《暴君霸宠庶女妃》 要死趁早死 “范之臣,你如此羞辱于我,就算是我死,也不会让你如愿的!”伴随着女子凄厉的叫声,一道鹅黄色身影往墙上撞去。(..tw好看的小说) “嘭”的一声闷响,那刚才还生气勃勃的身体已经软软的倒在地上,鲜红的液体犹如一朵绽开的冶艳的花。 在外面候着的丫鬟,一听到动静惊疑的走了进来,正好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啊……” 一间装饰简朴的房间里,几个身穿锦衣的妇人由着丫鬟簇拥在那里说着闲话。 “你说,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话虽然是惋惜的话,但是语气却是一点也不惋惜。(..tw棉花糖小说网) “哎哟,三姨娘,你说任谁碰到这样子的事情还有有脸活下来。男方被女方退亲还没什么,但是女方被男方退亲,这无疑就是打她的脸啊!以后还有谁会上门提亲。依我看啊,这三小姐倒也硬性,宁愿让那范家小子和个冥牌拜堂,也不愿退步。”说话的人声音有些尖锐,不过也并没有太浓的维护之意。 “嗤,依我看那范家退亲也是正常。毕竟听闻范家公子才貌双全,而你们看我们家三小姐呢,也就是模样还过的去,其他的哪点拿的出手?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就连女红也是半吊子的。她现在是躺在床上,若真的嫁入了范家,指不定会被嫌弃成什么样呢!”这句话就说的恶毒了。 “四姨娘说的也有道理。三小姐除了辈分比我们家馨绡大些,其他的哪里比的上馨绡啊!” 这一声声的冷嘲热讽全部都听在早已经意识清醒的狂雅歌的耳朵里。 这算什么,三小姐?穿越? 楚若的眼睛微微睁开,虽然此刻她的脸色苍白无比,但是那双眸子闪烁着令人无法琢磨的光辉,却如黑夜里的星星般明亮。 咬紧牙齿,楚若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绝对不能慌张。但是她没有看到她的脸已经扭曲的有些不成样子了。 将呼吸尽量的放平缓,楚若的手放在被窝里紧紧的拽着身下的床单。 说不恐惧是不可能的,但是恐惧和害怕并不能给她解决什么问题。既然如此,那么又何必太过在意呢! 好在那帐子是放下来的,即使她有什么异动,外面的人也都不是看的很清楚。 外面的人犹如开茶话会一般,将楚若的这具身体从头到脚都羞辱了一遍之后,这才意犹未尽的对着站在那里服侍的翠容道:“天色不早了,我们改天再来看看三小姐。你们可要仔细照顾好了。” “是!” 若不是听到她们的话的人,还真以为这些人有多关心楚狂歌呢! 等到这群人都走了之后,那翠容这才气呼呼的在那凳子上坐了下来,“我呸,这什么三小姐啊!要死不早些死,拖拖拉拉的还真是磨人。” “嘘,翠容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三小姐?”另一个丫鬟连忙要翠容住嘴道。 谁知那翠容也是泼辣的货,当场就道:“我说,你要拍三小姐的马屁也不要在三小姐都快断气了的时候拍吧!你看看她,已经躺了三天了,既然想死干嘛还吊着这口气不让人省心!早点死吧,这样就不惹人嫌了!” “可她再怎么说也是主子啊!”旁边的丫鬟怯懦的说道。 “既然这样,那你就好好伺候这个主子吧!我要出去透透气了。”翠容说着,就将手上的抹布往那丫鬟怀里一塞,甩门而出。 而剩下的那个丫鬟看了眼内室,最后默默的叹了口气,也出了内室…… 醒来 楚若轻轻的呼吸了一口气,再扭了扭脖子,动了动手脚。(..tw好看的小说) 躺在这里装昏迷的活也太辛苦了,一动不动不说,还要保持呼吸的缓慢。 刚才那丫鬟的话她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她的嘴角冷笑,现在她还需要人,就先留她几日吧! 坐起身来,楚若撩起帐子往外看去。 这内室并没有什么太过豪华的装饰,若是真要有几分颜色的话,唯有那放在炕前的月季了。 这房间是这样的简陋。 再看看手中拿着的帐子,做工并不粗糙,可是却是不怎么透气。她记得古代的话,制作帐子的工艺虽然没有现代发达,但是一些轻薄透气的帐子还是常见的。 看来,这具身体并不怎么收人欢迎啊! 楚若无意的一扫,看到那一边挂帐子的铜苟上挂着一只红色的香囊,脑海里突然涌现一股记忆,这香囊是上次过节时夫人吩咐分发下来的。.tw[棉花糖小说网] 这,难道说着楚若的记忆并没有消失? 不行,她要好好的回去想想。 再次躺了下来,楚若开始整理那脑海中的记忆。 原来她附身的这具身体是这家府上的三小姐,生母是楚老爷楚名扬的第五房小妾,楚府五姨娘方雪,可惜难产死于血崩。后来楚名扬见着她年纪小就没了娘亲,于是就让被楚若生母看做亲姐妹的二姨娘收养。 由于有生母这一层关系,又因其他房都盯着眼睛看,二姨娘方若华待楚若极好。方若华膝下有一子一女,分别是二子楚旭昭,五女楚梦瑶。前者深明大义,对楚若犹如亲妹。每每有什么好事,总是忘不了楚若的份。而后者却是心胸狭隘,认为是楚若分了她母亲的注意和关爱,处处针对她。 除了柳诗以及二姨娘外,还有其他的妾室。分别是三姨娘柳眉宣,其有一女,称为四小姐,名为楚馨绡。四姨娘郑枝卿,其育有七小姐楚芸。七姨娘玉玲珑,生下了八子楚闵。 三、四、七姨娘都还是在世的。 除此之外,方雪、大姨娘宋灵芝、六姨娘沈凤仙和八姨娘钟翠青都已经去世了。 楚若上面还有一个已经出嫁了大姐,是夫人柳诗的嫡女,楚伊。下面还有六少爷楚乘风以及九妹楚忆仙。 之所以她会自杀,而楚若的灵魂会附在她的身上,主要是因为一桩婚事。 楚若在十二三岁时候,就和三品大员范家的二公子定了婚事。只要等到她成年,那么两人就可以完婚了。 但是就在楚若及并之时,范家二公子范之臣却和商贾出身、也是现在文臣的柳家千金柳芸霜相互倾心,私定终生。因此范家就上门退亲。 这楚若原本就是刚烈的性子,原本就盼着嫁进范家,现在等到的却是这样的收场,这让她的颜面往哪里搁。于是她宁愿选择撞墙自杀,也不要背负这被抛弃的名声。 “蠢货!”了解到这来龙去脉,楚若不由的想对这楚若一阵痛骂。不就是一个男人而已,只是被退亲了而已,有必要这样吗?这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干嘛为了一个男人而丢弃自己生命!更何况,这男子还根本就不在乎你! 就算你死了,这男子就不会再娶吗! 你这样一闹,人家反而对你不喜欢,觉得你这个媳妇沉不住气,娶回来也没什么用。到最后,只怕是有理也变成了无理。白白成全了他人。 真真是蠢的要命! 不过,独自这样生闷气也没有用,趁着这个功夫,楚若将这身体的记忆梳理的差不多了,至于其他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只怕是要日后慢慢观察了! 一个怎么受宠的庶女,想在这人多嘴杂的大家府邸里面生存的得意,在人前人后都被当做人看,也是不容易的。 就在楚若在出神之际,突然听到一阵尖叫,“啊……”接着就是瓷器落地破碎的声音。 被这声音惊醒,楚若抬头看去,之间门口站着的一个青衣丫鬟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没人性 就在楚若在出神之际,突然听到一阵尖叫,“啊……”接着就是瓷器落地破碎的声音。 被这声音惊醒,楚若抬头看去,之间门口站着的一个青衣丫鬟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三小姐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二姨娘方若华的耳朵里。毕竟三小姐也不是什么相对金贵的人物,所以并没有闹的阖府皆知。 在这楚家,估计高兴的也就只有这二姨娘方若华了。 听到丫鬟的通报,方若华立马就赶了过来。 “若儿……” 掀帘而进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她面容精致,双眉微挑,显得和蔼至极。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虽然眼神中略含忧色,但是却不掩那精明之色。 楚若在二姨娘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不过这身体却是十分的无力,虚弱无比。 “二姨娘……”轻轻唤了声,楚若将开始就酝酿好的眼泪挤了出来,“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我这样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变化这个东西不能太着急了,总得有个过程。 这一连串的问题将方若华问的心里不是滋味。 “你这傻孩子,就算他范家退亲,你也不至于如此刚烈啊!我们楚家的女儿还会愁嫁不出去吗!多少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呢!” 方若华的温声细语并没有让楚若就此停止哭泣,而是闭上了眼睛化作无声的反驳。 二姨娘方若华见她如此,继续劝道:“这天下的男子那么多,你又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呢!更何况,你娘生下了你已经付出一条命了。她为的不也就是想让你好好地活着吗?你这样的轻贱自己,又如何让别人来看重你呢!” 楚若配合的将眉毛颤了颤。这些道理她自然懂,所以她会把握这次机会好好的活下来的! 方若华却以为是楚若已经听进了自己的话,于是再接再厉道:“你就这样死了,你以为范家那小子会为了你而不娶妻吗?还是说他会一心一意的一直念着你?不要再傻了。你死了也不过枉然,这样更是成全了他们。你没有得到任何东西,还搭上了一条命,这不值啊!” 楚若等到方若华说完,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方若华的眸子里全然是心疼。 看来,这二姨娘是不同于其他的人,是真心待自己了。 “二姨娘……”楚若的眼泪再次掉了出来,像想通了一般,低头愧疚道:“是女儿不孝。没有考虑到爹爹和您的感受。” 方若华见楚若终于开窍了,不禁喜极而泣。 “你能这样想就好,以后千万别再轻生了。我这把骨头可折腾不起啊!” 楚若“羞愧”的低下了头,“二姨娘,那范家现在是什么打算?”因为低着头,所以方若华完全没有看到楚若眼中闪过的精光。 一说到这个,方若华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老爷已经答应了退亲。” “什么?难道范家不知道我誓死不肯已经撞墙了吗?” “知道!” 楚若这次眼睛里真正的射出的是愤怒的眼光,一个女人为了这件事都自杀了,他们范家居然还是要坚持退婚,这还有没有人性!难道说他们当真以为她楚若好欺负? “若儿,你不要怪老爷,这件事……” “二姨娘,若儿怎么会怪爹爹呢。这件事本来就是范家不对再先,他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如果不是楚名扬退步,她怎么会丢这个脸!不过这个时候她是不会和楚家闹翻的。 “唉,若儿,你可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听到这话,楚若脸色才放柔和了些。她不是没有感激之心的人,人对她好,她自然感受的出来。 范之臣 “二姨娘,您不要担心。若儿已经傻了第一次,又岂会再傻第二次。这一次是范之臣负我,我再怎么也要讨回这笔债再说。难道就要他们这样的逍遥下去吗!” 方若华听楚若这样讲,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见因为这个念头楚若毫无轻生的念头,顿时也就暗自松了一口气。 “先不要说讨不讨债,你先看下你自己的这幕身体。如此虚弱,可千万不要落下病根子还差不多!” “谢谢二姨娘的关心。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让您费心了!” “你这傻丫头!”方若华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在她心里,楚若一直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孩子。打出生就没了娘,又因为脾气暴躁和身边人处的不好,一直备受冷落。她也是做娘的,又怎么忍心看着她这般呢!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tw无弹窗广告)有什么事打发翠容来找我就是!” “嗯!”乖巧的点了点头,楚若目送着方若华离开了内室。 楚若醒来的消息也传到了范之臣的府里,这日,范府气氛凝重。 范之臣正襟跪在范府的大厅中,主位是坐着他的父亲范宗元,而范夫人而担忧地站在丈夫的身旁。由于跪的时间太久,范之臣的身体渐渐有些吃不消,出现了些许的摇晃。即使如此,他的表情依然傑傲,眼里有着从来没有过的坚定。 “我不能娶她。”范之臣道。 “混账!”范宗元火冒三丈,猛一拍桌子,把桌上的物什震得跳跃了几下。 范之臣就哆嗦了几下。 范夫人见状便上前打圆场,她抚上范宗元的后背,为他顺气,出声劝他:“老爷……气坏了身体不好。” “生了这般不肖子,我能不气吗?”范宗元指着跪在面前的范之臣大骂道。 范夫人听了就有些不乐意,道:“这件事也不能怪儿子啊,要怪就怪楚家的女儿太脆弱了,这么一点小小的打击都经受不住,居然还想着去自杀,这般女子就算娶回来,也是要当个菩萨般供着。” 听了这么过份的话,范宗元的脸上起了一阵凛冽之色,“你说的还是人话吗?这件事本来就是之臣不对,居然还怪责人家楚姑娘?”说着,他便挥掉了范夫人的手,对范之臣骂道:“还有你,你凭什么嫌弃人家楚姑娘?你觉得她没才华配不上你,但你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你看看你吧,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手不提手,肩不能扛,一天到晚只会谈情说爱,风花雪月,还像咱们范家的子孙吗?” 范宗元是武将出身,他觉得一个男人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就必须去军队里磨炼。 听丈夫把儿子贬得一无是处,范夫人便忍不住开口为他辩护:“咱们之臣好歹也称得上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老爷你又怎么可以如此说自己的儿子?” 范宗元冷笑了一声:“这又如何?如果这么有本事的话,就去给我考个功名回来啊?顶个虚名有什么用?” 他的官职是他在战场上撕杀拼来的,并不能世袭,而范之臣却整天只会与一些所谓的公子哥混在一起,在事业上也毫无建树。一旦他百年归老之后,没有官职傍身的他就必定会吃苦,所以他当初才决定与楚名扬结亲。 楚名扬是开国大将军,功震朝野,早已被封了爵位。如与他结了亲家,就算范之臣以后落魄,楚家也会念在他们是亲家的关系不会对他弃之不顾。可偏偏,范之臣就是不明白他的苦心。 这时范夫人翻了翻白眼,道:“这年头,考个功名谈何容易?大把的人都考不到,你又何必如此苛刻于他?” “考不到功名,那就进军队去啊?总有一样要做的吧?” 陌夫人哼了一声,不屑道:“进军队去?也亏得你想得出来!咱们之臣是什么身份,是堂堂洛阳城知府的公子,用得着过那种刀里来,血里去的生活吗?只有那些没权没势的平民才会想到用这样的法子来改变自己的前途。” “堂堂洛阳城的公子?”范宗元哂笑了一声:“你觉得很了不起吗?人家堂堂八皇子都委屈自己进到军队里去磨炼,更何况是他?” 这时范夫人再也说不出话来。 挨打 对于八皇子凤无涯,她听说过一些。传言说他在十五岁的时候就领了皇命带兵打战,且屡战屡捷,几年下来,助皇上平定的周围所有的国家,使得他们心甘情愿进奉,以求取庇佑。现在整个朝廷的人都无不对他竖起大拇指,就连皇上也对他赞誉有加。 想到这些,再想到自己儿子的无作为,范夫人也不由得有些吃味。可是当她想到这般传奇的人物世间少有的时候,便又心安理得了,于是道:“咱们也不能跟八皇子比啊……” 见她一次又一次维护范之臣,范宗元无奈的摇摇头,说她是慈母多败儿。 范夫人听了就火起来:“你就会把责任推到我身上,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你也不想想,儿子出生以来,你又几时关心过他?他平里做了什么,你又知不知道?平日里儿子多想跟你说说话,可是你那时你又在哪里?你就会一味地指责,你有在意过他的感受吗?儿子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她竭斯底里叫喊起来。 范宗元听了怔住,接着脸上出现了一丝愧疚之色。可是不管怎么说,他跟别人私定终身,害得楚家女儿自尽就是不该! “你必须把楚姑娘给我娶回来!”范宗元重新把话题绕回正题上来。。 范之臣还是不让步:“我不要,我只要霜儿一个!” “你……你真的要把我气死吗?”范宗元的脸色发青,被儿子气得就要说不出话来。(..tw棉花糖小说网) 范之臣低下头沉默不语。 见他那般模样,范之臣更加暴跳如雷,他冲到范之臣面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打死你这败坏家风的家伙,简直就是个白眼狼,养着你就是为了气我是不?”他越想越气,便又举起手来。 范夫人见状便冲向范之臣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他,号陶大哭:“你要打死他,那就先打死我好了,就让咱们母子一起下地府,也免得碍了你的眼!” “你让开!” “我不!”说完,她更是紧紧的抱着范之臣。 “你……”看着范夫人那护犊的紧张模样,那高高举起的手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范夫人见状便松了一口气,这才松开怀里的范之臣。 “乖孩子,让娘看看你。”说着她便轻轻抬起范之臣微垂的头颅。 一阵抽气声顿时响起,接着便传来范夫人的叫骂声:“你好狠的心,你居然把他打成这样!他是你儿子,不是外面的阿猫阿狗!” 范宗元心惊了一下,便朝范之臣看去,只见他的左脸印着一个触目惊心的手指印,整张脸更是红肿了!他看了心也跟着抽一下,但一想到他过份的行为,刚涌起的心疼又消失了。 他冷声道:“这只个教训!” “教训?”陌夫人冷笑了声:“我看你想打死他吧?”说着她轻轻地抚摸着范之臣那张红肿的脸颊,心疼道:“痛不痛?” 范之臣摇了摇头。 范夫人看了更加心酸,默默地抹着眼泪。 看着他们母子情深,范宗元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刚说完,范夫人怨恨的眼光就扫了过来:“楚将军都同意退婚了,你为何却死咬住不放?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真的要把儿子往死里推你才甘心?” 本来他们都准备去柳家提亲的了,可没有想到范宗元一听楚家女儿自尽了,他就不肯再去提亲,而且听说她被救回来后,二话不说就要求范之臣娶她进门。 面对范夫人一连串的责问,范宗元痛苦的闭上的眼睛。 威胁 是的,她说得对,楚名扬的确是同意退婚了,但是也因为这样,楚家的女儿却自杀了。他当时听了这个消息后,难过得几天吃不下饭,不过后来他又听说被救了回来,他才松了口气。为了弥补他的过错,让范之臣娶了楚若,可是没想到范之臣却宁死也不愿意。 想到那里,范宗元才慢慢地睁开疲惫的眼睛,道:“难道让你娶楚姑娘,真的那么为难吗?” 范之臣抬起头来,怔了好半晌,才徐徐说道:“我只爱霜儿一人,其他人再入不了我的眼。” “那你就两个都娶回来!”这是他作出的最大让步了。 范之臣不可思议地看着范宗元。 为了让他娶楚若,已经不择手段了吗? 没错,这个年头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他这辈子只想要柳芸霜一人。如果他硬是勉强地把楚若娶回来,那就是害了她,而且对柳芸霜也不公平。 所以,他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好,你不愿意是吧?”范之臣气极败坏,他都这样让步了,没想到他却还是如此顽固不灵,“如果你不娶楚姑娘,那你也别想我让柳家女儿进门!” 范之臣的火气也被带了起来:“你若不让霜儿进门,那我就终生不娶,直接出家算了。” 范夫人听了就大惊失色。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她抱着范之臣,哭得肝肠欲断:“咱们家只有你一根独苗,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为娘以后又怎么向范家的列祖列宗交待啊,你就算不想你自己,也要想想为娘啊……” “娘,我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说着,他隐忍的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tw[棉花糖小说网] 他知道自己说出这番话是非常不孝,但是如果他的人生中没有了柳芸霜,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这时范宗元也被儿子的话吓得魂都快飞了出来,如果儿子真的一时想不开跑去出家,那他岂不是要断子绝孙? 这可怎么行? 可是如果就此就向儿子妥协,那他又如何向楚家交待? ………… 洛阳柳府,以航运起家。 经过了数十年的发展,到了柳芸霜父亲这一代,早已富甲一方,产业遍及航运、当铺、酒楼、米铺、绸缎、茶叶等等,凡是叫得出名号的生意,绝对有柳家的一份。凭着丰厚的家底,再加上柳父非常懂得左右逢源,倒也给他在朝廷上谋了个文官来做。 如此深厚的家底,也养成柳芸霜那处处高人一等的性格。 这日柳芸霜懒懒得倚在自家的窗榷边,撑手托住双腮,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的妹妹柳雨菲见了不禁笑道:“姐,你既然这么想念范公子,为何不主动去他呢?” “谁说我想那个笨蛋啊?你这死丫头可不要乱说。”被柳雨菲戳穿心思,柳芸霜恼羞成怒,她伸手作势要打柳雨菲。 柳雨菲笑着躲过后继续逗弄着柳芸霜:“还说不是?瞧你那思春的样子,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啊。”说着便笑嘻嘻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柳芸霜听了神色微黯,叹了一口气:“……我想人家有什么用?人家可没想我啊。” 看着柳芸霜哀怨的样子,柳雨菲心里也一阵心疼,心里不由得怨起那范之臣来:“他不是说这几日范老爷就会来提的吗,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见他们过来?难道他是个负心汉,回头就忘了姐姐?” “不会的,范公子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柳芸霜见妹妹如此质疑心上人,不由得开口为他辩护。 订了亲 “不会的,范公子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柳芸霜见妹妹如此质疑心上人,不由得开口为他辩护。 她可以感受得到范之臣对自己的感情,那种情真意切是不会有假的。至于他这么久都没到柳府提亲,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他不会这样的。想到那里,柳芸霜的心突然有些不安。 正当她焦虑不安的时候,突然下人传来范之臣前来求见的消息,柳芸霜听了心里大喜,接着便手忙脚乱。她的手不停的拨拨头发,又整整衣衫,活像个小媳妇要见了多年未见情郎一般,柳雨菲看着姐姐失态的模样,心里偷偷发笑,并起身帮她梳妆打扮。 打点好一切后,柳芸霜迫不及待地走向前厅,从她急切的脚步可见她是怎样的心急如焚,一点也不像平日里那个端庄优雅的大小姐。[..tw超多好看小说] 待柳芸霜赶到前厅之后,发现父母亲与范之臣早已坐在大厅等待,陪同范之臣前来的还有一个有些年纪的男人,颇有些文人风范,相貌与范之臣八分相似。柳芸霜一看便知他就是范之臣的父亲,洛阳知府---范宗元。 既然范之臣的父亲都来了,肯定是来提亲的没错,柳芸霜心里一喜!可是转念一想,她又隐隐觉得不对劲,因为整个大厅实在是太静了!而且每个人眼中都带有忧郁的神色,柳芸霜的心开始凉了起来,到底出什么事了吗? “霜儿……”柳家父母看到宝贝女儿匆匆赶过来,便急忙站起身。 “柳姑娘……” 范之臣听到柳家父母的唤声,才发现柳芸霜早已来到他面前,他赶紧上前想去握柳芸霜的手,谁知被她躲过了。 她心疼地看着他那变瘦的脸,语气急促道:“范公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吗?”看他们的表情,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范之臣神情痛苦,眼中布满了血丝,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把头转到一边去,无脸面对柳芸霜。 柳芸霜的身体由头顶凉到了脚趾头! 一直沉默不语的范宗元突然开口道:“他不敢说,我来说!”他起身朝着柳芸霜自我介绍道:“我是之臣的父亲,想必柳姑娘是知道了的?” “嗯,我知道。”柳芸霜点了点头。 范宗元见了便开门见山:“好吧,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柳姑娘,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令尊与我也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之臣如能娶你为妻,是他三生的荣幸啊,可是……可是……之臣没这个福份……”说到这,范宗元也说不下去了。 柳芸霜的脸色白如素纸,毫无脸色的嘴唇不住地颤抖:“范伯伯,这话怎么说?只要我们相爱,双方父母都没有反对,为什么不可以?”她不明白范宗元为什么会说出这般话来,也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范完元顿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柳姑娘,我们之臣他早已订亲了呀……”说完,他便虚软地坐了下去,独自叹气。 什么!他订了亲? 范宗元的话震得柳芸霜的五脏六腑顿时翻滚起来,她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为什么当初范之臣没有告诉她啊?为什么! 她捂住晕昡的脑袋,不顾身体的摇摇欲坠,艰难地走到了范之臣跟前,眼光灼灼的死盯着范之臣,颤声道:“范公子,你告诉我,范伯伯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订亲了?” 发誓 她捂住晕昡的脑袋,不顾身体的摇摇欲坠,艰难地走到了范之臣跟前,眼光灼灼的死盯着范之臣,颤声道:“范公子,你告诉我,范伯伯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订亲了?”说着她用力的拉住范之臣的手,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她多么希望他能告诉她这些都是假的,这些都只是开玩笑! 范之臣低下头,面对柳芸霜的责问依然不敢回言。.tw[棉花糖小说网] 这下柳芸霜什么都明白了! 她猛地松开自己的手,后退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范之臣!她恨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个残忍事实,为什么不骗骗她啊? “啊……”她发出一阵悲痛欲绝的哀吼。(..tw无弹窗广告) “霜儿……” 柳母与柳雨菲冲上去扶住崩溃痛哭的柳芸霜,眼中不断抹泪。 “孽缘啊!”柳父也在一旁摇头叹息。 “柳姑娘……” 范之臣想伸手去安慰一下柳芸霜,却被她用力挥掉,怨恨道:“你既然都订亲了,你还来招惹我干什么?”这是柳芸霜最恨的地方。 正当场面混乱不堪的时候,范宗元用他上堂时的力度喊了一声:“你们都给我静一静!” 顿时整个厅堂便安静了下来。 范宗元见了就满意地点点头:“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那就容范某说几句话?”说着,他便看向柳家夫妇,想听取他们的意见。 柳家夫妇忙应道:“范大夫请讲。” 范宗元清了清声音,便对柳家夫妇说起了范家与楚若的恩恩怨怨:“……整个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当然我这次来贵府也是诚心诚意来求亲的。” 那天,他为两家的婚事烦得焦头烂额,百般无奈之下,他只能想出一个折衷的办法。那就是柳府的亲照提,柳云霜与范之臣可先订亲,但暂时不能成亲,只能等到楚若真心原谅他们才可以正式成亲。虽然他知道这样会对柳云霜不公平,但是按照当时的情形看来,也只能那样做了。 听到了范之臣的诉说之后,柳云霜才知事实并不是她想像的那样! 她真的后悔死了,她恨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冲动没有问清楚缘由就责怪起范之臣来?原来他为自己为了这么大的委屈,而她却野蛮任性,冲动无礼,一点也不像往常的自己,不过这也怪不得她,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失去理智,更别说第一次交付真心的她了! “如果你们接受得到我的要求,那这个亲就结。接受不了,那就此作罢了,就当之臣没这个福份了!”范宗元把态度都摊开在柳家父母面前,等着他们的答案,无论答如何,他都尽力了。 “这……”柳家父母犹豫不决,这样对女儿的确不公。 “我愿意!”还没等父母回话,柳芸霜就已经为自己作出了决定。 “霜儿……” “霜儿……” 柳家父母与范之臣同时出声,但是前者是担忧的,后者却是喜悦的。 柳芸霜知道父母怕自己受委屈,便开口安尉道:“爹娘,女儿知道您们为女儿担心,不过女儿这辈子认定了楚郎,今生今世除了楚郎,谁也不嫁。再说了,楚郎也为女儿受了那么多委屈,女儿这是心甘情愿,女儿愿意等他。” 柳家父母见女儿如此执着,叹了叹气,女大不中留啊。好在这个范之臣也是人中之龙,对自家女儿也是情深意重,也就由她去了。 “霜儿……”范之臣感激地把柳芸霜搂在怀中。 “我范之臣发誓,今生今世决不负柳芸霜!” 替你活下去 按理来说,像她这样的一个病人再怎么也要好好的调养一番才是。(..tw无弹窗广告)但是楚名扬一听楚若醒来,二话不说就叫楚若关了禁闭,说是让她好好反醒一下。 无论方若华怎么劝说,楚名扬还是不改自己的初衷,只留得其他的人暗自高兴。 方若华叹了一声,只得吩咐楚若身边的人好生照看着。 楚若听了之后,对楚名扬的印象之差又加深了一层。不过这样也好,正好给她足够的时间好好消化下这里的信息。 从这身体原本的记忆力知晓,这楚府是如何复杂。自己拖着这样的一副身体,怎么能和她们斗呢! 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将这世界的法则了解一下,有了充足的准备再出现也不迟。[..tw超多好看小说] “从今以后我便是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代替你活下去的。以前羞辱你的人,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至于范家,我也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代价的。你就安息吧!” 那仰望着窗外的小脸,在月光下笼着一层玉色的光芒,越发的显得她的神色坚毅。那双冰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那月亮,她知道这个时候她没有伤春悲秋的资格。在命运都被人左右的情况下,只有拿出让人重视的筹码才可以真正的扭转。 连续在这内室睡了几天好觉,楚若感觉自己身体的异样已经开始退了下去。 这虽然说是禁闭,但是二姨娘方若华还是会时不时的来看望一下她,跟她说一些好好照顾自己的话。至于其他的人,简直就是觉得踏进她的院子都是晦气。 她正胡思乱想着,便听到一阵敷衍的声音传来:“三小姐,药来了!”是翠容的声音,她啪地一声就把药碗摔在床头柜子,然后头也不回就走掉了。 楚若看着那个的青色的药碗,里面黑乎乎的药汁打着旋儿,这令她不由皱了皱眉头。 又是冷的! 中药这玩意儿凉了之后,药效要下降好多。这个道理几乎所有的人都懂,而她居然敢拿冷掉的药给她喝? 楚若想起了她就是自己醒来的当天在内室喧闹的那个丫头。如此心不甘情不愿的伺候她,那还真是“委屈”她了!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叫那什么总管调走她,还要在方若华在的时候对她百般的讨好呢!践人就是践人! 心里冷笑着,楚若将那药全部倒进了肚子。她倒要看看,她到底能翻出什么浪来! “三小姐,二少爷和九小姐来看您了!”这温柔甜美的声音,不是翠容又是何人。听到她这样的声音,你又怎么想象得到她刚才正是想对待草一样的对待她的主子呢! 楚若打量了下眼前的这个丫鬟,面容姣好,虽然是一身素色的衣服,但是却掩盖不住她的姿色。如若不是她那眼神不太安分,令人见了也许会生起一股好感。 被楚若这样看着,翠容也有些不自在。她再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三小姐,二少爷和九小姐来看您了!” 楚若淡淡道:“请进吧!” 楚若的话音刚落,就一看到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眉目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身材娇的女子,她一身的浅粉色衣裳,眼睛水汪汪的,有着楚楚可怜的味道。 这两人就是她的二哥楚旭昭以及她的九妹楚忆仙了。 “二哥,九妹……”她挣扎着起身。 楚若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就算是笑,也有些勉强。 默记于心 “二哥,九妹……”她挣扎着起身。 楚若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就算是笑,也有些勉强。 楚旭昭见楚若还是那般的虚弱,眼中浮现心疼之色,连忙上前道:“你现在身子还没有好,要好好的休息。就不要行礼了!” “多谢二哥!”再次躺了回来,楚若往望着他们,眼泪又流了出来。 既然要做戏,那自然是要做的像一点。 果然,楚旭昭和楚忆仙见到楚若这幅模样,两个人的眼里不由都泛出了心疼之色。 楚旭昭满脸自责道:“你这个傻丫头……唉……都是二哥不好,保护不了你。若是我也有功名在身,定要那范之臣当着你的面道歉。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妹妹并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楚若知道,这楚旭昭也是庶子。(..tw棉花糖小说网)在大家族里,一般的继位者都是嫡子。而庶子只能走荫恩的道路或者是自己考取功名。 不过楚旭昭有这番心思就已经很让楚若感动了。 “二哥,这不怪你。是我太冲动了,所以才做出那样的傻事。放心,以后我不会了!”说着,楚若的眼中闪过坚定之色。 这时站起楚忆仙就开口道:“三姐,你不知道这次可真的是吓死我们了。你说你真若是走了,我该怎么办?”说着竟哭了出来。 楚忆仙的年纪还很小,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就是一个小小的丫头。或许,在整个楚府内,也只有她也楚旭昭是真心对待她的吧? 楚若对这个单纯的小妹妹还是很有好感的。她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道:“等三姐身体好了,就陪你们玩。” 到底还是年纪小,一听说到玩,马上笑逐眼开:“那三姐要快点好起来哦?” 楚若听了眼里就涌起柔柔的爱意,笑道:“有了九妹的命令,三姐哪里肯不快点好啊?”她难得开个句玩笑话。 但楚旭昭与楚忆仙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在他们印象中,楚若是个不言苟笑的人,永远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他们这次来之前也想过有可能会吃闭门斋。但事实地是她不仅好言相待,居然还会开起玩笑来了。 这让他们不得不惊讶。 这时,楚若也露出了不自在的神色,她赶紧转移话题,问了柳诗的情况。 楚忆仙听了就笑着说:“母亲让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用管那么多。” 楚若听了便暗暗点头。 最起码当家主母的态度还是比较好的。 跟她说了好半会话,楚旭昭跟楚忆仙便起身告辞了。 为了打发下无聊的日子,在楚旭昭临走时,楚若央求他送几本书来给她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了解下这世界的文化也好。 这原来的楚若,不知道怎么回事,记忆里什么知识都没有,就连女红都也不怎么出色,再加上性情不好,自然不受大家欢迎。如此孤立的环境,也真是为难她了! 楚旭阳好像是怕她无聊一样。难得她会提出这样的心思,楚旭阳特地挑了些比较有意思的书来。大部分都是明间杂技已经对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的简单介绍。 这正好对了楚若的口味。 至于她院子里那些不听话的人,她也不打草惊蛇。这院子平时并没有什么人来。就算是方若华,也不会天天的这般有空过来。 等时间长了,那些人的尾巴也就全部都露了出来。借这次机会,她正好看看,哪些人该留,哪些人不该留。 所以,对于那些仆妇的轻慢,楚若也只是不动声色的记在心里。 大胆奴婢 因为伤口感染的关系,再加上楚若有时候看书会看到深夜,原本就不太好的身体,又虚了下来。(..tw无弹窗广告) 一日半夜,楚若慢悠悠的醒来。主要是因为实在是口渴的要命,她感觉自己都像一只快渴死的鱼。而就在此时,有温热的东西被送到她的唇边,随之温水犹如灌溉一般流入她的喉咙。 半睁着眼,楚若看到二姨娘那有些憔悴的脸。 顿时,她的心犹如被那温水给温暖了一般,暖洋洋的,很舒服。 并没有打招呼,而是任着二姨娘将她放回床上。接着再次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楚若是被那鸟给唤醒的。叽叽喳喳的鸟,大概也只有是在楚若的院子可以看的见。 深深呼吸了一口,原本闷着的胸口并无一丝滞涩之感。看来她的感冒已经好了不少。 想到昨天晚上那温柔的人影,楚若心里是满满的暖意。 她不敢说自己就是一个大圣人、大好人。但是,只要是有人愿意对她好,那么她一定会加倍回报的!不过,她清楚的知道,现在言报恩的话,那不过是空话。 “三小姐,你醒了?”翠容在楚若坐起身来好久之后,才仿佛才看到楚若的样子一般,对楚若道。 对于这种人,楚若并不愿意在此时太过计较。要知道,在大象虚弱的时候,蚂蚁也是可以绊倒大象的! “嗯!”点了点头,楚若自己起身下床。然后任由翠容将衣服穿好。“我已经在床上躺了这么些天了,想出去走走。” “别啊,三小姐!”翠容一听,连忙阻止道:“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大好,就不要再出去吹风了。如果你再要什么事的话,只怕二姨娘饶不了奴婢。你就饶了我吧?”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楚若心中明白,她是不愿意伺候自己。毕竟自己若是在外面的话,她跟着伺候就不能偷懒了。 “你这是不想让我出去了是吗?”楚若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看来今天她不给点颜色给她瞧瞧是不能的了。 “奴婢不敢!” “哼,不敢?”楚若冷声说着,踱步走到她的面前坐了下来,“还有什么你不敢的?每次端过来的药都是凉的不说,姨娘送给我的补品我至今也就见过一次。你是见到我这个样子好欺负是不是,但是翠容我告诉你,只要我是你的小姐一天,那么你的命运就掌握在我的手里。” 翠容却是一副并没有被吓到的样子,有些讽刺道:“小姐你也说了,你是我的小姐才可以。虽然现在你是我的主子,但是以后可就说不定了!” 楚若拿起一旁的茶杯放到唇边吹了吹道:“那么你以为总管会这么容易听你的话就将你调走?若是我到时候觉得你服侍的很好,就是不放手呢!然后我出嫁的话,也将你带过去呢?你说你还能逃的过吗?” 翠容一听,脸顿时白了白,她不知道什么三小姐的话语这么的玲珑,正想开口辩解,却又听得楚若继续道:“你说,在这个府中,是你这样一个小小的丫鬟说的话夫人会相信,还是我这个小姐说的话夫人会相信呢?嗯?” “三小姐……”翠容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她真的是被楚若的话给吓到了。她原本倚仗的不也就是三小姐不得宠,肯定很快就会出嫁,所以才这样的猖狂。若是到时三小姐真的不放过自己,随便在夫人那里说上自己一两句,那自己不就完了…… 满意的将茶杯放下,楚若微笑道:“这茶泡的不错。”说完,轻轻拍了拍衣袖,轻飘飘的走了。 成何体统 因为这天早上的事情,翠容对楚若的的态度恭敬了许多。.tw[棉花糖小说网]但她见楚若并没有在二姨娘面前抱怨什么,疑惑之际,态度有怠慢了下来,不过也还不至于像原来那般轻慢。 对于这些,楚若一直都看在眼里。她已经给了她机会了,至于听不听,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不过,她也不会就这样的总是缩在屋子里。在趁翠容她们偷懒的时候,她也会自己走到外面去透透气,晒晒阳光。或是采些花放进房间里。 日子这样一日过一日,两个月也很快就到了。 “翠容姐姐,我有些话要跟你说下!” “什么事?”翠容依旧是那副傲慢的语气。 “算算日子,马上两个月的时间就要到了。我听夫人那边的丫鬟说,到时候老爷还要来这里看三小姐呢!” “什么?”翠容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老爷要亲自过来?” 楚若在里面听着她们的对话,心中顿时明白,肃清人员的时机到了! 果然,这个消息并不是作假的。几日之后,楚名扬果然带着楚家所有的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楚若的院子里。 “女儿见过父亲!”从二姨娘的嘴里,楚若得知楚名扬这个人比较喜欢注重礼仪的女子,所以特意注重了这个方面。 “起来吧!”楚名扬并没有弯腰扶着,只是用那样居高临下的打量眼光看着楚若。 他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身穿深紫的圆领家居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他留着一脸的胡须,有着几分正直的风骨。但是眉眼凌厉,看来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人。 楚若在心里暗自叹息,看来他们之间还真是没有多少父女之情啊! 二姨娘怕他们之间冷场,走出来对楚若笑道:“若儿身体好了就好,今日已经是两个月的时间了。今后,你可以不用再关禁闭了!” “多谢爹爹,多谢夫人和众位姨娘。”楚若说着,再次向所有人行了一礼。 楚名扬对于楚若的改变还是很满意的。原来他这个女儿的脾性他又不是不清楚,现在变得这么知书达理,也不知道这范家退亲之事到底是好是坏! “嗯,你起来吧!关你两个月禁闭,你想清楚自己做错了哪里没有?”楚名扬的声音冷淡,很有一家之主的威严。 “回爹爹的话。女儿知错。女儿不该不管爹爹与夫人和众位姨娘于不顾,而擅自轻生。古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女儿此举,实为不孝。女儿对不起爹爹与娘亲。”首先认错会达到最好的效果。这招棋叫做以退为进。 “再者,女儿性子太过刚烈。不该不管不顾楚家的名声,令楚家蒙羞。女儿对不起爹爹。还请爹爹责罚!” 见得楚若的态度如此之好,楚名扬满意的点点头,第一次笑道:“你知道就好。至于责罚,已经关你禁闭了,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就算是已经过去了。” “是!谢谢爹爹!”楚若再次拜了一拜。 而后面的一干姨娘小姐们见得原来那个粗鲁无礼的三小姐,今天居然变得如此温婉贤淑,不由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但是想挑什么毛病,可是一时有挑不出来,只得站在那里不屑的看着楚若。 而二姨娘方若华则以为是楚若听进了自己的话,才有这个变化的,而不由喜极而泣。 “爹爹!”楚若站起身来,既然前戏已经做足了,那么好戏该开场了。“前些夜里,女儿做梦梦到了娘亲,虽然她只是笑着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但是对女儿来说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了。再想女儿以前的所作所为,都怪以前女儿任性妄为,惹得爹爹和夫人、姨娘担心了。我在这里给你们陪不是了!多谢你们的养育之恩。” 听的楚若提到自己那个早逝的五房小妾,楚名扬的脸上已经开始有些动容了! 他正想安慰楚若几句时,却听到楚若一声惊呼。然后就是跑回了内室,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见此,楚名扬才舒展的眉头又开始紧皱了起来。这样招呼都不打,在他面前如此无礼,真是成何体统。 失踪的遗物 他正想安慰楚若几句时,却听到楚若一声惊呼。(..tw无弹窗广告)然后就是跑回了内室,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见此,楚名扬才舒展的眉头又开始紧皱了起来。这样招呼都不打,在他面前如此无礼,真是成何体统。 而原本跟在一旁的三姨娘、四姨娘都是极会察言观色的人。她们开始看着楚名扬对楚若动容时,心里就已经暗叫不好了。现在看到楚若这样不顾仪态的模样,顿时就觉得落井下石的机会来了。 于是,三姨娘尖声道:“哎呀,老爷,你看着三小姐像什么话呢!满屋子乱窜的,像哪门子的大家闺秀啊!跟着山野村姑似的!” 她的容貌本来算是中上,妆容精致的甚至看不出脸上有什么皱纹。特别是眉间的梨花妆,更让她有着少女的娇羞。可是这话一出口,平白的在她的身上平添了几分尖酸刻薄。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使得二姨娘皱紧了眉头。 听到三姨娘的话,较为年轻一点的四姨娘附和道:“就是,众所周知,我们楚家的礼仪是出了名的严谨,这三小姐这个样子,被别人看到了,只怕还以为我们楚家徒有虚名。(..tw好看的小说)真不知道二姨娘是怎么教导的!” 两人这三言两语的,就将楚若和二姨娘一起带了进来说了,还真是恶毒。 原本她们就怕楚若得到楚名扬的喜欢,而方若华又是抚育楚若的人。这样一来,二姨娘只怕是又要让楚名扬另眼相看了。到时候将她们压了下去,这是她们所不能容忍的! 楚名扬被两位姨娘这样一激,顿时怒道:“若儿,你这是成什么样子。还不快给我回来!” 他原本以为楚若被她这样一关禁闭,定会反省自己,现在看来全是枉然。 二姨娘见楚名扬发火了,忙道:“老爷,或许是她有什么事呢,我们再等等她,看她出来怎么说。” 二姨娘的话让楚名扬冷静了一下,他干脆带着众人直接进了她的内室。 “你这是在干什么?” 楚若见楚名扬进来了,嘴角露出一个成功的微笑,但是也只是转瞬即逝。她抬起头,看着楚名扬,泪盈于睫。 “爹爹,娘留给女儿的遗物不见了!” 这句话说出来,就连楚名扬也沉默了。 楚若的生母很早就去世了,所以这件遗物对于楚若来说比任何人都要重要的多。如今这个东西却丢失了,这怎么不令人着急呢! 二姨娘一听,忙问道:“你可仔细找清楚了?” “回二姨娘的话,女儿已经将这房间的里里外外全部找了一遍,但仍是不见踪迹。此物是女儿一直挂在身上的,如今不见了,这叫女儿怎么办……” 白玉蝴蝶 二姨娘一听,忙问道:“你可仔细找清楚了?” “回二姨娘的话,女儿已经将这房间的里里外外全部找了一遍,但仍是不见踪迹。此物是女儿一直挂在身上的,如今不见了,这叫女儿怎么办……” 说着,眼泪又掉了出来,对着楚名扬道:“女儿自知,这样子慌慌张张固然不对,但是这个时候怎么叫女儿沉得住气?还望爹爹不要怪罪。等到女儿将娘亲遗留的东西找到之后,女儿再领罚也不迟。还请爹爹成全!” 这话说的二姨娘心里泛酸。.tw[棉花糖小说网]虽然其他的人觉得这就是在做戏,但是楚名扬却是敢在心里的陈年往事都被揪出来了一般。 楚名扬的语气微微放软了许多:“那遗物是什么?我叫人帮你找。” “多谢爹爹!”似乎是被楚名扬的宽宏给感染了一般,楚若道:“是一直白玉蝴蝶。” “哦?一直白玉蝴蝶?”楚名扬声色动容,“是不是一只由红色穗子穿着的白玉蝴蝶,上面还雕有‘念雪’两个字?” “正是!” 听到楚若的肯定,楚名扬原本对楚若的那些偏见已经全部化为了柔水在心里荡漾。 要知道,那只白玉蝴蝶,正是当年他初遇五姨娘方雪时,赠送给她的定情信物。遥想当年才子佳人,多么般配的一双啊,如今那人却已经化作黄鹤飞去。 难得的是,方雪在临走时居然还是挂念着自己的。将这只白玉蝴蝶留给若儿,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这是我和你娘的定情信物,你怎么这般的不小心。”话虽然如此说,但是那口气中则是一点责怪也没有。 楚若顿时像是被感动一样,“女儿白天是戴在身上的,晚上才由翠容放入盒子里收着。平时一些簪子、华胜、耳环什么的不见了倒也没什么,但是女儿这白玉蝴蝶是一直放在心里护着的,又岂敢乱扔呢!” 楚名扬还没听出来,二姨娘却是听出来了,“你说什么,你平时的首饰经常掉?也就是说上次我送给你的如意金簪不是被收起来了,而是被拿走了是不是?” 这一句话,已经将这事定位被人盗走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楚若突然低下头,好似有许多苦处难以说出口一般,最后只剩的一句小声的话:“嗯!”可在她低头的瞬间,那无人可见的狡黠目光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思。 见楚若平时如此的被人欺负,二姨娘心里也是不好受,她转身对楚名扬道:“老爷,若儿如此被下人轻怠,我也有责任。不如这次,就由我叫人来帮轻狂找东西吧!” “那好,你叫人来搜吧!”楚名扬点了点头,为不妨碍二姨娘办事,叫上众位姨娘出了内室,最后还叫楚若也跟了上去。 小偷丫鬟 “三小姐还真是不小心,那样贵重的东西,怎么说掉就掉了呢!”四姨娘微微勾着嘴,满眼的不信。 “是哟!”三姨娘也跟着凑热闹,“我就说怎么一年难得见到三小姐戴贵重的首饰呢!开始还以为是二姨娘亏待你,现在看来原来是自己屋子里的人不干净啊!你这三小姐当的可真宽宏大量。要叫我家老四,找就叫牙婆子将她们卖出去了!” 对于众位姨娘的挖苦,楚若只作出羞愧的样子低下了头。谁知她在心里却已经笑翻了天,她要的就是她们在楚老爷面前添油加醋。不这样说怎么体现出她的可怜,而引起楚名扬对她这个女儿的怜惜呢!不这样,她怎么顺利打发掉那身边讨厌的人呢! 似乎楚名扬也觉得两位姨娘的话有些过分了,他咳了咳道:“你们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两位姨娘这才收住嘴,狠狠的瞪了楚若一眼。 既然是要搜查,那自然是不仅仅楚若一个内室。就连她的丫鬟们的房间也是要搜的。 楚若在耐心的等待着,等到二姨娘的发现。她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下人是怎么对待她这个主子的。虽然这件事会让自己很丢脸,但是有一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让自己过的凄惨,又怎么引得楚名扬的同情呢! 很快的,二姨娘就已经就叫人将内室给看了一遍了。再接下来就是丫鬟的房间了。 楚若已经清楚的看到,除了翠容以外,不好仆妇都是战战兢兢地。甚至有些人的腿已经再抖了! 当门外传来一声“老爷,查到了!”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直接就被吓得跪了下来。 “老爷,饶命啊!奴婢不该贪心拿了小姐的玉镯(金簪)的……饶了我们吧,下次奴婢再也不敢了!” 这一说,楚名扬顿时就发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给我从实招来!” 为了将功赎罪,就有婆子立马道:“回老爷的话,原来以前夫人或是二姨娘有赏赐的东西时,大家都会挑上几件自己留着。时间渐渐长了,只要是有赏赐,我们多多少少都会拿些的!” “我们只是拿些小姐的东西而已,而翠容却是处处的怠慢小姐。”既然想让自己的罪责减轻一点,那婆子只好将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那你说说翠容是如何怠慢小姐的?” “以前的事情就不说了,单单说这禁闭期间,翠容就曾放言说要出了这院子不再伺候三小姐。本来三小姐的身子就虚弱无比,就应该养着,结果翠容居然每次都端着已经冰凉的药给三小姐喝。有次,奴婢去翠容房里找她,结果她的桌子上放着一大盅补品,奴婢看了下,那些都是夫人、姨娘以及少爷和小姐们送来的补品。因为这样,后来小姐的病情更加严重了,有天晚上二姨娘还亲自来照顾过……” 绝不留情 随着那婆子越说越多,翠容的身子抖了越来越厉害了,直至最后她跪着爬到楚若的面前大声哭道:“三小姐,是翠容错了,翠容该死!” “三小姐宽宏大量,没有在夫人和姨娘面前提起过一句,结果翠容她们反而更加猖狂了。小姐身在病中,她们居然都不服侍,而是在一旁打马吊。” 那婆子说的最后楚名扬额头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最后还没登翠容说话,直接一脚将她踢了出去。 “这就是我楚家的下人!”言语间已经在责怪夫人柳诗了。 “老爷恕罪,都是妾身的管教不力。”柳诗满脸羞愧道:“可这丫鬟毕竟是三小姐的贴身丫鬟,您也要问下三小姐的意见啊!” 楚名扬这才问楚若道:“若儿,你看这人你怎么办?” 翠容一见是这个局势,想着平时的三小姐那么好说话,以为自己开口的话,她也就会心软了。于是忍着身体的疼痛爬到楚若的面前求道:“三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可千万不要赶我出去啊!” 楚若并不为所动,而是从一旁的人的手上接过那只白玉蝴蝶,淡淡道:“原本我还是可以愿意留你的。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拿我娘亲给我留下的遗物。(..tw好看的小说)” “不不……三小姐,那东西真的不是我拿的啊……我只拿过您的那对金镯子以及其他的一些小玩意儿而已……”翠容惊恐的连以前做的事情全部都抖了出来。 “小玩意儿?哼!”二姨娘冷哼一声,道:“金戒指、碧玉簪子还有十两重的分心娇这也是小玩意儿?” 翠容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只是抱着楚若的腿一直央求着:“三小姐,你饶了我吧……奴婢真的知错了……” “你以前就讲不想在伺候于我,那好,那我就如你所愿吧!是我这小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说完,楚若将裙摆从翠容手里抽了出来,走到楚名扬的身边跪了下来,“女儿无能,身边的人还是由爹爹发落吧!” 楚名扬见自己的女儿被这样对待,原本心里就一肚子火,听到楚若让自己做主,当下立马就道:“管家,你去叫牙婆子过来,将这一屋子的人都打发出去吧!若华,你过来,这样一来这个院子里就没有人了,你给好好安排下,找一些得力的人过来。我楚名扬的女儿,即使不怎么得宠,但都不是你们这些贱婢能够欺负的了的!” 二姨娘一听,喜不自禁道:“谢谢老爷,妾身会将这件事安排妥当的!” “嗯,那你安排吧!若儿,你受委屈了。现在禁闭已经过了,你以后要好好随着你姨娘学习女红,做一个好的女儿家。等这件事的风波过去了,我就会帮你再寻个好人家。” “谢谢爹爹。女儿会谨记爹爹的教训,好好的约束自身的!” 见到楚若又恢复了原来那个知书达理的样子,楚名扬满意的点点头,带着所有的人都来开了这院子。 而方若华为了给楚若挑选仆妇,也先离开了。 兵来将挡 “谢谢爹爹。女儿会谨记爹爹的教训,好好的约束自身的!” 见到楚若又恢复了原来那个知书达理的样子,楚名扬满意的点点头,带着所有的人都来开了这院子。 而方若华为了给楚若挑选仆妇,也先离开了。 看着刚才原本还很热闹的屋子一下子变空了,楚若松了一口气。浑身瘫软的倒在了床上。首次和大家接触,她算不算是初战告捷? 为了将这些人都打发走,她早在昨天就已经将那些“赃物”全部放到了那些丫鬟的房间里。[..tw超多好看小说]只要二姨娘站在自己的身边,就不怕会出意外。 现在这个地方终于是自己的,不用再担心什么。也不要再想着自己被发现的事情。就这样静静的,让她睡一觉吧! “三小姐……” 在楚若还没有睡过去时,一个穿绿色衣服的女子走了进来。 “你有何事?”楚若看清了,来人是二姨娘身边的丫鬟,碧落。 碧落见到了楚若,笑道:“您现在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二姨娘怕你一个人孤单,叫奴婢来给您作陪。若是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叫奴婢才做。” “碧落姐姐你这是说什么话呢!你是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也就是我的姐姐。你来陪我,情况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还会叫你去干活呢!” 碧落自然听得出来楚若这是在抬举自己,对楚若的笑也就越发显得真心了。心想,这三小姐看来这次撞头之后,人反而变的激灵好多了,这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三小姐的嘴巴可真甜。对了,姨娘叫奴婢来跟你说一件事,那就是今晚是规定的家宴。正好您解了禁,所以今晚您也要参加这个家宴。正好姨娘看得起奴婢,叫奴婢到时候给你梳妆。” “啊?那就先谢谢姐姐了!姐姐是姨娘身边专门梳妆的侍女,相信姐姐你一定会讲我打扮的好好的!”楚若有些惊讶,这才刚刚见识完各位之后,晚上就有一场家宴。 这白天自己好好的耍了一通威风,肯定会有人看不上眼,一定会在晚上给下马威的! 只怕这晚宴是一场另类鸿门宴。 不过,这又怎样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总要出现在楚家众人的眼前。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这次机会,令楚名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将自己随意的丢在一边,不闻不问。 “呵呵……”碧落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别的奴婢不敢说,但是梳妆这方面奴婢还是很有把握的。” 因为楚若刻意的抬高,碧落已经对楚若很有好感了。对于楚若想知道的事情,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家宴是放在正堂摆的。楚若因为知道今晚估计不会太过太平,为了不提前和她们起冲突,所以掐定了时间去的很晚。 斗嘴 大厅里迎面摆了几张黑漆四方桌。[..tw超多好看小说]桌上用甜白瓷的盘子供了味道香甜的香橼、菠萝等物,墙角高几上摆了鲜花、盆景,明亮的八角琉璃灯照着如镜般的曼砖,反射柔和的光泽。 夫人柳诗坐在那里微笑着,她穿着淡色的里衣,下身着湖青的长裙,外面套着红色缠枝花踞裙。脸上的妆容精致高贵,特别是眉间的梨花妆更显得妩媚。 她的身边几位珠环翠绕、锦衣辉煌的妇人被一大群穿红着绿的女子簇拥着,有说有笑地围坐在她的身边。又有七、八个穿着青蓝色褙子的丫鬟或续茶或上瓜子点心或换碟忙个不停,屋里充满了喜庆热闹的气氛。 但是楚若却很清楚的知道,这样的热闹不是为自己准备的。或者说,这只是一个假象而已。开在这样的富贵里的花,哪个不是吸取权势而生长成的。 今日若柳诗不是正室夫人,又有谁会这般恭敬的对待于她。 所以说,权利这东西还是能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好! 楚若一来,就有眼尖的丫鬟看见了。许是今日她院子里发生的一切,令大家都对她有些许的重视。于是,立马就有人进去禀报了。 楚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高挑,曲线玲珑,肤若初雪,眉如远黛,乌黑的青丝绾了高髻。她里面身穿一件白色的里衣,外面一身粉色点梅踞裙,头上并排斜插了两朵赤金镶青金石珠花。右边则带着一只与衣服同颜色的粉色的绡花。 颦颦婷婷,袅娜多姿,大抵如是。 她这样一出现,立马就引来众多的目光。大多数人眼中除了惊艳还是惊艳,只有其中的小姐们眼中闪过的嫉妒的眼神。 楚若自然是感受的到这些目光。但是这又怎样?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那就不要藏藏掖掖的。 “三姐,你好大的面子,居然要夫人和大家在这里等你!”说话的是一个绿衣女子。楚若一看,正是四小姐楚馨绡。和其母一样,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人,并且素来以欺负楚若为乐。 楚若冷冷一笑,走了进来,先对着夫人以及众位姨娘行礼之后,才回道:“大家不是来参加晚宴吗?我只是想打扮的漂亮一点让夫人看的过眼而已,却担上了这样大的罪过,那真是还请夫人和姨娘们见谅。” 这个反击轻巧的将问题还给了四小姐,还顺便显示了下她的孝心。 柳诗见这俩姐妹一向不和,所以立马息事宁人道:“那只是你妹妹给你开个玩笑而已,不必当真。来,若儿,到我身边坐下来!” “是!”乖巧的坐在柳诗的一旁,楚若看到楚馨绡的鼻子都快气歪了。毕竟坐在夫人身边这种好事,她都没有轮到过。 可能是因为感觉到柳诗的维护,所以大家也就都给柳诗的几分面子,不在将嘴巴挂在楚若的身上。 不是冤家不聚头 “是!”乖巧的坐在柳诗的一旁,楚若看到楚馨绡的鼻子都快气歪了。毕竟坐在夫人身边这种好事,她都没有轮到过。 可能是因为感觉到柳诗的维护,所以大家也就都给柳诗的几分面子,不在将嘴巴挂在楚若的身上。 没一会儿,楚名扬就过来了。 众人各自行过礼后,就在大厅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楚若按照辈分,是坐在二少爷楚旭昭的身边,而身体的另一边则是四小姐楚馨绡。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更何况,旁边还有五小姐楚怜云在看着呢! “咦,三姨娘,你这头上的玉兰簪子还真漂亮,是和田阁的新品吧!改天我也要买支来戴待。(..tw好看的小说)” 三姨娘一听四姨娘的话,顿时眼睛就笑眯了起来,“四姨娘真是好眼神。这正室和田阁的新样式玉簪。不过那老 板说了,这种玉簪啊适合沉稳一点的人戴,我看妹妹如此活跃,还是令选一款吧。我看那里新出的珠花还不错。” 珠花和玉簪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层次上的,三姨娘这是暗自在说,你根本就不配戴着玉簪。地位也不及我。 这弦外之音任谁都听得出来,甚至还有几个人轻轻笑了起来。 四姨娘吃了亏,自然不甘示弱,道:“说道这珠花啊,前几天妹妹还看到三姐姐头上戴着几只红宝石的呢!那可真是好看的紧啊!”这一句反击,一下子将三姨娘拉回了同她一样的层次。 楚若看着这两个人的闹剧,心道:看来这两个人也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和睦啊! 三姨娘的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陷阱是自己下的,结果自己也中里套,这可真怪不得别人。 二姨娘像是对她们的争斗司空见惯一般,充耳不闻,只是偶尔夹菜进楚名扬的碗中。 这一动作被三姨娘瞧见了,她立马就道:“四妹妹就不知道吧,其实那只珠花一共有两只。老爷还送了一支给二姐姐呢!” 这一下就将二姨娘也一起脱下了水。 果然,四姨娘顿时就嫉妒的看了眼二姨娘,道:“今日这三小姐院子里的事情真是丢尽了我们楚家的脸面。一个小小的贱婢居然都可以骑到小姐的头上来。这件事要是被外人知道,那真是要笑死了。说这小姐是懦弱无能呢还是根本就不是小姐……” 四姨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楚名扬一拍桌子道:“好不容易家宴,你们两个到底害有完没完啊!” 这明显的是动了火气。其实这两位姨娘说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应该将火烧到楚若的身上来。 因为楚若将原本的五姨娘给拿了出来,所以再怎么楚名扬也会怜惜一番的。毕竟当年他和五姨娘方雪之间也是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的! 从没有见过楚名扬这样的呵斥过自己,三姨娘和四姨娘二人顿时觉得脸上好无光彩。而二姨娘依旧是充耳不闻,顺手还夹了一个才给楚若。 对于二姨娘的态度深深刺痛了那两个人以及楚梦瑶。前者的嫉妒倒还可以理解,但是楚梦瑶却是嫉妒楚若。因为方若华明明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什么她会将楚若看的比她这个亲生女儿还要重要呢! 她真的非常妒忌。 鬼鬼祟祟 楚名扬见楚若只是低着头吃饭,误以为是两位姨娘的话深深刺痛了她,顿时心里闪过一丝愧疚,道:“以后这件事谁也不许在府里面提起。至于范家的这次退婚,哼,我楚名扬的女儿没有嫁不出去的道理!” “若儿,你不用担心,到时爹爹自会亲自为你挑选一个你中意的如意郎君。我要让范家以及天下人看看,并不是只有他范家一个人不可。” 楚若听到楚名扬说要给自己找一个自己中意的如意郎君,不由悄悄松了口气。好在是自己中意的,而不是他老人家中意的。[..tw超多好看小说] “女儿谢谢爹!”这次眼中的感激之情绝对是真实的! 这次家宴的事情就此揭过,因为楚名扬的袒护,楚若已经渐渐的在楚家中有些分量了。至少不会再像原来那般,仆妇都不将她放在眼里。现在是楚若走在那里,都有人恭敬的迎着,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对于这种的“保护措施”,楚若实在是感到无趣,于是干脆也就不怎么出门了。管她外面洪浪滔天,她只要做好她自己就好了! 但是要知道,老头也是从来就不如人愿的,就算她不愿意惹事,那麻烦事还是会自动找上门来的! 难得的月圆之夜,月光犹如清辉直接洒在地上,犹如染上了霜一般。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但是却是楚若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月亮。 抬头看着天上,不由的,楚若生出一分思念之感。 虽然在原来的世界里,自己身为政客议员的身份并不比现在这样的勾心斗角好多少,但是毕竟那个世界才是自己所熟悉的世界。那里有自己熟悉的亲人和朋友。 “唉,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能够再回到那里。真的还怀念你们,怀念有手机电脑的日子!”毕竟人的习惯也是无法一时改变的! 就在楚若正在感叹之际,她突然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从一旁走过。估计是被花枝给遮住了她的身影吧,那个人竟然没有察觉到楚若的缩在。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个人这样的鬼鬼崇崇,定是会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想了想,楚若还是悄悄的跟了上去。 不管这个人到底是有什么目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更何况,还并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正对谁的呢!如果是争对自己,那岂不是就这样让他白白给得逞了! 那人影并没有走多远,很快的就进了一个院子。 这个院子楚若十分的熟悉,应该说她在这楚家除了自己的院子外,最熟悉的就是这家院子了!这是二姨娘方若华的院子。 账簿有鬼 那人影并没有走多远,很快的就进了一个院子。 这个院子楚若十分的熟悉,应该说她在这楚家除了自己的院子外,最熟悉的就是这家院子了!这是二姨娘方若华的院子。 看来是有人想要争对二姨娘做出什么事来。好在她跟了过来,不然还真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跟着那个人影从偏门进了院子,然后一路走去,最后哪个人影在一间屋里前面停了下来。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于是就悄悄的推开了那扇门…… 楚若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叫人过来,将这件事弄的众所周知。只要知道那个人这次的目的,那么这次就不会有事,反而还可以趁着这次机会将那个人给揪出来,省的她以后再在背后捣鬼。 心中主意打定,她就非常有耐心的在那花丛的身后等了起来。 很快,那门就被打开了。一个人影走了出来了。看他那轻快的步伐,只怕是任务已经完成了! 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又怎么能料得到楚若正在背后跟着呢! 等到那人走的远了,楚若这才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这里面的书本很多,看来是二姨娘的小书房。[..tw超多好看小说]二姨娘奉命协助夫人柳诗管理家务,所以有一个这样一个办公的地方并不奇怪! 只是,刚才那个人将东西放到哪里去了呢! 楚若将整个地方走找了一遍,可是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时她突然想起,明天就是夫人查账的时候了。今晚有人来这里会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想到了这点楚若立马来到了放账本的地方,果真见那地方有些凌乱,甚至还有一本账本的边角都压住了。 明显的就是这本账簿有问题! 楚若拿出来翻了翻,里面的账她大多都看不太懂。毕竟古人记账的方式是和现代是不一样的。 想了想,楚若冷笑一声,要想在她眼皮子底下出阴谋诡计,她们还嫩了点。 接着,用手指沾了沾那墨汁,在账簿上按了一个手印。 然后将账簿放回了原处。而她呢,只要把明天定时过来看好戏就好了。 大清早的,楚若就起来梳妆打扮前去柳诗那里给她请安了。然后就是顺理成章的跟着柳诗一起来到了二姨娘的住所。 这二姨娘的住所环境十分的清幽。里面有大片大片的竹子。 二姨娘似是知道今天夫人会来一般,早就已经在门外恭候了。几个人免不了寒暄一番,就直奔主题了。 将众人都迎到了小书房里,二姨娘也不磨叽,直接就掏出一大叠的掌门放到了柳诗的面前,“夫人,这些是这个月的开支账本,请您看看!” “嗯!”柳诗点了点头。她眉头抬了抬,身边精明的丫鬟就已经会意过来帮忙看着账簿。 楚若已经看到了那本账簿就在里面了。 假账被查 “嗯!”柳诗点了点头。她眉头抬了抬,身边精明的丫鬟就已经会意过来帮忙看着账簿。 楚若已经看到了那本账簿就在里面了。 不过这对账簿的时间比较长,大家也有没有这个耐心去等。纵然是有心想看好戏的人,也只是是熬不住这寂寞。很快的,就有丫鬟将众人请到了客厅里。只留有柳诗和几个丫鬟在对账簿。 楚若自然也跟着大家出了书房。 众人正在喝着茶,此时却看到有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对着大家道:“大事不好了,夫人对二姨娘发火了!” “哦?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是关切的语气,但是楚若明显的看到三姨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看来,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已经有找落了! 于是她也装作很惊慌的样子,要那丫鬟带她过去。 等到楚若等人赶到小书房的时候,二姨娘已经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脸色全是灰败! “夫人,二姐姐,她这是怎么了?”三姨娘故作惊奇的问道。 “这个账簿她做假账,私吞了不少银两。不信你们来看看,这些都是什么账本!”柳诗的神情愤怒,还掺杂着一丝失望。 三姨娘见那账簿就是自己的那本,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她眼看着这些年老爷对方若华的宠爱一日比一日强盛,再加上她还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只怕是以后的地位会越来越高。到时候自己想压住她都没有这个能力。在加上前些日子家宴上,老爷还为了她呵斥自己,这又怎么能让她甘心! 于是就有了这次假账簿的事情。 看来是天都助她,这件事居然成功了。夫人如此的气急败坏,她方若华定然不会轻易的躲过去。 四姨娘只是匆匆看了下,便高声叫道:“二姐姐真是好大的担子,连假账都敢做。只怕是以后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呢!你今天这样的欺骗夫人,哪天难保不成会欺骗老爷甚至是楚家的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夫人,这可真的要防患于未然啊!” “就是说啊!”三姨娘也搭上了一腔,“难道说二姐姐是仗着老爷的宠爱才会如此任性妄为的吗!也是哦,老爷现在是多么的喜欢姐姐啊,就连这家事都让姐姐管了一般,啧啧,现在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儿姐姐你还不快向富人认错。” 这分明是已经就爱那个方若华的罪名给坐实了! “我没有!”虽然脸色惨白,但是方若华依旧是很有骨气的道:“夫人明察,若华真的没有做假账!” “嗤,如今物证都已经在这里了,二姐姐你难道还要狡辩吗!” “是啊,还是赶快认错吧!既然没这个能力,就不要再继续接手了。你这是枉费了老爷对你的期盼之心啊!” 楚若看着说风凉话的两个人,心中嫌恶无比。这样两个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货,有她们在,这家宅安宁的了才是怪事! 不过,自己留的后手想来两个人应该也不知道吧! 嘴角悄悄的勾起一丝微笑,她接过一旁丫鬟手上的账簿,像是在翻看一般,不一会儿,就已经翻到了她留下手印的那一页。 墨渍 嘴角悄悄的勾起一丝微笑,她接过一旁丫鬟手上的账簿,像是在翻看一般,不一会儿,就已经翻到了她留下手印的那一页。 “啊,夫人,您看这里怎么会有墨渍?” 因为楚若站在柳诗的身边,所以柳诗也就看到楚若指着的那块墨渍。不过她却一点也不以为然,“二姨娘做账本,手指碰到墨渍,弄脏了账簿也很正常啊!” “哦!”楚若乖巧的应道:“可是这块墨渍真是很想一个人的指印啊!姨娘的手指纤细修长,又怎么会有这么圆润的指印呢?真是奇怪!” 楚若的这句话像是点醒了柳诗一般,她愣了一下,从楚若的手里接过那般账簿一看,果然那个墨渍想一个人的手印。 “若华,你这账本可有经过他人的手?” 方若华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回夫人的话,没有!这本账簿从制定成册都是妾身自己经手的,绝没有其他人碰过!” “那好,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的手指印。” “是!” 站了起来,看到那账簿上的指印,方若华顿时就明白夫人的用意。这是一个洗脱罪名的好机会。不用她去对比,那个指印明显就不是自己的。 见到方若华的指印与那账簿上的指印不一样,柳诗再笨也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弯弯道道,“你拿这账本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账!” “是!”方若华只是随便的翻了翻,就已经在心里确认了这不是自己的账簿。心中暗自激动之外,为保险期起见,她还是再翻了几页,最后合上账本道:“夫人,这账本不是我做的。”因为事情有了转机,她的声音微微的颤抖,脸上带着少有的激动的潮红。 而其他的人则是脸色就变的不太自然了,不过这却又无话可说。 心中已经猜测到了幕后之人,楚若自然不愿意就这样的放过她。于是她站了出来,质疑道:“夫人,这账簿上不明不白的就出现了一个人的指印。再说了二姨娘已经说这账簿不是她的,看来是有人有心陷害了!夫人还是赶紧找出这人才好。” “嗯!”柳诗点了点头,道:“我自然不会让若华白白受了这委屈。只是这件事如何去查呢?这还真是一个问题!”这柳诗毕竟是当家主母,自然是有几分胸襟和气度手段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自然是明白自己被人给耍了! 见到柳诗这般,楚若胸有成竹道:“回夫人的话,我倒有一个想法。” ps:各位追文的亲们,感谢你们送给钱钱的咖啡、鲜花和荷包,钱钱会更努力地更文。另外,千万记得一定要把这本书放入到你的收藏架,才不会丢失喔,(*__*)嘻嘻…… 丫鬟抵罪 见到柳诗这般,楚若胸有成竹道:“回夫人的话,我倒有一个想法。” “能够进来这书房的,也就那么些人。不如就请二姨娘将这几日进出院子的人都召集过来,看下她们的指印吻合就好了!若是指纹相互吻合,你这样的人万万是不能再留下来了!陷害主子,真应该拖下去乱棍打死才对!” 听到楚若能在这么点时间内想到这样的一个法子,柳诗表示很惊异,甚至是有些赞赏:“若儿果真是聪明伶俐。这样法子都能想到!那好就依你这个法子!” 很快的,原来进过这些院子的人,包括奴婢和众位姨娘都在。因为楚若前几天才出来自然是排除了可能,让她站在一边看着! 三姨娘心里有鬼,一件夫人真的摆出了这个彻查的架势来,顿时心里就没了低。再看下身边的那个丫鬟也是一直心虚的低着头。 楚若一直就是在注意着三姨娘这边的动静。等到她看到那站在三姨娘身后的女子的脚微微发抖之时,心中就有了计较。 她偷偷的拉了拉柳诗的衣袖,暗中指了指三姨娘那一边。 原来柳诗还有些疑惑,现在一看,自然也是看出了一点名堂。毕竟这十几年的当家可不是白当的! “你们先停下,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 一听这句话,那丫鬟立马就抬起来头想看下柳诗说的那个人是谁,谁知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她就弱了的下去,那柳诗看着的正是自己。 那样一个伶俐的眼神看过来,那丫鬟的腿顿时就吓得软了。连忙连怕带滚的站了出来,“夫人,饶命啊!奴婢知道错了!” 三姨娘一看这和丫鬟自己已经主动站了起来,顿时就几乎已经是吓得魂飞魄散了!毕竟这件事自己才是那个主谋,若是让那丫鬟供出来的话,自己只怕是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于是在那丫鬟跪下去的一瞬间,趁她还没有就爱那个更多的消息说出来之前,她就一脚踹在那丫鬟的身上,将她踢到了一边,恶狠狠的道:“你这个贱婢,我说平时怎么叫你老找不到人,原来是做这档子的鬼事去了!你爹娘将你送进府里,不就是想图你过个好日子,没想到你却这般的不知耻,你想让你爹娘伤心死吗!” 这言语间已经在暗示那个丫鬟,只要她将真相说出来,那么自己就不会放过她的父母了。 收到如此是威胁,那丫鬟就算是为了自己的父母也会咬着牙一力承担的! “不是的,三姨娘……” “你还说什么不是,你还想狡辩!”说着三姨娘竟然要冲上前去扇那个丫鬟的嘴巴。 但是却被柳诗叫人给制止了。她这样的一场戏大家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但是念着她是姨娘的份上,柳诗暂时想先饶着她而已。所以只得让这个丫鬟来负这个责任了!要怪的话,只怪她跟错了主人。 到底是不是若儿 “三姨娘,你切莫动怒。为了一个丫鬟不值。我将她打发了便是。” “多谢夫人!那劳烦夫人了!” 三姨娘巴不得这件事就此平息下去,自然不会拒绝柳诗的好意。 这件事圆满的解决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夸赞楚若聪明伶俐。但是方若华却是暗自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几乎是从情况进来的那一刻开始,事情才开始有转机的! 找出问题关键的是她,相处解决办法的也是她,可是原来的清歌才不会这般的聪明伶俐呢,甚至可以说有些死脑筋。难道说,这一撞真就就将她的脑袋给装好了! 但是想想这段时间她的所做所为,慢慢地方若华开始找出了不少疑点过来。(..tw棉花糖小说网)毕竟是养了楚若十几年的养母,对于楚若又怎么会这般的不了解呢! 若是说一开始楚若的异常,是因为受了范家的刺激,可是后来才去的将身边丫鬟全部打发出去的手段疑点都不想是什么误打误撞。 难道所这一切都是她的设计,或者说今天的事情也她已经安排好了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真是太可怕了! 等到柳诗带着众人离开之后,方若华将楚若单独了留了下来。 “若儿,你过来!” “是!”楚若在方若华的对面坐了下来。 方若华看了楚若一眼,然后伸出手捉住楚若的手指按在那块墨渍处,与她的猜想一般,这确实是楚若的印记。 楚若见方若华已经猜了出来,于是也就不再掩饰道:“姨娘,您知道了!”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楚若只要将事情的原原本本将了一遍,最后道:“您也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将那根刺拔出来的话,他迟早是会再伤害您的!” “那么,你又是谁呢?”方若华此时看着楚若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但是她的眼神却是十分的明亮。‘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若儿。我告诉你,若儿原来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她绝对不会像你这般的聪明,能略施小计,就破掉我的危难。” “……”楚若苦笑,她还自以为伪装的很好呢,不想这么快就被二姨娘给看穿了。想想也是,毕竟这原来的楚若是和她在一起那么长的人。 方若华见楚若没有说话,又追问道:“你到底是谁?你将若儿弄到哪里去了!” “我就是若儿!”早在自己的灵魂进rutā的身体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是楚若了,“你之所以会这样说,还不过是是因为觉得我变了很多而已。但是在这次撞墙之后,原来的楚若已经死掉了,现在的我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而已。只想在这个世界上平平静静的过着安稳的生活而已。” “那你为什么还要参和这浑水里来呢?今天的事情,你完全可以不用理会的。” “因为你是这楚家唯一对我好的人,更何况,只有你没事,我也才能安然无事不是吗!” 楚若说的话很有道理,现在她还没有展现出她的实力之前,方若华无意可以说是她的靠山。 但是方若华听了这话却是十分的不舒服,楚若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到底是不是若儿呢? 心存芥蒂 “姨娘,我先告退了。(..tw好看的小说)”见姨娘没有说话,楚若知她心里心烦意乱,于是道。 方若华并没有说话,只是失神的坐在那里。 此时此刻,即使刚才楚若帮了她,她的心里也已经有了芥蒂。这个人并不是她所熟悉的楚若,这又怎么叫她能够泰然自若的面对她呢! 出了方若华的院子,楚若很意外的在门外莲池旁见到了楚梦瑶。至于楚梦瑶对自己的敌意,楚若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但是她还是不会说出来,最多只是避免与楚梦瑶见到面而已。 既然这条路已经被人占了,楚若只好叫众位丫鬟换过一条路走。 但是她人还没有回头,就已经听到了楚梦瑶的声音,“三姐,你等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既然都已经听到了,楚若自然是不能再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她转过身对着迎面走来的楚梦瑶笑道:“六妹,有什么事吗?” 走到楚若的面前,楚梦瑶顿了顿,道:“妹妹,多谢今日三姐对娘亲的维护之意。若不是姐姐的妙想,娘亲只怕现在已经遭人陷害了。在这里,请三姐受小妹一拜!”楚梦瑶说着就真的要拜下去。 见楚梦瑶真的行礼,楚若心道这还真受不起,连忙将她托了起来,“妹妹真是糊涂了,姨娘难道就仅仅是你的娘吗?我作为女儿帮助娘亲排忧解难是应该的!” 楚梦瑶有些诧异的看了楚若一眼,原本她以为楚若能想出这些法子救出自己的娘亲不过是一时运气好而已。现在看这楚若的风度,心里倒是有些不确定了。 “六妹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如没有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妹妹是特意来感谢的。既然已经感谢完了自然没有其他的事情,三姐慢走!” 因为方若华对楚若心中有了芥蒂,所以便考虑不同楚若亲近了。楚若每次去她的院子里给她请安的时候,她也都是避而不见。 一个月下来,也就是在家宴上楚若才可以偶尔见到方若华一面,但是方若华并没有给楚若任何笑脸。 楚梦瑶知道这事以后,脸上的笑容也就更加灿烂了。她是巴不得母亲都不要去喜欢楚若,她才不想楚若来分享她母亲的爱! 因为方若华的不肯亲近,那些原本被方若华招来的下人也都一个个懈怠起来。 “三小姐,您的午膳来了!”端菜进来的是楚若的新的贴身丫鬟,小桃。 “嗯,你放在这里,我等下就吃。”楚若淡淡道。 “是!” 小桃将碗筷都摆放好之后,站在楚若的身后,看着她在看书。 “小桃,你去忙你的吧,到时候只要过来收碗筷就好了。” 习惯了楚若这样的说话,小桃已经不像原来那般拘束了,而是很听话的出了内室。 一出内室,小桃就看到原本在屋里伺候的几个丫头正在偷懒,于是道:“你们将这里的灰尘全部抹干净了,勤快点,小心到时候将你赶出府去!” “哎呀,不是啊,小桃姐姐,你看着院子里平时也没个人来,我们天天擦,不过是浪费力气而已。”有丫环小声的念叨道。 一次不忠,永不再用 “哎呀,不是啊,小桃姐姐,你看着院子里平时也没个人来,我们天天擦,不过是浪费力气而已。”有丫环小声的念叨道。 “你怎么说这话呢?三小姐待我们宽宏大量,平时的赏赐都少不了,如今你们却这个样子,你们就是这样报主的吗?” “可是……”那丫鬟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话语。 “可是什么,不想做就给我出去!小桃,你去将所有的人都叫过来。”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楚若已经出来了。 “三小姐,这……” “听我的话,快去!” 犹豫了一下,小桃只好出去了,“是!”不过她也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当即就叫人带着这个消息去见了二姨娘。 许是方若华真的不想再管这件事吧,所以一直没有回应。等到所有的人都已经聚集了的时候,方若华那边仍没有消息。 心里暗叹了一声,楚若知道这时候方若华真是不想再管自己。 “你们有多少人是想留下来陪着我的?站出来!”楚若的话音刚落,小桃就站了出来。 “三小姐你待小桃这么好,小桃要是离开你那就真的是猪狗不如了!” 随着小桃的带头说话,接着就有几个下人陆陆续续的站了出来,“虽然三小姐这里的人不是很多,但是我们都只求安稳就好了。(..tw好看的小说)跟在三小姐身边每夜都是奴婢的福分,哪里还敢再去挑选什么。” 楚若数了数,愿意留下来的不过是四五个人而已,除了小桃以外,另外几个都是婆子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是那婆子的女儿。 看了看剩下的人,虽然这些人不说,楚若也都知道他们的心思。何必为了留下不忠心的人而平白的引起怨愤呢?这笔交易实在是不划算的很! “既然留下的人已经站出来,那你们中间剩下的都是不想留的了?那好,小桃,你领着他们去见总管,就说我不需要这么多人,以后也不要她再拨人给我了!” “是!” 楚若擅自换掉身边的仆妇的事情很快阖府都知道了,大家都觉得这是楚若仗着自己新得到老爷的宠爱,所以才会如此的大胆。更有甚者,为了将楚若绊倒,而特地去将这个消息给说给了楚名扬听。 “轻狂,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换掉那些人?” 早就猜到楚名扬叫自己过来的目的,楚若不慌不忙的傲然答道:“一次不忠,永不再用!” 一次不忠,永不再用!这句话豪气干云,就连楚名扬也被她话语中的气势给镇住了! 楚名扬本身就是一本武将,这楚家的基业可以说是他从战场上打出来的,所以他自然知道楚若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令他难以想到的是,这样的话居然会从他这个一向喜爱的女儿嘴里说出来。 是自己太过疏忽了这个女儿吗? 四皇子 等到楚若走后,一个身穿紫色蟒袍的年轻人从那紫檀屏风后走了出来,他好看的眉眼中闪过惊奇之色:“楚将军好厉害,就连你的女儿都这般的巾帼不让须眉!真是令本宫佩服!” 那位年轻人就是四皇子凤弄绝! 当今大亚王朝,除去身为太子由已逝的皇后庄媚所生的老二凤倾天,皇帝还剩有五子,分别是当今皇后沈笑所生的大皇子凤璧影、贞贵妃陈绮贞所生的四皇子凤弄绝。 三股势力中,六皇子凤永和与其母妃容嫔关芝容已与凤倾天结党。 母妃莲贵人已经去世的八皇子凤无涯以武将出身,由于平定南蛮,靠自己闯出一片天,手中握有一部分兵权,并且被封位忠勇王,保持中立,是三方拉拢的对象。 九皇子凤洛年纪尚小,可其母妃肖贵人肖月灵已投靠皇后。 而手握大亚王朝五分之一兵权的楚名扬,已与凤弄绝结党。 “四皇子您说笑了,那不过是小女的诳语而已!”话虽这么说,但是楚名扬眼中的骄傲之色还是不免流露了出来。 “‘一次不忠,永不再用!’,这可不是什么所谓的诳语,只是可惜了令嫒只是一个女子,若是男子的话,本宫一定会将他带在身边好好录用的!” “多谢四皇子抬爱,只可惜若儿没有这个福气!” 凤弄绝抬了抬手,道:“楚将军也不必谦虚,自古女子成事的也不在少数,就如唐朝的武则天!” 对于这种比喻,楚名扬只是笑了笑,便转移话题:“四皇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听闻,凤弄绝的脸便紧绷起来:“他回来了!” 楚名扬心里一惊:“谁?” “凤无涯!”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楚名扬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tw好看的小说) “就昨天晚上!” “是皇上宣他回来的?” 凤弄绝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楚名扬沉吟了一下,道:“八皇子风头正旺,四皇子可要小心的。” 对于楚名扬的提醒,凤弄绝却摇了摇头:“本王倒不是很担心他本人,而是担心太子与大皇子他们会趁机笼络他,他是知道的,他手上的兵权比你还多。” 楚若并不知道这一个插曲,等到院子的时候,有些意外的竟然看到方若华正坐在那里等着自己回来。 “二姨娘……”楚若静静地站在门口,神色也不如刚才那般清冷了。 方若华看了楚若良久,才叹了口气道:“你进来吧!我有话和你说!” “是!” 听到这母女两人有悄悄话要说,碧落和小桃很识相的退了下去。 打探敌情 “你今天这样做也是怪我,若不是因为我的缘故,那些个下人也不会如此怠慢于你。你也是个柔和的性子,居然也就任他们这样的欺负,都不愿意到我面前来哭诉一声。” 其实这段时间内,方若华一直在想她和楚若的关系,最后,方若华决定接纳新的楚若,不管怎么说,她都相信她是雪儿的女儿,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姨娘……您这是……”楚若不由微微怔住了,这是不是表示这幸福来的太快了,就连她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二姨娘会接受自己。原本以为二姨娘会一直这样冷漠下去呢!“姨娘,若儿真的好高兴……”楚若眸中流露出感激之色。 “傻丫头……”方若华一把抱住了楚若,有些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这些日子委屈你你了!” “姨娘接纳我就是最好的安慰了!” ………… 没过几日,突然从宫中传来消息,说是宫中不日就有一个宴会,到时候皇后会宴请各位有品阶的夫人以及公卿贵族家已经成年却未出阁的小姐进宫参加宴会。 其实对于这次宫宴的性质,大家都心知肚明。 当朝太子已二十有二,与太子妃和两位侧妃成婚三年已久,可大家的肚子都没有动静。此次进宫,便是变相的选秀,不然为什么是已经成年却未成婚的小姐进宫呢? 不过知道归知道,众人自然是不会大肆张扬出来的。更何况,不少人都开始打着趁这次机会想爬上最高峰的如意算盘。 等到楚名扬将这个消息正式通知给大家时,不亚于又是一个惊天之雷在众人头上炸开。筵席上,三姨娘看着楚若的眼光就像是带着刀子一般锋利。 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回到住处再从头到尾的好好想了一下,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有蹊跷。那好好的账簿怎么就会有印子呢?而偏偏三小姐看到了,其他人都没有找到呢?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对于楚若,因为她是站出来破坏的人,所以三姨娘也就更加的记恨了! “老爷,您说这次要是家中已经成年但未成婚的女孩子进宫,那岂不是我们的三小姐也要进宫了?要知道,她虽然已经和范家定过婚,但是毕竟已经退了,那也就是属于未出阁的小姐了。” 这三姨娘明摆着是来揭伤疤的,不过,可惜她不知道,此楚若并非是彼楚若。肉身原来的楚若可能会悲痛欲绝,但是现在的这个可是充耳不闻。 “三姨娘如此的关心我,我还真是感激不尽啊!不过,既然要进宫自然要礼仪学的不错。四妹若是想要进宫的话,那礼仪是要学好的。但是前些日子我却见到四妹在那里大吼大叫的,现在看来还是先要学学礼仪为妙啊!” 这话其中暗示的也就是三姨娘教女无方! “你……”三姨娘当场就被气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好了,这次你三姨娘说的对,你也是属于在召见之内的。到时候要好好的做好准备!” 方若华闻言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他就知道楚名扬肯定会抓紧这次机会好好的为楚若挑个好女婿了! 原本楚若是想拒绝,但四姨娘的一句话却令她打消了念头。 “是啊,听说这次范家二公子范之臣和她的未婚妻也都一起会出现在那里。” 她并不在意府内未婚姐妹要与她同行,甚至是其他公子少爷会进宫,她留意的是四姨娘挑衅说范之臣和柳芸霜也会进宫庆贺。 范之臣和柳芸霜就是害死楚若的间接凶手,她发过誓说一定要让范家付出他应有的代价,所以即使是那晚宴再怎么难熬,她也要过去一下打探敌情。 不过同时,她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令一向中规中矩的范之臣冒毁了一个黄花闺女的名誉而在离大婚之日不久提出退亲呢? 买玉簪 既然已经确定了要进宫,那自然是少不要要做几件好看的衣裳来参加这个隆重的宴会! 方若华张罗着要给楚若和楚梦瑶置办两身好衣裳,便一起出去逛街。[..tw超多好看小说] 虽然很不屑楚若的变化,但碍于母亲的颜面,楚梦瑶也没推辞。 在古代,一般的女子很少能够出门逛街的。而楚若也是第一次出来逛街,心里自然是高兴无比的! 这古代的街道就是比现代显得要热闹的多,不管是人气还是吆喝声,都有些耐人寻味。楚若有些贪婪的呼吸着这外面的空气,天天在那小院子呆着,她人早已经发霉了。 楚梦瑶站在楚若的一边,看着她的动作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虽然上次她主动向楚若道谢,但是并不代表她就会喜欢楚若。 既然是要做衣裳,那就少不了去布匹店中。 “姨娘,这天青色的颜色不错!” “这天青色哪一点好,你穿这个去,人家不会笑话我们楚家连买一批色彩鲜艳一点的布匹的钱都没有嘛!” 而方若华也在一边道:“还是挑颜色再鲜艳一点的要好些!” 无奈,楚若不想让方若华难堪,只好挑了一批鹅黄色的,这下够显色鲜亮了吧! “皇上的衣服就是黄色的,你这样穿进去不是想冲撞皇上吗?” 芊芊素手伸向绿色。 “这绿色配你皮肤难看死了,还是不要丑人多作怪啊!” “……” 几乎每一匹布,楚梦瑶都会挑出毛病来。 不过,楚梦瑶的这些小脾气楚若并不记在心上,小姑娘的心思她看得很明白,好笑之余又有点无奈。 她并不在乎楚梦瑶的态度,她在意的二姨娘。 最后,楚若要方若华帮着选了几匹布,对于方若华的选择,楚梦瑶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的。 选好布匹后,三个人正准备继续逛下去,这时却有一个穿着楚家家丁衣物的男子走到方若华的面前,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府里有点事情,你们就先逛着吧!这里是一百两白银,你们先拿去买些自己看中的东西。还有,自己最好去银楼选些首饰,若钱不够,可下订金回头让人去取。我们楚家的名声,那些人是不会不给面子的!” “好!姨娘慢走!” 没有了方若华的念叨,两个人倒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三姐,姨娘叫我们买首饰,你看前面就是和田阁,我们进去看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东西!” “行啊!”她记得有次家宴四姨娘就说三姨娘的玉兰花玉簪是在这和田阁买的,现在既然走到了这里,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老板,你们这里可有什么好东西?” 那老板一看眼前的两个女子打扮都是非富即贵,心中知晓她们肯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立马满脸堆笑道:“两位姑娘来的真巧,正好今儿个进了一批新货,两位小姐来看看!” 不一会儿,就有伙计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了出来。 争执 楚梦瑶将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正是各种各样的簪子。[..tw超多好看小说]其中她最中意的要数中间那根翠玉色的莲花簪子了。 楚梦瑶爱不释手的将那簪子拿在手中细细观看,边道:“老板,这簪子多少钱?” “这位小姐您可真识货,这簪子不多不少整整一百两!” “啊?一百两?”楚梦瑶有些愣神,娘走的时候总共也就给了一百两银子,这样一下就弄光了,不太好吧? 正在她犹豫间,就听到一个娇蛮的女声道:“老板,她手里的那根簪子我要了!” 姐妹两还真没有被人从手里抢过东西的经历,于是楚若和楚梦瑶两个闻声看过去,只看见一个身材娇小的绿衣女子后面跟着一大群仆从,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这簪子是我先看上的,自然是我买!”楚梦瑶是不可能将这簪子让出去的。大家都是不差钱的人,俗话说不争馒头争口气! “可是你还没有付钱啊,既然还没有付钱,那自然是人人都可以买的。你又付不起这个钱,何必站在这里拿着那簪子不放呢!”那女子却不以为然。 原本楚梦瑶也是争强好胜的性格,听的对方这样一讲,顿时心里的那股气也就涨的更加猛烈了。 “先来后到你懂不懂啊!如果我不买,你就再买吧!当然这么好看的簪子,我是不会放弃的,所以只好可惜了!” “可是你根本就买不起,不然又怎么会一直迟疑呢!”那女子说着对老板道:“老板,我出双倍的价钱买下这个簪子。来人啊,将它包起来。不要让闲杂人等弄脏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老板,这只簪子明明是我要了的。” “你的?笑话,上面写你名字啦!我这是银货两讫!” “老板,你卖她还是卖我。”楚梦瑶觉的这样争吵也不是办法,于是干脆问老板道。 “对啊,老板你卖给谁呢!” 这些老板原本笑盈盈的脸一下子皱在了一起,从这双方的打扮上,他自然看出来了眼前的两位都是非富即贵的人。这得罪哪一方都没有好果子吃,她到底该怎么选呢? 楚若只在一旁看着,见两人争得面红耳赤的,不由摇了摇头,果然都是小孩子的心性。不过就这人任着周围聚满了人在这里看他们的笑话,这也不是她能够忍受的! “老板,既然她们两人都喜欢,又都想要这一只钗,你为何不叫她们各买一只呢?” 此时已经急得有些流汗的店老板诉苦道:“这位姑娘你有所不知啊,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和田阁里独一无二的啊!不然,我早就拿出来了,还用的着这样着急吗!” “哼,我才不要和她一样的簪子呢!”这两个人倒齐声哼道。 此时不少看戏的人都看向楚若,都等着看她还有什么办法能解决此事。 楚若皱了皱眉,只好走到了两人中间道:“我有办法了!” 楚梦瑶以为楚若这样说是要帮她,于是得意的朝那女子一扬下颌。而那女子则是怀疑的看着楚若。 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要怎么做才可以将她们都说服。 碎玉 楚梦瑶以为楚若这样说是要帮她,于是得意的朝那女子一扬下颌。 而那女子则是怀疑的看着楚若。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要怎么做才可以将她们都说服。 众人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楚若如何将这簪子分配好,哪知,楚若从楚梦瑶手里接过玉簪,看了看,接着将玉簪在手上掂了掂,忽然手一放,好好的一枚簪子,顿时就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啊……可惜……”在场的人都在摇头叹息,只可惜了这样一枚上好玉簪一下子就被毁掉了。 周围的人都叹楚若是个败家女,好好的玉簪就这么给糟蹋了。 而那女子和楚梦瑶更是气得脸都白了,特别是楚梦瑶更觉得脸上难堪,“你是故意这样的是不是?” 楚若眼中却流过一丝精光,佯装很后悔的道:“六妹,对不住了,姐姐一时手滑就把那个玉簪打碎了!要不你再买其他的?” “才不要,我就看中了这一支。你肯定是故意这样做的,不然一开始你也就不会这样说了。如果早些买了下来那该多好,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了!”说完,楚梦瑶一甩手,拨开人群,生着闷气的走了出去。 而那女子也只是狠狠的瞪了楚若一眼,也转身走了! 其他的人觉得没有热闹看了,也都一哄而散! 楚若等着众人都消失后,才从包里拿出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掌柜,“掌柜的对不住了,这东西我失手打碎了,这银子就当做赔偿吧。(..tw好看的小说)” “既然小姐愿意赔付,小的自然也是无话可说。” “掌柜的,我这里有一只簪子的样子,倒要麻烦你做一下了。价格不是问题,只要你做的让我满意。” 楚若画了一支簪子给掌柜的,让他按照这个打造。 掌柜的看了看图,眼睛一亮,他也算是对这些方面有了解的人,自然明白了这簪子的精巧之处。 “这位小姐画的簪子还真漂亮。不如小的跟小姐商量个事情怎样,将这簪子的所有权卖给我们,我们免费给你打造一支这样的簪子,并且将刚才的一百两银票还给您怎么样?” 那老板也算是有眼光的人,只需看下就知道这发簪有市场,于是就和楚若谈了条件。 有便宜不赚,那才是大白痴。对于这协议,楚若是十分赞同的。这样,平白无故的,她就得了一百两的私房钱! 周薇依没有看到,站在角落里有两个男子将这一幕都收在了眼底。 “没想到这京城还有这般聪慧的女子!” “这是当然,只是你见得少而已!” ………… 回到楚府之后,楚若从下人们的嘴里知道楚伊回娘家了。 想来刚才二姨娘回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才中途离开的。 在楚若的记忆里,就只知道楚伊是嫁给了新晋的永安候,其他的也就一无所知了。不过,从这大门走回自己的院子,就已经有下人将这楚伊回来的原因说给她听了,看来八卦的力量是无处不在啊! 忍气吞声 在楚若的记忆里,就只知道楚伊是嫁给了新晋的永安候,其他的也就一无所知了。 不过,从这大门走回自己的院子,就已经有下人将这楚伊回来的原因说给她听了,看来八卦的力量是无处不在啊! 因新继位的永安候,楚伊的相公将一名青楼妓子接进了府中,任由那妓子在她头上作威作福,还诬陷楚伊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而那不争气的永安候居然还整日在那妓子房中颠龙倒凤,楚伊气不过就回娘家了。 既然知道大姐回娘家了,楚若这个做妹妹的再怎么也要去瞧瞧。于是,换了一身素净的家常服,她就来到了夫人的院子里。(..tw好看的小说) 早在楚若来之前,这里就已经来了不少人,特别是几位姨娘更是高谈阔论。 这个说:“我说大小姐,大姑爷也太不像话了,居然让一个妓女在你头上作威作福,这让你情何以堪啊!”话听起来像是在打抱不平,实际却是嘲笑她在永安候府中没有地位。 那个说:“是啊,大小姐也是心慈手软,一个妓-女而已都不愿意伤害!”话中的意思却是在暗指她连一个妓女都惩罚不了。 楚伊本来就难过的心情,被几位姨娘这样一挑唆,也就更加难过了。(..tw无弹窗广告)但是为了保住她楚家嫡女以及永安候夫人的颜面,她还是强忍着没哭出来。 楚若对着楚伊行了见面礼之后,就再懒得看这群女人在这里捧高踩低。这些女人都是悲哀的,甚至是可怜的,她只能同情她们! 回到自己的房间,楚若依旧拿起二哥楚旭昭送来的书看了起来。 今天的事情让她深觉,不管走到哪里,钱都是很重要的!现在自己身上有了一百两,不知道为何她感觉底气都要足一些。 看来她得想些法子赚钱了! 但是按照这书上的记载,在这个朝代,女人想出去做生意,除非是嫁了人或者守了寡,不然这等抛头露面的事,便是伤风败俗。 要知道,商场如战场,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商场比政治场上的变化更来的风云巨变。 楚若想着如何赚钱的事,那边突然有丫鬟来报说是楚伊已经晕了过去。 楚伊身为楚家长女,本来身份尊贵无比,怎料到嫁了个没用丈夫,还在婆家被一个戏子所欺压。原本受了这等委屈回娘家,就是希望娘家人能给出个主意的,谁想却被家里几个姨娘一番冷嘲热讽,给当场气晕了过去。 楚名扬听到消息,已经赶回了家。 他恼那永安候没好好待自己的女儿,想要去对方府上问话,却被几位姨娘生生的拦住。 “老爷,此时你万万不可冲动啊!对方好歹是侯爷,身份尊贵无比,而且又受皇上重用,本来就不想娶楚伊,现在去岂不是更惹恼对方?万一对方一个生气,寻了律法,安个娶妻不贤的罪名休了出去,那楚伊还要不要面子?” “二姐姐说的对,这件事我们还是得从长计议才行!” “从长计议什么,我的女儿都被他给欺负成这样了,难道我就该忍气吞声吗?” 熟识律法 “从长计议什么,我的女儿都被他给欺负成这样了,难道我就该忍气吞声吗?” 二姨娘知道事情牵连的重大,她柔声道:“老爷,您要是现在去永安候府问永安候的罪,那您是以什么身份去的呢?” “现在大小姐已经嫁进永安侯府了,她就已经是永安候家的人了。您这样贸然出头,人家首先会说我们楚家修养不够,其次也会笑话大小姐没有但当家主母的本事,连一个妓-女都压不住,还要娘家人亲自出马。要知道流言蜚语有时也能致命的,大小姐此时已经是如此的虚弱不堪了,您忍心她再受到什么伤害吗?” 二姨娘这一番话是真正的说到楚名扬的心里去了,“照你说,那该怎么办?”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们慢慢想,总会有法子的!” “是啊!”三姨娘一见机会来了,忙跳起来道:“老爷,说不定我们足智多谋的三小姐已经想出办法来了呢!”因为上次账簿的事件,整个楚家的人都知道楚若有些小聪明了。 楚若原本是在想着自己的事儿,反而因为这样,再相较于其他人,自己显得太冷静了。 而一向不喜欢她的三姨娘自然是会好好的把握住这次机会羞辱她一番,让她在众人面前丢脸。 这下,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到她身上了。 当然也不乏有人出声讥笑,毕竟她们对楚若的印象还是停留在原来的地步,想着区区一个无脑火爆的庶女,能有什么办法? 方若华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而一旁的楚梦瑶却有些幸灾乐祸:这下你一定会出丑的,连娘都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我看你有什么能耐? 楚若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由皱了皱眉。 楚名扬以为她不知道,于是想扯开话题,却听到楚若清冷的声音缓缓道:“既然对方会寻律法,那么我们也可以。” “遵照我们大亚律法,可寻三罪。其一,永安候身份尊贵,那妓子卑微,进府也不过是个通房暖床的丫头,可却逾越成为姨娘,有悖律例。其二,就算她有了身子,立了一功,被抬了姨娘,可依照律法规定,她每日该来与主母三拜敬茶,可有做到?其三,那妓子对主母出言不逊,可侯爷放纵,有宠妾灭妻之嫌,理应查办。” 楚若把每一条罪名都说得头头是道,不由令在场的人都刮目相看。 楚若这番话给了楚伊希望,她原本黯淡的眸子一下子变得闪闪发亮起来,看着楚若的目光也一下子变得柔和和感激了。 而其他人却是另一种感觉:好像三小姐自从那一次撞墙之后,似乎变了个人一般。不过换人事件,账簿事件也不提,单单是这言谈举止比一般的大家闺秀出众,性子也变得沉稳多了,连行为处事都圆滑得令人吃惊! 妆容别致 不过换人事件,账簿事件也不提,单单是这言谈举止比一般的大家闺秀出众,性子也变得沉稳多了,连行为处事都圆滑得令人吃惊。 也不知道这样的变化究竟是好是坏。 楚名扬有些奇怪,她什么时候对大亚王朝的律法掌握得这么清楚?这还是自己那个草包的女儿吗?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楚若前世便是个议员政客,最敏感不过就是律法了。穿越来后,看的第一本书也是大亚王朝的律法。虽然,她一眼就看出这些律法存在着有很多漏洞,但这却也不关她的事了。 楚若此时算是为府上立了大功,得了楚名扬不少打赏还夸方若华教女有方,连楚伊柳诗等人都送了她不少好东西。(..tw无弹窗广告)楚若盘算着将这些好东西,拿出去卖了,盘个店铺,找个可信之人帮忙看管。 楚若得了宠,连带着方若华脸上有光,自然有人吃醋。 能活下来的几个姨娘,都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还有几个待见自己的姐妹,都盘算着让她如何在楚名扬面前丢丑。 ………… 时间一晃,便到了太子生辰。 在进宫前一日,那玉器店老板便将簪子送来给了楚若。楚若让方若华以她自己的名义赠送给楚梦瑶。 方若华也听了前些日子碎簪的事儿,为此事,有姨娘来特意把这件事拿出来挤兑楚梦瑶。但她不解的是为什么要以自己的名义?这簪子精美,若是楚若自己去,不是更能把与楚梦瑶的关系修复好? “你为何不自己去送呢?梦瑶会很喜欢的。” 对于二姨娘的问题,楚若苦笑不已,她去送,楚梦瑶会收嘛? “姨娘,你就应了我吧!” “那好吧!”方若华见楚若这个样子,只得答应,“你真是有心懂事,梦瑶她还小,以后你要多多照顾着她些。” ………… 第二日,由楚名扬和正室柳诗,带着几个未婚嫁的女儿和少爷进宫庆贺。 楚名扬和柳诗共乘一辆车,五个女儿坐一辆车,两个儿子坐一辆车。 楚若今天穿进宫的衣裳还是这两天针线局赶制的。颜色原本定的颜色是玫瑰红、罗兰紫等艳丽的颜色,楚若不喜欢这种大红大紫,觉得太过招摇,便叫针线局的汪嫂子用月白的布料帮她缝制了一身踞裙。上面用浅色系的颜色绣了百花不落地的图样,素雅中透出精致华美,这大概就叫做低调的奢华吧! 四小姐身穿白色绣着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雾烟绿色拖地烟纱,风鬟雾鬓,发中别着珠花簪。眼神有神,眼眉之间点着一抹金调点,撩人心弦,原本就美的容颜更是上了一层光彩。 楚忆仙和楚梦瑶两个人,一个身穿浅紫绣着大片紫罗兰的长衣踞裙,头上插着八宝的琉璃簪子;另一个一身鹅黄裙裳,头上戴了朵赤金的桔花簪子。两个人并排而行,宛若画里走来的绝世双姝。 不过楚梦瑶戴了楚若为她画的簪子,一下子就引起了众女的注目。那簪子虽然是抄袭现代的,但不得不说楚梦瑶真的是个美人坯子,带那簪子十分的好看,甚至带有几分优雅。 初入皇宫 虽然说是富贵人家,什么好的东西没见过。(..tw好看的小说)但是这样精致、新颖又从未见过的东西,纵然再是端庄,在心里还是忍不住会有几分喜欢和羡艳的! “六妹,你这簪子是哪里买的,可真漂亮。改天我也要去买一支!”楚馨绡和楚怜芸一同问道。 第一次得到她们两个的羡艳,楚梦瑶有些小得意:“这簪子是我娘亲送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买的,等回头我帮你们问问去!” “那好,到时候千万记得要告诉我们!”因为这个,楚馨绡、楚怜云对楚梦瑶的态度不知不觉好了起来。 楚若坐在角落里,有时会撩起帘子看看外面的风景。她才不会觉得这次宫宴会这么的简单。 不过她这样一种行为在众人看来,却是显得很是不合群! ………… 这是楚若第一次来皇宫,因为是女眷,所以可以乘坐宫中的车子直接进后宫。于是前面的帝都恢弘的场面楚若并没有看到,但是后宫里的园林却像是在江南一般,令人神往。 楚若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见见那柳芸霜和范之臣。等到她来到宴会之时,不用她寻找,就有看笑话的人替她辨认了那柳芸霜和范之臣。 柳芸霜的的确确是个大美人,而且还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就连微笑,都带有淑女的气质。相对于她的温婉,楚若的气质犹如她的名字一般带有狂狷之气。只是现在锋芒内敛,不细看的话是感觉不到的! 同时,柳芸霜身边的妹妹柳雨菲也令楚若眼熟,仔细一想,原来是那日与楚梦瑶争簪子的小姑娘。 楚若正想着要不要回避他们一下,此时却看到一个身穿靛蓝道袍的男子踱到了柳芸霜的面前。那温柔的眼神,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迷醉。更何况,他还有着一副不错的容颜,若是一般的女子,只怕都会倾心于他。 能和柳芸霜这般亲密的,定然就是那个负心男范之臣了。 楚若笑了笑,自己这样站在他们面前算不算是一个怨妇呢?至少在周边的人看来,应该是吧,毕竟她才是被抛弃的一个。 而那两个本令楚若那么痛苦的人却可以如此的堂而皇之的接受众人的祝福,甚至还被民间歌颂他们勇于为爱斗争的精神。 “咦,那不是楚家的三小姐吗?”有好事者叫了出来,然后楚若就看到那个原本背对着自己的男子转过头…… 这时,楚若才算真正看清范之臣的容貌。 ―――― 这是钱钱的第一个古文,算是一个新的尝试吧,希望各位亲们能一如既往地支持钱钱,多谢捧场了,(*__*)嘻嘻…… 若只如初见 这时,楚若才真正看清范之臣的容貌。 如按照现代的标准来看的话,他的确是位外表出众的男子,他气宇不凡,高大英俊,性感的嘴唇,那温柔的眼神,再加上不俗的身份,的确有让女人迷恋的资本,只可惜他只是个负心汉…… 范之臣也是第一次看到楚若,但是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穿月牙白的踞裙,上面绣满了浅色的图案,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皮肤柔嫩粉红,就好像染上了红霞一样。那双大眼睛就如星空的星辰一样闪亮,点点红唇就像绽开的玫瑰花瓣,欲开欲合,就像在诉说自己的委屈一般,令人犹见垂怜! 范之臣一时间尴尬地看着楚若,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毕竟自己有错在先。是他违背婚约,逼着她寻短见。 他知道在这个年代,一个被退婚的女人是多么不招待见,但是为了自己的爱情,他不得不牺牲她。说他自私也好,狠心也罢,他只不过是想争取自己想要的爱情而已,他不能对不起柳芸霜,所以只能对不起楚若了。 楚若不顾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暴发的怒气,她逼着自己不要冲动。(..tw好看的小说)否则,她的计划将功匮一溃。 不急,今天是来参加太子的宴会的,其他事情先暂且放在一边。不过,她所受的委屈,不会就这样白受了的,总有一天,她要他们加倍偿还。她逼自己装成无所谓的样子,礼貌地对范之臣投以微笑,福了福身。 跟现场的所有人一样,柳芸霜与柳雨菲也开始把注意力转到了楚若身上。 原来,她就是楚若! 柳芸霜原本以为她只是个粗鲁无礼,毫无教养的野丫头罢了,没想到现在一看她的行为举止,根本就不像传言中所说的那样。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位娴淑有礼,进退若仪的淑女,她身上所散发出来那份典雅的气质,就连柳芸霜也望尘莫及。 突然间,柳芸霜心里没来由地出现了一种危机感。 虽然,柳芸霜与范之臣相爱在先,范之臣也为了跟她在一起而向楚若退婚,她来本应该感到心安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心乱!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就在大家饶有兴致地等着看因为被弃婚而自杀的楚若如何出丑之时,柳芸霜身边的柳雨菲也看到了在楚若身边的楚梦瑶,认出她就是那天跟自己争簪子的女人,导致最后簪子没买到,还让她在所有人面前丢了脸,这口恶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 “是你!”突然柳雨菲指着楚梦瑶大叫道,一点也不顾她身为大家闺秀该有的礼仪,“你还我簪子!”说完她朝着楚梦瑶冲了过去,想在她身上出口恶气。 这时候楚梦瑶也发现了对自己大吼并朝自己冲过来的人就是那天跟自己争簪子的女人,也不由得怒从火中烧。 争吵 这时候楚梦瑶也发现了对自己大吼并朝自己冲过来的人就是那天跟自己争簪子的女人,也不由得怒从火中烧。 即使她娘已送了更为特别的簪子给她作为补偿,弥补了没有买到心爱簪子的遗憾。但是夺爱之仇,让她恨得直咬牙,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要不是这个女人从中作梗,那簪子就是自己的,都是她害的,她还敢在那里跟她大呼小叫? “凭什么要我还你簪子?应该是你还我簪子才对!”楚梦瑶不甘示弱的反击回去。 “是我先买的,你就要赔我!”柳雨菲上前扯住了楚梦瑶的衣袖。(..tw好看的小说) “你这人怎么可以那么不讲礼?是我先看上的,很多人可以作证!”楚梦瑶也扯住柳雨菲的衣袖。 “是我的……” “是我的……” 两个争着眼红耳赤的女人谁也不让谁,互相撕扯着,根本忘了她们今天是来参加太子的宴会,也忘了她们的身份,就为了一根早已不存在的簪子在众人面前出丑。 面对越来越多看笑话的的人群,楚若心里冷笑一声,这就是所谓的大家闺秀,名门千金?也不过如此罢了…… 楚柳两家的家眷见到她们不顾礼仪地大闹太子的宴会,不由得大惊失色,赶紧上前要把她们分开。(..tw好看的小说)失脸事小,要是给皇上知道,可不是丢脸那么简单,说不定,性命不保。 可是无论大家如何努力,打红眼的两个女人根本就没办法分开。 众说纷坛,但更多的只是等着看笑话。因为这大亚王城安静许久了,都没有什么特别新鲜的事。这不,前段时间这楚柳一家因为毁婚一事才闹得满城风雨,为大家无聊的生活增添了些许的乐趣。这事情还没完,梦柳两家却又开始打起来了,看来未来一段时间,又多了一件饭后嗑牙的谈资了! “够了!”楚若大吼一声。 霎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楚若那威严的声音镇住了! 刚刚还在打得你死我活的两人也因为这声怒吼停了下来,但是她们的双手还相互抓住对方的衣服,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对方,只不过被这不明所以的吼叫声吓住而已。她们呆呆地看着发出吼叫声的楚若,一时间脑袋运转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就连楚柳双方的人也被这声吼叫镇得不知所措,他们瞪大早已呆住的眼睛,眼神流露出不可思议。 这是为情自杀的楚若?这就是刚才那个在面对毁婚的未婚夫与别的女人时坦若自然的楚若? 面对他人向她投来的震惊目光,楚若理了理思绪,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只不过是一支簪子,用得着大动干戈吗?现在是太子的生辰宴会,你们现在在这里不顾礼仪地大吵大闹,有失身份不说,这等行为,是对太子的大不敬。况且,簪子已经被我不小心摔破了,你们再闹也于事无补,不是吗?” 经她那么一提醒,柳雨菲与楚梦瑶才想起,簪子好像是被面前这个正在教训她们的女人摔坏的。摔坏了簪子,居然还敢来教训她们? 落水 经她那么一提醒,柳雨菲与楚梦瑶才想起,簪子好像是被面前这个正在教训她们的女人摔坏的。摔坏了簪子,居然还敢来教训她们? 在柳雨菲眼里,她只不过是个被她姐姐抢走未婚夫的可怜虫罢了。而对于楚梦瑶来说,她对一直楚若抢走母爱而耿耿于怀。旧仇新恨,使她们暂时忘记夺爱之仇,她们松开还在紧抓着对方衣物的双手,开始一起对楚若发动进攻。 “你什么身份,居然敢来教训我?”柳雨菲粗鲁地推着楚若。 “对啊,你什么居心?摔了簪子居然还敢来教训我?亏我还叫你是姐姐呢,有你这样的姐姐吗?”楚梦瑶也用力拉扯着楚若的衣带。 “我只是对你们诉清事实,请你们以大局为重,并没有别的意思!”面对她们的指责,楚若冷冷的为自己解释! 众人也被事件突然的转变而弄得头晕脑转,心想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面对柳雨菲与楚梦瑶的推桑,她假装自己真的被她们逼着无路可走的样子,一步步往后退去,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她要维持她在众人面前的形象。但她却没发现,在她身边不远处是个水潭…… “梦瑶,你住手!”眼着女儿闹得越来越大,楚名扬赶紧出来阻止。(..tw无弹窗广告) “够了,小菲,你这样成何体统?”柳芸霜走上前想拉住失去理智的妹妹。 但是失去控制的两人对于劝阻惘若置顾,更加疯狂地与楚若扭打在一起。 “咚……”,落水声响起。 “天啊!快来人啊,她们掉下水啦……” 不知谁惊恐的大呼一声,正在看热闹的众人才发现刚才还在扭打的三人全部掉在了旁边的荷花潭里了,一时感到惊慌失措。看热闹归看热闹,但是在皇宫里出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霎时,刚刚还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众人开始混乱起来,顿时场面变得无法收拾…… 眼睁睁看着她们掉进池里的楚柳两家,不由得手忙脚乱起来,他们根本想像不到事情竟然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丢脸不说,到最后居然把自己弄得掉进池里去了。 他们一边心急着呼喊着救人,一边看着她们在水里挣扎而毫无办法,只能围在池边瞎紧张,由于不懂水性,救兵又还没到,这使得他们不由得心急如焚。 “梦瑶,若儿……” “小菲……”柳芸霜看见妹妹掉进池里,不由得失声哭起来,她伏在范之臣的肩膀上,而范之臣赶紧抚着她的双肩安抚着。 池水深两尺,足以淹没她们三个弱小女人,抛开这水深不说,现在时值寒月,池水冰冷刺骨,就算是几名身体强硬的壮汉掉进这让人生寒的冰水中也受不了,更别说是女人! “救命啊……救命……”柳雨菲与楚梦瑶不暗水性,掉在这高过她们的湖水里,只能不断挣扎惊呼。 她们睁着惊恐的双眸,带着临死的恐惧拼命划动着双手,但是她们越是挣扎,不听使唤的身体就下沉得越深…… 救人 “救命啊……救命……”柳雨菲与楚梦瑶不暗水性,掉在这高过她们的湖水里,只能不断挣扎惊呼。 她们睁着惊恐的双眸,带着临死的恐惧拼命划动着双手,但是她们越是挣扎,不听使唤的身体就下沉得越深。 口鼻开始呛进池水,使她们猛地咳嗽起来,殊不知越咳嗽,呛进肺里的冷水越多,更要命的是,这冰冷的池水透彻心扉,麻痹了她们的知觉,很快,她们开始晕昡…… “救我……”无意识的喊完这一句,她们就完全沉下水底。 楚若刚被柳雨菲与楚梦瑶逼得掉入池里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被冰寒的池水冻得瑟瑟发抖,双牙不由得打起寒颤,娇小的身躯差点被冻得毫无知觉,湿透的衣物黏在肌肤上,让她感觉更冷。 她赶紧调整好身体,准备往岸边游去,却突然听见岸边混乱的人群全围聚在池边,每个都在心急如焚往池里呼喊着,她不由得停下游泳的动作,扭着僵硬的脖子往身后看去,这才发现柳雨菲与楚梦瑶正沉往水底的画面…… 她以为就她一个人掉下水,殊不知她们两个也一起跟着掉下了水。不过幸好她懂水性,穿越前她可是游泳训练馆的常客,这丁点池水对她倒构不成什么威胁。 而那两个从小就被当成大家闺秀培养的女人自然不懂水性,只须看她们拼命挣扎的画面,就可以想像得到她们受了多少罪,不过也活该,如果不是她们无理取闹,也不会掉到这潭里来。幸好她懂水性,否则死的就是她了……想到这里,她突然为自己生到了文明的现代感到有点庆幸了。 平缓了一下心情,楚若却下定决心要去救她们,虽然她是很生气这两个女人推自己下水,但她却做不到见死不救,况且楚梦瑶还是二姨娘唯一的亲生女儿,如果她有什么意外,那二姨娘得多伤心啊! 再说柳雨菲平时也没得罪过她,打定主意,她撇了撇被冰水冻得苍白的嘴唇,双手往前一划,游向柳雨菲与楚梦瑶下沉的地方。 她忍住冰水在她身体造成的针剌般的疼痛,憋了一口气,一头扎进了深不见底的湖水,只留下满池的涟漪,不一会儿,湖面就恢复了平静…… 岸边围观的人再一次为楚若感到惊奇,刚刚就在他们对她们三人的命运感到心灰意冷却又无可奈何的时,他们居然发现楚若会水性!就连楚名扬也惊讶得目瞪口呆,他这个女儿什么时候会游水,怎么他不知情? 不过,这种惊讶很快又被池里的紧张情况转移了注意力。 倏地,平静的池水再次掀起涟漪,接着涌起大片的水花。只见着楚若一手拖着一个没有意识的女人,她们就是刚才沉到湖底的柳雨菲与楚梦瑶。 “快看啊!人被救上来了!” 刚才还在担忧的众人一见柳雨菲与楚梦瑶被楚若救了上来,不由得欢呼起来,心里直庆幸着这下好了,不用被上面降罪了,刚才他们可真担心就此小命不保啊。 “梦瑶……” “小菲,若儿……” 晕倒 这楚柳两家人一看到他们的亲人被救上来之后,原本被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轻松了一点。 “快救人啊!”楚若吃力地拖着柳雨菲与楚梦瑶往岸边游去,为了救她们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气,再加上长时间受到池水的浸泡,她的体力已经完全透支,她再也没有力量救她们带到岸边了。 但是她却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帮助她,就连她的亲人们也只是在池水直跳脚,根本都不了她的忙!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差点要松手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救兵才珊珊来迟,把崩溃的楚若以及不知死活的柳雨菲与楚梦瑶救上岸去。 上到岸边,家人赶紧把她扶到凳子上让她坐下来,这时候的楚若已完全虚脱下去,她已被冻得嘴唇发黑,控制不住地发着寒抖。 她这一辈子,不,再加上她的上辈子,都没有经历过这般寒冷,就犹如有一股股冰水注入到她的血管中,促使流动的血液都要被凝结了,就连眉毛也蒙上了一层薄霜,整个身体发出一股股寒气。 柳诗呼唤着家眷给她披上厚厚的毛毯,并帮她倒了一杯滚烫的热水。她僵硬地接过水,艰难地张开不停打颤的嘴唇,小心地把热水送入嘴里。 有了热水入肚,楚若不由得精神一振,一股暖流注入身体,使她本来早已沉寂的身体开始有了复活的迹象,她深呼了一口气之后,身体终于慢慢地恢复正常,意识也逐暂回缓了。 这时,她终于精神环视周围了,但却发现柳雨菲与楚梦瑶自从被救上岸边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此时众人正在围着她们进行救助…… 有的人给她们擦身体,披上厚厚的毯子,有的人给她们灌热水,还有的人不停的搓动她们的身体。可是无论大伙如何努力,早已没了意识的两人始终没有睁开她们的眼睛,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般毫无回应。 “小菲!”楚若突然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吸引了注意力,她定眼一看,原来柳芸霜发现妹妹已经没有了生命征兆,心想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不由得悲从心来,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就没了,叫她如何能接受? “醒醒啊,小菲!我是姐姐啊,你睁开眼睛来看看我,你是不是又调皮来吓姐姐啊……小菲?”柳芸霜不停地推摇着柳雨菲那没反应的身体,悲痛欲绝地哭喊,在场的每个人无不为之动容。 楚家的所有家眷也默默抹起了眼泪,因为楚梦瑶的情况比柳云菲好不了多少啊! 突然…… “霜儿,霜儿!你怎么了?”范之臣焦急的声音传来,原来柳芸霜承受不住失去妹妹的打击,一时咽不过气,晕倒了…… 她们没死 “霜儿,霜儿!你怎么了?”范之臣焦急的声音传来,原来柳芸霜承受不住失去妹妹的打击,一时咽不过气,晕倒了…… 唉!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楚若愤怒地看着范之臣那焦焚的眼神和对柳芸霜的关怀。(..tw棉花糖小说网)这个男人,不久前还是她楚若,不!应该是那个楚若的未婚夫。这才过不久,他居然在她面前表现出对别的女人无限的关怀!就当她不存在似的,真是把她气得够仓! “大家冷静点,她们还没有死……” 柳芸霜等到身体完全恢复了,才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对大家宣布道,她对这古人的无知彻底表示无语了,这人才落水不久就被救上来的,照理说是没什么大碍的,但是被他们那么一闹,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呃?” 等所有人把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后,她才慢悠悠为自己的话作出解释:“她们才掉进池里不够一刻钟,是不会那么快死的。(..tw棉花糖小说网)” “楚若,你疯了吗?她们都没有心跳了,还能活过来吗?你这安的是什么心?”楚馨绡听到楚若说她们还有得救,不禁出言讽刺。 她早就看不爽这个奇奇怪怪的楚若了,自从她上次一撞之后,简直像变了个人,变得让人不可捉摸,可偏偏父亲站在她那边。 就连娘也数次栽在她手上,这次她又想故计重演吗?想搏取大家的注意力吗?人死不能复生,这次看她怎么圆场! “你该不会说,你有办法?”楚馨绡继续落井下石。 “我的确有办法!”楚若不理会她讥笑,继续说。 “好啊,你说你有办法,看你今天怎样救活她们?不过先把话说清楚,救活她们也就算了,如果救不活,你怎么向众人交待?”楚馨绡咄咄咄逼人说道,今天她一定要让楚若在众人面前出丑,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 楚若心里早就知道楚馨绡是在为难她,设个陷阱给她跳,想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而已。不过楚若根本不把楚馨绡那点小心思放在眼里。 她径直走到柳雨菲与楚梦瑶面前蹲下,仔细察看两人的容颜,发现她们双眸紧闭,四肢僵硬,嘴唇发白,双颊甚至没有一点属于正常人的血色,更别提红润了,湿透的衣服跟头发都蒙上一层薄薄的白霜。 她们这般模样,很难想像得到她们就是不久前那两个中气十足,争气斗焰的女人。 楚若不禁为她们的愚蠢摇了摇头。 接着楚若要众人回避,声明尤其是男性。因为她现在要检查她们是否还有心跳,不可避免要掀开她们的衣裳,在这个忠贞为第一的落后王朝,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是不可以给别人看见身子的,就算是裸露一下肌肤都不行。 如果不小心给男人看到了,那么她这辈子注定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嫁给看到她肌肤的男人,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路可选,除非,自行了断。 转过头去 如果不小心给男人看到了,那么她这辈子注定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嫁给看到她肌肤的男人,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路可选,除非,自行了断。.tw[棉花糖小说网] 这就是解释为什么当初楚若在遭遇退婚时宁愿撞死也不愿接受被抛弃了。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为什么要所有人回避,你现在是不是知道救不了她们,怕谎言被拆穿,所以想支开我们大家?”楚馨绡根本就不相信楚若有能耐救活柳雨菲与楚梦瑶,她一听到楚若要大家回避,直觉是认为楚若又要耍什么阴谋诡计来为自己脱罪,她才不允许她就这么轻松地忽悠过去。.tw[棉花糖小说网] 楚若不耐烦地看了看嚣张的楚馨绡,淡淡地说道:“四妹,楚梦瑶也是我妹妹,难道我会于她生命不顾吗?不说现在掉下水的是梦瑶,即使是你,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再说了,我要众人回避是因为我现在要掀开她的衣衫检查确认她们二人是否还有心跳,这样都叫阴谋诡计?难道你只关心我是否耍阴谋诡计,都不关心她们二人的生命安危?” 楚若这番话把楚馨绡说的羞红了双脸,她没想到楚若会拿这翻话来反击她。这样一来,大家不都知道是她心胸不够大,只是个懂得找借口为难别人的女人了吗?但是她还逞着嘴硬:“你救人当然没错,但是你为什么要众人回避啊?这又是什么道理,这点你必须给大家说清楚,否则这没法交待,大家说,对不对?” “对啊……对啊……”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楚若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群,看个个都在点头赞同了楚馨绡的话。就连站在她身旁的楚名扬与柳诗似乎也默认了楚馨绡,一声不吭。 突然间,楚若感觉心里有些酸楚。说到底,她还是在乎楚名扬的看法啊。 这时的楚馨绡见所有人都站在自己这边,不由得得意起来,有些轻蔑地斜眼看着楚若。 “就因为她们是女人!”她深吸了口气! “我现在要检查她们的心跳,要掀开她们的衫子,你们说,大家是否要回避一下?如果,大家觉得这个举动无关紧要的话,那我也无所谓,反正被看光的人不是我!” “不行!绝对不行!”楚名扬听到楚若这样说,马上沉不住跳出来吼道:“我楚家的女人怎能如此丢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清清白白,现在大家给我马上回避,马上……” “对!大家快转过头去不要看!柳芸霜刚在范之臣的照料下慢慢苏醒过来,谁知她一醒来就听到楚若说要掀开自家妹子的衣衫检查心跳,不由得心里一急。 妹妹现在还生死未卜,如果还失去坚贞,就算死也死不瞑目啊,叫她如何跟父母亲交待? 必须灌气 妹妹现在还生死未卜,如果还失去坚贞,就算死也死不瞑目啊,叫她如何跟父母亲交待? 有了楚名扬的威逼,就算大家不愿意,也不敢不回避了,谁叫楚名扬手握重兵,权倾朝野?如果不听他的话,说不定到时吃不完兜着走。 这时候楚馨绡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毕竟一直是她在挑拨着楚若与大家的关系,谁知道到最后还是被她楚若赢了。 难道她真的比不上那个楚若吗?她这么费尽唇舌地想让大家知道楚若是个骗子,大家都是被她骗了。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从来没见到她能成功办好一件事情,更别说救人了。可是为什么大家都愿意站在她那一边,这么相信她?就连父亲也支持梦若,让她不由得委屈红了眼眶。 楚若看到所有的人都如她所愿的全部回避,满意点了点头。 这种结果,早就在她意料之中。在这个贞节重于生命的时代里,愚昧的人们是不会允许这种失贞败德的情况出现的。特别对于像楚名扬那种以礼节重于一切的人来说,所以楚若绝对有把握她的要求会被答应…… 她轻轻揭开了楚梦瑶湿漉漉的衣裳,用手掌轻轻地贴近她的胸前,然后蹙起眉头,屏住呼吸,细细感觉手掌传来的跳动。 至于她为什么选择由楚梦瑶开始,这不得不说她的确有点私心,因为楚梦瑶是她的“妹妹”。虽然她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对楚梦瑶也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命运都让她跟楚家牵扯在一起,她也只有正视它。 她也知道楚梦瑶不待见她,但楚梦瑶是方若华的女儿,从这点来看,这个妹妹就值得她去偏心! 检查的结果也所她所料!虽然她身体冰冷,从外表看来毫无生命迹象,但从她刚才的触探来看,她还有微弱的心跳。她还有得救,知道了这点,楚若终于安心地喘了口气。 柳雨菲的情况与楚梦瑶差不多,都还有心跳,都是因为落水惊吓过度,再加上吸进大量的池水,导致肺充水,肺功能没办法运作,所以感觉不到呼吸,以至于这些肓目的人认为她们没得救而已。 这也难怪,在他们这个年代,哪里懂得肺充水、肺功能这等专有名词呢? 检查完毕之后,她迅速拉回柳雨菲与楚梦瑶的衣裳。然后站起来轻轻拍了拍手,才大声对众人宣布:“好了!放心,她们还有得救!” 众人一听见柳芸霜说她们还有得救时,不由得全场欢呼起来,柳楚两家的人更是相拥着喜极而泣。 “但是......”楚若又清了清声音,话锋一转。 呃?倏地沸腾的人群又霎时安静下来。 楚若知道接下来她的话可能会让他们接受不了,但是为了救楚梦瑶与柳雨菲的小命,她不得不说:“虽然她们还有救,可现在她们由于呛水提不起气来,必须要给她们灌气,否则必死无疑!” 不要脸的事情 楚若知道接下来她的话可能会让他们接受不了,但是为了救楚梦瑶与柳雨菲的小命,她不得不说:“虽然她们还有救,但是现在她们由于呛水提不起气来,必须要给她们灌气,否则必死无疑!” 楚名扬为楚若停停顿顿的动作感到了不满,不耐烦道:“好了!不用说那么多了,只要能救她们,该怎样做就怎样做,你看着办就是了!” “是的,父亲……”得到楚名扬的允许,楚若礼貌地向楚名扬点了下头。 楚若吩咐丫头扶起原本躺在地上的柳雨菲和楚梦瑶,让她们坐在地上。不理会那一道道向她投来的疑惑眼光,用力地往她们因为呛水而胀鼓鼓的肚子按去,使得她们肚子里的水由于手力的挤压不停地往上涌。 不一会儿,只听见“哇......”的一声,楚梦瑶与柳雨菲吐出了大量的清水,原本胀鼓鼓的肚子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蔫了下去。 肚里的水已经清理完,还剩最后一步便大功告成,楚若心想。 她又吩咐丫头把两人平放在地上,她低头俯下身体,深吸了口气,对着楚梦瑶的嘴唇印了上去...... “混胀!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我要杀了你!”楚名扬被楚若这举动惊得呆住了!等反应过来,气得青筋毕露,说完便要拨出他那把随身带用来上阵杀敌的宝剑。他要手刃这个丢尽祖宗脸的不孝女! “老爷!不要……”柳诗一见楚名扬要拨刀杀楚若,赶紧上前来紧紧抱住他,不想让他铸成大错。 虽然她也为楚若不符礼节的举动气得喘不过气来,但是事情没弄清楚就要怪罪于她,对她不公平,就犹如上次她也差点误会方若华一样,有些事情,表面上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相! “这等不知廉耻的不孝女,你还为她求情干什么!”由于柳诗的阻止,使得楚名扬没法拨出宝剑来,只能气呼呼地坐在石椅上生闷气。 他楚名扬一生英名,杀敌无数,凭他手里的宝剑,都不知道为自己争回了多少荣誉,谁知道却被楚若一下子就全毁掉了,叫他如何见人,以后如何服众啊! 在场的人群也早已被楚若的举行刺激得愤怒起来,顿时,谩骂声,指责声,讽剌声,扑天盖地而来…… 楚若对于别人的指责倒没有什么反应,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她只在乎楚名扬的态度。 只是现在,她已经被楚名扬伤透了心,看到楚名扬说要拨刀杀自己,她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原来融化的心又慢慢冰封了起来,就犹如穿越前的自己! “杀了她!杀了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对啊,这种人留在世上还有什么用,只会丢家人的脸,还不如自行了断为早……” “这范之臣还真有先见之明啊,早早毁婚,否则娶了个喜欢女人的女人回家岂不是贻笑街坊?” “这楚家女儿死得好啊,要不然知道自己被亲姐姐侵犯,还有脸见人吗?死了一了百了……” “对啊!刚才还在那里正经八百地说为了她们两人的贞节信誓旦旦,现在自己却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真是虚伪啊,早说过让大家都不要相信她了,现在知道她的真面目了吧?” 皇上召见 “对啊!刚才还在那里正经八百地说为了她们两人的贞节信誓旦旦,现在自己却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真是虚伪啊,早说过让大家都不要相信她了,现在知道她的真面目了吧?” 楚馨绡刚才还在为自己被楚若羞辱的事耿耿于怀,才转眼间的事,楚若却做出这等引起众怒的事情。(..tw无弹窗广告) 这让楚馨绡感觉自己的机会又来了,马上尖酸刻薄开始针对起楚若来,她就不相信这会儿还会有人相信她! 有了楚馨绡的火上添油,众人原来高涨的愤怒更加无法收拾,纷纷叫嚷着要杀死楚若。(..tw棉花糖小说网) 这些声讨的话语对楚若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她的心已经麻痹,她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也觉得没必要!她只在心里暗暗了发誓,只要让她躲过这劫,她一定会把她今天所受的侮辱加倍讨回来! “你们在干什么?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随着一声威严的喝声,在场的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大半人就已经跪拜下去了,就连楚若也被身旁的人强拉着跪了下去。.tw[棉花糖小说网] 原来是皇上带着太子与众嫔妃到了! “皇上吉祥!太子吉祥!”待皇上与太子坐上主位后,底下所有的人开始向他们跪礼 皇上锐利的双眼扫视了现场好几圏后,才缓不急地开口:“平身吧!” 得到皇上的允诺后,众人才敢起身,静静站在那里,谁也不敢出声。因为大家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谁第一个开口,无疑是把自己的命送进鬼门关啊,谁愿意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呢? “刚才这里为什么如此喧哗?你们谁能告诉我啊?”不愧是堂堂一国之君,其不怒而威的语气让众人感觉脖颈处都凉飕飕的。 被皇上眼光扫到的人不由得缩缩脖子,深恐皇上问到自已,只怕到时脑袋下一秒就跟自己的脖子分家,于是双脚便止不住的发抖,没有胆量抬起头来。 “怎么?都没人知道吗?”揄揶的声音代表着狂风暴雨的来临。 整个宴场还是鸦雀无声,刚才还在叫嚷着要严惩楚若的人更是把头低到脚跟上去,刚才的嚣张气焰早已销声匿迹! 这时,皇上身边一名太监打扮的人俯在他身边小声地诉说着什么,只看那皇上的脸越来越阴沉,眉头越拧越紧,这让底下慌神的人紧张地握紧汗湿的手心,担心一旦龙颜大怒,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伴君如伴虎! “哦?有这样的事?”当皇上听到太监的禀报之后,像似对某些事情起了兴趣,刚刚凝聚的阴霾消散不少,看着皇上的神色舒缓了,众人紧绷的神色也轻松了不少。 “楚若,哪位是楚若,皇上宣你上前回话!”邓公公听从皇上的吩咐,宣召楚若。 但见那楚若,定定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像没有听到邓公公的宣召,等邓公公的宣召声喊了第三遍,楚若还是没反应的呆呆地站在那里…… 叩见皇上 “楚若,哪位是楚若,皇上宣你上前回话!”邓公公听从皇上的吩咐,宣召楚若。(..tw棉花糖小说网) 但见那楚若,定定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像没有听到邓公公的宣召,等邓公公的宣召声喊了第三遍,楚若还是没反应的呆呆地站在那里。 这让周围的人不由得为她挰一把汗,想不明白这楚家的女儿怎么如此奇怪,刚才大闹宴场不说,现在竟然对皇上的宣召也无动于衷,她真的不要命了吗? 楚名扬跟柳诗也为楚若的无动于衷急得冷汗直流,他赶紧推了推呆若木鸡的楚若。 正在沉思中的楚若被楚名扬这么一推,不由得惊醒过来,待看清现场的情势,却也很快稳定了下来。 她这才听到父亲低着声音对她说:“你在发什么呆?皇上召你上前问话,赶紧上前去面见圣颜。”说完硬把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楚若给推了出去。 被楚名扬推着走出去的楚若只能边走边思索楚名扬的话,皇上召见我?皇上?皇上...... 哦,天啊,她居然被皇上召见!理清楚楚名扬的话里意思后,她大吃一惊,接着开始心慌了起来。 虽然知道古代皇上是万人之上的主,一般是见不到的,可她也没想到以穿越过来就跟这个老爷子见面啊。虽说她前辈子作为一个政aa府议员,见过的大人物也不计其数,再难缠的人也能够应付自如。 但是,她也知道,她等一下要面对的皇上是这个时代的主宰,是这个世界的神,他的话就是圣旨,不容反抗,一句话就可以让她人头落地,因为这里没有民-主可言。 不过紧张归紧张,心慌归心慌,楚若还是慢慢冷静下来。她到底还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应对能力自然是不容置疑的。 冷静下来的楚若停了一下,稍微整理一下仪表后,才开始迈着优雅的步伐往前走去,待离主位还有十步之遥的时候才停下来。 她微低下头,仪态万千地半蹲下身体,两只白晰的小手规矩地放在腰间,犹如受过严格训练的大家闺房般泰然自若。 “楚若叩见皇上,皇上吉祥!” 这些跪安的话当然是她从前辈子偶尔看到的古代电视剧里学来的,就算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吧! 虽然她不喜欢看那些泡沫剧,不过也很感谢二十一世纪影视业的发达,使她这个只关心政治新闻的人或多或少也接触到一些。否则,遇到现在这种情况,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呢。 “你就是楚若?抬起头来给朕看看!” 刚才他听到邓公公跟他禀报说楚柳两家女儿大闹太子寿宴的时候,本来怒气就要发作,想立即下令严惩她们。 但是听到楚若水中救人,并以嘴对嘴输气救亲妹的时候,又不得不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孩子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心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拥有这般的胆量与见识? 当他看见一个骋婷的身影徐徐走来,那美好的身段,优雅的举止,还有刚才得体大方的行礼,使他眼中的赞赏更加深了。 楚若调整好呼吸,慢慢地抬起头。当她一抬起头往上看时,她的眼睛刚好与皇上的眼睛直视,她不由得慌张地垂下眼睑。不过刚才这一瞄,也让她对皇上有了个大概的印象。 向皇上告状 楚若调整好呼吸,慢慢地抬起头。当她一抬起头往上看时,她的眼睛刚好与皇上的眼睛直视,她不由得慌张地垂下眼睑。不过刚才这一瞄,也让她对皇上有个大概的印象。 只见他身穿飞龙黄金袍,腰系玛瑙紫金带,衣袖带风,饱漲飘飞,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一身王者之气不言而喻,整个人更是威严的使人不敢直视。 皇上也被楚若那绝美的容颜吸引住了。 一身月白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那双黑眸胜似水,却淡淡似月光,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细,袅袅婷婷的身子看似柔弱,实则蕴含着无穷尽的勇气和力量。(..tw无弹窗广告) “小女正是楚若,皇上!” “嗯,好个楚若啊,很好!”皇上不住地点头赞叹。 “刚才朕宣召你,为何三宣而不应?”他一想到这点,脸色又开始不满起来。 “嘶——”一阵阵抽气声在楚若身后传来,众人屏住呼吸,心想皇上开始问罪了。 不过大家都是自扫门前雪,哪里理得了那么多,这年头,还是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再说了,这也是她活该,做了这般不知羞耻之事,还对皇上三宣而不应,这简直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就算被杀头,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皇上恕罪,小女知错了,小女没听到宣召是因为被吓到没了心绪,不是有意冒犯皇上。” 听到皇上的责备,楚若假装被吓到趴跪在地上,身体不停颤抖,给人感觉她真的非常惶恐。殊不如,那双由于趴在地上而低垂的眼睛闪过一抹狡黠之光。 “你说你被吓到,所以听不到朕的宣召?是什么事情能把你吓成这样,说说看!” 宾果,就等你这句话。楚若心里差点笑出声来,不过,她还是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缓缓地抬起来头,哀怨地诉道:“小女不敢说!” “说,无论你说什么,朕都赐你无罪!” 楚若努力地摆出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就在刚刚,舍妹与柳姑娘落水被小女救上岸,生死未知,小女检查两人身体发现她们尚有心跳,只是血气不顺,提不起气来。” “由于小女心系舍妹与柳姑娘安危,情急之下才想到以嘴输气,并没有其他越轨之心。可是在场的所有人认定小女是个失贞败德的女子,要将小女子置于死地,小女子只是一介女流,怎不被吓到失去心智?” “并不是小女有意三宣而不应,是小女惶恐啊,请求皇上为小女作主,还小女一个清白。” “事实确实如你所说这般?” 听完了楚若的哭诉,他隐忍着即使暴发的火气,想不到在他的统辖之下,在他的眼皮底下,还有这等阴暗之事,不分青皂白就要处死一名毫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简直无法无天了! 以嘴输气 听完了楚若的哭诉后,他隐忍着即将爆发的火气。(..tw棉花糖小说网) 想不到在他的统辖之下,在他的眼皮底下,还有这等阴暗之事,不分青皂白就要处死一名毫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简直无法无天了! 听到皇上那不相信的语气,楚若赶紧为自己辩白:“绝无半句虚言啊,就算再给小女十个胆也不敢欺瞒皇上您啊。” 看她那弱不禁风的模样,皇上不由得一阵心疼。是啊,就她如此般一个弱小女子,哪有胆儿敢在他面前说谎呢?然而,他根本料想不到,正是面前这名弱小女子,日后左右了他的江山。 “既然你没说谎,那就真有其事,邓公公,为何刚才没听你说起?”他用责备的眼神看向身旁的邓公公,邓公公被他这么一瞧,顿时吓得跪了下来。 “皇上饶命,奴才真不知此事,请皇上明察!”他也是受害者啊,刚才给他报料的人并没有说到这一段,现在皇上却责怪起他来,他好冤枉。 皇上一看他那幅惊骇的模样,知道他并不知真相。 “算了,没你的事了,这次饶了你!” “谢皇上!” 邓公公一听皇上饶恕自己,心中大喜,却不禁老泪纵横,伴君如伴虎,这说的就是他啊。[..tw超多好看小说] “楚若,你说你是心系舍妹与柳家千金生命安危才以嘴输气,你是否把舍妹救活了呢?”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回皇上,由于小女才为她们输了几口气就被逼中止,现在的她们并没有醒来,不过,她们的生命并无大碍,只要继续为她们输气,不超过半柱香的时间她们便会醒来!”楚若有把握地说道。 见她说得如此有把握,皇上忽然也有些心动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他到是想见识一下这所谓的以嘴输气救人,到底有没有她所说的那么神奇。 于是道:“好,既然你如此有把握,朕就批准你现在用同样的方式去救活她们,如果救醒了,朕不但不怪罪你,还会满足你一个愿望。但是,如果你救不活,那朕必定严惩你,你意愿如何?” “小女没有任何异议,如果小女没有救活她们,自当受罚。”楚若用十分笃定的眼神直视皇上,那种无畏的眼神让皇上不禁心里一震。 “好吧,既然你没有异议,那本王就给你一个为自己证明的机会,去吧!”他挥挥手。 楚若得到允许后,径直走向还躺在地上的柳雨菲与楚楚瑶…… 有了皇上的发话,楚若再也没有丝毫的迟疑。她掰开楚梦瑶紧闭的嘴,调整好角度之后,张开她那鲜艳欲滴的红唇,对准楚梦瑶的嘴唇,贴了上去…… 一阵阵新鲜的空气由楚若的嘴输入楚梦瑶的体内,不一会,得到空气补给的楚梦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她醒来了! 皇帝的赏赐 一阵阵新鲜的空气由楚若的嘴输入楚梦瑶的体内,不一会,得到空气补给的楚梦瑶便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她醒来了! 看到楚梦瑶真的被楚若救醒了,人群中不由得发出一阵阵惊奇的赞叹声!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这种方法真可以救人,刚才他们所有的人都误会了楚若。 赞叹之余他们又都心虚的低下头去,因为他们刚才都误会了楚若,甚至说要处死她,现在她把人救活了,又有了皇上撑腰,心里直害怕着不知楚若等下会怎样报复自已! 楚若也用同样的方法救醒了柳雨菲。她跟楚梦瑶一样,因为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再加上身体上的不适,使她们委屈地抱着家人痛哭流涕。但下一刻,就被家人悄悄制止了,提醒她们皇上就在跟前。 当她们知晓皇帝在身边这个惊人的消息,导致原来虚弱的身体顿时被吓得软了下去,但还是制止不住的小声缀泣着。 楚若淡淡地看着她们两人的表现,微微一笑,然后转身面对皇上:“皇上,这下您该相信小女并没有说谎了吧?我把她们救醒了。” “嗯,朕看到了。”要说皇上刚才还对楚若的话半信半疑,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相信了,也被楚若的机智与胆量折服了。 她真是个不一般的女子! “楚若,你可真是奇女子啊。呵呵,朕真是服了,楚名扬得女如此,三生有幸。既然你按你所说的救活她们,那么朕说过的话也要算话才行。你说,你有什么愿望,只要朕办得到,都答应!”这般聪慧美丽的女子,就该是宫里的人。 楚若得到皇上的赞美,嘴角得意地翘起一个弧度,就连刚刚还是担忧愤怒的楚名扬,听到皇上夸奖自己的女儿,那张老脸也开始绽开了笑容,心安理得的接受周围的人向他投来羡慕的眼光,全然不记得刚才他自己还要说拨剑杀女儿的事。 “楚若谢过皇上的夸奖,不过小女这点雕虫小技无足挂齿,只要能还自己清白,小女不要什么赏赐。” 能得到皇上的夸奖,楚若心里当然开心,但她也知道,自己以后想要在这个国度站稳脚步,就必须要得到皇上的青睐。所以现在的她不能贪心。 “……这怎么行,朕说过要满足你一个愿望,就一定会做到。况且朕一向赏罚分明,君无戏言,你现在拒绝赏赐就是对朕的大不敬!” 皇上直觉楚若现在拒绝赏赐是不好意思,这世上哪有人不想要赏赐呢,就连他后宫的那些妃缤哪个不是使尽法子讨好他,希望能从他那里讨好一件半件赏赐? 又或许是她本来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子,想以退为进,想得到更多?一想到楚若有可能是这样的人,皇上的心像压住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 她周围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全都是认为她不知好歹。 多少人都想破脑袋都得不到皇上的恩赐,而现在机会就在她面前,而且还是条件任她提,她还不满足?居然还敢违背皇命,她真的不要命了吗? “如果真要我选的话……”楚若的话锋停顿一下,迟疑地看了看楚名扬与皇上,不知道如何开口。 “选什么?” 皇上看到她的迟疑,心一紧,身体不自主往前一倾,声音中也带着焦虑。 恩准赐平妻 “如果真要我选的话……”楚若的话锋停顿一下,迟疑地看了看楚名扬与皇上,不知道如何开口。 “选什么?” 皇上看到她的迟疑,心一紧,身体不自主往前一倾,声音中也带着焦虑。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等待她的回答,整个宴场静谧得有点恐怖。每一个人都努力地伸长耳朵想知道楚若到底提什么条件,生怕一个大意自己就漏听了。楚名扬与柳诗也不禁再次握紧早已汗湿的双手,两眼死死盯着楚若。 他们在害怕啊,本来得到皇上的赏赐是件值得庆贺的事,但是只针对其他人来说。现在受赏的对象却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楚若,他们担心她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就让他们全家遭殃! “若儿什么都不要,只请求皇上能恩准抬我二姨娘方若华为平妻!” 她知道虽然皇上表面是在赏赐她,但实际上是暗地里在试探她。即然这赏赐必须得要,那就要来给别人。这样她既做顺水人情,又没有违抗皇命,或许还能给皇上留给好印象,何乐而不为? 况且方若华待她如已出,现在她能为方若华尽点心意,也算是回报她的养育之恩。 在整个楚家,除了大房柳诗,其他几房地位平等,方若华作为二姨娘,却能协助柳诗管理家财,早就引起其他几房的妒忌,一些风言风语也早就传遍了整个楚家。(..tw好看的小说) 一时间方若华也处于被动的位置上,就如上次方若华被栽赃陷害一样。 楚若知道,如果方若华在这楚家没有了说话的份,那么她自己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她这次之所以有这样的决定,不仅仅是为了方若华,也是为了自己。 啊…… 众人被楚若的要求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他们不敢相信楚若居然放弃这等难得的机会不为自己作打算,仅仅是为了区区的一个楚家姨娘正位?这也太浪费了吧? 皇上听到了楚若的要求后,身体的紧绷松驰了下来,他重重的呼了口气,才用力地坐回椅子上。 他本来以为楚若会趁机提出要名份,荣华富贵,或者为自己的父兄求官加爵,没想到她只提了这么一点点小要求,而且还不是为她自己提的要求,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楚若,果然与众不同。皇帝眼中的赞赏就更加浓了。 夹在人群中的楚名扬跟柳诗也因为楚若的要求而涨红了双脸,低下头想躲避别人的目光。他们在心里假设了千万种楚若会提出要求的可能,但是万万没想过她的要求居然是这个。 众人的目光也再次集中在他们身上,神情里都带着耐人寻味的笑,等着看他们好戏。 “咳咳……” 皇上故意咳嗽一下,吸引回大家的目光,所有人的目光开始转向皇上与楚若身上。 “楚若,这就是你的要求?”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再一次确认。 “是的,皇上,您没有听错,这就是我的要求!”楚若再次肯定的回答。 “那你能给朕说说原因吗?”皇上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皇上开金口 “皇上,小女自幼亡母。我虽生于楚家,有爹爹与大娘的养育与教导,但由于爹爹身为朝廷命官,整天为朝廷奔波建功,保家卫国。而大娘为了整个楚家上百口人的生活劳心劳力,平日里爹爹与大娘忙得分身乏术,再加上爹爹子女众多,即使想分多点心思在小女身上也心有余力而不足。” “所幸得到二姨娘关爱,视小女如已出,多加厚爱,悉心教导,劳苦功高,使得若儿得以无忧无虑健康成长,楚若不敢忘恩。” “现在皇上要赏赐小女,小女无功无德,岂敢受赏。但皇上一定要小女选择,小女唯有把这天高的恩宠让给待我恩重如山的二姨娘。” 楚若这番话说得形声并茂,说到激动处,还有刹有其事的挤了几点眼泪。令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为之动容! 她抬起了泪眼婆娑的眼眸,接着为大家解释另一个疑惑:“至于小女为什么会选择请皇上抬二姨娘为平妻。除了我个人的私心以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爹爹大娘。” “因为我们?” 楚名扬与柳诗听到楚若说她的要求竟然是因为他们两个,不由得面面相觑,想不清楚个中缘由。 “小女刚才说了,爹爹大娘平时事务繁忙。特别是大娘,在这偌大的楚家,事情不能说不多。” “爹爹之所以能够能安心在外为皇上效命,也是因为大娘的持家有道,才使爹爹免去了家庭的后顾之忧。(..tw棉花糖小说网)但是就算大娘就算能力再好,也有处理不过来的时候,幸好平日里有二姨帮忙处理楚家的账务,让大娘肩上的担子轻松了些。” “但楚府里现时有很多风言风语,说二姨一个姨娘,凭什么可以管理楚家的账务。上次还差点被陷害了,幸好大娘明察秋毫,没有让二姨蒙受不白之冤。” 这时众人的眼光又转移到柳诗身上,想探求楚若话里的真实性,只见柳诗的头沉重地点了点,表示赞同楚若的说法。 “所以,为了我自己,为二姨娘,也为了爹爹与大娘,小女在此请求皇上成全小女。”说完,楚若重重的跪在了皇上的脚下。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皇上见到楚若重跪在自己身旁,忙不迭地让她起身。 他确实被感动了,也被震撼了。 她是有多大的胸襟,又是多么的明事理。想到他那几个整天为权力明争暗斗的子女,不由得汗颜,如果他们有她的一半,那么他也此生无憾了! 再看她那缜密的心思,考虑一件事情,细心地把所有相关的因素都考虑上去,如果她身为男儿身,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与楚名扬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楚若听言便站了起来,直勾勾地望向皇上,那勾魂的眼神就好像在摄魂似的,好像让人不得不顺着她的意思走似的。 “楚名扬,对于楚若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虽然他知道他完全不用理会楚名扬的意见,待圣旨一下,他楚名扬也不得不服从。但是不管怎么说,楚名扬是名手握重兵的将军,又关于他的后院事宜,他怎么也得问问他的意思。 “皇上,老臣没意见,就照皇上的意思去办。” 他能有什么意见呢,即使他有百般不愿又如何,皇上的金口都开了,他还能拒绝吗? 况且,楚若说得也对,这么多年来,方若华也的确为这个家尽心尽力,不争不宠,对待楚若也视如已出,这不是一般女子能够做得到,单凭这一点,抬她为平妻也不过份。 从此不受欺 “那夫人您呢?”皇上见楚名扬没有意见,转头向柳诗问道。.tw[棉花糖小说网]柳诗作为楚名扬的正室,是所有人里面最有权力发表意见的。 “皇上,臣妾也没有意见。” 柳诗也因为刚才楚若的话早已感动得红了眼眶,她原来不知道楚若心里面对自己评价如此高,平日里也没好好待她,没想到她这还能以德报怨。 再说了,方若华这些年也为这个楚家出了不少力,兢兢业业,尽心尽力,如果不是她,单靠她一个人的力量还真处理不过来,家里其他几位姨娘根本靠不住,为了稳住大家的嘴,抬方若华为平妻确实是最好的选择。(..tw无弹窗广告) “好!既然你们两位都没意见,那么现在本王宣布,择日起升方若华为范名臣之平妻,官至九品!” 皇上对他们一家的表现很满意,正所谓家和万事兴嘛,父慈子孝,兄弟姐妹和睦,这不就人一生的追求吗? “谢皇上!”愿望得以实现,楚若喜极而泣。(..tw好看的小说) 事情终于有了圆满的解决。 “众位爱卿,今天本是太子寿宴,出现了这种事,实在不该。按理本王应重罚所有参与起哄的人,但今日本王心里高兴,也就不再追究了,如果以后再让本王听见有人说要楚若性命的话,本王就先要他的性命。”皇上为了保护楚若,不得不说出狠话来。 楚若听言笑了起来,有了皇上的保护,楚若知道,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了,至少在楚家不会了。 解决了所有的事情,接下来就是歌舞升平了,在场的少女无不争香斗艳,努力地呈现自已的美貌,抑或故作矜持以望搏得王子们的注意。 本来这宴会就是变相的相亲,现在不把握,更待何时?就算得不到太子的青睐,被其他王子们看上也不错啊,至少可以当个王妃,到那时候,身份不可一日而估了。 ............ 夏至的夜晚,清风习习,不远处有一池水,那满池的荷花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坐在池塘边那幽静的亭子里,一种莫名的伤感席上心头,水的波光照映在亭子周边,亭子显得极其神秘,就连亭中的人,也是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 楚若静静坐在凉椅上,看着那挂在天边的轮月,心不由得发出一阵感概:“不知道那边的世界怎样了?” 她这个人一向拿得起,放得下,即使面对仇恨时都能做到泰然自若,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此刻却多愁善感起来,或许到了别一个世界,人也会跟着改变吧。 一双隐隐忧郁的眼睛紧紧锁住她,眼中带着一种闪动。他,就是凤无涯! 初遇八皇子 一双隐隐忧郁的眼睛紧紧锁住她,墨黑色的眼眸闪闪发亮。 他,就是凤无涯! 他无言地走到楚若身旁,没有征求楚若的同意便擅自在她身边坐下了,并且跟她一样抬头望着天空的那一轮明月,而楚若,却毫无知觉。 “明月当空,姑娘你为何独自赏月自怜呢?” 揄瑘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楚若一惊,收回早已飘远的思绪,转过头来看着出声的男子。 只见那人有着一双有神却有些忧郁的眼眸,脸如镌刻般硬朗。性感的薄唇紧抿着,那两道浓密的剑眉微微蹙起,像是在思考什么。 他是谁?自己认识他吗? 楚若很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一遍,发现她没有这名男子的信息。 也没等楚若开口,凤无涯就大方地自我介绍:“我是八皇子---凤无涯。” 楚若一听赶紧起身,对他行礼:“……八皇子吉祥。” “哎,不必如此多礼。”他连忙扶起弯下腰的楚若。 “今日是太子生辰,八皇子不去喝酒,来这里找楚若有事吗?”楚若不解地问。 “呵,我甚来不注重这些,也对这些繁文礼节厌烦,况且太子有其他兄弟陪他就够了,不差我一个,所以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却碰到她。 “倒是你,刚刚才受了封赏,应该开心才是啊,为何此时的你看起来心事重重呢?” 楚若一怔,自己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唉!即使给他看出来又如何,说出来他也不能理解。 “很多事情,是你不能理解的……”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凤无涯听了也不勉强,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两人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起,相对许久。 回到楚府后,大家对她的态度果然改变了很多,特别是几名姨娘们,虽然不至于恭恭敬敬,但也客客气气。 她们早就听说了宴会那天发生的事,也知道了现在的楚若有了皇上的撑腰,所以短时间内是不会敢直着跟她来。就算对她更加恨之入骨,也不会笨得表现得太明显,这让她也乐得逍遥了几日。 倒是方若华知道后出了一身冷汗,她狠狠的把楚梦瑶责骂了一顿,更是罚她抄写道德经一千遍。 与此同时,她又为楚若为她做的事感动得两眼泪汪汪。她想不到楚若对自己这般有心,也不枉自己这些年没白疼她。 最让她惊讶不已的却是楚若在宴会上的表现。听到其他人的描述后,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那些令皇上都大为折服的话是她的楚若说出来的吗? 她心里揣摩着是不是该换另一种眼光来看待她了。自从她那次撞墙之后,或许她就已经不是她了。但不管怎样,她还是她的楚若,永远也不会改变! 赏花 这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楚家大院里传出一阵阵笑。[..tw超多好看小说] 趁天气好,楚家一家大小全聚在花园里喝茶,赏花,好不热闹。当然,楚若也身在其中。 跟兄弟姐妹们的打闹不同,她只是笑笑地坐在一旁,并不参与,因为“她”早已过了爱打闹的年龄。 静静地看着,嘴角不时弯曲,看得出来她的心情也被愉悦的气氛所感染了。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啊。她在心里暗暗地想着。 “三姐,你快来看啊,牡丹花开了。”是楚梦瑶的欢快的声音,自她从宴会回来之后,对楚若的态度完全改变了。 她意识到自己心胸的狭窄,以前她总是针对楚若,认为她抢了自己的母爱,又爱抢自己的风头,所以她恨死她了。殊不知,她落水之后,楚若却奋不顾身的救她,并因此犯了众怒,甚至差点丢了性命。 虽然后来还是有惊无险,但是她还是觉得内疚,如果不是因为她爱闹事,事情也不会搞成那样。况且楚若还舍掉来之不易的赏赐,为自己的母亲求好处,如此想来,她楚梦瑶真的太小肚鸡肠了。 她在母亲的鼓励下向楚若道歉,而楚若原谅了她。[..tw超多好看小说] 牡丹花开了有什么稀奇的?楚若心里好笑道。不过为了不扫楚梦瑶的兴,她还是起身往梦楚瑶走去。 这时,她远远地发现自家丫头正慌慌张张向她跑来,于是便停下了脚步。 “三小姐,有客人来访,在正厅等候,说是找您。” 楚若微讶:“找我?是谁啊?” 她来到这个世界不久,除了楚家的人,并没有其他相识之人。 “嗯……是那个……那个……”小丫头低着头吞吞吐吐。 “到底是谁?快说!”楚若等得有点不耐,语气有些好不好。 那丫头听了心里一惊,脱口而出:“是那范公子与柳姑娘,还有柳二姑娘她们。”说完,她便迅速睑下了眼皮,再也不敢正眼看楚若,就怕她一个不开心,拿她撒气。 现在的三小姐不同以往了,可惹不得! 是他们?楚若的眉头一挑。 他们到底来干什么,来示威,还是来表示歉意?但不管是哪一种,她楚若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范之臣对她来说就是个路人甲,她不是楚若,并不会对他耿耿于怀。 等了许久,意料中的大发雷霆并没有出现,小丫头不由得偷偷抬起眼皮望向楚若,发现她脸上除了平静,再也没有任何表情,这神情让人无法猜透。 这时院里所有的人也知道了这件事,就连远在花坛边的楚梦瑶也注意到了。 一时间,众人表情不一,柳诗与方若华有些慌乱,三姨娘与四姨娘则嘴噙阴笑等着看好戏。 柳诗想了一下,决定找个理由打发掉他们。 她正准备开口,楚梦瑶已经从花坛那边冲了过来,接着就骂他们:“他们还有脸来楚府?也不瞧瞧他们做了什么好事,如果不是他们,三姐当初会想不开吗?现在他们是怎样,来秀恩爱吗?好啊,想来我楚家示威是吧,看我不收拾她们去!”说着提起裙摆就往外冲…… 登门道歉 她正准备开口,楚梦瑶已经从花坛那边冲了过来,接着就骂他们:“他们还有脸来楚府?也不瞧瞧他们做了什么好事,如果不是他们,三姐当初会想不开吗?现在他们是怎样,来秀恩爱吗?好啊,想来我楚家示威是吧,看我不收拾她们去!”说着就提起裙摆往外冲。 “梦瑶,回来!” 方若华出声喝住了她,并把她拉到一边,责备道:“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这个女儿就是令人头疼,做事冲动,完全没想过后果,也就因为这样,当日才会在太子宴会上惹上这么大的麻烦,现在事情才过一个段落,她又好了旧伤忘了疼,故态萌发了,叫她该拿她怎么办? 楚梦瑶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嘛,我也是一时心急才胡言乱语的。(..tw棉花糖小说网)”接着她又开始愤愤不平:“可是他们现在是找上门来耶,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来期负咱们而没有任何反应吗?” 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的柳诗开口道:“现在咱们还不知道人家是因何目的而来,不能妄下定论。再说了,他们怎么说也是楚柳两家的人,跟咱们家多少也有些交情,如果不分清红皂就把人家赶出去,这不是咱们家的待客之道啊。” 楚若也开口道:“大娘说得没错,来者是客,咱们的确不能轻待了人家。”说完,她又转身对楚梦瑶说道:“你也太鲁莽了。” 楚梦瑶听了就有些委屈:“人家也是担心你嘛。” 楚若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吧,我早就没事了。”然后对大家说:“走吧,咱去会会他们。”没有等大伙反应过来,楚若就踩着欢快的脚步往正厅走去。 众人见楚若都走了,也提出裙摆跟了上去…… 柳芸霜与范之臣不安地踱来踱去,而柳雨菲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他们今天主要是过来谢恩的,要不是因为楚若,柳雨菲或许早已赴向黄泉了。对于救命大恩,他们必须上门道谢。 因为之前退婚的事,他们觉得没有颜面面对楚若。 那日在太子宴会上人多倒没觉得什么了,现在到了楚家,到了人家的地盘,情况大不为同,这才致使他们坐立不安啊。 不知道待会要跟她说些什么好? 他们正思忖着,就听到了一声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欢迎光临寒舍啊,范公子、范夫人!” 柳芸霜与范之臣猛地停下来回走动的动作,对视一下,然后才看向大门。 看到楚若与家眷们朝自己走过来,他们连忙迎上去:“楚夫人,楚姑娘,冒味打扰,还请见谅。” “知道冒味了还来?”楚梦瑶嘴里不满的嘟囔。 两人的表情就有些僵硬。 “哟,四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都说来者是客嘛,范公子过来探望咱们若儿,咱们怎样都得欢迎啊。再说了,范公子也算是有情有义了,虽然现在范公子与柳姑娘双栖双爱,却不像那些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的臭男人那般,还记得回来探望咱们若儿,也算难得了,你说是吧,范公子?” 三姨娘这段时间被方若华及楚若压得憋了一肚子气,可偏偏不得发泄。现在机会来了,不狠狠发泄那就对不起自己。 “是……是……四夫人说得是……”被三姨太一阵奚落,范之臣的脸开始变得红一片白一片,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有紧握的双手才能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 装什么可怜 “是……是……四夫人说得是……”被三姨太一阵奚落,范之臣的脸开始变得红一片白一片,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有紧握的双手才能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tw[棉花糖小说网] 范之臣忽然觉得手中一暖,低头一看。原来是柳芸霜握住了他的手,从她给予的坚定眼神中,他开始慢慢镇定下来。 楚若注意到了他们相握的双手,眼色一冷!他们现在是双栖双飞了,而楚若呢?她因为这对狗男女而丢了性命,现在居然毫无避忌就在她面前秀恩爱? 柳诗也注意到了楚若的脸色变了,赶紧出来打圆场:“……不知道诸位光临寒舍,有何指教呢?” 范之臣听了就赶紧把话题转到今天来的目的上:“特地来感谢楚姑娘对柳妹妹的救命之恩,同时也为给楚姑娘带来的不便表示歉意。” “谢我?我有什么好值得你们谢的?还有,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你道歉。”楚若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温度。 范之臣听了就语塞。 柳芸霜以为楚若还在为范之臣退婚的事想不开,脸色也有些尴尬。但是为了妹妹,她还是硬头皮对楚若表示谢意:“要不是楚姑娘,舍妹早就没命了。”说完,便把柳雨菲拉到楚若的面前。 柳雨菲正要开口道谢,却被楚若打断:“不必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就算换作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我也会这样子做,并不是针对你个人。” “这……” 柳雨菲顿时僵在当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柳芸霜看了也有些着急,只得向柳诗求救。 柳诗毕竟作为当家主母,也不愿把事情搞僵了,只好开口安慰道:“既然若儿都没放在心上,你们也不要太过执着就是了,嗯?” “既然这样,那好吧……” 既然楚家的当家主母都开口了,他们若坚持再去就显得太矫情了。 这时,柳芸霜的嘴唇动了动,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柳诗见了就说:“柳姑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柳芸霜迟疑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面对楚若:“那……楚姑娘是否可以原谅我跟范郎?”柳芸霜知道她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很不合时宜,但是为了她的爱情,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楚梦瑶听了就忍不住冒起了一股火气,她不顾方若华的阻止跳出来指着柳芸霜的骂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人都被你抢走了,还来这里装可怜给谁看啊?” 柳芸霜的脸色顿时刷白。 “我……我没有……”她拼命地摇头。 眼看柳芸霜就要哭出来了,范之臣见状赶紧把她搂在怀中好生安慰着。 看见这情形,楚梦瑶更加火冒三丈:“你没有?你敢说你没有?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柳芸霜抢了我三姐的未婚夫,你还敢说你没有?还没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 吵嘴 “我……我没有……”她拼命地摇头。 眼看柳芸霜就要哭出来了,范之臣见状赶紧把她搂在怀中好生安慰着。 看见这情形,楚梦瑶更加火冒三丈:“你没有?你敢说你没有?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柳芸霜抢了我三姐的未婚夫,你还敢说你没有?还没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 柳雨菲看楚梦瑶越骂越过份,也跳出来维护姐姐:“你凭什么骂人啊?范大哥不喜欢你三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骂我姐姐干嘛。况且当事人都还没开口呢,你插什么嘴啊?” 她柳雨菲今天是真心的来给楚若道谢,她的确很感激楚若救了自己一命。.tw[棉花糖小说网]但并不代表她就要忍让楚梦瑶,她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要不是因为怕坏了正事,自己肯定又会上去跟她大干一场,哪里还能让她在这里对姐姐大呼小叫的。 “我就要插嘴,你怎么样,又想打架吗?” “那来啊……谁怕谁?” “来就来,怕你?” “够了!” 随着楚若一声娇喝,原本还闹烘烘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就连柳芸霜也停止缀泣,抬起头怔怔看着楚若。 楚若作了几次深呼吸,才对着柳芸霜与范之臣说道:“柳姑娘,范公子,你们不必向我道歉,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既然我跟范公子走不到一起,那证明我们有缘无份,我并不怨任何人。” 柳芸霜与范之臣听了并没有欣喜若狂,相反的,他们的心更加沉闷了。他们不会认为楚若就这么轻易就原谅了他们。如果她真的如表面的那样不在意,当初就不会去自寻短见了。 “楚姑娘,我们真的是无意伤害你的,我们也是……情不自禁……” 好个情不自禁!楚若心里冷笑道。 每个背叛感情的人都要用这句话来自己脱罪吗?在她的前辈子,多少人打着爱的旗帜抛家弃子,最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最后他们却都用情不自禁为自己开罪,难道他们的情不自禁就可以伤害到别人吗? 柳芸霜与范之臣看到楚若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心想她心里果然还在介怀。 “楚小姐,伤害了你我们确实无心,知道你自寻短见,我内心痛苦不已,甚至……甚至想过要了结自己……”柳芸霜说完便趴在范之臣身体痛哭起来。那哭声,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楚若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不发表任何意见。不过虽然她表面看似冷静,内心却早已澎湃汹涌:“内心痛苦不已?要了结自己?呸!如果他们真有那么内疚,就不会在楚若生死未卜的时候还要坚持退婚,这就是所谓的内疚吗?” 他们口口声声说要来跟她道歉,要她原谅,不过是想得到她的祝福而已。因为他们这段感情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就算得到全世界的祝福,少了她,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心安,这才是他们千万百计想要得到她原谅的原因吧。 无功不受禄 他们口口声声说要来跟她道歉,要她原谅,不过是想得到她的祝福而已。因为他们这段感情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就算得到全世界的祝福,少了她,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心安,这才是他们千万百计想要得到她原谅的原因吧。 范之臣见楚若没说话,以为她被柳芸霜的话给触动了,不由得趁势而上:“霜儿所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真的不是有意伤害你,我们也只是两个为情所困的有情人罢了。”接着,他开始叙述他与柳芸霜相遇相知然后到相爱的过程,并把陌城定的规定也告知与她。 他刚说完,三姨娘居然为他鼓起掌来:“好感人啊,柳姑娘、范公子,你们的爱情故事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接着,又开始奚落他们:“只是不知道你们爱到情浓时会不会想到咱家的楚若?要知道,她可是因为你们才想不开的。” 听了这般落井下石的话,众人无不挑起了双眉。 楚若听了也只是抿抿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楚梦瑶却忍不住了:“好啊你们!原来你们是为了早点成亲,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地来向我三姐道歉,想取得她的原谅。你们真的好阴险,告诉你,没门!” 楚若顿时觉得有些头痛。 说真的,她的确很佩服他们那种追求真爱的勇气,至于原不原谅他们,楚若不能回答,因为她是“楚若”,而他们就是杀死她的凶手。楚若心想,或许“她”永远也原谅不了他们吧? “柳姑娘,范公子,给你们带来那么多麻烦,我感到非常抱歉。但是你们成不成亲,好像与我无关吧?” 他们喜欢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与她无关,只要他们不要再来烦她,其他事情她还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她既不反对,也不同意。 得到这样的答案,使得柳芸霜与范之臣面面相觑。 来楚府前,他们已经作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被她拒绝,接着被轰出楚家。可是谁也没想到,楚若竟然给出这样的答案,一时间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不过他们还是有些欣慰,那就是楚若的态度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那般恶劣,这就是个好的开始。有如此结果,他们也心满意足了,不敢奢望太多。他们相信,以后只要好好跟楚若相处,总有一天,她会祝福他们的。 “楚姑娘,谢谢你的理解,为了表示的我歉意,附上薄礼一份,请楚姑娘一定要收下。”随着柳芸霜的一抬头,机灵的丫头便会意的抱来一个紫檀木的盒子来到楚若面前,示意她收下。 这个紫檀木的盒子引起了大家的好奇,马上围聚起来想看看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紫檀木本是千金难求,柳家居然用它来做盒子,盒子里面的物品的价值可想而知了。 楚若在大家的期盼下徐徐地打开了紫檀木盒子…… 只见紫光一闪! 随着大家的欢呼,一块紫色的玉如意呈现在众人面前。 “哗……” 听着那阵阵的赞叹声,柳芸霜自豪的抿嘴一笑:“这块玉如意是由紫玉雕刻而成,这紫玉非常难得,一亿年才产出一块。现在全天下只有两块,一块藏在了皇上的藏宝阁内,另一块就是大家眼前所见到的了。单单这块玉如意,连十个楚府都能买得下来了。”意思是表明楚府还没有她家一块石头的十分之一值钱。她才是最适合范之臣的人,她可以助他平步青云,而她楚若不行。 本来大家都知道这玉如意价值不菲,但是听到柳芸霜说能买下十座楚宅,更是羡慕得两眼发光。心想这楚若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被退了婚事之后居然还能得到这么贵重的补偿!要是放在自己身上,死了也值得。 面对这价值连城的玉如意,要说楚若不动心那里假的。有了这玉如意,她这一辈子就可以生活无忧,再也不用看别人眼光做事。但是这些都不是楚若想要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楚若并不是那种见财忘本之人。 她把紫檀木盒子盖上,抬起眼皮,睃了柳芸霜一眼,把她那灿烂的笑容尽收眼底。然后淡淡一笑:“柳姑娘,这紫如意确实好看,我也很喜欢,但是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接受。”说完便把盒子推回给柳芸霜。 什么? 楚若居然拒绝了这价值连城的紫如意? 众人被她的决定惊得目瞪口呆,眼珠子也差点被惊得掉了下来!难道她真的被撞傻了吗?大家都为她那愚蠢的举动捶胸顿足,柳芸霜心里阵阵的失落。 暴君霸妃身(19) 楚若闭上眼睛,刻意忽略掉身体的疼痛,有些疲乏的思考着关于自己的记忆问题。[..tw超多好看小说] 她还记得在古代里发生的一切,包括自己刚刚穿越过去,以及最后被陈绮贞唆使阿莲娜将自己杀死的事情,一一从脑海中划过。 这不可能是噩梦一场吧?如果是噩梦的话,又怎么会那样的漫长呢? 无涯,盼儿,爹爹,姨娘…… 楚若的泪水瞬间从眼角处落了下来,她紧咬着下唇,这不可能是梦一场,绝对是真实经历过的事情。 她有些无助地睁开眼睛,看向天花板处那一片白色,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可是……万一那一切都是真的话,自己岂不是跟古代从此再也没有什么交集了? 怎么办?怎么办? 楚若惶恐不已,有种想要逃离现状的感觉。 她在古代的亲人已经被陈绮贞和阿莲娜等人给害死了,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去报仇,让那些人感受一下被一点点折磨致死的滋味呢! 楚若的一只手还打着点滴,另外一只手可以自由活动,只是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她另外一只手捂着眼睛无助地抽泣着,牵动着刀口也跟着疼痛起来。 须臾,吴美芬赶了回来,走上前对楚若笑着说道:“真是太好了,刚刚出锅的小米粥,医院里还没有人开去买呢……咦,若若,你怎么哭了?” 说着,吴美芬心疼地弯身下来,双手扒开楚若的手,关切地问道:“若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 “跟你说也不行的,你绝对不会相信。我……算了,我没事,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没有什么意义罢了。”楚若自嘲地说了一句,勉强地笑了笑。 见她这样不对劲,吴美芬不禁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问道:“若若,你真的没事吧?不要吓唬我。我听人家说,小小的阑尾炎手术并不怎么严重的,只要休息好了就跟正常人一样。” “而且还有人说,阑尾那部分是没有用的,早点儿开刀切了去也挺好的。” 楚若闻言,抬眸看了吴美芬一眼,见她这样关心自己,轻叹一声,温声说道:“美芬,我真的没事,只是有些事情没有理清,所以需要好好想想罢了。” “那行,你好好想想。我来为你喝一点点小米粥,你轻抿一口,不要全部都一股脑吞咽下去啊。”吴美芬轻轻吹了吹勺子里的小米粥,对她温声说道。 楚若木讷地张了张口,轻轻地抿着小米粥也没有吞咽,只是在嘴里轻轻嚼着。 她的灵魂穿越到古代,又穿越回来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受到什么磁场的冲击了? 就在这时,吴美芬一抬眼看到了放在桌前的百合花,对楚若笑着说道:“对了,你在想事情的时候,捎带着把孟大帅哥的事情也想一下啊。(..tw无弹窗广告)人家这几天每天都会来看望你,还都会带着鲜花来呢。” “孟大帅哥?你说孟哲宇?”楚若狐疑地看向吴美芬,有些不解地说道。 “他不是咱们的同事吗?来看望我也是可以说得通的,而且……我为什么要思考他的事情?” “你呀,也不知道你那么聪明的脑子怎在遇到情感问题时就直接秀逗了,我服死你了。” 吴美芬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她缓缓说道,“你呀,看看自己现在这副小身板儿,也不愿意搞个对象,到底是要闹成哪样啊?” “我……额……等等!你是说孟哲宇喜欢我?”楚若不禁有些无语。 孟哲宇是她们的直属上司,直接管理她们的日常工作范畴。好家伙,难道他喜欢自己?没看出来啊…… “算了,跟你说不通,现在已经傍晚了,估计再过一会儿他肯定就到了。”吴美芬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楚若恶寒地蹙眉,不禁闭上眼睛,无奈地说道:“那一会儿你能不能帮我跟他说一声,我正在休息,也没有那份谈恋爱的心思?” 才说完,便听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楚若无语地皱眉,随便用脚趾头猜也知道那人是谁了。 她在工作时根本就没有几个好友,因为自己一向年轻气盛,又自恃品学兼优,所以一些老员工们见到楚若这么年轻漂亮,都认为她是通过裙带关系进来的。 可天地良心,楚若只是长得漂亮而已,并没有跟谁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话说她在现代里的初吻都还没有给人呢,怎么可能就陪人上床了? 孟哲宇迈着顷长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是那种典型的高富帅模样,一头漂亮的短发都束起来,身上穿着的也是比较阳光休闲的服饰,与上班时西装革履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起来,孟哲宇都是不可多得的钻石王老五。 见楚若已经醒来,孟哲宇走上前欣喜地说道:“楚若,你醒来了?真是太好了,这几天都挺为你担心的。” 楚若睁开眼睛看向孟哲宇,眼睛里有些疏离,淡淡地笑道:“谢谢你,孟主任。” “嗯?怎么这样客气了?我们平时不都是直接称呼姓名的吗?”孟哲宇微微一愣,有些错愕地问道。 他的笑容有些许尴尬,因为看到了楚若脸上的疏离。 楚若淡然浅笑,直言了当地说道:“我们自始至终也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所以这么称呼你也是应该的。” 说着,她看向孟哲宇手里的白百合,笑着说道,“呀,这是公司里委托你给一起送来的花吗?真是太感谢了,我楚若感激不尽。” 孟哲宇脸色一僵,似乎有些明白了楚若的意思。 他偏过头去瞥了吴美芬一眼,一脸的不解,怎么楚若动了个手术以后就变了一副模样?之前明明是可以跟自己称兄道弟的啊…… 吴美芬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她也觉得楚若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面前的这个又分明是她认识的楚若。 大概真的是在这次大病一场后想通了什么事情吧?或者干错就是遗忘了什么事情…… 她放下碗,对楚若温声说了句:“若若,我先回去一趟啊,你跟孟哲宇先随便聊聊。如果你困了的话就睡觉,咱们家里都成了猪窝了,我得好好弄弄,到时候迎接你回家啊。” 楚若下意识地想要留住吴美芬,可她一直对自己挤眉弄眼的,示意自己要跟孟哲宇讲清楚比较好。 楚若心中轻叹一声,算了,还是把事情说清楚吧。 等吴美芬走了以后,楚若一直在想着开怎么跟孟哲宇开口,可是她思来想去,还是开了口:“孟主任,我想跟你说件事情。” “你说吧。”孟哲宇若有所思地扫了楚若一眼,心里隐隐有些失望。 他好像已经从楚若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什么,却又固执地不愿意去相信。 “我……我听说,你喜欢我?”楚若忐忑地说道。 “喜欢”那两个字曾经是被楚若所摒弃的,她不认为世界上会有一个男人只喜欢单纯的自己,而不是为了美貌或者金钱能力什么的。 比如说,凤无涯…… 楚若强自掩盖住心底的伤痛,不想再孟哲宇面前表露出来自己柔弱的那一方面。 孟哲宇斟酌着楚若的话语。 其实,他也已经默默地喜欢楚若大半年了,本来就想在最近跟楚若表白的,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没想到今天反倒被楚若先问了出来,一时间有些窘迫,脸上出现了可疑的酡红。 “嗯,楚若,我一直都很欣赏你的办事能力,也很喜欢你的为人。我这人不大会说话,所以也不轻易谈感情,所以我……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能够考虑一下吗?”孟哲宇神色认真的说道,眼眸中还带着一丝局促。 楚若闻言,淡淡地笑了笑,对孟哲宇摇着头说道:“不,你还不喜欢我,或者说你没有分清楚欣赏和喜欢的界限。”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花吗?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喜欢做什么吗?我的兴趣爱好是什么?我不爱吃的作料是什么?你了解我这个人的真性情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着实把孟哲宇都给问懵了,他有些诧异地看向楚若,有些不知所措了。 虽然每天跟楚若接触的时间也并不多,而且他也总是想融入楚若的世界里,但是却发现自己没办法跟她走得太近。 因为楚若可以跟你开心地聊天说话,眼神里却总是有着一种疏离。 他不禁有些惆怅,不知道自己表白的时机选在什么时候比较合适。 “我们或许可以试着了解。” “孟哲宇,我希望你能够清楚,我是不可能会喜欢你的。假如你还总是保持着一颗认定了要爱我的心,那我以后都只能称呼你为‘孟主任’了。”楚若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苟言笑。 孟哲宇有些受伤地看向楚若,不解地问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美芬说你没有谈过恋爱,而且你也是那么告诉我的。为什么你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是我这个人不够好吗?还是说你的要求太高?” “不,都不是。”楚若摇了摇头,温声说道,“你的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也一定能够遇到比我要好上许多辈的女人,但是我们两个真的不合适。” “或许我没办法用言语来诠释我心目中的爱情,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不是我想要找的那个良人。我们可以是良师益友,也可以是兄妹,但是不能成为情侣。”当说到这里的时候,楚若心口处一阵阵疼痛着。 关于自己的身体没有穿越、只是灵魂穿越到了古代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楚若一直都没有想通。 这也太离谱了吧?穿越到古代去几年,能死了以后就再度穿越回来?这到底是要干什么?老天爷是不是喝多了? 还有那个一直温文尔雅的男子,他总是停留在自己的脑海里,不住地充斥着楚若的大脑神经细胞,丝毫不曾离去。 他叫凤无涯,除此以外,即便是再多的人说喜欢自己,楚若也无法释怀独独给凤无涯的那一份。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男人了?”孟哲宇有些受伤地问道。 楚若微微垂眸,双唇开始有些打颤。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看向孟哲宇说道:“嗯,是的。” “那个人是谁?是我们的同事吗?”孟哲宇紧张地问道。 “额,不是。”楚若微微一愣,摇了摇头苦笑着看向天花板。 “我喜欢的男人,是一个对我特别好的男子,不管我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会一直陪在我的左右。但是,我现在真的很迷茫,因为再也没办法看到他了。或许在梦里能够短暂的见到他,但是梦总会醒来的。” 试问一个古代和一个现代的人又怎么能再相见呢?更何况古代的凤无涯也已经坠落悬崖了。 楚若心里有些难过,对现在的情况一点儿也莫不清楚了。 楚若有些难过地闭上眼睛,眼角处那两滴晶莹的泪珠降落未落,只有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可以说明忍得有多难受。 孟哲宇心疼地看向楚若,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处像是被堵了什么东西似的。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对楚若有些难过地说道:“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楚若闻言,睁开眼睛看向孟哲宇,苦涩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是的,不在这个人世间。”估计在另外一个空间里也已经去世了吧,楚若心中难过的想到。 “既然如此,你还是节哀顺变吧。”孟哲宇轻咳一声,有些希冀地看向楚若,对她温声说道。 “楚若,你总该试着去忘记。或许那个人本就不属于你的生命里呢,所以他便用另外一种无法挽回的方式离开了你……” “不!即便是他死了,也永远活在我的心中!更何况,我们还有……”我们还有过一个儿子和一个未出世的女儿啊! 楚若心中疯狂的呐喊着,叫嚣着。 她的心里一阵阵难受,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不断地啃噬着,又像是有一个刀子一点点在胸口上剜着…… 孟哲宇沉默了半晌,还欲再说些什么,一抬头,却见楚若已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他轻叹一声,拿过纸巾为楚若轻轻地擦了擦泪水,便起身踱步到窗外,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发着呆。 都说女人的爱情像是一座山,一旦她有了坚定不移的情感对象后,便很难再挪动。 可是孟哲宇也知道,这世界上有不少女人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偏偏他无法喜欢上那样的女人。 唯有楚若,一直都是他心目中的天使,从一遇到她的那天起便已经感觉到了。 只是,为什么她不愿意对自己释放一份情感呢…… 不知过了多久,吴美芬已经去而复返,还买了一大堆零食来吃。 一进门后,看到站在窗户前发呆的男人,吴美芬微微一愣,随即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孟哲宇,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发呆了?若若什么时候睡着的?”吴美芬歪着脑袋,俏皮地说道。 孟哲宇挑眉看向吴美芬,唇角微微上弯,对吴美芬温声说道:“还好,她跟我聊了有一会儿,然后就睡着了。对了,你晚上吃些什么?要不要我去买?” “不了,我晚上吃些零食就可以了。”说着,吴美芬取出一份便当来,对孟哲宇体贴地说道。 “孟哲宇,你吃这个便当吧,我刚才路过快餐店时,顺道给你取过来的。知道你最喜欢这一家的快餐啦,嘿嘿。” 孟哲宇闻言,低下头去看向饭盒上标着的“梁记快餐”四个字时,不禁诧异地说道:“咦,这个地方的快餐应该不在你们家跟医院之间吧?我记得应该是不同路的。” “额……”吴美芬顿时有些尴尬,她怎么好意思说这是绕了好几条街买来的? 她想了想,快速地答道,“正好到那里附近去买东西了,所以就顺道给你捎回来的。” 暴君霸妃身(23) “念在你曾在天机与玄灵子的门下为徒,也曾为大亚王朝的江山付出过无数次巨大的贡献,贫道愿意助姑娘一臂之力。” “但是,姑娘一定要切记,指点江山的重任仍旧在,切勿因为恨念太深,而忽略了最本质的东西。” 楚若不住地点了点头,欣喜的泪水瞬间喷涌而出。 她对无名道士激动不已地说道:“好好好,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真的,我绝对不会胡来,只是他们那些人霸占着原本属于无涯的江山,是绝对不会让百姓们真正好过的。” “无涯经常漏液批改奏折,都是为了百姓苍生。如果被他们继续鸠占鹊巢下去,迟早也会把无涯的名声给搞臭,大亚王朝的基业也会毁于一旦的!” “那姑娘预备怎么做?”无名道人讶异地挑眉,他发现楚若的身上越来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了。 楚若扬起头,看向浩瀚无边的天际,冷哼一声,眯起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替天行道,用我自己的能力,让他们缴械投降!但凡能够不动一兵一卒,我就不会再用战争来解决此事。” “好,不亏是我天玄道人的好徒孙,今日再见,果然是受益匪浅!” 直到那无名道士自报家门后,楚若这才忽然反应过来,原来他竟然是天机道人和玄灵子的师父――天玄道人。 她立即拱手垂下头,恭敬地说道:“楚若感谢师祖的教诲,凤家的江山,我也会好好地想办法延续下去!” 楚若说得义正言辞,心中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天玄道人眼眸一闪,朗声笑道:“什么凤家的江山不江山的,贫道也不甚在乎。贫道只是因缘际会,受命前来助你渡劫罢了。” 说着,他抬手一指楚若手里的小铜瓶,温声说道,“你的良人还算是不错,当初用心留下的龙纹玉扳指乃是神物,只是这世间唯有你与你能够驾驭且只能够驾驭一次。若是你想好了以后,在月圆之夜便戴上它离开吧。” “月圆之夜?”楚若不解地看向天玄道人,有些纳闷地说道,“师祖,您说的是十五还是十六?” 天玄道人闻言,朗声笑道:“自然是十五了,不管月亮如何圆,在古代,十五才是最阴气重的日子。只是……” 说着,他向楚若身上打量了几下,淡淡地说道,“你在古代的柔体已毁,如今只怕也已经腐烂,无法再借用原体了。与你身上磁场相似的身体也没有,唯有用你真身穿越回去,才是正解。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你残留的任何东西了,你可不要后悔。” “这一次再回去,便永生永世也不能再回来了。” 楚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她郑重地说道:“我哪怕是活在他们的世界里也好,不要再承受这样与那个世界完全不想交的痛楚了。谢谢师祖指教,楚若全都记下了。” “孽缘何时了?怨恨何时消?欲问尘世情,两者皆可抛。”天玄道人大笑一声,快步向门口奔去。 楚若站在原地,望着天玄道人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动半步。 吴美芬和孟哲宇回来时,是牵着手一起回来的。 两个人脸上都还有些局促的羞涩,但是显而易见的,已经做好了要努力营造这份爱情的决定了。 “若若,你在发什么呆?到底想好了没有?”吴美芬有些诧异地看向楚若。 她见她一直向门口处看去,也不由自主地随着她一起看了过去,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观察的人或者事物呀。 “嗯?”楚若回过神来,看向他们,淡淡地笑了笑,温声说道,“已经想好了,谢谢你们带我来这里。” “瞧你,怎么最近总是喜欢跟我客客气气的?我听着可一点儿都不是滋味呢,你可别再这样文绉绉的说话了。”吴美芬笑着说道。 楚若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她轻叹一声,对他们说道:“你们刚才四处逛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这里哪有卖古代衣服的?” “有是有,就在那边角落里。不过人们都是随便看看而已,并没有真心去买啊。”吴美芬伸出手向一边的角落里指了指,对楚若点着头说道。 “不过那衣服看起来还挺漂亮的,咱们要是真的穿在身上估计就要被人们笑掉大牙了。” “唔……我去看看。”楚若颔首,低下头收拾起小铜瓶里的一切,然后快步走向那边。 今天是十三了,后天晚上……后天晚上她就可以离去了。 楚若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件事情,为了再回到古代不突兀,楚若必须要努力做好准备。 首先便是要买一些古代的衣服,其次就是明天下山后买些金银首饰,到了古代还可以兑换一下银两…… 孟哲宇有些诧异地看向楚若,有些奇怪地问向吴美芬:“楚若的神色看起来比刚才好了许多,但是我总觉得有些古古怪怪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笨啦,她高兴还不好吗?走,咱们再回去瞧瞧吧。”吴美芬对孟哲宇吐了吐舌头,拉着他的手快步向楚若奔去。 孟哲宇失笑地看着吴美芬甜美的模样,心中不禁感慨。为什么从前他就没有注意到吴美芬其实也是一个挺不错的女孩呢? 还多亏了楚若点明一切,孟哲宇现在才能够更好地去发现吴美芬的一切。 相信他那美好的爱情也离自己不太远了,只要他们一直这样牵着手走下去…… 他们手心的温度是对方传递过来的,使彼此地心扉处都感受到了一股暖暖的情意。[..tw超多好看小说] 楚若挑了一件淡紫色的衣衫,正好看到还有卖首饰的,便也随便挑了两件。 付好钱以后,她开心地回过头来,诧异地看着孟哲宇和吴美芬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错愕地问道:“额……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亲密的?刚才……咦?刚才你俩就是手拉手回来的吧?” 她好整以暇地看向两个人,促狭地说道:“怎么?这是闪电交往了吗?我可记得在上山之前你们还没有这样亲密呢。” “若若!你又嘲笑人家!”吴美芬气闷地跺了跺脚,对楚若没好气地说道。 孟哲宇也是一脸尴尬的笑意。 他轻咳了几声,目光满含感激地看向楚若,温声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楚若。或许我们两个人真的不适合在一起,是我从前太过执着了。刚才亲眼见证了你对爱情的执着与伟大后,我也忽然想明白了。唯有抓住眼前的缘分,才有能力去营造更加美好的爱情。” “嗯,不错,孺子可教也。”楚若打了个响指,对他们赞许地说道。 每个上山的人都是要在寺庙的客房里斋宿一夜,因为无法在天亮时赶回去,也是为了表示对神庙的尊重,斋戒沐浴都是不可缺少的东西。 用完斋饭,回房间洗澡时,楚若轻缓地揉搓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始终保持着淡然的微笑。 吴美芬见状,狐疑地打量了一阵,有些不解地问道:“若若,你好像十分开心,自从你拿到那个小铜瓶后,心情便越来越好了。” 楚若挑眉看了看她,失笑一声问道:“怎么?我哭哭啼啼时你总是担心不已,现在我经常笑你也要担心吗?” “哎呀,我当然希望你能够开心了,只是总觉得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说似的。而且,我用脚趾头想都能够想到,肯定跟你所说的那个什么凤无涯有关系。”吴美芬摇头失笑道。 “嗯。”楚若含笑说道。她沉吟了一会儿,在穿衣服时,跟吴美芬淡淡地说道,“美芬,我可能要走了。” “走?你要去哪里?我也要跟着你一起去!”吴美芬立即紧张地说道,她害怕楚若是想不开了,所以十分担心。 楚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把浴袍拢了拢,腰上的带子也系好以后,好整以暇的看向吴美芬,促狭地笑道:“怎么?你不是今天才进入热恋中吗?不打算跟你的孟大帅哥好好的谈恋爱了?” “可是……” “可是什么呀,还可是!”楚若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门,对她失笑地说道。“我是要回古代了,今天才知道可以回去的。” “额……”吴美芬有些担忧地抬起手来,向楚若的额头探去。 楚若没好气地拍掉了她的手,嘟着嘴嗔道:“我说真格的呢,你怎么还不相信了?” “可是……可是,这是为什么呀?我有点儿不明白了。”吴美芬有些不解地挠着头。 当她看向楚若的时候,眼里都是探究和狐疑,她没有办法完全理解楚若的话,还是觉得她可能是想不开了。 楚若撇着嘴瞪了她一步走到床上坐了下来,拿着毛巾擦着湿头发,笑着说道:“我今天碰到一个道人,那是我在古代的师祖。他教给我如何回大亚王朝的方式,说只能动用一次,回去以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是吧?呜呜呜……那我该怎么办呢?”吴美芬一听,泪水“唰”地就夺眶而出了。 她难过地坐在楚若的边上,恳切地求道,“若若,古代已经没有你的亲人朋友了,为什么还要回去呢?难道在这里陪着我不好吗?” “陪着你?还是做你们俩人的电灯泡?或者说以后咱们仨过日子算了?”楚若云淡风轻地说道,有种略带轻佻的味道,但吴美芬能够听出来那是在开玩笑。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还跟我开玩笑呢,我这心里都要急死了!” “好了,好了,你也别恼,我已经打定主意要回去了。”楚若将毛巾放下,双手扶着吴美芬的肩膀,对她认真地说道。 “美芬,我的情缘在古代,纵然我爱的人已经不在了,可我还是要回去。我要报仇,也要让自己的心彻底释怀一下。” “别傻了!你是不是古装电视剧看多了?难道不知道你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吗?拿什么去跟他们抗衡?”吴美芬十分不赞同地说道。 楚若无奈地耸了耸肩,有些感慨地说道:“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却还是要坚持着告诉你,还奢望着你能够懂懂我呢。” 楚若把手移向吴美芬的脸蛋,轻轻地捏了两下,对她说道,“我在这里的每一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所有的事情都还没有结束,我必须要回去。” “难道你忍心看着我晚上做噩梦,白天跟你们强颜欢笑吗?那样不真实的我,跟一个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可是你在古代哪里还能找到像我这样的朋友?你心痛的时候谁来安慰你?你生病的时候谁来照顾你?”吴美芬紧咬着下唇,担忧地问道。 “额……我有手有脚的,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楚若心里暖暖的,知道吴美芬说这话也是为了自己好。 她长舒了一口气,垂下眼帘淡淡地说道,“我需要回去,迫切的需要。” “可是……” “哎呀,你一晚上的都‘可是’了多少回了?到底还要不要让我活了?”楚若忍不住喷笑出声,对吴美芬无奈地说道。 吴美芬吐了吐舌头,憨笑着说道:“可是……我是想说,我虽然舍不得你,但是也不能够把你强行留在这里了。只有祝福你好了,希望你能够一切顺利。” “这才乖嘛。”楚若疲乏地躺在床上,手里搂着那个小铜瓶,轻轻地摩挲着。就好像感觉到了当初凤无涯也抚摸过这个小铜瓶一样,指尖还能够感受到被他触摸过的痕迹…… 无涯,哪怕那个世界里已经没有你,我也会代替你好好地闯下去。 欠我人命的,我会好好地跟他们算一算。 只是,你欠我的情,到底要何时才能还?你这个该死的男人,掳走了我的爱情,为何却不再给我想要的生活…… 泪水悄悄地滑落,打湿了洁白的枕巾。 既然已经打定要回去,楚若便没有再算计着留恋现代的任何事情。 不过她却留了心眼,不管任何时候,在古代缺了钱是不行的。 以前还可以向楚名扬求助,现在可能就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没有金钱在前面铺路,很难向前面走下去的。 于是,第二天一早楚若跟吴美芬他们下山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存款取出来,全部拿到金银珠宝行里去买东西了。 她细心的算计过现代和古代金银的比例,决定兑换成千足银的银饰到古代后会更好交易。 剩下的便买了一些在现代的必备用品,还买了一个太阳能自动充电的山寨版智能手机,专门下载了许多单机版游戏。 古代的日子有时候实在是无聊,她总得找点儿娱乐给自己不是么…… 吴美芬和孟哲宇就眼睁睁的看着楚若买了一大堆金银饰品,万分地不解。 楚若朝吴美芬眨了眨眼,含笑说道:“亲爱的,你应该懂我。” “额……好吧,我懂了。”吴美芬点了点头,也明白楚若的用意了。 接下来,楚若又寻找着各种到了古代仍然能用的太阳能器具,甚至还买到了一个太阳能的手电筒,为了质量又保障,价格也比普通的要贵上许多。 她拎着的东西越来越多,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这些东西是不是能够全部带走了。 “老天,这都是我买的东西吗?”楚若错愕地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说道。 “对,全是你买的,就连我们手上的都是。”孟哲宇拎起手里的东西,对楚若失笑着说道。 “……”楚若仰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哀叹一声说道,“我就说吧,买半天估计能够带走的不多。” “你要远行?”孟哲宇敏锐地从楚若的话里听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其实,他从昨天晚上开始便觉得楚若隐隐有些不对劲似的。 他转过头去一看吴美芬,却见她跟平常一样,对自己的质疑并没有感到很惊讶。仔细想了想,他顿时察觉到她们两个人一定是隐瞒了自己什么。 暴君霸妃身(24) “你要远行?”孟哲宇敏锐地从楚若的话里听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其实,他从昨天晚上开始便觉得楚若隐隐有些不对劲似的。 他转过头去一看吴美芬,却见她跟平常一样,对自己的质疑并没有感到很惊讶妲。 仔细想了想,他顿时察觉到她们两个人一定是隐瞒了自己什么禾。 楚若闻言,淡淡地垂下眼眸,温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要离开这里而已。辞呈我给你写好后,麻烦你直接帮我带到公司里去。” 刚听完这些话,吴美芬的眼圈就红了,她别过头去不看向楚若,肩膀微微地颤抖着。 孟哲宇也是聪明人,见楚若并不想跟自己明说,也没有勉强什么。 他点了点头,温声说道:“我可以安排给你放个假,等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时再回来。” “不用了,我就是想要一去不回了,想要换个生活环境。”楚若莞尔一笑,转身继续向前面走去。 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明天,明天就要离开了…… ............ 晚上,吴美芬独自站在宾馆的顶楼上难过地哭泣着。 她舍不得楚若,却知道自己根本留不住楚若。每每想到跟自己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的好姐妹明天晚上就要离开了,有太多的伤感在胸腔内淤积着。 刚刚吃完饭,吴美芬就快速起身跑到天台处,俯瞰着城市里的一景一物。 她不知道楚若已经爱到了什么地步,却能感受到楚若心中那股浓浓的爱意与恨意。 吴美芬的整颗心都为楚若揪着,实在是难以释怀…… “美芬,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孟哲宇从天台门口出现时,便听到吴美芬哭泣的声音了。 闻言,吴美芬扭过头去看了他一眼,连忙擦了擦眼泪,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有时候挺可怜的,连父母亲人都不衬一个。” 孟哲宇走上前,定定地看着她,关切地问道:“美芬,你以后还会有我。我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用心,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来与你交往。只是我隐约能够看出来,你现在这样不开心,是不是……跟楚若有关系?” 吴美芬微微一愣,忐忑地抬起头来看向他,犹豫着要不要说。 “怎么了?事情是不是很严重?我觉得你们两个人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似的。”孟哲宇疑惑地看向吴美芬。 吴美芬的反应,让他更加确定楚若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离开这里,还决定再也不回来了。 “哲宇,怎么办?楚若就要离开我了,我心里好难过!呜呜呜……”吴美芬扑入孟哲宇的怀抱中,哽咽地说道。 “若若铁了心不回来了,她要离开这里,我从此以后都见不到她了。因为她要为了心爱的男人去报仇,还要生活在那个男人曾经在的地方!” “你说什么?!”孟哲宇诧异地挑眉。 没有想到,楚若对那个男人已经迷恋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他从前都没有听楚若提起过呢? 他当时还真的以为之前楚若劝自己跟吴美芬试着交往的时候,说她有心爱的人了的这件事情是用来敷衍自己的呢…… 孟哲宇的心口处有些微微疼痛。 虽然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试着跟吴美芬交往,但毕竟喜欢过楚若,一时半刻也不能轻易忘怀的。 吴美芬见他不相信,十分肯定地说道:“这件事情是真的,我不能跟你详细讲太多,因为涉及到若若的隐私。我心里很难过,不想就这样失去她。” “那……要不我们一起跟着她到另外一个新地方?”孟哲宇挑眉问道。 他心里也是不舍得楚若走,但是又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正确的,楚若已经把话都说得那么绝,他明白自己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不,我们去不了。”吴美芬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如果真的能够跟她一起去的话,我倒宁愿陪她一起闯生活,最起码在她伤心流泪的时候,也可以陪在她的身边。” 说到这里,她忽然“噗嗤”一笑,有些自嘲地说道:“哎呀,算了,我不废话了 ,还是赶紧回去。” 说完,吴美芬快步离开了这里。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孟哲宇猛然发现,这个女孩比自己原先想象中还要善良。 他的心口处一阵阵温热,仿佛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诫自己。 这样的女人,他如果再不去珍惜的话,真的是世间少有了…… 回到房间时,吴美芬看到楚若把大半个床铺都占满了,正在挑着可以用的宝贝。 她本来是想弄假银号银票,到时候可以用。但是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 在古代的那个身体之所以被人杀了,也是因为身后有许多累赘,才会被敌人处处紧逼。 她不知道楚旭昭和楚梦瑶是否还活着,就算是活着的话,她也不会去冒然找他们,免得在报仇时,无法甩开背后的包袱。 每每想到楚名扬和方若华被砍下来的项上人头时,楚若的眼圈就红了。 她是不会放过贞太后和阿莲娜的,那两个贱人休想就这样逍遥一生! 只是……只是不知道不回去以后,会是哪一年呢? 如果那时她们都已经寿终正寝了,那自己还怎么报仇?让她们祸及子孙吗…… “若若,你在想些什么呢?”吴美芬慢慢地靠近楚若,歪着脑袋故作轻松地说道。 “你猜我刚才干嘛去了,哈哈。我刚才到天台上吹了一阵风,还挺不错的呢。” “是吗?那被风吹干了泪水没有?”楚若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打趣地说道。 “我跟你相处这么久,实在是太了解你了,你绝对会想念我的,所以我也知道刚才你一定是去哭了一场。瞧瞧你那眼圈,还红着呢。” 吴美芬失笑地伸出手拧了楚若胳膊一把,没好气地说道:“你就不能假装糊涂一下吗?总是这样精明可不大好。” “唔……我也只是偶尔聪明一下罢了。”楚若笑嘻嘻地说道。 她坐在床边伸出手点了点身边的东西,对吴美芬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道,“这次我准备充足了一切,把所有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存盘到太阳能的装置中去了。说不定我还能在现代找到发明电学的原理呢,你得提前恭喜我。” “好,我要祝贺你去了以后风生水起,能够成为一名最有能力的发明家。”吴美芬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说道。 “与此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够再遇到一个良人,温暖你已经愈见冰冷的心。” 楚若淡淡地垂下眼帘,唇角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 饶是现在的身体仍旧是处子之身,可除了凤无涯以外,她也没有再去爱一个人的冲动了。 或许多年以后,她浮躁的心会渐渐冷静下来,但是迷失的爱却已无法找回,更没有办法再延续。 唯有让自己记住这最值得记忆的一切,她开心过、伤心过、失落感、激动过、爱过、痛过、笑过、闹过,还曾不顾一切地付出过…… 吴美芬心疼地看着楚若,她真希望楚若能够彻底想通。 刚才说的那些话楚若一定不会接受,因为她太了解,楚若是一个多么执着的人。 要么不爱,要么深深爱,玩命爱…… 但凡这样的女子,要么幸福一生,要么那颗爱人的心从此沉寂下去,再也无法燃起再爱的想法…… 若若,衷心的希望你……一切都顺利。 ............ 午夜梦回。 楚若身穿一袭淡紫色的古代装扮,头发也特意弄成比较复古一些的,免得忽然出现在古代里再把人给吓一跳。 她的身后背着一个中型背包,并没有带上太多的东西,以免最后什么都带不走。 与此同时,手上一直握着那个小铜瓶。这是她跟凤无涯之间最后的信物。瓷瓶旁边,是那个龙纹玉扳指。 今晚就是十五了,为什么还没有到穿越的时候? 楚若狐疑地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了,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为了不给人们造成恐慌,她提前 就退了房,早早的站在了宾馆的楼顶上。 仰望了一下天空,星空之下,那一轮圆月显得格外神秘,发着淡淡地幽光。 难道那个大师说的都是假的?楚若脑海中忽然窜出这样一种想法。 但是,她马上就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假的,绝对是真的。 楚若只能选择相信,否则没有其他办法来说服自己,她怕找不到回大亚王朝的路,到时候会彻底崩溃的…… 忽然,眼前一亮,那龙纹玉扳指上发出淡金色的光芒。 楚若抬眸一看,是天玄道人来了。 他就那样站在半空中,淡淡地看向楚若,感慨地说道:“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想要接受艰难地穿越之旅。” “师祖,我楚若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绝对不会害怕更多的苦难。”楚若斩钉截铁地说道,心里有些小激动。能再度看到天玄道人,真的是太好了! 她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紧紧地盯着天玄道人,怕他忽然之间就不见了。 天玄道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细细地看了楚若半晌,最后说道:“你其实是一个修仙炼道的好苗子,若是能够跟着我潜心修炼,说不定能够早日飞升成仙。何必非要去大亚王朝那样混乱的地方?” “我不稀罕什么飞仙得道,只想要完成自己心中的愿望。” “我现在心有杂念,也不适合修身养性。还请师祖成全我,让我继续在凡尘中经历各种灾难。楚若不求别的,但求问心无愧便是。”楚若坚定地望着天玄道人,一字一句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你随我来。”天玄道人伸出手朝楚若一勾,示意她站上天台的边缘。 楚若诧异地看向天玄道人,指了指他脚下那悬空的地方,不解地问道:“师祖,您确定我跳下去就是穿越,而不是摔成人肉酱?” 倒也不是说楚若贪生怕死,如果真的是直接摔死的话,她还不如就这样赖活着,继续寻找回古代的方式呢。 天玄道人微微垂眸,淡淡地出声说道:“世间万物,有舍才有得。你若不舍,何来所得?” “好,我相信师祖的话。即便是牺牲一切,我也在所不惜。”楚若点了点头,背着厚重包袱快速登上边缘,纵身跳了下去。 “若若,不要――”吴美芬刚刚来到天台上就看到楚若向下跳去的一幕,她惊悚地大叫出声,泪水瞬间就流出来了。 本来楚若告诉她会在楼顶上走,不让她来送行。 可是吴美芬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拿过手机一看快零点了,就快速奔了上来。 这一上来不要紧,居然看到一个悬空的道人,还看到楚若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下去,把她心脏都吓得差点儿跳出来了。 可是没有听到如期的落地撞响,吴美芬惊愕地看向黑漆漆的下方,只能隐约看到路灯闪烁,却看不到地上有什么尸体。 她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总算落了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擦着满头的汗珠。 孟哲宇是尾随吴美芬而来的,他也见到了那惊人的瞬间,但终究是比吴美芬理智一些。 “美芬,楚若……她到底是去了哪里?刚才那一幕肯定不是虚幻的,对不对?”孟哲宇走上前轻轻地为吴美芬擦着汗和泪水,好奇地问道。 吴美芬转过头去看向他,不住地摇着头,哽咽地说道:“不要问我,我答应过若若不会说的。你就当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好了,我不会连若若最后一个要求都不答应。” 说完,她哭着扑进了孟哲宇怀里。 她多么希望,自己跟孟哲宇的爱情能够长长久久。 虽然楚若的爱情惊天动地,可她承受不住,也奢求不来…… ............ “啊――啊――”楚若一阵阵闷哼着,她紧咬着牙关,开始让自己镇定下来。 忽然纵身跳下去后,楚若没有感受到那种簌簌下坠的感觉,反而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 当时,她手上戴着的玉扳指猛地发出粲然的金光,随即视线猛地一转,便到了一个时光隧道中。 触目可及的是一幕幕古代从 两旁闪过,身体也像是被车碾过似的,一阵阵的疼痛中。 她的泪水就在眼眶里打着转,面色苍白,额头上都是冷汗。 真身穿越时空怎么这样难?真的是要折磨死人了! 不论如何,楚若手里都紧紧地握着那个小铜瓶,而那枚龙纹玉扳指,已经被她戴在了大拇指上,牢牢地按住不松手。 “楚若,此去凶险无阻,必须承受脱胎换骨之磨难,才可以从此都只做古代人,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再有半个时辰,就可以达到那个年代。只是与你去世之时,相隔了两年之久,若是按照大亚王朝来计算,是天辰历四年,七月十五。” “这一天乃是一年之中最为阴盛阳衰的节气,将你带入那里后,我们今生的机缘便已经全部散尽,你还要多多保重才是。” “谢……谢谢师祖。只是不知道我的占卜能力还能不能回来?为什么我失去了那些能力?”楚若咬着牙关有些艰难地问道。 她现在只感觉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疼痛,好像是浑身都被车碾了好几遭似的。 “既然消失了,那就是再也没有那个能力了。相信你也能明白,有时候能够占卜预测,未必是件好事。因为天命不可违,天机更是不能泄露的……” 暴君霸妃身(25) “谢……谢谢师祖。只是不知道我的占卜能力还能不能回来?为什么我失去了那些能力?”楚若咬着牙关有些艰难地问道。 她现在只感觉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疼痛,好像是浑身都被车碾了好几遭似的。 “既然消失了,那就是再也没有那个能力了。相信你也能明白,有时候能够占卜预测,未必是件好事。因为天命不可违,天机更是不能泄露的。若是你想强行改变命运,不如就此不知未来会更好一些。妲” 天玄道人淡淡地说道,转移到别人身上去,那也算是消失啊…禾… “好。” 楚若心中坚定不移地想道,她就算是被古代社会害得骨头都不剩了,也不会放弃为全家人报仇的信念…… 天玄道人意味深长地看了楚若一眼,淡笑一声,一挥拂尘转身便消失在这一片画面滚滚的隧道中。 楚若的身体渐渐有些虚脱,浑身也有些不大清醒了。 她的牙床都咬得酸了,麻木得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楚若紧咬着下唇,只觉得喉咙口一直血气上涌,恶心得要死。 渐渐地,她迷迷糊糊地失去了力气,瘫倒在隧道中,双眼却睁得比铜铃都大。 眼前画面忽然一个转变,楚若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跌坐在一处草地上,有些吃痛,又有些混沌…… 在要全部磕上前,楚若看到的是一双粉色地绣花鞋,上面有些些微泥土。 她洁白的裙摆上也沾染了一些湿润的露珠,显得有些脏,却丝毫不影响整个人的气质。 楚若不禁就在想:额,能不能让我先看一眼面前的人是谁,然后再让我晕倒…… “这位姐姐,姐姐……” 这是楚若在昏倒前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一听就是一个小姑娘说的,声音很清脆甜美。应该不是个坏人,希望是个好人啊…… 小茹诧异地看向面前古衣打扮的楚若,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为什么她背着的包袱那么奇奇怪怪的? 她轻叹一声,将楚若连拖带抱的扶上了自己推来的小车上,小心翼翼地向山下行去。 再度醒来时,楚若只觉得浑身都酸软一片。她睁开眼睛看向颇为简陋的屋顶,光线有些昏暗,但还是能够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楚若有些狐疑地想了想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随即猛地坐起身来。 “嘶――”因为牵扯到身上疼痛的地方,所以忍不住低呼出声。 楚若着急地向四周围看了一眼,看到床尾处摆着自己的行礼去,快速爬了过去。 先不是看那些包裹,而是将小铜瓶心疼地取了过来,轻轻地摩挲着。打开盖子看了看,里面的东西还在,这才放心下来。 她轻咬着下唇看向手上的玉扳指,小心翼翼地褪下来,放进了小铜瓶内。 这枚龙纹玉扳指不适合一直戴在手上,还是把它放在小铜瓶里好好地收藏好,把自己的心伤也全部压在了里面。 这时,一道粉红色身影的女子从门口掀着帘子走了进来,另一只手里还端着个托盘。 见楚若坐在床上,她笑着走上前去,把饭菜放到桌子上后,温声笑道:“姐姐,你醒来了?” 楚若扭过头去一看,只见一个样貌还算俊俏的小姑娘正在对自己笑着。 那女子看上去约摸十五岁的年纪,但是行动很灵便,给人一种十分活泼的感觉,一看就像是怀揣着十三四岁的烂漫情怀,身量也偏小了些。 她有些狐疑地向那姑娘的脚上望去,虽然已经换了一双鞋,但是能够看出来还是她昏迷前看到的那一个人。 “是你救了我?小妹妹?”楚若淡然浅笑,温声问道。 小茹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对楚若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道:“姐姐,我叫小茹。你只身一人出现在深山中,那是很危险的。当时见你晕过去了,我就把你给带下山来,要不然晚上会有许多野兽把你吃掉哦。” “唔,那真的是谢谢你了。”楚若由衷地说道。 她蹙眉想了想,不禁好奇地问道,“请问我昏迷了多长时间?现在还是七月十五吗?” “嗨,客气什么?举手之 劳而已。”小茹笑嘻嘻地说道。 她困惑地挠了挠头,点头说道,“现在是七月十五的傍晚,我爷爷到集市上刚买了纸钱回来,正在大院子里烧呢。” 楚若心中一痛,想起她的那些亲人。 在现代时就给他们烧了不少纸,但终究不是在同一个时代里,还是不清楚能不能送到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对纯银手镯,忍着疼痛站起身来递到小茹的手里,对她恳求地说道:“小茹,你能把那些烧纸卖给我一些吗?我也有亲人需要祭奠,所以想想要趁着这天过去之前给他们烧一些。” “哎呀,姐姐,这个很贵重!这可使不得,我是不能收下的。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带你去,让爷爷给你一点儿就行了。” 说完,小茹拉着楚若的手向外面走去,对她开心地说道,“姐姐,你不知道?我们村子里可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人儿呢。对了,你多大了?我一直叫你姐姐,因为她们都觉得我比较小。” 楚若想了想,温声说道:“现在十七岁了。” “呀,还真的比我大呢。我看着你年龄不大,像是跟我差不多的年纪,但是给人的感觉很成熟稳重,特别有气质,所以一直都跟你喊姐姐了。我现在十五岁了,不过我的生日很大,是正月初一出生的呢。”小茹得意洋洋地说道。 “真好,正月初一过大年的时候出生很喜庆的。”楚若含笑说道。 小茹闻言,眼里闪过一抹神伤。 她站住脚,淡淡的笑了笑,看向楚若苦涩地说道:“我其实是孤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被父母遗弃了。” “遗弃?你刚才不是说还有爷……”楚若诧异地张大嘴巴看向她,后面的话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小茹吐了吐舌头,对楚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爷爷是后来捡到的我,便一直把我养大了。” “他对我可好了,我最孝敬的也是爷爷了。你可不要在爷爷面前提起这些事情,爷爷会不高兴的。” “好,我知道了。”楚若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她的意思。 见状,小茹终于放下心来,一掀帘子,拉着楚若含笑走向外面,扬着嗓子脆声说道:“爷爷,姐姐醒过来了哦!” 说到这里,她转过头去对楚若好奇地问道,“对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楚若薇薇一愣,是啊,自己到底要叫什么名字?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跟之前那个楚若判若两人,便笑着说道:“我叫楚若,名字很土。” “一点儿也不土呢,我听着就挺好听的。”小茹扬起下巴,笑着说道。 来到正在烧纸的老人身前,那位老人正好回过头来。 他一脸的慈祥模样,含笑看着小茹和楚若,点了点头说道:“醒来就好,姑娘别嫌弃家里寒酸就行,咱们穷人家吃不上什么好饭的。” “爷爷,您客气了,我还要感谢小茹把我给救了回来呢。”楚若走上前,对老爷爷客气地说道。 “爷爷,您能把手里地纸钱卖给我一些吗?我想烧给我的家人。” “姑娘相用的话,尽管拿去,千万不要跟我提什么钱不钱的,反正我都已经买了,谁烧都是烧。”老汉憨厚老实地摆了摆手,并随手把身旁捆着的纸钱拎起来递给楚若。 他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温声说道,“就在这旁边烧,心里惦记着是给谁烧的就可以。” “好。”楚若接过来纸钱先放在地上,又将带出来的手镯硬是戴到了小茹的两只手上。 见她要推拒,楚若含笑说道,“小茹,你再这样的话,那我只能是出去再找别处落脚,都不好意思再给你们添麻烦了。现在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我人生地不熟的,你也放心放我独自一个人走吗?” “这……”小茹犹豫地看着手上的手镯,看起来很重,应该是值不少钱的。 她窘迫地看了楚若一眼,没好气地轻叹一声,从脖子上取下来一个普通的吊坠,给楚若戴在了脖子上,俏皮地说道,“既然姐姐一再坚持,那我也只能收下了,不过我也有东西要送给姐姐你,咱们算是礼尚往来了。” “只不过我这个吊坠不怎么值钱,但是从我出生以后便戴在身上了,挺有意义的。” “那我可不能收……” “我说让你拿着就拿着,不拿着我也不高兴了。”小茹不容置疑地说道,硬是让楚若把吊坠带上了。 楚若低下头随意的看了一下,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吊坠,感觉不算是多重,雕刻也很粗糙。 但是她很喜欢坠子是个佛像,感觉就像是看到了庙里的那个洛阳神似的。 但是楚若就注意到了,这个吊坠背面上写着出生年月,应该是她生下来时父母刻上的,所以小茹才那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生日。 她淡淡地扬起唇角,蹲下身去,点起火折子开始烧起来。 爹爹,母亲,姨娘……你们都还好? 我已经回来了,但是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若儿了,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无涯,我带着对你的爱恋,用你悄悄埋藏起来的龙纹玉扳指回到了属于你的时空内,不知道你是不是变换成了风儿,让我一点点儿感受你的抚慰? 还有……我最最可爱的盼儿,妈娘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你这小鬼灵精,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人世间的美好与丑恶,就已经失去了生命。 妈娘其实想跟你说,妈娘是一个特别怂特别怂的人。 真的,从来不敢让自己去想象你的容颜,那样心口处很疼,很疼…… 那些我最在乎的亲人们,你们可还都记得我?我是楚若,我回来了。 可是,你们究竟在哪里…… 纸钱一点点燃烧着,楚若那孤寂的心也一点点沉静下来。 她的泪水无声滑落,并且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为了已逝的亲人们哭泣。 终有一天,所有该死的人都会被她一点点拿下,用他们的血肉来祭奠她的亲人。 阿莲娜,陈绮贞,凤弄绝,以及那些助纣为虐的人们…… 感受到楚若的忧伤,小茹也不由自主地红了眼圈,只是隐忍着没有留下来。 有亲人祭奠的滋味虽然不好受,可小茹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何方人,至今是否还在世…… “姐姐,你可别难过了。如果你的亲人们泉下有知的话,看到你这样哭泣,一定会很难过的。”小茹哽咽地说道,一闭眼,泪珠便如同断了线一般,瞬间滑落。 小茹的爷爷刚才就已经进去了,现在院子里都只有她们两个人。 楚若淡笑一声,擦了擦眼泪说道:“他们一定不希望看到我现在这样颓废的模样,所以我必须得好好活下去。” “这样才对嘛,我猜姐姐也是个明白人,赶紧起来进去吃些东西。我都已经吃过了哦,爷爷估计也在吃,你也赶紧吃些。”小茹歪着脑袋哄着楚若,温声说道。 楚若点了点头,看着最后一点点纸钱都燃烧完以后,这才转身向房间内走去。 小茹率先走了进去,把蜡烛点上以后,一低头正好看见手上的镯子在烛光的照耀下发着微闪的光芒,笑嘻嘻地说道:“姐姐,还挺好玩的呢,这个我好亮啊!” “你喜欢的话,我包里还有的,都是些金银饰品,我也不喜欢戴。正好明天拿去兑换一些银两,我可能要在这里住上几天,行吗?”楚若有些恳切地说道。 她对现在的情况还不了解,毕竟跟自己之前临死时相差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因此也应该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如果她不尽快弄清楚现在的情况的话,也不知道下一步该从什么地方入手。 小茹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住下来了,我一个人也挺闷的,正好可以跟姐姐做个伴!” 不过,她随即摇了摇头,对楚若斩钉截铁地说道,“只是姐姐不能再出钱了,我们家可生受不起。” “我爷爷常说:这世上谁也少不了需要别人的帮助,所以在帮助别人的同时,也是帮助了自己。” “真好,你有一个好爷爷,能够教给你这么多东西。”楚若嫣然浅笑,无比羡慕地说道。 “爷爷对我特别好,所以我觉得没有父母也不是件多么遗憾的事情。”小茹笑了笑,故作轻 松地耸了耸肩。 她挑眉看向楚若,打趣地说道,“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咱们这里可是穷乡僻壤的小山村。山上也没有什么人家在的,你到底是要干什么去?看你背那么大一个包袱,好像是要远行似的。” 楚若微微一愣,拿起筷子夹着饭菜,若无其事地说道:“暂时还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所以才会决定想要在你家留几天。” “对了,小茹,你能告诉我,这里到底是属于什么国度啊?我稀里糊涂的闯到这里来的,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身处哪里了。” “啊……咱们这里是明昭国最偏僻的地方了,其他什么国家都不挨着,若是想要去其他国度,都需要先经过明昭国的国都呢。” 小茹挠了挠头,仔细想了想,“我也没有出去过很远的地方,但是知道外面的世界一定很大,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 通过很小茹的闲聊,楚若基本摸清楚了附近的一切。 她现在身处整个大陆地最西南面,属于明昭国的领土。 这个小村落的附近便是边疆城区,经常有一些蛮夷之族入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是这个小山村四面环山,倒是也没有被发现过…… 暴君霸妃身(26) 通过很小茹的闲聊,楚若基本摸清楚了附近的一切。 她现在身处整个大陆地最西南面,属于明昭国的领土。 这个小村落的附近便是边疆城区,经常有一些蛮夷之族入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妲。 但是这个小山村四面环山,倒是也没有被发现过禾。 小茹是一个很爱打听事情的女孩,所以她知道一些江湖上传言的事情。 楚若讨厌这个国度,因为那个叫欧阳月的国主。 当初他拼命把自己留了下来,结果却被阿莲娜他们给活体解剖了,要多可恨有多可恨。 她是不会忘记要向欧阳月报仇的,她和凤无涯被包围并且杀害一定跟欧阳月也脱不了干系…… 再者就是关于大亚王朝的事情了,楚若最关心的也是这个。 听说现任皇帝还是凤无涯时,楚若眯起眼睛,眼里闪过一抹冷凝的杀意。 凤弄绝…… 楚若还记得凤弄绝假扮凤无涯的事情,这个该死的臭男人,为什么当初就能够躲过铡刀了呢? 如果她有机会再斩杀他们的话,一定会亲自手刃那些该死的人,确定头部跟身子彻底分家后,才会绝对安心下来…… 目前的情况楚若也分析得差不多了,她暂时不想跟“火忍”里的人联系。 毕竟现在自己已经改变了容貌,想再统御他们也不是什么容易事。 更何况自己离开两年之久,在群龙无首的条件下是不好生存,说不定也早已支离破碎了。 她有一口每一口地吃着碗里的饭菜,脑海里也不断地旋转着。 假的凤无涯一直在朝,她也不方便挤进去,必须要想方设法先给自己安排一个好的身份才行…… “姐姐,姐姐……”小茹好奇地看向楚若。 她发现楚若总是在走神,深邃的双眸里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只觉得有些慎人。 小茹下意识地想要把走神的楚若给拉回现实中,不想让楚若继续沉陷在那样鬼诣的气氛里。 “嗯?”楚若错愕地回过神来,失笑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我原来不是这个国度的人,所以对这些都不大清楚。” “那你以前是什么国家的人呢?怎么会来到咱们这个穷乡僻壤了?”小茹有些不解地问道,两个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好奇心地驱使驱使之下,又开始打听起事情来。 楚若淡淡地垂眸说道:“唔……我是从红日国来的,那时候没想过要去哪里,稀里糊涂的就来到了这一代附近。” 红日国里还有她的九妹楚忆仙在,希望轩辕流澈能够好好善待仙儿,他们的孩子应该也已经会说话走路了…… 仙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最好是不知道咱们家里发生的变故。[..tw超多好看小说] 楚若有时就在想,或许楚忆仙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家中发生的一切,轩辕流澈也有心瞒着她,那就再好不过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终于明白了,呵呵。”小茹开心地点了点头,双手托腮想了想,忽然惊呼道,“对了!姐姐,我刚才就觉得你的名字很耳熟,你猜跟谁同名?” “谁?”楚若微微眯起眼睛,下意识地想到在大亚王朝被杀死的那个楚若。 但是,随即便卸下心防,或许小茹说的是另外的楚若,毕竟天下这么大,许多同名同姓的人存在呢。 小茹留神向门口瞅了瞅,小声地跟楚若说道:“你不知道,两年前,大亚王朝有一位女英雄就叫楚若,听说她带兵打过仗,经商也很有天赋,而且后来还成了大亚王朝的皇后呢!” 楚若心中一惊,原来自己的名声已经传播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了,小茹口里说的那个楚若还真是自己。 她失笑一声,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是吗?那这个皇后娘娘一定很能够治理后宫?一般能干的女人都很有管理能力的。” “呀!姐姐不知道?”小茹离得楚若更近了一些,对她神秘兮兮地说道。 “姐姐,我告诉你哦,听说那个楚皇后是被皇上私下处决了的。因为皇后谋害长公主,还总是霸权不让,所以被皇上一怒之下,直接赐死了。对外宣称是突染顽疾,不治而 亡,实际上许多人们都是那样猜测的。还有大亚王朝里曾经盛极一时的楚府,也早就已经落败了呢!” 闻言,楚若的手渐渐收紧,心中也恼恨不已。 楚府……曾经多么辉煌万丈,然而经过了这一番劫难之后,现在也变得一无所有的…… 听着小茹这么说着,楚若心里忽然有种强烈厌恶感,有些疏离地说道:“小茹,在你心里,是不是也跟那些人似的认为这个楚皇后就是一个坏女人?” 小茹诧异地看向楚若,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说道:“才不是呢,我很佩服这位楚皇后,也很喜欢听跟她有关的故事呢。” “哦?此话怎讲?”楚若挑眉看向小茹,刚才的厌恶之感也消失贻尽,不禁好奇地问道。 “我很想知道这个跟我同名同姓的楚皇后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你说来听听。” “嗯!”小茹点头应答了一声,含笑说道,“我其实都不敢跟别人讲哦,我挺佩服那位楚皇后的,觉得她不但聪明勇敢,而且还敢爱敢恨。听说当时皇上很讨厌她,她却坚持着要做皇后。” “人们传言皇上是有了什么失忆症,所以才忘却了楚皇后,她却坚持下来了,这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 “你不觉得她是为了皇上的位置才会坚持到底的吗?”楚若心底一热。 想不到这天底下竟然还有人能够了解她的坚持,也不排斥她的强硬。 当她再次看向小茹的时候,心口处散发着一阵阵温暖。 “才不会那样认为呢,我又不像别人似的那么傻。去年我还因为隔壁家二狗子说楚皇后的坏话,跟他大打了一场架呢,膝盖都磕破了。” 小茹精神特别好,掀起裤腿对楚若兴奋又得意地说道,“喏,你看,就是这里。嘿嘿,从那天以后,二狗子就再也没敢在我面前说过楚皇后的坏话。” 楚若闻言,低下头一看,果然看到一块陈旧的疤痕,不禁掩唇轻笑道:“你何必那么执着,为了这种事跟人打架,也忒不值了。” “值!特别值!”小茹却深以为然地扬起下巴,对楚若特别认真地说道。 “姐姐不知道,我心里认定了,一定要跟这位楚皇后学。” “我一直都称呼她为楚皇后,所以把她的名字给忽略掉了。” “我看姐姐的模样一定跟那位楚皇后特别像,所以非常亲切。我若是深深地喜欢上一个男子,我就奋不顾身的向他一步步走去!” 说着,小茹站起身来,摆出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把楚若逗得眼泪都笑出来了。 她也站起身来,跟小茹学着做了那样一个动作,挑眉说道:“好,那姐姐跟你一样,都崇拜那个跟我名字一样的女子。” “咯咯咯……”小茹笑得东倒西歪的,捂着肚子指着楚若笑道,“姐姐的动作很滑稽,但是很可爱哦。” 楚若错愕地看了看她,摇头失笑一声,转身走到床前,从包裹里取出那个太阳能手机,输入密码后,找出一个比较简单的游戏程序。 转过头去朝小茹招手说道:“喏,小茹,给你玩个游戏乐呵一下。今天认识你很高兴,所以我也不吝啬自己的东西,让你玩一个以前绝对没有玩过的游戏。” “咦?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呢?”小茹好奇地走过去,看向手机屏幕。 当她看到上面闪烁的动画彩屏以后,流露出满脸惊愕的表情,好奇地说道,“姐姐,怎么它还会动?这是带魔法的吗?” “不……不是的,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用来玩游戏的机器。”楚若轻笑一声,淡淡地说道。 她只买了这样一个手机,不准备给自己留什么备胎。若是弄毁了这一个,那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楚若把能带在手上的东西都当成是特别珍贵的器具,她在东西在,她不在的话,东西尽毁。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的东西里面,最昂贵的便是那一支小型特制手枪,里面能放十发小巧子弹。 她一共买了五十颗弹药,多了就太重了,携带着也麻烦。 楚若把手枪随身携带着,以防遇到什么高手无法对付惨遭毒手。 当然,这 些她是绝对不会跟小茹说的,而她也很感激小茹没有随便翻弄自己的东西。 小茹双眼泛着光,激动地把手机拿了过来,问向楚若:“姐姐,这个到底要怎么玩?你快点过来教教我!看起来好像是很好玩的样子,但是,我怎么一点儿都看不懂呢。” “我也没怎么玩过,但是知道大概需要注意的事项。晚上有的是机会,我一点点教你。”楚若含笑说道,与小茹坐在一起,温声对她提点着一些什么。 小茹越玩越开心,大半夜里都捧着手机一直在玩。 楚若向来浅眠,所以时常能够听到小茹发出隐忍的咯咯的笑声,偶尔还很沮丧的轻叹。 她轻轻挪动了一下姿势,唇角微微上弯。 印象中,楚忆仙也总是会缠着自己,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大半夜也不肯睡着。 只是,那些时光终究还是远去了。 楚若心中轻叹一声,衷心的希望,明天会更好。 ............ 翌日一早,小茹早早地便醒来了。 她的精神头一向都很足,所以玩游戏到大半夜再睡觉也丝毫不影响。 楚若梳洗打扮完以后,一扭头看小茹又在兴奋地玩着手机,含笑走过去对她说道:“小茹,我们两个人一起拍个照片留念。” “照片?什么是照片?又怎么拍?”小茹讶异地挑眉,不解地问道。 楚若笑而不语,把手机相机调整好以后,对着贴在一起的两个人拍了两张,递给她说:“你看咱俩还有些相像呢,说是亲姐妹都有人相信。” “啊……姐姐,好神奇哦,我的样子怎么还会出现在这个东西上呢?”小茹惊愕地张大嘴巴,连连赞叹着,“而且竟然比画师画得还好、还逼真哦,这么快就全部呈现在上面了。” “对啊,我多给你照两张,到时候想你的时候,我就看看照片。”楚若含笑说道,站远一些,又给小茹拍了几张照片。 小茹走过来,边看着照片边对楚若依依不舍地说道:“姐姐,你不是说要多呆几天的吗?就不要跟我说什么离别啦,我听着都要哭了。” 闻言,楚若失笑一声,温声说道:“好,我知道了。能多住几天就跟你多相处几天,反正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我必须要走,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说着,她扭过头去看向小茹,忽然心血来潮地说道,“小茹,我能够帮你把现在的时刻留下来,万一在外面遇到你的父母,就让他们看看你的模样和你说过的话。怎么样?要不要也试着玩一下?” “这个也可以玩?哇,姐姐,不是?我怎么越听越邪乎呢,真的很难以置信唉。” 小茹不禁更加好奇了,搓着手跺着脚说道,“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玩这些游戏了。一会儿姐姐要是没弄好,我会笑话你的哦。” “一定让你大吃一惊。”楚若失笑地说道。 她发现自己跟小茹确实有些像,光是看那两张自拍就看出来了,开始只是觉得莫名熟悉而已。 如果楚若不是知道自己乃是从现代来的,会禁不住怀疑她跟小茹是亲姐妹呢。 “小茹,我发现咱们真的很有缘,我莫名其妙被你所救,咱们这样投缘,长得还有些相像呢。”楚若搜索视频设备时,漫不经心地轻笑道。 小茹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对楚若十分坚信地说道:“我爷爷还说咱俩长得像呢,哈哈,一会儿我就跟爷爷说去,咱俩说不定是亲姐妹呢。” “亲姐妹倒不至于,亲如姐妹倒是可以。”楚若淡淡地笑道。 她不希望自己再在古代里留情,可是小茹的亲近让她感觉到许多温暖,也没办法让自己不喜欢小茹这样的心性。 她调整好以后,拿摄像头对准小茹,温声说道:“小茹,你把你对父母想说的话都尽情说出来,姐姐给你记录一下。对了,你要对准这里说话哦。” 说着,楚若指了指摄像头的部位。 “啊?这就开始啦?” “嗯,说。” 小茹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轻抿着嘴唇想了想,对着摄像头缓缓说道:“爹,娘,我今天已经十五岁了, 而且学会很多东西。” “我爷爷特别疼我,他会把许多好吃的好喝的都留给我。但是我想问问你们,为什么不要我了?是嫌我长得难看?还是有什么原因?” “我相信你们一定是有什么难处,才会迫不得已地把我弄丢了。对不对……” 说着说着,小茹的眼眶便湿润了,泪水涌出眼眶的时候,楚若的心口处也有些疼痛。 她轻咳一声,认真地把摄像头对准小茹,轻声安慰道:“小茹,姐姐是想让你开心的,你千万不要这样难过,否则我就再也不给你好玩的东西咯。” “唔……姐姐,你不要吓唬我哦。”小茹闻言,忍不住破涕为笑。 她蹙眉看向摄像头,继续说道,“爹,娘,小茹很乖,一直都很努力地在生活着。我一直都幻象有一天你们会不远万里跋山涉水找到我,把我跟爷爷都带回家。” “对,我爷爷年纪那么大了,必须要带着他一起回家,我得好好孝敬他,不能辜负他的养育之恩……” 小茹的爷爷站在外面晒粮食时,忽然听到了这么几句,忍不住老泪纵横了。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悄悄地到远一些的地方去接着晒粮食了…… 暴君霸妃身(27) 对,我爷爷年纪那么大了,必须要带着他一起回家,我得好好孝敬他,不能辜负他的养育之恩……” 小茹的爷爷站在外面晒粮食时,忽然听到了这么几句,忍不住老泪纵横了。(..tw好看的小说)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悄悄地到远一些的地方去接着晒粮食了妲。 说完以后,小茹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禾。 她抚摸着胸口位置,对楚若感慨地说道:“姐姐,说完之后,我心里好像空了许多似的。真的好神奇唉,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楚若微微垂下眼眸,被小茹刚才说话的气氛给感染到了。 她轻咳一声,淡笑着说道:“那是自然的,你心中有些话总是憋闷着不发泄出来,会有种很压抑地沉重感。现在全都说出来了,当然会心情舒畅啦。” 说着,她走上前轻轻为小茹擦了擦泪水,笑着说道,“你这样好的姑娘,一定可以幸福一生的。依我看,眼下不是该愁爹娘的时候,而是该愁嫁了。” “愁嫁?啊……姐姐,你真会笑话人家!”小茹脸上一红,颜面夺门而出。 楚若没有想到,这真的是一次诀别留念。在几天以后,她体会得彻彻底底…… 小村落的生活是比较安逸平和的,这个村落实际上并不小,比一个镇还要大。 镇上的百姓们都很享受这样安逸的生活,基本上应有尽有,无需到外面去采买。 楚若跟小茹到村里的银铺把东西抵了银两和银票以后,便回到了家里。 小茹羡慕地看着楚若,由衷地赞叹道:“姐姐,你真是有钱人啊,好多金银饰品,还好我们村的银饰铺能够买得起。” “都是以前拼命挣下的家当,这下全都兑换成了银票,希望以后能用得上。” 楚若含笑说道,并且把一些银两递给了小茹,直接放在她的手里,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小茹,你别跟我客气了,要是真不收下的话,我一定就跟你翻脸了哦。” “哎呀,姐姐,你怎么总是这样见外?真是的!好好,我先收下了,正好咱们吃些好吃的,也让姐姐尝尝我跟爷爷的拿手好菜。” 小茹本来想要拒绝的,但是听了楚若的话以后,不得已还是只得收了下来。 楚若嫣然浅笑,把银票收进了包裹里。除了一些碎银子以外,其他全是银票,这样一来,自己的包裹也就轻松了许多。 楚若整理东西的时候,特地留下了一个很好看的牡丹发簪,是给小茹留下的。 见小茹现在带着的发饰很普通,而她平常又不怎么戴着头饰,楚若一点儿都没犹豫,当即便把发簪送给了她。 从楚若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发簪,小茹喜欢的跟什么似的,一直在镜子前照着自己。 看着这样容易满足的女子,楚若不禁有些羡慕小茹简单的生活。 或许小茹原本的家庭非常殷实,但未必能够得到这样简单而又温馨的生活。 楚若甚至觉得,如果当初一开始自己就穿越到这个小村落里,是不是也会从此幸福而又简单的生活下去? 真的是……呵,造化弄人啊。 小茹照了一会儿镜子,回过头来看向楚若,笑嘻嘻地说道:“对了,姐姐,我都忘了跟你说,我爷爷是村里地针灸大夫,我懂得跟穴道有关的事情哦。” “真的吗?我也很懂穴道呢,从前学过医术。想不到爷爷还是博学多才的人,我真是要刮目相看了。”楚若不禁诧异地挑眉,由衷地称赞道。 “爷爷老实木纳,一向都不爱表现自己的。不过他的手法真好,有时候比一些药物都顶用呢。” 小茹笑眯眯地说道,她扬起手指在空中一挥,得意地说道,“我跟二狗哥学习了一些练内气的心法,还会简单的点穴呢。如果你一动不动的话,我能将你瞬间点穴,让你无法动弹了。” 楚若有些不相信地看向她,失笑着说道:“内力不是得有武功的人才会吗?你这可倒好,不会蛮力武功,却先把心法都学了个遍。” “嘿嘿,二狗不让我学习武功,怕我将来会用来对付他。再说了,一个女孩子家,打打杀杀的也不好,学些内功心法,遇到危险时也能跑得快些。”小茹一边说话,一边还伸出手随意乱点着。 “从昨天到今天,都听到你提起二狗很多次了,还真是有些频繁呢。小茹,这二狗可娶妻了没有?”楚若不禁打趣地问道。 小茹错愕地眨巴了一下眼睛,不解地说道:“还没,二狗虽然长得还算不错,只是他向来都比较木讷,而且还说有喜欢的姑娘了,所以一直都没娶妻生子呢。” “嘿嘿,姐姐,要是你好奇的话,一会儿我就带你去看看二狗,我猜,你要是看到他以后准能笑死,五大三粗的。” 楚若摇头笑了笑,淡淡地说道:“不了,我对那些男人没有什么兴趣。” “唔,这样啊。那行,我知道了,那咱就不提二狗了。”小茹见楚若对这些都没有兴趣,便没有再说些什么。 不过,她是个十足的话痨,没一会儿便又找到别的话题,跟楚若侃侃而谈起来。 楚若实在对小茹这样嗨的性子没有免疫力,便只好由着她去闹了。 第二天,楚若总算是见到了那个叫二狗的人,果然和小茹描绘的差不多,五大三粗,一脸憨厚的模样。 只是他看向小茹时那款款温情是没有办法瞒过楚若的,一看就像是个性情中人。 楚若不禁暗叹,两个人若是能够走到一起,一定能够幸福的走下去。 小茹对感情一向都不太明了的,所以也看不透二狗眼里的神情。她大大咧咧惯了,根本就不会对这样的事情上心的。 这一天,楚若正在房间里,站在桌前写着一个“忍”字。 她现在发现,想要写得一手好字很容易,但是这个忍字确实很难写。 楚若也终于能够明白父亲楚名扬当时为什么总是在锻炼着这个字,因为它坚韧,稳重,能忍常人之不能忍。 “姐姐,你在干什么呢?”小茹快步走了进来,衣摆里兜着一些稍微带红色的大枣,兴冲冲地奔至楚若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姐姐,你不知道,我在二狗家摘了好多枣哦。” “这么早就可以吃枣了?不是要等到八月十五前后吗?”楚若闻言,撂下毛笔,抬眸看向小茹。 见她满头大汗,拿起绢帕轻轻地为她擦着,“瞧你,都已经是大姑娘了,怎么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 “姐姐,我们这里气候比较不同,二狗家的枣树每年都会很早长满可以吃的大枣。虽然没有红透,但是绝对好吃。不信你尝尝?” 小茹把大枣倒进一个盆里之后,笑着对楚若说道,“姐姐,快点儿吃,让你尝尝鲜。二狗说要拿到集市上卖的,但是每年都会先让我摘许多大枣吃,哈哈。” “是吗?那我可得尝尝了,这些枣肯定是甜的。因为送的人不同,所以意义也不同。”楚若意味深长地看了小茹一眼,打趣地说道。 随即洗了把手,拿起枣来擦了擦,放进嘴里直接嚼了起来。 古代的农作物就是好,无毒无公害,完全就不必害怕有什么农药残留,味道也是新鲜的。 楚若点了点头,欣慰地说道:“不错,真的很好吃,比我吃过的许多水果都要好吃许多呢。” 小茹满意地看着楚若,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自然了,大娘每次都会招呼着我过去摘枣吃,特别喜欢我这样的人呢。” “那是肯定的,估计是把你当成未来的准儿媳妇了。”楚若打趣地说道。 闻言,小茹脸上又是一红,有些扭捏的跺了跺脚,没好气地嗔道:“姐姐就会笑话人家。” 楚若扬眉看向她,失笑一声,挑眉问道:“难道不是这么一回事吗?昨晚上你们瓜田李下,彼此都许下什么愿望了不曾?” “啊……你怎么知道?”小茹耳根都红了,有些局促地看向楚若,满眼里写着震惊。 楚若掩唇轻笑,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不以为然地说道:“猜出来的。昨天你出去了半个时辰,回来后满脸通红,满脸上都刻着‘我芳心大动’的意思,我能不知道吗?” 小茹轻笑一声,轻咬着下唇有些腼腆地说道:“二狗说,要娶我做媳妇,一生一世都疼爱我的那种。” 一生一世…… 楚若微微一怔,曾经的自己多么希望能够要么不爱,要么就狠狠地爱一场。 一生一世一双人,惟愿与你共安好…… 她轻咳一声,由衷地羡慕到:“那挺不错的,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肯定跑不了要成为二狗的媳妇。”说到这里,她不禁好奇地问道,“对了,你爷爷怎么看?他同意你们的亲事吗?” “爷爷?他说不约束我的婚事,只希望我能幸福就道。 “那真的很好,要是你们成婚早的话,那我就等着喝完你们的喜酒再走。”楚若温声说道。 本来她盘算着明天就要离开了,在这里耽误的时间越久,自己的计划就越会无限制的延期。 小茹闻言,不舍地看向楚若,蹙眉说道:“姐姐,你早上说明天就走,我心里可难过了。我一会儿问问爷爷,看看能不能早点儿成婚,这样也能让你多在这里住上些日子了,呵呵。” “瞧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着急要做新娘子了呢。” “姐姐!你又取笑人家……” 话还没说完,小茹的爷爷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连门都没有敲。 他神色慌张,看到小茹和楚若以后,急切地说道:“快躲起来,蛮夷闯进来了!” “什么?他们不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吗?怎么会忽然过来呢?”小茹惊悚地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问道。 楚若也慌忙站起身来,她记得小茹之前说过跟蛮夷族有关的事情,那些人们都很粗鲁,烧杀抢掠和强-暴女子,都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 她不禁蹙眉向外面看了看,只能听到许多哭喊和很多的马蹄声。 要是来的人在五十个以内,或许她还可以用手枪解决,以前闲着无聊也有到射击馆去学过枪法,所以还算是蛮准的…… 可是,如果来了上百号,那她真的就顶不住了…… “爷爷,外面来了多少人?”楚若走上前,沉声问道。 “得有二百以上了,我刚才正好躲过一劫,你们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千万不要出来。他们是来劫财的,万一看到你们的话,就全都毁了!”老人家急切地说了几句,便听到门口传来咣当的踹门声。 他无奈地跺了跺脚,快步跑了出去。 小茹也紧张地要命,向四下望了一眼,也来不及关门,终于想到了办法。 她快速将楚若所有的东西都收好,拎到一个看似像大柱子的面前,打开后,把东西塞了进去。 楚若诧异地张大嘴巴,天哪,她都不知道这里是一个秘密藏身的地方呢。 来不及细想些什么,小茹已经快速推搡着楚若走进去,对她说道:“姐姐,你别担心,这是我爷爷之前为我专门打造好的。容纳你一个人没有问题,我会藏在别处的。” “什么?那你呢?我不要进去……” 楚若挣扎着想要出来,可身体猛地一僵,便被小茹直接伸手点了两下。楚若试了试,她嘴巴也不能动,身体更是没办法动了。 她心里干着急,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茹把自己关在了里面,不能说话,不能动弹。 她眼前有两个特别细微的洞,可以用来呼吸,也能够看到外面一些地方,但是也有局限性。 只见小茹藏在了床底下,床罩搭下来倒也看不到里面的人,楚若最担心的便是那些人会连床底下都搜到了。 就在这时,只听到外面传来踹门而入的声音。 楚若心里在咚咚的打着鼓,不知道这些人要残暴到什么程度。 只见为首的一个男人是个独眼龙,那个黑色的眼罩斜跨在脸上,相当的狰狞可怕。而他的另一边脸颊上,那一道又长又深的刀疤更是把整个人都给丑化了。 “首领,这个屋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人。”他身后的小喽啰找了一圈之后,恭敬地说道。 那独眼龙眯起双眼,在房间里扫了一遭,冷哼一声,沉声说道:“不可能,刚才在门口死了的那老头明明不愿意让咱们进来,说明肯定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或者女人在。这个房间一看就是姑娘的闺房,你们接着搜。” 楚若心中一惊,爷爷死了? 她大惊失色地看向床底,隐隐可以看见小茹颤抖的双腿。楚若暗道一 声,糟了! 就在这时,小茹呜咽的哭声便从床底传了出来。 她爷爷被这群狗东西们给杀害了,简直太可怕了! 刚一出声,小茹浑身一抖,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肯定是要遭罪了。 “唰——”地一声,小茹忽然感觉到面前一片明亮,床罩被人掀开了。 她惊恐地扭过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丑八怪正色迷迷地望着自己,还诡异地笑着。 “姑娘,躲在床下面多不好?赶紧出来,陪我一起在床上玩玩怎么样?” 那独眼龙一看小茹是个漂亮周正的女人,顿时心花怒放,扯着小茹的腿便将她拉了出来。 不要啊!楚若想要张口说话,可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懊恼地紧皱着眉头,心里知道小茹肯定是要遭难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楚若的眼眶顿时就湿润了。 她难过地看着外面的一举一动,真怕小茹会受到性-侵害。那些王八羔子真损,难道这一辈子都没见过女人吗? 暴君霸妃身(28) “放开我!放开我……”小茹恼羞成怒地拍打着独眼龙的手,挣扎着想要逃出去。.tw[棉花糖小说网] 独眼龙向来喜欢这样顽劣反抗的美人。 他狞笑一声,伸出手随便一扯,小茹的衣服便应声落在地上,只剩下亵衣亵裤还穿在身上,露出身上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妲。 “啊――”小茹惊恐地双手环胸,哭着摇头,对他痛哭流涕地说道,“你们杀了我爷爷,我恨你们!我小茹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说着,便狠狠地向一旁的床柱撞去禾。 那独她一步走上前,伸出手将她的身子一揽,便快速抱上床,粗狂地笑声顿时在房间里来回地激荡着。 他一扬手,对一群手下沉声说道:“你们都去外面守着,今儿个我要把这个女人狠狠地拿下!” 说完,他便向小茹雪白的颈项处啃咬过去。 他的力道大得惊人,一手便把小茹的双手都举到了头顶之上。 小茹呜咽着不住地摇着头,双腿也在不断地收缩着。 她害怕到了极点,从来没有想过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 此时此刻,她仓皇无助的大眼睛闪着晶莹的泪花,多么希望能够抓住一棵救命的稻草…… 楚若急得牙痒痒,却又无计可施。 小茹这个孩子!居然给她点了穴道,真是要气死她了! 要是这个时候楚若能够行动的话,肯定要一枪崩了那个孙子,谁让她妄想要玷污小茹的身子…… 说时迟,那时快,小茹的双手已经被独眼龙用衣带捆绑住,怕她咬舌自尽,还把嘴巴也封住了。 小茹的泪水迅速打湿了床榻,她跟楚若今天刚刚铺好的床单就那样被揉搓的不成样子了。 那飚猛的独眼龙早已衣衫全褪,粗鲁地扒下小茹最后的束缚,直接贯穿了她,没有任何前戏。 “呜呜――”小茹痛呼一声,身体不住地痉-挛着。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浑身一震,便放弃了挣扎。 她的双眼空洞,脸色也惨白无比,仿佛是已经走到了世界末日的尽头,再也没有生气…… 不,不,不…… 楚若的泪水簌簌地下坠着,可是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眼睁睁的看着小茹的腿间淌出殷虹的颜色,却无法动弹半分。 为什么?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待她?她只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啊! 楚若越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灾星,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沉声痛哭起来。 为什么她每一次真正关心的人都要受到灾难?是这个世界太黑暗,还是她太弱小,无法保护身边的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很暧昧诡异的气氛,楚若也分不清是泪水蒙蔽了双眼,还是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开始麻木了。她难过地闭上眼睛,心口处越来越冰凉…… 如果说再度穿越到这里时,楚若还有一点点心,那么现在她真的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杀戮,残暴,都是最万恶的罪孽深渊。想要彻底跳脱,唯有让自己变得强大,变得更强大…… 唯有让别人无法赶上你的高度,你狠狠地把他踩在脚下,才有可能更安静的俯瞰天下,再无后顾之忧! 楚若紧咬着牙关,恨不得把牙齿都咬碎了。 她闭上眼睛不再看,也不再去听。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喧嚣着,她要报仇,这个仇是一定会报的! 楚若猛地睁开双眼,将目光狠狠地扫向在小茹身上纵横驰骋的那个混蛋,她记住他了,独眼龙,刀疤脸,大混蛋! 那独眼龙忽然觉得背后阴风阵阵,有些冷飕飕地,狐疑地转过头去向四周围扫了一圈。 楚若见状,快速闭上眼睛,不再看向他,而是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再让自己陷入困境之中,要想报仇,一定要先让自己处于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平常心。 “娘的,老子还以为有什么人盯着呢,真是邪了门了。” 独眼龙低咒一声,又 继续转过头去邪肆地伸出手在小茹雪白的胸脯上摸了一把,贼兮兮地说道,“美人,你的肌肤真是白皙胜雪,一会儿老子派人把你带回去,当我的第五十三房庶妾,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哦哈哈哈――” 笑,笑你妹啊!楚若在心里鄙夷地低咒一声,更是坚定了要亲手把他的子孙根给剁下来的想法。 小茹刚才也察觉了独眼龙的狐疑目光,她不着痕迹地望向楚若的方向,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引人注意。 楚若刚刚睁开眼时,便看到小茹视死如归的目光。 楚若心中大惊失色,小茹这个样子分明是在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再暴露目标,免得成为下一个她。她万念俱灰,已经没有任何生存的念头了…… 再看向小茹时,她已经不再看向自己,而是狠狠地瞪着身上的男人,口里发出唔唔的声音,隐隐约约可以听出是在骂人,只是不知道究竟骂了些什么。 独眼龙见状,低咒一声:“娘的,你还敢瞪老子,也在骂老子是不是?真是敬酒不吃吃饭就!”说着,扬起手就冲着小茹的脸颊狠狠掌掴而去。 “啪,啪!” 接连两声过后,小茹的脸顿时肿得老高。红色的手指印赫然映在脸上,看得人心惊肉跳的。 楚若慌忙看向小茹,心疼得都要滴血了。 为什么?小茹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藏在这样安全的位置,却不顾她自身的安危了? 这个傻丫头,真的是要被她给气死了! 这一打不要紧,小茹口里塞着的布也被打落下来。 本以为会听到小茹骂出什么脏话,却没想到她忽然换了一副神情,娇柔地冲着独眼龙眨巴了几下眼睛,委屈地说道:“大哥,你这样欺负人家,人家怎么能够享受鱼水之欢?” “像你这么魁梧威猛的男人,小茹也是乐得去做你的女人的。相信未来的日子定不会如此清贫,而是一声富贵无穷了。是不是?” 独眼龙一听,顿时面露得意之色,扬起下巴暂时停住冲刺,骄傲地说道:“那是自然,我是蛮夷部落的首领,所有部落的人都听我的话。你虽然是做庶妾,但只要把老子伺候好了,保你一声富贵荣华,绝对不会缺吃短穿!哈哈哈――” “那既然如此,把我的手放下来。我不反抗了,只想试着如何取悦你。好……好不好?” 小茹有些怯懦地问道,微微垂下的眼帘我见犹怜,让人忍不住再伤害她一根指头。 楚若见到这样的阵势,顿时心如死灰,面色惨白的要命。 她知道小茹是什么意思了,并非真的投降,而是已经做了最决绝的打算。 这时,楚若的泪水已经流的太多,除了无声的哽咽,再也没有任何的泪水再度涌出。 一个生命,就以这样的方式走向死亡吗? 楚若闭上眼睛,在心里把老天爷骂了个千百遍。 那独眼龙一听,自然是开心不已。 他心想,反正这个女人这么瘦小,一定也不能把他怎么着的,便伸出手把束缚住她双手的衣带解开,自然而然的躺在床上,等待着她来伺候。 “你可不要跟老子耍花样,外面都是老子的人,你一个小姑娘是逃不了的!”那独眼龙冷哼一声,还不忘警告小茹两句。 小茹把心一横,抬眸看向他,嫣然浅笑道:“这是自然的,刚才是我想不通,讨大哥不欢心了。既然你已经得到了我的身子,那我一定要好好伺候才是。” 说完,小茹忍着腿间的疼痛,跨坐在他的身上,低下头向他的胸膛吻了下去。 他的身上有一种臭汗水的味道,使小茹几欲作呕,可还是忍住一切,只寻找着最佳的机会。 楚若紧张万分地睁开眼看向小茹。她知道,小茹是在玩火自焚。 那个混蛋首领时时都在警惕着她,又怎么会让她真的把自己怎么样了? 可是,小茹一瞬间仿佛长大了许多,也不冲动,也不鲁莽,只是一点又一点伺候着身下的男人。 她时不时地tiao逗着他每一寸肌肤,让他有种欲仙欲死的感觉。 那首领也渐渐松懈下来,微微闭上眼睛,认真地享 受着小茹的给予,偶尔会低喘呻-吟出声。 他几乎是料定了,即使小茹想要动粗,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所以便放心地让她的舌尖肆意在自己身上乱窜。 楚若心口处一直在收缩地疼痛着,她很想说:小茹,不要激怒他,不要杀了他,留着让我来。我会帮你报仇的,不管多晚,我都会报仇的! 可是,你一旦做下去的话,要么他死后你死,要么他没死你也死啊…… 小茹仿佛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般,只专注地对那个令她作呕的男人施展着生涩的闺房技巧。她没有任何的经验,只是豁出去自己的脸面,一味地取悦他。 终于,小茹找到了机会,出其不意地封住他的两大穴道,成功让他变成和楚若一样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的人。 那首领猛地睁开眼睛,咬牙切齿地看着小茹,唇齿一直在蠕动着,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一看就像是要把她给大卸八块了似的。 小茹瑟缩的颤抖了几下,勇敢地面对着他凶狠地目光,冷冷地说道:“你想要杀死我是吗?别着急,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故意发出一些暧昧的呻-吟声音,不让外面的人察觉出里面的动静。 她蹲下身去随便捡起一件衣服披上,腰间的衣带也是顺手系了一下。 再走到首领的衣服前,一把抽出那个圆月弯刀,目光狠戾地看向那个首领,对他低声说道:“你玷污了我的清白,那我就砍掉你的孽根!” 说完,一手削掉他的子孙根,直接扔到了最远处。 那首领张大嘴巴,面红耳赤,额头上早已青筋暴起,似乎是很痛苦的模样。 瞬间,他眼角的泪水混着细密的汗珠流了下来,打湿了早已凌乱成一团的床单。 双眼里终于不再是凶狠的目光,而是恳求小茹能够放他一条生路。 小茹鄙夷地轻笑一声,扬起拿着染血的弯刀的手,对他冷声说道:“你杀我爷爷的时候眨眼了吗?你玷污我清白的时候犹豫了吗?现在还恬不知耻的来求我,真是白日做梦!” 刚刚说完,她双手握着刀,猛地向他的左胸口刺去,一刀不过瘾,又多刺了好多刀。 楚若看着那样血腥的场面,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原本该为小茹高兴的,因为是小茹亲自手刃了仇人。 可是,她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小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过明显了,楚若不可能会猜不到…… 果不其然,小茹转过头来走向楚若,瞳孔中已经没有了焦距。 她茫然的走到楚若的面前,压低声音说道:“姐姐,如果你找到我的父母,不要告诉他们我已经死了,免得他们会为我报仇。我知道他们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会把我弄丢了。”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告诉他们,我已经平安嫁给了一个好男人,他的名字不太好听,叫做二狗……” 不!你这个傻子!放我出来,让我来替你承受这一切!你不要轻生,千万不要轻生! 楚若双眼泛红,紧紧地盯着小茹,不希望她做傻事。 然而,小茹却甜美的笑了笑,对楚若温声说道:“姐姐,我知道你想要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你身上的穴道,再过一个时辰后就会自动解开,到时候你就快速离去,千万不要再回来。” “姐姐,我很喜欢你。如果二狗还侥幸活着的话,你就告诉他,来生我再做他最干净纯洁的新娘。” 话刚刚落音,小茹便快步冲向外面,口里疯疯癫癫地喊道:“你们的首领已经被我杀死了,你们都受死,等着遭天谴!哈哈哈――” “什么?” “你这个臭婊-子!” “快拉住她的手,她要自杀!” “娘的!真是笨!” 顿时,外面乱作一团…… 楚若的泪水又再度决堤而出,根本就控制不住。 很快,从外面跑进来一群人,他们都是那个独眼龙的手下。 见首领已死,他们都悲恸万分,迅速 抬着那人的尸体,向外面奔去。 楚若从他们的字里行间得知,他们是边疆城外最大的蛮夷部落里的人。楚若心中悄悄地把这件事情记下了,首领已死,可余孽还在! 爷爷,小茹,你们的仇,我也会报的! 楚若身上背负的仇恨太多,显然,帮助小茹他们这个小村庄报仇的想法还是蛮简单的。所以,楚若毫不犹豫地把这件事情也扛在了肩上。 明昭国的边境被蛮夷入侵,明昭国朝廷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派兵镇-压。楚若眯起双眼,不知道明昭国的国都好不好闯…… 小茹,小茹…… 如果到时候我真的见到你的父母,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让他们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 你的生命才仅仅十五岁而已,人生都还没有走完一半……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外面的声音也全部都沉寂下来。楚若浑身酸软,只觉得脚上有了些直觉。 正当她发现自己身上可能已经解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从外面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楚若心中一惊,难道又有人冲进来了? 二狗急匆匆地闯入房间内,快步奔向楚若所在的方向。 当他看到床上鲜红的血迹时,大惊失色地低呼一声,扭过头来便打开了假柱子的机关。 楚若浑身一软,顺势倒了过去…… 暴君霸妃身(29) 二狗急匆匆地闯入房间内,快步奔向楚若所在的方向。 当他看到床上鲜红的血迹时,大惊失色地低呼一声,扭过头来便打开了假柱子的机关。 楚若浑身一软,顺势倒了过去…妲… 二狗满脸错愕地看向忽然出现在里面的楚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禾。 “楚姑娘,姑娘……” “小茹……小茹……”楚若张了张口,只觉得喉咙沙哑,一阵阵难受。 她闭上眼睛,欲哭无泪,沙哑地嗓音不住地说道,“那些畜生,畜生……” 二狗脑海里嗡嗡作响,不用说他也知道,小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流露出满脸哀伤的神色。 他只不过是上山采药去了,没想到回来之后,村子里便遭遇了这么大的磨难。 虽然自己幸免于难了,可这又有什么用?他刚才看到自己的母亲也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家里所有值钱的财物也都被洗劫一空,什么都没有剩下。 “小茹!小茹!”二狗双手抱头,猛然意识到床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站起身来,抓到什么就踢打什么,满腔的怒火和伤心都无处发泄。 楚若渐渐地撑起身体,除了双腿有些麻木以外,浑身也有些疲惫。 她心里也很难过,可是当她看到看到二狗这样发疯似的一阵乱踢,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沉下声对二狗说道:“你这样喊叫半天,是要再把敌人给招来吗?!” “我要去杀了他们蛮夷部落的人,我要为我娘和小茹他们报仇!”二狗恼火地跺了一脚,快步走向外面。 见状,楚若扬起声音向他怒吼道:“你这个只会用蛮力不会动脑子思考的白痴!小茹如果希望你去为她报仇的话,何必要费尽心机杀死他们部落的首领?” “如果你现在就去的话,只会被他们千刀万剐,根本不能手刃仇人!” 闻言,二狗有些颓丧的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去看向楚若,紧皱着眉头说道:“那我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虽然木讷,但我知道要报仇!” “那你就给我停下来,别去盲目的送命,真是白痴死了!” 楚若低咒一声,爬起身来,揉了揉泛酸的肩膀,又摸了摸发疼的喉咙处,艰涩地说道,“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吵,我们先出去找找小茹的……咳,尸体。她应该是在外面自杀的,不可能会被带回去。” 说完,楚若向腰间摸了摸藏着手枪的部位,摸到手枪后,这才放心地走出去。 刚才楚若听得不太真切,小茹当时是把刀留在了室内,所以没有带出去。 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呢?为什么二狗进来时没有看到? 楚若脑海里一连串的疑问,她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忽然在井边上发现了一丝血迹。 她走过去蹲下身来,右手微微颤抖地扫了一下血迹,眼圈又有些湿润了。 她轻咳一声,哽塞地说道:“二狗,你有没有办法下去,小茹可能在里面。” 二狗闻言,走过来向下面看去,扬起头对楚若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姑娘,我能下去,劳烦你在上面看着一些。” 虽然二狗现在跟楚若彼此之间还不是很熟悉,但是他知道小茹特别敬重楚若,几乎是把她当成亲姐姐一样对待,还总说她特别聪明睿智,所以二狗也下意识地信任着楚若,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楚若说的没错,刚才自己的确是太过冲动了,万一闯进蛮夷部落的话,一定会是自投罗网,直接就死在部落里,根本就无法报仇。 楚若颔首,淡淡地说道:“我在上面看着你,如果你有什么情况的话,记得叫我。” “好。” 二狗扶着绳子,一点点贴着墙壁走了下去,楚若焦急地看着二狗的动作,希望他能够快点找到他们。 此地不宜久留,他们哪怕是再多呆一会儿都会很危险,那些人说不定还会再杀回来。 “找到没有?”楚若见下面久久传不上来回声,心中也甚是焦急。 这时,二狗哽咽地哭喊道:“小茹,小茹啊……” 楚若眼圈一热,泪水便滑落下来。她擦了擦泪水,冷声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赶紧出来,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等着去浪费!” 二狗呜咽着用绳子把小茹捆在自己身上,挣扎着向上面攀岩着。 本来井口就不大,所以上来的时候有些困难。 楚若伸出手去帮着二狗一起拉绳子,总算是把他拉了上来。 小茹的身体已经有些膨胀,浑身都是水。身上的衣衫全部包裹在她的身上,玲珑有致的曲线毕露无遗。 楚若颤抖地把绳子解开,哽咽地抚摸着小茹的脸。 就在今天早上起床时,这张脸还冲她傻兮兮的笑着,好像全然不在乎这一切似的,让她感觉到很快乐。 可是一切都毁在了那些蛮夷人手里,小茹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再也没了生气。 小茹的眼睛睁得很大,一直都没有闭上。 二狗难过地看着小茹的尸体,咬牙切齿地攥紧拳头,他发誓,不管付出再大的代价,一定会为小茹报仇,否则就誓不为人! 楚若轻轻在小茹的耳边温声说道:“小茹,你放心,我会找到你的爹娘,也会好好埋藏爷爷。” 她说的不是为小茹报仇,因为小茹不会希望他们搭上性命去为村子里的人报仇。(..tw棉花糖小说网)所以,楚若只说了小茹心底最深处的愿望。找到小茹的父母,让小茹的爷爷死得其所…… 二狗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他看着楚若伸出手往小茹的脸上一抚摸,那原本空洞的大眼睛便奇迹般的闭上了。 楚若痛心疾首的握着小茹的手,如果可以的话,她多么希望能够把小茹带走…… 蓦地,她想到了这样的想法后,便抬起头来,对二狗沉声说道:“二狗,我们把小茹火化,其他的土葬。” “为什么?”二狗十分不解地问道。火化岂不是连尸首都没了?二狗潜意识地不想答应。 楚若蹙眉看向他,沉声说道:“我想带着小茹的骨灰上路,如果有一天找到她的父母,我会把骨灰交给他们。” 小茹说不希望楚若跟她的父母说出自己已死的事情,可是楚若却不这样认为。 小茹活了整整十五个年头了,从小就没有父母的陪伴,难道她连死后都不能如愿吗? “好。”二狗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楚若的说法。 他打横抱起小茹来,将她放到一个平地处,便出去找柴火了。 楚若低下头,轻轻地为小茹离着贴在脸上的头发,喃喃地说道:小茹,小茹,我楚若一生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与上次在苗疆里陪阿莲娜埋葬巴马依等人不同,这次楚若心里非常悲恸。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忘记在这里遇到的一切。 这是她重新穿越过来的起点,也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除非自己有那个能力保护身边的人不受伤害,否则楚若不会轻易动情。 二狗一直都跟在楚若的身后,他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居住了十八年的小村庄,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再回来。 楚若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别再看了,已经都过去了。既然决定离开,那就不要后悔。” “可是,楚姑娘,我们现在离这里越来越远,拿什么报仇呢?”二狗有些不解地问道。 “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既然无法对抗,那就远离他们,去寻找更大的树来为自己遮风挡雨。”楚若不想解释什么,只是简单地说道。 其实,她更希望用自己的能力来解决蛮夷族的人,但是以眼下的形式来看,显然是不大可能的。 她闭上眼睛,忽然想起小茹在生前,两只手上的镯子被那个独眼龙弄的从手上褪了下来,后来别人来收拾那男人地手下随手揣进了怀里…… 她闭上眼睛,不让眼角酸涩的泪意再泛滥。 那副手镯是楚若最喜欢的,也是她从现代带来的手镯里最 好的一副了,绝无二家。送给小茹是做个纪念,没想到被人给弄走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少说话。他们装成是两兄妹,一起来到了这里。 途径一个小镇时,楚若先是到一家客栈租下两间客房,然后独自去了胭脂铺。 一个老妪为她的左手臂内侧点上了守宫砂,恭敬地说道:“姑娘,您这是小时候忘记点上守宫砂了,这次弄好以后就没事了。” “好的,谢谢婆婆。”楚若点了点头,含笑说道。 她掏出银两来,递到老妪的手上,转身走了出去。 跟一个大男人在外面行走,毕竟是不大好的。纵使说是兄妹,也容易徒生事端。 所以楚若来到小城镇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守宫砂点上,为自己的贞节做一个最好的诠释。 走到大街上时,楚若觉得有些可笑。 她仰起头看向天空,想到在现代随便弄个人造膜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在这里只需要一个小红点便能证明所有的贞操,还真的挺新鲜的。 轻叹一声,还好她以前就不是乱搞的人,贞节一直都在。要不然,在古代还真的不好行事。 不管怎么说,装成一个寡妇,还不如做一个大姑娘更安全得多。 再度回到客栈时,楚若刚要向二楼走去,便听到耳旁传来一些食客聊天的内容。 她好奇地驻足,转身坐在了客桌上,随便点了几个小菜。 眼角的余光瞥到旁边有两个喜欢说是非的人,都长得尖嘴猴腮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其中一个人神秘兮兮地说道:“嘿,你听说了吗?最近在咱们国跟大亚王朝交界处,有一群野兽总是成群出没,而且还总是传来一阵扬的笛声呢。” “真的?有这等奇观?是不是只有成群的恶狼聚集在一起?它们鬼哭狼嚎的也不见得多好听。”另外一个人不以为然地说道,似乎对这个信息的可信度并不怎么赞同。 楚若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挪动了位置,方便让自己听得更真切些。 “不是,有老虎,有狮子,还有巨蟒呢。听说是百兽齐全,什么样生猛的动物都有呢。” “哎呀,天哪!那可真的是太罕见了,究竟是谁流传出来这样的消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谁知道啊,附近的城民晚上都不敢随便出门了。好在只是山上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要是城镇里出现的话,那可真的太恐怖了。随便一个巨蟒都能把人们给吓得浑身瘫软了,若是精神不大好的,当即就会被吓死呢!” “得,听你这么一说,那我可不去那边做生意了。最近正想去一趟大亚王朝呢,现在想想,还是就这样算了。” “等过段日子再说,还不知道那边究竟是什么光景呢。” “听说两国之间所有的来往都已经断了,谁也不敢轻易过去。就连天上飞着的飞鸽也会莫名其妙地进入山林,再也飞不出来。真不知道里面住了一个怎样的妖怪,听起来就挺害怕的。” “这事儿不好说,说不准是什么谣言呢。现在人们都是以讹传讹,到咱们这里以后,指不定原先是什么话了呢。” ............ 楚若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冥想着他们所说的那件事情。 那一片山脉里有许多沼泽地,也有很难以逾越的悬崖峭壁,聚集了许多猛兽一事还真是骇人听闻,楚若从前是从没有听说过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自己苦命的儿子。就在她之前临死的前一刻,盼儿居然能够御兽,指挥那些兽类出没,多么古怪的现象…… “怎么一个人就吃上了?正好我也饿了,便下来找你了。” 这时,二狗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每顿饭的食欲都很大,楚若亲眼见证了他惊人的饭量,真可谓是叹为观止。八碗米饭他能一次性全部吃下,馒头能吃上十几个…… 乖乖,二狗的力道也是大的惊人,拥有一手很好的武功。 楚若真心佩服二狗的能力,所以带着他上路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本来计划好的一个人行程,忽然变成了两个人,倒 也没有太大的不妥。 楚若抬眸一看,粲然笑道:“二哥,我正要上去叫你呢,可巧你自己就下来了。” “嗯,饿了。”二狗点了点头,坐下来拿起馒头便快速吃了起来。 楚若挑眉冲店小二招手道:“小二,再来几个馒头,多炒两个小菜。” “诶,好嘞,客官您等着,马上就好了。”店小二点头哈腰的答应完,便转身走进了厨房内张罗去了。 转过头来的楚若看了看二狗,不禁好奇地问道:“二哥,你每次都吃那么多,不怕撑着吗?” 二狗闻言,憨笑一声,不好意思地说道:“没办法,个头大,容易挨饿。” “原来如此。” 楚若把面前的菜推了推,温声说道,“别光顾着吃馒头,多跟菜一起吃,这样才营养。咱们连续赶了几天的路,就在这里暂时歇歇脚。” “好。”二狗点了点头,对楚若说的话也不反抗,直接便答应下来。 他脑子不太灵光,所以有时候问半天也不明白,索性便不再问。 单看楚若对小茹发誓要报仇,二狗便一门心思地相信楚若的话,跟着她一起走南闯北的也心甘情愿。 最让二狗觉得欣慰的是,他总能从楚若的身上看到小茹的影子,两个人从表面看上去,似乎长得也是有些相像的…… 暴君霸妃身(30) 吃完饭后,楚若便走回了房间内。 她已经把那个不伦不类的包袱换成了最普通轻便的,随身携带在的身上,以防万一。 这年头有许多偷盗之人,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楚若不得不防妲。 她刚要关门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招了招手对二狗笑着说道:“二哥,回头我给你画一张画像。禾” “画像?我不需要什么画像啊。”二狗站住脚,挠了挠头,满脸不解地问道。 楚若神秘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一定会需要的,就这样,祝你晚上睡的安好。” 说完之后,楚若便关好了门。 她插好门后,摊开笔墨纸砚,把手机取出来,对着小茹的音容笑貌开始作画。 当看到呈现在手机屏幕上栩栩如生的小茹,她的笑容,依旧是如此的甜美动人的时候,有一种别样的情绪涌上楚若心头,她都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哭出声来。 楚若好不容易方才平复了心情,她轻咳一声,不再走神,而是开始专心地作着画。 夜一点点沉了下去,楚若的精神却依旧很好。 纸上渐渐勾勒出一个美人的画像,约莫十五岁左右的年纪,清纯的笑容,淡淡的梨涡,樱桃般精致美丽的小嘴,最后是那一双微微弯起的眼睛甚是惹人怜爱。 楚若仍记得第一次见到小茹时,她就像是一个白衣天使,站在了自己面前。虽然还没来得及抬眼看到小茹的长相,但楚若知道,她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直到天色快要大亮时,楚若才缓缓放下毛笔。 经过了彻夜的作画,此时的楚若只觉得浑身都有些酸软了。她揉了揉胳膊和手腕,拎起宣旨来轻轻的吹干。 上面的小美人一脸笑模样,一看就是精力很大的那种女子。 楚若淡淡地扬起唇角,温声说道:“小茹,我暂时不能把手机里的你给二狗看,但是这张黑白色的画像也可以暂时让他饱饱眼福了。不得不说一下,你看上的男人果然是个君子,这一路来姐姐没少受到他的照顾呢。” 楚若不禁想起凤无涯来,当初他带着自己跋山涉水时,也总是很细心地为自己解决各种各样的难题,并且总是照顾着她的一切。 她苦笑一声,无涯,我的报仇之路可能真的是遥遥无期了。 下一步我该往哪里走呢?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进入我的梦里来? 回到古代后,楚若心里就隐隐约约地有种预感。 或许凤无涯和盼儿都没死,而只是因为遭受各种迫-害生活在某个角落,过着伤心而绝望的日子。 因为他们的生命里没有了那个楚若,所以过得不快乐…… “叩叩叩――” “来了。.tw[棉花糖小说网]” 二狗走到门口打开时,便看到楚若正意味深长地对着自己笑。 他憨憨地笑了笑,有些不解地问道:“小妹,你怎么想起来敲我房间的门了?” 这个“小妹”的称呼是他们约定好改的,也方便称呼。 如果一直称呼楚若为“姑娘”的话,别人听起来一定就知道不是兄妹了。 楚若扬了扬手中的画像,递上前对他温声说道:“二哥,这是你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妹子只能给你画这一次哦,千万别弄坏了。” “是什么啊?怎么好像神秘兮兮的。”二狗顺手接了过来对楚若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再低下头去看画像上面的人时,面色已经,登时愣在了那里。“小茹……” “答对了,这是我二嫂的模样,我给悄悄的画下来了。咱们出来做事的这些日子,我可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二嫂呢。所以,你也要打起精神来,争取早日做成生意,咱们赶快回家与家人团聚。” 即便是二狗再憨厚木讷,也能听懂楚若的意思了。 她不希望自己总是被小茹和亲人的死亡而想不开,更希望自己能够好好地生活下去。哪怕是为了已经去世的人,也不要轻言放弃…… “谢谢你,小妹。”二狗的眼眶有些微微润湿了,他小心翼翼地将画收了起来,揣进了怀里,还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画纸的背面,唇角微微上弯,满足地说道, “这下小茹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她一直也没离开我们。”楚若斩钉截铁地说道。 小茹的骨灰被楚若带了出来,不过她只收集了一小部分,太多不方便带着。 二狗也把一些骨灰放进一个小瓶子里,随身携带,夜里也会捧着瓶子入睡。 “咱们今天要走了吗?” “嗯。咱们去明昭国都城,听说那是一个很大的都城,我一直都想去看看呢。”楚若点头认同地说道。 她转头走向楼下,身上的小包袱早就已经背在身上了。 二狗快速取过自己的简易包裹,跟着楚若一起向楼下走去。 退了房以后,二人买了一辆马车,又带上许多干粮,迅速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怎么停歇,只是偶尔在路边会休息一会儿。 楚若心里有些浮躁,她现在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尽快赶到明昭国都城,她真恨不得能够立刻杀了欧阳月那个可恶的家伙。 当初他在大亚王朝时,就刻意把打扮成小太监的自己叫进了房间里。 那时候楚若没有留意到什么,现在仔细想想,其实,当时空气中就有一股跟贞太后陈绮贞很类似的香味,只不过不太明显,自己也就因此而放松了警惕。(..tw棉花糖小说网) 想来,那次楚若差点儿就跟贞太后见了面?要不是因为自己福大命大,还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呢。 四五天后,他们终于到达了明昭国的都城门口。 楚若撩开帘子一看,守城很严密,所有进出城的人们都在逐一被排查着。 她细心地注意到,那些官兵似乎都会对着一张画像,向过往的人们看上许久。 她好奇地低声对门脸外说道:“二哥,小心点儿驾马,别撞着人。” “好的,我明白。”二狗轻声应道。扬起马鞭,缓缓地向前驱使前进着。 守城的将士一看,扬手伸出手里的红缨枪,沉声说道:“站住!根据律法规定,所以进城的百姓都需要进行盘查,以防你们身上带着些什么东西。” 楚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过,还好她事先已经聪明地把包裹放在马车顶和顶棚之间的夹缝里了。 她撩开帘子看向那些官兵,含笑说道:“官爷,你们好,有什么需要搜的话,尽管搜索就可以了。我们都是做小生意的人,这次是来谈生意的,里面什么不该有的东西都没有,请进。” 说着,楚若便走向马车踏板,站在上面居高临下地说道:“只是还请官爷们别耽误太久才好,免得等着做生意的人等太久,这一路就白跑了。” 那负责搜查的官兵一看楚若是个漂亮的人,顿时心花怒放了。 他拿着手里的画像四下看了看,没有再多纠缠,便直接放行了。 楚若不禁对那官兵手里的画像更为好奇了,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在画像上扫了一眼,接着高度的优势,隐约看到像是画的一个比较漂亮的中年妇人,只是看不真切。 再度回到车内的楚若安静地坐下来,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多事,免得徒生事端。 “小妹,我们要去哪里投宿?” “自然是客栈了,二哥真笨,连这种事情都需要问我啊?”楚若扬声说道,口里满是调侃的声音。 二狗猛地拍了拍脑袋瓜,憨笑道:“瞧我,还真是有些傻了,叫小妹看笑话了。” 楚若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眼前的这个二狗不是一般的憨厚,她早就见识到了。 他们在一处比较大气些的客栈门前停了下来,一走进房间内,楚若便听到满堂喝彩的声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说书先生正坐在大家的面前,绘声绘色地讲着故事。 订好了房间之后,楚若便饶有兴致地坐了下来,开始仔细地听着那说书先生讲故事。 二狗对这些没兴趣,但是见楚若喜欢听,他便也陪着坐在了她的身旁。 原来,这说书先生讲得是关于大亚王朝的事情。 他先是讲到了凤无涯的父皇在位时,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情,甚至连楚若所回答出来的那三道题,都已经成了流传在人们口 中的一段佳话。 “……却原来,楚家的庶出三小姐竟能够排除众议,独自一人站了出来,细心地回答出所有的问题,还反将了红日国使臣一军。” 提到这个细节的时候,说书先生捋了捋胡子,满面笑容地说道。对于自己要讲的故事,他感到很有兴趣,所以说得也很带劲。 “这是真的吗?我怎么听说那位楚家三小姐乃是一个极其狠毒的人呢,除了争风吃醋以外,根本就没有别的本事的。” 这时,听故事的人里面,忽然有人不赞同地站起来说道。 听到这里的时候,楚若不禁微微蹙眉,没看见说书先生正在夸自己吗?还在一旁跟着打岔,真是不懂规矩。 她也是闲来无事给自己找找乐子罢了,不想总是沉闷地窝在房间里。 虽然这些道听途说十有八-九是假的,但是楚若却对这位说书先生讲的故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绘声绘色的语言,让楚若感觉到仿佛是真的回到了当时一样,把过去的一幕幕又回忆了一遍。 她当时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别人都不敢揭的皇榜,楚若却一下子就接了过来,把跟在身边的楚梦瑶给吓了一大跳。 楚若的唇角微微上弯,梦瑶一向喜欢大惊小怪的,也喜欢围绕着自己转来转去的…… 面对这样的质疑,那说书先生也不气恼,他身穿一袭灰色长衫,年林约在四十岁上下,含笑说道:“你所听到的未必是事实,因为这楚三小姐定非等闲之辈。” “只需要稍作思考便能知道,楚家三小姐能够把当时的楚记商行开创成为大陆里第一个强大的商业,这样的智慧可是一般人不能比拟的。” “虽然后来楚记商行在一夕之间土崩瓦解,可还是有不少人都记住了楚记商行的辉煌时刻。在任何地方,不管是珠宝首饰,还是柴米油盐,只要买楚记商行的,绝对错不了。” 楚若心中一紧,“楚记商行”四个字深深地撼动了她的心神。 那是她用心开创的一个生意联盟,好不容易发展到当时最大的商业团队,最后却还是被贞太后给算计了,真是可惜。 “听说现在大亚王朝的生意一落千丈,北方被连城堡的人收拢一空,南方则是几个不知名的小商行,比较有前景的是林记商行,对吗?” 这时,另外一个喜欢说是非的人又提出了问题。 林记?!当听到这个清晰的字眼时,楚若激动地差点儿站起身来。 她努力抑制着心中强烈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林记还存在的话,那就说明她的二哥还没有死。 林记……是她跟二哥楚旭昭和楚梦瑶之间的秘密,不曾透露于外界,不过连城宇倒是知道。 不知道梦瑶现在是不是也活着呢,是否已经嫁给了连城宇,生活得还算幸福吗? 只听那说书先生不紧不慢地轻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林记商行终究是没办法跟楚记商行媲美的,是一个还算是叫得上名字来的商行。” “依我说,这位楚家三小姐不像是个坏人。后来那些对她不好的信息,都不见得是真的。” “你凭什么这样说?难不成你是那楚小姐的亲人或者你得了楚家什么好处?” “就是,你这样乱讲一通,没有任何凭据的,连我们也不知道你说的话里头,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还是赶紧说说后面的故事,看看我们有没有兴趣听……” 众人都还在纷纷说个不停,然而此时的楚若却已经没有再继续听下去的勇气了。 她的二哥还活着,一定还活着!是她让楚旭昭低调行事,把煤矿和食盐都牢牢地掌控子啊手里,不能再在表面上行事,而是转为暗箱操作…… 她侧头对听得正聚精会神的二狗低声说道:“二哥,你先慢慢听着,我上去休息去了。” “嗯?好,一会儿我也休息休息去。”二狗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本来二狗是没兴趣听的,但是因为那说书先生讲的故事主人公是楚若的,他便认真地听了起来。 他心目中的妻子小茹最崇敬的人便是 那个楚皇后了,跟楚姑娘一样的名字,竟然真的有这么多好听又励志的故事…… 楚若刚刚要走上楼梯,忽然觉得身后像是有双眼睛盯着似的,有种毛毛的感觉。 或许是出于一种本能,她回过头去看了看,但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还是继续转身快步走向楼上。 可是,当楚若转过身去以后,便又开始感觉到那种被灼灼目光狠狠盯着的怪异行为。 不对,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站在楼梯间,楚若下意识地去看了二狗一眼,张了张口想要喊他,却还是失笑着摇了摇头,抬步走了上去。 难道她要学着开始依赖二狗吗?那可不行。 虽然二狗的确有保镖傍身的作用,但楚若还是希望凡事都能够由自己来亲自解决。 她的手悄悄摸向腰间,准备伺机而动。 这可是消音手枪,她相信一定可以不动声色的解决许多问题…… 身后渐渐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楚若的听觉和嗅觉十分敏感,她隐隐感觉到应该是一个女人! 她倏然转过头去,刚想先发制人,没想到却迎面看见一个中年美妇正泪眼汪汪的盯着自己。 暴君霸妃身(31) 身后渐渐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楚若的听觉和嗅觉十分敏感,她隐隐感觉到应该是一个女人! 她倏然转过头去,刚想先发制人,没想到却迎面看见一个中年美妇正泪眼汪汪的盯着自己。 楚若蹙眉看向她,不解地问道:“你是……妲” “纯儿……禾” 纯儿?楚若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她狐疑地向她打量了一遍,一看便是那种富贵家的女子,身上的衣衫虽然淡雅,但绝对不是便宜货。 楚若对这些古代的布料还是很有研究的,那妇人身上穿的白色衣衫乃是云锦丝绸,织造那边就是纺织上一年也很难织成这么一匹,十分难得。 那中年美妇看上去大概有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她泪眼婆娑地靠近楚若并抓住她的袖子,紧紧地盯着她胸前的吊坠。 随即,她看向楚若满是狐疑的双眸,痛心疾首地哽咽道:“纯儿,是娘不好。娘把你给弄丢了,真的很该死。我总是说你还没有死,可是老爷他不信。我可算是找到你了,走,跟娘回家……” 说着,便要拉拽着楚若走。楚若有些不耐烦地推开那妇人的手,她不习惯被人拉拉扯扯的,这样会觉得很别扭。 “对不起,这位大婶,您认错人了。”楚若疏离地说道。 她不觉得这女人精神正常,那一双眼睛里空洞没有焦距,浑身都给人一种很神经的气息。 楚若烦躁地转身就要走,却猛地被那中年妇人抱了个满怀。 “不!不!你就是我的纯儿啊,你不认识为娘了吗?” 那妇人无法抑制地痛哭着,呜咽不已,语无伦次地说道,“你父亲总说我有病,让我吃药还不让我出来。若是我真的不出来,怎么就能找到你呢?” “纯儿,你是为娘的好纯儿啊……求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闻言,楚若心中一酸,这样的母亲真的令人无法拒绝,如果她是一个坏人的话,楚若肯定早就中招了。 然而,她却感受不到这女人身上有任何危险的气息,单单是她那伤心欲绝的哭泣模样,楚若也忍不住心软了下来。 她缓缓转过身去,一字一句地对那美妇说道:“这位大婶,您真的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什么‘纯儿’……” “你是,你是!你绝对是我的纯儿!”中年美妇不相信,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楚若。 她指着她胸前挂着的吊坠,哭着说道,“这是你出生后没多久,你父亲和为娘亲自喂你挂上去的,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喏,上面的日期是你的出生年月。你今年十五岁了,是正月初一的生日,对不对?对不对?” 楚若心中一惊,这么快就找到小茹的父母了? 她心中有些抵触,因为小茹被抛弃了十几年,自己却在短时间内便碰到了。(..tw无弹窗广告) 可是楚若也无法全部相信,她理智的对那人说道:“大婶,这是我一直佩戴在身上的,上面的日期一定很好看出来。您还是回家去,这样在外面游荡很不好的。” “连你也嫌弃为娘是不是?为娘不是正室,无法给你嫡出小姐的身份,但是你父亲心里真心有我,他也很心疼你的!”那中年美妇有些自卑的看了看自己。 随即,她又把充满希冀的目光移向楚若的脸庞,按着左胸口欣慰地说道,“瞧,你跟老爷长得多么像,眉眼里跟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就在楚若左右为难时,忽然从楼梯那边走过来一个焦急地老妪。 她急切地向这边看了看,叫了一声“哎呀”,便快步小跑过来。 她走上前对那中年美妇无奈地叹道:“四姨娘,您怎么能随意离开呢,老爷都要担心死你了!” “啊――你不要过来,邱妈妈,不要拦着我找纯儿!我找到纯儿了,她现在就在我的面前,你们谁也拦不住的!” 那中年美妇瑟缩地颤抖了一下,向楚若这边凑了凑,还惊慌地看了楚若一眼,哽咽地说道,“纯儿,你不会抛弃为娘的,对不对?” 这时的楚若已经看出来了,这位美妇是有些心理疾病的。 如果她说的寻找女儿属实的话,多半是因为忧思女 儿而落下的病根。 楚若忽然生了许多恻隐之心,张了张口想要劝慰什么,最终还是温声安慰道:“大婶,我还是那句话,您可能是认错人了。” “我没有!谁说我认错了?我自己生下来的女儿,难道还不认识吗?”美妇不乐意地嗔道。 说完,她扬起头细细地打量着楚若,满是赞赏地点了点头,含笑说道:“不错,为娘的纯儿长大后定是个美人胚子,老爷打你小时候就这样说过。” 楚若无奈地看向找过来的那个老妪,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美妇八成是赖着不肯走了。 “请问你们口中的那个老爷是谁?方便让她带走这位大婶吗?她的精神好像有些问题,我觉得不大对劲。”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四姨娘是个好人,她只是思女心切,所以总是把别人给误认为是我们的七小姐。”老妪点头哈腰地向楚若歉意地说道。 她转过头去望了望,拍了拍大腿,焦灼地说道,“老爷刚才就跟奴婢在一块了,可不知道他现在去哪里了。” 可巧,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中年男子从楼梯那里出现了。 他身穿一袭浅蓝色的衣袍,焦急地向四下看了看,终于在看到美妇和老妪后,长舒了一口气,快步走了过来。 楚若眯起眼睛打量起这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一看便是那种久经沙场的将士,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军人气息。(..tw好看的小说) 他的样貌到还是俊逸,只是显得有些粗狂,肤色稍嫌黑。 “阿然,你又闹成这样,到底要让我拿你怎么办?”男子蹙眉看向她,沉声说道。 被称为“阿然”的中年美妇闻言,满眼委屈地看向男子,指着楚若对他说道:“老爷,我找到咱们的纯儿了,真的找到了!” “夫人她们说孩子多半已经没了性命,可我总是不肯相信的!您看,您看,这是我们的纯儿啊!” 那中年男子闻言,身形微微一顿,向楚若望过来时,一眼便看到她身上带着的那个吊坠了。他不禁大惊失色,看向楚若狐疑地问道:“这吊坠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楚若一听,顿时心生不悦。 她还没想攀亲戚呢,怎么这男人出口就这样不客气了? 她不禁淡淡地垂下眼帘,不带任何表情地说道:“抱歉,请恕我无可奉告。” 说完,趁美妇不愿注意,楚若快速抽离身子,转身走进了房间内,并且及时插好了门。 她现在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好好地思索一下现在究竟是怎样一种情况。 那美妇忽然被楚若撇开,心中疼痛不已。连忙扑上前轻轻拍着门,声泪俱下地说道:“纯儿,为娘的好纯儿,你不要这样拒娘于千里之外行不行?” “娘心里难受啊,找了你这么多年,总算是把你给找着了。你心里在怪为娘吗?为娘真的不是故意弄丢你的……” 楚若紧皱着眉头闭上眼睛。 她能够理解这位中年美妇的心理感受,但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就梳理清楚这一层关系。 如果站在外面的人真的是小茹的父母,她得想清楚要怎么告诉他们实情。 眼下这个中年美妇肯定是神经有问题的,楚若要是实话实说的话,估计美妇的心里肯定要受到极大的伤痛,是否能够承受得住也是个未知数。 那中年男子见状,走上前语重心长地说道:“阿然,你每次都是这样,把别人乱认一通过后,还要死赖着不走。这位姑娘也需要休息,而且年纪应该比咱们的纯儿至少要大个一二岁,或许是你认错了……” “老爷!”中年美妇双眸冷冷地扫过面前的男人,眼里带着埋怨。 她哽咽地说道,“我没有毛病,我也没有看错!她身上戴着的吊坠你也看到了,怎么可能会有错呢?” “我们先回家去……” “不,我不要……啊……”中年美妇还欲再说些什么,颈项处忽然一酸,直接歪向中年男子的怀中。 他蹙眉将妇人打横抱起,走到门口前对楚若淡淡地说道,“姑娘,刚才打扰了,实在是对不住。我的马车就在楼下,待我送她下去后,再上来与姑娘细说。” p>楚若没有回答,但心里还是应承了那个男子说的话。 她搓着手坐在圆凳上,双手搁在桌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看那男子的谈吐和气质,一定是大户人家,怎么好端端地会把女儿给弄丢了呢? 就连那个神经有问题的中年美妇,抛却她有些癫狂的行为不看,似乎也是很有教养和气质的…… 须臾,那中年男子果然又回来了。 他敲了敲楚若的门,客气地说道:“姑娘,请问在下方便进去吗?” 楚若闻言,连忙站起身来去开门。 “吱嘎”一声,门口开启后,楚若抬眸看向他,客气地说道:“伯父请进。” 男子轻轻颔首,随着楚若走了进来。 “请坐,我给您倒茶。”楚若淡淡地说道。 她拎起茶壶,换上新茶,沏上热水便坐了下来。 男子一直在打量着楚若,待她坐下以后,直截了当地问道:“姑娘,你知道纯儿的下落,是不是?” “哦?何以见得?”楚若讶异地挑眉,这个男人说话还真的是爽快,干脆,不拘泥也不拐弯抹角。 不错,楚若不由地在心里给他打了一个高分,有涵养又有气质的男人。 “在下一直都不喜欢拐弯抹角,若是唐突了姑娘,还请见谅。” 男人歉意地颔首,先跟楚若表示歉意,随后温声说道,“纯儿从过满月时就失踪了,我四处派人去找都没有找到,以为早就已经没了性命。现在忽然看到你身上带着她的吊坠,足以想见,她绝对是活着的,对不对?” 楚若晦涩的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说道:“在她遇到我之前,还是好好地活着的。” “你说什么?!”中年男子满脸惊愕地看向楚若,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说,纯儿她……现在已经香消玉殒了吗……” “嗯。”楚若抬起头看了中年男子一眼,细细地打两下。 小茹的样貌确实是承袭父亲要多一些,而自己这副容貌也跟面前的男子有些沾边,却也不是太像。 她几乎戳定小茹便是面前这个男子的亲生女儿,只是不确定他再次来到这里究竟意欲何为。 如果是单纯的想要找回女儿,她是不可能帮他实现的。因为……小茹已经不复存在了…… “因为什么?”中年男子双手紧紧攥拳,眼中堆积着无限的痛苦。 楚若能够看得出来,他对女儿的死亡是很悲痛的,但并没有悲痛到万念俱灰的模样。 毕竟以前就觉得女儿已经死了,现在只是无缘再见到女儿而已。 不过,楚若细心地发现中年男子眼眶里隐忍着的泪水,降落未落,连她都被震撼住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流血流汗不流泪。 那男子闭上眼睛,双手无力地支撑着眼部,楚若知道,他是在悄悄拭泪,不愿意让人看到他的伤悲。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父亲楚名扬,当初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每次她回去,他总是高兴得毫不掩饰,满眼里都是欣喜,欢迎女儿的归来…… “她是自杀的,因为被蛮夷部落的首领玷污。”楚若实话实说,并不打算隐瞒。“但是她后来把那个首领给杀死了,直接报了仇。” “她是为了救我,才把唯一藏着的位置让给了我。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或许那个被玷污后含冤而死的人便是我了。” 跟聪明人说话,不必藏头露尾的。这不是楚若的性格,也不符合他们说话的场合。 中年男子默默地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情绪,方才抬眸看向她,郑重地说道:“蛮夷部落,我记住了。首领死亡,那些余孽还在。” “那是明昭国一直都想要铲除的部落,他们一直以来便喜欢做烧杀抢掠的事情,朝廷上不会姑息太久的。” “朝廷?难道伯父是朝廷中人吗?殊不知,有时候连皇帝老子说话都只是夸夸海口,过后便忘得一干二净了!”楚若揶揄地说道,还鄙夷地望了他一眼。 中年男子好奇地看向楚若,不禁问道:“姑娘不喜欢朝廷中人?陛下的事情不能妄议 ,否则是要摊上大麻烦的!” “我不怕那些。”楚若冷冷地说道。 她把包裹从身上解了下来,取出那个手机和一个小的骨灰坛,递了过去。 “这是她的骨灰,她做梦都希望能够跟父母相处在一起,但是直到临死前都没看到父母一眼。我没有把她所有的骨灰都带来,因为有些不方便,也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楚若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看到男子拼命隐忍的泪水始终是没能克制住,“唰”地流了下来。 楚若轻叹一声,打开手机的屏保密码,调整到相片那里,递给他温声说道:“伯父请不要问我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总之它不是什么妖物。” “这是小茹的模样,你看一下。” “伯父是聪明人,我也不希望跟您说谎话。所以,您看过之后一定不会声张,更不会把我当妖精抓起来。” 男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失笑一声,淡淡地说道:“且不说姑娘并非那种人,在下也不是糊涂的人,放心。” 他狐疑地看了看对于自己来说很奇形怪状的东西,但是看到那照片以后,他便惊呆了。 这……这真的就是她的女儿吗? 好像跟他年轻的时候模样很像,只是她还是更多地承袭了母亲的女性特征与气质,长相并没有自己这般棱角分明。 看了照片之后,男子眼中又积聚了许多泪花,喉头一阵阵疼痛着。 暴君霸妃身(32) 这……这真的就是她的女儿吗? 好像跟他年轻的时候模样很像,只是她还是更多地承袭了母亲的女性特征与气质,长相并没有自己这般棱角分明。 看了照片之后,男子眼中又积聚了许多泪花,喉头一阵阵疼痛着妲。 楚若把手机拿过来调到小茹的视频那里,递给中年男子的时候,淡淡地说道:“这个是记录她当时想对父母说的话,我也没想到那次过后,她竟然真的就那么死了。禾” “伯父看完一遍后,我就要删除了。这是个令人伤心的视频,不宜做长久保留。” 即便不删,她也不会再拿出来随随便便给人看。 楚若的意思很明显,她不希望他把关于手机视频的事情说出去,以免招惹上一些乱七八糟的麻烦人。 他颔首,看向视频里面,惊愕地发现画面不但能动,而且还能够发出声音。 “爹,娘,我今天已经十五岁了,而且学会很多东西……” 小茹柔婉中又带着些许俏皮的声音从手机里飘出来时,楚若忍不住捂住双眼,泪水泛滥。 她当时在给小茹录像时,从来都没有想到后来小茹会遭遇这么惨烈的事情,更没有想到,小茹的厄运会来得那么快。 楚若不止一次地责怪自己,当时要是自己能够及时发现的话,小茹或许就不会死…… “这都是个人的机缘,怨不得别人的。她若是在世的话,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这样愧疚。”中年男人也早已哽咽地痛哭出声。 但至少他还是比楚若要好一些,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并没有嚎啕大哭。 “我自己会怪我自己,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那些蛮夷部落的!”楚若拿着绢帕擦了擦脸,十分坚定地说道。 中年男子长叹一声,仰头无奈地说道:“我项铭啸这一生问心无愧,老天爷却总是让我有无限遗憾。喜欢的女人不能做正室,心爱的女儿不能再相见。” “老天爷,你究竟要如何亡我?” 楚若淡淡地叹了一声,对他的感慨表示很无奈。 现如今就是这么个世道,老天爷从来都是不长眼的。 她把手机收了起来,淡淡地说道:“伯父,小茹的骨灰也已经交给你了,她之前的愿望我也算是帮她达成了。请您回去,好好善待小茹的母亲。既然你们都是无意中丢了小茹,她在天之灵也一定会安息的。” 该摊牌的都已经摊牌了,楚若不愿意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站起身来,言下之意便是送客了。 项铭啸站起身来,并没有离开,而是语重心长地对楚若说道:“姑娘,小茹希望她的父母平安幸福,可是你也看到了,阿然她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大好,都是思女心切。” “她刚才认定了你就是我们的女儿,回去以后,她肯定会再度发疯的。” “那是伯父的事情,应该与我无关的。”楚若冷冷地说道。 她抬眸睨了他一眼,有些自嘲地说道,“伯父还是离我远一些,我是个灾星,但凡离我太近的人,都会遭遇难以预料的灾难的。” 项铭啸闻言,蹙眉看向楚若,心知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他朗声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项某相信世上有鬼神之说,但是不相信姑娘乃是灾星转世。” “刚才见姑娘第一眼便觉得姑娘乃吉人之相,定是可以否极泰来之人。在下有生之年,最心爱的两个女人一个疯一个死,还有什么好奢望的?但求唯一在身边的女人能够平安康泰罢了。” 楚若刚要说话,却冷不丁地看着项铭啸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在地上。 “伯父,您这是要做什么?赶紧起来,我生受不得的!”楚若大惊失色地弯身下去想要扶他起来,沉声说道。 项铭啸却不为所动,低垂着头铿锵有力地说道:“项某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君王,却从来没有给其他人下跪过。” “今日项某也是跟姑娘有缘,你身上的吊坠乃是我女儿之物,她既转赠于你,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的。” “说句小心眼的话,项某的女儿当初救了姑娘,还请姑娘看在小女的份上,也救一救她的娘亲。” p>“这……”楚若有些犯难了,她不想跟小茹的父母牵扯上什么关系,而且看刚才那个中年美妇除了精神有些不正常外,其他倒还是蛮正常的。 她迟疑地说道,“我懂医术,可以试试为小茹的母亲医治症候,您看这样行吗?” 闻言,项铭啸抬起头来看向楚若,无奈地苦笑道:“姑娘,没有用的。阿然得的是心病,还需要心药来医治才可以。” “这些年来,她从来不肯让我跟她同床,是害怕我们再生育孩子会同样无法保住。除了阿然之外,我有一位结发妻子和三位妾室,但是我心里只有阿然一个人。” “这些年来,我再也没有进入她们任何人的房内就寝。这些话在下有些难以启齿,但只是想让姑娘明白,项某心里有多担忧阿然。” 楚若紧皱着眉头,心中犹豫不决。 如果她就这样答应的话,万一自己又给项铭啸他们带来灾难怎么办? 她心里泛着嘀咕,也动了恻隐之心。小茹生前多么渴望能够跟父母在一起,她们又亲如姐妹…… 见楚若还在犹豫,项铭啸轻咳一声,继续说道:“项某无能为力,发妻没有犯错,不能将其废黜。” “不管怎么说,阿然乃是明昭国大学士之嫡女,乃是名正言顺的千金小姐,只是因为与在下情投意合,屈居妾室心不悔。姑娘若是跟在下回去,只能以庶出女儿的身份自居。” “项某把丑话说在前面,但是也跟姑娘保证,绝对会把你爱护的比嫡出女儿更好。” 又是庶出女儿!楚若心中低咒一声。 古代庶出的女儿总是要被人看不起吗?她偏偏不信这个邪了。 庶出女儿也是人,而人与人之间都应该是彼此平等的。当初她既然能够在楚府里混得风生水起,那现在就同样能够跟项铭啸回去混出个名堂来。 刚才那个女人的遭遇确实挺可怜,而且楚若心中渐渐地有了一个一团,当初小茹究竟为什么会在满月之日失踪?这可奇怪了,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伯父请起来,我需要时间考虑,请您也不要逼我。” 楚若还是坚持让项铭啸起来,对他温声说道,“我答应你,一定会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另外就是,我的来历您并不知道,我也不希望多余的人知道,所以我也有自己的难处在。伯父是明白人,一定懂我的意思。” “项某懂,姑娘不管是什么来历的人,小女既然肯舍身救你,那你一定有她肯救的理由。项某也看得出来,姑娘心地善良,但是眼中有仇恨。”项铭啸淡淡地说道,字字珠玑。 楚若心中一惊,她眼中的仇恨那样明显吗?之前都没有人发现过呢。 她垂下眼帘,觉得跟聪明人说话其实也挺危险的。不管你说些什么,他都能够从中窥探到其他的信息。 “项某乃是明昭国的丞相,若是能够帮到姑娘,也可以暗中帮姑娘完成心愿。”说完,项铭啸不再多言,转身退了出去。 楚若膛目结舌的看向项铭啸的背影,乖乖,明昭国的丞相?老天,那可是文臣里一等的臣子位置! 她不禁有些感慨,难道是自己踩了狗屎运了? 若是自己当了丞相的女儿,哪怕是庶出也好,与王亲贵族攀交起来就方便多了。 若是能够想方设法进宫去,那手刃欧阳月也是极其简单的事情。 “说不定是个好主意,我得好好考虑,然后再做决定……”楚若自言自语地说道。 整个上午,楚若都在为了这件事而发愁。 她要是想进丞相府去,必须要跟二狗把话说清楚。可是,二狗会答应他吗? 想到这里,楚若便起身走向门外,一转弯向隔壁走去。 二狗开门时,手里还捧着心爱的小茹画像。 楚若见状,微微一愣,没好气地嗔笑道:“二哥,你不会?我给你画了一张画像,你就一直都这样捧着不撒手了?” 二狗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可能过一段时间就好许多了,现在总是会想起小茹,我心里放不下她。” “唔,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楚若点了点头,走进房间里 ,坐在桌前轻轻敲击着桌子。 仔细地考虑了一番之后,楚若还是对二狗把实情都说了出来。 听到这些以后,二狗一时间没有说话,楚若能看出他眼里的埋怨。 小茹本来是一个千金小姐,竟然沦落到小破山村里去生活,那对她来说是一个极大的不幸。 “二哥,你不要为小茹感到不高兴。你反过来想一想,如果小茹真的从一开始便是千金大小姐的话,那么你们俩人还有可能相遇吗?她还有可能陪你一起度过那么多童年吗?” 楚若语重心长地说道,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二狗的手背,温声说道,“二哥,我既然这样称呼你了,定不会委屈你。我若是进去,势必要带着你的。” “我要去查一查小茹当年是被谁动了手脚带出丞相府的,也趁这个机会,想办法让朝廷派人去铲除蛮夷族。到时候你跟在他们的军营中,亲自看着蛮夷族落败,岂不是更好吗?” 二狗似乎听懂了楚若的意思,心里也开始在动摇。 他有些憨厚地说道:“小妹,我不如你能说,所以有些事情也不如你懂的透彻。现在这个情况下,我怕咱们到时候没办法抽身了。” “你说的那个什么丞相和姨娘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凡是有地位的人家里,会有许多勾心斗角的,不好生存。” “聪明!”楚若扬起手拍了拍二狗的肩膀,眼里闪过一抹激赏,含笑说道,“二哥,富家后宅里有许多勾心斗角的事情发生,但是你要相信小妹的能力,我有能力对付任何宅斗,而且还游刃有余。” 从前的她,也是一个被人摒弃的庶女,但是凭借她的能力,一步步变成家里最顶尖的人,那都是靠真本事一点点得来的。 “好,我相信你。”二狗想来想去也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 不过,他倒是考虑到一个问题,有些不解地问道,“小妹,那我以什么身份进去?如果以你二哥的身份,恐怕有些不妥?” “谁敢说不妥?”楚若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说道。 “反正我不能让你成为我的下人,这样也别扭。你是小茹心中的夫君,如果没有这场劫难,恐怕你们也已经成婚了。” “明天我跟项伯父说一下,看看能不能收你为义子,毕竟女婿也是半个儿子了呢……” “这个不妥,真的不妥。我跟小茹还没有成亲,怎么能够说是项丞相的女婿呢?”二狗连忙摆了摆手,一点儿都不认为这个办法好。 楚若不以为然地安慰他说道:“你脑子别那么直,偶尔也转转弯好不好?你说是女婿,项丞相还要到你们村里去打听不成?” “再说了,我卖给他一个人情,他自然也要承我一个人情的。” 被楚若这样一说,二狗便更迷糊了。 他仔细地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道:“总之,这件事情除了项丞相以外,就算是别人胁迫我的生命,打死也不能说的,是?” “谁会胁迫你的生命?你的武功那么高强,还五大三粗的。哈哈,大概就是那么意思,总之你万事要小心便是。”楚若摇头轻笑道。 跟二狗去讲一些大道理还真的有些麻烦,因为他总是会用最简单的头脑去思考。 这件事情办好以后,楚若便安心地在客栈里等候项铭啸的再次到来。 本以为第二天他才会来,没想到傍晚过后,项铭啸便带着四姨娘邱然来了。 邱然醒来后,一直吵闹着要见女儿,项铭啸实在是没办法,只得带她一起过来了。 临进房间时,项铭啸还忐忑地向楚若使眼色,恳求她千万不要刺激到邱然。 楚若微微点了点头,看向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邱然,有些腼腆地说道:“娘,我上午被您给吓到了,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经过一白天的考虑,我总算想明白了。不应该怨恨你们弄丢了我,看到您这样伤心我也能够明白,当初您一定也是十分难过,不想丢弃我的。” “纯儿,为娘的好纯儿!”邱然刚才心情很紧张,担心楚若不肯认她,所以不敢说话。 听到楚若这样一说,她立即眉开眼笑,喜极而泣地说道,“为娘就知道你是好孩子,一 定能够理解你父亲和我的难处。现在总算是找到你了,太好了!” 楚若心里一阵阵感动,知道邱然是爱女心切,所以也友好地与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邱然开心地不能自已,坐在凳子上,一直关切地问楚若:“纯儿,你小时候都是怎么过来的?生病的时候谁照顾你?什么时候来到都城的?什么时候跟我们回丞相府去……” 这样一连串的问题下来,项铭啸十分欣喜。 他就知道邱然其实并没有生病,只是因为太过思念女儿,而有了心病。 现在既然已经找到这个失踪已久的“女儿”了,不久时日之后,想必她也一定会药到病除的。 楚若心中也无限感慨,这样的母亲还真是难得,她都能体会到邱然发自内心的关怀。 “关于回丞相府的事情,还得父亲决定好了以后,我才能回去。娘,您别再为了我茶饭不思了,女儿不孝,这么多年都不能承欢膝下。”楚若语重心长地说道。 “傻孩子,当初又不是你自己主动离开的,为娘还怕你会埋怨我们没有好好养育你呢。” “纯儿,你父亲就在这里,他跟我说,只要你肯回去,会尽快给你安排好的。” 说着,邱然转过头去看向项铭啸,含笑说道,“铭啸,你说是不是?” 暴君霸妃身(33) “傻孩子,当初又不是你自己主动离开的,为娘还怕你会埋怨我们没有好好养育你呢。” “纯儿,你父亲就在这里,他跟我说,只要你肯回去,会尽快给你安排好的。” 说着,邱然转过头去看向项铭啸,含笑说道,“铭啸,你说是不是?” 项铭啸微微一愣,这个称呼邱然已经十多年没有用了,那是他们私下亲昵的称呼。 他不禁唇角上扬,欣喜地说道“阿然,你也肯原谅我了?桊” “原谅,都原谅了。女儿都找回来了,我也没必要跟你置气。”邱然含笑说道,在心里积压了十几年的委屈和痛苦都一扫而空,只含笑看着楚若,像是怎么看都稀罕不够似的。 楚若被邱然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看了看身上带着的吊坠,忽然想起什么,有些不解地问道“娘,您为什么单凭这一个普普通通的吊坠,怎么就能够相信我是您女儿呢。这看起来是普通人家的东西,并不像是多么高贵啊。” “你不懂的,我就是知道你是我的女儿!”邱然一直不住地点着头,暂时没有跟楚若解释什么嫒。 她心疼地拉着楚若的手,柔声问道,“纯儿,你都已经及笄了,正月初一是怎么过的?可曾举行过及笄礼?” “举行了的,爷爷对我很好,什么事情都替我设想周到。如果不是因为爷爷突然去世,我也不会离开我们的小村庄。”楚若不急不缓地说道,就像是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只是当她谈到老人去世时,脸上难免还是流露出了伤心之色。 “好了好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后你父亲和为娘都会心疼你的。”邱然含笑说道。 “谢谢娘。” 项铭啸深深地看了楚若一眼,他感谢她的妥协于维护,也希望她不要给丞相府带来太大的灾难。 毕竟,家中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这一点项铭啸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不方便参与到后宅争斗中去。 这些年来,如果不是邱然一直不肯跟他同房,他又极力保护邱然的情况下,恐怕邱然早就已经忧伤病逝了…… 最后,邱然先一步回府的,项铭啸说留下来跟女儿商议一下回府之事,邱然也不疑有他,便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客栈。 站在窗前,楚若和项铭啸亲自目送着邱然的马车离开,直至马车消失不见。 项铭啸感慨地说道“你也看到了,能够找到你,她是多么的高兴。” “可是……你其他的夫人妾室们愿意吗?虽然您位高权重,但女人们的后宅之事,一向都不是男人能够涉足的。您这样宠爱她,只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楚若发自肺腑地说道,她不觉得项铭啸这样爱邱然便是真正的对她好。 就好比凤无涯,盛宠她一个人,到最后她也成为众妃子所抨击的对象。 不过,如果反过来再让自己来一次的话,楚若还是不会后悔的。 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处理好这些事情,再也不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我知道,可是爱以太深,我也难以让自己的心保持平和。既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我唯有以自己的性命去保护她的生命了,别无他法。让我去宠幸其他女人,我已然做不到。”项铭啸不无感慨地说道。 在认识邱然以前,项铭啸或许还可以维持一个家的平衡,后宅的女人也都平和些。 但是认识邱然以后,他的想法便全都变了,再也做不到这样淡然了。 接下来,楚若把二狗的情况都跟项铭啸简单说了一下,项铭啸考虑周全后,决定以楚若的义兄身份,让邱然将其收为义子。 这跟楚若一开始想的结果是相类似的,所以她也没有推辞。 隔天一早,项铭啸便派人前来迎接楚若回府,并且亲在带着众人在门口处迎接。 按理说楚若是晚辈,大家也不必这样隆重的前去迎接,只是项铭啸为了表示楚若的重要性,特意这样安排好了,让所有人都重视一下。 是以,除了项家的老太太以外,楚若见到了几乎所有的未来亲人。 她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尽量让自己显得更年轻化。 还好明昭国的女子一般都是比常人要高挑些的,楚若的娃娃脸本来看上去就显得年纪小,再加上刻意的修饰,就变得更加水灵了。 楚若在临走之前,当然没有忘记刻意在镜子面前打量了自己一番,心中无限感慨,临老了还要装纯,还真的有些别扭呢。 她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轻纱罗裙,用白色来衬托紫色的淡雅,发髻也是梳的寻常女子的留头髻,身后用一个发带轻轻的束缚住,表示自己还是未出阁的姑娘。 走下马车时,楚若眼前一晃,还以为是见到了什么皇亲国戚呢。 好家伙,站在项铭啸身侧的几个中年女子都是一袭富贵打扮,除了邱然依旧是淡雅素裹的装扮外,其他人都一水的华贵颜色。 一看到楚若走过来,邱然的唇角便没有合拢过。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越走越近,只觉得心口处一片温热。 项铭啸的发妻乃是郭氏,闺名兰香,是一个气质型美女。 只是岁月忍不住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显得有些苍老。跟邱然一比,那真的是差多了。 郭沁香倒也没有那么刻意修饰自己的容貌,天生丽质的她最需要展现出来的是得体与贤惠。 但是,楚若几乎第一眼便可以看出来,这个郭沁香似乎与自己从前嫡母柳诗不同,不像是个善茬。(..tw棉花糖小说网) 她在心里悄悄留了心,眼角的余光也扫过项铭啸其他三个姨娘。 大姨娘看起来就是个牙尖嘴利的角色,尖嘴猴腮,眼角还有些上弯。 众人里面,就属她对楚若表现出来神情最敌对,相当不屑。 二姨娘虽然从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脸和善表情,但楚若几乎也是可以瞧出来,她隐藏在表情底下的蔑视与嫉妒。 三姨娘温婉淡然,性情比较随性,只是安静地跟邱然站在一起,时不时的与邱然说说话。楚若心中哀嚎一声,果然跟昨天打听出来的事情很符合,这项铭啸的女人几乎没一个是善茬,除了邱然以外。 这几个人当中,楚若把大姨娘的危险性直接排除了,因为有种敌人,永远也称不上是什么敌人。 这种敌人她把一切都表现得太过明显,这样只会让人有所防备,但却与此同时也失去了杀伤力。 楚若真正担心地是嫡母和二姨娘,至于三姨娘,以后还有待查证。 项铭啸依旧是一脸严肃的表情,但是不难看出,今天他很高兴。 见楚若走上前,他温声说道“纯儿,既然回家了,以前的名字都可以割舍,从此以后你便是我项铭啸的七小姐――项纯。择日为父将把你的姓氏重新载入族谱,让你入我项家宗祠。” “纯儿谢过父亲。”楚若微微福身,恭敬地说道。 只用了昨天一天的时间,楚若便将明昭国富贵人家的尊卑理念都摸透了,虽然大体情况跟自己在楚家时略有不同,但是整体来说还没有什么差别的。 明昭国的嫡出与庶出的子女,都要尊称父母为父亲、母亲。剩下的姨娘不管是否为亲母,在人前都必须要以“姨娘”称呼,以显示对嫡母的尊重。 项铭啸一一向她介绍了自己的侧室与夫人后,楚若恭谨地福身说道“纯儿见过母亲和各位姨娘。” 郭氏早已笑着走上前,轻轻将楚若扶了起来,温声夸赞道“纯儿,往常母亲便总说四姨娘的性情最可人,也是我们这些姐妹里面最出挑的。如今见到你回来,母亲总算也服输了,这模样与性情,真真把你其他的几位姐姐都给比下去了。” 楚若含笑垂下眼帘,谦虚地说道“女儿不敢倨傲,几位哥哥姐姐们想必都是难得的才子佳人,纯儿以后可要多跟他们学习才是。” 这些话的确也不光是恭维,而是真实存在的情况。 楚若在寻访时也暗自咂舌,乖乖,项铭啸的其他六名子女都是人中龙凤,在明昭国都城里那都是赫赫有名的。 项家的嫡长女名叫项芸,时年二十三岁,郭氏之女。 如今乃是明昭国的贵妃,位高权重,掌管六宫大权,上面还没有皇后压着,可以算是后宫第一人了。 二子项青,二十一岁,明昭国禁军统领,掌管都城的安危。他是嫡出,按照子孙排行乃是嫡长子,自然是很难得的夫婿人选。 只是听说项青乃是出名的好男人,身在保卫朝廷安危,并没有什么喜欢的女子。饶是上门说亲的人踏破了门槛,项青也不同意娶亲。 三子项蓝,二十岁,大姨娘所出,庶子。明昭国皇宫里的侍卫统领,掌管皇宫里的安危。为人也比较耿直,属性跟项青一样,随项铭啸。 四女项染乃是郭氏所出,嫡女,年仅十八岁,是今年热门的娶妻人选。才艺双全,相貌出众,还拥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一说话便温柔得迷倒一众男子。 明昭国的女子成婚年龄不仅仅局限于十五岁,一般十八岁还没有出嫁也很正常。 许多上层王孙贵族的千金小姐年纪都到了十八岁还没谈婚论嫁,为的便是寻一门好亲事,给自己找一个好场所。同时也愿意赖在家里多享受几年千金小姐的待遇,等嫁为人妻后就没那么自由了。 五女项菱是二姨娘所出,六女项欣是三姨娘所出,都是庶女,待字闺中,年龄全部是十七岁。 楚若虽然是十五岁,但是因为生在大年初一,算是生日最大的了,与五小姐和刘小姐年龄倒也差不了多少。 除了嫡长女项芸以外,楚若与这几个人都见到了。 项菱一直都在等着看楚若的好戏,认为她是乡野里长大的孩子,一定上不得台面。但是没想到楚若竟然落落大方,比普通的大家闺秀更像是大家闺秀了。 她们不禁怀疑楚若的真实性,更觉得有可能是什么江湖骗子仿冒的项家七小姐。 接下来,项铭啸也向大家介绍了二狗,二狗的大名是洛松,正式成为项铭啸和邱然的义子,一起跟楚若住进项家。 从今往后,他的小名再也不能提了,只能称之为洛松。但是楚若习惯了跟他喊二哥,私底下还是没有把称呼改了。 众人簇拥着楚若走进花厅里,她按照次序坐了下来。洛松没有留在这里,因为这里是项家女人们的场所,男人们不好掺和进来的。 三少爷项蓝倒是一派爽朗,听说洛松会拳脚功夫,当即便带着他一起到后院里比划拳脚去了。二少爷项青本来是不想去的,硬生生被项蓝给拉走了。 楚若倒是不担心洛松会吃亏,只是怕他太老实,不会说话做事。 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既然决定要在丞相府里适应下来,就不能凡事都畏畏缩缩的,必须勇敢面对。 只要他们之间关于小茹的秘密不去说破,那就什么都不必担忧。 大姨娘早已酝酿了许久的话,终于在喝了一盏茶后,云淡风轻地问了出来“四妹,你总说七小姐是你的亲生女儿,仅凭她身上的吊坠怎么能够让人信服呢?依我看,老爷这事儿做得也太鲁莽了些。” 大姨娘掩唇轻笑,对邱然含笑说道。 邱然正高兴着呢,冷不丁地一听,面色当即变得有些难看。 她淡淡地看了大姨娘一眼,淡淡地说道“大姐,我当然知道她就是七小姐,绝对错不了的。而且老爷也是亲自查证过的,怎么会是草率决定下来的呢?” 楚若装作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淡淡地喝着茶,身旁的六小姐项暖有些尴尬,性子又比较懦弱,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七妹,你不要往心里去,大姨娘向来说话都这样,其实她为人挺好的。”项暖轻声说了一句,对楚若尴尬地笑了笑。 楚若闻言,扭过头去看向项暖,含笑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六姐,妹妹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你不必担心。咱们丞相府不是一般人能够进来的,父亲又是聪明人,怎么会莫名其妙认一个外人做女儿呢。我也不怕什么疑惑,但求问心无愧罢了。”“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我是怕你一会儿言语冲撞了大姨娘,以后都……”项暖刚把话说到了一半,忽然察觉自己说的话太多了,讪笑了两声,低下头去猛地喝了一口热茶,烫得舌头都麻木了。 大夫人郭氏就当没听到一样,只是闲的喝着茶,摆明了是想看看邱然有什么好说的。 大姨娘见大夫人都不说什么,自然更是高兴了。 她扭过头去看向二姨娘,含笑说道“二妹,你倒是说说看,咱们几个姐妹也不必这样拘泥,是不是应该看看四妹所说的那些证据,心里才能安稳下来呢?” 她们这几个姨娘是可以当众以姐妹相称的,大夫人可以称她们为妹妹,她们却不能称之为姐姐,这是正室与妾室的差别。 二姨娘闻言,柔声说道“大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如此,但凡夫人和你说的话,我也都是从命的。” 她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的,但是字字都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偏偏又是顺着大姨娘的话来说的,把邱然憋得满脸通红。 这时,大夫人轻咳一声,淡淡地嗔道“二姨娘,三姨娘,你们说的都是些什么见外的话?既然老爷都已经承认下来的,那便是绝对错不了的。你刚才说老爷鲁莽,简直是说的混帐话,着实该打。” 说到这里,她连忙将话锋一转,向邱然温声说道,“不过,四妹,你也应该向她们说明一下,免得大家都对纯儿的身世有些怀疑,再怠慢了纯儿,那就得不偿失了。” 楚若心中冷哼,这样的勾心斗角对她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但是在外人看来,大夫人所说的话都是善良之词,倒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恐怕几个姨娘都认为大夫人是慈善之辈,凡事都毕恭毕敬了。 (书库) 暴君霸妃身(34) 楚若心中冷哼,这样的勾心斗角对她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但是在外人看来,大夫人所说的话都是善良之词,倒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恐怕几个姨娘都认为大夫人是慈善之辈,凡事都毕恭毕敬了。 果然,邱然听大夫人这样一说之后,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温声说道“请七小姐过来,我要让大家看一看你身上的证据。” 她身上的证据?楚若不禁有些心虚桊。 当初火化小茹时,楚若倒是看到小茹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特征了,因为考虑到要给小茹找父母,所以细心地留意了一下。 可是,现在邱然却忽然这样一说,楚若登时有些头脑发懵。 难道是她没有留意到更加详细的部位,还是说她彻底忽略掉了什么嫒? 来不及楚若细想,邱然已经快步走到她的面前。 他满眼慈祥地看向她,柔声说道“七小姐,请把你身上的吊坠取下来借我一用。” 闻言,楚若心中一松,原来是吊坠啊,吓了她一跳。 她点了点头,从身上取下吊坠递到邱然的手上。 邱然从头上取出一枚发簪,对着吊坠使劲插了下去,并且割出一道缝隙,用尽力气掰开了外面的东西。 楚若大惊,不知道邱然究竟在做些什么。众人也是心有余悸,完全弄不明白邱然究竟在做什么。 就在大家都狐疑地看向邱然时,却猛地发现她手中闪现出微弱的亮光,在光线原本不怎么强的花厅内显得格外耀眼。 离邱然最近的便是楚若,她惊诧的发现,里面竟然也是一个佛像,晶莹剔透的白色,十分惹眼。而且那佛像的底部上,赫然写着一个“纯”字。 老天,楚若不禁有些震惊了。 她曾经研究过珠宝玉器,所以明白许多珠宝是可以藏着暗格的,但是从没见过做工这样缜密的设计。外表用粗糙的材质制造成一个简单的吊坠,主要是怕外人有心取之,所以才弄得这般深藏不露。 邱然举起手来,对大家温声说道“这是我邱家的传家之宝,当初嫁过来时,母亲曾亲自送到我手上的。” “它是透明神佛,非一般材质可以造成。越是在阴暗的地方,越是晶莹剔透,比夜明珠更加明亮。下面的‘纯’字是七小姐出生时,老爷命人专门雕刻上去的。” “由于它太过光亮,又是无价之宝,所以才用普通的外观挡住了里面的光芒,免得有心人起了私心,占为己有。” “请夫人明鉴,妾身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众人闻言,终于明白了邱然的意思。 邱学士确实有一个奇珍异宝,乃是浑然天成的神佛像。 祖传至今从未旁落他手,只是因为邱学士与妻子伉俪情深,只孕有一女邱然,便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了她。.tw[棉花糖小说网] 所以说,邱然屈尊降贵成了项铭啸的妾室,确实是有些委屈了。 以她的地位和身家,成为一个正室是绝对有那个能力的。只是邱然在乎的不是这些名分,而是项铭啸的真心。 大姨娘的脸上有些讪讪的,她本来是想戳穿邱然,让楚若出丑,没想到却借此机会显示了邱然都优胜于旁人的身家富贵。 大夫人眼里闪过一抹诡异的神色,随机恢复正常。 她失笑一声,温声说道“好了,既然都已经证明了,那以后切勿再议论这件事情。纯儿是咱们项家的七小姐,大家都要尊重她,否则就是看不起我。” “是。”众人纷纷答言。 这时,四小姐项染没好气地瞪了楚若一眼。 原先她处处被大姐项芸压在头上,自动大姐做了贵妃以后,项府里的小姐便数着自己位分最高贵了,另外两个妹妹也是不成气候,根本就无足挂齿。 可是忽然又来了一个七妹,刚才她就看出来了,楚若长得本就非常漂亮,再加上气质谈吐都很出类拔萃,绝非等闲之辈。 想必今日过后,所有达官贵族家的公子哥们都该对项纯表示浓厚的兴趣了,那她这个正经的嫡出小姐要尊严扫地了吗? 项染不悦地刚要张口说话,却猛然看到母亲郭氏向自己扫来的凌厉目光,顿时蔫了下来。 她最害怕的便是母亲,因为母亲睿智深沉,对自己的教导总是过于严厉,让她总是感觉不到自己有多么优秀…… 接下来,大夫人把给楚若安排的丫鬟们都命人带了上来,一一让楚若见过。 楚若是庶出小姐,按照循例,身边应该有两个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八个端茶倒水以及粗使丫鬟。 楚若都欣然地接受下来,有任何不妥的丫鬟,她会想办法给弄走的,无需在众人面前说些什么。 须臾,众人都渐渐散去。楚若也与邱然一起回了她们的院落――西宸院。 大夫人最后站起身来,路过闷闷不乐的项染时,面无表情得看向她,淡淡地说道“染儿,你到我房间里来一趟。” “是,母亲。”项染心中有些害怕,但还是福身说了句,随着大夫人一起回到了她的东湘院。 大夫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走进房间以后,她才转身对身旁的郭妈妈说道“你们都下去,我跟四小姐有些话要单独谈谈。” “是。奴婢告退。”郭妈妈恭敬地应答了一声,带着所有的丫鬟都离去了。 项染忐忑地揪着衣摆,尴尬地抬起头来笑了笑,柔声说道“母亲,这个七妹倒也是个不错的人……” “啪!” “啊――” 还不等项染说完,大夫人早已扬起手狠狠地冲着她的左脸颊掌掴了过去。 项染捂着吃痛的脸颊,有些委屈地看向大夫人,十分不解地问道“母亲……女儿做错了什么?” “刚才在花厅里我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还请母亲明示。” “啪!”大夫人先没解释,而是扬起手又冲着她的另一个脸颊狠狠地扇了下去。 项染被打的双眼冒金星,泪水簌簌的下坠着。 从小到大,虽然母亲对自己很严厉,可终究是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如今一连打了两下,能不委屈吗?她也不说话了,只是嘤嘤地哭泣着。 母亲每次做事都有自己的道理,这次想必也是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没有做对的。 总之,在母亲眼里,大姐永远都是她心里最完美的女儿,而自己什么都不是。说什么都是错,不说话也是错。 “糊涂!”大夫人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你还有脸跟我在这里哭呢!我倒是要看看你人大心是不是也大了,居然在我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想要擅自发言。” “那项纯是你父亲辛苦为四姨娘找回来的,你别跟我说你是要恭喜她回家,我难道会信吗?” “且不说你那眼神就出卖了自己,你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女儿,我岂会不明白你心里究竟打了什么小算盘?” “只为了逞一时之气,反而把自己给弄得不伦不类了,这才是你最大的失误!懂吗?” “母亲,女儿知错了……”项染错愕地睁大双眼,迷茫地看向大夫人。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多么大的错,更不知道母亲为何生这么大的气。但是,她清楚知道,如果自己还是不认错的话,第三巴掌肯定会毫无前兆的掌掴下来。 大夫人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轻蔑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服气,你且等着,今天晚上就知道给四姨娘和项纯出难题的人该有什么惩罚了!” “不是为娘说你,你但凡能够有你大姐一点点聪明的脑子,我也不必这样为你操心操力的!” 项染垂下眼眸,心里不服。每次都是把大姐给搬出来,她就是觉得憋屈。 项染低声嘟囔了一句“大姐是很优秀,可终究都是贵妃,若是按照咱们这样的家庭来算,充其量就是个妾室姨娘罢了。” “简直是不知所谓!”大夫人闻言,更是气得不行。 她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走着,不住地冷笑着。 须臾,再度看向项染,讥讽道,“你以为皇宫里跟咱们富贵人家能够相提并论?” “你姐姐的位分虽然不及皇后,但是眼下皇宫里并没有皇后,所以她便是最大的!” “你心里总是怨恨我不像心疼你大姐似的那样心疼你,殊不知我正是太心疼你了,总想留给你最好的!” “真的?”项染诧异地张大嘴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大夫人。 她一直都觉得母亲偏向大姐,因为大姐是嫡长女,处处都很优秀。 可是今日母亲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真是有些让她意外了…… 大夫人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的脑门,含恨说道“你这个丫头真是有些愚钝,皇宫里是深水泥潭,没有人去试水的话,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怎么样。” “我当初生你大姐的时候,那是相当轻松地便生了下来。可是后来有了你,我几乎把命都搭上了才生下你。” “既要忙着跟其他人暗斗,又要照顾体弱多病的你。你可不知道母亲为了你都操碎了心,你不理解我也就算了,却一直都这样拂逆我的意思!” 项染的泪水又迅速滚落下来,她颤抖的双唇里几乎发不出声音来,只是哽咽地哭泣着。 “母亲,母亲……是女儿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范这样的错误了。”项染听到母亲这样一说,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悔不当初,痛定思痛地说道,“我以后再也不骄傲自大了,我会好好听母亲的话,争取成为一个最优秀的女人。” “好染儿,母亲刚才打得痛不痛?”大夫人心疼的拿着锦帕为项染擦着眼泪,眼圈也有些红了。 她略带哽咽的说道,“母亲是怕你吃亏,也怕你不能面对更加复杂的后宫,所以才惩罚于你。要知道母亲所做的 一切都是为了你,只有你站在比芸儿还高的位置上,母亲的位分也才更加稳定。” “可是……母亲现在的位分不是挺稳定的吗?您一直是嫡妻嫡母,别人是无法逾越的。”项染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大夫人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愿意跟她说太多,只是沉声说道“你说话做事的时候都不要只看表面,我现在虽然是你父亲的正室妻子,但是他只喜欢四姨娘邱氏。而且如果是论出身的话,为娘的身份也不如邱氏显赫。” “若不是因为当初为娘先嫁给了还是你那做侍郎的父亲,如今也不能平安成为丞相夫人。” “说到底,你父亲对我只不过是夫妻情分,我们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半点儿男女情爱。母亲也看透了,只有抓握住别人的弱点,才有可能将自己放在最高位置上。” 项染膛目结舌的看向母亲,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看到母亲强势的一面。 以前看到的都是冷淡对任何事情都不以为然的母亲,给人一众太过不计较的感觉。 可是那样的母亲,让项染觉得很不真实。 原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表象罢了,项染终于明白了母亲的心意,心底也划过一丝丝暖意。 她唇角微微上弯,感激地说道“母亲,谢谢您这样安慰安慰我,我终于懂了,也明白了。以后都会努力跟诸位妹妹们好好相处,争取做一个人人尽知的好女子。” “这才乖。女子的品德和孝心,都只不过是人们衡量美丑的标准。哪怕是你长得再漂亮,可是要是拥有的是一颗丑陋的心,也只是虚有其表而已。” “所以,你只有努力让自己做到那两点,再配上你完美的外貌和才华,便是人上人了。” “是。女儿明白了。”项染唇角的笑意渐渐加大,眼里也闪过一抹希冀。 她也想进宫做皇上的女人,想做最高位的皇后…… 这厢,项铭啸在书房里处理完日常事务之后,听到管家报告了今日在花厅里的一切,不禁微微蹙眉,沉声说道“大姨娘也闹得忒不像话了,是嫌我平日都不愿意去管束她们吗?” “项管家,传我的命令,大姨娘晚膳都不必吃了,到祠堂跪上一夜,让她在列祖列宗面前忏悔。”“是。”项管家恭敬的答道,快步退了下去。 须臾,关于大姨娘被罚跪祠堂并且不许吃晚饭的事情,便被整个丞相府都传遍了。 项染得知时,心中一惊,更是觉得母亲说的话便是真理。 她不禁庆幸,还好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冷嘲热讽,否则最后的下场很有可能也会跟大姨娘一样被罚跪祠堂了。 西宸院。 “你说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邱然闻言,紧张的站起身来,不解地问道。 邱妈妈轻叹一声,恭敬的说道“四姨娘,确实是如此。听说老爷在书房里发怒了,并且命令所有人都不得求情。” 邱然却不这样认为,她不忍心看着这些姐妹们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受罚,更不愿意人们都认为她是爱挑事的人。 “不行,我得去跟老爷说一下……” “娘,请留步。”楚若本来在淡淡地喝着茶,见邱然真的要走,连忙放下茶盏叫住了她。 闻言,邱然转过身去看向楚若,失声笑道“纯儿,你别担心,我不会让别人说你的坏话的,所有的坏处都让我来承担就好了。” 楚若轻缓地摇了摇头,走上前挽着邱然的胳膊温声说道“娘,父亲这是在杀鸡儆猴,给他们立个威,免得都不把我们娘俩当回事。” “您就请尽管放心,父亲做事很有分寸,不想让我在回府的第一天就受到欺辱,所以才会这样做。” “您若是执意前去求情,那些人只会认为我们是软柿子,随便怎么捏都行。” (书库) 暴君霸妃身(35) “您就请尽管放心,父亲做事很有分寸,不想让我在回府的第一天就受到欺辱,所以才会这样做。” “您若是执意前去求情,那些人只会认为我们是软柿子,随便怎么捏都行。” “大姐说的话虽然有些过分,可终究也没有怎么样,我也解释过了,老爷罚得未免也太重了些。”邱然有些不赞同地说道。 楚若温婉地抚了抚邱然的后背,对她笑着说道“娘,您要相信父亲的能力,他是咱们心中最重要的男人,难道不该全身心的相信他吗?” “若是您不希望女儿再次被人设计掳走,那就是没都不要做,只安心陪着女儿。桊” “谁敢再掳走你,不但你父亲不会饶过那歹人,我邱家也绝对不会轻饶那歹人的!”邱然一听楚若说这话,连忙紧紧地抓握着他的胳膊,恳切地看着她,柔声说道。 “纯儿,你不要再吓为娘了,为娘这十几年来天天夜里都做噩梦,总是梦到你已经被杀了。” “尤其是前些天晚上,更是梦到一些血腥的画面,还有你溺水而亡的画面,让我心痛地快要死掉了,每次都是哭着醒来的。嫒” “纯儿,你答应娘,不会离开娘,对不对?” 楚若闻言,心中一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吗? 小茹就是死在水里了,面目狰狞可怕,身上也有血迹…… 她轻咳一声,温声说道“娘,放心,我会游泳,而且以前还救过别人呢,怎么会轻易溺水而亡呢。” “难道您不知道吗?梦里遇到的那些事情都是跟现实相反的,不能轻易相信的。” “唔,在找到你之前,我除了相信梦境以外,几乎都看不到跟你有关的任何信息。现在可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为娘也总算能够睡个舒坦觉了。”邱然欣慰地感叹道。 楚若暧昧地朝邱然身上打了个转,低声问道“娘,那您是不是可以让父亲也睡个舒坦觉了?”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邱然闻言,讶异地挑眉看向她,不解地问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楚若故意长叹一声,拉长声音说道,“父亲说,自从我失踪后,他心爱的女人总是不跟他同房,已经十几年了……” “啊……” 邱然闻言,面上一红,轻啐了一口,羞涩地说道,“你父亲怎么会说这样没羞的话?我可不相信。” 楚若失笑一声,冲着邱然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说道“自然是父亲说的,要不然我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吗?” “娘,现在我也回来了,您别总跟爹怄气了。你们能够在一起不容易,何必这样彼此折磨呢。” 邱然没好气地嗔了楚若一眼,无奈地笑道“为娘可不知道你怎么这般调皮,竟敢打趣我和你父亲了。(..tw好看的小说)” “娘,你懂的。”楚若说完,对邱妈妈含笑说道,“邱妈妈,赶紧去跟父亲说一下,就说我娘今晚空守闺房,他会明白是什么意思的。” “是,七小姐。”邱妈妈闻言,连忙笑了笑,答应着去了。 邱然扬声喊了几句,可邱妈妈早就已经走远了。她羞涩地双手捂脸,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回到房间以后,楚若的胳膊和腿都有些酸软了,尤其是脚裸处有种麻木的酸疼感。 今日劳累了一天,她的身体都快要垮了,简单地梳洗过后,就匆匆躺床上睡觉了。 很久没这样舒坦的睡一觉了,楚若真的是放松了所有的心扉,安静地睡了一大觉。 第二天一早,侍奉她梳洗的丫鬟们便走了进来。 楚若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并没有过分的亲近。 两个大丫鬟分别是白容和白月,四个二等丫鬟是,白蕊、白芯、白朵、白芝,其余的小丫鬟们都是写“小”字开头的小名。 楚若都暗中记下了她们的名字。 她站在众人身前,沉声说道“我一向都不喜欢手下的人手脚不干净,所以但凡有投机取巧和小偷小摸的人,趁早离开我这里,去别处谋生路。否则,一旦逮着,宁枉毋纵。” “是,七小姐。”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楚若淡淡地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你们若是老实做好自己的本分,我定不会亏待你们。若是胳膊肘往外弯,小心我把你胳膊直接卸下来!这都是丑话,但是我必须要先说在前头。” “倘若大家不相信我说到必然会做到,大可以试试看。” “奴婢谨遵七小姐的吩咐。” “好了,白容和白月平时侍奉我就可以,其他的人各司其职,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看的也把眼睛乖乖闭起来。我虽是庶出小姐,但也是老爷的亲生女儿。你们不讲究的话,休怪我手下无情。话已至此,都散去。” 除了白容和白月以外,其他人便都离去了。 白容性子比较安稳,一看也是那种十分能干的丫鬟。白月就显得活泼了些,有时候还会跟楚若说笑两句。 但是,没想到,才隔了一天便有人出了错。 楚若知道自己忽然融入项家,一定有许多人都看不惯她,所以这两天都特意在院子里呆着,并没有出去。 她每天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熟悉着项家的一切,也从丫鬟们的嘴里听说一些关于府里的事情。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一些只言片语罢了,楚若心知肚明,想要探知更多的事情,首先就得让自己的能力强大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楚若蹙眉向门口看去,只见白容拎着一个躲躲闪闪的小丫鬟便走了进来。 白月在后面关上门,随后走了进来。 “启禀七小姐,这个丫头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总想着要进咱们里面来。”白容恭敬地说道,把那个丫鬟强按着跪在地上。 “奴婢冤枉啊,七小姐,奴婢只是羡慕主子们能够住大房子而已,并没有什么鬼鬼祟祟的。” “请七小姐明鉴,奴婢被白容姐姐给冤枉了。”那小丫鬟十四五岁的年纪,一脸无辜地紧皱着脸,泪水哗啦哗啦的流着。 楚若讶异地挑眉,睨了白月一眼,见她正气势汹汹地瞪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蹙眉问道“白月,你好像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说出来听听。我看着有些乱,不晓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月抬起头来看向楚若,义愤填膺地说道“启禀七小姐,这是咱们院子里促使的丫鬟小玉,她之前是在别的院落里犯了事才进来的,所以奴婢便多留意了她一些。谁承想她刚才竟然偷偷摸摸地想要溜进来,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情。” “哦?有这种事?”楚若睨向小玉,淡淡地问道,“小玉,你才做我的丫鬟没超过三天,我可是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 小玉摇了摇头,惶恐地缩了缩肩膀,小心翼翼地说道“七小姐,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之前是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主子的花瓶,所以才被贬到洗衣房的。后来承蒙管事妈妈照应,这才有幸分派到七小姐这里做个粗使丫鬟。” “虽然只是在外面做事,但是奴婢真的想要一心一意地服侍七小姐您。” “刚才只是觉得里面的摆设很新奇,唯一一次被七小姐召唤进来时,也没有细看清楚,所以才多在外面打量了一会儿。谁承想……谁承想被白月和白容姐姐给发现了……” 不等小玉说完,白月冷声说道“你撒谎!刚才我分明见你就要走进来了,若不是我及时抓住你,还不知道你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呢!” “不不不,白月姐姐,奴婢绝对不敢觊觎七小姐房中的东西。真的只是好奇,只是好奇……” 小玉害怕地趴在地上磕着头,口口声声喊道,“七小姐饶命,若是觉得奴婢手脚不干净,大可以把奴婢给赶到浣衣房或者其他干粗活的地方,奴婢都不嫌弃的!” 楚若听到这里,心里也有些明白了。 她蹲下身去细细地打量着小玉,淡淡地问道“小玉,我之前就三令五申过,手脚不干净的人我不喜欢,可是你刚才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到底是不是有图谋,休想狡辩!” 其实楚若也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并不能确定什么。 只是她昨天才立威警示下人,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人不恪尽职守。为了树立威望,楚若是不能心慈手软的。 “奴婢冤枉啊,请七小姐……啊――” 还没说完,小玉的袖子中忽然调出来一个药包,褐色的纸包裹得十分仔细,一看就是怕漏出来的。 小玉吓得脸色煞白,双腿间忽然流出一些湿湿的东西来,竟是吓得尿裤子了。 白月一步将那包药物拾了起来,打开以后轻轻嗅了嗅,有股刺鼻的味道传了过来。 楚若鼻子比较敏锐,几乎第一瞬间便戳定那是砒霜了。 她嫌恶地扬起手,一巴掌朝小玉的右脸颊挥了下去,口里沉声怒道“不争气的丫头!我这里难道缺你的了还是短你的了?为什么要用要算计我?” 小玉吓得光剩呜咽地哭泣了,她瑟缩地捂着吃痛的脸颊,向后面一点点退去。 惶恐地望着面无表情地楚若,怯懦地说道“回……回七小姐的话,那是小厨房里用来毒老鼠的砒霜,奴婢只是刚刚领取过来,暂时还没有用……” “还敢胡说,管理小厨房的自有丫鬟和老妈子,什么时候用得着你这个打扫院落的人了?赶紧给我从实招来,要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楚若丝毫不相让地怒斥道。 前生她总是会给别人留下几分余地,结果却把自己逼退到了思路。 现在既然有重新来活的机会了,楚若自然不会再任人搓圆按扁。 小玉瑟缩地蜷起腿脚,犹豫着要不要说。 楚若站起身来,等着她说明白。不说的话,直接就惩罚。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小玉居然直接爬起来,一把夺过白月手里的东西,狠狠地往自己的嘴里塞去,谁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有这样的举动。 楚若大惊失色地低呼一声,沉声说道“白容白月,把她手里的砒霜抢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小玉已经连纸都塞进嘴里了。 她捂着嘴躲到角落里,谁也没有阻拦住。 很快,她四肢无力地摊在墙角,嘴角也开始吐白沫,脸色也渐渐变了。 楚若蹙眉走上前,一把拽住小玉的手,使劲地向床上摔去。 “白容,去把我早上让你整理的医药箱取过来,我需要找药!”说完,她伸出手在小玉的后背使劲地敲击着。 小玉浑身已经没有了力气,任凭楚若怎么敲打,嘴角的白沫却越来越多。 白容快速将楚若需要的小型医药箱取了过来,打开盒子放在她的面前。 楚若从里面挑出一个绿色的小瓶子,到处一颗药丸塞进小玉的嘴里,又取出一瓶药酒,将小玉的衣服解开,倒在她的后背上,使劲搓着。 白容和白月都不解地看向楚若,七小姐这是在做什么呢?她们诧异不已,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去叫大夫。 最终,还是白月忍不住低声问道“七小姐,要不要去请大夫过来?” “这个时候还请大夫?大夫来了以后,我们院子里的人还怎么在别人面前立足?” “都给我老实呆着,我自己便是大夫,比那些庸医强多了!”楚若快速说完,便又低下头对小玉施救。 不多时,小玉忽然开始抽搐着,渐渐地便发出痛苦地低吟声。 楚若现在不愿意跟人解释什么,只想着把面前的人救活。 当她看到小玉涣散的双眸不肯睁开时,揶揄地说道“小玉,你是父母生养下来的,怎么能够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 “你一个人自认为慷慨赴死,到时候只是对你背后的主子有利,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你这个傻丫头,白白给人当箭靶子,却一点儿脑子都没有!赶紧给我醒过来,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承受死亡的痛苦!” 小玉本来就不想活了,可是忽然听到楚若的话,她勉强撑开眼皮,有气无力地低喃道“我已经没有活路了,只能赴死……” “你有什么资格去死?难道你真的什么都舍得下?要是愿意死的话,什么时候离开我这里再死,别恶心给我看!”楚若冷哼一声,沉声怒道。白月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了,她没有想到七小姐竟然是这样一个深明大义的主子,从此以后可要好好地跟着她混了,至死不渝! 白容的眼里也散发着灼灼的光彩,她真的被楚若给吓到了。 没想到主子是这样一个多才的女人,医术也会,大牢里也会,又有普通小姐所没有的的大家闺秀气质,投生在庶出小姐的身份上真的可惜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们也都知道,老爷最喜欢的人便是四姨娘,别人生下的少爷或者小姐,都不是老爷最喜爱的…… 须臾,楚若的额头已经有许多汗珠。 她紧皱着眉头,这个小玉真是太胆大了,把整包砒霜都塞进了嘴里。 如果不是因为她及时把小玉卡在嗓子里的毒药给拍打出来,恐怕早就杆屁朝凉了。 楚若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紧皱着眉头说道“好了,你们叫人把她抬回房间去,我一会儿再过去见她,现在需要开药方了。” “是,七小姐。”白月和白容闻言,恭敬地答道。 白月便快速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为白玉擦着嘴角的白沫,鄙夷地说了一句,“你未免也太矫情了,七小姐待我们多好,你为什么就非要做别人的眼线?” 楚若刚刚净完手,转过头来看向白月,挑起眉问道“白月,我想问问,你家七小姐我究竟哪里好了?我们才认识一两天而已,说来给我听听。” (书库) 暴君霸妃身(36) 白月便快速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为白玉擦着嘴角的白沫,鄙夷地说了一句,“你未免也太矫情了,七小姐待我们多好,你为什么就非要做别人的眼线?” 楚若刚刚净完手,转过头来看向白月,挑起眉问道:“白月,我想问问,你家七小姐我究竟哪里好了?我们才认识一两天而已,说来给我听听。请访问。” “啊?小姐,您是问我为什么觉得您好吗?” 白月闻言,抬起头来看向楚若,嘿嘿笑道,“因为我一看便知道七小姐是好人,所以很仔细地在给您做事。” 说着,她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呀,说话大大咧咧的,但是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主子的事情,请七小姐放心哦。梏” “唔,好,我心里都有数。”楚若笑着点了点头,抬眸一看,几个丫鬟走了进来,弯腰把小玉给抬了出去。 楚若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浆子,紧皱着眉头说道:“白容,这事儿不要让四姨娘之娘。这两天四姨娘有些热伤风,不能让她再为我担心了。” “是。奴婢知道了,一会儿便吩咐所有人都不得外传。”白容恭谨地说道潼。 “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等小玉醒来后,你们记得告诉她,若是还想活着,就跟我老实交代事情始末。” “如果她不想活了,那就直接将她遣到外面去,绝对也活不成了。她的主子见她活了下来,势必会咬住不放手的。”楚若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淡漠地说道。 对于这些家宅争斗,楚若已经看得很单薄了。 她只是有些想笑,不知道是谁想出这么残破的伎俩,对付自己这个千年乌龟精的?当年楚若在楚府里闯荡时,还不知道明昭国里有相府这么个地方呢。 “是。” 一众人都退离之后,楚若边品着茶,边才想着最容易派人来暗杀自己的人是谁。 如果说是大夫人郭氏的话,那楚若觉得她的把戏也太过浅显了,一点儿也上不得台面。 三姨娘看起来不像是会惹事的人,楚若在后来又见过三姨娘之后,心里便已经有了谱。再加上三姨娘平时也喜欢来找邱然说话,所以楚若在察言观色时发现她也不像是那种坏人。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只需看三姨娘几眼,便能够发现她不是那样的人。 那么,现在有嫌疑的便只剩下大姨娘和二姨娘了。 楚若心里犯了嘀咕,率先下手的应该是沉不住气的大姨娘,凡事都写在脸上了。 但是大姨娘今日似乎并非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除了依旧瞪自己两眼以外,没有什么作案动机…… 忽然,外面扬声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丞相府项铭啸之七女项纯接旨。” 楚若狐疑地站起身来,走向外面。 只见管事妈妈带着一个身穿宦官服侍的太监正眼高于顶的站在那里,等待着楚若走上前,淡淡地瞥了一眼,依旧是用尖细地声音说道:“贵妃娘娘有旨,宣丞相府项铭啸之七女项纯进宫觐见。” 闻言,楚若恭敬地褔身说道:“项纯接旨,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不错,是个懂礼数的。” 那郑公公乃是项贵妃身边最得意的阉人,这次奉命前来宣旨,本来是不屑的。整个都城就这么大,丞相府里失踪多年的七小姐忽然回到府中的事情许多人都知道了。 郑公公一听说是要宣这个七小姐进宫,还以为是一个多么粗俗又目光短浅的女子,没想到面前的七小姐落落大方,没有一丁点儿小家子气,隐隐看着倒比皇宫里的一些主子们更加有气质呢。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免得摊上责任。 楚若起身后,淡淡地说道:“公公请稍候片刻,小女要去梳洗装扮一番,免得在贵妃娘娘面前失仪,丢了丞相府的颜面,还请公公担待一二。” “好,那可要快着点儿,咱家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着。”郑公公睨了楚若一眼,淡淡地说道。 “那是自然,小女知道分寸的。” 说完,楚若扭过头去向白容示意,白容立即会意,走上前悄悄塞给郑公公一个荷包,温声说道:“郑公公请放心,七小姐去去就来。” “好。”郑公公唇角扬起一抹淡淡地笑意,总算是有个乐模样了。 不过他脸上扑的粉太多,那唇瓣上的胭脂也抹得很浓,显得格外滑稽。 楚若憋住想笑的感觉,转身缓缓离去。 原来明昭国皇宫里的太监都是一副艺妓妆容的,惨白得吓人。还不如大亚王朝里的妆容更好一些呢。 简单地穿戴一番之后,刚要离去,便见四姨娘邱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满脸担忧地走上前,握着楚若的双手,紧张地说道:“纯儿,贵妃娘娘有请,你不得不去,我也拦不住。记得千万要注意,不得冲撞了皇宫里面的贵人。” “娘,请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楚若压低声音,在邱然的耳畔说道。 虽然她喊母亲不合体制,但是这样背地里悄悄地喊,倒也没人听到。 邱然失笑地伸出手指戳了戳楚若的额头,嗔道:“你呀,一点儿都不知道给我省心。万一被人听到的话,那真的要犯了大错了。” “那怕什么的?我管自个儿的生母叫娘,在民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在纯儿认为,母亲是天底下最善良和美丽的人。”楚若理所当然地说道。 “好了,好了,你站在边上我看看。”邱然说不过楚若,只得由她去了。 邱然扶着楚若的双肩仔细看了看,上至发梢下至脚底都瞅了一遍,含笑说道:“不错,纯儿倒像是个懂得宫廷礼仪的女子,这样打扮一点儿也不失咱们丞相府的风范,又不得罪宫中的贵人。” 说完,她转过头去看向白容和白月,沉声嘱咐道:“你们都要把七小姐看好了,千万不要出任何差错。知道吗?” “是,奴婢谨遵四姨娘的教诲。” 白容和白月都是项铭啸特意按照邱然的意思安排给楚若的人,那是他从邱然的府上带回来的两个婢女,不但会武功,而且也很聪颖。这是只有项铭啸、邱然和楚若知道的秘密,在外面看来,她们只不过是寻常的头等丫鬟罢了。 楚若闻言,淡然浅笑,“谢谢娘的挂心,纯儿记住了。”说着,她一抬手对白容说道:“白容,你留下来看家。万一我房里有什么事情,你也好做主。” 白容见楚若神色有异,还若无其事地朝小玉的房间里瞥了一眼,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便褔身说道:“是,七小姐。” 其实楚若把白容留下来的原因是白容向来稳妥聪颖,在家里看守再好不过了。 至于白月,虽然比较爱说话,但只要她跟在楚若身边,总不会真的说错什么。在去往皇宫的路上,楚若多教条白月几句便是了。 话说楚若怎么会不了解宫廷礼仪呢? 她是从宫廷礼仪里训练出来的人,深谙宫中规矩,还曾经贵为一国之母呢。 她淡淡地垂下眼帘,心底最深处一直在呼唤着那些亲人的名字:无涯,盼儿,爹爹,姨娘…… “……七小姐,咱们已经到皇宫了哦,您怎么好像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行至皇宫门口,白月不解地看着楚若,怎么七小姐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呢? 楚若回过神来,淡淡地笑了笑,温声说道:“好。” 她撩起车帘看向外面,前面那辆马车自然是郑公公去宣贵妃娘娘的懿旨时乘坐的,他才不屑于跟自己共乘一亮马车呢。 刚刚看到郑公公时,楚若便觉得他是个工于心计又眼高于顶的狗-奴才,不过他的能力一定也是不能小觑的。 在后宫里这样一个水深火热又拜高踩低的地方,许多奴才们想要拼命的往上爬,但是最后都失去了自我,甚至真的丢了性命…… “停车!”这时,外面传来皇宫侍卫例询检查的声音,楚若心中“咯噔”一声,差点儿就哭出来。 前生,她在皇宫里生活了好几个月,还差点儿拥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虽然偶尔也会出宫,但也不曾听到过这样拦车的声音。 楚若心里不禁又在想,如果此时此刻在大亚王朝坐镇的皇帝真的是她的凤无涯,那么她该有多么大的勇气才敢明目张胆地走进大亚王朝的皇宫里? 听说现在的那个皇帝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四个女儿。再加上夭折的不算数,可以说算是数不胜数。 如果他们真的都是凤无涯的亲生骨肉,她究竟是该高兴还是该哭泣?连楚若自己都不知道了。 高兴的是他还活着,但哭的是……他怎么可以忘却了自己,即便那个已经死亡,可楚若还是不顾一切地穿越而来了…… “阿嚏,阿嚏!”此时此刻,某处山洞内,忽然传来一道打喷嚏的声音。 一个衣着有些邋遢的男子坐在大石块前,看着外面的光亮,不禁想起了一些往事。 他心爱的人啊,无论如何也盼不回来了么?既然如此,那他还叫儿子“盼儿”做什么? 哪怕是只留个念想也好,可是她却被残害得体无完肤,连尸首都找不着了…… 这时,一个小奶娃从山洞外面迅速飘过,骑着一头小山猪便勇敢地向里面冲去:“爹,我回来了!” 男子闻言,抬起头来看向小奶娃,失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胡茬,淡然浅笑道:“涵儿,你回来了。” “是啊,爹,你又在想美女了?”小奶娃笑眯眯地从山猪的身上下来,拍了拍它的身子,小山猪转身就跑走了。 “……”男子嘴角一抽,儿子总是出其不意地调侃自己,好像是几年前的那个女人,动不动就爱损他。 他失笑地拍了拍儿子的额头,沉声说道,“你这不是胡闹吗?骑着小山猪到处跑,万一它要是发力把你从身上甩出去呢?” 小奶娃子闻言,摇头晃脑地显摆道:“那可不会发生,我是它们的主人,不管我说些什么,它们都会听的。” 说着的时候,小奶娃还从手臂上取下来一只赤金小蛇,对男子甩了甩说道,“喏,这是我刚才山里驯服的一只小蛇,它能够帮我们传递信息呢……喂,爹,您怎么又跑了?” 他困惑地挠了挠头,眼见着父亲就这样逃跑了,真是败给他了。 他轻叹一声,盘腿坐在刚才那个男子坐过的地方,对着手里的小蛇喃喃自语道:“小宝贝,我现在也很发愁,只是还不到让他们见面的时候,否则天下将大乱。你说我多可怜,还得哄着这么一个又害羞又内敛的爹。嗨。” 没错,他是盼儿,大名凤涵。而刚才走掉的那个男子,便是真正的凤无涯。 凤无涯之所以不再跟儿子叫“盼儿”,真的是觉得盼不回楚若了…… 山洞外面,凤无涯席地而坐。 他仰头看着浩瀚的星空,自己的江山被别人占用着,还好没有做什么恶事,否则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现在凤无涯的心态是跟死人没什么区别的,什么斗志都没有。 如果不是因为有儿子天天在时刻提醒自己,他们的儿子正在长大,已经没了母亲,不能再没有父亲,那么凤无涯现在可能早就跟楚若一起在九泉下相见了。 若儿,若儿,你如今在天上还好吗? 我们的盼……我们的涵儿已经三岁多了,再过两个月,他就要四岁了。 有时候,我都觉得他比我更像是一个大人,无论在任何事情面前,这个小家伙总是很有担当。 还有,我们的儿子有御兽的本领,你从来都不知道?呵呵,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是在掉下悬崖后才知道的…… 若儿,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度日如年…… “无涯,无涯,不要走,不要走……” 楚若惊慌地从睡梦中醒来了,坐起身来擦了擦汗,这才发现脸上身上全都是汗。 她一直都梦到凤无涯在一片荒山里仰头看星空,有时候还会梦见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还有想象中凤无涯和凤涵跌落悬崖的景象。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楚若已经没有怎么梦到他们了。 不知道为何,今天却真的又梦见了。 难道是因为今日在皇宫里见到她以前见过的人了? 欧阳月,真是想不到,原来你也掺和了暗算我们的事情,我恨你恨到骨子里去了…… 不知不觉,楚若又想起了曾经发生在皇宫里的一幕一幕…… 原来,今天楚若进宫以后,郑公公一直带着她走进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殿中,让她稍等片刻。 等了有一会儿,楚若眼角的余光才瞥到从穿堂珠帘里走出来一个身穿五彩华衣的丽人,随后有太监高唱道:“贵妃娘娘驾到。” 楚若立即褔身下拜道:“臣女项纯,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贵妃项芸冷眼扫向正在向自己行礼的楚若,淡淡地说道:“妹妹不必多礼,本宫与你是亲姐妹,何必再行这样的大礼。” 说完之后,她拿眼色使向身旁的宫女,宫女会意,立即走上前将楚若搀扶了起来。 “谢贵妃娘娘恩典。”楚若依旧是不卑不亢地按照礼制说完,没有丝毫轻慢。 贵妃身穿一袭比较接近大红色的宫装,乃是极其惹眼的装扮。 论理,后宫即便没有皇后,其他妃子也不能用正红色的。 偏偏贵妃一点都不怕这个,依旧我行我素的彰显着皇帝欧阳月对她的宠爱。 楚若目光所及之处,都只是贵妃的百褶宫裙衣摆,还有那稍稍露出一点儿的宫鞋。 “抬起头来让本宫瞅瞅。”贵妃美眉轻挑,从容优雅地说道。 闻言,楚若心中思虑一番,便毫不犹豫地将头抬了起来,含笑着看向贵妃项芸。 暴君霸妃身(37) “抬起头来让本宫瞅瞅。”贵妃美眉轻挑,从容优雅地说道。 闻言,楚若心中思虑一番,便毫不犹豫地将头抬了起来,含笑看向贵妃项芸。 项芸现在正是大好年华,确实拥有一副好面孔和好身材妲。 但是楚若不太喜欢项芸那浓浓的脂粉味,脸上涂抹的东西太多,把本来面目都给遮住了禾。 可是见到楚若正脸的项芸一下便愣住了,她倒不是怀疑楚若的身世,反正看着也跟父亲和四姨娘有些相像,既然父亲亲口承认的,想必不会有假。 但是,楚若的样貌实在是惊为天人。 那一双半含微笑的眼眸,晶莹透彻,异常漂亮。挺翘的鼻梁下,一弯薄唇不点而绛,唇角微微勾起。鹅蛋脸恰到好处的镶嵌在头上,多一丝的肉都没有。 楚若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衣裙,肌肤白皙胜雪,犹如是从广寒宫里走下来的月宫仙子一般,如仙如画…… “好一个美人胚子,像足了父亲和四姨娘,连本宫都忍不住要赞叹了。” 项芸含笑说道,招了招手,示意楚若走过来,“来,跟本宫坐在一处说说话。你回丞相府那天,本宫无法出去,但是心里也时常挂念着妹妹呢。” 楚若心里一阵鄙夷,有多挂念叫挂念? 她是不相信一个能够坐上贵妃之位的女人有多么单纯的,当初的自己贵为皇后,心里也充满了算计。 还有贵妃阿莲娜,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她从容不迫地走上前,按照贵妃的提示,把自己的手递过去交给她。 项芸拉着楚若坐下来,又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又赞叹地说道:“纯儿,真的是一副好模样呢。还记得你刚出生那会儿,本宫稀罕得跟什么似的,总是围着你转。只可惜后来你……” “唉,本宫这嘴真是笨拙,怎么能跟你说这些伤心的事情呢。” 说到这里,项芸话锋一转,不着痕迹地问道:“纯儿,你刚刚回家,初来乍到的难免会有所不适应。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跟母亲提便是。母亲从小便疼爱咱们所有的儿女,嫡庶都是一样的。” 楚若点了点头,温声说道:“贵妃娘娘说的是,母亲是一个极好的人,纯儿深有体会了。” 她说话的时候,眼帘都没抬起来。一眼也看出来项芸的属性随谁了,必是项铭啸的发妻郭氏无疑。大夫人最擅长把自己善良可亲的一面表现出来,现在面前的项芸也是如此。 楚若打心眼里看不起这样的女人,有能耐挑明了说,不要拐弯抹角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 但是她又真心佩服这样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表现出来自己的真实想法,很容易出奇制胜。 “都说了不要跟本宫客气了,你称呼本宫一声‘大姐’,那就是对本宫最大的尊重了。(..tw无弹窗广告)”项芸轻轻地拍了拍楚若的手背,一扬手跟宫人说道,“还不看茶?” “是,奴婢遵命。”宫人答应着去沏茶了,大殿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大姐。”楚若顺从地喊了一句,始终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不用客气你为什么还一直自称“本宫”?不用客气怎么还总是这样拿着贵妃的架头唬人? 楚若心中无限鄙夷这样的人,但是她也没有立刻开口反驳。 深谙宫廷法则的她自然知道,在自己没有能力应付对面的人时,也绝对不要傻到把自己的头伸到别人的铡刀底下的。 项芸淡然浅笑,温声说道:“这才对嘛。七妹,家中一切都还好吗?本宫时常想回家看看,但是身为后宫嫔妃,确实有些身不由己。” “不管怎样,本宫心里始终都会记挂着家中的每一个人。等这段时间过去后,本宫跟陛下请旨回家省亲,便能与你们聚上一聚了。” “大姐说得正是这么一回事呢,昨儿个母亲才说过很想念你,希望能够多见见你呢。”楚若柔声笑道。 “果真有此事?”项芸心中狐疑。 母亲对自己虽好,可多半都是惯着宠着,原本项芸以为母亲是真的疼爱自己,可进入深宫才知道,越是被娇生惯养长大了的,越是没有能力与别人对抗。 如果不是因为她一开始的起点 就很高,恐怕早就被人给踩在脚底下了。 而且,昨天母亲托人送了封信进来,全都是嘱托她要会见一下新回复的七妹,探探七妹的虚实。 可心里没有一句是提到关于母亲想她了的话语人,让她心里有些小失落。 “那是自然的了,母亲时常惦记你呢,还让我们几个做妹妹的要以大姐做表率。原本我也觉得很失望,没能亲自跟大姐见见面,可没想到大姐竟心心念念地记挂着我回府的事情。光是听着,心里就着实很感动。”楚若好言好语地夸赞道。 果然,项芸一听,喜上眉梢,掩唇轻笑道:“本宫小时候也是淘神过来的,别提多调皮了。母亲让我们几个姐妹一起学习琴棋书画,本宫不喜欢下棋,所以总是把棋子乱扔一通,最后什么棋都玩不成了,还把教学的先生给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可这些终究都是童年时候的事情了,现在本宫在皇宫里做贵妃,始终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无拘无束了……” 楚若抬眸看向她,笑着打趣道:“大姐一向都是稳重大方惯了的,四姨娘也时常跟我说,大姐是个好性情的人,从来都会待长辈十分尊重,待姐妹也十分礼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溜须拍马的事情楚若也会,全看她愿不愿意去拍马屁了。 她看出来项芸喜欢听这些阿谀奉承的话,所以便一直顺着项芸说。 但是,楚若心知肚明。贵妃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召见自己,必定是受了他人所托来试探她的。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要小心应对。 听楚若这样说,项芸更是开心,渐渐地也熟络起来。 项芸本是个骄傲蛮横的高贵小姐,做了贵妃以后,也都是好好地坐在上头逞威风,所以最喜欢听这些话,跟拜年似的话谁会不喜欢呢? “对了,七妹,你之前都是生活在哪里?这么多年都找不见你,父亲是如何发现你的?”说了一堆话之后,项芸开始切入正题。 不过,项芸的话里再也没有刚才那样的冷淡,而是多了几分热情。楚若自然能够看得出来,也能够感受得到。 所以她也相当热情地说道:“大姐其实有所不知,我也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只是爷爷忽然身亡,我也无枝可依,便想到大城里来见见世面,顺道闯一闯。谁承想到,那日便被四姨娘瞧见了,就在客栈里面,我当时在听说书的……” 楚若把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说法都煽情的给项芸说了出来,当然她没有忘记在这其中还夹杂进不少感慨。让人怎么听都是一个流浪的女儿,正在说着一些比较心酸的话,谁也不忍心去抨击什么了。 一通谈话下来,项芸对楚若的太多改变了不只是一点点,她还热络地跟楚若说道:“七妹,如果有空的话,就多到本宫这里玩玩。本宫每日在皇宫中也絮烦得很,正愁没有一个解闷的呢。” “好。大姐若是不嫌弃,七妹愿意陪大姐说话解闷。”楚若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一会儿我们一同用膳,等你午睡过后,本宫再命人送你回去。”项芸浅笑着说道,又转过头去跟宫人吩咐了一下。 楚若没有拒绝,全部都答应了下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正好她不愿意这么早便离开,想要借机多熟悉一下明昭国的皇宫。 若是想要让项芸彻底信服自己,那就得下狠本,不能在关键时刻受利诱,也不能一下子便泄露了自己的底线。 用膳时,楚若总算是见识到了项芸的奢侈用度。 一大桌子饭菜,足足有五十种以上地菜把楚若看得是眼花缭乱,忍不住睁大双眼地“啊”了一声。 项芸骄傲地扬起下巴,理所当然地说道:“七妹,这便是本宫每次膳食需要摆上的东西。七妹喜欢吃哪个,便让你的丫鬟布菜就可以。本宫不拘吃些什么,最近总是没有什么胃口的。” “大姐,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为什么会没有胃口?”楚若诧异地看向项芸,难道是有喜了?还是故意矫情? “本宫也不知道呢,这几天精神倦怠,总是想要多休息。之前一直都好好地,正想着今天让太医过来请脉呢。”项芸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说完之后,她抬眼看向楚若,不解地问道:“纯儿,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大姐,是这样的,我的爷爷是一个针灸大夫,所以从小我也耳濡目染学会了望闻问切,但终究是上不得台面,所以也没办法做一个女大夫。”楚若打趣地说道。 项芸颇为好奇地看了看楚若,失声笑道:“原来七妹是学医的,倒叫本宫孤陋寡闻了。既然如此,那你给本宫把脉试试,本宫也不愿意让副那些庸医来诊脉,他们每次文绉绉地说一大堆,从来都说不到点子上。” 楚若谦虚地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让大姐见笑了。那我就试一试,如果诊脉不准确的话,还请大姐原谅七妹的愚笨。” “好,本宫不怪你便是。”项芸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 楚若帮项芸挽起袖子,细细地为其诊脉。诊脉的时候,她忽然发现项芸的体内含了一种毒素,是慢性毒药,现在还积聚在体内,没有到挥发的时候。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项芸的脸一番,心下便有了定论。 松开项芸的手腕以后,楚若恭谨地说道:“大姐,恭喜你,这是喜脉,您已经有喜了。大概是有了一个月左右的身孕,只是脉象还不太明显,估计太医们若是细细诊断一时半刻便能诊断出来。” “真的?你说的话可千真万确?”项芸惊愕地站起身来。 忽然想到自己的月事降至,但是一直都没有月事将要到来的反应,所以连她自己也犯嘀咕了。偏偏昨日请太医来诊断过,并没有查出来是怀孕,不足为据。 所以,项芸下意识地怀疑楚若这话的真实性。 直到现在那些庸医们还是没有准短出个所以然来,才会脾气不好地惩罚他们一顿。 “回大姐的话,七妹不爱说假话。你确实是有了身孕,只是胎象不明显而已。如果您不信的话,多找几个太医来看看。”楚若点了点头,再度斩钉截铁地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项芸命人去叫昨日为自己诊断的太医去了,扭过头,蹙眉看向楚若,难道还另有隐情? “大姐体内有一种铅毒,这种毒本身对身体损害很大,而且怀孕的女子也最好不要这样长时间持续含毒下去,否则会损伤胎儿的。”楚若道。 项芸一听自己体内有毒,登时气得脸红脖子粗,站起身来气闷不已地说道:“岂有此理,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呢?谁会下毒害本宫?想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随即她走向前面,沉声怒道,“小郑子,还不快去把所有妃嫔都给本宫叫过来,本宫要当庭审问!” 楚若暗暗摇了摇头,怎么项芸刚才表现的还挺大度的,现在居然这般小气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轻轻抻了抻项芸的衣角,温声说道:“大姐,如果您肯听七妹一句话,请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闹大,以免对您的声誉造成不利的影响。” “你说什么?”项芸猛地回过头来,恍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因为害怕孩子出事,所以有些太过紧张了。 她连忙叫住小郑子,蹙眉说道,“没事了,暂且不用去,等本宫觉得需要时,你再去传唤。” “喳,奴才告退。”小郑子恭谨地答道,又躬身退了出去。 项芸伸出手楚若握着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沉声说道:“七妹,你不知道,这几年来本宫也曾先后有过两次身孕,只是都被歹人所害,没有一个能够安然无恙生下来的,所以心中十分害怕。” “今日听你这样一说,本宫也觉得更加恐惧,若是这个孩子再保不住,只怕将来更没办法生育陛下的子嗣了。” “你刚才那么说的话固然有道理也是为本宫着想,可万一孩子再被她们给害了呢?” 楚若轻缓地摇了摇头,温声安慰道:“大姐不必害怕,我有给您治疗这种毒素的方法。” “真的?你如何得知这种毒素的?又有几成把握?”项芸越听越觉得楚若好像一个神医了。 真是没有想到,就连太医都一直没有诊断出来的毒素,她居然能够一下子就诊断出来。 “大姐,您身子现在更加娇贵了,还是坐下去,听七妹跟你好好谈谈,可好?” 楚若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扶着项芸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带着她坐了回去。 项芸点点头,敛住自己刚才的慌乱深思,低声问道:“好,是本宫刚才太过冲动了 。你先说说自己的依据,本宫好对症下药。” “大姐最近是不是偶尔有些腹痛、腹泻、而且还会伴有恶心、呕吐及头晕之症?” “有的,但是之前一直不以为意,以为是因为食欲不振引起的。” “大姐现在会偶尔出现烦躁不堪的情绪,头痛、失眠、多梦,甚至还会偶尔有头晕的症状?” “你如何知道的?”这时候,项芸实在不得不佩服楚若的能力了,她这简直就是料事如神啊。 她这都已经是顽疾了,偶尔便会发作,时不时地她还会让太医悄悄开一些安神补脑的药物来服用。不过,这些她都是在背地口里实施的,没有让其他人知道。 楚若讳莫高深地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对项芸莞尔笑道:“大姐只管相信我便是,我刚才说的都是你最近的症状。” “这其实是典型的铅中毒症状,但是直到目前为止,程度还算是比较轻微,如果持续铅中毒下去,轻者肝脏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害,严重的便是血管痉-挛,导致性命之忧……” 暴君霸妃身(38) “这其实是典型的铅中毒症状,但是直到目前为止,程度还算是比较轻微,如果持续铅中毒下去,轻者肝脏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害,严重的便是血管痉-挛,导致性命之忧……” “岂有此理!究竟是谁这么心肠歹毒,竟敢用慢性毒药祸害本宫?” 项芸生性多疑,她绞尽脑汁仔细地把跟自己作对的那几个人都想了一遍,但却怎么都不觉得她们之中会有那个人,有胆量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害自己妲。 “依我看,都不是。禾” 楚若指了指项芸脸上的脂粉,淡淡地说道,“大姐脸上涂抹的脂粉成分里含有铅,这种东西虽然在短暂时间内能够起到美白的作用,但是与此同时,它所残余的毒素将会逐渐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让你从内到外慢慢地改变。” “而且,脂粉里大多数都是掺杂了这些东西,虽然可以起到掩饰面部瑕疵、保持肌肤美丽光洁的作用,但是同时很容易如果过量使用,将会伤害到女人的身体。” “更关键的是,如果长期使用这种脂粉抹脸的话,很容易就会形成依赖性,那些肌肤由于长时间受到刺激,也会变得粗糙暗沉,不再向从前那般美丽。” 听了楚若的话之后,项芸惊愕地张了张嘴,难以置信地摸向自己的脸,焦急地对宫人说道:“快点儿去准备水,本宫现在就要净面,再也不用这些害人的东西了!” 说完,她眼中含着恳切地神色,紧张地看向楚若,轻声问道,“那大姐还有救没有?还有,这会不会对肚子中阿的孩子造成什么伤害?” 楚若微微沉吟,古代人普遍对含铅类用品比较钟爱,但是用多了百害而无一利。 她颔首说道:“有是有,只怕是需要用一些食疗和日常药物排铅治疗。但是大姐可以放心,你现在体内的这种毒素还不太多,所以体征也不明显。” “你若是相信我的话,我刚才说的话便是实话。倘若你不愿意相信的话,那你可以就当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只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妹妹,可能根本就入不了大姐的眼……” “瞎说!本宫很喜欢你这个妹妹,敢于说实话,还帮了本宫这么大的忙!一会儿太医诊断完以后,本宫再跟你详说。”项芸皱眉嗔道。 她现在心里越发相信楚若,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什么楚若身上的亲和力这么强烈。 “大姐说什么,纯儿都会听的。”楚若温声说道,心中却鄙夷地笑了笑。 原来这个贵妃也只不过是纸老虎一个,虽然从表面看上去很厉害,其实她心里的思想也是这般肮脏! 她刚才如果没有急中生智说出那般看似掏心窝子的话来,只怕项芸是不会让楚若安然离开皇宫的。 须臾,太医战战兢兢地一路小跑着进入大殿,跪在地上,恭谨地说道:“微臣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吉祥。” “你且不必多说,先来给本宫诊断一下。本宫还是觉得胸闷气短,时而有呕吐现象。”项芸淡淡地瞥了太医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太医闻言,心中汗颜,怎么还要诊脉? 每次他们这些太医都害怕给贵妃请脉,说真话的时候都得战战兢兢的,生怕贵妃娘娘要是一个不乐意,可能就会把他们给直接咔嚓了。 两位太医一前一后的走上前,昨天给项芸诊断过的那个太医先行给项芸诊脉,时不时地小心翼翼打量项芸两眼。 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楚若心里难免有些纳闷了。 也不知道这些庸医的水准究竟是什么样的,居然还能够入行当太医。 她不禁想起自己的师父,教导医学时,从没有吝啬过任何一个疑难杂症。而楚若也是喜欢钻研医书,把一些医学知识都融会贯通起来,活学活用。 虽然,她在现代的时候作为律政佳人,并没有太多机会能够全面地接触医学这方面的东西。但是,自从她来到古代后,也算是认真地学习了一二。 尤其是再度回到现代以后,楚若没有忘记趁机上网查了很多关于疑难杂症的医学知识,当时她只是为了消遣时间而用,没想到还能再在古代里用到。 那太医刚想说与昨日的胎象并没有什么异象,但是他忽然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胎象,错愕地看了看项芸,又继续朝着脉搏按下去,紧皱着眉头。 糟了,昨天没有察觉出来贵妃 娘娘有胎象,今天本来也查不出来,但诊脉稍长一段时间,便隐隐的感觉到了。 这时,太医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另一位太医就在旁边看着,一会儿不可能不会查出来实情的。 他想了想,松开手,跪在地上恭谨地说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只是胎象尚浅,不好诊出胎象。” “昨天怎么没有诊断出来?嗯?”项芸心中一喜,果然是有了喜脉。 但她还是阴沉着一张脸,冷冷地说道,“是不是要等本宫食用一些孕妇禁忌的东西后,你们才能后之后觉的发现本宫的胎象?” “微臣罪该万死,昨日实在是没有诊断出来。饶是今日,也是因为多诊断了一会儿,才稍稍能够感知到那么些许的胎象。请娘娘恕罪,微臣知道错了!” 太医不住地磕着头,看着项芸满脸阴郁的神色,他们心里害怕极了。 昨日他若是能够多诊断一会儿,说不定便真的能诊断出来了。 只是贵妃娘娘脾气不太好,多诊断一会儿会认为他有什么歪念头的,因为这样被杀掉的太医不止一个了,还有的为挖去了眼珠子砍掉手脚,那都是背地里进行的。 可是,这一切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那人究竟得罪了谁才会有这样的下场,自然是不言而喻。 另一位太医也害怕了,连忙跪在地上,口里喊着:“贵妃娘娘饶命!请贵妃娘娘恕罪!” 项芸挑眉看向他,揶揄地说道:“这倒奇了,你还没有给本宫诊脉,本宫也还没有说些什么,怎么就向本宫求饶恕了呢?难不成你认为本宫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微臣罪该万死,只是一个太医有过错,整个太医院都要承担责任。微臣不敢妄议贵妃娘娘什么话语,但求贵妃娘娘饶恕陈太医一命。”太医恭敬地说道,与此同时,还不住地磕着头。 这时候,站在一旁楚若轻咳一声。她知道自己现在其实不该插嘴说些什么,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觉得这些太医们其实很无辜。 再怎么说,她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说到底还要感谢那位陈太医昨日没有查出来胎象呢。 项芸看了楚若一眼,她眼中的不忍全部落入项芸的眼中,心里甚是满意。 她冷哼一声,挥了挥手说道:“算了,本宫今天心情本来不错,不愿意被你们晦气到。都滚下去,下次若再诊断错误,本宫决不轻饶!” “是,微臣告退。”二位太医感激涕零,好家伙,再不快点儿走的话,恐怕就晚了。 可是他们刚走几步,项芸忽然想起楚若说的铅中毒一事,沉声说道:“你们站住!本宫还有件事情。” “娘娘请讲。”两位太医无奈地对视一眼,转过头来低着头说道。 项芸凝眉想了想,出声问道:“陈太医,本宫且问你,本宫最近总是心神不宁,只是单纯的头风吗?这些日子以来,顽疾总是时好时坏,你们太医院总是没有能够诊断出来的,又当作何解释?” “微臣惶恐,娘娘的贵体有恙,据医书上表明,确实是头风之症……” 陈太医把医书都搬了出来,把楚若烦得眉头一紧,实在不愿意听他们再乱说下去。 项芸瞥见楚若的神色,抬手示意陈太医不要再多,温声问向楚若:“纯儿,你对这个病症有何见解?” 楚若闻言,走到两位太医面前,温声说道:“我才疏学浅,但是喜欢钻研医书,关于太医说的头风症状,我有不同的见解。” “头风乃是顽疾,一般是在季节交替或者烦思忧虑的时候才会不期而至。” “但是贵妃娘娘身体里含有铅毒,虽然不足以致命,但是若不及时制止的话,容易损伤肝脏等部位,还会混淆大脑意识,反应迟钝。” “相信太医们都有所领悟,只是碍于所有嫔妃都以脂粉为美,从而忽略了作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大夫最本质的良心。” 二位太医听楚若这样一说,忍不住冷汗淋漓。 不错,他们其实早就已经知道那些脂粉里有毒,对女人的身体不好。 但是自古千百年来,许多女人都是这样涂抹下来的,而从来都没人真正的注 意过它的伤害程度。 现在忽然被楚若戳到脊梁骨,他们也不禁打蔫了。 从他们坐上太医之位后,便不再是单纯的救死扶伤,有时候还要替主子们隐瞒病情,更有甚者,还收受贿赂作伪证,或者坑害妃嫔腹中的龙裔…… 陈太医也豁出去了,知道自己理亏,但怕贵妃惩罚,所以如实说道:“这位小姐有所不知,上至嫔妃,下至普通女子,都有用脂粉的习惯,这不算是隐瞒,是女子们爱美的表现。” “微臣不敢说太多,只是希望姑娘能够明白,微臣也是有心无力。” “的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涉及到病理的问题上,你们还是欠缺些考虑。” “既然知道铅毒对人体有害,就应该适当地针对此类病症做研究和改善,而不是一味的把病症都迁移到头风或者其他的病症上面去。二位太医,不知小女子说得对不对?” 楚若慷慨陈词,不卑不亢的语气让人闻之生畏,与此同时也心生钦佩。 说到这里的时候,楚若心中一动。 关于胭脂水粉这一类的研究,她怎么就不去搞搞呢?倘若是能够换个思维做生意,说不定到时候还真有可能比卖首饰簪环更好呢。 毕竟昂贵的首饰簪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买得起的,而且她若是一味的走老路,只会被大亚王朝的人盯上。 现在的自己,依旧是一个庶女,没权势行也没有地位,有的只是聪明的头脑…… 楚若大脑中忽然一片明亮,还真是有趣了,记得她的网络资料里面,一些天然的护肤用品配方也有不少,再加上她本身对一些普通植物护肤的了解。 啧啧……可以想象,人们知道铅中毒以后,会有多么害怕而不敢用那些护肤的胭脂水粉…… 楚若发现自己真的是越来越有奸商地潜质了,前生用楚若的那个身子搅和了大亚王朝的生意市场,这一生又可以大展拳脚了。 “姑娘言之有理,只是到目前为止,尚没有人能够调配出不需要铅便能美白的水粉,也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把这件事情普及了的。毕竟一些人还是会为了美,从而铤而走险……” “此言差矣。”楚若摇了摇头,伸出手在陈太医的面前晃了晃,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有办法用纯天然植物提炼出来的护肤品,让女人们既保持美丽,又不会把本身的肌肤给损害了,而且价格成本又便宜。” “陈太医,小女子刚才只是个人之见,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太医海涵。” 说完之后,楚若在两个太医膛目结舌中回到了项芸的身旁。 二位太医满脸诧异地看向楚若,他们忽然发现,竟然有一奇女子出现在明昭国,刚才的侃侃而谈真的让他们自叹不如,觉得不该收受朝廷的俸禄,可以提早回家种田了…… 项芸也不得不拍了拍手为楚若的言行鼓掌,她站起身来拉着楚若的手,低声问道:“好七妹,你有所不知……”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刻意暂停了一下,扭过头去对那些人沉声说道,“小郑子,带两位太医到陛下面前报喜,就说本宫怀有龙裔了。其他人都退下,本宫跟七妹有些体己话要说。” “喳,奴才遵命。”小郑子答应着,随即便带两位太医下去了。 其他宫女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对楚若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们也很想知道又便宜又养肌肤的胭脂水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只是现在也不好再停留在这里,全部都躬身退了下去。 才走出外面,几个宫女的目光便都紧紧地盯着正站在一旁等候楚若的白月身上。 白月错愕地张大嘴巴,额……她们都这样看着自己干嘛?莫非是自己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额,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啊,记得自己刚才出门的时候还是刻意照过镜子的啊…… 这时,几个人蜂拥而上,把白月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们七嘴八舌地向白月问道:“这位姑娘,您是七小姐的贴身大丫鬟?” “就是呀,姑娘,你的肌肤为什么这般水润?是不是也用了七小姐所调配的天然脂粉?” “告诉我们一些,我们也想 着用呢……” ............ 白月嘴角一抽,七小姐所调配的天然脂粉?怎么回事?这都是说的什么跟什么? 她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道:“众位姐妹,我是我家七小姐的贴身大丫鬟没错,但是你们说的其他话,我都没有听懂呢。” “怎么会没听懂呢,刚才七小姐在大殿内跟贵妃娘娘说她会研制不伤害肌肤的胭脂水粉,你皮肤这么好,跟我们也说说!” 众人不依不挠地围着白月,想让她好好地传授一下经验。 可是,白月却只顾着翻白眼,守口如瓶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亏她当初还特别积极主动的说话,被人笑话话太多,现在终于体会到话多招人烦了。 有没有人能够理解她这个小丫鬟已经快要被烦透了啊啊啊…… 殿内,项芸与楚若正坐在桌前。 项芸转过头去,看向楚若感慨地说道:“七妹,你说的那个问题本宫也发现了,以前肌肤吹弹可破,但是现在几乎依赖上了胭脂水粉,不涂抹的话,总觉得脸上毛毛躁躁的,这是什么情况?” 暴君霸妃身(39) 殿内,项芸与楚若正坐在桌前。.tw[棉花糖小说网] 项芸转过头去,看向楚若感慨地说道:“七妹,你说的那个问题本宫也发现了,以前肌肤吹弹可破,但是现在几乎依赖上了胭脂水粉,不涂抹的话,总觉得脸上毛毛躁躁的,这是什么情况?” “你其实也是知道的,皇宫里靠的便是陛下的宠爱,本宫若是不修边幅,只怕会被陛下嫌弃的。再加上每年都有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充入后宫,本宫的身份地位着实堪忧啊。妲” 楚若淡然浅笑,温声说道:“大姐,其实能够抓住一个男人的心,比让他喜欢你的容貌更为胜算大些。再美丽的容颜也终究会老去,唯有他有一颗只为你而跳动的心,那才会真的呵护你,钟爱你。禾” “后宫里怎么会有真情在呢?即便本宫有,可陛下也不会把情爱全部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的。”项芸苦笑一声,俨然已经把楚若当成知己良友了。 她甚至忘记了要给这个所谓的七妹一个下马威,更忘记了母亲之前交代的话,全然把楚若当成嫡亲的姐妹来对待了。 楚若闻言,掩唇笑道:“大姐,你现在也很美,二十来岁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年华,不必感慨自己容颜老去。大姐,你若是相信我,我可以帮助你恢复青春貌美的肌肤,怎么样?” “真的?那敢情好,本宫心里定会记着你的好,会让母亲给你找一门好亲事的。” 项芸以为楚若最希望得到的便是一门好亲事,毕竟庶女没有其他所求,只求能够有个不嫌弃自己是庶女的好相公便是。 但是她还真的看错了楚若,楚若把一切情爱都抛到一边去了,想让她抛却情爱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子,那简直就是等同于痴人说梦。 “大姐,千万不要说什么亲事不亲事,我才十五岁,四姐她们都还没有亲事,我也不着急的。” “再说了,四姨娘刚刚看到回家的我,心里高兴极了,不会舍得让我早嫁的。相信大姐一定能够体会我的心情,咱们虽然都是同一个母亲,可我的生母还是四姨娘。”楚若推心置腹地说道。 要说什么话都防着三分,项芸肯定不会全部相信,凡事说几句真心话,项芸会一头雾水。 楚若善于揣度人心,现在算是把项芸给摸透了。 “这话……也的确如此。”项芸感慨地说道,心下却冷笑。 项纯,不就是一个十分简单的女人吗?有几分小才智,但还是什么都敢说。 她心里也彻底放心了,觉得母亲的叮嘱都是多余的。找个机会跟母亲说上一说便是,何必跟一个淑女斤斤计较的…… 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外面忽然有太监高声叫唱道:“陛下驾到!” 楚若蹙眉垂下头,她这会儿不想见到欧阳月。(..tw好看的小说)该怎么办? “大姐,既然陛下来了,那我先退下。”楚若连忙站起身来,片刻也不愿意停留。 项芸倒也不是有心留楚若,只是陛下之前知道她七妹进宫,若是现在不出来见,未免有失分寸。 她牵着楚若的手,随着楚若一起站了起来,温声说道:“不碍事,你只低着头跟陛下行礼过后,我便悄悄地让你到偏殿休息。” “嗯。”楚若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做了。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前生那悲惨的死状欧阳月应该是没看见,但是楚若一直无法忘记。 她心里恨欧阳月,他当时若是不急切地拖住自己的双腿,她何必受那样的屈辱? 还好现在的脸长得跟以前不一样,否则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了。 楚若的眼里爆发出来的恨意很明显,欧阳月和贞太后一干人勾结,等于是在自掘坟墓。 她楚若不是善心的人,得罪过自己的人,迟早都会受到应有的报应…… 欧阳月是得了项芸怀有身孕的消息便赶过来的,大热天里,他走得有些急。 毕竟自己现在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可是后宫妃嫔却没有一个诞下子嗣的。 他当初不认为自己需要一个儿子来继承皇位,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欧阳月越来越觉得自己是时候留下一个骨肉比较好。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身为皇帝没有子嗣是万万不行的。 欧阳月 心中焦急,只是从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明昭国的太后早就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这一天,只是最近身体不太安好,所以传懿旨,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她的休息。 “芸儿,孤一听闻喜讯便赶了过来,你叫孤该如何赏赐于你呢?” 欧阳月快步走了进来,见项芸将要行礼,连忙扶住她的胳膊,蹙眉嗔道,“以后你再见到孤时,不许行这般大礼。孤传令下去,不让别人吵到你,见到孤和太后时,也可以不行礼。” “陛下,那可不行,臣妾不能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项芸掩唇轻笑,依偎在欧阳月宽阔的怀抱里。 随即,她凑近欧阳月宽阔的耳边,对他低声说道,“太后娘娘是长辈,臣妾行礼是理所应当的。” “陛下是国君,臣妾是您的妃嫔,也应当行礼。否则,臣妾还有什么颜面掌管六宫大权?毕竟这个权利应该是属于皇后的,臣妾已经逾越了身份。” 言下之意是皇后之位是不是该给她项芸了? 项芸的意思,已经被楚若给猜透了。楚若相信欧阳月也一定明白,而且非常懂。 她一直保持着褔身的状态,目光不着痕迹地瞥了欧阳月一眼,果然见他面色微微僵硬,随即露出些许不耐烦的神情。 欧阳月轻咳一声,朗声说道:“芸儿此言差矣,孤对你宠爱有加,在你怀有龙裔的这段时间里,多体恤照顾还是可以的。” “至于母后那里,你每日晨昏定省的事情可以免,正好母后这些时日都懒怠见众位妃嫔,也不用去了。若是在别处见到母后,虚礼行一行便是。” 他张口不谈关于皇后的事情,自然不会对这件事情做什么解释。 普天之下,能够配得上自己国君身份的妻子,欧阳月只认为有一个人可以。那个人聪明,睿智,果断,临危不乱…… 楚若。 这两个字已经纠结欧阳月太久了,他知道她已经身亡,就连身体也残缺不全了。 但是欧阳月也知道,楚若保持了身体的干净,没有被人所玷污。 那样一个奇女子,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早些遇到呢? 欧阳月玩世不恭的态度一向都给六宫妃子留下的是多情又薄情的印象,但是又有谁知道,他心底最深处住着一个女神,是别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比拟的? 项芸心中一紧,陛下居然又逃避这个问题。 看来只有她剩下皇子后,陛下才会心甘情愿的把皇后之位给自己?代掌六宫大权算什么? 她想要做直接掌管六宫大权的皇后,比现在这个位置要好上许多。 一个贵妃虽然荣耀无限,但是若按照寻常世家来论,她连个平妻都算不上。 项芸心里很在乎这种嫡庶观点,也对正室和妾室有很大的抵触。 若她是皇后,孩子便是嫡子嫡女,身份荣耀无比;若她是贵妃,儿女地身份地位再怎么显赫,终究还是逃不开庶子庶女的枷锁。 “这位便是你的七妹吗?” 这时,欧阳月忽然注意到身旁不远处那个褔身下拜的白衣女子,好奇地问道。 项芸轻点了下头,含笑看向楚若,对她柔声说道:“纯儿,你见过陛下之后,便退下去休息。待醒来之后,本宫命人送你回府。” “是。”楚若恭敬地答道,掩住心中的恨意,尽量平静地说道,“臣女项纯见过陛下,陛下吉祥。” 话刚出口,楚若眼圈便忍不住红了起来,最后连个字也有些酸涩之意。 她才不要给仇人卑躬屈膝,她现在真恨不得一刀把欧阳月给咔嚓了。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楚若连忙敛住心神,紧紧地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只等着欧阳月一句“平身”后,便快速退离这里。 然而,欧阳月却明显注意到楚若后面说话的态度不对劲。 他挑眉看向楚若,淡淡地说道:“既然是小姨子到来,那孤也不妨见见真容。抬起头来让孤瞧瞧,与孤的芸儿是否有什么差别?” 项芸面色有些苍白,这个项纯比自己想象的要貌美的多,再加上项纯比自己年 轻,陛下又这么风流多情…… 她心中一横,若是七妹敢跟自己抢男人,她定不会轻饶! 楚若闻言,心里也是有些小***动,她沉吟了一瞬,抬起头来淡然面对欧阳月。 只是在双眸触及欧阳月深邃的双眼时,眼里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恨意,就犹如一把利刃,狠狠地向欧阳月的瞳孔处狂射而去。 欧阳月一见到楚若出水芙蓉的容貌,便浑身一阵清爽,只觉得这样的女子真是世间罕见。 但是,他很快便看到了楚若眼中的满不在意,和那么一点点的恨意? 为什么会有恨意?欧阳月眨了眨眼睛,却发现楚若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水波,只是淡淡地样子,看不出任何情愫。 这样的项纯,让欧阳月忍不住想起了楚若,那个让他第一瞬间便记在心里后来一直铭记于心的倔强女人。 这个世上,唯有楚若敢拒绝自己的宠爱,哪怕他明明白白的表示愿意给她皇后之位…… 项芸见他们彼此对望,心里更是担忧。 她想了想,连忙走上前推了推楚若,打趣地说道:“快点儿去休息,刚才还跟本宫说困得眼皮直打架了,这会儿可是又醒盹儿了?” 楚若闻言,淡然浅笑,褔身说道:“还没有醒盹儿,臣女告退。”说完之后,便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了这里。 欧阳月被楚若淡然的笑容而迷恋,连忙向那边看过去,却发现伊人已经走了出去。 “陛下,您说咱们的孩子是男是女呢?”项芸心中大觉不妙。 陛下这样势在必得的眼神太过明显,她根本就拦不住,便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转嫁到孩子的身上。 “唔,你说好便是好的,孤没有什么意见。男女都是孤的骨肉,若是能够一举得男,更是喜上加喜了。”欧阳月含笑说道,低下头轻轻亲吻了一下项芸的额头。 随即,他揽着她坐向软榻,低声问道,“怪不得你这几天精神总是很短,原来是怀有身孕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给孤生一个健康平安的孩子,可好?” “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了,臣妾一颗心思都在陛下这里,哪里会有别的异议?”项芸幸福地微笑,把头歪在欧阳月的肩膀上。 随即,她凑近他耳边轻声说道,“陛下现在整天都为国事分忧,臣妾一介女流,不能干预朝政,真的为陛下担心死了。” “你有这份心思,孤已经很欣慰了,何必再说些让孤更感动的话?” 欧阳月款款温情地看向项芸,含笑说道,“芸儿,孤发现你的七妹纯儿倒是个性情不错的女子,若是她能够进宫与你为伴,该有多好?” “进宫与臣妾为伴?”项芸心中大骇,陛下的话太过明显了,让她几乎都忍不住要浑身颤抖了。 她拿着绢帕掩唇轻笑,故作不知地说道,“既然如此,那臣妾便时常召七妹进宫来玩耍,直至她出嫁为止。” 欧阳月蹙眉,出嫁? 他忽然很不希望看到那个项纯嫁给别的男人,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占有欲便窜上了脑海中。 对于项芸的故作不知,欧阳月也不去点破,只是半真半假的说道:“哦?可是已许了人家?孤听闻是这两日才回府的,项丞相昨日还跟孤提起过这件事情,孤也为你们感到高兴呢。” 项芸知道不能说假话,便顺着欧阳月的话往下说道:“应该是还没有定亲的,但是母亲一直在为纯儿寻觅良缘,想来纯儿天生丽质,很快便能找到合适的婆家了。” “唔……原来如此。孤还想着要让你的七妹与你一样,做孤的妃子,届时你们姐妹两相互照应,也能彼此有个伴。” 欧阳月不经意地说道,睨向项芸,挑眉打趣道,“她是庶出女儿,即便再怎么好,也不会高过你去。在孤的心里,芸儿是最出类拔萃的女子呢。” 项芸微微一愣,对啊,刚才自己在纠结个什么劲儿? 虽然她不喜欢项家的姐妹成为自己丈夫的女人,但是每年陛下都会选许多女子冲入后宫,又怎么会停止得了女子入宫的机会呢? 若是自己的身边有个称心如意又肯定不会倒戈相向的姐妹,那在皇宫里就如鱼得水了…… 不过, 项芸心底还是十分抵触这件事情。 她讪讪地笑了笑,柔声说道:“这话也不能跟臣妾说,臣妾已经是项家嫁出去的女儿了,不能替妹妹做主的。陛下若是果真有这个心思,还不如直接问一问纯儿去呢。” 本也是无心的话,没想到欧阳月竟然当真了。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暧昧不已地说道:“孤好像听到附近弥漫着一股酸味,想必是谁家的醋坛子被打翻了。” “陛下……”项芸脸红心跳的垂下头,轻轻捶了捶欧阳月的胸膛,没好气地嗔道。 “哈哈哈——”欧阳月爽朗一笑,收紧了她的小蛮腰,紧紧地拥在怀中。 他们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欧阳月吩咐宫人准备的赏赐也都送了过来。 他站起身来对项芸说道:“好了,赏赐也赏了,孤也陪你了,孤还有事要忙,送你回寝殿后,孤便离去了。晚上过来陪你,孤与你多说说话,这些日子真的苦了你了。” 项芸温婉地点了点头,幸福地说道:“陛下心里能够有臣妾,臣妾便也心满意足了。” 欧阳月揽着项芸向内殿走去,心里却还在想着刚才离去的那个叫项纯的女子。 要亲自问一问她吗?唔……看起来很有意思的模样…… 暴君霸妃身(40) 欧阳月揽着项芸向内殿走去,心里却还在想着刚才离去的那个叫项纯的女子。 要亲自问一问她吗?唔……看起来似乎很有意思的模样…… 但是,话说回来,好像还真的是有些纳闷,为什么他刚才恍惚是从那个项纯的眼里看到一抹恨意和不屑的神色妲? 是因为自己真的看错了,还是有什么其它原因…禾… 须臾,项芸独自躺在床间辗转反侧,等待着小郑子的归来。 “启禀娘娘,奴婢有事禀报。”小郑子在面前恭声说道。 项芸连忙坐起身来,淡淡地说道:“滚进来。” “喳。”小郑子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迈着小步伐走到项芸面前,躬着身子说道,“启禀贵妃娘娘,如娘娘所料,陛下去了偏殿。” “什么?!”项芸紧咬着下唇,气得浑身都要发抖了。 她就知道陛下是个薄情寡性的男人,刚刚离开自己的怀抱,果然还是本着漂亮的女子去了! 最让她生气的是,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庶出的妹妹! 她起身走向外面,低声说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本宫随便出去走走,别跟其他人说这件事情。” “喳,奴才遵命。”小郑子点头哈腰地说道,再一抬头时,项芸早已没了踪影。 偏殿。 楚若睡得有些沉,因为白月和一些宫人在外面看守,所以她也比较放心。 然而,楚若猛然听到耳畔传来一声叹息,倏然苏醒并坐了起来,循声望去。 只见欧阳月正坐在床前的矮凳上,他微微一愣,失笑地说道:“是孤打扰你的午休了?孤本来只是感叹你沉静的睡颜如此迷人,没想到把你给吵醒了。” 楚若眼里闪过一抹厌恶,淡淡地垂下头,穿着鞋子面无表情地说道:“陛下真的打扰到臣女了,臣女还以为皇宫里招贼了,所以吓得惊醒过来。既然已经醒了,那臣女也不便久留,还是打道回府。” 说着,她起身便要离去。 欧阳月闻言,蹙眉看向一脸阴郁地楚若,起身挡在她的面前,低沉地问道:“等等!你心里是不是厌烦孤?孤虽然从前并没有见到过你,为何这般不愿见到孤?” “你可知道,孤是一国之君,手握所有明昭国百姓的生杀大权。” 楚若也不含糊,她站直身子,让自己跟欧阳月保持一定的距离,抬眸看向他,淡淡地说道:“陛下这话说的有些不着边际,臣女为什么要讨厌您?您的国家是风不调雨不顺了?还是您属于暴君的一种了?” “请恕臣女说句真心话,臣女对您没有任何厌恶,甚至没有任何心情。” 因为,你不配。说完之后,楚若没有忘记在心里悄悄加了一句。 听了楚若的话之后,欧阳月紧皱起了眉头,看得出来他已经发怒了。(..tw无弹窗广告) 他沉声冷哼道:“你这个丞相府的庶女倒是个牙尖嘴利的,往日贵妃都没有这般对孤说话,是不是不知道皇宫里的规矩,在挑战孤的底线?” “陛下,您这话说错了,臣女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若是论皇宫里的规矩,想必陛下比臣女要懂上许多。有时候我们做事都是对人的,不论远近亲疏与皇权贵胄。” “您想想看,您忽然出现在我睡午觉的偏殿里,对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影响多大?这些话难道还要臣女教你才会吗?” “胡闹!怎么如此大言不惭?你这样说话岂不是在藐视孤的威严?” “普天下所有的女子都是孤的,只要孤愿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谁又敢多说句话?” 欧阳月终于沉下脸来,再也不是方才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面前这个女子已经深深地激怒了他,他心中猛地有了一股征服欲,想要把这个女人据为己有! 楚若心下也有些害怕,但她嘴上也不饶人。 为了让欧阳月暂时打消这个念头,她必须要好好应对。 想到这里,楚若嫣然浅笑,温声说道:“陛下说的话太对了,但那是对一个暴君来说的。天下百姓都是您的子民,难道您想要学暴君去虐待您的子 民?” “万事归宗,谁都强不过这个理去。若是我执意不愿,就算无法与陛下抗衡,我还可以一死了之!” “你说的话未免也太重了,孤只不过是欣赏你而已,何必每次说话都带刺?”欧阳月眯起眼睛看向楚若,沉声再次问道。 “孤再说一次,你为何露出讨厌孤的神色?别以为孤没有看见!虽然只是在你的目光里一闪即逝,但是孤已经在心里扪心自问许久了!而且你说话的时候,最后是略带哽咽的,抬起头来时,双眼泛红!” 楚若心中一惊,原来欧阳月也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一个高手。 她自认为刚才已经掩藏得很深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刚要回答,敏锐的鼻子忽然闻到一股属于项芸身上的淡淡香味。 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接近大红色的裙角,她微微垂眸,心中冷笑。 白给的表忠心的机会,她要是不抓住的话,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所以楚若索性扬起脸,粲然微笑道:“哦?那陛下扪心自问了半天,是否猜出来个所以然来?” “孤若是知道的话,又为何偏偏要询问你?”欧阳月沉声怒道。 楚若闻言,倏然变了一副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满含委屈地说道:“那是因为我的大姐,她一颗心思都交付在你身上,你却后宫佳丽无数。” “我知道这话不该我说,论理我跟大姐也没什么感情,毕竟今日才刚刚相见。但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我如何又能割舍得下?” “刚才我差点儿就哭出来,陛下观察的没错,那是因为大姐听闻你来了,激动地站起身来,满心满肺都为了讨你的欢心……” “可我却为她感到可怜,特别的可怜,因为你是奔着所谓的龙裔来的,而不是先关心我姐姐的身体!” 一时间,欧阳月大惊失色。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被楚若丝毫不带脏字的话语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低下头仔细想了想,似乎自己的一些言行确实是过分了一些。 但是这件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后宫佳丽本来就很多,他身为一个皇帝若是连拥有女人的权利都没有了,还有什么资格去掌控天下呢? 站在屏风后面的项芸喉头哽咽,眼圈早已经湿润了。 她虽然是丞相府的嫡长女,但是母亲一味宠而不爱,让她丝毫感觉不到何谓母爱泛滥。 更多时候,她都看到母亲为了四妹项染生病或者不争气而气得直发抖。 然而,对于自己,母亲总是一味的赞同与鼓励,不管她做错了什么,母亲也总是含笑夸赞。导致自己的性情变得越来越骄纵,连自己都无法控制了。 这个她刚刚见过半天的妹妹,说出来的话虽然不华丽也不娇柔做作,但却很是符合她那副淡然出尘的性情。 项芸心底里产生了一丝愧疚,让她根本分不清楚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这个庶出的妹妹。 自己的母亲明摆着是讨厌四姨娘和这个忽然出现的七妹,但是她却只感受到七妹给予的理解和同情…… 还有,还有她的夫君,有许多时候确实让她很寒心。 皇后那个位置,即便不想给自己,也不必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哪怕给她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也好啊…… 项芸心里凌乱了,情绪有些失控的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一不小心就哭出声来。 她是从偏堂过来的,外面的人都没有看到她的进入。 这偏殿本就是她的场所,即便被人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如今她真的不知道该继续留下来,还是快步走开了…… “可是这也不影响孤对你的好感,孤不嫌弃你是庶女,也不嫌弃你在市井小乡村里漂泊了十五年……” “陛下请不必说了,臣女听明白您的意思,也跟您表个态。” 楚若心中无比厌恶这个恶心的欧阳月,既然不嫌弃她是庶女,那他口口声声提庶女这个词干什么? 她蹙眉沉声说道,“承蒙陛下美意,臣女不愿意做陛下的女人。如果陛下真的看中项纯哪里,项纯必定会改。” “你说的话扯得太远了,是孤打扰了你的午睡,孤这就走。” 欧阳月终究没找到什么理由跟楚若对抗,被她略带幽默的话语弄得哑然失笑。 他现在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从前抓不住楚若的心,现在更没办法抓住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的心,他快速转过头向外面走去。 才走了几步,他忽然回过头来,深深地望向楚若,一字一句地说道:“项纯,你告诉孤,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楚若微微一愣,双手负于背后,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喜欢的男子,他不需要拥有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利,只希望他能够一心一意对我好。” “我喜欢的男子,他不会心有旁贷,更不会朝三暮四,只愿意与我一个人白头偕老。” “我喜欢的男子,哪怕他忘记了我,我也愿意为了他曾经无私的爱意而一步步走向他。” “我喜欢的男子,是这世界上最稀缺的专情好男人,或许他永远不会来,但是我的心,坚定不移……” ............ 她喜欢的男子,叫凤无涯。 她喜欢的男子,真的叫凤无涯。 楚若好想大声地说出来,希望能够穿透九霄云外,或者刺破九泉之下,让她心爱的男人能够听到自己那爱的呼唤。 如果可以的话,无涯,你能不能回来? “你说的男人在这世间根本就不存在,还不如说的更笼统一点儿。”欧阳月摇了摇头,下意识地便否定了这样的想法。 “怎么会不存在?你不是那样的人,不代表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此专情的人呢。”楚若冷笑一声,斩钉截铁地说道。 “纵使有个男人愿意为我赴死,愿意为我解决温饱问题,愿意陪我吃饭说话聊天,愿意与我白头偕老。但是,他若不是一心一意对我,我必弃之敝履,在所不惜!”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欧阳月负气地冷哼一声,快步离开这里。 楚若有些疲乏地揉了揉眉头状似不经意地低声说道:“真是搞不懂,难道世家的子女就不能拥有真爱吗?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会喜欢一个君主,只希望他自个儿能够反省一下,对大姐好一点儿就好了。” 说完,楚若躺回床上,长舒一口气,沉沉睡去。 项芸捂着嘴缓缓离开了这里。 她的心没有七妹的心伟大,也没有七妹的心纯粹。 或许,从现在开始,心里也该给自己留下一二分位置,何必让一个男人伤得自己撕心裂肺呢? 回到主殿之后,项芸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任凭泪水肆意地流淌着。 她已经二十三岁了,这个年纪虽然很年轻,但是对于她这个后宫里的女人来说,着实是不如老年的一个象征。 项纯,她今日的言语真的给自己上了一堂课,关于爱情,关于爱一个人。 ............ 丞相府门前。 邱然午膳也吃不下去,只扬着脖子四下看着。 她希望能够看到女儿回来,怕她会像十几年前一样,忽然离去。 她的心情有些浮躁,变得又有些患得患失了。 身旁的丫鬟们看邱然这样关心七小姐,心里也不禁为四姨娘感到心疼。好在七小姐终于回家了,要不然四姨娘岂不是要一直疯疯癫癫下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的声音,邱然翘着脚望过去,见是自家的马车,兴奋地点了点头,口里喃喃地喊道:“回来了,回来了……” “吁――”马夫紧紧勒住缰绳,把马车停了下来。 楚若在白月的搀扶下跳下马车,一抬头便看到邱然快步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七姑娘,你可算回来了,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回去吃点儿东西?” 邱然关切地问道,细细地看着楚若完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别提多开心了。 楚若见状,失笑地说道:“姨娘,纯儿一直都很好,您关心则乱,把自己也弄得精神恍惚了。” 说着,她与邱然一起走向门口,温声说道,“四姨娘,我还要去母亲的院子里报备一下。毕竟是进宫回来,总要跟母亲知会一声的。” “好。你去,我在房间里等着你。”邱然连忙点了点头,唇角的笑意始终都没有合拢。 楚若心中却有些余悸,临走前,她看到项芸一脸真诚地看着自己时,终于是松了口气。 她想要通过项芸来达到自己报复欧阳月的导火索,但是又觉得这样做不大好。 因为项芸喜欢的男人便是欧阳月,反过来要是有人想害自己的爱人凤无涯,楚若是豁出去一条命也不会帮着别人做什么的。 因此,楚若想先撤下项芸的心防。让她一步步接近自己,不由自主地想要依赖自己…… 大夫人院内。 项染正在跟母亲郭氏开心地说着话,外面忽然有丫鬟来报,说七小姐来了。 大夫人颔首,温声说道:“让七姑娘进来。” 说完之后,她淡淡地看了项染一眼,低声说道,“给我争点儿气,别再露出这副丧德行了!” 说完,站起身来走向门口,热络的拉着走进来的楚若向里面走去,柔声问道:“纯儿,进宫的感觉怎么样?你大姐有没有夸你长得漂亮?她现在一切可都还好?” 楚若含笑说道:“母亲,大姐平易近人,一直都说纯儿很漂亮,让纯儿都不好意思的了。” “大姐现在一切都好,而且还让我给您带回来一个特大喜讯呢。” 暴君霸妃身(41) “哦?是什么好消息?”大夫人挑眉,不解地问道。.tw[棉花糖小说网] “大姐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了,陛下十分高兴,赏赐给大姐许多东西呢。”楚若道。 楚若眼角的余光扫到项染那里,见项染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眼里闪现出不悦的神色,随即又故意表现出喜上眉梢的神态,真的很虚伪妲。 “呀!那真的是太好了,我也为你大姐感到高兴呢。”大夫人连连点了点头,十分欣慰地说道禾。 二人寒暄了几句后,楚若便起身告辞了。正好项染也想要离去,便一同跟楚若告辞离开了。 大夫人意味深长地瞥了项染一眼,示意她不许轻举妄动,便默许她也离开了。 他们都走以后,郭氏淡淡地说道:“郭妈妈,随七姑娘一同回来的宫中人里,可有带书信过来?” 郭妈妈闻言,走上前将袖内的书信递给大夫人,柔声说道:“夫人,有的。大小姐托她身边最得宠的宫人送来的,信是粘合的,没有打开过。”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大夫人淡淡地点了点头,打开信封,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奴婢告退。”郭妈妈低头答道,便转身离开了房里。 大夫人打开信封,展开信笺一看,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平常心,是好人。 除了这几个字以外,大夫人看不到任何的自己了,甚至连背面都有找过,却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其他字迹。 大夫人蹙眉想了想,忽然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保持平常心对待项纯,她是好人。 但是,大夫人却有些不详细,管她是不是好人,当初自己想方设法把她弄走,便再也没有什么好人坏人之分,除了自己信得过的人以外,都是敌人! 她唇角微微上扬,泛起一抹冷笑,转身走进内殿…… ............ 花园里。 楚若不解地看向项染,好奇地问道:“四姐,你有什么话要对纯儿说吗?” 项染淡淡地扫了楚若一眼,含笑说道:“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想跟七妹问一下,你觉得我跟大姐,谁最漂亮?” 闻言,楚若心下有些狐疑,略微想了想,含笑说道:“自然是都漂亮了,二位姐姐都是母亲所出,乃是难得的大美人。” “我不是要听你这样奉承的话,听的是关于你真正的想法。”项染蹙眉看向楚若,有些不悦地说道,“我比大姐年轻,但是大姐却很有魅力,难道你看不出来谁更漂亮一些吗?” “唔……四姐这样一说,纯儿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楚若点头应答道,微微欠身说道,“不过这话不能让别人听到,免得引起误会。我先回去了,四姐敬请欣赏花园里百花斗艳,看看哪个最漂亮。” 说完,楚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项染紧咬着牙关,对楚若的回答极其不满意。 本来她还想逼着楚若说出几句大逆不道的话来,但是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这般牙尖嘴利。 身旁的丫鬟小声说道:“四小姐,您别跟一个庶出小姐一般见识,奴婢觉得天底下您最漂亮了。” “啪!”项染回过头去猛地给了她一巴掌,揶揄地说道,“纯儿说得对,这话是不能被外人听到的,以免引起别人的误会。你身为我的贴身侍婢,若是敢在外面乱说,那我的清誉便都毁了!” “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知错了。”丫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下去认错。 项染却嫌恶地踢了她衣角,鄙夷地低斥道:“你这个不懂礼数的丫鬟,在这里公然下跪是要给本姑娘制造祸端呢是不是?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直接去撞墙来得爽快!滚回去自领掌掴二十,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的。” “是,奴婢遵命。” 丫鬟立即答道,站起身来跟着项染离去了。 而楚若这边,回到院子里与邱然说了一些话后,便回到自己的小院落。 而就在她刚要上台阶的时候,白容快步走了过来,褔身说道:“启禀七小姐,小玉已经醒了。” “哦?醒了?那等她说话方便时,我再过去。你亲自看着她,如果她没有自寻短见 更好。若是自寻短见的话,直接拴起来。”楚若不以为然地说道。 对于像小玉这样的小炮灰,她其实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是。”白容恭敬地答道。 楚若拧了拧有些吃力的脖子,转了转后脖颈。 这一天在皇宫里浪费的脑力太多了,简直都没办法再形容什么了。 一个欧阳月,一个项芸,真的都是骨灰级的腹黑人物啊,她一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小丫头,容易吗?容易吗? ............ 晚间,楚若刚刚洗了一个舒服澡,敞开窗户看着外面的夜景。 这里的夏天也很闷热,希望能够快些过去便好了。 这时,她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微弱的吵闹声,隐约倒像是有人在哭喊着什么。 “七小姐。”白容走进来,对楚若温声说道,“小玉一直寻死觅活的,说是不想着活了?” 楚若扭过头去,淡淡地扫了白容一眼,蹙眉说道:“捆住她了吗?” “已经捆住了,还给她塞上了白布。但是这样下去不是事儿,她什么东西都不肯吃,一直到呜咽。”白容恭谨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楚若点了点头,转过头走向床前,整理好衣服后后,缓缓走了出去。 她的头发全部散落下来,湿润的发丝时不时地瘙痒着脖颈处,阵阵凉意。 小玉的房间是最末等的偏房,本来是她她一个人住的,现在演变成好几个人都陪着她在房间里,片刻也不来疏忽的。 “七小姐。”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都先下去,我跟小玉说几句话就可以。”楚若温声说道。 “是。” 丫鬟们鱼贯而出,并且把门关好了。 楚若走上前,见小玉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她蹙眉说道:“我猜你不是为了家人,而是为了一个男人才会答应那人来给我下药。是不是?” 小玉一愣,错愕地睁大眼睛,满脸都写满了疑惑。 楚若伸出手去拿开堵着小玉嘴巴的毛巾,淡淡地说道:“如果不是为了一个男人,你怎么会这样要死要活的?” “我……七小姐,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小玉委屈地哭道。 她心里也有许多委屈,只是现在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活下去了。 反正出去以后肯定也是死,还不如就这样死在这里算了,说不定还能是个全尸。 楚若坐在她的床边,仰头看向屋顶,淡淡地说道:“我从前特别喜欢一句话:一次不忠,永不再用。我特别不喜欢身边的人背叛我,所以每次我都真诚地对待身旁的人。” “有时候人没办法左右自己的心情,但可以左右自己的思绪。你为一个男人苦恼,他却过得逍遥自在,这又是为什么呢?有必要吗?” 小玉呜咽着哭泣,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相信地说道:“可是……他说会休了正妻与我相好,还说会为我赎身……” 闻言,楚若眯起眼睛看向小玉,撇了撇嘴,轻蔑地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输吗?输就输在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难道以你的容貌,就不配找一个更好的男子吗?” “可是……我的身子都已经给了他,再也没办法再找别的男人了……”小玉痛哭流涕地说道,嗓子都有些嘶哑了。 楚若摇了摇头,冷笑道:“小玉,你作践自己的身子,就不要嫌他夺走了你的清白了。这件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若是当时你坚决拒绝,还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在很久很久以前,楚若的第一次便是被凤无涯强制着占有了。 但是,那时候他是为了给自己解毒,也是为了他们之间那莫名牵系着的爱。 楚若有些害怕想起那些过去,虽然有美好,但是却已经心如刀割。 小玉没有说话,而是专注地看向楚若,有些不解地问道:“七小姐,您爱过一个男人吗?如果没有的话,就不会懂我这份心态。” “我是在外出采买劳动用品的时候遇见他的,当 时我身上的钱被抢光了,根本没办法买回去。他出现时,不但帮我买了东西,还送我回到了丞相府的后门。” “后来,他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每次外出时几乎都会碰到他。这次是因为我没有办法再这样等下去了,因为肚子里已经怀了她的孩子……” “孩子的事情你是甭想了,你的孩子没了,吃了那么多药,难道你想要生下一个有毛病的孩子吗?” “我已经在给你开的药方里加了一些堕胎的药物,本身你的胎象就不稳,已经保不住了,我只是让你缓解一下疼痛而已。”楚若淡淡地说道,仿佛说的是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 “孩子……没了就没了,我不想再活着了。七小姐,你送我去死,道。 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可能已经没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很傻。 “我后来拼命的上赶着他,最后得到的确实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 “二姨……她说只要我只要答应她一件事情,便会让那个人跟发妻和离,从此不再有任何关系,然后把我许配给他。我真的是太傻了,不该相信这样的谎言。” “可是,只有真正地经历过死亡的时候才会知道,原来死亡是那么的痛苦,那么令人恐惧,也离我如此的远……” 小玉悲恸的声音让楚若觉得有些恶寒。 她不禁就在想,难道像小玉这样傻的女孩子天底下还有很多吗?如果真的是的话,那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别说是在封建的古代,就算是在开放的现代,小三也不能这样跟已婚的人乱搞啊。 “你既然害怕死,为什么不选择苟且的活着?”楚若淡淡地说道,不带着任何感情。 “我的院落里容不下你了,但是我可以选择在一个合适的机会把你送走,不让你被那个人抓住杀人灭口。你看怎么样?你的人生还很长,何必在一个歪脖树上吊死?还是好好地考虑以后的生活。” “不管你的亲人是否还在世间,他们都不希望看到你沮丧痛哭的模样,对不对?” 越听越伤心,小玉呜咽地哭着,口里喃喃地说道:“七小姐,是二姨娘,二姨娘派我这样做的。因为你的出现严重把五小姐的风头挡下去了,二姨娘便找到我,并且跟我说了那些话。” “本来她的意思是让我想办法在您常用的器具或者糕点里下药,这样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但是我害怕,我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当时吓得浑身都哆嗦了。其实,在这期间,我曾经打过退堂鼓,觉得一切真的很不值得。” “可我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被抓了个正着……” 楚若微微有些惊讶,他挑眉看向还在说着的小玉,原来一切都是二姨娘安排的。 她冷笑一声,不错,还真的是她之前猜到的那几个人之一呢。 如果是大姨娘做的话,恐怕早就沉不住气了。毕竟自己刻意把消息压了下来,大姨娘那边会着急而露出马脚的。 但是自从楚若进宫到回来这段时间,竟然一点儿额外的动静都没传出来,便猜到可能是二姨娘那边或者大夫人在作祟了。 看来,真的是有人想要往自己这个枪口上撞了,一点儿都不知道好好地藏拙,还想拿出来显摆显摆?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你对谁也别说,也不要再出我这个院落了。你放心,你告诉我实情,我不会拉你出去扔给他们宰割的。但是,我绝对不会再相信你,更不会让你接近我的房间半步。你懂吗?” “懂了,七小姐。”小玉忐忑地看向楚若,心里压着一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说。 苦苦地纠结了一番之后,想到反正自己都是已经死了一次的人,又有什么好怕的?所以便问了出来,“那七小姐,您不惩罚奴婢吗?” “惩罚你?”楚若闻言,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起身为她解着身上的绳索,淡淡地说道。 “我也想要好好地惩罚你,但是我觉得现在你已经把自己作践的挺可悲的了。” “你好好反省,千万不要再为了不值得的人做傻事。” “你相信吗?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既然不敢娶你,要么他深爱他的妻子,要么就是有个悍 妻。看那意思,连娶你做小妾的能力都没有,你还奢望着嫁过去能够享福?” “做别人的小妾有什么好的?我要是你的话,要么索性终身不嫁,要么就嫁个一心一意的人,哪怕老实本分也好,不必这样神经兮兮地偷摸爱着一个恶心的男人!” “谢谢七小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小玉活动了一下手腕,她肚子里很饿,刚才就一直咕噜咕噜的叫着。 楚若听到她肚子里的叫声,蹙眉看向外面,扬声说道:“白月,把我吩咐下来的小米粥端过来。” “是。”白月在外面脆声答道。 转过头来看向小玉,楚若轻叹一声,淡漠地说道:“你现在伤到了五脏六腑,需要好好地调养。小米粥不但有养胃的功效,还能够帮助你补元气。” “从明天开始,我每天都会吩咐人给你炖一些补汤,让你慢慢地把身子调养回来。你这样垮下去只会让别人笑话,还不如好好地活下来,让自己的人生更精彩。” “嗯。”小玉的眼眶里盈着泪水,感激地看着楚若,心里把楚若记下了。 她诚恳地说道,“虽然奴婢不配再做七小姐的奴婢,但心里一直铭记您的大恩大德。您刚刚说的那些话奴婢都记下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暴君霸妃身(42) “嗯。(..tw好看的小说)”小玉的眼眶里盈着泪水,感激地看着楚若,心里把楚若记下了。 她诚恳地说道,“虽然奴婢现在已经不配再做七小姐的奴婢,但奴婢在心里会一直铭记您的大恩大德。您刚刚说的那些话奴婢都记下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做给我看。”楚若点了点头妲。 这时,白玉端着一碗小米粥走了进来,放在桌上说道:“七小姐,已经端来了,您什么时候去休息?禾” “端过来给我,我喂她就可以了。”楚若把白玉扶着半坐起来,伸出手去看向白月。 见她居然把碗放在了桌子上,打趣地说道,“你这懒丫头,把碗放那么远,她还不能下床,如何能够喝得了?” 白月蹙眉看向楚若,对她的所作所为十分不解。一个叛徒都要这般对待,是不是也太心善了? 她不情不愿地把碗端了过去,撅着嘴说道:“要不奴婢来喂她?您是小姐,千金之躯,可不能做这些粗浅的事情。” “无碍。”楚若温声笑道。 她端过来那碗小米粥,一勺一勺地舀着喂小玉,“你轻点儿喝,千万不要太急了。你体内有创伤,身体里的各个器官没办法迅速恢复正常协调功能,所以要小心谨慎。” “是,奴婢记下了。”小玉小口地喝着,泪水啪嗒啪嗒地落下。 楚若不经意间地一抬眼,见白月皱着眉头,小嘴撅得老高,失声笑道:“你怎么还杵在这里?是不是也让你家小姐好好地喂喂你?” “小姐,奴婢想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可是差点儿要帮助别人害死你呢!”白月十分不解,对楚若不满地说道。 楚若淡淡地垂下眼帘,缓缓说道:“我只是想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但是不管怎么说,从今以后我个人不会再相信她。” “白月,你仔细想,现在咱们房里这样内讧,要是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了,其他院落的人还不得笑话死我们吗?” “再有就是,不管怎么说,她的错误所幸没有犯成,我给她下马威也好,没有给她下马威也罢,终究还是让他得到了惨痛的教训。” “我不是一个心善的人,而且还特别记仇,但是只要不是什么特别十恶不赦的人,我都是可以原谅和饶恕的。在这整件事情中,我虽然能理解她的心情和做法,却不能原谅她的背叛。” “唔……奴婢听不懂!”白月听得云里来雾里去的,就是没有听明白。 “听不明白就听不明白,你若是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跟白容说一遍,她肯定比你懂得多,也明白得快。”楚若哑然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楚若再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已经觉得太累了。她仰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但是,第二日一早,门口便传来了激烈的敲门声音。 在一阵吵闹声中醒来地楚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看向外室。 “白月,白容?外面是什么声音?怎么那么吵?” 白月正在拦着那些丫鬟们,忽然听到楚若的喊声,连忙窜了进来,插好门以后,她跑进来对楚若急切地说道:“小姐,糟了,好多人都知道您在皇宫里说的那个什么纯天然护肤膏了,想要问您来买。” “啥?护肤膏?”楚若错愕地眨巴了下眼睛,沉痛地扶额,她连护肤水都还没酝酿出来呢,怎么会有护肤膏呢…… “对呀,昨天我都忘记问您了,我还被贵妃娘娘的宫女们围得水泄不通,都是跟我要护肤脂粉的,我都被她们给问蒙了。”白月蹙眉说道。 楚若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挥了挥手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跟她们说一下,现在没有,想要的话,三天后再来。” “至于多少银两,我回头再定价。但是你让她们放心,绝对是她们买得起的价格。” “好的,奴婢这就去告诉她们。”白月觉得楚若就是一个神仙,不管什么事情都明白。 所以,现在楚若说什么话白月都无条件相信。 白月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走了回来,对她眨了眨眼睛说道:“七小姐,奴婢都说按照您的说法跟她们讲述的,她们都很不舍得离开了这里。刚才奴婢偷偷地留意了一下,连大夫人身边的丫鬟都有来 呢。” “来就来,跟咱们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楚若挥了挥手,不以为然地说道。 她起身整理着衣服,淡淡地说道:“得,我给自己找了点儿事干,还真是自找麻烦。” “不过也没事,白月,一会儿你跟大伙说一下,吃完饭跟我出去一趟,我要采买一些东西。” “啊……七小姐,您是不能随意外出的,这样容易引人诟病。”白月弱弱地提醒道。 “什么?不让我出去?那我需要买的一些东西,你们又不会帮我挑。”楚若蹙眉说道。 不管怎么说,她这是打定主意要出去的。 “可是大夫人那边不会允许的,您要是想买东西的话,可以交给奴婢,奴婢报给管家,管家会让管事妈妈们……” “得得得,太麻烦了,我不需要那么麻烦。”楚若摇了摇头,“你只管跟我说,如果我想出去的话,需要跟谁说一下?” 白月想了想,试探地说道:“是不是要跟大夫人说一下?毕竟她是您的嫡母。” 楚若想了想,点头说道:“这个想法不错,我明白了。一会儿你们直接跟着我去找母亲,她肯定会同意我说的事情的。” “真的吗?奴婢不太相信……额,好,奴婢不是不相信您,而是不太敢相信大夫人会让您出去。”白月吐了吐舌头,打趣地说道。 “信我就对了,我要是赚了钱,首先就多分给你们。然后我做出来的护肤品,你们几个都可以免费使用,保管你们都自然美得漂漂亮亮的。”楚若笑着说道。 白月闻言,笑得东倒西歪的,捂着脸无限遐想地说道:“那可坏了,我们要是都跟七小姐似的这样貌美如花了,岂不是要被人说成是欺负到您头上去了?” 楚若失笑一声,掩唇轻笑道:“到时候把你们一个个打发着配了小厮,看你们到时候还跟我打趣不?” “哎呀,小姐,您可真坏!”白月双颊一红,掩面逃走了。 楚若摇了摇头,唇角微微上弯。 她掏出智能手机来,找到纯天然植物提取营养的方法,细心地看了起来。 看来真的要大干一场了,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外面会有多少人笑话她。不过楚若也不怎么担心,女人爱美,男人爱美女,哪个人不希望自己或者爱人能够漂漂亮亮的? 不多时,楚若便穿着一身男装出现在大夫人的面前。 大夫人错愕地看了楚若良久,看出来她是谁时,蹙眉嗔道:“纯儿,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做什么去?” “母亲,昨天我跟大姐说过纯天然的……”楚若一字一句地把事情说了出来,最后还特意说道,“咱们府里的人都夸赞母亲年轻漂亮,纯儿认为母亲若是简单的打扮一下会更美。当然了,咱们女人都有些难以避免的肌肤岁月问题,您要是愿意让纯儿试一试的话,纯儿会让您的肌肤问题都扫光,不涂抹胭脂水粉也跟十七八的大姑娘似的美丽动人。” “这话说得,听得我心里都高兴。”大夫人失笑一声,轻抚着自己的脸,想了想便说道,“好,我准许你出去了,但是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让别人认出你是谁来。而且你要小心,可不要被坏人给跟上了。” “是,纯儿知道了。”楚若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大夫人的脸色瞬间下沉,冷笑一声,把郭妈妈叫了进来,低声说道:“派几个高手跟踪纯儿,找到合适的机会――咔……” 说着的时候,大夫人的手比划了一个杀头的动作。郭妈妈闻言,恭敬地答应着去了。 大夫人心中鄙夷地想道,她可不管项纯是不是受到大女儿的爱戴,在她这里便过不去这一关。既然是邱然的女儿,那就彻底把她干掉。一如十几年前,她能够派人把项纯给掳走一样…… 直到现在,大夫人都恨不得把当年办事的那个老妈子挖地三尺找出来。居然没有把女婴给害死,还让她在外好好的活着,真是太不像话了! 大夫人的脸上有着难以比拟的阴损与冷凝。她冷冽地笑着,低声对自己自言自语道:“项纯,解决完了你,有必要跟邱然再算一算总账了!” 这些年以来,邱然就像是大夫人心里的一根刺。 想想她郭沁香当初嫁给项铭啸的时候,邱然还只是一个黄 毛丫头而已,凭什么跟自己抢夫君? 如果不是因为项铭啸这些年来谁的房间里也没有去,她早就抓狂了。就在项纯回来以后,邱然竟然默许了夫君进她的房间里,简直太过分的。自己已经年老,而邱然还好好地处于可以生育还算是年轻的年龄,凭什么宠爱都让她占了? “邱然,项纯……” 谁也没有看到大夫人眼里流露出来的恨意,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 喧闹的街市上,楚若身穿一袭男子的衣服,愉快地穿梭于各大闹市之中。 她身后的一众丫鬟们也都穿着小厮的衣服,憋手蹩脚的跟在楚若的身后,时不时地看一眼四周。 楚若回过身去看向她们,双手叉腰没好气地嗔道:“我说你们别都偷偷摸摸的行不行?现在看你们的状态就好像是在看一群小偷,害怕被人发现似的。表面看上去都长得挺俊俏的人,但走起路来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似的,这是要闹哪样啊?” “……”众丫鬟嘴角一抽,她们也很想问一问,小姐这样做究竟又是闹哪样…… 还是白月比较随性些,她轻咳两声,走上前对楚若神秘兮兮地说道:“七小姐……不不不,七少爷,您看咱们现在出门挺长时间了,为什么只买一堆黄瓜和丝瓜呢,难道不需要其他的东西了吗?” “当然需要,你们不懂的。”楚若挥了挥手,带着他们走进了一家香料坊。 楚若手里有银两,再加上临出门时,邱然还非要给她好多银票,什么都够了。 楚若心里很感激邱然的付出,她也会好好回报邱然的。 当然了,那是在不把一切都当成利用工具的前提下。 楚若也想明白了,她不是圣人,无法做到没有仇恨。 但是,她也不是白痴,无法做到不被感动。邱然的所作所为楚若全部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有时候她就在想,如果小茹现在还活着的话,那就太过幸福了。只要有这样的母亲疼爱着,肯定是后福无量的。 但是……小茹性情太过单纯冲动,万一被那几房里的人盯上,小茹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届时她甚至有可能会死得更惨,绝对比现在要惨上许多倍。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争吵,是一道非常愤怒的女声。 “你怎么能夺人所爱呢?明明是我先看到这种香料的,整个都城里就这一家卖,你做什么要跟我抢?”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身穿一袭鹅黄色的华贵衣衫,像个泼妇似的在这里叫骂着。 另外一个女子身穿白色衣衫,十八-九岁,样貌清丽脱俗,比那个鹅黄色衣衫的女子要漂亮许多。 她淡淡地笑了笑,温声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姑娘。你进来的时候我已经交了钱,这些东西是我的。至于你说的之前在别处没有找到这样的香料,我也表示很同情,不过那些都与我无关。我也很需要这份香料,谢谢。” “不行!必须要卖给我,你花了多少钱,我出双倍卖给你!”那鹅黄衣衫的女子不悦地说道。她扬起手就要过来明抢,及时被白衣女子拦住了。 “宋双,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夫底子吗?我告诉你,项统领只会喜欢我这样的女子,是不会喜欢你的!” “吴姑娘,请你说话尊重一些,我买这些香料是因为我的外祖母喜欢,她年纪大了……” “拉倒去,不要跟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人都已经悄悄看见你跟项统领独自站在属下谈诗词歌赋了。” “你都定过亲了,还克死了没成亲的丈夫,跟我们抢好男人做什么?难道你也要把项统领给克死吗?” 被称为吴姑娘的人名叫吴巧薇,她性子比较直,说话也比较冲。 俩人为了一种香料而当街争斗半天,自然是引来不少人侧目。 宋双紧皱着没有不悦地看了吴巧薇一眼,垂眸说道:“我们只是在聊一些稀松平常的事情而已,信不信由你。”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大家都看到你当时亲昵的跟项统领甜言蜜语的,总是在悄悄地冲他抛媚眼来着!” 自始至终,那个白衣女子都是淡淡地语气,但是鹅黄衣服 的女子却始终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楚若汗颜,悄悄问向身旁的白容:“我说,都城里有几个项统领啊?怎么听着跟我们家一个姓呢?” “启禀七小……七公子,有两个项统领。”白容想了想,对楚若恭敬地说道。 “哇!这么多呢啊,那他们究竟抢的是哪一家的?应该不是咱们家的?” 楚若利索当然的把这两个项统领直接归类为两家人了。 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家里有一个皇宫里的侍卫统领,还有一个守护都城的禁军统领。 “……七公子,两个都是咱们家的……”白容扶额,她觉得七小姐挺聪明的啊,为什么现在却没有分清楚状况呢? “啊……原来是这样啊,还真的听好玩的呢。”楚若兴味地摸了摸鼻子,不禁朝那两个女子多看了几眼。 她知道项纯有两个哥哥,但是彼此之间没有说过什么话,只是在那天见到过而已。 不过楚若倒是可以看出来,两个哥哥倒都是明白人,没有那么多是是非非…… 暴君霸妃身(43) 楚若忽然想起楚旭昭那个不能当武将的二哥。[..tw超多好看小说] 当初他不在朝为官,只是把生意当做生命中的事业在做着,倒也挺开心的。 当官兵的妻子有什么好的?说不准哪天打起仗来,直接就死翘翘了。 楚若虽然也跟着参加过战役,但是她极其不赞成战争。 如果可以的话,她可以做到不费一兵一卒直接拿下一座城池梏。 但有的时候,杀戮是战争必要的一个阶段,根本无法避免。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向那两个人走去。 楚若定睛一看,咦?这不是他们家那个项青二哥吗?一向木讷的他怎么会进入女儿家容易进来的地方呢,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呢潼? 真有意思了,楚若随便交代了店小二几句,便悄悄地靠近他们,仔细聆听他们的对话。 “双双,怎么了?香料买到了?”项青低下头看向宋双的手里,见她捧着一个香料包,便下意识地认为她已经选完了。 “嗯,项大哥,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宋双仰起头看向高大威武的项青,含笑问道。 楚若眼里闪过一抹激赏,这两个人倒是很相配,比那个鹅黄色的衣衫的女子要显得有涵养得多。 就在这时,非常戏剧化的一幕就发生了。 那位鹅黄衣女子吴巧薇诧异地指着项青,十分不解地问道“等等,宋双,他们说的项统领是这位禁军统领?”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是我只认识这一位项大哥。”宋双淡淡地说道,转身跟项青走向外面。 那个鹅黄衣服的女子气闷地一跺脚,口里说道“哎呀,就知道她们在耍着人玩,一点儿都不好玩。” “我早就说嘛,项蓝那家伙无端端怎么会找什么香料,气死我了!”说完就一窝蜂的跑了出去,脸上那可疑的酡红也随之消失了。 楚若错愕地张大嘴巴,老天啊,这俩女人分别看上她的两个哥哥了?哎呀呀,真的是好乱来啊…… 项青经过楚若时,她正好忘记了低头,只顾着想事情来着。 项青微微一顿,狐疑地看向楚若的脸,指着她诧异地说道“你……你是……七……” “二哥,嗨,真巧啊。我是你七弟没错啦,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做的。”楚若快速回过神来。 她含笑看向他,满脸都堆着可爱的笑容,温声说道,“我现在就是随便逛逛,你跟这位双双姑娘要是有事情的话,就立即离开。呵呵、呵呵呵……” 跟这位哥哥说起话来,楚若会觉得有些难为情。 她从来都没有跟他交流过,而且他还是那种平时一言不发的军人,说起话来都很闷的。但是楚若下意识地便戳定项青和项蓝都是好男人,应该也不难相处来着。 宋双疑惑地看向楚若,一眼便看到她的耳垂那里有耳洞了,再加上楚若天生丽质,长得太过漂亮,所以宋双觉得她是一个女子。 她掩唇轻笑道“原来是项家的七公子,你好。我是宋双,单双的双。” 项青有些局促,他不明白楚若为什么这个装扮。 他把楚若拉到一边,见众人的注意力都没在这边了,他压低声音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出现在外面?这不是胡闹吗?” “二哥,你不能偏向哦,我出现在这里怎么了?刚才那两位姑娘都随时可以出来的呢。”楚若含笑说道。 随即,她朝项青暧昧地眨了眨眼,打趣地说道,“我知道你对那位姑娘有感觉,怎么,二哥,为什么不敢娶回家呢?” “别闹,我们只是普通关系。”项青虎着脸,沉声说道。 他回过头去看向宋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回过头来看向楚若,沉声说道,“赶紧回府,不要再在外面逗留了。咱们项家不同于别家,姑娘家不能随意出来的。再说了,你穿成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难道不觉得别扭吗?” 楚若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折扇,不赞同地说道“二哥,此言差矣。我这次出来是母亲同意了的。” “瞎说。母亲怎么会同意你们随便出来呢?上次染儿想要出来,结果被母亲训了半天呢。”项青不相信这是大夫人下的命令,所以对楚若的态度也很坚决。 “真的吗?”楚若微微眯起眼睛,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被他给忽略掉了呢? 她仔细想了想,大夫人开始是没有答应自己的事情,但是后来却一口答应了,还满面笑容的…… 可是,怎么看都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难道就是因为太顺利了吗? 不过楚若也留了个心眼,她得小心些。既然府里面都有人要害自己,那外面说不定更不安全。 想到这里,楚若含笑点了点头,对项青说道“好的,二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这次真的是母亲答应让我出来的,你回去的时候可以问问。我得快点儿买东西,买完就回去了啊。” “那你不许耍赖,要不然四姨娘该担心了。”项青温柔地揉了揉楚若的头,颇有些宠溺的说道。 “额……”楚若错愕地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向项青。 他居然对自己做出这样宠溺的动作,大概是真的把她当成真的七妹了…… 楚若心中一暖,完了,肯定是完蛋了。 来到项家才几天,都已经被感动过这么多次了,怎么办? 她轻咬着下唇,乖乖地说到破“好。二哥再见。(..tw无弹窗广告)” 项青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看向宋双,温声说道“我们走。” “好。”宋双看了楚若一眼,对她温柔一笑,便跟项青走了出去。 楚若看着项青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处,脑海里闪过她的那个也很疼爱自己的二哥楚旭昭,为什么所有的二哥都是这么可爱的呢? 宋双的外祖母家门前,宋双仰起头看向高大的项青,由衷地感谢道“谢谢你,项大哥。” “嗯?为什么要谢谢我?”项青不明所以地摸了摸头,有些纳闷地说道。 “因为有别人知道你在找这种香料,那就说明你是在为我寻找的,是?”宋双笑着说道,两边的小酒窝笑起来时很好看。项青再度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他平时表达能力就很差,现在更加笨拙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我心里想的你都明白。” 宋双苦笑一声,是啊,她都明白。只可惜他们相遇太晚,她的那个痨病鬼未婚夫又早早地归了西。 就在她准备成婚的前三天,那个未婚夫便一命呜呼了。 其实这倒也有情可原的,人世无常,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是瞬息万变的。 与其说很倒霉,宋双反倒觉得这样很好。因为她可以不用去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娃娃亲就是这样的让人无奈,在她后来遇到项青之后,便体会得更加彻底。 “项大哥,我都懂。但是我想,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忘记我。”宋双淡淡地说道。 只是,说的时候,她的心里在淌血。 她心里很痛,那个位置里从前到现在都只摆放了一个人,就是项青。 然而他却一直都跟守在自己的身旁,心里也喜欢自己,他们却无法冲破世俗的防线,也无法真正的在一起。 家里人都在催着她快点儿找个人嫁了算了,虽然没有成婚过,但是有未婚夫对于世家来说,也是一种象征性的守寡。 谁家也不会愿意要一个克死未婚夫的女子做正妻,即便项青愿意,想必项青的父母也绝对不会同意这桩婚姻的。 现在主要是项青的母亲在阻拦着这件事情,根本就容不得项青去反抗。 不过项青也用自己的方式作出了决定,不管谁提亲,他都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我不同意!”项青沉声说道,他紧皱着眉头,行成一个“川”字。 项青心里很窝火,他为了宋双,有生以来第一次跟母亲反抗,从十八岁一直坚持到现在,至死不渝。 哪怕他们不能成家在一起,只要心在一处就可以。 既然不亲不让自己娶心爱的女子做妻子,那他也可以终生不娶,不辜负另外一个无辜的女子。 宋双垂下头,眼圈立即湿润了。她哽咽地说道“项大哥,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像我现在这样的情况,顶多就是做一个继室或者妾室,要么就是小家庭里的正室,根本无法高攀上你家的。” “我不在乎那些,我只想跟你在一起。”项青脱口而出,无论如何他也是不会放弃的。 “可是我在乎。你若是心里真的有我,别让我顶着这么大的压力了好吗?” “好多人都在笑话我,但是他们也笑话你太傻。我不在乎他们笑话我,可我无法接受他们笑话你。”宋双淡然浅笑,眼里却满是悲伤。 正在往下流着的眼泪告诉她,她是一个华丽的笑话,总是做着最卑微的人。 她很感谢人生路上有项青陪着一起度过,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真的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宋双不想做罪人,虽然她很想从此就疯狂一场。 “不行,我还是……” “对了,宋大哥,刚刚那个就是你那个失踪十几年的七妹吗?”宋双打断了项青的话,快速转移了华衣,由衷地赞叹道,“她很漂亮,而且也很可爱。” “啊?”项青不明白为什么宋双把话题一下子就扯到了他的七妹身上。 他点了点头,淡淡地笑道,“七妹刚刚回到家里,我也是第一次正式跟她那么讲话。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的妹妹,还是我的弟弟妹妹里最小的那一个。” “嗯,看起来很好的样子。”宋双掩唇轻笑,睨了项青一眼,打趣地说道,“说起来,似乎比你的四妹和五妹要好上许多呢,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 “有吗?我觉得她们都差不多,但是七妹这么多年都不在家,所以多关心一下还是对的。”项青憨笑几声,温声说道。 他犹豫了一下,执起宋双的手,紧紧地握住。 宋双没有挣扎开,迅速向四周围看了一眼,低声说道“你松手,不要这样子。被人看到的话,会被嫌恶的。” “双双,如果你考虑好了,那就等我。我想办法再跟母亲说一次,争取能够娶你过门。”项青温声说道。 之前项青的母亲倒是同意了,但是唯一的前提条件是,项青需要先娶一个妻子进门,然后再把宋双当做妾室迎进门来。 这个要求虽然听上去挺怪异的,但其实要做起来却也简单。如果是换做别人的话,说不定就乐意了。可是项青偏偏就是不喜欢这样。 他心里只有宋双一个人,何必又要和其它女子再有纠缠? “好,项大哥,再见。”宋双迅速睁开他的手,转身跑进了外祖母家中。 再见,再也不见。 宋双气喘吁吁地跑向里面,一直跑到最里面,她才靠着墙失声痛哭。 不过是想要好好地爱一个人而已,为什么非要面对这么多荆棘? 是不是老天爷在折磨自己,故意要让她经历一场生不如死的爱恋,才能最终修成正果? 宋双决定了,以后不再出门,不管项青来找自己说些什么,她都不会再出去了。 否则,她真的可能就把项青的一辈子都毁了…… 项青呆呆的站在门口,已经看不见宋双的身影了,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忽然,他脑海里飘过七妹的身影,想起她一个人可能不方便,便快速沿着来时的路途走回去。 这时候,楚若早就已经忙碌完了一切,跟几个人乘上马车便要回去。 她扬声冲着跟在最后面的白月说道“白月,你也太慢了,我们再晚就回不去了啊!” “来了,来了!”白月手里拿着许多好吃的,边吃边跟了上来。 但是,就在白月刚刚想上车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车下面似乎还藏着人。 她心中一沉,耳朵也迅速晃动着,先开车帘对楚若她们笑眯眯地嗔道“公子,您也不说等等奴才。难道您忘了,四姨娘还在家中等着您把烤红薯带回去给她呢。” 说完,她朝楚若使了使眼色,继续说道“忘记了?是奴才回去买呢?还是您亲自回去买更显得孝顺楚若心中一惊,立即明白了白月的意思。 白容也紧张起来,她仔细地感知了一下,冲着楚若指了指马车下面。 “好,本公子亲自去买,以免四姨娘说我不孝顺。” 其实楚若心里也有些发虚,这里是毕竟是巷子口,比较偏僻,又没有什么人来往。 如果在这里动手的话,她用手枪解决这几个人是不是太笨了一些? 其实,楚若也有想办法让铸铁的铁匠制造出来跟自己的子弹一模一样的炮弹。 但是,毕竟由于古代的科技水平不发达,铁匠打造出来的这些子弹,精密度完全不合格,很容易在射击的时候发生卡壳,也容易损毁手枪本身。 无奈之下,楚若只得从此作罢。 五十发子弹,她至今都没有用过一发呢。 楚若随身携带的小手枪里面之后七发,多了盛放不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众黑衣人忽然从天而降,有两个人也迅速从马车地下蹿了出来。 楚若来不及下车便被围堵在里面,白容立即上前一脚踹开黑衣人,趁着几个丫鬟都尖叫时,她快速拉着楚若走下马车。 “七小姐,快点儿跑!”白月沉声说道,她已经无暇顾及楚若这里,因为自己要应付三四个飚猛大汗,根本就看不到别处了。 楚若面前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抄起大刀就向楚若的身上砍去…… (书库) 暴君霸妃身(44) “七小姐,快点儿跑!”白月沉声说道,她已经无暇顾及楚若这里,因为自己要应付三四个飚猛大汗,根本就看不到别处了。 楚若面前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抄起大刀就向楚若的身上砍去…… 楚若快速一闪躲,寻找腰间的手枪部位。 但是她悲催的发现,刚才所有的想法都是多余的,今天出门根本就没有带着手枪好不好…… 汗,光记得带钱袋和银票了,她真是粗心大意梏。 “你们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劫杀我项家人?” 说时迟那时快,项青抽出随身携带的剑,迅速向敌人袭击而去。 楚若错愕地看向快速与敌人打成一团的项青,激动地说道“二哥!你要小心!潼” 一边说,楚若便转过头去向四周围扫去,看到一根极其短小的棍子,楚若便快步上前,一把拿了起来、 正在这时,身后呼啸而过一阵风,楚若地用棍子挡了过去。 “咔嚓”一声,楚若便听到棍子被劈碎的声音。 她浑身一哆嗦,这帮人刀刀致命,跟自己的仇恨未免也太大了!分明就不是要劫财劫色的,而是杀人灭口! 楚若心里不禁鄙夷,老娘换了一个面孔了,你们怎么还这样不撒手呢? 晕,难道是欺负她不会武功吗?好歹她也是学过跆拳道的,别这样欺负人好不好? 她赤手空拳试图跟那些既会武力又会内力地人对打,但很显然,一点儿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项青见状,几步奔走过来,挡在楚若的面前。 他刚要一剑挥向那人,忽然看到为首的黑衣人右眼角的一个黑色胎记,登时恼怒地说道“你们若是胆敢伤害我七妹,我项青绝对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他狠狠地瞪向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见状,浑身一抖,心知,坏了,二少爷居然知道这件事情了。正巧这时,官兵带着人迅速赶到,他连忙一挥手,对其他人说道“我们撤!” 此言一出,众人便纷纷撤离了这里。 官兵们见到项青,恭敬地说道“项统领,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项青脸色很难看,指着地上的三具尸体,沉声说道“可能是拦路抢劫的,他们看到你们来,便逃走了。” 楚若心里一沉,深深地看了项青一眼。那些人分明是杀人灭口的,二哥为什么要这样说? 她蹙眉想了想,决定也不在这时深究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是窝里反了。 楚若跟别人没有仇恨,也没人认识她,为什么这些人却咬住自己不撒手了呢? 那些官兵询问了一下,便带着其余的人向四面八方寻找去了。(..tw无弹窗广告)其实就算找也找不到的,根本就不见踪影了。 坐在马车上,楚若一眼不发。 项青抬眸看了楚若一眼,轻咳一声,温声说道“七妹,你是被吓到了吗?下次千万不要这样出府了,以免遇到什么危险。” “二哥,这危险的罪魁祸首,你知道是谁?”楚若单刀直入,直接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拦路抢劫的吗?”项青有些难堪地低下头,不敢直视楚若咄咄逼人的双眸。 他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但是那个人是他至亲至爱又尊重的人,怎么能够说出来呢。 “究竟是不是,二哥心里肯定比我清楚。”楚若淡淡地笑了笑,揶揄地说道。 她鄙夷地看了项青一眼,继续说道,“二哥不要把我当傻子,我回去若是跟爹爹一说,情况自然明了。别当只有你看到了,我还看到其中一个黑衣男人的右眼角上有一块黑色的胎记,十分明显。” “七妹!”项青急急地唤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她,垂下头说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再发生了。” “真的吗?恐怕二哥的话不能作保。我也不奢望二哥会帮着我,但是希望二哥能够给我一个好的交代。” 楚若知道就算是追究的话,也根本追究不出来什么所以然,大夫人一定会消灭所有的证据。 她也不想去查了,分明就是二哥最敬重的母亲做的事,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了。 好家伙,楚若现在有一种腹背受敌的感觉,简直就要郁闷疯了。 虽然她不招惹人,但是还总有人看她不顺眼。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正好连小茹当年被莫名其妙转移出去的事情也都一起查一查,说不定凶手会是同一个人呢。大夫人、大姨娘、二姨娘,就连三姨娘都不能排除在外,因为每个人都有疑点…… “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七妹。这件事情就尽管交在我身上,请你相信二哥。”项青信誓旦旦的说道。 楚若也不为难项青了,刚才如果不是项青及时相救,她恐怕早就被敌人砍成了两半。 楚若唇角微微上弯,换了一个比较轻松的话题“对了,二哥,你怎么忽然又赶回来了?那个双双姑娘就是你喜欢的人?” “你……”项青失笑地别过头去,尴尬地说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咳,刚才是担心你的安危,为了以防万一,便赶回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遇到了危险,总算是有惊无险。” “怎么会没有危险呢?我有两个丫头受伤了,不是胳膊就是后背。回去以后这医药费我得找你报销,因为是你没有好好地保护我们。”楚若理所当然地说道。 “好。”项青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小问题。 楚若是和项青单独做的一辆马车,其他丫鬟都在刚刚租来的另外一个马车里歇息着,受伤的已经去医馆了。 一时间静谧无言,楚若闲来无事,便悄悄地打量项青的五官。 怎么说呢,项青其实也是属于那种高富帅型的,如果楚若没有遇到凤无涯的话,会更比较喜欢项青这样类型的人。 只是她莫名地从项青的眼眸里发现了几抹愁思和烦恼,讶异地挑了挑眉。 “二哥。” “嗯?” “你跟那位双双姑娘是不是吵架了?我刚才听那位吴姑娘好像说双双姑娘许过人但是没出嫁是吗?”楚若打算刨根问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啊……”一时间项青脸色“唰”地一下,变得十分难看。 他看向楚若,一字一句地说道,“她就算真的嫁过人我也不介意,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母亲不同意,而双双也不想再耽误着我了。” 楚若闻言,果断地沉默了。 怎么又是这样狗血的剧情?还要不要让她好好地消停消停了? 每次见到古代这些人们因为门第或者一些原因不能在一起时,楚若就有些手欠,总想着能够达到他们的满意,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唔…… 项青刚才真的是说到点子上了,大夫人不乐意他们在一起? 那如果自己努力的撮合两个人先生米煮成熟饭呢? 楚若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淡淡地说道“二哥,你怎么不试试求求我呢?” “求你?求你做什么?”项青不解地说道。 他不觉得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一个小妹就能解决的了。 “我可以帮你们促成好事啊?而且保证你们到时候肯定是会在一起的,就怕你们豁不出去得了。”楚若打了个漂亮的响指,神秘兮兮地说道。 项青来了兴致,讶异地挑眉,小声问道“那会不会有人伤亡?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弄得家里乌烟瘴气的。” “人员伤亡是肯定没有的。”楚若斩钉截铁地说道。 但是有可能会多增加新生儿什么的啊,这话她可不敢说…… “那我就不怕了,你告诉给二哥听听好吗?” 项青挠了挠头,憨笑地说道,“七妹,你支持我跟双双在一起?为什么啊?” “因为我看你很在乎她,而她也很喜欢你。就这么简单,没有多么复杂。” 楚若挤了挤眼,暧昧不已地说道,“不过,二哥,我可跟你说,我遇刺这件事情,我并不想弄得多大,但是你在乎的那个人,她必须要有所觉悟才行。再有就是,不能让她知道我已经知晓了这次事情的始末。” 项青赞叹地点了点头,轻轻抚着楚若的头,宠溺地说道“你这个小鬼灵精,二哥不会说那些华丽的话,但是懂得你的意思。” “你放心,你是我的妹妹,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 “嗯。”楚若点了点头,坐好以后,撩起车帘向外面看去,看着道路两旁偶尔有一颗门前树出现,含笑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殊不知我多么想好好地清静一下。” 太累了,心就会跟着一起累。 项青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楚若,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大夫人房间内。 “一群蠢货!连几个女孩子都制服不了,还拿什么说事?”她恨声说道,抬眸看向郭妈妈,狠戾地说道,“都按照家法惩治他们了吗?” “回夫人的话,已经惩罚过了。”郭妈妈恭敬地说道。 她仔细想了想,迟疑地说道,“夫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夫人挑眉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既然说出来了,那就接着讲。半句话很憋屈人,我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了。” “是,奴婢也是听那些下人们说的。他们说当时是二少爷忽然出现,并且极力维护七小姐,众人也不敢再下杀手。后来官兵带着人赶到,他们才撤退的。” “青儿?”大夫人蹙眉问道。 “是的。” 大夫人面色冷凝,这个孩子究竟是在搞什么鬼?好端端的怎么跟项纯掺和到一处去了? 她下意识地有些厌烦现在的情况,烦躁地挥了挥手,脸上表情颇为不悦地开口说道“下去,吩咐众人,谁来了也不许打扰我,我有些头疼,需要好好休息。” 郭妈妈应答着去了,只留下大夫人一个人在房间内。 项青回到府中时,目送楚若离开后,便快步走向大夫人院内。 郭妈妈和一众丫鬟站在门前,看见二少爷忽然到访,郭妈妈心中一凉。 完了,二少爷面色这样难看,一定是来兴师问罪了。 从小时候起,郭妈妈便是看着项青长大的。 她太了解项青的性格,不管在什么时候,她在应对任何事情都会直肠子到底,完全就是属于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那种人。 “二少爷。”郭妈妈恭敬地说道。 “母亲安歇了吗?”项青沉声问道。 “启禀二少爷,夫人已经歇下了。”郭妈妈尴尬地低下头,淡淡地说道。 项青意味深长地瞥了郭妈妈一眼,揶揄地说道“恐怕母亲一时半刻也是睡不着的,郭妈妈还是不要跟我说什么其他的了。我有要事找母亲,直接进去就好了。” 说完,不顾郭妈妈的阻拦,便快步往里面冲去。 “二少爷,二少爷……”郭妈妈心急火燎的跟了进来,真怕他们母子再为这件事情吵架。 大夫人正坐在桌前细细地品着茶,忽然见到项青闯了进来,眸光一闪,蹙眉说道“青儿,怎么进来也不让郭妈妈通传一声呢?” “母亲,儿子有事情要问您,刚才郭妈妈说您睡了,可现在您在品茶,可见是睡不着的。”项青淡淡地说道。 他扭过头去看向郭妈妈,冷声说道“原来郭妈妈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跟我讲话,不知道以前郭妈妈有没有说过类似的谎话呢?” “青儿!郭妈妈是为娘一直倚重的人,她年纪大了,小时候把你一点点抱着长大的,你要尊重她!”大夫人沉声说道。她挑眉看向郭妈妈,示意她快速出去。 郭妈妈会意,转身退了出去。 项青走上前,与大夫人当桌对坐,一拍桌子,沉声怒道“母亲,从前我不愿意跟你计较这些事情,那是因为我觉得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我的母亲。” “我没有选择母亲的权利,也相信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接说便是。”大夫人冷哼一声,意有所指地说道。 “从前的你,不会跟母亲拐弯抹角,有什么就说什么,一向都是直心肠,可是现在怎么也学会跟母亲说话前,要先找几句话垫底了?”“好。既然母亲让我挑明了说,那我也就不妨直说。”项青说完之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比刚才的声音更响。 大夫人冷不丁地被项青的动作吓了一跳,蹙眉看向他,不悦地说道“你这像是跟母亲在说话吗?怎么连一点儿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母亲,礼貌是凌驾于尊重之上的。然而,您不尊重他人的生命,一次又一次的让人去杀人,到底什么意思?” 说这句话的时候,项青几乎是从牙齿里塞出来的话,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怒火。 “杀人?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杀人了?”面对项青的指责,大夫人显得很讶异。然而,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和下来,横眉冷对着他,沉声问道。 “刚才母亲还不让我拐弯抹角,现在怎么也跟儿子这样说话了?”项青沉声怒道。 他站起身来,双手拄着桌子,继续说道,“纯儿已经够可怜了,在外面飘零了十五年才回到家中,为什么您还是不愿意放她一条生路?” “她只不过是一个女儿家而已,而且为人比较善良,你怎么可以下这么狠的毒手呢?” “胡闹!”大夫人冷声呵斥道。 她也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向项青,仰起头看向他,半晌之后,方才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青儿,你要知道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 (书库) 暴君霸妃身(45) “胡闹!”大夫人冷声呵斥道。 她也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向项青,仰起头看向他,半晌之后,方才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青儿,你要知道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 “她项纯虽然是一个庶出的女儿,但是她有一个资格和宠爱都凌驾于母亲之上的生母!妲” “四姨娘疯癫了十五年是因为她,你父亲后来从没有进入过各个院落的房间内。但是现在项纯回来了,你父亲夜夜宿在四姨娘院中,这本身就已经让府里不得安生了!我如何还能容纳她?禾” “万一要是让四姨娘再怀孕,十个月后一举得男,是不是母亲这个位份就得被替换下去了?” 项青冷哼一声,不理解地说道:“母亲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们,但是您还不是为了您这个丞相夫人的身份?” “若是我不是嫡长子,我跟双双也早能在一起了!我从来不在乎自己的身份,现在却十分厌恶自己的身份!” “啪!”大夫人扬起手狠狠地掌掴了项青一巴掌,气急败坏地说道,“你现在翅膀硬了,学会跟母亲犟嘴了是!” “母亲,儿子不是跟您犟嘴,而是跟您说实话。难道这十几年来,您晚上睡觉都不会觉得窝心吗?不会做噩梦吗?”项青眯起眼睛,有些轻蔑地说道。 “奇怪,我为什么要窝心?”大夫人嗤笑一声,冷声说道。 项青沉声冷哼道:“母亲,当年你派人把纯儿给抱走,想要杀人灭口。这件事情恐怕您是不会忘记的?” “儿子当时亲眼看到您吩咐纯儿的奶娘把她抱到别处,然后用土掩埋了。” 大夫人惊愕地看向项青,眯起眼睛深深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 她生养了他二十一年,再加上怀胎十月,换来的就是他这样的不理解和不赞同。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听着项青继续往下说。 “当时我还以为您是说着玩的,后来才知道,这是真的。” “我跟踪奶娘到了一片小树林里,她真的把七妹给埋进了土堆中。大概是怕被您灭口,便从此销声匿迹,再也不出现了。” “母亲,如果反过来想,被埋葬的人会是四妹,您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啪!”大夫人扬手冲着项青的脸上又挥去一巴掌。 愤怒和惶恐的情绪在心底处蔓延开来,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之后,用揶揄的口吻说道,“你还真别说,我一直纳闷到底是谁把项纯给救走了,又或者是以为奶娘带着她销声匿迹了。” “但是,没想到居然是你——我的好儿子做出来的好事!你这是要害死母亲,对不对?想要让母亲某一天扫地出门,然后四姨娘来做你们的嫡母,是不是?” 项青的脸上一阵阵烧疼,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母亲打骂,今天即便打了他也不还口。[..tw超多好看小说]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哦,随即继续笑着陈述道:“儿子为了当年的事内疚了十几年,总担心七妹无法存活。但是现在看到她回来,我真的很开心。” “我想,或许是老天爷冥冥中的安排,让我还能够再次遇见七妹。今日我把话撂在这里……” “啪,啪!”紧接着又是两巴掌。 但是,项青的话依旧没有停下来,他的嘴角已经充血,话却还在继续着:“若是母亲再想派人刺杀七妹,休怪儿子翻脸不认人,从此没有您这个母亲!” “混账东西!”大夫人气得胸脯起伏不定。 她戳着项青的左胸口,气恼地说道,“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争抢,要不是为娘事事都为你们考虑,又怎么会有你们今时今日的地位?” “母亲,那是你想要的荣誉和威望,不是我想要的。” 项青轻轻地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说道,“别说什么我想让四姨娘做我嫡母的事情,即便真的有那一天,您也会是我的生母。” “生母的恩情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忘怀,我只是不愿意再看着母亲这样犯错误!” “难道您就没有想过,四姨娘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您计较什么,您为什么总会觉得她想要跟您争抢什么呢?” “你住口!滚出去!给我滚出去!不要让我看到你 !”大夫人声色俱厉地说道,手指间都有些颤抖了。 “不用母亲轰我,即便是真的轰走了我,我也会一直是您的儿子。” “我没有你这样不孝的儿子!滚!”大夫人冷哼怒斥道,一转身走到床前,直接翻身躺了上去。 她真的是要疯了,为了儿女操心死,却得不到他们的谅解。 唯一能够体恤自己的女儿还身在宫中,似乎也有些想要向项纯那边倒的感觉。 儿子又这样不争气,口口声声都在指责自己。 剩下的四女儿,更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主儿,成天都在算计着要出头。 殊不知已经是树大招风,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看呢! 大夫人气得心里直扑腾,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形容了。 她现在这样一点儿都不容易,更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了。 她这前半生究竟图了些什么,又得到了些什么? 除了权利和地位,似乎什么都没有。 就连丈夫也是一样,根本就不曾施舍给她半分爱意,有的只是夫妻之情。 如今那所谓的夫妻之情也被挥发贻尽,所有的一切,都源于邱然和项纯母女! “母亲,您珍重。(..tw棉花糖小说网)”项青无比沉重地说完这句话,直接离开了这里。 走到门口时,项青停顿了一下,他转过身对着大夫人继续说道,“母亲,我会派人私下保护七妹,如果她再被你的人暗杀,我会跟你没完没了的!到时候,不但父亲休妻,我也会自刎谢罪!” 说完,项青便真的走了,一去不回头。 大夫人心中“咯噔”一声,口里咬牙切齿地叫骂道:“这个混账东西,真的是我的好儿子!” 声音还没有落地,便已经流出了眼泪。 大夫人很久没有这般哭泣过了,这次真的是心力交瘁,简直要被她的儿女们给气死了。 不过,经过此事之后。大夫人心中越发坚定了要把那母女两解决掉的决心,坚决不会放弃的。 她相信项青只是现在不懂,以后一定会懂的。 至于如何解决掉,有那么多姨娘在呢,她煽风点火总可以的…… ............ 楚若低着头,一点一点地绣着荷包。 她的绣工本来就不是很好,现在也是勉强往好里绣。 楚若不禁想起自己给凤无涯绣的第一个荷包,虽然差强人意,但是针脚都是自己细细缝好的。 “七小姐,已经都弄好了,请问那些弄出来的黄瓜汁和丝瓜汁究竟有什么功效?放上两天不会臭的吗?”白月走上前,把茶水放好后,边沏茶边问道。 楚若也没抬手,借着烛光小心翼翼地缝制着,淡淡地说道:“唔……不会坏的,我在里面放上了一些东西,会延长它们的保质期,但是这种成分不伤害人体。” “您说的话越发文绉绉的了,很多时候奴婢都听不懂。”白月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知道没文化多可怕了?你家小姐我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脑子很好使。白容学学我还可以,至于你嘛——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楚若打趣地说道。 白月吐了吐舌头,干笑几声,低声说道:“但是七小姐最喜欢的丫鬟就是奴婢啊,这个是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呢。” “哟,你又明白了?” 楚若失笑一声,抬起头来看向白月,含笑说道,“你还真别说,刚才你说的那话绝对是正确的。我从前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她跟你一样,总是爱说爱笑的,我最喜欢的也是她了。” “真的啊?白容说了,像我这样的人很难找,估计一千个人里也搜罗不出来一个呢。那您朋友现在在哪里呢?她要是不嫌弃奴婢的话,奴婢还想跟她拜把子呢。”白月十分期待地问道,双眼泛着晶晶亮的光芒。 楚若微微一愣,垂下眼帘,掩住蔓延的悲伤,淡淡地说道:“已经离开了我,我见不到她了。” 飞云,红鸾,她们应该也已经香消玉殒了? 楚若一直不 敢去面对现实,害怕现实太过可怕,把她的心彻底给震碎了。 她宁愿就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希望她们是好好活着的…… “唔……奴婢先出去看看了,您有事的话就叫奴婢哦。”白月自知失言,尴尬地吐了吐舌头,踮着脚悄悄地走了出去。 “瞧你急的,勾起了我的回忆又迅速跑掉了。去,记得一会儿去看看小玉,给她换一下药。”见白月已经走了出去,楚若扬声说道。 “好的,知道啦。”白月轻快地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一直传到楚若的心扉里。 她看着自己正在绣着的荷包图案,不禁哑然失笑,看来自己还是抛不开情感啊。连荷包上绣的都是一颗爱心,只是不知道有谁会懂这份心思。 “叩叩叩。”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轻轻地敲击声。 楚若蹙眉看向外面,似乎不是从门口传来的,而是从靠近的窗户那里。 她站起身来,隔着窗户问道:“谁在外面?是白月在跟我开玩笑吗?” 对方没有回答,楚若心中有些狐疑。她没有想着去开窗户,而是抬步要走到门外去看。 “纯儿,是孤。”外面低声传来一道磁性的男声。 “……”楚若嘴角一抽,孤,孤,孤你个大头鬼! 她厌恶地敲了敲窗户,对外面扬声说道:“白容,窗户外面有猫在叫唤,赶紧把它轰走。” “是。”白容答应着向这边窗户走来,楚若也乐得清闲,又回到了座位前。 想了想,楚若扬声说道:“晚上你们都别进来了,我会点上一种沉睡香。但凡进来的人直接会被迷得晕倒,不信的话尽管来试试看!” “是,奴婢们知道了。” 楚若掩唇轻笑,这下看看欧阳月还敢不敢过来。 她总算是看透了,欧阳月最喜欢上赶着女人。若是女人有一点点上赶着他,他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果然,在房顶上无比郁闷的欧阳月简直要被气死了。 他坐在屋顶上,一直在想着一个最方便接近项家七小姐的借口。可是找来找去都找不到,真的要把人给气疯了。 就在这时,欧阳月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连忙转身轻点脚步,趁着夜色离开了这里。 蹲守在上面的人是项青安排下来的,他不放心楚若的安全,所以命人保护着。 楚若没有察觉到这一切,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欧阳月那个骄傲的丑八怪今天晚上肯定是不会再来了。 ............ 隔天早晨。 楚若又是在一阵阵吵闹中醒来的,这次她是有备而睡的觉。 因为知道人们会来疯抢,所以她也准备好今天要忙碌到很晚了。 “七小姐,请问您提炼出来没有?” “七小姐,您在吗?” “七小姐,奴婢要买您的那种纯天然美白膏。” 楚若拍了拍额头,起身穿好衣服,输了一个比较利落的发型,便把门打开了。 她打了个呵欠,淡笑道:“大家放心,人人有份。我的丫鬟们已经在准备了,你们到花园前面那个大台子上去等,一会儿我会前去的。” “谢谢七小姐。” “奴婢告退。” 众人闹哄哄地有奔着花园去了,白月和白容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们回过头来看向楚若,无奈地耸了耸肩:“七小姐,奴婢们真的快要被她们给吵死了。” “吵什么吵?你们现在忙活半天,我会给你们分报酬的。放心,我不会亏待在我身边的每一个好人。”楚若笑着说道。 “哈哈,七小姐最好了!”白月笑眯眯地说道。 半个时辰后,花园的大台子上,楚若已经把一众丫鬟需要的东西都发完了,而且她这次是买一份送一份,虽然没有赔钱,但利润几乎很少了。 主要是怕众人不相 信功效,所以先薄利多销一下。 人们都走得零零散散以后,右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哟,这不是我的乖孙女在这里吗?纯儿,过来让祖母瞅瞅。” “祖母。”楚若见老太太从那边走了过来,拿起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走了过去,褔身说道,“纯儿见过祖母,祝祖母身体安好。” “乖,乖。”老太太乐呵呵地说道。 她眯着眼睛看向楚若,一看一看满意,含笑说道,“怪不得铭啸总是跟我夸赞你,祖母也是越看越喜欢呢。” “祖母谬赞了,父亲对每个子女都是这样赞扬的。”楚若谦虚地说道。 说着她将手里的小盒子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温声说道,“祖母,这里面是红枣滋润膏,专门给您美容养颜的。” “哟,老婆子我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还用得着弄这些东西吗?”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今天她随便是四处转转,晒晒太阳,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楚若。 早在远处看了有一会儿,见到楚若活泼的模样,就像是见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楚若点了点头,笑着夸赞道:“祖母虽然年纪渐大,但是您的威严和容貌一直都很年轻呢。” “纯儿给您准备的这个也是为了让您好好的保养肌肤,说不定哪天纯儿再见到您时,会以为是见到了母亲和姨娘她们呢。再下次的话,祖母可能就变得比我们这些晚辈还俊俏……” 暴君霸妃身(46) 楚若点了点头,笑着夸赞道:“祖母虽然年纪渐大,但是您的威严和容貌一直都很年轻呢。.tw[棉花糖小说网]” “纯儿给您准备的这个也是为了让您好好的保养肌肤,说不定哪天纯儿再见到您时,会以为是见到了母亲和姨娘她们呢。再下次的话,祖母可能就变得比我们这些晚辈还俊俏……” “是吗?说的我都有些眼馋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老太太吩咐身旁的丫鬟收了下来,坐在刚才楚若坐过的椅凳上妲。 “你们都远远地守着,我跟纯儿说说话。”老太太温声说道禾。 “是。”老太太发言,众人不敢不听,全都退避三舍,远远地守在四面八方。 楚若走上前蹲下身坐在小脚凳上,扬起脸睨向老太太,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面色,含笑说道:“祖母,您今儿个的气色很好,只是印堂还是有些发乌,可能胸口处还有些疼痛。” “您什么时候得空时,纯儿给您按摩按摩脚,保管您就舒服多了。” “按摩脚?这是什么玩意?”老太太好奇地问道。 她轻轻地拍了拍楚若的手背,笑眯眯地说道,“你说的都对,我的胸口总是一阵阵的闷疼,恐怕是大限将至,老天爷要把老婆子我收去呢。” “不会的,祖母,我相信您一定是长命百岁的。咱们不用那些千岁万岁的,只要长命百岁,儿孙满堂便好了。” 楚若含笑说道,“按摩就是我用手给您按按脚心的穴道。每一处穴道都支配着身体里的某个器官,常常按按脚很舒服的。” 老太太和颜悦色地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好,好。祖母最喜欢看着你们这些孙男孙女的好好地便好,其他的就都不在乎了。” “丫头,你若是不嫌弃祖母脚不香甜,那现在就给按按。” “祖母言重了,您走过的路比我们吃过的盐还要多,即便是磨满了茧子,那也是十分光荣的一件事情呢。”楚若摇了摇头,温声说道。 说着的时候,楚若已经轻轻地为老太太退下左脚的鞋,把脚搭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揉捏着。 “的确如此啊。不是老婆子我在说大话,以前什么灾难都吃过,但都靠着自己的能力挺过来了。”老太太被楚若捏脚弄得有些样,时不时地会轻笑出声。 她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有时候,什么事情都冲在最前面不见得就是好的。别人害你,你笑看看她一次又一次扑空。你只要把自己的防御能力做好了,那一切便都是好的。” 楚若闻言,浑身一震,惊诧地看向老太太,难以置信地问道:“祖母,您都知道这几天的事情了?” 直觉告诉她,老太太一定都知道了。 想当初老太太肯定也是一步又一步闯过来的,什么世面都见过。 但是楚若没有想到,老太太居然会好意来提醒自己。 老太太没有承认,只是轻叹一声,淡淡地说道:“我老婆子年纪一大把了,虽然行动不便,但是耳不聋眼不花,倒还是能有些事情传入耳朵里,所以祖母很欣赏你的应变和忍让能力。” “丫头,你知道吗?你是我这群孙男孙女中,最让我看中的一个了。” “那您知道我……我……”楚若有心想问老太太,是不是也知道她这个孙女是假冒伪劣产品,但还是没忍心说出来。 老太太颔首,承认下来:“铭啸已经跟我说了,我知道事情的大半部分,但是那些都不重要。” 说到这里,她深邃的双眼看向楚若,含笑说道,“丫头,你也很不容易。不管别人怎么想你,你只要记住:祖母和你父亲,还有你的生母只要坚信你是我们的骨肉就可以,其他人怎么想怎么做,都是他们的事情,不必太过在意。” 楚若瞬间会意,不由地佩服起老太太来。她含笑说道:“祖母说的话纯儿记下了,有您这句话,纯儿心里也踏实多了。”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事情铭啸不方便掺和进来,再说,他也着实是不知道。你的生母又是个痴情种,根本不曾注重过后宅的争斗。” “以后你若有什么难处,只管跟祖母说,祖母虽然还有半口气在,但会是你坚强的后盾。” 楚若眼中一阵湿热,连连点了点头,略带哽咽地说道:“祖母,纯儿接下来要给您用力按摩了,您不要嫌疼,总要有 个过程的。” “好。老婆子什么苦头都吃过,一些小痛小灾的就值不当的无病呻吟了。你只管下手按,我能够承受得住。”老太太点了点头,温声说道。 闻言,楚若一点点加重力道,但还是考量着老太太的承受能力,一点点的揉动着。 老太太微微蹙眉,但没有低呼出声。有些痛,不过痛完以后很舒服。 “祖母,您现在是有心衰症状,一般随着岁月渐渐流逝,这样的情况会普遍增多。尤其是思考的东西太多,对心脏不大好。心脏就那么大,整天思考一些东西的话,它会承受不住那种符合。” 楚若一边按摩一边温声解释道,“其实不是什么大毛病,但凡能够把心事都抛开些,也不要让自己总是生闷气,再尝尝按摩放松精神,肯定能够比吃药还舒服。” “果真?”老太太讶异地挑眉,不禁赞叹地说道,“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你还会医术呢。听说你医术不错,难道刚才给祖母按脚心的时候就悄悄把脉过了?” 楚若讶然失笑,腼腆地说道:“祖母真会说笑,纯儿可不会把脚脉,手脉倒还是精通一些的。不过是孙女对医书有所研究,一些症状也了解的透彻一些而已。” “那依你说,我老婆子以后得老麻烦你给按摩脚了呗?”老太太笑眯眯地看向楚若,感慨地说道,“你不会怕烦吗?” 楚若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那倒不怕烦,只怕祖母嫌我烦才是。” “嗯?祖母为何要嫌你烦呢?”老太太不解地问道。 “祖母有所不知?孙女觉得祖母应该是文韬武略都精通的,呵呵。”楚若打趣地说道。 随即她挑眉挤了挤眼,继续说道:“祖母应该听说过一句话:临时抱佛脚。这句话被我断章取义一下,我希望能够‘时常抱佛脚’,跟祖母这样菩萨心肠一样的人多交流交流,能涨许多心眼呢。” “唔,还嫌你心眼儿不够多的?我老婆子浑身上下光是心眼了。”老太太乐呵呵地说道。 “不怕,心眼儿多了没事,只要不长坏心眼就可以。”楚若掩唇笑道。 老太太闻言,掩唇笑道:“好,这话说的不错,我赞同。” 她看着楚若为自己换了另外一只脚,含笑说道,“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你懂得多呢。可见你是个见过世面的孩子,祖母喜欢你的淡然和大度,也欣赏你现在的诚实。” “孩子,其实祖母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有理想和抱负的人,咱们项家虽然供养不起你,但是可以在背后托你一把。” “啊……”楚若大惊失色,差点儿便要站立起来。 她看着老太太充满睿智的双眸,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人物,老太太的智慧真的是深藏不露了。 她不禁由衷地惊叹道,“祖母,您认为我将来会是一个大人物吗?” “自然是。你有福相,但是福相低呼跟明昭国不相称,所以祖母只希望你做事前也考虑一下咱们项家。即便非亲非故,咱们还是可以有亲情在的。”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老太太的用意已经太过明显了。 她其实这是在告诉楚若,自从她进入项家的那天起,变成了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 不管怎么样,哪怕她极力想撇清这层关系,也是不可能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 夜里,楚若彻夜难眠。 老太太白日里讲的话言犹在耳,楚若即便想忽略都难。 她心口处有些难受,本来想片叶不沾身,不想牵扯太多情感,却还是做不到真的不留情。 邱然对她太好,就连父亲项铭啸也很宠惯着自己,哪怕她再冷漠无情,也无法做到置之不理。 再加上今天老太太状似无意却恩威并施的话,让楚若瞬间感觉到自己便是项家的人,即便想逃避想要极力撇清,也是无法真的摘除干净的。 唉…… 再一次长叹出声,楚若发愁地皱起眉头,怎么人情世故就这样难呢? 看来她真的应该好好琢磨琢磨了,如何在这个项家好好地生存,说不定以后的生活都离不 开这里了…… 短短两天时间,明昭国都城里所有的达官贵人家的贵妇与小姐,几乎都已知道有项纯这么个会调香粉的人存在。 她们纷纷登门拜访,名义上是找与项家相熟的主子小姐们,但是左顾右盼的都想跟传闻中的七小姐来个最美妙的偶遇。 偏巧楚若很不给面子,她一向都不愿意出去转,更多的时候都是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研究各种各样的香粉膏露。 楚若也想清楚了,想要好好在项家立足,外面的人际关系也一定要相处好。 就好比她从前在楚家里虽然德高望重,很受人尊敬,但是楚家出事时,楚府以外的人都没人搭理。 若是能够让所有人都跟项家关系好,即便是皇帝老子想要动手除掉项家的人,不看僧面也要顾忌一下佛面。 想到这里,楚若的心情豁然开朗,一扫昨晚的阴霾,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和母亲邱然营造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 如果大夫人和大姨娘她们都不招惹自己,那就最好不过了。 楚若心里想的这些事情,都是在做了一个梦后忽然想通的。 最近她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梦里也总会梦到活着的凤无涯和儿子凤涵。 睡梦中,她泪眼婆娑的想要靠近他们,但是到了跟前却无法触及。 凤无涯对她温声说道:“若儿,你要好好生活下去,心里不要总是惦记着仇恨。” 凤涵笑着说道:“妈娘,你现在的母亲和家庭多好,要好好珍惜啊。千万不要让他们像我和父皇一样受到迫-害啊。” 楚若哽咽地点着头,想要张口说话:好好好,我全都答应,但是求求你们不要走,好不好…… 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面前的人影也越来越模糊,楚若哭着上前想要搂抱着他们。 惊醒的时候,楚若是流着泪坐起来的。 她额头上都是汗珠,跟泪水掺和在一处,黏湿了额前的碎发。 或许,她真的该听凤无涯父子的话,相信他们如果还在世上,也绝对会跟自己说同样的话来安慰自己的…… “七小姐,七小姐……”白月走进来时,发现楚若又在发呆。 她失笑一声,走上前轻轻摇了摇楚若的肩膀,温声说道,“七小姐,吴学士家的千金吴小姐前来相见,说是想亲自见一见您。” “额……大学士家的千金?”楚若拄着下巴,今天项家确实来了很多客人,连邱然都有许多客人到访。 但是没有一个是直接要找楚若的,这个吴小姐不禁让她感到有些好奇了。 她纳闷地说道,“奇怪,我不认识什么吴小姐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没听错,她确实是指名点姓要来会见您的,连帖子都下了。刚才四姨娘说,让您空下来去花厅一趟,吴小姐正在花厅等待您呢。”花月歪着头,把邱然交代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楚若点了点头,起身说道:“好,既然直接撞上来要找我了,我也不能让人家白等着。我稍稍收拾一下就来,你先去招呼那个吴小姐。” “是,奴婢告退。”白月点了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换好一身淡紫色的衣服后,楚若便由紫鹃和紫莺带着去了前面的花厅。 .......... 花厅内。 一位身穿粉衣的千金小姐正坐在椅凳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茶。 “我说,你们七小姐的面子真的就这么大吗?怎么我都已经在这儿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呢?”吴巧薇放下茶杯,杏眼圆瞪,脸上明显摆出了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口气也明显有些不愉快。 她性子直,也是家中唯一的嫡女。家里头所有嫡出和庶出兄弟姐妹们都宠惯着她,故而吴巧薇的性情难免骄纵了些。 但是这个大小姐有一点儿好处,便是不会斤斤计较,许多话都是说过去便忘。 “回禀吴小姐,七小姐刚才研究护肤用品的时候,不慎弄脏了衣衫。为了表示对您的尊重,她决定更换了之后再来会见您了。请您少坐片刻,奴婢再去瞅瞅。” 白月虽然表面上笑 着说道,但是在心里却也有些犯嘀咕。 七小姐今儿个走路到这里未免也太慢了些,偏生这个吴小姐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子…… 话说白月也认识这个吴巧薇了,前几天在香料坊里见到的那一位刁蛮的鹅黄少女,不就是眼前的这位吗? 白月不禁有些恶寒,她们家七小姐虽然性子淡然,但是较真起来也不是什么会让自己吃亏的主儿,要是待会两个小姐凑在一堆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吵起来呢? 才想到这里,一抹淡雅的浅紫色身影便缓缓出现在门口。 白月双眸一亮,笑着走上前,褔身说道:“七小姐,您来了,吴小姐已经等不及了。” “喂喂喂,什么等不及了?我只不过是发发牢***而已,才没有等不及呢。”吴巧薇连忙站起身来,招招手对白月说道。 楚若抬眸一看,这不是那天那位认错人的姑娘吗? 她到底是来找自己的,还是找三个项蓝的? 唔……但是不管怎么说,看起来还真的有点儿意思。 “吴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方才纯儿耽搁了一会儿,来的晚了些,请你见谅。”楚若淡然含笑,向吴巧薇客气地说道。 暴君霸妃身(47) “吴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tw无弹窗广告)方才纯儿耽搁了一会儿,来的晚了些,请你见谅。”楚若淡然含笑,向吴巧薇客气地说道。 吴巧薇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上前一把抓住楚若的手,热络的与她一同坐在桌前,笑眯眯地说道:“跟我说话不用那么客气,其实我这个人没什么的,虽然有些小脾气,但是天性使然,你不要当真便是。” “对了,纯儿,我叫吴巧薇,你叫我巧薇便是。妲” “巧薇,你好。”楚若揉了揉太阳穴,老天,跟见面三分熟的女子讲话还真的有些绕嘴了禾。 从前楚若也是这般飒爽,可装了一段大家闺秀之后,便再也洒脱不起来了。 不过她打心眼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吴巧薇的,不但说起话来很快人快语,双眸里也一片清澈。 只是与那日在香料坊里见过的吴巧薇,此时此刻的这个还是多了一些让人亲近的气质。 “对了,纯儿,我听说你可能调香了,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买一些回去?”吴巧薇笑嘻嘻地说道。 她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蹙眉说道,“我成天风吹雨淋的,一直都不大注重用什么护肤的用品,总觉得那样脂粉气太浓。可是总一直不用也不大好,母亲都笑话我越来越像个男子了。” 楚若闻言,细细地打量一番,见她素面朝天却依旧清秀可人,只是如吴巧薇所言,有一些被风吹雨淋的痕迹。 她点了点头,温声说道:“有的,我也不喜欢用什么庸脂俗粉,所以专门调适了一些看不出来涂抹过的清露,能够保护你的肌肤,还能如往常一般自然。” “真的有啊?那太好了!一会儿我问你买一些回去,回府后也琢磨琢磨。” 吴巧薇神采飞扬的弯起唇角,粲然笑道,“我平时都习武,所以很少注重这些。但是现在到了快出嫁的年龄,母亲-日日逼迫我把妆容打扮起来,我却总觉得那些糊在脸上透不过来气。” “唔……其实我这里也有让你的肌肤很透气却也淡雅美丽的脂粉膏,你若是想要试一试的话,说不定可以看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楚若不遗余力地介绍着自己的产品,甚至好笑着把一些应该注意的肌肤保养小方法说了出来。 吴巧薇讶异地挑眉,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解地问道:“纯儿,你说男人们真的那么在乎女子涂抹脂粉吗?” “父亲和母亲说我这样子有点儿像男子,可我一直都是女儿装打扮啊!该不会是跟我经常练武有关系?” “我可不喜欢那么花枝招展的,武动起来很不方便的。” 说着的时候,吴巧薇还摆了摆手,表情很局促。 楚若细细打量下,很明显地发现吴巧薇面色有些潮红,六神无主,目光也似乎总是在朝着花厅瞅。 她心中计较一番,便明白了吴巧薇的用意。 原来是在等三哥啊,八成她也是想问一问三哥的喜好了…… 吴巧薇所想的跟楚若猜疑到的差不多,她的性情与一般大家闺秀不同,所以很不合群。 她偏偏也想上门见见楚若,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正好来这里以后,也顺道看看能不能见到项蓝。那家伙总是躲着自己,多讨厌啊。 楚若轻咳一声,拿着锦帕掩着鼻子轻笑道:“其实我也不大了解咱们都城里的事情,比如我们家有两位男子,我二哥和三哥,他们都心系朝廷。二哥喜欢的人便是温文尔雅一些的,至于三哥嘛……” 说到这里,楚若故意拉长声音,打量着吴巧薇的神色。 果然,吴巧薇心急地看向她,紧张地说道:“你三哥什么样?你倒是快说啊,哎呀,我等得……咳咳,你慢慢说就是。” 察觉到自己似乎太过冲动了,吴巧薇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楚若失笑一声,含笑说道:“其实我跟两位哥哥也还不熟,毕竟回府的时间尚短。但是我知道三哥比二哥要稍微开朗一些,他跟我义兄洛松感情很不错。” “我经常听洛松提起三哥来。他喜欢的女子应该是不拘小节,但是又要有些小女儿情态在的女子比较好。不过具体是喜欢什么样子的,我也还不太清楚呢。” 吴巧薇一听,得意地扬起下巴, 骄傲地说道:“你说的那样的女子可不就是我这样的吗?我知道了。赶明儿个我也注意一下仪表,争取更仪态万千些。” 说完之后,她双眼泛着晶晶亮的光芒,有些激动地看向楚若,压低声音说道,“纯儿,其实我一直都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以后,我就像是见到了知己一样。” 闻言,楚若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打趣地说道:“既然你觉得我是知己,那我还真的知道你心中的秘密想法呢。要不要我先说,你听听看是否真假?” 楚若其实还是比较喜欢吴巧薇的性情,不同于那日见到的宋双温柔婉约,是另一种活泼开朗、大大咧咧的模样。 “真的?我可不信,你说出来我听听。若是说得准的话,那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也对你马首是瞻。”吴巧薇狐疑地看了看楚若,不相信地说道。 楚若也不含糊,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吴巧薇侧耳过来,低声说道:“巧薇,我猜你对我三哥红鸾心动,而且有心想要成为我的三嫂。对不对?” “啊……”吴巧薇面若桃花,耳根子都一阵烧热。她“噌”地一声站起来,掩面看向楚若,惊愕地说道,“你……你怎么会知道呢?我好像也没说出来啊。”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总之我知道你的心声,也猜对了,对不对?”楚若神秘地挑眉看向她,笑着说道。 “老天,你太神奇了!哎呀,我不得不佩服你了,真的太让我震惊了!” 吴巧薇开心地笑了笑,紧紧握住楚若的双手,紧张兮兮地问道,“那你说我跟你三哥有没有可能?他老是躲着我,我根本没机会见到他,怎么办?” 楚若错愕地扯了扯嘴角,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她都没有正经的跟三哥项蓝说过一句话呢,怎么能够轻易地说出来些子丑寅卯呢。 她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温声说道:“这个……我可不好说,我只能说是:事在人为。” “如果你真的打定注意要跟一个人过一辈子,那千万不要试图问太多的话语,只要好好地追求他,最后争取与他一生一世在一起便是。” “唔……说得我好激动,心里都痒起来了。” 吴巧薇吐了吐舌头,拍了拍还有些发热的脸蛋,笑眯眯地说道,“不过我也不着急,现在我还没有到那么难堪的地步。” “父亲和母亲都不能拿我怎么样,我只要做好自己便是。我的亲事绝对不会让别人做主的,我会用自己的能力来寻找归宿!” “好!”楚若赞叹地拍着双手,由衷地钦羡着吴巧薇居然有这样的魄力。 这对于一个生于古代的女子来说,真的是太难得了。 就好像当初的楚忆仙,为了跟轩辕流澈在一起,豁出去跟自己争吵了一顿。 楚若心里有些感同身受。 当初自己虽然是以一个现代人的角度来正视对做了皇帝的凤无涯的感情。 但还是用一个古代女子的身躯勇敢地向前迈进了一步。后来,她虽然被人害得肢体破碎,不过那与她的爱情无关。 如果老天爷能够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依旧会毫不犹豫地冲向前,与凤无涯齐头并进,共创美好的明天,不惜一切代价。 但…… 那终究只是如果而已,她的无涯不见了,可能已经在天上,或者是在地下。 只是不在与自己平行的这个人间,而是在她的心中。 两个人相谈甚欢,吴巧薇走的时候还特意跟楚若说:“纯儿,有空我就给你下帖子,邀请你到我家去做客。我有一堆兄弟姐妹,他们都很热情好客,一定欢迎你的到来。” 楚若把白容取来的胭脂水粉递到吴巧薇的手上,点头应答道:“好,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登门拜访。” “这些胭脂水粉我也不收你银两了,算是咱们相识的见面礼。不过下次咱们就要明算账了,到时候给你打个折扣,收你便宜一些。” “哎呀,这可不行,我带了银子来的,而且母亲也跟我说,她也要用用你研制的东西呢。” 吴巧薇毫不含糊地从袖内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笑嘻嘻地说道,“我这人不怕脸坏,以后你要是研制了什么新品种,只管让我来试便是, 那时可别收我银两了。” “不过咱也不差那个银钱,以后要交流的时候多了去了,呵呵。” 见她执意要给,楚若也只好把已经递到吴巧薇手中的东西又拿了回来,细细地算过之后,又把多余的银两兑换找了回去。 她笑着说道:“我也不占你的便宜,这些成本费和丫鬟们的劳动费我都扣下了,剩下的钱我可不需要。巧薇,今天很高兴认识你。” “嗨,我当什么大不了的,还非得算这么清楚。” 吴巧薇命丫鬟把银两收了起来,朝楚若挥了挥手说道,“就这样,纯儿,我先回去了,再见。” 说完,吴巧薇便轻快地上了马车,马车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直到彻底看不到马车以后,楚若回过头去朝丞相府旁边的胡同口看了几眼,走上前看向里面,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说道:“三哥,躲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人家巧薇早就走了,瞧把你给吓得。” 项蓝嘿嘿地挠了挠头,尴尬地向吴巧薇的马车离去的方向瞅了瞅,见果真没有马车的身影了。 他笑着说道:“七妹,你怎么跟那个暴脾气的吴巧薇凑到一处了?” “我刚才要回府,可是一看到她就吓得躲到里面来了。万一被她碰到的话,那我还要不要活了?估计又要满大街的乱跑了。” 楚若讶异地挑眉,不解地看向项蓝,好奇地问道:“三哥,我觉得那吴巧薇性情模样都挺好的,就是爱说话了一些,性子也骄纵了一些。但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很招人喜欢。” “招人喜欢?”项蓝目瞪口呆地看着楚若,诧异地说道,“七妹,她真的很招人喜欢吗?那为什么大姨娘不准许我跟她来往?” “而且我现在也被她缠得头疼欲裂,军中许多人都知道我这一点儿糗事了。” “大姨娘?”楚若心中一沉,大姨娘为什么会不乐意? 这么好的亲事,对于一个不过是庶出的公子哥来说,能够攀上大学士府里唯一的嫡出小姐,那简直是天大的喜事啊! 莫非大姨娘是怕招架不住脾气属性这么直率的女子?还是说大姨娘的心里有更好的人选了? 楚若试探地问道:“三哥,大姨娘是不是想要给你找更好的亲事?我看大姨娘挺关心你的,到底是生母,比母亲对你还要好上许多呢。” 项蓝闻言,嘴角一抽。 他向四周围望了望,低下头跟楚若无奈地说道:“大姨娘想要让她的亲侄女嫁进来,这样能够亲上加亲。可是我不喜欢舒兰表妹,只能把二哥还没成亲的事情当做借口顶在前面,暂时就这么耗着了。” 楚若了然地点了点头,顿时明白了大姨娘的用意。 大姨娘的家境并不算是多好,跟丞相府比起来更是九牛一毛。 现在项府里就这么两个少爷,就算项蓝是庶出也没有关系,反正将来总能分到一笔可观的财产,大姨娘怎么会让肥水流外人田呢? “唔……三哥,看起来事情还挺麻烦的呢。”楚若掩唇轻笑道。 忽然想到今天还没见到洛松,她好奇地问道:“三哥,洛松呢?他不是每天都跟你在一起吗?” “你说洛松啊,我让他陪着新一波的侍卫们在操练。” “洛松的蛮力和武力都不错,但是尚且还缺乏正规的训练,我很欣赏他的能力,准备多栽培栽培他。”项蓝跟楚若一起走进丞相府,朗声笑道。 楚若心下明白,洛松是为了小茹的事情在努力奋斗着。 关于小茹被蛮夷部落所害死一事,楚若始终都没有忘记过。 相信项铭啸也一直铭记于心,寻找机会把蛮夷部落一锅端了…… “……七妹,七妹,我在问你话呢,你怎么走神了?”项蓝错愕地看向紧咬着下唇的楚若,不明白她想起了什么事情。 刚才他好像看到她的双眸里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恨意,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了。 楚若回过神来,转过头去看向他,干笑两声说道:“唔……三哥,我刚才在想,怕洛松不习惯你们的训练方式,万一他抱怨什么,你可要担待一些。” “如果没有他的话,我这一路上早 就被再次掳走了,就见不到你们了。” “放心,洛松人缘比我还好,一定不会出事的。” 项蓝挤了挤眼睛,整个人都显得很有阳光的味道,精神气十足。 楚若刚开始的时候对项蓝的印象是跟项青一样,只不过相比之下,项蓝的性子要随和了许多。 可是通过之后洛松和自己的接触来看,楚若发现其实项蓝倒是蛮阳光帅气的一个人,这一点倒是跟吴巧薇还真的有些像呢。 “对了,三哥,你刚才在问我什么问题?我刚才走神了,没有听清楚。”楚若含笑问道。 项蓝挠了挠后脑勺,困惑地想了好一阵子,方才想起来自己问过什么。 他憨笑一声,不解地问道:“七妹,我听说你这几天都在弄什么脂粉了,咱们丞相府门庭若市,经常会有世家夫人或者千金小姐们来拜访。” “但是,我就是弄不明白,那个吴巧薇好端端地跑来干嘛啊?” “我见她丫鬟手上还抱着一些东西,你别跟我说,她也是特地过来买脂粉的?” 暴君霸妃身(48) 他憨笑一声,不解地问道:“七妹,我听说你这几天都在弄什么脂粉了,咱们丞相府门庭若市,经常会有世家夫人或者千金小姐们来拜访。” “但是,我就是弄不明白,那个吴巧薇好端端地跑来干嘛啊?” “我见她丫鬟手上还抱着一些东西,你别跟我说,她也是特地过来买脂粉的?妲” 楚若挑眉看向项蓝,哟,他观察的还听仔细呢禾。 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好笑地说道:“那又怎么了?巧薇虽然天生丽质,可是长年累月风吹雨打的,脸上难免会有些粗糙。她问我这里买了一些细腻肌肤的清露,回家去用了。” “打扮半天还是像个男人婆,改不了的。”项蓝撇了撇嘴,低声嘀咕道。 “额……”楚若嘴角一抽,正好趁此机会问问项蓝的喜好。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三哥,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是不是喜欢温柔婉、约矫揉造作模样的?那样的女子虽然好,可是难免失了真性情哦。” 项蓝微微一愣,皱眉想了想,认同地说道:“对哦,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模样的。但是你说道那种大家闺秀铁定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过我也不觉得像吴巧薇那样的人有什么魅力,她实在太男人婆了一些。” “三哥好眼力,‘男人婆’三个字便能很好的诠释吴巧薇这个人了。不过她有很多优点,性情真,直爽,开朗活泼,最重要的便是不拘小节……” “这么多好优点,相信三哥这么玉树临风的俊俏公子哥一定发现了?可别跟我说你没发现,那可真的没眼光了。”楚若连夸带哄地说道。 果然,项蓝听楚若这样一夸自己,登时把腰板挺得更加直了。 他扬起头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说的那些我自然都能看出来了,可是她跟大家闺秀还是差一点儿,也说不上来差哪里了。” 说到这里,项蓝猛地拍了拍额头,“哎呀,瞧我这脑子,父亲派人叫我回来,说是有要事商议,我光顾跟你说话了,压根就忘了过去。我先不跟你说啦,回头咱们再说。” 楚若挥了挥手,笑着说道:“三哥有事尽管忙去,我先回房了。”说完,敛起裙角转身走进了角门。 项蓝愣愣地看着楚若就这样离去,不禁有些失神。 他何尝猜不出来这位七妹并不是自己真正的七妹? 只不过一旦冠上项家的姓氏,就算不是真的,那也肯定没办法再有什么牵系了。 自从见到楚若的第一眼,项蓝便觉得她浑身都有种让自己难以割舍的气质。 尤其是她那双深邃的看不见底的双眸,总是若有似无地透露着丝丝忧伤,让他的心也跟着一起沉闷了起来。 他轻叹一声,唇角挂着些微的苦笑。 老天爷多么会开玩笑,为什么会给他项蓝一种晶莹剔透的心?如果真的能像二哥那样更憨厚些,该有多好? 回到房间后,楚若脸上挂着的淡淡笑容便降了下来,换上一种森冷的表情。 “白月,你下去安排一下,我准备送给母亲和四小姐那新研制出来的玫瑰清露放在精致的小瓶里,速速给我取过来。”楚若淡淡地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白月福身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楚若单手敲击着桌面,刚才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盯着自己。 若是她从自己出府再回府便一直跟着,那目的简直太明显了。 上次的刺杀,楚若就当做没发生一样,相信项青也一定与母亲吵翻了,所以自从那天过后,都没有再回府过。 听说他已经搬着被褥卷去了军中,说是最近操练比较忙,没空回来了。 楚若倒不担心这个,如果大夫人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自己便是插翅也难飞。 她本想对大夫人率先出手,可在看到悄悄尾随自己保护着的人时,楚若便撤销了这个打算。 怪不得这两天欧阳月也没有来捣乱,原来是因为项青特地给自己安排了几个护卫。 楚若的嗅觉和听觉还是相当敏锐的,所以她能够仔细分辨那些人的动静以及他们身 上特有的那种军人气质。 似乎……是从遇刺当晚便跟随自己了,只是她没有发现而已。 项青临走前给她传了一封信,信上之后两个字:放心。 既然二哥想要做和事老,楚若也不能不卖给他一个人情,毕竟自己在项青那里欠下一条人命债。 不过,若是再惹怒她的话,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楚若眯起眼睛,玫瑰清露…… 项染淡然地拿起手里的玫瑰清露,心中欣喜极了,但是她面子上却还是波澜不惊的。 “纯儿,你刚才说,同样的玫瑰清露,只送给母亲了一份,然后便是给我了吗?” 项染淡然浅笑,温声说道,“大姐那里你没有送去吗?” 楚若温声笑道:“四姐,大姐地肌肤不适合这种玫瑰清露,所以没有送去。母亲用玫瑰清露能够养颜抗衰老,四姐用起来能够帮助您把天生丽质的容颜修饰得更加粉嫩些。” “果真?”项染心动不已,却还是矜持着没有表现出来那份窃喜。 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比项芸要强上许多倍,只是一直都被人拿来跟项芸比,还次次都把她压在下面,项染心里怎么会福气呢? 现在看着楚若这样奉承自己,项染的唇角不自觉地上弯。 “自然是真的,四姐若是不相信的话,这清露大可以不收。纯儿也不过是心里先想到了母亲和四姐,特特送来的。”楚若半含委屈地说道,细心留意着项染的神色。 楚若可以不动声色地把女人变美了,但是她也可以悄悄为自己留下筹码。 经过细心观察,楚若早就发现大夫人实际上最心疼的人是项染了。 每次楚若看到大夫人提起项芸时,都是表面神采飞扬,眼里却不带什么波澜。 而提起项染时,连双眸里都是兴奋的模样。这样明显的偏心,楚若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她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如果自己或者关心的人没有任何损失,那么,那就只是一瓶玫瑰清露。 如果真的受了什么损失,那可真的要让她们好好地尝尝代价了…… “好,那我就收下了,难为你有心,事事都想着我。我们姐妹俩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没有相见,本该好好培养感情的。不论如何我们的母亲都是同一人,在四姐眼里,没有嫡庶分别的。放心,七妹。” 晕,一般说不在乎嫡庶的人都是最注重这些的,除了极个别的人以外。 楚若心中顿时一阵恶寒,难道非得说出来提点一下她才行吗?还真是有些过分了。 楚若心中鄙夷地想道,这项染的气质和修养还不如项芸呢。 虽然项芸开始对自己也很有警戒心理,但后来也是被自己的柔软话语给攻克下了。 偏偏这项染,软硬不吃,只是喜欢把人紧紧地踩在脚底,这样才会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四姐说的是,我常听四姨娘说,几个姐妹中,最大方得体的人便是四姐了。尤其是四姐的相貌,整个丞相府里无人可比。”楚若笑着说道。 项染闻言,顿时心花怒放。 她挑眉看向楚若,得意地说道:“那是母亲生养的好,我以前也没有意识到,只是后来被人夸惯了,也就比较能接受了。” 本来项染还是有些担忧的,因为许多人都在传言,这楚家的七小姐比楚家任何一位小姐都要漂亮许多。 刚刚看到楚若时,项染也是那样认为的。 不过,现在看到楚若低眉顺眼的模样,自然就不把她放在心上了。 项染喜爱的摩挲着手中的小瓶子,温声说道:“一会儿我便用来试试,若是好用的话,你多准备一些,我泡澡的时候用。那些花瓣澡的味道虽然好,但始终不太好。” “好的,只要四姐喜欢的话,纯儿便是熬夜也会做出来的。”楚若点了点头,柔声答道。 走出来时,楚若鄙夷地扯了扯嘴角,刚才差点儿把自己给说吐了,那样的话居然都是项染最爱听的。 “咦?那不是七妹吗?七妹,你怎么出现在四姐这里?” 忽然,楚若的身后传来一道略带不善的声音,一听便知道是那个五姐项菱说出来的话,嗲死人不偿命,偏偏还带着一些暗讽。 楚若回过头去,见项菱和项欣都朝这边走了过来。项菱手中拿着一个杨妃戏彩蝶的蒲团扇,便轻轻扇着,便笑着说道:“七妹,怎么了?看样子似乎在走神?” 楚若温言浅笑道:“原来是五姐和六姐,纯儿是来这里给四姐送玫瑰清露的。” “玫瑰清露?”项菱一听,顿时双眼泛光。 楚若研制的护肤品真的挺好用的,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不屑,但是用了几天之后,忽然发现肤色比以前好看多了,而且那种脂粉膏比以前用的含铅粉的还要好上许多,显得肌肤滑腻又自然。 一听说玫瑰清露,项菱私心里边想着也用上一用。 凭什么项染可以用?不过是因为投生在母亲的肚子里罢了,她们这些姨娘生的子女不都是跟项染一样称呼大夫人为“母亲”吗? 楚若面露为难,眼角的余光却瞥到项染的院内闪现淡蓝色裙摆,心下了然,正是刚刚见过的项染。 她失笑着说道:“五姐,你看明天纯儿给你跟六姐送上一份海棠清露可好?那玫瑰清露是特制的,纯儿只送给了母亲和四姐,连四姨娘那里都没有的。” “同样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偏心呢?我不管,但凡是四姐有的好东西,我也一定要有一份!”项菱急脾气上来了,不悦地嘟起嘴,不满地说道。 楚若膛目结舌地看向项菱,就连一向老实温柔的项欣也忍不住低呼出声。 她们都觉得项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有些太过明显了,倒像是对项染有所不满似的。 项菱得意地扬起下巴,唇角弯起,笑着说道:“纯儿,你这样的表情是做什么?丞相府上下谁人不知?母亲除了喜欢咱们未出阁的姑娘中的四姐以外,剩下的便是我了。” “我从小到大都是在母亲的膝下长起来的,与四姐一般无二……啊!” “啪――!” 随着项菱一声痛呼,众人也听到了一道极其清脆的巴掌声。 项欣震惊地捂住嘴巴,惊慌地看向忽然出现的项染,见她脸上薄怒,双眼怒瞪向项菱,小心翼翼地说道:“四、四姐,五姐她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哼,我倒是低看了五妹,原来心里竟这样认为自己呢。”项染揶揄地说道。 她扫了一眼楚若,指着楚若对项菱说道,“五妹,四姐说句不太中听的话,论模样论品性,你都不如刚刚回府的七妹好。以后还是多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千万不要再妄想着要比谁强了!” 项菱被打的脸颊通红,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意。 她捂着吃痛的脸,紧咬着下唇,一句话也不敢说出来。 刚才只不过是说了几句大话而已,毕竟谁都喜欢说些抬高自己的话,生怕别人看不起。 说自己比项染身份低贱可以,但为什么要说她比那个刚进门的项纯差? 想到这里,项菱不着痕迹地瞪向楚若,心中恨意加深。 这个该死的七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摸爬滚打来的,就连二姨娘现在也不由自主地想要巴结项纯了。 项菱心里一阵羡慕嫉妒恨,无奈项染还在气头上,她什么话也不敢说。 项菱连忙低头说道:“四姐,菱儿错了,刚才只不过是一时得意忘形,还请四姐大人不计小人过,绕过菱儿这一次。” 楚若心中一阵哀嚎,瞧瞧,瞧瞧,项染刚才还说不在乎嫡庶呢,现在看到有人与她并驾齐驱想要把自己当嫡出小姐了,项染二话不说便掌掴了下去。 说到底还是不能容忍别人觊觎她的嫡出小姐身份。 最让楚若难以容忍的是,项染居然不着痕迹的把项菱的委屈全部都转化成怒气,直接转嫁到自己身上来了。 她这究竟是招谁惹谁了?项染真是有些不可理喻…… “你没有错,错的想来应该是我。好了,我今天不想见到你,你自己到房间里面壁思过去!” 说完,项染热络的拉过楚若的胳膊,含笑说道,“七妹,让你 看笑话了,四姐心疼你这个七妹,但心里也是很疼爱五妹和六妹的。” 项菱恨恨地瞪了楚若一眼,都是她!都是她弄什么胭脂水粉,学会了笼络人心的把戏,简直讨厌死了! 楚若泰然处之,怎么了?我不但是要笼络所有贵妇小姐们的心,还希望她们能够跟身旁的男人吹吹枕边风,让他们都对自己刮目相看。 反正也不是头一次成为众矢之的了,经历过一次死亡后的楚若也想清楚许多。 成为所有人心中的眼中钉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让她们不敢对自己动手,还必须打肿脸曲意逢迎着! 楚若憨笑两声,四两拨千斤地说道:“在纯儿心里,几位姐姐也都是纯儿尊崇的人。” “四姐美丽大方,五姐艳丽无双,六姐温柔可人,还有进宫的大姐高贵淡雅,各有所长。” “唯有纯儿,只有这么一个调香的本事,实在是不足挂齿。” 她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却把其他几个人都捧上了云端,这种捧人的手段,楚若用的得心应手。 果然,项菱脸色稍稍好了一些,不再用那样凶狠的目光看着自己了。 项染心中一凛,真实没想到,这项纯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呢,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便化解了项菱对她的怒意。 暴君霸妃身(49) 她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却把其他几个人都捧上了云端,这种捧人的手段,楚若用的得心应手。 果然,项菱脸色稍稍好了一些,不再用那样凶狠的目光看着自己了。 项染心中一凛,没想到这项纯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呢,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便化解了项菱对她的怒意妲。 “七妹也不必过谦,咱们既然碰到一处了,不如去后花园了游玩一遍。”项染温声含笑说道禾。 楚若有心拒绝,可见项欣期待得看着自己,似乎是不敢跟她们相处似的。 这时候,楚若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与项家人见面的时候,项欣对自己一直都很友善…… “纯儿没有意见,全凭几位姐姐做主意了。”楚若温婉地说道,不动声色地站到了项欣的身旁。 项菱脸上的伤挺明显的,她也不想跟着一起去。可是又拍项染余怒未消,便硬着头皮答应了。 “四姐既然愿意逛花园,妹妹们定当相陪。”说着,她勉强挤出一脸笑容来,牵扯的脸颊一阵阵烧疼。 项染鄙夷地看了项菱一眼,就这么点儿道行还想跟她比?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项染嫣然浅笑,走上前轻轻抚了抚项菱受伤的脸颊,略带愧疚地说道:“其实,别说是母亲,就连四姐从小时候开始便与你十分亲厚。刚才下手也是重了一些,你不要往心里去。” 项菱点了点头,一扫刚才的阴霾,哽咽地说道:“是菱儿不懂事,不怨四姐。菱儿心里很愧疚,刚才的话再也不会说了。” “你懂得便好。刚才的话幸亏只是我看到了,若是被他人看到,只怕要暗生嫌隙,挑拨你我之间的情谊了。”项染恩威并施地说道。 “不会的,菱儿心里永远都尊敬四姐,怎么会听那些小人们说的话呢?”项菱笑着应答。 项染垂眸转身,淡淡地说道:“走,我们一起到后花园的竹林里去转转。” 楚若不禁暗自咂舌,她们这样你虚情我假意的说话真心很累,比当初楚府里的关系更复杂。 她跟在项染和项菱的后面,与项欣走在一起,低声悄悄问道:“六姐,昨儿个我拖白蕊送去的几瓶脂粉膏子你和三姨娘可还满意?之前不敢明目张胆的送,怕被别人说,六姐别往心里去。” 项欣闻言,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两个女人,扭过头对楚若小声地感谢道:“七妹,你有心了,我心里也感激着你。只不过下次可不能这样破费了,三姨娘心里过意不去,我心里也受之有愧。” “怕什么的?她们的脂粉我都白送上,难不成独独还要缺你这一份?” 楚若看得出来,其实项欣对待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嫉妒和讨厌之意,而大略也正是因为与她善良温柔的性子有关系,所以楚若也乐得跟她亲近一些。 “那就有劳七妹了,我也不会说些太好听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中。”项欣笑着说道。 “客气了。”楚若轻声说道。她抬眸看了项染和项菱一眼,不解地问向项欣,“六姐,四姐跟五姐从小都是母亲养大的,你为什么就不是呢?” “唔……大概是我太愚笨,不得母亲欢欣。”项欣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轻声笑道。 “其实在自己的生母身边很好的,七妹以前没那个机会,现在可要好好地跟四姨娘相处上一二年呢。要不然等你出阁后就没有那个机会了,出嫁后的女儿不能常回娘家的。” “嗯,你说的也对,的确应该注意一些。”楚若点了点头,温声说道。 这时,项染回过头去,见她们二人正交头接耳,鄙夷地瞥了瞥嘴。 人以类聚,物以类聚。下贱的人就是喜欢跟下贱的人聚群。 她轻咳一声,招手说道:“六妹,七妹,你们走得太慢了,快点儿跟上来,要不然日头该晒坏肌肤了。” “是,四姐。”项欣立即柔声答道,拉着楚若的手快步向前走去。 楚若低下头看向项欣握着自己手腕的纤细柔荑,温暖的一笑。看来这偌大的项家也是有几个真性情的人存在的,她也感受得到。 ............ “你说什么?皇宫里派发下来的帖子,让未出阁的小姐们都去宫中参加晚宴?”楚若紧皱着眉头。

“我的江山?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份当君主的心。只不过当初我失去了记忆,凤家人也确实无人继位,才彻夜不眠不休赶回洛阳城的皇宫内。” “现在皇帝虽然还是凤无涯,但那是凤弄绝假扮的。” “我相信他一定会努力做好皇帝,绝对不会想再走从前失尽民心的老路。”凤无涯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事到如今那个皇位对凤无涯来说,真的已经是无关痛痒了。 忽然,耳边一阵黏黏的热感,凤无涯满脸狐疑地扭过头去,只见大黑正陶醉地自己的脸颊一阵阵舔舐着。 凤无涯顿时感觉到一阵恶心。 迅速站起身来,看到大黑那猩红的信子还在继续一直吐啊吐的,凤无涯再也忍不住地低声咆哮道:“凤涵!赶紧把你的朋友都弄走,不要让它们再接近我了!” “回来,大黑,二黑,不要跟我爹闹了。”看着凤无涯发怒的样子,凤涵轻忍不住笑出声。 他不过是勾了勾手,两个巨蟒边乖乖地停下了方才的动作,随即,扭动着曼妙的身姿渐渐消失在了眼前…… 暴君霸妃身(52) “回来,大黑,二黑,不要跟我爹闹了。”看着凤无涯发怒的样子,凤涵轻忍不住笑出声。 他不过是勾了勾手,两个巨蟒边乖乖地停下了方才的动作,随即,扭动着曼妙的身姿渐渐消失在了眼前…… 凤涵走上前跟凤无涯轻声笑道,“爹,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娘活着呢那该有多好?要真的是那样的话,她肯定不会任凭凤弄绝占有着您的位置不罢休的!妲” 凤无涯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肯定地说道:“这是肯定的,你娘嫉恶如仇。如果别人得罪了她,那她会记恨那一家子一辈子的。而且,贞太后和阿莲娜狼狈为奸,若儿怎么会任凭她们霸占着那个位置?禾” 凤涵微微沉吟,最后淡淡地说道:“爹,其实我觉得皇帝的位置没有那么好当。既要体恤万民的劳苦,又要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但是您是一国之君,理当以身作则,把这件事情扛起来。” “哪怕我娘再也回不到咱们身边,您也不应该自暴自弃。相信您儿子,这个江山迟早还是您的。” “是不是我的又怎么样?与我一同坐拥江山的女子不在了,我独自站在最高的位置上,又有何用?” 凤无涯失笑一声,抚摸了一下凤涵的小脑袋,含笑说道,“看你这么希望我再当皇帝,那我也夸下海口:如果你娘能够再次出现,与我一起并肩作战,我愿意竭尽全力夺回皇位。不是为了别的,只为了你们娘俩心中的心愿。你们的心愿定是与我的一样,但是我愿意为了你们去改变,却没有为自己心中所想去改变的动力。” “爹,您还有我啊,难道您就这样放心的让我跟您在山中过一辈子吗?” 凤涵伸出小手搂着凤无涯,撒娇地说道,“我也希望咱们能够在正常的环境下长大,更希望周围有许多欢声笑语。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自己能够有弟弟妹妹,等我们长大以后,一起承担所有的风雨,人多力量大嘛。” “嗯。”凤无涯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并不觉得凤涵会再有什么弟弟妹妹,他这一生除了楚若,是不可能再会对任何女人动心的。 凤涵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真的是被他老爹气死了,刚刚哄好的,又开始伤感上了。 “爹,咱们能不能进去睡觉?我太困了,明天还要早起下山去玩呢。”凤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苦着小脸说道。 “你先去睡,我这就去。” “那我等你。” “别闹,你先去睡。” “别闹,你不会睡。” “……”凤无涯嘴角一抽,真的是败给自己的儿子了。他无语扶额,忍不住失笑出声。 起身抱起凤涵,向山洞里面走去,额头顶向凤涵光洁的额头,轻声嗔道:“你这个小鬼灵精啊,跟你娘简直一模一样。” “错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凤涵笑眯眯地说道,搂着凤无涯的颈项,温声说道,“爹,放心,涵儿心里有您,定不会让您伤心太久的。” “好儿子。”凤无涯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与他一起躺在床上休息。 凤涵已经折腾得很困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白天总是在山下忙碌着,晚上还要回来跟父亲凤无涯作伴,怕他会真的想不开。 说到底,他即便有再大年龄的心智,身体也终究只是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孩子而已…… ............ 明昭国,皇宫内。 “咦?她们人呢?刚才还见到的,怎么一眨眼就都跑了?”楚若诧异地在御花园里走动着。 由于晚宴一直要进行到深夜,所以楚若她们也只得是用游戏来打发时间。 本来因为周围都是那些大内侍卫看守,楚若并不觉得会有什么危险,所以便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可是当她数完数以后,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两个人。 “嘭——”地一声,楚若撞上一个人的怀抱。 她慌张地想要逃离,整个人却被禁锢的越紧。 楚若刚想大喊出声,对方已经沉声怒道:“你喊!孤倒要看看,被人看到以后会如何认为你!” “陛下此举未免也太卑鄙了,有失一国之君的风范! 待看清楚面前的人是欧阳月时,楚若迅速冷静下来,但是那种被陌生男人紧紧搂抱住的感觉真的很别扭。 “这一切都是你逼孤做出来的,纯儿,孤心里真的有你,为何你不能与孤一同生活呢?”欧阳月轻轻松开楚若一点儿,却不肯全部放开,生怕她忽然离开。 楚若鄙夷地一笑,轻蔑地看了欧阳月一眼,揶揄地说道:“陛下可真是会开玩笑,臣女以为,上次在贵妃娘娘的偏殿里已经跟您说清楚了。想不到陛下还是冥顽不灵,经过擅自利用皇帝之位来胁迫闺阁少女,成何体统!” “你!”欧阳月被楚若气得不行。 他冷嗤一声,松开楚若一些,沉声说道,“孤没有让你走之前,你休想就这样跑掉。否则孤绝对有那个可能今晚便强要了你,不信的话就试试看!” 闻言,楚若心中一凛,欧阳月你这个暴君,你这个大混蛋! 她心中无限的唾弃着欧阳月的所作所为,但是却没有远离,而是冷冷地褔身下拜道:“臣女项纯,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哼。”欧阳月一听,心中更是气恼。 他心想,你有把孤当成一个皇帝吗? 如果真有的话,为何总是在拒绝孤?难道说孤真的让你如此厌烦? 然而,这样的话欧阳月无法再问出口,他有理由相信,楚若回答的一定会特别难听。(..tw棉花糖小说网) 楚若径自站了起来,含笑说道:“陛下若是以出恭为由出来的,现在也该回去了,否则文武大臣们估计会觉得您这是老便秘了。” “什么是老便秘?”欧阳月蹙眉,不解地问道。 楚若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的话,意思便是关于排便不通畅以及各种症状引起的肠胃阻塞,无法正常排出粪便的秘密。” “……”欧阳月嘴角一抽,真是要败给她了。 他摇头苦笑,淡淡地说道,“你真的是激发了孤所有的兴趣,让孤欲罢不能了呢。不过,孤今晚也不跟你说太多了,改日再说。” 说完,欧阳月倏然转身,快步离去。 楚若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刚想感激自己把这个大老爷们真的送走了。 谁承想,欧阳月忽然转过头来对楚若嗤笑道:“项纯,孤总有一天会得到你的!” “只要陛下用正常的方式,那臣女便拭目以待!”楚若扬起头,毫不畏惧地说道。 欧阳月头也不回的走了,留给楚若的是一个顷长的身影。 就在这时,宋双一点点沿着路找了回来,小声地喊着:“纯儿,纯儿,你在不在?” “我在这里,双双。”楚若淡淡地应了声,也没有了继续玩下去的心情。 宋双走到楚若面前,拍了拍胸脯,低声说道:“纯儿,我看我们还是别玩了,大晚上的确实有些阴森恐怖。” “好,那我们去找找巧薇。”楚若淡淡地笑了笑,转过头去寻找着吴巧薇的身影。 可是,她们俩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压根不知道吴巧薇到底去了哪里。 楚若双手叉腰,看见守护的侍卫后,忽然心生一计。 楚若走上前去,客气地说道:“您好,我是项蓝项统领的七妹,请问我三哥今晚值班是在哪里当值的?” “回七姑娘的话,项统领在御花园北面那一带里当值,偶尔也会巡逻到这里。”侍卫恭敬地说道。 “好,有劳侍卫大哥了。”楚若淡淡地笑道。 她拉着宋双,一步步向御花园北面走去。 与那个侍卫站在一起的侍卫不解地扭过头去看了看他,挑眉问道:“她说她是项家七小姐你就信啊?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简直是笨到家了!” “唔……管她是谁呢,肯定是今晚应邀的千金大小姐便是。” “而且,宫里向咱们询问项统领的女子还少吗?她忽然询问我时,我只当是寻常爱问项统领在何处的女子便是,正好让项统领也紧张一下。” 那侍卫不以为然地说道,对这种事情也已经处理得相当娴熟了。 “原来是这样啊 ,你小子的手段还真是高明呢。”另外一声无比钦羡地说道。 他以前就没注意过,还总是傻愣愣地说直话,曾经还的罪过一个富家公子呢。 不过,那侍卫说的还是真话,吴巧薇确实在御花园北面缠着项蓝。 不过那是她无意间撞入项蓝怀抱的,项蓝表示很无语。 吴巧薇惊喜地拽着项蓝的衣袖,开心地说道:“项统领,我跟你七妹在玩捉迷藏,无意中闯入这里的。你看,咱们还不是有缘吗?” “现在我不让我父亲到你家去提亲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你别总是对我若即若离的好不好?” “……”项蓝嘴角一抽,他一直都是远离好吗?什么时候愿意靠近过? 他拍了拍额头,听到身后传来手下们的窃笑声,沉声怒道,“你们笑什么笑,都给我到别处查岗去,滚这里远一点儿!” “是,项统领……噗嗤……”手下连忙答应着去了,临走还不忘再多笑话几声。 吴巧薇对这些也不太在意,她在乎的是项蓝这个人。 见项蓝眉头紧皱,吴巧薇歪着脑袋说道:“喂,你总是闷闷不乐的干吗?我觉得每天怎么着都是过,所以开开心心地过比较好。” 项蓝无奈地轻叹一声,摊了摊双手,恳切地问道:“吴姑娘,请问你究竟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吗?” “……”楚若嘴角一抽,瞧瞧,她们刚刚走到这里后,听到的话语多么富有现代感? 话说楚若也曾经在现代里听到过这句话,都是网络上比较熟悉的用语。 大意是,这个人不喜欢那个爱慕者,所以委婉地拒绝掉爱慕者的追求。 楚若差点儿都要打响指吹口哨了,她没想到三哥的嘴里会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过,楚若也为吴巧薇感到有些悲哀,足以想见,巧薇以后追求三哥的路真的是前途路漫漫了。 吴巧薇错愕地眨巴了几下眼睛,费解地挠了挠头,失笑道:“你现在就挺好的啊,为什么还要改呢?如果一定要改的话,我觉得你应该每天都学会对别人笑,别总这样一丝不苟的。” “那样的话,你就不喜欢我了?”项蓝不带着任何希望的问道。 “额……那样我会更喜欢你了,怎么会不喜欢呢!”吴巧薇捂着嘴开心地笑道。 见项蓝还是不明白她的爱意,她掰着手指头数到,“其实我觉得你哪里都挺好的,我还知道你平时吃饭都喜欢用左手拿筷子,不喜欢喝清粥,不喜欢吃香菜。” “你每次挖鼻屎时都是在没人的情况下,悄悄地挖去。你在洗澡时,喜欢进入浴桶后才把腰间的浴巾撤掉……” “啊……”楚若和宋双也都是嘴角一抽,被吴巧薇这样的话给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还在演说的巧薇,她真的是太强悍了! 项蓝的头都要炸了,他抱着头哀嚎地打断了吴巧薇:“我说吴姑娘,你这都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怎么连我洗澡时……哎呀!吴姑娘,你好歹是一个姑娘,能不能别这么……别这么……好不好啊!” 那句“不顾廉耻”真的说不出来,项蓝只觉得自己的私生活都被吴巧薇给查的一清二楚,一点儿自由都没有了。 他不禁恨得牙痒痒,身边的小厮或者下人里,肯定有吴巧薇询问过的人。 那些叛徒,气死他了,真是太过分了! 吴巧薇闻言,觉得不是什么好话,脸色顿时也变得有些难看。 她双手叉腰,不悦地说道:“怎么了?我这样怎么了?谁让你总是躲着我,所以我才去悄悄打听你的个人喜好啊。再说了,你现在不是还没有未婚妻吗?就算有的话,还没成亲那我就可以继续喜欢你,追求你!” “可是你也太……” “三哥!”见项蓝差点儿就说出伤人的话来,楚若连忙出声喝止住了他的话头。 项蓝回过头去,只见从黑暗处走来两个女子,其中一个便是楚若,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妻子。不张扬,不矫揉造作,不大大咧咧,不冒冒失失。 “七妹,你来得正好,把你的朋友带回去,我还在执勤好不好?”项蓝顿足,长叹一声,快步离开了这里。 /p> “喂,喂,你怎么走了?”吴巧薇一回身便发现项蓝一溜烟地跑了老远,她扬着脖子喊道,“项蓝,你跑不掉的!” “嗤——”楚若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真心觉得吴巧薇的喜欢没有错,但是对项蓝用错方式了。 好家伙,连挖鼻屎的事情都能够摆出来说说,项蓝能乐意吗? 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吴巧薇的肩膀,含笑说道:“巧薇,就冲你喜欢我三哥的认真劲儿,我也会帮你把三哥拿下的。但是你千万不要这样追求他,那只会害得他越来越像逃脱你的视线,会承受不住你的滚滚爱意的。” 吴巧薇神色有些沮丧。 她这是平生第一次鼓起勇气喜欢一个男人,好多人都笑话她这般执着,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 她就是喜欢项蓝嘛,喜欢到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地步。 宋双微微摇了摇头,她看得出来,项青和项蓝的性子还是有些像的,所以项蓝喜欢的女子应该不会跟自己差到太远。 其实吴巧薇长得很漂亮,性子也很独特,只是这般追求人,真的有点儿让当事人无法接受…… ps:今天暴更50000字,各位读者亲们别走开,精彩稍后继续!求各种道具鼓励喔,嘻嘻~ 暴君霸妃身(53) 宋双微微摇了摇头,她看得出来,项青和项蓝的性子还是有些像的,所以项蓝喜欢的女子应该不会跟自己差到太远。(..tw好看的小说) 其实吴巧薇长得很漂亮,性子也很独特,只是这般追求人,真的有点儿让当事人无法接受…… “巧薇,你试试用平常心去对待他,不要在一见到他的时候便激动不已。”宋双友善地提出自己的见解,那样激动地上去就搂胳膊拉手的举动,似乎不太像是一个女孩子做出来的。 楚若颔首表示赞同,边拉着吴巧薇向回走边说道:“双双说得没错,巧薇,我三哥真的是一个极好的人,不过你用的方式有些不太对。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给你制造一条追求套路,保管三哥乖乖地到你家上门提亲,你信不信?” “纯儿,你开玩笑呢?你说的套路是什么样的?能不能行?”吴巧薇有些狐疑地问道。她真心觉得项蓝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山,不管怎么攀登也没办法到达他的顶端棂。 喜欢了这么久,吴巧薇心里也有些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到头,可她从没想过要放弃。 “山人自有妙计。”楚若神秘地朝吴巧薇眨了眨眼,并不在这时点破。 “好,但愿你真的能够帮到我,我愿意相信你。”吴巧薇感慨地说道,紧紧地握住楚若的手,她现在多么希望这样一个支持自己的人啊脬。 楚若反手握住她,温声说道:“安心,我自有分寸,定不会叫你失望的。” “谢谢你,纯儿!”吴巧薇开心地说道。 宋双始终都淡然浅笑,没有说些什么。忽然,楚若温热的手滑进手心,紧紧地握住了她。她诧异地抬眸看向楚若,只见楚若那深邃的眼眸如繁星点点般璀璨。 “双双,还有你。你也要相信我,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二嫂。所以,不管你们中间被堆砌上多少阻碍,我都会想方设法让你们朝着幸福迈进的。”楚若低声承诺道。 “啊……”宋双膛目结舌地看着楚若,她虽然愿意相信楚若,但是真的不敢相信楚若能够说到做到。 毕竟自己跟项青的婚事是因为她许过人家,还在成婚前三天克死了夫君,这件事情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估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也无法改变老天爷的戏弄。 三人一起回到宴会时,已经接近了尾声,也是最高-潮的时候,许多人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想要在陛下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 楚若淡然地看着一些跳梁小丑们激动地等待着太监们把抓阄的筒子端到面前,伸出手去抓出来一个。见状,她们三个人也都随大流抓了一个。楚若低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刚才咱们也没看,究竟是干嘛的?” 吴巧薇和宋双都了然一笑,吴巧薇低声对楚若解释道:“纯儿,你这是第一次参加,所以并不清楚他们究竟在做什么。[..tw超多好看小说]” “陛下手里另外有一份抓阄的器具,一会儿他会从中抓出三个阄来。每个被抓阄到的人都要展现一下自己最得心应手的才艺,不拘是跳舞还是歌唱,弹琴还是作词。所以,好多女子都很期待这一晚上从众人里脱颖而出,成为陛下心尖上的人。” “老天,她们还真是挺激动的。”楚若鄙夷地撇了撇嘴,真不知道这些女人们为什么如此花痴。 她向上面看去,只见项芸正看向自己,期许地含着笑容,隐隐还挂着一些担忧。 楚若微微蹙眉,又看向欧阳月,他正意味深长地看向自己,满含深意。 该死的! 楚若心中低咒一声,还能不能完了?就知道肯定有她什么事情,这个可恶的欧阳月,准备暗箱操作是! 都这个时候了,她也不能跟别人换,除了吴巧薇和宋双以外,其他女子都紧紧地抓住手里的纸条,生怕不小心掉落了从而失去为陛下献艺的机会。 坐在楚若对面的一群女子中,最出类拔萃的便是郭家的六小姐、八小姐和九小姐了。楚若刚才也跟她们打了招呼,除了九小姐以外,另外那两个都眼高于顶,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中。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她们都对楚若调出来的脂粉膏很喜欢。 楚若自然也喜欢这门手艺,从前她没有灵活运用过,这次能够抓住女人们的心思运用一番,也是一个很好的起点。 这时,司礼太监从欧阳月的手里拿过一个抓到的阄,展开后,扬声念道:“二十三。” 众人都四下探寻,寻找着谁是今晚第一个幸运儿。 只见郭家地六小姐婷婷战立起来,微微褔身,柔声说道:“郭氏六女——郭婷献上琴艺,在陛下和众位娘娘面前献丑了。” 欧阳月淡淡地点了点头,温声说道:“郭六小姐才华横溢,孤早就有所耳闻。不必客气,尽管大展才艺便是。” “是。臣女遵旨。”郭婷娇柔的声音在大殿内轻轻地回荡着,酥到了许多人。 楚若不禁暗暗赞叹,这个郭六小姐还真的是一个极品呢,她见过气质型美女,但是没有想到,郭婷整个人的气场也如此高。 悄悄把目光挪向身旁不愿处的项染,楚若心中鄙夷,项染虽然也是美女,但充其量只是有些城府的女子罢了。跟郭婷一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不过话说回来,郭婷跟项染这一对表姐妹倒还是有些类似的,只是项染在心计上比郭婷略差一些。 或许是楚若接触项染比较多一些,所以对郭婷还没有太深的了解,说不定两个人是一路货色呢。(..tw好看的小说) 一曲《高山流水》把所有人的心神都凝聚到了那或高亢或委婉曲折的声音中去,楚若聚精会神地听着郭婷弹奏出来的美妙旋律,也很享受。 美中不足的是,郭婷的琴技已经到了最顶端,唯独少了那一份真心。 若是她弹曲时用心用情去发挥琴技,那比现在的效果更要好的多。 但凡能够听得懂琴音的人都知道郭婷弹奏的很美,可少许人听出琴艺里少了那份最珍贵的真心,微微有些蹙眉。 楚若淡然含笑,这样的技艺倒也无伤大雅,毕竟坐在上首的男人最喜欢的是貌美年轻女子,跟她展示什么技艺并没有关系。这样想着的时候,楚若又察觉到欧阳月若有似无地向这边望过来的目光。 楚若偏过头去装没看到,但心里却在无限的鄙夷着。 她很想跟方才项蓝说过的话一样,拿出来对欧阳月吐槽一声:请问你究竟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吗? 真是白痴,怎么能这样无厘头的喜欢她呢…… 郭婷一曲弹罢,周遭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郭婷温婉地福身谢过,眼角的余光不由自主地朝欧阳月看去,却见他似乎在朝着对过的某一位女子看,并没有注意自己这里,心中顿时怒火中烧,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楚若心里有些不大舒坦,她觉得自己现在是腹背受敌了。 若是郭婷发现欧阳月正在看的人是自己,那一定对自己就没什么好印象了。 郭家的人对楚若来说并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但她也不想到处都树敌,那样走起路来都不方便。 第二个获得这种殊荣的人是项染,几乎毫无悬念的。 众人都知道项染乃是当今贵妃娘娘项芸的一母同胞姐妹,又向来才华出众,与郭婷并驾齐驱,堪称明昭国一对最受欢迎的表亲姐妹。 项染展现的是舞技,她曼妙的身子在大殿里来回的游荡着,一会儿低下头顾影自怜,一会儿仰起头问天长叹。乐师们的曲调是那种非常温婉又动情的旋律,带动着项染的舞步,将她完美的演绎发挥的淋漓尽致。 但楚若还是发自内心的想说:四姐,真心呢?真心有木有啊? 没有发自内心的舞动,即便舞步再娴熟也都只是在做戏。 楚若不喜欢惺惺作态的人,正如她也不怎么待见项染这个嫡姐。 终于,第三个抓到的阄也被司礼太监握在手里,还有一些傻小姐们正在期待着被念道手中纸条的数目,只有楚若嗤之以鼻。 她低下头刚刚打开手中的纸条,匆匆看了一眼,五十四。 “五十四。”司礼太监高喊一声,终于把这个数字说了出来。 事实上,他手里拿到的也确实是这个,只不过他清楚,那个抓阄的竹筒里只有三个纸条,不外乎就是这三个。 随着众人不断地寻找手拿“五十四”纸条的人时,也有些人顿足轻叹,失望地垂下了头。 这时,楚若缓缓站起身来,走向大殿中央。 众人发出一阵唏嘘。 天哪,这位项家七小姐未免也太高调了!刚刚回到丞相府没几天便以调香的名义传遍整个都城,恐怕连都城外的人也都晓得有项纯这个人的存在了? 现在,她身着一袭紫衣,淡然地褔身,不卑不亢地说道:“臣女项纯,参见陛下,参见众位娘娘。” 不待欧阳月说些什么,项芸已经抬了抬手,温婉地说道:“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楚若站起身来,目光直视欧阳月,淡淡地说道:“臣女需要一台古筝,希望陛下可以准许。” “准了。”欧阳月饶有兴味地看着楚若。 他没听说楚若会什么才艺,今晚也只不过是想发泄,成心刁难一下她。没想到她居然要求用古筝,真的让欧阳月有些意外了。 古筝比普通的琴更难以掌控,这是楚若曾经唯一学过的技艺。那一段时间,她刚好有空档期,便报名了一个古筝学习辅导社,还买了一架古筝。 就像刚才,郭婷没敢在现场用古筝,主要是怕走音后让人笑话。 但是楚若不怕,他们又不知道自己弹出来的是什么歌曲,自然不存在什么走音了。 前生在大亚王朝时,楚若没有想过把这一项技艺展现出来,因为楚家的人都清楚她没有学过什么技艺。现在则不同了,没人知道项纯在回到项家之前,究竟经历过什么。 楚若看着几个人将古筝抬到了大殿中央,她也带上了乐娘手上的指套,缓缓坐了下来。 凭着楚若对旋律的熟悉,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缓缓弹奏起来。 轻缓的旋律没有什么太吸引人的地方,而且曲调有些低缓。 但是他们能够听出来,楚若现在是在用心弹唱。她把《好久不见》的歌词稍稍改了改,还算是比较贴切的。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相识的那地点。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我多么想和你再见一面,哪怕是一张残破不堪的脸。 无涯。 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的想念你,只是现在我无法说出来,无法表露出来。 唯有借着这首歌,悄悄地传唱出来。我多么希望,你会忽然的出现…… 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楚若的声音都有些哽塞了。 她双眼迷离,望着空空的上空。 见一面…… 是那么的难…… 欧阳月心口处一阵阵疼痛,他眯起双眼看向楚若,心中恼怒不已。 该死的,她心里有爱慕的人!一定是这样,他能够明显感受出来。 精通音律的人都能够感受到楚若弹唱的声音里,有多么的无奈。 这首曲子他们虽然没听到过,却深深地体会到那种无法相见的悲哀。 以至于,有些人都听得哭了出来。 宋双紧紧捂着嘴唇,双手已经有些颤抖了。 她也渴望跟项青再见一面,哪怕不谈情爱也好。 可是,每次相见都是一种更加痛苦的折磨,没有结果的爱终究是百害而无一例的。 古筝的尾音落地时,大殿之内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楚若快速垂下头,她的泪水紧紧凝聚在眼眶里,迟迟没有落下来。 随着低头的那一刹那,泪水打在古筝的弦上,发出轻微的响声。楚若心中一怔,差点儿嚎啕大哭。 可是现在不合时宜,她必须好好地控制自己,不能乱了方寸…… “啪!啪……”欧阳月忍不住拍起巴掌,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这时,所有人才自动自发的鼓起掌来,响声比刚才都要响亮异常。项染和郭婷虽然也随着众人一起鼓掌,但是心里却无比嫉妒。 平心而论,她们知道自己技艺的缺点在哪里,偏偏那个项纯,把真心的情愫掺杂进去,才使古筝发出来的旋律更有韵味…… 那晚过后,上至王孙贵族,下至市井小民,都对“项纯”这个名字太过熟悉,甚至都想亲眼见一见这个横空出世的奇女子。 传言中,她有一双天底下最完美的手,能够调香,还能够用古筝弹奏出动听的曲目。 传言中,她出尘脱俗,“美丽”这个词语已经太过俗套,根本无法来形容她那曼妙动人的身姿,和无与伦比的清丽容貌,把所有官宦之家的小姐们都比下去了。 传言中,她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前十几年是到外面历劫去了,在及笄后才赶回来跟父母团聚…… 楚若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声势会被传扬地这般大,心中有些余悸,却还是坦然的接受了这一切。 再大的惊涛骇浪楚若都见到过,又怎么会拘泥于现在这样的小风浪呢。 只不过邱然很是头疼,她每天都会被大夫人传过去好多次,而且都是登门槛前来提亲的。 ps:大福利,大福利,钱钱今天决定暴更50000字!!!!50000字喔!!!!请各位读者亲们千万别走开,好戏刚刚开始,精彩稍后继续!求亲们的各种打赏及道具鼓励喔,嘻嘻~ 暴君霸妃身(54) 楚若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声势会被传扬地这般大,虽然心中仍然有些余悸,却还是坦然的接受了这一切。 再大的惊涛骇浪楚若都见到过,又怎么会拘泥于现在这样的小风浪呢。 只不过邱然很是头疼,她每天都会被大夫人传过去好多次,而且都是登门槛前来提亲的。 邱然不敢拂逆大夫人的意思,但还是委婉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夫人,纯儿才回来没多久,年龄还小。几位比纯儿年长的姑娘们还待字闺中,现在这么早决定亲事,实在是有些突兀……” 不过大夫人并不以为然,含笑说道:“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这个情况下,我们谁都没有真要把纯儿嫁出去的想法。棂” 说着,她有意无意地提及道,“说起来,我觉得我兄长家的老七不错,又是嫡子,又是门当户对的。虽然纯儿是庶出,但在我心里,与染儿是没有差别的。” 邱然心里有些焦虑,害怕大夫人把事情就这么定了,可是她又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就在这时,项铭啸忽然走了进来,朗声大笑过后,温声说道:“夫人,这件事情暂时缓缓,我才舍不得把纯儿这么早便许给人家,兴许以后还会有更好的呢。脬” 大夫人闻言,心中也很着急。据项芸那边来报,陛下也有想要把项纯据为己有的意思。若是今年没找到合适的婚配人选,明年春天过后,项纯是铁定要进宫待选的。 “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了,不需要再说什么。” “对了,夫人,明日宾客的名单可都准备好了?” “明日晌午定要热热闹闹的大办一场,我也好让所有人知道,纯儿已经回家了。晚上是咱们自己的小家宴,不需要太过铺张,重要的是人都在便好。” 见项铭啸很快转移了话题,大夫人也不好再提,她只好笑着说道:“回老爷的话,已经都安排好了。而且宾客的帖子也都发到每个人手中,相信明日来的人定会有很多。” “既然如此,那一切就全部交给你了。”项铭啸含笑说道。 他看向一直垂立在旁边的邱然,温声说道,“然儿,你早上不是说为我裁制的衣服已经做好了?那我们一起回房。” 邱然闻言,温声褔身说道:“是,老爷。” 大夫人满含笑意,温柔地看向他们,柔声说道:“那老爷赶快跟四妹回去试试,若是很好的话,明日传上来叫咱们姐妹几个多看看也好。” “唔……言之有理。”项铭啸点了点头,含笑与心爱的女子离去。 目送着他们的背影离去,大夫人眼里呈现出恶毒的情愫。 好!很好!真的很好! 老爷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在她面前跟邱然秀恩爱,是真的以为她太大度,还是从没有把她放在心里? 大夫人双拳攥得很紧,满心的怒意无法爆发出来。 然儿? 哼,他可还记得自己的闺名叫沁香?他可曾还有一分心思留给自己? 为什么他可以这样狠心,只有自己才是他的结发妻子啊! 大夫人的泪水在眼眶里噙着,却始终没有低落下来。她冷笑一声,昂起头向内殿走去。 不生气,不气馁,好好地笑看他们一个个落到什么下场! 这厢,楚若正抱膝坐在床上,听着白月天上地下把她一顿海吹。 她笑着打趣道:“想不到你家七小姐一夜之间竟成了神仙般的女子,你们服侍我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曾有过这般想法?” 白月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那是当然的了,七小姐,您一直都像是仙女似的,有时候也不跟奴婢们计较一些过失,而且对奴婢们都很好。奴婢特别喜欢您,觉得您很容易亲近。” 白容淡然浅笑,柔声说道:“七小姐,白月的话虽然有所夸大,但这正是奴婢们所要表达出来的事情。” “现如今府中几个小姐里,您算是出类拔萃的一个。不过这话奴婢们不会当着外人面前说,咱们自个儿心里明白着呢。” “哟,白容,你说话也跟白月似的没正经了,亏我之前还总是催促你多带带白月,想不到你反而被她给带坏了。”楚若掩唇轻笑,对白容的改变表示无奈。 闻言,白容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嘟着嘴说道:“奴婢何尝不想改变白月的鲁莽性子来着,可是偏偏总是被她的话给带得偏离了原本的意思。” “久而久之,连奴婢也有些迷茫了。索性七小姐喜欢这样的奴婢们,奴婢只要好好地关注自己的嘴,不在外人面前提起丁点儿便是。” “就是,就是,七小姐,您若是嫌奴婢说话太聒噪,那奴婢下次就少说话,多做事!嘿嘿,只要七小姐不乐意的,奴婢不会去做便是。”白月笑嘻嘻地说道。 楚若轻轻摇了摇头,含笑说道:“你们只要跟我展现最真实的一面便好,我不希望有人像小玉一般背叛我,相信你们的都明白。” 提起小玉时,白月有些不乐意,她皱着眉头说道:“七小姐,现在小玉就在我们眼前晃着,每天都打扫庭院还打水的,您真愿意就这样放着一个很危险的人在身边吗?” “她现在暂时不能离开,离开后便是一条人命。”楚若摇头说道。 关于小玉的去处,楚若大可以不闻不问,偏偏她当时手欠救治了小玉,也动了恻隐之心。 不论如何,小玉终究没对自己造成伤害,那就已经很好了。 楚若想了想,抬起头说道:“你们去把小玉叫进来,我正好有些事情需要问她。” “是,奴婢告退。”白月和白容褔身退下去了。 楚若敛眉沉思,二姨娘最近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转变,只是看着自己时,总是有些闪躲。 当初楚若把小玉服毒自尽的事情封死了,没让别人知道,向来那些想要害她的人对小玉的遭遇也并不清楚…… 这时,外面响起了小玉的声音:“七小姐,奴婢小玉求见。” “进来。”楚若淡淡地说道,她下床穿着鞋子,刚刚站起身来,小玉便低垂着头走了进来。她浑身有些发抖,很害怕面对楚若。 经历过一次死亡之后,小玉再也不会违背楚若的意愿,还感激楚若的相救。 但是每次见到楚若时,小玉都会想起自己不堪的过去,简直太丢人了。 如今的她,是一个残花败柳,身子被那个不要脸的男人骗去了不说,更是没有办法走出这个院落,否则二姨娘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掌控了二姨娘的秘密,二姨娘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呢? 轻叹一声过后,楚若走向小玉温声说道:“罢了,你也不要这样战战兢兢的面对我。我是无法原谅你曾经的过错,但是我愿意相信你以后不会再犯。” “来,坐在桌前,我问你一些细节。” “奴婢不敢坐,七小姐有什么要问的,奴婢站着说便可以。”小玉连忙摇了摇头,惶恐地说道。 “怕什么的?我又不会吃了你。” “放心,你当初根本没有真的毒害到我,我也不会让人那么轻易就害死的。”楚若对小玉有些惺惺相惜。 当初自己也死了一次,只不过是灵魂重新穿越回现代,又再度活了一次而已。 小玉小心翼翼地坐在楚若旁边的椅凳声,如坐针毡。 她从没有被任何一个主子厚待过,所以现在有些受宠若惊。 楚若挑眉看向她,不解地问道:“小玉,我问你,你当初是直接给二姨娘做事的吗?” “回七小姐的话,奴婢开始只是个普通打杂的,后来被分配到二姨娘的院子里,没过几天就被人诬赖说偷了东西,便被赶到了浣衣房。后来您回府了,便又把奴婢重新分配到了这里。” 小玉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敢有半点隐瞒。 楚若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那你跟我说一下,究竟是二姨娘跟你直接说的话,还是五小姐对你下的命令?” 闻言,小玉错愕地抬起头来看向楚若。 她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迟疑地说道:“七小姐,奴婢……奴婢不敢有半分谎话。” “当时是二姨娘在跟奴婢吩咐命令,但是奴婢在离开时,明明听到二姨娘在跟谁说话,提到的便是对您下毒一时,听着声音恍惚是五小姐。可是奴婢听得并不真切,又不敢回头看。”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你不要跟任何人说,只安心在我院子里做事便行。” 楚若了然,温声说道,“你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你是做错过事情,但我若是真的想要把你怎么样,当初就直接任凭你被砒霜毒死了。可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再倾心信任你。” “奴婢明白,七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铭记于心。” 小玉重重地点点头,向楚若郑重地承诺道,“奴婢已然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七小姐虽然不会再倾心相信奴婢,但是奴婢却全心全意相信您。” “若是七小姐有什么要吩咐的,直接跟奴婢说便是,奴婢一定会按照您的意思去办。” 楚若摇了摇头,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没有什么事情要你去做,只是跟你打探一些事情。” “好了,你下去。安心做事,不用管白月那丫头的冷嘲热讽,她一向都是如此。” “奴婢也不敢对白月姐姐有怨言,毕竟白月姐姐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小玉站起身来,褔身下拜,恭敬地说道,“奴婢告退。” “嗯,退下去。”楚若挥了挥手,揉了揉有些突突地疼的太阳穴,静坐在桌前沉思。 上次楚若就有些怀疑了,那次项菱说她从小是跟着大夫人长起来的。 按理说,二姨娘从小没有照顾项菱,即便是生母,即便心里牵挂着项菱,可还没有糊涂到这样蠢笨的买凶杀人。 再说,二姨娘做什么事情,那个项菱估计也不会真的感激她,反而会觉得生母很讨厌。 唯一有可能的解释便是:项菱是得到了大夫人的暗示,所以才会驱使二姨娘做出这件事情的。 像二姨娘那么展现柔弱和心机来说,她不可能会如此笨。莫非是想试探一下项菱对她这个生母是否在意? 真是可笑之极,母女两个都被大夫人当猴耍了还不知道。 楚若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人像当初的方若华一样,可以做到待别人的女儿如亲生女儿。 尤其是大夫人,她只会利用所有庶女为她的嫡女铺路,不可能会真的把所有人都当成亲生女儿…… 好个郭沁香,开始没想到是她,因为小玉下毒的事情漏洞百出。 楚若现在可算是真的明白了,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郭沁香在丛中作梗,相信那次邱然差点儿饮用了含麝香的参汤一事,也是她做出来的! 楚若唇角泛起一抹冷笑,这是在两面夹击,欺负她们母女是? 她倒要看看,大夫人还敢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派人劫杀自己。 若是大夫人再敢猖狂下去的话,她的儿子项青,估计真的会跟她决裂了…… 想到这里,楚若不禁心生感慨,为什么项青一定要是大夫人所生的呢? 那样沉稳又善良的大哥,怎么能是大夫人那种蛇蝎妇人肚子里的肉呢? 楚若摇头失笑,看起来,她要出手扭转二哥对大夫人的态度了。 见招拆招,见着机会就意有所指地引导着二哥往那方面想。 她可不希望将来宋双过门后也受到大夫人的欺负,这项家被大夫人一人独大,未免也太过欺负人了! 呀!楚若脑海中精光乍现,猛然想起一个人来,她拍了拍大腿,大姨娘啊! 那个跟炮仗似的女人,一旦有引火驱使着,点着就能噼里啪啦放个不停! 想到这里,楚若不禁兴奋地搓了搓手。 啧啧,也是时候该让她们感受一下被人利用的滋味了。 这些日子楚若按兵不动,不是因为害怕了她们那些微末的伎俩,而是不想主动出击。 既然祖母默认支持自己,那她也是时候好好地表现了。 楚若站起身来,只觉得胸口处不再闷闷的。她走向外面,对白月轻松地说道:“本小姐要去给祖母请安,你后面伺候着。” “是,奴婢遵命。”白月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走到小玉面前时,楚若忽然顿住,对她温声说道:“对了,小玉,你也跟着,我有些东西要送给祖母,你端着点儿。” 小玉错愕地看向楚若,随即笑着说道:“是,奴婢遵命。” 见状,白月的脸便耷拉了下来,心里一阵阵不满意。 作什么要带着小玉?那个小叛徒有什么好的,手脚还不干净! 楚若吩咐白容带着小玉去小库房里拿东西时,她转过头低声对白月说道:“你把对小玉的态度改变一下,让外人看起来,你已经把小玉当成亲生姐妹了。” “啊?为什么啊?”白月嘟着嘴,不明所以地问道。 几乎人人都知道她对小玉态度不好,为什么忽然要改变? 楚若翻了个白眼,戳了戳白玉逛街的额头,没好气地说道:“我让你这么做,你便这样做就是。反正我有用处,你若是不肯这样做的话,小心我跟你着急。” “好,奴婢遵命。” 虽然不解其意,可白月还是快速答应了下来 走出西宸院时,楚若刻意捡着可能会碰到大姨娘的地方走,好在也跟去见老太太是一条道路。 大姨娘每天都有在阴凉处乘凉的习惯,她体型微胖,最经不住热了。 楚若见大姨娘正坐在竹林的石桌前吃着些清凉的瓜果,走上前温声笑道:“大姨娘好雅兴,在竹林里乘凉,还食用着新鲜的瓜果,想必又是孝顺的三哥给您送来的!” 暴君霸妃身(55) 走出西宸院时,楚若刻意捡着可能会碰到大姨娘的地方走,好在也跟去见老太太是一条道路。[..tw超多好看小说] 大姨娘每天都有在阴凉处乘凉的习惯,她体型微胖,最经不住热了。 楚若见大姨娘正坐在竹林的石桌前吃着些清凉的瓜果,走上前温声笑道:“大姨娘好雅兴,在竹林里乘凉,还食用着新鲜的瓜果,想必又是孝顺的三哥给您送来的。” 大姨娘因为给项铭啸生下一个儿子,所以地位与其他姨娘稍微高一些。再加上这几年来项蓝渐渐在外面有了出息,大姨娘的日子也就更好过了。 她最看不惯的便是楚若,总觉得她回到项家便是克自己来了棂。 而且自从七姑娘回府后,老爷便只宠爱四姨娘,真真要把她给气死了。 不过因着楚若最近没少差人给她送来护肤的用品,所以大姨娘对楚若的态度算是缓和了一些。 大姨娘也没有站起来,得意地扬起唇角,骄傲地说道:“七姑娘说的是,三少爷每次都会给我带来许多好吃的,我这个做生母的也心满意足了。脬” 赵阿伊闻言,正中下怀,不着痕迹地说道:“那是自然的了。三哥从小在您身边长大,肯定是多向着您一些了。” “就好比二哥、四姐以及二姨娘所出的五姐他们,都是从小跟母亲长大的,母亲向着四姐,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母亲也向着二哥和五姐,为他们寻亲事也都是挑着顶尖的在选择,纯儿看着也十分钦羡呢。” 听楚若这样一说,大姨娘蹙眉想了想,好像是有些不对劲。 她蹙眉看向楚若,冷声说道:“即便三少爷是庶子,可他也很有出息,就算不能跟二少爷相比,但比你们这些庶女可强多了!” 这大姨娘有个毛病,最受不得别人看不起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三少爷项蓝。 每每二姨娘因为这个说些什么话时,大姨娘总会跟她正红抢白说个不停。 楚若淡然含笑,温婉地说道:“这是自然的,大姨娘不妨问问三哥,我一向都跟三哥特别亲近。每回三哥从外面回来,必定会给我带上一些有趣的小玩意。” “不拘花了几个钱,心意最重要。所以在我心里,二哥和三哥是没有区别的。” “不过,在母亲心里,可能三哥和五姐就有些区别了。就如大姨娘所说,五姐是庶女,但在府里,谁不知道五姐比三哥要更得脸些?” “胡说!”大姨娘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走向楚若,沉声说道,“谁跟你这样说的?我看那五姑娘还没你好一些呢,她自个儿以为从小在夫人面前长大,那就真的是嫡女了?” “大姨娘喜怒,纯儿只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楚若笑着说道。 她回过身去指向小玉,哀叹着说道,“纯儿刚刚回府,自然希望所有长辈们都喜欢我了。” “时常三哥总是很关心我,想必是大姨娘倾心教导有方,所以纯儿时时谨记着要给大姨娘多送保养肌肤的脂粉膏子聊表敬意……” 大姨娘骄傲地扬起下巴,那是自然的了,她的儿子从来都是这样好的人。 见楚若说得绘声绘色,大姨娘心里听得很舒服,对她的印象也好了许多。 楚若嫣然含笑,继续说道:“大姨娘看我身边这个叫小玉的眼熟不?” “当初是二姨娘赶出来的,五姐每次见着小玉时都嗤之以鼻。上次失口说道:‘还是二姨娘宅心仁厚些,留给小玉一条生路。若是摊在大姨娘那里,只怕早就卸胳膊卸腿了。’这话纯儿听着可不中听,又私心觉着二姨娘不像是会交代这话的人,想必是母亲平时教条五姐的,所以也就没往心里去。” “凭什么不往心里去?谁说我比二姨娘更狠毒了?五姑娘说话未免也太狂了些!”大姨娘一听,心里不乐意了。 她瞥了小玉一眼,蹙眉说道,“我记得了,之前说这个丫鬟偷二妹的东西,后来被赶走的那个嘛。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于卸胳膊卸腿吗?” “七姑娘,你可别听她们信口胡说,我虽然脾气大些,可不做那样缺德的事情!” 闻言,楚若点了点头,认同道:“所以我觉得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大姨娘这样性情的人,必定是人上人了。” “纯儿心里一直都很感激大姨娘能够养育下三哥那样好的人,有心想跟大姨娘亲近,又怕二姨娘和五姐不乐意……” “她们不乐意我又不怕,七姑娘也不必害怕!” 大姨娘见白月跟小玉交头接耳的说着话玩,颔首说道,“七姑娘惯会调教人,我看应该是小玉在什么人那里便会调教处什么样的水准来。” “这小玉必定是个好丫头,七姑娘心肠好,所以会善待所有人。我从没听说过七姑娘房里出现过打骂奴婢一事,可见她们也都是诚心对七姑娘好。” 这话说得太明显了,楚若禁不住想笑。 大姨娘话里的意思是,二姨娘便是那鸡鸣狗盗之人,上不得台面;而她大姨娘的儿子很有出息,自己便也是极好的人了。 至于五姑娘项菱,胎里带来的晦气和臭德行,那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楚若轻咳一声,微笑着说道:“正是因为小玉人不错,我有心要把她也提为大丫鬟呢。现在要去祖母那边看望一下,捎带着提一提。等明天中秋时,小玉便是我身边的大丫鬟了。” 大姨娘闻言,理所当然地说道:“这话听着真顺耳,所以说七姑娘是会疼人的好姑娘呢。我听四妹说你很孝顺,可见跟我们三少爷能够凑到一处说说话也是极好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鄙夷地笑了笑,望着二姨娘的院落,“我正好闲来无事,去二妹那里转转。七姑娘请自便,我也就不与你闲聊了,改日再坐下来细聊。” 笑话!她是大姨娘,怎么能被二姨娘压一头呢? 大姨娘怒气冲冲地便要奔着二姨娘的院落行去。 楚若强忍着笑意,好意提醒说道:“大姨娘消消气,您说话也需注意,免得被二姨娘认为您跟我是一伙的,再一状告到母亲那里。纯儿自是不好交代,只怕三哥也要伤心了。”“放心,我会掌握分寸的,不提咱们今日见过之事。”大姨娘一听说自己的儿子会伤心,心疼的不得了,连连答应着去了。 眼见着大姨娘和随侍的丫鬟越走越远,楚若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白月不解地看向楚若,大小姐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一点儿也听不懂呢? 小玉也稀里糊涂的,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七、七小姐,您刚才跟大姨娘说抬奴婢为大丫鬟,是说着玩的?” “说着玩?我为什么要说着玩?” 楚若讶异地挑眉看向小玉,含笑说道,“我一会儿就跟祖母说一下这件事情,从现在起,你便冠上姓氏,叫‘白玉’,谁若是敢小看你,便是给我没脸了!” 说到最后两句时,楚若的脸色相当严肃,也极其认真。(..tw棉花糖小说网) 她看向目瞪口呆的白月,温声说道:“白月,我从来不会原谅背叛过我的人,但是现在,我愿意试着去相信白玉,我们也需要她。所以,我希望你从此以后消除心中对白玉的芥蒂。” “她不容易,你也不容易,我更不容易。懂吗?” 白月只觉得楚若说的话太过沉重,她茫然地点了点头说道:“奴婢懂。” “懂个屁,我猜你也听不懂,回去以后好好问问白容。”楚若打趣地说道,转身继续向老太太的院落走去。 额……懂个屁?白月和白玉都风中凌乱了,她们家七小姐刚才是在说脏话吗? 不过感觉好像是有些听不懂似的…… 老太太今天精神很好,正坐在软榻上品茶。 听到丫鬟说楚若来了时,开心地扬起唇角,笑着说道:“快让纯丫头进来,我老婆子也挺想念她的,正愁着要不要去见见她呢。” 楚若闻声而入,粲然笑道:“祖母可真会说笑,何必是亲自去见纯儿。若是祖母想念了,纯儿必定毫不犹豫地赶过来见您。只怕祖母嫌纯儿聒噪,所以不敢时常来打扰呢。” 老太太笑呵呵地朝她招了招手,温声说道:“来来来,坐到我身边就好,让祖母好好看看,咱们明昭国传闻中的仙女究竟长什么样子?” 闻言,楚若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走上前坐在老太太的身旁,笑着说道:“自然是随祖母了,听闻祖母年轻时是一个极其标致的美人胚子,与祖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简直羡煞旁人呢。” “这张嘴就是能说,祖母听到心里也欢喜着呢。”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她听惯了阿谀奉承,但是从没有人像楚若这般,说出来的话都顺心顺耳的。 老太太对众人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退下去,别在这里打扰我们祖孙二人说闲话。” “是,奴婢告退。”众人褔身答完,笑着离去了。 老太太含笑看着楚若,满心欢喜地说道:“昨日我便听闻了,你在皇宫的大殿里弹唱一首后,咱们家的门槛便被许多人都踏过了。纯儿想过要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家没有?” “依祖母看,你比芸儿那孩子更出类拔萃,寻常人家的男子可降不住你。” 楚若歉然微笑,不好意思地说道:“祖母真会取笑人,大姐身为明昭国的贵妃,上面还没有皇后,可以说是明昭国第一人了,纯儿可比不上她。” “那不是还有皇后之位吗?祖母这话可不对外人说,只是单纯想问问你心里的意见。”老太太意味深长地说道,她也想听听楚若的建议。 楚若脸色一沉,一想起欧阳月就觉得恶心。 她蹙眉说道:“祖母,不瞒您说,昨晚我在大殿内见到了太多出类拔萃的女子,纯儿只是冰山一角,并不足挂齿。” “还有,那陛下虽然仪表堂堂,也是明昭国所有女子都心仪的男子,但是纯儿的心不在他那里,便是有十头牛来拉我,我也不会向他走进一步的!” 老太太心中一惊,不禁讶异地问道:“即便陛下强行勒令你进宫为妃,你也不乐意吗?” “是的,孙女不愿意。”楚若正义凛然地说道,双眸中还表现出对欧阳月的不屑。 她转过头看向老太太,温声说道,“祖母,有些人觉得陛下是人中龙凤,但是在纯儿心里,能够一心一意待我的人才是天之骄子。” “相信祖母必定能够理解孙女心中的想法,听说当年您也是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等到了一心待您的祖父。” 听楚若这样一说,老太太鼻头酸涩不已,她点了点头,感慨地说道:“是啊,我心中所想的跟你所想的不谋而合。” “当初便是打定主意非君不嫁,你祖父的家人也相当反对他不肯收侧室的决定,但是我们都挺过来了。所以我现在比较能够理解你父亲的心,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 “他只是跟四姨娘相识太晚而已,但那种感情是我这老婆子十分珍惜的。” “唉,说到底,我还是私心比较重,希望你父亲能够真心的快乐。” “咦?祖母不觉得父亲太花心,娶了母亲和三位姨娘后,还要娶四姨娘吗?”楚若不禁好奇了,十分费解老太太的心态。 老太太失笑一声,戳着楚若的额头说道:“谁心里还没有个小算盘?若是我执意阻拦,铭啸恐怕早就离我而去了。” “再说,铭啸没有休妻休妾,已经是给我们项家留足了面子了。” “罢了,人生难得疯狂一回,你父亲的执念,只是因为与你的生母晚相见了十年而已。” “你别打岔,刚才我问的你好好地,怎么忽然之间转到你父亲这里来了?” 说到这里,老太太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指着楚若的小嘴,没好气地嗔道:“你这丫头牙尖嘴利的,还惯会转移话题,颇有当年我的影子呢。” 楚若吐了吐舌头,朝老太太挤挤眼睛说道:“纯儿可不及祖母的三分,将来一定会努力赶上祖母的五分,那也就心满意足了。”老太太淡笑不语,只看着楚若不说话。良久,她出声问道:“纯丫头,可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见老太太不在说笑,反而一本正经起来,自己也收敛了笑容,点了点头,恭谨地说道:“祖母,我不能再容忍了,总要给她们一些教训。” “对我下手还好一些,她们竟然把主意也打到四姨娘的身上,偷偷给她饮用的食物里面下药,麝香和红花都是毁人身体的东西,四姨娘怎么受得了?” “现在我父亲和四姨娘好不容易又走到一起,中间已经错过了十五年,我怎么会忍心看到这样一个爱女心切的生母受到伤害呢?” 老太太面色微沉,双唇也紧紧地抿了起来。 她垂眸想了想,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果然是应了你曾说过的那一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 “你且放心大胆的去做,但求不违背良心,也不要把咱们项家的基业毁于一旦,祖母便不会过问。” “我也很高兴,你敢于把这种想法来告诉我,足以想见你也是倾心相信我的。” 楚若点了点头,眼里噙着感动的泪水,无比郑重地说道:“祖母心疼我,我上次就知道了。我本来也想息事宁人,可是涉及到我跟四姨娘的性命,那些人也闹得忒不像回事了。” “祖母放心,我懂得分寸,小惩大诫,不会严惩不贷。” “但是,她们若真的胆敢伤害到四姨娘一分一毫,相信您跟父亲都不会毫无反应。” “尤其是父亲,太心疼四姨娘,他怎么会容忍别人对他心爱的女人下狠手呢?” “你说得对,这些话我也都懂。”老太太沉声应道。 她抬起头揉了揉眉心,有气无力地说道,“近年来,我也是装聋作哑过去的,心知有朝一日四姨娘的女儿若是回来,府里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铭啸无法做到对妻妾们一碗水端平,本来就是一个矛盾的导火索,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是,我心里又希望你能够回来,看到铭啸因为四姨娘的病而愁白了头发,我这个做母亲的心口疼痛不已啊……” 老太太已经老泪纵横,这十几年来,她虽然什么都不过问,可心里比谁都明白。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个世界上,她只还有一个儿子和孙子孙女们。如果一定要从中选择一个的话,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儿子! 而儿子项铭啸心里最珍爱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她这个孤寡老婆子,另外一个便是四姨娘邱然。 如今恐怕要再加上一个,也就是面前假扮项纯的女子。 因为楚若能够让四姨娘恢复正常,也是四姨娘放在心尖上的人,所以项铭啸不顾一切的去呵护,虽然他并没有呵护透彻。 其实这也不怪项铭啸,而是后宅那些积怨太深的女人们太心狠手辣,几乎是无孔不入。 楚若想起来时也不禁有些头大,幸亏当初她的父亲楚名扬已经到了花甲之年,姨娘们也都不再怀孕生孩子了,否则……还真的是不知道要乱到什么程度了。 与老太太达成共识后,楚若心里也就放松了许多。 最后,她稍稍提了提白玉的事情,老太太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跟大夫人支会一下便可以。 少坐片刻后,楚若便起身告辞了。 老太太目送楚若的身影缓缓离开,眼前也渐渐变得湿润了。 这孩子……若真的是她的孙女该有多好? 跟她年轻时,是那么像,那么像。又怎么不叫人心疼呢? 八月十五。 上午便已经有许多人带着帖子赶来了丞相府,都想看看那个传闻中的仙女七小姐项纯究竟是如何的惊为天人。 此时此刻,楚若也在房间里精心的打扮着。 她不需要严厉的妆容,跟白月她们打趣地说道:“怎么朴素淡雅怎么来,只要让我显得真像一个仙子变形。” 白玉刚刚近身服侍楚若,还无法得心应手,所以楚若只让她在一旁看着。 白玉对梳头有些精通,所以小心地提了一个建议:“七小姐,您若是想梳不引人注意却又无法让人忽视的发髻,奴婢可以稍稍试一试。” “哦?真的?”楚若闻言,好奇地从镜子里看过去,含笑说道,“行,你来试试。” 暴君霸妃身(56) 白玉对梳头有些精通,所以小心地提了一个建议:“七小姐,您若是想梳不引人注意却又无法让人忽视的发髻,奴婢可以稍稍试一试。(..tw好看的小说)” “哦?真的?”楚若闻言,好奇地从镜子里看过去,含笑说道,“行,你来试试。” 白月让出位置,笑眯眯地看着白玉说道:“要是果真给咱们七小姐梳上一个好发髻,我跟白容从此就拜你为师了。” 经过白容的提点之后,白月心里便明白了楚若的用意。 别人越是期待着楚若将白玉赶出去,楚若便越是太高白玉的身份地位棂。 另外就是,七小姐也愿意给白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尽管七小姐不肯全心地信任她,却也不会对其弃而远之。 白玉也很珍惜这一份恩德,所以她倍加小心地伺候着。 梳头的时候,白玉温声说道:“奴婢曾经跟浣衣房一个专门梳头的老嬷嬷学过这件事情,那时候还在好高骛远的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够近身侍奉主子,一定要好好的露一手。脬” “不过一直没有那个机会,争强好胜的心便也消失了许多。由于没有真的给人梳过头,七小姐若是觉得不满意,可千万要直接说出来,奴婢知错就改。” 楚若失笑道:“我对发饰一向都不怎么在意,但是今天情况特殊,我不会允许自己出任何差池的。” “白玉,你放宽心态,就认为自己所梳的是最漂亮的发髻,那肯定可以的。我相信你,你不要总想着知错就改,而是努力去想着不要再犯错误才是。” 闻言,白玉如同五雷轰顶般震撼。她不禁敬佩的说道:“七小姐,您说的话没有太过华丽,但总是能够说到奴婢的心坎里去。七小姐的话,奴婢记下了。” “嗯,记下便好。千万不要跟傻白月学,她总是对我的话采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态度,经常把我气个不行。” 楚若掩唇轻笑道,从镜子里看向白月,果然见到她已经脸红了。 楚若含笑说道,“好了,你们都是极好的,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都把本小姐当成亲人似的对待,本小姐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是,奴婢谨记七小姐的教诲。” 庭院中,三五成群的公子哥们正对着不远处的一些美人小姐们品头论足,时不时地还用色迷迷的双眼把人家从上到下看个遍,活似人家姑娘没穿衣服似的。 假山旁,有几个公子哥最是引人注意,其中当属郭家的四少爷和七少爷了。 郭家四少爷――郭进的性子稍稍稳重些,他是书生出身,一身的书卷气息,通过科举考试一步步走上了文臣的道路。 郭家七少爷――郭迈的性子比较风流不羁,乃是武将。说话也是比较有武将风范,从来不拘小节。 只不过他有个很不成文的嗜好,最喜欢美女。 虽然还没有娶妻,但是已经有十几房小妾。 听说就连青楼里也有他包下的红牌姑娘,那姑娘肯为了他的回眸一笑,主动把初夜送上了。 郭迈为人豪爽,又听闻姑母有心把项纯许给自己做妻子,他心中有些不屑,对几个公子哥说道:“你们说,一会儿我见到纯儿该说些什么?” 这几个人都是至交好友,平时都爱开玩笑。其中一个人笑着打趣道:“郭迈,人家项七小姐估计都还不认识你呢?你说什么她估计也不会往心里去的。” “去去去,那都已经是我未来的妻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还能有假吗?你们这些人真是的,怎么个个都看不起我呢?”郭迈老大不乐意地说道。 若说在皇宫里举行晚宴之前,郭迈听说姑母想要把项纯许配给自己,十分不乐意,凭什么要给他弄一个庶女做妻子?为此,郭迈还跟母亲吵了一架。 可是那晚过后,郭迈便十分积极地想让母亲来说媒。 因为听说这个七小姐相貌十分出众,又在宴会上脱颖而出,肯定是个难得的女子。 另外一个人闻言,笑得十分猥琐,嘻嘻哈哈的说道:“我猜你们的婚事指定说不成,要不然你们家为何一直都没有向项家提亲?听说是项丞相不乐意?” “项丞相说七小姐年纪还小,现在不适宜定亲,所有人都沮丧极了,偏偏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郭迈耳根子一红,蹙眉说道:“你怎么能这么拆穿我呢?别人没有机会,那我还能没机会吗?” “也不说说我是什么人物?都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郭七少是许多富家千金争抢的夫君人选呢。” “她项纯算是个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庶女而已,看在姑母的面子上我肯娶她,已经算是不错了!” 楚若刚刚经过假山,便听到有人吹吹呼呼的说话,眉心微蹙,郭七少?郭迈吗? 她回过头去,看向忽然哄堂大笑的几个人,只有一个比较沉稳的男子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蹙眉,对郭迈的话表示不赞同。 楚若快速打量了一下,发现他跟郭迈相貌有几分相似,再按照他身上的书卷气息,楚若便明白他是谁了。 郭家四少爷――郭进。 楚若细细思量了一瞬间,笑着走向郭进。 众人忽然见到一个美丽动人又出尘脱俗的女子走向这边,不禁微微一愣。就连刚才说大话的郭迈也忍不住愣在了那里,浑身都像是酥了一般,双眼定定地看着楚若。 只见楚若身穿一袭纯白色的衣衫,衣摆处绣着点点梅花,若隐若现,带着微微的闪光。 为了配合仙女的身份,楚若今日特地没有穿淡紫色的衣衫,而是改了白衣。 刚穿上的时候,楚若也被自己给吓到了,这样脱俗的美女真的是自己吗?比她印象中要美上太多倍了! “四表哥,早就听闻您器宇轩昂,文采十分精通,纯儿心里十分欣赏。” “纯儿才疏学浅,但对于诗词还算是有些造诣,改日与四表哥好好切磋一番,还请四表哥莫要嫌弃才是。”楚若微微侧身,客气有礼地柔声说道。 她一说完,这几个人瞬间明白此女子是何方仙女了。人家都自称是“纯儿”了,还跟郭进叫四表哥,这不是七小姐项纯还能是谁? 郭进微微一愣,客气地点头说道:“七表妹客气了,若是能与七表妹谈论诗词歌赋,也是我的荣幸。” 几个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楚若,简直惊为天人!就连她一颦一笑间,都那么甜美! 楚若若有似无地瞥了郭迈一眼,心中十分鄙夷,大老粗一个,连她的二哥和三哥都比不上,更别说她心爱的男人凤无涯了。 凤无涯也是武将,可浑身都有一种文人墨客的气质,才不会跟郭迈似的粗里粗气的,还吹牛皮。 难不成这郭迈从小到大没干别的,光吹牛皮了吗? 楚若淡然含笑,友好地说道:“四表哥来咱们项家可千万不要客气,以后多的是机会相处。纯儿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楚若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郭迈面子上挂不住了。 开什么玩笑?刚才楚若见过他四哥还打了招呼,为什么偏偏忽略掉自己了? 难不成刚才他胡吹的话被她给听到了? 从楚若出现在庭院中开始,便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她的行迹。 尤其是看到楚若和郭四少客气地打招呼,他们恨不得自己也能迅速跟楚若有个亲戚关系,哪怕是远的不能再远的“一表三千里”的表亲也行啊。 所以,郭迈说话的时候,众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挪向郭迈和楚若之间,隐隐觉得有点儿看头了。 楚若闻言,停住脚步回过头去,讶异地挑眉看向郭迈:“这位公子,请问有什么指教吗?” 郭迈走上前,不解地说道:“七表妹,你既然认识四哥,那应该也认识我的,为何只跟四哥打招呼,却独独忽略了我呢?” “呀?请问你是哪一位?”楚若故作不知地问道。 “我是郭迈,你的七表哥啊!”郭迈以为楚若真不认识,有些心急地说道。 他面子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再听楚若这样一说,额头上汗珠子都冒出来了。 本来郭迈的名声便比郭进响亮一些,所以他总是有恃无恐,走路都横着走。 而郭进则含蓄一些,也比较沉稳,通常不大会被人们注意到。 楚若更是好奇了,她拿绢帕掩住鼻端,故作诧异地说道:“我常听闻七表哥是一个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男子汉,虽然太爱美人,可那是男人的通病,只是七表哥稍微明显一些罢了。” “但是,七表哥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是你这般吹牛不打草稿的人?想必你是在跟我说笑,呵呵,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 说完,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 众人都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爆笑出声。 明着楚若暗讽郭迈太花心一直难过美人关,暗地里又指面前的男子一点儿都不像是个男子汉。 这项家的七小姐,真的是太会说了,居然表露的完全不露痕迹,再看看郭迈那一脸红胀的模样,让人捧腹大笑不止…… 郭迈吃了哑巴亏,闷闷不乐地对着众人低咒一句:“都乐什么乐?我跟七表妹第一次见面,她不认识我也是有可能的!” 说完,他回过头气闷地对几个男子说道,“你们说她是不是故意的?” 郭进闻言,轻咳一声,淡淡地说道:“七弟,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被许多人听了去,未免也太伤七表妹的面子了。她刚才是无心之失也好,是有心对你说那些话也罢,首先错便出在你那里,你应该率先反省的。” “就是,就是。郭迈,你刚才唐突了佳人,她没当场戳穿你已经不错了。赶快想想怎么跟你七表妹认错,否则她真的就不理你了。”有人跟着郭进的话说道。 脑海里却一直闪现出刚才见到楚若时的容貌,老天,项家七小姐真的是太漂亮了! 听他们这样一说,郭迈也懊恼地挠了挠头,刚才他说话是有些过火了,哎,还真是烦人! 怎么第一印象就没掌控好呢? 万一七表妹从此对她印象不好了可如何是好?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行,我得找姑母去,让她重新为我引荐一下。”说完,郭迈便快步离开了他们,向大夫人和母亲的方向行去。 郭进来不及阻拦,只好匆匆跟周围的人说了几句,也快步跟了上去。 这厢,大夫人和郭夫人姑嫂二人正在说着话。 她们离得假山那边较远,所以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郭夫人也是个厉害角色,她的丈夫有好几房妾室,但都不如她生下的子女更完美。 而且,郭夫人向来都跟大夫人是一个鼻孔出气,自然能够得到大夫人的赞同了。 每次大夫人回娘家时,郭夫人都十分热情的对待。 “纯儿见过母亲,见过大舅母。”楚若听身旁的白容介绍了郭夫人的事迹,走上前时,特意也拜见了一下。 大夫人淡然含笑说道:“快起来,到这边来让你舅母看看,刚才她还提起你了呢。” “是。”楚若站起身来走向大夫人,始终保持着最得体的微笑。 郭夫人讶异地看向楚若,只打量着她走路的姿势便不住地点头,对大夫人含笑说道:“不错,纯儿是个很好的丫头。” “你兄长常说,这个七侄女是他没来得及见过的,所以总希望你有空能够带着孩子们回咱们郭府住上几日。我今儿个先讨个喜,算是见到传闻中的七姑娘了。” 说完,她拿眼色使向身旁的丫鬟。丫鬟立即会意,走上前将一个锦盒递了上来。 郭夫人把锦盒打开以后,从里面取出一对通体碧绿地桌子,热络的拉着楚若的手,含笑说道:“大舅母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临时送给你一副玉镯,纯儿可不要嫌大舅母寒酸才行。” 说着,便给楚若戴了上去,不住地赞叹道:“不错,都说玉能养人,戴在纯儿的手腕上真的挺合适呢。” 大夫人定睛一看,诧异地说道:“大嫂,这不是你出嫁时的陪嫁品吗?听说是上等的千年璞玉呢。” “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戴着也不合适,偏巧听闻了纯儿的事,打心眼了便疼惜这孩子,所以特命人翻出来的。”郭夫人谦虚地说道。楚若心中冷笑,这姑嫂俩人一搭一唱的还挺合拍,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呢。 万一一会儿要是提起什么亲事,她得好好想想怎么应付。 “纯儿谢过大舅母赏赐。”楚若也不拘泥,将手镯敛入袖中,算是欣然接受了。 郭夫人眼看着楚若不骄不躁也不欣喜的模样,不禁更是钦佩这孩子的定力。 普通女子若是见到她这一对好镯子,早就上赶着曲意逢迎了。 就在这时,从后面赶来的郭迈快步走上前,在楚若的身旁站定,拱手向大夫人说道:“姑母,放在侄儿在假山那边唐突了七表妹,特来请罪。” “哦?纯儿,可有此事?”大夫人闻言,挑眉看向楚若。 随即,她温声说道,“这是你七表哥,母亲娘家里最出类拔萃的人儿。纯儿也不是小气的人,说来给母亲听听。若是果然受了气,母亲给你做主。” 楚若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明摆着是给那郭迈台阶下呢。 如果她承认的确是唐突了自己,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如果不承认的话,岂不是太便宜了郭迈? 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样的话来,他不要脸,她还要个脸呢! “母亲,纯儿从来没见过七表哥,所以并不存在什么唐突与受委屈之礼。” “只是方才纯儿一眼便见着了四表哥,上前打了个招呼。想来是七表哥嫌我不跟他打招呼了,事先已经特特询问过几位表亲的相貌特征,就是方便亲近。” “可没有及时认出来七表哥是纯儿的不是,纯儿应该把每一位表哥和表姐都认清楚的。” 暴君霸妃身(57) 说到这里的时候,楚若扭过头去看向郭迈,含笑说道:“七表哥,纯儿不是有心忽略你的,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纯儿计较了。” 郭迈闻言,微微一愣,好嘛,这下子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人家项纯不承认自己唐突了她,而自己竟然还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还真是有些尴尬了。 最后,是郭进走上前来,温润地说道:“七弟,刚才我就说七表妹是没看到你,若是果然看到了,想必她定会跟你打招呼的。” 说完之后,郭进含笑看地向楚若,“七表妹气质脱俗,是七弟太心急上来见你了,还请七表妹别见怪。” “是呀,是呀,七表妹,是我的不对。”郭迈顺着郭进的话说了出来,憨笑了几声棂。 楚若只是含笑看向郭进,柔声说道:“四表哥严重了,纯儿不是那样小气的人。” 说完,她笑着看向大夫人和郭夫人,粲然笑道,“母亲,大舅母,纯儿先去诸位姐妹那边了。上次与几位表姐妹见过时,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今儿个正好趁此认识一下。” “去。”大夫人见楚若没有对郭迈产生好感,心中也不禁着急,但是又不能表露的太明显脬。 眼见着楚若就这样离去,郭迈整颗心都跟着她一起走了。 他怅然若失的注视着楚若,真希望能够把七表妹从此呵护在手心里才好呢…… 丞相府的大院子里,有两个身影并不引人注意。 其中那个小孩子一直都笑容满面的四处走着,手里还拿着两个鸡腿,笑眯眯地扬起头看向身旁的男子:“爹,您怎么也不高兴呢?今儿个是中秋佳节,理应好好享受团圆才是。” 凤无涯经过坠崖一事后,经常思念楚若,嗓子也哭得有些哑了。 所以现在的声音跟从前有些不同,他的脸上还带着一张人皮面具,怕被人给认出来。此时此刻,即便是楚若见到,也不见得会认识的。 他无奈地蹲下身去,小声的对凤涵说道:“你这个小鬼灵精,说什么团圆不团圆的?我们两个人不是每天都有团圆吗?” “唔……我跟你说不清楚,你还是好好欣赏。” “听说这丞相府里有个七小姐惊为天人,美貌无双,您若是有那个魅力的话,不妨把她娶过来当我娘。”凤涵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他的目光一直扫向四周围,只想渐渐楚若。 可越是着急,越是没有办法真的见到。 凤涵心里也有些担忧,现在就让他们见面虽然还不到时候,但他实在不忍心总是看着父亲这样神伤。 今天是中秋佳节,这两年凤涵都没有办法见到楚若,今年不同…… 所以……他悄悄地望了望老天爷,应该会没事的?他们只要不认出来对方就可以,是…… 拜托了,好歹他也是个没娘的孩子,可怜可怜他。(..tw棉花糖小说网) “胡闹,你爹都年纪一大把了,还提什么成婚不成婚的,你娘若是泉下有知,定不会轻饶你的。”凤无涯失笑一声,轻点凤涵的鼻头,无奈地说道。 “切,您别老把我当成小孩,我先去那边逛逛,您别跟着我了。” “对了,您别老像是做贼似的在这里瞎转,就把这里当成是您老丈人的家里,把您当成七姑爷就成了。我先走啦,我去寻思寻思能不能找到个娘去。”凤涵调皮地说完,一溜烟便不见了。 “涵……喂!”凤无涯无语地看着瞬间就消失在人群中的凤涵,真是服了他了。 还总嫌自己把他当成小孩子,也不好好瞧瞧他做的事情像是一个大人做的吗? 凤无涯扶额轻叹,把自己当成这个丞相府里的七姑爷?开什么玩笑?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顺着凤涵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 凤涵一路在人群中穿梭,时不时地抻着美丽小姐们的裙摆,无害地对着俊俏的小脸问道:“美女姐姐,请问传说中的项家七小姐在哪里?” 但凡被这样一个俊俏的小男孩问道的女子,全部都会心花怒放。 甚至有的人即便是不知道,也会刻意帮忙问问身旁的人,然后再给凤涵指路。 凤涵连忙点了点头,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说道:“谢谢美女姐姐!” 如果放在平时,凤涵早就希望被美女抱在怀中,去摸摸她们丰满的胸部了。 不过,他今天的主要目的还是见一见楚若,无论她长什么样子,这个人毕竟是自己的母亲。 凤涵能够感应到楚若一直都在思念着自己,那一定也是思念着父亲凤无涯了。 他相信既然楚若勇敢地选择再度回到这个世界来,必定会有一家人团聚的一天的。 楚若含笑跟几个所谓的表姐表妹寒暄过后,真心觉得脸上的笑容都快要瘫痪了。 她借故离开后,对身旁的白月说道:“我先到人少的地方纾解一下心中的郁结之气,要不然一会儿该乐不出来了。如果有人问我的话,你就说我去行方便了。” “啊……其小姐,那万一要是别人老问您,您老不回来呢?”花月错愕地说道。 “那就说我不舒服,躺下歇息一会儿会再回来。”楚若拍了拍白月的脑袋瓜,这个小笨蛋,每次都要刨根问底。 白月会意,笑着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好的,七小姐,您放心,奴婢知道了。” 楚若笑着嗔了她一句后,便转头离去了。 刚要穿过角门,忽然见到有个小孩“哎哟”一声,跌落在地上。 她讶异地看过去,只见那个小男孩低着头轻声哭泣着:“真是倒霉,娘,您要是在的话,我就不会受这样的苦了!呜呜呜……” 见状,楚若走了过去,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小肩膀,柔声说道:“我说,小男子汉,男儿有泪不轻弹哦。.tw[棉花糖小说网]你这样哭泣的话,只会让人看不起。跌倒了,就再爬起来。” 凤涵闻言,回过头来看向楚若,顿时愣在了那里。 他本来只是发发牢***而已,因为一直找不到楚若,心里也有些着急,并没有真的要哭泣,都是在干嚎来着。 可是,一见到楚若清澈的双眸,凤涵眼里迅速积满了泪水。他以为自己是一个堂堂的男子汉,一个二十三岁的灵魂当初来到这个身体里时,就已经是在楚若的肚腹之中了。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能够感知到楚若的内心世界,也能够清楚地第一眼辨认出他的母亲。 “妈……”那个“娘”字差点儿就脱口而出,凤涵忍不住哭得猛烈了许多。 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口里喊道,“姑姑,抱抱,若儿疼!” 楚若早已愣在那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她莫名觉得这个小孩子似曾相识,那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痕,让她忍不住心疼起来。 尤其是他眼睛里刚才透露出来的思念和委屈之意,一下子就直击到楚若的心底最深处,激起层层的涟漪。 楚若情不自禁地把凤涵抱了起来,柔声说道:“乖,不哭了哦。你叫若儿是吗?挺好听的名字,谁给你取的?” 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若”字呢,说起来还挺有缘的。 楚若唇角的笑意渐渐加深,含笑看向凤涵,越看越喜欢。 凤涵嘟着嘴,哽咽地说道:“我自己取的,呜呜……我娘去世了,我爹都不大管我,只知道思念我娘。后来我懂事了,就自己给自己取名字,自己跟自己玩,自己跟自己说话……” “……”楚若嘴角一抽,这么可怜的小孩子,他口里说的父亲是怎么当爹的? 她不禁心疼地轻拍着凤涵的后背,小声安慰道,“这样的你会更独立一些啊,说不定你爹心里也很疼你呢。若儿,你要学会体谅别人,才能更好的善待自己呀。” “额……真的吗?”凤涵错愕地眨巴着大眼睛,这样的小道理他平时才不屑于去懂。 但因为这话是楚若说出来的,所以凤涵心里有些小激动。 与此同时,他的小手也不由自主地神经了楚若的衣襟里,完全不着痕迹地吃着楚若的豆腐。心里还满意地想道:嗯,不错,妈娘以前的胸部被爹摸得饱满了,这个则是纯天然的饱满啊…… 楚若全然没有察觉凤涵的触碰,只觉得他浑身香香的,又有一种让她忍不住想要亲近的念头。 “自然是真的了,不管任何时候,父母都会心疼自己的孩子的。”楚若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身旁偶尔路过几个丫鬟,她们都恭敬地对楚若喊“七小姐”,楚若都淡然浅笑应对。 楚若觉得有些累,可怀里的小家伙还跟八爪章鱼似的紧紧赖着她,让她有些不好意思放开。 她四下望了望,抱着小凤涵走到旁边的长椅前坐了下来。 她仔细打量着凤涵精致的五官,由衷地感叹道:“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应该也这么大了。” 只是面前的孩子长得有些与盼儿并不相似,但那双眼睛却又怎么像。 而且,楚若记得儿子一直都是单眼皮,面前的这个小家伙是双眼皮。 其实,以前的盼儿长得确实跟凤无涯几乎一模一样,不过那双眼睛却是单眼皮,似乎是因为胖嘟嘟的脸蛋闹得。 楚若跟凤无涯都是双眼皮,如果不是因为楚若从没有让盼儿离开过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长得太像凤无涯的翻版,很可能会被误以为当初生下孩子时跟别人给弄错了。 不过凤涵对此表示很无语,他肯定是随爹娘,小时候眼睛没长开,所以是单眼皮,但后来慢慢就瘦下来了,双眼皮也明显了。 而且小孩子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些变化,所以时隔两年多以后,总有些差异的。 更何况,她认为儿子掉下万丈悬崖,绝对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另外有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便是,他带了微微改变容貌的面具,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又怕楚若不能觉得自己容貌很熟悉,可费了一番功夫呢。 凤涵心中一动,小脸努力扬起笑容,故作好奇地地说道:“姑姑,您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说若儿跟谁一般大了?” “唔……说的是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楚若闻言,回过头来失笑地看向他,温声说道,“对了,你刚才说到你爹了,你应该是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告诉我你爹的名字,我叫下人帮忙一起找。” “不用不用!我一会儿回去找他,应该可以找到的。”凤涵干笑着摆了摆手,心中恶寒。 好家伙,他们是偷着溜进来的要是真的被逮到的话,岂不是要被扔出去了? 他爹可以这么丢人,他小涵爷可不能丢范儿。 他轻咳一声,掩住双眸里的睿智神色,抻了抻楚若的衣角,状似委屈地说道:“姑姑,我看到好多漂亮的姑姑在这里,想要给我爹找一个妻子,那样我就有娘了,你说好不好?” “额……那有什么不好的?你爹若是有自己的人格魅力,一定会遇到合适的女子。” “而且现在府里被邀请的都是达官贵人,若是有年轻丧偶的男子,也很轻易能够找到合适的续弦妻子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楚若笑着轻点凤涵的鼻头,打趣地说道,“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挺为你爹着想的呢,我要是你爹,肯定特别心疼你。” 错了,你不是我爹,而是我娘……凤涵颇有些无奈地在心里无奈地说道。 要是他爹真的跟楚若以外的女人有什么联系,恐怕真的一辈子都追不上楚若了。 凤涵不禁感慨,为毛一定要让他爹凤无涯再忍受大半年的丧妻之劫? 话说他爹也没有那么衰,一个情劫就要整整经历三年…… 要不是怕凤无涯会遭到天谴,凤涵早就迫不及待的带着他来寻找楚若了。 他比凤无涯还想见到楚若,不光因为楚若是自己的亲娘,也因为楚若与他一样,来自同一个现代。 “可是我爹太执拗了,总说我还是小孩子,不懂他说的话。我其实已经很明白了,我虽然小,但懂的事情很多啊。” 凤涵摊了摊手,耸着肩说道,“我爹就是想不通,我也没办法说他了。姑姑若是真的心疼若儿的话,能不能帮忙说说他?”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忙去游说你的父亲?”楚若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嘴角一抽,不太相信地说道。好嘛,她还有这个能力呢?能够游说一个对亡妻一往情深的男子? 楚若不禁扶额长叹,真的是荒谬至极,完全不知道面前的小家伙究竟在说些什么。 凤涵委屈的抽了抽鼻子,装作要哭的模样,恳切的说道:“对啊,我爹爹刚才说,听闻丞相府的七小姐文采出众,想必是一个性情中人,很是钦佩。” “刚才那些丫鬟都跟你叫‘七小姐’,您又这样善良,肯定就是那位七小姐对不对?” “哎哟,你这嘴可真是够能说的,这话光是听着都会心花怒放。” 楚若讶然失笑,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说道,“没错,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七小姐,敢问小公子因何要高看我一等?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寻常人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凤涵嘟着小嘴巴,挠了挠头想道:“因为我相信您啊。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因素。” 说完之后,他有些失望地看着楚若的胸前,啧啧,刚才还没有摸够呢,妈娘可真是小气。 这时,楚若才注意到他的目光。 她诧异地低下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在干什么呀?难道是我的衣服上有脏什么东西吗?” “唔……没有,我只是特别喜欢姑姑现在身上穿着的这件紫色的衣服。” “记得我娘生前的时候也总是喜欢穿淡紫色的衣服。我爹曾经告诉过我,娘是紫衣仙子降落凡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凤涵颇有一些感慨地说道。说话的时候,言语之间明显带着一抹淡淡地忧伤,让人听了感觉特别的心疼。 暴君霸妃身(58) “唔……没有,我只是特别喜欢姑姑现在身上穿着的这件紫色的衣服。” “记得我娘生前的时候也总是喜欢穿淡紫色的衣服。我爹曾经告诉过我,娘是紫衣仙子降落凡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凤涵颇有有些感慨地说道。说话的时候,言语之间明显带着一抹淡淡地忧伤,让人听了感觉特别的心疼。 楚若轻轻地抚摸着凤涵的头,柔声说道:“穿紫色衣服的人都有一颗玲珑心,不过经历的挫折也会很多。” “虽然不知道你娘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但是看到你这样聪明可爱,想必你父母也定非等闲之辈。棂” “如果有缘的话,我会帮你说服一下你的爹爹,但只能是试着去说几句,我可不保证会说出什么成效来哦。” 本来也只是哄哄小凤涵,可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 他双眼放着亮光,满含期待地说道:“能不能是今天晚上?今天晚上是中秋佳节,我爹心里一定会很难过的。脬” “啊……今天晚上?” 楚若有些为难的扯了扯嘴角,尴尬地笑道,“可是晚上我们府上是要有家宴的,我不方便不出席。” “呜呜呜……原来姑姑刚才是在骗若儿,若儿好伤心啊!”凤涵一听,立马变了脸。他委屈地哭着捂脸,哽咽地说道。 楚若心中一紧,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便见四周围路过的人已经注意到这里。 她尴尬地扶额,如果被人看到她把一个小孩子给弄哭了,那可真是太丢人了。 今天本来是想给众人留下一个好印象的,楚若可不想被人传言是个会吓哭小孩子的七小姐……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若儿乖,我答应你便是。”楚若柔声安慰道。 她朝着凤涵眨巴了几下眼睛,笑眯眯地说道,“不过我不能出府,要不然就太危险了。所以,你们可以暂时留在丞相府内。我让三哥以他的名义把你们留下来一宿,明天你们再回去,好吗?” “真的?”凤涵张着无辜的大眼睛,泪痕还挂在脸上。 生怕楚若会反悔,他紧张地抓住楚若的衣袖,仿佛是在要承诺似的,“姑姑,您说话千万要算话哦。” 楚若柔声笑了笑,温声说道:“好。自然是算话的。” “那行,我先去找我爹商议一下,回头找你……” 凤涵还没来得及说完,忽然听到凤无涯的喊声:“你怎么在这里乱跑?害我找了你半天。” 他紧张的扭过头去看向焦急的凤无涯,连忙跳下长椅奔过去:“爹,若儿好想念您啊。刚才若儿任性了,真的对不起。” “……”凤无涯嘴角一抽。 若儿?怎么跟他称呼楚若是一样的名字呢? 他蹙眉看向凤涵,只见凤涵早已攀上来,紧紧搂着凤无涯的脖子,低声说道,“爹,叫我‘若儿’,我总不能跟人家说真实名字?” 楚若也微微一怔,刚才就觉得有些熟悉,她以前的家人,还有她的无涯,都是称呼她“若儿”的啊…… 她站起身来,向凤无涯看过去。面孔是生疏的没错,可楚若觉得他的身影异常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凤无涯回味过来凤涵的意思,蹙眉嗔道:“若儿,你怎么这般不听话?为父刚才找了你大半圈,也没有找到你的身影。” 楚若一听到凤无涯略带沙哑的声音,便觉得有些失望。 她刚才好像从那个人的身上看到了凤无涯的影子,可也只是一种错觉而已。 楚若眼中泛酸,别的男人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想要之前那个疼自己又倾心呵护自己的好男子,却再也碰不到了…… 凤涵指了指楚若的方向,弯起小脑袋笑着说道:“爹爹,我刚刚认识了一位姑姑,她是丞相府里的七小姐哦。而且,她答应让咱们在这里借宿一夜,晚上跟我们一起赏月呢!” “七小姐?”凤无涯紧皱着眉头,目光向楚若的方向望过去。 只看了一眼,便被楚若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给吸引住了,尤其是楚若的双眸,竟让凤无涯感觉到有种莫名其妙的力量在吸引着他。 那双眼睛里的深邃瞳孔好像很久以前便见过似的,竟无法移开视线了…… 楚若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有些闪躲这样灼灼地目光。 她觉得有些怪异和突兀,但并没有感觉到很令人讨厌。 大概是因为刚才听小若儿说的话,心里对他们父子都有些怜悯之情。楚若把事情归结为这一种原因,没有想到其他的可能性。 凤涵心中偷笑,听说他娘当初也是一个面具高手,出门总是带着一顶面具。 可他现在给老爹凤无涯带上的面具可是天下一绝,绝对没有人能够做出来如此细腻又不宜被人察觉的面具。而且,透气性相当高,那可是凤涵结合现代的技术制造出来的。 凤无涯尴尬地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转过头看向凤涵,低声嗔道:“胡闹。你怎么可以这样要求别人呢?再说了,我们不是说好今天傍晚就启程回家的吗?” “额……爹,我很喜欢姑姑啊。她也很喜欢我,所以想邀请我们一起在丞相府赏月,这有什么不好的吗?”凤涵委屈地说道。 他两只手的食指对着戳了戳,嘟囔着说道,“而且,人家觉得姑姑为人很亲切,让若儿忍不住就想起我娘来,心里有些难过,舍不得离开她。” 这就是半真半假的实话了,不过听在楚若和凤无涯的耳里,那绝对是不一样的意义。 凤无涯心中内疚不已,过早的便让儿子失去了母亲,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无能。(..tw好看的小说) 他一时语塞,长叹一声,将额头抵向凤涵的小脑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楚若心中悲恸不已,她的儿子要是活着,就是这么大了。 她迅速收敛内心伤心的情绪,走上前含笑说道:“这位大哥,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在府里休息一日再走。我很喜欢小若儿,他的真诚打动了我。” 凤无涯睨了楚若一眼,始终不敢再像刚才一样去瞅人家。无奈怀里的凤涵正悄悄用手掐他胳膊上的肉,一直在暗示自己答应下来。 考虑到儿子的心情,凤无涯只好答应下来:“真不好意思,要打扰贵府一天了。是我管教不力,才让若儿冲撞了七小姐,以后一定多加管教儿子。” 每次说到“若儿”时,凤无涯都有种想要抓狂的举动,喉头一阵阵疼痛。 这个可恶的凤涵小祖宗,存心是折磨他爹呢…… 楚若见凤无涯答应下来,客气地说道:“没关系的,今日也有许多人会住在我们府里。” “如果……嗯……我说是如果……有时候把自己的时间多留在陪伴儿子身上,会比管教他更让他受教哦。” “不管是思念多么重要的人,还生活在你身边的人也是相当重要的。” 斟酌了一下,楚若把这句话艰难地吐露出来。 她觉得要是凤无涯的话,估计也会跟面前这位父亲一样,傻愣愣地去想念自己,从而忽略掉对儿子的教育和陪伴。 凤无涯汗颜,楚若说得一点儿错都没有,他都已经不好意思地耳根子烧红。 不知道凤涵到底跟人家姑娘讲了些什么,怎么感觉她什么都知道了似的? 他点了点头,温声说道:“谢谢姑娘提点,在下知道错了。” “嗯。没关系。”楚若含笑说道。 就在这时,项蓝从别处走了过来,憨笑着说道:“七妹,怎么躲在这里偷闲?我有一些朋友想见见你呢。” 楚若闻言,回过头去看向越来越开朗的项蓝,笑着打趣道:“三哥,该不会是有些人想要通过你来跟我接触,然后把你七妹给娶过去做媳妇?” “看你样子也像是不知道,所以才会这样毫无警戒心理。要么就是三哥巴不得快点儿把我嫁出去,所以迫不及待地为我介绍男子。” “额……还有这样一层意思?我怎么没有想到……” 项蓝微微一愣,想起那帮朋友在提起他七妹时,确实都双眼泛着光芒,像是许久没有吃到肉食的恶狼们…… “哈,七妹,真是不好意思,三哥刚才也没有留意到这一点。如果你不想见的话,那我就去回绝他们。”项蓝憨笑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他心里可不愿意把七妹这样送出去,心里也有些小小的疼痛。 虽然明明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七妹,却无法跟她有任何类似于爱慕的情感出现…… 楚若掩唇轻笑,失笑道:“你都已经答应人家了,我还能不给三哥面子过去捧个场吗?” 顿了一下,楚若的下巴努向凤无涯父子,对项蓝笑着说道,“只是,三哥,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 “嗯?什么请求?七妹只管说便是。”项蓝看了看凤无涯和凤涵,只觉得眼生得很,还以为是楚若从前的朋友。 “这是我的两个朋友,麻烦你给安顿在你那边,我一个姑娘家不合适。再说了,现在我刚回府,也不方便往家里带人。他们需要在咱家借宿一宿,三哥方便吗?” 项蓝一听,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还以为怎么了呢,这都不叫什么事儿。放心,我来安顿就可以。” 他看向凤无涯父子,诚恳地说道,“你们好,我是项蓝,纯儿的三哥。” 凤无涯放下儿子,客套地点了点头,温润地说道:“你好,我是……我叫风愿,这是我的儿子,风若。” 风,是他跟楚若当初化名为夫妻时,曾经用过的姓氏。 听起来有些难听的名字,实际上包含了很多的意义。 他心里有个愿望,多希望他的风夫人能够忽然出现,却无法再实现了…… 楚若也是有些怔忡,她也想到了“风”这个姓氏,忍不住有种想要潸然泪下的冲动。 她干咳一声,对凤无涯和凤涵温声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先尽情在庭院内游玩,等众人快要散去时,三哥会找到你们,并且将你们带到客房的。” “好,有劳了。”凤无涯颔首表示谢意。 楚若扭过头去看向项蓝,粲然一笑:“走,三哥,还不快带着七妹去看看,你到底要把我卖给什么人家?” “瞎说,三哥才不会舍得现在卖掉你。走,三哥会保护你的,就在凉亭那边。”项蓝失笑一声,向凤无涯父子颔首示意后,便带着楚若缓缓离去。 楚若走了几步,回过头去看向小凤涵,关切地说道:“若儿,你好好在这里玩,姑姑先走啦。” “姑姑再见。”凤涵还以为自己被忽略掉了,低垂着头,小脸粥到了一起。 可是听到楚若跟自己说话时,他激动地扬起头莱,满脸都是笑容。 看起来自己给楚若的第一印象算是很深刻的了,他以后接触起来会更得心应手些。 不过,今日之后,凤涵便不能再敢这般放肆地带着凤无涯来到楚若面前,他真的害怕凤无涯会遭到难以估量的天谴。 请老天爷原谅自己这一次自私,谢谢老天了…… 楚若他们走了以后,凤无涯蹲下身去,蹙眉看着凤涵,沉声低斥道:“若儿小祖宗,你真的很调皮,害得为父刚才差点儿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好了。” “我们之前不是都已经说好了,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只是单纯来这里玩玩吗?” 在凤无涯心里,能够由着凤涵来玩玩,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没想到凤涵居然还与人家丞相府里的七小姐搭茬了,还真是能折腾。 凤涵双手环胸,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眉毛轻挑,诧异地说道:“怎么?难道我就不能好好地跟人家七小姐认识吗?您没看到七小姐特别喜欢您儿子吗?谁像你似的,总是看不到您儿子的优点。” “你这是在堂而皇之的教训你老子了是吗?我看你是该挨打了。”凤无涯扬起手,作势便要冲着凤涵的小屁股打下去。 凤涵知道父亲只是说着玩的,所以他也故作惊慌地扯着嗓子喊道:“姑姑,救命啊,我爹又要打人啦!” “……”凤无涯嘴角一抽,他什么时候打过他了?还要加上个“又”字……这厢,项蓝本来是关切地询问了一下楚若跟那两个朋友的关系,得知他们也是第一次相见时,他有些担忧地问道:“七妹,这样合适吗?咱们府上虽然不比皇廷内院,但也是讲究章法的。” “他们若是危险人物,想要加害于你,岂不是引狼入室了?” 楚若诧异地看向项蓝,下意识地说道:“他们对我没有恶意,肯定以及绝对,我能够感觉的出来。” 说完之后,她继续含笑说道,“还有,三哥,你这么有本事,帮我安置两个人,做到时时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入眼底应该是绰绰有余?” “别怪七妹没有提醒你,我只是不好意思拒绝那个小若儿。每次看到他,我都会想起以前认识的一个小男孩,他们有些神似。” 项蓝经过楚若一提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好,我懂了。既然七妹第一次交给我事情去处理,那我也不能吝啬自己的本事不是?还有,谢谢七妹如此信任我,三哥很是感激。” 楚若温柔地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道:“没什么的,三哥如此疼爱我,我也绝对信任三哥的。” 如果说楚若一点儿防备之心都没有,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她之所以肯毫无防备的跟那个小孩子在一起相处,是明确感受到了他并没有恶意。 若是真有恶意的话,她也绝对有机会向那个小孩子出手。 不过,楚若一想到自己这个防备的想法的时候,总觉得是自己似乎太过龌龊了,一点儿都不光明磊落。 不管怎么说,她总觉得自己如此小心翼翼地防备小若儿总归是一件奇耻大辱,有点儿不好意思。 暴君霸妃身(59) 不管怎么说,她总觉得自己如此小心翼翼地防备小若儿总归是一件奇耻大辱,有点儿不好意思。(..tw好看的小说) 项蓝不知道楚若究竟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他现在只是单纯地希望她能够开心快乐。 他带着楚若走到凉亭处,登上台阶走进了亭内,对几个好友寒暄道:“喏,你们想见我七妹,我已经把人给带到了,千万不要再得寸进尺了哦。” 楚若微微褔身,柔声说道:“纯儿见过各位兄长。” 说完之后,她缓缓地站起身来,与此同时双眼已经不着痕迹地将面前的三位男子都打量了一遍棂。 只见三人中,最为器宇轩昂的人当属站在项蓝右手边的那一位蓝衣男子。 他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很有气质的站在那里,让人无法忽视。 楚若心中微微沉吟,看样子应该是皇亲贵族才是,因为给人的气场的确是与常人有所不同的脬。 挨着蓝衣少年的人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似乎有些洁癖,他身上的衣服一尘不染,手里还总拿着一把折扇。 楚若不禁想笑,这样的男人还真有点儿像小白脸呢,小身板一点儿都不禁风似的,但是那张脸蛋却长得比女人要漂亮许多。 另外那个人身穿华丽锦衣长袍,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子和一个满是玉的项链。虽然看上去面相倒是很正直,只是觉得命运有些不大顺畅的样子,他颧骨稍稍凸出一些,脑门还没有另外两个人光亮…… 这时,项蓝指着他的朋友,向楚若一一介绍道:“这位蓝衣服的人是我的同门师兄弟,叫左擎,也是咱们都城的人,父亲是左御史。” “这位穿白衣服的名叫柳琳琅,是父亲同窗好友的儿子,琳琅的父亲现在位居户部尚书之位。” “这个身穿锦衣的男子你可以忽视,就是一个土财主,离咱们府上很近,叫关锦荣。” 楚若暗自咂舌,乖乖,一群高富帅啊,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唯一一个差些的,还得是暴发户的儿子。 她真的是掉进官二代与富二代的氛围内了,有点儿难以自持。 要知道,自己也是官二代加富二代的结合体,只不过是女子罢了…… 想到这里,楚若含笑说道:“诸位哥哥好,纯儿今天算是见过了。往常总是听三哥提起来,只是没有真正见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关锦荣老大的不乐意了,他嗓音比较浑厚有力,扯着嗓子对项蓝不满地说道:“项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说我是一个土财主家的阔少爷呢?我祖父好歹也曾经做过知府的师爷,我也算是书香世家呢。” “嗤——”关锦荣刚一说完,其余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纷纷说道:“一个师爷还值当的说出来,知道你们家后来靠做生意沾光发达起来,也不用非得跟书香世家扯上什么关系?” 楚若也忍不住想笑,师爷并不是什么值得耀武扬威的身份,但是关锦荣这样耿直的态度,反倒让楚若觉得有些好感。 他可能是觉得自己跟官二代一比,迅速便落了下风,有些自嘲却还是以娱乐大众为主要前提,开了刚才的玩笑。 关锦荣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们就笑话我,每年我们家也不少给朝廷纳税,那都是要供奉你们这些官宦之家的。” “我知道你们心里看不起我们,但是我有自知之明,咱们都是平等的。” “关大哥这句话说的很对,每个人生来都是平等的,不存在任何等级观念的差异。” “所以,我觉得虽然你们用双手和智慧来赚钱养家的人,可能比靠拿着朝廷俸禄的人会更辛苦一些。因为你们起点低,却发展的最快,以至于超越了王孙贵族的俸禄。”楚若由衷地赞叹道。 “嘿,纯儿,你这话说的很好,我可爱听了。”关锦荣眉飞色舞的笑着说道。 左擎攥拳放在鼻端轻笑,温声说道:“说你胖,你就接着喘起来了。” 说完,众人哄堂大笑。 楚若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很不错,想必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她仰着头看向项蓝,脆声说道:“三哥,你有这么多好朋友,难道不能通过他们认识几个好女子?” “好女子?认识那些人做什么?”项蓝挠了挠头,困惑地说道。 柳琳琅却已经轻笑不止,他打开折扇呼扇着风,朗声说道:“当然有介绍我们各家的姐妹给他,但是他全然不领情,仿佛谁也看不上似的。” 楚若不禁讶异地挑眉,这柳琳琅看似是一副小受样,但是说起话来却是充满了阳刚之气呢。 啧啧,看来就是一个太爱干净的帅哥罢了,她可不觉得古代有那么多爱好男风的人。 项蓝憋得脸色通红,压低声音问向楚若:“七妹,你为什么要取笑三哥?” “三哥此言差矣。你介绍你的七妹给诸位兄长们认识,可见也是见过他们府上的姐妹了。母亲和大姨娘都十分关心你的婚事,你自个儿可也要着急些才行。”楚若打趣地说道。 “咳……”轻咳几声,掩饰脸上的尴尬。最后干笑道,“还没碰到合适的,等二哥什么时候有了合适的未婚妻,我便着手寻找适合自己的女子,上门下聘,娶她为妻。” “还用再寻找吗?我不就是那个合适的女子?”这时,外面传来一道欣喜的声音,众人一听,登时忍俊不已。 楚若也觉得声音十分熟悉,待她扭过头去时,吴巧薇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今天她特意打扮了一番,而且还插上了几支簪环。(..tw好看的小说) 楚若暗叹,真的是女为悦己者容。这吴巧薇为了三哥,还真的是下了血本,肯穿上平时不喜欢的衣衫,还可以仔细地梳妆打扮。 她掩唇轻笑道:“巧薇,你这样堂而皇之的来,把我三哥给惊艳到了哦。” “唔……真的吗?我要是提前打个招呼,他早就跑得没影了。”吴巧薇嘟了嘟嘴。 随即,她扭过头去看向面色惨白的项蓝,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沉声说道,“喂,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我长得很难看吗?脸那么惨白,被我吓到了吗?”项蓝也觉得今天的吴巧薇很美,但她还是那样疯疯癫癫的,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真是让人受不了。 项蓝蹙眉说道:“姑娘家大大方方的没有错,可是大大咧咧的就有些出格了。吴姑娘还是少与在下掺和,在下不是您命定的良人。” “咦?奇怪,我只是说我喜欢你,有说你是我命定中的良人吗?” 吴巧薇也生气了,她这样热脸贴项蓝的冷屁股,却总是被忽略掉,真是要气死了。 想到这里,吴巧薇讥诮地说道,“我来就是要告诉你的,我家马上就要为我定亲了,但是我依然喜欢你。如果你一直都不喜欢我的话,我只好跟别的男人定亲了。” “我可以跟你继续耗下去,前提是你给我个期限,什么时候会爱上我?如果实在没有起先的话,那也就不用再说什么罗里嗦的话了,我承认自己傻便是。” 这话听得楚若有些心酸,她看向吴巧薇,明明还在乎着项蓝,为什么还说这些气话? 反观项蓝,微微一愣,面色好像有些不大对劲,但随即恢复平常…… 楚若心中一喜,咦?难道这事儿有门儿? 她不动声色地搬起脸孔,淡淡地说道:“巧薇,既然你已经有合适的婚配了,那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三哥的生活。你看,他的朋友们也都认为你们不合适,可见是真的不大合适。” “七妹……”项蓝心里正别扭着呢,只是脸上故作不在乎,可他没想到一向都很支持吴巧薇喜欢自己的七妹,居然也鼓动吴巧薇快点儿打消对自己的念头…… 好奇怪的感觉,项蓝心里明明是想要让吴巧薇放弃的。 为什么她在说就要放弃时,他好像有那么一丝的……不舍? 吴巧薇顺着楚若的话往下继续说下去,怎么有气怎么来:“纯儿,你说得对。就像你上次跟我说过,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为什么非要赖在你三哥这个癞蛤蟆身上呢?” “……”楚若嘴角一抽,前面的话确实是她说的没错,可后面那一句说她三哥是癞蛤蟆的,可真真不是她说的。 她不禁扶额,“好,我三哥的确是癞蛤蟆,总是想吃更好的天鹅肉。巧薇,你可以换个话题聊了,咱别说这个了。” 项蓝心里更苦涩了,七妹竟然说他是癞蛤蟆? 他心中苦笑,没错,他喜欢上了七妹这只白天鹅,但是他明白,就算自己是癞蛤蟆,也吃不上这块天鹅肉的…… 吴巧薇得意地哼哼两声,拉着楚若的手笑道:“走走走,咱们去那边玩玩,不要跟一些个臭男人在一起!对了,纯儿,你不知道,我这两天特别想念你……” 说着的时候,吴巧薇已经不由分说的拉着楚若走远了。 把凉亭里的四个男人郁闷的啊,关锦荣一拍桌子,气闷地说道:“嘿——这吴巧薇可真霸道啊,咱们还没来得及跟纯儿说句话呢,结果就被她给拉走了。” 说着,他看向项蓝,一股脑地说道,“项蓝,你怎么管教媳妇的?好家伙,这以后来得了?” “去去去,谁是的我媳妇了?本来没有影儿的事,被你这大嘴巴一说,说不准就开始被人捕风捉影起来了。”项蓝没好气地嗔道。 左擎端起桌前的小酒杯,轻抿了一口,含笑说道:“不错,项蓝的七妹倒是一个稳重大方的女子,而且临危不乱。我要是有这么个妹妹,肯定会疼到心窝里去的。这样一个大家闺秀,真真把你其余的妹妹都给比下去了。” 项蓝自豪地拍了拍胸脯,朗声说道:“我也很疼七妹,只是不晓得用什么方式罢了。” “我们全府上下都很珍惜七妹的回归,她在外面漂泊了十五年,总算是回家了。” “我父亲还对我跟二哥说过,时常记得照顾一下七妹,做好一个哥哥的表率。那还用父亲说?我们都是这样做的呢。” 就在这时,项染带着项菱和项欣路过此处,听到这话以后,登时脸色铁青。 还是项染气量高一些,她很快恢复常色,带着两个妹妹向凉亭走去,褔身温声说道:“然儿见过三哥和诸位哥哥。” 平时项染是不屑跟项蓝俯首尊称“三哥”的,在她心里,嫡庶观念相当重要。 不管别人怎么出类拔萃,庶出就是贱蹄子,跟她这个嫡出的小姐就是没法比。 再加上项蓝本来就是兄长,虽是庶出,但也很有出息,所以项染也在面子上给项蓝留着几分余地。 今日听到他和他朋友都这样对项纯品头论足,却把她们三个早就在丞相府里的小姐给放在了那个项纯后面,项染心里憋屈极了。 “原来是四妹、五妹和六妹,快起来。”项蓝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心里没有把刚才说过的话跟面前的几位妹妹联想起来,反倒是其他三位,脸上都有些尴尬。 谁不知道从前丞相府的四小姐项染是名满都城的第一美女? 现在项纯回来一后,又如此高调地出场,跟所有还待字闺中的其他小姐一比,当真是最出类拔萃的一个。 于是,便有人私下里悄悄地说,若不是有大夫人在前面顶着,但凭四姨娘邱然的娘家身份,再加上项丞相对四姨娘的款款深情,那项纯小姐早就是嫡出的小姐无疑了…… 柳琳琅一向自恃清高,所以并没有对项染的美貌与才华垂涎三尺,他还算是稳重些的。 关锦荣凡是美人就喜欢,对项染也是极度地欣赏。 可是刚刚见了落落大方的七小姐以后,关锦荣真心觉得七小姐似乎略胜一筹。 项染站起身来,扬起美丽的微笑,柔声说道:“今日诸位兄长都赏脸到项府一聚,染儿心中也着实感激。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故作不经意地提起了楚若,“啊……对了,我七妹在乡野之中生长了十五年,说话做事可能会有些突兀,若是她有言语不周之处,诸位兄长们也要海涵才是。”这一席话可把项菱给乐坏了,她心里得意地想道,哼,七妹凭什么要跟她们比? 四姐是都城第一美人,她又是出类拔萃的五小姐,什么时候轮到项纯那个野丫头了? 项蓝微微蹙眉,明显听出了项染的弦外之音。 他轻咳一声,淡淡地说道:“都是自家人,不管成熟稳重也好,有乡野之气也好,都彼此体谅一下就好了。” 项染心有不悦,这明显是在向着项纯那个丫头了。 要不是因为她会调香,自己才不会这样百般忍让呢。 她粲然一笑,温声说道:“三哥说的是,染儿也不过是关心纯儿,所以才会这样说。染儿还有事,先告辞了。” “诸位小姐慢走。”关锦荣扬声说道。 项染连头都没有回,她身后有一大堆浪蝶在追逐,没必要为了几个男人而丢了自己的身份。 想来想去,项染侧身对项菱说道:“菱儿,你刚才说看见七妹在后花园跟一个男子和一个小孩侃侃而谈,此事当真?” “回四姐的话,确实不假。而且他们似乎谈得很开心,后来三哥去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都散了。” “但是我没看清楚那男的长什么样子,远远地也看不清楚,又不敢靠近了。” 项菱无奈地说道,她私心揣度一番,贼笑着说道,“四姐,你说那男人会不会是纯儿的相好?说不准那个小孩就是他们的……” “胡说八道!纯儿也才十五岁而已,她怎么生出来一个三四岁的奶娃子?”项染蹙眉说道。 可是项菱却偏偏不这么认为,她压低声音,蹙眉说道:“四姐,你不觉得纯儿那丫头长得过于成熟了吗?看起来倒像是跟咱们差不多大岁数的。” “我总觉得她的出身和来历相当怪异,说不准是假冒的呢!” 暴君霸妃身(60) “胡说八道!纯儿也才十五岁而已,她怎么生出来一个三四岁的奶娃子?”项染蹙眉说道。レ.??书库レ 可是项菱不这么认为。 她压低声音,蹙眉说道:“四姐,你不觉得纯儿那丫头长得过于成熟了吗?看起来倒像是跟咱们差不多大岁数的。我总觉得她的出身和来历相当怪异,说不准是假冒的呢!妲” “你说什么?”项染脑子里猛地闪过一道亮光禾。 他停下脚步深深地看向项菱,唇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了。” “父亲直接把她带了回来就说是四姨娘的孩子,虽然她长得也跟四姨娘有些像,但是跟爹爹长得也不是那么相像。咱们四个人若是站在一起,有谁会说她是咱们的亲姐妹?” 项欣心中一凛,两位姐姐怎么怀疑起七妹来了? 她心中焦急,不觉得姐妹相互猜忌有多好。可是每次面对四姐跟五姐,项欣都不敢说些什么。 项菱本来只是说说气话,可一听项染这么说,她更加激动了。 她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觉得现在有个问题很奇怪,项纯刚才抱着孩子,神情特别宠溺,倒像是抱着自己孩子似的。” “咱们是不是要派人查探一下,若是她胆敢与男人私通或者是谎报婚事,肯定就丢脸丢大发了……” 闻言,项欣更是有些害怕了。 她瑟缩地退了半步,不敢插言。 但是她心里在想着,要不要去跟七妹通个口信,免得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 七妹这些日子都很照顾她和三姨娘,项欣看得出来七妹是好人,怎么会是江湖大骗子呢? 项染扬眉看向不远处的楚若,意味深长地打量良久,淡淡地说道,“我想,你说得没错。万一混淆咱们项家的血统,岂不是要让别人笑话了?因此,咱们还是想方设法去做比较好。” “这件事情不许告诉别人,就连母亲和姨娘们也不许说,听见没有?” “是!”项染嘿嘿笑了两声,快速答道。 只是项欣正在走神,根本没有听到项染说的话。 项染冷眉横扫过去,轻蔑地说道:“欣儿,你能不能出息一点儿?为什么总是这样畏畏缩缩的?我刚才说的话到底听到了没有?” “啊?听到了……”项欣回过神来,怯懦地说道,“欣儿知道了。” “看你什么时候能够有出息些!”项染鄙夷地说了一句,便低声与项菱诉说着什么,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问项欣的意见。 在项染和项菱的心里,项欣是可有可无的妹妹,她们从没觉得项欣有什么可取之处。 摆放在那里倒是可以彰显出自己的出类拔萃,这是唯一一点作用罢了。 项欣紧咬着下唇,两只耳朵还时不时地想听两位姐姐说些什么,可是关键时刻她偏偏无法靠近了。 项染和项菱的丫鬟似乎是刻意想要把她给挡在外面,急得她直跺脚,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楚若与国家的九小姐郭湘微笑着说话,经过白容的提点后,楚若觉得这个郭湘的性情还是不错的,比郭婷和郭媛都强得多。 郭婷眼高于顶自然看不上楚若,就连八小姐也是一样,经过前两天在宴会上那次后,楚若便成了她们的眼中钉。 哪怕她们依旧喜欢楚若调配出来的脂粉膏子,却依旧不愿意与楚若站在同一处。 楚若心中汗颜,正好,我还不愿意跟你们站在一起假惺惺的说话呢。 “湘儿,跟我们去见见姑姑。”这时,郭媛扭过头来,朝郭媛脆声喊道。 “好的,八姐。”郭湘连忙应了一声,脾气好得出奇。 她含笑看向楚若,不好意思地说道,“七表姐,那我们有空再说,我先走了。” “好。”楚若目送郭湘离开,淡淡地从一旁的桌子上捞起一快豆沙馅的糕点,低声说道,“白月,你看,你家小姐就是这么没人缘,那些人们不过是看上我这双会调香的手罢了。” 白月笑嘻嘻地站在一旁,不以为然地说道:“七小姐好得很,是她们没眼光。奴婢觉得她们是羡慕和嫉妒您的才华,所以才会这般偏激的对 待。” “你就给我搬高凳子让我向上登攀,总有一天我会摔下来跌得惨重。”楚若失笑一声,没好气地嗔道。 “不会的,七小姐只会站在云端,不管走到哪里,脚下都有踩踏的地方。”白月摇着头,轻声笑道。 项欣留意了一下四周围,快速向楚若面前经过,含笑说道:“七妹好。” 趁人不注意,她压低声音说,“到后院东北角,速来。”说完之后,她紧张地盯着楚若的眼睛,焦灼极了。 楚若微微一愣,淡淡地点了点头,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微微侧身:“六姐好。” “我还有事,先走了。”项欣迅速低下头,转身离去。 楚若并没有快速离开,而是又继续饮用了一两块糕点后,才缓缓离开这里,向后花园东北角行去。 花月蹙眉看向楚若,不解地问道:“七小姐,您真的要去?” 刚才项欣虽然是压低声音说的,但白月是习武之人,完全听清了项欣的话。本以为七小姐不会前去,没想到现在却还是向那个方向走去。 “怎么?有什么不可以的吗?”楚若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含笑说道。 白月扯了扯嘴角,低声说道:“六小姐向来都跟五小姐在一块,奴婢担心您会受到伤害。” “无碍,六姐不是那样的人。”楚若戳定地说道,见四周围没人了,便快步走过去。 项欣等了有一会儿,也不见楚若过来,急得她直跺脚。 她可是找借口说肚子痛要去茅厕,才有空离开她们的视线。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离开时,却见楚若疾步走了过来,面上一喜,快步走过去,急切地问道:“七妹,怎么这么晚才来?” 楚若含笑说道:“不好意思,六姐,我看你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要来见你,所以刻意等了一会儿才来的,免得被人怀疑。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七妹,不好了!四姐……”项欣刚要说话,狐疑地看了看白月,似乎怕白月说出去,所有倏然住了嘴。 楚若看了白月一眼,扬起下巴朝不远处努了努嘴,“白月,去那边守着,不许任何人接近。” “是,奴婢遵命。”白月迅速答道,转身出去了一段距离。 项欣紧咬着下唇,双手绞在一处,紧张地全身都有些冒汗了。 她尴尬地看了楚若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七妹,我只问你,你是不是我们项家的骨肉?” “六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楚若心中一惊,渐渐起了戒心,防备得看着项欣。 项欣一向都不是这样小心谨慎的人,怎么一出口便是如此令人震惊的话语呢? 楚若不禁怀疑,是不是项染和项菱那两个姐妹搞的鬼?她们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七妹,我不瞒你说,三姨娘时常说,四姨娘太苦了,要是你能回来就好了。可是你真的回来了,咱们府里真正高兴的人反而少了许多。” “但是我不管怎么样,四姨娘曾经很照顾我们母女,我心里是感激她的。只为着你回来后把四姨娘多年的疯病给治好了,三姨娘和我也在心里深深地感激你。” “现在情况有些不妙,你要真的是我们项家的骨肉,那我就什么也别说了,只管顺其自然就可以。”项欣掏心窝地说道。 楚若微微沉吟,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了。她紧皱着眉头,缓缓说道:“如果我说……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呢?” “啊……你真的不是吗?那父亲怎么会……”项欣面色惨白,惊愕地看向楚若。 她不想怀疑楚若的身世,但是刚才两位姐姐说的有板有眼的,把她都给吓了一跳。 “父亲也知道,祖母也知道。我把这个秘密告诉六姐,是因为相信你的为人,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是吗?”楚若一字一句地说道,诚恳又认真。 项欣捧着怦怦乱跳的心口,连忙说道:“我不会说的,在我心里,已经认定你是我的七妹了。” 项欣拍了拍胸脯,压低声音说道,“七妹,四姐跟五姐刚才怀疑你的身世,所以商量着让你在众人面前跟父亲滴血认亲!” “你说什么?!” 楚若眯起眼睛,紧紧地抓着项欣地肩膀,也是压低声音说道,“她们怀疑的几率有多大?是至少揣测,还是有什么确实证据了?” “证据……证据……” “啊!对了,刚才五姐说看到你跟一个男的还有一个小孩子有说有笑的,还把那个孩子当成儿子一样抱起来,神情十分慈祥,倒像是亲生的一样……”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她们口中的证据,反正刚才确实是先提到的这件事情,后来才说你过于成熟,可能不是项家十五岁的纯儿了……” 项欣有些不敢说出来,她没有见到什么男人和孩子,所以不敢那么确定…… 楚若双眸冷冷地扫向墙角处,该死的,怎么就那么容易被怀疑呢? 看来她必须要用行动证明一下自己便是项家的七小姐了,要不然,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 她嫣然浅笑,柔声说道:“谢谢六姐告知,我会跟父亲说一下,保证万无一失。” “真的吗?我有点儿不敢相信,四姐和五姐那样咄咄逼人,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项欣苦着脸说道。 “真的,你放心。谢谢你相信我,我也愿意相信你。” “父亲和祖母也不是糊涂人,他们知道我不是坏人,所以才带我回来的。而且,我确实见过你真正的七妹,只不过……她被蛮夷部落的人给害死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楚若难以遏制内心的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道。 项欣错愕地看向楚若,眼里闪烁着泪花:“你是说……七妹已经归西了?” “嗯。”楚若心里也很疼痛,她垂下头,低声说道,“她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我带着她送的项链,替她寻亲,把她的骨灰交给了父亲。但是四姨娘一口咬定我便是她的女儿,所以我也没办法推脱。直到后来父亲郑重地恳求我,我才答应下来的。” 项欣心疼地看着楚若,不由地说道:“七妹,你太辛苦了,我能够理解你的感受。我相信你以后就是我的七妹,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谢谢六姐。对了,她们有没有说要在什么时候实验我?”楚若好奇的问道。 这是最关键的,她得提前准备一下。 “好像就是今天,但我不知道是晌午还是咱们晚上举行家宴时。”项欣说完,猛然想起来自己该回去了。 她拍了拍额头,懊恼地说道,“糟了,我该回去了,要不然一会儿该挨骂了。七妹,你不要说出去是我说的啊!” “我可以不说,但是……万一被她们知道我提前有所准备,肯定会怀疑到你这里来的。”楚若不无担忧地说道。 但随即,她安慰着项欣,“放心,六姐,我绝对不会让她们有机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怀疑你的。不管她们怎么滴血验亲,我也只会是父亲的骨肉。” “好、好,那我先走了。”项欣点了点头,敛起裙摆快步离开了这里。 楚若感激地看着迅速消失在视线中的项欣,她也是自己值得信任的人。 关于项家的人,楚若算是摸得七七八八,除了一些太精明的下人外,楚若基本上把项家的人都看透了。 她看向白月,招呼一声说道:“白月,你去跟四姨娘要三滴新鲜的血,记住,是她新鲜的血哦,而且要悄悄的滴下来,不许别人看到。然后拿着它到院子里去找我。” “啊……忽然要四姨娘的血……”白月不解地挠着头,点了点头说道,“好,奴婢这就去要。那小姐您直接回房吗?要不要奴婢送您回去?” “不必了,我直接抄近道去找父亲,然后再回院子里。我没事的,放心。”楚若淡然笑道,快步离开。 白月跺了跺脚,哎呀,跟着七小姐混了这么些日子,脑子里都乱成一锅粥了,完全不知道七小姐在想什么。 不过,不管七小姐说什么做什么,白月都服从她的一切指令。 她转身向四姨娘的方向奔去,片刻时辰也不敢耽误。 此时此刻,项铭啸正在跟一众友人寒暄。 楚若在外面看到项铭啸的贴身护卫权虎和权龙后,走上前柔声说道:“权大哥,权二哥,劳烦帮我把父亲请出来一下可否?”< /p> “回禀七小姐,老爷正在里面招待客人,恐怕有些不妥。”权龙是老大,跟权虎是亲兄弟,他有些为难地说道,不敢看向楚若。 楚若微微沉吟,缓缓说道:“这样,你进去悄悄跟父亲说一下,就说我有要事,需要父亲的帮忙。如果父亲不出来,那我也就直接走,不为难二位了。” 权龙有些犹豫,权虎却等不及了,他连忙闪身进去禀报了。权龙都来不及阻拦,只得轻叹一声,对楚若说道:“请七小姐稍等,权虎这就出来了。” 权虎走进客厅内,悄悄地绕道正在与诸位友人侃侃而谈的项铭啸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项铭啸眉头轻皱,想了想,站起身来朗声说道:“诸位,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项丞相请便。”众人纷纷客气地说道。 项铭啸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见楚若站在面前,心急如焚的看着自己,他走上前低声说道:“纯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若含笑说道:“父亲,可不可以到其他房间里单独跟您说,就几句话的事情。” “好,你跟我来。”项铭啸点点头,带着楚若走向附近的空房内。 他转过头来看向楚若,不解地说道:“这么着急叫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楚若微微褔身说道:“女儿办事不利,饶是有身上带着的玉坠做保,也无法让所有人认同女儿的身份。所以斗胆借父亲的三滴鲜血一用,需要父亲从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割破给女儿才可以。” 暴君霸妃身(61) 楚若微微褔身说道:“女儿办事不利,饶是有身上带着的玉坠做保,也无法让所有人认同女儿的身份。(http;//.所以斗胆借父亲的三滴鲜血一用,需要父亲从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割破给女儿才可以。” 项铭啸一听,顿时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见楚若递上一个小瓶子,他毫不犹豫地挽起袖子,取下插在头髻上的金簪,直接划了一道小口,温声说道:“为了以防万一,多给你一些。若是有需要,为父还可以多滴上一些。妲” 楚若心中微有动容,她眼圈忍不住湿润了,温声说道:“父亲也不问我用这血作何用处吗?禾” “你刚才已然说了,为父一直都在为难于你,让你融入这个项家里。为父心里很过意不去,愿意为你做任何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项铭啸淡然笑道,眼里有着灼灼地父爱在燃烧,“何况,你生母现在已经好了,都是因为有你陪伴着。纯儿,是我项铭啸对不住你。” “父亲千万不要这样说,女儿心里过意不去。”楚若急忙说道。 她拿过项铭啸递过来的小瓷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其实我很早就想跟您和娘要这血液了,只是不忍心看你们划破肌肤取血。” “我需要用这些血混着一些药物喝下去,届时,我身体里就真的留着你们的血液了,任凭谁也查不出来我的真伪。” “好孩子,我知道你是好人。想必然儿那里会比我做得更甚,别说是要几滴血,你便是让她把所有的血液都放给你,她也是心甘情愿的。”项铭啸感慨地说道。 “啊!糟了,那她肯定不止给白月三滴血了!”楚若懊恼地低咒一声之后,快速褔身说道,“女儿先告辞了,打扰父亲与友人相聚,真对不住。” 说完之后,她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项铭啸看着楚若飞奔而出的身影,含笑着点了点头。 他其实能看出楚若对自己和邱然的关心和在乎,对此他已经很满意了。 如果真如楚若刚才所说,从此以后身体里就留着他们的血液,那便再好不过了。 楚若气喘吁吁地跑到众位姨娘所处的地方时,远远地便见到白月打着帘子走了出来,便愣愣地站在那里。 白月看到楚若,急忙奔了过来,眼里似乎有泪水在闪动着。 楚若看着白月小心翼翼地碰上一个小瓶子,瓶口上还有着血的痕迹,一时间只觉得喉头有些难受。 她努力克制住那种想哭的冲动,带着小瓶子匆匆回房。 待回到房间以后,楚若把早就准备好的药物取了出来,吩咐白月去煮开水。 她站在桌前,颤抖地打开项铭啸刚才用来接血的小瓶,足足有小半瓶,不只三十滴。而邱然的小瓶子,满满当当一瓶,完全没有任何余量的。 楚若知道,如果她派人跟项铭啸去要血,估计他也会跟邱然一样,毫不犹豫地给自己弄满一瓶。 她的泪水模糊了双眼,这样的父母之爱,是楚若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她曾经想象过,可当现实真的摆在眼前时,楚若的心里一片火热的沸腾。 爱女如斯,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维护他们? 正如老太太当初劝诫她的那样,如果需要项家时,一定会倾力相助。 如果心里没有项家,注定会让项家逐步走向灭亡…… 楚若心里难过极了,她颤抖地将两瓶血都倒在同一个容器中,把准备好的草药也都放到一处。 白月拎着热水壶进来时,发现楚若正站在桌前发呆。她走上前小声说道:“七小姐,奴婢已经将开水煮好了,现在要用吗?” 闻言,楚若回过神来看向白月,含笑说道:“好,把水递给我。你出去候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是。”白月褔身说道,把热水壶递到楚若手上后,转身退了出去。 楚若拎着水壶,取出小刀从自己的胳膊上方划破一道小口,也低落到容器中。 三种血液原本不相容,但随着楚若倒入热水以后,它们慢慢融合到了一起。 楚若把血也多滴入一些,浑浊成一片鲜红后,搅拌温热后,便一仰而尽。 有些苦涩,但更多的是属于血浓于水的腥甜。 她感受到了项家最贴近心房的温暖,还有那伟大的父母之爱。 她有些疲惫地趟在床上休息片刻,静静地思考着对策。 关于风氏父子,楚若既然答应了,便没有必要反悔。所以,无论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也必须要赴约。 只是有必要改变一下方案,让三哥悄悄地把他们给安顿下来,不被项染和项菱发现便是。 楚若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坚持,特别不忍心看到那个孩子伤心。 她烦躁不安地摸着胸口的位置,是不是最近都没有空想念无涯和盼儿了,所以才会这样把一个与盼儿年龄相似的小孩子那样看重? “七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为何去而复返?” 忽然,外面传了项青的声音。 楚若猛地睁开眼睛,唇角微微上弯,她除了有父母外,还有两个很出类拔萃的哥哥,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白月恭敬地说道:“启禀二少爷,七小姐身子有些不适,说是休息片刻再过去。” 她也不知道楚若到底在里面忙完了没有,又是血又是药的,看得白月一阵阵恶心。 项青闻言,点了点头,温声说道:“一会儿我让大夫过来给七妹看看,若是身子不适,得及时治疗才行。” “不用了,二哥,进来说话。”楚若扬声说道,坐起身来穿着鞋子。 白月一听,立即恭敬地说道:“二少爷,里面请。” “嗯。”项青侧身走上台阶,丫鬟们撩起帘子请他走了进去。 乍一看到站起身来的楚若,只见她面色苍白,有些红润,却看不到一丝血色。 项青万分惊愕,诧异地说道:“七妹,你脸色怎么这样差?” “二哥,我只是有一点儿贫血,倒也没什么。刚才喝了点汤药,过一会儿就好了。”楚若走到桌前,招呼着项青坐了下来,温声问道,“二哥找我有事吗?” “刚才我在庭院里没有见到你,听管家说,瞧见你回房来了。所以我过来问问,若是不舒服,要及早救治。”项青关切地说道。 楚若含笑点了点头,柔声说道:“二哥有心了,怕是担心我会遭遇不测。七妹心里感激不尽,但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降临到我身上。” “我……”项青一时语塞,他确实担心楚若会遭遇不测,所以说话的时候都心有余悸。 母亲最近确实不怎么轻举妄动了,但项青实在是太了解母亲,她应该不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告诫便掉以轻心。 项青心里很苦恼,为母亲的野心而感到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作为她的儿子,项青已经尽量了。 “纯儿,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便可以。”良久,项青缓缓说道。 楚若失笑一声,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左耳垂上的耳坠,含笑说道:“二哥给我安排了大内侍卫随行保护,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若是再不识趣些,岂不是太不讲情面了?” “你都知道了?”项青错愕地看向她,不知道她是如何清除的。自己从来没有点明一切,只是派人悄悄尾随。 “二哥也别小看七妹,我有自己的方式察觉危险和一切对自己有利的情况。”楚若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地说道。 “唔……看来是我多虑了,是二哥不礼貌,不先经过你的同意就派人跟着你。”项青歉意地说道。 “二哥也是为了我好,我都懂。”楚若深以为然地说。 她想了想,换了一个话题,“二哥,你跟双双的事情,我已经想好办法了,但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实施。” “什么方法?”项青一听到跟宋双有关的事情,不由地睁大双眼,目光切切地看向楚若。 楚若掩唇轻笑,凉凉的说道:“只怕二哥不肯跟着我一起演戏,到时候母亲要是怪罪下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是演戏吗?可是演戏就涉及到欺骗……”项青一直是憨厚地性子,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有时候善意的欺骗也是必不可少的,二哥一定也明白我 说的是什么意思。而且,整个过程中,最痛苦的人只有二哥一个人。正好借此机会,也让双双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一起闯。”楚若意味深长地说道。 项青蹙眉想了很久,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了,若是宋双愿意跟他一起闯的话,还什么都好说,偏偏宋双现在都不肯理会他了,他真的无可奈何了。 所以当楚若说有办法的时候,项青思虑良久之后,终于点头说道:“好,既然是这样,那我答应你。七妹的能力二哥相信,二哥的终身幸福就交到你手中了。” “真的吗?咱们可得说好了哦。” 楚若挑眉看向他,等待他给一个承诺,“如果二哥不肯合作下去呢?那我所做的一切安排岂不是要前功尽弃了?” “不会,不管吃多少苦头,我都会忍下去的。”项青举三个手指头,对着上空发誓道,“我对着上苍起誓,绝对不会辜负七妹的期望。” 楚若满意地颔首,温声说道:“如此甚好,那我也就放心了。不过在此之前,二哥需要先解决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项青不解地问道。 楚若站起身来,双手负在身后,一字一句地说道:“都城里有个刘侍郎,三十岁左右,结发妻子被他给玩弄死了,现在正打着双双的注意。” “前两天晚上,我跟吴巧薇在皇宫的御花园里聊天,亲眼见证他想要到没人的地方强迫夺走双双的清白,如果不是我们及时拦截,双双早就被他给玷污了……” “你说什么?!”项青沉声怒道,站起身来一拍桌子,额头上登时青筋暴起,“她这个傻女人,一个人去黑暗的地方做什么!” 楚若倏然回过头来,看向他沉声说道:“那是因为双双以为是你派人给她传话要去的,她之前总是拒绝你,那也是怕耽误你的终身幸福。可是她又想见见你,便傻傻地赴约了。” “谁知到了那里,不但没见到你,还被刘侍郎拉拉扯扯的!二哥,你应该知道是哪个刘侍郎?” “我知道!”项青眯起眼睛,沉声怒道,“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会饶过他的,放心!” “好,那一切就拜托二哥了。咱们也该回去了,等过去这几天,二哥便等着接受我的计谋,享受一场痛彻心扉的恋爱。”楚若神秘地一笑,转身走向外面。 项青好奇地看向楚若轻快地步伐,走上前急切地问道:“七妹,你不打算告诉我,我都是要做些什么?” “你只管做你自己就可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坚持着挺过来。” “只有让你短暂的痛苦一下下,否则我无法把你平安地交给双双,也没法让你们正常的婚配并且白头到老。”楚若淡淡地说道,并不打算跟项青说太多。 项青不禁喜上眉梢,双手抱拳想了想,由衷地感谢道:“小妹,真的谢谢你。” “客气了不是?太见外了。刚才二哥不需要我说谢谢,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二哥好。” 楚若从一旁揪下一朵花,一点点拆着花瓣,百无聊赖的说道,“只怕到时候二哥坚持不住,纯儿真的就白忙活了。” “又说这话了不是?我何曾说过自己坚持不住了?我一定会坚持到底便是。”项青信誓旦旦地说道。 回到庭院时,来的人已经太多了,把整个庭院都围了好大一圈,还有不少人四处说话聊天的,中间也有人在吟诗作对,自得其乐。 楚若刻意与项青分开一段距离,寻着吴巧薇的方向而去。 宋双是不会来参加项家的宴会的,她想来也不敢来,怕给项青添麻烦。 楚若私心揣度着,不来正好,免得她们俩人走得太近,容易被人误会。 这时,站在上首的大夫人与项铭啸站在了一起,正含笑看着各位宾客。 楚若小心翼翼的向目光转向邱然,只见她脸色不大好,右手有意无意地抚着左手上臂。 楚若心疼地闭上眼睛,邱然这样做也太傻了,却最感动她的心扉。 项铭啸慷慨陈词:“诸位远道而来,项某不胜感激。今日宰相府里的所有茶水全免,特意招待诸位。现如今风调雨顺,国运昌荣,项某也希望明昭国能够一直发展下去。” “今日我们只联络彼此的团圆情谊,不讲官场是 是非非。大家尽可以开怀畅饮,项某也将与众人不醉不归!” 众人全部鼓掌,表示对项铭啸的话特别的赞同。 楚若隐藏在众人之间,目光一直在向四处扫动着。 她在寻找风氏父子的下落,现在唯一担心的地便是他们二人了。 就在她内心担忧不已时,只觉得后身被人悄悄地拽着。 楚若悄悄回过头去一看,只见小凤涵正在冲她开心地站着眼睛。 楚若微微沉吟,不着痕迹地挪出人群,低声问道:“你们俩人去了哪里?现在很危险知不知道?” “姑姑在担心我们?真的太好了,若儿很感动!”凤涵扬起小脸,笑眯眯地说道。 他勾起手指头,示意楚若附耳过来。 楚若凑上去,听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姑姑,我和爹先躲一躲,会让你三哥好好安顿的。放心啦,我们有能力自保。” “好孩子,去。”楚若点了点头,终于放心下来。 看着凤涵热情洋溢地脸颊,她觉得幸福极了…… 暴君霸妃身(62) 楚若凑上去,听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姑姑,我和爹先躲一躲,会让你三哥好好安顿的。レ.??书库レ放心啦,我们有能力自保。” “好孩子,去。”楚若点了点头,终于放心下来。看着凤涵热情洋溢地脸颊,她觉得幸福极了。 或许,若是自己的儿子就在面前,她的幸福也不过如此了妲。 凤涵俏皮的眨了眨速消失在人群中。楚若微微垂下眼帘,又转身走了回去禾。 项铭啸讲完以后,大夫人便扬起声音,温声说道:“诸位今日可尽情说笑,妾身愿与夫君一起陪伴大家。另外,老爷今日有件要事需要公布,还请大家耐着性子听一听……” 楚若心知肚明,大概是要讲述到自己了。 她准备好上台的姿势,随时就可以走出去。 项铭啸的目光温柔地扫过楚若,双眼含笑,朗声说道:“众所周知,项某的七女儿在十五年前,满月时便被人掳走。项某的四姨娘也因此此事大病了一场,这十几年来项某从没有放弃过寻找七女儿的下落。” “终于,前些天已经被项某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七女儿——项纯。借着今日之际,项某也向大家介绍一番,让你们认识一下项某的七女儿。” 说到这里,项铭啸朝着楚若招了招手:“纯儿,你到台前来一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扫向她,只觉得有种被万众瞩目的灼烧感。 楚若淡然浅笑,从人群堆里走了出去。她款款走向项铭啸和大夫人,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站定,微微褔身,脆声说道:“女儿项纯见过父亲和母亲。” 大夫人亲自走下台,将楚若扶起来,得体地笑道:“好纯儿,跟母亲一起上去。”说着,便带着楚若缓缓走了上去。 楚若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以前在文武百官和数万将士面前都没有气馁过,这次也千万不要丢了范。 她一步步走得异常稳定,却在快要走上最后两层台阶时,忽然眼尖的看到台阶处有些不对劲。 大夫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刻意只给楚若留下一个走上去的地方。楚若也故作不知,步履稳健的走了上去。 就在大夫人心中狐疑她为何还没有踩空摔倒时,她忽然感觉到脚下一阵腻滑,重心不稳地向前方跌去。 楚若惊讶地搀扶住大夫人,关切地问道:“母亲,您没事?” 小样儿,想跟她玩把戏,她又不是吃素的,绝对玩不死郭氏! 楚若悄悄地把力道加重在被大夫人的手上,稍稍一个过力拉拽,便把大夫人给拉了回来,自己也正好踩在安全的地方。 反观大夫人,只觉得左胳膊一阵阵酸麻的疼痛,完全失去了一个贵妇原本该有的利益,轻呼起来。 众人先是担忧地看过去,随即都变了脸色。 原来项丞相的夫人也不过如此,在众人面前失仪不说,还大呼小叫的,真是有失体统。 项染也暗自替母亲心焦,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她想要快速走出去,可是又想到母亲叮嘱过的事情,便只得停在了原处。项铭啸快步上前,将楚若和大夫人都拉上高台,关切地问道:“夫人,你怎么样了?” 大夫人在众人面前丢了脸,说话时也有些尴尬了。 她羞红着脸,低声说道:“妾身没事,让老爷担心了。嘶——”可是肩胛处一阵疼痛,好像是骨骼有些脱节了。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楚若,难道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楚若好像不经意地绊了自己一下,然后再大力地将她拉拽回去。 可是按照她对向七姑娘的理解,应当是不会武功才对。 刚才那个陷阱也是她精心布置下的,只想让楚若在众人面前出丑,没有别的意思。 楚若心中鄙夷地想道,我确实不会武功,但是我有练习过跆拳道,对柔道也很有造诣…… 本小姐不发威,一定要把我当成病猫是吗?借力打力的事情本小姐可会使着呢。 见大夫人疼痛不已,楚若走上前关切地摸了摸大夫人的胳膊肘和肩膀,温声说道:“母亲,女儿会一些医术,对人体骨骼也有研究。您现在是骨骼错位,所以会疼痛。请忍 耐一下,纯儿为您重新安好。” 说时迟,那时快,楚若使劲一拽大夫人的胳膊,疼得她浑身都冒冷汗了。 随即,楚若又把她的胳膊一扭,向上一推,疼痛便立即消失了。 “母亲,女儿唐突了。”楚若褔身歉意地说道。 大夫人满心的怒气没地方发泄,刚才人人都看见是她自己踩得不稳妥,又是项纯把自己给拉住才没有跌倒。若是她无理取闹,只怕会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大夫人淡然浅笑,柔声说道:“纯儿,快起来。方才是母亲不小心,你不但没有任何错误,母亲还要奖赏于你。” 说完之后,大夫人将目光朝身旁一扫:“郭妈妈,将我准备好的礼物端过来,我要送给七姑娘。” 众人一片唏嘘,这个七小姐果然是孝义有加,能够在那样危及的情况之下,却依然做到临危不乱。 他们不禁暗自咂舌,果然是个好性情的姑娘,不但会调香,还会弹古筝,又能有一副好嗓子,居然还会医术,简直就是十项全能…… 乖乖,谁家里头若是能够娶得这么一个好姑娘,那可真的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呢。 ............ 躲在暗处的树上的凤无涯远远地瞧见此景,低声对凤涵说道:“那位姑娘真的是好计谋,看来你说得没错,七小姐是一个很聪明睿智的女子。” “那是当然的了,我亲自选好的后娘人选,能不好吗?”凤涵得意地扬起下巴,骄傲无比地说道。再说了,那就是他的亲妈娘好吗? “胡闹!不许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娘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跟你没完的!”凤无涯板起脸,冷声说道。 凤涵鄙夷地瞅了父亲一眼,往常总是在思念着楚若,真正见到本人穿越过来的楚若时,竟然无动于衷,真是蠢笨极了。 啧啧,这样一个为情所困的老爹,真的是他的亲爹吗?当初是不是被弄错了?哈哈…… 凤涵忍不住笑了出来,小手指指点点的对凤无涯品头论足:“爹,我发现您真的老了,不服老是不行的。” “嗯?此话怎讲?”凤无涯不解地问道。 他狐疑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行头,这不都是他凤涵小祖宗精心为自己挑选过的衣衫吗?怎么还不满意了呢? “还用我怎么讲吗?你简直是不懂得欣赏现在的好女子。” “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今年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如果明年春天你还没有喜欢上其他女人时,那我就亲自跑来认母了哦。”凤涵指着楚若的方向,戳定地说道。 “我相信我妈娘在天之灵也一定会保佑我们的,她绝对不会希望你一个人孤独终老。” 凤无涯嘴角一抽,无奈地说道:“那我身边不是还有你呢吗?” “得了,爹,我长大了难道不娶媳妇吗?我现在这么好一根苗子,最需要你的关怀了。可是您呢?” “您总是为老不尊,丝毫都不懂得考虑我的感受。”凤涵嘟起小嘴,拿过一根草叼在嘴里,哼哼着凤无涯听不懂的歌曲。 “……”凤无涯无语了,他确实对儿子关怀太少。 有时候他真的感觉自己其实更像是凤涵的儿子,事事反而都需要凤涵的照顾…… 这厢,在众人的注视下,楚若亲自将大夫人送的珍珠玛瑙串戴在身上。那垂下来的大黑珍珠色泽光亮,实属难得的南海之上品。 楚若抚摸着南海黑珍珠,以前在大亚王朝时,她也有这种美丽的珠子。 “纯儿谢过母亲。”楚若装作很喜欢的样子,状似由衷地感谢道。 大夫人已经恢复常态,柔声说道:“谢什么?母亲早就为你准备好了的。” 说完之后,她含笑看向项铭啸,“老爷,您接着说。” 项铭啸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说道:“诸位,在此阖家团圆之际,我向诸位隆重介绍一下,这便是我项铭啸的七女儿——项纯。”说着,他拉过楚若的手,向众人骄傲地说道。 楚若的衣袖随着项铭啸地高举而露出一小截来,她的守宫砂也展-露-无-遗。 众人 更是把楚若都奉为心目中的仙子,忍不住齐齐高呼道:“七小姐,七小姐,七小姐……” 项蓝看着妹妹这样受欢迎,自然也是高兴的。 他向身旁的左擎温声说道:“左擎,你看见没有,我七妹就是这样有气质。临危不乱,而且博学多才!” 左擎轻抚着下巴,由衷地赞叹道:“此话倒是不假,七姑娘的气质得天独厚,与常人很是不同。” 柳琳琅也不禁拍手夸赞道:“项蓝,你这妹子真真是一个好女子,不知以后谁有幸做得你的七妹夫了。” “咦?不应该是我吗?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关锦荣扬起下巴,得意地说道。 其余三人鄙夷地瞪了他一眼,丝毫不把他放的屁当一回事。 倒是柳琳琅拿着手中的折扇戳了戳关锦荣的胸口处,揶揄地说道:“我说,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什么要娶项家的四小姐为妻,只有她才配得上你。现在怎么忽然换了口味?是不是在信口开河呢?” “不会用成语的话就别乱用,什么叫信口开河?我表达一下自己的爱慕之心难道有错吗?” 关锦荣不以为然地扬起下巴,自豪地说道,“当初是因为没有见到七小姐纯儿,现在不是见到了吗?所以我的选择就有所改变啦!” 离他们不远处的项染自然听进去了一些,再加上别人对她的抨击,更是让她怒火中烧。 项染蹙眉侧耳对项菱低声说道:“你去安排,我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一败涂地。” 项菱正气闷着呢,没想到项纯竟然如此出风头。 她们本来商议着是要在晚上的家宴时,当众戳穿楚若,那样也能够良好的保存着项家的声誉。 可是现在看起来,项纯的名声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若是再不出手,只怕要她们其余几个小姐都要被压在七小姐的脚底下了。 “是,四姐,我明白了。”项菱诡异地一笑,转身退离了这里。 楚若眼角的余光扫到项菱离去的身影,心中冷笑,这就沉不住气了?还真是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气质呢。 她坦然的接受所有人的膜拜,同时也表现得相当谦虚。 邱然刚才担心楚若会遇到什么事情,可现在看她游刃有余,总算是放心了许多。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句:“估计是假的!听说七小姐才十五岁,面前的这个项纯这么成熟稳重,哪像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 “就是呀,滴血验亲看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哎呀,混淆项家的血统吗?!” 渐渐地,众人的唏嘘声越来越大。 楚若却始终面不改色地盯着四周围,她看不到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但是可以感受得到,来者不善。而且制造舆-论的能力绝对不是盖的,已经成功的煽起了一场很大的火势。 项铭啸心中一沉,刚才他就有些担心,楚若忽然跟自己要身体内的血,便料到有人要对楚若不利了。 他看了楚若一眼,担忧地看向邱然,果然见她已经按耐不住要上台来替楚若说话了。 楚若凌厉地扫过邱然,快步走过去,低声说道:“娘,您要是想帮我,就千万不要说话,我自有办法证明一切。” “可是他们也太过分了!”邱然面带焦虑,心疼地看着楚若。 楚若摇了摇头,柔声笑道:“您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就滴血认亲,女儿又不怕。只是过一会儿可能要委屈您了,您别嫌疼便是。” “我倒没什么,只是怕你心里不舒服。”邱然见楚若执意让自己回去,她想了想,自己的身份的确不适合站上高台说话,便悻悻地走了回去。 这时,项铭啸冷声呵斥道:“究竟是谁在那边散播谣言?!我项铭啸的女儿岂容他人胡乱说些什么?既然敢说,不妨站出来承认又如何?” 然而,此时制造谣言声势的人早就已经悄悄淹没在人群中,现场谁也没有站出来。 所有人对楚若的真正身世倒是很关心,他们也发现楚若太过成熟了,听闻从前又是在小乡村里长大的,可竟然比一般的千金小姐还要有气质,难道不是太奇怪了吗? 项铭啸眯起眼睛,扫过众人,冷冷地说道:“谁再胡言乱语,休怪我对他不客气!”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再吱声。项青和项蓝也在人群中四处搜寻着可疑的人,他们担忧不已,害怕父亲会因为此事大发雷霆。 项欣早已面色惨白,不敢抬起头来。 她唯有希望七妹能够平安度过此节,只要七妹能够证明自己确实是项家的血脉便好。 项染见众人都不说话了,缓缓走了出来,状似关切地说道:“父亲,今日之事,恐怕您用威严无法镇-压之口,唯有让七妹与您滴血验亲之后,才能够更好的信服于人。” “女儿也是关心七妹,若是有不得体之处,还请父亲责罚。” 项铭啸和大夫人齐齐将目光打量向项染,大夫人气得是怒火中烧。 她只知道自己的蠢笨女儿又做了丢人现眼的事情,简直要把她给气死了! 可既然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顺着项染的话说了下去:“老爷,染儿说得对,咱们的纯儿是您亲自找回来的,她身上又带着四妹地传家之物,想必是错不了的。” “左不过是让纯儿稍稍疼一下,取一点儿血,便可以证明她的清白了。这样也可以打消大家的疑虑,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暴君霸妃身(63) 项铭啸几乎明白了项染意欲何为,他转过头去看向楚若,温声说道:“纯儿,你意下如何?” 楚若淡然浅笑,毫不畏惧地说道:“但凭父亲决定,女儿无所畏惧。()レ..?书库レ” 楚若真心感谢项欣冒着危险相告,要不然,她今日真的很难逃过这一劫妲。 古代人最信奉的便是这种滴血认亲法,并没有什么亲子鉴定方式禾。 楚若已经弄好了一切,经过半个多时辰的休息和走动,想必血液也已经循环了。 最重要的是,楚若怕有个万一,事先早做了安排,她与项铭啸和邱然的血势必都会合在一处的。 毕竟项铭啸跟邱然的血型有一定的几率不属于同一种,很有可能会产生与另外一种血不相溶的反应…… “好,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大家见证一下!”项铭啸意味深长地看向大夫人,意有所指地说道。 “这样一来也好,以免被有心人利用,偏听偏信,认为你是乡野之女,觉得你不是我项铭啸的女儿!” 说完之后,他扬声命令道:“管家,准备两个水碗过来。” “是。”管家听命而去。 项染心中一惊,微有诧异地看向楚若,怎么她一丝也不害怕?莫非真的是因为她们错怪她了? 项染偷偷地将目光扫过母亲,却发现此时的母亲对自己怒目而视,更是害怕的不敢在说话。 此时此刻,项染退不下去,也不敢向前,便只能尴尬地站在远处,等待检验结果。 大夫人微不可查地朝着郭妈妈使了使眼色,郭妈妈便快步离去。 ............ 须臾,管家带着两个丫鬟端着两碗清水上来,放在早已摆好的大桌子前。 楚若率先走上前,先行咬破自己的手指,滴入两个水碗中,清冷地说道:“纯儿已经准备好,请母亲和四姐来做个见证。” 大夫人和项染走上前,紧紧地盯着碗中的血渍。 须臾,大夫人抬起头来,含笑温声说道:“纯儿,今日委屈你一下,等检查完以后,母亲定会给你做主的。” “一切但凭母亲做主。”楚若温声说道,心中却把这两个狐狸母女给骂了一遍。 做什么主?做个屁的主……人都跑光了,你能把你女儿给抓起来治罪?假惺惺! 项铭啸走上前,咬破手指滴入其中一个水碗中。邱然也随后走了过来,使劲咬破手指,将血滴入碗中。 不多时,只见每个碗中的血液都不相溶,反倒呈现两抹相当明显的血滴。 这样的现象无疑表明,楚若跟两个人的血迹完全不相符,不属于父母与子女的关系。 项染心中冷笑,原来项纯是在故作镇定,还以为真的是不怕所有验证呢。 她得意地扬起唇角,故作讶异地问向大夫人:“呀!母亲,您看,两个碗里的血滴为何都不能融为一体?” 邱然错愕地看向碗中,肯定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纯儿就是我的亲生女儿,绝对不会有错的……” 她迷茫无助地看向项铭啸,哽咽地说道,“老爷,请您相信妾身,纯儿真的是咱们的亲生女儿啊!” 说到这里时,楚若明显发现邱然的精神又有些不大对劲。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心道一声,糟了,连忙走上前紧紧地握住邱然的手,低声安慰道:“请您放心,事情一定有什么蹊跷。纯儿会处理好一切,若是您再无法镇定自己的心神,纯儿和父亲都于心难安。” 楚若手间的力道加重,给邱然传递着温度。 邱然察觉到楚若的碰触,仰起头看向楚若充满自信的双眼,这才稍稍好了一些。 她也发现自己精神不大好了,连忙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是我太过鲁莽了。” 就在项染说完那些话以后,众人都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这些年来,项府确实有不少冒名顶替的女子上门认亲,都被项铭啸和邱然给识破了。只有楚若直接是被项铭啸领进门的,身上还有邱然所赠的家传之宝,上面还刻着一个“纯”字。

她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碰了碰有些发呆的项染,蹙眉说道:“染儿,你认真看着,别人中伤你的七妹,但是你要对纯儿更加好,知道吗?” 项染心有不服,但还是恭敬地说道:“是,女儿明白。” 她也死心了,这件事情连母亲都出马都摆平不了,可见人家项纯真的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了。 而且项纯还会医术,即使动什么手脚都会被她看出来的…… 只是,项染心里更加痛恨楚若,只怕今天过后,项纯的名声又将掀起一层巨浪,被人们声声赞扬了! 项青和项蓝亲眼所言,那碗中的水渐渐溶于一处,他们惊喜地说道:“父亲,溶合一处了!真的相溶了!” 邱然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紧地盯着楚若,双唇微微颤抖。楚若安慰地看向她,示意她可以放心了。 项铭啸看到那两碗溶合的血水以后,朗声大笑,对权龙和权虎说道:“为了表示公正,端到大家的面前去看一看。” “是。属下遵命。”两个人端着水走向众人面前,只需站在前排的人看两眼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不禁自动自发的鼓起掌来,异口同声地说道:“七小姐好样的!七小姐是项家骨肉!” 郭夫人将一切都看在眼中,深深地看了楚若一眼,若是有这样的儿媳妇来治理郭家,那真的是国家的荣耀。 但是,她心中明白,只怕小姑郭沁香心中更加厌烦项纯了,当初想要让郭迈娶项纯,也不过是为了压制那小姑娘。 但是如今看来,只怕届时郭府上下会被那小姑娘治理的服服帖帖…… 郭进和郭迈诧异地看向似乎是在发着光的楚若,不由地更加钦佩她。 尤其是郭迈,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可救药地被那个叫项纯的七表妹给迷住了。 她越是不愿意搭理自己,他就越是想要亲近…… 楚若满意地看着众人将这件事情消化,承认她是真正的项家七小姐,唇角渐渐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 重要的是邱然相信,尽管她知道邱然一直都相信。 还有便是,终于可以堵住之口了,若不是有项染和大夫人精心安排的第一次掺杂东西,她的第二次也不会如此顺利。 接下来,众人的焦点都聚集在项家七小姐的身上,尽管她什么话都不再说,却依旧最光彩夺目。 然而,更让人们震惊的是,一向都不怎么出席这种年轻人的宴会的项家老太太居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年轻时可是雷厉风行的奇女子,许多人都知道她的能力。 尤其是在项铭啸做到丞相之位时,项母语重心长的勒令他不许贪污受贿,更不做对不起老祖宗的事情,深深被人们赞扬。 她拄着龙头拐杖,在丫鬟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高台处。 项铭啸和大夫人等人立即躬身迎接,楚若也恭谨地褔身,等待老太太的到来。 老太太满脸含笑,接过项铭啸的手,将胳膊顺势搭在了他的手上。 但是面对儿媳妇郭沁香,她却装作没看见一般,走向楚若柔声说道:“乖孙女,祖母许久没有见到你,心里想念得紧。才刚听丫头们说今日是铭啸专门为你准备好的宴会,所以我老婆子便巴巴的赶了过来,希望你别嫌我老态龙钟才好哇。” 说完,伸出手去,示意楚若扶着。 楚若会意,连忙扶着老太太的胳膊,柔声笑道:“祖母说的哪里话,纯儿岂敢有嫌弃祖母之意?您这样一说,倒叫纯儿不知如何自处了。” 大夫人看着空空的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当众被老太太给甩了脸子,她可真真是没脸了。 她恼怒地瞪了项染一眼,若不是项染出了这个馊主意,自己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项染委屈地垂下头,事情能全怪她吗?母亲自己不也是急于求成么…… 老太太站在高台上,乐呵呵地看着一众人,温声说道:“诸位远近的亲戚好友们肯捧场给我七孙女来做个见证,老身感激不尽。今日叫我们自己家人闹笑话了,真是过意不去。” 有些人心中窃喜,这可不是在暗中贬低大夫人呢吗?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老太太说的话都叫人挑不出短来。 老太太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自从纯儿第一天进门,我就知道有人心里不满意。” “我老婆子就怕家里起纷争让外人笑话,所以特特表明,纯儿便是我的乖孙女,别人也不许欺负她。可是刚才我在来的路上,听说人群中有人质疑纯儿的身世,这是在向我老婆子呐喊示威吗?嗯?” 此话刚一出口,众人都闻风丧胆,不敢再说话。 老太太雷厉风行的性子在年老时还保留的相当完整,以至于她从不轻易出山,一旦出山,所有人都要给她三分薄面。 项铭啸听到母亲发怒的前奏,低声劝慰道:“母亲,请您息怒。” “祖母,已经过去了,纯儿不敢有些许怨言。”楚若也由衷地劝慰道。 不管怎么说,对付那几个软脚虾,楚若还是游刃有余的。 老太太嗔怪地看了楚若一眼,无奈地说道:“丫头,祖母知道你是个孝顺又有善心的好孩子,可也不能一味的这样被人欺负。” “从前我就说过,谁若是敢质疑你的身份,便是跟我这个孤寡老太婆过不去。如今我身体越发不好了,没想到竟让别人误以为我说的话便是放屁,从不考虑着要三思而后行!” 暴君霸妃身(64) 老太太嗔怪地看了楚若一眼,无奈地说道:“丫头,祖母知道你是个孝顺又有善心的好孩子,可也不能一味的这样被人欺负。()レ..?书库レ” “从前我就说过,谁若是敢质疑你的身份,便是跟我这个孤寡老太婆过不去。如今我身体越发不好了,没想到竟让别人误以为我说的话便是放屁,从不考虑着要三思而后行!” 大夫人浑身一震,猛然想到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是如何的雷厉风行,把她制服地言听计从。后来老太太恩威并施,才把整个项家打理的整整齐齐妲。 现如今老太太重新站出来说话,俨然是后悔把整个家都交给自己了禾。 楚若无奈地瞥了大夫人一眼,这可不关自己的是啊,她可没派人去请老太太。 老太太耳聪目明的,什么事情都逃不出老太太的法眼。 楚若也不禁暗自咂舌,还好她没有想过要迫-害项家无辜的人,都是谁向自己发动攻击,自己忍无可忍便回手相击。 老太太冷哼一声,扬声说道:“现在事实都已摆在眼前,我看谁还敢跟我叫板?” “纯儿不是我们项家的骨肉,缘何能够跟铭啸的血液溶合?缘何能够与四姨娘的血液溶合?” “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要造反,想要把整个项家的脸都丢尽了是不是?!” 每一句话都没有明指大夫人和项染,但是字字都敲击在她们的心上,大夫人慌张地褔身下拜:“媳妇管教不周,还请母亲责罚。” 这时,老太太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故作不知地说道:“你倒是个好媳妇,为什么要向我行如此大礼?我也不过是说个实话罢了,并不是明指谁。你且起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是,媳妇遵命。”大夫人咬牙站了起来,都不敢再说话了。 项染本身就对祖母没什么好感,小时候虽然经常看到她的笑脸,但总觉得那是没有到达眼底的。 项染尴尬地垂下头想了想,决定不再说话,免得说多错多。 “我已经年纪大了,不知道哪一天便会闭上眼睛再也看不到这个尘世。我们项家祖祖辈辈这么多年的基业,我可不希望就毁在你们手里。” “罢了,我也不过是唠叨一回,当着众人的面把话撂在这里:谁若是再敢造谣生事,我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好了,就这样,我一个老人家也不太合群,怕扫了众人的雅兴,只让纯儿送我回去便是。” “是,纯儿遵命。”楚若感动地说道,声音都有些哽塞了。 老太太这一席话,显然比项铭啸所说的更加让人信服。 她知道老太太是信任自己的,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让老太太看一眼老人家真正的孙女…… 楚若扶着老太太一步步远去,留给人们的是一老一少却都异常顽强与高大的形象…… 站在不远处的欧阳月饶有兴致的摸着下巴,含笑说道:“这个项纯还真的是有办法,可见她在项家里也不太好过,总是有人跟她过意不去。” 跟在身后的贴身侍卫闻言,恭敬地说道:“有大智慧的人才能得以在逆境中生存,相信陛下的眼光也是独具慧眼的。” “孤自然明白,要不然也不会对她如此倾心。”欧阳月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对这个叫项纯的女子已经不是单纯的有兴趣,转而变成了最浓厚的***,或者说是他最不愿触及的感情…… 树上,凤无涯眯起眼睛看向欧阳月,眼里迸发出一抹恨意。 他怎么会不知道,欧阳月也在背后帮贞太后和凤弄绝他们推波助澜,才会导致他和楚若遭遇了一场空前的灾难。 他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冷冷地目光扫过去,恨不得将欧阳月碎尸万段。 从前欧阳月太善于隐藏自己的野心,所以才会让人以为他是一个喜欢美女的风流君主。 但是凤无涯可以看得出来,这个风流君主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光风流,对待政事也是同样不曾掉以轻心。 凤涵见父亲如此愤怒地瞪向欧阳月,压低声音说道:“嘿,老爹,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家伙似乎很喜欢我项纯姑姑?你要不要考虑夺人所爱,然后把那个欧阳月给气死?” “……”凤无涯嘴角一抽,低下头看 向凤涵,无语地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无聊?总是拿你爹开玩笑?” “瞎说,我可没有开玩笑,我真的看上项纯姑姑了!”凤涵一本正经地说道,对凤无涯表示很不满。 “那你就快些长大,趁着她还没有红颜老去时,把她娶过门。”凤无涯向后仰躺着,看向渐渐枯黄的树荫。 他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但是那个叫项纯的女子那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竟然让他莫名其妙的乱了心扉…… 凤涵揶揄地说道:“死鸭子嘴硬,我才懒得理你呢。以后你可不要求我哦,我做事向来都神不知鬼不觉的,说不定能够帮你的忙……唔唔……唔……” 凤无涯倏然起身,捂着他的嘴巴蹙眉说道:“闭嘴你,不限自己太聒噪吗?” “霸道的老爹,欺负小孩子!”凤涵含糊不清地说道,凤无涯却怒瞪向他,吓得他连忙噤声了。 良久,凤无涯松开手躺回去,淡淡地说道:“我心里暂时容不下别的女人。或许总有一天,我会渐渐遗忘你娘。但是,也不会在跟别的女人相爱了。” 凤涵撇了撇嘴,如果他告诉老爹现在的项纯就是从前的楚若,说不定老爹立马就窜出去把楚若抱在怀里了…… 男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真是说不通啊…… 一路上,楚若都心神激荡,什么话都没有说。 老太太今天说了许多话,再加上有些生气,所以显得有些疲乏。路过西宸院时,楚若柔声说道:“祖母,劳烦您先回去等纯儿一下,我要去拿一样东西给您看。” “好,你去。”老太太和蔼可亲的说道,笑眯眯地看着楚若。 楚若点点头,快步跑进了西宸院内。老太太失笑地看着楚若的身影,跟身旁的于妈妈说道:“瞧纯儿这丫头跑得多快,我差点儿都以为看到了一个泼猴呢。” “老太太,奴婢觉得七小姐有您当初的影子,聪明伶俐,又温柔大度。”于妈妈恭敬地说道。 “唔……我也是这么认为呢。”老太太再一次感叹道。 老太太刚刚到院子里没多久,才坐靠在软榻上,楚若便匆匆赶了过来。 楚若走进来时,眉飞色舞的对其他人说道:“你们都下去,我要跟老太太好好聊聊。” “是,奴婢告退。”众人恭敬地退了下去。 楚若走上前,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太阳能手机,温声说道:“祖母,孙女要给您看一样东西,您可能会觉得这东西很奇怪,但是你能够看到您真正的孙女……” “哦?这是真的?”老太太诧异地看向楚若,有了些许的兴趣。 “是。您请看……”楚若缓缓递上去,哽咽地说道,“她长得很可爱,跟我也有些相像。只不过红颜薄命,我能够保留的也只有这些了……” 老太太没有过多惊愕于那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而是盯着画面上的女孩,眼眶渐渐湿润了…… ............ 半个时辰后。 楚若早早便回到了庭院里,老太太默默地哭了一场,让她好好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她们之间更多的是默契,哪怕不说话,也知道彼此心里究竟在悲伤着什么…… 站在众人的灼灼目光中,不管众人怎么看楚若,她也只跟吴巧薇站在一起说说话。 吴巧薇无比感慨地说道:“纯儿,你真善良,要是我的话,恐怕早就跟家人急了。不过,我也见到你临危不乱的大气,简直钦佩死了!” “你还是别那么崇拜我,先好好想想怎么变得更女性化一些。我三哥现在虽然对你没什么兴趣,但我觉得你有无限机会哦。”楚若失笑一声,掩唇说道。 “唔……你还是别取笑我了,让我觉得自己有种挫败感,没有扭转全局的能耐。”吴巧薇无奈地耸了耸肩,很无辜地说道。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别灰心,别气馁,我认定你是我的准三嫂便是了。”楚若挤眉弄眼的说道,给吴巧薇打了打气。 “真的啊!哈哈,你都已经说过一次这样的话了,以前我还不是太相信,但现在必信无疑。”吴巧薇笑嘻嘻地搂着楚若的胳膊,幸福满满的说道。 整个宴会上,郭迈都没找到机会跟楚若说话,把他急得啊,一直在吸凉气。 他蹙眉跟母亲说道:“母亲,能不能帮我跟七表妹说说,我想跟她多相处相处。” 郭夫人坐在宴席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蹙眉说道:“你跟你四哥多学学,稳重沉着一些,别总是这样沉不住气。你看你四哥什么时候像你这样失了分寸?什么时候才能不让为娘担心?” “母亲这话我可不相信,谁都知道母亲最向着我了。四哥与我都是您的亲生骨肉,但您不是罪心疼儿子吗?”郭迈撒娇地说道。 他是真的没办法再去直接到七表妹那里自讨没趣了。 郭夫人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手说道:“安心,一定可以水到渠成的。” 说完,她不再看向郭迈,而是转过头去对郭婷低声说道,“婷儿,你上次说纯儿技压群芳,母亲当时还不大相信。如今真的亲眼见到了,还真的是叹为观止。” “母亲,今天七表妹似乎并没有表演什么技艺?”郭婷闻言,蹙眉看向郭夫人,不解地问道。 “但是她竟然所表现出来的大气得体,比表演所有技艺更深深让人折服。若是今日换做你四表姐被人诬陷,只怕她不能淡然以对了。”郭夫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所以对楚若的做法感到很钦佩。 但凡遇到如此聪明的女人,如果不能够深深地让她折服于自己,便只能把她消灭掉。 刚开始郭夫人还想按照大夫人的意思,渐渐消灭掉项纯。 可现在嘛……郭夫人不禁联想到郭府里的那些个个不省油的妾室们,若是有一个得心应手的儿媳妇襄助,说不定能够很好的打压那一群贱人…… 郭夫人讳莫高深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攥起双拳,看来要好好地算计一下了。 此时此刻,楚若正安静地坐在项家小姐和少爷的桌子上,对面是她的几个姨娘。 项铭啸和大夫人自然是不坐在这里的。楚若偶尔会看看欣然,递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 邱然也一直都注视着楚若,怕她在心里留下阴影。 但是看到楚若一直在安慰自己,邱然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淡淡地笑了笑,低下头去与身旁的三姨娘说这些什么。 项欣挨着楚若最近,她趁人不注意,把手凑到楚若的手心处,默默地写下几个字:我不会跟任何人说,放心。 楚若心中一动,感激地看向她,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今日之事,真的多亏项欣了。 项欣局促地垂下头,拿起筷子就近夹了些饭菜,小口的吃了起来。 项染和项菱刚才都吃了亏,尤其是项染,直接站在众人之前,简直丢人丢大发了。 她甚至感觉到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在看待自己,就好比是自己极度项纯那丫头似的。 说真的,她真的有点嫉妒了。 祖母虽然总是表现的和蔼可亲,但从没真正的跟她亲近过。 那时候项染还奢望过,可能祖母就是这样的性子。可如今看到项纯跟她如此亲近,项染有些郁闷了。 项菱暗自窃喜,幸亏刚才没有站出去。 她差点儿忍不住就站了出去,可是后来有些犹豫。这一犹豫挺好,要不然也要被祖母和父亲责骂了。 项染察觉到项菱的笑意,扭过头去看向她,不悦地问道:“菱儿,你可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不妨说出来让我也跟着乐一下。” “啊?没、没有……”项菱尴尬地笑了笑,这才发现自己窃喜的有点过分,都忍不住表现在脸上了。 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默默地哀悼着。惨了,四姐吃了瘪,肯定要跟自己撒气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心生一计,侧耳对项染说道:“大姐,一会儿你还不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才艺吗?” “得了,你别给我出馊主意了,现在我恨不得地上能够有个缝,我可以快速钻进去。” “依你那么说,我还得好好地在众人面前表现一番了?那母亲 还不得把我给训斥死吗?一会儿吃完饭母亲肯定要找我训话了。”项染不悦地说道。 说到这里,项染有些诧异地看向站在父亲旁边那与人谈笑风生的母亲,为何母亲能够做到仿佛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一样? 她自己的定力就差了许多,总是跟项染母亲有些差异。 楚若不着痕迹地扫向大夫人和项染,母女俩果然不是同一个段数的,明显就存在着差异。 她轻咳一声,淡淡地吃着些东西,只觉得没有什么胃口。 募地,刚才见到的那一大一小风氏父子的身影又窜入了楚若的脑海中。 她不由得失笑,感觉两个人很有意思。 尤其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若儿,让楚若忍不住想要亲近一些。 刚才进大厅内时,楚若特地四下看了看,但是却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特地躲在了暗处。 楚若摇头失笑,不知道小若儿又为什么喜欢跟自己说话。 一想到晚上要跟他们见面,楚若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期待…… “阿嚏!阿嚏!”此时此刻,凤涵躲在大厨房的房梁上,一手拿着猪蹄,一手拿着鸡腿,冷不丁地打了两个喷嚏。 他悄悄地看向下面,人们都去传菜了,并没人注意到这里,这才放心下来。 再一看坐在旁边的凤无涯,他却丝毫没有动面前的大盘鸡,更没有吃那些好吃的饭菜,而是一脸郁闷的模样。 “老爹,你怎么不吃啊?”凤涵不解地说道。 他唧唧地吃得很痛快,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丞相府里的吃食里皇宫里的也差不到哪里去,咱们虽然无法到前厅去了,但还是可以吃到美味的食物啊。” 凤无涯没好气地睨了凤涵一眼,蹙眉说道:“我当初是一国之君,竟然沦落到陪着你这个小家伙来偷人家宰相府里的吃食,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 “唔……怕什么的,大丈夫偶尔低低头也是可以的。” “再说了,你现在不是没心思当皇帝吗?还摆皇帝的架子做什么?就算你想要当皇帝,我也不会愿意继承你的皇位的。我要游历四方,做一个真正的大侠客!” “还大侠客呢,你先学会偷盗了,我看你怎么也跟‘侠’字不沾边。”凤无涯嘴角一抽,无奈地戳穿道。 “……”凤涵顿时风中凌乱了。 他现在也是为了垫垫肚子,晚上好跟美女妈娘约会好不好? 他从盘子里拿起另外一块鸡腿,直接扔到了凤无涯的身上,笑着说道,“赶紧吃,老爹,晚上我想办法让你做梦梦到我娘。” “额……你说瞎话呢是?就知道蒙我。”凤无涯拿起鸡腿,确实也有些饿了。 他几乎是食不知味的把鸡腿强迫着咽了下去,艰难地说道,“吃起来都没感觉,还不如啃树皮呢。” “喏,给你树皮。我特地在下山的时候揣进怀里的,怕你不能忍受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凤涵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取出一块树皮,也扔到了凤无涯的怀中。 凤无涯拿起树皮,无语地瞪了儿子一眼,真想一巴掌把他给打一顿算了。要不是舍不得,他还真的会撩起来就打凤涵的小屁股。 就在这时,传菜的人们都回来了,凤涵和凤无涯也不再说话,只是悄悄地吃着东西。 大厨房是那种屋顶很高的宽敞大房,凤无涯他们就藏在上方的大顶子中间。 由于下面太空旷,上面小声说的话未必能够传到下面去,但是下面的人说些什么都能够清晰地传入他们父子俩的耳中。 只听有一个肥头大耳的厨子压低声音说道:“你看咱们七小姐,就是有气质。而且听说她对每一个下人都很好,七小姐房里的下人只要不背叛她,经常会有打赏的。” “怎么?你看上咱们家七小姐了?只怕你一辈子也没办法飞黄腾达,更别提娶七小姐做媳妇了。再说了,七小姐那么漂亮,能看上你这样的人?”另外一个人笑着打趣道。 “我有自知之明,自然不会妄想着做咱们老爷的乘龙快婿。但是你那些小心眼别打量我不知道,听说你特别喜欢跟五 小姐说话,老是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比一只小狗都要滑稽,是不是?” “去去去,别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真的那样了?” “我可告诉你,以后我才不会只甘心做这个厨房小厮的工作,总有一天会变成一个主子,让你们开开眼界,看看我小九子的能耐。”小九子得意洋洋地说道,仿佛是在说一件十分值得炫耀的事情。 那个胖厨子也不跟他一般见识,随着众人端着新一波饭菜走了出去。 这时,凤涵不经意地向下面看了看,还以为人都走光了。 没想到,居然看到那个叫小九子的家伙从怀里掏出一包药,悄悄地放在了一盘饭菜中。 凤涵心中一凛,随手掐算了一下,楚若最近没有什么大灾难,但是会有凶兆。 如果不及时破解的话,恐怕会有大灾难…… 见小九子快步奔了出去,凤涵蹙眉看向凤无涯。 见他也注意到了那一幕,他低声说道:“老爹,我要去看看情况。那个人刚才被人说成是五小姐的哈巴狗,可见是跟项菱属于同一类人。诡计要对妈……要对我项纯姑姑不利,我这个小男子汉得学会去保护她!” “好的,老爹原来还是喜欢我的呢,我还以为老爹从此就不喜欢我了呢。”凤涵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道。 凤无涯无奈地轻抚着凤涵的小脑瓜,语重心长地说道:“爹只是希望你能够学会保护自己,这样才不会别人给伤害。只有先保护得了自己,才能够学会去保护别人。” 当初他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更别说是保护楚若了。这是留在凤无涯心中永远的伤痛,谁也无法抹去。 凤涵飞快地跳下去,轻点小步伐,紧紧地跟在小九子身后。寻找着机会,他迅速蹿过小九子,先一步到达了举办筵席的院落。 就在这时,凤涵发现了白月的踪迹。 白月是奉楚若之命回去取一身衣服过来,要在偏厅更换。由于今天楚若来回喷跑太多,此事她现在身上都有些黏黏的了。 每次大户人家宴会之时,总会在偏院内准备房间供达官贵人席间更换衣服。 白月迈着轻快的步伐,正感慨着她家七小姐今天英勇无敌。 忽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白月下意识地防备退去。 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小孩正立在自己眼前。 “美丽的姐姐,你是项纯姑姑的贴身丫鬟,能不能帮我把姑姑叫出来?我有事情需要找她呢。” 凤涵闪动着灵动的大眼睛,笑眯眯地说道。这样单纯而无害的萌表情,瞬间秒杀了白月。 白月被一个小孩子这样夸赞,顿时心花怒放。 随即,她稍微想了想,惊喜地说道:“你是今天跟七小姐在院子里游玩的那个小家伙,七小姐刚才还派我好好找找你呢。” “对,我叫若儿,姑姑认识我的。拜托你了,一定要让她快速过来。”凤涵恳求地说道。 “好,我明白了。”白月点了点头,对他招了招手说道,“你跟我到偏厅里等着,我这就是让七小姐过来。” 凤涵笑着跟白月走了过去,焦急地等着楚若到来。 楚若在筵席上听到白月说的话以后,讶异地挑眉,点点头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不好意思,我先去更衣,一会儿就回来。” 邱然含笑说道:“七姑娘去,路上小心些。” “嗯,有劳四姨娘提醒。”楚若颔首说完之后便起身离去了。 她每每路过一些人的时候,都能听到那些人散发出由衷赞叹的声音。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然而听到了后面,难免有点腻烦了。 楚若不禁感慨,看来想低调很难,而想要高调却特别容易。 跟古代人相比,她不仅多了二十多年的现代经验,再加上那几年在大亚王朝的实践能力,现在这路子真的好走多了。 暴君霸妃身(65) 偏厅中,楚若见到了小凤涵。[..tw超多好看小说](http;//. 她走上前,打趣地说道:“你们父子俩究竟藏在了什么地方?竟然在我们丞相府的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自由溜达。还好不是我的敌人,要不然的话,我都没有招架还手之力了。” “唔,姑姑总是拿若儿说笑。”风阀吐了吐舌头,勾勾手示意楚若蹲下来妲。 楚若蹲下身去,只听凤涵说到关于刚才在大厨房里听说的事情,顿时双眼微眯禾。 “你说的那道菜是糖醋里脊没错?”楚若挑眉问道。 “绝对没错,虽然看着色泽挺不错的,但是被下了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猜姑姑美貌动人,今日又在众人面前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难免成为众矢之的。若儿担心您的安全,所以特地来告知于姑姑。”凤涵理直气壮地说道,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楚若猛地看向凤涵,深深地望向他,不由自主地赞叹道:“真难想象,你竟然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就已经有现在这副思维。可以想见,十年后,你该如何聪明绝顶。” “啊……我可不要聪明绝顶,那样会长得很难看的。” 凤涵指了指自己头发上的小发髻,笑眯眯地说道,“我长得这么帅气,长大后要迷死一票美丽的佳人们。然后从中挑选一个不错的,跟她过一辈子就好了。” “哟嗬,真的只挑一个吗?只怕到时候你就挑花眼了。”楚若笑着戳了戳凤涵的小鼻子,打趣地说道。 “哈哈,以后再说,我年纪还小呢。”凤涵刚才是怕楚若看出来自己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那时候就不好玩了。现在藏得深沉些,以后慢慢展露出来呗。 楚若从屏风内换着衣服,低声说道:“好了,我知道了。对了,告诉你爹,晚上咱们约好的事情,不见不散。越是有危险,我就越要迎难直上。” “姑姑说的话简直都是哲理,若儿受教了。那我先走咯,不要太想念我。”凤涵俏皮地说道,快步离开了这里。 楚若换好衣服后,一出来便看不见凤涵了,她无奈地笑了笑,想不到这小家伙还真是能够来回乱串。 整理了一下思绪后,楚若便快步走向外面。她对白月低声说道:“白月,一会儿你让白玉过来侍奉着,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说着,低声对白月说了几句。 “好,奴婢知道了。”白月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离开了。 楚若快步回到筵席间,果然看到有一盘糖醋里脊正摆放在自己的座位前。 楚若心中冷笑,还真是有趣,这样甜腻的东西目前没人爱吃,但是她喜欢吃甜食,所以一向都对这些食物没有什么抵抗力。 “五姐和六姐不喜欢吃这糖醋里脊吗?”楚若坐下后,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项欣一向都不怎么喜欢这种甜腻的食物,所以她笑着说道:“我不太爱吃,纯儿若是喜欢吃的话,可以多吃一些。” 项菱心中一颤,有些莫名地心虚。她干笑着说道:“我这两天胃口不大好,所以也不怎么吃了。” “唔……那我就一个人吃了。”楚若含笑说道,装作很爱吃的样子,把盘子里的糖醋里脊加了两块过来,放到米饭碗里,装作一副非常满意的样子。 但是,楚若趁着众人不注意时,悄悄的把糖醋里脊藏在了米饭底下。 她已经闻出来了,这里面放了一些催情药,想来是要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 不过又不太像,这是一种慢性催情药,一般会在食用半个时辰后才开始慢慢挥发作用。 楚若心中冷哼,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项菱想让自己***,然后被众人所唾弃。 还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楚若算是服了这几个蛇蝎妇人,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打算让她歇一歇? 难道非要逼得她把所有神经质的狠毒女人都给解决掉才行,是吗? 咀嚼过嘴里的米饭之后,楚若状似很享受地说道:“这盘糖醋里脊真的很不错,既然大家都不喜欢吃,那我就据为己有了。” 但是,她并没有很快地将饭吃下去,而是等着白月进来。 不久后,白月把楚若需要的解毒丸取了过来。 楚若不着痕迹地吃下去后,便将大部分糖醋里脊吃了下去。 这种解毒丸针对所有毒素都有一定功效,尤其是催情类的微毒物,更是能够做到药到病除。 楚若眼角的余光瞥到项菱唇角溢出诡异的微笑,心中鄙夷,等着,会有你笑不出来的时候。 催-情-药是,本姑娘手里有比这个更烈性的呢,不如咱们等着看看,究竟是谁把谁玩弄于鼓掌之中…… 项菱觉得楚若即便有防御能力,也绝对不会想到会有人在这样快的时候便对她下毒。 所以她想起了在厨房里的小九子。从外貌上看那个家伙长得倒是不错,就是穷酸的要命。 项菱自然知道小九子喜欢自己,便利用这一点,命令他去为自己做事。 她甚至还许诺说这件事情过后,她会想方设法恳求大夫人,要嫁给小九子为妻…… 实际上,项菱会趁着某次机会,直接把小九子也解决掉。 然后,世界上就没人知道她曾经对小九子下过的命令了。而被小九子玷污了的楚若,也一定臭名远扬,再也没办法在众人面前抬起头来…… 约摸半个时辰后,楚若装作身体不适,站起身来说道:“我有些困乏了,先回去休息休息。纯儿先告辞了,诸位姨娘和姐姐们慢慢享用。” 项欣关心地问道:“纯儿,要不要我送送你?”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楚若笑着说道。 邱然不太放心,想要跟楚若一起回房。 楚若双眼微眯,警告了邱然一眼,随即转身让白玉陪着走了出去。 白玉小心翼翼地侍奉着楚若,走在花园里时,温声说道:“七小姐,您若是感到身体不舒服的话,临时找个偏院休息也可以。” “唔……那也行,咱们就去附近的院落。”楚若摸着脑门,淡淡地说道。 刚说完,她压低声音说,“若是五姐来了,你就装作顺从她,懂吗?” “啊……为什么?”白玉不解其意地低声问道。她完全不明白楚若是要做什么,所以有些害怕。 楚若伸出手轻轻地握着她的手,低声继续说道:“我从前说过,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 “二姨娘和五姐至今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还顺从她们,所以你对她们来说,还是有用的。懂吗?” “懂。”白玉心中沉吟,郑重地点了点头。 楚若装作浑身燥热,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这个丫头真是年少无知,我都已经快累死了,怎么还没找到合适的院落?” “听说你从前是犯了错被贬到浣衣房去的,后来才被派到我这里,是不是就觉得自己有些恃才傲物了?你这个没用的奴婢!” 白玉瑟缩地垂下头,也渐渐明白了楚若的意思,她怯懦地说道:“奴婢从没有那样说过,请七小姐不必误会。” “唔……你这个骗子!”楚若不悦地说道,随着白玉一起走进了一个用于主子们平时休息的偏院中。 楚若躺在床上以后,烦躁地对白玉说道:“你赶紧滚出去守着,别在这里烦着我!” 白玉连忙答道:“是,奴婢遵命。”她为楚若轻轻地盖上一个薄被,便转身走了出去。 她站在门前,守着门口,不敢有丝毫大意。 忽然,项菱居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白玉心中闪过一抹厌恶,但表面上还是恭谨地上前褔身说道:“奴婢给五小姐请安。” “你还知道我跟二姨娘你是的主子?嗯?”项菱冷冷地说道。 见楚若是由白玉搀扶着走出来的,项菱心中更是高兴不已。 她带着贴身丫鬟黄云来到这里后,对黄云吩咐说,半个时辰后想方设法带着众人来这里捉-奸,就说听到有女人跟男人在这里厮混,但不知道是谁。 项菱也有自己的私心,若是点明了说是项纯,恐怕会有人认为她是别有目的。若是不点破,等大家都看到之后,便有目共睹了…… 黄云走了以后,项菱便把隐藏在暗处的 小九子叫了出来,让他在外面稍等片刻之后便走进去。 那小九子本来是一个亡命之徒,现在能够把七小姐给强-暴了,随后又能够把六小姐给娶了,即使做上门女婿他也心甘情愿。 所以小九子早就已经心花怒放,巴不得能够早点进去。 白玉闻言,有些委屈地说道:“人人都说七小姐脾气好,性情也好,但是只有奴婢心里知道,自己过得并不好。” “原先二姨娘虽然也曾打骂过奴婢,可那真的是对奴婢好。” “七小姐刚才还跟奴婢大发雷霆,奴婢满处委屈都没地方诉说。见到五小姐来了,奴婢就像是见到救星一样。” “哼,你知道就好。我早就看出来七妹不是一个善茬了,你跟在她身边是不会真的快乐的。你若是乖乖听话,那一会儿见到什么就不要说话,只当时从没有看到过我。” “我从小是跟在母亲身边长大,身份地位自然是比七妹更高的。到时候我想办法把你从她身边要走,来我身边做个大丫鬟。如何?” 项菱心中喜不自胜,她故意什么都没跟项染说,是怕项染又说自己多管闲事。 所以项染就想着等项纯被玷污之后再说出来,这样自己就成了母亲和四姐眼中的功臣,一定会给她找个好婚事的…… “奴婢谨遵五小姐的话,希望五小姐也能够记得奴婢,奴婢等着伺候您。”白玉恭谨地说道。 她有些不明白楚若这样做的动机,但是看到五小姐这样诡异的笑容后,白玉不禁有些恶寒,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项菱点了点头,走到门前说道:“你且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七妹。她身体不舒服,我关心关心七妹也是应该的。” “是,奴婢知道了。”白玉点头答道。 项菱推门走了进去,只觉得房间里香气袭人。 她想了想,觉得有点儿奇怪,却还是没有任何防备的走了进去。 只见床上的楚若衣襟有些扯开了,脸上有些红晕,好似在熟睡中的样子。 项菱试探地喊了两声:“七妹,七妹……” 楚若置若未闻,只是睡着觉,双手还不由自主地滑向颈部和锁骨,发出低声的呻-吟…… 项菱见状,便以为楚若身中的催情药已经发作,她揶揄地说道:“你也有今天,这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男欢女爱……啊!” 还没说完,便感觉到后脑勺一痛,整个人都跟着倒向地上。 项菱甚至没看到袭击自己的人是谁,眼前就是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楚若睁开眼睛,看向站在项菱身后的白玉,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道:“做得好,白玉。你要是想不让自己受伤害,就一定要让想要伤害自己的人自食恶果。” 就在进房间以后,楚若悄悄地跟白玉说,让她在项菱进房间后,从背后将项菱打昏。 白玉浑身都在颤抖,手里的棍子也不小心掉落在地上,她支支吾吾地说道:“七、七小姐,奴婢害怕……” 楚若系好扣子,见白玉还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蹙眉说道:“你当初一心求死的时候,就没有害怕过了?” “告诉你,今天你若是不打伤她,等我被人玷污以后,你肯定也活不成!你是我的奴婢,必须要接受我独特的教导。想要活着,就得给我鼓起勇气些。” “是、是……奴婢明白了。”白玉想了想,确实是楚若所说的那么一回事。 “那就别废话了,赶紧把她抬到床上,我们需要快些离开,要不然就被发现了。” 说完,楚若率先走向项菱,拍了拍项菱的脸,见她面色渐渐红润,知道是中了她特制的欢情散,唇角扬起一抹冷笑,活该。 将项菱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来之后,她们便悄悄地离开了。 二人刚刚躲到另一个房间里,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楚若眯起眼睛看过去,认出来他是大厨房里的小九子,这就明白那个小奶娃跟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项菱真的是要害自己,还找了一个贼眉鼠眼的龌龊人来毁自己的清白。 楚若心里怎么 会不明白,当然恨不得将一切都算计在手中才好…… 小九子见四下无人,不禁有些奇怪。 难道五小姐在刚才自己出恭小解的时候就走掉了?可是,她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甚至连吭都不吭一声呢? 他试探地推门进去,便闻到空气中还有一股好闻的香味,顿时心花怒放地走到窗前。 只见一个衣衫全褪的妙龄女子,只是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 小九子也是看过那种春宫图的人,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如此妖娆多姿的女人,便快步窜了上去。 再加上问道了欢情散的味道,他更是急不可耐地将衣服脱了下去,直接进入主题。 项菱察觉到浑身有些不适,微微撑开眼睛,迷离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他在自己身上一动一动的,直接刺激着她疼痛过后的欢愉感…… “嗯——啊——”项菱像是一个浪-荡的女子,直接勾住小九子的脖子。 他身上有一股难闻的葱花味和臭臭的汗渍味道,使项菱不自觉地皱着鼻子想要闪躲。 但最终还是在欢情散的作用下,渐渐迷失了自己,与小九子达到了欢愉的巅峰…… 暴君霸妃身(66) “嗯――啊――”项菱像是一个浪-荡的女子,直接勾住小九子的脖子。(..tw棉花糖小说网)(. 他身上有一股难闻的葱花味和臭臭的汗渍味道,使项菱不自觉地皱着鼻子想要闪躲。 但最终还是在欢情散的作用下,渐渐迷失了自己,与小九子达到了欢愉的巅峰…… 楚若寻着机会,带着浑身僵硬的白玉离开了这里妲。 一路上,她们都找着没人的地方走着,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西宸院。 关于项菱的一切,楚若都不想过问。她甚至觉得很好笑,估计等项菱清醒过来以后,一定会反咬自己一口。 不过,这都无所谓。重要的是项菱终于受到报应了,这是最主要的。 楚若冷笑一声,对白玉沉声说道:“白玉,你若是还想不开现在的状态,就去大夫人面前告发我。你这样战战兢兢的模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奴婢该死,奴婢知错了。”白玉浑身一震,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又想起打昏五小姐时的情景了。 她坚定地对楚若说道,“奴婢明白七小姐的良苦用心了,绝对不会辜负七小姐的期待。奴婢先行告退,一定不会在外面面前露出破绽的。” “嗯,去。”楚若躺在床上,真心有些疲乏了。 她闭上眼睛想了许久,终于还是疲惫地睡了过去。 这厢,寂寞孤独,鸦雀无声。 那厢,男欢女爱,撩人声音不断传了出来。引得偶尔路过的丫鬟小厮们忍不住停下脚步向里面张望,又不敢冒然进去。 约摸半个时辰后,黄云果然带着项铭啸和郭沁香等人赶了过来。 见已经有些丫鬟小厮们在门口,她对大夫人又说道:“夫人,您看,现在门口聚集了好多人,可见奴婢说的话没错。” 大夫人狐疑地向那些人看去,竟然发现有几个人还是自己和老太太房里的人,连项铭啸主院内的小厮都有。她走上前蹙眉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谁能告诉我?” 众人闻言,迅速垂首,不敢说些什么。 大姨娘和二姨娘都默默地跟在后面,不由自主地猜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里面依旧传来一阵阵很撩人的呻-吟声,惹得众女子红了脸。 二姨娘私下留意着黄云,见她面带得意的神色,猜测到应该是项菱吩咐她做的。 毕竟项菱在七姑娘离开后不久便也离开了,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项铭啸沉声怒道:“真是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胆敢在主子们用来歇息的院落内厮混!来人,给我冲进去,不管是谁,都直接拉出来!” “是。”权龙和权虎快速答道,直接闪身进了院内。 为了不引起里面的人注意,他们还特意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在看到床上那活色生香的一幕时,两个大男人也禁不住红了脸,彼此尴尬地对望一速走上前将小九子和披头散发的项菱扛了出去。 项铭啸已经带着大夫人和几个姨娘走了进去,连那些小姐们都不许进院子。 项染在外面不禁起疑了,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跟野男人厮混?她狐疑地看向项欣,沉声问道:“欣儿,纯儿和菱儿为什么都没有过来?” “回四姐的话,我也不知道。七妹不是说身体不适吗?五姐刚才说是要去行方便,可能是肚子不舒服。”项欣迟疑地说道。 项染想到刚才的黄云,那是项染今天带在身边的贴身大丫鬟。现在那么多宾客还在吃着饭,他们这些人公然离开,肯定要引起轩然大波了。 当两个光裸的男女被权龙和权虎扛出来时,项铭啸冷声怒道:“把他们扔在地上!” 这时,小九子也已经渐渐清醒,看到站在面前的众人时,登时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浇灌到了脚下。 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难道是被众人给算计了? 楚若所特制的欢情散,香味在空气中只能持续一刻钟的时间便会消失贻尽,而在人体内残存的时间会持续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因男女体格的不同而异。所以小九子率先醒了过来,而项菱还是趴在地上昏迷着。 小九子猛然意识到自己是被项菱给涮了一顿,她根本就不是让自己给七小姐难堪,而是故意让自己跟七小姐捉奸在床,到时候把自己也给惩治一番。 想到这里,他连忙叩着响头,口口声声说道:“老爷,夫人,请你们大人有大量,原谅奴才。奴才跟七小姐情投意合,所以才会在这里行苟且之事。我们两个人彼此是真心以对,请老爷和夫人成全!” “你说什么?七姑娘?!”邱然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不,我不信!”她不顾丫鬟的阻拦,连忙跑到项菱的面前,掀开她的头发看过去,登时摔坐在地上,“六姑娘?!” “菱儿?”大夫人已经完全懵了。 她恼怒地看向二姨娘,立即朝丫鬟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丫鬟跑进脱下外衣盖在了项菱的身上,挡住了关键部位。 但是,饶是这样,人们也已经看明白了现在的情况,项菱的双腿间有血液,很明显是被破身了。而小九子的某个部位也有些血,别提多肮脏了…… 二姨娘看到项菱的脸以后,立即吓得腿都软了,眼前一黑便昏迷了过去。 项铭啸额头上青筋暴起,只觉得这是项家的奇耻大辱。 他抄起权龙身上的利剑,快步冲向项菱,沉声怒道:“我杀了这个不要脸的逆子,从此以后项家再也没有这样丢人现眼的女儿!” 邱然大惊失色地看向项铭啸,连忙挡在了项铭啸的面前,大声说道:“求老爷饶命啊!如果今时今日是七姑娘惨遭别人强-暴,妾身也会挡在面前。相信六姑娘一定不是有意的,老爷请息怒!” “躲开!”项铭啸看着邱然,冷声呵斥道。 外面的人们也已经都听到了里面的话,虽然看不到什么,但是他们已经猜测到了全部。 项染大惊失色地张大嘴巴,以为自己幻听了。她错愕地问道:“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什么?里面那个女的是菱儿?” 项欣也面色惨白,难以置信地点了点头,双唇颤抖地说道:“好、好像是……” “你们都给我听着,现在在这里听到的任何事情都不许外传,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项染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妙,转过头去看向一众丫鬟小厮,压低声音警告道。[..tw超多好看小说] “是,奴婢(奴才)遵命。”一众人恭谨地说道。 项染双手攥在一起,焦急地想着对策。 现在才琢磨,似乎有些晚了。刚才里面传来那种让人脸红的声音时,项染就已经意识到了些什么。 因为自己明年是要进宫做妃子的,所以母亲刚刚派管教嬷嬷教导自己男欢女爱和侍奉君王的技巧,她当然明白里面正在做什么事情…… 菱儿好端端怎么会出现在里面?按理说应该不是项纯那丫头主动算计项菱。 项染不禁想到项菱临走时不经意露出的得意笑容,分明是在向人炫耀着什么。 她不禁有些迟疑,难道是菱儿那个该死的丫头妄想着要算计项纯,所以被项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里面的气氛比外面更加严峻,大夫人面色冷凝。 项菱一直都是养在自己膝下的,若是项菱做出如此没有羞耻的事情全是他咎由自取,那自己也难辞其咎。 她拍着项菱的脸,沉声说道:“菱儿,菱儿,你醒一醒!” 早有丫鬟从房间里取出小被子给项菱盖上,只露出她些许染上淤痕的香肩。 脸上的酡红渐渐退去,项菱的意识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母亲……嘶――”项菱刚要说话,便感觉到腿间一痛。 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做的春梦好像不是假的,小九子身上那难闻的葱花味道实在是太恶心了,还有她身体被穿透的那一刹那……“啊――” 项菱凄惨地尖叫出声,她完了,一切做贵妇的梦都破灭了! 再一看到浑身光裸的小九子,她终于明白自己是在作茧自缚,自食恶果了! 小九子从刚才就有些发懵了,怎么会从七小姐变成了六小姐?不过小九子很确定,从头到尾都是面前这个没穿衣服的女子在自己身下,并没有换过别人…… “六、六小姐……奴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按照您的吩咐…… “你住口!”项菱恼羞成怒地喊出声来。 她悲恸地哭着对大夫人说道,“母亲!您千万要给菱儿做主啊!菱儿刚才明明看见是七妹躺在里面,后来不知道被谁打昏了,再醒来就已经是这副样子了!呜呜呜……您一定要给菱儿做主啊!” 邱然诧异地看向项菱,她刚才还在为项菱求情呢,怎么项菱转眼就陷害自己的女儿呢? 她摇着头,不解地说道:“六姑娘,七姑娘不是那样的人,您是不是误会了?” “什么误会了?!难道我会跟一个穷小厮主动在一起吗?” “就算我是庶出的小姐,可从小在母亲膝下长大,也跟半个嫡出没有区别的!怎么会跟一个小厮在一起?怎么会!!”项菱怒不可遏地低吼道,一口咬定是项纯害得自己。 此时此刻,小九子已经有些懵了。 他困惑地想了想,不禁狐疑地在心里想道: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变成了这样,如果自己说实话的话,绝对是要被处以死刑的。 如果一口咬定是跟项菱情投意合,那说不定还能够娶项菱为妻…… 他可不想再犯傻,项菱这样欺骗自己,差点儿就让他把命都给搭出去。 想到这里,他磕着头说道:“启禀老爷,启禀夫人,奴才刚才口误说错了。是奴婢跟六小姐两厢情愿,所以才会在一起厮混的。” “奴才知道配不上六小姐,只想着默默地守护着她。求老爷成全奴才跟六小姐,如果能够入赘的话,奴才感激不尽!” 项菱杏眼圆瞪,泪水都要哭没了,却还是止不住地流淌着。 她张了张口,想要拒绝,却发现大夫人朝自己怒瞪,示意她不许再说话。项菱委屈地低下头,终于不再说些什么,算是默认了这件事情。 大夫人也快速做了一番结论,如今这个状况看起来,只有按照小九子说的那样才能够让项菱安全下来。也只有让项菱嫁给小九子才能活命,否则的话,是要浸猪笼沉河的…… 项铭啸看了一直在哭泣的项菱一眼,虽然明知道里面另有隐情,可是考虑到项家的名誉还有项菱的性命,他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声说道:“菱儿,到底是不是这样一回事?” “回父亲的话,是……确实是如此。”项菱地心里已经灰了大半。 她也明白了,要是否认的话,事情继续追查下去一定对自己不利 。首先是她先算计项纯的,然后就是自己身子已毁,根本就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为今之计,只有嫁给小九子,才能够平安活下来…… 大夫人连忙站起身来,赔笑说道:“老爷,您看,现在的情况也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是不是可以开恩,成全了两个年轻气盛的孩子。他们终究还是年纪小,也不是故意的。” “哼!”项铭啸轻蔑地看了项菱一眼,失望之极地说道。 “不知廉耻!”说完这一句,他看向小九子和项菱,冷声命令道,“先按照项家的家法处置,男的重责五十大板,女的重责二十大板!谁敢替她说情,我连她一起罚!谁敢请打她,我会亲自加倍打她!” “至于他们的婚事,交给夫人去处理便是!” 项铭啸气得把利剑扔在地上,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出去,不再理会这件事情。 项菱被吓得不轻,她浑身又有些酸痛,忽然又要被打,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项铭啸走了以后,大夫人也不愿意再在项菱面前做样子,她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老爷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为五小姐穿好衣服后,便执行!至于这个奴才,穿好衣服后也责打,千万不能让他死了,否则五小姐该浸猪笼了!” “是。”管家恭敬地答道。 邱然只觉得这一幕触目惊心,她别过头去不忍再看,三姨娘同样也被吓得不轻。 三姨娘压低声音说道:“四妹,你若是不舒服的话还是快些回去看看七姑娘。七姑娘今天也受委屈了,她心里肯定不舒服。” “多谢三姐,我马上就回去看看。”邱然点了点头,应声答道。 二姨娘醒来之后,哭得是肝肠寸断。 她唯一的心 血都在项菱身上了,如今项菱被一个下三滥的大厨房小厮给毁了,她还要怎么活啊! 当初好不容易想方设法把项菱送到大夫人膝下去抚养,还以为能够攀上高枝。 可是如今二姨娘看到大夫人不愿意管这摊子事,心中也没有了争强好胜的心。 她隐忍这么久,为的就是算计众人,让自己的女儿出类拔萃些。 可此时此刻,女儿已经是残花败柳,也攀不上什么好亲事了。二姨娘心疼地爬过去,想要安慰一下项菱,但项菱根本就什么听不进去,只剩下呜咽着哭泣。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纵然项家下令隐瞒,还是有人将项菱被小九子玷污身子的事情给说了出去。试问那个人是谁,自然是当初向楚若告密的小凤涵了。 开什么玩笑?那个可恶的项菱竟然想要下催情药迫-害他的妈娘,那他傻了唧的老爹凤无涯该怎么办? 凤涵摸了摸鼻子,鄙夷地撇了撇嘴角,低声轻斥道:“活该,让你还算计别人?哼哼!” 凤无涯无语地扶额,无奈地轻叹道:“你怎么那样喜欢帮着那个七小姐?据我所知,你们才认识还不到半天?” “咦?爹,方才你在大厨房里说过的话难道不记得了吗?”凤涵讶异地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道。 “额……刚才我说过什么话?”凤无涯有些云里来雾里去的,不明所以地问道。 凤涵耸了耸肩,摊手说道:“你不是说让我快些长大,然后把她给取过来当媳妇吗?我得在长大之前,好好地保护我媳妇,以免她遇到任何迫-害不是?” “……”凤无涯无语扶额,真的有些凌乱了。 他就知道自己不能跟凤涵较真说话,这个小家伙果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 西宸院,楚若睡得很安详。 外面将项菱和小九子私通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但她却丝毫不关心。 再度醒过来是,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楚若一睁开眼睛,便发现邱然正坐在窗前,哽咽地哭泣着。 楚若心中已经,连忙坐起身来,关切地问道:“娘,您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您了?告诉我,我为您去说理。” 邱然见楚若醒了过来,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呜咽着说道:“纯儿,你跟我说实话,今天……今天你是不是差点儿就被六姑娘给算计了?你的身子是不是也差点儿便被人玷污了?” “额……”楚若错愕地眨巴了几下眼睛,失笑地说道,“娘,您放心,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呢吗?你怎么能如此胡思乱想呢?” “你还说好好的呢!要不然六姑娘那是怎么一回事?” “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了吗?我总觉得自己没办法保护你,心里窝的很难受。”邱然痛心疾首地说道,她抚摸着胸口的位置,只觉得特别纠结。 刚才看到项菱那个样子,邱然觉得自己快要被吓傻了。 她惊愕地闭上眼睛,不敢想象要是楚若当时赤身***的趴在那里,到底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暴君霸妃身(67) “娘,您都知道了?”楚若紧咬着下唇,她就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邱然。(百度搜索:レ书レ库,最快更新 邱然虽然心地善良,但也不是那种糊涂人。 她只是不愿意往坏处想,成天都有些得过且过的意思。 邱然把在那个别院里发生的事情都跟楚若说了一遍后,哽咽地说道“我怎么能不知道?当那个小厮说跟你情投意合才行苟且之事时,把我吓得魂都没了!” “你若是果真喜欢那个小厮,我就算拼尽一切,什么都不要,也愿意促成你们的好事。偏偏是在被众人抓个正着的情况下,能不着急害怕吗?椁” 楚若垂下头,默不作声了。 她算计的没错,如果那个小厮不知道自己强-暴的人是项菱,一定会咬紧牙关说他跟七小姐情投意合的。 而倘若这个善于见风使舵的人死不了,一定会跟项菱成为一丘之貉,楚若以后的路会更加难走的焊。 “纯儿,你实在太胆大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诉说?”邱然感觉到事情的可怕性。 她蹙眉想了想,不悦地说道,“不行,我明日要带你回外祖父家里去住上几天。正好你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想见一见你,苦于我一直没有机会呢。” “我先带你到大学士府里避避风头,等过几天再回来。” “好啊,娘说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没有意见。”楚若笑眯眯地说道。 她也觉得在这个府里呆着有些沉闷了,不管项菱怎么折腾,她先出去转着玩玩也是好的。 “算了,我本来想跟你说些话,结果发现根本就说不了你。纯儿,为娘先回房了,你父亲正在发脾气,我得去安慰安慰他。”邱然站起身来,温声说道。 楚若讶异地挑眉,项铭啸在西宸院?好,她正好也想找项铭啸说说呢。 她下床穿着鞋子,对邱然说道“娘,我去找父亲谈谈。您要不先去三姨娘的院子里坐上一坐,一会儿再回来?” “好,看样子你也只是把你父亲当成说知心话的人了,为娘脑子反应不快,不懂你们那些事情。”邱然哀怨地嗔道,把楚若都给逗笑了。 进房间时,楚若便看到正在拍着桌子发怒的项铭啸。她走上前去,恭谨地跪了下来。 这是楚若欠项铭啸的,她下跪是分情况的,有时候不得不向皇权下跪,现在只是向一个伤心的父亲下跪,天经地义。 项铭啸惊愕地看向楚若,连忙站起身来去扶她,蹙眉说道“你这又是何苦来?为父又没有怪罪于你。” 楚若并不起来,仰起头看向项铭啸,无比郑重地说道“父亲,我知道您把我当成亲生女儿,您也知道我心狠的时候究竟有多狠。虽然我是不得已将项菱对我做的事情反过来用在她身上,但也不得不说,我害了您一个女儿。” “您心里若是有怨恨,尽管责罚我。既然我已然是您的亲生女儿,您就应该公平对待我。请您别忘了,我的生命是被您的亲生女儿所救,身体里现在流着您跟娘的血,与你们的女儿一般无二。” “你这傻孩子,我果真没有怪罪于你,一切都是菱儿咎由自取的,我还不糊涂!”项铭啸说完之后,也不禁老泪纵横。 他强硬地拉起楚若,感慨地说道,“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若是当初的我能做到雨露均沾,而不是过分偏袒,势必不会引来其他人的嫉妒之心,也不必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但是,她们有人对你跟阿然不利,我也明白。” “是我当时太一意孤行,总是过分地自信,以为以自己的能力就足够保护你们母女俩了。” 听了这番话之后,楚若只觉得鼻子一阵酸楚,眼圈早已经微微湿润了。 她哽咽地说道“父亲,您刚才说的这番话,让女儿感觉到十分欣慰。您喜欢娘,就这样独宠她就可以。” “我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以前我也是想要找一个一心一意对我的男子过一生。您只是跟娘没有出生在同一时期,彼此在年龄上错过了十年而已。不必害怕会伤害到我跟娘,谁敢伤害她,我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别人若是不主动出击,我绝对不会主动夹击。” “可是那样你们也太累了,我即便想要去其他房里,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我私下恳求母亲,请不要苛责阿然。母亲同意了,却将我指责了一番。因为我忽略了前面的发妻和妾室,也算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项铭啸对自己感到很失望,如果年轻时他能够多等上十年,只有邱然一个妻子该有多好? 闻言,楚若的泪水滚落下来,点了点头说道“我都懂,我明白父亲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今天发生的事情,您若是要怪就怪我,不许怪罪您自己。” “我欣赏对爱执着的男子,因为您爱着的人值得您用一生去呵护。” “我怕你们再受到伤害,我怕……” “父亲,”楚若打断了他,笑着说道,“父亲,请您不要害怕,祖母跟我说我既然做了项家的七女儿,就把这里当成一个完完整整的家。” “我也没有想到今天祖母会特意撑着有病的身子走出来帮我说话,对她的敬爱和对您的敬佩,都是我留在这个项家最大的动力。” “当然了,娘的母爱更让我陶醉。我不会让你们受伤,更不会让自己受伤。因为我一旦受伤,就意味着你们也会伤心。” 项铭啸喉头哽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发现,真的是冥冥中注定,竟然跟邱然有了这样一个好女儿。 他痛定思痛地说道“我也对不起沁香,她终究是正室。虽然她做的事情不对,可我找不到任何证据去治她的罪。” “说到底,也是我太过对不起她。所以,今天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只要你在乎的人承认你是项家女儿就行。不论何时,你都是我项铭啸的女儿。” “父亲。”楚若激动地把头埋入项铭啸宽厚的肩膀上,就好像当初她对着楚名扬时,也可以展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项铭啸轻轻拍着楚若的肩膀,温声说道“好孩子,委屈你了。”“不委屈,我终究要学会保护自己,更要保护你们,我亲爱的家人们。”楚若破涕为笑,郑重地说道。 最终,项铭啸也不得不释怀,颔首说道“准备一下,今天是中秋佳节,晚上一家人还是要在一起吃饭的。” “那……那五姐去吗?”楚若有些迟疑地问道。 “她下不来床,自然不去!”提起项菱时,项铭啸还是满脸怒火。 他冷哼一声,沉声怒道,“这个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是我不向着自己的女儿,几个女儿当中,她最不争气了!也怪我管教不周,她才会堕落成这副样子!” “父亲请息怒,一样的米养百家的饭,这也不是您能够左右的。”楚若只能这样劝慰了。 “罢了,不提她。你身体舒服了没?为父看你脸色苍白,阿然也很担心你。”项铭啸看向楚若的脸,关切地问道。 楚若淡然浅笑,拍了拍脸颊说道“只是睡的觉太多了,所以有些醒不来。过一会儿就好了,不妨事。” 这厢,东湘院。 大夫人半天都没有消气,她就坐在桌前,冷冷地耷拉着一张脸,什么话也不说。 郭妈妈走进来禀报“启禀夫人,已经把黄云那个丫头给带来了。奴婢带着人找了她半天,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听说是被五小姐打的。” “带进来。”大夫人蹙眉,不耐烦地说道。 她就知道项菱绝对会把黄云给处置了,这个不知廉耻的五小姐,真真要气死她这个嫡母了! “是。”郭妈妈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命人将还剩一口气的黄云给抬了进来。 黄云的脸上也全都是伤口,眼皮耷拉着,似乎很难再睁开似的。 大夫人嫌恶地拿着绢帕掩着鼻子,最近很讨厌那一股血腥味。 她走上前之后,蹲下身子温声说道“黄云,你是好姑娘,我明白你是被冤枉了。若是有什么委屈了,可以跟我说说。” “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啊……”黄云有气无力地说道,仿佛一口气倒不上来就哪呢过直接见阎王爷去了。 大夫人点点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你且告诉我,在菱儿进去别院之前,你看到了一些什么,她又跟你说了些什么?” “奴婢……奴婢……”黄云心里难受,身上又疼得要命,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见状,大夫人有些不耐烦了,今天她受到的委屈太多,也受到了不少的打击。现在又蹲在这里听一个丫鬟废话,简直要气疯了。 她轻咳一声,对黄云说道“是不是菱儿跟你说,七小姐在里面?” “嗯……” “所以她才会让你来告密,但是特意不让你说里面的人是谁,只是想让我们亲自见到七小姐跟一个小厮欢爱,是吗?” “是……” 大夫人无奈地捏着太阳穴,项菱这个白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反过来还要把丫鬟打死。 依她来看,项菱还没有聪明到将一切错误都归结到黄云身上,应该是深藏不露的二姨娘出的注意。 这样一来,事情就演变成这样一个版本项菱和小厮情投意合跑到别院去偷情,项菱的大丫鬟看不下去,所以悄悄告密,带着一众主子来到了别院外。后来事情被暴露,项菱把大丫鬟给惩治了…… 如此一来,便没有再怀疑别的意思,更不会觉得是项菱设下圈套给项纯,毕竟那种残杀手足的事情会让项菱更加没脸见人的…… “我都知道了,你安心的去,我会吩咐他们好生安葬你。”说完,大夫人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郭妈妈,把人带下去,我要休息了。” “是。”郭妈妈说完,便带着人走进来,把黄云又抬了出去。 大夫人蹙眉想着一些事情,毫无防备的被一个宽大的怀抱给揽住了。 他身上有淡淡地男人味道,让大夫人忍不住心神一酥。她不耐烦地啐道“不要脸的男人,没看到我正烦着呢吗?” “沁香,你如此烦躁也没有用,五小姐已然是废了,还不如弃子保护好自己的阵容,再重新杀敌人一个回马枪。”男子阴柔地嗓音充满了魅力,面容也是非常柔美。 若不是因为他喉结明显,声音里隐隐掺杂着一股男人的气息,很有可能会被人误以为是女子。 大夫人扭过头去看向他,站起身来揽住他的颈项,撒娇地说道“我所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儿女们?” “再说了,项铭啸那个混帐男人根本不来我这里,我若是不好好处理一些有威胁的人,恐怕大夫人的位置就不保了。” 她面前站着的是一袭黑衣男子,他的容貌绝美无双,看起来大概像是二十六七岁的模样,但是大夫人从十三年前见到他时,他就已然是这样一副年轻容貌了。 这些年来,郭沁香都在脸上看到了岁月的痕迹,可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影响,一如往昔的妖娆。 他的薄唇透着一丝性感,长发松散地垂落下来,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谁都不知道,大夫人的房间里有密道暗格,专门用来与男子私会…… “你又何必生气呢?你现在不也正在与我私会吗?跟那项菱又有什么区别了?”男子妖娆一笑,伸出手抚着大夫人的下巴,低下头暧昧不已地说道。 “讨厌,明明是你在勾-引我,让我忍不住投向你的怀抱。”大夫人紧紧搂住男子的手悄悄滑落下来,渐渐停在男子的喉结上,悄悄向下挪去。 她低哑地说道,“我现在已经是半老徐娘,你又何必一直出现在这里?别跟我说你爱上了我,那为何从来不肯说娶我?” “你能放下丞相夫人的身份?还是能够撇下项家主母的权利?” “既然你都舍不得,那不如与我每日洞房一番,日日都是新婚,比你嫁我娶来得更加刺激和充满激情,不是吗?” 说完之后,男子伸过粗壮的手臂,一把打横抱起郭沁香,将她轻轻放在那青纱帐内的暖床上,轻轻褪去她华美的衣衫……郭沁香迷恋的看着男子一点点褪下长衫,露出精壮的身子,与她缠绵片刻后,缓缓进入了她最柔软的部位…… “为什么从来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迷乱中,郭沁香捧着男人精致的脸,十分迷惑地说道。 她从来不知道面前的男子是谁,只知道她有一日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后来便总是来与她私会。 郭沁香始终记得那一日,她到寺庙许愿,希望丈夫项铭啸能够对自己重拾爱意。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阴差阳错的与面前的男子相识,还有了一夜欢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何必知道那么多?这十几年来,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已被你摸透看透,你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男子依旧在高亢地律动着,仿佛要不够似的,额头上已经有了些许薄汗。 “可是……”郭沁香将手滑至他的左胸口,不满足地说道,“我从来无法看透你的心。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每天在外面又做些什么。” “贪心的女人。”男子低下头,薄唇在她的耳畔哈着气,温热的气息使她浑身都酥麻了起来。 男子妖娆浅笑,停下动作柔声说道,“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一直迷恋着你,十三年来如一日……” “万一你哪天去而不复返,我都没地方找你。”郭沁香委屈地说道,眼圈也有些湿润了。 她不爱面前的男子,但是却极其迷恋他的身体。 其实,她爱的人一直都是项铭啸,而这一点却从来都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了…… “不会的,至少现在我不会走。”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向前挺进,带着郭沁香走入一个又一个高亢的节奏…… (书库) 暴君霸妃身(68) 直到快用晚膳时,项染才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大夫人的主卧室前求见。レ.??书库レ 她知道大夫人一定憋了很大的火,所以一下午也没敢过来。现在快到吃晚饭的时刻了,再不过来也不是回事儿。 项染局促的握着手里的绢帕,不知道母亲现在气消了没。 郭妈妈走进去后没多久便走了出来,对项染温声说道:“启禀四小姐,夫人让您进去呢。妲” “好,有劳郭妈妈了。”项染微微侧身点了点头,轻呼一口气,抬步走了进去。 一进入房间里,项染就闻到了一股很暧昧未消的气息,她心中有些狐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姐,可也曾听教习嬷嬷传授过这方面的知识,她对房事也算是略懂了…… “在想什么?不妨跟为娘直说。”大夫人将手里的茶盏放下,淡淡地扫了项染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母亲……”项染立即回过神来,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人人都知道父亲已经十几年没到东湘院就寝过,她怎么还可以想到跟房事有关的想法呢?真是该死…… “怎么还迟疑了?我看你今天上午走出来时挺义正言辞的,似乎经过深思熟虑了。为娘还以为,我的染儿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可以做到毫无畏惧呢。”大夫人轻哼一声,揶揄地说道。 “母亲,女儿知错了,请母亲责罚。”项染浑身一震,快速褔身,恭谨地说道。 “你哪里有什么错误的?可别这样说,我承受不起。将来是要做主子娘娘的人,跟我行这样的大礼可不行啊。”大夫人又是一阵冷嘲热讽,对项染这样恭谨的态度感到很厌倦。 大夫人一直都没有跟项染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那是因为她还没有对项染完全失望,也从来不认为有谁的智慧会真正的超过自己。 可是今天大夫人遇到了难题,被突然回到府中那个对任何事游刃有余的七姑娘的态度给震惊到了。 就好像无论别人怎么算计那个项纯,她都能够轻易地将所有找上门来的难题迎刃而解了。 大夫人紧紧皱着眉头,纵使现在到外面再派人传风言风语说项纯不是项家的骨肉,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今日在丞相府庭院内的人们都是明昭国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既然都信了,便再也没有什么不信的道理。大夫人只是恨自己生了一个不争气的女儿,总是出其不意的给她制造麻烦! “母亲请息怒,女儿真的是知道错了。”项染“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最近她已经向大夫人认错过好几次了,每次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罪魁祸首全是那个项纯! 项染心里还是很看不起那个项纯,她明明就是一个庶女,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找机会把她给处理掉就好了,何必这样畏首畏尾的!项染不敢抬起头来看向大夫人,心里把项纯骂了个遍,也埋怨母亲在滴血验亲的事情上做得不够完美。母亲被祖母明褒暗讽了一回,那能怨得了自己吗? “我看你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即便认错也不是诚心的!”大夫人站起身来走向项染。 她半蹲下身子将项染的下巴勾了起来,打量许久后,揶揄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你该向着什么方向发展吗?你该笼络各大名媛,将来到了宫中也能够相互有个照应。而不是在丞相府里跟区区一个庶女计较!” “这下倒好,经过你这么一闹,她的好名声又要传扬千里了。妄想着凭你自己的力量去削弱项纯的地位,简直愚昧至极!” “母亲,我……女儿有一点不明白,还请母亲明示。”项染的下巴被大夫人勾的有些生疼,大夫人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她下巴隐秘处的肉里,有股淡淡地血腥味在弥漫着。 “说!”大夫人懒得再看向她,松开手拂袖背过身去,冷冷笑道,“今天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都说个清楚明白。如果来日你胆敢再胡作非为,休怪我不念及母女情分,只能弃车保帅了!” 项染微微沉吟,叩了三个响头,不明所以地问道:“女儿不明白,既然您也怀疑项纯不是父亲的亲生骨肉,为什么还要在水碗里动手脚?这样的话,只会让别人怀疑到咱们头上来。” 大夫人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看向她,沉声说道:“我早有耳闻,她最近一直在为老太太治病,是一个医术很不错的人。即便我怀疑她不是你父亲的女儿,可你父亲承认她是,那便真的是了。但是你一定要在众人面前戳穿她的话,恐怕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 “我之所以让人把事情顶下来,是不想让老爷和众人都把矛头指向你!若是别人直接看到项纯滴血验亲后是真的,那别人该怎么说你?现在他们爱怎么怀疑,你又没碰过那水,也不会真怀疑到你那里去的。出了天大的事情,有为娘顶着便是。” “可是父亲和祖母也忒糊涂,怎么能够任由一个外人在咱们府里兴风作浪?女儿不服,她现在在项家的地位比嫡出的小姐还高呢,连祖母都夸她聪明。”项染嘟着嘴,不悦地说道。 “就你这样一个小心眼的人,还妄想着征服一国之君呢?等你到了皇宫中,多得是比你还要漂亮和有心计的女人,有你一天到晚算计人的时候!” “老太太从来就不喜欢我这个儿媳,但我一直都杵在丞相夫人的位置上,依旧不曾倒下去。难道你就看不出来这一点吗?有我在一天,就不容许别人真正越过你去!” “你现在该想办法让陛下对你起心思,明年才好顺利进宫。今日之事,以后都不许提了。”大夫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为了这个四女儿,郭沁香可谓是操碎了心,偏偏女儿还不怎么理解,真是要把她给气死了。 “是,女儿知道了。”项染说不过母亲,便只好先应承下来,客气地说道。 “起来说话。”大夫人眼里闪过一抹心疼,终究是不忍心让项染跪太久。 项染闻言,连忙站起身来拂去膝盖上的图,走上前委屈地说道:“母亲,那菱儿怎么办?五妹一个清白的黄花大闺女就被一个厨房的小厮给糟蹋了,现在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总不能再把那个小厮给杀了?” “杀?”大夫人冷厉地锋芒锐利的扫过项染的脸,冷哼一声,轻蔑地说道,“动不动就想杀一个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安排好了一切!” “实话跟你说,现在菱儿也是咎由自取,她比你还不懂事,让我寒心至极。以前为娘还妄想着让菱儿跟你一起进宫,帮你一同服侍陛下。” “可是这几年细细观察下来,她终究不过是一个草包美人,成不了大气候。若是真的跟你入了宫,只会把你给拖累了。现在嘛……” 说到这里,大夫人唇角弯起一抹诡异地笑容,意味深长地说道:“既然菱儿心里明白害了她的人是谁,那我们不妨坐山观虎斗,且看看二姨娘和菱儿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至于那个小九子,算是他捡了个大便宜,眼下是不能死的,只好让他入赘做我们项家的上门女婿了。” “母亲说的是,女儿明白了。”项染也渐渐展露笑意,终于明白了母亲话里的意思。 一对母女彼此望了一眼,收拾齐整后,便向晚上家宴的偏厅走去。 刚才的阴谋乍现,也不过是一丁点儿过眼云烟而已,若是没有亲自在现场聆听的,肯定无法相信微笑着的两个人其实刚悄悄在心里算计了别人…… 晚上的家宴老太太自然是出席了,不过宴会上的气氛有些凝重,毕竟白日里才发生了一件糗事。 不管怎么处理项菱和小九子的事情,她未出阁就被破了身也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丑闻,外面的流言蜚语能把项家的人都给骂死,项铭啸的脸色自然也就不好看了。 而且,项菱挨了打,再加上初经人事,根本就趴在床上起不来了。 二姨娘正亲自照顾着她的身体,也请辞没有前来。 反观楚若倒是很开心,她一直都微笑以对,尤其对大夫人和项染十分礼让。 项染心里微有不快,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跟楚若随便寒暄了几句。 大夫人像是慈母一样夸赞楚若心胸宽广,还对她体贴的说了许多话,活脱脱一个好嫡母的形象鲜明的展现出来。 楚若心中不禁想笑,现在才想到要做戏给老太太看,未免也太晚了些? 不过她倒是很乐意看到项染憋着怒气的样子,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一定要十分注意,跟大夫人郭氏一定是一路货色,楚若暗自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随便吃了一些,楚若便看见项蓝一直在悄悄地冲着自己使眼色。她讶异地挑眉,三哥这么着急让她去见那一对父子干吗? 她站起身来,柔声说道:“祖母,父亲,母亲,纯儿今日太累了,下午也没有休息够。晚上挣扎着跟众位长辈和兄长与姐姐们吃了团圆饭,纯儿先行退下了,真是不好意思。 老太太一听,心疼地说道:“乖孙女,你快下去休息,千万不要着了凉。虽说你自己就懂医术,可若是身子不适,另找个大夫来看诊也是可以的。” “是,纯儿谨遵祖母的教诲。”楚若含笑说道,缓缓退了出去。 楚若故意放慢脚步,与白月在院子里缓缓走着。不一会儿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楚若回过头去一看,项蓝正快步向这边走来。 “七妹。”项蓝走上前,压低声音说道,“七妹,我是想告诉你一声,他们现在在门外,本来要连夜走了,可还是想见你一面。” “连夜走?什么事情这样着急?”楚若微微蹙眉。 还以为今天会有一个很好的中秋之夜,看到那个叫若儿的孩子就会觉得莫名温暖呢。还有那个背影如凤无涯一样的男人,让她有种心酸泪下的感觉。 项蓝点了点头,困惑地说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洛松在外面陪着他们呢,你跟我走一趟,我带你出去。” “好。”楚若点了点头,回过头去对白月说道,“你先回房,如果有人找我的话,就说我已经睡了。四姨娘若是关心我的身体状况,你就说我已经大好了。” “是,奴婢遵命。”白月点了点头,转身走向西宸院。 楚若抬眸看向项蓝,温声笑道:“三哥,我还以为你会被今天白日里发生的事情给吓到呢,没想到你跟二哥都如此处变不惊的,让我感到很惊讶,也很欣慰。” 项蓝淡然浅笑,挠了挠头,郑重其事地说道:“不管别人怎么认为,在我和二哥心里,你是我们的七妹,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对了,二哥刚才让我跟你说一句,让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们都相信你。而且,染儿也不是有心的,咱们都是兄弟姐妹,千万不要有什么分歧才好。” “好的,我明白。”楚若边跟项蓝向后门走着边点头说道。 她心中不禁冷笑,项染的确不是有心的,但却是故意的。还有项菱,以后指不定要怎么恨她呢。 楚若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漆黑的四周,这个丞相府里水深火热的,果然不怎么好蹚浑水。 但是,只要她顶着项纯的身份在这里一天,就绝对不会放弃的。 “吱嘎”一声,后门打开了。楚若敛起裙摆走出去,向四下看了一眼,狐疑地问道:“咦?三哥,他们人呢?” 项蓝走上前,解释着说道:“应该是在拐角处,我带你过去。他们在那边马车上,说是有急事要赶回去。” “那好,三哥快带我过去看看,我也不想耽误他们的时间了。”楚若颔首,跟着项蓝走向黑暗处。 角落里的马车上,凤无涯阴沉着一张脸,冷冷地盯着凤涵。 他就不明白了,凤涵为什么一定要见到那个项纯以后再走。 他们二人本来是打算在丞相府借宿一宿的,毕竟凤涵坚持要与那个项纯共度一个美好的中秋。 可是凤涵却说忽然接到鸟儿的禀报,有人要对他们下手,必须提前撤离。而且,要对他们下手的人是明昭国的皇帝——欧阳月。 这里是明昭国的地盘,凤涵和凤无涯两个人是不能以真面目出现在大家面前的人,这次被欧阳月盯上,一定是因为那项家的七小姐是他看上的人,而凤涵跟项家七小姐在一起闲聊时肯定被别人看到了。 若是单单只有凤涵还好说,后来又出现一个凤无涯,那肯定是要落人诟病的。 依照凤无涯对欧阳月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有什么过多的接触,所以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 若是凤无涯的身份暴露,只怕会引起很大一个风波。 凤涵为了不引人注意,进入明昭国都城的时候便跟那些高大的猛兽们阻隔开了,它们都栖息在山脚下的林间等着他们回去呢。 他考虑良久,还是不肯当即离去,非要任性的见楚若一眼再走。 “老爹,您别这样瞅着我,早晚有一点,您会明白我的想法。”凤涵一本正经地说道。 本来他还想让凤无涯跟自己制造什么假的身份,就那样留在楚若身边算了。 虽然凤 无涯现在无法发现项纯就是楚若,但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现。凤无涯对女人已经没有什么兴趣可言,看谁都一个样。 如果习以为常的话,他势必会发现楚若与从前的相似之处。凤涵担心这会让凤无涯的天劫无法平安度过,离开一段时日也好。只是这样想着的时候,凤涵的眼圈就开始湿润了。 他在现代的时候就没有父母,后来落胎到楚若的肚腹之中以后,又亲眼见证了楚若一次又一次的遭遇,心里也很疼惜这个母亲。 后来他出生了,却只能像正常孩子一样慢慢学会说话与走路。本想再长大一些就好好疼疼楚若这个做母亲的,后来他将占卜的技能灵活运用后,才发现楚若那个身体的寿命根本就无法维持她体内灵魂的磁场,必死无疑。 期期艾艾地陪着心如死灰的凤无涯度过了两年多,好不容易才等到楚若平安用真身穿越过来,却还是无法相认,真真是要把他给折磨死了。 凤涵无助地捧着头,有占卜能力却无法改变天命真的很让人头疼,还不如不知道这些天机呢…… “若儿……”楚若来到马车前,跟洛松打了个招呼后,便向马车门口走去。 凤涵一听,双眼立即精神了起来,他兴奋不已地看了凤无涯一眼,笑嘻嘻地说道:“爹,您要不要出去见一见项纯姑姑?” “不要。”凤无涯微微蹙眉,以为凤涵又在跟他闹着玩,板起脸严肃地说道。 “什么要不要的,赶紧过来!”说着,凤涵上前伸出手小手强拉着凤无涯便走了出来。 “喂,喂……”凤无涯无语地看着儿子这样执拗的把自己拉出去,也只好任由他去了。 一看到楚若,凤涵便上蹿下跳地张着手喊道:“姑姑,姑姑!你可算来了,我爹都想死你了!” “……”众人嘴角一抽,瞅瞅这是什么话?活脱脱像是楚若在这里私会丧偶的情郎来了。 凤无涯更是红了脸,被儿子这样露骨的话语给弄得抬不起头来。他从后面捅了捅凤涵的背,低声斥道:“你找打是不是?休得胡言乱语!” 楚若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尴尬地笑道,“你这小家伙可真会说笑,既这么想留下来陪姑姑赏月,为何还要这么着急忙慌的离开?” 说完,楚若抱住凤涵的腰际,笑眯眯地轻点他挺翘的小鼻梁,含笑说道:“你呀,人不大,倒是精神得很。” 凤涵捧着楚若精致的脸,借着月色和不远处的灯笼照耀,隐约只能看见楚若晶晶亮的双眸和一点点白皙脸孔的轮廓。 暴君霸妃身(69) 凤涵捧着楚若精致的脸,借着月色和不远处的灯笼照耀,隐约只能看见楚若晶晶亮的双眸和一点点白皙脸孔的轮廓。(. 他刚要说些什么,喉头已经一片疼痛,哽咽地说道:“姑姑,我舍不得离开你。但是我们必须要回去了,再见您的话恐怕要明年春天了。” “你家离这里这么远?”楚若不禁讶异地挑眉,他们跑到明昭国的都城里来逛着玩,这样着急就回去,也不知是哪里的禾。 “嗯,倒是并不算远,可是中间路途不好走,一不小心就有生命危险呢。”凤涵模棱两可的说道,并不打算说得太明白妲。 他凑上红嘟嘟的小嘴唇,在楚若的两侧脸颊上狠狠地吻了两口,语重心长地说道,“姑姑,如果您是我娘,那该有多好啊!” 楚若心中一阵酸涩,也充满了感动。她的儿子若是还能活着,那该有多好…… “那你以后就把姑姑当成是你的亲娘,若是日后有机会再来这里的话,一定要来找我玩。姑姑保证,下次一定会让你们玩个够本。” 楚若轻声安慰道,心里也是把面前的小家伙潜意识地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难得会碰到一个才认识一天就这样熟络的人,再次穿越以后,楚若只遇到了如此性情的小茹,偏偏小茹还悲惨的去世了。 凤涵郑重地点了点头,与楚若击掌后,奶声奶气地话语里充满了丰富多彩的意义:“姑姑,我们一言为定哦!在明年四月之前,您都不许许配人家,若是敢把自己嫁出去的话,我是不会原谅您的!” 说的时候,凤涵是带着一些怒气的。那个什么破皇帝欧阳月竟然对他妈娘打了这样重的心思,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挨过明年了。 无论如何,凤涵也是不会允许楚若被别的臭男人抢走的。 虽然他的老爹有些木讷和颓废,可在凤涵心里,凤无涯是世上最好的爹了,因为是他在这个古代里的骨肉至亲,至死都不会改变。 楚若微微一愣,连其余人都有些微愣,对凤涵的话实在是不解其意。 楚若想了想,明年才刚刚十六岁,她才不要那么早就嫁人,而且她以后也是不想嫁给别人的,打算能拖多久就是多久。 所以,楚若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姑姑是不会那么早就嫁人的。而且姑姑是一个讲究原则的人,不喜欢的人,姑姑是不会冒然嫁给他的。” “那就行了!”凤涵朝楚若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他扭过头去看向站在踏板上的凤无涯,笑嘻嘻地问道,“爹,您也跟姑姑说句吉利的话,别老是摆着一副哭丧的表情了,显得有多颓废和没有礼貌啊。” “……”凤无涯扶额,他现在这样不好吗?他觉得挺好的啊。 他轻咳一声,尴尬地笑着说道,“项七小姐,祝你中秋快乐。” “谢谢,风先生也是一样,祝你们风氏父子每天都能快乐。”楚若真诚地说道。 真是废物的老爹,你朝思暮想的楚若就在你面前呢,好不好啊?有木有啊啊啊—— 凤涵在心里无语地吐槽道,他觉得凤无涯不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真的是太糟蹋感情了。不过,好像也不能都怪老爹,人家根本不知道他妈娘就在眼前…… 唯一的特长便是不会让人从他的脸上窥探出他真正的动机。 我当时也大意了,以为他没有注意到我们盯着他看时的恨意,所以他一直都状似没有看到我们时,我信以为真。 现在看起来,他不是怀疑我们父子的身份跟大亚王朝有关系,而是觉得我们是危险人物,猜出我们就是隐藏在深山中的神秘人了,宁可错杀不会放过。 儿子,看来为父想不出山都不行了,有些人就是见不得我安静些。 “您早就该看透这一点,而不是坐以待毙这么久。不过,您都一把老骨头了,那些将士们也不方便出山,还是交给您英明伟大的儿子来办。”凤涵吹了声口哨,从怀里掏出那只小巧的玉笛,对着天空中吹起一阵悦耳的笛声。 “……”凤无涯风中凌乱了,他还没有三十岁呢好不好,怎么就成了一把老骨头了? 虽说儿子说的话都是事实,他现在出山也的确不合时宜。 凤无涯轻叹一声,难道又要引起一场生灵涂炭的动- 乱了吗?真是要把人愁死了。 在他们身后快速追赶着的欧阳月一听,心中顿时更加明了。 他冷哼一声,对着身旁的卓将军冷声怒道:“孤猜的没错,最近这一年来在山上兴风作浪的人们就是他们,你听那笛声,绝对不可小觑!冲上去,先抓那个小的!” “是,属下遵命!”卓将军一听,立即带着人冲了上去,将马车团团围住。 欧阳月的人马也随之赶到,马儿停在了马车面前。所有人的箭矢都对准了马车内,似乎在等着陛下一声令下,便将里面的人射成筛子眼儿。 凤无涯心中一沉,下意识地将凤涵护在怀中,低声说道:“一会儿你找着机会就跑,不要管为父!” “我不!我们父子俩相依为命,在您找到我……在您找到我何时的后娘之前,都不许死翘翘,否则我不给您老扛灵幡。” 凤涵被凤无涯宽阔又温暖的怀抱搂得有些闪神,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跟他调侃地说了一句。 说完,凤涵挣开凤无涯的怀抱,率先从马车里走了出去,站在了踏板上。车夫早吓得屁滚尿流了,摔到地上缩成一团,什么话也不敢说。 凤涵骄傲地扬起下巴,借着火把看向居高临下的欧阳月,揶揄地说道:“怎么了?这位大爷?您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山贼流寇,怎么好端端地要拦截我们的车辆呢?莫非是穷疯了?” “你!”卓将军一听,恼怒地说道,“大胆孩童,在陛下面前还不速速下跪求饶,竟然口出妄言!” “咦?难道你没听说过童言无忌吗?我说的话别人一般都当是放屁,当真的人都猪狗不如。您这么较真干什么?难道您当真了?” 凤涵嬉笑地拍着巴掌,完全部惧怕将他们团团包围的千军万马。 欧阳月刚想发怒,听到这一句话,拦住了盛怒的卓将军。 他们一旦真的发怒,那就成了猪狗不如的人了,这小孩的嘴巴可真够刁的。他看向凤涵冷声说道:“黄口小儿竟然如此无礼,莫非是你父母管教无方?你父亲不是在马车里面吗?怎么不敢出来见孤?” “哎呀,我有父母教养,所以我一直都循规蹈矩的。就是不知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了,竟然团团将我们父子俩围住!”凤涵觉得有些好笑。 好家伙,制服他们两个人就抽动了骁骑营和军营的将士无数,这皇帝还真把他们父子俩当成一根葱一根蒜了。 他冲着里面脆声喊道:“老爹,赶紧出来看看,他们一大帮人都要欺负您儿子呢!” 得,这是要让自己出去了,刚才不是还说他是一把老骨头呢吗? 凤无涯恶寒地扶额,弯身走了出去。看向欧阳月时,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管你是哪朝的皇帝,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不属于任何国家管束,自然也不必行跪拜之礼。” 欧阳月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凤无涯,不知道为什么,欧阳月总觉得面前这个人的身上有种很熟悉的特质吸引着自己,不能忽略掉他的存在。 但是,欧阳月确信没有看见过他,却无法忽视掉那种莫名其妙的不适感。 “这位壮士,孤不计较你们是否跪拜请安,只是你们的行迹着实可疑。三更半夜的你们出了都城,不走寻常大道,却向深山野林里行去,难道不怕豺狼虎豹吗?” “听说这一片山脉中有装神弄鬼的人天天御兽吓唬过往的百姓,很不安全的。”欧阳月斟酌再三,淡淡地说道。 凤涵闻言,鄙夷地说道:“有些人道貌岸然的,实际上还没有野兽的心地更善良更淳厚呢。” “放肆!你这小孩子说话总是加强太棒的,小心本将军命人一箭射穿了你的脑袋!”卓将军沉声怒道,怒不可遏地睁着凤涵。 “开玩笑,我们从来都不害怕!”凤涵冷声怒喝道,察觉到他的伙伴们已经来到了附近,随即将手中的精短玉笛放至嘴前,轻轻吹着悦耳的笛声。 欧阳月暗道一声,糟了!还来不及发布命令,众人便听到天空中传来“嗡嗡”地声音,紧接着,一大片黑色的不明鸟类迅速笼罩在他们的上空。 不多时,人们赫然发现,四周围不知不觉聚集了各种各样的猛兽,恶狼,狮子,猛虎,猎豹,数条巨蟒…… 就在人们惊愕地瞬间,凤无涯和凤涵已经乘坐上一 只巨雕的后背,飞上了空中。 那些野兽们都呈现出一种迷恋乐曲的状态,很享受的在倾听着。 但是,在声音忽然中断以后,都变得有些焦躁,霎时间,野兽们嚎叫的声音在四周围响彻着,有些自恃胆子很大的士兵们甚至都尿了裤子。 凤涵拍了拍巨雕的后背,让它向下面一点。巨雕叫了一声,矮下身去在半空中呼扇着翅膀。 看着欧阳月震惊的表情,凤涵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我们父子俩确实是在这山中居住,而且向来都是与野兽们为伴。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利用野兽们去吓唬路过的百姓,相反的,有些野兽饿极了就会有想袭击人类的想法,都被我一一驯服了。” “这位陛下陛上的,不管你是存着什么心态来围剿我们,我劝你还是乖乖回去。否则,我们死了,你也不会活着,会被一种猛兽啃个稀巴烂!” “满口胡言!孤兵多将广,话怕你区区几只猛兽?”欧阳月冷哼一声,面色不悦地怒道。 “大黑,二黑,上去把他的将士们随便把玩一下,记住,不要取人性命!”凤涵冷笑一声,指挥着他最得心应手的两个巨蟒朋友,吹着笛子指引它们过去。 大黑和二黑早就饿得盯不住了,一接到命令,便挪动着肥硕的身躯,向挨着最近的士兵们袭击而去。 大黑尾巴一呼扇,只见将几个强健的士兵给扫倒了,紧接着卷起一个人夹在半空中,张着血盆大口便向他的大腿咬去。 二黑也毫不示弱的咬住一个人的胳膊,直接将整条胳膊都撕扯下来,快速咀嚼进去,就像是吃了一丁点儿食物似的,根本就不可能饱。 凤涵的命令很明显,不要伤及性命,可以随便咬伤。所以它们很激动地张着血腥的大口,向其余的人叫嚣着。 众人仓皇失措的后退,害怕得不得了。刚才那一幕他们都看到了,有些人吓得甚至将火把给扔掉了。一般蛇是怕火把的,可大黑和二黑早就被凤涵训练的什么都不怕,更不惧怕这样的火光。 所有动物都有它们惧怕的东西,但凤涵一早便将它们所有的弱点都摆在明面上,让它们一个个的去克服了。 楚若坐在马车上,刚才听到那些野兽的叫声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她猛地想起听到的那些关于山间野兽被人驾驭的故事,又觉得今晚那父子俩忽然走很不对劲,稍稍问了项蓝几句,才得知欧阳月竟然从他和项青的手下调走了大批的精兵,说是要在城外拦截要犯。 项蓝没有把那些要犯跟凤无涯父子想到一起,但是楚若心细如发,明显察觉出那两个人的不一般了。尤其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让她不由自主地便喜欢上了。 “快点儿,三哥!”楚若催促地说道,害怕欧阳月会伤害到那两父子。 这时,凤涵忽然看到远处狂奔过来的马匹,上面的两个人是他今天见过的楚若和项蓝。由于他坐在巨雕的背上,又常年喜欢在黑夜里活动,所以看得比别人要更远一些。 凤涵心中一惊,糟了,万一让妈娘看到自己御兽,不知道会不会想到当年的小盼儿? 可是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将计就计,吹起扬的笛声,指挥着野兽不着痕迹地褪去大半,只剩下一些不太引人注意的势力。 与此同时,凤涵和凤无涯也从巨雕的身上回到了马车上,完全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凤无涯对凤涵的心里的小算盘表示很无奈,他儿子怎么为了一个项家的七小姐,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不过,欧阳月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反倒是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女子的怒喝:“陛下,请住手!” 他调转马头,看向飞奔而来的一匹白马。马在众人面前停了下来,楚若与项蓝下马走向欧阳月。 项蓝拱手,单膝下跪道:“微臣项蓝参见陛下。” 楚若微微褔身,恭声说道:“臣女项纯参见陛下。” 欧阳月眯起眼睛看向楚若,据闻这个女子乃是从明昭国最偏远的西南面一路走到都城的,应该跟这边的山脉没有什么联系,她怎么会为了一对父子而匆匆赶了过来? 莫非他们两个人真的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这话实在是说不通啊…… “项蓝,你带着你的七妹忽然喝止住孤的行动,岂知该当何罪? ”欧阳月冷哼一声,故意忽略掉楚若。 谁让她之前总是刻意忽略自己来着?他巴巴地跑去敲她闺房的窗户,结果反倒被她给坑了一次,一想起来就憋屈。 “微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马车上的两个人是微臣七妹的朋友,今日还特地到丞相府里祝贺七妹回家,请陛下放过他们。”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项蓝隐约感觉到周围的一团杀气,明显气氛就不对劲。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味,楚若闻得有些恶心。 她担忧地扫了凤涵那边一眼,见他们都没有受伤,也就彻底放心了。 楚若看向欧阳月,不卑不亢地说道:“启禀陛下,请不要怪罪臣女的三哥,是臣女忽然发觉不对劲,特地恳求三哥带臣女出来的。” “臣女的两位朋友本来是要客宿丞相府,可如今连夜离开,臣女着实不放心,便赶过来看一看。谁知还没有看到什么,先看到陛下率领着千军万马将臣女的朋友团团围住,不知陛下意欲何为?还请陛下看在臣女的面子上,放过臣女的两位朋友。” 凤涵心中窃喜,妈娘,你真是太给力了!居然为了我们父子俩而专程跑过来拦着欧阳月,真不愧是我的妈娘啊! 他仰起头看向凤无涯,轻轻地抻了抻他的衣摆,拿眼神示意凤无涯:老爹,您看,姑姑多么担心我们啊,她要是能做我娘,那就再好不过了。 胡闹!开玩笑也不看看场合。凤无涯狠狠地瞪了凤涵一眼,又将目光转向楚若。 那个项纯……的确是有些与众不同。凤无涯心中纳闷地想到这些时,脑子里乱乱的。 他眯起眼睛看向楚若,见她毫不畏惧地直视欧阳月,不禁在心中揣测,她究竟意欲何为? 他们父子俩才跟她相识一天不到,她可能会是来救他们的吗?凤涵相信,但是凤无涯不太相信。 除了楚若以外,凤无涯不会觉得其他女人会一门心思的对他们父子俩好,所以这个叫项纯的女人也一定不会有什么单纯的动机…… 欧阳月和众人一听,马车上?他们俩人刚才明明坐在了巨雕上啊……额…… 这一回头看不要紧,父子俩确实又回到了马车上,仿佛刚才他们看到的景象都是虚幻的,根本不值得一提。 卓将军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他也注意到周围的接受好像减少了许多,跟刚才一比,简直差太远了。 如果以现在的兵力来对付这些野兽,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他冷哼一声,沉声怒道:“哼!你这个小奶娃娃刚才明明还召唤来了许多猛兽,现在猛兽忽然变得这样少了,难道都当我们是瞎子不成吗?” 暴君霸妃身(70) 他冷哼一声,沉声怒道:“哼!你这个小奶娃娃刚才明明还召唤来了许多猛兽,现在猛兽忽然变得这样少了,难道都当我们是瞎子不成吗?” 凤涵眨巴着十分灵动的大眼睛,双手环胸,故作讶异地说道:“呀!这位老人家,难道您一直都是瞎子吗?我刚才就说过,就凭我们这一点点猛兽,也可以把你们给制服了哦。.tw[棉花糖小说网](http;//.” 楚若微微沉吟,那个风若果真会御兽禾? 事情似乎有太多的巧合了,让她心里有点儿紧张和期待。 她的目光缓缓向凤涵望过去,如果他长得再像小盼儿一些,或许她真的会以为那就是自己的儿子了妲! 可惜,她根本就没办法欺骗自己,只是心里总潜意识地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而已。 “你!满口胡言!”卓将军被凤涵三言两语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不知道要如何收场了。 他堂堂一个一品将军,居然沦落到跟一个几岁的孩童来较劲,简直太丢人了。 “本将军不与你诡辩!你也不要再多嘴了!”卓将军冷哼一声,气恼地说道。 凤涵闻言,鄙夷地看了卓将军一眼,揶揄地说道:“我愿意说就说,我归我爹管,他都没说我,我凭什么就不许说了?” “而且,我这人有点儿人小鬼大,早就把将来的事情都考虑好了。现在听父母的话,将来听儿女的话,您老若是一定要让我听你的话,那就不要怪我胡乱想一通了哦,虽然年龄不大相衬,但碍不着我辈分大不是?” “噗嗤――”楚若第一个忍不住喷笑出声,接下来,军中许多将士都忍俊不已。 卓将军是个大老粗,平时都只会对军中的将士们呼来喝去的,虽然有威望,但终究也是有些人难免对其有怨言。 今晚本是一同对敌的时刻,无奈那个小孩子说的话太招笑,他们都忍不住了。 “都笑什么笑!再笑回去自领二十军棍!”卓将军更是气恼不已,回过身去就冲着军中一阵怒喝。 欧阳月微微蹙眉,对他这样的态度表示很不满,但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楚若抬眸看向欧阳月,含笑说道:“陛下,请恕臣女直言。一国的将军,单单凭气势是没有办法服众的。所谓的威望,也不是靠恐吓与军棍才堆砌起来。将军的话未免太过分了一些,连臣女也吓了一跳。” “臣女刚才是第一个笑出声来的,只为了一个孩子的玩笑话罢了。童言无忌,若是陛下这样聪慧又顾大局的君子,势必不会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的,是不是?” 欧阳月心中恼火不已,楚若给他扣上了一个聪慧又顾大局的君子称谓,若是他再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那就成了名符其实的小人了。 但是反过来又一想,她的话也很对,现在他率兵欺压现在很“弱势”的一对父子和区区一些猛兽,简直有些以多欺少。 本来没人现也就算了,偏偏是欧阳月一直上心的这个女人,他也狠不下心来苛责于她,毕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治楚若的嘴。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笑道:“孤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是想将有志之士招安到明昭国,安抚留为己用。.tw[棉花糖小说网]” “臣女不敢擅自揣测圣意,但是陛下若真的将会御兽的人留为己用,岂不会让天下百姓认为陛下是想用野兽来攻打别国,闹得民不聊生?”楚若仰起头,毫不畏惧地说道。 欧阳月语塞,被楚若的话塞得满嘴都是油腻腻的感觉,偏偏又吐不出来这口气。 他拍了拍手,饶有兴致地说道:“有意思。” 说着,欧阳月下马走向楚若,在她面前站定,勾起楚若美丽的下巴,欣赏着她美丽的容颜,温声说道:“孤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样上心过,不知道七妹了解不了解孤的苦心?若是你被‘其他人’抢走了可怎么办?” “原来陛下是吃醋了,那大可不必担心,臣女跟他们父子二人只是普通朋友,并没有深交。相信陛下查到的信息也必定能够证明臣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楚若心中一阵厌恶,恨不得把他的手直接剁了喂狗。 “孤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呢?若真的是泛泛之交,值得七妹趁夜赶过来吗?”欧阳月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心里潜意识便认为楚若跟那个臭小子的父亲眉来眼去的有猫腻,所以不会给她爱上别的男人的机会。 何况,还是一个带着孩子的老男人,哪里比自己更有魅力了? 这个女人的审美观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看着他们父子时,眼里总是有着些许柔情,每回看到自己时总是面无表情,或者是满不在乎。 凤涵眯起眼睛,恼恨地等着欧阳月。 该死的,竟然敢抚摸他美丽妈娘的下巴,这个臭流氓! 他想了想,快速蹿下马车奔向楚若,不着痕迹地窜进二人中间,搂抱着楚若哽咽地说道:“姑姑!刚才这个陛下好可怕,他吓唬我了!” 楚若心中一紧,见欧阳月不得不放下了自己的下巴,这才低下头感激地看向抱住自己大腿的小人儿,微微弯下身,温柔地说道:“若儿乖,姑姑这不是来了吗?” 说着,牵起凤涵的手看向欧阳月,含笑说道:“抱歉,陛下,这是臣女自己的事情。即便是不相识的人,只要遇见便是一种缘分。若是他们遇到生命危险,臣女便会奋不顾身的赶过来。” “哦?那依你说,若是孤也遇到这样的危险,你也会奋不顾身的赶来相救?”欧阳月心中一喜,上前一步,低下头温声问道。 我巴不得能够帮助你的敌人再送你一程! 楚若心里鄙夷地说道。 她扬起笑脸,故作不解地说道:“咦?陛下身边有数万的精兵和御前侍卫保护,还需要臣女区区一个小女子来冒死相救吗?” “孤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只是莫名的想要一种承诺而已。就好像感受不到她的任何情感,想要拼命抓住一些可以握住的东西,哪怕是一句话的承诺也可以。 项蓝被现在的情况弄得一头雾水,额头满是汗珠。 话说他七妹到底跟那两个人有多深的交情? 他就在旁边站着都能够感觉到陛下的怒火,偏偏七妹还毫不畏惧的应对,他甚至有种强烈的预感,七妹接下来说的话都能把陛下给气死…… 楚若嫣然浅笑,淡淡地说道:“陛下,咱们说的话好像跟刚才的事情岔开得太远了。(..tw棉花糖小说网)不如这样,您把他们两个人放走,若陛下不嫌弃的话,臣女跟您彻夜长谈,可好?” “彻夜长谈?只有你跟孤两个人吗?”欧阳月意味深长地问道。 “自然不是,还有臣女的四姐、五姐、六姐,还有臣女的一众长辈们,定会十分热忱的迎接陛下到访丞相府的。”楚若含笑说道。 “……”欧阳月恼羞成怒,被楚若气得差点儿吐血。 他沉吟了一下,不怒反笑,冷冷地说道,“那孤若是不肯放行呢?” “那臣女就跟陛下在这里死磕,我陪他们一起死!若是那些猛兽不长眼的话,兴许会伤到陛下也不一定,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楚若无比认真地说道。 凤无涯心中一震,她竟然愿意跟他们一起赴死,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锁定楚若的方向,这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会对才相识不到一天的他们产生这样大的信赖? 凤涵垂下头,感动得差点儿要抹泪了。 他紧紧地握住楚若的手,妈娘,妈娘,我就在你的面前,只是不能告诉你一切。 呜呜呜……该怎么办才好?堂堂的大男子汉都要哭了…… 欧阳月忽然朗声大笑,深深地看了楚若一眼,暧昧不已地说道:“以后孤有的是时间跟你在一起探讨任何话题,包括‘做任何事情’。” 说完,他转身上马,冷声喝道,“卓将军,整兵回城!把项统领的手下留下一些,由他们护送七小姐回府!” “属下遵命!”卓将军向众将士一招手,缓缓向都城的方向挪去。 路过楚若时,欧阳月停了一下:“你没有什么话要跟孤讲了吗?要知道,机会不是那么容易就有的,错过以后,会产生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楚若含笑看向他,温声问道:“陛下不等着臣女一起回丞相府了吗?想必父亲和母亲一定很高兴能在家中见到陛下亲临。” “哼!”欧阳月冷哼一声,夹紧马肚离去。他真是疯了,真是疯了才会对这样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感兴趣! 什么美人?分明就是一个会咬人的小 东西! 欧阳月一路上都气得要狂,使劲勒起缰绳,只想快速回到皇宫里。那里有太多女人巴不得他去宠幸,谁会跟这个不解风情的野女人一样,总是拒人以千里之外! “噗……咳咳……”凤涵实在憋不住了,捂着嘴喷笑开了。 楚若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蹲下身去蹙眉嗔道:“你这个小鬼灵精,既然察觉到有危险怕连累我们丞相府,那就应该据实以告。如果我再粗心大意一些,你们今天说不定就惨死在此处了。” 唔……那样惨死在此处的会是欧阳月,不是我们…… 凤涵撇了撇嘴,笑眯眯地看向楚若,由衷地说道,“姑姑,您真聪明,居然知道我们有危险。我真是太佩服您了,刚才的话把那个陛下陛上的说得一愣一愣的。” “你还说呢!”楚若失笑着戳了戳他的额头,朝那些还围在旁边的野兽努了努嘴,“你这御兽的本领从何而来?恐怕不只会驾驭区区几十只猛兽?要不然不等我到来,你们早就厮杀起来了。” “嘿嘿……若儿是想给姑姑一个女英雄救美男子的机会。”凤涵吐了吐舌头,避重就轻的说道。 “额……”楚若嘴角一抽,他还算是个小美男子,可他爹就不见得那么英明伟岸了? 见他并不想说关于御兽的事情,楚若也不为难他们,抱着他走向马车处,放到踏板上。仰起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凤无涯,没好气地说道:“喂,我说:你就任凭你儿子在人前跟那么多人抗敌,你却什么都不插言吗?真不知道你这个爹是怎么当的,一点儿都不负责任!” 凤涵双眼晶晶亮的看向楚若,妈娘真是太帅了!她前生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竟然阴差阳错的说了出来…… “我……”凤无涯语塞,他就是不会当爹又怎么了?用得着她来说三道四吗?他轻哼一声,拱手说道,“有劳七姑娘今晚仗义相救,在下感激不尽。至于在下的儿子,在下会好好管教的。” “我看你管教不了他,还是好好的栽培一下,将来一定是个人才。”楚若凉凉地说道。 她从心里把面前的这位父亲当成了不负责任的爹,所以说话也不带任何好气儿。 “……”凤无涯嘴角一抽,心想,姑娘,那又关你什么事吗? 大概是两年多没跟凤涵以外的人交流过,他现在也懒得跟她计较了。毕竟今晚她确实是冒死前来相救,这份恩情他还是感激于心的。 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僵,凤涵头顶上已经飞过好几群乌鸦了。 啧啧,他们该不会对彼此的印象都很差了?那可怎么办?以后还是要搂抱在一起滚床单的亲密爱人呢…… 项蓝轻咳一声,走上前低声提醒道:“七妹,我的手下还在等着,他们都是要回去向陛下复命的。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嗯。”楚若点了点头,也知道项蓝今夜是违令出城,没被处罚已经不错了。 她看向凤涵,轻轻摩挲着他的脑袋瓜,柔声说道:“我知道你有许多事情不方便说,我也不逼问你什么。但我还是觉得我们是非常有缘的人,我希望你一直好好的。” “你让我明年四月之前都不许嫁人更不许私定终身,那我也要求你在此之前都好好保护自己,做一个英明的小男子汉。” “虽然有个木讷的爹不是你的错,可若是越长大性子越随他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姑姑也要回去了,好在今晚是有惊无险,否则姑姑从今往后都于心难安了。毕竟刚才他们来围攻你们,跟我也有一定的关系。” “姑姑,谢谢您。我喜欢您,也希望您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被人伤害了!”凤涵站在踏板上,只能搂着楚若的腰际,把脸蹭在楚若柔软的胸部,感受着来自楚若身上最真实的心跳,顺带着吃吃楚若的豆腐…… 楚若失笑地看向这样向自己撒娇的凤涵,不禁感到一阵阵温暖。 她扶着凤涵的肩膀,温声说道:“好了,走,免得他们又反悔折回来为难你们。” “嗯。姑姑再见!”凤涵点了点头。 回过身去拉着凤无涯的衣服走下马车,对楚若笑眯眯的说道,“我们已经快到家了,有我的小伙伴们一路保护就可以。姑姑乘坐马车回去,别骑马了。” 说完,他吹了个口哨,把刚才的巨雕又召唤下 来,跟凤无涯一起坐在了雕背上。 他冲楚若眨着眼睛,笑着说道:“姑姑,等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了,一定形影不离的跟着你走南闯北!” “哟嗬,夸你几句你还说起大话来了呢。”楚若摆了摆手,温声说道,“走。” 凤无涯看都没看楚若一眼,凤涵则是依依不舍地离去。 当楚若看到那几条巨蟒扭动着庞大的身躯离去时,果断地风中凌乱了。 乖乖,这两父子就天天跟猛兽在一块住着?真的是太雷人了…… 直到目送他们渐渐离去,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项蓝命人把吓得浑身瘫软的马夫放到马上带着走,命一个人驾马,自己也窜身上去,进入了马车内。 “回城。”项蓝淡淡地命令道。 “是,属下遵命。”那侍卫听命,驾着马车向都城的方向行去。 楚若轻叹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低下头摩挲着裙摆的青纱布料。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特别的压抑,有点儿透不过来气似的。 项蓝见她一直不说话,温声说道:“七妹,别往心里去了,刚才不是已经救下他们了吗?” “嗯?”楚若抬起头来看向项蓝,淡淡地笑了笑,低声解释道,“我只是想起来一些过去的事情,不堪回首,心里也难受。三哥,不用管我,我自己会疗伤。” “那就好,我也不会说些什么好听的话,倒叫你看笑话了。”项蓝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 “没有,二哥跟三哥都对我很好,我心里全都记着呢。今晚谢谢三哥了,要不我也不能那么顺利的出城。”楚若真诚地答谢道。 “太客气了不是?我们是兄妹,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项蓝轻咳一声,攥拳放至鼻端,轻咳着说道。 楚若闻言,失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或许是她把问题想得太多样化了又或许是忽略了最本质的东西,今天从早上到刚才生了太多的事情,搅合的楚若头都大了。 先是被揭,后来是差点儿中了那种药失-身,后来又遇到这档子事,她才来到丞相府半个多月而已,就已经遇到了太多荆棘…… 唉…… 楚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或许是她自找的麻烦。 既然已经来了,就别再这样多愁善感的了。 募地,楚若抬起头来看向项蓝,也看不清他此时此刻在干什么,打趣地说道:“三哥,是不是在想念巧薇了?” “噗……咳咳……”项蓝一口气没倒上来,猛地咳嗽了几下,艰难地吞咽着唾沫,“七妹,你不是?怎么还在我面前提起她来啊?” 暴君霸妃身(71) “噗……咳咳……”项蓝一口气没倒上来,猛地咳嗽了几下,艰难地吞咽着唾沫,“七妹,你不是?怎么还在我面前提起她来啊?” “额……怎么了?我觉得巧薇那姑娘不错,挺好的。(百度搜索:レ书レ库,最快更新而且她说话都很直爽,不像是那种喜欢拈酸吃醋又娇生惯养的女子,做我的三嫂很不错哦。禾” 楚若不明白项蓝为什么要这样摒弃吴巧薇,正好闲来无事,就跟项蓝多提提吴巧薇。 “拉倒,别跟我提起她了好吗?我就没见过这么奔放的女人,天天把喜欢两个字挂在嘴边,有些受不了。现在我的手下们也经常都嘲笑我呢,我这个做侍卫统领的都丢死人了。”项蓝摆了摆手,有些反感地说道。 “唔,好,那我不提她了。”楚若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妲。 马车在刚刚进城的时候被拦截了一下,随即又顺利的行驶起来。 街道上有许多灯笼都亮着,楚若隐隐约约看到项蓝盯着自己的目光,觉得这样的目光很熟悉,似乎有些深情款款似的…… 老天!楚若脑袋里“轰隆”一声,犹如一道霹雳闪过。 她惊愕地想到一个很难以启齿的问题,项蓝这样充满深情的眼神,跟以前热恋着自己的凤无涯很像…… 莫非…… “啊!”楚若不由自主地低呼出声,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七妹,你怎么了?”项蓝不解其意地看向楚若,手也不自觉地握住了楚若的柔荑。 他向四下查探了一下,周围也没有什么危险啊,她怎么会忽然叫出声来? 楚若面色有些苍白,慌乱地看了项蓝一眼,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干笑着说道:“三哥,没事,我就是想起来刚才那两个一身是血的伤兵觉得害怕了。之前没有在那里表现出来,是怕陛下会找事,把那两个士兵受伤的原因加诸到他们父子身上去。” “唔……原来是这样。没事,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陛下当时没有追究,日后肯定也不会追究的。” 项蓝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垂下头,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有些感慨地说道,“今天的七妹真是让三哥大开眼界。整个明昭国也找不到一个敢跟陛下如此讲话的人,更何况陛下还没有追究你任何的责任。” “理正不怕鞋歪。饶是没理的事情,我也能把它掰正了来讲。”楚若俏皮地说道,唇角洋溢着粲然的微笑。 就怕欧阳月不卖她这个人情账,既然已经卖过一次人情了,那下次再有别的事生,楚若也会想方设法把欧阳月的不忍心激出来。 不过她倒是看出一点,这个欧阳月只怕是不会让她好过了,彻底盯上她了…… “没理搅三分,说的就是你。”项蓝闷笑不已,被楚若幽默风趣的话语给逗乐了。 “那是当然的了,谁要是得罪了我,肯定没有他的好果子吃。.tw[棉花糖小说网]”楚若扬起下巴,骄傲地说道。今生的她,再也不要让自己白白的吃亏受罪。 曾经为了一个男人,只身闯入皇宫内,甘愿承受所有的委屈和罪责,受了太多的伤害也无处诉所。 今生,她还是为了那个男人,只身处在明昭国,身边又有了许多关怀她的亲人,一定不会再让自己受到什么波折。 否则,她都对不起自己这么频繁的穿越,多坑爹的穿越啊…… “谁要是敢得罪你,我也不会放过他的!”项蓝拍了拍胸膛,戳定地说道。 “哦?那如果是大姨娘呢?三哥也会这样做吗?”楚若挑眉看向项蓝,好奇地问道。 “我……”项蓝语塞,那是自己的生母,虽然总是说些太招摇的话,也总是做些蠢事,可他知道生母其实并没有太坏,都是被人当做了挡箭牌扔到前面去落埋怨…… “我不会让大姨娘伤害你的,绝对不会。”项蓝郑重地承诺道。 楚若心头一阵温热,感动地无法用言语来诉说。 影影绰绰的灯笼光线照射进来,把项蓝那刚毅的脸颊照射的愈加英俊帅气。 楚若伸出手,紧紧地握住项蓝那宽大粗厚的手,由衷地说道:“三哥,你就是我的亲三哥,我也必定会用尽全力来保护你。我不允许我在乎的人受到伤害,祖母、父亲、四姨娘、二哥……等等,你们都是我至亲的人,比任 何关系都要亲厚。” 哪怕不是亲生,更胜似亲生。也就是说,他们今生只能是兄妹,不能再有其他的情愫。如果他真的对自己有那种情感,还是早早扼杀在摇篮里比较好…… 楚若知道项蓝懂,所以她也没有明说出来。关于自己不是项家亲生骨肉的秘密,她会烂死在肚子里,不会在不明状况的情况下说出来。 项蓝半喜半忧,喜的是自己是楚若在乎的人,忧的是她是把他当成亲三哥来说的。最终,他长叹一声,温声说道:“三妹,你放心。” 楚若点了点头,垂下头不敢去看项蓝忧伤的神情。他既然懂了就好,她不希望项蓝陷得太深,到时候伤得越重。 今夜,总算就要过去了。 明日,又会是怎样的一天? ............ 翌日,大学士府门前。 楚若下车后,伸出手扶着邱然走了下来,温声说道:“娘,您小心一点儿。” “好的,我没事。”邱然温柔地笑了笑,握住楚若的手走向门口。 楚若抬起头来一看,门框上那高高的牌匾上,“大学士府”四个字格外显眼。看着那笔体苍劲有力,有种壮士回归后淡漠沙场的气息,楚若不禁由衷地赞叹道:“娘,这牌匾上的字写的真好,是谁写上去的?” 邱然闻言,抬起头来看向上方,含笑说道:“是你外祖父亲自写上去的,当初他也是做过战场上的小将士,不得不为了战争而上阵杀敌。[..tw超多好看小说]后来国家安定平和了,你外祖父也就没有那么多牵挂,弃武从文了。父亲一生都喜欢与诗词为伍,是一个很有涵养的人。” “光是看您的为人,就可以想象到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性情了。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句话是再也错不了的。”楚若含笑夸赞道,眼里满是羡慕的神情。 “你这嘴皮子太利索,为娘也说不过你。”邱然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嗔道。 “大小姐,您回来了!七姑娘好,奴才是邱管家,早已在此等候着二位主子的到来了。”迎面走上前的是一位憨实淳朴的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客气地点头说道。 邱然见状,向邱管家点了点头,柔声向楚若介绍道:“纯儿,这位是邱管家,咱们学士府里的功臣,很会管理府里的事。” “邱管家好。”楚若含笑说道,微微侧身以表示对长辈的尊重。 大学士府里到邱然这一脉没有男丁,所以邱然是整个学士府最有权利的继承人。楚若不禁暗暗纳罕,邱然对项铭啸的爱意真的很深,肯屈尊降贵做一个姨娘。 而项铭啸也确实值得邱然这样去付出,因为他付出的情感比邱然一点儿都不少。 二人在管家的带领下走了进去,还没有走多远,便听见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好不热闹。 楚若讶异地挑眉,邱然不是没有兄弟姐妹吗?那这些孩子们是哪里来的?听起来真的很热闹,不止有五六个的样子。 邱然见楚若好奇,带着她向偏远走去,低声解释道:“父亲每每下朝回来,闲来无事便会教导一些孩子学习书法,有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因为上不起私塾,所以都来这里聚群。” “哦?外祖父真的很以后情调呢,教导一些小孩子们也是一种很不错的生活趣事。”楚若不由地又对邱然的父亲邱鼎天增添了几分好印象。 “不止如此,你外祖父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当初对文武都很擅长,但最喜爱的还是文学。不过父亲不忍心将武艺就这样荒废掉,也有教一些喜欢习武的年轻子弟们练武。可以说,你一会儿会见到许多人,男男女女不计其数,连我也不是很认识呢。” 邱然提起父亲时,神情颇为自得,有这样一个父亲,也是她觉得特别荣幸的事情。 楚若心中却有些狐疑,又教导孩子们书法,又教导另外一些人武艺?看起来虽然是很不错,可也不知道怎么的,她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似的。 她将这些想法都悄悄地埋藏在心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大学士府里的一切。 就在这时,从角门处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一个老者从角门处走了过来。 只见他身穿月白色的常服,腰间系着一个黑色的宽大佩带。 不同于项铭啸至今 修长挺拔的身材,这一个老者的腹部微微有些福。那一双黑色的长靴被衣摆掩盖了一些,只露出脚裸以下的部分,步履稳健,走起路来步步生风。 楚若几乎下意识地便认定这个人定非池中之物,他浑身散的气质太过干练与豪爽,根本就收不住这种正能量的锋芒。 再抬起头来看向那人的面孔,约摸五十岁上下,估计表面上看去,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几岁。 那棱角分明的脸上,英挺的剑眉轻挑,深邃的双眸望不到底,也正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楚若。 他那高挺的鼻梁下,短小的胡子显得稳重又内敛,唇角上扬,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似乎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 若说此人有书卷之气,确实不为过。偏偏他身上还有一种身为将士的豪迈气概,让人也无法忽视。 此人正是邱然的生身之父——明昭国当今的大学士,邱鼎天。 邱然见到父亲很欣喜,拉着楚若的手上前褔身说道:“女儿许久没有回家,见到父亲依旧健康如初,也就放心了。” 楚若微微褔身,恭谨地说道:“纯儿见过外祖父。” 邱鼎天双眸中精光微闪,面上却依旧如沐春风般微笑,两只手都伸出去,将邱然和楚若扶了起来。 他冲着邱然点了点头,看向楚若,含笑说道:“不错,早就听说了纯儿的大名,老夫身为外祖父,也觉得沾光不少。染儿的女儿定是极好的人,你外祖母惦念着要看看你呢。” 听到父亲称赞自己的女儿,邱然也是喜不自胜,扭过头去看向楚若,眼中一片慈祥的母爱泛滥着。 楚若含笑答道:“外祖父谬赞了,纯儿也十分想念您和外祖母,娘说要寻着合适的机会才能回来,以免落人话柄。如若不然,纯儿早就悄悄跑来见见娘一直称赞不已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了。” “哈哈哈——”邱鼎天爽朗一笑,抬起手捋了捋短小的胡子,含笑说道,“不错,我在人间存活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朴实却又异常动人的话语,看来纯儿是孝心有加,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 “走,我们几个还是赶快到花厅去,你外祖母听说你们要回来,早已等不及了,只是今日天气有些阴,她腿脚不大好,不能出来迎接。” 邱然一听,急切地问道:“母亲的腿疾还总是作?上次不是说已经痊愈了吗?” 邱鼎天微微一愣,轻咳一声,淡淡地说道:“她不愿意让你操心,那已经是老顽疾了,大夫说无法根治,只能一点点缓解。索性你母亲是个想得开的人,有疼痛她也会忍着。” 楚若微微蹙眉,外祖母患的是风湿?还是类风湿?如果是普通的风湿病,倒也好治。如果是类风湿的话,一般大夫开的药方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她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悄悄地打量着邱鼎天的后背。 这个外祖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说话稳重又有涵养,而且还不拖泥带水,俨然是一副慈父的好形象。这一点或许没有假,但楚若总觉得这仅仅是他整个人的一部分,有相当大一部分都没有表现出来。 才抬脚走进花厅的门槛,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呼唤:“是不是然儿回来了?我的然儿在哪里?” “母亲,女儿回来了。”邱然一看到母亲,顿时双眼泛红,疾步走上前,握着母亲的手,哽咽地说道,“是女儿不孝,不能时时来看望母亲,反倒让母亲牵挂不已。女儿知错了,从今往后再也不疯癫不犯傻了。” 说着便要跪下去,这些年她时而正常时而疯癫,都是为了失踪的女儿。如今女儿找到了,她也找回了正常的心。 邱夫人贺氏是一个端庄贤淑的女人,她身穿一袭神色衣衫,端坐在黑樟木的椅凳前。 虽然,贺氏从面容看上去倒还不错,只是双眼空洞无光,却有着盈盈的泪意。 察觉到邱然要下跪,她强撑着站起身来抓握住邱然的手,心疼地训斥道:“既然知道以前错了,那以后就不要再那样折磨你自己便是!为娘只是心疼我的女儿,怕你受罪。” 楚若心中大惊,邱夫人是个瞎子?! 老天,她从没有听邱然提起过,也没有想到邱夫人会是这样的情况。有腿疾,眼睛还瞎了…… 邱鼎天深深地看了楚若一眼,深沉的目光将楚若的一切表情都收入眼底,几不可见的微微点了点头。她眼里呈现 出来的是震惊,而不是嘲讽,也不是蔑视。品性极好的女子,定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 依照邱鼎天对楚若回到京城后的了解,足以可见她是一个充满大智慧的睿智女子。他清了清嗓子,温声对楚若说道:“纯儿,快来见见你外祖母,她时常念叨着你。” 楚若点了点头,走上前及时握住邱夫人伸过来的手,柔声说道:“外祖母,我是纯儿,您的外孙女。” 邱夫人不住地颔首,抬起手将楚若面部的轮廓摸了一遍,激动不已地说道:“好,好,纯儿很好。外祖母虽然看不见,但是心灵着呢,想必纯儿定是个美人胚子,比然儿当年还要貌美上许多。你回来便好,也不枉然儿为你癫狂十几年,外祖母也担忧然儿和你哭瞎了双眼啊……” 说着,邱夫人的泪水便流了下来。 这十几年来,她把眼泪都哭干了,实在是没有什么泪水可以流地时候,便是悄悄地哽咽。在人前,她总是大方得体又凡事都看得开的大学士府人。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而已…… 暴君霸妃身(72) “哭瞎的?”楚若错愕地张大嘴巴,诧异地问道。(..tw无弹窗广告)(http;//. “纯儿!”邱然不解地看向楚若,轻声嗔道。她觉得女儿一向都挺通情达理的,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邱夫人微微一愣,腿上的疼痛有些难以承受,便又坐了下去妲。 她失笑着说道:“是我这老婆子不争气,总是以泪洗面,把眼睛都哭坏了。反正也已经年纪一大把了,能够听到关于你们的事情,也就心满意足了。禾” 楚若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温声解释道:“抱歉,外祖母,刚才是纯儿言语上唐突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按照您说的情况,哭瞎了眼睛多半是因为泪腺被堵塞,总是有眼屎类的东西附着在眼角周围,而泪管内被堵塞,导致您视觉呈现空前的失明。” “不过,纯儿不晓得外祖母是不是属于这一类,若果真如此,纯儿可以试上一试。” “你说什么?失明了的人还可以再复命?”邱鼎天惊愕地看向楚若,不禁对她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他迟疑地说道,“纯儿,老夫曾经访遍名医,从没人说过可以诊治你外祖母的病症。虽然此前听说你也精通医术,但还是有些不太敢肯定你可以……” 说到这儿,邱鼎天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他不是嘲讽楚若的医术,是不愿意再有任何希望时,最终盼来的还是失望…… 邱然也震惊不已,紧紧地盯着楚若,她无条件相信楚若的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纯儿,你真的可以?” 楚若明白他们的意思,所以也并没有生气。 她淡淡地点了点头,满脸虔诚地说道:“我不愿意夸大自己的医术,但是可以保证别的大夫会的我全会,他们不懂的,我也懂许多。外祖母的腿疾我也想查看一下,若是可行的话,我想都试一试。” 古代的大夫们自然不懂,她是结合现代的医学和医书来综合看诊的。索性自己又穿越回到现代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博览医书,还将跟医学有关的材料都拷贝到平板电脑和太阳能手机中。 她只是能看出来外祖母的善心,也不忍心看着邱然为母亲担忧,所以想试一试。 但是,由于没有出手真的诊治过,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邱鼎天微微蹙眉,从多方面考虑过后,他关切地问道:“如果失败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楚若蹙眉想了想,轻咳一声,直截了当地说道:“眼睛反正已经看不见,失败的话,便是从此真的看不见了。” “至于双腿,我需要再研究一下才行。因为若是失败,有可能双腿从此就废了。而且,治愈的过程有一些漫长,还十分痛苦,普通人恐怕熬不过来。” “不!还是不要这样做了。” “纯儿,为娘知道你是想医治外祖母,但她现在的状况,除了阴天潮湿时腿脚不好外,其他时候都是可以的。若是从此以后都不能走路,那岂不是还不如现在这样就好?” 邱然一听楚若说还有失败的可能,过程还十分痛苦,立即摇了摇头,不肯让楚若再提什么医治不医治的事情了。 邱鼎天没有说话,他微微摇了摇头,恐怕邱然这样说也不能劝解得了贺氏。 他太了解妻子了,但凡能够做到自力更生,绝对不愿意拖累任何人。 她现在这般失明又有腿疾,心里明白女儿邱然一定总是担忧着。所以,贺氏一定会允许外孙女医治,那也是对外孙女的一种信任和肯定。 果然,邱夫人拍了拍邱然的肩膀,失笑地说道:“你瞧你,难道连你自己的女儿也不肯相信了?纯儿既然这么说,一定是全部考虑过了才会说可以试上一试的。咱们做长辈的若是不肯给她机会,那她岂不是要窝心一辈子?” “再说了,为娘一直没有跟你说,视力的障碍我还可以忽视,但腿疾时常会让我疼痛不已,紧紧靠着药物根本无法缓解什么病痛了。你这傻孩子,莫非是要让为娘被疼痛折磨死吗?” “母亲,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邱然摇了摇头,她左右为难的看向楚若,又看看母亲,心疼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跺了跺脚,她坐在了邱夫人的旁边,轻叹道:“我算是看明白了,本来是让纯儿跟我回来清闲几天,现在她偏要找事情做,分明是想要让母亲您 身体完全康健才安心。” “罢了,罢了,我不用再说些什么也知道说不过你们了。” 楚若掩唇轻笑,安慰邱然道:“母亲,您既然相信我,不妨试着全部信任我。女儿不做傻事,也会倾尽全力医治外祖母。” “您想想,如果我没有足够的实力,怎么敢在被长辈们宠爱着的时候冒然出手医治外祖母呢?” “万一弄砸了,我从此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如果我们都不能看见每天的太阳升起,也不能看到美好的蓝天白云,那将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情?” “女儿话不多说,刚才也是一时情急失言了。若是母亲和外祖母都不同意,那权当纯儿没说过。” 其实,楚若也是有些后悔了。 她的医术固然好,可这样做未免也是兵行险招,有点儿不大合适。 外祖父邱鼎天的真正面貌还没有窥探清楚,她就先把自己扔到了冰窟窿里,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闻言,邱然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您愿意让纯儿为您医治,那女儿就全力支持。手心手背都是肉,相信你们都不会让我失望的。” “为娘自然是相信我的外孙女,也相信然儿是关心我们。事情就这么定了,你父亲的意见可以保留,我说了算。”邱夫人淡然浅笑,算是同意了楚若的意见。 “好好好,一切都听你们的。”邱然擦了擦泪水,转移了话题,问向邱夫人:“母亲,您平时都好好用膳没有?昨晚可曾食用了中秋月饼?” “都好,还贪吃了两块蛋黄的月饼,你父亲说是你亲自差人送过来的,味道是极好的。”邱夫人含笑说道。 楚若一听到蛋黄月饼,唇角微微上弯,拿眼看了看邱然。 邱然也是笑容满面,笑着打趣道:“母亲,您可不知道,那蛋黄月饼是纯儿亲自去小厨房里做出来的。” “她说蛋黄入味比较好,还把糕点师傅给叫去帮忙调料,从天还没亮就开始忙活,早上从小厨房里出来时,脸上都挂着许多白面,别提多滑稽了,真真笑死我了。” “真的?我们纯儿可真的是一个博学多才的好姑娘呢,将来谁若是能够娶了去,那肯定是他几生几世修来的福气呢。”邱夫人讶异地挑眉,不禁欣喜地赞叹道。 楚若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温声说道:“娘说外祖母喜欢吃新鲜的小糕点,纯儿也是临时想起来的,要不然早就做出来命人巴巴的给外祖父和外祖母送过来了。既然外祖母喜欢吃,那纯儿在这里的这些日子就天天给您换新鲜的,保管是您以前没吃到过的,味道很淳厚哦。” “好,好,那就有劳纯儿了。外祖母嘴忒馋,可不懂得拒绝美食的诱惑呢。”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似乎让邱鼎天又重新找回了家的感觉。 他实在不敢去回想,在邱然的女儿被找回以前,家里的气氛是多么的低沉…… 所以说,不管是不是真的项纯,现在的他都更愿意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世上,最苦命的人便是他的女儿邱然了。 生不逢时,与女婿项铭啸错过了十年。好不容易屈尊降贵成全了一段好姻缘,偏偏女儿又失踪了十几年,便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了十几年…… 好在楚若来了,这个满身都是才华的女子,让邱鼎天原本心存的那么一点点戒心也消失无疑。 只要是对他的家人好的,他都不会排斥,也会由衷地宠惯…… 回到房间后,楚若便把随身携带的手机取了出来,闭门不出,只钻研着跟眼疾和类风湿有关的信息。 在此之前,她为邱老夫人检查了一便眼睛和双腿,基本上戳定都是可以治愈的,只是需要她拿捏好医术。 楚若几乎可以戳定邱夫人地腿疾是类风湿,跟风湿病症很类似,所以一些大夫总是将其按照风湿的症状来医治,最后的结果就是根本治不了根。 她紧咬着下唇,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把邱老夫人的病治好,权当是报答邱然的母爱之恩。 由于忙得太细心,连门口有人敲门都没有察觉到。 最后,还是白月忍不住扬声喊了起来:“七小姐,邱老爷来见您了。” 楚若微微诧异,外祖父?他来看自己干什么?她连忙把手机收了起来,放在枕头底下,扬声说道:“来了。” 说着,她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后,看向邱鼎天,含笑说道:”原来是外祖父来了,纯儿让您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纯儿不必多礼,老夫也是闲来无事,到你这里走走。”邱鼎天朗声笑道,抬步走了进来。 楚若朝白玉努了努嘴,温声说道:“白玉,你跟白容去沏茶,一会儿直接端进来。” “是,奴婢遵命。”白玉点了点头,跟白容一起走了下去。 白月眨巴眨巴眼睛,小声地问道:“七小姐,您为什么不让奴婢去?” 楚若挑眉看向她,伸出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打趣地嗔道:“你刚才喊叫的那么大声,我怕你太累,让你在这里好好歇歇。” “唔……奴婢小声喊您不是没有听见嘛。”白月吐了吐舌头,尴尬地笑道。 “那成,下次我专门就立在你跟前,让你随叫随到。”楚若笑着说道,退回几步,关好门走向内室。 邱鼎天正站在桌前欣赏着楚若的字,那是楚若刚才记录需要的药材时,拿着毛笔记录下来的。 楚若走上前,歪着脑袋也看了看自己的字,含笑说道:“我的字没有外祖父的苍劲有力,叫您看笑话了。” “哪里,哪里,我是堂堂男子,写出来的字自然要更苍劲些。”邱鼎天温声说道。 他抬起头来看向楚若,十分肯定地说道,“你的笔法虽然力道欠佳,但那种成熟和脚踏实地的气势已经展lou无遗。” 说到这里,邱鼎天忽然顿了顿,睨向楚若郑重地说道:“纯儿,外祖父人微言轻,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外祖父请但说无妨,纯儿定会洗耳恭听。”楚若心中有些狐疑,莫非是他看出了什么?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字,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太好的一面,而且是随笔写出来的字,并没有正式写出来得要更贴合人心。 邱鼎天深深地注视着楚若的双眸,语重心长地说道:“然儿这个孩子实在不容易,我求你一辈子都不要让她知道你的真实名字,除非她自己知道了。” 楚若眯起眼睛看向邱鼎天,心里默默地揣度着他所说出这句话的意思。 很明显是知道自己并非真正的项纯了,她只是有些好奇,究竟有多少人知道她是假冒伪劣的项家七小姐了? 似乎小茹的亲戚里面,每一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外祖父这样成熟内敛,掩盖的恐怕也是绝对不能暴露出来的事…… 邱鼎天见楚若这样提防地看着自己,失笑一声,直言相告:“我戎马半生,又做了这么多年的言官,自古以来,文死谏武死战,我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眼里。但是,夫人和然儿是我后半生中最挚爱的女人,我绝对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 “有些事情是然儿必须承受的,所以我也不方便插手。但现在她已经恢复正常了,我不希望再看到她从前的样子。” “外祖父的话纯儿明白了,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您若是相信我,尽管放心便是。” 楚若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谁若是敢伤害我娘,我定和他势不两立!不管他是当朝九五之尊,还是我父亲的正室夫人。” “好!有你最后一句话,老夫也不枉费对你寄予众望。”邱鼎天由衷地赞叹道。 他从袖内掏出一个六星型的玄铁,交到楚若手中,低声说道,“这个物什你且好好保存,有朝一日定会拍上大用场的。” 楚若低下头看向手里的六星玄铁,只见那玄铁的正中央,标记着一个“邱”字。看起来倒像是一个令牌,邱鼎天忽然给她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 “至于它有何用处,老夫现在不方便明说,在合适的机会时,老夫定会与你一一诉说。”邱鼎天讳莫高深地说道。 “是,纯儿明白了。”楚若颔首,将玄铁小心地放进了怀里收起来。 这时,白玉和白容走了进来,将茶水恭敬地放在桌前。 正要倒茶,楚若便将茶壶拎了过来,笑着说道:“你们下去,我来给外祖父斟茶就可以。” “是。”二人应答着去了。 楚若仔细地用一点茶将茶杯晃了一遍,倒在托盘中,又小心翼翼地将茶水重新斟满,含笑说道:“正好外祖父来了,我有一些关于外祖母的事情需要了解一下。” “哦?那你但说无妨,我若是能够帮得上忙,定会竭尽全力。” “你外祖母性情素来宽宏大量,但为人也比较执拗。然儿这些年来过得不容易,所以她也过得很不舒心。若是你真的能够有妙手回春之术,顺利治愈她的双眼和腿疾,她定能真正的身心都豁达开朗起来,外祖父真的感激不尽。” 楚若将茶水递到他的面前,同时也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见邱鼎天坐了下来,她也坐下柔声说道:“我定会尽力,不希望自己所做的努力都毁于一旦,所以势必要小心加小心。” “我只是想询问一下外祖母的腿疾究竟是怎样造成的?” “这事说来话长。”邱鼎天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仰头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随即才睁开眼对楚若如实相告。 暴君霸妃身(73) “这事说来话长。レ.??书库レ”邱鼎天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仰头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随即才睁开眼对楚若如实相告。 “那一年,我在战场上杀敌无数,难免会得罪人。家中只有夫人和然儿相依为命。” “你外祖母本来身怀六甲,不日便将临产。谁知在我回都城的途中,那一帮幸存下来的敌人先我一步到达都城,将夫人掳劫走。幸亏然儿聪明懂事,无意间现她正被人掳走,悄悄尾随才现她的藏身之处。妲” “由于夫人被一帮人轮流看管,只想用她来换我的性命。待我带人赶到时,夫人被那些坏人已经锁在臭沟渠里几个时辰,几乎奄奄一息……禾” 原来,那日邱鼎天在邱然的指路下,找到了那个破山洞里。 邱夫人伸出脏污的河水中,那水呈现出黑红的颜色。 邱鼎天愤怒的带兵将那些人全部斩杀,再救走邱夫人时,她已经流产了。 一个七八个月份大的男婴早已坠落污水中,没有任何生气,窒息多时。 从此以后,邱夫人便再也没有了生育能力,腿部也因为受到了寒冷的污水侵袭,总是会在阴天潮湿的情况下行动不便。平时洗澡也不能直接泡在水里,只能用毛巾擦擦。 邱鼎天也不忍心让邱夫人承受生育之苦,两夫妻拼尽一切抚育邱然成长。 邱夫人把邱然当成心肝宝贝一样疼爱,从不愿意看到邱然有半分不好。 外孙女失踪,女儿疯癫,邱夫人心疼的哭瞎了双眼…… 听着听着,楚若的心里一阵阵泛酸。 怪不得邱然说邱鼎天喜欢做文臣,据楚若所知,但凡在战场杀敌的将士,都难以割舍下那种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大义凛然气概。 他恐怕是实在不能忍受妻女与自己两地分隔,又遭人暗算自己却束手无策,才不得已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弃武从文改做文臣,仍旧为朝廷效力。 “所以……外祖父给我的是一块玄铁令牌?它统御的可能不止几百人?”楚若一语惊人,几乎猜到了邱鼎天后来的做法。 他不忍心再看到有敌人迫-害他的妻女,所以便借着由头教导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文韬武略,为的也是方便保护家人。 邱鼎天微微蹙眉,意味深长地看了楚若一眼,不禁拍了一下桌面,惊叹地说道:“好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老夫本还想日后再慢慢告诉你这些,想不到你竟这般聪颖。” “是外祖父太爱妻女,所以纯儿顺着您的意思往下猜测的。”楚若谦虚地说道。 “唔……老夫喜欢跟明白人讲话,不用拐弯抹角的。哈哈哈——不错,不错,老夫能有一个好外孙女继承玄铁令,也是我的福分!”邱鼎天今天很高兴。 他蘸了一些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六星玄铁的标志,睨向楚若,别有深意地说道,“它能够号令的不仅仅是几百个人,你猜对了。(..tw无弹窗广告)但是你能不能猜测一下,最高是能号令多少人?” 楚若伸手摸向怀中放着玄铁的位置,凹凸有致的触感让她心中一阵阵悸动。她诧异地说道:“要几万吗?” 邱鼎天捋了捋胡子,淡然浅笑,温声说道:“我从没有篡权夺位的野心,只是不容许别人伤害我亲人性命。” “我已到了风烛残年,还没有找到适合的接-班人。今日一见到你,我便忽然生了这样的心思。” “从然儿六岁起,我便已经开始培养人才,都是那些孤寡无依的孩子们,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家。除了当今朝堂上一些文臣武将是我培育出来的,暗地里也有手下在着重培养精英。多了不好说,区区三十万人绝对有了。” “啊……天哪!”楚若膛目结舌地看向邱鼎天。 她绝对有理由相信,邱鼎天说有三十万人,绝对不仅仅三十万人。 要知道,邱然现在是刚满三十四岁,从她六岁开始到现在,已经二十八年了。 乖乖,二十八年都在悄悄地培养人才,人才又继续培养人才,展到现在,就说有五十万人她都相信。 而且,还不是普普通通的小喽啰,上至在朝为官的文臣武将,下至普通知府和知县,还有一些文弱书生或者军中将士…… 所以,她大胆地猜测了一下,略带迟疑地问道:“所以,祖父的意思是,不但明昭国 内有您的人,就连红日国和大亚王朝也有?” 邱鼎天淡笑着点头,缓缓说道:“这话倒是不假,只是我常年身在明昭国都城,不曾真正去一一寻访。我教导出来的人,皆是正义之士。他们效忠的是我,我效忠的是我的家人。” “外祖父真是一个至情至性的好男子,纯儿真心佩服。”楚若的眼圈忍不住湿润了。 凤无涯甚至都没有亲自为她和孩子打造这样一支精英部队,或许是不曾有机会面对那样的生离死别。 若是上天再给他一次生存的机会,相信他一定不会再轻易让她和孩子身首异处。 哪怕是拼尽全力,也会为他们创造更好的生存环境……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再怎么算计,也不如那些天天生活在算计里的狠毒人们运用的更得心应手。 这一生,她从头算计,一直到生命的终结。 整整五天,楚若都没有离开过邱夫人半步,包括晚上睡觉时,都紧紧守着她。 本来她们说好这次回来五天便回去,可临时生了这样的事情,不得不拖延了回府的时间。 楚若先是为邱夫人医治眼睛,因为觉得这一方面是比较简单的。 只是为邱夫人施针时,邱然心疼看着那金针就直接***了邱夫人的内眼角,顿时便昏了过去。除此以后,楚若便吩咐人在外面守着,不许再让邱然进来。 邱然也明白自己不应该在关键时刻太过于矫情,所以强忍着关切的心思,与父亲偶尔对弈吟诗。 项铭啸也曾来看望她,得知楚若在给邱夫人治眼睛,项铭啸也感到很震惊。 如果邱然还在幸运地感谢那个曾经教导楚若的养父,那么项铭啸则是觉得自己太幸运,他们的女儿当初救下楚若也是冥冥中注定的。简直太让人震惊了,分明就是上天赐予的福恩。 临走的时候,项铭啸也没有见到楚若。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内,连干粮都准备好了,不允许任何人进屋,以免感染邱夫人的伤口。 而且,楚若每日都亲自为邱夫人擦洗身子,有时候还会讲一些笑话给她听,避免邱夫人整个人都呈现一种很紧张的状态。 夜里楚若都要醒来好几次,专门为邱夫人换药和包扎,遇到不好的情况时,还要及时处理。 邱夫人在第二天晚上便有些热,楚若都悉心的照料着。 这一切邱夫人都记在心中,越喜爱这个外孙女。 两天过后,烧热也减退,邱夫人的身体才渐渐恢复了常态。 有时候,邱夫人还会跟楚若讲讲邱然小时候的事情,还有邱然刚刚遇到项铭啸后在家里绝食,为的便是嫁给项铭啸做姨娘。 楚若不禁感慨,其实按照邱然这样的身份地位,饶是做不成正室,做个平妻也是好的。 偏偏那时邱然不愿意如此,她爱的是项铭啸的人,做一个姨娘就好,不愿意成为众矢之的。 殊不知,在邱然获得项铭啸全部宠爱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众人心中的眼中钉肉中刺。 试问谁会看着一个抢走自己夫君的女人整天温柔款款,心里却没有半分怨言呢? 直到第六日早上,楚若拖着疲惫的身子把门打开了。 彼时,邱鼎天刚刚下早朝回来,急急地便在门前等着了。 邱然吓得不敢过来,她怕母亲眼上敷着的药物和白布条取下来后,还是看不到一丝光明。 楚若含笑福了福身,温声说道:“外祖父果然很是关心外祖母,这么早便在门前等着了。” “纯儿,这几天你也辛苦了,我们心里都明白。”邱鼎天随之进屋,快步向邱夫人走去。 只见邱夫人正坐在梳妆镜前背对着自己,依稀可见,她的眼睛上还遮盖着药物和布条。 邱鼎天不解地看向楚若,指着邱夫人贺氏问道:“纯儿,为何你外祖母眼睛上还蒙着布?” “您别着急,纯儿是想让外祖母第一眼见到的便是至亲的人。只是我娘胆子太小,总也不肯过来。”楚若失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邱然在邱妈妈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忙碌到天色刚擦黑,楚若总算是察觉到肚子咕咕叫了,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再不吃饭就死了。 她站起身来,对一些还在排队的人客气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用膳,这倒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我的长辈和兄长们都陪着我一起挨饿,小女子实在是过意不去。 ”“这样,剩下的百姓们请在我的婢女那里记录一下,明日一早我先给诸位看诊,如何?” “七小姐是大好人!我们也不打扰您了!” 楚若回过头去看向还等在原地的邱然,走上前握着她微凉的手,关切地问道:“娘,您怎么还在这里等着?外祖母的情况可好?” “都好,都好,你累坏了?赶紧进去歇一会儿,一会儿用膳时我再让人去叫你。” “好,谢谢您。”楚若略带疲倦地说道。 “七小姐是好人!” 众人纷纷笑着说道,凑上前在早已准备好纸墨的白容面前一一做了登记。 暴君霸妃身(76) 楚若回过头去看向还等在原地的邱然,走上前握着她微凉的手,关切地问道:“娘,您怎么还在这里等着?外祖母的情况可好?” “都好,都好,你累坏了?赶紧进去歇一会儿,一会儿用膳时我再让人去叫你。.tw[棉花糖小说网]()レ..?书库レ” “好,谢谢您。”楚若略带疲倦地说道妲。 她确实已经很累了,而且有点儿没法承受现在高负荷的精力,毕竟昨天之前,她坚持了整整五天,几乎可以说是没怎么睡觉禾。 所以,她匆匆跟项铭啸等人打了几声招呼,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了。楚若一趴到床上,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纯儿,纯儿……纯儿,你快醒一醒。”项蓝担忧地看着楚若,她一定是太累了,睡得这么死。 若是只有他们这些家人在场也就算了,偏偏今天楚若整蛊过的欧阳月真的去而复返,赴约来了…… “唔……怎么了……三哥?我好困哦,可不可以再睡一会儿……”楚若含糊不清地说道,压根就不想醒来。 项蓝轻叹一声,无奈地说道:“七妹,我也不想为难你,可我要告诉你:陛下来跟你共进晚膳了,是你答应他的哦。快点起……” “你说什么?!”楚若猛地爬起来,坐在床上惊愕地看向项蓝,“三哥,你说的不是真的?那个神经皇帝又来了?” 说着,她有气无力地扶额,靠,老天爷,你还让不让我有喘气的机会了?这厮怎么讹上我了呢? “咳,确实是陛下来了,而且已经等了约莫有一刻钟的时辰了。你若是再不去的话,陛下万一起怒来,我们也都没办法应付了。”项蓝尴尬地说道。 他小心翼翼地睨了楚若一眼,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而且,陛下似乎还在怒气中,脸色很不好看,七妹一会儿一定要小心应对。” “那他是穿着龙袍来的吗?”楚若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好奇地问道。 “这倒不是,就是穿着普通衣衫来的。”项蓝不解地看向楚若,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吗? 楚若眉毛轻挑,穿便衣来的?那不就结了!她粲然一笑,拍了拍项蓝的肩膀,安慰地说道:“安啦,三哥,我有办法应付他,放心。” 说完,她下床把白月和白玉叫了进来,脆声说道:“赶紧帮你们美丽的七小姐梳妆打扮一下,随便怎么弄都可以,只要不漂亮就行。” “……”项蓝嘴角一抽,不漂亮就成……这话要是被陛下听到,肯定得气个倒仰…… 一刻钟后,楚若便顶着一个虽然整洁,但十分简单的头髻便走进了饭厅呢。 她素面朝天,倒显得更加清丽可人。身上的衣衫也换成了比较普通的不了,不过还是选了她比较喜欢的浅紫色。.tw[棉花糖小说网] 众人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下去了,看着一向在府里都注重身份而穿着打扮的楚若,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变得这般不修边幅了。 虽然依旧是漂亮,可跟往日的她简直是天差地别了。 欧阳月微微蹙眉,臭着脸说道:“怎么穿得这么寻常来见孤?岂不知你太失体统了吗?” 楚若走上前微微褔身,客气地说道:“公子既然是微服出巡,又是以小女子邀约的形势前来用膳,那自然在我严重就是寻常的公子哥了。” “您若是想用陛下的身份来约束我们一家人,那臣女也只好站着看您用膳,等您走了以后再食用。” “……”欧阳月嘴角一抽,好嘛,他要是继续用普通的身份,不知道一会她又出什么幺蛾子呢。 若是用皇帝的身份,恐怕真如她所说,不能与寻常官宦之妻妾和女儿一起用膳了。 他冷哼一声,淡淡地说道:“在下散人一个,名叫欧阳月,只是应七小姐的邀请前来用膳,没有其他身份。诸位都不必拘束,只管与寻常一般用膳便可以。” “既然公子都如此说了,那大家也都快些就座,免得饭菜都凉了。”楚若含笑招呼着一众长辈坐了下来。 她刻意坐在了离欧阳月比较近的位置,含笑扭过头去说道,“欧阳公子,你喜欢用什么膳食的话记得说话,我让他们给你夹菜便是。” 见楚若离自己这么近,欧阳月的怒气才消了一点儿。他冷冷地说道:“算你识相。” 完,欧阳月拿起筷子刚要自己夹菜,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见楚若捂起了鼻子。 他微微一顿,不悦地看向她:“你这是做什么?孤……我都已经漱过好几次口了。” “咦?不好意思,欧阳公子,我知道您一定漱口过了,可是我闻到这股粪便的味道有些食不下咽呢。可能不是你身上散出来的味道,是什么小猫小狗悄悄在饭厅里留下的臭味。”楚若故作认真地说道,还郑重地点了点头。 楚若回过头去看向憋闷着笑意的白月,蹙眉说道:“白月,你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到周围去找找看,若是看到那些纯天然食物的话,记得及时处理掉。” “是,奴婢遵命。”白月褔身恭敬地说道。 “……”欧阳月风中凌乱了。 瞧瞧,瞧瞧,又开始向她胡搅蛮缠地说这些冷嘲热讽的话了,笑话他非猫即狗,真是要把他气死算了!他若是再少一点涵养,早就冲上去疯咬她了! 楚若鄙夷地瞥了欧阳月一眼,啧啧,说他像猫狗,他还真的着急忙慌的像是要咬她几口呢,真是郁闷透了…… 这一顿饭吃得极其不安稳,所有人都是如此,除了楚若以外。 楚若吃得很香甜,还一直冲欧阳月抛媚眼说道:“欧阳公子,你怎么也不吃呢?这饭菜很香甜呢,来,吃一口这个,黄颜色的食物都是很纯天然的。” “呕……呕……”一听到跟黄色有关的东西,还有“纯天然”三个字,欧阳月就有些难以下咽。 他简直要被楚若给气死了,说出这样的话来,分明是不想让他好好吃饭。 楚若无辜地耸了耸肩,并不觉得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有多么突兀。 玉米本来就是纯天然的食物嘛,只不过用作料加工了一下。他自己要主动往粪便那方面想又能怪得了谁? 不过楚若倒是很好奇,明天欧阳月上早朝时,若是穿上龙袍该怎么办?会不会也对那种黄色感到很恶心?上着上着朝,口里刚说一句:“众爱卿平身……呕……呕——” “噗……哈哈——”楚若想到这里,忽然喷笑出声,周围的人一下子都没有了任何动静。 欧阳月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蹙眉说道:“你又在想什么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对不对?” “额……我刚刚有笑了吗?”楚若错愕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她刚才怎么就真的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见欧阳月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楚若连忙解释道,“我真的没有在笑话公子你,你可千万不要生气。” “项、纯!”孤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你肯定在心里嘲笑孤了! 欧阳月咬牙切齿地喊着楚若的名字,这顿饭他是没办法吃下去了,还被她都气饱了! 楚若无辜地点了点头,温声笑道:“我就在你身边呢,你不用叫这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俩之间有一个是聋子呢。” “……”众人嘴角一抽,果断低下头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这样的场面真的要把他们都吓坏了,偏偏楚若还在那里丝毫不畏惧地说着一些让陛下越听越生气的话。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欧阳月怒极反笑,冷笑着说道:“七小姐真是伶牙俐齿,在下着实佩服。但愿以后我们还有时间一起共用膳食,今晚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完,又气呼呼地走了,几乎是暴跳如雷地离开了这里。 楚若站起身来,故作慌张地扬声喊道:“哎呀,欧阳公子,要不要小女子派人送送你……” “得了!我自己会走!”从外面飘来一句气恼不已的话,紧接着便没有了声音。 楚若撇了撇嘴,这可不是我赶你走的,是你自己不愿意再吃下去了啊,回头可别赖我。 回过头时,她粲然浅笑,对大家温声说道:“咱们继续吃,总算可以开饭了。” 众人:“……”他们忽然现,面前这个闪闪光的女子是一朵奇葩花,寻常的牡丹芍药可比不上她的锋芒…… 晚膳过后,楚若跟邱然亲自将项铭啸和项青、项蓝送到门外。 项铭啸把楚若叫到一边,对她压低声音说道:“陛下似乎对你有些想法,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父亲,若是我不愿意,谁也甭想把我拉进皇宫里去。我讨厌他,不愿意跟他深交。但是如果有一天因为你们,我不得不屈服于欧阳月进宫时,我也一定会用尽最大的权力保障你们的安全,更不会让自己受半分委屈。” “这些事情我都明白,我只是能拖一时便是一时。”楚若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多说些什么了,你好好小心。既然要为你外祖母治病,那就好好地静下心来诊治,为父相信你的能力,也希望你能够平安无事。但凡咱们项家能不成为你的累赘,为父便会尽一切努力。” “但你是项家的人,我们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恐怕很难区分开来。”项铭啸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都明白,父亲快些回去,时辰也不早了。”楚若点了点头,温声说道。 “好,那为父回去了。”项铭啸含笑看了楚若一眼,转身又对邱然说了几句,便匆匆上了马车。 项青一直也没有机会跟楚若说上什么话,临上马车前,项青挠了挠头,憨笑着说道:“今天我见到了一个非同寻常的七妹,多样化的七妹最惹人怜爱了。” “啧啧,莫非比双双还惹人怜爱?”楚若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勾了勾手指头对项青说道,“二哥,我寻着机会就派人去请你过来,你可千万要给我面子啊。” “嗯?请我过来?”项青刚刚笑话了楚若前半句关于宋双的话,后面的话就听得有些云里来雾里去的了。 楚若神秘兮兮地说道:“对,请你过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是为什么事情了,现在赶紧上马车走。” 说完,推了呆愣住的项青一把,笑着冲他们摆了摆手,目送马车渐渐远去了。 邱然拉着楚若的手向府里走去,柔声问道:“纯儿,你不觉得累吗?” “嗯?娘,您说的是哪方面的事情?”楚若不解地看向邱然,讶异地问道。 “陛下对你有意思,连为娘都看出来了,别跟我说你没看出来?既然能够感受得到,为何一直装作不知道呢?”邱然一语道破。 楚若微微一愣,点了点头,温声说道:“我看出来了,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我知道。欧阳月是一个很极端的人,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得到了我,说不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穷追不舍了,很快会将我弃之敝履。” “娘,我懂您说的是什么意思,若是有一天,我真的成为他的女人,一定会让他绝对无法离开我。” “不过,我眼下很讨厌他,也不愿意见到他。况且,将来的事情究竟会怎么样,谁又能提前预知呢?所以,还是走一步算一步,至少脚踏实地的感觉要好上许多。” 每过一天,楚若的想法便会有些许的改变。 现在她也忽然现,当初抵死不会愿意做欧阳月的女人,现在竟然萌生了假装做他的女人,借一步夺权,利用项铭啸和邱鼎天等人的势力,再加上项青和项蓝在都城的势力…… 可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楚若绝对不会用这一招。 要知道欧阳月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她如果总是跟他独处,都没办法保证能够做到保护好自己的身子,更不知道会不会沦陷在深深地后宫内,又进入另外一个跟大亚王朝一般的牢笼里。 所以,楚若还是想在丞相府里潜伏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时再有所行动也不迟。 饶是这样,她每天在相府里的待遇都很特殊呢,真是惊心动魄,让她忍不住会去猜想,第二天又要面对怎样的难题…… 从第二日开始,楚若真的成了一个义务的女大夫,可以说是忙得不得了。 找她看诊的人越来越多,大学士府的门槛都要被人给踏破了。 楚若有些感慨地看着一个接一个的病人,他们真的是太可怜了,自己没有钱治病,还要为了养家糊口和家人的生存而带病挣钱过日子。 楚若顿时感觉到心里一阵阵难受,所以能够出力的,她都毫不吝啬自己的财产。 反正那些钱都是从富贵人家的手里头赚来的,寻常人家买她的护肤品都几乎是低利润,也算不上剥削。只有那些白痴千金小姐们,总是会本能地觉得越贵的护肤品自然效果会越好…… 与此同时,楚若也开始给邱夫人着手治疗她的病情。< /p> 楚若仔细检查过邱夫人的腿部肌理状况,断定她的双腿是因为被馊水浸泡太久,再加上腹部以下受到寒水的侵袭导致滑胎流产损伤了身体,另外内分泌也需要调节。 邱夫人的膝盖骨已经长死,每个膝盖的侧面都增生了一段骨节,平时不会很明显,但赶上阴天潮湿的气候,便会觉得下盖有些胀,腿部也很再行动自如。 所以,楚若最后钻研良久,下的结论是:直接敲碎膝盖骨,让它重新生长。然后再把大腿部的肌理矫正一下,用木板固定住,一个月都不能下床。 当然了,在给邱夫人治疗时,不能用任何麻醉技术,以免引起小腿肌肉萎缩,导致腿部的行动功能彻底丧失。 跟邱夫人说这些的时候,邱然没有在场,只有邱鼎天在。 邱鼎天面色阴郁,一言不。若是邱然在这里,一定不会同意的。楚若明白,邱氏夫妇更明白。 因此,邱夫人特地把邱然支了出去,让她为自己到城东买些可口的都城糕点回来。 暴君霸妃身(77) 邱夫人轻轻拍着楚若的手背,含笑说道:“纯丫头,你已经帮我治愈了眼睛,外祖母能够重见光明,已经感激不尽。(http;//.&书&库只有我能够明白每次病时的痛苦,所以我愿意让你试上一试。哪怕外祖母真的从此站不起身来,你也不要心怀愧疚。” “我相信你外祖父一定会愿意做我的拐杖,与我相依相伴扶持一生的。” “可是,我没有十成的把握,只有五成……”楚若迟疑地说道妲。 她不敢多说一成,怕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禾。 “哪怕是一成都没有,外祖母也愿意让你为我治疗。我太想做一个正常人了,不愿意总是拖累别人。既然有这样的机会能够帮我实现愿望,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邱夫人怕楚若不同意,不断地鼓励着她。 楚若看向邱鼎天,郑重地说道:“外祖父,您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邱鼎天抬起头来时,双眼泛着猩红的血丝,他微抿的双唇一开一合地说道:“纯儿,听你外祖母的,我没有意见。正如她所说,如果她无法走动了,我愿意做她的双腿,陪她终老。” “好。”楚若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抬起手摸了摸有些酸涩的鼻头,哽咽地说道,“我知道要怎么向娘交代了,回头就说外祖母的双腿只是涂了药膏,不曾真的动过您的骨头……”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咣当”一声,邱然快步跑了进来。 她双眼噙着泪水,满脸上都是委屈。她愤怒地低吼一声:“你们都骗我!” 刚刚说完,邱然的泪水便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她冲上前,无助地扶着楚若的胳膊,不住地摇晃着,呜咽着说道:“纯儿,你说母亲的腿疾很难治愈,原来竟是这样难!若不是我临时忘记拿东西了,岂不是要被你们蒙在鼓里?” “娘,您别激动,我们也是怕您担心……” “那你们就合起伙来瞒骗我吗?我不能理解,也无法明白!”邱然冷声呵斥道。 她看向邱夫人,气恼地说道,“母亲,我从没有在您面前说过什么大声音的气话,现在也忍不住要说了。您若是还记得我是您的亲生女儿,能不能听我一次意见?” “然儿!”邱夫人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她看向泣不成声的邱然,沉声怒道,“你当然是我的亲生女儿,当初母亲生你的时候,整整生了三天三夜,几乎是从鬼门关里走了几遭。” “现在我年纪渐大,经不住每次病痛的折磨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没有双腿,也不愿意在疼痛是沦丧理智,让你们看着我忍受病痛的折磨而伤心不已!” “我听你的意见也好,不听你的意见也罢,都跟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没有任何关系!” 邱夫人也拧上来了,她认为自己应该坚持,不应该冒然的放弃。楚若心里也有些摇摆不定,她双手紧紧地攥成一团,轻呼一口气,默默地走了出去。 不管他们怎么商议,她都会遵从他们最后的决定。 邱鼎天也无声地退了出来,抬手拍了拍楚若的肩膀,关切地说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纯儿。你娘说服不了你外祖母,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楚若回过头去,仰起头看向身形高大的邱鼎天,迟疑地点了点头,哽咽地说道:“外祖父,您会不会怪我说出自己可以尽力为祖母治疗的话?” “为什么要怪你?这些年来,我的手下一直都在遍布天涯海角,到处寻访名医。” “曾经听说过有个南海神医,可一直都无法找到他的下落。如今巧遇上你,也可谓是机缘巧合,冥冥中自有天注定。既然你愿意为你祖母努力一下,我相信然儿最后也会理解你的。她们都是属于那种脾气好的人,一旦脾气倔上来,谁都不肯服软。” “唔……我跟她们很像呢,也是那样一个人。”楚若掩唇失笑道,真心有种感觉,好像自己就是邱然的亲生女儿一般。 邱鼎天含笑看想楚若,点了点头,温声说道:“所以说你们很像,因为你是她们至亲的亲人。” “是的,我是你们的亲人。”楚若郑重地点了点头,无比坚定地说道,“所以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救助外祖母,即便是失败了,我也会将她的腿疾解决掉。若是她不能行走,我也甘愿做她的拐杖和轮椅,陪她过好每一天。” “傻孩子,哪里需要用得着你来照顾她,有我就足够了。”邱鼎天温声说道 ,“好了,你回房。” “外祖父也休息休息,接下来的日子您也必定休息不好。”楚若关切地说道,转身走向她暂住的院落。 一路上,楚若都没有说些什么。白玉和白月紧紧地跟在楚若的后面,生怕跟丢了她。 楚若也走得太急,一时没注意,“嘭”地一声撞上了一堵肉墙。 “嘶――好痛……”楚若摸了摸有些痛的鼻子,诧异地看过去,只见一个陌生的男子正站在楚若的面前,面带好奇地看向她。 楚若讶异地挑眉,这个人年龄在二十五岁上下,长得好干净好纯粹的样子。 他白皙的面孔上,毫无任何可以窥探出来的表情,给人一种虚无飘渺的感觉,好像若是不仔细观察的话,能完全忽略掉他的存在。 而他那一袭胜雪的白衣更是给整个人的气场平添了几分不存在感,让人丝毫察觉不到他杵在这里究竟在做什么。 就好比刚才,楚若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还有白月也是一样,若是察觉得到,早就出声警告了。 莫无影淡淡地弯起唇角,温声说道:“你是项家的七小姐?” “正是,你好。(..tw无弹窗广告)请问你是?”楚若不解地问道。 “在下莫无影,恩师正是你的外祖父。”莫无影淡淡地说道。 “原来如此,幸会幸会。”楚若敷衍地说道,并不打算跟他多说些什么。爱叫什么无影无踪去,自己现在又用不到他。 见楚若想要走,莫无影淡淡地笑了笑,让出位置,恭敬地说道:“七小姐请慢走,来日再见。” “嗯,来日再见。”楚若淡淡地笑了笑,快步离开了这里。 须臾,莫无影便出现在邱鼎天的书房中,单膝下跪之后,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坦然说道:“新任的门主似乎是个很不错的人,她刚才不愿意理会我,故意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反倒让徒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此女子不骄不躁,说话看似毫无章法,实际上是一套接着一套,很值得让人推敲七真正样子。” “纯儿天性聪明,是个难得的人选。老夫几乎是从第一眼见到她时,便认定了她是最佳的门主人选。 这个决定太过草率了一些,你回头跟其他几个分舵门主好好说一句,以后若是见到老夫的门主玄铁令,就如亲见其人。 玄铁令在她手上,她目前不会使用,有朝一日总会用的。”邱鼎天淡淡地说道。 “徒儿明白了。”莫无影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账本样式的东西,递到邱鼎天的手上,恭敬地说道,“据探子来报,大亚王朝的皇帝凤无涯会到今年除夕夜赶来明昭国,表面上是促进友谊,实际上想要抢夺政权。作为首领国的大亚王朝最近这半年内的做法与凤无涯刚刚登基时,大有不同了。” 邱鼎天看了看资料上记载的东西,鄙夷地撇了撇嘴,眯起眼睛淡淡地说道:“依老夫之见,正如我从前所猜疑的那样,那个凤无涯并非从前的凤无涯。当初的那个皇帝虽然有野心有抱负,但断然不会做如此愚蠢的打算。” “可咱们手下有在朝为官的人,说凤无涯与原来的长相一般无二……” “说话做事都不要只看表面,否则以后只会死得更惨。你且派人下去留心观察,若是他胆敢私下动手,绝对不要让他得逞。” “现在形势不妙,不是你我想要改变就能改变的。姑且不论今年,他绝对不会在敌我状况不明的情况下动手,估计是打探虚实来了。”邱鼎天讳莫高深地说道。 “是,属下明白了。”莫无影颔首说道。 说到这里,他把话题又绕道了楚若身上,“门主,七小姐身边有许多人跟着,似乎有保护她的,也有想要杀她的,属下是不是也派人跟踪保护她?” 邱鼎天紧紧皱着眉头,眯起眼睛冷声怒道:“还不是铭啸的那个正室妻子又在兴风作浪!若不是念在她父亲曾经救过老夫一命的身上,老夫早就派人暗杀过她无数次了。” “仅凭她手上的那些杀手也想害我的人?简直是不知所谓!” “罢了,由着她去折腾,我也不怕她能折腾处什么事情来。若是纯儿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也无法做你们的门主。她如果需要你们的帮助,早就出声向我要人了。可见她也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对目前的状况心知肚明。” “门主分析的是,下一代门主定非池中之物,属下们也甘愿效劳。”莫无影温声说道,对恩师当初的知遇之恩一直都感激不尽。 “既然回来了,不妨多留下来几天。你多跟纯儿相处相处,她是个不错的孩子。”邱鼎天含笑说道。 “咦?您这是要为我们撮合说媒吗?”莫无影莞尔轻笑,打趣地说道。 邱鼎天闻言,失笑地看向他,没好气地笑嗔道:“你这小子在外面混了这么久,竟然也学会跟老夫说笑取闹了。” “老夫也不是跟你说笑,你若是真的有本事把她拿下,那算你能耐。只不过老夫能看出来,她喜欢的男子定不是寻常人,只怕也早已心有所属,才可以对条件如此优越的欧阳月都不正眼相看。” “啧啧,门主在夸自己的外孙女了,徒儿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呢。”莫无影打趣地说道。 “自然是要称赞的,你便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比我的外孙女还要好的女子呢。”邱鼎天朗声大笑道,提起楚若,打心眼里感到骄傲和自豪。 莫无影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安分守己些。她身边那个丫鬟不错,正打算着手出击呢。” “……”邱鼎天嘴角一抽,他就知道莫无影不甘寂寞,身边绝对不会少了女人。 不过晚辈的婚姻事情他向来都不会去插手,只要不影响到各自需要做的事情,他便不予过问。“那老夫就拭目以待,看看你究竟是看上了哪一个丫鬟。能够跟在纯儿身边的丫鬟,也都是有两下子的。” “属下明白。”莫无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刚才看到地那一抹窈窕身影,她紧紧跟在楚若的后面,他几乎一眼便注意到了她…… 果然,当天傍晚邱然便同意让楚若给邱夫人诊治了,而且还是在相当平和地气氛下说出来的这个决定。 楚若看着双眼又红又肿的邱然,心疼地轻抚着她的手背,安慰地说道:“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我信任你是一回事,我不放心你即将要做的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为娘心里也有许多担忧,不可能会彻底放心放下。” “纯儿,你一定要好好研究,我怕你外祖母从此真的无法再站立行走,那样还不如维持现状呢。”邱然还是有些害怕,不禁再一次对楚若恳求道。 楚若点了点头,含笑说道:“好的,您放心,我会的。” 当天晚上,楚若几乎是彻夜难眠。 她捧着那个盛满资料的手机,用自己特意带来的圆珠笔好好地记录了一下需要整理的笔记,明天开始,她即将进行长达一个月的战术,真的有些愁。 如果要是在现代该有多好,在现代里直接把邱夫人推进手术室内,动一场手术说不定就能让她慢慢康复了。 可是古代的医疗器具这样稀缺,她也不是现代那些学医的医生,充其量也是赤脚医生一个,半路学的老中医…… 不过在古代里,她算是博学多才的医生了,毕竟手头还有许多属于现代研究出来的知识以及医术,比古代的医生要得心应手得多。 ............ 第二日一早,楚若眨了眨有些僵的眼皮,抬起手揉了揉,无奈地轻叹道:“我真是自作自受,好好地不享受安静的生活,非要处处挑战刺激。” 这几天就医的患者越来越少,各大医馆也都求爷爷告奶奶的希望七小姐能够高抬贵手,让他们好歹也有个饭碗可以混。所以楚若也不好打乱都城原本的生活秩序,让白玉在门口张贴了一张告示,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她的难处。 而且楚若还说:有机会一定会定期到各大医馆去做义诊,届时会通知大家。 因此,楚若能够腾出手来专心的处理邱夫人的病症。 刚刚划开邱夫人腿部肌肤的那一瞬间,她听到邱夫人难以忍受的叫声,吓得差点儿无法再动手下刀。 可是邱夫人却咬牙坚持着,闭上眼睛冷冷地说道:“纯儿,不要管我,你继续!我是一个坚强的女子,再大的风浪都挺过来了,还怕这一点儿伤痛不成?” “外祖母,您要坚持住,我也会让自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把您当成我的一个普通的病人。”楚若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 邱然一整天 都站在外面等待着里面的情况,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 邱鼎天有时要处理公事,并不能时时守在门前,但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房间内的事情。 楚若请了几个比较靠谱的大夫,从旁协助她给邱夫人治病,方便时会用得到他们。 因此,这几个大夫都被楚若敢于动刀子的方式给震惊到了,他们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医术,更无法相信这类医术的可行性。 楚若也来不及跟他们详细解释,只是需要他们帮她给邱夫人完成输血,和人工助理输氧的工作。 几个大丫鬟轮流守在一旁,时时准备给邱夫人人工呼吸,怕她会休克了。 在长达六个时辰的手术中,楚若几次差点儿晕过去,都用银簪在大腿上狠狠地扎下去,这才坚持下来。 她的精神严重紧张,怕自己倒下去这种仪器稀缺的手术就彻底失败了。 暴君霸妃身(78) 在长达六个时辰的手术中,楚若几次差点儿晕过去,都用银簪在大腿上狠狠地扎下去,这才坚持下来。.tw[棉花糖小说网](百度搜索:レ书レ库,最快更新 她的精神严重紧张,怕自己倒下去这种仪器稀缺的手术就彻底失败了。 大夫们看着楚若这样辛苦,也都自动自的为她减轻负担,力所能及的坐着一些辅助工作妲。 直到楚若用针线将邱夫人的伤口缝合好以后,这才小心翼翼地为她处理伤口,低声说道:“外祖母,我成功了,接下来就要靠您的毅力了。禾” 此时的邱夫人已经昏睡过去,但是呼吸还在,几个丫鬟也随时都在轮流叫唤着给邱夫人往口里做人工呼吸。 楚若擦了擦额头的汗,扶着床架走到床头,看着面色苍白的邱夫人,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一定要坚持住,不能让祖母断了呼吸,她明天可能会醒过来,今天是最重要的一夜。我没事,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不用管我……” 刚刚说完,楚若便忍不住昏迷了过去,“咣当”一声,倒地不起…… 她真的是太累了,一夜没睡,再加上六个小时全神贯注的动手术,前几天又没怎么休息好。 楚若的精神状态已经严重脱离了正常的底限。 “七小姐……” “七小姐……” 众人手忙脚乱的将楚若抬回了房间里,把邱然吓得脚下一软,差点儿就瘫倒在地上。 幸亏邱妈妈及时扶住了她,温声说道:“四姨娘,刚才丫鬟们已经来报,说已经成功了,老夫人明天会醒过来。七小姐也没事,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邱然闭上眼睛,捧着胸口,终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 楚若昏迷了三四个时辰,便强制性地醒了过来。 此时已经是黎明,外面的太阳虽然还没升起,但天色已经渐亮了,再过两个时辰就距离楚若给邱夫人动手术开始时的时间有一天之隔了。 她担心邱夫人的身体,也不放心那些大夫们会不会这种术后护理,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就要向邱夫人的房间里行去。 这时,只见丫鬟们撩起帘子,一袭月白色衣衫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邱然。 见楚若这般急匆匆地要赶着过去,她微微蹙眉,走上前劝慰道:“纯儿,你不要乱动了。太医说你身子太虚弱,实属近些日子劳累所致,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太医?太医怎么会在这里?”楚若狐疑地问道。 据她所知,她请来的都是一些医术不错的大夫,才不会用宫中的太医呢。楚若认为,凡是跟欧阳月沾边的人,都没有什么一干二净的。[..tw超多好看小说] 邱然温然浅笑,怕楚若多心,细心地讲解道:“陛下听闻你为外祖母治疗腿疾的事情而昏倒,特地命太医赶过来支援与救治。” 楚若脸色一沉,谁稀罕用他派人来看病?她厌烦至极。 见楚若脸色不大好,邱然连忙安慰道:“为娘知道你不喜欢陛下,也不想承他的情,可陛下有口谕,太医们是奉了皇命赶过来的,不得违抗。” “纯儿,女人这一辈子不能太过强硬,有时候需要婉转地拒绝更好一些。” “娘,我已经够婉转的了,是他不自觉。”楚若蹙眉,没好气地说道。 她对欧阳月这个帮凶从前是深深地痛恨,现在又增添了几分厌恶。 如果说凤无涯当初是因为失忆加体内含毒才导致性情大变,一度成为暴君,那现在这个欧阳月就是一个蔫了唧的暴君。 平时看他都若无其事的,只有楚若明白,他若是起疯来,没人能够制得住。 邱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她一直都觉得女儿太过成熟和自强,自己怎么说也是错过了十几年好好抚育女儿的机会,有时候难免插不上话。 楚若伸出手轻轻地搭在邱然的胳膊上,安慰地说道:“娘,咱们不提他了,既然他把太医派来了,不用白不用。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外祖母,我陪您一起过去看看。” “好。”邱然刚刚从邱夫人的房间里出来不久,见楚若这样想去,她也就一起跟着了。 邱夫人的房间里,邱鼎天正坐在床前,看 着太医诊脉。 那些个大夫都没有走,因为大学士没让走,他们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都希望看到奇迹的生。 在亲眼见证了楚若为邱夫人开刀又医治腿疾的那六个小时以后,他们心中始终都挂着疑问,觉得这样的邱夫人一定会撑不过来的。 失去了那么多血,虽然被楚若想方设法把血补上了,可融合在一起还需要一些时间。她走上前,看向床上。 邱夫人还昏迷不醒着,脸色依旧是有些苍白,只是不至于那么毫无血色了。 楚若低声问道:“外祖父,在此期间,大夫们有没有动过外祖母的伤口?” 邱鼎天闻言,抬起头来一看,这才知道是楚若来了。 他连忙站起身来看向楚若,低声嗔怪道:“倒是没有人动过她的伤口,这是你交代过的,我自然晓得分寸。只是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你快点儿回去休息,这里有太医和大夫们处理就好。” “不行,我不放心。”楚若虚弱地笑了笑,早有丫鬟把椅凳搬上前请楚若坐了下来。 她的双腿也有些麻木,便毫不犹豫地坐下了。 见正在为邱夫人诊脉的太医一直不说话,楚若挑眉问道:“怎么了?太医,你检查出来外祖母现在的身体状况吗?” 太医闻言,回过身来温声说道:“姑娘,本官为邱夫人检查过了,她的脉搏很是虚弱,似乎不足以维持正常的心跳,恐怕并非吉兆啊。.tw[棉花糖小说网]” “所以我才会让丫鬟们一直在不停地给她做人工呼吸,间歇性的让她休息休息。另外,外祖母现在身子虚弱,心跳的速度会跟正常时差一点儿,待外祖母醒来之后便可以知晓她的情况了。”楚若点了点头,温声解释道。 “久闻项七姑娘医术超群,非等闲之辈,从前您为贵妃娘娘诊出喜脉,又断言铅中毒会祸及胎儿,两位看诊的太医后来都深表敬佩。今日本官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样的医术若是流传出去,姑娘定会成为明昭国最有前途的大夫。”太医半奉承半本分的说道。 楚若淡然浅笑,客气地说道:“太医谬赞了,我只是乡野之间一个略懂医术的人,并不能够跟御医们相提并论。只是外祖母病情特殊,寻常大夫都不肯冒死给她治病,我不过是略尽绵力而已。” 其余几个亲眼陪着楚若动手术的大夫纷纷窃窃私语,他们在讨论着若是邱夫人的病情能够得到遏制并且痊愈,那这位项家七小姐真的就成为神医了! 前些天七小姐治愈了邱夫人多年的瞎眼症候没人亲眼所见,所以还能说是幸运使然。 这次他们几个在都城内比较有名有影响力的大夫都亲眼所见,那都是相当佩服七小姐的勇气和能力,绝对清楚她究竟有多么费心费力…… 楚若扶着床沿站起身来,走上前为邱夫人检查了一下,又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蹙眉说道:“外祖母有些烧热,跟伤口有关系,估计会持续两天。看守的人多注意一些,偶尔用湿毛巾给外祖母敷在额头和擦洗腋下,保持清爽干燥,才有利于退烧。” “是,奴婢明白了。”跟随邱夫人的丫鬟恭敬地应答道。 “好,你们记住不要中断给外祖母人工呼吸,可以适当地歇息一下,但不能间隔太久。” “奴婢遵命。” 楚若点了点头,转过头对邱鼎天温声说道:“外祖父也劳累了一天了,外祖母估计要今天傍晚才会醒过来,您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 “纯儿,该休息的人是你,老夫没事。”邱鼎天轻咳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不放心妻子,现在昏迷不醒,呼吸又这么微弱,真怕有个万一…… 楚若紧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道:“您若是心疼外祖母,那就务必要在她清醒时,保持最精神焕的状态。两天一夜不休息,您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若是外祖母醒来后看到,一定会不高兴的。至于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楚若失笑着摇了摇头,“我是怕外祖母的伤口有病变,不能离开。等外祖母的伤势稳定下来以后,你们就是拿着铜锣在我耳边敲,我也不会醒来的。” “那我再坐一会儿便回去好好睡一觉,现在实在不放心。”邱鼎天只得妥协地说道。 邱然知道他们两个人都不肯听劝,早已吩咐人备下了参汤。不多时,丫鬟们便端着参 汤走了进来。 楚若一闻,淡然浅笑道:“娘真是好性情,竟然知道纯儿嘴馋了。” 说完之后,她走到桌前坐下,端起其中一碗就喝了起来。 “喜欢喝的话就多喝一些,你身子虽然算不上太娇弱,但着实累坏你了。若是被你父亲和三少爷他们看到的话,肯定会埋怨我没有照顾好你。”邱然端给邱鼎天一碗后,回过身来对楚若含笑嗔道。 “唔……父亲和三哥很疼我,娘对我也很无微不至,他们若是埋怨您,我第一个就不乐意的。”楚若笑着打趣道。 见几个大夫也都面露倦怠,楚若这才想起来他们也辛苦了,歉意地说道:“几位大夫也都回去休息,若是想知道结果,那下午可以赶过来看看。祖母醒过来后,几位大夫也可以帮着我检查一下。” 说完,楚若扬眉对站在一旁的白月温声说道:“白月,你带着几位大夫好好看赏,务必亲自送他们出府。” 邱鼎天闻言,连忙扬声说道:“邱管家,你带他们下去领赏银便可。” “外祖父这是跟纯儿客气呢,纯儿只是想略尽孝心而已,况且几位大夫也是我请来从旁协助的。”楚若失笑地看向邱鼎天,知道他是不愿意让自己花费银两。 “无碍,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这些银两还是外祖父着人从库里支取便可以。若是事事都需要纯儿亲力亲为,别人只怕也要笑话我邱某只知道利用刚刚回家的外孙女了。”邱鼎天朗声笑道,一扬眉,邱管家便带着他们下去了。 楚若也不拘泥,见人都走了,只得说道:“好,那纯儿也就不矫情了。外祖父快回去休息休息,免得一会儿该睡不着了。您面带倦色,脸色着实不大好看。” 邱鼎天刚要说话,这时,莫无影走了进来,站在邱鼎天面前,恭敬地说道:“启禀老爷,姑太太回府了,从外城急着赶回来的。” “蕊儿?”邱鼎天闻言,欣喜地扬起唇角,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来。 邱鼎天唯一的胞妹叫邱蕊,由于嫁得相对较远,是边陲的郡王妃,随夫在封地内生活,所以兄妹俩已经多年不见了。 邱然一听,也高兴得很,她回过头去对楚若说道:“纯儿,你股祖母回来了,快随为娘前去会见。”说完,便拉着楚若向外面走去。 楚若倒是听说过这位叫邱蕊的股祖母,听说是一个很温柔典雅的女子,跟邱鼎天不太一样。 他们是双胞胎兄妹,当年邱鼎天婚嫁时,胞妹也早已远嫁他方,不曾回来过。 知道胞妹生活得很好,所以邱鼎天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这次胞妹能够回来,想必也是听说了项纯已找回的消息,邱鼎天喜不自胜,连忙吩咐管家前去安排院落,供邱蕊居住。 楚若的脚步有序虚浮,走起来轻飘飘的。 她感觉自己都快成病秧子了,自从回到古代以后,身体也有些不大适应,始终还没有调整过来。平时她总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是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弱点。 唉…… 要是能有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这样她也能够缓缓精神。 其实楚若这样想方设法让自己名声大噪,也有心中最隐晦的想法。 如果之前她还不想让太过显眼,现在只能将计就计,让自己的名字在最短时间内迅速升温,如果能够把她的敌人吸引过来,说不定有更好的机会报仇…… 然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徘徊在心中的想法而已,这个想法真正能不能够实现,还要看敌人愿不愿意上钩。 不过现在楚若最头疼的就是欧阳月那家伙,真的跟着了魔似的,总是对她阴魂不散的纠缠着,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邱蕊是一个十分温柔娴淑的女子,她虽然与邱鼎天的年纪差不多一般大,但是依然风韵犹存,尤其是从她的眉眼间还依稀能够看出她在年轻时候的青春靓丽。 她此次前来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来是为了亲自看一看自己的侄外孙女,二来,则是准备安排两位孙女入宫待选,提前过来打点一切。 跟邱蕊同行的是两个孙子和两个孙女,都是她最疼爱的人,有嫡出有庶出,才貌都不分伯仲。 “大哥,多年不见,今日可安好?”邱蕊眼睛有些酸涩。 当看到兄长邱鼎天两鬓生了白,便情不自禁地想到从前兄长如父亲一般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后来她嫁给郡王为妻,远嫁他乡,便常年不能与兄长再相见,十分难过。 邱鼎天清了清嗓子,朗声笑道:“自然一切都好,蕊儿也已经有了一众孙男孙女,比为兄强。” “大哥莫要笑话我,当初小妹就在想:若是我夫君能够像大哥一样专情,那即便只有一儿半女,也心甘情愿了。无奈世间少有像大哥这般重情重义之人,我多几个姐妹一起服侍夫君,也乐得清闲。如今年纪渐大,倒也觉得儿孙众多不错了。”邱蕊自嘲地说道。 如今她已经步入老年,对男女韵事早就已经不再注重,只是回想起当年也曾心心念念盼望夫君一心对她时,难免心头难免还是会觉得有些遗憾。 邱鼎天轻咳一声,憨然浅笑,没有直接回应小妹的话。几个侄孙侄孙女在向他请安后,都各自安静地垂立到一旁。 暴君霸妃身(79) 邱鼎天轻咳一声,憨然浅笑,没有直接回应小妹的话。レ.??书库レ几个侄孙侄孙女在向他请安后,都各自安静地垂立到一旁。 “姑姑安好,然儿时常挂念,只是我们相隔太远,很难见上一面。”邱然见父亲与姑姑说完,走上前说话时,眼眶都红了。 看到亲姑姑好不容易回到都城,立即迎上前,与邱蕊相拥在一起妲。 邱蕊看到当初疼爱的小侄女已经三十多岁,邱然找到女儿后也不再疯癫的正常摸样也让她着实欣慰,顿时泪如雨下禾。 她感慨着时光的流逝,无奈地叹道:“姑姑一直都没机会与你相聚多时,现在听闻你终于找回了女儿,姑姑心里也十分欣慰。好然儿,总算活得像个人样了。” “叫姑姑笑话了,然儿之前有太多不对的地方,以后也不会再犯错了。”邱然哽咽地说道。 忽然,她想起楚若来,失笑地说道,“姑姑,您看我,光顾着高兴,都忘记跟您介绍纯儿了。” 说着,邱然回过头来看向楚若,温柔地说道:“纯儿,快来见见你股祖母。” 古代大族世家的称呼真是绕口,说是姑姥姥不就好了,还非要弄什么股祖母…… 楚若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恶寒,却还是勉强着温婉地扬起唇角,得体地褔身说道:“股祖母安好,纯儿这厢有礼了。” “哟,这是纯儿,快让股祖母看看。长得真是水灵又动人,只是面色有些不大好,可是这些日子累着了?” 邱蕊目光里闪过一抹激赏,第一眼便看上了楚若,觉得她是个有福的女子。 邱然轻叹一声,心疼地说道:“母亲身体不好,为了我-操心操累这么多年,连眼睛也哭瞎了。那么多年的腿疾更是时常让母亲疼痛不已,越是到阴天潮湿节气越容易犯病。纯儿先是几天几夜无微不至的照顾母亲,昨天又亲自为母亲治疗腿疾,确实是累坏了。” “呀,在我们来都城的途中,一路上都有听到人们在夸赞丞相府的七小姐呢。” “当时我就猜测着是不是在夸赞纯儿,越离得都城近了便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大嫂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方便我去看望一下吗?” “母亲现在属于昏迷状态,纯儿说她傍晚应该会醒过来。姑姑不如先稍作休息,等用完膳后再去看望母亲。”邱然温声劝慰道。 邱蕊抚着左胸口的位置,哀叹道:“那好,大嫂一定吉人自有天相,我一会儿再去看望她。” 说完之后,她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向楚若招了招手,柔声说道,“纯儿,快过来,股祖母给你准备了见面礼,特地带过来的。” 说着,她从袖内取出一个极小的锦盒,递到了楚若的手上。 楚若低下头一看,这是一个海棠花口的锦盒,盒子表面上绣着一只别样美丽的宝石海棠,锦盒是用紫檀木做的,与花型非常相称。她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也不好直接打开,便褔身谢道:“纯儿也股祖母赏赐。” “打开来看看,看看喜欢不喜欢。”邱蕊掩唇轻笑道,越看楚若越是喜欢的不得了。 楚若恬静地点了点头,打开扣住盒子的扣子,将盒子一分为二,只见里面放着一枚极小的海棠耳坠。那海棠花是通体晶莹剔透的琉璃玉做成的,与她身上带着的这块玉坠倒是有些类似。 “谢谢股祖母,纯儿很喜欢。”楚若很喜欢海棠花的模样,不矫揉造作,又隐隐含着那股女儿家的柔情。 “客气什么,只便掀起股祖母送出去的礼物太寒酸就行。”邱蕊含笑说道。 她指了指楚若手里的耳坠,颇有感慨地说道,“这玉虽比不上咱们邱家的家传之宝,但也是上等的材料做成,是当年你外祖父特地命人寻来的宝贝,送给我做了嫁妆。它贵重在真情无价,所以我一直保存至今。” “纯儿,股祖母将它送给你,是为了让你能够记住咱们是一家人。” 邱鼎天闻言,心中顿时感觉到一阵温暖。 他感慨地长叹一声,说道:“想不到蕊儿还留着呢。为兄当初也是觉得你很喜欢咱们的家传之宝,但父亲和母亲有令,此宝物只能传给邱家的儿子。但是我膝下无子,只有然儿一个宝贝女儿,便将此交给你大嫂,让她给了然儿。” 楚若心中一凛,只传给邱家的儿子?那邱然是邱家的女儿,邱蕊不也是邱家的 女儿吗? 她小心翼翼地留意着邱蕊的表情,果然见到邱蕊表情微僵,随即讶然失笑道:“大哥送给然儿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了,小妹也深感欣慰呢。” 一众人寒暄过后,管家便带着他们下去休息了。 楚若也算是认清楚了这两个表哥、一个表姐和一个表妹的具体情况。他们四个人的情感很不错,只是每个人性情都有所不同,有喜欢多讲话的,也有从来都三缄其口的。 最让楚若印象很深刻的是二表姐方怡人,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让楚若从她的身上看到了郭婷和项染的那种傲娇气质…… 方怡人正在敛眉沉思,忽然察觉到一束打量的目光,抬眸向那边看去,正好与楚若四目相对。 方怡人嫣然浅笑,温声说道:“表妹为何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我哪里有脏东西?” 楚若闻言,含笑说道:“二表姐误会了,纯儿只是觉得你十分漂亮,一时看得都痴了。” 方怡人眼里闪过一抹自得,但面上却淡然地微笑:“纯儿谬赞了,我们几个人纵然天生丽质,也都是从祖母那里传下来的。” “你这丫头又打趣我了,真真让我说不出什么好来。”邱蕊没好气地嗔道,眼里满是慈爱。 这时,邱管家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启禀老爷,姑太太和表少爷、表小姐的房间都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将行李安排放进去。” “既然如此,那蕊儿便随着邱管家去看看。依旧是你上次来时居住的那座院落,挨着然而和纯儿。”邱鼎天看向胞妹,满是宠溺地说道。 “好。”邱蕊点了点头,与邱然和楚若又客套了两句,便带着一众孙男孙女走向那边院落。 刚没走出几步,邱蕊忽然回过头来对楚若说道,“对了,纯儿,你若是休息够了,可以跟你大表哥谈论一些诗词歌赋,陶冶情操。或者跟你三表哥一起讨论一些医书心得,他在这方面也很有造诣呢。” 楚若微微一愣,目光不着痕迹地扫向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大表哥方振南,三表哥方振北,难道股祖母这是要给她介绍男人? 好家伙,这媒人果真是做得滴水不漏,这才刚刚一见面就开始给他们搭桥了。 “纯儿知道了,若是有机会的话,定会向三表哥请教的。”说完,褔身表示对邱蕊的恭敬。 邱蕊这下满意了,她虽然没有将话点明,但是这藏在话中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她一直都希望两家人可以亲上做亲,在刚一听说项纯被找回来时,就已经动了这个心思,所以特地带上两个出类拔萃的孙子,就是想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机会。 后来在一路走来,都是听人夸赞这个侄孙女如果聪明和果敢,邱蕊心中更是满意了。 尤其是楚若脖子上戴着的那一块邱氏传家之宝,她作为邱家的女儿没有得到过,但侄女邱然却得到了。 不管怎么样,最后都会是她的子嗣得到那一块天然至宝…… 邱鼎天微微蹙眉,扫向邱然,果然瞥见她脸色不大好。 的确,女儿刚刚被找回来没多久,自然是想要好好疼爱一番的。 即便需要嫁人,也不急于现在,更何况就在都城里也有许多好人家,最起码离着家里要近一些,邱然也能放心。 可是邱蕊这样一表达她的意思之后,邱然自然是不好违抗的。 不过,邱然的目光扫向楚若时,清晰地看到楚若脸上一片淡然,双眸里却闪着抗拒的意味,这才放下心来。 她轻咳一声,拉着楚若的手轻声说道:“纯儿,我送你回房休息?” 楚若回过头来看向邱然,见她眼中满含担忧和母爱,不由自主地扬起唇角,温声说道:“娘,丫鬟们带我回去就可以,您也好好休息一下。” “好。”邱然颔首,她也有些乏了,所以想要回房休息一下。 楚若跟邱然原本住在同一个院内,也是同路的。 但是楚若现在不能离开邱夫人,在几天前就把行礼暂时放到了邱夫人隔壁的房间内。 莫无影饶有兴致地看向楚若身旁的白月。 啧啧,这下丫头的眼睛总是 滴溜溜的转,却总是那般清澈单纯,将善良又率直的心性表露无遗,真是很可爱呢…… “七小姐,在下正好奉命要保护夫人的安全,不如陪您一起回去?”莫无影走上前,拱手说道。 邱鼎天狐疑地看向莫无影,他什么时候吩咐无影要保护夫人了? 这小子不知又有什么歪念头了。若是把主意打到他外孙女的身上,那是万万不可的。 刚要说话,却见莫无影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扫向楚若身后的丫鬟白月身上,这才放心下来。 想到这里,邱鼎天顺着莫无影的话说道:“是啊,纯儿,让无影送你一起过去。他是我的徒弟里面,最谦逊有礼的一个,为人也很不错。只是缺少一个妻子,你身边若是有合适的人,别忘了给无影挑一个。” 楚若刚刚还有些纳闷,这个莫无影究竟是想干什么?原来是这样子。 她了然地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好,纯儿闲来无事也做做媒人,若是我身边的丫鬟果然有喜欢上莫大哥的,自然会好好地为他们牵线搭桥。” 说完,她回过头去对几个丫鬟说道:“不过你们可都别给我思春太浓,万一触犯了我所定制的规矩,是要挨嘴巴的。” “是,奴婢遵命。”众丫鬟恭敬地说道。即便是有对,莫无影高大英俊帅气的形象而芳心乱跳的,也不敢再逾越雷池半步。 倒是白月一脸厌恶地瞪了莫无影一眼,这么一个目光放肆的男人,她身边的姐妹们才不会喜欢上呢。 她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莫无影总是不怀好意地打量她们,有时候还从上到下的打量自己呢! 呸呸呸,一看就是色狼的模样,白月觉得她有必要跟其他姐妹们好好说一下,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给蒙骗了! 莫无影瞥见白月瞪着自己的目光时,唇角微微上扬。 他存在感一向都很弱,即便是长得玉树临风,也总是没办法给人留下什么印象,几乎可以彻底被忽视。 偏偏白月这丫头总是对他意见很大,不管他说不说话,她都会对他嗤之以鼻。 唔……当初莫无影就在想,若是有朝一日碰到一个可以时时察觉到自己存在的女子,那一定要冲上去,果断娶回家好好疼惜…… 走在路上时,莫无影不着痕迹地站在白月的旁边,好奇地低声问道:“白月姑娘,你好像对在下有什么意见似的。”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了?我怎么不知道?”白月没好气地冽了他一眼,嫌恶地说道。 “刚刚我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了,你不但瞪在下,还面露鄙夷。莫非在下在哪里得罪了白月姑娘,让你这般美丽温柔的姑娘都发了火。” 莫无影完全不将白月的排斥放在心上,依旧是一脸如沐春风的笑脸。 “那你两只眼睛看得都挺清楚的,本姑娘就是不待见你这种只会勾搭无知少女的人!” 说完之后,白月拉着白玉向楚若走上前两步,低声对白玉说道,“白玉,你可要看仔细了,这样的人比已经成婚有家室的男人更加可怕呢!” 白玉无语失笑,她对男欢女爱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还不如好好地服侍主子,从头到尾都做个好丫鬟。 当初对自己山盟海誓的男人,竟然欺骗她年幼无知的大坏蛋,想想就觉得***于他实在是太不值了! 而且,白玉心中也明白,楚若这个主子对待下人是真的好。 她曾经差点儿犯下那么大的一个错误,最终被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七小姐给原谅了,还提为头等大丫鬟,这是她一生的荣幸。 “放心,我此生都不会再对男子动情的。倒是你,何苦来生这么大气?好好地做你自己不就算了?”白玉掩唇轻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莫公子有什么想法呢。” “什么呀!我总是看到他对丫鬟们眉来眼去的,还对我抛过媚眼呢,这厮指不定是什么烂货色,我才不会上那个当呢!” 白月鄙夷地轻哼一声,扭过头去看向忽然喷笑出声的楚若,好奇地问道,“七小姐,您好端端的笑什么?” 楚若意味深长地看了白月一眼,目光含着戏觑的神色。 她总算是明白外祖父的意思了,原来莫无影 看上了她一向最喜欢的丫鬟白月。 她伸出手轻点白月地额头,打趣地说道:“我在笑你太不矜持,才刚说了莫要触犯我定下的规矩,你就这样焦躁易怒了。别说白玉这样说你,便是我也认为你有些心虚了。” “……”白月嘴角一抽,不会?连七小姐也这么认为,她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明显了? 见楚若已经走进院门,白玉摸了摸鼻子,不禁觉得有些尴尬。 她回过头去看向莫无影,挤了挤鼻子,撇着嘴小声说道:“都是你给闹的,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要不然本姑娘把你打得起不来床!” 说着的时候,白月还伸出拳头比划了一下,示意她有多么的厉害。 莫无影讶然失笑,攥拳放到鼻端闷笑两声,低声说道:“好,在下闲着也无事,正想要跟姑娘切磋一下武艺呢……” 他能够看出来白月和白容都是会武功之人,白月的武功底子应该也是不错的。 不过嘛……他可不是一般人,天底下没几个人能够打得过他,若是跟白月交手的话…… 他似乎找到了一丝乐趣,有意思,真有意思…… 暴君霸妃身(80) 方振北的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他无意中学会了一种真情蛊,只要被他下了蛊术的人,一定会对他生死相依。一旦被别的男人染指或者爱上别的男人,只能是筋脉全部破裂,最后血流而亡…… 项纯,项纯,我的实力绝对比大哥优厚,长相也比大哥要更俊逸些,我绝对不会错过你这样一个好女子的…… 所以说,在这里就可以看出来楚若现在的身份有多么抢手了妲。 她虽然是项家的庶出小姐,上面还有那么多兄长和姐姐,但也是大学士邱鼎天的最佳继承人禾。 一旦邱鼎天和邱夫人驾鹤西去,那邱然便自主地继承邱家的一切。 而邱然只有项纯这么一个女儿,将来自然是要将一切都交给她的。 不论如何,楚若的身份并非是一个普通庶女这样简单,身后还有大学士在作保,又是侯爷的最佳承袭人。 重要的是,邱鼎天不但是先皇亲封的大学士,还被封为镇南侯。当年邱鼎天带着众将士南征北战,好不容易凯旋归来,唯一的发妻却遭歹人陷害,从此不孕不育。 先皇体恤邱鼎天护国有功,特颁下圣谕,封为镇南侯,办法了丹书铁卷。有朝一日若是告老还乡,还能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侯爷呢。 试问一个侯爷之位,若是有后世子孙传宗接代下去,那也算是侯王世家了呢! 虽然邱然和项纯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若是当今陛下也怜悯邱鼎天没有儿子,定会把镇南侯之位交给他的下一代,即便是女儿也好,反正只是一个称谓而已。除了享受用之不尽的俸禄,还可以分得良田与豪宅,那是无尚的光荣…… 不过这也只是后话了,谁也猜不透当今陛下的心思,也不知道他究竟会不会体恤邱鼎天。 在这样纷乱繁杂的国度里,想要明哲保身,首先就得学会向上攀登,才能够更加坚实自己的脚步。 与方振北不同的是,方振南正安静地坐在桌前看书。 方怡人端着茶水走进来时,看到大哥正在读书,走上前放下托盘,边斟茶边柔声笑道:“大哥,难道你没有听祖母说吗?祖母让你和三哥好好追求项纯表妹,不要总是苦读圣贤书了。若要是有机会的话,能偶让这样一个聪明又美丽的女子做我的大嫂,对我入宫为妃也是大有好处的,不是吗?” 方振南闻言,抬眸看向方怡人,失笑地说道:“祖母只是随便那么一说,项纯表妹是聪颖之人,定不会任凭长辈乱点鸳鸯谱的。” “岂有此理?自古以来都是长辈们给做主商议婚事,若是你们真的能够定下亲事,纯儿还能拒绝不成?” 方怡人淡然浅笑,坐下来单手托着下巴,憧憬地想道,“舅祖父跟祖母是同胞兄妹,自然乐意亲上做亲咯。而且纯儿是庶出小姐,能够嫁给咱们侯府将来的世子,定然是荣光无限了。” “世子夫人的位置多少人抢着去做呢,将来那就是侯爷夫人了。” 方振南放下书,端起茶盏轻轻吹着茶杯里的茶叶丝,淡然地说道:“你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容易受伤的。怡人,母亲常夸赞你应该多修身养性,而不是一味地算计别人。别人不了解你,我这做大哥的还不明白吗?” “哦?大哥又知道我什么事情了?”方怡人讶异地挑眉,好笑地问道。 “你还真别不信,从小到大,你只消一个眼神或者动作,我便会知晓你的动机。若不是因为从小便爱护你,你的任何举动大哥都十分关心,恐怕今时今日大哥也不能看出来你的意图。”方振南感慨地说道。 他其实不希望妹妹生活得这样累,简单平凡的生活该是多么惬意,难道母亲这一生都跟姨娘们内斗不休的事情还不够让二妹反省的吗? 方振南睨向方怡人,见她微微怔忡,也不打扰她,只是淡淡地品着茶水。 方怡人轻抿着双唇,在兄长面前,她从来不需要伪装什么,可以放肆地表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她低下头想了想,心里头难免还是觉得有些不服气,低声嗔怪地说道:“人们似乎对她的好评越来越多,在咱们那里,我一直都是众人的焦点。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这次进宫选秀本来自信满满,但现在有些受打击了。” “不要把别人身上的光环强加在你自己的肩头上,世上太多出类拔萃的人,那是因为他们经历的坎坷与生活阅历都比你要多得多,因为得到的经验和教训也多。”方振南 语重心长地劝慰道。 “她能经历过多少波折和历练?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而已,在山野乡村里生活了十多年就这样有大家闺秀气质了?” “我反正不相信,若是母亲把我扔到山里去的话,不出十日我便饿死在穷苦的小破屋内了。”方怡人嘟着嘴说道。 她不觉得大哥说的这一类人跟那个项纯沾边,项纯比她还小两岁呢,能走过多少坎坷? 方振南微微蹙眉,语气有些不好听了,他淡漠地说道:“难道你不认为这就是你们之间最本质的差别吗?每一个人都要学会在逆境中生存,而不是做吃等死。” “我们从小便生长在富贵人家,自然不如穷苦百姓们更能够吃苦耐劳。为何母亲从小便教育我们要吃得苦中苦?只有那样才有可能成为人上人。这些道理,你总是看不通!” 闻言,方怡人不乐意了。 她扬起下巴,不满地说道:“我看得通又怎么样?听说项纯的嫡出大姐就在宫中做皇贵妃,如今也已经有了身孕。” “若是那贵妃娘娘想要拉帮结派笼络后宫妃子的心,势必要把她的妹妹也召唤进宫的。那个叫项染的我也听说过,不过是一个恃才傲物的庸俗女子罢了,我从来都不放在心上。倒是这项纯,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害怕,觉得她会是一个很难对付的敌人。” 他轻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盏看向方怡人,温声说道,“怡人,你做好自己就行了,内心不要太阴暗,更不要有仇敌心理。” “且不说别的,若是你真的讨厌项纯表妹,为什么非要让大哥把她娶进门?这是在坑害大哥,还是想要让她成为我们方家的媳妇后,任凭你这个做小姑的搓圆按扁?” “我……”方怡人轻咬着下唇。 是啊,她从小到大都认为世界上最好的男子便就是大哥这样子的,刚才还一直怂恿着大哥把项纯拿下,她在潜意识中就把大哥当成棋子利用了…… “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觉得她确实很优秀,跟你其实也蛮门当户对的。”方怡人睨了方振南一眼,不好意思地说道。 方振南不以为然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含笑说道:“罢了,我知道你也是好意。若是肯听大哥的话,那就不许打扰表妹的决定,更不要暗中动什么手脚。” “大哥虽然现在暂时还没有喜欢的女子,可若要论起来,大哥也不见得欣赏这样太过聪明的女子。” “唔……大哥喜欢的女子得像我这样可爱又漂亮的?”方怡人一听大哥不喜欢项纯那样的人,顿时心花怒放,堆起笑脸满怀期待地问道。 方振南失笑地看向他,摇头叹道:“你啊,总是忍不住想要跟人攀比。实话告诉你,为兄也不会喜欢像你这样工于心计的小丫头,成天跟母亲学勾心斗角,也不学学母亲的端庄稳重和大方得体。若是当今陛下真的见到你,说不定早就嫌弃你了。” “大哥就知道吓唬我,我每每见到母亲时,都会用心的学习母亲的仪态举止,怎么在你眼里就格格不入了呢?”方怡人犟嘴地说道。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无人可比,怎么能够被亲大哥给小觑呢? “用心学才行,内行人都是看内在,而不是只关注你表现出来的外在。怡人,你已经不小了,多学多看,少算计人心,比什么都好。”方振南感叹地说道。 对于这个一母同胞的亲二妹,方振南有时真的是头疼不已。 在郡王府内,她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但那是因为他们都是她的家人,自然凡事都向着她宠着她。丫鬟小厮们也见风使舵,巴不得处处都讨好她,何曾真正地跌过跤? “好,我知道了。”方怡人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 方振南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往后她若是真的能够进宫,势必会遇到更多的艰难险阻,光凭美貌和那些微不足道的只会,根本就不能闯出一片天空。 届时,天高皇帝远的,他们郡王府的人就算是想要替方怡人兜烂摊子,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所以方振南很能理解祖母邱蕊为何一定要赶在秋天来到都城内暂住,就是怕方怡人和方怡晴没办法适应都城中的生活,也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坎坷。 毕竟在邱府里暂住终究不比在自己家中,说话做 事难免都要束手束脚,正好也能够锻炼一个人的心性…… ............ 皇宫,御书房。 朱太医跪在面前,恭谨地说道:“启禀陛下,微臣奉命前去照料邱夫人与项七小姐,特来回命。” “唔……人怎么样了?”欧阳月正在批阅奏折,为了表示自己对那个可恶的项纯并不在乎,刻意没有抬起头来。 “回陛下的话,邱夫人已于傍晚时分醒来,只是还在持续烧热中,说话也不清楚。”朱太医以为欧阳月问的是邱夫人,立即回答道。 “嘶――”欧阳月烦躁地把朱笔扔掉,蹙眉绕着龙案走了过去。 他双手负在身后,不耐烦地说道,“你姓朱也就算了,偏偏还有这样的猪脑子!邱夫人是邱鼎天的妻子,孤关心那些做什么?” “你这庸医,孤问的是项纯的身体可安好?不是说她昏迷过去了吗?什么时候醒来的?” 朱太医闻言,顿时恍然大悟,连忙叩首说道:“微臣愚钝,微臣惶恐,那项七小姐已于近日清晨醒来,虽然面色看起来还是有些苍白,但行动自如。在给邱夫人看诊过后,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又回去休息了。傍晚之前再醒过来时,气色已经好多了。” “唔……孤明白了。看来这项纯还是蛮有孝心的,为了十多年不曾相识的外祖母,竟然心甘情愿地操劳到这种地步。试问在这世间何曾有如此好的女子?偏偏那个嘴总是不放过孤……” “……”两位太医嘴角一抽,陛下对那位项七小姐还真是煞费苦心,可是他们觉得项七小姐说话听平和的,有时候还温柔浅笑,什么时候嘴不饶人了? 不过他们可不敢擅自揣测陛下的圣意,对欧阳月说出来的话采取一半听从,一半自动自发的忽略,要不然是要被砍头的啊啊啊…… 欧阳月睨了他们一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去去,都滚出去。孤想清静一下都难,留你们这些蠢货有何用?庸医,都是庸医!” “是,微臣告退。”二位太医闻言,迅速站起身来,脚底抹油便溜跑了。 项芸带着宫女走到御书房前时,何守旺正站在门前一瞬不眨地望着前方。项芸轻咳一声,走上前站在那里。 “哟,贵妃娘娘,您来啦?”何守旺定睛一看,原来是贵妃驾到了。 他立即走上前,点头哈腰地作揖道,“奴才何守旺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起来。”项芸淡淡地扫了何守旺一眼,拿锦帕擦了擦鼻端,慵懒地说道,“本宫还以为何公公在陛下面前侍奉得太久,已经眼高于顶,看不见本宫到来呢。” “娘娘可折煞奴才了,奴才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敷衍娘娘您啊。奴才刚才确实是没有看见您,真真是该打,该打,呵呵呵……”何守旺抬起手来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脸,眼角的余光瞥到贵妃身后那宫女端着的补品上。 随即,他笑呵呵地说道,“贵妃娘娘身怀龙裔,还特地来给陛下送上您的心意,真是令人感动不已。” 项芸低下头抚弄着自己的护甲套,云淡风轻地说道:“那陛下近日来可有为什么事情分忧过没有?何公公若是告诉本宫,说不定本宫还能在各方面也提携你一下。若是不愿意告诉的话,本宫亲自去问陛下也可以。” 何守旺一听,顿时喜上眉梢。他虽然身为欧阳月身边地当红大太监,乃是太监总管,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要服从于他。就连许多主子都得给他几分面子,说话客客气气的。 但是只有何守旺明白,他现在能够受到这个待遇,全屏陛下的信任。 那些个下人表面上看起来对他毕恭毕敬的,实际上都巴不得他早日下台,然后他们能够顺着梯子向上爬。 若是有朝一日他被人给陷害拉下马来,那得全仗着能有个主子娘娘帮衬着说话,这样才好在宫中立足。 眼下后宫第一人便是贵妃娘娘项芸,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何守旺自然乐得巴结一下她,只需要透露一点点模糊的消息,若是不准确,也没什么相干的,只要把事情撇清楚就可以。 若是准确的话,那从此他在宫中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健,再也没人能够把他从太监总管的位置上给拽下来了。 “这个……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毕 竟事情也不太准确,奴才又不敢妄自揣测圣意……”何守旺欲言又止地说道,还小心翼翼地看向项芸,露出衣服为难的神色。 项芸会意,朝身边的宫女一使眼色,那宫女立即走上前,悄悄递给何守旺一个荷包。 何守旺受宠若惊,连忙推拒掉,客气地说道:“奴才不是跟贵妃娘娘讨赏才肯说,只是……只是奴才担心万一要是消息不准确的话,到时非但没有帮上什么忙,反而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毕竟奴才哪怕是把身家性命搭上,也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啊。” 闻言,项芸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且但说无妨,本宫的脑子也不是白长的,会自己分析事情。你只需要说出你应该说的,本宫若是坏了事,定然是不会怪罪于你。而若是成了事,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暴君霸妃身(81) “喳。(..tw棉花糖小说网)那奴才就直言不讳了,贵妃娘娘切莫见怪,奴才失礼了。”何守旺恭敬地说完,留意了一下四周围的情况,走上前凑到项芸面前低语了几句。 项芸显示挑眉,随即紧皱着眉头,等何守旺说完后,不变喜怒地问道:“此话当真?” 何守旺重重地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奴才不敢有半句假话,令妹确实很得陛下的心意,奴才还曾听到陛下在睡眠中呼喊项七小姐的名字呢……妲” “论理奴才不该把主子的私事说出来,只是贵妃娘娘是项七小姐的嫡姐,自然愿意来年多个姐妹一起进宫服侍陛下……禾” 说到这里,何守旺意味深长地看向项芸,其意昭然若揭。 项芸紧咬着下唇,思索着一些事情。 “何公公,你跟守门的侍卫通告一下,别对陛下说本宫来过这里,听到没有?”项芸冷冷地说道。 随后,她淡淡地向身后吩咐道:“青柔,你把补品给陛下送过去,就说是本宫亲自熬的,只因身子有些不适,实在无法亲自前来。” 说完,便带其他人说道:“回宫。” “是,奴婢遵命。”青柔恭敬地说道,她端着托盘看向何守旺,温声说道,“何公公,劳烦您通传一下。” 何守旺正在纳闷,目光一直随着渐渐远去的项芸的身影望过去。奇怪了,贵妃娘娘都已经到御书房门口了,怎么又折回去了呢? “……何公公,何公公!”青柔蹙眉看向何守旺,见他还在愣神,声音不禁加大了一些。 “嗯?”何守旺冷不丁地回过神来,被青柔的喊声吓了一跳。他错愕地问道,“青柔姑娘,你刚才跟咱家说什么了?” 青柔温婉一笑,脆声说道:“奴婢刚才请您跟陛下去通报一声,就说贵妃娘娘亲自炖了补品,因身子不适,所以不方便亲自前来,于是特地叫奴婢送过来的。” “好,姑娘稍等一下,咱家这就去通报一声。”何守旺点了点头,一挥拂尘,转身走了进去。 欧阳月正拄着眉头想事情,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叫项纯的女人,她的一颦一笑早就已经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一直都不曾消逝…… “启禀陛下,贵妃娘娘你……”何守旺小心谨慎地将项芸交代的话说了一遍,等待欧阳月的示下。 “贵妃娘娘身体微恙?可曾传太医看诊了没有?”欧阳月坐直身子看向何守旺,关切地问道,“龙裔可有事?” 何守旺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答,毕竟刚才贵妃娘娘是亲自走到这里的,万一他说很严重,那就是犯了欺君大罪。 于是,他恭谨地说道:“青柔姑娘说,娘娘倒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在床上休养呢。” “唔……那你把补品端进来,让青柔立即回去照顾贵妃,就说孤很是惦念,待忙完了便会过去看她。”欧阳月敷衍地说道。 他现在想着的那个女人虽然也姓项,但并不是陪伴自己好几年的项芸,而是那个一见到他就直接忽视的项纯。 “喳,奴才遵旨。”何守旺恭敬地说道,转身走向外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脑海里不断地在思索着。 今天他的脑子果断是不够用了,两位主子到底都是什么意思?怎么他一个都看不明白了呢…… 片刻后,项芸的寝殿内。 她难以置信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扔掉脑门上的毛巾,蹙眉问道:“你是说,陛下就交代给何守旺这么几句?连你都没召见?” “是。奴婢不敢欺瞒娘娘,陛下不曾召见奴婢,只是让奴婢把补品交给了何公公,让奴婢转告您,陛下处理完了政事便会过来看您。”青柔一字不差地回复道。 项染心中一慌,有气无力地又躺了回去,目光变得空洞又可怕,那些争强好胜的心瞬间就土崩瓦解了一半。 完了,肯定是完了,她实在是太了解欧阳月这个人了,如果肯这样为一个女人茶不思饭不想又敷衍于她,那一定是他心中最在乎的女人。 只是……只是……项芸不明白,纯儿才回到都城一个月左右,上次陛下在这里见到纯儿,一定是第一次,为何就那样喜爱她了呢? 项芸心慌意乱地捂着头,她心里的痛苦又有谁能明白? 想当初,她怀揣 着一个少女的真情梦踏进了深宫内,也曾获得陛下荣极一时的宠爱,为何却无法抓住陛下的心呢? 青柔见项芸脸色不好,动作又有些怪异,快步走上前,关切地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奴婢传太医觐见?” “不,不用。”项芸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你出去候着,本宫歇息歇息就可以。” “是。奴婢告退。”青柔轻轻为项芸掖了掖被角,躬身退了出去。 项芸无助地捧着左胸口的位置,面朝里侧身躺着。 “啪嗒”一声,泪水的声音轻轻地响在耳畔,滴在了暖绿色的枕巾上。 项芸的双唇微微颤抖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只觉得满心满肺都是委屈,可又没办法一一细数那些琐碎的悲伤。 伴君如伴虎。她从来不敢在欧阳月面前放肆的笑和痛快的哭,每次都是淡然浅笑,从来不曾把真正的自己露在欧阳月面前。 反倒是纯儿,可以大胆地对他反抗,不喜欢就说“不”,不愿意也说“不”,全是因为纯儿根本不喜欢他。 而她自己呢,她喜欢欧阳月那么久那么久,好不容易入宫做他的妃子了,却还是没办法真正地快乐。 都说“帝王将相最无情”,可是她的父亲宠爱四姨娘那么久,矢志不渝,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吗? 为什么每一次她的爱人却总是把最凉薄的君心摆在最前面,让她们这些妃子根本没办法爱,也没办法潇洒离去…… 良久,项芸倏然变了神色,不再是唉声叹气,也不再黯然神伤,而是面色森冷地坐起身来擦干泪水,扬声冷冷地喊道:“青暖,进来一下。” “是。”青暖闻言,撩起帘子走了进去,褔身恭敬地说道,“主子,奴婢在。” “你即刻拿着本宫的令牌出宫一趟,给本宫的母亲捎个口信,让她明日进宫觐见。”项芸淡淡地说道。 “奴婢遵命。”青暖恭敬地说道。 项芸淡淡地点了点头,将令牌递过去,挥手让她出去了。 静寂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项芸起身下床,把青柔叫了进来。 “青柔,太后娘娘最近凤体如何?本宫前些日子命你留意着,有没有什么消息?”项芸坐在梳妆镜前,亲自整理着仪容,云淡风轻地问道。 青柔闻言,颔首说道:“太后娘娘进来凤体违和,所以不大爱见人。但是听说太后娘娘总是会询问您的身体状况,很关心龙裔。” “太后当然会关心本宫腹中的龙裔了,本宫不但知道,还要好好地利用一下了。”项芸冷笑一声,将梳子递过去,示意青柔为她梳妆。 青柔会意,接过桃木梳为项芸恭敬地梳着头发,柔声说道:“娘娘身子确实不大安好,奴婢斗胆进言,还是万事小心便是。” “你有话就直说,本宫从来都把你和青暖当做姐妹来看待,与别人不同。你又何必这样拐弯抹角的?还嫌本宫近来不够头疼的吗?”项芸紧皱着眉头,不悦地说道。 “奴婢该死。”青柔歉意地说道。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项芸,迟疑地说道,“主子,奴婢听说太后娘娘当年在做皇后时,叱咤风云,手段相当厉害。不管是哪位主子有什么样的把戏和花样,都会在顷刻间被太后娘娘知晓并且成功将那些把戏扼杀在摇篮里。” “您若是有什么事情要利用太后娘娘,奴婢怕非但不仅能够成功达到,反而会容易被太后娘娘识破,届时您在太后娘娘前所有的好感都会消失贻尽了……” 项芸手上的动作微僵,蹙眉想了想,回过头去看向青柔,眼里闪过一抹激赏:“不错,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本宫反倒忽略了这一点。” “若是本宫将纯儿的事情告诉太后,容易落得一个爱拈酸吃醋的坏嫡姐名声,太后娘娘定会厌恶的。若是本宫的死对头‘无意间’知晓这件事情,你猜她会不会一状告到太后娘娘那里?” 青柔赞叹地点头,钦佩不已地说道:“主子,您真是太聪明了,这样的办法可以把咱们这一边摘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任凭谁也想不到始作俑者会是娘娘……” “不不不,奴婢口误了,奴婢的意思是:任凭谁也不会相信娘娘会害自己的妹妹,她们也乐得把七小姐直接扼杀 在宫外,让她无法入宫待选。” “这话以后不许再说,你们的嘴就代表了本宫的嘴,切勿在外面说三道四。只在合适的时候,故意让淑妃的宫女听到便可以,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千万不要跟淑妃的宫女对视,免得被她们发现什么。”项芸的唇角扬起一抹冷笑,低声嘱咐道。 “奴婢明白。” 晚膳过后,欧阳月才姗姗来迟。 他的精神显得很疲惫,一看就知道是因为忧思烦闷引起的,脸色看上去显得很憔悴,整个人也是没精打采的。 项芸强撑着坐起身来,刚要穿鞋下床,欧阳月便走上前扶着她的肩膀,温声说道:“孤不是跟你说过,以后见到孤时不需要请安行礼吗?怎么又不听话。” “陛下,臣妾向您行礼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陛下体恤臣妾怀龙裔之艰辛,但臣妾不敢忘却后宫妃嫔之本分。”项芸含羞地低下头,温婉地说道。 欧阳月爱怜地看着项芸,其实他也曾为她的美貌与气质着迷过,可自从在遇到项纯以后,她却忽然间觉得所有奉承和上赶着自己的人都很假,一点都没有真实感。 偏偏那个女人的嘴巴又臭又硬,就是不肯向他低头。这样另类的女子,怎么能不叫他注意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欧阳月原本伸出手要抚摸项芸脸颊的手便停留在半空中,没有再继续下去。 他放下手,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了尴尬的神色,缓缓地开口说道:“孤听说你身子不适,现在可大好了?” 项芸心中一阵失望,但没有表现出来。 她失笑一声,嗔怪道:“肯定是青柔这丫头说错了话,臣妾一切都好,只是有些害喜罢了。让陛下担心了,真是过意不去。”说着,便又要褔身请罪。 “芸儿,不必多礼。”欧阳月抬手虚扶起她来,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温声说道,“你现在已经怀了孤的骨肉,若是不小心谨慎的话,孤可不会轻饶于你。若是在宫中闲着无聊,可传你的母亲与妹妹们进宫聊天,这样一来的话,你的心情也能舒畅些。” 闻言,项芸双眼微眯,但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僵硬。 她抬起头来,嫣然浅笑道:“臣妾也正是这样想呢,臣妾的四妹明年便要入宫待选,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臣妾也不方便轻易传唤。” “五妹身体不适,正在家中休养,估计婚事也快到了。六妹向来胆小怯见大场面,我们也没有什么可聊的。可巧臣妾的七妹被找回来了,第一次相见便觉得十分投缘。” “若不是因为她现在正在照顾四姨娘的母亲的缘故,臣妾早早便把她请进宫来游玩了。这不,臣妾思来想去,还是明日召母亲入宫见上一见,心里也能宽松些。” 就知道他会想到召她的妹妹入宫,项芸更清楚,欧阳月其实更想让项纯入宫。 她心中的妒忌想法越来越严重,也是出于为项纯的终身大事考虑,必须要让母亲着手安排一下。 这些日子一来,项芸心里十分矛盾。 有时候她希望能够多一个像项纯这样聪敏的妹妹在宫中为伴,可又怕项纯受宠爱的程度高过自己。 毕竟她跟皇后之位只差一步之遥了,只要皇后之位空闲一日,她便是后宫里的女主人。 “唔……如此也好。”欧阳月有些怅然若失地说道。 他也知道项家的七小姐如今是个大忙人,而且还十分讨厌看到他…… 闲坐了一会儿后,欧阳月便找借口离开了。 项芸一直微笑着送他到殿外,含笑看着欧阳月离去。直到那一抹明黄的身影消失过后,项芸的目光才渐渐变得狠戾起来,转瞬即逝。 ............ 阳光明媚,都城西街。 好不容易空出一点时间来,楚若便想溜出去逛逛了。 这些日子生活得还算惬意,只是精神有些压抑,需要找个舒缓的地方透透气。 邱鼎天吩咐莫无影也跟着楚若出来,以防街上有个万一。 楚若本来想要婉拒,但是忽然想到那一次在大街上遇刺,实在是不安全。 她考虑到莫无影的武功以及他背后的 手下一定数不胜数,便答应了下来。 所以,到最后楚若把原本要带着的白容留下来,只带着白玉和莫无影出了府。 她头上带着一个精致的斗笠,半透明的面纱把脸遮盖起来,秋风微微吹起时,细心地人能够看到她那白皙削尖的下巴。 楚若信步走在前面,身后的白月怎么看莫无影都不顺眼,总是在处处挑他的刺。 “你不许勾搭我白容姐,她才不会看上你这个色胚呢。” “在下平时与白容姑娘并不说话,何来勾搭之意?” “哼,你那眼神就不对劲,总是直勾勾地盯着她!” “白月姑娘对在下倒很是关心,让在下心中暖意融融的。” “你你你……我……暖意融融你个头啊!我才懒得理你!”白容气呼呼地说道,脸上都有些酡红了。 她双手叉腰,没好气地怒瞪了他一眼,随即跺了跺脚走上前对楚若说道,“小姐,您为什么一定要带着这个跟屁虫出来?有奴婢和白容保护您就好啦。” 暴君霸妃身(82) “你你你……我……暖意融融你个头啊!我才懒得理你!”白容气呼呼地说道,脸上都有些酡红了。(..tw无弹窗广告) 她双手叉腰,没好气地怒瞪了他一眼,随即跺了跺脚走上前对楚若说道,“小姐,您为什么一定要带着这个跟屁虫出来?有奴婢和白容保护您就好啦。” 楚若闻言,挑眉看向她,好整以暇地说道:“怎么?我还以为你对莫大哥挺上心的呢,万一咱们出来的时间久了一些,你见不到他再丢了魂儿。妲” “啊……”白月错愕地眨巴了几下眼睛,待反应过来楚若话里的意思后,顿时恼羞成怒,嘟着嘴说道,“小姐,您又笑话奴婢了!禾” “这个真没有。”楚若摊了摊手,她可不是想要笑话白月,真心想要给他们撮合撮合。 莫无影清了清嗓子,跟上前一步,低声说道:“七小姐言简意赅,果真是明白白月姑娘的心意。” “……”白月嘴角一抽,面颊飞霞,气得一溜烟向前面跑去。 楚若招呼了一声,可白月早就已经跑远了,只留下一小点儿粉色身影。 她摇头失笑,转过身去看向莫无影,无奈地说道:“莫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不如顺着她去说话,会更容易成功些。” 莫无影语塞,别扭地低下头轻咳几声,尴尬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每次说出来的话就这样刺耳。还请七小姐多多帮忙,白月姑娘什么都听你的。” 楚若挑眉看向他,莞尔轻笑道:“那我可帮不了你,以后你们若是真的能在一起过日子,那都得靠彼此之间相互磨合,别人不能帮你们,只能从中调解。好好摸索,白月这丫头真心不错,我一直都挺喜欢她的。” “幸亏姑娘是女子。”莫无影万幸的说道。 如果她是男子的话,恐怕世间的女子都要爱慕她这般才华横溢的俊逸少年,并且一心想要嫁给这样的人为妻。 “那可不一定,我若是只喜欢女子的话,你照样没机会哦。”楚若打趣地说道。 “……”莫无影风中凌乱了,七小姐是在开玩笑?能把他给吓死…… 楚若眨了眨眼睛,温声安慰道,“放心,我逗着你玩的。至于白月嘛,我会在旁边打敲边鼓,可你也得努力才行。” 莫无影刚要说些什么,白月已经在那边喊了起来:“小姐,小姐,您快过来看看,这里有好多漂亮的鱼哦!” “鱼?”楚若踮起脚扬起头向前方看去,只见白月正笑着向他们招手,神情十分激动。 楚若失笑地掩唇,对莫无影说道:“走,我们过去瞧瞧。” 白月站在一个小摊贩面前,兴致勃勃地看着几个大水盆里面放着的鱼,色彩斑斓,十分讨喜。 在这些鱼之中有一条通体金黄色的鲤鱼最引人注目,单独放在了其他的盆里面。其它的鱼儿虽然也都十分漂亮的,但是由于鱼的数量太多的原因,远远不及那一条更明显一些。 “请问这鱼怎么卖的?”白月兴奋地指着那条金色鲤鱼,笑眯眯地问道。 摊子的老板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比较魁梧些,小肚子明显突出,长得还算是比较周正的。 见有人询问,他点头哈腰地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姑娘,您说的这条鲤鱼我不卖。” “咦?不卖你怎么还摆放在这里呢?”白月觉得那条金色的锦鲤实在是太漂亮了,若是摆放在小姐的院内供小姐玩耍,小姐肯定特别喜欢。 这时,楚若从人群中走了进去,一看到那条金色鲤鱼,顿时有些发愣。 她走上前,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这位大叔,请问您这条金色鲤鱼是从哪里得来的?” “唔……姑娘,这金色鲤鱼乃是我从别处带来的,到处寻找有缘之人。” “有一日我在捕鱼时,正好逮到了它。本来是想找个好价钱,直接卖掉算了。偏偏每次卖的时候,它就躺在那里装死,一动也不动的。后来想直接饿死它算了,偏偏它不吃东西也能活得好好的。” 众人听到这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有些人好唏嘘出声,根本不相信那商贩说的话。 那商贩也觉得很奇怪,他困惑地挠了挠头,“有一天晚上,我娘子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梦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说若是把这金色锦鲤放 到各处集市上去卖,来年我们夫妻肯定能生下一个大胖儿子。” “要知道,我娘子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了,从来没有生育过子女。我们一家人九脉单传,到了我这一代若是没有子孙后代了,那将来岂不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 “偏生我又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娘子陪我这么多年实属不易,我实在不愿意休妻再娶。便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寻访,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缘人能够把它领走。” “这样的话你也会相信?若是我的话,说不定会不信哦。”楚若讶异地挑眉,不解地问道。 “嗨,这位姑娘,说实在的,我也觉得神神叨叨地并不可信,但这鲤鱼挺漂亮的,我也不放心就这样把它杀死。 我娘子说,反正也是要带着那些鱼到集市上去卖,不如就一起带着出来,说不定还能吸引不少顾客呢。”那商贩有些懊恼地说道,大概也是觉得弄来这么一条鱼着实累赘,扔了又可惜了的。 楚若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那条鱼一眼,笑着说道:“不知大哥所谓的有缘人,指的是哪种有缘人呢?” “这个我娘子倒是说了,她说梦中的老者提点道:如果碰到有缘人,锦鲤会含住那人的手不撒嘴,尾巴会一直晃。”那摊贩客气地说道。 白月狐疑地挑眉,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不信。” 说着,她就蹲下身去想要摸一摸那金色鲤鱼,没想到它竟然四处乱窜,根本就不停歇,更别说想要抓住它的尾巴了。 “嘿,这锦鲤还挺有意思,它竟然来回得跑呢。” “对啊,我也看着有点儿邪门,说不定成精了呢。” “要不咱们也试试?” “诸位,你们若是不相信的话,都可以试上一试。”小摊老板笑呵呵地说道,甚至是自信满满,认为绝对不会有人能够把锦鲤逮到。 楚若只淡淡地看着那些跃跃欲试的人上前,并没有什么动作。 她满脑子里想到的都是一个问题,天机道人为什么不亲自来见自己? 她心里藏了一个很久的秘密,连凤无涯都不知道。 就在天机道人四海漂游参禅悟道之前,他曾私下对她说过:“如果有朝一日,为师有事要交代于你,会派一只黄金锦鲤传递信息。我们师徒情分虽然未尽,但终生都没有机缘再见。切忌凡事莫要灰心,也不要冲动。大灾大难过后,必定后福无量。” 当时楚若只是当听了一个笑话就算了,她不觉得自己没办法只手遮天。 没想到,后来身体被人残忍的肢解,差点儿就见了阎王。这件事情楚若一直都没说出来,潜意识里也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 现在真的看到黄金锦鲤,还真的吓了一大跳。 她欣喜若狂,还以为师父当初说过的话也已经不作数了,竟然费尽心机把这只锦鲤送到她面前了。 那是锦鲤本来就在一个比较宽大的水盆里自由自在的畅游,几个人一起上前抓它,竟然被它的鱼鳍给伤到了。 还有些不服气的人甚至差点儿都要把盆里的水倒翻了,那商贩连忙制止了他:“这位小哥,你可千万不要这样冲动易怒,万一触怒神灵,咱们可都是担待不起的。” “去你的触动神灵,老子就不信了,你弄了这么一条神经兮兮的金色鲤鱼,是不是故意看我们笑话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年轻人,他身上的长衫都湿了一半,就是为了抓住那条锦鲤,脸上已经青筋暴起,只想把锦鲤赶紧逮住然后炖着吃了才解气。 楚若走上前,温婉地说道:“这位大哥不必动怒,说不定凑巧你不是这锦鲤的有缘人呢,让小女子试上一试。” “你?”那年轻人闻言,隔着斗笠上的面纱看向楚若,模模糊糊地也看不到什么轮廓,依稀可以看出来是个挺漂亮的姑娘。 再加上楚若浑身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魅力与气质,他的怒气也消减了不少,没好气地说道,“姑娘,一看你身上的绸缎就知道是大户人家,还是别去惹一身腥了。那锦鲤八成是有些邪门,招惹不得的。” “无碍,我问心无愧,便不怕那些邪门歪道。”楚若含笑说道,微微蹲下身去,伸出手往水里轻轻一扫,将水舀起一点儿来,轻声叹道,“你若是来找我的,那就过来。” 说来也奇怪,那锦鲤竟像是听得懂人话似的,“哧溜”一下子窜到楚若的手边,张开鱼嘴将楚若的食指含住了,还不住地摇摆着尾巴。 楚若心中也甚是欣喜,还真是天机道人派遣来的锦鲤呢! “哎呀,真的是太神奇了!这位姑娘竟然能够把锦鲤给制服!瞧,它的尾巴还一直摇晃呢,那动作倒像是在撒娇。” “是呀是呀,我看着也怪震惊的,真是闻所未闻啊!” 一众人都大惊失色,被现场的一幕给惊住了。 楚若一袭浅紫色衣衫,外面披着透明的白纱,给人一种刚刚从天上下凡来的感觉似的。再加上那一只美丽的金色锦鲤,更是画面十分唯美。 楚若轻轻把鱼捧到手心内,挑眉看向那商贩,温声说道:“大哥,这下你可有喜了,来年你的妻子一定能够诞下一个儿子哦。”楚若绝对相信天机道人的道行,也知道他定不会言而无信。 那商贩倒也很是欣喜,只是忽然间为锦鲤找到了有缘人,他却不能再见到这条鱼了,有些舍不得。 他挠了挠头,憨然笑道:“承蒙姑娘吉言,若是我果真能够有个儿子,定会登门道谢。只是不知姑娘姓甚名谁,是哪家府邸的女子?” 白月闻言,挡在楚若面前,扬起下巴说道:“大胆!我们家小姐的名讳岂是你可以随口问的?” “白月,莫要跟人起纷争。”楚若蹙眉将白月唤住,低声嗔道,“待人谦逊有礼,是我常教导你们的,怎么一出来就忘了?” 白月委屈地回过头去看向楚若,嘟着嘴不服气地说道:“小姐,您看他都问您……” “你还敢顶嘴?”楚若声音加重,温柔的话语中隐含一种无形的压力。 于是,白月乖乖闭了嘴,不敢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些被楚若看过病的百姓们眼尖的认出了白月的容貌,又听到楚若说话的声音,惊喜地叫道:“是项七小姐!我记得她的声音,还有这位白月姑娘,是七小姐的贴身侍婢!” “七小姐是菩萨下凡,是仙女下凡,这只金色锦鲤合该是您的!” “七小姐是活菩萨转世,替我娘治病还不收诊费,又出银两为我娘开药,比菩萨心肠都要好呢!” ............ 大家众说纷纭,把楚若都赞美得天上有地下无了。楚若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点了点头,谦逊有礼的说道:“谢谢诸位夸赞,只是今日我微服出府,不希望被人热议,还请大家见谅。” 刚刚说完,众人便都闭口不语了,只崇拜地看着楚若。 楚若看向白月,淡淡地说道:“白月,给这位商贩大哥银两,这锦鲤算是我们买下的。” “是,七小姐。”白月恭敬地答道,开始往袖内掏银两。 “不不不,这位小姐,我可真的不敢收,怕折福啊!” “若是您方便的话,给我娘子看一看,她身子恐怕不大容易受孕,所以才常年无子,请过许多大夫看过也都没得治。” “我也听闻七小姐的名声了,正想寻着机会拜访一下您呢。可巧今日就见到了,您还是这只锦鲤的有缘人,真是太巧合了。” “不知七小姐嫌不嫌弃在下家中鄙陋,有点儿不好意思请小姐去我家中,离着也比较远,估计来回都要傍晚了,不知可否上门拜访?”那商贩恭敬地说道,对楚若的态度更加客气了。 楚若不假思索地便答应下来:“好,我外祖母身体状况还没有恢复好,不晓得什么时候再有空出府,我再逛一会儿也马上就得回去给外祖母换药了。这位大哥若是得空的话,带着嫂子来见我便可。” “谢谢七小姐,七小姐真是大好人啊!”商贩感激地说道,一直在不停地点头哈腰。 楚若坦然的接受了他的感谢,由衷地承诺道:“我一定会尽力的。” 须臾,楚若终于走出了那个被人崇拜的人群处,轻呼了一口气。 今生用医术和调脂粉膏的方式来生存真的比前世更好在人们心中立足,长此以往下去,她的威望绝对会成为一股很有正义力量的社会风气,离她心目中的那个地点也越来越近了。 坐在望江楼四楼靠近窗户的位置 ,楚若摘下斗笠,端起茶盏轻轻地抿着茶。 大街上车马如龙,行人不断地路过,小摊贩们依旧在吆喝叫卖着,其乐融融的气象。 白月呼哧呼哧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爬上四楼后,便拿手呼扇着脸,笑眯眯地说道:“七小姐,奴婢已经把锦鲤放生了。按照您说的,就在咱们都城郊外的那一条大河里,是通向外面大江的那条哦。” “嗯,放生了便好。”楚若淡然浅笑,点了点头,放下茶杯,食指和中指轻叩着桌面,下巴朝已经坐下的莫无影那里努了努,眉眼一挑,对白月说道,“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莫大哥都已经坐下来了,难道你要看着我们吃饭?” “啊……奴婢怎么好跟小姐同桌用膳呢……”白月有些尴尬地说道。 她扭过头去再一看向云淡风轻地莫无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双手叉腰满脸不悦地说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没礼貌?怎么能跟我们家小姐坐同一张桌子呢?” 暴君霸妃身(83) 她扭过头去再一看向云淡风轻地莫无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双手叉腰满脸不悦地说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没礼貌?怎么能跟我们家小姐坐同一张桌子呢?” “白月姑娘,此言差矣……” “差矣什么?什么差矣?你别跟我咬文嚼字的,姑娘我说不过你,但是绝对可以打得过你!”白月咬牙切齿地说道妲。 莫无影挑眉看向她,讶异地说道:“在下跟七小姐每个人各坐一个椅凳,又何来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之说呢?禾”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竟然还跟我狡辩,简直不可理喻!”白月嘴角一抽,恼羞成怒地说道。 “在下一直都温文尔雅的回答姑娘的问题,莫不是姑娘对在下太过在意了,所以说出什么话来姑娘都会回答上一半句?” “谁稀罕搭理你!” 楚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对活宝隔空掐架,她觉得真心有趣。 见店小二端着托盘也不敢上前,楚若轻咳一声之后,敲了敲桌子,沉声说道:“好了,好了,白月,你快点儿坐下来,店小二要上菜了。” “小姐,奴婢这是给您面子,才不跟他一般见识了呢。”白月狠狠地瞪了莫无影一眼,转过头去对楚若斩钉截铁地说道。 楚若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好,我都懂。” 白月刚想欣喜地表达对楚若的谢意,忽然看到她唇角露出些许笑容,错愕地说道:“额……小姐,您刚才是不是在挖苦奴婢来着?” “嘶——你这丫头今儿个怎么逮谁咬谁了?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楚若状似愠怒地说道,这才止住了白月的继续唠叨。 望江楼的位置其实不算都城中心地带,这一个酒楼有七层,高八-九丈,站在顶楼位置,可以隐约看到都城外面的那条宽大的河流。 河流顺流而下,直接能够把河水汇集到大江里,所以此楼命名为望江楼。 不过七楼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去到的地方,一般都是达官贵人和身份特殊的人才可以提前定下位置,连六楼都算是贵宾间了。 楚若对这样的布局倒是很熟悉,在酒楼里分出个三六九等来不是为了贬低那些不能上去的人,而是规划酒楼的制度和待人接物方式。 有些有钱人闲疯了最爱去高级场所,花冤枉钱还觉得挺牛气。 而那些老实本分的百姓们也能够花个实惠钱吃上一顿像样的饭,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这样做也有点两极分化的意思,穷人们没办法上高楼去赏景,即便再想站在高高的望江楼上看河水,也只能唉声叹气了。 楚若特意选择了四楼,这个还算是有些文明的平民楼层,而且是望江楼靠近中间的位置。楼下一二楼不是说书的就是打板唱戏的,有些喧闹。(..tw棉花糖小说网)再说了,七楼多高,爬楼梯也太累了…… 忽然想到刚才那只锦鲤,楚若垂下双手,右手不着痕迹地移动到左手的袖口位置,那里有一个蜡丸,一直被塞在鱼的嘴巴里。 楚若刚才被鲤鱼含住手的时候,指腹便碰触到了蜡丸。她趁人不备将蜡丸取了下来,没时间去看就藏了起来。 师父到底要跟自己说些什么呢?楚若也有些犹豫要不要看了。 她现在完全是凭借自己的智谋在生活,而不是靠原先那种占卜术。 师父有窥破天机的能力,她的占卜术却早已消失了,莫不是师父要告诉她什么事情? 可万一真的顺着师父说的话去走的话,真的一点儿挑战性和意义都没有了。而且那个蜡丸的封口处写着一个“忍”字,楚若就犹豫了。 她太熟悉这个字,从前楚名扬无数次书写这个字,最后还是在忍气吞声后被贞太后等人找上门将其杀害了。 楚若认为,能忍常人之不能忍乃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情。 但这不代表一味的忍让和有耐心,而是在适当的时机突然出击,才能出奇制胜…… 所以楚若在苦思冥想之下,决定暂时先不看了,在必要时再取出来。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或者锦囊妙计在等着她也不一定…… “……小姐,小姐……”白月纳闷地看着走神中的楚若,伸出手在她面前摇晃了几下。 楚若微微一 愣,回过神来看向白月,蹙眉说道:“喊我做什么?” “小姐,您在想什么事情吗?眼睛都直了,而且还没听到奴婢跟您说话呢。”白月笑得合不拢嘴,打趣地说道。 楚若悍然,尴尬地笑了笑,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地说道:“你刚才要说的话是什么?还在那里傻笑呢,一对小虎牙都露出来了。” “唔……”白玉一听,立即捂上嘴巴,下意识地看向莫无影,见他正低头饮茶,这才放心下来。 她嘟囔着嘴说道,“奴婢想不明白,那么漂亮的鱼,您都已经把它放到鱼篓里了,为什么还要放生呢?若是带回去好好养着,闲来无聊时也能解个闷子,不是吗?” “你懂什么?”楚若淡笑着说道。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香菇,云淡风轻地说道,“鱼儿只有生活在自由自在的水里才能够更好的活着,若是把它长期圈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岂不是要闷死?你家小姐我没有那个嗜好,所以也不打算把它养得肥肥胖胖了再吃掉。” “可是那个商贩大哥不是说您是那条金色锦鲤的有缘人吗?这样神奇的事情大伙都有目共睹,您怎么转瞬就忘记了呢。”白月还是想不通,她困惑地挠着头,不解地问道。 莫无影眉心微微一动,唇角扬起一抹淡淡地微笑,将茶水凑到唇边,小心地喝了一口。 别人或许看不到楚若出手很快地将那小蜡丸藏起来,但是他绝对看出来了。 倒也不是说他不信任楚若,只是觉得这一个下任门主有点儿神神叨叨的,叫人看不清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那金色锦鲤明明就是商贩在夸大其词,偏偏楚若上前后,还真的如商贩所说的一样,被锦鲤咬住了手指,它的尾巴还一直动…… 综上所述,莫无影心里对楚若的好奇心便大大加强了。 他们根本查不到这位姑娘从前来自何方,只知道她确实是从那个小镇上一路跟洛松走来的。 洛松把小名“二狗”改了之后就一直专心跟项蓝做大内侍卫,并不与楚若常见,那个木讷的洛松更是不会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但憨厚极了,不像是爱说谎的样子…… 楚若拿着筷子的另外一头轻点白月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只是增添它的神奇色彩罢了,你又何必当真?世间传说有千千万,若是一一都信一次,那你还要不要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白月听得云里来雾里去的,并不是很明白。 但是后来一看楚若神色轻松愉快,她也就不追究那么多事情了。于是笑嘻嘻地说道:“奴婢晓得了,谢七小姐教诲。” “多跟莫大哥学着点儿,莫大哥是个很聪明的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沉着冷静的面对。” “额……为什么要跟他学?我才不要!这样愚蠢的男人,即便是父母去世恐怕也能波澜不惊的。”白月鄙夷地撇了撇嘴,别提多厌恶莫无影了。 “白月姑娘,此言差矣……” “停停停!”白月伸手比划了一个停止的动作,不耐烦地说道,“你这一天到晚都已经跟我说好几次了,这样的话你说不厌烦我听着都厌烦了!差什么差?就差你闭嘴吃饭了。” “白月姑娘,此言差矣。”莫无影也学聪明了,不等白月反驳,立即说道,“在下的父母早已去世。还有,闭上嘴没办法吃饭。” “……”楚若嘴角一抽,成功地瞥见白月风中凌乱的表情,难以自持地笑了起来。 站在四楼和楼上楼下的楼梯口处的欧阳月手拿一把月白色折扇,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脸粲然笑容的楚若,她的笑容真美,自然又纯粹…… 欧阳月一直都有到七楼楼富贵包厢听曲看江水的习惯,政务太过繁忙时,只要轻松下来便会来这里。 以往欧阳月都是直接上七楼,根本不会留意四周围的情况。偏偏今天他刚刚踏上四楼,便听到那朝思暮想的声音了。 在此之前,欧阳月已经憋了好些日不曾出来找楚若,难得今日有闲情逸致来饮酒听曲,竟然在意外的情况下遇到他了。 就在刚才,他还在街上听说项家七小姐出来逛街了,当时并不怎么相信呢。 现在果真看到了,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跟在欧阳月身 后的是郭进和郭迈两兄弟,二人都微有诧异。许久未见项纯,她竟然又便漂亮了。 这些日子以来,“项纯”两个字在度城内是传得沸沸扬扬,因郭进当初也曾作为欧阳月的太子侍读与他成天在一起,郭迈也就与欧阳月走动得较近。 郭进文采出众,一向都受到欧阳月的倚重。而且,欧阳月也需要有自己的势力来与朝堂上那些老匹夫元老们抗衡,有必要跟各种关系都有比较热络的联系。况且,项芸是他的女人,他跟郭氏两兄弟也算得上是很近的亲戚。 欧阳月半眯起眼睛,睨向身旁的郭氏两兄弟,装作无意地说道:“你们这位表妹倒是挺出类拔萃的,孤觉得她一定非池中之物,只是不知哪家公子有幸将她娶进门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故作讶异地看向一旁脸色不大好的郭迈,好奇地问道,“郭迈,孤听说你姑母有心想要将项纯许配与你,此事当真?” “回陛下的话,姑姑是七表妹的嫡母,她决定的事情自然也就代表了七表妹的婚事,但我也不知如何表述,家母上次还说婚事并没有定下来,因为纯儿年纪还小。”郭迈有些含蓄地说道,心里却恨得牙根直痒痒。 项纯,项纯……在认识项纯之前,他可一直都是众女追捧的风流贵公子。 可是自从遇到项纯以后,他的自尊心便屡屡遭受打击,心里头无论如何也过不去这个坎。 无论如何,郭迈都想得到项纯,哪怕是直接把她打晕了娶过来,也要印证一下他的魅力! 殊不知,人家欧阳月也是如此认为的,而且他想得到项纯的心思比郭迈差不到哪里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欧阳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淡漠地说道:“只怕你姑母这次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项纯绝对不会听从你姑母的安排。” “陛下这样说也很对,微臣也觉得那项纯的思想跟常人不同,父母之命与媒妁之言恐怕不是她需要的。 但是我有的是机会向她表达爱意,不信她最后不会爱慕上我。”郭迈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说道。 “哦?是吗?”欧阳月嗤笑一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反倒是郭进察觉出什么,不着痕迹地推了推郭迈的胳膊,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多说些什么。 郭迈不解其意,怎么了?难道他说的话还不对吗?凭什么不让说了? 郭迈不悦地瞪回去,刚要张口再说话,却猛然看到欧阳月望向楚若时的眼神里那灼灼的深意,顿时如被冷水从头顶浇灌到脚底似的彻骨冰凉。 糟了……陛下对项纯也有那种意思?他真是愚蠢到家了…… 果然,下一刻,欧阳月便不以为然地说道:“孤听说南方水患严重,正缺个监工过去巡视。” “郭迈,正好你身无要职,只是一个副参将,但又有一身好武艺和抱负,明日便启程过去。刚刚孤就想跟你说来着,在大街上走着走着便忘了。” “啊?”郭迈嘴角一抽,难以置信地看向欧阳月。 陛下可真会开玩笑,一下子就把他给发配到边城去了。那里有些人还患了疫情呢,说实话,他可不想去了以后被传染…… “怎么?难道你想要违抗皇命?”欧阳月微微蹙眉,语气十分不悦地说道。 “微臣不敢,请陛下恕罪。只是微臣怕不能胜任这一职责,辜负了陛下对微臣的期望。”郭迈立即垂下头,恭敬地说道。 欧阳月淡然一笑,缓缓说道:“无碍,只是走个过场罢了。项青已经自动请命要前去处理灾民慌逃情况,你们是亲表兄弟,不如一起启程。” “二表哥也去?”郭迈没有想到项青竟然这么大胆的请缨了,可以想见,姑母若是知道了之后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那是自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项青身为禁军统领,前去抵制灾区内乱,责无旁贷。如何?说不定你此次前去,还能够意外获得项纯的芳心呢,让她认为你是有勇有谋的男子汉,离成功那一步就不遥远了。”欧阳月四两拨千斤地说道。 敢抢他看上的女人,也不看看他这个统御江山的皇帝,哼哼。 郭迈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心中豁然开朗,感激地说道:“微臣谢陛下恩典!” 郭进沉痛地扶额,他这个弟弟啊,勇猛有余 ,只是万事都欠考虑。在陛下面前也敢说出对项纯的好感,他这么做不相当于是在老虎面前拔牙吗?唉! “罢了,不要多说了,今日我是微服出巡,还是称呼我为大公子。”说完之后,欧阳月的脚步便不由自主地向楚若那边走去。 楚若正品尝着望江楼的拿手好菜,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几个人向这边走过来。 她抬眼望过去,顿时就风中凌乱了。 好家伙,敢情她讨厌的人也都会聚群在一块吃饭聊天是不是? 欧阳月跟郭迈这俩人怎么窜到一处去了? 还有那个沉默的郭进,怎么跟他们两人同流合污呢? 她站起身来,微微褔身说道:“项纯见过二位表哥。” 见欧阳月是一身常服打扮,楚若正好借故不行叩拜之礼。 想当初欧阳月还要向她这个大亚王朝的皇后行低头之礼呢,现在她身份还没有拔高上去,不管怎么说,也总要装装样子…… 暴君霸妃身(84) 她站起身来,微微褔身说道:“项纯见过二位表哥。(.” 见欧阳月是一身常服打扮,楚若正好借故不行叩拜之礼。 想当初欧阳月还要向她这个大亚王朝的皇后行低头之礼呢,现在她身份还没有拔高上去,总要装装样子的。 不过欧阳月一直都对她穷追不舍的,让她连敷衍都懒得用了,直接选择性忽略掉欧阳月本人就行。 果然,欧阳月微微蹙眉,这个丫头还真是气人,最起码也装作是要行礼也行啊,到时候他大大方方地拦着多好?结果人家根本就不把他当成一皇帝,简单的褔身说了句话,便有泰然地坐了下去琬。 看着楚若津津有味地吃着望江楼的拿手菜——望江狮子头,欧阳月没话找话的搭讪道:“七妹真是有兴致,这是第一次吃望江楼的拿手好菜?不知七妹对这狮子头有什么独到的见解没有?” 楚若闻言,心中恶寒,连“七妹”都叫上了,可真是能套近乎。 说到底,那项芸也不过是个妃嫔而已,又不是皇后…藤… 她淡然浅笑,温声说道:“原来是姐夫在这里,纯儿刚才没有看清楚,光看到两位表哥了,真是不好意思。” “……”欧阳月嘴角一抽,他明明走在最前面了,怎么可能没看见? 他扫了旁边座位一眼,直接在桌前坐了下来,朗声笑道,“既然今日见到七妹,也算是有缘,不如一起用膳可好?” 楚若心中一阵厌恶,真心想要拒绝掉。但是她忽然发现郭迈的脸色极其难看,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瘪,顿时来了兴趣。她朝白月和莫无影一努嘴,示意他们到旁边座位去吃。 正好莫无影也已经吃完了,站起来自动自发的站到了楚若的身后。 可白月刚才光顾着生气来着,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吃呢。她郁闷地站起身来,惹不起陛下和表少爷他们啊,还是乖乖地躲着点儿…… 刚刚站到莫无影的旁边,白月便察觉到手心处一暖。 她狐疑地低下头一看,手里有一个千层黑米卷。白月讶异地看向莫无影,他特地为自己拿的? 莫无影对她动了动口型,无声地说道:“知道你喜欢吃,白痴。” “……”白月眼角一抽,默默无语了。 她很想骂回去,可是这样的温暖确实她从没在一个男人身上体会过的。 她低下头,紧咬着下唇,没有再看向莫无影。 现在的场合不适合站在主子后面悄悄地吃,她只是小心地把喜欢吃的黑米卷握在手心里,不知道心跳为什么有些加速了…… 郭迈识趣地没有讲话,好家伙,他随便那么一说都被陛下给支使到边城去了。 万一要是再跟她说几句话,说不定能够把他直接扔到其他国家去…… 倒是郭进依旧彬彬有礼的态度让楚若看着很舒心,她温声说道:“四表哥,最近别来无恙?” “拖七表妹的福,一切都好。”郭进坦然说道。 楚若单手支着下巴睨向郭迈,他今天很不对劲啊。要是按照平常的情况,他肯定早就巴不得跟自己说话了。怎么忽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楚若试探地说道:“七表哥,你今天不开心吗?怎么脸色不大好?” 郭迈闻言,差点脱口而出:“对……额,那倒不是,只是觉得许久不见七表妹,心中的激动难以用言语来诉说。”说完,郭迈尴尬地瞥了欧阳月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 该死的,为什么陛下要对项纯有兴趣? 他可记得自己当初是发誓要娶项纯为妻的,若是陛下横插一脚,自己绝对不是陛下的对手。 楚若似乎是看懂了什么,不过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罢了。无奈欧阳月是一国之君,强悍地把郭迈压在身下,能够把他给气死憋闷死了…… 欧阳月又被赤luoluo的忽略掉了,他神色也不大自然,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七妹,听闻你最近很忙碌,身体也有些不大好,若是什么时候得空了,常进宫去陪陪你大姐也好。她现在身怀龙裔,总是容易胡思乱想,昨天还跟孤……跟我说,很想念你呢。” “唔……原来是这样,我也很想念大姐,只是最近委实不得空。”楚若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她看了看桌子上吃了一半的饭菜,本来胃口很好,偏偏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于是,楚若的目光便又扫向郭迈,含笑说道:“七表哥,上次舅母还跟母亲说要给我们两人撮合一下呢,不知道七表哥意下如何?” 闻言,三个男人俱是面色一僵,神色各异的表情瞬间爬上了他们的眼角眉梢。 只见郭进面露尴尬地看向另外两个男人,最后担忧地看了郭迈一眼,沉痛地扶额。 欧阳月面色瞬间变得铁青,别提多难看了。而郭迈则是面色潮红,有些难堪。 郭迈小心地看了欧阳月一眼,低声说道:“纯儿,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作何回答,想必母亲和姑姑当初也只是说的玩笑话,当不得真的。” “唔……好可惜哦,本来纯儿心里还觉得很庆幸呢,能够嫁给七表哥这样玉树临风的男子为妻,定是纯儿一生修来的福气呢。”楚若故作惋惜地蹙眉,有些难过地说道。 “真的?”郭迈诧异地看向楚若,她怎么忽然改了主意? 可是,下一瞬便被身旁的欧阳月给瞪得高兴不起来了,他有些沮丧地说道,“纯儿,你是一个女子,切莫开这种婚事的玩笑,免得落人话柄。” 楚若眼底闪过一抹轻蔑地笑意,面上却不以为然地说道:“七表哥这话说得有点儿不妥,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地说出来才好呢。(..tw无弹窗广告)就像七表哥上次在丞相府内,总是对纯儿关爱有加,让我感动不已呢。” 此言一出,坐着的三个男人脸色又是一变。 见他们都这样敏感,楚若掩唇轻笑,自嘲地说道:“唉——还是算了,反正我年纪还小,过一二年再说。若是真的有什么喜欢的人,一定会霸住不放的。” 欧阳月危险地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道:“哼,我觉得你等不到那么久了!但凡适龄女子,到了一定的年纪都要入宫待选的。十六岁是一个坎,每三年甄选一次,明天二月你也该赶上了。”楚若讶异地挑眉,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给带进宫去圈着? 她不禁哑然失笑:“姐夫说的这话好吓人,大姐已经在宫中了,母亲也安排四妹入宫待选,恐怕纯儿是没有那个机会了。而且六姐也还待字闺中索本书名+第五文学看最快更新,想必届时也要从宫廷里走一遭的。” “孤……”欧阳月刚要发怒,猛地发现自己的脾气又被楚若给激发起来了。 他冷哼一声,不怒反笑道,“这可由不得你!若是碰上合适的机会,你想躲都躲不过去!” “那也不是我现在该操心的事情,姐夫真的是多虑了。”楚若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全然把欧阳月说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楚若可不想就这样入宫为妃,庶女进宫,如果没有足够大的能力,无疑是在重走她当初的老路,最后被歹人算计致死…… 更何况,楚若根本就不喜欢欧阳月,而且对他厌恶至极。 她站起身来,对三位不好意思地说道:“本想跟三位一起用个饭的,凑巧我已经吃饱了。既然姐夫和二位表哥都这样有诚意,那这顿饭前就请三位谁方便就付了。” 说完,楚若潇洒地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 莫无影眼里闪过一抹激赏,对楚若的好感越来越强烈了。 她分明是没有内力与武功的,为何还毫不畏惧当今陛下?这样的女子做他们玄铁门的门主,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白月则是一脸崇拜地看着楚若的身影,她家小姐真的是太有能耐了,每次说话做事都漂亮干脆,呜呜呜…… 她要是男子,一定会娶小姐为妻,好好地照顾她,呵护她,宠爱她一生…… 楚若没有留意到他们崇拜的眼神,她只是觉得手心又开始冒汗了,后背也有点儿凉意。 每次面对欧阳月时,楚若多多少少还是心有余悸。 毕竟他是自己前生便认识的人,总有种很虚无的感觉,觉得自己顶了一张做得并不算天衣无缝的面具,随时有可能被看穿似的。 事实上,楚若也在悄悄地收拾起自己曾经练就的毒术,她浑身上下都带着毒,防备的便(索“六夜言情+”是没有机会被人欺辱。 腰间的微型手枪里躺着七颗子弹,那是楚若一直都没有用过的。 从现代里带来的五十颗子弹是她这辈子最富饶的财富,在关键时刻一定可以派上用场,所以绝对不会乱用。 直到楚若已经走到楼梯上,欧阳月等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居然被她给摆了一道! 郭进真的是哭笑不得,他早就意识到这位七表妹为人很聪慧,哪怕你用尽全力观察她,也不能真正窥探到她的内心。 郭进懊恼不已,他跟项纯虽然都排行老七,可真的是天生犯克啊。不管他们哪次遇到,总之她不会让他好过便是了。 欧阳月更是恼怒不已,他堂堂一国之君,总是被一个弱女子给耍得团团转,真是要把他给气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欧阳月怄死了,窝心死了! 站在楼下的楚若心情甚好,离开欧阳月的视线以后,楚若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她对那些害过自己的人多少还是有些恐惧的,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清楚究竟该如何面对阿莲娜和贞太后等人。 不过,总有一天,他们这些贱人都会死在她的手上,让他们再也没有重生的机会! 此时此刻,楚若的周身都冷冽不已,走在她身后的武功高手——莫无影和白月都察觉到了。 二人错愕地对望一眼,七小姐身上散发出来的愤恨之意究竟从何而来? 但那也仅仅在楚若身上维持了一瞬间,便被她强制压了下去。 她深呼吸一口,淡淡地说道:“白月“听潮阁”,回去以后不要对我娘提起见到陛下的事情,记住了吗?” “是,奴婢记住了。”白月点了点头,没好气地睨向莫无影,咬牙切齿地低语道,“喂,你也不要告诉邱老爷,知道没?” “额……关我什么事?”莫无影惊愕地扭过头去,只见白月正厌恶地瞪着自己,顿时风中凌乱了。 他发现这个小姑娘不但可爱,还有些可恨。他说话的时候,她嫌他聒噪;他不说话的时候,她就故意找茬…… 楚若回过头去看向针锋相对的两个人,恨不得都用眼神杀死对方的那种感觉真心把她给雷到了。 募地,楚若发现白月的手上还攥着一个千层黑米卷,诧异地说道:“咦?白月,我记得你站起来时,手里没有拿着吃的啊,这是从哪里拿来的?” “嗯?什么吃的东西?”白月纳闷地看向楚若,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睨向手里的黑米卷……“哎呀,我都忘了还有这玩意呢,可把奴婢给饿坏了!” 白月含糊不清地说着的同时,早已经把半干的黑米卷放进嘴里咀嚼去了。她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什么伪装的涵养都没有了。 楚若摇头失笑,走到一个卖点心的摊位前,为白月又买了几块她爱吃的芙蓉酥,这才打道回府。 一路上倒也畅通无阻,只是在经过一个胡同时,楚若突然听到了喊救命的声音。 她耳朵灵敏,白月脚下的动作更灵敏,二话不说便冲了过去。 莫无影无动于衷地守在楚若的身后,不管胡同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多时,白月打跑了两个小混混,带着那名衣衫有些散乱的女子走上前。 她愤愤的说道:“小姐,刚才那两个无赖竟然想要强-暴这位姑娘,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如此无耻的勾当,实在是太可恶了!” 楚若抿唇没有说话,走上前看向那个女子,关心地问道:“这位姑娘,你没事?” 那女子闻言,匆忙抬头看了楚若一眼,随即哭着磕头说道:“谢谢姑娘仗义相救,奴家感激不尽!” “奴家是逃亡到这里来的,身无分文,只想卖身做个婢女,谁知被那两个人骗到了胡同里欲行不轨之事,若不是奴家拼命挽回清白,早已成了不洁之身。呜呜呜……”听她这样一说,楚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有些狐疑地问道:“现在乃是太平盛世,你又是从什么地方逃亡过来的?我为何没有听说过?” “回小姐的话,奴家是从边城跑过来的,那里发大水了,还有许多人得了疫病。奴家的夫君和孩子都死在那里,连尸首都不能见。为了求生,奴家只好跑到都城来了,准备寻着机会就告御状!” “告御状?”楚若听到这里,更加疑团重重了。 她抬眸看了莫无影一眼,蹙眉问道,“莫大哥,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莫无影点了点头,把自己所知道的向楚若说了一遍:“小姐,边城的堤坝忽然崩塌,多是那里的官员们贪污受贿,把劣质的材料都用在了村民附近的堤坝那里,大水淹没了边城大半个城市。” “随之而来的又是疫病横行,弄得百姓们人心惶惶,都想要逃离那个曾经世代居住的家园。” “这几天老爷也是为此事忙碌不已,听说陛下已经应允了令兄项青的请求,准许他带兵和太医们到边城镇-压与救治。至于具体情况,属下还没来得及查问清楚。” “唔……原来是这样,我这些天都没有留意到这些民声,也是因为太担心外祖母的状况了。”楚若颔首,略微思索后,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关于堤坝被毁的事情,楚若其实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 还记得那年凤无涯奉先帝之命前去解救水灾难民时,查处了许多贪污受贿的官员,使那些平日里好吃懒做最喜欢收受贿赂的官员损伤了一大批顶头上司。 楚若心中明白,这样的蛀虫不管是在哪个朝代都不会少有,如果想要彻底治愈,唯有连根拔起。 l↖(^w^)↗l 暴君霸妃身(85) 楚若心中明白,这样的蛀虫不管是在哪个朝代都不会少有,如果想要彻底治愈,唯有连根拔起。(百度搜索:レ书レ库,最快更新 但是那样的话,只会把这个国家弄得半死不活,最后被其他国家有机可能。 因此,只要找到犯罪官员的根源,杀一儆百,便能达到很好的镇-压工作。 可是二哥项青为什么要请求前去?就他那个木讷的脑子,还不得被聪明有余的贪官们耍得团团转吗? 二哥真是忠孝犹豫,智力尚浅的逞匹夫之勇琬! 唉! 想到这里,楚若走上前两步,睨向她冷声笑道,“姑娘,请恕我直言,即便是你想要告御状也可以,但是你可知道,想要见到当今皇帝并不是容易事?” “还有,你将要状告的事情可能也会牵连到都城里每日都上早朝的文武百官中的某些人,你觉得他们会给你机会前去告御状?藤” “奴家……”那女子闻言,浑身一震,随即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无奈地说道,“那也没有办法啊,奴家现在已经家破人亡了,大不了拼出去这条命,跟他们抗争一回!” “我就不信了,凭他们有多么大的官职,难道还不许我们老百姓说说实话不成?” 说着,她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看向楚若,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知道自己是一介女流之辈,什么本事都没有。姑娘也不必阻拦我,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只是刚才绝不愿意受人侮辱,那样我也对不起死去的夫君和孩子。以前觉得天高皇帝远,我们忍忍也就算了。” “如今我已经苟延残喘的走到了天子脚下,断然没有不继续坚持下去的理!” 楚若扬起唇角,由衷地赞叹道:“倒也不是我看不起你,只是你没有什么证据,根本没办法说服当今陛下。你的勇气可嘉,很对我的胃口。” 刚说完,便听到那女子的腹部大唱空城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楚若热忱地说道,“是不是饿坏了?走,我带你先去吃一顿好吃的。” “奴家……奴家已经三四天没吃饭了,最近一次吃东西,是抢的一些残羹剩饭,还是馊臭的……” 那女子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脸上都弥漫着污垢,看不清楚她的具体模样。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定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楚若听她这样一说,心里也有些怜悯,温声说道:“这位姐姐,你先起来说话。”说完,她褔身将女子拉了起来,边走边柔声问道,“还不知姐姐叫什么名字?” “奴家闺名叫青莲,自从嫁给夫君后,冠上了他的姓氏——姜,生姜的姜。”姜青莲低声说道。 见楚若真的带着自己要去吃东西,她感激地谢道,“谢谢姑娘,从没有一个外人能对我这么好。这一路上可谓是历尽艰辛,总算是到了都城。” “到了都城也不能盲目行事,既然拼命活着就是想要告御状,千万不可以在半途就失去了生命。”楚若低下头看向她脚上的鞋子,鞋头已经磨破了(海.),鞋的颜色更是破烂不堪。 楚若回过头去看向白月,对她吩咐道:“白月,你去作坊里买一套干净的衣服,再给青莲姐姐买一双合适的鞋子,记得量好尺寸。然后到望江楼去找我,不在三楼就是在七楼。” “是,奴婢这就去……什、什么?!还去望江楼?”白月后知后觉地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向楚若。 刚刚小姐不是才把陛下和两位表少爷给气到吗?刚跑出来就又要回去,这是要闹哪样? 闻言,楚若挑眉看向白月,含笑说道:“怎么?我难道不能还去望江楼吗?” “没、没什么……奴婢这就去。”说着,白月低下头去蹲着为青莲丈量了一下鞋子的尺寸,又问了问她具体尺寸,这才快步离开。 青莲没有来过都城,也不知道望江楼是有名的大店。 她虽然只看到楚若的下巴,那斗笠下的面纱挡住了大半,但光听声音就能够听得出来,这位年轻的姑娘一定是个漂亮又善良的人。 “不知姑娘高姓大名?若是青莲有机会报答姑娘,一定会加倍报答您的恩惠。” 楚若也发觉自己还没有报上姓名,含笑说道:“我叫项纯,大家都叫我七小姐。你只叫我纯儿就可以,不拘那么客气便是。” “七小姐?项纯?”青莲诧异地问道。 “嗯,确实如此。这下姐姐彻底放心了?”楚若掩唇轻笑。 可能是姜青莲刚刚蒙受过一次欺骗,所以起了警觉心理。 她也能够理解青莲这种心境,所以并没有说在意。 青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头说道:“真的很抱歉,奴家刚才还有些担心……这一路上都听说了七小姐的英勇事迹,您是一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奴家肯定相信您的言行,再也不敢有半分怀疑。” “出门在外,的确要多长几个心眼,而且坏人很多,所以不能全部听信。”楚若淡淡地指点道。 莫无影一直跟在楚若的身后,对她又有了更多的认识。 救下这个女子,八成是又要跟那个皇帝叫板了,他真的很期待,欧阳月又会被气成什么模样…… 望江楼三楼。 楚若去而复返,连店伙计都有些纳闷了。他走上前笑着问道:“姑娘,请问是在小店里落下什么东西?还是有什么需要?” 闻言,楚若扫向刚刚她坐过的位置,诧异地问道:“刚刚到这里来的三位男客官呢?其中两个人都长得一脸色狼相和一个文雅的书生模样的人,你还记得吗?” “额……流、流氓相?”店小二嘴角和眼角不间断地抽搐着。 哎呀,这位姑娘真的是语出惊人,他都不知道刚才那三位客官里还有人长得像流氓呢,看起来都是高贵的富家子弟啊。 “对,没错。难道他们走了?还是说上了七楼?”楚若泰然自若地说道,丝毫没有被店小二雷人的表情影响到心情。 她只知道,一会儿肯定有人又要吃瘪了……店小二迟疑地点了点头,看向她身旁那个浑身脏兮兮的青莲,嫌恶地回过头去对楚若更新最快llwx.说道:“这位姑娘,那三位客官乃是咱们望江楼的忠实顾客,刚才您走了以后,他们便去了七楼的雅阁内。不过……” “请恕小的直言,您可以上去,但您身边的这位大嫂恐怕不行……是不是先换一身衣服再梳妆打扮一下?” 楚若冷眸扫向店小二,冷笑一声,沉声怒道:“好一个会看人的店小二,你们掌柜的应该多给你派发工钱才是!” “我这位姐姐身上不管穿得什么样子,我们有钱算账便是!你若是不愿意的话,我派人上去把他们其中一位叫下来,等他们亲自迎接我上去?还是说你们店根本就不欢迎客人来吃饭?” “哎呦喂,姑娘,您可折煞小的了。小的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这位姑娘身上穿的衣裳实在有些落魄。小的也是好心提点一下,真的……”店小二察觉到楚若的怒气,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 他天天对望江楼的顾客迎往送来的,自然能够察言观色。 刚才那三位客官对这位姑娘都很尊重,而且似乎都对她很有好感,他可不想得罪了望江楼的大主顾。 可是这姑娘去而复返不要紧,还带回一个比叫花子都要肮脏的女人,这不是要把他们望江楼的顾客都赶走吗? 楚若笑着看了青莲一眼,对店小二粲然笑道:“她身上穿别的还真不合适见那几位客官呢,没看刚才跟着我的丫鬟现在不在身边吗?她就是去买新衣服了。” “你不妨亲自上去问一问,就说刚才离开的项七小姐又回来了,看看他们欢不欢迎我上去?” “项七小姐?”店小二警察地看向楚若,他就说怎么看都很眼熟呢。 原来是有些被楚若看诊过的人中不乏有书画精通之人,临摹的丹青和水墨画都把楚若的神情样貌刻画地惟妙惟肖,跟本人还是很像的。 店小二双眼泛着崇拜的光芒,点头哈腰地说道,“怪道刚才听有客官称呼您为七妹和七表妹呢,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姑娘请上楼,小的这就去跟掌柜的说一声,他曾说您若是来咱们望江楼的话,定会好好感谢一番,送上一桌好菜。” “嗯。”楚若淡淡地应了一声,带着青莲上楼去了 七楼的雅阁内,欧阳月一肚子气还没有消完,正在闷声不语中。郭氏两兄弟也不敢说话,唯恐触怒龙颜。 那些正在弹奏乐曲的歌女们都丝毫不敢大意,弹奏着动听的歌声。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郭进轻咳一声,站起身来去开门。刚一见到楚若,他有点儿不适应,吓了一跳。 楚若嫣然浅笑,温声说道:“四表哥为什么用这样的表情看着纯儿?莫不是纯儿现在去而复返惊到你了?” “纯儿?!”欧阳月大喜过望,回过头去一看,果然见到刚刚还没来得及说话的女人又站在了门前。 他站起身来走向楚若,扬起唇角,温声说道,“你莫再说对孤……我没有任何好感,现在又回来了,可是想到有什么话还没有对我说的?” “姐夫这样欣喜,纯儿真是不好意思了。”楚若挑眉看向他,粲然笑道,“自然是有话要跟姐夫说了,带纯儿跟朋友先进去再说。” “好……嗯?”欧阳月刚刚侧身让出位置,便看到了站在楚若旁边那邋遢又脏污的姜青莲。 他微微蹙眉,审视地看向楚若,“纯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若拉着有些局促的青莲走进房间内,见那些原本弹唱的人都被欧阳月轰了出去。 她转过身笑着对莫无影说道:“莫大哥,你在门外等白月一会儿,我怕她一会儿找不到这里还以为咱们走了呢。” “是。”莫无影淡淡地点了点头,把剑放在胸前,双手环胸,与欧阳月带来的贴身侍卫站在外面。 楚若睨了一眼桌子上丰盛的膳食,拉着青莲坐了下来,对她笑着说道:“青莲姐,你刚刚不是饿了吗?不要拘谨,这里没有其它外人,除了我的表哥就是我的姐夫了,他们都很热情好客的。” 楚若一边说着一边朝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配合她一下。 欧阳月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没想到她居然也有求到他们的时候。 刚想要完全不配合,又猛地一想:他一个大男人跟一女人斤斤计较这些做什么?说不定这次忽然又折回来,是对他心生好感了呢。 于是,欧阳月带头又坐了回去,淡淡地说道:“纯儿的朋友便是我们的朋友,不用客气,尽情享用。” “谢谢,谢谢。”青莲连连点头称谢,看起来,她真的是遇到贵人了。 她欣喜若狂地拿手蹭了蹭衣袖,刚想吃,就被楚若拦更新最快llwx.住了。 “等等。”楚若走到房间里用来净手的水盆前,掏出袖内的锦帕洗了洗,拧干后走回来,递到她手里温声说道,“先擦擦手和脸。等吃完饭,我会安排人让你沐浴净身。” 姜青莲感动得都快要哭了,接过锦帕,哽咽地说道:“好,谢谢你,七小姐。” “没关系。慢点吃,你好几天没吃饭了,胃口容易撑坏的。不妨跟我一边说话一边用膳,这样也能消化得慢一些。”楚若坐在她旁边,直到觉得姜青莲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才状似无意地说道,“对了,青莲姐,你说要告御状,不知这次要告的是哪位大官?” 姜青莲闻言,微微愣了愣,感慨地说道:“我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子,状告的也只能是我们小城里的县官大人了。不过据我所知他就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两个人狼狈为奸,私通权势,都有贪污受贿的习性,没一个好人。” “贪污受贿?”欧阳月狐疑地看向楚若。 他有种很强烈地预感,楚若带着这个女人又走了回来,可能是针对他来的。 刚才这个叫青莲的女人都已经说要告御状了,可不就是向他这个堂堂皇帝告状吗?楚若瞪了欧阳月一眼,没好气地嗔道:“姐夫,您看您把我姐姐吓得,她浑身都哆嗦了。能不能光吃饭不说话?” “……”欧阳月嘴角一抽。 他能够勉强跟这么脏的人同坐一桌前,已经是足够给楚若面子了。现在还能吃得下去饭吗? 郭氏两兄弟也迅速反应过来楚若的用意,明白她一定是想让这个女子诉说什么冤屈。 郭进意味深长地看了楚若一眼,并不觉得她用得这一招会有多大作用。 楚若却不管那么多,只是向着有些惶恐的姜青莲柔声说道:“没关系的,姐姐,你若是相信我,就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我父亲是当朝丞相,或许我回去的时候可以跟他先说一下,能够帮你向陛下引荐一下也说不定呢。” 欧阳月嘴角一抽,还用项铭啸引荐?他不就在这里吗? 他鄙夷地看向楚若,在心中无奈地说道:姑奶奶,你还能不能少扯上这些话? 青莲点了点头,含泪说道:“我本是边城里一个小小的良家妇人,我们的良田都紧挨着江河堤坝。” “今年我们那里秋雨很多,一入秋就下了好多场大雨。结果堤坝被冲毁,我们的田地也都毁为一旦了。” “我的夫君和孩子正是在田地里收拾农作物时被大水冲走的,尸体都没找到,村里还有好多人都感染了时疫,整个边城里的人都想要逃出来,死的死,亡的亡,几乎没有什么好人家了……” “你是边城的人?”欧阳月紧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天灾也不是朝廷能够提前预料到的。但是得知堤坝被毁的情况之后,朝廷不是已经发放赈济灾民的粮款过去了吗?而且最近感染时疫的消息传来以后,朝廷也派不少太医和有志的大夫过去医治了。” “哼,医治的大夫也是贪生怕死之辈,处处都想着要活命,根本就是在敷衍我们!” l↖(^w^)↗l 暴君霸妃身(86) “你是边城的人?”欧阳月紧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百度搜索:レ书レ库,最快更新 “天灾也不是朝廷能够提前预料到的,堤坝被毁,朝廷不是已经发放赈济灾民的粮款过去了吗?而且最近感染时疫的消息传来以后,朝廷也派不少太医和有志的大夫过去医治了。” “哼,医治的大夫也是贪生怕死之辈,处处都想着要活命,根本就是敷衍我们!妲” 青莲放下筷子,冷哼一声,轻蔑地说道,“如果是天灾,我又何必巴巴的跑到都城里来告御状?禾” “都是县太爷和知府大人还可能有比他们官更大的人们贪污受贿闹得,不给我们修理稳健的堤坝,弄些残次的材料就堆砌上了。而县太爷那边的良田反倒没事,堤坝也没有崩塌!” “朝廷上是有颁发灾粮灾款下来,可真正落到我们手里的是没人每天一两糙米和三个铜板!” “饶是这样,我们还天天在恐慌中度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县太爷当成是病人给拖出去悄悄活埋了,以免感染到他们!” 楚若敛眉沉思,跟当年她遇到的情况很像。 不过多了这次的时疫,真的是让本来已经凄惨的百姓们更加失去生活下去的勇气,成天在恐慌中饥一顿饱一顿的,再加上亲人的离世,谁还能有那个能力拼命活下去? 欧阳月恼怒地拍了拍桌子,冷声怒道:“岂有此理,竟有这等事情!孤……我记得有人到那里去查访这次灾害的详情,但上报到朝廷确实是因为堤坝修建的很到位,只是水患来势汹汹,根本抵挡不住……” 青莲也禁不住泪流满脸,呜咽着说道:“那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我知道我没有任何证据,恐怕就是找到皇帝老子面前也都是徒劳!” “若是皇帝肯派人私下查访,而不是大张旗鼓的去寻访的话,肯定可以查出事实真相的!” “我们边城原本虽然算不上富饶的城市,可小城里面的居民一直都很安乐,彼此之间也都很友好,比都城里显得要繁华多了!自从这个县太爷被知府大人拉上任以后,我们小城里的气氛便开始发生了变化,一天不如一天……” 欧阳月也没话说了,他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虽然明白一个偌大的国家里难免有蛀虫,但遇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若不是亲耳所闻,真的是难以相信。 郭迈对这些边远小城的事情并不怎么关心,他在乎的只是对面坐着的那个叫项纯的女人,究竟什么时候肯看一看他?为什么要让陛下也喜欢上她? 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了,就算有机会的话,他若是直接攀上去那无疑是在陛下面前找死呢…… 然而,郭进十分关心这些事情。 他眉头轻皱,有些感慨地说道:“这位大嫂,你也别太伤心了,朝廷已经颁下皇命,第二波前去查看的人已经安排妥当,择日便可以启程了。相信有朝一日,那些含冤而死的边城百姓们一定能够沉冤得雪的。” “只怕当今陛下根本无暇管理这些事情?我若是当着他的面说,你们猜他会不会相信?” “万一那些文武百官里面有知府大人或者县太爷熟识的人,那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说不定连一句话都说不上呢!”青莲恼怒地说道,她觉得现在造成边城百姓流离失所的原因,皇帝首当其冲便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这些话把欧阳月弄得面红耳赤的,他双眼泛着血红,并不是因为姜青莲说的话太过分,而是那些朝廷蛀虫们,寄生在各个大小城市,层出不穷。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整理出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来,也能够减轻一些他心里的负担。 楚若也十分同情,但是考虑到还要给欧阳月留面子,免得他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就走掉。 她轻轻拍了拍一直在哭泣颤抖中的姜青莲,温声安慰道:“青莲姐,其实我明白你心里有多苦,可这些事情也不能怪在当今陛下。” “其实咱们都城内人人尽知,陛下为了批改奏折,常常要到夜里很久才就寝。而且每天都为了明昭国的休养生息问题忙个不停,我们不能因为有些官员不太尽职尽责就将陛下也给说得如此不堪。你说对不对?” 欧阳月原本十分郁闷,一听楚若这样说,顿时喜出望外,随着她的话头接着说道:“纯儿说得对,或许是皇宫里的人都不清楚你们边城真正的事情呢。如果我是你的话,一定不会这样认为的。”< /p> “如果你是我的话,一定会比我更愤怒!”姜青莲恼羞成怒地说道,似乎有些看不上欧阳月。 她转过头去看向楚若,哽咽地说道,“七小姐,不是光我一个人这样说,我们那里所有受苦受难的乡亲们都对陛下有所怨言。” “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明白一件事:如果只有一个人说你不行,那不代表什么。但是如果所有人都说你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 楚若闻言,忍不住拍手叫好。她赞叹地说道:“这句话说得真不错,我首先是十分支持的!” 欧阳月脸色一沉,你支持什么?孤就在这里,你难道还要把孤给赶下台不成?嗯?真是要气死孤了! 但是,楚若接下来又说道:“不过,姐姐,你可曾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世人惯会以讹传讹,有时候事情只是表面现象,但被人说得多了,再假的事情也变得真实起来了。” “唔……我也知道,所以我才到都城里来寻找说法了。”青莲忐忑地说道。 “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那个可能见到当今陛下,但是今天跟七小姐这样一说话,我心里也就舒坦了许多。[..tw超多好看小说]” “现在乡亲们怨声载道,每天都有许多人被官兵们拖走,再也回不来了。表面上说是感染了时疫,已经不治身亡,但是我们都清楚,他们是被灭口了。” “简直是目无王法!”欧阳月再也忍不住,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冷声呵斥道。 “这些个贪官污吏,向来都只知道吃喝玩乐,不懂得体会百姓疾苦!如今真的遇到事情了,他们不但不勇敢面对,反而枉杀无辜百姓的性命!孤……我要是皇帝,必定亲自到那里去看上一看,与百姓们一同患难,把难关都闯过去!” 此言一出,除了青莲以外,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楚若也是有些惊异,想不到欧阳月竟然如此有魄力,说出这样的话来。 自然,君无戏言。他敢说出这样的话,势必是经过一阵深思熟虑了。 欧阳月深深地望了楚若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项纯,你带来的这个人,孤直接带走。你可有意见?” “孤?孤?!”姜青莲有些懵了。 她也听一些乡亲们说过,明昭国的皇帝是自称“孤”的。 回想起刚才他总是无意间用到“孤”这个字,姜青莲惊得立即跪了下去,惶恐万分地说道,“草民罪该万死,不知陛下在前,请陛下恕罪!” 楚若见他亮出身份,也随着郭氏兄弟站了起来,褔身恭声说道:“陛下,您现在是九五之尊,理当听听民言。臣女是无意间碰到的她,也算是机缘巧合。若是真的等她自己找到门路状告到您面前,试问您真的能够听到刚才那么多掏心掏肺的话吗?” “孤都明白。”欧阳月淡淡地点了点头,冷声怒道,“这件事情孤一定要亲自查清楚,若是青莲所言句句属实,孤一定会给边城百姓以及全天下的子民们一个交代!” 说着,欧阳月亲自弯身,将浑身不住地颤抖中的姜青莲扶了起来。 他看向她的双眸,郑重地承诺道:“孤一向自认为是个好皇帝,真的是错误的想法。若是今后孤有时间,一定会多多体察民情,而不是光坐在御书房内批阅奏章。今日真的谢谢你,孤受教了。” 姜青莲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她设想过无数次跟陛下见面后,有没有机会说出心中的冤屈。然而,现在陛下真的就在面前,反而有些哑口无言了。 “陛、陛下……草民真的是有苦衷啊!刚刚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欺瞒……”青莲哽咽地说道。 “孤都了解,也都明白了。”欧阳月点了点头,温声说道。 他长叹一声,“孤决定,尽快处理完手边的国事,亲自前去与百姓们共同迎战灾难。而且是微服私访过去,绝对不动用任何官府的力量!” “在此之前,第二波队伍会正常前进,孤向你郑重承诺,绝对不会食言。整个明昭国的疆土都属孤所管理,断然没有只顾其他国家而忽略了边城之理。”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姜青莲还觉得有些像是在做梦,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她不住地点着头,呜咽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沙哑。 楚若淡淡垂下眼帘,低声说了一句:“ 陛下若是真的要去,最好挑一个臣女也清闲下来的时间。臣女也想前去看一看,若是能够帮得上忙,一定会出手相救的。” 欧阳月和郭氏兄弟都诧异地看向楚若,她也要去? “纯儿,你也要去?此去十分凶险,恐怕是有去无回……”欧阳月有些艰难地说道。 他心中有喜有悲,喜的是楚若竟然说要与自己一同过去,悲的是他知道楚若并不是因为喜欢自己才要求一起去…… 楚若淡然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边城并非是一个小城,听说它里面的城民比都城里还要多,而且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 “如果这次边城里的人全部丧生,其他城的百姓们也会惶恐不安,唯恐他们居住的地方成为下一个边城。” “臣女略懂医术,外祖母的腿疾这几天也就快安排好了,届时与陛下同去,最好是能带上臣女的三哥项蓝,这样臣女也好跟家人交代一下。” 她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这样跟皇帝出远门肯定是要落人话柄的。 若是一起同行的还有她的哥哥,再加上她医术高超,众人一定会理解的。 欧阳月想了想,沉重地点了点头:“好,孤会安排好一切,你现在只安心给邱夫人治病便是,孤手边的事情也需要再处理几天,还需要安排人监国。” “嗯。”楚若褔身谢道,“臣女告辞,愿陛下托人照顾好青莲姐,臣女希望陛下是个言而有信的好君主,莫要心口不一。” 说完,她恭敬地跪地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郭氏兄弟见楚若这样隆重的叩拜,也连忙跪了下来。姜青莲更是不敢再站着,她今日真的是遇到贵人了。 她连忙跪下,口里也跟着附和道:“万岁万万岁……” 欧阳月微微闭上眼睛,走出门口,对跟来的人吩咐了一下,便有人把姜青莲领走了。 临走前,楚若郑重地对她说道:“青莲姐,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千万不要以为现在心愿已了。只有真正地为你的家人和枉死的乡亲们报了仇,才算是真正对得起所有无辜的生命。” 姜青莲紧咬着下唇,点头恭敬地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七小姐,我会永远记住您的。” 刚刚走出门口,便跟买回来衣服和鞋子的白月撞在一起。 白月把东西都交给了姜青莲,对楚若点了点头,示意她全部都做到了。 楚若亲自目送他们离开后,这才饶有兴趣地回过头来看向最不正常的郭迈,好整以暇地说道,“七表哥,你好像有点儿不大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刚才陛下在你不好意思说,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表达的?” 郭迈闻言,顿时面红耳赤,灰突突地说道:“别提了,陛下让我也去灾区,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那有什么不好的?我刚才不也跟陛下主动请缨了吗?”楚若莞尔轻笑,不解地说道。 “额……”郭迈闻言,对哦,人家项纯一个姑娘家都不惧怕这个,他为什么要害怕呢? 他没好气地挠了挠头,闷闷地说道,“算了,看在你也去的份上,我就不计较这个了。七表妹,你记得要快些来边城与我汇合,我会先在那里等着你的。” “……”楚若嘴角一抽,她就算是去那里,也不是去找他,好吗?这厮还真是有意思,真不知道要说他什么好了。 她耸了耸肩,笑着说道,“好啊,那七表哥先辛苦一下了,我二哥想必早已准备好了,抽空我得去看望他一下,为他践行。” 说完,楚若便挥了挥手,直接离开了这里。 于是乎,这一顿饭他们三人又没吃好。 欧阳月也是回到皇宫里才猛然想起来,他之前说那些官员只知道吃喝嫖赌,可他又跟那些官员有什么区别呢? 人家姜青莲在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正在听着小曲吃着饭…… 额!吃着饭?! 欧阳月郁闷地捶了捶桌子,他吃什么饭了?究竟吃什么饭了? 刚才气还没消项纯就又折回来了,后来那姜青莲吃着饭菜,他们都没胃口了……再到最后 来,他被边城的情况气得不轻,直接甩袖走掉,压根就没有用膳好不好?好不好啊啊啊…… 再说楚若这里,她回到大学士府以后,先去看望了邱夫人。 邱夫人的情况已经转好,现在身体没有其他异状,只是腿部没有任何知觉。 楚若每天都坚持为邱夫人最少按摩三次腿部的肌肉,防止小腿肌肉萎缩。 而且,除了这三次以外,她时不时地会动动邱夫人的双腿。 楚若看着精神状况越来越好的邱夫人,含笑说道:“外祖母,等您的腿疾都好了以后,纯儿也该告辞了。” “唔……纯儿要去哪里?老身可舍不得你走。”邱夫人宠溺地轻抚楚若的手,含笑说道。 闻言,楚若笑眯眯地把邱夫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说道:“明昭国南方的边城出现了水灾和时疫,我想过去看看那时疫的症状,试试能不能帮助百姓们把灾难度过去……” 暴君霸妃身(87) “唔……纯儿要去哪里?老身可舍不得你走。レ.??书库レ”邱夫人宠溺地轻抚楚若的手,含笑说道。 闻言,楚若笑眯眯地把邱夫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说道:“明昭国南方的边城出现了水灾和时疫,我想过去看看那时疫的症状,试试能不能帮助百姓们把灾难度过去……” “呀!”邱夫人惊慌地眉心一跳,紧张地看向楚若,担忧地说道,“纯儿,有疫病的地方可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家最好的去处,你若是不想让你娘担心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去。妲” “我娘?”楚若讶异地挑眉,扬起唇角说道,“娘那么温柔善良,从来不肯杀生。若是知道我要去普度众生,救济受灾的百姓,她一定十分支持我。禾” “可是……” “外祖母,我已经决定好了,您就多说些安慰纯儿的话来鼓励我。” 楚若撒娇地打断了邱夫人的话,柔声说道,“这次陛下也要亲自前去,我算了算时间,等您腿脚无大碍了,我也就可以离开了。这次前去十分凶险,想必再回来时,您会觉得我成熟了很多哦。” 邱夫人的眼里还是写满担忧,不禁蹙眉说道:“你既然知道凶险,为何还要以身犯险呢?” “因为我是都城百姓中公认地活菩萨啊,而且我空有医术,得在应该出现的地方尽一份力。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楚若一边说着一边打趣地做了一个敲木鱼的动作,还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打量邱夫人,把邱夫人逗得一直笑。 邱然在外面擦了擦眼泪,难过极了。 她低声对身旁的邱蕊求助道:“姑姑,您看我现在该怎么办?纯儿那么想去,我若是一定要拦着,她绝对不会开心。可我已经失去她十五年之久,怎么舍得她忽然又离去呢?” 邱蕊也是同样踟蹰,她没有料到这个侄孙女的个性竟真的如此强势。 在邱蕊的潜意识里,敢这样勇敢地面对所有难题的女子还真的是很少见。 她有些不太乐意的想道:此去路途甚远,恐怕来回就得耗费半个月的时间,再加上中间在边城里耽搁的日子,再次回来岂不是要冬天了? 现在已经是九月十三了,再等上几天,邱夫人的身体应该也会好起来的。 她这次辛苦带来两个优秀的孙子,若是一个也没办法把项纯拿下,那岂不是丢她的脸吗? 须臾,她又想到了医术这一方面的事情,随即不以为然地说道:“然儿,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了。既然陛下也发皇榜招贤纳士,希望有志之士能够带着一身医术前去救灾。正好振北也一直想去,何不让他们一起去,这样彼此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这……这恐怕不大好。振北也是从小被您疼着长起来的,若是我因为一时担心,再连累了振北可如何是好?”邱然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十分理智的拒绝掉了。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他一向都夸赞纯儿模样好性情更加好,总想着要跟纯儿的医术更好一些。这不,早上吵嚷着要去揭皇榜,想必已经揭下来了。”邱蕊低声说道。 邱然十分为难,最后在左思右想后,她便撩起帘子,跟邱蕊一起进去了。 一看到听话又懂事又聪明的女儿,邱然就有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她强忍着鼻尖的酸涩,走上前温声说道:“纯儿,你若是想去,那就尽管去。但是你一定要答应为娘,处理完那些事情之后要快些回来。为娘希望你健健康康的去,回来时也依旧健康,可好?” 楚若诧异地回过头去看向邱然,只见她双眼噙着泪水,正目光灼热的盯着自己。 楚若站起身来,轻点着头说道:“放心,娘,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这件事情定下来以后,楚若便寻着机会去找了项青,正好是在项青整装出发的前一天。 楚若担忧地看着项青,由衷地说道:“二哥,我很快就会到边城去跟你汇合。如何你胆敢有半点闪失,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哦。” 项青闻言,失笑地轻抚楚若的额头,温声说道:“放心,二哥会小心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低声对楚若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陛下前些天已经悄悄命人去搜罗蛮夷部落近些年的罪行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从边城回来以后,便会起兵攻打蛮夷部落。” “边城和你曾经住过的那个小山村离得很近,说不定我会直接在那里待命等待攻打蛮夷。陛下此次前去,会在边城决定要不要尽快攻打越来越猖狂的蛮夷部落。” “真的?!”楚若兴奋地张大眼睛看向项青。 其实此时她满脑子里想着的都是要替小茹报仇的事情,蛮夷部落的那个首领虽然已经死亡,但那些余孽一定早已选出另外一个凶狠野蛮的首领来继续祸害其他百姓。 楚若双眼里泛着金星,她的喉头也开始哽咽:“那洛松一定会请缨跟着一起去,二哥,你可不可以想办法带上他?” “带上他?”项青不解地看向楚若,这是他们第一次提起关于洛松的事情。在此之前,楚若只跟项铭啸提起过。 “嗯,带上洛松。”楚若点了点头,对项青郑重地说道,“因为他是小茹的爱人,为了替小茹报仇,他忍痛活着,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报仇成功。如果……如果没有遇到那一场浩劫,他早已是你的妹夫。” 项青微抿着双唇,怪不得洛松跟着楚若一起来到丞相府,而她一定要父亲收留下洛松,并且给他一个名分。 原来……原来他跟自己亲生的七妹心中最爱的人,而洛松也不曾忘记他的爱人…… “好,为兄答应你,绝对不会食言。”项青斩钉截铁地应答道。 楚若感激地看向他,由衷地说道:“二哥,你很好。你们也都很好,能够做你们的亲人,我感到很荣幸。” “傻瓜,你到哪里生出这么多感慨来的?”项青蹙眉说道。 他宠溺地拍了拍楚若的肩膀,含笑说道,“七妹来了咱们家里以后,虽然也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终究是一家团聚了,我们心里也是开心的。” “只希望七妹……七妹对母亲能够宽宏大量些,七妹是聪明人,一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已经跟她闹翻了,想必她已经深刻反省过了。” 项青诚恳地态度里带了几分乞求,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可是为了母亲,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这话说得有些强人所难,试想他这个亲生儿子都没办法容忍母亲一而再地想要杀掉七妹的事实。 若是七妹知晓一切,包括十几年前的那段往事,说不定会闹得人仰马翻。 而且,项青也相信楚若绝对有这个实力与能力,他虽然木讷单纯,但也不是什么都看不清。 楚若闻言,心中苦笑,我的傻二哥啊,你的母亲比蛇蝎妒妇还要歹毒,她怎么会容得下我? 郭沁香最近都很消停,不过楚若可不认为她会真正的消停下来。等她回到丞相府以后,估计又会面对许多麻烦事。 在这段时间内,楚若也曾匆匆回丞相府一趟,是因为五小姐项菱私下跟那小厮成婚的事情。 由于项菱的事情一度成为都城内的笑柄,项铭啸也不好大摆筵席来让人徒生笑话,便摆了一个小小的家宴,亲事就算是结成了。 那小九子原名武九,现成为项家的上门女婿,再也不能称呼他的小名了。 楚若对武九并没有什么好感,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一脸淫贼相,每次一想起那日她要是没有提防,恐怕早就被这个无赖给玷污了。 万幸,有若儿那个小家伙的提点,再加上她对项菱的认识,这才避免遇难。 至于项青,他拼命救过自己,还不止一次的维护她,已经让她觉得受之有愧了。 因为她也在悄悄地计划着要让郭沁香和项染后悔万分的事情,若是她们胆敢再造次,她定不会轻饶。 可如今项青这样恳求自己,她有些于心不忍了。 募地,脑海里又闪过老太太和项铭啸的话来,楚若也意识到,如果是想要做更大的事情,必须后盾够坚硬。毕竟只有家和,才能万事兴啊…… 她嫣然浅笑,点头应答道:“我不想对二哥说空口白话,所以捡着一些最实诚的话来告诉你:只要母亲不会伤害我在乎的人,我就会对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二哥也别太为难我,我眼里融不进沙子,向来都是如此。若不是看在二哥诚意待我的份上,我断然不会答应下来。” “七妹,为兄真的很感激你。”项青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心里隐隐 有种担忧,只怕母亲不会停手,届时连他也兜不住了。 不过,无论如何,项青都不会再纵容母亲为所欲为,他帮里不帮亲,谁是好人他也分得清楚。 还有他的老父亲项铭啸,年纪渐大,再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了。 项青何尝不明白,真心爱一个女子便一心想要跟她在一起的愿望是多么强烈,他没有做到,但是父亲顶着巨大的压力做到了。 他佩服父亲的勇气,也同情母亲的孤独,但绝不容许母亲以此作为借口来谋害其他人,尤其是他觉得愧对已久的七妹…… 楚若淡淡地弯起唇角,小心翼翼地睨了项青一眼,知道他心里也放心不下宋双,不过宋双今天并没有来提前送别,恐怕他再等下去也是徒劳了。 轻咳一声,楚若故作深沉地说道:“二哥对我这么好,我也不能委屈了二哥。我这里有一封书信,不知二哥晓不晓得是哪位佳人所写的?若是当真不愿意看的话,那我直接就把它焚毁算了……” “书信?纯儿,在哪里?快给二哥看看!”不待楚若说完,项青早已经着急了。 他焦急地扶着楚若的双眼,带着几分希冀,颤抖地说道,“是不是她?她见过你了?” “咦?二哥说的人是谁?我可是不知道哦。”楚若故作不知地说道,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在项青的面前晃了晃,笑着说道,“二哥,你说该如何报答我?” “好纯儿,你就是我的好七妹!是双双给我写的信对不对?她总是不肯见我,总是让我放弃……可是我的心不听使唤,掉在她那里拔不出来了……”项青有些期待,与此同时却又有许多沮丧。 楚若把信交到他的手上,温声劝慰道:“我以前就说过,若是二哥肯相信我,我定会把你们的事情给解决了。” “只是我最近在忙着外祖母的事情,你也清楚,实在无暇他顾。她也有她的难处,主要是不想耽误你的好前程和好生活,二哥,你得体谅她……” “我何曾嫌弃她会耽误我的生活我的前程?这都是她自己胡思乱想的!” “平生我都没有如此坚持过一件事情,都已经等了这么几年,又何惧再多等几年?充其量也不过是混个终生不娶罢了。有三弟为家里传宗接代,我也不怕什么……” “得了,你还说三哥呢,我最发愁的就是他了。要说不喜欢人家吴巧薇,那就另外找个合适的成婚就算了,偏偏总是拿你当挡箭牌,说什么他年纪还小。我听着都觉得这些理由有些牵强,更别说父亲有多着急了。” 楚若撇了撇嘴,鄙夷地说道,“三哥就是欠教训,他总有一天会落在巧薇手里的,他斗不过人家心念执着的巧薇。” “……”项青嘴角一抽,他很想说,他也有这样强烈的预感…… 楚若没有再停留下去,见项青打开了信笺,便告辞离去了。 翌日一早,项青便整装前行。 楚若没有去送他,但她知道,宋双一定会在某个角落里看着他,直到看不见他为止。 项青带着众多人马前往灾区平乱,一路上受到人们的爱戴与欢迎。 对于一向都与武力打交道的项青来说,意义非常重大。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近的面对黎民百姓,那种想要为受苦受难的百姓造福的想法便愈加强烈的在心中滋长蔓延。 楚若这些天也细心地照顾着邱夫人,待她的身体状况彻底稳定下来以后,楚若也终于松了口气。 看到邱夫人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在地上重新走着,她欣喜地说道:“外祖母,您这样坚持着复健,很快就能够自由行走的。而且阴天下雨也不用惧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哦。” 邱夫人满眼含笑,看着周围一众亲人,由衷地说道:“老身也相当高兴,而且昨日下了一场雨,腿部也没有感觉有什么疼痛。只是现在行动还是有些不便,我心中难免有些焦急。” “唔……还是多亏了纯儿,要不然那种腿疾的疼痛迟早要把我折磨致死。” 邱然早就已经潸然泪下,她哽咽地嗔道:“母亲,您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可不爱听。您正值好年华,应当好好珍惜和享受现在的一切。” “您看,父亲看到您身体一天天好转,也显得精神抖擞多了。” /p> 果然,邱鼎天每日都带着笑容,不同于从前笑容不达眼底的那种牵强,而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他朗声大笑道:“老夫如今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愿,惟愿咱们所有的亲人都安好无恙。如今蕊儿也回家暂住,总算是一家团聚了。” 邱蕊的眼圈也红了,她点头说道:“是啊,小妹时常挂念大哥与大嫂,看到你们其乐融融,小妹心中也十分欢喜。” 楚若一直被夸赞着,她只是淡然含笑,不拘泥也不推辞。只是她隐约感觉到,邱蕊还是对给自己说媒的事情没有死心。 这不,她要去个边城,邱蕊便巴巴地让方振北一路随行,美名其曰一起钻研医术,为百姓们救苦救难。 楚若心中恶寒,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摆脱不掉祖姑母安排的孙子就是了…… 暴君霸妃身(88) 楚若心中恶寒,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摆脱不掉祖姑母安排的孙子就是了。(. 她不禁有些感慨,自己现在成了香饽饽,走起路来都要受人敬仰和追逐,比起以前那样自由自在的穿梭在外面,似乎多了许多羁绊,但是也多了许多温暖。 不过,楚若倒是可以察觉出来邱蕊心中那一点自私的想法妲。 她似乎很在意自己脖子上戴着的邱家传家之宝,总是若有似无地打量着禾。 楚若暗暗心惊,若是邱蕊对这个传家之宝有什么芥蒂的话,恐怕便是因为这传家之宝没有传给邱蕊,但是却传给邱然了…… 嗨――楚若心中无限感慨,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于这么计较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传家之宝,恐怕她现在也还没找到小茹的真正家人呢。 这些想法楚若都隐忍着没有跟任何人讲,她不希望自己的猜想是事实,免得让邱家所有人都徒生不快。 但是这几天与邱然离别在即,邱然总是疼惜地注视着她,唯恐一个不小心她就这样消失了似的。 楚若不禁哑然失笑,有个娘的感觉确实很好,但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永远也长不大似的,不管到了哪里,都会有牵挂。 ............ 九月二十二这一天,楚若便跟着欧阳月的人马向边城行去,一路上风和日丽,气氛倒也算融洽。 楚若带着白月和莫无影前行,把白容和白玉都留在邱府里照顾邱然。 楚若让邱然以照顾生病的母亲为理由,继续居住在大学士府内,只有这样,郭沁香才有可能不会害到她。 莫无影算是跟定楚若了,邱鼎天对她说过,除了他以外,莫无影也是联系玄铁门的重要领头人,总会帮到忙的。 楚若见莫无影对白月的兴趣实在是太大,又一向都很沉稳,便同意了下来。 那个未知的玄铁门究竟跟以前楚若创建的“火忍”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她也没有仔细去查证。 但是楚若相信邱鼎天的为人,建造的玄铁门一定非等闲之辈,门下的门徒们也必定都是英雄豪杰一路的人…… 不过,邱然在项铭啸那里越是得宠,楚若便越是担心。索性项铭啸一向都很宠溺邱然,不会偏听偏信别人的谗言。 这十几年来,二姨娘和三姨娘都在项铭啸那里吃了不少闭门羹,也不敢再说邱然什么坏话了。 但是项铭啸见邱然迟迟不归,思念太重时,偶尔也会到邱家小住几日。 这样的父母让楚若感到有些好笑,他们的感情真好,让她不禁想起了楚名扬,还有她那些楚家的亲人…… 坐在马车上的楚若心情不是很好,白月双手拄着膝盖,不住地打量着楚若,不明白小姐到底为什么不开心。[..tw超多好看小说] 莫无影一直没有说话,他总是若有似无地打量着白月倒是真的。 最近这丫头似乎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让他还有点儿适应不过来呢。 “四岁了。”楚若毫无意识的脱口而出。 “小姐,什么四岁了?”白月见楚若终于发话了,不禁兴奋地找着话题,笑着问道。 楚若微微一愣,诧异地看向白玉,喃喃地说道:“我刚刚……刚刚说了什么没有?” “有啊,您说什么‘四岁了’,奴婢也不知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白月不解地挠着头,错愕地说道。 楚若眸光一沉,垂下眼帘淡漠地说道:“没事,我只是感慨过去的一些事情呢。” 说完,她又继续陷入沉默中,不再说话。 楚若想到了她的儿子,四年前的今天,小盼儿就是那样出生的,她剧痛了一整天,终于生了下来。 今天是小盼儿的生日,楚若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她在乎的亲人都死了,可她还这样隐姓埋名的活着。 以前心里除了报仇就还是报仇,现在多了一些亲人的爱护之心,楚若走起路来也显得轻松多了。 不过,肩上的责任也加重了起来。 盼儿,盼儿,你都已经四岁了,为娘还没有好好地跟你享受母子天 伦之乐,就这样跟你天人永隔。 我的盼儿,为娘永远也盼不回来你了…… “阿嚏,阿嚏!”此时此刻,凤涵正没来由地打着喷嚏。 他郁闷地摸了摸鼻子,有些纳闷地问向坐在同一马车内的凤无涯,“爹,您说是不是娘想我了,因为今天是我的生辰啊。” 凤无涯正在感怀四年前的今天,楚若该是多么辛苦才把凤涵给生下来的。 冷不丁听到凤涵这样一说,他没好气地嗔道:“胡闹,你还有没有一些正经的?怎么现在总是出其不意的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出来?” 凤涵撇了撇嘴,鄙夷地说道:“爹,您真是为老不尊,只许您心里惦念着我娘,还不许我说出来也思念一下?要真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可不乐意了。” 说着,他指了指凤无涯和自己的脸,“为了配合您,我连自己的脸也不要了,如今都是顶着半个面具为生。哎呀,爹,您就不能争争气,给我找一个后娘又怎么了?” “明天给你找个后爹算了,让你跟他发牢***去!”凤无涯受不了儿子总是这样神经兮兮地说话,时不时地也会蹦出一句雷人的话来。 受儿子良好的熏陶影响,凤无涯都感觉自己的心态变了许多,年轻了许多,也懂得什么所谓的冷幽默了。 闻言,凤涵嘴角一抽,无语地扶额:“我都没有后娘,怎么找后爹啊?再说了,还是您这原装的爹更加好一些,嘿嘿。” 说完,他撩起帘子向外面看去,喃喃地说道,“也不知道姑姑他们的行队到了哪里,咱们今天能不能碰上。” 一听凤涵提起那个叫项纯的女子,凤无涯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嗔怪地瞪了儿子一眼,狐疑地问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非要缠上那个叫项纯的女人?没看见欧阳月对她很有意思吗?你这家伙真是要疯了,竟然自找麻烦。” “喂喂喂,老爹,你说话可不要冤枉好人哦。我哪里是自找麻烦?是在给你找媳妇呢好不好?” “您瞅瞅您,本来挺俊俏一男人,总是胡子拉碴的。要不是我给您戴上一个面具,还不得把别人都吓死?”凤涵揶揄地瞥了凤无涯一眼,就冲他现在这个落魄样,妈娘楚若也不会看上他的。 凤无涯更是恼怒,沉声低斥道:“不要再说这样没有水准的话,为父早就说了,已经无心男女之事。如今只是为了你活着,若是凤弄绝不好好把持朝政,我也定不会坐看凤家江山被他毁于一旦的!” “啧啧,又吹牛了不是?您倒是拿起一丁点儿那个气概来啊?” “不是我损您挖苦您,就算是您将来真的继续做皇帝,没有别的女人为您传宗接代,您可别指望我继承您的皇位哟,我可没那个兴趣。”凤涵凉凉地说道。 做皇帝实在是太闷了,说话做事都束手束脚的,他才不乐意当呢。 “……”凤无涯嘴角一抽,冷冷地说道,“哼,你就是在损我,也在挖苦我。你娘若是有在天之灵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为什么不会放过我?我可不相信那些话。她那么爱您,若是真的跟您天人永隔,一定希望能够有人帮她更好的照顾您。我已经反复说过许多次了,偏偏您还看不透这一点。”凤涵颇不赞同地反驳道。 他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还有啊,您说您到哪里去找我这么好的儿子?别人不喜欢有后娘,因为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可我一直巴巴地给您寻找着媳妇做我后娘,您怎么就一点儿都不知道感激我呢?不感激也就算了,偏偏还不理解我!” “……”凤无涯彻底无语了。 凤涵总是用一套又一套的话来针对他,但凡遇到跟后娘有关的话题,他都没办法跟凤涵进行和平的言语交流了。 沉默了一会儿,凤无涯冷冷地说道:“你这样匆忙地让我跟着一起去边城,为的就是跟你那不沾亲不带故的姑姑偶遇?” “怎么能说是偶遇呢?我是特地带您去见她的。我已经看透了,全天下最配得上姑姑的人就是您了。老爹,我看好你哟,你千万不要自己泄气。” 凤涵四两拨千斤的又把楚若跟凤无涯联系到了一块,聪明地把话题又饶了回去。 凤无涯嘴角一抽,这个孩子真是太让人生气了,那张巧辩的嘴也不知道怎么长得,总是这样伶牙俐齿。 他抄起身边的一本书,默默地看了起来,决定不再跟儿子置气了。 凤涵也不再跟凤无涯贫嘴,而是专心地看着外面的风景,但是他的目光一直在四下查探着,试图希望能够碰到楚若的车队。 他知道楚若跟欧阳月是在同一个行队里,所以才如此不放心。 这个妈娘也真是的,不知道欧阳月为人很凶险吗? 偏偏还要跟欧阳月一起同行。那个欧阳禽兽怎么会放过追求她的机会? 本来凤涵是决定坐山观虎斗的,而且他也相信楚若绝对有这个能力应对这一切。 但是,得知边城的疫情以后,凤涵便决定鼓动凤无涯前去给病人们诊治了。 凤无涯的医术自然跟楚若不能比。 俗话说“术业有专攻”,当初凤无涯主要就是学的武功和用兵之道,对于医术也是颇有研究,但总不及楚若对医术的热忱。现在凤涵把他的医术搬出来,非要让他去救治一下灾民。 偏生凤无涯的本性便是那种悲天悯人的好男人,所以在凤涵的软磨硬泡下,便同意了。 直到今天早上马车都走了一段路,凤涵才不小心吐露出来:“哎呀,姑姑他们一定在前面了,咱们得快点儿赶上去汇合!” 所以凤无涯就郁闷了,他没想到儿子就这么愿意把他们给撮合到一处。 凤涵望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一点儿行队的影子,有些挫败地坐回去,双手托着下巴,盘腿坐在座位上,无聊地问道:“对了,老爹,您说欧阳月喜欢姑姑哪里?” “不知道。” “额……那您说一下,在您眼里姑姑的优点?” “没有。”凤无涯漫不经心地说道,在他眼里,所有女人都没有什么优点,除了他的生母和楚若以外。 “……”凤涵风中凌乱了。 这、这、这该怎么跟他交流吗?这个榆木疙瘩老爹,明年春天看看他还会不会对那个叫“项纯”的女人这样不上心…… 傍晚时分,行队便在一个小城镇内停了下来。 楚若被白月扶着下了马车,扬起头看向客栈的牌匾:悦来客栈。 这是楚若以前途径许多地方时,见到最多的一个客栈名字。 她不明白为什么每个掌柜都喜欢把“悦来”添在客栈的名字上,不过看到这个字眼,还真心感觉客栈就应该是叫这个名字的。 欧阳月从另一辆马车里走了下来,缓缓踱步到楚若面前,挑眉说道:“今日第一天行走,众人难免有些不适,我们现在这个小城内休息一日,明天一早便出发。中途会经过一大片山林,也就没有地方休息了。” “好。”楚若点了点头,她倒是途径过那片山林,有洛松的保护没遇到什么危险。但是这么一小队人马忽然出现,很容易惊动一些丛林野兽或者山贼,倒也不是什么好事。 一行人进入客栈之内,欧阳月吩咐人要了两间上房,其余的人分别在中间阁楼和下房里,分散开来。 而在半个时辰时候,凤涵也跟风无涯赶到了这里。 凤涵也是误打误撞进来的,到了城门口时,他细心地打探了一下,听说傍晚时分确实有一小队人马赶过来,兴奋地都在马车踏板上跳跃起来了。 所以,一进入客栈,凤涵便四处寻找楚若的下落。 今天是他的生辰,就算楚若不知道他就是她的儿子,他也愿意有她陪着啊! 上次八月十五中秋夜就已经错过了,而这次凤涵可不想再错过下去。 “店掌柜,请问您有没有看见过我姑姑?”凤涵站在柜台前,一边蹦高一边问向正在打算盘的店掌柜。 店掌柜闻言,向凤涵看过去,客气地说道:“请问您姑姑长得什么模样?她是住在这间店里吗?” “嗯!我姑姑长得美丽又苗条,她跟一群人进来的,肯定就在这家店里住下了。我跟我爹也是赶来住店的哦,我爹在整理马车行礼,马上就过来了。” 凤涵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种强烈的预感,楚若一定就在这家客栈里。 那店掌柜想了想,脑 海里便窜进楚若的身影了。 但是,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凤涵之后,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这位客官。咱们客栈里每天出入的人都很多,指不定您说的那一位就是小人心中想的那一位呢。” “您看您有没有什么信件可以让小人带上去问一问,若是那位姑娘果然认得您,便自然会跟小人下来了,如何?” 凤涵微微沉吟,蹦着高看见柜台上放着笔墨。 他回过头去跟凤无涯说道:“爹,抱着我,我要写几个字给姑姑。” “我来写。”凤无涯抱起窜上来的儿子,宠溺地说道。 他总觉得才刚刚四岁的儿子心里却承载了太多的事情,大脑肯定也是不够用的。不管怎么样,他可不想让他那么早熟。 “不用,我自己会写。”凤涵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开玩笑,你这样一写出来不就直接被妈娘给认出来字迹了吗? 凤涵在心里默默地鄙夷道,老爹,你可真是白痴。 凤无涯无奈地抱着他,任凭他取过毛笔,写下自己的名字,还写了一句话,然后交给了店掌柜。 店掌柜见他们也在这里安排着定客房,便客客气气的拿着便笺上楼了…… 暴君霸妃身(89) 楚若刚刚坐下便听到了敲门声,她狐疑地看向门口,扬声问道:“白月,外面是谁?” “小姐,是店掌柜,说是您的一位朋友特地让他给您送来的纸条,您看了就会下去的。(..tw无弹窗广告)”白月拦着店掌柜不让进,对楚若道。 在临出门前,楚若就听白容的劝说,认定山高路远,一定会有黑店在的。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掉以轻心,哪怕是在这个繁华地段的客栈里妲。 莫无影扶额,她也太小心了?这样老实的店掌柜也能是开黑店的?真是笑死人了…禾… 楚若打开门,看向店掌柜,讶异地挑眉问道:“我初来乍到贵地,并不曾认识什么朋友,是不是送错人了?” 店掌柜客气地说道:“小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送错了,那人说的体貌特征与姑娘很是类似,又正好是刚刚入住的,所以斗胆想到了您。” “姑娘且看上一看,若是错了的话,小人过去回绝他便是。只是那小孩子着实可爱,小人不好意思直接拒绝。” 楚若一听店掌柜说送纸条的是小孩,心里忽然有些希冀,她点了点头,接过纸条来一看,上面显示着:姑姑,我是若儿,楼下等您。 看到这些字,楚若惊喜地看向店掌柜,有些急切地说道:“是不是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男孩,长得挺白净的。唔……对了,他身边可能还站着一个臭臭的男人,那是他爹。” “啊……臭臭的男人?”店掌柜嘴角一抽,刚才那位客官脸色是难看了一点,没有什么笑模样儿,可也到不了臭臭的地步? 他尴尬地笑了笑,“好像是那位小客官的父亲,三十岁左右,很稳重的样子。”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店掌柜。”楚若点了点头,转身走进房间里,取出一个十分精致地麒麟玉来,快步走向外面。 自从上次见到以后,楚若便时不时地会想起那个小男孩来。 有一次逛首饰店时,她看中了一个店家自己独自雕刻好的麒麟玉,十分漂亮,觉得跟小若儿也很相配,便动了心思,花不少的钱买了下来。 本来还以为碰不到他,想着等回来后再去山中找他,没想到他竟然追着来着。这小家伙该不会是知道自己出发到边城去,特意赶来的? 刚走到楼梯间,便听到清脆地一道喊声:“姑姑!” 紧接着,一道小身影快速向楼梯上窜来。 楚若定睛一看,小家伙跑得相当快,满脸都是笑容。 她失笑着张开手,温声说道:“呀!你跑慢一点儿,别摔着。” “姑姑!若儿好想念您啊!”凤涵扑入楚若的怀抱里,使劲地往她的胸前蹭着,闻着楚若身上的处-女芳香,凤涵搂着她的脖子,笑眯眯地说道,“姑姑有没有想念若儿啊?” “当然有想念了,而且是相当想念!”楚若笑着说道。 她抱着凤涵走下楼梯,自然是看见凤无涯杵在那里了。 楚若没好气地招呼道,“原来是风愿先生,这次是跟若儿一起赶来的?怎么看起来心不甘情不愿的?” 凤无涯的嗓子依旧是有些沙哑,他轻咳一声,淡漠地说道:“七小姐说得不算对,在下是要跟若儿前去边城救治患了时疫的灾民,是若儿非要找你,又正好在这里碰到的。” “唔……你不用解释我也知道。”楚若淡淡地撇了撇嘴,有些轻蔑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不怎么待见这个男人。 大概是因为他的身影有些像凤无涯,总会让她不经意地想起无涯来。 再加上从前凤无涯的性子多么温和,待人接物也很谦恭有礼,楚若觉得他们两个人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凤涵恶寒地扶额,这俩人怎么一见面就掐架?他可真是服了这一对活宝爹娘了。 楚若也不愿跟凤无涯多说些什么,她把凤涵放下来,蹲下身去拎起手中的麒麟玉,含笑说道:“喏,这个麒麟玉是送给你的,上次你跟我喊姑姑,我都没来得及送你礼物呢。” “送……送我的?”凤涵眼圈开始湿润了。 他多么想说今天是自己的生辰,然而面对楚若,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多想告诉面前的女子:妈娘,我就是 盼儿啊,你的盼儿啊! 这个麒麟玉呈一个玉麒麟状,刻画得惟妙惟肖,尤其是那麒麟的须子都雕刻的惟妙惟肖。 凤涵知道这样的麒麟玉一定价值不菲,楚若能够买来送给他,一定也很看重他。如果她知道他是她的儿子,会不会激动不已? 楚若刚点了点头,就发现凤涵的眼角湿润了。 她诧异地看向他,不解地问道:“盼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感动得都要哭了似的?” “我……姑姑,我很感动。”凤涵哽咽地说道。 他将麒麟玉取了过来,快速戴在脖子上,显摆似的对凤无涯说道,“爹,看见没有?姑姑送给我的哦。” 在此之前,凤涵就已经警告过凤无涯,千万不要说出今天是自己的生辰来,以免被人误会。 他也是怕楚若由着这生日会想到别的,所以总是不敢暴露太多。然而,亲娘给送的礼物还是震撼到了他小小地心灵。 当初刚刚从楚若的肚子里被生出来时,他还觉得这个母亲也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甚至连他亲爹都把握不住。 但是后来看到楚若勇敢得闯入后宫里,争夺下来皇后之位以后,他心中便更加崇拜楚若。 这样一个内心强大的母亲,所做出来的事情定然也震撼人心。 等待了两年多,终于看到楚若回到了这个世界,凤涵的内心极其矛盾。 他真想撮合凤无涯和楚若重归于好,可是又害怕那该的天谴。 万一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早一天知道彼此是谁,说不定会触怒天条,从此就再也不能相见了…… 所以,要拿捏好这个尺度,对凤涵来说是很大的挑战。 不过,依照他对楚若和凤无涯心性的了解,两个人谁也不会主动说出来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有平时的生活习性和字迹有可能会暴露出来。 这一点他会格外注意,一定不会提前露馅儿的…… 然而,看到楚若跟欧阳月那个奸贼一起来到这里,他心里极度不淡定了。 这样一个危险的又阴损的皇帝,无疑就是一个最有可能颠覆一切的君主。 当初凤涵也是错估了欧阳月的能力,被欧阳月伪善的外表给蒙混了。 不过没有关系,哪怕凤涵年纪一大把了还没有斗得过欧阳月,那欧阳月也已经杆屁朝凉见阎王去了…… 话说凤涵的腹黑能力堪比楚若,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他在心里腹诽欧阳月的时候,脸上依旧洋溢着最粲然的笑容,根本没有透露出来半分。 凤无涯淡淡地看了那个麒麟玉一眼,转过头去坐在桌上,向店小二点了一些菜,默默地坐着。 楚若又恶寒了,这厮能娶得着像样的媳妇吗?怎么这么闷?真是了无生趣。 她抱着凤涵也坐了下来,柔声问道:“若儿,你不知道现在边城内部已经大乱,许多城民只许特殊人员入内,其他现在人等不能进去,里面的人更是不能外出吗?” 就连青莲也已经被欧阳月严加保护起来,不允许陌生人靠近半步。 她是重要的证人,虽然只有证人没证物不会有多大的作用,但也算是边城里的见证者,代表的意义十分重大。 “嗯,听说了,让我们进去不就行了?” 凤涵点了点头,甜腻腻地在楚若的身上蹭了蹭,小声说道,“所以我们才追逐着姑姑的脚步,想要跟你一起走啊。这样我们也不用大费周章就能进去了,您说是不是?” 楚若讶异地挑眉,敏锐地发现小凤涵眼里的狡黠。 她睨向对面坐着的无趣男人,又看向凤涵,凑近他的耳朵低声问道:“我说,你该不会是要把我跟你爹说和说和?” “……”凤涵嘴角一抽,木讷地看着楚若,低声说道,“姑姑,有句话我不吐不快。” “说。” “您能不能别这么聪明?让我有点儿面子啊。”凤涵耷拉着脸,一脸沮丧。 他自我认为演戏挺成功的啊,至少两个人的真实身份都被他刻意隐瞒着,也料到他们不会彼此说穿了…… 楚若的额头上闪过几道黑线,尴尬地说道:“还真是这样?” “嗯……”凤涵低下头,小声地解释道,“其实他挺好的,就是太专情了一些。对我娘用情太深,掉进情感的泥潭你拔不出来了……” “所以,我想让他好好的,给我找个后娘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对我好就行……姑姑真心对我好,我能感受得到……” 这些话听得楚若一阵阵心酸,她心里也不怎么舒坦,对于凤涵来说,可能有一个完整的家便是他最大的心愿。可是,这也不能随便把她安插进去…… 再度看向凤无涯,却见他依旧在低头沉思,比榆木疙瘩都要呆板,有什么好的? 她无语地皱起眉头,又把目光转向凤涵,失笑着说道:“你不是已经叫我姑姑了吗?姑姑一样会对你好的。而且你不是让姑姑做了承诺,在明年四月之前都不要嫁给任何人吗?” “而且也要保持身家清白,不能***。姑姑还以为你会在明年忽然长大,让我嫁给你为妻呢。” 楚若打趣的话语成功把情绪瞬间有些低落的凤涵给逗笑了,他双眼冒着金星,笑嘻嘻地说道:“那姑姑可一定要疼若儿,我明年要是能长大了,就把您娶回家。” 刚说到这里的时候,便听到楼梯口那里传来一声冷哼。 凤涵和楚若望过去,只见欧阳月脸色不大好的走了过来。 一见到欧阳月,凤涵心里就不大舒坦。上回要不是楚若因为及时赶到,他真想一下子就收拾了欧阳月! 其实,凤涵相信楚若一定也厌烦欧阳月,她一定会报仇的。 他们娘儿俩都是嫉恶如仇的人,一旦有伤害到自己和在乎的人,他们必定睚眦必报。 凤涵挑眉看向楚若,不知道她要怎么给欧阳月冷脸看了。 欧阳月闷闷地走上前坐了下来,不悦地看了凤无涯一眼,又换了一副温润如玉的表情瞅向楚若,温声说道:“纯儿,你怎么独自下来了?刚才我到你房里去找你,结果你不在。” 楚若点了点头,含笑说道:“嗯,我不希望在吃饭的时候看见不待见的东西,所以便自己一个人下来了。” “我又不是东西!”欧阳月一时气恼,忍不住脱口而出。 “噗……咳咳咳!”凤涵忍不住喷笑出声,随即憋着笑意一个劲儿地看向欧阳月。 楚若也想发笑,但还是憋着没发作出来。她故作云淡风轻地说道:“姐夫,我又没说你是东西,你别自己对号入座。” “……”欧阳月面色红胀,气恼地捶了捶桌子。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他好端端一皇帝偏偏被这个女人耍得团团转,简直要把他气死了! “纯儿,你莫要再调皮,一个人的底线是有限的。”欧阳月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对楚若冷声说道。 楚若认同地颔首,温声说道:“姐夫说得对,所以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纯儿年幼无知,如果说错了什么话,还请姐夫不要见怪。大姐也很疼纯儿,相信姐夫这样宽宏大量的人也已经不会怪罪我跟我的朋友们的。” “你!”欧阳月气极反笑,朗笑几声过后,豪爽地说道,“好,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可要跟你的朋友们好好认识认识。说不定哪天我能在你的朋友里面见到准七妹夫也不一定呢!” “妹夫”两个字是咬牙切齿说的,可以想见欧阳月有多生气。 楚若故作不知,笑着说道:“承姐夫吉言,一定可以找到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只是那个人不是你,你支配做人渣。楚若在心中默默地加上一句,忽然发现在背地里说人坏话的感觉真心不错。 欧阳月也看透了,楚若跟他讲话从来都是呛声的,一点儿都没有情面可言。 本来他就是怕楚若一路上都不肯跟她讲话,特意把她的三哥和义兄,还有什么外三路的表哥方振北都支到前面走着了。 现在又碰上他曾经动了杀意的两父子出现在她面前,让他如何能够高兴得起来? “这位仁兄不知高姓大名,我以前一直都没有问过,真是过意不去。”欧阳月看向凤无涯,尽量保持自己平时温文尔雅的风范,不跟楚若一般见识。 凤无涯本来就 没什么心思跟欧阳月讲话,他睨了欧阳月一眼,淡淡地说道:“在下姓名粗鄙,不方便透露。” 凤涵一听,不悦地看向凤无涯,状似无意地嗔道:“爹,您怎么这样没礼貌呢?人家欧阳爷爷以前都没问咱们姓名就想杀了咱,现在好不容易过去了,您就说呗。是不是?” “额……欧阳爷爷?”凤无涯扶额。 他这个儿子嘴里蹦出来的话时不时能把人给噎死,真不知道凤涵又要怎么算计欧阳月了。 欧阳月也是微微一愣,他轻咳一声,不解地问道:“为何要称呼我为爷爷?莫非我们有什么皇亲关系?” “没有关系啊。”凤涵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地说道,“您看起来已经都五十岁左右了,难道我不该叫您爷爷吗?” “……”众人嘴角一抽,都把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欧阳月。 果然,此时此刻的欧阳月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本来就长得很妖孽,笑容也从来都不达及眼底,但总是一脸温和容易亲近的样子。现在脸色却是一会儿绿一会儿红的,很明显是被气到了。 暴君霸妃身(90) “没有关系啊。”凤涵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地说道,“您看起来已经都五十岁左右了,难道我不该叫您爷爷吗?” “……”众人嘴角一抽,都把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欧阳月。 果然,此时此刻的欧阳月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妲。 他本来就长得很妖孽,笑容也从来都不达及眼底,但总是一脸温和容易亲近的样子。现在脸色却是一会儿绿一会儿红的,很明显是被气到了禾。 楚若撑不住拍案叫绝,看向凤涵时眼里闪过一抹激赏,由衷地称赞道:“若儿,你真是越来越能说了,哪天姑姑得跟你较量较量。” “姑姑切莫夸赞,我可担当不起。有多大能耐就说多么狂妄的话,我一向都是如此。可是欧阳爷爷显然比我高好几个层次,我得向他看齐。”凤涵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 言下之意就是,欧阳月一直都爱吹流弊,而且还为老不尊。 这一下楚若可真的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指着凤涵的小脑袋瓜,笑得东倒西歪的说道:“你呀,真是太能说了,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欧阳月憋得脸红脖子粗,他扭过头去看向身后的暗夜使了个眼色,暗夜恭敬地点头,这才回过头来温声说道:“都说是童言无忌,没想到纯儿这么喜欢孩子。若是有幸能够做你的子女,想必一定福泽深厚。” 楚若面色一僵,她的子女……呵,不是早夭便是胎死腹中,没有一个长寿的。 她冷冷地说道:“承蒙姐夫吉言,纯儿不胜感激。眼下姐姐也已经怀孕了,真真是个好兆头。纯儿倒真是希望你能够早点儿有子嗣,这样也好向列祖列宗交代。” 欧阳月脸色也是变了几变,他紧抿着双唇,见饭菜呈上来了,没有说话。拿起筷子捡了块还算是干净的菜尝尝,默不作声了。 凤涵也没有吱声,只跟楚若有说有笑的讨论麒麟玉去了。直到欧阳月吃完饭快要上楼时,凤涵扬声喊住了他:“欧阳爷爷,您先等一等。” 欧阳月微微一顿,转过头去看向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用称呼我‘爷爷’。” “好,欧阳爷爷,我知道了。”凤涵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张口继续说道,“对了,欧阳爷爷,您吃完饭还没给钱呢,怎么就自己上去了?莫非是跑到这里来吃白食儿的?” 声音虽然稚嫩,但还是很大声,许多在用饭的人听到后,都忍不住闷笑起来。 楚若的肩膀一直在微微耸动,先不说凤涵嘲笑欧阳月吃白食,已经答应不叫他欧阳爷爷了,还是叫个不停…… 欧阳月微微蹙眉,冷冷地说道:“这一顿算在我的账上便是,一会儿让掌柜找我的人去算账。” “那行,我们还有些饭菜没点,既然欧阳爷爷这么大方,也不能委屈我姑姑吃您的残羹剩饭。”凤涵闻言,笑眯眯地说道,又跟店小二认真地点了几个菜,基本上都是这客栈最贵的。 “……”欧阳月嘴角一抽,他不差这个钱,只是这口气终究是很难咽下去了。 刚要说话,偏偏楚若却快他一步,率先说道:“姐夫,若儿这孩子说得很对,你应该多体谅一下我这个小姨子,是不是?我肚子也挺饿得了,一会儿得好好吃一顿。” “……好!”欧阳月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随即快步走上楼去。 见他已经消失在楼梯口,楚若回过头来看向凤涵,微微蹙眉,低声警告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没事总跟他过意不去呢?我刚才可是不止一次看到他眼里的杀意了,晚上要不要到我房间里来睡觉,免得被他算计到?” 凤涵闻言,感激楚若的关心,眼里微微闪动着晶莹的光芒。 他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儿,我爹会保护我的,放心,姑姑。” “额……他?”楚若难以置信地指了指对面一直像个闷葫芦一样的凤无涯。 显然已经把他给当成最不合格的父亲了,也不相信他有那个能力可以对付得了欧阳月身边的两个武功高手――暗夜和暗辰。 见楚若目光里带着轻蔑,凤无涯眉头轻蹙,淡淡地说道:“在下虽不才,但也不会让人伤害到我的儿子。姑娘若是不相信,在下也无话可说。” “谁用你说什么了,我又没问你的意见。”楚若没好气地说道,白了凤无涯一眼,低下头又跟凤 涵说话去了。 “……”凤涵嘴角一抽,沉痛地扶额。好不容易把欧阳月那个混帐给轰走了,怎么他俩又吵起来了…… ............ 夜间,凤涵刚刚休息没多久,便听到“嘶嘶”地声音一直在耳畔轻响。 他猛地惊醒过来,却见凤无涯根本就没有睡觉,目光一直盯着忽然出现在床前的纯金色小蛇。 那只通体都是金色的小舌吐着猩红的信子,在漆黑的环境里显得异常阴森恐怖。 它是凤涵无疑中在一个树下发现的,当时奄奄一息受了重伤,后来被凤涵给救活了。 后来才知道这只小金蛇是绝种的蛇王,连那些巨蟒都听它的呼唤。 自从被凤涵救了以后,它便总是跟随凤涵的左右,凤涵很喜欢它,给它起名为“金子”,时常会出现在凤涵挎着的小竹篓里,偶尔会盘在他的袖子里睡觉。 听懂金子的意思以后,凤涵目光一凛,扫向门口和窗户那边,果然看到有两道人影闪动。 凤涵回过头去给凤无涯递了一个眼色:爹,他们都是武功高手,不要硬碰硬,有我的朋友帮忙呢。 凤无涯紧皱着眉头,他的武功再不用就真的废了。.tw[棉花糖小说网] 不过考虑到自己的武功路数容易暴露,还是小心为上。 于是,凤无涯点了点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静静地又闭上了眼睛。 凤涵低下头去,跟那只小蛇也轻轻地“嘶嘶”了几声,便躺下去装睡觉。 不一会儿,只听到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声,是门栓被刀子划开了。 两个身影悄悄地走了进来,暗夜带着另一个人向床边走去。 为了确认二人都在床上,暗夜扭过头去朝身后的人努了努嘴,示意他过去看一下。那人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趁着月色和外面的些微光亮可以明显看到床上躺着的人,他打了个手势,对暗夜示意没问题。 暗夜刚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动手了,却敏锐地发现一点微弱的光芒,一时有些怔忡。 正当那个黑衣人举起短剑将要刺下去时,“嗖”地一声窜出一条小金蛇来,一口咬住了那人颈项的动脉,登时便没了声响,向一旁歪去。 见状,暗夜心道一声,不好!便快步掠了出去,金子飞速追过去,刚刚到门口那里,凤涵便叫住了它:“金子,回来!” 金子不满地爬了回来,一股脑窜上了凤涵的膝盖,摇摆着身子嗔怪地看着他。 凤涵把他捧了起来,柔声笑道:“你呀,他们万一用雄黄对付你,那可怎么办?放心,我已经有对付他们的办法了,让别的朋友前去就行。你老实在我袖子里呆着,我出去瞅瞅。” 说完,他窜下床,对一脸铁青的凤无涯轻松地说道:“老爹,您在这里呆着,放心,这里还有我一群小昆虫朋友,都是带毒的。” “……我不许你去!”凤无涯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下床一把拎起凤涵,蹙眉说道,“你还是老实睡觉,我出去看看。” “额……您出去看什么?我跟姑姑约好了,等那伙人走了以后就去跟她汇合,难道您要跟她月下谈情?”凤涵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说道。 “……”凤无涯嘴角一抽,又是跟那个项纯? 他脸色沉了下来,比刚才还要难看,“跟她在一起呆上一会儿就会惹来杀机,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凤涵微微一愣,随即爽朗地笑道:“我明白啊,但是我不放心姑姑,偏偏要保护他。” 说着,他拍了拍凤无涯的脸颊,安慰道,“爹,您老能不能别老摆着一张臭脸?要不然没女人会稀罕上您的。放心,我绝对不会死,死了也会守在您身边的。” “又说风凉话了!”凤无涯彻底无语了。 他放下凤涵,不悦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哪怕是远远地站着也好,免得你万一要是碰到强敌无法应付。不要总是期望你的动物朋友们可以帮你,它们终究不是人。” “但它们比人更加真实。”凤涵不赞同地反驳道。 见凤无涯执着 地跟在自己身后,凤涵也不再说些什么了,他知道凤无涯其实是放心不下自己,心里也很感动。 只是老爹跟妈娘现在实在是不和睦,一会儿再打起来的…… 无奈地摇了摇头,凤涵吹了声口哨,没好气地啐啐念:“到时候被姑姑的利嘴蜇到可别怨我。” 凤无涯语塞,他才不会跟女人一般见识,尤其是那个叫项纯的女人! 刚走到门口处,就看见楚若正向这边快不行来。他们本来住的地方相隔就不远,都是在同一层里。 见凤涵从门口走了出来,楚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走上前扶着凤涵的肩膀上看下看的,欣慰地说道:“还好你没事,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咦?姑姑,您怎么自己跑来了?”凤涵讶异地挑眉。 见楚若脸上都是担忧地神色,他心中一暖,勾了勾小手指,招呼楚若说道,“姑姑,来,到我们房间里,我跟你说点儿事。” 楚若狐疑地看了看他,神神叨叨的样子真是惹人怜爱又好奇。 她失笑一声,回过头去跟白月说道:“白月,你先回去,要是姐夫问我,你就说我已经睡下了。” “是,奴婢告退。”白月见楚若已经到了这里,她也看得出凤涵不会伤害七小姐,便躬身退下了。 须臾,房间内,烛火照亮了四周围。 楚若蹙眉看向地上的黑衣人。走上前去对着脸端详了一边,只见他早已面色紫胀,分辨不出本来模样。不过还是依稀可以看出大概轮廓,并不是面熟的人。 “应该是暗卫,我没有见过。”楚若淡淡地说道。 “姑姑,这一个是暗卫,可另外一个绝对跑不了。”凤涵扬起唇角,冷笑地说道。 楚若闻言,回过头去看向他,不解地问道:“怎么?难不成你追踪到另外一个人了?” “还用追踪?不就是那个两面三刀的皇帝吗?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他想置我们父子与死地,怕我们讹上你。” 凤涵不悦地撇了撇嘴,揶揄地说道,“不就是个破皇帝吗?谁稀罕啊。我姑姑这么天生丽质的人,只有我爹这样威风八面的人才配得上呢!” “……”楚若嘴角一抽,前面的话听着倒还顺耳得多,后面的话实在是很不中听。 她沉痛地扶额,无奈地说道,“可以把这一个话题揭过去,另外再说一个吗?” 凤无涯也是心中一阵恶寒,他走上前检查了一下那个人身上的物件,什么标志性的象征都没有。 楚若双手环胸,睨了他一眼,揶揄地说道:“这位兄台,你就是给他剖尸也检查不出所以然来的。既然人家想要除掉你,只怕不会让可以被你识别的人死在这里的。” “我知道,不需要姑娘说得太明白。”凤无涯淡淡地说道。 “我也只是说给若儿听呢,并不是说给你。”楚若莞尔轻笑,耸了耸肩膀,别提笑容多无害了。 凤涵紧抿着双唇走上前,皱着眉头说道:“我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但是考虑到姑姑也讨厌他,还是让姑姑多把玩他一段日子。” “鬼灵精。”楚若失笑地看向他。 刚要坐下,忽然想起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她蹙眉看向凤涵,又看向凤无涯,“你们父子俩是不是跟欧阳月有仇,我怎么觉得你们俩也总是处处跟他作对呢?” “额……”凤涵嘴角一抽,妈娘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本来没有,但是他要取我们的性命,从此就杠上了。倒是姑姑您怎么也看不上他,是不是跟他有仇?” 楚若微微撇了撇嘴,嫌恶地说道:“我最讨厌他说喜欢我了,这样的男人太轻浮,太猥琐,我才不会看得起他呢。” 更重要的是,楚若心里有血海深仇,那都是别人无法想象的。 她讨厌欧阳月,最痛恨地便是大亚王朝的那些仇人。 然而,现在她空手一人前去,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只有在这里有足够的能力了,才可以前去报仇。 募地,楚若脑海里飘过儿子和丈夫的音容笑貌,呆呆地望着前方,浑身都有些僵 硬了。 她今天想到他们很多次了,大概也是因为今天情况特殊,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抑郁心理。 凤涵小心翼翼地看向楚若,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他走到那死人前,装模作样地踢了踢他,故意打断了楚若的思绪,蹙眉说道:“姑姑,您说咱们明天该怎么跟欧阳月要交代?” “嗯?”楚若回过神来,木讷地看了他一眼,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认真地想了想,“明日就看我的,我有办法提醒他注意。不过,我很好奇你究竟对另外一个人用了什么方法,还说不会便宜了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唔……这个嘛,姑姑还是能明天就知道了,现在先卖个小关子。”凤涵意味深长地挤了一下右眼,神秘兮兮地说道。 说完,他从袖内取出那只金色的小蛇来,放到死人的身上,对它柔声说道:“金子,把他身上的毒都吸走,正好不需要再去炼毒了。” 金子听话的点了点头,快速爬到那人的伤口处,张开尖利的小牙齿就咬了下去。它的小尾巴还一摇一摆的晃动,把楚若给彻底雷到了…… 暴君霸妃身(91) 说完,他从袖内取出那只金色的小蛇来,放到死人的身上,对它柔声说道:“金子,把他身上的毒都吸走,正好不需要再去炼毒了。” 金子听话的点了点头,快速爬到那人的伤口处,张开尖利的小牙齿就咬了下去。它的小尾巴还一摇一摆的晃动,把楚若给彻底雷到了。 “额……这只小蛇一直跟在你身上?难道你也不害怕蛇吗?”楚若蹙眉看向那只金色小蛇妲。 她总觉得一个小孩子成天跟蛇啊巨蟒的为伍,真心有些别扭禾。 于是,楚若那鄙夷的目光就又扫向凤无涯,都是这样不负责任的父亲惹的祸,把好好一个孩子都给放纵的成了半个野人…… 凤无涯无缘无故又被楚若埋怨了一番,他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这女人怎么总是跟他过意不去?他又没碍着她! 这两个原本相爱的人,在彼此越来越封闭的心房里,把自己的内心都严密地包裹起来,再也不敢轻易敞开心扉。要不然他们一定会发现,彼此的心可以离得那么近,那么近…… 翌日一早,楚若梳洗完以后,便起身特意走到欧阳月的房间门口,向正在看守门口的暗辰和另外一个侍卫温声说道:“暗辰大哥,麻烦你向姐夫说一声,我在这里特地等着他去吃早饭呢。等用完饭以后,我们就得赶路了。” 暗辰恭敬地说道:“是。”说着,他扭过头开门走了进去。 楚若状似无意地扫过另外一个人,看起来有些面生,她挑眉诧异地问道:“咦?暗夜大哥怎么没在?” “回七小姐的话,暗侍卫突染恶疾,告病在床了。”那人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客气地说道。 “呀!生病了?”楚若十分不解地看向他,有些狐疑地说道,“昨天傍晚他不是还好好地呢吗?难道是水土不服?” “这……属下不清楚,听说只是身上有些不适,并没有遣回都城。”那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楚若点了点头,看样子昨晚跟那个死人一起出动的是暗夜了,只是不知道暗夜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她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吱嘎”一声,门重新开启,欧阳月一脸阴沉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冷冷地扫了楚若一眼,不悦地说道:“听说你昨晚曾经出了客房,去哪里了?” “姐夫既然这样问,那一定是知道我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哦?既然知道就别多问了,我说了也是白说。”楚若莞尔笑道,一脸不以为然地样子。 他昨晚是故意让白月那么说的,就是为了让欧阳月生气。 凡是这厮会气炸毛的事情,楚若都很乐意去做。大仇未报,捉弄捉弄他也是好的。 若是想让欧阳月就这样死去,楚若多得是办法,偏偏她想要让欧阳月痛悔不已,不会让他白白死掉…… “哼!都是一个大姑娘家了,我们临出行前,你父亲和你姐姐都再三恳请我好好保护你,若是你出现什么状况,我该如何向他们交代?”欧阳月不悦地说道。 楚若摊了摊手,意味深长地瞥了欧阳月一眼,打趣地说道:“姐夫可不要小瞧了我,我这不好好的吗?” “倒是咱们这客栈里还真不安全,昨晚我朋友的客房里招贼了,竟然想要杀掉他们的性命。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王八羔子吃饱撑的没事干了要杀人泄愤,我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了。相信姐夫也一定不喜欢这样卑鄙无耻下流的人,对不对?” “……”欧阳月嘴角一抽,闷咳了几声,十分不自然地说道。“女儿家说这么多脏话,实在是太不雅了。你从前好像也不会说这样没规矩的话,怎么才一出来没多久,心都变野了?” “回姐夫的话,纯儿都是跟您学的。自从出来之后,您变得随和了许多,所以纯儿也就随性了许多。” “相信我们一定会相处得很愉快,我的朋友们若是有个闪失,姐夫也一定不会轻易饶恕那些不要脸的罪人,是不是?”楚若别有深意地说道。 欧阳月双眼微眯,深深地望向楚若那深邃的双眸,揶揄地说道:“纯儿这是话里有话,我想要听懂都会觉得很难呢。” 楚若不怒反笑,唇角的冷笑还没有淹没,新一轮嘲讽就又袭上眼角眉梢。 她冷冷地说道:“姐夫一定听得懂,要不然也不匹配让纯儿如此崇拜。想必姐夫也爱屋及乌,很珍惜我的朋友。” “我看今天我 们的早饭也甭在客栈里吃了,快些启程上路。我希望快些抵达变成,我三哥和义兄他们比我们早出发半个时辰而已,但是昨晚他们不会停歇,现在肯定也早已把我们落下很远了。” 欧阳月淡漠不语,只是紧紧地盯着楚若那张樱桃小口,他沉声警告道:“纯儿,你不要挑战孤的耐性。孤可以一味的对你好,但前提是,你必须迎合孤的一切!” “是,臣女谨遵陛下的吩咐。”见欧阳月更换了皇帝的自称,楚若褔身下拜,不带一丝情感但是分谦恭地说道。 这一举动把欧阳月气得够呛。他冷哼一声,转身走向房间内,对暗辰冷冷地说道:“传令下去,即刻启程。至于暗夜,他可以留在这里将养身体,待身子大安以后,便可以追逐我们的队伍!” “是,属下遵命。”暗辰拱手说道,下去传口谕了。 楚若双手环胸,看向房间里的欧阳月。她微微沉吟,便抬步走了进去。径自倒了一杯茶水,坐在桌前,细细地品味着,并不说话。 欧阳月心中正积压着怒气,见楚若居然跟了进来,还哉哉地喝着茶,顿时火冒三丈。 他走上前怒不可遏地拍了拍桌子,咬牙切齿地低语道:“项纯,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两个人究竟跟你有什么关系?孤就是想要取他们的首级,又与你何干?” “据孤所知,你们也不过是在中秋那一日有过一面之缘?何必这样牵肠挂肚的,上次巴巴的追赶着到城外去阻拦孤剿灭他们,现在又在威胁孤?!” “你当孤是很好欺负的人吗?你不要忘了,孤是明昭国的皇帝!” 楚若闻言,淡淡地嗤笑一声,又喝了两口茶,无比郑重地警告道:“欧阳月,你不要拿皇帝的身份来压制我,我是乡野之人,见过的最大的人就是村长!” “小时候,村长对我爹很不好,他家的孩子还嘲笑我没有娘,所以我就直接在一次特意制造的机会里,把他给推到河里去了。(..tw无弹窗广告)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我这人没有什么优点,但唯一被我自己最崇敬地一点便是:睚眦必报。” 欧阳月浑身一震,不知为何,他似乎从楚若身上看到了一丝丝森冷地深意。 那双眸中迸发出来的光亮绝不是简简单单的精光,还有些许浑浊不清的怨恨…… 楚若抬眸看向他,冷冷地继续说道:“那个小孩子救过我,我势必会保护他的周全,因为我也很在乎他。有些事情我不必跟你解释得很清楚,充其量你不过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的夫君,而且她还是你众多妃嫔的其中之一,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亲疏远近关系。” “你若是还希望我尊重你,请跟我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许再伤害我的朋友!否则,我一定会和你势不两立。活不了,我还可以选择死。” 冰冷地话语一句句浇灌在欧阳月的头顶,不断地在冲刷着他心中的怒火。 他眯起眼睛深深地看向楚若,一字一句地问道:“是不是可以这样说,你打定主意要跟我撇清界限,绝对不会有什么更亲密的关系了?” “是。姐夫说得很对,如果你想让我对你有好感,首先请做到尊重我和我的朋友,不要总是拿一个帝王对子民的态度来对待我。我可以对你卑躬屈膝,但那只是对待一个皇帝而已。” “若是想让我真心爱上你,你首先得先抛却自己的皇帝身份。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得到别的女人,在我这里都统统不管用。”楚若毫不犹豫地说道。 凝固地冷漠在空气中一直在挥洒着它地森冷之气,二人一时之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楚若依旧低下头淡淡地品茶,面上波澜不惊,仿佛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毫不在乎似的。 她心中实际上很想把欧阳月从内到外都大卸八块,然而这样做的话,根本就不能够立即把大亚王朝的皇权收复回来。 在楚若的打算中,下下策是嫁给欧阳月,做他的妃子,一步步攀登到高位之后,然后把欧阳月的皇权一步步夺过来,再想方设法跟大亚王朝对抗。 但这样做的话,无疑是要造成生灵涂炭,导致天下百姓又要面对一场新的浩劫。 而上上策则是想办法做一个和亲公主,嫁到大亚王朝去,然后一步步将阿莲娜以及德妃那些害人精一一铲除,先拿下后宫,再夺取天下! 无论是选择那 一种,都暂时没有任何折中的办法。 她是女儿身,就算想要从文武百官里面混进去,也有些难度,而且还不好防备。 但是如果进入后宫就再好不过了,她可以利用那些后宫之中的尔虞我诈,来谋朝篡位,从而将大亚王朝的皇权牢牢握入手中! 至于真的夺取江山之后,楚若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理想和追求可以寻。 或许她会好好地把持朝政,最后选拔出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君主,然后追随已逝地凤无涯和凤涵而去…… 欧阳月在思考的问题比楚若要简单得多,他越发坚定心中想要将她据为己有的决心,尤其是在她刚刚提出那样蛮横无理的要求以后。 这么多年以来,欧阳月都没有跟人说起过,他心中渴望这种充满激情的爱意。 然而遇到的女子都是一个个紧贴过来的,只有在那一年,他遇到了大亚王朝的皇后——楚若。 那样一个美丽又倔强的女子,用淡漠地目光拒绝了他一切地tiao逗与强求,更是在最后时刻哪怕选择被体无完肤的肢解,也绝对不会选择跟他走…… 那是一段短暂而又充满遗憾的美丽邂逅,欧阳月每每后悔天人永隔,再也没办法追逐楚若的身影,可也只能顾影自怜,妄自嗟叹。 现在又碰到了同样倔强又强势的项纯,无疑把他心中对楚若那种还没有来得及发挥到极致地情感都全部激发了出来。 他想要得到面前的这个女子,从没有任何人比她更让他痴迷。 哪怕她总是挖苦他、冷嘲热讽地对待他,他会气恼但是绝对不会真正地怨恨她或者想杀掉她。 只是有时候气不过时,真的想一掌把她给劈死算了。 就是这样一个博学多才又倔强的女子,紧紧地牵动着他的心扉。 他想要得到她的一切,拥有她所有的美好…… “纯儿,若是我真的能够做到,你……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欧阳月郑重地问道,目光无比虔诚。 楚若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看心情,一切随缘。你若是真的喜欢我,那就请先学会尊重我。我们项家的后宅争斗很复杂,相信你也一定有所耳闻,每个大族世家皆是如此。但是,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死在那里,面对更大的灾难时,我都可以浴火重生,更何况这些小打小闹了。” 欧阳月理所当然地把楚若所表达的意思当成是她们小山村被蛮夷族进攻,从而导致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死亡之事。 那些事情他都调查过来,相信她跟洛松一路逃亡到这里,也确实是不容易,可谓是经历过生死才能够活到现在。 而楚若话里的深意,恐怕只有她自己能懂。 死了一次,穿越两次,这样的经历简直是骇人听闻,更别说亲自经历了这一场浮躁的穿越之旅…… “好,我答应你。从今天起,我不是一个皇帝,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你若是想要知道我心中对你的爱慕之意有多深,尽管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找寻。” 欧阳月缓缓拍着巴掌,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纯儿,我也告诉你,我要定你了。不管你的心是否在天涯海角,我都会牢牢地把握住,与你一同白头偕老。” 楚若嗤之以鼻,淡漠地垂下眼帘,没有回答。 老娘想要的,你给不起。并且,老娘还想要你的狗命,现在还不到时候。被人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滋味,我会让你感受得明明白白! “时辰不早了,你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启程。”欧阳月清了清嗓子,对楚若温声说道。他已经恢复常态,仿佛刚才的话根本就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 楚若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不急不缓地走了出去。 她的背影笔直而又婀娜,欧阳月不禁-看得痴了。 他的双拳紧紧攥起,风氏两父子的性命,他可以暂时不除去。他也能够看得出来,楚若似乎对那个风愿十分讨厌,也并没有到爱慕和欣赏的地步。 倒是那个小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欧阳月每每想到那个小孩时,浑身都透着一股凉意。 他的目光好生熟悉,让欧阳月禁不住会想起一些很消极的事情,头痛不已…… ............ 坐在马车上的楚若心情很好,她低着头学着打璎珞。 这是白月前些天教给她的手艺,可是她总没空学。在马车上颠簸得挺厉害,可也有平坦的时候。 楚若闲来无事就学着打起璎珞来,动作有模有样的,只是稍嫌生涩。 凤涵和凤无涯都跟楚若坐在同一辆马车内,三个人即便不说话,气氛也显得格外温馨。 当然,这仅限于楚若和凤无涯都没有一同说话时。若是他们又吵气嘴架来,凤涵都会忍不住头疼了。 比如楚若刚刚为了一个打错的死结而苦恼时,凤无涯忍不住轻哼出声。 倒不是说他看不起她,只是觉得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学那些小女孩们做什么?还打璎珞,真是可笑至极。 偏偏楚若天生嗅觉和听觉便极其灵敏,她鄙夷地看向凤无涯,揶揄地说道:“风先生的妻子一定是女红高手,所以小女子这般粗鄙的手工艺不能入您的慧眼。” 暴君霸妃身(92) 偏偏楚若天生嗅觉和听觉便极其灵敏,她鄙夷地看向凤无涯,揶揄地说道“风先生的妻子一定是女红高手,所以小女子这般粗鄙的手工艺不能入您的慧眼。(..tw棉花糖小说网)” 凤无涯一听,忽然想起楚若好像从来都没有学过这方面的事情,倒是会绣几个荷包了,针脚还算是细腻的。所以他温声笑道“那是自然,我的妻子是天下对独一无二的人。姑娘即便是女红再好,也跟在下没有任何关系。” “你……”楚若气结,好嘛,他居然也学会损人了,还挺会活学活用的呢。 凤涵恶寒地捂脸,他妈娘什么时候会打璎珞了? 他老爹又把前世的楚若吹捧得跟一朵花似的,就是不知道其实本尊就在面前吗榱? 楚若深呼吸了一下,扬眉说道“挺好的,怪不得小若儿能这么聪明,个性和长相应该都很虽他母亲?” “……”凤无涯嘴角一抽,他们把面具摘了以后,父子两个人几乎就长得一模一样好吗?这个叫项纯的女子,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呢。 他想起美丽又坚强的楚若,若是若儿在的话,面对这样的事情,会怎么说敦? 凤涵现在的长相跟凤无涯其实还有些父子相的,而且他们是局部贴了人皮面具,并不是全部都贴着。 他睨了楚若一眼,凉凉地说道“总之跟七姑娘……跟七小姐没关系了。” 说完,他扭过头去不看向楚若,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他也不跟她一般见识了。 楚若反倒越来越有兴趣,她招呼着凤涵过来跟自己说话,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若儿,姑姑给你打一个璎珞好不好?” “好啊,姑姑送给我什么,我都会喜欢的哦。” 凤涵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双眸中,满是期待地说道,“如果姑姑能够把这璎珞打成跟您昨天送给我的麒麟玉一般大,把它套进去,我会更高兴的。” 楚若嘴角一抽,无奈地说道“……能不能等我熟练了……再给你打一个盛放麒麟玉的璎珞?” “……”凤涵嘴角一抽,他就知道这是楚若很难在短时间内办到的事情。所以他含笑说道,“好啊,全凭姑姑的喜好。还是正事重要,咱们来谈谈灾患疫情状况?” “好。”楚若点了点头,抬眸看向凤涵,温声说道,”“若儿,我正好有件事情先要问你。” “嗯?姑姑有什么想问的?但说无妨。”凤涵不解地看向楚若,纳闷地问道。 楚若深深地看向他,打趣地问道“你究竟给暗夜服用了什么?听说他身上染病,不方便出来侍奉欧阳月。” 凤涵得意地扬起唇角,理直气壮地说道“只不过派了一只有毒的蜘蛛前去问候胆敢奉命杀我们的人,这一下他估计要躺上十多天了。” “有毒的蜘蛛?”楚若恶寒地扶额,“老天,那你都是跟什么动物走得最亲近?难道你指挥小毒物时,不会被它们不小心给咬到吗?” 闻言,凤涵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说道“不会,它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有些有毒,有些没毒。不过我怕它们的寿命有限制,没办法陪我一直到老。” 楚若了然地长叹一声,有些动物的平均寿命根本就很短暂,在生命还没有来得及绽放美丽光芒时,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好若儿,你若是能有个疼你的爹娘就好了,这样也不必在如此小的年纪就令自己变得强大。”楚若感慨地说道,爱怜地轻抚着凤涵的脑袋。 凤涵心里又邪恶了,他打赌老爹肯定不愿意听这样的话。 他连忙低下头,装作很深沉地样子,忍住憋笑的冲动。 果不其然,凤无涯蹙眉看向楚若,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七姑娘说得言重了,我是孩子的父亲,他只是没了母亲而已。倒是姑娘你,虽然若儿称呼你为‘姑姑’,但你们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终究还是差着许多的。” 这话凤涵可不爱听了,纵然现在的楚若跟凤涵确实没有血缘关系了,但她的的确确就是他的生身之母,灵魂一直都在,又是带着本尊穿越回来的,如假包换。 不过还没等他解释什么,楚若已经跟凤无涯叫板上了“嘿――我说,风先生,你这人怎么就这样迂回呢?要是有别人想对你儿子好,那你就不允许,是吗?” “真不知道你这父亲怎么当的,孩子才这么小,你却处处用他保护着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拍着自己的胸膛说话?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凤无涯饶是有良好的涵养也沉不住气了,他冷冷地说道“那也用不着七姑娘来操心,谢谢。” 楚若气得胸脯一直起伏,她觉得自己现在修养挺好的了,怎么还是这样爱生气? “不客气!”楚若咬牙切齿地说道,嘴角还挂着些许的笑意,只是那笑容没有达及眼底。 她笑眯眯地看向凤涵,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颊,温声说道,“若儿乖,你爹就已经给你找一个好母亲了,真是让人羡慕呢。” 凤涵沮丧地点了点头,没精打采地说道“你们两个人能不能都别吵了?再吵下去,万一把我丢了全都不要我了呢。我母亲有一个就够,站在我爹身边的女人,只有是我娘时在才更完美。” 此言一出,凤无涯和楚若俱是心中一愣。 凤无涯真是好孩子啊。 楚若真是傻孩子啊。 她就觉得凤涵的母亲得多傻多难看,才会看上这样一个神经质又臭脸的爹?楚若还隐忍着心中的想法,不好意思表达出来。 好家伙,她的嘴都要抽筋了,间断性抽-搐的感觉一点都不好玩…… 自从出了那个小城镇以后,剩下的大段路程都是在丛林和沼泽较多的地方行驶。(..tw棉花糖小说网) 楚若对此深有体会,她上次是跟着洛松一起走向都城,途中丛林的经历对楚若来说还不算是太陌生。 这次人多了一些,所以更容易惊动丛林中一直潜伏着的猛兽们。 可能是因为看到身旁这个小家伙一脸云淡风轻的神情,楚若心里也觉得踏实了很多。凤涵一路上都很折腾,蹦蹦跳跳的跟她说话,还总是像个大人似的说教一番。可他的身体终究承受不住,疲乏地睡了过去。 楚若宠溺地将凤涵的小身子抱入怀中,轻轻地拍着他。 凤涵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个温暖又充满淡淡芳香的怀抱,幸福地在楚若的胸前蹭了蹭,低声咕哝了一句“妈娘……” “嗯?”楚若没有听清楚凤涵说的是什么话,但是听到最后那个“娘”字,她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不想娘呢。” 凤无涯却听清楚了所有的话,整颗心都跟着揪起来了。 他猛然意识到,凤涵真的很渴望能有个母亲,那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无法给予的母爱。 他迷离地看着楚若轻缓拍着凤涵后背的动作,恍惚间以为是看到了自己心中最爱的那个女人,在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们自己的儿子…… “若儿,我很想你……”凤无涯忍不住轻喃出声,目光里带着许多悔恨和痴迷。 他后悔没有在楚若还活着的时候,好好地跟她相处,甚至还数度伤她的心。 他也不想失去记忆,可命运偏偏这样折磨他们…… 楚若微微一愣,如果不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并非她心爱的男人,她竟然恍惚以为是凤无涯在说话。 但他的声音是沙哑,凤无涯则是低沉又有磁性的标准男声。再有,这长相也差太多了…… 所以楚若下意识地认为凤无涯是在呼唤怀中这个叫“若儿”的孩子。 她抬起另一只手放到嘴前摆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低声斥道“嘘,孩子都已经睡着了,你再把他给叫醒了多不好?怎么当爹的,真是没素质!” “……”凤无涯嘴角一抽,被楚若埋怨的话语给拉回了现实。 他正沉浸在跟心爱的女子神灵交流的憧憬中呢,就被面前的这个女人给搅合乱了,心情肯定不好了。 凤无涯脸色一沉,淡淡地说道“知道了。” 语气虽然平淡,但多少都带着些许疏离。楚若自然听得懂,不过她完全不在乎。 傍晚时分,前面那辆马车的马被深陷在沼泽里了。幸亏周围的人动作比较快,欧阳月及时从马车内走了出来,要不然一旦陷入沼泽中,就不好再出来了。 众人亲眼看着那匹马就那样一点一点嘶鸣着没入沼泽内,直至什么都看不到,忍不住深深惋惜。 凤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困乏地睁开了眼睛,见楚若依旧在抱着自己,他心中感动不已。 “姑姑,您这样抱着我睡了很长时间?回头脖子和胳膊都要酸疼了。”凤涵心疼地说道。 楚若闻言,低下头看向刚刚睡醒的小家伙,柔声笑道“没事,我特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你。马车太颠簸,把你放下来容易吵醒你。” “嗯。”凤涵抿着双唇点了点头。 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连凤无涯都站在了马车的踏板上,他的小脸上布满了疑惑的神色,不解地问道,“姑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在说什么沼泽深陷呢?是不是那皇帝陷进去了?” 说着的时候,凤涵的双眼晶晶发亮,别提多兴奋了。要是明昭国的皇帝死于非命,那可怨不了他们哦…… 楚若错愕地看向他,反应过来后禁不住哑然失笑,她戳着凤涵的脑门低声嗔道“你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他有多么大的深仇呢。瞧你说的这些话,活脱脱是在诅咒他。” 凤涵嫌恶地撇了撇嘴,不悦地说道“我比有血海深仇还讨厌他,总觉得他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虽然我跟爹都暂时没有伤亡,但他已经是接连两次妄想伤害我们了。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必定不会轻饶他,大不了闹个鱼死网破,我跟他一起同归于尽便是!” 楚若把他放下来,柔声说道“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试图把你心中的愤怒与恨意表达出来,那样你就输了一半。” “姑姑也是这样做的吗?”凤涵好奇地问道。 “不。”楚若摇了摇头,轻轻为凤涵扫着额前的虽然,无奈地说道,“我有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尤其是想到一些撕心裂肺的场景时,便会恨不得把所有的坏人都杀光……” 楚若知道,她说这些话的大概意思凤涵一定懂,但是她不觉得凤涵会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小茹当初住过的那个小山村里的事情已经被不少人知晓了,那是楚若刻意流传出去的话。 她的身份彻底被坐实了,人们也知道在那个小山村里经历了一场浩劫。 至于她是不是真正的项纯,谁还会去再较真的否认?那无疑是在向项铭啸以及老太太宣战,恐怕谁也不敢冒然再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边疆动-乱确实有些令人头疼,蛮夷部落的人是一定要铲除的。 楚若知道欧阳月一定也在安排着这件事情,努力想要讨好她。 当然了,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也是为了扩大疆土。 凤涵心疼地搂着楚若的胳膊,轻叹一声,清脆的声音里夹杂着许多莫名地情绪“姑姑,你不要伤心难过。如果可以,以后我都陪你度过……” “嗯。” “还有我爹。” “……”楚若嘴角一抽,老天,杀了她…… 她无语地瞥了站在踏板上的凤无涯一眼,恶寒地扶额,能不能说话的时候别带上你这个丧门星的爹?楚若心中没好气地说道。 “姑姑下去看一下,你在这里乖乖听话。”楚若拍了拍他的小肩膀,柔声说道。 凤涵摇了摇头,反驳道“姑姑总说我是个大人了,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能保护自己呢?而且,我还可以保护姑姑您哦。走走走,咱们还是赶紧一块儿下去看看?” 说完,便不由分说地将楚若拽向外面。 楚若失笑一声,便由着他去了。 欧阳月的马车依旧卡在泥沼里,马车上的东西也已经被人迅速搬走。他阴沉着一张脸,愤怒的神色在双眸里积聚着。 “姐夫,怎么一回事?”楚若拉着凤涵的手走上前,状似关心地问道。 闻言,欧阳月回过头来看向楚若,淡淡地说道“车夫没有看见沼泽,所以深陷进去了。但是着沼泽很是奇怪,颜色跟周围的土地几乎一模一样,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不同的地方。” 再加上天色将晚,车夫看路有些不仔细也是有的。 最让人觉得奇怪的便是这块沼泽了,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诡异。 楚若狐疑地向那沼泽走过去,她低下头用手指勾起一块淤泥,发现微微湿热。 她用鼻子嗅了嗅,蹙眉说道“这块沼泽是有些蹊跷,淤泥里有些硫磺的味道……糟了!硫磺的味道!” 她大惊失色地站起身来,看向欧阳月,认真地说道“附近一定有火山口,而且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带附近有些躁动不安的气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火山要喷发了。” “火山喷发?”欧阳月睨了楚若一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不相信地说道,“这附近有死火山,所以会有一些地方出现温泉。但是你说的火山喷发,明昭国近几百年来都没有遇到过了。” “嘶――你真是冥顽不灵,几百年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发生!”楚若没好气地说道。 她看向前方的路途,沉声说道,“我们得连夜赶路,要不然容易都死在这里。” “胡闹!依你这样说,我们都不能好好存活了?”欧阳月不相信楚若说的话。 他觉得她现在是在杞人忧天,根本不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凤涵也蹲下身去,舀起一块淤泥嗅了嗅,又搓了搓那些淤泥,从地质上看起来,确实有些问题。 这时,他袖内的金子蜿蜒地绕着胳膊爬了出来,冲他轻嘶了几声,凤涵眉头紧皱,看来楚若预料得没有错。 (书库) 暴君霸妃身(93) 凤涵也蹲下身去,舀起一块淤泥嗅了嗅,又搓了搓那些淤泥,从地质上看起来,确实有些问题。 这时,他袖内的金子蜿蜒地绕着胳膊爬了出来,冲他轻嘶了几声,凤涵眉头紧皱,看来楚若预料得没有错。 他站起身来,对楚若笑着说道:“姑姑,一个时辰内,必定会有火山喷发,我们快些走,即便连夜赶路也没关系。若是不小心的话,一定会死在这里的哦。谁不相信的话,可以留在这里休整,咱们接着向前走便是。妲” 楚若惊讶地回过头去看向凤涵,欣喜地说道:“若儿,你看得懂地质?谁教给你的?禾” 凤涵甩了甩袖子,对楚若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道:“姑姑难道忘了,我有一群专门喜欢在丛林里生长的朋友吗?” “你直接说你爱与野兽为伍便是!”欧阳月蹙眉说道。 楚若不乐意地瞪了欧阳月一眼,冷声说道:“若儿是我的朋友,请你说话的时候注意分寸。我好话已经撂在前头了,你若是不相信,就尽管在这里休息!” 说着,她走向白月和莫无影,蹙眉说道:“我们走,马车也暂时不要了,免得也深陷泥潭。” “是,七小姐。”白月和莫无影都恭敬地答道。 刚刚说完,二人皆是一愣。他们彼此对视过后,白月鄙夷地轻斥道:“你干嘛学我说话?” “白月姑娘冤枉在下了,我们分明是心有灵犀了一些而已。”莫无影莞尔轻笑,觉得自己很无辜。 “哼。”白月轻跺了一脚,转过身去从车上取过楚若必备的行礼,又拿着一个火把点燃起来,随着楚若走向丛林深处。 凤无涯已经在丛林山野中生存了两年多,当然晓得这些自然界中很不规则的地理状况。他与凤涵走在一处,手里拿着火把,低声说道:“你到我肩膀上来,不要总是那么任性。” 这句话楚若听到了,她微微一愣,诧异地看向依旧面不改色的凤无涯,看不出来他还有些当父亲的料呢,懂得体贴儿子了。 凤涵其实想召唤他的大雕朋友过来,但是又考虑到一些实质因素,正好在这里磨合一下楚若和凤无涯之间的隔阂,就装作什么后备力量都没,跟着楚若快步向前走去。 楚若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她见过死火山,还在温泉中洗过澡。 可是,面对即将发生的火山喷发,楚若有些迷茫,还隐隐带着一些兴奋地期待。 欧阳月负气地想要让其余人停下来,但是见楚若跟凤无涯走到了一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冷冷地命令道:“全部行礼都用肩扛手抬,把所有代步工具都一齐,继续向前走。” “是。”众人恭声答道,快速收拾好以后,跟随着楚若他们向丛林那边行去。 楚若回过头去望了望他们,揶揄地低语道:“若儿,你说他是不是有些神经,明明很害怕,还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额……姑姑,您说的那个‘他’是指的欧阳月?”凤涵不确信地说道。 话说他爹凤无涯也总是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不管别人发生什么事情都好像跟自己没关系似的。 “额……当然是在说欧阳月了,我都懒得说你爹。”楚若微微一愣,失笑着说道。 可想而知,用楚若和凤涵的话来说便是:凤无涯躺着也中枪了。 约摸走了快一个时辰,猛然听得身后很远处传来一道剧烈地声响,紧接着火光冲天,连大地都跟着摇晃起来。 楚若回过头去一看,隐隐看能够看到一些喷发的岩浆,呈火红状态,似乎有些树林也着了火。 “我们快些走,免得火势蔓延到这里!”楚若冷声说完,带着人快速向前面行去。 欧阳月也十分震惊,他有一瞬间的闪神,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又惊险的事情,难免有些不适应。暗辰回过神来,恭声说道:“主子,快些走,附近越来越热了。” “嗯。”欧阳月终于相信了楚若的话,快步走向楚若。 其他人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如果刚才就在那里休息,说不定整个人都被喷发的岩浆给淹没了,到时候不知是淹没还是被烫死。 一行人挑着比较安全的道路在行进着,背后的火烧感也越来越严重。 大地的颤动还没有停止,稍微不注意就会有跌倒的危险。 地上偶尔会有许多荆棘出现,楚若很小心的躲避着那些荆棘,还担心凤涵会受伤,时不时地喊道:“若儿,你要小心!” 凤涵心中一暖,略带哽咽地说道:“姑姑,我知道了!” 莫无影见多识广,但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他看向面色有些难看的白月,温声说道:“白月,别害怕,有我在。” 白月闻言,心中那莫名地惶恐便忽然降低了不少。她扭过头去看向莫无影,嘴硬地说道:“谁会害怕?即便害怕也不需要你来提醒!哼!” 说完,白月匆匆走上前几步,紧跟着楚若小声地提点道:“小姐,您小心点儿,我刚才都有踩到荆棘了,很扎人。” 直到后半夜,楚若等人才在丛林的一处空地上停了下来。 他们把火山那一带都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再加上精神紧张地在处处充满危险的丛林中行走,都有些体力不支。 只有凤无涯和凤涵依旧维持原状,并没有感到多累。 凤涵体贴地走到背靠大树休息的楚若身后,为她轻轻捏着肩膀,讨好地说道:“姑姑,您应该加强锻炼才好哦,我这么小都要学武功了,您应该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一些太厚颜无耻的人才没有办法接近你。[..tw超多好看小说]” 楚若嘴角一抽,就知道他又在嘲讽欧阳月呢。 她失笑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没有办法,我学不来那些内功心法。不过我觉得现在的体能比过去好多了,也跟生活阅历有关系。” “小小的一个姑娘,能有多大的生活阅历?不要跟这小孩子学坏了,说出来的话都叫人听不懂!”欧阳月在不远处鄙夷地说道。他说话的时候,字里行间明显都带着一种轻蔑的语气。 楚若一听,立即点头附和道:“姐夫说得对,也千万不要跟小孩子斤斤计较,那样会显得自己连三岁孩童都不如呢。” 凤涵“噗嗤”一声就笑出声来,他凑到楚若的耳边,低声说道:“姑姑,我最崇拜的人就是您了,哈哈!” “那就对了,千万不能崇拜你那个一无是处的爹,否则你会死的很惨。”楚若凉凉的说道。 “……”凤涵恶寒地翻了个白眼,得,又把他爹给糟践进去了。 忽然,耳旁传来轻微的草丛沙沙响声,一股血腥的味道渐渐在众人的四周围弥漫开来。 楚若狐疑地向四面八方望过去,只见周围多了一些绿色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里。 凤涵心中也是一沉,他驯服自己山中的动物都是靠着彼此间的惺惺相惜,对于这比原先那丛林里更大一半的大丛林中究竟有什么凶猛的野兽,他也是一无所知。 但是凭嗅觉和感觉可以猜得到,他们是遇上了一队凶猛的狼群。 而且这些狼群中,不乏有那些没抢到食物的恶狼。但是碍于人们点着的火光,他们不敢栖近。 待看清楚那些野狼的身影后,欧阳月眯起眼睛,凌厉地目光扫向凤涵,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你把它们召唤来的,对不对?” 欧阳月认为是凤涵想要报仇杀他们,所以才把这些猛兽召唤来。 除了有野狼群以外,似乎还有一些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猛虎和狮子。 这些动物群越来越壮大,它们也渐渐地向中间的人靠近。 凤涵对欧阳月的怀疑直接忽视,他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才不会跟欧阳月去理论什么。 楚若蹙眉站起身来,手里握紧了凤涵的小手,瞥向欧阳月,淡淡地说道:“不会是他,你不要乱怀疑人。” “不是他又会是谁?这群人中间只有他会御兽,难不成还会是我?”欧阳月恼怒地说道,愤怒到了一定地极限。 凤涵讥诮地扬起唇角,冷冷地说道:“别说那些风凉话,我懒得跟你矫情。难不成你会拉屎,就可以处处喷粪吗?一点儿三纲五常都不懂,还做什么皇帝呢!真是的!” “你!”欧阳月何曾被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如此指指点点过?而现在却屡次都被凤涵触怒。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冷冷地警告道,“若是你不把它们都赶走,我不会放过你的!” “哟 嗬,你这是以一个皇帝的身份来命令我吗?不好意思,我们那里不受你们三国任意一个国度的管制,没那份闲心听你放这种没味儿的屁!”凤涵毫不客气地用嘲讽的口吻说道。 他抬眸看向楚若,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理直气壮地说道:“姑姑,真心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楚若点了点头,颔首说道。 顷刻间,只见那些野兽都将他们全部包围在一处,一众人都做出防御的姿势,刀剑不敢轻易放下去。 凤涵蹙眉看向这些野兽群,发现他们的眼神都不大对劲,好像被施了什么咒术一样。 他迟疑地说道:“姑姑,它们的眼神不大对劲,好像被下了蛊术。” “蛊术?”楚若生平最厌恶的便是蛊术,因为阿莲娜那个贱人就会这种神神叨叨地蛊术。 她看向那些野兽,果然发现它们虽然目光凶残,但是都没有什么光芒,仿佛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只听从着主人的安排…… 楚若心中思量了一番,转过头去看向欧阳月,讥诮地说道:“姐夫,你想想你得罪了什么人,人家都拿蛊术来制裁你了!”说完,她看向凤涵,低声问道,“如果我可以破除他们的蛊术,你能不能制服他们?” 凤涵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应该没问题。” 欧阳月再一次眯起眼睛,据他所知,苗疆部落已经在一年前被大亚王朝的皇后阿莲娜下令全部铲除,除了她以外,再也没人会这种蛊术了。 恐怕阿莲娜也是因为知晓蛊术的可怕,怕被反噬,所以连蛊王都派人杀害,不留下一个活口。 不过这都是在暗地中进行的,几乎是个不会透露出去的大秘密,试问阿莲娜又怎么会做一个不仁不义的皇后呢? 可是,为什么项纯却可以破除蛊术呢?她还斩钉截铁地告诉自己,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 欧阳月紧紧地攥着双拳,还能是什么人? 除了大亚王朝那一对蛇蝎心肠的母子,还能有谁会害他? 他冷冷地说道:“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算了!” 楚若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去跟凤涵商议着事情。 须臾,楚若让白月取出一大盆清水。 欧阳月的侍卫特意从水桶里倒到盆里,恭敬地说道:“七小姐,属下已经倒好了。” 楚若点了点头,走上前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入水中,振振有词地说道:“以吾处子之身之血,洗涤污浊的灵魂。阿婆罗心念咒……巫蛊术,破!” 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子,倒出来一个黑色的小虫子,放到水中后,立即被水分给融化了。 楚若退离几步,对白月他们吩咐道:“你们每人用水壶取上一些,运用你们的内里,撒在它们身上。如果是身形庞大的狮虎类,点在它们的眉心中间即可。” “是。”众人得到欧阳月的眼色示意,也都听从楚若的命令,纷纷上前取走了一些水。 欧阳月睨了楚若一眼,心情变得好了许多。 她刚才念得乱七八糟的,只有前面一句听得很清楚。 处子之身之血…… 这样一个干净纯粹的姑娘,他如何能不好好珍惜? 他下意识地离楚若近了一些,在楚若还来不及反抗之前,悄悄地伸出手将楚若揽入怀中。 楚若目光正聚集在那些飞速行走和撒水的人们那里,都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举动。 当她感觉到腰侧忽然被人搂上时,登时被激怒,从袖口内掏出三枚银针,快速***腰间的手上。 “啊――”欧阳月只觉得指尖一痛,快速抽出手,指尖三枚小巧的银针,分别排列在三个手指背面。他咬牙切齿地瞪向楚若,沉声怒道,“项、纯!” 楚若拍了拍手中的脏污,好像特别脏似的,她挑眉故作诧异地说道:“哟,原来是姐夫在揽我的腰际,我还以为是哪只野兽呢。真是对不住,来来来,我帮你把那银针拔下来。” 说着,楚若走上前,装模作样地拔走了两根银针。欧阳月见她是真心为自己拔除银针,内心也松懈下来。 状,楚若特意按住银针的顶端,向下按去。欧阳月登时全身痉-挛,忍不住瘫倒在地。 “呀!姐夫!”楚若低呼一声,状似心疼地蹲下身去,将他扶了起来,哀叹地说道,“您怎么被一群野兽也吓得腿软了呢?让您的手下们看到,岂不是要笑掉大牙了?” 欧阳月面色一片红胀,他试着动弹了一下,发现全身已经恢复正常,登时低吼道:“项纯!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这一声怒吼,顿时惹得一众野兽变得越来越发狂,张牙舞爪地想要冲过来。 楚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走向空地中央,闭上眼睛默念着咒语。 她对蛊术已经十分精通,所以脑子里想到什么蛊术就能轻易地通过意念挥发出来。 不过蛊术确实是伤人又伤身的一种毒术,楚若向来都不屑于用这个。 今天若不是用在野兽身上以毒攻毒,她也不会轻易触动。 那些野兽如果把欧阳月直接撕扯吃了倒也没什么,她的计划可就全部乱了。 楚若念动的咒语渐渐沉浸在四周围,那些原本都中了蛊术的野兽们意识渐渐恢复中,有些还发出痛苦地呜咽声。 暴君霸妃身(94) 楚若念动的咒语渐渐沉浸在四周围,那些原本都中了蛊术的野兽们意识渐渐恢复中,有些还发出痛苦地呜咽声。 凤涵瞅准时机,快速抽出怀中的笛子,吹奏轻缓舒适的音乐。 那些野兽好像得到了最完美的轻抚,情绪变得越来越温和,越来越没有杀伤力。楚若几乎像是从睡梦中醒来一样,也被这样温柔的声音打动了。她痴迷地看着不知何时走到自己面前的凤涵,唇角微微上弯妲。 这孩子……总是这样强悍,让她心疼又感到很欣慰,仿佛只要有他在,就什么困难都不怕似的禾。 众人也都看着这样奇迹般和睦的一幕,纷纷被这样的气氛而感染。那些原本凶猛的野狼竟然慢慢靠近楚若和凤涵,摇着尾巴似乎在表达它们的忠诚与顺从。 楚若心中一惊,好家伙,一不小心四周围全都是狼群和狮虎,她要是得罪它们的话,说不定就会瞬间被撕碎。 所以,楚若也不敢表现出来多么害怕,而是淡淡地扬起唇角,向它们点头示意。 凤涵渐渐停止了笛声,从试探地将声音弄得越来越低,直至真正停下来。 那些野兽冷不丁从美丽的曲调中回过神来,都有些茫然,随即又有些蠢蠢欲动。 凤涵轻咳一声,脆声说道:“我的朋友们,你们应该和平共处,在这个丛林里好好存活。若是有人利用你们制造杀戮,我是不会原谅的。” 说着,他扬起手中的玉笛,冷声说道:“现在,慢慢散开,消失在我们面前。如若不然,我将吹奏摄魂曲,我们一起坠入阿鼻地狱,再也不得超生。我,与你们共存亡。我,与你们是朋友。” 他的笛声里换了一个曲调,变得有些婉转,但是还带着一种命令的节奏。 其中一些狼群缓缓退去,仿佛听懂了主人所要表达的意思。 最后的最后,剩下一只壮硕野狼王和几只猛虎雄狮停留着,任凭凤涵怎么吹奏,它们也不肯离开。 凤涵停下笛声,不解地看向它们:“你们是不放心我,想要留在这里保护我是吗?” “嗷――嗷――”那只狼王仰头嚎叫,示意它的忠诚。 凤涵欣慰地扬起唇角,由衷地感谢道:“谢谢你们,我很开心,也很感动。” 楚若狐疑地看向凤涵,诧异地问道:“若儿,它们要陪伴我们到什么时候?” “唔……大概是要到我们出了丛林为止。” 凤涵仰起头看向楚若,郑重地说道,“姑姑,丛林里不止有我们一拨人,似乎还有人存在。那些野兽被他们唆使着前来迫-害我们,似乎是下了决心要铲除我们其中的某个人或者某些人。” “呀!那他们会不会再被那些人下蛊术?”楚若惊愕地问道。 “不会,狼群虽然雄性残暴,但是它们机敏又懂得躲避危险。有了一次教训以后,它们会对那些人采取防御的态度,绝对不会轻易再上当。”凤涵斩钉截铁地说道。 楚若了然地点了点头,跟随凤涵一起回到了众人面前。 身后的几只野兽领导者,一直围绕着他们旋转,潜意识地把楚若也当成了它们的主人。 因为楚若刚才念动的咒语也浇灌了它们浑浊的心灵,恢复到清醒的状态。 欧阳月显然是有些恼怒,他回过头去对暗辰低语道:“找机会把它们处理掉,野兽就是野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凶残起来。” 凤涵冷眸扫过去,沉声说道:“怎么过了这么久,你心中的想法还没有改变?我说过,有时候野兽比人更懂得表达情感,比某些人更懂得三纲五常!” 楚若忍俊不已,又在变态的嘲讽欧阳月不懂人伦了。 她清了清嗓子,对面色阴郁不已的欧阳月脆声说道:“姐夫,若儿救了我们大家的性命,你们也有目共睹了。相信姐夫一定是知恩图报的人,绝对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来。我们还是原地休息休息,今晚过后,尽早启程。” 欧阳月确实恼怒,但他也明白,在丛林里有野兽之王保护,肯定少了许多艰难险阻。 可是,这个女人和小孩子真真是要把他给气疯了,字里行间都忍不住要贬低他一下,简直是不知所谓! 最后,他退后一步,淡淡地说道:“有劳七妹和若儿了, 我都理解。”说完,他走回刚才休憩的地方,又闭目养神起来。 隐忍只是他的一道防线,最后谁能够杀出重围也不见得就是懂得御兽的小孩子呢。 他欧阳月才是明昭国的统治者,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高过自己去。 凤无涯走上前将凤涵抱了起来,对他低声耳语着什么。 凤涵也乖巧地搂着凤无涯的脖颈处,撒娇地顶了顶他的额头。 楚若看着父子俩这样亲昵的动作,眼中一酸。 印象中,凤无涯似乎还没来得及对儿子做出这样亲昵的动作来。 如果老天爷当初再给他们一日生存地机会,凤无涯一定会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与盼儿享受天伦之乐…… 她的眼圈禁不住湿润了起来,低下头快速走回大树下,坐下来闷不做声地抱膝养神。膝盖处渐渐濡湿,楚若知道,她哭了。 无涯,盼儿,你们若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该有多好?那样我拼尽一切也是值得的。 可是,你们……能不能在天上看得到现在的我?我快要找不到最初的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叫项纯的女子,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凤涵眼角的余光瞥见楚若微微抖动的肩膀,他心中一痛,现在不方便过去跟楚若说些什么,只怕会穿帮。 由于他身子还小,没办法承受这样庞大的御兽规模,脑力跟精力都跟不上,势必需要紧急休息一夜才好。 凤无涯了解他,所以即使把快要浑身瘫软的他抱入怀中不让别人看出来。 凤涵是一个骨子里很强硬的人,在敌人欧阳月面前,他绝对不会低头示弱。 若不是因为身量没办法短时间内逆生长,只好顺其自然。 饶是这样,他的身子已经比寻常四岁的男孩要高出许多,也显得成熟许多。 妈娘,对不起,我不能过去安慰您了……有些伤痛,您还是需要自己承担的。 不过,明年三月十二过后,我们都是您心中最坚强的支柱,我们一同生活,一同对抗如此强大的敌人…… 凤无涯察觉到凤涵的神情,低声嗔道:“你赶紧闭上眼睛休息,否则我无法保证明天还能够撑过去。既然知道自己会体力不支,何必那样逞强!” “唔……老爹,您老别这样吓唬我,我知道分寸的啦。好好一个父子天伦之乐的画面,就被您给毁成这副德行,真是伤儿子的心啊。” 凤涵轻声呢喃道,闭上眼睛困乏地进入了梦乡,口中还不忘呢喃道,“看着那些野兽,随时准备叫醒我……” 凤无涯心疼地搂着儿子,心中不禁轻叹。 人家七小姐说得没错,他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总是让孩子超出这个年龄段正常的智力与体力,有时候儿子都要冲在他前面去为他们遮风挡雨…… 不远处,那些野兽也栖息到一处,守护着他们的主人,凤涵和楚若。 于是,这一场与丛林野兽之间战争还没开始,便已经悄悄拉下了帷幕。 丛林另一处,某个山洞内。 昏黄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山洞,一众手下守在洞门口,随时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而山洞内的石堆上,坐着两个华衣男女,正在争执着什么。 “朕都说了,你的蛊术根本就不管用,你偏偏不信!现在知晓了?我们都被野兽困在山洞中了,根本没办法出去!”凤弄绝冷声说道。 他浑身都没有任何内力,武功也早已全废,平时在人们面前伪装成很和善的样子,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清楚,心中究竟有多么痛恨! 若不是凤无涯和楚若这两个人,当初自己怎么会被凤倾天给害得沦落到斩首示众的地步? 武功是一个有抱负的男子势必会学的一门护身技能,他从三岁开始练武,从没有间断过。 有些人认为他不适合做皇帝,但是他不相信!在母妃陈绮贞的庇护下也算是从没有跌倒过,谁承想,真正跌倒时会经历得那么惨痛! 现如今他已经清醒过来,再也不会任凭别人叫嚣。只是,这一辈子都要顶着凤无涯的名分做皇帝,让凤弄绝心中无论如何也不会乐意。 贞太后悄悄地住在太后宫殿中,享受着一切荣华富贵,还要支配他的言行,让他心中严重受到了打击。 因为一个人一旦登上了高位,便会渴望更加多的权利和自由。 凤弄绝现在绝对不安于现状,想要扩大自己的疆土,也相信终有一日,他会用自己的名讳来让世人知道:凤弄绝才是他们的皇帝,绝不是已经死了两年半之久的凤无涯! 阿莲娜现在一颗心都在凤弄绝这里,她满心地希望丈夫能够对自己越来越好。 可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她也抵不住那么多充入后宫的妃嫔。饶是占着这个皇后的位置,阿莲娜也不是很满足。 现如今她已经剩下一子一女,儿子成为名符其实的太子,女儿也被封为公主,这都是她拼尽一切得来的荣耀。然而阿莲娜的身后没有内臣外戚撑腰,根本没有办法管束现在的皇贵妃。 若说这个皇贵妃,自然就是当初与阿莲娜是一丘之貉的德妃裴咏欣了。 凤弄绝会喜欢她,也是因为她本身就是处子之身,又年轻貌美,还很会哄他开心。哪里像现在这个黄脸婆,总是跟母后一样,到处指责他的不是! 如果不是因为阿莲娜不能死,凤弄绝恐怕早就把她千刀万剐无数次了。 母后隐居太后年,从背后操控着一切,但那终究是自己的生身之母,他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面前这个阿莲娜……或许她早就该“突染恶疾”从而一命呜呼了…… 阿莲娜满脸怒容地看着凤弄绝,十分委屈地说道:“皇上,臣妾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您?上次您听说明昭国有一个才貌双全的奇女子项纯,一心想要把她娶过来为妃,皇贵妃妹妹和母后都一直不怎么乐意,唯独臣妾一门心思支持您,您不能这样冤枉臣妾的一片好意啊!” 其实阿莲娜说的话也是真的。 她自己斗不过皇贵妃裴咏欣,如果不是贞太后一直在背后撑腰,恐怕早就被废黜皇后之位了。 现在她孕育了太子和公主,一定要更加稳定的抓握住皇后之位。 毕竟贞太后年纪已经渐大,终究有一日会殡天,她没有了后盾之后,又该如何跟后宫妃嫔争斗?如何坐稳皇后之位? 假如凤弄绝真的娶到那个叫项纯的姑娘,凭借项纯的聪明才智,再加上让项纯知道是自己一直在鼓励凤弄绝封她为妃,说不定可以很好的收为自己的羽翼,留下来对付威望越来越高的皇贵妃…… 凤弄绝微微眯起眼睛,狐疑地问道:“那你说你用蛊术将那些野兽迷惑,让它们撕咬那些人的身躯,如何能够保证项纯的安全?” “朕了解你的为人,一向眼里容不下沙子,又怎么会真的……咳,朕是说那些野兽毕竟不是人类,恐怕不能被你很好的控制住。” 阿莲娜本来就快哭了,听到凤弄绝这样怀疑自己,顿时泪如雨下。 她哽咽地说道:“皇上若是不相信臣妾,何苦要带着臣妾一起千里迢迢来到这里?那欧阳月是一个多么心肠歹毒之人,皇上又岂会不知?臣妾又怎么晓得在苗疆人全部都死绝之后,还有人可以破获臣妾的蛊术?” 关于这一点,阿莲娜确实是失算了。 她在大亚王朝的皇宫里被贞太后明令禁止,不许乱用蛊术,所以只能把这一项技能悄悄地藏在心底最深处。 但是一旦除了大亚王朝的皇宫,阿莲娜就有些恃才傲物了。 当初她规劝凤弄绝突然诛杀苗疆所有人,为的便是有朝一日成为凤弄绝手中唯一的王牌。 哪怕终生只能作为一个棋子被利用,阿莲娜也绝对不会允许被人忽视! 她的父母,先夫,还有死去的女儿菁菁,都已经成为她欲-望的牺牲者。 如果她不能够好好掌控人生,死后便更没脸去面对他们了…… 凤弄绝心中一软,凭良心说,阿莲娜的身子又没被凤无涯占有过,而且她一直都死心塌地的对自己,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而且母后说得对,如果把阿莲娜废黜了,定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更重要的是,他虽然宠爱皇贵妃,但皇贵妃的母族势力越来越强大,实力不容小觑。 只有一直保住阿莲娜 的地位和权力,才有可能真正地掌控住大亚王朝。 所以,凤弄绝对皇贵妃再动情,也不能给予她更高的位置。 只有阿莲娜此时此刻是真心真意对他,也知晓他们的一切秘密,那皇贵妃也不过是贪恋权势和地位罢了…… “阿莲娜,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不要多心。眼下我们也被困在这里了,该如何出去?”凤弄绝压低声音,尽量平缓地安慰道。 阿莲娜拿锦帕擦着泪水,有些埋怨地说道:“皇上若是不相信臣妾,就让臣妾一人死在这里算了。只是太子和小公主年纪尚幼,臣妾不忍心看他们没有了母后。” “现在臣妾什么都没有,只有皇上和太后娘娘,还有我们那一双可爱的儿女。您若是也不珍惜臣妾,还让臣妾怎么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呢?” 凤弄绝浑身一震,只见阿莲娜泪眼婆娑的双眸正定定的望着自己,充满了无限深情,心中那一块防线也瞬间崩塌了。 他爱怜的抬起手来,轻抚着阿莲娜的脸颊,温声说道:“朕知道你辛苦了,你也着实不容易。朕刚才只是太焦急,一时语气重了些,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暴君霸妃身(95) 凤弄绝浑身一震,只见阿莲娜泪眼婆娑的双眸正定定的望着自己,充满了无限深情,心中那一块防线也瞬间崩塌了。 他爱怜的抬起手来,轻抚着阿莲娜的脸颊,温声说道“朕知道你辛苦了,你也着实不容易。朕刚才只是太焦急,一时语气重了些,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皇上!呜呜呜……臣妾知道,臣妾都明白……”阿莲娜扑入凤弄绝的怀抱,她紧紧地抓着凤弄绝的衣衫,只觉得心中很痛,很痛。 从前她傻傻地、痴痴地爱着凤无涯,却从来都得不到凤无涯的任何回应。哪怕是好不容易最后终于可以做凤无涯有名无实的女人了,却从来不曾真正得到他的内心。 只有现在,她跟凤弄绝在一起时,才能够很近的贴近他的心房,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槠。 她已经什么都不没有了,绝对不会让裴咏欣那个贱人把凤弄绝从她身边抢走! 凤弄绝轻叹一声,轻拍着阿莲娜的后背,唇角却扬起一抹冷笑。 他可以宠幸任何女子,但绝对不会只一心一意的对待一个女子班。 或许,面前的这个阿莲娜确实是与众不同的一个棋子,他需要好好珍惜。 但是那个叫项纯的奇女子,他也一定要一堵真言,趁机获取她的好感,将她收入后宫就再好不过了…… “皇上,您不用担心,臣妾虽然短时间内不能再控制那些野兽,但是一旦被臣妾控制过的野兽,臣妾都有驱逐它们之法,让它们不能再靠近我们。” “今日我们已经奔波了许久,想必大家都已经非常疲惫了,还是暂时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 “这样的沼泽丛林处处都暗藏着危险,臣妾怕皇上龙体会受到伤害,实在不忍心看着您受苦。”阿莲娜小鸟依人的贴在凤弄绝的胸前,柔声说道。 凤弄绝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含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都依皇后的。” 阿莲娜唇角的笑意更加深了,她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女人了。 若是那个项纯的女子肯听她的话,她一定会好好对待项纯。反之,若是跟裴咏欣那个贱人一样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她一定不会引狼入室的! 边城是一个十分繁华的城市,除了明昭国都城以外,这里便是商旅来往更多的城镇。而且这里还有许多风景名胜,引来不少游客观光。 但是,现如今一片萧条,城里的人很多,但是没有多少人能够出去。 而且,在楚若他们到达边城的时候,边城的城门那里已经张贴了告示,任何人不得轻易进入城内,违令者杀无赦。 欧阳月也意识到事情的严峻性,他的脸色一直都没有好过。 凤无涯和凤涵彼此对视一眼,看起来,里面死伤者一定日益增多了。 城门打开的时候,许多暴民都在城门口不远处起哄,想要从此逃出去。 见城门一点点关闭,有些人忍不住鬼哭狼嚎起来。 楚若微微蹙眉,看着人头攒动,这一场***动若是不制止,恐怕他们会被人煽风点火要闯出城去。 “乡亲们,请大家都不要担心,我们特地来边城处理时疫和灾情,请你们都冷静一下……” “啪,啪,啪……” 楚若的话还没有说完,从上空就不断地飞来臭鸡蛋和烂菜,人人都喊打喊骂的。 楚若虽然被白月和莫无影保护,可头上也被扔了个臭鸡蛋。 蛋清和蛋黄顺着额头一点点流了下来,让人有种恶心的感觉。 她蹙眉看了看同样被人乱扔东西的欧阳月,拿眼色示意他,这个时候不适合说出他的身份,否则只可能会引起群攻。 顷刻间,楚若已经想到了更好的办法,她扬起声音,对众人沉声说道“大家请不要吵闹,都听我说!” 说完,楚若扒开莫无影和白月,站在人前沉声怒吼道“你们都是神经病是不是?你们都有亲人或者朋友死在这里,难道你们都不想讨个说话吗?” “我们要活命!” “我们要出去!” “我们都不听你胡说八道!” 众人的情绪都很不理智,他们一句一句地吵个不停,楚若听得脑袋都炸了。 她回过头去看了看高高的城楼,现在这个时候站在高台上讲话势必可以被更多的人听到,但他们现在要的是平等和公平的对待,她不能上去。 所以,楚若想了想,低下头开始脱衣服。 于是,许多人都开始抽气,全都被楚若的动作惊住了。 楚若的一点点脱掉外衣,丝毫不惧怕人们贪婪的目光。 白月听到人们的抽气声,又看到众人目瞪口呆的模样,顿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可扭过头来一看,更是被吓了一大跳。 “天哪!七小姐!您这是在干什么?!”说着,白月便快步抬起手想要为楚若穿上衣服。 “啪!”楚若扬起手就给了白月一巴掌,怒不可遏地说道“滚开!” 白月委屈地捂着吃痛地脸颊,看到楚若双眸中迸发出来的怒意,顿时蔫了。 她的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没有流下泪来。 在古代人的心中,一个女子连胳膊都不能被丈夫以外的人看到。 一旦被人看到的话,就相当于失贞了。可是她亲眼见着楚若把上面脱得只剩下肚兜,这实在是太不雅了! 欧阳月此时此刻也不是带着迷恋的目光,而是不悦地看向楚若,走上前想要制止。 楚若眼角的余光率先发现他的动作,扭过头去冽了他一眼,沉声怒道“你也不要管我!否则我会脱得更多!” 见状,欧阳月只得停住脚步,紧皱着眉头看向楚若,不明白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算能够暂时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以后她还会落得个好名声吗? 凤涵双眼迸发着恼怒的神色,但是他明白楚若的意思。 现代人经常穿吊带背心什么的,楚若穿着肚兜倒也不为过。 可是现在已经十月初,天气已经开始逐渐转凉,如果楚若继续这样子下去,是容易感染风寒的。凤无涯别过头去,觉得这样随便就脱衣服的女子有些过分,但是他能够理解她的用意,心中对她不好的印象稍稍降低了一些。 楚若才没那么傻,根本就没想过继续往下拖。 她美丽妖娆的后背只露给后面的人看,留给前面的人看到的只是白皙的香肩,胳膊和诱人的锁骨。 “你们都不吵闹了?可否听我正经的说一句话了吗?” 见众人都不怎么闹了,楚若昂起头扬声说道,“看一眼两眼的又不会少块肉,我相信‘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许多人都明白我这样做的举动。” “我不想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你们,我们人生来都是平等的,我要跟你们站在统一战线上说话!” “小女子不得已出此下策,若是有人笑话,就尽管笑话去,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们的性命,以及那些无辜枉死的人究竟能不能沉冤得雪!” 楚若冷厉地话语一字一句敲打在人们心中,刚才那些亵渎楚若吗曼妙美丽身躯的人也不由自主垂下了眼帘,不好意思再看向她。 见众人都没有说些什么,她冷冷地讥讽道“我以前听说边城的百姓是天底下最善良和最聪明睿智的,因为他们团结友好,力求上进。” “无论是整个大陆哪个地方,都没办法与边城和蔼可亲的边城百姓相比。却不曾想,一个小小的水灾就把你们的心理防线冲垮了。” “时疫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呗!我相信许多人之所以害怕死亡是觉得还没活够,那为什么不试着去面对问题,而争先恐后地吵着要出去逃避灾难呢?” 大家哑口无言,连凤无涯和欧阳月都被楚若铿锵有力的话语震慑住了。 尤其是凤无涯,他竟然又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楚若的影子,她们对待灾难与百姓的态度始终都是这样大义凛然,从来不会退缩。 他的若儿,最后却也被百姓们那些不好的舆-论给压倒了…… 说到底,终究还是因为楚若做多少好人好事都是隐姓埋名去做的,反响很大,但记住她姓名的人终究还是少数,并不能真正地被传扬起来…… 所以,楚若跟凤无涯思考的路数一样,这次果断地学聪明了。 她从一开始就恰到好处的让人们知晓项家七小姐这个人,高调出场,无论遇到任何难题都逆流直上,从不退缩。 楚若望向近前的一位泪流满面的老妇人,她走上前温声问道“这位大娘,我叫项纯。您可以告诉我,您为什么要哭泣吗?” “项纯?” “项家七小姐?” “那个医术高超的高贵小姐?!” “是她,就是她,我见过她的画像!” 众人又开始喧哗起来,都把楚若当成神一般的存在。 楚若抬了抬手,扬声说道“请大家不要喧哗,我嗓门很大,但终究盖不过大家的声音。” “是是是,七小姐说的是。”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在人群中走出来,回过头去看向众人,沉声说道,“大家都不要闹了,我们且听听这位七小姐究竟要说些什么。既然人家远道而来,一定是带着诚意来的。” 的确,一个丞相的七女儿,还是人们都啧啧称赞的神医女子,大伙都是相当仰慕她的。 楚若调制的脂粉膏子也一度流传到边城,被人们疯抢一空,经常会造成缺货的现象。 人们对“项纯”和“七小姐”这个称谓都有些向往,不知道究竟是怎样一位女子。 可现在人家就站在他们面前了,果真让他们大吃一惊,甚至感到她的想象更加高尚伟大起来。 见他们不再闹了,楚若再一次问向那位哽咽地浑身颤抖的老妇人,柔声说道“大娘,您还没说您为何哭泣呢。方便说一下吗?” 那位老妇人看了看楚若,更是泪如雨下。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呜咽着说道“这位姑娘千里迢迢赶来,老身也不是那糊涂人。我们都被这里的一些人给逼得走投无路了,早晚要被他们害死在这里啊!” 楚若紧皱着眉头,她明白老妇人口里所说的“一些人”师侄当初青莲说的知府和县太爷他们,可见事情都是真的。 “大娘不必害怕,我相信朝廷定会给你们讨个说法的,一定不会让恶人逍遥法外。” 刚刚说完,就见远处跑来一队人马,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楚若本来以为是项青和项蓝他们,但是看那些衙役的行头,便知道是县太爷派来的人了。 楚若嫌恶地看过去,只见为首的是一位身穿九品县官的人,长得油头粉面的,腹部高高的突出,一看就知道是成天吃香喝辣弄成的肥胖身材。 何知县也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本来他听说今天被放进来一批人,就特地打听过了,乃是项家的七小姐到访。所以特地带人前来阻挡那些扰乱的百姓,想趁此机会除去一些喜欢滋事的人。 由于欧阳月是特意隐瞒了身份,他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随从观察这里的一举一动,所以知县并不知道皇帝也来了。 天生就没有被忽略过的欧阳月瞬间觉得心情有些发堵。 现在项纯的风头盖过了自己,偏偏他还不能自报家门,只能当成一个普通的路人甲了…… “敢问您可是项七小姐?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何知县一看,楚若居然穿着肚兜站在大街上,实在是有些奇怪。 白月见状,迅速捡起楚若的衣服为她披上。 楚若扶着衣服,缓缓套上以后,淡淡地扬起唇角,温声说道“不知大人前来有什么事情相告?还特地带着这么多衙役大哥,倒把我吓了一大跳。” 何知县闻言,客气地点了点头,指着这帮百姓们,略带指责地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些百姓们成天嚷嚷着要出城,朝廷上明令禁止不许出城,以免疫情蔓延到其他城里去,祸害更多的人。所以本县特地前来镇-压,以免他们惊扰到七小姐。” “知县大人这话说得倒是挺有情意的,只是不知为何姗姗来迟,我已经被吓得连衣衫都褪去一半了呢。”楚若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何知县闻言,脸色不大好看,知道楚若已经猜透了他的用意,只好赔笑着说道“本县是决定早早赶过来的,可临时有事耽搁了,还请七小姐见怪。既然他们惊扰了您,我这就吩咐人把他们都押到大牢里去!” 说着,何知县回过头去对衙役们说道“来人,把闹事的主要人员抓起来,押到大牢里去候审!” 欧阳月嫌恶地皱起眉头,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声说道“知县虽然是九品芝麻官,但是边城的知县一向比别处的知县管理的人更多一些,拿到的朝廷俸禄自然也多。何知县若是一向都这样镇-压心中有怨言的百姓,我也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会有逆反心理要逃出城了。” “你是何人?竟敢对本县所做的决定质疑?”何知县一听,脸色登时变了几变。 何知县心想,自己对项纯点头哈腰的是看来项青和项蓝两个统领的份上,可面前这个人又算哪根葱哪根蒜? 凭什么对他说话这样不客气?真是岂有此理! 欧阳月嗤之以鼻,冷冷地说道“我就算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也有替天行道的权利和义务。谁若是做错了事,我定不会轻饶他!” “放肆!你这刁民,竟敢对本县蛮横无理!凭你是不是七小姐的朋友,也不能这样满口胡言!” 说着,他对楚若客气地说道,“七小姐,本县可以对您友好相待,但是也请您体谅本县的一片疾苦,这一位刁民说话实在是对本县影响不好。我要把他压入大牢,您有什么意见没有?” (书库) 暴君霸妃身(96) “放肆!你这刁民,竟敢对本县蛮横无理!凭你是不是七小姐的朋友,也不能这样满口胡言!” 说着,他对楚若客气地说道,“七小姐,本县可以对您友好相待,但是也请您体谅本县的一片疾苦,这一位刁民说话实在是对本县影响不好。我要把他压入大牢,您有什么意见没有?” 楚若闻言,好整以暇地瞥了欧阳月一眼,那眼神中满是戏觑地味道活该,谁让你开口说话的?人家又不知道你是皇帝老子,摆什么皇帝的款儿? “咳,何知县想做什么尽管做便是,只要这些边城的百姓您不要随便抓,我身边的这一位脑子有问题的大哥,悉听尊便。只要留着他一条性命,我还能见到他便是。” 欧阳月一听,这不是在怂恿何知县把他给抓起来吗?真是岂有此理,他怎么能够再忍下去?他冷哼一声,沉声怒道“项纯!你真是……槠” “咦?怂大哥,莫非你是要反抗吗?那我可帮不了你,人家何知县对你有意见,我们到了人家管辖的地方,得客随主便呢。”楚若耸了耸肩,十分无辜地说道。 “……”跟随楚若一起来的人嘴角一抽,都风中凌乱了。 好家伙,她居然跟陛下叫“怂大哥”,得有多怂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称呼班? 凤无涯也撑不住闷笑出声,脑子有问题的怂大哥?这称呼还真是能够把欧阳月给气死…… 欧阳月咬牙切齿地瞪着楚若,却见她缓缓走上前,踮起脚尖对他耳语道“姐夫,你顺道去亲自查一查大牢里究竟关着多少无辜的百姓,你不是一直都想亲自查探吗?” “我发誓,不出一天的时间,我绝对会让二哥把你给保出来的。” 本欲再发作,可听出楚若话里的意思后,欧阳月黑着一张脸默不作声了。 于是,就这样,欧阳月在刚刚进城后,就被何知县亲自带着给押入大牢了。 没办法,何知县也不好灰头土脸的厚着脸皮停留在这里,人家七小姐说得明明白白,不能在这个时候镇-压百姓。何知县想着两位项统领一定很快就要来了,他还是先撤离。 不过,何知县临走之前还瞪了那些百姓们一眼,他们要是敢乱说话,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凤涵几乎忍不住要拍案叫绝了,妈娘这样的做法简直是太给力了! 一来让欧阳月说不出话来,二来又给何知县添加了一个私扣本朝皇帝的罪名,到时候不管何知县把罪名撇得多远,也抵不住欧阳月亲自作证…… 楚若看向那些聚集到一处的城民,对他们郑重的承诺道“众位百姓都散开,我向大家保证,我与你们共存亡。既然来了边城,在事情没有处理清楚前,我绝对不会离开!与此同时,我也希望大家相信朝廷和我们,一定会帮你们把问题解决好的。” “七小姐真好!” “我们听七小姐的!”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也没有人再愿意制造***乱了。 他们甚至就在想,有这样一个年轻貌美又有正义感的七小姐陪着一起死,说不定也是美事一桩呢…… 大家慢慢地散了开去,都没有再聚集在这里取闹。有些人恋恋不舍地看着楚若婀娜的身躯,禁不住都看痴了。直到项蓝带人来时,这才真正的散开了。 欧阳月刚走没多久,项蓝便带着洛松匆匆赶来了。 “七妹!”项蓝在两日前就连夜赶到了这里。 这边城有两个城门,到处都可以看到闹事的人,所以他没办法分身过来。刚才项青碰到他时,替他镇-压乱民,才得以空出手来。 跟在项蓝身后的是几个身穿铠甲的士兵,楚若几乎一眼便认出来那两个熟悉的面孔了。 她对那两人不着痕迹地眨了眨眼睛,二人立即回了一个眼色。 “三哥,义兄,你们都来迎接我了?”楚若走上前,笑着说道。 项蓝点了点头,忍不住扶着楚若的双肩上看下看的,含笑说道“我们抵达这里已经快两天了,你们为何今天才到?路上有没有凶险?还有,你怎么看起来又瘦了许多?” 凤涵一见项蓝的动作,登时有些吃醋了。 他能够看出来这个项蓝对楚若有好感,只是由于他们兄妹的身份,不可能会有什么更深的发展。 可是,他妈娘的身子多么干净纯洁,怎么能任凭别人乱碰呢? 于是乎,凤涵大喇喇地走上前,一把揪住项蓝的衣摆,委屈地说道“三舅舅,三舅舅,您怎么也不看看我呢?若儿也很想念您啊,我跟姑姑一起赶路来的哦,专程来看您的呢!” “噗……咳咳咳……”楚若被凤涵的称呼弄得云里来雾里去的。 她满头雾水的看着凤涵,恶寒地问道,“我说,你怎么排辈的?我是你姑姑,我拍三哥顶多是你是伯伯或者叔叔,怎么一下子弄了个三舅舅?” 凤涵眨巴了眨巴眼睛,笑眯眯地对楚若说道“姑姑,我这么喊一定有我自己的道理咯,免得以后再改口也麻烦,索性就叫个彻底!” “……”楚若嘴角一抽,这意思就是说,他又在给他爹说媒? 若是有朝一日娶了她的话,那项蓝确实就是他的三舅舅了…… 项蓝知道楚若很喜欢凤涵这个小家伙,他含笑拍了拍凤涵的额头,温声说道“七妹,若儿还小,不拘叫我什么都可以,我带你们去驿站,地方都安排好了。” 刚刚说完,他猛地反应过来,诧异地问道“对了,你怎么跟若儿他们又碰上了?我记得你们出发时是不在一起的?” “嗯,在路上碰到的。”楚若简单地说道。走在路上时,目光一时扫向四周围。 这里应该是一个很繁华的城镇,现在一片萧索,真是有些造孽。 凤涵始终站在楚若和项蓝中间,左手牵着楚若大美女,右手牵着项蓝大帅哥,别提多开心了。 他回过头去一看,不经意间看到凤无涯正在愣神,扬声喊道“爹,快点儿跟上,您还没看到我二舅舅呢!” “……”楚若嘴角一抽,得,又开始把她跟那个皱巴巴的风愿给放在一起了……到了驿站,楚若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方振北和郭迈,他们见到楚若以后,都客气地打着招呼。 楚若点了点头,客套地寒暄了几句就去补眠了。 下午她要先去看看那些得了时疫的灾民,看看究竟有没有什么能够从实质上解决的方法 深夜,知县府。 在楚若等人还连夜在各大疫情严重的地方检察伤情时,刘知府早已闻风赶来,关上门对小舅子沉声问道“听说你白日里得罪了项七小姐?” “没有啊?就是那七姑娘也太聪明,我耍一些小聪明都被她给识破了。”何知县委屈地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难道不知道项纯连陛下也敢当面顶撞吗?她是一个十分德高望重的人物,别看出现在都城中才一两个月,好名声早已流传到我们这里来了。恐怕今后我们都要收敛一些,尽量不要跟她硬碰硬了。” 刘知府比何知县要清醒得多,他知道楚若背后一定有人撑腰,单凭京城内的主子传来的消息便可以知道,陛下最近也不在都城内,十有八-九是混入到这些人当中了。 仔细琢磨了一番,刘知府蹙眉问向何知县“对了,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特别有气质的人?” “陛下如今已经多日不上早朝,平时都由军机大臣代为处理奏折。上面怀疑陛下亲自微服私访,很有可能会跟他一直都喜欢的项纯在一起。” “不是?我没有看到啊。”何知县一听,顿时吓得脚都软了。 他无辜地说道,“姐夫,我听说陛下最近龙体抱恙,所以才会多日不上早朝?你要不要这样多疑,万一什么事情都没有呢?” “你懂什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凡事小心些为妙。” 刘知府没好气地叹了一声,不耐烦地戳了戳何知县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姐姐总说你是个人才,可我看你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算了,我先回去,你听我的,最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没有我的指示,不能得罪那个项七小姐以及他周围的人,听到没有?!” 何知县也有些不服气,他本来还想说今日白天刚刚关押了项七小姐的一个什么哥来着,可刘知府这样的态度显然把他也给气到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忽视他说的话算了。 反正明天也会把人放出来,又不会真的动用什么刑罚…… 翌日一早,楚若醒来的有些晚,因为忙活到大半夜,睡得也不怎么舒坦。 “叩叩叩——”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楚若一听,笑着说道“白月,你去开门,一定是她们来了。” “是。”白月褔身恭敬地说道,转身去开门了。 两个人一起走了进来,已经脱下军装,换成了普通的女儿家装扮。 白月惊呼一声,指着她们诧异地说道“额……宋姑娘,吴姑娘……” 老天,白月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还以为是她看花眼了。 但是这两个人笑着的模样分明是那样真实,她绝对没有看错…… 白月沉痛地扶额,完了,真的完了。肯定又是七小姐出的馊主意,什么时候把她们俩人也带来了? 楚若站起身来,拿着梳子拢了拢垂下来的碎发,含笑说道“二位未来嫂子快些进来,一会儿被我两位哥哥看见了可不得了。” 吴巧薇早就忍不住了,她大步走上前,搂着楚若的胳膊笑眯眯地说道“纯儿,你有所不知,我天天守着你三哥,却要憋着不能被他给认出来,真心是难为死我了!” “还有哇,宋双她武功底子不强,只是偶尔练过一些,我天天都要保护她,生怕她出了任何闪失没办法向你交代呢。” “唔……你真的是辛苦了,要不然我这么信任你呢。看在你这样辛苦的份上,我一定尽快把你跟我三哥的事情给促成了便是。”楚若打趣地说道。 宋双嫣然浅笑,有些感慨地说道“我比巧薇还要控制不住,因为项大哥也了解我的为人,所以他要是知道我早就跟着一起来了,一定会气得不理会我了。” “纯儿,这一次我可真的是费了好大心思才出来的,若是回去时还是孤身一人,真的就没有办法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宋双感到很无奈。 她本来已经想要放弃这段感情了,偏偏心不听使唤,项青也还一如既往的坚持着,让她没办法就这样真的忘记。 楚若点了点头,朝她们挤了挤眼睛,信誓旦旦地说道“放心,我既然敢带你们过来,就敢承担一切。二哥和三哥都不会真正生气的,我只怕二哥太担心你的身体状况,怕你在这里吃不消。” “至于巧薇,咳……我比较担心三哥……” 话说吴巧薇追求项蓝的方式确实挺让人意外的,一个大姑娘家竟然总是追赶着项蓝的脚步。 不过最近这一段时间,楚若总是让吴巧薇刻意躲避着项蓝,相信还是有些成效的。 因为昨晚楚若偶然提起吴巧薇时,成功地看到项蓝微微一愣,眼里闪过一抹思念的神色,转瞬即逝…… 三个大姑娘家就那样英姿飒爽的送客房内走了出来,坐在驿站一楼的客桌前。 楚若与她们有说有笑地说着话,并且在心里期待着哪个男主角会先出现。 不一会儿,项青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笑着跟楚若打招呼道“七妹,你这么早就醒来……咦?双双?” 话还没说完,项青便看到了宋双和吴巧薇,他脸色瞬间变得一片铁青。 他快步走上前去,拎起宋双的胳膊,沉声怒道“你这是在闹什么?好端端地怎么跟着来到了这里?!昨天我明明还没看见你呢,你是怎么进来的?” 宋双挑眉看向项青,她幻想过自己在面对项青质问的话时,该如何回答,心里还总是会感觉到很紧张。 但是真正面对时,反倒没有那么纠结了。她温然浅笑,淡淡地说道“我来这里陪你。”“胡闹!”项青紧皱着眉头,看向楚若沉声问道,“七妹,是不是你带她们来的?宋双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够跋山涉水过来呢?” “二哥,这你就真的冤枉我了哦,我可没有带着她们一起过来,她们比我早到,在三哥的队伍里,是陛下安排的。”楚若耸了耸肩,含笑说道。 这话说起来话长,还得多亏了欧阳月安排得她们,要不然楚若可没办法把两个女人安排在项蓝的行队中。 不过这是欧阳月自己乐意为她效劳的,可不关她的事。楚若心中不以为然地想道。 “你真是胡闹!”项青气得只剩下这一句话了。 他拉着宋双的手,冷冷地说道,“你跟我出去,我让他们送你出城!” 说完,便不由分说拉着宋双向外面走去。 宋双担忧地回过头来看了楚若一眼,楚若对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紧张,按照教给她的话去说就可以的。 见楚若这样有信心,宋双的心中也踏实了许多。 站在门外不远处,宋双轻呼一口气,温声说道“项青,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 项青闻言,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向宋双,紧皱着眉头说道“不管你要说些什么,都等我回到都城以后再说。” “不,我不要。”宋双摇了摇头,涌入项青的怀抱,哽咽地说道。 “项青,我平生第一次鼓起那么大的勇气来面对你,我不想再那样忽视你,不想再试图忘却我们的情感,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点勇气,别这样冷漠地拒绝我?” 项青听得心口处一阵阵疼痛,无数个不眠不休的夜里,他就那样捧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默默地想着宋双的一颦一笑。 可是,她却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让他忘记她…… (书库) 暴君霸妃身(97) 项青听得心口处一阵阵疼痛,无数个不眠不休的夜里,他就那样捧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默默地想着宋双的一颦一笑。 可是,她却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让他忘记她…… 现在宋双忽然出现在边城,显而易见是追随着自己来的妲。 项青担忧宋双吃不消这里严峻的生活方式,所以才会对她大发雷霆。但是冷静下来过来,他心里还是高兴的禾。 她终于肯见他了,也不躲着他了。 但项青还是不放心宋双,他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这里虽然不是战场,但处处都暗藏着杀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可能会被得了时疫的患者传染上,你这样留在这里可不行,我要派人送你回去。” “不!我已经说了,我不要回去!”宋双摇了摇头,泪水啪嗒啪嗒地流着。 她难过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态,只是一直重复着,“你别赶我走,我不要走。如果你敢把我悄悄地送回去,我就死给你看……呜呜呜……别赶我走,别赶我走……” 那样无助地声音,把项青的心肝脾肺肾都给弄得伤感不已。 他轻轻地拍着宋双的后背,又是一声长叹,无奈地说道:“你怎么就这样傻呢,我也说不了你了。” “那就不要让我走。”宋双仰起头来,双眸深情地望向项青,捧着他的脸,微微闭上眼睛,踮起脚送上自己的吻…… 项青浑身一阵,捧着她的后脑勺,深深地亲吻下去…… 这厢可就炸了窝了,项蓝几乎都要跳脚蹦高呐喊了。 “七妹,你也太胡闹,怎么把这个家伙给弄来了?”项蓝拍着桌子,气得哇哇的大叫。 可人家吴巧薇压根就像没看见他似的,一直搂着他的胳膊,笑着说道:“乖,项蓝,我来保护你了。再说,也不是人家纯儿把我带来的。” “不是她难道是鬼把你给带来的?”项蓝嫌恶地推了推吴巧薇的手。 无奈她抓得太紧,根本就推不开。 他恶寒地翻了个白眼,对楚若说道,“七妹,你赶紧把她给弄走,要是被人看到的话,我的形象就全毁了!” 楚若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摊着手说道:“三哥,真心不是我把她给带来的哦,她直接跟着你的行队来的,天地良心。” “……”项蓝嘴角一抽,昨天楚若他们来的人项蓝都看见过,为了不引人瞩目,人数并不多。 而且……项蓝猛地想到,最近这些天总是莫名其妙地感觉到身后有灼灼地目光望向自己,可是他找了半天都看到,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呢。 再一仔细回想,确实是有个小士兵跟吴巧薇很像,但总是低垂着头,他并没有细看过…… “老天!七妹,你杀了我,你竟然串通陛下去折磨我,我恨你们啊啊啊啊――”项蓝反应过来是谁帮了楚若以后,气得肝疼,他捶胸顿悟,无奈地哀嚎道。 楚若吐了吐舌头,见项蓝这样搞笑又滑稽的表情,她只觉得十分好笑。 她清了清嗓子,听到项蓝的话后,忽然想起在牢房里蹲了一宿的欧阳月了。 “咳咳,咳咳咳……三哥,你先别哭了,还不该去牢房里接咱姐夫吗?他要是生病了可不好哦。” 楚若早上发现自己有些伤风,可能是昨天着凉了。 她清了清嗓子,心里想着一会儿要先喝点儿药。 就在这时,凤涵端着一碗热腾腾的东西就过来了,一见到楚若便笑着打招呼道:“姑姑,快点儿来喝药。” “额,药?”楚若讶异地看向凤涵,他还真是体贴细心呢。 凤涵把药放在桌子上,拍了拍手,笑眯眯地说道:“对啊,我爹说您昨天受凉肯定要伤风的,所以我们抽空买的药,我爹特地亲自给您煎的哦。” 他不遗余力地把凤无涯推荐给楚若,希望楚若对老爹的印象能够稍微变好一些。 楚若确实有些感动,他端起药轻轻闻了闻,见确实是寻常伤风的药物,也知道那个臭脸那人是懂得医术的,便送到嘴边一仰而尽。 凤无涯面色有些不自然,他昨晚便敏锐的发现楚若说话时鼻音有些重,是伤风感染的症状。 偏偏她光顾着给病人检查身体,都忽略了她自己的身体。 所以夜里他跟凤涵提了两句,凤涵便决定要让他给她煎药,一大早还起来特地去给她买药了…… 凤无涯其实很想跟儿子说,拜托,不要再把她撮合给我了,行吗? 但是看到凤涵这样乐观积极,唇边始终都带着笑意,他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只好随着儿子去了。 楚若喝完以后,唇角微微上扬,对凤无涯淡淡地说了一句:“有劳了。” “客气了。”凤无涯淡淡地回复道。 他们之间几乎都没有这样太心平气和的讲过话,这一路上,除了彼此冷淡对方,就是相互冷嘲热讽。 见他们都对彼此客气了一些,凤涵心中也是很高兴的。 他心中窃笑,离成功更近了一步。还有五个月,只要五个月一到,他们就可以相认了…… 须臾,知县大牢门前,项蓝把欧阳月迎了出来。 他也不敢对欧阳月太客气了,只是装作欧阳月是寻常人一眼,淡淡地点了点头,又跟狱卒说了几句话,这才快步离开。 一路上,吴巧薇就显得温柔乖巧了许多。 楚若把她悄悄地给吓唬了一顿,希望她不要再对项蓝死缠烂打的了,要理性地吸引项蓝的注意才好。 于是,吴巧薇按照楚若所说的意思,先跟洛松套近乎。 “洛大哥,你跟纯儿一起到的都城,还成为了她的义兄,你们两个人一定很熟悉?”吴巧薇温声说道,粲然地笑容让人无法忽视。 洛松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对啊,我跟纯儿从小便认识,一起长大。后来遭遇了那场浩劫,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唔……原来是这样啊,那真的算是患难之交了。现在你是项丞相的义子,一定许多人争抢着要上门求亲?有没有中意的女子啊?”吴巧薇笑容可掬地问道。 项蓝把这些话都轻松地听进了耳里。 他没好气地轻哼一声,就没见过这样明目张胆的女人。追求不上自己就开始转攻洛松,她究竟还有没有良心? 哼,哼哼!这样正好,他也乐得清闲,免得总是被她这个疯狂的女人给缠着! 洛松虎头虎脑的,又知道吴巧薇是喜欢项蓝的人,所以回答的也很勤快。 而且楚若还特地私下跟他说过,不管吴巧薇跟他说什么话,都要全力配合她。 自从跟楚若进入丞相府以后,洛松便一直都听楚若安排的事情在一步步走着。 他知道这里离自己老家不远了,而且这件事情过去以后,他也会真正为母亲和小茹去报仇了…… 吴巧薇越聊越带劲,直接把项蓝挤到了一边去,跟洛松窃窃私语去了。 这一幕幕都被项蓝看在眼里,气得浑身都要发抖了。 这是要干嘛?这是要闹哪样?是不是觉得他太好欺负,所以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人? 项蓝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但还是隐忍着没有说话,他不跟吴巧薇这种爱无理取闹的人一般见识! 楚若掩唇轻笑,看,看,三哥终于知道吃醋了? 一旁的欧阳月很是气恼,见楚若一直都不跟自己说话,现在又这样笑上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我有些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让我进去的,目的就是让我吃苦头。” “嗯?”楚若诧异地看向欧阳月,失笑着说道,“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开始又没跟那个何知县串通好,你肯定也清楚。至少我觉得你应该获得了不少信息,没有白进去,对不对?” “对,对,对什么对?”欧阳月沉声低斥道。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住监牢,真的可谓是有一番刻骨铭心的体会。 吃的是馊菜馊饭,而且还是随便搅拌好的,欧阳月耐着性子只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晚上睡在蒲草地上,脚趾头还被一些小虫子给咬了,他哪里就见过这种蟑螂似的小昆虫,浑身鸡毛疙瘩都要长出来了。 半夜的时候,鬼 哭狼嚎就没有断过,偶尔还有提审犯人去被逼着画押认罪,还要挨打一顿…… 欧阳月挨着的那个男子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嗓音很粗犷。 他骂骂咧咧的跟另外一个犯人讲述了关于被抓进来的经过,欧阳月登时气得火冒三丈。 没想到天底下竟然有这样令人发指的县令,一点儿也不分青红皂白,只要有伸张正义的,都会被抓进来。 更有甚者,连一位八十岁的老者都被关押在此,只因为他为无辜枉死的儿孙们哭了一场,就被关了进来。 这一夜,欧阳月都没有睡好。 他也终于体会到楚若所说的那一种监狱之感,比死了还要心酸难受,心情极度压抑,甚至有些莫名地恐惧。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皇帝的话,说不定也会老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牢房内。 如果得罪了牢管,说不定还会被痛打一顿,要多悲惨有多悲惨。 原来,他每年会收到一些折子,说惩处了多少犯人,有多少犯人知道悔改,愿意在大牢里度此残生……实际上,这些统统都是骗人的! 欧阳月咬牙切齿地低声轻喃:“该死的贪官污吏!” “嘘。”楚若小声地说道,还对着欧阳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尽量压低声音说道,“你暂时不能暴露身份,以免遭到百姓们集体反抗。等咱们医治和镇-压有些效果时,你再站出来也不迟。所以还是小心你的言行,说不定已经有官员注意到你称病不早朝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金蝉脱壳之计,怀疑你就在我们中间呢。” 欧阳月挑眉看向他,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楚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无语地说道:“你就是我的亲姐夫啊,我的脑瓜子不是白长的,你的明白?” “……”欧阳月嘴角一抽,似乎有些不明白。 但是,随即他反应过来,对着已经跑出老远的楚若沉声说道,“你给我等着!” 闻言,楚若回过身来对他吐了吐舌头,好整以暇地说道:“我才不会为谁等在原地呢,我更喜欢凡事都主动出击。不过我本来是想等昨日你被抓的那个时刻再去接你,说不定你能够深刻地反省到自己所犯到的错误呢。” 说完,楚若粲然一笑,又回过身去跟吴巧薇笑着向前面走去。 欧阳月望着楚若的身影微微愣了愣,唇角忍不住微微上弯,这样的项纯还真是可爱又可恨…… 被隔离的大通医馆内。 凤无涯和凤涵已经来到了这里,凤涵事先服用了解毒丸,以免被这里的人传染上。 不过,安全起见,每一个进来的正常人都带着一个口罩式的白巾,把鼻子和嘴都挡上了。 “爹,您能看出来他们究竟是得的什么病吗?”凤涵扯着嗓子喊道。 凤无涯蹙眉看向凤涵,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他们每个人身上出现的症状都不尽相同,那是跟发病早晚有关系。但是我诊脉时发现他们的体征没有多大明显异常,与寻常的伤风发烧和感染湿疹水痘都有一定的相思之处。” “真笨,要是我姑姑来的话,说不定能够很好地检查出具体病根呢。”凤涵无力地吐槽道。 闻言,凤无涯嗤之以鼻地说道:“既然如此,为何她昨天下午和晚上研究了那么久,都没有得出情况呢?” “错!本姑娘只是不希望说什么空话,想要研究清楚以后才会说出来。” 这时,楚若从门口走了进来,她扬起下巴看向凤无涯,讥诮地说道,“风先生倒是挺会说风凉话,只是不晓得纯儿是不是这么不小心得罪了您?时不时的都被您给提起来呢。” “哼。”凤无涯轻哼一声,拂袖走向另外一边症状较轻的病患那里,并且为病人诊脉,询问了一下病情。 方振北见楚若来了,他站起身来走向楚若,摘到挡着嘴的白巾,低声说道:“纯儿,这些病人,最开始显示普通的伤风,但是都高热不止。” “后来,他们便开始变得面色憔悴,而且身上呈现不同程度的红褐色斑点,有些严重者甚至会有疱疹的状况。还有,极少数特别严重的患者会出现呕吐和晕厥现象,最后可能会直 接窒息死亡。” 楚若蹙眉点了点头,温声说道:“有劳表哥告诉我这些了,我再去给他们检查检查,基本上可以定性为非常类时疫,多种并发症都跟从前地时疫有差别。” 说完之后,楚若走上前,蹲下身去为一个年长的老者检查身体,细心地询问了他自身所了解到的身体状况。 半个时辰后,楚若一一走了一遭,便提起毛笔,对这种症状开了三个方子,分别给不同程度的人用药。 这些都是缓解疼痛症状,抑制症状再持续下去的。刚刚接触病情,没办法对症下药。 突然,东北角处有人低呼一声:“唐大娘,唐大娘,您怎么了!” “天哪,她吐了好多!” “唐婆婆!” 楚若闻声望过去,见众人都渐渐地闪躲开。 她快步走上前,只觉得一股刺鼻的味道直接窜了过来。 楚若艰难地忍着作呕的感觉,看了看那些污秽物。 她淡淡地吩咐道:“白月,把这些清理一下,记住留下一些,我要带回去做一下实验。” “啊?”白月惊呼一声,七小姐要用这些脏污的呕吐物来做什么?真的是有些搞不懂小姐。 她恶寒地闭上眼睛,光是看到都觉得有些恶心了。 暴君霸妃身(98) “啊?”白月惊呼一声,七小姐要用这些脏污的呕吐物做什么?真是搞不懂小姐。 她恶寒地闭上眼睛,光是看到都觉得有些恶心了。 楚若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嗔道:“要不然我自己来,你去给唐大娘检查?妲” “额……不不不,奴婢这就收拾。”白月点了点头,飞快地跑向外面,找簸箕和土去了禾。 莫无影见状,也快步跟了出去,与她一同处理这些污秽物。 这时候白月正巴不得能够有人帮自己一把呢,所以没像往常一样把莫无影轰走。 楚若蹲下身去,将唐大娘的身子侧过来,轻轻为她抚着后背,向周围的人告诫道:“麻烦大家不要离得太近,让唐大娘有足够的呼吸空间。而且你们要注意别被传染到,无干人等都出去。” 此言一出,众人对楚若的印象不禁又加深了许多。 一个还没有出格的大姑娘家,就这样不畏惧疫病地陪在重症患者身旁,光是看着心里也很暖和。 这么长时间以来,那些号称是皇宫里太医的人也都只是走走过场罢了,没人愿意真正的为他们治疗。 于是,人们就开始更加信任楚若,也相信那些关于她不收诊费为人治病,甚至有些人还认为传言中她经常倒贴银两给穷苦百姓们的事情都是真的。 楚若没有心情顾虑那么多,她看着唐大娘快要翻白眼了,心里紧张地不得了。 眼下这个情况,根本就不能用人工呼吸,所以楚若想到了一个方法,快速解开她的衣衫,往她那干瘪的胸前轻轻按着,有节奏又不敢太用力地按下去。 “唐大娘,您想一想,您都已经活这么大岁数了,连老天爷都不怕,为什么要输给一个小小的时疫?” “我要是您,一定会想方设法让自己的意志力越来越坚强,最后在一个安静地夜晚,沉静的睡去,从此一睡不醒。也不要这样在疼痛中死过去,到了阎王殿那里都没办法出这一口气……” 楚若半哄半嗔地说着,希望唐大娘更够快些醒过来。 这么多人当中,楚若对唐大娘的情况最为关心。 听说她的儿女们全都死了,连孙子孙女也不能幸免,唯一的重孙子更是死在了洪水中。 这一个老太太独自活了下来,却没办法承受丧子丧孙的痛苦,整天以泪洗脸。 后来不小心也感染上了时疫,天天都形如枯槁,根本就不过问世事。 唐大娘微弱地喘着气,唇角扬起一抹苦笑,喃喃地低语道:“让我死了,这样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您这是说什么傻话呢?他们都在等着您帮他们讨要个说法呢!” “人有生老病死,这是人之常情,谁也不要太过强求。但是我觉得您应该求生意念重一些,活下来好好地看着那些致使你们受害的人一辈子都被罪恶的枷锁束缚住,永远无法再作孽!”楚若蹙眉,继续安慰道。.tw[棉花糖小说网] 唐大娘闻言,涣散的目光渐渐聚拢。 看向面前美丽的女子,唐大娘老泪纵横,艰难地说道:“姑娘,我还能看到真相大白的一天吗?” “能!一定能!”楚若刚刚说完,泪水便啪嗒啪嗒流了出来。 她哽咽地说道,“唐大娘,我所有的亲人都被大坏蛋们给害死了,但我依旧还活着。” “现在我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他们对我很好,但也代表不了曾经陪伴在我身边的另外那些亲人。” “我愿意为了他们,等待罪恶的人自食恶果。可我不会轻易寻死,因为那些坏人还在逍遥法外,我怎么可以轻言生死?” “呜呜呜……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唐大娘感动于楚若动情的话语,她的求生意识也渐渐强了起来。 楚若心中一喜,忍不住惊喜地笑道:“您看,只要您想活着,那是比一件寻死的事情更有意义的事。” 唐大娘浑身都有些发虚,她气喘吁吁地说道:“可我还是活不成了,我们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可以病愈的。” “不,不可能,我觉得您至少要是长命百岁的,人生还有许多年可以走。” 楚若坚定地摇了摇头,对唐大娘郑重地承诺道,“我一定要 治好您,因为您跟我一样,深爱着那些过世的人。” 凤涵早已蹲到墙角里悄悄哭去了,凤无涯怔忡地盯着楚若。 她刚刚说的话狠狠地抨击了自己那有些颓废的内心。 她说得很对,敌人还好好地活着,他为什么要一心求死? 欧阳月,贞太后,凤弄绝,还有最阴狠毒辣的阿莲娜…… 当楚若再从医馆里走出来,只觉得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仰起头看向天空中耀眼的太阳,轻叹一声:“活着真好。” “是啊,活着真好。”凤无涯站在楚若的身后,轻轻地感叹道,“谢谢你,项纯。” “额……为什么要谢谢我?”楚若讶异地挑眉,纳闷地看向他。 凤无涯闻言,看向楚若,苦笑着说道:“我以前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只是为了还活在这世界上的儿子而活了。” “但是你刚才的话点醒了我,我一直都把自己埋藏在伤心中,却让敌人逍遥法外,这无疑是在替敌人折磨自己。” “你们的敌人是谁?”楚若好奇地问道。 上次她就敏锐的从那个小家伙的话里听出来他们可能跟谁有深仇大恨了,现在再从凤无涯的嘴里听出来,无疑是坐实了心里的那种想法。.tw[棉花糖小说网] 凤无涯语塞,他不能说。如果说出来的话,会连累儿子跟着自己一起受苦。 楚若也没打算真的听凤无涯说什么敌人,她挥了挥手,招呼着白月和莫无影说道:“走了走了,我们该回去研究东西了。” 说完,楚若回过头去不经意地看了凤无涯一眼,几乎都要看痴了。 她诧异地停下脚步,那一个恍惚之间,还以为是看到了凤无涯…… 然而再定睛一看,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而且长得根本不像。 无涯,她的无涯……今生再也见不到了…… 楚若灰突突的低下头,敛住想要哭泣的冲动。 她肯定是看走眼了,总把小若儿当成盼儿,所以把他爹都当成凤无涯了。 整个下午,楚若都把自己关在房间内,查了各种各样的资料,而且还对着那些污秽物做了最繁琐的实验。 渐渐地,楚若发现自己都要成为一个发明家了,现在连实验都可以摸索着玩玩了。 直到傍晚时分,楚若疲乏地站起身来,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僵硬死了。 她开门走了出去,没有看到白月,便问向莫无影:“咦?莫大哥,白月去哪里了?” “回七小姐的话,白月道袍药铺去买消毒用的药物了,才走不大一会儿。”莫无影温声说道。 “唔……走,我们也前去看看。”楚若笑着扬起唇角,粲然地说道。 他们一起走在大街上时,楚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好奇地问道:“对了,莫大哥,我想问一下,你觉得在丛林中伤害我们的人会是谁?一直都没有机会询问你的意见,我真是失策了。” 莫无影微微蹙眉,他迟疑地看了楚若一眼,凑上前低声说了两句。 “你说什么?!此事当真?”楚若惊愕地问道。 他们两个人怎么会来到这里?是发现自己的真正身份了?还是说真的是置欧阳月于死地的? 不过楚若有注意过那些被下了蛊术的野兽,应该是只对男性有明显的攻击意识。 莫非是刻意要放了自己?当时的行队中,只有她跟白月俩女的,没有别人了。 楚若眯起眼睛,凤弄绝和阿莲娜竟然出现在丛林中了,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呢。 “是的,我来到边城之后,先想办法去了一趟门下的联络点,意外得知了这件消息。而且,大亚王朝的皇帝似乎对您的兴趣比较大,派了不少人到明昭国的都城中查探关于您的信息。”莫无影认真地说道。 他蹙眉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对了,七小姐不清楚大亚王朝的皇帝,名叫凤无涯,刚刚即位时……” “他不是!”楚若嫌恶地脱口而出。 见莫无影愣在了那里,楚若失笑着打 圆场,“我是说他不是一个男子汉,我对近水楼台的欧阳月都没兴趣,又怎么会看上一个其他国家的皇帝呢?” 莫无影这才松了口气,前些日子邱鼎天也谈论过关于这个凤无涯最近的动态,总感觉他不像是当初那个凤无涯似的。 他轻叹一声,温声说道:“不管怎么样,属下都会保护您的安全,尽量让您一直平安下去。” “唔……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好好地想想怎么把白月那个丫头给制服呢。”楚若掩唇轻笑道。 闻言,莫无影脸上一红,尴尬地挠了挠头,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楚若莞尔轻笑,饶有兴致地向附近的药铺走去。 须臾,楚若的动作微微一僵,眯起眼睛向不远处看去。 因为她看到了凤无涯的模样,千真万确的凤无涯…… 楚若微抿着双唇,浑身都有些颤抖了。 那个人的身形和气质都跟凤无涯有许多差别,偏偏长得是一模一样。 楚若垂眸想了想,刻意走上前去,装作不经意地与他碰撞了一下。 “啊――”楚若低呼一声,踉跄地后退两步,匆匆看了那人一眼,柔声歉意地说道,“这位公子,真是对不住。小女子不是故意的,还请公子海涵。” 凤弄绝看向撞到自己女子,虽然低垂着头,但隐隐可以看出来是一个美人胚子。 他向来都对美人没有什么拒绝的地方,所以温声说道:“这位姑娘不必客气,快快请起。是在下不小心碰撞到了姑娘,倒让你先道歉了,真是过意不去。” 莫无影却是心中一震,他看出来那人是谁了,而且还是他刚刚提到的人――大亚王朝的当朝皇帝,凤无涯。 楚若从容地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丝羞涩,抬起头来看向凤弄绝,含笑说道:“小女子项纯,谢过公子不怪之恩。只因刚刚急着去药铺取药,一时心急了,才冲撞了公子。” “你就是项纯?从都城来的那一个项七小姐?”凤弄绝心中一喜,仔细地打量起楚若来。 只见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忽闪忽闪地看着自己,挺翘的鼻梁下,硬要小口淡淡地扬起唇角,分明是噙着些许友善的笑意。身量是标准女子的高挑窈窕模样,那纤腰似乎不盈一握,真真把凤弄绝的魂魄都要勾走了。 凤弄绝一直想要见一见项纯长什么模样,没想到竟然跟她偶遇了。 他们一行人到达边城时,特意选择了黑夜进城,否则没办法进来。所以没有赶上楚若在边城里那令人震撼的第一幕,有些遗憾。 单单是人们传言这项纯有多么美丽,就已经让凤弄绝迷失了心窍,再一看到美人,顿时就把阿莲娜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楚若淡然浅笑,颔首柔声说道:“正是小女子,没想到昨日刚刚到边城,便已经有人认得纯儿了。”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楚若故意含羞地说道,“不好意思,纯儿还有事情需要去忙碌,一会儿我姐夫该派人找我了。” 说完,楚若摆了摆手,跟凤弄绝告辞了。 走出老远后,楚若还能察觉到身后射过来的灼灼目光。 “七小姐,那人便是大亚王朝的皇帝。”莫无影压低声音,对楚若斩钉截铁地说道。 楚若故作不知地张大嘴巴,诧异地看向莫无影,茫然地问道:“他就是?不也是一个平凡的人吗?” “七小姐,此话说来话长,这位皇帝其实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当初大亚王朝出现了一个跟您可以媲美的才女,名叫楚若,乃是凤无涯曾经的心爱之人。” “不过后来听说是因为楚若当上皇后以后,总是嫉妒贵妃阿莲娜受宠爱,杀害了贵妃的女儿凤菁菁,后来莫名其妙被关在凤仪宫内,突然殡天了。从此,楚家人也销声匿迹了……” 见楚若没有拦着自己的话,莫无影也摸不透她的心思,便继续讲了下去。 还欲再补充说明时,楚若挥了挥手,冷冷地说道:“我听说过那个楚若的故事,有说书的会在茶馆里讲述,不过褒贬不一,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 莫无影颔首,恭敬地说道:“确实如此,不过属下倒觉得可惜了一个人才,竟然就如此香消 玉殒了。” “哦?多么好的一个人才?竟然让你这样文武双全又聪明绝顶的人给惦记上了?” 楚若好笑地看向莫无影,打趣地说道,“是不是比白月还要优秀?” 莫无影微微一愣,知道楚若是在打趣他,他连忙尴尬地笑了笑,垂首答道:“是属下逾越了,说得太多。七小姐莫要见怪,属下只是觉得您比那位楚若姑娘的聪明才智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一不小心进入宫廷,恐怕束缚了您的远大抱负。” “什么抱负不抱负的,我暂时也没有想到那么多,有劳莫大哥提醒了。”楚若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转身走进药铺内。 楚若眼睛内的恨意瞬间被微微垂下的眼帘给遮盖了起来。 她没有什么抱负,如果有的话,也只是建立在仇恨之上的! 凤弄绝,你这个卑鄙小人,出现在欧阳月的国度里居然还不摘掉那个面具,难道是想用美男计吸引自己? 啊呸! 要是凤弄绝真的这样打算的,只能说他掉入楚若的陷阱太早,届时只有任凭她搓圆按扁的料了。 白月在上台阶时不小心崴脚了,正在药房的椅子上坐着。 药都抓好了,只是现在当她走起路来的时候,还是难免会有些疼痛。 懂得医术的大夫走上前,刚要为白月检查脚裸,莫无影便沉声制止道:“且慢!” 暴君霸妃身(99) 白月在上台阶时不小心崴脚了,正在药房的椅子上坐着。 药都抓好了,只是现在当她走起路来的时候,还是难免会有些疼痛。 懂得医术的大夫走上前,刚要为白月检查脚裸,莫无影便沉声制止道:“且慢!妲” 大夫闻言,抬起头来看向楚若和莫无影,不解地问道:“二位是?禾” 白月一看到楚若立即高兴地蹦起高来,这一蹦高成功地将她本来就肿得老高的脚裸给弄得更加严重了。 “嘶——哎哟,小姐,奴婢快要痛死了!都快门口那几层台阶,简直太高了。奴婢一时没注意,竟然在小阴沟里翻船了。” 白月疼痛之余,还不忘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乱七八糟的话,小嘴嘟起来,别提多委屈了。 莫无影走上前去,径自蹲下身来检查白月的脚裸。 她那白皙的脚面处,隐隐可以看到血管。 莫无影是第一次看到女子光裸的脚丫喉头艰难的耸动了几下,随即恢复正常。 只见白月的右脚裸处,高高鼓起一块,一看就知道伤得不轻。 他低声嗔了一句:“每次走路都连蹦带跳的,肯定容易受伤了。你忍一忍,我给你矫正一下。” 说着,莫无影快速扭动白月的脚裸,登时传来白月哀嚎地叫声。 “哎呀!你个挨千刀的莫无影,你打个招呼倒是给我时间准备一下啊,痛死我了好不好?!真是的,谁让你给我按摩和矫正骨骼了?我分明有请大夫嘛!”白月努起嘴不悦地咋呼道。 “大夫不如我了解这些崴脚的症状。”莫无影冷冷地说道,为白月小心翼翼地套上白袜,沉声说道,“真不知道天底下怎么有你这般浮躁又白痴的女人,走起路来从来没有稳重过。” “要你管?!多管闲事!”白月嫌恶地撇了撇嘴,不悦地说道。 她看向一直忍俊不已的楚若,哀嚎一声,“哎哟,我的小姐喂,您怎么还笑话奴婢呢。” 楚若轻咳一声,走上前拍了拍白月的肩膀,没好气地嗔道:“你还说,让你出门买药,结果半天都不回来。我跟莫大哥都赶到这里才看到你脚崴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唔……奴婢也不是故意的,小姐就不要嗔怪奴婢了。” 白月垂下头,有些歉意地说道。但更多的还是委屈,小嘴嘟得老高了。 “我看就应该赶紧给你配个丈夫嫁掉算了,说不定还能涨点儿心眼。” “嫁给谁?” “嫁给谁?” 白月和莫无影同时异口同声地问道,白月面色一红,轻啐了一口,嫌恶地说道:“谁让你跟我学的?小姐又不是在说你。” 莫无影也有些尴尬,他别过脸去,脸上出现了可疑地酡红。 楚若拎起药包,打趣地说道:“现在把你配给谁都不要紧,重要的是先让莫大哥把你背回去休息几天,等脚好了再走动。[..tw超多好看小说]” “啊!奴婢才不要她背着呢!”白月面色更是潮红不已,快速拒绝掉。 “那你意思是要让我背着?”楚若讶异地挑眉,看向白月。 白月嘴硬地撑着椅子站起身来,骄傲地说道:“奴婢又不是双腿都残了,还有另外一只脚嘛。奴婢可以自己走,才不需要他背着呢!” 说着,她单脚蹦着向门口走去。 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就差点儿跌到地上,跟地板来个最亲密的接触。 “哎呀,我的天哪——” 说时迟那时快,莫无影快速上前,迅速搀扶住白月,直接把她背了起来,冷哼一声说道:“明明走不了还那么嘴硬!” 说着,背着白月就走向外面,身形利落的那叫一个帅气! 楚若在后面扬起大拇指,望着莫无影的背影时,眼里闪过一抹激赏。 她快步跟了上去,由衷地说道:“莫大哥就是会英雄救美,我看白月也是欠摔。把她本来就不怎么漂亮的脸摔得破了相就再好不过了。” “七小姐说得是,属下也这样认为。”莫无影十分快速地附和道。 原本还有些不 好意思的白月,一听莫无影这样挖苦自己,顿时火冒三丈。 她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恼羞成怒地说道:“喂喂喂!本姑娘逼着你来背我了吗?没有?那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好吗?你又不是七小姐,少跟七小姐一起附和着挖苦我哦!” 说着,又气恼地往莫无影后背上又狠狠地拍了一下。 “喂!你再这样拍下去的话,我没准会一不小心松手把你给摔下来哦!”莫无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好男不跟女斗,他才不会跟这丫头一般见识呢。 楚若掩唇轻笑,这一对活宝,迟早会摩擦到一处去的。 刚刚走到一个拐角处,凤弄绝便又出现了。 楚若微微一愣,随即淡淡地褔身说道:“这位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项姑娘,在下在此等候姑娘有一会儿了,不知是否可以赏在下一个面子,到酒楼中用上一餐?” 凤弄绝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始终都洋溢在脸上,只是那笑容好像无论如何也爬不上眼角眉梢似的,让楚若看起来太过虚假。 这样一张跟凤无涯一模一样的脸,竟然没办法让她对凤弄绝提起兴趣来。 相对起来,楚若觉得还不如风愿那个跟无涯背影有些像的男人更讨喜一些呢,至少不会一看见凤弄绝就恶心得想吐…… 额……话说她为什么会想起风愿那个家伙呢?真是邪门了! 楚若恶寒地扶额,只觉得有些天雷滚滚了,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稍稍理了理思绪,温声拒绝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还需要给患病的百姓调配药物,等有机会时再与公子把酒言欢。告辞。” 说完,便带着白月他们走向驿站,甚至都没有再回过头一下。 凤弄绝诧异地摸着脸,凤无涯的脸一向都比他自己的好看啊,怎么那个项纯会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 他要不是怕日后不好圆谎,早就用自己的本来面目了。 只是后来想了想,不管是哪个面目,反正欧阳月都认识,只要好好地掩藏自己,不被欧阳月发现便是。 他迷恋地盯着楚若的身影,再一次被她妖娆的身姿给迷惑住了…… 此时此刻,坐在屋顶上的凤无涯双拳紧紧攥在一起。他冷冷地看向那个顶着自己面孔的凤弄绝,眼里的恨意太过明显,几乎藏都藏不住。 凤涵心中也有恨意,他不会忘记当日在悬崖那里的耻辱,还有楚若被肢解后的残破身体,一幕又一幕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不要脸的凤弄绝,为什么总是盯着他父亲的脸过日子?难不成自己的那张老脸都已经见不得人了? 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涵儿,你看凤弄绝会不会就是我们在丛林里遇到的敌人?跟他一同来的人应该还有阿莲娜。”凤无涯见凤弄绝消失在转角处,冷声说道。 凤涵闻言,鄙夷地撇了撇嘴,揶揄地说道:“现在这个情况下,什么都摆在明面上,肯定是他们咯。只是我不觉得他们是查到了我们的真实身份,以目前情况来看,多半是为了项纯姑姑,然后也是为了要铲除欧阳月。”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为什么人们都对她有好感?”凤无涯沉痛地扶额。 光是驿站里就有好几个男人都对那个项纯千依百顺的,凤无涯真心不觉得这样一个爱挖苦人的女子哪里迷人了, 听凤无涯这样一说,凤涵“噗嗤”一声忍不住轻笑道:“老爹,我打赌,半年内你一定会爱上她,你相不相信?” “胡闹!我怎么会爱上除了你娘以外其他的女人?不要在这里满口胡言,更不要再开我跟项纯的玩笑,你听见没有?”凤无涯不悦地看向儿子,郑重地警告道。 凤涵耸了耸肩,也不说明理由,只是摊手表示道:“哎,老爹都不敢跟我打赌,八成是已经喜欢上项纯姑姑了。正好,她当我的继母也不错,不是所有的人都会那么倒霉,认为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不知所谓!”凤无涯闭上眼睛,向后仰躺而去,不跟凤涵一般见识。 小凤涵意味深长地瞥了凤无涯一眼,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等着,总有您服软的那一天。 ........... 几天后。 大通医馆,偏房内。 唐大娘的身体已经渐渐扛不住了,她身上也开始溃烂,原本结痂的地方又开始翻新破损,一靠近就能闻到有股腥臭味。 楚若每天不厌其烦地为唐大娘清晰身体,用温热的毛巾为她擦洗身子,还小心翼翼地为唐大娘上药。 每每看到楚若这样用心的照顾唐大娘,那些患病的妇孺们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 但是,只有白月知道,楚若整夜整夜不睡觉,就为了研究唐大娘的身体状况。 老实说,唐大娘已经渐渐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楚若每天勉强为她喂食,过不了多久都会吐出来。 她捧着太阳能手机查了许多跟疫病有关的资料,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楚若再想不到办法的话,会有更多的人一步步走向死亡。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一拍大腿,惊愕地说道:“对啊!既然总是控制不住他们烧热的程度,那就让烧热持续下去,帮助它的身体升温试试……” 白月打着呵欠为楚若送上些茶点,也不知道楚若在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她挠了挠头,温声劝慰道:“小姐,您还是吃一些糕点,然后就休息。明日一早又要去大通医馆,您这几天又开始不眠不休了,多让人担心啊。” “唔……我没事……”楚若想到了这个好主意后,就低下头拿起毛笔激动地写着什么,一扫刚才的疲倦颓废之感,楚若挖空心思想着应对持续烧热的方式。所以在回答白月的话时,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还说您没事呢,您眼窝也凹陷了,脸色总是很憔悴的样子。您看看您,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这样废寝忘食下去,您迟早也倒下去的。”白月嗔怪道。 “去去去,别在这里诅咒你家小姐,等我努力想一想应对的方式,马上就睡了。好不容易有点儿灵感了,一会儿该被你给叨叨没了。”楚若没好气地嗔道。 “额……什么叫‘灵感’?”白月木讷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对于楚若偶尔会蹦出来的新颖词语很是好奇。 楚若抬眸看了白月一眼,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一本正经地说道:“喏,灵感就是你在思考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时,忽然想到了另一个方法,并且眼前豁然开朗,好像可以瞬间就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写下一大篇似的。” “听不懂。”白月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了,哪里会听得懂这些? “听不懂你还问,赶紧回去睡觉,我这就休息了。”楚若嗤笑一声,朝门口努了努嘴,温声说道,“帮我关好门就可以,我一会儿真的要睡觉了。” 白月点了点头,褔身说道:“是,白月告退。” 楚若写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总算是忙碌完了。 她伸了伸拦腰,觉得这几天一直积压在心中的事情全部都理顺了似的。 不知道欧阳月和二哥他们处理堤坝塌陷的事情究竟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有空时再问一问。 她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到床前,连鞋子都没脱就趴在床上,闭上眼睛便见周公去了。 这一觉睡得相当舒服,直到日上三竿时,楚若才睡眼惺忪的醒来。她困惑地看了看外面,只觉得天色早就大亮了似的。 “白月,白月……” “奴婢在。”白月在外面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进来,褔身说道,“小姐,您醒来了?” “唔……我感觉头重脚轻,有些浑身没力气。那边桌子上有一张药方,你帮我去重新取几份药,千万要记住,按照上面要求的来。我先睡一会儿觉,等你回来时再叫醒我啊。”楚若困乏地说完,又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白月心疼地看着楚若就这样又睡着了,轻叹一声,走上前为楚若掖好被角,拿着药方走了出去。 楚若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究竟睡着了没有,只是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还有种虚脱的感觉。 她一会儿感觉到浑身像是窜进了冰窖里,冻得浑身直哆嗦;一会儿又像是被扔进了火炉里,哗哗地直冒汗…… 这样的感觉让楚若莫名地感到有些不安,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愿意去往那方 面想。 “……天哪,小姐,您身上好烫,已经烧热了!” 耳边传来白月的声音,楚若撑开沉重的眼帘,支吾地说了一句什么话,便昏睡过去…… 楚若在一阵酸痛中缓缓醒来,只觉得身子里的懒筋都被谁给抽出来一样。 “白月,白月……”楚若呢喃着说道,浑身都有种滚烫滚烫的感觉。 “在,奴婢在。”白月哽咽地说道,难过地走上前,心痛地说道,“小姐,您真是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好端端地把身子都给拖垮了,呜呜呜……” 楚若半眯着眼睛,勉强能够看清楚白月担忧的目光。 她微微一愣,诧异地说道:“我也染病了?” “对,刚才方表少爷和风先生都已经为您诊断过了,跟时疫的症状一模一样。” “呜呜呜……小姐,奴婢可怎么办啊!”白月越哭越厉害,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 “唔……我不是还没死吗?你担心个什么劲儿?”楚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一定可以扛过来的。 她轻呼一口气,“让三哥把我送到大通医馆里去,我跟那些患病的百姓一起面对病痛,共同度过难关……” 暴君,好粗鲁(1) 方振北轻咳一声,轻蔑地说道:“我也想通了,会按照表妹的说法去做,但并不是被你的话给吓到了!” “你这个老男人最好警告你的儿子,以后也离我表妹远一些!不要总是像我表妹的儿子似的那样黏着她,她终究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家,会被人笑话的!” “我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作什么还需要你管?妲” 就在这时,忽然从房间外面窜出来一个小鬼头,正是悄悄溜过来的凤涵禾。(..tw无弹窗广告) 他没好气地瞪了方振北一眼,一蹦一跳地跑到楚若面前,见她昏迷过去,脸色登时下沉。 这个笨蛋妈娘,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更有些气闷。 回过身去仰起头看向有些怔忡的方振北,揶揄地说道:“我说,这位大爷,您长得比我爹还要老成,怎么说我爹就是老男人了呢?依我说,你这个家伙才不适合我姑姑呢,她对我那么好,你却背地里说我和我爹的坏话!” 方振北一时语塞,他实在不习惯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轻哼一声,便抬步走了出去。 凤无涯走上前一把拎起凤涵来,沉声低斥道:“胡闹!我不是说让你在驿站里休息吗?你非要来这里做什么?小孩子被传染的几率非常大,你是想要死了吗?” “我可没有说要死,我来看望姑姑。听说她得病后还是丝毫不懈怠,一定已经积劳成疾了。”凤涵嘟着嘴,表情十分严肃。 他挣开凤无涯的手,趴到床边伸出小手为楚若把脉,这几年来也跟凤无涯学过医术,无聊时他还爱自己钻研着玩,所以医术比凤无涯还要精湛,只是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 凤涵这些小聪明有样学样的都是从楚若那里学来的,但凡像凤无涯似的沉稳一些,也会是一个乖孩子。 凤无涯见他不听劝告,只得走上前将楚若的病情跟凤涵说了一遍。 “爹,姑姑的身子似乎有些加重,有没有考虑过她是被人给下药了,从而刻意加重她的病情?” 凤涵回过头去看向凤无涯,眯起眼睛压低声音说道,“医馆里的大夫们有没有不是项青项蓝的人?” 凤无涯对他们明昭国的人也不甚了解,所以平时接触也不大。 但是考虑到一种可能性,他蹙眉看向凤涵,凑上前对凤涵附耳说道,“方振北有些不对劲,总是想要逞强,似乎对项纯的病情很了解,总想着要为她换药。” “那别人的病情跟姑姑的一样吗?”凤涵眼里闪过一抹算计,该死的,谁敢对他母亲动手,就是跟他过不去! 敢用这样的拙计来获得他母亲的感激,还让她身体承受病痛,简直岂有此理! 凤涵心中有无数的恼怒,却没有激发出来。 他能够明显察觉到凤无涯对自己这样关心楚若有些疑虑,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坚持,哪怕他一直强调她很想他的母亲…… 凤无涯敛眉沉思,一字一句地说道:“不一样,唐大娘的病情渐渐得到了克制,只是还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只有项姑娘,似乎越来越严重了似的。” “我知道了。”凤涵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冲凤无涯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侧耳过来。 凤无涯见状,凑过去听他说道:“我想办法去把方振北给牵绊住,你一个人在这里撑着,能行吗?” 闻言,凤无涯讶异地看向他:“你也怀疑他?” “当然!我从一开始就不待见他,这人表里不一,绝对非等闲之辈!最重要的是,他对姑姑爱慕的心思跟别人不同。” “欧阳月和项蓝他们会一如既往的对姑姑好,而方振北和郭迈是一路人,总会出其不意的用损招来达成他们的目的。” “现在郭迈跟欧阳月在一起,不可能有机会害这里的人。所以,我唯一怀疑的人会是方振北。” “那你小心一些,我这边还有一些太医和民间大夫辅助治疗,可以应付得来。而且项纯一旦醒来,基本上都不用我们做些什么。” 凤无涯点了点头,担忧地看着凤涵,忽然伸出手轻抚着他的头部,长叹一声说道,“有时候,我觉得你这样早熟,真的是我的过错……” 凤无涯别过头去,不敢直视凤无涯的双眸。 类似于这样的话,其实凤 无涯也说过好几次了。但是每一次对于他来说,都有不同的感受。 或许,这就是他平时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每次看到凤无涯这样对自己说话,他都几乎忍不住要将项纯就是楚若的事情脱口而出…… 须臾,方振北正在房间里看医书,手里还握着一包草药似的东西。 他眯起眼睛,双眸闪过一抹诡异的神色,项纯,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也终于知道栽跟头了?相信再过几天,那个小鬼头的父亲就会愿意让他为项纯更换剂量了。 不过,方振北也微有迟疑,剩下的那些病人症状虽然有加重,但还没有危及到生命,为何给项纯把脉时,她的生命体征这样柔弱呢? “嘶嘶,嘶嘶……” 就在这时,方振北忽然听到一阵很独特的响声。 他惊疑地回过头去,只见一只赤黑色的小蛇已经迅速爬到自己跟前,绕着裤脚向上攀岩。 “孽畜,竟敢闯入我的地盘……啊——” 方振北伸出手去刚要抓住那只赤黑色的小蛇,就感觉腿间一麻,那种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的疼痛感顿时让他全身,紧接着,他的左手臂都被咬了一下。 方振北张了张口,想要呐喊出声,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说话能力了。 顿时,惊恐地感觉袭满他全身。 那只赤黑色的小蛇迅速窜到地上,又顺着门缝离开了这里。 ............ 没多久,方振北踉跄地躺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直觉里认为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该死的!该死的!是谁在祸害他?难道是那一对父子? 直到傍晚时分,方振北才被发现。索性他手里的药物掉在了桌子底下,被桌布挡住了。否则的话,肯定会被发现的。 方振北欲哭无泪,一直拿眼色示人,可没有一个人能听懂。 最糟糕的是,这还不算是结束,仅仅是一个最简单的开始。 方振北郁闷地躺着,两眼一直盯着床帐上方。 募地,又有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像是什么小昆虫在爬行。他心中一惊,不会?又要来一次? 就在方振北冥想的那一瞬间,早已有一堆黑乎乎的东西爬上了他的身体,还钻进他的亵衣亵裤内,尽情地啃咬着。 身上的昆虫越来越多,方振北身上很痒很痛,却没有办法动弹。 他的手和腿都失去了自由活动的能力,显得有些颓废。只有咬牙切齿的声音格外响彻,他也不敢张开嘴,因为嘴边聚集了太多的昆虫,似乎在试图撬开他的嘴,然后钻进去玩玩…… 方振北终于反应过来,可能自己是犯太岁了。 他无助地闭上眼睛,一定是那个小孩子,今天那个小崽子嘲笑他时,目光里就暗含着几分诡异的气息,是他太大意了,所以疏忽得这样彻彻底底! 岂有此理,我们等着瞧! “噗嗤”一声,凤涵躲在墙角处,捂着嘴喷笑开了。 他觉得整人实在是太有趣了,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还会逗逗那个方振北的,谁让方振北总是哦排挤他老爹的? 活该!一切都是方振北自己咎由自取的! “闹够了没有?以后不许再这样胡闹了!”凤无涯一把拎起凤涵,向院外行去。 “哎呦喂,我这是在替您老出气啊,您怎么能这样不体恤我!” “我说,您老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有这么对待您儿子的吗?”凤涵张牙舞爪的在空中挥动着,无奈凤无涯根本就不听他那一套。 凤无涯将他扛在肩上,沉声说道:“做人的肚量不能这样小,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既已经动不了了,你何必再咄咄逼人?” 凤涵闻言,恼羞成怒地一口咬在凤无涯的脖子上,含糊不清地说道:“人家都骑到你头上来拉屎了,你还这样无动于衷!再说了,你就是这样对待我姑姑的,休得狡辩!” “……”凤无涯呲牙忍受着他牙尖嘴利的撕咬,嘴角微微一抽, 这倒霉儿子又把他跟那个女人给牵扯到一起了…… .......... 楚若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的老相识很多。 但对他来说,印象最深的一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楚府里那个最让她讨厌的三姨娘柳眉宣。 似乎从第一次穿越到古代来开始,楚若便已经跟三姨娘彼此互看不顺眼了。 那次她被贞太后等人肠穿肚烂前曾经看到了父亲和方若华他们,但是她没有留意到,那些人头里面,也没有三姨娘的踪影! “啊——”楚若从噩梦中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来,梦境的最后一个画面,竟然是三姨娘满身是血的冲她冷笑,三姨娘的口里还说着:“楚若,我等你下地狱来找我,我要跟你算总账!” 静坐了一会儿,楚若才恍然想起来,三姨娘在楚若当初进宫那段时间就已经香消玉殒了,听说死相很难看,她也没有去细究。 为什么好端端会梦到三姨娘呢? 楚若拍了拍有些吃痛的脑门,难道是她潜意识里不想死,所以不愿意去面对那个人渣三姨娘? “叩叩叩。” “谁在外面?” “小姐,是奴婢。您醒了?奴婢能进来吗?”白月在小声地说道。 楚若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无力地躺了回去,淡淡地说道:“进来。” “是。”白月恭敬地说完,便小心翼翼地推门走了进来。 她走上前将水盆放在桌上,边清洗着毛巾边看向楚若,关切地问道:“七小姐,您是不是做噩梦了?刚刚我好像听到您有尖叫出声,只是远远地并没有听真切。” 说着,白月走上前为楚若擦着脸和双手,面露担忧地神色。 楚若淡淡地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道:“嗯,只是梦到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所以会觉得有些害怕。” “您不要害怕,奴婢会一直都守着您的。”白月立即答道。 楚若欣慰地一笑,睨向白月担忧的双眸,温声说道:“白月,你很好,我也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是现在我用自己的身子试药。很有可能就是直接死掉。” “如果我不能再活下去,麻烦你帮我把我包裹里所有的东西都交给风若那个小家伙,希望能够对他有用。” 楚若的包裹谁都不可以看,白月她们从才都不知道那包裹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只知道她特别宝贝那个包裹,不允许任何人碰触。 听到楚若这样说,白月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她哽咽地说道:“小姐,您不要吓奴婢!您还这么年轻,四姨娘性子也太无争,没有您她无法支撑下去的!” “我不过是提前跟你交代一句罢了,你好端端地哭什么?” 楚若失笑地撑着床板坐起身来,她只不过是因为刚刚梦到一个自己不喜欢的死人,有点儿多愁善感了。 这一个噩梦也提醒了楚若,她现在虽然不算是一个好人,但绝对不会像是三姨娘那样的坏人。 因此,她要好好地活着,让那些死了的以及还活着的恶人都看一看她是如何光芒万丈地站在高高的山巅上,也让那些人们看一看他们的下场是否相同! 坚定了这一个信念之后,楚若的求生意识便更加强烈。 梳洗完以后,她简单地吃了一些东西,又服用了今天的药物,便由白月扶着到院外去欣赏风景。 躺在舒服的懒椅上,楚若的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 她仰起头看了看清晨的蓝天白云,不禁感叹道:“离过年越来越近了,这场时疫是不是也快要过去了呢?” “小姐,现在已经快十一月了,听说边城这里每年下雪都晚,可能要到十一月底才能看到雪也不一定哦。”白月仰起头看了看浩瀚的天际,粲然地说道。 “等小姐病好了,奴婢陪您到边城附近有名的山上去看一看,那里离蓝天白云很近,而且俯瞰山下的一切,很令人心旷神怡呢!” “唔……你这个丫头自己想去山上玩就得了,偏偏要说是陪我一起去。我身子若是不好起来的话,岂不是对不住你刻意撒下来的谎?”

他尴尬地看了吴巧薇一眼,只见她眼里噙着难以名状地晶莹,顿时觉得心头那种不适感更加难受。 他别过头去,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洛松轻叹一声,安慰吴巧薇道:“巧薇,你不要跟他置气,他不是有意这样大声讲话的。” “不用你跟我解释!”吴巧薇怒不可遏地咆哮道。 那些跟随项蓝来的人都自动自发地背过身去,还捂上了耳朵。 啧啧,他们的项统领肯定还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反正他们看着他对人家吴姑娘是有些好感了…… 吴巧薇眯起眼睛看向项蓝,咬牙切齿地说道:“项蓝!我吴巧薇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曾经喜欢过你,以后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不着!不对……你从来就没有权利来约束我的言行举止!” 说完,她气闷地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 “我……”项蓝看向吴巧薇那微微颤抖的双肩,心里一阵阵揪紧的疼痛。他别过头去,默默地走了。 或许,这样也好。他原本就不希望吴巧薇总是这样缠着她,只有像七妹那样的女人才是他一直都欣赏的类型…… 回到楚若的房间里,吴巧薇的泪水才彻底落下来。她在心里没好气地诅咒着项蓝,希望他一直都娶不上媳妇,孤独终老! 但是,冷静下来后又一想,咦……好像是有些不对劲哦! 她擦了擦泪水,疑惑地想到刚才项蓝看到自己搂着洛松胳膊时,那气恼的目光,似乎有些酸溜溜的…… 吴巧薇惊喜地扬起唇角,难道纯儿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吗?她只要按照纯儿安排的路数走下去,就能够把项蓝拿下了? 一想到这里,吴巧薇的心情就又好了许多。 她兴奋地跺了跺脚,走到床前看向昏睡中的楚若。见宋双她们已经帮楚若把药上好了,小声地问道:“双双姐,纯儿的身上脓疮多吗?” “有不少呢,但是看样子好像也没有太严重。”宋双回过头去看向她,见她眼圈红红的关切地问道,“咦?巧薇,你怎么好像是哭过了?是项蓝给你气受了?” “啊?没有没有,我高兴着呢。”吴巧薇眨巴眨巴眼睛,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要说刚才气得她想哭,现在就开心地要疯了。 一想到项蓝有可能喜欢自己,吴巧薇就兴奋地想要拥抱所有人。 她悄悄地将手掩盖在嘴边,对宋双轻声说道:“双双姐,我发现纯儿教给我的方法很管用,她教给了你什么方式?你可千万不要错过哦。” “额……”宋双脸上一红,尴尬地别过脸去,低声说道,“是、是吗?那你现在有进展了?” “嗯!我开始还不相信呢,但是后来一想到项蓝的表情不对劲,就知道他对我也不见得是无动于衷了。对了,你一直都不肯说纯儿教给你什么方式,不说就不说,但是一定要按照纯儿的去做哦!”吴巧薇信誓旦旦地说道。 宋双闻言,耳根子都红了。 楚若是对症下药,教给吴巧薇的是欲擒故纵,很好驾驭。 可她跟项青两情相悦,只是项家不愿意,宋家也不愿意她一直这样下去,所以楚若给的建议是: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再怀有身孕,便顺理成章了…… 一想到这里,宋双就更加不好意思的。她双颊飞霞,捂着脸跑向外面去了。 “哎,哎?双双姐……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稀奇古怪的?”吴巧薇错愕地招着手,想把宋双给叫回来,没想到她早已经跑远了。 吴巧薇耸了耸肩,挠了挠头,坐下来看向一直忙里忙外的白月,好奇地问道,“白月,你有没有试着喜欢一个人啊?我被这种事情困扰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碰到几个聊得来的,纯儿昏睡了,双双姐跑了,真是无聊啊。” 白月愣了愣,眨巴着大眼睛尴尬地笑道:“启禀吴小姐,奴婢只是一个丫鬟而已,万万没有想过要喜欢什么男子,您可别这样说奴婢,真真要冤死了……” “瞧瞧,还不让我说呢,那你怎么都脸红了?”吴巧薇直率的笑容洋溢着青春最美妙的色彩,她似乎能够感觉到,一直都以为望尘莫及的两情相悦姻缘可能就要到了。 白月闻言,面上一红,羞涩 地嗔道:“姑娘真会打趣奴婢,奴婢都不好意思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月脑海里闪现出莫无影的身影,还有他总是若有似无地看向自己,连耳根都红了。 吴巧薇也不逗她了,静静地守着楚若,时不时地径自傻笑。 看得白月嘴角一抽一抽的,她严重觉得吴小姐脑袋肯定有些问题了,八成是单恋三少爷总是得不到回应给闹的…… ............ 好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何知县和刘知府都被扣押下来,再加上那些难民们奋起反抗,他们的罪行被落实了。 最振奋人心的消息时,疫情得到了遏制,甚至有许多病重的人都渐渐恢复了健康。 从前那些不敢以身试药的人们听闻可以治愈,都争先恐后的请求楚若给开药。 因为每个人的症状都不同,需要楚若按照每个人的具体情况来用药。 对于那些曾经不肯相信她的胆小鬼,楚若始终都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以德报怨,让他们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怀疑楚若的能力。 就这样,楚若的名声又一次被人们传言开来。有人甚至说项家七小姐就是菩萨转世,那些从鬼门关里被救回来的人们更是不遗余力地弘扬着他们心目中的仙女菩萨——项纯。 楚若对此一笑置之,并不做任何陈词。 她的身体渐渐恢复,身体也没有留下疤痕,把白月可高兴坏了。 楚若摇了摇头,她对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在乎。 身体发肤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的恨意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沉淀,越来越历久弥香。 楚若只是在堆砌一座无坚不摧的城堡,想要把自己高高地放在最安全的位置上,笑看那些曾伤害过她家人的人们如何成为跳梁小丑! 唐大娘得知那些坏人都被绳之于法的时候,再度老泪纵横地跪在地上感激楚若所做的一切。 她泪眼婆娑地拍着胸口,呜咽地说道:“我们一家老小都感激你们的大恩大德啊!七小姐就是老身的恩人,老身必定没齿难忘!” 楚若连忙将唐大娘扶了起来,温声安慰道:“唐大娘,您的身子还没有痊愈,虽然疫病治好了,可身子太虚弱,切忌大喜大悲。” “我之前就说过,朝廷这次也一定会把那些蛀虫连根拔起的。现在已经派新任知府和县官赶赴到任,届时大家监督他们的言行举止,不想害怕更不要退缩。当今陛下和朝廷官员也都不是瞎子,定会好好地替你们解决问题的。” 这时,一直脸色不大好看的欧阳月才微微扬起唇角,算她识相,还知道替自己和朝廷兜揽一下。 众人一听,这才津津乐道地谈论起来,都在夸赞朝廷及时把灾粮都重新派发下来,还把贪官污吏给赶走了。最重要的是,疫病解除了,那有问题的堤坝也已经重新修葺好,他们可以说是无后顾之忧了。 楚若从众人的簇拥中缓缓走出来,耳边总算能够清净一些了。欧阳月站在她的身旁,轻哼一声,揶揄地说道:“这下你的名声可以算是流芳千古了,任凭是明昭国的太后或者皇后也不可能把你打压下去了。” “姐夫,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明昭国的太后是一位很聪明睿智的女性,能够教出一个九五之尊,我可不敢跟她比。不过你所说的明昭国皇后嘛,现在还后位空悬着,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一个人?”楚若挑眉看向她,好整以暇地说道。 冬风阵阵,越是临近十一月就越觉得空气干冷干冷的。欧阳月看着楚若微微有些发干的唇瓣,心疼地伸出手去,将她的竖领向上抬了抬。 楚若微微一愣,尴尬地推开他的手,低声说道:“我自己来就好,姐夫请自重。” “回去多喝些热水,衣服也要多穿一些。近几天天气不大好,恐怕要有场大风雪要来临了。”欧阳月干咳了几声,也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突兀了。 他看了看那些还在欢呼中的百姓们,由衷地轻叹道,“这次微服私访,确实让我受益匪浅。许多民怨都是由长期以来积压的愤怒和委屈堆砌起来的,有时候他们也很无奈。” “你懂就好,以后别总是单一的认为是一些乱民在闹事就好了。”楚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欧阳月深深地望着楚若的背影,眼里闪现一 抹柔情,与脸上的表情格格不入,但却是如此的真实。 凤涵不耐烦地瞪了欧阳月一眼,这是要上演什么铁汉柔情吗?那表情可真是猥琐!呸,呸呸呸! 他拽着凤无涯向楚若快步走去,嘴里轻快地喊道:“爹,快点儿追上姑姑,姑姑昨天跟我说她有些喜欢您了,说不定有机会哦!” “……”凤无涯嘴角一抽,转过头去不经意地看到欧阳月射过来的怒意。 他硬着头皮回过头,低声斥道,“你这不是胡闹吗?总逼着我跟欧阳月做死对头干什么” “爹,你不懂,只负责喜欢我姑姑就对了!” 欧阳月窜上凤无涯的身子,搂住他的脖子,状似亲昵地撒娇,实际上是在低语道,“欧阳月那样的渣人配不上我姑姑,但是他中情毒已深,您要是把姑姑给抢走,岂不是能气死他了?” “爹,您可千万别忘了,当初我娘也是被欧阳月惦记上的……” 暴君,好粗鲁(5) 欧阳月窜上凤无涯的身子,搂住他的脖子,状似亲昵地撒娇,实际上是在低语道,“欧阳月那样的渣人配不上我姑姑,但是他中情毒已深,您要是把姑姑给抢走,岂不是能气死他了?” “爹,您可千万别忘了,当初我娘也是被欧阳月惦记上的……” 凤无涯浑身一震,他恼怒地半眯起眼睛,当初欧阳月对楚若有意思,他又何尝不知妲? 若不是有人亲眼目睹欧阳月当初紧紧抓住楚若想要将她拖走,凤无涯都没法想象到欧阳月会对楚若有那么深的好感禾。 这个项纯……坦白说,凤无涯一直在刻意回避着什么,但他却无法避免的在项纯的身上总是看到楚若的影子。 他很害怕这种感觉,怕自己有朝一日会把项纯错以为是楚若,那样他就违背了当初对去世的楚若发下的毒誓…… “你……你有没有发现,项纯有时候很像你娘?”凤无涯想了想,迟疑地说道。 “嗯?你说什么……”凤涵惊慌地看向凤无涯,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难道老爹发现了? 凤无涯尴尬地失笑出声,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只是有时候觉得她跟你娘很像,但两个人终究不是同一人,是我的脑子出问题了。” 不,你没出问题,她本来就是我娘…… 凤涵垂下头,心中有些愧疚。 他背负着这个大秘密,心里也很累,有种负罪的沉重感,很压抑,很彷徨。 ............ 隔天一早,楚若就又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站在了边城街西头的菜市场看台上。 项青和项蓝坐在首席的旁边,刚刚赶到的新任知府和县令都坐在了首席位置上。 欧阳月和楚若等人坐在一侧的旁听席位,亲眼看着十几个重犯被带了上来。 众人都在喊打喊杀的,对那些贪官污吏们都恨之入骨。 刘知府和何知县的头上身上到处都是烂菜和臭鸡蛋,他们双手都被束缚在枷锁上,脚上戴着脚铐,一步一步地走上刑场。 见他们已经到位,全部跪在了刑场上。 身后的行刑手都准备刑前准备,全都喝了酒喷洒在利刃上,随时挥刀砍下他们的狗头。 这样的场面实在是振奋人心,楚若的心里也禁不住有些激动了。 前生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目睹贪官被砍头,有种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的感觉。 欧阳月无意间扫到楚若那隐忍着的兴奋表情,微微蹙眉,凑过去低声耳语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最喜欢看杀头的呢,伪善的女子!” “……”楚若嘴角一抽,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揶揄地说道,“姐夫,你最好别得罪我,一会儿我还要为你说好话呢!” “哼,你少拿话噎我两句也是好的!我是舍不得将你绳之于法,否则你死千百次都不为过!”欧阳月冷哼一声,沉声低斥道。 楚若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算了,还是不跟他计较这个了。 本来这些天她也没少让欧阳月吃瘪,是时候该让他尝点儿甜头了,要不然非得跟她急了不成。 项青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圣旨展开,沉声念道:“陛下有旨,尔等跪听接旨!” 此言一出,众人都跪在地上。楚若也起身,跪在地上。 她扫了一眼欧阳月,这厮还不动如钟的在那里坐着呢。 她拿脚踢了踢他,低声说道:“你现在是庶民!懂什么是庶民吗?得跟我们一样!” 欧阳月闻言,不服气地瞪了楚若一眼,笑话!他是堂堂一国之君,自己颁发的圣旨还要他亲自下跪? 但是他注意到台下有人发现这里的异状,不得已与楚若一同跪了下去。 楚若唇角微微上弯,不服软哪行?姑奶奶我有得是招数让你不得不服。 项青眼角的余光瞥到欧阳月也跪下了,登时有些发愣。他清了清嗓子,沉着冷静地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昔日听闻边城洪灾严重,时疫泛滥,孤寝食难安。” “今,德蒙丞相项铭啸之七女相纯襄助,实乃边 城乃至明昭国之幸,来日孤必有重伤。着,往日刘知府、何知县一干人在菜市场口就地正法,以儆效尤!若日后还有此类蛀虫存在,严惩不贷!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心中感恩戴德,叩谢皇帝,心里的怨愤也终于消减了不少。 在他们心里,谁做皇帝不要紧,只要能够为他们造福,定会虔诚地效忠于皇帝。 楚若暗暗心惊,这次她给自己奠定了很好的口碑没错,可是欧阳月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也油然上升了不少。 不过,眼下也只能是这样了,她如果功高盖主,只会让狡猾奸诈的欧阳月觉得受到威胁,只怕会得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随着众人站起来以后,,楚若不动声色地望向刑场正中央。 那个何知县早就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哽咽哭泣。 她鄙夷地撇了撇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募地,触目可及之处,楚若看到凤无涯和凤涵正站在人群中,他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望向自己,竟让她心神一阵恍惚…… 为什么远远望去,那个风愿总是给她一种幻觉,就好像他是凤无涯一般…… 然而,他的相貌不对,他的嗓音也不对,只是身形和极少数情况下的眼神有一些类似罢了…… 楚若心中一凛,莫非是人家悉心照顾她的病情这么多天,她就对他有好感了? 还是说被风若那个小家伙给搅合的? 谁叫小若儿总是跟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还总是出其不意的把他父亲介绍给自己呢…… 凤无涯不经意间与楚若四目相对,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尴尬地别过头去。 只有心知肚明的凤涵偷偷掩嘴轻笑,还说没有任何关系,这下子可再也撇不开了? 他就知道,他们两个人一定会慢慢改变各自心中的看法,最终走到一起的。 不过凤涵倒是很期待看到两个不知彼此身份的人相爱了,但最后又知道他们其实本来就是夫妻以后,会有多么震惊…… “时辰已到,行刑!”项蓝扬声说完,新到任的知府便把斩令牌扔到地上,示意行刑手迅速执行命令。 几丈白布将人们的视线遮挡起来,只能隐约看到那些犯人肩膀以下的部位。紧接着,传来刀刃入肉的声音,“噗嗤”一声,血溅白布,染上一片血红。 百姓们惊呼一声,忍不住拍手叫好,都在庆祝着贪官被斩首的事情。 楚若嫌恶地闭上眼睛,原来坏人身体里的血也是红色的,真是糟践了这么好的白布。 当犯人的尸首都被抬下去以后,楚若忽然走到站台上,向着众人扬声说道:“大家切莫散场,项纯有几句话不得不说。” 欧阳月和凤无涯等人都诧异地看向她,她这是要干什么?怎么事先也不打声招呼就上台了? “七小姐,您请讲!我们不走,都不走!” “七小姐万岁,七小姐万岁!” “七小姐是活菩萨!” 楚若一听到“万岁”俩字,顿时心中恶寒。眼角的余光瞥见欧阳月的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她心中鄙夷地想道:你以为就你自己被称为万岁?你能活到一百五十岁我也佩服死你了好不好? 她抬手向下压了压,粲然一笑,脆声说道:“大家可不要那样称呼我,咱们的万岁爷就在现场,只是一直都没有出来!” “七小姐在说玩笑话,咱们这个城内还有许多疫病患者没有痊愈,边城的几个城门近些天都没有开放过,当今陛下又怎么会出现呢?我们可不信!”人群中有人打趣地说道。 倒不是不相信楚若的话,而是不相信堂堂皇帝会以身犯险来到这里。 其他人也随声附和,都不相信楚若所说的话是真的,对她的话保持将信将疑的态度。 楚若回过头去,朝欧阳月勾了勾手,示意他站起身来。 欧阳月这才明了楚若的意思,几乎忍不住想要得意地笑出声来。 但是考虑到这么多人都在现场看着,他也不好表露得太过明显。 他站起身来走向楚若,在她的身旁站定 ,等待着楚若介绍下去。 这时,百姓们有许多人都认出他来,知道他是跟楚若等人一起来的公子,总是跟两位项统领出现在堤坝最前面。 而且,在最艰难的寒风中,他还亲自动手跟百姓们一起抬厚重的沙石料,共同修剪堤坝呢。 项青他们一般都称呼欧阳月为“欧阳兄”,他们便以为只是一个拥有正义力量的富贵公子呢。 可是再看楚若这样把他叫到身旁,他们不禁有些好奇,莫非这位公子的身份很特殊? 见大家的好奇心越来越重,楚若满意地扬起唇角,指着欧阳月扬声说道:“大家不需要猜疑了,这位便是咱们明昭国当今陛下。陛下跟我一起到的边城,相信所有人都有个见证了。” “这些日子以来,陛下与我们风雨同舟共济,不论是在疫病多发区还是在危险的堤坝修葺处,到处可以见到他的身影!之所以没有表明身份,陛下也是想让大家知道,他不是来这里做做样子,而是与大家一起面对困难、解决困难来了!” “哎呀!他是陛下?” “这可了不得了,我还一直叫人家欧阳公子呢……” ............ 一时间,看台下面的百姓们众说纷纭,对楚若的话还是觉得难以消化。 楚若也不气馁,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温声说道:“大家信也好,不信也好,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当今陛下复姓欧阳,单名一个‘月’字,便是我身旁的这位无疑。” 说着,楚若回过头去看了欧阳月一眼,见他像一尊门神似的,任凭她一顿海吹,真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厮还挺享受这种被万民敬仰的态度呢,真会装蒜。 楚若低下头恭敬地下跪,不卑不亢但却铿锵有力地说道:“陛下心系万民,尤其是与边城百姓一同对抗天灾人祸,臣女恭祝吾皇洪福齐天,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见状,齐齐下跪行礼。一个丞相家的女儿下跪了不要紧,那些大官们都跟着下跪了,那就一定是了。 而且细心的人还发现了欧阳月隐藏在腰侧的龙纹玉佩,那是明昭国皇帝才能佩戴的东西啊…… “恭祝吾皇洪福齐天,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洪亮而肃穆,响彻天际。 欧阳月唇角微微上扬,率先扶起下跪的楚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对她刚才的此行此举实在是太喜出望外了。 他紧紧地握着楚若的柔荑,始终也不肯撒手,看向百姓们,朗声说道:“诸位百姓请起,孤本不愿意看到尔等这样行跪拜之礼,是以微服私访。” “素闻大家对孤积怨已深,孤心里也很惭愧。现在国之蛀虫已除,孤向大家保证,不管以后任何时候,只要有需要的地方,孤定当责无旁贷,身先士卒!”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弘扬着陛下万岁的人们都跳脚欢呼起来,他们对欧阳月崇敬不已,难掩心中的激动。 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个小小的百姓也能跟当今陛下亲身接触这么长时间,也觉得陛下平易近人,并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冷酷无情,甚感欣慰。 楚若不着痕迹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无奈欧阳月像是知晓了这一切似的,死死地攥住她。他料定她不会当着众人的面给自己没脸,也乐得看她咬牙切齿地模样。 “卑鄙!”楚若低声轻啐道。 “刚刚你才说孤是一个好皇帝,你猜那些百姓们会不会与你一样,说孤是卑鄙之人?”欧阳月挑眉看向楚若,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楚若嗤之以鼻,脚上也不闲着。趁欧阳月不备,一脚狠狠地踩了上去,还毫不客气地碾了几下。 “嘶――”欧阳月不由自主地松开手,吃痛地闪躲开她的脚。他狠狠地瞪了楚若一眼,紧抿着薄唇,似乎用眼神在表达那份难以发泄出来的怒气。 楚若莞尔轻笑,自动自发地退离到一个安全的位置,与项青和项蓝他们站到了一起,才不会给欧阳月第二次机会抓握住她的手。 “白月,绢帕呢,赶紧给我。”楚若回过身去,向白月蹙眉说道。 白月不解地看向楚若,把自己的白色绢帕递了过去。 只见楚若嫌恶地将手擦了又擦,明明很干净,却 又搓得皮肤都红了。 白月沉痛地捂脸,看来七小姐是太讨厌陛下了,好家伙,擦得这么狠,那得有多厌恶啊…… 郭迈刚才就不乐意了,他蹙眉看向楚若的动作,莫名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仔细想想,其实有这样一个全能的女子做妻子,是他光宗耀祖的一个显赫标志呢。 只是郭迈心有余悸,陛下分明对她有那种想法,若是陛下一朝不肯放手,项纯能够平安地嫁给自己吗? 唔……想到这里时,郭迈更加挫败感十足了。 仿佛从那一次初见开始,人家七表妹就特别不待见他了,无论他后来怎么讨好都不管用。 只不过,一想起表亲关系,郭迈觉得自己比方振北要好得多。 至少他清晰地察觉到,七表妹在看向方振北时,目光里有着明显的疏离。而看向自己时,只是有些淡漠而已,并没有刻意疏远。 这样说起来,他在七表妹的心里还是比别人要好一些的,不是吗? 这时的方振北要明显郁闷多了,他竟然就在床上不声不响地躺了十来天,而且每天都要忍受身上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 这下他是真的尝到教训了,也想明白一件事情:一定是风氏父子搞的鬼,尤其是那个小孩子风若,他会御兽,还能与昆虫类交流,说不定是他指引那条蛇靠近自己的…… 暴君,好粗鲁(6) 这时的方振北要明显郁闷多了,他竟然就在床上不声不响地躺了十来天,而且每天都要忍受身上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 这下他是真的尝到教训了,也想明白一件事情:一定是风氏父子搞的鬼,尤其是那个小孩子风若,他会御兽,还能与昆虫类交流,说不定是他指引那条蛇靠近自己的…… 而罪魁祸首小凤涵同学可没心思注意到方振北这边,他得意地望着楚若,见她擦手擦得那么频繁,心中更是满意了妲。 如果妈娘对欧阳月不感冒,那就一切都好谈禾。 如果欧阳月胆敢真的把他妈娘怎么样,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就将欧阳月给弄得断手断脚,致其生活不能自理,最好也失去行-房的能力就再好不过了! 欧阳月冷不丁地察觉到一丝凌厉地直视,不着痕迹地扫过去,目光在凤无涯和凤涵的身上锁定。 难道刚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像是有人不友善地瞪向他。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正在受万民吹捧,大概也只有这一对父子和项纯才敢对他露出不悦地神色? 但是欧阳月看到的只是一脸平静的父子俩,他们的目光都没看向自己这边。欧阳月狐疑地垂下眼帘,莫非是真的出现了幻觉…… 凤涵心中暗自庆幸,好险。 那个家伙真是阴险,居然能够发现他的注视。幸好他反应灵敏,否则就被欧阳月给发现了。 当天晚上,边城附近方圆百里都下起了鹅毛大雪。 这是边城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傍晚时分还阴沉的天空中,忽然就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楚若当时刚刚要踏进走廊里,脸上忽然察觉到一丝丝冰凉的凉意,便顿住了脚步。 她拢了拢貂裘的斗篷,讶异地抬起头来看向天空中。 “小姐,怎么了?”白月跟在后面,见楚若停了下来,好奇地问道。 莫无影妖娆地勾起唇角,揶揄地说道:“白月姑娘的反应一向都挺快的,莫不是没有察觉到天空中的异状?” “啊?!有贼人?”白月惊愕地将楚若护在伸手,向上方望去,刚要怒声质问,却愣在了当下。 她诧异地眨巴了几下眼睛,“额……下雪了?” 吴巧薇早就闻声跑了出来,兴奋地奔到楚若面前,欣喜地叫道:“真的下雪了?哈哈,咱们都城里平时都很少下雪,而且向来都是雨水较多,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没想到这次在边城能够赶上大雪呢,这下可有得玩了!我刚才还跟宋双说明天去爬山呢,若是夜里雪停了,咱们可一定要去玩啊!” 宋双随后走了过来,往手里吐着哈气,搓了搓手说道:“是呀,巧薇刚才还跟我这样说过。但是我觉得雪后的山上会有许多凶险,万一雪路滑坡或者有雪崩的现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楚若的心神有些恍惚,印象中,每次大雪都对她来说印象都很深刻。[..tw超多好看小说] 犹记得那一年在仙离峰,她和凤无涯他们在一起,特别的开心。 那时候的飞云也很活泼,总是叽叽喳喳地在她身旁蹦跶着。 还有那一年,她跟凤无涯忽然被阿莲娜用诡计拆散,在冰天雪地里,楚若跋山涉水,狼狈地回到了洛阳城的楚府…… 如今…… 如今的冬天,似乎又已经有了些暖冬的感觉。她身边走了一拨,又来了一匹。 只是她的心,为什么有种千疮百孔的沧桑感呢…… “纯儿,纯儿……你怎么了?”吴巧薇发现楚若的不对劲,好奇地看向她,十分不解地问道。 “嗯?”楚若回过神来,看向吴巧薇时,眼里已经有些晶莹在晃动。 楚若只得编了个谎言,感慨地说道,“我的家乡离这里很近,每年冬天都会看到雪,想起了过去的亲人和邻居们,有些伤感。” 宋双心疼地轻抚着楚若秀发,柔声说道:“纯儿,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总是想起来了。你现在有疼爱你的父母,还有疼你的兄长和我们,一定可以过得更好更幸福的。” 吴巧薇点了点头,对楚若兴冲冲地说道:“对啊,纯儿,我听说过几天咱们就会启程到边疆,攻打蛮夷部落呢!” “此话当真?”楚若惊喜地看向吴 巧薇,十分激动地说道,“是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怎么二哥和三哥都没跟我说过这个消息?” 原来他们还谈起过这件事情,可是边城的疫病得到控制以后,项青和项蓝他们都是三缄其口。就连洛松也总是闪躲着楚若,总是刻意回避她的问题。 “额……”吴巧薇连忙捂着嘴,尴尬地看了楚若一眼,干笑着说道,“那个……能不能当我没说过?” “为什么要当你没说过?我明明已经听见了的!”楚若蹙眉看向吴巧薇,语气里隐隐含着几分怒气。 她转身就踏上台阶,走向走廊,口里冷笑着说道,“我倒要去问问看看,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好哥哥好义兄们都这样瞒着我了,竟然不对我实言相告!” 本来楚若还以为他们可能要等明年开春才会攻打蛮夷部落了,毕竟在这里耽搁了太久,天气越来越寒冷对都城的将士们不利。所以楚若也没打算太为难他们,问了两三次后便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 最重要的是,楚若还从欧阳月的口里探听到关于要安排回都城的消息,倒不像是假的。 “纯儿,纯儿……都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要去!”吴巧薇着急地走上前,拦住楚若的去路,焦急地说道。 “好好好,我都告诉你。姑奶奶,你可别去找项蓝他们,是洛大哥不小心透露给我的,我还答应人家不会跟你提起的。[..tw超多好看小说]我……我……哎呀!我这张破嘴啊,真是藏不住事儿……” 楚若面色冷凝,怒气已经爬上了眼角眉梢。 她已经基本猜到了那几个男人的意图,他们分明是要刻意瞒着她,想让她回都城去…… 宋双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她事先也没有听到过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 “好,那你先说。”楚若停下脚步,看向吴巧薇,直截了当地说道,“不要拿一些谎话来搪塞我,要知道,我拿你们当我未来的嫂子,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发生。” 闻言,吴巧薇急得都掉眼泪了,她跺着脚举起三个手指发誓道:“我绝对不跟你撒谎,我发誓!” 说着,她一字一句地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了楚若。 原来,是洛松无意间透露出来的消息,还叮嘱吴巧薇不要告诉楚若。 他们的用意跟楚若所想的大同小异,鉴于她身体刚刚痊愈,不适宜再舟车劳顿跟着去打仗。而且明昭国的疆土离蛮夷部落还有一段路途,要在途中扎营。 楚若没有武功,唯恐她会再次受到陷害,是以都特意隐瞒着她…… 欧阳月的房间内,项青和项蓝都在,洛松和郭迈他们也都在内。 洛松站在房间中央,向他们叙述着从边疆的破城墙到蛮夷部落之间的地势:“要经过蛮夷部落,中间会经过一座山脉,地势颇为险要。那边的破城墙形同虚设,守城的侍卫也多半会被那些坏人们给杀死。” “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再在城墙上守候了,都保护自己的命要紧。由于蛮夷部落的人要穿越山脉过来也不太容易,所以平时没有什么艰难险阻……” 欧阳月紧皱着眉头,右眼角一直在不停地跳动着,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而且还是不好的事情。 洛松语言表达能力稍微差一些,说的话也是相当啰嗦。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地图,终于说到了重点位置上:“每年冬天时,这一代山脉里会有大棕熊出没,十分凶猛,又不容易被人驯服。” “它们常年躲在深山之中,十分害怕蛮夷部落的人,因为他们常年都猎杀大棕熊和其他猛兽为食。但是我们没有那种嗜好的人,很容易受到大棕熊的阻拦,甚至是被他们吃掉……” “咣当”一声,门口忽然被人推开了。 守在门口的暗夜和暗辰都跟着楚若走了进来,抬手想要阻拦她,可她却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哟,大家原来都在啊,我还以为你们商量着要把自己喂大棕熊去呢!”楚若冷笑一声一拍桌子,直接坐在了桌子上,一点儿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众人都被她的忽然闯入给愣住了,都把目光不由自主地挪看向她。 项蓝见欧阳月神色不对,快步上前轻轻抻了抻楚若的衣袖,低声说道:“纯儿,你赶紧出去,我们在商议战事……” “三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在你眼里也是一个外人了?还是说,我对你们几个人来说,就是一个只会捣乱并且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楚若揶揄地看向项蓝,双眸里迸发出来的不禁有怒气,还有许多疏离的情愫。 项蓝心中一惊,被楚若这样的神色给惊到了。 他尴尬地看向欧阳月,又看了看楚若,试图解释道:“对不起,七妹,我……” “三哥,不用跟我说了,我只找咱们伟大的陛下姐夫理论理论就可以。” 楚若快速打断了项蓝的话,转过头去看向欧阳月,扬声问道,“陛下,我想问一下,您凭什么命令他们必须对我隐瞒要攻打蛮夷部落的事情?莫非我的仇一定要让亲人们来解决,而我只能做缩头乌龟,在都城里等着你们回来?” 欧阳月紧皱着眉头,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本来不应该这么快就跟蛮夷部落对抗,都被迫提前了,她居然在埋怨他?! “纯儿,你一个女儿家,不适合出现在战场上。孤这么做,自然有孤的道理在。孤会与你一同会都城,也好跟项丞相有个交代。” “哼,陛下若是自己想回去,就不要带上我了!”楚若冷哼一声,不容置疑地说道。 “当初我跟着你们来到边城的时候,就明确表达了我心中的想法。” “若是日后你们去攻打蛮夷部落,我定然要跟着一同前去的,并且保证不会连累你们!” “我有在乎的人死在蛮夷部落的烧杀抢掠中,我为什么不能去报仇?” “当初若不是知道只凭我跟洛松的能力根本无法与日益壮大的蛮夷部落抗衡,我也不会用到你们!” 欧阳月被楚若一阵抢白,气得面红耳赤,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冷哼一声,沉声怒道:“项纯!孤再说一次,现在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单纯帮你和洛松报仇,也涉及到国仇了。自古以来,军中不得有女子出现,这是违背军规的……”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才不会相信!”楚若揶揄地看向欧阳月,扬起下巴得意地说道。 “我可是听说过,当初大亚王朝里有一位叫做楚若的奇女子,她为当时的太子凤倾天在军中出谋划策,并且跟随大军去作战,是一个巾帼女豪杰。既然她去得,我项纯又为什么去不得?!” 说这些话时,楚若有些莫名地心虚,她无形中把过去的自己给夸奖一遍。 幸亏没人知晓她的真是身份,要不然还真的是有些尴尬了。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里发出轻微的响动,房间里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 凤无涯紧紧地捏紧双拳,他已经太久没有从别人的口里听到关于楚若的事情了,久到他以为楚若只在自己的生命里出现一样。 乍然听到项纯提起楚若,凤无涯眼里都开始犯红血丝,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子,仿佛她身上就活脱脱有楚若的影子一般,那么真实又自然…… 凤涵眼眶都湿润了,但是嘴角却不停地一抽一抽的,妈娘,您真是伟大,不能提不曾在这个架空的国家里出现的巾帼女英雄花木兰等人,索性就把您前生的名讳给说了一遍。啧啧,儿子佩服您…… 房间内,洛松浑身一震。 他目光里满含激动地望着楚若。 印象中,那个叫小茹的活泼女子总是跟他辩论大亚王朝的皇后楚若乃是一个女英雄,而他当时总是嘲笑她坐井观天,有些异想天开。 但是现在看到项纯这般义正言辞地提起楚若来,洛松终于发现小茹的想法或许是对的,那个叫楚若的女子很有勇气面对某些男人都不敢面对的军中生活…… 欧阳月瞳孔微缩,紧紧地盯着楚若。 他终于发现自己为什么这样迷恋她了,她身上不但有当初的楚若那种气节,更有一种异样坚毅的倔强,令人移不开眼睛,而且还又爱又恨,欲罢不能…… “你可知……”欧阳月斟酌着措辞。 没人跟他提起过楚若,两年半多过去了,也没人跟他这样提起过楚若的名字。 可是,今天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赤luo裸地触碰到他心底最深处的底线了。 “我知道什么?”楚若挑眉看向欧阳 月。 她倒是很好奇,在欧阳月眼里的楚若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当初欧阳月在悬崖边想要救走她时,眼里迸发出来的爱意绝对不是骗人的。 毕竟当时在异国他乡,欧阳月敢于将贞太后和阿莲娜的公敌楚若给带走,那是需要一份莫大的勇气,势必还要丢掉几个城池…… 欧阳月深吸一口气,许多本来快要脱口而出的话反而表达不出来了。 他唇角微微上弯,状似云淡风轻地说道:“哦?早就听说街头巷尾都有说书人将楚若的事情演说成一段神话似的故事,孤倒不知道在你眼中,那个楚若就是这样一个女子?” “你岂不知道,她后来成为了一个祸国殃民的罪人,并且被废黜皇后之位,最后还病死在冷宫后巷内,可不是你口中说得那么单一呢。” 楚若横眉冷对,唇角泛起一抹冷笑,异常沉着地说道:“我从来不认为那样一个才华横溢又勇敢的女子会做出什么龌龊的事情来。” “人言可畏,谣言猛于虎……类似这样的话语,相信陛下比我更清楚。” “至于您说那个楚若最后被废黜皇后之位,还病死在冷宫后巷,臣女以为,只不过是一些人妖言惑众,故意制造谣言罢了!” 暴君,好粗鲁(7) “人言可畏,谣言猛于虎……类似这样的话语,相信陛下比我更清楚。” “至于您说那个楚若最后被废黜皇后之位,还病死在冷宫后巷,臣女以为,只不过是一些人妖言惑众,故意制造谣言罢了!” “你缘何要这样说?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没有亲眼见过的事情就不要在这里纸上谈兵了!妲” “孤与大亚王朝里有盟约,也与当朝皇帝凤无涯关系友好,你说话之前可要三思而后行,切莫被人传为话柄,从而被旁人听了去大作文章才好!”欧阳月几乎是沉声怒喝了禾。 他永远记得自己在离开悬崖后,去而复返,在房顶上看到了房间内身首异处被开肠破肚的楚若,那是如何的惨状。 绝对不是病死在冷宫后巷,也不是被真正的凤无涯给废黜,一切都只是贞太后和凤弄绝等人的诡计罢了。 而他欧阳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帮凶,帮助那些人残杀了原本属于楚若的幸福…… 楚若冷笑一声,强自忍着心中的颤抖,那些血腥的画面曾经是她最害怕的噩梦。 但是,如今她竟然可以比较冷静地面对,并且脱口而出:“我才不会害怕什么大亚王朝的皇帝凤无涯,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就是那个深爱楚若的凤无涯,就单单说楚若的死,一定另有蹊跷!” “我虽然没有踏足过太远的地方,但我可不是猪脑子,任凭百姓们人云亦云就轻易相信!” “楚若能做到的事情,我也一样能够做到!陛下若执意要将我遣送回都城,你们只会彻头彻尾失去我的消息,我们届时在蛮夷部落前相见便是!” 说完,楚若又再度冷笑几声,快步向门口走去。 隔壁的凤无涯视线已经渐渐模糊了,这个女人竟然懂他的若儿,竟然那么懂! 凤无涯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项纯的好印象又加深了许多。 两年多以前,他也曾听到人们都把楚若给唾骂得彻头彻尾,几乎没听到过什么夸赞的。但是诚如项纯所言,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个项纯…… 很好,真的很好。 他低下头看了儿子一眼,只见他早已背过身去肩膀微微耸动。 凤无涯心头一痛,果断决定不再听下去,只把书画又悄悄地挡上,抱着凤涵到内室的床上低声说话去了。 凤涵心里很难过,他知道楚若想要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心里会有多么恨。 他也很清楚,楚若把这些愤恨都深深地埋藏在心中,从来不曾展露。 他更明白楚若为何一定要帮助那个真正的项纯去报仇,那是楚若最魅力的所在。 睚眦必报,永不退缩。 楚若离去之后,吴巧薇她们也跟着离开,没敢再在房间里停留。 但是吴巧薇和宋双已经打定主意,只要楚若跟着去,她们就一定会跟着去。(..tw无弹窗广告) 凤无涯恼火的攥拳捶在桌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指尖的骨骼也咯咯作响,足以想见他都多么愤怒。 洛松沉默良久,原本他对楚若还有些怨言,以为她早就沉浸在原本属于小茹的富贵荣华之中,忘记了要替小茹和村里的老少报仇。 可是在边城发生的一切,以及刚才楚若所表达出来的强烈意愿,他终于能够理解当初小茹为什么义无反顾的救下楚若了。 “陛下,请您答应让纯儿跟着一起去,否则她心里也过不去这个坎,一辈子都于心难安的。”洛松单膝下跪,恭敬地说道。 项青和项蓝对视一眼,也单膝跪地,恳请欧阳月答应洛松的提议。 他们知道楚若是为了二人真正的七妹去报仇,也明白她为何那么气愤,早先是他们担心楚若会有危险。 但是看到楚若那样毅然决然地要求跟着一起去,他们也不忍心再阻拦了。 他们的七妹既然回来了,就没有那么容易死。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他们都会誓死保护七妹…… 紧接着,余下的人也跪了下去。 郭迈就在想,多跟七表妹在外面相处,说不定能够培养好感情呢,当然也乐得让她跟着一起去了。 欧阳月面色铁青, 冷笑连连:“好!很好!你们竟然都学会威胁孤了,真是孤的好臣子!” “既然如此,孤也不会再背负保证项纯安全的责任,这就书信一封,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项丞相,带着项纯一起去便将攻打蛮夷部落便是!” 说完,欧阳月怒不可遏地走出去,迎着风雪向酒楼里走去。 暗夜和暗辰等人连忙跟上去,一路保护着欧阳月的安全。 项青等人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后,项蓝便率先跑出去,直接把这个消息告诉楚若去了。 直到房间里的人都走光以后,屋顶上才有一个快要被冰雪掩盖起来的人悄悄离去,转眼便消失在纷乱的大雪之中…… 须臾,另外一家农院中。 主房间内,凤弄绝眯起眼睛看向单膝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沉声说道:“你说什么?那个叫项纯的女子竟然欣赏楚若的能力?” “是,属下听到的便是这件事情。而且,那位项纯姑娘一定要跟随大军去攻打蛮夷部落,欧阳月最后不得已便同意了。”黑衣人恭敬地回答道。 阿莲娜心中一凛,该死的,这个项纯为什么要欣赏那个贱人楚若? 她心里有些担忧,万一项纯像楚若一样又臭又硬根本就不愿意服从她的命令怎么办? 在边城的这些日子里,阿莲娜也算是亲眼见证边城从一个濒临颓废的城镇又渐渐恢复了从前的欢声笑语与热闹。她跟凤弄绝本来还担心会被感染上时疫,现在也总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个项纯在百姓们嘴里的口碑越来越好,隐隐有些风势把项纯比拟为国母风范的女子了,倒让阿莲娜心中一惊。 她睨了凤弄绝一眼,压低声音说道:“皇上,这位项姑娘可能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臣妾明天替您探探她的口风,如何?” 凤弄绝深深地看向阿莲娜,仿佛在斟酌着她话里的意思。 他若有所思地问道:“不知皇后要如何与项纯碰面?相信你也能够看得出来,那是一个相当聪敏的丫头,说不定会被她讥讽一顿呢。” 阿莲娜心中冷笑,他们夫妻表面上很相爱,实际上不过是相互猜疑和算计罢了。 若不是因为她现在只能霸占着凤弄绝的恩宠,坐稳皇后之位,她早就带着孩子去别处发展了。 与凤弄绝相处这么久,阿莲娜心中都藏着一个疙瘩。 大概是一直没有得到凤无涯,所以才会觉得凤无涯是她心目中最好的那一个男人。哪怕凤无涯那么爱楚若,她也无法控制地爱慕着他…… “咳……”阿莲娜垂眸轻咳了一声,温声说道,“皇上不是说您之前与那位项姑娘见过一次面了吗?” “而且彼此的印象还不错,不如臣妾帮您牵个线搭个桥,届时项姑娘若是入宫做您的妃子,臣妾也好与她好好培养姐妹情谊不是?” 这话甚是动听,凤弄绝不由得想到那个项纯若是成为他的妃子。 她美丽的容颜再配上聪明绝顶的机智,还有那一手漂亮的医术,那他真的是太有福了! “不错,朕很喜欢你这一个建议。只是欧阳月和他身边的人都见过你我,总是要防着一些的。”凤弄绝挑眉看向阿莲娜,意有所指地警告道。 阿莲娜失笑一声,颔首说道:“这倒没有什么,项姑娘好像很厌烦欧阳月,他们必定不会一同出现。我们只要瞅准机会,再戴上这里的冬帽,那雪融帽檐把大半张脸都挡住了,谁还能看得真切?好好地与她相谈一番便是。皇上,您说好不好?” “如此甚好,就依皇后说的办。”凤弄绝满意地勾起阿莲娜的下巴,深深地望着她的双眸,由衷地赞叹道,“皇后真是朕的好帮手,娶妻如此,朕之荣幸啊。” 阿莲娜欲语还休,别过去,时不时地向凤弄绝递上一个眼色,邀宠的意思太过明显了。 凤弄绝也不辱妻意,揽着她的腰际,走向房间内室。 不一会儿,便从里面传来一些暧昧的呻-吟之声,隐隐还有一种床榻轻轻摇曳之声…… 是夜。驿站里。 宋双刚刚洗完澡,穿得很单薄,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胳膊,不知道该不该去找项青。 大家都忙碌了这么 久,今天项青也不用值班了,她是不是该把握这个机会呢? 她轻咬着下唇,看了看房间里的炭火盆,那火红的光亮一直在蹿升着,一阵阵暖意袭来,却没办法暖化她的心。 大雪下得这么大,明日一早估计都停不了了。 若是过几天启程,只怕与一众军队在一起后,她更没有什么机会跟项青独处了。 楚若的话言犹在耳,宋双的脸颊又弥漫上两片酡红。 那日,楚若悄悄对她说:“双双姐,你若是想要跟二哥在一起,我劝你与他生米煮成熟饭。只有你怀了项家的骨肉,不动声色地将孩子生下来,届时他们项家还有个不满意的。” “而且,我向你保证,若是母亲硬是要你做二哥的妾室,二哥也绝对不会娶妻。你若相信我,我绝对有法子帮你争夺二哥正妻的地位……” 这些日子以来,宋双都在心里作斗争。 她自然是相信项青对自己的情感,要不然也不会为了等她,耗费了几年的光阴。可是,她还是有些忐忑,怕届时项青太过为难…… “噼噗!” 忽然,炭火盆中传来一阵响声,把宋双给吓了一跳。 她咬咬牙,站起身来,豁出去了…… 悄悄地走到外面,转身向项青的房间门口行去。 蹑手蹑脚的走了一会儿,才摸索着走到项青的房间门前。 屋内一片漆黑,只是隐隐能够看到那微弱的炭火光芒闪烁。 宋双迟疑地敲了敲门,温声说道:“青哥,你睡了吗?” “嗖嗖――”回答宋双的,都是走廊里嗖嗖的风声,房间内没有任何回答。 宋双这才惊觉,她出来时走得急,没有披上一件披风再过来,浑身都有种冰冷刺骨的感觉。 “哎呀,不管了!”宋双喃喃自语一声,快速推开门走了进去。 关上门之后,这才觉得身子暖了一些。 宋双凭着心中的记忆,一步步走向项青的床帐上。 “咚!” “哗啦!” 这样的声音把宋双吓了一跳,她吃痛地蹲下身去摸着右脚趾的部位,踢到了盛着水的铜盆,肯定有水扣在地上了,真是倒霉…… 好不容易来到床前,她快速除去衣衫,钻进了已经铺好的床被内。 咦?项青去哪里了?宋双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望着门口的方向,心里一阵犯嘀咕。 刚才碰到了水盆,应该是梳洗过来。现在天色又已经这么晚了,应该没有什么事情的? 宋双原本很紧张,但是慢慢地感到一阵睡意袭来,就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项青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在清洗过后,去了楚若的房间,与她长叹了许久。 再度回房之后,项青的心情很压抑,也很沉重。 但是回想起楚若与他交谈的话语,他轻叹一声,不得不妥协了下来。 罢了,既然七妹要跟着去,那就一起去。 这一路上不太安全,万一又碰到她之前所说的丛林野兽,那也容易出错。 再加上楚若在边城的名声已经被传扬出去,随着城门在傍晚开启之后,一定会被更多的人知晓并且流传下去,唯恐会有不法之徒想要掳劫七妹,威胁他们丞相府…… 一路走到床边,项青都在思索着这些问题,是以对周围没有太多警戒。 但是,当他除去外衣和中衣,躺入床上以后,顿时浑身一震,摸到了丝滑的肌肤……还有那一股熟悉的芳香…… “你是……双双?”项青惊愕地说道,连忙坐起身来就要下床。 宋双被项青的低呼声惊醒,当时也懵住了。 但是察觉到项青的动作,她连忙扑上前搂住了项青的腰际,恳求地说道:“项青!不要走,不要走!” 项青只着着亵衣亵裤,宋双温热的身子一直在碰触着他的后背,尤其是她那两团柔软,似乎有意无意地磨蹭着他luo露的腰侧肌肤…… /p> 顿时……浑身猛地一激灵,项青只觉得身下某一处正在迅速的膨胀着,不断地在与理智抗争中…… “双……双双,你先……先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项青艰难地克制着自己的情-欲,但是心爱的人就这样搂着他的身子,而且还很明显是一丝不挂的那种,他刚刚似乎有无意中摸到她那高耸的浑圆…… “不!我不要放开你!”宋双不住地摇着头,把项青搂得更紧了一些。 她心中紧张不已,张了张口,竟然发现自己词穷了。 她担忧地又抱紧了项青,磕磕巴巴地说道,“项青,我……我想把自己交给你,好、好吗?” “胡闹!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可知道,这样会对你造成多么大的影响?”项青恼怒地低吼道。 他使劲掰开宋双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想要离开。 可是宋双却更加肆无忌惮的窜了上来,甚是就那样搂着他的颈项,顺势瘫倒在他的怀中,使他不由自主地拖住她光滑的后背…… “项青,我鼓起这么大的勇气来找你,就是为了告诉你……” 宋双轻咬着下唇,向上凑了一些,唇瓣在他的薄唇前轻轻呼吸着,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决定跟你抗争到底,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把我的身子交给你。这样我就不会再反悔了,好不好?好不好?” 暴君,好粗鲁(8) “项青,我鼓起这么大的勇气来找你,就是为了告诉你……” 宋双轻咬着下唇,向上凑了一些,唇瓣在他的薄唇前轻轻呼吸着,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决定跟你抗争到底,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把我的身子交给你。.tw[棉花糖小说网]这样我就不会再反悔了,好不好?好不好?” “好……好什么好?”项青艰难地吞咽着唾沫妲。 宋双浑身散发的处子芳香不断地在勾-引着他,他大脑里的意识快要不听自己的控制,别提多么难熬了禾。 而宋双也察觉到后背某处,有一种异常灼热的东西正隔着项青的亵裤在抵触着她后背的肌肤,休得她将项青搂得更紧了一些。 幸好没有点着灯,如若不然,项青一定会看到她面红耳赤的模样…… 项青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鼓起莫大的勇气,抱起宋双转身就把她放在了床上,硬生生地掰开了她的手。 宋双手间一空,那个温暖的怀抱也离开了她,顿时有种很难堪的感觉。 她委屈地想要哭泣,泪水也顺着眼眶就那样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 她是一个思想保守的姑娘家啊,这得要鼓起多么大的勇气,才敢冲进来爬上他的床?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拒绝得这么彻底? 项青点着烛火,没敢看向宋双,尴尬地说道:“你快些穿上衣服离去,不要被其他人看到。双双,我喜欢你,但不想在婚前占有你纯洁的身子。你也放心,我项青一声非你不娶,也定不会娶其他房的姬妾……” 宋双赌气似的下床,光着脚走向项青。 地上很凉,宋双的脚心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冷。 她走到项青面前,就那样裸裎地看着他。 “青哥,我、我美吗?” 项青移不开双目,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脑子。 面前的宋双体态婀娜,胸前那两团雪白的浑圆上,粉嫩的茱萸正在向他招着手。纤细地柳腰下,小腹深处……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几乎忍不住要将她搂入怀中,狠狠地拥抱她的美好。 但是,他还是抬起头来,看向宋双美丽的……美丽的……哭泣的脸?! 看到宋双梨花带雨的泪脸,项青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哽塞地说道:“别哭,别哭,我只是不想亵渎你的美好。你知道的,我……我心中一直都只有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宋双搂着项青的腰际,哽咽地说道。 “我一直都知道。现在我只想把自己给你,难道就那么难吗?” “你知道的,我虽然许配过人家,但从来没有真正的过门,我的身子绝对还是干净的。难道你是嫌弃我……” “胡说!我何曾嫌弃过你?若是果真嫌弃你的话,又怎么会一直都喜欢着你?”项青恼火的低斥道,打断了宋双的话。 宋双呜咽着点了点头,再一次恳求道:“那我把自己交给你好不好?” “项青,如果你今天胆敢拒绝我,那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要么就去尼姑庵做尼姑,要么就嫁给一个老头子做续弦,怎么作践自己都可以……”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项青太了解宋双,她是一个多么骄傲的女子,哪怕这种骄傲的表面掺杂着太多卑微,却无人撼动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她肯主动把自己送上门来,一定是做了一番巨大的心里战争,否则也不会强硬地要求把自己交给他…… 项青扶着宋双光裸的肩膀退开自己一些,低下头看向她,抬手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温声问道:“你真的不后悔?” “至死不渝。”宋双朱唇轻启,说出四个重达千金的字来。 闻言,项青再也忍不住更低下头一些,攫住她的红唇,含糊不清地说道:“双双,你这么美……” “我只为你一个人美……”宋双含糊不清地回应着项青的话,伸出手生涩的挑开他的亵衣,颤抖地抚上他的胸膛…… 床帐轻轻放下来,隐隐约约中,可以看到两个迅速交缠在一起的人就那样享受着最原始的美好。 他们的心本就结合在一处, 如今更是身心合一,共同登上那幸福的云端,恣意地畅游着…… 疼痛袭来的那一刹那,宋双的泪水再度溢了出来。 她紧紧地搂住想要停下来的项青,在他耳畔轻声呢喃道:“我没事,青哥,不用担心我……” 项青轻轻吻去她的泪水,缓缓地融入她的身体,将他满腔的爱意都融入她的生命中…… 夜,凄凉的美。 室外却有人在偷偷听墙角,而且还毫不掩饰地轻笑出声。 许是房内的二人太投入,根本听不到外面那呼呼的风声中,还有一些笑声传来。 楚若掩着嘴,边无声窃笑边退出了这个充满暧昧的地方。 看来宋双比她想象中把事情办得更好,二哥估计要忙活一宿咯…… “额……” 才走到转角处,楚若便碰到了双手环胸,站在窗前的凤无涯。 他回过头来,挑眉看向她,并没有先说话。 楚若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以前总是跟他吵嘴架,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内他们还算是和平相处的。 一方面因为楚若感激于他的悉心照顾,另一方面恐怕连他们二人都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彼此都觉得另外一个人总是莫名地吸引着自己…… 但是这种感觉,他们谁都没有察觉到对方也有这样莫名地情愫,试问两个都心思缜密的人,又岂会轻易透露他们的内心? “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最终,还是楚若先打破了这一阵宁静,尴尬地笑着说道。(..tw好看的小说) 凤无涯轻咳一声,淡淡地回应道:“雪夜睡不着,所以出来转转。” “那……那你没有看到什么?”楚若尴尬地笑了几声,试探地问道。 “没有……” “呼……”楚若长舒一口气,刚有些庆幸,却被凤无涯接下来的话给呛个半死。 “但是有看到项姑娘鬼鬼祟祟地躲在项青统领的房间外听墙角。”凤无涯淡淡地说道,很好笑地看着瞬间就呆愣在哪里的楚若,竟然觉得她其实也蛮有趣的。 刚才他确实是睡不着,白日里他听到有人提起楚若,晚上一闭眼睛就会想到她。 可是他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清楚若的脸了,模模糊糊的一片,在梦境中显得格外不真实。 凤无涯很害怕这种感觉,他居然莫名地害怕有朝一日会彻底忘记楚若的样子,要知道曾经的楚若在他心中的位置是根深蒂固的,任谁都无法抹去。 由于在房间里烦闷不已,便出来想四处走走。但正好碰到躲在墙角偷笑的楚若,又听到房间里传来的旖旎之声,顿时面红耳赤,不动声色地退离开去。 “……”楚若嘴角一抽,沉痛地捂脸,她真是衰啊,怎么就被人家给逮了个正着呢。 “那个……其实,我只是想撮合我二哥和双双姐而已,你不要以为我是那种人。” “嗯。”凤无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话。 “额……”楚若嘴角又是一抽,他未免同意得也太快了?这反倒让她感觉到有些不真实了。 她插腰怒瞪向凤无涯,低声警告道,“喂,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否则我会跟你不客气的!” 凤无涯挑眉望着杏眼圆瞪的楚若,借着走廊内的墙壁烛火,能够清晰看到她嘟起的红唇,正向自己展示着那股骨子里的骄傲劲儿。 他恍惚想到一个叫楚若的女子也曾经很爱用这样的动作对他没好气地嗔道:“凤无涯!你不要……” “若……”凤无涯心中一阵针扎似的刺痛,疼得他忍不住俯身捂住左胸口的位置,轻声闷哼出来,“嗯――” “你怎么了?”楚若诧异地走上前,弯身歪着脑袋看过去,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会心口疼呢?要不要我帮你把把脉?” “不,不用。”凤无涯疏离地退后两步,没有看向楚若,只是淡淡地说道,“只是老-毛病了,我自己清楚。” 说完,他便转身直接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楚若错愕地看着就那样渐渐消失在面前的凤无涯,眨了眨眼睛,顿时有些气恼 好家伙!他怎么可以这样没有礼貌?她刚才是在关心他呢好不好?连声招呼都不打,当她是空气吗? “真是的!”楚若撇了撇嘴,没好气地低咒一声,快步走上前,故意冲在凤无涯的前面,冷冷地说道,“哎呀,大晚上的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就我自己,真是空荡荡呀!” 说完,她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凤无涯一眼,得意地扬起下巴,快步走进旁边的房间里,直接将门关了起来。 “叩叩叩。” “敲什么敲?本姑娘要睡觉了,你赶紧回房间去!大晚上的还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梦游呢!”楚若背贴着门口,对外面没好气地说道。 凤涵惊醒过来,诧异地向门口看过去。 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生存,所以能够清晰地看到楚若的身影。 他错愕地揉了揉眼,她是不是走错门了? “项姑娘,这是我的房间,你的房间在另外一间。”凤无涯轻叹一声,无奈地说道。 “……”楚若风中凌乱了,这时,她也看到凤涵点起了蜡烛,正笑眯眯地看向自己。 “姑姑,您为什么要把我爹挡在外面呢?难道您是要跟我睡同一间房吗?”凤涵无害地笑道。 这句话倒提醒了楚若,她猛地想到一个理由,也找到了台阶下。 于是,她扭过头去对着门外扬声向凤无涯说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你们的房间,但我今晚要跟若儿在一起睡觉!你赶紧去我房间睡,别打扰我哦!” 说完,她走上前抱起凤涵,甜腻腻地蹭着凤涵的鼻子,柔声说道:“若儿乖,姑姑今晚跟你睡一起好不好啊?” 凤涵闻言,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笑着说道:“好啊,我最喜欢姑姑了,一直都想跟您在一起睡呢!” “那就再好不过了,走,咱们到床上说话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楚若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被一个小色胚给吃豆腐,就那样傻咧咧地跟他躺在了床上。 凤无涯无语地看着迅速又黑下来的房间,拍了拍额头,转身走向楚若的房间。 没过多久,楚若就无语了。 她看着凤涵模糊的脑袋,干笑着问道:“若儿,你真的就是这样摸着你爹睡觉的?” “嗯!真的,姑姑,但是我爹的胸部很扁,摸起来没有什么感觉。我好喜欢姑姑,又香又软还特别暖和哦。” 凤涵用甜死人不偿命的童音成功地骗取了楚若的信任,他的小手更肆无忌惮地摸来摸去了。 此时的楚若只穿着中衣中裤,可凤涵的小手都伸到她衣服里去了…… “……”楚若嘴角一抽,忽然很想笑,那个愣头愣脑又脾气臭的家伙竟然任凭他儿子每天都摸他的身子,还真是奇葩…… 话说,楚若只觉得胸前有只小毛毛虫在到处摩挲着,好别扭的感觉。她拍了拍额头,要不是把这小子当成自己儿子来看待,还真受不了被一个小孩子摸来摸去的。 想当初,她的小盼儿也总是喜欢往女人的怀里扎,不过那样的小孩子很逗乐,飞云和红鸾她们都很喜欢他…… 良久,楚若轻轻拍着凤涵的后背,耷拉着眼皮半睡半醒中喃喃地说道:“若儿,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她以为凤涵这么久不说话是睡着了,没想到那小家伙居然还没睡,还很好奇地仰起头问道:“姑姑,您……您说的是跟我一样可爱的小孩子吗?” 凤涵的嗓音里有些哽塞,但是声音小得很,楚若陷在回忆里没有察觉到。 “额……你还没睡?”楚若回过神来,低下头看向怀里的小人儿,虽然看不清,但是可以感觉得到,他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定在望着自己。 “唔……有姑姑在,不敢睡。” “为什么不敢睡?”楚若失笑地问道,如果不是他忽然应答了自己的话,她可能也会睡着了。 凤涵小心地靠近楚若一些,这样跟楚若在一起的感觉,实在是久违了。 他觉得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穿越到古代来的男子汉,根本不需要什么父母宠爱,从来就没有感受过。

“那个……对了,吴姑姑,我悄悄地告诉你一件事情哦。”凤涵聪敏地仰起头来,转移了吴巧薇的话题,神秘兮兮地冲她勾了勾手指头。 吴巧薇好奇心大增,兴奋地凑过去,笑眯眯地说道:“你这个小鬼灵精,有什么事情要跟吴姑姑讲的?说出来给我听听。要是着实好听的话,吴姑姑会考虑给你奖赏哦。” “唔……什么奖赏啊?”凤涵挑眉看过去,先掂量一下奖赏够不够丰盛。 楚若也有些好奇了,她双手环胸,看向拄着自己大腿的两个人交头接耳在密谋着什么。 吴巧薇郑重地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剑,得意地说道:“这是一把上好的短剑,当初我祖父从深山中偶然得来的,它很锋利,而且无法被别的兵器砍断。倘若你说的事情,果真让我很感兴趣,那我就直接送给你好了。” “真的?”凤涵对兵器一类的东西很热忱,但是他一直没有遇上适合自己的兵器。 太大的刀剑不合适,他个人又比较喜欢那种直直的短剑。 现在随身携带的短剑虽然也是一把好剑,但终究是不怎么合心意。 “那是当然了,喏,你先打开看看,觉得不错的话就说事情。” 吴巧薇也很喜欢这把剑,从小就带在身边。 但是长大了以后,已经可以手握长剑,这把短剑又舍不得扔掉,就一直保留至今了。 凤涵拔出剑来欣赏了一番,还拿根头发试了一下,果然锋利无比! 暴君,好粗鲁(14) 凤涵拔出剑来欣赏了一番,还拿根头发试了一下,果然锋利无比。 他欣喜地把短剑揣入怀中,狡黠地说道:“那我先收下了,省得一会儿吴姑姑还要再亲自递给我。” “大言不惭,你都还没有讲呢,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吴巧薇失笑着嗔道,伸出手轻点凤涵的鼻尖妲。 凤涵讳莫高深地点了点头,“那是当然了,我能掐会算,而且还可以预知未来哦。禾” 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楚若,讨好地说道,“姑姑,您既然要听的话,是不是也有什么东西要送给我啊?” 楚若的东西都是随身携带的,白月跟在她身边时会帮她挎着。不过这次上山她自己背着呢,以备不时之需。 她想了想,从包袱里摸索出一个神秘的东西,攥在手心里笑着说道:“那你说,你说完以后,我再给你。” 一看楚若一只手就能牢牢握住的东西,凤涵便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的玩意。 他略带失望地说道:“那好,但愿一会儿姑姑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放心。”楚若笑着说道,眼眸里都是十分戳定的神色。 凤涵点了点头,悄悄地看了四周围一眼,压低声音,悄悄地说道:“吴姑姑,我知道,您会在年前就成婚哦。” “啊!你听谁说的?”吴巧薇错愕地看向凤涵,狐疑地问道,“那新郎官是谁?” “自然是吴姑姑心中最希望的那一个人咯。”凤涵若有似无地看了不远处的项蓝一眼,其意昭然若揭。 吴巧薇顿时心中一喜,诧异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你这小家伙该不会是在故意拿话骗我?为的就是得到我的宝剑?” “当然是真的,我为什么要骗您呢。”凤涵抚摸着怀里的剑柄,真心喜欢这样的东西。 他扬起唇角,莫测高深地说道,“吴姑姑不要问我为何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哦。我现在告诉您,就是想让您继续坚持到底,一定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天哦。如果到过年时您都没跟三舅舅成亲的话,那我就送还宝剑。” 楚若掩唇轻笑,打趣地说道:“若儿,你说得倒是一道又一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正确。既然你说是这样,那我也努力帮你一把,让你尽快得到这把宝剑。” 无疑,凤涵说的话正是她们二人心中正在努力想要达到的目标,所以楚若也很喜欢凤涵讲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但并没有全信。 有时候想要谋算的话,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呢。 不过三哥跟吴巧薇的事情并不难,只要他们双方有情,又是门当户对,就再也没什么不可的。 谁知,凤涵忽然峰回路转,看向楚若,十分认真地说道:“姑姑,您在明年四月之前也会有心爱之人,至于什么时候成亲,要看你们二位什么时候空闲下来了。[..tw超多好看小说]” “啊?!”楚若错愕地张大嘴巴,这下她是真的不相信了。 她忍不住摇头失笑,拍了拍凤涵地额头,“若儿,这下你就猜错了,姑姑志在四方,可没有把儿女私情放在心上哦。别说明年四月前,就是明年腊月前,姑姑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任何人的。” “那可不一定,姑姑也可以把手里的东西给我了,如果我说的不对,届时会还给姑姑的。”凤涵摊开手,等待楚若把东西送给他。 吴巧薇从欣喜中回过神来,看向楚若,又看了看凤涵,“啪”地一声拍向凤涵的手掌,笑嘻嘻地说道:“你打趣我也就算了,反正那话我乐意听。” “可是你姑姑才十五岁,到过年时她也才刚刚十六岁而已,咱们明昭国的女子都是十七八岁才开始谈婚论嫁的哦,十六岁成婚的人极少极少。” “吴姑姑,我刚才可说的说会有心上人,并没说什么时候成婚哦。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我说的话,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凤涵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说道。 楚若也不矜持了,把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凤涵的手上,温声说道:“你可要把它保管好了,千万别弄丢了。” 凤涵低下头一看,登时惊呆住了 。这……这曾经是他在现代里黑道中会用到的东西,红外线扫射器,太阳能自动存储电量,不需要任何线路输出设备就可以使用。 只不过 它每次只能放射一次,需要时隔一天才能恢复原来的功能状态。 他双手有些颤抖地捧着这个东西,其实……其实这东西是他设计出来的,世界上没有先例。 他在研发的时候,由于考虑到它的危害性和稳定性,只研发出来一个,不知道楚若从哪里买到的。 凤涵似乎是找到了在现代时的感觉,没有人会比他更能用这个东西了,它的底槽其实是空心的,里面的毒…… “这是什么?”凤涵克制着自己心中激荡的情感,故作不知地问道。 楚若淡然浅笑,指了指那东西,对他附耳说了大概的功效,随即简单的介绍道:“这东西是我偶然得到的,有一次我无意中救了一个人,他便送给了我,让我在关键的时候再用。” “因为我怕它会伤害人,所以一直都没有用,而且也不知道它的功效到底有多厉害,根本就找不到开关按钮。” “既然你爱钻研小玩意,拿去琢磨看看,但是千万不要轻易启动开关哦。” 其实楚若说的也是真话。 这个玩意她在现代时随身携带的,后来正好再次要来古代,想起了这个从来没用过的东西,就一起带了过来。 她没有搞懂里面的玄机所在,只是当个纪念物,看到它就会想起自己曾经也做过好人。 凤涵的双眼渐渐湿润了,他就说嘛,现在的楚若长得很漂亮,但是他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一次自己出任务以后被仇家追杀,身受重伤后躲在了巷子里,勉强逃过一劫。眼睛上,脸上,身上,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液。 迷迷糊糊中,一个女人渐渐靠近,为他拨打了急救电话,还关切地说了几句话。 他看不见那个女人的样貌,眼睫毛上都是血渍,但是为了表示感谢,把怀里珍藏的宝贝交给了她,断断续续地说了功效,但没有来得及说底座里面的玄机…… 后来,他也有想过要找寻那个救命恩人的下落,只是一直没有联络到。 医院里面接听的急救电话号码也打不通了,根本就无法找寻。却没想到,竟然在遥远的古代,成为了母子…… 凤涵紧紧地拥抱住楚若,哽咽地说道:“谢谢姑姑,谢谢您。” 是楚若在现代里曾经救过他的性命,也是楚若在古代里生下了胎穿的他,更是她温柔款款的母爱让他感到万分荣幸。 这个女人,从古到今都与她息息相关,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保护她呢? 凤涵把头埋在楚若的胸前,第一次没有想到去吃豆腐而是享受着楚若温暖的怀抱,感激着她所赋予他的一切。 楚若讶然地看着忽然间十分感性的凤涵,不禁摇头失笑。 这孩子还真是有些多愁善感呢,怎么好端端又哭了? 她轻轻拍着凤涵的后背,温声说道:“好啦,好啦,男儿有泪不轻弹。姑姑从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说过这样的话,难道你忘记了吗?” “唔……没有忘记,人家只是太感动了嘛!”凤涵扭捏着身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凤无涯蹙眉看向他们亲昵的场面,他们这样关系好,他很难以想想。 如果回到都城后再想带着凤涵离开时,凤涵会不会舍得走? 吴巧薇从刚才到现在都在嘴角抽搐,她完全不明白这小家伙为什么忽然间就变成这样子了,脑子里有些云里来雾里去的,分不清楚状况。 欧阳月鄙夷地看了看楚若那边,心中轻蔑地想到,肯定是风愿指使儿子去跟项纯套近乎,然后再一点点攻陷她的城池,甚至还占有了她的身子! 他眼里闪过一抹恶毒的神色,这一对父子威胁他太深,绝对不能留。 一定要找机会,越快越好的除去! 方振北自从那次被咬得病了一阵之后,变得有些沉默寡言。平时也不爱说话,现在更是默默无语。 他本来是打算要单独回去的,但是又想到祖母的嘱托,不能就这样失败地回去。 区区一个项纯而已,那一对父子即便再阴狠,他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可是,他一直都想跟楚若说句话,但总没有机会插得上嘴。 轻叹一声,罢了,等方便时候再另寻找机会。就这样看着她温柔浅笑,心里竟然也感觉到一阵阵温暖。 项纯,你真的很好。方振北在心里无声地说道。 须臾,众人都自顾自地站起身来,站在山边上欣赏着山下的美景。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很微妙,让人心旷神怡,又觉得自己真的坐拥天下的一切了。 山下面都是一片白色,依稀可以分辨出哪是房屋,但总也看不真切。 不过,那种荡气回肠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来回转。 欧阳月扬起头,骄傲地想到,这里是他明昭国的疆土,春秋之际最为热闹。 虽然来得不是时候,但可以欣赏到雪后的美景也不错,别有一番滋味。 楚若欣赏着这些美景,想到的是当初她跟凤无涯在一起时经历的种种心酸与幸福。 或许对她来说,山下的那一片白色就代表着她曾经纯洁的心。在历尽沧桑之后,变得越来越成熟,内敛,深沉…… 凤无涯想到的也是楚若,他回忆着跟楚若在一起的日子,唇角微微上弯,幸福洋溢在脸上。也只有在回忆起楚若的音容笑貌时,凤无涯才会感觉到心里一片宁静。 就在这时,楚若扭过头去踢了踢凤无涯的脚,挑眉说道:“嘿,英明的风先生,是时候该兑现了?” 凤无涯淡漠地扫了楚若一眼,忽然觉得她真的很讨厌,怎么又跟他提醒起来了? 他冷哼一声,把手放在手边,扬声喊了三声:“我是个大笨蛋!” 众人愣了愣,都被他的举动给惊到了。 忽然,欧阳月撑不住爆笑出声。 原来不止自己总是在项纯那里吃瘪,连风愿也经常会被她打趣啊! 他总算是觉得扳回了一些颜面,大声笑了很久。 楚若鄙夷地撇了撇嘴,见凤无涯面露不悦,她拍了拍凤无涯的肩膀,绕过他走向欧阳月。 欧阳月错愕地看向忽然走到自己面前的楚若,不解地看向她,这是要干什么? “姐夫,刚才风愿说的话你也想说三遍吗?”楚若含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开玩笑,我为什么要说?”欧阳月闷哼一声,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楚若,认为她说的那话实在是太没有水准了。 楚若掩唇轻笑,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离谱。 她回过头去看了看众人,双手背在身后,挑眉说道:“那这样好了,姐夫,你回答我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如果回答对了的话,我就嫁给你为妃子,绝不反悔。” “真的?!”欧阳月惊喜地看向楚若,第一时间认为她是忽然通了? 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提防地问道,“万一我要是输了呢?” 他差点儿就疏忽大意了,她怎么会忽然愿意跟自己在一起,肯定是想故意让他输,然后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 “输了你就对着山下大喊三声‘我是大笨蛋’,提前说出惩罚也是希望姐夫对这件事情认真对待。怎么样?”楚若无害地笑着,仿佛她提的只是一个简单的要求而已。 欧阳月狐疑地敛眉沉思,现在如何输了的话,就要出丑说三遍那句话。 但是如何万一赢了的话,项纯就肯做他的妃子了…… 不过欧阳月还是不怎么信任楚若。 他已经对所有人都怀疑惯了,只是对楚若渐渐变得心不设防。然而此时此刻他会怀疑也是因为她说的话太过突然,摆明了是要为那个风愿出气呢。 “还是算了,你出的问题一定相当刁钻,肯定是我回答不上来的。”欧阳月摇了摇头,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楚若轻蔑地笑了笑,摇头晃脑地说道:“那就算了,本来我还想要先把问题念出来呢,如果姐夫考虑好要回答的话,可以当即回答。如果不回答的话,我也不勉强,更不会实施惩罚。如果回答错了的话,姐夫自然要信守承诺领罚哦。” “有这等好事?”欧阳月眼眸中精光乍现,点头应答下来,“好,你先说说问题。” 楚若点了点头,快 速说道:“树上骑个猴,地上一个猴,总共几个猴?” 刚刚说完,凤涵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这是电视荧屏上最耳熟能详的笑话,他当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管回答哪个都不对。 凤涵不仅佩服起楚若来,将现代的事物运用到古代来的方法,楚若比他运用得要更加灵活。 欧阳月一听,这样简单的问题?简直太好答了。 不过,他还是装作深思熟虑了一番,点头说道:“一共是两只猴。” “错。姐夫,领罚。”楚若摇了摇手,淡笑着说道。 “为什么错了?树上骑个猴,地上一个猴,加在一起不是两只吗?这不再明显不过了吗?” 欧阳月登时面红耳赤,隐隐感觉到自己有些上当了。 楚若依旧是淡然浅笑:“姐夫,我说的是树上七个猴,地上一个猴,一共是八个猴哦。”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掰着手指头跟欧阳月讲道理,把问题重新分析了一遍。 “你耍赖!这明明是谐音,不管我回答什么问题,都没有正确答案!”欧阳月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道。 “嫌谐音了?哎呀,姐夫这是要赖账吗?” 暴君,好粗鲁(15) “你耍赖!这明明是谐音,不管我回答什么问题,都没有正确答案!”欧阳月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道。(..tw无弹窗广告) “嫌谐音了?哎呀,姐夫这是要赖账吗?”楚若闲在地说着风凉话。 她看了看四周围,故意提高了嗓门说道,“大家也都别记在脑子里,千万不要把我姐夫的话听了去,免得回到都城以后,人们都知道当今陛下是一个说话不算数的人。” “项纯!分明是你故意整我,还想让我回答你的话?”欧阳月上前一步,紧紧地盯着楚若,眯起眼睛面带威胁地说道。 楚若也不害怕他,挑眉眨了眨眼睛,“姐夫要是觉得这个问题是我使诈了,那我再提下一个问题,这次我保证绝对不会有谐音了。好不好?橥” “如果姐夫回答错了,那就加倍,直接变成喊六遍。如果姐夫答对了,前面我的许诺还算数。当然了,如果姐夫拒绝回答,直接就冲着山下随随便便喊三遍算了。” 众人风中凌乱了,让一个皇帝喊出自己是笨蛋的话来,还叫做随随便便喊三声…… 凤无涯无声浅笑,被楚若机智的话语逗笑了抽。 长期以来,他都严峻惯了,变得不苟言笑。没有楚若的陪伴后,他也觉得度日如年。 可现在他的生命中忽然出现一个项纯,生活的路径突然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似乎多了些欢声笑语。 就连他的儿子,也总是把笑容挂在嘴边了。这样的生活,貌似还不赖。 欧阳月紧抿着双唇,不悦地说道“说!” “呀!姐夫这样吓唬我做什么?一切都是姐夫心甘情愿的啊。再说了,只是个游戏而已,姐夫未免也太计较了。玩不起就别玩,还不如人家风愿识大体呢。”楚若故作诧异地说道。 但是,她没等欧阳月咆哮出声,就快速提出了下面的问题“夜风中,桌上摆着十支点亮着的蜡烛。忽然,风吹灭了三支,最后还剩下几支?” 欧阳月这次没有及时回答,而是转过身去看向紧跟着的暗夜和暗辰,暗夜自上次受伤以后,经过修养以后,终于回到了欧阳月身边。 他们仔细斟酌以后,觉得欧阳月所想的是绝对正确的,不存在任何谐音的话。 因此,欧阳月扬起唇角,十分戳定地说道“还剩下七支蜡烛。” “错。”楚若笑得前仰后合的,上气不接下气地笑说道“姐夫真是有趣,我问的是最后还剩几支蜡烛,当然是被风吹灭的那三支了。没有被吹灭的那些自然是烧完了,剩下的指示一些蜡泪罢了。” 周围发出细微的窃笑声,有些人还忍不住喷笑出声。 吴巧薇和凤涵早就躲到远处去笑了,他们实在被楚若给逗得合不拢嘴了。(..tw棉花糖小说网) “你!项、纯!算你狠!”欧阳月气得伸出手指着楚若。 他的指尖颤抖不已,最后拂袖面对悬崖边,怒不可遏地对着山下面嘶吼道“我是大笨蛋!我是大笨蛋!我是……” 直到这时,楚若才绷不住笑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这一次山上之行还真是有意思,她让两个讨厌的人先后都说出自己是笨蛋的话来,简直是太解气了! 楚若粲然的笑声在整个山谷间一直回荡着,绵延不绝,更是让人们无法忽略。 项蓝感慨地看着这样开心的楚若,仿佛从她第一次回到丞相府时,便一直都带着笑容。 他总看不到她发自内心的笑意。只有在此时此刻,才把脸上的快乐都带进了眼底,那样美丽。 凤无涯迷离地看着楚若,她的一颦一笑,在毫无意识中与心中的那个女子悄然重叠到一起。 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他分不清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发自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用膳时,地上摆满了食物,楚若吃得很开心。 她一直都在有说有笑地跟大家讲着一些好玩的事情,过去从没说过的玩笑话,也在山顶上随口说了出来。 她的心情真的很好,或许是因为站在这样高的地方,也看到了真实的自己似的,想要用一个快乐的方式表达出来这种舒心的情愫。 欧阳月本来很生气,但是看到楚若这样天性可人的一面,也忍不住为之神往了。 他迷恋地盯着楚若的言行举止,越发觉得她是世上最与众不同的女子。 只是此时此刻的欧阳月还没有意识到,前生他跟楚若时因为出生的地域不同,相识也太晚,所以注定没有交集。而今生即便是这些人中最早遇见楚若的,却也在不久的以后猛然发现。 原来缘分这东西跟“相识恨晚”没有什么关系…… “若儿,你多吃一些,多长个子,把身体练强壮了也方便你练习武艺,姑姑等着你到时候保护我哦。”楚若笑眯眯地给凤涵拿了一个鸡腿,由衷地说道。 “好。我明白,我会一直都保护姑姑的。”凤涵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会一直守护在楚若身边,直至她寿终正寝也绝对不会分离。 这些话说起来似乎有些冠冕堂皇,别人都不相信他们会一直有什么联系,就连凤无涯也不太相信。 现在她还没成婚,说一切也未免言之过早了。 等一个女人嫁给夫君之后,言行举止就都没有现在这样方便了。 忽然,周围响起一阵十分尖锐的声音,紧接着,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喊打喊杀的声音。 楚若心中一惊,应该不会是山下的百姓们啊,莫非是山贼? 这座山是属于边城的,边城内的男女老少都对楚若一行人十分尊重,不可能会袭击他们。(..tw棉花糖小说网) 就在楚若思虑间,四周围已经被一群身穿野兽皮的人们渐渐包围起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趁着雪乱闯到山上来!兄弟们,全都给我上,把他们全部拿下!” 其中一个声音很粗犷的男子站出来,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指挥着身后的小喽啰。 “且慢!”暗夜得到欧阳月的示意,走出去客气地说道,“我们是来山上赏风景的,只需再过一会儿就下山去。列位若是缺个银钱,我们都可以给。” 那土匪头子朗声大笑道“说得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若是缺银两,把你们杀光了银两不就来了吗?”“更何况,我们常年是吃肉度日的,这两日大雪把山路都堵了,野兽也不出门,都他娘的饿得跟什么似的!山下的人们又罩不住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你们既是从山下来的,一定跟那些粗俗的百姓们同流合污!” “兄弟们,全都抄家伙,上!” 楚若蹙眉看向这些流里流气的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事先埋伏在这里的。 但是他们临上山之前明明已经确认过了,这座山上并无什么匪类,好端端地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而且这些人不要银两,口口声声要吃了他们的肉,简直太奇怪了…… 就在这时,已经有人挥舞着大斧头向楚若这边袭来。 她灵敏地闪过,拉着凤涵向后面退去。 白月和莫无影负责保护楚若的安全,凤无涯也自然是跟她站在一起的。 欧阳月被一众护卫保护在圈子内,见楚若身后已经没有退路了,随时有可能掉入山底。 他担忧地大呼一声“纯儿,到这边来!” 楚若瞥了欧阳月一眼,虽然讨厌他,但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她也不能太计较了。 她拉着凤涵向那边挪去,低声说道“若儿,我们先过去,不要分散你爹他们的注意力。” “嗯!”凤涵也分得清楚状况。 眼下忽然出现的匪类们实在是太奇怪了,分明是有人刻意安排这一群人上山的。 按照楚若他们的算计,不可能是凤弄绝和阿莲娜他们。 就在昨天下午,他们的行队已经快速撤离了,一个人都没剩下啊! 说时迟那时快,楚若还没有到达欧阳月的面前时,忽然被一阵掌风的力道强制地逼向后面。 楚若大惊失色地扭过头去,迅速按动手腕上的暗器。 那人还来不及反应,突然向一旁倒去,眉间中了三枚银针。死相十分难看,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凤涵看向身体内的金子,它实在是不能忍受这样寒冷的天气,而山上确实是积雪满地,没有看到过任何动物的脚印,可见是都躲起来了。 他所具有的御兽能力也无法在这里施展,顿时有些着急。 就他这样的小身板跟五大三粗的男人对抗,简直是在找死。 即便是空有一身武力,击打在别人身上也是无关痛痒的。 “若儿,小心!”凤无涯眼角的余光瞥见有人相对凤涵不利,立即冲上前,一把将凤涵推开。 但是他后背却被人重重地袭击了一掌,那样惯性的大力道把他跟面前的楚若都一起推下了山间。 “爹!姑姑!”凤涵惊恐地看着迅速滚落成雪球的两个人,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两年多前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悲剧难道又要重演吗? 这样严峻的天气他根本无法召唤大雕过来,实在是束手束脚! 凤涵恼火地回身过去,眼里迸发出强烈地怒意。 他从怀里取出楚若刚刚交给自己的红外面扫射器,愤怒地冲着众人大喊一声“你们都闭上眼……” 还没说完,凤涵身旁忽然飞来半截尸体,将他带倒在地上。 他手上的扫射器瞬间便掉落在雪地里,迅速被人们的脚印埋没。 这时,凤涵的意识才有一点点清醒。 这个扫射器是十分危险的武器,他刚才太过愤怒,竟然忘记了这件事情。 他咬牙切齿地踹开身上的尸体,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站起来。 “若儿,到这边来!”吴巧薇和项蓝还不忘保护着凤涵,渐渐地向他的方向靠近着。 然而,凤涵根本就不听那一套,他从怀里拔出刚刚得到的上好短剑,气恼地向那些敌人杀去。 谁也没有把这些小孩子当成一回事,全部都努力攻击着欧阳月他们。 然而,凤涵却一个窜身,直接奔着这帮人的领导头子而去。 他趁其不备,从后背窜上去,狠狠地揽住他的颈项,利刃也放在了他的喉咙上。 “叫你的人快些停下来!否则我就割破你的喉咙!”凤涵怒不可遏地说道。 刚才他也留意过了,这里是一片雪山,楚若和凤无涯应该是一路滚下去。 如果没能及时停下来打落身上滚起来的雪,很有可能会冻死的!所以,当务之急是要稳住战局,快速搜索凤无涯他们的踪影。 “混账小王八羔子!你给老子滚下来,啊!啊!”那土匪首领恼怒地一把抓住凤涵,想要把他甩下身来。 可是,他的手才刚刚触及凤涵的手,就被他利落的用刀子划了下去。 就在这电闪雷鸣之间,金子感召到凤涵的危险,冒着对寒冷的极大恐惧,倏然从凤涵的怀里窜了出来,一口咬上那个头目的耳垂。 “嘭”地一声,那个首领应声而倒,脸色也迅速变成了黑紫色。 他张着大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没了气息。 凤涵无奈地轻叹一声,蹙眉将雪地里的金子迅速收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它。 “嘶,嘶——”金子露出头来看向凤涵,委屈的摇着尾巴。 它意识到错误了,不应该一下子咬死那个首领人物。 擒贼先擒王,这些人们的首领已经阵亡,其他人顿时失了方寸,渐渐地被项蓝等人逼到一个包围圈内,做着无谓的困兽斗。 凤涵摇了摇头,轻轻抚摸着它的头部,低声说道“金子,你好好休息,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他死了也正好。乖。” 金子点了点头,快速把脑袋缩回了凤涵的怀中。 它冰凉的身体对凤涵来说有些不适,但很快就适应了下来,怀里也恢复到了正常的体温。 “小心!”项蓝眼花缭乱之中,忽然看到吴巧薇身后有人挥刀砍过去,立即轻点雪地,快速与那人纠缠打斗在一处。 吴巧薇回过头去看了项蓝一眼,跺了跺脚,“哎呀!你快去保护风若!他需要保护,快点儿,不用管我!” 项蓝点了点头,将面前的敌人杀死以后,迅速把凤涵抱到一个安全的位置上。 见他面色冷凝,以为被吓到了,温声说道“你放心,纯儿和你爹都不会有事的!不管他们掉到哪里,我也会用最快的速度把他们找回来!”“谢谢你,三舅舅!”凤涵郑重地点了点头,安静地蹲在角落上。 他回想着刚才他跌到的地方,想要找回那个红外线扫射器。 那玩意从古到今都只有这么一个,古代技术不发达,根本没办法再制造出来一个。 这个又是他跟楚若之间的信物,哪怕终其一生他都不会开启它来御敌,也不能丢掉。 此时此刻,凤涵很自责,他如果能够快些长大就好了,别人也不需要保护自己,他还可以反过来保护别人,那该有多好…… 迷迷糊糊中,楚若觉得身上好冷,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身旁的人。 “好冷,好冷……”楚若虚弱地说道。 凤无涯倏然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浑身都有些僵硬了。 他运足内力把身体冻僵的部位打通,快速站了起来。 只见楚若躺在自己的身旁,眉毛上,头发上,身上……到处都是被覆盖的冰雪。 他惊呼一声,连忙抱起楚若,奔着左方向走去。 “项姑娘,项姑娘……项纯,你醒醒,不要再睡了!”凤无涯边找着山洞,边低下头喊着楚若的名字。 可是楚若完全听不到,仿佛是真的睡过去一样…… (书库) 暴君,好粗鲁(16) “项姑娘,项姑娘……项纯,你醒醒,不要再睡了!”凤无涯边找着山洞,边低下头喊着楚若的名字。(..tw无弹窗广告) 可是楚若完全听不到,仿佛是真的睡过去一样。 楚若稀里糊涂地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在跟凤无涯走失了以后,独自走在冰天雪地中,那样无助地看着四周围陌生的人们,心里特别难受…… 后来,凤无涯的确是出现了,但是他不认得自己了。 那半年,楚若过得生不如死,找不到任何出路橥。 就在凤无涯渐渐恢复记忆时,楚若的心也异常疲惫。谁知,竟然就被人在那里钻了空子…… “不,不要,不要离开我!”楚若浑身都高热起来,她回到这个古代了,可依旧是孤孤单单的! 身边虽然有那么多关心她的人,但是她的丈夫和儿子以及楚家的那么多人都已经不复存在了抽! 大亚王朝,大亚王朝!那个让她欢喜和痛苦的地方,在她回到古代的这几个月里,都没有勇气去碰触。 她总是在找借口,说自己暂时还不能跟大亚王朝的人对抗,但事实上,她也清楚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去面对。 呵…… 她是个懦夫啊,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楚若怕看见过去的所有,怕面对大亚王朝皇宫里的一景一物。越是惶恐,就越是不愿意面对…… 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项纯,项纯……你醒醒,不要再睡了!”凤无涯好不容易抱着楚若找到一个山洞。 可这样的天气里,他根本找不到任何干柴,身上的火折子也在滚落山下的途中弄丢了。 现在的他们应该是在半山腰上,凤无涯刚才有留意过。 他搓着楚若的手,不单单是她烧热,他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再这样下午的话,她恐怕就会在冰火两重天中冻死了。 “冷,冷……”楚若低声呢喃出声,好冷,是心冷吗?她好像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意识也渐渐地消沉。 郁闷的楚若紧皱着眉头,怎么动不动就遇到危险呢?不知道她其实很累吗…… 凤无涯越来越着急,伸出手摸向楚若的额头,发现她的额头越来越热了,她却一直在喊着很冷,真是急死人了! 最后,凤无涯实在无法,斗篷已经放在地上让她躺着了,只得脱下棉衣盖在楚若的身上。 楚若还是不断地哆嗦着,总觉得很冷。 凤无涯尴尬地搓着双手,他也很冷,这样的鬼天气如果保持正常体力还行,可是他们都不知在雪中冻了多久,被寒气逼入体内,怎么会不冷呢…… “项姑娘,得罪了。”凤无涯考虑再三,开始解下楚若的衣服,每解下一个扣子都相当艰难。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隐约还是能够看见楚若的样子。 他闭上眼睛,不敢看向楚若,却总是摸到不该摸的部位。 面红耳赤的凤无涯越来越难受,索性咬了咬牙,扭过头来面对楚若的大片春光,利落地将她的衣服全部脱掉。 她那婀娜多姿的肌肤白皙胜雪,胸前的两团柔软高高的耸立着,那一对粉嫩的茱萸仿佛会说话一般,正在向他招着手。 凤无涯只觉得身下某一处在迅速的膨胀中,这现象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奇怪了。 自从楚若去世后,他真的是对女人无感了,即便凤涵恶搞地把一个赤身***的姑娘送进山洞里,凤无涯也能够做到丝毫不动情。 可是,现在他……他低下头看向腿间,真是太丢人了…… 费了好大的力气,凤无涯在为两个人盖好棉衣和楚若的棉斗篷,二人紧紧地搂在一处。 楚若抚摸着异常熟悉的肌肤,以为自己进入了梦中。她紧紧地搂着凤无涯,把头埋入他的胸膛中。 无涯,无涯啊…… 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在梦境中。只有在梦中,凤无涯才会来到她面前,与她相聚在一起…… 凤无涯不理解楚若的想法,但是她总是对自己摸来摸去的,他浑身都紧绷到了一处,身上也不断地流着细密的汗。 额……汗?! 凤无涯猛地醒悟,膛目结舌地看向楚若,试探地抚摸着她的肌肤,将她搂入怀中。他、他发誓,他对她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但是……为什么身体都不听使唤了呢…… 不!不!这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跟楚若以外的女人在一起呢?他不要这样子,绝对不可以。 凤无涯紧绷着浑身的肌肤,轻轻地抚摸着楚若那处子的娇嫩肌肤,楚若忍不住清吟出声,下意识地凑近凤无涯。 她胸前的茱萸一直都碰触在他的前胸,与他那小巧的葡萄轻轻摩挲着,***的味道都充斥着两个人的神经。 忽然,楚若呜咽地哭起来,开始是小声地哭泣。渐渐地,大口大口地抽泣着。 他错愕地低下头看向怀中的小女人,怎么还哭起来了? 话说是她把自己的全身都摸遍了,而且她的手还停留在他腿间的某一个部位来回的蠕动着,让他几乎忍不住炙热的源泉…… 渐渐地,两个人都已经汗流浃背,轻轻地喘息声也从二人的口中缓缓传出来。 山洞内全然看不到光明,除了外面雪地里还有些微的光亮外,只剩下一片黑暗。 凤无涯摸了摸楚若的额头和腋下,她身上的温度终于降下去一些了,这才彻底放下心来。(..tw棉花糖小说网) 他疲惫地躺好闭目养神,怀里的小女人下意识地将他又搂紧了一些。 他微微一愣,不禁哑然失笑,明天醒来后,她指不定要怎么跟自己发疯呢…… 然而,过了没多久,外面便传来一阵阵地喊声。 “爹,姑姑!”凤涵边拿着火把四处张望,边找寻他们的下落。 山顶上的人们被制服以后,竟然全部咬破舌苔底下的蜡丸,直接服毒自杀了。 凤涵找了半天才找到那个袖珍的红外线扫射器,他小心地放入怀中,随着项蓝他们一起寻找楚若的下落。 提早下山请求支援的人也带着人上山来搜寻了,这样的大雪天找人着实不容易,尤其还是在晚上就更加艰难了。由于是在山上,人们也不敢太大声地讲话,以免声音太大引起雪崩。 要是上面的积雪都滚落下来,他们这一群人就都死翘翘了。 凤无涯和楚若折腾了那么久,几乎除了最后一步,彼此都把对方摸遍了。 而楚若还用手把凤无涯的生理问题给解决了一遍,她要是知道的话,一定就羞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他们没有听到外面那些轻微的喊声,仿佛周围什么动静都没有似的,睡得那么安详。 “快看!这里有一个山洞!”吴巧薇眼尖地发现了一个山洞,兴奋地对他们说道,率先举着火把走了进去。 项蓝蹙眉看向她,快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拿着火把向里面照了照,低声训斥道“你能不能小心一些?万一是猛兽居住的山洞,你一进去正好成为它的食物了!” 吴巧薇委屈地嘟了嘟嘴,没好气地说道“人家也是关心他们,想要找一找嘛。” 项蓝向里面望了望,漆黑的山洞还挺深,火把上的光芒也照不到底儿,不太相信地说道“咱们还是去外面找找他们,他们要是能够走到这里面,何不早早地去找我们?” 吴巧薇被项蓝这样一说,也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了。 她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走,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 可是,刚走了几步,凤涵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闻到了一些清香的味道,这是楚若今天身上带着的清香。 他跟楚若一样,对味道相当敏感,所以嗅觉比普通人要灵敏许多。 “姑姑,姑姑……”凤涵举着小火把向里面一步步走去。 他不怕什么野兽,相反,如果碰到比较好对付的野兽还可以驯服。 “爹,您在里面吗?额……” 凤涵闭上眼睛,光是看到两个人有些裸露的肩膀就知道他们都没穿衣服了。 再加上他们盖在身上的那些衣服,更是说明了这一切。 凤涵心中一喜,哟呵,老爹这是开窍了还是怎么着? 募地,凤涵唇角的笑意忽然停了下来。 他蹙眉看向凤无涯,印象中老爹不是这样冲动的人,除非他知道楚若的真实身份,否则怎么会碰她呢? 楚若率先醒了过来,她猛地睁开眼睛,触目可及的是一众找到山洞里来的人。 项蓝和吴巧薇站在凤涵的身后,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瞬间就傻眼了。 如果说前天早上他们故意误导欧阳月以为他们发生了关系,那现在呢?话说,那现在他们算是什么关系? 欧阳月站在山洞外,见他们一直没有出来,狐疑地向里面看去,缓缓走了进去。 “额,你们怎么在这里?我……我?” 楚若低下头看了看盖着斗篷和棉衣下的自己光-裸的状态,还有她手上正摸着一个象征着男人身体的物件。 “轰”地一声,楚若的脑子全乱了。 她手间地力道毫无意识地收紧,凤无涯吃痛地惊醒过来,刚要坐起身来,猛然看到那闪烁的火光,登时就懵了。 “这……我们没有……” “你们真是恬不知耻!”欧阳月走进来,看到香肩裸露的楚若和赤luo着上身的凤无涯,立即明白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先前还保持怀疑,现在也不由得他不去相信了! 他恼怒地就要冲上前,凤涵快步挡在他的面前,冷声说道,“请你先出去,我爹和我姑姑要先穿衣服!” “他们是一对贱人,我要杀了他们!”欧阳月眼里闪烁着浓浓地恨意,手中的剑柄已经拔出剑鞘。 他得不到的人,别人也休想完完全全得到! 楚若眯起眼睛看向欧阳月,冷冷地笑了笑。 她下意识地搂着凤无涯,沉声说道“姐夫又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何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呢?再说了,我们两个人在外面太冷,就这样相依相偎的取暖又怎么了?” 凤无涯微微一愣,她的手又摸上了他的身体,他紧绷的身体快要控制不住了,浑身都有一股电流迅速窜至腿间的某一处。 楚若感觉到凤无涯身体的变化,面色一阵羞红,偷偷地瞪了凤无涯一眼,臭流氓! “……”凤无涯嘴角一抽,她就这样摸着自己,他还是臭流氓? “你还有一点廉耻之心吗?若是你父母知道的话,想必会把你痛打致死了!”欧阳月怒不可遏地说道。 但凡大族世家的少女在未婚前失贞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除非那个男人肯娶她,才可以被免去浸猪笼的刑罚。 而且,所有贵族的千金小姐,如果是在未出嫁以前,都要等候选秀被刷下来以后才可以另行婚嫁,否则的话也不能过早的私定终身。 然而,就在这样的山洞里,欧阳月喜欢的女子直接让他们抓了个现行,他能不龙颜大怒吗? 凤涵揶揄地说道“我姑姑有没有廉耻之心都不是你说了算哦,大不了我爹爹娶姑姑就是了。” “再说了,你虽然是我姑姑的大姐夫,但说到底也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我三舅舅都没说什么呢,哪里就轮得到你来说话了?” 见欧阳月还是不肯出去,凤涵冷笑着说道“要不要让我的金蛇朋友来招呼你?还是说你现在就直接出去等着?” “哼!”欧阳月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他真是疯了,会担心地睡不着觉出来找项纯,她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即便把心都掏给她,恐怕她也不会对自己有任何想法的! 项蓝和吴巧薇也快速走了出去,凤涵尴尬地笑了笑,试探地问道“那个……姑姑,爹,你们需不需要我放个火把在这里啊?” 楚若闻言,快速挥了挥手又冻得缩回到斗篷里,向凤涵拒绝道“不不不,什么都不要,我才不要看到他!快拿出去,我们穿好就出去。” 凤涵眼尖地发现楚若左胳膊内壁的守宫砂,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那就好了。他白白担心了那么久,还以为他们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呢。 “那我走了哦,你们快些出来,咱们要赶着下山的!”凤涵心情大好,父母都还健在,他也没什么揪心的了。 山洞里又恢复了短暂的黑暗,楚若懊恼地摸索着衣服,也不知道哪个是自己的,反而还不小心又碰到了凤无涯。 “你流氓!离我远一些!” “在下并未碰到姑娘,是姑娘的手一直都摸过来……” “你还说!”楚若磕磕巴巴地说道,快速打断了凤无涯的话。 她蹙眉想了想,还是扬声把凤涵叫了进来,留下了火把,才又让他出去的。 楚若尴尬地别过头去,警告地说道“你不许看我,我也不会看你的,我们都背对着彼此穿衣服,听见了没有?” 凤无涯巴不得如此,他点了点头,闷声说道“在下晓得。而且,在下并没有对姑娘做过不该做的事情。姑娘与在下在冰雪中覆盖良久,都高热不退,山洞中又寒冷干燥,不得才出此下策……”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会赖着你的。”楚若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刚才她就看过自己的守宫砂了,没有褪去,而且那里也没有疼痛,怎么会误会他呢。 只是现在她穿着衣服,巴不得能够快些走出去…… (书库) 暴君,好粗鲁(17)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会赖着你的。”楚若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刚才她就看过自己的守宫砂了,没有褪去,而且那里也没有疼痛,怎么会误会他呢。 只是现在她穿着衣服,巴不得能够快些走出去。 楚若依稀记得自己浑身烧热的事情,知道他并没有说谎。 她烧糊涂到竟然又梦到凤无涯了,那样似真似幻的梦境席卷了楚若所有的思念,再度清醒后,她也有些沮丧橥。 “啊!你就不会坐得离我远一些吗!”忽然,楚若惊慌地喊道,手又不知道摸到了他哪里,连衣服都找不到了。 真是的,就算是脱衣服,就不能剩下亵衣亵裤吗?弄得一丝不挂多尴尬! “抱歉。”凤无涯干咳一声,快速穿着衣服抽。 片刻之后,他们才举着火把走了出去。 其实楚若身上还是有些不舒服,她摸了摸额头,只是有些虚脱了,倒没什么大不了的。 吴巧薇见楚若走了出来,便快步走了过来,担忧地问道“纯儿,你身上有没有手上?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看得我心惊肉跳的!” “没事,都被雪滚成了球,就是有些伤寒,回去我会自己调理的。”楚若温声说道。 她拍了拍吴巧薇的胳膊,由衷地谢道,“谢谢你们这样惦记我们,我非常感激。” 项蓝轻叹一声,嗔道“下次可不要这样吓唬我们了,何必说谢谢这种生分的话,我若是把你这个妹妹弄丢了的话,别说是父亲和四姨娘跟我没完,就是二哥那边,他也会跟我没完的。” 楚若心中暖暖的,张开双臂扑入项蓝的怀抱,笑着说道“三哥最疼爱我了,我也会给三哥找一个好三嫂的,严严实实地帮你把关,绝对不会让你看走眼哦。” 项蓝失笑地揉了揉楚若的额头,“你呀,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找不到你之前,我都要担心死了。” 吴巧薇扯了扯嘴角,心里有些酸酸的。 项蓝这样的铁汉柔情从来都不会对她表现出来,她什么时候也能享受一下这样的高级待遇啊? 她哈了哈冰冷的双手,“走,咱们快些下山。反正也是走了夜路,就这么摸黑下去,免得再出现什么事情。” 楚若点了点头,下意识地看了站在一块大石头旁的欧阳月,见他正摆着一张臭脸一言不发的样子,她心里也有些过不去。 她这人爱憎分明,即便是仇人,做了什么对她好的事情,她也会记得。 而且,她从来都不想亏欠欧阳月什么,于是走上前粲然笑道“姐夫,您还生我的气呢啊。可别再生气了,我不都是说着玩的嘛。您大人有大量,我知道你们找我都辛苦了。” “哼。”欧阳月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轻哼道。 楚若抬起手,揪着欧阳月的衣袖,故作娇羞地撒娇道“姐夫,我都这样说话了,您还生什么气啊。要不然直接把我遣送回都城算了,你们去打仗。” 欧阳月一听,这话正合他意。 虽然他想跟楚若多多相处,但她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他真的不好跟她的家人交待了。 最重要的是,他也没有办法对自己的心有所交代。 “这是你本意?既然如此,那你们明天一早就启程回都城!”欧阳月冷冷地说道。 楚若颔首,信誓旦旦地说道“好,姐夫要是真的决定了,那我跟风愿还有若儿明天就回去,一路上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其实比跟着你们去边疆要好多了呢。” “万一路上我再不小心怀有身孕什么的,单凭父亲对我的亏欠,我想嫁给风愿,那真的是谁也拦不住的事情……” “停停停!”欧阳月恼怒地看向楚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当他听不懂吗?“好一张牙尖嘴利的嘴,我早就该知道!” “嘿嘿,姐夫,您真懂我。”楚若俏皮地说道。 她回过头去招呼凤涵过来,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小脑瓜,“若儿,咱们下山。明天跟着我姐夫他们去边疆,打完胜仗后,姑姑带你到我们小山村的山上去玩……” “还玩?”凤涵扶额长叹。 妈娘还真是唯恐他心里不乱,这一次就把他给吓傻了,她居然还预约了下一次游山玩水…… “……”楚若嘴角一抽,是啊,现在好像很不适合玩。 她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唔……还是算了,等合适的时候,我到你们居住的山中去玩,可好?” “那还行!我和爹随时都欢迎姑姑的到来,我的一群小伙伴们也都会喜欢您的哦。”凤涵拍了拍胸脯,在他的领域里,绝对可以保证楚若不会出问题的。 欧阳月鄙夷地撇了撇嘴角,都不屑于看向风氏父子,转身说道“下山!” 楚若扫了他一眼,也不上赶着说什么了。 她转过头边走边问向项蓝“对了,三哥,那伙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以我的分析,他们绝对不是什么山野匪类。” “他们全部死了,最后被抓住的人也服毒身亡了。按照这样来看,他们既然事先在舌尖下放着含毒的蜡丸,一定是考虑好了不成功就自杀的事情。” “而且在对敌过程中,一个个也算是武功不错,不像是寻常的山寨喽啰们。只可惜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来证明他们是谁派来的人,看来是有人在暗地贼着我们了,只要有机会就会拔刀相向。”项蓝一字一句地回答道,面色也有些冷凝。 楚若蹙眉不语,她在分析利弊。 敢对这帮人动手的人,一定是有什么大的过节,而且还对他们的行程十分了解的幕后黑手才能做得出来。 如果除去凤弄绝和阿莲娜以外,她所能够想到的人便是红日国…… 不对。楚若摇了摇头,轩辕流澈虽然也不算是什么好人,但生性没有那样龌龊,会跑到明昭国来暗下黑手。 如果他要算计的话,一定会活捉他们回去才更有用。 但是轩辕流澈在娶了楚忆仙以后,已经收敛了许多,应该不会这样莽撞的隔着大亚王朝来刺杀欧阳月啊…… 呀!糟了!楚若眯起眼睛,冷不丁的想起另外一个人来,她居然把这只老狐狸给疏忽掉了。是贞太后!贞太后一定是不放心儿子在外面奔走,悄悄派人尾随。 贞太后曾经差点儿就失去儿子凤弄绝,绝对不会愿意这件事情再发生第二次,所以极有可能会派人四处留意凤弄绝的一举一动。 凤弄绝被她跟凤涵算计着得了大小便失禁和失去味觉的毛病,贞太后在背地里如何会甘心呢? 楚若轻呼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既然查不出是谁,就姑且当成无头公案来处理,免得徒生事端。” “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儿办法。”项蓝点了点头,认同楚若说的话。 楚若故意走得慢了一些,趁着别人不注意时,悄悄对莫无影说道“莫大哥,手下的人有没有留意到暗地里有保护和监视凤弄绝的人?” 莫无影微微一愣,保护凤弄绝他们的人倒没有发现,监视他们的不就是玄铁门的人吗? 他蹙眉想了想,摇头说道“应该是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会立即得到消息的。” “应该是有,我的思路不会有错,但是那个人奸诈狡猾,不论你出什么招数,她都能够游刃有余。”楚若戳定地说道。 脚底下的雪被人们踩得咯吱咯吱响,楚若走起路来都觉得有些幻觉,脚会陷下去一些才能再继续走。 楚若走着走着,奇怪地看着地上的雪。 她惊愕地抬起头来,看向莫无影,“莫大哥,你猜那些人是不是伪装成普通商贩的样子,但会用不同的方式躲藏在暗处?” “就像是咱们踩着的这些雪一样,其实给咱们也造成了前行的麻烦,但因为我们的目标不是它,所以才会忽略了它给咱们带来的困难?” 莫无影听出若这样一讲,脑子完全是乱套了。 他梳理了梳理,心里不禁也有些恐惧,低声问道“你是说……凤无涯背后会有人在默默地帮助他们,但是却不让他们发现那伙人的存在?” “聪明!”楚若颔首,看着莫无影时,眼里闪过一抹激赏。 不过莫无影提到的“凤无涯”三个字她着实不爱听,凤弄绝连凤无涯的一个小脚趾头都没办法比拟,更何况是冒充凤无涯了。 “可那会是谁呢?如果是他的手下,理所应当会说出来,从而获得他的赏识啊。”莫无影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了。 他的主要任务其实就是在明昭国里到处撒网得到消息,但是大亚王朝跟明昭国比邻而居,土壤都是衔接在一起的,所以分布在大亚王朝的人脉也稍微多一些。 可是涉及到凤弄绝和贞太后那些惊奇的大秘密,不可能会轻易透露出来的,除非是像楚若、凤无涯和凤涵这样太了解内情的人。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派人在跟踪阿莲娜他们时,稍稍注意,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就行。”楚若不愿意打草惊蛇。 万一被贞太后的人发现了他们派人一路跟随,一定会在暗中查询他们的底细,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莫无影点了点头,安慰地说道“放心,一定不会让他们发现的,我们的人也采取了很细微的跟踪方法,绝对不会暴露。” “那就好,一切都有劳莫大哥了。”楚若温声说道。 “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莫无影淡淡地说道。 他们既是主仆又是朋友,楚若也一向都称呼他为莫大哥,这是莫无影感到十分欣慰的地方。 其实只是一个称谓而已,但从此可以看出楚若并不是仗势欺仆的人,反而更容易让人亲近和效忠。 白月也不知道他们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但是她最近对莫无影的印象越来越奇怪了,有时候觉得好,有时候就觉得他特别讨厌。 她悄悄地打量着莫无影高大的身影,莫名的有些发呆了…… 在山上时,莫无影数次出手救她,她虽然装作满不在乎,但心里却很清楚。 白月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对这个一直都对自己痞痞的男子有了新的认识。 边城某一院落内,一名冷傲的夫人脸上带着一层白纱,端坐在桌前。 她轻挑双眉,看向单膝跪在地上的人,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人就这样全部牺牲了?” “回主子的话,所有死士都牺牲在山上,无一生还。”黑衣人颤抖地说道,他害怕下一时刻自己的头颅就掉在地上了。 “无知的蠢货,连这点儿事情都办不好!”妇人冷哼一声,拍着桌子沉声说道。 “属下惶恐,属下知罪。”黑衣人点头认罪,求饶地说道,“但求主子能够给属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定当给您一个交代!” 妇人站起身来,走到黑衣人面前,阴冷地双眸里迸发着浓浓地轻蔑之意。 “你可知道,当初就是别人对我们母子赶尽杀绝,哀家千小心万算计才躲过了他们的屠杀。忍辱负重了那么久才得以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岂会容许他人有机会伤害到我们?” “皇上和皇后忽然得了怪病,一定是那个叫项纯的妖女搞的鬼!” “还有她身边的那个小家伙,听说是一个会御兽的人,都不容小觑!刺杀你们都做不到,还敢向哀家求饶?!” “属下罪该万死,请主子原谅,绝对不会有下一次的疏忽,属下愿发下毒誓!” “属下……唔!你这个狠毒的妇人!” 还没说完,他忽然察觉到头脑上方一阵疼痛袭来,一枚极小的有毒飞镖就那样***了他的头颅内。 他膛目结舌地瞪大双眼,看着自己一直效忠着的贞太后,此时此刻才明白,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 她所拥有的,只是比别人更加恶毒的阴谋诡计! 贞太后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扬声命令道“来人,把他带下去!” “是。”外面有人恭敬地答道,走进来把那个尸体直接拖了出去。 南海神医陆向天缓缓走了进来,看到贞太后一脸落寞地站在桌前,只低下头望着昏黄的烛火,显得那样寂寥与无助。他忍不住走上前,轻轻将贞太后揽入怀中,口里心疼地轻喊道“绮真,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歇一歇?” 陈绮贞心中一暖,抬手轻轻抚摸着陆向天宽大的手背,低声说道“你不知道,为了绝儿的事情哀家操碎了心,可绝儿的心却离哀家越来越远!” “他硬是要来到这里寻找什么项纯,我却深知,太过聪明的女人是根本无法驾驭的。就像当初的楚若,表面上一副淡然的模样,实际上心中满是丘壑。” “那个项纯竟然能够把边城的时疫给医治好,你之前都说束手无策呢,显然她绝非等闲之辈……” “你是不是怕她成为另外一个楚若?”陆向天了解陈绮贞心里所想的一切。 他的身心都早已融入她的生命里,也是耗费了这么长时间,他们才终于逾越雷池,最终走到了一起。 贞太后回过头去,眼里闪过一抹惊慌,无奈地苦笑“这个项纯也会医术,虽然我清楚她绝对不是那个已经被我下令开肠破肚的楚若,但她的存在让我感到害怕。” “绝儿冥顽不灵,连阿莲娜也越来越不听话,我怕终有一天,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又毁在他们的手中啊!” “我懂,我都懂。”陆向天轻抚着贞太后的脸颊。 她眼角的些许皱纹这几年来经常保养,但还是无法全部覆盖住。 岁月的痕迹像是一把杀人如麻的利刃,在她的脸上一刀刀刻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可是,就算她变得人老珠黄,陆向天还是只为这一个女人痴迷。 (书库) 暴君,好粗鲁(18) “我懂,我都懂。(..tw棉花糖小说网)”陆向天轻抚着贞太后的脸颊。 她眼角的些许皱纹这几年来经常保养,但还是无法全部覆盖住。 岁月的痕迹像是一把杀人如麻的利刃,在她的脸上一刀刀刻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妲。 可是,就算她变得人老珠黄,陆向天还是只为这一个女人痴迷禾。 陆向天望着陈绮贞,郑重地说道:“不要害怕,皇上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他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 “哼,说什么知道我的心意,我都懒得跟他计较!”陈绮贞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冷地说道。 “我为了他忍辱负重,做了多少的努力才帮他重新夺回了一切?直到现在,我都没办法在世人面前真正地立足,‘陈绮贞’这个名字也已经成为一个死人的称呼,除了我的心腹,谁还知道世上仍旧有一个陈绮贞?” “向天,你放心,他决心要杀你,我偏要保你。这世上除了你以外,谁还会对我这般真心真意?” 就连她曾经的皇帝夫君也根本就不曾真心的爱过自己,她又岂会不清楚该对谁好? 既然她勇敢地接受了陆向天的爱意,就不会有丝毫的退缩。 而陈绮贞和凤弄绝之间的隔膜,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情,有太多事情随着年月的堆积,滚成了一个大雪球,压在了母子俩的心间,谁也不肯心软,母子关系逐渐僵硬下来…… “如果有一天,你想要取我的性命,我也绝对不会有半分怨言。”陆向天痴迷地注视着陈绮贞。 他太了解陈绮贞,她肯对自己用情太深,说明她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因此,他早已决定终其一生都誓死跟随她,哪怕最后被她杀死也心甘情愿。 “向天!不要说这样的傻话!”贞太后蹙眉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眼里带着泪花哽咽地说道。 “我人过中年才碰到一生中的爱人,那个人就是你。我强硬了大半辈子,反正也已经是一个本就该死的女人了,何不放纵一次,看谁敢阻拦我们?!至于绝儿,他会明白的!” “绮真。”陆向天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眉毛,捧着她的脸一路吻下去,最后在那唇瓣上驻留,缓缓地纠缠着,爱怜着…… 激情过后的二人,相依偎着躺在床上。 陈绮贞乖巧地如一个小女儿情态中的女子一般枕着他的胸膛,听他稳健有力的心跳,温声说道:“向天,我无法为你生儿育女了,你这一辈子心里不会有遗憾吗?” “不会,本来我也打算清心寡欲一生,从没想过什么儿女。只是后来遇到了你,从此再也拔不出来了。”陆向天朗声轻笑,在察觉自己爱上了陈绮贞以后,忽然也觉得好像是年轻了一把,竟然会遇到生命中的恋人。 他顿了顿,忽然又问道:“那我们的人死伤大半,你还派人跟踪皇上和皇后吗?” “跟踪?我才不会再那么傻呢!经过这一次刺杀失败之后,我断然不能再在这里驻留了。” “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回大亚王朝,绝儿闹够了会回来的。而且等他到了明昭国都城以后,就会以一个国君的身份被招待,断然不会遇到生命危险的。他都已经儿女成群了,若是还总这样管束着他,反倒让他越来越厌烦我。” 陈绮贞心里其实很明白,她在政事上的管束让凤弄绝有些喘不过气来。 偏偏凤弄绝是一个性子焦躁暴虐的君主,有些事情确实不如人家凤无涯处理得好。 但因为凤弄绝是自己的儿子,陈绮贞也断然不会任凭别人嘲笑他。 在她还能够管理的这些年,她希望凤弄绝能够明白一个道理,性子暴虐的人不适宜做皇帝,唯有变得越来越稳重与奖惩得当,才能够更加得人心…… ............ 这厢,都已经是后半夜了,他们才回到客栈的大厅内。 项蓝早早地便回了房,说是要休息一会儿。 楚若讶异地挑眉,三哥这样的状态似乎有些不正常啊。 募地,她忽然想到项蓝白日里曾经跟吴巧薇撞上一棵大树,按照当时的冲击力来算,后背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 她想了想,招手让吴巧薇 过来,低声说道:“巧薇,我三哥后背的伤应该很重,只是他没有跟我们讲而已。喏,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快点儿去看看他。” 说着,楚若取出一瓶金疮药,朝项蓝的房间里指了指。 吴巧薇也正思考着这件事情呢,听楚若这样一说,她开心地取过金疮药,笑眯眯地说道:“纯儿,你真是细心,我也正想去看看他呢,但是怕你说不能太上赶着他,就没敢说出来。” “怕什么的?我是说看情形再重新上赶着追二哥,现在时机到了,快些去。当然了,如果你能够把我三哥给拿下,那就再好不过咯。”楚若眨了眨眼睛,暧昧不已地说道。 吴巧薇闻言,顿时面色潮红,一跺脚,轻啐道:“纯儿,你真是坏啊,尽说这种话。” 说完,一溜烟跑走了。 楚若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多么正常的事情,害羞做什么? 她反倒希望,二哥和三哥都卖力点儿,争取在年前就让两个大美女嫂子怀上,这样一起成婚,多好的事情啊! 不过楚若也隐隐有些担心,大夫人郭沁香一定希望儿子能够取一房身家清白也没有订过亲的高贵女子。 万一宋双怀孕的话,郭沁香若是不满意,逼宋双强行打胎该怎么办? 本来楚若是想着让宋双生下儿子以后再带回项家,按照她给宋双调配的饮食和药物,生个儿子是绝对不成问题的。但是那样的话,对宋双的影响就太大了。 所以,她思来想去,还是坚持让项青多受些委屈…… 刚刚想到这里,楚若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 她回过头去一看,欧阳月阴狠地目光恨不得把她瞪出一个窟窿来,顿时就风中凌乱了。 话说她又惹着他了?怎么这人跟得了脑子病似的,总是看她不顺眼了呢? 楚若郁闷地将目光挪到凤涵的身上,只见他正抬眸看着坐在椅凳上的凤无涯,低声说着什么。而凤无涯神色不大好,面色也有些苍白。 虽然他们两个也算是有肌肤之亲了,可没有到最后那一步。 楚若也知道他不跟欧阳月似的那么色,自己在山洞里说的话还是有些偏激了。 她轻咳一声,对凤涵说道:“若儿,早些跟你爹去休息一下,天亮之后我们要赶路的。如果实在是太困,可以在马车上休息。” “唔……知道了,姑姑。”凤涵闻言,抬起头来看了楚若一眼,笑着点了点头,抻了抻凤无涯的衣袖。 凤无涯抬起头来看了看楚若,淡淡地颔首,带着凤涵走进去了。 “爹,您心情到底为什么这样失落?”凤涵不解地看着凤无涯,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凤无涯语塞,他能说他对那个项纯越来越有种莫名的心思了吗?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把她想象成楚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没事,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凤无涯轻拍了拍凤涵的肩膀,温声说道。 “唔……也对哦,您跟姑姑在山洞里面折腾了大半宿,指不定多累呢。快点儿回去休息,我给您老捶捶腰。”凤涵捂着嘴咯咯咯地笑着,打趣地说道。 “……”凤无涯嘴角一抽,无语地看向凤涵他这话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话说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啊,莫非是自己太邪恶了吗? 不过,在山洞里时,他摸到的细滑肌肤,确实让他感觉到有些悸动。而且,项纯依偎在他怀里的动作,竟然跟楚若有惊人的相似。 只是凤无涯有一点儿不明白的是,她口里说的那个别离开她的人,会是谁呢?莫非是她心目中昔日的爱人? 房间内,项蓝脱下衣服以后,呲牙咧嘴的站在镜子前,看着后背的伤势。 他背过手去一摸,就能摸到一片红肿的部位,很疼痛…… “项蓝,我来给你上药了!”忽然,吴巧薇的声音闯了进来,随着她的大嗓门,门口也被她推开了。 “喂!你进来以后怎么也不敲敲门呢!”项蓝连忙用衣服盖住胸前,向后退去。 吴巧薇关上门以后,诧异地看向他,失笑地说道:“你挡什么挡?你夏天时总是光着膀子操练,我 又不是没看见过。再说了,我是为你送药来的,你前脚进来,我后脚就跟着来了,还能全脱光了不成?” “啧啧,还挡住胸部,你又不是我们女人。” 说着,吴巧薇走上前,一把拽下项蓝的衣服,摇晃了一下手中的药瓶,“喏,这是纯儿给的金疮药,让我过来给你涂。” “……”项蓝嘴角一抽,他就是下意识地那么一遮挡,管他胸部腹部的,被吴巧薇一说,他确实有点儿太小题大做了…… “给我就好了,我自己可以涂抹。”项蓝伸出手去想要把金疮药取过来,淡淡地说道。 “不行,在你后背呢,我刚才一进门就看到了,你碰不到的地方。还是我来,上完药我就走。”吴巧薇坚持地说道,不肯放开手里的金疮药。 她嘟着嘴看向项蓝,低声嘟囔道,“虽然我没有纯儿那样精深的医术,但是我自诩对你的心思有增无减,难道连给你上药的机会都没有吗?” 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淡淡地忧伤,项蓝心里也有些揪痛。 吴巧薇以前对他太过热情,总是让他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但是现如今她好像已经对洛松感兴趣了,怎么还说是对自己的心思有增无减呢? “你……你不是……” “哎呀,你说你啰嗦个什么劲儿啊,赶紧趴好了,我给你上药!”吴巧薇快速打断了他的话,把他按在床上,打开金疮药的盖子给他涂抹。 这是楚若调制的金疮药和跌打酒配合在一起的愈疮露,里面添加了薄荷和冰片,涂在灼痛的伤口处,会有种凉凉的感觉,也能够起到缓解疼痛迅速愈合伤口的功效。 项蓝趴在床上,没有再说话。 他其实也有些害怕,如果今天他没有跟吴巧薇滚落下去的话,恐怕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把吴巧薇放在这样重的一个位置上。 吴巧薇小心翼翼地为他涂抹着伤口,心里越来越紧张。 楚若让她抓住机会,可是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机会,前方的路一片黑暗,甚至都找不到可以攀岩或者抓握的东西来支撑。 她轻轻地盖上瓶盖,项蓝竟然就真的一句话都不说了,难道是太讨厌她吗? “项蓝,我想问一问你,你……你真的不肯给我机会吗?” 犹豫了许久,在项蓝拄着床要起身时,吴巧薇忽然搂住她的腰际,贴在她刚刚为项蓝涂好伤口的地方。 碰触到他肌肤的脸颊冰冰凉凉的,刚好可以把脸上堆起的酡红缓缓化开。 “你不是……你不是喜欢洛松了吗?我……我是一个大老粗,不太适合你。” 项蓝错愕地睁大眼睛,身体也不敢动了。 他低下头看着紧紧把自己圈起来的手,那双手在微微颤抖,他能够感知得到。 吴巧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哽咽地说道:“你这个笨蛋!我喜欢了你那么久那么久,怎么可能会真的变心?人家洛大哥只是照顾我而已,我跟他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我从头到尾喜欢的人只有你,都只有你啊!” “你别哭,别哭!”项蓝蹙眉,回过身去试图把她推开一些。 可是吴巧薇死死地搂住他的腰侧,哽咽地说道,“我不想离开你,也不希望你有朝一日跟别的女人成婚。我要一辈子都赖着你,好不好……好不好?” 项蓝的心防在那一瞬间突然就土崩瓦解,再也没有任何的束缚,他迟疑的双手一点点靠近吴巧薇的头部,缓缓地抚着她的秀发,“如果我突然之间死在战场上,你岂不是要守一辈子寡了?我……我其实没打算娶妻生子的……” “你撒谎!”吴巧薇仰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项蓝,呜咽着说道,“你每次看纯儿的时候,眼神里都弥漫着那种爱慕之意,想要跟她一起到老!对不对?” “这样的爱是乱-伦的,你们不可能会在一起,所以你才打定主意要孤独一生?可是在认识纯儿之前,我们就已经认识了啊,为什么就不能考虑考虑我?” “你怎么会知道?!”项蓝震惊得看向吴巧薇,被她的话着实吓到了。 他闪躲着吴巧薇的目光,别扭地看向别处。 纯儿居然知道他的心思,他隐隐能够感觉到,但是没想到纯儿竟然会真的全部了解他 的想法! 他的心口有些疼痛,心底的位置曾经被纯儿占据了一段时间,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疚抹去。 吴巧薇搂着他的身子站起来,抽泣着说道:“你当纯儿不知道?你当我不知道?或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而已。纯儿一直都想要让你跟我在一起,我也那么想跟你在一起,难道你还不明白是为什么?” “为什么?”项蓝蹙眉看向她,他一直不敢面对这个问题。 他可以跟人英勇地比武赢许多次,唯独面对情感时,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更找不到赢的方式。 “她不想伤害你,也十分关心你。正如我不想伤害你,却无法抑制住爱慕你的心思。” “项蓝,我的青春很短暂,你的青春也不长,为什么一定要让光阴虚度,等到无法挽回时才后悔?” 吴巧薇一向最不爱说这些煽情的话,可情到浓时,她也不晓得自己是如何说出来的。 顿了顿,吴巧薇继续说道:“你敢说今天在山上时,你没有吃洛大哥的醋?当时奋不顾身的救我时,你脑海里、心里都没有一点点害怕失去我?” 吴巧薇的心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直在撕咬着,她难过得就要窒息,不住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才勉强能偶得到缓过气来。 暴(君,好粗鲁(19) 顿了顿,吴巧薇继续说道:“你敢说今天在山上时,你没有吃洛大哥的醋?当时奋不顾身的救我时,你脑海里、心里都没有一点点害怕失去我?” 吴巧薇的心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直在撕咬着,她难过得就要窒息,不住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才勉强能偶得到缓过气来。 项蓝的大脑里一片混乱,怔忡地看着这样勇敢的吴巧薇妲。 她一直都盲目地追求着他,总是说一些半真半假的玩笑话,没有一点儿郑重的感觉。现在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让他吃惊不已禾。 他垂眸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问道:“哪怕你知道我心里有过别的女人,也不介意?或者,我可能一生都没办法把心全部交给你也愿意?” 他们的心离得那么近,项蓝知道,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吴巧薇这个女人。或者,在白天他们劫后余生时,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一点…… 吴巧薇闻言,不禁喜极而泣。 她仰起头不住地点着头,激动地说道:“我愿意,我愿意!我真的愿意跟你在一起,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可以,我不要离开你!呜呜呜……我真的好喜欢你,还该用什么话来表达……” 说到这里,吴巧薇踮起脚尖,双手圈着项蓝的脖子,闭上眼睛一点点凑近项蓝。 那鲜红的唇瓣就在项蓝的面前,相隔不过几寸的位置。他犹豫地低下头,四片唇瓣迟疑地凑在一起,最后一发不可收拾了…… 吴巧薇幸福地感觉心脏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了,她激动地跺着脚,生怕项蓝会后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手伸向项蓝那绑着裤子的腰带上…… “额……我们……我会娶你的,但是要不要现在这样……”察觉到她的动机,项蓝顿时懵住了。她要不要这样猴急?他有些哭笑不得,好像自己要被强上了似的。 吴巧薇脸上早已经红透,她紧咬着下唇,扭捏地说道:“人家怕你会后悔,想要直接套牢你。如果你敢反悔的话,我大不了就被浸猪笼算了……” 说完,手上的动作加大,项蓝的裤子在腰带被抽出的同时,瞬间滑落下来。 他那早已经灼热不已的部位蓄势待发,羞得吴巧薇把头都埋进了项蓝的胸膛上。 她吐出的温热气息一直吹在项蓝的胸膛上,他浑身也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大脑里不断地思考着一个问题,他想要克制住自己那从来没有被激发过的情-欲,想在来日给吴巧薇一个美好的洞房花烛夜。 可是,她的手竟然开始在他的身上慢慢游移,他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打横抱起她,放在床榻之上。 “你真的不后悔?”项蓝克制着直接就猛扑上去的冲动,低哑的嗓音从吴巧薇的上空传来。 吴巧薇轻咬着下唇,脖子和耳根处红得不能再红了。 她拿着项蓝的手,一点点向自己的衣襟挪去,其意昭然若揭。 “我也不后悔,巧薇。”项蓝低下头,狠狠地攫住她的双唇,手上也没闲着,轻轻一挑,她的衣服缓缓滑落,诱人的香肩渐渐露在外面…… 须臾,房间内响起了缠绵悱恻的激情之音,还夹杂着咯吱咯吱响的床榻磨合音,不绝于耳,红了过路人的耳根。 天,渐渐地就要亮了。 而他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 “到了到了,快下车!” 吴巧薇从车上蹦下来,欢快地跟楚若说道。 经过几天的奔波,他们终于赶到了边疆的小城,直接绕过了楚若曾经居住过几天的小山村。 那里早已经被夷为平地,一片荒凉的地方,看到以后便可以想象到当时十分凄惨。 楚若每次想起时,心里都会很伤感。 经过几次雨雪的洗刷,天空也换了颜色。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彩,着实迷人。 楚若扶着吴巧薇的手跳下马车,白月早已走上前扶着她的另一侧胳膊,笑着说道:“七小姐,您看今天的天气多好啊,天空那么蓝,真的好漂亮啊!” 闻言,楚若仰起头来看了看,淡笑着说道:“是啊,这样宁静的天空下,如果可以过着放马牧羊的 生活,想必也很惬意呢。” 她以前想要开一间茶楼,现在却想轻轻松松地在塞外好好生活,无拘无束,也没有杀戮的日子,实在是太让人向往了。 可惜,与她一起在草原上奔跑的那一个良人,已经不在了…… 白月刚要顺着楚若的话说下去,忽然发现她的脸色变得很不好,顿时语塞,尴尬地说道:“小、小姐,是不是奴婢说错话了?所以您才忽然间心情不好?” 楚若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感慨地说道:“不是,你说得很对,我只是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罢了。”刚刚说完,她便看见项青带着一队人马,快步赶了过来。 欧阳月依旧是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主要是不想被那些意图谋反的人察觉到。 在离开边城之前,欧阳月便让一行人假装是他的人马回都城了。 大概也是意识到山上遇到的那些所谓的盗匪实际上是来者不善,他也越来越谨慎起来。 当然了,在他们临走之时,已经被安全送回了边城的青莲摇手相送。 青莲感恩戴德的叩谢楚若和欧阳月的大恩大德,她预祝楚若等人能够大胜而归。 楚若看到重新恢复了生存***的青莲,也总算是放心了,之前真怕她会再度想不开…… “纯儿!”宋双看到楚若和吴巧薇,开心地走上前,柔声笑道,“总算是见到你们了,这几天可把我给闷坏了。” 吴巧薇被爱情滋润的愈发美丽动人,粉嫩的小脸蛋上始终都洋溢着笑容。 她笑容可掬地对宋双说道:“我们也很想念你啊,双双,你早到这里这么久,有没有碰见什么好玩的?他们男人去打仗,咱们一起逛街啊。” 宋双见吴巧薇浑身都洋溢着幸福的感觉,打趣地说道:“巧薇,看你这样开心,莫非是终于得到项蓝的爱意了?除此之外,我可想不到还有什么让你比这个更高兴的哦。” 吴巧薇尴尬地笑了笑,吐着舌头小声说道:“双双,我已经把项蓝拿下了哦,这次你们都不许笑话我了!” “真的?”宋双真心的为吴巧薇感到高兴。 她跟项青一直是两情相悦,所以不存在什么情感问题。 倒是吴巧薇,追求了项蓝那么久,终于能够在一起了,宋双也由衷地感到高兴。 “真的呗!多亏了纯儿帮忙,回头咱们成了妯娌,可要好好地相处哦。我会改改我暴躁易怒的小脾气,让你们彻底刮目相看哦。”吴巧薇得意洋洋地扬起唇角,炫耀着她刚刚得手的幸福。 楚若掩唇轻笑,握着她们二人的手,温声说道:“看到你们都幸福,我心里也就放心了。不管我用什么方式和手段,都不会让你们这样的好嫂子旁落他人的。” “宋姑姑,您有没有想念若儿啊?若儿可是很想念您哦!”凤涵快速跑进女人们的聊天范围,张开手就要让宋双抱一抱。 话说他很想吃豆腐啊,可是最近这几天都没得吃,足以想见生活得有多无聊。 宋双讶异地看向越来越水灵可爱的凤涵,柔声笑道:“当然有想念小若儿了,早上我还跟项青说,特别惦念你这可爱的小家伙呢。”说着,她俯下身去就要把凤涵抱起来。 楚若连忙上前一步,拍打着凤涵的手背,对宋双说道:“他最近又涨了不少肉,你可别抱着他了。还有啊,他的小手也不安分,总是到处乱摸。为了避免他长大以后是个色胚,现在开始就渐渐远离他。” 这几天楚若忽然察觉到凤涵总是有意无意地吃她们的豆腐,可是她之前没有注意到。现在终于有些闲心想些乱七八糟的了,也就逮着凤涵意图把小魔爪摸向白月胸部的动作了。 “啊……色胚?”宋双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楚若,又看了看状似很委屈的凤涵。依旧把凤涵抱了起来,笑着嗔道,“纯儿,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呢,能够懂什么事情呢?等再过两年,咱们想抱他恐怕都抱不动了哦。” 凤涵不住地点着头,双手放在下巴处,萌态毕露地说道:“对哦对哦,宋姑姑说得对,人家只是一个小孩子嘛。再说了,姑姑们的身体都香香的软软的,若儿是喜欢你们才会闻闻摸摸的哦。” “……”众人嘴角一抽,他果然很有小色胚的潜力,借口都找得这么好。 凤无涯捂脸,他儿子这样 流氓,可真的不是跟自己学的。他不认识凤涵,绝对不认识…… “这样的话你居然还敢说,真是服了你。”楚若忍不住哑然失笑,拍了拍凤涵的小脑袋,没好气地嗔道,“看你以后找个什么媳妇,要是稍微有一点儿正经的,都配不上你这个假正经的孩子啊。” 几个人一听楚若幽默风趣的话语,顿时眉开眼笑,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项青站在欧阳月身旁,简单地颔首表示尊重后,走上前低声说道:“陛下,现在蛮夷部落已经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而且每天都会吹响号角,让满意部落的人进行操练。这里距离蛮夷部落虽然不远,但是会经过中间的丛林,里面会有凶猛的大棕熊阻拦,恐怕不好安全度过。” “那个懂得御兽的小崽子不是可以制服他们吗?给他们父子一笔银两不久够了?”欧阳月揶揄地说道,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凤涵,越看那个小孩子就越不顺眼。 项青错愕地看向正在跟楚若她们嬉笑的凤涵,有些为难地说道:“按说是可以,但是恐怕不好说服。” 谁都知道,凤无涯父子跟欧阳月不和睦,他们几乎都很少交流,人家为什么要帮他? “有什么不好说服的?你那个无所不能的七妹把身子都交给他了,难道这些小事她还做不成吗?”欧阳月负气地说道。 他越想心里越憋屈,项纯这个丫头,竟然就这样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究竟有没有把他放在心里?哪怕一点点都没有吗? 可恶!一种挫败的感觉顿时油然而生,欧阳月心里阴暗的想法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是铁青的表情在他脸上从来没有消下去过。 欧阳月恼火地瞪向欲言又止的项青,冷声说道:“不要说你七妹办不成,她当初可是口口声声说好了要帮我们的,否则我也不会同意让她前来。” “是,属下明白了,一会儿就去跟七妹商议一下。”项青点了点头,恭敬地答道。 “算你识相!那对风氏父子,随便把他们安顿在哪里,只要离我远一些就可以!” 欧阳月也不方便一直让项青对自己这样毕恭毕敬的,冷冷地说完以后,便快步离开了这里。 项青长呼了一口气,项蓝和洛松走过来向他低语了几句后,项青眉头紧皱,遇到行刺了?真是太荒谬了,会是谁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沉声说道:“想来短时间内我们都不会再遇到侵袭了,那帮人元气大伤,也知道我们有所防备,定不会傻兮兮地再次围剿。你们也小心些,边疆地区蛮横的人颇多,不要让百姓以为我们从都城来的人就可以同样蛮横不讲理,知道了吗?” “是,二哥,我们知道了。”项蓝颔首,恭敬地说道。他迟疑了一下,又嘿嘿地挠了挠头,“二哥,我可以跟你说一些跟战事无关的事情吗?” “什么事?”项青淡淡地扫向他,竟然发现项蓝的脸颊上出现可疑的酡红,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项蓝扭过头去看了看眉飞色舞的吴巧薇,又回过头来凑上前对项青说道:“二哥有所不知,我跟巧薇已经……已经私定终身,等回去以后就向父亲和母亲请求成婚。” “真的?”项青脸上出现和煦的笑容,他欣慰地看向项蓝,颔首说道,“想必大姨娘也会很开心的,五姑娘家境不错,嫁给你也很门当户对。” 对于三弟的事情,项青是极其乐见其成的。 但是自己跟宋双,恐怕以后的路要更艰辛了。 母亲那样强势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允许他给她丢人?不过只要宋双肯跟自己一起走,又有七妹的帮忙,他们一定可以否极泰来的。 “唔……我希望二哥的婚事能够在我前面举行就可以了,你跟宋双的事情若不是长辈们耽搁,恐怕我已经有小侄子和小侄女了。”项蓝感慨地说道。 项蓝心里就在想,二哥白白被耽误了这么多年,着实是委屈了。 当初项蓝觉得,他要是二哥,说不定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不过现在项蓝的心境也有所转变,自从跟吴巧薇确立关系以后,他觉得自己找到了人生中的方向。 即便是为了吴巧薇和未来的生活,他即便上战场杀敌也要好好地活下去,绝对不要有那种可能会死在战场上的念头…… “我的事情再说,也不急于眼前。”项青拍了拍项 蓝的肩膀,安慰地说道。 他看向洛松,也拍了拍洛松的肩膀,温声说道,“洛松,你也该找一个好姑娘了,身为父亲的义子,你也能找到许多合适的女子,挑着选妻都可以。” “啊?我啊……”洛松挠了挠头,缓缓地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我心中已经有妻子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抛弃她的。” 二人心知他说的是他们亲生的七妹小茹,只是她已经死了这么久。 项青和项蓝都认为洛松应该找一个好姑娘娶过来,帮他打理家务。 还不待项青再说些什么,楚若早已开心地走了过来。 楚若一见到项青,便不由自主地笑得更加开心,投进他的怀抱中,撒娇地说道:“唔……二哥,怎么办?人家才离开你几天就思念甚深,万一双双姐吃醋的话,二哥会不会不理我了?” 众人闻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对楚若幽默风趣的话语都没有抵抗力。 暴君,好粗鲁(鲁20) “瞎说,双双怎么会吃你的醋?”项青失笑一声,轻轻拍了拍楚若的后背。(..tw棉花糖小说网)レ.??书库レ扶着她的肩膀,揉着她的秀发,温声说道,“你呀,听说你又调皮了,刚才陛……姐夫一提起你,脸都绿了,估计你又把他气得够呛?” 楚若鄙夷地撇了撇嘴角,揶揄地说道:“那是他自己心窄,还总是想要跟我论个胜负。二哥,你想啊,我能让他处处都把我打压下来吗?咱又不是吃素念经撞钟玩的慈悲和尚,我可是向来不爱吃亏的项纯哦。有这么两个英明神武的哥哥为我保驾护航,凭他是谁,我都不怕。” “快饶了我们,即便是把父亲也放在面前,咱们也惹不起姐夫,你以后可要好好地,切不可再这样任性了。” 项蓝回想起来欧阳月总是吃瘪的模样,虽然忍不住想笑,但他还是很清楚欧阳月的性情。 楚若总跟他这样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檠。 “好,我记住了。走,咱们先好好吃一顿,一路上可把我累坏了呢!”楚若伸了伸懒腰,轻抚着肚子说道。 这几天奔波的途中,楚若已经小心翼翼地把凤涵的衣服都绣好了。 今天凤涵穿的衣服就是楚若绣的棉衣,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精神盆。 那双鞋的鞋底子是白月悄悄缝制好的,所以楚若缝鞋面的时间就省了许多。要是再过两天,鞋底子就能绣好了。 “这么累?我早就吩咐人准备好了饭菜,就等着给你们接风洗尘呢,还是先去驿站,外面风大,天气也太寒冷。”项青心疼地拍了拍楚若的脸蛋,温声说道。 楚若点了点头,回过头去朝凤涵招手,笑着说道,“若儿,快过来,咱们去吃饭咯。” 凤涵还以为自己被遗忘了,小心肝都受不了这个打击了。可是听到楚若召唤后,他又扬起笑脸,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凤无涯漫不经心地扫了扫四周围比较陈旧的建筑,大亚王朝的边疆地区其实跟这里差不多,都是比较破败。就算是大亚王朝最南面的部位,其实也与蛮夷部落有接壤的地方。 长期以来,蛮夷部落就靠着优越的地理位置,易守难攻的躲过了多少场杀戮。 可是只要他们想要出兵掠夺,就随时会出动,趁着看守的人不多时跨越过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只要有官兵前来讨伐,他们便不再出没,就像是部落的人全灭绝了一样。 楚若无意间看了看凤无涯,见他正在欣赏周围的景物,她淡淡的说道:“原来的边疆其实都是个好地方,而且还有许多外来商人贩卖物品。但是自从有了掠夺事件后,人们心里都已经产生了恐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便纷纷地选择了逃避。” 凤无涯诧异地看向楚若,很好奇她会跟自己说这么多,他点了点头,颇为感慨地说道:“我知道。(..tw好看的小说)这是一个国家最基本的弊端,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人只要有贪欲,就会有杀戮的存在。” “贪欲是每个人心里或不可缺的想法,只是有人抓不住它的存在,才会被杀戮趁虚而入。”楚若淡漠地笑了笑,转身跟宋双她们走了。 与此同时,蛮夷部落的首领帐篷包房内,一群衣衫半裸的女人正围绕着男人们唱歌跳舞,时不时地还被那些蛮横的主人们抱过去非礼一番,别提多热闹了。 她们都是蛮夷部落从别的地方虏获来的女奴,是部落里人尽可夫的最下贱女子。 她们不遗余力地施展着自己的魅力,渴望能够被主子们看上,摆脱被那些肮脏的人轮流糟蹋的命运。 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首领的位置上,冷声说道:“岂有此理,明昭国居然敢派兵围剿本大王的部落,他们简直是不想活了!” 其他几个分首领都坐在桌前,品味着最好喝的酒,奉承地说道:“就是就是!他们现在越来越大胆了,上次咱们去洗劫了一个小山村,先首领忽然被杀死,多可恶!杀死他们一个村的人也不够解气的!” “大王,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反击他们一下,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其中一个分首领恭敬地说道。 这位刚刚即位几个月的新首领名叫耶律元,他身材魁梧高大,并且打败了其他想要竞争首领的人,成功的坐上了这里的部落头目,并且自立为王。 他是个莽撞的人,但也有些小算盘,挥了挥手说道:“哎,不搭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咱们还是吃喝玩乐为主,不要理会那些事情。他们闹够了就又会离开的,谁有心思搭理他们?” “这倒是。不过听说这次同行的人中有一个叫项纯的女子,乃是明昭国现在所公认的女菩萨。听说她相貌俊美,而且还有一手好医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水到渠成……最重要的是,听说她……” 一个颇为稳重的分首领塔拓欲言又止地说道。 “嗯?项纯?那又是什么女人?跟菩萨又扯上什么关系?” 耶律元搂抱着怀里的妙龄女子,大手邪肆地在她身上一阵乱摸,拍了拍她的臀部,意犹未尽地说道,“去,到中间去给本大王跳一段脱衣舞。” “是,大王。”那女子顺从地站起身来,旁若无人的跳着撩人的舞蹈,一件一件的脱着身上本来就为数不多的衣服。 帐篷的门口时不时地有风刮进来,这样干冷的天气里光裸着身子,确实有些不合时宜。 但是她们是女奴,没有人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否则等待她们的将是思路一条。 耶律元不悦地看向一众盯着光裸女人的手下,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道:“塔拓,你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难道不把本大王放在眼里了吗?” 塔拓闻言,迅速从美女窈窕的身影中回过神来,尴尬地看向耶律元,恭敬地说道:“启禀大王,听说这位女子乃是明昭国丞相项明啸流落在外的七女儿,在两三个月前才辗转回到了都城被父母认出来。而且,据说她原先就住在咱们之前掠夺光的那个山村里,是生还者。” “此话当真?竟有这样侥幸生还的吗?”耶律元狐疑地问道。之前他也参加了那次屠杀行动,杀死了不少的人,而且还强-暴了两个女“海-”,全|文字手打人,不过都是生过孩子的丑女人罢了。 耶律元也知道,先首领临死前倒是玩了一个标致的女人,但最终命丧在那个女人之手。 若不是那个女人最后跳井身亡了,他真想也玩一玩,挑战一下自己的能力。 耶律元有理由相信,自己才不会跟先首领似的,被区区一个女人给杀了呢! “是的,听说当时是有一男一女生还了,那个女子可真真是奇女子,不但会调香,还会一手好医术,而且聪明伶俐。只是属下没有见过她本人,不知道传言是否属实。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这次都一起跟着明昭国的大军来到此处,为的就是报仇!”塔拓一字一句地说道。 耶律元一听,朗声大笑道:“既然是传言,肯定多半是夸大其词了,我们不必理会那些事情。暂且先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然后玩着这些漂亮的女奴们。哈哈哈――” 粗狂的嗓音使得整个帐篷包房都跟着颤动了几下,那些女奴们更是惶恐地侍奉着他们。 “你,别跳了,伺候本大王来!”耶律元***大作,勾了勾手,示意那个一丝不挂的女子走过来。 那女子恭敬地走上前,跪在耶律元的身边。 耶律元大口喝了杯酒,忽然把女子扑倒在羊毛毯子上,毫无章法的啃咬着她细嫩的肌肤。他脸上的胡茬扎在女人的肌肤上,同时也刺痛着她的心里…… 有谁知道她的名字叫做楚馨绡?她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女奴罢了。 这副身子自从在被虏获到这里以后,早已经被无数男人玩过了,不在乎这一次最粗鲁的虐待了。 她曾经是大亚王朝楚家的四小姐,自从楚家被楚若那个该死的女人害得家破人亡以后,她也被夫君抛弃,辗转沦落到大亚王朝的边疆附近,直到一个月前被虏获到此处。 因缘际会,巧遇同样被夫君赶出家门的七妹楚芸,都受着最残忍的虐待。 她的七妹就是死在这个首领的身子下,不堪忍受那非人的虐待,直接一命呜呼了。只有楚馨绡还卑微的活着,只为了寻找一个出路,从此活下去。 “大王,您要轻一点哦,奴婢身子太娇小,恐怕无法承受您壮硕的雄伟呢。”楚馨绡娇滴滴地说道,小手还不忘撩拨着耶律元健硕的胸膛。 耶律元丝毫没有任何前戏地就进入了她,哪里管什么柔情,只一味地在人前发泄着兽欲。 但是看到这样美丽的女子,他刹那间觉得以前真的是没有留意到,这个女人比他的几房姬妾都要漂亮许多。 他疯狂地大笑着,一挥手,所有的人都带着那些女奴撤了下去,只剩下这两个人在羊毛毯子上面滚来滚去的。 “你这个小妖精,竟敢对本大王提出这样的话来。唔……好风***的模样,本大王喜欢,哈哈哈,哈哈哈――”耶律元低下头,亲吻着她的唇瓣。 耶律元嘴里的酒味和口臭的味道一直都充斥着楚馨绡的鼻子,她几乎忍不住要作呕了。 但她还是主动伸出舌头与之纠缠,双手还不断地抚摸着耶律元的身体,刺激着他最原始的冲动。 果然,耶律元越来越上进,一把抓住她的翘臀,狠狠地要着他。 “把本大王伺候好了,本王就封你做姬妾,听见没有?”耶律元蛮横地说道,松垮垮的肚皮一直击打着楚馨绡的身体。 楚馨绡柔美地娇吟着,他强悍的身躯确实也能够刺激她所有的敏感神经,不断地被他带入云端。她羞涩地喘息着,颔首说道:“大王若是喜欢馨绡的话,馨绡愿意侍奉大王一生一世。” 说着她弓起身子,继续迎接他更加肆虐的攻击。 本来楚馨绡就已经是个风流的美少妇,比耶律元的其他姬妾多了些成熟的风韵,又比王后多了几分魅力,再加上她丰富的床上经验,所以耶律元才玩她玩得相当开心。 “小妖精,本王记住你了!要定你了!”耶律元朗声大笑,带着楚馨绡又一次飞上了天际…… 从这天以后,蛮夷部落的首领耶律元那里,就又多了一房姬妾――楚姬 “什么?现任的蛮夷部落首领也是个十恶不赦的大色胚啊?”楚若仰啦.啦.文|学llwx.,全文|字手打起头来,看向莫无影,恶寒地说道。 莫无影点了点头,温声说道:“部落的几个分首领中,有一个叫塔拓的人,为人奸猾狡诈,而且还颇有谋算,就是他把您的身世告诉耶律元的。” 莫无影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听闻这几天他每日都饮酒作乐,丝毫不把明昭国的大军放在眼里。” 楚若蹙眉沉思,这个耶律元就是她那次见到的新首领吗? 不过上次她跟洛松都距离太远,根本没看清楚那人长得什么样。 总之,在楚若心里,人渣长什么样子,蛮夷部落的首领就长什么样子。 “莫大哥,玄铁门在蛮夷部落中的人多不多?他们通过飞鸽传书来传达密令,消息有多可靠?”楚若的食指和中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好奇地问道。 莫无影想了想,颇为保守地说道:“应该不下四十个人,但是要看具体情况。他们的消息都是最新传递出来的,但是有时候会不小心落入项青他们的手中。” “你知道的,他们最忌讳军中有奸细,凡是疑似信鸽类的东西,通常都会直接射杀下来。虽然里面的暗语他们不会看得懂,但对我们传递消息来说,确实就麻烦了许多。” “唔……二哥他们那样做也对,你说的塔拓既然对我的事情了解得这么透彻,肯定在明昭国里也有他安排的人咯。部落里上千人,有四十个人其实也不错了,太多的话也不太好,容易被同化了。”楚若喃喃地沉吟道,她撇了撇嘴,“如果我们冒然的闯入丛林,势必会遭到大棕熊的攻击,而且还会伤亡惨重。所以我想着跟风若一起去看看,二哥昨天说让风若试试看能不能御兽,我其实也正有此意。” 这无关乎欧阳月的要求,若只单单因为他的话,楚若才不屑答应下来呢。其实她也考虑了很多事情,由凤涵去试试御兽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但她绝对不会把凤涵一个人丢进丛林里。 除非她跟着一起去,否则是绝对不会让凤涵去的。 “你去不合适,你没有武功,又没有内力,对你来说很危险的。”莫无影不赞同楚若这样的想法,摇了摇头,“不如我跟白月陪他去,这样也安全一些。你如果跟着去的话,反而容易是我们的……” “莫大哥,你也认为我是你们的负担吗?”楚若眯起眼睛。 其实,她最不愿意就是听别人说自己会成为他们的累赘之类的话。 而且楚若也不认为自己非得成为别人的负担才可以活着,她一个人足可以保护自己,甚至在关键时刻,还可以保护在乎她的那些朋友亲人。 前世……前世是她疏忽大意了,晋升绝对不会再犯那样离谱的事情就是了。 莫无影尴尬地笑了笑,向楚若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七小姐,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我怀疑上次那些人就是针对你来的,顺带着想要把欧阳月一起诛灭。后来玄铁门的手下沿途追踪凤无涯和阿莲娜的踪迹,并未发现有什么人在四周围潜藏着,可能是你思考的路数错了。” 楚若摇摇头:“不,我的路数绝对不会错,但是估量错了那人的意图。她八成是觉得那次在山上暴露了,不敢在跟随阿莲娜等人。短时间内我不会有危险的,放心。” “再说了,你们就放心把我扔在这里,天天面对着欧阳月那个神经质的皇帝?” “额……他确实有些……咳咳……”莫无影攥拳放置嘴前,闷笑不已。 每次欧阳月面对楚若时,有时敏感地比狐狸还要狡猾,有时阴险地比野狼还要奸诈;有时温顺的像一只发情的狮子,有时却暴躁地像一只被拔了胡子的老虎…… 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欧阳月就快成为一个百全动物了,所有的动物种类估计都要被他占全了。 暴君好,好粗鲁(21) 每次欧阳月面对楚若时,有时敏感地比狐狸还要狡猾,有时阴险地比野狼还要奸诈;有时温顺的像一只发情的狮子,有时却暴躁地像一只被拔了胡子的老虎…… 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欧阳月就快成为一个百全动物了,所有的动物种类估计都要被他占全了。 楚若挑眉,嫌恶地撇了撇嘴,敲击着桌面,不容置疑地说道:“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说去,就没人拦得住我。而且我只让风若一个小孩子去,我却躲在这里等消息,你觉得合适吗?妲” 莫无影沉默了,楚若所考虑的事情确实很对禾。 他们大多数人都不会愿意让她去以身犯险,但遇到这种事情时,偏偏她不去也不合适。 “叩叩叩。”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欢快地敲门声。 楚若促狭地朝莫无影笑了笑,低声说道:“肯定是若儿这小家伙来了,他一天到晚都离不开我。” 果然,外面传来凤涵的声音:“姑姑,您在里面吗?” “在,快些进来。”楚若笑着说道。 门开启以后,凤涵便窜身闪了进来,笑眯眯地奔着楚若就小跑过来,撒娇地说道:“姑姑,我可想死你了!今儿个我爹带着我出去逛,身边没有您陪着,心里就没着没落的。” “是吗?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叫着姑姑一起出去啊。”楚若宠溺地轻抚着他的头发,温柔的说道。 “唔……我爹说您不愿意见到他,他又想看看这里的民风民情,就带我出去了。”凤涵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道。 “……”楚若嘴角一抽,他爹真的是太了解自己了。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楚若都不喜欢跟那个风愿独处,感觉很别扭。 每次一想到她的身子被他给摸遍了,而她还摸到人家的那里,真的是要尴尬死了。 即便是打死楚若,她也没办法想到自己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果然是“有啥别有病”,她烧糊涂了才会那样摸他…… 刚想到这里,楚若的脸又红了起来。 她心里有些烦躁,挥了挥手,对莫无影说道:“莫大哥,你先出去,我跟若儿单独聊聊。” “好。”莫无影站起身来,淡笑着看了凤涵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房门被莫无影关上以后,凤涵右手拄着桌子,托着右脸颊看向楚若:“姑姑,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啊?” “你怎么知道?”楚若讶异地盯着凤涵,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自己可什么都还没说呢。 凤涵得意地眨了眨眼睛,“当然知道,您忘了咱们在边城时,我对您说过的话了?” 楚若回想了一下,忽然想起凤涵确实跟她说过,可是试着驾驭大棕熊,但是要看情况。(..tw棉花糖小说网) 她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你这小家伙的脑子里肯定多长了一些东西,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聪明?” “……”凤涵嘴角一抽,这话在古代听起来没什么,那绝对是夸人的话,可要是在现代里这样一说,分明是在诅咒人脑袋里长个肉瘤啥的…… 他忍不住想要笑,猜测楚若肯定没想到这一层。 凤涵轻咳了一声,笑着说道:“不过那是咱们的交情,我得找欧阳月要点儿东西来换,稍有不慎可是得搭上性命呢。要不是为了帮姑姑报仇,他就算是给我国主的位置,我也不屑去做的。” 楚若心知凤涵说的是实话,她心中着实感动,一阵阵温热的感觉弥漫在胸口处,特别温馨。 楚若搂着凤涵的头,轻轻地用下巴摩挲着他的头发,柔声说道:“好,姑姑也跟你共存亡,与你一同前去。” “不行,您不能去,咱们去的人多反而会容易打草惊蛇。”凤涵蹙眉看向楚若,不赞同地低语道。 他就知道她会跟着一起去,真是服了她,总是这样强硬做什么!偶尔心软一下难道不好吗? 楚若伸出食指,摆了摆手,“不,我必须要去。我要跟若儿在一起,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那我爹也一定会跟着去的,您还跟着吗?” “……跟着!”楚若几乎是从牙缝里把话给憋出来的 ,她为什么不跟着? 该死的,这个可恶的风愿,干嘛非要跟着他儿子啊,关键时刻还不如她呢。 凤涵意味深长地看了楚若一眼,心中却在窃笑,老爹跟妈娘对彼此的态度都有所改变,他忍不住摩拳擦掌,期待着他们美好的未来…… “额……若儿,你这是在干嘛呢?”楚若愣了愣,狐疑地看着凤涵贼兮兮的笑容,那双手好像在摩擦什么东西似的,一看就是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别提多滑稽了。 凤涵回过神来,尴尬地挠了挠头,干笑着说道:“我在想,姑姑跟我爹什么时候才能有交集呢?真期待你们在一起后,我改叫您‘娘’的时候,咱们一家人得有多开心啊……” “打住!打住!”楚若伸出手摆了个停止的动作,恶寒地看着凤涵。 “你能想点儿现实的事情吗?我跟你爹,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再说了,姑姑这辈子都不想再找男人过日子了,你硬要把我们往一块拼凑,最后伤害的只是对方。懂吗?” “不懂。”凤涵纯洁地眨巴了几下眼睛,他忽然发现做小孩子真好,该装傻的时候就可以这样用萌萌的表情对待别人。 楚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拍了拍额头,真是服了他。 “那你就别懂,以后也别总是撺掇我跟你爹的事情了,乖哦。如果我发现以后忽然又懂了的话,说不定会动手打你屁股哦。”楚若笑着威胁凤涵,那笑容跟一朵花似的。 小样儿,跟她玩纯情?话说她现在就已经在玩纯情了好不好? 再说了,楚若早就发现凤涵有些不对劲了,她眯起双眼,盯着凤涵良久,幽幽的说道:“若儿,我觉得你很像是一个大人,你会不会是误服了什么药物,所以才会身体缩小了,但是智商还在?” 像先灵魂穿越再本尊穿越的这种情况,楚若不认为世界上的人就随便穿着玩。 她已经够奇葩的了,因为不会想到第二个人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所以她觉得凤涵在某种程度上很像是一个大人,比如聪明的头脑,还有懂得的那些大道理,都比一个普通大人还要厉害。 这也基于凤涵隐藏的好,因为知道楚若的真实身份,所以他不敢表露自己是从现代来的事情,以免被楚若怀疑到哪里去。 凤涵憨笑着朝楚若挤了挤右眼,故意避重就轻地说道:“姑姑,没准我是在奈何桥上没有喝孟婆汤,所以还记得前生的事情也说不定哦。姑姑就拼命猜猜看,我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这样聪明呢。” 楚若失笑地拧了拧他的小鼻子,打趣地说道:“你还知道孟婆汤呢,我才没有那个命去拼死着猜这些没用的东西呢。” “得,我没空跟你说闲话了,你爹那厮的衣服我才刚刚起了一个头,你要是没事做的话,就坐在那里看着我忙碌。” 说着,楚若从桌子上把小箩筐取了过来,里面摆放着的是裁剪好了的衣服料子,她拿出来放在桌上,穿上针线后,有模有样的缝制了起来。 凤涵就那样默默地欣赏着楚若温柔地缝制着衣服,思绪也回到了特别小的时候。 她总是这样多变,有时候温柔可人,有时候就暴怒地吓唬人…… “妈娘……”凤涵喃喃低语道。 “嗯?”楚若缝制地正认真,恍然听到凤涵说的话,微微一怔,狐疑地问道,“若儿,你刚刚在说什么?” “啊?我在说……在说:哇,娘。”凤涵惊慌地垂下眼帘,故作伤感地说道。 “我特别小的时候,我娘好像也是这样为我爹缝制衣服,那时候她的阵脚好差,总是拆拆缝缝的,一件衣服比别人要耗费好长一段时间……” 楚若的眼眶里有些发热,鼻尖微微酸涩,听凤涵这样说的时候,她好像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她垂下眼帘,边绣着边动容地说道:“若儿,你知道吗?其实每一个女人在最开始的时候都不会绣工。不过,为了心爱的男人和孩子,总会努力去学会一切。” “当看到他们穿着自己亲自缝制的衣服时,心里会感觉到很幸福。那是一种付出的爱,自己也同样会被这样的爱包围。” “你有一个很好的母亲,只是配你爹那个榆木疙瘩可惜了的。” “噗……咳咳咳!”凤涵听得都要哭了,最后楚若给来 了这么一句,呛得他眼泪直流。 好家伙,怎么可惜了的?他爹在恢复记忆前不是也一直表面对她很冷淡,但实际上人们都知道凤无涯很宠爱她吗? 而且,恢复记忆的那一天晚上,凤涵深深记得父母二人在悬崖边上相依相偎地说着话。 当时的凤涵,看得如醉如痴,差点儿都忘了提醒他们…… “你瞧你,怎么还咳嗽上了?是不是感染了风寒?”楚若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 她抬手抚上凤涵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发热,回头喝些姜糖水御寒。” “唔……不要,我讨厌喝姜糖水,姜的味道好难闻的。”凤涵嫌恶地摇了摇头。 他其实根本就没有觉得自己病了,刚才只是被楚若的话雷到了而已…… 楚若淡然浅笑,又拿起针线,没好气地嗔道:“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即便是得了风寒也不会喝药,更别说是姜糖水了。可是后来有一次病得很严重,就是因为自己把身体给拖垮了。” “从那以后,我就很注意自己的身体,不愿意让它得病。” “我真的没有生病,刚才是被您的话给吓到了。”凤涵露出牙齿粲然地笑着说道。 他双手放在桌子上,趴在胳膊上笑着说道,“我爹很爱我娘,至今为她不愿意再娶。我娘也很爱我爹和我,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人。” 楚若挑眉看向他,“那你还总想着撮合我跟你爹,这不是有意要让我拆散你们原本美好的家庭呢吗?” “可是,姑姑很像我娘啊。”凤涵十分认真地说道。 他轻咬着下唇,一丝不苟地盯着楚若手中的针线活,幽幽地说道,“我喜欢姑姑,想要让姑姑做我娘。如果姑姑真的没人可以选的话,能不能想一想我爹?” “我……我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我有我的理由,以后姑姑就会明白的。” 楚若顿了顿,失笑地看向他,摇头轻叹道:“我被你说得云里来雾里去的,都不知道你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了。” “喏,若儿,等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感情的事情是不可以勉强的。” “再说了,你爹要是真有那种想法的话,让他拿出实际行动来追求我……啊!不对,让他趁早就打消这个想法,根本就行不通的!” 凤涵但笑不语,也有些哭笑不得了。 站在他心中所知道的秘密上来看,楚若这样做是对的,毕竟她以为丈夫凤无涯已经死了。 可是按照现实生活中来说,这个时候的项纯才是一个快十六岁的小丫头,又是大族世家,怎么可能会孤独一生呢? “好,我爹要是真的有这个想法,我会记得跟他讲清楚的。”凤涵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楚若的话。 不过,他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但是姑姑一定要记得答应我的话,你在明年四月之前都不要嫁人,一定要等到四月以后。当然了,如果三月十五左右时我在您身边,您三月十六嫁人我都不拦着您。” “额……这究竟是什么逻辑?你反复地提过几次明年四月,难道有什么事情会在那个时候发生吗?”楚若一时间觉得纳闷不已地问道。 她真的不晓得凤涵的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凤涵讳莫高深地扬起下巴,神秘兮兮地说道:“这是个秘密,我现在可不能说哦。” 只要等到明年三月十二一过,我就可以说了。凤涵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唔……神神叨叨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楚若失笑一声,又低下头忙碌去了。 凤涵闲来无事,拿起一些碎布头,又取过一些针线,像模像样的也缝着玩。 只不过他根本就不晓得该怎么做才能把握好摆弄针线的力度,结果总是弄得乱七八糟的,缠绕在一起。甚至还有好几次,他的手指不小心被针头刺到了,流出了血来…… 楚若用完一段线后,用牙齿把线头咬断时,猛地看见凤涵的动作,顿时喷笑出声。 “你怎么也动手绣起来了?啧啧,小男人也要学着做女红,难道是想要将来帮忙你的妻子做针线活吗?” 凤涵抬眸看了楚若一眼 ,把手上的东西一扔,满脸郁闷地说道:“原本还以为这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呢,原来姑姑绣的时候很费神费力,这会儿我可算知道了。” “是吗?既然现在知道了姑姑的一片苦心,那你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没有啊?” 言语之间,能够听得出来楚若似乎意有所指。 “啊……姑姑想要什么表示?”凤涵搔了搔后脑勺,一脸不解地问道。 看着凤涵的这幅表情,楚若兴奋地挑眉,随即,她好像忽然想起一件颇有趣味的事情,唇边的笑意更浓了。 她指着自己的胸部,故作姿态地清了清嗓音之后,用一种暧昧不已地声音说道,“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摸女人的这里,好不好?我真的很好奇。” “……”被楚若这么一问,凤涵瞬间风中凌乱了。 他摊了摊手,无奈至极地说道,“我不是已经告诉过姑姑了吗?之所以会这么做的原因,完全是我因为很怀念我娘软软的身体……” 暴君,好粗鲁(暴22) 每次欧阳月面对楚若时,有时敏感地比狐狸还要狡猾,有时阴险地比野狼还要奸诈;有时温顺的像一只发情的狮子,有时却暴躁地像一只被拔了胡子的老虎…… 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欧阳月就快成为一个百全动物了,所有的动物种类估计都要被他占全了。 楚若挑眉,嫌恶地撇了撇嘴,敲击着桌面,不容置疑地说道:“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说去,就没人拦得住我。而且我只让风若一个小孩子去,我却躲在这里等消息,你觉得合适吗?妲” 莫无影沉默了,楚若所考虑的事情确实很对禾。 他们大多数人都不会愿意让她去以身犯险,但遇到这种事情时,偏偏她不去也不合适。 “叩叩叩。”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欢快地敲门声。 楚若促狭地朝莫无影笑了笑,低声说道:“肯定是若儿这小家伙来了,他一天到晚都离不开我。” 果然,外面传来凤涵的声音:“姑姑,您在里面吗?” “在,快些进来。”楚若笑着说道。 门开启以后,凤涵便窜身闪了进来,笑眯眯地奔着楚若就小跑过来,撒娇地说道:“姑姑,我可想死你了!今儿个我爹带着我出去逛,身边没有您陪着,心里就没着没落的。” “是吗?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叫着姑姑一起出去啊。”楚若宠溺地轻抚着他的头发,温柔的说道。 “唔……我爹说您不愿意见到他,他又想看看这里的民风民情,就带我出去了。”凤涵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道。 “……”楚若嘴角一抽,他爹真的是太了解自己了。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楚若都不喜欢跟那个风愿独处,感觉很别扭。 每次一想到她的身子被他给摸遍了,而她还摸到人家的那里,真的是要尴尬死了。 即便是打死楚若,她也没办法想到自己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果然是“有啥别有病”,她烧糊涂了才会那样摸他…… 刚想到这里,楚若的脸又红了起来。 她心里有些烦躁,挥了挥手,对莫无影说道:“莫大哥,你先出去,我跟若儿单独聊聊。” “好。”莫无影站起身来,淡笑着看了凤涵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房门被莫无影关上以后,凤涵右手拄着桌子,托着右脸颊看向楚若:“姑姑,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啊?” “你怎么知道?”楚若讶异地盯着凤涵,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自己可什么都还没说呢。 凤涵得意地眨了眨眼睛,“当然知道,您忘了咱们在边城时,我对您说过的话了?” 楚若回想了一下,忽然想起凤涵确实跟她说过,可是试着驾驭大棕熊,但是要看情况。 她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你这小家伙的脑子里肯定多长了一些东西,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聪明?” “……”凤涵嘴角一抽,这话在古代听起来没什么,那绝对是夸人的话,可要是在现代里这样一说,分明是在诅咒人脑袋里长个肉瘤啥的…… 他忍不住想要笑,猜测楚若肯定没想到这一层。 凤涵轻咳了一声,笑着说道:“不过那是咱们的交情,我得找欧阳月要点儿东西来换,稍有不慎可是得搭上性命呢。要不是为了帮姑姑报仇,他就算是给我国主的位置,我也不屑去做的。” 楚若心知凤涵说的是实话,她心中着实感动,一阵阵温热的感觉弥漫在胸口处,特别温馨。 楚若搂着凤涵的头,轻轻地用下巴摩挲着他的头发,柔声说道:“好,姑姑也跟你共存亡,与你一同前去。” “不行,您不能去,咱们去的人多反而会容易打草惊蛇。”凤涵蹙眉看向楚若,不赞同地低语道。 他就知道她会跟着一起去,真是服了她,总是这样强硬做什么!偶尔心软一下难道不好吗? 楚若伸出食指,摆了摆手,“不,我必须要去。我要跟若儿在一起,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那我爹也一定会跟着去的,您还跟着吗?” “……跟着!”楚若几乎是从牙缝里把话给憋出来的 ,她为什么不跟着? 该死的,这个可恶的风愿,干嘛非要跟着他儿子啊,关键时刻还不如她呢。 凤涵意味深长地看了楚若一眼,心中却在窃笑,老爹跟妈娘对彼此的态度都有所改变,他忍不住摩拳擦掌,期待着他们美好的未来…… “额……若儿,你这是在干嘛呢?”楚若愣了愣,狐疑地看着凤涵贼兮兮的笑容,那双手好像在摩擦什么东西似的,一看就是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别提多滑稽了。 凤涵回过神来,尴尬地挠了挠头,干笑着说道:“我在想,姑姑跟我爹什么时候才能有交集呢?真期待你们在一起后,我改叫您‘娘’的时候,咱们一家人得有多开心啊……” “打住!打住!”楚若伸出手摆了个停止的动作,恶寒地看着凤涵。 “你能想点儿现实的事情吗?我跟你爹,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再说了,姑姑这辈子都不想再找男人过日子了,你硬要把我们往一块拼凑,最后伤害的只是对方。懂吗?” “不懂。”凤涵纯洁地眨巴了几下眼睛,他忽然发现做小孩子真好,该装傻的时候就可以这样用萌萌的表情对待别人。 楚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拍了拍额头,真是服了他。 “那你就别懂,以后也别总是撺掇我跟你爹的事情了,乖哦。如果我发现以后忽然又懂了的话,说不定会动手打你屁股哦。”楚若笑着威胁凤涵,那笑容跟一朵花似的。 小样儿,跟她玩纯情?话说她现在就已经在玩纯情了好不好? 再说了,楚若早就发现凤涵有些不对劲了,她眯起双眼,盯着凤涵良久,幽幽的说道:“若儿,我觉得你很像是一个大人,你会不会是误服了什么药物,所以才会身体缩小了,但是智商还在?” 像先灵魂穿越再本尊穿越的这种情况,楚若不认为世界上的人就随便穿着玩。 她已经够奇葩的了,因为不会想到第二个人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所以她觉得凤涵在某种程度上很像是一个大人,比如聪明的头脑,还有懂得的那些大道理,都比一个普通大人还要厉害。 这也基于凤涵隐藏的好,因为知道楚若的真实身份,所以他不敢表露自己是从现代来的事情,以免被楚若怀疑到哪里去。 凤涵憨笑着朝楚若挤了挤右眼,故意避重就轻地说道:“姑姑,没准我是在奈何桥上没有喝孟婆汤,所以还记得前生的事情也说不定哦。姑姑就拼命猜猜看,我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这样聪明呢。” 楚若失笑地拧了拧他的小鼻子,打趣地说道:“你还知道孟婆汤呢,我才没有那个命去拼死着猜这些没用的东西呢。” “得,我没空跟你说闲话了,你爹那厮的衣服我才刚刚起了一个头,你要是没事做的话,就坐在那里看着我忙碌。” 说着,楚若从桌子上把小箩筐取了过来,里面摆放着的是裁剪好了的衣服料子,她拿出来放在桌上,穿上针线后,有模有样的缝制了起来。 凤涵就那样默默地欣赏着楚若温柔地缝制着衣服,思绪也回到了特别小的时候。 她总是这样多变,有时候温柔可人,有时候就暴怒地吓唬人…… “妈娘……”凤涵喃喃低语道。 “嗯?”楚若缝制地正认真,恍然听到凤涵说的话,微微一怔,狐疑地问道,“若儿,你刚刚在说什么?” “啊?我在说……在说:哇,娘。”凤涵惊慌地垂下眼帘,故作伤感地说道。 “我特别小的时候,我娘好像也是这样为我爹缝制衣服,那时候她的阵脚好差,总是拆拆缝缝的,一件衣服比别人要耗费好长一段时间……” 楚若的眼眶里有些发热,鼻尖微微酸涩,听凤涵这样说的时候,她好像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她垂下眼帘,边绣着边动容地说道:“若儿,你知道吗?其实每一个女人在最开始的时候都不会绣工。不过,为了心爱的男人和孩子,总会努力去学会一切。” “当看到他们穿着自己亲自缝制的衣服时,心里会感觉到很幸福。那是一种付出的爱,自己也同样会被这样的爱包围。” “你有一个很好的母亲,只是配你爹那个榆木疙瘩可惜了的。” “噗……咳咳咳!”凤涵听得都要哭了,最后楚若给来 了这么一句,呛得他眼泪直流。 好家伙,怎么可惜了的?他爹在恢复记忆前不是也一直表面对她很冷淡,但实际上人们都知道凤无涯很宠爱她吗? 而且,恢复记忆的那一天晚上,凤涵深深记得父母二人在悬崖边上相依相偎地说着话。 当时的凤涵,看得如醉如痴,差点儿都忘了提醒他们…… “你瞧你,怎么还咳嗽上了?是不是感染了风寒?”楚若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 她抬手抚上凤涵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发热,回头喝些姜糖水御寒。” “唔……不要,我讨厌喝姜糖水,姜的味道好难闻的。”凤涵嫌恶地摇了摇头。 他其实根本就没有觉得自己病了,刚才只是被楚若的话雷到了而已…… 楚若淡然浅笑,又拿起针线,没好气地嗔道:“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即便是得了风寒也不会喝药,更别说是姜糖水了。可是后来有一次病得很严重,就是因为自己把身体给拖垮了。” “从那以后,我就很注意自己的身体,不愿意让它得病。” “我真的没有生病,刚才是被您的话给吓到了。”凤涵露出牙齿粲然地笑着说道。 他双手放在桌子上,趴在胳膊上笑着说道,“我爹很爱我娘,至今为她不愿意再娶。我娘也很爱我爹和我,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人。” 楚若挑眉看向他,“那你还总想着撮合我跟你爹,这不是有意要让我拆散你们原本美好的家庭呢吗?” “可是,姑姑很像我娘啊。”凤涵十分认真地说道。 他轻咬着下唇,一丝不苟地盯着楚若手中的针线活,幽幽地说道,“我喜欢姑姑,想要让姑姑做我娘。如果姑姑真的没人可以选的话,能不能想一想我爹?” “我……我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我有我的理由,以后姑姑就会明白的。” 楚若顿了顿,失笑地看向他,摇头轻叹道:“我被你说得云里来雾里去的,都不知道你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了。” “喏,若儿,等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感情的事情是不可以勉强的。” “再说了,你爹要是真有那种想法的话,让他拿出实际行动来追求我……啊!不对,让他趁早就打消这个想法,根本就行不通的!” 凤涵但笑不语,也有些哭笑不得了。 站在他心中所知道的秘密上来看,楚若这样做是对的,毕竟她以为丈夫凤无涯已经死了。 可是按照现实生活中来说,这个时候的项纯才是一个快十六岁的小丫头,又是大族世家,怎么可能会孤独一生呢? “好,我爹要是真的有这个想法,我会记得跟他讲清楚的。”凤涵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楚若的话。 不过,他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但是姑姑一定要记得答应我的话,你在明年四月之前都不要嫁人,一定要等到四月以后。当然了,如果三月十五左右时我在您身边,您三月十六嫁人我都不拦着您。” “额……这究竟是什么逻辑?你反复地提过几次明年四月,难道有什么事情会在那个时候发生吗?”楚若一时间觉得纳闷不已地问道。 她真的不晓得凤涵的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凤涵讳莫高深地扬起下巴,神秘兮兮地说道:“这是个秘密,我现在可不能说哦。” 只要等到明年三月十二一过,我就可以说了。凤涵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唔……神神叨叨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楚若失笑一声,又低下头忙碌去了。 凤涵闲来无事,拿起一些碎布头,又取过一些针线,像模像样的也缝着玩。 只不过他根本就不晓得该怎么做才能把握好摆弄针线的力度,结果总是弄得乱七八糟的,缠绕在一起。甚至还有好几次,他的手指不小心被针头刺到了,流出了血来…… 楚若用完一段线后,用牙齿把线头咬断时,猛地看见凤涵的动作,顿时喷笑出声。 “你怎么也动手绣起来了?啧啧,小男人也要学着做女红,难道是想要将来帮忙你的妻子做针线活吗?” 凤涵抬眸看了楚若一眼 ,把手上的东西一扔,满脸郁闷地说道:“原本还以为这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呢,原来姑姑绣的时候很费神费力,这会儿我可算知道了。” “是吗?既然现在知道了姑姑的一片苦心,那你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没有啊?” 言语之间,能够听得出来楚若似乎意有所指。 “啊……姑姑想要什么表示?”凤涵搔了搔后脑勺,一脸不解地问道。 看着凤涵的这幅表情,楚若兴奋地挑眉,随即,她好像忽然想起一件颇有趣味的事情,唇边的笑意更浓了。 她指着自己的胸部,故作姿态地清了清嗓音之后,用一种暧昧不已地声音说道,“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摸女人的这里,好不好?我真的很好奇。” “……”被楚若这么一问,凤涵瞬间风中凌乱了。 他摊了摊手,无奈至极地说道,“我不是已经告诉过姑姑了吗?之所以会这么做的原因,完全是我因为很怀念我娘软软的身体……” 暴(君,好粗鲁(23) 自从昨天楚若和凤涵商量好闯山中丛林事宜以后,她就盘算着早些去。 但是考虑到自己忽然消失的话,项青和项蓝一定会不放心并且跟着来的,所以楚若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她悄悄地留书一封:二哥,三哥,我只是跟风氏父子去丛林里看看,你们要是敢跟着前来,我就不认你们是哥哥了,也不回项家了。放心,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归期不定,在我回来之前,请务必不要轻举妄动妲! 就这样,她跟凤涵还有凤无涯就悄悄离开了,跟随着他们的只有莫无影和白月禾。 除此以外,多一个人也没有。 刚刚走入丛林时,天色还没有大量,从外面向里面看去,乌压压一片黑色,看不清楚。 不过据莫无影的汇报,越到里面就越是雾蒙蒙一片,如果赶上天气不好的话,大雾就会更加浓郁。 楚若之前是跟着洛松一起闯进来的,洛松熟悉这里的路况,他们两个人走得很顺畅。 但是现在楚若可不想带着洛松一起去,怕他会忽然忍不住跑进蛮夷部落里疯狂的杀人。 她低下头看了凤涵一眼,小声地问道:“若儿,你能够感知到里面有野兽吗?” 凤涵闻言,仰起头来看向楚若,无奈地笑了笑:“不能,有些野兽是常年栖息在很深的洞里的,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吸引它们,是不会轻易触动的。” “比如说大棕熊,通常都是在外出觅食时,才会出来走动。而且它们的危险意识特别高,会成群结伴地一起四下觅食,万一有紧急情况,就立即号召周围的大棕熊们一起上前围攻。咱们现在之所以什么都看不到,估计是碰到它们都在山洞中休憩了。” 楚若站住脚,低下头望着地上没有任何脚印痕迹的积雪,回过头去能够看到他们几个人来时的印迹,但是前方没有任何人走过。 她不禁犯了难,有些迟疑地说道:“这样不行啊,我们几个人行走无法惊动那些大棕熊,但是大军压境,不可能会没有任何动静,绝对会引起大棕熊们的恐慌和对敌心理。” 凤涵在山上驯的都是一些比较适应四季如春的潮湿森林中的野兽,而此时此刻,太冷的天气不适合他带在身边。唯一跟在身上的是小蛇王金子和一个软体寒冰蜥蜴,寒冰蜥蜴是他昨晚偶然遇到的一只很怪异的动物。 它的长相跟普通的蜥蜴有些差别,身上冰冷异常,颜色也显得太白。 通过交流之后,他才知道,这是一只千年寒冰蜥蜴,常年寄居在寒冷的地方,以吸食冰雪为生。 金子太怕冷,跟寒冰蜥蜴有些合不来,还差点儿在房间里厮杀起来,还好凤涵及时阻挡,这才成功地降下了金子的嗜杀心理。 凤涵按照它是雌性动物和属于寒冰蜥蜴的特性,起了一个非常有范儿的名字:白雪。 听起来很淑女的名字,实际上它体内含有剧毒,凤涵只瞧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金子还是躲在凤涵的怀里,它不肯离去过冬,就一直守在凤涵身旁。 白雪就随性多了,站在凤涵的肩头,时不时地抬头张望前方。 楚若对这些小动物比较无感,所以看到那只蜥蜴时,觉得比看见金子还令她恶寒。 本来应该是一个褐色带点儿其他颜色的东西,忽然全是白色,搁在雪地里也不能看出来是谁,真的是太奇怪了! 凤无涯一直都默不作声,见所有人都没再说话,他轻咳一声,淡淡地说道:“或许我们可以改变一下策略,直接进入蛮夷部落,悄悄打探一下形势。” “爹,现在肯定不好进去的。蛮夷部落的人都知道明昭国派兵攻打他们了,又怎么会轻易让陌生人进入他们部落呢?”凤涵蹙眉,不太赞同地说道。 楚若脑袋里忽然闪过一道亮光,惊愕地说道:“对啊!我们直接闯进去就好!”她兴奋地朝凤无涯递过去感激的目光,又看向凤涵,神秘兮兮地说道,“若儿,你说的是以明昭国人的身份进去不容易,咱们身上现在穿着的是蛮夷部落的服侍,怕什么的?” 早在出来之前,楚若就让莫无影准备了几身合适的蛮族服饰,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她身上穿着的是貂绒大裘,头上还带着蛮夷的女人专门戴的那种带流苏的帽子,看起来特别讨喜。 依照楚若的思想来看,这 就是少数民族一类的服饰,跟现代的那些少数民族有些区别,但是并不大。 “啊!姑姑的意思是,我们装作是一家人?”凤涵狐疑地看向楚若,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蛮夷部落是一个买卖自由的地方,只要你舍得卖,就是想要把人放在集市上,也会有人前来购买的。因此,这样就多了许多从四面八方到来的商人。 他们只要先想办法悄悄潜入蛮夷部落的范围,再慢慢地在人们面前出现,其实也不算是太显眼。 “聪明!我们就装作是到那里购买蛮夷的羊皮去,只要装得好,肯定可以成功瞒过所有人。” 楚若点了点头,开始给他们分派角色,“莫大哥和白月就装扮成一对夫妻,是我们的下属。你们两个就还继续是父子,我当做是若儿的姑姑,风愿的妹妹……” 刚说到这里,楚若就发现他们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她嘴角一抽,恶寒地问道:“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白月和莫无影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思。 白月心直口快,干笑着说道:“小姐,这样的话不太合适,您做若儿的姑姑,跟着风公子他们父子前来这里,怎么说都有些奇怪。而且奴婢听说蛮夷部落对未婚少女最热忱与抢去做媳妇,您这样不是等于在送羊入虎口吗?” 楚若蹙眉,郁闷地换了一个说辞:“那就当我是寡妇,刚嫁进门就死了丈夫,这样总行了?” “……”众人嘴角一抽,现成的一个身份她不用,非要用别的…… 白月不敢说话了,她知道楚若不待见凤无涯,所以什么话都不敢说。一直都拿目光不住地打量着他们两个人,她觉得小姐该聪明的时候太笨,平时聪明惯了的人,莫非是以前太惯着了? 风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不明所以的楚若和一脸阴沉的凤无涯说道:“姑姑,您就做我娘好了,这样没人会怀疑您。万一被人盯上的话,我爹也好光明正大的保护您啊。” “……别闹。”楚若嘴角不间断地抽搐着,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吗?这也太血腥了? “没闹。就这样。”凤无涯也觉得凤涵的主意不错,主要是能够更好的掩人耳目。 见楚若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凤无涯淡淡地说道,“放心,我不嫌弃你。” “……”楚若风中凌乱了。她怒瞪向凤无涯,怒不可遏地低吼道,“这话你说错了,是我不嫌弃你,你就烧高香去!” 凤无涯些微皱了皱眉,没有在说话。 楚若无比后悔自己的提议,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智商变成了浆糊。她无语地拍了拍脑门,真的是太疏忽大意了,居然就这样把自己给卖了。 一路上,他们都小心翼翼地讨论着细节,而白月丝毫不知自己正被莫无影在心里算计着何时被吃掉,他无比期待,她却全然不知。 翌日晚上,他们便悄悄地潜入了蛮夷部落。 蛮夷部落的主要建筑就是帐篷房,他们不喜欢用瓦烁土窑来堆砌自己的家,这种寄居式帐篷其实真正的住起来,也是比较暖和的。 当然了,并不是那种寻常普通的小帐篷,而是类似于蒙古包似的那种,很宽大,里面的摆设也很齐全。 而蛮夷部落里也有客栈的存在,楚若他们今晚暂时居住的是蛮夷部落最角上的一个小客栈,凤涵自作主张的要了两间房,恰好客栈里也只有两个帐房了。 “为什么要我们两个人一起住?”楚若不悦地瞪着凤涵,当她不知道他脑子里打的什么主意吗?五个人里,凤涵主动选择跟白月和莫无影住一间房,剩下的就只有她和凤无涯了。 莫无影也老大不乐意了,好不容易赶上白月可以跟自己独处一室的时候,凤涵却要跟他们住在一起,多妨碍晚上做些什么事情的啊?但是考虑到现在是特殊情况,他就算有意见,也没有说出来。 白月当初想到她要跟莫无影住在一起时,心里也有些拘谨,一听说凤涵跟他们住在一起,正合她的心意,她连忙点了点头,“小姐,您跟姑爷住在一起正合适,这样也不容易让人怀疑。奴婢会好好照顾若儿的,您放心。” 凤涵也顺着白月话,仰起头对楚若说道:“您看,现在这个情况下,咱们只能是这样了。总不能让我一个人住一间房?再说了,白月姐姐是一个 清纯的姑娘家,我可不能让她丢了清白不是?” 莫无影微微一愣,面色变得有些尴尬。 这小家伙真聪明,为了撮合他爹和项纯,居然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不过他相信楚若不会轻易被谁占了便宜,在山洞上的那一晚上两个人都是裸裎相对了,事后白月竟然还无意中说到项纯的守宫砂还在,铁定是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楚若仔细一想,也对,她知道莫无影对白月有意思,可她更希望白月能够在身心都愿意的情况下跟莫无影在一起,这样硬把他们安排在一起也不好。 可是,她立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白月居然直接就管那个风愿叫上“姑爷”了!她都懒得纠正她,只是皱眉问道:“那我就不是一个清纯的姑娘家了?嗯?” “呀!小姐,您这么高风亮节,就算跟姑爷住在一起也没关系的,您的守宫砂不是还在吗?奴婢相信您的能力,也相信人家风公子的毅力。”白月笑呵呵地说道,表情十分虔诚。 楚若沉痛地扶额,给她带这么高的帽子,她都没办法说什么了。 她郁闷地瞥了默不作声的凤无涯一眼,转身走向屏风后面,“我累了,你们自便!” 凤涵面上一喜,走上前抻了抻凤无涯的衣摆,朝他努了努嘴,小声地低语:“老爹,你可要温柔的对待姑姑,别又让她发火。” “嘶――你这孩子……”凤无涯蹙眉刚说了几个字,凤涵早就跟白月跑远了。 莫无影客气地颔首,温声说道:“姑爷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向属下说,属下告辞。” 凤无涯淡淡地点了点头,别扭地承认了“姑爷”这个身份。 他总不能要求人家项姑娘的手下非要称自己为公子,称她为夫人? 凤涵坐在外间的桌前,默默地看着随手从书架上取下来的书。 他最喜欢看兵法一类的书,只是这蛮夷部落的书看得很蹩脚,有些生僻字会出现很多笔画,要费解地按照字体拆分一下,才能够明白是什么意思。 楚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有些失眠了。 其实他们赶了一天一宿的路,真的很累,昨晚又是匆忙在山中丛林里休息的,根本就没休息好。如今又被迫跟个男人同住一间,简直郁闷透顶。 这个帐房并不大,所以凤无涯偶尔翻书的声音她也能够听得见。 她不好意思就一个人享用这张床,所以又起身绕过屏风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睨了一眼凤无涯看的书,“你看得懂这些?” “唔,有些懂,有些不懂。我还不困,你若是累了,就先休息。”凤无涯抬头看了看楚若淡淡地说道。 楚若轻呼一口气,感叹地说道:“其实我也不困,觉得心里闷闷的。” “哦?这又是为何?”凤无涯放下书,好奇地看向楚若。在他的印象中,她一向都是精力充沛又从来都不愿意真的委屈自己的那样一个人,怎么会心里闷呢? 即便是在边城中,楚若努力的救治时疫患者,也是为了让心里更舒坦一些,所以并不算是想不开。 凤无涯能够理解,身为医者,恨不得所有人都能够健健康康的,这样他们在于心可安。现在虽然身在敌营,可他们终究还算是比较安全的,暂时没有任何危险,何必想不开呢? 楚若觉得有些冷,她搓了搓双手,走到炭火前,拨弄了一下火盆里的木炭,又转身走了回来坐下,淡淡地说道:“越是靠近我想要达到的目标,就会越恐慌。如果蛮夷被铲除了以后,我就会奔着下一个目标走。但是我的下一个目标是很庞大的一个计划,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那时候就会真的吃不下睡不着,整天都要在紧张的精神中度过了。” 凤无涯微微一愣,沉吟片刻,坦然说道:“其实不必太过居安思危,有时候用寻常的眼光来面对眼前的事,或许比凡事都瞻前顾后要更好走得多。” 闻言,楚若讶异地挑眉。她已经习惯了居安思危,也觉得只有这样子才能够完好的保证自己还有性命看到第二天升起的太阳。 “我……其实以前也有想过享受现实生活中的短暂甜蜜,但是因为把危险都想象的太小,所以有些应接不暇。当我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们都一个个失去生命时,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你不会懂。”楚若轻叹一声,略有感慨地说道。 凤无涯心中一动,楚若的话也深深地触动了他心底的那一根弦。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感慨地说道:“若儿的母亲就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她天生就有一种反骨,而且总是为了不可能的事情而去努力奋斗。而我对生活中一些权力的***原本并没有那么大,后来经过一些刻骨铭心的蜕变,倏然转变成一个很暴虐成性的人。” “但是,她毅然决然地站在我的身边,从来不曾放弃过。” “那时候我就在想,或许是我考虑的太多了,总是忽略了身边最本质的人或事。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来报答她所有的情意,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跟她相处的每一个时刻。不管第二天是不是真的就天崩地裂,是要彼此在就好。” 暴君,好粗鲁(2君4) 楚若愣愣地看着他,他那样深邃的眼眸里正弥漫着对亡妻深深地忏悔和炙热的爱,她能够感受得到,也能体会他这种心情。 她失笑一声,搓手哈着热气,“我以前对你有些误会,以为你是个不懂得爱的人,不但不懂得爱孩子,孩子的母亲过早的离世也一定跟你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我很讨厌你这一类的人。” “刚刚听你说的这些话,我忽然觉得,做你的妻子其实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她如果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感到很欣慰的。妲” “我的确不是一个好人,你说的很对,我这一辈子亏欠的人太多,唯一最对不住的就是若儿……若儿他娘。”凤无涯差点把“若儿”脱口而出,幸好及时想到凤涵现在的名字,这才改了口禾。 楚若浑然未觉他话里的不对劲,但是能够明显感觉到他声音中的哽塞。 她端详着凤无涯的脸,莫名觉得他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让人腻歪了。 凤无涯刚刚从伤感中回过神来,不经意地一抬头,错愕地看向楚若,“你这样盯着我看做什么?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很颓废?” “额……”楚若微微一愣,随即别过头失笑道,“没有,我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突然,她敏锐地看向外面,沉声怒道:“谁在外面偷偷摸摸的?” 说着,快速跑出去,四下都没有人,地上的积雪到处都是脚印。 “怎么了?”凤无涯跟着走出来,狐疑地问道。 楚若低下头,向帐房的侧边走去,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的听觉很敏锐,刚才似乎听到一些脚踩在雪上咯吱的响声。而且能够感觉到外面有人在偷听他们讲话似的,那种感觉特别的别扭。 她的听觉和嗅觉一向灵敏,应该不可能会听错才对。 凤无涯渐渐地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看向楚若的前方,那厚厚的积雪上只有一个人深深地脚印,而且还是刚踩上去的,明显是刚刚有人出现在这里。 他走上前低声对楚若说道:“你去若儿的房间里休息,我一个人来面对就可以了。” 楚若闻言,仰起头来看向他,揶揄地问道:“莫非你觉得自己能力有限,无法很好地保护我了?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凤无涯微微一愣,郁闷地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有人忽然出现在我们的帐房附近,肯定是因为某种原因而盯上我们了,你一个女人不太安全。” “我都说了,我可以自保!”楚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到了帐房内。 她脱去外衣,走向屏风内,向外面抛出一句话:“门记得插好,检查一下四周围有没有什么隐患后就来睡觉。” “你先睡,我……” “别跟我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我又不会吃了你。昨晚都累了一夜,好好休息过后,才有精力去做明天的事情。”楚若快刀斩乱麻,直接把凤无涯接下来要说的话给打断了。 凤无涯语塞,只好在将周围检查了一遍后,走向内间。 楚若已经躺在里侧睡着了,给凤无涯留出一大块空位供他休息。宽大的被子她也只用了一小部分,剩下的足够凤无涯一个大男人去用了。 凤无涯和衣躺了上去,一动不动地想着事情。 楚若虽然闭上了眼睛,却总是睡不着。 她扭过头去看向凤无涯的侧身,刹那间有些恍惚,这背影真的是太让她心神凌乱了。跟无涯的后背有些体格上的差异,但是那种感觉却莫名地亲近。 “你……你的嗓子为什么一直是沙哑的?既然自己是大夫,明明可以试着恢复的。”楚若不解地问道。 凤无涯回过头去,淡漠地笑了笑,“没有必要。即便嗓子再好,说出来的话也照样难听。” 言下之意是,他已经缺少了生命中那个喜欢倾听自己说话的女人。 “唔。这倒是实话。”楚若点了点头,十分认真地说道。 “……”凤无涯嘴角一抽,他说什么话她都不相信,唯独自己说的话有些自嘲时,她倒坚信不疑?他兀自摇了摇头,又回过头去继续睡觉。 楚若嫌恶地撇了撇嘴, 瞧瞧,瞧瞧,就这样的出息,他还觉得自己挺美的呢?她轻哼一声,也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 深夜,首领帐房内。 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悄悄潜进了耶律元的床榻前,恭敬地单膝下跪。 “启禀大王,已经查证过了,那个项纯就在五个人之中。但是属下办事不利,差点儿被发现,幸好及时逃了出来。”黑衣人一字一句地回禀道。 耶律元赤luo着上身坐起来,冷冷地扫了地上的人一眼,沉声怒道:“真是废物,若是被发现了,本大王还要不要与她见面?先悄悄地监视着,滚出去!” “是,属下告退。”黑衣人战战兢兢地答了一句,快速离开了这里。 耶律元眯起眼睛,哼,想要瞒天过海偷偷潜入他的领域,这帮人还真是胆大妄为! 他摸着下巴,脑海里不断地闪现着各种各样的搭讪方式。 他需要想到一个能够将项纯几个人骗进这里的方法,他们不是想要窥探跟自己有关的消息吗?那就如他们所愿,这叫诱敌深入…… 躺在床上的楚馨绡还没有熟睡,她刚刚才被耶律元用很疯狂的方式欢爱了一场,骨头架子都像是散了似的,根本无法动弹。 悄无声的,两行泪水悄悄从眼角里滑落下来。(..tw无弹窗广告)楚馨绡很委屈,从小到大,她也是庶女,楚若和楚梦瑶也是庶女,为什么所受到的待遇就不一样? 想当初,楚若好歹也在出家里风光过几年,后来还当了几个月的皇后娘娘。而楚梦瑶随着楚若的疯狂性子一路走下去,又能随便出去玩又见了许多大世面,最后还嫁给北方最大的商家――连城堡的嫡子嫡孙,连城宇。 就拿楚若去世后,楚家也莫名落败的事情来说,她喝楚芸被人人喊打,可楚梦瑶却因为连城堡在北方的势力,没有被人排挤,反而更加受到连城宇的爱戴,前些日子她辗转想去认亲,却又在听说楚梦瑶又怀孕后,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凭什么要去跟楚梦瑶那个贱人说话?她们本来就性格不合,一定会被她奚落一番的。 所以,最后沦落到被人虏获到这里,成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奴。 饶是她费劲脑筋成为了蛮夷部落首领大王耶律元的喜爱,做了一个楚姬,可身心都已经肮脏不已,骨子里的那股傲娇劲儿也早就已经被残酷的现实给磨光了。 方才听闻耶律元又看上什么项纯,她忽然想起那一日在酒席上,耶律元似乎对这个叫项纯的女人特别关注。 楚馨绡心中忽然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万一那个人人传言聪明伶俐又漂亮的项纯也被虏获到这里,耶律元会不会就又抛弃自己了? 募地,一双长满老茧的大手欺上她那浑圆的柔软,大力地揉搓着,还爆发出邪肆的淫笑。 “美人,本大王-刚才玩你玩得很爽,你呢,享受吗?” 楚馨绡忍着胸前的疼痛,娇笑着撒娇道:“大王,你捏痛人家了哦。大王勇猛无敌,馨绡十分喜欢与大王欢爱的滋味。” “唔哈哈哈――”耶律元忽然朗声大笑,低下头狠狠地攫住那一枚粉红的茱萸,疯狂地啃咬起来。 他从来不喜欢大肆地吮-吸,那样会显得很没有气派。 此时此刻,耶律元的骨子里有一股隐忍的冲动,都是对那个未见过面的项纯而升起的。 他闭上眼睛,直接将楚馨绡当成是项纯,把她腰肢一扭,从背后直接进入了她最美好的柔软地带,疯狂地进攻着。 楚馨绡忍不住呻吟出声,随着耶律元大力度的摆动,她也不由自主地尖叫,晃动。 甜蜜的感觉和痛苦都夹杂在一起,情-欲的味道又渐渐占满了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 耶律元粗犷地大笑出声,他就喜欢看到女人在自己身下软得像是一团乱泥,然后他用自己的骄傲,一点点攻陷她的城池…… 项纯,项纯…… 唔,耶律元情不自禁地低喃出声:“项纯,本大王要定你了,弄得你这么爽,可见也是一个浪荡的女子。哈哈!哈哈哈――” 楚馨绡心中一凛,原来他是把自己当成那个项纯了!她紧咬着下唇,无论如何,也绝对不会让别的女人把她刚刚得到 手的宠爱给夺走的! 如果再一次沦落到被那些肮脏的下人去占有自己,楚馨绡宁愿像楚芸一样,一头撞死就算了! ............ 翌日一早。 楚若一行人坐在早点摊位上,开心地吃着蛮夷部落的特色小吃。 凤涵左看看,右看看,都没觉得楚若和凤无涯昨晚发生了什么暧昧的事。 他百无聊赖的拿着筷子摇晃面前的粥,轻叹一声,真是可惜,给老爹机会都不知道把握! 楚若微微一愣,拿着筷子敲了敲凤涵的碗,蹙眉说道:“若儿,你再不吃的话,就都被寒风吹凉了!一会儿我们要去羊皮市场,你要是没力气我可不带着你啊。” “唔,娘,我知道了。”凤涵对于现在他们装扮成母子的事情感到很兴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喊楚若“娘”了。 他低下头大口地喝粥,又咬了一口杂面饼,开心地说道:“娘,您也多吃一些。” “好。”楚若淡然浅笑,对凤涵的这个称呼并没感觉到有多突兀。 不过她比较诧异的是,凤涵竟然叫得这么熟络,甚至都把他的亲爹给忽略到一边了。 就在这时,忽然走过来几个身怀武功的人。 莫无影警觉的站起身来,挡在了楚若和白月的前面,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带头的人也不看向莫无影,只是将目光转向楚若,恭敬地说道:“项姑娘,我家大王有请。” 楚若微微蹙眉,忽然想起早上莫无影对自己说的话。 他说昨晚玄铁门的人已经悄悄在四周围监视保护他们,发现一个很可疑的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楚若的帐房前。 因为事先有楚若的警告,任何时候都不要打草惊蛇,除非对方先出手。所以玄铁门的人悄悄跟踪过去,结果发现他进入了蛮夷部落首领的帐房内。 经过初步断定,楚若已经确定那个耶律元八成是得知他们已经到来,他们的乔装打扮也被识破了。 她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他们精心算计好乔装打扮以后,计划反而赶不上变化快,那个耶律元竟然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这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但是她还是决定走一步算一步,既然对方知道自己到来了,那还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楚若让莫无影暂时保密,不要跟其他几个人说,也没必要事事都说透。 毕竟玄铁门是楚若的最后一张底牌,那是她外公邱鼎天所赋予的绝对信任,她不能轻易暴露在人前。 “大王?什么大王?是山寨上的大王还是水里的大王?”楚若故作讶异地问道。 言下之意,这个所谓的“大王”,不是土匪就是水里的土鳖。 凤涵喷笑一声,也意识到来者何人了。其实他也有预料到他们一进入到蛮夷部落就会被盯上,但这也不是他们能够避免的,他相信凭着楚若的智慧,一定早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他知道楚若在等耶律元主动找上他们,这样谈判来才更有韵味些。 不过他们都没有预料到的是:耶律元主要是看上了楚若这个人,想要跟她疯狂的欢爱。 那几个人面色变了几变,十分难看。 他尴尬地轻咳了几声,大王交代好不能得罪项纯,他也不敢怠慢,只得说道:“姑娘此言差矣,在下说的大王是我们蛮夷部落的首领,在蛮夷部落里最有权威的人。” “唔,原来是这样啊。”楚若淡然浅笑,忽然变了脸色,猛地拍向桌子,直言说道。 “既然想要请本姑娘过去,只让你们区区几个小兵小卒就想把我带走?本姑娘若是不愿意去,你们休想强硬地带我走!告诉你们大王,如果想要见我,让他直接策马过来,本姑娘会考虑一下的。” 楚若料定他们以礼相待,定是那个耶律元有令,不得怠慢他们这几个人,所以才更加有恃无恐,把架子端得很高,给自己留下足够的里子面子。 好大的口气! 周围的人也听到楚若说的话了,禁不住对这个姑娘另眼相看。但更多的人则是有些愤怒,她一个姑娘家居然对他们部落首领大不敬, 真是岂有此理! “这……姑娘请不要为难在下,您不去的话,在下无法向耶律大王交代的。” “我又不是你们,为什么要替你们考虑?”楚若冷哼一声,扬起下巴冷冷地说道。 “啪!啪!啪!” 忽然,人群中走出一男一女,男的身形魁梧,不住地在拍着巴掌。女的柔情妩媚,小鸟依人似的依偎在男人的怀里。 “好一个名满明昭国的项家七小姐,果然名不虚传!”耶律元粗犷地大笑,邪肆地说道。 若是说方才他还觉得楚若只不过长得漂亮一些罢了,现在则是对她更加有兴趣了。 区区五个人,其中还包括一个小孩,她就敢这样冷静淡定地在异国他乡提条件,而且对方还是这个部落的首领。 但是,楚若的目光却一直若有似无地看向耶律元怀里的小女人,她认识。 楚馨绡。 她是那个在大亚王朝的楚家里,对她最不好的人。 没想到楚馨绡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暴君,2好粗鲁(25) 楚若在外面流连的那几年,楚馨绡早已嫁人,据闻过得还算不错。(..tw无弹窗广告) 可是现在在此处看到她,楚若可不觉得她就是幸福快乐的。 中间应该是度过了一段极其艰苦的日子,最终才沦落到做耶律元的女人妲? 楚若的心中有一点点地悸动,毕竟楚馨绡是楚家的女儿,也曾经是她的四妹禾。 不过此人心胸狭窄还善妒,不是一个好交往的人。 而她之所以会注意到楚馨绡,也是因为楚馨绡一直都在打量着自己。 怎么?这是一副看情敌的表情吗?真是可笑。 众人一见耶律元的到来,纷纷下跪行礼,口里呼喊道:“大王万福,大王万福!” 唯独楚若一行人不拜不跪,只是淡淡地看向耶律元。 耶律元原本十分高兴,但看到楚若并不向自己下跪,脸色便渐渐黑了下来。 他松开楚馨绡推到一边,独自走上前,细细地打量楚若一番,沉声问道:“项纯,你见到本王为何不跪?岂不知入乡随俗吗?” 楚若淡然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项纯走四方,向来都信奉一条真理:跪天跪地跪父母以及本朝皇帝、皇后、太后,但绝对不会轻易向其他人叩拜。” “所谓的入乡随俗是从吃穿住行上都与你这边的人相匹配,言语上也从未有对蛮夷部落的百姓们有任何不敬,项纯以为,已经足够入乡随俗了。” “但是你没有向本王叩拜!”耶律元阴暗地双眸盛怒地从楚若脸上划过,沉声怒喝,“你胆敢如此无礼,难道不怕我命令手下将你的人头砍下来?” “若是怕的话,我为何又敢擅闯入此地?”楚若嗤笑出声,满脸上表现出来的都是对耶律元的不尊重。 区区一个部落的首领就已经称王了,还真是恬不知耻! “好,你很好!”耶律元回过头去看了楚馨绡一眼,她立即会意,风情万种地扭动着腰肢走上前,再度依偎在耶律元的怀里。 耶律元意味深长地看向楚若,“如果有朝一日,你成为本王的女人,本王叫你当众脱衣服,你也不会有半分怨言。你信不信?” 楚若挑眉,看向微微愣住的楚馨绡,她不知道楚馨绡还可以做到这样,曾经那样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女子,也要靠着出卖自己的尊严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见楚若不相信,耶律元拍了拍身旁的女子,示意她现场表演给人看。 楚馨绡紧咬着下唇,按照其他国家来说,自己这个楚姬的位置就相当于正三品以上的妃子,怎么能够轻易对世人抛头露面呢?更何况现在是要在众人面前褪去衣衫…… “看不懂本王的意思吗?嗯?”耶律元眯起眼睛,危险的双眸狠狠地看向楚馨绡。(..tw无弹窗广告) 楚馨绡心中一惊,立即宽衣解带,毫无顾忌地脱起衣服来。 这么冷的天气,她这样一脱,首先就让众人瞧不起不说,自己的身子也会染病。 楚若并不打算管,她本身对楚馨绡就没有好感,楚馨绡的生母三姨娘也不是一个好货,所以才死得那样早。 但是,眼见着楚馨绡脱得只剩下肚兜和亵裤时,楚若脑海里猛地闪现那一晚上她梦到三姨娘时的情节,浑身一震。 楚馨绡再坏,三姨娘再坏,可她也是父亲楚名扬的女儿啊!而且还跟前世的自己有血缘关系,她又是跟自己一样的女子,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想到这里,她连忙走上前,大力地拍掉楚馨绡想要解下肚兜系带的手。 她捡起地上的绒毛大氅为楚馨绡披上,冷冷地说道:“即便是自己豁出去整个脸了,也要想想你的父母。难道你的父亲希望你在大街上赤luo?还是说你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贱胚子,导致你也变成这样?” 楚馨绡面色一红,随即恼羞成怒地推开她,退到了耶律元的身后。 凤无涯有些狐疑,他自然是认出了楚馨绡。 但是对于自己来说,楚若当初跟她相处得并不好,而且此时此刻他也实在是不方便走出来说些什么话,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 但是项纯居然走出去阻拦了,说的那些话……如果是楚若在的话,应该也会说一些类似的话才是…… 望着项纯的 背影,凤无涯越来越深刻地感觉到,这个女子跟楚若真的很像,是那种举手投足间带着的成熟稳重,还有言行举止间流露出来的性情与气质。 凤无涯垂下眼帘,不,她即便再像楚若,也不是楚若,他不能总是这样混淆自己的意识。 凤涵对楚馨绡没有什么印象,所以即便知道有一个四姨的存在,也没有见到过。 要是知道她是楚馨绡,再联想到她曾经对楚若做了一些什么龌龊的事情,凤涵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他只是好奇,为什么楚若会对这个女人施以援手? 按照楚若现在的性情,别人爱怎么着都跟她自己没关系的啊…… 刚才一直抽着气看着楚馨绡脱衣服的男人们,都不由自主地露出色迷迷的神色。 可楚若上前帮她穿上衣服,他们不禁有些沮丧,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看到香艳的美人丰满的浑圆和赤luo的…… 耶律元狐疑地看了看楚若,又睨向楚馨绡,“你们认识?” “不,大王,妾身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位姑娘,更何况是认识了。”楚馨绡连忙摇了摇头,又迅速垂下眼帘。 当初父亲楚名扬就处处都看不惯自己,说她太过骄纵和任性,以后很容易会吃亏,从而走上歪路。 后来,父亲特别倚重楚若,连楚梦瑶那个小贱蹄子也渐渐地被楚若拉拽着在楚家的地位越来越高,她自然就被人们渐渐地忽略掉了。 再后来,生母三姨娘被休回家,年纪轻轻就早亡,楚馨绡知道,这都是被楚若给害的! 当初自己在夫君家里骄傲得不可一世,也是因为楚名扬的势力,后来楚若坐上皇后,她直接就成了皇亲国戚,在夫家更是横行霸道,从来都不会知道礼让。 后来,由于楚家和楚若的落败,她被早已经厌倦自己的夫君直接赶出了家门,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所以,楚馨绡心中是恨极楚家的,连自己的生母也不待见。 这个世上只有适者生存的理,哪怕再卑躬屈膝,只要能活着再慢慢往上爬就可以! 她不愿意再被人提起自己的过去,可面前这个叫项纯的女子竟然提了起来,无疑是让楚馨绡心里更厌恶项纯了…… 想到这里,楚馨绡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楚若一眼,谁要你多管闲事的! 楚若错愕地看向她,随即自嘲地笑了笑。 也对,楚馨绡自己不争气,自甘堕落的上演脱衣秀,又关她什么事?自取其辱的人,她又何必去为其拾回尊严? “耶律大王,我可不认识你的女人,我认识的都是一些光明磊落又知道检点的人,可不要帮我和她穿针引线。”楚若冷冷地说道。 她想起耶律元刚才提起来的关于日后做他女人的事情,挑眉好整以暇地说道,“莫非耶律大王认为我很有那种把脸都豁出去的潜质?所以才会自动自发地把我往成为你女人的那方面想?” 言下之意,耶律元的女人们上至王后,下至普通侍妾,都是如楚馨绡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子。 楚馨绡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的,狠狠地瞪了楚若许久,这个女人诚心要拆她的台是不是?怎么这样讨厌呢! 耶律元的脸色也不大好,他沉声怒道:“那你到底跟不跟本王回去说话?要知道,你们明昭国此时此刻正要与我们蛮夷部落打仗,你们几个人闯入,我可以命人将你们捉住去威胁明昭国,也可以下令让人射杀你!” 楚若淡然地点了点头,走上前仰起头拍了拍耶律元的侧脸,粲然一笑,“耶律大王诚意邀请我们一行人过去,盛情难却,当然要跟你走这一遭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楚若指尖的举动,在她收回手的那一刹那,已经成功地做了一件十分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忽然被楚若摸了脸的耶律元浑身一震。 他似乎闻到了女人身上的处子芳香,不由自主地想要把她压在身下,好好地疼爱一番。 但是她那清冷疏离的目光却又让他望而却步,竟然不忍心就这样亵渎一个十分另类又让他神往的女子。 “来人,请项姑娘和她的朋友到军中营帐一叙!”耶律元闷哼一声,转身快步走回去,都不管旁边的楚馨 绡了。 从来都是他耶律元吃女人的豆腐,刚才被楚若那一摸,竟然忘记了反抗。 更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的里子面子全都丢在那里了! 楚馨绡连忙跟上耶律元,但是走了几步,她忽然回过头来看了楚若一眼,淡淡地说道:“方才有劳项姑娘了,楚姬的家人都已亡故,不必项姑娘提及父母,楚姬自有分寸。” 说完,她轻哼一声,转身快步跟上大步离去的耶律元。 这个叫项纯的女人装什么清高?将来还不是一样会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吗? 说不定那个男人会是耶律元也说不定呢,到时候她就是跟自己一样的女人了,待遇都好不到哪里去! 楚馨绡心中恶毒的想到,军中营帐自己最熟悉了,有的是办法惩治楚若。 凤涵细细观察下来,觉得楚馨绡一定是楚若认识的旧人,更何况她是什么楚姬,分明也是姓楚的女人,而且眉目间与当初的楚若也有一点点想象,但并不是很明显。 思及此处,凤涵谎称自己太累,让凤无涯抱在身上落在后面,小声地问向凤无涯,“老爹,这个叫楚姬的女人跟我妈娘有点儿像,她该不会是楚家的人?” “她是楚家的四小姐,楚馨绡。”凤无涯小声地回答道。 凤涵眯起眼睛,紧紧地抿着双唇。 虽然从没见过这个四姨,但她恶劣地对待过楚若,那么自己下手就不需要太轻了…… “不许你动坏念头!”凤无涯注意到凤涵诡异地笑了笑,眼珠子立马转了起来。 他立即警告地说道,“我们身在蛮夷部落,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楚馨绡,你都不许胡作非为。” 后宅的争斗一向都不是凤无涯触及的地方,所以前生楚若即便跟楚馨绡有私怨,也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楚若从来都没有提及过来对楚馨绡实施什么惩罚,凤无涯明白,她更希望能够以德服人,感化楚家所有人。 因此,看到凤涵又动了什么歪念头,凤无涯及时予以警告,免得这个小家伙一时冲动,又做出什么事来。 “唔,知道了……”凤涵郁闷地瞪了凤无涯一眼,他怎么会胡作非为呢,每次都是考虑好了才去做的啊。 凤涵望着雪地上,四处寻找那只叫“白雪”的寒冰蜥蜴,费了好一阵功夫之后,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它的存在。 它不适合在人前出现在自己肩膀上,又受不得太温暖的体温,所以只能是在不远处跟着凤涵,一路尾随。 白雪啊,或许用你的时候到了。 ............ 片刻后,军中营帐。 “塔拓,现在项姑娘在我们蛮夷部落里做客,你觉得用什么方式可以让明昭国的人放心,并且不会打扰我们的雅兴?”耶律元坐在上首位置,看向与楚若当桌对坐的分首领塔拓,挑眉问道。 塔拓身穿一袭白色貂裘,站起身来,恭敬地垂首,“启禀大王,不如派人前去送一封书信,请明昭国君主不必着急,项姑娘也安然无恙。” 楚若在心里鄙夷地说了一句:卑鄙!但是她不得不对面前的这个叫塔拓的分首领另眼相待,头脑聪明还沉着冷静。 她深深地看了塔拓一眼,心里也在想,这样做也未尝不可,至少可以让项青和项蓝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就没有反驳。 耶律元满意地点了点头,朗声笑道:“如此甚好,本王正希望如此,那就吩咐下去。” 说完,他朗声大笑地看向楚若,“项姑娘,蛮夷部落的生活条件虽然差了一些,但是风土人情很好,你要不要考虑直接嫁过来?” “哦?我若是嫁过来,那就必须得做你的女人呗?”楚若忽然出声,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容。 耶律元心中一喜,一拍桌子,豪迈地说道:“那是必须的,你嫁给本王,保管你能够吃香的喝辣的。” “那我是一个庶女,想要做你的王后,怎么办?”楚若别有深意地说道。 闻言,耶律元愣了愣,他的王后是结发之妻,纵然现在对她没有什么兴趣。 可他当初也是靠着她的父亲才 能力争上位的。 王后的父亲是蛮夷部落的元老级功臣,说话做事都是讲究分寸和礼法的,是蛮夷部落里的大督师,他不能冒然得罪。 但是反过来又一想,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已经成为堂堂的蛮夷部落的大王了,还要事事看老丈人的眼色行事,怎么想都觉得心里闷得很。 他咳了一声,冷冷地说道:“虽然蛮夷部落的人不讲究嫡庶之分,但你刚刚成为本王的女人,也不能一下子就越过所有姬妾成为王后。若是日后为本王生下一儿半女,可以考虑为你晋升位份。” 楚若嗤之以鼻,冷冷地说道:“别说是八抬大轿一路将我接到这里来做你的王后,就是你直接去明昭国都城里迎娶我,我也未必会答应。” “耶律元,你难道已经忘记了吗?你们蛮夷部落的人杀光了我们村落的人,相信你一定知道了。我的亲人都被你杀光了,你还指望我会跟你过日子?” “胡闹!”耶律元登时勃然大怒,嚯的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楚若面前。 莫无影立即闪身到楚若面前,挡着耶律元的去路。 他的手握在剑柄的位置,只要耶律元胆敢对楚若无礼,他就拔剑相向…… 暴君,好粗鲁(26) (..tw棉花糖小说网)小网胡闹耶律元登时勃然大怒,嚯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楚若面前 莫无影立即闪身到楚若面前,挡耶律元去路 手握在剑柄位置,只要耶律元胆敢对楚若无礼,就拔剑相向 楚若淡定从容地站起身来,淡淡地道莫大哥,站在旁边就可以没事,耶律大王又不咬叫唤狗不咬,这句话可不随便,楚若再清楚不过 莫无影冷冷地扫耶律元眼,沉声警告道耶律元,请重完,便转身退到身后橐 凤涵低下头没看向们,而直不住地打量楚馨绡举动 楚馨绡坐在耶律元位置上,脸色变几变,只瞬间就又恢复到寻常 心中冷笑,楚馨绡看向出楚若时举动,都瞒不过己眼睛劝 甚至于,从楚馨绡眼睛里看到丝杀意 楚若绕过小矮桌走上前,正视耶律元,沉声道实话告诉,这次前来,就想让们所参加过烧杀抢掠们村庄都站出来谢罪,严重者杀头,轻者断手断脚,凡身上沾小山村鲜血都必须个也不落下实施惩罚 另外,蛮夷部落正式土崩瓦解,所无辜百姓随意流落到其国家去,或者同归明昭国管理都可以,再也不许在这块土地上拉帮结派去杀 笑话本王做这蛮夷部落首领不过几个月时间,怎么可能会更改千百年来都未曾改变规定呢 耶律元冷冷笑,低下头看向态度如此坚决楚若,该不会以为,本王对点兴趣就可以任凭们为所欲为真不量力 之明,若没万全把握,又怎么会对出这样大言不惭话来呢楚若信地笑笑,露出几个皓白牙齿 楚馨绡却越来越狐疑,别或许看不出来,但却觉得面前项纯跟落水之后楚若些相似,与所女子性情都不相同 那么瞬间,几乎以为己看到楚若,就算面对向都严肃冷峻父亲楚名扬时,都副不卑不亢表情…… 这个不楚若,但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把项纯楚若联系到处去呢 楚馨绡心中疑团越来越大,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江湖传闻,楚若死相很难看,而且亲眼所见楚若身首异处,绝对不可能再活 募地,楚馨绡眼角余光扫见楚若旁边座位上,道探究目光射过来 回眸望过去,见到个四五岁小孩子,正意味深长地看向己 楚馨绡微微愣,随即勾起唇角,轻蔑地回望过去,心中冷冷地道这就那个会御兽小孩子个奶娃娃而已,什么大不 这些天以来,楚馨绡也曾听到些传言,跟在项纯身边个四五岁小孩子,会御兽,天生号召动物能力十分惊 现在看到身平凡装扮凤涵,楚馨绡下意识地从心里看不起 凤涵垂下眼帘,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轻敌,哪怕真蠢笨到家 吃面前些甜点,耳朵随时在动,仔细聆听楚若耶律元谈话 耶律元天生反骨,别越跟对来,就越要把对方给拿下 目光阴沉地扫向周围,沉声怒喝道们都退下,要跟项姑娘单独聊聊没本大王允许,擅入者死 楚若心中鄙夷地想到,想单独聊聊,还要跟做那种事情 对男思想实在太解,上至皇帝贵胄,下至教九流,想要对个女做到事情无非就把压在身下,然后进行最原始青春冲动 凤无涯蹙眉,想跟项纯单独聊聊 站起身来断然道不行,们起来,谁也不能分开虽然淡淡地语气,但足以表明态度十分坚决 算什么东西个下九流男也妄想打项纯主意耶律元轻蔑地扫凤无涯眼,沉声怒斥道 楚若拿眼色示意凤无涯,不要轻举妄动,不会事 可凤无涯却不怎么赞同话再怎么,女子,又不会武功,无论怎么都斗不过耶律元 但凤涵却悄悄地抻抻凤无涯衣角,忽然粲然地笑道爹,们还出去等姑姑,免得被耶律大王杀掉,好害怕啊 白月闷笑声,忍不住打量身旁莫无影,见无动于衷站在那里,果断把当做听不懂凤涵话里含义,鄙夷地撇撇嘴 凤涵那故意反话,连欧阳月对凤涵威胁恐吓都不害怕,区区个部落首领又算得什么 楚若赞赏地朝凤涵眨眨眼睛,宠溺地道乖,们都出去玩会儿,会儿就出来找们 凤涵点点头,见楚馨绡也快步走下来,拉拽凤无涯便走出去 莫无影白月走出来以后,挑眉看向白月,好整以暇地道白月,刚才在心里笑话 额……没啊,哪只眼睛看出来白月不解地问道 刚才眼里流露出来,两只眼睛都看出来 莫无影凑近,压低声音轻声道,白月,信不信,没过会儿,耶律元定会大叫出声 白月错愕地看向,狐疑地想想,摇头道不信但相信七小姐定能力服那个耶律元,向都很能服别 莫无影摇头失笑,耸耸肩,默默地站在外面 这厢,楚若看耶律元点点欺近,淡然含笑,耶律元,们打个赌,怎么样 耶律元现在兽欲大发,哪里心情很楚若打赌亲眼看楚若点点后退,却步步紧逼,冷冷地道女,明明对也意思,要不然怎么会同意跟独处呢 难道不晓得,个男最想得到不但女心,还女身体 当然道,但敢肯定,此时此刻没任何能力对动粗楚若戳定地道 胡八道老子不相信事情能对耶律元沉声道 楚若也不跟卖关子,睨向下身,挑眉道那现在摸摸肚子左下方,会不会很痛 肚子左下方耶律元诧异地重复句,低下头摸向肚子左下方,顿时感觉浑身都酸痛不已,左腿也不由主地单膝跪在地上 大手将楚若衣襟拽住,被迫被带也弯身下来 怎么这相信楚若啧啧叹道,把抓住己衣襟手放开,沉声道,警告,耶律元,们几个虽然少,但也不由来欺负 当初就那样离开,因为凭己之力,根本没办法把们蛮夷部落全部铲除但这次再度回来,已经想得很清楚那些平民百姓们无辜,但们这些烧杀抢掠,必须死得其所 耶律元试图站起身来,可左膝盖像瞬间软样,没点力气 咬牙切齿地问道什么时候在身上动手脚怎么不道 向都小心谨慎,不允许别轻易近身但面对现在情况,耶律元不得不承认,己时疏忽,被算计到 楚若拍拍手上尘土,淡淡地道实不相瞒,个浑身都可以含毒女,天生就喜欢钻研医术用毒所毒性都很熟,包括让个五大粗男如何在年内无法行-房事,还让个即便全身孔武力,但也不能沾染分毫 不过这向来都讨厌随随便便就下毒,所以己也很少会用到毒术今天比较幸运,中招 前生在精通那些医术以后,对各种用毒之术都学习得相当透彻,就希望己不要被下毒害到 再度穿越回来也跟那几年在大亚王朝经历关系,所以可以做到将切都收放如,遇强则强,平时也可以温婉可,没点杀伤力 眼前男脸挫败感,向最喜欢跟女子欢爱,忽然让年之内都无法行-房,无疑比死都难受事情 耶律元脸色难看至极,狠狠地瞪楚若,沉声斥道休想用这种方式来威胁本王,哪怕死,也不会让奸计得逞 楚若退离两步,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些粉末,直接洒在空气之中,淡淡地道 这些星空散,专门会跟某些身体内毒相辅相成,旦中毒,会不由主地随星空散香味,觉得奇痒难耐,恨不得抓伤所部位来缓解痒痛感不信话,咱们就试试,死掉容易,还生不如死更让害怕 只真正体味过死亡才道,时候生不如死更加让惊悚不已 因为已经死过次,道在死亡那瞬间,根本来不及感到太多疼痛,就名呼呼而生不如死要体验过程,远远比死亡更可怕 突然,耶律元感觉到浑身都奇痒无比,忍不住抓挠过去,却还没任何功效 惊恐地看向楚若,这样个表面上无害女,竟然能够让所都没提防地做任何事情,真太可怕 啊――啊耶律元痒痛得在地上来回打滚,不住地呼喊,项纯,这个心肠歹毒女赶紧放本大王,否则就死定 楚若淡然地做在桌前,细细地品味茶杯里茶水,闲得地道可不想死,那耶律大王还多疼上会儿子等症状减轻之后,再试试能不能起来 桌上甜点也很好吃,楚若从来没尝到过地区风味,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耶律元,其实比较能够理解们蛮夷部落为什么要到处烧杀抢掠,们这里条件恶劣,又不甘心去别国家俯首称臣,但又需要足够生活供给,吃穿住行都会用到银两但们这样做从严格意义上来,神共愤 逮个村落就开始屠村,们这样狠毒而且道,当初定也参与屠杀们全村行动信不信,如果直都不给解药,会从此抓痒疼痛,最后身体溃烂而死 耶律元蹙眉想很久,忽然抬起头来,狐疑地问道记得当时全村都已经死亡,又从什么地方蹦出来 这需要管楚若讥诮地道起身走向耶律元之前坐大交椅那里,站在交椅上向耶律元看去这把椅子要堆积多少鲜血才能够稳稳地坐上 看,现在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把它踩在脚底下而且,生命危在旦夕,想要杀掉简直轻而易举事情但不会让就这样死掉,们蛮夷部落都要向那些死在们手上赔罪才可以 哼死不要紧,能够确保蛮夷部落其都可以轻松被杀死们蛮夷部落踩们脚,都能将们踩成肉酱,不要以为只困住就能够困住所耶律元沉声怒道 垂下头,冷笑出声,蛮夷部落强者生存地方,就像屠杀们村时候,先首领直接死在那里,但立即就继承上去若身亡,立即会千百个强悍竞相哄抢位置 小姑娘,几个月前都没把们部落都杀光,几个月后突然回来就可以如果可以话,何必邀请明昭国君主带兵攻到边疆城下大军压境,为就告诉,不要亡,而们所做事情神共愤,天下所都要灭亡们楚若揶揄地道 眯起眼睛,忽然想到小茹临死前被那个独眼龙首领压在身下疯狂进攻,小茹眼神凄惨又无神,处处透股死气息 如果能够再动弹些,也不会让小茹面对那样绝境 死亡对于个失贞女来,真就必选之路 而且,小茹用己方式杀死害家独眼龙首领,在临死之前也没要己为报仇,只希望楚若能够找到家…… 楚若泪水就积聚在眼眶里,气得浑身发抖 当时盛怒之下,确实恨不得杀光所蛮夷部落才能够甘心可这样来,己又跟这些屠村野蛮什么区别 颤抖地手指向耶律元,咬牙切齿地道耶律元,再问次,肯不肯带兵到们村那里下跪谢罪十恶不赦本就应该以命抵命,其余断手断脚己凭良心决定 哼还那句话,个无法做决定,蛮夷部落千百年来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们怎么可能会认为己做错呢而且个也无法号召们过去,这不个能够决定得耶律元沉声道,丝毫不惧怕己会死亡,只身上奇痒无比感觉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耶律元越来越难受,连呼吸都难过起来 除脸上,混上上下都痒痛地要命在地上来回翻滚,衣服也都破烂无比,只仍旧还咬牙坚持 楚若走上前,从腰间掏出粒药丸,直接塞进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冷冷道如果不想死话,最好把药丸吞 (书库) 暴君,好粗鲁(27) 楚若走上前,从腰间掏出一粒药丸,直接塞进了他的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她冷冷的说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把药丸吞了。” 耶律元怒瞪向楚若,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不禁错愕地愣住了。 他没想着把药丸吞下去,但药丸已经化得差不多了,便仰头咽了下去。 他闭上眼睛,心中的怒气也渐渐平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杀你?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我被你们害死的好姐妹并不希望我这样做。”楚若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哽咽地哭了起来。 “你不知道,当时我亲眼看着你们蛮夷部落的人将我的好姐妹强bao,却因为事先被她点穴藏了起来,根本就没办法动弹。” “我亲眼见着一个妙龄少女就那样被毁掉,最后自己跳井自杀了,心里有多痛苦!我恨你们这种野蛮的行径,但是她却不希望我用这种同样残忍的方式来屠城……” 楚若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若一没楚药。 她之前一直在告诉自己,一定要为小茹和死去的村民们报仇,可当今天真的到了这一步的时候,她却彷徨了。 难道自己当初算计好的一切就这样放弃了吗?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蛮夷部落的人继续祸害其他的百姓们吗? 不!不!她就对不会再给他们机会去屠杀别人,必须要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才能够确保这些人绝对不会再暴虐的欺凌别人。 耶律元奇怪地发现自己全身的痛痒在那一瞬间都消失了,他狐疑地看向颤抖着痛哭的楚若,竟然莫名地心软了。 这是怎样一个女子,既然有机会能够要挟他,就一定可以束缚其他蛮夷部落的人,可她居然心慈手软的放过了自己。 这绝对不是知难而退,至少耶律元不相信她会觉得报仇是一种困难,否则也不会有能力让欧阳月带着大军前来讨伐。 “你……你为什么哭?” 耶律元在地上摸爬滚打了很久,已经累得要命了。 不过他天生力量惊人,勉强做起来,俨然丝毫未损的模样。只是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的,有些棉絮都露在外面了。 楚若擦了一把眼泪,轻咳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没有心,可以平静地面对任何人的死亡。别人对我无情的掠夺,我几乎是从死亡里侥幸活下来的,能够活至今时今日,也算是上天在垂怜我了。” “可是,看到那些无辜的生活在蛮夷部落的百姓们,我也不忍心将他们一起杀害。” “说到底,还是你们蛮夷部落管理的那些首领们太过残暴,带领一群同样残暴的人去烧杀抢掠,连带着人们对整个蛮夷部落的人都恨上了。你敢说这不是你们惹下的祸根?” 其实楚若不想这样煽情的跟人讲话,可是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当自己身处在蛮夷部落时,看到他们比较落魄的生活,她也迷惘了。 心口处像是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火烧火燎的疼痛着。 她还想着用自己的能力统一天下,想要为凤无涯和楚家人报仇呢! 呸!就这么容易心软的性子,说起报仇容易,真的实施起来该有多难? 又要保证无辜百姓不受牵连,又要保证对方知错悔不当初,又要在完全对自己有力的情况下才能实施报仇的计划…… 耶律元蛮横地冷哼一声,沉声说道:“我们会那样做也是被逼的,这里原本是一处荒芜的地方,无论是大亚王朝还是明昭国都不看重。” “那些颠沛流离的人们历经苦难来到这里休养生息,可恶劣的生存条件让他们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开始成群结伙的打家劫舍,长期以来,这种观念已经普遍形成。” “我们不愿意受到外面人的管束,但是为了生存,一定要向其他国家的城村里去掠夺!” “只要有掠夺,就会有杀戮。像我们这些天生就不知道什么是悔恨只为活着的人心肠很硬,渐渐地也就越来越冷漠无情,觉得那些人不过是没了生命而已,活该就那样死亡,是他们的君主管束不周,这又能怪得了别人?” 确实,蛮夷部落接近荒漠地带,种植农作物不太合适,只有一些野草倒是可以用来放马牧羊。 除此以外,其他的农作物根本就不能种植,全部都会荒寒而死。 楚若对这里的地域还是深刻了解过的,但这不能成为他们烧杀抢掠别人的理由。 “你说得倒轻巧!莫非你们的祖先就不是被人处处排挤和打压就跑到这里来的?” “就好比那些在山村里存货的人们,他们也向往着简单平凡的生活。他们也很穷苦,但是他们可以自由劳作。你们过得不好,就要劫杀别人把他们的幸福都掠夺过来吗?简直就是野蛮人!”楚若不赞同地说道。 说到最后,楚若气急败坏地瞪了耶律元一眼。 见过蛮横不讲理的人,楚若蛮横起来也丝毫不讲理,但是没见过像耶律元这样把一切事情都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人,杀了人还怨别人,什么人啊! “嗤”地一声,耶律元邪肆地扬起唇角,歪着头好笑地看向楚若。 “项纯,或许你的说法很对,但那不属于我们蛮夷部落的宗旨。反正我是做不到让他们改变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你瞪我也没有用。” “那你也不配做这个蛮夷部落的首领,根本就不配!”楚若嗤之以鼻,讥诮地说道。 “世上有许多人都过得不好,但他们不会因为自己过得不好而去破坏其他人的安定生活。像你们这种观念简直是禽兽的行径,根本就不入流。不就是荒地无法开垦吗?” “想办法种植一些适合旱地生存的农作物就好了,何必要去从别人那里抢夺来?” “再说了,你没有食粮可以吃,可以制作其他的工艺品或者布匹来跟其他地方的人进行等价交换啊。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非得用烧杀抢掠才能解决的呢?” 楚若的话语里依旧带着一丝哽咽,如果凤无涯此时此刻也在的话,绝对不乐见战争纷乱,希望天下能够和平团结。 她从地上拄着起来,低下头看向衣衫凌乱的耶律元,毫不客气地说道:“耶律元,我警告你,休想惹我,更不要妄想得到我的身子。我若是不愿意,任凭谁也没办法把我的身子给夺走!” “你若是不信的话,尽管试试看,只是不要把你自个儿的命给搭进去就可以。” “另外,本姑娘决定暂时不走了,就在你这里做客,如果你们一直都冥顽不灵的话,我绝对有办法对待丛林中的大棕熊,让明昭国的军队前进到此处,将整个蛮夷部落都夷为平地!” 说完,她潇洒利落地走了出去,丝毫没有回头。 耶律元沉默地想了一会儿,闭上眼睛把楚馨绡叫了几年来。 “啊!天哪,大王,您这是怎么了?”楚馨绡对于楚若平安无事的走出去一事感到很不可思议。 耶律元那么魁梧又强壮的一个人,会对付不了一个女子? 在听到耶律元的大叫声时,她恶寒地想到许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想到耶律元竟然衣衫褴褛,活脱脱像是被谁给折腾了一遍,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没有好地方了…… “我没事。”耶律元冷冷地说道。 他睁开眼睛看向楚馨绡,淡淡地说道,“帮项姑娘等人准备三间帐房,不许把她跟那一对父子安排在一起,另外几个人随意。” “是,妾身这就吩咐下去。”楚馨绡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王,需不需要妾身扶您到内房去更换衣服?” “不用你管,本王一个人就可以!”耶律元淡漠地说完,站起身来走向内房,没有看楚馨绡一眼。 楚馨绡狐疑地看着耶律元的背影,大王这是怎么了? 她愣了愣,转身走向外面,把刚才耶律元交代的事情吩咐了下去。 说完,楚馨绡走到正在跟凤涵等人说话的楚若面前,温柔地说道:“项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若回过头去,诧异地看向楚馨绡,她要跟自己单独说话?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吗?”楚若不解地问道。 “当然可以在这里说,只是一些女儿家的事情,不太方便让男人们听到。”楚馨绡错愕地看向她,失笑地说道。 楚若了然地点了点头,回过头去朝凤无涯他们看去。 凤无涯和莫无影站到了不远处,只剩下凤涵和白月两个人在身边。 “额……这两位还在?”楚馨绡不愿意被别人听到她们谈话的内容,所以才提出要借一步说话。没想到楚若真的只把她提到的男人都支开了,剩下一个女子和一个小男孩…… 楚若耸了耸肩,觉得这样很正常,她失笑地说道:“他们都不是外人,你若有话就直接说吧。” 对于耶律元下令把楚若等人留下来的事情,楚若心里已经盘算过的。 她是临时更改的决定,不想再屠城,而是让作恶多端的人受到报应,其余的人都尽量安然无恙的继续存活就好。 毕竟杀一个人是件十分简单的事情,但是劝降比杀许多人更加艰难,也更加有意义。 否则,传扬出去的话,所有人都会以为项纯是靠着明昭国的大军才能将蛮夷部落拿下,明面上是报仇雪恨了,私底下难免会被人说成她是利用美色勾搭的明昭国君主欧阳月,带大军压境也是以多欺少。 这样一来,自己以前做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名声也会被毁于一旦。 楚馨绡见楚若在走神,轻咳一声,淡淡地说道:“方才我在大王的旁边坐着时,发现你跟我家中的一位姐姐很神似,言行举止和性情都有惊人的类似,所以觉得格外亲切,特来与姑娘叙叙旧。” 楚若心中一惊,楚馨绡的姐姐除了早已嫁出去的大姐楚伊,就是当时排在第三的楚若了,而楚馨绡是四小姐,她口里的姐姐分明就是说的楚若自己! 她眼里迅速地闪过一抹慌乱,但还是很好地掩盖了起来。 她垂下眼帘淡淡的说道:“我比你要小上好多岁,而且我们从没见过,何来叙旧之说?至于你说的什么姐姐,跟我像不像又有什么重要的吗?” 凤涵心中对楚若竖起了大拇指,他就知道妈娘面对任何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而且还能做到临危不乱。 只不过此时凤涵比较关心的事情是寒冰蜥蜴做的事情到底解决了没? 他四下寻找着白雪的下落,终于在一个角落处,看到了不起眼的寒冰蜥蜴。 寒冰蜥蜴朝凤涵吐着舌头,跟他做简单的交流。 凤涵了然地点了点头,挤了挤右眼,期待着楚馨绡能够快些得到报应…… 楚馨绡被搪塞地哑口无言,她微微抿唇,骄傲地扬起头来,冷冷地说道:“既然姑娘这般不客气,那我也不必跟你太过委婉了。大王虽然对你有一些兴趣,但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我警告你,你不要妄想用狐媚的方式来勾-引大王,小心死无全尸!”1az0c。 楚若“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对楚馨绡说的话感到十分费解。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楚馨绡,“我说,这位妇人,你该不会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觉得别人都应该像你一样,那么激烈地反对有人吸引你的男人?” “请恕我直言,一看你接近苍老的容颜就可以瞧出来,你不止被一个男人玩过吧?那谁又是你名符其实的男人呢?” 其实楚若所说的是关于楚馨绡之前的夫君和现在的男人一事,中间楚馨绡被人尽可夫的事情她并不清楚。 不过,这一席话把楚馨绡所有想要压下来的痛苦都给霍腾了出来。 她恼火地瞪着楚若,面红耳赤的样子十分滑稽可笑,但声音里却透着一股阴狠:“项纯!我是妇人又怎么了?终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一个妇人。” “才十五岁的一个小姑娘就已经长得这么成熟老练了,可想而知,当你二十多岁时会老得像是三四十岁的人!” 楚若的年龄其实也就二十三岁左右,只是长相甜美,又拥有一张天生丽质的娃娃脸,再加上玲珑有致的身材,在现代看起来说是十八岁的人都有许多人相信。 古代女人的身量向来都成熟得比较早,所以楚若顶了小茹的身份谎称十五岁,其实也不为过。 只是她身上那种成熟的魅力是别的女人所无法拥有的,才会显得格外有气质。 楚馨绡的话分明是嫉妒楚若年轻的美好,也显得有些怨毒。 但是楚若却丝毫没有生气,不怒反笑,“这是我的一种人格魅力,有些人是羡慕不来的。” “另外,我觉得你说的话里有一句话说错了,那就是:我即便到了二十多岁时,也不会有您这种内外都沧桑的状态。” 说完,楚若露出得体地微笑,带着凤涵转身离开,向耶律元的手下为他们准备好的帐房行去。 三个帐房,耶律元命令要求楚若单住一个帐房,而其他四个人随意。凤无涯和凤涵自然是要住在同一间的,楚若一间,那剩下的一间就是白月和莫无影同住了。 白月恶寒地站在属于他们二人的帐房内,顿时觉得被闪电劈中了一样,浑身都石化住了。 搞什么搞?怎么总是把他们安排在同一间帐房里呢? 莫非是觉得她天生就不是女人?还是觉得她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跟别的男人同住的那种人? 白月见莫无影悠闲自在的躺在床上,气恼地转身就要走出去。 “白月,你去做什么?”莫无影摩拳擦掌,心里正期待着晚上的好事情呢,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白月气得脸都鼓鼓的了,还转身就要走,连忙从床上下来走上前,蹙眉看向她。 “我要去跟小姐一起住!”白月没好气地说道。 她才不要跟莫无影在一起住咧,他总是欺负自己,而且说话做事都这样讨厌,干嘛要跟他住在一起? 暴君,好粗鲁(28) “我要去跟小姐一起住!”白月没好气地说道。(..tw棉花糖小说网) 她才不要跟莫无影在一起住咧,他总是欺负自己,而且说话做事都这样讨厌,干嘛要跟他住在一起? 莫无影闻言,倏然变了脸色,脸上一阵羞红,还有些怯怯地望着白月:“白月,莫非你真的忘记了吗?” “啊?忘记什么了?”白月被莫无影问的一头雾水,完全不清楚他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傻愣愣的看着莫无影越来越委屈的双眸,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无影忧伤地长叹一声,又无奈地摇了摇头,痛心疾首地说道:“那一次你生病发热,我好心好意去看望你,结果被你拉着不放手。而且,你还说最喜欢我,想要跟我成为夫妻。我当时一激动……” “你一激动就干什么了?”白月惊愕地看向他,脸色都煞白了。 她郁闷地想了想,自己确实有病过,可不记得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而且她又不喜欢他,他是不是撒谎骗她呢? “你真的忘了?翌ri你醒来后,床上有血迹的啊?”莫无影一见白月慢慢走入了圈套中,表现地就更委屈了。 她哽咽地说道,“也对,事后你就当没发生一样,还总是刻意针对我。我还以为是自己满足不了你呢,所以一直自卑到现在。可怜我的童子之身早就交给了你,你却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 “……”白月的嘴角一抽一抽的,她年纪不小了,许多风花雪月的事情也有听几个小丫头们在一起私密的讲解时听到过,还面红耳赤的以为那只是主子们成婚后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紧咬着下唇,回想起那一次自己生病了,是在边城时的事情了。 不过她并不是感染了时疫,只是过度劳累昏倒了,再加上受了风寒,所以有些神志不清。 第二天醒来时,有血迹弄脏了床单,身上还衣衫不整,胸前一大片惷光都露了出来,下身更是没穿衣服。她还以为是自己生病时不小心给弄得…… “啊——唔……”白月惊恐地尖叫出声,却及时被莫无影给捂住了嘴巴。 白月心里都要害怕死了,当时她以为是月事来了,所以就没有注意。而且月事持续了三四天呢,怎么可能是处子之血呢? 她脑子里一片凌乱,完全分不清状况了。 莫无影对她压低声音说道:“白月,你不要把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免得七小姐逼你对我负责任啊。” “唔……唔……”白月的嘴巴被莫无影挡住了,她根本没办法说些什么。 面对着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她不禁也有些郁闷。 话说,她还是一个大闺女家的,干嘛要对一个男人负责?这真的是太讨厌了…… 直到白月冲莫无影点了点头,他才放开白月,伤感地说道:“现在我也很迷茫,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才能够忘记你。白月,怎么办?我心里好像放不下你了。” “啊——”白月膛目结舌地看着忽然下跪的莫无影,脑袋里又开始嗡嗡作响了。她连忙弯身下去,慌张地说道,“呀!你别跪下啊,我又还没说些什么呢!” 搞什么搞?怎么到最后成了她向他道歉了?失贞的那一个是自己,不是吗? 白月懊恼地捶了捶额头,见莫无影还是长跪不起,她跺了跺脚,无奈地问道:“那你到底想要我怎样?说清楚就好,不要这样又跪又拜的,我快要受不了了啦!” 莫无影的表情都快要哭了,他自己也被这样的情景给打动了。 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委屈地看向白月:“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就不要抛下我去找七小姐同住了好吗?她既然没有要求你同住,心里肯定是有万全的把握了。而且,我也有派人在保护她,不必担心。” “你说什么?你有派人保护七小姐?”白月敏锐地从莫无影的话里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怪不得昨晚莫无影和七小姐都说不需要有人看守在外面,原来是已经安排好人了。 顿时,白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觉得小姐现在有什么事情都不跟自己说了,肯定是因为自己总是很笨。 她比莫无影更早的保护小姐,结果到现在,小姐有什么事情都找莫无影商量,根本就不找她的。 她颓废地转过身,淡淡地说道:“唔,好吧,我知道了。” 莫无影立即起身走向白月,见她神色不大好,心情似乎也瞬间郁闷了下来,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没有怎么啊,我就觉得自己很笨,小姐也越来越不需要我,更别提什么信任了。”白月有些忧伤地说道。 她搂过一个枕头,皱着眉头撇着嘴,俨然一副被抛弃了的弃妇似的。 莫无影这才惊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事情。 他郁闷地拍了拍额头,坐在白月的旁边,换回原来那种大男人的语气,含笑说道:“白月,其实小姐心里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而且,她从来都不把你当做仆人来对待,而是当做一个亲密的姐妹。” “你看,如果她什么事情都要找你商量的话,那还怎么体现她聪明果断的一面呢?而且七小姐不让我们给她站岗,也是体恤我们啊。今天早上七小姐还说最喜欢你的真性情呢。” “真的?”白月闻言,立马来了精神,大眼睛不住地眨啊眨的看向莫无影,满含期待地问道,“可是白容和白玉她们都比我聪明我笨的。” “但是这次她只带着你闯过这么多地方,说明你有许多胜过白容和白玉的地方,不是吗?”莫无影轻轻搂着她的肩膀,拍了拍她的胳膊,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下白月总算有笑模样了,她扬起唇角,重重地点了点头:“好,那我以后也学着出事圆滑聪明些,让小姐更喜欢我。” “那倒不必,你只要不被别人给骗了就可以,凡是说话之前,都先在大脑中过一遍,这样就可以让思路更加清晰,说出来的话也更有韵味了。”莫无影在心里念叨着加了一句:除了我莫无影以外,谁都不许骗你。 白月木讷地点了点头,浑然不觉自己这只小绵羊都已经渐渐地落入大灰狼的圈套中了。 她也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正依偎在莫无影的怀里,比小鸟都要依人了…… 耶律元气恼地不行,他竟然失去了那种自由亢奋的功能,无论是被女人如何取悦,都无法膨胀起来。 为了不损伤自己的颜面,他特意从军-妓营帐那里拉来一个风骚的女人,让她取悦自己。结果除了不举之外,就还是不举。 恼怒之下,耶律元一掌劈死了那个女人,命人将她的尸首抬了下去。 冥思苦想之下,他懊恼地奔向楚若的帐房。 楚若正坐在房间里,低下头默默地缝制着衣服。 这次出来她只带了一些简单的行李,然后还特意把答应凤涵要给他父亲做的衣服料子也带了过来。这几天都没什么时间缝制,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便又急忙赶制着了。 或许等他们在蛮夷部落的事情了结以后,风氏父子就会赶回山中,再见一面就难上加难了。 楚若心里忽然有些伤感,她很舍不得凤涵,似乎又已经习惯了凤涵的旁边站着一个风愿。 他穿着棉衣的背影跟凤无涯真的很像,楚若几乎已经有些痴迷了。 就算是寻常时候,她都特意走在风愿的后面,看着他大步行走的背影,眼圈都湿润了好几次…… 越是想念,就会越觉得自己特别孤单。 楚若想着想着,忽然从指间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 她惊愕地回过神来,见手指上瞬间就流出了一点点血,立即用口把血吮-吸掉。 见手上的血已经不流了,这才失笑着继续缝制下去。 就在这时,耶律元直接推门而入。 楚若蹙眉看向他,这人真没有礼貌,她不过是没有插门而已,就直接闯了进来!她冷冷地哼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搭理耶律元。 要没去欺厌。耶律元蹙眉看向楚若认真缝制衣衫的样子,一眼就看出那是给一个男人缝制的。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拍了拍桌子,气闷地说道:“项纯,赶紧给我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楚若没有抬头,继续缝制着袖口的位置,对盛怒之下的耶律元也没有什么好感。 耶律元直接坐在圆凳上,直视着她的侧脸颊。刚要说话,却被她那样恬静的表情给吸引住了。 白天里她还对自己咄咄逼人,俨然一副冷面少女的模样,此时此刻却变得这样恬静而温柔,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耶律元狐疑地想了想,联想到昨晚听闻项纯是跟风愿在一起住的,所以揶揄地说道:“原来传言是真的,你真的跟那小子的父亲有些不正当的关系?瞧瞧,连衣服都给人家缝制上了。啧啧,一个姑娘家,真的不知检点。” “客气了,跟耶律大王相比,我这些都是小巫见大巫了。若是耶律大王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跟我一起学着缝制衣服。”楚若淡然浅笑,不卑不亢地说道。 “我才不学这劳什子……”刚说到这里,耶律元气恼地又拍了拍桌子,“喂!我刚才跟你在讲解药的事情,你怎么随便岔开话题呢?” “明明是你先自己岔开话题的,不信就自己把刚才的话在缕一遍。再说了,跟我要解药是这样一个态度吗?到底是谁求谁?” 楚若咬断线头,对着烛光又把线穿在了针眼上,打了个结以后,又继续忙碌起来。 耶律元语塞,肥厚的大脸憋得通红。 他尴尬地换了一副语气,尽量把声音放得和缓一些:“项姑娘,我是一个堂堂的男人,怎么能失去那种欢爱的功能呢?再说了,我一向都夜御七女,今夜忽然就这样一个人都不召幸了,岂不是要被她们怀疑我不举了吗?” “那你本来就是不举了啊。”楚若抬起头来看了耶律元一眼,淡淡地说道。 “老子那是被你给下毒……”耶律元恼怒地低吼出声,却又戛然而止。 他轻咳了几声,憋着怒气说道,“不要这样子整人好不好?我这一生都没有栽过这么大的跟头,你让我找谁说理去?项纯,算是本王求你了,好吗?” 楚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讶异地挑眉:“别介,我可不保准会接受你的请求。我白日里跟你说的话你不是也没有真的往心里去吗?既然你无法答应我要求的,为什么又反过来求我呢?”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耶律元气恼不已地站起身来,猛地拍了拍桌子,拂袖转身向外面走去。 楚若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不这样惩治他的话,满脑子里肯定都想着把她据为己有。 可是,楚若刚刚低下头,忽然发现走到门口的耶律元竟然去而复返了。 “额……你怎么又回来了?”楚若蹙眉看向他,十分不解地问道。 耶律元粗鲁地往楚若的大床上一趟,吊儿郎当地说道:“既然你不给我解药,那我就躺在这里不走了,看你怎么办。” “……”楚若嘴角一抽,这不是在耍无赖吗?怎么听都觉得有些让人受不了。 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了,没见过这样神经质的人。 但是,随即楚若就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了。 她轻咳一声,没有轰他走,而是镇定地说道:“你可以在这里呆上一个时辰,因为我大概会缝制到那时候。但是我要休息时,请你务必要离开。如若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终生,你身上也可能会被我用上其他的毒也不一定。” “卑鄙的女人!”耶律元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不过是想让所有人以为他们是在帐房里做那种事,这样也能在他的那些姬妾里说得过去,不算是没有那种“办事”的能力了。 “彼此彼此。”楚若淡淡地回复了一句。 接下来,楚若没有再跟耶律元说话,只是耐心地缝制着衣服,从袖口到领口,然后到侧边,都绣的相当仔细。 回想起第一次动针线缝制衣服时,楚若的手都被针给扎了许多次,等衣服缝制好以后,她的手也肿了。从那以后,楚若很长时间没有再动针线。 “项纯。”1b2sf。 不知过了多久,耶律元低低地唤了一声。 “嗯?”楚若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因为背对着他,所以没有留意到他究竟睡没睡。 对于楚若来说,耶律元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跟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我好像对你有种很特别的感觉,你说……如果我把一切恶习都改了,你可以不可以跟我一起生活?”耶律元十分认真地问道。 他没有睡觉,更没有闭上眼睛,而是傻愣愣地盯着楚若的背影看了半个多时辰。 虽然看不见她正脸的容颜,但可以从她熟稔又稳重的缝制动作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很认真负责的女人。 所以,耶律元把白日里楚若跟自己说过的话又重新梳理了一遍,忽然发现她是一个很感性的女子。 尤其是看到楚若哭泣时,耶律元心房的某一处轰然塌陷,没有任何招架回手的余地了。 见楚若没有说话,他又急切地加了一句:“虽然我的年纪要比你大上十几岁,但我身强体壮的,养活你没有问题。” 楚若本来不愿意搭理耶律元,但是听到他又提起关于体力的事情,不由地哑然失笑:“如果真的是喜欢我的话,就不要问我这些有的没的。我喜欢的男子是只钟情于我一个人的,而且要真心疼爱我,也不要滥杀无辜。” “但是,我想说,如果你真的想跟我一起生活,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我跟你不熟,我也不会喜欢你这个类型的男子。” “为什么?我这个类型的怎么了?”耶律元不满地叫嚣,他想了想,轻蔑地说道,“那个叫风愿的男子,不也是跟我岁数差不多吗?他即便再小,也已经二十七八岁了,你会愿意?” 暴君,好粗鲁(29) “为什么?我这个类型的怎么了?”耶律元不满地叫嚣。 他想了想,轻蔑地说道,“那个叫风愿的男子,不也是跟我岁数差不多吗?他即便再小,也已经二十七八岁了,你会愿意?” 楚若愣了愣,风愿?唔……对哦,如果凤无涯活着的话,应该跟他的岁数一样了。但是按照自己本来的年龄来算,其实她跟风愿的岁数还是蛮相配的。 不过……这终究不是年龄的问题,而是心态。 楚若的心态已经自动自发的把在古代的那几年也都加在了自己身上,觉得已经三十岁出头了的样子了。她无声苦笑,都成了一个老姑婆似的女人,还有什么精力去再发现一个真心喜爱的男人呢? 有些人,一旦爱了,就是一辈子的执念啊。 比如她,比如凤无涯。 楚若长叹一声,语气里有着淡淡地梳理:“我若是喜欢一个男子,哪怕他现在白发苍苍,哪怕他一生都只能在轮椅上或者床上度日,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好。所以,跟年龄没有关系,只是人不对。” “你若是真的愿意与我相交,真的愿意跟我成为好朋友的话,建议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之前提到的意见。” “你们军中一定有不少喜爱煽风点火和野蛮凶残的坏人,就好像是一群蛀虫,如果不早点儿除去的话,早晚会把整个蛮夷部落都给连累了的。” “你这是要让我清理门户,届时好让你们明昭国趁虚而入。”耶律元不满地说道。 他坐起身来,来到楚若的面前,瞪了她一眼,又坐在了桌前,“如果你有一个好计策的话,我会考虑考虑。人们都夸赞你是女中诸葛,不如你也想一个方法来给我,让我考虑一下。” “美得你。我动脑子也是很伤神的,万一你要是说谎的话,我的苦心都不是白费了?”楚若揶揄地说道。 她又不是傻子,听话要听音儿,耶律元的话里话外都透着一种不信任她的语气。 如果像刚才说那些肉麻兮兮的话时那样认真一些的话,或许她还能够好好研究一下对策。 耶律元蹙眉看向紧咬着牙关不肯松口的楚若,真心觉得自己这是在没罪找罪受。 他估摸着现在应该快到一个时辰了,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楚若见他这次是真的走了出去,连忙起身走到门前,把门栓插上才又走了回来。 她困乏地打了个哈欠,走到炭火旁添了几块木炭,这才转身回到床上,特意用东西扫了扫床,这才铺好被褥,梳洗完以后,钻进被窝里睡了过去。 而莫无影和白月的帐房内疚显得温馨多了,白月为了弥补自己在生命时犯下的错误,所以对莫无影说话都慢条细语的。而且她还主动帮莫无影倒了洗脚水端上来,另外给莫无影还准备了热乎乎的茶水,别提多体贴了。 莫无影终于找到白月最无法抗拒的招数了,不是强逼着她做什么,也不是处处都跟她作对,而是扮可怜。 只要装作自己被白月给吃干抹净了,还一副委屈的模样,她肯定就彻底中招,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就连二人躺在床上睡觉时,白月还担忧莫无影会睡不好,伸出手温柔地轻拍着他。 莫无影也不客气,大手悄悄地伸到那边的被子里去,委屈地说道:“白月,我手冷。” 白月胸口处一凉,他的手真的好凉啊。虽然有些别扭,可她还是强忍着尴尬的气氛,干笑着说道:“那行,那你就捂捂暖吧,一会儿暖和了就伸出来啊。” “好。” “白月,我脚也冷。”故意在外面凉了半天的脚伸进了某女的被子中,很委屈地说道。 “……”白月心里想到,碰到我的脚我还凉呢! 但考虑到自己把人家童子之身给破了,所以还是硬着头皮忍了下来。 莫无影的手有些肆无忌惮,等白月迷迷糊糊睡着了以后,他的动作就变得更加瑟情,在人家白月浑圆的茱萸上轻轻的碰触,还时不时地揉-捏一把。 “唔……还没热乎过来吗?”白月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胸部痒痒的,伸出手拍了莫无影的手一下,含糊不清地问道。 “快了,马上就快了。”莫无影兴奋不已地偷笑,小声回答着白月的话。 于是,真的很快,他的高-潮到了,直接把一些污浊的液体弄在了亵裤上。 这都是罪孽啊,跟心爱的女人睡一张床却不能动她的感觉真的很郁闷。 莫无影悲催地起身去换衣服,脑海里还在回味着白月那柔软的浑圆。 换完衣服再回来以后,他果断抛弃了自己的那个被子,跟又软又香的白月睡在了一起。 白月朦胧中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啃咬自己的肌肤,尤其是她那浑圆上柔软的小茱萸,痒得她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含糊不清地说道:“别闹,困死我了……” 话说白月也不知道身旁的男人究竟在做什么,她只是莫名觉得有莫无影在身边,就什么危险都没有了…… 莫无影终于放弃了吃白月的豆腐,而是安心地摸着那柔软的浑圆,闭上眼睛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好觉。 唔,照着这个情形发展下去,相信早晚有一天他都能真正的吃到白月…… 翌日一早。 砰砰砰! 楚若被一阵大力的地敲门声给吵醒了,她蹙眉撑开眼睛,沉声问道:“谁在外面?” “开门!快点儿开门!” “就是,项纯,赶紧开门!” “再不开门我们就砸门了啊!” 一阵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不仔细聆听的话,还真听不出到底有多少个呢。(..tw好看的小说) 楚若恶寒地抽了抽嘴角,坐起身来穿好衣服,慢吞吞地走向门口。 把门打开后,立即涌进一些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一个个都满含怒气地瞪着她。 楚若皱着眉头看过去,环肥燕瘦,应有尽有。站在人群最后面的女人是楚馨绡,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纯粹是在看好戏。 只是她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要干嘛,所以好奇地问道:“你们都是来找我的?” “废话!当然是来找你的,难道你没听到这里的传言吗?”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女人骄傲地扬起下巴,不悦地看向楚若,沉声说道,“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楚若嘴角又是一抽,恶寒地问道,“我确实是不知道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话说我昨晚忙到太晚,累得直接就休息了。早上还没醒来你们就咣咣砸门,知不知道很没礼貌?” 众人本来还不相信楚馨绡之前说的话,一听楚若说昨晚很晚才睡觉,她们果断想歪了,一个个又开始指着楚若怒骂起来。 “看你也不像是会跟我们争抢男人的人,为什么昨晚要霸占着我们大王呢?!” “就是,我们昨晚都在帐房中等久了,没想到还是没见到大王来临行我们!肯定是你这个骚狐狸把大王给勾搭走了,快点儿实话实说!” “一看你就是表里不一的女人,还跟我们装蒜呢!姐妹们,照我看,我们把她先私下处理掉算了,省得到时候是咱们的大麻烦!”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十几个人就把楚若所在的帐房给占去了大半。 楚若狐疑地扫向楚馨绡,一定是她搞的鬼,故意跟这些女人说昨晚耶律元是宠幸了自己,对不对? 最后,楚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耶律元都这么多女人了,怎么还一直想要把自己也据为己有呢? 她不理会这些女人,直接走向门外。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依不挠地跟着追了出去。 “你说你跟大王在一起也就算了,凭什么要一个人独占?往常我们都是好几个人跟大王在一起的,你也太独断了吧?” “是呀是呀,你还这样傲慢地走掉了!怎么,是找大王去告状的吗?啊?你倒是说话啊!” 这时,凤无涯和莫无影也走了出来。他们蹙眉看着被一众女人簇拥在一处的楚若,她还没有梳理头发,只是那样柔顺的散乱着,随着寒风吹过,发丝会被吹起一些,在朝阳的照耀下,格外动人。 楚若扬眉看向他们,无奈地摊了摊手,扬声说道:“你们瞧见没有,这就是谣言的魅力,但它是止于智者的。” 说完,她扫了扫周围的女人,沉下脸来,冷冷地说道:“你们若是真的有意见,现在就使尽浑身解数让耶律元去宠幸你们。否则,他晚上还是会有精力来我这里的。”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大王怎么可能还宠幸你?” “哼!我这就去找大王,让你晚上寂寞守空闺!” 一众女人都对楚若一阵贬低谩骂,楚若却不再搭理她们,径直走向凤涵。 她弯身轻点凤涵的鼻子,“小家伙,晚上睡好了没有啊?” 凤涵眨巴眨巴眼睛,促狭地挤了挤眼,“当然了,姑姑,昨晚我做了很长的一个美梦,而且早上醒来就想找你,跟你好好说说才好呢。” “唔,那好吧,咱们到我的帐房里去谈,我得把头发梳理一下,刚才只是用梳子拢了拢。”楚若伸出手领着凤涵的小手,转身回了帐房。 见楚若根本不理会她们的叫嚣,那些女人也不愿意在这里浪费口水,彼此对望一眼过后,果断地全部奔着耶律元的首领帐房去了。 楚馨绡恨恨地瞪着消失在门口的楚若,她根本就没回过头来看自己,倒是她身边的小孩子转过身来,对自己友好地笑了笑。 “笑什么笑!”楚馨绡双手叉腰,愤怒地说道。 她转过头去看向那些女人们已经陆续进入耶律元的帐房内,恨铁不成钢地在心里骂道:真是一帮蠢妇! 明明就是大王故意引导她们去找项纯的麻烦,她们反倒被项纯四两拨千斤地又推了回来,如果大王不生气的话,那才是真的有鬼呢!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耶律元的怒吼声从帐房里传了出来,一众女人吓得屁滚尿流,连妆容都不顾,快步奔了出来,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楚馨绡嘴角露出讥诮地笑意,回到了自己的帐房内。 她昨晚等待了一宿,结果大王从项纯的房间出来后,都没有来找自己,顿时气闷不已。一宿没睡好觉也觉得蛮困的,便又脱掉外衣躺在床上。 刚刚要转身,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刺痒。 她浑然想起,昨晚赤luo着身子在被褥里等待耶律元时,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冰冰凉凉的感觉。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耶律元悄悄走进来,用冰凉的手掐了自己一下,但是转过头去一看,张房内除了自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摸了摸后背冰凉的地方,似乎也没什么异状,就没有再放在心上。 楚馨绡背过手向后背刺痒的地方摸去,却摸到一些硬硬的东西。 她惊慌地坐起身来,天哪!刚才她摸到了什么?什么硬硬的东西长在自己身上? 她惊愕地下床,褪下上身的衣服,朝镜子里望过去,竟然看到一块青黑的地方,赫然像是皮肤溃烂了又结痂似的。 楚馨绡震惊地低呼了一声,却又不敢大声喊出来。1b5kv。 她越摸后背就越觉得透心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长在自己身上?分明像是结痂,可摸上去还是自己的肌肤,只是硬硬的,长得也很难看。 楚馨绡还以为是被什么毒虫咬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她左思右想之下,觉得不能找那些军医老男人。一来后背会被人看光,二来容易传扬出去。 什耶个想是。可是她们这些做耶律元姬妾的人说好听点儿跟妃子一个品级,但只是不用再被其他人压在身下而已,根本就没有行动自由,没有耶律元的陪伴,不允许独自出军中营帐。 出于之前对项纯做了的充分了解,她忐忑地穿好衣服向外面走去。 帐房内,楚若跟凤涵在开心地说着一些什么,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轻微地敲门声。 紧接着,楚馨绡柔缓的声音传了进来:“项姑娘,请问你在吗?” 楚若讶异地挑眉,呀,楚馨绡怎么忽然变了一种语气跟自己讲话呢? 她看向凤涵,小声地说道:“若儿,你去帮我回绝她吧,我不想见到她,絮烦得很。” 她不愿意跟楚馨绡多做交流,这个女人明显是对自己不友善,现在又怎么会好声好气地跟她讲话呢? 凤涵悄悄地向门口看了一眼,拄着桌子向楚若凑过去,低声耳语:“姑姑,她是找您治病的。” “你怎么知道?”楚若狐疑地看向凤涵,十分费解地看向他,“是你动的手?为什么?” 凤涵得意地扬起唇角,“她对姑姑有杀意,昨天在耶律元那里我就看出来了,骗不了人的。所以我让白雪嘴里啐了一些特殊的毒液,跟白雪的毒液掺和在一起,能在她身上产生特效。” 楚若眯起眼睛,厌恶地唾弃道:“活该!她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管是在大亚王朝还是在这里,那个楚馨绡都是一副德行。 都已经寄人篱下了,怎么还不知道检点些? 真不知道楚馨绡为什么一点儿都不随父亲楚名扬? 单单是看着她的品性与样貌,就与当初的三姨娘一模一样,令人恶心地要命。 她站起身来走向门口,打开门以后,就看到一脸笑容的楚馨绡。 “楚姬,你有事找我?”楚若开门见山,并没有让楚馨绡进来的意思。 楚馨绡尴尬地抬了抬脚,却没有办法走进去。她耐着性子说道:“久闻项姑娘对医术很精通,不知对于一些蚊虫叮咬的伤口有没有办法治愈?” 暴君,好粗鲁(30) “楚姬,你有事找我?”楚若开门见山,并没有让楚馨绡进来的意思。 楚馨绡尴尬地抬了抬脚,却没有办法走进去。 她耐着性子说道:“久闻项姑娘对医术很精通,不知对于一些蚊虫叮咬的伤口有没有办法治愈?”姬山开性久。 “那都是简单的事,你们这里的军医就可以治疗了。而且我不是蛮夷人,不知道这里的昆虫习性,可能会弄混也不一定。”楚若淡淡地拒绝道。 “不!项姑娘,你之前不是生活在明昭国边疆的小山村吗?跟这里距离也不是很远,应该没问题的。” 楚馨绡见楚若就要关门,连忙扶着门不让她关上,恳切地求道,“我是一个女儿家,伤口又在后背上,军医们都是男性,不好让他们看到的,你懂的吧?” 楚若挑眉,失笑地说道:“你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没有问题呢?” “你不是想要让大王妥协吗?如果你肯救我的话,我一定有问必答,或许可以帮上你的忙呢!”楚馨绡急忙说道。 她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去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这里,她压低声音说道,“项姑娘是明昭国人,我祖籍乃是大亚王朝的人,如果项姑娘想要问关于大亚王朝的故事,我也可以告诉你的。听说明昭国跟大亚王朝最近的气氛不太融洽……” 楚若心中“咯噔”一声,关于大亚王朝的事情……她是多么想知道,但是又害怕知道啊! 但是看到楚馨绡这样有诚意,她迟疑了一下,便向旁边站了站,让她走了进来。 凤涵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前玩着一些针线,他没有心思缝制这些东西,但对楚馨绡很感兴趣。 他很好奇楚馨绡又要搞什么名堂,楚若肯定不会相信她愿意配合自己去背叛耶律元的,傻子也能知道。 不过,关于大亚王朝的事情,凤涵不禁有些狐疑,楚若是不是想知道关于楚府的事情? 他心里忽然有些疼痛,真的为楚若感到心疼。 其实那个楚家里真正关心楚若的人就有数的那么几个,楚名扬、方若华和柳诗都已经被杀死了,但是楚旭昭、楚梦瑶、楚忆仙这几个人还都活着。 楚旭昭携带林紫嫣和女儿楚欢改名换姓为林家人,生活在北方的城市中,倒也还算安乐。 但是凤涵打包票,楚若知道的不如自己多,而且她很害怕知道…… 凤涵默默地垂下头,他不想走,想要留在这里配着楚若。 而楚馨绡也因为凤涵是四五岁的小孩子,并没有过多在意,只是对楚若说道:“这个小孩不会对别人乱说吧?” 楚若见凤涵不想走,便顺着楚馨绡的话点了点头,“他是小孩子,但很听话,我不让他说的事情,他一定不会跟别人说的。” “那就好。(..tw无弹窗广告)”楚馨绡点了点头,把上身都脱了,只剩下一个红色的肚兜,却包不住那浑圆的柔软。 话说她们这些军妓为了讨人欢欣,即便是肚兜也是那种很小巧型的,通常能够让男人看了欲望膨胀,不由自主地想要扑上去与之欢爱一番。 所以凤涵所看到的就是一对呼之欲出的丰满,还有那露出肚脐的小蛮腰,随着楚馨绡趴下时,整个浑圆上的小茱萸都露了出来。 凤涵还很不厚道地站到了楚馨绡的前方位置,特意去关注她走光的那一瞬间了。 楚若恶寒地扶额,她怎么就给忘记了,凤涵最喜欢摸人的胸部了? 好家伙,还特特跑到楚馨绡的前面去观赏,这真的是太疯狂了。 她轻咳一声,没好气地的瞪了凤涵一眼,又看向楚馨绡后背上的伤口。 只见楚馨绡原本很小的一块青黑色已经变得很大了,楚若一个巴掌盖上去都能够看到四周围还有青黑色弥漫,隐隐有继续扩大的趋势。 就连凤涵见到这一幕也不由自主地恶寒了,有种想要作呕的感觉,他真的后悔刚才看到楚馨绡的前胸时还心猿意马了一场,现在除了想吐,就还是想吐…… 楚若按了按楚馨绡的伤口,蹙眉问道:“会痛吗?” “不会痛,所以我才会害怕。如果是普通伤口的话,又怎么会一夜之间变得这么可怕?” “关键是我也不清楚被什么给咬了一口,那东西冰冰凉凉的,只是轻微碰了我一下。这样大冬天的,应该不是蛇类吧?”楚馨绡嘟着嘴巴,郁闷地说道。 楚若点了点头,拿出几根针来找准伤口上的穴位插进去,坐在床边淡淡地说道:“需要等一会儿,你不要着急。” “好的,项姑娘。”楚馨绡心里并不是全心全意的感谢楚若,只是现在特殊时期,她说的话都带了几分尊敬。 楚若“嗯”了一声,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楚姬应该是姓楚吧?听说楚家在大亚王朝也算是大姓了。” “我是姓楚没错,但楚家在大亚王朝从前是大姓,现如今,谁还敢姓楚?”楚馨绡无奈地苦笑,趴在床上幽幽地说道。 “当时楚家盛极一时,都是因为一个践人,把楚家都给连累的瞬间跌到了谷底!我也因此被夫君赶出了婆家,从此到处流-亡。” 楚若心中明白,楚馨绡口里说的践人正是自己,她一直都对楚家心怀愧疚,所以面对这些是非对错时,也有些故意把所有过错往身上揽的意念。 “唔,这么说来,楚姬是一个人沦落到这里的?我也听说过你们大亚王朝一个楚姓女子的故事,只是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本家了。”楚若感慨地说道,还不着痕迹地提到了点子上。 楚梦瑶狐疑地看向她,“你说的是谁?” “就是说书的那些人们口口声声赞扬的先皇后――楚若啊,不知道楚姬听说过没有?”楚若满含崇敬地目光。 当她在说起“楚若”这两个字的时候,还不忘双手碰在一起,好比现代的小粉丝看到偶像时的模样。 楚馨绡脸色瞬间下沉,楚若!她死都忘不了这个名字,恨之入骨! 但是她很隐忍地没有表露出来自己的真实情绪,耐着性子问道:“项姑娘很崇敬先皇后楚若?” “那是当然了,我们这里的人都特别崇敬她,所以我有时候也很希望能够学学她,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女汉子呢。”楚若若有似无地这样一说,直接打消了楚馨绡之前的疑虑。 楚馨绡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怪不得她跟楚若有些地方很神似,原来是听故事挺多了啊。1b8ae。 既然是这样,那楚馨绡就认为事情好办多了,也不怕这个项纯不给自己治病,得意地说道:“那可是真的太巧了,项姑娘有所不知,这位先皇后楚若,正是我的三姐。昨天我跟你说那话的时候,就是觉得你有些时候跟三姐很像。我跟三姐在未出阁前是最要好的姐妹,她很疼爱我这个妹妹。只可惜红颜薄命,早早地就去世了。” 楚若心中冷笑,现在又开始夸赞了?这楚馨绡还真不是一般地恶心人呢。 她故作惊喜地问道:“此话当真?你真的跟楚皇后是亲生姐妹?” “那还有假?三姐和我虽然不是同母,但都是同一个父亲。”楚馨绡脆声说道。 见楚若面露兴奋,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项姑娘可以原谅我之前的无礼相待了吧?看在我三姐的份上,你能帮我好好治病吗?” 楚若点了点头,“当然,我会尽量为你医治的!既然是我倾慕的楚皇后之妹,我就应该负责到底才是。至于昨天的事情,你要是不提起来的话,我也早就忘却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将话题一转,“对了,那刚才你口里说的那个践人又会是谁呢?不会也是这个楚若吧?” 凤涵几乎忍不住要拍案叫绝了,楚若这分明是要让楚馨绡把刚才说出口的话一个个都咽回去咀嚼一遍! 他双眼晶晶亮地看向楚若,心里越发佩服她了。 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楚馨绡自己打自己嘴巴,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妈娘能够做得出来了。 楚馨绡面色一红,随即失笑地说道:“当然不是说我三姐了,我说的是我们的九妹楚忆仙,她背信弃义,嫁给了曾经攻打大亚王朝的红日国,惹得我三姐夫心生怨恨。” “后来借机谋害了我三姐和楚家上下几十口人,而楚忆仙至今却生活得好好的,岂不叫人气闷?!” 楚若心中一喜,仙儿还活得好好的!那就好,那就好。 她的眼眶也忍不住湿润了,却及时忍住泪意,感慨地说道:“听你这样一说,楚家的命运真的是太曲折了。” “哎,怪不得人们都说楚皇后不会做对不起百姓和楚家的事情呢,连她的亲生妹子都这样讲,可见真的是如此了。楚姬,你说对不对?” 这个可恶的楚馨绡,竟然诋毁仙儿,楚若心里更是厌恶楚馨绡,觉得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十分讨厌。 “对,对,那是当然了。”楚馨绡干笑着应答道,心里憋屈地都要疯掉了。鬼才会认为那个楚若是好女人呢,至少她楚馨绡不这么认为! 楚若站起身来,缓缓地为楚馨绡拔着针,缓缓说道:“你都有九妹了,家里的兄弟姐妹一定很多吧?听说当时楚家损伤惨重,死的人很多哦。” “哪里还有什么人活着了?我知道的只有五妹和九妹活着,二哥不知去向,有人传言也是死了。七妹前些日子也曾经出现在蛮夷部落,跟我一样沦落为女奴,但是她禁不住折腾,香消玉殒了……” 说到这里,楚馨绡的眼眶也湿热了,当初自己在楚家时,都没有好好跟兄弟姐妹们相处,导致遇到困难时,没有人愿意帮助她。 其实说到底,也不能够全怪别人,多半是自己咎由自取的。 楚若紧皱着眉头,阴沉地低斥道:“岂有此理!早就知道蛮夷部落的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没想到竟然这么可恶,把好好一个姑娘家都害死了!” 她仍旧记得那时候的楚芸是一个特别胆小又内向的女子。 她们虽然没有过多的交流,但是可以看得出来,楚芸绝对比生母四姨娘的性情要温婉得多。 楚若紧紧地攥着拳头,蛮夷部落的军人里到处都是作恶多端的人,杀一百次处罚一千次都不够! 想到这里,楚若手下一重,原本是拔针的动作也倏然变成了下针的动作,狠狠地插进了楚馨绡伤口处的肉里。 “啊――好痛!项、项姑娘……”楚馨绡吃痛地低呼出声,狐疑地看向楚若,她这未免也太激动了吧? 楚若惊觉自己的动作,连忙又小心翼翼地把针取了出来。好在不是什么重要穴道,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刚刚我激动了一些,真是不好意思。我的一个要好的姐妹也是死在蛮夷人的手里,都是被他们糟蹋了身子才死去的!” 察觉到楚馨绡的疑惑,楚若立即出声解释道,“我最见不惯一些人仗着人多势众就这样为所欲为,但是我又不忍心看着那些无辜的百姓受牵连,所以才提议,最好是犯错的人受到应有的报应,不牵连到无辜的人才好。” “项姑娘真是宅心仁厚,我真心佩服。相信项姑娘也一定会好好医治我的病,我也会报答你的。”楚馨绡察觉自己说得太多了。 她的身世在这里其实鲜为人知,连耶律元也根本就没有问过她这些事情,所以特意把刚才的话题又绕回到原点上,希望项纯能够看在楚若的面子上给她好好医治。 楚若点点头,“好的,楚姬放心吧。既然你是楚若的妹妹,我一定会好好为你诊治。” 说着的时候,楚若检查了银针的情况,断然说道,“你是中毒了,应该是被什么毒虫给伤到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会给你调配好合适的药。但是至于根本的治疗方法,我需要好好地研究一下。” “咦?姑姑,您不是在明昭国时制作出一瓶雪蛤养肌玉露膏吗?为什么舍不得给楚姬用呢?该不会是舍不得了吧?”凤涵忽然仰起头来,故作天真地对楚若眨眨眼,满含期待地问道。 楚若嘴角一抽,什么雪蛤养肌玉露膏?她现在手里根本就没有好不好? 天哪,这小家伙也太能鬼扯了! 她转过头去看想楚馨绡,果然看见楚馨绡面露不悦,以为她舍不得把雪蛤养肌玉露膏给出去呢。 “哎呀,对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乖,赶紧去找出来送给楚姬吧,姑姑这脑子都不够用的了。”楚若反应灵敏地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抛给了凤涵,还对他满含期待。 凤涵心中恶寒,妈娘,您真的是太腹黑了,居然连小孩子都算计! 他懵懂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从楚若随身携带的一些护肤品里找了一瓶没有开封的脂粉膏,特地打开来闻了闻,“哇,好香哦!” 然后,他不着痕迹地将袖内忘记销毁的毒粉悄悄地撒到了上面,又走回去交给楚若,“喏,姑姑,就是这个,我偷偷看见过哦,就在您的包袱里呢。” 楚若拿到手中一看,这明明就是她日常用的护肤膏,哪里有什么特殊的? 她不着痕迹地朝凤涵挤眉弄眼,小子,你给我等着,回头再收拾你。 “楚姬,给你吧,反正我暂时也用不着。”楚若递上前,客气地说道。 楚馨绡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欣喜地说道:“真的?项姑娘真是太好了!这东西怎么个用法?要不要我详细记一下?” “额,那倒不用,就直接早晚各涂抹一次就好了。”楚若淡淡地扯了扯嘴角。 “那个,这几天可能没有什么功效,需要作用久一些比较好。索性是伤在背部,万一你们大王要是……嗯,要是他比较冲动的话,你自己还是遮着挡着一些比较好。” “好的,我知道了。”楚馨绡抢过楚若手里的脂粉膏,连连道谢两声就跑了出去。 刚刚走到外面,楚馨绡脸上的笑容就瞬间降了下来。 她鄙夷地回过头去瞪了一眼,老娘都是暂时跟你卑躬屈膝的,等我身体好了以后,才懒得搭理你呢,哼! 暴君,好粗鲁(31) 刚刚走到外面,楚馨绡脸上的笑容就瞬间降了下来。 她鄙夷地回过头去瞪了一眼,老娘都是暂时跟你卑躬屈膝的,等我身体好了以后,才懒得搭理你呢,哼! 楚若坐在桌前,睨着满脸堆笑的凤涵,“你还笑呢,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赶紧跟我说清楚了,弄得我脑袋都有些发懵了。” “嘿嘿,姑姑,你懂的,若儿嫉恶如仇,所以有些事情都憋不住。” 凤涵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其实那件事情也不是我愿意去做的,刚才她假惺惺地向你投诚,说的都是冠冕堂皇的假话,一点真心都没有。我猜她走出去以后,一定把你骂了个狗血喷头。” 楚若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这倒是,不用走出去,直接就在心里把我骂了千百次,我能感受得到。”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凤涵的话里有些不对劲,好奇地看向他,“咦?若儿,你怎么好像对她很了解似的?之前有见过她吗?” 她感觉他好像知道楚家的事情似的,还知道楚馨绡说自己跟楚若交好是假话。 莫非也知道楚馨绡口里说的践人是指的楚若?楚若满脸上都写满了好奇,不晓得凤涵要怎么回答。 凤涵愣了愣,朝楚若眨了眨眼睛,“当然知道了,姑姑不知道,我爹也特别佩服那个楚若呢。” “当初我娘特别欣赏大亚王朝的皇后,总是跟我爹讲许多事情。我长大以后,也要找向楚若和姑姑这样的女人为妻,到时候可能能够威风八面,还能幸福地过一生呢。” “瞧你说的,把我还比喻成了大亚王朝的风云人物。”楚若失笑地说道。 她摇了摇头,“只不过倒是很难得,也有人不相信当初的楚若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毕竟她也是南征北战地跟随军队去战斗,共同抵抗外敌的事情可不是所有女人都做得出来。” “那是当然了,我觉得姑姑跟楚若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们都是一样的灵魂人物呢!”凤涵信誓旦旦地说道,眼眸里充满了崇拜。 楚若站起身来,洗了洗手,随即问道:“你到底打算要把她怎么着?那脂粉膏子里被你下了什么东西?别打量我不知道,这些都不能瞒过我的眼睛。” “姑姑的眼睛向来都是雪亮的,我可不敢跟姑姑耍什么滑头呢。”凤涵笑米米地说道。 随即,他朝楚若勾了勾手指头,楚若走上前,附耳听他说道,“楚馨绡的后背只会越来越严重,虽然不痛不痒,但是迟早会蔓延至整个后背,渐渐地黑到前胸。我给她下了一点儿延缓发作的药物,但是药物只能维系三四天。三四天过后,就会迅猛地生长,不会再消失。” “无药可解?”楚若蹙眉看向他。 他手里怎么什么东西都有?又是野兽又是药物的,哪里像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走笑笑瞬面。(..tw棉花糖小说网) 如果他的身量跟普通男人一样高的话,那楚若绝对被这样聪敏异常的男子给深深吸引住。 “有,但是我绝对不会给她解。” 凤涵歪着脑袋,向楚若认真地解释道,“这是我从一种毒虫的身体里提炼出来的药物,但是那些毒虫一向都生活在潮湿的丛林中,这里是没有的。也是机缘巧合才想起来我身上有这样东西,要不也派不上用场了。” “唔,原来是这样。”楚若扬起唇角。 她勾着凤涵的小鼻子,好整以暇地说道,“若儿,我越来越发现你很神秘了,总是出其不意的带给姑姑许多惊喜,而且你的随机应变能力也相当强悍。如果你跟姑姑一般大的话,那姑姑就嫁给你为妻了。” “哎呀,打住吧!我要是跟姑姑一般大的话,咱们在一起那不就是姑侄乱伦了?” 凤涵伸出手指左右晃了晃,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我悄悄地告诉姑姑,其实我爹就特别优秀,我有许多优点都是从爹娘那里遗传来的哦。” “……”楚若嘴角一抽,又跟她介绍他爹了,这小家伙,随时随地都准备好要卖爹了还是怎么着? ............ 丛林入口处,一群人悄悄地向前方探索着。 欧阳月烦躁地抻了抻脖颈处的系带,大氅很厚重,把他的脖子勒得够呛。 再加上这几天一直为了项纯的事情担忧不已,喉咙有些干涩肿痛,都已经上火了。 宋双和吴巧薇站在项青和项蓝的面前,目送他们离去。 宋双的武功不高,容易出现危险,涉及到所有人的安危,宋双也不敢拖项青的后腿了。 他们从都城到边城去的时候,项青还不知道自己伪装成了小将士,所以什么都不顾忌。 但是从边城到边疆时,项青总怕宋双会吃不了苦头,走走停停地耽误了不少事。 这次他们说不定就要跟蛮夷部落的人开战了,自己再不识趣就不好了。索性之前他们在都城里不被长辈认可的事情在这里也都没有隐患,二人又有了肌肤之亲,便彻底放心下来了。 “项青,找到纯儿以后不要生气,好好跟她讲话,好吗?”宋双知道项青已经气坏了。 他是真的太担心项纯,所以一直闷闷不乐的。 项青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他看向宋双满含不舍的双眸,认真地说道,“我会把纯儿带回来的,待蛮夷部落的事情解决以后,一定带你回都城,向你家求亲。” “好,我等着你。”宋双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不看向他。 吴巧薇跟项蓝就简单多了,他们柔情蜜意地说了几句,就洒脱的相互挥别了。 当然了,吴巧薇一直都是那个豪爽的女汉子,项蓝最近就显得内秀得很,典型的惧内,在吴巧薇面前大声讲话前都要先掂量掂量分寸。 欧阳月站在丛林入口处,等前方探路的人回来以后,蹙眉问道:“前方路段如何?可有大棕熊围堵?” “启禀陛下,没有任何大棕熊的迹象。大概是因为天寒地冻,它们都躲在树洞或者山洞中御寒了。” “那我们上路吧,不要再等了!”欧阳月一声令下,扬起手带着众人向雪地中走去。 洛松默默地跟着队伍走,他心中着实气恼。别人不理解楚若还可以,可他最清楚了。 楚若是为了要替小茹报仇,又怕连累到她在乎的人们,也怕伤及无辜,便先一步到那边去探寻情况了。 她至少要跟自己说一声才好吧? 如果不是当初楚若力劝自己不要冲动,他早就跟蛮夷部落的人大干一场了,杀死一个是一个!也不用留着他们逍遥法外,自己却要承受丧亲之痛啊。 “洛松,不要怪她。” 项蓝见洛松一直闷闷不乐的,他拍了拍洛松的肩膀,淡淡地说道,“她决定好的事情,天塌下来也没人能够拦得住。再说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这样担忧也于事无补,她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 洛松抬起头来看向项蓝,憨厚地说道:“项蓝,你也担忧她吧,那又何必说我。我担忧归担忧,但是也很生气。” “为了给村里的人报仇,我自认比别人已经多努力了很多。纯儿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去,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一同从山村里走出去的未亡人放在眼中?”1bbe4。 项蓝轻叹一声,认同地说道:“确实是这样,七妹这样做,我很生气,但也比较能够理解她。” “先找到她再说吧,免得回家后无法向义父义母交代,我也不想失去这个好妹妹。”洛松点了点头,快步跟上前头的队伍,积极地带着人们向前方走去。 这条路他比较熟悉,一路上绕着那些大棕熊最容易出没的地方走,倒也还比较顺利的在当天晚上到达了山顶上。 众人原地休息一晚上后,翌日一早又及时赶路。 揪着他们走了一段路的时候,周围忽然想响起一种很浑厚的低吼声,同时,地上好像也颤抖起来,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洛松紧张地窜身上去,天色漆黑一片,看不清附近的情况。 但是他可以肯定,绝对是遇到成群结队的大棕熊了。 “陛下,我们的前后左右都被包围了,山脚下附近就是蛮夷部落的所在地,现在看不太清楚,是天气潮湿下霜严重引起的。”洛松回过头去,向欧阳月拱手说道。 欧阳月满脑子里都是项纯,他担心那个死丫头遭遇不测了,所以在蛮夷使者来送信时,直接将其杀害。 只因使者无意中说“我们大王和项纯两个人站在一起比较登对,说不清蛮夷部落和明昭国什么时候会结为亲家”,然后,欧阳月就不顾“两国开战。不斩来使”的规定,直接就把这个信条给抛诸脑后了,直接带兵向大亚王朝行进。 “弓箭手都准备好,有一个就猎杀一个,全都不许留情!”欧阳月沉声怒道。 他也取过一把箭矢,拉弓向四周围骚动特别多的地方,随时等待着先猎杀一个大棕熊再说。 那些都饿坏了的大棕熊一个个从树林中窜了出来,把欧阳月等人渐渐包围。 它们本来是在休眠,这样也可以保持充足的体力。 但是人一旦多起来,很容易惊扰到它们,并且大棕熊也是察觉到独自对付敌人有些不妥,所以才集结到一起,将大军都包围起来,准备来一道丰盛的人肉大餐。 楚若得到消息时,是楚馨绡透露的。 她涂抹了三天觉得患处没有增长,但是也没有缩减,还以为是楚若没肯给自己好药,所以拿着这条信息去换更好的药去了。 趋势楚馨绡把消息透露给楚若的原因也是因为丛林山脉中的大棕熊很可怕,她巴不得楚若一行人都死在里面算了。 “楚姬,你得到的这条消息真心可靠吗?要知道,你们大王得知的话,一定会蠢蠢欲动的,缘何一枝在帐房内不肯出来?”楚若淡然含笑,仿佛对这件事情并不关心。 她只是想看看楚馨绡究竟是在撒谎,还是另有图谋。 楚馨绡掩唇轻笑,略带神秘的向楚若说道,“项姑娘有所不知,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大王表面上不关心,实际上已经悄悄带人前去围剿了。” “因为他们熟悉大棕熊的生活习性,一旦招惹到大棕熊的人,会被大棕熊追踪到底,所以他们上前时助攻去了,每个人都披着跟大棕熊一样气味的棕色衣服,想要混淆大棕熊个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视线……” “原来如此!”楚若心里本来还有些疑虑,蛮夷人既然能够驯服那些大棕熊,为什么不趁乱带着大棕熊前去捣乱? 原来只不过是投其所好,让大棕熊误以为他们是同类,所以才不加伤害! 她嚯的站起身来,对楚馨绡冷冷地说道:“我给楚姬的玉露膏也是需要缓缓入药的,当初也有告诉你,不能太过心急。你若是不信任我的话,大可以从此都不用那个药物了,或者立即找别人去看病吧。” 说完,她抄起自己的小包袱,走向凤无涯和莫无影的房间。 站在门口时,楚若回过头去看向楚馨绡,忽然笑着说道:“对了,忘记跟楚姬说一件事情了,你总是这样频繁的出现在我这里也没有用,你喷洒的那些粉末对我来说都是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还是收起那份虚伪的心思,好好地想想该如何让你们大王重新宠幸你吧。” 楚馨绡惊愕地回过头去,却只见到楚若一个背影。 她每次来到这里,都会悄悄地给楚若下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主要就是看中它的慢性成效了。 如果能够不知不觉地让项纯渐渐病入膏肓,自己也能够摘得干净。 没想到,她居然全都知道! 楚馨绡狠狠地攥着手心,咬牙切齿地低咒道:“好个聪明的项纯!祝你早日死在大棕熊手上吧!” 她恨恨地离去,直至死前,再也没有踏入这个帐房内。 ............ 这厢,楚若刚刚走出站岗,就被莫无影请入了他的帐房内,把刚刚得知的原委都说了一遍。 楚若直视莫无影,唇角微微上弯:“莫大哥,你刚才告诉我的消息更为详细一些,我从楚姬那里套来的消息跟你的大同小异,可见这件事情是真的了。耶律元这个家伙诡计多端,故意不告诉我而悄悄去跟明昭国大军对战,咱们不掺合上一脚的话,又怎么能行?” “七小姐,对不起,属下办事不利,告知的太晚了。”莫无影垂下头,满是歉意地说道。 “这又不怪你,我们的人通知到这里也需要时间,而且楚姬就是耶律元身边的人,在他们商议之时偶然听到了一些,比你要更及时地听到。” “我们安排一下就上路吧,事不宜迟,我二哥和三哥他们一定也在里面。”楚若拍了拍莫无影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往心里去。 这时,白月带凤涵到营帐附近去放风刚刚回来,见楚若都准备好行李要走了,她惊讶地问道:“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咱们这是要走?” “对,我们赶回山脉丛林中,二哥他们有危险。” 楚若淡淡地点了点头,看向凤涵,“若儿,看来我们之前来到这里时,真的是太幸运了,没有惊动大棕熊。” “这次要看你了,你可得加油努力,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我也只能再尽量想其他的办法制服它们。” “嗯!姑姑,我晓得了。”凤涵郑重地点了点头,拉着楚若的手向外面走去。 凤无涯得知情况以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收拾行李跟楚若走出军营。 然而,他们在军营门口受到了阻拦。 耶律元吩咐人不得让楚若等人离开,所以看到他们整装待发,自然不肯放行。 楚若冷冷一笑,沉声说道:“本姑娘当初来的时候就是自由来的,而不是被抓来的。现在要走也不是为别的,我是去解救你们大王,懂吗?” 暴君,好粗鲁(32) 楚若冷冷一笑,沉声说道:“本姑娘当初来的时候就是自由来的,而不是被抓来的。(..tw无弹窗广告)现在要走也不是为别的,我是去解救你们大王,懂吗?” “解救我们大王?”守卫讶异地看向楚若。 他们心里犯了糊涂,大王不是说不许告知项姑娘关于丛林的事情吗?怎么大王自己就说了呢?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与你们大王这几天都夜夜欢爱,彼此情投意合,他舍不得让我跟着一起去,但我又如何能够忍心看着他浴血奋战?” “我项纯天生就不是闲得住的人,当然要与他生死共存亡!你们谁若是拦着我,回头我一定会让耶律元取下你们的首级!” “我既然敢说,就一定能够做得到。不信你们就试试,谁若能拦得住我,那算是你们的本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几天关于大王和项纯夜夜欢爱的消息的确是不胫而走,而且他们也看得出来,大王对项姑娘那真的是情真意切,天天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往日大王都是一夜御七女,可接连好几天都只跟项姑娘独处,然后独自首领帐房中睡觉,实在是太明显了。 要说项姑娘来日会成为他们的王后,他们也敢去相信了。 听说王后为了此事气得回到了母家,却也没能得到大王的怜惜,可见真的是要变天了啊…… “项姑娘,并非属下等不愿意放你离去,只是届时大王若是论罪查处,属下死罪难免啊。”其中一人对楚若为难地说道。 “嗨,我当是什么事儿,你随便打听打听,当初我又不是被关押来的,是我主动要求留在这里不肯走的。我说回来就是会回来,想要走谁也留不住我!”说到最后,楚若凌厉地王者霸气狠狠地镇-压了他们。 趁着他们还发懵之际,她便带着其余四人快步离开。 待那些将士们反应过来时,楚若早就已经不见人影了。他们顿时觉得心慌不已,只得听天由命了。如果大王届时不是跟项姑娘一起回来的,那他们大不了就逃跑吧…… 白月无比崇拜地看着楚若,一路上都轻笑不已。 楚若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失笑地说道:“我说,白月姑奶奶,你严肃点儿好呗?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二哥跟三哥不管不顾的就冲了过来,我都要郁闷透了。” “唔,小姐,奴婢就是觉得您刚才跟那些人说话时,真的是太有魄力了!死的都能被您说成活的,他们也不知道究竟要郁闷到什么地步了。”1bdvs。 白月捂着嘴,越想越觉得好笑,但是见众人都面色冷峻,她便隐忍着没有再笑出来。 “这有什么,你家小姐若是高兴的话,可以天天说大话,反正又不怕闪了舌头。”楚若云淡风轻地说道。 凤无涯失笑地摇了摇头,“对,闪了舌头项姑娘也会自己治。” “那是,你要是闪了舌头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治!直接拿把刀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以后都省得说是非了!”楚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几句话就把凤无涯给训斥了一顿。 “……”凤无涯嘴角一抽,好端端地就遇到这样的讥讽,他真的是有些嘴欠了。 凤涵拉着凤无涯的手,小手悄悄地在他手心里写了一个字:爱。 凤无涯愣了愣,回味过来以后,彻底风中凌乱了。 爱?爱什么爱?凤无涯狠狠地瞪回去,你爹都年纪一大把了,爱全留在你娘那里了。 凤涵也很无辜,打是亲,骂是爱啊…… 耶律元的队伍此时已经抵达了半山腰,他们不敢行动过快,抓住的也是棕熊的生活习性,所以身上穿的衣服是跟大棕熊气味相投的同颜色衣服。 “后面的快步跟上,前方能够听到嘶吼声,说明已经快要靠近了。”耶律元冷冷地下命令。 “是,大王!” 就在他们到达前方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喝:“耶律元,你个混蛋!” 楚若几人行动比较快,所以很快就赶上了耶律元的队伍。 楚若在看到被大棕熊包围在中间的亲人们时,泪水顿时模糊了双眼。 若娘初许要。她都说了不让他们来,他们偏偏要冒死相救。 真是太讨厌了,讨厌得她感动不已,泪流满面! 众人都听到楚若的声音了,伴随着那些大棕熊的嘶吼声,楚若的声音就显得更加动听而迷人了。 欧阳月眼尖的发现了楚若的人影,他眯起眼睛,喉咙处更是肿痛,大吼一声:“项纯,别过来!” 项青和项蓝随即也看见了楚若,项青一眼不发,紧紧地盯着楚若,生怕她会出事。 而项蓝也顾不得一切,大吼一声:“纯儿,快点儿下山去!” 耶律元回过头去看向楚若,沉声怒喝道:“谁准许你来的?赶紧下去!”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用你管了?” 楚若快步冲上前,一把拽住耶律元的衣襟,轻蔑地说道,“你披着跟大棕熊一样的兽皮衣服又有什么用?” “难道你承认自己是禽兽?被那些野兽围攻的人里面,有我最爱的哥哥们!怎么?你是想让他们都死在这里吗?我告诉你,我会让你跟着一起陪葬!” 耶律元身形高大魁梧,楚若哪里是他的对手,他蹙眉挥掉楚若的手,沉声低斥道:“是他们硬要闯过来攻击我蛮夷部落的族人,我如何能够饶恕他们?” 楚若退离开他,冷冷一笑,揶揄地说道:“你的蛮夷部落里多得是人渣,活该灭亡!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好好抓握住。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我也只有血洗蛮夷族。” 说着,楚若从腰间取出自己一直都没有用过的微型手枪,对准耶律元的右腿膝盖处,狠狠地扣动了扳机。 “嘭”地一声,耶律元的膝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那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耶律元有些分不清楚状况。 他吃痛地看向瞬间被鲜血染红的膝盖处,惊愕地看向楚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武器?” 凤涵双眼泛着晶晶亮的光芒,他也不由自主地震惊了! 妈娘手里的微型手枪是造价非常贵的袖珍特技枪,他当时出任务时还曾经驾驭过,那种微型手枪不需要太多的臂力,而且容易操作。 他没有想到,楚若再次回到这里时,竟然带来了这样一支手枪! 乖乖,估计得费老大的劲才能够得来的吧? 他心中澎湃不已,越发佩服楚若的隐忍和勇气。 他从来没有见到楚若暴露过这支手枪,足以想见她还有多少后招没有显露出来,之前只是不愿意以暴制暴罢了! 楚若冷哼一声,鄙夷地说道:“你没有资格知道我用的是什么东西!实话告诉你,即便是海门大炮我若是愿意制造,也定能研制地出来!世上不会只有一个楚若,我项纯也是一个说到就能做到的人!” 凤无涯心中惊起千层骇浪,这个女人……她也是欣赏若儿的女子吗? 凤无涯的双手微微颤抖,关于大炮的事情,他再清楚不过了。 要不是楚若在当初的筵席上被所有人都关注起来,皇后沈笑也不会千方百计想要让她嫁给大皇子凤璧影,后来也不会发生楚若被换脸的事情…… 他看着楚若,越发觉得她是一个奇女子,就像是当初自己心中的爱人那般,即便是站在万人中间,也能够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那一声枪响其实并没有多么大声,因为是一支消音手枪。 只是穿过衣服的那一瞬间,发出的闷响是别人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就显得格外独特。 耶律元紧咬着牙关,狠狠地瞪向楚若。 他终于明白这个女人就是一条十分漂亮的毒蛇,虽然平时并不咬人,但是急起来的时候可以让人一招致命。 好比前几天抓住他好色的弱点,让他顷刻之间丧失了与女人欢爱的能力;好比现在腿部忽然受了重伤…… “项、纯!我耶律元真是看错了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耶律元冷声怒横,咬紧牙关,膝盖处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他几乎撑不住就要倒下去了 那些蛮夷部落的人忽然见到他们的首领被楚若伤到,连忙冲上去挡在了耶律元的面前。 “大胆项纯!竟然伤我蛮夷首领大王,该当何罪?”塔拓走至楚若面前,冷声问道。 楚若嗤之以鼻,扬起下巴冷冷地说道:“塔拓,我敬重你是一个聪明又能干的男子,做一个分首领岂不是太委屈了你?” “如果我是你,一定希望能够把蛮夷部落里野蛮的凶性改头换面,让外面的人在谈起蛮夷部落时,不再是惶恐和痛恨,而是赞不绝口,说你们部落的人都是真汉子!” 塔拓浑身一震,这确实是他心中所想,但眼下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所以他甘愿做一个分首领,在关键时刻给首领出谋划策,不想做那一只出头鸟。 “你……你竟敢口出狂言,大棕熊是我们蛮夷部落的朋友,它们不会放过你的。”塔拓说完,紧抿着双唇,眼里迸发出来的是浓浓地怒意。 自从这个项纯来到他们军中营帐以后,耶律大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让塔拓有些惶恐不安。他甚至预感到,再长此以往下去,蛮夷部落一定就彻底失败了,永远也无法壮大起来。 楚若的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她清冷孤傲地站在那里,意味深长地说道:“哦?你说大棕熊是你们的朋友?” “它们只不过是由于天生的势力障碍,无法分辨你们并不是真正的大棕熊,而是一群披着棕熊皮的野蛮人罢了!如果它们得知你们身上披着的都是它们同类的衣服,会不会对你们发起攻击?” 就在刚才,凤涵悄悄向楚若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可以驾驭这些棕熊,随时听后她的差遣。 “你血口喷人!大棕熊不会知道这些,你也休得满口胡言!”塔拓沉着冷静地说道。 他虽然已经成功地将内心里的恐惧镇-压下来,但是却深知,项纯身边有一个会御兽的小孩子,鬼灵精怪,让人看一眼就无法忽略掉。 “若儿!”楚若清亮地声音喊出来时,凤涵竟然已经骑在一头大棕熊的头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所有人。 大棕熊身躯庞大,得有两三个成人那么大,若是它们立起身子来,比一个寻常男子都要高出许多。 只见凤涵手里拿着一支玉笛,脆声应答道:“姑姑,若儿在!” 楚若示意欧阳月和凤无涯等人都不要有所动作,只站在原处就好。 她抬起手来,指着那些蛮夷部落的人:“让这些大棕熊们知道那些人并不是它们的同类,而是杀害它们同类的坏人!” “至于它们如何报复,那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当然了,若是有人在此时此刻投降,并且招供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就可以饶过他们。” 就在这时,许多人都惶恐地要脱下棕熊皮,楚若却先一步说道:“你们身上已经留下了大棕熊皮的味道,这样欲盖弥彰,只会更加激发他们的凶性。如果想要束手就擒,还是快些扔下兵器,速速投降吧。” “混账!谁敢投降,老子削了他的脑袋!” 这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耶律元沉声怒道。 他阴狠的目光送属下们脸上一一扫过,疲乏地扶着手下站起身来,对楚若揶揄地说道,“不要以为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项纯,你若是觉得我真的怕了你,那就大错特错了!” 楚若不理会他,她的目光敏锐的扫向那些准备向凤涵射箭的蛮夷族人。 见欧阳月已经安排人过来顶着盾牌遮挡,她拿着微型手枪对那些人说道,“谁敢轻举妄动,我的宝贝就会对准他的心脏,而不再是四肢!不信的话,尽管试试看!” 说完,楚若朝凤涵沉声说道:“若儿,开始吧!” “是。”凤涵点了点头,把笛子放置口前,吹起了一首比较哀婉的曲调。 他在向那些大棕熊们传递自己的悲哀,因为他亲眼目睹那些人把它们的同类绞杀,然后再披上它们同类的皮囊,为的就是欺骗它们,逃过它们的追杀…… 曲调婉转悠长,听起来十分舒心,却又透着一些隐隐地伤悲。 许多人都不由自主地露出痛苦的表情,楚若也几乎禁不住响起了最让她痛心疾首的前世。 那些逝去亲人的头颅摆在托盘上,被人一一掀开白布的那一刹那,楚若的心就像被人疯狂地啃噬了一般疼痛。还有坠崖的凤无涯和小盼儿,他们一家人都无法再见。 最后,画面停止在楚若被开膛破肚的那一时刻。 她亲眼见着自己未出生的女儿就那样被凤弄绝玩捏着。阿莲娜和贞太后得意的笑容,还有那轻蔑地目光…… 凤无涯想到的跟楚若类似,但他已经听惯了凤涵吹奏这样的笛声,意志力还想顽强的。 反观其余人,都不由自主地捂着头部,想到各种难过的场面。 与亲人的生离死别,与爱人的失之交臂,与仇人之间的…… 募地,凤涵的笛声变得急速。 尖锐的笛声断断续续地涌入人们的脑海中,让他们迫切地想要发泄心中积压下来的痛苦,想要报复,想要更加疯狂地报仇! 大棕熊们开始爆发出极其凶残的吼声,除了被凤涵骑着的那一位,其他大棕熊都开始将目光对准它们的“同类”。 而项青早已悄悄地带兵从后面包抄了蛮夷部落所有人,待他们反应过来要后退时,已经没有了退路。 塔拓惊恐地看向对着他们呲牙咧嘴的人,他不禁皱起眉头。 在这些人当中,其实他是唯一没有滥杀无辜的人。 但是他纵容那些人去烧杀抢掠,才会导致现在仇人越来越多,死在蛮夷部落手里的无辜人也越来越多…… 暴君,好粗鲁(33) 塔拓惊恐地看向对着他们呲牙咧嘴的人,他不禁皱起眉头。 在这些人当中,其实他是唯一没有滥杀无辜的人。 但是他纵容那些人去烧杀抢掠,才会导致现在仇人越来越多,死在蛮夷部落手里的无辜人也越来越多…… “且慢!”塔拓及时出声,看向不远处的楚若,大声喊道。 “项姑娘,塔拓从来没有滥杀无辜,更没有伤害过一个无辜的百姓,可不可以请姑娘手下留情?在这些人群中,那些人凶残暴虐,在下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楚若眯起眼睛,看向大棕熊上的凤涵。 凤涵微微点了点头,把曲调缓缓减弱,安抚着它们受伤的心灵,希望它们能够平息一下心中的怒气。 那些大棕熊渐渐失去了杀意,默默地坐了下来,安静地听着凤涵吹奏。 凤涵以为已经足够驾驭它们的心神了,没想到刚刚停止吹奏,它们忽然又站了起来,全部凶残地向蛮夷部落的人袭击而去。 凤涵及时又吹奏起轻缓的乐曲,这才成功地将它们制服住。 可是,他无法停止下吹奏曲调,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别的办法。 那些大棕熊渐渐地都有些松懈,开始握在地上,或两两相依,或独自舔舐自己的皮毛,或闭上眼睛状似进入梦乡…… 趁着这个机会,楚若朝欧阳月示意,他立即命人将这些人全部抓了起来,除了塔拓。 “塔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耶律元愤怒地瞪向塔拓,向他咆哮道。 塔拓回过头去,朝耶律元恭敬地点了点头:“大王,塔拓从来都没有背叛过蛮夷部落,但是这样无止境的猎杀下去,确实不是个头。那些被我们杀掉的人的亲人,总有人会想方设法为他们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 “怪不得!怪不得每次前去打家劫舍时你都退避三舍,总是称病或者有其他的原因不去!塔拓,好,你很好!老子今天总算是认识你了!” 耶律元总算是看清楚塔拓的真面目了,他聪明睿智,甚至还经常出谋划策,是一个很用智慧的帮手。 但是,这一切对塔拓来说,远远不足够。 塔拓渴望要改变蛮夷部落的现状,但苦于没有机会。 那次在首领帐房内听到楚若说的话以后,他深深地觉得,这一个女子的到来肯定是一个转折点,只是不知是好是坏。 “大王,请谅解我的行为,蛮夷部落里有许多罪不至死的兄弟,还有许多无辜的老弱妇孺,我不希望蛮夷部落就这样被踏平。”塔拓再次低下头,有着深深地歉意,但更多的是坚持。 欧阳月走上前,朝随行的霍将军扬手示意,霍将军立即命人带着这些人都压了下去。 耶律元也被人捆绑住,他的嘴巴被堵上,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那些属于他的几个月首领生活终于告一段落了,并且再也回不来了。 谁也没有预料到这场战争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主要是耶律元带来的都是骁勇善战的精英手下,这一次等于是把所有精锐力量都扔给了别人。 见凤涵还在吹奏,楚若担心那些大棕熊还会奋起反抗。所以她朝凤涵示意,让他把这些庞大又凶残的家伙送走,让它们各归各的山洞去栖息。 凤涵额头上也有了汗珠。他吹奏的时间太长,渐渐有些吃力了。 从大棕熊身上下来以后,凤涵趁机长舒了一口气,趁着那些大棕熊忽然又站起来时,他不着痕迹地换了另外一个曲调,欢送它们离去,希望他们能够好好地休息一场…… 那些大棕熊竟然顺从地离去,还不断地发出不忍离别的叫声,凄美的声音再丛林里来回地回荡着。 终于看不到那些大棕熊的身影了,楚若走上前一把抱起凤涵,拍了拍他的脸蛋,亲昵地说道:“我的小宝贝,你今天真的是辛苦了!” 凤涵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看向楚若,搂着她的脖子有气无力地喘息:“姑姑,刚刚也吓了一跳。” 欧阳月阴沉着脸走过来,冷冷地扫向楚若,揶揄地说道:“项七小姐,你真的很好!居然一声不吭就跑到这里,孤之前真的是太小看你了!” 楚若挑眉看向他,勾起唇角不以为然地说道:“陛下,这次您没有费一兵一卒就把蛮夷部落的人拿下大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臣女希望陛下在抓获其他人时能够量力而行。” 说完,她放下凤涵,拍了拍他的小肩膀,示意凤涵去找他的父亲。 凤涵鄙夷地瞪了欧阳月一眼,“陛下,你是没有动用一兵一卒,但是千万得记住了,要给我们一笔丰厚的费用。因为是我帮你驱散了那些大棕熊,也是我帮你把主动权反握在手里的!” “你若是想不认账也没有关系,你的臣民们都亲眼所见,尽情的让他们笑话去吧。” “你!”欧阳月恼火地要说些什么。 然而,碍着有这么多人,他又不好直接发火,只能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很好,你这样做真的让我大开眼界!回到都城之后,孤会给你们父子论功行赏的!” “好吧,那就不必费心说谢谢我了。”凤涵扬起小下巴,转身走向凤无涯。 凤无涯揉了揉凤涵的头,将他抱入怀中站了起来,温声说道:“你辛苦了。” “没事,爹,这是我应该做的。”凤涵理所当然地说道。 欧阳月本想跟楚若多说几句,但见她这样不耐烦地瞥了自己一眼,气闷不已,快步走向蛮夷部落,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去了。 洛松离得楚若最近,他上前憨厚地说道:“妹子,我起先很生气,因为你违背了当初对我的承诺,没让我亲自杀那些蛮夷部落的人。” 拓呲皱唯部。“但是听了你刚才那一席话,我也明白了许多道理。有些人是无辜的,我若是杀了他们,跟那些野蛮人又有什么区别?” “洛大哥,你懂就好。我……我怕你不原谅我。”楚若尴尬地说道。 “没有那么多事,或许你这样做才是最正确的。我、我嘴太笨,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或许就彻底想通了。”洛松憨厚地笑了笑,退到了一边。 楚若淡然浅笑,洛松比她刚刚认识时,要显得成熟了许多。 她心里也很欣慰,接下来对蛮夷部落那些坏事做尽的人实施的惩罚,才是对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们最大的祭奠。 项蓝冲上前将楚若搂入怀中,心疼地说道:“你这个傻丫头,竟然不让三哥跟你一起去!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都要担心死我们了!” “尤其是二哥,这些天都为了你吃不下去饭,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他基本上都不怎么说话,气得不得了。” 楚若眼中一阵温热,点了点头,哽咽地说道:“三哥,我知道错了,我也是怕你们不同意。本来我是想在丛林中先探查一下,没想到那么幸运的没遇到大棕熊,所以才一路直接过去的。” 项青处理完现场的事务后,大步走了过来。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楚若,淡淡地说道:“纯儿,你过来。” “哦。”楚若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轻咬着下唇走向项青,尴尬地解释道,“二哥,我知道错了,但是我是在保证自己……啊!啊!” 还没有说完,楚若的胳膊忽然被项青拽过去,屁股上后背上顿时传来剧烈地疼痛感。 项蓝大惊失色地看向项青,只见他正狠狠地打着楚若,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他连忙走上前,试图拦下项青:“二哥,你不要这样子,纯儿都已经是大姑娘……” “滚开!”项青一把推开项蓝,继续责打着楚若,沉声怒吼道。 “项纯,你知不知道,我十五年没有见到你,始终都心存愧疚!为了你,我和最亲的人闹翻,我也努力想要补偿你!怕你会再次受到什么伤害,我派人日夜都保护在你的周围,你就是这样忽略掉我这个做二哥的感受的?” 项蓝懊恼地咆哮一声,转身向身后的大树去发泄,一拳拳击在树上,鲜血登时顺着树干流了下来。 他也有错,对七妹太过溺爱,导致自己的主心骨也渐渐丧失偏向了七妹那一边。 二哥应该打他才对,打他才对啊! “天哪!七小姐,二公子!”白月急得痛哭不已,可是她又不敢上前阻挡,楚若分明用眼神警告她,不许胡乱掺和。 莫无影别过头去,将白月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别哭了。” “呜呜呜……七小姐被那么打,那得多痛啊!”白月急得直跺脚,一听莫无影哄着自己,更加哭得厉害了,捂着嘴痛哭起来。 项青手下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狠,他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心里太痛,太痛了! 十五年前,如果自己的年纪再大一些,就可以做主将七妹留在身边了。 那个亲生的七妹已经不复存在了,他多么怕失去这个七妹!如果他还不能好好的保护,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二哥,呜呜呜……别说了……”楚若从来没有想过,项青会像是长辈一样,这样狠狠地责打她。 她一边哭一边忏悔,项青的哭声把楚若也心疼得够呛,这才知道自己真的确实是太率性妄为了。 她不是一个孤零零的人,项家有许多人都对她付出了真心,甚至远远超过当初的楚家。 欧阳月听到楚若的哭声,诧异地回过头去。见楚若涕泪交流,他心疼地想要走回去,却在走了两步后,愣在了那里。 哼!活该,让你知道一下挨打的滋味也好,看你的心以后还敢不敢那么野! 他冷哼一声,又转回身继续向山下走去。 凤无涯紧皱着眉头,想要出声制止,却发觉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去说些什么。 凤涵本来疲惫的想要睡觉了,却猛地睁开眼睛看过来,恼火地看向项青,极其败坏地吼道:“二舅舅,你不要打我姑姑!你是一个会武功的人,她没有内力,如何能够承受得住?” “轰隆”一声,凤涵的话犹如一条闪电劈在项青的心上。他打得太心急了,竟然忘记了这一点。 再一看怀里的楚若,早已浑身瘫软,根本没办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他刚一松手,楚若就顺势倒向地上。 “纯儿!”项青跪坐在地上,抱着楚若捧入怀中,哽咽地说道。 “二哥错了,不应该这么打你。只是父亲不在你身边,长兄如父,我若是不看好你,回去后如何跟父亲交代?如何跟你的生母交代?四姨娘为了你已经疯了那么久……” 项青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抱着因为疼痛而面色苍白的楚若失声痛哭。 楚若虚弱地抬起手来,轻抚着项青刚毅的脸颊。 她身上虽然痛着,但心里却是暖和的。 “二哥,别哭了,你打得对,是我太任性了。”楚若呜咽地说道,“以后我会改,我真的会改掉。二哥,我错了……” 后背的疼痛已经把楚若所有的意识都抽走,她的手也越来越没有力气,疲乏地昏了过去。 “纯儿!” “姑姑!” “七小姐!” 项青惊慌地看向昏过去的楚若,连忙抱起她向山下走去。项蓝回过头来,满脸心疼地跟着下山去。 凤涵紧抿着双唇,他不能哭,他也知道项青都是为了楚若好。 平心而论,楚若这样率性而为确实太过分了,毕竟她的身后还有项家人。 与此同时,他也感到很欣慰,妈娘有哥哥们这样关心着,也就幸福多了,至少能够很好地抚慰她的心伤。 凤涵窝在凤无涯的怀里,闷闷的说道:“老爹,我好羡慕姑姑哦。” “好,那我回去也打你一顿。”凤无涯抱着凤涵边走边冷冷地说道。 “……”凤涵嘴角一抽,他抬起头来看向面无表情的凤无涯,心里恶寒地想道:你真是我亲爹啊,比我还腹黑…… 蛮夷部落的人对突然闯进来的明昭国-军队感到万分恐慌,其中一些人奋起反抗,都被项青的手下给制服了。1bjvx。 只是楚若发起了高烧,她身子在边城里受了损伤,除了她自己以外,没人知道她到底修复回来没有。 凤无涯为楚若诊脉时才发现,她的肝火旺盛,再加上挨打受了外伤,这一病恐怕要好好地将养一阵子了。 项青不敢再出现在楚若的面前,每每想起那日的狠心,他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而楚若第一次清醒,是在夜间,她迷迷糊糊地撑开眼睛,好像是看到了一些昏黄的灯光,然后就又昏迷了过去。 凤无涯微微一愣,是他看花眼了吗?刚刚怎么好像看到项纯睁开眼了? 他将手里的药物都妥善放好以后,方振北便走了进来。 方振北看了看凤无涯,淡淡地说道:“纯儿的病你到底会不会看?如果会看的话,当初在边城得的时疫已经治好了为什么身子却没休养好?” 凤无涯没有说话,他心里想,当初是项纯不让他再医治的,说她自己能行,这事光怪他能管用么? 不过这也不是凤无涯该操心的事情。 眼下他又不需要跟方振北理论什么,而是需要注意,千万不能让方振北再出什么损招把楚若的病情给耽误了。 于是,凤无涯就理所当然的想到了凤涵,方振北现在最忌讳的人就是凤涵了。 他轻咳一声,淡漠地说道:“项姑娘的病情已经得到缓解,只要稍加休养就可以了。”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弄不清楚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来来回回都绕着我表妹身边转悠呢?” “别以为你那儿子可以帮你揽住一切,要知道,纯儿就算是到过年也才十六岁而已,你都快要比她大一半了,要点脸面行不行啊?”方振北蹙眉,语气里头明显带讥诮地说道。 暴君,好粗鲁(34)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34)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弄不清楚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来来回回都绕着我表妹身边转悠呢?” “别以为你那儿子可以帮你揽住一切,要知道,纯儿就算是到过年也才十六岁而已,你都快要比她大一半了,要点脸面行不行啊?”方振北蹙眉,语气里头明显带讥诮地说道。爱夹答列 凤无涯眉心紧皱,没有说话。 凤无涯越是这样,方振北就越是气恼。 他找不到任何机会对项纯下蛊术,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把风氏父子给轰走了榛。 想要给项纯下真情蛊,至少需要两个时辰的时间。 要是真有那空闲的话,他直接生米煮成熟饭会更直接些。 只不过方振北知道楚若性子烈,一定不会愿意跟把她强-暴的自己成婚的。因此,方振北只能退而求其次,想到那个蛊术移。 只是从来没有用过这个方式,万一得到适得其反的效果,只会把自己也伤害了。 想到这里,方振北换了一个语气,和缓地对凤无涯说道:“风兄,过去我对你有些不太好的看法,但是见你这样沉着冷静,或许是我从前就想错了,还请风兄不要见怪。” “这样吧,为了表示歉意,在纯儿养病期间,我与你每日都交替照顾她,如何?” 这时,白月端着热水正好走了进来。 当她听到方振北这样一说,连忙感激地说道:“谢谢表少爷的心意,只是我家小姐习惯由风公子照料了,您就不必费心了,要不然我家小姐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 哼,想要趁机跟她家小姐套近乎吗? 白月才不认为方振北是什么好人,还是风公子好一些,对小姐表面上漠不关心的,但实际上也很照顾小姐。 更重要的是,白月知道凤无涯和楚若两个人已经一丝不挂的在一起了,应该也就没什么避讳的了。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让楚若听到,非挨吓唬不可。 方振北没好气地瞪了白月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白月,你怎么总是向着外人说话呢?我留在这里照顾表妹怎么了?你不是也在房间里吗?” “难道……你是暗中想要做红娘,然后撮合你家小姐跟这个已经丧偶的男人吗?” “请你注意你的措辞,我是丧偶,但不是让别人随便拿出来说的。”凤无涯沉声冷哼。他的若儿怎么可以任由别人侵犯? 白月抿了抿嘴唇,好不容易可以不用跟莫无影那个家伙在一起了,她可得好好守护着楚若。 若儿那个小家伙说方振北心术不正,白月是坚信不疑的。 所以她一口咬定了刚才的话,俏皮地说道:“表少爷有所不知,我们小姐已经跟风公子定下婚约,等回去以后会跟老爷夫人提起。” “我家老爷一直觉得亏欠四姨娘和七小姐,定不会拒绝这桩天造地设的好婚事哦。所以,奴婢还是觉得表少爷应该识趣一些,至少邱大学士也会尊重小姐的决定,不会左右她的婚事。所以,奴婢不是想要撮合,而事实本来就是这样。” 方振北语塞,他倏然想起楚若和凤无涯在山洞里赤身luo体的在一起,还有那天在陛下面前承认他们同房一夜……他冷哼一声,气恼地离去。 无论如何,方振北都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是方家的庶子,只有想方设法累积自己的势力,才能够继承方家的大家业。 要不然,大哥方振南又是世子又是嫡长子的,好处全都被他给捞走了! 方振北阴沉地回过头去,狠狠地瞪着楚若的门口,你们都给我等着,有你们被我老老攥在手心里的时候! 莫无影眯起眼睛看向从自己的帐房走过的方振北,他刚才表露出来的凶光真的是太恐怖了,一看就知道心术不正。爱夹答列 莫无影低下头想了想,趁着四下无人,悄悄地行至军中营帐外,奔着一家不起眼的农院行去。 整个蛮夷部落的气氛都不大好,自从家族被明昭国的人降服以后,那些百姓们就有些怨气。 他们本来过着平凡又幸福的生活,现如今竟然被外人强占,真的是太可恶了。 然而,他们敢怒不敢言,并没有敢当着明昭国人的面说出来。 不过,塔拓却当即命人张贴文榜,告知所有百姓,只要不反抗明昭国的人,明昭国定会还给他们一个安定团结的生活环境。 人们虽然不怎么相信,但至少能够将自己浮躁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莫无影悄悄来到蛮夷部落的联络点,面对着一众叩拜的人,他也感到万分惊愕,“先前我还以为这里只有我们四十余人,现在看起来,一百人都不止了。” “启禀莫护法,玄铁门的人日益增多,都是响应老门主的号召。只是不知现任门主的身体怎么样了,听说她昏迷不醒,可是属实?”其中一个带头的人恭敬地拱手问道。 “项门主还好,只是身子现在很虚弱,休养几天后估计会考虑离开。”莫无影淡淡地说道。 他看了一眼众人,沉声命令道:“相信这几日内明昭国便会开诚布公,并且当着众人的面将一些蛮夷部落里十恶不赦的将士斩首示众。届时不要等有人捣乱寻事,你们务必先出声询问几个类似向着自己人的问题,然后俯首称臣。都记住了吗?” “是,属下记住了。”众人恭声答道。 “嗯。”莫无影点了点头。 她把其中三个武功身手都很好的人叫了出来,对他们沉声说道,“老门主的侄外孙方振北对项门主心术不正,你们三人从此以后就负责监视他,直接跟我们回都城。” “记住,千万不要让他有机会做什么坏事,也不要轻易出手,有任何事都要及时通知我。(..tw无弹窗广告)” “是,属下遵命。”三人点头接下任务,自动自发的站在莫无影的身后,准备一会儿跟他回去。 莫无影扫了一眼众人,见他们欲言又止的,冷声问道:“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可以问我,不要这样畏畏缩缩的!” “这个……”其中一人四下看了看,尴尬地走上前,不解地问道。 “蛮夷部落就这样归明昭国管理了吗?项门主究竟是何意?她跟那个明昭国皇帝是不是……” “胡闹!项门主的婚事岂是尔等可以胡乱询问的?你们真是闲着没事做了不是?”莫无影脸色一沉。 他攥拳防止鼻端轻咳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暂时是归明昭国管理的,毕竟欧阳月也来到了这里。但是这不代表项门主会跟欧阳月走在一起,你们也不要妄自揣测。” “是,属下知错了。” “都散去吧,我也该回去了。你们千万要记住,不管是不是有家有室,都不许让你的亲人知晓你们的事情。更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免得被敌人抓住你们的亲人来要挟你。” 说完之后,莫无影便快步离去。 刚刚走到日常大集市附近,莫无影忽然扫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在漆黑的夜空下显得格外清冷。那人正在四下张望,似乎很是着急的样子。 莫无影定睛一看,竟然是白月!他连忙走上前,轻拍白月的肩膀,促狭地说道:“白月小姑奶奶,你在这里幽会情郎呢吗?” 白月被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回过头来,没好气地说道:“幽会什么情郎?!我是看你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你究竟要去干什么。本来跟踪到这里,可是忽然就找不到你了。” 说到这里,白月狐疑的凑到他面前,冲着他身上闻了又闻,搞得莫无影一头雾水。 “这是在干什么?我身上莫非还有女人的脂粉味不成?”莫无影方才确实没有留意到被白月跟踪了。 他平时都很仔细小心,今夜也是稍微放松了一些。 幸好他刚刚走出院门时,就让那三个人悄悄地混在明昭国的将士里面,并没有跟着自己一起来。楚若并没有把玄铁门的事情告诉白月,一定有她的理由,所以莫无影也不能明说。 白月拍了莫无影的胸膛一下,沉声说道:“哼,你们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我知道你肯定也比方表少爷好不到哪里去!” “这个方向是奔着蛮夷部落的妓帐去的,打量我不知道吗?只是刚才我一时间想不到是向三个方向哪边拐了,才在这里来来回回的瞎转悠。” “……”莫无影嘴角一抽,他就算是再需要女人,也没有必要跟妓女们搞在一起吧? 想到这里,他忽然凑近白月的耳畔,对她低语道:“你要不要跟我到妓帐里看看?那里有很多好玩的哦。” “别胡说八道!”白月没好气地嗔了一句,他口里的热气吹得她耳垂一阵酥痒,脸色顿时有些烧红。 不过一听莫无影提起妓帐,白月心里倒真的有些感兴趣了。话说她们这些丫鬟们平时喜欢私聊一些比较暧昧的话,全都是用来解闷的。但是好歹她也是一个大姑娘家了,对未知的事情有着最本质的好奇心。 莫无影借着月色打量着白月,见她口是心非,不禁再一次诱惑道:“你可是要想好了啊,不去的话这辈子可能就没机会了。七小姐不可能带着你去乱看什么吧?所以也只有我肯带着你去见识一下了。” “你……你……休得胡言乱语!”白月捂着脸颊,越听越觉得耳根子一阵燥热。 刚才她看到莫无影向这边跑来,心里又急又气,却又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是莫无影这么快就出来了,他身上也没有别的香味,可见是自己猜错了路子。 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太敏感了,莫无影就算真的找女人又怎么样?她为什么要气闷不已? 白月紧咬着下唇,这几日他们都住在一起,每天晚上莫无影都会撩拨她,一通乱摸下去,弄得她浑身火热难耐。 隐隐约约中,白月就觉得自己的心境发生了许多改变,竟然变得特别敏感又多疑,尤其是对于莫无影,她总是忍不住要去多关注一些。 她轻啐一口,转身就要跑,莫无影却先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 “嘭”地一声,白月撞入了莫无影的胸膛内,强硬的冲击力让白月不由自主地向身后倒去。 她惊呼一声,就在后脑勺撞在地上之前,腰际被人大力的一揽,便被带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中。 “真的不想去看?我可以为你保密。现在跟妓帐里的人在一起的肯定是明昭国的将士,除了他们以外,没人敢在这样的时刻前来。” 低沉有力的话语从白月的上方传出来,白月一阵精神恍惚,木然地仰起头,撞入一双如繁星般璀璨的眼眸中。 “我……我……” “你的心已经蠢蠢欲动了,就不要再拒绝,跟着我走便是。”莫无影不由分说地揽着白月走向妓帐。 白月一脸错愕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妓帐,那明亮又粉红的营帐中模模糊糊地透出两抹身影,却总也看不清楚。 直到莫无影悄悄地来至其中一个妓帐外,用利剑轻轻划开了妓帐的一角。 他低下头看向还在发愣的白月,将她推到那个划破的位置,在她耳边轻喃:“白月,你看到他们所作的一切,就知道我这几天有多么隐忍。我一直在等你心甘情愿的把身体交给我,包括你的心。” 白月浑身一震,膛目结舌地看向莫无影。 这样的话她要是再听不懂的话,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月的眼里雾蒙蒙地一片。 从来没有一个男子对她那么霸道又无礼过,但是也从没有一个男子像莫无影似的这般对她。别人或许忽略她的存在,可莫无影一直都如影随形…… 她紧咬着下唇别开眼,目光不其然地挪到缝隙中,恰好看到迅速滚在一起的两个人,脸上顿时一片烧红,心口处也砰砰直跳。 莫无影不由自主地扬起唇角,划开另外一个口子向里面看去。 只见那名本来就穿得稀少的女子早已衣衫半裸,露出一半粉嫩的酥-胸来。 男子卸下盔甲,又扔掉了兵器,像是饿狼一般猛扑在她的身上,上下其手的乱摸着。 他低下头,狠狠地亲吻着女子雪白的柔软上,那一抹粉嫩多汁的茱萸,仿佛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不断地吮-吸着女性的美好,发出滋滋的声音。 那名女子长期为男人服务,自然知道什么姿势最能撩拨他们的情-欲,她双腿扣住男子的腰际,调笑着抚弄他的脖颈,白皙的小手也悄悄地滑进他的衣领内,停留在男子的胸膛上,柔媚地划着圈圈。 男子低吼一声,三下两下的就把衣服全部除去,迫不及待地就要进入到女子的柔软内。 但是,此时的女子却不慌不忙,她偏身一躲,娇笑着说道:“军爷,着什么急嘛。长夜漫漫,咱们慢慢来。” 说完,她翻身趴在男人身上,低下头亲吻着他的喉结,锁骨,一路碰触他最敏感的地带。 终于,女子的嘴唇来到男人最引以为傲的部位,促狭地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含了进去。 “哦!”男子粗喘地低吟一声,被她紧紧包裹住的部位迅速膨胀,比刚才更加多了几分情-欲。 他按着她的头,一直向下按着,女子的手也没有闲着,一直在男子胸前轻轻划着。 白月惊悚地看着这一切,老天!这实在是太脏了,太恶心了! 但是,她的脚下却像生了铅一样,丝毫没办法动弹。 寒冷的冬夜中,她的身体却像是着了一把火似的,异常火热。 莫无影不着痕迹地将白月揽入怀中,大手也悄悄地深入她的内衣里。 一丝冰凉地触感将白月火热的情愫刺激得更加高涨,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握住莫无影的手,不敢让他再有什么动作。 妓帐内,欢爱戏码还在继续,那个妖娆的女子不知何时又被男人压在身下,目视着他一点点把那高亢的灼热送入她最湿热的地带。 “嗯――”女子满足地呻-吟出声,随着男人的动作,有节奏地高喊着。 这、这、这……实在是太火爆了!白月错愕地睁大眼睛,那个男子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女子,毫不怜惜地跟她那啥那啥…… <...... 暴君,好粗鲁(35)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35) 妓帐内,欢爱戏码还在继续,那个妖娆的女子不知何时又被男人压在身下,目视着他一点点把那高亢的灼热送入她最湿热的地带。1 “嗯――”女子满足地呻-吟出声,随着男人的动作,有节奏地高喊着。 这、这、这……实在是太火爆了! 白月错愕地睁大眼睛,那个男子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女子,毫不怜惜地跟她那啥那啥…… “啊――啊――”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床音缓缓传出来,夹杂着炭火噼噗的声音,格外诱人榛。 莫无影的另外一只手也悄悄地从腰侧进入,向下面游移而去。 这是他第一次触碰白月的那里,因为怕她会产生恐惧心理,他之前一直都是主要在她丰满的浑圆上游移。 白月被那种酥麻的瘙痒感弄得浑身都战栗起来,她紧咬着牙关才没有轻忽出声页。 回过头去狠狠地瞪着莫无影,你这个流氓!竟然用活-春-宫的事件来勾-引她! 莫无影错愕地愣了愣,随即哑然失笑,将白月重新搂入怀中,轻咬着她的耳畔:“白月,我只对你有这样荒诞的想法,你应该感到荣幸。”说着,还出其不意地又碰触着她的敏感部位。 “唔――”白月猝不及防地闷哼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地传入张房内那两个人的耳朵里。 男子忽然停止动作,望向白月他们这里:“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打扰了大爷的雅兴!” 急忙披上一件衣服向外面走去,除了能够看到那被划破的两道口子以外,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此时此刻,白月和莫无影早已携手跑向军中营帐。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但是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白月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她回想起刚才莫无影说的最后那句话,脸莫名其妙地红了。 今夜果然是太不一样了,她对男人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尤其是对莫无影,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他野蛮又流氓的外表下,那一颗带着火热赤诚的心。 于是,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莫无影带回了原本就属于他们的帐房内。 “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唔……” 当白月刚刚反应过来时,双唇已经被莫无影紧紧地吻住了。她膛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的人,莫无影的眼睫毛微微垂下,偶尔有些闪动。 “白月,把你的人生交都给我好吗?我会对你负责。”莫无影低下头,认真地对白月说道。 白月紧咬着牙关,心口处一阵阵悸动着。她紧咬着下唇,不知该作何回答。忽然,她想到了楚若,尴尬地说道:“我……我要去守着小姐,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说完,便一溜烟跑了出去,顷刻间就消失在门口。 莫无影略带失望地轻忽一口气,失笑地摇了摇头,是他太心急了。白月虽然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子,但终究不是那种放荡的人啊。 他应该感到庆幸,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白月呼哧呼哧地跑回楚若的房间里,后知后觉地捂着烧热的脸颊,紧紧地贴在门边喘气。她的脑子完全乱掉了,这似乎太不合常理了。 莫无影怎么喜欢她呢?他老是欺负她啊! 凤无涯正和睡不着的凤涵低声说着些什么,忽然听到门口的响动,都不由得向门口看去。 见白月这样怪异的模样,凤涵走上前打趣地问道:“白月姐姐,是不是又有谁欺负你了?” “唔……你这个小鬼头,能知道什么?赶紧去睡觉吧,我跟你爹在这里看守着你姑姑就可以了。1”白月回过神来,失笑地拍了拍凤涵的脑瓜,笑眯眯地说道。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任何应变能力了,不过是莫无影说了几句话而已,她竟然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最后,白月撅起嘴在心里恨恨地想道:哼,那个家伙太可恶,她才不要跟他有什么关系咧。 凤涵意味深长地从白月的脸上打量一番,状似很明白的点了点头,“唔,我看白月姐姐这样的神情,倒很像是被人告白了,然后极有可能还被吃豆腐了。” “额……你怎么知道?额!我……我什么都没有说!”白月几乎是脱口而出,那家伙对她上下其手的,她都要羞愤死了。 凤涵指了指白月衣领松散又解开的扣子,还有她腰侧露出来的佩戴,这一切都太明显了。 他轻叹一声,故作惋惜地说道:“只可惜,有的人没得逞,所以白月姐姐就成功地逃脱了色狼的魔爪,心却留在了那里。” “……”白月嘴角一抽,她彻底无语了,这个小鬼头怎么那样聪明呢! 凤无涯蹙眉,淡淡地说道:“若儿,到这边来,不要随便乱说。” 凤涵吐了吐舌头,快步跑了回去。他刚才跟凤无涯低语到关于楚馨绡的事情,还没有聊完,白月就忽然回来了,只得打断了话头。 白月走上前,收拾着楚若的东西,把之前匆忙收拾行李裹在一起的衣服料子又小心翼翼地放在另外一个包袱里。 凤涵双眼泛着光,惊喜地说道:“姑姑做得这样快?前几天我看到时还差好多呢。” “当然了,七小姐每天夜里都挑灯缝制到很晚,我也有劝慰过她,但是她都不听,说反正也睡不着。”白月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 “她晚上经常睡不着?”凤无涯微微伊朗,好奇地问道。 白月尴尬地撇了撇嘴,这话好像不应该说。 可是看着凤涵那一双萌态毕露的大眼睛,她也没有抵抗力了。(..tw好看的小说) 她低下头看向凤涵,心疼地说道:“你不知道,小姐晚上有时候会做恶梦,尤其是心情不好时。我也不知道她以前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但是每每看到小姐这样子,我心里都会很害怕。” 凤涵闻言,登时眉头紧皱。 他当然知道楚若是为了什么,只是不能说出来罢了。 他狠狠地瞪了凤无涯一步跑了出去。 当初要是他们都多一些警惕心理,也不至于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而关于凤无涯和楚若之间那个该死的天劫,凤涵真的是恨到了极点。 凤无涯被凤涵瞪得有些愣头愣脑的,他心里也有些诧异,不明所以。 白月见凤无涯这样迷茫,心里不禁也带了一些怒气。 “风先生,不是我说您,我家小姐是在为您做衣服呢,您该不会装作不知道吧?” “……”凤无涯嘴角一抽,他不是不知道,而是真的不知道啊。 他站起身来,低下头拿起衣服仔细的看了看,跟自己的身形似乎也是很想象。 募地,凤无涯注意到那些略带熟悉的针脚,浑身猛地一震。 他一个大人家向来不会对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太过计较,但是对于楚若的针脚,还是十分熟悉的。 因为凤无涯当时坠入悬崖的那一身衣服就是楚若闲来无事缝制的,后来衣服也蹭破了许多,他一直都保留着。上面的每一个阵脚,凤无涯都仔细摩挲过,对这一切都再熟悉不过了。 而此时此刻,这件衣服的阵脚虽然比楚若的要好了许多,但是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它不同于寻常女子绣制的方式,每一个线绳打结的地方,都是要亲自绕上一圈,然后再结扣…… “这衣服是你们小姐亲自缝制的?有没有假于他人之手?”凤无涯紧皱着眉头,紧紧地逼问道。 白月愣了愣,负气地说道:“当然是我们小姐亲自缝制的了,从来不需要我跟着一起忙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家小姐的诚意?” “我没有这个意思。”凤无涯摇了摇头,他快步走到楚若的面前,仔细地打量着她的容貌。 他知道楚若从前是来自一个未来世界,阴差阳错的穿越到楚名扬的三女儿那里。 但是这样的事情可遇而不可求,不能一件又一件地发生在楚若身上吧? 凤无涯的眼眸渐渐湿润,面前的女子有些地方跟楚若很像,但也有许多地方跟楚若截然不同。 比如说楚若会比较容易心软,即便当初很厌恶三姨娘,也轻易地原谅了三姨娘。 但是现在的项纯,只要家中有人胆敢伤害她,她就会不遗余力的报复,而且只会让那人跌得比自己还重! 所以,凤无涯唯一能想到的事情,项纯和楚若便是冥冥中有些巧合而已。 如果她真的是楚若,又怎么会忍不住自己跟儿子呢?即便他们都带着凤涵制作的人皮面具,他们的言行举止和他的身量,也应该会被她注意到的吧…… 白月刚才还在因为凤无涯怀疑她家七小姐的事情而气闷,忽然见凤无涯这样神神叨叨地坐在那里打量着七小姐,她也有些看不透了。 楚若迷迷糊糊中察觉到有人似乎在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从沉睡中渐渐醒了过来。 她眯起眼睛看向面前的人,慢慢地能够看清楚凤无涯的容貌了。 “我怎么了?”楚若头痛欲裂,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儿不知所措。 她好像是在被二哥责打以后就昏过去了,可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风愿这样满含痛苦的望着自己又是为什么? 凤无涯怔忡地看向她,立即回过神来,低下头轻咳一声,淡淡地说道:“你混过去了,白天只是受了些外伤,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由于你之前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连日来奔波太久,导致身体暂时垮了下来。” “唔……那二哥呢?他还有没有生我的气?”楚若担忧地问道。 依照楚若对项青的理解,他一定会自责,更不敢来面对自己。 当初在项家,项青不就是跟生母吵架后搬离项家了吗? “七小姐!”白月早已经泪眼汪汪地傻在了那里,心里难受极了。 她呜咽着靠近楚若,紧紧地握着楚若苍白无力的手,“呜呜呜……小姐,您可吓死奴婢了!二少爷也太狠心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于动那么狠的手吗?” 楚若心头一酸,拍了拍白月的手背,没好气地嗔道:“傻丫头,二哥也是为了我好。我不告而别还深入虎穴,确实是不对。” “呜呜呜……那也不能打您啊,老爷和四姨娘都那么疼爱您,二少爷怎么可以打您呢!”白月十分不理解项青的所作所为。 她撅着嘴不悦地说道,“原本奴婢还以为二少爷是一个稳重又成熟的男子,没想到他小家子气又爱打人!哼,奴婢以后都不要理会二少爷了!” “白月!没轻没重的,都是说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楚若眉头轻皱,低声呵斥道。 白月委屈地嘟起嘴巴,她就是不能谅解二少爷的言行,不能因为是项家嫡长子就那样为所欲为吧? 见白月还是没有相同,楚若轻叹一声,淡淡地说道:“以后你会知道,在你犯错的时候能够有个亲人来责打一番,那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啊。” 凤无涯坐在窗前的小圆凳上,为楚若搭脉检查身子,听到楚若说这句话时,他不禁蹙眉。 良久,他缓缓点头:“身子还是很虚弱,这几天都不要下床走路了。说句实在话,今日你着实该打,但项青打得太重了一些,主要是没有考虑到男人和女人的体质差异。” 楚若垂下眼眸,虚弱地笑了笑,“我知道,二哥从来没有打过女人,我是最幸福的一个,也是最让二哥不省心的一个。” 要说项青没有女性朋友,那真的是一点也不过分。 他天天都在一群男人中练武度日,也就是偶然跟宋双相识后惺惺相惜罢了,其他女人虽然爱慕项青的良好家世,但对于项青不擅长跟女人讲话的事情,也是让人颇有微词的。 白月困惑的闹着头,都把小姐打成这副模样了,莫非小姐的脑袋也烧坏了不成? 但是楚若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她只是喝了一点儿药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临睡之前,楚若似乎看到凤无涯眼里带着许多的疑问和迷茫,让她刹那间觉得是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 翌日一早,项蓝和凤涵都听说楚若夜里醒来说了几句话,急忙撇下事情跑了过来。 项蓝愁得胡茬都没有清理,只是专注地看着面色依旧苍白的楚若,低声叹道:“二哥为了打你的事情自责死了,你却还是不醒来,七妹,三哥真的好为难。” 凤涵双手环胸,斜眼望了望项蓝,讥诮地说道:“三舅舅,你有什么好为难的?我姑姑被打的时候你不是一拳击在了树上吗?” “我要是你的话,直接击中二舅舅的脸,把他那张终年都铁青的脸彻底击败。” “胡闹,哪能那样说你二舅舅?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项蓝回过头去,没好气地嗔了凤涵一句。 随即,她又回过头来看向楚若,“嗨,算了,等你醒来以后,一定能够主持大局的。要是再不醒来的话,估计二哥就要饿死了。” 楚若昏昏沉沉的听到项蓝在耳边叨叨,她困扰地撑开眼睛,神志不清地问道:“三哥,二哥做什么要饿死?” “七妹!纯儿!”项蓝见楚若终于睁开了眼,激动地不能自已。 他连连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不知道,二哥茶饭不思,已经把自己给折磨惨了。你总是昏迷不醒,他心中更是自责。” “唔,有那么严重吗?”楚若故作不知地说道。 要说心中没有气,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面对现在的一切,她看到更多的是感动。 “当然有,等你说话清楚利索时,我把他给你拽过来,让你好好看看他。”项蓝十分肯定地说道。 楚若失笑一声,“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她看向凤涵,努了努嘴,“若儿,你去把你二舅舅给请过来吧,就说我死活要见他,否则我就不喝药。” <...... 暴君,好粗鲁(36)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36) 楚若失笑一声,“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爱夹答列” 说完,她看向凤涵,努了努嘴,“若儿,你去把你二舅舅给请过来吧,就说我死活要见他,否则我就不喝药。” “唔,为什么要是我去请?”凤涵有些不满地说道。 在他心里,自己的母亲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哪怕是他亲爹,也不能随便打骂。 “叫你去你就去,不听话的话,以后我都不理你了。”楚若蹙眉嗔道榛。 “姑姑光会吓唬人,不知道我多关心你么。”凤涵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跑了出去,扔过来一句,“好好好,谁让你是我姑姑呢。” 楚若摇头轻笑,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见房间内只有白月在清理东西,楚若好奇地问道,“三哥,我问你,耶律元的那些姬妾们,你打算怎么处理?页” “额……干嘛忽然要问这个?”项蓝诧异地看向楚若,不解地问道。 “我就是随口一问,想要从里面要一个人,因为我想用我的方式来处置她。”楚若眯起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那个都充当营妓了,昨天晚上好像就已经安排好了。怎么?你想要哪一个?”项蓝好奇地问。 “楚姬。” “楚姬?她欺负过你吗?告诉三哥,三哥替你去找她算账!你现在要好好养病,不能再动气。”项蓝登时变了脸色,沉声问道。 “我自己可以处理,三哥。”楚若笑了笑,犟着鼻子笑道,“三哥,那些烧杀抢掠的坏人什么时候处理?我要去观刑。” “别闹了!外面的天气特别冷,观刑的话你容易被寒气入侵,就更加难好了。” 楚若现在的姿势是趴着的,后半夜她臀-部很疼,而且还总是火烧火燎的,涂抹了跌打损伤药以后,还是会有些疼痛。 她把头歪向床里面,“我不嘛,就要去观刑。看到那些人受到应有的报应,我心中的愿望才得以实现。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的话,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亲人和朋友?” 项蓝微微一愣,知道楚若说的是他的亲生七妹小茹,他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回头问问什么时候用刑,到时候带着你过去。” “嗯,解决完以后,我们就回家吧,我好想念父亲和四姨娘,他们一定也很想念我。” 楚若颔首,忽然十分感慨地说道,“在路上养伤的途中,身体应该也就好了。” “再说吧,应该不会在此久留。”项蓝深深地长叹一声。 他也很想念家中的一切,只是不知道自己那个爱说是非的生母到底怎么样了。她的嘴虽然不怎么好,但终究也不是坏到骨子里的人。 “姑姑,姑姑,三舅舅来了!” 这时,凤涵从外面跑了进来,贼兮兮地朝楚若眨了眨眼睛,“只是三舅舅不好意思见您,他都不进来哦。” 楚若挑眉,闭上眼睛牟足力气喊道:“哎呦喂,我屁股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七妹,你怎么样了!”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楚若是在干什么,项青忽然闯了进来,急急火火地奔向床前,紧皱着眉头问道。 楚若睁开眼睛,顿时就愣住了。 项青的胡子总是每天都刮,显得特别有气质。 之前他们在丛林中行走了两三天没刮,本来就有些露青色了。可是今天再一看,简直邋遢的要命。 “额……二哥,你这个模样若是让双双姐看到的话,她一定会心疼死的。爱夹答列”楚若嘴角一抽,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 项青意识到自己被楚若给骗了进来,顿时面色红胀。 他尴尬地瞥了楚若一眼,别过头去歉意地说道:“七妹,对不起,昨天打疼你了。” “二哥,我又没有跟你置气,你既然打了,就应该勇于承担下来才是。”楚若笑着打趣道。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况且,本来我跟哥哥们之间很亲厚,却没有亲密无间到那种地步。昨天被二哥打过以后,我心里特别的幸福,暖洋洋的。” “真的?你别骗二哥了,怎么可能会不怪我呢?”项青诧异地看着笑颜如花的楚若。 他还以为按照楚若睚眦必报的性子,即便不打自己也肯定要赌气好一阵子的。没想到楚若竟然这样简单地就原谅了他,而且还说特别幸福。 楚若颔首,笑着说道:“真的,二哥,我不骗你。” 说完,她眼圈里也已经积满了泪水,略带哽咽地说道,“能够被哥哥们这样疼爱和关心,也是我一生的荣幸啊。” 如此,项青心中郁结的事情才彻底被解开了。 他关切地走上前,轻抚着楚若的脸颊,心疼地说道:“疼不疼?二哥昨天下手太重了,没有注意分寸。” “疼呗,二哥打人的时候好无情,痛得我哭得稀里哗啦的。”楚若失笑地说道。 “唔,以后再也不打你了。”项青忏悔不已,回想起昨天下手太重,也觉得特别没脸面对楚若。 说到底,他们并不是亲生的兄妹,这样打一个成年的女子,人家怪罪也是理所应当的。 欧阳月站在外面,听着帐房内一阵欢声笑语,顿时恼火不已。 他本来想要进去,却还是转身走向别处。 楚馨绡站在营妓的帐房前,恨恨地望着楚若的帐房。 她原本都已经是耶律元的姬妾了,没想到昨天还是被许多个士兵狠狠地强-暴了。要说心里不恨那个项纯,也是不可能的。(..tw好看的小说) 募地,她看见欧阳月走了过来,得知他是明诏过的皇帝后,忽然心生一计。 欧阳月走得急,并没有注意到身旁有没有女人。 就在他刚刚路过楚馨绡时,楚馨绡忽然衣带稀松地跌到入他的怀中。 “混账东西,是谁这样……” 就在欧阳月想要发火时,忽然见到一个跟楚若的样貌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女人,正露出白皙的锁骨,楚楚可怜的在怀中望着自己。他狐疑地问道,“你是……” 楚馨绡以为欧阳月被自己给吸引住了,哽咽地说道:“奴家楚馨绡,原先是大亚王朝之人,后来辗转沦落到这里,受尽了侮辱,体力不支倒入英雄怀中,真是对不住。” “你是大亚王朝的人?姓楚?那楚若跟你是什么关系?”欧阳月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楚馨绡 楚馨绡心中一愣,为什么人人都要在她面前提起楚若呢? 她也闹不懂欧阳月到底是不是愿意自己承认是楚若的四妹。 刚要犹豫着否认时,忽然瞥见欧阳月的眼眸中有那么一丝异样的目光在闪动,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楚若是我的三姐,我们都是楚名扬的女儿。” “唔,美人这样瘦弱,孤怎么忍心让你再受苦呢?” 欧阳月本来就已经禁-欲了这么久,都是因为项纯那个死丫头。 现在见到跟昔日看中的楚若长得有一点类似的人,顿时心神荡漾,连忙带着她走向帐房内,软语温存地说道,“如果你能把孤侍奉好了,孤可以考虑带你回明昭国都城,如何?” “真的?”楚馨绡满眼里都是期待,心中早已欣喜若狂。 她按捺住那份激动的心情,柔缓地说道,“奴家定当竭尽全力侍奉陛下……” 于是,帐房中不久就想起异样的旖旎之声。 伴随着女人不断传出来的呻-吟,欧阳月更是把持不住自己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地发泄着自己隐忍已久的***。 项蓝走过来时,发现欧阳月的贴身护卫暗夜和暗辰竟然守在这里。 他蹙眉走上前,诧异地问道:“暗夜,暗辰,你们怎么在这里?” 暗夜会意,走上前拱手说道:“启禀项统领,陛下正在里面与楚姬……”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项蓝一眼,知道他会懂的。 项蓝心中一凛,刚才见到他们俩时就已经知道事态不对了,如今更加郁闷。 他无奈地轻叹一声,捂着耳朵不再听里面的声音,回过头又向楚若的房间里行去。 楚若得知以后,紧皱着眉头,面色很难看:“三哥,算了,不要再跟欧阳月去要那个人了。我越是想要跟他要楚姬,他恐怕越是要跟我拧着来。既然他最爱穿破鞋,那就随便他去吧。” “额……七妹,你这表情怎么好像是有点儿……有点儿……” 项蓝接下来的话说不出了,他觉得七妹有点儿像是在吃醋似的。 楚若错愕地看向项蓝,不明所以地说道:“有点儿什么?三哥,你说话怎么总是要说一半了?我都看不懂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了。” “就是感觉你有点儿在吃醋似的,不是对陛下没有那种感觉吗?”项蓝不解地问道。 自从他确定自己对吴巧薇的心意以后,也渐渐地端正了自己对楚若的情意,才明白对楚若也只不过是珍惜怜惜,更多的也是对这个刚刚到来的有性格的七妹特别浓烈的亲情。 因此,项蓝也知道自己对吴巧薇一直都有那份心思,只是总下意识地去抵触,所以才会耽搁了这样久。 话问出口以后,项蓝的心里也莫名感觉到自己轻松了很多,对七妹再也没有那种超出寻常兄妹的异样情愫了。 楚若恶寒地抽了抽嘴角,干笑着说道:“三哥,我什么时候要吃醋了?欧阳月那家伙本来就是一个花心的皇帝,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要嫁给他好不好?” “我之所以会不太高兴,是因为大姐还在宫中做贵妃,如果楚姬真的被带回都城的话,只怕大姐会受到欺负的。” “唔,你说得也对,大姐现在身怀六甲,恐怕无暇多顾。”项蓝了然地点了点头,总算是明白了楚若的估计。 不过他很为难地说道,“可是后宫里有许多妃嫔娘娘们,大姐都管束得井井有条,一个在营妓里带回去的女子,又能上得了什么台面?” “依我说,说不定陛下只喜欢几天也就忘却了,并没有那个意思也说不定。” “不会。三哥,我猜这次他一定会带着楚姬回去的。”楚若十分戳定地说道。 以她对欧阳月的了解,他经常被自己给忽略掉,又这么长时间没女人,猛然看到一个与楚若还算是有几分相像的成熟女子,一定会乐意带回去的。 因此,楚若用脚趾头想都可以确定,楚馨绡既然有能力利用狐媚的手段把耶律元勾-引到,就能也把欧阳月给吸引住。 他们两个男人从理论上来说,应该是一路货色。 项蓝不禁-看得有些痴迷了,有些木讷地问道:“七妹,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身上那么多自信就竟从何处而来?为何我看不到你思索就能够轻易地做出决定呢?” 楚若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促狭地说道:“三哥,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是差距吧,要不然父亲为何那么喜欢我呢?连祖母都很喜欢我哦。” “别提了,你一说起祖母,我更是新鲜不已。”项蓝不由得连连点头,由衷地说道。 “长这么大也没见过祖母对我们孙子孙女的那样从眼神里都在笑过,唯独在见到你时,她总是眉开眼笑。莫说四妹五妹她们羡慕和嫉妒,就连我这个做三哥的,也着实嫉妒不已了。” 楚若无奈地耸了耸肩,很无辜地说道:“谁让我一直都让长辈们喜欢呢,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哦。别说是长辈们,就是二哥和三哥,对待我的态度跟四姐、五姐她们也不同啊。” 提起项染她们,楚若心中一紧,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们在丞相府内又作乱了没有。但愿性格柔和的六姐不会无辜受牵连才好。 再一想起还住在学士府的四姨娘邱然,楚若心中更是惦记不已。不知道娘现在怎么样了,她离开快两个月了,再回去就是十二月中旬了。 哎,感觉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似的,照这样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找贞太后和阿莲娜她们报仇哇…… 项蓝不明白楚若所想到的事情,他只是隐隐有些担忧,陛下虽然喜欢别的女人,但对七妹的心思,是绝无仅有的。 倘若七妹想要逃避,势必要找到一个绝对完美的借口才能躲过去,否则陛下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咦,三哥,你在轻叹什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吧。”楚若回过神来,讶异地看向项蓝,不解地问道。 项蓝嘴角一抽,他就算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啊。按楚若的倔脾气来说,一旦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那个,我就在想,回去以后大哥跟宋双的事情该怎么处理。我这个好办,毕竟是庶子,巧薇的家人也疼爱她,尊重她的意愿。”项蓝急中生智,忽然想到了项青和宋双,便找了个借口,询问出来。 楚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是为了这件事情吗?怎么看都不像。 但是她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让我再想想办法吧。我们得尽快回去,尽量在腊月中旬前赶回去才好。” “差不多吧,等回去以后该安排着过年的事宜了,陛下也不会在这里等太久的,除夕那天,大亚王朝的国主凤无涯会携带皇后一同前来,听说是为了讨论和亲事宜。” 项蓝很平常地跟楚若讲述着这件事情,但是他敏感地发现,楚若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森又可怕。“三妹,你怎么了?” 楚若愣了愣,随即失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欧阳月这次会准备安排谁嫁过去呢?” 她忽然想到凤弄绝那个可恶的家伙,该不会真的已经提前到都城里去等自己了吧? 该死的,那他要是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她还真的跟过去不成? 一想到这里,楚若心中不禁就有些犹豫了。 <...... 暴君,好粗鲁(37)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37) 十二月初十,大军连夜赶路之后,终于回到了都城之中。(..tw棉花糖小说网)1 一切都似乎太过顺利了,楚馨绡也确实被欧阳月带回了都城,并且钦赐了一个很高的位份:楚妃。 待随着他一起入宫之后,就会被封赏,这是前所未有的殊荣,在后宫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其实一路上,欧阳月也有心想要看看楚若会不会吃醋,谁知她竟然总是漠不关心的样子,着实把他给气坏了。 然而,每每看到楚馨绡总是依偎在自己身边,他又重新找到了男人的骄傲感榛。 然而,楚若却觉得有些可笑。 难道欧阳月每天晚上都是不把楚馨绡的衣服脱光了就嘿咻嘿咻吗? 楚馨绡的后背明明带着伤,如果不明显摸的话,不会摸到那些硬硬的东西页。 显而易见,欧阳月绝对没有看到楚馨绡的后背,一旦看到,就肯定会对她厌恶至极的。 其实楚馨绡心里也十分害怕,她厌恶楚若,但是却不得不总是对她露出善意。 就在这样阳奉阴违的挣扎中,楚馨绡后背的伤患也只是暂时地控制住不再继续扩大了。 也的确如楚若心中所想的那样,欧阳月对楚馨绡只是一种***上的迷恋。 有时候看着她的脸会感觉像是看到了当初的楚若一样,只要露出他想看到的高耸浑圆,也能够占有她身-下的柔软就可以了。 衣衫半褪比全褪去要更刺激的多,这就是欧阳月一贯的作风。 楚若坐在马车上,听着外面喧嚣的叫卖声,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都城,我回来了,带着我全新的战斗力,把一身的伤病都留在了途中。 至于蛮夷部落那日的观刑,楚若终生都难忘。 或许别人不会有什么感触,但是楚若一边针扎似的心痛,一边扬起唇角在笑。她不希望生灵涂炭,但有些人必须要为他所做过的罪孽负责任! 那一天过后,楚若都很少说话,只是安心养病。 一想到快要面对丞相府里那些母亲、姨娘和姐姐们的,楚若就有些头疼。 如果谁敢伤害自己,那就尽管纳命来吧! 万民齐齐叩拜在道路两旁,口里连声欢呼着:“陛下万岁万万岁!” 不知何时起,又有人扬声说了一句:“项七小姐长命百岁!项七小姐长命百岁!” 于是,不知不觉中,人们就开始喊:“陛下万岁万万岁,项七小姐长命百岁!” 楚若心中一惊,撩起帘子向外面看去,沉声说道:“这些百姓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树大招风吗?冒冒失失的就在陛下面前这样称呼我,他会容易觉他的功劳被我给淹没了的。(..tw好看的小说)” 这不是楚若乐见的,她更希望人们心中能够记住自己,在她有需要的时候会默默地支持,哪怕不出声也好,只要不反抗就行。 被人们这样一叫,楚若的脸“唰”地就白了起来。她眯起眼睛,一定是谁在故意算计自己! “小姐,这样不好吗?奴婢看许多人都很崇敬您呢。”白月不解地问道。 她困惑地挠了挠头,完全不懂楚若说的是什么意思。 凤涵紧皱着眉头,也确实有些蹊跷。 他单手托腮,仔细想了想,忽然站起身来走向外面,脆声对大家说道:“项纯姑姑感谢大家的厚爱,但是陛下为万民造福,不但深入时疫灾区亲自体察民情,还率兵前往蛮夷部落打仗,跟我一起喊:陛下万岁万万岁!陛下万岁万万岁……” 他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声音清脆,把所有人都震慑住了。1 莫无影也明白了凤涵的意思,朝人群中的某人使了眼色,那人立即率领玄铁门的人喊了起来,果断地把楚若忽略了。 直到这时,欧阳月面色才稍稍好了一些。 他刚才越听越不是滋味,别说那些百姓们认为项纯功劳巨大,连他都感觉到项纯有些功高盖主了。 自己堂堂一个皇帝前往疫区探望百姓,又深入丛林面对大棕熊,为的是将蛮夷部落拿下,这些明明都是威望很高的事情。 偏偏疫区的病症是项纯以身试药解决好的,而丛林里的大棕熊和蛮夷部落的首领大王耶律元也是项纯他们拿下的! 直到百姓们的赞扬声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时,欧阳月扬起唇角看向身旁的楚馨绡,低下头勾起她的下巴,风情万种的说道:“馨绡,你说,孤的能力是不是很强大?” 楚馨绡微微一愣,随即满面笑容地点了点头,柔声说道:“陛下自然是十分有能力的,臣妾觉得您统领明昭国绰绰有余,即使疆土再扩大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果然,欧阳月很喜欢这句话。 帝王一向最关心的就是江山社稷,只要这个君主有***,没有一个人不会希望自己的疆土越来越辽阔。 “不错。”欧阳月满意地点了点头,邪肆地亲吻着她的红唇,喃喃低语道,“那么你说,孤能不能把项纯那个倔强的女子拿下?” “嗯?”楚馨绡心中一惊。 她已经看出来欧阳月看向楚若时那装作不关心,实际上心里却关切得要死的情愫了,只是没想到欧阳月会这时就说出来。 她低下头娇笑一声,柔媚地说道:“陛下英俊魁梧,又乃九五之尊,世间哪有一个女子会不喜欢被陛下宠幸呢?” 欧阳月闻言,面色倏然变得冷凝。 他紧紧地攥紧楚馨绡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是,偏偏有一个女人,她总是不知道让步!孤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楚馨绡吃痛地低呼一声,然而欧阳月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不适,冷声呵斥道:“天下的女人果然都是一样的,但她却是……”却是如当初的楚若一样,令他如此想要征服! 他冷冷地松开楚馨绡的下巴,闭上眼睛冥想了许久,这才低沉地说道:“罢了,迟早的事而已,孤又何必跟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 楚馨绡轻咬着下唇,她真的巴不得那个项纯快些死了算了,如果自己的后背能够找到合适的大夫的话。她双手绞在一处,默默地在心里算计着一切。 从进入都城开始,楚馨绡心里那隐藏已久的争强好胜心理就越来越强烈。.3 她是耶律元的姬妾中唯一一个能够成为欧阳月的妃子的人,而且还是正二品的楚妃,这是何等的殊荣啊! 一想起自己隐忍了那么久,终于能够一雪前耻,好好地在后宫中立足了。 事实上,楚馨绡也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 她是一个异国女子,在这里没有靠山,但是可以依靠欧阳月的宠爱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 再说了,以后的事情谁又会知道呢? 听说欧阳月还没有子嗣,万一她一举得男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成为未来皇帝的母后了…… 楚馨绡把一切都打算得太美好,主要也是因为她本人就无牵无挂,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了。既然能够活着,那就绝对要嚯的漂亮! 楚若等人在丞相府门前停留了下来,项蓝则护送欧阳月回皇宫。 因为他是大内侍卫统领,理所应当回去就职。而项青早在城外就已经处理好一切事务,陪伴楚若走到了丞相府门前。 郭沁香带着一众女眷在门口处迎接,见到项青时,她满含欣慰地颔首,“青儿,你跟蓝儿一路都照顾纯儿,着实辛苦了,不愧是做哥哥的。” “让母亲担心了,儿子也很惦记家中长辈的身体。”项青恭敬地答道,不冷不热地态度是他一贯的作风。 郭沁香淡然浅笑,又慈祥地看向楚若,“纯儿,母亲为你感到荣幸和骄傲,你的事迹早就已经传遍大江南北,咱们项家也都以你为荣啊。” 楚若淡然含笑,温柔地说道:“母亲言重了,纯儿只是尊崇母亲的教导,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时刻都不曾忘记母亲的仁心仁德。” 这一席话把别人听得是钦羡不已,果然是嫡母最为长脸,哪怕她不曾照看过一日庶女。 但是,这话在郭沁香听起来,却十分地刺耳。 她知道楚若对自己并不是全然信任,所以这话定有一半以上的可能是在说些奉承话。 不过,她还是谦虚地说道:“母亲也没有怎么教导过你,全屏你一颗菩萨心肠。既然回来了,可要回去歇息歇息吧。老太太今天早上身子不适,所以没有下床,早早的就惦记你呢。” “祖母生病了?”楚若担忧地问道。 期间,楚若若有似无地扫了二姨娘和项菱一眼,见她们都用那样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心里久觉得有些毛毛的。 武九作为项菱的夫君,又是项家的上门女婿,自然要站在她的身旁了。 不过武九的脸上隐隐透着一股色胚样,一直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楚若。 郭沁香面露担忧之色,无奈地说道:“老太太每年冬天身子就不大好,近日来总是思念你,所以才会忧思成疾。” 言下之意,你这个做孙女的真是不孝顺,还没有出嫁就四处奔波,简直没有礼义廉耻。老太太又为你生了病,你万死都难辞其咎了。 楚若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随即歉意地说道:“听母亲这样一说,纯儿还是去看看祖母吧,心里着实是不放心。” 说完,她扭过头去看了项青一眼,温声说道,“二哥,你近几天气色也不大好,千万要好好地保重自己啊。” “七妹放心,二哥没事。”项青点了点头,心里还谨记着关于宋双的事情。 就在进都城之前,楚若为宋双把脉,得知她已经怀孕了,项青心中十分惊喜! 也正因为是这样,项青才想到一定要跟母亲说清楚,无论如何他都会娶宋双的。 他向郭沁香递了一个眼色,使得郭沁香心头一凛,心想,这个儿子已经多日不曾愿意搭理她,此番肯定是有事相求。 莫不是又为了那个还没出嫁就克死夫君的宋双?哼!简直是愚顽不灵! 别院中,楚若快速来到了老太太的房间内。 一进入房间里,楚若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 她担忧地走到床前,问向老太太的丫鬟:“老太太的病情怎么样了?” 丫鬟正在扇风熬药,听到楚若的话抬起头来一看,欣喜地说道:“七小姐,您回来了!老太太……老太太年纪渐大,有点儿灾病就不容易养好。这次病倒了三四日,成天也懒怠动,奴婢们着实担忧。” 说到这里,丫鬟们都有些泪意。 “好,我知道了,你们一会儿把药方拿给我看一下,我先去看看祖母。”楚若点了点头,走进内室之中。 隔着屏风,还能隐约看到里面的床帐放了下来。床上的人时不时地轻咳一声,气若游丝的感觉。 楚若绕过屏风,走向床边,一掀开鹅黄色的床帐,便看到脸色蜡黄的老太太了。 她微微闭着眼眸,眉头轻皱,左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显然是很不舒服。 “祖母,纯儿回来了。”楚若心疼地坐在了床边,鼻头一阵阵发酸。 这哪里还是她最初见到的那个神采奕奕的老太太?哪里还是站在高台之上与郭沁香对峙的祖母? 分明就是一个病怏怏的老者,仿佛稍微一用力就断了所有的气息,再也无法睁开眼了似的。 楚若眼前一阵雾蒙蒙的,她知道老太太是真心疼自己,所以也从没有吝啬自己的医术和孝心。 但是老太太年纪本身就大,许多潜在的病都需要慢慢调养,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决了的。 见老太太并没有醒,弯身伸出手去摸上老太太的额头,没有发烧。 她又轻轻地敛起老太太的衣袖,细心地把起脉来。 老太太幽幽转醒,看到楚若以后,心疼地伸过手拍着楚若的胳膊,虚弱地说道:“纯丫头啊,你回来了?怎么又瘦了?” 楚若闻言,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她不住地点头,低下头轻轻地趴伏在老太太的身上,呜咽着说道:“祖母,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要是知道您身子不好,我一定会立即赶回来为您医治的。” 老太太慈爱地轻抚着楚若的秀发,失笑地说道:“傻孩子,祖母从前就已经有这个毛病了,你是做大事的人,祖母又怎么愿意羁绊住您呢?” “可是祖母身子不舒服,我心里也不好受。”楚若哽咽地说道。 她抬起头来,起身扶着老太太半躺着,坐在她的身旁,撒娇地把头靠在老太太的肩膀,柔声说道,“不过没关系,纯儿会把祖母医治好的。” “那可怎么是好?你外祖母的腿疾还没有完全治好吧?你应该先去看看她。还有四姨娘,应该也很惦记你。” 老太太知道楚若有许多事情要做,只是听说自己生病了,才匆忙赶过来。 楚若抬眸看向她,没好气地嗔道:“祖母也是我的亲人,我两边都兼顾着,不能让你们受伤。哪怕我们终究有一天会寿终正寝,可那也是许久以后的事情,祖母还年轻,怎么能总被病痛给打倒呢?” 说到这里,楚若轻叹一声,不无担忧地说道:“其实我现在也很担忧,四姨娘一直都照顾着外祖母,我怕最近寒风阵阵,会有损她的复发。如果祖母能够随我一起去学士府住上一段时日,那就再好不过了。” “唔,我一个老婆子家去那里做什么?多别扭啊。若是让你外祖母到四姨娘的院落居住呢?”老太太温声问道。 楚若摇了摇头,轻抿着双唇,在项家太危险,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和四姨娘,巴不得她们会出错呢。 如果不能让她们出错的话,让她们的亲人出错也行! 这一群人都是神经病,总是算计着别人的幸福。 <...... 暴君,好粗鲁(38)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38) “唔,我一个老婆子家去那里做什么?多别扭啊。1若是让你外祖母到四姨娘的院落居住呢?”老太太温声问道。 楚若摇了摇头,轻抿着双唇,在项家太危险,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和四姨娘,巴不得她们会出错呢。 如果不能让她们出错的话,让她们的亲人出错也行! 这一群人都是神经病,总是算计着别人的幸福。 老太太面色一僵,她也想到了楚若那一层榛。 可这些天又不能让楚若来回的跑,所以她想了想,又换了一副语气,“好吧,我老婆子就不嫌这个那个的了,只当是太想念孙女,非要跟着一起过去算了。” “祖母真是会为我考虑,我感激不尽。” 楚若笑得合不拢嘴,搂着老太太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这下可好了,我们在外面住上十几天,等除夕之前再回来,保管您身体就好了。业” “唔,如此甚好。平时过年时都是病怏怏的,今年若是过一个轻松的好年,那就更好了。”老太太和颜悦色地说道。 这时,丫鬟拿上来几张药方,递给楚若之后柔声说道:“七小姐,这是老太太这几年来的药方,基本上都没有太大的变动,都是医治伤风咳嗽的药。” 楚若接过来看了看,刚觉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她却细心地注意了一个药物的成分,紧紧地皱起眉头。 刚才的猜测绝对没有错,老太太的病情本来没有什么,只是有人故意给她下了一种表面上医治伤风的药物。 实际上,这种药物会导致病人的呼吸道更加不通畅,然后身体会呈现很疲乏的状态。 至于老太太每年都会犯病,那肯定就是因为每年都会有人来害她了。 这样的药物一旦食用多年,会慢慢地累积成慢性毒药,最后毫无预兆的死去。 “怎么了,纯儿?”老太太刚才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所以她才会答应跟楚若一起去大学士府。 但是现在看楚若这般眉头紧皱,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更加可疑。 楚若抬起头看了老太太一眼,淡淡地摇了摇头,失笑地说道:“祖母,您多虑了,我刚刚什么都没有想……” “纯儿!你还想瞒过我?”老太太冷哼一声,目光凌厉地扫向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若是还把我当祖母,就老老实实告诉我。若是不愿意说的话,我的病也不需要医治了,就这样慢慢地痛下去算了!统共就找到这么一个值得相信的人,你现在还要欺瞒我!” 楚若浑身一震,没想到老太太会这样暴怒。 她抿了抿嘴唇,艰难地说道:“药方有些问题,平时服用会加重咳喘的毛病,而且会让一个人的身子呈现疲乏的状态。(..tw棉花糖小说网)常年都定期服用的话,不出七八年,绝对忽然死亡。” “岂有此理!”老太太抢过药方来仔细看了看,把几张都对照了一边。 她赫然发现,三年前的药方里比这三年少了一味药,但是她询问过大夫,大夫说这乃是对症下药,说是能七八年就根除这个顽疾。根除?呵呵!看来是某人巴不得自己能够早点死掉算了! “郭氏!”老太太几乎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郭沁香搞的鬼。 她这个人表面上对任何事情都不计较,但是谁真心的对自己好,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楚若大惊失色的站起身来,老太太猜想的人跟自己所想的是一样的,但是她没直接说出来。 老太太深深地望了楚若一眼,沉声冷哼道:“你心里也想到了是不是?可见那个人也对你不少下手!我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怎样只手遮天!” 刚刚说完,老太太浑身颤抖着咳嗽起来,脸色气得涨红。1 楚若走上前,轻轻为老太太拍着后背,柔声说道:“祖母,您不要着急,也不要生气。这件事没根没据的,说什么也不管用。” “况且这味药确实是刚开始用可以缓解,但是慢慢地就失去了暂时的药性,只剩下一种很奇特的毒性在里面。不过您放心,我可以帮您把体内的毒都一一用食疗排出来。” “我怎么能不生气?当初她进了我项家门以后,我便开始慢慢放权。纵使知道她心思太多,可总想着家和万事兴,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老太太气急败坏地拍着床板,咬牙切齿地说道:“谁承想,她的心越来越大。开始还卑躬屈膝的孝顺我,这几年越发看不惯我了。我老婆子一直都在别院中装聋作哑,她竟然还是看不惯!” “您别生气了。祖母,是我不好,刚才我不想说的……” 楚若心疼地看着老太太,语重心长地劝慰道,“您这样一来,岂不是让她更乐意吗?为什么不试着冷静下来,笑看她如何自己演独角戏呢?” 老太太微有诧异地看向楚若,不禁好奇地问道:“纯儿,你话里是什么意思?可否跟我说清楚?” “祖母,待咱们离开以后再慢慢叙说,这里不太适合……” 楚若悄悄在老太太的耳边悄声说着什么。 她心里讨厌极了郭沁香,这个女人脸老人都要害,简直是人尽可夫的混账东西! “阿嚏!阿嚏!”郭沁香刚刚饮完一口茶,冷不丁地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她眉头紧皱,取过锦帕擦了擦唇边的茶渍。淡淡地扫向左侧坐着的项青。 “怎么?你说有事找为娘,却半晌都不肯说话,这却又是为何?”郭沁香方才故意拖着项青,不但让他等在一旁,还刻意与其他姨娘闲谈了一会儿才回房。 项青心中有些紧张,每次谈起宋双时,母亲都会坚决地反对。可这次他已经决定好了,绝对不会放弃的。 想到这里,项青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拱手说道:“母亲,儿子想要跟宋家去提亲,迎娶宋双为妻。” “胡闹!”大夫人冷不丁将茶盏端起来摔到地上。 她冷哼一声,走到他的面前,沉声怒道,“你这个冥顽不灵的孽子!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宋双那个女人根本就不能迎娶!她是一个克夫的女人,你若是想要的话,可以把她迎娶过来做妾,但一定要在你迎娶妻子并且生下孩子以后!” “不,母亲,我一生都只想赢取宋双,不想跟其他女人有任何关系。请您谅解我的行为,我跟宋双已经……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项青终于把话说了出来,他看向一时震惊住的大夫人,紧张地说道,“母亲,宋双是一个好女子,她把自己给我时,还是完璧之身。而且,现在她已经怀孕了。” “你说什么?你可知道你究竟说的是什么!”大夫人冷声怒斥道,气闷不已地将咆哮出声,“项青,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母亲,儿子正因为一直都想得到您的认可,所以才没有带宋双来项家。”项青扑通一声下跪,沉声说道。 “若是我把她带去给祖母看,祖母一定会支持的。毕竟晚辈的幸福最重要,并不是……” “啪!”郭沁香怒不可遏地给了项青一巴掌,现在她才是项家的女主人,那个老家伙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再熬上几年就突然死去的老太太,她郭沁香才不会怕! “混账!你祖母现在身体不舒服,你还想着要去打扰她老人家?为娘不能为你做决定是吗?你看看你父亲同意了吗?” 郭沁香最讨厌别人会那她跟老太太比,她不屑跟那个老家伙比!这么多年来,都是她在打理家里的一切,可真正的女主人却还是老太太。 凭什么?!郭沁香紧皱着眉头,满脸都是怒气。 她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好一个宋双,竟然偷偷跟你离开了都城!她竟然能够在婚前就跟你随便睡觉,又珠胎暗结,肯定也不是什么好女人!” “要知道,你可是项家将来的男主人,你的妻子也会是未来的我!难道为娘要忍心看着你娶这样一个败坏门风的女人嘛?” “你去跟那个女子说,让她把孩子打掉,我们项家不会要这样的媳妇!” “母亲!宋双不是那样的人,请您不要再这样说她了,她为了我也付出了很多。”项青沉重地叩首。 “如果母亲不愿意的话,我就一直长跪不起,不是不喝,不眠不休。” “呵!你这是想要吓唬我吗?”郭沁香冷哼一声,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那你就在这里跪下去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在等我心软的那天!我就是豁出去不要你这个儿子,也不会同意让你跟宋双在一起的!” 说完,郭沁香转身快步离去,并且对丫鬟们怒斥道:“你们谁若是敢给他饭吃或者把他扶起来,我就用家法伺候!” “是。”一众丫鬟都不敢再说话,默默地垂下头。 项青低下头一直那样跪着,没有想过要站起来。他心中没有一丝彷徨,为了宋双和未来的孩子,无论如何他也会坚持到底的。 就在临回家时,楚若低声对他说:二哥,如果你足够爱宋双的话,可能要承受很大的痛苦,坚持到底,七妹保证你能够得到想要的幸福。 其实项青想说,哪怕什么都得不到,他也会坚持到底的。 然而,就在楚若带着老太太刚刚抵达大学士府以后,项青在郭沁香院落的花厅里昏倒了过去。 丫鬟紧张地前去禀报时,郭沁香心中一沉。 她刚想起身,却还是冷笑着说道:“他是一个强壮有力的男子,又怎么会经受不住这样的一跪呢?不过才半日而已,让他再跪便是!顺便问问他,悔过了没有?” “是。”丫鬟应答着下去,来到项青的面前,恭敬地说道,“二少爷,大夫人问您知道悔过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再跪便是。” “二少爷,二少爷……” 不一会儿,郭沁香就听到门外吵吵嚷嚷的。她刚刚褪去衣衫,床里的人早已将长臂揽住她的腰际。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郭妈妈也着急了,快速敲着门。 郭沁香紧皱着眉头,扬声问道:“本夫人在休息的时候最讨厌有人打扰,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夫人……二少爷他昏过去了,全身都冰凉!”郭妈妈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得不打扰郭沁香的休息。 郭沁香一听,顿时头皮发麻:“知道了,我就来!”说完,她又快速穿着衣服。 得知自己儿子真的晕倒过去,她心里怎么能不着急?她的一生都为了儿子在努力奋斗,本来也只是在吓吓儿子而已…… “怎么?就为了你的儿子,舍得把我给抛弃了?”身旁的妖娆男子大力将郭沁香又压了下去,低下头邪魅地说道。 今天他头发随意地松散下来,阴柔地双唇涂了一些胭脂,异常美丽。 他的桃花眼微微一勾,将郭沁香的心神都吸引了过去。 男子的大手熟稔地摸上她的浑圆,一点点将她的衣衫褪去,低下头吻上那一抹柔软上的茱萸,轻轻地吮-吸着。 “嗯――”郭沁香低呼一声,猛地想起儿子还有事,她猛地推开他,低声斥道,“不行!我的儿子出事了,我要去看看!” 说完,郭沁香狼狈的坐起身来,离得男人远了一些,又重新穿着衣服。 男子单手支着床榻,狭长的眼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揶揄地说道:“既然那么疼爱你的儿子,为何一定要阻拦他的婚事?” “据我所知,你的日子跟项纯相处得不错,而项纯一直有心要撮合项青和宋双。再这样下去的话,你会彻底失去你的儿子。” “你住嘴!”郭沁香心中一慌,冷冽地眼眸扫过他的双眸,沉声说道,“我一向不喜欢被人左右心中的想法,如果他连我这个做母亲的想法都不能认同,那我要这样的儿子又有何用?” 说完,郭沁香快步走出去,扔给他一句,“在我回来之前,你务必要消失得没有任何痕迹!” 男子耸了耸肩,起身默默地穿着衣服。只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算计的意味…… ............ 这厢,楚若刚刚入住,亲自见过了邱然和邱夫人,确认邱夫人的腿疾已经恢复得很好,她也就彻底放心下来。 不过,楚若所担心的事情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搬上了饭桌。 邱蕊看着一起归来的孙儿方振北,含笑对楚若说道:“若儿,这次振北有没有帮上你的忙?他说你在边城很勇敢地面对时疫,一路上又表现的很勇敢,着实是女中豪杰!” 楚若淡然含笑,谦恭地说道:“姑祖母言重了,纯儿应当感谢三表哥才是,他一直都很照顾纯儿,而且日以继日的研究医术,让纯儿着实佩服呢。” 方振北面上一红,项纯说的话明明就是假话,听起来这样别扭。 他别扭地看了楚若一眼,心想,要不是风氏父子总在前面挡着,我早就得到你了好不好?谁愿意跟他们一般见识?哼! 邱蕊闻言,更是欣喜不已,她脆声说道:“那你们的婚事是不是考虑该安排一下了?要不然等到明年选秀的话,纯儿就要进入深宫之中受罪了。” “一切但凭祖母安排。”方振北率先乖觉地答道。他得意地望向楚若,祖母一向在邱家都是有身份和地位的,祖母若是亲自安排下来,想必舅祖父和祖舅母也不会拦着的。 楚若讶异地挑眉,看了紧张地邱然一眼,忽然嗤笑一声,好奇地问道:“那姑祖母为何要安排二表姐和四表妹入宫选秀?莫非是想让她们在宫中受罪?” “你――”邱蕊没想到楚若会说这样的话,顿时有些面红耳赤。 她淡淡地扫了邱然一眼,耐着性子问道,“然儿,姑姑就你这么一个侄女,你的女儿就是姑姑的侄女,断然不会让她在方家受了委屈的。” “我知道你之前说过,不想让刚刚回到你身边不久的纯儿这么早就嫁人,但是眼下先定下他们的亲事也好,等过两年都安顿妥当以后,就把纯儿娶进门可好?” <...... 暴君,好粗鲁(39)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39) 本来邱蕊是想要让方振南跟楚若相处相处,偏偏方振南没有那个想法,把她急得够呛。(..tw无弹窗广告)爱夹答列所以,便退而求其次,让对楚若一直有好感的方振北把楚若娶进家门,那就好了。 邱然为难地看向邱蕊,姑姑旧事重提,她真的是没办法应答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温声说道:“姑姑,这件事情不是我不答应,实在是没办法说。当初我也跟您讲过的,明啸说不让女儿嫁太早了,也不干涉她的婚事,打算让她自主选择婚事的。” “纯儿从小在外面生活惯了,不论何时都有一种骨子里的倔强。她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若儿的生母,即便上头还有她的嫡母在,这样门当户对的郡王府中的子孙莫非还委屈了你们不成?榛” 邱蕊面色薄怒,她每说一次,邱然就这样拒绝一次,真是反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好歹也是邱家人,怎么反倒不如晚辈说话更顶用了呢? 邱夫人也面带难色,她心疼地看着女儿邱然无言以对,求助地看向楚若叶。 现在邱鼎天入宫与陛下连夜汇报都城的近况,文武百官都在御书房内候着,没一个人回来。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楚若了。 楚若的祖母身体不适,也不愿意跟邱家人掺和吃饭的事情,所以也不在场。 “姑祖母,实不相瞒,我打算……” 刚说完,忽然瞥见偏厅门口跑进来一个孩子,一下子就扑入楚若的怀抱中,委屈地说道:“姑姑,我跟我爹去了客栈,但是我好想念你,我爹也很想念你,就来投奔你了哦!” “若儿!呀,当初让你们跟我一起走,你爹还总是不乐意,这下知道你伤心了吧?”楚若也挺想念凤涵的,她低下头,宠溺地揉了揉凤涵的脑袋,“对了,你爹呢?” “我爹在那里!”凤涵指了指门口处,走进来一个稳重又成熟的男子。 楚若眯起眼睛望过去,哟,这是有点儿人模狗样的了,在她的家人面前终于没再那样死气沉沉的模样。只见他走了上来,歉意地说道:“孩子太不听话,真的很不好意思。” “爹,您别不好意思,反正姑姑以后也是要做我娘的!”凤涵得意地扬起唇角,故意大声地说道,“对了,方振北叔叔还知道您跟我姑姑已经有肌肤之亲的事情呢,是吧?” 说到这里,凤涵特意看向面色不悦地方振北,无害地笑道。 方振北紧皱着眉头,根本就不想回答这个白痴问题。就算项纯真的跟别的男人睡过又怎样,他喜欢项纯更喜欢她背后那项家的势力啊! 众人闻言,登时大惊失色,连一向淡然的方振南也露出惊讶之色。 方怡人低呼一声,故意好奇地问道:“项纯表妹,这个小孩子说的是真事吗?天呐,未婚就先跟别的男子随便乱来,真是非一般女子能够做得出来的哦。” 邱蕊和邱夫人早已面色苍白,张大嘴巴,惊愕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邱然狐疑地看向楚若,她并不觉得女儿是这样的人啊,但是见楚若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惊讶,不禁有些好奇了。 楚若的心中也是一阵阵恶寒。 在外面说出这样的话来气气欧阳月也就算了,在她的家人面前也这样说,那真的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不过,楚若还是面带娇羞地看向邱然,柔声说道:“娘,若儿说得对,他们是我的好友,这次出行过程中,我与风公子相爱甚深,所以辜负了三表哥的款款深情,刚刚一直没好意思说,主要是怕姑祖母会认为纯儿是一个很随便的人,真的是很抱歉。爱夹答列” 如果这样能够回绝邱蕊又不伤害她的话,楚若愿意就这样背黑锅算了。反正她对婚姻大事也不甚在乎,倒是想过利用婚姻大事来算计别人罢了。 比如说欧阳月或者凤弄绝。 直到现在,楚若心里还是有些迟疑,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选择欧阳月还是选择凤弄绝呢? 原先她想先考虑把欧阳月拿下,但是凤弄绝却提前找上门了,这总不能怪她吧? 邱蕊懊恼地扶额,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说道:“不,不,这话千万不要跟我说,我没办法接受女子未婚就跟别的男子……天呐,我都羞于启齿的事情,你竟然说得这样理直气壮。” 凤无涯在心里也把凤涵给打了一顿,他真是服了这个儿子,当着别人的面竟然什么都敢说! 凤涵不着痕迹地吐了吐舌头,怕什么的?难不成您没有摸姑姑的身子吗? “……”凤无涯嘴角一抽,他确实摸过了,在山洞里差点儿就憋不住跟她……唉!总之是一言难尽啊! 方怡晴反而很羡慕楚若的勇气,她掩唇轻笑,幻想着只要是遇到这样一份爱情该有多好?所以她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纯儿表姐,真羡慕你啊。” “怡晴!”方怡人蹙眉看向自己的四妹,真是要被她给气死了。 方振北也是站起身来,冷冷地瞪了风氏父子一步离去。 白月在楚若的身后不由自主地轻笑出声,她跟白玉还有白容终于再见面了,彼此都甚至想念。再听着七小姐跟小若儿这样算计别人,简直要笑死了。 楚若回过头去没好气地看了白月一眼,这个不矜持的丫头,瞎笑什么啊。 唉,管教松了就是这样的后果,下次她一定好好地教训白月,顺带着让莫无影也好好地把白月调教一番。(..tw无弹窗广告) 白月吐了吐舌头,干笑着闭上了嘴巴。 她紧憋着笑意,实在是不敢再笑出声来了。 邱蕊也吃不下去饭了,她起身随便说了句,转身就离开。 方家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兴趣再吃饭了,只能起身离开。 等方家人都离开以后,邱然也命丫鬟们把邱夫人送了回去。她才重新审视面前的凤无涯,淡淡地说道:“风公子,是吧?吃饭了没有?请坐吧。” 凤无涯尴尬地看着这一幕,好像是女婿见丈母娘似的,浑身都没有一处是受自己大脑支配的。凤涵跑上前悄悄拧了凤无涯一把,他才依言坐了下来,客气地说道:“谢谢伯母。” “不必客气。”邱然淡淡地颔首,又看向楚若,“纯儿,这就是怎么一回事?索性告诉我吧。” 楚若无奈地坐了下去,使眼色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干笑着对邱然说道:“娘,这都是一个误会,当时我生病了,所以风愿想要救我,天寒地冻的,只有相互用身子取暖。” “但是,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我的守宫砂还在哦!” 说着,楚若伸出左胳膊就要摞起袖子让邱然看看。 “我不是让你说这个,你就说,你对风公子有那种成婚的想法吗?”邱然关切地问道。 “娘……”楚若错愕地看向她,她不嫌风愿是个丧偶并且有孩子的男人吗? 邱然淡然浅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楚若的柔荑,温声说道:“我嫁给你父亲时,他已经有儿有女并且妻妾都有了。但是我们两个人真心相爱,是不受世俗的阻挡的。” “风公子只是丧偶而已,他若是没有其他妻妾,那你们真的愿意在一起,为娘也不会阻拦。只是你要知道,为娘现在舍不得你。” “娘,我知道的。”楚若点了点头,略带哽咽地说道。 哪怕她现在不是真的想跟风愿在一起,但邱然这样的话语就是能够轻易将她感动。 凤无涯见楚若这样我见犹怜的哽咽,顿时心烦意乱不已。 他都还没说什么,她就这样悲伤地决定了? 想到这里,凤无涯轻咳一声,淡淡地说道:“抱歉,伯母,我想我有必要说清楚一些……嘶――” 还没说完,凤涵的小手就拧上了凤无涯的大腿,不想让他继续再说下去。 凤无涯眉头紧皱,错愕地看向身旁的凤涵,这是要干嘛!拧死人了知不知道? 楚若挑眉,哟呵,这是不乐意是吗?她可没说真的是这样。她没好气地瞪了凤无涯一眼,转过头来对邱然低声耳语了几句。 邱然先是纳闷地看向楚若,随后了然地点了点头,再看向凤无涯时,已经换了一副歉意的表情:“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是我误会你们的关系了。” 凤涵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对邱然说道:“外祖母,您不要道歉,说不定有朝一日,我爹真的成为您的女婿也说不定呢。” “……”众人嘴角一抽,都被凤涵雷人的话语给震惊到了。 ............ 楚若吩咐人为凤无涯父子安排好房间以后,便回过房里去看老太太了。 老太太此时此刻的心情还算是不错的,只是浑身还是没有什么力量,有些不舒服。 见楚若走了过来,老太太和颜悦色地说道:“纯儿,你回来啦?饭吃饱了吗?别太惦记我,我没事的。” 楚若摇了摇头,柔声说道,“祖母,我也没事,您不用担心。对了,我让丫鬟给您重新煎好的药物,您服用了吗?” “服了,就是味道太苦,总想吃些甜食消化一下。”老太太柔声说道。 “唔,祖母,吃太多甜食可不好哦,您需要控制一下生病时的饮食,真的很容易引起其他病变的。”楚若关切地说道。 老太太失笑的点了点头,顺从地说道:“好好好,一切都听纯儿的便是。” 楚若掩唇轻笑,才刚要说话,白月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好了,老太太,七小姐,不好了!” “等你顺气后再说,说得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楚若微微蹙眉,没好气地嗔道。 白月跺了跺脚,急切地说道:“二少爷忽然昏厥,现在许多大夫都在给他看诊,但是没人知道二少爷究竟得了什么病!” “哦?那母亲现在是什么心态?谁前来报信的?”楚若讶异的问道。 项明啸跟邱鼎天一样,都入朝面对欧阳月连夜处理朝中大事去了,根本就没回来。 此时此刻除了大夫人派人前来还会有谁呢? “大夫人心焦不已,所以命管家前来报信,希望您能快些赶回去。” 白月心里有些纳闷,七小姐不是挺关心二少爷的吗?怎么现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老太太闻言,登时变了脸色,她的两个孙子都十分听话懂事,平时也很少有灾病,现在怎么忽然出现这种状况呢? 她连忙对楚若说道:“那你赶紧回去吧,看看是什么情况。青儿的身体一向都很强壮,怎么会忽然晕倒呢?” 楚若却处变不惊的看向老太太,温柔地安抚道:“不碍事的,祖母。母亲既然请了那么多大夫,一定会把二哥医治好的。我马上要给外祖母去上药,半夜里还要亲自给您煎药,实在是走不开。” “可是……”老太太还欲着急地说些什么,楚若却拿眼色示意。 她淡淡地说道,“白月,你通知管家一声,就说纯儿还要给我和邱夫人看病,没办法走开。而且今天纯儿刚回来,我也舍不得她总是舟车劳顿的,即便都什么需求,也都要等到明天。” 白月也有些头脑发懵了,她狐疑地看了看云淡风轻的楚若和刚刚还在着急忙慌的老太太,这究竟是怎么了? “祖母说的话就是项家主人的意思,白月,你怎么还不去跟官家说?”见白月发愣,楚若紧皱着眉头催促道。 “是、是,奴婢这就去回复。”说完,白月转身快步离去。 房间里就剩下楚若和老太太两人时,老太太刚才故意装作消失的担忧和着急就又浮上了眼角眉梢。 她紧张地问道:“纯儿,你为何不赶着过去?若是寻常,你可能还会休息休息再说。” “可我知道,你两位哥哥对你太过看重,你也相当看重他们,不应当是这幅表情。” 楚若讳莫高深地笑了笑,由衷地称赞道:“祖母,您真的是太聪明了。我不去自然有不去的道理,但是现在不方便说,还请祖母体谅。” 从现在开始,项青要开始度过一个漫长的折磨期,这是为了让他更好地扭转郭沁香不许他取宋双的想法的最好决策,除此以外,想要制服郭沁香也着实不易。 老太太了然地看了楚若一眼,颔首说道:“好,我老婆子也不跟你斤斤计较这些,只希望你们这些孩子都能够好好的便是。” “祖母放心,我不会让二哥有事的,但是母亲对四姨娘和我表面上十分宽容,背地里真的是太过分了。正好陈词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楚若语气平缓地说道。 但她还是忍不住轻叹一声,“其实二哥挺好的,宋双也不错,为何母亲就是不肯同意呢?不过是婚前对方就忽然死亡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是说宋双?”老太太低下头,思索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前因。 按照楚若所说,郭沁香应该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她先前就耳闻过。 见楚若点头,老太太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当初你父亲本来是不中意郭家的女子,而且他当时也没心思娶妻。是郭沁香总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还设计跟你父亲有了夫妻之实,这才敲定了婚事。” “换在现如今,其实我对孩子们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了,毕竟我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再怎么折腾也不管用,还不如多积德,子孙后代才会敬重我。可怜的青儿,难得一副好性情,多半是随了你父亲,跟郭氏没有半分关系。” 楚若扯了扯嘴角,她也觉得郭沁香那样心肠歹毒的女人,能够生出二哥那么好的男子,真的是太邪乎了。 不过这样也不错,项青铁定气坏郭沁香了哦…… <...... 暴君,好粗鲁(40)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40) 楚若扯了扯嘴角,她也觉得郭沁香那样心肠歹毒的女人,能够生出二哥那么好的男子,真的是太邪乎了。1不过这样也不错,项青铁定气坏郭沁香了哦…… 这厢,管家得到老太太的命令后,火速赶回丞相府。 郭沁香一直都在等待管家的归来,这么多有名的大夫都在这里给项青诊治,连宫中的太医郭沁香都想方设法要来了三个。可是他们都面色冷峻,查不出任何诊治的方式。 见管家走了进来,她急忙冲上前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纯儿呢?” “启禀大夫人,老太太让奴才给您回话,说七小姐舟车劳顿太辛苦,还要给老太太和邱夫人看病,着实很辛苦。老太太还说,若是有什么急事,明日再让七小姐过来便是。”管家擦着额头的大喊,小心翼翼地说道榛。 这话一说完,果然如预料中那样,郭沁香面色瞬间冷凝下来,语气难免也有些不好。 “老太太真的是能够掺和事呢,我总算是知道了!”郭沁香烦躁地挥了挥手,沉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管家连忙应声,转身退了出去曳。 项染走上前,蹙眉低语道:“母亲,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二哥和纯儿的关系那么要好,她得知二哥的病情后,怎么还这般沉着冷静呢?” “小孩子跟着插什么嘴?你若是闲来无事,回房去练琴或者绣女红!”郭沁香狠狠地瞪了项染一眼,沉声冷哼道。 “我……我是担心二哥嘛。”项染跺了跺脚,不依不挠地说道。 “母亲,您不要赶我走,容我说句话。二哥与我和大姐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可平时他都很照顾纯儿,就连难得回来一次都要抽空先跟纯儿见见面,何曾对我这个亲生妹子真的关心过?再说了,二哥这病实在是蹊跷……” “你还说!”郭沁香眼眸中带着深深地警告,仿佛项染再敢说一句,她就绝对不会轻饶似的。 项染语塞,低下头福身说道:“染儿告退。” 说完,她恼恨地转身离去,心里把楚若骂了千百遍。 该死的项纯,竟敢不过来给二哥医治!枉费二哥那样心疼你,母亲也为了这事吓唬我! “四小姐,您消消气。奴婢认为,大夫人并没……” “闭嘴,我知道分寸!”项染狠狠地向身旁的丫鬟训斥道。 郭沁香转身走到那些大夫面前,紧张地问道:“究竟怎么样了?为何你们看了许久都没有查到答案呢?” 朱太医回过头来,对郭沁香客气地说道:“丞相夫人,可否让本官检查一下令公子的身体?只单单诊脉和看表面没办法查验的了。” “为什么要检查身体?”郭沁香下意识地不想同意,她儿子的身体怎么能让别人随便检查? 但是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点头说道,“好,那你们注意一些,上身脱掉就可以了。” “是,本官晓得。”说完,朱太医与众人将项青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褪了下来。 刚刚退到一半,众人都大惊失色,忍不住惊呼出声。 只见项青的身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红色丘疹,丘疹中间呈紫黑色,看起来就觉得可怕至极。 更有一处已经开始流脓,那糟糕的画面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郭沁香听到声音,走上前一看,差点儿没有吓死过去。 她指着项青身上的异状,凌厉地说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负责保护青儿的人呢?他们都是怎么照顾的?!” 然而,在军中一向都是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活,项青又独来独往惯了,有一手的好武艺,身旁并不需要有什么人侍候。爱夹答列 朱太医伸出手去触摸了一下,惊愕地说道:“这简直是太奇怪了,单单从表面看起来,应该不是一般的病症。类似丘疹,但看起来又不像。而且,它们好像有渐渐聚集到一小处的趋势。” 说到这里,他取过一只银针,***项青流脓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中毒迹象。而那些紫黑的地方也试过了,一切都正常。 最后,朱太医不得不轻叹一声,蹙眉说道:“丞相夫人,请恕本官无能,这病症怪得出奇,令公子的脉搏又这样奇特,看起来就像是病入膏肓的慕言。如果再找不到人医治,恐怕会有……有……” “有什么?你倒是说啊!”郭沁香声嘶力竭地低吼道。 但是她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大好,所以理了理云鬓,淡淡地说道,“朱太医,本夫人爱子心切,说话重了一些,请你继续说下去。” 朱太医也比较能够理解郭沁香的这种心态,他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单单就病理来说,无法检查出他是患了什么病。但可以肯定的是,令公子气若游丝,脉搏也忽高忽低,不是好现象。” “项七小姐不是会医术吗?建议让她来看看,时疫都能找到方法医治,那这种病应该也能够医治得了。” 郭沁香一听朱太医提起项纯,顿时面色冷凝。 她扫了扫床上的项青,忽然出声说道:“来人,送诸位太医和大夫回去,全都重重有赏。但是,谁也不许在外面乱说乱传,否则本夫人是不会轻易饶恕他的!” “是。”郭妈妈走进来,带着众人又匆匆下去了。 郭沁香走上前看了看儿子,轻轻为他掖了掖被角,轻叹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她的双手渐渐攥紧,脑海里想一起十分可笑的事情,不禁勾起诡异的轻笑。 项纯,青儿,你们想用这种方式来逼我妥协?想要让我接受宋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做我儿媳? 白日做梦!简直是不知所谓! 好吧,那我等着看你们什么时候肯服软! 想到这里,她走到门口,对下人吩咐道:“对外只说二少爷现在身子不大舒服,恕不见客!” “是。”下人们恭声答道。 郭沁香转过头去朝里屋看了一眼,低声叹了口气,拂袖离去。 ............ 原本这件事情就这样压了下来,郭沁香也料定楚若不会放纵项青生病,所以从这天就开始不闻不问。 项明啸匆匆回家之后,听说项青病了,连忙赶过来看了看。 可是已经盖好被子的项青跟常人没有两样,他也没有看到那些难看的伤痕。 郭沁香称病不再出门迎接什么事情,只是心安理得的与大姨娘和二姨娘她们寒暄说笑。 楚若已经料到郭沁香会心狠手辣,所以一听说郭沁香都没有再拍大夫前去看望,心里更是踏实下来。 她算是知道了,根本就不应该对郭沁香际遇太高的期望,得等郭沁香最后来求自己。 她慵懒地半靠着床,对前再次来请她回丞相府的管家温声说道:“管家,你回去吧,既然母亲都已经不让大夫们医治了,可见二哥的病情是好转了。若是如此,我正好空闲下来料理祖母和外祖母的身体。” 管家再一次被搪塞,脸色也有些尴尬,不知道回去要怎么交差了。 他轻叹一声,无奈地说道:“是,我知道了,七小姐,回去以后我会如实禀报的。” “好,那就不送管家了。”楚若淡然浅笑,仿佛就认为项青只是得了一般的病似的。 郭沁香得知后,只是冷冷的笑,并不说话。楚若这样不闻不问的,她心中更是怀疑楚若在搞什么鬼。 其实,郭沁香也有私下找大夫给项青看过病,只是丝毫没有起色,反而有加重的倾向,这让郭沁香手心捏了把冷汗,几乎忍不住要亲自前去把项纯给请回来。 但是,几番思索之下,她还是没有付诸于行动。只是冷眼看着楚若是否真的不管。 都城内夜里下了一场大雪,早上就放晴了。楚若闲来无事,跟凤涵一起堆雪人和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之间欢乐的气氛感染了对楚若一直都有好感的方怡晴,她欣羡地看着楚若他们玩耍,时不时地鼓掌说道:“真好啊,纯儿表姐!加油,若儿那小家伙就要比你更强了!” 楚若闻言,手下的动作更是丝毫不停歇,她扭过头去看了方怡晴一眼,热情地邀请方怡晴:“四表妹,要不要过来一起玩啊?刚开始手上很冷,但慢慢就没事了。” “呀!我也可以跟着一起玩吗?”方怡晴四下望了望,如果二姐方怡人在的话,是不会愿意让她跟项纯表姐一起玩的…… “当然可以,姑祖母不是时常让你跟我学学吗?咱俩年龄相当,只不过差一个月的生辰而已。论理,便是不用表姐表妹的这样叫也可以。” 说完,楚若还热情地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快些走过来。 楚若知道,方怡人和方怡晴不同,方怡人表面上温柔大方,实际上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而方怡晴性子是真温婉,看起来就是一个率真的人,只是总被方怡人压制着。 “那……那好吧。”方怡晴心中有些小激动,快步小跑到楚若的面前,与他们一起打雪仗。 凤涵调皮的把一个雪球扔进了楚若的脖颈处,凉的她后脖颈一直透着冷风。 楚若失笑一声,没好气地嗔道:“你这个小鬼灵精,竟然敢算计姑姑。好,好,我这就让你尝尝姑奶奶的厉害!” “姑姑不要耍赖皮,当初我们说好了的,不分老幼尊卑。您怎么能倚老卖老欺负我这个小孩子呢?”凤涵一边闪躲着楚若的进攻,一边吐着舌头打趣地说道。 “你都说自己是个小孩子了,还嫌我倚老卖老?我叫你说,我叫你说……” 楚若笑得很开心,拿起雪球直接扔向凤涵。 只是她的手法没有那么准,一把扔在了方怡晴的脸上。 方怡晴惊呼一声,有些雪丝溅到了脖颈处,冻得她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这才把手里团了许久的雪球扔向楚若,嘴里也开心地喊着:“纯儿表姐,你真的下手好重啊,哈哈,我的脸上都是冰冷的感觉了!” “那你就放马过来吧,反正我也不怕。”楚若得意地挑眉,不以为然地看向他们,“你们两个人可不如我,我以前跟别人打雪仗的时候,很会投机取巧的哦。” 说完,楚若趁着方怡晴没注意时,一个大雪球就扔了上去,“喏,第一个战术就是扰乱敌人的视线,尽情地让她不要知道你究竟在干什么,然后出其不意的袭击过去!” 方怡晴又被扔了一脸,不由得失笑出声,连忙带着拿起雪球,也冲着楚若扔过去。 然而,在快要扔出去的时候,她忽然转了方向,直接扔到项纯的脖颈处,欢呼着说道:“表姐,你快看,这是不是就是出其不意的意思?我假装打你,结果扔向若儿!”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楚若摇头失笑,学得快是快,可要是被若儿盯上以后,绝对没好果子吃。 果然,凤涵一直都对准方怡晴,果断地扔了一个又一个的雪球过去。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方怡人搀扶着邱蕊走过来,满脸惊愕地看向打成一团的几个人,沉声呵斥道,“怡晴,你怎么能胡闹呢!” 楚若闻言,脸色顿时耷拉下来,假装一错手,将雪团扔在了方怡人的脸上,顿时引来方怡人的一声惊呼。 而方怡人身旁的邱蕊也吓了一跳,不断地帮方怡人打落脸上的雪。 方怡晴惊呼一声,连忙跑了过去,伸手就往方怡人的脸上擦拭。 可是她丝毫没感觉到自己的手有多凉,还以为是热乎的呢,把方怡人冻得够呛。 “怡晴,你不要再碰我了,手都要凉死了!”方怡人狠狠地瞪了方怡晴一眼,转过头去看向楚若,蹙眉说道,“纯儿,你怎么能这样拿雪球扔人呢?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扔了过来,简直太过分了!” 楚若走上前,尴尬地耸了耸肩,摊手说道:“不好意思,怡人表姐,我扔雪球的手法并不准,刚才还不小心打到他们身上呢。这只是个游戏而已,即便我是真的打到你了,那也请你别介意。相信二表姐这样大方又温婉的人是一定不会介意的,是不是?” 这一席话堵得方怡人没办法再说什么,她没好气地瞪着楚若,撅着嘴看向旁边:“祖母,您可得为怡人做主啊。” 邱蕊也不是那种偏听偏信的人,她觉得楚若的做法虽然有失分寸,但是又在情理之中,委实不能怪罪于楚若。 再说了,现在她们是住在邱家,邱家的未来继承人也是楚若,邱蕊可不能太过大意了。 “怡人,不要小题大做的,纯儿一定不是故意的。”邱蕊含笑嗔道,又看向楚若,“纯儿也一定不会跟你表姐计较的,是不是?” “那当然了,姑祖母所言极是。” 楚若认同地点了点头,亲昵地拉着邱蕊的手,笑眯眯地说道,“姑祖母是难得的一个好女子,既照顾家中的一切,又掌管着外面的大小事务。纯儿从很早开始就已经特别喜欢姑祖母了。” “瞧纯儿这张小嘴,说得我心里一阵温暖。”邱蕊含笑说道。 这时,莫无影走了过来,他默默地站在了白月的旁边,但是目光一直都望着楚若。 楚若见状,福身对邱蕊说道:“姑祖母,纯儿还有事,先行告辞了。”说完,福身走向自己的房间中。 白月刚才看得正进兴,要不是她月事来了,一定跟着楚若他们一起玩。 回到房间后,楚若对白月说道:“白月,你去找我娘,陪她解解闷。对了,带着若儿一块过去,我娘很喜欢她。” “小姐想支开奴婢就直接说,还要让奴婢去陪四姨娘,还不如说是直接找白玉和白容她们呢。”白月没好气地吐了吐舌头,转身走向外面。 楚若失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抬眸看向莫无影,低声问道:“怎么样?二哥的病情有人能够懂吗?” <...... 暴君,好粗鲁(41)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41) “小姐想支开奴婢就直接说,还要让奴婢去陪四姨娘,还不如说是直接找白玉和白容她们呢。爱夹答列”白月没好气地吐了吐舌头,转身走向外面。 楚若失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抬眸看向莫无影,低声问道:“怎么样?二哥的病情有人能够懂吗?” “七小姐,如你所料,没人能医治出来。而且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在给你二哥看过病的大夫里面,挑了那几个站在前面的。尤其是朱太医,绝对会跟项青一模一样。”莫无影认真地答道。 楚若了然地点头,“那就再等一日吧。”顿了顿,她又狐疑地问道,“对了,大夫人就那样不管不顾吗?那是她亲儿子啊。” “倒是有私下让大夫查看过,但她也不怎么去那个房间里。只是大夫人的房间顶部我去不了,无法窥探里面的信息。”莫无影无奈地说道榛。 见楚若面带疑问,莫无影耸肩说道:“是几个武功高强的人,他们不容许别人靠近,似乎是在保护大夫人。至于大夫人心里怎么想的,根本无从得知。” “武功高强的人?真是有意思。”楚若好笑地低语,大夫人竟然还不知道悔改。 要知道,她越是不在乎项青,项青心里就对大夫人的怨恨越深啊曳。 “那就不要靠近了,以免打草惊蛇。即便被她发现的话,也要迅速逃离,千万不要露出任何马脚。” “是,属下已经派人在暗中观察二少爷的病情了。以现在的状况来看,大夫人应该是在等您主动前去为二少爷治疗,估计已经查到您的意图了。”莫无影有些无奈地说道。 楚若微微蹙眉,这一点是她事先想到的。 不过也没有关系,不过就是等待罢了,她自己下的药,也清楚项青的状况,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没事,由着她闹腾去,只是我也清楚大夫人心究竟多么狠了,竟然能够忍痛看着二哥难受。”楚若轻叹一声,不免为项青感到惋惜。 “的确如此,二少爷时而昏睡,时而发狂。他身上的伤痛很疼,所以总会凄惨地叫出声来,大夫人不但没有心疼,反而照常与其他几位姨娘谈天说话。” “嗯,我晓得了。”楚若点了点头,对莫无影说道,“你去安排人散播消息吧,等明日一早,我要全都城的人都要知道二哥病重不起,而大夫人却不予大夫一直的消息。” “是,属下告退。”莫无影恭敬地答完,转身就要退出去。 “等等!”楚若叫住他,不禁好奇地问道,“莫大哥,我说,你是不是还没有吃到肉?” “啊?吃到肉?那是什么意思?”莫无影错愕地看向楚若。 她忽然没头没尾的来这么一句,弄得他脑袋都有些凌乱了。 楚若娇笑一声,揶揄地说道:“看吧,连这个都不懂了?白月啊,你还没把她吃干抹净?” “额……”莫无影挫败地垂下头,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了,都因为一时的心软而被小丫头落荒而逃。 他无奈地说道,“我不愿意真的勉强她,那样她也许会记恨我的。” 楚若心中了然,颔首说道:“其实你这样做是对的,对于我们女人而言,贞节其实相当重要。我能够看得出来,白月心里对你还是蛮有好感的,只是现在她不清楚自己该不该对你交付真心,就差你来一剂猛药了。” “什么猛药?属下愿闻其详。”莫无影倏然来了兴致。 他知道楚若把项青和项蓝的情感都拿捏在手中,成功迎来两位准嫂嫂,定不是巧合蒙来的。爱夹答列所以自己也很期待,真希望能够早点跟白月那个傻丫头喜结连理。 楚若意味深长地冲着莫无影扎了眨眼,笑眯眯地说道:“这话还用问我?时候到了千万不要犹豫。白月这丫头性情太过单纯,脑子里也有些古板。” “我若是强制地将她许配给你,恐怕她心里会有一种逆反心理,以为我抛弃了她,还以为你是强迫她。所以我不愿意出声打扰你们什么,但是我相信莫大哥绝对有这个能力让白月彻底对你放下心防哦。” “唔,感觉好深奥的样子。”莫无影摸了摸头,先前有些沮丧,但现在已经是信心满满了。 他扬起下巴,神采飞扬地说道,“谢谢七小姐相助,我会想办法的。” “嗯,去吧,有什么需要可以来问我。”楚若含笑朝门口努了努嘴。 莫无影点头,转身退出了房间。 楚若轻呼一口气,洗了把手以后,又走到火盆前暖了暖,这才回到桌边又继续缝制衣服。 这次风氏父子没有直接回山上,用凤涵的话来说,他无非是想多制造他父亲跟自己相处的机会。 但是楚若并没有那种想法,而且她知道,风愿也心系亡妻,并没有想要续弦的打算。 要过年了,凤弄绝应该早就到达都城,至今没有露面,莫非跟阿莲娜夫妻俩还大小便失禁着呢? 募地,楚若脑海里窜出洛松的面孔来,她不由得轻叹一声。 洛松现在去云游四海,说是心愿已了,但愿有缘再见。 何谓有缘?楚若困惑地摇了摇头,小茹已经死了几个月,或许他也需要时间来处理一切思绪,希望他再回来时,能够彻底想通了。 回想起当初小茹总是“二狗子”长“二狗子”短的称呼着洛松时,那一脸的音容笑貌,至今还记忆犹新。 她想了想,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走到床前,从包袱里翻出那个只能手机,找到小茹的照片。 祖母说,如果可以的话,永远也不要让邱然知道她的亲生女儿已死,而自己就是真正的项纯。 可是,这张照片她已经给父亲和祖母看过,洛松也知道…… 对啊!洛松! 洛松临走前,郑重地对楚若说:“纯儿妹子,你就是项家的七小姐,一切无干的念想,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那时候,楚若还以为只是洛松随口说的一句话。现在想起来,如过邱然有一天真的看到女儿最后的遗言,万一再疯了怎么办? 她越想越是害怕,可心里又有些于心不忍。这是这个世上关于小茹的最后纪念,万一删除的话,就真的没了。 楚若颤抖地将手移到触屏位置,哆哆嗦嗦的按了“删除”间,顿时泪如雨下。 小茹,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的生母看到你的照片和视频,再留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你安心离去吧,我会帮你好好地照顾你的父母和其他家人。 如果有朝一日我看到了洛松,一定会帮他再物色一个好女子,让他好好地过好后半生。 小茹,真的对不起…… 删掉那些记忆以后,楚若就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她走回桌前,一针一线地又缝制起来。 其实仔细想想,如果风氏父子一直不走也没有关系,反正她现在也离不开小风若了。 只是一直这样尴尬地相处下去,早晚有一天人们会传一些风言风语的。届时那些无风不起浪的人们又该乱惹是生非了。 她没好气地轻叹一声,却不小心扎到了自己的手。 楚若无奈地嘬了嘬流血的部位,莫名地又想到了前生还是楚若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没有如此成熟,做事也总是急于求进。 后来承蒙师父天机道人和师叔玄灵子的帮助,她才慢慢地缓下心来,没有那样焦躁了。 如今这个时候,她更不应该太过急躁。 她相信自己在这个时代的道路还很长,以后一定会找到更合适更能减少人员伤亡的报仇方式…… ............ 翌日一早,人们就沸沸扬扬地传开了。 据说丞相府的二公子项青染上不知名的重病,凡是近身过他身体的大夫,都染病了,只剩下几个在外面没办法挤进去的大夫幸免于难。就连皇宫中的朱太医也抱病在身,不能再去太医院司职了。 宋双得知这一消息时,吓得腿都软了。 所有的大夫都不愿意去给项青治病,即便是加钱也不可以。再一得知楚若也不为他去治病,宋双痛哭不已。她进不去项家,只好到大学士府来求楚若。 楚若为了避免宋双被大夫人的人跟踪,她本来是不愿意见的。 这个风口浪尖上,不能再私下跟宋双见面。 之前该提醒的她也提醒过了,如果两个人在这样蹉跎下去,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都成老年人了。 唯有坚持到底,才能获得更多的幸福。 “纯儿,纯儿!你不要怪你二哥当初打你,我后来听说后也已经吓唬过他了。他是真的关心你啊,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宋双苦苦求饶,跪在地上不断地磕着头。 楚若于心不忍,刚想把宋双扶起来,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几个来历不明的可疑人,顿时手上的动作一僵,迅速变成拍了拍宋双的肩膀,惋惜地说道:“双双,你应该鼓起勇气去面对一切。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二哥,可以到床前去侍疾啊。” “再说了,我是真的脱不开身,我的祖母和外祖母身体不适,一刻也不能离开我的照料,要不然祖母能够随我一起到外祖母家来住吗?” “这……”宋双愣了愣,呜咽地说道,“可是大夫人根本就不让我进去,我没办法啊。我担心项青的病情,可丞相府的大门我没办法跨进去。呜呜呜……” 宋双其实并不经常哭,她是一个很能隐忍的女子。只有在面对项青的事情时,才会这样毫无理智地痛哭流涕。 楚若无奈地说了一句:“那我就不知道了,你看,母亲之前也不找大夫,现在那些染了跟二哥一样病的大夫们的家属又屡次堵在门口生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也不是完人,许多病症是我没办法掌控的。就在刚刚,一个跟二哥病症一样的患者前来,我一看就知道没办法医治了。” 说到这里,楚若真心有些难过,假如项青真的就这么死了,那她肯定要哭死了。 她略带哽咽地说道:“我劝你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千万不要想不开,哪怕是一直陪到二哥最后一口气,也算是情深一场。” 说完,她淡淡地夫妻宋双,趁别不注意时,她悄悄塞给宋双手中一个纸条。 宋双心中一凛,忽然意识到自己来的时候有些陌生人总是若有似无的跟着自己,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宋双点了点头,抽泣着说道:“好纯儿,我知道你是好人,既然你也说救不了项青了,那我就陪着他。还有我腹中的孩子,我们死活都要陪着他。” 说着的时候,宋双一直都轻抚着自己的腹部,今天为了项青的事情,她身体都有些不适了。 楚若微微蹙眉,语气淡漠地说道:“既然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孩子,那就不要再伤心痛哭,对孩子也不好的。” 说完,楚若转身离去,留给宋双一个清冷孤傲的身影。 宋双悲恸地回到家中,关上大门以后,迅速走到自己的房间内。 她以为楚若是给了自己一张药方,但打开后竟然只有八个最粗浅的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是药房?”宋双纳闷地看着纸上的话,即便是被别人看到也不晓得是什么道理啊。 宋双望着那八个字,不晓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愣愣地流着眼泪,真怕就这样从此失去项青,于是决定收拾行李,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去丞相府。谁若是敢拦着她,她就血溅当场!要么自己死,要么就一定得进去! 收拾好简单的衣物以后,宋双没有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只身来到丞相府的正门口。 正门口前喧喧扰扰的,有几个大夫的家属一直在哭哭啼啼的。 他们不希望给多少钱,只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够痊愈啊! 这些人比项青要晚发病,病症没那么重。但是照这样下去,估计离死不远了。 每个人都悲痛欲绝,不论如何也都想要讨个公道。 项明啸为这件事情头痛不已,已经让管家给每家都送上银两表示歉意了,但还是屡禁不止。 后来,他索性将此事甩给郭沁香,因为自己确实需要时常进宫,根本没空处理家中之事。 “我可怜的夫君啊,他才那么年轻,怎么能够就这样死去呢!” “我爹也还正值壮年,竟然就染上了这样的怪病,你们项家就随便给点儿银子了事?赶紧给我父亲医治吧……” 众人纷纷诉苦鸣冤,中间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更是乱得不成样子。 宋双一一绕过他们,走向大门口前,对站在门口的管家温声说道:“劳烦您通报一下大夫人,就说宋双愿意侍奉项家二公子,不离不弃。” 管家一听宋双自报家门,顿时皱起眉头看向她,不悦地说道:“你还敢来?那天要不是因为二少爷想娶你,从而跟大夫人吵得不成样子,跪在地上足足半日之久,这才忽然晕倒的!” “你还是赶紧走吧,我们大夫人不会见你的。” 宋双心中一惊,项青为了自己而向他母亲下跪了半日之久? 不!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男儿膝下有黄金,项青的骨子里向来都很自强,不会轻易对人跪拜的! 宋双的泪水“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她哽咽地说道:“求您告诉大夫人一声,宋双虽然人微言轻,但还有一颗感恩图报的心。就算大夫人不为别的着想,若是心疼她自己的儿子,至少让儿子在临走之前有个细心照料的人在吧?” 管家蹙眉,他最见不得女人哭泣,而且宋双的话也在理。 现在丞相府内也是乱成一团,也不知大夫人究竟怎么了,竟然也不派人看守项青,送饭的每日只是端着饭菜送到桌前,转身就走。 <...... 暴君,好粗鲁(42)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42) 本来邱蕊是想要让方振南跟楚若相处相处,偏偏方振南没有那个想法,把她急得够呛。(..tw无弹窗广告)爱夹答列所以,便退而求其次,让对楚若一直有好感的方振北把楚若娶进家门,那就好了。 邱然为难地看向邱蕊,姑姑旧事重提,她真的是没办法应答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温声说道:“姑姑,这件事情不是我不答应,实在是没办法说。当初我也跟您讲过的,明啸说不让女儿嫁太早了,也不干涉她的婚事,打算让她自主选择婚事的。” “纯儿从小在外面生活惯了,不论何时都有一种骨子里的倔强。她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若儿的生母,即便上头还有她的嫡母在,这样门当户对的郡王府中的子孙莫非还委屈了你们不成?” 邱蕊面色薄怒,她每说一次,邱然就这样拒绝一次,真是反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好歹也是邱家人,怎么反倒不如晚辈说话更顶用了呢? 邱夫人也面带难色,她心疼地看着女儿邱然无言以对,求助地看向楚若。 现在邱鼎天入宫与陛下连夜汇报都城的近况,文武百官都在御书房内候着,没一个人回来。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楚若了。 楚若的祖母身体不适,也不愿意跟邱家人掺和吃饭的事情,所以也不在场。 “姑祖母,实不相瞒,我打算……” 刚说完,忽然瞥见偏厅门口跑进来一个孩子,一下子就扑入楚若的怀抱中,委屈地说道:“姑姑,我跟我爹去了客栈,但是我好想念你,我爹也很想念你,就来投奔你了哦!” “若儿!呀,当初让你们跟我一起走,你爹还总是不乐意,这下知道你伤心了吧?”楚若也挺想念凤涵的,她低下头,宠溺地揉了揉凤涵的脑袋,“对了,你爹呢?”来振蕊呛事。 “我爹在那里!”凤涵指了指门口处,走进来一个稳重又成熟的男子。 楚若眯起眼睛望过去,哟,这是有点儿人模狗样的了,在她的家人面前终于没再那样死气沉沉的模样。只见他走了上来,歉意地说道:“孩子太不听话,真的很不好意思。” “爹,您别不好意思,反正姑姑以后也是要做我娘的!”凤涵得意地扬起唇角,故意大声地说道,“对了,方振北叔叔还知道您跟我姑姑已经有肌肤之亲的事情呢,是吧?” 说到这里,凤涵特意看向面色不悦地方振北,无害地笑道。 方振北紧皱着眉头,根本就不想回答这个白痴问题。就算项纯真的跟别的男人睡过又怎样,他喜欢项纯更喜欢她背后那项家的势力啊! 众人闻言,登时大惊失色,连一向淡然的方振南也露出惊讶之色。.tw[棉花糖小说网] 方怡人低呼一声,故意好奇地问道:“项纯表妹,这个小孩子说的是真事吗?天呐,未婚就先跟别的男子随便乱来,真是非一般女子能够做得出来的哦。” 邱蕊和邱夫人早已面色苍白,张大嘴巴,惊愕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邱然狐疑地看向楚若,她并不觉得女儿是这样的人啊,但是见楚若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惊讶,不禁有些好奇了。 楚若的心中也是一阵阵恶寒。 在外面说出这样的话来气气欧阳月也就算了,在她的家人面前也这样说,那真的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不过,楚若还是面带娇羞地看向邱然,柔声说道:“娘,若儿说得对,他们是我的好友,这次出行过程中,我与风公子相爱甚深,所以辜负了三表哥的款款深情,刚刚一直没好意思说,主要是怕姑祖母会认为纯儿是一个很随便的人,真的是很抱歉。1” 如果这样能够回绝邱蕊又不伤害她的话,楚若愿意就这样背黑锅算了。反正她对婚姻大事也不甚在乎,倒是想过利用婚姻大事来算计别人罢了。 比如说欧阳月或者凤弄绝。 直到现在,楚若心里还是有些迟疑,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选择欧阳月还是选择凤弄绝呢? 原先她想先考虑把欧阳月拿下,但是凤弄绝却提前找上门了,这总不能怪她吧? 邱蕊懊恼地扶额,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说道:“不,不,这话千万不要跟我说,我没办法接受女子未婚就跟别的男子……天呐,我都羞于启齿的事情,你竟然说得这样理直气壮。” 凤无涯在心里也把凤涵给打了一顿,他真是服了这个儿子,当着别人的面竟然什么都敢说! 凤涵不着痕迹地吐了吐舌头,怕什么的?难不成您没有摸姑姑的身子吗?16934551 “……”凤无涯嘴角一抽,他确实摸过了,在山洞里差点儿就憋不住跟她……唉!总之是一言难尽啊! 方怡晴反而很羡慕楚若的勇气,她掩唇轻笑,幻想着只要是遇到这样一份爱情该有多好?所以她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纯儿表姐,真羡慕你啊。” “怡晴!”方怡人蹙眉看向自己的四妹,真是要被她给气死了。 方振北也是站起身来,冷冷地瞪了风氏父子一步离去。 白月在楚若的身后不由自主地轻笑出声,她跟白玉还有白容终于再见面了,彼此都甚至想念。再听着七小姐跟小若儿这样算计别人,简直要笑死了。 楚若回过头去没好气地看了白月一眼,这个不矜持的丫头,瞎笑什么啊。 唉,管教松了就是这样的后果,下次她一定好好地教训白月,顺带着让莫无影也好好地把白月调教一番。 白月吐了吐舌头,干笑着闭上了嘴巴。 她紧憋着笑意,实在是不敢再笑出声来了。 邱蕊也吃不下去饭了,她起身随便说了句,转身就离开。 方家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兴趣再吃饭了,只能起身离开。 等方家人都离开以后,邱然也命丫鬟们把邱夫人送了回去。她才重新审视面前的凤无涯,淡淡地说道:“风公子,是吧?吃饭了没有?请坐吧。” 凤无涯尴尬地看着这一幕,好像是女婿见丈母娘似的,浑身都没有一处是受自己大脑支配的。凤涵跑上前悄悄拧了凤无涯一把,他才依言坐了下来,客气地说道:“谢谢伯母。” “不必客气。”邱然淡淡地颔首,又看向楚若,“纯儿,这就是怎么一回事?索性告诉我吧。” 楚若无奈地坐了下去,使眼色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干笑着对邱然说道:“娘,这都是一个误会,当时我生病了,所以风愿想要救我,天寒地冻的,只有相互用身子取暖。” “但是,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我的守宫砂还在哦!” 说着,楚若伸出左胳膊就要摞起袖子让邱然看看。 “我不是让你说这个,你就说,你对风公子有那种成婚的想法吗?”邱然关切地问道。 “娘……”楚若错愕地看向她,她不嫌风愿是个丧偶并且有孩子的男人吗? 邱然淡然浅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楚若的柔荑,温声说道:“我嫁给你父亲时,他已经有儿有女并且妻妾都有了。但是我们两个人真心相爱,是不受世俗的阻挡的。” “风公子只是丧偶而已,他若是没有其他妻妾,那你们真的愿意在一起,为娘也不会阻拦。只是你要知道,为娘现在舍不得你。” “娘,我知道的。”楚若点了点头,略带哽咽地说道。 哪怕她现在不是真的想跟风愿在一起,但邱然这样的话语就是能够轻易将她感动。 凤无涯见楚若这样我见犹怜的哽咽,顿时心烦意乱不已。 他都还没说什么,她就这样悲伤地决定了? 想到这里,凤无涯轻咳一声,淡淡地说道:“抱歉,伯母,我想我有必要说清楚一些……嘶――” 还没说完,凤涵的小手就拧上了凤无涯的大腿,不想让他继续再说下去。 凤无涯眉头紧皱,错愕地看向身旁的凤涵,这是要干嘛!拧死人了知不知道?1。 楚若挑眉,哟呵,这是不乐意是吗?她可没说真的是这样。她没好气地瞪了凤无涯一眼,转过头来对邱然低声耳语了几句。 邱然先是纳闷地看向楚若,随后了然地点了点头,再看向凤无涯时,已经换了一副歉意的表情:“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是我误会你们的关系了。” 凤涵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对邱然说道:“外祖母,您不要道歉,说不定有朝一日,我爹真的成为您的女婿也说不定呢。” “……”众人嘴角一抽,都被凤涵雷人的话语给震惊到了。 ............ 楚若吩咐人为凤无涯父子安排好房间以后,便回过房里去看老太太了。 老太太此时此刻的心情还算是不错的,只是浑身还是没有什么力量,有些不舒服。 见楚若走了过来,老太太和颜悦色地说道:“纯儿,你回来啦?饭吃饱了吗?别太惦记我,我没事的。” 楚若摇了摇头,柔声说道,“祖母,我也没事,您不用担心。对了,我让丫鬟给您重新煎好的药物,您服用了吗?” “服了,就是味道太苦,总想吃些甜食消化一下。”老太太柔声说道。 “唔,祖母,吃太多甜食可不好哦,您需要控制一下生病时的饮食,真的很容易引起其他病变的。”楚若关切地说道。 老太太失笑的点了点头,顺从地说道:“好好好,一切都听纯儿的便是。” 楚若掩唇轻笑,才刚要说话,白月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好了,老太太,七小姐,不好了!” “等你顺气后再说,说得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楚若微微蹙眉,没好气地嗔道。 白月跺了跺脚,急切地说道:“二少爷忽然昏厥,现在许多大夫都在给他看诊,但是没人知道二少爷究竟得了什么病!” “哦?那母亲现在是什么心态?谁前来报信的?”楚若讶异的问道。 项明啸跟邱鼎天一样,都入朝面对欧阳月连夜处理朝中大事去了,根本就没回来。 此时此刻除了大夫人派人前来还会有谁呢? “大夫人心焦不已,所以命管家前来报信,希望您能快些赶回去。” 白月心里有些纳闷,七小姐不是挺关心二少爷的吗?怎么现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老太太闻言,登时变了脸色,她的两个孙子都十分听话懂事,平时也很少有灾病,现在怎么忽然出现这种状况呢? 她连忙对楚若说道:“那你赶紧回去吧,看看是什么情况。青儿的身体一向都很强壮,怎么会忽然晕倒呢?” 楚若却处变不惊的看向老太太,温柔地安抚道:“不碍事的,祖母。母亲既然请了那么多大夫,一定会把二哥医治好的。我马上要给外祖母去上药,半夜里还要亲自给您煎药,实在是走不开。” “可是……”老太太还欲着急地说些什么,楚若却拿眼色示意。 她淡淡地说道,“白月,你通知管家一声,就说纯儿还要给我和邱夫人看病,没办法走开。而且今天纯儿刚回来,我也舍不得她总是舟车劳顿的,即便都什么需求,也都要等到明天。” 白月也有些头脑发懵了,她狐疑地看了看云淡风轻的楚若和刚刚还在着急忙慌的老太太,这究竟是怎么了? “祖母说的话就是项家主人的意思,白月,你怎么还不去跟官家说?”见白月发愣,楚若紧皱着眉头催促道。 “是、是,奴婢这就去回复。”说完,白月转身快步离去。 房间里就剩下楚若和老太太两人时,老太太刚才故意装作消失的担忧和着急就又浮上了眼角眉梢。 她紧张地问道:“纯儿,你为何不赶着过去?若是寻常,你可能还会休息休息再说。” “可我知道,你两位哥哥对你太过看重,你也相当看重他们,不应当是这幅表情。” 楚若讳莫高深地笑了笑,由衷地称赞道:“祖母,您真的是太聪明了。我不去自然有不去的道理,但是现在不方便说,还请祖母体谅。” 从现在开始,项青要开始度过一个漫长的折磨期,这是为了让他更好地扭转郭沁香不许他取宋双的想法的最好决策,除此以外,想要制服郭沁香也着实不易。 老太太了然地看了楚若一眼,颔首说道:“好,我老婆子也不跟你斤斤计较这些,只希望你们这些孩子都能够好好的便是。” “祖母放心,我不会让二哥有事的,但是母亲对四姨娘和我表面上十分宽容,背地里真的是太过分了。正好陈词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楚若语气平缓地说道。 但她还是忍不住轻叹一声,“其实二哥挺好的,宋双也不错,为何母亲就是不肯同意呢?不过是婚前对方就忽然死亡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是说宋双?”老太太低下头,思索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前因。 按照楚若所说,郭沁香应该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她先前就耳闻过。 见楚若点头,老太太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当初你父亲本来是不中意郭家的女子,而且他当时也没心思娶妻。是郭沁香总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还设计跟你父亲有了夫妻之实,这才敲定了婚事。” “换在现如今,其实我对孩子们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了,毕竟我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再怎么折腾也不管用,还不如多积德,子孙后代才会敬重我。可怜的青儿,难得一副好性情,多半是随了你父亲,跟郭氏没有半分关系。” 楚若扯了扯嘴角,她也觉得郭沁香那样心肠歹毒的女人,能够生出二哥那么好的男子,真的是太邪乎了。 不过这样也不错,项青铁定气坏郭沁香了哦…… <...... 暴君,好粗鲁(43)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43) 巧薇!”宋双急忙拦住吴巧薇的话头,低声警告道。爱夹答列 “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大姨娘虽然是项蓝的生母,但是大夫人才是他的嫡母,届时,你还是要称呼大夫人为‘母亲’的。” “现在什么事情都先不要说了,有些事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说清楚的。你们还是快回去吧,我来照顾项青就可以。” 吴巧薇紧咬着下唇,她为什么要怕那个大夫人? 听说大夫人一直都很和蔼可亲,但是她之前在宴会上见过几次,每次都觉得大夫人脸上的笑容是虚假的榛。 越想越是觉得气闷,她不禁跺了跺脚,“我反正看不下去了!要是她再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的话,我就跟他们闹到底!” “胡闹。你想闹的话,凭什么身份闹?是大夫人的未来儿媳妇?还是我的朋友?不管你凭什么闹,都会被世人所唾弃的。”宋双站起身来,双手蹭了蹭腰间系着的围裙上,“你要多为项蓝考虑考虑,千万不要太过……” “三少爷!颐” 就在这时,大姨娘忽然出现在门口,隔着老远就怒气冲冲地对项蓝沉声说道,“你已经离开都城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就直接进宫了。现在回家不先看看大夫人和我,竟然先跑来找晦气!赶紧跟我回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大姨娘一听说项蓝跑到项青这里来,顿时气得不轻。 二姨娘说这件事时她还不愿意相信,亲自一来才知道,还真是如此! 要知道,项青如果死了的话,那她大姨娘生下的儿子可就是项家的独子了。 将来就算项蓝是个庶子,那也绝对要继承项家一切的。 说不定,自己到时候就能够成为老太太那样有威望的人了。 二姨娘最清楚大姨娘草包头脑的性子,也乐得拿一些话激她。她一时气恼,就绷不住直接赶过来了。 反观二姨娘,没有儿子一身轻,只要坐看大姨娘和别人争斗便是。 项蓝回过头去,蹙眉看了大姨娘一眼,“大姨娘,我还有事,您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带着巧薇去见您,现在没空。” 听项蓝这样一说,大姨娘才反应过来,吴巧薇不就是那个一直喜欢他儿子的富家千金吗? 她的父兄都在朝为官,是一个很直爽的姑娘。儿子终于开窍了? 大姨娘欣喜地看向吴巧薇,见她面色不大好,连忙笑着说道:“巧薇姑娘,你好不容易来到丞相府,快些到干净点儿的地方坐坐吧,我吩咐人为你们准备好茶水去。” 吴巧薇很看不惯大姨娘这个样子,这里怎么就脏了?不就是因为项青生病呢吗?她蹙眉看向大姨娘,张口就要反驳。 幸亏宋双及时拦住了她,低声劝慰道:“巧薇,你可不要再任性了,好不容易跟项蓝走到一起,得罪他的生母,不就相当于当众打项蓝的脸吗?” 吴巧薇微微一愣,她从来没有思考到这一点,莫非还有这样的关系? 再一看项蓝,他也对大姨娘的所作所为很不满,但却强忍着没有说出来,只是因为骨子里那股正直的孝心。 “双双,那你好好保重自己,我得空以后就会来看望你的。”吴巧薇对宋双摆了摆手,依依不舍地下了台阶。 项蓝走上前,对宋双低声说道:“我是偷偷溜出来的,还要赶回去待命。过去这几天以后,我跟你替换着照顾二哥!” “你们的心意我都领了,千万不要为了我们而伤了长辈们的和气。爱夹答列依我说,谁都不要来。如果这是我们的劫数,我认栽便是。” 宋双已经看得很开了,她淡淡地摇了摇头,挥着手把他们送走了。 吴巧薇站在圆拱形门口,回过头去看了宋双一眼,对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便随着项蓝走了。 大姨娘满意地拉着吴巧薇的手,喜欢得不得了,对她讨好地笑道:“巧薇姑娘,三少爷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他的脾气属性特别好,跟我很像。以后他若是欺负了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吴巧薇嘴角一抽,恶寒地看向项蓝。 老天他的脾气属性是随这个大姨娘的?要真是那样的话,那她趁早就滚远点儿吧,可惹不起这样的活神仙。 项蓝蹙眉看向大姨娘,没好气地说道:“大姨娘,您说什么呢?巧薇不是那样爱计较的人,不要给她管束什么思想。” “怎么了?我愿意说,不行吗?”大姨娘得意地扬起唇角,拉着吴巧薇的手走向她的院落,和颜悦色地说道. “对了,你以后有空就多带巧薇姑娘到这里来玩。等你二哥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考虑跟大夫人提你们的婚事,免得在这件事上让大夫人生气……” “大姨娘!” 项蓝上前几步,愤怒地将吴巧薇的手拉回来,阴沉着脸望向大姨娘,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要诅咒我二哥,先不说您有没有这个资格,我也不允许任何人说我二哥的坏话!” 说完,他拉着吴巧薇向外面走去,向怔忡地大夫人扔过来一句话,“您还是自个儿回去反省吧,巧薇就不去了!” “哎,哎!”大姨娘挥着手想要让他们回来,谁知他们却越走越远了,根本就不曾回头。 大姨娘弄了个自讨没趣,气闷不已。见儿子和未来儿媳妇已经没了踪影,她只得跺了跺脚,独自回房去了。 ............ 腊月二十,阴气沉沉的天空笼罩着整个都城。 从早上开始就有很大的浓雾,几乎几米开外就见不到别人。 项青已经病了整整十天,光吴巧薇就照看了项青六七天,衣不解带地那样照顾着,身子也渐渐地垮了下去。 现在,整个都城里的人都知道丞相府里有一对患难见真情的爱人,他们不嫌弃彼此,就那样相依相偎的照顾着彼此。 在此之前,宋双一直都被人嘲笑是想要高攀项青。 因为她已经许配过人家,只是没过门而已,又在出嫁前克死了未婚夫君,都认为是个不吉之人。 但是现在都笑得是项青病倒在先,还传染了好几位大夫,大夫有不知情的还把病情传给了家人,别提多乱了。 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宋双挺身而出,从来不会说自己有多累,还为了照顾项青,也染上了一样的病。他们都着实钦羡,心中不禁为宋双感到很不值。 渐渐地,酒楼和茶馆里都开始津津乐道,有说书人专门把宋双和项青的事迹传扬出去,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他们的凄美爱情。 这时,有人带头哄闹,说已经快要奔赴黄泉的两个人,为什么不能生活在一起? 于是,造成这个舆-论的始作俑者成功激发了人们心中对情爱最原始的热忱,开始有人聚众在丞相府前闹事,都要求郭沁香和项明啸同意他们两家的婚事。 郭沁香得知后,头痛不已。 那天项纯回到都城时,她特地命人用谣言把功劳全都堆到项纯身上,从而让陛下欧阳月厌烦项纯。 没想到,中途就被人给压了下来,再也没办法将谣言顶上去。 现在距离项青生病已经十天,大街小巷几乎都把项青和宋双的事情铭记于心,小孩们甚至还编了歌谣,大意就是希望父母不要干预两个将死之人的意愿,让他们成婚吧。 此时此刻,楚若已经身在皇宫之中,请求召见欧阳月。 欧阳月得知消息时,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赶到偏殿跟楚若见面。 他十分想念她,却屡屡被她气得够呛。 楚若淡然浅笑,福身温声说道:“陛下万福金安,臣女项纯见过陛下。” 欧阳月微微一愣,这会儿又跟他开始讲究起礼数来了?一看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他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道:“孤还以为你是想念孤才来的,如今看你这架势,八成是为了你那个项青的事情而来吧。” “陛下真是聪颖异常,臣女佩服不已。怪不得陛下一直受万民敬仰,您辉煌的功绩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臣女心中仰慕……” “停!停!”欧阳月气急败坏地打断了她的话,冷声怒道,“你说重点就可以了,明明是一串好话,到了你嘴里,简直难听死了!” 楚若掩唇轻笑,她要得就是这个气氛。 好歹还“伸手不打笑脸人”呢,跟他请个旨就得好好套近乎。 她站起身来,仰头看向欧阳月,直截了当地说道,“请陛下为我二哥和宋双赐婚吧。” “胡闹!” 欧阳月蹙眉,冷冷地拒绝了她,揶揄地说道。“你当孤拟定个旨意是随随便便就能起草出来的?你二哥的事情是家宅之事,又不是皇亲国戚,不应当由孤管束。再说了,你为何不求你父亲?项明啸又不是主不了丞相府里的事情。” “看看,看看,大姐夫又见外了不是?” 楚若满脸堆笑,走到欧阳月面前,拽着他的袖子略带发嗲的声音说道,“你这样明摆着是向着你的丈母娘,从而抛弃了你的小舅子和小姨子。我还说等过年后到皇宫来住一阵,一直到选秀结束才回去呢,为的就是跟姐夫联络联络感情。” “你以为孤会相信?”欧阳月冷哼一声,休想用这样的话来诱惑他,到时候指不定又有多少事情在等着自己呢! 楚若讶异地挑眉,“咦?你不相信吗?还是被你那位楚妃娘娘给迷惑住了?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愿意来皇宫里住,嫌你那么多妃子太麻烦,一个个都找我说话聊天的我可受不了。” 说到这里,楚若状似无奈地轻叹一声:“只可惜那些聚众在丞相府门前闹事的百姓们,迫切希望项家能够同意他们的婚事,或者是能够有人站出来主持大局。” “我觉得陛下站出来最好不过了,不用耗费心力就能够得尽民心,还能成全一阵美好佳话,两全其美的事情陛下又何乐而不为呢?” 欧阳月心中一动,他确实听说了这件事情。 因为边城里发生传染一类的病是国之大事,朝廷上下也是议论纷纷。 只不过,他莫名地就感觉到一切都是楚若在搞鬼,而她却偏偏不去医治,等的就是郭沁香彻底服软。 所以,他前后思量一遍,自己起草圣旨,无论如何都对江山社稷无害,还能跟项纯相处一段时日,说不定能生出感情呢…… “你说的话可算数?”欧阳月狐疑地看向楚若,谨防她使诈。 楚若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自然算数,我大姐的肚子越来越大,祖母也有意让我过年后前来照顾姐姐一段时日,不过要看我的具体情况。我正在考虑之中,如果陛下让我满意的话,那我就真的来住上一段时日。” “那你不许带着风氏父子!”欧阳月沉声警告道。 “额……皇宫重地,我为什么要带着他们?”楚若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欧阳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为什么欧阳月那么计较风氏父子了。 她得意地扬起唇角,挽起自己的左胳膊袖子,露出手臂内侧的守宫砂,含笑说道,“陛下,看到这个,你可明白了些什么没有?当时你非要那么认为,我也有火气,就顺着你的话说下去咯。反正你都说我不知礼义廉耻了,那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你……”欧阳月紧紧地盯着楚若手腕上的守宫砂,这绝对不是假的。 他阅人无数,每次都能够看到这样的守宫砂。 而且,就算她不是处子之身,他也不打算放弃的!因此,看到楚若的守宫砂以后,欧阳月立即答应了下来,唇角也不由自主地上弯。 “好,不就是一个圣旨吗?孤答应你便是。”说完,他走到书桌之前就要拟旨。 楚若快步走上前,从怀里抽出一张早就写好的便笺,放在桌上,挑眉说道:“陛下的脑子是日理万机用的,区区一道圣旨,就按照小女子所写的照抄上去便可。” 欧阳月蹙眉看向她,又展开便笺一看,顿时脸色一变,咬牙切齿地说道:“项纯,你果真是好狠的心。若是你的嫡母郭氏能够斗得过你,孤的姓氏倒过来写都可以。” “呀!那就叫阳欧月了?本来就难听,这下就更难听了。为了陛下的名字将就着能读下去,我也不能输给母亲大人,是不是?”楚若故作惊讶地说道。 说到最后时,她几乎忍不住想要喷笑出声,却还是强硬地忍了下来。 “……”欧阳月嘴角一抽,从牙缝里塞出来一句话,“项、纯!你敢拿孤开玩笑,岂有此理!” 楚若福身,温柔地答道:“臣女不敢,是陛下先提起来的,请陛下明鉴。” “哼。”欧阳月懒得搭理她的伶牙俐齿,按照楚若草拟好的便笺写完以后,盖上自己的龙印,交给何公公,嘱咐了几句,便让他传旨去了。 他绕过书案走向楚若,低下头紧紧地盯着她那双看似清澈的大眼睛,讶异地挑眉,“你就那么确信她愿意选择让二人成婚,而不是让两人立即死?” “当然。”楚若扬起下巴,自信地扬起唇角,一字一句地说道。 “母亲这个人好面子,也特别喜欢权势。试想一下,如果二哥和双双姐肯定得死,那她为什么要在众人面前选择直接让他们立即死呢?那样全都城的老百姓都会唾弃她的。” “你可真够损的。” “客气了,没有陛下一半损。”楚若促狭地说道。 她忽然想起多日未见楚馨绡,不禁好奇地问道,“对了,大姐夫,我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你,只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泄露秘密?” “一会儿‘大姐夫’一会儿‘陛下’的称呼孤,孤只知道,你哪个称呼都没有认真喊。”欧阳月气恼不已,冷冷地说道,“你先说是什么事情,孤在考虑回答不回答。” 楚若不由得点了点头,由衷地说道:“看看,你还是算计好一切了吧?怕我问你什么私密问题?” <...... 暴君,好粗鲁(44)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44) “一会儿‘大姐夫’一会儿‘陛下’的称呼孤,孤只知道,你哪个称呼都没有认真喊。爱夹答列” 欧阳月气恼不已,冷冷地说道,“你先说是什么事情,孤在考虑回答不回答。” 楚若不由得点了点头,由衷地说道:“看看,你还是算计好一切了吧?怕我问你什么私密问题?” “哼,爱问不问。”欧阳月满心欢喜地来到这里,结果答应了她的要求不说,反而还被她又气得七窍生烟了。 “当然要问了,大姐夫着什么急嘛。”楚若眨了眨眼睛,十分好奇地说道榛。 “我想知道,你在跟女人行-房时,是不是不喜欢把女人的衣服全部褪下?” “……”欧阳月嘴角一抽,这是什么破问题?有一个大姑娘家这样询问的吗? 他面色有些红胀,低沉又冷凝地问道:“怎么?跟你有关?还是说你现在想要跟孤体验一下,看看孤究竟用不用把你的衣衫全部褪下?颐” 楚若嘴角一抽,恼羞成怒地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答案!不过刚才你那么一说,我就更知道了。” “知道什么?”欧阳月不明所以地问道。 楚若勾了勾手指头,示意欧阳月附耳过来。 欧阳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附耳过去。只听楚若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绝对不会把女人的衣衫全部褪下,而且不怎么喜欢后入式。” “……项、纯!”欧阳月咬牙切齿地瞪向她。“你究竟是不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难道医书上总是教你这些东西?” 居然连后入式都知道!她好意思问,他一个堂堂的男人还都不好意思听了呢! 楚若笑得前仰后合,郑重地拍了拍欧阳月的肩膀,淡淡地提示道:“从你楚妃那里得来的感触,你要是能想明白我说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说完,楚若便离开了偏殿。 ............ 丞相府。 “真是乱透了!”郭沁香烦恼地将手中的茶杯直接扔在地上,沉声冷哼道,“这群人一定是项纯在背后搞鬼,而且还故意让我知道是她在背后操纵一切,认定我会故意不管青儿的病。” “好了!这下好了!如今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母亲,倒叫我哭笑不得了!” 项染坐在一旁,心中也很担忧,怕母亲的声誉会连累到自己。要知道,等明年二月就要开始参加选秀了,这样关键的时期,项染可不希望有谁阻碍了自己的路! “母亲,要不您同意下来吧。这样一来,那些人们也不会再认为您冷血了。”项染关切地说道。 “不行,我为什么要答应下来?我偏偏不答应!”郭沁香眯起眼睛,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森冷。[..tw超多好看小说] 她沉声怒道,“真是本事大了,居然也学会用这一招来对付我!” “母亲,您不要生气。我觉得事情另有蹊跷,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作祟,可能不止是七妹一人,所以才会导致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地步。” 项染把心中所怀疑的事情说了出来,小心地提醒着郭沁香。 郭沁香淡淡地扫了项染一眼,鄙夷地说道:“当然是有不止一个人在背地里算计的了,要不然为娘怎么会无法掌控得游刃有余?” “要知道,区区一个项纯还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若是她有什么可靠的帮凶,那就有些难说了。” 项染心中十分好奇,她凑上前试探地问道:“那母亲指的是……”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小跑的声音,打断了母女二人的谈话。爱夹答列 郭沁香抬手示意项染不要说话,她们二人看向门口,只见郭妈妈跑了进来,谨慎地说道:“启禀大夫人,宫里的何公公来了,说是奉陛下之命,让您到丞相府门前接旨。” “为何要到大门前?不都是在花厅内或者院落里吗?”郭沁香站起身来,狐疑地问道。 “奴婢不知,何公公不肯进来,说是陛下的吩咐,他不得入内。”郭妈妈也很好奇,不解其意地看向郭沁香,“那您是不是要接下圣旨?” 郭沁香嗤笑一声,“不接圣旨就是抗旨,难道我会傻吗?” 说完,她快步走向外面,一路带着一众女眷来至大门前,恭敬地跪地接旨。 “妾身带领家眷们接旨。”郭沁香恭敬地跪在地上说道。 何公公扫了他们一眼,打开圣旨,扯着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孤听闻都城百姓都对丞相项明啸之二子项青与礼部侍郎之女宋双情投意合却身染重病一事极力促成,甚合孤意。然其婚姻大事本该由父母做主,宋双虽曾许过亲事但从来没有过门,实乃未嫁女子,堪配禁军统领项青!” “现,丞相项明啸无异议;着,丞相之妻——先帝亲封一品诰命夫人郭氏前来定夺。二选其一:一,五日内为其安排婚礼,立即完婚。二、当即取下所有患病百姓的首级,以免祸害到更多无辜的百姓,包括项青与宋双。项夫人当即做好决定后,立即执行,不得反悔,终身不得令其和离。钦此。” 郭沁香心中一凛,她要是同意杀死那些人的首级,这不明摆着让她众叛亲离,然后再遭到所有人的唾弃吗? 这样卑鄙的手段怎么会是一个皇帝愿意去处理的呢? 她心中恨得牙痒痒,也绝对不是自己的女儿项芸能做出来的事情,项芸现在保护龙裔不受损伤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顾及到家中之事? 除了项纯以外,肯定没有别人了! 郭沁香只能想到就是项纯,早就听说陛下对项纯倾心不已。没想到连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做得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郭沁香真的想选择第二天算了,到时候被人们讽刺一阵子,也就渐渐平息了这件事。 然而,那样做的话自己的儿子也就真的死了,她如何能够舍得?!现在虽然也是将死之人,可不代表没有办法! 不得不承认,肯定是项纯赢了,她戳中了自己的弱点,三个儿女中,她看似对项青最不关怀,实际上最心疼的便是他了! “妾身选择第一项,若是没有陛下传圣旨,妾身也正欲答应此事。妾身替犬子谢主隆恩。”郭沁香状似感激地说完,举起双手,将圣旨接了过来。 本来只是一卷卷轴而已,可郭沁香握在手里却感觉有千斤重。 这一次,她输得彻彻底底,项纯却把她所有的退路都给封死了,只能主动承认这门亲事。 就在这时,所有都城百姓的人们都齐声说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郭沁香也只得携带众人跪谢皇恩浩荡,最后才站了起来。 “好了,咱家已经将陛下的旨意传到,项夫人可要尽快操办婚事才行。” 何公公淡然浅笑,尖细地嗓音里带着一丝笑意,“陛下说了,倒是陛下会亲自带着贵妃娘娘前来参加贵府的喜事,千万不要怠慢了二位新人啊。” “请何公公放心,妾身一定会好好操办,迎接陛下和贵妃娘娘的到来。”郭沁香恭谨地回答道。 从她的脸上看不见任何生气的成分,倒是隐隐能看出,唇角带着几分笑意。 “好吧,那咱家回去复旨了。”说完,何公公带着一起跟来的太监和宫女们扬声说道,“回宫。” “恭送何公公。”待何公公走后,郭沁香才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 项染小心翼翼地扶住郭沁香,谨慎地看了母亲一眼,低声问道:“母亲,该怎么办?” “怎么办?按照圣旨里说的办,五日内立即完婚!”郭沁香不怒反笑,扬起意味深长地笑容。 嫁过来又怎样,那宋双是自己的儿媳妇,她想要宠就宠,想要贬就贬! 难不成还要等着项纯把人全部拉拢过去才反应过来该怎么做吗? 项染轻咬着下唇,心中却是一凛。她也猜到这件事情应该是跟项纯有关系了。 只是没想到项纯竟然想到这样一个让郭沁香骑虎难下的方法,让一向都自恃聪明的母亲都不得不低下头接受了圣旨。 虽说是按照圣旨的办,但路却是母亲自己选的。所以将来母亲若是想反悔的话,门口的那么多百姓都是见证人…… 项纯,你真狠!这一招真的是很高!项染扶着郭沁香向丞相府内走去,心里把楚若骂了千百遍。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项纯抢走你的风头,就先让项纯学着做秋后的蚂蚱,再蹦跶几天吧! 项欣悄悄地打量了众人一眼,趁着所有人不备,悄悄地跑向项青的院落。 见宋双正在拖着病晒衣服,她连忙走上去,轻声说道:“宋姑娘,我是二哥的六妹,项欣。” 宋双讶异地挑眉,看向一脸温柔腼腆的项欣。 她好像挺纯儿提起过,项家的这几个姐妹中,除了项青和项蓝跟纯儿感情很好以为,六小姐项欣虽然有些懦弱,但也是个善良的人。 “六姑娘,你好。”宋双虚弱地笑了笑。 她是这几天才感染上病的,但是由于她怀有孩子,不敢随意用药,所以总是强忍着。 而项青已经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了,身上迅速结痂成难看的牛皮模样,随便一刮都能掉下好多碎屑来。伸手摸上去,特别硬,质地还很厚重的样子,真不知这是得了什么病,竟然这样邪门。 “叫我欣儿就行,我是想告诉你,刚刚母亲已经接到圣旨……” 项欣把接圣旨的过程都跟宋双简要地说了一遍,宋双听了以后,激动地喜极而泣。 她连连点着头,哽咽地说道:“谢谢你,欣儿。纯儿说你是个好姑娘,你果真太好了!这对我们二人来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不客气!”项欣柔柔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以前胆子很小,是七妹教我要大胆勇敢一些,认为对的事情就应该去做。我很想念七妹,上次她回来都没来得及说上话,正准备找时间特地去看看她呢。你有什么话要带给她的没有?” 宋双想了想,小声地对项欣说道:“如果你有机会的话,请帮我问一问,项青的病真的没救了吗?别说五天,我都觉得他够呛能够挨得过去这四天,到时候估计连成婚都是问题。” “好的,我知道了,一会儿我看看能不能出去。见到纯儿的话,我会告诉她,你们放心吧。”项欣点了点头,快速离开了这里。 宋双激动地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瞬间滑落。 她转身跑进去,一路奔至内室的床前,看着木讷地望着天花板的项青,显然是刚刚醒来,惺忪的睡眼还没完全睁开。 “青哥,我们的婚事定下来了,就在五日内!”宋双小声地说道,她怕吓到项青。 项青错愕地扭过头来,诧异地看向宋双,喃喃地说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的婚事定下来了,就在五日内完婚!”宋双把声音提高了一些,凑到项青的耳畔说道。 项青愣了半晌,不禁失笑出声,不住地点着头,“好,好,真的是太好了。” 他紧紧地握着宋双伸过来的手,唯恐自己稍微一松懈就抓不住了,温声说道:“我无法给你一个盛大的婚宴,但是可以跟你拜天地。” “没关系,我们在一起就好。如果纯儿真的没办法救我们的话,我们就一起死。”宋双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把脸贴在项青的侧脸上。 滚烫的泪珠敲打在他的脸庞,直接烙印在他的心中。 “傻瓜。”项青感动至极,却只说出这样两个字来。 宋双失笑着摇了摇头,温声说道:“一点儿都不傻,谁敢说咱们傻,我就跟他们急。” 他们两个人十指紧扣,终于盼来了这样的一天,哪怕下一步就是死亡,他们也会一起携手踏过去。 ............ 得知他们终于被赐婚的消息以后,楚若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一些。 她知道两个人现在还在病痛中挣扎,但是没有办法。 如果这么快就回去的话,只会让郭沁香心里更加抵触,到时不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所以她先去给那些大夫们治病,为的就是让人们相信,婚宴那天可以放心大胆的来。 这些天也着实让那些人跟着一起受苦了,楚若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为了表示歉意,她以项家的名义又给大夫们松了许多米面粮油,毕竟那些病是通过项青的身体传播过去的。 值得一提的是,楚若不在都城的这一段时间里,她制造护肤品的银两又狠狠地增长了许多。 小金库里的银两越来越多,取决于她自己掌控着秘诀,任凭别人怎么效仿,从来就没有超越的。 所以楚若不知不觉又成了一个小富婆,面对许多事情都得心应手了许多。 凤涵最近乖了许多,他总是默默地跟在楚若的身后,看着她治疗那些病人。 他不想就这样离开,但是眼见着事态发展下去,再不跟父亲离开两三个月的话,恐怕真的就要露馅了。 不得不说,凤涵真的发现自己有些玩大了。 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感到很无语。 凤无涯已经不止一次说项纯跟楚若很像了,而且他还猛然意识到,楚若一定对父亲的身体很熟悉。 万一他们真的发生什么,相认的时候还没到,天劫要承受的后果也是无法阻止的…… “咦?若儿,你在想什么?”楚若回过头去一看,凤涵已经在几米开外处愣住了,一看就知道是在走神。 凤涵回过神来,愣愣地眨了眨眼,小跑上前失笑地说道:“没有啊,我刚才在想,欧阳月到底什么时候兑现诺言,给我们父子俩支付那笔巨额地抚慰金?” “你呀,也忒贪心,若是少要一些的话,他何必会故意装作忘记了?等下次我看到他的时候,会再提醒他的。” 楚若笑着说道,伸出手领着凤涵的小手,向药铺走去。 <...... 暴君,好粗鲁(45)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45) “你呀,也忒贪心,若是少要一些的话,他何必会故意装作忘记了?等下次我看到他的时候,会再提醒他的。1”楚若笑着说道,伸出手领着凤涵的小手,向药铺走去。 “姑姑,那您真的要在过年后去皇宫住上一段时间吗?”凤涵挑眉看向楚若,她似乎真的是决定好了,所以根本就不曾跟他们这些人商量过。 凤涵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楚若一定是因为向欧阳月请旨的事情才应承下来要去皇宫的。 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有必要这样做吗? 分明是羊入虎口,欧阳月巴不得她会这样做呢橼。 楚若认真地看向凤涵,低下头轻点他的鼻头,促狭地说道:“那是当然的了,你不是说等大年一过,就跟你爹回山上吗?” “唔,是啊,要等三月里才能再来找您了。” 只要过了三月十二,凤涵就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来了忏。 届时,楚若和凤无涯该是得多么激动?只怕那时就彻底忽略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了。 “神神秘秘的样子,搞不懂你们究竟是要干嘛。”楚若摇头失笑,走进药铺里挑选着需要用到的药材。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十分讨人厌的声音:“项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之所以说是十分讨人厌,乃是因为楚若跟凤涵都对阿莲娜的声音太过熟悉了。 楚若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回过头去一看,阿莲娜正施施然地向自己走来。 “原来是凤夫人,真巧。”楚若淡然浅笑。 看阿莲娜现在的状态,她是恢复正常了。 不知道大小便失禁的那些日子里,她和凤弄绝两个奸夫淫妇是如何度日的? 会不会xing房正心血来潮时,忽然就排泄一些屎尿的? 阿莲娜多疑善猜忌,上次她在边城时吃的亏太大了,一直都怀疑跟面前这个叫项纯的女子有关系。 只是她不清楚究竟那件事情究竟是不是项纯干的,但他们受了很大的罪就是了。 先是大小便失禁不能动,后来能够自由行动了,却依旧失禁…… “自然不是巧合了,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啊。”阿莲娜娇笑一声。 她回过头去看向外面站着的凤弄绝,意味深长地对楚若说道,“我们专程到都城来,就是为了向项姑娘的长辈去提亲的。” “哦?看上了我哪一位长辈?若是有配偶的可不能让给你的夫君哦。”楚若故作不知地说道。 “……”阿莲娜嘴角一抽。 她是代替夫君来向项纯求亲的,怎么被项纯三言两语的说成是替别人求亲了? 她懊恼地带着情绪说道:“项姑娘真是会开玩笑,我们从一开始不就说好了吗?我和夫君若是有诚意将你迎进门,千里迢迢的到都城里来提亲,你为何要顾左右而言他呢?” “我是说过,但没说过你们一提亲我就会答应的吧?” 楚若淡淡地扫了扫憋着一肚子气的阿莲娜,心中不禁爽翻天了。 气死阿莲娜不偿命,这是楚若目前想要做到的事情。 想到这里,楚若好整以暇地朝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凤弄绝抛了个媚眼,欲语还休地垂下了头。 这一下把凤弄绝看得是心花怒放,看来这一趟他是来对了!他走上前,温声说道:“项姑娘,别来无恙否?” “还行,只不过是生了一场大病,消瘦了许多。”楚若扬起唇角,露出几颗皓白的牙齿,好奇地问道,“凤公子和凤夫人千里迢迢到都城来,只为向我的家人提亲?” “这也只是其中一个目的。”凤弄绝端正姿态,扬起下巴自得的说道。 “实不相瞒,我乃是大亚王朝的国君。这次前来是与明昭国共度新春佳节,顺便会在明昭国寻几位适龄女子,随我回国做妃嫔。项姑娘若是有意,我定不会轻易辜负的。” 楚若讶异地挑眉,上下打量了凤弄绝一圈。 除了脸上贴了人皮面具以外,哪里都不像凤无涯,气质就差了一下街。 她了然地点了点头,处变不惊地说道:“那你现在是用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在跟我说话吧?” “自然是,我也没有用皇帝的自称,现在只是一个平凡的男子,再跟项姑娘做久别重逢后的交谈。”凤弄绝温文尔雅地说道。 凤涵的手一点点收紧,他垂下眼帘,恨不得把凤弄绝这个伪君子大卸八块。 可恶,顶着他爹的人皮面具度日的感觉很好吗? 要知道,凤弄绝一直用的面具是那种不透气的古代人皮面具,脸部一定会有所损伤,凤涵估摸着凤弄绝面具底下地模样一定丑到极点了。 至少肯定不会如寻常人那样光滑和平坦,更不像凤无涯父子似的,用凤涵特制的现代化人皮面具,既透气又不损伤皮肤。 “那我有句话不吐不快,不知当讲不当讲。”楚若欲言又止的说道。她表现得十分好奇,但是又有些避讳。 凤弄绝不禁来了兴趣,关切地问道:“项姑娘尽管说,在下一定有问必答。” 楚若点了点头,悄悄地凑近凤弄绝和阿莲娜,低声说道:“听说你以前有几位哥哥,其中有一个长相极丑的,叫什么凤弄绝。” “他当初谋朝篡位,甚至还杀死许多无辜的兄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但是听闻大亚王朝当今的皇帝凤无涯是一个以德报怨的好男人,但绝对不会偏袒犯错的亲兄弟姐妹。不知你是不是也对你的兄长凤弄绝这样认为呢?” 凤弄绝心中一凛,难道要他自己骂自己? 可是不说的话,那关于“凤弄绝”这个名字的名声就越来越臭了。 阿莲娜的心里也十分焦急。 她原本以为楚若会提关于后宫的问题,没想到竟然提到了以前的凤弄绝,还用这样尖锐又诋毁人的语气问了出来! 见他们俩都刚要说话,楚若忽然抬手打断他们,又加了几句:“肯定是这样,对不对?” “如果不是的话,你当初为什么要跟随凤倾天拨乱反正,要是凤弄绝没有谋朝篡位,那不等于就是你在算计皇位了吗?我听说书的人说,大亚王朝皇帝的亲生兄弟们可就剩你一个了哦。” 这一段话说得凤弄绝心头憋屈得要死,他回答什么都不是,人家项姑娘还直接就做了论述。思来想去,只有同意项纯那样的说法,才是对现在的自己对有利的。 凤弄绝又一想,反正除了自己人,也没人知道他就是凤弄绝,承认下来也没关系。 于是,凤弄绝轻叹一声,状似感慨地说道:“项姑娘所言极是,有时候我也很无可奈何。” “四哥心高气傲做事又偏激,所以才落得那样的下场。” “当初我辅佐二哥登上皇位时,也没想到兄弟手足们都一一离我而去。后来我继承了皇位,也是为了国家社稷着想而兢兢业业处理政事,从没有藐视过皇位和任何人。” “原来如此,看来你真的是一个好皇帝!千万不要跟凤弄绝那个大混蛋学,他死得其所,活该被砍头。说书先生们都是这样讲的,今天再一听你们当事人说了之后,我对大亚王朝的了解就不单单是从故事那里知道的了。” 这时,楚若才发现凤涵一直都没有说话。 她的手心也有些发麻,是被凤涵的小手紧攥着给弄的。 她低下头一看,失笑道:“你怎么也不说话了?莫非是看到魔鬼了?” 凤涵闻言,抬起头来看向楚若,含笑说道:“姑姑,我只是觉得面前这两位真有意思,说话都特别逗。爱夹答列只是我爹告诉我,看到不喜欢的人或事情,都不要冒然说话,装作没看见就好。” “真乖,你爹可算教给你一件正事。”楚若粲然笑道,拉着他走向外面,直接把面前的两个人给忽略掉了。 “走,咱们去吃好吃的,姑姑请客。” 说着,楚若已经拉着凤涵走到了外面。 凤弄绝和阿莲娜对视一眼,都不解地看向那个小孩子。 “皇上,您刚才看着那个小孩子的眼睛时,都没有发现一些很怪异的神色?”阿莲娜狐疑地问道。 为什么她觉得刚才那个小孩的眼睛里写满了恨意?这是她的错觉吗? 凤弄绝的心思全在楚若一个人心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凤涵。 他蹙眉看了阿莲娜一眼,淡淡地说道:“一个小孩子而已,你做人不要这样敏感。刚才项纯说的话虽然是无意,但听起来也很别扭。你有那个闲工夫,不如琢磨琢磨那话是否正确吧!” 说完,便快步走向外面,四下寻找楚若的身影。 可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哪里还有伊人地影子? 暮然回首,伊人不在,只有阿莲娜焦灼地望着自己的目光。 阿莲娜哪里敢去分析方才楚若说的话? 说对也不行,说错也不行,她只能默默地承受凤弄绝的怨气。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夫妻之间的嫌隙越来越深。 在离开大亚王朝的皇宫之后,这样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 拐角处,楚若看着黯然离去的阿莲娜和凤弄绝,眼里闪过一抹绝杀的恨意。 “若儿,你信不信,若是我愿意的话,刚才就可以直接杀死他们两个?”用枪或者用毒,都是绝佳的好方法。 凤涵重重地点了点头,十分认真地说道:“姑姑,我相信,我也讨厌他们。” “哦?你为什么要讨厌他们?跟姑姑说说。刚才你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弄得我有些云里来雾里去的。”楚若十分好奇地问道。 相处得越久,楚若就越觉得面前这个小孩子太过深沉内敛,总是用一脸无害的笑容在面对任何人。 事实上,只有渐渐了解凤涵的楚若才会发现他的与众不同。 凤涵沉下脸来,冷冷地说道:“他们一看就不是好人,还总是对姑姑动歪心思,我不喜欢他们!还有,大亚王朝的皇帝也不是他能够当得起的!” “最后一句话倒是实话,如果你姑姑感兴趣的话,将来会弄一个女皇帝当当,你会不会举双手欢迎呢?”楚若打趣地说道。 “姑姑要做女皇?”凤涵讶异地挑眉。 随即,他笑眯眯地看向楚若,冷不丁地蹦出一句话来,“那姑姑想要有后宫佳丽多少?我要是长大了,能不能够做你的入幕之宾?” “……”楚若嘴角一抽,等他长大以后,她都成老姑婆了,哪里就有那么大魅力了? 她忍俊不已,拍了拍凤涵的额头,“等你长大以后,就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到时候还记不记得姑姑那就不一定了,不过我倒是希望,我还能有活到那个年龄的机会,看着你们一个个都平安康泰便好。” 说到最后时,楚若的心里徒生一种伤感的味道。 她或许会一路顽强到底,等把欧阳月和凤弄绝等人都拉下台以后,自己会不会已经体无完肤? 凤涵摇了摇楚若的身子,察觉到她心里的灰暗,对她心疼地说道:“姑姑,您才多大,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咱们会是一辈子的亲人,到时候我给您养老送终。” “啊……你爹会同意你这样做吗?你该先打点他的后事才对吧?”楚若微微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凤涵嘴角一抽,姑姑先惦记起老爹的生死了,还真是嫌他老爹活得忒长了吗? “姑姑,我当初说的话一点儿都不会有错,您会爱上我爹的,不超过明年四月,如果到时我们在你身边的话。”凤涵再一次说道。 他仰起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不等楚若回答,忽然说道:“只是我有预感,可能一切都不如我占卜的那样顺利,所以最近都很少再占卜什么。” “哟嗬,说得跟你真的会占卜能力似的,快别白日做梦了,咱们快些走吧。”楚若拉着他的手,并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里,快步走回大学士府。 大学士府的门前站满了人,都在等着楚若的归来。 楚若和凤涵刚刚看到时,都有些惊讶。 好端端地怎么有这么多人?而且一个个都来者不善。 “在那里!七小姐在那里!”忽然有人扭过头来看到了楚若,对身后的人大声喧哗道。 众人将目光都移向楚若,已有人快步上前,挡在了她的面前。 “七小姐,您快走,奴婢和莫无影来保护您!”白月急匆匆地朝着身后低语道,眼里满是担忧。楚若愣愣地眨了眨眼,额,这是什么状况?她是不是犯案了?话说没有这么离谱吧? 莫无影转过头来,担忧地看了楚若一眼,对她低声说道:“你医治的人里面,有一个人忽然离奇死亡了,现在人们都堵在门前,说是被你二哥传染而死的。” “荒谬,先不说这种病绝对不会致死,即便是死,也会是我二哥那边先出事。” 楚若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沉声说道,“我不会走,让开,我要亲自去看看。” “七小姐,他们都好凶的,您不要过去!”白月快速摇了摇头,她不放心。 刚才那些人说什么粗话的人都有,万一七小姐过去,一人一口唾沫就把小姐给淹死了! “你傻不傻?我就这样跑了的话,岂不就是向众人承认我是庸医了?”楚若蹙眉说了一句,绕过他们两个人走向那些百姓。 真是要了亲命了,她努力维系起来的人气随时都有可能被谣言所击倒。或者是有人特意给她下套,那些舆-论就开始向一边倒。 “七小姐,我们一家人都如此的信任你,你看看,我的夫君都要不行了!”一个中年妇人哭天抢地的奔了过来,指着停放在木板上的人,口吐白沫,俨然已经是个将死之人。 两个小娃娃一左一右搂着那个妇女的大腿,呜哇哇地哭着。 楚若皱眉看过去,疾步上前,为他搭脉检查身体状况。 周围一阵唏嘘声,他们倒也不是不相信楚若,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他们自然会偏向百姓们们的呼声。 都已经人命关天了,谁不希望能够为与自己平等的百姓们得利? 而且此时此刻,楚若身后的项家确实没有理由逃避什么,唯有面对。 楚若眉头越皱越紧,该死的郭沁香,她是真豁得出去儿子名誉受损,竟然给人下大夫都无法察觉的毒! 诊完脉后,她平淡的看向众人,客气地说道:“我能治好他,现在请他和他的家人都到大学士府中,我定会医治好他的,请大家放心。”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们要看你现在救人!” “就是,谁知道你会不会在背后偷偷塞给人家钱啊!” 群众里有几个人带头闹到,莫无影悄悄地将他们都记了下来,并且安排当中的自己人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楚若的目光凌厉扫过众人,忽然嗤笑出声,冷哼着说道:“乡亲们,大冷天的,让病人在外面受冻接受我的诊治,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还是说,其中有人在恣意生事?” “我项纯虽然不是什么功勋伟人,但免费医治百姓的事情,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确实想起楚若当初做过的善事来,他们也有些愧疚心理了。 而那几个带头挑事的人见人声就要向楚若那边倒,他们立即埋在人群中瞎喊:“一码归一码,不要混淆视听!你们项家亏欠这些大夫,就得做到最好!” “命都没了还怎么照顾家人?你不是说能治好他吗?赶紧治呀!” “对啊,别磨蹭了。我看啊,分明是救不了,却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若眉头紧皱,终于逮着说话的人了。她走上前两步,清冷地声音里带着最坚决的态度:“我若是治不好他,提头来见!” “既然大家想要亲眼见证我的实力。那我就给大家在这里做个保证,这一位大夫是中毒了,绝对不是因为被我二哥传染病情。我也敢打包票,那些大夫绝对不会死,我都会治好。” 说到这里,楚若停顿了一下,冷哼道:“至于其他,明人不说暗话,我必须要声明:你们当中谁是支持我现场救治病人的?刚才一直在挑衅生事的人在哪里?都站出来让我看看!若是我医治好了他,你们有什么要说的没?” “这……”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四下寻找着刚才说话刺激楚若的人。 最后,他们赫然发现,原先一直认识的父老乡亲中,有好多生面孔,也不知道是谁。 渐渐地,那几个特别显眼地质疑楚若的人被众人看得有些别扭,都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 楚若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笑一声,用沉默来代表对他们的轻蔑。 她转过头走向病人面前,坐在学士府管家拿出来的圆凳上,为病人一一检查身体,并对莫无影低语了几句。 凤涵走上前,紧紧地盯着那个口吐白沫的病人。 但是看面相便知道,这个人被下了无色无味的毒,只是药物的剂量被拿捏得恰到好处,刚好让病人要死不死的样子。 就在这时,方振北带着方怡人和方怡晴两姐妹走了出来。 得知楚若回来后,方振北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看看,倒要瞧瞧楚若该怎么收场。 方怡人目空一切,对那么看到自己忍不住唏嘘出声的色胚们根本就不看一眼,径直走向楚若面前,柔声问道:“表妹,你可算回来了,方才我们大家都很担心。” “是呀,表姐,二姐说的对,刚才三哥最担忧了。”方怡晴温婉地说道。 她为人最单纯,说什么话都是只看到了表面。 这样的人容易吃亏,但是楚若却最喜欢跟这样纯粹的人相处,很像从前的楚忆仙和飞云。 但是楚若才不会相信方振北此时此刻还对自己有单纯的好感。 如果有的话,只怕也是好胜心强,总是想要将她据为己有。 她回过头去看了三人一眼,缓缓说道:“有劳诸位挂念,我还好。” 说到这里,楚若对方怡晴温声说道,“有劳表妹到里面去跟祖母和外祖母说一声,就说我一切都好,不要挂念。” “好,我这就去。”方怡晴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楚若低垂着头,心里在想方法。 这种毒她也接触过,只是没有太深的研究过。跟自己所知的那四种无色无味的毒不是一种,医治起来也有些困难。 刚才她已经为他服下了解毒丸,只是暂时止住了药物在五脏六腑的流窜。“姑姑,放血是不是比排毒更快?”凤涵一语道破,把楚若正在为难的事情直接说了出来。 偏偏他在说话的时候,还保持着那一种无害地笑容,让人无法不相信他只是随口说说。 楚若心中一惊,眼前似乎看到了无限的光明。 她欣喜地看着凤涵,点头说道:“不错,只不过放血也需要及时有血输进去才行。话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方法的?” 他们两个人都是小声地在说话,即使离着近的人也都听不懂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凤涵挑眉看向楚若,十分自信地说道:“当初我也是跟着我爹博览群书的,我也喜欢看医书。” “孺子可教也,下次姑姑教你学这个,跟你爹学不了的。” 楚若拍了拍他的额头,站起身来看向那位妇人家属,温声说道,“这位大嫂,我要为你的丈夫放血,只是需要你的一双儿女来帮帮忙,能够让他们也放血吗?” 在古代这样恶劣的条件下,楚若根本无从得知他们的血型,到时候配备一下,做个粗略的血型试验就可以。 那位妇人惶恐地看向楚若,紧紧地把两个半大的孩子揽入怀中,紧张地说道:“七小姐,您该不会是要我的儿女们随着夫君一同而去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留下他们!夫君若是能说话,也一定不愿意让儿女受罪的。” 楚若失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会呢?现在这个情况下,你认为我敢走错一步吗?只要你肯帮忙,我保证还你三个活生生的人,他们休养一阵就能恢复正常了。” 中年妇人还是心有戚戚焉,她和夫君辛苦维持家中生计,为的就是孩子。 现在好端端让孩子们放血拯救父亲,这是她闻所未闻的事情。 别说是她,就连周围的人也觉得此时不可行。 “娘,我要救我爹,不能让他去世!” 忽然那个年纪大些的小丫头泪眼婆娑地说道,双眸里涌现出对帮助父亲一事的坚决。 “娘,我也要我也要,我跟姐姐一样!”小儿子看着父亲就这样躺在平板木床上,难过极了。 他不要就这样失去父亲,泪水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 楚若最见不得这样感人的场面,不忍去看,别过头去等着中年妇人的答复。 妇人一听更是泪如雨下,心疼地说道:“孩子们,你爹有你们,真的是他的荣幸!” “这位夫人,请您放心,孩子会没事的,你丈夫也会没事的。” 说完,她朝白月递去一个眼色,淡淡地说道,“白月,去吩咐下人准备一个帐篷,并且准备几盆炭火放在帐篷内。这些百姓们愿意看热闹,但我必须保证孩子的安全。” “是,七小姐,奴婢这就去做。”白月点头应答一声,快步跑向学士府内。 不多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楚若走进帐篷内,凤无涯也已经出来,跟她一起为病人医治。 对于给人放血的举动,凤无涯是完全不支持的,但他尊重楚若的决定,也深深明白这个女子在任何情况下做的决定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只是看不明白,她为什么任何时候都可以表现得如此自信。 楚若不经意间抬起头来,恰好看到凤无涯来不及收回的探寻目光。 她微微蹙眉,没好气地低斥道:“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没见过美人还是没见过女人?” 凤无涯尴尬地轻咳一声,他是没见过像她现在这样美丽的女人,可自己也不是为了这个才瞅她的啊! 当初,他的若儿虽然只是中上之姿,但在凤无涯心中,天底下最美丽的女子便是楚若,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人。 “项姑娘真自信,说出来的话也让人无所遁形。”凤无涯半带揶揄地说道。 如果不是她出了这样一个阴损的主意帮助项青和宋双,事情怎么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是,凤无涯看到楚若一副泰然处之的态度,也感到甚为钦佩。 “客气了,比某人从来都没有自知之明强。”楚若淡淡地说道,无形中就把凤无涯给损了一顿。 “……”凤无涯嘴角一抽,这话说得她更加没办法回嘴了。 他冷冷地瞪着在一旁偷笑的凤涵,压低声音呵斥道,“出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爹,我可没有碍手碍脚,我都是在这里正经的帮姑姑呢。不信的话,您问姑姑,她说要教我学医术,我在旁边观摩学习,不行吗?”凤涵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他才不会出去咧。 凤无涯眉头紧皱,才不会傻到去问楚若。 楚若也没功夫跟凤无涯废话,放血的过程刻不容缓,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外面的人也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有几个比较威望的人跟着中年妇人一起进来观看。 一是为了监督楚若等人的作为,二是为了看看这个传说中妙手回春的活菩萨七小姐究竟是如何给人治病的。 然而,当妇人看到楚若和凤无涯相继在她的丈夫和孩子手腕上划出伤口时,心痛得晕了过去。 众人手忙脚乱的又为夫人临时搭了一个床,就让她那样守在旁边。 楚若无奈地摇了摇头,世人就是这样,又见不得亲人受伤,偏偏还要亲眼看着她将他们的手腕用刀划开。 时间一点点过去,楚若的额头也有些热汗。 她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歇,刚刚把一切都弄完后,忽然觉得视力有那么一瞬间的模糊,不由自主地向身旁倒去。 凤无涯见状,及时接住了她,蹙眉说道:“你的病虽然好了,但也不能操劳过度,还需要好好休养才是。” 这样类似于关心的话语让楚若听起来格外温馨。 她诧异地看了凤无涯一眼,竟然恍然移不开眼睛。 他的双眸是那样明亮,有着莫名地熟悉。 “无……”楚若几乎下意识地轻喃出声,后面那个“涯”字却没敢说出来。 她浑身一震,目光立即从凤无涯的眼睛那里移开,慌张的看向别处。凤无涯那一瞬间也有些尴尬,他竟然情不自禁的把面前的女子当成是楚若。 那时候楚若每天都要谋划许多事情,从来不肯歇息。所以偶尔伤风感染时,就会拖拖拉拉下去,不懂得照顾自己。 他将楚若放开以后,歉意地说道:“抱歉,方才唐突了。” “没事。我还得说谢谢你呢。”楚若干笑一声,缓缓说道。 凤涵讶异地挑眉,这是要碰撞出爱的火花了吗? 不过他并没有察觉凤无涯心里的想法,却知道楚若刚才差点呼唤出凤无涯的影子。 看着这一对痴男怨女就这样被相思所折磨,却不知道对面的人便是那个心中的女人,他也特别着急。 他轻叹一声,状似无意地说道:“哎,可怜的我啊,想要找个娘那么难,我爹却总是不紧不慢的。姑姑,您要是实在找不到意中人,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当我的娘吧。” “胡闹!”凤无涯蹙眉,沉声怒道。 楚若却不怒反笑,打趣地说道:“好啊,等你爹先作了古再说。” 作了古?!凤涵嘴角一抽,妈娘,算你狠,那不是再皱我爹死吗?到时候你就该哭了。 他心中无奈地咕哝着,脸上却对着笑脸,满是希冀的说:“不论如何,等明年三月中前,我是一定要拽着我爹来找你的。我说的话还是作数的哦,姑姑,您可千万不要忘却了。” 楚若微微一愣,这才恍惚想起凤涵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关于他说的那个什么占卜,断定自己会跟他爹在一起。 这样的话,反正楚若是不会相信的,但她不忍心让凤涵这个时候就失望不已,只是淡淡地说道:“到时候不知道你跑到哪里去疯了,说不定都忘记我这个姑姑了。” “不会!”凤涵忽然失去了笑脸,正色地对楚若说道。 “姑姑放心,我一定不会忘记您的。只怕到时候您会不记得我和我爹了,或者是生我们的气……” 说到这里时,凤涵的神情有些沮丧,他默默地垂下头,没有再说什么,但内心依然坚决。 楚若别过头去,看向站在帐篷里的几个人,温声说道:“诸位也都辛苦了,请你们在这里做个见证,那位大夫会好起来的,两个孩子也不会有事。只是他们需要服用些补血的补汤,我吩咐下人去做。” “有劳七小姐了。”几个人面含感激地说道。 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之前真的是太耳根子软了,七小姐做了这么多好事,怎么能够偏听偏信呢? 楚若吩咐白月和莫无影在这里一同守着,等病人清醒过来后,再来通知她。 她走进大学士府内,刚刚进入花厅就看到面带焦灼的邱然正来回走着,一脸担忧的模样。 楚若心疼地走上前,握住邱然略带冰凉的双手,温声安慰道:“娘,我没事,您别又为我担心了。” “纯儿!呀,你总算是进来了,为娘担心死了!”邱然低呼一声,转过头去看向楚若,心疼地轻抚楚若的脸颊。 她的双眸里都是关心,“好端端的怎么会招惹那些人呢?你好好的管好你自己,不行吗?” 邱然的语气有些急,她都要担忧死了,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凡是涉及到人命关天的大事,邱然心里就突突地直跳。 楚若失声浅笑,“娘,女儿都是从风霜雨雪里爬出来的了,还能怕那些人吗?” “放心,我自有分寸。等忙过这件事情以后,我就安生的陪伴在您和长辈们身边,不会再惹事的。” “你还说!我都要被你给吓死了。”邱然没好气地嗔了她一眼。 她刚要张嘴说话,却忽然闻到了楚若的身上那股还没退去的血腥味,就有种泛酸的作呕感。 邱然忍不住转过身去,弯下腰就呕吐起来。 楚若先是一惊,随即欣喜地帮着邱然拍了拍身子,温声问道:“娘,您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多久了?会不会是有了?” 闻言,邱然微微一愣,茫然地看向楚若,随即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她忍不住面色羞红,不好意思地说道:“先前也并没什么感觉,只是身子懒怠动。” “但是我没感觉到是有孕的征兆,本身月事就不准,当初生下你时就落下了毛病,大夫当时说不好有孕的。想是寒冬所致,所以才会这般不舒适吧。” 楚若不由分说的将邱然扶着坐在椅凳上,亲自为她把脉。 渐渐地,楚若已经笑得合不拢嘴,真心为邱然感到高兴。 她满眼含笑,“娘,原来在我离开时,您就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现在大概是三个多月了,如今您就感觉不到腹部比以前略圆润了一些吗?” 邱然错愕地看向楚若,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失笑着说道:“倒是腹部确实是长了一些肉,还以为是因为终于找到你了,心宽体胖所致。” 说到这里,“真的是怀孕了吗?不大可能吧?那时候我怀着你总是又吐又难受的,哪里像现在这样过?” 楚若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自然是真的,娘连我的医术都不相信了吗?” 说完,她回过头去看向白容,笑着说道,“白容,你快些去寻父亲过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找他,先不要说是什么。” 白容点了点头,福身说道:“是,七小姐。” 说完,便转身退了出去。 <...... 暴君,好粗鲁(46)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46) 白玉笑得合不拢嘴,含笑说道:“奴婢恭喜四姨娘怀有身孕,老爷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tw超多好看小说]1” 邱然会心地一笑,知道项铭啸得知以后,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不好意思地看了楚若一眼,“为娘真的是老糊涂了,如今都不晓得自己还有生育的功能,竟以为从此就再也不会有其他的孩子了。” “娘,您还年轻,怎么会没有别的孩子呢?到时候您给我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我们也好有个伴是不是?”楚若揽着邱然的双肩,笑着说道。 “对了,娘,我们去跟祖母和外祖母说一下吧。您去跟外祖母说,我去祖母那里一下。”楚若朝门外努了努,笑着说道橼。 “也好。”邱然点了点头,与楚若一同走向外面。 待楚若到达老太太的院落时,老太太刚刚喝完药,精神很好。 见楚若走了进来,她眯起眼笑了笑,顺便把手里的碗交给了于妈妈忏。 随即,她转过身子,慈眉善目地向楚若招了招手,温声说道:“纯丫头,快过来,我今儿个身体很好,正想与你说说话呢。” 楚若笑着走上前,意味深长地打趣道:“祖母身体好,心情理当更好才是。现下纯儿有件大喜事要告诉您,不知您准备好了没有?万一吓到您的话,纯儿可就犯大罪了哦。” “哟,是什么好事啊?快说与我老婆子听听。” 老太太心疼地摩挲着楚若的手,知道大学士府门口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她心情也不错。 楚若挑眉,打趣地说道:“祖母若是又要添孙子了,会不会很高兴?” “咦?”老太太诧异地看向楚若。 随即,她万分不解地说道,“眼下你父亲不是只与四姨娘恩爱么?四姨娘的身子不大好,当年听大夫说是不大容易生养了的。莫非你父亲在外面喝多了酒,不小心宠幸了别的女子?” 老太太也只能想到这一点了。 当初邱然生女儿时本来就是早产,伤了身子不说,还被大夫告知以后会很难受孕,这几乎是丞相府里上下皆知的事情了。 楚若点了点头,随即开口:“祖母说得也在理,只不过我娘并非一点也不能生育了,我刚刚回来后不久就为她检查过身体,开了一些固本培元的药物让她服用,本身也是希望那些受亏损的生殖部位都渐渐地恢复正常。” 说到这里,楚若拍了拍手,懊恼地说道:“这也怪我太马虎,回来以后娘都身体康健,我又忙出忙内的,竟然忘记了替她把脉。要不是刚才娘闻到我身上带着病人的血腥味想要呕吐,我也断然不会想到这一点。” “祖母,我心里很开心。您呢?” “当然开心了!”老太太满眼含笑,不断地点了点头,感慨地说道。 “我当初一直都对你父亲很愧疚,是我为了保住项家的声誉,才没有让他休妻再娶,导致四姨娘一直都屈居妾室之位。如今他们若是能够儿女双全,那我心中也能宽慰些。” 楚若淡然浅笑,安慰着老太太说道:“祖母,我娘从来都没有怪过您,还总说让您为难了。她这样性情的人世间少有,我父亲也确实堪配这样的女子。” “祖母相信,你将来也一定能够找到一个更好的姻缘,从此幸福一生。”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道。 她看着楚若的脸庞时,满眼都是疼惜。 “祖母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楚若被老太太看得有些羞涩,垂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孩子,你以前也一定受过许多劫难,可能比任何一个人都能够体会到幸福来之不易的代价。所以,祖母想让你多给自己一个机会,也多给别人一个机会,这样一来,很有可能就会找到一生中的良人啊。” 楚若心中一惊,祖母还是第一次这样说起她未来的良缘之事。 她尴尬地笑了笑,不解地问道:“祖母,您为何忽然这样说?是不是丫鬟们跟您瞎说了什么?若是她们都嘴欠的话,纯儿断然不会饶恕的哦。” 说到最后,楚若失笑一声,掩唇继续说道:“亦或是祖母也总是爱操心纯儿的婚事,急着要把我嫁出去吗?” 老太太慈爱的笑了笑,温声说道:“我虽然不怎么出去,但是耳不聋眼不花,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眼下在大学士府中的三位有志青年男子,便多多少少对我们的纯丫头有兴趣,此话可有假?” “额……有志青年?”楚若恶寒地抽了抽嘴角。随即,十分不解地问道,“祖母,您指的是方振南和方振北,还有莫无影吗?” 老太太闻言,果断地摇头:“莫无影不是你外祖父拨给你的手下吗?祖母怎么可能是说他呢?那位风愿先生,不也是有志青年吗?” “……”楚若风中凌乱了。 她甚至都不敢再问老太太,如何认为那个整天游手好闲的风愿是一个有志青年?他的远大志向又在何方? “祖母,您真会说笑,是不是风愿的儿子对您吹过什么耳边风,让您也以为我跟他有什么关系了?”楚若尴尬地笑了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老太太摇了摇头,拍着楚若的手背说道:“祖母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人是有缘的。” “若是论家世来说,方家的嫡长子方振南倒是与你蛮相配的,而且他又是世子承袭人,将来就是继承郡王的那一位。” “虽然你是庶出,但你身后有铭啸的宠爱,还有邱家的支持,也算是人上人了。再加上你的好模样好性情,又有一身的好才华,便是当今天子来匹配你也绰绰有余了。” “祖母可不要那样说,当今天子是欧阳月,他巴不得我快点把自己给送上门呢。”楚若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不以为然地说道。 在老太太这里,楚若可以尽情地像一个小孩子似的说话撒娇。 反正她说什么做什么老太太都会明白,没有必要装的太心有城府,更没有必要装作很单纯。 也正是因为这样,老太太才更喜欢楚若的真实。不论好与坏,楚若都给她摆在明面上,不让她去乱猜忌。 最难能可贵的便是楚若的孝顺,老太太一直都深有体会。 而对于邱然而言,楚若更多的便是表现出自己的成熟与稳重。 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让邱然有绝对的安全感,那样邱然才不至于太过卑微的承受一切。 面对项铭啸时,楚若则是聪敏与果断地展现最出色的自己,让他知道,自己虽然是个女儿身,但绝对不输于任何男子! 所以说,楚若除了没有高超的武功以外,她几乎就是一个完美的人。 如果说这一切都归于楚若前生曾经穿越到这个古代一次,那么她宁愿把这个机会让出去,那一次得以一直延续下去就好。 “陛下的心思还没有转变?眼下你大姐项芸已经大腹便便了,他还真打算要把芸儿的妹妹引进宫?” 老太太蹙眉,轻叹一声,有些不悦地说道,“自古君王最薄情,而染儿却处心积虑的想要混进皇宫去。爱夹答列” “四姐心仪陛下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每一位女子都希望能够位高权重,成为后宫里的第一人。”楚若温婉地说道。 其实楚若很理解项染的意思。 她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觉得项染这样做真的是在以卵击石,未必能够从此出人头地的。 不过,自从楚馨绡被欧阳月带回皇宫以后,楚若心里越发觉得欧阳月是神经病了。 仿佛只要是雌性,他就可以带回去压在身下…… “阿嚏!阿嚏!” 此时此刻,欧阳月正悠闲地左拥右抱,将几位得宠的妃子揽入怀中,享受她们撒娇的邀宠和侍奉。 忽然打了两个喷嚏之后,他烦躁地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该死的,项纯那个女人从皇宫离开以后,就从此没音讯了! 她利用完自己,直接就滚掉了? 欧阳月越想越生气,非得年后才进宫来吗?该死的,该死的女人! 楚馨绡不甘心地站在大殿中央,方才那些女人投怀送抱时,她可是在大殿之内跳舞呢。现在那些女人都被轰走了,她可不想就错过这个邀宠的好机会。 于是,楚馨绡微微褔身,温婉的说道:“陛下,臣妾晚上会吩咐小厨房为您准备您爱喝的……” “孤没兴趣,你先回去吧!”欧阳月冷冷地说完,起身走向外面。 她对站在门口的何公公说道,“孤要出宫去趟大学士府,与邱鼎天切磋棋奕。你就不用去了,好生看着这里,孤自有人跟随。” “喳,奴才遵命。”何公公恭敬地说道。 楚馨绡垂下眼帘,哼,大学士府? 真是有意思!项纯如今分明就住在那里,当她是白痴吗? 陛下这样做真的是太明显了,总是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说来说去都是看上项纯的美貌和才华了,可这有用吗? 一个皇帝却总是低声下气的哄一个丞相府的庶出小姐,这成何体统?! 欧阳月刚走几步,忽然想到项纯一定又会嘲笑自己此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是带着一个女人更方便些。 思及项纯和楚馨绡是旧识,两个人言语上似乎还有些微妙地气氛,欧阳月便转过头去对楚馨绡说道:“楚妃,你换上常服,随孤一起去吧。” 楚馨绡心中一喜,立即回过头来温婉一笑,恭谨地说道:“是,臣妾遵旨。” 说完,她便带着宫女们回到自己的宫中更换衣衫,随着欧阳月出宫去了。 坐在车上时,楚馨绡总是紧贴着欧阳月的胳膊,温柔的将头靠在欧阳月的肩头。 欧阳月微微蹙眉,看着尽在眼前秀发飘飘的女子,不知为何,就是提不起任何兴趣来。 募地,他忽然想起楚若那日提起关于他宠幸别的女子之事,不由得出声问道:“楚妃,你是喜欢孤将你衣服全部脱掉再欢爱,还是喜欢半遮半露的样子?” 楚馨绡心中忽然“咯噔”一声,不明白欧阳月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轻咬着下唇,难道陛下知道自己后背上的印记了? 不可能啊,她一直都保护得很好,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路过马脚…… “怎么不说话?”欧阳月微微低下头,蹙眉看向楚馨绡,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楚馨绡低下头轻咳一声,尴尬地说道:“臣妾罪该万死,方才不明白您为何这样问。” “唔,只是忽然想起项纯说过的一句话,才偶然问的你。”欧阳月漫不经心地说道。 项纯?!楚馨绡咬紧牙关。 她有些后悔当初让项纯帮自己看诊了,现在自己跟着欧阳月回到皇宫,是高高在上的正二品妃子。 偏偏项纯那个下贱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她的底线,总是不肯消停! 到达大学士府时,欧阳月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种情况:许多人已经很累了,但还是守在那里不肯离开。 他们或靠着墙,或蹲在地上,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帐篷和大学士府门口之间打量。 而之前一直被楚若摒弃的方振北一看到欧阳月的到来,便立马迎了上去,恭敬地说道:“陛……” “不必多礼。我现在是常服出行,切勿闹成百姓们的恐慌。”欧阳月蹙眉走上前,低沉出声,快速打断了方振北的话,“这是怎么一回事?” 方振北点了点头,理解欧阳月的意图了。 他恭敬地说道:“回禀公子,这是之前因为项家二公子生病而感染上的病人突然病重一事而造成的,不过表妹已经处理好了。大家都在这里等待结果,并没有离开。” 欧阳月心中一哼,瞧瞧,这就是项纯多管闲事落下的后果,活该! 他转过头去看向大学士府,刚抬脚要走,忽然听到帐篷内传来一阵惊喜地呼声:“醒了,醒了!” 众人闻言,立即精神抖擞的要冲过来,他们都站在帐篷外面,等待里面的人走出来说明情况。 白月已经开心的从人群中穿过,向大学士府内奔去,她要快点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姐,刻不容缓! 欧阳月蹙眉走上前,只见里面顿时传来妇人的哭声,也夹杂着孩子虚弱的声音。他冷冷地将目光扫向帐篷门口,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站直身体后,对大家欣慰地说道:“让诸位久等了,里面的人都已经醒来,大夫也能张口说话了,说精神好了许多,只是没有什么力气说话。” “老夫以为,大概是由于放血的缘故,只要再休养几天就好了。” 方振北快步走上前,从人群中拥挤着进去,对老者说道:“我是项纯的表哥,我也会医术,可以进去看看情况吧?” 事实上,方振北想要在欧阳月面前展现自己,好歹他也是项纯的表哥呢,如果不能娶得项纯做妻子,利用项纯来借机向上爬也不错。 但是很快方振北就被老者拆台了,臊得他面红耳赤。 “这位公子即便是身怀医术又是七小姐的表亲,但方才七小姐并没有邀请您一同入帐篷,反而还勒令禁止您入内。” “老夫可不敢冒然答应让你进帐篷。若是七小姐一会儿同意让您进去,老夫绝对不会阻拦。现在还请公子见谅,请恕老夫无法立即做主。” 老者之前也注意到,楚若根本就不愿意让方振北进入帐篷,所以他委婉地拒绝了。 方振北恼羞成怒,凑到老者身前低声警告道:“你可知自己是在跟谁说话?一会儿我表妹出来见到你如何怠慢她的表哥,定不会轻饶于你!” “公子此言差矣。”老者淡定如松,并没有惧怕方振北的所作所为。 他看向方振北,淡然浅笑,不徐不缓地说道,“七小姐乃是性情中人,岂会因为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恼火?再说,这也不是我家,又何来怠慢之说?还请公子口下积德,不要随意给七小姐扣帽子。” “就是,七小姐压根就不是这样的人。” “说得对,这人真没有素质,竟然敢拿七小姐做挡箭牌!” 众人口里的舆-论都开始倒向楚若,他们对楚若又是愧疚又是崇敬,比之从前更是多了许多信服。 毕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她能够顶着所有压力为人治病,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所有的共计。 欧阳月眯起眼睛看向学士府门口,他在等待那个该死的女人快些走出来。 他倒是想要看看,项纯究竟是不是长了两个脑袋,为何面对所有事情都可以这样迎刃而解呢? 楚馨绡的目光自然是跟着欧阳月一起走。 她很想知道项纯出来以后,会如何面对欧阳月? 而宫中那个关于项纯年后将要住在皇宫一段时间的传闻,究竟是不是真的? 原来,就在楚若当日离开皇宫以后,后宫里就开始流言四起,到处传闻着这条小道消息。 只是一直以来都没人知晓这条小道消息的真假,除了陛下和项纯两个当事人以外。 楚若得知消息以后,毫不停歇地就从屋里赶了出来。 她面带欣喜之色,从学士府大门走出时,首先就看到了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欧阳月。 “额……你怎么来了?”楚若走上前,讶异地挑眉,打量着欧阳月和绝对不怀好意的楚馨绡。 欧阳月淡淡地扫了楚若一眼,负气地冷哼,沉声说道:“我来找邱大学士博弈,又跟你有什么相关了?” “那你为何在这里等着,而不进去呢?”楚若微微蹙眉,根本就不待见欧阳月和楚馨绡这一对狗男女。 “看到有人鸣冤,身为正义之士,我自然要看个究竟,以免有人肆意生事,到处招摇撞骗!你说是不是?”欧阳月意有所指地说道。 他虽然知道楚若的医术很强悍,但就是要出口伤人。 跟楚若相处这么久,欧阳月总算受教,得知她的心理是:气死人不偿命。 好,很好!既然如此,那欧阳月偶尔也来这么一回,看看谁会更生气。 果然,楚若鄙夷地撇了撇嘴角,眼里闪过一抹不悦。 这意思分明是在说:孤是皇帝,自然要心系万民。怎么?你可以算计百姓的病情,就不允许孤现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楚若想了想,随意失笑道:“好吧,既然你想看个究竟,就跟我一起进帐篷吧。至于其他闲杂人等,还是不要进去了,帐篷忒小,招不开那么多人。” 说着的时候,楚若意味深长地瞥了瞥楚馨绡,这位楚妃活神仙就不必跟着一起进去了吧? 楚馨绡心中恼火,正要跟欧阳月说些好话,谁知欧阳月竟然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馨绡,你就在外面等着吧,我跟项纯进去看看。” “是。”楚馨绡只得福身答应下来,不敢再上前一步。 她含恨地看着楚若和欧阳月肩并肩一起走了进去,恨得牙痒痒。 该死的项纯!竟然故意要把自己跟陛下拆开,真是岂有此理! 陛下也真是的,居然就这样任由项纯摆布,一点儿也没有主心骨! 方振北适时地走上前,含笑说道:“表妹,现在我可否一起跟着进去了?” 楚若挑眉看向方振北,还想跟着进去?真是够坚持的。 她轻咳一声,缓缓说道:“抱歉,四表哥,一会儿我们就出来了,你还是在外面等等吧。” “……”方振北嘴角一抽。 他本来想要挽回面子的,届时好好地跟刚才那个老者炫耀一番。没想到自己就被这样抢白了,郁闷地要命。 楚若不经意地一回头,递给楚馨绡一抹深深地微笑,顿时把楚馨绡气得要死。 对付楚馨绡这种工于心计的小女人,楚若还是应付得绰绰有余。 一个人最大的缺陷便是太把某些东西当回事,而且这就是最致命的弱点。 所以楚若轻而易举的抓住了楚馨绡现在唯一的弱点——必须保证随时得宠于欧阳月,然后楚若见招拆招,把楚馨绡气得恨不能将她大卸八块了。 “我说,你的小女人吃醋了,你还不回去哄哄她?”楚若故意凑近欧阳月,对他喃喃低语道。 欧阳月回过头去面无表情地扫了楚馨绡一眼,眉头微蹙,“你管她做什么?我现在只管让你对我上心。若是你能为我吃醋,便是再过分也无所谓。”“那你等着吧。”楚若冷冷地说道,根本就没有再看欧阳月一眼。 ............ 来至病人面前,楚若温婉一笑,缓缓说道:“怎么样?身体还有哪里不适?可否正常说话了?” 那位患病的大夫虚弱地一笑,万分感激地说道:“谢谢七小姐救命之恩,是内子救夫心切,才会带着我到这里来闹事。还请七小姐不要见怪,我们一家人都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别这样客气,救治你们也是我应当做的事情。不管怎么说,当初你也是因为要为我二哥治病,所以才落得现在这样,于情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楚若温声说道。 她心里更加不好意思,因为这场病的罪魁祸首本就是她啊! 欧阳月轻哼一声,对楚若这样谦恭的态度表示鄙夷。 装什么蒜?他没治她个祸害无辜百姓的罪就已经不错了! 但是思来想去,若不是这样做的话,依照欧阳月对项铭啸的妻子郭沁香的理解,确实是有些问题的。 楚若没好气地瞪了欧阳月一眼,哼什么哼?真是没有礼貌! 她转过头去看向凤无涯,温声说道:“那两个孩子的身体检查过了吗?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已经检查好了,只是身子虚弱,并无大碍。”凤无涯淡淡地说道。 他整理好自己的医药箱,缓缓走了出去,根本就不想跟欧阳月有过多的接触。 凤涵死赖在这里不肯走,挑眉看向欧阳月,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欧阳爷爷,我可算是见到您了。您别忘了,还欠我们许多银两呢,抽空兑换成三国通用的四通银票吧,我们也好揣着离开啊,是不是?” “你们要走?那好,我立即着人安排,亲自给你们送来!”欧阳月神采奕奕的挑眉,巴不得这一对父子能够快点儿滚开! “别这么快轰我们啊,姑姑也舍不得我们离去。”凤涵娇笑着走到楚若面前。 她亲昵地搂着楚若的身子,笑眯眯地说道,“我们要给姑姑过完生日,然后就离开这里回山上。欧阳爷爷,您可别等得不耐烦哦。” “……”欧阳月嘴角一抽。 他刚才竟然忘记了,这小子最爱叫自己为‘欧阳爷爷’! 话说他跟那个风愿又差不多大,至于这样损人么! “姑姑,您忙完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既然某人是来跟您外祖父博弈的,那就不需要您在身旁了,对不对?若儿要跟您一起睡哦!”凤涵仰起头看向楚若,撒娇地说道。 楚若正想找机会摆脱欧阳月呢,听到凤涵的提议以后,立即点头说道:“说的太对了,我本来也是这样认为的。那你等我一下下,我马上就处理好了。” 说完,楚若走到莫无影面前,对他附耳说了几句,让他安排人在这家病人的附近绝对要看管好,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其他患病的人那里也千万要注意,至少在三日后项青大婚那天之前他们都要完好,项青也必须有所好转。 “好的,七小姐,属下清楚了。”莫无影颔首,点头回答道。 楚若颔首,跟中年妇人温声说道:“大嫂,你不必担心了,你的家人都会好起来的。他们的医药费我全权负责,也绝对会安排人去帮助你照顾他们的。” “谢谢七小姐,七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刚才我的言行过激了,请您大恩大德,不要跟我计较!”那位妇人早就换了一副感激的表情,流下来的泪水也是喜极而泣,再不像是刚才那样嚎啕大哭了。 楚若缓缓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不用跟我这样客气,我们都是正常人,看到亲人正在承受病痛的折磨,任谁也不会有好情绪的。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那我也就进去了。” “好的,七小姐请慢走。”中年妇人不断地点头哈腰,表示对楚若的敬意。 早已经有人安排着现场的一切,把他们都送回家中。 在场的人们也渐渐散去,唯有那几个一直在挑唆事端的人被拦截了下来。 “为什么还不让我们走?难道我们犯法了不成?” 其中一人不悦地说道,声音很大,吸引了不少过往迎来的路人。 楚若诧异地挑眉,走上前缓缓说道:“几位大哥倒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吩咐你们这样恣意生事的人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劳驾诸位回去以后告诉那人,再这样下去的话,她可能会失去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如果郭沁香再一意孤行的话,楚若绝对不会跟她客气的。 楚若自然不会舍得让项青死,但她打包票,郭沁香更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宝贝儿子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吩咐我们的人?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人贼眉鼠眼的闪躲着楚若的目光,佯装听不懂地反驳道。 “你可以听不懂,但是有人肯定听得懂。” 楚若戳定地说完,对将他们包围的人温声说道,“放他们走,不许跟踪,也不许再为难他们。” “是,七小姐。”几个人恭敬地答道,并且让出一条路来让其他人离开。 欧阳月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楚若的胳膊,压低声音不悦地说道:“项纯!你真的就这样把我晾在一边?你明明知道我要到这里来说与大学士博弈其实是为了你……” “姐夫,你捏痛我的胳膊了。”楚若微微蹙眉,仰起头看向隐忍着怒气的欧阳月,淡漠地说道。 欧阳月松开她的胳膊,不甘心地又说上一句:“你刚才跟风若那个小家伙说什么要去睡觉,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姐夫,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我方才去了趟药铺,已经很累了,再加上刚才一直费心费力的医治病人,想要休息都不行吗?”楚若好笑地说道。 见欧阳月怔忡地站在那里,楚若转身就走。不过,刚走了几步,她就回过头来看向欧阳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又走了回来。 欧阳月心中一喜,刚以为楚若是反悔了,她却出其不意地说道:“对了,姐夫,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了。我之前在边城的时候便见过一对声称来自大亚王朝的凤氏夫妇,而那位凤公子每次看见我时,都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一听到“凤”的姓氏,欧阳月的目光倏然变得阴沉可怕。 凤氏夫妇? 呵呵,大亚王朝目前恐怕只有一对凤氏夫妇了。所有跟凤姓有关的族人早就灭亡,旁系亲人都没有了。 他冷冷地扫向楚若,等带着楚若下面说些什么。 但是,即便楚若不再说什么,欧阳月也已经得到消息。 近日在边城到都城的范围内曾有人见过大亚王朝的皇帝和皇后。 他们本应该是绕过风氏父子所住的那座山再进入明昭国的,缘何是忽然出现在边城与都城之间? 由此可见,他们已经偷偷地进入明昭国,不知在背地里做了什么勾当! 而且自己是知晓凤弄绝真实身份的人。 也因为如此,他每年都会向大亚王朝索要许多条件,无论是城池还是金银珠宝,欧阳月都会出其不意的用各种方式提出要求。 也正是由于这样持续了两三年,欧阳月的势力已经渐渐扩大,隐隐有将大亚王朝压垮成为首领国的架势。 所以,贞太后和凤弄绝他们一定是引起了恐慌,不想被欧阳月一次又一次的压榨,想要找机会一下子铲除。 偏偏他们的盟约快要到期,眼下必须要好好地再谈合作之事。 其实当初的合作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出发。 如今即将三年过去,贞太后和凤弄绝等人可真是耐不住性子,竟敢藐视欧阳月掌控的明昭国的威严,肆意在明朝国内行走! 见欧阳月已经猜出来是谁,楚若也不再卖关子,而是直接说道:“哦,对了,刚才我还有见到他们,那位凤公子竟然说,他是大亚王朝的皇帝凤无涯,而另一位自然是他的皇后了吧?” 看他这样恼怒的神色,楚若心中便窃笑不已,当初的同谋,已经变得人心涣散,根本就不再像从前那般合作了。 也从此可以看出,欧阳月的确是怀疑他们已经提前到来,但直到刚才时才明白,他们确实已经在都城之内了。 “他们还说什么没有?”欧阳月紧紧地盯着楚若那璀璨如繁星的双眸。 他隐隐觉得事情绝对不如她刚才说出来的那么简单。 楚馨绡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轻呼出声,快速垂下了头。 凤无涯已经来了?糟了! 当初他们是见过面的,而凤无涯似乎对楚家人都看不顺眼,尤其是那个皇后阿莲娜,把楚若的家人都恨之入骨了。 听说,当初是楚若害死了阿莲娜的女儿凤菁菁,所以才会落得最后惨死的下场! 楚馨绡心虚地看了欧阳月一眼,如果阿莲娜他们跟欧阳月要了自己,回去后将她大卸八块怎么办? 楚若意味深长地看了楚馨绡一眼,这是害怕她是曾经那楚家四小姐的身份暴露在凤弄绝和阿莲娜面前么? 真是有意思,不过她并不知道,当今大亚王朝的皇帝并不是凤无涯,而是乔装假扮的凤弄绝! <...... 暴君,好粗鲁(47)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47) 楚若意味深长地看了楚馨绡一眼,这是害怕她是曾经那楚家四小姐的身份暴露在凤弄绝和阿莲娜面前么? 真是有意思,不过她并不知道,当今大亚王朝的皇帝并不是凤无涯,而是乔装假扮的凤弄绝! 欧阳月不耐烦地瞪了楚若一眼,都已经这么焦急地问她了,怎么还发愣起来了? “你倒是说啊!”欧阳月情不自禁地抓握住楚若的肩膀,低下头沉声问道。爱夹答列“他们到底还说了什么!三番两次的找上你,一定有别的原因是不是?” “那对夫妇先前在边城时,总是想要让我嫁给其中那位凤公子做妾室或者平妻。现在又跟我挑明了说,可以直接嫁给那位大亚王朝的皇上做妃子。橼” “姐夫,你说我该怎么回答呢?” “什么怎么回答?你怎么可能会答应呢!”欧阳月冷声低斥道。 别人不知道她的性子,他还不知道吗忏? 越是有人威逼利诱她做什么事情,她就越是迎难直上,偏偏不会去做那件事。 如果凤弄绝和阿莲娜都想让楚若作为和亲的女子嫁到大亚王朝去,只怕他这个皇帝都不能阻拦了! 楚若好奇地挑眉,不解地问道:“姐夫,你这样着急忙慌地说了一通,我倒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了。” “总之你不能答应下来就是,啰嗦什么!”欧阳月恼火的低声咆哮道。 他的心肝脾肺肾都窝了一把很大的火,隐隐有窜出来的趋势。 楚馨绡心里却在想,凭什么不要让项纯答应?答应下来快点儿滚走才好! 她微微弯起唇角,低声说道:“夫君,这样阻拦着项姑娘的婚事未免有些不妥,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楚若意味深长的瞥了楚馨绡一眼,她还挺会说话的呢,好一个顺其自然! 欧阳月烦躁地瞪着楚馨绡,沉声说道:“你知道什么?不懂就不要乱说了!” 说完,欧阳月又将目光转向楚若,冷哼一声,愤怒地说道:“你给我等着,敢答应下来我会要你好看!” 其实欧阳月也知道,楚若不会轻易应允的。 但是他心里忽然很害怕,真怕就这样失去她。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楚若,忽然想起她不喜欢说硬话,便把话放缓,一字一句地说道:“纯儿,不要任性。他不适合你,你会后悔的,也有可能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话已至此,他已经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长叹一声,心情颇为沉重的拂袖离去。 楚若冷冷地扫向欧阳月的背影,眼里闪过异样的神色。 她能够看得出来欧阳月对自己的隐忍和纵容,也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关心。 但是,当初欧阳月是如何对待她和凤无涯的一家人的? 他跟凤弄绝等人合谋杀死她那么多亲人,为的就是让自己再也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那么狠巨绝的事情或许并不是欧阳月提出来的方法,很有可能是贞太后那个贱人提起的。 不过对楚若来说是没有什么差别的,如果没有欧阳月在背后撑腰,贞太后那些余党们又能如何兴风作浪? 楚若轻哼一声,走向不远处等着自己的凤涵,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说道:“我们走吧,趁着我父亲还没来时,我得好好地休息休息。一会儿他来了以后,一定会问上我许多问题,扰得我头疼,根本无法入睡的。” 凤涵重重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他的心情也很沉重,因为就在刚才,他看到原本对欧阳月深恶痛绝的楚若竟然流露出心生不忍的神色。1 要知道,欧阳月也是他们一家人的大仇人啊! 凤涵心里恨得牙痒痒,其实他也看得出欧阳月对楚若的用心,但那是因为欧阳月喜欢楚若,所以才不计一切的想要满足她! 真不晓得有朝一日欧阳月若是知道楚若的真实身份,又会如何自处? 果然不出楚若所料,就在项铭啸得知邱然已经怀孕时,先是震惊地看向白容,然后立即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喜不自胜地轻抚着邱然的肚子,笑得合不拢嘴。 当然,楚若也被项铭啸叫到了跟前问东问西的。 邱然走到外室看见楚若时,没好气地对项铭啸嗔道:“铭啸,你看你,纯儿刚才为了医治濒临死亡的病人已经累得体力不支了,为何又把她叫了过来?咱们的女儿虽然年轻,可精力也始终是悠闲,不能让她太过劳累才是。” 项铭啸闻言,这才反应过来,满含愧疚的看向楚若,“纯儿,是为父太过欣喜,竟然忽略了你的感受。你还累不累?先回去睡一觉吧!这些日子以来,你着实是辛苦了,身为你的父亲,我感到十分骄傲。” 楚若淡然浅笑,并不觉得很累。她柔声说道:“看着二位长辈都这样开心,纯儿心里也十分欣喜。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 “还说没事!方才白月都悄悄告诉我了,你在帐篷里差点儿就晕倒过去,幸好风公子及时扶住了你。赶紧回去休息,不要再让大家担心了。”邱然宠溺地轻揉着楚若的发髻,柔声说道。 “好,那女儿先行告退了。”楚若微微褔身,转身走了出去。 才走出邱然的房间不远,楚若原本笑容满面的表情就倏然变得冷凝。 她对身后的莫无影低声说道:“莫大哥,我们回丞相府。” “为何要回丞相府?七小姐,现在天色已晚,路上不太安全,而且回去以后也定然会有诸多麻烦。”莫无影不太赞同楚若所说的话。 他觉得郭沁香实在是太危险了,楚若冒然回丞相府肯定不安全。[..tw超多好看小说] 楚若淡淡地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道:“其实我们根本就不必害怕什么,她有心想要除掉我,但是却有许多舍不开的东西。” “连女儿都可以成为她的垫脚石,只有二哥和权势最为重要了。我们回去,我要看看二哥,不能再耽误了。” “好,属下这就去安排。”莫无影知道楚若主意已决,便没有再说别的,只带着楚若悄悄离去。 白月还傻咧咧地在的房间里铺好床等着楚若回来,刚打了个哈欠,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响动,她敏锐地回过头去一看,“谁在那里!”莫无影闪身进来,对白月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她将蜡烛吹灭,跟着一起离开。 白月被莫无影的手势弄得云里来雾里去的。 她走上前困惑地低声问道:“喂,你变哑巴啦?我看了半天也看不懂你究竟在表达什么,赶紧说话吧。” “赶紧跟我走,七小姐在学士府外面的马车上等着你。”莫无影沉声说道,拉着白月就向外面跑去。 “喂,喂!”白月讶异地低呼出声,下意识地就不敢相信莫无影说的话。 但是他已经把话交代出来,她只好跟着一起向外面奔去。 楚若坐在马车里,等待白月的到来。 白容和白玉侍奉邱然已久,为了邱然的安全起见,楚若便把她们暂时拨给邱然,由她们侍奉邱然的起居,以防万一。 自从白玉对楚若舍命投诚以后,楚若也越发信任白玉。 她知道白玉是有心悔过,也不愿意对白玉有太多质疑。凡是能够信任的,楚若都会如同对待白容和白月一样对待白玉。 马车四周围都是莫无影安排的暗中高手,负责保护楚若的生命安全。 因此,看似马车上只有马夫和车内的楚若,世界上,尾随着保护她的人太多了。 考虑到自己一个人带着莫无影那个大男人回丞相府不合适,楚若才想起让他去把白月叫来。 白月一上马车,立即没好气对楚若一阵叨叨:“哎呀,小姐,可让莫无影吓死我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他神神叨叨的就把我拉了出来!” 楚若蹙眉看向白月,“你这丫头真是多事,是我让莫大哥前去叫你的,怎么你还有所怀疑呢。” “唔,黑漆漆的天色回丞相府,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白月撇了撇嘴,不明白楚若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莫无影嗤笑一声,云淡风轻地说道:“七小姐向来都是与众不同的,你又不是头一天认识她了。” 白月蹙眉,瞪了莫无影一眼,“谁让你总是故作神秘,却把我当成白痴一样呼来喝去的?你让我走就走,让我留我就留下来吗?笑话!”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 楚若招呼马夫快速启程,拍了拍白月的手背,含笑说道,“白月,咱们现在是要去丞相府没错,但是一会儿可能先要见到大夫人,你不害怕吗?” “额……”白月瞬间就蔫了下来,话说她们这些丫鬟,从来都害怕大夫人的。 大夫人掌管丞相府中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对于白月这种比较调皮的人来说,绝对害怕见到大夫人。 她瑟缩地朝楚若递去可怜兮兮的目光,委屈地说道:“小姐,见就见呗,为什么还要问奴婢害怕不害怕?莫非您要把奴婢单独留在大夫人那里吗?不要啊,她身边的郭妈妈训人好凶的!” “唔,是吗?”楚若掩唇轻笑,好整以暇地说道,“那若是他们想要对你屈打成招,你又如何打算?” “为什么要屈打成招?”白月诧异地张大嘴巴,坚定地摇了摇头。 “若是以前,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奴婢们都会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不得不承认下来。但是现在跟着七小姐了,断然不会出卖您的,请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就算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做出对您不利的事情。” “那不就结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害怕呢?天塌下来有我给你们顶着,我也不会允许别人有机会对你们用刑的。”楚若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转过头去看向莫无影,压低声音吩咐道:“一会儿我可能会跟大夫人吵起来,不过我还是打算跟她摊牌。所以你们千万不要害怕,府中虽然没有可以为我撑腰的人,但我们一定会安然无恙。” “事实上,我要的便是现在这个时候前去,不想让所有关心我的人看到我这样咄咄逼人的一面。” “好,我知道了。”莫无影点了点头,恭敬地答道。 白月的脸色也瞬间下沉,她似乎明白楚若的意思了。 看起来大夫人一会儿要是大发雷霆,她得努力做到不让七小姐受欺负,更不要给七小姐添麻烦才是。 马车在夜路中行驶地很快,楚若暗自算计着万一郭沁香说一些很尖酸刻薄的话时,她该如何应对。 突然,楚若的脑海里闪过风若那个小家伙的影子,失笑着摇了摇头。 这次没有告诉他,他知道后肯定会生气的吧? 不过,要回丞相府这件事情还真的没办法带着小家伙前去卖萌,楚若知道不方便,便没有惊动他。 “吁——”马夫扬起鞭子对马下了命令,马车也缓缓地停了下来。 马夫走下车,恭敬地说道:“七小姐,已经到了。” “好。”楚若应答一声,快步走了出来。她仰起头看向丞相府的牌匾,神色淡然地走上前。 负责看守的人一看是七小姐回来了,立即点头哈腰地说道:“七小姐。” “嗯。”楚若淡然浅笑,看着他们把门打开,抬步走了上去。 ............ 管家已经闻讯赶来,恭敬地低下头说道:“七小姐,您回来了。 “是啊,管家,请问母亲现在睡下了吗?”楚若含笑问道。 “应该是还没有的,方才大夫人还召奴才前去询问二少爷的病情来着。七小姐若是需要见大夫人的话,奴才可以前去问一下。”管家和善地说道。 “那倒不必,我亲自前去吧。一会儿我再去看看二哥,管家也注意休息吧,我回来的事情不需要声张。”楚若淡淡地说道。 “是,奴才知道了。”管家恭敬地垂下头,等楚若离开以后,他才转身离去。 楚若走至东湘院,见许多丫鬟都守在门口,就连郭妈妈都被遣至门外,不禁有些好奇。 郭沁香这么快就睡下了?刚才管家说她才召他过去问话,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但是,楚若已经来到了东湘院,断然没有冒然离去的道理。她走上前淡淡的笑了笑,对郭妈妈温声说道:“郭妈妈,麻烦您通报一声,就说我深夜前来给二哥治病。但是临去前有事想要找母亲谈谈,是十分紧要的事情。” 郭妈妈定睛一看,心下颇为讶异,七小姐怎么专门挑老爷不在家的时候过来了?还真是胆子大呢。 “好的,七小姐请稍等。” 因为晓得大夫人为了二少爷的事情总是茶饭不思,所以郭妈妈也没有迟疑地便答应下来,转身开门走了进去。 床帐内的郭沁香心中一惊。 她慌张地坐起身来,把从身上推到旁边的男人盖在被子下面,又将床帐放好。沉声呵斥道:“是谁私自闯入了?我不是已经说过,睡觉时不许任何人打扰吗?” 本来郭沁香今天的心情就不怎么好。 她吩咐人去散播谣言,还派人下药害其中一个染病的大夫,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等着看项纯如何出丑了。 谁承想,本来无药可解的毒药也被项纯给破解了,真是气死她了! 郭沁香恼怒之下,还要听手下回禀关于楚若所警告的话,更是怒不可遏。 所以,一整个傍晚都是郁闷之极,总是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了,她等的男人终于到来,所有的前戏刚刚做完,正要进行最关键的一步,竟然莫名被人打扰了! 郭妈妈浑身一震,这房间里的味道太过熟悉了。 这十几年来,她经常会闻到一股浓郁的欢爱之气,只是从来没有点破过。 因为知道郭沁香从来都不曾提起过,也没有露出过什么马脚,所以她都只当是自己的错觉而已过…… <...... 暴君,好粗鲁(48)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48) 郭妈妈浑身一震,这房间里的味道太过熟悉了。1 这十几年来,她经常会闻到一股浓郁的欢爱之气,只是从来没有点破过。 因为知道郭沁香从来都不曾提起过,也没有露出过什么马脚,所以她都只当是自己的错觉而已过。 可是,她方才恍惚看到床帐内除了主子以外,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身形一晃而过…… 天哪!郭妈妈也不敢往下想了,只是低垂着头恭谨地说道:“小姐,七小姐忽然回来了,说是要替二少爷治病,但是治病之前,有要事一定要见您。您看奴婢是不是要回绝七小姐……橼” 郭妈妈下意识地已经认定郭沁香绝对是在偷人了,但她只能装作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也称呼郭沁香为在娘家时的“小姐”。 但是郭妈妈的手心里都是冷汗了,如果被大夫人逮着自己知晓她的秘密的证据以后,恐怕自己会没有好果子吃的! 这么多年来,郭妈妈虽然是郭沁香的贴身奶娘,绝大多数事情郭沁香都会跟郭妈妈说上一说。唯独偷人这件事,郭沁香从来没有透露过忏。 刚才郭妈妈说的话很明显,眼下郭沁香的床帐内有野男人,不方便见客,她不如直接回绝七小姐算了…… 郭沁香却微微蹙眉,边将凌乱不堪的衣服穿好边狐疑地问道:“她可曾说过是为了哪件事情?” “这个倒没有,但是七小姐的神色看起来像是已经戳定您会见她一样。”郭妈妈略带迟疑地说道,她有些不确定,小姐真的决定要见七小姐吗? “那好,你让她在外室等待,我穿好衣服就出来。”郭沁香冷冷地说道,随后又加了一句,“以后你再私自闯入,休怪我不顾念多年情义!” “是,奴婢知错了。”郭妈妈浑身一抖,尴尬地说完,便快速退了出去。 郭沁香转过头去看向身旁的男子,淡淡地说道:“你就在里面躺着吧,不要出去,更不要发出响动。正好,也让你见识一下牙尖嘴利的项纯。” 男子指了指自己身下某一处膨胀,挑眉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它怎么办?” “死相!等我回来再说!”郭沁香听到门响,便不再说话,起身披上貂皮大氅走了出去。 楚若搓了搓有些寒冷的手,把貂皮大氅的帽子摘了下来,正双手对着炭火取暖。 “纯儿,你怎么深夜就赶回来了?”郭沁香走上前,温声说道。 楚若回过头去看向郭沁香,敏锐的鼻子却闻到了一股很暧昧的味道。她状似什么都没有察觉的笑说道:“母亲,纯儿担忧二哥的身体状况,刚刚将祖母和外祖母都安顿好,便快速赶过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子,还以为你二哥平日里都白疼爱你这个妹妹了。既是为了两位老人之事,那我也不能太过矫情的说些什么。”郭沁香悲伤地垂下头,感慨地擦着眼角。 “只是你二哥的病情确实不大乐观,你若是有心,就快些为他看看去吧。” “怎么会呢,二哥平时最疼我了,我当然会照顾好二哥的病情。”楚若温婉地说道。 她抬眸向郭沁香看去,搓着双手走上前,温声说道:“母亲不必担心,我已经先帮其他病人治疗了两天,可以确定能够治愈了。只不过,纯儿有话想要问一问母亲,不知母亲可有时间听我说几句?” “但说无妨。”郭沁香意味深长地看了楚若一眼,慈爱地笑了笑,仿佛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和善的女人。 楚若扬起下巴,淡淡地说道:“在我刚刚回到丞相府不久,忽然在外面遇到一次劫杀,后来我和四姨娘又不断地遭受许多暗袭,母亲可知道是谁干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仔细听起来倒有疑心我的意思了!”郭沁香面色倏然变冷,负手在后,冷声说道,“纯儿,我念在你之前都沦落在外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以下犯上的过错!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楚若回过头去冲着白月失笑一声,“白月,你家小姐可是这样得寸进尺的人?” “启禀七小姐,您向来都是宽厚待人的,几次三番下来,都是以德报怨。”白月也不敢看向郭沁香,恭谨地说道。 老天爷,她可说的全是实话啊! 除却太过恶毒的那些人,七小姐都是以德报怨哦。 好比白玉,差点儿就给小姐下毒,但小姐最后却原谅了白玉,还赐给白玉一个大丫鬟的身份,实属难得。要是搁在四小姐项染的身上,只怕早被拔舌头断手断脚的赶出丞相府了。 “主子们在讲话,有你这个丫鬟插嘴的余地吗?”郭沁香扭过头去对白月呵斥道。她冷冷地扫向白月的脸,沉声怒道,“你给本夫人滚出去,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随便进来!” 白月吓得浑身一抖,忽然想起楚若在马车上交代的事情,便恭敬地垂下头,温声说道:“启禀大夫人,奴婢是老爷派给七小姐随侍左右的丫鬟,而且老爷说,任何时候都不得离开七小姐,否则奴婢的项上人头不保。请大夫人体谅奴婢的忠心,相信您也不会违逆老爷的决定,奴婢人微言轻,就更不敢了。” “你!***才,莫非我还会害你家小姐不成?!”郭沁香气得浑身发抖,不禁口不择言,气闷地说道。 好端端地一场欢爱被郭妈妈和项纯打断了不说,现在一个丫鬟就敢公然向她叫板,真是不知所谓! 楚若微微蹙眉,不着痕迹地挡在白月的面前,温声说道:“母亲说不认识那些歹人就更好办了。纯儿以为,那些人背后的主子一定是一个十恶不赦又常年无宠的丑八怪。” “当然了,这不是指的相貌丑陋,而是人心太过险恶丑陋!这样的人绝对不配做人,连狗也不配。母亲,您说是不是?” 言下之意时,郭沁香就是那些人背后的主人,所以她说白月是***才,但她连狗都不如。 郭沁香语塞,想否认都不可能了。她面色严峻的扫向楚若,顾左右而言他,“然后呢?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楚若挑眉,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想说:若是谁胆敢再害我和我关心在乎的人,我一定不会轻饶!” “比如说,让四姨娘受罪和承受痛苦,我就会让那人承受更加严厉的痛苦。比如说,我可以治好二哥的病,但也可以如法炮制,对付那个人最在乎的亲人!” “这叫以牙还牙,谁叫她不识抬举,柿子总是捡着软的捏呢?” 郭沁香目光阴狠地扫向楚若,面色很不好看。 她冷冷地嗤笑一声,鄙夷地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来七姑娘是到我这里立下马威来了。看来一定是谁在你面前嚼了闲言碎语,说出那人是谁,我定不会轻饶便是!” “母亲,您真的想知道吗?”楚若讶异地看向郭沁香,含笑摇了摇头,温声说道。 “母亲,二哥最在乎的人不但是您,还有宋双,也有我。” “您想想看,不管是谁害我,二哥都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的。而且,一旦他知道我受到了伤害,最先怀疑的人会是谁?您尽可以仔细地想,我也就不细说了。” 说到这里,楚若突然转了话头,含笑说道:“今天我救二哥,为的也是让母亲早日获得孙子。我敢打赌,宋双肚子里绝对是个男胎,母亲若是怀疑,可以亲自等到她待产的时候。” 郭沁香惊愕地看向楚若,她这么早就能预测宋双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了? 思及别人都已经有了孙男孙女,而自己跟儿子一直拗着来,到现在未曾得到一个孙子,心中也颇为失望。 然而,宋双的家世确实不错,可她终究是许过人家,还是马上就要成亲就克死了丈夫的,大族世家的人无一不对这样的事情忌讳…… “所以,你才让青儿身患重病,也让宋双故意前来侍奉他,是吗?” “这样一来,大族世家的人们便不会再针对宋双的事情而多嘴多舌,反而会觉得她是一个善良又坚持的好女子了?”郭沁香轻蔑地说道。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计划,那宋双的所作所为就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了。 郭沁香原本也有些感动,但一想到这里,心就会越来越凉。 楚若失笑一声,挑眉看向郭沁香,笑着问道:“母亲这样聪明的人,难道还辨不出真假么?我指天发誓,若是宋双和二哥知道我用了什么招数的话,那就天理不容,我也将不得好死。” “你!”郭沁香倏然变了脸色,面含恼怒地看向楚若。“竟然真的是你!你祸害我的儿子,还让他身患重病!” “纯儿,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狠毒?” 呀?终于反应过来了? 楚若处变不惊,点了点头,承认道:“母亲,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敢承认,那是因为我曾经问过二哥和宋双。爱夹答列” “如果他们在一起要遭遇许多困难和折磨,他们还愿意闯下去吗?他们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愿意’。但是,我也没想到,他们情比金坚,竟然可以一路挺过来。” 说到这儿,楚若挑眉,“母亲,若是有些人能像我一样坦白又有担当,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是为了帮人而不是害人,但某些人是为了害人而利己!” “说句不好听的话,母亲,父亲对四姨娘是一往情深没错,但她一直都尊敬您,不曾想过要害您。请您……” “住口!”郭沁香面色又是一变,轻蔑地目光从楚若的脸上一扫而过,揶揄地说道。 “你口口声声含沙射影的指责我,莫非是我从前待你母亲太苛责了?” “现在老爷独宠她,难道我和其他几位姨娘拦着不让了?纯儿,你说话一再挑衅我,休怪我要用家法伺候了!” “家法?”楚若脆声笑道,“还请母亲多看看家法和三从四德比较好吧。女人善妒,又心狠手辣,便是于天理所不容之人。若是还不能改过自新,我不介意要替天行道!” “不过,我也奉劝母亲一句,若是谁敢恶意伤害宋双,二哥就算不报仇,也会恨那人一辈子!” “反了!真是反了!你这丫头诚心要趁着你父亲不在,故意拿话气我是不是?”郭沁香杏眼圆瞪,指着楚若的鼻子,气急败坏地说道。 楚若依旧淡然浅笑,只是话里有着无比地坚持:“母亲此言差矣,纯儿在外面居住了这么多年,早就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既然母亲不愿意挑明了说,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但是,今日我把话撂在这里。若是我和四姨娘还有其他在乎的人再受伤害,休怪我不客气了!” “二哥的病可以用来帮助他,也可以用来惩罚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我也会做。” 说完,楚若褔身恭敬地说道:“母亲,我先走了,二哥的病还需要调养,再不去的话就晚了。” 等了有一会儿,郭沁香都怔愣着不曾让楚若起身。 楚若便径自站起来,唇角的笑意更加灿烂。转身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 临跨过门槛时,楚若那敏锐的耳朵忽然听到来自内室轻微的响动,似乎是男子极力忍住的咳嗽声。 她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把所有疑问都压在了心里。 郭沁香有气无力地跌坐在黑樟木的宽大椅凳上,单手拄着额头,敛眉沉思。 其实项纯说得没错,她若是真的想要对宋双下手,项青也一定会知道。 而且,就算是别人想对宋双下手,项青也一定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因此,无论如何,郭沁香都要想方设法保护好宋双和她腹中胎儿的安全。 而四姨娘那里,郭沁香如何对付邱然,项纯就会加倍对付自己或者是自己最在乎的人…… 由此可见,项纯此行的目的是达到了! 郭沁香只是有些悲恸,她辛苦养大的孩子,竟然就这样对待自己! 她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哈哈!哈哈哈!看到郭沁香忽然大笑,她身后的男子眉心微蹙,走上前轻轻地从身后环住她,低声在她耳畔喃喃道:“你这样的笑,把我的心全都揪紧了,怎么办?” 郭沁香微微一愣,回过头去看向他,只见他双目含情的望着自己,似乎在等待她的垂怜。 顿时心中一暖,早已隐忍不住的泪水也簌簌地流了下来。 她难以自持地抱住男子的腰际,哽咽地说道:“我只是伤心,操了大半辈子的心,竟然把儿子拱手送给别人了!这还不算什么,项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敢起到我脖子上耀武扬威,如何能让我气平?” “唔,项纯么?”男子云淡风轻地轻喃出声。 那个女子果然是非同一般,几句话就把一直强硬的郭沁香打击德溃不成军,没有了主心骨。 男子轻轻拍了拍郭沁香的后背,温声安慰道:“其实她说的也有道理,我也认为你不应该去计划一些小手段,这样容易打草惊蛇。” “那我该怎么办?”郭沁香仰起头来。 此时此刻,她不是一个骄傲的项家女主人,而是一个迫切需要爱人安慰的小女子。 男子淡淡地勾起唇角,对郭沁香意味深长地说道:“既然要下手,那就下狠手,稳准狠的拿捏住对方的痛脚,让她无法再喘气。这不就结了?” 郭沁香茫然地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好奇地问道:“真的有用?那丫头很难下手,每次都会被她给逃了。” “唔,放长线,钓大鱼。现在那么快起杆的话,只怕就算钓着鱼,也是一些小鱼小虾。”男子云淡风轻地说道,诱惑着将郭沁香扶起来,带她向房间内走去。 “你说得对。我应该……咦?”郭沁香刚要说话,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内室。 她的身子被男人轻轻一压,又迅速躺回了床上。 “怎么?有什么可好奇的?” 男子邪魅地扬起唇角,低下头在她的唇畔流连,含糊不清地说道:“本来我们就快要进行了,只不过被人打断了而已。我可还记得方才有谁说过,一会儿再补偿我的。” 郭沁香的身子倏然一软,双手缠上他的颈项,主动凑上自己的双唇,柔声说道:“你可真记仇。好吧,向来都是你侍奉我的,那今晚我就放纵自己一回。” 说完,她忽然翻身,将男子压在身子,低下头勾起舌头轻轻地舔舐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男子闷哼一声,妖娆浅笑,享受着黑夜中欢爱的洗礼…… 直到走出东湘院,楚若才觉得浑身有些瘫软,忍不住向身后的白月靠去。 白月早已经吓傻了,她连忙扶住楚若的身子,心有余悸地低语道:“老天!奴婢真是服了您了,七小姐!大夫人气成那个样子,势必会跟您记仇的!” “无碍,她要是愿意发泄,尽管发泄到我身上。”楚若摆了摆手,看向白月,温声说道。 “四姨娘的事情早晚会传到丞相府来,与其让四姨娘在冷风中应对刺骨的寒气,还不如由我站在最前面,为她保驾护航。这样一来,大夫人凡事会忌讳我一些。哪怕恨我入骨,也不敢轻易动手。” “乖乖,吓死奴婢了!二少爷的病真是您弄的啊?这些天一直也没听您提起过,还以为您只是对这病胸有成竹而已呢。”白月惊愕地说道。 莫无影已经跟了上来,他轻叹一声,缓缓说道:“七小姐此举固然是保障四姨娘暂时安全了,但却与大夫人彻底撕破脸了。” “怎么会是彻底撕破脸?你说的可不对。她明面上还会一如既往的装作活菩萨似的与世无争,背地里也不敢再耍什么小手段了。”楚若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哦?此话怎讲?”莫无影讶异地问道。 楚若心知他既然敢问,就说明周围没有任何其他人窃听。 她低声浅笑,讳莫高深地说道:“母亲都晓得我已经知道她曾经害过我和四姨娘了,自然不会再轻易动手,免得二哥受牵连。不过嘛……算了,不提也罢,还是先去看二哥吧。” 楚若没有说下去,双眸微微眯起,只怕大夫人会耍一招出奇制胜的狠手段,让她没办法再张狂了! “小姐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还要让奴婢去猜。唔,猜得脑袋都痛了。”白觉得气氛有些凝重,故作轻松地说道。 “这不是更好吗?可以开发你的脑力,免得总是比榆木稍微好一点点。”楚若失笑地说道。 ............ 项青的院落内。 一片寂静,除了主房间那一盏昏黄的灯光显示着有人在以外,冷清极了。 楚若刚走进院子时,鼻头一酸,忍不住就想要哭出来。 二哥是那样身披光环的一个人,但是她知道,项青从来不喜欢生活在光环下。 现在所得到的禁军统领一职,也确实是他拼死拼活亲自挣上来的。 当然了,如果说一点儿都没沾项铭啸的光,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父亲是当朝丞相,别人多多少少都会给他面子的。 楚若还记得那时候经常会听到丫鬟们私底下议论,要如何如何接近二少爷,想办法做一个姨娘也是好的。 但是现在项青生病了,又有哪个丫鬟愿意冒着死亡的危险前来探视?更别说侍疾了。 房间内,宋双还在挑灯为项青揉捏身子。 项青正在沉睡,他身上已经没有那股复仇的烂皮味道,但是面色蜡黄憔悴,怎么看都是一个行将就木之人,恐怕是活不长了。 宋双都不忍心去看项青的脸,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但是面对着这样的情景,宋双也无法不强忍着心中的酸痛坚持着。 “吱嘎”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宋双诧异地向门口看过去,却见来人是一袭白衣又身披白色貂皮斗篷大氅的楚若,顿时泪如雨下。 她跌跌撞撞地奔向楚若,在距离楚若有一段距离时,哽咽地说道:“纯儿,你总算来了!呜呜呜……项青他……他恐怕是不行了!” 楚若连忙走上前,一把扶住即将跌倒的宋双,语带哽咽地说道:“好双双姐,你辛苦了。我不会让二哥死掉的,你放心。”“那你快救救他,快点救救他吧!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不要不管他……”宋双挣扎着要跪下,却被楚若急忙拦住。 那天楚若拒绝了她,宋双害怕楚若这次又要拒绝自己,哭得不能自已。 “不要这样子,再想跪下的话,那我可能就真的走了哦。”楚若没好气地嗔道。 “好,好,我不跪了,真的不跪了。”宋双连连点了点头,把楚若迎到了床前,呜咽着说道。 “纯儿,你看看他,都快没有人样子了。如果他真的就这么没了,我跟孩子也不活着了!” 楚若蹙眉看向宋双,郑重地说道:“我不许你们再说什么死不死的,之所以等到现在才来,也是为了让母亲彻底对你们放下心防。” “真的?那项青还有救?”宋双诧异地看向楚若,难以置信地问道。 “自然是有救的。”楚若打趣地说道。 为项青号脉以后,楚若塞给项青两粒药丸,让它在口中自然融化。然后又递给宋双一个药丸,示意宋双口服下去。 宋双点点头,按照楚若说的去做。 楚若松了一口气,温声说道,“你不要着急了,赶紧也躺下,我一会儿就会给你医治的。只是要委屈你们,可以去拜堂,却无法当天行新婚洞房之礼了。” 宋双面色一红,尴尬地看了楚若一眼,轻咬着下唇说道:“纯儿,你还是个姑娘家,为何提起这种事情来总是……总是这样大胆……” “唔,要不是我大胆的建议你,恐怕你跟二哥还在原地踏步呢。”楚若委屈地耸了耸肩,她容易吗?计划了这么久,得费多少脑细胞? 宋双脸色更是羞红,她走到外间躺下,还不忘嘱咐道:“项青若是醒来,记得叫我一声。” “好。”楚若温声说道。 她回过头来为项青亲自清理着伤口,从怀中取出一瓶瓷白色的药,一点点将项青的身子擦洗后,涂抹好。 整个过程中,楚若都没有觉得如何难为情。 在她心里,项青就是她亲生的哥哥。 那次项青忍痛责打过自己之后,楚若便在心里把项青的所有关爱都记在心中。 有这样一个好哥哥用他的方式保护着自己,甚至不惜跟亲生母亲争吵对峙,楚若还有什么好避讳的呢? 她把项青当成生病的亲哥哥,不嫌脏累的服侍着。 直到全部处理好以后,楚若才轻轻地为项青盖上被子,等待他醒过来。 那药物开始有些冰凉,渐渐地就会觉得浑身灼热难耐,所以楚若料定项青绝对会醒过来。 “纯儿……”项青撑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楚若的影子,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二哥知道你会来,你着实辛苦了。” 楚若闻言,泪水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她握着项青的手放至自己的唇边,轻声哽咽道:“对不起,二哥,我来晚了。但是该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做完了,母亲以后不会对双双姐不好,你们安心的成婚便是。” “真、真的?”项青诧异地睁大眼睛,满是惊疑地看向楚若。 并非是项青不相信楚若的能力,而是他太了解母亲郭沁香的心性,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下来呢? 楚若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跟项青说了一遍,没有隐瞒什么事情。面对项青时,楚若感觉就像面对项铭啸那样倍感温馨。 而且楚若也知道,项青一定会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会再打她了…… 听完以后,项青长舒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只是连累了那么多无辜的大夫和双双,让他们陪我一同受罪了。” “那也没办法,我不这样做的话,母亲是不会彻底心软的。”楚若无奈地摊了摊手。 “二哥不知道,我心中也为你着实捏了一把汗。母亲派人去请我,我不来她也不再管你,分明是看透我绝对不会放任你就这样死去。” “倒也不是说我怂恿你对母亲如何看待,只是我心里很纠结。若不是想方设法让欧阳月下了一道赐婚的圣旨,再加上咱们家外面有那么多人声讨,恐怕你们真的很难在一起了。” 项青眉头轻皱,颇感无奈地说道:“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生身之母。母亲如何做是她的事,我这个做儿子的为了宋双和……已经够让她伤心的了,母亲即便冷淡着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二哥,你不要伤心,母亲其实很关心你的病情,只是她猜出来我是在用计策逼她就范,她不愿意妥协退让而已。”楚若拍了拍项青的手,不禁破涕为笑。 “对了,二哥,三日后你们就要成亲了,明天把宋双送回去吧?” “她的身体怎么样了?这么多天都在侍奉我,她的家人只怕也不会高兴的吧?”项青担忧地问道。 楚若含笑摇了摇头,温声安慰道:“二哥放心,她的家人我也都打点好了。而且现在外面的人都对宋双津津乐道,十分钦佩她舍身侍疾的所作所为,都觉得一生之中若是能有这样一个女子常伴左右,便是不要三妻四妾也值得了。如今双双姐落得一个好名声,他们也知道双双姐心意已决,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唔,委屈双双了。为了跟我在一起,她受了太多的苦。”项青喉咙有些疼痛,哽咽地说道。 他很久没有这样想哭了,母亲的不谅解和宋双舍命相陪,对项青来说都有莫大的感触。如今,他的生命里还多了一个七妹,处处让他感受到了温馨的亲情,心中甚感欣慰。 “纯儿,我项青何德何能,能有你这样一位好妹妹在身边啊。”项青感慨万千的说道。 “二哥,你当然要感激我,而且还要一辈子都宠溺着我呢。不过最辛苦的是双双姐,她被我蒙在骨里,却依旧心甘情愿守着你,实在是太难得了。” 见项青心情这样沉重,目光故意朝被子上转了一圈,暧昧不已地说道,“方才我在为二哥上药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萎靡消沉的某个部位。待二哥身子好起来,可一定要再展雄风,好好补偿一下我的准二嫂哦。”“啊……你、你……纯儿!”项青嘴角一抽,猛地咳嗽了几声,尴尬地说道,“你怎么可以随便……随便看我的身子……” 他隐约能够感觉到被子下的自己未着寸缕,足以想见,楚若肯定什么都看到了! 楚若隐忍着笑意挑眉,十分自然地说道:“二哥,你怕什么的?你不是我亲二哥吗?我还给别的病人这样医治呢,你又不是什么外人,分这么清楚做什么?” “可那也……那也太……”项青憋得脸色通红,比刚才蜡黄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楚若忍俊不已,“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笑着说道,“二哥,你就别拘谨了,这几天都是我伺候你,别人不晓得用药的轻重,我也会如此给你未来的妻子涂抹一遍的,这样就公平了吧?” “……”项青风中凌乱了,郁闷地翻了个白眼。 楚若也不跟项青开玩笑了,站起身来轻声说道:“双双姐的病情轻,所以身体要承受的疼痛比你小很多,她会沉睡到明天早上。我给她上药去,一会儿再跟你说。” “嗯,”项青点了点头,温声说道,“有劳你了,纯儿。” “二哥又跟我客气开了,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楚若失笑地摇了摇头,转过身走向外间。 ............ 平静地度过了两日之后,楚若于项青成婚的前一天下午随着老太太和邱然回到了丞相府。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再加上项青马上就要成婚,再不回来也不合适。 郭沁香满面笑容的站在门口迎接老太太的归来,仿佛一个十分孝顺的儿媳妇,惦记婆婆在外面是否吃住习惯,温声问候着。 老太太也是乐呵呵的模样,看不出她脸上有任何不满的情愫。 楚若不禁暗中拍手叫好,老太太这一招真的是太强悍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你郭沁香不是害我吗?我偏偏要对你慈爱有加,让你挑不出瑕疵来。 可见郭沁香就有些虚伪了,她面色一僵,从来没见婆婆这般热情过,心里不禁有些发虚。 邱然小心谨慎地跟在老太太后面,也不敢说自己有身孕的事情,但这话必须要说清楚的。 所以,老太太率先说道:“对了,沁香,四姨娘刚刚被检查出已经有了将近三四个月的身孕,不宜到你院里去晨昏定省了,你要多担待一些。” 郭沁香心中一凛,面色瞬间变了几变。 哼,都已经快四个月的身孕了,还说是刚刚知道,这是骗谁呢? 她将目光不着痕迹地朝楚若脸上扫了一圈,心中鄙夷地想到。 怪不得项纯前天晚上说了那些话,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哑口无言呢! 而站在郭沁香身后的大姨娘和二姨娘都面色不大好,狐疑地盯着邱然的肚子,心中一阵嫉妒。 万一四姨娘一举得男,那她们以后在丞相府里的地位就更加不好了,真是气人啊! 尤其是二姨娘,她只生了一个丫头项菱,本想指望着项菱能够给自己扬眉吐气,没想到却稀里糊涂的把身子给了一个小厮! 这下可好了,老爷根本就不宠幸她,而她如今也已人老珠黄,自然不如邱然年轻还能生育了! 三姨娘由衷地为邱然感到高兴,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楚若之前对三姨娘的温婉有些偏见,但是在渐渐地观察中发现,之前是自己错了,其实三姨娘还是个不错的女人,懂得藏拙。 这几个姨娘当中,也唯有三姨娘还算是与世无争的人了,她只想保护好自己的女儿项欣,其他的都跟她没关系。 其实三姨娘心中也是清楚,老爷的心思都在四姨娘那里,她现在能够有项欣也已经很满足了。 “真是天大的喜事,老爷一定也很开心吧!四妹,快些进去休息吧,平日里也不用忙里忙外的了。好在纯儿自己就是个大夫,照看起来也方便些。若是有用什么需要,我一定会应允下来的。” 郭沁香大方得体地扶着四姨娘走进门口,千叮咛万嘱咐的与她说着一些该注意的事项。 邱然有些受宠若惊,快速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夫人,妾身给您添麻烦了。” “说的是哪里的话?当初你们几位妹妹都身怀有孕时,我也为你们感到高兴。咱们府里许久都没有那么热闹了,等青儿和蓝儿都成婚以后,过几个月就开始热闹起来了。”郭沁香含笑说道。 楚若顺着郭沁香的话温声说道:“母亲说的极是,明年把正月过去以后,二月里三哥的好日子也就到了。说起来可真快,我就要当姑姑了呢。” “那是自然。对了,你大姐也已经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虽不在家中,但也是咱们项家的一份子。”郭沁香状似不经意地提起项芸,目的也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 现如今四姨娘风头正胜,本来就有项明啸的宠爱,现在又多了一个女儿,简直是如虎添翼。 好巧不巧的又身怀有孕,所有的好事都被她给赶上了!要说心中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也是这么说呢,而且陛下十分关心大姐,曾与我说,等大年过去以后,让我入宫亲自照料大姐的生活起居,若是时间允许的话,我会一直等到大姐生产再回来。” “当然了,陛下准许我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也能时常见到诸位呢。”楚若不着痕迹地将与欧阳月协议好的事情说了出来,只不过用了另外一个表达方式。 郭沁香眼里闪过一抹锋芒,让她进宫?恐怕陛下是想近水楼台吧? 项染心中憋闷不已,凭什么好事都让项纯给赶上了?她还想入宫陪伴大姐呢,那可是自己亲生的姐姐啊。 想到这里时,项染忽然出声说道:“七妹先去自然是好的,等大姐的身子七个月时,就可以召家人入宫陪伴解闷了。届时母亲和我都会前去,等选秀开始时我再出宫便是。”郭沁香冷冷地扫过项染的脸庞,眯起眼睛警告她不许在老太太面前多嘴。 可项染却已经等不及,再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跟陛下找个培养感情的空档,只怕等全国上下的美女佳丽们聚集到一起,陛下就该挑花眼了。 老太太深深地望了项染一眼,含笑说道:“染儿说的不错,进宫去长长见识也是一件好事。若是将来能入宫服侍陛下,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多学习学习。” “祖母说的是,染儿也是这样想的。”项染欣喜地扬起唇角,恭谨地福身说道。 郭沁香只是扬起唇角,什么都没再说。直到所有人都分散开以后,她森冷的目光朝项染的脸上刮过,示意项染跟着自己回房。 项染撅起嘴巴,倔强得扬着下巴跟郭沁香走回东湘院。 来不及坐下说些什么,郭沁香已经回过身去冲着项染沉声怒道:“你们一个个倒真的都是我的好儿子、好女儿!你二哥学会跟我顶嘴,还事事都与项纯商议!你如今又什么都不跟我说,私自乱做决定!” “母亲,染儿只是不愿意看到七妹那样显摆,谁还没有进宫的机会呢?”项染理直气壮地撅起嘴,冷冷说道。 她根本就不觉得自己错了,相反,还认为自己说的正是时候。 “母亲,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这样一来,众人都会因为您是当今贵妃娘娘的生母,他们谁也不敢再小看您了!” “糊涂!”郭沁香扬起手,想要狠狠地向项染掌掴而去。但是,到最后郭沁香还是没舍得。 记得那次郭沁香还说过,以后再也不打项染了,可见到这么不争气的女儿,郭沁香怎么可能不生气? 她愤怒地看向项染,鄙夷地说道:“你以为你祖母和项纯都是吃素的?没看出来她们是一条心吗?你这孩子诚心要拆我的台是不是?” “本来我是计划在进宫时带你一起去,你怕我临时变卦还是怎么着?真是愚不可及!你要是比不过人家项纯聪明,就不要总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到底是谁在显摆?分明就是你!” “母亲!您怎么总是这样贬低我呢?那个项纯有什么好的?父亲天天把她挂在嘴边也就算了,就连二哥也总是围着她转!” “本以为您是最清醒的一个,可您现在也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项纯委屈地看向郭沁香,眼里满是疑惑,这还是她那个一向都很高傲的母亲吗? 郭沁香的嘴唇微微颤抖,浑身都忍不住发冷了。 她失望地望着项染,轻蔑地说道:“项染,今天我就说一句实话,你爱信不信!即便以后你入宫为妃,也断然不会到达你大姐那个位高权重的贵妃之位,更别说是皇后了!” “如何不会?母亲真是太杞人忧天了!我有信心得到皇后之位,只希望母亲能够为我先铺路,进宫之后的路途我自己走就可以!”项染冷哼一声,不服输地说道。 “好,好!你真是我的好女儿,竟敢夸下如此海口。既然如此,那我也会尽力助你一臂之力,保你肯定能够入宫!但是有朝一日你若在后宫里栽了跟头,不要再记得还有我这个母亲!”郭沁香一时气急,对项染说出了这样森冷无情的话语。 项染心中一惊,这才发现自己之前说的话有多么偏激。 她紧张地看向郭沁香,见母亲盛怒还未消退,尴尬地说道:“母亲,我……我知道错了,请您不要生气。” “我以后都不会生气了,全由着你们闹腾才好呢!”郭沁香转过身去,单手负在身后,冷哼着说道。 “四姑娘还是请自行离去吧,我需要冷静冷静。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让丫鬟来跟我提便是。但凡我能做主的,都会满足你。如今你人大心也大,我不想管束你了。免得将来你会像你二哥一样,心离我越来越远。” 说到最后,郭沁香心痛的流下泪来。 她是真的有些累了,这样为儿女谋划一切,到头来却没人能够理解她一点点,做人真是够失败的! “母亲!”项染吓得不敢离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染儿知错了,以后都听您的吩咐便是。求您不要不管我,我也知道自己心高气傲了些,以后我会改的。” 郭沁香回过头来,低下头看向项染,心疼的将她扶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染儿,是我太苛责你了,你也不必自责,该道歉的人是我。” “或许我的出发点是对的,却一次次忽略了你们的感受。你们都已经长大,我也该多听听你们的意见才是。” “母亲!母亲!我的心不会离开您,我知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项染也禁不住泪流满面。 她忽然发现母亲似乎苍老了许多,若是离近了一看,母亲也已经有了皱纹。 <...... 暴君,好粗鲁(49)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49) “母亲!母亲!我的心不会离开您,我知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1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项染也禁不住泪流满面。 她忽然发现母亲似乎苍老了许多,若是离近了一看,母亲也已经有了皱纹。 这也难怪,郭沁香已经是四十三岁的女人了,邱然比她要小八岁,岁数上邱然便占了优势。 西宸院。 楚若服侍邱然躺下之后,就又风风火火地赶往自己的小实验室橼。 这是她用来胭脂脂粉膏子专门腾出来的地方,即便是有人进来,也不会懂究竟要怎么做。 她的调香方法都是用现代的量词来记录,根本没有什么斤两的记载,着实难倒了许多想要偷师学艺的人。 年关将近,其实卖胭脂水粉的特别忙碌,楚若的手下也发展出一批专门帮她制作调香的女工矍。 除了主要配方外,楚若教给她们如何调和,也告诉她们不要弄错步骤。 除此之外,每个月都会吩咐人给她们丰富的报酬,因此,每一个女工都很忠心,心甘情愿的跟着楚若继续工作。 忙碌完一切之后,楚若刚要走出门,就见到站在院门口的项青了。 他连日来被病痛所困扰,身子消瘦了许多。 明日便是成亲之日,楚若已经尽量为项青再恢复体力了。 其余的那些人病情已经完全治愈,她对外宣称是研究了十几天的药物才开始为人治疗的,也比较顺利地蒙混过关,不会有什么人怀疑项青生病的真假性。 毕竟那些人生病的症状已经被人们广为流传,都晓得一旦生病后悔有多么痛苦。 谁会相信一个家境殷实的二少爷会用苦肉计呢?更何况娶的还是身份地位比项青要稍微差一点点的宋双。 “二哥,你怎么过来了?”楚若惊喜地说道,连忙小跑了过去,柔声说道,“身子可大好了吗?要不要我再为你上些药?” 项青面色一红,一提起上药他就觉得窘迫,自己的身子总是被楚若从上到下都看透,她还总是若有似无的拿他的某个部位来活络气氛。 “纯儿,你又调皮了。”项青蹙眉看向楚若,没好气地嗔道。 楚若上前扶着项青的胳膊,边向里走边温声说道:“二哥时常说我太成熟了,所以我便学着幼稚一些,这样你就多疼爱我一些好了。等二嫂明天进门之后,你们两个人都多疼我就行。” “唔,我来是想问一问你,双双的病情怎么样了?”项青担忧的也是这一点。 宋双的身体状况并不怎么好,他担心宋双会不舒服。已经有两日没见宋双,心里很是挂念。 “放心吧,二哥,双双姐今天吃了很多东西,而且身子比你恢复的好哦。”楚若含笑说道。 她扶着项青坐在桌前,亲自为他倒了杯茶水,自己也坐下来,笑眯眯地说道:“二哥,明天就要做新娘了,心里紧不紧张啊?” 项青点了点头,温声说道:“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之前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感觉比上场杀敌要难过了。” “你还想先随便找两个女人熟悉一下吗?二哥,可不要朝三暮四的哦,会被人笑话的。”楚若打趣地说道。 她意味深长地朝项青的身下撇了撇,啧啧叹道,“反正你现在身子虚也无法行-房,索性就不要紧张了。” “纯儿!”项青懊恼地蹙眉看向楚若,没好气地嗔道,“你看你,怎么又说起这样的话来了?是不是一定要让我跟你生气才可以?” “我错了,二哥。爱夹答列”楚若吐了吐舌头,随手抄起白月刚刚放在桌前小筐里的衣服,找到还没缝制完的地方,继续忙碌起来。 项青朝楚若的手上好奇,好奇地问道:“纯儿,你这是还在给风大哥做衣服呢?你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有没有点儿谱?” “没有一点儿谱,他天生就是个不靠谱的人。”楚若头也不太,淡淡地说道。 想到手中快要绣好的衣服,她无奈地说道,“这是答应好小若儿要做的事情,所以我必须要赶着做完了,趁着年前送给他便是。” “二哥,你不要把我跟那个神经质的风愿掺和到一处哦,我可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好好好,我知道了。”项青淡然浅笑,见她这样排斥风愿,便没有再说他。 看了有一会儿,项青忽然又问道:“纯儿,你为了让陛下写赐婚圣旨而答应他的事情,一定要去做吗?你的生日在大年初一,赶上每三年一次的选秀了,十六岁是必须参选的年纪,你若是去参选一定会被选上的。” “唔,再说吧,可能也到不了那个时候了。”楚若咕哝地说道。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凤弄绝和阿莲娜这次是铁了心要将自己带走,所以她躲半天也没有用。 不是要进宫给欧阳月做妃子,就是直接到大亚王朝去。 依照楚若今时今日的地位,要是风光嫁到大亚王朝去,倒也不为过。 只是眼下她根本就走不开,邱然身怀有孕,郭沁香还总是在背地里使阴招,她心里很不放心。 “这话又是何意?为何我听不懂呢?”项青不禁好奇地问道,不明白楚若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楚若失笑地看了项青一眼,淡淡地说道:“二哥有所不知,大亚王朝的皇帝和皇后想要把我带走,他们私下已经跟我见过几次了。如果欧阳月不能留下我的话,只怕我要跟着他们回大亚王朝了。” “你说什么?!”项青紧皱着眉头,下意识地就拒绝道,“不行!我不同意!” “二哥,你不同意又有什么用?我只是不放心咱们家里的事情,其他的倒还好说。(..tw棉花糖小说网)”楚若讶异地看向项青。 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所以笑着说道,“二哥放心,我即便是真的去大亚王朝,也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再回来看你们了呢。” “胡闹。但凡和亲的女子,除非被休或者是君王特许恩准,你是不得再回来的。”项青不悦地说道,她分明是在咒她自己会被休掉赶回明昭国。 思索了一下,项青担忧地看向楚若,“大亚王朝是个是非之地,眼下……” 说到这里,项青向四周围看了看,刻意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你可知道,陛下有那个野心要收复大亚王朝呢。如果你嫁过去的话,日后只会成为亡国之妃,不会有好待遇的。若是你能在明昭国做个妃子,至少父亲和我们能够为你保驾护航。” 楚若感激地赶了项青一眼,温声说道:“二哥,你说的意思我都明白,所以我也在犹豫呢。如果跟着他们去大亚王朝,这里舍不下的人和事情都太多了。所以,我一直在想一个中和的办法,想要等四姨娘生产完再走,或者事情告一段落再说。” 如果郭沁香母女和二姨娘母女的事情没处理好,楚若是不可能会冒然离去的。 大姨娘不过是一个喜欢拈酸吃醋的人,说到底也并没什么心机,不会像二姨娘那般表面上温柔,实际上满心满肺都是对别人的算计。 届时,楚若只要留下白容和白玉照看着些,再加上莫无影暗中派人保护,便也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 等她处理完大亚王朝的事情,会想方设法再处理这些事情的。 项青面色变得十分凝重。 他也听懂了楚若的意思,沉吟半晌后,缓缓说道:“若是……若是母亲从此不再伤害你们,还请纯儿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她吧。” “她确实是不容易,一个正室嫡妻,却要被四姨娘拥有宠爱而不能吃醋。作为她的儿子,我实在是太叛逆了。而染儿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丫头,母亲身边没有能够得心应手的儿女在,内心就更加寂寞了。” 这话说得相当委婉,项青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不希望郭沁香会因为所犯下的错误而失去性命。 楚若微抿双唇,她也从多方面考虑过项青所说的话,点了点头,温声说道:“二哥,你不用担心,我是不会主动出击的。” “只是母亲和四姐现在若无其事,有朝一日若是奋起反击,还请二哥体谅我。有人想要迫-害我、四姨娘和祖母的性命,我如何能够一直装作无动于衷?” “这一点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敢多说些什么,更不想让你为难。”项青尴尬地咳嗽两声,有些无奈地说道。 “母亲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确实德行有亏,我也尽力了。希望她能够悔改,好好地做丞相夫人也能安享晚年了。” 楚若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迟疑地问道:“二哥,你有时候去母亲那里时,有没有闻到过什么特殊的味道?比如说,你跟双双欢爱时的那种气氛,或者是类似男人的声音……” “纯儿!你这是什么意思?”项青惊愕地看向楚若,连忙出声打断了她,沉声说道,“母亲虽然一直不得宠,可也没有那种养男人的嗜好,切不可胡乱说!” “唔……我错了,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楚若也乖乖地闭了嘴。 她不敢再说下去了,话说越说就错得越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关于前天晚上在郭沁香那里听到和闻到的一些不好的事情,楚若决定还是先暂时压在心中,提出来反倒不好。 项青虽然制止了楚若的猜疑,心中却陡然生疑。 他知道,楚若并不是那种无中生有的人,凡事必有一定的原因。 募地,项青恍然想起,有那么几次,母亲是匆忙穿好衣服从床上走下来,遮遮掩掩的呵斥他不该到处乱跑…… 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项青错愕地看向楚若,却见她已经低下头又继续缝制衣服去了,只得作罢,没有再说出口。 母亲……母亲莫非真的在床上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项青紧皱着眉头站起身来,漫不经心地跟楚若说了一句要离开,便稀里糊涂地向外面走去。 “二哥,你慢点儿走哦,傍晚我会过去给你诊脉看病,要记得先吃好饭啊。”楚若站起身来跟在项青后面,笑着提醒道。 “唔,好。”项青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满腹心事的他已经觉得四周围都是毫无头绪的墙壁,找不到任何出路了,只是茫然的一路走下去。 楚若越看越不放心,对站在门口的莫无影温声说道:“莫大哥,你去送送我二哥,不要让他摔到。” “是。”莫无影点了点头,快步跟上了项青。 白月捂着嘴笑道:“小姐,您可真会为二少爷担心,他那么大一个人了,还会摔着吗?” 楚若伸出手在白月的额头轻轻点了点,蹙眉说道:“你懂什么?没看见你家二少爷脑子里有心事吗?真是的,说你什么好啊。” “额……奴婢刚才没有看见,真是眼拙了……”白月困惑地挠了挠头。 她转过头去看向消失在院落门口的项青,这才发现他脚下虚浮,走路颤颤巍巍的,完全不像是一个青年男子在走路。 但是白月也没把问题想得那么深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项青是大病初愈,身体虚弱所致。 楚若没好气地摇了摇头,真是拿单纯的白月没有办法。 如果她当初选择让白容跟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凡事就少说上那么几句了? 不过也算了,白容跟在邱然身边至少能悉心照料些,白玉也已经是一个懂事的姑娘,无论如何也都比粗心大条的白月强。 偏偏楚若最欣赏的便是白月的性情,不由自主地总是会偏向她一些。 “你呀,现在有机会跟白容和白玉她们在一起了,还是快些学习学习稳重和端庄吧。你家小姐我现在一看见你发愣就头皮发麻,别人肯定也不相信你是聪明伶俐的七小姐之侍女。到时候,有你吃亏的时候。”楚若打趣地说道,转身走进房间。 白月委屈地撅起嘴巴,随着楚若一起进入房间内,把门关上以后,哈着手里的热气笑着说道,“小姐,我知道错了,以后会好好改正的,您放心吧。” “到时候在说放不放心的事情,至少现在是无法放心的。”楚若抬眸瞥了白月一眼。 “快些坐下来取取暖吧,以后不用在外面候着,没人的时候,让那些二等丫鬟们去守着院门吧,你就坐在我旁边学习礼仪,以后会用得到。” “以后?七小姐,以后奴婢真的要跟着您进宫吗?她们都说您有母仪天下之福相……” “嘘!”楚若蹙眉打断了白月的话,低声呵斥道,“别人说什么,你就跟着一起说吗?以后不许再提了,年后咱们要进宫,我决定带你去,多学习些礼仪肯定比什么都不懂强。” “是,七小姐。”白月了然的点了点头,温声答道。 ............ 丞相府的婚礼空前盛大。 虽然众所周知项青患了病,但考虑到要给丞相面子,而项家七小姐又已经医治好项青,他们便没有什么号顾忌的了。 大院子里也丝毫不觉得寒冷,到处可以看见宾客和摆在四周围的暖炉,一片和乐融融的模样。 府内到处张灯结彩,都在等着新娘子被接来。 楚若今日穿得也很喜庆,她挑了一件粉红色的对襟夹袄套在身上,既暖和又显得唇红齿白,格外水嫩。 欧阳月之前说好要跟项芸一起来的,所以众人早早地便在等待着陛下的到来。 项芸是后宫里目前位份最高的贵妃,能够与欧阳月一同参加家里的婚事,她实在是太开心了。而且结婚的人又是她的亲生二弟,哪里会不高兴呢? 不过,他们今日是穿着便服来的,并没有摆帝王的架子。 虽是如此,那些文武百官们见到欧阳月和项芸之后,还是恭敬地跪地叩拜:“陛下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平身。”欧阳月端正态度,朗声说道,“今日项丞相之二子成婚,孤与贵妃前来祝贺,诸位不要拘礼,只当孤没有前来便是,别好端端地将主人公的风头都抢了去才是。都散去吧,不要都在孤面前拘着。” <...... 暴君,好粗鲁(50)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50) “平身。爱夹答列”欧阳月端正态度,朗声说道,“今日项丞相之二子成婚,孤与贵妃前来祝贺,诸位不要拘礼,只当孤没有前来便是,别好端端地将主人公的风头都抢了去才是。都散去吧,不要都在孤面前拘着。” 说完,欧阳月朗声大笑。 见众人都散开以后,欧阳月将身旁的项芸揽过来,低下头温声说道:“芸儿,这是你的娘家,你也要开心地看着项青举行成婚仪式才是。再过三个来个月,咱们的孩子便也出世了,孤会对你论功行赏的。” “臣妾谢陛下。”项芸微微俯身,大腹便便的模样显得有些臃肿。她四下望了望,见项纯正立在一群妹妹中央,笑着招手让她过来。 楚若见状,淡然浅笑,缓缓从人群中走上前,微微福身说道:“纯儿见过大姐和大姐夫。橼” “唔,纯儿真是多礼,陛下……哦,夫君一直都在夸赞你德行高尚,我总说他太谬赞了。现在看到你这样彬彬有礼,分明是有国之而无不及,当之无愧的淑女呢。” 项芸知道欧阳月的本意是不以皇帝之威参加项青的婚礼,便也随着楚若的称呼更改了对欧阳月的称呼。 平心而论,她真的很喜欢楚若刚才喊出来的那一句“大姐夫”,感觉就好像自己是欧阳月的嫡妻似的。嫡妻不就是皇后么?还有谁比皇后更配成为嫡妻的呢矍? 可是,项芸心里却清楚得很,欧阳月所说的论功行赏也不过是给自己赏赐然后给孩子论功罢了。她想要走到皇后之位,竟是如此艰难。 楚若嘴角一抽,欧阳月会夸赞自己德行高尚?唔,他会骂她是过河拆桥的小人还差不多。她扬起笑脸,温婉地说道:“姐夫总是爱夸赞我,让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了。” 欧阳月心中鄙夷,面色也带着些许讥诮。他轻咳一声,淡淡地说道:“纯儿,不要忘记待正月初五时入宫侍奉你大姐直至生产,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不论是帝姬还是皇子,我都不会亏待她们母女的。届时,也定会封赏你。” 说着的时候,欧阳月的目光深深地望向楚若那深邃得望不到边际的双眸,似乎想要把她全部看尽眼睛里,一会儿打包带走! 楚若故意直视欧阳月的目光,客气地说道:“自然,纯儿不会忘记的。” 说完,楚若看向项芸的腹部,温声说道:“大姐,你现在身子渐重,平时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无碍,多走动走动,腰部也就不那么酸了。”项芸温婉地说道。手心却紧紧地攥在一处,她曾经动过对七妹不好的念头,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沉淀,忽然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小气了。 纵观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就连亲生妹妹项染也未必能够做到项纯这般细心对待自己,她还有什么好嫉妒的呢? 饶是自己,也觉得名声这样高涨的七妹是当之无愧的皇后最佳人选。只是,她心中不甘心啊,真的太不甘心了。 自己在皇宫之中努力了好几年才爬到贵妃的位置,怎么会乐意别人爬到自己的头上去呢? 项芸淡淡地垂下眼帘,把心中的隐忧藏在最深处。 但是,她没能逃过楚若敏锐的目光,楚若似乎看透了项芸的心事,心中微微有些沉重。 不知道为何,项芸竟然又担心自己会变成欧阳月的妃子了。或者说,项芸是担心她成为明昭国的皇后? 项芸坐在了郭沁香的身旁,母女二人多日未见,彼此多是寒暄问好。项染也不遗余力地想要跟项芸相处好,希望大姐能够多给自己机会接触皇宫。爱夹答列 郭沁香跟着项明啸前去答谢宾客,项染笑着看向项芸,温声说道:“大姐,母亲说若是我能在选秀时被选为妃子,进宫后咱们姐妹彼此也能够有个照应呢。” 项芸意味深长地望了项染一眼,缓缓点了点头,含笑低语道:“染儿,你终于长大了,三年前那次选秀你还没能够岁数,如今已经到了适龄的年纪,正好参加这次选秀。” “如果可以的话,大姐自然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只是,后宫并非世人所想象的那般简单而平和,所以你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才是。” 项染理所当然的认为项芸是故意给自己说教,后宫里能有多难? 要真是那么难闯的话,为什么大姐比自己要笨上一些,却能爬到贵妃的位置? 想到这里,项染不甚在意地说道:“相信只要大姐肯怜惜染儿,前路一定通常无比的。” 见项染一副执迷不悟的模样,项芸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母亲白白这样注重对染儿的教育了。 趁着众人都在欣赏丞相府安排的曲目时,项芸说身子不适需要好好休息休息,起身刚要走。 见项染要跟着一起过来,她笑着婉拒道:“染儿,你还是在这里帮助母亲迎接一些宾客吧,让纯儿跟着我一起离开便是。正好我也需要纯儿帮我诊诊脉,这些你是做不了的。” “我身边有青柔和青暖两个丫头侍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吧。”项染明显察觉到项芸没有刚开始那样热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疑心太重。她点了点头,目送项芸带着楚若离开了。 楚若含笑扶着项芸缓缓离去,温声浅语地说道:“大姐,四姐似乎想要跟你多说说话,你为何要拒绝她?” “可是我想跟你多说说话,染儿的性情不得我意,还是纯儿更懂事些。”项芸淡然浅笑,唇角微微上弯,转过头去深深地看向楚若。 “大姐谬赞了,纯儿只是比较看得远而已,并不注重眼前的利益。”楚若淡淡地说道。 须臾,房间内,项芸半躺在床前,把手交给楚若诊脉。 青柔和青暖侍立在旁,随时听候项芸的差遣。 楚若为项芸诊脉之后,小心地看了项芸一眼,轻咳一声,“大姐,能否屏退左右,我想跟你单独说一说。” “哦?”项芸略微沉思了一下,便挥手遣走了青柔和青暖。 等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项芸蹙眉问道:“怎么了,七妹,我的胎象如何?” 楚若缓缓笑了笑,对项芸歉意地说道:“大姐,之前我并没有告诉你,是怕你的胎象有什么问题,或者你过度紧张。所以我刻意隐瞒了下来,想要等你的肚子再大些再说。” “现在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看样子似乎比往常的要大一些,不知是什么情况?”项芸担忧地看向楚若,以为自己的龙裔出了什么问题。 “大姐可知道四姨娘怀孕之事?我诊断出她怀的是个男胎,不知大姐有什么看法没有?”楚若顾左右而言他,打算先让项芸消化一下。 项芸讶异地挑眉,对于四姨娘怀孕之事,她倒是听说了。但听楚若说四姨娘怀的是男胎,惊愕地问道:“你能查验出来还没出生的胎儿是男是女?” “天呐!纯儿,那你告诉我,我怀的是男是女?难道是个帝姬?” 楚若面无表情地看向项芸,又再度说道:“一会儿就过门的二嫂也怀的是个男胎,所以母亲现在很满意这桩婚事。我虽然医术病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检查这些事情还是绰绰有余。” “好纯儿,你别吓我了,赶紧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心里突突地直跳着,不明白你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项芸紧张地要命,她越来越害怕自己的孩子出问题,所以总是小心又小心地面对一切。 “我可以说,但大姐请相信我,我没有做你夫君的妃子那种嗜好,更对什么明昭国皇后没有兴趣。所以,请大姐不要对我有任何的怀疑,这样太伤人了。”楚若郑重其事地说道,脸上也带着一种冷峻地神色。 项芸心中一惊,错愕地张大嘴巴,“天呐!你怎么知道?” 说到这里,项芸歉意地捂着嘴巴,小声地说道,“真是对不起,我之前见陛下那样关心你的生活。你在学士府生病之时,陛下都跟太医发火,总是遣太医前去看诊。后来你们又一起出行去边城,我心里更加不淡定了。” “但是临回家之前,我也有想过,一切就顺其自然吧,我总不能阻拦着吧?” 楚若缓缓摇了摇头,扶着项芸的胳膊,语重心长地说道:“大姐,你听我说,我原本也想过,或许嫁给欧阳月做妃子是最正常的选择。” “但是我考虑的太多,他委实不是我的良人。所以,我下定决心,死也不会嫁给他为妻。你若是相信我的话,不管他如何对我,我都不会动容的。” 项芸紧咬着下唇,眼中已经含着泪意,由衷地说道:“纯儿,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怀疑你的动机。也请你相信我,不管母亲和染儿如何对待你们,我心里对你们没有真正的恶意。” “大姐,我若是不相信你,也不会跟你说这些话。” 楚若淡淡地扬起唇角,指着项染的肚子,打趣地说道,“大姐,你可要准备好了哦,千万不要被我吓一跳。” “好。我准备好了,你说吧。”项芸点头说道。 楚若深吸一口气,笑着对项芸坦白:“实际上,你怀的是一对龙凤胎,刚开始脉象不明确,我也不敢肯定。刚才我确定检查好你的龙裔状况,没有任何问题。” 项芸震惊地张大嘴巴,比刚才听楚若说起其他人的胎象时还觉得惊愕。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真怕一不小心就这样窒息了。 “我……我怀的是龙凤胎?这事可否告诉陛下?” 项芸的脑海里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要如何说话了。 她轻抚着腹部,心中一片激荡。 楚若坚定地摇了摇头,“你若是想做皇后,就千万不要说。只有到时候给他生一对龙凤呈祥,才能让他惊喜交加。” “到时候我再鼓动他,他一定会封你为皇后的。咱们项家也确实需要你做顶梁柱,不是为了向上爬,而是为了奠定我们项家的名誉。” “不说的话会不会算是欺君?”项芸已经完全没了主意,什么问题都要问楚若才觉得踏实些。 “怎么会是欺君呢?你想,世间谁能在孩子还未出生之前就断言男女?即便是说了,也不见得会有人相信的。” 说到这里,楚若拍了拍项芸的手背,含笑说道,“就算是我诊断得不准确,你也当没有听说过吧。不过,若是大姐不会听信母亲她们的一家之言而害我和四姨娘,我保证大姐定能安枕无忧的做明昭国的皇后。如何?” “唔……纯儿,好纯儿!”项芸反手紧紧地握住楚若的手,激动地不能自已。 她眼中的泪水簌簌下坠,略带哽咽地说道。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在后宫中生存,但是坚持了这么几年后,我也就平淡下来。” “别人想要找我的茬,我只应对自如便是。只是因为我清楚,陛下根本无心让我做皇后,但却让我拥有后宫目前最高的贵妃之位。只要没有皇后,我就是后宫第一人!” “我明白,我都明白。”楚若颔首,表示理解项芸说的意思。 “现如今你告诉我,我有机会做皇后了,这心里有些没着没落的,各种不真实感都接踵而至。” 项芸腾出一只手来,摸着自己的左胸口位置,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我太感谢你的存在了。不论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愿意相信你。至于母亲,我会劝她不要这样苛待你们……”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跟我说的这些跟母亲讲的,为了我的未来,也为了孩子们,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楚若满意地看着项芸,缓缓说道:“母亲那里,你不用太多为我们讲话,毕竟你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更希望你能够顺从她说的话。至于我,大姐请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说到这里,楚若轻叹一声。 她有些无奈地开口说道:“其实我也希望看到家和万事兴。我计划了一大堆的事情,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现在的心境又有些不同了。” 她承认,自己对欧阳月着实心软了。 虽然表面上还是跟欧阳月不对盘,但楚若心中明白,她并没有当初那么恨欧阳月,反而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比较理解欧阳月当初的所作所为。 但是,不论如何,楚若是绝对不会放过欧阳月的。 他不是最爱疆土和权势么?她会让他失去更多,但也会为了项家,给他留下一席之地…… “叩叩叩。”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传来白月的声音。 “启禀贵妃娘娘、七小姐,新娘的花轿已经到了,现在应该快到大厅了。” 楚若欣喜地看向项芸,见她就要起身,连忙扶着她的胳膊,温婉地说道:“大姐,您的身子渐渐重了,又是双胎,恐怕会有早产的现象。所以我也才在再三思索下考虑年后进宫陪伴你直到生产。” “至于你的夫君,你把他当成宝,可在我心里,却并没有什么重要的。” 项芸歉意地笑了笑,紧紧握着楚若的手,温声说道:“好,我知道了。从此以后,我若是再胡乱吃你们的醋,我就没脸见咱们项家的列祖列宗了。好纯儿,千万不要生气,我已经知错了。” “我自然有生气过,但更多的是希望看到大姐现在知错能改的态度。” “好了,我扶着你一起过去吧,咱们谈了这样久,外面不知热闹成什么模样了,赶紧过去看看吧。”楚若笑得很开心。 今天是二哥的大喜日子,她无论如何也会笑着面对一切。 新娘和新郎官已经站在了大厅里,在礼仪官的带领下拜天地。 众人簇拥着站在两旁,亲眼验证这一对苦情男女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欧阳月坐在贵宾的座位上,看着自从回来后便一直笑不拢嘴的项芸,不禁讶异地挑眉。 怎么她才跟项纯离去一会儿,回来之后就那么高兴了? <...... 暴君,好粗鲁(51) 众人簇拥着站在两旁,亲眼验证这一对苦情男女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欧阳月坐在贵宾的座位上,看着自从回来后便一直笑不拢嘴的项芸,不禁讶异地挑眉。 怎么她才跟项纯离去一会儿,回来之后就那么高兴了? 欧阳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楚若。 只见楚若正满脸欢笑地看着大厅中央的一对新人,时不时地冲旁边的项欣说上两句。 楚若察觉到欧阳月的目光,但却故意不向他这边看过来。 就在这时,凤涵从楚若的身后钻了出来,朝欧阳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故意气着他玩。 那表情仿佛就在说:欧阳爷爷,你想老牛吃嫩草也不要死拽着我姑姑啊,真是恬不知耻! 把欧阳月气得直跳脚,他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看想他。 可想而知,那个小子的父亲风愿也必定就在项纯的身后了,这一对歼-夫-淫-妇! 欧阳月眼不见心不烦,只是低下头温声问项芸:“芸儿,怎么这样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很快乐的事情?说与我听听如何?” 项芸闻言,扭过头去看向欧阳月,尴尬地笑了笑,柔声说道:“看到二弟终于娶了妻子,芸儿真心为家中感到高兴。” “唔,只是因为这些吗?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或者说,纯儿跟你说了什么事情,让你这样笑不拢嘴?”欧阳月意味深长地说道,一直在试探项芸的意思。 项芸淡淡地垂下眼帘,温声言语说道:“方才纯儿给臣妾诊脉,说胎象很好,龙裔也很安全。臣妾常日忧思不能安寝,听到纯儿这样说,也终于喜上眉梢了。” “怎么睡不着也不跟我说呢?我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抽出时间多陪陪你的。” 欧阳月不禁心生愧疚,伸出手握住项芸的手,温声说道。 见他这样握着自己的手,项芸淡然浅笑,感动地说道:“您日理万机,芸儿不敢多叨扰您。您对臣妾已经不薄了,我心中不胜感激。” “你是我的女人,有什么烦心事,我自然要为你开导的。”欧阳月淡淡地说道,目光不由自主又向楚若看去。 项纯,你这个心思缜密的女人,孤一定要把你给弄到手! 届时,任凭你有什么灾病疼痛,孤都会好好地珍惜你,疼爱你! 此时此刻,楚若听到凤无涯对自己表示祝贺,便回过头过去嫣然浅笑,“谢谢了,你终于说了一句人话,真是难得。” 凤无涯嘴角一抽,随即哑然失笑,“客气了,你终于听得懂人话了,真不容易。” “……”凤涵沉痛地扶额。 这一对活宝啊,一会儿都不能消停,不知道他们就要分别了吗?一点也不知道珍惜! 项青紧紧地牵着宋双的手,心中无比激动。 他知道,宋双从此以后就是自己真正的妻子了,他会用尽一切能力保护好楚若和他们的孩子。 红盖头下的宋双一直扬着唇角,心中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她终于成为项青的妻子了,这一刻等待了那么久,那么久。 不知过了多久,宋双被人簇拥着到了洞房之中,坐在了喜床上。 项青由于生病的缘故,所以大家也都不灌他喝酒了,一切都交由项蓝来代酒。 好家伙,项蓝其实并不擅长喝酒,这一下子可被人给逮住了,不断地喝着酒。再加上他心中很高兴,所以喝得很尽性。 楚若不禁蹙眉,三哥还一直喝着呢,真是太过分了。她悄悄对身旁的凤无涯说道:“喂,你还不快去替我三哥喝点儿酒?” “额……我为什么要去?”凤无涯可以喝酒,但他并不喜欢喝酒。 除了最开始特别思念楚若时,总是借酒消愁,后来逐渐清醒过后,便总是沉默寡言。 自从这次跟凤涵下山来以后,凤无涯发现他自己的心胸宽阔了许多,至少跟人说话也比较能够交流了。 楚若挑眉看向他,没好气地说道:“嘶――你这人怎么这样迂腐呢?白在我家白吃白住那么久了,替我三哥挡挡酒又怎么了?莫非你觉得我应该好好地款待你,不索要任何报酬吗?” 凤无涯语塞,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反驳她了。 总体来说,面前这个女人总是喜欢没理搅三分,他说什么都是错。 还不等凤无涯说些什么,凤涵已经推搡着凤无涯向前走,口里咕哝着说道:“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把自己当成项家未来的七女婿便是。” 楚若和凤无涯均是嘴角一抽,果断地风中凌乱了。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厌恶。 别过头去的楚若冷冷说道:“你快点儿去,要不然我不把刚做好的衣服交给你了,正准备一会儿给你呢。” 凤无涯语塞,人家项姑娘好不容易做好的衣服,他如果不收下的话,凤涵没准又要没完没了的叨叨。人验芸拢太。 所以,凤无涯轻哼一声,向项蓝走去。 ............ 晚上,一大家子人都聚在一处包着饺子,这次没有用下人帮忙,全都是项家的女人坐镇。 项芸也被特许恩准没有走,她坐在椅凳上跟老太太温柔地说着话。 老太太关切地问了项芸几句,禁不住老泪纵横。 当初项芸刚出世时,老太太可乐坏了,因为是第一个孙女,她格外喜欢,总是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现在,项芸也快生孩子了,老太太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老了许多,再也经不起折腾了。[..tw超多好看小说] 项芸也是感慨万千,眼角噙着笑意,温声说道:“祖母,听闻现在纯儿很能给您解闷逗乐,芸儿也就放心了。纯儿这丫头我也很喜欢,一直都希望能够多跟她相处相处呢。” “是呀,纯丫头不矫揉造作,跟你差不多,都特别让我喜欢。” “咱们项家的儿女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只有青儿和蓝儿两个男丁,他们都是人中龙凤。而你们姐几个里面,我最看好的也就是你跟纯儿了。至于染儿她们,哎,各有各的福分在吧,我这老婆子不经常接触她们,也就不太了解了。”1bsps。 离她们不远的项菱和项染恰好听到了老太太的话,顿时都怒火中烧。 祖母的心果然是偏的,不但向着大姐项芸,还向着最小的项纯! 项菱自从嫁给那个该死的小厮以后,天天夜里都要受到他的猥琐,简直恶心死了。 幸好她是家中女儿,并没有外嫁,还可以端起架子来面对相公。 她思来想去,转过头去看向楚若,心里恶狠狠地想到:项纯,你别得意的太早!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看的! 楚若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大冬天的倒也没什么别的感觉,只是隐约察觉到身后有几道异样的目光射过来,总是在打量着自己。 “白月,你一会儿假装不经意的向回看,看看又是哪位活神仙在盯着我呢。”楚若把包好的饺子放到一边,小声地说道。 站在楚若旁边的白月点头说道:“是,奴婢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白月悄悄地退离,走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私下观察之后,她悄悄记了下来。 老太太见楚若弄得满脸都是面了,含笑说道:“纯儿,你快过来歇着吧,不要在那边呆着了。我看你是最忙乱的一个,可把我心疼坏咯。” 楚若回过头去看向老太太,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祖母,我一会儿再过去,大家一起包饺子很开心,咱们家难得聚得这样齐全,您就容我糟蹋一会儿吧。” “好好好,随你的便。”老太太满意地颔首,转过头把四姨娘叫了过来。 四姨娘路过项菱的时候,她忽然出其不意地将项欣往前面一推。 项欣惊呼一声,眼见着就要撞上四姨娘了,登时吓得魂都没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白月和白容都挺身而出,快速将四姨娘和项欣都分别带走,不让她们碰撞在一起。 众人都是大惊失色,不晓得这一幕是如何发生的。 楚若低呼一声,快速放下手中的面,见邱然并无大碍,她走到项欣面前,温声问道:“六姐,你没事吧?” 项欣摇了摇头,惊魂未定地抓住楚若的胳膊,紧张的说道:“纯儿,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方才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 “欣儿,你就不要狡辩了。依我看,你本来就笨手笨脚惯了,方才要不是白月她们快速拉住你,恐怕你早就撞上四姨娘了吧?”项菱阴阳怪气地说道。 “不,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 项欣刚才明明记得,身后除了自己的丫鬟便是五姐项菱,并没有其他人。 她轻咬着下唇,心里难过极了,也不敢再说话。 三姨娘吓得不轻,一直都在向邱然道歉:“四妹,六姑娘不是有意的,请你不要见怪。” “三姐,你多虑了,我也没事,六姑娘也没事。这事就这样过去算了,大家都不要再提了。” 邱然刚才也吓了一大跳,万一要是摔到的话,只怕孩子就这样没了。 “为什么不追查了呢?”就在这时,忽然从人群中走来一个人,正是离开了许多日的洛松。 楚若心中一喜,笑着走上前,温声说道:“洛松哥,你回来了!是不是听闻二哥的婚事了?” 洛松憨厚地点了点头,温声说道:“纯儿妹子,咱们项家已经远近闻名,都知道你有个哥哥要成婚,我自然也要赶回来的。只是路上遇到几个匪徒,就耽搁了几个时辰。好在赶在晚上回来了,还不算太晚。” 项青和项蓝都快步上前,拍着洛松的肩膀,欣喜地说道:“洛松,你总算回来了!” “嗯,二位义兄,我回来了。” 洛松颔首走上前,他看向项明啸,恭谨地说道,“义父,洛松不孝,离开数日,现在回来接受您老人家的惩罚。” 事实上,洛松因为解决了蛮夷部落的事情,心无所依,便准备到处流浪。但是他走了几个小城以后,发现自己心里总是惦念着楚若和项蓝他们。 几经思索,洛松终于发现自己所做下的错事,不应该这样任性妄为。 小茹的父母不就是他的父母吗?为什么不考虑要好好去报答呢? 人家楚若一个非亲非故的人都愿意陪伴在项明啸和邱然身边,他这个已经挂名的女婿又有何不可的? 所以,洛松在听闻项青的婚事后,连夜赶了回来。好在离得也并不远,总算是赶在当天回来了。 “松儿,何来不孝之礼?你当初救下纯儿有功,后来又跟青儿和蓝儿情同亲生兄弟,我自然是高兴的。”项明啸温声说道。 他微微蹙眉,看向怀中的邱然,又问向洛松,“你方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洛松冷眼扫向项菱,直言不讳地说道:“项菱刚才用力推了项欣,我亲眼所见的。至于其他的,你们可以问项欣,她知道得最清楚。只怕人群中还有人看到了,只是没有说而已。” “不!不!你血口喷人!洛松,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不要侮辱我!”项菱惊恐地看向洛松,脸色瞬间煞白。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断地摇着头。 刚才她只是心生嫉妒,忽然那么一推项欣。但是,这并不是事先计划好的啊! 想到这里,项菱紧紧地盯着项欣,深深地望着她惶恐的眼眸,“欣儿,你跟大家说,刚才是我推的你吗?” 项欣害怕极了,她不敢说,因为五姐总会欺负自己。 项欣把目光挪向三姨娘,却见三姨娘摇了摇头,不愿意让她掺合进来。 所以,项欣摇了摇头,委屈地说道:“确实有人推我没错,但是我没看到是谁推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大家相信我!” 楚若眯起眼睛,目光凌厉地扫向项菱。 白月刚才就偷偷告诉自己了,一切都是项菱干的,只是看到的人很少罢了。 她笑着走到洛松面前,打趣地说道:“洛松哥,你一定是看错了,快些见见你义母去吧,四姨娘怀孕了哦,我快有弟弟妹妹了呢。” 言下之意是,不要追究了,追究不出所以然来。 而且,她是想告诉洛松,邱然怀了小茹的亲弟弟妹妹,让洛松把注意力挪到邱然身上。 果然,憨厚的洛松也不再计较那些,欣慰地扬起唇角,开心地说道:“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洛松转过头去看向邱然,含笑说道:“义母,松儿真是为您感到高兴。” “您放心,若是妹妹,我会加倍疼爱她。若是弟弟,他从小到大习武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邱然也想息事宁人,点头温柔地笑了笑,慈爱地说道:“那自然是太好了,我也感到很欣慰。松儿,既然回来了,就不要离开了。” “好,这次暂时就不走了。”洛松乐憨厚地笑道,转过身走向项蓝他们寒暄去了。 方才发生的那一幕就在各人的心中落下了疑点,纷纷猜疑究竟谁是罪魁祸首。 他们虽然都不再谈论,可心中无一不在悄悄地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项菱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趁人不备,悄悄地退出了人群之中。 二姨娘见状,便知道刚才真的是项菱在作祟。 本来她就没打算出言帮助项菱,知道自己即便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的,毕竟项菱是她的女儿。 可女儿这样莽撞的出手,未免也太草率了。 二姨娘见没人注意到自己,便悄悄地转身向项菱走去。 项菱站在走廊里,狠狠地一拳敲在走廊的栏杆上,咬牙切齿地看着森冷的夜色。 “菱儿,跟我来!”二姨娘上前一把拉住项菱的手,转身走向偏院的房间内。 暴君,好粗鲁(52) “菱儿,跟我来!”二姨娘上前一把拉住项菱的手,转身走向偏院的房间内。 项菱回过头去一看是二姨娘,狠狠地甩开她的手,揶揄地说道:“你拉着我做什么?刚才怎么也不出声替我解释?现在倒知道跟我说话了?” “你懂什么?”二姨娘怒不可遏地说道。 她关上门,回过头紧紧地盯着项菱,沉声说道,“你又不是没有吃过项纯的亏,为什么还这样执迷不悟?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大夫人那里自然会出手,你为什么要沉不住气?” “我不甘心!我不喜欢项纯在丞相府里地位越来越高!还有四姨娘,她不管是再生下一个女儿或者一个儿子,地位都会越过你们任何一位姨娘去了!” “二姨娘,你怎么变得这样懦弱了?这不像是你从前的性子啊!” 二姨娘紧皱着眉头,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道:“四姨娘那个践人,不过是仗着有项纯在撑腰,总是霸占着老爷的宠爱!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但现在不是解决他们的时候!”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你到是说啊,我可等不及了,正月初五过后项纯就要进宫去侍奉大姐了,到时候咱们还抓得到她的把柄吗?”项菱不赞同的说道。 二姨娘讳莫高深地笑了笑,“正是因为项纯离开后,咱们才好出手对付四姨娘呢。” ............ 这几天,丞相府里都忙里忙外的,许多亲戚都留下来没有走,直到除夕早上,才全部都走光了,回家准备过年去了。 楚若也知道,明日便是项纯十六岁的生辰,也就是现在的自己要过生辰了。 生在正月初一的女子多半会被人们认为是入宫做娘娘的人,正所谓是: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 因此,早在项青成婚的那天,许多前来道贺的妇人们纷纷向大夫人表示祝贺,顺带还夸赞了楚若一番,明里暗里都在说,楚若入宫做娘娘也是早晚的事。 对于这些事情,楚若根本就不怎么在乎。 她只是一门心思的赶制着手里的衣服,就还差锁边了,楚若忙得很辛苦。 凤涵和凤无涯被项青以恩客的名义邀请他们住在自己院落的客房内。 自从成婚后,项青便彻底单独住一个院落了。 选择的时候,他还特意选在了离楚若所在的西宸院比较近的院落,这样宋双和楚若走动起来也方便。 宋双也在认真的缝制衣服,她看着楚若那样认真,不禁失笑道:“纯儿,你这样全心全意的为风先生缝制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的对他用心良苦呢。” “二嫂,你也学着打趣我。我可没心情跟你调笑,也没有喜欢他的意思。只不过是看在小若儿的面子上,又觉得风愿早早地便丧妻,挺可怜的,所以才一直缝制下去的。” 楚若笑着说了句,忽然觉得手指尖很扎,不禁轻呼一声,低下头一看,原来是又扎到手了。.tw[棉花糖小说网] 她把手指含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二嫂,你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太费眼了,以免把身体给拖垮了。” “我没事,又不是什么病秧子的体质,早就好了。”宋双淡然浅笑,眼角眉梢里都是幸福的味道。 楚若单单是看着宋双这样幸福的模样,就可以想象到项青究竟有多幸福了。 她欣羡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而自己却已经失去了幸福的方向,要多悲催有多悲催。 “纯儿妹子在里面吗?” 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很憨厚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洛松来了。 楚若笑着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洛大哥,快些进来吧。” 洛松打着帘子走进去,刚要放下帘子,忽然想到身后还有一个人,便回过头去打着帘子憨笑道:“方姑娘快请进吧,纯儿妹子在呢。” 楚若定睛一看,原来是方怡晴来了。儿把倒在话。 她扬起唇角,走上前握着方怡晴的手,柔声笑道:“原来是四表妹来了,快请进,不知道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方怡晴掩唇轻笑,温柔地说道:“表姐有所不知,这几日我可闷坏了,特别想念你,于是就跟祖母说了一声。祖母也着实想念你,便吩咐丫鬟带着我来了。你回到丞相府以后也不回去,我都没人说话聊天了。” 楚若在大学士府的那些日子,方怡晴就经常找她去玩,两个人的年纪相仿,又是一见如故,自然就聊得比较多了。 “这几天没有什么空,而且外祖母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就专心在家里忙碌了。现在我娘怀着身子,我不能贸然离开。”楚若三言两语就把事情陈述了一遍。 她可不是傻子,多少人都在盯着四姨娘的胎象,首当其冲就是郭沁香和二姨娘一干人。 楚若心中冷笑,一个个若是都不怕死,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呗,她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唔,原来是这样啊。”方怡晴了然地点了点头。 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向憨厚地包着核桃吃的洛松,心中不禁一阵阵心悸。 这个洛松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倒是挺憨厚,而且为人也算是粗中有细,方怡晴对他的印象不错。而且她的大哥和三哥都是那种温文儒雅的人,从未见过像洛松这样魁梧又憨厚的人。 楚若心中一惊,老天,不会吧?这方怡晴第一次见到洛松就动心了?那可真是不太好说呢。 想到这里,楚若轻咳一声,淡淡地说道:“对了,洛大哥,我娘昨天说今天要为你安排说媒的事,你可还记得?赶紧去问问看吧。” “额……义母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我怎么……嘶——”还没说完,楚若脚下已经毫不留情地踩上了洛松的脚。 洛松恶寒地抽了抽嘴角,真是太雷人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呢? 但是触及楚若警告的眼神,洛松也不敢说什么了。 他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好,我去看看。” 他站起身来离开,方怡晴的目光却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一直到洛松消失不见,才失落的收回目光。 宋双诧异地看了方怡晴一眼,又向楚若递了个眼色。 她知道洛松曾经在山村里有过一个相好的女子,只是还没有成婚,那个女子便被蛮夷部落的人给糟蹋了,洛松便打定主意,奉那个女子为妻,并且打定主意终身不娶。 所以宋双比较能够理解楚若的心思,她只是担心这位方姑娘会看不透。 楚若淡然浅笑,将宋双心里的担忧尽收眼底。 她看向方怡晴,柔声说道:“怡情,你还不认识我洛大哥呢吧,他啊,自从妻子去世后,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而且我娘一心想要为他促成良缘,只不过他打定主意终身不再娶,性子执拗得很。” “什么?已经娶过妻子了吗?”方怡晴木讷的抬起头来,错愕地问道。 “虽然还没有娶进门,但是两个人的感情相当深厚。我也没有办法,那个女孩我认识,跟我们是一个山村里的。唉,也只好这样了。”楚若委婉地把洛松的情况说了出来,本意是想让方怡晴把刚刚萌生的念头彻底断掉。 方怡晴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听楚若这么一说,自然也就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表姐的话,我懂了。”方怡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主动转移了话题。 “对了,表姐,明日是你的生辰,听闻表姑父早已为你安排好了一场极大的盛宴,明天一早,我们也会赶过来呢。” “父亲总是太溺爱我,我之前都跟她说过了,不想大操大办,可二哥和三哥也极力促成,早就悄悄地安排好了。” 楚若无奈地轻叹一声,但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扬起幸福的笑意。 父兄都晓得自己的真实身份,却都不遗余力的在帮助她,楚若心中不甚感激。 老太太说的没错,就算她不想跟项家有太多的牵扯,从决定进入项家门的那一刻起,就与项家彻底撇不开关系了。 楚若暗暗心惊,自己当初计划好的一切都不断地在更改方式中。 万一明昭国的江山易主,难免会引起一场比较大的伤亡,首当其冲受到迫-害的会是项家。 且不说项铭啸是一个丞相,就连她分别在皇宫和都城里当值的哥哥们也无法摆脱干系。一旦引起动-乱,他们势必要镇-压。 楚若不禁在心里狠狠地把欧阳月诅咒了千百遍,原本要杀死他的心也渐渐地降了下来,不得不主动放弃这个选项,换了另外一个道路——直接奔着大亚王朝去,直接深入贞太后一干人的内部。 但前提是,丞相府里那些坏人,她必须要尽快铲除,还得是采取正当的方式。否则会伤了老太太和项铭啸的心。 因此,再三思量下,楚若也决定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怎么豪华和风光就怎么来,让那些把她和四姨娘当做眼中钉的人彻底消失…… 这些事情都在楚若的心里揣了好多天,她几乎都能感觉到心口处沉甸甸的,总是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那还不好?我在郡王府时,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殊荣呢,甚是羡慕表姐。”方怡晴粲然笑道。 宋双拍了拍楚若的手背,由衷地称赞道:“纯儿,不是我偏向你,论理这也是你应得的。” “你不在家里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又成为咱们明昭国和家中的荣耀,父亲为你大操大办也是利索应当的。昨晚你二哥还在说,饶是这样铺张设置筵席,他还觉得十分委屈了你呢。” “唔,二哥总是一味的宠溺我,把我彻底宠坏了,你没见他气急败坏要揍我的时候了,我从没见过那个阵仗,把我吓得够呛。”楚若掩唇轻笑,缓缓说道。 “虽然没看见,但是光听小若儿那样一表述,也把我吓得心惊肉跳了。”宋双感慨地说道。 “其实他也是为了你好,作为闺阁中的女儿,我唯一一次冲动,便是为了青哥勇敢地追随他去边城,还是受到了你的鼓励。” “后来,也就豁出去了,哪怕跟他一起死,我也不会害怕。只是你二哥总怕我跟你学顽皮了,日后不知又冲到哪里去了,时常警告我呢。” “呀,二哥要是敢吓唬你,你只管来跟我说,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楚若讶异地挑眉,没想到自己的影响还挺大,把二哥担心成那样子了。 她甚至都可以想象,估计项青每次跟宋双言传身教时,都会是耷拉着脸,一副老夫子的模样,能把人给说得再也不敢违逆他的说法了。 宋双低下头,温柔地轻抚着小腹,希望孩子足月后,她能平安生下一个孩子。 每当相当自己就快要做母亲了,宋双的唇角都会不由自主地上弯,觉得幸福极了。 就在这时,宋双的丫鬟忽然走了进来,恭敬地褔身说道:“启禀二少夫人,大夫人有请。” “母亲?好,我这就过去。”宋双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跟楚若告辞,“纯儿,你先忙着吧,我过去一趟。” “好,二嫂走路慢一些,留神不要滑着。”楚若起身将宋双送到门外,由衷的关怀道。 “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宋双心里其实还有些忐忑,因为大夫人总是看自己不顺眼,不过是看在未来孙儿的面子上,才不跟自己计较了。 楚若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她相信郭沁香即便讨厌宋双,事已至此,也不得不妥协了。 万一宋双和腹中的孩子若是有个闪失,郭沁香一定清楚,项青是一定会算计在母亲头上的。1bwvy。 ............ 目送宋双离开以后,楚若回过神来看向还在失神的方怡晴,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怡情,不是我狠心,而是怕你最后太伤心,想让你看清楚现状。” 方怡晴怔忡地抬起头来望着楚若,语气里有那么一丝颤抖,“表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憨厚却又稳重的男子,你们为什么都要任凭他自己孤独终老呢?” “本来我心中还有些犹豫,可听了你说的话以后,我越琢磨,就越觉得想尝试看看了。” 楚若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她也知道不应该让洛松继续这样下去。 但是相处这么久,楚若非常了解洛松的心境。 表面上看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但实际上他自己的心里拧成一个疙瘩,不允许任何人去解开。 “你傻不傻?如果可行的话,你觉得我会想都不想就让你放弃吗?”楚若没好气地嗔道,拉着她坐回桌前,郑重地说道,“我还是要劝你一次,你自己考虑清楚。” “表姐,如果你说的那位姑娘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也希望她爱的人能够有人照顾,有人能够陪着一起到老吧?” 楚若语塞,她不禁想起了凤无涯。 如果凤无涯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希望让自己早些找个归宿,然后好好地过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心积虑的谋划着或许并不可行的计划。 “表姐不说话,我也知道你想说些什么。”方怡晴苦笑,有些自嘲地说道,“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刚才萌生的想法很荒谬,但莫名地就不想这样放弃了。” 楚若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洛松虽然是项家的养子,但只要有我在,他的身份地位谁也不能随意动摇。” “我父亲也不会允许他受伤的,所以谁若是嫁给他,也不算委屈了。你若是执意想要试试,那我会尽力帮助你。可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他性子太过偏执。” 毕竟洛松是小茹生前喜欢的男子,项铭啸无缘见亲生女儿,对这个未过门的女婿也是相当器重的,小茹喜欢的男子定非等闲之辈。 方怡晴心里还是有些犹豫,她的生母在家中的地位并不太好,如果自己远嫁的话,就不能时时照料了。 可是刚才楚若说的话重重地击在方怡晴的胸口上。 如果她不肯踏出这一步的话,洛松要是一直都这样孤独的生活下去呢? “表姐,你容我想一想吧,好吗?我……我有些害怕,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方怡晴踟蹰地说道。 暴君,好粗鲁(53) “表姐,你容我想一想吧,好吗?我……我有些害怕,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方怡晴踟蹰地说道。 她不是胆怯试一试,而是考虑到方家太多因素了。 楚若点了点头,温声安慰着她:“你也不必太过头疼,船到桥头自然直。等过去这两天,或许你就缓过神来,发现你们并不合适了。” “唔,应该是吧。”方怡晴点了点头,又陪着楚若说了一些话,见她还在为那件衣服的事情上心,目光时不时的瞟过去,便起身告辞了。 “明天一定要来啊,我在这里等你。”楚若亲自将方怡晴送到门口,目送她上了马车后,才走了回来。 楚若将貂皮大氅裹得紧了一些,手中的暖炉也好好地揣到暖袋中,双手抚摸起来,就更热乎一些了。 “呀,七小姐,您让表小姐给邱老夫人捎过去的御寒药物奴婢忘了递给她了。这可怎么办?”白月低下头惊呼一声,尴尬地看着楚若。 “你这脑子可真行。”楚若没好气地笑嗔道,对白月的记性表示很无语。 思及这两天天气太冷,楚若特地为邱夫人准备好的,正好方怡晴来了,便让她一起带回去。 她想了想,“你快些追去吧,大街上买年货的人太多,雪地又滑,马车走得不快。记得交代给怡情,千万要快些给外祖母送去。” “是,奴婢这就快去快回。”白月立即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别太快了,留神栽倒!”楚若扬声告诫道,可白月内里相当好,早已跑得没影了。 楚若失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独自在园子里走着。 冬天里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几棵梅花树了,红梅和白梅交错呼应,倒也十分讨巧。 走到树下时,楚若不由自主地站定,看着开得正茂盛的白梅,唇角微微上弯。 “咔”地一声,像是树枝被折断的声音从楚若的身后传来。 她回过头去一看,却见武九刚刚折了一枝红梅,走上前递过来:“七妹别来无恙?你回来这么多天,我也未曾来得及跟你多说上几句,心中颇为遗憾呢。你既喜欢梅花,我送上一枝聊表心意,如何?” 楚若蹙眉看向他,并没有接过那枝红梅。 “五姐夫莫不是看花眼了?我刚刚只欣赏的是白梅的梅风傲骨,并没有看这太鲜艳地红梅。这朵红梅你还是送给五姐去吧,我记得她最喜欢红色了。”姐些自桥直。 一般庶出的女儿或者妾室都会很喜欢大红色,因为那象征着正室嫡妻才可以穿的衣服。 妾室渴望变成正室,庶出的女儿也迫切希望自己能够嫁给一个好郎君,并且坐上正妻的位置,都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又追求就是因为有欲望。 但楚若随着岁月的流逝,却越发喜欢白梅。 她觉得那些白梅就像是清冷孤傲的自己,不管面对任何严寒冰雪,都可以屹立不倒。 在某种程度上来看,白梅跟松树的气节是极其类似的。 武九面上堆笑的表情一僵,尴尬地垂下头想了想,又笑着扬起头来,双眸里绽放着暧昧的情愫,“七妹若是不喜欢红梅,那我扔掉便是。” 说着,直接把红梅扔在了地上,扬起手就又要在楚若刚才观赏过的白梅树上折下一枝来。 “慢着!”楚若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抬手挡住他的胳膊,揶揄地说道,“五姐夫的手脚果然是利落,跟偷鸡摸狗的人有一拼。我是喜欢白梅,但并没有要折下它的想法啊,请你不要擅自臆断我心中的念头,好吗?” 武九心中一凛,脸色也变得有些铁青了。过去他就是爱干偷鸡摸狗的事,就连项菱那个媳妇都是偷着在一起才讨来的。 他轻哼一声,不悦地说道:“七妹,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嫌弃我从前身份低微?那又怎么了?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的五姐夫,你说话就不能放尊重些?” 楚若忍不住掩唇轻笑,好奇地问道:“姐夫,你心中究竟尊没尊重我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得学会尊重别人。既然你还没有学会,那就不要总是把龌龊的思想表现在眼睛里和脸上了。” 说完,楚若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这时,右边响起项菱发火的声音。 楚若不禁好奇地扭过头去一看。 只见项菱正气恼地走过来奔到自己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沉声怒斥道,“七妹,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你五姐夫都想要勾-引了吗?”“呵,我当你是多么清高的女子呢,竟然这样下作!” “下作?你有胆子再说一次吗?”楚若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道。 项菱瑟缩地抖了抖,不明所以地看向楚若,负气地冷哼:“怎么?说你下作不对吗?” “你看看你自己,浑身上下都穿着这么朴素,可见是不知道珍惜如今地权利和地位了,是不是?” “你说你都走了这么多年,还回来跟我们争抢什么?莫非你是要把四姨娘送上正室的位置吗?” “简直是不知所谓!真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楚若揶揄地说道。 她冷冷地目光扫向项菱的脸,忽然不怒反笑,“其实五姐说的也对,有些人就算再怎么努力算计,也是无法从土鸡变成凤凰的。但是有些人,不管落在哪里,终究还是会展现凤凰的本性,直接飞上云霄!” “可怜五姐打扮得比凤凰还漂亮呢,却已经早早嫁了人。” “你!”项菱恼火的冷哼一声,气急败坏地对武九说道,“相公,你就容忍他这样诋毁你的妻子吗?你还有没有良心?” 武九自从嫁给项菱后,一直都被嫌弃,而且她还总是背地里勾搭小白脸,弄得他发怒也没办法,根本找不到证据。 而他天生就是那种色心太大的人,怎么能够容忍一个女人总是骑在自己头上? 所以有了楚若讽刺项菱之后,武九越发觉得楚若才是个明事理的人。 但是他也不能太过明显,走上前轻拍相信的后背,温声说道:“菱儿,你就别计较了,其实七妹说的话只是那么个意思,并没有特指谁。你说是吧,七妹?” 楚若淡然浅笑,不以为然地说:“大姐夫说是,那自然就是了,我没有任何意见。” 说完,楚若扫了怒不可遏的项菱一步离开。 项菱气急攻心,气得脸脖子都红了。 她愤怒地扬起手冲着武九就甩了一巴掌,狠狠地说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既然做了我的夫君就要学会安分守己!”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背着我勾搭别的女人!这也就算了,居然还勾-引项纯那个下贱的女人!再这样下去的话,你以后都别想碰我了!” 武九捂着吃痛的脸,垂下满含怨恨的眼眸,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他心中对项菱的怨气越来越重。 自己无缘无故戴了那么多绿帽子,反而还不允许他去偷腥。 该死的!武九紧抿着双唇,咬牙切齿地瞪向离开的项菱,眼里闪过一抹凌厉的锋芒。 过去他对项菱十分钟爱,一直都觉得项菱虽然有些小脾气,但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女人。 但是真正接触以后才发现,只有项纯那样的女人才是最有魅力的,而且还有一身的能力,即便不依靠家里的势力也能够在江湖上立足。 良久,武九扬起手摘下一枝白梅来。 他愣愣地望着手中的这枝白梅,自言自语地说道:“七妹,你不让我摘?我却偏偏要摘下来,总有一天,会亲自戴在你的头上。至于项菱,哼哼……” ............ 下午,楚若便跟着项染、项欣一起入宫赴宴去了。 项染坐在马车上,高傲地扬起下巴,根本就什么话都没说。 在她看来,自己入宫以后,一定能够被陛下看上,根本就不是身为庶女的项欣和项纯所能比拟的。 楚若心中暗暗摇头,项染这样的性子,委实跟项明啸太不像了。 其实究竟为什么宣召她们这些适龄女子入宫,楚若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为就在白天,早就已经抵达都城的凤弄绝夫妇假装刚刚到达都城,被欧阳月亲自迎进皇宫去了。 无非是要让凤弄绝暗中挑选中意的女子,待选秀宴上时正式说出来。 原本楚若是故意被欧阳月摒弃在外的,他根本就不希望楚若出现在凤弄绝面前。 但是几乎早已料到,看到名单之后的凤弄绝竟然直截了当地问道:“欧阳国主,朕为何没有看到项纯的名字?听闻此女是个人才,为何不让朕看看呢?” 欧阳月当时还客套地回答:“皇上有所不知,项纯因为家中有病人,这些日子劳累过度,恐怕身子有所不适,不方便前来。” “哎,不妨事,她一路进宫之后,只是与诸多佳丽坐在一处,根本就不需要耗费什么体力。难道你还要让朕一直有这个好奇心不成?” 碍于首领国皇帝的要求,作为附属国国主的欧阳月不得不又把楚若的名字加在了受邀名单上。 对于这件事,楚若早就已经戳定,根本就不能躲开。 但是她很好奇,欧阳月和凤弄绝会怎样争抢自己。 想着想着,楚若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戳定的笑意。 或许在这场宴会上,楚若能够牢牢地把握住机会。 项染敏锐地看见楚若脸上的笑意,不禁微微一怔,完全被她淡然浅笑的绰约风华给迷惑住了。 饶是自己这样一个女人都会忍不住觉得项纯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了,那一直都对项纯穷追不舍的陛下呢? 她冷笑一声,不解地问道:“七妹,不知道你在笑什么?说出来与我听听可好?” 楚若扭过头去看向项染,淡淡地笑了笑,“四姐,我在笑自己呢。原本名单上是没有我的,缘何后来又把我给加了进去?” “你难道不知道吗?这次是陛下暗中选妃呢,想要选择好合适的女子,在二月初八时,直接将选定的女子收为宫妃。照我看,之所以没有把你写在里面,是根本不曾考虑你吧?” 项纯得意地扬起下巴,淡淡地说道,“至于后来又勉强把你给加了进去,那就要看是不是有人在暗地里使什么手段魅惑陛下喽。” 项欣轻咬着下唇,她何尝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尴尬地笑了笑,“四姐,我觉得七妹也挺合格的,应该是一开始漏加了吧?”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话了?”项染横眉冷对,略带恼火地扫向项欣。(..tw好看的小说) 项欣见状,立即垂下头,不安地绞着手。 楚若失笑地摇了摇头,项染这个傻货,还在做着皇后梦呢。 如果楚若想要让明昭国大乱,势必会不遗余力地暗地里帮助项染获取做皇后的资格。 但是现在她改变了初衷,反倒想要将项染一起带到大亚王朝去,届时郭沁香也能够少个帮手了…… 忽然想到这个念头时,楚若心中一惊。 为了报仇,她真的是把什么都给算计到了。 如此说来……好吧,楚若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说:“我也觉得是这样呢,倒是多谢四姐提醒了。” “不过,听说大亚王朝的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到访,陛下特地选在他们到来的下午召我们入宫,你觉得究竟是在为谁选妃呢?” 项染闻言,心中一凛,不禁有些狐疑了。 的确,许多人都已知晓大亚王朝的皇帝和皇后前来,目的就是要在明昭国内选择合适的女子联姻。 那么,如此说来,陛下之前故意没有加上项纯,就是怕她被选走? 越往深处想,项染就越是害怕。她惊愕地看向楚若,讶异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楚若却淡然浅笑,睨着项染精心的打扮,颔首称赞道:“四姐今日比往日更加貌美,纯儿觉得你一定是众人之中的佼佼者,除了舅父家的郭婷等表姐和表妹,只怕无人能与你媲美了。” 项染更是心惊不已,她才不要嫁去大亚王朝做妃子呢! 到时候如果被封为公主前去和亲,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不过是被送到大亚王朝的人质而已! 而且,届时她离母亲和外祖父那么远,有什么事情都没办法在第一时间寻求帮助了。 想到这里,她狠狠地瞪了楚若一眼,故作镇定地说道:“七妹也只是猜测而已,事情未必就真的如此。再说了,明昭国那么多美女佳丽,我即便打扮得再好看,也不如七妹清丽可人呢。” 说着的时候,项染含笑地从头上取下一枝上好的簪子,亲自插在楚若的头上,由衷赞叹道:“喏,四姐的这枝簪子就送给你了,你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祝你好运。” “谢谢四姐的好意,纯儿感激不尽。”楚若深深地看了项染一声,意味深长地笑。 项欣不明白他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看得云里来雾里去的。 但是可以想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要不然四姐的脸怎么会接二连三的一片煞白? 马车终于在皇宫门口停了下来,负责检查的人是一个守城侍卫。 项蓝从老远便看到自家的马车了,他连忙走上前,对里面的三位妹妹说道:“你们来了,快些进去吧。” 项染淡然浅笑,“有劳三哥了。” 楚若悄悄地冲着项蓝眨了眨眼睛,促狭的说道:“从前总是在幻想三哥穿上大内侍卫的衣服出现在岗位上时究竟是什么模样,如今总算是亲眼见到了。果然非常俊逸,连我们几个都忍不住看痴了呢。” 而相信则是腼腆地笑了笑,她从不敢跟哥哥们大声说话,一向也是沉默寡言的。 项蓝其实最关心的就是楚若了,听到她的话以后,脸色一红,没好气地笑嗔道:“七妹,你又调笑我了。”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侍卫们放行。 ............ 终于到达了一众女眷们暂时休憩的地方,楚若一下马车就闻到一阵阵扑鼻的芳香,都是那些美女佳丽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马车一辆辆地离开,一行人簇拥着两个貌美的丽人缓缓朝她们走了过来。 郭婷站在最前面的中央位置,淡然含笑,跟项染她们打着招呼:“染儿,欣儿,纯儿,你们来了。我们也是刚到不久,正在人群中找你们呢。” 楚若悄悄地打量了郭婷一番,果然见到她身穿一袭高贵又典雅的水蓝色衣衫,头上插着一些昂贵的首饰,无一不在彰显着她的雍容华贵。 那种浑然天成的气质更是外人所无法比拟的。 只不过,看到郭婷的脸以后,楚若猛地记起自己曾经在给郭沁香和项染用的脂粉膏子里悄悄地动过手脚一事,她竟然给忘记了这么久。 楚若随着项染一起微微福身,以表示对嫡亲表姐的尊重。 她不着痕迹地扫了项染的脸一眼,隐约可以看到一些不同于别人的脂粉成分,唇角微微上扬。 项染看到郭婷,连忙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由衷地说道:“六表姐,许久不见,染儿心中甚是想念。” 前几天项青成婚时,郭家的几个小姐并没有全数到场。 尤其是快要参加选秀的郭婷和郭湘一干人,本来说好要去的,最后郭夫人还是决定不带她们去露面了。 郭沁香是郭家的小女儿,哥哥们比她要大上许多岁,再加上郭家的孩子一向很多,所以郭婷即便排行第六,也比项染要大上几个月。 她们俩人才是嫡亲的表姐妹,站在一起都能隐约看得出来又几分相似。1bwvy。 “嗨,这阵子我总是深居简出,也不曾下帖子邀请你们国府一叙,自然就见得少了。不过明天是七表妹的生辰,母亲特地吩咐我们,一定要前去给她庆生呢。”郭婷大方得体地说道。 她回过头去看向一袭粉红衣衫的郭湘,笑着嗔道,“九妹,你不是说很想念几位表姐们吗?怎么见到她们反而不说话了?” 郭湘闻言,目光凌厉地向楚若的脸上扫过以后,扬起唇角粲然地笑道:“几位表姐安好,湘儿可算是见到你们了。尤其是七表姐,你最近风头正盛,见你一面都好难哦。” “九妹!”郭家把小姐郭媛从郭湘的身后抻了抻她的貂皮大氅,示意郭湘不要这样没礼貌。 可郭湘却回过头去没好气地看了郭媛一眼,“八姐,你拉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谁不知道七表妹天天往外面抛头露面的事情?难道还不准许我说出来吗?” 众人本来都很欣羡楚若,但听到郭湘这样一说,不禁掩唇轻笑。是啊,项家七小姐经常在外面抛头露面,这是世人所不允许的。 但是楚若却笑得更加开怀,扫了四周围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一圈之后,温柔地说道:“九表妹说得对,我确实经常会出去。” “但是,这总比一些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见不着外面的市面不说,还喜欢烂嚼舌根说是非强。若是论到风头一事,听闻九表妹脾气见长不少,前日还把一个丫鬟给活生生打死了呢。” “你!”郭湘气得浑身发抖。 她咬牙切齿地瞪了楚若一眼,轻蔑地说道,“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根本就不足挂齿。没想到七表姐倒是挺关心我呢,真是备受感激。” 众人忍不住唏嘘出声,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呢。 她们悄悄地打量郭湘,素来听闻郭湘是一个辣劲十足的小姐,没想到还真的敢在选秀前夕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众位佳丽听旨。”就在这时,一位公公走上前,将手中的浮尘搭在胳膊上,扯着尖细地嗓子高声呼到。 大家一听,立即微微福身,等待公公宣旨。 “陛下有旨,请诸位佳丽到宜荷殿内就坐。”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恭声说道。 楚若站起身来,淡淡地扫了周围的人一眼。 那些佳丽们一个个打扮得十分漂亮,都希望能够得到陛下的垂青。 真心不知道这些女人们究竟为什么以为进入宫廷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 只有真正在宫廷中生活过的人才知道,那里充满了明争暗斗,还有许多未曾出世的孩子就那样被残害在母亲的肚子里了。 更别说是终其一生都没有见到皇帝的面,一辈子都在孤单中度过的人了。 而且,有的人还为了争斗,把自己卷入难以翻越的陷阱中,从此再冷宫中了此残生。还没有住上多久,就开始疯癫,说的话别人也听不懂…… “哎。”楚若不由自主地轻叹出声,为这么多无知的少女感到悲哀。 郭媛讶异地挑眉,趁人不注意,低声问道:“七表姐,你为什么要唉声叹气啊?” 楚若闻言,无奈地回过头去看向她,淡然浅笑道:“我只是无感而发,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 “对了,媛儿,你现在为什么这样淡定从容?听闻二月初八那天你也会被安排进宫参加选秀,不是吗?” 郭媛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噙着淡淡地笑意,“我不怕,反正六姐和九妹那么优秀,到时候我肯定会被刷下来的。” “唔,我觉得你也很优秀,她们只是活在人前光鲜亮丽而已。而你么,是内秀大于外在美,内外兼修的气质型美女。”楚若由衷地赞叹道。 这话被郭湘听了进去,她顿时气恼不已,低声轻斥道:“怎么回事?七表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俩呢?莫非你喜欢八姐,就非得这样贬低我和六姐吗?” 楚若淡淡地扫了郭湘一眼,缓缓说道:“九表妹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 “禁止大声喧哗!都涨点儿心眼,别在宫里胡乱说话!” 在前面带队的公公听到后面传来一阵低语,回过头去大声说道。 其实不光是楚若她们在说话,其他人也在私底下悄悄地议论着。 听到那位公公一说,众人都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 楚若也是淡然含笑,看着越来越气闷的郭湘,笑意更加深浓了。 郭湘气恼地想要冲过去踩楚若一脚,好让她出丑。 但是郭婷及时地拉住她的手。郭湘回过头去一看,郭婷正用目光警告自己。 无奈,郭湘只得作罢。来之前母亲就说过,切勿因小失大。 而郭婷对楚若的印象越发诡异。 她一方面很欣赏楚若的能力,毕竟女子能够做到这样八面玲珑确实很难得,又有一些让人们无法比拟的智力与能力。 但是,她却很讨厌这样的人,会让自己感觉到有种无形的压力。 上次母亲有意让七弟娶项纯为妻,可项纯根本就不愿意嫁过来,真是不识抬举! 如果项纯嫁到郭家的话,她这个大姑子还能好好地教育项纯一番,现在么…… 真是扫兴! 平生第一次,郭婷心里如此嫉妒一个人。 当初都没有这般厌恶楚若的存在,短短几个月过后,她便越发厌烦。 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没人能够理解得清。 大殿之上,欧阳月早就已经坐在了首位,陪伴他的是大腹便便的项芸。 项芸乃是现在的后宫之首,虽然只是贵妃,却拥有着比皇后更加多的权力。 作为客人的凤弄绝和阿莲娜则是坐在了左侧上首的位置,客套地与欧阳月寒暄着。 欧阳月始终都保持着得体地微笑,温声说道:“皇上,你这次来到明昭国,一定要多多住上一些时日,待春暖花开之时,孤与你一同游山玩水,好不快哉?” 凤弄绝回之以笑容,朗声说道:“朕也想与欧阳国主一同游玩,只是国务缠身,没有那么多时间。” 闻言,欧阳月心中鄙夷地想道:哼,你在孤的明昭国境内已经流连了这么久,当孤是白痴吗?还缠着孤的纯儿不撒手,不要脸的皇上! 但是表面上,欧阳月却表现得极为大度,淡然浅笑道:“上次孤去大亚王朝时,也受到了皇上的款待,逗留许久。如今皇上也应当给孤这份薄面才是。” “陛下,皇上和本宫自然乐得多在明昭国久留,先暂时定下二月初回大亚王朝,具体要看是否有事情羁绊了。毕竟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现在说太早也未必能够兑现。”阿莲娜嫣然含笑,大方得体地说道。 项芸紧接着说道:“正是这么说呢,本宫时常听闻陛下说,大亚王朝的皇上和皇后乃是谦恭有礼之人,总想着要多接触接触,若是皇后不嫌弃的话,这些日子就住在宫中吧,彼此来来往近些,也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阿莲娜闻言,得意地扬起下巴,理所应当的接受了这些话。 由于明昭国的太后时常不理事务,又总是有病在身,并没有在场,所以诸位嫔妃也没有那样拘谨,还算是比较随意的。 正二品以上的妃子都受邀坐在右侧首的位置,欣赏着下面的歌舞。 除夕盛宴一般都是从下午举办到子夜才缓缓散去,用膳时,也都会到另外一个用膳殿去,然后再挪至暖阁随意闲聊,兴趣都非常浓郁。 文武大臣们都坐在下首的位置,与凤弄绝带来的几个使臣把酒言欢,诉说着一些风土人情,偶尔也欣赏舞娘们曼妙的歌舞。 楚馨绡称病没有前来,但随时派丫鬟们留意着这边的动静。 她对大亚王朝的皇帝和皇后有着深深地恐惧,很怕当初楚家惨遭灭门的事情会继续在自己身上发生。 而欧阳月也因为知晓个中缘由,温声劝说,这并不妨事,命令楚馨绡在用膳时务必出现。 毕竟阿莲娜他们可能已经得到消息,自己封了大亚王朝楚家的女子为妃,这样躲着不见也不是一回事。 当初欧阳月特意风楚馨绡为妃,也是为了彰显自己的独断能力。 同时,他也是在用行动告诉凤弄绝,他欧阳月不惧怕大亚王朝的势力,早晚有一天会从附属国变成首领国的! 就在这时,舞娘们悉数退下,一群美女佳丽们施施然走了进来。 她们一个个低眉顺眼,表现得要多淑女有多淑女,只有楚若毅然仰着头,冷漠地望着上首位置。 不能直视皇帝吗? 她都已经直视过多少次了。 只是楚若真的很想知道,凤弄绝成天顶着凤无涯的面具,皮肤得溃烂成什么样子了? 那时候很想知道,现在就更想清楚一下了。 欧阳月看到楚若时,心中一喜,他看中的女人果然是与众不同! 但是,不管他如何用眼神示意,楚若都像是看不懂似的,一直那样定定地望着凤弄绝的方向。 顿时,欧阳月心中有些泛酸,无论如何也不是滋味了。 他冷冷地扫向凤弄绝的方向,却见凤弄绝早已把所有目光都投入到楚若的位置那里。 两个人四目相对,似乎一直在眉目传情呢! “哼。”欧阳月轻哼一声,恰好被坐在旁边的项芸听到。 项芸心中一惊,温柔委婉地对欧阳月低声说道:“陛下,皇上和皇后在侧,您要注意威严哦。” “孤知道了。”欧阳月回过神来,也发现自己太过消极了。 他扭过头去轻轻握住项芸的手,目光默默含着情意,“芸儿,其实你才是最疼孤的人。只是,孤现在有些……” 终是一声长叹,剩下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 大殿面前的一众女人微微褔身,柔声说道:“臣女参见陛下,参见贵妃娘娘。陛下万福金安,贵妃娘娘福安康泰。” “平身。”欧阳月朗声说道。 他轻咳一声,随即转过身子,对身旁的何公公淡淡地说,“小何子,让诸位佳丽就座。” 暴君,好粗鲁(54)(肉肉)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54)(肉肉) “平身。爱叀頙殩”欧阳月朗声说道。他轻咳一声,对身旁的何公公淡淡地说,“小何子,让诸位佳丽就座。” “喳。”何公公领旨,特地将她们都带到右下首旁边的那一片位置,目的就是让凤弄绝能够看清楚些。 这次一共有四十八个女子被选进来,乌压压一片,坐下来以后也分不清楚谁最漂亮,都是年轻貌美的人,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许多人都悄悄地打量着坐在龙椅上的欧阳月,也有一部分人发现了凤弄绝的存在。她们不由得低下头,面带羞涩的掩唇轻笑。 楚若只是淡淡地坐在那里,偶尔拿起一颗冬枣放在口中慢慢咀嚼橼。 许多人都在打量她,她当然知道。 首当其冲就是凤弄绝,其次是坐在下首位置的许多人。 欧阳月虽然也有看向自己,但更多的是怒气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每次一出现,总能把欧阳月气得半死。 他偏偏又总是不肯服软,特意要出现在她面前。 项铭啸对楚若最为满意,他知道楚若应付得来,也晓得必须是能者才能够虏获楚若的芳心。 只是私下观察中,总是觉得楚若心中有什么心结没解开,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 阿莲娜暗暗心惊,她就知道那个项纯一出现,凤弄绝的魂魄就都被勾走了,真是气死她了! 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她抿着双唇,低下头轻轻品尝了一口葡萄美酒,低缓地笑道:“皇上,您有没有觉得项姑娘这次见到您以后,似乎对您的态度变好了许多呢?” 凤弄绝闻言,细细推敲了一下,果然发现是有所不同,不禁心中一喜,对阿莲娜附耳低语:“朕也这样觉得。如此一来,只要项纯愿意,便是欧阳月想阻拦也不能了。” “听闻正月初五过后,项纯就会入宫侍奉身为贵妃的长姐,届时欧阳国主就可以近水楼台了。所以臣妾觉得,我们也顺势在皇宫住下来,方便接近项姑娘,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凤弄绝更是合心意,满含欣慰地看向阿莲娜,由衷地说道,“皇后,你为了朕的事情,着实辛苦了。” 阿莲娜等的就是这个,她就是要让凤弄绝在面对项纯时,想到的都是自己的委曲求全和大度气节。 她羞涩垂下头,娇嗔地说道:“但愿皇上知道臣妾的一片心意就好,皇上的事便是臣妾的事,臣妾不能忘怀。” “唔,朕知道了。”凤弄绝淡淡地点了点,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想楚若挪去,却见她站起身来悄悄从后面退了出去,顿时心焦不已。 略微想了想,凤弄绝便站起身来,温声说道:“这酒朕喝得有些乏了,出去转转便回。[..tw超多好看小说]” 欧阳月用脚趾头想都可以猜出来凤弄绝是要去找项纯,把他气得够呛。 他也站起身来,缓缓说道:“不如孤陪着皇上一起去吧?” “不用了,朕自己去去便可。”凤弄绝断然地回绝道,从一旁的侧门走了出去。 在走廊里找了几圈,都没有发现心爱的人的影踪,急得凤弄绝够呛。 他一着急,脸上就会出汗,但是隔着一层人皮面具,总是没办法良好的透气。 脸上最近有些刺痒,晚上他总是会早早地把面具取下来,让肌肤保持良好的模样。 忽然,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凤弄绝心中一喜,快步走上前,低声唤道:“项姑娘!” “嗯?”项染回过头去看向凤无涯,诧异地褔身说道,“臣女项染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说完以后,她心里都有些忐忑了。怎么搞的? 不过是出来行个方便顺带喘口气而已,怎么会在这里碰见大亚王朝的皇帝? 凤弄绝走到近前才发现找错人了,项染披着的斗篷跟楚若是一样的白貂裘大氅,身量又差不多,他找人心切,一时间有些看花眼了。 眼前的女人有一副温柔的好嗓子,声音听起来就妩媚动人,让人不忍离去。 但是听闻此女乃是项染,凤弄绝不禁讶异地挑眉,“你是项丞相的嫡女项染?” “启禀皇上,正是臣女。”项染缓缓说道。 早在进入都城开始,人们传扬最多的女子便是三人,第一是后来居上的楚若,第二是并列排名的一对表姐妹,项染和郭婷。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凤弄绝走上前,一把扶住项染微微有些冰凉的小手,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细细地端详着。 只见她的凤眼微微垂下来,修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红唇显得异样娇艳欲滴。 削尖的下巴被自己的大手轻轻一握,便有些发红。 好细嫩的肌肤,从她微微luo露出来的半截白皙的颈部可以看出来,此女身上的肌肤一定也是相当完美的! 凤弄绝不jin看得有些痴了,明昭国的美女数不胜数,项家的美女更是令人过目不忘啊…… 项染冷不丁地被陌生男子这样认真地打量,忍不住面上一红,更是添了几分娇媚。 她虽然被许多男子追捧,但从没有这样近距离的面对一个男人,当然有些害羞了。 凤弄绝看了良久,不由得轻叹一声:“果然是美人一个,依朕看,你和项纯平分秋色,都不相上下。” 又是一个喜欢项纯的!项染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这一层。她心中恼火的想到,自己比项纯那丫头好许多倍好不好? 但是很无奈的,项染还必须保持良好的修养,淡然浅笑,“臣女哪里如七妹温柔漂亮?皇上谬赞了。” “唔,朕倒觉得并没有谬赞什么。”凤弄绝素来就喜欢这样的美女,不管任何时候,他都可以做到瞬间对一个女子动心。 除了项纯把他的胃口吊足了,他势必要得到以外,此时此刻站在面前的项染已经让他怦然心动了。 他缓缓低下头,双眸里绽放着璀璨的光芒,隐含着浓浓的***。勾起她的下巴,就这样直接亲吻了上去。 项染心中一惊,慌张地想要躲避,腰际却被凤弄绝紧紧地勾住,后脑勺也被他的大手轻轻扣住。 “好香。”凤弄绝含糊不清地说道,舌头将她的贝齿撬开,不断地向里探寻着。 项染浑身都有些颤抖了,大脑中一片恐怕。 她的身体渐渐瘫软下来,再也不能动弹,浑身都像是着了火一般,火烧火燎的燃烧着。 他们的身后便是一排供人休息的偏殿,凤弄绝一路勾着项染的身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向其中一个寝殿房间撞门而入。 用腿向后勾了一下,关好门以后,他还腾出一只手来,快速的将门插上了。 门口关上以后,楚若从一旁的阴暗处走了出来,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她看见项染出去时,便觉得机会来了,悄悄地尾随出去。而且,还算计好凤弄绝一定会出来,正好给他们两个人穿个针引个线。 催-情粉的效力果然不错,既让他们彼此看不出来任何端倪,又相互吸引着对方。 她快步走向,很想知道凤弄绝都是从死亡线上挣扎过一次的人了,做那种事时究竟能够坚持多久? 她找了一个安全的位置,估摸着凤弄绝已经被***袭满全身了,才悄悄地在窗口处捅了一个窟窿,不断地向里面打量着。 只见床榻上的两个人早已衣衫半腿,项染姣好的胸部曲线全部在红色的肚兜下面显现出来,看得楚若一阵心痒。 凤弄绝迷恋地用嘴唇摩挲着项染的肌肤,而项染早已迷离地搂着风弄绝的颈项,被他撩拨得浑身火热难耐。 直到项染身上的衣衫全部褪去时,凤弄绝的双眸陡然变得更加深邃,不禁低下头含住她那浑圆上可爱的粉嫩小葡萄,一下又一下地轻舔着,吮-吸着,摩挲着,揉-捏着…… “嗯——”项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脑海里也不断地闪现闲暇时。 曾经偷偷看过的春宫图上那些令人脸红心跳地画面,浑身更是一阵瘙痒难耐。 直到凤弄绝也衣衫全褪时,才用厚厚地锦被将二人盖住,缓缓进入了项染。 “啊——”项染低呼一声,声音里夹杂着许多暧昧的情愫,还略带一些沙哑。 凤弄绝感觉到项染的紧致,这才不断地律动起来。 阿莲娜已经是生育过两三胎的人,又跟他相处了这么几年,下身早就已经松弛了。 只有项染这样未经人事的女子,才更能满足他的需求…… 楚若面红耳赤地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将捅开的窟窿好好地还原,转身回到了大殿之中。 欧阳月见楚若迟迟不归,正担心她会无法抵抗凤弄绝的强烈攻势,想要起身出去找时,却见楚若已经施施然地走了进来。身侧没有凤弄绝,仿佛她只是出去转了一圈便回来了。 欧阳月心中一喜,唇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 但与此同时,他也不禁怀疑,凤弄绝去了哪里?怎么迟迟不见回来? 阿莲娜也是惊愕不已,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轻咳一声,扬起声音问向楚若:“项七小姐,好久不见。不知你刚才出去,可曾见到皇上了没有?” 楚若讶异地挑眉,温婉地说道:“并不曾见到过,我只是去行方便了,如何会在女人专用的地方见到皇上呢,您说是不是?” 闻言,周围轻轻地传来一阵揶揄地低笑,都感到很好笑。 阿莲娜语塞,她承认,项纯说的话太对了。她想要站起身来出去找,但是考虑再三,还是耐着性子留了下来。 毕竟这里是明昭国的地盘,就算欧阳月想要除去凤无涯,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皇宫里面进行。所以,阿莲娜只是低下头食不知味地吃着面前的水果和糕点,时不时地跟项芸说上几句。 项芸无意间扫见项染的位置已经空闲了许久,她不禁微微蹙眉,奇怪,染儿去了哪里? 莫非是来到皇宫学顽皮了不成? 她朝楚若递去一个探寻的目光,想问问楚若知不知道项染的去向。 楚若递给项芸一个淡淡地微笑,并且肯定地摇了摇头。她表示:我也不知道四姐去了哪里,或许是一个人走得稍稍远了一些吧。 项芸担忧不已,就算染儿性子并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可她终究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妹妹。 她回过头去轻轻地对青暖低语几句,青暖恭敬的福了福身,转身退去寻找了。 这时,项欣也发现项染不在了,她好奇地看向楚若,低声说道:“七妹,糟了,四姐怎么不见了?” 楚若也故作讶异地朝项染的位置看过去,淡淡地笑了笑,“应该是到偏殿歇息了吧,或许一会儿就回来了。” “唔,四姐是不是昨夜兴奋地一夜没睡?所以今天才这样疲乏?”项欣失笑地说了一句,又继续欣赏歌舞去了。 楚若悄悄地低下头,她都觉得老天爷在刻意帮自己制造那样巧合的机会了,把项染带到大亚王朝去跟阿莲娜还有贵妃裴氏去争斗,也总比留在这里跟项芸争斗强…… 偏殿的床榻上,项染的意志渐渐清晰,也惶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禁惊愕地低呼出声。 凤弄绝正在享受***的欢乐,身下也不断地蠕动着。 抬眸一看,唇角微微上弯,低下头轻轻吻住她的嘴唇,软语温存地低喃:“别怕,朕会对你负责任,将你封为妃子。如何?” 项染无助地想要哭泣,究竟是谁算计了这一切?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她跟凤弄绝一见面,突然就被吻住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可是,自己的清白已经被风弄绝毁掉了,她也没有别的退路。 于是,她便索性潸然落泪,哽咽地说道:“皇上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臣女即便做了您的妃子,也无法得以长久服侍您。不如,还是算了吧,臣女甘愿牺牲自己的身子,只求跟皇上做一对露水夫妻。待您离开明昭国时,臣女便那把剪子自刎……” “胡闹。”凤无涯柔情的嗔道。 他深深地凝望着项染的双眸,温声说道,“朕与皇后虽是结发夫妻,但始终没有那些激情存在。放在只是稍稍瞥了你一眼,已经这般动情。” “你若是信朕,就此跟随朕吧。朕定不会亏待你,也会宠爱你一生。如何?” 得知凤弄绝跟阿莲娜的情感并不是那般如胶似漆,项染慌乱的心扉终于也有所和缓。 随着凤弄绝的动作,项染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 她盼着凤弄绝的身子,脑海里也在迅速的改变着此时此刻的想法。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想办法先稳住面前的男人,然后再见机行事。 但是,项染心里也有一丝丝悸动。 欧阳月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可是面前的皇上却对她那样的温柔,让她那颗少女之心不由得更加肉缓了些。 “四小姐?四小姐……”青暖的声音缓缓传了进来,项染没来由地颤抖,紧张地看向凤弄绝,低声说道,“皇上,我大姐的婢女前来找我了!” “嘘,不用理她,马上就好。”凤弄绝低沉地说了一句,缓缓扬起唇角,却忽然快速律动着。 项染差点儿就忍受不了的低呼出声,但还是及时忍住了。 她捂着嘴巴,慌乱地看着凤弄绝,希望他能够放慢一点儿动作。 不过,凤弄绝很喜欢这样刺激的偷情,他邪肆地眯起眼睛,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不肯停歇。 青暖的声音渐渐远去,项染忍不住呼了一口气,又跟随者凤弄绝的律动,高亢地叫了出来。 最后,随着凤弄绝一声放纵的低吼,这才结束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欢爱。 凤弄绝趴在项染雪白的柔软上,一下又一下地揉-捏着她浑圆上的小葡萄,低声轻喃:“染儿,你喜欢朕吗?” 暴君,好粗鲁(55)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55) 凤弄绝趴在项染雪白的柔软上,一下又一下地揉捏着她浑圆上的小葡萄,低声轻喃:“染儿,你喜欢朕吗?” “我……我、我喜欢,但是又不敢喜欢。爱叀頙殩”项染欲语还休的说道,羞涩地缩了缩身子,胸部痒痒的感觉撩拨得她的内心更加悸动。 “唔,朕准许你喜欢。”凤弄绝抬起头来看向项染,唇角微微勾起,“待朕回大亚王朝时,一定会带着你。”还有你的七妹项纯,以及其他美女佳丽。 虽然那个项纯说过,她喜欢的是一心一意的男子,但凤弄绝可以保证,自己在单独面对她时,可以做到一心一意。 项染唇角不由自主地上弯,羞涩地说道:“皇上,您是不是该起来了?臣女是未出阁的女子,再回去晚一些的话,一定会被怀疑的。橼” “唔,朕舍不得。”凤弄绝抬起头来看向项染,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勾着她的下巴,诱惑地问道,“告诉朕,下次该如何找你?嗯?” 项染想了想,温柔地笑了笑,低声说道,“臣妾的七妹明天过生辰,父亲为她准备的生辰宴很隆重,届时,皇上可以前来。至于其他时候,就要看皇上有没有心了,臣女明日会带您去我的闺房。” 凤弄绝满意地颔首,恋恋不舍地又揉搓着她浑圆的柔软狠狠地吮-吸了几口之后,这才松开她身子,起身穿着衣服唏。 项染的下身有些疼痛,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微微蹙眉。 床单上,那一抹耀眼的鲜红太过明显,项染连忙穿上衣服下床,把床单翻转过来铺好。 见凤弄绝依旧在盯着自己看,她羞涩地垂下头,“请皇上先行离开吧,臣女跟您错开时间回去比较好。” “好。”凤弄绝深深地看了项染一步离去。 项染拍了拍胸脯,踉跄地坐在床边,刚才吓得要死了。 要说她不害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自己进一次宫,竟然莫名其妙地把处子之身给了一个异国的皇帝,简直是太荒谬了。 她思索良久,还是不能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长呼了一口气,对着镜子把发髻整理了一下后,便起身离去。 阿莲娜见凤弄绝回来以后,错愕地看向他发丝微微有些凌乱的样子,不禁有些狐疑。 刚刚凑近他要说话,却敏锐的闻到凤弄绝的身上有一股淡淡地脂粉香,绝对是女人存在的。 “皇上,这次是看中了哪位佳人?臣妾见项纯早就已经回来了。难道您改变初衷了?”阿莲娜轻声问向凤弄绝。 凤弄绝闻言,扭过头去看了阿莲娜一眼,唇角缓缓勾起:“自然不会改变,只是欧阳国主给朕定了五个名额,朕总要再选上一选的。凑巧,刚才遇见了一个。” 才说完没多久,项染缓缓走了进来,悄悄地坐回了座位,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与别人淡然谈笑。 只是郭婷有些狐疑,悄悄地侧耳对项染说道:“染儿,你为何出去了那么久?是不是歇息时给不小心睡着了?” “唔,六表姐,真不好意思,刚才确实是头脑有些发懵,所以就在偏殿中休息了一会儿。”项染若无其事地说道。 楚若在一旁淡然地扫向凤弄绝,见他一直把目光投向项染,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心下悄悄地算计了一番,整个过程都没有再看凤弄绝一眼。 欧阳月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感到很讶异。这个凤弄绝到底在搞什么鬼?他本来不是喜欢项纯的吗?怎么好端端又看上项染了? 整个大殿中,除了楚若以外,就只有阿莲娜和欧阳月明白了什么事情,因为他们都是知道彼此秘密的人,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每个人心中各怀鬼胎,外人却丝毫看不出来任何端倪。 用膳时,楚若坐在一个比较中规中矩的位置,安分守己的选择敛住所有锋芒,想让凤弄绝对项染的印象稍微好一些。 果不其然,凤弄绝把已经弄到手的项染和阿莲娜做了一个比较后,果断地认为项染魅力更大一些。 所以整个席间,他的目光一直都灼灼地望向项染,只想再度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欢爱几场! 欧阳月一直在注意着楚若的一举一动,待她真的起身到偏殿里歇息时,他率先起身大步离去。 项芸心中微微有些紧张,但是思及楚若前几天跟自己语重心长讲过的话,她心中才彻底放松下来。 既然选择相信纯儿,那就不要再疑神疑鬼的了。 纵使有三头六臂,又能抵挡住陛下不宠爱别的女人吗?眼下那个楚妃不就一直在向自己示威,想要得到更多一些权利呢吗? 项芸心中一阵感慨,其实做帝王的妃子真的很累,每夜都不能安然入睡,又要随时保持警惕,否则就有被人陷害和算计的危险。 楚若捶了捶两只胳膊,上午忙活了半天,总算是把衣服给缝制完了,可是两只胳膊特别的酸疼,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哎。 楚若轻叹一声,门却忽然开了。她抬眸看过去,只见欧阳月快步走了进来,顿时浑身保持警惕的状态。 她站起身来,褔身说道:“臣女参见陛下。” “又跟孤装什么装?”欧阳月气结,她什么时候这样知书达理懂礼貌过?每次有这样的动作时,一定是对自己有所求! 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扶着楚若的胳膊,将她拉起来,紧紧地盯着她,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快说说看看,你究竟又算计了什么事情?” “额……臣女又算计了什么?请陛下明示,忽然这样没来由地一问,臣女可听不懂。”楚若好笑地看向欧阳月,讶异地挑眉。 欧阳月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别跟我说项染和凤……凤无涯的事情,你一无所知。” 说道凤弄绝的名字时,欧阳月差点儿把凤弄绝的真实名字脱口而出,但他还是及时更改了过来。 楚若心中冷笑,我男人的名字就这样被你们乱用,真是一群不要脸的男人! 她不明所以地张大嘴巴,“呀,皇上跟四姐能有什么事情吗?我怎么不知道?” “这天下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孤看你都知道玉皇大帝什么时候死,还能不知道什么?”欧阳月讥诮地说道。 楚若不禁哑然失笑,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胳膊抽回来,艰难地揉了揉,无奈地说道:“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呢,那好吧,我也就不装了。” “那就快点说!”凤弄绝蹙眉说道。 “着什么急?我又没说不告诉你,不是吗?” 楚若好笑地看向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要把项染送给大亚王朝的皇帝,让他尽情地去宠爱。” “目的呢?”欧阳月不相信事情就这样简单。 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项铭啸的夫人是打算让项染趁着项芸身怀龙裔的这段时间进宫,好巩固项家的声誉。无端被楚若插了一脚,事情就变得微妙多了。 闻言,楚若心情大好,眼里闪过一抹激赏,“我发现你好像变聪明了,居然知道我有什么目的。”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倏然变冷,直截了当地说道:“郭沁香母女都不是好人,假使项染入宫,她一定会搅合的你后宫鸡犬不宁,就连我大姐腹中的龙裔也不保了。你信不信?” “所以呢?”欧阳月紧紧地眯起眼睛,等待楚若的下文。 楚若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要给我娘奠定基础,在我离开项家之前,保证她完全没有危险。所以,分开郭沁香母女,让她们无法狼狈为奸。” “你要离开项家?你要去哪里?”欧阳月焦急地扶着楚若的肩膀,低下头紧紧地盯着她,担忧地问道。 “咦?不是你天天盼着要把我弄到手吗?还问我去哪里?真是的。”楚若故意卖了个官司,模棱两可地说道。 欧阳月心中一喜,惊愕地看向她,“你是说,答应入宫做孤的妃子?” 这样的消息对他来说实在太震撼了,他不禁激动地钻进楚若的肩膀,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消失不见了。 楚若吃痛地轻呼一声,肩膀连带着胳膊都要痛死了。 她没好气地推开欧阳月,低下头淡淡地说道:“如果你能够搪塞住那两个人,不让他们带我回大亚王朝,那我就做你的妃子。” “这还不简单?我们生米煮成熟饭,便再无不可……” “打住!彻底打住!”楚若快速打断了欧阳月的提议。 她恶寒地抽了抽嘴角,鄙夷地说道,“你能不能思想别这样龌龊?怎么听都觉得是在拿我取闹,真是的。” 欧阳月蹙眉,这分明是一个很好的方式嘛。 他冷冷地说道:“除了做孤的妃子以外,你根本没办法消除他们的决心。而且,孤觉得凤弄绝对你用情已深,否则也不会轻而易举的被你骗得跟项染纠缠在一起。” “那又管我什么事?总之你不要算计我,自己想办法去克服。 实在没办法的话,那我就去大亚王朝玩一遭,说不定能够把大亚王朝的皇宫给翻转过来呢。”楚若挑眉,好整以暇地说道。 “别动这个心思!他们夫妻都并非表面展现出来的那样和善,你会后悔的!”欧阳月怒不可遏地说道。 见楚若一直在揉着胳膊,不禁好奇地问道:“你胳膊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按来按去的?” “没事,有点儿过劳损伤,过几天就好了。”楚若淡淡地说道。 “过劳损伤?”欧阳月狐疑地看向楚若,凝望着她思索各种可能性。 她忽然想到她总是给那个风愿赶制衣服,明天就是过年了,会不会又在忙碌? 想到这里,欧阳月气恼地冷哼:“明天过后,你给孤做一身龙袍!” “啊……做龙袍?”楚若嘴角一抽,不解地看着欧阳月,没好气的嗔道,“你是不是疯了?龙袍需要好多道工序,我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得完?” “再说了,那得是经验多么老道的织造绣工们赶制才能绣出来的?” “那就缝制一件常服!孤不管,反正你无论如何都要做好!”欧阳月更加恼火。 她为了那个都有儿子的风愿,竟然一次又一次挑灯缝制衣衫。 既然没有那种情愫,为什么要这样奋不顾身地绣制? 欧阳月对于楚若在回都城路上时,伤重未愈却坚持缝制衣服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把这件事情忘却。 楚若蹙眉,总算是明白欧阳月为什么抽风了,八成是猜到自己为风愿赶制衣服的事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你能不能别这样幼稚?他们就快要走了,在正月初五以前肯定会离开的。” “真的?孤不信!那个小孩子黏得你很紧!”欧阳月冷哼着说道。 “他是他,他爹是他爹,你能不能别混为一谈?” “再说了,我要是真的喜欢他,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退却的。但是我已经明确表示过了,目前我不会对谁有那种想法,只看你们如何认为了。”楚若双手环胸,将目光望向别处。 她深深感觉到,跟欧阳月再这样交谈下去的话,迟早都会疯掉。 欧阳月还欲再说什么,却发现楚若脸上呈现烦躁的神色,顿时心中一凛,“项纯,你总是这样若即若离的样子,孤真是被你给害死了!好好好,你不高兴,孤离开便是!” 说完,欧阳月转身,快步离去。 楚若没有想到欧阳月就这样离开了,诧异地看向门口处,不禁有些错愕。 但是很快的,楚若便收敛所有心神,走到门前锁好门,躺在了床上,歇息片刻。 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感兴趣,更不愿意再继续下去。只是为了把这出戏演到底,还不能不装作对凤弄绝脉脉含情的样子,让他对自己欲罢不能…… 再度回去时,楚若惊讶地发现,楚馨绡终于敢出来了。 只见楚馨绡柔媚地贴在欧阳月的另一侧,面对阿莲娜和凤弄绝时,成功地伪装起心中所有的恐惧。 她走上前褔身,缓缓说道:“臣女参楚妃娘娘,多日不见,娘娘依旧安好?” 楚馨绡嫌恶地瞥了楚若一眼,面上却嫣然含笑地说道:“项姑娘快快请起吧,本宫很是记挂你呢。正好,一会儿宫女会将本宫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你,听闻明日是你的生辰,本宫也得有所表示。” “臣女谢楚妃娘娘恩典。”楚若温柔地欠身谢道。 楚馨绡却深深地看了楚若一眼,自己后背上的那一块青黑色的印记似乎有扩大的危险,再不找她给治疗的话,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蔓延到身前来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弄的,楚馨绡暗地里派人杀了许多大夫,个个都说无法治愈她后背的伤痕。 就连宫中的太医也已经“意外”地死了一个,都是楚馨绡一手安排的,生怕他们会泄露自己后背的秘密。 不一会儿,宫女在楚馨绡的身旁侧耳说了几句,楚馨绡便快速点了点头,向楚若温声说道:“不知项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正好把礼物交给你。” 项芸意味深长地瞥了楚馨绡一眼,她找纯儿做什么? 好端端地这样客客气气的,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所以,项芸用眼神警告了楚若一下,示意她一定要注意提防楚馨绡。 楚若不着痕迹地朝项芸点了点头,抬眸看向楚馨绡,笑着说道:“好啊,那纯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她走上前扶着楚馨绡的胳膊,走向专门给楚馨绡准备的偏殿。 “你们都在门后守卫,有任何人想要闯进来都得制止。如果谁敢违抗命令,本宫定不轻饶!听到没有?” 楚馨绡站在偏殿的门口冷冷地看向那些宫女,沉声说道。 “是,奴婢遵命。”几个宫女恭敬地褔身说道。 暴君,好粗鲁(56)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56) “是,奴婢遵命。爱叀頙殩”几个宫女恭敬地褔身说道。 刚刚进入偏殿内,楚馨绡就放下所有的架子,关上门口对楚若紧张地问道:“项姑娘,你行行好,把我后背的那块印记给消除了吧。好吗?” 楚若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好笑地问道:“你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就好像我对这种并很了解似的。事实上,我并不知晓你说的那种病症,但是可以渐渐缓解。” “项姑娘,我知道,这是你身边那个小家伙搞的鬼是不是?” “听闻他最擅长用这样那样的毒物来控制别人,陛下就曾经吃过他的亏。你大发慈悲,给我解药吧,行吗?猷” 楚馨绡知道楚若是在故意推脱,她紧紧地攥着楚若的胳膊,一直不停地摇摆着,“我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陛下有几次都想要看我的后背,我却总是搪塞过去!再持续下去的话,早晚都会被发现的!” “呵,楚妃娘娘真会说话,说的那么肯定,连我都不好意思不相信了。” 楚若冷笑一声,也不再卖关子,睨向她直截了当地说道,“你的伤是谁弄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清楚如何缓解和消除那一块印记。但是在此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不得对项芸和她腹中的龙裔动手!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搞什么伎俩,若是再被我发现的话,我会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啊……”楚馨绡惊愕地看向楚若,不明白她是如何得知的。 “怎么?很惊讶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楚若扬起唇角,冷冷地笑道。 “我向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但是面对一些自认为是好人的人,我总是毫不吝啬地睚眦必报。楚妃娘娘想要谋害我大姐和她腹中的孩子,也得看看我乐不乐意才行!” 楚馨绡紧咬着下唇,她深深地觉得,面前的女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思来想去,她郑重地说了一句:“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好好医治我后背的伤!” 话虽然这样说,但楚馨绡心里却已经把楚若骂了许多遍。并且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等伤痛全好了以后,她会一五一十地讨要回来! 楚若何尝不明白楚馨绡的本性? 她淡然浅笑,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递过去,“这是缓解的要,十天内不会扩大。我正月初五会进宫,然后会给你每天都施针。你若是相信我,那就这么办。如果不相信的话,就另请高明吧。” “我信!我信!”楚馨绡连忙把药丸拿过来放入口中。 她现在有把柄被项纯放在手里,根本就没有招架还手的余地。 吃完以后,楚馨绡郑重地看向楚若,恳求地说道:“项姑娘说话一定要算数,我也会好好报答你的。” “报答谈不上,只希望你不要害我以及我在乎的人便可。”楚若淡淡地说完,伸出手去笑着说道,“楚妃娘娘,贺礼拿来吧。” “贺礼?”楚馨绡刚才只是随口说说,哪曾真的准备什么贺礼? 想到这里,她随意从手上摘下一个上等白玉精加工后的手镯,送到楚若的手上,尴尬地笑道,“等项姑娘进宫侍奉贵妃姐姐时,我一定会再度送上大礼的。” 楚若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玉镯,温柔地说道:“好,那就等娘娘再送大礼的时候。告辞。” 说完,楚若率先走了出去,回到了大殿之中。 楚馨绡渐渐眯起眼睛,将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愤怒,屈辱,痛恨,阴险……这些,她都会在项纯身上一一讨要回来! 再度回到大殿之内时,楚馨绡明显察觉到有两道强烈的目光射向自己。她眼角的余光扫过去,便察觉到是凤弄绝夫妇。 由于楚馨绡并不晓得此时的“凤无涯”是凤弄绝加班的,心中害怕极了。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淡然含笑,对阿莲娜柔声说道:“皇后娘娘这样看着本宫,不知有何看法?” 阿莲娜得知楚馨绡是楚若的妹妹以后,便特意的有注意到她的容貌。 仔细一看,确实跟当初的楚若有那么几分相像,顿时把所有对楚若的憎恨都不经意地转嫁到楚馨绡身上了。 回过神来后,阿莲娜知道自己刚才那样的想法不对,连忙失笑着说道:“没有什么,只是听闻楚妃是从前楚若姐姐的妹妹,特地多看了一下。” “姐姐过世将近三年,本宫心中甚是想念。可惜姐姐为人心术不正,若是好好与本宫一起辅佐皇上,哪里至于闹到今天这一步?” 楚馨绡狐疑地看向阿莲娜,她可不认为阿莲娜说得是真话,而且刚才楚馨绡分明发现阿莲娜痛恨看到自己呢。 但是,楚馨绡粲然浅笑,不以为然地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本宫的三姐作孽太多,也怨不得别人。本宫能够侥幸存活下来,其实还多亏当初跟三姐感情不大和睦呢。” 说这话也是为了降低自己对那夫妇两人来说的危险性,她不愿意跟楚若沾染上什么关系。 但事实上,自己现在得宠的很大一部分原因,确实是因为欧阳月得知她是楚若的妹妹…… 风弄绝眯起眼睛,恍惚想到当初楚若和楚馨绡确实不合,还曾经闹过不少笑话呢。 他悄悄在身下抻了抻阿莲娜的衣袖,握着她的手,侧耳低语道:“她不是楚家人的余孽,放心。” 阿莲娜恍惚地回过头去看向凤弄绝,点了点头,淡然笑道:“皇上又思念姐姐了吧?臣妾也很是想念。看来,这些日子臣妾要好好跟楚妃相处相处,多了解一些关于姐姐生前的事情。.tw[棉花糖小说网]” 凤弄绝也状似感慨地说道:“是啊,当初是朕太鲁莽了,不该因为若儿脾气属性不好又遭人诟病就不理不辞地打入冷宫。每每想到,心中也颇为悔恨。” 楚馨绡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到欧阳月身边,亲昵地降头埋进欧阳月的胸膛内。 “跟皇上和皇后说了些什么?跟孤说说吧。”欧阳月不禁好奇地问道。 楚馨绡扬起头,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叹气臣妾的三姐楚若,皇上和皇后都颇为感慨罢了。”“唔,原来是这样。”欧阳月深深地看了凤弄绝和阿莲娜一眼,在心里鄙夷地说道:哼,猫哭耗子——假慈悲。若是真的知道悔改,当初的楚若根本就不至于被残杀。 楚若听得也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只想着作呕,对凤弄绝夫妇表示很无奈。 见过不要脸的,就从来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真是服了! 居然能够恬不知耻地说出来那样冠冕堂皇的话,还以为所有人都跟傻子似的信任他们吗? 当时的情况楚若再清楚不过了,凤弄绝和阿莲娜,再加上一个作恶多端的贞太后,简直是无敌厚脸皮三人组了! 那种作呕的感觉一直都维持到晚上楚若等人坐上马车离开,才稍微好了一点点。 坐在马车上的项染神色有些恍惚,似乎没什么心情说话,整个人都在怔忡的状态中无法自拔。 她脑海里不断地闪现白日里凤弄绝与自己裸裎相对时,说下的那些软语温存的话,忍不住红了双颊。 而楚若则是在心中无语的吐槽,感慨现在做皇帝的人都是奇葩,站在皇帝身边的女人更是奇葩中的奇葩。 她单手托着下巴就在想,红日国的轩辕流澈一直就是个奇葩的人。而当初凤无涯做皇帝时,其实也挺奇葩的。 于是,楚若得出一个很合乎情理的结论:古代的皇帝都是奇葩。 项欣错愕地看着这一切,觉得真心有些郁闷。 这样气氛严重地不对劲啊,她总觉得像是少了一些什么似的。 她困乏的打了个哈欠,觉得好困,还是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 是夜。 项菱的房间里,她正与自己养的男人在厮混,时不时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还夹杂着一些呻-吟喘息之声。 此时此刻,项菱的身上只着一个简易的肚兜,刚好能够遮住那两团白皙浑圆上的小茱萸,肚脐眼都裸露在外。下身更是欲遮还露的呈现在男子面前,勾了勾手指,魅惑地说道:“来嘛,过来嘛。” 男子双眼泛着火红的光芒,立即扑上去,对她一阵啃咬,大手也不由自主地上下其手,来至她敏感的私密处,一阵阵摩挲,引得项菱娇喘出声。 武九晚上喝多了一些酒,他实在是发愁。 自己连个媳妇都管不好,项菱还到处给他戴绿帽子,他还有什么好混的? 本以为做了项家的女婿会变得很光鲜亮丽,别人也会把他当成一个主子来对待。 但是没有想到,不但是项菱对他越发厌恶,他在外人面前也越来越抬不起头来。 门口站着项菱的贴身丫鬟黄云和黄彩,她们看着歪歪扭扭走来的武九,眼里同时闪过一抹鄙夷。 武九醉醺醺地扔掉酒瓶子,走上前就要推门。 “哎哎哎,五姑爷,您可不能就这样进去,我们五小姐已经睡下了。”黄云嫌恶地拦住武九的路,对他冷冷地说道。 武九眯起眼睛,愤怒地看向黄云,沉声说道:“大胆奴婢,你们竟敢阻拦我!在你们眼里,还把我当成主子吗?” “五姑爷,您可别这样说,您要不是主子的话,我们为什么还要对您这样客气的说话呢?”黄彩也是字字带刺,看到武九就觉得厌烦。 闻言,武九愤怒地将她们推开,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要是再拦着我,明天我就把你们都收入房中做通房丫头!” 二人一听,都惶恐地向后缩了缩,她们才不要给这样猥琐的男人做通房丫头呢。 但是她们对视一眼,都觉得项菱一定可以面对这样的事情,便识趣地山躲开了。 武九狞笑一声,快步走到门前,开门就向内室行去。 床间的人正要开始进行激烈的运动,忽然察觉到一股冷风袭来,紧接着,一个醉醺醺的人就站在了他们面前。 “啊!”项菱先是吓得尖叫出手,立即躲入男子的怀抱中。 等回过神来一看,竟然是武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拿着杯子盖着自己和男子的身子,蹙眉对武九轻蔑地低吼:“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快些滚出去啊!” 武九两只眼睛瞪得有铜铃般大小,态度也很蛮横。 若是放在平时,他肯定就识相地滚出去了。可是此时此刻他已经喝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理智。 所有的屈辱全部都冲入脑海中,折磨得他想要发狂。 他指着那名男子,冷声呵斥道:“你还不滚吗?杵在这里等着被丞相府的人抓到!是吗?” 那人忍不住心惊胆战,他本是一个唱戏的花旦,只是无意中被项菱看上的,跟各大府邸中的夫人小妾们都有一腿,赚了大把的银子。所以,断然不会为了一个项菱而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 听到武九怒吼出声,他立即下床,慌乱的穿着衣服,落荒而逃。 “喂!你不许走!给我停下来,快些!”项菱沉声怒道。 见那人已经跑得没影了,她愤怒地瞪向武九,压低声音咆哮道,“你这是要疯吗?我的朋友你也要赶走?嗯?!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过宽松了,今天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 武九看着明明做错却还是向自己骂骂咧咧的项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快速上前,一把将项菱给压倒在床上,低下头狠狠地亲吻着她。 “唔……唔……你给我滚……哦!” 项菱反抗地闪躲着,武九浑身的酒气让她感到一阵阵作呕,特别不舒服。 她愤怒地推搡着,却冷不防地被武九狠狠地朝腹部给了一拳,顿时觉得腹部一阵阵绞痛。 紧接着,武九快速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毫无前戏地贯穿了她。 “你不是喜欢被玩吗?来啊,来啊!”武九愤恨地说道,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项菱。 “痛!滚开,滚开啊!”项菱的腹部越来越疼痛,浑身都有种什么东西在下坠的感觉。 她气恼地击打着武九的胸膛,却抵挡不住他那样强烈的攻势。 渐渐地,项菱的身下开始流淌着鲜血,而武九被怒火弄得毫无理智,再加上喝得有些多了,就一直在猛烈的进攻着。 从成婚以后,项菱就在刚开始时让他碰过那么几回,最近着两个多月来,他根本就没有沾过她分毫! 但凡他隐忍不住想要玩小丫头,她都会愤怒地指责她。 凭什么?凭什么! “咚,咚!”越想越是生气,武九恼火地扬起拳头,朝着项菱的胸部狠狠击去。 “唔!武九,你这个混蛋!”项菱大喊大叫地对外面喊道,“黄云,黄彩,你们赶紧给我进来,把他轰出去!” 黄云和黄彩闻言,快速冲进房间内,看到眼前的一幕,也都吓傻了。 “天哪,五小姐,五小姐!”黄云最先冲上前,一把揪住武九的头发,“五姑爷,您快别动手了,小姐的身下都流血了!” “滚开!滚开!你们若是都敢上前,我一并将你们给玩了!”武九嗜血的双眸狠戾地扫过她们。 黄彩机灵地想要退出去把人叫来,武九却厉声喝道:“黄彩!你给我站在那里不许动!要是敢叫人过来,我立即就把你们小姐给杀了,不信就试试看!” 说着,武九身下依旧迅猛地在进攻,手上也毫不停歇地使劲揉捏项菱的身子。 他狠狠地揪着她丰满上的小茱萸拉向自己,痛得项菱尖叫连连。 大冬天里,别人的房间都是门窗紧闭,再加上门口挡着厚重的帘子,大晚上的也早就进入了梦乡,根本就没人听到这边的动静。 黄云和黄彩吓得浑身都发抖了。 天呐,她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愤怒的武九,怎么看都觉得恐怖又吓人! 暴君,好粗鲁(57)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57) 黄云和黄彩吓得浑身都发抖了,天呐,她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愤怒的武九,怎么看都觉得恐怖又吓人! 项菱也已经没有了力气,半死不活地垂下眼帘,任凭武九对自己一阵攻击。(..tw无弹窗广告)爱叀頙殩 她感觉浑身的力量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力再说话了。 最后,武九牟足力气向里一阵进攻,把***的热源都喷洒在项菱的体内。 见项菱早已昏了过去,他也发现身下那些血液了,似乎流得还挺多,隐约又黑乎乎的血块似的,看起来就恶心橼。 武九吓得浑身出了一场冷汗,伸出手触及项菱的鼻息,只是稍微的弱了一点点,并没有窒息,这才放心下来。 但是,考虑到项菱醒过来肯定会对自己大发雷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他扭过头去看向黄云和黄彩,沉声说道:“你们两个人都给我过来!饫” “啊——”黄云惊恐地叫了一声,吓得不敢上前。 武九赤身luo体地走下床去,撕扯着二人的头发向床上走去。 黄彩早已经吓哭了,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嘛。黄云不断地哭着求饶,希望武九能够饶过她。 可是武九早已经看透了这主仆三人,不给她们点儿颜色瞧瞧,她们就一个个都看不起自己。所以,她们越是反抗,他就越是要奋进。 不多时,两个人也都被武九给糟蹋了,只剩下呜咽的哭泣,早就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项菱半睡半醒的撑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了这一切,除了恐惧,就还是恐惧。 如果当初项纯没有躲过她设计的陷阱,武九又怎么会成为自己的夫君? 她心中无比悲恸,这一切都是项纯惹的祸,一定是项纯造成的! 不知不觉中,项菱已经把所有过错都归结到楚若的身上,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也不解恨! 而此时此刻的楚若,早就因为中午时终于赶完了衣服,又从皇宫里堆着笑脸到深夜才赶回来,正在美美的睡着觉,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声音。 房间内,武九还在发泄着自己的兽欲。 他一边进攻着,一边狞笑着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此以后,谁要是敢忤逆我,我绝对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如果你们想要杀掉我,也要看看外人怎么笑话项菱!哈哈哈!哈哈哈——” “呜呜呜……五姑爷,求您不要再折磨奴婢了,奴婢知错了……”黄云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身上早就青一块紫一块的,全身都没有一处好地方。 武九却冷哼一声,愤怒地低吼道:“不折磨你们?门儿都没有!你们也不说说,我都已经被你们折磨了有多久!”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是靠看着别人的眼色度日,如今终于找到报复的快感了! 这一夜将是他的颠覆之夜,没有人可以管束他了! 武九仰起头大笑,他早就该分析清楚,项菱是不敢让自己死亡的,否则别人一定会对项菱有所怀疑的。 而且他们的婚事是项明啸和郭沁香答应下来的,如果有所违逆的话,势必会被家人看穿。 黄云捂着脸失声痛哭,自己的清白就这样被玷污了,从此以后,她就是五姑爷的人了。即便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她也不能摒弃了。一想起来就觉得特别委屈,只想着用哭泣来发泄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愤怒。 黎明时分,项菱才悠悠转醒。床上有人在低声哭泣着,声音虽小,但给人的感觉很吵。 “黄云,黄彩,来人啊……”项菱浑身都没有力气,累得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可直觉告诉自己,她身体的某个部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化,否则昨晚怎么会那样痛? 黄彩止住哭声,爬过来看向项菱,见她脸色苍白又难看,呜咽着说道:“五小姐!您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 项菱错愕地看着黄彩衣衫不整的模样,脑海里好像是闪过了什么画面,顿时大惊失色:“你们……你们已经被武九那个畜生……” 黄彩慌张地点了点头,指着还在呼呼大睡的武九,低声哽咽道:“五小姐,他真的是太恐怖了,奴婢们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闻言,项菱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武九昨晚的警告声还言犹在耳,她似乎也响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顿时惶恐地抓住黄彩的胳膊,不断地摇晃着。 “你知道吗?我现在越来越害怕,我不敢说什么了。只是我的身子不舒服,快些找大夫看看,究竟是怎么了?” 项菱也不敢再大声说话,害怕地要命。她小声地说完以后,便挣扎着要起身。 可是支起身子以后,登时被那些触目惊心的血渍吓了一跳,“老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黄云昨晚受到的责打更大,她比黄彩要醒得晚了很多。映入眼帘的也是那些鲜红的血色,登时吓得浑身颤抖不已。 “天呐!五小姐,您……您该不会是小产了吧?”黄云隐约想到各种可能,唯一能够解释的便是这件事。 而且,小姐的月事迟了大半个月还未到,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项菱膛目结舌地睁大双眼,募地想到这种可能性,登时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如果真的有了孩子,那肯定不是武九的。 如果被武九计较起来,她只怕是又要挨打了。 昨晚武九似乎还残留了一些理智,对项菱拳打脚踢的,唯独没有在脸上下手。可项菱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武九对自己做过的事情。 就在黄彩匆忙穿好衣服,悄悄地去请大夫前,项菱沉声说道:“昨晚的事不允许对任何人透露,尤其是二姨娘,知道没有?” 一旦透露出去的话,那自己的名声就算是彻底毁了,项菱不会不知道。 但是,她心中更加厌恶武九,恨不得武九能够忽然暴毙身亡。可是此时此刻,她心中无比的惧怕,简直太可怕了。 “是。”黄彩点了点头,只得答应了下来。 武九其实早就醒来了,他心中本来还有些愧疚,但此时此刻更加有恃无恐。 唇角微微上扬,总算是找回了一些男人的尊严,心里也思索着以后要怎么耀武扬威的玩弄这些女人。 此时此刻,他们没人意识到,属于他们的生命已经被半挂在了阎王爷那边报道,根本就活不长了。 大夫被悄悄带入院落内,武九凝神听着大夫的诊断。 “启禀五小姐,您确实是小产了,在此之前,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大夫诊脉过后,恭敬地说道。 “你说什么?!”武九倏然睁开眼睛,紧紧地盯着大夫,声音冰冷异常,“你是说,我的夫人不小心小产了吗?” 不小心?大夫惊愕地看向武九,这脉象看起来,分明是被大力所致,所以才会承受不住小产的。怎么可能会是不小心呢? “这、这……”大夫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他行医多年,对这样的小症状不会诊断错误。 但是,目光触及黄云和黄彩脸上的伤痕,还有项菱苍白无血色的脸,隐约已经猜到了了什么,却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 项菱不敢看向武九,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大夫,我知道了,我是不小心摔倒所致,怨不得别人。黄云,带着大夫下去领银两,帮我开一些补身子的药回来。” “是,五小姐。” “老夫告退。”大夫连忙起身再也不敢多做久留,背起医药箱转身跟着黄云离去。 武九揶揄地扫了项菱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不要脸的chang妇,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勾-引别的男人!你若是真的豁出去了,那我也什么都豁得出去!” 项菱的泪水瞬间从眼角滑落,委屈地闭上眼睛,不断地哽咽着。 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耀武扬威,而且面对武九时,地位已经矮了半截。此时此刻,她只能服软。 “九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项菱屈服地说道,心里却将武九从上到下都骂了不止百遍。 武九得意地扬起唇角,看黄彩怯懦地垂首在一旁,沉声冷哼道:“黄彩,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过来伺候爷,爷昨晚没有睡好呢!” 黄彩浑身一哆嗦,她下身还是有些疼痛,昨晚刚刚被破了身子,还没有来得及休养。抬起头闪躲地看了武九一眼,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她将目光挪向项菱,祈求地看着项菱,希望五小姐能够帮帮自己。 项菱冷哼一声,“大胆贱婢!既然夫君对你有需求,还不快快上前伺候着?莫非你是要让我带病伺候吗?赶紧着!” “是、是。”黄彩福身应答完,紧咬着下唇爬上了床。 武九森冷地笑了笑,将黄彩压在身下,又开始纵横驰骋了。憋了两个月之久的***在昨晚醉酒的情况下没有发泄完,今天早上才是最暧昧的开场…… ............ 凤涵坐在桌前,双手不断地敲击着圆桌,没好气地啐啐念,“老爹,你怎么就这样不开窍呢?人家姑姑好不容易昨晚给你赶制出来的衣服,你为什么就不肯穿上给她看看呢?今天可是她的生辰哎!” 凤无涯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觉得自己这一身就蛮好的啊。 他蹙眉看向凤涵,“衣服有穿的就够了,既然你也知道是她的好意,那我总不能随意糟蹋吧?珍藏起来不行吗?” “哎呦喂,我真是服了您了,这种话您居然也能说得出来!”凤涵郁闷地挠了挠头,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烦躁不堪了。 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行走,还在对凤无涯不断地叨叨着。 “我就说您根本一点儿都不懂事,要是有一个姑娘家肯为我这样废寝忘食的赶制衣服,一定会感动得要死。结果您呢,您看看您,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分明就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嘛!” 听到这里,凤无涯也有些恼火了,他冷哼一声,压低声音沉声说道:“你不提起来的话,我真的懒得跟你计较。好,既然你说起来了,我倒要与你说上一说。” “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一句话盖棺定论:您就是有些愚顽不冥。”凤涵鄙夷地扯了扯嘴角,冷冷地说道。 凤无涯脸色登时下沉,恼火地拍了一下桌子,冷冷说道:“难不成谁还能逼我把你娘忘记了不成?” “你总想让我对那个项纯有感觉,可事实上,她是一个比我小那么多岁的女孩,还是丞相宠爱的女儿,我怎么能没有自知之明想要高攀呢?” “你要是再这样逼我的话,我们现在就回山中去,再也不等到后天了!” 本来他们说好正月初三就动身回山上,因为凤涵想要留下跟楚若好好相处一下。可凤无涯根本就不懂自己的坚持,还总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似的。 凤涵一个窜身跳到桌子上,盘腿坐下以后,语重心长地说道:“老爹,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打包票,在四月之前,你一定会爱上她。稍有不慎,她极有可能会被别人抢走哦。” “你可别忘了,凤弄绝可是对我姑姑势在必得,他为了姑姑都已经跟欧阳月扛起来了。” “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希望我努力把大亚王朝的江山夺回来吗?那我问你,你无心做未来的皇帝,而我不会再娶妻生子,那我做完皇帝后,由谁来继承?”凤无涯戳了戳桌面,蹙眉问道。 “额……”凤涵嘴角一抽,假如没有楚若在的话,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但是事实上,凤涵知道楚若还活着嘛。 他困扰的双手托腮,无奈地说道:“到时候再说吧,咱们先回去部署三个月,等一切准备就绪后,我誓死追随您夺回江山。而且,您放心,您一定会后继有人的。再不济,让我将来的儿子来继承就好了嘛。” “……”凤无涯嘴角一抽,他才四岁而已,得等到哪辈子才有儿子? “好了好了,我不跟您说这些了,我们快些出去看姑姑吧,她今天过生辰,难得的大好日子,您一定要陪着笑脸哦。”凤涵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催促地说道。 凤无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逼我穿那新衣服了?” “当然,我已经想到办法来帮你圆谎了,赶紧跟我出去吧。”凤涵仰起头笑眯眯地说道。 今天的丞相府比往常要热闹了一些,许多人慕名而来,这次是专门为楚若来庆生的。 凤弄绝和阿莲娜也穿着常服来到了丞相府,并没有刻意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昨天凤弄绝一直没找到机会跟楚若单独相处,今天自然是要来的。顺带着找机会跟项染再续昨天的情缘。 而项染昨天回到家以后,就一直没有睡好觉,满脑子里想到的都是那种事情。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龌龊,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总是想要多跟凤弄绝再欢爱一场才好。 趁着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一袭淡紫色衣衫的楚若身上时,项染悄悄地对凤弄绝眉开眼笑,挤了挤眼睛,转身独自走回房间。 凤弄绝见状,顿时心花怒放,色迷迷地双眼都跟着项染那窈窕有致的臀部而转动。 他对阿莲娜低语了几句,便快步跟着项染离去。 郭沁香不经意地一抬手,狐疑地发现女儿的不对劲,便悄悄把身后的红宁招了过来,对她耳语了几句。 红宁微微点头,悄然离去。 这厢,项染专门挑着幽深的地方行走。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花厅内,她捡着平时没有小厮守卫的地方,一路平安到达自己的房间内。 没过一会儿,凤弄绝便悄悄尾随进来,一把从身后将项染给抱住了。 “朕的小心肝,昨天可想死你了!”凤无涯调笑地说道,亲昵地冲着项染的颈项处一吻。 “唔,你想要什么感觉?”凤弄绝的大手向上移去,紧紧地攥住她那浑圆的柔软,“是这个吗?” 暴君,好粗鲁(58)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58) “唔,你想要什么感觉?”凤弄绝的大手向上移去,紧紧地攥住她那浑圆的柔软,“是这个吗?” “嗯——”项染娇呼一声,笑得花痴乱颤,却扭捏着不肯说。(..tw好看的小说)爱叀頙殩 凤弄绝又将另外一只手向她的身下探去,妖娆浅笑,“还是说这里?嗯?” “唔——”被触碰到的地方顿时一片火热,项染紧咬着下唇不断地扭动着身子,那种异样的感觉又飘了上来。 凤弄绝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打横将项染抱住走向床帏之内,将纱帐轻轻放了下来轺。 二人快速褪下衣衫,前戏都来不及做些什么就激动地碰撞在一起。 干涩的感觉顿时袭满全身,项染不安地扭动着,有些不适应他的肿胀。 等她适应了自己以后,凤弄绝才缓缓律动起来矮。 他轻喘着说道:“染儿,朕是如此的喜欢你。染儿,朕的染儿……” 项染天真的以为,男人在床第之间说出的甜言蜜语便是山盟海誓,所以此时此刻,她心里涌出无限的感动。双手紧紧地圈住凤弄绝的颈项,娇羞地送上自己的双唇,与他深情相吻…… 红宁在外面听了有一会儿,面色早就已经红胀。她轻咬着下唇,快速闪身退了出去。 偌大的花厅里,老太太也难得出来多坐了一会儿,把红包交给楚若以后,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便又离去了。所以,整个宴会始终都由郭沁香掌管,此时此刻,她正在招待一众宾客,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这时,红宁悄悄来到郭沁香的身后,对她低声耳语几句后,郭沁香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真是不知廉耻!郭沁香在心中狠狠地骂道。 她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自己好好为四女儿铺的路,项染却偏偏不走,反而跟大亚王朝的皇帝给厮混上了! 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郭沁香气恼地垂下眼帘,在心里把项染骂了许多遍。 但是碍于对方是大亚王朝的皇帝,郭沁香不好前去捉奸,只得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装作身子不适,把宴会交给四姨娘邱然打点后,便率先离席。 一路来至东湘院,郭沁香回房等待凤弄绝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凤弄绝穿戴整齐走了出来。四下望了一眼过后,便匆忙离去。 红静见状,走进房间内向红静递了个无奈的眼色后,便走进房间内,向郭沁香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夫人,大亚王朝的皇上已经走了,现在只剩下四小姐在房间内。” 郭沁香闻言,嚯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向东湘院的偏院内。 “吱嘎”一声,门又开了。项染刚刚要穿衣服,忽然听到闷声,以为是凤弄绝去而复返,不禁柔声嗔笑道:“皇上,您怎么又回来了……啊!天呐!母亲……” “啪!”郭沁香扬起手便冲着项染脸上甩了一巴掌,恼恨地瞪着她,沉声怒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居然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一次也就算了,居然次次如此!” 项染吃惊地痛呼一声,身上刚刚盖好的被子又瞬间滑落。 她的身上到处都是欢爱的痕迹,一看就知道之前就竟跟凤弄绝发生了什么。 郭沁香气得浑身都发抖了,她眼里积聚着泪水,瞬间觉得自己活得特别失败! 丈夫一直宠爱四姨娘,对她置若未闻,哪怕她精心地照顾家中的一切。 大女儿进宫之前孝顺有加,最近却不肯参与她要迫-害四姨娘母女的事情了,还总是劝说自己要懂得包容和谅解。 唯一的儿子早就已经对项纯唯命是从,还娶了一个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儿媳妇! 小女儿从小到大性子就偏执,总是隐忍着表现出最好的状态,但关键时刻却总是出岔子! 还有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男子,她甚至连他的姓名都不知道。 而且这么多年来,总是他想找自己时才会来,自己想找他,根本就遁地三尺也找不着! 好!很好!真的是好极了! 郭沁香眼角的泪水瞬间滑落,凄厉地惨笑起来。 她在笑话自己失败的人生,也在笑话自己在人前那强势的淡定从容。 或许对孩子们来说,哪怕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他们也不会理解她在背后所付出的的艰辛与努力! 那样发自内心疼爱的小女儿竟然就在入宫参加选秀之前,把身子交给了一个远在天边的大亚王朝的皇帝! 真是荒谬至极! 项染本想发火,上次母亲明明说过了,以后再也不会管束她,居然又打了她一巴掌! 她刚要说话,却发现母亲竟然哭泣了,顿时怔忡地望着母亲的泪水,忘记了说话。 印象中母亲总是一个很强势的人,她很少哭泣,但也有哭的时候,多半都是为了兄姐和自己,还有一直都不再跟母亲同房的父亲…… “母、母亲,我错……” “不要叫我母亲!我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郭沁香怒不可遏地咆哮出声,指着项染的鼻子,泣不成声。 “我郭沁香生育两女一子,最后却被你们一个个的背叛,真是可笑至极!项染,你今天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以后就不要再跟我说话!我辛辛苦苦为你铺好的路子你不走,你却偏偏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更何况,那个皇帝已经有皇后了,你即便再想往上爬,能有多大的机会?!” “母亲,您听我解释……呜呜呜——我不是有意的,我知道错了……”项染的左心口处一阵阵地疼痛,她哽咽地哭着,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自己虽然是被半推半就的夺走了清白的身子,可是细论起来,她似乎也没有怎么反抗。这样一来,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了。 “我不用你再解释!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是你的母亲了!”郭沁香气急败坏地说完,转身愤怒地走了出去,留给项染只是一个身影而已。 项染轻咬着被子无助地哭泣着,她就知道自己要是把要跟着皇上去大亚王朝的事情告诉母亲,得到的也会是母亲疾言厉色的对待。 哭了很久,她累得躺在床上,望着床顶无奈地想道,既然已经混到这一步了,那就这样吧。母亲不管自己以后,她反而更好选择了,前方的视野也开阔了很多。 这厢,楚若收到了很多别人馈赠的礼物,但是到了凤无涯那里时,他却什么都没有准备。 最让楚若气氛的是,他身上居然还穿着以前的衣服,自己连夜缝制好的衣服,为的就是让他能够在新年赶上穿,但是他却没有穿! “喂,你有没有搞错?你的礼物呢?”楚若狐疑地问道,他怎么真的可以做出来呢?她真是服了他了! 凤无涯蹙眉看向楚若,为什么还要给礼物?哪有那么多麻烦的事情? 他思来想去,只得把问题抛给了凤涵,“喏,礼物他拿着呢,你问他吧!” “……”凤涵嘴角一抽,对凤无涯表示彻底无语了。 他垂下眼帘,想了想,忽然仰起头来对楚若说道,“姑姑,我爹送的礼物要晚上才可以看见,现在可不能看到哦。” “哦?真的吗?你可不能骗姑姑哦,否则鼻子是会变长的,变得比大象还长哦!”楚若弯身下去,清点着凤涵的鼻头,对他打趣地说道。 凤涵认真地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真的,姑姑一定会有一个难忘的生辰,晚上您就会知道了。对了,我还要告诉姑姑一件事情哦。” 说着,凤涵勾了勾手指头,示意楚若快点儿把耳朵凑过来。 楚若好笑地看向凤涵,把耳朵凑上前,温声笑道:“好了,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 “那个……我爹之所以没有穿那一身衣服,是因为舍不得。我刚刚有催了他半天,可是他说你辛苦做的衣服,穿在身上太浪费了。姑姑,你不要跟我爹生气哦。”凤涵一字一句地说道。 楚若讶异地挑眉,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吗? 她蹙眉看向凤涵,“你说的话,我现在只能听一半,信一半,不能尽信。小家伙,你还是去说服你爹好好给你找个后娘吧,别再逼着我去跟他产生什么情愫了,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额……姑姑,您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给面子,我听说十个后娘有九个是坏的,您忍心让我受后娘的欺负吗?”凤涵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可怜兮兮地问道。 闻言,楚若嘴角一抽,有些不太相信凤涵所说的话。 她恶寒地说道:“我觉得就算是再坏的人,也无法忍受你那些动物小伙伴们。尤其是你的那位叫金子的小蛇朋友。对了,还有那个叫白雪的小蜥蜴,它还在跟着你吗?” 凤涵无奈地耸了耸肩,悲催地说道:“目前还在跟着我,但是它就要离开我去找雪山存在的地方了,要不然身子承受不住的。我有金子在身边就好,毕竟白雪生活的地方与寻常动物是不同的。” “唔,你的金子冬天也是个硬伤,两个小家伙正好可以互补了。” “对。等天冷时,白雪会来找我的,不管我在天涯海角。”凤涵扬起笑脸,促狭地说道,“等我长大以后,要找一个不害怕小动物的女人做老婆,到时候就有得玩了。” 楚若掩唇轻笑,打趣地说道:“依我说,你可能会找一个特别害怕小动物的女人做老婆,到时候只要她不肯乖乖就范,你就可以带上你的朋友们,她立即就听话了。” “……万一要是吓死了呢?”凤涵嘴角一抽一抽的,越来越觉得楚若没有最腹黑,只有更腹黑。 “唔,吓死了那就惨了,所以你还是悉心呵护比较好。” 说到这里,楚若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跟他说了些什么不着边际的话题,“我说,你才多大?至少还有十来年才会考虑到成婚生子的问题好不好?” 凤涵吐了吐舌头,见凤无涯正在跟项蓝交谈,对楚若笑嘻嘻地说道:“姑姑,我忘了提醒您了,等三月十五左右,我们会来找你的哦。到时候,您一定会承认喜欢我爹的。” 楚若无奈地轻叹一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让我守身如玉,一定要按照约定,在四月之前都不要***,对吗?” 凤涵听了以后,本来想纠正楚若是不要成婚,但是又一想,不***不就把不成婚包括在内了吗?所以他便欣然地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下来了。 “纯儿,刚才于妈妈过来说,祖母让你下午有空时,记得去她那里一趟。”这时,项青走过来,对楚若温声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二哥。”楚若点了点头,四下望了望,不禁好奇地问道,“咦,二嫂呢?怎么到处也不见她?” 项青回过头去看了看,含笑说道:“她最近害喜严重,可能是先回房了吧。我去看看她,你先忙吧。” “嗯。”楚若挥了挥手,目送项青离开了。 她已经四下留意过了,项染临时离开,项菱压根就没来,自己在项家的几个姐妹只有项欣还在。这一堆兄弟姐妹中,就项染和项菱两个女人最坏了,除了她们以外,其余几个都好好的,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楚若不禁有些发愁,项菱的事情又该怎么处理呢? 二姨娘和项菱横看竖看都觉得四姨娘和自己不顺眼,自己要是离开丞相府暂时去皇宫的话,邱然怎么办? 她一定无法抵挡精明的二姨娘和诡计多端的项菱。 就在这时,莫无影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对楚若低声耳语了几句。楚若错愕地张大嘴巴,还有这等事? 项菱竟然小产了,而且据莫无影安排在丞相府外面守护的人交代,昨天他们跟踪一个戏子悄悄进入项菱的房间里,紧接着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最后弄得项菱小产,也没有人知晓,这个消息真的是太雷人了。 莫无影淡淡地点了点头,对楚若低声又说了几句:“千真万确,而且据探子来报,今天早上时,项菱已经彻底屈服武九了,不管武九如何再如何跟丫鬟们厮混,她都不闻不问的。” 楚若心中甚是狐疑,项菱有个很大的毛病,就是:眼里融不进沙子。但是她却忘记了自己本就是江海一粒沙,根本就跟那些沙子没什么两样。 终于把武九逼急了以后,也不知道项菱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楚若的直觉告诉自己,项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且,项纯绝对是有仇必报的主儿,所以曾经有几次陷害过自己,只不过是都没有成功罢了。 思及此处,她压低声音说道:“莫大哥,一切就有劳你了,等你找到确切的把柄时,记得要及时告诉我,我好找机会去算计这场迷局。” “好的,七小姐。”莫无影恭敬地说道,刚要离开,他忽然想起白月来,对楚若恳求地说道,“好七小姐,您什么时候肯把白月嫁给我?” “嗯?这个问题嘛,我可做不了主。你只管去追求她吧,我不阻拦就是。”楚若愣了愣,失笑地说道。 莫无影颔首,信誓旦旦的对楚若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知道怎么追求了。”说完,便快步离去。 楚若挑眉看向莫无影,见他已经离开,便没有再说什么。 眼角的余光瞥见方怡晴顺着洛松离开的方向行去,不由地轻叹一声,这个傻孩子,又要以卵击石了。 对于人群中的欢乐,洛松并不是很懂。而且他一向都并不是很多话,除了楚若和项蓝他们几个人感情不错以外,他根本就不怎么合群。 今天是小茹的生辰,洛松一方面为楚若感到高兴,因为她扮演小茹的角色可以扮得那么好。另一方面,又为死去的小茹而感到遗憾。 小茹有这样一群好的长辈和哥哥们,却从来没机会接触他们的生活,更没有在生前好好的跟他们见一面…… “洛大哥,在想什么呢?”方怡晴走上前,温柔地问道。 洛松错愕地回过头去看向她,恍惚是看着有些眼熟。 暴君,好粗鲁(59)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59) “洛大哥,在想什么呢?”方怡晴走上前,温柔地问道。.tw[棉花糖小说网]爱叀頙殩 洛松错愕地回过头去看向她,恍惚是看着有些眼熟。 他蹙眉想了想,终于想起来方怡晴是谁了:“方姑娘好,你是纯儿妹子的表妹是吧,昨天我们见过面了。” “是的,我昨天都来不及谢谢你呢,你就忽然离开了。”方怡晴温柔地说道。 她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洛大哥,我是纯儿表姐的表妹,而她是你的妹妹,那以后我也就是你的妹妹了,好不好?轺” “好啊,我有许多妹妹呢,只是我不大会关心人,有时候容易说错话,只要你别嫌弃就行。”洛松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方怡晴忍不住掩唇轻笑,打量洛松许久,温声说道:“其实我觉得洛大哥你挺可爱的,只是有时候会显得有些太木讷了,缺少那种知性的美感。” “什么叫做知性?我听不懂。”洛松不禁好奇地问向方怡晴,诧异地看向她昂。 方怡晴愣了愣,随意恍然大悟,轻轻拍了拍额头,无奈地说道:“瞧我这个脑子给笨的,是那次跟纯儿表姐学的,而且还询问了她许久,不晓得这个词是从哪里来的。大意是指一个人有懂哲理知进退的好性情,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我也给忘记了。” 洛松憨厚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纯儿总是时不时的蹦出一句我听不懂的话来,我还总是要问她,经常把她烦得够呛。” “嗯,纯儿表姐的文字功底很棒,跟她想比的话,我简直是笨到家了。” 方怡晴淡淡地笑了笑,忽然扭过头去看向他,“洛大哥,我会在都城里持续待到二月初八以后,有空时可不可以来找你呢?” 洛松诧异地看向她,不解地说道:“找我?找我做什么?” 方怡晴紧张地看了洛松一眼,低下头克制着心中的踟蹰和恐慌,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喜欢你,想要让你变得开心一些,而不是这样躲在背地里自己舔伤口!” 闻言,洛松微微一怔,满脸诧异地看向方怡晴。她喜欢自己?如果没有算错的话,其实他们的真正见面也是在昨天,之前他都没有印象了呢。 “抱歉,方姑娘,在下心中已经有心爱之人,并不打算跟别的姑娘……” “可她不是已经去世了吗?洛大哥,你这样是不对的,即便是已经死去的人,也会希望你能够真正得到幸福的。”方怡晴快速打断了洛松的话,郑重地说道。 洛松的脸色登时变得有些难看,他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道:“即便是已经成为过去,那是我心中最美的情愫,我已经在她坟前立誓,她是我永远的妻子。” “那我做你的妾室不行吗?”方怡晴进一步恳求地说道。 她退而求其次,不论如何,都想要好好地跟洛松过日子。 “不行!在我心中,我只有唯一的一个女人,那便是我的妻子小茹。”洛松沉声说道,根本就不听方怡晴说的话。 说完,他淡淡地瞥了方怡晴一速离去。 “洛大哥!洛大哥……”方怡晴的心中大受打击,有种被蚂蚁啃噬的细微疼痛感在心口处疼痛地煎熬着,久久不曾散去。 方怡晴眼角的泪水瞬间滑落,她不会放弃的,绝对不会放弃! 她擦了几把眼泪,下定决心以后,又快速追了上去。 洛松回到院落中,刚要把衣服脱换掉,露出上身精壮的肌肉时,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嘭”地一声,再回过头去时,便看见方怡晴就那样毫不犹豫地跟了上来。 “啊——”她大惊失色地看着洛松,没想到他会换衣服换的这样快。 见状,他紧张得不行,快步走上前,一把捂住方怡晴的嘴巴,低声恳求地说道:“拜托,方姑娘,你这样一叫,会让别人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似的!快别说了!” 方怡晴倏然停住声音,错愕地看向忽然间奔到自己面前的洛松。 他的手就那样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如此亲密的接触是寻常人所不会做出来的,否则对女子来说,就是一种大的耻辱。 届时,要么嫁给那个碰触自己肌肤的男子,要么就浸猪笼,跟失去清白是同一个意思。 思及此,方已经抬起手扣住洛松的手不让他离开,她略带哽咽的说道:“洛大哥,你就不能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就当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洛松下意识地想要继续要把小茹给挡在面前,可是却被她瞬间涌出的泪水给慌乱了阵脚。 “你看,你总是把自己埋在过去的回忆中,根本就不曾真的快乐过。我愿意跟你共白头,如果你不愿意娶我的话,我做个使唤丫头也行啊!”方怡晴忐忑地看向洛松,期待着他的回答。 洛松的心中不禁出现小茹的引入相貌,脑海中也渐渐传出她的声音:“二狗哥,我是你永远的妻子,但是更希望你能够找一个相依相伴的人共度剩余的人生。否则的话,我于心不安。” 刚刚说完,小茹就在一片黑暗中转身,一瞬就消失不见。 “不!小茹,你不要走!我不会喜欢别的女人,你不要走……”洛松激动地将方怡晴错当成小茹了,将她紧紧地包裹住。 方怡晴顿时心花怒放,欣喜地将洛松的腰侧也紧紧搂住不撒手。就算是把她当成替身也好,她是不会放弃的。只是,心口处不可避免的有那么一种种疼痛似的。 她唇瓣上的呼吸若有似无的喷洒在洛松光-裸的胸膛上,方怡晴不禁面上一红,将脸深深地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之中。 良久,洛松才从怔忡中回过神来,错愕地将怀里的女人退离怀抱,双手尴尬地都不知道放好了。 “我、我……对不起,我是把你当成我的妻子了,所以才……”洛松尴尬地解释道。 他愧疚地垂下头,自己真是脑子笨啊, 方怡晴紧抿着双唇,定定地望着洛松。良久,仍旧是说出那句话:“洛松,我会等你肯要我的那天,坚决不会放弃。” 说完,她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平生第一次,她被一个只认识一天的男人弄得这样神伤。 洛松刚才紧紧地将她抱住的那一瞬间,她心里甜蜜又痛苦的滋味特别揪心,却更加坚定了她的内心,一定不能放弃,坚决不要放弃! 直到方怡晴回到筵席中时,一直快速跳动不已的心才稍稍恢复了一些平静。 楚若见状,走上前将她拉至人少的地方,低声劝慰道:“怡情,如何?我跟你说的话没错吧?你别再这样了,免得被伤得更痛。” “纯儿表姐,我不会放弃的。”方怡晴回过头去看向楚若,坚定地无比地说道。 见她执迷不悟,楚若心生不忍,不禁微微蹙眉。 “对了,表姐,我二姐的病情始终不见好转,她伤寒感染已经有好几天了,你可否有什么良药?看着她迅速消瘦下去的脸,我心里很担忧。” 方怡晴识趣地换了一个话题,免得两个人心里都别别扭扭的。 由于方怡人偶感风寒,再加上并不是在本土里生病,所以浑身都不怎么舒服。 原本在受邀进宫之列,也不得不告病缺席了。 为了这件事,方怡人气得不轻。 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够跟陛下亲近的机会,居然还生病了,真是扫兴! 临行前,方怡人托方怡晴请楚若前去诊脉。 不管怎么样,她可不希望等到选秀之日时自己的鼻子再不对。 而楚若没好气地轻叹一声,耸了耸肩说道:“那需要我前去诊脉,今天是不得空的,或许明天可以。” “唔,这样啊。那行,你若是有空的话便去,没空的话,即便是寻常大夫们也会好好为她诊治的。”方怡晴柔和地笑了笑,温声说道。 楚若欲言又止,却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很明显,方怡晴不愿意再提关于放弃洛松的事情,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时,凤弄绝终于找到机会走近楚若,低沉的声音从她的右侧传来:“项七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楚若扭过头去一看,颇为讶异地看着凤弄绝,他这是跟项染厮混完了? “如何?”见楚若不回应,凤弄绝微微蹙眉,再一次问道。 “好。请等我一下。”楚若淡淡地点了点头,回过头去跟方怡晴说了几句,方怡晴便轻轻点头,离开了这里。 楚若淡然浅笑,问向凤弄绝:“不知皇上有什么事情需要问的?” “朕昨日没有来得及与你说上几句话,心中颇感遗憾,特地前来,祝贺你的生辰。” 凤弄绝那满含深意的双眸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楚若的身子,脑海里浮现出项染一丝不挂的目光,觉得若是面前的女子对自己luo裎相见,一定会比那项染好上一倍。 她的目光倏然变得有些疏离,却恰到好处的垂了下来,没有被凤弄绝发现。 “皇上的好意,纯儿心领了。前几次对皇上多有不敬之处,还请皇上不要见怪才是。”楚若温柔地说道,字里行间都展露着对凤弄绝的情意,似是在表白,又像是在极力隐忍。 凤弄绝唇角不自觉地上弯,他就知道项纯一定会妥协并且深深地爱上自己。 “纯儿不必介怀,过去的事情都只当是一个误会。朕当日听从你的计策,前来都城之中与你提亲,这次可不会再拒绝朕了吧?” 楚若心中鄙夷地把凤弄绝唾弃了千百遍,面上却呈现出一种受宠若惊的态度,温柔地说道:“皇上,您若是真的有心,待选秀之日,想方设法把臣女给要了去做妃子,比什么都好。” “陛下对我们项家恩重如山,对我又一往情深,我总不能为了皇上而拂逆陛下的意思吧?万一陛下迁怒于项家,我便成了千古罪人。” “他?哼,他也配跟朕来争抢?”凤弄绝轻蔑地冷哼一声,根本就没把欧阳月放在眼中,是母后一直都让自己注意欧阳月的! 一个附属国的国君,有什么资格跟自己争抢心爱的女人?简直是自不量力! 楚若细心地留意到凤弄绝脸上的鄙夷,不禁觉得他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这里到处都是欧阳月的眼线,虽然别人听不到他们在这里低语什么,但是可以依稀从脸上的表情辨别出来。 自己呈现出来的温柔都是在情理之中的,别人不会抓到什么痛脚。 但是欧阳月却是一个多疑又狡诈的人,只消看到凤弄绝此时此刻这样的表情,他就能轻易判断出究竟是所为何事。 “二位都是一国之君,纯儿也不敢说什么配或者不配。倒是觉得纯儿只是一个庶女,能够得到两位皇帝的青睐,实在是三生有幸了。”楚若淡然浅笑,得体地说道。 不远处的凤涵看到凤弄绝在勾-引自己的娘亲,顿时气得倒仰。他走上前不着痕迹地挡在了楚若的面前,把背部留给凤弄绝。 扬起头来看向楚若,天真无邪地说道:“姑姑,我好想看那边的歌舞表演哦。我想让您带我一起去,好吗?” 楚若心中不禁失笑,这哪里是要自己带他去看歌舞? 分明是要找借口让她离开凤弄绝的视线内。 正好楚若也已经对凤弄绝反感至极,根本就不想看他成天顶着凤无涯的样子,所以点了点头,宠溺地说道:“好,那姑姑这就带你去。” 说完,她歉意地看向凤弄绝,不好意思地说道:“那纯儿就先告辞了,府中的水果和茶点请随意享用。”不收钱的,吃死你才好!楚若在心中悄悄地又加了一句。 凤弄绝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凤涵。 这个小孩子真讨厌,屡次都触碰他的底线,直接把项纯从自己身边给带走! 但是,他随即又一想,自己何必跟一个孩子斤斤计较什么呢?便淡淡地点了点头,亲眼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离去。 两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俨然是一对母子,气氛那样和谐。 凤无涯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儿子而去,见他公然就去跟凤弄绝叫板,心中不禁甚为着急。却不知,凤涵早就跟凤弄绝叫板好几次了,这次只是最轻的。 阿莲娜痴迷地望着凤无涯的后背,隐约触动了心底的那一根细细的弦。 他的身影跟自己的卡蒙很像,只是略嫌消瘦了些。而且,卡蒙已经死了,再也不复存在了…… 察觉到身后的目光,凤无涯回过头去一看,竟然是阿莲娜。他淡淡地垂下眼帘,装作没有看见似的,直接掠过阿莲娜。 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当初都肯给自己下蛊术,他差点儿就死了,又怎么会想不到她有朝一日还会如法炮制的用另外一种方式杀掉自己? 凤无涯承认,他从前对阿莲娜真的是太过松懈了,只觉得巴马依和里斯的孩子理应是善良又单纯的,哪怕性子任性了一些,也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变了,他厌恶阿莲娜的丑恶行径,都不屑再看到她。 “站住!”阿莲娜伸出手挡住了凤无涯的去路,仰起头细细地打量他。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这位公子看着很是眼熟,不知是哪方人士?” 她是故意要试试他说的话,因为光是看背影,实在太像了。 而刚才他无意间的那么一个眼神,也跟凤无涯一般无二。 凤无涯扭过头去看向她,不解地问道:“请问怎么了?” 声音嘶哑又带着一种沧桑感,听起来就有种看破红尘的无力感觉。 阿莲娜摇了摇头,不,不是卡蒙。卡蒙的声音温文尔雅,还带着一抹磁性。 看来,是她太过思念卡蒙了,那段青春年少时的情感始终都不曾真的忘怀过。 “没事,就是问问公子祖籍哪里,说不定我们认识呢。”阿莲娜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温声说道。 暴君,好粗鲁(60)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60) “没事,就是问问公子祖籍哪里,说不定我们认识呢。爱钼酉戟暨”阿莲娜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温声说道。 凤无涯沉声说道:“想必是认错人了,告辞。”说完,他转身就走向凤涵所在的地方。 阿莲娜的目光久久不肯离去,始终在凤无涯的后背处游移着。 她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了,每次看到都会有一种莫名地熟悉感。 “在看什么?”凤弄绝阴郁地话语在阿莲娜的耳边飘过轺。 她错愕地扭过头去,恰好看到凤弄绝正紧皱着眉头,冷冷地望着自己。 凤弄绝刚才看到阿莲娜对那个人不断地打量,还流露出这几年来从未有过的隐忍含情,明显就是有问题的。 “皇上,臣妾觉得那个男子有些眼熟,只不过长相和声音都不对。”阿莲娜一语道破,将凤弄绝的疑心也勾了起来按。 他与凤无涯虽是同父异母的皇族兄弟,但是风无涯总是在军中生活,并不经常出现在皇宫内。 再加上凤无涯的生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变成了莲贵人,跟生母是当时的贞妃的自己根本无法比拟,因此对凤无涯的身形根本就不曾真的关心过,更是不曾把他放在眼中。 但是他却知道,自己的身形跟凤无涯是有些类似的,因此在看到阿莲娜刚才一直凝望着的人时,不禁微微蹙眉,觉得那身形颇为熟悉。 “你是说,他是……”凤弄绝下意识地想要说出来,但还是摇了摇头,断然否定道,“不可能,他脸上没有戴着……咳,否则我是一定会看出来的。” 凤弄绝的意思是说凤无涯脸上没有戴着人皮面具,自己常年戴着人皮面具,对那些用假面具生存的人特别敏感,不可能会认不出来。 可他们谁都不知道,凤无涯戴着的面具是凤涵用特殊物质制作出来的,跟真人的一模一样,透气又不会被人察觉。 就连楚若都没有发现的事情,别人就更看不到什么了。 “臣妾明白,只不过是看差了而已,皇上不必介怀。”阿莲娜自觉失语,方才自己分明在细细地打量别的男人,被凤弄绝发现以后肯定会吃心,而她又承认是错把那人当成凤无涯了,真是太不应当了! 凤弄绝深深地看了阿莲娜一眼,别有深意地说道:“皇后的思绪没有人能懂,朕又怎么会介怀呢。” 阿莲娜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出现可疑的酡红,又羞又愤。 该死的,她就算心中还有凤无涯又怎样,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而且,她的身子从来都没有给过凤无涯,难道还不行吗? 凤弄绝真是小心眼,自己刚刚与别人寻欢作乐去了,却还在这里嫌弃她思念别的男人! 阿莲娜垂下双眸,微微褔身后说道:“臣妾知错了,皇上请息怒。(..tw好看的小说)” 但是,阿莲娜的心里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凤无涯在没有失去记忆之前,是只爱楚若一个人的。 后来他失去记忆之后,自己废了好大一股劲才自认为已经代替了楚若的角色,成为凤无涯在民间的妻子。 虽然他们之间不曾有过夫妻之实,但俨然是一家人在过日子。 那样专情的凤无涯,在当今的浊世间真的很难找了。 她不禁在心中果断地摇了摇头,像卡蒙那样的男人,才配让自己喜欢呢。 至于此时此刻的凤弄绝? 呵,后宫佳丽那么多,他居然一个个都不肯放过,生怕不知什么时候会再度死去,届时就没机会回归了,所以进行的享受与女子欢爱的乐趣。 “皇后多虑了,朕什么都没有说。”凤弄绝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温声说道。 阿莲娜心中鄙夷,即便是什么都没有说,可心里分明是那样认为的,当她是白痴吗? 这样浅显的话自己要是听不懂,怎么有能力一直做他妻子的? 方振北和郭迈都迷恋地看着楚若举手投足间展露出来的气质,却苦于压根就再也没有机会追逐她,心中甚为苦痛。 尤其是郭迈,他最近有些萎靡消沉。 陛下分明是喜欢项纯的,那样狂热地追求着。而大亚王朝的皇帝更是坚定了决心,仿佛一定要夺到她似的。 而方振北此时此刻心中的想法就很极端,他迫切地想要得到项纯,假使没有那一对爱捣乱的父子存在的话,自己的计谋说不定早就成功了。他手中的真情蛊一直没有来得及种在楚若身上,急得他焦头烂额的。 歌舞表演的四周围挤满了人,楚若和凤涵站在圈子靠里面一些,欣赏着那些舞娘们曼妙的舞姿。 凤涵压低声音,对楚若郑重其事地说道:“姑姑,我觉得你好像对那个凤什么来着有兴趣,说不定会想要以嫁给他做妃子的方式来躲避欧阳月哦?” 他故意找了欧阳月这个借口,心中却明白,楚若是时时记挂着深仇大恨呢。 越想凤涵就越担忧,怕楚若在冲动之下做出来离谱的事情。他紧紧地盯着楚若,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楚若愣了愣,随即看向凤涵,尴尬地笑了笑,低声说道:“你这小鬼灵精,脑子什么时候学会乱转了?”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真的是对他动了那种念头?”凤涵的语气倏然变得有些冷,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道,“不,我不赞成。” 闻言,楚若微微愣了楞,随即冷冷地说道:“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只不过我会答应你,绝对不会在你说的时日之前把身子交给别人便是。(..tw好看的小说)” “那也不成!”凤涵面色陡然变得有些铁青,他的双眸里散发着浓浓地火焰,似乎想要把面前所有能看到的人和物都燃烧了! 什么人都可以,就是凤弄绝不行!那个可恶的凤弄绝,坑害他全家,还妄想着要霸占现在的项纯吗? 楚若的态度也很艰巨,蹙眉说道:“若儿,你不懂,姑姑心中自有顾虑,有时间定会向你解释的。” “姑姑不需要向我解释,有些事情我都懂。但是你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在飞蛾扑火,很有可能有去无回的!”凤涵焦急地跺了跺脚,沉声说道。 妈娘真的是太可恶了,总是想出一些特别危险的决策。还不如留在欧阳月身边呢,至少楚若能够把欧阳月给调教得服服帖帖的。但是大亚王朝那里不止有一个凤弄绝,还有一个事事都会考虑周全的贞太后,阴险狡诈的阿莲娜,还有贵妃裴氏一干人! 楚若错愕地愣了愣,随即狐疑地看向凤涵。她忽然发现,凤涵对凤弄绝的仇恨似乎太大了一些。 她弯身下去,深深地看了凤涵一眼,好奇地低声问道:“若儿,你能跟姑姑说实话吗?你跟那个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 “如果你说出来的话,姑姑或许会考虑用别的方式来搪塞他们两个皇帝。但是这跟姑姑心中想做的事情会差上许多,你懂的,姑姑上次跟你说过,在实在没人的情况下,我有做女皇的打算。” “那只是您的一种假设,怎么可能会没有适合的人做皇帝呢?”凤涵明显不赞同楚若的做法,一个武则天虽然把持朝政那么多年,但最终还是落得不少坏名声。 而楚若要是知道凤无涯还在人世,绝对不会愿意做女皇。 因为她的志向不在朝廷,更多的则是游戏人间,偶尔救治伤病的人,与心爱的人一起牧马放羊。 “你在转移话题,没有认真回答姑姑的话哦。”楚若聪明的没有被凤涵的话蒙骗过去。 她浅浅的笑了笑,张开双手把凤涵揽入怀中,柔声说道,“若儿,你可知道,姑姑心里很累。原本的计划变了一大堆,唯一一个比较靠近心中所想的念头便是做他的妃子去大亚王朝,而且还是最佳的捷径啊……” 楚若长叹出声,她心中越发觉得自己很可悲,似乎除了报仇以外,就还是报仇,没有心思去想别的。 她明明有幸福的眼前,还有那么多男子可以选择,偏偏要固执地选择最艰辛的报仇这一步…… 凤涵气急反笑,没有再说别的,而是负气地说道:“好,既然姑姑愿意这样做,那我也不阻拦着了!您想要的理由,我无法给您。只是我希望姑姑要记得,我此时此刻特别生气,等着您将来跟我道歉!” “额,道歉?”楚若怔忡地看着凤涵,不解地问道。 他却挣脱出自己的怀抱,快速跑进凤无涯的怀抱中,转过头来楚若,冷冷地说道:“姑姑,我们父子叨扰你多时,就此告辞!” 说完,便对凤无涯附耳低语了几句。 凤无涯讶异地挑眉,怎么忽然就决定离开了?但是儿子的决定也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便走上前对楚若淡淡地说道:“我们悄然离去就可以,项姑娘不必相送了。” “为什么?不是说正月初三才走呢吗?”楚若心中大为不舍,却看到凤涵不肯扭过头来看向自己。原先凤涵总是舍不得离开,现在却气得发抖就想走。足以想见,他究竟有多生气。 凤涵闷闷地说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回去了!” 楚若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是猛地想起凤涵答应自己要晚上送生日礼物时,她急中生智:“你一向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明明答应好晚上会送给姑姑生辰礼物,莫非想要反悔了吗?” 闻言,凤涵回过头来看向楚若,颇为受伤地嗔了一句:“姑姑好坏。” 楚若心中一喜,言下之意就是他愿意留下来了。 她忍不住上前从凤无涯的怀里抱过孩子,见他还是在怀里扭捏着撅嘴,不禁柔声说道:“姑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有分寸,做什么事情都会考虑好的。你放心。” 凤涵愣了愣,眼里开始闪烁着泪花。 就连他也不知道,贞太后的背后究竟还有多少股势力没有挖掘出来。 他的手下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暗中查询贞太后党在背后的势力,一个楚若冒然前去,不过是会被当成炮灰被踩踏,叫他如何能够不担心? 想到这里,凤涵闷闷地说道:“那姑姑一定要小心,我尽量和我爹赶在三月十五之前去见你,好吗?” 他有心想要说三月十二那天,但是考虑到楚若和凤无涯都对这个日期很敏感,不能说出来。因为那天正是楚若的前生被开肠破肚之时。 楚若轻微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说的话。 其实她很好奇,为什么凤涵反复总是会提起三月十五和四月之前两个日期?难道真的有什么深奥的么? 她没有细细地去考量,接下来要忙碌的事情多了去了,哪里有时间考虑这些? 直至傍晚时分,宾客们才渐渐疏散,一一回家去了。 凤弄绝和阿莲娜也离开了这里,只是凤弄绝在眷恋楚若的同时,还在对白日里与之欢爱过的项染念念不忘,只是懊恼,为何她今天都没有再出来? 丞相府内留下一些远道而来的亲友,准备在第二日便离去。 楚若好整以暇地看向有些无精打采的凤涵,催促地问道:“喂,你们父子俩倒是把礼物取出来啊,莫不是根本就没有准备,故意推脱到晚上吧?饶是这样,也应该准备好了才是。” 凤无涯无语地看了凤涵一眼,他的儿子就是一个另类的奇葩花,怎么看都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古灵精怪的过分。 而凤涵就忽然来了兴致,对楚若挤了挤眼睛,神秘兮兮地说道:“姑姑,你且等我们一会儿,我跟爹先去忙碌一番,晚饭过后就带您去。好吗?” “唔,好吧。”楚若想了想,自己还没有腾出时间去见老太太,便欣然地答应下来。 凤涵立即拉着凤无涯向丞相府的大门外走去,丝毫没有停留片刻。 楚若不禁摇头失笑,转过头看向一脸怔忡的白月,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好笑地问道:“白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像是无精打采的?” 白月刚刚因为莫无影又偷偷深吻自己的事情而愣神,她越发觉得自己有些难以抗拒莫无影的强悍了。 真不知道那厮什么时候会趁着她不注意时,猛地扑上去将她压在身下。 事实上,回到都城的这些日子里,白月已经被无奈地抚摸过无数次了。而且白月和白玉都随着服侍邱然去了,房间里就剩她一个大丫头,那厮更是方便进攻了。 偏偏小姐还不肯把二等丫头们提升为大丫头,对她哀怨的目光直接选择忽视。 白月苦着脸回过神来,看向楚若无奈地说道:“呜呜呜,七小姐,奴婢快要被莫无影给害死了,他总是对……对奴婢毛手毛脚的,您快些下令砍了他的手脚吧,好吗?” “额……瞎说,砍了他的手脚那还怎么保护我?”楚若微微一愣,失笑地问道,“他可曾占有你的身子了没?” “七小姐!”白月的脸顿时就一片红胀,小姐问的问题也太深奥了一些,她都没脸听了。 “您真是的,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哎呀!谁会把身子给那个疯子?奴婢真心快要烦乱死了,您赶紧安排大丫鬟的人选吧,反正奴婢不要一个人独睡了!” 楚若但笑不语,对于白月无奈地恳求,根本就不予理睬。 她带着白月向老太太的院落行去,只是温柔地劝慰了几句:“白月,你已经是大姑娘了,有些事情可能你也懂得比较多。莫无影真心是一个不错的人,你不妨考虑考虑。” “我的大丫鬟不需要那么多,人多口杂,容易出事。因此,只要有你也就够了。再说了,莫无影还保护我的安危呢,做什么要一直躲避这件事情呢?” 白月苦恼地垂下头,嘟着嘴说道:“奴婢只是不想成婚,想一辈子服侍七小姐您。” “傻瓜,成婚后也可以服侍我啊,你们俩不离开我不就成了?”楚若扶额。 这么浅显的问题都还要考虑,白月真是笨死了。 暴君,好粗鲁(61)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61) “傻瓜,成婚后也可以服侍我啊,你们俩不离开我不就成了?”楚若扶额。爱耨朾碣 这么浅显的问题都还要考虑,白月真是笨死了。 “小姐总是打趣奴婢。”白月没好气地嗔道。 她顿了顿,最后妥协地说道,“哎呀,好了啦,只要小姐真心找到心爱的人成婚,那奴婢就考虑个人问题。这样还不成吗?” “麻烦您跟莫无影说一下,不要总是对奴婢动手动脚的了,睡觉都睡不好!轺” “啊……”楚若扭过头去,促狭地眨了眨眼睛,“原来你们现在也在晚上假扮夫妻吗?你从来都没跟我告状过呢,足以想见你是不排斥他的,不是吗?” 白月嘴角一抽,恶寒地耷拉下脸来,轻哼一声,负气地说道:“小姐就知道欺负奴婢,真是不厚道。” “厚道这玩意不值几个钱的,恐怕拿出去在街上大喊着要卖,也没人会稀罕。”楚若十分认真地说道胺。 “小姐活脱脱就是在说,只有卑鄙无耻下流的人才比厚道的人更多,我可不信。”白月鄙夷地撇了撇嘴,对楚若说的话嗤之以鼻。 楚若语塞,这丫头的嘴皮子越来越刁钻了,总是在抓她话里的语病。 她抬起手轻轻地拍了白月的额头一下,没好气地笑嗔道:“你就学着跟我贫嘴吧,留神哪天我脾气不好,直接把你给削一顿。” “唔……”白月尴尬地垂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没规没距多了。 她低声咕哝道,“还不都是被您给惯的?奴婢从前可听话来着。” “得得得,说你胖你就开始喘了,还有完没完?”楚若忍不住站住脚,捧腹大笑。 跟白月说话确实蛮有趣的,她也赫然发现,可能白月不全是跟自己学的,而是在平时跟莫无影犟嘴时学到的本事。 ............ 老太太的房中。 老太太最近的精神很好,她一直都有按照楚若要求的方式做身体保养。 丫鬟们为老太太捶着腿,她的腰身也不闲着,左右摇晃一阵过后,轻松地疏松着胳膊。 楚若走进来时,就看到老太太神采奕奕的在听于妈妈讲笑话。她走上前,羡慕地说道:“祖母好雅兴,纯儿也想听一些好笑话呢。” “纯丫头,快些过来,我正好有事要找你。”老太太招了招手,亲昵地说道。 见楚若走上前来,她拉着楚若的手,让楚若坐在自己的旁边,含笑说道:“祖母知道,你就要进宫去服侍芸儿了,有几句话要交代。” “祖母,您说吧,我且等着您快些说呢。最近像是着了魔一样,总想着听祖母给我灌输一些人生的大道理哦。”楚若认真地点了点头,已经准备好要聆听老太太的教诲了。 老太太失笑一声,打趣地说道:“哟,真是难得。世间居然还有像你这样不嫌我老婆子聒噪的人,听起来都觉得这话很顺耳。” 说完,她拍着楚若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道:“后宫里龙蛇混杂,有许多人会想着要拉拽你的痛脚,你可千万要小心行事才好。另外,多留心一些安全的隐患,不要在危险来临时才幡然醒悟。” 楚若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我都懂,祖母。” “嗯,我知道你懂,不过是多叨叨几句罢了。” 老太太年纪已经不小了,像她这个年纪还好好活着的人实在是少。而且老太太为人也比较看得开,没有把事事都埋在心中。 “纯儿,还有一件事,我始终都担忧不已。”老太太早已屏退左右,对楚若低声说了几句。 楚若心里也不由得一沉,她担忧地看着老太太,温柔地说道:“多谢祖母记挂我娘。她也不容易,现在成为众矢之的,已经被人们说了许多坏话。” “可我知道,父亲是开心的,娘心里也是很满足的。毕竟,流言蜚语也没有两个人的深情厚意更加让人羡慕。那些嫉妒他们的人总是看不到他们为了现在的幸福努力了多少年,真是不知所谓,不晓得那些人们为什么这么闲!” 刚刚说到这里,楚若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不无担忧地说道:“祖母,您的病情早已好转,郭氏势必会怀疑您已经知晓汤药被加了别的药物一事。我觉得她会对付我娘没错,但极有可能先要把您这个绊脚石给挪掉。” “哼,她想要做些什么,难道我还会怕她不成?若是真的嫌我活腻歪了,她大可放马过来!” “我虽然身子不大好,却有的是时间跟她耗着!”老太太冷哼一声,眯起眼睛沉声说道。 楚若紧咬着下唇,自己进皇宫之后,郭沁香一定会想到要害老太太,然后又要害四姨娘。 这两件事若是分开做,实在是太麻烦了。若是合在一起做的话…… “糟了!祖母,郭沁香肯定是打得这个主意!”楚若想了想,在老太太的耳边低声说着些什么。 老太太气恼不已,大力地拍着桌子。 “可恶!怪不得她今天总是在我跟四姨娘的身上游移,原来竟是打得这个主意!” 思来想去,老太太越想就越觉得郭沁香太过可恨,她眯起眼睛沉声说道:“不行,我必须要告诉铭啸,这样恶毒的妇人再不休了的话,我就算死也不会瞑目的!” 楚若却缓缓摇了摇头,不太赞同地说道:“祖母,您这样想固然可以理解,但是她还没有付诸于行动,恐怕理由不够充分。而且,依照我对郭沁香的理解,她就算被休回娘家,也势必不会甘心的。(..tw好看的小说)” “难道就等着我跟四姨娘都被她算计死了,才算是理由充分吗?!”老太太冷冷地说道,语气里无疑有着对郭沁香无限的厌恶。 “这倒未必,只要防患于未然,就比什么都强了。”楚若低声说道,意味深长地看了老太太一眼,对她附耳说了一个等待敌人自己给自己下套后,最佳的解决方案。 老太太眯起眼睛,缓缓点了点头,算是认承了下来。 离开老太太院落时,楚若觉得身上有些冷。她无奈地轻叹一声,将身上的鹅绒大氅又拉紧了一些。仔细想想,在郭沁香她们眼中,自己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吧?楚若在心里默默地问道。 晚膳时,项染终于出现了。 楚若下意识地看向项染的脸,发觉稍微有些红肿,但是因为涂了一层比较遮瑕的脂粉膏,别人还不能轻易的看出来。 倒是楚若看得清清楚楚,脸上那些东西本就是她精心研制出来的,什么人在什么状况下,肤色应该是什么样子,楚若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是挨打了?唔,看来郭沁香下手可够狠的,居然总是出手打项染。 至于郭沁香,由始至终都没有看项染一眼,本来精致的妆容上,略显疲惫。 楚若没心思再理会那些,只是忙碌地帮着四姨娘夹菜,一起吃团圆饭就是麻烦些,还要面对一众人带着伪善的面孔说话,时不时地还要堆起笑脸。 四姨娘淡然浅笑,此时的欢乐气氛在她眼里看起来,是其乐融融的。她希望以后丞相府里都这样安定祥和。 就连原本缺席的项菱也拖着病来了,只是吃了一口后,又由武九搀扶着离开了。 楚若微微蹙眉,她觉得项菱也就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子而已,但是并没有郭沁香和项染那样阴沉的心思。 这样作茧自缚的嫁给了武九,只怕从今以后会活得十分痛苦吧。 吃完饭后,楚若扶着邱然的胳膊回西宸院。 “娘,再过四天我就走了,但是会经常回来看望您的。千万要记住我的话,不要随意相信别人,尤其是大夫人和二姨娘那房里的人,知道了吗?”楚若不厌其烦地又一次说道。 邱然不禁哑然失笑,拍了拍楚若的手,温声说道:“我还没有那样傻,你放心吧。” “不是说您傻,而是您太善良了些。要是谁对你狠毒,你也未必会坐以待毙。但最主要的是您心太软,会轻而易举的原谅她。”楚若语重心长地说道,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哪怕郭沁香和二姨娘都算计过邱然和自己,可只要她们微笑以对,四姨娘就会由衷地希望以后的关系能够变好。 试问一下,一个一着独宠和几个终年无宠又年纪大的女人相处在一起,那几个年纪大的女人怎么会心甘情愿?楚若心中清楚,却不好太过明白的说出来。 就算她想要说,也要看父亲有没有一碗水端平的那个想法。 都已经维持了十几年不与任何女人同房的父亲,只怕再度被邱然拒绝同房,他也心甘情愿为邱然守身如玉。 毕竟认识邱然之前,他也曾把房事看得很淡,与几个姨娘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 楚若刚刚把邱然送回房间,凤涵就风风火火的一路小跑过来了,他上前一把拉住楚若的手就向外面走去,急急地说道:“姑姑,快些吧,一会儿就晚了。” “呀,你着什么急?咱们要去哪里?你好好走路,夜里太黑,容易栽跟头的。”楚若好笑地看着这样着急的凤涵,笑着嗔道。 “哎呀,姑姑跟我来就是了,保证是一个很特别的贺礼。”凤涵促狭地朝楚若笑了笑,对身后紧跟着的白月和莫无影说道,“你们两个赶紧恩爱去吧,不要跟着我和姑姑了,我会好好保护她的!” 莫无影一听,正合他意。楚若有小家伙保护,断然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他也需要再度对白月说些什么以及做些什么了。 于是,莫无影停下脚步,挡在了白月的面前。 白月急得跺了跺脚,蹙眉说道:“你闪开,我要跟着小姐!” “白月,我有话要跟你说,好吗?”莫无影走上前,渐渐地靠近白月。 “不好。”白月节节后退,后背都贴在了墙上。 莫无影双手抵在墙面,低下头看着惶恐不已地白月,十分认真地说道:“是不是我每晚都跟你在一起睡,会让你感觉到心里很不舒服?” “那是自然了,我根本就不愿意跟男人同睡!” 白月骄傲地扬起下巴,冷冷地说道,“你都不知道你有多讨厌,我每晚都被你折腾得睡不着觉。” 事实上,白月在说谎。 有一晚上莫无影没来,她竟然睡不着觉,而且还严重的失眠了。 而他自然知道她是在说谎,那一晚上他在房顶上看着白月在床上辗转难眠,还一直咒骂自己为何不去,便更深切地了解到白月内心是有自己的了。 “可是……”莫无影故意拉长语气,对白月的耳边呵着热气,缓缓说道,“可是,你可知道,那都不算是折腾你?我一个人隐忍得太难受,却总是顾及你的感受。你能不能有点儿良心,正视一下我们的问题呢?” 说着的时候,莫无影的手熟稔地从白月腰间钻了进去,顺利窜到她温热的柔软处,轻轻地揉搓着。 “嗯——”白月忍不住轻喃出声,被莫无影冰凉的手这样揉-捏的动作弄得浑身都燥热起来。 她想要逃脱,身子却被莫无影的双腿禁锢住。而他的腹部以下都紧紧地贴着自己,饶是穿的衣服再多,白月也能够感觉到那坚硬的东西正抵在自己的身下。 腾地一声,白月忍不住红了脸,尴尬地抬手想要捂住脸颊,却不及莫无影迅速地攫住她的双唇,扣住她的后脑勺不断地按向自己,深深地亲吻着。 “唔……唔……”白月双手击打着莫无影的胸膛,可是那些动作在他眼里无疑就是花拳绣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募地,他的手挪向浑圆上的小葡萄处,轻轻的摩挲着,还夹起来轻弹了几下。 顿时,白月大惊失色地从外面握住他的手的位置,声音里都带着一股魅惑的情愫,“不要,不要……” 莫无影深深地望了白月一眼,大手轻解着她的纽扣,露出那一片白皙的肌肤来。 两个人都是武功高手,在黑夜里也能够敏锐地看到面前的一切,所以,白月清晰地看见,莫无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她丰满上的小葡萄含住,轻轻地舔舐着…… “嗯——嗯——”空气中地冷风有些灌入白月luo露的肌肤上,但她丝毫没觉得冷,只觉得浑身火热难耐。 莫无影的两只大手都毫不停歇地在白月的身上摩挲着,一只手揉搓着另外一个雪白的浑圆,另外一只手一路来至白月的身下,悄悄探了进去。 “唔!”白月艰难地摇摆着身子,对这样的感觉无法抗拒,又莫名地觉得有些惶恐。 “白月,白月,我还该如何对你诉说情意?嗯?”莫无影趁着松开她那浑圆的小葡萄的时候,轻声低喃。 夹杂着些许无奈,却又有着无比坚决地态度。 白月心中一阵疼惜,双手不由自主地扣住他的后脑勺,竟然渴望他能够给自己更多一些的爱抚,甚至是别的…… 此时此刻,她承认,自己已经被彻底蛊惑住了。 莫无影察觉到白月的主动,心中不禁更下欣喜,附着在白月身下的大手,趁着那一阵濡湿来临时,直接进入了她的私密地带,轻轻地摩挲着。 “唔!”白月更是难以忍受,浑身都战栗起来。 她不知所措的把头发插进莫无影的发丝里,唇齿间轻轻地发出呻-吟的声音。 莫无影满足地粗喘一声,唇瓣一路向下,狠狠地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 不知何时,白月的腰带也已经不翼而飞,好在她身上也披着大氅,后面并没有觉得多凉。相反,身体内的火焰像是又进一步的蹿升,更加灼热起来。 这一次,莫无影的嘴唇一路向下,狠狠地亲吻住她的某一处,舌尖轻轻地向里探着。 白月忍不住娇喘一声,惶恐地想要把他的头挪开,可他却毫不犹豫地吻住她的那里。 真的是……太难以启齿了…… 暴君,好粗鲁(62)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62) 这一次,莫无影的嘴唇一路向下,狠狠地亲吻住她的某一处,舌尖轻轻地向里探着。爱耨朾碣 白月忍不住娇喘一声,惶恐地想要把他的头挪开,可他却毫不犹豫地吻住她的那里。 真的是……太难以启齿了…… 她觉得那个地方很脏,被莫无影这样一亲吻,又觉得那是个神圣的碰触点,像是火折子似的,一点即燃。 莫无影的身下早已膨胀不已,他很想把白月给带回房间里去,可是到时她又推三阻四的可如何是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在这里把她给强上了吧…轹… 刚想到这里,鼻端忽然闻到一股腥甜的味道,紧接着,传入唇齿间弥漫着。 “额……”白月尴尬地把怔忡的莫无影直接推开,借着月色伸出手下去探了探,神智也终于清醒了。“那个……不好意思,我月事来了……” “怎么搞的?!”莫无影哀嚎一声,气恼地捶向旁边的墙面,发出“咚”地一声闷响酽。 白月也无比尴尬地穿着衣服,颇为委屈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月事总在月初左右来临的,谁知道今晚它来得这么及时……” “及时?!你竟然敢说是及时!”莫无影更是怒不可遏。 “及时”的意思就是她不愿意!方才她分明是愿意的啊! “唔……你……你不要气恼好不好?我、我刚才也是头脑一阵发懵,有些反应不过来究竟是什么状况了。要不……要不我就先回去了,否则裤子该湿透了……”白月干笑着说道。 刚才自己要是真的被莫无影给占有了,那也就算了,毕竟她没有太过反抗,反而还有些享受。 但是月事突至,她也没有办法是不是?心里也不禁有些后悔,这厮太邪恶了,居然想要勾-引她! 见莫无影不回答,白月快速转身,向西宸院跑去。 ............ 丞相府后院的空地上,楚若跟着凤涵来到这里,不解地看着四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诧异地问道:“我说,你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为的就是让我看这些黑呼呼的夜色吗?天气太冷不说,今天是初一,也不可能月圆嘛。” 凤涵故作神秘地对楚若说道:“姑姑,我爹就在那边等着您哦,就是在假山亭子那里,快些过去吧!” 说着,凤涵满面笑容地将楚若推向假山亭子,对她意味深长地说道:“站得高才望得远,一会儿您看到什么惊喜,可别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哦。” 楚若郁闷的抽了抽嘴角,没好气的笑嗔道:“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也不知道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先说好了哦,不要又是刻意给我和你爹制造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我才没那兴趣呢。” “不会的,您放心吧,我一会儿就上去陪你们,好吧?”凤涵讨巧地笑道,催促着楚若快些上去。(..tw棉花糖小说网) 她没有办法,只好按照凤涵的去做。一步步摸黑走上台阶,楚若不禁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儿神经,跟小家伙不论远近亲疏就这样亲昵也就算了,跟小家伙的爹凑个什么热闹?还非要跟他要什么生日礼物。 万一雪地路滑摔了一跤,那可就破相了。楚若在心里恶寒地想道。 一路摸着栏杆走上假山亭子之后,楚若还是看不清四周围的一切,只有远处的灯笼还微微闪烁着光芒。 “风愿?风愿?”楚若狐疑地出声,哪里有风愿的影子?该不会是父子俩给她的恶作剧吧? “咳,我在这里。”凤无涯蹙眉走上前,他是有多不想这样尴尬的出现,可是也不知道凤涵究竟想要干什么,非要说今晚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确实很难忘了,因为他在假山亭子里已经冻了半天! “爹,姑姑,你们都准备好了吗?马上就要开始了哦!”凤涵在下面用双手放在嘴前,扬声喊道。 “好了!”楚若大声喊了回去,倒想要看看他究竟准备了什么礼物。 “好嘞!”凤涵喜滋滋地说了一句,蹲下身去点燃了火折子,把已经提前弄好的引线直接点燃,快速躲到台阶上,一路跑向楚若他们。 正在楚若纳闷之际,忽然瞥见下面的火势迅速蔓延,一路绕着弯子旋转。 她惊愕地低呼一声,慢慢看着那些被导火线引燃的地方都是一盏盏小烛火,还夹杂着璀璨的烟花效应,呲呲地冒着火光。 “天呐!”楚若已经不能只用叹为观止四个字来形容了,那些字汇成了一句话,让楚若的眼前一阵闪亮,心中也无比的悸动。 不论何时,我们都是一家人。 楚若对“一家人”的概念其实很模糊,哪怕她真心的对待项家所有关心自己的人,也终究还是并没有真正血缘和至情至圣的感情基础奠定,就像是突如其来的那种感觉似的,一点儿都不真实。 但是风若那个小家伙不同,他从一开始的出现,就让她感觉到那是从自己身体里掉出来的肉一样,让她一次又一次不断地联想到自己的儿子凤涵。 而他的父亲风愿,虽然她不是很待见他,但是她对他也谈不上深深地厌恶,而且像是认识许久似的,哪怕总是逞口舌之争,也不会真的闹僵似的。 凤无涯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感染了,他似乎看到了凤涵心中对母爱的渴望,还有自己心中那隐忍的孤寂。 然而,让他们更加更加惊愕的一幕发生,就在那些焰火快要熄灭时,忽然传出一阵噼啪噼啪的声音。 紧接着,楚若眼前面呈现出一个闪亮的光晕,光晕里面影影绰绰的闪烁着几个大字:守得云开见月明。 凤涵不知道楚若能不能够看懂,但今时今日,他也只能做到这一点了。 关于自己和凤无涯的身世,凤涵不能讲。可对于楚若今后这几个月的选择,他也有心无力。 所以,他只能尽量给楚若制造一些难忘的画面,至少让她在想起他们时,也能够想到凤无涯的一丁点好。 想到这里,凤涵抻了抻楚若的衣摆。 楚若错愕地低下头看向凤涵,只见他那被光亮照耀的小脸上一脸无可奈何,恳求地说道:“姑姑,我其实特别希望您能够成为我的母亲,但是努力了这么久,您还是一如既往的执拗。” “不过,请姑姑记得,在我心里,您就是我唯一的母亲,谁也无法将你抹去。” “若儿!”凤无涯低斥一声,蹙眉看向凤涵,他这样一说,把他的生母楚若又放在什么地位了? 楚若也微微有些动容,她喉头一阵阵发堵似的疼痛,艰难地点了点头:“好,我记住了。你的生身之母虽然不在了,但姑姑还在。” “若是有缘再见的话,姑姑可以一直抚养你长大成人。但是,这跟你父亲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知道吗?” “嗯,我知道的!”凤涵乖乖地点了点头,伸出手跟楚若拉勾,“姑姑,别忘了您答应过我的话,一定要做到哦!” 楚若心知他指的是关于自己的处子之身要保护好一事,连连点了点头,“好,放心吧。” 即便他不这样提,她也不可能会真的把自己的身子给别的男子,他们都不配。 募地,楚若忽然想起在边城山上时,她和风愿赤-身luo体在山洞中的那一夜,面色不由地有些羞红。 该死的,他们只是裸裎相对而已,可她清醒过来后,又没看清楚他的身子,根本不算是又多僭越吧? 楚若没好气地瞪了凤无涯一眼,就算是两个人都发烧了,也没必要这样神经兮兮地把衣服全都给脱了吧! 不过当时她也被吓懵了,要是当时他没有那样做的话,只怕他们都要去见阎王了。 凤无涯被瞪得莫名其妙,转身蹙眉看了楚若一眼,她真是神经质。 就在这时,凤涵把手放到唇边,吹了个长哨。顿时能够听到一阵阵异物嘶鸣的声音。 楚若挑眉,忽然想到那一次她赶到城外去阻拦欧阳月劫杀他们父子时,也曾听到这样的叫声。 须臾,一只巨大的雕就出现在他们的上空,扇动着翅膀没有停下来。 “这是要干什么?”楚若蹙眉看向凤涵,讶异地问道。 凤涵轻叹一声,淡淡地说:“我们要走了,姑姑。最近许多人都已经盯上了我们,为了保证您的安全,也为了保护我们自己,我们必须要离开了。姑姑,我会想念您的,三月十五以后,不见不散。” 说完,凤涵快步跑下去,扔过来一句,“爹,快些走,一会儿该来不及了!” 凤无涯应了一声,终于知道凤涵为什么要让他收拾好行李了。他整理好一切,走至楚若面前时,客气的说了句:“项姑娘,后会有期。” “再见。”楚若木讷地说道。 她心里忽然觉得空落落的。 几个月以来,身边已经习惯有这一对父子在身边,而且在极其特殊的某一瞬间,楚若会有种凤无涯和凤涵还在身边的感觉。 “嗷——嗷——”巨雕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凤涵的指挥下,缓缓奔向楚若的方向。 当她察觉到飕飕的风阵阵袭来时,才回过神来。 转过头去看向巨雕背上的父子,那一瞬间,周围的黑暗都不复存在,她能够清晰地看见他们的身影。 凤涵的眼里闪着盈盈泪光,他知道,自己又开始矫情了。 他随意擦了擦泪水,故作轻松地说道:“姑姑,下一次见到您时,我可能会直接跟您叫娘哦。” “……”楚若嘴角一抽,这话里分明有调笑的语气,可她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她扯了扯嘴角,沉声说道,“若是你不按时赴约,就连姑姑俩字都甭叫了。” “额……姑姑,您的心真狠,弄得我都没话说了。”凤涵失笑一声,大力地挥着手,笑嘻嘻地说,“再见,姑姑!” “路上要小心。”楚若点了点头,目送他们渐渐离开。 再度转过身来时,楚若的泪水才在顷刻间流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总觉得自己跟这一对父子的缘分还没有完,以后相处的日子还很长。 分明是可以舍得离别,却还是感觉到心里一阵阵沉重。 “七妹,原来你在这里啊,方才是什么叫声这样难听?我仿佛看见这边有一道道火光在呢。” 就在这时,楚若的身后响起一个人的说话声,语气里满含色迷迷地***味道。 楚若心中一凛,回过头去看向来人。 由于已经适应了黑暗中的视觉,她能看清楚站在眼前的武九正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看。 真是个瘟神,到处打她的主意! 楚若冷笑一声,揶揄地说道:“原来是五姐夫啊,听闻你把五姐肚子里的孩子都给弄没了,怎么还敢这样有恃无恐的呢?” “谁说的?你告诉我,究竟是谁说的?嗯?!是不是项菱?”武九心中一惊,诧异地看向楚若,心想,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事实上,楚若的耳朵早已灵敏地察觉到潜伏在周围的人,鼻子也敏锐地闻到了属于玄铁门中人的气味。 她心知莫无影肯放心跟白月离开,不单单是因为风愿父子在,还因为周围都是自己人,不怕有谁会搞突然袭击。 就连一向都古灵精怪的小家伙肯放心离去,也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睨了武九一眼,楚若淡然浅笑,沉声说道:“但凡丞相府里的事情,绝对没有我不知道的。而且,据我所知,你一直以来都想跟我发生点什么关系,对不对?”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武九谨慎地打量着楚若,不知道她说这话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万一她要是想要把自己给毁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武九在心里悄悄地算计着,贼眉鼠眼地打量着楚若的一举一动。 “还能有什么意思?当初要不是五姐硬是要跟你有什么比翼双飞的意思,我又怎么会舍得离开那个小偏院?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我身份比五姐低微,配不上五姐夫你罢了,唉。”楚若状似很神伤地说道。 武九一听,顿时心痒难耐。 他一步步靠近楚若,充满期待地问道:“此话当真?七妹可不要骗我,我这人胆子太小。” “怎么会骗你呢?其实我早就已经注意到你的存在,只是从来都没机会好好地与你说过话。” “你也知道,我人微言轻,当时又刚刚回到丞相府不久,怎么会敢明目张胆的跟你有什么联系呢。你说是不是?” 楚若故作惋惜地说道,目光还若有似无地向武九抛着媚眼。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若果真如此的话,我早等不及就前来与你私会了!”武九双臂微张,快速冲向楚若,只想把她抱进怀里狠狠地恩爱一番。 四周围的人早就接到楚若的暗示,不许随意出动。可见到他们主人就要被武九猥琐,顿时有人沉不住气了。 楚若心中一惊,为了给那些人一个警示,大声对武九呵斥道:“且慢!五姐夫请听我一言!” 此言一出,躲在暗处的众人都停了下来,注视着凉亭内的一举一动。 武九愣了愣,停下来看向楚若,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岂不是正合适吗?良辰美景,为什么要辜负了这份心意?” “五姐夫,今天我太累了,不如改天吧。如何?”楚若挑眉说道,声音里带着一股柔媚,让人不忍拒绝她的柔情。 见状,武九的心早就已经酥了,他捧着胸口处,口水都流出来了。 “行是行,可改天指的是多久?”武九谨慎地问道,他可不是傻子,知道机会是稍纵即逝的。 “唔,容我想一想吧。”楚若淡淡地说了一句,垂下眼帘故作深沉地想了想,淡淡地说,“我初五一早就要进宫了,初四时间比较紧张,那就后天吧,怎么样?后天晚上,我还在这里等你。” 暴君,好粗鲁(63) , 199.188.104,122.226.56,172.240.94,99.42.16,66.212.30,116.228.55,96.44.173,192.227.139,108.61.89,123.158.163,123.153.80,172.240.92,101.66.98,123.153.110,61.174.61,96.44.170,124.119.50,110.72.13 暴君,好粗鲁(64)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64) 见大姨娘在思索,楚若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看来她还不是真的冥顽不灵。.tw[棉花糖小说网]爱耨朾碣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大姨娘能够明白,四姨娘即便日后产下一子,也绝对不会把三哥的位置给抢了去。且不说三哥本就有自己的能力在那里,单凭我与三哥的情分,也定不会让三哥委屈了的。” “再次,大姨娘也该多长一个心眼儿,比如二姨娘说话做事之前都会在心里思索个千八百次,大姨娘若是在遇到一些擅长耍心机的人时,凡事多一些心思,定会开阔许多视野,也能够避免走上什么错误的道路。您说是不是?” 大姨娘谨慎地扫了楚若一眼,有些揶揄地说道:“七姑娘便是一个惯会耍弄心机的人,这话的意思是让我多提防你一些吗?哟,依我看,只怕我会被七姑娘耍得体无完肤呢。” “大姨娘若是一味说这样的气话,我也没办法了。”楚若不怒反笑,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倏然变得有些凌厉,“大姨娘,有些事情您自己心里有数,究竟跟谁亲近比较好,相信您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轹” “至于我嘛,其实本就是一朵带刺的芍药花,若是好好地欣赏还可以心旷神怡。若是有谁胆敢挑衅我的底限,只能得到我最严厉的刺伤。若是您觉得我跟三哥的情分不算重的话,请尽管跟着某些人一起闹!” 大姨娘心中一凛,被楚若的双眸中散发出来的森冷光芒给惊到了。 她闪躲地垂下头,尴尬地说道:“可是……七姑娘跟二少爷的感情不是也很好吗?我又如何得知你对二少爷和三少爷的情分孰轻孰重?反正都是七姑娘嘴上说出来的,我光听着又不顶用。醣” 楚若眯起眼睛,锐利的光芒倏然扫向她,冷笑一声道:“原来大姨娘早就是这样算计的,怪不得总是会被人所负累!” “我自从回到咱们府里以后,一直都是礼遇待人,何曾真的对谁发过狠?说句不好听的话,二姨娘若是跟您说,五姐的命运就是来日三哥的命运,您也真的会相信吗?难道您对您亲自生下的儿子就这样缺乏自信吗?” “我……我自然是相信我儿子的,但并不相信你所说的话!”大姨娘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浑然未觉自己已经暴露了心中的想法,只跟楚若一一对峙起来。 二姨娘确实说过类似的话,把大姨娘气得不行,恨不得所有想要害她儿子的人都不得好死才行。 然而听楚若这样一说,大姨娘心中也不禁犯嘀咕了。 对啊,三少爷比吴姑娘的能力高出许多,又是个男儿身,将来有个伶牙俐齿又直率的吴巧薇嫁过来,身份地位更上一层楼,何必去跟那嫁给一个伙夫的五姑娘项菱攀比? 然而,大姨娘还是觉得四姨娘和七姑娘是她如今的威胁,不得不跟楚若再三的僵持着。.tw[棉花糖小说网] 她越是这样激动,楚若便越是淡定。 她又是轻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大姨娘也不用急,更不用恼,我方才跟您说的只是事实而已。若是您觉得我说的不对,尽管提出更有力度的问题来,我也好为您一一解答。” “只是我奉劝大姨娘一句,若是再跟某些人同流合污,只会把三哥辛辛苦苦为您挣得的颜面全部都给丧失掉,再也没办法让三哥再众人面前抬起头来,您懂吗?” 大姨娘心中不禁有些胆怯,但还是气恼不已地说:“七姑娘可真会说些风凉话,好端端地诅咒三少爷会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若是果真那样的话,三少爷也不会一步步靠自己的能力坐上皇宫大内侍卫的统领!” “依我说,七姑娘还是自求多福吧,可别因为如今风头正盛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大姨娘不听我的劝说,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今日你我所说之话,我奉劝大姨娘还是放在心里比较好。一味地说出来不见得真就能解决事情,只有对所有困难都应对自如,才更有能力抵抗别人的陷害!” 说完,楚若站起身来,淡淡地说了句,“大姨娘请自便,我这里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恕不奉陪了。” 大姨娘闻言,木讷地站起身来,缓缓转过头去离开。 楚若清冷地双眸凌厉地扫过她的后背,唇角扬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大姨娘不是看不清,而是不敢相信她自己完全没有那个镇-压丞相府所有女人的能力。 然而,事实上她确实没有那份能力,而且在面对许多事情时,都无法做到令人满意。 楚若知道项蓝不好意思说,怕伤生母的心。 但是大姨娘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不过是看在三哥的面子上,不想让大姨娘的路走得太偏差了而已。 送大姨娘离开院子之后,白月皱着眉头走了进来,撇了撇嘴,鄙夷地说道:“七小姐,奴婢刚才隐约听见大姨娘跟您大吼大叫的,真是没有素质。走了可真好,这下奴婢也就放心了!” “放心?”楚若好整以暇地挑眉看向白月,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信不信在一刻钟之内,大姨娘一定会再度前来,并且换了一个比较诚恳的态度?” “啊?应该不会吧,奴婢看她是精神恍惚的离开,并没有再回来的意思。而且大姨娘走的时候,口中还喃喃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听得奴婢心中一阵阵害怕呢。”白月困惑地歪着脑袋,挠着头不断地想到。 楚若失笑地拍了拍她的额头,“你哪里懂这些事情啊?我说她会回来,便是一定会回来。(..tw无弹窗广告)你先去外面候着吧,若是大姨娘来了,就说我精神疲乏,又睡下了。” “若是她执意不肯走,你再面露为难,等进来得到我的应允之后,再出去把她请进来。” 白月点了点头,褔身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不消一会儿,大姨娘便又去而复返。 她急切地就要向里面冲,白月却蹙眉拦下了她,歉意地说:“大姨娘请留步,七小姐因为精神疲乏,又休息了。” “不!白月,你告诉七姑娘一声,就说我想清楚了,并且有要紧的事情需要找她。”大姨娘摇了摇头,焦灼地说道。白月淡然浅笑,“真是不好意思,请恕奴婢不能前去禀报。七小姐说了若是奴婢打扰了她的休息,势必会惩罚奴婢的。” “而且临休息前有交代,任何人来了也不许惊扰到她,哪怕是老太太或者老爷的人前来传话,也要等七小姐休息好以后再说。” “什么?刚刚七姑娘明明还精神好得很,怎么可能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睡得死死的?”大姨娘紧皱着眉头,断然说道,“我不管,若是七姑娘不肯见我,我便不走了!” 说完,大姨娘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坐在台阶的空地上,就死赖着不肯走。 刚才离去的时候,她心里只是不肯看透眼前的形势。但是真正的细细思量起来,不禁觉得毛骨悚然。 眼下自己的地位是多么的微乎其微,大夫人能够容忍自己至今,也不过是因为她们都无宠。 可是大夫人的势力渐渐衰退,四姨娘和七姑娘忽然在家中的地位站了起来,她总是捣乱,无非是两面不讨好。 而且,二姨娘那个人一向诡计多端,她又不是吃过一次两次的亏了,每次都弄得灰头土脸的,还臊了一鼻子灰! 因此,大姨娘越想越觉得自己孤单影只,人家三姨娘懂得藏拙,总是把自己掩盖起来,不让任何人抓到痛脚,跟三姨娘比起来,她真的是太笨了。 大姨娘觉得心惊肉跳的,如果再没个军师在前面指路,只怕她真的把儿子的好前程都给耽误了! 思来想去,在刚刚走到花园时,大姨娘便倏然转身,折回了这里。 白月尴尬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为难地说:“这……这可如何是好呢?奴婢也不敢打包票就能把大小姐给说通了,只是看大姨娘果真有急事,奴婢还是前去问上一问吧。” 她走上前,试图扶着大姨娘起来。“您先起来说话,地上比较凉。” “不行,你若是不把七小姐叫醒了让我进去,那我就不起来了!”大姨娘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最让她感到害怕的是,儿子小时候曾经三番两次生病或者遇难,都是命悬一线,侥幸没死。 现在想来,不是大夫人就是二姨娘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做出来的! 想到这里,大姨娘扭过头去看向白月,焦灼地跺了一脚,“哎哟,我的白月小祖宗,你快些进去问问吧。七姑娘如果真的不愿再见我,那我也认头了。从此以后跟七姑娘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她刚才提到跟三少爷有情分在,我只看七姑娘对三少爷的兄妹情分重不重!若是果然深重的话,定会见我的!” 白月心中恶寒,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七小姐如果真的不肯见大姨娘,那就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她从容地点了点头:“请大姨娘稍等,奴婢这就去询问。” 进入房间内,白月本以为楚若还坐在桌前品茶,却没想到,她真的是睡着了。 楚若最近的精神很疲乏,她总是强撑着不肯跟任何人说,有什么问题也是自己扛,所以才弄成现在这样了。 白月心疼地走上前,看着楚若一脸疲惫的状态,轻声唤道:“七小姐,大姨娘真的来了。她现在赖在门口的台阶上不肯走,您见还是不见?” 闻言,楚若猛地惊醒,错愕地看向白月,“我睡着了?唔,让她进来吧。” “小姐……”白月欲言又止,蹙眉望着楚若略显苍白的脸,“要不您还是歇息歇息吧,身子若是不好好将养的话,容易落下毛病的。” 楚若失笑着摇了摇头,“不碍事,等她走了以后我再睡觉,要不然她总是不肯回去,二姨娘那边也该疑心了。” “好,那奴婢这就去请她进来,您先靠坐在床边休息一下。”白月点了点头,把楚若扶着坐好后,便走了出去。 楚若轻叹一声,困乏地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按说她以前的体力很好,现在变得越来越像是个大家闺秀了,动不动就柔柔弱弱的。 大姨娘得知楚若肯见自己以后,便起身快速走了进来。 “七姑娘,我想通……你身子不舒服?脸色怎么这样苍白?”大姨娘刚刚要说话,却忽然发现楚若的脸色不大好,不禁关心地问道。 “不碍事,我只是前些日子生病再加上太过操心,所以精神不大好。让大姨娘在外面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楚若站起身来,重新走向桌前,扬声对外面说道,“白月,重新沏壶茶进来。” “是,奴婢遵命。”白月在外面恭声答道。 大姨娘踟蹰地看着楚若,只见楚若的发髻有一丝凌乱,面色稍显苍白,惺忪的睡眼好似还没有睁开似的,看起来柔弱极了。 她刚才还以为七姑娘是在装蒜根本就没睡觉,没想到真的是太累了,心里有些愧疚。 “大姨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些过来坐下吧。”楚若抬眸看向大姨娘,失笑地掩唇轻咳了声。 “我早说过,谁若是真心的对我,我也必定不会苛待她。大姨娘不必担忧什么,谁好谁坏,我分得清楚。” “呀!”大姨娘低呼一声,快速走上前坐了下来。 她拍着楚若白皙柔嫩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道,“七姑娘,过去是我太过鲁莽行事,没少给四姨娘脸色看。现在心里真的觉得很内疚,真是不好意思。一切都是二姨娘搞的鬼,请七姑娘不要跟我这个粗鄙的人一般见识,千万不要不管我们母子啊!” 楚若微微蹙眉,故作不懂的说道:“大姨娘如此一说,倒叫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再回来一次,忽然就变得这般不对劲了?” 大姨娘没好气地轻叹一声,无奈地说道:“七姑娘有所不知,我每天都是在紧张的生活中度日,总是害怕下面的姨娘会纵身一跃窜到我头上来。” “以前总觉得大夫人是个慈善的菩萨,从不会对我们这些妾室斤斤计较什么。但是仔细想想,她只是隐藏得太深而已,我家蓝儿小时候有好几次差点儿死掉,刚才猛地想起来时,真的是害怕死了!” “你的意思是,母亲害过三哥?”楚若的双眸倏然变得有些深邃。 她知道真正的项纯忽然被人给偷走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而是郭沁香在背后搞鬼。 也正是因为如此,项青才总是三番四次的想要弥补自己。 事实上,楚若不是没有怀疑过,郭沁香当初并不是想让人扔掉刚刚满月的项纯,而是杀掉那个襁褓中的婴儿! 只是后来阴差阳错地留下性命,辗转被小茹的爷爷带到了山间的小山村里去居住…… 越想楚若就越是觉得心惊,恐怕项青当时也是知情的,把他的七妹救走的人,肯定是他自己或者是他信任的人! 大姨娘紧皱着眉头,冷哼着说道:“虽然我不敢确定的说,但可以保证,绝对跟大夫人或者二姨娘脱不了干系。亏我还把她们当成好姐妹,一个个都诚心想要陷害我呢!” “七姑娘,幸亏你一语点醒我,要不然我还被蒙在骨子里呢!” 楚若不着痕迹地打量大姨娘,知道她也只是藏着几分真实的心思。但是对于楚若来说,有几分真心和谨慎就够了。 她无奈地长叹一声,状似惋惜地说道:“我当时刚刚看清楚现状时,心中何尝不是跟大姨娘一样感到害怕呢?只是最后才明白过来,早些做提防总比事后没办法后悔强。” “是呢是呢!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七姑娘,我刚才之所以来,是二姨娘教唆我的,她心术不正,肯定没有存什么好心思,你可一定要小心!”大姨娘悄声对楚若说道。 “哦?二姨娘可曾说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让您来问我的吗?”楚若挑眉问道。 大姨娘困惑地摇了摇头,仔细回想着当时的场景,满脸茫然,“这个嘛,我也不晓得。只知道当时五姑娘好像刚刚哭过,但是她身子最近不大好,是由于前天小产的缘故。谁知道她们母女之前说了些什么,反正肯定没好话就对了。” 暴君,好粗鲁(65)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65) 大姨娘困惑地摇了摇头,仔细回想着当时的场景,满脸茫然,“这个嘛,我也不晓得。爱耨朾碣只知道当时五姑娘好像刚刚哭过,但是她身子最近不大好,是由于前天小产的缘故。” “谁知道她们母女之前说了些什么,反正肯定没好话就对了。” 楚若若有所思,最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大姨娘,您不用担心,我不会出卖任何人,只要您肯相信我。您回去后该如何说就如何说,不用担心我这里。” “明晚我确实没空接受您的邀请,您跟她们一说,她们也未必会告诉您真的答案。索性,您就当做没有再回来过便是,就像平常那般,还是看不惯我跟四姨娘。” “为什么?我若是直接跟她们说开了,就说我跟你是一边的人,难道还不行吗?”大姨娘不解地问道轹。 她觉得事情没有多麻烦,只要说清楚就好了啊,以后不跟二姨娘同流合污便是。 楚若摇了摇食指,郑重其事地说道:“说开了对您和三哥不利,会让他们潜意识地把你们当成敌人。” “若是您保持原来的样子,只是私下与我有接触,这样更能保护您和三哥的安危。相信您一定不会希望在三哥大婚前夕,您和三哥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会出事吧?酐” “当然不希望!我还等着喝儿媳妇的茶呢!哪怕蓝儿不能跟我叫母亲,可他们心中定然知道,我才是他们真正的母亲啊。”大姨娘得意地说道,一提起儿子,她就觉得无限荣光。 “那不就结了?您按照我说的去做,保管他们不会对您或者三哥怎么样。等日后巧薇做了我的三嫂,势必也会保护您这个婆婆的。” “她也是个直率的女子,不会勾心斗角,与您肯定合得来。”楚若温声说道。 “真的?”大姨娘对那个吴巧薇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因为听说她比较蛮横霸道。 但是见过几次吴巧薇之后,倒也没觉得有多出格。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吴巧薇是富贵世家的千金,有些小脾气也是正常的。 “自然是真的,单凭巧薇那么喜欢三哥,她也不敢对三哥心中敬重的您有什么不好的态度。”楚若斩钉截铁地说道。 大姨娘总算是满意了,她不住地点了点头:“如此一来,我也就放心了。不瞒你说,我开始还很担心呢,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即便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七姑娘也定会照顾我一番的,是不是?” “那是自然的,我终归是女儿家,总是要出嫁的。但是二哥和三哥还在,我也需要他们帮我照顾四姨娘和我未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不是吗?” “因此,大姨娘不必担心我会倒戈相向,不管是母亲还是二姨娘,都不会真的放下脸面跟四姨娘或者我和睦相处,您心中定是明白的。” “明白,我都明白。”大姨娘点了点头,自然明白她说的话。 她站起身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觉得身心都轻松了许多,“七姑娘好好歇息吧,我先走了,再不去见二姨娘那个母夜叉的话,只怕她要疑心了。” 楚若起身相送,温柔地说道:“好,若是大姨娘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找我,只要到三姨娘那里告诉六姐一声,我便会安排着悄悄去见您。” “这一切都是为了您的安危,我是什么都不怕的。希望大姨娘能够谨记,切不可被人稍稍一试探,就把话全部都捅了出去。” “届时,我可以完全脱身,您和三哥可就危险了。据我所知,二姨娘和母亲可都不喜欢背叛过的人……” 她意有所指地说着,让大姨娘主动往二姨娘和大夫人曾经处罚过的一些背叛的下人身上去。 果然,大姨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总算明白楚若的意思了。 大姨娘郑重地颔首,“好,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真的犯傻,更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纯儿在此告别大姨娘,恕不远送。”楚若站在院子中央,微微褔身过后,便一直微笑着目送大姨娘离开。 白月在一旁不禁讶异地张大嘴巴,实在是难以置信。 大姨娘刚才还哭丧着一张脸,现在居然就眉开眼笑了,真是不可思议! 她不禁竖起大拇指,对楚若十分敬佩地说道:“七小姐,奴婢真是越来越佩服您了,居然能够把一向都执拗的大姨娘给说得如此喜笑颜开。您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这样对您客客气气的?” 据白月所知,大姨娘一向都对他们西宸院的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又瞪眼又哼气儿的,怎么忽然变了一个模样呢? 楚若意味深长地瞥了白月一眼,挑眉打趣地说道:“你想知道?那就学着点吧。” “啊……要怎么学?您先告诉我一声,我要好好学学才是。”白月连忙紧抓着楚若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 楚若转身回房,淡淡地提点道:“想要控制一个人的心神,先要学会知晓她心中最在乎的是什么。有时候是名利地位,有时候是某个人,有时候则是因为某件事。” 好比项芸,楚若能够深深地掌控住项芸的一举一动,无非是用权利地位还有她腹中的孩子做诱饵,然后再帮她好好地掌控住她所在乎的欧阳月,便能够轻而易举的将项芸拿下了。 郭沁香万万没有想到,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女儿,到最后都被她楚若轻而易举的收为己用。一想到这里,楚若就觉得好笑。 还有项染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丫头,只被凤弄绝稍稍一勾搭就上手了,一点儿也不知道矜持。 楚若心中冷笑,郭沁香,你的三个孩子,只有项染跟你最相像,却马上就要远嫁到大亚王朝去。其余的两个,都是我的朋友。 我倒是要看看,今后你还如何兴风作浪! 募地,楚若的双眸倏然收紧,关于那天晚上,楚若在郭沁香里闻到的***气息,还有一些轻微的响动……她不禁怀疑,郭沁香是不是真的红杏出墙,给父亲戴绿帽子了? “哇!好高深的学问,奴婢怎么听不懂呢?云里来雾里去的感觉,脑袋里混沌一片,全然不知到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了。”白月被楚若的话弄得云山雾罩,根本就没办法分析了。 她困扰的挠着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小姐一样聪明了? 楚若愣了愣,回过神来看向白月,失笑地说道:“你现在自然还不懂,等你到了我这个思索能力时,恐怕已经都生儿育女了。” “额,奴婢才不要谈婚论嫁呢,小姐可千万不要用这个比喻。”白月连忙摆了摆手,尴尬地说道。 “瞧你敏感的,谁又说你什么了不成?”楚若没好气地笑嗔道。 她走上台阶,好奇地问道,“对了,莫大哥呢?他回来了没有?” 白月没好气地撅起嘴来,那个家伙今天早上都没搭理她呢,真是过分。 “奴婢不知道,只知道他昨晚很晚才回来的,而且早上就又忙着出去了。八成是到什么青楼中寻花问柳去了吧,这个男人一点儿都不正直善良,一肚子坏心眼呢!” “你说谁坏心眼呢?”突然,莫无影从白月的身后蹿了出来,双眸泛着异样的亮光,目光灼灼地盯着白月。 白月嘴角一抽,他未免也出现得太快了吧!她郁闷地垂下头,嘴里没好气地咕哝道:“就是说你坏心眼呢,总是欺负人家!” “是吗?我觉得那是追求你的一种表现,并没有多欺负你啊。”莫无影脸不红心不跳,理所当然地说道。 “……”白月顿时无语,恼火地跺了跺脚,伸出拳头就打了过去,“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 “白月!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楚若沉声喝住了她,蹙眉说道,“赶紧去我娘那边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在那里伺候着!” “唔……小姐,他就是欺负奴婢嘛!”白月皱着眉头,委屈地说道。 楚若眉心突突地跳着,但还是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我知道,等过后我给你做主就是,我现在找莫大哥有事情要谈。”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莫无影一些进屋吧,正好,我刚刚问白月你的下落呢。” 莫无影点了点头,快步进了房间。 白月心里觉得特别委屈,她哀怨地看着楚若,七小姐现在都向着莫无影那个大混球,根本就不顾她的感受了,呜呜呜。 楚若没好气地轻叹一声,戳了戳白月的额头,无奈地说道:“就你还是武功高手呢,等你自己发现时,再来向我说吧。” “啊……发现什么?”白月错愕地眨了眨眼睛,她刚才一直在气头上,什么都没发现啊。 “发现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赶紧到主院去看望四姨娘!快些,晚了我就罚你了。”楚若佯装愠怒地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白月褔身恭敬地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里。 楚若四下扫了一眼,见那些二等丫鬟们都各司其职在做事,她扬声说道:“白蕊,白芯,你们好生看着门口,若是再有打扰我的人,直接拦下,等禀报我以后再说。” “是,七小姐。”白蕊和白芯恭敬地答道。 “白朵和白芝去烧水,并且把锅底灰刮下一些,给我送进来。”楚若又吩咐着其余两个丫鬟。 “是,奴婢遵命。”二人褔身答完,便起身去了小厨房。 楚若走进房间里,把门关上以后,走向内室。 “莫大哥,莫……天呐!”楚若惊慌地冲上前,只见莫无影脸上黑紫一片,比刚才黯淡无光的脸色更加狰狞可怖。 莫无影有气无力地摊在长榻上,双眸满含愧疚地看着楚若,诚恳地说道:“七小姐,对不住,属下办事不利,被人暗算了……” “莫大哥,你先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节省力气,努力克制住毒素的蔓延!”楚若摇了摇头,方才她闻到莫无影的身上有一股染了毒的血腥味,虽然不明显,但还是闻得相当清楚。 而之前,白月之所以没有闻出来,主要还是因为她并没有楚若那样灵敏的嗅觉,其实跟武功高强就能够清晰感知到周围的杀气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楚若故意那么一说,是想给她提个醒。 楚若擦了擦手,抬起手解下莫无影披着的披风,翻过他的身子,赫然看到三支闪着亮光的飞镖就插在他的后背上,伤口早已干涸,呈现浓黑色。 “莫大哥,你忍一忍,先把这颗解毒丸吃掉,我帮你把身体上的毒先止住。”楚若喂了莫无影一颗解毒丸,转身快速抄起桌上小筐里的剪子,小心地把莫无影后背的衣服都剪掉,“是谁伤的你?郭沁香房间内的人?” 莫无影虚弱地点了点头,断断续续地说道:“并不是。属下奉命调查大夫人暗中究竟有没有人,无意中发现了一条秘密通道。但是在身处地道时,一不小心踩到了机关,四面八方都是毒镖,属下是躲到墙角处,才闪躲过那些毒镖,后背是不小心被突然出现的一尊佛像身上射出来的。” “佛像?大夫人虽然表面上信佛,但并不可能会私下弄什么佛像才是。”楚若紧皱着眉头,手上拿着的金针也不断地***莫无影的后背,心里也在不断地琢磨着。 “属下也是这样认为,所以怀疑那尊佛像的后面,是不是站着一个人!”莫无影几乎是有些戳定,但又有些犹豫。 “可是,如果佛像里面站着一个人的话,属下在漆黑的暗室之中受了伤,那人怎么会不及时出来把我除掉呢?” 楚若不禁皱眉,目光移到莫无影身上的三个伤口上,心中陡然生疑。 看来,郭沁香果然在她的房间里设置了密道,并且藏了人在里面。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她的情人! “莫大哥,你出来的时候,身后可有人跟踪?”楚若忽然出声问道。 “应该是没有,属下的身后有无数人断后,而且他们都是在确保属下安全的情况下,帮属下留意后面的情况。他们并没有向我发射危险信号,说明身后并没人跟踪。”莫无影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楚若站起身来走到火盆前,从腿上掏出一把利剑,放在那些木炭上面烧烤。 “那这样说来,应该是没人跟踪出来,但是绝对会引起黑暗中那个人的注意了。”楚若轻叹一声。 “莫大哥,你最近先别出去了,调派一个跟你身形相似的人守在我身旁,反正再过三天我就要进宫了,届时你到门中的分堂去休养身体。等你彻底休养好以后,再在暗中与我接洽。” “属下后背的伤……还能治愈么?”莫无影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他觉得浑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自己的心跳也开始减慢,并没有感觉到还可以继续活下去。 “说得那是什么话!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放心便是。”楚若回过头去,冷冽地呵斥道。“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休想伤害到你们!” 莫无影的双眸里忽然又闪现出灼灼的亮光,他由衷地赞叹道:“七小姐,老实说,当初属下对您的能力并不肯定,毕竟门主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您却没有任何内力,更别说武功了。” “但是接触这么长时间以来,您的机智勇敢,还有那种毫不减退的气节和信心,总是让属下深深折服。老门主慧眼识高人,选您做我们的门主实在是明智之举。”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你没记住,可我忘不掉。”楚若故作轻松地说道。 莫无影失笑一声,虚弱地睡了过去。 “叩叩叩。” “进来。”楚若走向外室,看着白朵和白芝把开水和锅底灰都端了进来,“把这些东西都放在桌上就好了,其余的不需要你们管了。只好好与白蕊她们守着门口就行。” “是,奴婢遵命。”白朵与白芝恭敬地答道,放下东西以后,便离开了房间。 关门的声音响起时,楚若的眼睛倏然变得有些冷凝。 她站在桌前,把医药箱里一些药物快速放进开水里,又取出一个深褐色的小瓶子,滴上了一滴闪着些微青色的血。 暴君,好粗鲁(66)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66) “是,奴婢遵命。爱麺魗芈”白朵与白芝恭敬地答道,放下东西以后,便离开了房间。 关门的声音响起时,楚若的眼睛倏然变得有些冷凝,她站在桌前,把医药箱里一些药物快速放进开水里,又取出一个深褐色的小瓶子,滴上了一滴闪着些微青色的血。 这是小家伙临走时送给她的,说是金子身上的血,血可以起到以毒攻毒的效果。楚若知道他绝对不会骗自己,所以就放心的使用了。 但是,心中的疑团却越来越大,楚若不禁疑惑,郭沁香的情人究竟是多么有能力的人?莫非是欧阳月? 一想到欧阳月时,楚若恶寒地抽了抽嘴角轹。 他那么多美女佳丽,总不能还要去吃郭沁香那颗快要枯老的草吧? 再说了,欧阳月即使愿意,那郭沁香也绝对不会一直忍气吞声地任凭他糟蹋啊,依照楚若对郭沁香的了解,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爬到皇后之位…… “嘶——”这时,内室传来低呼地声音,楚若心中一惊,端着水快速走进去酎。 只见莫无影的脸上的颜色已经变得浅了一些,但是他脸部里面却似乎有什么活的东西在游走,怎么看都像是筋脉在逆流。 “七小姐,属下……属下的筋脉快要断裂了!”莫无影强撑着一口气,艰难地说道。 楚若迅速用布裹住利剑的剑柄位置,冲着他的后背深深划去,“不要担心,你努力运气,我会好好帮你放血和毒。” 说完时,楚若的额头上都已经满头大汗了。她的刀刚刚划下去,顿时血液窜飞,喷洒了楚若一脸,身上也到处都溅到了血点。 “哦!”楚若低咒一声,眼睛都要模糊地看不清了。她甩了甩头,见莫无影就快要闭上眼睛,急忙大呼一声,“莫大哥,不要睡觉!现在你必须要保持清醒,千万要……” 就在这时,“吱嘎”一声,门口闪进一个人来。 楚若错愕地看过去,只见白月快速插好门栓,就疾步奔了进来。见到莫无影这个模样,顿时吓得魂儿都没了。她僵硬地迈着步子,双唇在微微颤抖,“天、天呐!莫无影,你这是怎么了!” 刚才白月越想越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她就忽然想起,在莫无影靠近自己时,有一抹很淡的血腥味传了过来,当时自己来了月事,所以对这种血腥味并没有太过注意。 但是仔细再思索一遍后,她就觉得楚若话里有话的意思很别扭,这才不放心的回来了。 莫无影淡淡地扬起唇角,缓缓说道:“白月,白月,我是真的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对你动了心思。如果我欺负你让你感到困扰了,以后我会消失在你的生命中……” “住嘴!谁允许你消失的?你这个混蛋!”白月猛地惊醒,快步冲上前捧着莫无影的脸,泪水“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她哽咽地看向楚若,“七小姐,您快救救他吧?他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呜呜呜……我不要让他死!” 楚若拿起绢帕擦了擦眼睛,蹙眉说道:“你来得正好,跟他多说话,千万不要让他睡着,否则会有可能被毒气攻心而亡!你若是在这时还反应不过来你心中究竟对莫大哥是什么感觉的话,那可以立即离开,不要管她的死活!” 白月呜咽着摇头,看着眼睛渐渐磕上的莫无影,沉声怒斥道:“莫无影,你这个大混蛋!你明明就是想让我喜欢上你的,怎么能在我喜欢上你时就要离开呢!” “我的清白都差点儿让你给毁了,你要给我负责啊!你要是敢死了的话,我就剪头发做姑子去!” 莫无影闻言,目光倏然变得晶晶亮,他紧张地看向白月,“真的吗?你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我怎么可能会愿意去做姑子?”白月气得想打他,可是看到他已经受了重伤,也下不去手。她抽泣着说道,“你要是好起来的话,我就嫁给你!” “好,好。”莫无影微微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白月,仿佛总是看不完,“你笑的时候最好看了,不要哭,要笑着……” 白月擦了擦泪水,努力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开心地说道:“好啦,我现在都听你的,你要是有能力的话,就快些好起来,然后把我给弄到手。” “话说,那不是你一直都期待着的事情吗?姑娘我不矜持了,只希望你别忽然死掉!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等我好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跟你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把你娶进门。” 楚若“噗嗤”一声,忍不住喷笑了出来。 她知道,这样严峻的时候实在不该笑场,可是白月的话实在是太雷人的,倒有点儿像是青楼的姑娘在跟一个捧场许久的恩客似的。 “咳,我只是笑昨天的事情,跟你们没关系,你们继续。”楚若轻咳一声,干笑着说道。 白月脸色一红,但还是专注地盯着莫无影,时刻提醒着他千万不要睡觉。 终于,楚若忙好了一切之后,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已经成了一盆血水的锅底灰水,轻松地说道:“喏,莫大哥,我已经尽力了。你会没事的,但是这两天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会儿我把她们都支开以后,让你的人把你抬回房间里去。” “谢谢七小姐,您的大恩大德,属下没齿难忘。”莫无影恭敬地说道。 “客气了,我们又不是外人。更何况,你的内人还是我的贴身大丫鬟呢。”楚若打趣地说道。 白月的脸色登时更加红了,她担忧地看着莫无影,紧张地问道:“你身上还疼吗?那我之前说的话可以不算数了吗?” “当然不可以作废!你说过的话,以后是要履行诺言的!”莫无影沉声怒喝道,但声音却因为受了伤而低了许多。.tw[棉花糖小说网] “……”白月缩了缩肩膀,不让作废就不让作废呗,干嘛这么激动…… 于此同时,郭沁香的房间里,她正在跟妖娆男子发着火。 “笑话!我的人守备森严,怎么会有人闯进来呢?你说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我不信!”郭沁香冷笑一声,根本就不相信男人说的话。 男子的丹凤眼微微挑起,好整以暇地睨着盛怒之下的郭沁香,好笑地说道:“美人,你可知,你这样一说,根本就等同于是在说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难道这么多年的相处,难道还换不来你的一丁点儿信任吗?” 郭沁香语塞,她最近被项染给气死了,尤其是昨天,项染竟然跟大亚王朝的皇帝在房间里私通,简直要把她给气疯了! “但是你也不信任我,一直都对我隐姓埋名的,倒是让我知道你的真实姓名又如何?”郭沁香反驳回去,理直气壮地说道。 男子淡然浅笑,微微勾起唇角,笑容却不达眼底。 “怎么?你这是在指责我吗?嗯?”男子走上前,将郭沁香猛地揽入怀中,勾起她小巧的下巴,揶揄地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那人中了我的毒镖,绝对活不了了。” “哼,说不定是项纯那个贱丫头的人,她有一双能医百病的手,手段好得很!你的三脚猫功夫和毒术,或许根本就比不上人家的一半!” 郭沁香气恼地偏过头去,负气地说道:“如今我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人,你却总是对我遮遮掩掩的,让我情何以堪?” 男子眯起眼睛,目光倏然变得有些森冷。他冷笑一声,强硬的将郭沁香抱起来走向床榻。 “放开我!赶紧放开我!事情还没说清楚的,做什么要对我动手动脚的!”郭沁香气恼地低吼一声,双拳捶向他。 “跟你说得清楚吗?我说的是实话你又不肯听,所以我决定,”他将她快速放到床上压了下去,莞尔笑道。 “什么都不跟你说最好,人已经解决掉了,算是给你个警醒,听不听是你的事情。至于现在么,我要你,要你,只要你……” 说着,他低下头,紧紧地吻住郭沁香,那是他一直都迷恋的双唇,仿佛是多年前那一次美丽的邂逅,他便从此失了所有的心神。 为了得到她,他做了太多的牺牲,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原来的样子抛却,从此走上了一个不归之路…… 沁香,郭沁香,你可知,我心中多么的疼惜你呵。 男子在郭沁香的耳边低喃着什么,仿佛要把她的身子都给揉进自己的骨头里,不断地索取着,将她所有的怒气都化为一汪春水,渐渐沉浸在这美妙的欢愉中,无法自拔。 这厢,项染也在与凤弄绝上演着最火爆的激情戏码。凤弄绝只有在白天时才能前来,夜晚还要陪伴阿莲娜那个已经松弛没意思的女人。 他不禁觉得项染越来越有魅力,抚摸着她白皙润滑的肌肤时,他浑身的每个部位都在亢奋中。若是此时此刻,他还有一身好武艺的话,只怕任何女人都会在他身下更加高亢地叫嚣。 可是,凤弄绝顶着凤无涯的模样出现在人前,从前那一身好武艺也已经在被陆向天救活时,完全不复存在了。 凤弄绝的目光倏然变得森冷无比,他眯起眼睛看向项染,仿佛她就是凤弄绝心中痛恨却又欣赏的那一个女子——楚若。 当初在大亚王朝的楚府里,他与楚名扬站在一起,就那样看着楚若淡定从容的走过,说下那句“一次不忠,永不再用”的豪言壮语,就已经把她清冷孤傲的身影记在脑海里,无法忘却。 可是,却也是他,亲手结束了楚若的生命,还把她开肠破肚,将一个刚刚成型没多久的女胎给直接取了出来…… “啊——啊——”凤弄绝低吼一声,快速撞击着项染的每一寸肌肤。 他几乎忍不住要叫嚣出声,把对楚若所有的野心和未曾完成的强-暴全部加诸到面前这个女子的身上。 “嗯——嗯——皇上,您好勇猛!”项染先是错愕地看先他,随后顺从地跟随着他的动作娇吟出声。 整个东湘院内都是郭沁香的人,既然郭沁香已经不管束她了,那她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一想到母亲当时无助地哭泣,项染的心中还是有些疼痛。 母亲,母亲……她真的是疼爱自己的吗?项染不禁有些怀疑了。 按照母亲所说,对大姐那样宽松只是放任其随意发挥,而对自己严加管教,是为了让自己在面对任何困难时都能够快速找到解决的办法。 然而,她多么渴望母亲也能够像的放出疼爱大姐项芸那样,对自己展露慈爱的笑容? 仿佛从那次母亲掌掴自己后,又亲自用熟鸡蛋为她往肿胀的脸颊上涂抹时展露过一次,就再也不曾真的见到过了。 项染迷离地呻-吟着,喘息声不绝于耳。她的身子随着凤弄绝的大幅度摆动而弓起,不断地配合他的节奏,一起与他冲上云霄…… 良久,凤弄绝低吼一声,快速在她的体内喷洒炙热的***之源,趴在她的身上粗重地喘着气。 项染享受地轻抚着凤弄绝的头颅,闭上眼睛微微浅笑,“皇上,今日的您似乎比以往更勇猛了许多。” “唔,朕知道。”凤弄绝淡淡地说道。 脸上又有些奇痒了,他快速起身,慌乱地看了项染一眼,穿着衣服,脸上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激情之色。 项染错愕地看向空空的胸膛,她不解地睨向凤弄绝,“皇上,怎么不歇歇再走了?您刚才太累了,我帮您揉揉……” “不必了,朕想起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需要快些去准备一下。来日方长,朕会再来找你的。”凤弄绝淡淡地拒绝了她的话,收拾好衣服后,快速离开了这里。 他的手下一直守护在暗处,带着他越墙而出,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一坐到座位上,凤弄绝就迫不及待地撕下脸上的面具,不断地抓挠着。 只见他的脸上出现一些丘疹状的小疙瘩,还有些地方被抓挠地破了皮,露出红色的血丝来。 “该死的!怎么这样难受?”凤弄绝气闷地将人皮面具扔到地上,低声怒斥道。 快要进入皇宫时,凤弄绝又无奈地把面具取了回来,忍痛贴在脸上。 皇宫门口的守卫例行检查过后,便放行了。 项蓝错愕地看向渐渐远去的马车,他觉得哪里有些别扭。刚才帘子被掀起时,他仿佛看到一张不太像是大亚王朝皇帝的脸,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喂,你刚才看到马车里的皇上没有?他脸上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项蓝低声问向身旁的手下。 那名大内侍卫困惑地挠着头,不解地说道:“启禀项统领,属下不敢窥视龙颜,哪里敢真的看过去?一直都低垂着头来着。” “知道了。”项蓝无奈地摇了摇头,卸下身上的盔甲,交到他手上。 “喏,爷已经到了该换岗的时间了,直接回家。你帮我把东西放到我的房间里,傍晚过后记得要及时轻点人数,知道没?” “是,属下遵命。”侍卫恭敬地拱手说道。 “嗯。”项蓝点了点头,扬起唇角,快步向皇宫外面走去。 他今天约好了吴巧薇,要带她去丞相府见二嫂和七妹,也不知道她究竟等没等在门口。 “喂!项蓝,你还想去我家门口接我啊?” 忽然,吴巧薇从一旁窜了出来,搭着项蓝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我早就绕着都城的闹市转了大半个圈了,直接奔到这里等你来了。” “巧薇,现在在大街上,你不要动手动脚的,以免被人误会。”项蓝慌乱地看了一下四周,尴尬地说道。 说着,她伸出手不着痕迹地将吴巧薇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扯了下来。 吴巧薇蹙眉看向他,不明所以地说道:“我每天都是这样子的好吗?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怪怪的?” 项蓝有心要把刚才见到的事情说出来,但是又想到吴巧薇是出了名的嘴快,便避重就轻的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七妹几天后要是进宫,你想见她就难了。皇宫是不允许你这样没品级的女子随便入内的。” 暴君,好粗鲁(67)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67) 项蓝有心要把刚才见到的事情说出来,但是又想到吴巧薇是出了名的嘴快,便避重就轻的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七妹几天后要是进宫,你想见她就难了。爱麺魗芈皇宫是不允许你这样没品级的女子随便入内的。” “别看不起人好不好?我要是想进去,自然能够轻轻松松地进去好不好?”吴巧薇没好气地嗔道。 她摸了摸鼻子,又反驳了一句,“人家纯儿会自己出来找我好不好?你说的真是废话,根本就不必这么担心。” 吴巧薇揶揄地说道,还伸出手捏了捏项蓝的鼻子。 项蓝郁闷地拍了拍她的手,趁人不注意,把嘴凑到她的脸颊上,蜻蜓点水式的一吻过后,“这样总行了吧?可别再在大街上闹了。轹” 吴巧薇的脸色顿时有些通红,虽然已经跟项蓝有过肌肤之亲,但他们也只是有过那么少数的几次而已,一只手就能数的清楚。 而且每次都是吴巧薇霸王硬上弓,项蓝羞涩地比一个女人还要腼腆,从来不曾主动先吻她。 但是话说回来,最后总是他像只猛兽似的把她浑身都给弄得像是散架了一样赭。 “行了,暂时先饶了你。”吴巧薇乖巧地说道,难得表现得极为淑女。 “对了风氏父子已经走了吧?我昨天听小风若说的,可能晚上就离开。”吴巧薇忽然问道。 项蓝有些舍不得,淡淡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是啊,怎么拦也拦不住,只好任凭他们离开了。” “不过那小家伙说还会回来的,只是要等到三月中旬过后。我挺喜欢那小家伙的,等我们成婚以后,也要生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好不好?”吴巧薇悄悄睨了项蓝一眼,笑着说道。 “……”项蓝嘴角一抽,还没成婚呢,就先惦记上儿子了,这是什么意思? ............ 项青的院落内,宋双最近都在为未来的孩子绣衣服,她最近被项青宠得胖了一圈,浑身都有些懒懒的。 就在这时,丫鬟前来禀报:“启禀二少奶奶,吴小姐来了,还有咱们家的七小姐。” “快些请她们进来。”宋双心中一喜,连忙起身上前去迎接。 楚若在把莫无影安顿好以后,就洗了个澡,把身上的血渍都洗了去,舒舒服服地睡了个觉。吴巧薇来的时候,她还有些不想醒呢。 但是见吴巧薇兴致那么浓,便快速起身,与她一同前来了。 宋双也有些闷,拉着她们坐在暖暖的炭盆周围,含笑说道:“巧薇,再等上一个多月你也嫁进来了,就不用这样来回跑,每天跟我一起说笑多好。” “唔,我也很期待呢。但是项蓝一想起要成婚了就害怕,他总是不大爱理会我呢。”吴巧薇笑着说道。 她看向一旁地楚若,好奇地问道,“纯儿,大白天的你怎么还披散着头发睡觉呢?是不是从早上就没有醒?昨晚你的生辰,可过得还高兴吧?” 楚若无奈地轻叹,“谁让我是一个很忙碌的人呢,精神不济,就有些累,所以洗了个澡就睡下了,午膳都忘记吃了。不过好在我最近都在控制体内的油量,没有吃也不饿。” 说着,她看向桌上摆着的豆沙馅糕点,不禁馋了,“可是一看到三嫂屋里的豆沙糕,我肚子里的馋虫就开始出来作祟了。三嫂,容我吃上一口吧,你们可都别笑话我哦。” “可怜见的,我都心疼了,快些吃吧。”宋双怜惜地把放着糕点的盘子向前推了推,笑着说道,“多吃一些,不够的话,我吩咐小厨房再做出一些给你。” “唔,够了,够了,我只要吃这些就够了。”楚若含笑说道,一口一口地吃着糕点。她对生活质量要求并不高,足够温饱就可以,挣太多的银子也可以攒下来用作其他的用途。 楚若私下的小金库已经将大部分交给了玄铁门,由他们去发展忠于职守的门徒,然后再开一些小生意,用来做平时最基本的花销。 自己可以少吃少喝些,但绝对不会委屈她的手下。这也是楚若迅速令玄铁门的人都信服的原因之一,门主一切都为了手下,他们自然心甘情愿为门主牺牲。 刚刚吃了几口,楚若心中猛地一惊,慌张地问道:“二嫂,这糕点你吃了多少?” “刚才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一口就吐了,怎么了?”宋双不解地看向楚若,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楚若眯起眼睛,连忙为宋双检查身体。 她体内有些红花残余,但因为服用量小,身体应该只是稍微有些虚弱而已。 可是……楚若立即变了脸色,紧紧地盯着那一盘子糕点,朝门口冷声呵斥道:“是谁为你们少奶奶准备的糕点?站出来!” 这时,一个二等丫头走了进来,恭敬地褔身说道:“启禀七小姐,是奴婢小兰。” “你叫什么名字?”楚若站起身来,走向那个叫小兰的丫鬟,她沉声问道,“糕点里的红花是谁搁进去的?” “啊?什么是红花?奴婢不晓得,请七小姐明示。”小兰讶异地抬起头来,满脸错愕地问道。 宋双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起身刚要说话,却忽然察觉下身有些濡湿的疼痛感,顿时惊慌地捂着肚子,失声笑道:“纯儿!纯儿,我肚子有些痛!” 楚若闻言,连忙回过身来走向宋双,只见她的双腿间已经流出血来,连忙扶着她向床间走去,对身后扬声喊道:“白蕊,快些去我房间里取药箱过来!” “是,奴婢遵命。”白蕊恭声答道,快速走出院落。 那个叫小兰的丫鬟见到这个阵仗,吓得浑身都凉了,脸色一阵苍白。她瘫坐在地上,无助地哭泣着说道:“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二少奶奶,奴婢是冤枉的!” “住嘴!”吴巧薇走上前,扬起手就掌掴下去,“纯儿说你有问题,那你就是有问题的!你还敢狡辩!” 楚若蹙眉看向宋双的贴身丫鬟,冷声说道:“你们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赶紧找个腿脚快的去寻母亲过来,就说二少奶奶的胎象有变!” “是,奴婢遵命。”其中一个丫鬟褔身答道,快速走了出去。 “巧薇,把那个小兰拦住,等母亲来了再审讯!白芯,去通知管家,把其他在厨房里的人也都要快速抓起来,把他们都带到二少爷的花厅中去。” “是。” 白芯离开以后,楚若才拉下床帐,安抚着宋双,“二嫂,你不要担心,你的身体我最了解,会帮你解决好的。” “纯儿,纯儿,我的孩子真的没事吗?我身下是不是流血了?”宋双痛苦地抚着腹部,呜咽着说道,“不!孩子甚至都还没有成型,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纯儿,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求你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着急。放轻松一些,孩子应该没事,只是有些先兆流产的状况,我可以处理。”楚若心中还是有些余悸,若不是她及时发现问题,恐怕再过几天,宋双腹中的胎儿就这样没了。 白蕊赶过来后,把医药箱交给了楚若。楚若从医药箱中取出一个白色的药丸,递到宋双的口中:“三嫂,你把这个服下,这是保胎丸。” “嗯!”宋双努力保持冷静,但是她眼中充满焦急,紧紧地盯着楚若。 而此时此刻,郭沁香正无力地躺在男子的怀里,闷气早就被欢爱的愉快感代替,只剩下一些缠绵的娇嗔。 “说,你到底叫什么名……” “大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郭妈妈在外面拍着门,焦急地说道。 郭沁香蹙眉看过去,起身穿着衣服,慵懒地问道:“何事打扰本夫人?” “二少奶奶见红了,听说是中了红花之毒。”郭妈妈不敢有误,急忙回答道。 “什么?!”郭沁香也不禁慌了,她快速扫了床上的男子一眼,低声呵斥道,“还不快走!” 男子从容优雅地起身,穿上衣服后,一言不发地从密室离开了。 “知道了,我这就去。你先去准备一些补品,一会儿一起带过去。”郭沁香慌乱地梳理着头发,幸好今天的姿势并没有把发髻弄坏,否则她真的来不及整理了。 不多时,郭沁香便带着一众人赶到了宋双的房间内。 一进入房间里,便能够闻到有股血腥味在弥漫。 郭沁香紧绷着脸走向内室,见到楚若的身影时,蹙眉说道:“七姑娘,当初你是如何向我保证的?青儿的孩子若是有事,你该如何向我交代?” 楚若闻言,抬眸淡淡地扫了郭沁香一眼,鼻端敏感地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这种味道她那天晚上跟郭沁香摊牌时,在郭沁香的房间内闻到过。 “母亲,二嫂的只是有滑胎的迹象,但我已经帮她稳住了。若是再多吃上几天,只怕就算是神仙在,也无力回天了。”楚若淡淡地说道。 郭沁香心中紧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她绕过屏风走向床前,撩起床帐一看,宋双已经虚弱地睡过去,小脚踏上都是血水。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我?”郭沁香沉声问道,目光却是打量着楚若。 楚若微微褔身,淡定从容地说道:“启禀母亲,是糕点里掺杂了红花,我凑巧吃到时察觉出来的。二嫂房中的人,除了陪嫁过来的两个大丫鬟之外,剩下的人都是母亲一手安排的,至于谁有什么底细,母亲应该更清楚。” “小厨房的人和涉嫌下红花药物的小兰也已经被抓住了,母亲是掌管这些琐事的,不妨去审问一下她们,或许就可以查证到了。” 郭沁香深深地望了楚若一眼,她不待见宋双,但宋双却是儿子最心爱的女人,肚子里怀的又是她的孙子,如何不担心? 但是反观面前的七姑娘,郭沁香首先怀疑的人便是她。可是这也说不通,郭沁香几乎很快就把楚若的嫌疑给摒弃掉了。 “好,我这就去审问。既然儿媳没事,那就万幸了!这个院落里的事情,我会再加派人手过来,定不会再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说完,郭沁香凌厉地目光扫过周围众人,转身走向外间。 刚刚要去柴房,管家却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歉疚地说道:“大夫人,大事不好了。方才嫌疑最大的那个叫小兰的二等丫鬟,已经咬舌自尽了!” “没用的东西!”郭沁香怒斥一声,快步走向柴房。 楚若也是一惊,走上前蹙眉问道:“不是让你们严加看管的吗?怎么还能让她咬舌自尽呢?” “回禀七小姐,那小兰是自己把口里塞上的布用舌头给顶了出来,然后咬舌自尽的。”管家尴尬地垂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是小人办事不利,一会儿就去刑房自领惩罚。” “这话与母亲去说,我这里是做不了主的。”楚若淡淡地说完,又回到了宋双的面前守着。 郭沁香到柴房的时候,刚好看到面目狰狞的小兰。她面带愧色,双眼睁得如铜铃般大。她抬眸看向被捆在一起的几个女厨娘,蹙眉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地她怎么自杀了?事情的经过也都跟我禀报一下。” “大夫人,冤枉啊,奴婢们都是兢兢业业地在做饭,并不曾参与过给二少奶奶做糕点的事宜啊!” “求大夫人饶命,奴婢与那畏罪自杀的小兰并没有说过几句话,奴婢是冤枉的!” “奴婢昨天请假一天,今天晌午才回来的。而二少奶奶的糕点是在中午前做好的,跟奴婢没有关系啊!” 众人都说得有道理,纷纷觉得自己是冤枉的。 郭沁香冷哼一声,走上前冷冽地说道:“既然都觉得自己是冤枉的,那就全部都张嘴一百下,看看谁还嘴硬,不肯透露事情的线索!” “是。”郭妈妈领命,带着一众丫鬟上前,对那些人们左右开弓,狠狠地打了起来。 郭妈妈一向都是训练丫鬟的高手,在惩治犯错丫鬟的事情上,她驾驭得游刃有余。扬起手狠狠地冲着其中一个厨娘脸上刮去,手心内却还暗藏着一颗细小的针,登时插进了厨娘的肌肤内。 “啊——”那个厨娘吃痛地低呼一声,恳求地说道。 “郭妈妈,奴婢真的是冤枉的,求您跟大夫人说说好话,饶过奴婢吧!” “饶过你?那谁来饶过我们未来的小公子?那可是项家下一代的嫡子嫡孙,你们几个人就想合谋害死小公子,真是胆大妄为了!”郭妈妈冷哼一声,又是一阵掌掴,顿时,哀嚎声一片,好不凄惨。 终于,有人再也忍受不住了,无助地哭泣着说:“奴婢亲眼看见大厨娘总是教唆小兰做糕点,大厨娘还总是偷偷地溜出去,似乎在找什么人呢!” 大厨娘指的是几个厨娘之中,为首的那一个。 她原本就长得一脸憨厚老实的模样,没人会怀疑到她身上。 再加上那些人们都自动自发的听从她的命令,更没人敢说出来了。 郭妈妈看向面前的大厨娘,她揶揄地说道:“就属你说冤枉说得最多,还敢这样跟我辩白呢!” “瞧瞧,她们之间已经有说实话的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厨娘闻言,心中一凛,眯起眼睛看向刚才告密的那个人,沉声怒道:“你做什么要血口喷人冤枉我?给我闭嘴!” “我没有冤枉你,不只我看见了,我们几个人里也有其他人看到了。”那人胆怯地说完,目光扫向身旁的另一位目击证人。 那个人心中有些害怕,惶恐地垂下头,无奈地说道:“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并不晓得真的会发生什么,以为大厨娘只是叮嘱小兰多做一些好吃的糕点呢。” “你们都撒谎!都在撒谎!”大厨娘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在冤枉自己。 而红宁却敏锐的发现所在墙角里的那个小厨娘浑身在颤抖着,她蹙眉看向那人,冷哼着说道:“你,过来。” 暴君,好粗鲁(68)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68) “你们都撒谎!都在撒谎!”大厨娘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在冤枉自己。爱麺魗芈 而红宁却敏锐的发现所在墙角里的那个小厨娘浑身在颤抖着,她蹙眉看向那人,冷哼着说道:“你,过来。” 小厨娘胆怯地看向红宁,她从小都害怕背黑锅,总是被人莫名其妙地整一顿。 可是看着红宁森冷的目光,她更害怕了,低声懦弱地说道:“是、是大厨娘向小兰说的那些话,目的就是为了让二少奶奶滑胎。奴婢把该知道的都告诉姑娘您了,求姑娘大慈大悲,放过奴婢吧!” 说完,小厨娘快步跪着奔向郭沁香,哽咽地说道:“大夫人,您一向最善良了,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也是一直不被大家待见,把我轰出丞相府也好,只要别赶我走就可以。轹” 郭沁香蹙眉看向小厨娘,冷哼一声,鄙夷地说道:“你以为你的行径就值得放过你?我的孙儿差点儿就被毁在你们知情不报的下人这里了!” 而郭沁香眯起眼睛,愤怒地甩开小厨娘,走上前,看着脸上已经红肿的小厨娘,打趣地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曾经在二姨娘的厨房里做过事吧?” “回大夫人的话,奴婢确实在二姨娘里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小厨娘。”小厨娘将头埋的很低,尴尬地说道箝。 郭沁香忽然沉声冷哼:“郭妈妈,不要再打大厨娘了,只询问这个小厨娘便可以,其他的都不需要!” 她能够看得出来,小厨娘知晓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并不如方才那样木讷,分明是为了保护自己,才特地缩在了墙角里。 听到郭沁香这样一说,小厨娘顿时慌了手脚,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跪地求饶道:“大夫人,奴婢怎么会知道什么事情呢?刚才知道的也都已经说了,求大夫人明鉴!” “不,你还没有说完。”郭沁香意味深长地扬起唇角,淡淡地笑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撒谎的下场究竟是什么滋味。” 小厨娘惊恐地看向郭沁香,泪水顿时流了下来。 她呜咽着说道:“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现在我给你机会坦白从宽,你若是再不珍惜的话,我又如何能够容你?”郭沁香冷哼一声,沉声说道,“红静,给我掌她的嘴,什么时候她肯说实话,你就什么时候停止!” “是。”红静走上前,从怀里取出一块木板。 她将木板那一端的布取下之后,露出来的是带砧板的模样。只是砧板地顶端比较浅,是专门用来掌嘴的。 一开始只能感觉到微微的疼痛,渐渐地,就会越来越痛苦,最后,嘴唇都会溃烂,再也无法修复到原来的程度。 小厨娘惊愕地睁大眼睛,后背都紧贴着墙壁了,可还是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危险的来临。(..tw无弹窗广告) 她呜咽着说道:“红静姑娘,奴婢真的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啊!” 还没说完,郭沁香已经用眼色示意两个丫鬟上前,一左一右按着小厨娘跪下,红静的小砧板就直接挥了下来。 一下又一下地响声和凄厉的喊声顿时传遍了整个柴房,郭沁香嫌恶的用绢帕掩着口鼻,觉得柴房里的霉臭味道很恶心。 不多时,小厨娘的嘴巴已经皮开肉绽,隐隐能够从血盆大口中看到一些牙齿,却也是一片红色。 郭沁香冷笑,“很好,还是要嘴硬是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嘴硬到什么时候!” 她转过身去,沉声说道,“你是厨娘出身,应该用厨房里的某些辅料来帮你张开嘴巴一下。看来还是在砧板上抹上一些盐巴和辣椒更好些,这样伤口烂的更快,也痛得更彻底。郭妈妈,去她们工作的厨房里取些……” “不要!不要啊!我说,我都说!”小厨娘呜咽着说道,已经口齿不清了。 她的唇部已经溃烂红肿,那些血都是由于被针板弄的皮开肉绽而流出来的,看起来跟摔破了似的,实际上钻心的疼痛之后当事人最能体会了。 “早些说的话,何必这样费事?”郭沁香讥诮地说道。 她走上前,眯着眼睛看向小厨娘,“还不快说!究竟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二少奶奶若是真的滑胎小产,你一个人的性命如何能够解决得了?” 小厨娘已经感觉不到嘴上的疼痛,只是觉得伤口处火烧火燎的,一点儿生存下去的***都没有了。她思来想去,怎么都是一死,唯有求大夫人放过自己的家人才好。 “求大夫人开恩,奴婢请您放过我的家人,我一个人死不足惜!” “如果你认罪态度好的话,我又怎么会殃及无辜?你且快些说,我自会判断!”郭沁香双手攥成拳头状。 她现在几乎已经猜测出罪魁祸首是谁,却还是等着小厨娘的回答。 “是。奴婢都说,都说……”小厨娘抬头看向大夫人,心中其实还有些犹豫。 她断断续续地说道,“大夫人,是二姨娘让奴婢这样做的,奴婢之前并不愿意,因为二少奶奶原本就是一个好人。” “但是二姨娘用家人的性命威胁我,我若是不同意的话,就随意给我发配给一个年老的家丁。我实在不愿意,才答应下来的。” 郭沁香淡淡地点了点头,她也猜到是二姨娘了。除了二姨娘以外,谁还敢这样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情来? 刚刚要说话,郭沁香的双眸却忽然急剧收缩,一脚揣上小厨娘,扬起手就掌掴下去。 “你当我是老糊涂了不成?若真的是二姨娘指使你做的,她又如何会安排一个侍奉过她的人?” 自从楚若跟前的白玉倒戈相向那一件事情过后,二姨娘已经特别忌讳用自己的手下去做事。 当初郭沁香也是狠狠地斥责了她这个行为,二姨娘悔得肠子都青了。 而且,不是郭沁香太过自信,而是二姨娘根本就没有那个胆子来算计自己。 眼下吴姑娘项染小产还需要休养,四姨娘已经大腹便便,大姨娘生的儿子也快要成婚,桩桩件件都比她这边更加令二姨娘着急,绝对不会是二姨娘做的! 小厨娘猛地被郭沁香狠狠一踹,觉得五脏六腑都一阵难熬,她紧咬着牙关,犹豫着要不要把真正的实话说出来。 但是恩人对自己情深意重,若不是恩人的话,自己早就无法在丞相府里立足。 她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太傻了。之前努力保护家人,家人却总为想过要多关心照顾一下自己。 而恩人却总是私下用微末的能力接济她,把她从洗衣房里给救了出来,才免于在大冬天里一直用冻疮的手浆洗衣物…… “大夫人,奴婢所说的句句是实话,二姨娘心怀不轨,她妄想要把您给弄得断子绝孙,然后抑郁而亡,她再想办法登上大夫人的位置!” “大夫人,您一定要识破她的野心,千万不要让她有机可乘啊!” “奴婢不知再说什么,唯有用一死来证明!求大夫人饶过不相干的人,不要迁怒于奴婢的家人!” 才说完,就听到“嘭”地一声。 原来,小厨娘忽然挣脱所有人的束缚,一头撞上了墙壁,登时血流满面。 她开始还抽了抽腿脚,不多时,就翻了白眼,没了呼吸。 郭沁香紧紧地皱着眉头,罪魁祸首还没有找到,证人又已经死去,就算真的是二姨娘,她也没办法将其治罪! 反复思量之下,郭沁香冷笑,二姨娘这个贱人确实有这个野心,她一直都知道。 或许,借着这个机会除去她就再好不过了,免得成天看到她就烦心。 “把她拖下去,扔到乱葬岗里。至于她说的事情,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许外传,直到我说可以的时候。知道了吗?”郭沁香沉声说道。 “是。”众人不敢违抗,都服从着大夫人的命令。 “至于剩下的人,都换掉,郭妈妈再寻安全稳妥的人过来。”郭沁香冷冷地说完,便掩着口鼻离开了柴房。 项青闻讯赶了回来,气得浑身都窜火。 他疾奔至郭沁香的院落,直接来到她的房间内。 “母亲,事情这样就算完了?罪魁祸首都还没有找到呢!”项青紧攥着拳头,沉声说道。 郭沁香抬眸看向项青,冷笑着说道:“真是有了妻子忘了娘,见到我都没有请安,就先大呼小叫一通,成何体统!” 项青微微一愣,随即尴尬地说道:“儿子知错,还请母亲原谅。儿子见过母亲。” “嗯。”郭沁香将手里的茶放下,缓缓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道。 “这件事情也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下药的人已经死了,而且是死无对证。我知道你心里很着急很生气,我又何尝不是?宋双腹中是你的骨肉,也是我的嫡孙。” “可是,他们不是说,那个下药的小兰死了,却有一个小厨娘招供了吗?”项青走上前两步,沉声问道。 郭沁香眉心轻挑,抬眸看向项青,“谁告诉你的?我不是已经传令不允许任何人往外说的吗?” “为什么不让往外说?难道您是担心父亲知道您对别的姨娘苛刻的罪行?还是说您终于明白,最大的罪魁祸首其实就在您这里?”项青言语中有些激动。 如果不是楚若及时发现的话,不止他的孩子有危险,就连宋双的身体也一定会受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听不懂!”郭沁香面色一变,倏然冷哼道。 “怎么?是谁跟你说了一些什么吗?所以你才敢这样对我讲话?还是说,从你娶了媳妇的那天起,眼里心里就再也没有我这个母亲了?” “儿子何曾说过这样的话?若不是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别人,别人又怎么会一次次找上-门?母亲焉知不是别人把对您的仇恨转嫁到您孙子的身上?”项青的瞳孔猥琐,紧紧地盯着郭沁香。 郭沁香心中一惊,震惊地望着他。 确实,她也知道自己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但那都是为了保护好自己的权益不受侵害,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子女。 但是,郭沁香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别说是普通的后宅大院里会有争斗,就连皇宫内院中也有不少女人在明争暗斗,甚至会有血腥产生。 她不怒反笑,揶揄地说道:“这就是我的好儿子,你的妻子出了事,我也一头雾水着呢,你却找上-门来指责我的过失?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小时候你重病,是我衣不解带地守在你身边,恨不得能够替你生病!后来你摔进湖水里差点儿淹死,那也是别人在作祟!这些我都没跟你讲过,你自己就不清楚吗?不是我算计别人,那别人就会骑到我头上来拉屎撒尿!” “母亲,您对儿子的好,儿子一直铭记于心,从来不曾忘怀。”项青拱手垂下头,郑重地说道。 “只是,后宅之争往往会害死许多无辜的人,儿子请求您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这次宋双和孩子终究是没事,儿臣也不愿意去计较了。若是来日他们出现任何事情,儿子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项青转身就要走,郭沁香怒不可遏地拍了一下桌子,沉声怒斥:“孽子!你给我站住!” 项青停住脚步,回转身去看向郭沁香。 她一步步走上前,自嘲地笑了笑,冷声说道:“七姑娘说的话果然正确,但凡宋双或者她腹中的孩子出现任何事,你第一个怀疑的人就会是我!” “项青,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你的母亲,还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妇人?我即便再不济,疼爱你的心总不会错吧!我不喜欢宋双,但最后不还是答应了你们的婚事吗?” 项青语塞,讶异地挑眉:“七妹说的?她何时与你谈过话?” 见郭沁香的双眸中迸发着浓浓地恨意,他垂下头认承道,“不错,我确实会那样认为。而且,如果不是最后陛下传旨赐婚,您真的会答应下来吗?” “母亲即便是蛇蝎心肠,也始终都是我的母亲!如果您再一意孤行的话,以后您的债务,我和您的孙儿来扛!” 这次,项青说完直接就走了,没有再听郭沁香说什么。 郭沁香气得直摔东西,甚至把她平时把玩的一个最心爱的青花瓷瓶给掷到地上,摔得粉碎。 项染得知郭沁香这边正在发火,也没有过来。她可不傻,母亲在气头上时,是不能得罪的。但是,出于对母亲的疼惜,项染还是吩咐小厨房为母亲做了碗参汤压压惊,希望母亲能够平息一下怒火。 不多时,二姨娘便闻讯赶来。她哭天抢地地一路哭着到郭沁香的门前,一进门就开始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冤枉。 郭沁香心头正恼火着呢,那里有空听她说些什么?冷声呵斥道:“不要在我这里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有话就尽快说,别再哭了,扰得我头疼!” 说着,郭沁香坐在首座位上,抬手揉着太阳穴,眉心紧蹙。 二姨娘停住哭声,讶异地看向郭沁香,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夫人,您不会真的相信那个小厨娘的话,事情是我做的吧?” “哼,我有那么蠢笨吗?你平时做事虽然喜欢耍阴损,但还没有那个胆量敢挑衅我!”郭沁香抬眸,凌厉地眸光狠狠地从二姨娘的脸上刮过。 “但是,你也看到了。我有心想要保你,不出一会儿工夫,全府上下竟然都知道那小厨娘口里说罪魁祸首是你了!你可要仔细想一想,你若是被我给冤枉了,最大的得利者会是谁?” 郭沁香刻意在柴房里对众人那么说,不允许他们外泄,暗中却让郭妈妈安排人去传播谣言,让人把所有矛头都指向二姨娘。 她这样做的目的,与暗中那人嫁祸给二姨娘的目的是如出一辙。 不都是想要让二姨娘死吗?那得看是怎么死! 郭沁香心中冷笑,从前她想要让府中的人死,没人能拦得住。 但是,自从项纯来了以后,她开始变得越来越没有地位,而且儿女也越来越不听话,事事不顺心,胸口处也总是憋着一口气。 暴君,好粗鲁(69) 暴君霸宠庶女妃,暴君,好粗鲁(69) 不都是想要让二姨娘死吗?那得看是怎么死! 郭沁香心中冷笑,从前她想要让府中的人死,没人能拦得住。爱麺魗芈 但是,自从项纯来了以后,她开始变得越来越没有地位,而且儿女也越来越不听话,事事不顺心,胸口处也总是憋着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就让二姨娘在临死前把所有的怨恨都放到项纯那个丫头身上去吧! 果然,二姨娘也顺着郭沁香所说的话想到了楚若那里,她恼火的咬牙切齿说道:“岂有此理!七姑娘未免也太只手遮天了,总想要把所有人都压在脚下!轹” “她也不看看,四姨娘即便怀的是个男胎,前面还有二少爷和三少爷在呢,怎么也轮不到四姨娘的孩子做府里的主人!大夫人,您可千万不要被她给蒙骗了,这丫头诡计多端,向来最会算计别人了!” 郭沁香扬起唇角,噙着一丝冷笑,“我自然知道。只是这口气不替你出,我心里着实不舒服。 但是,好歹也是她最后保住了宋双腹中的孩子,我也不能无凭无据的去将她治罪吧?箅” 二姨娘目光里闪过一抹阴狠,她得意地凑上前,对大夫人耳语几句,将明天晚上的计划都和盘托出。 在她的心里,大夫人是一个可怕又可恨的人,她可美那个能力与之抗衡,断然不会真的与大夫人发生什么大的矛盾。 相反,二姨娘还想借助大夫人的能力除去西宸院里的四姨娘和项纯呢,这才是她此行的最主要目的。 郭沁香心中狐疑,项纯会这么好骗? 武九那个猥琐的人,连自己身边的丫鬟们也看不上,而项纯一个眼高于顶又见过大世面的小姐还会去赴约?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说道:“这只怕不好吧,我后来赶到时,万一没看到你所说的场面,那该如何是好?” “不会的,您放心。我已经派人把假山亭子都包围好了,届时,不怕项纯不会乖乖就范。” “到时您再一出现,正好把她治个不检点又与姐夫偷情的罪名,最好让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然后,我会趁乱安排人将武九给解决掉,项纯找不到证人,我们所做的事情不久万无一失了吗?” 郭沁香扫了二姨娘一眼,略带讥诮地说道:“二姨娘,我也不是小看你的能力,只是染儿的夫婿是一个行事猥琐又相貌平庸之辈,七姑娘就算是山沟里来的人,你我也有目共睹。” “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就连皇宫里的主子娘娘们也未必能够有她那份气质和仪态。她又怎么会看上令女婿呢?” 二姨娘心中也有些迟疑,但是她又堆笑着说道:“不怕她会使诈,到时候让她有口难言,跟武九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也就再也没话说了。再说,这世上许多事情都说不清楚,兴许她还真的就看得上那样不堪的男人呢。” “好吧,既然你都已经盘算好了,我也就什么都不说了。明天晚上我会等着你派人来传信,只是再向之前发现与武九偷情的那人竟是染儿时的一幕似的,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了!”郭沁香郑重地警告道。 她的目光深深地望着二姨娘,“项纯心有城府,不可能会那么快上当,你万事可要小心才是。” 得到郭沁香的认可之后,二姨娘心里也总算踏实下来,便觉得这件事情绝对会万无一失。她连忙点头应答,快步走了出去。 郭妈妈担忧地看着一直淡笑着的郭沁香,小心地提点到:“主子,您这样冒然的答应二姨娘要帮她,万一到时候事败,您也会受到牵连的。” “有吗?我答应她什么了?我只不过是要前去看好戏而已。”郭沁香将微微有些凉的茶水抿了一口,蹙眉又放下。 “可是,二姨娘的做法终归是有些不妥的,奴婢觉得您还是不要趟浑水比较好,免得沾染一身的淤泥。”郭妈妈还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众所周知七姑娘冰雪聪明,她倒是觉得二姨娘有些狗急跳墙,为了明晚的事似乎已经魔怔了。 郭沁香眼中闪过一抹激赏,“郭妈妈最近变得聪敏了许多,不愧是我手下的人。只是你们都不晓得我心中究竟是什么意思,回头我会一一告诉你的。不管是项纯还是二姨娘事败,我都会是最后那个渔翁。” 郭妈妈心中一惊,大夫人说的话简直太令人难以想象了。她垂下头默默地为郭沁香捶着肩膀,小心地服侍着。 ............ 正月初三,天朗气清。 楚若心情很好,正站在走廊前,欣赏着外面的大好阳光。 宋双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邱然的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她只全心全意地等待着今晚的赴约计划。 因为听说白月身体不舒服,邱然也不放心那些二等丫鬟们,所以就把楚若用得比较得心应手的白玉送过来了。 楚若一直对外宣称是白月染了风寒,过几天便会好。 白玉将手里的暖炉送上前,温声说道:“七小姐,您的暖手换一下吧,估计也该凉了。” 闻言,楚若回过头去看向白玉,笑着从她手里接过,“白玉,有劳你了。最近你也消瘦了不少,等四姨娘平安生产以后,我会好好给你安排一门亲事的。” “七小姐,奴婢不相信那些男子了,还是一直侍奉主子比较好。”白玉淡然地摇了摇头,她自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即便再想找个好人家嫁了,人家也未必会真的喜欢未嫁身子先破了的自己。 所以,对于白玉来说,就这样挺好的。她看向楚若,由衷地道谢:“七小姐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一生都没齿难忘。幸亏当初奴婢并没有铸成大错,否则真的就悔死了。”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没有成功投毒,我也只是对你实施应有的惩罚而已。若是你当时真的毒害到别人了,我是绝对不会姑息的。”楚若轻叹一声,回过头去看向湛蓝的天空,淡然浅笑。 “人,总要有改过的机会才行。至于一些死不悔改的人,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白玉不晓得楚若说的是什么事,但她明白楚若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认同地说道:“奴婢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菩萨,但有的人总是忽略掉菩萨的光芒,奔着***去前进,才会失去了原来的自我。” “悬崖勒马之人固然有,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也大有人在。七小姐是个好人,无论您做什么,奴婢都会支持您的。” 楚若缓缓摇头,有些感慨地说道:“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甚至为了保护好自己,我也曾手染鲜血。但是,一次次从死亡里挣扎出来以后,我便发现,有些人真的是死一千次都不够。” “其行可诛,天地可鉴。我不愿做一个替天行道的人,却无意中总是在这样做。不知道,对于天上的神君们来说,我是不是在做杀生的坏事。” 白玉心惊肉跳,楚若说的这些话都太深奥了,但是涉及到鲜血和杀生,她也知道一定是什么大事。她急忙向四周围看了看,走上前低声劝道:“七小姐,您可千万不要这样说了,以免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无碍,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就当个笑话听吧。”楚若失笑着摇了摇头,回过头看了白玉一眼,打趣地说道,“瞧把你吓得,脸色都苍白了。” “您说得那样凝重,奴婢真是要被您给吓死了。”白玉拍了拍胸脯,长呼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七小姐,您刚才说的这个笑话可真一点都不好笑,奴婢没感觉出来笑点在哪里。” 楚若淡笑不语,她其实也不知道笑点在哪里,只是觉得,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在敌人面前哭出来,那就行了。 项染带着丫鬟路过时,好奇地停下来看向一脸认真地望着天空的楚若,“七妹怎么有兴致在这里欣赏阳光?是不是平时心中太过阴暗,也想接受一下阳光的辐照?” 没有了母亲的管束,项染说出来的话也比较尖酸刻薄些。 她对楚若早就看不上眼了,既然自己快要离开明昭国,就断然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奴婢见过四小姐,四小姐安好。”白玉聪慧的褔身,对项染说道。 项染淡淡地点了点头,但是她并没有让自己身后的丫鬟们向楚若行礼。 一个庶出的女儿而已,她凭什么要一直礼让? 楚若回过头来,深深地望了项染一眼,褔身淡然浅笑:“纯儿见过四姐。”说完,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道,“心中阴暗与否全看这个人的印堂是否发黑,纯儿心中坦荡荡,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倒是要恭祝四姐,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 “你怎么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项染还以为楚若知道了自己跟大亚王朝皇帝私通的事情,但她又觉得这是个秘密,根本不可能会被外人知道,便又倏然改了口。 楚若讶异地挑眉,“四姐不是一直心心念念地要进宫做陛下的妃子吗?眼下还有一个月多一些就可以参加选秀了。届时,以四姐的天资来看,定是至少要做正二品妃子之位的。” 项染鄙夷地看了楚若一眼,她还以为母亲所说的心机深重的七妹有多能耐,原来还以为自己会愿意做陛下的妃子呢。 她嗤笑一声,“七妹不是也在选秀之列吗?都说七妹才是咱们丞相府里最美丽最聪慧的人,哪里会轮得上我呢?” “四姐谬赞了,纯儿可没有那份心思跟大姐争抢夫君。”楚若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 她在心里又加了一句,我想跟你这个四姐来争抢夫君,让你不知道是如何惨败的…… “你!你什么意思?是在嘲讽我之前跟大姐说要与她一同服侍陛下吗?实话告诉你,我早就改变了初衷,断然不会跟大姐去争同一个夫君。”项染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哦?那除了陛下以外,谁还能配得上如此美丽又婀娜多姿的四姐?”楚若故作讶异地看向项染。 随即,她不解地问道:“莫非是大亚王朝的皇帝么?这倒是一段佳话,咱们明昭国还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做得这位皇上的妃子呢。四姐若是能够入选的话,想必连贵妃都做得成吧?” “大亚王朝已经有贵妃了,但是我有信心,做不成贵妃也能够做成淑妃,也同样是正一品的妃位。”项染得意地扬起下巴,轻蔑地看了楚若一眼,揶揄地说道,“至于七妹这样的庶出女儿,饶是一个才女,也只能按照律例,先从贵人做起吧。” 说完,项染骄傲地走了,一直笑个不停。 楚若微微抿唇,她很想说,即便是庶女,也能够站在一个令所有嫡女都闻风丧胆的高位。只是,这要看她是否愿意了。 凤弄绝,阿莲娜,我要来了,你们准备好接招了吗? ............ 是夜。 武九悄悄地来到了假山亭子之中,焦急地等待着楚若的踪影。 他白日里见到她时,她还俏皮地冲自己眨了眨眼睛,该不会不来了吧? 越想越是心焦,武九为了能够快些除去身上的衣衫,可是连棉衣都没穿呢,把他冻得够呛。 晚上湿气比较重,再加上寒风阵阵,武九不住地打着喷嚏。 就在这时,武九忽然听到台阶上的轻微脚步声,压低声音问道:“七妹?是你吗?”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走上前,双手揽住武九的颈项就往上贴,口里发出呢喃的声音。 武九顿时心神荡漾,搂抱着她就往自己已经准备好的被褥里面躺了进去。 不一会儿,便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躲在暗处的人们也不晓得这人究竟是不是楚若,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等着武九办完事后,他们才仔细地聆听声音。 “七妹,你怎么只哼唧却不说话呢?叫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武九搂抱着怀里的人,迷迷糊糊地说道。 他劳累了一次后,身子有些疲乏。 再加上摸到了那人身下有些血液的粘稠,便认定是自己将楚若的身子给破了,留下来的处子之血。 这时,耳边传来楚若的轻声低叹:“五姐夫,人家不好意思嘛。既然身子都是你的了,又有什么不好说的呢?我只问你,究竟会不会对我负责?” 武九以为是怀里人说的话,满足地扬起唇角:“自然是会对你负责的。若是你不愿意跟项菱一起共事一夫,那我就把她给休了,直接娶你为妻。如何?” “呀!这样好吗?万一被别人说是我跟五姐争抢夫君,他们会把我给骂死的。”楚若故作担惊受怕的说道。 就在这时,假山亭子的四周围都被人包围了起来,二姨娘的声音从台阶处传来。 暗中的人通知躲在不远处的二姨娘以后,她走上前一听,果然是项纯的声音,顿时得意地等不及大夫人前来,自己便先走上台阶,冷声呵斥道:“五姑爷,七姑娘,你们真是好雅兴,大半夜的竟然在这里偷情!” 武九惊慌地站起身来,匆忙穿着衣服,哆哆嗦嗦地说道:“二姨娘?你是如何得知的?我、我与项菱已经没有了夫妻情分,项菱还一直背着我与许多男子通奸,根本就不愿意跟我同房。如今我与七妹情投意合,断然不会不顾七妹的情意。至于你的女儿,你还是带回去吧!” 二姨娘气得浑身发抖,恼怒地说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人,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菱儿原本是个高贵的小姐,却被你给强-暴了,你还敢说不要她了?” 说着,她将手中的瓶子一摔,顿时有人握着刀子,一刀捅向武九。 武九惊愕地扶着腹部的刀柄,咬牙切齿地说道:“二姨娘!你!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要杀我,为你那个不要脸的女儿……” 还没说完,武九就倏然倒了下去。 楚若冷笑一声,揶揄地说道:“怪不得二姨娘一直都不肯打着火把前来,原来是为了暗中杀害五姐夫。” 二姨娘见周围都是自己人,得意地笑了几声,低声说道:“七姑娘是明白人,菱儿当初被陷害得***于武九,你定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吧?” “我当然知道,五姐陷害我,想要把我的身子交给武九。.tw[棉花糖小说网]但是最后,她却成为了武九的女人,从此嫁给了他。若不是她设计我在先,我怎么会将计就计,成全他们一对好夫妇?”楚若义正言辞地说道,她做出来的事情不怕被人知道,而且也是别人侵犯她的底线在先。 二姨娘“呸”了一声,鄙夷地说道:“你跟菱儿能比吗?她是从小到大都在丞相府里长起来的,而你是山野中的女子,匹配给一个伙夫再合适不过了。菱儿算计你半天,不还是被你给反算计了么?今晚你先是与武九私通,被我发现又强行杀害武九,谅你也不敢再欢快地蹦跶。至于你那个勾-引老爷的生母,也定会伤心欲绝!哈哈哈——” 就在这时,不远处闪起一阵阵火光,渐渐地靠近假山亭子这边。 楚若和二姨娘皆望过去,只见郭沁香身上披着一件厚重的绒皮大氅,一步步走上亭子。 她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幕,沉声问道:“二姨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半夜把我叫醒来到这里?地上那人又是谁?” 楚若冷哼一声,郭沁香特地赶过来,不先问自己,而是问向二姨娘,真是有意思。 二姨娘见自己人来了,立即指着楚若说道:“大夫人,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我的下人看到五姑爷鬼鬼祟祟的向这里走来,悄悄尾随后,竟然发现他跟七姑娘在偷情,这才悄悄禀告的我。我怕他们逃跑,立即带着人先过来,等您来了以后再审问。谁知,七姑娘却害怕事情暴露,直接杀死了武九。我们在场的人都亲眼所见,就是她害的!” “七姑娘,可有这么一回事?”郭沁香看向楚若,冷声问道。 楚若挑眉看向郭沁香,意有所指地说道:“母亲,您来的时候一定看到这里没有一点儿光亮了,他们那么多双眼睛都说看到我杀了五姐夫,我心中不服。” 郭沁香最近一闻到血腥味就觉得恶心,她蹙眉看向地上的死人,沉声说道:“现在人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二姨娘唯恐楚若找罪脱逃,立即冲上前说道:“大夫人,她跟武九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可以对七姑娘验身,证明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验身?”郭沁香意味深长地看向楚若,“不知七姑娘是否愿意这样做?” 楚若点了点头,毫无畏惧地说道:“自然愿意,只是母亲一定要为我作证,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白白冤枉了我。”说完,在二姨娘的满脸狐疑中,楚若挽起袖子,露出自己左胳膊内侧的守宫砂。 “不可能,不可能!”二姨娘惊愕地看向楚若,走上前对着她的守宫砂一阵触摸,那是真的,绝对不是伪造出来的。 楚若目光清冷,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二姨娘,不知你该如何解释?我为什么要杀害五姐夫?我们两个人本就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的哦。” “但是我明明听到你们在一起……在一起恩爱来着!”二姨娘面红耳赤,越想越不对劲,她求助地看向郭沁香。 郭沁香心中大抵知道楚若已经计划好这一切了,因此话里也不偏袒着二姨娘,只是陈述事实。 “七姑娘,既然二姨娘口口声声说是你杀害了武九,那你能不能拿出证据来说明一下,并不是你杀的呢?” 楚若淡定地说道:“当然可以。”说完,她对着黑暗处扬声喊道,“父亲,张大人,请出来吧!” 才说完,只见从假山亭子的最深处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便是项铭啸和京城中的京兆尹——张富明大人。 张富明走上前,轻咳一声,客气地说道:“丞相夫人,下官一直与丞相在此,不仅亲耳听闻现场所发生的事情,而且方才武九临死前也直指二姨娘没错。若是大夫人不相信,可以询问丞相大人。至于这些犯人,下官都要带回去严加审问。至于二姨娘,循例也要一起去的。” 郭沁香心中一惊,项纯竟然连老爷都给请来了,真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仔细思索一番,方才自己并没有说过什么太明显向着二姨娘的话,所以还是可以把自己给摘干净的。 于是,她失笑着走到满脸怒色的项铭啸面前,“老爷,您怎么也被惊动了?我还以为您已经睡下了。” 项铭啸看着郭沁香,目光是如此的陌生。 他冷冷地扫了二姨娘一眼,冷哼呵斥道:“你们一个个真是不让我省心,若不是纯儿事先知道这是个陷阱,恐怕早就被武九或者二姨娘算计了!至于你做了什么事,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项青脸色阴沉地走上前,目光疏离地望着郭沁香,“母亲,您还是先回去吧,事情我会跟京兆尹大人一起处理。” 郭沁香不禁惶恐地后退一步,项青也在,她就算什么都没做,项青也一定会有所怀疑的,项纯的心思真的是太缜密了! 就在这时,众人忽然听到被褥那里传来一声嘤咛,紧接着,一个人的脸从被褥里钻了出来,赫然就是刚刚小产几天的项菱。 二姨娘早已吓得腿软了,再见到那人是自己的女儿,顿时惊慌地冲上前,惊慌地问道:“菱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你小产未愈,难道方才是你跟武九在一起的吗?” 项菱无助地摇着头,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哭泣着。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根本就一无所知。她只记得自己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便痴迷地随着香味一路走来。 而且,此时此刻,她的身子下面有些不舒服,隐隐约约感觉到血液一直在流淌着。 楚若走上前,眯起眼睛看向项菱,冷冷地问道:“五姐,我问你,是你跟二姨娘一起算计我跟武九的事情吗?除了让武九死亡以外,你还想让谁死?” 项菱木讷地抬起头来看向楚若,不禁觉得她的眼睛异常明亮,而自己的双唇也不由自主地蠕动着:“我跟二姨娘算计武九和七妹,为的便是报仇。如果当初我算计七妹成功,断然不是我***于武九,也不会遭受这样的凌辱。” 说到这里,她紧张地看向二姨娘,激动地问道:“武九是不是已经死了?是不是?那项纯进宫之后,我们就可以对付四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了,是不是……” 二姨娘膛目结舌地看着完全被楚若操控的项菱,惊慌地捂住她的嘴,呜咽着说道:“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已经死亡的武九忽然从地上爬起来,拔出腹部的刀子,直接捅向二姨娘,连捅了几刀后,又愤怒地划向项菱的脸,口里骂道:“你这个小chang妇!除了前天,这几个月来你都没再让我碰过你,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我把你的脸划花了,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被这样的一幕惊呆了,楚若也踉跄的后退,惊愕地看向疯狂的武九。项青快速扶住她以后,冲上前一脚踹开武九,再探向二姨娘的鼻息,已经没气了。 而项染尖叫过后,吓得窜起身来疯狂地尖叫着,还一直发出凄惨的小声。她下身流了很多血,身上未着寸缕,这个曾经骄傲一时的五小姐,如今狼狈极了。 项青不忍去看,抄起地上的被子将项染一掌劈昏后,命人带了下去。 张大人愤怒地对身后说道:“来人,把犯人武九压下去!” 那些衙役走过去将武九拎起来,一摸他的鼻子,“报告大人,方才武九身受重伤,又自己拔刀,已经气绝身亡了。” 郭沁香心中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她刚才还担心二姨娘说破整件事情的经过,幸好二姨娘被杀死了。 不过,郭沁香深深地看向楚若,好一个七姑娘,这一招计中计用得实在是太妙了!本来她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得利的渔翁,没想到最后的大赢家确实一直被她们算计的项纯! 楚若毫不畏惧地看向郭沁香,唇角勾起若有似无地笑意。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就应该早些收手!她看向面色紧绷的项铭啸,走上前搀扶着他的胳膊,温声说道:“父亲,我送您回房。” 项铭啸凌厉地双眸扫过郭沁香,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郭沁香心中激起一层层涟漪,早在多年前,她就输给了邱然不是吗?又何必奢望老爷会多看自己一眼呢?真是讽刺! 幸好自己有备而来,如若不然,今天死在这里的,就不止是一个二姨娘了,还有她郭沁香! 好,很好!项铭啸,既然你不顾我们夫妻之间的情分,也不给我留丝毫的颜面,那就不要怪我对你身边的人下重手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我也要把所有痛恨地人一一弄死。 郭沁香在心里阴狠地想道,眯起眼睛愤恨地盯着楚若的后背。 首当其冲就是这个突然归来的七姑娘——项纯! 郭沁香在心中暗暗发誓,不除掉项纯的话,她誓不为人! 她扬起下巴,骄傲地走下台阶。 不管别人如何算计,她都是这丞相府中的第一人。至于老太太,也早晚会死在她的手里! 项青失望地看着母亲离去的身影,心头仿佛是遭了重重地一击,痛得快要窒息了。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母亲此番前来的最终目的,他却一眼看穿了。 就在昨天,他还规劝过母亲,没想到仅仅隔了一天,母亲就已经背道而驰,一次又一次地伤了他这个做儿子的心! 项青紧紧地攥起双拳,眯起眼睛,双唇抿在一起,就那样看着母亲的身影渐渐消失。 ............ 项铭啸的书房中,楚若忽然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响头。 而项铭啸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他的心里很痛,今晚这一切固然有楚若在算计,但也是因为别人算计她在先,她才将计就计,直接把二姨娘一干人拉下马。 但是,死了一个姨娘,又疯了一个女儿,女婿又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这等丑闻明日必定成为明昭国最大的笑话,而他这个丞相也一定会被人笑话的。 楚若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磕着响头。 她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如果不这样对付她们的话,只怕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 她们如何对付自己都可以,但是四姨娘天性纯良,如何能够承受得起这些坏人们一次又一次的算计? 可是,楚若也万万没有想到,二姨娘会死。 她原本以为武九的死是必然,现在却成了窝里反,二姨娘、项菱、武九,死的死,疯的疯…… “纯儿,你不要再磕头了,我并没有怪你。”项铭啸回过头来,弯身将楚若扶起来。 看着她隐隐有些淤青的额头,她无奈地轻叹道,“我只是在怪我自己,不能好好地保护你们母女。而我的家庭,也着实乱糟糟一片,让你见笑了。” 楚若疼惜地看着项铭啸,语重心长地说道:“父亲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您做错了什么。这次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我是想让二姨娘和五姐都得到教训,万万没想到武九根本就没死。” “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我也难辞其咎!”项铭啸闭上眼睛轻叹一声,怅然若失的说道,“论理,我太过专情,也是对她们太过无情了。郭氏原来也不是这样子的,但是最近,她越发不像样子了。” 闻言,楚若轻咬着下唇,郭沁香本性或许是善良的,但自从坐上丞相夫人之位后,就越来越变得工于心计,又怎么会甘心被一个后来的四姨娘给夺走了所有的宠爱呢? 项铭啸或许不能理解,但是楚若却深有体会。 当初她跟凤无涯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们彼此之间最有力的见证。 但是后来阿莲娜横插一脚,却自恃早就认识凤无涯,理所当然的认为凤无涯是她阿莲娜的,才会一次次跟楚若明争暗斗。最后,在贞太后的襄助下,一步步登上高位。 只是,楚若心中不由地觉得好笑,她不知道阿莲娜晚上搂着凤弄绝睡觉时,会不会想到凤无涯?可还记得那时一直心心念念的卡蒙? “母亲的心境,我能理解。”楚若幽幽地说了一句,也有些感触地说道,“父亲,您不要担心了,我相信终有一天,丞相府里会恢复平静。” 项铭啸苦笑一声,连自己都不能相信,还有什么理由让别人相信。 他感慨地说:“或许吧。我多么希望丞相府能够恢复到从前的平静,但是那样就意味着我又要失去正常的然儿。或许我是自私的,宁愿承受一切诟病,都要维持现状。” 说到这里,项铭啸抬起手拍了拍楚若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因为,你跟然儿都是我不能割舍的一切啊。纯儿,你的心里我也略懂一些,只要别人不伤害你,你断然不会报复。正是因为有你在,然儿才一次次的幸免于难。我项铭啸何其有幸,今生能够有你这样一个女儿啊。” 楚若的眼眶忍不住湿润了,她垂下头抽了抽鼻子,哽咽地说道:“父亲这样说,我心里也不好受。如果我一直没来的话,丞相府或许还是安宁的。” “但是它是不正常的安宁,你不要这样负累,你也着实辛苦了。”项铭啸安慰着她,温声说道。 “再说,老天爷冥冥中安排你成为我的女儿,也一定有它的道理在。我今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早娶妻纳妾,只能委屈了你母亲。若是你再这样自责,我更加无地自容了。” “好好好,我不伤心,也不难过。”楚若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掉着,她哽咽地说道,“我会一直笑看父亲与母亲能够幸福甜美的生活在一起,然后也让你们看到我的幸福。” 项铭啸的眼前一阵阵模糊,雾蒙蒙的泪水将他的视线阻隔了。他将楚若轻轻揽入怀中,就像一个慈父似的轻轻拍着楚若的后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有任何不好的事情,都由我来扛。” “父亲。”楚若哽咽地低喃一声,她欠项家的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人情债。 因此,楚若心中更加明确:不管在任何时候,她都不会忘却这一切,更不会让项铭啸有任何的闪失。 这一夜,有太多的人无法入眠,注定是个绵长的夜晚。 翌日一早,邱然听闻这个消息时,惊愕地张大嘴巴,不解地看向楚若:“纯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二姨娘和五姑娘都会出事呢?” 楚若淡淡地为邱然夹着饭菜,漫不经心地说道:“唔,大概是因为五姐小产的事情闹的吧。人人传言说五姐养了好几个男宠,五姐夫憋屈到一定极限时,终于忍不住出手,这才酿造了惨剧。” “是这样吗?那五姑娘现在怎么样了?”邱然心中略有狐疑,隐约察觉到事情肯定没有楚若所说的那么简单。 楚若不禁失笑地看向邱然,没好气地嗔道:“娘,您怎么还去担心别人的事情呢?五姐已经疯了,二姨娘也肯定是没气了,您还是好好地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吧。” 邱然也觉得自己太过疑心了,不禁歉意地笑道:“纯儿,我真的让你太费心了。你说得对,我管好自己就可以了,二姨娘和五姑娘的事情,大夫人一定会处理好的。” “这不就结了?赶紧吃饭吧。”楚若温柔地笑了笑,不愿意让邱然知道太多勾心斗角的事情。尽管她心中明白,邱然一定也猜测到了什么。只要不说开,就当没发生过便算了。 “对了,纯儿,明日一早你就要进宫服侍贵妃娘娘了,可千万要注意礼仪,不要殿前失仪。”邱然忽然想起楚若就要进宫的事情,心中大为不舍,担忧地说道,“要不要我把白容也还给你?你身边多几个人照料也好。” 楚若摇了摇头,掩唇轻笑道:“娘,记得我第一次被大姐召进宫时,您也是这样担心。我都去过皇宫许多次了,怎么会出岔子呢。” “皇宫里不允许我带着太多的丫鬟,只带着白月就可以了。白玉和白容都留下来照顾您,我也会让父亲和二嫂他们好好照顾您的。再说,我每天也可以出来的,只要大姐的身子允许,我便能出宫来看望您啊。” 邱然慈爱地看着楚若,不由地抬起头轻抚着她的脸颊,由衷地说道:“为娘的纯儿一向都是最懂事的,比当年的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唔,娘当年勇敢地嫁给父亲,那是我一直都钦佩不已的事情哦。而且外祖父每次提起来时,都气得脸红脖子粗,硬是说要跟你断绝父女关系。可是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了,外祖父一天天的总是为您担心。”楚若抬起手来,握住邱然的手,温声说道。 “父亲为了我,把心都操碎了,是我不孝,当初也是一门心思要嫁给你父亲。好在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看到你外祖母能够重新正常的站立行走,我也就放心了。”邱然感慨地说道。 “我真的很感激上苍,在十几年后还能够遇到你。也正是因为你,你外祖母的病情才会好得那么快。” 楚若撒娇地歪着脑袋,对邱然打趣地说道:“这叫有其母必有其女,将来我若是也遇到心仪的人,必定也会如此坚决地跟着那个人走。只是,到时候娘可不要阻拦我才是哦。” 说这话的时候,楚若心中一动,她确实要跟着凤弄绝走了。 但是在外人看来,她只是嫁给了大亚王朝的皇帝凤无涯。 或许,当有朝一日楚若真的把整个大亚王朝都拿下时,她身上还是被冠上了是凤无涯的女人。 对于这一点,楚若心中还是着实满意的。 为了原本属于凤无涯的一切,楚若势必会将大亚王朝一步步拿下,最后让贞太后和阿莲娜她们见识一下自己复仇的决心有多么强烈! 邱然闻言,心中不禁担忧,满脸不舍地望着楚若,揪心地说道:“你快别说这样的话了,就算真的有那一天,我也断然不允许你现在就说出来。” “好纯儿,你定非池中之物,小时候算卦的也说你秉承凤相。我却最害怕你跟大姑娘一样,进入那样终年不见外面天日的皇宫之中了。” “怕什么的?女儿我心思巧妙,必定有的是办法悄悄溜出宫来看望您的。再说了,我对陛下没兴趣,老早就跟您说过的。”楚若故作轻松地说道,温柔地拍了拍邱然的手心。 邱然这才放心了一些,语重心长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自然是好的,不然还能是坏的不成?”楚若打趣地说道。 她指着邱然微微隆起的腹部,摇头晃脑地说道,“等我的八弟出世以后,我一定要好好教导他,将来做一个像父亲那样德行高尚的人。” “打老远便听到谁在夸我,原来是纯儿。”项铭啸下了早朝回到丞相府,便立即向西宸院赶了过来。 他朗声笑了笑,看向邱然,温声说道:“你怎么又面露愁容了?总这样忧思忧虑可不好,腹中的胎儿也会受到影响的。” 邱然闻言,心中一惊,连忙笑了出来:“被你这样一吓,我都不好意思再胡思乱想了。” 项铭啸坐在邱然的旁边,缓缓说道:“本就该心无杂念,这才是对的。如若不然,你真的会早早的成为一个黄脸婆了。” ............ 平淡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楚若跟邱然相处了半日,又到老太太的院子里去了半日,与她谈了许久的话,直至傍晚才出来。 是夜,项欣匆匆赶了过来。 楚若刚刚更衣想要休息,见项欣满脸匆忙,不禁好奇地问道:“六姐,你这是怎么了?” 项欣担忧地看着楚若,小声地说道:“七妹,我白天不敢过来找你,特地趁着晚间才过来的。我想说,你……你昨晚没有受伤吧?” 闻言,楚若面色微变,诧异地看向她,不解地问道:“六姐,你何出此言?我有些听不懂。” 昨晚在假山亭子里发生的一切,都被项铭啸刻意抹去了许多,甚至没人知道楚若曾经出现过。 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深夜出现在那里会引人话柄,而且以讹传讹下去,对楚若的影响也不好。 而郭沁香自然不敢散播谣言,只要一有人知道,项铭啸和项青自然会把所有罪魁祸首的矛头指向她。 项欣双手绞在一处,皱着眉头,压低声音说道:“我昨晚看到五姐一个人走向假山亭子那边,跟她说话她也不回应我,还以为她是魔怔了。” “可是后来,我远远地跟随她到假山亭子附近,却听到五姐夫在喊‘七妹’,心里害怕极了。” “再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时,就羞得跑开了。再后来……再后来,就听说他们出事了,所以我猜测你后来是不是也在场。” 楚若淡然浅笑,原来项欣只是猜测的。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当时我确实在,不过是跟父亲他们在一起的。你不要声张出去,这事也是咱们家里的秘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六姐明白吗?” “明白,我只是担心你。”项欣柔和的笑了笑,关切地说道,“对了,明日你就要进宫了,代我向大姐问好。如果有机会的话,可千万要记得跟我说过的话啊。” 暴君,好粗鲁(70) “明白,我只是担心你。”项欣柔和的笑了笑,关切地说道,“对了,明ri你就要进宫了,代我向大姐问好。如果有机会的话,可千万要记得跟我说过的话啊。” 楚若想了想,便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点头说道:“好,我知道。六姐放心,我会想办法不让你入宫为妃的。” 话虽这样说,但楚若怕欧阳月得知自己想要跟凤弄绝走以后,会在选秀当日负气地选择项欣为妃。 她着实有些苦恼,欧阳月的脾气一向都是阴晴不定的,每回遇见自己时,浑身都像是被点了炮仗一般,直接就爆发出窜天的怒火…… 项欣恬然浅笑,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三姨娘说,我不适合入宫与人争斗,还是安心地嫁给一个好人家就行。毕竟是庶出女子,能够有个好夫君也是前生修来的福分了。” “不要总贬低我们庶女,咱们可以照样活得比嫡女还要好。”楚若温柔地拍了拍相信的手,关切地问道,“对了,三姨娘这两天怎么也不过来了?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闻言,项欣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三姨娘从前天开始就有些心绪不宁,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我说请个大夫或者让你帮忙去看看,可她又不肯,只好由着她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可能是三姨娘有什么烦心事,你明日多开导开导她就是了。”楚若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却只是不动声色地面对项欣。 项欣又坐了一会儿,起身便要请辞,楚若连忙叫住了她,“六姐,请等一等。我这里有一个口诀,是用来消除心中困扰的。你帮我送去给三姨娘,她若是看不懂,可以前来问我。” “真的?那太好了,你快快写来给我,我送给三姨娘。真怕她憋出病来,这下可好了。”项欣开心地扬起唇角,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满眼含笑地望着楚若。 “七妹,你真的是太伟大了,什么都懂,而且都难不倒你,我越来越佩服你了。” “哪里哪里,我也只不过是偶然从书中得到的口诀。”楚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拿起毛笔写了一些字,交给项欣时,温声提点道,“这口诀只对三姨娘一人有用,让她看完之后烧毁就可以了。六姐若是以后有什么烦心事,我会再给你用别的方式开解。” “呀!我的烦心事都被你给解开了,没有什么好烦的了。七妹,我走了,你不必送我,我的丫鬟们就在外面呢。”项欣柔声笑道,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楚若站在门口,目送项欣离开之后,心中陡然变得有些沉重。前天,前天……怪不得郭沁香找不到凶手是谁,她心中却已经有些明白了。 这厢,项欣回到院落之后,见三姨娘房间的蜡烛还没有吹灭,便走上前轻轻叩响了门。 “谁?”三姨娘浑身一震,担忧地看向门口。.tw[棉花糖小说网] “三姨娘,是我。”项欣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三姨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才走上前把门打开,失笑着问道:“六姑娘,你怎么过来了?” 她们母女之间一向都小心谨慎的度日,一直都不敢僭越,只是按照大族世家的规矩,相互用着这样疏离的称呼。不像楚若,私下肆无忌惮地跟四姨娘叫“娘。” “三姨娘,我才刚从七妹那里过来,她说有一个口诀要送给您,可以有效帮助您排忧解难。” 项欣走进房间里,把手中的字条交给三姨娘,含笑说道,“我也很好奇里面写的是什么,但是七妹说,我看了就不灵了。所以还是原封不动的样子后,我可没看。” “七姑娘怎么知道我有心事?”三姨娘狐疑地看向项欣,没好气地低声嗔道。 “我说了,只是有些缺觉而已,多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又何必硬是要让七姑娘为我cao心呢?” 项欣委屈地看了看三姨娘,垂下头小声地说道:“七妹很关心您,问我您这两天为什么没去看望四姨娘,我才说出来的。不过,七妹说您要是看不懂字条里的内容,就可以去问她哦。” 说完,她吐了吐舌头,“那我先去睡觉了,您慢慢看吧。看完后要烧毁,这是七妹说的。” 三姨娘看着项欣就这样离开,心中五味杂陈。她连忙关上-门,把门栓插好后,走到烛火前展开纸条。 只见上面写到:擒贼擒王,切勿殃及池鱼。看懂即来。 看完以后,三姨娘已经心惊肉跳的,几乎忘了呼吸。她的脸迅速红胀起来,不晓得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破绽。 回过神来后,三姨娘泪流满面的将纸条放到烛火上,迅速燃烧了起来。 三姨娘心中明白,项欣说看不懂就去问七姑娘的话,只不过是场面话。 自己一向都心细如发,又如何看不懂呢? 她也为了自己犯下的错误而感到歉疚,便披了个斗篷,独自前往楚若的院落。 楚若并没有歇息,她知道三姨娘是个内秀的聪明人,一定会尽快前来的。 果不其然,在楚若支开外面的人没一会热,三姨娘就匆匆赶来了。 而此时,莫无影已经被连夜送往外面,白月也已经回到了楚若身旁侍奉。 她将三姨娘迎进房间内,便关好门,守在门口。 三姨娘掀开斗篷上的帽子,哽咽着看向坐在桌前静静地看书的楚若。 她走上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由衷地忏悔道:“七姑娘,我做了错事,无法原谅自己。这几日饱受身心的折磨,幸亏有你让六姑娘送去的口诀。我看懂了,就悄悄跑了过来。求七姑娘明示,我该怎么做?” 楚若讶异地站起身来,匆匆上前,想要将三姨娘扶起来,“您先起来说话。” 可是,三姨娘却不肯动弹,依旧跪在地上,恳切地说道:“我犯下的罪孽太深重,幸好没有酿成大错,否则我就万死难辞其究了。您就让我跪着吧,只有这样,我心里才好受一些。” 楚若轻叹一声,硬是将三姨娘扶了起来,低声斥责道:“三姨娘心中有恨的话,大可不必非要在她的孙子身上找回来。你可知,宋双是我的好友,二哥也是我的兄长,我怎么可能会看着他们的孩子出事呢?” 三姨娘只剩下呜咽地哭泣,不敢说些什么。 她知道自己大错特错,还连累了两个曾暗中救助的下人。一个是厨娘,另一个便是小兰。 她们都无怨无悔的为自己牺牲,可自己的良心却受到了谴责。 “就好比六姐,她一心待我,若是有人胆敢害她,我定不会轻饶。就连您也是一样,这么多年来,您虽然没有明确表明态度,但是却处处接济着四姨娘,我心里都感激着呢。”楚若拉着她坐了下来,低声安慰道。白的有让了。 “若说我生气,那也绝对是有的。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向我二嫂下手,做法是在太狠毒了。” “我知道错了,当时也有后悔,可终究是不愿意见着郭氏越来越幸福美满,竟然开始子孙满堂了!” 三姨娘恨得咬牙切齿,泪眼婆娑的看向楚若,“七姑娘,四姨娘一定跟您说过,我跟二姨娘几乎同时进门,但是先后两次都意外滑胎的事情吧?那些事都是郭氏和二姨娘在背地里耍的手段!” “有一次,我都怀胎四个月了,成型已久的男胎就那样从我身体里流了出来……” 楚若心中着实恼火,三姨娘一直都这样闪躲着后宅的争斗,原来也是被郭沁香给逼得走投无路了。 想到这里,楚若同情的说道:“我能理解,三姨娘,您的心情我都理解。就连四姨娘也被她害过,后来是万幸生下的我。只是,您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她若是真的怀疑上您,这可如何是好?” “眼下六姐的年龄越来越大,总是要寻一门好亲事的,若是母亲一个不乐意,直接把她配给一个年老又死了原配的男人为妻,那六姐的一生可就被毁了!” 三姨娘心里也很悔恨,她不住地摇着头,无助地说道:“我隐忍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为了报仇。原先二少爷没有成婚,我心中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反正郭氏也不会再怀上老爷的骨肉,我便私心想着,等日后对她的儿媳妇下手……” “您这样做,真的就是在帮助郭氏了。为了让二哥和二嫂能在一起,我费了多么大的心血,万一他们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正好让郭氏在伤心过后,得意地把宋双给轰出家门了。”楚若蹙眉提醒道。 “啊……”三姨娘惊愕地看向楚若,难以置信地问道,“大夫人真的那么狠心,敢对儿媳妇下手?” “她有什么不狠心的?只怕现在已经有心怀疑到你这里了。”楚若略微有些担忧。 她看向三姨娘,“母亲生性多疑,我都能想到的事情,只要略微有人能够给她提个醒,一定就晓得是您动手害的二嫂。” “依我看,您最近还是深居简出,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来。等我想到更好的办法时,一定会铲除那个祸害的!” “可是,她在府里的地位已经根深蒂固,根本就不能撼动。七姑娘为何这样有信心?”三姨娘不无担忧地问道。 楚若缓缓勾起唇角,淡淡地说道:“只怕她已经有什么把柄落在我身上了,我只消命人去查探一番,就能知晓怎样才能出奇制胜了。” 说着,楚若深深地望着三姨娘,“三姨娘,您听我说,千万不要再想不开,也更不要为了这些事情而轻生。我要是您,一定会坐等着看心中那个仇人事败的一天,而不是盲目的寻求方式报仇。” 三姨娘有些迟疑地垂眸深思,再度抬起眼帘时,已经换了一副平时的温婉模样。 “我明白了,七姑娘的话犹如救命的良药一番,把我心中一直想不通的事情都给解开了。日后我会加倍的对二少奶奶好,以弥补我过去犯下的错误。但是,在郭氏彻底落败之前,我会好好做好原先的自己,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将我给先打败!” “这就对了,三姨娘能够想到的事情很多,还希望您能够时常开解一下四姨娘,她有时候会因为一些小事而想不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还希望三姨娘多多照顾一下她。”楚若站起身来,深深地鞠了一躬,郑重地恳求道。 “七姑娘快别行礼了,我受之有愧。”三姨娘连忙起身扶住楚若,不允许她再继续拜下去。 楚若淡然浅笑,“无碍,四姨娘是我的生母,我理所应当为她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跟别人低头,也都是行得通的。若是换了六姐,也会同样对您。” “好,好。六姑娘一向都是懂事的好孩子,我心中一直明白。”三姨娘的眼中带着泪花,感激地看着楚若。 “七姑娘也是个好人,四姨娘为了你疯了十几年,总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老实说,当初你忽然被人偷走,我心中也有些庆幸。当时年轻气盛,总希望老爷能够因此而多宠爱我一些。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我终于看明白了老爷和四姨娘那比金坚的感情,也一直盼着你能回来。” “是人就都有自私的一面,我也有过。”楚若不以为然地说道。 三姨娘整理了一下情绪,便温婉地点头,离开了这里。 楚若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事情比她想象中要进行的顺利。 解决了一个阴损的二姨娘,郭沁香暂时也无暇他顾,她终于可以放心的入宫了。 其实楚若也不清楚,郭沁香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在皇宫中的大女儿项芸? 入宫有的话,她也应该满足,而不是一味地算计别人了。 一夜无梦,楚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睡了个舒舒服服的好觉。 翌日一早,白月便开始咚咚的敲门,一直催促着:“七小姐,您醒来了没有?一会儿该来不及了。”1cxye。 楚若无奈地翻了个身,伸着懒腰坐了起来,对外面扬声说道:“醒来了,快些进来吧。” 见白月走了进来,楚若没好气地嗔道,“就算是睡得像猪一样的人,被你这么一吵嚷,肯定也醒过来了。” 白月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道:“奴婢是怕小姐耽误了入宫的吉时,贵妃娘娘肯定也等急了。” “唔,知道了。”楚若选了一件淡紫色的绣花衣服穿在身上,她的衣服里,淡紫色的颜色是最多款的了。 除了紫色,就是白色,这是楚若目前比较喜欢的两个颜色。 楚若穿戴整齐后,抬眸看向一脸发呆的白月,伸出手在她面前摇了摇,“喂,喂!白月姑娘,你这是犯花痴了吗?” “啊……花痴?对,对,就是犯花痴了。七小姐,您这个词语以前我总是听不懂,现在才发现,真的很适合用来形容我刚才惊呆了的状态唉!” “我看到您时,就觉得像是痴恋地看着一朵美丽的花朵,所以我也忍不住飘飘然起来了。”白月摇头晃脑地为楚若解释着她对“花痴”的理解。 楚若失笑地摇了摇头,洗漱完以后,便带着白月前去花厅。 白月已经将准备好的衣服都放在马车里了,而楚若一直随身携带的一些东西,都被自己好好地背在身上。 花厅前,老太太也早早地起来,等待在厅中了。 只要有老太太在场,郭沁香就要自然而然的坐在下首的位置,不能再坐主位。 而项铭啸坐在老太太旁边的座位上,眼里噙着笑意,温声对老太太说道:“母亲,您看纯儿有没有您当年的影子?” “当然有了!纯儿是我所有的孙女之中,最像我的那一个!”老太太点了点头,满眼都是欢喜。 郭沁香微微垂眸,心中冷笑,这些姨娘里面,只有自己生下的孩子最多。 当初老太太还说项芸很像她呢,现在却说项纯最像她了! 时不时地向主座位望过去,郭沁香的心里嫉妒得很。 这个老不死的老太太,怎么身子越来越硬朗了?难道又是项纯检查出了老太太的病情? 一想到这里,郭沁香就下意识地在心中否定了下来。不可能的,一般大夫都不会瞧出那些药方之中的误差。 暴君,好粗鲁(71) 一想到这里,郭沁香就下意识地在心中否定了下来。 不可能的,一般大夫都不会瞧出那些药方之中的误差。 试问,一个医术稍微高超一些的小丫头,又怎么能够跟自己身边一直都在用着的老太医相提并论呢? 楚若的脸上始终都保持着恬静的笑容,她缓缓走上前,褔身说道:“纯儿给祖母请安,见过父亲、母亲和诸位姨娘。” “纯丫头,快些过来吧,别那么拘礼了!”老太太乐呵呵地招手,示意楚若快些过去。 楚若起身走向老太太,柔声笑道:“纯儿都要被祖母惯出毛病来了,日后若是成了一个毛丫头,那可如何是好?” “唔,谁说的?我可不允许他们这样说我最疼爱的纯儿。”老太太故作生气地板起脸,随即又笑了出来。她看向郭沁香,意味深长地说道,“沁香,你说是不是?谁家要是娶了纯儿这么一个好儿媳,而不是勾心斗角的女子,是他们一生的福气不?” 郭沁香心中陡然一沉,这分明是在挖苦自己不是个好儿媳,但是又让人挑不出短处来。她失笑着顺从老太太的话,温声说道:“母亲说的是,纯儿的性情是数一数二的,染儿跟她一比,然而直接就被比下去了。” 项染面色微变,随即隐忍着心中的怒气,扬起笑脸望向老太太,柔声说道:“祖母心疼纯儿,我也是极其疼爱七妹的。她是咱们家目前最小的一个,又博学多才,怎么会不令人喜欢呢。” 老太太点了点头,含笑看向项染,温声说道:“染儿这话言之有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一家人在一起状似和睦的吃了顿早饭,楚若便匆匆做上马车上路了。 坐在马车上时,楚若掀起帘子,看着越来越远的丞相府门口,不禁红了眼圈。硬是要出来送行的老太太和邱然都在风中摆着手,目光一直盯着坐在马车上的自己。 她轻叹一声,撂下帘子回过头来,用绢帕擦着眼睛,颇为感慨地说道:“搞得像是我要出嫁了似的,弄得我也眼酸了。” 白月早就泪流满脸,抽泣着说道:“七小姐,别说是您,奴婢也觉得十分感动呢。老太太和四姨娘都对您太好了,尤其是老太太,奴婢不由地想起了奴婢的祖母,心中悲恸不已。” “额……你的祖母?”楚若嘴角一抽,纳闷地问道,“你不是说自己从小就是孤儿吗?怎么还有祖母了呢?” “呜呜呜……小姐总是戳奴婢的短处,奴婢虽然是孤儿,可也有父母和祖母的嘛,只是不记得他们了而已,毕竟他们去世得早。若是祖母还健在的话,一定也像老太太似的,这样疼爱着奴婢哇!呜呜呜……”白月哭得更邪乎了,肩膀也不断地耸动着。 楚若失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说道:“好了,不要哭了。他们一定在天上看着你,保佑你能够平安的生活,幸福一生。” “是吗?”白月抬起头来看向车顶,“那晚上奴婢要跟她们说说话,希望他们能够听得到。” “好。那你说的时候千万不要吼出来,只在心里说就可以看,否则会被皇宫中的大内侍卫们给当成犯人抓起来的。”楚若隐忍着笑意,打趣地说道。 白月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好,奴婢知道了。七小姐,您真好,还教会奴婢这些呢!” 说着的时候,白月还一脸敬佩的表情,双眼晶晶的发亮。 “……”楚若沉痛地扶额,果断又果断地风中凌乱了。 她算是看透了,不管自己说什么,这丫头都百分之百的信任。 马车一路上都很安全,车在皇宫门口停下时,检查车辆的是项蓝。 项蓝一早就等在这里,看到楚若的那一刹那,他冲楚若眨了眨眼睛,温声说道:“好好保重自己。” “好的,三哥,你也是。”楚若点了点头,帘子又被放了下来。 她撩起车帘,听着车轮上发出的嘈杂声音,触目可及的是明昭国的皇宫砖瓦城墙。 这次,她是已经做好常住一两个月的准备了,只是不知道不久的未来,究竟有多少事情在等着自己。 楚若抬起头,看向徐徐升起的太阳,淡淡地扬起唇角,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不论前方有多么艰难,她也会在逆境中不断地充实自己。 “奴婢青柔、青暖见过七小姐。”刚刚到了云霞宫,楚若一下车便看到项芸的两个贴身侍女走上前,恭敬地对自己褔身。 她走上前两步,虚扶起二人,温声说道:“二位姑娘无需多礼,我进宫入住之后,不懂礼数的地方还请你们多多提点。” 青暖掩唇轻笑,“七小姐快请进去吧,贵妃主子早已等不及了。奴婢们都对七小姐的能力十分钦佩,又素闻您是最懂礼数的,何来奴婢们提点之理?这可折煞奴婢们了。” 楚若淡然浅笑,边由她们搀扶着走,边不急不缓地笑说道:“三人行,必有我师。并非我不懂得宫中规矩,只是不愿意给姐姐添麻烦。” “贵妃主子已经说了,在这云霞宫里,谁若是苛待了七小姐,必定治奴婢们的罪。”青柔在一旁体贴地说道,“主子还吩咐奴婢为您准备了一间暖阁,就在偏院内,离主殿特别近。您与主子来往起来也方便些,姐妹俩多说说贴心话,对主子腹中的龙裔也是好的。” 才说完,在主殿门口站着的宫女就已经打着帘子,把楚若迎了进去,齐声恭敬地说道:“给七小姐请安。”想地误心郭。 “免礼。”楚若淡然浅笑,得体地说了一句,便抬步走了进去。 一进入内殿,就感受到殿内的温暖了,六个硕大的火盆就在那里突突的冒着火,后背都有些出汗了。 项芸坐在上首的位置,左右两侧坐了几个前来请安问好的妃嫔小主,都在用钦羡的目光在打量着楚若。 站在大厅中央,楚若微微褔身,恭敬地说了一句:“纯儿给贵妃娘娘请安。” “好纯儿,来,快到本宫这里来。”项芸招了招手,支撑着肚子站起身来,示意楚若快些过来。 楚若答谢起身后,快步走到项芸身旁,搀扶着她的胳膊,温声说道:“娘娘本就是千金贵体,如今还怀着龙裔,自是不可小觑的。纯儿这次前来,是特特把家里人对您的祝福都一起带了过来,愿贵妃娘娘能够平安生下陛下的骨肉。” “瞧你说的,本宫都感动得要哭了。”项芸拉着楚若坐下,对下首两侧坐着的妃子们温声说道:“你们瞧,本宫的七妹是不是天生丽质,比本宫还略胜一筹?本宫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她给盼来了!” “贵妃娘娘和七小姐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平分秋色。” “有贵妃娘娘的教导,七小姐就更加是人上人了。” 众人笑着奉承道,都在拍项芸的马匹。 楚若不着痕迹地向那些人的脸上扫去,无疑看到的是对自己的猜忌和鄙夷。 她们都以为楚若是靠着姐姐要进宫做妃子,而且在外面还总是勾-引陛下,所以对楚若的敌意明显比贵妃项芸要多上许多。 毕竟项芸的身份就在那里,而楚若还没有进宫,虽是庶女出身,但为明昭国立下不少功劳,也乃是头等的功臣,若是论功行赏的话,封个郡主都不为过。 因此,人们不禁纷纷猜测,这次入宫的热门秀女中,属楚若最有资历成为本届秀女中位份最高的了。而其他人,都只不过是衬托着楚若这朵红花的绿叶罢了。 “纯儿,你看,大家对你的期望有多深?若是你能长久入宫与大家作伴,倒也是一件好事情呢。”项芸温柔地说道。 并非是她刻意说出这样的话来挖苦楚若,而是一定要表现得大度又得体,才不会被欧阳月和众人怀疑。 而这些事情,都是楚若提前就交代好的。 楚若心里也清楚,站在项芸的位置上看一众妃子其实很不容易,随时有被身后的人捅一刀子的危险。1cae5。 她心中轻叹,别人都以为项芸是站在光鲜亮丽的位置上俯瞰且,又有谁知道,漫漫长夜无法入睡之时,项芸是如何的害怕这个森冷的后宫? “诸妃小主娘娘们谬赞了,纯儿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罢了。”楚若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表现得有多么欣喜。 项芸刚刚与楚若寒暄了几句,忽然就听到外面传来太监高声地呐喊:“淑妃娘娘驾到,楚妃娘娘驾到。” 楚若心中一凛,原来是楚馨绡来了。 她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本想要起身与众人一起见过她们,刚要起身,身子就被项芸拦住。 “七妹,宫中礼数虽然众多,但陛下在你进宫时已经下了特赦令,见到一众妃嫔时,无需跪拜,只要平视就可以了。”项芸淡然浅笑,故意在淑妃和楚妃都进入殿内时,温声说道。 楚馨绡心中一阵烟雾,她最讨厌项家的人了,但是自己后背的伤却还要仪仗项纯来医治。 想到这里,楚馨绡心中十分焦急。 她不晓得后背的那块印记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完全清除,越想越是害怕。 自从除夕那天过后,她已经胆战心惊的度过了六日,再也不想顶着一个黑黑的印记生活了。 而且,再过四天就又有扩大的可能了,必须想办法让项纯帮自己来治病。 楚馨绡缓缓走上前,笑着说道:“贵妃娘娘说得是,七小姐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自然能够得到陛下特特赐予的殊荣了。” “臣妾和淑妃娘娘在来时的路上还曾探讨过这个问题,若是七小姐将来得蒙圣宠入宫陪伴圣驾,想必会荣光无限的。” 她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为的就是让别人对楚若心生嫌隙。既然人人都在猜测这件事,不让就让它成为被说死的事情又如何?” “届时,太后娘娘若是知道后宫即将有这样一位很有可能会让陛下独宠一宫的女人出现,定然不会轻饶。 而淑妃是当今太后娘娘的嫡亲侄女,也是楚馨绡如今想要依靠的人。 这淑妃本性就有些鲁莽傲娇气十足,缺少一些谨慎和虚心,所以一直并不受欧阳月的喜爱。 再加上她是太后娘家的人,欧阳月不愿意让母后娘家的势力越来越大,所以相对来说,比较欣赏项芸的温婉大气,至少相貌也是比淑妃要漂亮许多的。 淑妃骄傲地扬起下巴,揶揄地说了句:“本宫常听说贵妃姐姐的七妹是个厉害人物,不但能够施针医治病人,还能魅惑男人的心。陛下对七小姐青睐有加,想必七姑娘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楚若心中鄙夷,这分明就是在挑衅。 她眼角的余光扫到项芸脸上唯有怒气,笼在袖中的手悄悄地抻了抻项芸的衣摆,示意她不要跟淑妃一般见识。 项芸诧异地看向楚若,再不说上两句的话,只怕人们对楚若的印象就都差到底了。 楚若冲着项芸淡淡地笑了笑,仿佛没听到淑妃的话似的,温声说道:“娘娘,纯儿听说陛下最近都经常来您这里看望,想必是一直都很期待龙裔地出世。回想起当初有人胆敢给您下药,妄想导致您终身不孕的事情,纯儿真是担心。” 说到这里,楚若故作迟疑地扫了四周围一眼,最后将目光放到项芸身上。 闻言,项芸心里一阵狐疑,纯儿好端端地提起这些事做什么? 她不解地看向楚若,“纯儿,你想说什么便直说,千万不要害怕,在座的姐妹都是好人,不会真的把你的玩笑话放在心里的。” “那纯儿就但说无妨了。”楚若站起身来,从容不迫地说道。 “纯儿与陛下确实有几分交情,却也源于当初乃是生死之交,所以也曾谈论过后宫之事。” “陛下说,他对这些勾心斗角之事一向都知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要看看那恶人是否果然不顾情分,害人终害己。 停顿了一下,楚若又继续说道:“所以纯儿也曾私下问过陛下,对一些故意危言耸听、散播谣言甚至妄想祸害皇嗣的高位妃嫔该如何处置?” “陛下说,他心中自有分寸。而且还信誓旦旦的说,即便纯儿进入皇宫,也不会有人敢拿话挑衅于我,因为我是为了保护龙裔而来。” “而陛下的耳目就在四周围看不到的角落里悄悄听着、看着。若是果然言语中伤了我,他自然会为我做主,定不会轻饶那小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不由自主地向四下看去,生怕有人将自己刚才的话给传给陛下听。 淑妃心中也一阵慌张,陛下原本就是看在太后姑姑的面子上封自己做淑妃的,她要是再被陛下抓住把柄,说不定就直接从淑妃的位置上下台了。 到时候,别说是从一品的夫人位份,就是正二品的妃子也够呛有自己的位置了。 楚若唇角微微上弯,笑容却没有达及眼底。 她冷冷地看着这一群只会争风吃醋的跳梁小丑,端看她们为何又如此胆小如鼠? 既然都说她仗着欧阳月的威严才能进入后宫里并且享受特殊待遇,那她何不利用一番,正好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真是不知所谓! 一群草包女子都想跟她逗,这些微末的伎俩若是跟贞太后和阿莲娜一干人比起来,真的是差太远了! 楚若鄙夷地扫了她们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缓缓坐了下来。 楚馨绡心中越发讨厌楚若,刚才连她也差点儿吓了一大跳。 别人或许没亲眼见过楚若跟欧阳月相处的情景,她却是深深清楚的。 每次都是欧阳月近乎相求地讨好楚若,楚若才会有可能答应,而且每次都是带条件的,让欧阳月哭笑不得。 这下子,人们也不敢造次,都乖乖地坐在座位上。 除了淑妃和楚馨绡时不时地用指桑骂槐的话来排解一下心中的闷气外,其他都还算是好的。 项芸心里也总算放松了下来,刚才的场面实在是太让人惊心动魄了。 她都不晓得七妹是如何想到那样好的话,四两拨千斤的直接把人们的嘴都给堵上了。 暴君,好粗鲁(72) 项芸心里也总算放松了下来,刚才的场面实在是太让人惊心动魄了,她都不晓得七妹是如何想到那样好的话,四两拨千斤的直接把人们的嘴都给堵上了。 但是,不得不说,七妹很适合在宫廷里生活,不但身怀高超的医术,又能巧言善变,内心还有一颗向善的心。 项芸不禁感叹,幸好自己没有走错路,否则将会多了一个多么强劲的敌人啊。 好不容易把那些妃嫔小主们给应付走了,楚若便回到偏院里休息。 但是,白月忽然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启禀七小姐,楚妃娘娘说是要见您。” “楚妃么?告诉她,就说我初来乍到,有些累了,明日定会登门到访。”楚若淡淡地扫了白月一眼,毋庸置疑的说道。 白月有些为难地看向楚若,尴尬地说道:“可是那个楚妃娘娘真的好霸道,她说您要是不肯见的话,就直接到陛下那里去请旨了。” “那你就说,再这样下去,我宁死不屈。”楚若依旧是不肯妥协,躺在床上冷冷地说道。 拥有主导权的人可是她,绝对不是楚馨绡。如果楚馨绡再这样耀武扬威的话,楚若才不会再手下留情。 如果不是因为楚馨绡有着楚家的血统,楚若恐怕早就把她给解决掉了。 “是,奴婢这就去回绝她。”白月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楚馨绡正等在外面,等白月出来后,她拎着裙子就要进去。 白月立即伸出手挡在她的面前,客气地说道:“抱歉,楚妃娘娘,七小姐说太累了,明日会亲自登门造访。” “你说什么?!她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我硬是要进去,那你又能把本宫怎么样?你这个大胆的奴婢!”楚馨绡眯起眼睛,冷冷地扫向白月,沉声问道。 白月微微褔身,温柔地说道:“启禀楚妃娘娘,七小姐说,如果您再继续纠缠下去的话,她会宁死不屈的。所以,还是请您先回去吧,明日我们家小姐自然会主动上-门的。” 芸刚样都场。“哼,算她识相!明日若是再不来,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楚馨绡冷哼一声,拂袖转身而去。 看着楚馨绡缓缓离开的身影,白月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楚馨绡还真是不要脸,以前在蛮夷部落做楚姬时就总是看七小姐不顺眼,当了明昭国的楚妃娘娘以后,就更加目中无人了。 她鄙夷地撇了撇嘴角,真是有些过分,仗着自己是皇宫里正二品的娘娘就了不起。实际上,不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搔货么?当她不知道吗?白月在心里唾弃地想道。 突然,院落圆拱形门口走进来一袭明黄色的身影,白月定睛一看,竟然是欧阳月! 见欧阳月走至身前,白月连忙低下头褔身说道:“奴婢参见陛下。” “免礼。(..tw无弹窗广告)”欧阳月淡淡地说道,他向帘子里面望了望,关切地问道,“你家七小姐呢?” “启禀陛下,七小姐休息了。”白月恭敬地回答。 “哦?这么快?”欧阳月不太相信楚若会睡着,狐疑地问了一句。 要知道,他上完早朝就去了御书房,一直忙碌到现在,特地赶过来的。 他挥了挥手,淡漠地说道:“孤知道了,你下去吧,孤前去看看她。”说着,抬步就要走进去。 白月见状,急忙挡在门帘旁边,焦急地说道:“陛下,七小姐是未嫁之躯,跟您独处一室的话,恐怕不太合适。” “不合适?哼,她跟别的男人已经不止一次两次独处一室了,孤知道她的性子,绝对不会轻易把清白给一个男人。她都不怕,你又怕什么?”欧阳月揶揄地说道,快步走了进去。 白月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却苦于人家是皇帝,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罢了,根本就说不上什么话。 急忙跟进去,惶恐地看向坐起身来的楚若,委屈地说道:“七小姐,奴婢有拦着,但是陛下硬是要闯进来……” “我知道了,你出去候着吧。”楚若朝门口努了努嘴,淡淡地说道。 “是,奴婢告退。”白月褔身说完,转身退了出去,并没有关门,而且还故意立在门帘缝旁边,以备随时进去救楚若。 楚若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她真是服了白月,居然会这样避讳欧阳月跟自己独处。 她也没有下床,只是看向欧阳月,面无表情地问道:“陛下来找我,可有什么要紧事?要知道,你这样单独出现在我这里,回头我就又要被后宫里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别跟孤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谎话,你以为孤会不知道?听说你今天把孤的妃子们都给教训了一顿,真有你的,一个毫无品级的大臣之女,竟敢公然藐视孤亲自封的妃嫔们!”欧阳月冷哼一声,气闷地说道。 他刚才在御书房里听说这件事时,差点儿被楚若给气笑了,哭笑不得地打发走了告密的人。 楚若无辜地耸了耸肩,莞尔轻笑道:“那是她们不识抬举,一个个都想要对我立下马威,也不看看我究竟是不是吃硬的人。” “孤算看透了,你是软硬不吃的女人,任凭别人对你又哄又安慰或者又打又骂的,都不及真正对你心思的人放个屁管用。”欧阳月的脑海里飘过凤无涯的身影,心里有些酸酸的。 那个已经丧偶的风愿有什么好的?不就是生了一个伶俐可爱又有能耐的儿子吗?哼,他后宫佳丽三千,还会怕没人给生个儿子? 眼下项芸再过两三个月就要临盆,他好歹是能够见到属于自己的孩子了。一想到这些,欧阳月不禁唇角微微上弯,心情变得愉悦起来。(..tw棉花糖小说网) 楚若挑眉看向他,双腿蜷起,双手把膝盖圈起来,脑袋直接歪在上面,揶揄地说道:“你是在说人家风氏父子吧?他们就是让我觉得顺眼了,那又怎么样?” “孤就是看他们不顺眼,一对妖孽父子,迟早孤会将他们杀了的!”欧阳月气势汹汹地瞪向楚若,沉声冷哼,“孤就觉得你也是个妖孽,应该直接拖出去凌迟处死才好!” “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再这样的话,就直接出去吧,我们也没必要再继续说下去了。”楚若冷冷地说道。 说实在的,她也很想念风若那个小家伙,捎带着也想起些了风愿。有些时候,他们父子对自己不离不弃的态度让她感动不已,而且又是机缘巧合认识的这样一对父子。 犹记得小家伙在临走前还信誓旦旦的说,她会喜欢上他的父亲,真是有意思。 “你还笑!你不是说,并不喜欢风愿吗?孤一说要杀了他们你就恼火,每次你失神而笑时,也都是因为他们!”欧阳月气闷地上前,坐在床边,狠狠地瞪了楚若一眼,不再看向她。 “……”楚若嘴角一抽,不是吧?连笑容都不允许有了?她恶寒地望着欧阳月,自己怎么会原谅这个无耻又蛮横的家伙的?当初应该一直都保持怨恨,最后将欧阳月给千刀万剐了,一雪前耻才好。 她轻咳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欧阳月,其实我们两个人真的不合适做一对夫妻,哪怕你把皇后的位置赏给我,我也不会去做的。普天之下或许又太多人想要做你的王后,但我并没有那个心思。” 欧阳月闻言,浑身一震,眯起眼睛看过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灵动的双眸。 楚若淡然浅笑,柔声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我们两个不属于一类人,我也对你没有那种迫不及待想要嫁过来的冲动。况且,如果你不强逼着我嫁给你的话,我或许还能保你江山安定。如果你硬是要强娶我,或许得到的就只能是一具尸体。” “孤不信!”欧阳月的左胸口处一阵阵疼痛,他捂着疼痛的地方,沉声说道,“项纯,你跟孤说,你之前说过喜欢的那人是专一的那种。那股要是真的肯为你放弃所有女人呢,你愿意跟孤成亲吗?” 说着,他动情地伸出手去,将楚若的柔荑紧紧捧在胸前,十分认真地说道。 楚若并没有急忙抽回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道:“欧阳月,你真的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说到必然做到,而且绝对不会妥协。” 欧阳月紧皱着眉头,深邃的双眸里满是怒火和伤痛。 “你知道现在在说些什么吗?之前你说要进宫来,给我追求你的机会,怎么一眨眼的时间就变了?!”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分歧。如果你真的愿意理解我的话,拜托你不要阻拦着我的路,好吗?”楚若深深地望向欧阳月,眼里有些水雾在游荡。 她的喉头有些发堵,略带哽咽地说道:“我其实对你的态度已经改变了很多,从以前的蔑视和看不起,到现在比较能够平心静气地与你交流,是很大的一步跨越。但是,也仅止于此,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否则一定会得不到满意的答复!” 说到最后时,楚若的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地森冷。她狠狠地抽出自己的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陛下请自重,不要让臣女对您完全失去耐心。” “可是,你真的对孤一点感情都没有吗?那你现在为何都想哭了?”欧阳月气恼地捶了捶床板,嘶声力竭地低吼道。 楚若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一点都没有,信不信由你。” 白月在外面隐约能够听到一些,她本来是想冲进去保护主子的,但是又觉得陛下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本来陛下是可以拥有全天下所有女子的皇帝,却碰到了强势的七小姐,结果真的是走了很长一段艰辛的路,实在是太可怜了。 她不禁悄悄地感叹,还是果断离得远一些吧,陛下肯定不是小姐的对手。 于是,白月站在了廊下,仰起头看着天空中的蓝天白云,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男人的身影。 那个男人一直都对她痞痞的,但偶尔也非常温情地向她诉说爱慕之意。或许,她心里是有他的吧? 莫无影。rf。 白月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个男人的名字,忽然有些想他了。 ............ 内室,楚若和欧阳月还在僵持着。 欧阳月心里有些发狠,他要是真的对楚若霸王硬上弓,一定可以将她拿下。偏偏总是觉得她就是一个令人不忍亵渎了的圣女,仿佛稍稍有些强迫都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他冷哼一声,沉声表示道:“不论如何,孤是不会放弃的!二月的选秀大殿,你必须要参加。至于孤选不选你,也不是你说了算的!项纯,你最好知晓自己的身份,不要总是挑衅孤的威严,孤不是那三岁孩童,其实可以任由你坑蒙拐骗的?!” 闻言,楚若嗤笑一声,心里有些看不起这样的欧阳月。 但是转念又一想,当初凤无涯不也是曾经听自己说过类似的话吗?她为了跟阿莲娜争做皇后之位,不遗余力地威胁着失去记忆的凤无涯…… 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话我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若是肯珍惜我们之间难得建立起来的情分,就千万不要再造次。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却拥有一颗只有自己可以操控的心。” “孤不跟你这强词夺理的人理论,你既然可以改变对我当初的看法,就一定可以改变的更多一些。”说完,欧阳月气恼地离去。 他根本就没有去想楚若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反正她都伤了自己无数次了,这一次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然而,楚若一点儿都没有开玩笑。她故意说得这么直白,就是不希望欧阳月再走弯路,届时自己狠心下来,只有跟他决裂的份。 真心希望项芸腹中的龙凤胎可以安然无恙,届时,她或许能够让欧阳月把对自己的那些心思,全都转嫁到项芸和那一对儿女身上去。 休息了约摸一个多时辰后,楚若又迎来了宫中主子的邀请。 只是,这一次她受太后娘娘的邀请,前去太后殿拜见。 楚若诧异地挑眉,看向不放心她而过来专门提点自己的项芸,“大姐,那太后娘娘既然一年到头都不愿意见你们几面,居然在我入宫第一天就召见,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对于欧阳月的生母,楚若一直都没怎么细细地调查过,只是知道她乃是淑妃娘娘的亲生姑姑,当初也是一个狠戾的后宫之主。 “太后娘娘的性情其实还蛮温和的,经常带着和颜悦色的笑容。我入宫几年,也只是见过她寥寥数次而已。”项芸轻轻拍了拍楚若的肩膀,温柔地说道,“不过,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我知道了。”楚若轻轻拍了拍项芸的肩膀,柔声说道,“大姐,不必担心我,我没事。” 说完,她站起身来,走向外面。 “等等!”项芸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回过头去向青暖努了努嘴,“青暖,你跟着七小姐前去,万一遇见什么事情,记得兜揽一下,千万不要让七小姐吃了亏。” “是,奴婢遵命。”青暖恭敬地褔身说道。 楚若微微点头示意,谢谢项芸的好意。她弯身坐上项芸准备好的轿子,直接坐了进去。 ............ 淑妃殿内,淑妃正冷笑着跟几个妃子说话。 这些妃嫔们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总是耀武扬威的。而且前方又有淑妃保驾护航,她们自然乐得轻松。 上午在项芸那里散了以后,几个人就商量好,怂恿淑妃去太后殿告密,就说新进宫的项纯是一个骚蹄子,准备勾-引陛下独宠一宫。 当今太后是最厌烦这种事情的,听闻当时太后还是皇后娘娘时,先皇曾独宠德妃,还差点儿把皇位传给德妃生出的五皇子。太后忍辱负重,始终都在用心经营着这一切。 结果,先皇没有来得及改立遗诏,就驾鹤西去了。因此,大权仍旧在太后手中,而德妃母子无名无权,自然不会有人拥立。自此,欧阳月才会真正坐上皇帝之位。 有了前车之鉴,太后在欧阳月第一次选妃时就命令宣布,不允许任何女人独处一宫。 暴君,好粗鲁(73) 有了前车之鉴,太后在欧阳月第一次选妃时就命令宣布,不允许任何女人独处一宫。 事实上,欧阳月也晓得母后这样的顾忌,从来都没有对任何女人上心过。但每次只要跟项家七小姐有关的事情时,他总是特别关心在乎。 就拿当初要讨伐边疆城外的蛮夷部落一事来说,本不应该在近几年就劳民伤财,并且损失人力物力前去战争。 但是因为听说项纯在回到丞相府之前,曾经养育过她的亲人朋友们都死于蛮夷之手,欧阳月竟然把铲除蛮夷部落的事情提上了朝堂,与文武百官商议。 太后为了此事,跟欧阳月也曾语重心长地谈过话,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如今蛮夷部落已经易主,蛮夷部落的所有人都成为明昭国的子民,也算是有惊无险。太后便不再吭声,只是心里总憋着口气,任何国宴家宴也不愿参加,正好趁着染疾而找了诸多借口,就是不肯再出席。 淑妃得意地扬起唇角,冷冷的说道:“项纯凭什么就能够得到陛下那么多的关注和体贴?哼,本宫就不信了,还不能将她给制服了!” 说到这里,淑妃又是一声冷哼,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太后娘娘听闻此事后,勃然大怒,登时要见项纯。本宫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能耐使出来?要知道,太后娘娘可是本宫的亲姑姑。” 楚馨绡也在这几个人其中,其他人都奉承淑妃过后,楚馨绡也由衷地钦羡道:“淑妃姐姐所言极是,这项纯不过是仗着有个昨贵妃的亲姐姐,充其量也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与众不同罢了。” “而太后娘娘可是陛下的生母,太后说什么,陛下总是要听一听的。即便是训斥和惩罚项纯,相信陛下也一定不会说些什么。” 淑妃轻蔑地扫了楚馨绡一眼,她其实兵不待见楚妃这样半路就登上高位的女人,而且楚妃还一度被欧阳月宠幸,自是让她气闷不已。 但是,楚妃讨厌贵妃一事,让淑妃留了个心眼。既然都不喜欢贵妃,何不一起合作,先把贵妃娘娘扳倒再说? 因此,两个人就这样狼狈为歼,正式建立起联盟来。 “楚妃妹妹说得对,本宫也觉得陛下不会对太后姑妈发火。况且,姑妈是在为后宫造福,铲除任何有可能成为后宫之中的妖孽,以除后患。” “臣妾谢淑妃姐姐夸奖。”楚馨绡得体地露出和善的笑容,微微褔身表示感谢,随即又缓缓坐了下来。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算计,楚馨绡也有,她巴不得项纯能够快点被铲除,免得以后有麻烦。 不过,在此之前,她知道那个践人一定不会轻易地死,只要医好自己的身体,她或许还能够假装投诚,慢慢地攻克项纯地心防,换取永绝后患的解药呢…… 这厢,楚若坐着轿子已经到达了太后殿。 刚刚走下轿子,便瞧见门口站着几个素衣的嬷嬷。她走上前去微微褔身:“众位姑姑安好,请容禀太后,臣女项纯求见。” “七小姐请稍等,奴婢这就去禀报。”其中一个嬷嬷淡淡地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喜怒。 楚若点了点头,轻轻地扬起唇角,等待太后的召见。 她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所有用度都很朴素,也很节省,倒不像是一个过惯了后宫奢靡华贵生活的人会喜欢的,反而有些佛门清净之地的感觉。 心里暗暗纳罕,这位太后难道信佛?还是在后宫里做了太多身不由己的坏事,现在只是在忏悔恕罪? 不一会儿,刚才进去的那位嬷嬷就快步走了出来,她微微褔身,恭敬地说道:“请七小姐随奴婢来,太后娘娘在偏殿召见。” “有劳姑姑了,”楚若温声说道,回过头去看了白月和青暖一眼,示意她们不要强迫着跟进来。 因为刚才打量期间,楚若忽然察觉到气氛不大对,估摸着此番召她前来,是挨批的成分居多。 果然,两个嬷嬷在门口都拦下了青暖和白月,不卑不亢地说道:“二位姑娘留步,太后主子只召见了七小姐,其他闲杂人等都不许进去。” 白月心中郁闷极了,什么叫闲杂人等?宫中哪一个主子还没有几个宫女了? 可是七小姐刚才已经用眼神示意,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在青暖的眼色下,乖乖地站到了一旁等候。 青暖心里其实也有些担忧,她跟随项芸入宫这么几年,见多了主子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对事态也能够做到很缜密的分析。 如今看常日并不理会后宫琐事的太后忽然召见七小姐,八成是被淑妃等人告密了。 唉。青暖不由地感叹,真的是树大招风,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主子说七小姐并无入宫为妃之意,可这些妃子们一个个都像是恶狼似的,紧紧地盯着七小姐这块肉,真是有些不知所谓。 楚若走进去之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心里忽然变得宽松了许多。 她其实也应该好好地理理佛了,至少能够净化一下心灵。 上首是一个暖榻,一位身穿素衣的妇人正斜倚在上面,淡淡地望着楚若。 不过,楚若微微有些诧异,站在那人旁边的嬷嬷表面上云淡风轻的,浑身却又有种高贵的气质存在。 而且,那位嬷嬷的眼神很犀利,一定正在打量着自己。 而原本应该是主子的妇人,却时不时地用探寻的目光在询问旁边站着的那位嬷嬷。 她心下不禁狐疑,隐约猜到了什么。 “你就是项纯?”靠在椅榻上的女人沉声问道。 楚若微微褔身:“正是,臣女项纯见过管事秦姑姑。” “你……”靠在椅榻上的人顿时有些惊异,坐起身来,目光里明显有着难以置信。(..tw棉花糖小说网) 这时,站在一旁的“嬷嬷”冷哼一声,站上前几步,沉声怒道:“大胆项纯,见到太后娘娘竟然还乱叫,岂有此理!” 楚若抬眸看向那位妇人,唇角微微上弯,恭敬地说道:“启禀太后娘娘,臣女虽然愚钝,但是太后娘娘气度不凡,那种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并不能瞒过臣女。因此,臣女不能向管事姑姑行大礼,只是端看太后娘娘究竟是何意,再考虑是否行礼。” 太后心中一惊,此女目光如此锐利,竟然能够识破她的伎俩,她不禁有些钦佩。 秦嬷嬷被楚若当场戳穿,立即走下来,恭敬地在太后旁边站好。 但是,太后随即冷笑一声,“你又如何得知她是哀家的管事姑姑?” 楚若微微褔身,一字一句地说道:“启禀太后娘娘,秦姑姑的鞋并未脱下来,而且,姑姑身上也有着掌管一众宫女的那份威严。贵妃娘娘怕臣女鲁莽冲撞了太后娘娘,所以事先提点过,太后娘娘的身边终年有秦姑姑陪伴。” “况且能够令太后娘娘您放心在身边的人,定非等闲之辈。” 太后闻言,立即望向秦嬷嬷脚上的鞋。这其实并不怪她,只是刚才太后临时起意,谁都没有注意过细节罢了。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不错,哀家很是欣赏!” 太后冷冷的说道,并没有欣赏一个人的那种态度,而是带着一种轻蔑的目光,认为楚若只是侥幸而已。 她挥了挥手,示意秦姑姑退下去。 秦姑姑恭敬地褔身,快步走了出去。 当她路过楚若时,秦姑姑微微点头示意,多看了楚若一眼。 这位七小姐真的是慧眼,她今天算是领教过了。 太后也不赐座,只是从容地斜靠在暖榻上,冷眼望着她,“项纯,哀家早就听闻过你,陛下也总是会提及你。不知你对将来入宫为妃一事,有何看法?”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没有任何看法。”楚若恭谨地垂下头,不卑不亢地说道。 老天,这一对母子能不能一起上阵?她都有些无语了。 欧阳月问过的话,太后娘娘难道还要用另一种方式再问一次吗? 太后娘娘蹙眉,狐疑地问道:“没有任何看法?这又算是什么回答?该不会以为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陛下定会许你高位,将来宠幸于你?” 说到这里,太后娘娘的双眸里露出一抹鄙夷,如果她真的这样认为,那太后之前就高看楚若了。不过,任凭是谁,也定会这样以为的。 楚若淡然浅笑,从容不迫地说道:“启禀太后娘娘,臣女并没有这样认为。” 她抬起头来,不再卑躬屈膝,缓缓说道,“众所周知,陛下对臣女一往情深,但臣女心里没有陛下,并不想成为陛下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放肆!竟敢藐视陛下的龙威,还说陛下钟情于你!” 太后勃然大怒,一拍暖榻的扶手,冷声怒斥,“说!你这个妖女又是从何处而来?项铭啸那样忠实的臣子怎会有你这样一个巧言令色的女儿?” “太后娘娘请莫生气,臣女只是陈述事实,如果不太中听,还请您稍安勿躁。待您把所有想问的问题都问完,而臣女也都答完之后,您再定夺,如何?” 太后凌厉地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楚若牵着鼻子走了。 她冷冷地扬起唇角,揶揄地说道:“七小姐果然是好口才,哀家此前真的是看扁你了。” “既然如此,那你不妨把你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也让哀家开开眼界,瞧瞧不愿意嫁给皇帝的女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楚若轻叹一声,上前一步,语重心长地说道:“敢问太后娘娘,您从前也是从闺阁儿女中等待碰到一个良人,从此平安幸福的生活下去。” “或许也曾希望能够成为后宫中的一位妃嫔,乃至皇后之位,最后也真的成为了现实,但是您心中真的高兴吗?可曾有过半分后悔?” 太后心中大惊,面色倏然变得有些煞白。 她微抿着双唇,不难看出,年轻时定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况且,欧阳月长得那么妖孽,生母又会差到哪里去? “后悔不后悔,又岂是哀家说了算的?”太后自嘲地说了一句,心中甚是感叹。 或许,对她来说,当初那样眼高于顶,一心想要成为后宫之中的女人,并非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后来,真的梦想成真后,每天都是在惶恐中度过,害怕妃子们算计,又怕皇帝夫君不再宠幸自己。 再后来,又怕原本属于儿子的皇位会悄然落入其他得宠妃子生下的皇子手里。 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了数十年之后,她是得到了许多,但是却失去了与自己陪伴一生的男人,成天孤家寡人地在这孤寂的太后殿里,又有什么意思? 不得不说,楚若的读心术确实越来越好,她把太后每一个言行举止都落入眼中,仔细分析过后,再结合自己当初的经验,如此说过之后,便知晓了许多。了第这的在。 楚若淡淡地笑了笑,温声说道:“臣女就是不想让自己有后悔的那一天,所以才会坚决杜绝陛下的美意。不瞒您说,就在您召见臣女之前,臣女已经跟陛下为此事争论起来,陛下被臣女气得拂袖而去,就是不肯放松。” “什么?!你跟陛下争论起来?”太后仔细回想,确实有人回禀,欧阳月在离开云霞宫时,脸上带着怒气。 她惊诧地看向楚若,短短的一刻钟里,竟然对这个女子再也厌烦不起来,“项纯,你果真不喜欢陛下?这又是为何?你可知,陛下曾向哀家要求,要将你封为皇后?” 楚若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或许我会喜欢一个皇帝,或许将来我会跟众女共事一夫,但是我很确定,我不喜欢欧阳月。现在的我,只把他当做一个朋友,还是我的大姐夫,仅此而已。” 过去,她把欧阳月当成一个仇人,深恶痛绝。但是在经历了项家的温馨洗礼后,心里的锐气消减了许多。 终究还是对贞太后那些人的仇恨不共戴天,而欧阳月既然从旁协助,她就让欧阳月得到应有的惩罚便可以。得到了大亚王朝几座城池,有朝一日便加倍的还回来! 太后深深地望着楚若,不由自主地从暖榻上起来,走下去站在她的面前,深深地打量着她良久。 最后,太后由衷地说道:“哀家不得不对你另眼相待,刚才说话那样无情,是哀家的过失。”1ceg8。 楚若也有些惊愕,抬眸看向太后,失笑着说道:“太后也让臣女刮目相看,竟然会对自己的过错勇敢地承认,实属难得。” 她还以为,太后也会像淑妃似的蛮不讲理,即便错了也不会承认错误呢。 太后淡淡地笑了笑,感慨地说:“哀家年纪大了,早就不再像现在后宫中的那些年轻人,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争斗半天。” “每日吃斋念佛也是为了赎清心中的罪孽,更是为了逃避人世间的纷扰。若是连现在的错误都不敢承认,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观音菩萨?” “佛由心中生,并不是说说就能见到的。但是太后娘娘如果真的早已洗心革面,菩萨还是能够感应得到,时刻在您心中提醒着一切善恶因果。”楚若颇有心得地说道。 她淡淡地垂眸,实言相告:“有段时间,我的亲人全部被仇人杀光了,心里特别的浮躁,总想着要报复所有人。后来,每天都以泪洗面,恨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去手刃仇人。” “因缘际会,看了本与佛有关的书,心里便平静了许多。恶念也是从心中升起来的,我已经尽可能的把它降到最低,但还是有难以泯灭的仇恨在充斥。” “于是,我抛弃了礼佛,我行我素地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该救人就救人,该原谅的就尽量原谅。” “但是,该杀的人,也绝对不含糊!” 太后错愕地张着嘴,她以为楚若说的是那个小山村和蛮夷部落之间的仇恨,倒是也很能理解。 但是,难能可贵的是,她居然把这些话跟自己说了出来。 微微垂下眼帘,太后的双眸里闪过几分忏悔的情愫,感叹地说道:“哀家明白了。哀家总想着要让佛祖和菩萨看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却刻意回避心中的苦恼和郁结,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看透,只是在逃避而已。” 暴君,好粗鲁(74) 微微垂下眼帘,太后的双眸里闪过几分忏悔的情愫,感叹地说道:“哀家明白了。.tw[棉花糖小说网]哀家总想着要让佛祖和菩萨看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却刻意回避心中的苦恼和郁结,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看透,只是在逃避而已。” 她凝望着门口,声音变得清冷无比,冷冷地说道:“对于后宫之事,哀家不会再坐视不理。谁若胆敢再在背地里耍手段,哀家定不会轻饶!” 楚若悄悄地摇了摇头,“后宫里的杀戮一般都是不会抬到明面上来的,在背地里耍手段,真正的被搬到台面上来,就是那样的丑陋不堪。有些事,有些人,纵容太久都会容易出错。” 好比邱然,明明有着管理家事和处理一切的能力,却因为心存内疚,总是不好意思跟其他几位姨娘和郭沁香斗嘴算计,才变得越来越柔弱。 但是楚若心中明白,这不代表邱然的能力会一直被埋没下去。 郭沁香这个人,楚若迟早会处理掉,至于是让父亲休妻还是她自作孽,就要另作打算了。 她多么希望,项家的一切都能够顺风顺水啊。 还有一个郭沁香,和一个项染,这两个人,首要任务是解决郭沁香。而项染么,留在最后到大亚王朝里去处理也是可以的。 太后也摇头轻叹,“后宫子嗣多半是留不住的,正是这个道理。哀家总以为时间还很多,那些无法保住自己子嗣的女人,也没有资格成为将来的太后,所以就不去理会。看来,哀家再这样下去,陛下就连继承大统的儿子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时,太后关切地望向楚若,“听闻你医术了得,贵妃的身子怎么样了?她腹中的龙裔可还安好?哀家听闻,她的腹部太大,连走路都有些费劲了。” 楚若点了点头,温声说道:“贵妃娘娘身体康泰,腹中的龙裔们也都安好,请太后娘娘放心。” “龙裔们?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大惊失色,随即欣喜地问向楚若,满含期待地看着她。 楚若唇边的笑意渐渐加大,她对太后直言不讳的说道:“这话我本来只跟大姐说过,并没有向陛下透露半分,既然太后问题,那我也就不回避了。” 她轻咳一声,也不再卖关子,“大姐腹中怀的是一对龙凤胎,估计会有早产的征兆,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真的?!”太后对这个消息感到太震惊了,有些无法承受,踉跄着向后退去。 垂过己了让。楚若连忙上前搀扶着她,柔声说道:“听闻太后娘娘从前就在怀着陛下时,是一对龙凤胎,只是临盆时,只有陛下活了下来,另一位小帝姬不幸早夭。可见,龙凤胎乃是从太后娘娘这里遗传到陛下身上的,臣女打包票,您的孙儿和孙女一定都会健健康康的。” 太后眼里都含着泪水了,她年纪渐大,多么希望能够有个孙儿抱抱。(..tw棉花糖小说网) 但是又不愿意去参与后宫的杀戮,只希望能够有真正有能力保护孩子的女子把龙裔生下来,却不承想,一等就等了这么多年。 “哀家当初也是早产,但被人陷害,可怜的小帝姬在生下时都已经浑身紫胀了。哀家虽痛恨那些耍手段的女子,自己却也曾害过其他妃子的孩子。”太后沉痛地说道。 楚若长叹一声,也想起自己那个未曾来得及出世的女儿了。 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太后,恕臣女直言,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皇后之位一直空悬,会使太多人觊觎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现在贵妃一直手握皇后实权,离皇后之位也只是一步之遥而已。” “你是说,让哀家奉劝陛下,封贵妃为皇后?”太后目光里带着些许探究,自然明白楚若的意思。 楚若也不否认,而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项家不能有太多人进宫为妃,哪怕陛下再器重我,我也不会做他的女人。但是,臣女的大姐心地还算是善良,能忍也能操持整个后宫。” “太后娘娘当年没能平安产下双胞胎,这次若是她能成功诞下一对龙凤呈祥,也算是一段佳话。太后娘娘不如考虑一下,说不定更好呢。” 还等不及太后说些什么,忽然听闻外面传来秦嬷嬷一声高呼:“陛下请留步,太后娘娘正在与七小姐谈话,不允许任何人……” “哗啦”一声,厚重的帘子被撩起来,欧阳月急匆匆地冲了进来,见她们站在一起的气氛不对劲,还以为太后打了楚若,急忙脱口而出:“母后,您不要这样仗势欺人,儿臣不允许您伤害项纯!” 太后和楚若都愣了愣,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反应过来后,楚若不禁转过头去闷笑不已,原来这厮是一时着急,误会了她和太后之间的气氛,还以为太后欺负自己了呢。 她是不喜欢欧阳月这样花心的人,但是平心而论,在前生时,欧阳月也曾不顾一切要相救当时的自己,是自己不识抬举无情地拒绝了他。 理论上来说,欧阳月还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如何谁有幸与他两厢情愿的话。 太后随即也明白了欧阳月的话,冷哼一声,拂袖负手在后,“这就是哀家的好儿子,不分青红皂白就威胁哀家,成何体统!” 欧阳月微微一愣,走上前定睛一看,太后眼里隐隐含着泪水,楚若的侧脸上带着笑意,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孤……”欧阳月走至楚若身前,挑眉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太后娘娘对臣女一见如故,正在谈论姐姐的龙裔。陛下忽然大吼一句,把太后给气着了,还不快去哄哄。(..tw棉花糖小说网)”楚若朝他努了努嘴,示意他快些去安慰安慰太后。 欧阳月尴尬地抽了抽嘴角,真心被现在的事情给弄得脑袋里一片混乱了。 他看向太后,诚恳地垂下头,歉意地说道:“母后,儿臣刚才太过焦急,还请母后不要生气了。” “生气?哀家可不敢生气!陛下还是请回吧,千万不要跟哀家再多说些什么。”太后恼火地说了一句,并没有理会欧阳月,只是转身回到了暖榻上,气闷地斜倚上去。 欧阳月面色微僵,他跟母亲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现在变得更加糟糕了。 想到这里,他拿眼色示意楚若,希望她能够帮自己说说话。谁知,楚若却扫了他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那表情像是在说:抱歉,自己做的孽自己去圆吧。 见状,欧阳月心里就更憋屈了。 他心想,自己白天才从她的房间里愤怒而走,听闻被太后召见后,立即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他容易么?该死的项纯,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楚若心中却自有一番打算,反正太后和欧阳月是母子,哪里会真的有隔夜仇呢? 自己要是跟着一起掺和,恐怕会让太后以为自己太能够左右欧阳月的情绪,心里会造成阴影。 她该说的话也都说了,剩下的就看这两位怎么处理了。 “那母后要如何才能原谅儿臣?”欧阳月走上前,温声问道。 太后心里已经打算良久,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出来。 她抬眸看向欧阳月,见他坐在自己旁边,为自己捶着腿,气也早消了大半。 “哀家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日前你找哀家说要让项纯进宫为后妃,哀家断然不会允许她区区一个庶女就能够坐上高位。但是,今日哀家也见识到纯儿出类拔萃之处,心中甚是喜欢,哪里还舍得惩罚她呢?” “母后说的是,纯儿一向都很讨人喜欢。”欧阳月点了点头,顺从的说道。与此同时,他还在心里鄙夷地说:何止讨人喜欢?也能把他给气死呢! “但是,皇儿,”太后伸出手,轻轻抚了抚欧阳月的头,柔声说道,“纯儿心性太高,她想要的婚事,咱们皇家给不起。哀家劝你还是放过她,这样才能保证不失去更多啊。” 欧阳月闻言,心中一沉,目光凛冽地扫向楚若,她居然跟母后说这些! 难怪母后会改变对她的看法,真是气死他了! 楚若清冷地往回去,目光满含自信,她眨了眨眼睛,用眼神示意:怎么?你想反驳?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 欧阳月紧抿着双唇,沉吟片刻,“项纯,你跪安吧。初来乍到,需要好好休息,不需要在这里伺候着了!” 有些话,他不想让楚若当面听到,最起码三个人都在场,说话也不方便。 太后也不说话,只是对楚若淡淡地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哀家也经常会身子不舒服,宫中的太医每次都是开那些治标不治本的药物,若是纯儿得空的话,有时间也来给哀家诊脉看看。” “只是今ri你确实累着了,回去好好休息吧。秦嬷嬷,送送七小姐。” “是,臣女告退。”楚若恭敬地褔身,起身后淡淡地扫了欧阳月一眼,转身就走了。1chsx。 秦嬷嬷恭谨地送楚若走下台阶,温声说道:“七小姐请小心,台阶太滑。” “有劳秦姑姑了。”楚若微微颔首,淡笑着说, 一出门,便看到白月正在那里搓着手等待,脸上一片焦急的模样。 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笑着说道:“白月,这是在等我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等得不耐烦了呢。” 白月错愕地看向满面轻松地楚若,诧异地低声问道:“七小姐,太后娘娘没有为难您吧?” “怎么会呢?你家小姐冰雪聪明,向来都是把人哄得心情甚好,又怎么会舍得训斥我呢?”楚若失笑一声,回过头去对送她出来的秦嬷嬷微微褔身,温声说道,“秦姑姑请留步,纯儿告辞。” 秦嬷嬷受宠若惊,连忙也褔身,“恭送七小姐。” 见楚若上了轿子离开,秦嬷嬷才转身回去了。 楚若离开后,欧阳月也不认同,但也不否认:“凡事在人为,谁也不是一开始就都喜欢儿臣不是?若儿臣不是一位皇帝,后宫之中的诸位妃嫔小主也未必能够心甘情愿的在孤身边陪伴。母后一直把儿臣当成是一个孩子,但儿臣已然是一个将近而立之年的人了。” “皇儿,不论你到了不惑或者知天命的年纪也好,在哀家的心里,你始终都是个孩子。哀家心疼你还来不及,难道还愿意一直都拂逆你的意思吗?” 太后轻叹一声,苦口婆心地说道,“只是,有些事情是无法强求的。哀家认为,你还是好好醒醒,不要再做这样的梦了。” “孤很痛苦,母后。”欧阳月沉痛地垂下额头,心里很难受。 只有在太后面前,他才可以这样放肆地说出来。任凭别人如何将他高看,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偌大的皇宫之内,竟一下子之间,找不到可以说知心话的人了。 太后轻叹一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声说道:“情爱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不必太过认真。” “哀家时常教导你,作为一个皇帝不得有真爱,否则会成为祸国殃民的君主。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哀家多么希望能够有人把你当成一个平凡男子来喜爱。若哀家是年轻的女子,也希望能够有一个真心实意的男子来对待自己。” 她也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如何能够说服别人呢? 太后心中一阵惆怅,终究还是老了,不愿意再掺和什么事情。 欧阳月的眼角有些濡湿,可他不会承认自己哭过了。 他抬眸看向太后,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柔声说道:“母后,儿臣从前曾经对一个女人特别上心,甚至只是跟她说过几句话而已,就对她倾心不已。这件事,儿臣从来没有跟您说过。” “哦?是何人?为何不带进宫中来封她为妃?”太后诧异地看向他,不解地问道。 欧阳月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她就是大亚王朝原先的皇后——楚若。孤当时只是对她好奇,可见到之后,竟然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一个豪情壮志的女子,目光是那样的清冷孤傲,却又拥有着对凤无涯最崇高的爱意。孤十分羡慕凤无涯,他竟能遇到如此好的女子。” “楚若?”太后微微蹙眉,她听说过那个神话一般的女子。 世人对其评价褒贬不一,尤其是在楚家落败之初,许多人都会骂楚若是一个坏女人。 但是时过境迁之后,不禁有人怀疑,一个为了大亚王朝的江山而努力在军营中与一众将士们风里来雨里去奔波的女人,又如何会对一个无辜的小公主凤菁菁下手? 因此,世间便有人悄悄流传,当时肯定是现任皇后在搞鬼,弄得当初的楚皇后身败名裂,后来便在冷宫之中香消玉殒。 但是,这也仅仅是传言而已,没有人能够真的想清楚,更没人知道楚若当时究竟是怎么死的。 有人说她是被赐了毒酒,有人说是被赐了三尺白绫,又有人说是被弄得肠穿肚烂而亡…… 真正让所有人都疑惑的是,当今的皇帝“凤无涯”竟然就这样让事情平息了,居然没人为楚若平反。 “那个楚若,是一个厉害女子。哀家听闻她勇敢地坐上皇后之位时,曾经也吃了不少苦头。” “只是哀家私下以为,现在在明昭国皇宫内的大亚王朝皇帝似乎并不值得被楚若那样钟爱,他身上哪里有什么帝王气质?更没有一丁点值得人吸引的地方。”太后狐疑地说道。 她并不晓得如今的大亚王朝皇帝是凤弄绝假扮的,关于这件事,欧阳月并没有告诉她。不过,他隐瞒了这么久,也不打算再对母亲隐瞒什么,实话实说道:“母后,现在的皇帝是假冒的,您听儿臣跟您慢慢诉说……” 太后惊疑不定地听欧阳月附耳诉说,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痛惜和心惊肉跳,竟然是这样一回事!那 就难怪了,她一直以为,一个被英雄般的楚若喜欢的男人,至少能够有担当些,否则怎么值得楚若喜爱? 却原来,来龙去脉竟是这样稀奇古怪。她不禁皱着眉头,“原来如此,哀家总算明白了,为何那段时间你总是逗留大亚王朝不肯回来。那么,照你这样说,这次凤弄绝和阿莲娜是来者不善了?” 暴君,好粗鲁(75) “哼,他们提前入境,并且在明昭国的各个城市内流窜,肯定有内应在明昭国内。(..tw无弹窗广告)就连朝廷上的官员也有不少是被他们笼络了的!” 欧阳月冷哼一声,沉声怒道,“孤从知道他们曾经在边城和丛林出现过之后,就晓得他们曾经想要杀死孤了。凤弄绝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以为孤会怕了他不成?” 当初明昭国或许没有那个能力与之抗衡,但现在不同了,他的国家强大又有势力,料想大亚王朝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太后依旧是眉头紧皱,思虑半晌,不解地问道:“皇儿,你说红日国的皇后楚忆仙乃是与楚若关系特别好的妹妹,为何近三年来都不曾见到他们有什么动静?” 照理说,楚忆仙若是知晓大亚王朝的事情,理所应当会愤恨才是,毕竟楚家已经家破人亡了。 欧阳月冷冷地笑了笑,站起身来望着红日国的方向,沉声说道:“只怕轩辕澈根本就不肯告诉楚忆仙,所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至于楚忆仙跟家中来往的书信总是会有的,八成是轩辕澈假冒的。” 他有内应潜入红日国,到了那里才知道,举国上下已经被禁令,谁若是敢说关于大亚王朝的任何一件事情,就杀无赦。 而楚若死了以后,轩辕澈也不确定大亚王朝是不是还有其他人能够制造出大炮来,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大亚王朝想要与轩辕澈联盟,轩辕澈总是找着各种借口,抵死不应。 欧阳月回过身去,望着太后戳定地说道:“如果孤没有猜错的话,轩辕澈可能已经猜测到现在的‘凤无涯’是别人假冒的了,只是不晓得他心里究竟做什么打算,也不知道是否猜到了是“起死回生”的凤弄绝一干人。” “这个贞太后真是能够隐忍,哀家都自叹不如了。若是此时德太妃忽然出现在哀家面前,真能把哀家给吓死。” 太后有些感慨,她要是碰到像贞太后这样狠戾又阴险狡诈的女人,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万幸,当初自己面对的女人虽然也有狠毒的,但是跟贞太后比起来,还差得太远啊。 欧阳月揶揄地笑道:“她也就是会算计这些了,现在就算还没死,也终生都不能再真正出现在人前,只能在背地里跟那些投诚的人见见面罢了。” 一个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还没死,却已经被世人认为死得干干净净了。 太后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贞太后宁愿苟活也不肯让楚若和凤无涯活着,可见她心胸有多么狭隘。依哀家看,凤弄绝的本性凶残,又是一个曾经很暴虐的君主。想要效仿当初的凤无涯,根本就不能做到。” “无论怎样,孤都不会让他们伤到明昭国的。孤知晓这个秘密,但却不能轻易说出来,也不会让他们不声不响的把孤解决掉。(..tw好看的小说)”欧阳月深深地清楚,虽然与凤弄绝的盟约还在,但破除盟约也是指日可待之事,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那跟现在的项纯又有什么关系?”太后也晓得他不愿再多说些什么,于是主动问了刚才心中的疑问。 欧阳月的唇角微微上弯,满眼绽放着璀璨的光芒。 她看向贞太后时,由衷地说道:“母后,项纯与楚若是一路人,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孤能够感受得到。 她对孤一开始就没有兴趣,正如当初的楚若一样。但是,孤在跟项纯相处的这一个月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情感。” 太后心里有些排斥,但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继续听他说。 “有时候,孤会想见她,特别想要亲自听她说说话。而有时候,孤就恨不得把她掐死算了,把孤气得够呛。更多时,孤担心她会遇到危险,一颗心都七上八下的为她担忧。但是,她却丝毫不领情,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说到最后,欧阳月的神情有些沮丧,又有些无奈。 “而且,不但今天她跟孤说过决绝的话了,之前也曾经郑重地表示过。可是怎么办呢?孤心里就是放不下她,特别放不下。”欧阳月心中有些微微的疼痛,他蹙眉摸向左胸口的位置,多么希望项纯能够也把自己放在心里…… 太后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她站起身来走向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皇儿,哀家还是那句话,项纯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你做再多,也只是徒劳。她心里没有你,便必定不会来与她姐姐一同分享你。” “她姐姐?”欧阳月蹙眉,想到温柔婉约的项芸,不禁温声说道。 “孤晓得,芸儿是一个开朗大度的人,而且也不排斥项纯进宫为妃。况且,孤的后宫里有两个项家的女子为妃,对项丞相来说,地位更应该稳固才是。” “而且,项纯又是如今邱鼎天大学士的唯一继承人,邱大学士一向都深入人心,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拉拢人心的好机会。” “两个项家的女子为妃,你就不担心将来欧阳皇室易主,变成项家皇族了吗?”太后冷笑一声,鄙夷地训斥,“就连项纯都明白的道理,你又何尝想不通?”1ckad。 欧阳月语塞,垂下头深思,他其实有想过这一点,只是不晓得该如何去解决。 总不能为了一个项纯,把连项芸在内的所有人都斩杀或者遣回家中吧? 妃嫔中有许多是内阁大臣之女,他不能太过藐视那些文臣武将们的煽动能力,也不能冒然得罪。 “陛下,哀家正要跟你说,或许等项芸产下皇子之后,便可以将她封为皇后。 至于项纯,哀家劝你,还是忘了吧。”太后一时劝说心切,竟忘记楚若的劝告,提前把话告诉了欧阳月。 果然,欧阳月敏锐的察觉到话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狐疑地看向太后,诧异地问道:“母后!这是谁告诉您的?您是如何得知,芸儿腹中怀的是一个皇子?” 说着的时候,欧阳月快速上前,一把抓住太后的胳膊,紧张地问道。 太后自知失语,尴尬地笑了笑,想着把谎圆过去,“哀家只是盼望着那是个皇子……” “母后,您就不要骗儿臣了!” “以往任何时候,您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而且还总怕淑妃会受了委屈,总觉得给项芸贵妃之位和代掌六宫大权都不太好。现在您忽然这样说……” 欧阳月的脑海中忽然闪过楚若的身影,立即沉声问她,“是不是项纯告诉您的?她为何不肯告诉孤?孤要去亲自问她!” 说完,欧阳月转身就要走出去,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以往任何宫妃孕育皇嗣后,不论是皇子还是帝姬,都一定要晋封。但贵妃的上面只有皇后之位了,而明昭国又没有开设皇贵妃的位置…… “陛下,陛下莫急!”太后连忙拉住他的手,蹙眉说道。 “你这样性急做什么?哀家告诉你便是。只是,你千万不要对外说,毕竟孩子还未出世,哀家从未听说过谁还能真的预测出来腹中孩子的性别。为了以防外一,还是低调些好。” 说到这里,她把项芸腹中怀有龙凤胎的事情,悄悄告诉了欧阳月。 他震惊地愣在那里,完全忘记了反应。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震惊了,完全就不能理解。 而欧阳月的心里始终都有个疑团,他就在猜想,项纯是不是想等项芸的孩子出生时,恳请自己看在龙凤胎的面子上,将项芸封为皇后? 欧阳月激动不已的心渐渐冷静下来,也在不断地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母后,儿臣不去找项纯,只是需要回宫好好地想一想。”欧阳月轻叹一声,温声说道。 “去吧,哀家也乏了,明日开始,哀家便不会再坐视不理。谁若是胆敢伤害哀家的孙儿孙女,哀家定不轻饶!” 停顿了一下,太后又加了句,“即便是哀家的亲生侄女要害贵妃,哀家也绝不姑息!” 晚间用膳时,项纯打量了楚若许久,柔声笑道:“纯儿,本宫觉得真有趣。你这一来,许多不曾见面的人都有动静了,刚才青柔去了一趟内务府领取银炭,途中有许多人都在大厅跟你有关的事情。依本宫看,这些人们都有些毛病,总想着对你多了解一番。你从今儿个起,就少出云霞宫吧,咱们姐妹俩好好相处便可以。” 楚若见四周围只有白月、青柔、青暖三个贴身宫女,脆声说道:“大姐,我可不管那么多,太后那里是必定要去的。这一去,也是为了帮你疏通关系。等我的小……咳,等你腹中的龙裔出世后,说不定你就能心想事成了呢。” “你是说本宫心想事成?”项芸心里有些纳闷。 她无疑是希望家中的亲人能够平安康泰,然后自己早点儿坐上皇后之位。 而家中目前还算是平静,唯一心中牵挂的便是那个她已经期盼了那么久的位置。 项芸惊愕地看向她,眼眸中满是询问。 楚若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她轻咳一声,继续吃着饭。 “明天一早我要出宫一趟,到我外祖母家看望一下。许久没有见到外祖母,心中十分挂念,大概要晌午过后才能回来了。”忽然想起这件事来,楚若温声向项芸说了句。 “本宫明白,纯儿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项芸点了点头,吩咐青暖去准备一些调养的补品,让楚若明日一起带了去。 “大姐,你这样关心我,我心里也不好意思的了。”楚若心中一暖,感激地看向项芸。 项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左不过就是咱们姐妹俩在云霞宫中,本宫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你送别人呢。”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楚若笑着放下碗筷,作了个揖,点头笑道。 被她这样滑稽的动作逗得忍不住发笑,项纯拄着腰侧,“本宫笑得不行了,真是败给你了,做什么要学那些穷酸书生的模样呢。” “没事逗笑玩的,大姐,你快些吃饭吧。一会儿我帮你诊脉,然后你就早些休息吧。”楚若体贴地为项芸夹菜,专门挑着孕妇比较适合吃的菜递了过去。 项芸微微颔首,吃得很开心。 ............ 是夜。 欧阳月来到云霞宫中,静静地躺在项芸的身旁,轻抚着他的肚子。 他在细细地感受孩子踢肚子的动作,不晓得一下子做两个孩子的父亲会是什么感觉。 但是,这一刻欧阳月想了很多事情,他温声说道:“芸儿,你想做皇后吗?” 项芸心中一惊,正想委婉地说谎话,毕竟谁都不敢说真心话…… “孤想听实话。”欧阳月忽然又加了一句,温声说道。 项芸心里有些犹豫,不晓得此时此刻陛下究竟想听什么答案,尴尬地说道:“臣妾很想做皇后的位置,是人就会有欲望。” “臣妾一步步走到现在,也真的是太难了,所以希望能够坐在一个特别安稳的位置上。” “唔,孤晓得,你们都想做这个皇后。”欧阳月长叹一声,敛眉说道。 “但是,有时候不是光靠想就可以坐上那个位置。孤的母后曾经坐上皇后之位,却屡次受人迫-害,险些不能再生存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后来真相大白,恐怕孤也不能够当成如今的皇帝了。” “陛下,臣妾……”项芸心惊,想要解释什么。 “不,你不需要解释什么,孤只是想说一些比较中肯的话给你听。”欧阳月扭过头去笑了笑,对她温声说道,“芸儿,孤知道,你心里不服气,这么多年孤都不肯将你封为皇后,实际上是为了保护你。” 项芸不解,诧异地问道:“保护臣妾?” “皇后之位,只有像项纯那样勇敢而又有谋略的女子才能够做得出来,而你虽然也很聪明,却在面对一些作恶的人时,缺乏了一些狠戾。”欧阳月的唇角微微上弯,轻轻为项纯拢了拢额间的碎发,“这样美丽的人儿,若是嫁给富贵人家,定能够荣耀一声,偏偏嫁给了孤,做孤背后注定不能再轻易出宫的女人。” 项芸摇了摇头,声音里有些哽咽,“陛下,臣妾固然想要权利,却也是因为曾经在不晓得陛下身份的情况下爱慕上您。后来得知您是当朝天子,也曾心痛不已并且想要放弃。” “可臣妾试过很多方法,都无法真的放下,就咬牙坚持着进宫做一个妃子。” 他国沉明的。欧阳月不禁有些愕然,他失笑一声,勾起项芸的下巴,柔声说道:“果真如此?那孤真的该庆幸了,难得又女子会不因为孤的身份地位而动心。” 声音里没有嘲讽,只有一些淡淡地惆怅。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不管陛下相信不相信,臣妾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臣妾知道,陛下心里跟孤寂,所以特别希望能够有一个能像纯儿那样的女子,可以跟您一起说笑聊天,而且还能让您生气和担忧。但是,臣妾做不到,心却始终都在陛下那里。” 欧阳月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就是因为这样,才对项纯更加无法自拔啊。 渐渐收紧她的腰际,却又不伤害到她的腹部,由衷地感叹道:“孤心里真的是很矛盾,不知要如何抉择了。” 说到这里,欧阳月轻轻拍了拍项芸的后背,“不过,你放心,孤定不会亏待你的。” 项芸喜极而泣,拥着欧阳月,温柔地说:“陛下的心意,臣妾不敢妄自揣测。但是臣妾的心,始终都像陛下敞开。” “臣妾不会做任何一个人的替身,却愿意等您回身的那一天。因为臣妾一直都在,从过去到未来。” 欧阳月轻喃一声,“芸儿,给孤一点儿时间……” ............ 翌日一早。 一出了皇宫,楚若就撩起帘子,迫不及待地看着外面的一切事物。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们正在逛街,肆意的浏览着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些卖东西的小商贩正在高亢地叫卖着,仿佛再不吆喝的话,就卖不出去了。 暴君,好粗鲁(76) 翌日一早。 一出了皇宫,楚若就撩起帘子,迫不及待地看着外面的一切事物。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们正在逛街,肆意的浏览着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些卖东西的小商贩正在高亢地叫卖着,仿佛再不吆喝的话,就卖不出去了。 她不由地感慨:“白月,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已经在宫中被圈了好多年似的?只住了一晚,就觉得外面发生了好多变化。” 白月的心情也很好,她掩唇轻笑道:“七小姐,奴婢觉得现在这个情况下是最自由的。皇宫中哪里有这么多人啊,而且每个人都带着心机说话做事,没有一点真实感呢。” 楚若淡淡地点了点头,“也对,皇宫里的人就得那样,否则就随时有被杀头的危险。” 说到这里,她挑眉看向白月,好奇地问道,“我且问你,你究竟什么时候肯嫁给莫无影?” “他现在是大伤,肯定在学士府里养伤呢。要是再不努力把握的话,你真的要等老了以后再去后悔吗。” 白月微微蹙眉,心里有些沮丧,她委屈地说道:“奴婢那天都已经想好了,他要是态度诚恳些,奴婢就答应嫁给他。但是,前提是他得好好说话,每次都还没说话,就开始要耍流氓……” “唔!七小姐,您千万不要跟他说这些啊,等他自己去想通就好。” 楚若掩唇轻笑,促狭地挤了挤右眼,“好,你放心。我跟你最亲近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先站在你这边。” 白月得意的扬起下巴,笑着说道:“奴婢就知道,七小姐待奴婢最好了!哼,那个莫无影根本就是个坏人,总是跟奴婢说一些不实在的话,奴婢才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让他心想事成呢。” “哟,哟,真的吗?我可还记得有谁差点儿被吃掉呢,而且还总是若有所失地想男人。” “谁,谁?七小姐,您不会是在说奴婢吧?”白月懊恼地看向楚若,撇了撇嘴,心里不自在极了。 楚若也不点破,只是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笑着说道:“等你想明白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也不点破,就看你什么时候肯妥协了。” “唔,七小姐总是这样莫测高深的说话,让奴婢摸不着头脑。”白月咕哝了一句,也转头撩开帘子,看着外面的景物,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让她一度抓狂的男人。 而楚若却忽然安静了下来,离着自己去大亚王朝的日子越来越近,她的心里又有些浮躁了。 不知道飞云和红鸾她们到底怎么样了,也不晓得“火忍”的主人变了没? 她有在明昭国里看到过“火忍”留下的记号,但始终没有真正的接触过。 楚若已经暗自下定决心,在没有确保万无一失之前,不会让任何人得知自己前生的身份。 承载着两世记忆的她马上就要要回到故里,明昭国的事情却还是没有整理清楚,真是烦得很! 轻轻地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楚旭昭和楚梦瑶他们都还好不好? 在回大亚王朝的途中,会途径北方的连城堡,但她却不能真的前去询问跟楚梦瑶有关的事情。 而玄铁门的人也不能尽信,毕竟她身上藏着的是一个大秘密…… “七小姐,到了!” 就在这时,白月扭过头来,指着外面大学士府的牌子笑着说道。 “嗯,下车吧。”楚若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弯身下车,把刚才脑子里在想的东西都放在了心底最深处。17m。 一进入学士府,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欢快的脚步声。 楚若仔细一看,原来是方怡晴快步走了出来。她得知楚若来了,笑着最先跑过来,奔上前小声地问道:“纯儿表姐,你可算来了!洛大哥可还好?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 闻言,楚若同情的看了方怡晴一眼,温声说道:“怡晴,我是从皇宫中过来的,并不是项家。” 见方怡晴略有些失望地垂下头,楚若不禁掩唇轻笑,“不过,今天我有见到洛大哥在站岗,跟他说了几句话。虽然没有直接提到你,但是听说我要来学士府,还是很关心地说了句,让我代他向学士府里的人问好。” 方怡晴唇角立即上扬,开心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他只要好好的就行。” 刚刚说完,方怡人已经搀扶着邱蕊走了过来。 楚若连忙走上前,褔身说道:“纯儿参见姑祖母,姑祖母万安。” “纯儿,快快请起。”邱蕊淡然含笑,拉着楚若的手,柔声问道,“在宫中住得可还习惯吗?姑祖母知道你肯定会来,所以早早的就给你做了一些你爱吃的糕点,一会儿可要好好尝尝啊。” “回姑祖母的话,纯儿一切都很好,也很适应。”楚若温柔地回答,搀扶着她的另外一侧进入花厅,“姑祖母最近身体可还安好?都城里不必您那里的郡王府暖和,所以平时多穿些衣服比较好,千万别感染了风寒。” “好,都很好。这里也是我的娘家,怎么会住不习惯呢。”邱蕊和颜悦色地说。她拉着楚若走进去后,抬眸看向坐在上首殷殷期盼着的邱夫人,笑着说道,“大嫂,您看看纯儿,变得又漂亮了许多呢,比那天她生辰时更加水灵了。” 邱夫人笑着点了点头,招手让楚若走上前,亲切的拉着她的手,上看下看的赞不绝口:“当然要更漂亮了,然儿跟你大哥长得很像,这纯儿跟然儿也长得很像,都是漂亮的人啊。” 楚若笑着说道:“外祖母也是一个美丽的人,不管别人怎么说,纯儿心里是十分羡慕您的。年轻时美丽,现如今还是很漂亮呢。(..tw无弹窗广告)” “瞧你说的,外祖母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还有什么漂亮不漂亮的?”邱夫人笑着打趣道。 见楚若的丫鬟送上来许多补品,邱夫人不禁蹙眉,“来就来吧,还拿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好像我们有多生疏似的,等回去时,捎带着送给你娘吧,她现在正需要静步呢。” 楚若笑着抿了抿嘴,温柔地说道:“外祖母,这是贵妃娘娘赏赐下来的,希望您的双腿能够成功熬过这个冬天,那就真的除根了。” 邱夫人的腿已经保养得很好了,现在腿上裹着几层厚重的棉垫,只要也是为了身体能够更好地恢复来考虑。 “我这腿啊,多亏了若儿医治。否则,将来就算死去也是带着一身的腿疾到阎王面前去报道咯。”邱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拉着楚若坐在自己旁边,笑着看向她,怎么看都特别喜欢。 楚若谦虚地垂眸,柔声安慰邱夫人,“外祖母是个心善的人,必定能够受到上天的怜悯。” 刚刚说完,她猛地想到被自己镶嵌在项链背面凹槽里的蜡丸锦囊妙计,那是当初师父天机道人送给她的。 在危及时刻,她也没有打开来看,是想等去了大亚王朝时,深陷陷阱后才会拿出来看。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项链,那是小茹留给自己的唯一一件纪念品,也是学士府祖传的宝贝。 她把吊坠又重新用别的材料掩盖起来,这样就不会发出光芒了,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不值钱的吊坠罢了。 楚若跟邱夫人温声说了一些话后,便说要去书房看看外祖父,便起身告辞了。 邱鼎天近日都喜欢上了绘画,觉得画中有许多可以比语言表达要更好的地方。 最近他在画的都是绿竹,一次又一次临摹书法大家的作品,心情也十分舒畅。 “叩叩叩。”这时,管家敲了敲门,恭敬地说道,“老爷,纯小姐来看望您了。” “纯儿?”邱鼎天欣喜地抬起头来,朗声说道,“快快请进来,沏壶好茶过来。” “是。”管家点了点头,将楚若请了进去。 楚若抬步走进书房时,就闻到那股淡淡地墨水香味了。她笑着走上前,歪着脑袋见邱鼎天还在作画,笔体苍劲有力,并且画中的翠竹给人一种最刚正不阿的感觉。 “外祖父,您作画的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了,这普通的竹子都能被您描画得惟妙惟肖。” 邱鼎天淡淡地笑了笑,和颜悦色地望着楚若,温声说道:“纯丫头,跟老夫说说,在宫中的感觉如何?是不是不如在外面要自由些?” “那是当然了,至少在外面说什么都可以,在宫中就要说一句前现在腹内打个草稿了。”楚若挑眉说道,望着邱鼎天越来越好的气色,低声说道,“外祖父,现在外祖母身心都很健康,您也该好好歇歇了。纯儿希望您二位都能够长命百岁,这样我娘也会很开心的。” 邱鼎天放下毛笔,与楚若都坐在桌前。 他颔首满意地望着楚若,“自你从这里回去后,外祖父也一直都没有见着你,心中十分挂念。那ri你的生辰宴,老夫也没能去参加。不过,老夫有收到你特地让无影从来的文房四宝,听说是特地逛过几家店铺才寻来的,真是有心了。” “一点点心意而已,狼嚎是时下最流行的笔头,纯儿四下寻找之后,终于发现了这款最适合您的狼嚎套盒,里面有大大小小十只,作画时也能够轻松地选择适合您的毛笔,随时更换颜色。”楚若指了指桌上放着的毛笔,对邱鼎天笑着说道,“若是外祖父喜欢,等来日有空时,纯儿再去寻找一番,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 “难为你有心,知道我喜欢什么。”邱鼎天和颜悦色地说道,心中暖意融融。 管家送上茶水以后,便告退了出去。 邱鼎天笑着看向楚若,为她沏了杯茶水,压低声音问道:“还是没有查到伤害无影的人,你万事要小心。万一跟郭氏硬碰硬,很容易反被其伤,千万要小心。” 楚若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揶揄地说道:“您不说的话,我真的不愿意提起她来。我怀疑她的房间里经常会有男人前去私会,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人会怀疑她能做出那种事来,所以都把这件事给忽略掉了。” “老夫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但是听无影那样汇报,极有可能会是真的。”邱鼎天淡淡地说道,他对丞相夫人的了解并不多,但是从女儿邱然入门这么多年来看,正室夫人一直都无宠,心里肯定是寂寞的。 “我去把那人揪出来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外祖父不必担心。谁伤害了莫大哥,我会让那人加倍偿还!”楚若沉声说道。 她微微蹙眉,有些狐疑地问:“外祖父,您是否听说过一个叫做‘无极’的门派?听说也是跟玄铁门类似的,专门四处打听是非恩怨,并且常年都像是幽灵一般,无缝不入。” “无极?”邱鼎天隐约像是听到过,他轻呼一声,“无极门的存在并不长,充其量也就十几年而已。而且,那是一个很隐晦的门派,并不曾在江湖上真正露面过。” “前几年,大亚王朝曾经出了一个‘火忍’,如今也渐渐地销声匿迹了下去。只有这个无极门,似乎一直都存在着,只是不晓得他们究竟藏匿在哪个角落。” “那您说,咱们的玄铁门会被他们知晓吗?”楚若喃喃地问道。 她的脑海里忽然想起“火忍”来,那是自己曾经一手创建的,还以为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外祖父却知晓这个门派的存在。 邱鼎天斩钉截铁地摇头,十分戳定地说道:“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玄铁门的所在地,但是有些人会晓得玄铁门这个门派。只不过,它比无极门要隐晦得多。所以,无极门即便想打探,也绝对不会查到任何消息。” “那就好办了,我怕他们会找玄铁门的麻烦。”楚若点了点头,总算是放心一些了。 “纯儿,你为何要提起无极门?” 日起卖宫外。楚若愣了愣,失笑着说道:“我是忽然想起来的,听说无极门的人喜欢在佛像里面打禅静坐,从而增加内功心法,而且又不会被人所察觉,也不容易走火入魔。所以就在想,莫大哥那天会遇到一个能动的佛像,是不是有什么玄机呢?” 邱鼎天蹙眉想了想,顿时茅塞顿开,由衷地称赞道:“纯儿果然聪明,居然能够想到这个地方去!我竟未参透,还以为只是什么机关而已呢。” 说完,他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找到了根源,那就奔着无极门去就可以了。纯儿,你且等着老夫的好消息便是。等你从皇宫里出来之后,还继续管理被你壮大的玄铁门吧。只是凡事勿骄勿躁,千万不要鲁莽行事。” 楚若点头,郑重地承诺:“外祖父请放心,纯儿心中都有数。” 他们聊了一会儿,并没有再围绕着玄铁门的事情谈,只是谈论一些诗词歌赋。楚若自己的文采确实不怎么好,但可以借鉴出许多好诗词来,让邱鼎天着实钦佩。 除了古诗词让楚若的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不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这些钦佩之语受之有愧。但是,对于一些大道理和行兵布阵,楚若还是颇有心得的,当初在仙离峰上也不是白学的。 才出了书房,就见到站在附近不远处的方怡晴,一直在焦急地望着这边。见楚若走出来,急忙走上前,笑着说道:“纯儿表姐,你可算出来了,可否给我一点时间,我想跟你谈谈话。” “有时间是有时间,只是恐怕谈话之后,你还是会失望的。”楚若直截了当地说。 “我不怕。”方怡晴能屈能伸,说话做事都不拖泥带水,让楚若有些精神恍惚,这样的作风很像是从前的自己。 她跟方怡晴走到一处亭子内,坐在那里低声说着一些体己话。 “表姐,怡晴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洛大哥一直都不喜欢我,我也是不会放弃的。”方怡晴郑重地承诺道。 楚若微微蹙眉,伸出手我在她的手背上,沉声劝慰道:“怡晴,你可一定要想好了,我已经无数次警告你了,洛松他心里有另外一个姑娘,而且那位姑娘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无法撼动的。” “没事,我知道。”方怡晴反手握住楚若的手,指尖微微有些颤抖,却异常有力。 她甜甜的笑了笑,“表姐,我只希望你能够帮帮我,这样我的胜算是不是就大一些?” 暴君,好粗鲁(77) “没事,我知道。”方怡晴反手握住楚若的手,指尖微微有些颤抖,却异常有力。 她甜甜的笑了笑,“表姐,我只希望你能够帮帮我,这样我的胜算是不是就大一些?” “但愿吧,我会尽全力帮你的。”楚若点点头,温声说道。 停顿了一下,她又感激地望着方怡晴,“怡晴,其实我该感谢你才是。你这样坚决的想要跟洛大哥在一起,连我都感动了。我也希望洛大哥能够有个属于他自己的生活,不要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谢谢你,表姐。你只要肯帮我,不需要跟我说些什么感谢的话,我都明白!” “我也知道,我可能没什么机会了,等选秀时,希望陛下不要看重我才好,否则我真的就无地自容了。” “我回去以后会找机会跟陛下说一下,让他不要选择你。届时你连去都不用去了,直接告病在家就可以。”楚若温声安慰着,并不担心这件事。 方怡晴欣喜地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表姐,你真的是太伟大了!” “怡晴,私下跟纯儿表妹聊天,为何也不连我一起叫上?” 就在这时,方怡人款款走来,唇角上扬着,露出一抹十分和善的笑容。 楚若跟方怡晴一起站起身来,向她微微点头示意。 “二表姐好。”楚若温声说道,心中却在暗暗算计。 这方怡人也不是善茬,如果就这样入宫为妃的话,项芸也有危险。 但是楚若心里有些迟疑,若是事事都替项芸打理好,以后还会有妃子入宫,如何狠毒的人也会出现,到时候自己可能就没办法在她面前保驾护航了。 方怡晴很开心,她笑着对方怡人说道:“二姐,你刚才不是陪祖母在一起吗?我跟纯儿表姐一向都感情深厚,所以多聊了几句。既然你来了,那咱们一块聊,可好?” 方怡人嫉妒楚若总是能够跟当今陛下那样亲近,可是大哥方振南希望自己能够凡事都平常心对待,她又如何能够真的放心? 丫鬟早已取过暖垫,放在石墩上由方怡人坐下去。 坐下来之后,方怡人抬眸看向楚若,笑着说道:“表妹,你在皇宫里经常见到陛下,可知道陛下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楚若心中明白她话里是什么意思,所以淡然含笑,“陛下喜欢聪明又温柔的女人,像二表姐这样温婉大方的人,定能够得到陛下的青睐。” “那倒也是,我比表妹要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日后我们若是都在皇宫内,你可不要只注重做贵妃娘娘的大姐,而忘记我这个二表姐哦。”方怡人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过分,而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在向楚若下命令。 方怡晴尴尬地看了楚若一眼,转过头去对方怡人低声唤道:“二姐,你不要这样说……” “怎么了?我这样说话错了吗?”方怡人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过分。 她扬起纯真的笑脸,含笑问向楚若,“表妹,虽然咱们是表亲,但舅祖父家就你这一脉,咱们可是也有血缘关系的呢,理所应当亲如姐妹,不是吗?” 楚若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不满,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温声笑道:“二表姐说的是,我也这样认为。但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不会吝啬的。” 她心里刚才还在犹豫,要不要让凤弄绝一起带着走。 现在看起来,直接让欧阳月把方怡人给忽略掉就算了,免得进宫去丢姑祖母的人。 方怡人这才满意地颔首,对楚若稍微有了一丁点儿好模样。 之前她总是看不上楚若,再加上三哥在楚若那里吃了亏,心里就更加不得劲了。 这次见到楚若,方怡人直接就用二表姐的身份压人,就不信楚若不会忌惮。 没想到,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拿下了。 就在这时,方振南和方振北缓缓走了过来。 方振北每次看到楚若时,还是会忍不住心悸,但是他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不晓得该怎么做了。 而那个蛊术的独一药引子竟然被自己给弄丢了,所以也没有办法,只得作罢。 方振北只是不晓得,他的药引子是被凤涵悄悄给弄走了,根本就不会给他机会施展蛊术。 凤涵心里想的是,小爷的妈娘凭什么要让方振北这个大坏蛋惦记着? 一点儿都上不去台面,哼! 楚若淡淡地扫了方振北一眼,她心里一直瞧不起方振北,如果不是凤涵偷偷告诉自己,她真的不晓得方振北的思想这么龌龊,居然要对自己下“真情蛊”! 方振南倒是一脸温和,淡然浅笑,云淡风轻地说道:“表妹,许久不见。” “大表哥,三表哥,你们好。”楚若招了招手,却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站起身来温声说道,“你们先聊着吧,我 要去外祖母那里一下。等晌午用膳时,咱们再好好说说话。” 说完,楚若就快步离开了。 方振北蹙眉看向楚若离去的方向,他快速跟方振南说了两句,就快步追了过去。 白月打老远就看到方振北的身影了,她嫌恶地回过头去对楚若低语:“七小姐,三表少爷一直跟着您,好像是有话要跟您说。” “那就让他跟着呗,如果敢上来的话,我正好也有事要跟他说呢。”楚若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嘴角,微微上扬,根本就不把方振北放在眼里。 真情蛊而已,她又不是不会,更不是不会解。先不管这个蛊术方振北是如何学来地,光说蛊术的危害性就已经够方振北吃一壶的了。 “表妹请稍等,我有话要说。”方振北快步追了上来,对楚若真诚地说道。 楚若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看向他,笑着说道:“三表哥,有事要跟我说吗?” “可否屏退你的婢女,我们单独说说话?”方振北恳切地说道。 楚若点点头,示意白月离远一些,“你去找莫无影说话吧,他不能跟我们一起进宫,我也挺惦念他的。” 白月提防地扫了扫方振北,不情不愿地说了句:“是,奴婢告退。” 又是去看莫无影!刚才看他的时候,他就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还故意借着伤口对她动手动脚的。这次再去,谁知他会不会又动手动脚的? 白月嘴里咕咕哝哝的就走了,直接从心里把莫无影给骂了一遍。 “三表哥可以说了吧?”楚若扬眉望着方振北,倒要看看他想说些什么。 方振北轻咳一声,温声说道:“表妹,我、我只是想跟你道个歉。” “哦?道歉?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吗?我怎么不知道?”楚若故作不知地问道。她可不晓得方振北要跟自己道哪个歉。 但是,楚若绝对可以确定,像方振北这样龌龊的人,一定会死性不改的。 “过去我总是想要跟你成亲,目的就是让自己在方家的地位更高一些,现在我想明白了,是自己技不如人,不能再纠缠着你不放了。”方振北状似伤感地说道,他看了楚若一眼,又低下头说,“或许你不会相信,但我真的是悔过了。” 楚若挑眉,“三表哥既然诚心认错,那我就这样原谅你吧,咱们毕竟是亲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是不是?”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方振北忽然伸出手挡住楚若,趁她不注意,往她的身上洒了一些粉末。 在他出手的那一瞬间,楚若就强制自己不呼吸,直接退离了一些。 迷魂药而已,她能够闻得出来。 楚若并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向方振北,仿佛自己什么都没有知晓似的。 方振北踟蹰地说道:“但是,我觉得表妹心里肯定有我,是不是?表妹,表妹,你怎么了……” 还没等他说完,楚若便装作头晕的扶着太阳穴侧身躺了下去。 方振北趁人不备,抱起楚若就近选择道路,向自己的房间奔去。 楚若在方振北的怀里,本眯着眼扫向利欲熏心的他,这是他自找的,可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 方怡晴大惊失色地看向这一幕,刚才她还想跟楚若多聊两句,可一路跟着来到这里,竟然看到了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跺着脚前去找祖母。 但是走了几步,方怡晴又有些犹豫。祖母万一要是默认三表哥这样办该怎么做?想到这里,她回过身去对两个贴身婢女说道:“你们两个,分别去跟我祖母和舅祖母说一声,让她们到我和三哥所住的院落来一趟。” “是,奴婢遵命。”丫鬟褔身说完,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方怡晴悄悄地跟随方振北而去,见他进入自己的房间内,便快速转身,到拐角处停留下来。小心翼翼地拿食指在舌头上沾了沾,直接点在窗户纸上,向里面看去。 只见楚若被方振北放在床上,他自己则是一直脱着衣服。 见状,方怡晴心中更加担忧,害怕方振北真的办出什么傻事来。可是现在如果进去的话,三哥一定什么都不承认,还会训斥自己一顿。 方怡晴紧咬着下唇,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方怡晴都觉得事情不太妙,随时准备大喊一声,喝止住方振北的恶性。 “咚”地一声响,方怡晴地后颈忽然传来一阵疼痛,她惊愕地回过头去,只看到一抹红色的裙摆,便昏了过去。 那分明是二姐今天所穿的裙子,在彻底昏迷之前,她听到方怡人蹲下身来低声叹道:“四妹,你真是傻,不帮着自己的亲哥哥,却帮着一个外人……” 方怡晴心中焦急不已,却已经失去了知觉。 方怡人刚才跟大哥说了一会儿话,再回房时就看到方怡晴鬼鬼祟祟地站在墙角,时不时的跺跺脚,一猜就知道有些问题。 再听到里面传来方振北说着什么“纯儿表妹,我终于可以得到你了……”之类的话,就更明白了一些。 她凑上前,得意地向窗户里面看了看,巴不得方振北快点儿将项纯给占有了,届时直接成婚,那就不需要跟自己争着进宫选秀了…… 方振北脱光衣服,直接上床就脱楚若的衣服。 刚刚碰触到她的衣扣,浑身忽然一僵,身子开始疼痛起来。他歪向一边不断地吐着白沫,不晓得是怎么了。 楚若也不动劲,只是闭上眼睛躺在那里。 她的听觉一向灵敏,方才分明听到窗外面有人,此时是两个人变成了一人而已。 方振北抽搐了一会儿,眼睛募地瞪得特别大,竟然再也不动了。 在外面瞧瞧看着的方怡人见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气恼地跺了跺脚,这个该死的三弟,该不会是关键时刻忽然不行了吧?从这里也看不到床里面的动静,只能够看到楚若身上的衣服还没有脱下来呢! 她趁四下不备,快速冲了进去。 这一看不要紧,方振北竟然已经吐得全都是白沫,双眼瞪得很大,僵硬地仰躺在那里。 而他的某个部位,依旧保持着刚才高亢的膨胀状态,随着身子的僵硬,丝毫没有改变。 “三弟!”方怡人走上前,一探方振北的鼻息,顿时大惊失色,三弟竟然没气了! 方怡人愤恨地看向楚若,怒不可遏地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直指楚若的颈项,“你这个该死的庶女践人,先是要跟我争抢陛下,现在竟然还敢杀害我的三弟,我要杀了你为他偿命,正好也将你除去,永绝后患!” 刚要动手,忽然听到门口被人大力推开。 她回过身去一看,不光自己的祖母到了,就连舅祖母和大哥也在。 “啊……”方怡人吓得把剑一扔,直接跪坐在地上,哭着求道,“祖母,怡人是要为三弟报仇,并不是有心要杀……” 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只剩下在那里哭泣。刚才自己说的话一定被他们听到了,这是根本没办法抹除的事实。 方振南失望地看了自己的亲妹妹一眼,方才那一幕大家是有目共睹,而且也都知道她要杀害项纯。他走上前一看,三弟方振北的死状很惨,光是看他浑身脱得这样干净,就知道想要动什么心思。 而这时的楚若,早已大力地闻了闻身上残留的迷香,再加上刚才不小心吸进去的那些,意识开始昏昏沉沉的。 “纯儿!”邱夫人和邱鼎天快速上前,邱鼎天把手放到楚若的鼻前,还有呼吸,再一闻她身上的味道,顿时眉头紧皱。 邱蕊早已吓得浑身发抖,她的孙子孙女,自己最是了解。 三孙儿心里一直放不下项纯,而二孙女一直都嫉妒项纯,现在又是怡晴派人前去告密,简直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而且,他们在外面还看到了被打昏的方怡晴,那是因为方怡人来不及处理掉,就让方怡晴直接昏倒在冰冷的地上,随时有可能会冻死。 邱鼎天听到邱蕊的哭声之后,回过头去冷冷地看向她,“你还敢哭!现在振北要强-暴纯儿,提前给她洒了迷魂药,不信你来闻一闻!还有怡人,这样的好女子真是难得!” 说道“好女子”三个字时,邱鼎天一直都带着嘲讽的语气,狠狠地瞪着邱蕊。 随即,他快步走了出去。 邱蕊伤心欲绝,她带着四个孙子孙女来到都城这么久,并不希望会遇到现在这样的事情,心里难过极了。 她踉跄着站起身来,快速走向方怡人,扬起手快速掌掴下去,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过后,方怡人的左脸颊迅速肿胀起来。 方怡人呜咽地哭着,吃痛地抚着脸颊,不住地摇着头。 是自己太大意了,竟然在气急攻心的情况下,没能注意到外面的动静!方怡人紧咬着下唇,她已经是百口莫辩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指着床前的楚若,大声说道:“祖母,您不要被她给骗了,她自己就是个大夫,精通各种医术,怎么会对迷魂药没有认知呢?一定是她故意引诱三弟过来,要不然三弟怎么会忽然致死呢?” 方振南沉声呵斥道:“怡人!大错已经铸成,你就不要再跟长辈们争辩了!” “三弟、三弟他……一直都有抽羊癫疯的隐疾。只要处于精神紧张刺激的状态,就容易病发。如果不及时吃药,会直接发病死亡。” 艰难地说完,方振南别过头去,不忍再说什么。 眼下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了,似乎都不需要人们再去检查些什么。 见楚若还是昏迷不醒,方振南走上前,从怀里取出一瓶熏露,直接放在她的鼻端。 楚若闻着那些熏露,蹙眉醒了过来。触目可及的先是方振北难看的死状。 “啊——”楚若惊呼一声,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磕得膝盖特别疼痛。 “纯儿。”邱夫人刚才就一直掩面无声地哽咽,听到楚若的喊声后,立即看向她,心疼地将她扶起来,关切地问道,“纯儿,你没事吧?” “外祖母,三表哥、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楚若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身上,不解地问道,目光里露着些许狐疑。 就在这时,悠然转醒的方怡晴顾不得其他,踉跄着冲了进来,焦急地说道:“三哥,你不要强-暴表姐!二姐,不要打我……嘶!” 后颈项疼痛不已,方怡晴的眼前也一片昏花,不晓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待她反应过来后,忽然发现自己身处在什么地方,周围一众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方怡人却不相信楚若真的是无辜的,她快速抽起手中的剑,直接向楚若冲了过去,口里大喊道:“你一定是在装!我要杀了你,你还我三弟!” 邱夫人惊恐地挡在楚若面前,也来不及闪躲,剑柄直接刺在了她的胸膛上。 “外祖母!”楚若大惊失色,这是她完全没有料到的,心里顿时担忧不已,扶着邱夫人快速瘫坐下来。 楚若的泪水“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这就是她的亲人,不怕一切的为她挡剑!她愤恨地瞪向完全不知所措的方怡人。 “方怡人!你想杀了我?我外祖母已经被你刺伤了,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方怡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她摇了摇头,不晓得为什么自己的剑会在邱夫人的身上。惶恐之下,转身就要逃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方振南快速抽出剑柄,直接刺在方怡人的身上。 他不希望看到方怡人再犯错,更不愿意让任何人都用这样的目光来看待他们方家人。 邱蕊快步走上前,见方振南把剑刺在方怡人的后背,并不是重要部位。一把推开方振南,直接抽出剑来一刀向方怡人的后心方向袭去。 “哦!”方怡人还来不及感受剑被抽出身体的疼痛,直接就被另一剑刺中心口部位,疼得她不能自已,难以置信地望着最疼爱自己的祖母,居然亲手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方怡人苦笑一声,踉跄的跌倒在地,直接就闭上了眼睛。 无所谓了,她已经厌倦了这个世事。 “二姐!天呐!”方怡晴大呼一声,快速冲过去一看,方怡人早已倒在血泊中,鼻端也没了呼吸。 楚若将随身携带的救命药丸递给邱夫人吃,见她的伤口是在心脏偏右边一些,并没有在心脏的正中间,这才放心了一些。 见方振南心痛地站在那里望着方怡人,她冷冷地将瓶子一抛,“能不能救她我也不知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楚若抬眸看向站在身旁的丫鬟们,沉声说道:“你们快些帮我把外祖母抬到隔壁空着的房间去,注意不要动到她的伤口!” “是!”丫鬟们手忙脚乱的抬着邱夫人站起身来,快速离去。 楚若冷冷地扫了方振南一眼,淡漠地说道:“大表哥是聪明人,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也不需要我说什么。至于二表姐,她若是死了,正是她的报应!若是活着,希望你们好好管教!” 说完,便拂袖离去。 方振南连忙将药丸塞到方怡人的嘴里,努力用口为她度气,却没有任何作用。他的泪水悄然滑落,早就警告过二妹许多次,她却总是不听劝告! 邱蕊心神俱乱,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办了。她瘫坐在地上,泪水哗啦啦的流着。 自己当初还觉得很幸运,因为有一个很好的家庭,还有这些令自己满意的孙子孙女们,如今却失去了一个最疼爱的孙女,她回去以后怎么向大儿媳妇交代? 这时的邱蕊已经没有了任何争强好胜的心,邱家的一切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忽然很想回家,快点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老老实实的过着后来的生活。 方怡晴呜咽地哭着,她哽咽地跪着磕头,“祖母,事情是这样的,您听说细细说来。我看到三哥向表姐洒了什么粉末,紧接着……” 她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讲述了一边,心里也难过极了。 如果自己当时立即说出来,或许就没有接下来这么麻烦的事情了。 邱蕊淡淡地挥了挥手,由丫鬟们扶着站起身来。她冷冷地扫了方振南一眼,淡漠地说道:“她死了吗?” “祖母,二妹已经、已经断气了。”方振北低下头,沉声说道。 邱蕊点了点头,“死了就好,免得给我们添麻烦!”说完,她快步走向外面,向后面抛来一句,“振南,把这些事情都记下来,他们两个人做的龌龊事是罪有应得,怨不得任何人。” 说完,邱蕊便离开来这里,直接找到邱夫人正在接受治疗的房间门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楚若直至傍晚也没能回宫,她一直都守在邱夫人的身旁。 邱鼎天把消息都压了下来,并没有让人传扬出去,害怕邱然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伤害到腹中的孩子。 邱夫人的病情并不算太严重,但离心脏比较近,很容易直接就断气。 而楚若已经两顿饭没有吃了,她没有任何胃口。 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试探方怡人,如果当时自己就醒来的话,或许受到伤害的人会是自己。 她的泪水时不时地会流下来,一直都在心里挣扎着。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实在太让她难以接受了。 这些坏人们的招数层出不穷,全都恨不得将自己给毁了么? 楚若紧咬着下唇,伤心地垂下头,擦着眼角的泪水,希望邱夫人能够早点儿醒过来。 这这时,白月回来了,她走到楚若面前,低声说道:“七小姐,奴婢已经禀告贵妃娘娘了,说您这几天无法回去,需要在学士府里守着邱老夫人。” “嗯。”楚若淡淡地点了点头,抬眸望向白月,幽幽的说道,“姑祖母还跪在外面的地上吗?” “是。不过邱老爷刚刚有站在她的身后,好像是在与她说话。”白月想了想,恭敬地说道。 楚若缓缓起身,轻呼一口气,走向外面。 跪了大半日,对邱蕊来说,惩罚也已经够了。 或许对邱蕊来说,这样的惩罚才是最对的。楚若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她站在门前,刚要掀开帘子,忽然听到邱蕊哭着说道:“大哥,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对,没有管教好孩子们。” “蕊儿,你不要跟我认错,等你大嫂醒来之后,你直接跟她认错就是了。”邱鼎天沉声说道。 停顿了一下,他语带哽咽地说道,“你大嫂一直待你像是孩子一样,那年你要出阁,她不眠不休为你亲自赶制嫁衣,还总是对你嘘寒问暖的。若说她对不起你,我是一个字都不肯信的。” “是蕊儿错了,蕊儿总觉得大哥无后,而大嫂也一直霸占着您,您都没有后代来传承邱家的香火了,便想着把邱家的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下,让纯儿嫁给振南或者振北。” “但是,现在我悔不当初,不求大哥大嫂能够原谅我,只希望我跪拜在此,你们能够看到我解决方式的诚意。” 邱蕊顿时苍老的声音隔着帘子传了进来,楚若听得心里有些感慨。 她撩起帘子走了出去,顿时觉得傍晚的空气实在是太寒冷了。 眯起眼睛望了眼已经西下的太阳,虽然看不到太阳上任何的一角,但是还能够隐约感觉到它就在天边的那一端,默默地注视着大地的一切。 她看向邱蕊,走上前将她强硬的扶起来,淡淡地说道:“姑祖母,我娘时常都说,她是跟您学的温柔大方,却无法学来您的待人接物。” “娘说您接受事物的能力最强,也特别晓得遇到事情时该怎么办。您损失了一个孙子和孙女,而我的外祖母虽然命悬一线,却并没有生命危险,终究是委屈您了。” 邱蕊泪眼婆娑地看向楚若,哽咽地说道:“纯儿,姑祖母私心太重,并不值得你娘来学。你也不要认为她说得对,千万不要走姑祖母的路数。” “我说那些不是让您心生愧疚,而是希望您能够看透。对于他们的死亡,虽然都是咎由自取,但我心里还是不免会感到难过。”楚若轻叹一声。 她抬起手轻轻为邱蕊将额前的碎发拢至后方,由衷地说道,“希望姑祖母不要因此而觉得您不再是邱家人,不论您在何处,都是邱家必不可少的一份子。” 闻言,邱蕊更是泣不成声,她越来越难过,忽然觉得自己在来到都城之后,从前那种淡然处世的心态已经变了,变得不再纯粹,除了算计,就还是算计。 楚若淡然浅笑,希望邱蕊不要再伤心。她抬眸看向邱鼎天,对他用眼色示意。 毕竟这次出事,受到伤害最大的是邱蕊,而不是邱夫人。 邱鼎天紧皱着眉头,事情是在他的家中发生的,自己没有事先预知危险,也确实是自己的过失。 但是归根结底,还是方怡人和方振北两个人心术不正,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邱蕊的肩膀,温声说道:“蕊儿,不要难过了,大哥也有不对的地方。” “大哥!”邱蕊呜咽着扑入邱鼎天的怀抱中,不断地哭泣着。 楚若淡淡地别过头,没有再理会他们的哭泣。 目光恰好看到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方振南,心中略微想了想,便走了过去。 方振南正在为手足的死亡而伤心,但心中深知是他们犯了莫大的错误。 楚若轻咳一声,低声问道:“大表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闻言,方振南转过头去看向他,诧异地说道:“表妹,你敢单独跟我说话?” “是,脚正不怕鞋歪,就算我做了过分的事情,也都是将计就计而已。”楚若毫不避讳地说道。 他们走至后花园处,谁都没有带着下人。 楚若褔身下拜,恭敬地说道:“大表哥是我见过的人中,最明事理和刚正不阿的人,请受纯儿一拜。” 方振南蹙眉看着楚若,半晌,弯身虚扶起她来,压低声音问道:“纯儿,三弟的忽然犯病暴毙,是因为你晓得他起了色心,并且对你下了药,你才对他出手的吗?” 楚若不禁暗暗纳罕,他竟然猜的这么准确! 她点了点头,点头说道:“没错,确实是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早在边城之时,他就利用一己之私,妄想让我的病情加重,我那一次差点儿就死在他的手里,已经不予计较了。而大表哥想必一定知道,他不知从何处学来的真情蛊,一直想用在我身上。” “真情蛊?”方振南狐疑地皱起眉头,随即攥拳沉声说道,“这个该死的振北,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气死人了!” “大表哥既然都知晓,那纯儿也就不必说什么其他的了。只希望你不要把手足死亡的仇恨都放在邱家身上,要是心里不痛快的话,尽管冲着我来吧。”楚若认真地说道。 方振南语塞,他早该料到这个女子什么都不会惧怕,并且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 他闭上眼睛,沉重地摇了摇头,“这一切我都明白了,怨不得别人。表妹也不必过多自责,冥冥中自有注定,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的。” 楚若淡淡地扯了扯唇角,“既然大表哥没有什么要说的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外祖母还没有醒来,我也不好再在外面久留。” “好,表妹请便。”方振南淡淡地说道,微微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 楚若转身缓缓离开,把心中所有的烦闷都抛却在越来越黑的空气中。 方振南仰起头来看向渐渐黑下来的天空,那些繁星中,不知有没有一颗是属于二妹或者三弟的。 并非是他心狠又无情,只是他们两个人太过于注重欲望,才失去了性命。 楚若回到院落时,邱蕊已经被人扶着离开了。她走上前,看着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去的邱鼎天,温声问道:“外祖父,您为何不进去?” “我只是觉得没脸见你外祖母了,在这里静静地感受一下她的存在就好。”邱鼎天自责地说道。 “进去吧,外祖母不会怪您的。您要是再自责下去的话,我就更无地自容了。”楚若拉着邱鼎天冰凉的手,快步走了进去。 ............ 二月初八,是所有准备进宫选秀的女人都比较期待的日子。 楚若心中轻叹,转眼自己都进宫一个多月了。她站在一众秀女中央,并没有望见方怡晴的身影,因为方怡晴告病不参加了。 邱蕊从正月初七就已经带着方振南动身离开了都城,由于方怡晴还要参加选秀,不得私自离开,邱蕊便拜托邱鼎天帮忙照顾一下。 走的时候,邱蕊的背影突然之间就像是苍老了许多,从后面望过去,背都像是驼了起来。 楚若回到后宫之中后,一直都有为楚馨绡医治后背的伤疤。 她只是制止住那些伤痕而已,并没有真的治愈。 自己也不晓得破解之法,而楚馨绡若是真的治愈,只怕会在后宫里风生水起,一发不可收拾。 抬眸望向坐在上首位置的太后和欧阳月,楚若的唇角微微上弯。 坐在她们旁边的人是项芸和淑妃,其他位份比较高的则是楚馨绡等人了。 值得一提的是,从二月初开始,郭沁香就入宫服侍项芸了。 项染也有来,她来的目的是为了跟凤弄绝更加方便的偷情,而并不是勾-引欧阳月了。 欧阳月对项染也一直提不起兴趣来,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也就配跟凤弄绝暗地里胡乱搂抱在一起了。 而凤弄绝一直在跟项染眉目调情,另外就是一直注视着楚若。 今天的楚若也丝毫不吝啬,总是欲语还休的勾-引着凤弄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正经去大亚王朝的机会。 阿莲娜这一个月来都有冷眼看着凤弄绝和项染勾搭在一起。 她觉得像项染那样不要脸的女人,简直是女人的败类。相对起来,还是项纯更矜持些,眼里也没有太多的欲望。 而项染,阿莲娜下意识的就觉得讨厌。因为项染总是用那种巴不得自己的皇后之位被抢走的眼神望着她,她心里如何能够放松? “诸位佳丽,听到姓名者,请上前听候皇上和陛下的甄选。”何公公上前,将拂尘放在胳膊上,操着尖细的嗓音说道。 说着,他拿着手中的花名册,一一叫着人们的名字。 在今天之前,楚若已经跟太后透了口风,项染是要被大亚王朝皇帝带走的,因为身子已经悄悄给了他。而郭家的两姐妹郭婷和郭湘,都被楚若若有似无的把她们真实本性说了出来。 太后再派人一去打听,确实如楚若所说,骄纵野蛮,又眼高于顶,根本就不适合做后宫妃嫔。因此,她只要盯着这几个人就可以。 最重要的是,太后要帮助自己,稳稳地拿下大亚王朝的“皇贵妃”之位,仅次于阿莲娜。 选妃的事情是这样安排的,为了表示对大亚王朝皇帝的尊重,先由他挑选,欧阳月再象征性的挑选。 念到项染的名字时,她笑容满面地走了出去,一直用目光打量着自己的鞋子,只等着被凤弄绝封为妃嫔。 果然,凤弄绝淡淡地扫了项染一眼,转过头对坐在上首的欧阳月朗声说道:“此女不错,朕带回去,封为项妃。” “好,孤这就命人去安排。” “剩下的人名也不用念了,朕下去直接选便可以了。” 紧接着,凤弄绝站起身来走下去,一一打量过后,选择了郭氏两姐妹和一个看起来比较温婉的女子。事怡顿方能。 郭婷和郭湘心中都有些委屈,怎么会是这样子? 她们不是已经内定给陛下做妃子了吗?到了大亚王朝那么远的地方,到时候怎么死的家人也不知道! 楚若悄悄在心里冷笑,自然是她总是对凤弄绝“偶然提及”郭氏姐妹了。而且还特意画了画像给凤弄绝看,目的就是让他记住她们。 这样一来,就剩下最后一个了。 欧阳月把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就怕他会选择楚若。 他紧张的攥着龙袍的衣摆,紧紧地盯着凤弄绝的选择。 而项芸也总算松了一口气,自己的表妹们,她最是清楚,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将来若是真的入宫,根本就不能跟自己共同服侍夫君,只会笑里藏刀,在背地里算计着自己。 她不禁在心里感激楚若,知道她确实是辛苦了。 凤弄绝缓缓踱步到楚若面前,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故作不知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楚若微微褔身,恭敬地说道:“启禀皇上,臣女名叫项纯,乃是项丞相的七女儿。” “唔,原来你就是项纯,朕记起来了。”凤弄绝颔首,满意地回过头去,刚要说话,“陛下,朕想要……” “皇上!”欧阳月再也坐不住了,快速走下来,踱步到凤弄绝面前,冷声说道,“皇上是不是认为她很不错?这是孤内定的……” “陛下,由哀家来说吧。”太后坐在上首的侧位,含笑打断了欧阳月的话,温声说道,“众所周知,项纯乃是一个博学多才的女子,哀家也深感喜爱。” “哀家认为她的相貌品性,跟大亚王朝的皇帝很是匹配,所以有心想要封她为公主,做哀家的义女。” “这样一来,若是项纯能够作为公主和亲过去,便是两国之间最为有诚心的和亲了。不知大亚王朝的皇帝如何认为?” “母后!”欧阳月紧绷着一张脸,面色一沉,冷冷地望着若无其事的太后。 他知道了,他就知道这是项纯跟母后约好的事情!欧阳月回过头去看向楚若,项纯,你真是好狠的心! 楚若褔身说道:“臣女谢太后娘娘恩典,若是能够得到皇上的喜爱,也是臣女毕生修来的福分。” 既然是明昭国最高贵又独一无二的公主,还是太后唯一的义女,自然是最高贵的身份了。 因此,就算她是一个庶出的女儿,也会被封为最高的位份。 眼下贵淑德贤四个位份都已经有人了,皇贵妃也有人,总不能跟项染在同一个位份。 楚若心中冷笑,皇贵妃,这个位置很好。 听闻当初的德妃裴氏也已经坐上了皇贵妃之位,她要的就是这个跟裴咏欣可以比肩的位份,甚至要比裴氏的位份更高一些。 凤弄绝一听,登时点了点头:“朕正是对项纯倾慕不已,既如此,也应该给个高位,才对得起她的公主之位。” 想到这里,凤弄绝便努力的在想着给她什么位份好。目光瞥到阿莲娜时,凤弄绝没有忽略掉阿莲娜脸色有些不对劲。 阿莲娜肯定是不高兴的,一个高贵的他国公主,自然会被封为高位的。但是这样一来,自己的位置就更加危险了。 于是,她想起一直让自己很生气的皇贵妃裴氏,连手里的掌管六宫大权都落到皇贵妃手中了,她自然要想办法夺回来。 阿莲娜站起身来,笑着说道:“皇上,咱们后宫的皇贵妃妹妹应该不介意把位置让给明昭国的公主吧?除此以外,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16y5a。 楚若一听,立即褔身说道:“臣女不敢让原来的皇贵妃娘娘让贤,还请皇上另外寻个位份给臣女吧。” 这时,太后不乐意了,她按照楚若先前说好的事情,沉声说道:“这可不行,哀家没有生育过女儿,你做了哀家的义女,自然就等同于是哀家的亲生女儿。” “固然,原先的皇贵妃位置不能因为纯儿的入宫而降下来,不如上次赐给纯儿一个字,用在‘皇贵妃’之前便是。这样一来,就不会叫错名字,也显得纯儿与众不同了。” 欧阳月怒不可遏地冷哼一声,直接坐回龙椅上,自己省着闷气。 他可真的是嘀咕了这些人,居然一个个都在算计自己!欧阳月冷冷地瞪着楚若,等一会儿再跟她算账! 凭什么说不嫁给自己,就真的不肯嫁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都没有少努力啊! 就在这时,旁边的手悄悄伸了过来,拉着他的大手一直挪向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 欧阳月诧异地扭过头去看向项芸,见她正目光灼灼的望向自己,唇瓣微微动了动。 虽然没出声音,但是他能够看得懂:陛下,臣妾在,龙裔也还在。 欧阳月缓缓动了动手,感受着她腹部那强健有力的胎动,紧皱的眉头莫名其妙地松了下来。 他紧紧扣住项芸的手,淡淡地扬起唇角,低声说道:“孤也还在。” 他为何一定要追逐项纯那个高不可攀的女人? 自己身边这个完美的女人一直都存在,还有他们即将出世的孩子啊。 项芸心中一暖,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的胸膛,幸福的笑了。 坐在欧阳月另一边的淑妃见状,气恼地在袖内攥紧了双拳,眼里闪过一抹阴狠。 该死的!项纯不能入宫本来自己挺高兴的,为什么贵妃项芸却在陛下的怀里那样幸福的模样?目光凌厉地扫向她隆起的小腹,心中充满了嫉妒和恨意…… 最后,楚若被拟定封号为:纯皇贵妃,乃是最让人羡慕的位份,比当今的皇贵妃还要高出半个品级,因为前面冠上了皇上钦此的字。 哪怕是带着项纯的“纯”字,也比什么称号都不带着的皇贵妃裴氏要好得多。 欧阳月没有留下任何一个宫女,而是面色平静的按照太后的懿旨,下旨在楚若出嫁之日,将其封为“月纯公主”。 刚刚得知这个封号时,楚若郁闷地想要作呕,看看选的这个破名字,她真是厌烦死了。分明是欧阳月故意把两个人的名字给放在一起了,哼哼。 果然,欧阳月得意地扬起唇角,目光凛冽地扫向楚若,怎么?你一辈子都离不开孤的名字了,看你还怎么逃。 楚若无语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见过自恋的,却没见过像欧阳月如此自恋的一个人,简直要把人给恶心死了! 她无奈地回到偏院中的房间内,准备好好休息一下,等项芸平安生产后,确定她的身子无恙后,就离开这里去大亚王朝。 谁知,前脚刚进,后脚就直接被人踹门走了进来。 “四小姐,请您不要这样……”白月走上前阻拦着项染,不希望她就这样硬闯进去。 然而,项染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扬起手直接掌掴下去,沉声说道:“滚开,该死的奴婢!” “啊!”白月吃痛地低呼一声,连忙捂着自己的脸颊,难过地垂下头。 楚若蹙眉走上前,清冷的说道:“四姐,你做什么要打我的婢女?无端私闯我的房间,难道还不许我的丫鬟尽忠职守的阻拦吗?” 项染冷哼一声,扬起下巴骄傲地说道:“不过是一个婢女罢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啪!”还没说完,就猛地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那道响声直接打了下来。 项染捂着脸,满脸诧异地看向楚若,沉声咆哮道:“项纯!你凭什么要打我?” “四姐,我这是替皇宫在教训你。不管怎么样,在宫中是不允许动用死刑的。” “更何况,我即将成为大亚王朝高贵的纯皇贵妃。而你只不过是一个正二品的以姓氏为妃的妃子而已,必须要彻底地尊重我,才能够更好的在皇宫中存活。” “这里又不是大亚王朝,我凭什么要尊重你?!”项染气急败坏地说道,扬起手就要冲着楚若的脸打下去。 楚若沉声冷哼,抬手挡住她的胳膊,清冷的说道:“四姐,你可要想好了,究竟是为什么要打我?先给我个理由!” “你放手!你赶紧给我放手!”项染气急败坏地说道。 然而,楚若却丝毫不放手,反而还很好奇地望着她,诧异地问道:“放手后让你打我?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你!”项染语塞,气得甩了甩袖子,沉声问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做皇上的女人?” “大家都说你一定会成为陛下的妃子,为什么转眼之间,你就要远嫁到大亚王朝去了!” 楚若莞尔轻笑,挑眉淡淡地说道:“怎么?不可以吗?只许你嫁过去,我却不能够?还是说,你觉得你身为一个嫡女却只是做了正二品的妃子,而我一个庶女,却做了高贵的纯皇贵妃之位?” “你住口!” “四姐,我看应该是你住口才是。”楚若冷冷地放下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 “实话告诉你,我是不愿意做更高的位置,凭我的能力,做什么位份都是可以的。” “但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总是看不起庶女,你这个嫡女又怎么样?你不配鄙视我们!” 项染气得浑身都哆嗦了。 她指着楚若狠狠地说道:“好,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皇上的心在我这里,根本就不喜欢你!” 说完,她气恼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楚若淡淡地扫了项染的背影一眼,走上前轻抚着白月红肿的脸颊,心疼地说道,“白月,你没事吧?项染真的很过分,她以后再想打你的话,你直接就把她给拦下来,随便打回去!” “七小姐,奴婢没事。”白月感动地都哭了,眼里的泪花一直打着转,最后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楚若为她擦着眼泪,柔声安慰道:“好了,不哭不哭,我认识的白月是一个雷都打不动的女强人。你别看她现在这样嚣张,只不过是暂时的而已。” “可是……七小姐,您真的决定好要去大亚王朝了?那四姨娘一定会伤心难过的,她不可能会愿意让您远嫁。”白月担忧地说道。 对于白月来说,这个消息真的是太惊诧了。七小姐居然会想着去大亚王朝,这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 而且,在此之前,小姐没有跟自己提起过,更没有跟莫无影说过什么。 白月紧咬着下唇,她害怕邱然会难过,肯定受不了这个打击的。 楚若淡淡地扯了扯唇角,“没办法,我已经决定好了,否则陛下是一定会把我给束缚在明昭国的皇宫中的。” 说完,她快速收拾东西,决定不再休息,而是直接回家。 “不行,你一说我就给忘了,我得回家去见我娘。她一定难过死了,我不放心。”说着,她简单的收拾好属于自己的东西,快步走了出去。 白月紧紧地跟在身后,心里也着实担忧。 回到项家的第一件事,楚若就是飞奔到西宸院,与邱然搂抱在一起。 果然没有料错,邱然正在低声哭泣着。 楚若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说道:“娘,您别担心,我出去后不久,就会回来的。” “你说什么?”邱然惊愕地看向她,诧异地问道。 一个出嫁到其他国家和亲的公主是不能随意回来的,除非是被休了。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让邱然没办法接受。 楚若点了点头,以为邱然不愿意相信,她笑着点了点头,郑重地承诺道:“娘,我这次去是要做一些事情,事成之后,我会回来跟您团聚的。” 邱然还是不太放心,惊愕地看向楚若,不解地问道:“纯儿,你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我怎么完全看不懂了?” “娘,您放心,我虽然跟您说不清楚,但自己清楚究竟在做些什么。”楚若笑着说道。 邱然狐疑地从楚若脸上打量了几圈后,还是有些不放心,“能不能有别的方法?我不希望你前去冒险。”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这个方式。”楚若温声说道,拍了拍邱然的胳膊,笑米米地说道,“娘,您放心,临走之前,我一定把家里不安分的人或事解决清楚。” “说得这样郑重,听起来都觉得害怕。”邱然还是不太放心,沉声说道。 楚若意味深长地笑了几声,对邱然附耳说了一些话。 “你说什么?!天呐!”邱然错愕地张大嘴巴,大夫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呢?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会不会是中间有什么误会?或者你理解错了……” “娘,您若是相信我,就不要再多问什么。我只是希望父亲和您能够平安顺利的生活下去,至于大姨娘和三姨娘,都不会对您怎样的。”楚若郑重地说道。 邱然轻轻抚着隆起的小腹,越来越想不明白,女儿究竟要搞什么鬼?她真的不晓得该怎么想了。 楚若坐了一会儿后,便起身告辞,先去了老太太的院落里,后来又见过项铭啸了。 走了一遭之后,她才出了丞相府,乘坐着马车快速向皇城内奔去。 莫无影坐在马车上,跟楚若沉声禀报了一些事情。驾着马车的是玄铁门的人,不必担心会出什么纰漏。 最后,楚若淡淡地说道:“密室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是不是?” “是,已经查清楚了,而且就等着有人亲自进入圈套中,来个瓮中捉鳖。”莫无影恭敬地说道。 楚若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就这样吧,我晓得了。” 白月听得有些奇奇怪怪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垂着头,不断地玩着自己的手指,还笑着摆弄一些好玩的手势。 暴君,好粗鲁(78) 白月听得有些奇奇怪怪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但是,她知道七小姐他们并没有瞒着自己,而是即便是跟自己说了,她也不会懂的。 她垂着头,不断地玩着自己的手指,还笑着摆弄一些好玩的手势。 忽然,察觉到有些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那样灼灼的感觉,烧得她浑身都有些滚烫了。 白月错愕地抬起头来,目光刚好撞入一双深邃却又满含着浓浓晴欲的双眸中。 莫无影幽幽的说道:“我的伤已经都好了,为什么你什么表示也没有?” “啊……表示?什、什么表示?我听不懂。”白月错愕地看向他,不明所以地问道。 莫无影冷哼一声,沉声怒道:“别装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一定都懂!等七小姐盘算的事情忙完了以后,我一定会跟你好好算算总账的。” “……”白月嘴角一抽,果断地风中凌乱了。 她恶寒地看向楚若,期待着楚若能够帮帮自己。 楚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淡淡地说道:“莫大哥,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白月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她就知道七小姐是向着自己的。 谁知,楚若接下来的那句话差点儿把她给吓死! “你何必等我的事情忙完了再办呢?有能耐的话,随便一个晚上就可以解决跟她的事情了。顺便说一下,她的月事刚过去三四天,最近二十多天都是有空的。” “……七小姐!”白月沉痛地扶额,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莫无影嗤笑一声,也不再逗弄白月,而是走出马车,在快到皇宫时,直接跳了下去。 刚刚到皇宫门口,楚若就听到一阵喧杂的说话声,她撩起帘子向外面看去,只见几个人正在往外面飞奔,还有人驾着马跑了出来。 马车在皇宫门口停了下来,楚若刚好听到他们跟宫门口的人说话:“哎呀,作死的侍卫,贵妃娘娘不知怎么磕碰了一下,现在要临盆了,我奉命去请七小姐回宫啊!” “你说什么!贵妃娘娘要早产了?”楚若立即从窗户里探出头来,不顾一切地让车夫快些进去。 那车夫乃是在宫中当差的玄铁门之中的人,刚好在项芸的宫中当差,专门负责照看楚若的偏院。 得到楚若的命令后,立即驾马前进,匆匆赶到了云霞宫。 楚若心中焦急不已,这是怎么一回事?临走前不是还好好的呢吗?现如今大姐就要临盆,离着她掐算的早产的日子还差上至少十多天呢。 再加上又是双胞胎,怎么想都觉得诡异。 就在楚若还想着的时候,马车已经快速抵达云霞宫,楚若飞奔着跑下马车,一路向里面冲去。 欧阳月已经在外面等候良久,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见楚若回来了,他上前一把攥住楚若的胳膊,沉声问道:“项纯!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芸儿忽然早产,你别忘了答应过孤什么!” 楚若也很着急,她气急败坏地把欧阳月的手甩开,冷哼着说道:“欧阳月你大爷的,赶紧给我滚开!耽误一会儿你的女人和孩子都有可能没命了,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她快步向里面冲去。 太后已经在产房内等候了,见楚若过来,她焦急地说道:“稳婆已经在里面了,你快些进去吧。” “我知道了,太后请稍等。”楚若走向屏风里面,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立即传了出来。 楚若蹙眉看着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项芸,她根本就使不上一点点力气。 “快点儿给贵妃娘娘的舌头下面含上参片,让她别睡着!”楚若掀开被子一看,项纯的身下一片血水。 她伸出手掏进去摸了摸,骨缝都没有开全根本就没办法生下来。楚若越想越觉得一阵阵头皮发麻,倘若项芸的孩子若是有事,自己一定难辞其咎,欧阳月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青暖哭泣着在一旁帮忙,见楚若在发愣,她走上前悄悄说道:“七小姐,主子走路一向都很小心,但是刚才淑妃娘娘在旁边,奴婢恍惚看到她偷偷伸出脚绊了主子一下,可是也没有看得真切。” 楚若心中一沉,对淑妃本来就没有好感,现在更加恼恨了。 这时,外面传来淑妃安慰太后的声音,“姑妈,您不要着急,想必贵妃姐姐一定吉人自有天相。若是孩子不幸没了,以后还会有的。” 楚若气急败坏地冲了出去,扬起手就给了淑妃一巴掌,气恼地说道:“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在在这里危言耸听了!滚!滚!” “啊!”淑妃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听楚若这样一顿痛骂,她跺着脚委屈地对太后娘娘哭着说道,“姑妈,您瞧,项纯刚刚被陛下拟旨在成亲那天封为公主,就这样耀武扬威的对臣妾一阵乱打,您可要给臣妾做主啊!” 太后狐疑地看着楚若的怒气,心中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她沉声说道:“淑妃,你先出去安抚陛下的心情,又没生过孩子,不要在这里面对血光之灾了。” 淑妃不悦地嘟起嘴吧,她本来还想听听看龙裔和贵妃哪个先死呢,现在不禁觉得有些扫兴。 她离开以后,太后走上前沉声问道:“纯儿,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楚若紧皱着眉头,她冷冷地说道:“有没有证据都先过后再说,您若是想要知道些什么,可以询问一下青暖,我先进去照料着。” 转身重新走进去,楚若面色有些难看,脸上也带着怒气。 见项芸早已将眼睛磕上,她急忙掐了掐项芸的胳膊,沉声说道:“大姐,你赶紧起来,要不然你生的孩子都会被别人抚养了!你辛苦了这么久,就是想看着害你的人一直都藏在暗处,而自己和孩子都这样死掉吗?” 项芸仿佛是在梦中一样,听到楚若的声音后,猛地惊醒过来,虚弱地说道:“纯儿,本宫……我不想死,我才跟陛下恩爱和睦,怎么舍得去死……” 郭沁香今日也获准与项染回家去了,只是没有跟楚若在同一时间出宫。等她回到家中时,楚若也已经离开了。所以,此时此刻,项染和郭沁香都不在跟前,省了楚若许多麻烦。 太后询问了青暖以后,便沉着脸走了出去。她悄悄对身旁的秦嬷嬷说了几句,让她前去巡查了。 再度回来时,欧阳月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 “陛下,男人不得进入产房禁地!”太后惊呼一声,连忙招呼着左右两侧的宫女嬷嬷们,“快,快把陛下拦住啊!” “谁都不许拦着孤,孤要进去守着她!”欧阳月心中是那样的害怕,当时项芸身下的血一直留着,他真怕她有个意外,自己就再也碰不到如此知心的人了! 芸儿,芸儿,芸儿…… “芸儿!”欧阳月此时此刻脑袋里想的都是项芸,她紧紧地抓握着项芸的手臂,沉声说道,“孤在这里,你不要害怕,你要镇定下来。” 项芸看到欧阳月焦急的目光,泪水“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她委屈地哭着,“陛下,臣妾不是有意要摔倒的,如果孩子出了问题,臣妾也绝对不会独活!” “说什么傻话,你们母子都不允许有事!”欧阳月沉声怒道。他紧张地看向楚若,关切地问道,“纯儿,孩子怎么样了?大人的生命有危险吗?” 楚若正撩起被子伸出手检查着胎儿状况,听到欧阳月这样一说,她顿时也觉得心慌意乱,蹙眉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欧阳月气恼地刚要说话,项芸却又是一阵痛呼,阵痛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芸儿,你怎么样了?”欧阳月关切地询问着项芸,双手不断地给她传递着力量。 楚若嫌恶地扫了欧阳月一眼,一个大男人跑进来干什么?本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被他这样一搅合,自己都觉得有些郁闷了。 “大姐,你用力,你平心静气地用力,不要使蛮力。”楚若温声说道,时不时地帮相芸轻轻抚着肚子。 相芸疼得死去活来的,哪里知道怎么用力,只剩下痛苦的尖叫了。 太后焦急地想要进去看一看,却想到自己是病人,进去以后会给正在生产的人过了晦气,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哇——哇——”就在这时,传来一声清脆的孩提声。 太后一听,笑得合不拢嘴,连忙问道:“生了是不是?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时,青柔抱着孩子出来了,她褔身说道:“恭喜太后娘娘,贵妃主子剩下了一个小帝姬。” “真的?太好了!抱过来让哀家看看。”太后快步走上前,把小小的孩子抱过来,心疼地说道,“好轻的孩子,这才几斤?早产的孩子真可怜。”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看向青柔,“对了,你家主子怎么样了?她现在还在……” 太后本来还想问项芸是不是还在生,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问。 能够再这样危机的时刻里剩下一个小帝姬已经很不容易了,有没有皇子都无所谓。毕竟这是欧阳月的第一个被生出来的孩子,定是荣光无限。 内室中,楚若已经满头大汗,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孩子一直不肯下来,她只能摸到一个头颅。楚若看向项芸,温声安慰道:“大姐,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皇子,你若是不再努力的话,只怕孩子会憋死在里面的。” 更严重的话她都没说出来,孩子至少绕颈两周,恐怕有窒息的危险。 项芸不断地使劲,可是浑身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她咬着牙关,沉声说道:“纯儿,我尽力了,真的经历了!” “不行,你还得努力,再不努力的话,真的就要不行了!”楚若把心一横,快速冲上前,一把将孩子直接拎了出来。 脐带跟着一起被带出来,孩子的颈部被脐带绕了两周。 孩子紧闭着,一点儿哭声都没有。楚若蹙眉看向孩子,紧咬着牙关在想办法。 项芸早已累得昏了过去,她浑身的力气都被耗光了。 欧阳月木讷地走上前,错愕地看着没有一点生气的孩子。 “是不是没有气了?”欧阳月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一样,没有一点真实感。 楚若冷冷地说道:“不知道!” 这是今晚她对欧阳月说过的最多一句话,事实上,她也真的不知道。 抱着孩子拍打着他的后背,让他头部冲下。 “你这是干嘛!”欧阳月沉声问道。 “你不懂就不要问!”楚若沉声怒道,一直在轻轻拍打着孩子。 青柔和青暖早就无声地哭了起来,她们都觉得小皇子一定活不成了。 “都哭什么哭!你们的主子又没死,你们的小主子也不会有事的!”楚若怒瞪向她们,沉声怒斥道。 楚若不断地拍打着,就在她快要失去希望时,孩子忽然传来一阵轻咳,紧接着,小声地哭了起来。 立即把孩子抱过来,楚若欣喜地看向血淋淋的小孩子,捧着他喜极而泣道:“活了!活了!” 欧阳月惊愕地走上前,难以置信地问她:“真的吗?给孤看看!” “做什么要给你?给你的话会死了!”楚若连忙将孩子放到准备好的热水里洗了洗,为他围裹好,直接走了出去。 “太后娘娘,您看,小皇子也出世了。只不过他气息比较微弱,一会儿我会好好地为他准备暖房,好好地帮孩子安排一个生活环境。”楚若把孩子抱上前让太后娘娘看了看,柔声说道,“小皇子长得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个漂亮的孩子。” “是啊,这眉毛和鼻子与陛下一模一样。”太后抱着小帝姬,歪着脑袋看向楚若怀中的孩子,笑着说道,“两个孩子看起来都长得差不多,真是漂亮啊。只是身量太小,早产了。” 一提到“早产”二字,楚若的脸色不由地一沉,她冷冷地说道:“太后娘娘,若是查到谁伤害了龙裔,请您一定要严惩。纯儿先去照料大姐和皇子了,得空再跟您说话。” 早在一个月前,楚若就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暖房,专门适合早产的孩子来住的。就像是现代的那种保温箱,给孩子一个适合生存的环境。 但是毕竟条件有限,她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这时,外面传来人们一阵阵欢呼:“恭喜陛下和太后娘娘,贵妃娘娘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赏!”欧阳月爽朗地笑声从室外传了进来,楚若也不禁扬起了嘴角。 但愿欧阳月能够真心的对待项芸,这样她也能够放心离开了。 项芸的身子有些虚弱,接连生了两个孩子,确实有些累了。楚若为她擦了擦身上的脏污,又吩咐人拿了一个新褥子铺在下面,方便换掉。 “纯儿,纯儿,孤可以去看看两个孩子吗?”欧阳月不知何时又钻了进来,像个孩子似的,不断地用萌宠的眼睛望着楚若。 楚若失笑一声,危险度过之后,她的倔脾气也降下去了不少。 “去吧,只是别打扰他们的空间,也别把手伸进去。等孩子再大一些就可以了。” “好,孤不动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欧阳月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便向两个小暖床走去。 楚若狐疑地看过去,愣了愣,随即失笑出声。 只见欧阳月拿着一面镜子,正对着孩子跟自己做对比,时不时的扬起唇角,满脸都洋溢着初为人父的喜悦。 而太后则是已经离去,处理真凶的事情是了。 楚若心中冷哼,是太后娘家的亲生侄女做出来的事情,太后还能真的忍心惩罚淑妃吗?她表示很怀疑。 不过,这也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了,只希望欧阳月能够明白,项芸是一个值得宠爱的女子。 “对了,你看过楚馨绡的背面了吗?”楚若忽然想起楚馨绡来,不禁想到,龙凤胎既然已经生了下来,那自己也快要离开这里了,再不解决楚馨绡的事情,就真的来不及了。 “嗯?什么背面?孤听不懂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欧阳月不解地转过头去,楚若说的话他并没有听懂。 “没什么。”楚若瞬间觉得自己这个做法有点龌龊,实在是不应该。她蹙眉看向欧阳月,轻叹一声,还是决定等以后再提这件事吧。 把项纯都收拾好以后,她走向欧阳月的身后,见他还在对比着径自里的自己欣赏孩子哪里跟他相像,楚若不禁感慨,“亲爱的陛下,孩子刚出生样子并不怎么可靠,等三个多月时再看就好了。” 欧阳月尴尬地把镜子收了回去,干笑了几声,对楚若说道:“孤第一次做父皇,觉得有些新鲜。” “等你以后儿女成群时,可还会记得现在的喜悦?”楚若挑眉,状似不经意地问向他。 欧阳月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楚若的意思,垂下眼帘望着两个孩子,轻声说道:“孤知道怎么做,也一定不会委屈了芸儿。” “嗯。那就好,我也就放心了。”楚若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纯儿。”欧阳月忽然回过头来望着她,见她看向自己,语气平淡地问道,“真的决定要走了?哪怕那个大亚王朝的皇帝可能并非是你的良人?” 楚若点点头,毋庸置疑的说道,“肯定是决定好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决定要跟她走,不是吗?” “那好,孤祝福你。”欧阳月有了两个宝贝儿女,终于肯释怀,决定放楚若去追逐幸福了。 只是他此时并不知道,楚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凤弄绝夫妇还有贞太后一干人逐渐走上灭亡! 事情一件接一件地接踵而至,令楚若有些措手不及。 就在项纯刚刚疲惫的睡着后不久,忽然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楚若狐疑地坐起身来,扬声问道:“谁在外面?” 只听外面的人轻轻扣了五下门,三长两短,很明显的暗号。 楚若立即穿鞋前去开门,把莫无影迎了进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楚若紧张地望着他,沉声问道。 莫无影点了点头,恭敬地说道:“七小姐猜得没错,当场捉歼,大夫人已经百口莫辩了。” “那父亲呢?”楚若比较关心的是项铭啸的看法。 “老爷本来不想报官,更不想被世人所知晓,毕竟贵妃娘娘刚刚生了一对龙凤胎。但是老太太坚决不同意,把她曾经被郭沁香下药的药方和证人都找了出来,老爷气得大发雷霆,准备一切交由官府处置。”莫无影心里有些遗憾,如果七小姐能够看到当时那个场面,只怕就会觉得十分惊心动魄了。 楚若抿着双唇,知道父亲心里一定是痛了,毕竟是他当场捉歼,把郭沁香和歼夫一起捉到了…… “呀!对了,一直都忘了问,那个歼夫究竟是谁?”楚若比较关心的是这件事情。 莫无影扬起唇角,讳莫高深地说道:“就是您之前预料到的无极门的人,而那个人是无极门的门主,精通一些旁门左道,而且还练就了容颜不老的模样。” “只是每天都要靠吃人的脸才能生活,否则就会迅速衰老,比原来的岁数都要老上二三十岁。审讯之下才知道,他跟郭沁香已经来往十几年了。无极门已经彻底被取缔了,世上不会再有这个门派存在,所有那个门派的人也都已经死了。” “我问的是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人,跟郭沁香一定认识,对不对?”楚若狐疑地问道。 “啊……您怎么知道?”莫无影诧异地看向楚若,好奇地问。 楚若淡淡地笑了笑,“除了从很早就认识她的人,谁会一门心思地盯上她?” “七小姐果然聪慧,的确是如此。”莫无影笑着点了点头,温声说道,“那人一直都不肯暴露性命,后来才说出来……” 原来,那人名叫林又安,是原先郭府中最不起眼的烧火小厮,成天灰头土脸的,还总是被人欺负。 后来,有一次他又被人欺负,被郭沁香给呵斥了那些小厮们一顿,便从此感激和爱慕上了郭沁香。 但是郭沁香一直喜欢的是项铭啸那样的大英雄,并不会嫁给区区一个小厮。而且,她爱慕虚荣,最喜欢有大男子主义又霸道的人,最好是能够让她无法看透的貌美又心机城府的男子。 于是林又安就悄悄离开郭府,从此在江湖上混迹。因缘际会,跟一个还有些道行的人学了些微末的法术,就从此招摇撞骗起来。 也正是因此如此,一些人觉得林又安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便都跟着他打家劫舍,利用钱财招兵买马,从此混迹江湖,悄悄地创建了“无极门”。 上次莫无影被重伤也是中了林又安的旁门左道,他当时正在密室的佛像里练功,莫无影的忽然闯入让他差点走火入魔,所以就趁着莫无影没有力气时,忽然运动佛像内的机关促使佛像上前,趁乱向莫无影扔了几个飞镖。 林又安故意在郭沁香面前装作特别强势的男人,对其霸王硬上弓,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而早就已经摸透林又安底细的玄铁门的人们悄悄盯梢,并且在关键时刻,把项铭啸给请了过来。 自然是莫无影前去请才能请得动,项铭啸冲到门前,把郭妈妈一干人都推开后,直接闯了进去,看到了正在跟男人滚来滚去的郭沁香。 最让人们感到惊愕的是,郭沁香竟然已经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而不自知,这一下子就相当于是她已经跟男人交往很久了,并非她反驳说只是第一次了…… 听完这一切,楚若忍不住拍手称快。她连叫了三声“好”,摩拳擦掌地扬起唇角,“我以前总是发愁,究竟该怎么处置郭沁香?看到她现在落败了,心中真是开心。” “只是不知道一向都骄傲地不可一世的郭沁香该如何收场了。你去忙你的吧,我明日一早接到消息再回家就行。” “是,属下告退。”莫无影点了点头,忽然想起睡在隔壁房间的白月,顿时一阵心猿意马,快步走向外面。 “喂,等一下。”楚若恶寒地抽了抽嘴角,走上前低声说道,“你现在要是真的把她给吃掉,只怕她心里会责怪你。不过我觉得你可以用别的方式把她给吃掉,要不要听我的?” 莫无影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七小姐请说,属下洗耳恭听。” 楚若扬起唇角,含笑说道:“你让她亲自说需要你,哭了也别停下来,你也跟着哭。她耳根子软,你要是哭的话,她一定就没辙了。” “啊?真的?”莫无影惊愕地看向楚若,“七小姐,您为什么不早说?早说的话,我早就哭了!” “早说不管用,现在正是时候,去吧。”楚若挑眉说了句,走向门口恭送他离开。 莫无影学起了楚若,开始摩拳擦掌,迅速朝着白月奋进。 片刻后,白月终于感觉到在自己胸前一阵乱摸的人确实是莫无影,并不是她在做梦了。 她低呼一声,连忙推搡着那只黏人的手,“哎呀,你快走开啦,这里是皇宫!” “皇宫又怕什么的?欧阳月还总是在皇宫里跟女人们欢爱呢,难道就不许别人欢爱了?”莫无影胡搅蛮缠地说道,根本就不去想这里是人家欧阳月的家,他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谁让他是皇帝老子呢。 白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两只大手都窜上来,不断地揉搓着她最敏感的两个小葡萄。 “哦!”还来不及说些什么,白月痛苦的发现,她的衣服什么时候被这个男人脱掉的?而且他的某一处正灼热的碰触着自己,太羞人了!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白月就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慌张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不要这样行不行?听说女人第一次会很痛,我害怕啊……” 莫无影心中一痛,最害怕她这样了。但是,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听从楚若的指示,也跟着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呜呜……” “额……”白月停住哭声,错愕地看向他,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也哭起来了?” “不知道男人的第一次会不会痛啊……呜呜呜……怎么办?” “我憋了这么多次,那里好像出问题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万一以后断子绝孙了可怎么办?呜呜呜……”莫无影怕白月会摸自己的眼泪,直接蘸了些口水抹在眼角下面,呜呜的哭泣着。 “不会吧?怎么会不管用呢?你那东西不是还长在身上吗?怎么会断子绝孙呢?”白月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莫无影哽咽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呜呜呜,要不然我去随便找个女人试试算了?” “你说什么?你要找别的女人?!”白月顿时气恼不已,攥紧拳头威胁他,“你敢!” “呜呜呜,那怎么办?我完蛋了,你又不肯让我试一试,说不定我早就没有那种能力了哇。”越说越是伤心,莫无影竟真的哭了起来,身体的每一处委屈的磨蹭着白月的肌肤,不断地让她感觉到自己的灼热。 白月头皮越来越发麻,尴尬地拍了拍他的脸蛋,哄着她说道:“喏,你别哭了哦,男人哪有随随便便就哭泣的呢?赶紧别哭了,我帮你想办法好不好?” “呜呜呜……” “哎呀,都说了别哭了,你怎么还是哭呢!”白月懊恼地松开了腿,拍拍他的后背,“那你轻一点,只试一下下就好哦。” 莫无影错愕地张大嘴巴,口里都能够塞下一个鸡蛋了。她居然真的主动打开腿,让他……让他继续! 他心里暗暗感激楚若所教导的那一切,点头委屈地说道:“那好,我就试试它还能不能正常喷洒种子哦。” “额……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我也听不懂,那你就快些试试吧。”白月被他的话弄得云里来雾里去的,越来越觉得浑身都没力气了。 莫无影简单地为她做了个热身运动后,缓缓进入了主要的环节。 “好胀,有点儿疼,行了没行啊?” “还没呢,马上就要好了。”莫无影低声说了句,下身瞬间被饱满给占有了。在她快要痛呼出声钱,他忽然凑到她的唇前,含糊不清地说道,“只是疼痛一下下,马上就好。” 说完,深深地与她激情拥吻,身下的动作也开始加快, “唔!唔!”白月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口里却说不出来话。 莫无影激动地也泪如雨下,太不容易了,终于把白月给拿下了,呜呜呜! 泪水和汗水啪嗒啪嗒的掉落在白月的脸上,她顿时就不再反抗了。他都又哭了,她真是服了他了,这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 半天也不见他停歇,她也觉得疼痛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异样的碰触you惑,浑身都有种酥麻麻的感觉,迫切地需要他能够给予更多。 “嗯——嗯——”白月低喃一声,双臂不由自主地搂紧莫无影的颈项。 莫无影的脑海里充斥着直接捉到郭沁香和林又安时的活色生香场面,此时此刻也看不太清楚她的身子,只能凭空想象了。 “怎么、怎么还没完?”半晌,白月喘息着问道。 她隐约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不晓得究竟是哪里错乱了。 “对啊,你不是说让我喷洒一次吗?我还没有喷洒出来,还得接着试。”莫无影轻喘着回答,一脸的无辜模样。 白月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随着他一次次加快的动作,她的心神也在他的带领下冲上高亢的云霄,翻滚着,冲刺着…… ............ 翌日一早,白月在一阵腰酸背痛中醒来,浑然不觉自己还在一个人的怀抱中。 募地,她的手摸到了一大坨软软的东西,捏了捏以后,居然迅速膨胀起来。 “额……”白月错愕地掀开被子往自己的手里望过去,在看到不该看的一幕后,登时吓得惊叫起来,“啊——唔!” 还没叫多久,嘴巴就被莫无影给捂住了。他蹙眉看向她,低声斥道:“你是想把云霞宫所有的人都给喊来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月拿开他的手,低声呵斥道 莫无影没有说话,目光却总是在她的胸前一阵探寻。 “啊!”白月惊呼一声,气恼地挥掌相向,沉声说道,“赶紧滚开,不许再看了!” 他邪肆地勾起唇角,把香香软软的身子重新揽入怀中,将头埋进她的胸膛里,含糊不清地说道:“白月,让我静静地在你身旁待一会儿,好吗?过一会儿我就离开。” 白月愣了愣,低下头看向怀里的男人,再也没有过去那种桀骜不驯的锐气,更没有玩世不恭的调侃,只是温声对自己说着最朴实的话,却已经深深地感动了她。 良久,她轻叹一声,闭上眼睛揽着他的颈项,温声说道:“或许这就是我一直都渴望的生活。罢了,七小姐说得对,我不应该总是固守着那些陈旧的礼节,也应该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一下了。” “我们不需要举行成婚一时,只要你我携手相伴就好。当然,如果你想穿着红嫁衣盖上红盖头的话,我也可以满足你。”莫无影温声说道,期待着白月的回答。 白月羞涩地红了脸,没好气地嗔道:“谁稀罕那些恶俗的礼节?人家只要你一心一意对我就好了。” “自然是会一心一意的,不管风云如何变换,我都不会改变这种想法的。”莫无影扬起头来淡然浅笑,温声说道。 良久,外面才传来敲门声。 二人错愕地向门口望去,只听得站在外面的楚若脆声说道:“我说,白月姑娘,你家七小姐已经醒来许久了,是不是要我来服侍你起床?嗯?” “啊!奴婢这就起床,马上起床!”白月低呼一声,连忙连踢带踹地把莫无影踢下床,还对外面扬声说道,“奴婢马上就到,七小姐放心。” 莫无影闷闷地从地上爬起来,哀怨地望着白月,他居然就这样狼狈的踢下床,“咚”一声就掉在了地上。真没见过这样粗鲁的女人,真是的! 楚若也忍不住掩唇轻笑,本来她可以不需要白月陪着出去,只是他们如果还腻在一起的话,只怕睡到日上三竿也不会起来。 更主要的是,她今天有事要吩咐莫无影去做,刻不容缓。 最后,在楚若的再三催促下,白月红着脸就出现在了楚若的面前。 楚若状似气恼地拍了拍她的额头,沉声说道:“你这个丫头,先前还矜持着不肯对人家莫大哥动心,现在就舍不得了吗?赶紧跟我回丞相府,我需要回家里处理事情。 “啊……丞相府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奴婢怎么没听说呢?”白月见楚若满脸焦急,不解地问道。 闻言,楚若挑眉看向莫无影,讶异地问道:“莫大哥,你昨晚有那么大把的时间,没跟白月说丞相府里发生的一切?” “额……”莫无影嘴角一抽,昨晚那么重要的时刻,他都努力在占有白月的身子一事上了,哪里还想得到说这些?他尴尬地挠了挠头,轻咳一声,干笑着说道,“属下并没有来得及说。” “好了,事不宜迟,我吩咐你的事情,你也快些去处理吧。傍晚前到丞相府再找我一次就可以。”楚若并没有太过啰嗦,说完以后,带着白月就匆匆离开了皇宫。 项芸暂时还不知晓丞相府里发生的一切,但是郭沁香已经铁定要被项铭啸休妻了,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最重要的是,楚若下意识地认为,郭沁香绝对会选择用死亡来结束她自己的一声。对于一个一生都追求权利和地位的女人来说,已经名誉扫地,又被丈夫休妻回家,哪里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况且,肚子里还怀着两个多月的孩子,没有被当场抓住后勒令浸猪笼,已经是她修来的福分了,是父亲项铭啸没有追究下去。 但是官府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对郭沁香一顿毒打审问之后,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楚若不禁有些感慨:“物伤其类,唇亡齿寒。”只怕项染心底也不是滋味,很快就要找自己来大闹了。月一笑会听。 这一通折腾过后,邱然的正室身份应该要被坐实了,再加上老太太十分喜欢邱然,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楚若双手捧在一起,心中也十分期待,希望在自己临走之前,能够一切都顺利起来。 二月的天气还算是暖意暖和的,比起正月来,要少了许多寒风的侵袭。 除了一早一晚时会特别冷之外,其他时候阳光都比较和煦。 楚若撩起帘子看了看外面的景物,一片春意盎然的模样,翠绿的新叶都开始发芽,大地终于回春了。 她仰起头看了看天空中刚刚升起没多久的太阳,轻轻感叹了一声,将近三年不曾见过大亚王朝的天空,不知道那边是否还别来无恙? “七小姐,您说这次大姨娘和三姨娘心中会不会不服气?老爷估计是要把四姨娘扶正了,届时大姨娘要是不乐意的话,肯定要引起不少纷争了。” “不会,大姨娘其实还是蛮心善的一个人,有三哥和未来三嫂陪着她,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楚若戳定的说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又有几个人会像郭沁香那样,只懂得利用儿女呢? 饶是贞太后,也是一个对子女特别尽责的人,否则凤弄绝怎么有可能会再度坐上皇帝之位?1coe2。 咳,虽说那个皇帝的位置是抢的凤无涯的,但终究还是众人向他俯首称臣,又有什么差别呢? “七小姐,您怎么那么了解大姨娘啊?奴婢可不觉得她是一个好相处的人。”白月困惑地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楚若含笑看向她,意味深长地说:“你还年轻,以后会慢慢知道的。或许,有时候我们也应该试着去适应环境,而不是让环境来一次次的适应你。等不久后你跟着我一起到了大亚王朝后,就会明白我说的话。适者生存,亘古不变的道理。” “唔,奴婢好像是明白了一点点呢。”白月歪着脑袋,有些得意地说道。 “明白一点就好,总比什么都不明白强。”楚若嗤笑一声,拍了拍她的额头,挑眉说道,“怎么样?身子还不舒服吗?”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乳白色的小瓷瓶,“喏,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东西,涂抹在淤肿或者疼痛的地方,包括某些私密处也可以,保管半日就不疼不肿了。” 白月闻言,顿时红了脸,垂下头尴尬地瞥了她一眼,把瓷瓶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丞相府的门前一片混乱,许多人都扬着脖子向里面张望,都想要看个究竟。 但是门口正里面是一个很大的背影墙,上面画着各种浮雕式的图案,并不能一眼望到更里面的画面。 众人交头接耳地在讲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纷纷猜测项丞相究竟会如何处理郭沁香的事情。 楚若乘坐的马车在丞相府门前停下来时,许多人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挪向这里,不解地看着马车门,想知道是谁从里面走下来。 当楚若淡然浅笑的美丽模样出现在大家面前时,他们纷纷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人家项七姑娘为了救治百姓,曾经不惜以身试药,多么伟大的一个人,他们怎么还聚集在人家门口公然看热闹呢? 其中不乏有被楚若救治过的人,觉得实在过意不去,拉着身旁的人悄悄离去了。 楚若眼角的余光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走上台阶几步,回过头来看向大家,温声说道:“诸位还是都先散了吧,不管家中事务如何处理,都会摆在明面上,身正不怕影子歪。咱们丞相府里虽然出现了一些不雅的事情,但终归还是会过去的,请大家给丞相府一些时间处理这些琐事。谢谢。” 说完,楚若恭敬地弯身鞠躬,含笑看向大家。 “七小姐,我们给你面子,但是你们丞相府也不要偷偷摸摸地处理事情啊,现在满城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想知道呢。” “就是啊,七小姐是一个诚实守信的人,咱们都相信您,但是也请您对得住我们的信任啊。” 这时,人群中的人都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希望能够快些得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又会如何处理。 “好,我答应大家。如有食言,项纯便一生都嫁不出去,与落发的尼姑一般,直接成为一个老姑娘。”楚若笑着说道。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还要嫁给大亚王朝的皇帝做皇贵妃呢,自己家的后防力量又怎么能出了差错呢? 见众人渐渐散去,楚若这才转身走上去,对站在门口的守卫们沉声说道:“让你们看守门卫,并不是像一个石狮子似的不晓得说些什么。但是,谁若是胡乱说些什么,留神你的舌头和脑袋。不管在别人那里如何宽松,若是被我知晓,绝对不会轻饶!” “是,奴才谨遵七小姐的教诲。”众人恭敬地说道,直到楚若离开后,他们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乖乖,七小姐说话就是有威严,光是听起来就觉得害怕呢。每个人心里都是这样认为的,甚至还不由自主地认为楚若将是下一个主宰丞相府命运的女人。 虽然大小姐在皇宫里做了贵妃,如今又已经孕育了皇长子和皇长女,都是十分荣耀的事情,功不可没,封为皇后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大小姐都已经在皇宫里耗费了好些年的青春才换来的,哪里比得上七小姐? 都没有入宫做陛下的妃子,就可以明目张胆的跟陛下请旨,甚至还总是对陛下吆五喝六的。 “父亲,祖母。”楚若走进书房时,老太太居然也在。 老太太的身体最近越发硬朗,她含笑看向楚若,笑得合不拢嘴,“纯儿,你回来了?听说芸儿生了一对龙凤胎,主要就是你救助有功,真的辛苦你了。” “祖母谬赞了,是大姐的福分,还有您和父亲积德行善有好报,才会让大姐在宫中的地位越加稳固。” 淑妃已经被太后悄悄处理了,听说淑妃忽染恶疾,已经搬离了原先的宫殿,随着太后居住去了。 而淑妃天生是一个耐不住性子的人,楚若料定她势必还会被楚馨绡怂恿得兴风作浪,她需要做的,只是等待敌人抓狂时,一句歼灭。 不留情便是此刻应该做的事情,凡事太过优柔寡断,只会造就太多像项菱那样不知悔改的人。 项铭啸正头疼得很,见楚若走了过来,他拍拍桌子旁边,“纯儿,坐下来说话。” “是,父亲。”楚若点了点头,温声说道。 楚若并没有先坐下来,而是看到丫鬟们刚刚端进来的茶水,乖巧地为老太太和项铭啸都倒满了,“祖母,父亲,先喝口茶水吧,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纠结那么多,顺其自然便好。” 项铭啸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我倒是想息事宁人,但郭家人一早就派人前来说,他们根本不会要这样的女儿。” “如果送回去的话,他们也不会管的。而且,郭氏的母亲也为此事病倒了,不省人事,乱成一团。我与郭氏成亲二十多年,虽没有感情基础,但总有些夫妻情分在的,难道要亲自把她送到大街上去行街乞讨?” 老太太淡漠地喝了口茶,“依我看,郭沁香不会被家里人收留,主要也是因为国家有两位小姐即将随着大亚王朝的皇帝回国为妃,不想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蹚浑水。而且郭沁香证据确凿,先是跟别的男人有染,后来又收买大夫给我下药想要害死我,根本不可能有人会诬陷她。只是这样的家人真是够冷血,竟然对骨肉至亲不管不顾。” “祖母,您有所不知,郭家人这样做也是考虑周全了的。一来是不想跟咱们丞相府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二来也是在示弱,证明他们是跟我们项家人一条心的。” “至于母亲,她现在虽然还没被休妻,但也是迟早之事。纯儿想要与母亲单独谈谈,问问她心中此时的想法是什么,不知祖母和父亲有何见解?” “为什么还要见她?你也不要叫她母亲,以后只管跟你的生母称作母亲便是。”老太太紧皱着眉头,心疼的拍了拍楚若的手背,“祖母知道,你是想让别人传不出什么话柄来。眼下郭氏刚一下去,四姨娘就又上位,绝对会有人兴风作浪传一些流言蜚语。不过你都不用担心,你父亲不会介意的。” “祖母,总是您跟父亲不会介意,但我娘会介意,而且别人也会说我娘先是霸占父亲,后来再力争上位,越过前面还剩下的两位姨娘坐上正室之位,恐怕也不太好。“因此,只有好好地把事情处理清楚,才能够得到更好的令大家心服口服。” 楚若淡然含笑,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她知道邱然肯定会坐上正室之位,但不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再把邱然扶正,就没问题了。 商议过后,她便动身到了都城地大牢之中,亲自会见郭沁香。 站在牢笼前面,楚若看着牢笼里那个风光不再,而且还蓬头盖面的女子,真心有些感慨。昔日郭沁香连一个发丝都不曾凌乱,现如今竟然落魄到这种地步,还真是有些可怜。 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不是郭沁香过去咎由自取,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不过如果郭氏过去真的没有做过恶事,也不晓得自己还能不能代替小茹来到这个大家庭中。 楚若心里有些悲恸,假如小茹不被郭沁香命奶娘带走去杀害,或许她已经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大家闺秀。 只不过,在郭沁香和项染、项菱等人的算计下,又能活得多长久呢? 真心厌烦这种大族世家的生活了,总是充满了尔虞我诈,一不小心就能勾心斗角出人命来。 “母亲。”楚若低声喊了句,目光一直没有从郭沁香身上离开过。 那团白色的身影忽然一动,兴奋地扭过头来,“染儿……怎么是你?” 郭沁香失望地沉下脸,迅速爬到楚若面前,沉声说道:“项纯,难道你还嫌害得我不够深吗?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母亲恐怕很意外吧?大姐没有来看你,四姐更是忙碌着要跟大亚王朝的皇帝亲亲我我,更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来沾染什么麻烦了。”楚若淡淡地笑了笑,缓缓说道。 郭氏的身下是一片干涸的血渍,似乎流了很多。 楚若目测下,认定她肯定是流产了。活该,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郭沁香恼怒地抬起双手,紧紧地攥着牢笼的铁栏杆,沉声说道:“你住嘴!芸儿是因为无法出宫,染儿肯定是不晓得怎么进来。你这个践人,竟然能够只手遮天,但是,我郭沁香永远都不会服气,更不会输给你任何事!” “母亲……” “不要叫我母亲!早在十六年前你就该死了,为什么还要活到现在?!”郭沁香气急败坏地打断了楚若的话,沉声怒道,“如果你不回来的话,我在丞相府中的地位还是最好的,任何人都不敢小看我!” “好吧,是你不让我叫的,我也就不客气了。”楚若正懒得遵守这份礼数呢,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休书,直接递了过去,“母亲,您看,这是父亲亲笔写的休书,上面还有他的印信。我也只是在刚才客气地叫您一声罢了,现在开始,您不再是我的嫡母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郭沁香不住地摇着头,看着那封休书上的内容,气得直接撕碎,愤怒地说道,“老爷不会这样绝情,哪怕十几年都没有与我同床,至少我们之间还是有夫妻情分在的啊!” “夫妻情分?”楚若讶异地挑眉,好奇地说道,“如果你真的对父亲还顾念夫妻之情的话,又如何要与其他男人行苟且之事?而且,据那个林又安招供,他已经跟你暗地里苟且偷生了十多年。” “你住嘴!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掺和!”郭沁香恼火地皱起眉头,不悦地说道。 楚若浅浅的勾起唇角,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当我愿意掺和?二哥托我来跟你说一些话,不知道你要不要听?” “青儿!他为何不亲自来?”郭沁香想起自己那个一向乖觉又懂事的儿子,却惊觉只是过去听话的儿子而已。 自从面前这个女孩来到项家以后,所有的人都变了。 郭沁香恨极了楚若,眯起眼睛紧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赶紧说,说完就快些走!” 楚若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二哥被陛下勒令看守好都城,不允许在大亚王朝的皇帝于都城做客期间出现任何差错。因此,她暂时不得闲。” “况且,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也在尽量找人帮忙,不过都收效甚微。二哥也有求我帮帮忙,希望你最起码从牢狱里出来后,平安的度日。”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郭沁香愤怒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楚若的身子,直接掐死她算了。 “你需不需要无所谓,我只是转述二哥的话,他希望你能知道,不管在何时何地,你都是他的生身之母。” “哪怕你成为父亲的下堂妻,依旧是他的生母。只是你自己做下的孽实在太多,他即便有心偿还,也无法把你的良心换回来。希望你好好反省,他会尽快帮你出牢狱,但从此以后,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轰隆”一声,郭沁香的脑海里像是闪过了一道惊雷,她踉跄地跌倒在地,眼睛空洞而又麻木,对这个世界都失望了。 唯一能够寄托的郭家已经跟自己撇清关系,而自己的三个儿女却都不顾她在牢狱中的死活,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落魄到了这个地步。 楚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最后一次问道:“真的不需要我诊脉?” “滚!”郭沁香愤恨地抓挠着地上的蒲草,一把把抓起来扔向楚若。 “愚不可及。”楚若缓缓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临出门时,她向身后抛来一句,“是你祸害了你自己的前程,而不是项家毁了你,更不是我。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暴君,好粗鲁(79) “滚!”郭沁香愤恨地抓挠着地上的蒲草,一把把抓起来扔向楚若。 “愚不可及。”楚若缓缓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临出门时,她向身后抛来一句,“是你祸害了你自己的前程,而不是项家毁了你,更不是我。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楚若快步走出了又阴暗潮湿又散发着恶臭的地牢。 郭沁香麻木地呆坐在那里,任凭那些蟑螂和老鼠在自己的身上爬过。 突然,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痛得她仰躺在地上,来回的翻滚着。 那些常年在腐臭发霉的环境中生活的老鼠和蟑螂们,本身就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毒物,直接带入了郭沁香的身体里。 渐渐地,她身上也爬上去越来越多的毒老鼠和毒蟑螂们,慢慢将她整个人都包围。 整整两天的时间,郭沁香就已经断气了。 狱卒们也不晓得她是什么时候死的,但是牢狱里经常会有这样惨死的人,数不胜数,一点儿也没人觉得稀奇。 “去,报告张大人一声,就说犯人郭氏畏罪自杀了。”狱卒中的领头人物对身旁的小狱卒淡淡地说道。 “是,小的这就去。”小狱卒恭敬地垂下头,转身离开了牢房,奔向京兆尹张富明大人的面前将此事叙述了一遍。 张富明闻言,点了点头,不以为然地说:“她现在是无家可归的人,本不需要到两个地方去报备了。” “但是项丞相乃是一个善良的人,还是派人去通告他一声算了,问问看看是否有亲人打点。若是果然无人的话,就直接拖到乱葬岗去便是。” “是,大人,属下遵命。” ............ 对于已经被休了的郭沁香来说,丞相府已经不是她的家。而她的母家郭府也没人前来认领尸体,便一直放在乱葬岗了。1cwsv。 楚若站在乱葬岗的旁边,看着手下为郭氏挖坟,心中一片凄凉。 其实有时候想想,郭沁香跟原来的自己很像。 当初她盛极一时,但最终以惨败收场,最后还落得一个送葬的下场。 募地,眼角有些泛酸。 楚若心中悲恸不已,忽然想起那风光一时的前世时,心里还是有些芥蒂。 等二月十八那天,三哥和吴巧薇就成婚了。三月二十她就会动身跟着凤弄绝他们回大亚王朝。 已经阔别了这么久,不知道那里的一切是否还好? “纯儿!”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满含讶异地低呼。 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项青带着大腹便便的宋双来了。 项青的身后跟着几个人,手里分别拿着铁锹和其他挖掘的东西。 楚若讶异地挑眉,“二哥,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送送她。”项青的眼里闪过一抹伤痛,他垂下头沉痛不已地说道,“终归是我的生母,我如何能够狠得下心来不看她?况且,大姐目前还不清楚这件事,我算是带着大姐的思念一起来的。” “大姐还在月子中,根本不合适知道这样的事情。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会告诉她的。或者等她出了满月以后,陛下便会告诉她。”楚若温声说道。 她转过头去看向宋双的小腹,淡淡地扬起唇角,“二嫂,你怎么也跟着一起来了?” “孩子可要保护好了,咱们项家就靠着你和三嫂传宗接代的。等我娘生下孩子以后,不拘男女,正好可以跟着你肚子里的大侄子一起长大了。” 宋双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彩,她嫣然浅笑,轻抚着小腹说:“你二哥说要来这里,我这个做儿媳妇的也想来尽尽孝道。四处走走对胎儿也好,谢谢你的关心。” “纯儿,你不是很厌恶她做的坏事么?为什么还要命人挖坟墓……”项青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的生母心性狠毒,说出来都有些难以启齿。 楚若不以为然地嗤笑出声,扬起下巴骄傲地说道:“二哥,我岂是那般小家子气的人?” “正是因为知道你跟大姐心里都惦记,我才来的。虽然她生前对我和娘做了许多坏事,但我终究还是跟她喊过母亲的。” “饶是父亲和我娘心里也不好受,只是不好直接来这里罢了。我一个闲人,索性就都替你们把事情办了吧。” “纯儿,你真是我的好七妹!”项青的眼眸里闪着泪光,他隐忍着没有哭出来,心中却着实感动。 或许,对于楚若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对于项青来说,他的亲生四妹项染都没有前来为母亲送行,而一向与母亲不和睦的七妹却悄悄地来了。 “二哥,我当然是你的好七妹了,只希望二哥不要因为你生母的事情而责怪我才是。毕竟我们站的立场不同,有些事情也是心不由己的。”楚若有些愧疚,虽然是郭氏咎由自取,但是细论起来,还是自己得理不饶人了些。 项青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楚若的肩膀,郑重地说道:“七妹,你的心意,我铭记在心,定不会忘却。” 说完,他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四姨娘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是我母亲,而她一直对我照顾有加,又与双双感情甚好,我没有理由不尊重她。即便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会好好珍惜的。” “谢谢四哥。”楚若由衷地感谢道。 郭沁香的身上都是伤口,项青走上前,跪在她的面前,默默地望着她的尸体,不知在心里说些什么。 最后,宋双走上前,跪在项青的旁边,温声说道:“项青,婆婆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我们的。你不要难过了,再这样下去,我也要陪着你一起跪了。若是咱们的儿子有个短错,为你是问。” 项青扭过头去看了看她,点点头站了起来,扶着她站好后,温声说道:“希望母亲转世为人后,能够好好做人,再也不要像今生这般工于心计。” “一定会的。”宋双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的相公,温声说道。 楚若微有动容,她悄悄别过眼去,没有再看向他们。 自己转世为人以后变得比以前要狠戾多了,如果郭沁香有那个能力转世为人,会不会也像自己这般将仇恨放在心上? 不,不,郭沁香跟自己不是一路人,恶贯满盈的人又怎么会得到上天的怜悯再度活在同一个世间呢? 楚若心中暗暗纳罕,自己真的算是幸运的人了,至少还能够有机会为以前的亲人报仇,还可以努力的与现在的亲人朋友们好好相处。 原本打算在皇宫里要多住上一些日子的,可现在项芸的孩子早产,只需要再照料几天,等孩子稳定之后,她就可以出宫了。 只是,刚刚亲眼目睹郭沁香被抬进了棺材里,莫无影就从别处飞奔而来,对楚若低声耳语两句,她立即大惊失色。 “怎么了,纯儿?”项青见楚若神色有异,不解地问道。 楚若紧皱着眉头,面色冷凝,“不知是谁向大姐说了郭氏的事情,她现在心情极不稳定,我得快些赶回去。生下双生儿已经太损伤根源了,若是大姐不好好休养的话,以后很有可能会落下病根,最终也不能长寿的。” 说完,楚若带着白月迅速跳上来时乘坐的马车,迅速离开了这里。 马车行了数十步后,楚若撩开车帘对他们大声说道:“二哥,二嫂,你们不必担心,我都可以处理好的。” 项青也担忧不已,但是后宫重地,又不允许外臣随意闯入。他扬声对着渐渐远去的马车高呼道:“万事小心,不要太冲动!” “知道了!”楚若高喊一句,扭过头来对一起跟着上了马车的莫无影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把人都安排好了吗?怎么还会有消息泄露进去?” 莫无影长叹一声,歉意地说道:“抱歉,七小姐,属下大意了。以前只注重外围的看守,但这次是一个二等宫女不知何时跑到内殿去,冒着必死的危险说了一通之后,便悄悄从角门逃走了。” “逃走?哼!一个故意趁着贵妃娘娘产下双生儿而身体虚弱、凤体违和而前去告知郭氏一事的宫女,分明就是有备而来。抓住她的幕后黑手,宁枉毋纵!”楚若冷哼一声。 这根本就是某个妃嫔故意让那个二等宫女报的信,为的便是让项芸知晓母亲惨死之事。 楚若的目光倏然变得冰冷,沉声怒道:“是淑妃还是楚妃?亦或是她们身下的那些羽翼?” 莫无影恭敬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是楚妃和淑妃联手设计的。淑妃这几天都跟着太后娘娘诵经念佛,十分不安分。经过楚妃一撺掇,她立即露出了马脚。” “但是,陛下现在只抓住了淑妃的证据,并没有抓到比狐狸还狡猾的楚妃。” 对于向项芸隐瞒郭沁香一事,是欧阳月下的命令,明令禁止有人违背皇命前去向贵妃项芸透露消息。但是却偏偏有人藐视皇命,被欧阳月逮住以后,肯定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楚妃?很好,很好!”楚若咬牙切齿的冷笑,看来楚馨绡真的是活腻了! 她冷冷地扫向莫无影,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命令道:“这是液体粉末,你想方设法撒在楚馨绡的内殿里,记住,千万不要让她发现了。” 白月惊呼一声,纳闷地问道:“小姐,这就是扩散楚妃后背的黑色印记吗?” “扩散?我压根就没有给她真正医治过,但凭现在的印记已经够让欧阳月厌烦的了。”楚若冷冷一笑,根本就从来都没有把楚馨绡真正放在眼里。 既然自己都要走了,那就索性一起解决掉吧,免得会再有后患。 想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一笑,看来大姐也变得更加睿智了许多。懂得在什么时候用就用什么方式来对待敌人。 匆匆赶回皇宫的云霞殿内,一进入内殿,就听到项芸在嘤嘤哭泣。 她绕过屏风走进去一看,项芸脸上满是泪痕,青柔和青暖正在低着头安慰。 “娘娘,您现在身子不好,千万不要伤到身子,要不然以后再孕育皇嗣都是问题,身子也会受损的。” “主子,您可不要哭了,再这样下去的话,陛下也会把奴婢们全都拖出去砍头的。” 两个贴身宫女都对项芸苦口婆心的规劝,她们脸上也满是泪花。 不久前只是临时有事,一个去内务府支取布匹和生活所用,另外一个出去端炖好的鸡汤,谁知,竟然会被别人给钻了空子! “母亲的事情来得太突然,试问本宫一个做女儿的,即便对她再失望,又如何能够承受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就失去了母亲的痛苦?”项芸哭得难以控制,趴在床头不断地呜咽着。 楚若缓缓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两个宫女的肩膀,示意她们刻意出去了。 她坐在床边,长叹一声,感慨地说道:“大姐,你再这样哭下去,只怕身子会真正让那些想要害你的人如意了。” 项芸抬起头来看向楚若,见她拿着绢帕为自己擦脸,哽咽地说道:“纯儿,本宫是真伤心,但害本宫的人更是可恶。若是陛下这次不严惩的话,本宫心里又如何能够信服?” “好了,不要哭了,我都知道。”楚若柔声拍着她的肩膀,凑上前低声说道,“我今天出宫去,就是为了帮你好好地安葬她。可巧二哥也及时赶到,我们一同亲眼见着她入棺的。” “真的?”项芸心中悲恸,又是连续哽咽了几声过后,这才渐渐止住哭声,眼里满是泪花闪动,扶着楚若的手,心痛不已地说道,“听说母亲去世的时候,死状很难看,是这样吗?” 楚若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是,而且她肚子里怀了别人的野种,在进入大牢的当晚就已经被狱卒们将孩子打落了。那些毒老鼠和毒蟑螂们有许多从那里钻进她的体内,直接把毒液渡了进去,就这样去世的。” 她并没有对郭氏的死动手脚,但却是在明知郭氏小产后不适宜在那样恶劣的牢狱中度日的情况下,最终选择了袖手旁边。 有一种人,永远都不值得别人对她放松警惕,就算是饶恕过后,她还是会再犯的。 而郭沁香正是这样一众人,死不悔改!楚若没有任何愧对项芸的地方,也自认为已经把项家所有人的伤害都降到了最低。 项芸闭上眼睛,抚着左胸口处,把心中的伤痛直接压在了心底最深处,长叹了一声,淡淡地说道:“这样本宫就放心了。纯儿,本宫会好好地休息,也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大姐,我知道你心里还是难过,这也是我不肯告诉你的原因。” “这样一闹腾倒也没什么不好的,正好将一些该铲除的人都连根拔起。但是,我希望以后的大姐不会再用这样伤害自己身体的行为来对付其他人,苦肉计对陛下来说不管用。唯有恩威并施并且不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的情况下,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 楚若语重心长地对项芸说道,既把自己所知晓的事情说了出来,又提醒这样的方式不适宜运用多次。否则,欧阳月那个生性多疑的家伙会真正厌烦的。 项芸轻咬着下唇,双眸里闪过一抹激赏,对楚若由衷地赞叹道:“好纯儿,本宫就是在你面前用上仅有的一点计谋,也定不会将你瞒骗住。” “放心,本宫晓得分寸。既然想要爬上更高的位置,就得懂得变通,更要保持随机应变的本事。” “这才是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应该做到的事情。”楚若反手握住她的手,郑重地说道。 “大姐,我就要走了,不可能会在皇宫中一直与你生存下去。你一定要万事小心。” “你登上皇后之位的大典,估计我是没有办法参加了,那时我应该已经身在大亚王朝的皇宫中为你祝福。” “不过,请大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经营咱们项家的势力,也迟早有一天,会回来与你相聚的。” 项芸心中一痛,紧紧地攥着楚若的手,依依不舍地说道:“纯儿,是我拖累你了,我和孩子们一辈子都对你心存感激。希望你在异国他乡要好好生存,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要谨记,我项芸一定会跟你一条心。至于家中的一切,我也会竭尽全力照看,你都放心。” “大姐。”楚若感动地扬起唇角,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背,柔声说道,“陛下不会因为你母亲的事情而牵连你,反而会更加疼惜你。只是眼下还有一个人没有除去,这次淑妃是被她当做垫脚石了,她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闻言,项芸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道:“楚馨绡!这个被万人糟践过的可恶女人,本宫绝对不会饶恕她的!” 楚若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凑上前压低声音对项芸耳语了几句。 项芸大惊失色,诧异地看着她,原来她早已在之前就安排好了这一切,真是不可思议。 “七妹,谁若是敢于你对抗,真的是死路一条。原先我就信服,现在便是更加心腹了!”项芸满意地颔首,心里对楚若的担心也降低了不少。 她朝阿莲娜的方向努了努嘴,低声警告道,“听说那个皇后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并且擅长笑里藏刀,你可千万要小心。” “当然。我已经小心过太多次了,跌倒过一次,就不会再在原位上重新跌倒!”楚若冷声说道。 阿莲娜不过就是一个践人而已,既然有贞太后在罩着她,那自己就先拿阿莲娜开刀! 除去阿莲娜以后,贞太后就相当于失去了一个羁绊住天下百姓的棋子,再加上一些风言风语,贞太后的性命也就不保了。 想到这里,楚若冷冷一笑,对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已经胜券在握。 项芸心中一惊,望着这样信心满满又双眼满含恨意的楚若感到诧异,“七妹,你跟阿莲娜有仇是吗?为何这样咬牙切齿地冷笑?‘跌倒过一次’又是什么意思?” 楚若错愕地回过头来,望着项芸温声说道:“没事,因为之前已经与他们见过几次面,很讨厌阿莲娜的为人。我刚才只是在想,若是她敢背地里耍阴招,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就好。”项芸点了点头。 忽然想起项染那个丫头来,她不禁皱眉,嫌恶地说道,“染儿也太不像话,母亲生前最心爱的人便是她了,可她却对母亲的去世一概不理会,依旧跟大亚王朝的皇帝亲亲我我的。纯儿,若是染儿心术不正,你不必给我留任何颜面,随便处置便是。” 说到这里,项芸垂下眼帘,略带恳求地说道:“但是,如果她还算是有些良心的话,请你高抬贵手。毕竟在异国他乡,能够有手足姐妹在一起相互照顾,总比你一个人要好得多。” 楚若心中明白,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大姐,我都晓得,放心吧。”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何公公的高呼:“陛下驾到。” 楚若连忙站起身来,对项芸使了个眼色。 见状,项芸会意的点了点头,垂下眼帘哽咽地哭泣着,趁机把头发还抚弄得更乱了一些,泪水瞬间夺出眼眶。 “芸儿,芸儿!”欧阳月绕过屏风走进来时,就看到楚楚可怜的项芸正侧躺在枕头上,肩膀微微颤抖着。他走上前将项芸的手紧紧握住,温声安慰道,“不要哭了,孤会为你做主的。” 项芸哽咽地抬起头来,眼里的泪水将落未落,脸上的泪痕也清晰可见,“陛下,臣妾的生母乃是咎由自取,论理臣妾也不应该这样伤感。但是忽然听闻她出了事,又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地在这里享受皇恩?” “请陛下降了臣妾的位份,让臣妾不要再在高位上做什么皇贵妃,以免再也没有多余的性命,与陛下一同抚养我们的一双儿女长大了。” “说的是什么话?别人越是要贬低你的身份,孤偏偏越是要太抬高你的位份,否则孤的皇长女与皇长子又该如何自处?”欧阳月沉声说道,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时不时的低声安慰几句。 的确如此,项芸原先是项家的嫡长女,母亲既然被休,她的嫡长女身份也就岌岌可危。有许多人在背后嘲笑项芸现如今根本不配做贵妃之位,生下的两个孩子也上不得台面的。 楚若微微褔身,恭敬地说道:“臣女参见陛下。” 欧阳月蹙眉看了她一眼,气恼地说道:“你怎么也不来劝劝她?平时那么多小聪明,现在为何这般沉默?” “臣女已经劝过了,但是那些悠悠之口到处兴风作浪,臣女说再多的话也没用,外面依旧流言蜚语满天飞。”楚若淡淡地说道,丝毫不会因为欧阳月发火就降低自己的身价。 “哼。分明是不想管,赶紧过来安慰孤的芸儿,否则孤不会放过你的!”欧阳月气恼地说道,他心中就是戳定楚若有这个能力,却又对她无可奈何。 楚若淡淡地扯了扯嘴角,走上前温声说道:“大姐,陛下会给你做主便是。不但会给你皇后之位,还会让两个孩子站在无人能够唾弃的位置上。别担心,我娘以后也就是你娘,咱们就是亲生姐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说到这里,楚若抬眸看向欧阳月,“陛下,您说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让皇长子和皇长女都能够不落人诟病,对不对?” 欧阳月没好气地瞪了楚若一眼,沉声说道:“就属你鬼点子多,孤自然有封芸儿做皇后之意,况且产下龙凤胎乃是明昭国的大吉之兆,孤又怎么会忽视了芸儿的功劳?” 说着,他低下头看向项芸,温声说道:“芸儿,不要伤心了,孤会给你最好的一切。虽然无法做到身心如一,却可以让你成为独一无二的后宫之主。” 项芸双手揽过他宽厚的胸膛,哽咽地说道:“臣妾谢陛下恩典。” 楚若见状,悄悄地退了下去。她要去处理楚馨绡的事情了,而且刻不容缓。 趁着这乱世,便让所有隐患都悄悄消失吧。 走下台阶时,白月小声地询问道:“七小姐,您要去哪里?需不需要奴婢备轿?” “不必了,只走着去便是,离得又不远,有备轿的那个工夫,便已经到了。”楚若淡淡地说道。 刚刚穿过一处走廊,一进入半月形拱门,耳边便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夹杂着男女的声音,似乎是谁在打闹嬉戏。 楚若微微蹙眉,扭过头向御花园的亭子内望去,远远便看到项染身着一袭亮丽的衣服,正与凤弄绝开心地玩着捉迷藏的游戏。而项染总是欲迎还拒,把凤弄绝撩拨得一阵心急火燎地捶胸顿足。 就在另外一脚,阿莲娜正满脸阴狠地望着亭子内的一幕。 楚若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看来项染这样招摇过市,已经引起阿莲娜的不满了。 很好,这一切都是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只是不晓得最后究竟是谁先死在谁手上了。可以肯定的是,她会是最后一个坐收渔翁之利的人。 突然,阿莲娜锐利的目光扫过来,与楚若四目相对时,立即敛起裙摆向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楚若站在原地等她过来后,褔身温声说道:“项纯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阿莲娜淡淡地说道。 见她站起身来,阿莲娜挑眉问道:“七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孤素来听闻你与项染和郭氏不合,如今郭氏已死,项染也完全没有后盾可言。若是本宫不喜欢她在到了大亚王朝之后还是如此招摇,你愿不愿意帮本宫?” 楚若故作不解地望着阿莲娜,诧异地出口:“皇后娘娘,四姐与纯儿乃是同出一父的姐妹,又如何能够下得去手呢?” “是吗?既然是这样,为何她总是想要对你下手呢?本宫可不信什么手足亲情。这个世上,唯有利益高于一切。”阿莲娜冷声说道。 她们是姐妹才正好呢,刚好可以窝里反,比自己一个人出手要强得多。 阿莲娜见楚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不计一切地you惑着她,“虽然你是仅次于本宫的纯皇贵妃,但是不要忘了,国家还有两位女子也要入宫为妃的。” “一个是正二品妃,另一个是正三品的贵嫔。她们俩跟项染也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姐妹,你若是不跟本宫联手的话,只怕会输得很惨。” 楚若淡然浅笑,不卑不亢地说道:“我若是与皇后娘娘合作的话,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众所周知,我乃是太后娘娘的义女,又是以和亲公主出嫁,她们三个人即便全都掺和到一起,也未必能够斗得过我。皇后娘娘若是没有什么得体的理由,我可能会考虑与她们和睦相处,这样会比较更容易在后宫中存活,不是吗?” 阿莲娜眯起双眼,揶揄地笑道:“项纯,你若是一味地跟本宫拐弯抹角,那就当本宫方才什么都没说过好了!再者说,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你和本宫联手就能治理的。你用计将项染的生身之母害死,难道还奢望她与郭氏母家里的人会真心与你做朋友?”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我并没有害死郭氏,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楚若笑得更加自然,唇角的笑意渐渐加油。 她缓缓说道,“所以,我一直都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有时候作孽太深,总会遭到报应的。比如说亲手害死骨肉至亲,或者使用一切手段来力争上位的人,最后都是不得好死的。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闻言,阿莲娜踉跄的后退两步,身后的宫女及时扶住了她,这才避免后退太多。 她惶恐地望着楚若深邃的双眸,仿佛从那里看到了一抹嘲讽,也倏然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恶毒事。 父母和丈夫都是被自己害死的,全村的人更是间接被自己害死。 为了完全迎合贞太后和凤弄绝,就连她的亲生女儿菁菁,也死在自己的手里…… “呀,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纯儿只是叙述一件事实而已,您千万不要对号入座啊。”楚若故作不解地惊呼,满脸诧异地望着她。 “哼!本宫为什么要对号入座?你说的是穷凶极恶之人,又不是本宫,只是刚刚听到你这样一说,心里有些毛毛躁躁的。”阿莲娜矢口否认,根本就不愿意承认这些事情。 楚若心中鄙夷不已,她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好了,废话不多说。我还是先静观其变吧,皇后娘娘的建议我会慢慢采纳,您请放心。” “只不过,纯儿希望皇后娘娘能够适当地管束一下皇上才好,皇上公然在明昭国的皇宫内与女子嬉戏打闹,丢的可是大亚王朝的面子。” 说完,楚若深深地望了阿莲娜一眼,褔身说道:“项纯先行告退,皇后娘娘请尽情赏景。” 起身转头离开,压根就再也没看阿莲娜一眼。 阿莲娜深邃地双眸紧紧地盯着楚若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之后,才回过头去对被贞临时太后派来的明静和明月沉声问道:“你们也看到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从前的楚若?” 因为贞太后不太放心凤弄绝和阿莲娜,特意派阿莲娜身边的贴身宫女前去服侍。实际上是为了监督阿莲娜的言行,希望她时刻谨记自己是贞太后的人。 当初需要贞太后时,阿莲娜就觉得明月她们真的是救命良药,能够时刻提醒自己有没有犯错误。 但是现在,她十分厌恶被人盯梢的感觉,简直是深恶痛绝。 明静微微褔身,低声说道:“启禀皇后娘娘,奴婢并不觉得这位姑娘跟从前的楚皇后有太多类似之处,大概是但凡独立自主的女子都有这样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存在,所以才会觉得哪里有些神似吧?” “奴婢也是这样认为,而且莫名觉得这位项姑娘若是不能为友,便会是一个强劲的敌人。”明月恭敬地说道。 阿莲娜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挑眉看向她们,“你们二人果真会说话。只是本宫希望你们该说的可以跟母后说,不该说的就给本宫守口如瓶!否则,休怪本宫不顾念你们这几年的倾心服侍之情!” “是,奴婢遵命。”二人恭谨地褔身,心中都各有所思。 她们又何尝不是胆战心惊的生活着?贞太后并没有尽信,并且时刻防备着所有人。 对她来说,儿子也不能尽信,唯有自己才是最忠于自己的人。 楚馨绡的宫殿内,她正来回踱步走着。 淑妃这个白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也不晓得她到底长没长脑子,居然做了这么多年的淑妃! 要是没有太后娘娘在前面保驾护航的话,只怕早就成为冷宫里的一份子了。 这下完了,淑妃落败,自己再想兴风作浪也没有替死鬼了,这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宫女走了进来,褔身恭敬地说道:“启禀楚妃娘娘,项七小姐求见。” “让她进来!”楚馨绡面色一沉,冷冷地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请。”那丫鬟恭敬地说完,转身退了出去。 楚馨绡眯起眼睛,手背向身后摸了摸那黑色印记的位置,紧咬着牙关。 项纯就快离开了,自己身上的印记却一直没有什么大的改善,这可如何是好? 听到打起帘子的声音,楚馨绡立即回过头去看向楚若,笑脸相迎着上去,温声说道:“纯儿,你可算来了。快些过来帮本宫看看,为什么这两天也不见缩小了?” 楚若一进入房间内就闻到那股淡淡地香味了,那是她精心调配出来的东西,看来莫无影办理得很到位,这么快就已经布置好了。 她算计着时间,准备在合适的时刻再放上最后一种药引。 走上前微微褔身,温声说道:“在宫外临时有事耽搁了,所以回来的有些晚。” “快些过来,本宫后背有些痛,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以前都是不痛不痒的。”楚馨绡紧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楚若站在床边微微弯身,帮她解下衣服后,便看到那一块难看的黑色印记上已经长满了难看的长毛,而且隐隐散发着臭臭的味道。 “味道好难闻,扑再多的香粉似乎也遮不住了,本宫该怎么办!” 楚馨绡也闻到了那股味道,气得她一直攥拳捶着床,沉声说道,“还有你,当初不是说好要帮本宫治好的吗?为何你进宫已经一个多月,本宫的病还是没有治好呢!” 楚若淡淡地挑眉,冷静地说道:“娘娘是忧思积虑,所以才会导致后背上的印记一直难以治好。不过现在隐隐有些痛是好现象,那些长毛全部长出之后,便可以连根拔起,不留任何后患了。” “这些毛发很讨厌,本宫每次看到都会有些作呕!难道用剪子剪去就不行吗?”楚馨绡此时看不到后背的模样,只有在照镜子时,才会气得把镜子都摔掉。 “剪去以后,毛发就会发硬,而且会影响我用的药物之功效。你若是不怕这个黑印一直存在,那就随便吧。”楚若的态度也微微有些转变,实在是没办法理解楚馨绡心中究竟怎么想的。 难道说,还真的想在把自己杀死的同时,也得到解药? 她心中不禁冷笑,普天下第一个异想天开的人非楚馨绡莫属了。 楚馨绡一听,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只是闷闷地说道:“眼下,贵妃姐姐估计很快就要成为皇后娘娘了,淑妃又犯了这么大的错,本宫下面的那些妃嫔们都想着要往上冲,本宫又岂能松懈?” “好纯儿,你帮帮忙,别让本宫心里着急了,快些把本宫的病治好了,好吗?” “好,只是你要忍受一些疼痛,有问题吗?”楚若淡淡地点了点头,不带一丝感情的问道。 她虽然是昔日的楚家之女,但丝毫没有感激楚家,反而还做这么多坏事来给楚家抹黑。如果楚名扬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把楚馨绡的双腿打断,冰姐禁止她随便出入…… 每每想起昔日的父亲,楚若心里就有些疼痛。 父亲总是在书房里学写“忍”字,那一幕画面十分安静祥和。仿佛所有的戾气都会在那一瞬间被洗刷,没有任何烦忧与仇恨。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恨太深远,可能就会被这种气氛所感染。 “没问题,之前本宫就已经跟你说过了,只要能够治好的话,本宫不怕承受任何苦难!”楚馨绡坚定地说道。 等本宫解决完这个问题后,才好好派人收拾你这个小践人!于此同时,她在心里也加了一句。 楚若对楚馨绡心中的念头都了解得十分透彻,更是明白她不会真的愿意被人摆布。 最后一次为她施针之后,已经悄悄把那味药引加入她的身体内,无人知晓。 再度站起身来,楚若刚想要走,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忘记问你一件事情,你对你的父亲还有记忆吗?” “父亲?”楚馨绡狐疑地扫了楚若一眼。 这几年来,她早就忘却了父亲的样子,连生母的模样都已经忘记了。只是依稀记得,当初的三姨娘十分嚣张跋扈,曾经在楚府里盛极一时,没人能够左右得了。 但是后来,那个楚若受伤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从此三姨娘在楚家的地位也已经变了…… “本宫已经嫁给陛下为妃,陛下的父皇母后便是本宫的父母,本宫并没有见过先皇,自然不记得了。” “原来如此。”楚若点了点头,原本她心里还有些犹豫,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踟蹰的了。 转身离开之后,楚若默默地说了句,爹爹,我已经尽力了,等她到了地下以后,您若是对我的做法不满意,请尽管托梦于我吧。 ............ 是夜。 郭蒲孽了作。欧阳月到楚馨绡的宫中歇息,疲乏地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烦躁得很。 “楚妃,帮孤捶捶肩膀,孤觉得很累。”欧阳月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 “是,臣妾遵旨。”楚馨绡恭敬地说完,跪着凑上前,攥起拳头轻轻地为他捶着。 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香味,本来不太好闻,而欧阳月也一向最厌烦那种俗里俗气的浓妆艳抹的香气。 但是莫名地就觉得她身上有另外一种淡淡地香味,让欧阳月的心里特别舒服,闻起来也觉得余香在四处飘荡,好像从来不曾离开似的。 “什么味道?”欧阳月微微蹙眉,轻声问道。 楚馨绡心中一惊,以为他说的是后背上的臭味,顿时面色有些烧热。 她尴尬地笑着说道:“能有什么味道?左不过是陛下涂抹地脂粉味罢了。最近臣妾偶然得了许多香粉,觉得对皮肤甚好,便总是用来涂抹着打发时光。” “唔,很好闻。”欧阳月点了点头,睁开眼睛,双眸迷离地望着她。 听他这样一说,楚馨绡心里才彻底放心下来,还以为说的是臭味,原来是说的香味啊。她轻呼一口气,笑着回视他灼灼的目光。 楚馨绡穿着的是半透明的内衬,那两团浑圆的柔软一直在欧阳月的面前晃着,两只纷嫩的小白兔似乎随时都要跳脱出来似的,总在打着颤。 忍不住伸出手触碰上去,邪肆地勾起唇角,将她轻轻揽至胸前,“你在you惑孤。”说着,还笑着揉捏着她胸部的柔软。 “啊——陛下……”楚馨绡娇吟一声,整个身子都瘫软了上去。 “怎么?这是惦念孤了?”欧阳月反身将她压在身下,闻着她身上最好闻的味道,讶异地说道,“孤从前并没有闻到这种香味,是项纯为你调配的吗?” “她最哎调香了,宫中的其他妃嫔都会经常向她寻来一些不同的脂粉膏子。” 又是项纯!楚馨绡心中一凛,失笑着说道:“并不是跟纯儿求来的呢,而是臣妾自己研制的,私心想着陛下应该会喜欢,所以特地涂抹上的。” 事实上,她心中也有些狐疑。这些天自己一直都用的是那些相同的香粉啊,怎么会从没闻过呢?昨晚陛下明明还有闻到的呀…… 然而,楚馨绡并不清楚,那股历久弥香的味道是来自她的后背被施针处,越闻就会越令人想一探究竟。 欧阳月顺着香味一路亲吻而去,大手下意识地就想触碰她光裸的后背,“香味好像是在这里,让孤闻一闻……” “不要!”楚馨绡心里十分害怕,面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怎么了?你居然敢对孤说‘不’?”欧阳月的脸色一沉,登时有些愠怒,沉声说道,“楚妃,你最好解释清楚!” 楚馨绡干笑着抓握住欧阳月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胸前轻轻转动,温声说道:“陛下,今晚还没有吹灭红烛,臣妾先去把蜡烛吹灭吧,这样气氛会更好一些,您说呢?” 欧阳月有那么一瞬间的狐疑,他猛地想起楚若曾经不经意问起的事情,楚馨绡的后背莫非有什么玄机?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却不动声色地躺了回去,慵懒地说:“好,你去吹灭了再回来。” “是,臣妾这就去。”楚馨绡暗自放松下来,坐在床边就要穿鞋。 然而,就在这时,欧阳月却快速起身,一把将楚馨绡的衣衫撕扯开来。 那一块又大又圆的丑陋印记顿时就映入眼帘,上面长长的黑色毛发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欧阳月大惊失色,指着她后背上的印记,冷哼呵斥道:“大胆楚妃,你后背何时有这种印记?竟敢一直瞒骗孤!” “陛下!不!您不要生气,请听臣妾为您解释。”楚馨绡惊愕地转过身来,胸前的两团柔软有节奏地弹跳了几下,坚-挺地伫立在那里。 她惶然下跪,眼角的余光扫到欧阳月手上那本该穿在自己身上的衣衫时,顿时反应过来自己的衣服被陛下给撕扯掉了。 “解释?哼!孤倒想听听你究竟有什么好解释的!”欧阳月烦躁地穿着衣服。 刚才他似乎摸到了那团黑黑地印记上面最恶心人的毛发,身下原本膨胀的某处顿时就蔫了下来,丝毫没有了晴欲。 “陛下,臣妾不是故意要瞒着您的,请您听臣妾解释清楚。”楚馨绡哭着磕头,害怕欧阳月就这样离去。 她仓皇失措地说道,“臣妾后背本来什么都没有,只是在蛮夷部落时,有一天晚上忽然被什么冰凉的生物给咬了一口,然后就出现这样的东西了……” “满口胡言!既然是被什么东西咬的,为何不请太医诊治?” “难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你都是带着这样恶心的东西来接受孤的宠幸?!”欧阳月气恼地捶着额头,脑袋里简直快要爆炸了。 他总算明白楚若为什么会询问自己了,当初还嘲笑自己不喜欢对女人从后面进入…… 该死的!项纯一定是知道,但却不曾告诉过自己! 楚馨绡浑身都颤抖不已,她不住地摇着头,哽咽地说:“陛下,臣妾不敢让太医诊治,害怕他们会把这个消息走漏出去。” “而且这是糗事,臣妾怎么能够宣太医呢?所以私下有让项纯为臣妾诊治过。不!陛下,臣妾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说,您听臣妾说……” 说着,她跪着爬向欧阳月,继续说道:“陛下,一定是项纯在搞鬼!她知道臣妾身上有这样的印记之后,曾经一度用这个秘密威胁臣妾!” “而且,臣妾的印记是从认识项纯以后才有的。在此之前,臣妾还跟她大吵过一架,晚上就莫名其妙地被咬了……” 见她快要搂住自己的腿,欧阳月气恼地抬起腿,直接将她一脚揣在地上,嫌恶地说道:“胡说八道!就算项纯对你做过什么,你知情不报也是欺君之罪!在孤的身边已经几个月有余,竟然敢这样瞒骗孤,罪当处死!” 说着,他扬声对外面怒吼道:“来人,把楚妃拉下去!” 刚刚说完,欧阳月才想起在过年那段时间,有些太医莫名其妙的死亡一事,原来都是楚馨绡在背地里搞的鬼! 他生平最讨厌别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楚馨绡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碰了自己的底线,登时勃然大怒。 尤其是一想到刚才触碰的那些黑乎乎的毛发,更是气恼不已。 值班的大内侍卫正好是项蓝和其他手下,在楚馨绡的宫外路过时,听到何公公跑出来叫人,便立即冲了进去。 见到楚馨绡上身yi丝不gua的跪在那里时,众人都吓了一大跳。项蓝也清晰地看到楚馨绡后背上那难看的印记,登时愣在了当下。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赶紧把她给孤拉下去,听后发落!”欧阳月嫌恶地说道,走到金盆面前净手。 刚刚碰到水,又忽然想到楚馨绡可能用这水洗过她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顿时气恼地把金盆直接端起来扔在地上。 “是,微臣遵旨。”项青恭敬地说完,起身快速走到楚馨绡面前,将她押了起来。 那些平生没有见过女人穿得这样稀少的小侍卫们,在看到楚馨绡的前面时,双眼都有些直了。 可是,再一见到她后背上那一块黑色的印记,被那些印记上的黑毛弄得一阵阵犯呕。 “愣着作什么,还不快走!”项蓝或过头去,对几个手下低声训斥道。 他们立即收回目光,直接将哀叫着的楚馨绡给抬了出去。 楚馨绡一看到项蓝,登时气急败坏地怒吼道:“我认得你,你是项纯的三哥!你们项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不得好死!还有项纯,我诅咒她……唔!唔!” 还没有说完,项蓝已经愤怒地用一块布直接塞上了她的嘴巴。 竟然敢诋毁项家和七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时,欧阳月快步走了出来,沉声怒道:“项蓝,给孤拔了她的舌头,看她还能不能胡言乱语!” “是,微臣领旨!”项蓝回身,单膝跪地叩谢皇恩,随即起身快步追上楚馨绡,直接拔出那块布,直接将她的舌头给割了下来。 楚馨绡凄厉地嚎叫着,但是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别人再也听不出来她究竟说了些什么。 欧阳月眯起眼睛,那一瞬间,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疼痛。 与楚馨绡相似的一张脸迅速袭上脑海,那是他记忆中第一个爱过的女子——楚若。 他双手负在身后,闭上眼睛烦躁不堪地在思索问题。 或许,替身只是替身,根本就什么都不能代表。 而楚馨绡这样胆大妄为的在皇宫里偷偷杀人,简直罪大滔天! 越想越是气恼不已,项纯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不早些告诉他! 光是用话来暗示又有什么用?哼!气死他了!他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思来想去,欧阳月快步冲下台阶,先回到自己的寝殿中取了一个褐色的罐子,快步走回云霞宫。 见欧阳月去而复返,一众人都惊慌地下跪请安。 谁知,欧阳月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直接进入了偏院。 青暖诧异地看向消失在偏院门口的那一抹明黄色身影,不明所以地蹙眉,转身进入了殿内。 ............ 项芸听说以后,狐疑地问道:“你说陛下怒气冲冲的样子?该不会是纯儿又惹陛下生气了吧?” 青暖摇了摇头,不解其意。 就在这时,青柔快步走了进来,唇角挂着欣喜地笑意。 项芸挑眉看向她,“青柔,你为何这样高兴?发生了什么事?” “主子,奴婢刚刚想要打探一下陛下为何这样生气,却听说陛下是从楚妃娘娘那里过来的,而且,楚妃已经被压入大牢了!”青柔低声说道,双眸中冒着兴奋地光芒。 “你说什么?楚妃落败了?”项芸更是觉得诧异不已,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了。 当青柔凑上前悄悄把听来的消息说完以后,项芸才了然地点了点头,揶揄地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既然陛下去找纯儿了,那就留着门吧。陛下一会儿还会离开,等他走了以后再落锁。” 青暖褔身说道:“是,奴婢遵命。” 项芸微微闭上眼睛,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纯儿帮忙除去了楚馨绡,要不然陛下为何怒气冲冲地去找纯儿? 暴君,好粗鲁(80) 项芸微微闭上眼睛,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纯儿帮忙除去了楚馨绡,要不然陛下为何怒气冲冲地去找纯儿? 她不禁长松了一口气,淑妃和楚妃这两个紧要的妃子都除去以后,剩下的那些人羽翼未丰,也没有什么好忌惮的了。[..tw超多好看小说]只要稍加小心,一定可以把后宫打理得更好,再没人能够跳跃到她头上来撒野了。 楚若还没有睡觉,而是坐在桌边喝着些浓茶。 没办法,她都已经困得顶不住了,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在打架,再不喝浓茶的话,只怕早就睡着了。 终于听到门口传来“嘭”的一声,楚若才松了口气,欧阳月总算是来了! “项纯,你这个可恶的女人,给孤把事情都说清楚!”欧阳月气恼地把那个褐色的瓶子放在桌子上,气急败坏地对站起身来的楚若怒吼道。 楚若讶异地挑眉,桌子上那是什么东西?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在那个褐色的罐子上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里面放着的会是什么呢…… “岂有此理,你竟然敢走神!赶紧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跟你没完!”欧阳月气恼地不问称谓,直接用上在民间时的自称了。 他面色铁青,双眸里泛着熊熊的怒火,“楚馨绡的事情,你若是不说清楚,我就直接翻脸不认人,死也要把你给娶到手!” “额……”楚若错愕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忘记回答他的问题了。 她尴尬地失笑几声,讶异地挑眉,“你这样着急忙慌的是要做什么?好端端地怎么还发起火来了?” “你说是为什么?还跟我装模作样呢!”欧阳月冷冷地哼了一声,沉声怒道,“楚馨绡身后有那么恶心的东西,你为何不早一点告诉我?” “还有,你到底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楚若淡然浅笑,扬起唇角,缓缓说道:“早先也有告诉你啊,只是你没有联想到这方面去罢了。再说了,有那么恶心吗?我从认识她没多久,就已经经常面对她身上那块难看的印记了。” “她说是被你害的,可有此事?”欧阳月面色冷凝,怒不可遏地盯着她的脸不住打量。 真是气死他了,面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也瞒着自己那么久! “怎么可能是我害的?我要是想害她的话,早就让她一命呜呼了。相反,我还努力的为她医治呢。”楚若矢口否认到,那都是风若那个小家伙让小白雪那个蜥蜴做出来的事情,跟自己可没有什么关系。 楚若理直气壮地样子让欧阳月更是气结,他也想到了风氏父子那里,但是并不打算继续追究罪魁祸首,而是气恼地拍着桌子,“恶心死人了,我刚刚还摸到了!你说你怎么这样可恶?简直要把我气死了!” “谁让你对她执迷不悟的?她可不是什么好人,一方面让我治病,另一方面又想置我于死地。还有,她一直都打着做你皇后的目的,早就开始算计你的两个孩子了。” 楚若云淡风轻地抬起双手环胸,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就快离开了,不能为大姐留下这么个隐患,所以只是想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真正的处置权在你那里啊。” 欧阳月气闷地说不出一句话来,被楚若搪塞的浑身都冒着青烟。 他闭上眼睛粗重的喘着气,努力想要冷静下来。 良久,他重新睁开眼睛,望着楚若沉声说道:“孤不跟你理论,你向来就是个没理搅三分的人。” “所以说,你不强逼着我做你的妃子才是明智之举,否则我会把你的后宫弄得人仰马翻。你信不信?”楚若挑眉,自信满满地说道。 欧阳月气急败坏地冷哼一声,鄙夷地扫向她,“你也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很怪异?孤看你真是太欠教训了!什么时候栽了跟头,你就知道后悔了!” “我做出的事情,从来不会后悔!我给过楚馨绡机会,但是她死不悔改,所以我不留任何后患!”楚若扬起下巴,冷冷地说道,“况且,这也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你若是不相信的话,尽管去询问便是!” “你真是太可恶了,居然把母后都笼络了!” “客气了,只要我愿意,就连大亚王朝的太后都可以笼络到。”楚若淡淡地说道,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的森冷。 欧阳月眯起眼睛,狐疑地扫向她,“大亚王朝的太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大亚王朝目前是没有太后的吗?” “有没有你还不知道吗?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楚若冷嗤一声,贞太后已经是“死了”的人了,或许在欧阳月眼里并不能算成是一个人,也说不定。 “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我太了解你了,你根本不会空口说出这样的话来!”欧阳月眯起眼睛,冷冷地扫向楚若,等待着他啊的回答。 楚若扬起下巴,云淡风轻地说道:“我知道的事情太多,只是不晓得从哪里说起。要不要先从你对大亚王朝已经失去了当初的耐性,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它给打倒,然后自己成为首领国的主人开始说?” 欧阳月心中一凛,他抬起手紧紧地扼住楚若的脖子,阴狠的说道:“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晓这些事情?” 楚若淡淡地笑了笑,“我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因为我拥有一颗异于常人的脑子。所以,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要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垂眸思索了一阵,欧阳月抬起头来,将她的脖子松开,冷哼一声,坐在椅凳上沉声说道:“你先说,你处心积虑想要嫁去大亚王朝,究竟是搞的什么鬼?” 随着他坐在桌前的椅凳上,楚若不以为然地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选择或许对我来说,事业更开阔。” “其实,就在我于边城里在遇到他们夫妇之前,我还没有打算去大亚王朝走一遭。但是,在知晓了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以后,我就开始思索,走这条路也许会是我人生中最选择最正确的一次。” 欧阳月蹙眉,不解地说道:“他们夫妇二人为何一心想要把你给弄到手?是不是在此之前你也动了什么心思?我就一直在怀疑,他们这次前来想把你给带回去,为的就是利用你聪明的脑子来对付明昭国。” “欧阳月,我跟你原本称不上什么朋友,但是相处这么久,我已经释怀了许多事情。” “所以,对我来说,保住你的江山就是保住我们项家,这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 “所以,在不知不觉中,你就是我们项家的一份子,我绝对不会让你的江山倒塌。你明白吗?”楚若的双眸里满是智慧在泛滥,亮光闪闪,让欧阳月移不开眼睛。 他薄唇微抿,语重心长地说道:“可是我觉得你这样做太过危险,一个女流之辈只身闯到异国他乡,实在是不应该。” 私心来说,欧阳月特别希望能够有像楚若这样舍身取义的人,不顾一切的潜入敌人内部去为明昭国做事。但是第一人偏偏是她去做,他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你这样做无疑是在犯傻,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呢?”欧阳月又继续说了一句。 楚若信誓旦旦地说道:“既然敢去,我就什么都不怕。况且,我当初也是一路闯过来的。只不过身旁有洛松陪着一起闯,现在是多了白月和莫无影他们帮我。” “如果我再不去的话,大亚王朝肯定就快要找借口攻打明昭国。届时,我的父亲、二哥和三哥一定身先士卒,是明昭国不可多得的一个主力。” 她站起身来,轻叹一声,“我不愿意让他们受苦,更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所以,对我来说,我去驾驭大亚王朝的一切,会比所有百姓都跟着遭殃要好得多。” “你想做女皇?!”欧阳月刚刚一直想不通,凤弄绝那么粗鄙的一个人,根本就不配她去献身。但是听完这些话以后,欧阳月便彻底明白了。 “说这话可能太早了,但是我愿意相信你。”楚若再次扬起唇角,走上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温声说道,“大姐夫,我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相信你的,尽管你这人也是阴险狡诈又多疑的一个人,但我清楚你绝对不会出卖我。” 欧阳月只觉得被楚若握着的地方好重,似乎压上了千斤重担一般。 他深邃的目光移向楚若的脸上,一直在打量着她,“既然你如此信任,我也不再隐瞒。” 欧阳月站起身来,双手扶着楚若的肩膀,微微低下头,沉声说道:“纯儿,你听我说,现在这个大亚王朝的皇帝,并不是真正的凤无涯。而是另外一个人假扮的,就是在上一个皇帝凤倾天之前的暴君――凤弄绝。而之前已经暴毙而亡的贞太后,也还好好地活着。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颇有心计的狠毒人,你一定要考虑清楚。”1cyyw。 楚若微微张了张嘴,对欧阳月说出的这些话自然是深信不疑,而且她也是当事人,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皇上是假扮的。 “嗯,我知道了。你是不想让我把身子给那个假冒的皇帝是吧?我晓得,也自有分寸。”楚若点了点头,温声说道。 她缓缓移开凤无涯的双手,仰起头郑重地说道:“我对你本没有什么信任可言,但是你却用行动一次次让我信服。” “欧阳月,我想让你知道,项家人特别重要,我大姐也是真的喜欢你,请你善待他们。当然,我现在赌的是你对我的情感,这是我唯一的筹码。” “如果你想要到凤弄绝夫妇面前告发我,我也敢保证,你的明昭国绝对会灭亡,而且是近几年内。” “哼。你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晓得事情的轻重,不需要你用激将法来逼我。”欧阳月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沉声说道。 “我也是白这样激一激你罢了,知道你不会出卖我的。”楚若俏皮地挤了挤右眼,含笑说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即便将来大亚王朝被我拿下了,我也是不会给你的。” 欧阳月气结,冷哼着说道:“你一个女人家,做什么女皇?难道将来也要在后宫放上许多男宠?哼,那只是不甘寂寞的女人会做的事情,我才不会相信你也做得出来。” 楚若鄙夷地撇了撇嘴,揶揄地说:“你当我跟你似的喜欢男欢女爱吗?真是见识浅薄!” 说着,她凑上前,对欧阳月耳语了几句,也希望他能够听清楚自己所说的话,并且严格按照这些事情去做。 良久,欧阳月才淡然浅笑,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我一直都觉得你身上有楚若的影子,此时此刻更是感觉你分明就是楚若转世似的,竟然与她的气节如出一辙!”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原本把这东西交给你,也是因为你对楚若一直都敬佩不已。现如今才发现,交给你以后,便好像是把你跟楚若都合成了同一个人似的。” 楚若被他说的话弄得云里来雾里去的,不明白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见他指着桌子上的那个褐色的坛子,不解地问道:“我还忘了问你呢,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跟楚若又扯上联系了?” 说这话的时候,楚若其实有些心虚,毕竟自己就是真正的楚若。欧阳月说者无心,她却在心里暗自反省,是不是在无形之中已经暴露了太多与前世的自己相像的特点? “骨灰。”欧阳月轻咳一声,声音里有些嘶哑,说话的同时还带着几丝淡淡地伤感。 楚若大惊失色地望着他,再将目光挪向那个褐色的坛子,“这是……楚若的骨灰?” 她的声音里有些颤抖,还以为当初没人给自己收尸,原来是欧阳月去而复返把自己那残破的身子给火化后保存起来了吗? 事实上,凤涵和凤无涯当初也曾经在后来到达那个小院内,但是只看到一片被火烧掉的废墟,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了。所以,这也是凤无涯一直遗憾的地方,竟然无法帮楚若收尸。 欧阳月淡淡地点了点头,闷闷地说道:“当时我要带她走,但是她强硬得太执拗,根本就不予理会我的好意。可后来,我还是在半路杀了回去,只来得及为已经被开肠破肚的她收尸……” 当时的那一幕,欧阳月永生都难以忘怀。 他心中喜欢的女人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拒绝和顽强,哪怕是在生命的危险关头也不愿意妥协退让。 “如果你有机会的话,帮我把这些骨灰埋在她曾经所在的楚家附近吧。或者是放在任何一个大亚王朝的角落,让她守着她的家乡便是。”欧阳月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收着她的骨灰?人家又不喜欢你,而且也不见得愿意让你用这样的方式留住她。”楚若心中一阵激荡,坛子里放着的是她前世的骨灰,那代表的是自己前世唯一留下的东西。 深入骨髓的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她居然还能看到自己前世的骨灰,真是不可思议! 颤抖地把手放到褐色坛子的盖子上面,另一手一使劲,把坛子打开,便看到一些没有烧化的骨头。 握在手心里的感觉,竟然有些暖暖的。 欧阳月微有诧异地望着楚若,错愕地说道:“当初你那么欣赏楚若的所作所为,我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有许多人都记住了她,并且把她当做是最勇敢的女人。但是现在你这样的做法,让我有些迷茫了,你跟楚若以前不可能认识吧?怎么好像是在缅怀什么事情似的?” 楚若苦笑一声,随便找了个借口,淡淡地说道:“这样好的东西,我要留一些在身边,剩下的则是放在一个绝对不会丢失的地方。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以后,就一直带着它生活。这是一种人生的激励,能够时刻提醒我,做任何事情都不要给敌人留下后路。” “唔,原来是这样。”欧阳月站起身来,长叹一声,忽然觉得肩上的重担轻了许多,心里积压着的事情也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之人。 他望了楚若一眼,苦笑着扯了扯嘴角,“我自私地把她的骨灰带到这里来,也只是拗不过自己的心。既然决定好要好好待身边的人了,也该放她回家乡。既然你这么尊重她,那就随你处置。” 说完,欧阳月转身离去,站在门口时,淡淡地说了一句:“项纯,我其实……比喜欢楚若还要喜欢你。但是,给你骨灰的同时,也是告诉你,我准备彻底放开你了。” 说完,他惆怅地长叹一声,快步离开了房间。 楚若喃喃地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话,只是她的眼角酸酸的。捧着那坛骨灰走到床上,紧紧地搂在怀里,默默地对着坛子说话。 楚若,你就是我的教训,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轻易伤害自己现在的身子,也会好好保护你。 楚若,你是否还安好? 她缓缓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终于滑落下来。这是她曾经用来支撑精神的骨骼,虽然已经残破不全,但是自己的灵魂还在。 “楚若,晚安。”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楚若便把骨灰放在了自己的小包裹里,她以后要随身携带。 等到了两国之间的交界处时,看看能不能够把骨灰先放在山上的小风若那里,总比带着去大亚王朝在水深火热里摸爬滚打要好。 白月走进来时,刚好看见楚若小包裹忽然鼓了很多,讶异地说道:“七小姐,您那包裹里本来就有一些零碎的奇形怪状的东西,但是并不多,现在怎么忽然变得多了起来?” 楚若抬眸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嗯,是昨晚欧阳月给我的东西,让我随身携带着。我很喜欢,就留下来了。” “唔,原来是这样啊。奴婢看着倒像是一壶酒,嘻嘻,可是七小姐平时是不喜欢喝酒的,应该是银两吧?”白月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走上前整理着床上的被褥。 “胡闹,我背着银两做什么?又背着酒坛做什么?你别问这些乱七八糟的,只需要记得,哪怕是我出事,这一个包袱也不能丢,尤其是这个坛子,千万不能损坏,知道吗?” “知道了。”白月点点头,知道楚若特别珍惜这个包裹,便点头应达了下来。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楚若不禁有些好奇,“是谁在主殿外面喧哗?从这里都听得这么清楚了。” 白月困惑地摇了摇头,对楚若说道:“奴婢这就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告诉您。”说完,白月快速走了出去,想要一探究竟。 前脚才走出门口,就看到项染已经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 自从郭沁香那天晚上被当场捉住以后,项染就已经借故进入了皇宫内居住。 而且是跟凤弄绝住在同一个院落内,方便两个人在一起颠鸾倒凤,更是让阿莲娜气恼不已,却又无计可施。 “纯儿,咱们把话说清楚,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对别人说,我现在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先不说四姨娘还没被扶正,前面还有大姨娘和三姨娘在呢,难不成你就能做了嫡出的小姐不成?” 项染嚣张跋扈地双手环胸,对楚若说话时丝毫不客气,甚是还带了一些轻蔑的神色。 楚若蹙眉看向她,淡淡地说道:“四姐,你在这里大声喧哗,难道不怕被管事姑姑们给逮住吗?还是说,是大亚王朝的皇上给了你这份特权,允许你这样呼来喝去的了?” “凭你说什么,你都是我的七妹,难道姐姐向妹妹问话都不行吗?”项染骄傲地扬起下巴,冷冷地说道。 “那我想问一句,你的生母去世了,你为何不记得她永远都是生你养你的人?”楚若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tw[棉花糖小说网] “住嘴!我没有那样跟人苟且的母亲!”项染面色一红,唯恐别人会提起这件事情来,警告地盯着楚若。 “你不要再跟我提她,她这样做无疑是在给我们做儿女的脸上抹黑,我早就在答应做皇上的妃子时,跟她彻底闹翻了!” 楚若心中冷笑,郭沁香的小女儿跟她本人一样,都是卸磨杀驴并且还翻脸不认人的主儿。只有项青和项芸都还算是好的,项染整个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郭沁香翻版,只是智商远远不及郭沁香的一半。 “不知四姐一进门就指责我的那话,是谁告诉你的?”楚若挑眉看向她,好奇地问道。 “你别管是谁问的,我就问问你,是否说过这样的话?不要以为你是个庶女,就要把我也拉抻着做个庶女!” “我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嫡女,自然不会跟你同流合污!大姐与我是同父同母的人,只要她还是嫡女,我就依然还是!”项染冷哼着说道。 楚若嫣然浅笑,淡淡地说道:“四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反正我现在也不愿意跟你多说些什么,还是照顾大姐的身体要紧。” “至于你说的什么庶女不庶女的,我只想告诉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庶女丝毫不必嫡女差。而且,我也没说过这些话,因为从始至终,我就没有看不起庶女这个身份过。” 说完,她撂下一句,“既然都是要做正二品妃子的人了就不要在这样孩性十足,更不要妄想着做什么后宫第一人。” “四姐,先不说与你不相上下的人有很多,光是眼下在大亚王朝里分成两派的皇后和皇贵妃,就已经够你去服侍赔笑的了,居然还有空跟我内斗,反而让别人看了笑话!” 项染心中一惊,她说的话有道理,确实是如此,自己不该说太多不着边际的话,反而让他人看了笑话。 她想了想,抬眸看向楚若,凛冽地瞪了她一眼,沉声说道:“你也不要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搪塞我,我只警告你,皇上心里喜欢的人是我。迟早有一天,我的身份会越过你这个纯皇贵妃去!” “只希望你能够考虑清楚,究竟是一味的顺从我,还是成为我一步步向上爬的垫脚石?好端端一个项家七小姐到了异国他乡就忽然暴毙身亡的话,只怕别人会笑话咱们项家懦弱无能的。” “四姐真是会说话,纯儿佩服不已。”楚若嗤笑一声,掩着鼻子扬起唇角,揶揄地笑道。 “但愿四姐能够记住这些话,不要在到了大亚王朝之后,就忘却这些了。我还要去大姐那里为皇长子和皇长女请脉,四姐若是有空的话,可以去见见大姐。” “哼!简直懒得理你!我还不清楚吗?去找大姐以后,一定会挨训的。”项染像是看白痴一样瞪了楚若一步离去。 楚若鄙夷地摇了摇头,项染还是冥顽不灵,只是不知究竟是谁把她当做枪把子了。 ............ 二月二十,天朗气清,是个适宜出行的日子。 就在此前的两天,项蓝已经成婚,邱然也正是成为丞相府的当家主母,由三姨娘辅佐着她照看项家的一切大小事务。 而老太太则非常满意地彻底退隐,不愿再过问后宅之事,也希望项家从此就安定下去,再也不要有什么恶事发生。 一些微末的坏人还没有处理,但已经不需要楚若去亲自掌控全局了。 她现在是以“纯月公主”的身份去到大亚王朝和亲,而与自己一同前行的四个佳丽,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陪衬品,即便是有正二品妃子在内,也只能乘坐普通的小轿子了。 楚若随身带着的东西并不多,也都是一些实用的。她肯去大亚王朝,那是绝对给凤弄绝和阿莲娜面子了,为什么还要带着嫁妆? 至于其他人,则穿金戴银还带着许多金银首饰,准备到了皇宫以后,好好地打点那里的一切。 驾马车的人是楚若的手下,与她一同坐在马车内的,是白月和莫无影。 周围都是自己的人,也是莫无影安排下来的。所以,说起话来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楚若回想起邱然硬是要挺着大肚子送自己到城外,心中就很是难过。 她轻咳一声,把脑海里那些不太喜悦的情景都暂时抛却,抬眸看向面前的人,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白月支吾着没有说,只是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看向楚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莫大哥,你说。”楚若把目光移向莫无影,淡淡地问道。 莫无影尴尬地挠了挠头,终于说了出来:“七小姐,此去要经过两国之间交界的那座山,正是风氏父子一直藏匿的地方。您心里真的没有风公子吗?可是你们明明都已经裸裎相对了的。” “对对对,无影说的话就是奴婢的意思。七小姐,您心里不会害怕吗?万一风公子知晓您要嫁给其他男人的话,会不会气得直接把您从车上拽下去?” 楚若不禁哑然失笑,对他们无奈地耸肩,“你们是说风愿喜欢我?哈,不可能的,他讨厌我还来不及呢。” “可是,奴婢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风若小少爷心心念念地对您说,您一定会喜欢上他爹的,他若是知道的话,是不是得气疯了?”白月尴尬地说。 “唔,你这样一说,我还挺想念小家伙了呢。”楚若不由得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 也不知道小家伙又长高了没有?认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呢。 楚若轻叹一声,真的很想念那个小家伙总是亲昵地对自己说话时的俏皮模样啊。 “那您说咱们会不会在山中见过他们呢?”白月兴奋地说道,她其实也很想念那个小风若了,说话太动听,而且还会哄人,多懂事的小孩子啊。 楚若仰起头,望着马车顶部,惆怅地说道:“应该会见到的,我正好也有东西要交给他呢。” 说着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手里一直搂着的小包裹,那里面有自己曾经的骨灰,还有着她私人准备好的防御武器,都是特别重要的东西。 而且,太阳能的智能手机里还有许多不可多得的知识,自己还没有全部看完,有机会一定会好好钻研钻研。 把骨灰交给小家伙,他一定会妥善保存的。楚若扬起唇角,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来。 见自家小姐这样高兴,白月也觉得很开心,她双手托腮歪着小脑袋瓜看向楚若,由衷地说道:“小姐,奴婢觉得您真的好有魅力,就连风若那个眼高于顶的小家伙也对你倾慕不已呢。” “首当其冲就是你崇拜我,其次才是别人。”楚若淡淡地说道。 一路上,楚若想了很多事,也不知道小家伙得知自己真的要去大亚王朝了,究竟会怎么样。 在他还没有离开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表示过不希望她去大亚王朝,因为前面的路太凶险。但因为楚若的坚持,小家伙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色很难看,表情也十分严肃…… “啊――”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女人的惊呼,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楚若撩起帘子向后面看去,只见项染和郭婷都从车里踉跄的跑了出来,车帘早已被人撩起来放到车顶上。 只见郭湘已经倒在血泊中,面色狰狞可怕。 楚若微微蹙眉,才刚刚上路没多久就出事了? 环绕了一些四周围的情况,已经在一处山脚下了,这才缓缓下了车。她低声对耳边的白月说道:“不管别人说些什么,你都不要反驳,只看我的眼色行事便好。” 白月稍稍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楚若的话。 凑上前一看,郭湘的死状更是恐怖。 她的两只眼睛向外翻,鼻孔流出来的血迅速蔓延到脖子以下,染红了才穿好没多久的新衣服。身上倒是没有什么明显伤口,但是满身是血的模样令人不禁怀疑,她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抬眸看向一旁面色苍白的郭婷和项染,楚若心中暗暗怀疑,究竟是谁做出来的? 看样子,郭婷虽然惊恐,却并没有哭出来,似乎有些蹊跷呢。 她淡淡地垂下眼帘,莫非还不等到达大亚王朝的洛阳城,就已经出现内讧了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出了明昭国都城就发生这样的惨案,朕要如何向欧阳国主交代?”凤弄绝皱着眉头,不悦地扫向原本守在马车旁的人。 项染“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呜咽着说道:“皇上,您要给臣妾的表妹湘贵嫔做主啊!方才表姐说,她在家中还好好的,刚才只是在上车之前吃了一口纯皇贵妃丫鬟手中的点心,坐在马车上一直嚷着肚子痛,后来就浑身都冒血,吓得我们连连惊叫,真心害怕死了!” 楚若紧皱着眉头,回过头去看了白月一眼。 白月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就要说话,但是看到楚若用眼神警告自己,这才想起主子叮嘱过的事情。她垂下眼帘,心里把项染骂了一通。 什么人啊,为什么要冤枉自己?分明是想要冤枉小姐吧? 白月心中对项染的评价越来越差,以前觉得四小姐就是天底下从容端庄的大美人,后来就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审美观有些问题。 一个蛇蝎女人,有什么好美的?还是她家七小姐更好一些呢。虽然也有狠毒的时候,但那都是在对付坏人时才会用上的伎俩。 阿莲娜横眉冷对,愤怒地扫向楚若。她不肯跟自己结盟却要独自害人,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呢! “纯皇贵妃,你有什么好解释的?还是说,让本宫把你的丫鬟招过来问话?”阿莲娜紧皱着眉头,冷冷地说道。 楚若淡淡地福身,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臣妾无话可说,但是问心无愧。若是想私下审讯臣妾的婢女,那是万万不能的,除非臣妾真的犯了什么过错。” “你敢威胁本宫?要知道,从出了明昭国皇城之后,你就已经不再是公主了,而是大亚王朝的纯皇贵妃,要受皇上和本宫的管束!”阿莲娜气恼地冲上前,紧紧地盯着楚若,一字一句地沉声说道。 楚若依旧是不卑不亢地态度,站起身来直视阿莲娜,扬起唇角缓缓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即便臣妾已经离开了母家,但纯月公主的身份却永远存在。并非臣妾利用公主之便做任何不耻的事情,而是在合适的时候维护自己,以免被歼佞小人给陷害了。” “那现在已经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你该如何解释?”阿莲娜冷冷一哼,愤怒地说。 “臣妾的贴身侍女在上车之前确实端着一份糕点,那是臣妾的母亲熬夜亲自做出来的。臣妾在上车之前舍不得吃,但是湘贵嫔表妹走过来硬是要吃上一块,只得由她去了。” “为了表示友好,臣妾还曾让其他三位一同入选的姐妹们吃,只是项妃和郭妃都不肯吃,只有另外一位田贵嫔也尝了一块,许多随行的人都有看到。皇后娘娘若是不信的话,尽管问上一问便是。” 楚若清冷的话语说出来时,眼里带着一抹鄙夷的嘲讽之意。阿莲娜这是嫌自己不肯跟她结盟呢,真是不知所谓。 她不愿意当时就说出来要结盟,就是为了吊阿莲娜的胃口。 不过么,楚若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若是不结盟的话,或许自己还能有几分扭转局面的余地。 像贞太后那样狡猾的老狐狸,一定最讨厌后宫妃子拉帮结派了。而阿莲娜首当其冲是知道她和凤弄绝秘密的人,在利用了几年之后,会渐渐失去效力。 但是,贞太后又怕凤弄绝不接受管教,故意弄这样一个知道他秘密的女人在身旁,为的是时刻警醒他,千万不要沉迷于其他女色,好好做皇帝才是正解。 “回禀皇上和皇后娘娘,臣妾吃过那糕点,并无半点不妥。”田贵嫔立即福身,恭谨地说道。 她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项纯对她家有救命之恩,不管怎么样,她都会相信七小姐的。 父亲的顽疾是七小姐治好的,还挽救了母亲病危时的性命。 虽然七小姐并不认识自己,但是她却认识项纯,心中一直甚是感激。 项染心中一阵阵发狠,栽赃陷害的计谋竟然对项纯毫无作用,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她心里也有些疑问,郭湘为何好端端的就暴毙身亡了呢? 想到这里,项染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向郭婷,只见她面色依旧惨白,似乎是在哭泣,却没有看到什么泪意。而她广袖下的指尖微微颤抖,一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难道是郭婷?!项染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马车上的郭婷和郭湘似乎并没有说话,而且还像是赌气似的,总是在相互跟自己套近乎。 郭婷察觉到项染的目光,向她这边看过来。看到项染疑惑的目光时,登时吓得浑身发抖,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而此时此刻,也容不得自己多说些什么。 项染狠狠地瞪了郭婷一眼,真是要被表姐给气死了,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郭婷反而没觉得自己做错了,郭湘发现自己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还扬言说要说出来,她能不动手脚么? 况且,自己跟那个男人只不过是话别而已,并没有真的做什么出格的事。 只是……昨晚在亲吻的时候,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两个人都已经在激情的碰撞下裸裎相对了,就在最后一步快要进行时,郭湘突然闯了进来,顿时惊得三个人都愣在了当下…… 郭婷轻咬着下唇,她也很后悔的好不好?又不是故意要跟那个人走到那一步,只是一时被迷惑住了,舍不得那段不可能成为现实的爱情。 还好郭湘赶到,要不然自己都没有完璧的身子交给皇上了。 但是,郭湘却在握住她的把柄之后,颐指气使的要求她以后都要听郭湘的,简直是过分至极! 反正这个妹妹也越来越不听话,郭婷便心生一计,在出了明昭国之后,对其下狠手…… “皇上,您要为臣妾的妹妹做主啊!臣妾的妹妹之中,只有这一个是嫡亲的妹子,刚刚出了明昭国居然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臣妾都没有办法跟家人交代了!”郭婷哭着不断地下跪叩头,没办法了,只好先硬着头皮把嫌疑撇清。 估计没人会相信郭婷会是伤害郭湘的人,更不会觉得她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项染心中也很惊慌,既然已经都这样了,她也只好装傻充愣,总不能让自己的表姐被治罪,那样项纯岂不就开心得意了? 凤弄绝面色冷凝,想了片刻,对明昭国负责送人的那些人说道:“你们带着郭氏的尸体回去,就说朕不晓得是什么原因,但到了大亚王朝之后,一定会给郭氏的死做一个交代,也给明昭国一个交代。” 他已经在这里逗留了太久,再不回去的话,母后真的要发飙了。 现在已经傍晚了,再不赶路的话,只怕晚上要歇息在这座山附近了。而且听说这座山上经常会出现野兽,有了上次在丛林里的经验之后,凤弄绝心里便特别害怕一群野兽出现的事情再次发生。 楚若心里冷笑一阵,原来凤弄绝是想着用缓兵之计,等回到大亚王朝之后随便找个借口就好了,真是够可以的。她鄙夷地望着凤弄绝颈部以下的部位,都懒得去看他伪装成无涯的样子。 凤无涯是楚若心中唯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来? 楚若越发觉得应该把凤无涯的江山抢夺过来,不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贞太后和凤弄绝一辈子都这样开心快乐! 于是,在经历了这场变故之后,便又开始向前方行进。 “七小姐,您说会是谁害的表小姐?她似乎死得极其不情愿,都没有瞑目呢。”白月见楚若不说话,低声嘀咕道。 莫无影总是在马车里逗留不合规矩,所以到车外去扬鞭驾马车了。 车里面只剩下她们二人,外面又有人看守,说起话来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是个无头公案,但罪魁祸首只有项染和郭婷两个人,不知道会是哪一个。”楚若淡淡地说道。 事实上,她关心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在想,风若那个小家伙什么时候会出现? 一直等到太阳都下山,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传来。 这么大的阵仗过山脉,山上的人应该有所知晓才是。而且那些蛇虫鼠蚁都是风若的忠实奴仆,又怎么会不跟他禀报呢? 况且,自己就在这行队之中,小家伙难道真的不惦念自己吗? 马车上,凤弄绝已经取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恼火地挠着脸,愤怒不已地说道:“岂有此理!竟然出这样的纰 漏,也不知是谁做出来的!” “皇上,难道您不相信项妃说的话吗?那项纯似乎也有些怪异,臣妾和您都是在她那里吃过亏的,不是吗?”阿莲娜适时地提醒凤弄绝,当初在边城忽染恶疾,确实有些蹊跷。 凤弄绝紧皱着眉头,冷哼一声,对阿莲娜不悦的说道:“朕宠爱项妃你不乐意,现在又顺着项妃的话来诋毁纯皇贵妃,真不晓得你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臣妾僭越了,还请皇上恕罪。”阿莲娜垂下头,恭谨地说道。 “快把陆向天胭脂的药物涂抹在朕的脸上,成天这样捂着实在太难受了。在这样下去,朕本来的面貌就要彻底毁了。”凤弄绝沉声说道,双手不断地掐着脸上的肌肤,真的太难受了。 “是,臣妾遵旨。”阿莲娜连忙应答下来,从怀里取出一部分随身携带的滴露,帮凤弄绝一一涂抹着。 涂抹好以后,凤弄绝才感觉好了许多。 他烦躁地叹了一声,这才按照阿莲娜的问题继续说了下去,“项纯不会是凶手,对她来说,完全没必要。如果要害的话,也不会捡着最不中用的湘贵嫔来动手。再说,这么多人看守着,能出什么事呢?” “皇上说得对,是臣妾刚才缺乏考虑,误会项纯了。”阿莲娜心中有些惊愕,凤弄绝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这样信任那个项纯了? 她开始还以为项染会把凤弄绝的心思全部勾走,现在却越来越觉得心惊胆战,简直太离奇了。皇上居然对项纯是用了真心! 难道是因为这次专程为项纯而来?还是觉得项纯乃是和亲公主的身份,就特别的偏向项纯呢? 虽然众人都是称呼楚若为“纯皇贵妃”,但是众所周知,她要到大亚王朝之后,正式举行一次仪式才能够与凤弄绝同房,以表示对明昭国的尊重。 所以,凤弄绝是肯定还没有得到项纯的身子呢,阿莲娜心里越想越觉得害怕,甚至担心凤弄绝继续这样下去,会真正对项纯产生什么情感。 募地,她想起凤弄绝每次在远方望着项纯时的神情,那样迷恋,不忍离去,深情款款的模样简直太明显了些…… 阿莲娜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她不相信,绝对不会相信。 项纯,看来本宫要好好的跟你斗一斗了! 此时此刻,阿莲娜终于意识到,让项纯进入大亚王朝的后宫,实在是一个最大的错误。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就在所有人都听从凤弄绝的命令暂时停下来休息时,周围开始传出沙沙的响声。紧接着,似乎有什么野兽嚎叫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众人心中一惊,立即站起身来抽出手中的刀剑,随时准备迎接猛兽的攻击。 楚若站在马车的甲板上,心中有些莫名地欣喜。终于要见到那个小家伙了!一定是他! 当然,她还知道,小家伙的旁边一定有风愿那个家伙!她白白为他缝制了衣服,可他却不肯穿,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穿拉倒! 她更想看一看那个家伙的身影,无形中就与凤无涯的身形重叠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跟凤无涯极其类似。 这时,几只猛虎从树林中窜了出来,对着一众人大声吼叫着。 “啊――” 一众女眷都惶恐地抱在一起,躲在最不显眼的地方,哆哆嗦嗦的望着这边,希望那些将士们能够快些把野兽都赶跑。 只有楚若迎风而立,根本不害怕这些猛兽。她知道,它们不会伤害自己。 凤弄绝的脸上奇痒难忍,这时根本没心思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野兽,一个个都像是饿疯了,就等着随时上前把人们吃掉似的。他蹙眉看向阿莲娜,“皇后,你去处理这件事情便是,朕不出去了。” 他的面具也没有再戴上,只想着在车内好好地休息,再戴上面具脸就要疼死了,他甚至打算这几天都不再出马车,就这样顶着真实的容颜就好。 阿莲娜应了一声,下了马车后,缓缓走上前,故作镇定地说道:“弓箭手准备,把这些野兽都射杀掉,不要被它们影响了所有的行程!” “是,属下遵命。”一众将士和大内侍卫都恭声答道,随时等待野兽们奋起攻击时就见一个杀一个。 楚若微微蹙眉,也走下车站到阿莲娜的身旁,温声说道:“皇后娘娘,如果野兽没有攻击的倾向,可否饶它们一条生路?” “为什么?没看它们都挪过来了吗?”阿莲娜紧皱着眉头,不悦的冷哼。 忽然想起楚若身边曾经那个会御兽的小家伙就是在这山中居住的,顿时冷笑出声,揶揄地说道:“该不会是纯皇贵妃的老相好来了吧?听闻那一对父子可是都在这山中呢!” “皇后娘娘请自重,臣妾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又何时有什么老相好?”楚若淡淡地浅笑,对阿莲娜说的话表示很无辜。 跟阿莲娜接连嫁了三个男人的做法相比,楚若觉得自己就算有什么相好的男人,那也远远不及阿莲娜的“魅力”大啊。 一只庞大的巨蟒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它不断地蠕动着身躯,向前快速爬行着。 巨蟒的头上一段距离,坐着一个一袭浅蓝色衣服的男孩。 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晚上的风虽然还有些冷,但也不至于穿这样的棉衣出来。 可是,他却固执地穿上楚若为自己做的那一身厚厚的棉衣,快速冲了过来:“姑姑!” “你来了!”楚若笑着就要走上去,阿莲娜却忽然抽出旁边侍卫的一把剑,直接抵在了楚若的颈项上。 “大胆项纯,竟敢唆使别人带着猛兽前来袭击皇上,你该当何罪!”阿莲娜冷哼一声,沉声怒道。 楚若忽然觉得脖子上一凉,冷眸扫向阿莲娜,沉声说道:“皇后娘娘,诬陷人也没有像您这样就地取材的吧?我跟你们在一起,那些猛兽来的时候,我完全不知情,为什么要说是我的过错?” 凤涵恼火地瞪向她,气急败坏地说道:“阿莲娜,你若是不放了我姑姑,我一定先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团金黄色的东西,倏然抛向阿莲娜,“金子,去救我姑姑!” 阿莲娜大惊失色地望着那一条金黄色的小东西迅速爬上自己的胳膊,惊恐地不敢再有所动弹,手中的剑也迅速掉在了地上。 只见一只目光凶狠的小金蛇正狠狠地盯着自己,还吐着鲜红的信子,大有直接扑上来咬向她颈项的大动脉之意。 “金子,不要!”楚若低呼一声,现在这个情况下,没有任何人员伤亡才是最好的。 金子讶异地停顿下来,轻轻地摇晃着尾巴,不解地看向楚若,又回过头去看向自己的主人。 它是一个灵性极高的小生物,自然知道凤涵十分听从楚若的话,所以也没有继续下去。 “金子,你爬到我姑姑身上去,小爷倒是要看看,谁敢伤害她!”凤涵冷哼一声,扬声说道。 说着的同时,他快速从巨蟒的身上跳了下来,迅速跑向楚若。 手腕上一阵冰凉,楚若便意识到,那条黄金小蛇已经在自己手腕处盘旋着了。 她恶寒地抽了抽嘴角,自己对蛇类的软体动物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来,哪怕刚才金子救了自己一命,还是觉得被金子缠绕手臂的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楚若心中暗暗思考了一番,便回过头去扬声说道:“大家不要轻举妄动,那些动物不会伤害你们的。如果你们想要大开杀戒,只会成为它们腹中的食物!” 凤弄绝在马车内撩起帘子的一角向楚若的方向看过去,见凤涵已经窜到了她身前,登时恼怒不已。但是考虑到那些猛兽还有几条大蟒蛇就在四周围,顿时也感觉浑身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都把刀剑放下,听从纯皇贵妃的指挥!”凤弄绝忽然想到自己的命令也可以压在项纯的话前面,这样并不会有损威严,便快速扬声说道。 楚若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了车帘那里一眼,深邃的目光变得更加深沉,唔,她刚才看到了什么?啧啧,红肿又有些破皮的脸,正是凤弄绝原先那种面目可憎的容貌! 看来他长期带着不透气的人皮面具,果真把脸悔得不像样子了。 凤涵揶揄地扫了一眼那个明黄的马车,走上前亲昵地拉着楚若的手,笑着说道:“姑姑,介意不说话,我有话要跟您说!” 楚若点了点头,拉着他的小手就向一旁走去。 为了不给楚若造成太大的负担,凤涵只是把楚若带的远了一些,但还是让那些人们借着夕阳的余光可以看见他们的身影。 毕竟楚若现在是待嫁之身,如果凤涵带着她离开片刻,不知道要被人怎么诋毁了。更何况,他还有个成年的父亲啊。芸道未未怒。 见那些人已经离他们很远之后,楚若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若儿,可以让你的金子小朋友离开我的手腕了吗?姑姑觉得有些别扭。” “唔,姑姑真没良心,方才是金子舍身救的您哦。”凤涵打趣地说了一句,便把金子拎了过来,放在自己的手腕上。 金子委屈地对楚若点着头,那无辜的眼神仿佛在说:对啊,对啊,人家刚才还救了你呢,怎么能嫌弃人家。 “……”楚若嘴角一抽,心情却越来越愉快,好久都没有听到小家伙跟自己贫嘴了,一时之间还有些别扭呢。 凤涵蹙眉看向不远处,压低声音对楚若说道:“姑姑,您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都城里的事情也交给我去做吧,剩下的一些余孽,诸如郭迈一干小偷小摸的坏人,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 暴君,好粗鲁(81) 凤涵蹙眉看向不远处,压低声音对楚若说道:“姑姑,您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都城里的事情也交给我去做吧,剩下的一些余孽,诸如郭迈一干小偷小摸的坏人,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tw无弹窗广告)” “只是您此去会很艰难,我想让金子陪着您,可以吗?” “还是不要了,我有护身的法宝,难道你忘了?”楚若笑着说道,用手比了个手枪的姿势,含笑说道。 “除了那个可以瞬间射死人的东西以外,我还有一身的毒可以用作不时之需。如果你让金子跟着我的话,我反而会有些害怕得不敢睡觉。难道你不知道,蛇是女人的天敌么?” 他懊恼地垂下头,郁闷不已地说道:“那您可不许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情。如果在四月之前您把身子给了别的男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您的!不出意外的话,三月十五之前我就会出现在您面前的。” “又是说这些话?我真的很好奇,这些日子里面究竟有什么稀奇的?”楚若失笑地摇了摇头。 她弯身轻轻抚着他的头脑袋,笑着说道,“好好好,姑姑已经答应过你许多次了,无妨再答应你一次,一定不会乱来就是了。” “姑姑说话要算话哦,我虽然不在您身边,但是处处都有我的眼线哦。”凤涵得意地扬起下巴,双眼不自觉地上弯,异常的漂亮。 楚若点点头,刚要说话,忽然意识到他父亲并没在身边,不禁讶异地挑眉,“你爹呢?他一向都是你的跟屁虫,没有跟着一起来?” “唔,姑姑这是思念我爹了吗?”凤涵笑嘻嘻地说道。 “胡闹,我为什么要想念他?一个冥顽不灵的家伙,你得空帮我把给他做的那些衣服都用剪子直接绞碎吧,免得他看着闹心!”楚若负气地说道,这口气一直没有咽下去呢。 当初要不是小家伙让她帮那个风愿缝制衣服,她何必日赶夜赶的不眠不休?好不容易赶在除夕那天缝制好了,那家伙居然不穿上去! 凤涵吐了吐舌头,尴尬地说道:“我爹最近嗓子出了些问题,他正絮烦着呢,不愿意下山来。” “再说了,你现在的这位夫君可不是好相处的主儿,要是看到我爹跟您见面,只怕要吃心的。我本来不在乎这些,但考虑到您的安危,还是多为您着想一些吧。所以,我爹就没有下来,他估计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了。” “真不容易,他居然还会为别人着想了呢。”楚若鄙夷地撇了撇嘴,忽然想起自己要托给凤涵保管的东西,从怀里系着的小包裹里取出那个骨灰坛,递到了他的手上。 “若儿,你帮我保管一下这个骨灰坛,里面的骨灰对我来说十分重要,千万不要弄丢了。我已经取下一小截骨头随身带着,剩下的不方便带进大亚王朝去。”楚若温声说道。 凤涵讶异地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骨灰坛,好奇地问道:“咦?这是谁的骨灰?” 楚若并没有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是大亚王朝从前的皇后——楚若的。” “你说什么?!你怎么会有她的骨灰呢?”凤涵抬起头来,满脸惊诧地望着她,眼里有难以名状地东西在闪烁着。 当时,他跟父亲找遍了废墟,就是没有看到任何类似骨头的东西,心中也甚至怀疑,不晓得是谁把楚若的尸体给弄走了。 而事实上,阿莲娜事后也有派人前去那座别院寻找,想要找到楚若的尸体,把她挫骨扬灰,却也是没有找到。 后来,便不了了之了。 楚若没有留意到凤涵眼中的那些情愫,心里也甚是感伤。淡淡地说道:“是欧阳月交给我的,而且我敢肯定,他并没有骗我。” “他让我把楚若的骨灰送回大亚王朝,让她落叶归根。但是我不想就这样把骨灰带回去,还有许多事情没处理好呢。你先帮我保管一下,千万要放好,记得吗?” 凤涵紧抿着双唇,他当然会相信楚若的话,而且后来也通过各方面的消息查探到一些特殊的地方,也证明欧阳月反复进入大亚王朝的国境,而且是匆忙而来,又匆忙离去。 在当时的楚若被杀以后,欧阳月也出现在那座别院附近…… “好,我会好好保存,定不会辜负姑姑的众望。”凤涵小心翼翼地把骨灰坛搂在怀里,郑重地承诺。 不管怎么说,这是楚若前世的身子。而且,正是这个身子,辛苦的怀胎十月,把自己给生了下来。 他记得当初楚若是足足超过十个月以上才把自己生下来的,所付出的艰辛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正因为这样,才造就了自己本身的不同。而楚若身上的一些特质也被他吸收了过去,并且将这些特质全部运用起来,成为现在这样一个能屈能伸的小男子汉。 楚若点了点头,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 “若儿,回去吧,别在这里停留了。我真的没事,也会应对一切灾难。” 拥抱了片刻之后,轻轻在他额前一吻,转身离去。 凤涵的泪水瞬间滑落,敲打在那个骨灰坛的盖子上。他紧咬着牙关,愤怒地瞪向那一辆明黄的马车。 凤弄绝,还有二十多天,你欠我们一家人的窄,就慢慢偿还吧! 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以后,毅然决然地带着一众猛兽离开了这里,一点也没有回头。 他的妈娘,是世上最伟大的女人,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强人,一定可以战胜一切困难!凤涵心中坚定着这个信念,对楚若的担忧却丝毫不减。 回到山上之后,凤涵快步走进山洞中,找寻凤无涯的身影。 凤无涯正坐在桌前看着兵书,这是他一贯做的事情。 挑灯夜读的同时,也会在脑海里把那些行兵布阵的画面再在脑海里重新搜索一遍。 “爹!您还看这些做什么?姑姑就在山脚下呢,您也不去看望她!”凤涵气恼地说了一句,没好气地走上前把凤无涯手里的书拿开,直接把骨灰坛放在了他手中。 凤无涯不晓得手中的褐色小坛里面装的是什么,讶异地挑眉,“你还敢说,她把我的嗓子悄悄给治好了,我能在阿莲娜和凤弄绝面前出声说话吗?你敢承认当初你也参与项纯要给我治嗓子的事情了吗?” 事实上,一回到山洞中,凤无涯就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嗓子不再沙哑,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楚若一直在悄悄给他用药,而且是那种无色无味的。因此,现在的声音又恢复如常,只是比从前略带沧桑了一些。 但是只要他一出声,阿莲娜等人是一定会听出来的。 此时的凤无涯并没有带着面具,而是自己本来的面貌,沉稳又俊逸,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俊朗。 凤涵闻言,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他的小脸与凤无涯如出一辙,晃了晃手中的人皮面具,笑米米地说道:“反正姑姑又不知道是您,怕什么的?” “还有哇,凤弄绝用的那种古板面具,估计已经把他的脸给毁得差不多了。再过二十天您就陪我下山,我们去找姑姑。” “不去!”凤无涯冷哼一声,他为什么要去找项纯?人家都已经嫁给凤弄绝了。 “为什么不去?姑姑已经嫁给大亚王朝的皇帝了啊,而且那皇帝现在叫‘凤无涯’,不就相当于嫁给了您吗?”凤涵错愕地眨了眨眼,理直气壮地说道。 “满口胡言。那照你这么说,那些已经被凤弄绝宠幸过的女人就都是我的女人了?我是不是应该都去一一宠幸一遭,才算是不辜负你的一片美意?”凤无涯嗤之以鼻,根本就不打算理会凤涵说出来的话。 凤涵气结,真不晓得等父亲明白楚若还活着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态?恐怕会不由自主地冲下山去,直接跑到楚若面前与她紧紧拥抱吧? 想到这里,他睨着凤无涯面前的骨灰坛,冷冷地说:“我现在不跟您理论那个,只是跟您说一下,这个坛子里放着的是我妈娘的骨灰,是姑姑交给我的。” “这是若儿的骨灰?!”凤无涯震惊地重新握着刚刚放下的骨灰坛,心里一阵阵悸动着。 他的双手有些颤抖,几乎要握不住那小小的骨灰坛了。 “是,而且就跟咱们猜想的一样,是欧阳月拿走了妈娘的骨灰。但是他可能已经对妈娘释怀,所以才让姑姑带着妈娘的骨灰回到大亚王朝,想要了解这一段孽缘。”凤涵点了点头,然后把楚若所说的一些事都跟凤无涯说了。 凤无涯紧抿着双唇,眼中的泪花已经把所有视线掩盖,他紧紧地把骨灰坛搂入怀中,哽咽地低喃:“若儿,若儿,我总算找到你了。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分离……” 看着父亲痴情的搂着骨灰坛,凤涵的心里也不好受。他闭上眼睛,转过身走了出去。 坐在山崖边,凤涵仰望着天上的星空,无奈地对胳膊上缠绕着的小蛇说道:“金子,你说我为什么要懂得预知未来?这样憋得好痛苦,恨不得时间能够飞速前进,他们也能早早的相认。” 天空中的繁星都如往常一样璀璨,只有北方一处原本明亮的星星,总是忽闪忽闪的。 那是父亲的天劫,隐隐将要卸下天劫的束缚,绽放出粲然的光亮。 凤涵心中激动不已,终于扬起唇角,长叹一声,“终于快要过去了。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日子就要到来了……” 山脚下的人们刚刚经历了那一场被猛兽包围的事情之后,都不想再做停留,所以就按照凤弄绝所说的继续赶路。 楚若半躺在马车里的被褥里,与白月在轻声谈着笑话。 白月躺在她的旁边,还有些不适应与主子这样在一起躺着,战战兢兢地说道:“七小姐,奴婢还是好好地坐起来与您说话吧。” “你傻不傻?让你躺下休息怕什么的?他们愿意折腾着走路,就由他们去吧。”楚若拽着她的胳膊,没好气地嗔道,“你跟我一起躺下来歇息,咱们正好说说话,岂不是很好吗?” “可是,奴婢这样做已经僭越了,实在不合规矩啊。”白月头皮一阵阵发麻,她可以跟楚若谈笑风生,但是这样平躺着,实在是不好意思。 楚若把脸一沉,冷声说道:“我命令你与我一同休息,难道还不行吗?” “唔,好、好吧。”白月尴尬地点了点头,只好按照她这样说的去做了。 “对了,我们说到哪里了?”楚若忽然想不起刚才说的话题,蹙眉问道。 “回七小姐的话,您刚才说到进入大亚王朝的境遇后,会先到达北方,在那里稍作休整一天后,便会启程继续向南走。还说洛阳城在大亚王朝的稍微偏南一些,那里终年不易碰到下雪,雪对于大亚王朝的洛阳城来说,是比较罕见的。” 楚若笑着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对,只有天气异常寒冷的时候,才会普降大雪一次。咱们都城里会遇到冰雪,主要是因为气候的影响,空气普遍较为冷,所以才会四季分明些。” “您说的这些奴婢也不太懂,但是很期待四季如春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洛阳城里有许多树木都四季如春吗?”白月满脸期待地问道。 “唔,那里其实也不算是四季如春,只是相对来说,比北方要暖和一些罢了。”楚若轻叹一声,缓缓说道。 古代的洛阳和现代的洛阳是有地理差异的,古代的洛阳城只是一个皇都的名称,坐落于偏南方一些。 楚若对于这里的地理位置比对现代了解得还要多。 但是结合智能手机上曾经记载的地图,她也可以隐约分辨出大亚王朝的大陆来布局比较接近哪里。 “那您说的北方又是什么样子的呢?奴婢觉得您好像见识多许多地方的名胜古迹似的,提起来时都朗朗上口呢。”白月笑着歪脑袋,脆声说道。 楚若皱着眉头,她单手摸着下巴,仔细思索过后,笑着说道:“大概是一个很美的城市,那里应该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了。咱们到达北方的连城附近时,行队估计会在那里停歇下来。因为那里是附近唯一的大城市了。” 连城里有个很重要的地方,是楚若一直想去探索的。她心中特别渴望能够看到连城堡里的楚梦瑶到底过得好不好,还有一直失踪的二哥他们,不晓得他们生活得还好么? 连城宇一定会帮助二哥楚旭昭他们的,只是连城堡一直是凤弄绝和贞太后忌惮的北方大家族,里面还有楚家的五小姐坐镇连城堡的少夫人,怎么能不引起重视呢? 但是当初解决楚家人时,楚梦瑶已经到了连城堡内,并且被保护起来,凤弄绝派去追杀的人根本无从下手,这才让楚梦瑶活了下来。 当时,楚若也是鼓励楚梦瑶多在北方行走,而不是流连在洛阳城附近,以免遇到什么危险时无法全身而退。 楚若的眼角有些酸涩,五妹是不是已经儿女成群了?她那样成熟又有魅力的女人,应该是可以驾驭连城堡的少夫人之位的。 可是,又怕见到之后,彼此相顾无言。这样的话,只怕更加难以忍受,相见还不如不见。 但她就是想知道楚梦瑶现在过得好不好,只要打听到消息就行。 对于楚若的这些想法,白月压根就不曾得知。她皱着眉头望着小姐五味杂陈的小脸,莫名觉得小姐似乎积压了许多事在心里。 “七小姐,您好好的休息休息吧,看您这样烦乱地想事情太累了,奴婢都替您感到心疼。”白月伸出手去,轻轻抚着楚若一直紧皱着的眉头,柔声说道。 楚若微微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伸出手把白月的手握住,温声解释:“没事,我只是在思索着以后的生活该怎么继续下去,并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放心吧。” “奴婢知道,您心里有许多事情不愿意说出来,但是希望您能够凡事多考虑一下自己,不要总是废寝忘食,糟践自己的身子了。”白月哽咽地说道,心里实在是疼惜主子。 “好好好,你别又哭起来,我都没有哭呢,你若是白招惹我的眼泪,我就更睡不着了。”楚若失笑地摇了摇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唔,奴婢知道了。”白月连忙止住哭声,点头应答了一声,也闭上了眼睛。 ............ 连城。 城南驿站。 自从一进入连城,楚若就一直撩开车帘看向外面,总希望能够看见熟悉的身影。 近乡情怯,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而且,楚若有种强烈的预感,楚旭昭应该就生活在这个城市里,跟楚梦瑶离得一定也很近。 她不奢求真的能够碰到,毕竟时机还不到,怕给他们惹麻烦。 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不强求,也不刻意安排,对彼此才是最好的。 “表姐,你看,外面的人好多啊,他们都在欣赏什么呢?”项染一下车就发现好多人都在向一个地方涌去,也不晓得是在做什么。 郭婷也是第一次来到大亚王朝,不解地摇了摇头,困惑的说道:“不晓得唉,一会儿让丫鬟们去问问就知道了。” 刚刚说完,项染便转过头去吩咐跟在身边的绿萝,“去,问问看看,一会儿回来告诉我。” “是,奴婢遵命。”绿萝躬身作答,转身走向人群中询问。 楚若淡淡地瞅了她们表姐妹一眼,唇角微微上扬。 原本是三个表姐妹,现在只剩下两个,似乎比预想中的要更好了一些。 不过郭湘本身就太过冲动,如果一直存活下去,只怕会拖郭婷的后腿。 楚若心中也明白,罪魁祸首应该是郭婷。 只是究竟为了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不一会儿,绿萝便回来了,她恭敬地福身,温声说道:“回禀主子,是连城堡少夫人诞下麟儿,邀请了四面八方的人到连城堡门前杂耍,还会不时地派发银钱,好热闹。正巧今儿个是庙会,所以人们都去那里凑热闹了。” 楚若心中一喜,是梦瑶做母亲了吗! 她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但还是忍了下来,淡淡地说道:“不过是生下一个儿子而已,有什么好稀奇的呢?” 绿萝挑眉看向楚若,脆声说道:“七小姐,您有所不知,听说连城堡的少夫人一直忙于事业,从来不曾生育过。但是连城堡的少主人与之伉俪情深,没有嫌弃过她。” “就在前两天,连少夫人终于诞下麟儿,人人都说这真是连城的大喜事,连家目前唯一传承香火的血脉啊。” “唔,原来是这样。”楚若表面上对这件事情并不在乎,转身走了进去。 眼角的余光瞥见阿莲娜眯起眼睛望着人声鼎沸之处,又心怀不满地瞪着项染和郭婷。 楚若低垂下的眼帘里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她就知道阿莲娜会吃心。 楚家人是阿莲娜的禁忌,她心里总像是有根刺似的,不论何时都会觉得闹心。 连城堡的少夫人不就是楚梦瑶么? 这几年来,她没少派人前去悄悄暗杀楚梦瑶,却总是如石沉大海一般,从来不曾得逞过。 但是,阿莲娜却知道,楚梦瑶曾经怀有身孕过,只是被自己派去的人给刺伤了,从此元气大伤,所以才一直不容易有孕的。 见楚若就要走进去,阿莲娜拦下了她,温声说道:“纯儿妹妹别着急进去休息,既然两位妹妹都这么好奇那边的情况,我们不如一起过去看看吧。反正是微服到此,又不会惊动百姓。” 早在进入大亚王朝之时,凤弄绝的马车便不再是用明黄色的那辆了,而是换了一辆比较高雅的深蓝色马车,以四处跑生意的富家公子的身份途径连城。 但是这里的官府已经提前得到通知,连忙安排人把驿站收拾好,不动声色地把凤弄绝一行人迎了进来。而其余的大队人马则已经继续前进,佯装皇上就在那辆明黄色马车内似的。 楚若闻言,点头说道:“夫人说的是,纯儿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她们一行人便步行至连城堡的门前,欣赏着从四面八方聚拢来的杂耍班子各尽其才。 凤弄绝并没有来,他脸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早就回房休息去了。所以聚在一起的几个人相处得倒还算是融洽。 楚若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向前方的高台处,刚刚临盆的楚梦瑶自然不在,但是她却看到了器宇轩昂的连城宇。1d1nw。 连城宇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始终都和颜悦色地招待客人。据闻,连城堡大摆筵席,免费宴请一众百姓,不管是否认识都可以吃到这份饭菜。 楚若心中甚是欣慰,看来梦瑶过得不错,能够得到连家这么器重,也是她天性善良又爽朗正直所致。 阿莲娜心里十分忌讳楚家的人,所以看热闹时,心里也很不爽。 她扭过头去看向项染,笑着问道:“染儿妹妹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排场,是不是在明昭国的都城里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夫人,染儿一向都是家中的乖女儿,又怎么会到处乱跑呢?”项染的目光轻蔑地扫向楚若,意有所指地说道,“倒是染儿的七妹常年在乡野之中长大,想必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言下之意是,这么俗的杂耍楚若既然常看见,那也就是一个与市井小民不相上下的俗人了。 楚若却不以为意地轻笑,温声说道:“四姐说的没错,我时常会看到这些民风淳朴的人们利用自己的能力挣钱和供大家欢乐,所以才会觉得有些人不劳而获的行为真的很可耻。” “不过嘛,人各不同,一些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常年都喜欢在闺阁中涂脂抹粉,自然不能够体会到民间的乐趣咯。” “你!”项染语塞,被楚若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紧咬着下唇,冷笑着说道,“七妹真是会四两拨千斤呢,每句话说出来时都夹枪带棒的!” “客气了,四姐,纯儿一向都是就事论事,从来不含沙射影的。即便有的话,也是因为那人首先就不耻地指桑骂槐,所以我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楚若不卑不亢地说道。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清澈无比,仿佛说的也只不过是一个人人都懂的大道理。 阿莲娜冷笑着看她们逞口舌之争,沉声说道:“吵什么吵?不过是来这里玩闹的,又不是真的让你们参与什么评论。被人知道你们是亲姐妹,岂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项染心中一阵恼怒,对阿莲娜的话根本就厌烦到了极点。 她蹙眉说道:“夫人所言极是,我当然知道不应该跟七妹争论什么,不过七妹向来就这样粗鄙,我都已经习惯了。” 楚若嗤之以鼻,淡笑着平视项染,她很是怀疑,为什么项染说话时都不觉得害臊?居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披着红色斗篷的女人,就那样走到了高台之上,与连城宇站在一起,对大家淡然含笑。 楚若目光倏然一紧,鼻头酸涩不已,她始终记得,梦瑶那个小丫头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甜腻腻地说:“三姐,你带我出去转转吧,我也想经商。” “三姐,你何时才能回来而不再离开了?梦瑶好想念你啊!” 也还记得最初楚梦瑶并不待见自己,总是说话带针带刺的嘲讽她。 那个时候的楚若,心性还是相对来说比较纯良的。只要别人不触碰她的底线,她就不会对别人太过苛刻。 但是,这一切都紧紧源于以前。 现在的楚若则是,只要有人敢试图触碰她的底线,她就会竖起尖锐的利刺,不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先发制人! 楚梦瑶在月子中,原本不应该出来受风。 但是听闻连城的百姓们都前来道贺,实在过意不去,便披上了一个还算厚实的斗篷走出来,与夫君连城宇一起接受人们的祝贺。 募地,她的目光被一道灼灼地凝视给吸引住了,扭过头朝着那道目光望去时,楚若还没来得及收回思念的眼眸,恰好与楚梦瑶四目相对。 楚梦瑶心中一震,这样熟悉的关切目光,只有三姐在望向自己时才会有啊! 她轻咬着下唇,再向那边看去时,已经没有了楚若的身影,那种眼神也不复存在了。 “梦瑶,怎么了?”连城宇察觉到楚梦瑶的怔忡,连忙低声关切地问道。 楚梦瑶扭过头去看向他,淡淡地扬起唇角,低声说道:“没什么,只是刚才以为是看到了三姐,不过是我的幻觉罢了。” 连城宇轻轻揽着楚梦瑶,温声说道:“不要总是胡思乱想。你若是太过思念她,一会儿我就亲自替你去给她烧些纸钱。现在你身子正虚弱,需要好好地休息才行。” “嗯,我知道的,夫君。”楚梦瑶点了点头,温柔地看向他,由衷的说道,“谢谢你不曾嫌弃我,现在我也终于放心了,能够给你生下一个儿子,也是我毕生的心愿。” 连城宇轻叹一声,搂着她转身走下高台,低声安慰着她:“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那件事,但是眼下咱们没有任何能力。所以我劝你,还是好好地先把孩子照顾好了再说。刚才说的话像是临终遗言似的,一点儿都不吉利,我直接帮你收回了。” 他害怕楚梦瑶会背着自己悄悄离开,潜入洛阳城内去找阿莲娜报仇,那无疑是在以卵击石,根本就行不通。 况且,现在的凤无涯已经性情大变,根本不是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凤无涯了。 他们并不晓得凤无涯已经被凤弄绝代替,也不知道那些阴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但是事态发展到现在,二人也不由得起疑,对皇帝宠幸阿莲娜的事情越来越觉得哪里有些蹊跷…… 楚梦瑶心中一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什么都瞒不过你。好吧,我也不闹了,先过去这段时间再说。” “如此甚好,这才是我的好娘子,也是我们儿子的好母亲。”连城宇轻轻刮着她的小鼻子,笑着说道。 楚梦瑶羞涩地垂下头,回到房间后,便听到儿子那洪亮的哭声,心中一片宁静。 或许楚家的仇恨还需要她慢慢去报,眼下还是抚育孩子最要紧。幸福的生活来之不易,就算是为了让已经去世的楚家人安心瞑目,她也不会冒然行动的。 在连城堡中居住的这一天晚上,楚若做了一个十分长的梦。 梦里的她化作一只火凤凰,来回地在天上和地下穿梭,并且见到了一众亲人与朋友。 还活着的,已经死亡了的。 楚若心里十分惦念这一切,也很想把这些事情都好好地保存在脑海之中,并且深藏在心里。待可以将它开诚布公之时,便不再肆意的将它压在心底最深处。 不过,恐怕世人很难接受她两度穿越的事实,还不如不说出来呢,以免被当成妖精处理掉。 翌日一早,行队便又开始赶路,一路上也没有停歇。 终于,在三月初一的早上,抵达了洛阳城的皇宫之内。 楚若的脚下有些软,刚刚下马车就觉得浑身有些无力,差点儿就瘫倒在地。 “主子,主子!”白月担忧地搀扶着楚若,关切地问道,“您没事吧?” “唔,没事。只是坐得久了,觉得双腿有些麻木而已。”楚若淡淡地说道,心里却一阵激荡。 大亚王朝的皇宫,别来无恙。 那些青砖瓦烁还是如此的光鲜亮丽,城墙上的浮雕也都把飞龙刻画地相当传神,仿佛一不留神,那墙上的五爪飞龙就要飞出来腾上云空似的。 项染虽然对大亚王朝的皇宫也感到万分惊奇,因为这里的皇城比明昭国明显要大出许多,也很气派。 见楚若就这样瘫软下去,揶揄地低语了一句:“少见多怪。” 楚若蹙眉看了项染一眼,自己就算真的少见多怪,又与她何干? 进入大殿之后,仅剩下的四个人都站在大殿中央,等待着凤弄绝和阿莲娜换好正式服装后再出来。 项染和郭婷彼此对望,时不时地低语两句,以为 这时,楚若注意到右侧有一个宫女正在用意味深长地目光打量着自己。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去,心中登时“咯噔”一下,差点儿呼吸不出来。 是贞太后!她虽然穿着宫女的服装,但是那一双凌厉的眼眸是无法改变的。 楚若心中一惊,不由得在心中自嘲地想:原来,时隔这么久,自己从何时已经变得害怕见到陈绮贞了? 贞太后的目光深沉而锐利,她从刚才就注意到楚若的存在了。这个在明昭国里如同神话一般的女子一定非同寻常,能让自己的儿子如此上心的人,除了当初的楚若,只怕就是这个项纯了。 项染和郭婷都并没有注意到贞太后的存在,她们也并不晓得大亚王朝里还有什么太后存在,所以说话时,只是小声地议论,但并没有把周围的宫女们放在眼里。 往往就是这样的疏忽,让她们错失了很多机遇。楚若心中冷笑,贞太后只怕已经盯上自己了,是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能为她儿子的妃嫔吧? 她淡淡地站在那里,目空一切,浑身都散发着成熟又有魅力的气质,连贞太后看了都会觉得有些动容。 贞太后微微一愣,这样淡定的女子实在是少见,估计也只有见过大风大浪的自己能够跟她拼上一拼了。她不着痕迹地把楚若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边,心中甚是惊奇。 不多时,身着龙袍的凤无涯便携手身着凤袍的阿莲娜走了出来,走在她们身后的是一袭水蓝色宫装女子。 楚若心中一凛,皇贵妃裴咏欣,果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有手段之女子。 当初装作不谙世事又不会沾惹什么事情的模样,最后却跟阿莲娜勾结到一起,为的就是把自己给赶下皇后的位置。 她对裴咏欣的好奇心远远大于阿莲娜,毕竟阿莲娜只是贞太后的一个傀儡皇后,而皇贵妃裴氏,则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一点点稳定在皇贵妃位置上的。 皇贵妃的目光淡淡扫过站在大殿中央的四位佳丽,在见到楚若时,心中微微一沉,不禁有些讶异。 这位就是闻名天下的项纯?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只不过是性子比其他几个女人要淡泊名利一些,又会一些江湖医术,还能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呢? “臣妾参见皇后、皇后和皇贵妃娘娘。”除了楚若以外,其他三人都恭敬地福身,温声说道。 楚若直视淡淡地福身,并没有跟着一起说。 她现在还是和亲公主的身份,能够保持良好的形象站在这里良久,已经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难道还要把里子给搭进去不成? 凤弄绝和颜悦色地看了台下的一众佳人之后,把目光不由自主地定在了楚若的身上,朗声说道:“诸位爱妃平身。” “谢皇上恩典。”三人起身之后,除了田贵嫔以外,郭婷和项染则是欲语还休地站在那里,等待着被陛下问候。 凤弄绝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纯月公主乃是明昭国太后的义女,又是唯一以和亲之由来到大亚王朝的公主,自当礼待。” “按照律例,当选择良辰吉日举行大典,再行同房。朕已经命钦天监去勘测近日内的吉日,选定之后,便于那日便将纯月公主娶进凤氏皇家。” “项纯谢主隆恩。”楚若福身恭敬地说道,并没有下跪叩谢。 贞太后不禁微微蹙眉,这个女人怎么如此不识抬举?皇帝下诏或者传口谕,都应该领旨谢恩才对,为何只是屈身谢恩? 她下意识地就对楚若有了不好的印象,但是纵观刚才这几个人的举动,只有项纯和田贵嫔还算是能够入自己的眼,其他两个女子虽然有姣好的相貌,但是心浮气躁,只靠着装模作样是完全没有气质的。 贞太后的目光扫向上方,看向阿莲娜的位置。涵对涵我交。 阿莲娜会意,微微点了点头,温声对凤弄绝说道:“皇上,您看,这几位妹妹舟车劳顿了许久,是不是应该好好地歇息一下了。” “臣妾已经亲自为她们准备好了殿宇,纯儿妹妹的地方是独居一殿,所有的宫女太监们也都安排妥当了,皇上要不要过目一下?” “皇后既然已经安排好,那朕就不必过目了。”凤弄绝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很想在今晚就跟追求了已久的项纯圆房,但考虑到于理不合,还是要走走场面的,索性就再等上一些时日。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对项染已经渐渐失去了兴致。 毕竟上赶着自己的女人很多,唯有那些真正有性格又独立自强的女人才能够吸引凤弄绝的注意。 可是项染不计一切地利用闺房之乐取悦凤弄绝,也让他感到心神荡漾,不由自主地会想到她那紧致狭窄的柔软私密处…… “今晚,就由项妃继续侍寝吧。上半夜,项妃。下半夜,郭妃。”凤弄绝对管事太监说道。 “喳,奴才这就去安排。”管事太监恭敬地垂下头,后退着离去。 项染得意地扬起唇角,她好歹也是上半夜呢,先把皇上的所有精力都榨干,下半夜就没有什么体力去面对表姐了。 只要自己想方设法的怀上龙裔,在皇宫中的地位一定会越来越高的。 此时的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好梦中,压根就没有考虑到其他不好的念头,时不时的还挑衅地望向楚若,示意自己的魅力特别大。 楚若的唇角始终上弯,淡然浅笑地目视着这一切,根本就不曾在意那些虚名的you惑。 她只是比较关心的是,莫无影有没有安排好钦天监那里的事情,先把时间拖到三月十五再说。 一切都在有计划的进行中,楚若那浮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 她最近越发喜欢这句话,觉得好像就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就算如今身在另外一个完全不知名的国家,也一定能够应对自如。 刚刚进入阿莲娜为她准备的宫殿以后,她才轰然发现,原来这里是贞太后曾经居住的宫殿——来仪宫。就连阿莲娜在做皇贵妃时,也曾经住过这里。 楚若心中一凛,这里应该是有条密道,十分方便阿莲娜和贞太后等人下手。 而且,还很容易就暴露自己的秘密,都会被躲在暗中的人窃听了去。 不过,楚若倒也安然自得,她自有办法跟莫无影递上暗号,或者在别处跟他联系。 “纯月公主,请您喝茶。一会儿皇后娘娘为您精心安排的所有宫人,就会前来给您请安了。”明静站在楚若的面前,温声说道。 “有劳明静姑娘了,劳烦你回去替本公主谢谢皇后娘娘的美意。”楚若淡淡地笑了笑,还是先以公主的身份自居为好,以免被人捉住什么话语上的把柄而嚼舌根。 接过她手里的茶,在确认里面没有被动任何手脚以后,便安心地品尝起来。 “奴婢谨记纯月公主的话,一定会代为转达。”明静浅笑着答道。 这时,管事姑姑把一些下人带了过来,其中包括两个一等宫女,四个在外殿服侍的宫女,还有四个嬷嬷掌院落的大小适宜,四个太监站在最后面。 “启禀公主,皇后娘娘说,您身边的白月姑娘服侍您最为得体,所以就按照宫中姑姑的位份,在您成婚那天便会被封为正四品的管事姑姑,管理来仪宫中的大小事务,以及所有宫女太监。” “好,本公主知道了。”楚若敛住眼里的锋芒,淡然浅笑地说道,“拿这些宫人若是不听从我的命令,我是不是可以惩罚?” 明静微有迟疑,却还是恭敬地说道:“是,后宫规矩便是这样的。” 随即,她抬眸看向白月,“白月,赏。” 白月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送到明静的手里,温声说道:“明静姐姐,这是纯月公主的一点心意,权当是请您跟其他姐姐和姑姑们一起喝茶的。” “奴婢可不敢要,还请纯月公主收回赏赐,奴婢心领了。”明静立即摇了摇头,不安地说道。 她眼角的余光扫向一众宫女中最末位的那一抹深褐色身影,心中惶恐极了。 “这……”白月回过头去看向楚若,荷包送不出去呢。 楚若淡然浅笑,温声说道:“那就算了,本公主也只是一片心意,又不晓得宫中礼仪,如果有没有顾及到的地方,还请明静姑娘多多提点。” “是,奴婢明白。”明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福身说道,“奴婢还需要向皇后娘娘回禀,先行告辞,公主请好好歇息吧。”说完,便转身退下了。 明静离开之后,楚若站起身来一一走向那些宫女,再走到最后那个身穿深褐色宫装的嬷嬷时,站住脚好奇地问道:“这位姑姑怎么称呼?” “回禀公主,奴婢名叫陈苍蓉,大家都一贯称呼奴婢为陈姑姑,是看守后院花朵的嬷嬷。”陈嬷嬷恭敬地福身答道。 “唔,原来是这样。那你以后不要在后花园里看守了,专门到本公主的跟前捶背捶腿吧。”楚若淡淡地说道。 陈嬷嬷脸上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但又一想到别的事情,便躬身答道:“是,奴婢谨遵纯月公主的吩咐。” 楚若点了点头,转身回到软榻前,半靠坐着靠在那里,温声说道:“其他人都退下,陈姑姑,过来帮我捶捶腿吧,一路上双腿总是有些没力气,乏得很。” “是。”陈嬷嬷缓缓走上前,有一下没一下的为楚若捶腿。 她慵懒地靠坐在软榻上,心中一阵鄙夷。 这是欺负人们不认识贞太后呢?真是有趣。还“陈嬷嬷”?姓氏都不曾改变,就想着奔到这里来监视自己吗? 楚若冷眼看着陈绮贞,真不明白她是哪根筋搭错线了,居然要来这里假装嬷嬷侍奉自己。 很好,真的很好。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不讲面子了。 “你用点儿力气,没有吃饭吗?”楚若冷冷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陈绮贞蹙眉,隐忍着没有发作,直接加大了力量,捶在楚若的腿上。 “嘶——”楚若烦躁地坐起身来,扬起手就冲着陈绮贞脸上掌掴而去,愤怒地说道,“你这是看不起本公主吗?竟然用这么大的力气,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陈绮贞吃痛地捂着迅速肿胀的左脸,满脸怒容地看向楚若,但立即变成一幅无辜的模样,委屈地说道:“请公主恕罪,是奴婢没有注意分寸,奴婢知错了!” “啪!”楚若爽快地冲着她的右脸又掌掴下去,冷声说道,“大胆!本公主都还没有跟你说些什么,你居然就这样犟嘴?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既然你心中不服,那咱们就去御书房里见皇上,若是文武百官都在的话,正好帮你评个理。” 贞太后心中一凛,去御书房?要不要这么严重? 去御书房固然不要紧,但是面对一些还认得自己的三朝元老,陈绮贞还是难免会感到有些尴尬,自己的脸并没有带着面具,只是用自己真正的脸来面对项纯的。 陆向天说过,她的肌肤已经不再年轻,所以强行用那些人皮面具,只会加剧老化,最后脸部也会毁容的。 “不用了,不用了,奴婢知道错了,甘愿领罚。”陈绮贞恭谨地说道。 她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好端端的福分不会享,为什么硬是要来面对这样一个厉害的项纯? 楚若闻言,更是恼怒不已,一脚踹向她的胸膛,登时把她踹倒在地,冷哼呵斥道:“大胆奴婢,竟敢对本公主说一个‘不’字!” “白月,给我掌她的嘴,如果不掉出一颗牙齿来,就不要停!” 她就是故意找茬,为的便是惩罚贞太后。既然自动找上-门来,又是用的一个宫女嬷嬷的身份,那就再好不过了。 白月虽然不清楚楚若为什么变得这么暴力,但是听到她的命令后,白月立即上前,使劲力气掌掴着陈绮贞。 “啊!唔!”陈绮贞吃痛地感觉到两颊越来越疼痛,却只能跪在当下,根本无法站起身来。 白月的脚直接踩在她的后小腿处,迫使她不断地跪下去,脸部也迅速肿胀起来。 “公主,奴婢是皇后娘娘赐给您的奴婢,您请三思啊!”陈绮贞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把阿莲娜搬出来,希望能够顶用。 总不能说自己是贞太后吧?毕竟贞太后在世人的眼中已经死了,她真的是有口难言了。 见白月打得手都疼了,也估摸着陈绮贞不能反抗了,楚若立即冲上前。 她先是左右开弓掌掴她,然后又一脚踩在陈绮贞的左胸口处,冷哼一声,沉声怒道:“不要跟本公主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本公主向来都不怕这些事情!” “刚才皇后的贴身宫女也已经说了,既然已经是我的奴婢,就必须任凭我打骂都不还口了!” 陈绮贞心中恼恨不已,左胸口处却一阵淤青,痛得她只想把楚若给斩了。 但口里还是一直在求饶,不断地恳求道:“奴婢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你还想有以后,滚出我的宫殿,以后我都不想再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楚若冷哼一声,吩咐白月说道,“白月,把她给扔出来仪宫门外,如果有谁不服,尽管与我来辩!” “是,奴婢遵命。”白月点了点头,脱着陈绮贞向外面走去。 守在门口的两位宫女就是阿莲娜赐给楚若的一等宫女,都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有人第一次服侍公主就挨打了! 她们不禁面面相觑,传闻中的纯月公主不是一个温柔善良又有医德的好女子吗?怎么脾气如此暴躁易怒? 楚若心情甚好地坐在左前,越想越觉得好笑,忍不住撑起桌子闷声笑了起来。 真是过瘾! 没想到刚刚到了皇宫之中,就能把贞太后给先揍一顿,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本以为,想要见贞太后一面,一定会难上加难。 但是当真正看到时,便瞬间的找到了惩罚贞太后的方式。 要不是因为现在把贞太后直接打死会引起公愤,楚若早就直接一刀解决掉贞太后了。都不需要用什么微型手枪,直接用刀剑解决便可以。 白月再度走进来时,满脸诧异的望着楚若,不晓得她到底是怎么了。 在进宫之前,楚若已经跟白月讲了,不能在宫中说私话,更不要认为在自己的宫殿内就可以随便说些什么。 楚若抬眸见白月一脸纳闷,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白月走上前以后,楚若在她手心里写下了一些字:那是个坏人,不用疑惑,我还是你的七小姐。 “啊……”白月了然地点了点头,不禁崇拜地望着楚若,七小姐真的是慧眼啊,才望了一眼就知道谁是坏人,实在是太聪明了! 楚若沉痛的扶额,有这样一个崇拜自己的丫鬟,有时候也未必是好事啊。 她轻咳一声,起身回到床上躺了下来。 “我先睡一会儿,要是有人找我的话,先让他在外殿等候便是。”楚若淡淡地说道。 “是,奴婢知道了。”白月走上前,轻轻地为楚若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另一处,贞太后隐居的宫殿内。 阿莲娜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求饶:“母后,臣妾真的不晓得项纯是那样暴力的一个人,平时她虽然强势,但并不会对人真的动手才是。您伤得要不要紧?要不要请陆先生为您诊治一下?” “混账!”贞太后浑身都有些疼痛,尤其是左胸口,已经淤青了一大片。 她愤怒地向阿莲娜咆哮道:“哀家做什么要听你的劝说去试探那个项纯?这下倒好,还没怎么着就被痛扁了一顿!你说,哀家若是就那样死在她宫殿里了,是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意?!” “冤枉啊,母后!臣妾绝对没有此意,到项纯那里做一个嬷嬷的事情是母后您亲自定下来的,臣妾当时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见您那样坚决,就没有再说什么。”阿莲娜委屈地哭着说道。 可恶的项纯,她万万没想到,项纯竟然会忽然对一个嬷嬷发怒,这也太蹊跷了! “母后,您说她是不是知道您的真实身份了?”阿莲娜忽然抬起头来,满脸惊愕地问道。 贞太后蹙眉想了想,冷哼一声,坚定地摇头:“她一个异国他乡的小丫头而已,充其量就那么十几岁,又能有多大本事知道哀家的存在?” “即便是欧阳月与她是好朋友,也断然不会把这样的大秘密说出去!” “依哀家看,她只是在发泄而已,凑巧那个受到牵连的人是哀家!” 说到这里,贞太后烦躁地挥了挥手。 “你下去吧,以后多让那些人留意她的动向!这样的女子简直太讨厌了,哀家原本还想利用她一番,现在简直厌恶至极!” “是,臣妾告退。”阿莲娜连忙起身,快步退了出去。 贞太后气得闭上眼睛,抬手轻抚着太阳穴,不断地低呼着。 募地,一双温柔的大手将她的手握着放了下去,替她轻揉着太阳穴,温声叹道:“贞儿,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了皇上把心都操碎了,若是被他知晓后,只怕会更加厌烦这样被管束的生活。” “哀家就是气不过,一个突然凭空蹦跶出来的小丫头居然能够只手遮天。” “在明昭国里翻云覆雨不说,居然又能在大亚王朝的后宫里争取到那样崇高的皇贵妃位置,普天下是第一个被冠上封号的皇贵妃,若是不能早早驯服的话,只怕早晚会被她给害了!” 陆向天轻轻解开她的衣服,掀开亵衣后,看到左胸前已经淤青一片,顿时心疼不已。 他将自己略带薄茧的大手轻抚上去,温声说道:“我帮你用熟鸡蛋揉揉,就能尽快化瘀消肿了。” 陈绮贞被他这样一揉,顿时间感觉到,连浑身的骨子都酥了。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将他拉着坐在床上,柔情万种地说道:“向天,有你这样关心着,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她温柔如水的目光一直都脉脉含情地凝望着他,顿时令他心猿意马,身下的某一处立即紧绷了起来。 “贞儿……”缓缓凑了上去,轻轻地将她压在身下,低下头用唇瓣爱抚着她的淤青处,口里不断地呢喃着。 陈绮贞的唇角微微上弯,享受着男人给予的所有刺激与亲吻,一阵阵呻-吟出声…… 暴君,好粗鲁(82) 就在楚若刚刚入宫的第二天,整个后宫便都知道她责打犯了错的嬷嬷一事,纷纷把这件事情传扬得不像样子。(..tw无弹窗广告) 有人说,新来的纯月公主脾气大,所以才会惩罚那个嬷嬷。 还有人说,可能是别人觉得纯月公主心性善良,故意不好好侍奉,所以才会招惹这么多事情。 但是这些都只是人们妄断,并没有任何人予以查证。 更加令人感到震惊的是,那个嬷嬷居然至始至终都没有再露面,还有些好事的宫女们暗自揣度着,是不是被纯月公主给暗中杀害了? 这些风言风语闹得整个后宫都不得安宁,宫女和太监们全都在想,万一三月十五那天她成为纯皇贵妃以后,后宫岂不是要面临随时被责打赐死的危险了? 凤弄绝紧皱着眉头,抬眸看向皇贵妃裴咏欣,“你特地到御书房来找朕,就是为了说这些?” 皇贵妃面带难色,微微褔身过后,站起身来对他说道:“皇上,臣妾也是为了后宫安宁,希望你能够告诫一下纯月公主。臣妾代掌六宫大权,如今却要被人们之间的风言风语所苦恼,真的是太难为臣妾了。且不说纯月公主只是明昭国太后的一个养女,她还是一个庶女出身呢,怎么可以这般恃宠而骄?” 凤弄绝的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问道:“不就是责罚了一个嬷嬷,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若是觉得此事不妥,朕派人去把纯月公主请来,你们当面对质便可。” “皇上,臣妾只是跟您这样一说,若真的把她给请来的话,以后我们成为一家姐妹了,又该如何见面。若是皇上不肯管,那事情就先这样吧,就当臣妾什么都没说。”皇贵妃委屈地嘟着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没有那么严重,其实纯儿还是一个很纯真率直的女子,你们都不要把她说得太过高傲了。她是丞相之女,有点儿小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朕记得,你不止一次责罚自己宫里的宫人了,而且还有直接赐死的情况,宫里不是也有些微词么?过去的就都算了,朕还是一样宠爱你。”凤弄绝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心里更加烦的是手里要处理的军机要务,每天都要被这种事情烦死。当初做皇帝时就无拘无束自由惯了,现在却硬是要把自己强迫变成凤无涯处理事务的模样,终生都要扣着别人的样貌来做皇帝,又有什么意思? “皇上,臣妾只是……” “好了好了!朕批阅奏章都要被烦死了,你居然还在这里说些妇人之见!跪安吧!”凤弄绝烦躁地把手里的奏折扔在桌上,没好气地扫了她一眼,缓缓说道,“朕知道这件事了,也会适当地提醒她,你去忙别的事情吧。” 皇贵妃自知再说下去只会被他嫌弃,所以褔身跪安了。 皇上的意思她还不明白吗?表面上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了,实际上根本就不会真的管这件事情! 转身走出来以后,跟随皇贵妃的宫女才看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戾气,脸上一片铁青。在后在错传。 “娘娘,请问您是要回宫吗?”贴身宫女走上前来,恭敬地褔身问道。 “回宫?本宫哪里有心思回宫?本宫要去亲自会见一下那位纯月公主,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连本宫也敢打!”皇贵妃冷哼一声,趁着现在那个项纯还没有成为比自己高出半个品级的带称号皇贵妃时,一定要去挫挫她的锐气。 宫女们面面相觑,真心不知道究竟是谁怂恿皇贵妃这样做的。但是主子说的话就如同圣旨,她们也只好跟随着一起去来仪宫。 此时,楚若正坐在书桌前,用自己练就了几个月的生涩笔法在把记忆中的医术心得记录下来。 那个智能手机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存在,凡是能用得到的,她都会一一写下来,并且是用自己所会的最简体的笔法,这样别人也不易看懂。 要是知道自己真的还会回到古代来,她一定会好好地珍惜在现代的那一两个月的时间,好好学学新的毛笔字,免得被阿莲娜等人认出来自己惯用的毛笔字写法。 突然,白月匆匆走了进来,恭敬地褔身说道:“七小姐,皇贵妃娘娘来了,说是要见您。” “哦?她好端端地来我这里做什么?”楚若连眼都没抬起来,淡淡地扬起唇角,揶揄地说道,“就说我正在忙,暂时不见客。” “啊?”白月惊愕地抬起头来看向她,见她面色镇定,迟疑地说道,“可是,皇贵妃的脸色似乎并不好看,应该是来找茬的。您要是不见的话,岂不是更让她抓住把柄了吗?” “奇怪,我还没有正式成为大亚王朝的纯皇贵妃,她凭什么要找我这个异国公主的茬?再说了,就算我已经是这后宫里的妃嫔了,按照祖制,她还得看我的脸色行事呢。于公于私,我都没有理由要被她牵着鼻子走。”楚若淡淡地抬起头来,挑眉说道,“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其余的不用管。” 白月点了点头,褔身说道:“是,奴婢晓得了。” 过了没一会儿,楚若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她撂下毛笔,走到外殿去。 才刚刚一走出内殿,就见帘子被人撩了起来,走进一位宫装丽人。 楚若讶异地挑眉,只见皇贵妃身穿一袭玫红色的宫装,头上还带着一只八尾凤凰簪,金步摇来回晃荡着,款款向自己走来。 皇贵妃的肤色白希,只是表情里再也没了楚若当初见到她时的那种纯情。 造化弄人,是什么样的人,就会得来什么样的结果。 楚若心中冷笑,大概皇贵妃天生就是这种傲娇十足的人,只是过去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把那股傲娇劲藏在骨子里罢了。 “纯月公主,本宫登门拜访,你却丝毫不领情,简直是过分!”皇贵妃杏眼圆瞪,对楚若怒目而视。 楚若淡然浅笑,抬眸扫向她,“本公主不是已经让宫人代为转达了吗?刚才在忙着整理药单,并没有时间接见客人。” “本宫难道还比不上那些药单重要?你这样一说,本宫可不会爱听的!”皇贵妃一听,更是怒不可遏,她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依本宫看,是有人恃宠而骄,所以才故意不理会本宫吧!” “皇贵妃此言差矣,对于皇上来说,您是相当重要的。但是对于本公主来说,此时此刻,药单更为重要,哪怕是皇上来了,我也会这样说。况且,恃宠而骄也得有‘宠’字在前面,并非我一句话就能够说了算的。总管六宫之中,只怕属皇贵妃得到的恩宠最多了吧?” 皇贵妃语塞,楚若的话里明显含着几分不客气,偏偏她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回嘴的话。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公主,本宫今日算是领教到了!”皇贵妃冷笑,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本公主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并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皇贵妃不需要这样客气。”楚若装作完全听不懂她话里的嘲讽,欣然接受了她的话,好似刚才皇贵妃真的是在夸自己似的。 皇贵妃眯起眼睛,深深地打量着楚若,对周围的一众宫女沉声说道:“你们都退下,本宫要跟纯月公主单独谈谈!” “是。”众人恭敬的褔身,缓缓退了下去。 白月担忧地看了楚若一眼,见她并没有表示什么,便转身退去。 人都走了以后,楚若淡淡地看了皇贵妃一眼,冷冷地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皇贵妃快步走上前,紧紧盯着楚若的脸,沉声说道:“说!你究竟有什么企图?为何要在后宫里肆意生事!是不是觉得本宫无法制住你?本宫告诉你,就算是皇后娘娘,也要敬本宫三分,更何况是你一个远方到来的女人!” 楚若神色淡然,忽然笑了,挑眉与她直视,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又不是皇后,更不是你们本乡本土的人。再说了,我凭什么要敬重你?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不值得我尊重,更别提以后了。” “你!”皇贵妃怒不可遏地瞪向楚若,扬起手就要掌掴下去。 “要打人?”楚若一抬手,阻挡住她的动作,冷哼一声,沉声说道,“你没有这个资格!” “松手!不许抓着本宫!”皇贵妃登时面色通红,气恼地说道,“你再不松手的话,本宫就下令责罚你!” 楚若缓缓松开她的手,转过身去不客气地说道:“别以为我是远道来的人就可以随意欺负,想必你也知道,我向来都是软硬不吃的主儿,专门讲道理!这大亚王朝后宫中的规矩,我都懂。只要我没触犯任何一条宫规,你都没资格针对我,更不能冤枉我!” 耳边听得一些响动楚若立即回过头,直接将手里的银针刺了上去。 “哦!”皇贵妃手中的金簪登时掉落在地上,她瘫坐在地上,吃痛地扶着被扎了针的肩膀,只觉得胳膊上的力道都被瞬间抽走了似的。 “来人……唔!”刚要说话,却感觉到喉咙处一阵酸麻的疼痛,顿时发不出声音来。 皇贵妃惊恐地望着楚若,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她居然会用针来封住自己的穴道! “怎么?继续叫吧,不要停下来。”楚若轻蔑地冷哼,走上前掰着皇贵妃的下巴,含笑说道,“裴咏欣,我只想说,你真的不够格来刺激我。如果你想要长本事的话,尽可能的去刺激一下新晋的项妃和郭妃吧,她们比较欠调教,而且个个都想踩着你的脑袋向上跑。” “你、你……”皇贵妃沙哑的嗓音里仅能发出极小的响声,却还要在说完时,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在顷刻之间,已经把自己制服得服服帖帖。皇贵妃闭上眼睛,胳膊和颈项的疼痛越来越厉害,浑身都开始冒着冷汗。 “决定好没有?如果再不决定好的话,说不定你的胳膊或者喉咙就彻底废了。到时候,可不要怪我没有手下留情,而是你不懂得知进退。.tw[棉花糖小说网]”楚若坐在桌前的圆凳上,冷冷地扫向她。 皇贵妃踉跄着爬上前,不断地向楚若点头,希望她能够放过自己。 楚若冷冽地睨了她一眼,云淡风轻地说:“你这样不够诚意地道歉,相当于是白受教了。要不要我再多在你身上施上几针?说不定你就真的长记性了。” “唔——唔!”皇贵妃不断地摇着头,心中越来越恐怖。 “那你以后老实些,再敢这样为所欲为,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楚若毋庸置疑的说道,伸出手将她身上的银针拔了下来。 “咳、咳咳……”皇贵妃察觉身上的疼痛好了一些后,登时退离地远了一些,低下头看向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不适了,她惊恐地望了楚若一眼,连连后退。 楚若冷眼扫过去,沉声说道:“要是还有话说,那就靠近些说,不要再吞吞吐吐的!如果没话说的话,管好你自己的嘴,走出去以后若是乱说,下次我会直接让你永远闭上嘴巴。” 说完,她揶揄地撇了撇嘴,起身走向内殿。 皇贵妃退至门口,连滚带爬地冲出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直接向门外走去。 这个来仪宫是她的命中克星,即便自己曾经在这里住过,也没有丝毫情感可言了。 募地,刚才纯月公主的凛冽目光又窜进脑海里,吓得她连忙钻进鸾轿里,“快些回宫,本宫再也不来这里了!” 越想越觉得气闷,她敛起袖子一看,胳膊上没有任何印记,想去告状也没有办法令皇上信服,只得吃了这次哑巴亏。 皇贵妃紧咬着牙关,怪不得皇后一直都冷眼旁观,说她根本就懒得去管那个项纯呢,八成也是在项纯身上吃过亏的! 待皇贵妃走远以后,白月悄悄地溜了进来,满眼含笑地望了楚若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皮痒痒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不介意让你跟皇贵妃一样,吓得屁滚尿流。”楚若抬眸瞥了白月几眼,板起脸来冷哼道,“不要说我没提醒过你,皇宫里到处都是耳目,凡事都要注意。” 说着,她走向床帐侧面的墙那里,故意大声地说了句:“不过,我一向都很讨厌有人偷听什么,尤其是一些有事没事就喜欢乱抽风的人。白月,你千万不要说出去,我的听力对数尺以内的声音都极其敏锐,就算是有什么密道或者暗室的,也能够清晰地听清楚。好在这来仪宫里什么都没有,若是有的话,我也一定可以发现的。届时,咱们要是见到什么人,就直接让他成为一个刺猬。你说,这样可好?” 白月连忙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七小姐,奴婢也觉得这样做是对的。您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密道中负责监视楚若的二人一听,顿时愣在了那里。这话里分明是暗含警告之意,而且还故意站在密道附近说,到底是知不知道这里有机关? 刚才他们并没有听到什么打斗声,只知道皇贵妃最后是收到了惊吓,似乎是被纯月公主施针了…… 想到这里,他们悄悄地后退了出去,决定还是先按兵不动,免得被发现后,暴露了贞太后主子的秘密。 听到里面的轻微脚步声渐行渐远后,楚若才真正的放下心来。她揶揄地冷哼,就凭这么一点点伎俩还想监视自己呢?真是不自量力! 白月凑上前,也不敢说话,只是用眼色向楚若示意。 楚若掩唇轻笑,拍了拍她的额头,低声说道:“已经走远了,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出现。放心吧,他们都是三脚猫的小杀手,还难不倒你家小姐我。” “啊……三脚猫的小杀手您能打得过么?请恕奴婢直言,您好像没有武功来着……” 楚若微微蹙眉,她这副身子是在现代练过一些功夫的,只是并没有真正的把那些跆拳道和柔道之类的东西与古代融会贯通。但是,基本的防身术还是懂的。再不济也还有身上的微型手枪在,根本不需要怕谁。 而且自己本身也是到处都下了毒,随时抵抗别人的入侵。 哪怕是凤弄绝想要霸王硬上弓,她也不会害怕的。 是夜。 楚若早早地便休息了。 这一晚不同于昨晚第一次睡觉时那么疲惫,所以想了很多事情。 她甚至梦到自己当初还是楚家三小姐时,曾经被皇后沈笑算计而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为了躲避皇后的赐婚,特意找上了贞妃娘娘。 那一次,她进入来仪宫应对自如,而且跟陈绮贞达成了短暂的结盟约定。 但是,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楚若便已经卷入了跟贞太后有关的事情里,只是没有这个自觉而已。 现在想想,也许就是因为当初的自己太过睿智,从而导致贞太后对自己的提防。再加上后来她帮助凤倾天夺回江山,便被贞太后彻底记恨上了。 梦中的楚若未着寸缕,整个人被捆绑在一个绞刑架上,面前闪过无数的仇人,正对着自己狰狞的笑。 先皇后沈笑,贞太后陈绮贞,楚馨绡,凤弄绝,以及后来在小山村里强-暴小茹的那个独眼龙首领,也有后来的耶律首领,郭沁香,项菱,二姨娘,项染…… 她面容镇定地望着这些人,用眼神漠视他们所有的邪恶念头。或许那些死去的人总想着要把自己一同拉入地狱,但楚若却很想把那些活着的人,直接拖入地狱! 嚯的一声,她从枕头上窜了起来,深邃的双眸扫过四周围,一种莫名诡异的气息在空气中流窜着。 “谁?有胆子就出来说话,偷偷摸摸地算什么英雄好汉?”楚若冷哼一声,对着西南角沉声说道。 这时,从阴暗的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来,他身上穿着夜行衣,就连脸上也围着黑巾,只能看见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除此之外,别无可见。 这双眼睛有着莫名的熟悉,让楚若一时之间无法分清楚是敌是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人这次来找自己,似乎是来者不善。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谁!”那人伸出长剑,直指向楚若。 “我的宫人们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楚若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先提出疑问。 那人轻蔑地冷哼一声,沉声怒道:“你还有空管别人?我只问你,如果你想要做这大亚王朝后宫里的女人,那就准备受死吧!” 这声音……楚若心中一惊,立即想到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轩辕澈!”楚若一不小心,直接把心中所想到的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那黑衣人眉心紧皱,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两步,但随即快步冲上前,一把扼住楚若的颈项,危险的森冷气息在他身上流窜着。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跟楚若的行事作风那么相似?!还有,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轩辕澈掀开脸上蒙着的黑巾,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楚若,声音中带着一丝狠戾。 楚若微微沉吟,自知刚才说的话太过危险,甚至于可能暴露了自己的信息。 她紧咬着下唇,这个轩辕澈一直都按兵不动,实际上则是最危险的一个人!他总是在观察事情的利弊,然后考虑一切有利于红日国的事情。 “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楚若淡淡地说道,目光清冷地扫向他的脸,似乎戳定他绝对会过来。 轩辕澈有些狐疑,心中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但是又想到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忽然出现而声张,而他又没什么好怕的,便缓缓走了过去。 楚若的手腕上常年被备着暗器针,白天对皇贵妃动手就是通过暗器针的机关取出来的。 她的手放在被子里,不动声色地挪动着机关,随时准备对轩辕澈动手。 但是,轩辕澈也不是善茬,他站在离楚若几步远的地方,冷声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就在这里听着。” “哦?难道你不害怕会隔墙有耳吗?想必你也是从隔墙中钻进来的吧,还用我明说些什么吗?”楚若揶揄地说道,轩辕澈跟贞太后有过合作,很有可能也晓得这个密道的所在。 但是,她心里有些狐疑,他为什么要来到这里?那他的妻子楚忆仙现在又怎么样了? 轩辕澈紧紧地盯着她,又向前挪动了几步。刚要说话,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刚要抵挡危险来袭时,就察觉到身上一痛,顿时瘫软下去。 楚若快速下床,立即用针封上了他的颈项。 在他把目光狠狠地移向她时,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蹲下身来对他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悄悄闯进大亚王朝的皇宫,但是你这样莽撞的行为偏偏遇上了我,真的很不好。” “卑鄙!”轩辕澈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别再挣扎了,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就直接告诉你好了。但是怕你的反应太过激烈,所以先让你冷静下来。”楚若理直气壮地说道。 “……”轩辕澈嘴角一抽,他真是服了她了,都已经被弄成这副德行了,还能不冷静吗? 楚若思虑半晌,终于对轩辕澈的到来窥探出一点眉目,因此她想要好好地赌一把。 “九妹夫,别来无恙?”楚若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凑到轩辕澈的面前,低声说道。 轩辕澈浑身一震,神色木讷地望向楚若。会这样称呼一国之君的自己,除了楚若以外,还能有谁? 欣喜的情愫顿时在身体里激荡着,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此时是说不出来话,要是说得出来,只怕早就大声否决了。 面前的这个女人虽然在某种意识上令人有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而且她的言谈举止之间会有种跟从前的楚若有些神似。自从楚家事变之后,轩辕澈便察觉到事态的不对劲了。 多番查证之下,才发现如今的大亚王朝皇帝很有可能是别人假扮的,但他却不晓得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假扮明昭国皇帝。后来,又顺藤摸瓜地调查到项纯那里去,更是发现许多可疑之处…… “不必惊讶,你该感到庆幸才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你是第二个知道我身份的人。我之所以告诉你,也是看在你一直把仙儿呵护在手的份上,更是因为我信任你。”楚若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当然了,你若是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告诉第三人,我绝对可以保证,你的红日国会被我制造的大炮直接轰炸的夷为平地!” 轩辕澈的双眸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神色,这个消息简直太震惊了,听说当初的楚若死状很惨,而且尸骨无存,又怎么可能会存活呢? 但此时此刻,这种说话的语气,绝对是属于楚若的。每次楚若对自己说话时,都是恩威并施的说出一番大道理,让他哭笑不得。 见他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楚若这才进入正轨,简单的陈述了一下自己从穿越回去到再度回来后大概经历的事情。随后,在他目瞪口呆的时候,把他颈项的针取了下来,又塞给他一粒解毒丸。 “刚才只是给你用了一些从动物身上提取的麻醉物,吃了这药就没事了。”楚若淡淡地说了一句,目光一直未从他脸上移开。 轩辕澈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没有大声喊出自己的震撼。他眯起眼睛望向楚若,讶异地问道:“穿越?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而且绝对是穿越。”楚若点了点头,再次承认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可是,你就这样告诉我,就不担心我会告诉别人?”轩辕澈渐渐相信了她说的话,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楚若缓缓摇了摇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相信你,自然就不会再疑心你。拿到凭当初你对我的情意和后来你对仙儿的情意,我都没办法信任你么?” “楚……项纯,你这样只身闯入皇宫是很危险的!而且许多人知道你很有能力,都想据为己有。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特地赶过来,如果你真的对大亚王朝的皇帝有情,就准备杀死你的。你太过聪敏能干,这是一种很大的威胁。而且,如果大亚王朝和明昭国因为你而重新结盟的话,我们红日国也会有很大的危险。” 轩辕澈把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他的胸膛内一阵阵暖意,就因为楚若毫无保留的信任。 楚若冷笑一声,戳定地说道:“如果他是真的凤无涯,把楚家害得七零八散几乎灭亡了多半数,我此时此刻不可能会跟他相爱到老。但是,现在他是假冒的,那么我的心里就只有无涯一个人,更不可能会跟凤弄绝有什么瓜葛。” 说到这里,她紧皱着眉头,“目前我的想法暂时就是这样,但你留在大亚王朝很危险。你放心,明昭国绝对不会跟大亚王朝结盟的,迟早有一天会反目。我要夺回属于无涯的江山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先把江山稳固好。你不告诉仙儿关于楚家的消息,那是完全正确的决定,我支持你。” “我又何尝不晓得?仙儿天真烂漫,根本没办法接受这样惨烈的家族灭亡一事。直到现在,我还是会在半夜惊醒,害怕身旁的仙儿忽然就不见了。”轩辕澈担忧地长叹一声,闭上眼睛感慨地说,“既然项纯就是楚若,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为了仙儿,你也绝对不会向明昭国发起进攻。更何况,你现在还选择了信任我。尽管你说的事情太像神话,我也还是毅然决然地相信了,绝对不会怀疑。” “那就好,你从哪里来,就赶紧着回哪里去,不要再出现在这里,免得遇到太多难以抗衡的阻力。再说,仙儿一个人在红日国的皇宫里,你的那些妃子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她直接冲了过来,你恐怕就会永远的失去她了。”楚若语重心长地劝道。 “好,我这就回去。”轩辕澈点了点头,悄悄走向密道前。刚要离开,忽然回过头来看向她,“你这密道里在此之前都一直有人在把守,但是今天那些人却暂时撤走了,不晓得他们何时还会回来,你要万事小心。” 说着,他走回来向楚若说了一下里面的大概机关,希望她能够多加留意。 “明白了。”楚若点点头,她根本就用不着这个密道,毕竟是贞太后他们知道的地方,用起来也不能得心应手。 密道的门缓缓关上以后,楚若才回到床上,闭上眼睛思索着各种问题。 万一再有像轩辕澈似的人闯进来,而她又睡得太沉的话,那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她又重新走到石门处,悄悄动了一些手脚。 良久,楚若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扬起唇角,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地笑了笑,这样一来,在遇到事情时,方便自己有时间自救,再不行就直接逃跑。 ............ 翌日一早,楚若醒来得很早,像昨天一样,简单地梳洗过后,就带着白月到凤仪宫去向阿莲娜请安。 纵使她是未嫁之身,但对于大亚王朝的皇后来说,自己的身份还是属于比较低一些的,有必要向阿莲娜行褔身之礼。 一众人大清早地便陆续来到凤仪宫福身请安,说些吉祥的话后,分别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楚若的座位就在皇贵妃裴氏的对面,她刚好能够看到皇贵妃闪躲的目光,心中不禁冷笑。 当初耀武扬威的向自己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现在却又吓得早已变了一副模样。 阿莲娜讶异地挑眉,察觉到皇贵妃今天的气势明显矮了半截,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皇贵妃妹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怎么如此畏畏缩缩的闪躲?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私下与本宫说上一说,说不定还能帮助你呢。” 皇贵妃抬起头来看了阿莲娜一眼,尴尬地说道:“皇后姐姐,臣妾不过是昨晚没睡好罢了,一会儿回去后会好好补眠的。承蒙皇后姐姐关心,臣妾心中甚是感激。” 她恨得牙痒痒,忌惮项纯的医术和那种浑然天成的威严,又恨极了阿莲娜这样幸灾乐祸。她心中冷哼,这一切的耻辱都只是暂时的,绝对会有真正把所有敌人都折磨致死的那一天。 尤其是对面泰然处之的项纯,她绝对不会让项纯好过的! 楚若眼角的余光扫见皇贵妃的眼里闪过的恨意,心中鄙夷地冷笑,真是不知所谓,还总是妄想着对自己动手呢! 项染诧异地扫视了一周之后,轻笑一声,缓缓说道:“七妹,你今天看起来似乎很漂亮,是不是昨天让谁吃瘪了?” 言下之意是:是不是你把皇贵妃给弄成这副鬼样子的? 楚若淡淡地笑了笑,“本公主一向都不喜欢让人吃瘪,但凡有些不长眼的人,总是会莫名地撞到本公主头上来。还好四姐是明事理的人,懂得知难而退,那就是好样的。” 众人一听,顿时窃笑不已,瞬间明白了楚若话里的意思。这话里话外的,分明就是在说项妃之前根本就不长眼,后来吃一堑长一智,才变得稍微聪明了一些。 项染错愕地扫了她一眼,随即面色通红,恼羞成怒地冷哼,“本宫也不过是跟你说些玩笑话罢了,何必当真!其他人也不必对号入座,没有的事,本宫不希望听到谁乱叫舌根!” “哟,项妃妹妹还真是会在众姐妹面前说话呢,本宫这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语,倒真是被吓了一跳。”这时,一旁的淑妃冷冷地说道。 自从这个项妃入宫以后,她都没有被皇上召幸过,简直太不正常了。淑妃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对皇上的这一举动所造成的怨念,全部都放在了项染和郭婷的身上。 大家都知道她们姐妹俩已经接连被召幸了两晚,简直是荣宠无限。 而纯月公主虽然位份极高,但始终还没有与皇上圆房,所以暂时还没人会把矛头指向她。即便是嫉妒,也只是羡慕她能够有那么幸运,既被明昭国太后收为义女,又被皇上这样器重,封为史无前例的带封号的皇贵妃之位。 “淑妃姐姐谬赞了,臣妾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并没有特指哪一位。宫中所有的人都晓得,一些人总是口没遮拦,容易造谣生事,臣妾只是警醒她们罢了。”项染得意地扬起下巴,后宫里谁受宠就是谁说了算,根本不必分什么位份! 郭婷心中暗自摇头,她也知道项染的本性其实很焦躁易怒,只是从前被姑姑郭沁香给约束得比较像大家闺秀罢了。如今已经脱离了郭沁香的制约,项染早就忘却了过去所展现出来的温柔婉约之态,俨然把自己当成皇上唯一喜爱的女子了。 “染儿,咳。”郭婷轻轻地抬起衣袖挡住口鼻,淡淡地提示了她一下。 谁知,项染竟然斯毫不领情,冷冷地凑上前低声说道:“表姐,你这样畏首畏尾的根本就不对,也不需要对我警醒什么,我晓得分寸。在这里不能给自己争得颜面的话,只会被人所唾弃和瞧不起的。” 郭婷尴尬地向另一边望了望,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只是淡淡地叹了一声,小声说道:“你好自为之。” 项染鄙夷地扫了她一眼,这样畏首畏尾的人居然还设计杀害了亲生妹妹郭湘,真不晓得她是哪里来的勇气。 楚若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并没有说些什么。对于她来说,只要别人不给自己找麻烦,那自己也不会主动去找别人的麻烦。 她端起茶盏,缓缓地喝着,时不时地轻轻吹一吹茶水里飘着的茶叶。 “纯月公主,您很喜欢喝这种茶吗?”这时,身旁一位眼生的宫妃好奇地向楚若问道,顺便套着近乎。 楚若扭过头去,向她温声说道:“这种茶水的味道还算清新,自然是极好的。在浑浊的环境里生活惯了,多饮些这一类的茶水,对身体也有好处。” “真的?那我也试一试。”她浅笑出声,端起茶水轻轻闻了闻味道,唇角的笑意不禁更加深了,“果真是这样,原来,含着不同的心境来饮茶,品出来的味道也是不同的。” “嗯,确实如此。”楚若淡淡地说道,并没有与她聊天的欲望。 阿莲娜慵懒地坐在上首的位置,根本没有心思参与她们的明争暗斗。昨晚又被贞太后叫去奚落了一阵后,心态也放得坚定了许多。 反正贞太后是向着自己这一边的,自己又为凤弄绝生下了皇长子,自己的皇后之位自然是最稳固的。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有太监高声唱道:“皇上驾到!” 众人闻言,都立即兴奋地站起身来,等待皇上的降临。 楚若也随着一众人缓缓站了起来,目视着大殿前方的薄帘子。 只见一袭明黄色的衣衫倏然映入眼帘,那一抹熟悉的相貌也被楚若收入眼底。 卑鄙无耻的小人!把她的无涯的脸贴在脸上招摇过市,简直可恶至极! 楚若轻咬着下唇垂下头,在目光刚刚离开凤弄绝的脸时,恰好与他含情脉脉的双眸四目相对,楚若立即换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娇羞地垂下头,故意留给他一种欲语还休的样子。 凤弄绝顿时心花怒放,若有似无的站定在楚若面前,等待众人的拜见。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众人的声音里满含兴奋,都隐忍着内心的激动,脆声说道。 “平身。”凤弄绝漫不经心地说完,把楚若扶起来,温柔地说道,“纯儿,你也来了,怪不得朕去来仪宫时没有见到你呢。虽是春暖花开之际,但若是经常出来的话,也容易感染风寒,还是小心为妙。” 楚若淡然含笑,柔声说道:“多谢皇上体恤,纯儿感激不尽。只是一众姐妹都在这里聚集,纯儿总要与他们先行认识一番。” 一众妃子早已嫉妒不已,果断地先瞪着楚若,认为就是她把所有风头都抢光了。 楚若神色依旧如常,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她只是莫名觉得有点儿别扭,如果她们那充满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只怕她早就成了筛子眼儿,身上会凭空多了许多个窟窿…… 如此认为的时候,楚若还脑补了一下关于筛子眼的记忆,顿时风中凌乱了。 凤弄绝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的手,转身向坐在上首的阿莲娜那边走去。 阿莲娜双手掐在一处,嫁给一个花心的夫君,真的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她即便把所有女人都算计着杀光了,却还是会有新一波女人们的到来。 为了这件事,阿莲娜经常彻夜难眠,苦恼不已。 可凤弄绝依旧我行我素,从来都不曾考虑过她的感受。 这也难怪,帝王将相那么多人,又有谁不会妻妾成群的享受欢爱乐趣呢? “皇上,您下了早朝还特地去看望纯儿妹妹,可见她是您心尖上的人。不过纯儿性情温婉又博学多才,确实把其他姐妹都比下去了。”阿莲娜柔声说道,陪着凤弄绝一起坐了下来。 众人闻言,顿时心中不服气,那个项纯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一点点医术么?再说了,她的相貌也只不过比自己水灵那么一点,谁知道究竟涂抹了什么脂粉膏子?哼哼,要是自己也能有她调香的本事,脸上的肌肤也同样会特别水润呢! 楚若置若未闻,只是安静地坐着,时不时地喝口茶。 阿莲娜笑里藏刀,想要让一众女人都对自己心怀嫉恨,与项染刚才的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凤弄绝淡淡地点头,“后宫能够这样平和相处,也是你和皇贵妃领导有方。纯儿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等她正式嫁给朕做纯皇贵妃后,便与皇贵妃一起帮你协理六宫。” 此言一出,阿莲娜的目光倏然变得深邃又尖锐,“皇上,兹事体大,是否要再私下商议一下?” 言下之意是,应该要得到贞太后的允许才行,免得贞太后生气。 凤弄绝微微蹙眉,他最厌烦的就是连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请示母后了,沉声说道:“这件事情朕和你在这里还解决不了么?朕已经下定决心,纯儿的管理能力一定可以胜任协理六宫大权的。至于凤印,就交由她代为管理就好。” 皇贵妃面色登时一片惨白,凤印是在自己手中的啊!要是真的给项纯的话,岂不就相当于自己的权利也如同皇后一般,名存实亡了吗? 但是看到对面的纯月公主目光清冷望向自己时,皇贵妃又惊恐不已。 她垂下头,瞬间觉得自己已经被项纯给制服住了,完全没有招架还手之力。 阿莲娜见皇贵妃不吭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倏然站起身来,褔身说道:“臣妾身体微恙,皇上与众位姐妹先尽情畅谈,稍晚些臣妾再与您说话。” 说完,便快速转身,从一旁的珠帘角门处离开了。 凤弄绝面色立即变得一片铁青,他冷冷地望着阿莲娜的背影,紧抿着双唇,笼在袖中的手攥成一团,缓缓收紧。 一走出大殿,阿莲娜的目光就变得异常冰冷。她冷哼一声,低声对身后的明静说道:“一会儿在大殿中的事情,你尽管跟母后说,本宫倒要看看,皇上是不是快要连母后的话也不听了!” “是,奴婢遵命。”明静恭谨地说道,也觉得刚才皇上的决定太过鲁莽,怎么让太后娘娘讨厌的女人掌管凤印并且协理六宫呢? 但是,凤弄绝并不知道楚若打伤了贞太后,就算知道的话,也绝对会是怒不可遏。 他会责怪贞太后竟然不打声招呼就要去监视项纯,这是自己绝对不能容忍的,连选择女人的自由都被全部剥夺了,这个皇帝做着还有什么用? 阿莲娜心中也犹疑不定,她的直觉告诉自己,那项纯一个眼神就能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这要是再入宫天天侍寝,那还了得?! 可是,自己刚才倏然离开,皇上分明是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了,夫妻的情分只怕会有所损伤。 太后的宫殿中,她已经醒来,正坐在椅凳前,由着宫人梳理发髻。 床上还遗留着暖暖的情香味道,那是她心中的秘密,近身侍奉宫人虽然若有所知,却都一直守口如瓶,不会泄露出去。 陆向天已经离开,贞太后的神思却还在夜里的欢爱中无法自拔,面若桃花,唇角不自觉地上弯。 “母后,母后……”阿莲娜快速冲了进来,都等不及宫人禀报,就疾步奔到贞太后面前,褔身说道,“母后,臣妾有事禀报!” “何事这样慌张?大呼小叫的,真是有失皇后的威严!”贞太后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道。 阿莲娜抬起头来,双眸中含着泪水,委屈地哽咽道:“母后,那项纯前日才打了您,今天皇上居然在一众妃嫔面前,说要让项纯入宫为妃后与皇贵妃协理六宫,并且代掌凤印!” “糊涂!”贞太后沉声怒道,她站起身来紧紧地望着门口处,目光倏然变得凛冽无比。 “母后,皇上还说,这事他已经做了决定,不需要再私下商议了。臣妾冒着跟皇上闹翻的危险前来告诉您,项纯就快要骑到您头上来作威作福了!”阿莲娜适时地说出这些煽风点火的话来,希望贞太后能够高度重视一下。 说完,阿莲娜转过头去看向明静。 明静立即恭敬地走上前,把凤弄绝当时说的话说了出来,还刻意说出楚若当众被凤弄绝特意扶起来的事情,把他们两个人眉目传情时的模样也叙述了一遍。 贞太后双手负在身后,冷哼一声,轻蔑地说道:“哀家那日无故挨打,仔细想来也未必是真的撞上她想要立威的时候。只怕她从欧阳月那里风闻了什么也不一定!既然大亚王朝与明昭国之间的关系已经一日不如一日,有朝一日若是彻底陷入僵局时,哀家便会让项纯来血祭,从此与明昭国势不两立!” 阿莲娜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她就知道贞太后还是会考虑到明昭国那边的情况。轻咬着下唇,试探地说道:“那皇上说的事情就这样定下了么?再有十天左右,项纯就正式成为纯皇贵妃了,母后可要三思啊!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很有可能成为干政的女人……” “住口!”贞太后突然转过身去,对阿莲娜一通臭骂,“大亚王朝历代皇后与太后里,只有哀家可以把持朝政!那个项纯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明昭国的一个庶女罢了!饶是现在她的母亲做了正室,也同样不能与从一出生就是嫡女的人相提并论!” 阿莲娜心中一喜,原来这就是她的底线,不允许任何人越过她的权限去。 于是,阿莲娜故作怯懦地说道:“臣妾也不敢再跟皇上提了,母后,您若是得空的话,便跟皇上说一说吧。” “皇上也是个顽劣的人,最近哀家说什么他也总是拗着来,等过些时日再说吧!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情就差明月她们过来便是,别总是往这边跑了。”太后沉声说道。 最近她总是觉得心绪不宁,还是万事小心些为妙。 阿莲娜点了点头,温声说道:“臣妾知道了,母后,这次臣妾给您添麻烦了。回去以后一定努力做好皇后的位置,保障后宫的和平。” “和平只是保障表面,暗地里那些勾当,哀家也能够理解。去吧,哀家近些天有些头痛,有些乏了,生不得大气。”贞太后揉着太阳穴,不耐烦地说道。 “臣妾告退。”阿莲娜褔身,心里却隐隐窜起一股怒气。 太后分明是嫌弃自己总是跟她来絮叨了,真是岂有此理! 自己知情不报,也会挨训。擅作主张,就更会挨训。现在好端端来禀报,又开始被嫌弃! 阿莲娜转身,满脸郁闷地离去。她恨不得此时此刻,贞太后能够快些死了算了,那样后宫就真正是自己的天下了! 但是,阿莲娜却不自知,若是没有贞太后一路保驾护航,她的皇后之位也早已让贤了…… 后宫中的女人,多是算计和利用为先,又有谁会先设身处地的为对方考虑? ............ 是夜,凤弄绝忽然到访来仪宫。 来仪宫内的一众宫人立即躬身下拜,口里恭敬地说道:“奴才(奴婢)参见皇皇上,皇上吉祥。” “退下吧。”凤弄绝亲自将楚若扶起来,随口对其他宫人说道。 一众人退下之后,他低下头温声说道:“纯儿,白日里朕也没有为你做主把协理六宫大权的事情处理完,你心中不会怪朕吧?” 楚若嫣然含笑,“皇上说的是哪里话?纯儿何曾嫌弃过皇上?协理六宫的事情您也没跟纯儿商量一下,难怪皇后娘娘会吃心。皇后娘娘的决定多么重要,您下次可不要再与她这样呛声了。” 说着的时候,她一直若有似无地打量着凤弄绝的脸色。 果然,凤弄绝眯起眼睛,冷冷地哼了一声,沉声说道:“朕是全天下的主人,后宫之主只不过是许给皇后去主持大局罢了,为何要全部听从她的话?” 事实上,他心里也一直有这样一根刺,就是因为贞太后和阿莲娜总是主观阻断自己宠爱其他女人,他心中便觉得十分憋屈。久而久之,就变得越来越有逆反心里,对贞太后说话时也开始有些阴阳怪气的。 楚若心下了然,故作惶恐地说道:“是纯儿说错话了,皇上,您不要生气。按理说,后宫虽然是皇后为主,但全天下都是您的,皇后娘娘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才是。回头纯儿跟皇后娘娘好好解释一下,不要为了这样一件微末的小事,您跟皇后娘娘夫妻之间伤了和气。” “朕的决定与她何干?”凤弄绝冷哼,揶揄地说道,“朕给她一个皇后的位置,已经算是高抬她了!若是她再不肯好好约束自己的行为,那就直接等着跟被废黜吧!” “咦?皇上当时不是跟娘娘伉俪情深吗?纯儿在明昭国时也曾听闻,在您最艰难的时候,正是皇后娘娘陪在您身边呢。”楚若讶异地挑眉,不解地问道。 凤弄绝语塞,他本人最艰难的时候都是母后陪在身边,但是那段时间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知觉。 被楚若这样一提醒,他忽然想起阿莲娜曾经已经婚嫁过,后来又死死地缠上了凤无涯。虽然她与凤无涯并没有发生实质的夫妻关系,但好歹也是同床共枕了那么久的人,难道就没有抚摸过对方? 顿时,凤弄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道:“不要再提她了!朕是来和你好好说话的,为何要让不相干的人打扰了我们的雅兴?” “皇上说的是,纯儿知道了。”楚若缓缓低下头,眼眸里闪过一抹锐利的锋芒,看来他们夫妻之间的默契也并没有多少。相反的,还有许多隔阂呢。1d1nw。 坐在棋盘桌前的楚若拿着一颗白子,落下之后,抬眸看向凤弄绝,“皇上,您又输了。” “唔,朕跟其他妃嫔下围棋时,从来没有输过,这次为何满盘皆输?”凤弄绝懊恼地失笑出声,对自己的输棋感到很费解。 楚若掩唇轻笑,指着那盘棋子说道:“皇上,这盘棋您若是跟文武大臣去下,也定是您赢,只是您不晓得这其中的奥妙罢了。” “哦?这又是何意?朕倒是要听你说说其中的原委了。”凤弄绝来了兴致,好奇地问向她。 她缓缓收着棋子,一字一句地说着,“众人怕您输棋后会龙颜大怒,所以小心又仔细地陪着您一起下棋。既要保证不会输得太惨,又要小心翼翼地输给您而不被发现。不过,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向来都是认认真真地下棋,这就是最真实的我。” 说到最后时,楚若双眸里含着笑意,抬眸望向怔住的凤弄绝,失笑的说道:“皇上,您怎么好像愣住了?难道纯儿说的不对吗?” “朕知道了。”凤弄绝抬起手抓住她的柔荑,柔情似水的说道,“纯儿是这世上对朕最情真意切地人,至于那些阿谀奉承的人,朕也有些眉目了。” 回想起那些妃嫔都总是故意向他说些煽情的话,下棋时也总是藏着最本质的心来跟面对自己,没有一点真实感可言!凤弄绝的目光倏然变得深邃,越来越厌烦那些女人! “皇上不要太过心浮气躁,其实纯儿很能了解她们心中的想法,无非都是把一颗心都掏给您罢了。若是您真的因为纯儿说的话而去责备她们,只怕臣妾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众姐妹给排斥。”楚若状似柔弱地说道。 她心里一阵阵厌恶,恨不得能够把手快些抽出来。 为了报仇雪恨,自己都快成了一个神经病,明明面对仇人,却只能面带微笑,真的是很絮烦。 可是,她又不想直接杀死凤弄绝等人,这样势必会引起天下大乱,那样的话,自己指点江山的命格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直接成为整个大陆的罪人了。 悄悄把心中的真实念头敛住,含笑看向他,“皇上,今天夜色已深,您还是移驾到四姐那里去看看她吧。她对您一往情深,千万不要为了纯儿,而跟四姐弄得关系不融洽了。” “唔,你为何偏偏要把朕指向染儿那边?”凤弄绝不禁讶异地挑眉,不解地说道,“染儿一向都劝朕不要到你这里来,你却如此宽容大度的让朕多去看望她。纯儿,你真的让朕感到很迷惑。” 轻叹一声,楚若无奈地说道:“皇上有所不知,纯儿是去年才回到丞相府的,与四姐她们的关系并不太好,但终究是一家姐妹,不至于闹得太僵。不管四姐如何认为我,我心里都是十分尊敬她的。而且,我们已经离开自己的家乡,都来到这里侍奉您,若是姐妹都不能同心,又如何同德呢?” 楚若没有意外地知道项染对自己此时的排斥,但是她毫不在乎,反而更希望项染能够继续保持下去。长久以后,项染便会变得十分工于心计,成为凤弄绝最厌烦的那个人。 她垂下头,鼻端泛起一抹酸意。 老实说,对于把楚馨绡给害死,楚若心里还是很难过的。她在这个世上的楚家姐妹并不多了,却都天涯各方地分散开来,怎么能够因为楚馨绡做事太过狠毒和冷血,就同样狠毒冷血的对方付回去呢? 再一想到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她心中悲恸不已。如果爹爹楚名扬知道的话,只怕会很伤心。 凤弄绝见状,心中更是对她印象深刻。他心疼地捧着她的脸,温声说道:“若儿,你是朕心中最疼爱的人,不管以前你在何方,从今往后,大亚王朝的皇宫就是你的家,会一直都是。” “谢皇上恩典。”楚若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送走了他以后,她转身回到座位前,看着那些凌乱的黑子,伸出手冷冷地把那些黑子拨乱。 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又怎么能够赢得了棋子呢?除非像自己这样经历了太多大风大浪的人,还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楚若冷漠地垂下头,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七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您要沐浴了吗?”白月走进来,温声问道。 “好。记得水中不要放花瓣,我不喜欢用那些东西。”楚若淡淡地说道。 现在的自己,不需要任何花瓣来泡澡,也有足够的魅力来you惑凤弄绝,把他一步步骗向绝境,最后一举歼灭贞太后一干人等! ............ 午夜时分,郭婷的宫中。 她彻夜难眠,总是在等待着被皇上召幸。 但是自己的魅力显然不如项染那个喜欢招摇的表妹,心中很是郁闷。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她自然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更何况,如今自己已经是皇上的人了,就算曾经心里也放下过别的男人,但绝对不会跟那人有什么实质的关系。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恭敬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俯身说道:“启禀郭妃娘娘,皇上今晚已经在项妃娘娘的宫殿中歇下了,据说又召幸了田贵嫔过去侍寝,应该不会再派人到这边来传话了。” “岂有此理!”郭婷冷哼一声,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沉声说道,“本宫如今好歹也是一个正二品妃子,染儿却也不晓得帮衬着些,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长此以往下去,本宫一定会被皇上渐渐冷落的!” “郭妃娘娘天资卓越,定能把所有人都比下去的。请娘娘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认为别的妃嫔都是好的。”那小太监恭敬地劝道。 郭婷狐疑地扫向他,这声音虽然尖细,但是语气里却让自己有种莫名的熟悉。她站起身来走向他,沉声说道:“你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娘娘,奴才……奴才……”那小太监惊恐地垂下头,肩膀瑟缩地把脖子给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奴才相貌丑陋,恐怕会吓到娘娘的……” “怎么?连你也不听本宫的话了吗?既然如此,那就滚出本宫的宫所,随便去别处吧!”郭婷气恼地说了一句,弯身下去将他的头抬起来,登时吓得浑身发抖,踉跄地向后退去,“怎么是你?” 只见那个小太监面容俊朗,身量也是高挑修长的。他双眸里隐隐泛着对郭婷的爱慕之意,却有不敢多看她太久。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被郭湘撞见与郭婷裸裎相对的男人——鲁革,明昭国都城中的一个富家子弟。 鲁革尴尬地忘了她一眼,嗓子有些发堵,颤抖的磕着头:“请娘娘恕罪,奴才没有想过对娘娘有什么念头,只是不舍得娘娘就这样离开明昭国都城,所以就趁着您在途中的时候,快速赶往大亚王朝,赶上了这次敬事房里选人做太监,便直接选择了……” “你说什么!你已经净身了?”郭婷的脑袋里“轰隆”一声,好像被一道惊雷闪过。 她还记得那一次他们两个人都已经裸裎相对,而他的壮硕已经紧紧地抵着自己的私密处,随时蓄势待发的样子。 暴君,好粗鲁(83) “你说什么!你已经净身了?”郭婷的脑袋里“轰隆”一声,好像被一道惊雷闪过。 她还记得那一次他们两个人都已经裸裎相对,而他的壮硕已经紧紧地抵着自己的私密处,随时蓄势待发的样子。 想到这里,郭婷扬起手狠狠地甩了鲁革一巴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瞧你这出息!竟然会做出这样蠢钝无知的事情来!本宫没有见过你这样没出息的人,更不会让你留在本宫身边的!” “娘娘,不要赶我走啊!”鲁革顿时吓得浑身发僵。 他忍着脸上的剧痛,连滚带爬的蹭着地面到郭婷的面前,拽着她的衣摆,恳切地求道,“我这样不远万里的赶过来,并且阉割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子孙根,只是为了能够跟你好好相处。” 说到这里,鲁革更是难过不已。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为了能够分派到你宫中来,我已经三番四次收买管事太监了。”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我是为了你而来,而是故意从几个宫殿中装作不经意的选择了你的宫殿。求你不要赶我走,你心中明明有我的。哪怕我们从此以后都不能做夫妻,我也愿意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凡事都有个照应啊。” “滚开!本宫把你留在身边,岂不是要让别人怀疑上?”郭婷烦躁地抬起脚踹向鲁革的胸口,嫌恶地说道,“再说了,你离开了明昭国,又成为一个小太监,根本就一无是处,本宫凭什么要收留你?!” 郭婷的胸口处有些疼痛,她也曾爱国这个男人,只是那隐忍的爱意从来没有爆发出来过。因为自己从小便被郭家重点培养,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是要进宫做妃子的。 “婷儿,我可以为了你赴汤蹈火,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不管遇到任何事情,我都会一直挡在你的面前,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鲁革的双眸中闪着泪意,再度恳求她不要把自己给轰走。 他紧紧地搂着她的双腿,能够闻到她身体里的香味,虽然仍旧会心猿意马,但根本就已经没有了与她欢爱的能力。 更何况,此时此刻,他们的身份地位也太过悬殊,根本就不能再继续相爱…… 郭婷于心不忍,思及自己在这里举目无亲,唯一有血缘关系的表妹却又如此狠心地对待自己,根本不肯与她一同分享皇上的宠爱,更是一阵阵难过。 再一看面前的男人,虽然纠结于儿女私情无法自拔,但终究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又为了自己舍身入宫做了太监,她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呢? “那你一路上有没有被人认出来?本宫带来的人里面,可有见过你原来的形象的?”郭婷眯起双眼,紧紧地盯着他,沉声问道。 鲁革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回答:“过去你我见面都是在私下里,这次您身边带来的两个随身丫鬟也不晓得我是谁。更何况,她们是你的人,又怎么会出卖你呢?婷儿……” “不要再叫本宫的名字!”郭婷愤怒地打断了他,冷声呵斥道。 “既然选择入宫做一个奴才,那就要尊称本宫为娘娘。不管别人如何怀疑你,你都不许承认自己是明昭国的人,否则他们一定会怀疑你跟本宫之前的关系,听到了吗?” 万一要是被有心人给抓住把柄,只怕自己会名誉扫地。 郭婷知道,留下鲁革的做法并不太好,但是他可以帮助自己去做事,而且还会毫无保留的忠于自己。这样难得的一个奴才,不用白不用。 再者说,她心里还是没有彻底放下他,毕竟那也是自己在寂寥的闺阁儿女生活中,唯一一次难以自制的心动,无论如何也是刻骨铭心的。 好在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是悄悄地与鲁革进行联系,并没有真正在人前表露过什么,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 想到这里,郭婷便放松了许多。 “是,奴才知道了。”鲁革恭敬地点了点头,郑重地给郭婷磕了三个响头,早已涕泪交流了。 郭婷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沉声说道:“起来吧,不要再这样鲁莽行事。” “奴才遵命。”鲁革站起身来,匆匆拂去膝盖上的尘土,默默地垂首站在那里。 “还不退下?杵在这里等着被抓吗?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难道你想被别人知道?赶紧滚出去!”郭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一想起竟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悄悄地做事,她心里就气闷不已。 鲁革立即点了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烦躁地躺在床上,郭婷紧咬着下唇,身体有些莫名地渴望。 初尝人事的她,总是希望皇上能够多宠幸自己一些。 但是后宫里有这么多妃嫔,也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应付得来的。唯一能够满足自己要求的便是,悄悄把一些虽然也会被宠幸,但是并不得宠的人给处理掉,然后再慢慢处理得宠的那些践人们…… 思来想去,她不禁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庆幸。鲁革从小习武,武功也算是比较好的,对付一些女子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 郭婷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反正也是誓死一搏,不管怎么样,先处理那些妃嫔再说! 翌日一早。 郭婷很快便醒了过来,她梳洗过后,对宫女说道:“昨晚到项妃那里去打听皇上的事情的那个小太监是谁?把他叫进来,本宫有事情要吩咐他。” “启禀郭妃娘娘,是打扫院落的小鲁子,为人精明能干,平时做事也很仔细。”宫女温声说道。 “既然那么能干,那就直接把他抬为本宫的管事太监吧,之前那个管事太监替换小鲁子的事情。”郭婷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她低下头抚弄着自己手里的蔻丹,淡淡地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把小鲁子……哦,不是,是鲁公公叫进来。” “嗯。”郭婷淡淡地点了点头,等待鲁革进来。 不一会儿,鲁革便一路小跑着进来,站在郭婷的身后,恭敬地跪在地上谢恩:“奴才谢郭妃娘娘的抬举,一定会好好为您办事的。” “起来说话吧,能干的人,本宫自然是不会亏待的。”郭婷慵懒地说道。 她起身扭过头去看向鲁革,见他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走上前低声问道:“你昨晚说的话可还算数?以后不管本宫向你提什么要求和命令,你都会快速去完成?” “奴才说话算话,绝对是不会忘记的。”鲁革抬起手来,对着屋顶起誓,“奴才发誓,绝对不会背叛郭妃娘娘。只要是娘娘的吩咐,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还是其他事情,奴才都会刻不容缓地去为您完成!” 郭婷掩唇轻笑,对他如此认真的态度感到好笑。她轻咳一声,缓缓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本宫有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这几天你就忙着处理这些吧。事情成功以后,本宫会好好赏赐你的。” “奴才不需要娘娘的赏赐,只希望娘娘能够……” “好了!你不要赏赐的话,别人会怀疑的。既然是应得的赏赐,本宫一定不会吝啬的!”郭婷不容拒绝的打断了他的话,冷声说道。 “是,奴才遵命。”鲁革点了点头,恭敬地说道。 但是心里却有些苦涩,她如何会不知道,他所想要的便是与她一生相依相偎,永结同心啊。 可是如今……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裤裆处,已经没有了那个能力,还能给她的身体带来什么幸福? 见他答应下来,郭婷对他附耳说了一些话。 鲁革先是感到万分惊愕,没想到他心爱的女人竟然如此狠毒,让自己去杀害那些妃子! 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没有看到郭婷任何缺点,反而是觉得她为了争宠也不得如此做,心中甚是疼惜她,便立即答应了下来。 “既然都听清楚了,那就去做吧。记住,不要被人看出来你用了什么方式,更不要让人怀疑到本宫这里来。”郭婷冷冷地说道。 “奴才晓得分寸,请娘娘放心吧。”鲁革点了点头,恭敬地说道。 他退去之后,郭婷的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缓缓走向外面,对宫人说道:“本宫要去皇后娘娘那里请安,你们都好好伺候着。” “是。”一众宫人恭敬地答道。 而之前还是管事太监的小李子在暗处悄悄打量着郭婷骄傲的背影,心中有些愤恨。 无缘无故的,他竟然被郭妃娘娘给替换下来了。那个小鲁子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个擅长拍马屁的人吗?真是的!1d4pd。 越想越是生气,小李子紧咬着牙关,觉得郭妃娘娘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那个小鲁子肯定也不是一个善茬,他要好好查一查,准备到时候把自己今天受到的委屈全部都给报复回来! 郭婷坐在鸾轿上,心中甚是得意。昨天她算计了许久,也把一些妃子的名字都暗暗记了下来。 如今能够除去一些人,也能把自己的嫌疑给摘出去,真的很不错。 至于项染那丫头,她决定要好好与项染谈谈。如果实在是谈不好的话,那以后也绝对不会姑息! 这样一想,郭婷心里就更加开心了。有了鲁革保驾护航,她也可以放手一搏了…… 阴谋与算计向来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就在郭婷用心算计着别人的同时,却不晓得,自己也正一步步陷入别人设计的圈套中。 当有朝一日她反应过来时,已经丝毫没有回头之路,更是把自己彻底逼上了绝路。 然而,此时此刻的她,确实觉得自己是整个大亚王朝皇宫里最为聪明的人,最终也绝对会成为皇后,把那个老姑婆阿莲娜给赶下皇后的位置! 在凤仪宫略微坐了一会儿之后,阿莲娜便说乏了,众人就立即会意,一一起身告辞。 郭婷走出来以后,见项染面若桃花,俨然陷在被恩宠之后的幸福之中,甜蜜得只知道笑了。 她缓缓走上前,与项染一同欣赏着御花园里的花朵,含笑问道:“染儿,你怎么这样开心?是不是昨晚皇上把你临幸了几次后,觉得幸福极了?” 项染闻言,扭过头去看向郭婷,骄傲地说道:“表姐,皇上与我乃是真正的两情相悦,我们在明昭国时就已经对彼此有情了。” “只是,我最近身体有些变化,昨天特意问了我宫中的管事姑姑,很有可能是有孕了。正想着一会儿召太医过来询问一下,若是真的有孕了,皇上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着的时候,项染的眼角眉梢都是忍不住的笑意,她自豪地扬起下巴,觉得这次一起入宫的四个人里面,只有自己是最得宠的。 就连以前一直都把自己给比下去的表姐郭婷,似乎也不如自己更有本事用身体去you惑皇上呢。 郭婷双眼微眯,她心中越来越嫉妒,恨不得扬起手打项染一巴掌。呸!在明昭国时就勾-引皇上,还觉得自豪吗?若在明昭国里被人知晓的话,早就被人笑掉大牙了! 但表面上却装作惊喜地握着项染的手,笑着说道:“真的?那真的是太好了!我侍奉皇上还没有几天,所以并没有你这般幸运。但是咱们亲如姐妹,你若是怀了龙裔,那便也是我的荣幸。染儿,那咱们快些回去吧,不要再在御花园里逛了。” “没事儿,表姐,一会儿太医就会过来的,咱们现在这里走上一走,正好也说说话呢。”项染掩唇轻笑,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件事情要跟人分享,想等事情确认以后再跟皇上说。 就在她们刚刚走向前面以后,一抹碧绿色的身影快速消失,转身走进了凤仪宫内。 另一处花丛后面,楚若淡淡地扫了那个宫女一眼,心下了然,冷冷地笑了一声,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都先回去吧,白月陪着本公主到处逛逛就可以。” “是,奴婢告退。”一众宫女褔身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白月凑上前,紧张兮兮地望着楚若。 糟了,四小姐若是真的怀孕了,那她家七小姐该怎么办?离成婚的日子还有好几天呢,万一被四小姐一搅合,七小姐在皇宫里的位置岂不是要变得岌岌可危了? 楚若好奇地望了她一眼,失笑地摇了摇头。 这丫头一定是为自己是否能够得宠的事情而担忧了,真是服了她。 “七小姐,您怎么还笑得出来呢?”白月苦着脸,不解地看着她。 楚若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低嗔道:“我不笑难道还要哭出来吗?你也不看看眼下的事情究竟有谱没谱,就擅自在心里为我担忧。” “啊?难道四小姐不是怀孕了吗?刚才说的那样信誓旦旦,似乎只等着太医确诊以后,就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呢。到时候,皇上一定会把她的位份给晋升一下,四小姐就更加肆无忌惮地藐视您了。”白月掰着手指头,把几点弊端都说了出来,希望能够引起自家小姐的注意。 朱若没好气地看了白月一眼,决定还是不跟她说话了,径自在御花园的另外一边随便走着。 走到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皇宫时,初次遇见凤无涯的池边大石头前时,楚若心里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她走上前轻轻抚摸着那块石头,还记得当时自己跟凤无涯并没有说几句话,却莫名其妙地就认识了,从此以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再也无法分割。 还有当初自己中了三姨娘下的毒时,凤无涯还把自己给带进皇宫之中好好地医治,并且很君子的没有亵渎她的美好…… 眼前一阵湿润,楚若感触颇深,时过境迁之后,这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真的很令人痛心。 “七小姐,石头上比较凉,您不要这样坐下去!”白月惊呼一声,亲眼看着楚若就那样坐了下去,连忙上前扶着她的胳膊,担忧地说道。 楚若摇摇头,推开她的手,温声说道:“你不明白,在这里看风景很不错,能够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说,一个人的内心。 当初的楚若,曾经觉得特别寂寥,但是身旁忽然多了一个凤无涯。 而此时此刻,她望着平静的荷花池里,望到的是刚刚长出荷尖没多久的景物,甚是美丽。 还记得那次梦瑶和柳家小姐大打出手,直接掉入了荷花池中,当时的场面与气氛太过紧张了,楚若都没来得及嘲笑她们。 现在再一想想,还真的是滑稽极了,两个千金小姐就那样落入水中,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湿了,全然没有任何形象可言…… “奇怪,为何奴婢看不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莫非那些荷叶还能变成秋日的桔花不成?”白月困惑的挠了挠头,她盯着湖面看了许久,都没觉得池子里有什么新鲜的东西。 楚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撑不住前仰后合的笑。 她指着白月笑个不停,肚子都要痛死了。 “你这丫头,说出来的话从来都不经过大脑,真是笑死我了。”楚若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解释自己脑海中联想到的那些回忆,只觉得此时的白月与当初的飞云真的很像,说出来的话都是这么有趣。 “不就是说了句秋日的桔花么?奴婢还没说池子里会出现什么野兽呢。”白月吐了吐舌头,嬉笑着说道。 她就是觉得主子刚才的神色有些落寞,总想着要好好地逗逗楚若。 见到主子笑了,白月心中也甚是开心。她柔声说道:“七小姐,其实您这样放肆的笑起来时,真的好美。” 楚若微微一愣,随即扬起唇角,“其实,我本来就很美。” 不过,白月并听不懂自己说的是现代电视中的一句广告词,楚若却觉得此时说出来很应景。 募地,脑海里忽然飘过一个人的身影,楚若脸上顿时一黑。 真是的,怎么会想起风愿那个家伙呢?就算是要想起人来,总要想想可爱的小风若,或者自己那两个俊逸非凡的哥哥啊! 还有义兄洛松和方怡晴的事情,也不晓得怎么样了。 她衷心地希望怡晴跟洛松能够好好相处,这样小茹泉下有知,也一定会很欣慰的。 凤弄绝站在远远地地方,痴痴地望着坐在池边的楚若,一阵心神荡漾。 她那样粲然的笑容,是他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最有魅力的一个了。 “皇上,要不要奴才过去禀报一下,让纯月公主过来见您?”身边的太监总管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必了,朕还有事要跟母后去谈,不能耽误了。”凤弄绝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淡淡地说道。 恋恋不舍地忘了楚若一眼,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楚若眼角的余光扫见那一抹明黄的身影已经渐渐远去,心中轻蔑地想,真希望能够早些看到他脸部完全溃烂的样子,一定惨不忍睹。 “纯月公主,怎么有雅兴在这里赏荷呢?”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温柔的问话。 回过头去一看,楚若淡淡地笑了笑,“原来是田贵嫔,你怎么也来到这里了?” 这个地方一向偏僻,一般人都不会选择来到这个池边,毕竟没有什么好欣赏的,还不如到连接着池水中心的走廊中去近距离的接触那些荷叶呢。 田贵嫔掩唇轻笑,恬然地说道:“我也不过是觉得这里比较雅静,昨儿个来了以后,就一直特别想要再来。可巧就碰到公主你了。” “唔,原来是这样。”楚若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温声说道,“那田贵嫔在这里可曾看到了什么?或者是感悟到了什么?” 闻言,田贵嫔的双眸里闪过一抹落寞的神色,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左不过是思念家人了。不知为什么,在这里欣赏风景时,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些过去的事情,而且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分不清究竟是喜是悲。” 楚若心中一动,这是一种心灵上的共鸣。她又何尝不了解? 她不由地多看了田贵嫔几眼,眼里闪过一抹激赏。那次田贵嫔出声帮助自己以后,楚若也曾记住了田贵嫔柔弱中那带着倔强的坚持与真诚。 只不过,她并不愿意在大亚王朝的后宫里真正与人结成朋友,免得日后舍不得下手。 况且,自己跟任何人接触并且成为朋友,也只会让项染或者阿莲娜那些人所顾忌,恐怕会对田贵嫔不利。 淡淡地别过眼去,“那你在这里慢慢欣赏吧,本公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说完,楚若转身离开了这里。 田贵嫔讶异地看着忽然离开的楚若,不明白为何她刚才还好好的,忽然就变得这样冷漠了? 身旁宫女不解地看向楚若的背影,有些气闷地说道:“主子,您这样友好得对待纯月公主,她为何却如此冷漠地对待您?” “你不要这样说,纯月公主乃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她会这样做,大概是不想给我添麻烦吧。”田贵嫔回过头去低声嗔道,不希望自己的宫人乱嚼舌根。 想了想,田贵嫔又说了句,“看在你从小到大都侍奉我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若是再这样说别人的闲话,小心我跟你不客气。” “是。奴婢知道了。”宫女连忙褔身,对自己刚才所犯的错误感到后悔不已。 “好了,起来吧,我也不是那样肆意责备下人的主儿,你以后只小心一些便是。”田贵嫔拉着她的手,将她扶起来柔声说道,“咱们回去吧,以后我也不来这里了,免得每次来了以后,回去都要哭上一会儿子。” “好的,奴婢扶着您回去。” 项染心心念念的等着太医前来给自己看诊,但是等来等去,等到的是一位陌生的太医。 她讶异地挑眉,沉声问道:“怎么是你来了?本宫不是差人请的何太医吗?” “启禀项妃娘娘,何太医肠胃疼痛,半路上就病倒了,所以微臣前来为您看诊。微臣姓苏,乃是太医院的右院判。”苏太医恭敬说道。 郭婷心中也有些狐疑,刚才在御花园时,她心里还在盘算着,若是项染真的有了身孕,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把那个不该来的孩子处理掉。 项染那样骄傲,已经渐渐地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她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再一看到太医忽然换了人,郭婷心中便越来越诧异,莫非是别人动了手脚? 她不动声色地把心中的疑问都压了下去,含笑说道:“染儿,反正都是太医,就让他为你好好看看吧。” “好吧,苏太医,麻烦你帮忙看一下,本宫最近食欲不佳,又总是想要作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项染想了想,点头答应道。 刚说完,她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本宫的月事已经推迟四五天了,你快些帮忙看看吧。” “是,微臣这就为娘娘请脉。” 苏太医恭敬地说完,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为项染诊脉。 良久,他退回两步,温声说道:“启禀项妃娘娘,您并不是身怀有孕,而是因为一路上舟车劳顿,导致体质有所改变,月事才会无故推迟。这样长期以往下去,很容易导致身体被寒气侵入,从此就不易怀有身孕了。” “你说什么?本宫并没有怀孕?”项染错愕地张大嘴巴,不太相信地说道,“你再仔细诊脉看看,为何本宫宫中的嬷嬷说,很有可能是怀孕了?” “娘娘此言是在蔑视微臣的医术,若是不相信,微臣也无话可说。”苏太医正义凛然地说道,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淡淡地抬起头来,恭敬地说道,“微臣乃是太医院的右院判,这些年来也从未错诊过。娘娘可以召其他太医前来问诊,届时便可清楚了。” 项染正有此意,却听右院判又说道:“只是,论理项妃娘娘只入宫几天而已,若是真的怀有身孕,只怕后宫之中会有许多流言蜚语。不过为了龙裔的安全起见,微臣恳请项妃娘娘还是公平公正地请其他太医前来请脉吧。” 苏太医的话句句都到了点子上,项染心中也明白,她就算在入宫之前就跟皇上有了夫妻之实,但对别人来说,也是有悖常理的。毕竟别人又不知道他们两情相悦,只怕会认为她不检点,不是个作风正派的女子…… 郭婷心中一阵欣喜,见项染正在思索,她连忙说道:“表妹,如果你不怕尊严扫地的话,还是把其他太医也招来问上一问吧。反正皇上知道你的情况,绝对会宠爱你的。就算别人会有什么闲言碎语,想必皇上也不会尽信的。” “尽信”儿子让项染心中一惊,她登时联想到谣言的可怕。即便皇上知晓自己是把初ye给了他,但是被人这么一传扬,势必会说她是个搔货。渐渐地,皇上一定会对自己越来越失望。 但是,项染还是不肯这样擅自相信,她只是淡淡地说道:“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等本宫考虑清楚后,会请人去太医院召你过来的。” “是,微臣告退。”苏太医恭声说完,转身退了出去。 太医刚刚离开,项染就忍不住大发雷霆,气恼地对绿萝说道:“把管事姑姑叫过来,本宫要直接训斥她!” “是。”绿萝褔身说道,不一会儿就把管事姑姑带了进来。 那管事姑姑早已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不住地磕着头,“奴婢见过主子。” “姑姑,你真是好大的野心啊!是谁把你给收买了?竟然妄想着往本宫认为自己已经怀孕了,害得本宫差点儿就直接跟皇上说了此事。若是果真如此的话,本宫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项染冷哼一声,气恼地说道。 此言一出,郭婷双眸倏然变得更加深邃,听起来倒像是她已经渐渐相信了苏太医的话。毕竟苏太医乃是太医院里官位比较大的右院判,应当不会诊断错误的。 不过,她还是对此事有些怀疑,明显就不对劲的事情,有时候就算亲见亲闻也不能尽信。 管事姑姑连忙磕头认错,“是奴婢想要哄主子开心,所以才说的那种话。如今知道错了,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求娘娘原谅奴婢所犯下的错误,奴婢真的知错了!” 项染轻蔑地扫了她一眼,沉声说道:“你以为本宫还会给你下次祸害本宫的机会?来人!把她给本宫轰出去,让她到浣衣局里去做事吧,本宫不想再看到她!” “娘娘饶命啊!娘娘,奴婢不是有心的!浣衣局的差事太苦,奴婢做不来啊!”管事姑姑苦苦地求饶,不住地磕着头,希望项染能够放过自己。 “且慢!”郭婷连忙止住项染的决定,走上前对她低声耳语道,“染儿,我知道你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但是就如此惩罚她的话,只怕她会到处乱说,这样风言风语会更多的。你何不就留住她,随便给个粗使的工作就好。这样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项染紧皱着眉头,轻咬着下唇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吧,表姐说得对,我确实应该这样做。”说完,她嫌恶地扫了管事姑姑一眼,“绿萝,本宫嫌她聒噪,把她的舌头拔下来,让她去后院管理花草吧!” “是,奴婢遵命。”绿萝恭敬地说完,掏出绢帕挡在还想求饶的管事姑姑的嘴里,命人带着她出去了。 项染冷哼一声,轻蔑地说道:“这件事情肯定是皇后或者项纯做出来的,除了她们以外,谁还敢这样做?” “还有皇贵妃啊,这些都不是善茬,而且位份也都很高。”郭婷适时地提醒道。 如果能够把项染也利用起来,说不定可以除去那三个人其中的一个呢。郭婷心中的算盘打得很好,只希望自己能够做那个最后得利的渔翁。 项染闻言,刚想相信,却狐疑地扫向郭婷,挑眉略带鄙夷地说道:“表姐,你今天所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对劲啊,是不是觉得我被皇上一直宠幸,如此盛宠不衰的时局让你感到嫉妒了?”说袋已闪袋。 “你说的这是哪里话?”郭婷一听,面色登时一变,她紧皱着眉头,没好气地嗔道。 “我说的是人话啊,难道你听不懂吗?”项染阴阳怪气地说。 她轻哼一声,揶揄地说道,“你前两天得到皇上的宠幸,这两日却没有再被皇上召幸,难道心里不别扭?” “我……” “得了,别跟我狡辩了,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吗?”项染打断了她的话,冷哼说道,“不过,就算你羡慕嫉妒我也没用,我的魅力显然比你要大得多。你以后要是好好的跟着我,我会考虑让皇上多去你宫殿里的。” 郭婷心中一凛,岂有此理,她居然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越想越是生气,郭婷面上却笑得越加灿烂,“自然是染儿你比我更有魅力一些,并且得到皇上的宠爱,那都是你理所应当得到的。我又怎么会吃心呢?刚才都是向着你在说话啊,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这倒是,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奉劝表姐不要对我动什么歪心思,我可是你嫡亲的表妹,在大亚王朝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至于项纯,她跟咱们的关系不同,我又一向与她不合,自然无法说到一处去的。所以,说来说去,还是我跟你的关系更近一些。这些你都懂吧?” 项染说的话犹如霹雳一般朝着郭婷袭击过来,惹得她心中异常烦乱。 但是眼下项染确实比自己得宠,又是一直都这样恃宠而骄的样子,她懒得跟项染一般见识。 然而,越是待下去就听到的越多关于得宠与不得宠的话,好似从此以后自己就再也不能得宠了似的。 郭婷心中冷哼,你以为只有你才会得到皇上的宠幸?不过是用那些下三滥的招数罢了! 项染的目光里满含探寻,她从郭婷的眼神中看到了别的意思,显然不是对自己忠诚的意味。 越是这样,项染就越爱说一些刺激郭婷的话,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吃素的,也不怕她背地里耍什么勾当! 正巧有宫女进来禀报,说是内务府发放的布料和用度已经到了,需要打点入库。 “染儿,你先忙着吧,我还有事,先离开了。”借着这个时机,郭婷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多一分钟她也待不下去,简直就要气死了! 项染也并不挽留她,只是故意再次提点道:“表姐,你可要好好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啊,免得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不好了。” “放心,你说的话我都明白,自然也不会真的就对你产生芥蒂。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懂得你心中是怎么想的。”郭婷含笑说完,缓缓离开了这里。 项染揶揄地望着郭婷远去的身影,心中一阵鄙夷。 她又不是看不出来,郭婷刚才分明已经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只不过马上就变了! 项染早已在心中告诉自己,在大亚王朝里绝对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免得受到别人的陷害。 不过,她们姐妹俩心中倒是也都清楚,统一的敌人还是皇后和项纯。 这厢,郭婷回到自己的宫殿中以后,气的大发雷霆。 她炒起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直接向门口掷去。 顿时,房间里光是听见那些嘈杂的声音,除此之外,便是近身服侍的宫女们,也都吓得退避三舍。 “可恶!本宫给你三分颜色,你居然开启染坊来了!名字不愧是有个‘染’字,原来就是为这件事情准备的!”郭婷冷哼一声,揶揄的说道。 “娘娘,请小心隔墙有耳啊。”随侍的宫人小声求安慰道。 “隔墙有耳?任凭谁听了染儿说的那话,也会气的浑身发抖,即便隔墙真的有耳,我也会照说不误的!”郭婷不以为然地冷哼,根本没把宫人的劝告放在心里。 楚若得知这个消息时,心中好奇不已,狐疑的问道:“果真有此事?难道她们真的已经反目成仇了?” “奴婢不晓得,说实话,这件事还有许多疑点。四小姐好端端地怎么会不是怀孕呢?奴婢看她在御花园里,跟表小姐时可是信誓旦旦的表情,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她只是在空谈怀孕一事。”白月一针见血的表述了自己的观点。 楚若眼中闪过一抹激赏,由衷地称赞道:“白月,我发现你真的变聪明了许多,都能够窥探到这么多玄机了。” “真的?呀!七小姐,您怎么还笑话奴婢呢,奴婢只是跟您阐述一下自己的看法而已嘛。”白月刚高兴得飘飘然,忽然就看到楚若唇角扬起的笑意,顿时蔫得无精打采的。 “怕什么的?我刚刚真的是在由衷地赞赏你啊。若是不赞赏你的话,只怕早就戳你的额头了。”楚若好笑地说道,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歇息一会儿吧,等晚上咱们吃些好吃的,你家小姐亲自为你下厨。” “啊!真的?奴婢最喜欢吃七小姐做的饭菜了!”白月一听,顿时满嘴流口水。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楚若,“可是,大亚王朝的皇宫里允许您为奴婢做什么饭菜吗?咱千万不要触犯了这里的规矩。” 楚若拄着下巴想了想,故作迟疑地说道:“为什么你在跟我说话时,总是喜欢问是不是真的?莫非我平时都喜欢撒谎骗你吗?还是说,对你来说我的话压根就不可信?” “不是不是!”白月连忙挥了挥手,小脸憋得通红,急忙向楚若解释道。 “奴婢是这个意思,您每次说的话似乎都跟正常的事情有些偏差,基本上都是别人无法做到的事情。所以奴婢喜欢这样问上一问,然后七小姐肯定的回答,那奴婢就更加崇拜您了啊!” “不错,孺子可教也。‘崇拜’这个词语,你已经用对好几次了。”楚若满意地颔首,觉得偶尔听听白月拍的马屁还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白月笑着吐了吐舌头,捂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莫无影也说,奴婢跟您在一起久了,就变得聪明了许多,还说奴婢终于有点儿不傻了。” “……”楚若恶寒地扶额,她真的不是有心拆穿,但还是艰难地问道,“白月,我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考虑好以后再回答。” “额……什么问题?”白月错愕地抬起头来看着她,不解地问道。 在白月看来,最难以回答的问题不就是肯不肯嫁给莫无影吗?莫非还有更艰难的问题等着自己呢? 见白月的脑子已经完全错乱,楚若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头,轻叹一声,“白月,你自己想一想,你是有点儿傻,还是有点儿不傻?” 说完,楚若径自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又开始练字抄医书。 “当然是有点儿不傻……额,这话怎么听着好像有些不对味呢?”白月刚刚说了半句,忽然觉得越听越别扭。她纳闷地挠着头,困惑地想了许久。 直到脸色越来越通红时,白月终于气得怒吼一声:“姓莫的,我白月跟你势不两立啊啊啊啊——” “……”楚若嘴角一抽一抽的,她终于想明白了,真是不容易。 白月双手攥拳,气得浑身都发抖了。 该死的!有点儿不傻分明就是还很傻的意思,还不如有点儿傻呢,至少还能够说明大多时候都是不傻的! “想明白了?该怎么回答?”楚若挑眉看向白月,淡淡地说道。 “当然是有点儿傻……不对,奴婢一点儿都不傻!啊啊啊——七小姐!奴婢的脑子都要乱死了,呜呜呜,连您都欺负奴婢了……”白月捂着脸,无比痛苦地抱怨道。 “问这问题不是要离间你们二人的关系,我巴不得你们能够越来越好呢。只是听话要听音儿,别人若是对你说些意味深长的话,你可千万要现在脑子里思索至少三次再回答。”楚若轻叹一声,感慨地说道。 “为什么是三次?七小姐,您之前好像跟奴婢说过,在脑子里思索一下再回答啊。”白月又懵了,走上前歪着脑袋看楚若写字,不解地问道。 楚若抬起毛笔在白月的鼻子上扫了一笔,笑着嗔道:“因为处在爱意中的女人会变得很迟钝,凡事多想几遭,肯定是对的。” “唔,小姐好坏,奴婢鼻子上都是黑墨水了。”白月低呼一声,连忙捂着鼻子跑向镜子前,用绢帕仔细地擦着。 但是,唇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 她觉得镜子里的自己面若桃花,每每想起莫无影时,也是自己最漂亮的时刻。 果然如七小姐所说,两情相悦中的女人最最美丽的,情到浓时时,便如鲜花一样粲然绽放。 忽然,明心走了进来,恭敬地褔身说道:“启禀纯月公主,皇后娘娘召见。” “知道了,马上就过来。”楚若淡淡地说了一句,挥手让明心退了出去。她撂下毛笔,更衣时说道,“白月,你还是守在这里吧,把咱们暂时居住的宫所看好了,我才能更方便的处理其他事情。” “是,奴婢知道了。”白月恭敬地回答,帮楚若穿好衣服后,送她到门外,又走了回去。 现在玄铁门的人已经不动声色地被安插进来,可都是那些看守院子的小太监和宫女们。也只有两位二等宫女负责在外殿侍奉。 除此以外,一等宫女还是明心和明荣那些人,明显就是阿莲娜和贞太后的眼线。 暴君,好粗鲁(84) “是,奴婢知道了。”白月恭敬地回答,帮楚若穿好衣服后,送她到门外,又走了回去。 现在玄铁门的人已经不动声色地被安插进来,可都是那些看守院子的小太监和宫女们。也只有两位二等宫女负责在外殿侍奉。 除此以外,一等宫女还是明心和明荣那些人,明显就是阿莲娜和贞太后的眼线。 楚若对这些事情虽然很反感,但还是没有说些什么。正因为有眼线在,她们才会稍微放松些警惕。只要自己好好地闪躲着那些眼线,与外界联系和按照计划行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凤仪宫内,凡是贵嫔以上的妃嫔,都已经被宣召到这里轹。 阿莲娜面色紧绷,一直在拿着那双满是狐疑的目光扫向下首左右两旁的妃嫔们。 宫中忽然包庇了一些虽然不得宠但是会定期受宠的妃嫔,上至一个贵嫔,下至贵人和嫔们,这几天竟然都是死因不明,忽然就断了气。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她何必受到贞太后的再次发怒繇? 接连死了几个人,分明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甚至有人说,这件事情应该是明昭国来的那几个宫妃所做出来的,自从她们来了宫中以后,就不断地发生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 而凤弄绝却不这样认为,就觉得是有人在从中作梗,故意把所有的疑点都挪到明昭国的几位宫妃身上去。 阿莲娜对此气闷不已,难不成还是她派人悄悄暗杀那些妃嫔的吗?要真是这样的话,这近三年来,她早就已经杀光许多妃子了。 那些不怎么得宠的人也配她去费脑子杀害吗?真是荒谬! “本宫召你们前来,是想让你们谈一谈,关于最近宫中总是莫名其妙的妃嫔接二连三暴毙一事。”阿莲娜缓缓开口,冷声说道,“有人说是明昭国的宫妃所致,你们有何看法?” “皇后娘娘,这事绝对不是臣妾做出来的。那些妃嫔们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臣妾为什么要跟她们过不去?再说了,臣妾最近一直忙于侍奉皇上,从来没有时间去理会过她们。”项染站起身来,理直气壮地解释道。 皇贵妃掩唇轻笑,幽幽开口,“项妃妹妹的意思是,如果是了不起的妃嫔,你就有必要跟这些人杠上了?” “皇贵妃,你说话要注意一些,我……臣妾不是这个意思!”项染微微皱眉,就算心中是这个意思,她也不会承认的。 “本宫只是随口说说而已,项妃妹妹可不要着急。”皇贵妃轻蔑地扫了项染一眼,根本就没把她真正地放在身上。 眼下最让皇贵妃恨极的,便是皇后阿莲娜和纯月公主这两个人,其余的都是虾兵蟹将,成不了大器的。但凡恃宠而骄的人,都不会又好下场,比如说项染。 项染还欲再说些什么,见其他人都不发言,顿时气闷地跺了跺脚,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郭婷心中有些发虚,手心都已经冒汗了。但是表面上,她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眼角的余光瞥见楚若正淡然处之的坐在那里,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随着楚若的举止来效仿一下,从此掩饰自己心中的慌张。 “纯儿,你一向聪明,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吗?”阿莲娜的目光倏然移向楚若,意味深长地说道,“皇上已经再三说过,等你正式嫁进来以后,就让皇贵妃把代掌的凤印交给,一直在夸你有这个能力。本宫也向看看,你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 楚若闻言,站起身来走到大殿中央,褔身后再度站起来,抬眸淡淡地说道:“敢问皇后娘娘,这意思是要让纯儿负责这次的妃嫔暴毙事件吗?” “这……”阿莲娜为难地看向皇贵妃,温声问道,“皇贵妃妹妹,这事理当你来定夺,还是你说吧。” 皇贵妃自然不愿意把这块烫手山芋落在自己手里,但是考虑到项纯若是查出真凶来,只怕在皇上和其他妃嫔的心目中地位会变得更高,那样就对自己不利了。 所以,趁着现在凤印还在自己手里时,她得好好表现一下,争取把凤印留下来。 她并没有站起身,而是坐在那里,淡定从容地说道:“皇后姐姐自然明白,臣妾的办事能力也从来不差,而纯儿妹妹还没有正式成为宫妃,索性就继续由臣妾来处理就好。纯儿妹妹若是愿意的话,可以从旁协助一下。” 楚若心中也明白,皇贵妃根本就舍不得放权,但是她本身也不愿意趟这次浑水,只是淡然浅笑,随便她们折腾。 她只是在心中算计着,这件事情会是谁所为? 空穴必有风,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人把矛头都指向明昭国来的这些妃子们。 ............ 最近这几天,后宫里一直都弥漫着诡异的气息,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处处掩藏着危险。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死亡的人。 综上所述,要不是郭婷和项染在暗中搞鬼,就是皇贵妃等人在使诈,故布疑阵,把所有疑点都挪向明昭国的妃嫔这里。 不过,楚若倒是并不担心,有人帮自己解决这些宫妃,倒也真的省去自己一大把的麻烦。 但是潜意识里,她不愿意沾染太多血腥,更不愿意见证这些血腥到来。 每每想到后宫里的这些杀戮和阴谋,楚若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她曾经还是皇后的时候,心里是多么期待后宫一片平和。 可事实上,阴谋和算计处处都有可能产生,甚至随时有可能把自己扼杀掉。 心中轻叹一声,还是静观其变吧,有些事情,她想管也是管不了的。 项染心中正在为上午的事情气闷不已,没想到自己还是没有怀孕,也不晓得是怎么搞的。 就在中午之前,又请何太医过去为自己诊脉,这才确定,真的是没有怀孕。 再加上右院判苏太医所说的话,项染不由地相信他们所说的句句属实,只得按照太医开的药物来补身子,促使月事快些到来才好。 刚刚吃了药以后,就又被皇后召过来询问事情,真是要烦死了,说话时也不免阴阳怪气的。 楚若冷冷地扫向她,心中鄙夷地想道,这次项染的跟头是栽大了,阿莲娜绝对不会容许比自己更得宠的妃嫔骑到她的头上去作威作福,再加上忽然有孕,阿莲娜又怎么会乐意呢? 估计不出四天,项染的身子就要越来越虚弱,然后会直接小产。 不过这些事情,都只是在楚若的心里走了一遭,并没有对任何人说。项染所做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她只不过是觉得有些可惜,当初自己为了防备项染和郭沁香,特地在给她们的脂粉膏子里下了一些神秘的成分,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后来郭沁香自掘坟墓,直接跳进了红杏出墙去偷情的火坑里,活活把自己给烧死了,根本就没有派得上用场。 这次项染刚刚进宫没多久,就总是耀武扬威的显摆自己得宠的情况,也不晓得还有没有机会体验一下楚若为她精心研制出来的脂粉膏在发作时,会有什么后果? 募地,楚若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挪到郭婷的身上。似乎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在若有似无的打量自己。 楚若垂下眼帘,默默地看了自己身上的衣衫一眼,好生奇怪,这又是怎么了? 思索了一下,她倏然明白过来。不禁心中冷笑,好一个郭婷,居然懂得从自己身上找平静心中恐惧的办法。 她只是没有想到,郭婷居然敢用这样的办法,还真是胆大妄为。祸害宫妃是一等一的大罪,谁也不会得到救赎,更别指望皇帝会轻饶。 更让楚若没有料想到的是,郭婷居然还可以这样淡定地面对一切,显然比项染的能力要高出几个段数。 “纯儿妹妹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乐意?”见楚若没有回答,皇贵妃心中一阵得意,哼,总算是让项纯吃瘪了。 前几天皇贵妃被她给吓坏了,总害怕自己会被她再次施针。但是冷静下来以后,皇贵妃便下定主意,以后果断地离项纯远一些就好,这样就不会再被施针了。 所以,此时此刻皇贵妃可以有恃无恐的拒绝,甚至把事情都兜揽到自己头上,准备查出来以后,好好地邀功。 楚若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已经走神许久了。 周围传来一阵阵窃笑,都在笑话楚若刚才走神的事情。但她却云淡风轻地说道:“皇贵妃说的是,本公主还没有正式成为后宫中的妃嫔,所以不宜多管闲事。但是,本公主并没有不乐意,只是在思索最有可能是罪魁祸首的人。” “哦?这么说,你是愿意帮我了?”皇贵妃挑眉看向楚若,意味深长地说道。 她心中也自有打算,这样的话,即便最后是项纯破获的这件事情,所有的功劳也是在自己身上的。皇贵妃心里开心极了,巴不得项纯答应帮着自己呢。 “当然不是,本公主从来不会做那种吃力不太好的事情。”楚若直截了当地说道。 说完,她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淡淡地说道:“皇后娘娘和皇贵妃都是后宫里不可多得的人才,想必抓一个恶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那些捕风捉影的谣传,我只想说:谣言止于智者。谁愿意乱说便乱说去,只要不栽赃到本公主头上就行。” 阿莲娜心中气结,她问了半天,这纯月公主等于是油盐不进,什么有用的话都没回答出来! “纯儿,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皇上既然看重你,必定希望你也能够尽早为皇宫里出力。皇贵妃的建议不错,你可以考虑接受一下。”阿莲娜故意装作为难地说道,讨好地露出得体的笑容。 她不愿意她们二人其中的任何一个得势,乐得见两个人争斗。 但是很显然的,楚若根本没兴趣做被耍的猴子,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让皇上来下旨,只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做吧。但是丑话说在前面,我做事喜欢刨根问底,关于以前的事情,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查问出来。至于某个高位的宫妃若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不关我的事,我只负责把所有事情都整理好,一并交给皇上去处理。”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硬是说上高位的妃嫔,难道你是在暗指什么?”淑妃蹙眉说道,对楚若的话表示十分不乐意听。 一时间,周围所有人都在小声议论着,对楚若表示不满。 只有田贵嫔心中轻叹,人们总喜欢人云亦云,说出来的话一点儿都不负责任。她反而十分相信楚若,不管别人说些什么,她也不会跟着一同说。 楚若微微一愣,触及田贵嫔满含感激的目光时,她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个女子是在哪里见过的了。总觉得在这次一同到大亚王朝之前,跟田贵嫔一定是见过的。 莫非是她治过的病人里其中的一个? 谈不上喜欢,但是却对这种莫名的好感有些排斥。她别过头去,纵使是有心向自己求和的人,此时此刻她也不能理会,只能暗中帮衬着。 又碰了一次软钉子的田贵嫔没有气馁,只是淡然地坐在远处,任凭那些人们议论事情。 楚若扬起唇角,不怒反笑,清冷地说道:“有人愿意对号入座的话,本公主也不会说些什么。清者自清,别在那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若真是你做的,必定逃不了。” 说完,楚若再度起身,对阿莲娜褔身说道:“皇后娘娘,纯儿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走。 阿莲娜眯起眼睛,看样子,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那又会是谁呢? 目光不着痕迹地从一众妃嫔身上扫过,越发的狐疑,背地里在兴风作浪的人究竟要做什么? 越想越是烦乱,阿莲娜也不欲再说,站起身来淡淡地说了句,“皇贵妃妹妹尽快处理好便是,本宫最近凤体违和,在皇上与纯月公主大婚之前,暂且不用刻意到这里来请安了。” 说完,她扶着明月的手背,转身走向角门。 皇贵妃这才赫然发现,那个查案的担子,最后竟然只落到了自己头上,方才她极力反对让项纯来做这件事,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众人都离开以后,皇贵妃才怅然若失的离开,坐在鸾轿中百思不得其解,皇后极力撇清,又没有坚持让项纯帮助自己,真是够狠毒的! 她越想越是气闷,撩起帘子对随时的宫女吩咐道:“你去御书房门外等候,见到本宫的父亲之后,命他快些过来,就说本宫有事要说。” “是,奴婢遵命。”宫女答应着去了。 约摸半个时辰后,带着裴尚书回来,在大殿之内站定,对着坐在上首的皇贵妃恭敬地褔身说道:“启禀皇贵妃娘娘,裴尚书已经来了。” “嗯,都下去吧,本宫要跟父亲好好谈谈。”皇贵妃点了点头,隔着帘子对宫人吩咐道。 裴尚书恭敬地下跪,沉声说道:“微臣叩见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爹爹快快请起。”皇贵妃连忙走上前,把裴尚书扶起来以后,焦急地说道,“爹爹,您听说后宫里的事情了吧?宫妃莫名其妙的暴毙一事,您有什么看法没有?” 裴尚书紧皱着眉头,摇头轻叹道:“后宫之事,乃是我们文武朝臣不能过问的。除非皇上肆意宠幸同一个妃子太久,并且总是相信那妃子的谗言,文臣才会凑到一起联名上书,请求皇上发落该妃嫔。你说的妃嫔暴毙一事,为父也没有办法插手。稍有差池的话,会有人说为父徇私舞弊,妄想帮助你稳住宫中地位。届时,你的地位也将不保了。” 皇贵妃不悦地冷哼,咬牙切齿地说道:“阿莲娜这个下作的贱人,刚才在凤仪宫的大殿之上,故意先刺激项纯,然后又让我不得不拒绝项纯替我处理这件事的决定。如今担子全落到我一个人的头上,爹爹若是不让人帮我一把,只怕我就会深陷在这次歹人设计的圈套里,届时会被皇上所厌烦的。” “唉,后宫乃是多事的地方,当初为父也并不是多希望你能够留在后宫里啊。你长姐嫁给了廖侯爷,总比你在后宫中要安稳得多。偏偏你心高气傲,硬是愿意留在后宫之中闯上一闯。如今知道后悔了吧?”裴尚书无奈地说道。 他的孩子们都本性纯良,偏生这个次女裴咏欣,从小到大都不让人省心。如今做了皇贵妃之位后还是不满足,总是妄想着要向上攀登。 如今可倒好,已经被人抓住了她的弱点,又是激将法又是威逼利诱的,哪里还有她招架还手的余地? “后悔?哼,我裴咏欣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后悔!若是我不拼尽一切做皇上的妃子,爹爹在朝堂之上的位置能够如此稳固吗?”皇贵妃冷哼一声,对父亲说的话并不赞同。 她冷冷地扬起唇角,骄傲地说道:“阿莲娜身后没有人撑腰,但是一直都高居不下,这件事情绝对不正常。就她那个平凡的姿色,十个阿莲娜也不及我漂亮啊!我只是在怀疑,她一定是擅自用什么蛊术把皇上给迷惑住了!该死的小贱人,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她知道厉害!” “快别说了!”裴尚书连忙走上前捂住女儿的嘴巴,小心地看了一下四周围,低声呵斥道,“你若还当我是你的父亲,看在裴家人的面子上,就不要再跟皇后争斗了。你是斗不过她的,她背后有贞太……总之,绝对不能跟她敌对,否则最后惨败的一定是你这里!” 皇贵妃愤怒地推开父亲的手,万分不解地望向他,沉声说道:“爹爹,我当然还是您的女儿,自然不会忘记您跟娘的教诲。但是这件事情我已经派人查了许久,眼看就有些眉目了,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什么眉目?”裴尚书惊悚地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难道她已经查到贞太后的身上了? 自己乃是三朝元老,自然对历代皇帝都有深刻的印象。最近朝堂之上一直风气不正,那些贞太后的余孽总是有恃无恐的挑衅大亚王朝的祖制律例,试图把持住朝政,把所有反对贞太后的人,一一铲除。 裴尚书得赔上多少谨慎小心才能够勉强活到今天?若是女儿再在后宫里恣意生事的话,只怕裴氏一族就要灭亡了! 当初贞太后和凤弄绝谋朝篡位一事,他们这些忠于大亚王朝的臣子们都不敢乱说,更何况是那些一向都喜欢见风使舵的臣子们了。所以,朝纲越来越乱,裴尚书这官位当得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自然是阿莲娜总是在背地里偷着用蛊术了,她心术不正,一定是利用自己手中的巫蛊之术,故意对皇上下了蛊,所以皇上才会一直留着她的皇后之位!”皇贵妃没有想到太远,只知道眼前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了。 这几年来,她近前的危险都处理不清,哪里有时间去思索以后的事情?总是踟蹰着不敢出手,只会被那些邪恶的女人所吞噬! 裴尚书长叹一声,却不能跟女儿实话实说,他感慨地说道:“别怪为父没有提醒你,皇后娘娘动不得,你也不要妄想着一步登天,皇上怎么可能允许有外臣帮衬的妃嫔做皇后呢?那样将来的江山势必要被夺走的!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不行,我不会放弃的!”皇贵妃对父亲的退缩感到万分不解,而且也很生气,她扭过头去,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以后我也不想再利用爹爹来做什么事情了,省得耽误了您的前程!” “你这又是说的哪里话?为父一心想要让所有的儿女都能四角周全,从小到大最疼爱的人是你,最让为父担忧的人也是你。现如今你却总是不肯听劝,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啊!”裴尚书语重心长地劝道。 他要是真的把贞太后还活着和皇上其实是别人的事情告知女儿,只怕最后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女儿一定会闹得天下大乱,届时整个大亚王朝的江山都不保了! 皇贵妃疏离的目光扫向父亲,心中甚是不解,为何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爹爹请回吧,就当本宫今天没有请你来过,请自便!”说完,皇贵妃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裴尚书怅然若失的望着女儿离去的方向,心中一阵阵疼惜。他知道,女儿一定不会听从自己的劝告,但是,他却无能为力…… 是夜,来仪宫。 楚若心情甚好,对外界的传言根本就采取无动于衷的态度,谁愿意傻谁就傻到底,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白月却觉得她这样淡然处之不太好,谣言猛于虎,一直任凭人们谣传下去,只怕会让所有人都怀疑起明昭国来的。 “紧皱着眉头做什么?去外面把明月和明心支开,你的情人一会儿就该来了。”楚若挑眉看向白月,失笑地说道。 白月微微一愣,顿时满脸通红,“小姐又取笑奴婢了,他才不是奴婢的情人!他就是个坏人,一会儿奴婢还要找他算账的!” 谁让莫无影说自己“有点儿不傻”了?哼哼,她倒是要让他看看,究竟是谁傻到家了! 楚若愣了愣,随即哑然失笑,“好好好,那你可要好好算账,不要到最后又被人连怪带骗的扔到床上去解决。” “……”白月嘴角一抽,嘟起小嘴走了出去。 今晚她才不会被打包扔到床上咧,她要坐在床上主动勾-引莫无影那个混蛋,让他成为最傻的人! 不一会儿,莫无影果然来了。 他闪身进来,恭敬地单膝跪地,温声说道:“属下参见七小姐。” “起来吧。”楚若点了点头,指了指桌子旁边的位置,让他坐下来。 莫无影上前坐好以后,低声说道:“七小姐,这件事情是有人在作祟,但是好像是一个男人在鬼鬼祟祟的出没,那人伸手矫捷,三番两次都被他给绕懵了,就这样跟丢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武功路数跟我们明昭国内相似,很有可能是师出明昭国的掌风门一派。” “这样啊,看来只有郭婷或者项染二人做得出来这件事了。”楚若点了点头,总算是有个目标了。 她单手托腮,另一手轻轻叩击着桌面,微微沉吟道:“那项染有孕一事,真的是阿莲娜在丛中作梗吗?” “的确如此,而且阿莲娜还派人在项染的药膳里下了红花,促使她尽快小产。最近这几天皇宫内很不太平,您还是小心为上。如果所料不错,阿莲娜估计要把矛头指向你,万一出现什么闪失,一定会把导致项染小产的事情推到您头上来的。”莫无影小心地提点道。 “岂有此理,简直太不像话了!”楚若冷冷地拍了桌子一下,揶揄地说道,“真是不自量力,妄想着从我手里占到便宜?阿莲娜这如意算盘可是打得真好!只是,我一点儿都不会让她算计到,更不会让她逃脱干系的!” 说到这里,楚若悄悄地对莫无影说了一些话,让他按照自己说的话去做。 “千万要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出任何差错。如果有人敢下杀手的话,你也要拼尽全力保障我需要的证人安全。”最后,楚若沉声说道。 莫无影点了点头,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退去了。 自然,是退去隔壁的白月那里。 往常这时候,白月的房间里已经吹灭蜡烛了,可是今晚却烛火通明,让莫无影有些诧异。 他走进去以后,关好门便小声地喊着,“白月,月儿,你在哪里?” 一直走到内殿,还是没有看到她的身影,顿时让莫无影心中有些狐疑。 就在这时,忽然从床帐内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美腿来,赫然出现在莫无影的眼前。 他愣了愣,随即看到白月的脸从床帐里伸了出来,还抬起手冲自己勾了勾手指头,含笑说道:“无影哥哥,你快过来啊。” “……”莫无影嘴角一抽,下意识地就要后退。 他浑身地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了,这小丫头怎么会称呼自己为“无影哥哥”呢…… 这跟他原先预期的不一样啊,白月应该每次都会抗拒才是,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主动了? 顿时,他意识到可能是个圈套,八成是自己在什么时候又得罪了这个小姑奶奶了吧? 就在莫无影踟蹰不前时,白月心里也暗暗着急。该死的,都要冻死她了,他怎么还不过来!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露出半个雪白的臂膀来,含笑看向他,暧昧不已地说道:“无影哥哥,人家好几日没有见到你,心中甚是想念,为何你却犹豫着不肯过来呢?是不是不想念我?或者是不想念我的身子?” 白月故意露出半抹酥胸,那浑圆的柔软上,也露出一小点的粉嫩桃花,透明的红色轻纱下,那桃花的尽头充满了无限的魅力…… 莫无影的下身倏然收紧,迅速的膨胀着。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喃喃地说道:“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 “嗯?哪里不对劲了?这不是你一直渴望的状态吗?人家肯为了你改变,你也该好好地回报人家才是。”白月冲他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地扭着苗条的腰肢。 在床帐的掩盖下,另一处浑圆上的小点已经在床帐上显现了出来,顿时让莫无影血脉喷张。 他快步走上前,一把将她的手擒住,迅速将她柔软的身子拉入怀中,激动地说道:“白月,你真的为我改变了?我真的是太高……额……” 还没来得及高兴什么,就忽然察觉到自己的穴道被点了,他顿时无语地望向床帐顶部,心想:完了,绝对是得罪这个小丫头了,一会儿估计有罪受了。 白月冷哼一声,把莫无影推到在床上,沉声说道:“你还想跟我发生什么事情吗?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骑在他的身上,白月直接扼住他的颈项,鄙夷地说:“你想怎么样?说,究竟是我傻还是你傻?” “啊……什么傻不傻的?我怎么听不明白呢?”莫无影错愕地眨了眨眼睛,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白月气恼地轻啐一声,捶着他的胸膛,愤怒地说道:“你还装蒜,上次你说我已经有点儿不傻了,那意思分明是我还很傻!你才傻呢!简直傻死了!” 莫无影没有回话,目光却倏然变得越来越深邃,直直地盯着她胸前那若隐若现的两朵桃花。 还有一朵桃花在她肆意摆动胳膊的时候,娇羞的露出了一点点。 莫无影的下腹顿时又收紧了一些,面色憋得红胀。 “说啊,你怎么不敢回话了?额!”她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春光早已乍泄,那轻纱下的肌肤隐约可见,比露出来的还要撩人,顿时气闷地扬起手甩了他一巴掌,“流氓!大坏人!” “唔……”莫无影浑然不觉脸上有多痛,只觉得喉咙处越来越干涩。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沫,沙哑的嗓音里含着浓浓的***,“月儿,你好美。” “美什么美!你这混蛋,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了!” 白月察觉到他身下的肿胀,顿时挪开位置,烦躁地穿着衣服,不悦地说道,“今晚你自己在这里睡吧,我去睡在七小姐的外间,等早上过来时,希望你已经滚远了……” 白月还在啐啐念着,却没有料到莫无影已经冲开穴道,摩拳擦掌地扑了上来。 “啊——唔……”白月低呼一声,小嘴便被男人霸道的吻住,直接将她压在身下。 大手不断地撩拨着她的身子,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这是在玩火自焚,懂么?我的小女人……” 莫无影呢喃的声音在白月听起来犹如子夜的鬼神降临,她浑身的力道都被抽干,使不出任何力气。而他却大口地吮-吸着她的美好,一步步将她攻陷城池。 募地,泪水瞬间滑落。 她就知道自己很傻,总是算计不过莫无影,呜呜呜…… 莫无影停顿下来,诧异地看着她,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哭了?” “我是傻瓜,我总是被你骗被你算计,呜呜呜——七小姐说得对,我根本就赢不了你。我就是因为傻,才喜欢上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呜呜呜——” 白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也不晓得自己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只知道,自己再怎么算计莫无影,最后被逮住的也是自己。 他不禁哑然失笑,低下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痕,“我何尝不是太傻,总是想要跟你更亲近一些。白月,你终于肯正正当当的承认喜欢我了,此时此刻,我才是最傻的人,甘愿成为你的俘虏,护你一生,爱你一世……” 说着,他捧着白月的后脑勺叩向自己,趁着她怔忡地同时,狠狠地亲吻着她的美好,想要把自己的爱全部用行动的方式表达出来。 白月眨巴着眼睛,错愕地看着眼前忽然放大的人,顿时风中凌乱了。 怎、怎么搞的?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他才是最傻的人吗?哦哈哈哈——白月开心地张开双臂搂紧他,开始回应着男人的主动。 莫无影愣了一下,随即又发起最迅猛的攻势,快速除去二人之间的束缚,将她一点点占有。 情动之时,他与她结为一体,紧紧地拥着她,一点点撞击着那最美妙的感觉…… 白月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随着他的卖力,她也紧咬着下唇,不敢叫得太大声。娇吟从唇齿间缓缓溢出,更是刺激了莫无影的激情奋进。 两个紧密贴合的身子在床帐内,尽情的欢爱,一室旖旎…… 翌日一早。 白月一直在拿着抹布擦花瓶,也不晓得是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地想到昨晚的激情之处。 楚若已经接连写了两页字,再抬起头来时,白月居然还在擦拭着那个花瓶。 “那青花瓷都快要被你给擦坏了,还在擦,赶紧回床上去再琢磨琢磨吧,别在这里傻愣着呢。” “嗯?琢磨什么?”白月错愕地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楚若,诧异地问道。 楚若淡然浅笑,指了指自己左心口的位置,讶异地挑眉,“我说,姑娘,你应该知道的吧,现在我已经被你搞得头昏脑涨了。你这个位置已经满满的都是他了,可还知道自己此刻正在做什么吗?” 白月闻言,垂下头看向手里擦得锃亮的青花瓷瓶,不禁红了脸,把花瓶放回原处,闷闷地说道:“七小姐,奴婢又被骗了。” “哦?说来听听。”楚若拿着毛笔重新蘸了墨汁,继续写着,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他昨天又把奴婢给骗上床了,还说了一些肉麻兮兮的情话,可奴婢醒来后想了想,到最后还是奴婢最傻!”白月懊恼地走到桌前,委屈地望着楚若,“小姐,您帮帮忙,奴婢该怎么办嘛。” 说着,伸出手摇曳着楚若的胳膊,恳求地说道。 楚若嘴角一抽,赶紧放下毛笔,免得墨汁不小心滴到她写好字的纸上。 没好气地嗔了白月一眼,蹙眉说道:“你也太患得患失了吧?眼下有多少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他不过是喜欢逗逗你罢了。不过,我可以作证,他绝对是比你傻的。” “真的吗?”白月诧异地说道,但是意识到自己又问“真的”了。 她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挠着头笑道,“那奴婢相信七小姐说的话,以后都会认为他很傻的。”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开心一些,不要再不开心了。”楚若点了点头,温声说道。 “唔,好吧,奴婢知道了。”白月伸出手去把毛笔蘸了蘸墨汁,又递给楚若。 “刚才奴婢打扰您了,真是该打。七小姐,您继续忙碌吧。奴婢去把您大婚时要用的被晾晒一下,再有几天就该派上用场了。” 说到这里,她凑近楚若的耳畔,低声笑嗔道:“小姐不要认为奴婢傻,奴婢知道您并不打算跟皇上圆房。奴婢只是把被褥给您准备好,方便您自己休息的。” “……”楚若嘴角一抽,这回她还真是聪明了一回。 才过了一会儿话,忽然听到外面高声呼道:“纯月公主,纯月公主,奴婢绿萝求见!” 楚若讶异地挑眉,绿萝求见?她几乎可以猜测到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的。 微微沉吟了一下,t她最终还是决定过去看一看,毕竟项染还是父亲的女儿,也是二哥的亲生妹妹,若是把事做得太绝也对父亲不好。 只见绿萝发丝有些散乱,满脸都是泪水,呜咽着跪在地上,边磕头边求道:“宫中的太医都在忙碌各自的事情,但是项妃娘娘此时身下流血不止,恐怕不是月事来了,而是……” 说到这里,她倏然住口,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宫中处处潜藏着危险,这是绿萝早就体会到了的。 此时她心里特别害怕,万一主子有个闪失,只怕皇上首先要责罚的便是侍奉主子的这些宫人们,自己也难辞其咎。 “你先起来说话,不就是没有太医给看诊吗?我去就是。”楚若知道昨晚莫无影提醒自己这几天少出去,是为了防止项染小产的事情无缘无故落到自己头上。 但是她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权当是最后一次出手帮助项染。 若是项染真的死不悔改,那她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临走之时,楚若低声对白月说了一些什么,白月会意,目送楚若离开后,便悄悄奔向御书房的位置。 一路随着绿萝快步行至项染的宫中,只见大殿的门口处依旧如往常一样,几个宫人站在那里,仿佛里面并没有什么异状似的。 偶尔路过一些宫内的低位份妃嫔,见到楚若时便恭声说句:“嫔妾见过纯月公主。” “嗯。都不必拘礼,起来吧。”楚若淡淡地说了一句,刚要抬步向前走,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停下来微微沉吟,项染小产血崩,那些宫人们理所应当慌乱才是,为何一个个都如此镇定? 红花的药效如果太大的话,绝对是会导致终生不孕的。 如果阿莲娜下决心要让项染绝育,绝对会做得出来这件事。 楚若回过头去看向那一众妃嫔,似乎都没有一个能够为己所用的。 她试探地问道:“项妃身体抱恙,你们属于她宫中居住的妃嫔,理所应当前去照料。既然都在这里,那就随本公主一起进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她们可不敢去惹项妃。 大家都知道,项妃的脾气总是太大,偶尔还会特别不讲道理的责备她们,谁敢在项妃生病的时候前去触霉头? 但是纯月公主说得对,她们理所应当前去。 如果都不去的话,只怕项妃会认为她们看不起她,到时候会找更多的借口来实施惩罚。 于是,众人在心中思量一番过后,都恭敬地褔身说道:“是。” 绿萝惊愕地看着她们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向大殿门口走去,顿时没了主意,她急忙冲进里面,让绿芊好好把她们安抚住,便快速进了内室。 项染还趴在床上痛楚地哀嚎着,她的腹部疼痛不已,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自己体内离开似的。 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淋漓,痛苦地咬着牙瞪着绿萝,“本宫让你去请项纯过来,为何只是你一人回来!” “主子,大事不妙!”绿萝低呼一声,快速奔至床前,小声地对项染说了几句。 “你说什么?!”项染眯起眼睛,冷冷地扫向她,冷哼一声,“想不到项纯还挺聪明的呢!去,你把那些人们都给本宫制住,只允许项纯一个人进来!既然她找来了证人,那本宫就反利用一下吧!” “是,奴婢知道了。”绿萝点了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楚若正想带着一众人进去,但是绿芊挡在门口,根本就不让她们进去,总是说着“主子需要休息,人太多不宜进去”之类冠冕堂皇的话。 这时,绿萝走上前来,温声说道:“诸妃娘娘和小主们,奴婢代项妃娘娘传话过来,她需要休息,不想被人打扰。因此,只准许纯月公主一个人进去。请诸位见谅,奴婢这就给诸位沏上好的碧螺春,马上就好。” 众人心中甚喜,连忙答应了下来,也不方便直接走掉,便找了座位坐下,彼此间说着一些话。 楚若挑眉,淡淡地说道:“既然你家主子不想被人打扰,那本公主也不要进去比较好。” “公主,请您务必进去看看,主子她身子不好,太医又没空过来,实在是耽误不得啊。”绿萝恭敬地褔身,恳求道。 .. 暴君,好粗鲁(85)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本公主的两个贴身婢女也跟着一起进去,没什么问题吧?”楚若意味深长地说道。 绿萝紧咬着下唇,垂下头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抱歉,纯月公主,主子没有交代。不如您进去询问一下,等主子同意以后,您再把二位姑娘叫进来如何?” 楚若点了点头,回过头去对明心和明荣说道:“你们不许惹事,在这里好好候着,本公主一会儿就出来。” “是,奴婢遵命。”二人恭敬地答道。 走进内室之后,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便传了出来。楚若微微皱眉,她也清楚,被红花强行把胎儿灌下来的感觉很不舒服,小产又损伤身体,项染的现状一定好不到哪里去轹。 绕过屏风,渐渐靠近床间,之间项染正有气无力地在床上哭泣着。 “父亲,大姐,二哥,染儿在这里过得好痛苦啊。求求你们保佑我,让七妹过来看看我吧,我觉得自己像是快要死掉了似的……”项染闭着眼睛,不断地摇着头,泪水顺着眼角落至枕头上,打湿了枕巾。 “四姐,我来了。”楚若微微有些动容,项染没有提郭沁香,而是专门挑自己最敬重和关心的几个人来说,她如何不能心软酢? 坐在床边,望着倏然睁开眼睛的项染,“四姐,你真的是诚心要跟我和好吗?” “自然是真心的,我在大亚王朝的后宫里过得一点儿都不快乐,简直要痛苦死了!纯儿,你救救我吧,我好像是小产了。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来说明是有人陷害我,我只有自己争点气,好好地挣扎着再度站起来与她们抗争。咱们是亲姐妹,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吧?”项染期期艾艾地说道。 楚若淡淡地点了点头,撩起被子看向项染的身下,鲜血还是没有止住,只是流得稍微少些了。 伸出手为她诊脉,楚若沉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少跟那些人炫耀你的恩宠,免得被人盯上。父亲常常教导我们,万事都不要争先恐后,有时候吃亏是福。” “是我辜负了父亲的教导,我知道错了。”项染哽咽地说道,眼里却闪过一抹锐利的锋芒,狠狠地想道:你一个在外面沦落了十几年的庶女,有什么资格跟我在这里说教?本宫给你面子就算不错了,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楚若假装没有看到项染双眸中的敌意,缓缓说道:“既然知道,那就好好将养身子吧。至于以后的生育问题,恕我无能为力。” “你说什么!”项染的声音倏然变得有些尖锐,她紧紧地攥着床单,沉声说道,“我也知道自己这次伤得很重,但你不是被人称作是神医吗?就算中了剧毒的人也能够被你救活,那些奄奄一息的人也能够在你的医术下再度健康起来,为什么我只是小产了,你却说无能为力?纯儿,你不要记恨以前的事情了,好不好?我……” “四姐,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我能够医治的话,一定不会吝啬的。只是你生育子嗣的地方已经被人毁掉了,便是神仙来了也没办法治愈。若是你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让别人前来为你诊治。”楚若打断了她的话,没有丝毫地停顿,只是阐述一个事实而已。 “你胡说!我才十八岁而已,怎么可能从此失去做母亲的能力呢!”项染不相信地低吼道,她紧紧地抓着楚若的手,言辞恳切地求道,“好纯儿,你不要跟我使性子了好吗?算我求求你了,要是皇上知道我不能生育的话,一定就会开始嫌弃我的!” 楚若淡淡地挑眉,“这又与我何干?从一开始,都是你跟皇上两个人在相处,我从来未曾想过要干涉什么。四姐不能如此霸道,我也只是个凡人而已。无法治愈这种被红花灌输的绝育之症,请你见谅。” “你忍心看着那些人害我?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纯儿,在丞相府时,五妹和二姨娘想要害你,次次都被你识破,甚至还被你给打败,为何到了大亚王朝后,你却说不能做到了呢?”项染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不是因为我曾经算计过你,所以你才这样冷漠地对我!” “四姐这话说得严重了,若是我真的有心不理会你,也不会前来为你诊脉。”楚若微微皱眉,沉声说道。 项染眯起双眸,冷哼一声,鄙夷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我知道这次不是你害的,但是你却袖手旁观,行径跟她们一样恶劣!你害死了我的母亲,难道就不曾有半分愧疚吗!” 楚若站起身来,淡然浅笑,“你终于肯说出这句话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你的生母。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害死你的生母,她跟那个男人已经苟且了十几年,我去年才回到家中,又怎么会在话都说不利索时就安排好这一切呢?四姐想要冤枉人,也要看看借口是否合情合理才是。” 说到这里,楚若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意味,冷冷地说道:“再有,你的生母当年差点儿害死我,要不是二哥冒死救下我的话,只怕我早已死在了土堆里。后来,你跟郭氏又三番四次的害我和我的生母,做法实在太狠毒了,我可有加倍向你们讨还?你现在倒口口声声说我在报复,我若是真的以怨抱怨,又何必到这里来听你训话?” 说完,楚若转身就要离开。 项染却快速拉住她的胳膊,对外面扬声喊道:“来人啊,快来抓坏人!本宫的龙裔被纯月公主给弄掉了!快去着人请皇上和皇后娘娘过来为本宫做主,快点儿!” 楚若倏然回过头去,冷冷地扫向她,“四姐,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我有把握给自己撇清这莫须有的嫌疑,而且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能白白没了这个孩子!既然抓不到别人,那就抓你来为我的孩子祭奠!”项染狰狞地笑出声来,她紧紧地拉着楚若,听到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迅速大声喊道,“本宫肚子好痛,你们快来救本宫!” 缓缓闭上眼睛,楚若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项染拉着自己的手。 她在心里无奈地说道:父亲,对不起,我已经给了四姐机会,是她自己不珍惜。 项染还欲再大叫什么,却忽然瞥到一抹明黄色从屏风旁走了进来。她惊愕地愣在那里,诧异地看着这么快就到来的凤弄绝,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凤弄绝紧紧地盯着项染,双眸里满是鄙夷和失望。 “皇、皇上……臣妾……臣妾跟您的孩子没了,都是臣妾的七妹害的!”现在已经骑虎难下,项染只得说实话,她低声哭泣着,等待凤弄绝前来安慰。 “你这贱人,居然还敢狡辩!”凤弄绝冷哼一声,上前一把将项染从被子里拽了出来,直接摔在地上。 “啊――”项染痛呼一声,随着这一动作,她身下又开始流血,痛得捂着肚子直哀嚎,“皇上,您这是做什么……呜呜呜――” 进来的一众宫人见到这个模样,顿时吓得呆立在那里,甚至都忘记了躲闪。 只见项染身下未着寸缕,那白皙的大腿间,不断地有鲜红色的液体流出来,迅速染了一地。 楚若缓缓睁开眼睛,双手已经被一双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抬起头看向那个与自己心爱的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有一丝丝地怔忡。 “皇上……”楚若状似委屈地将头缓缓地靠近凤弄绝的胸膛,实际上,跟他还有一点点距离。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纯儿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从来都不会主动去害什么人,也向来是以德报怨的。请您为纯儿做主,如若不能的话,就把纯儿遣送回明昭国吧,纯儿也不愿意连累皇上……” “说的是什么话?朕怎么会让你承受委屈呢?你放心,只要朕为你做主,你就不会出事的。”凤弄绝心疼地拍着楚若的肩膀,回过头去低下头,对项染狠狠地说道,“你这个下贱的女子,竟敢在朕的面前说谎!你所说的一切,朕都在外面听了许久,竟然妄想欺君,大胆!” 他当然没有说自己是跟白月在房顶上听来的这话,但是在项染听起来,显然已经忽略了他在何处听到的,只是觉得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只要被皇上听去了一点点,那就已经完全露馅了…… 项染惊恐地看向他,这就是一直对自己软语温存的男人,居然在转眼之间就把别的女人搂入怀中了,还对自己说着这样严厉的话。 “你不敢狡辩了?来人,将项妃除去所有封号和位份,直接降为最末等的答应,即刻打入冷宫,终生不得出冷宫半步!”凤弄绝厌恶地扫了她一眼,一个不能生育地女人,再加上心肠狠毒,怎么会被他喜爱呢?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去除算了!但是凤弄绝心中却已经对此事有了底,他知道一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而且还乐见项染的落败。 “不要!皇上,我们的孩子死得那么冤枉,您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臣妾给打入冷宫呢!” 项染不顾一切廉耻,直接张着大腿搂抱着凤弄绝,直接对他说道,“臣妾知道错了,刚才也只不过是跟七妹说的玩笑话,求皇上开恩,千万不要……” “滚开朕的视线,等朕气消了再说!”凤弄绝沉声怒道,直接一脚将项染踹开,拥着楚若走向外面。 身后传来的是项染凄厉的喊声,渐渐地被人们给捂住嘴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谁也没有想到项染的落败会来得这样快,盛极一时的她曾经风光得不可一世,而落败的时候,居然连下身都没有穿衣服就被人抬着走了。 甚至有人能够看到她的某一处正在无法止住地流着鲜红,模样惨不忍睹。 郭婷得知这件事情后,惊愕地愣在当下,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天呐!染儿这样简单就落败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她闭上眼睛,踉跄的后退几步,不晓得是皇上太过冷血,还是项纯太过厉害,亦或是害得项染流产的那个人太过有手段,她以为项染只会被小惩大诫才是,竟然直接被打入冷宫了。 一直到晚饭过后…… “娘娘,您不要害怕,奴才已经暗中部署过,让所有人都认为之前那件用无法查出的毒药害死妃嫔的事情,是项染所为,不会怀疑到咱们这边的。”鲁革小心翼翼地说道。 “咱们?谁跟你是咱们?本宫是本宫,你现在只是本宫的奴才而已!”郭婷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 “娘娘说的是,奴才刚才口误了,请娘娘恕罪。”鲁革垂下头,快速说道。 郭婷冷冷地眯起眼睛,手中捏着一朵刚刚盛开的春海棠,冷笑着说道:“既然已经把罪名都叠加到染儿头上,那就暂且停下来吧,不要去杀害那些宫妃了,以免惹祸上身。” 说着,她倏然变冷的目光扫向鲁革,咬牙切齿地说道:“宫妃虽然不能处置,但是皇子所那边却要好好地做一番手脚了。现在皇上膝下儿女有了好几个,自然不会太着急开枝散叶的事情,也渐渐地忽略了本宫。如果皇上的皇子和帝姬都突然死亡呢……” 鲁革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他瞬间明白了郭婷话里的意思,紧紧地盯着地面,心中有些不忍。 杀害那些宫妃还可以告诉自己是为了帮助郭婷在宫中扫清障碍,可是稚子无辜啊,他有些下不出手…… “怎么?你害怕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赶紧滚出大亚王朝的皇宫,不要再出现在本宫面前了!”郭婷狐疑地看向鲁革,对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那一瞬间,鲁革也有些负气。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来,为了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何必这样小心翼翼的呢? 于是,鲁革闭上眼睛,转身就要离去。 郭婷心里忽然有些慌乱,见他真的要走,她急切地出声喊道:“你站住!” 鲁革停住脚步,心中有些喜悦,口里却闷闷地说道:“既然你想让我走,那我直接离开便是。反正我也没脸再回明昭国都城了,随便在哪里飘荡就是。” “不要走!”郭婷快速冲上前,直接从后面搂住了他的后背。 他伟岸的腰际还是那样熟悉,那是她曾经搂抱过的感觉,温暖,宽阔。 “鲁革,我刚才的话过激了,你不要往心里去。”郭挺紧张地说道,她把他搂得更紧了一些,担忧地说道,“如果你走了的话,我以后又该怎么办呢?现在我已经变得越来越依赖你,染儿靠不住了,难道你也要离我而去吗?” 鲁革心中有些不忍,但是他清楚,自己失去了子孙根以后,便只是她心中的一条狗罢了。 可是,一听到身后的哭声,他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罢了,我知道自己对你太过痴情,若是你觉得我还有用,便留下来吧。只是……我心中有些不忍,那还都是一些孩子们啊,我这样做的话,未免也太狠毒了些……” 郭婷轻咬着下唇,看向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际,心里想到,反正皇上已经翻了别人的牌子,自己又是寂寥的一个人…… 咬了咬牙,为了让他彻底对自己言听计从,她做了一个大胆地决定。 她拉着鲁革的手缓缓走向内室,肉缓地说道:“其实,我早就想把自己给你了,那一次如果不是湘儿忽然出现的话,我就在想,大不了在跟你有了夫妻之实以后,直接就自杀死掉算了。但是后来,你仓皇而逃,我也迫不得已选择了跟着皇上来到大亚王朝,心中的痛苦一直无处诉说……” 鲁革错愕地看着她缓缓将衣服褪下来,并且取过塞在枕头底下的宫闱情趣小木棍,顿时愣在了那里。 郭婷把手上那个经过特殊打造的顶头是圆形的润滑木棍交到他的手上,轻轻点击脚尖,凑到他的耳畔,低声说道:“虽然你本身不能再行-房,但还是可以借助其他的东西来与我完成闺房之乐。反正平时也是我一个人把玩,不如我们一对苦命鸳鸯好好地享受一番,如何?” “我、我……这恐怕不妥吧?”鲁革尴尬地垂下头,看到她光裸的美好,心中虽然有些悸动,但已经跟过去的感觉不一样了。 他有些自卑,毕竟身上少了一些东西,再也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 .. 暴君,好粗鲁(86) “我、我……这恐怕不妥吧?”鲁革尴尬地垂下头。(..tw棉花糖小说网) 看到她光裸的美好,心中虽然有些悸动,但已经跟过去的感觉不一样了。 他有些自卑,毕竟身上少了一些东西,再也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那些。而且,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我看清楚,你真的对我有多么的情深。鲁革,我的鲁革,我心中有你。”将他带入床帐之中,缓缓解下他的一口,不计一切地诱惑着他。 抬起脚,在他的胸前不断地画着圈圈,直到他呼吸渐渐粗喘起来,她柔声地说了句:“怎么?这是嫌弃我了?如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不再坚持……榛” “不,我只是想说:你真的好美。”鲁革立即扑上去,忘却了自己已经身残的事实,与她耳鬓厮磨,大手也悄悄滑至她的身下,不断地磨蹭着,缓缓栖近…… “嗯——”被男人爱抚的感觉让郭婷迅速感觉到浑身一阵火热。 她紧咬着下唇,紧紧地把他的后脑勺圈住叩向自己,任由他在自己的浑圆柔软前舔-舐,啃咬臆。 爱欲的味道在身上缓缓弥漫开来,让郭婷的心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炙热,她轻咬着下唇,任由他用自身以外的东西在自己最柔软的地方进攻着,不断地低吟出声…… ............ “什么时候的事?”楚若紧皱着眉头,快速收拾着身边的医药箱,安排着去给田贵嫔医治。 居住了不过十天而已,楚若便感觉到精神特别累。 她每天看着那些人来回的争宠,却不晓得这些人又是为了什么而奋斗。 项染已经被打入冷宫,前几天宫妃不断暴毙的事情好不容易也缓了下来,却忽然听到更加残酷的消息! 好端端的,皇子所居然被人全部烧掉了,里面的皇子和小帝姬们无一幸免。 而最让人感到诧异的是,田贵嫔居然被人在皇子所的角门处发现,当时正处于重伤昏迷状态。 阿莲娜和皇贵妃都在失声痛哭后大发雷霆,甚至派人把田贵嫔抓了起来软禁在她的宫殿中,认为她就是罪魁祸首。 甚至于,大亚王朝与明昭国之间的关系更加微妙,让人没办法理解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 众所周知,田贵嫔乃是这次从明昭国选来的妃嫔里,位份最低而且又最资质浅薄的女子,所以跟别的妃子比起来,最没有竞争能力了。 但是,楚若却不肯相信这件事情是田贵嫔做的。 虽然与田贵嫔并没有深交,但还是清楚的记得,她曾经不畏强权的帮自己说过话。 “七小姐,您这是要去做什么?难道您要对田贵嫔施救吗?老天!七小姐,您可千万要冷静啊,现在人们都对她避之不及,您却硬是要上前跟她……” 白月惊愕地看着楚若把东西收拾好以后,迅速拉着她的胳膊,紧张地提醒道。 楚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沉着地说道:“我已经够冷静的了,也懂得该去做什么。你若是害怕,就在这里看守,不要让陌生人突然闯入了。” “奴婢要跟着小姐!要是有人伤害您的话,奴婢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至于这里,有莫无影保护就好了。”白月摇了摇头,毅然决然地跟着楚若走了出去。 阿莲娜赐给楚若的那些宫女,她一个都不相信,尤其是那两个一等宫女。 她站住脚,对白月沉声说道:“我说你不能出去,就绝对不要出去。小心别人见缝插针,万一在房间里放了什么莫须有的罪证,只怕会很麻烦。莫大哥终究是不方便出现在房间里的,你明白了吗?” “是,奴婢明白了。”白月想明白以后,点了点头,恭敬地褔身。 楚若满意地颔首,走出门以后,便叫着明心和明荣走了。 她们和其他二等宫女的穿着不同,有些类似小家碧玉的姑娘,头上戴着的花环也会稍稍比二等以下的宫女要多一些。 明心和明荣二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地看向前面的女子,主子为什么忽然走向大牢的方向? 莫非是想要帮助那个田贵嫔? 于是,二人在心中暗暗地思量,是不是主子与田贵嫔私下有什么来往而不是她们知道的? 相对于二人心中复杂的想法,楚若的心中就想得特别简单,直觉告诉她,田贵嫔一定是冤枉的。 如果不前去相救的话,只怕幕后黑手一定会将悲剧愈演愈烈,最后会到那种无法收拾的地步,也很有可能会引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田贵嫔已经被关押自己的宫殿中,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更没有太医前去问诊。 楚若走到一半时,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便倏然停住脚步,转身向右走去。 御书房内,凤弄绝沉痛不已,没有任何心情批阅奏折。 为了不让一众皇子和帝姬们与母亲太过亲近而导致日后出现众子夺嫡的情况,贞太后和凤弄绝都主张让他们在皇子所中由专人看管。 但是,忽然被人一把火烧掉了整个皇子所,里面的孩子无一幸免。不管是贞太后还是凤弄绝,都相当的痛心。 “启禀皇上,纯月公主求见。”太监总管走上前来,恭敬地说道。 凤弄绝烦躁不已,根本就不想见任何人。但是又一想,项纯是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之事,便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让她进来吧,其他人都退下去。” “喳。”太监总管恭声答道,转身退去。 楚若一走进御书房里,就有些想哭的冲动。 她情不自禁的想起当初凤无涯在这里批阅奏折时,自己有事前来询问的事情。 那时候的凤无涯就坐在书案前,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快要把他给遮挡住,他却依然勤奋地批改着奏折,只是想要为天下百姓造福…… “纯儿参见皇上。.tw[棉花糖小说网]”楚若敛住心神,眼里的泪花恰好被凤弄绝给看到了。 他心中一暖,怅然长叹道:“纯儿,你也为朕的几个儿女感到悲伤吧,朕的头好痛,心也好痛。” “皇上,纯儿很心痛,稚子无辜,不管是已出生的还是未出生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剥夺他们的性命。”楚若不禁想到了自己那未出世的女儿,被凤弄绝开肠破肚取出来的那一刹那,她痛得不能呼吸,哭成了泪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当初凤弄绝要是想到自己的孩子也会被别人残忍的杀害,会不会在杀死自己孩子前,产生不忍心下手的想法? “朕的一众孩儿里面,有个小帝姬是最聪明的,只是她的母妃早逝,并没有来得及把她抚养成人。” “朕本想好好地照顾她,却连再见她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了!”凤弄绝沉痛地长叹一声,闭上眼睛捂着脸,心中悲恸不已。 楚若走上前,轻轻拉开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正因为是这样,才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凤弄绝睁开眼睛,不解地望着楚若。 “难道你要为田贵嫔说清?哼,纯儿,别怪朕没有提醒你,虽然你们同属明昭国人,但她的心肠狠毒,绝对不是一个善茬!” “田贵嫔性情温婉,不可能是杀害皇子和帝姬的凶手。她虽然出现在皇子所的角门处,但疑点和漏洞太多,仅凭这个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 说着,她褔身说道,“请皇上准许纯儿去为田贵嫔诊治,若是皇上不放心的话,可以随便指派您身边的人跟着纯儿一起去。纯儿一定要将杀人凶手抓住,还明昭国一个清白,还田贵嫔一个清白,更是让皇上明明白白。” 凤弄绝又是一声冷哼,不太相信地说道:“朕虽然相信你,但是害怕田贵嫔会再次出手害人,所以命人用锁链将她的胸前锁骨勾住,还用锁链拴好,不允许她行动太远。” “目前她属于昏迷状态,是因为后脑勺有被硬物磕碰的重伤,与朕命人动的刑无关。抓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气若游丝了。” 楚若心中一惊,紧皱着眉头,沉声说道:“皇上,您怎么可以如此鲁莽行事呢?要知道,田贵嫔如果真的是杀人凶手,为何要晕倒在案发地点?” “再有,她一介女流之辈,如何能够把整个皇子所都洒上油漆?请恕纯儿直言,您这样做的话,只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的。” “怎么可能?”凤弄绝站起身来,绕过书案走向楚若,低下头紧紧地盯着她,沉声说道。 “依你说,凶手还会另有其人?有何根据?你若是能够说得出理由来,朕就让一直在暗中守护朕的暗卫悄悄尾随你前去,不让田贵嫔看到。” 楚若平心静气地望着凤弄绝,缓缓说道:“我认为,之前莫名害死好几个宫妃的人,和如今烧毁皇子所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拨人。” “之所以这样怀疑,也是心中的一种直觉。为了把所有事情都嫁祸到我四姐的身上,才停止继续杀害宫妃的行径。” “但是,众人都将保护的目标挪到各个妃嫔的宫殿附近,从而忽略了皇子所。因此,正好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见凤弄绝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楚若缓缓说道:“这就是我一直都在怀疑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皇子和帝姬那么小的孩子也受到牵连。皇贵妃如果再不查出来凶手的话,只怕下一次要杀害的就是皇后或者皇贵妃,亦或是我以及其他妃嫔。” 凤弄绝闻言,登时勃然大怒,他沉声冷哼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人居然如此狠毒,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来!” 他气恼地来回走动,转过身去对藏在后面的暗卫说道:“黑鹰,你出来。” 这时,从暗格处走出一个身形矫捷的男子,他神色森冷,恭敬地拱手说道:“是,属下遵命。” 楚若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黑鹰,见他根本没有望向自己,也没有觉得多尴尬。她只是对凤弄绝褔身谢道:“谢皇上信任之恩,纯儿前去给田贵嫔诊治时,一定会在她醒来后询问事情原由。若是有所欺瞒,纯儿甘愿受罚。” “快些起来吧。”凤弄绝将她扶起来,感慨地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后和皇贵妃她们都正在伤感之中,谁也没心思亲自理会这件事。为了避免她们感情用事,你出面来调查也好。去吧,带上朕的令牌去。” 说着,从腰间取下他平时佩戴的龙形金牌,是大亚王朝的皇帝所特有的御用之物。见此令牌者,如见皇上亲临,都要行叩拜大礼。 “是,纯儿告退。”楚若点了点头,把手中的龙形金牌握在手里,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有了凤弄绝的令牌,楚若再去田贵嫔的宫殿时,心里就轻松多了。 没有疑问的,楚若被拦截在门外,不允许进去。 楚若掏出怀中的龙形金牌,沉声说道:“本公主是奉皇上之命前来为田贵嫔诊治,尔等敢藐视尊上的话,全部罪加一等!” “奴才不敢。请纯月公主进去,只是要快去快回,否则奴才也不好向上面交代。”看守宫门口的人恭敬地让出道路来,请楚若直接走进去。 楚若淡淡地颔首,把令牌收好以后,抬步走进去,一直行至门前,推开门走入内。 房间内有种腐朽的味道,特别难闻。像是那种新鲜的肉被生锈的东西给钩住了,浑浊在一起散发出来的味道很刺鼻。 “田贵嫔?田贵嫔……”楚若走向内殿,小心翼翼地向里面探寻着。 走到床前时,登时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面色惨白的田贵嫔,双肩下面一些的位置被铁钩直接戳穿了吊起来,她整个人也斜趴在床下,像是从床上掉下来似的。 田贵嫔的头发早已散乱,有许多发丝散落在脸上,早已跟冷汗混为一体,黏在肌肤上。 “天呐,真是造孽。”楚若低呼一声,快步走上前,蹲下身来轻轻扶起田贵嫔。 田贵嫔吃痛的从昏迷中轻呼一声,却没有睁开眼睛。 楚若紧皱着眉头,起身走到门外,对守在门口的明心二人说道:“你们进来帮帮忙。” “是。”二人应答一声过后,走进房间以后,按照楚若的吩咐,帮着她把田贵嫔抬到了床上。 “小心些,她的两处锁骨会很痛,不要碰触到那些锁链,以免让她更加疼痛。”楚若低声提醒道。 因为凤弄绝说田贵嫔的后脑勺忧伤,再加上她的锁骨处的钩子是从后背穿进去的,只得让她趴在了床上。 明心和明荣小心翼翼地为田贵嫔盖好被子后,就被楚若又遣了出去。 坐在床边,楚若小心翼翼地帮田贵嫔诊脉,还把她后脑勺的伤情检查了一遍,紧皱着眉头又为她诊脉了一次。 最后,楚若从医药箱里拿出几瓶药,先给她服了几颗入口即化的药丸,又为她亲自上药。 一切都准备完以后,楚若小心翼翼地取出金针,为田贵嫔的后脑勺下针医治。 被打得这样重,搁在现代来说,绝对是重度脑震荡。 楚若边施针边蹙眉,现在所有的疑点都已经指向一个最有可能实施这一切的人——郭婷。 不过,这只是她自己所想到的罢了,别人估计又会觉得是项染在兴风作浪。 大家会认为,项染自己失去了腹中的龙裔却找不到凶手,就让别的皇子和帝姬也一起陪葬…… 郭婷居然有这么大的胆量,背后究竟是哪个男人所为呢? 楚若单手托腮,不断地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按理说,郭家在明昭国的势力已经渐渐在衰退,毕竟郭沁香的事情对他们影响很大,就算他们最后不肯认领郭沁香的尸体,但也绝对无法抹杀那一层血缘关系。 因此,在楚若随着凤弄绝一行人离开明昭国都城时,郭家所经营的生意和盘根错节的势力都陷在紧张的困难中无法脱身。 那么,郭家对于远嫁在外的郭婷,应该是无暇他顾的。 难道是…… 楚若心中一惊,不禁恶寒地抽了抽嘴角,郭婷该不会跟她姑姑郭沁香一样,背地里有个默默守在身边的男人吧? 老天,那真的是太惊悚了,打老远从明昭国跟着到大亚王朝来,还顺从郭婷的意思做出这么多恶事,简直泯灭了任性,万死都难以恕罪! 想到这里,楚若便心下了然,回头问问莫无影,很有可能会查到的。 “唔——”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微微一动,吃痛地嘤咛了一声。 楚若连忙看向她,见她还已经有醒过来的意识,低声说道:“田贵嫔,我是项纯。你的头部受到了重创,稍有不慎的话,随时有可能造成昏厥或者死亡。” “你记住,一会儿睁开眼睛后不要费脑子想问题,更不要纠结太多事情。先把心冷静下来,好好地把思绪理清楚再说话。听到了吗?” .. 暴君,好粗鲁(87) 田贵嫔的头好痛,但是听到楚若的声音后,她莫名地心安下来。 缓缓撑开眼睛,两肩的下方是那样疼痛。 她素来是一个可以自我安慰和克制的人,尤其是在楚若叮嘱过后,她眨了眨眼睛,眼里闪着泪花。 饶是再无知的人也晓得,自己现在被冤枉了。 但是,她没有再继续往下响,只是缓缓说了句:“公主,有人从郭妃娘娘的宫殿里鬼鬼祟祟的出来,我好奇地跟过去查看,跟至皇子所附近时,那人已经不见了,皇子所内忽然火光冲天,就被人给打晕了。榛” “那你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子了吗?”楚若微微蹙眉,倒没有觉得这个消息有多么惊奇。 田贵嫔轻咬着下唇,浑身的疼痛使她的脸色不由自主地发白,脑海里的记忆也支离破碎的袭来。 “没有。”田贵嫔歉意地说道,她轻咬着下唇,“纯月公主,我、我会不会死?裔” 身体疼痛的要命,她也有预感,自己肯定活不长了。 楚若紧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下,潜意识里不想着管理太多,但是既然迈出这一步了,她还是决定要用心护住田贵嫔,“暂时没有危险,你只要坚强的挺过来,我保证你相安无事。” “谢谢公主,我们一家人都感激您的大恩大德,一直以来都没有向您表示感谢呢。”田贵嫔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想要挤出一个微笑,却没有那个力气了。 “我救过你的家人?”楚若从她的话里听出来另外一层意思,不禁哑然失笑,“怪不得我觉得你有些面熟,原来咱们在明昭国见过。” 听到田贵嫔这样一说,楚若也有些记起来,自己恍惚是救过一家姓田的人,但是当时并没有觉得救人就得图报。 “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虽然读的书少,但绝对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承蒙您再次施恩,我永生难忘。”田贵嫔郑重地说着,眼角的泪水瞬间滑落。 她来到这个皇宫之中,根本不是自愿。但是既然已经承宠于皇上,就不会再有什么其他的念头。 后宫里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她也没打算自己还能够活着出去。唯有希望家人安康,面前的恩人也能够万事如意便好。 “我向来是施恩不图报的,不过你的话我也记下了,说明你有心。”楚若安抚着她的情绪,温声说道。 “你别怕,我会想办法让皇上派人来保护你,你带来的两个丫鬟也会放进来照顾你。但是,你一定要坚强。人若是不妄自菲薄,便是被别人救下百次,也是徒劳。” 自己已经是死了一次的人了,比任何人都能明白这句话的道理。楚若也是有感而发,希望田贵嫔能懂。 田贵嫔轻叹一声,闭上眼睛由衷地说道:“本已没有什么心思活着,但是您亲自前来,我若是不好好活着,岂不是太辜负您了?更何况,我家中还有父母啊。纵使带了这身伤一辈子都不能再受到皇上的恩宠,我也会好好活着。” “这就对了,我给你上的药是加速愈合的,所以等到晚上时,会特别痛,你煎熬一下就好。至于你身上的铁钩和锁链……”楚若沉吟了一下,回过头去沉声说道,“黑鹰,你出来一下。” 黑鹰原本在暗中看护,得令后便走了出来。临来之时,皇上吩咐他要听从她的命令,所以他只能恭敬地遵从。 恭敬地单膝下跪,“属下黑鹰在此,请问公主有什么吩咐?” “帮本公主一把,我要将她锁骨处的铁钩和锁链取下来。” “这……” “本公主自会向皇上交代,你若是不从,本公主可以先斩后奏!”说着,楚若面色森冷的将凤弄绝赐给的龙形金牌取出来,递到他的面前。 有这样的金牌,不用白不用,楚若心中把算盘打得很好。 黑鹰不再犹豫,恭谨地说道:“是,属下遵命。” 不一会儿,内室便传来田贵嫔隐忍的低呼,她几乎把下唇都咬破了,仍旧在坚持着。 公主说得没错,如果她自己都不想活了,那别人的相救还有什么意义? 田贵嫔的头部一阵阵针扎似的疼痛,好像后脑勺有什么人在用铁锤重重地敲着。 募地,自己看到的那个太监的身影,让田贵嫔想起,恍惚就是郭妃娘娘身边的鲁公公。 直到铁钩被完全取出时,田贵嫔的双眼已经快要磕上,她轻喃着说道:“公主,公主……” 楚若狐疑地挑眉,觉得田贵嫔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便凑着耳朵上前,听她说道:“好像是……郭妃娘娘身边的鲁、鲁公公……” 楚若和黑鹰都同时震惊地对视,黑鹰武功高强,借住内力把极小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委实没有想到,田贵嫔竟然说是鲁公公。 关于这个鲁公公,黑鹰倒是也曾知晓,听说他在郭妃的宫中是一夜晋升为管事公公的。 不过,对于妃嫔宫中的宫人职位调动一事,就连掌管六宫的皇后和皇贵妃也是不曾过问的,他只是负责把几个宫中的动静全部留意下来,在皇上提及时能够尽快地回答而已。 然而,楚若却已经渐渐明白了。 她不动声色地把心中所想的事情全部压了下来,面上温声说道:“这些等你好一些再议,回头等我的好消息便是。” 说完,楚若回过头去对黑鹰郑重地说道:“黑鹰,本公主跟你回去,但是恐怕最近田贵嫔的事情要由你多多关照一下了。” 言下之意是,她准备向凤弄绝说明缘由,让黑鹰在背地里留意这里的动向。 黑鹰没有答应,更没有拒绝,只是淡淡地说道:“属下遵从皇上的决定,公主既然这样说,想必是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了。” “自然,皇上一定不希望真凶在后宫里逍遥法外,派人来看守住这里,比任何事情都要强上百倍。”楚若淡然浅笑,温声说道。 “属下明白了。”黑鹰颔首,默默地跟着楚若走了出去。 站在殿门口时,楚若挑眉看向明心和明荣,“你们两个就暂时守在这里,等本公主命人过来叫你们以后,再回来仪宫便可。若是田贵嫔有任何闪失,本公主为你们是问!” 二人连忙褔身作答:“是,奴婢遵命。” 这样的烫手山芋对她们来说,根本就不应该接下来。 而且她们向来聪慧,知道纯月公主对自己并不信任,此时却这样交代任务,分明是知晓她们定然不敢出什么乱子,果然是高招。 楚若心中确实是这样想的,另外也是希望能够有人守在这里,以免郭婷会擅自做些坏事,从而自己错事了最佳的救助机会。 从这一刻起,楚若才不得不承认,她就算有心要躲开后宫的是非,还是不得不竭尽全力的保护田贵嫔了。 回到御书房时,凤弄绝已经开始批阅奏折了。 他哀默心痛半天,还是要处理军机大事,因为自己是一个皇帝,有时候必须要把这些私事压下来,先以国家为重。 就因为这样,凤弄绝有些厌烦成天披着凤无涯的面具做皇帝了。 但是,做皇帝的虚荣心还是在驱使着他继续伪装下去,只有这样,整个大亚王朝才是自己的。 “皇上,您若是累了,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楚若走上前,温柔地说道。 “朕正为这些事情而头疼,不晓得该如何处理文武百官呈上来的奏折了。”凤弄绝懊恼地说完,把奏折放在桌上,抬眸看向她,“田氏现在状况如何了?怎么去了这样久?” 楚若温婉地颔首,“皇上请放心,虽然性命堪忧,但总算是救下来了。只是纯儿认为,皇上应该派人私下保护田贵嫔,以免有歹人作祟。” 说着,她悄悄附耳,对凤弄绝说了关于田贵嫔所说的事情。 “皇上,田贵嫔所说的事情是否属实还有待查证,也请皇上切勿盲目找郭妃询问,还是静观其变为好。”最后,楚若认真的建议。 凤弄绝眯起眼睛,对这件事并没有尽信,但是他莫名地就相信楚若所说的事情。抬眸看向她,由衷地感慨:“纯儿,你如今对朕越发温柔体贴了,竟然为朕考虑了这么多。” 看到他双眸里满含暧昧的***,楚若心中一阵恶心,死了好几个儿女还能有那种想法不成?真是够可以的! 但双颊却迅速窜红,垂眸柔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纯儿既然要成为皇上的人了,自然要想方设法帮您把事情处理好。” “既如此,那朕就让黑鹰在暗中看守,另外再派一名暗卫与他替换看守便是。”凤弄绝细细思量了一下,温声说道。 说完,她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看摊在桌上的奏折,讶异地挑眉,“皇上在为淮南水患的事情担忧?” “正是,皇宫内事情颇多,偏生淮南一带又出现春雨连降的事情,导致一些本该可以丰收的农作物被雨水浸泡,弄得百姓怨声载道。” 凤弄绝刚要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见她这样一问,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在御书房里来回转着。 “言官上表之时,还曾与一众百姓联名上书,弄得朕焦头烂额。国库最近空虚,哪里有那么多银两送往灾区?更何况,水患不是堤坝决堤,而是天降大雨,也不是用银子就能够堵住的。” 楚若蹙眉,淮南春雨比较多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最近确实耳闻特别多。 一些雨水就囤积在田地里,那些本来挺直的农作物刚开始还吸收着大地的洗礼,后来就渐渐地无法支撑,再加上田地松软,被风一吹,许多农作物就都倒了下去…… “皇上,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只要把田地之间分出引向外面的沟渠,在水多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向着比较低的沟渠流去。” “至于流向哪里,可以选择湖泊,或者其他可以储存水的地方就可以。这样虽然不能避免雨水降临时会继续让田地潮湿,但是大大降低了积聚的雨水浸湿地面深处的可能性。” 说完,楚若还特意加了一句,“您认为如何?” 凤弄绝的双眼绽放着光芒,不禁感慨道:“既然这样,那若是有旱灾时,也能够把水给引到田地中去了?妙哉!” 他忍不住拍着手,由衷地赞叹道:“好纯儿,你是从何处想来的办法?” “只是闲来无事时,喜欢研究一下民土民风罢了。”楚若淡然浅笑,“皇上想必也已经想到了吧,只是被纯儿先说出来而已。” 这样一说,凤弄绝自然会顺着台阶上去,高高在上的态度,显得自己有多么睿智。 楚若戳定她会这样做,那自己也避免被那些朝臣们和贞太后指责后宫干政了。 她微微垂下眼帘,心中轻蔑地想道,先前自己真的是高看了凤弄绝,他也不过如此。 如果没有贞太后的话,凤弄绝只不过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昏君,而且混残暴成型,实施的也绝对不是效仿凤无涯的那种仁政。 果然,凤弄绝得意地扬眉,走上前将楚若的手紧紧握住,温声说道:“纯儿,你果真最了解朕的心思,朕感动不已。” 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含笑说道:“皇上谬赞了,纯儿只是有一些小聪明而已,跟您的文韬武略比起来,相差甚远。” 面前的女子如此温柔妩媚,凤弄绝更是心神荡漾,不觉看得有些痴了。 回过神来后,他情急地说道:“纯儿,我们不要等到成婚那日了,反正还有几天,今晚便……” “启禀皇上,奴才小温子有要事禀奏。”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快步走上前来,恭敬地跪在地上,小心谨慎地说道。 凤弄绝垂眸深思,每次小温子这样行大礼都是母后召唤,他莫名地有些烦躁,于是冷冷地说道:“朕知道了,一会儿再奏。” “啊……皇上……”温公公没有想到皇上会这样说,完全跟平时不一样。 贞太后早已在那边发了火,正等着皇上过去呢,皇上为何要延后…… “没听到朕说的话吗!退下!”凤弄绝面色铁青,对他的态度倏然变得更加冷硬。 “喳,奴才告退。”小温子只得站起身来,恭敬地退了出去。 楚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一切,八成是贞太后在召唤。 她也不愿意再待下去,微微褔身,“皇上,纯儿方才忙了许久,需要回去休息一下,请允许纯儿告退。” 见她已经说了这样的话,凤弄绝正好顺着她的话温声说道:“好,回去后好好休息,朕方便时便去找你。” 说完,他与楚若一同走了出去,在宫门口分开。 楚若来的时候带着明心和明月,回去时却是独自一个人。她走在长长地巷子里,忽然觉得有些冷清。 仰起头看了看天,或许是因为宫中死了这几个高贵的小主子,所以连宫墙都显得愈发寂寥了吧。 不过是一群假冒伪劣皇帝的儿女罢了,又真正的高贵到哪里去呢?楚若在心中冷冷地想道。 重新回到大亚王朝的皇宫以后,她忽然发现自己变得冷漠了许多。可以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众妃嫔明争暗斗,也可以冷静地面对突如其来的妃嫔和皇子皇女死亡。 只是,心底最深处还是会难免有些不忍。 比如说,面对善良又耿直的田贵嫔,她就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哟,本宫当是谁在巷子里搔首弄姿的呢,原来是纯儿表妹。”郭婷忽然出现在拐角的地方,冷眼望着楚若,唇角挂着揶揄地笑意。 楚若讶异地挑眉,随即淡淡地扬起唇角,“原来是郭妃。本公主倒是不清楚,你有什么资格叫本公主表妹?还有,本公主是太后和陛下亲封的和亲公主,乃是正一品,你不过是一个二品的妃子,见到本公主时,为何不作揖行礼?” “你!”郭婷没有想到楚若竟然会这样说,分明是在用郭沁香先是因偷情被休后又死在乱葬岗的事情来嘲笑郭家。 冷静了一小会儿,郭婷冷哼一声,“明昭国不过是一个附属国,本宫现在是大亚王朝的妃子,为何要向你行礼?” “原来郭妃是一个喜欢忘本的人,怪不得当初不肯认领自己的亲姑姑呢,现在本公主终于知道了。”楚若冷冷一笑,转身就要绕开她走。 “你给本宫站住!”郭婷四下望了望,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回过头去对鲁革低声说道。 “小鲁子,你上去给本宫教训教训她。现在她还不是纯皇贵妃呢,居然就跟本宫摆起款来了!” 鲁革闻言,心中“咯噔”一下,这项纯乃是一个厉害角色,郭婷若是得罪了她,只怕后面会一直吃亏。 于是,他尴尬的抬眸,小心翼翼地说:“主子,这恐怕不大好……” “住口!没用的家伙,就她一个人你还怕什么?”郭婷早已不是从前那种隐忍的人,来到这个皇宫以后她才发现,自己要是不迅速变得强大起来,只会被众人踩在脚下。 郭婷冷哼一声,转过头去走向楚若,扬起手就要掌掴下去。 楚若眯起眼睛,双眸里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杀机。 在迅速后退的同时,悄悄抬起手,手腕内的粉末随意挥洒,唇边的笑意渐渐放大,冷声说道:“连你的好奴才都晓得不该惹本公主,你该好好跟他学学才是。” “啊——”郭婷诧异地捂着脸,只觉得凡是luo露在外面的肌肤都奇痒无比,尤其是面部。 “你给我洒了什么!”郭婷惊愕地说道,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身体的力道也在渐渐消散着。 楚若冷眼扫了那些向后退缩的宫人一眼,见鲁革似乎想要冲上来,立即怒目而视。 “鲁公公!本公主见你方才还算识相,所以不跟你一般见识。你现在若是敢动的话,信不信本公主立即让你命丧黄泉?” 鲁革愣了愣,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提防地望着楚若。 他很想抱着郭婷查看她究竟怎么了,但是现在有外人在,实在是于理不合。 正在想着要如何向楚若强调伤害郭婷是不对的行为时,郭婷却懊恼地低吼:“别听她胡说八道,她根本就没有武功,手上掌握的不过是医术罢了!给本宫教训她,让她知道本宫……哦!” 还没说完,膝盖处顿时传来一阵麻麻的痛,郭婷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她痛得泪水都流了出来,再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鲁革见状,立即冲上前,刚要动手,楚若却眯起眼睛,讥诮地说道:“鲁公公可要仔细考虑清楚,大老远的来到这里,若是因为得罪了本公主而被杀头,你心中的理想岂不就要落空了?” 众人闻言,都不解地看向楚若,也不敢冒然上前扶起自家主子。 鲁革面色一阵红一阵白,随即,双眸中迅速飞过一抹阴鸷地神色,却还是停了下来。 “咚”地一声跪在地上,他边磕头边求饶:“求公主绕过郭妃娘娘吧,娘娘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郭婷心里也一阵阵发虚,她从楚若刚才的话里似乎听到了一些很暧昧的意思,项纯这分明是在说,已经看出来她和鲁革的不正当关系了。 与此同时,她也万分后悔,刚才只不过是听说项纯去救田贵嫔了,所以特别生气,故意走上前来找项纯的晦气。但是反而被项纯给奚落和算计了一次,郭婷心里根本就不服气。 不过,她并没有再表现出来,而是苦苦地哀求道:“纯儿,本宫……我知道错了,请你不要生我的气,刚才我只是一时生气而已。因为你还未侍寝就已经可以随意出入御书房,又能得到皇上的高度重视,我心里很是嫉妒,所以才会气不过……” 楚若讶异地挑眉,不禁失笑道:“哦?此话当真?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别的事情而来呢。” 在见到郭妃以后,楚若心里更加确定,她跟鲁公公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自己刚才只不过是说鲁公公从远道而来试探他们,没想到他们二人却都面色惊慌,好像被谁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似的。 楚若心中冷笑,演戏都演到自己头上来了,果真是不晓得这大亚王朝原来是自己的天下! “当然没有别的事情,我只是一时糊涂,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再过几天你就正式嫁入皇宫了,咱们同是从明昭国来的人,理应互帮互助才对,是不是?”郭婷忍着疼痛,失笑地说道。 暴君,好粗鲁(88) “当然没有别的事情,我只是一时糊涂,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再过几天你就正式嫁入皇宫了,咱们同是从明昭国来的人,理应互帮互助才对,是不是?”郭婷忍着疼痛,失笑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可以走了吗?”楚若淡然浅笑,快速转身走向另外一条路。 “等等!纯儿,我脸上和身上的痒痛怎么办?辣辣的感觉,已经快要把我的脸都烧坏了!”郭婷紧张地把她叫住,恳求地问。 楚若回过头去扫了她一眼,便又继续走自己的路,“回去以后用花椒水清洗,不能搁皂角,温热水就可以。” 郭婷微微一愣,就这么简单?可恶!他双手攥成拳头,心里把楚若骂了千百遍轹。 等楚若离开以后,一众宫人终于敢上前,鲁革也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扶着郭婷的右胳膊。 “废物!”郭婷闻到身边人的气味,扬起手就冲着鲁革的脸掌掴下去。 可恶,他真是不中用!不单单是在情事上,更是在自己临危的时候,只知道下跪求饶酰! 鲁革紧咬着下唇,低垂着头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请娘娘恕罪,奴才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本宫已经伤成这样子了,你才知道错!滚回去以后,给本宫跪在院子里三个时辰,谁也不允许求情!”郭婷心中烦躁及了,她冷声呵斥一声,由其他宫人扶着离开。 那些宫女们都心有余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恐郭婷会忽然发飙。 但是,刚才那一幕,她们已经记忆深刻,对这个即将成为后宫里纯皇贵妃的女人感到敬畏和惶恐,生怕纯月公主会记恨上侍奉郭妃娘娘的她们。 ............ 回到来仪宫以后,楚若便没有再说什么。 她只是安心地睡觉,晚上又去看望了田贵嫔一次。 再度回来以后,坐在桌前凝眉沉思,心绪莫名地不安宁。 同行来的五个人里,已经中途死了一个郭湘,然后又被人打入冷宫一个项染,加上现在身受重伤的田贵嫔和渐渐无宠的郭婷,似乎只剩下自己还是正常的了。 若是三月十五大婚之日前把郭婷所犯下的过错揪出来,只怕天下的百姓会把所有的过错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毕竟这里不是明昭国,人们就算对自己有所敬畏,信任的理由相对来说也还是有些薄弱。 募地,想到明天的日子,楚若心中一痛。 马上就要三月十二了啊。 三年前的明天晚上,自己一家人都受到了最大程度的袭击,导致骨肉生离死别,再也没办法相见。 虽然已经在连城堡前远远地见到了楚梦瑶,可那对楚若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 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她无助地趴在桌前,心底最软弱的那一部分倏然涌现出来,弥漫在身体四周围,久久不曾散去。(..tw无弹窗广告) 忽然好想念邱然,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会让楚若感觉像是楚家还在似的。而且,项家的其他兄长和姐姐都对自己不薄,她也比较期待能够早日与他们重逢。 长叹一声,楚若拿起桌边的锦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起身走向床头,取出一个极小的白色罐子。 打开以后,她把里面的一块骨头倒了出来,轻轻碰在手上。 那是前世的楚若后脊梁上的一块骨骼,也是楚若唯一留在自己身边的东西。 时隔这么久,触及那块骨骼时,还是会感觉到前世的自己就在身边一样。楚若的双唇微微颤抖,却迟迟没有发出那个声音:楚若…… 此时此刻,除了洛松知道楚若的真实名字却不晓得她的真实身份以外,她只告诉了轩辕澈,便再没任何人知晓这件事。 对项家的隐瞒,也是出于对他们的一种保护。项铭啸当初尊重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逼问她的真实身份,楚若一直心存感激。 从去年到了明昭国都城以后,便再没有听到别人喊自己一句,她无奈地轻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一直在讥笑贞太后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恐怕终其一生都不能再改回原先的名字了。 或许,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只是不知道,了解了与贞太后等人的恩恩怨怨之后,自己是否真的会继续在大亚王朝的皇宫里停留? “叩叩叩。” “谁?”楚若连忙擦了擦再度流出来的泪水,抬眸看向门口处,扬声问道。 “启禀纯月公主,奴婢是明心。明静姑娘刚刚来了,说公主若是还没有休息的话,请移驾凤仪宫,皇后娘娘有请。” 楚若眼里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随即心中冷笑,状似困乏地说:“派人去传话,就说本公主已经乏了,有事明天再说。” “是,奴婢遵命。”明心悄悄向明静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请纯月公主过去。 明静微微蹙眉,有心想要亲自上前询问。但是转念又一想,还是算了,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凤仪宫中,阿莲娜神伤不已。她的泪水一直都没有干涸过,哭得嗓子都哑了。 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报应,害死了父母和孩子以后,便再也不能养大自己的孩子。 但是,她莫名地感到这一切都是明昭国来的人造成的,最大嫌疑便是那个项纯! 除了项纯以外,阿莲娜找不到任何人前来供认自己是杀害皇子与帝姬的主谋,而自己原本已经稳坐皇后之位,现在却因为儿女都莫名被害,导致皇后位分岌岌可危。 可没有任何证据,她无从下手。 须臾,明静便回来了。 阿莲娜迅速看向她身后,见没有别人的身影,不禁沉声问道,“项纯呢?她怎么没有来?” “启禀皇后娘娘,奴婢按照您说的话向明心说了以后,她向里面一禀报,纯月公主便是这样回答的。”说着,明静把楚若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岂有此理!本宫只是客气地请她过来罢了,她居然倚老卖老,还真的不过来了!”阿莲娜气恼地冷哼,转过头去向屏风后面煽风点火道,“母后,您出来吧!项纯根本就不敢来,白白让您等了半天!” 贞太后缓缓走了出来,眯起眼睛看向明静,“你先出去吧,哀家有话要跟皇后单独说。” “是,奴婢告退。”明静褔身说完,躬身退了出去。 贞太后走上前,冷冷地看向阿莲娜,揶揄地说道:“不敢过来?哀家看她分明是不屑过来,早就不把你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 阿莲娜紧咬着下唇,心里也着实不服气。她心想,刚才的话不是您让说的吗?怎么又怪起我来了…… “你别在心里不服气,哀家说的话也绝对是真的。那项纯今天在御书房不知跟绝儿说了些什么,哀家跟他大发雷霆时,他居然不肯因此而迁怒于明昭国!”贞太后怒不可遏地说着,心里这口恶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白天,她把凤弄绝传召过去以后,让他立即用这个机会直接对明昭国发难,就说从那几个妃子来了以后,大亚王朝的后宫无一日平静,勒令明昭国国主欧阳月割地赔款,并且答应大亚王朝立即处决那几个妃子。 没想到,凤弄绝居然断然拒绝,并且说,就算是明昭国的人所做,也不能牵连到众人,而只是针对个人。 这话分明是要袒护项纯,不想让她有任何闪失,贞太后又如何不知? 所以,贞太后故意让明静小心翼翼地说上那些话,想要听听项纯的回答。 阿莲娜刚要说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道极为惊悚的拦阻声:“纯月公主,请您稍等,奴婢先进去禀报。啊——天呐,纯月公主!” “咣当”一声,就在阿莲娜和贞太后没有反应过来时,忽然见到楚若直接走了进来。 只见楚若身上披着红色的加绒斗篷,头发已经散落下来,似乎是疾步奔过来的样子。 贞太后垂眸刚想闪躲,随即看到自己身上的宫人服侍,便淡定地褔身,装作是阿莲娜的宫人。 阿莲娜蹙眉,冷冷地说道:“纯儿,你为何要擅闯本宫殿内?不是说你已经乏了,想要睡下吗?” 楚若嫣然浅笑,意味深长地扫了贞太后一眼,走上前云淡风轻地说道:“皇后娘娘,本公主本来确实是睡下了,只是一想到皇后娘娘有事找我,便又不顾一切地起身,快速赶了过来。” “您看,我连发髻都来不及梳理呢,一路上都用斗篷的帽子遮掩着,并未露出来。” “那你也应该等宫女禀报以后再进来,否则也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阿莲娜语塞,气结地垂下眼帘,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现在她已经放弃要跟面前的女人结盟的想法了,只要不去触犯项纯,相信项纯会在另一边帮自己扫清不少障碍。 要不是今天发生一众皇子忽然暴毙之事,只怕她早就开始派人私下暗杀项纯了,届时就按照前几天宫妃忽然死亡的事情来处理,绝对万无一失…… 但是现在,阿莲娜也不得不佩服项纯的速度。如果项纯没有及时向皇上请命的话,现在已经被作为从犯软禁起来了。 楚若并未觉得歉意,只是淡淡地说:“本公主担忧皇后有急事,所以衣不蔽体地跑了过来,反倒是我的错了?既然如此,那本公主再回去便是。只是皇后娘娘以后若是再想忽然召见我,就不要怪我无法前来了。” “你……”阿莲娜眯起眼睛,拂袖负在身后,淡漠地撇嘴,“既然你愿意留下来,那本宫也没有什么好阻拦着的。” “本宫只是想问你,为何你要去救田贵嫔?” “还有,听说你在御书房中停留了许久,皇上治理淮南灾田一事,与你又没有关系?” “那是朝廷政事,后宫女子是不得干政的,自然跟本公主没有任何关系。”楚若淡淡地说。 她状似不着痕迹地挡住了贞太后想要悄悄离开的出路,走上前讶异地挑眉,“咦?这位姑姑好生眼熟,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怎么一见到本公主就想离开呢?把头抬起来让我瞅瞅。” 贞太后心中一凛,该死的项纯,难道又想要琢磨自己? 她缓缓抬起头来,恭敬地说道:“启禀公主,奴婢原先在您宫里做过事,只是后来犯了错,被赶了出来。” 楚若吃惊地眨了眨眼,“呀!原来是那位陈嬷嬷啊?幸会,幸会,本公主记得当时已经让人把你给赶到其他受累的地方工作了,你因何出现在皇后娘娘的宫殿里?” 贞太后双唇微抿,倏然想起那次自己挨打的事情了。 她冷静下来,恭敬地说:“公主,奴婢是皇后娘娘召过来询问的,因为昨夜刚好有路过皇子所附近。” “哦?是这样啊。”楚若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看向阿莲娜,“皇后娘娘,我这次来一是要谈论皇子所走水一事,二则是要跟你说一下三月十五我要与皇上行婚嫁礼的事情,来时走了半天路,不知可否坐下来喝杯茶?” 宫中其实最忌讳的便是失火,所以一向都直接说是“走水”。 她说明来意也是为了能够多留些时间在这里,顺便也让贞太后也有兴趣留下来听自己诉说。 果然,贞太后没有走,她只是默默地站在离楚若最远的地方,仔细地听着她们的谈话。 阿莲娜没有想到楚若会主动说这些,见贞太后没有走,便晓得她一定是特别想听听接下来那个女人要说些什么。 “既然如此,按你就直说吧。”阿莲娜坐回上首位置,抬眸看向楚若,沉声说道。 “今天宫中盛传都是明昭国惹的祸,还有人说要把田贵嫔拖到午门斩首示众。” “我认为这是有人在肆意造谣生事,皇后娘娘应该管束才是。至于真正的罪魁祸首,皇上已经让我私下去查询,我打算在十日内交出凶手。” “十日?哼,本宫若是凶手的话,只怕早就趁着这几日逃出宫去了。”阿莲娜揶揄地扫了她一眼,“十日未免太长,既然纯儿你特意向皇上请求要插手这个案子,何不在三日内就查出来凶手?” “三日?皇后娘娘该不会忘了,三日之后我要与皇上行和亲大典吧?莫非您这是要阻拦两国之间的和亲约定吗?”楚若掩唇轻笑,似乎是在听一个特别逗乐的笑话。 阿莲娜气结,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向贞太后,见她无动于衷的垂立在哪里,自己也不晓得该怎么说了。但是又一想,贞太后如此讨厌项纯,定然会支持自己的决定。 “本宫当然不会刻意阻拦和亲大典,但是前提必须说清楚:现在宫中刚刚有丧失,皇上不宜嫁娶妃嫔。本宫虽然有心快些促成你与皇上的一段良缘,无奈祖制在前,也不得不遵守啊。” 楚若心中冷哼,没有人再比自己更了解大亚王朝祖制的了。 因为当初凤无涯登基初期,楚若亲眼见证他修改之前祖制里的漏洞,特地不眠不休地整理档案,为的便是让祖制更加合理化。 有一段时间,楚若的心里有些消极,因为凤无涯总是会想方设法的羞辱自己霸占皇后之位的做法,用他所谓的了冷漠来浇熄楚若所有的念头。 但是看到暴躁易怒的凤无涯在重新修订了祖制以后,楚若灰心的一笑,才更清楚他内心还是为百姓谋福祉的,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冷酷。 “祖制不是已经被皇上整改过了么?” “而且向来皇家都有规定,在有皇室伤亡时,百日内可以继续成婚,寓意更加好。” “再者说,皇上要为他的儿女们守孝?还是说皇后娘娘本身就有什么私心?”楚若不卑不亢,态度缓和而又冷静。 偏偏她说出来的话又是如此得掷地有声,让人挑不出短来。 暴君,好粗鲁(89) “祖制不是已经被皇上整改过了么?而且向来皇家都有规定,在有皇室伤亡时,百日内可以继续成婚,寓意更加好。(..tw无弹窗广告)” “再者说,皇上要为他的儿女们守孝?还是说皇后娘娘本身就有什么私心?”楚若不卑不亢,态度缓和而又冷静。 偏偏她说出来的话又是如此得掷地有声,让人挑不出短来。 “看来纯儿妹妹是有备而来,竟然把祖制的规矩都摸清了呢!”阿莲娜都不怎么记得这些祖制,反正她又不经常出后宫,只要把后宫的规矩都记住便可以。 楚若淡然含笑,态度十分虔诚,“当然要理清才可以,要不然我会不晓得什么时候触犯了律法,被人有可乘之机。榛” 说着,她捶了捶右肩,状似不经意地说道,“陈姑姑,你捶捏的手法还是不错的,自从那次被你服侍过以后,本公主一直都记忆犹新。我这肩膀有些酸软,你过来给揉揉吧。” 阿莲娜登时变色,完全没料到楚若会支使贞太后。 而贞太后也是满心厌恶,根本不想过去溢。 她匆忙向阿莲娜使了一个眼色,阿莲娜立即会意,直言说道:“陈嬷嬷还要回去忙着做事,本宫这里的明月手法也拿捏得当,不如让她来帮妹妹揉捏揉捏,如何?” “做事?既然要忙着做事,为何还杵在这里听皇后和本公主说话?”楚若冷哼一声,眯起眼睛扫向不情不愿的贞太后,冷声呵斥道,“大胆刁奴,真是反了你了,居然敢这样拂逆主子的意思!” 说着,她扬起下巴向外面喊道:“明心,明荣,给本公主进来,看来她上次还是没有长教训!” 越说下去,楚若就越是忍不住想要喷笑出声。她轻咳一声,把心中真实的想法都紧紧地憋着,面色又恢复一片冷凝。 登时,阿莲娜面色变了几变,见明心她们尴尬的走上前,她挡在贞太后的面前刚要说话,身后就被轻微的一捅,浑身就跟着紧绷起来。 贞太后的意思是要让她闪开,阿莲娜再清楚不过了。 她回过头去看向贞太后,只见陈绮贞表面上沉着不已,双眸中却迅速飞过一抹肃杀的气息。 阿莲娜连忙闪到侧边,让出位置来。 贞太后走上前,微微福了福身,恭敬地说道:“承蒙公主看得上奴婢,奴婢这就为您捶肩。” 楚若淡淡地“嗯”了一声,目视她走向自己。 直到肩膀上传来轻微又合欢的力道以后,楚若才缓缓扬起唇角,“这才不错嘛,做奴才就要有个做奴才的样子,不要总是以为自己是主子什么的。” “像你这样的年纪,估摸着要是做了太后一类的人,只怕多半也是耐不住寂寞和野心的,谁会待见?” 贞太后的脸上骤然一红,唇瓣轻启,恭声回答:“公主说的是,奴婢晓得您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奴婢好。” 实际上,她心里已经恨不得把面前的女人碎尸万段。 一次又一次地羞辱自己,简直太可恶了。 话里分明没有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意思,却让贞太后听起来,似乎句句话里有话似的。 越想越是生气,陈绮贞这几年来养尊处优惯了,却屡次受到这个项纯的欺辱,简直是太可恶了! 强撑着气闷的心情,她漫不经心地为楚若捶背,心思也在千回百转,仔细聆听着接下来的谈话。 楚若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说:“不知皇后娘娘刚才考虑的事情怎么样了?还是说,让皇上来亲自跟您说?” 阿莲娜此时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她总是得到楚若的冷嘲热讽,却又没办法反驳回去,气得牙痒痒。 见她这样说,阿莲娜走上前紧紧地盯着她清澈见底的双眸,一字一句地说:“这件事本宫会跟皇上理论,但用不着你来提醒!” “本宫之前对妹妹好言相劝,希望你能好好地为大亚王朝做贡献,更做好皇上身边的好妃子,希望你能够听得进去!” 项纯得罪了贞太后,阿莲娜心里虽然对贞太后也很忌惮。 但终究还是要依附母后的威严来牵绊住凤弄绝,否则无子嗣无地位的她,在几年之后,很有可能会因为任何一件事而被逼得退下皇后之位,直接降为末等的宫嫔,或者赐死…… 这些都是阿莲娜平日里最不曾去想的事情,总觉得那样凄惨的后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如今她腹背受敌,除了最初依靠贞太后的筹码以外,找不到任何方式来救赎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 皇上的子嗣,她又何尝没有算计过啊。 眼下那几个得宠的妃子里面,就有自己曾经费尽心机弄得其落胎甚至伤了身子的人。 比如说,项染那个不要脸的贱人! 楚若淡淡地垂下眼帘,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明显,“皇后疾言厉色的对本公主这样说话,想必是背后有人撑腰了。” “放眼后宫之中,在您位份之上的人除了皇上,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上的母后——当初的莲贵人如今大亚王朝唯一被任何的太后,梦中托梦给你了呢。” “什么莲贵人,分明是……”阿莲娜差点脱口而出,猛地想起真正的凤无涯之母在生前确实是莲贵人,后来凤无涯登基之后,将其母亲封为太后。 阿莲娜尴尬地望了贞太后一眼,这分明是故意把贞太后的地位直接抹杀掉了。 “怎么?皇后娘娘为何不愿意回答?莫非你觉得不是这样子?当今皇上的生母可是你的婆婆,就算生前地位不显赫,可总比当初的陈绮贞要好上千百倍吧?” 楚若咄咄逼人的话里并没有带着凌厉的话语,偏偏让阿莲娜感觉到如坐针毡的感觉,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 贞太后手上的力道倏然加重,她攥紧拳头,狠狠地盯着等着楚若的后脑勺,面色一阵铁青。 这是阿莲娜和凤弄绝都忌讳极深的话题,最怕不晓得真相的人会在贞太后的面前提起这件事。 偏偏面前的这个女子却一而再再而三从无意中提起,怎能让人不怀疑是明昭国的国主欧阳月向她透露了什么?“嘶——陈姑姑,你似乎用的力道过大了,怎么这样激动?”楚若冷哼一声,闭上眼睛,悠哉地说道。 她忽然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好,也很适合戏弄贞太后她们。她乐此不彼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特意混淆她们的思绪,并不会真的把疑点积聚在明昭国的身上。 说到底,项家人的安危也是楚若最关心的,天高皇帝远,她只希望邱然在临盆之前都不要出现任何危险才好。 阿莲娜越来越厌烦跟楚若相处,自己根本无法回答她暗含针锋的话语,而贞太后的怒气似乎也越来越大,那样隐忍的人都没办法忍受,自己又如何能够受得了? 正当阿莲娜想着要对楚若说些轰人的话时,外面忽然传来太监总管小温子的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楚若讶异地挑眉,凤弄绝怎么来了?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某个妃子寝殿内欢爱么? 她好奇地站起身来,回过头看了贞太后一眼唇角再度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 很好,她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这对处心积虑要在皇宫中立足的母女究竟该润和收场。 贞太后心底也有些彷徨,毕竟当初她冒充嬷嬷去来仪宫当差,并没有告诉凤弄绝。此事如果被他知晓,自己的理由也会欠缺,实在是不明智之举…… 正想着如何悄悄退去之时,面前的女子却忽然说道:“陈姑姑,本公主的肩膀还是有些酸痛,一会儿给皇上请安之后,你就继续为我捶肩吧。” 楚若淡淡地说完,便微微褔身,向已经走进来的凤弄绝恭声说道:“参见皇上。” 阿莲娜也已经褔身说完,正等着被凤弄绝搀扶起来。 然而,凤弄绝的眼里只有楚若,快步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见她身上穿得单薄,连外衣都没有穿而只是披着斗篷就站在这里,便认定是阿莲娜传唤得急,扭过头去冷声说道:“阿莲娜,你为何要这样急着传召纯儿过来?且不说半夜露重,她本身也娇弱得很,竟连穿好衣服的时间都不给她!” 阿莲娜本来就生气,自己是皇后,凤弄绝却在她的宫殿里公然对一个还没有宠幸的异国公主那般热情。 再一听到凤弄绝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自己,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她没好气地说:“臣妾派人去请纯儿过来时,已经特地交代了,若是她已经睡下,那就不用她过来了。谁知她后来又巴巴地跑了过来,与臣妾何干?” “与你何干?肯定是怕得罪你,所以后来又拖着疲惫的身子赶过来的!”凤弄绝冷哼,鄙夷地扫了阿莲娜一眼,“过多的细节朕就不与你说了,只希望你从今往后都要仔细思量!” 阿莲娜正要说话反驳,贞太后却立即对她使了眼色,气得跺了跺脚,转过身去不说话。 楚若见缝插针的垂下头,羞涩不已地解释:“皇上,您不要怪罪皇后娘娘,今日皇宫之内发生大乱,皇后只是来与纯儿商议,三月十五的大婚是否可以延后……” “延后?朕何曾做过这样的话?”凤弄绝眯起眼睛,冷冷地扫向阿莲娜,“皇后,此事你跟朕说过吗?为何要擅自做决定!” 语气里有指责的意味,让阿莲娜无从说起。她紧咬着下唇,分明是贞太后的意思,可她要怎么说呢。 楚若乐得看好戏,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状似不经意地说:“皇后娘娘其实已经很体恤纯儿了,我刚进宫时,皇后就给我安排了一位陈嬷嬷,她的推拿手法不错,刚巧正在给纯儿捶肩呢,皇上就来了。” “陈嬷嬷?”凤弄绝狐疑地扫向殿内的人,目光倏然冷缩,紧紧地盯着贞太后。 被发现之后,贞太后反而没有刚才那样心虚的感觉了。她目光凛冽地射向凤弄绝,褔了褔身,冷静地说道:“启禀皇上,奴婢便是公主口中说到的陈嬷嬷。” “岂有此理……”凤弄绝登时勃然大怒,母后不但管束自己的政治,就连后宫琐事也要全部管到,根本就不听自己的劝告,从明昭国的妃嫔一入宫就开始在暗地里搞小动作了! 楚若故作讶异地掩着唇部,目光一直打量着凤弄绝倏然铁青的脸,好奇地问道:“皇上,您为何生如此大的气?莫非陈姑姑也曾对您伺候不周过?” “你上次责打的宫人便是她么?”凤弄绝低下头看向身边的楚若,低声问道。 “是她没错,对我不尊重不说,还处处讥讽我。” “皇上何曾见过我这般受气?若是我果真说错做错了也行。可那也不该由一个粗使的嬷嬷来管束,您说是不是?” 楚若委屈地抽了抽鼻子,眼眶里开始堆积着盈盈的泪水,只差顷刻落下来了。 凤弄绝微抿着双唇,理论上来说,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母后,但母后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项纯这样做也算是一个很好的警醒。 若是当初没有及时把贞太后给赶出来仪宫,只怕日后项纯也一定会受到伤害的…… 想到这里,凤弄绝冷哼一声,“打得好!对这样冥顽不灵的奴才就该好好管教!” “皇上……”阿莲娜错愕地张着嘴,难以置信地望着凤弄绝。 贞太后也倏然变了脸色,她的儿子为何只听项纯的一面之词? 越想越觉得项纯不是一个适合生活在大亚王朝后宫的女子,贞太后褔身说道:“请皇上屏退左右,奴婢有话要说。” 凤弄绝有些犹豫,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要让项纯离开,可他好不容易抱着美人这样久,怎么会舍得呢? 再说,若是项纯真的离开,自己又要受训。白日里刚刚跟贞太后大吵了一架,现在没心思听她又开始训斥。 “呀,皇上,陈姑姑好大的口气,这似乎不是以一个嬷嬷的身份在讲话呢。” 楚若惊呼一声,连忙趁机退开他的怀中,褔身略带委屈地说道,“纯儿还是先行告退吧,我一个外人,似乎不应该掺和到后宫太多琐事。”“什么外人?你马上就要成为朕的纯皇贵妃了,还怕一个小小的嬷嬷不成?三月十五的和亲大典照常举行,两国之间的大事,朕难道还要因为子女的去世而耽搁不成?” 凤弄绝冷声下了命令,那意思十分明显,就算是有谁想反悔也不成了。 他凑上前将楚若扶起身来,温声说道:“不必害怕,朕会保护你。” 楚若柔婉地垂下眼眸,心中却冷笑不已,她刚刚已经留意到贞太后脸色都黑了。 既然不能跟贞太后好好地打成一团,那就彻底让自己独立自主起来,这样也好跟贞太后和阿莲娜对阵。 见自己搅合的已经差不多了,楚若便借口身子不舒服告辞了。 临出门前,她回过头去意味深长地看了阿莲娜一眼。 接下来,第一个要处决的人就选择阿莲娜吧。只不过,要先让阿莲娜在死前幡然醒悟自己所犯的罪过才好啊…… 唔,看起来,成个亲都要被别的事情烦忧,难道是上天注定她不该跟叫“凤无涯”的人在一起么? 殿内的气氛依旧十分诡异,凤弄绝冷冷地站在大殿中央,根本就懒得说话。 贞太后察觉楚若真的离开以后,冷哼一声,走到凤弄绝面前,讥讽地说:“哀家真是生了你这样一个好儿子!哀家挨打,你居然对项纯说她打得好?!” “皇上,你是不是想让哀家就此殡天,真正的做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阿莲娜也走上前,小声地劝解:“母后,皇上只是一时气话而已。那个项纯一直特别会说话,把人绕得大脑一片混乱……” “胡闹!你这意思是,朕满脑子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说话都神志不清了吗!” 凤弄绝深邃的双眸危险地眯起来,冷冷地扫向阿莲娜,揶揄地扬起唇角。 暴君,好粗鲁(90) “胡闹!你这意思是,朕满脑子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说话都神志不清了吗!” 凤弄绝深邃的双眸危险地眯起来,冷冷地扫向阿莲娜,揶揄地扬起唇角,“皇后最近是不是觉得很闲?皇子和帝姬们去世,正缺一个到小皇陵去守灵七七四十九日的人,朕觉得皇后若是能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皇上,臣妾不敢这样认为。而且小皇陵里乃是晚辈,臣妾去的话恐怕有所不妥……” “那又如何?先祖皇帝曾经亲自为当时的太子守灵多日,衣不解带,更是悲痛欲绝。” “如今朕与你的皇儿也是太子之身,你为何不愿意代朕前去?”凤弄绝并不是真心要让阿莲娜这样做,只是话在嘴边,不吐不快榛。 贞太后见凤弄绝彻底忽略了自己的问话,登时变得更加气急败坏。 她倏然走上前,与凤弄绝紧紧相隔半步之遥,冷哼呵斥道:“哀家看你才是胡闹!那项纯究竟在你身上施了什么法?你竟敢如此藐视哀家说过的话!” 凤弄绝紧皱着眉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对母后说的话言听计从易。 但是最近这一年多来,每每见到贞太后对自己疾言厉色地江湖,心中就莫名地烦躁。 “母后,您这样说就不对了。事情是您先挑起来的,好端端地为何要前去试探项纯?纯儿本来就天性聪敏可人,忽然出现一个居心叵测的宫人,她心里能舒服吗?” “居心叵测?你居然敢说哀家居心叵测!简直是不知所谓!”贞太后愤怒地扬起手,直接要冲着凤弄绝的脸掌掴下去。 凤弄绝即使拉住她的手,咬牙切齿地嘲讽道:“难道不是吗?别以为朕不知道,母后分明是想致项纯于死地!” “前番朕与皇后刚刚离开边城,项纯等人在山上为何会突然受到莫名黑衣人的袭击?母后不要跟朕说,这也与你无关吧?” “你……”贞太后惊慌地后退,扭头一看,阿莲娜也不晓得此事的罪魁祸首,所以也满含狐疑地望着自己。 她紧皱着眉头,不禁好奇地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哀家从来没有提及这件事情,事后你也并没有向哀家问过,又是谁在你面前煽风点火的?” “母后先不必问,只说这是不是事实便好。”凤弄绝冷哼,从鼻子里哼出一句。 如果不是之前有一次,项纯向自己偶然提及那些刺客,他也不会留意到这些。 原来母后在自己离开大亚王朝之后也全然不放心,硬是要派人来紧紧地跟踪,还真是有趣! 他这样做一个皇帝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凤弄绝面色紧绷,冷冷地扫向贞太后和阿莲娜,尤其是自己的发妻,有绝对的嫌疑。 他们是临时起意,一路跟随着欧阳月和项纯一干人走向边城的,途中在丛林时还没有察觉背后有人跟踪,但是在边城时,凤弄绝就感觉到有些束手束脚的麻木感,就好像是母后又在身边的那种气氛。 没想到,母后真的就亲自跟踪而去了! 凤弄绝咬牙切齿地瞪着阿莲娜,这个妻子可真是会选择呢,居然选择母后这个靠山,从而忽略了自己这个做丈夫的想法! 阿莲娜浑身一震,目光有些闪躲。她不是有意要告诉贞太后他们的行踪,而是处处有眼线盯着,自己不说,别人也是会去说的…… 贞太后挑眉,骄傲地扬起下巴,“哀家担心你在路上会遇到危险,亲自派人在后面保护你还不行吗?” “母后!您居然还能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人家纯儿没有说出什么话,只是朕觉得有些怀疑。” “朕听手下禀报,当时后宫中有皇贵妃掌管,但母后却不知去向,所以才联想到那里。既然母后承认了,那朕也就不再隐瞒。” 说到这里,凤弄绝面色一沉,“朕本就喜欢过去的楚若,是母后说她不适合做朕的女人,更加不能给她留下活路,因此朕亲手杀了她。” “但是现在,朕又喜欢上比楚若更加优越的女子,正好她对朕也有情。朕索性就跟母后交代一句话:纯儿若是无缘无故死了,朕也不会独活!朕做这个皇帝以后,万事不由己,想不通到底还有什么意思!” 贞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抬起手来指着自己养育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好,很好!你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敢跟哀家公然呛声。既然如此,那就祝皇上三日后新婚愉快,只希望皇上不要忘记生你养你,又为了你的皇位拼尽所有算计的母后!” 说完,她冷哼一声,快速转向门口,拂袖踱步而出。 “母后,母后……”阿莲娜急忙跟上贞太后,真心不希望他们母子会闹得这样僵。 若是从前,他们母子反目成仇,自己正好扶摇直上,还怕什么的? 可毕竟现在的局势对自己不利,必须要贞太后在一旁帮衬才行。 凤弄绝察觉到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但是话已经出口,他也没有什么好挽回的地步。 他抬眸扫向阿莲娜,沉声说道:“皇后这是要躲着朕走?” “臣妾不敢。”阿莲娜站在门口,立即回过头褔身说道,“臣妾只是希望皇上不要与母后这样争吵,以免被外人看了笑话。” “外人?朕倒不知道,母后的身份会有什么外人知道?”凤弄绝讥诮地说完,面色骤然变得生冷和疏离,“宫中最近不太平,虽然执掌六宫的凤印不在你手中,但是身为六宫之主,你更应该以身作则!” 阿莲娜的脾气本来就不好,这三年来,都已经被渐渐磨光了。.tw[棉花糖小说网] 但是从刚才开始,凤弄绝就总是有意无意地指着自己,她不服气地冷哼,“皇上真是太会说话了,臣妾不晓得该如何回复您的指责。皇贵妃裴氏没有把六宫管理好,您却要怪到臣妾头上来了!” “自从两年前臣妾手里的大权和凤印被您挪到她手上以后,宫中真的太平过吗?” “皇上若是看不惯臣妾,大可借着这次宫中的大乱把臣妾废黜算了。只是到时候母后若是责难,或者引起其他人怀疑您的身份,皇上可不要怪臣妾不顾念夫妻之情!” “你!”凤弄绝眯起眼睛,冷冷地扫向她,抬起手直接扼住她的颈项,咬牙切齿地警告,“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竟敢三番四次用母后来压朕!阿莲娜,你不要忘了,朕才是你一生中该拥戴的人,而不是母后!” “咳咳——皇上……母后虽然做事有些专断,但她是您的亲生母亲,又如何会真正伤害到您啊……咳咳!”阿莲娜的颈部传来一阵阵疼痛。 她艰难地冷哼,对凤弄绝又气又恨,偏偏又没有办法放出更狠的话来,只好一忍再忍。 儿女就这样再度死亡,她已经身心俱疲了。 凤弄绝揶揄地冷笑,松开手拂袖而去。 阿莲娜抚着吃痛的颈项,大口地喘着粗气。她弯腰下来,疼得快要不能呼吸,却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眯起眼睛,目光冷冷地射向门口处,帘子隐隐有些浮动,却再也没人走进来。 她踉跄地坐在黑樟木的椅凳上,顿时觉得自己十分孤独。 为了荣华富贵,也为了能够有个生活无忧的栖身之所,她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渐渐合上眼睛,脑海里闪现出来的都是那些死去的亲人和当初最爱自己的扎雷,悲恸不已。 空气中早已弥漫出一股淡淡地芳香,诱惑着阿莲娜思及更多的事情。 她害死了父母和丈夫,后来又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们的惨状一一在阿莲娜的脑海里呈现。 尤其是女儿凤菁菁,总是千回百转的在梦境中出现,向自己哭诉被生母害死后有多么凄惨,连阎王和那些小鬼们都欺负自己。 阿莲娜猛地从床上惊醒,双手不由自主地捂着脸,密密麻麻的冷汗从额头处滚落下来,浸湿了她的柔荑。 今天……今天是怎么了?为何总是会做这样的梦呢? 难道是因为菁菁死了刚刚三年有余,所以又来托梦诉委屈吗? ............ 走在路上时,楚若就觉得浑身刺痒难耐,被凤弄绝那个家伙搂抱了这么一下下,她就感觉浑身都难受死了。 一回到宫殿之中,楚若便把自己泡在温热的大浴桶中,一遍又一遍洗刷身子。 饶是没有被凤弄绝沾染分毫,还是感觉到身子一阵别扭。 明心和明荣都不知道楚若为何要半夜沐浴,她们面面相觑,同时也对公主的做法感到十分敬畏。 好家伙,在凤仪宫与皇后呛声不说,居然还要求化成嬷嬷的贞太后为自己捶肩。想着想着,两个人忽然觉得十分困乏,打着哈欠靠在门口,渐渐睡了过去…… 闭上眼睛假寐良久,直到感觉水都已经半凉了,楚若才光裸着站起身来走向屏风后面。 忽然,暗室的门发生轻微响动,楚若连忙将衣服裹在身上走上前。 “天呐——风愿,怎么是你?!”楚若惊愕地蹲下身去,目光触及的是一个面色紫胀的男子。 只见凤无涯已经闭上眼睛,薄唇紧绷在一起,唇瓣在微微颤动着,浑身根本就不能动弹。 他似乎想要说什么话,却无法张开口。 该死的,一定是楚若设置的毒药!凤无涯懊恼地在心里低咒一声,却无法发出声音。 若儿,若儿!我是无涯! 凤无涯眼角的泪水迅速下坠,但是他却没办法跟面前的楚若相认! 不论如何,他也坚信,面前的女人就是楚若无疑。 怪不得她总是偶尔跟从前的楚若在言行举止上会有些莫名地雷同,也怪不得儿子总是三番四次的找上她。 原来她就是楚若!楚若!他的若儿! 至于她为什么会变成项纯,又为什么会身形与样貌发生这样大的转变,凤无涯都不得而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楚若此次嫁给凤弄绝,一定是为了报仇,而不是单纯的想要嫁给凤弄绝。 当下,凤无涯也顾不得许多,迅速奔出小农元,顺着自己曾经被关押过的密道找上来仪宫,就为了跟楚若相认,阻止她嫁给凤弄绝报仇…… 原来,就在今天傍晚之时,凤无涯和凤涵已经抵达洛阳城,暂时在一家农院里居住。 晚上凤无涯百思不得其解,不晓得儿子为何一定要让自己赶在三月十五之前到这里来。 一进入大亚王朝的京城便知道,凤弄绝和项纯的婚事就在三月十五举行。凤无涯紧皱着眉头就要回去,结果凤涵死活不让。 他承认,心中对项纯确实有些莫名的想法,但那仅仅在于她有些地方像自己的若儿,并无其他。 可是凤涵却固执地说,一定要在三月十三时,把项纯给带走。 这分明就是在胡闹嘛!凤无涯当时立即否决了他的话,而且愤怒地回到房间里。 是夜,凤涵带着他的小宠物硬是要翻墙入宫,凤无涯气恼之下,并没有理会。 随着子夜的来临,三月十二也悄悄地到了。 回想起三年前的今天乃是楚若的死期,凤无涯心中痛苦不已。越是思念楚若,他就越是无法入睡。 于是,从包裹里取出那个盛着楚若骨灰的坛子,捧在怀里柔声低诉着相思之情。 忽然之间,包裹里的棉衣露了出来。 他不禁狐疑,都已经春天了,自己明明没有带着这一套棉衣,为什么它还会出现在包袱里? 放下骨灰坛拿起那崭新的衣服,心想,应该是儿子偷偷放进来的,不禁哑然失笑。 但看着看着,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整个人石化在那里,差点忘记了呼吸。 只见衣服的打结处,赫然与曾经楚若为自己所做的衣服一模一样,而那些针脚也与楚若的手法有七八分相似。 再联想到凤涵一次次怪异的举动,凤无涯的心脏就像是要跳出来似的,脑袋中“轰隆轰隆”地作响,便再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奔赴着赶来。 楚若大惑不解,摸了摸他的脸上,并没有发现什么面具的痕迹,这才确定绝对是风愿。 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颗解毒丸,掰开他的嘴,为他吃了一颗独门解毒丸。 由于凤无涯脸上的面具是凤涵特殊调制的,需要特意用别的药物在清洗才能取下来,所以别人是无法发现的。 凤无涯心中不禁后悔,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样貌,他刻意带着药水进来的,想当面揭开脸上的面具给楚若看。 可一到了这里,刚触碰到机关就身中剧毒,根本没有说话的能力了。 “你别抿着唇了,再把舌头给咬坏了的。”楚若失笑地拍了拍他的脸,小声嘀咕道,“是不是若儿那个小家伙又调皮了?会不会是他冒然进宫,你跑来找他了?” 凤无涯半分都不能动弹,他紧皱着眉头,意识虽然清醒,却无法撑开眼睛,身子更是动弹不得。 “呀,我给忘了,你就算服了解毒丸,也不能动弹的。”楚若拍了拍额头,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密室门上动的手脚。 她尴尬地笑了笑,“那个,你暂时就现在密室里呆着吧,等有机会,我让莫无影把你给送出去。” “现在已经三月十二了,估计你要到三月十五的傍晚才能重新动弹。咳,谁晓得你会忽然前来?这可不能怪我。” 在楚若的印象中,她跟风愿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但是风若那个小家伙曾经说会在三月十五之前来找自己,想来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换了一身松快的衣服,楚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凤无涯放进密道比较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密道角落处。 她蹲在地上,拍了拍凤无涯的脸,“我也不知道你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放心,我会尽快让人把你给弄走。也不晓得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密道的,不过最近它很安全。” 暴君,好粗鲁(91) 换了一身松快的衣服,楚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凤无涯放进密道比较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密道角落处。(..tw棉花糖小说网) 她蹲在地上,拍了拍凤无涯的脸,“我也不知道你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放心,我会尽快让人把你给弄走。” “也不晓得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密道的,不过最近它很安全。等你下次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对这个毒产生了抗体,能够自动解毒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不要来了。我跟你又没什么关系,你也不要听你儿子所说的,什么四月之前我会爱上你之类的话。” 楚若淡淡地说完,又起身到房间里取了一床被褥过来,为他铺好又盖好后,这才放心的离开。 凤无涯咬牙切齿地低吼,楚若,你给我等着!等着榛! 刚刚想完这一句,凤无涯的眼眶就又湿润了。喉头一阵阵发堵似的疼痛。他跟楚若兜兜转转了三年,好不容易自己认出她了,为何却要平白受这样一阵窝囊气! 凤涵是后半夜回到农家小院的,刚刚一进入小院,他就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 “金子,我怎么感觉周围没有咱们的小动物们都没了声息?”凤涵低声对胳膊上的小金蛇说道义。 金子吐着信子,也闻到了空气中的危险气氛。 “糟了!我爹!”凤涵快步冲进房间,他忽然想起自己临走时,忘记把放在一起的骨灰坛和那一身棉衣给分开了。 三月十二是妈娘前生的祭日,凤无涯每年都会寝食难安,凭空相思去世的楚若。 而今年有了楚若的骨灰坛在身边,父亲一定会抱着骨灰坛的。 “吱嘎”一声,门口顿时被凤涵推开,疾步奔向床前,这才发现,凤无涯根本就不在农家小院中! “什么人!”凤涵敏感地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倏然转向身后。 为了提前进入大亚王朝不被人发现,凤涵并没有让凤无涯的好下属郑川随行,所以他们并没有组派人保护在四周围,以免引起暗中人的注意。 可是,现在的情况简直糟透了。 就还差今日一天,他就可以向凤无涯说明情况了,那衣服散落在床上,父亲显然是得知了事实真相。 万一真的跟楚若相认,那凤无涯的天劫也就要到了! 门前没有任何响动,只有一缕微风吹进来,夹带着浅浅的花香。 “嗖”地一声,金子飞快地从凤涵的胳膊上窜出去,直击向门口。 “啪”地一声,一只鞭子横空扫过来,金子直接被打飞,摔在了门旁。 凤涵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浑身已经动弹不得了。他吃痛地瘫坐在地上,冷眼望着眼前的人。 只见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从门口走了进来,目光森冷地扫向地上的凤涵,讥诮地说道:“我道是谁在打扰本小姐的休息,原来是一个毛头小孩子!” “什么毛头小孩子?小爷我比你大好不好?”凤涵咬牙切齿地说道,对那个小姑娘一阵鄙夷。 先不论真实年纪,凤涵本身已经是二十几岁的大男人了好不好?只是现在胎穿到古代,成为了一个小孩而已。 再说了,面前的小姑娘年纪也不大啊,顶多跟自己是同岁。 他现在还没有五周岁,但是已经可以算是五岁了。再加上身量比普通人长得要略嫌大一些,哪里比面前的小丫头年纪小了? 她身上穿戴着奇装异服,看起来跟苗疆人有些相似,只是那左胳膊上的黑色暗器装饰让凤涵眼前一暗。 苗疆蛊王的后人! 不用说也知道,她刚才一定是用了蛊毒! 凤涵的身体本就百毒不侵,但是对用了毒的蛊术暂时还没有办法抗拒。 不过,按理说苗疆人已经被阿莲娜用非常手段一举歼灭了啊,除了阿莲娜以外,他暂时还没想到谁会携带蛊毒。 由于自己年纪还小,他体内又没有携带天生能下蛊术的基因,所以暂时还无法驾驭蛊术。而楚若先前是半路学来的蛊术本领,根本不是天生的苗疆蛊术驱使人,所以凤涵算不得是蛊术携带者的后人。 那小姑娘双眸锃亮,唇角带着一股森冷的笑意,扬起下巴,凛冽地说道:“本小姐说你是毛头小孩子,那你就是矛头小孩子,好端端地解释什么?你连我释放的香软毒蛊都没办法识破,还弄一条带着毒的小蛇吓唬谁呢?” 她天生百毒不侵,原先就天天泡在各种毒物里,毒蛇更是不在话下了,根本不能伤及她的身体。 凤涵咬着牙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小金蛇,阴沉地目光凌厉地扫向小姑娘,“你把金子救活了!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哟,好大的口气呢!”小姑娘嫣然浅笑,她天生就不是被吓大的,不管别人如何说,自己都不会害怕。 转过头向身后喊了一声,“哑奴,出来把那小金蛇吃了。我倒要看看,这个臭小子已经成为本小姐的手下败将了,还有什么能耐对本小姐抓狂!” 就在这时,门口窜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他面色冷凝,顺从小姑娘的话,直接奔向小金蛇,一把将它抓起来就要放入口中。 “不要!”凤涵平生第一次感到莫名地惶恐,他竟然对这些事情束手无策了。 双眸里满含恐惧,看着奄奄一息的小金蛇,凤涵担忧不已。父母亲都是有后福之人,但金子只是一条比较有灵性的蛇,根本没有那个福分享受太久的生命在,怎么可以被人无端剥夺呢! 小姑娘冷笑一声,用目光示意哑奴,让他不用理会凤涵,继续下去。 凤涵胸腔中的愤怒越来越明显,他眯起眼睛扫向那个小姑娘,沉声说道:“你不就是来找大亚王朝的皇后阿莲娜报仇的吗?何必伤及无辜!我跟你一样,都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为何要这样对我?!” “你怎么知道?”小姑娘惊骇地望向凤涵,满眼里写着的都是对他说出来的话感到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先让你的哑奴把金子还给我!”凤涵沉声说道,金子受了重伤,如果不好好治疗的话,一定会死亡的。 小姑娘横眉冷扫,这是在向自己要求?她揶揄地冷哼,本来是不想理会凤涵的。但凝眉考虑了一下,还是转过头对哑奴说道:“把那条小金蛇医治一下,递到他手里去。” 哑奴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倒在金子的伤口上,送了过去。 凤涵勉强抬起双手,把小金蛇接了过来。闻到它身上刚刚喷洒的药真的是医治的药,这才放心下来。 “喂!你到底说不说!”小姑娘皱着眉头走上前,不悦地说道。 凤涵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低下头又看向金子,“我猜出来的,普天之下,只有蛊王的后人才能够在左胳膊坠上毒器。另外,你刚才用的是高级蛊术,明显比阿莲娜要狠毒和不易被发现,所以我才中招的。” “是吗?那是自然了。苗疆蛊术是博大精深的另类武学,一些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能够称得上是蛊术呢?”小姑娘扬起下巴,得意地说道。 但是,一想到阿莲娜来,她气得扬起手中的鞭子,“啪”地一声打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若不是阿莲娜使诈,我的父母族人怎么会死去?我要抓她过来,到苗疆人的墓前血祭!” “阿莲娜死不足惜,但是你年纪太小,又空有一身蛊术,根本没办法进入她的皇宫领域。”凤涵淡漠地说道。 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察觉到小姑娘身上空有内力,却没有半分武功,似乎有些蹊跷。 小姑娘不满地说道:“我不信!我用蛊术把整个皇宫的人都毒死,难不成还无法把阿莲娜捉到吗?” “就为了给你的家人报仇,然后把一些无辜的人都害死?”凤涵揶揄地冷哼,鄙夷地看向她,“你只有内力和蛊术,却没有武功,根本是行不通的。”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她满脸惊诧,不得不改变了对凤涵最初的看法,蹙眉说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刚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他似乎不怕死,于是低下头不怀好意地看向那条小金蛇,“我会先杀了他,然后让你亲眼看着我喝蛇羹!” “卑鄙!”凤涵薄唇微抿,这样狠毒的小姑娘,是他见过的人里面最狠毒的一个。 要说她稚气未脱,那倒真是如此,但是她清脆的声音里带着果敢与狠绝,与实际年龄不符,未免也太早熟了。 “多谢夸奖!本小姐向来都是这样的一个人。”小姑娘也不矜持地把凤涵的话当成是在夸自己,随意坐在凳子上,“说吧。” 凤涵气闷地蹙眉,冷冷地解释:“你脚步轻盈,呼吸顺畅,但是没有任何武学修为,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再说,我虽然下毒不如你,但我从小练武长大的,这一点我还是可以瞧出来的。” 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她冷哼着说道,“喂,我叫水灵,你叫什么名字?” 凤涵微抿着双唇,自己现在完全处于劣势,被蛊毒困住,还无法发力,才懒得跟他认识呢。 “哎呦喂,你不说?那好吧,本姑娘去休息了。” 说着,她伸出手,一下子点了凤涵的哑穴和身体穴道,笑眯眯地凑上前,洁白无瑕的小脸蛋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听说三月十五那个狗皇帝凤无涯要大婚,本小姐要去凑凑热闹,顺便把阿莲娜给拖走,哼哼。在此之前,你就在这里呆着吧。” 说完,起身就走向外面,任凭凤涵呲牙咧嘴的。 “对了,哑奴,把他抬到床上去。这小子蛮有趣的,本小姐要学着驯服他,让他跟你为伴。” 哑奴立即点了点头,走上前来把凤涵抬到床上,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了。 可恶!什么凤无涯?现在那个狗皇帝分明是凤弄绝好不好! 气死他了!等到三月十五自己才能解脱,那父亲凤无涯怎么办? 凤涵咬牙切齿地瞪着天花板,根本就动弹不得。这几天正是重要时期,那个叫什么水灵的臭丫头,竟敢如此对自己! 岂有此理,此仇不报非君子,他一定要把那个小丫头给整死,往死里整! 这时的金子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小心翼翼地爬到凤涵的身旁,默默地守着他。 凤涵气得五脏六腑都在冒烟,终究还是沉沉地睡去,在梦里把那个可恶的小丫头给狂揍了一顿,然后把她干瘪的小身板直接扒光了,扔在了油锅里炸啊炸的…… 天快亮时,楚若终究还是早早地起身,把凤无涯从密道里挪了出来。 费尽力气把他挪到自己床里面的小暗格里,那里刚好可以躺下一个人。 这可是她亲手靠现代工具弄出来的,连白月都不晓得有这么个地方。 “呼――”楚若长出了一口气,累得她够呛。 躺在床上,仍旧想不明白旁边墙里的人为什么要跑进来。 她扭过头去,小声地敲了敲墙面,低声说道:“喂,我问你,夜里刚看见你时,你好像流泪了。为什么啊?” “唔,是不是想你的妻子了?还是你的儿子风若?我也挺想念若儿那个小家伙的,他真的很可爱,总会让我感觉有些莫名地熟悉……” 墙里面的凤无涯双眼睁不开,却热泪盈眶。 他多么想发出声音,多么想跟楚若相认,却没有任何办法。 凤涵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告诉自己?凤无涯的心里还是一阵澎湃。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真的好没用,以前凤涵那样执着的想要跟楚若在一起,他却以为项纯只是项纯,跟楚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的确,现在的楚若身量比以前的要稍微小巧一些,也纤细得多。相貌更不用说,绝对是比原来的楚若更加美丽。 而凤无涯在乎的也是楚若的心,她心里还有他,还有他的儿子,所以偶尔才会那样寂寥的发呆。 回想起这大半年来,她总是以为他们父子已死,而他也以为楚若已死,即使见面也彼此不认识了,真的很可悲。 如果楚若能够听听自己说话的声音,一定可以听出来的。 他的嗓子是她悄悄治好的,那次她途径山下,他却没有出现,怕凤弄绝和阿莲娜认出来…… 老天爷,你究竟为我们一家人制造了多少磨难? 还有师傅天机道人,为何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这件事? 凤无涯满心满肺里都是问号,也担心凤涵的安危,简直心急如焚! 该死的!该死的!楚若,你究竟给我用了什么毒啊啊啊―― 床上的楚若并没有得到回答,她也知道那药效的力道有多重,这几天他是没办法说话的。 轻叹一声,嗤笑着说道:“其实,我有时也觉得很彷徨。不过都走到这一步了,没有办法再后退。如果……如果我的家人知道此时的我究竟选择了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谅解我。” 我会生气,我会怒吼!我就是你的亲人,还有涵儿,他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啊! “叩叩叩。”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是白月在外面轻声喊道,“主子,田贵嫔的宫内来人说,田贵嫔太过疼痛,夜里已经昏厥了好几次。”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楚若连忙起身。 想了想,她又凑到墙面对凤无涯说道,“风愿,小家伙是不是也来了宫里?我会帮你留意一下的。至于你的安危,我看你暂时还是在这里吧,以免我找到风若时,还要把他给送出去找你,到时联系起来更麻烦。” 说完,楚若起身离开了床上。 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背着医药箱去看望田贵嫔了。 田贵嫔的气色似乎比昨天更憔悴了,脸色一会儿蜡黄一会儿惨白,双眼空洞洞地望着床外面,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力道在迅速的抽干中,也意识到自己生命的消逝,心如死灰。 暴君,好粗鲁(92) 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背着医药箱去看望田贵嫔了。[..tw超多好看小说] 田贵嫔的气色似乎比昨天更憔悴了,脸色一会儿蜡黄一会儿惨白,双眼空洞洞地望着床外面,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力道在迅速的抽干中,也意识到自己生命的消逝,心如死灰。 楚若赶来时,微微蹙眉,屏退左右过后,沉声低斥道:“昨天不是已经答应了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吗?现在你这样子消极的面对自己的病情,只会加重伤口,头部里面的淤肿也难以消除。” 闻言,田贵嫔扭过头去看向楚若,虚弱的笑了笑,缓缓说道:“公主,我只是有些想不开而已,倒也并无大碍。” “还说并无大碍呢!你现在要是死了,会把我也连累了,甚至还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现在郭妃就养尊处优的在她宫殿里逍遥快活,你却趴在这里不能动,身上还背着嫌疑犯的罪名,你心里真的舒服吗?辂” 楚若淡淡地嗔了一句,坐下来为她诊脉,“不必担心,我昨天就告诉过你了,速效药物一般都这样子的,开始会很疼痛。但是你昨天晚上已经坚持下来了,这是好现象。” “今天会依旧很痛苦吗?”田贵嫔虚弱地笑了笑,歉意地说,“抱歉,昨天答应得很好,真正承受下来,会觉得身心有些疲惫。” “可以理解,熬过去昨天就好多了。今天依旧会痛,但是我保证,绝对会比昨天轻很多,你肯定可以忍受的。”楚若淡然浅笑,边诊脉边说道:“现在情况跟我预想的有些偏差,但是我保证,十日内就可以揪出凶手,让你沉冤得雪。如果你能够让自己的心态变得平和起来,我也可以保障你的人身安全。妪” “公主,为了我一个小小的贵嫔,真是麻烦您了。眼下您大婚将至,何苦为我的事情如此费心?”田贵嫔心里有些不忍,尴尬地看向楚若。 楚若扬起唇角,“不必担心,我大后天才与皇上举行和亲大典,到了那天就不必天天来看你了。只是你后脑勺的伤口很重,绝对不能胡思乱想,明白吗?” “明白了,我会好好的,再也不会气馁了。”田贵嫔温声说道,双眸里满是感激。 对于楚若的相助,她心中永远地记下了。若是将来有谁对自己的恩人不利,她是不会允许的。即便是死,也会努力保护好恩人…… ............ 早膳过后,郭婷正在宫殿里想着办法。 她昨天侥幸没有被项纯给害死,简直是太幸运了。只是现在脸上起了很多小红点,看起来非常难看。 从早上到现在,已经照了数次镜子,郭婷心里越来越烦躁。 “本宫若是毁了容,一定不会饶恕你们的!”郭婷气恼地对外面扬声喊道,昨天这些死奴才都不晓得帮忙,真是把她给气死了。(..tw棉花糖小说网) 鲁革就守在门口靠里面一些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望着郭婷发怒的表情,心中有些感慨。 从昨天回来以后,郭婷的气就没有消下去,还总是乱发脾气。不但不宣太医,更是不肯涂抹药物。这样下去的话,更不利于脸上的小红点消除了。 “哗啦”一声,许多瓶瓶罐罐都掉落在地上,洒了一地的胭脂水粉。 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窜了味的香气,远远地飘向门口处。 凤弄绝来的时候,便闻到这股难闻的香气了。他不禁有些怀念项纯身上的那种淡淡清香,昨晚靠近时,便会觉得神清气爽,仿佛劳累一天之后,只要轻轻嗅上一嗅,都会莫名变得清醒异常。 “皇上吉……” “不必通报了,朕自己进去就可以。” 众人刚要行礼,凤弄绝已经烦躁地挥了挥手,直接走了进去。 地上一片狼藉,瓶瓶罐罐的洒了一地,茶壶早就破碎在角落里,茶水和茶叶浑浊在一起,洒在暗红色的毛毯上,渐渐渗了下去。 “滚出去,本宫今天不见……啊!皇上!”郭婷连忙用锦帕挡住自己的脸颊,跪在地上惶恐地说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为何要行这等大礼?朕忽然看到,反倒觉得有些别扭呢。”凤弄绝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走上前坐在桌前的圆凳上,抬眸看了她一眼,“起来说话吧。跟朕说说,地上这些狼藉的东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臣妾谢皇上恩典。”郭婷尴尬地说完,站起身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说,“臣妾感染了春疾,晚上忽然生出一些小红点,所以脾气难免有些暴躁,不小心摔了许多东西。” “原来是不小心摔的,朕算是明白了。”凤无涯点了点头,挑眉说道,“你这样一说,朕倒是有些好奇,项染忽然被朕打入冷宫,连纯儿都为她求情,你为何却从未说过一句话?” 郭婷恼恨地在心里想道,项纯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并不是真的关心染儿! 但是,她嘴上却柔声说道:“臣妾怕皇上心情不好,所以并没有求情。况且,染儿也是罪有应得,臣妾得知后,心里也是恨不能亲自将她带回明昭国交给姑丈,让他好好处理自己女儿犯下的过错。” “这又关你姑丈何事?纯儿也是项丞相的女儿,反而比项染要好上许多,朕倒是觉得纯儿的性情跟她父亲比较接近。而那项染,与你姑姑郭氏倒是如出一辙呢。”凤弄绝轻哼一声,直接否决了郭婷的话。 郭婷面上一红,尴尬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来,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圣明,您所言极是,臣妾十分赞同。郭氏已经有所报应,染儿也被打入冷宫,可见她们做多了错事,终究是要遭到报应的。” 凤弄绝眯起眼睛,冷冷地扫向郭婷,意味深长地说:“不错,朕也这样相信。善恶终有报,若是郭爱妃做了太多错事,日后也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是不是?” 说这些话时,他浑然忘却自己究竟做了多少错事,只是冷冷地提醒着郭婷,若是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以后可能连全尸都没有了。 郭婷浑身一震,噤若寒蝉地敛住心里的惊恐,试探地问道:“皇、皇上,臣妾并不曾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您为何要拿臣妾打比方?” “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朕也并没有说你做了什么错事。”凤弄绝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只消刚才那么一看就可以知道,她刚才分明是心虚,打量自己看不出来吗? “原来是这样,是臣妾太多心了。臣妾知错,请皇上恕罪。”郭婷微微褔身,温声说道。 她现在这副鬼样子,真的是不宜面君,要不然一定早就贴上去与皇上耳鬓厮磨了。 郭婷心中暗暗郁闷地想着,又把楚若从上到下都骂了一遍。她心里有些难过,不晓得自己以后还会不会再得宠了…… “你脸上的伤什么时候能好?朕有些想念你的味道了,只是现在你似乎不适合侍奉朕,真是可惜了。”凤弄绝忽然出声,扰乱了郭婷的一池春水。 她面若桃花,在半透明的锦帕下,显得格外红嫩。 柔声娇嗔地回答:“应该马上就会好起来的,臣妾一会儿就让宫人去传唤太医,若是好了以后,必定亲自派人去请皇上。” “既是这样,那朕也就不久留了,免得你不好意思。”凤弄绝站起身来,缓缓走至她面前,低下头睨着她微垂的双眸,“郭妃,朕真的很想念你的紧致,记得要快些好起来才是。” 郭婷一听,心中更是激动不已,连连点了点头,偷偷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眉目含情地应答:“臣妾谨遵皇上的吩咐,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 “好好养着吧,好不容易有个可以享福的机会,不如多多的享受才是。”免得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凤弄绝狠狠地在心中加了一句,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朗声大笑着离去。 郭婷诧异地看着凤弄绝离去的身影,皇上难道一点都不伤心吗?皇子和帝姬们都死了唉,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但是,郭婷转念又一想,皇上这样做或许是对的。既然死了几个皇子和帝姬,那就努力跟宫妃再多生育几个便是。 她唇角不由自主地上弯,自己一定会好好地把握这个机会,绝对要凌驾在项纯之上。 “小鲁子,快些去传唤太医,本宫要医治脸上的小红点,速去速回!”郭婷快步走到桌上坐了小来,扬声对已经挪到门外的鲁革说道。 “喳,奴才遵命。”鲁革闻言,立即喜上眉梢,快步向太医院行去。 楚若忙完事情以后,路过一个十字巷口时,正好碰见了快速小跑的鲁革。 她挑眉看过去,淡淡地说道:“鲁公公这是向太医院走去吧?” 鲁革停下身来看了楚若一眼,尴尬地垂下头,恭敬地说道:“奴才参见纯月公主,回公主的话,正是要去请太医为郭妃娘娘看病。” “可是脸上的小红点?”楚若淡淡地说。 他愣了愣,小心地回答:“是、是。” “那就甭去太医院了,本公主这里有解药。”说着,楚若从怀里取出一瓶淡蓝色的小瓶子,递到他的面前,“每天涂抹五次,夜间不需要涂抹,白天把时辰分配一下涂抹好就可以。” “这……奴才不敢违抗郭妃娘娘的命令,还是去太医院……” “你即便去太医院的话,取到的药物也不如我这里的药效好。”楚若执意把瓶子放进他的手里,淡漠地说:“我不是想送你个人情,只是想告诉你:我这个人爱憎分明,谁对我好,或者对我不好,我心里都清楚。至于郭妃,我奉劝你还是小心侍奉她,千万不要带领着她走向歪路,以免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说完,楚若失笑地摇了摇头,“反正我也已经把药给你了,你给不给她就跟我没关系了。至于你用什么方式给她,我也不关心。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目送着楚若离开后,鲁革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如何项纯真的有心要害死郭婷,昨天就可以做到了。所以,他莫名地就相信她说的话,并没有怀疑什么。 垂眸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让太医过去,至于这瓶药物,他会想办法让太医开药时,直接给这瓶就行。 想到这里,鲁革唇角不自觉地上弯,快速奔向太医院。 这厢,楚若昂首阔步,一步比一步坚定地走在这个皇宫里,心中无限感慨。 三年前的今天,她跟着凤无涯离开皇宫,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如今赶在三月十二前先把皇宫又熟悉了一遍,今天才发现,心境不知何时早已变得越来越悲凉。 停下来仰起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楚若无声苦笑:无涯,小盼儿,三年了,你们已经投胎转世了吗? 然而,回答她的,除了和煦的春风,便是偶尔飞过的衔泥燕。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天空中的白云也不见了,阳光更是躲在乌云背后,隐隐有股春雨欲来的趋势。 楚若轻叹一声,加快步伐回到来仪宫。 在垂下头的那一刹那,泪水从眼角处倏然滑落,悄悄打湿在迅速走过的地上,慢慢地被风干了…… ............ 整整三天了,凤涵都在痛楚的挣扎中度过。 那个该死的水灵居然就再也没来过,每次都是哑奴匆匆往他嘴里塞上一些食物,不管他吃不吃,转身就走。 凤涵郁闷地想要抓墙! 今天晚上再过去以后,明天楚若和凤弄绝就要成亲了! 这么久凤无涯都没回来,凤涵心里担心急了。 他不禁在心里诅咒着水灵:该死的小丫头片子,别让小叶逮到你,否则一定把你给吃干抹净了,哼哼!到时候连骨头都不剩,看你们苗疆族人还如何发扬光大! “阿嚏!阿嚏!”就在这时,凤涵的旁边突然响起一道十分清脆的童声,只见水灵正在打着喷嚏。 她摸了摸鼻子,蹙眉看向凤涵,沉声说道:“喂,臭小子,是不是刚才在骂我了?” 一看到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水灵就知道了。她扬起下巴,冷冷地说道:“我乌水灵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乌?原来她姓乌啊!真是讨厌的家伙,比乌鸦还要厌恶,的确比“水灵”两个字更适合她。 “你盯着本小姐看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样是没有礼貌的吗?”水灵气闷地瞪向凤涵,沉声说道。 刚刚说完,她就坐在凤涵的身旁,伸出手摸向他的小脸,挑眉说道:“哟,你一个男的,为什么皮肤比我还要好呢?真是没天理了。要不要我用鞭子抽你几下,让你毁容了?” 你敢!凤涵狠狠地瞪着她,岂有此理! 他长这么俊俏可是要留着十年后好好勾搭纯情少女的,要是毁了容那就毁了。 由于凤涵认为自己已经没必要再戴着面具,所以早在去皇宫的那天晚上,就把面具摘了去。为了安全起见,凤无涯脸上的面具还在。 他现在的容貌可是跟凤无涯如出一辙,只要有心人看到,一定会晓得自己的身份。 不过那也不能怪他,在从皇宫回到这个农家小院之时,他就决定再戴上自己精心研制的高仿真面具,等天下真的太平以后,再把脸上的面具撕掉。 谁知,竟然遇见这样一个奇葩的小丫头,还被她给束缚住了! 可恶的臭丫头,再给他一天时间,他绝对会自己冲开穴道,直接把她给打扁了。 金子一直吐着猩红的信子,但并没有窜上前。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它浑身都呈现出戒备状态,把受伤的部位藏起来,随时准备与乌水灵玉石俱焚。 水灵冷眼扫向金子,揶揄地对凤涵说道:“我奉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把这条小金蛇收好吧,虽然它是万蛇之王,但挨不过我几鞭子的。如果它再这样对我吐着信子,说不定我会不客气的哦!” 暴君,好粗鲁(93) 水灵冷眼扫向金子,揶揄地对凤涵说道:“我奉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把这条小金蛇收好吧,虽然它是万蛇之王,但挨不过我几鞭子的。[..tw超多好看小说]如果它再这样对我吐着信子,说不定我会不客气的哦!” “……”凤涵郁闷地抽了抽嘴角,有能耐你把小爷的穴道打开,小爷跟你比比谁更能说大话! 但是,他还是对金子使了个眼色。 金子会意,默默地爬至凤涵的另一边,离得乌水灵更远了一些。 乌水灵冷笑一声,双手环胸,“你就算瞪死我,我也不会帮你打开穴道的。明天过后再说,明天中午我要潜入皇宫,晚上还要好好地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呢。辂” 宫中的和亲大典要在明日快接近晌午时举行,届时门卫最森严,其他地方的守卫就相对薄弱一些。 自己这样五岁孩童的模样倒还是比较容易穿梭在各个宫殿中的,最好就是晚上出现,那样比较好藏匿起来。 凤涵心中“咯噔”一声,忽然为面前的女孩感到担心妤。 她虽然也算是比较能忍的了,但明天冒然入宫,一定会被暗中看守的侍卫给抓到的! 大亚王朝的皇宫守卫虽然并没有太过森严,但是一些暗哨的作用特别大,能让人一不小心发现许多外敌的入侵。 这个毛头小丫头,身上的衣服也不肯换,一定会被阿莲娜给认出来的。 凤涵在心中画了个大大的圈圈,狠狠地把乌水灵给诅咒了一遍。 水灵挑眉看了凤涵一眼,起身拍了拍他的小脸蛋,笑眯眯地说:“我有时候觉得自己还会跟寻常五六岁的孩子似的顽劣和不懂事,但看到你如此幼稚的表情以后,我忽然发现自己比较像大人了呢!” 切!小爷要是真身穿过来,肯定能把你给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疯狂的…… 额……凤涵嘴角一抽,果断地风中凌乱了。 他居然会想到强-暴面前这个还是小孩子的乌水灵那里去,简直是秀逗了,搞什么飞机? 就算是强-暴项染和项菱那样的坏女人,也不会想到跟一个几岁的小丫头嘿咻嘿咻啊…… 乌水灵狐疑地看向凤涵迅速扭曲的小脸。 她虽然比较早熟,但是对这些情爱方面还是根本就不了解的,所以并不能体会凤涵心中的猥琐想法。 “有毛病!”乌水灵低咒了一句,伸出手又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双手拍了拍,得意地扬眉,“好了,又给你封住穴道了。要不是哑奴今天晚上去探寻皇宫的话,我才懒得来给你继续封住穴道呢。” 凤涵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你给小爷等着,我马上就摸透你这个穴道的路数了,肯定要把你给打得满地找牙! 乌水灵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凤涵懊恼地望着天花板,老天,谁来帮帮他啊啊啊―― 此时此刻,凤无涯也郁闷地想着跟凤涵同样的问题。 自己被楚若关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眼睛又无法睁开,根本就等同于被埋在古墓里一样。 他从最初的焦急变成如今的心急如焚,楚若每天晚上会跟他说上几句,但总是点到即止,并没有说太多的话。 可是,眼下三月十五就要到了,他的身子却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楚若从隔壁又轻轻地传来一声叹息,“两天以前我还可以淡定的做事,为什么今天就这样心绪不宁了?” 凤无涯心中一痛,两天前正是三月十二,那天她好像真的是太安静了,而且也没有过多的感触。 楚若看着手边的新衣服,并不是大红色的衣袍,毕竟自己是有封号的皇贵妃,并不是皇帝的妻子,是不能公然穿红色凤袍的。 但是这一袭粉红色的衣衫异常艳丽,并非是楚若喜欢的淡紫色或者白色。 她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缓缓说道:“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好像还没有真的穿过大红衣袍与心中最爱的男人成亲……” 那时候,她跟凤无涯一直四处奔波,并没有来得及举行什么婚礼。 后来事情乱成一团,再加上他们的分离,事情就这样耽搁了下来,根本没有从真正意义上成亲过。 那次在红日国,以天地和山脉为媒,跪地三拜之时,也只是象征性的成了亲。 终其一生,她也无法披上美丽的红色嫁衣了吧? 凤无涯的喉头开始堵塞,他欠楚若的实在是太多了。 当初先是欠一场婚礼,后来是欠一个名正言顺的封为皇后。 再后来,自己恢复记忆后,却面对了他们的生离死别。 关于楚若的骨灰,应该不会错才是,可房间里的这个女子也明明白白是他的若儿。凤无涯有些迷惑了,他迫切地想要把她拥入怀中,听她诉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一声低低地抽泣传入凤无涯的耳朵里,顿时让他浑身都一激灵。 楚若哭了。 她趴在床上,鼻子有些阻塞,说起话来鼻音很重,“风愿,你的妻子有没有穿上过红嫁衣?其实我很羡慕你的妻子,能够得到你这样矢志不渝的爱……” 凤无涯紧咬着牙关,泪水瞬间滑落。 这三天的相处,把他几年来流下的泪水都浑浊在一起都不够。 凤无涯痛苦地哭泣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能够理解此时的楚若有多么孤独,也能体会到她心中的纠结。 但是,该死的他动不了啊! 渐渐地,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楚若终于睡着了,凤无涯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试着运用内力缓解身上的残余毒素,希望能够尽快获得自由。这样被束缚在房间里,他浑身都要难过死了。 也不知楚若在自己的身体内注射了什么,他并没有感觉到饥饿,只是觉得浑身的力气有些使不上,完全不能自由控制四肢。 迷迷糊糊地睡着后,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一众人簇拥着楚若,正在为她带着簪环和金步摇。 楚若身上披着厚重的衣服,唇角始终展露着淡然的笑意。 镜子中的自己朱唇轻点,脸上涂抹着淡淡地胭脂,显得肌肤更加白嫩,隐约还透着少女般的娇羞。 “纯月公主真漂亮!奴婢在宫中多年,都没见过向您这样额头饱满的有福之人。”一个老嬷嬷温声说道。 额前的刘海被挽起来的楚若,额头圣洁无暇,就连眉毛都被衬托得格外修长。 她满意地看着这样的自己,眼角眉梢都写满笑意。 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气气阿莲娜和贞太后。 今天的和亲大典应该会很热闹,估计满朝文武都会到场,贞太后势必也不会落下,不过应该会戴着面具前来呢。 真是有意思,自己儿子娶皇贵妃,亲生母亲却只能偷偷摸摸地在人群中看着,而且她还不中意儿子今天要娶的女人,啧啧。 楚若越想就越觉得开心,就算还没有正式实施铲除他们的计划,也觉得这样让敌人气急败坏却又无计可施的生活很有趣。 “就是,纯月公主,您又笑了,笑起来比出水的芙蓉更加美丽呢!”这时,又一个嬷嬷笑着夸赞楚若。 “诸位姑姑又笑话我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说些什么了。”楚若垂下头,娇羞地说道。 一个很会说话讨喜的嬷嬷对楚若笑容满面地说道:“您马上就是纯皇贵妃了,奴婢们都讨个喜,承蒙您多多照顾,以后定然会竭尽全力为主子们效劳的。” “白月,看赏。”楚若掩唇轻笑,对白月使了个眼色。 白月得令,把准备好的红包都拿了出来,一一递到房间里众人的手中,含笑说道:“我们主子平时是最大方又最善良的一个人,日后你们就知道了。” “关于前些日子宫中的流言蜚语,大家都不要擅自听之任之。日久见人心,我们主子的性情大家会有目共睹的。” 对于白月来说,宫中的谣言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总是会私下听一些人说关于七小姐不好的事情,把自己气得要死,偏偏七小姐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对一切都不在乎,白月就更是郁闷了。 见一众侍奉的宫人都在忙完自己分内的事务退出去以后,她立即凑近楚若,欣赏着主子最漂亮的一面,柔声说道:“七小姐,您今天真漂亮。” “这意思是说,你主子以前不漂亮了?”楚若挑眉看向白月,淡淡地说道。 “怎么会呢!不管什么时候,您都是白月见过的女人里面,最漂亮的那一个哦!” 白月骄傲地扬起下巴,眼角眉梢上都是笑容,“我家小姐在这后宫之中也是屈指可数的大美人呢,要不然皇上能那么看重您?” “唔,知道了。”楚若淡淡地扯了扯唇角,也不晓得凤弄绝现在的容貌究竟毁到什么程度了。 上次她在马车上隔着车帘看到过凤弄绝本尊那相当难看的脸,又是红肿又是有疙瘩的,如今算起来,回到皇宫之中应该会有更多时间是带着面具的,只怕会更难受吧? 实际上,凤弄绝不得不去阿莲娜房间的理由,最重要的一个就是:他在阿莲娜面前,可以毫无保留地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所以阿莲娜算是最为大胆的一个,吃定了凤弄绝爱好女色的心。 他晚上若是没有嫔妃在身边,就会觉得特别不舒服。 偏偏脸上的刺痒和疼痛又恨折磨人,便只好到阿莲娜这里,自由地用本来的样貌与阿莲娜行-房。 不过,最近阿莲娜也有些恶心,很厌烦看到他长满脓疮的脸。 比如现在,阿莲娜正在伺候着接下面具的凤弄绝。 在给他上完药之后,她直接转身装作有东西要拿的样子,嘴角不断地瞥了瞥,强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便又走了回来。 “皇上,反正吉时还没到,要不要臣妾给您把脸上的伤口都按摩一下再戴上面具?这样也会舒服一些。”阿莲娜目光里满含柔情,温声说道。 凤弄绝慵懒地躺在床上,淡淡地说了句,“也好,你帮朕揉揉吧,最近脸上疼痛的厉害,朕也厌烦成天戴着面具了。” “皇上若是晚上得空时,可以早些来臣妾的寝殿里,您可以随便摘下面具,不会有任何负担。” 阿莲娜不着痕迹地诱惑着凤弄绝,同时也希望他能够好好地把脸医治一下,免得以后肌肤都溃烂得不成样子时,根本没办法治好了。 凤弄绝缓缓地摇头,“最近几天不行,朕白日要上早朝和批阅奏折,晚上要在纯儿那里过夜。她等了朕这样久,朕总要多陪陪她才是。” 花心的皇上!阿莲娜在心中鄙夷地说道。 他心心念念惦记了项纯这么久,好不容易能够得到她了,皇上又怎么会轻易放弃这大好的机会? 而这时的皇贵妃正在自己的宫殿里,边喝着浓茶边算计着如何让楚若在今天的和亲大典上出丑。 她最近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自己虽然没有生育皇子,但是却生下了两个小帝姬,那绝对是在宫中除了皇后阿莲娜以外,最独一无二的恩宠了。 可是,随着女儿的去世,她似乎变得内敛与沉稳了许多。再也不会乱出去招摇,只是坐在床上独自说着话。 偶尔会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时不时地还总是会傻笑。 她的大脑已经到了癫狂的状态,快要分不清楚自己究竟该做什么才是对的,但更糟糕的是,她对自己的这种状态毫无自知之明,还以为很健康。 贴身宫女担忧地看着自家主子,小声地说道:“娘娘,您是时候该好好梳洗了。一会儿纯皇贵妃跟皇上要走上地毯,坐在您的对面,您还要起身前去行礼敬茶的。” 皇贵妃闻言,抬起头来木讷地看了她一眼,顿时火冒三丈。 她从头上抽出一支发簪,直接攥在手里,抓着宫女的胳膊就往她身上刺去,厉声说道:“皇宫中只有本宫一个皇贵妃,管她是通过什么狐媚术得来的,本宫不搭理她便是!” “啊――啊――娘娘,娘娘――奴婢好痛……”宫女吃痛地缩着肩膀,疼痛极了。 皇贵妃也顾不上许多,越扎越兴奋,扬起诡异的唇角,揶揄地说道:“你还敢叫唤出声?真是反了你了!” 说着,她把簪子随手一扔,冷哼着说道:“记住了,本宫才是这皇宫内最受皇上宠爱的人,最近皇上只是被狐媚给蒙混住了眼睛,本宫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奴婢谨记娘娘的教诲,一定不会忘却的。”宫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恳切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皇贵妃下床,冷声呵斥道,“还不快给本宫提鞋?蠢货,一个比一个笨了!” “是,是,奴婢遵命。” 宫女哆哆嗦嗦地为皇贵妃提好鞋以后,立即恭敬地扶着她走向梳妆镜前,为她小心翼翼地梳理着头发。 “给本宫把那些相同的皇贵妃需要插上的金步摇和簪子都戴上,本宫倒要看看,她一个小毛丫头能够强到那里去,” “是。”宫女应声答道,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锦盒,把里面放着的首饰找出来,按照皇贵妃的要求一一为她戴上。 快中午时,凤涵身上的穴道终于解开了。 他刚伸了伸拦腰想起身,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便意识到是那个小丫头来了。 凤涵立即躺回原位,想要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乌水灵走进来时,便奔着凤涵走了过去。 她笑嘻嘻地说道:“喂,臭小子,大约三四个时辰后,你身上的穴道就会解开了。到时候随便你去做什么,我也早已把阿莲娜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给带走了。” 凤涵冷哼一声,淡淡地说:“我猜你肯定带不走她。” 因为他也要把阿莲娜抓住,亲手把她折磨死了才行,以报当年妈娘被折磨致死的仇恨。 乌水灵蹙眉,不悦地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带走她?我还有哑奴在身边呢。我当然扛不动阿莲娜,但是哑奴可以啊。” “但是阿莲娜是一个十分狡猾的人,她心胸狭隘而且诡计多端,宫中的一些皇子和帝姬们刚刚去世,你身上穿着这样一袭苗疆的衣服,她一定会识破的。” “是吗?”乌水灵低下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跟这里的人有些不大相像。 她苦恼地皱着小脸,沮丧地说道:“可是人家从记事起就穿着这样的衣服啊,再说了,我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凭什么怕她?” “你才多大一个人?充其量也就五岁吧?”凤涵瞥了瞥嘴角,揶揄地说。 “我暂时还没五岁,等九月二十二就整五岁了哦。我们那里的人都比较个子大,头脑也很聪明,有的人说我七八岁了呢!”乌水灵没有意识到凤涵的不对劲,一直跟他交流着。 此时的乌水灵就像是一个寻常的小女孩,已经渐渐被凤涵的话给蒙混住了。 “呀!你跟我是同一天出生的吗?我也是那天的生日,而且是早上出生的。”凤涵讶异地挑眉,不禁失笑地问道,心里有些奇妙的东西在悄悄变化着。 乌水灵却不怎么相信他说的话,鄙夷地说道:“我才不相信呢,你分明是故意说这话跟我套近乎的。” “自以为是的家伙。”凤涵唾弃道。 “我不是自以为是,而是真的什么都知道!不信你就问问题,我随时可以回答的哦。”似乎怕凤涵不相信,她还鼓起腮帮子,扬起下巴得意地说道。 凤涵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勾了勾手指头,“那你过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肯定无法回答。” “什么问题?怎么感觉今天的你好奇怪哦。”乌水灵错愕地皱起眉头,不解地看向他。 她的身子微微前倾,洁白无瑕的小脸也缓缓地凑近他。 她终于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了,面前这个人既能说话又能动了!刚要说话,身子忽然一僵,已经被凤涵迅速点了穴道。 同样是哑穴和身体大穴,气得乌水灵想要大喊哑奴,却只能眨巴着大眼睛,焦急又愤怒地瞪着凤涵,小脸瞬间就憋得通红。 “那问题就是,你怎么这么笨,我都跟你说半天话了,你还不知道我穴道早就解开了?”凤涵挑眉轻笑,迅速将她压在身下。 他坐在乌水灵的肚子,上边为她脱着衣服,边打趣地说道:“还是小爷给你选几件衣服吧,你身量跟我差不多,穿我的衣服女扮男装一下下。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现在只是跟你说明情况,我也跟阿莲娜有仇,而且跟现在的皇帝有仇。具体的事情不好跟你说清楚,一会儿我再跟你细说。” 在她不能说话的时间内,他必须把事情说个大概,否则她到时候一喊哑奴,穴道再解开的话,自己又有些腹背受敌了。 单单对付这个小丫头,只要有些防备之心就好了。 但是那个哑奴看起来武功高强,又一直都遵从于乌水灵的命令,谁知道她会不会气得把自己杀死? 但是,很显然,凤涵高估了乌水灵里面衣服的多少。 他偷偷看过成年女子们脱换衣服,个个珠圆玉润,而且还穿着各式各样的肚兜。 可面前的小女孩居然没穿肚兜,就穿着一些厚重些的苗疆衣服,里面空空如也。 当凤涵把她的衣服全部扒掉之后,赫然发现她身上只穿着一个亵裤,除此以外,上身那毫无发育的两点粉嫩桃花骨朵就暴露在自己面前了。 “额……”凤涵错愕地张大嘴巴,惨了,惨了,他刚才真的没有注意到。 连忙转过头,只觉得耳根一阵烧红。分明是一个还没有什么好看地方的小丫头,为什么他看了以后会觉得浑身都烫烫的? 幸亏现在身下还不会挺立,否则很有可能直接血脉喷张啊啊啊―― 乌水灵气恼地咬着牙关,眼眶里开始积聚着泪水。 她憾恨地瞪了凤涵一眼,在苗疆人眼里,女子的身体是只能被未来丈夫看到的,自己虽然小,但从来没有被其他女人看到过。 在可以自理以前,她都是由奶娘照顾着。 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自理了,她都是自己穿衣服,从来不肯假他人之手。 可是面前的小男孩竟然把她身体都摸透了,简直太可恶了! 凤涵愣了愣,一见她哭了,立即摆了摆手,“你别哭,别哭,我有中衣,马上就为你穿上。等我说完以后,保证为你解开穴道,好吗?” 天杀的,他这辈子还跟这样小的丫头打过交道,真是郁闷极了。 乌水灵也不哭了,她觉得自己是大人了,不应该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哭。 但是面前的这个家伙真的是讨厌透了,乌水灵在心里确定的想道。 “我对皇宫里比较熟悉,你走正规路线的话,会有可能碰到皇宫里的暗哨,而且都是你无法预料到的大内高手在把关。另外就是,阿莲娜现在刚刚丧失了子女,心情肯定不好。她又一直都从心底不待见我姑姑……” 说到这里,凤涵停顿了一下,淡淡地解释道:“对了,我说的姑姑就是今天要跟大亚王朝皇帝娶亲的项纯,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再跟你详细说。现在的意思挺明白的,你要好好记得自己要做的事情,千万不要被皇宫里表面上的沉静给骗了。” “再然后就是,你如果信得过,可以跟我一同进去。正好我要去找我爹,还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呢。”凤涵云淡风轻地说着,自己已经在大脑里算了一遍。 凤无涯如果真的是遭遇了天劫,那自己一定可以预测出来。 现在凤无涯一直没有音讯,也不晓得他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凤涵心里很是担心。 乌水灵愣了愣,狐疑地看向他,忽然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但她心里却莫名地相信他了。 在凤涵给她穿上男孩子衣服以后,轻咽了一口唾沫,郑重地说道:“我不是有意要亵渎你的,你千万不要跟我生气,眼下还是合作更重要。我带你进皇宫,你也不要擅自行动,听到了吗?” “……”她郁闷地望着凤涵,她又说不了话!终于能够理解他这三天来有多么无聊了,听到别人说话却无法回嘴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额,那你连着眨两下眼睛,那就说明可以看懂了。”凤涵见她不说话,也反应过来自己的提问她根本没办法用嘴来回答。 只见乌水灵眨巴了两下眼睛,用眼神告诉他,自己听懂了。 于是,凤涵伸出手把她的穴道点开,自然而然地离开她,独自去穿鞋。 “可恶!你这个臭小子,居然敢封我穴道!”乌水灵一获得自由,直接愤怒地说了一句,便从随身携带又被凤涵撂在一旁的竹篓里里取出一只蛊虫就要扔过去。 谁知,却被凤涵麻利地抽出腿间的短剑,迅速将那种乌青色的蛊虫劈成两半,腥臭的蛊虫掉落在地上,扭动了两下身子,就直接死亡了。 “你……你还我的蛊虫!”乌水灵气得直跺脚,那可是她用自己的鲜血喂养的蛊虫,辛辛苦苦养了一年呢! “挺漂亮一小姑娘,身上居然带着这种肮脏的虫子,真不怎么好。”凤涵云淡风轻地说道。 受了一次暗袭后,他可不会再傻傻地上当。 饶是暂时不能对付高等级的蛊术和毒蛊,但他有敏捷的身手,绝对可以预防和躲避了。 金子得意地摇晃着尾巴,快速窜入凤涵的手臂上缠绕起来。太棒了!它就知道主人是无所不能的! 乌水灵原本还撅着嘴巴生气,却在听到他夸赞自己很漂亮时,唇角不由自主地上弯,“本小姐不跟你一般见识!” “大小姐,那就别见识了。你不是要进皇宫吗?我带你去便是。”凤涵理解心有仇恨的痛苦和折磨,所以并不打算让乌水灵一直这样折磨着。 更何况,他觉得她还是蛮有趣的一个小丫头,不到皇宫里戏弄一番,怎么对得起自己被苦苦封住穴道的三天。 “哼。”乌水灵走向外面,对哑奴说了几句话,回过头来不悦地瞪向他,“你究竟什么时候自己冲开穴道的?别跟我说这三天你都是在耍我吧!” “我才没那心情耍你一个小女孩。”凤涵揶揄地说了一句,回过头去看了看,骨灰坛和那衣服都已经收拾好,这个小院应该不会有像乌水灵这样神经质的人来。 而且,他刚刚也传递了信号,让自己暗中培植的人小心守护这里,再也不允许任何陌生人肆意闯进来。 乌水灵也是一个废话比较多的丫头,她说自己是跟哑奴半夜进入洛阳城的,凑巧选择的这个农家小院没有人,就直接闯了进来。 谁知睡得半迷糊时听到凤涵的声音,以为是仇家注意到了自己,所以就出手制住了他。 凤涵无语地扶额,既然知道是误会,还困住他这么久,真是白痴! 暴君,好粗鲁(94) 乌水灵也是一个废话比较多的丫头,她说自己是跟哑奴半夜进入洛阳城的,凑巧选择的这个农家小院没有人,就直接闯了进来。.tw[棉花糖小说网] 谁知睡得半迷糊时听到凤涵的声音,以为是仇家注意到了自己,所以就出手制住了他。 凤涵无语地扶额,既然知道是误会,还困住他这么久,真是白痴! 一路上,哑奴都默默地跟在后面,他的目光对凤涵很不友善。这个小家伙居然能够说服大小姐更换衣服,简直太有能耐了。 而且大小姐似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渐渐听从凤涵的话了,她甚至都还没那小家伙的名字呢好不好辂! 和亲大典在皇宫的正宣殿举行,乐师们早已吹奏起庄严而又带着喜庆的乐曲,用他们的方式表达着今日的喜庆气氛。 贞太后藏在人群之中,戴着面具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嬷嬷罢了。 随着文武百官渐渐到场,贞太后眯起眼睛,心中冷笑,皇上还真是高看了那个项纯呢,居然用这么大的声势妍。 不论是项纯还是明昭国,她都不会轻易饶过的。 总有一天,她会把明昭国的疆土全部划为自己的领土。 至于红日国,也终究有一天会败在自己手上,轩辕澈那个两面三刀的国主也会成为她陈绮贞的手下败将! 人群中处处暗藏着杀机,这是人们所没有察觉到的。 到处都是人声鼎沸,几乎大半个皇宫里的宫人都跑到外面来看热闹。 那些美丽动人的舞娘们分为两拨,分别在殿内和殿外表演着,引来了不少的人观看,就连看守冷宫的几个侍卫也忍不住在给冷宫落锁后,悄悄跑了过来,只为欣赏穿着稀少衣服的舞娘,还有传闻中美丽动人的项家七小姐——也就是大亚王朝皇宫里从典礼开始后的“纯皇贵妃”。 楚若到来的时候,一群人簇拥着她,向大殿内走去。 众人的目光都随着楚若而去,楚若的额前垂着数串晶莹透亮的珍珠,细密又小巧,刚好可以挡住她的脸。随着珍珠串晃动的时候,楚若的脸才隐隐约约显露出来。 一些人忍不住为之倾倒,都看得痴了。 有的人则兴奋地低语:“呀!那就是纯月公主……哦,不对,是纯皇贵妃,我之前远远地见过她!” “我看到的次数更多啊,总是在清河九巷的拐角那里悄悄等着,她经常会出来走走,只是从来都选择低调的转转罢了。”另一个人骄傲地扬起唇角,得意地说道。 “你们怎么都那样幸运啊?我就没这个机会,唉。” “去去去,你一个浣衣局的小宫女,能够在那种地方看到纯皇贵妃的身影?真是痴人说梦!” “那又有什么的?我听说这位主子在明昭国时,可经常给穷苦的老百姓治病呢,就连疫病灾区她也照去不误。说不定哪天还真的亲自驾临浣衣局呢,哼。”小宫女不悦地嘟起嘴吧,踮着脚看向正宣殿门口处。 只见那一抹粉红色的身影已经渐渐消失在门槛处,小宫女沮丧地垂下头,唉,人家是千金小姐,能够有如今的殊荣,也是理所应当的。 看了看自己那粗糙的双手,无奈地感叹,自己大概是一辈子的劳碌命了。 殿内,阿莲娜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望着款款走上前来的楚若,心中一阵鄙夷。 就算她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又如何?凤弄绝的脸痛得越发厉害,根本就不能长时间在来仪宫歇息。 所以,最后的赢家还是自己。阿莲娜得意地想道。 隔着珍珠帘串,楚若刚好看到阿莲娜脸上的得意的神色,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阿莲娜,你的活路不长了,慢慢走吧。 按照楚若的计划,在今天晚上过后,她会渐渐收拢后宫大权,首先拿阿莲娜开刀,然后再直击贞太后的要害。 只是,楚若万万没有想到,今天会遇到太多的变故,以至于惊喜和错愕沾满了整个脑海,从天堂和地狱之间来回奔走数遭之后,泪如雨下…… 项染换了一个宫女的装束,特意把脸埋得很低。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杂耍和殿内,并没有注意到她。 她眯起眼睛,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准备找机会行刺项纯。 那个可恶的贱女人,竟然如此算计自己这个亲姐姐!项染心中发誓,不管是阿莲娜还是项纯,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大不了,她就跟她们来个玉石俱焚! 后宫里最近传言皇子和帝姬忽然被火烧死的事情,项染心中甚是得意,觉得这是阿莲娜和皇贵妃等人的报应,活该! 她一点点靠近正宣殿门口,小心翼翼地望着里面的情景。 楚若从殿门口开始,便按照祖制行三跪九叩之大礼。这虽非她本意,却必须要如此走个过场。 皇贵妃的上位仪式其实并没有现在这样麻烦,在祭祖皇家寺庙后,便可以放心的做自己的皇贵妃。 但由于是两国联姻,所以那些明昭国的来使们便成了楚若的娘家代表,亲眼目睹他们的和亲大典。 让楚若唯一感到遗憾的是,项家的父亲兄长们没有一个能来。不过没来正好,反正也不是她心里真正愿意的婚事。 嫁给的虽然是心爱的人的名字“凤无涯”,但那个人确实她最讨厌的人假冒的。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愿吾皇洪福齐天,皇后娘娘青春永驻!愿大亚王朝的江山永世昌隆,万代兴盛!”楚若清脆而又沉稳有力的声音在大殿之内响起,远远高过那些乐师和正在交头接耳的文武大臣们。 只见凤弄绝从龙椅上走了下来,亲自扶起她,朗声说道:“纯皇贵妃不必多礼,日后你将与朕一同见证大亚王朝的昌盛。而后宫里,你也是最独一无二的人!”说完,便拉着楚若的手缓缓走向上座。 阿莲娜紧咬着牙关,自己分明才是后宫里的第一人,皇上这样说话真是太不给她面子了!她懊恼地瞪了楚若一眼,亲眼见着她坐在了凤无涯的右侧位置,与自己并驾齐驱,丝毫没有任何等级身份的诧异,俨然又是一个皇后似的! “纯儿妹妹从今往后就会跟本宫一同打理后宫,本宫理应谢谢你肯抽出时间来才是。”说着,她对身后的明静使了使眼色。 明静立即端着那一个紫檀木的镶蓝宝石礼盒端了上来,褔身恭敬地说道:“纯皇贵妃娘娘,这是皇后娘娘送给您的礼物,请您笑纳。” 楚若淡然含笑,让白月接了过来,颔首说道:“你且起来吧,本宫明白皇后娘娘的心意。”说完,她若有似无地望了皇贵妃一眼,瞧,阿莲娜都已经骑到你脖子上来了,居然还可以无动于衷呢。 确实,阿莲娜话里的含义很明显,是想要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主动把掌管六宫的大权给要过来。哪怕凤印不在手也没关系,只要有管理纯皇贵妃的权限就可以。 皇贵妃冷冷一笑,端起酒杯温声说道:“皇后姐姐不必过于担心,那日皇上已经和您说过了,让纯皇贵妃与臣妾好好掌管六宫,您尽管无忧无虑的享福就行。” 楚若顺着这句话继续说道:“皇贵妃言之有理,臣妾那日也听到皇上这样说了,而且皇后娘娘还没有提出异议呢。” 阿莲娜心中恼火,她是没有提出异议,但绝对没有当场同意! 还欲在说话,楚若已经娇笑着对凤弄绝说道:“皇上,您看,臣妾说的没有错吧?正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您再复述一次那日的口谕也行。” “口谕”两个字都出来了,阿莲娜若是再反驳的话,直接就是抗旨了。 凤弄绝满心满肺都惦记着晚上与楚若洞房,连忙颔首说道:“正是这个理。朕那日已经说过的话,皇后就无需多问了。” “是,臣妾知道了。”阿莲娜强忍着怒气说完,便抬起头向下面看去,四处寻找着贞太后的身影。 皇上最近越来越不像话,贞太后若是也不管的话,只怕后宫将要大乱了。 然而,她目光从带着人皮面具的贞太后身上扫过时,并没有留意到这些细节。 贞太后根本不愿意带人皮面具,有凤弄绝的前车之鉴,她可不想把皮肤给毁了。因此,这次选择人皮面具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楚若却一眼便看穿了贞太后的微末伎俩,她即便是化成灰,自己也绝对能够认出来的。 只是楚若不晓得今天究竟会是那一拨先发动攻击,她心里也有些犹豫,早上走的时候忘记跟风愿打招呼了,也不晓得他会不会自己离开。 按说今天傍晚他就应该能够自由活动了,而自己一直要在这里端坐到晚上,真是有些发愁。 她也仔细留意了其他各宫的动静,似乎并没有谁抓住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而凤弄绝也没有丝毫异常,莫非风若是自己进宫转了一遭之后,便又迅速跑出去了? 凤弄绝扭过头一看,见楚若在走神,伸出手攥住粉红衣袍下的芊芊细手,“纯儿,不要紧张,朕与你同在。” 楚若抬眸看向他,淡然浅笑,面色一片红润,好似是有些害羞,惹得凤弄绝更是心痒难耐,恨不得天色立即黑下来,与她一同进入来仪宫的寝殿内。 本应该是在皇帝的寝殿中进行第一次周公之礼,但楚若心中自有打算,主动要求在来仪宫。凤弄绝没有细想,觉得在哪里都一样,而且正二品妃子以上的宫殿,都是允许皇上夜宿的。 尤其是正一品之上的皇贵妃,更是能够得到皇帝整夜的相伴之殊荣。 大殿之中,一群舞娘还在舞动着曼妙的舞姿,随着乐曲的吹奏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时不时地冲着一些官员抛着媚眼,渴望得到那些王孙贵族的垂怜。 项染悄悄地走至后面穿堂,手里握着一把从偏殿的茶水房内取来的水果刀,悄悄地算计着要先杀谁。 阿莲娜离项染比较近一些,楚若是在凤弄绝的右手边,跟阿莲娜离得就稍微远了,更何况是项染自己。 本来她是想先解决项纯那个祸害,为自己报仇,顺便也为母亲郭沁香报仇。可时局不利,项纯的另一边又站了那么多侍奉新人的宫娥,根本无从下手。 还有那个狗皇帝,在明昭国的皇宫里夺取了她的身子以后,竟然只在明昭国里珍惜了那么一小段时间,才回到大亚王朝不久就将自己打入冷宫!果然是君心凉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凡是伤害了自己的人,都必须一起死! 因此,她趁着一众宫女送茶水的空当,也随着她们站在后面,向凤弄绝的方向走去。 楚若眼角一扫,突然注意到送茶水的宫女从六个忽然变成了七个,顿时心生警觉。 她不着痕迹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左袖内顿时生出三枚金针,是从左腕上的针包内瞬间取出来的。 目光瞥到最后一个一直低垂着头的宫女那里,她上眼皮的一点黑痣让楚若心中倏然明了,是项染出来了。 只是项染走起路来有些虚浮,像是身子未愈的模样。小产后才几天,一直养尊处优惯了却再没人侍奉了,冷宫里又阴暗潮湿,自然不好休养。 这时,阿莲娜也发现出有些不对劲了,停留在自己面前的那名宫女,手中不但没有端着托盘,甚至还把手拢在袖内。 她蹙眉扬起头来,顿时惊呼一声,“大胆罪妃项氏,你为何在此……哦!” 还没说完,右腹部忽然传来一阵疼痛,鲜血顿时顺着水果刀向外面涌了出来。 一众妃子吓得来回奔跑,有的人甚至还从椅凳上跌坐在地,两腿都发软了。 凤弄绝也受到惊吓,他浑身武功早就全无,再加上突如其来的行刺,吓得他浑身都失去了力道,忘记了反抗。 项染愤怒地瞪向凤弄绝,沉声说道:“你这个寡恩薄幸的狗皇帝,我项染绝对要杀死你!”说着,从阿莲娜的右腹部抽出刀来,迅速向凤弄绝挥去。 顿时,又是人来一阵尖叫。那些妃嫔们唯恐自己被不长眼的刀伤到,全都抱头鼠窜。 就在众人慌张逃走之际,楚若忽然扑上前,大喊一声:“皇上,您要小心!臣妾保护您!” 说着,她趁人不注意时,把三枚金针完全摄入项染的体内,自己整个人也挡在凤弄绝的面前,一脸大无畏的表情。 咣当一声,刀忽然落地。 “啊——”项染的身体突然感觉到一阵痉-挛,甚至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身子骤然吃痛,两旁立即有大内侍卫和御林军冲了过来,将项染擒住,押到大殿下面去。 凤弄绝惊魂未定,却看到面前的女子仍旧挡在自己面前,浑身不断地发抖时,双手却还稳稳地攥住龙椅的两端,顿时感动不已。 再看向四周围的妃嫔们,平时口口声声说身心都属于自己,关键时刻却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就连受伤的阿莲娜也忍不住拖着伤口跑向别处,根本就不顾自己的死活。 为凤弄绝提心吊胆半天的贞太后也见到了这种情景,忽然有些怔忡,她对项纯的印象瞬间变好了许多。 儿子凤弄绝就是她的全部,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她都会以凤弄绝为重心。就连刚才也是一样,她急忙跑向上首位置,却被御林军及时拦了下来,只能干看着抬上的那一幕。 而楚若射出三根金针的时候,是用宽大的袖袍挡住了下面众人的视线,又极其稳准狠的全部摄入她的体内,这才万无一失。 楚若长出了一口气,刚才也确实吓了一跳,如果项染躲避及时的话,自己的金针也没办法准确地***她的麻穴。 她缓缓回过头去,面色一阵苍白,额头上冷汗淋漓,颤抖的双唇不确定地喊了句:“皇、皇上,您没事吧……” “纯儿!”凤弄绝猛地将楚若抱在怀里,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沉声低喃,“朕绝对不会负你,你放心!” 楚若心里恶心极了,如果说有一丁点感动的话,也是因为这一张与凤无涯基本相似的脸。但是,刚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做出来的。 她长舒了一口气,浑身瘫软在他怀中,低声叹道:“幸好皇上没事,否则臣妾也没办法再活下去了。” “纯儿!”凤弄绝激紧紧地抱着她,也安抚着她的后背,温声说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说着的时候,他眯起眼睛冷冷地扫向惊魂未定的一众妃嫔,还有仓皇逃了一半的阿莲娜。 好,很好!这都是他的那些妃子们,一个个都是白眼狼,关键时刻只有还没正式被自己宠幸的项纯挺身而出! “来人!把犯妇项染给朕拖出去,凌迟处死!至于缘由,朕自会向明昭国说明!”凤弄绝面色冷凝地扫了地上的项染一眼,沉声说道。 项染咬牙切齿地朝地上呸了一口,气急败坏地说道:“阿莲娜,狗皇帝,项纯,你们都不是好东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楚若别过头去,不愿意看项染这副丑陋的嘴脸。 她其实比较希望项染能够知错就改,但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刺杀皇上和皇后,甚至还要刺杀身为纯皇贵妃的自己,简直是罪大滔天。 项染被堵上嘴巴,直接连拖带拽的拎了出去。 她的身下一阵鲜红,都是小产还没干净造成的。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透着许多诡异,却又已经发生了,众人都意识到项染的死已再也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凤弄绝让楚若坐在自己的龙椅旁边,紧紧地搂着她,冷声对众人说道,“今日是朕与纯皇贵妃的大好日子,不要被这些微末的事情扫了兴致。歌舞继续,乐师也继续吹奏!” 早就又宫人上前收拾了一切血迹和摔倒的东西,大家依旧在欣赏着歌舞,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瞄向上首位置。 凤弄绝冷冷地扫了阿莲娜一眼,厌恶地说:“明月,明静,把皇后送回去以后,让太医前去包扎伤口。至于剩下来的晚宴,就由纯皇贵妃主持便是。” “是。奴婢遵命。”明月和明静恭声答完之后,带着一众宫人快速把阿莲娜扶着离开。 阿莲娜的右腹部还在流血,她的心里却更加严重地滴着血。 刚才自己没有来得及救助他没有错,但那是人的一种求生本能,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这样做的。 但项纯却一反常态,直接扑上去保护凤弄绝,阿莲娜承认,就算自己是凤弄绝,也绝对会被感动的。但是她自己是无法做出来这件事的,稍有不慎可就是死亡。 凤弄绝却肆无忌惮地把责任都怪罪到自己头上,简直是过分!阿莲娜紧皱着眉头,忍着疼痛瞪向正对凤弄绝含情脉脉的楚若,心中冷冷地哼道:项纯,你给本宫等着! 凤涵和乌水灵赶到皇宫时,外面的那些宫人们刚刚把心定下来,现场还是有些乱。 凤涵聪明地把乌水灵先带到一些小太监们进行联系的地方,选择了他们的衣衫再度混过来,这样就比较不容易被发现了。 敬事房的小太监们多数是从四五岁开始入宫学习礼仪,多半时要在这里好好地联系好几年,从十三岁开始服侍主子。赶上幸运的话,便会凑巧从小便服侍皇子或者帝姬等人。 穿着憋手蹩脚的小太监服侍,乌水灵心中一阵鄙夷,听说太监们都是为了钱财而强制弄得身体残缺的人,真是没皮没脸,竟然为这件事就失去了尊严。 所以,她对这身打扮一点都不喜欢。要不是因为宫女的礼仪宫所离这里太远,她宁愿穿成小宫女的样子会更好。 “这位大哥,我们刚刚偷着跑来的,请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凤涵找到一个鬼鬼祟祟在偷着看热闹的小太监,递给他一小锭银子,笑呵呵地问道。 那小太监也不过是十一二岁,同样还没获得侍奉主子们的资格,每天只能做一些粗使的话。 好不容易看到别人如此看得起自己,还给银子,于是立即小声地告诉他们:“刚刚被打入冷宫的项染要行刺皇上、皇后和刚刚被封的纯皇贵妃!” “你说什么!那他们有没有怎么样?”凤涵担忧地问道。 那小太监刚要回答,忽然发现凤涵的长相有些像一个人,困惑地挠了挠头,“咦,你长得似乎跟皇上有些相像哦……” “别瞎说,我四岁就被净身做太监了,还能跟皇上有什么亲戚不成?大哥,你赶紧告诉我,他们有没有受伤的?”凤涵这才惊觉,自己又没有再贴上面具。 他眉头轻皱,却也知道,别人是不会相信自己跟皇上有什么关系的。 倒是乌水灵,狐疑地打量着凤涵,心中不断地揣度着面前的男孩究竟跟大亚王朝的皇帝是什么关系…… “这倒也对,我要是跟皇上沾亲带故的,那也不能沦落到做了阉人。”小太监自嘲地笑了笑,低下头小声地说道,“你可不知道,刚才那项氏手里拿着这么长一把刀,直接刺进了纯皇贵妃的身体里。哎呀!简直太吓人了!” 凤涵面色一变,那小太监比划的刀子比自己的胳膊还长,这一刀刺进去那还了得! 他急忙要跑进去,却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嗤笑,鄙夷地推了那个小太监一把,“你别吓坏小孩子,不过是个水果刀而已。” “再说了,是刺在了皇后娘娘的身上,哪里是纯皇贵妃?倒是纯皇贵妃方才英勇救下皇上那一幕,只怕今后都会被宫中众人称颂了,皇上都感动的不得了呢!” 凤涵浑身一怔,妈娘没受伤?那就太好了。他没好气地瞪了那个小太监一眼,拉着水灵走向一处僻静的地方。 水灵眯起眼睛,冷冷地扫向他,沉声说道:“你坚决不肯让哑奴陪我一起进来,分明就是不打算让我把阿莲娜给带走是不是?” 说着,从怀里抽出软鞭,直接举在凤涵的勃颈上,“说!你究竟跟大亚王朝的皇帝是什么关系?要不然你怎么会对皇宫这样熟悉呢?” “能有什么关系?我跟里面那个人可没什么关系,但是他易容了我爹的相貌,是个假冒的皇帝。”凤涵吊儿郎当地说道,就知道乌水灵是不会相信的。 果然,乌水灵冷哼一声,轻蔑地说道:“找你这样说,你还是皇子呢呗?我才不信咧。赶紧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她都忘记问了,他居然都不说,真是的!亏她还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了呢。 凤涵讶异地挑眉,呀,自己没说吗?他挠了挠头,犹豫着要不要随便说个瞎话,毕竟自己还不能太…… “你要是打算说谎的话,就干脆别告诉我了,我才不愿意听呢!你就是叫阿猫阿狗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水灵冷哼一声,转头走向别处,准备自己寻找阿莲娜的宫殿。 “喂喂喂,你要去哪里?”凤涵连忙拉住她的手,小声地说道,“你不要乱走,想去哪里我带你去,我对这里很熟悉。” “不用你管!我发现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骗子,根本就不能相信!”乌水灵嘟着嘴巴,冷声说道。 她真是有些白痴了,居然还真的相信了凤涵的话。 凤涵嘴角一抽,这是传说中的女子撒娇吗?他还没接触过这样的女孩咧,不晓得该怎么哄了。 挠了挠头,凑近她的耳朵里低声说道:“我叫凤涵,千真万确。小时候我父母都喜欢叫我盼儿,但是我从一岁半就不叫那个名字了。” “唔,我明白了,那以后我叫你小涵子。”乌水灵终于扬起唇角,好整以暇地打量了他一下,“其实你穿这一身太监服还是很相配的,叫小涵子真的很适合。” “……”凤涵嘴角一抽,连忙捂住他的宝贝部位,目光满含嗔怪的从乌水灵脸上扫了一圈,郁闷不已地说道,“打住吧您呐,我还想长大以后娶妻生子呢。” 乌水灵讥诮地冷笑,没有再决定自己走,而是小心地随着凤涵走向凤仪宫。 凤涵在凤仪宫生活了几个月,早就把里面的一切都摸透了。 她带着乌水灵绕过许多侍卫的巡视,悄悄来至一处狗洞。 “不是吧?你意思是我们要爬狗洞?上墙不行吗?”乌水灵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她怎么会选择相信凤涵呢,他应该是个有毛病的人! 凤涵见她又鄙视自己,冷冷地说道:“你不相信拉倒,墙上绝对危险。而这处狗洞的另一端是一处小花园,有树木挡着,咱们进去绝对没问题。再说了,你身子那么小,爬狗洞怎么了?” “我很小吗?我已经是大人了!”乌水灵压根就不福气,就算他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为什么他要上午出生,而自己却在傍晚出生的! “那就赶紧爬吧,别废话了!”凤涵嘴角一抽,他忽然发现自己在无形中已经学会哄小丫头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皇宫中的气氛依旧非常热闹。 楚若的身上已经有些细密的汗,坐了这么大半天,能不累么? 暴君,好粗鲁(95)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皇宫中的气氛依旧非常热闹。(..tw无弹窗广告) 楚若的身上已经有些细密的汗,坐了这么大半天,能不累么? “皇上,臣妾先去偏殿里更衣,少时便会回来。”楚若低声对凤弄绝说了一句,含笑起身,转过头走向角门的穿堂。 偏殿内空无一人,是专门为楚若提供的更衣场所。白月守在外面,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但是楚若一走进房间里,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辂。 空气中的淡淡香味是她很熟悉的那种,而且那人就在门口的附近。 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但是却不动声色地走向屏风里面更换外衣。中衣是迅速脱换下来的,机会没有浪费一丁点的时间。 刚刚披上外衣,身后就忽然闪过来一抹黑色身影,上前就紧紧将楚若搂抱住了艴。 楚若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大姐夫,难道你还没释怀?我以为,在明昭国时,咱们已经成为很好的朋友了。” 欧阳月微微一愣,尴尬地松开她,郁闷不已地说:“你怎么知道是孤?孤这次是悄悄前来,并没有跟明昭国的使臣们打招呼啊。” 楚若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我从一进入房间内就闻到你身上的气味了,一身的胭脂水粉香,可见途中有过不少艳遇呢。” “……”欧阳月嘴角一抽,她还是这么伶牙俐齿!咬牙切齿地低吼,“孤本来就喜欢这个香味,途中何曾有时间跟什么女人亲亲我我!” “那不就结了?刚才你搂了我一下,我日后可记着这个仇呢,一定会向你讨要回来的。”楚若淡淡地收好自己的衣服,将腰间的佩带也系好。 “不如现在就让孤偿还吧,被你加倍搂抱回来如何?”欧阳月玩世不恭地挑眉,对楚若好整以暇地说。 她淡然浅笑,云淡风轻地回答:“好啊。不如一会儿我也告诉皇上,让他跟你来一个更加热烈的拥抱吧,如何?” “别闹,孤才没有心思见他!”欧阳月轻蔑地说完,蹙眉看向她,担忧地说道,“纯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明昭国来的几个人里面,就只有你和郭婷还算是平安无事的了?孤一路上听了许多流言蜚语,但是都不相信。” “暂时还没事,只是有些棘手。应该是郭婷搞的鬼,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楚若淡淡地说了几句,转过头看向暗中,蹙眉说道,“我好像闻到二哥的味道了,他没跟你一起来吗?” “……你确定你那不是狗鼻子?”欧阳月懊恼地叹了一声,他原本还想跟她好好聊聊呢,真是后悔带着项青一起来了。他轻轻拍手,项青便从暗中走了出来。 楚若立即上前,扑入项青的怀抱中,亲昵地蹭着他的胸膛,撒娇地说道:“二哥,人家想死你了!家中可还安好?二嫂的胎儿还顺利吗?” 项青轻叹着拍了拍楚若的手背,温声说道:“家中一切都好,只是父亲和母亲想念你得很,总是会在家中提起你来。” “唔,我也很想念他们,等有机会时,我会回去看望他们的。”楚若扬起头来,看着自己高大勇猛的哥哥,心里一阵阵激动。她哽咽地说道,“刚才我还在想,自己嫁人了,却没有家人在,真的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可巧二哥就来了,长兄如父,纯儿很高兴!” 项青没好气地看着她,低下头轻轻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子,蹙眉说道:“你呀,这桩婚事明明不是你心中愿意的,偏偏要硬闯过来,弄得项蓝天天担心得要命,总想着要抛官弃家过来保护你。还有母亲,她身怀六甲,整日都忧思难安。就连祖母也时常惦记着你,怕你在这里会吃苦……” 一向都词穷的项青,对楚若一通关心,他实在是担忧小妹在这里出事,这次能够跟着陛下一起来,真是太好了! 越看楚若就越觉得她瘦了很多,疼惜地说道:“为何不好好吃饭?你瞧你,都已经消瘦了这么多。” 楚若失笑地摇了摇头,温声说道:“二哥,我没事,只是最近有些赶,晚上也有些择席,所以才会显得有些累。” “……你们二人叙完旧没有!难道忘记孤还在这里了吗!”欧阳月阴沉着一张脸,眯起眼睛扫向他们两个人,真是气死他了,怎么可以把自己忽略得这么彻底! “额……”楚若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她确实已经自动自发的把凤弄绝给忽略了。她离开项青的怀抱,转身走上前沉声问道,“对了,你拉上我二哥,到底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要看我成婚的吧?” “孤打算要把你带走,再这样下去,你很有可能会被大亚王朝后宫的女人给吞没了!”欧阳月冷声哼道,他早就不同意让她来,是她偏偏要横冲直撞的闯过来。 “不行!我不会走的!”楚若紧皱着眉头,冷哼一声,双手环胸讥诮地说道,“你赶紧从哪里来的,就给我回哪里去,不要再在这里了!我现在没有任何危险,自己也有分寸。当初我跟你说过的话也绝对算数,而且我一旦离开,只会让世人以为我是畏罪潜逃。” 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呢! “那你真的要跟他同房?我明明告诉过你,他不是……哼!”意识到项青还在旁边,欧阳月气恼地冷哼一声,狠狠地瞪向楚若。 楚若自信满满地扬起下巴,“我做事自有分寸,你的关心我也铭记于心,但我希望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再回去看你们。” “纯儿,你如此任性,万一有什么闪失呢?”项青刚才就不大顺心,他听说项染已经被人给拉出去凌迟处死了。 自己的亲生妹妹在异国他乡遭到如此惨重的惩罚,势必是做出了太出格的事情。刺杀谁不好?皇宫中最有地位的三个人她都要刺杀,简直是荒谬! 项青心痛不已,虽然知道七妹定然不会跟四妹似的那样鲁莽,但还是会担心连最后一面都无法见到。 他担忧地望着楚若,真心希望她能够想通,不要太过强硬。 楚若缓缓摇了摇头,“我不会有什么万一,也绝对不会连累你们的。”说完,她深深地望着项青,粲然一笑,“二哥,回去跟家人说,我现在很好。” 说着,她又转过头看向一直紧抿着双唇的欧阳月,“陛下,你也快些离开吧,最近大亚王朝很乱,许多人都认为是明昭国在徒生事端,你必须回去守着,千万不要让明昭国内部打乱。至于红日国,他们绝对不会跟大亚王朝联盟的,你放心吧。” 欧阳月心中陡然生疑,面前的女子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有时候连他都觉得她太过神奇伟大,竟然把三国之间的利害关系都分清楚了。 但是,眼下他确实不利于在这里久留,再不离开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发现的。 他忽然走上前,紧紧地将楚若抱在怀中,闷闷地说道:“纯儿,我无论如何也走不进你的心里,但是我愿意为了你,一步不靠近你!如果有朝一日,你需要我的话,尽管说。我欧阳月从今以后都只是你的大姐夫,这句话是真的,再无其他!” 欧阳月忽然明白,他心中的最后一点念想都被这个丫头给打压了下去。 目送他们深藏起来以后,楚若才缓缓走了出去。 白月心焦地望着自己,凑上前小声说道:“七小姐,周围有人紧盯着咱们这里,但是奴婢不晓得是谁。” “无碍,你只做好自己就可以。”楚若淡淡地说完,转身走回大殿。 欧阳月和项青躲避着人群离开之后,项青单膝跪地,恳求道:“陛下,微臣想把项染的尸体火化,然后带回明昭国。” “她?”欧阳月愣了愣,随即揶揄地说道,“孤劝你还是算了吧,项染生性阴狠毒辣,又屡次祸害你的七妹,就算她是你同父同母的妹妹,你也不要忘了,现在你的母亲是邱然。” “微臣晓得。只是心里总希望妹妹能够叶落归根。就算她坏事做尽,也还是微臣的手足。倘若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扔进乱葬岗里喂了野狼,微臣良心难安。”项青为难地说道,他不忍心看着四妹受这样的凌辱,却也深深明白,那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欧阳月沉吟半晌,如果项芸此时在这里的话,也一定不会让项染的尸首落在这里。 好吧,夜里孤在城北的郊区等你,若是你不能到的话,就不要怪孤用延误大事的规矩惩罚你了。”欧阳月冷冷地说完,纵身一跃,顺着来时的方向逃了出去。 项青则是转身找寻项染被凌迟处死的地方,准备一路跟随那些处理项染尸首的小太监,找机会把项染的尸体给带回去。 是夜。 楚若在凤弄绝的陪同下,一起进入了她的寝殿内。 她等了那么久,都没能等到皇贵妃的发难,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不过可以看得出来,皇贵妃似乎有些神智不太正常,双眸有时候会莫名地发呆。 楚若心中狐疑,难道是因为她两个女儿的去世给弄得神经兮兮的了? 想到这里,楚若不禁轻叹一声,再可恶的人,在面对儿女的事情时,终究还是会展现母性的一面啊。 除了阿莲娜那个人面兽心的恶女人以外,就连贞太后都对儿子疼爱有加…… “为何要叹气?”凤弄绝嗤笑一声,一抬手,示意那些喜娘们走走了进来。 喜娘走上前,说了一些吉祥如意的话,最后为他们两个人身上的衣服系了一个死结,温声说道:“祝皇上和皇贵妃娘娘幸福恩爱,永结同心。” “赏。”凤弄绝扬起唇角,朗声说道。 这不是皇上与皇后的大婚,所以对于那些用喜称挑起喜帕的事情,都是没有用的。 倒是最后,喜娘们端着四盘干果上前,一一倒在了床上,并且用一条崭新的龙凤被子盖上,笑着说道:“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寓意很好,乃是‘早生贵子’之意,奴婢们恭喜皇上和纯皇贵妃琴瑟和鸣,恩爱一生。” 说完这些后,她们领着赏钱离开了这里。 楚若嫣然含笑,一直都默默地垂下头,仿佛是一个十分娇羞的新娘子,正等着被新郎怜爱。 凤弄绝不禁-看得痴了,淡施脂粉的她比皇宫中任何女子都要漂亮许多,使他心里忍不住有些动容。 “纯儿,你真美。” “同样的话,皇上已经说过几次了。”楚若依旧把双眸垂下来,真怕自己忍不住就吐了。 她能够隐隐看到凤弄绝的面具下面那些鼓鼓的脓包,虽然看不出颜色来,但绝对能够清晰地想象出他脸上该有多难看。 身后的墙里面没有丝毫的动静,莫非风愿已经走了? 回想起她跟风愿在山洞里面还裸裎相对一整夜,真心不愿意被他听到自己跟凤弄绝在这里演戏…… “说多少次都不嫌多,朕一直都很喜欢与你相处。朕的纯儿,朕……”说着,凤弄绝便扑上去将她压在身下,迫不及待地要解开她的衣扣。 楚若缓缓地推拒着,心想,他怎么还没昏倒? 就在这时,凤弄绝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有些看不清楚那些衣扣的样子了。 渐渐地,他不由自主地倒向一边。 楚若厌恶地推开他,拄着胳膊凑上前,小声地问道:“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只见凤弄绝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些可疑的酡红,而那额头上也有些细密的汗珠涌现出来,唇角还不由自主地上弯着。 她轻哼一声,揶揄地瞥了瞥嘴角,淡漠地走下床。 反正也没有什么睡意,便走到门口把门栓轻轻地插上,又小心翼翼地走到外室的书桌上,聚精会神地练着字。 外面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凤弄绝的人应该也早已熟睡。她安排好的一切都按照计划中进行,心里也不禁感到高兴。 唇瓣微微上扬,下意识地勾勒着凤无涯的音容笑貌。 已经整整三年过去了,楚若许久没有勾勒他的容貌,却依旧记忆犹新。 印象中,凤弄绝的双眸总是温润如玉,只是在失去记忆的那一段时间里,看着自己的时候相当陌生和冷漠。 她还清楚地记得,他总是十分动容地喊自己:若儿,若儿…… “若儿。” 募地,一声轻微的呼唤在楚若的耳旁响起,是记忆中那最动听的男声,是她骨子里一直深深爱着的男人所说的话。 楚若的眼睛忍不住湿润了,她失笑一声,哽咽地说道:“楚若,你傻不傻,为何还会出现幻听?” 凤无涯轻叹一声,紧紧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叹道:“你若是傻的话,便是前几日将我给毒晕了。否则,我们一定会早些相认。” 楚若心中“咯噔”一声。 她迅速转过头去,愣愣地看向面前的凤无涯,肌肤上一片平坦,不是凤弄绝那样疙疙瘩瘩的面具模样。只是脸色略显苍白些,大概是这几天一直不见天日给弄的。 他那双眼睛睁满含情愫的望着自己,薄唇抿成一条好看的弧度,唇瓣轻启,低声唤道:“若儿,真的是我。” “我……我……”楚若摇了摇头,不,她一定是在梦中,一定是的! 泪水簌簌地下坠,楚若的双唇微微颤抖,就连伸出去的手也忍不住在打颤,“无涯,我好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无涯……” 凤无涯心疼地为她擦着眼泪,低下头缓缓说道:“若儿,这不是梦。你清醒一下,风愿就是我,只是我戴了面具。涵儿――也就是盼儿,他也没有死,就是风若。” 暴君,好粗鲁(96) 时隔这么久,触及那块骨骼时,还是会感觉到前世的自己就在身边一样。楚若的双唇微微颤抖,却迟迟没有发出那个声音:楚若…… 此时此刻,除了洛松知道楚若的真实名字却不晓得她的真实身份以外,她只告诉了轩辕澈,便再没任何人知晓这件事。 对项家的隐瞒,也是出于对他们的一种保护。项铭啸当初尊重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逼问她的真实身份,楚若一直心存感激。 从去年到了明昭国都城以后,便再没有听到别人喊自己一句,她无奈地轻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一直在讥笑贞太后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恐怕终其一生都不能再改回原先的名字了辂。 或许,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只是不知道,了解了与贞太后等人的恩恩怨怨之后,自己是否真的会继续在大亚王朝的皇宫里停留? “叩叩叩。邈” “谁?”楚若连忙擦了擦再度流出来的泪水,抬眸看向门口处,扬声问道。 “启禀纯月公主,奴婢是明心。明静姑娘刚刚来了,说公主若是还没有休息的话,请移驾凤仪宫,皇后娘娘有请。” 楚若眼里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随即心中冷笑,状似困乏地说:“派人去传话,就说本公主已经乏了,有事明天再说。” “是,奴婢遵命。”明心悄悄向明静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请纯月公主过去。 明静微微蹙眉,有心想要亲自上前询问。但是转念又一想,还是算了,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凤仪宫中,阿莲娜神伤不已。她的泪水一直都没有干涸过,哭得嗓子都哑了。 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报应,害死了父母和孩子以后,便再也不能养大自己的孩子。 但是,她莫名地感到这一切都是明昭国来的人造成的,最大嫌疑便是那个项纯! 除了项纯以外,阿莲娜找不到任何人前来供认自己是杀害皇子与帝姬的主谋,而自己原本已经稳坐皇后之位,现在却因为儿女都莫名被害,导致皇后位分岌岌可危。 可没有任何证据,她无从下手。 须臾,明静便回来了。 阿莲娜迅速看向她身后,见没有别人的身影,不禁沉声问道,“项纯呢?她怎么没有来?” “启禀皇后娘娘,奴婢按照您说的话向明心说了以后,她向里面一禀报,纯月公主便是这样回答的。”说着,明静把楚若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岂有此理!本宫只是客气地请她过来罢了,她居然倚老卖老,还真的不过来了!”阿莲娜气恼地冷哼,转过头去向屏风后面煽风点火道,“母后,您出来吧!项纯根本就不敢来,白白让您等了半天!” 贞太后缓缓走了出来,眯起眼睛看向明静,“你先出去吧,哀家有话要跟皇后单独说。” “是,奴婢告退。”明静褔身说完,躬身退了出去。 贞太后走上前,冷冷地看向阿莲娜,揶揄地说道:“不敢过来?哀家看她分明是不屑过来,早就不把你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 阿莲娜紧咬着下唇,心里也着实不服气。她心想,刚才的话不是您让说的吗?怎么又怪起我来了…… “你别在心里不服气,哀家说的话也绝对是真的。那项纯今天在御书房不知跟绝儿说了些什么,哀家跟他大发雷霆时,他居然不肯因此而迁怒于明昭国!”贞太后怒不可遏地说着,心里这口恶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白天,她把凤弄绝传召过去以后,让他立即用这个机会直接对明昭国发难,就说从那几个妃子来了以后,大亚王朝的后宫无一日平静,勒令明昭国国主欧阳月割地赔款,并且答应大亚王朝立即处决那几个妃子。 没想到,凤弄绝居然断然拒绝,并且说,就算是明昭国的人所做,也不能牵连到众人,而只是针对个人。 这话分明是要袒护项纯,不想让她有任何闪失,贞太后又如何不知? 所以,贞太后故意让明静小心翼翼地说上那些话,想要听听项纯的回答。 阿莲娜刚要说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道极为惊悚的拦阻声:“纯月公主,请您稍等,奴婢先进去禀报。啊——天呐,纯月公主!” “咣当”一声,就在阿莲娜和贞太后没有反应过来时,忽然见到楚若直接走了进来。 只见楚若身上披着红色的加绒斗篷,头发已经散落下来,似乎是疾步奔过来的样子。 贞太后垂眸刚想闪躲,随即看到自己身上的宫人服侍,便淡定地褔身,装作是阿莲娜的宫人。 阿莲娜蹙眉,冷冷地说道:“纯儿,你为何要擅闯本宫殿内?不是说你已经乏了,想要睡下吗?” 楚若嫣然浅笑,意味深长地扫了贞太后一眼,走上前云淡风轻地说道:“皇后娘娘,本公主本来确实是睡下了,只是一想到皇后娘娘有事找我,便又不顾一切地起身,快速赶了过来。您看,我连发髻都来不及梳理呢,一路上都用斗篷的帽子遮掩着,并未露出来。” “那你也应该等宫女禀报以后再进来,否则也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阿莲娜语塞,气结地垂下眼帘,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现在她已经放弃要跟面前的女人结盟的想法了,只要不去触犯项纯,相信项纯会在另一边帮自己扫清不少障碍。 要不是今天发生一众皇子忽然暴毙之事,只怕她早就开始派人私下暗杀项纯了,届时就按照前几天宫妃忽然死亡的事情来处理,绝对万无一失…… 但是现在,阿莲娜也不得不佩服项纯的速度。如果项纯没有及时向皇上请命的话,现在已经被作为从犯软禁起来了。 楚若并未觉得歉意,只是淡淡地说:“本公主担忧皇后有急事,所以衣不蔽体地跑了过来,反倒是我的错了?既然如此,那本公主再回去便是。只是皇后娘娘以后若是再想忽然召见我,就不要怪我无法前来了。” “你……”阿莲娜眯起眼睛,拂袖负在身后,淡漠地撇嘴,“既然你愿意留下来,那本宫也没有什么好阻拦着的。本宫只是想问你,为何你要去救田贵嫔?” “还有,听说你在御书房中停留了许久,皇上治理淮南灾田一事,与你又没有关系?” “那是朝廷政事,后宫女子是不得干政的,自然跟本公主没有任何关系。”楚若淡淡地说。 她状似不着痕迹地挡住了贞太后想要悄悄离开的出路,走上前讶异地挑眉,“咦?这位姑姑好生眼熟,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怎么一见到本公主就想离开呢?把头抬起来让我瞅瞅。” 贞太后心中一凛,该死的项纯,难道又想要琢磨自己? 她缓缓抬起头来,恭敬地说道:“启禀公主,奴婢原先在您宫里做过事,只是后来犯了错,被赶了出来。” 楚若吃惊地眨了眨眼,“呀!原来是那位陈嬷嬷啊?幸会,幸会,本公主记得当时已经让人把你给赶到其他受累的地方工作了,你因何出现在皇后娘娘的宫殿里?” 贞太后双唇微抿,倏然想起那次自己挨打的事情了。她冷静下来,恭敬地说:“公主,奴婢是皇后娘娘召过来询问的,因为昨夜刚好有路过皇子所附近。” “哦?是这样啊。”楚若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看向阿莲娜,“皇后娘娘,我这次来一是要谈论皇子所走水一事,二则是要跟你说一下三月十五我要与皇上行婚嫁礼的事情,来时走了半天路,不知可否坐下来喝杯茶?” 宫中其实最忌讳的便是失火,所以一向都直接说是“走水”。 她说明来意也是为了能够多留些时间在这里,顺便也让贞太后也有兴趣留下来听自己诉说。 果然,贞太后没有走,她只是默默地站在离楚若最远的地方,仔细地听着她们的谈话。 阿莲娜没有想到楚若会主动说这些,见贞太后没有走,便晓得她一定是特别想听听接下来那个女人要说些什么。 “既然如此,按你就直说吧。”阿莲娜坐回上首位置,抬眸看向楚若,沉声说道。 “今天宫中盛传都是明昭国惹的祸,还有人说要把田贵嫔拖到午门斩首示众。我认为这是有人在肆意造谣生事,皇后娘娘应该管束才是。至于真正的罪魁祸首,皇上已经让我私下去查询,我打算在十日内交出凶手。” “十日?哼,本宫若是凶手的话,只怕早就趁着这几日逃出宫去了。”阿莲娜揶揄地扫了她一眼,“十日未免太长,既然纯儿你特意向皇上请求要插手这个案子,何不在三日内就查出来凶手?” “三日?皇后娘娘该不会忘了,三日之后我要与皇上行和亲大典吧?莫非您这是要阻拦两国之间的和亲约定吗?”楚若掩唇轻笑,似乎是在听一个特别逗乐的笑话。 阿莲娜气结,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向贞太后,见她无动于衷的垂立在哪里,自己也不晓得该怎么说了。但是又一想,贞太后如此讨厌项纯,定然会支持自己的决定。 “本宫当然不会刻意阻拦和亲大典,但是前提必须说清楚:现在宫中刚刚有丧失,皇上不宜嫁娶妃嫔。本宫虽然有心快些促成你与皇上的一段良缘,无奈祖制在前,也不得不遵守啊。” 楚若心中冷哼,没有人再比自己更了解大亚王朝祖制的了。因为当初凤无涯登基初期,楚若亲眼见证他修改之前祖制里的漏洞,特地不眠不休地整理档案,为的便是让祖制更加合理化。 有一段时间,楚若的心里有些消极,因为凤无涯总是会想方设法的羞辱自己霸占皇后之位的做法,用他所谓的了冷漠来浇熄楚若所有的念头。 但是看到暴躁易怒的凤无涯在重新修订了祖制以后,楚若灰心的一笑,才更清楚他内心还是为百姓谋福祉的,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冷酷。 “祖制不是已经被皇上整改过了么?而且向来皇家都有规定,在有皇室伤亡时,百日内可以继续成婚,寓意更加好。” “再者说,皇上要为他的儿女们守孝?还是说皇后娘娘本身就有什么私心?”楚若不卑不亢,态度缓和而又冷静。 偏偏她说出来的话又是如此得掷地有声,让人挑不出短来。 “看来纯儿妹妹是有备而来,竟然把祖制的规矩都摸清了呢!”阿莲娜都不怎么记得这些祖制,反正她又不经常出后宫,只要把后宫的规矩都记住便可以。 楚若淡然含笑,态度十分虔诚,“当然要理清才可以,要不然我会不晓得什么时候触犯了律法,被人有可乘之机。” 说着,她捶了捶右肩,状似不经意地说道,“陈姑姑,你捶捏的手法还是不错的,自从那次被你服侍过以后,本公主一直都记忆犹新。我这肩膀有些酸软,你过来给揉揉吧。” 阿莲娜登时变色,完全没料到楚若会支使贞太后。 而贞太后也是满心厌恶,根本不想过去。她匆忙向阿莲娜使了一个眼色,阿莲娜立即会意,直言说道:“陈嬷嬷还要回去忙着做事,本宫这里的明月手法也拿捏得当,不如让她来帮妹妹揉-捏-揉-捏,如何?” “做事?既然要忙着做事,为何还杵在这里听皇后和本公主说话?”楚若冷哼一声,眯起眼睛扫向不情不愿的贞太后,冷声呵斥道,“大胆刁奴,真是反了你了,居然敢这样拂逆主子的意思!” 说着,她扬起下巴向外面喊道:“明心,明荣,给本公主进来,看来她上次还是没有长教训!” 越说下去,楚若就越是忍不住想要喷笑出声。她轻咳一声,把心中真实的想法都紧紧地憋着,面色又恢复一片冷凝。 登时,阿莲娜面色变了几变,见明心她们尴尬的走上前,她挡在贞太后的面前刚要说话,身后就被轻微的一捅,浑身就跟着紧绷起来。 贞太后的意思是要让她闪开,阿莲娜再清楚不过了。她回过头去看向贞太后,只见陈绮贞表面上沉着不已,双眸中却迅速飞过一抹肃杀的气息。阿莲娜连忙闪到侧边,让出位置来。 贞太后走上前,微微福了福身,恭敬地说道:“承蒙公主看得上奴婢,奴婢这就为您捶肩。” 楚若淡淡地“嗯”了一声,目视她走向自己。 直到肩膀上传来轻微又合欢的力道以后,楚若才缓缓扬起唇角,“这才不错嘛,做奴才就要有个做奴才的样子,不要总是以为自己是主子什么的。” “像你这样的年纪,估摸着要是做了太后一类的人,只怕多半也是耐不住寂寞和野心的,谁会待见?” 贞太后的脸上骤然一红,唇瓣轻启,恭声回答:“公主说的是,奴婢晓得您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奴婢好。” 实际上,她心里已经恨不得把面前的女人碎尸万段。 一次又一次地羞辱自己,简直太可恶了。话里分明没有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意思,却让贞太后听起来,似乎句句话里有话似的。 越想越是生气,陈绮贞这几年来养尊处优惯了,却屡次受到这个项纯的欺辱,简直是太可恶了! 强撑着气闷的心情,她漫不经心地为楚若捶背,心思也在千回百转,仔细聆听着接下来的谈话。 楚若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说:“不知皇后娘娘刚才考虑的事情怎么样了?还是说,让皇上来亲自跟您说?” 阿莲娜此时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她总是得到楚若的冷嘲热讽,却又没办法反驳回去,气得牙痒痒。 见她这样说,阿莲娜走上前紧紧地盯着她清澈见底的双眸,一字一句地说:“这件事本宫会跟皇上理论,但用不着你来提醒!” “本宫之前对妹妹好言相劝,希望你能好好地为大亚王朝做贡献,更做好皇上身边的好妃子,希望你能够听得进去!” 暴君,好粗鲁(97) 见她这样说,阿莲娜走上前紧紧地盯着她清澈见底的双眸,一字一句地说:“这件事本宫会跟皇上理论,但用不着你来提醒!本宫之前对妹妹好言相劝,希望你能好好地为大亚王朝做贡献,更做好皇上身边的好妃子,希望你能够听得进去!” 项纯得罪了贞太后,阿莲娜心里虽然对贞太后也很忌惮,但终究还是要依附母后的威严来牵绊住凤弄绝,否则无子嗣无地位的她,在几年之后,很有可能会因为任何一件事而被逼得退下皇后之位,直接降为末等的宫嫔,或者赐死…… 这些都是阿莲娜平日里最不曾去想的事情,总觉得那样凄惨的后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tw[棉花糖小说网]但是如今她腹背受敌,除了最初依靠贞太后的筹码以外,找不到任何方式来救赎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 皇上的子嗣,她又何尝没有算计过啊。眼下那几个得宠的妃子里面,就有自己曾经费尽心机弄得其落胎甚至伤了身子的人。 比如说,项染那个不要脸的贱人辂! 楚若淡淡地垂下眼帘,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明显,“皇后疾言厉色的对本公主这样说话,想必是背后有人撑腰了。放眼后宫之中,在您位份之上的人除了皇上,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上的母后——当初的莲贵人如今大亚王朝唯一被任何的太后,梦中托梦给你了呢。” “什么莲贵人,分明是……”阿莲娜差点脱口而出,猛地想起真正的凤无涯之母在生前确实是莲贵人,后来凤无涯登基之后,将其母亲封为太后。 阿莲娜尴尬地望了贞太后一眼,这分明是故意把贞太后的地位直接抹杀掉了娌。 “怎么?皇后娘娘为何不愿意回答?” “莫非你觉得不是这样子?当今皇上的生母可是你的婆婆,就算生前地位不显赫,可总比当初的陈绮贞要好上千百倍吧?” 楚若咄咄逼人的话里并没有带着凌厉的话语,偏偏让阿莲娜感觉到如坐针毡的感觉,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 贞太后手上的力道倏然加重,她攥紧拳头,狠狠地盯着等着楚若的后脑勺,面色一阵铁青。 这是阿莲娜和凤弄绝都忌讳极深的话题,最怕不晓得真相的人会在贞太后的面前提起这件事。 偏偏面前的这个女子却一而再再而三从无意中提起,怎能让人不怀疑是明昭国的国主欧阳月向她透露了什么? “嘶——陈姑姑,你似乎用的力道过大了,怎么这样激动?”楚若冷哼一声,闭上眼睛,悠哉地说道。 她忽然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好,也很适合戏弄贞太后她们。 她乐此不彼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特意混淆她们的思绪,并不会真的把疑点积聚在明昭国的身上。(..tw无弹窗广告) 说到底,项家人的安危也是楚若最关心的,天高皇帝远,她只希望邱然在临盆之前都不要出现任何危险才好。 阿莲娜越来越厌烦跟楚若相处,自己根本无法回答她暗含针锋的话语,而贞太后的怒气似乎也越来越大,那样隐忍的人都没办法忍受,自己又如何能够受得了? 正当阿莲娜想着要对楚若说些轰人的话时,外面忽然传来太监总管小温子的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楚若讶异地挑眉,凤弄绝怎么来了?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某个妃子寝殿内欢爱么? 她好奇地站起身来,回过头看了贞太后一眼唇角再度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 很好,她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这对处心积虑要在皇宫中立足的母女究竟该润和收场。 贞太后心底也有些彷徨,毕竟当初她冒充嬷嬷去来仪宫当差,并没有告诉凤弄绝。 此事如果被他知晓,自己的理由也会欠缺,实在是不明智之举…… 正想着如何悄悄退去之时,面前的女子却忽然说道:“陈姑姑,本公主的肩膀还是有些酸痛,一会儿给皇上请安之后,你就继续为我捶肩吧。” 楚若淡淡地说完,便微微褔身,向已经走进来的凤弄绝恭声说道:“参见皇上。” 阿莲娜也已经褔身说完,正等着被凤弄绝搀扶起来。 然而,凤弄绝的眼里只有楚若,快步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见她身上穿得单薄,连外衣都没有穿而只是披着斗篷就站在这里,便认定是阿莲娜传唤得急,扭过头去冷声说道:“阿莲娜,你为何要这样急着传召纯儿过来?且不说半夜露重,她本身也娇弱得很,竟连穿好衣服的时间都不给她!” 阿莲娜本来就生气,自己是皇后,凤弄绝却在她的宫殿里公然对一个还没有宠幸的异国公主那般热情。 再一听到凤弄绝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自己,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她没好气地说:“臣妾派人去请纯儿过来时,已经特地交代了,若是她已经睡下,那就不用她过来了。谁知她后来又巴巴地跑了过来,与臣妾何干?” “与你何干?肯定是怕得罪你,所以后来又拖着疲惫的身子赶过来的!”凤弄绝冷哼,鄙夷地扫了阿莲娜一眼,“过多的细节朕就不与你说了,只希望你从今往后都要仔细思量!” 阿莲娜正要说话反驳,贞太后却立即对她使了眼色,气得跺了跺脚,转过身去不说话。 楚若见缝插针的垂下头,羞涩不已地解释:“皇上,您不要怪罪皇后娘娘,今日皇宫之内发生大乱,皇后只是来与纯儿商议,三月十五的大婚是否可以延后……” “延后?朕何曾做过这样的话?”凤弄绝眯起眼睛,冷冷地扫向阿莲娜,“皇后,此事你跟朕说过吗?为何要擅自做决定!” 语气里有指责的意味,让阿莲娜无从说起。她紧咬着下唇,分明是贞太后的意思,可她要怎么说呢。 楚若乐得看好戏,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状似不经意地说:“皇后娘娘其实已经很体恤纯儿了,我刚进宫时,皇后就给我安排了一位陈嬷嬷,她的推拿手法不错,刚巧正在给纯儿捶肩呢,皇上就来了。” “陈嬷嬷?”凤弄绝狐疑地扫向殿内的人,目光倏然冷缩,紧紧地盯着贞太后。被发现之后,贞太后反而没有刚才那样心虚的感觉了。 她目光凛冽地射向凤弄绝,褔了褔身,冷静地说道:“启禀皇上,奴婢便是公主口中说到的陈嬷嬷。” “岂有此理……”凤弄绝登时勃然大怒,母后不但管束自己的政治,就连后宫琐事也要全部管到,根本就不听自己的劝告,从明昭国的妃嫔一入宫就开始在暗地里搞小动作了! 楚若故作讶异地掩着唇部,目光一直打量着凤弄绝倏然铁青的脸,好奇地问道:“皇上,您为何生如此大的气?莫非陈姑姑也曾对您伺候不周过?” “你上次责打的宫人便是她么?”凤弄绝低下头看向身边的楚若,低声问道。 “是她没错,对我不尊重不说,还处处讥讽我。 皇上何曾见过我这般受气?若是我果真说错做错了也行。可那也不该由一个粗使的嬷嬷来管束,您说是不是?”楚若委屈地抽了抽鼻子,眼眶里开始堆积着盈盈的泪水,只差顷刻落下来了。 凤弄绝微抿着双唇,理论上来说,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母后,但母后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项纯这样做也算是一个很好的警醒。 若是当初没有及时把贞太后给赶出来仪宫,只怕日后项纯也一定会受到伤害的…… 想到这里,凤弄绝冷哼一声,“打得好!对这样冥顽不灵的奴才就该好好管教!” “皇上……”阿莲娜错愕地张着嘴,难以置信地望着凤弄绝。 贞太后也倏然变了脸色,她的儿子为何只听项纯的一面之词?越想越觉得项纯不是一个适合生活在大亚王朝后宫的女子,贞太后褔身说道:“请皇上屏退左右,奴婢有话要说。” 凤弄绝有些犹豫,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要让项纯离开,可他好不容易抱着美人这样久,怎么会舍得呢? 再说,若是项纯真的离开,自己又要受训。白日里刚刚跟贞太后大吵了一架,现在没心思听她又开始训斥。 “呀,皇上,陈姑姑好大的口气,这似乎不是以一个嬷嬷的身份在讲话呢。”楚若惊呼一声,连忙趁机退开他的怀中,褔身略带委屈地说道,“纯儿还是先行告退吧,我一个外人,似乎不应该掺和到后宫太多琐事。” “什么外人?你马上就要成为朕的纯皇贵妃了,还怕一个小小的嬷嬷不成?三月十五的和亲大典照常举行,两国之间的大事,朕难道还要因为子女的去世而耽搁不成?”凤弄绝冷声下了命令,那意思十分明显,就算是有谁想反悔也不成了。 他凑上前将楚若扶起身来,温声说道:“不必害怕,朕会保护你。” 楚若柔婉地垂下眼眸,心中却冷笑不已,她刚刚已经留意到贞太后脸色都黑了。 既然不能跟贞太后好好地打成一团,那就彻底让自己独立自主起来,这样也好跟贞太后和阿莲娜对阵。 见自己搅合的已经差不多了,楚若便借口身子不舒服告辞了。 临出门前,她回过头去意味深长地看了阿莲娜一眼。 接下来,第一个要处决的人就选择阿莲娜吧。只不过,要先让阿莲娜在死前幡然醒悟自己所犯的罪过才好啊…… 唔,看起来,成个亲都要被别的事情烦忧,难道是上天注定她不该跟叫“凤无涯”的人在一起么? 殿内的气氛依旧十分诡异,凤弄绝冷冷地站在大殿中央,根本就懒得说话。 贞太后察觉楚若真的离开以后,冷哼一声,走到凤弄绝面前,讥讽地说:“哀家真是生了你这样一个好儿子!哀家挨打,你居然对项纯说她打得好?!” “皇上,你是不是想让哀家就此殡天,真正的做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阿莲娜也走上前,小声地劝解:“母后,皇上只是一时气话而已。那个项纯一直特别会说话,把人绕得大脑一片混乱……” “胡闹!你这意思是,朕满脑子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说话都神志不清了吗!” 凤弄绝深邃的双眸危险地眯起来,冷冷地扫向阿莲娜,揶揄地扬起唇角,“皇后最近是不是觉得很闲?皇子和帝姬们去世,正缺一个到小皇陵去守灵七七四十九日的人,朕觉得皇后若是能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皇上,臣妾不敢这样认为。而且小皇陵里乃是晚辈,臣妾去的话恐怕有所不妥……” “那又如何?先祖皇帝曾经亲自为当时的太子守灵多日,衣不解带,更是悲痛欲绝。如今朕与你的皇儿也是太子之身,你为何不愿意代朕前去?”凤弄绝并不是真心要让阿莲娜这样做,只是话在嘴边,不吐不快。 贞太后见凤弄绝彻底忽略了自己的问话,登时变得更加气急败坏。 她倏然走上前,与凤弄绝紧紧相隔半步之遥,冷哼呵斥道:“哀家看你才是胡闹!那项纯究竟在你身上施了什么法?你竟敢如此藐视哀家说过的话!” 凤弄绝紧皱着眉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对母后说的话言听计从。 但是最近这一年多来,每每见到贞太后对自己疾言厉色地江湖,心中就莫名地烦躁。 “母后,您这样说就不对了。事情是您先挑起来的,好端端地为何要前去试探项纯?” “纯儿本来就天性聪敏可人,忽然出现一个居心叵测的宫人,她心里能舒服吗?” “居心叵测?你居然敢说哀家居心叵测!简直是不知所谓!” 贞太后愤怒地扬起手,直接要冲着凤弄绝的脸掌掴下去。 凤弄绝即使拉住她的手,咬牙切齿地嘲讽道:“难道不是吗?别以为朕不知道,母后分明是想致项纯于死地!前番朕与皇后刚刚离开边城,项纯等人在山上为何会突然受到莫名黑衣人的袭击?” “母后不要跟朕说,这也与你无关吧?” “你……”贞太后惊慌地后退,扭头一看,阿莲娜也不晓得此事的罪魁祸首,所以也满含狐疑地望着自己。她紧皱着眉头,不禁好奇地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哀家从来没有提及这件事情,事后你也并没有向哀家问过,又是谁在你面前煽风点火的?” “母后先不必问,只说这是不是事实便好。”凤弄绝冷哼,从鼻子里哼出一句。 如果不是之前有一次,项纯向自己偶然提及那些刺客,他也不会留意到这些。原来母后在自己离开大亚王朝之后也全然不放心,硬是要派人来紧紧地跟踪,还真是有趣! 他这样做一个皇帝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凤弄绝面色紧绷,冷冷地扫向贞太后和阿莲娜,尤其是自己的发妻,有绝对的嫌疑。 他们是临时起意,一路跟随着欧阳月和项纯一干人走向边城的,途中在丛林时还没有察觉背后有人跟踪,但是在边城时,凤弄绝就感觉到有些束手束脚的麻木感,就好像是母后又在身边的那种气氛。 没想到,母后真的就亲自跟踪而去了! 凤弄绝咬牙切齿地瞪着阿莲娜,这个妻子可真是会选择呢,居然选择母后这个靠山,从而忽略了自己这个做丈夫的想法! 阿莲娜浑身一震,目光有些闪躲。 她不是有意要告诉贞太后他们的行踪,而是处处有眼线盯着,自己不说,别人也是会去说的…… 贞太后挑眉,骄傲地扬起下巴,“哀家担心你在路上会遇到危险,亲自派人在后面保护你还不行吗?” “母后!您居然还能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人家纯儿没有说出什么话,只是朕觉得有些怀疑。朕听手下禀报,当时后宫中有皇贵妃掌管,但母后却不知去向,所以才联想到那里。” 暴君,好粗鲁(98) 哑奴急躁地顿足,这个小男孩真是太可恶了,居然用那样凌厉的话吓唬自己,偏生他还担心小主人真的因为自己而受到什么伤害,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在这里。(..tw棉花糖小说网) 皇宫内,凤仪宫。 一众妃子到访,都美名其曰是来看望皇后娘娘,实际上,心里多半是盼望着阿莲娜能够有什么闪失,然后让出皇后的位置。 明心带着两个小宫女,端着茶盏一一为众妃嫔倒茶,时不时地回答主子们的问话。 郭婷泰然自若地坐在椅凳上,微微垂眸,正在吹着茶盏里的茶叶辂。 皇后的受伤对她来说简直是大好事一件,想不到项染临死前能够为自己做这样一件事情,还真是大快人心了。 抬眸看了对面的楚若一眼,心中揶揄地想道,除去皇后以后,下一个解决的就是项纯那个贱女人。昨天情况那么紧急,皇上居然都要坚持跟项纯行-房,真是个***狐狸! 楚若的右眼皮有些跳,二哥昨天就在皇宫里,对于项染的事情,他难道真的会不理会么婀? 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定,万一二哥一时心软救了项染,那她岂不是又要继续对自己作恶? 楚若垂下眼帘,把心中的忐忑都暂时压了下来。但愿项青能够权衡利弊,把事情考虑清楚再说。 不过,昨天并没有传来项染被人救走的异状,应该是已经彻底解决了吧? 就算项染侥幸活了下来,先是强制被红花弄得小产,后来又被关押在潮湿发霉的冷宫之中,一定活不长的,身子绝对受了严重的损伤。 但是那些看守冷宫而玩忽职守的侍卫与太监们,已经受了惩罚。听说是被凤弄绝下令扼杀了。 凤弄绝的狠戾残暴非一般人能够比拟,她又不是没见识过。只是时隔三年之后,楚若觉得他的暴虐行径有增无减,丝毫没有悔改的迹象…… “纯皇贵妃在想些什么?可否跟臣妾说一说呢?”忽然,对面的皇贵妃态度友善的说道。 楚若回过神来,抬眸看向皇贵妃。她之前受到的惩罚还不够?还是真的要向自己示好? 此时的皇贵妃面带笑容,俨然没有精神问题,更没有因为两个女儿忽然去世而伤心,只是温柔地在与姐妹们说话。 众人下意识地将目光在两位皇贵妃身上打转,虽然都是正一品的皇贵妃,但纯皇贵妃前面有皇上钦赐的封号,所以要明显高出半个品级。 可皇贵妃现在手握六宫大权,还迟迟没有撒手,不知接下来要上演怎样的腥风血雨。她们乐得看好戏,甚至希望双方来个大打出手,最后头破血流才好呢。 楚若淡然含笑,温声说道:“本宫正在想,一会儿皇上来的时候,会不会向皇后娘娘提掌管六宫大权的事情。.tw[棉花糖小说网]皇贵妃妹妹如今是暂时掌管,不久以后便会是协理本宫来管理六宫大权了。” 皇贵妃心中一沉,双眸里闪过一抹凛冽的神色,随即消失在眼眸最深处。 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揶揄地说道:“原来纯皇贵妃喜欢思考这些权力与地位的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才刚刚来一天便渴望登上更高的位置的呢!” 众人一阵唏嘘声传来,有些人甚至惊诧地瞪大眼睛望向楚若。 更高的位置?再高那可就是皇后了! 于是,有人忍不住在想,昨天项染忽然行刺皇后娘娘,那项染可是项纯的亲姐姐啊,会不会是在为妹妹谋后路? 但是仔细一想,似乎又有些不对劲,听说项染跟项纯两姐妹不合,项染甚至还经常谩骂侮辱如今的纯皇贵妃呢…… 楚若脸色一沉,冷哼过后,轻蔑地说道:“这等下作思想的人,只配做个不入流的奴才罢了,绝对不会像妹妹这般高端大气,对不对?” “你……”皇贵妃咬牙,现在面前有这么多人,量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自己又动手。但是,她这样公然藐视自己的身份,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哼,纯皇贵妃真是巧如舌簧,臣妾自叹不如!不过眼下皇后娘娘正在病中,您该不会趁着这个机会来向皇上谋求六宫大权吧?” “皇贵妃此言差矣。”楚若依旧浅笑,不急不缓地说道。 “正因为皇后娘娘正在病中,才更应该有人挺身而出为后宫效力。你没见皇上那般焦急地为后宫琐事担忧么?本宫虽然初入宫闱做纯皇贵妃,但是对大亚王朝的祖制以及后宫规矩都了解得十分透彻,不会应接不暇的。” 皇贵妃咬着下唇,垂下眼帘时,从心里把楚若骂了千百遍。她越来越厌烦面对面前的女子,甚至发自肺腑的想要保护住所有的权力。 郭婷忽然笑了笑,扭过头去对皇贵妃柔声说道:“皇贵妃娘娘,您现在位高权重,父亲又是大亚王朝的尚书大人,臣妾很是欣羡。想来纯儿表妹也定是明白个中缘由,怕您太过劳累,所以才会要与您一起分担掌管六宫的权力呢。” 看似是在褒扬皇贵妃,实际上却暗含着煽风点火的意味。 楚若眉毛轻挑,淡淡地说道:“郭妃在这里认表妹,本宫却不敢应答。只是前两日恍惚听闻郭妃脸上有些不得劲,正想着亲自过去为你检查一下,以表示同从明昭国来的友情。” “现在看起来,郭妃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异状,倒是本宫多担忧了一场。(..tw好看的小说)” “多谢纯皇贵妃娘娘的关心,臣妾已经无大碍了!”郭婷闻言,面色登时一变,心中冷哼一声,愤怒地瞪了楚若一眼。 现在的自己,脸上不知道扑了多少脂粉膏,才能把那些红点给盖住!该死的项纯,说什么用温热的花椒水清洗,分明就是在骗自己! 她这几天差点儿都没脸见人,成天用轻纱盖住脸部,以免被别人看到。可昨天项纯与皇上成婚,她又不得不出席,便涂了厚厚的脂粉。 今天一早又迫不及待地前来看望阿莲娜,希望能够看到两个皇贵妃的口舌之争,却被项纯给臊了一鼻子灰。 郭婷在心中告诉自己,她再也不要这样软弱了,一定会好好地找寻机会惩治项纯……就在这时,凤弄绝走了进来。 刚刚下完早朝,他连朝服都没换,便直接奔来这里。目的不是为了看受了重伤的阿莲娜,而是为了看看他昨晚刚刚宠幸过的项纯。 虽然犹记得昨晚的欢爱画面,但依旧是难以自持,总想着再与佳人温存几许。 “皇上吉祥。”一众妃嫔纷纷起身,向凤弄绝恭敬地说道。 “平身。”凤弄绝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便走向楚若,将她扶起来,柔声说道,“纯儿,你们方才在聊些什么?朕好像从远处便听到一些声音似的。” “回皇上的话,方才皇贵妃姐姐问臣妾何时能够把掌管六宫大权的权力交接一下,臣妾正想着等皇上来时再定夺呢。可巧您这么快就来了,正好与众姐妹交代一下,纯儿就幸不辱命,为皇上和皇后娘娘分担后宫琐事。”楚若淡然含笑,大方得体地说道。 “唔,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朕倒是忘却了。”凤弄绝颔首,心疼地说道,“朕怕你太劳累,最近还是多休息一下比较好。” 楚若唇角微微上弯,“没关系,臣妾都可以做得来。若是果真觉得累,定会与皇上说明情况的。” 她今天有绝对的把握得到六宫大权,一旦退缩,就有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得不到任何回应。楚若微微垂眸,心中冷笑不已。 凤弄绝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刚要说些什么,明静突然走上前跪在地上,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后,欣喜地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 “大胆奴婢!皇后娘娘身受重伤,你居然还说‘恭喜’二字!来人,把明静拉出去掌嘴三十下,以儆效尤!”皇贵妃愤怒地站起身来。 虽然欣喜有人打断了皇上的决策,但心中却知道,明静一定是有什么可喜可贺的事情要说。自己若是不阻拦的话,只怕那个阿莲娜很有可能就崛起了…… 楚若双眼微眯,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明静,心中不断地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会有什么事情令明静隐忍了这么久,专门等凤弄绝到来时,故意打断他要将六宫大权任命给自己的大好时机? 只见皇贵妃身后的掌事宫女立即走上前,边捂着明静的口边拖着向外面离去。 明月疾步奔了出来,匆匆拦下她们,扬声快速对凤弄绝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轰隆”一声,众人所有的神情俱是一变,就连楚若的双眸里也闪过一抹凌厉的锋芒。 阿莲娜居然又怀孕了,真是扫兴!楚若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这一句话。 现在凤弄绝膝下无子,后宫里的妃嫔都牟足了力气,想要为他生育皇嗣,哪怕是个帝姬,也绝对会获得很高的荣宠与封赏。 可若是怀孕的人换成阿莲娜……楚若心中一惊,糟了! 阿莲娜背后还有贞太后在撑腰,她一定参与了这件事情! 楚若微抿着双唇,几乎可以想象出来阿莲娜接下来会苦口婆心的说些什么话,从而让凤弄绝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把六宫大权重新掌控在自己手中…… 这个孩子来得可真是时候!楚若渐渐把心中的烦躁强压了下去,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她缓缓走上前,对怔忡地凤弄绝温声说道:“皇上,臣妾陪您进去看望皇后娘娘吧。臣妾会医术,兴许能够帮皇后娘娘看看伤情,顺便诊脉看看呢。毕竟昨天没人来禀报皇后娘娘有喜之事,为了安全起见,您还是亲自去关心询问一下比较好。” 此言一出,凤弄绝顿时眉头紧皱,目光阴鸷地扫向明月和明静。他冷哼一声,“你们两个人给朕滚进来,把话说清楚!” 二人心中“咯噔”一声,尴尬地对望一眼,垂下头跟着凤弄绝和楚若走了进去。 皇贵妃刚刚要跟上去看看情况,却见楚若忽然回过神来对自己粲然一笑,“皇贵妃就不必进来了,以免人太多,把皇后娘娘的伤口感染了。” 顿时,皇贵妃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大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楚若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甚至都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处开始凝聚着一股复仇的力量,随时有可能爆发。 倘若阿莲娜真的怀孕了,那自己随便用手腕上的一根针,就能令她小产。 可是,她心中微微有些犹豫,稚子无辜,自己的双手已经被迫沾染了许多鲜血,真的还要亲手害死还没出世的胎儿吗? 楚若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可怕至极,她浑身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颤。长此以往下去,自己又跟阿莲娜与贞太后一干人有什么区别? 走进内殿时,楚若便闻到一股淡淡地补胎药味道,心中已经确信了七八分。 阿莲娜应该还没有这个胆量公然欺骗凤弄绝,以她的判断,要么是贞太后在暗地里弄鬼,要么就是阿莲娜果真怀孕了。 “纯儿,你是不是冷?要不要先回宫休息一阵?昨晚着实辛苦你了。”凤弄绝体贴地揽着楚若的肩膀,柔声问道。 “不打紧的,臣妾还是留在这里陪皇上一起照顾皇后娘娘吧。”楚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恬然的笑容。 “好,那你先去为皇后诊脉,朕问问这两个宫婢。”凤弄绝点了点头,扶着楚若坐在凤榻前以后,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抬眸看向垂首站在一旁的明静二人,沉声说道:“皇后右腹部受伤,怎么会忽然说有喜?龙裔没危险吗?”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伤在右腹部,并没有伤及孕育龙裔的地方,只是有些动了胎气,需要好好静养。”二人纷纷跪在地上,明月小声地说道。 “你们既早已知道皇后有喜,为何知情不报,偏生要今天才说?”凤弄绝心中一喜,但面色却依旧冷凝。 “这……”明静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恭敬地说道。 “启禀皇上,奴婢不是有意隐瞒。但昨天是您和皇贵妃娘娘最重要的日子,奴婢等也曾差人去来仪宫请示,但连温公公等人也被关在来仪宫外面,因此不敢冒然进去禀报。”凤弄绝蹙眉,看向楚若时,眼里闪着些许异常的神色。 楚若的食指一沉,唇瓣微抿,淡淡地说道:“皇上,臣妾昨晚确实希望能够有个完美的夜晚,所以吩咐宫女尽量不要让人打扰。但确实吩咐过宫女们,若是谁有要事禀报,务必要放行。否则,依照明静姑娘所说,那温公公今天在上早朝之前,为何能够在寝殿门前呼唤皇上?” 闻言,凤弄绝双眸里露出一抹愧疚之色,他承认自己一向多疑,但面对聪慧异常的心爱女子冷静的表情时,心底有些歉意。 就算是她真的心生嫉妒,自己心中也是不怪罪的,反而会更加开心,因为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太深重了。 轻咳一声,温声说道:“纯儿,你不必多心,朕都明白。” “臣妾知道。”楚若淡淡地说了一句,就又继续为阿莲娜诊脉。 凤弄绝将目光重新转向明月和明静,面色一沉,冷声斥道:“说话时注意分寸,朕念在你们是忠仆的份上,便不予计较了!皇上若真的怀了朕的龙裔,朕必定有赏!” 毕竟她们是贞太后的人,他不看在阿莲娜的面子上,也要兼顾母后的颜面。 “奴婢谢皇上恩典。”明月二人恭敬地说道。 “起来伺候着皇后,别再朕面前碍眼了!”凤弄绝冷哼一声,不耐烦地说道。 “是。” 静谧的气氛中莫名充斥着一抹诡异,楚若的心也陡然下沉。 阿莲娜真的怀孕了! 暴君,好粗鲁(99) 静谧的气氛中莫名充斥着一抹诡异,楚若的心也陡然下沉。 阿莲娜真的怀孕了! 真是糟糕透了!她心中一团乱麻,迟迟没有把诊断结果告诉凤弄绝,而是在想着该如何让凤弄绝将掌管六宫的大权在今日落实下来…… “纯儿,情况很糟糕吗?”凤弄绝蹙眉看向她,紧张地问。 楚若放下阿莲娜的手,起身走向凤弄绝,褔身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确实已经有了喜脉,只是身子尚需,诊断费了些工夫。辂” “太好了!”凤弄绝正因突然失去子女而烦忧,忽然听闻阿莲娜又即将为自己孕育子嗣,怎能不开心? 他疾步走上前,坐在床边紧握着阿莲娜的手,忽然心生几分局促。 说到底,宫中唯一从开始就陪伴他到现在的人,就是面前的阿莲娜娓。 虽然阿莲娜容颜不如新进宫的那些佳丽们貌美又婀娜多姿,但她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甚至还一心地帮助自己除去当初的凤无涯与楚若…… 突然,躺在床上的人儿忽然蹙眉,凤弄绝面色一喜,一扫方才的阴霾,快速说道:“阿莲娜,你醒了?身体好些了没有?” 阿莲娜从刚才就醒来了,她装得好辛苦。但是贞太后要求自己这样做,为的便是让皇上回心转意,她不得不照搬。 忍着伤口的疼痛,阿莲娜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虚弱地说道:“臣妾无碍,多谢皇上关怀。臣妾恍惚听说有喜一事,莫非是宫中哪位姐妹怀了龙裔么?” 凤弄绝一听,更是感慨万千。他最初是主动封阿莲娜为皇后的,后来随着身边美人的增加,便一次又一次地觉得阿莲娜这样一个曾经婚嫁过的女子配不上自己,于是渐渐地冷落。 若不是因为此时还没有完全令所有人尽信自己便是凤无涯,再加上母后一再地强硬禁止,他只怕早就把人们口中所谓的“患难见真诚之妻——阿莲娜给废黜了。 轻咳一声,温声说道:“不是其他妃嫔,是你又为朕怀了龙裔,朕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之前你一直昏迷,想必也不知道吧?” “是臣、臣妾?”阿莲娜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刚要欣喜地说话,却又紧皱着眉头,面色也变得极为痛楚。 “唔!好痛……”只见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也迅速密集在额头上,顺着额角滑落下去。 “别把,有朕在这里。”凤弄绝愈加温柔地轻抚着她的脸颊,轻轻为她擦着额头的汗珠,“朕一直在你身边,你是皇后,不会被这些小痛楚给打倒的。” 阿莲娜楚楚可怜的扬起眼眸,眼眶中满是泪水。 她嫣然欲泣,哽咽地说道:“臣妾算哪门子皇后呢,手中没有实权,也得不到皇上的垂怜,原本还指望着小太子和帝姬们能够让皇上多记挂臣妾一些,即便没有功劳也会有苦劳。” “谁知他们竟然遭到歹人的毒手,至今还没有找到真凶,就连田贵嫔也称病说并非凶手,皇上便相信了。” “如今臣妾再度怀了龙裔,也不知能否平安生下来。即便侥幸母子平安,来日若再次惨遭杀害,那臣妾何苦要受怀胎十月的罪呢……” 说得声泪俱下,无不为之动容。凤弄绝于心不忍,眉心紧紧皱在一起,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暂缓把掌管六宫大权的事情交给纯皇贵妃。 明月和明静二人就站在楚若的旁边,早已哽咽地流下泪来。 阿莲娜故意把天贵嫔也说上,分明就是想要让凤弄绝快些处理这件事情,最好是把事情嫁祸到两国之间,导致自己在大亚王朝也没有立足之地。 楚若面色微僵,瞬间便转化成无限的感慨。 她的唇瓣微微扬起,走上前温声说道:“皇后娘娘,皇上比您还要担忧皇子所走水一事,不过这事急不来,需要从长计议。您刚刚身受重伤,需要快些治疗才可以。” 阿莲娜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差一点就能让凤弄绝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来做事了,忽然就被面前的女人给打断了! 她深深地望了楚若一眼,淡淡地说道:“纯儿,本宫还没来得及祝贺你正是成为后宫里的一份子,今后你应当与众位姐妹同心同德,一同为皇上绵延子嗣。” “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谨遵皇后娘娘的教诲。”楚若微微褔身,再度站起身来时,面色依旧是一脸和善。 她看向凤弄绝,柔声说道,“皇上,臣妾刚才听娘娘这样一说,也觉得您应该多体恤皇后一些才对。六宫大权本就是属于娘娘的,却被皇贵妃一直掌控着,任凭娘娘心宽气和,也终究是不太合适。” 阿莲娜狐疑地看向楚若,她会这样好心帮助自己? 凤弄绝闻言,更是感念楚若的温柔懂事,不禁喜上眉梢。伸出手握着楚若的白皙柔荑,温声说道:“纯儿,你真是朕身边的好女子,难为你竟替朕与皇后考虑到这么多。” 楚若淡然浅笑,理所当然地说道:“皇上是臣妾的天,娘娘与您是夫妻,在臣妾心里同等重要。只是皇后娘娘现在胎象不稳,若是再操心后宫琐事,只怕龙裔会受到影响。说句不中听的话,即便是将来能够安全临盆,也只怕会年幼早夭。” “你说得对!”凤弄绝的大手紧紧收缩着,冰冷地唇瓣也倏然抿成一条线。 他扭过头去望向阿莲娜,不等她说些什么,不容拒绝地说道,“阿莲娜,你现在正在病中,朕有心把六宫大权还给你,可也要为咱们的孩子考虑。姑且按照原计划,让纯儿掌管六宫大权,皇贵妃协理她办事。[..tw超多好看小说]等你平安产下龙裔之后,朕再让两位贵妃帮助你协理六宫,如何?” “皇上,臣妾可以……” “皇上所言极是,若有人敢说皇后娘娘不知您懂您,都谈不上是您的红颜知己。臣妾更是艰辛皇上与皇后伉俪情深,乃是一段佳话。臣妾佩服皇上,定不会辜负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期待。” 就在阿莲娜想要反驳凤弄绝的话时,忽然被楚若打断。 楚若面带欣喜地褔身说完,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想玩文字游戏?也不看看能不能玩得过自己! 既然她用动了胎气做挡箭牌,那自己正好将计就计,用同样的原因来迫使凤弄绝不得不做出最“英明”的决定…… 阿莲娜语塞,气得把手放进被褥里,紧紧地攥了起来。 右腹部的疼痛一直存在,然而,这都不急胸中那一把怒火引发的疼痛更炽烈。 可恶的项纯!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她若是不认同皇上的话,只怕皇上就会认为自己贪得无厌! “纯儿此言说中了朕的心中所想,真可谓是朕的红颜知己!”凤弄绝心中一阵悸动,不禁又想到了昨晚那情切切意绵绵的事情,满眼里都是浓浓的***。 他又怎么会忘记,昨天遇刺时,只有项纯勇敢无畏地挡在了自己面前,其他人却如狼头鼠窜似的,全部都为了各自的安危,却没人注意到他离危险更近一步。 煞那间,凤弄绝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心里处处都是面前的女子。他唇角缓缓勾起,抬手勾起她的下巴,总也看不够她娇羞的美丽模样。 楚若微微垂下眼帘,唇角满是娇羞的笑意,脸蛋两旁露出两团可疑的酡红。 床上的阿莲娜嫌恶地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他们的恩爱。指甲几乎都嵌进手心的肉里,痛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可恶!太后娘娘好不容易教给自己这个招数,居然让项纯见招拆招,重新把主动权握在她自己手里了! 阿莲娜的脾气原本就暴躁不已,要不是这三年来磨砺得已经算是能够隐藏自己正常的情愫,只怕她早冲上去把项纯那一张伪善的脸给撕碎了! 从一开始认识项纯开始,阿莲娜就想着要跟她结盟,可她总是不理会自己这一茬,要么装作听不懂,要么直接顾左右而言他。 再度睁开眼睛,阿莲娜望着自己的丈夫时,目光充满了疏离。 她忽然发现,不管是凤弄绝还是凤无涯,都不是自己的良人。 仿佛从前有那么一个年轻又憨厚的少年,总是在自己身后,默默地期盼着她回头。 扎雷,扎雷……原来,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这个男人才一心一意的对我啊…… 楚若眼角的余光扫见阿莲娜双眸里的落寞与悔恨,心中甚是鄙夷。 见凤弄绝那从来都是三分钟热度的激情已经从阿莲娜那里成功转移到自己身上,楚若淡然浅笑。 “皇后娘娘的精神似乎不大好,皇上还是出去与一众姐妹聊上一会儿,由臣妾在这里服侍皇后娘娘一会儿吧。” “也好,朕在这里也妨碍皇后的休息,你且好生照看她,一会儿出来,随朕到御花园随便走走。”凤弄绝暧昧不已地邀约,渴望与佳人能够有个美好的一天。 “臣妾遵旨。”楚若微微褔身,粲然一笑,目送凤弄绝走了出去。 阿莲娜耳听着凤弄绝已经走向殿外,低声鄙夷地哼了句:“假惺惺!” 楚若挑眉,回过身,抬眸看了阿莲娜一眼,淡淡地说道:“皇后娘娘如何认为都与臣妾无关,只是您的两位贴身宫女是否可以先到殿外守候,容臣妾与您单独相处一会儿?” “本宫凭什么要相信你?若是你趁机对本宫下手,把本宫腹中的龙裔给弄没了,怎么办?”阿莲娜才不会相信她有什么闲心跟自己聊天,于是,狠狠地拒绝了她。 闻言,楚若嗤笑一声,不禁摇了摇头,轻叹着说道:“皇后娘娘,刚才臣妾亲自跟皇上说您怀了龙裔,又是主动请缨,说先照顾一下您的凤体,莫非臣妾是傻子,偏生要在如此承诺过后做什么傻事不成?” 阿莲娜语塞,仔细思量过后,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挥了挥手,示意明静和明月出去。 平时见到她们二人也会觉得絮烦,她们又是贞太后那边调遣过来的人,总觉得自己的言行举止都有人监视似的。 二人离开以后,阿莲娜警觉地看向楚若,冷声说道:“项纯,你既然不愿意跟本宫结盟,又要私下与本宫聊天做什么?” “皇后这样说就不对了,臣妾有必要纠正一下您话里的错误。”楚若浅笑着走上前,随意放下床架上的纱帐,笑着说道,“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你什么意思?”阿莲娜狐疑地眯起眼睛,提防地问道。 “我能有什么意思?”楚若走坐在床边,淡淡地说道。 “之前我并不是皇宫里的人,所以不愿意涉足太深。但昨天经过我四姐忽然行刺的那件事以后,我忽然觉得,如果是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在皇宫里生存,只怕会比四姐死得更惨。所以,我想要跟你谈谈咱们之前的合作一事。” “你凭什么相信我会毫无保留的答应下来?毕竟之前我吃了不止一次的闭门羹。”阿莲娜轻哼一声,强硬地说道。见楚若没有用宫中的称呼,她也直接用在皇宫以外的自称。 楚若不怒反笑,掩唇轻笑道:“项纯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在后宫之中,还是不如皇后你更加得心应手些。但是之前你找我谈话时,我总是觉得宫中多半是比较平和的,并没有想到太多无干的事情。就好比皇后来说,莫非希望后半生都被某人压在头上,总是无法获得完全的自由吗?” 她说的是皇贵妃裴咏欣,实际上也暗喻了贞太后。只要阿莲娜心里有鬼,自然会把这两个人全部想到。 果然,阿莲娜心中一沉,冷冷地说道:“我现在乃是皇后,整个后宫里的女主人,你以为会像从前在大亚王朝皇宫以外的地方似的?我若是不答应,你又奈我何?” “自然不能把皇后娘娘如何,我心里其实也不是很愿意与别人合作,单凭我自己,绝对可以在皇宫中谋得一席地位。”楚若扬起唇角,自信满满地说道。 眼角的余光从阿莲娜的脸上若有似无的扫过,沉声说了一句:“阿莲娜,我只想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与我合作的机会。若是你不珍惜的话,就莫要怪我以后翻脸不认人了。我自会在皇宫中过得风生水起,也绝对会把一切都攥在手中,并不差你这一个。” “大胆项纯!你竟敢在本宫面前说要把一切都攥在手中,如此藐视本宫的权威!”阿莲娜登时面红耳赤,右腹部传来一阵阵疼痛,气得她只想一脚把床边的人直接踹开。 楚若嗤笑一声,揶揄地轻喃:“皇后娘娘莫生气,您腹中的龙裔若是有个闪失,臣妾也要担责任的。” “况且皇后娘娘现在的年纪也不算年轻了,若是为了铲除一个宫妃,而故意伤害自己的龙裔,只怕迟早会让后来进宫的这些美女佳丽们夺走您的皇后之位呢。” 说完,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阿莲娜,唇角扬起一抹冷冽地笑意,沉声说道:“皇后娘娘还是考虑一下吧。” “臣妾觉得但凡是后宫里的女人,总该有她的无奈存在。比如说,您自以为很能够傍身的依靠,说不定正是皇上所唾弃的根源,从而导致您跟皇上的夫妻感情不合。” “又比如说,皇贵妃如今位高权重,她的父亲是文臣中最重要的一派,若是裴尚书撺掇言官把皇后娘娘过去的事情随便造谣写上一两笔……” 说到这里,楚若便倏然停下来,抬眸意味深长地看着阿莲娜。 阿莲娜不禁浑身发抖。 她在朝堂上没有依靠,如果强硬算上的话,只怕要数贞太后背后的那些忠臣了。 只是,贞太后在世一日,他们或许还会继续听话。 若是贞太后某天忽然驾鹤西去,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况且皇上与贞太后在近一二年来,关系总是不大好。 尤其是前些天,竟然为了项纯而吵了起来,这是一年之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暴君,好粗鲁(100) 阿莲娜不禁浑身发抖,她在朝堂上没有依靠,如果强硬算上的话,只怕要数贞太后背后的那些忠臣了。 只是,贞太后在世一日,他们或许还会继续听话。若是贞太后某天忽然驾鹤西去,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况且皇上与贞太后在近一二年来,关系总是不大好。 尤其是前些天,竟然为了项纯而吵了起来,这是一年之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见阿莲娜在蹙眉思考,楚若淡淡地说道:“皇后娘娘请尽情考虑吧,臣妾也只说到这里。若是三日内您都没有给臣妾什么示下,就不要怪臣妾到时候不顾念往日之情了。辂” 薄唇微微抿成一道线,仿佛方才那样义正言辞的话并非出自她的口中一样,转身落落大方地离开。 阿莲娜再抬起头来时,眼前只是晃过一道窈窕的身影,并没再看见楚若的脸。 她张了张口想要叫住楚若,却还是没有再说嫜。 轻咬着下唇,继续陷入沉思之中。 或许,项纯说的话也算是对的,她何不尝试着去结盟呢?这样一来,没准可以彻底摆脱贞太后的束缚,让自己成为后宫中真正的主人! 这些事情阿莲娜也曾经思考过,甚至还妄想着与项纯结盟成功以后,再卸磨杀驴。可是,她莫名觉得今日的项纯似乎有些太过冷静了,难道其中有诈? 皇宫外的农家小院内。 整个上午,哑奴都在外面的院子里练武,发泄自己所有的怨怒。 如果他可以说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卑躬屈膝了,至少可以对主子提个建议什么的。 但是从他把乌水灵抱着逃走以后,便一直都对她言听计从,从来没想过要违抗。 在他心里,乌水灵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圣女,苗疆族最正统的继承人。 然而,一到中原之后,就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麻烦,简直烦透了! 凤涵再度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鼻子有些不通气,坐起身来时,还是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 就在这时,金子缠绕在一只白色小猫的脖颈上回来了。 那只小猫“喵喵”地叫了两声,把金子放下之后,飞快地逃离了这里。 凤涵嘴角一抽,猫不是也吃蛇的吗?它居然可以把一只猫给驯服了…… 金子委屈地爬上床,钻进凤涵的手上,委屈地低着头,还不断地摇摆着尾巴。它是伤员好不好?皇宫离这里又不近,自己回来都要累死了。 索性在御花园里遇见了一只白色的波斯猫,趁着那只猫快速奔过来时,它狠狠地教训了那厮一顿,就这样回来了。 “找到她的下落了没有?是不是被阿莲娜给抓起来了?”凤涵把金子碰到面前,紧张地问道,还连着打了三个喷嚏。(..tw好看的小说) 金子摇了摇头,对凤涵嘶嘶地吐着舌头,它并没有找到乌水灵的下落,但是有见到凤弄绝去看望阿莲娜,还亲自跟踪凤弄绝,看到了他那一副已经溃烂的脸。 凤涵面色瞬间变得更加冷凝,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金子,脑海里不停地在想着关于乌水灵的事情。 那个小丫头怎么会忽然失踪了呢?这绝对是有问题的。凤涵不止一次地把她的失踪和阿莲娜联系在一起,只是又不清楚该怎么去处理。 “嘶——”头痛欲裂的感觉再次袭来,凤涵烦躁地低咒一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这时,凤无涯快步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退烧热的药物,温声说道:“涵儿,不要多想,那个小女孩一定会没事的,晚上我可以去查探一下。” “您再去查探?”凤涵挑眉扫了父亲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您还是好好看着外面那个一直在发疯的哑奴吧,别是进宫以后光想着找我妈娘做你们大人最爱做的事去,一点儿正事都干不了。” “……”凤无涯嘴角一抽,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什么时候那般不知轻重过?你真是该挨打了!” “老爹,您消消气,消消气啊。”凤涵恶寒地拍了拍额头,干笑着说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目前最紧要的照看好那个哑奴,他要是冒然闯进皇宫的话,只怕会让原本没有生命危险的乌水灵直接死亡。” 说着的时候,凤涵故意装作没有听到窗户那里的轻微响动,只是轻叹一声,沉声说道:“算了,他应该也知道轻重,绝对不会把乌水灵的性命安危不放在严重。” “嗯,为父知道了。”凤无涯点了点头,指了指凤涵手中的金子,“它要是行动方便的话,就让它跟若儿联系一下,让她在宫内帮忙找找看有没有乌水灵的下落,注意别走路风声。” “好。” 躲在窗户下面的哑奴面色冷凝,心情十分沉重。 他烦躁地站起身来,又继续走回院子里,挥霍起手中的利剑,恨不得面前有数十个敌人,自己将他们全部都拦腰砍死算了。 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利剑,一向都是沉稳的人才能拿捏得当的,自己这样莽莽撞撞的,只配用那些大刀之类的钝器。 “铮”地一声,利剑被他狠狠地扔在地上,要这劳什子又有什么用?连大小姐都找不到了,自己分明就是个窝囊废! 凤无涯听到外面不远处的声音,无奈地轻叹一声,蹙眉看向凤涵,低声斥道:“你这又是何苦?我想他应该明白。” “切,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根筋的独自离开,刚刚既然有胆子偷听,就应该承受一切后果。反正我说的也是实话,如何他真的闯进皇宫里,一定会把所有的计划都给打乱。万一被暗中把乌水灵控制住的人把哑奴这样忠诚的仆人钓上钩,一定会利用哑奴做许多事情……” 更深奥的道理凤涵并没有说,他只是烦躁地把汤药全部喝完,将碗放回凤无涯手中,长叹一声,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夜半时分,楚若眯起眼睛,听着周围的动静。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是和衣与凤弄绝躺在一起的。再度被自己迷晕的男人,面色有些苍白。 轻微地“嘶嘶”声渐渐响起来,是特别熟悉的那种叫声。楚若心中一喜,摒弃掉心中对蛇类软体动物的恐惧感,讶异地低语:“是金子吗?是金子……哦!” 冰凉的触感瞬间袭上手臂,惊得楚若浑身打了一个战栗。 她低呼一声,没好气地对手臂上的金色小蛇嗔道:“金子,你这是要把我吓死啊。” 犹记得自己跟随从前的皇帝去狩猎时,差点儿被一条眼镜蛇袭击,是凤无涯及时出手救下了自己。那个时候的她虽然聪明有余,却不谙世事。 “嘶嘶,嘶嘶——”金子扭动着蛇头,它也很委屈的好不好?自己身上还带着伤,临时找了蛇类的另一个天敌——大鹰,让大鹰把自己给带来的。要不然它能找谁? 它把腰间露出一段来,直接将绑在身体上的东西显示给楚若看。 楚若会意,把里面的纸条取下来后,一一读完。 连忙走下床,到书桌前写了一些字,又重新绑在金子的身上,低声说道:“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回去以后告诉涵儿,让他小心谨慎些,也不要让无涯随意进来。我这里相安无事,千万不要挂念我。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派人去主动联系他们的。” 金子点了点头,悄悄地从门缝里滑了出去。 楚若的心也渐渐松了下来,面色却变得有些冷凝。 她不愿意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但现如今却不得不把任何事情都往复杂里想。 怎么好端端地又多了一个苗疆蛊王的女儿掺和进来?真是越来越乱了。 躺回床上以后,楚若蹙眉沉思,谁最有可能把小丫头抓住呢? 是阿莲娜?还是贞太后? 思来想去,她忽然回想起白日里见到阿莲娜时,阿莲娜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地扫向四周围,好像随时担心被袭击似的…… 莫非她在昨晚到今晚之间,曾经被人行刺过? 嚯的一声,楚若再度坐起身来,眯起眼睛望向床里面的男人。 真不知道他们一干人究竟要闹哪样,无形中总是阻碍自己的计划! 楚若轻呼一口气,想半天也得不到什么思绪,还是决定第二天去探探阿莲娜的口风,但又不能太过明显。 翌日一早。 清减打扮下的楚若便乘坐着鸾轿,缓缓向来仪宫内行去。 她并没有直接进入内殿,而是与一众妃嫔在外面随便说些什么。 更多时候,是别人说,自己不动声色地听着。 对于自己接连两日都被凤弄绝“宠幸”一事,许多向来喜好见风使舵的妃嫔特意来讨好自己。 “纯皇贵妃娘娘的皮肤真好,听说您一直自己研制脂粉膏子,臣妾何时有幸能够得到一瓶呢?”淑妃含笑说道,对楚若的态度十分谦逊,俨然没有从前那般凌厉了。 另外一位贵人与德妃是一丘之貉,都属于那种最会阿谀奉承的人。 得到德妃的指示,她连忙走上前,笑着掩唇说道:“嫔妾位份低微,不晓得能不能够得到纯皇贵妃的亲自研制的脂粉膏呢?就是那种专门按照每个人的肌肤而调制的膏子。” 楚若淡笑着颔首,对她们一一说道:“你们且不必着急,若是谁愿意的话,大可以找机会让本宫看看你们的肌肤,然后再对症下药。本宫研制脂粉膏子是结合中药做成的,因此能够针对每个人肌肤的不同,做出对人体无害的养颜脂粉膏。” “真的是太好了!嫔妾在此先谢过纯皇贵妃。” 原本她还以为纯皇贵妃会看不起自己,正好可以趁机说纯皇贵妃心高气傲。 没想到人家竟然如此轻易地便答应下来,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郭婷心中一喜,她知道楚若会研制这些,而且还很会运用中药,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红点,项纯究竟什么时候肯给自己解药…… 想到这里,她扬起唇角,温声说道:“纯皇贵妃,臣妾最近肌肤有些过敏,偶尔会起一些小红点,不知有没有医治的方法?” 这番低三下四,也算是比较有诚意了,她就不相信楚若不肯卖这个人情。 在众人面前还公然拒绝的话,那对纯皇贵妃的身份影响会很大的。 楚若挑眉,讶异地看向郭婷,只见她外面精致的妆容下,隐隐透露出一些疙疙瘩瘩的模样,好奇地问道:“上次郭妃的肌肤情况还没好?可有按照本宫说的方法去做?” “当然是按照您说的方法去做了,但是并没管用,反而有些变本加厉的样子!” 郭婷语气有些高亢,但立即改成一副恬然的模样,失笑地说道,“莫不是纯皇贵妃在对臣妾开玩笑,所以才一直不管用?” “怎么会?本宫向来不喜欢开这种玩笑。”楚若认真地摇了摇头,冷静地说道。 “刚刚清洗两三次内,会觉得伤处很不适,甚至有小红点增多的嫌疑。但在四五次以后,几乎就会渐渐受用,慢慢好起来的。不过若是中途停顿下来的话,以后就要加一半的时间来清洗了。” “你……”郭婷差点气不过就指着楚若的鼻子骂起来,她分明没告诉自己要清洗几次! 傻子也会明白,在清洗两三次后肌肤情况严重以后,谁还会继续再用那种笨方式? 越想越是气闷,她强压着怒火,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温声问道:“那要坚持用多久才算痊愈呢?” “本来是六天就可以好,现在需要十二天方可痊愈。”楚若不急不缓地说道。 郭婷眉头紧皱,倏然把脸耷拉了下来。她烦躁地垂下头,心中恨极了。 皇贵妃轻哼一声,不屑地扫了郭妃一眼,揶揄地说道:“原来郭妃的美貌都是脂粉堆砌起来的,亏本宫还觉得奇怪呢,为何比本宫只小个一二岁,却要用这么厚的脂粉,不知道的还以为跟皇后娘娘一般大的年纪呢。” 楚若恶寒地抽了抽嘴角,禁不住要竖起大拇指了。皇贵妃这样一说,分明是在说郭婷的相貌像是快三十的人了…… 说起来,自己还是沾了真正的项纯年纪的光,要不然凭她在现代的年龄,如今都已经二十四岁以上了好不好……须臾,明静快步走了出来,站在大厅中间,微微褔身后,温声说道:“众位主子安好,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禀报诸位,今日娘娘身子不得劲,再加上怀了龙裔需要充足的睡眠,因为,还是不能与诸位相见。从今天开始,众位妃嫔小主可以暂时不来请安了。待娘娘凤体大安时,便会再另行通知。” 于是,众人纷纷起身,都祝皇后的凤体早日恢复健康。不管真假,所有人的意思都已经带到了。 楚若也缓缓起身,转身扶着明心的手臂刚要离开,明静却走上前,柔声说道:“启禀纯皇贵妃,皇后娘娘说您的医术很好,所以想请您负责她的龙裔状况,请您到内室去一趟。” “现在吗?”楚若并不意外明静所说的事情,见她点头,便淡淡地笑了笑,温声说道,“好,有劳明静姑娘带路了。” “娘娘客气了,请随奴婢来。” 明静客气地说完,便带着楚若走向内室。 再度出来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 楚若仰起头看了看天空中的云彩,淡然浅笑,对身旁的宫人说道:“不必乘坐轿子回去了,吩咐那些人把鸾轿先抬回去,本宫随便在御花园里走走,再去看望一下田贵嫔。”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明荣恭敬地说完,便快速走向门口。 楚若的心中一阵平和,与阿莲娜虽然达成结盟,她却丝毫不曾掉以轻心,以免阿莲娜使诈。 只是田贵嫔和郭婷的事情,还是有些麻烦,需要及时处理一下才好。 想到这里,她转过头去看向身旁的明心,讶异地问道:“对了,敬事房那边的记录本宫昨天下午有让你熟记一下,你可按照本宫的要求看了没?” 暴君,好粗鲁(101) 想到这里,她转过头去看向身旁的明心,讶异地问道:“对了,敬事房那边的记录本宫昨天下午有让你熟记一下,你可按照本宫的要求看了没?” “回禀主子,奴婢已经看过了。按照您的吩咐,奴婢分别对皇上最近召幸的妃嫔小主们做了详细的记载,也熟记于心了。”明心恭敬地作答。 “很好。那你说一下,在本宫正式成为纯皇贵妃前这段时间内,皇上召幸最多的人是谁?”楚若淡淡地问。 “淑妃和德妃每月各有七八天是可以侍奉皇上的,除此以外,便是一位阮贵嫔和一位吉嫔。其余的人都是雨露均沾,并没有什么突出的。” “哦?那郭妃呢?听闻皇上初次召她侍寝期间,曾经有接连两三日都留宿她宫中一事。辂” 明心微微蹙眉,细细想过一遍之后,温声说道:“启禀主子,皇上最近并没有再召幸过郭妃,奴婢在彤史上也没看到相关记录。” “唔,知道了。”楚若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尽情地欣赏周围的花朵与美景,时不时地在树下驻留,闻听鸟语花香,不禁心旷神怡。 “纯皇贵妃娘娘好雅兴,臣妾刚刚说要回宫,刚巧碰见您了。嬲” 忽然,一道清脆的笑声传了过来,楚若偏过头去一瞅,原来是淑妃与另外两个嫔从另一旁的鹅卵石路上走了过来。 “原来是淑妃在此,本宫方才并没有看见你与两位妹妹,竟是眼拙了。”楚若淡然含笑,声音温婉极了。 淑妃得意地扬起唇角,以为楚若刚刚入宫为妃,也想着要巴结自己,笑着打趣道:“臣妾巴巴的在四周围等候,就希望能够碰到纯皇贵妃您,没想到您在皇后娘娘的内殿里坐了那么许久,差点儿以为臣妾这次又空等了呢。” 楚若顺着她的话掩唇轻笑,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又有何难?直接去本宫的来仪宫里聊天岂不是更方便些?” “那可不行,皇上现在如此宠爱您,臣妾等不敢前去扫了皇上的兴,只好用这样笨拙的方式来表示臣妾对娘娘的一片亲近之心了。” 淑妃的目光里满含探究,细细打量着楚若的每一个言行举止。 皇后娘娘在后宫里并没有什么信誉,尤其是淑妃和德妃等人,与皇贵妃一样,都是亲眼目睹阿莲娜是如何在宫中立足,最后又直接一跃而上做了皇后之位的直接见证人。 好比心高气傲的淑妃,当初就觉得不可一世,就连皇贵妃也看不顺眼。如今她自己身居正一品的淑妃之位,总想着把皇贵妃给比下去,再一点点向上攀登…… 楚若随手抚弄着手边的一只盛开的花朵,花瓣是那种淡淡地蓝色,花蕊微微露出来一部分黄色的蕊芯。花瓣的中间处,隐隐透着些许白色,异常妖娆。 这样新品种的花大概也只有在皇宫内才能够见到了,她曾经并没觉得御花园里有什么好逛的,成天忙碌着如何追求失忆后的凤无涯,错过了许多风景。 如今自己重新获得丈夫和儿子,暂时没有什么好担忧的,难得有闲情逸致来欣赏,果然觉得各种花朵争奇斗艳,异常多姿。 “淑妃这话本宫就有些听不懂了,本就是一家姐妹,哪里还有什么亲近不亲近的?本来就应该多亲厚一些。不是吗?”楚若淡淡地勾起唇角,状似不懂的说道。 那两位嫔讶异地看向楚若,听不出她这话里是什么意思,究竟是接受示好还是不接受? 淑妃问的大胆直接些,声音里带着一抹探究的意味:“纯皇贵妃方才在皇后娘娘的宫殿内停留了那么许久,莫非是与皇后姐妹情深,您要好好地服侍她腹中的胎儿?” “这又有何不可?那是皇上的龙裔,本宫有责无旁贷的义务前去照料皇后娘娘。”楚若失笑地睨向她们,不解地问道。 “呀,这可了不得!皇后娘娘从前就因为孕育皇嗣恃宠而骄,所以咱们这些妃嫔都没少受罪。如今皇后娘娘又要东山再起,若是咱们不能万众一心稳住地位,只怕皇后娘娘日后一定会第一个拿您开刀的。毕竟您的身份地位与皇后只差了一步之遥……” “淑妃!”楚若冷冷地斥了一声,目光里满是狐疑和冷漠,“莫非你的意思是,本宫不该去帮助皇后娘娘保胎,而是在背后耍什么手段不成?” 想要把自己给设计陷害得成为后宫中的笑柄,淑妃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楚若眼角的余光扫见没入那端树丛中的青色身影,打量她不晓得贞太后的用心? 只怕此时已经开始怀疑阿莲娜了,捎带着要监视自己在外面的举动。 更何况,自己身后还有明心和明荣呢…… “臣妾并没有这样认为,请纯皇贵妃娘娘明鉴。”淑妃方才也是兴奋地有些得意忘形,所以说起话来也格外无顾忌。 被楚若勒令打断以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所处的地方,登时面色红胀,尴尬地解释着什么。 楚若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淑妃心中悔过不已,担忧楚若会从此对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更加明白,她绝对不是一个善茬。 检查完田贵嫔的身体状况后,楚若便回到了自己的宫殿中,独自歇在内室养神。 听到耳边的信号之后,楚若轻咳一声,示意对方可以靠近了。 莫无影恭敬地走上前,垂眸低声说道:“属下参见门主!” “莫大哥不必多礼。”楚若坐起身来,抬眸看向他,“查得怎么样了?项染的尸首找到了吗?” “没有。”莫无影摇了摇头,蹙眉说道,“乱葬岗内新添了许多尸体,但是并没有项染的。” “可曾仔细找过?她当时是被凌迟处死,肌肤一定全是鲜血,看不清本来模样了。”楚若心中一惊,难道之前所设想的事情果然成真了? 她轻叹一声,二哥是个性情中人,平时虽然话少,但对父母与手足却是极为忍让与包容。 莫无影依旧摇头,沉声说道:“特地找寻过了,确实没有。而且当时有一个类似项染的死人,身上也是被凌迟过的,但属下对人体的骨骼特征十分了解,那人的年龄在三十岁以上,绝对不是项染。”“知道了。”楚若没有再纠结这件事,而是好奇地问道,“莫大哥,你是从何时离开乱葬岗的?” “最后一次是今天早上。”莫无影先后数次到达乱葬岗,唯恐错过皇宫内抛出来的尸体,因此并没有疏忽大意。 “那你有没有见到一个身穿小太监服的女孩,年龄大概是在四五岁左右,但是她身量会比普通的小女孩要高一些。”楚若紧张地问道。 儿子这样关心那个叫乌水灵的女孩,她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况且又是跟苗疆有关的人,楚若更是希望能够还有苗疆后裔来指正阿莲娜的罪行。 届时,凤无涯重新做上皇位以后,阿莲娜的罪行也会在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被昭告天下。 “应该是没有,最近被扔到那里的都是成年人。”莫无影想了想,如实相告。 楚若轻“嘶”一声,站起身来走向桌前,不断地思索着各种可能性,最终还是觉得乌水灵一定是在阿莲娜那里被抓起来的。 “你派宫中的自己人多方打探一下,看看凤仪宫附近有没有地道或者暗室。若是有的话,向我及时回禀。我正在找那个小姑娘,心中十分着急。” 说着,她对莫无影叙述了一下小女孩的体貌特征,都是按照凤涵在心中提到的内容来说的。 莫无影会意,点头应了下来:“属下明白了,一定会立即派人去查探。” “去吧,记得千万要小心。”楚若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莫无影悄悄没入一旁的角门中,快速从其他房间一闪而过。 时至傍晚时分,楚若才幽幽转醒。 这时,她才发现白月已经侍奉在一旁了。 “怎么这般高兴?都笑得合不拢嘴了。”楚若讶异地挑眉,“莫非是你家无影把你给侍奉舒坦了?” “噗……咳咳咳!”白月刚刚还在笑,忽然被楚若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给吓喷了。 她恶寒地扶额,没好气地说道:“奴婢今儿个可没见过那个家伙,您可千万别这样说。” “唔,我也没说什么,不过是白白那么一问罢了。”楚若隐忍着笑意,不禁好奇地问道,“那你究竟在傻笑什么?” 白月小心翼翼地向门口望了几眼,回过头来对楚若小声说道:“主子,皇上今天终于不用过来了,刚才敬事房里有太监传话过来,说皇上今晚会在郭妃的宫中侍寝。” “哦?真的么?”楚若稍微思考了一下,便知道凤弄绝的用意了。 她淡然地颔首,温声说道,“若是换了别的妃子,指不定要难过气闷成什么模样呢。你可倒好,先替我高兴上一阵了。” “奴婢只是在您面前才这般随性啊。”白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轻声地解释着,“主子,您放心,奴婢是不会在众人面前失了分寸的。” 楚若没有理会她的玩笑话,只是温声吩咐道:“派人把晚膳准备好,提前先将皇上喜欢吃的那些东西都做出来摆放好。” “是,奴婢遵命……额!为什么要准备皇上爱吃的东西?他又不会过来!”白月下意识地就要答应下来,却忽然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不禁讶异地挑眉,十分不解地说道。 “让你准备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再问这么多为什么,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下来,让你以后再也不能尽情的说话。”楚若伸出手对白月做了一个割舌头的动作,白月立即灰突突地转身,直接奔向殿外。 凤弄绝忽然翻了郭婷的牌子一事,引起众人的不断猜忌。 她们原本以为郭妃是要因为项染的落败也跟着倒下去的,结果皇上却在接连召幸了纯皇贵妃两天之后,突然之间说要让郭妃侍寝,实在是太令人诧异了。 甚至有人在猜测,纯皇贵妃这边又会是什么心态?一众闲着没事做的太监宫女们就那样围坐在一处,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郭婷得知这件事后,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还故意沐浴净身,提早便等着皇上的到来。 她梳理头发的时候,还不忘对着镜子一直查看自己面部的肌肤状况,只希望能够得到皇上最激情的宠幸。 整个皇宫中,除了楚若这边还算安静些以外,其他宫所都已经炸了窝,纷纷猜测今天晚上过后,明天两个都 是从明昭国来的妃子会不会打起来。 楚若倒是很清闲,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起身走向外室,在书桌前颇有雅兴的作画。 她最近学了一招新趣味作画,便是不知不觉地用各种各样的字拼凑成一幅画,不仔细看又看不出来,看出来以后便会觉得妙趣横生。 此时此刻,正在画着的是一些苍绿的翠竹,时不时地停下笔来思量一番,又偶尔淡然浅笑,继续勾勒出美妙的画面。 竹节一层一层地涨上去,竹叶也渐渐地在笔下勾勒出来。 每次画竹子时,楚若都能够深深地感觉到竹子那高风亮节的特质。不同于莲花与菊花,而是另外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气节。 降至晚膳之时,楚若双耳微微响动,忽然听到外面一众人轰然跪倒叩拜的声音。 唇角意味深长地上弯,故作不知地继续作画。 凤弄绝走进来时,第一眼便见到正认真作画的楚若。他缓缓走上前,歪着头看向她正在画着的翠竹。 刚要夸赞,忽然瞥见其中几片竹叶很像是一个字,细细打量之下,才发现画上竟出现许多个字来。 “好一个‘三春时节情意浓’,朕倒是未感觉到,竟被纯儿笔下栩栩如生的翠竹给感召起来了。”凤弄绝不禁拍手称快,含笑说道,“纯儿好文采,居然学会这样的作画方式,真是难为你了。” 楚若也不拜见,只是略带打趣地说道:“臣妾不敢居功,只是皇上从此让臣妾扣上一个喜好拈酸吃醋的宫妃头衔,臣妾也不得不将这件事情继续演绎下去了。”凤弄绝讶异地挑眉,不解地问道:“此话又当何处讲?朕为何听不懂了?” “皇上如此聪明,又怎么会不懂?”楚若抬起毛笔,调皮地在他鼻端上点了一滴墨迹。 “臣妾还顾影自怜了半天,总算觉得自己有些魅力吸引皇上了,您却故作不知,倒叫臣妾不好下台了。” 凤弄绝撑不住哑然失笑,拿起桌边的锦帕擦了擦鼻头,朗声说道:“原来说的是这件事,怪不得朕一进来便觉得寝殿内春意浓浓呢。” 说着,他走上前,从楚若手中取过毛笔来,在翠竹的一旁写下几个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写完之后,凤弄绝放下毛笔。 他轻轻地揽着楚若的肩膀,温声说道:“纯儿之姿,实乃一般女子可比,朕又岂能忘怀?” “只是皇上借机激发郭妃的嫉妒与孤独之意,臣妾却无端端被扣了屎盆子,皇上要如何弥补臣妾?”楚若垂眸,淡然浅笑,深以为然地说道。 “唔,纯儿如此聪敏,定然知道朕的做法。待查处郭妃之后,朕定会好好弥补你。若是假以时日,你能够为朕孕育龙嗣,朕定会多多奖赏你。”凤弄绝温声说道,轻轻将楚若揽入怀中。 楚若心中冷笑,她若是会怀了他的骨肉,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着痕迹地离开他的怀抱,微微褔身说道:“皇上既然都已经来了,那就赏个面子与臣妾一起用膳吧。臣妾一早便吩咐宫人好好准备膳食,已经等了皇上有一会儿了。” “你为何这么确定朕会来用晚膳?”凤弄绝的眼中闪过一抹激赏,好奇地问道。 他不过是临时决定下来的,想到她却已经猜到了。 暴君,好粗鲁(102) “你为何这么确定朕会来用晚膳?”凤弄绝的眼中闪过一抹激赏,好奇地问道。 他不过是临时决定下来的,没想到她却已经猜到了。 楚若挑眉,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又有何难?皇上特地吩咐人前来告知一声,说您晚上要在郭妃宫中就寝,臣妾便明白您的意思了。” “身为您身边的聪明女人,臣妾要有随时做好被人唾弃的准备,只要皇上一个人懂臣妾的心就好。” 说着的时候,她的双眸里已经盈满泪水辂。 她柔弱地垂下头,略带哽咽地说:“臣妾即便有什么自私的想法,也不过是希望能够一直得到皇上的宠爱而已,别无其他。” “从前臣妾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情意,但无奈被皇上的真心所打动,甘愿不远万里前来做您的妃子,也早就已经打算好了的。” “纯儿。”凤弄绝心中一痛,疾步走上前,低下头紧张地问道婺。 “朕以前一直都想问而不敢问,怕得到的答案并不是朕所想要的那种。但是听你这样一说,朕忽然忍不住想问:当初欧阳国主分明也喜欢你,朕也能够感觉得到他的用意,你为何却能够成功获得他的准许?” 楚若目光倏然变得森冷,凛冽地一笑,淡漠地说道:“皇上是不是觉得臣妾会跟欧阳国主有什么见不得人之事?还是说您不相信臣妾为了前来大亚王朝做妃子,而做了太多的努力?” “朕不是这个意思。”凤弄绝语塞,只说出这样一句话来,面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她的目光太过清冷,几乎要把自己心中所有龌龊的想法给看穿。 楚若仰起头,冷冷地说:“皇上也不必介怀,臣妾乃是处子之身,想必您也明白。欧阳月确实追求于臣妾,但臣妾心中没有他,所以果断拒绝了。” “臣妾当时是请求明昭国的太后来帮忙,才能将他心中想要把纯儿纳为妃子的想法给压下去。皇上若是现在不喜欢臣妾了,那就将臣妾打入冷宫或者直接遣回明昭国吧!” “朕何曾这样说过?纯儿,你不要太多心!”凤弄绝心底更是觉得一阵疼惜。 他连忙伸出手攥住她的衣袖,温声说道,“朕只是觉得忽然间得到你的回应,也是有些受宠若惊。方才也是你提起这件事,朕才问出来的。你不要往心里去,好吗?” 他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已经不止一两次出现了,尤其是在看到面前女子脸色不是平常模样时,那种心情就更为明显。 楚若双眸微眯,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但转瞬即逝。 这样的目光她并非看不懂,在凤无涯的眼里也看到过如出一辙的情愫,但是接触起来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的。 凤无涯的目光里满含温存,面前的男子却隐含着掠夺和丝毫不讲道义的暴虐,令她看着就有些莫名地抗拒。(..tw无弹窗广告) “是皇上太多心了,臣妾并没有责怪您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委屈罢了。”楚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柔声说道。 她微微撅着嘴,满脸都是委屈的神色,凤弄绝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安慰道:“再也不会这样了,朕只是不想去其他嫔妃宫中,贪恋与你在一起的感觉罢了。若是你不愿意的话,朕可以再到其他宫殿中去。” “不用,臣妾都了解。”楚若抬起头来,失笑地说道,“其实臣妾也思考到这一点了,左不过就是被郭妃戳戳脊梁骨罢了,臣妾乐得能够与皇上夜寝于床塌之上呢。” “唔,那你可是不生朕的气了?”凤弄绝挑眉看向她,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低下头轻点她的鼻头,促狭地说道,“你这个小鬼灵精,白白让朕这般担心,原来是在打趣朕。” “皇上!”楚若娇羞地扭捏了两下,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处。 那一瞬间,楚若觉得自己这样惺惺作态,真的是有些恶心。 不过,联想到真正的凤无涯并没有死,再过不久,她们会再次共同拥有大亚王朝的江山,心情便好了许多。 凤无涯那边所做的部署一定不比自己这边少,有凤涵在一旁帮衬着,一定能够所向匹敌!楚若心中暗暗计量,希望今晚能够有什么收获最好了。 是夜。楚若并没有对凤弄绝用药,而是在他的刻意安排下,到了郭婷的偏殿内。 对于这一点,楚若很是惊诧,他居然能够躲过郭婷的耳目和鲁革的提防,找到这样一处适合窃听的好地方。 而正对着床榻的地方,有两个很奇特的洞,刚好能够触及寝殿内的一切。 楚若隐隐能够看到墙对面是挂着一些摆件来遮挡这边的洞口,而且绝对是对方看不见的那种。 眼角的余光扫向旁边的男子,楚若心中一阵鄙夷。 不知道他用这种方式防掉了几个人,反正听说大亚王朝的妃嫔经常会有突然暴毙的,八成是被凤弄绝用极性给处决掉了…… 主殿中,郭婷正皱着眉头,焦急地在房间中等待着。 为了迎接凤弄绝的到来,她身上可谓是精心装扮了一番,那些半透明的轻纱衣服几乎可以瞧见内里的一切,却又恍惚瞧得不太真切,惹人热血喷张。 她时不时地抬起头看向外面,口里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还没见到皇上到来?来人,来人!” 鲁革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内,恭敬地说道:“启禀娘娘,皇上晚膳是在纯皇贵妃那边享用的,大概晚上是不来这里了,奴才刚刚派人前去询问时,说皇上还在纯皇贵妃的宫殿中,并没有出来之意。” “岂有此理!项纯那个贱人!”郭婷气恼地将桌上的茶盏扔掉,气急败坏地推倒了桌上的所有水果茶点。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皇上也真是的,明明说好了要到本宫这里,为何忽然就去了项纯那边?一定是她主动勾-引皇上,所以皇上才流连忘返了!” 楚若扭过头去看了凤弄绝一眼,双眸中满是无辜的意味。 凤弄绝察觉,回过头来冲她歉意的一笑,这只是权宜之计。也唯有守在她的寝宫里,才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让人防不胜防。 只见弯身的鲁革悄悄抬起头来望了望身材姣好的郭婷,顿时心猿意马,赔笑着说道:“娘娘莫着急,再等上一会儿,若是皇上再不来的话,奴才就亲自进去询问一下……”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温公公的声音。 郭婷心中一喜,连忙走到门口褔身迎接。 等了许久都没见人将自己扶起来,她抬眸一看,温公公却只是走上前,温声说道:“启禀郭妃娘娘,皇上今儿个在纯皇贵妃娘那那里歇下了,让奴才转告您一声,择日再来。” “臣妾谢主隆恩。”郭婷紧咬着牙关,半晌才想起来要谢恩。 站起身来,她强忍着门口飕飕的风袭过来的冷意,派宫人送温公公出宫后,便倏然转身,走向寝殿内。 “气死本宫了!”郭婷冷哼一声,闭上眼睛在屋子里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直到鲁革走上前,小声地说道:“婷儿,你别生气了,宫人已经被我打发掉了,这样公然发怒被人听去的话,会引人诟病的。” “滚开!”郭婷回过身,直接将鲁革推向外面,厌恶地说道,“你这个不要脸的阉人,凭什么要叫本宫的小名?有什么资格吗!滚,滚!” 鲁革面色一红,又被戳中了软肋,尴尬地望向空空的裤裆处。 他已经不是完整的男人了,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一个阉人而已啊…… 落寞地转身,默默地走向门口处。 郭婷面色阴郁,见他真的就这样离开,气得跺着脚说道:“给我回来!” “是。”鲁革停下来,回过身去看向她,恭敬地说道,“主子有什么吩咐?奴才洗耳恭听。” “你!”郭婷愤怒地冲上前,一把拎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听我的话,嗯?究竟为什么!” “婷儿,我从喜欢上你的那一刻起,整颗心就一直在你身上,从没有从你身上转移到其他女子面前那里过。” “纵使现在的我配不上你,但是也请你能够最起码尊重我一下,毕竟我曾经以正常的身份爱过你。只是后来为了继续追寻你的脚步,才不远万里前来做你的奴隶。”鲁革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心中悲恸不已,眼眸中迸发着强烈的情意。 他那么那么的希望能够得到一个人的支持,只要郭婷愿意,他便会义无反顾地守在这里。 如果她不愿意,他会默默地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倾心地祝福着她,希望她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力和地位。 可是,却无法忍受她一次又一次气急败坏时的鄙夷与唾弃。 别人或许不理解,难道她还不理解他如此固执的坚持么! “鲁、鲁革……”郭婷的泪水哗啦啦的掉着,她哽咽地抽泣着,心中也疼痛不已。 无助地冲入他的怀中,含糊不清地说道:“我知道错了,是我辜负了你的一片情意!都是我的错啊!” “婷儿……”鲁革紧张地把她搂入怀中,生怕她会忽然改变脾气,变得再度暴躁不已。 他摩挲着轻纱下的肌肤,心中也不断地再臆想着那些美好的画面,亲吻着她的眼泪,低声诉说着自己绵绵的情意。 楚若眯起眼睛,扫向身旁的凤弄绝。他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胳膊,那表情十分狰狞,可怕极了。 恐怕任何一个君主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妃子跟别的男人私通,尤其那个人还不算是一个正常的男子,只是阉人罢了。 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激动。 凤弄绝扭过头去,阴鸷的目光里满是愤怒的情愫。 在触及楚若那清澈的目光时,心情也莫名地平复下来。淡淡地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也松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内殿里已经一室旖旎,两个迅速拥抱在一起的人彼此都在索取着各自的需求,如此的渴望能够再多一点点接触。 须臾,郭婷身上的轻纱已经半褪,露出那一篇雪白的酥软来,跳脱在鲁革的面前。 而鲁革则小心地亲吻着,揉捏着,浑身都紧绷起来。 “嗯——嗯——”大手在她的身下快速摩挲着,惹得她娇喘连连。 楚若的面色一红,这样大胆地碰触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尤其是当郭婷被放在床榻上以后,鲁革竟然一路亲吻下去,用嘴满足着她的空虚。 “唔——”靡靡之音不绝于耳,娇吟的喘气声更是一波接一波的透着墙洞传来。 楚若捂着脸,实在不能看下去了,她竟然开始幻象自己跟凤无涯在一起时的模样了。 凤弄绝却以为楚若是初经人事不久,所以会觉得有些难为情。他轻轻地攥着她的手,最喜欢她这样难以言喻的娇羞了。 “啊——啊——”郭婷从枕头底下拿起一个玩偶似的棍棒递给鲁革,让她满足自己的一切需求。 鲁革取了过来,却没有立即使用,而是一次又一次用口和手来拨弄她的一池春水。 风***的表情在郭婷的脸上荡漾着,她双手捧着自己那浑圆的柔软处,不断地用只见碰触着两颗粉嫩的小樱桃,发出暧昧的呻-吟。 雪白的大腿支在半空中,整个下身都煞那间暴露在鲁革和墙洞对面的二人面前。 楚若尴尬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面红耳赤,下意识地就想逃走。 但是,身旁的男人还在找着最佳时机,她也是最重要的证人,不能不继续看下去。 “婷儿,你好美。”鲁革伸出舌头,探寻着她的美好地带,含糊不清地说着。 “我、我知道自己很美,要不然为何能够诱惑你来为我做那么多事呢?”郭婷忘情地喘息着,得意地扬起唇角,随着呻-吟声一字一句地吐出来。 “项染明明已经有了身孕,可我却亲眼看着她被凤仪宫的皇后给陷害了。而皇宫中莫名死亡的那些妃嫔,一个个都不敢找我来算账!唔——你杀害她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触碰他们的身体?” “没有,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鲁革的唇瓣缓缓离开她,见她她已经濡湿的某处随时等待自己手中物体的进入,便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捅了进去,缓缓地推送着。“嗯——嗯——那是自然了,现在皇后娘娘又有身孕了,你什么时候像杀死皇子与帝姬们那样……帮、帮我把皇后娘娘肚子里的龙裔给弄掉呢?嗯?” “届时就像嫁祸到田贵嫔身上一样,直接嫁祸到项纯那里,好不好?”郭婷意乱情迷地低喃着,以为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楚若心中一震,原来郭婷还过早的知道项染有孕一事,却任由阿莲娜…… 转过头去看向凤弄绝,却见他的双眸里满是愤怒的神色。 垂下的双眸里闪过一抹狠戾,很好,郭婷比自己想象中更加聪明一些。只是,郭婷的聪明很快就到此为止了。 楚若不动声色地低下头看向自己胳膊上的大手,借着那边的光线可以看到,凤弄绝的手白皙又没有丝毫的瑕疵,不像凤无涯似的,手掌心还有常年操练武功和手握兵器的老茧。 如此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一个人,竟然浑水摸鱼的做了三年皇帝。 是贞太后过于聪明,还是说满朝文武大臣过于蠢笨? 凤弄绝再也听不下去了,向上方传递了一个信号后,便亲眼见着许多人在顷刻间迅速包围了郭婷的内室,甚至有一队弓箭手迅速冲进去,弓箭全部对准床上的那对狗男女。 “啊——”郭婷尖叫一声,快速用被子盖住自己,沉声怒道,“大胆奴才,竟敢擅闯本宫的寝殿!” 楚若讶异地挑眉,郭婷怎么能够如此冷静?她抬眼望过去,只见床上只剩下郭婷一人,而鲁革却不见了。 暴君,好粗鲁(103) “啊——”郭婷尖叫一声,快速用被子盖住自己,沉声怒道,“大胆奴才,竟敢擅闯本宫的寝殿!” 楚若讶异地挑眉,郭婷怎么能够如此冷静?她抬眼望过去,只见床上只剩下郭婷一人,而鲁革却不见了。 郁闷的她只想抓墙,莫非皇宫里处处都有地道?那还有什么神秘可言? 耳边忽然传来凤弄绝的冷哼,楚若扭过头一看,他已经愤怒地走向门口,大概是要去亲自揭穿郭婷。 楚若快速跟上去,敛了敛身上的衣衫,淡定从容地走在他的后面,低声劝诫道:“皇上请息怒,切勿伤身。辂” 凤弄绝紧绷着脸,直接走进室内,眯起眼睛看向正声嘶力竭大吼着要捉人的郭婷,揶揄地说道:“朕方才本想在来仪宫休息算了,但纯皇贵妃却让朕来看看你,免得你多心。” “没想到爱妃如此好兴致,居然跟一个太监就那样公然搂抱在一起,利用外物来使你失贞,朕如何能够气得过!” 郭婷心中一惊,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媪。 她哆哆嗦嗦地穿着衣服,哽咽地说道:“皇、皇上,臣妾并没有跟什么太监在一起,请您明鉴,不要听信其他人的谣言。” “谣言?哼,朕亲自看到的事实还能是谣言吗?”凤弄绝揶揄地说了一句,快步走上前,一把将郭婷从床上拎了下来。 薄被顷刻间滑落,她那被吻痕沾满的肌肤上斑斑点点,一看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两团雪白的柔软就那样毫无顾忌的暴露在众人面前,把一群大内侍卫惊得连忙垂下眼眸,不敢看过去。 楚若走进来时,见到的便是来不及遮羞的郭婷正跪在地上发着抖。 缓缓走上前,看向地上的郭婷,沉声说道:“大胆郭婷,竟敢在皇宫中公然与太监苟且,置皇上的龙威于不顾!本宫代皇后娘娘掌管六宫大权,岂能容你淫乱后宫!” 说到这里,楚若眯起眼睛扫向身旁的大内侍卫,“来人,把郭妃的双手捆绑起来,本宫要亲自询问她!千万不要让她伤害了皇上,速速押着她!” “项纯,是你!是你陷害的我!”郭婷一听到楚若的声音,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她横眉冷对,狠狠地瞪着楚若,“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让皇上来的,对不对!我就知道!” 说着的时候,郭婷张牙舞爪的想要扑过来,却被楚若轻轻闪过。 她的衣衫本就没有裹好,被大内侍卫抓住以后,再如此一挥舞胳膊,前面就全部露了出来。 那黑黑的丛林之中,隐隐还透着些许的***之意,腿间似乎有可疑的乳白顺着腿间滑落下来。 楚若嫌恶地皱起眉头,走上前亲自为她把衣服穿好,并且系上佩带。 “不要碰我!滚开!”郭婷咬牙切齿地说道。(..tw好看的小说) “郭婷,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又如何能够怨得了别人?本宫只不过是陪皇上一起过来而已,你不必再做困兽斗了。” 楚若冷冷地说完,望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派鲁革杀害那么多宫嫔,还让他放火把皇子所烧掉,你好狠的心!”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你有什么证据!”郭婷气急败坏地叫嚣道。 见凤弄绝一直面色铁青地盯着自己,她立即委屈地哭求道:“皇上,您千万不要相信项纯的一面之词,她就是这样把臣妾的姑姑给害得被姑丈大人休掉的!” “她如此袒护田贵嫔,想必是跟田贵嫔一伙的,都是陷害皇子和帝姬们的罪魁祸首!” “混帐!”凤弄绝咆哮一声,气恼地走上前,一把拽着郭婷的头发向大红柱子上扔去,嫌恶地说道,“朕之前怎么会宠幸你这样毫无廉耻之人,真是晦气!” “朕心里不会有你的,纯儿所说的话朕绝对相信。因为,朕也是见证人!你与那个太监的所作所为,包括你亲自说出来的话,朕都亲耳所闻也亲眼目睹了!” 郭婷惊愕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从楚若和凤弄绝的脸上来回游移着。 她闪躲地回过头去望向床边,怀着一丝希望,觉得他们只是空口无凭而已,倔强地反驳道:“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是不会承认的!皇上既然说臣妾和小太监苟且,可有什么事实依据没有?” 凤弄绝抬眸,示意众人前去床前搜索。 楚若不动声色地走到床前,四下打量了一眼,确定这里顶多跟自己的床里一样是个暗格罢了,并不可能成为暗室。 她妖娆浅笑,回过头去望向郭婷,袖内随时准备好按动响声,失笑的说道:“郭妃,你说无凭无据,信不信本宫有证据可依?方才本宫特意将你的声音用特技保留了下来,你要不要听听看看?” 说着的时候,她已经按动了手机的侧键,清晰而又没有任何杂质的录音便传了出来。 里面包含了郭婷自述的罪证,还有她和鲁革欢爱的录音。 郭婷的瞳孔一点点放大,渐渐地再也没有焦距,惊愕地说道:“不,不可能,不可能……” 凤弄绝惊异地扫向楚若的袖内,那里是什么东西?方才他只是握着她的左胳膊,却没有注意过她有动过什么手脚,莫非真的是特技? “至于你的奸夫在哪里,本宫放在在观察床榻的时候,已经找到了机关所在。” “如果他肯自己出来的话,本宫还可以饶了你的性命。若是他继续躲在那里等着本宫去开启,那你们便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楚若挑眉,淡漠地说道。(..tw无弹窗广告) 郭婷紧绷着脸,冷哼一声,“你分明就没有证据,不要拿谎话来骗我了!你那些江湖把戏就不要拿到皇上面前丢人现眼了,皇上若是信的话,岂不是成了痴傻一类的人?” 楚若掩唇轻笑,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摇了摇手指头,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情由不得皇上信不信,本宫和皇上都是这件事情的证人。” “本宫方才提供的证据只是让你自己听一听我们作为人证究竟可靠不可靠。若是你果然不明事理的话,那也不需要本宫再多说些什么。” 说完,楚若倏然转过头去,褔身对凤弄绝说道:“请皇上定夺。” 凤弄绝也猜想那个叫鲁革的太监一定就在床附近,方才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绝对不正常。 想到这里,凤弄绝冷哼一声,抬手对身后的大内侍卫说道:“来人,把郭氏拖出去直接斩首,身子放在后宫最显眼的地方,光裸三日,暴晒鞭尸!” “是,奴才遵旨!”几个大内侍卫恭敬地应答后,便走上前拖着郭婷要出去。 “啊——皇上救命啊,臣妾是冤枉的!”郭婷凄厉地大叫着,死鸭子嘴硬地不肯说话。 就在这时,床上忽然发生些微的响动,从床下传来一道喊声。 “且慢!我在这里!”只见鲁革从床榻之下推开床板,直接钻了出来。 他快速踱步到郭婷面前,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目光凛冽地扫向凤弄绝和楚若。 “我跟郭婷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恋人,只因你这个昏庸无道的暴君硬是要将她选为妃子,才会导致我们二人从此再无成婚的可能!如果你要杀死郭婷的话,先杀死我吧!” 郭婷见状,愤怒地推开鲁革,不断地摇着头,跪在凤弄绝的身前,搂着他的大腿哭诉道:“皇上,皇上您不要相信他的话!他就是个疯子,方才也是他诱惑的臣妾!臣妾的身子是干干净净给您的啊!” 鲁革再度被郭婷抛弃,身心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他紧抿着双唇扭过头去看向郭婷,一字一句地说道:“郭婷,上次你的妹妹郭湘因为撞见咱们差点结合在一起的事情,而遭到你的残忍杀害。这次被他们发现了,我来帮你除掉他们!” “即便你总是抛却我,我也不会忘记自己心中最爱的人是你!” “住口,住口啊!”郭婷的泪水簌簌地下坠着。 她清楚得意识到了死亡的召唤,也感觉到自己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活路了,却还是在坐着垂死的挣扎。 她闭上眼睛,不断地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绝对可以应付过来! 想到这里,郭婷抬起头来,目光肃杀一片,郑重地对愤怒不已的凤弄绝磕了三个头,沉声说道:“臣妾可以作为证人,指正皇后娘娘曾经陷害项染腹中的胎儿,虽然没有亲眼见到是皇后娘娘动的手,但绝对可以肯定,此事与皇后娘娘有关……” “滚!你这个蛇蝎贱人,临死之际居然还把皇后给拖下水!”凤弄绝抬起脚来,一脚踹向她的左胸口处。 郭婷哀嚎一声,顿时口吐鲜血,艰难地瘫倒在地。 楚若闭上眼睛,心里有些愧疚之意。 如果不是她一定要拉拽着郭氏两姐妹到大亚王朝来,或许郭婷已经和鲁革相依相许了…… 不!只内疚了那么一瞬间,楚若便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冷冷地望着郭婷,如果没有让郭婷被带来大亚王朝皇宫的话,那么明昭国的皇宫只会乱成一团糟。 项芸虽然很有手段,但终究还是会顾念到与郭婷之间的亲戚关系,难免不会被害得体无完肤。 楚若心中的悲悯之意倏然土崩瓦解,她眯起眼睛,恼火地说道:“纵使你想要那些宫嫔的性命,也不该这般毫无顾忌的杀死他们!” “尤其是那些无辜的孩子们,他们都只是几岁的孩童而已,最大的也只有两岁多,你居然狠毒到如此地步!” 凤弄绝一听,更是愤怒不已。他的额头上早已青筋暴起,抽出身旁一个大内侍卫手中的剑,直接挥向郭婷。 “不——”鲁革惊愕地大呼一声,急忙冲上前将郭婷推开,却来不及躲闪那锋利的长剑。 登时,后心处传来一阵灼热的疼痛,前胸也被利剑的尖部刺穿了。 鲁革木讷地低下头,望着自己左胸口的位置,忽然觉得自己傻得有些可笑。 他为了郭婷付出那么多,可郭婷在关键时刻都不肯承认他们的关系,更把自己彻底遗弃。 那么,他为了郭婷挡住利剑又有什么意义呢? “咚”地一声,鲁革应声倒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郭婷踉跄地倒在地上,看到鲁革的左胸口处满是鲜血,凄厉的大叫一声,迅速踢开他的头,呜咽着向外面爬去。 “不……不,我没有跟死太监私通,更没有做什么错事!我要回明昭国,我要找父亲和母亲,只有他们最疼爱我……” “抓住她!”凤弄绝冷声吩咐道。 瞬间,郭婷就又被扔了回来。 她跌落在鲁革的身上时,手指头被利剑割破了,瞬间流出很多鲜血来。 “啊——”郭婷吃痛地跌坐在鲁革的旁边,哭着说道,“皇上,臣妾知道错了,臣妾都是被鲁革怂恿的!您把他大卸八块,事情都是他做的!臣妾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楚若嫌恶地看向郭婷,她从心里看不起这样的女子。鲁革都为她死了,她居然还这样污蔑他。 刚刚要开口说话,眼角的余光忽然扫见鲁革身体微微一动,顿时惊愕地睁大眼睛,装作不经意地将凤弄绝也拉着后退了几步。 凤弄绝不解地看向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听到鲁革爆发出痛彻心扉地嘶吼声:“郭婷,我鲁革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爱上了你啊啊啊——” “噗哧”一声闷响,一双拳头狠狠的掏进了郭婷的左心口处,活生生将她的心脏揪了出来。 他要亲眼看一看,她的心是不是黑的,有没有刻着自己的名字! 但是,看到的是一片鲜红,却已经血肉模糊,分辨不出来究竟是不是有心之人。 郭婷震惊地看着瞬间又活了的鲁革,忘记了说话,甚至忘记了疼痛。 她以为他已经死了,所以理所当然的拿他当挡箭牌而已。 谁知道他居然还没死,竟然还提防着这一招。 楚若就艰难地垂下头,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 她转身走向外面,忽然想起自己前生被开肠破肚的那一瞬间,也是鲜血满身,异常惊悚…… 这一场血腥的游戏就此结束,然而带给后宫的却是更加腥风血雨的争斗,并没有真正结束后宫的杀戮。 凤弄绝沉重地闭上眼睛,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疲惫的感觉,甚至也觉得自己就完全不是做皇帝的料。 假如自己只是一个闲散王爷的话,哪里会有这么多女人你争我斗?又怎么会有人理解自己心中的悲恸? 楚若回到来仪宫的时候,院子里已经跪了一地的人。 她缓缓走上前,淡淡地说道:“都跪在这里做什么?” 白月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回主子的话,奴婢等人都听说了方才的事情,都在等着您和皇上的归来。” “那也不必下跪,皇上今晚应该不会过来了,都下去休息吧。”楚若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把众人都挥散后,只留下白月一同进入房中。 躺在床上,任凭白月为她揉着太阳穴。 “主子,您要是累了就闭上眼睛睡一觉,总这样睁着眼睛也不大好。”白月担忧地说道。 看着楚若这样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她心里就特别疼惜。 “不妨碍,我还可以坚持一句。”楚若淡淡地说了句,轻叹一声,淡淡地说道,“白月,我觉得大亚王朝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如果无涯真的回到这里来的话,你说我能够驾驭宫中这么多妃子吗?” “唔……奴婢觉得他未必还会留着这些人,毕竟他感情专一,并不喜欢那么多个妃嫔吧?更何况,这些人都是被现在的皇上宠幸过的啊。”白月歪着头,按照自己的理解说道。 暴君,好粗鲁(104) “唔……奴婢觉得他未必还会留着这些人,毕竟他感情专一,并不喜欢那么多个妃嫔吧?” “更何况,这些人都是被现在的皇上宠幸过的啊。”白月歪着头,按照自己的理解说道。 “也对。”楚若点了点头,她的无涯是不会容许宫中有这么多妃嫔的,况且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是当初那个心中只有自己的凤无涯了。 只是,这么多妃嫔,万一都对凤弄绝生情的话,那要是留着活口,她们会不会有朝一日奋起反击? 长叹过后,便缓缓闭上了眼睛,“若是有人突然进来的话,记得叫醒我。我很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辂” “是。奴婢知道了。”白月恭敬地说道。她轻轻地为楚若揉着太阳穴,温柔地帮她捏着胳膊和肩膀。 直到确认楚若睡着以后,白月便为她掖好被角,直接坐在床边,单手撑着下巴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楚若觉得口干舌燥,抬眼望向床边的白月,低呼一声,连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白月,白月,醒一醒……婧” “啊——谁?谁?”白月匆忙站了起来,四下望了一圈后,诧异地看向楚若,不解地问道,“主子,是您在叫奴婢吗?有什么吩咐?” 楚若失笑地摇了摇头,亲自下床走到桌前喝了一杯凉茶,再度回来后,对她说道:“你跟我一起躺倒床上休息休息吧,就不要出去了。” “这……恐怕不太好吧?您现在可是纯皇贵妃了,奴婢冒然上了您的床榻,是大不敬之罪。”白月为难地垂下头,挠了挠头发,尴尬地说道。 “无碍,这来仪宫里我是主人,你只好好地听我的话便可以。”楚若拉着她的手躺了下来,支着下巴看向白月,温声说道,“白月,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想好以后老实回答我。” “好,主子,您问吧。”白月点了点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楚若温柔地点了点头,挑眉问道:“如果说你的莫无影有朝一日忽然喜欢上别的女人,或者他身后有一群小妾,那你还会继续喜欢他吗?” “唔……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离谱的事情发生呢?他跟奴婢说,会一生一世对奴婢好的。”白月面色一红,忽然想起那家伙在自己身上软玉温存的画面,心中便已经有些酥麻麻的了。 “你这样一说,那就是说,万一他有了别的女人,你是不会接受他咯?”楚若讶异地挑眉,难为白月的心里竟然有一夫一妻制。 白月点了点头,恭敬地回答:“奴婢原先其实准备一辈子不成婚,只追随您的。” “但是现在遇到了心仪的男子,他又向奴婢承诺,绝对会一心一意对奴婢。那么奴婢愿意相信他,从此以后好好地做他的女人。当然了,奴婢还会一直都侍奉您的。” 楚若淡然颔首,心中也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风险。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或许她可以冒着被这个封建社会所打压的风险,改变一下众人眼中的三妻四妾观念,从而实行一夫一妻制。 不过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太过简单,需要用上很长一段时间去慢慢抽丝剥茧,才有可能达到更加完善的地步…… 白月讶异地看着楚若,不明白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笑眯眯地说道:“主子,您是不是在担心那个真正的皇上若是回到皇宫里以后,即便不要这些已有的妃嫔,也会再另外召入宫许多妃子吗?” “那倒不是,他不会再选妃的,我只是有感而发。”楚若掩唇轻笑,回想起当初自己硬逼着凤无涯选妃的事情,真的好笑极了。 “好吧,那就当奴婢什么都没有询问过。”白月吐了吐舌头,含笑说道。 “恩,先睡觉吧,有什么事情天亮了再说。”楚若闭上眼睛,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里安静极了,其他宫殿依旧是在说些是非。 贞太后的宫殿内,凤弄绝正在跟贞太后禀报当夜的事情。 “母后,以上都是儿臣带着项纯查出来的,儿臣可以保证,项纯绝对是个好女子,而且她心中爱慕着儿臣,矢志不渝。”凤弄绝说着的时候,双眸里满是温暖的情意,仿佛戳定口中所说的女子对自己绝对是真心的一样。 贞太后冷哼一声,鄙夷地扫向他,揶揄地说道:“皇上真是会打如意算盘,哀家却不认为那样聪敏的一个女子会真的喜欢上你!只怕她到大亚王朝来绝对是有目的的!” 前些日子被羞辱了两次,她心中的那口怨气始终都没办法平息。 宫中忽然发生这样乱的事情,那个项纯却把自己摘得干净,叫她如何能够相信项纯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只有凤弄绝这个陷在热恋中的人才会那么认为吧! “母后,您总是把儿臣想象的那样一文不值,莫非儿臣就不配被女子喜欢吗?”凤弄绝紧皱着眉头,不赞同地说道。 “喜欢?呵,你现在脸上带着的可是凤无涯那个样貌的面具,项纯喜欢的究竟是你这副皮囊,还是你本人?你自己掂量看看!”贞太后轻蔑地说了一句,丝毫不把凤弄绝眼里的伤悲看在眼里。 凤弄绝紧咬着下唇,冷冷地说道:“母后既然如此看不起儿臣,那为何一直要让儿臣带着凤无涯的面具活下去?” “现如今天下所有的势力都是您的了,您又何尝不是不敢以真面目在人们面前出现?若是这样的话,母后比儿臣更加可怜……” “混帐!”贞太后愤怒地打断了他,站起身来走向他面前,冷声呵斥道,“简直不知所谓!你是哀家的儿子,为什么处处要向着外人说话?” “你不要忘了,项纯也是欧阳月喜欢的女子,她说不定早就跟欧阳月暗通款曲,根本就不曾把你放在眼中!” “不是这样的!纯儿当初根本就不喜欢欧阳月,甚至还屡次捉弄他。(..tw棉花糖小说网)而朕当时也一度追求她,却被她都拒绝了。后来慢慢相处下来,她才渐渐接受了儿臣的真诚,于是便不顾一切地做朕的女人。母后若是不相信真爱的话,为何又天天把陆向天留在身边?” 贞太后双眸微眯,危险地扫向凤弄绝。这是他们母子之间第一次说开这件事,之前不管凤弄绝真的撞见她与陆向天暧昧的站在一起,还是已经知晓他们之间的情愫,都不曾真的提起过这件事。 “皇上,你这是在跟哀家说话,是吗?陆向天曾经救过你的命,若是没有他的话,那几年只怕你早已死了无数次!” “母后不必总说这件事情,朕都清楚,陆向天或许真的是对朕有恩,但那件事情过后,朕已经试图补偿过他了。甚至还上次给他三妻四妾,他全都拒绝了。” “试问天下还有谁敢公然拒绝朕的赐婚?真是糊涂至极!难道只因为他救了朕一命,就需要母后以身相许吗?” “啪!”贞太后怒不可遏地扬起手,直接挥向凤弄绝的左脸颊,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住口!哀家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儿子不孝顺哀家,又没有孙子孙女抱,还不允许身边有个知己么?你若是不甘心的话,大可昭告天下,亲眼看着哀家死在悠悠之口中罢了!” 说完,贞太后眼角淌下泪来,她声色俱厉地对凤弄绝沉声说道:“既然已经把话说道这份上了,那哀家索性就告诉你,日后若是再想派人暗杀他的话,那哀家绝对跟你势不两立!” “绝儿,你如今是一个皇帝没有错,但你终究是哀家的亲生儿子!” 凤弄绝的心中微有动容,心里却承受不住母亲这样羞辱自己。 他微抿着双唇,抬眸望着贞太后盛气凌人的双眸,一字一句地说道:“母后,希望这是您最后一次掌掴朕。朕做这个皇帝以来,总是被您左右,不管是朝政上还是儿女私情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皇帝做与不做还有什么意思吗?您若是再逼儿臣把项纯杀掉的话,那儿臣就不做这个皇帝了,大不了带着纯儿离开这里!” 说完,他冷哼一声,快速走向门口。 贞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沉声怒道:“你给哀家回来!快些回来!” “朕还有事,就不打扰母后与某人的柔情蜜意了!”凤弄绝站住脚,冷冽地抛出一句后,便拂袖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贞太后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艰难地坐在椅凳上,浑身都在颤抖。 她是不是已经老了?竟然越来越没办法控制儿子的情绪了! 还是说,自己在人到中年时选择疼爱自己的男人守在身边一事,给凤弄绝太大的打击了? 陆向天从珠帘里望着心爱的女子就这样沉默地坐在那里,心中疼痛不已。 他抬脚想要走过去,却迟迟没办法把脚真的迈下去。 自己当初不过是一个游历南海的江湖大夫罢了,承蒙贞太后一次又一次盛情相邀,才给凤弄绝治病。 当时的自己是多么不可一世,甚至可以公然拒绝别人的邀请。但是面对贞太后亲自相邀时,她那双眸中隐忍地对儿子最大的爱意,令陆向天深深动容。 至于后来他们真的走到一起这件事,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而捅破那一层窗户纸的。 如今皇上这样嫌弃自己的生母,陆向天看着贞太后一天天不高兴下去,心中也艰涩不已。 思来想去,他还是转身默默地走回自己的院落,权当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听到,更没有看到。 就算老天爷说自己自私也好,他不想就这样放弃来之不易的情感,更不愿意离开自己心爱的女人——陈绮贞。 眼角的余光望见那一抹高大的身影缓缓离开,贞太后的双眸里闪过一抹孤寂。 她知道陆向天对自己是真心的,自己又何尝不是悲情所困? 但是事到如今,她也是骑虎难下。唯有继续与陆向天自由相爱,才能够更好地掌控外面的一切,也让凤弄绝知道自己的苦心…… ............ 翌日清晨,整个后宫便都知晓了这件事。 楚若醒来时,便已经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也不知是什么人在说话。 “是什么人在外面?”楚若问向白月。 白月早就醒了过来,听到楚若问话后,快步走上前来,温声说道:“启禀主子,是皇贵妃娘娘,听说她带着众人前来讨伐明昭国的妃子们。奴婢见您睡得沉,让那些人把他们拦在外面了。” “唔,原来是这样。把他们请进大殿里吧,本宫收拾好一切后便会过去。”楚若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起身穿着衣服。 “是,奴婢这就让她们进来。”白月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吩咐了宫人几句,便又走了回来,为楚若梳妆打扮。 楚若不急不缓地为自己描眉,随后慢慢地上妆。 待众人都在大殿内等不及之时,楚若终于姗姗来迟。 见众人都面带怒色,楚若已经不动声色地把这些人的身份都摸清了。无非是那些已经孕育子嗣的人前来兴师问罪罢了,皇贵妃除了有这个能耐以外,还有什么别的能力? “众位姐妹都聚在本宫这里却又是为何?莫不是都想找本宫来说说话吗?”楚若好奇地问道。 皇贵妃站起身来,走向楚若,褔身后径自站起来,冷冷地说道:“纯皇贵妃,本宫是带着一众人前来找您问话的。昨夜郭氏被皇上当场捉奸一事,想必您也是清楚的。” “从明昭国来到这里的几位皇妃中,项染犯了错被打入冷宫,而后郭婷屡次派人暗算后宫诸妃,使得人心惶惶。你们明昭国的人究竟还有什么招数没使出来?我们可怜的孩子就那样年幼早夭,又该向谁讨伐?” “就是,就是!请纯皇贵妃给我们个说法!” “纯皇贵妃娘娘若是不肯说的话,就是看不起臣妾们。” “嫔妾心有不甘,好不容挣扎着产下一位帝姬,竟然莫名其妙就被人杀害了,心里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去。” 众人议论纷纷,全都把矛头对准楚若和明昭国气焰十分嚣张。 楚若仰起头,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们说的这件事情与本宫或许有关系,毕竟郭婷曾经是本宫的六表姐,而项染一直是本宫的四姐。” “但是,她们并不代表所有明昭国的宫妃。”“项染曾经诬陷本宫,幸亏皇上明察秋毫,本宫才幸免于难。而田贵嫔更是被人诬陷,使得她的锁骨被插进铁钩,直接用锁链挂住。这些痛楚你们或许一生都不会感受到,我们也是受害者,姐妹们明白吗?” “但是你们现在终究是安然无恙了,我们的孩子却再也没办法活过来了!”其中一个妃子伤心欲绝地说道。 找到凶手以后,她竟然已经被情人给杀死了,都没给她们报仇的机会,简直憋屈疯了! 皇上迟迟不肯发落明昭国,她们受伤的心灵又有谁去抚慰? 而传言皇上是为了一个项纯,迟迟不肯迁罪于明昭国,她们不来找项纯,还能去找谁? 难道是要找一个根本不受宠的田贵嫔吗? 况且田贵嫔因为这件事情含冤受了重罚,皇上体恤她,已经封为田妃了,还赏了许多金银珠宝呢。 楚若眼中闪过一抹伤痛,她曾经也被人害死过孩子,又找谁来背负罪名? 现如今,阿莲娜、贞太后和凤弄绝三人依旧我行我素,根本就没有什么损伤。 楚若心中冷笑,若不是想要让他们亲眼看着一切是如何归还过来的话,她才不会坚持等到现在。 不过,离着自己心中的那一步越来越近了,便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楚若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冷静地说道:“如何是皇上要向本宫问罪,本宫一定有所说辞。” “若是你们听从某人的怂恿过来,就莫要怪本宫不理睬你们的无理取闹了。” 暴君,好粗鲁(105) 楚若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冷静地说道:“如何是皇上要向本宫问罪,本宫一定有所说辞。若是你们听从某人的怂恿过来,就莫要怪本宫不理睬你们的无理取闹了。” 说着,她扭头对明心和明荣说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诸位妃嫔小主们上茶。” “是,奴婢遵命。”二人恭敬地答完,转身走向茶间里去备茶。 楚若坐在上首位置,目光淡然地看向一众愤怒不已地妃嫔,淡漠地说:“本宫的来仪宫随时欢迎姐妹们前来,但是绝对不允许有人勾帮结派找茬生事。有此类者,严惩不贷!” 皇贵妃面色一沉,冷声说道:“纯皇贵妃这话是在拐弯抹角的说本宫吧?辂” “‘本宫’?方才本宫就觉得你话里的语气不对,这才发现跟你之前在本宫面前的自称完全不同啊,这却又是为何?”楚若揶揄地嗤笑一声,轻蔑地问道。 “本宫与你本就是同一个等级的贵妃,有封号和没封号都是正一品。” “之前本宫尊重你,不过是客气一下罢了。后宫里的妃嫔论资历的话,没人比皇后娘娘和本宫更长久了,本宫不介意你称呼本宫一声‘姐姐’。”皇贵妃得意地说道嫘。 楚若嗤之以鼻,仿佛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 她挑眉看向一众妃嫔,不禁讶异地问道:“难道你们心中也是这样认为的?还是说这件事情对你们来说,本宫才是最后那个大赢家?什么称呼都不过是基于对一个人的尊重而已,本宫即便卸下纯皇贵妃的头衔,也照样敢无畏的立足于众人面前,那又有什么的?” 说着的时候,她心里也在算计着。刚才从自己使眼色让人出去传唤凤弄绝开始,他究竟什么时候能够赶过来。 还没等想到些什么,就听到有人放声大哭,从椅凳上跌落下来,哭着说道:“娘娘,您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论理嫔妾不该跟您说些太重的话。” “但是现在嫔妾心里的委屈一直没办法消除,还请娘娘给嫔妾一个说法,才能够彻底服众啊!” 楚若轻咳一声,示意白月过去安抚一下。 白月点了点头,快步走上前,温声说道:“小主,您先起来说话。咱们娘娘可不是那等蛮不讲理之人,若是你们说的果然有理,相信娘娘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当今天下,乃太平盛世,皇上仁政治国,又一向对纯皇贵妃说,理应善待后宫中诸妃,这样才能够成为众妃的表率,又怎么会罔顾众位妃嫔小主的请求呢?” 听到白月义正言辞的讲了这些话以后,楚若拢在袖内大拇指都束起来了,双眸中闪过一抹激赏,白月今天的表现真是太棒了! “白月姑娘在纯皇贵妃身旁呆久了,说起话来也如此伶牙俐齿的,本宫真是佩服!”皇贵妃揶揄地说了一句,直接把白月损了一通。 白月面色红胀,她福了福身,得体地说道:“奴婢从前不懂文化,但是后来一直都在跟主子努力学习,才不至于一直拿着自以为很充足的借口来咬对事情的是与非。想必皇贵妃娘娘也一定愿意与懂礼貌的人交谈,对不对?” 楚若唇角不自觉的上弯,好白月,实在是太棒了! 她刚要说话,忽然瞥见大殿外面闪过一抹明黄,于是不动声色地将矛头指向皇贵妃,淡淡地说道:“皇贵妃姐姐,你说让本宫这样称呼你也可以,毕竟你是宫中的老人了。” “好端端地郭婷犯了错误,全都来找本宫训话,本宫一时之间也没办法承担这么重的责任。” “倒是姐姐一直都说这些大道理让众位姐妹来跟本宫对峙,不知道姐姐心中的算盘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本宫想让你把掌管六宫的大权交出来!这句话差点就被皇贵妃脱口而出。[..tw超多好看小说] 她扬起下巴,得意地说道:“本宫也没想过要撺掇什么,只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矛头处处指向明昭国。既然你是明昭国派来的妃子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一个,索性就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说法?你们背着朕来与纯皇贵妃要说法,可有想过朕知道以后心中会作何想法?”凤弄绝走进来,沉声冷哼,抬眸扫向众人。 顿时,一众人鸦雀无声,全都站起身来,褔身低下头,面上带着几丝愧疚之色。 她们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要找纯皇贵妃训话,但是后来联想到一些比较实际的问题,便随着皇贵妃一起过来了。 皇贵妃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越来越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似乎有些针对的意味。 万一皇上怪罪下来的话,该怎么办? 凤弄绝揶揄地瞥了皇贵你要出宫去?皇上应允了吗?女子无诏是不得随意出宫的,就连本宫也只在祭天和皇上微服出巡时曾出去过。” “臣妾有皇上给的龙形令牌,皇上暂时还没收回去,想要特地去查看一下。皇上此时在忙,臣妾不方便叨扰他。”楚若言简意赅地说道。 沉吟片刻,她蹙眉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让明心和明荣留下来照看本宫?然后你和你带来的家生丫鬟穿着宫女的衣衫出宫去?” 楚若点了点头,“或者,换成小太监的衣服也可以,只要能出宫转转就好。臣妾是个不得闲的人,在明朝国时就经常出去逛逛,然后再采买药材。如今忽然来到大亚王朝,始终都没出去过呢。” “这样啊,容本宫想想……”阿莲娜细细地思考着,若是贞太后知道的话,一定会趁机把项纯除掉,对自己来说似乎也没什么大损失的。 而且若是项纯安然无恙的回来,也能证明自己是诚心与她交流合盟,一举两得的事情,她何乐而不为呢? 思及此,阿莲娜抬眸看向楚若,嫣然浅笑道,“如此也好,只是你千万要惦记着回来,免得皇上问本宫要人时,本宫交不出来。” “是,臣妾谨遵皇后娘娘的懿旨,一定会尽快回来的。”楚若扬起笑脸,温声说道。 片刻之后,楚若便穿着一身太监服出了宫。 在皇城门口时,她掏出凤弄绝钦赐的令牌,递给守城的侍卫,掐着尖细的嗓子,淡淡地说道:“劳烦看完了就快速还给咱家,耽误了给皇后娘娘才买药材,咱家可担待不起。” 白月心中不禁佩服起自家小姐,居然连装小太监也能够装得那么像。 “好的,二位公公请早去早回,宫门关闭以后就再也不能回来了。”侍卫点头哈腰地说道。能够得到皇上令牌的太监一定是主子们面前的红人,他得好好巴结着一些啊。 走出皇宫以后,楚若便挑了一辆看似不起眼的马车,交了银子后,一上车便换了语气,“把后面跟踪的人甩掉,本姑娘要好好地出去转着玩玩,不喜欢有什么眼线跟着。” “是。”车夫得到门主的命令,立即驾着马车,绕着洛阳城跑了起来,看似毫无章法,实际上是在混淆身后跟踪人的视线。 知道跟几辆类似的马车在胡同里交换过以后,楚若便跟白月身穿一袭男子装扮,从一个布庄里面走了出来。 “唔……公子,都是您的手下吗?莫无影说您的手下很多,但是奴婢都没有见识过多少呢。”白月回过头去望了望这家布庄,里面的老板好客气啊。“你认为是的话,那就是咯。”楚若扬起唇角,随意在玄武大道和玄西大道上逛着。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此时此刻心情是多么的激荡。 在初次来到大亚王朝时,她曾经在这两个大道最繁华的地段开了珍珠阁和暖玉阁,但是随着政治的变革,都成为了牺牲品。 望着那间原本属于自己店铺的牌匾已经换上了别的名号,楚若心中无限感慨。 她前生其实有很多钱,比现在要多太多了,希望二哥能够把那些钱都掌控好,哪怕后半辈子都安稳的度过,也算是给楚家留后路了。 “公子,咱们进去看看那些簪子吧,样式好像特别好看呢。”白月望见一家店铺门前画着各式各样的簪子模样,非常漂亮,不禁欣喜地对楚若说道。 楚若闻言,扭过头一看,怔忡地愣在了当下。 那是她设计出来的样子,雨滴状还有特殊的花型簪子,都是特别难得的好簪子。 一晃好多年过去了,楚若几乎忘记自己最初是靠卖首饰起家的了,后来弄商铺时,也经常在外面漂泊,多半是楚旭昭和楚梦瑶在打理着…… “公子,公子……”白月奇怪地看着楚若,不晓得她究竟是怎么了。 楚若回过神来,扭过头去看向白月,失笑地说道:“你家公子现在还没有心爱的女子,为何要买这些簪环?走,陪本公子到药铺走一趟。” 说完,她快步走向附近的药铺,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找到了洛阳城百余年来一直都赫赫有名的第一大药铺。 宫中没有太过寻常和普通的药物,所以楚若要出来寻找一味适合田贵嫔现在伤情的药物。至于阿莲娜,随便给买点补胎的药回去就好了。 在药铺里买完需要的药物以后,接下来的时间都是自由的,只要在宫门关闭之前回去就可以。 .. 暴君,好粗鲁(106) 在药铺里买完需要的药物以后,接下来的时间都是自由的,只要在宫门关闭之前回去就可以。(..tw棉花糖小说网) 楚若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忽然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从前似的,总是跟楚梦瑶满大街乱转,还到处寻找商机。 “白月,我们去买些地摊干货来吃吧,然后我带你去洛阳城最好吃的名楼里吃饭喝酒。”楚若拉着白月的手飞快地奔走在大街上,顿时惹来一众人的恶寒抽气声。 好家伙,见过女子和女子手拉手奔跑过,何曾见过两位年轻的男子就这样拉拉扯扯的?怪不得他们身上有股阴柔风范呢,想来是那种爱好男风的人吧…… “喝、喝酒……”白月嘴角一抽,顿时风中凌乱了辂。 她小心翼翼地拽着楚若的胳膊,低声说道,“主子,这不大好吧?万一咱们喝醉的话,只怕是要回不去了!” “不会,那里的酒醇香但不烈,不会喝醉的。”楚若不以为然地说道。 买了一堆干货,便带着白月随处乱逛骒。 若有似无地走到当初盛极一时的楚府附近时,脚下的步子也开始变得紊乱,心情倏然变得酸涩起来。 原先偌大的楚府已经被夷为平地,也早已换上新样式的院落,与先前的楚家完全不同。 驻留在门前,楚若的心一阵阵抽痛着。 就连在洛阳城的最后一点关于楚家的牵挂都不要给她了吗? 楚若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那些泪水积聚在眼眶中,痛得她快要不能呼吸了,泪水差点儿就夺眶而出。 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穿越到古代时,灵魂就是落在这里的楚家三小姐身上,她还成了洛阳城里最大的笑柄,被退亲后撞墙又落水…… “小、小姐……哦!不对!公、公子,您为什么要哭啊?”白月惊讶地望着楚若,不明白她为何要哭泣。 “嗯?”楚若恍惚地回过神来,快速擦掉眼角的泪水,指着这座房屋对白月说道,“这就是曾经的楚府,传说中那个楚若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我之所以对洛阳城如此熟悉,就是因为了解了太多关于楚若的生平事迹,想要多了解她曾经居住过的地方究竟是怎样一个山美水美的场所。” “啊!真的啊?公子真的是太强悍了,奴、奴才都没有留意到这些呢!”白月点了点头。 她忽然想起凤无涯父子,终于恍然大悟,悄悄地对楚若附耳说道,“奴婢知道了,七小姐,您是因为凤无涯和他儿子的事情,所以才对楚若更加关注的,是吧?” 楚若嘴角一抽,她是因为自己便是楚若,所以才会更关注的。但是此时此刻,似乎也只有默认了。苦笑一声,拍了拍白月的额头,“傻瓜,你不会懂的,还是傻乎乎一些比较好。” “白月才不傻呢,白月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小奴仆啊。”白月摇晃着脑袋,得意地说道。 “对,你最可爱了,那我们走吧,有人在酒楼里等着我们呢。”楚若意味深长地说道。 忽然,她掰着白月的下巴打量了一遍,含笑说道,“你可千万不要被吓到哦,那个人是你认识的。” “神神叨叨的,人家在这里能认识什么人嘛。”白月不太相信地说。 她们走进一家偌大的酒楼后,楚若站在柜台前与伙计温声说道:“劳驾,掌柜的,请问你们这里有陈年米酒卖吗?” “陈年米酒有的,请问客官要多少?”掌柜闻言,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楚若淡淡地笑了笑,依旧是客套地说道:“不多,我只要一两酒便可以。” “一两?客官开玩笑的吧,咱们这里的客人都是至少要半斤以上的。”那掌柜蹙眉说道,“要不您先来半斤?” “好吧,那就来一斤。”楚若倏然改口,扬起下巴,冷冷地说道,“这样够意思了吧?” “够,够,请客官随小的前来,陈年米酒在后台,小的亲自给客官盛。”店掌柜招呼店小二们招待顾客,亲自带着楚若走向后台的二楼内。 白月被这一通暗语弄得云里来雾里去的,还真以为楚若是想着买陈年米酒呢。 直到她在二楼的特殊包厢内见到莫无影以后,彻底风中凌乱了。 楚若好笑地坐在凳子上,敲击着桌面,促狭地问向一脸挫败的白月,“我说,白月姑娘,你准备发呆到什么时候?” “哦!”白月懊恼地低咒一声,坐在凳子上,烦躁地看向总是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莫无影,气闷地说道,“原来七小姐方才是在的柔软,双手还不断地揉捏着。 渐渐地,一只手已经来至她的身下,轻轻碰触着那一团幽深的秘密地带。 察觉到她已经濡湿一片后,便缓缓进入了主题。 “嗯――”被饱满填充到空虚处的感觉特别异样,酥酥麻麻的将她身心都点燃起来,灼热不已。 双手不由自主地揽着莫无影的颈项,毫无控制地呢喃着,低呼着,也不晓得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莫无影渐渐加快速度,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她最柔软的部位,轻吻着她的耳垂,温声说道:“白月,你好美。” “啪!”白月拍了他的脑门一下,耳垂处的敏感点迅速红至耳根,然后窜红至全身各处。 她羞涩地垂下眼眸,没好气地嗔道:“不要总说这句话了,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好吧,那我换一句。”莫无影狡黠地望了她一眼,促狭地说道,“白月,你那里好紧。” “……”白月嘴角一抽,果断地风中凌乱了。 楚若无心窃听旁边的暧昧***声,起身走向窗户那里,浅酌着杯中的酒,随意吃着一些下酒的菜,欣赏着下面不断路过的人们。 真好。 洛阳城里的热闹是所有地方都无法比拟的,她一直都期待却又害怕回来,主要是怕触景伤情,忍不住会哭。 但是在看到物非人也非的地方以后,楚若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脆弱。 楚家已经不复存在,而那些过往的繁华也已经全然消逝。哪怕她用尽一切金钱与权力来调换,恐怕也得不到楚家的曾经了。 但愿,今后的一切都能够好好的…… 咦?楚若眯起眼睛,诧异地看向下面的人群中,有一个男子正背着一个身穿异族服侍的小女孩迅速穿街走巷,顿时令楚若疑惑不已。 她记得凤涵是说那个小姑娘穿的是一身小太监服,并不是苗疆的衣服才对啊。 楚若下意识地就要跟过去看看,但是随即招了招手,示意一名高手过来,沉声说道:“你去跟踪那边那个背着小女孩的人,看看他究竟在耍什么花样。记住,千万不要跟近了,很有可能是圈套。” “是,属下知道了。”手下听命,直接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楚若便看见自己的手下已经远远地跟着那个人离去了。 她双手环胸,诧异地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莫非是在派人故意在大街上行走,为的便是找到乌水灵在洛阳城内的同党? 除了这个可能以外,楚若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事情。 她回到桌前,又饮了一杯酒,脸色有些烧红。 旁边倒没有什么***的声音了,但是床板咯吱咯吱响着,也很容易猜测到隔壁究竟在进行着怎样一项运动。 楚若拍了拍发烫的脸蛋,实在受不了这俩人了,差不多就赶紧解决算了,偏偏要前戏和后面都做足了。百无聊赖之下,楚若便趴在桌上等待手下的归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听到些微响动,抬眸一看,那名手下站在门外,正小心翼翼地垂首站在那里。“既然已经回来了,就进来回话。”楚若轻咳一声,淡淡地说道。 那人恭敬地走了进来,双手握在一起,拱手说道:“启禀门主,属下追踪那人到洛阳城的后山上,就忽然不见了。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什么踪迹。” 楚若紧皱着眉头,怎么会是这样子? 她挥了挥手,示意男子出去。狐疑地站起身来,再度向楼下看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门口出现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她快步走了进来,恭敬地单膝跪地:“紫霄参见门主,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一切都部署好了!” 楚若回过头去,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这才是她今天硬是要出宫的最终目的。 她点了点头,含笑说道:“很好,这段时间过去以后,我会好好奖赏你的。” “谢门主。”紫霄恭谨地说道。 “起来吧,跟我说一下具体细节。”楚若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过来。 紫霄站起身,走上前对楚若低声耳语了几句,最后,温声说道:“这次几处堂主也积极响应您的号召,都等待您发号施令。” “我知道了,最近半个月内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不过未来的日子里,估计大亚王朝要有什么事变了。” 楚若轻叹一声,有些不舍地望着那些正处于平淡中的子民,真心不希望他们被卷入乱世中。 .. 暴君,好粗鲁(107) “我知道了,最近半个月内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不过未来的日子里,估计大亚王朝要有什么事变了。”楚若轻叹一声,有些不舍地望着那些正处于平淡中的子民,真心不希望他们被卷入乱世中。 直至傍晚十分,楚若才和白月离开酒楼,打算回皇宫。 那些找寻楚若马车半天的死士们终于重新发现她的踪迹,便快速跟了上去。 闹市区和皇宫之间会经过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楚若坐在马车上,耳边响起的是马车轱辘那难听的声音。 白月察觉到有些异动,回过头去,撩起帘子的一小角,瞥见身后迅速跟上来的两辆马车,低呼一声:“小姐,糟了!后面跟着一些武功高超的杀手,咱们可怎么办?辂” 楚若闻言,嗤笑一声,失笑地说道:“别瞎说,那些人怎么可能跟过来呢?” 说着,她扭过头去撩起帘子,随便伸出手去挥了挥,一些若有似无的粉末便悄然飘向后面。 “你看,他们都没有回应,又怎么可能是追踪我们的?”楚若不以为然地回过头来,对白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就好像她刚才说的话都是假话似的驵。 白月恶寒地抽了抽嘴角,小姐这表情可真是太让她惊讶了,话说小姐的危险意识不都是很强的吗?怎么忽然之间就变得木讷了许多? 楚若心中明了,却不点破,只是闭上眼睛,仔细地聆听着身后的声音。 须臾,忽然听到后面传来马匹嘶鸣的声音,紧接着,马车随着马儿翻倒,从里面翻出许多黑衣人来。 “小姐!那些人都穿着夜行衣,他们一定是来找咱们麻烦的,都已经过来了!”白月低呼一声,焦急地拉着楚若的胳膊,示意她看过去。 楚若云淡风轻地轻抚着自己的头发,对此嗤之以鼻:“白月,你说一群杀手在青天白日都要穿着夜行衣,这能说明什么?” “额……”白月错愕地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不禁哑然失笑,“小姐,说明他们很傻!一个个都像是傻瓜,居然在白天还穿很明显的夜行衣!” “对了……哦!”楚若刚要称赞她,马车忽然摇晃起来,楚若的额头一不小心撞上了马车。 “七小姐!”白月连忙扶着她的身子,紧张地问道:“您没磕疼吧?” 楚若扶着吃痛的额角,摇了摇头,“你出去看看,马车为什么停下来了?” “是。”白月温声答道,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车夫见状,回过头来小声地对她说:“白月姑娘,前面有埋伏,似乎是针对主子来的。” “那你先别前行了,我回去禀报一下。” 白月颔首,转身回了马车内,向楚若说明情况。 楚若并没有多害怕,只是淡然地说道:“那就等他们前来再说吧。(..tw好看的小说)既然堵在这里,分明是想彻底置我于死地,我又有什么好逃避的?” “呀!您怎么一点也不担心?早知道这样的话,奴婢就让莫无影多带几个人过来了。” “多带人反而暴露了我们的目标,就我们两个人绝对可以对付他们了。”楚若镇定自若地答道,随即走出马车,站在马车踏板上,看着四周围的情况。 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已经追至楚若身后,手里全都握着利刃,眼睛下方都蒙着黑巾,目露凶光。 楚若挑眉看过去,这些人还真是迂回,从马车上翻下来,居然还能够找到方向来杀自己。 “明昭国的狗,我要杀了你,为民除害!”黑衣人的头目走上前,拿着利剑指向楚若,沉声说道。 “咦?我是祸害?还是说明昭国跟大亚王朝已经不和睦也不友好了?”楚若故作不解地冷笑,鄙夷地说道。 “少废话,纳命来吧!”说完,他举剑挥向楚若。 白月迅速抽出剑来,与他攻击到一处。 楚若刚想叫住她,那个男人却已经突然跌倒在地上,匍匐着跪在地上。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看向彼此,也忽然不由自主地把利剑扔在地上,跪了下去。 糟了!他们本是给项纯设埋伏的,结果却反中了埋伏! 白月错愕地张了张嘴,这是什么情况?好端端地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 她诧异地看向楚若,不晓得她究竟动了什么手脚。 楚若嫣然浅笑,双手环胸走向那个黑衣人头目,揶揄地轻笑,“我说,你的主子就这样命令你们做死士?难道都 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吗?” “卑鄙!” “这叫兵不厌诈。你们多数人竟然想要袭击我一个弱女子,难道就不卑鄙了吗?”楚若冷笑,眯起眼睛,“说,你们的主子叫什么名字?” “休想我告诉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在这里废话!” 白月走上前,冷哼一声,“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嘴硬,真是不要脸!” 说着,她提起剑放到那人的颈项上,厉声呵斥道:“你到底说不说?如果不说的话,我直接就将你杀死,你信不信!” “大丈夫何患生死?别拿这些小伎俩来恐吓我,根本不管用!”那人料想她们也不会料到自己的主子究竟是何人,所以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楚若却不怒反笑,双手拄着膝盖,小声地对他说了句:“是不是陈绮贞?你不说我也知道。” “啊……你……你是什么人!”那人惊愕地看向楚若,再也没有刚才的不以为然,反而觉得面前的小女子有些恐怖。 他张口就要对前方的人请求支援,楚若却冷笑着说:“我既然能够把你们生擒活捉,自然也不会让别人轻易把我逮住。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连你们主子的惊天秘密都晓得,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究竟是和居心?” “你究竟想怎么做?我们另外的人马是不是也被你捉住了?”那黑衣人犀利的目光里满是对楚若的怀疑和探寻,关于主子是贞太后的事情,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楚若轻咳一声,淡漠地说道:“既然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了,这些无谓的问题就不要再乱问。” 说完,她轻蔑地扬起唇角,勾起那人的下巴,几乎要把他的下巴直接捏碎,狠狠地说道:“我只是要跟你这个将死之人说一些话罢了,反正你也不会把话带到贞太后那里。”“小姐,让奴婢杀了他们吗?”白月谨慎地问道,她觉得再这样待下去很危险,毕竟天色马上就要暗下来了,恐怕连皇宫都进不去了。 楚若挥了挥手,“不必了,我们上马车,他们全都活不成。” 说着,她快步走向马车,对空气中冷声说道:“把这些人全部清理掉,一个活口也不许留!” “是!”不知何时,周围忽然密集了许多白衣人,他们冲上前,一一把那些人解决掉,迅速又掩藏了起来。 白月更是诧异了,这些人什么时候跟在身边的,她怎么没有留意到? 直到坐进马车里时,白月还是有些头脑发胀,被神秘的主子弄得越发困惑。 “有什么意见?”楚若好笑地望着她,温声说道,“你也不必太烦心这些事情,贞太后和凤弄绝都活不长久了,我只是留着他们的命,让他们最后忏悔而已。” 白月点了点头,这些话她倒是相信的,只是觉得主子把一切都藏在心里很累,有些疼惜。 “七小姐,您心里的压力一定很大吧?” “奴婢以前觉得您只是比普通人聪明一些罢了,现在才知道,您是比任何人都考虑得周到,真是把所有事情的后果都先想到了,才会毫无失败的可能吗?” “这样的您好辛苦,奴婢感受不到您有一丝害怕,稍有差池那就是要人头不保的啊!” 她一字一句地把自己的认知说道,甚至还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瓜似的,不管怎么努力跟小姐学,都学不到什么。 楚若摇了摇头,淡然浅笑,“我已经习惯了,就像你所说,稍有差池便会人头不保。因此,我绝对不允许自己有什么差池。” “啊……那样会很累。难怪您晚上有时候会睡不好,奴婢知道了。您心中背负的事情远远比奴婢了解到得还要多,奴婢要向您学习的事情还很多。”白月拍着自己的大腿,不断地叹息着。 她真是没用,竟然从来不知道去关心小姐的内心世界,应该与小姐一同分担沉重的包袱才是。 “好了,你就不要长吁短叹的了,扰得我头疼。”楚若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笑着打趣道。 “我倒是很好奇,你跟莫无影在一起那么长时间,现在也不觉得困乏吗?我在隔壁听得脸都红了,你出来时却面无羞涩表情,似乎已经习惯了似的。” “……”白月嘴角一抽,脸色迅速窜红。 她没好气地嘟着嘴,啐啐念道:“小姐总是取笑人家,真是拿您没有办法。” 贞太后站在小城楼上,眯起眼睛看着由远及近驶来的马车,心中一凛。 怎么搞的?为什么那些人没有成功?她冷冷地扫向身后的人,冷声呵斥道:“一群废物!全都把她拦在城下,若 是她能够进来,你们就都别活了!” “是!属下遵命!”一众人领命而去,快速走向下面。 但是,须臾,那些人又都全数退了回来。 贞太后察觉到身后的响动,回过头去看向他们,沉声说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再这样下去,她都要进皇宫了!” “您闹够了没有!”凤弄绝从他们身后走出来,目光凛冽地扫向自己的母亲。 贞太后面色微僵,随即冷哼一声,“哀家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好,若是皇上不领情的话,也不要怪哀家。” 说完,她继续向那些人下达命令,“都给哀家滚下去,谁若是再上来,哀家直接要了你们的命!” 众人面面相觑,不晓得该不该走,全都把目光望向凤弄绝。 凤弄绝面色冷凝,沉声呵斥道:“你们若是想要下去,直接从朕的尸体上踏过去!” 说完,他冷冷地望向贞太后,疏离地说道:“母后,朕说过,你若是再想祸害项纯的性命,朕定不会跟您善罢甘休。想不到,您竟然派人在宫外围剿她,居心何在!” “现在大亚王朝和明昭国还有盟约在手,从那里嫁过来的五个妃子里,就剩下她是完好无损的了。如果她再出了什么事情,您让朕如何向明昭国的国主欧阳月交代?” 贞太后拂袖,负手在后,不容置疑地说道:“她分明就是个妖女!” “皇上,且不说她能够在五个妃子中依旧完好无损太过蹊跷,现在她被哀家派去的人围剿,却毫发无伤的回来,背后一定有人在撑腰!” 凤弄绝扬起冷厉地笑容,深邃的双眸里满是愤怒和失望。 “难道说,她一定要有什么闪失,才能算是正常的女人吗?还是说,母后心里根本就见不得别的女人比您强?” “放肆!竟敢随意拿一个黄毛丫头来跟哀家比,她算是什么东西!”贞太后言语里带着难以名状的戾气,她走上前,痛心疾首地说道,“绝儿,你相信哀家所说的话,她根本就不是你能够驾驭的女人,千万不要弥足深陷!” “依朕看,母后还是好好地管好自己才是,朕的女人用不着您插手!”凤弄绝断然拒绝了贞太后的劝慰,他走向城楼的观望台上,看着那辆马车终于快接近皇宫了,心里也终于踏实下来。 “母后,朕喜欢她,特别喜欢她。难道您一定要让她成为下一个楚若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儿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保护不了,做这个皇帝还有什么用?” 贞太后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走上前戳着他的太阳穴,气急败坏地说道:“正因为你是皇帝,才不应该如此儿女情长!” “饶是这样,朕也心甘情愿被她所迷惑。哪怕是江山倾倒,也比不上一个项纯!”凤弄绝坚定地说道。 他扭过头来看向贞太后,郑重地说,“母后,朕从来没有试图如此长时间的去深爱和迷恋一个女人,从一开始朕刻意接近她,到后来朕一定要将她娶来做皇贵妃,都是朕在主动,并不是她在诱惑!” 见贞太后又要说话,他一抬手打断了她,冷笑着说道:“母后是想说,她这叫做欲擒故纵,对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初她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远离朕,甚至目光里曾经透露出那样惨烈的凶光,仿佛与朕有多么大仇恨似的。现在朕终于把她的心给虏获了,朕觉得这是长期以来做得最成功的一件……” “你说什么?!凶光?仇恨?”贞太后狐疑地张着嘴,紧紧地眯起眼睛,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光,却又想不到究竟是哪里有些不对劲。 眼前这个项纯与她曾经用几年时间来研究的楚若有十分相似之处,这是作为敌人来说,最敏感的一项感觉。 但是贞太后又十分确定,这个项纯绝对不是楚若,因为楚若是在他们面前当场被肢解的。就算是陆向天在场,也不可能把那些肢解的尸体合在一起再让楚若复活。 因此,她觉得是哪里有些不对劲,一定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怎么?朕用词不当吗?” 凤弄绝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而是十分冷静地说道,“她是真心喜欢朕,您当时也看到了,危险来临时,只有项纯挺身而出,不顾一切地挡在自己面前。而您最信任的阿莲娜和朕一向宠爱的皇贵妃和淑妃一干人,都在逃跑,没一个注意到朕这边的情况。这样的女子何其难得,您为何总是看她不顺眼呢?” 贞太后语塞,每次凤弄绝一说起这件事情,她就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无理取闹。不管怎么说,那个项纯确实是把凤弄绝的性命安危放在第一位,当时她也是看得真真切切。 .. > 暴君,好粗鲁(108) 贞太后语塞,每次凤弄绝一说起这件事情,她就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无理取闹。 不管怎么说,那个项纯确实是把凤弄绝的性命安危放在第一位,当时她也是看得真真切切。 “但是,哀家心里不舒服。每次靠近她,就会觉得浑身汗毛都束起来。不光是看她不顺眼,总觉得她看哀家也不顺眼。”贞太后轻哼一声,揶揄地说道,“你也不要忘了,哀家栽在她手上已经不下于两次了。” “您不提这件事还罢,一提起来朕就有气。您竟然私下跑去试探纯儿,她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最受不得被人这样怀疑和监视了!” “不是朕偏袒她,她又不知道您是太后,更不晓得您是朕的母后,所以才会在发现您有不友善的企图时,与您针锋相对的。她是个性情中人,有时温柔,但也不失直率,这正是朕欣赏她的那一方面。辂” 凤弄绝向贞太后解释着楚若的为人,说到最后时,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知道自己已经情根深种,这是没有办法更改的事实。 但是,他衷心地希望母亲能够尊重自己,好好地对对待自己珍视的女子驽。 贞太后为抿着双唇,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跟儿子差在哪里了,儿子现在的心里眼里都只有那个项纯,分明没有任何属于自己这个做母后的位置。 她垂下眼眸,淡漠地说道:“皇上以后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哀家不再过问便是。” 说着的同时,贞太后心里想到的是:无论如何,她一定要除去项纯。那个可恶的丫头,竟然夺走了自己心爱的儿子! “母后,您这样说,是准备接纳项纯在皇宫里为妃嫔了?”凤弄绝欣慰地笑了出来,语重心长地说道,“那太好了,儿臣就知道母后一定会给这份薄面的。” “哀家接不接受又有什么关系?她已然是大亚王朝的纯皇贵妃了,哀家只不过是白管。”贞太后抬眸,目光里一片清澈,心中那些阴暗的东西都没有表露出来。 “儿臣送您回宫。”见贞太后要走,凤弄绝立即上前扶着她的胳膊,想要送她回去。 “不必了,哀家自己回宫便是。你若是有空,多去看看阿莲娜。哀家之所以器重她,是因为我们手里有她的把柄,而她身后无枝可依,所以对我们来说更好利用。像皇贵妃裴氏那样的人,哼,皇上好自为之吧!” 说完,贞太后便快步离去。 原先她也想过要让皇贵妃成为自己的羽翼,但是裴氏的父亲是一个很迂腐的朝臣,根本不愿意助纣为虐。所以她还是放弃了,以免被裴尚书知晓这件事情,最后没办法收拾残局。 “儿臣知道了。”凤弄绝颔首,恭送贞太后离开。 见贞太后已经走下台阶,凤弄绝立即走向刚才观望那辆马车的位置,见楚若的马车已经到达皇城,立即从另外一个台阶那里走了下去。(..tw好看的小说) “吾皇万岁万万岁!” 楚若的马车刚刚在宫门口停下来,就听到外面传来众人跪地的声音。 不禁讶异地挑眉,凤弄绝亲自来接自己了?难怪刚才没有再受到袭击,原来如此。 她由白月扶着走出马车,微微褔身,恭敬地说道:“臣妾参见皇上。” 楚若此时身上穿着的依旧是出宫时的太监服侍,所以褔身的动作与她此时的衣衫不太相符。 凤弄绝快步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走向自己的龙辇,温声说道:“出去之前怎么也不跟朕说一声?莫非是怕朕不让你出去?” “何曾是怕这个的?臣妾是怕打扰皇上处理政事。偏巧需要到宫外亲自寻找药物,又私心想着到外面好好逛上一逛,所以才巴巴地跑去跟皇后娘娘说了一声。”楚若羞涩地垂下头,俨然是一个害羞的妇人在见到自己的新婚夫君时,露出的甜美模样。 “以后若是想出去的话,直接告诉朕便好,朕会带你一同出去的。”凤弄绝宠溺地揽着她的肩膀,一同乘坐龙辇向里面走去。 楚若的双眸里闪过一抹嫌恶的意味,她最讨厌凤弄绝用这样的亲昵的动作来拉拢自己了,每次都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她小鸟依人的将头轻轻放在他的肩膀处,温声说道:“好,那以后皇上不许耍赖,臣妾会在您闲着的时候,让您带臣妾出宫转转。不过,现在臣妾先要去皇后娘娘那里为她检查身体,龙裔的月份尚短,很容易出事的。” “朕也正要去那里,正好顺路了。”凤弄绝贪恋的揽着她的腰际,温润地说道。 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故作轻松地问道:“对了,纯儿,你有没有研制过那种因长期戴着人皮面具而导 致肌肤变得红肿溃烂的药物?” “您是说雪肌膏吗?”楚若抬眸看向他,粲然一笑,“倒是有研制过,那是修复肌肤问题的,但是一直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不晓得管不管用。” “唔,雪肌膏?名字倒是不错。”凤弄绝微微颔首,低下头款款温情地说道,“你帮朕做一瓶吧,朕有用。” 楚若乖觉地没有询问原因,脆声答道:“好,等臣妾回来仪宫后就着手处理,只不过需要到太医院支领药物,有些是很名贵的。” “无妨,朕会派人支会太医院一声,只要是你想领取的药物,都会直接发放。”凤弄绝欣喜地扬起唇角,抑制不住地想要笑出声来。 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让有妙手回春医术的项纯为自己治理一下肌肤问题呢?真是的。 “臣妾遵旨。”楚若温柔地答道,心中却一阵鄙夷。 想要让她研制出来真的?唔,这方法不错。 她想让他好就好,想让他坏就坏。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楚若心中盘算着要如何让阿莲娜彻底信服自己,甚至打算将她的脑子也清洗一下,直至最后他们兵败垂成时,她会知道自己的心也可以比任何人都狠毒和阴沉。 更要让阿莲娜感受一下被朋友或者盟友蒙骗的下场,才对得起阿莲娜曾经接二连三的祸害自己。 或许,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转折点。楚若在心里得意地想道。阿莲娜一直躺在榻上,心中不断地盘算着,今天不管谁赢,她的心都会倾向赢的那一方。 而且,她莫名地希望项纯能够赢得胜利,这样自己的龙裔依旧有保障。所以才会让人给凤弄绝有意无意地提了个醒,但愿自己所做的事情能够有用。 才想到这里,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高呼:“皇上驾到,纯皇贵妃娘娘驾到!” 阿莲娜张了张口,眼里闪过一抹讶异,项纯居然逃过贞太后的围剿了?她可真是命大! 依照阿莲娜对贞太后的了解,绝对不会只设置一道关卡,势必会在沿途中找许多机会下手。 事实上,阿莲娜也猜对了贞太后的想法,她只是没有想到贞太后派去的人在一开始就被楚若给弄丢了,直至后来楚若回宫时,才在快到大皇宫时再度被盯上。 楚若还没来得及更换衣服,她实在不愿意让凤弄绝跟着自己回宫换衣服,免得他立即就想滚到床上去做那种事情。 只见阿莲娜正绞手以待地望着自己这边,楚若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温声说道:“皇后娘娘,臣妾不辱使命,找到了所需的药材,一会软就亲自给您煎药。” “纯儿,你可回来了,本宫方才还担心你是不是无法进宫呢。”阿莲娜扬起笑脸,温声说道。 见凤弄绝正含情脉脉地望着楚若,顿时心生不快。但是她现在已经有了身孕,龙裔又胎像不稳,不能侍奉他,只好由着他去了。 “皇上,您怎么有空过来了?臣妾中午时命人送到御书房的桂圆莲子羹您喝了没有?” 凤弄绝闻言,点了点头,走上前坐在床边,温声说道:“朕喝过了,当时太忙碌,所以忘记了要用膳。后来闻到香味,才晓得是你的心意,朕心中很是感动。” “这是臣妾应该做的,身为您的妻子,臣妾理所应当时时记得呵护和体贴您。”阿莲娜温柔地扬起唇角,对凤弄绝始终都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楚若走上前,忍不住掩唇轻笑,“皇上和皇后娘娘伉俪情深,臣妾总算是见识到了。臣妾还是先去煎药吧,您二位先聊着。” 说完,她转身走向外面,顺带着跟白月把留在这里的衣服全部换上,才亲自去为阿莲娜煎药。 其实说实在的,阿莲娜的胎儿并不安全,她也只是暂时保住胎儿的性命罢了。日后即便生出来,也只会是个死胎,所以此时她尽可能的帮阿莲娜保住孩子,哪怕最后阿莲娜依旧一无所获。 阿莲娜也因为孩子的事情,对自己平添了几分信任,除却每个人都存在的私心以外,阿莲娜也算是对她比较真诚的了。 楚若从心里感受到的这一切,并没有太多喜悦,因为她太清楚,阿莲娜随时有可能翻脸,然后倒戈相向,重新投奔回贞太后的羽翼之下。 熬药时,她格外尽心地帮阿莲娜做着这些事情,凡事都亲力亲为。 至于阿莲娜的胎象,太医院的那些庸医们都诊断不出来,一定要等胎儿在六个月以上时,才有可能会检查到些微的不正常。 等处理好这里的事情以后,楚若真心想要普及一下众人的医学知识,免 得这个社会总是处于落后的状态,得不到更好的进步。 熬好药以后,楚若亲自端着药放在托盘里,又放了一个碗和一叠白糖,向寝殿内走去。 “娘娘,还是让奴婢来端着吧。”明月在门口准备接过来,笑着说道。 “不用,本宫自己端着就可以。”楚若轻笑着摇了摇头,弯身走了进去。 室内的两夫妻还在温声浅语地说着话,楚若轻咳一声,打趣地说道:“娘娘,臣妾就把药物给您端来,看着您喝完便离开,应该不会打扰二位吧?” “瞧你说的是哪里话,快些进来吧。”阿莲娜失笑地说了一句,招呼着楚若绕过屏风走进来。 见楚若脸上都抹了些炭灰,阿莲娜微微一愣,随即心中有些暖意。 她从进入大亚王朝的皇宫开始,只有凤无涯曾经真正的关心过自己,除此以外,每个人对自己都是有所需求,并且吝啬给予真正的关怀与体贴,这是阿莲娜最厌恶的后宫关系。 可现在,面前的女子虽然位份在自己之下,但事实上,她的实权已经超过了自己,就连恩宠也比自己多,根本没必要这样认真对待。 募地,阿莲娜心中升起几分愧疚之心,今天她还算计着项纯,人家却以德报怨的亲自为自己煎药…… 凤弄绝连忙接过托盘,放在面前的小矮凳上,温声说道:“纯儿,快些过来,你脸上沾了些炭灰,都快成小黑猫了。” “啊?真的吗?”楚若连忙用锦帕擦了擦自己的脸,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失笑地掩唇,“臣妾在皇上和皇后面前露丑了,真是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的?刚才皇后还向朕在夸赞你温柔善良,是朕目前最得心应手的一位妃嫔呢。” 凤弄绝握着楚若的手,拿过锦帕亲自帮她擦拭着,柔声说道,“你若是累了,就早些回宫休息。若是不累,不妨一起用膳后再离开。” 楚若掩住心中的厌恶,扬起唇角,柔声说道:“臣妾服侍娘娘喝完药就走,还要赶回去做答应过皇上的事情呢。” 她指的是雪肌膏,凤弄绝自然知道。他脸上的伤口越来越厉害,那些可恶的脓疮总是好不了,心里烦躁极了。见她这样着急为自己研制雪肌膏,他淡淡地颔首,“那朕来喂皇后吧,你先回去吧。” “是,臣妾告退。”楚若微微褔身,说完后对阿莲娜叮嘱了一句,“娘娘,您现在不宜有太大的动作,所以万事要小心。” “本宫知道了。”阿莲娜点了点头,目送楚若走了出去。 凤弄绝听到楚若渐渐远去的声音后,便对外面沉声说道:“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许进来,朕要与皇后单独说话,违令者斩。” “是。”外面的宫人都恭谨地答道,并且识相的关好了门。 阿莲娜才回过头来看向凤弄绝,便见他已经忍不住把脸上的面具撕扯下去。那满脸的脓疮和红肿顿时让她有些作呕,把头歪向一边,“呕——呕——” 凤弄绝微微蹙眉,多疑地问道:“是不是嫌弃朕脸上的脓疮了?你也知道,朕是戴面具所致,原先并不这样。” “不,皇上,臣妾是有些害喜。不管您长什么样子,臣妾都是您的妻子,也会好好侍奉您的。”阿莲娜连忙停住作呕的感觉,失笑地说道。 他面色稍稍好了一些,端起药物,亲自喂她。 “如此甚好,朕已经让项纯研制可以医好这些伤的药物了,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凤弄绝淡淡地说着,别说是阿莲娜,就连自己看了以后也会觉得恶心想吐。 阿莲娜微微颔首,“皇上说得是,臣妾也希望您能够早点摆脱病痛。” “你的心意朕知道,朕现在希望你能够好好养胎,等把皇子生下来以后,朕还会封他为太子。母后说得对,后宫中的女子只有你是毫无保留的为朕孕育子嗣,朕不疼你又该疼谁?”凤弄绝边喂着她药物,边温声说着。 阿莲娜心中一暖,垂下眼帘温柔地说道:“皇上知道臣妾的心意便好,臣妾也希望能够再为皇上重新诞下小皇子,让大亚王朝凤氏江山的香火继续延续下去。” 当初凤弄绝在位时,已经暗中杀害了许多凤氏的皇族,最后只剩下没有抓住的凤倾天和用来威胁楚若的凤无涯。 他是大亚王朝史上最残暴的皇帝,做起事来也鲁莽草率,根本没有想到日后凤氏江山是否还能发扬光大。 .. 暴君,好粗鲁(109) 阿莲娜心中一暖,垂下眼帘温柔地说道:“皇上知道臣妾的心意便好,臣妾也希望能够再为皇上重新诞下小皇子,让大亚王朝凤氏江山的香火继续延续下去。” 当初凤弄绝在位时,已经暗中杀害了许多凤氏的皇族,最后只剩下没有抓住的凤倾天和用来威胁楚若的凤无涯。 他是大亚王朝史上最残暴的皇帝,做起事来也鲁莽草率,根本没有想到日后凤氏江山是否还能发扬光大。 对于这些事情,阿莲娜曾经偷偷地调查过,心中便更加明白,凤弄绝信任的只有自己的子女,其他旁系皇亲或者那些有大官做父亲的妃子们,都是他最提防的人。 “先喝药吧,趁热喝,免得一会儿凉了。”凤弄绝满意地望了阿莲娜一眼,还是自己的妻子最好了,这一天他此时体会得很彻底辂。 但是,凤弄绝心里想得是:不久以后,项纯也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只为自己的女子。 阿莲娜眼里闪过一抹狐疑,他此时的神色有异,分明是在思念别的女子,而不是自己。心陡然一沉,好一个说话做事两面三刀的皇上,真是色心不改! 要不是现在自己不能情绪激动,她真想直接把药罐子摔在地上,冷冷地将他给轰出去骘。 轻叹一声,阿莲娜轻抚着小腹,柔声说道:“皇儿,你看到了吧?你父皇多么心疼我们母子,你可要争点气,在肚子里平安的长大哦。” 凤弄绝的双眸瞬间变得温柔起来,终于暂时抛却了思念项纯的念头,淡淡地勾起唇角,“皇儿一定会在你肚子里健康成长的,朕也不允许他出任何事情。” 楚若睡得极不安稳,心神都有些紊乱。 她翻来覆去的躺在床上,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坐起身来,楚若扬声对外面喊道:“谁在外面?” “回禀主子,是奴婢明心。”明心在外面恭敬地答道。 “本宫口有些干渴,想喝杯热茶。”楚若从容地下床穿鞋子,披着一件外衣走向桌前坐下。 “奴婢这就去给娘娘沏茶,请稍等。”明心恭敬地答道,快步走向茶间。 楚若先喝了一杯凉茶,又拿着清凉油在太阳穴上蘸了蘸。 “嘶嘶――”突然,金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楚若心中一喜,快速向门口看过去。 只见金子正快速窜过来,飞快地盘绕着楚若的腿向上爬去,直接落在她的手腕上,吐着腥红的信子。 楚若最近觉得它特别有趣,还是一条充满灵性的蛇。不过,她心里还是对蛇有种本能的排斥。 如果不是因为金子是自己的儿子凤涵最喜欢的小宠物,单是凭她手腕处的冰凉触感,就已经足够把她腻得直接把它摔死在地上了。 低下头看了看它的身子上,果然有张小纸条。 楚若刚刚打开看完内容,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些诡异的响动。 紧接着,两条窈窕的身影窜了进来,提起剑就向楚若袭击而去。 楚若心中一沉,她这里最近一直有奸细在暗中监听着一切,自己不能暴露身份,可是光凭这样一躲,恐怕不能抵抗太久。 那两个蒙面人明显是女子,全都武功非凡。其中一个身量较小的人比较冲动,直接冲到楚若面前,提起剑就要刺向她。 “住手!”白月听到隔壁的动静,一出门便看到地上被迷晕了许多太监宫女,登时吓得冲了过来。 她轻点莲足,快步冲上前将楚若挡在身后,冷声呵斥道:“大胆逆贼,竟敢伤害纯皇贵妃,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哼!你们少说废话,这个纯皇贵妃是助纣为虐的祸害,我们要替天行道!” 那个身量娇小的女子轻蔑地冷哼,揶揄地说道。 身量高一些的女子沉声呵斥道:“不要跟她废话,解决掉她以后,就直接带走项纯!” 楚若的双眸里闪着泪花,她多想跟她们相认,可此时此刻却不能允许。 轻咬着下唇,如果自己这时跟白月打手势的话,只怕她也不会懂。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楚若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大声疾呼道:“白月,住手!” 白月闻言,迅速抽回自己的剑,闪身回到楚若的身旁。她本来武功底子就不差,后来跟莫无影经常切磋武艺,武功越来越高。 但是应对着两个同样是高手的女子,白月明显有些吃力,额头上都已经有汗珠了。 那二人面br>红鸾姑姑她们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老天!”突然,从墙上窜下来一个人影。 那人疾步上前,定定的望着面前的两父子,眼里闪烁着泪花,哽咽地说道,“你们是……你们是无涯师兄和小盼儿?” 红鸾难以置信地望着一脸笑容的凤涵,还有摘下面具的凤无涯,依旧如当年那般温润如玉,只是更多了一些成熟稳重的气息。 凤涵“噌”地一下站起身来,飞快地冲进红鸾的怀抱中,小手促狭地摸着她丰满的浑圆,笑眯眯地说道:“红鸾姑姑,人家已经不是小盼儿了,那是小名,现在叫涵儿哦。” “啊!”凉飕飕的小手探进她衣内时,她浑身一震,这才想起凤涵小时候也总是若有似无的摸着女人的前胸。 再一看眼前的小人儿,分明就跟凤无涯小时候一模一样,她激动地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呜咽着说道,“老天!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好端端地,楚若为什么会变成另外一个女子的模样?你们又怎么会复活了?” 凤无涯的心中无限感慨,这几年来他们一直都知道仙离峰的动静,却从来都没有联系过。 她走上前,看着失声痛哭的红鸾,“红鸾,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楚若的灵魂还活着的,至于我和涵儿,我们是不想再连累你们,想等时机成熟时再重逢。” 凤涵尽兴地揉-捏着红鸾丰满的浑圆,安慰地说道:“姑姑放心,我在外面放了一堆毒物,它们都听从我的吩咐,并没有伤害到你哦。而且,现在我跟爹都是安全的,妈娘在宫中虽然有敌人监视,但她也有自己人悄悄保护,绝对安全。” 红鸾哭得不能自已,这事情给她太大的震撼了。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凤涵,再看向凤无涯,“你们怎么知道我会过来的?那你们就是之前曾传闻跟项纯特别好的那一对山中父子?” 其实她也有留意到外面的毒虫,只是清楚得意识到它们对自己并没有恶意,所以也没有痛下杀手。 再一联想到跟项纯交好的人里有一个会驭兽的小孩子,便更是明白了七八分。 凤无涯把红鸾带进房间里,与她把凤涵安排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才缓缓说道:“若儿一定会把你引来我这里,所以我们一直在等你。” 凤涵刚要说话,忽然听到窗外的动静。 他蹙眉走出去,对正要离开的哑奴说道:“哑奴,你先进来,我说过会救你家小姐的,现在都已经快有眉目了。” 哑奴心中已经渐渐失去耐性,大小姐一日找不到,危险就会加深。 这一对父子虽然承诺会救大小姐,但却在这里大笑着叙旧,他才听不下去呢! 他愤怒地指了指里面,示意他们简直太过分了,居然还有心情聊天。又比划了一些话之后,转身就要走。 “等等!”凤涵轻叹一声,拉着他的袖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知道你担心,但是事情得一步步来。我跟你用项上人头作保,要是救不出乌水灵,我就自杀到地府里去陪她,行不行?” 谁要你陪!哑奴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意见,心中的愤怒却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现在只希望大小姐能够平安无事,可自己对大亚王朝的皇宫根本就没有太多了解,唯一了解的便是蛊毒和武功。 凤涵嘻嘻地笑了出来,自信满满地说道:“白日里你也在大街上看到有至少五拨人故意背着一个身穿苗疆异族衣衫的小丫头到处奔走,他们都是在找乌水灵的同党,但并不是带着真正的乌水灵出现。” “我从这里面可以看出来,乌水灵一定还活着,而且她手上一定有让阿莲娜等人需要的东西,或者是你们苗疆蛊王世代相传的‘万蛊之王’。” “虽然我尚不明确究竟是什么事,但你心中肯定可以想象到究竟是为什么。我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想成功把乌水灵救出来的话。” 哑奴沉默了,他紧抿着双唇,知道凤涵指的是什么,也明白大小姐应该是落在阿莲娜的手中了,若是其他人抓住她的话,只怕早就被杀掉了。 思考了良久,他挥了挥手,带着凤涵走向自己的房间内。 红鸾好奇地看向凤涵离去的身影,不解地问向凤无涯。 “无涯师兄,涵儿说的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我好像完全听不懂?” 凤无涯眉头轻皱,涵儿似乎对那个小姑娘太过于担心了,之前他就有所察觉,现在更是心头大惑不解。 他缓缓向红鸾说明一切之后,沉声说道:“这几年,我的部属一直在暗中操练,都是涵儿主动撺掇的。” .. 暴君,好粗鲁(110) 他缓缓向红鸾说明一切之后,沉声说道:“这几年,我的部属一直在暗中操练,都是涵儿主动撺掇的。” “自从我以为若儿离开尘世之后,对皇位根本就没有什么想法念头,只想着把涵儿养大便可以。” “现在若儿重新回到我的生命中,又辛苦盘算了这么多,我若是再不重新振作起来,实在是枉为男人。” 红鸾早已泪如雨下,她哽咽地擦着泪水,温声安慰道:“好在你们一家人已经否极泰来,待奸人彻底落败之后,你们就可以真真正正的团聚了。” “我就说楚若以前特别聪明,怎么好端端地就被敌人杀死了呢?可见上天对她是十分器重的,让她重获新生,从头再来。师父说得对,楚若有指点江山的命格,这一大圈兜兜转转回来,江山还是你们的。塍” 凤无涯心中一痛,闭上眼睛无奈地说道:“父皇以及列祖列宗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我的手足却都被凤弄绝害死,现在我的兄弟里只剩下他,我却不得不为民除害。否则,长此以往下去,大亚王朝的黎民苍生将不保了。” “师兄,别担心,一切自有定数。楚若既然在宫内坐镇,那我们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届时助你一臂之力。”红鸾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唇角微微上扬。 “这三年来,我们四个人在山上生活得虽然也还算幸福,但终究像是少了些什么。思来想去,没有你们一家人的陪伴,我们的生活终究是不完整的。现在可好了,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跟他们都说明白的。漓” “你们暂且按兵不动吧,若儿的意思是:她现在既然已经重获新生,就抛却从前的身份,重新再来,免得再引起不小的轰动。” “况且,若儿现在的母亲身怀六甲,若是知道若儿并非是她的亲生女儿,难保不会再次疯癫。”凤无涯考虑的很周到,也考虑到楚若的感受,综合来论述的。 红鸾蹙眉,知道众人可能不会接受这样离奇的事情,便也不再纠结。 “只是,楚若之前被凤弄绝和阿莲娜他们颠倒是非黑白之事,你一定要记得戳穿,千万不要让楚若的好名声永生都得不到救赎。” 红鸾担心地也是这一点,楚若为了大亚王朝的江山付出了太多,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受到这样的侮辱。 “这一点我知道,即便若儿从来不提,我也不会忘记的。”凤无涯郑重地承诺道。 红鸾点头,转身快速退了出去,她实在担心飞云那个丫头,总是不知轻重。 凤无涯蹙眉,实在担心楚若的情况,也不晓得她现在怎么样了。 他走到窗前,双手拄在窗户的栏杆上,抬头望着渐渐不圆满的明月,扪心自问:凤无涯,你的一生都要让楚若帮你闯出来吗? 他心中的理想抱负是在边疆保家卫国,可皇宫里动荡不安,又如何要攘外? 再度长叹,他欠楚若的实在是太多了,虽然他心中明白,楚若并不要求自己的回报。 默默地转过头,凤无涯心中一阵悲恸,忽然很心疼楚若,特别的心疼。 凤涵再度走进来时,举起手中的包裹,对凤无涯促狭地说道:“老爹,我回来了。而且,我手里握着的这个东西可以保乌水灵一条命。只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克隆一个出来。” “克隆?什么是克隆?”凤无涯对他们现代人的这些用语感到很好奇,以前偶尔会听楚若提到一些,但还是觉得自己跟他们的思维格格不入。 “就是制作一个一模一样的咯,你不会懂的。”凤涵神秘地笑了笑,快步走向桌前,把包裹打开来看了看。 那只是一个看似很普通的小黑匣子,上面有个钥匙孔,是特殊的八角星组成。 “这是什么?你能打开?”凤无涯走上前,蹙眉问道。.tw[棉花糖小说网] “我不能,这个只有乌水灵身上带着的八角星吊坠才能开启。”凤涵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听哑奴说,这里面是万蛊之王的千年毒蛊,里面的蛊虫要经常吸食蛊王继承人的血液才行。而阿莲娜之所以会暂时留着乌水灵的性命,估计是想把这个找到,然后再用乌水灵的血来祭祀蛊虫。” “这蛊虫有什么作用?”凤无涯紧紧地皱着眉头,心里渐渐地沉重起来,似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凤涵凌厉的目光里闪过一抹肃杀,冷哼一声,沉声说道:“这蛊虫看似简单,实际上有非常显著的迷幻功效,能够让人对她言听计从,而且短期内,施蛊术的人还拥有无限的力量,服用三天之后,足可以号令苍生。一旦运用一个蛊虫之时,它便会立即产卵,衍生出一个新的蛊虫。” “而且,这是sp;按照明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有个犯人不招供,而最近能够让阿莲娜如此上心要逼着招供的人,除了乌水灵以外,她找不到任何人可以来代替。 既然人还在阿莲娜手里,也不曾招供,那应该就好办了。 不过,明静既然知道这件事,那贞太后那边,或许也瞒不住的。 楚若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明静,似乎从自己第一次见到阿莲娜身边的这两个宫女开始,便知道她们并非等闲之辈。 看样子也不像是会什么武功之人,但对于宫中的规矩都记得很清楚,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惯会说讨巧的话,一看就知道是贞太后调教出来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要是那些妃子们再闹腾,就让她们都闭嘴,不要再这般没有礼法了。”阿莲娜故意让楚若听到自己说的话,就好像她们说的只是宫中之事而已。 “是,奴婢遵命。”明静点了点头,恭敬地垂下头,转身走出了马车外。 阿莲娜的双眸微微旋转了一圈,随即失笑地说道:“纯儿,你有所不知,每次本宫随皇上一出来,那些后宫里的妃嫔们就都闹翻了天,连皇贵妃也会没了章法。” “皇后姐姐真是费心了,臣妾若是在皇宫中坐镇的话,也断然不会任由她们胡来。只是臣妾比较担心您的凤体和龙裔的状况,怕您会身子不适。”楚若柔声笑道,仿佛对阿莲娜说的话并不怎么感兴趣。 阿莲娜得体地笑了笑,“习惯就好。这次你来祭祀祖宗牌位,也算是正式向凤氏皇族的列祖列宗们介绍你了。等咱们回去以后,一同管束那些作乱的妃嫔们,彼此之间也有个照应。” “皇上若是同意姐姐如此大动干戈的管理后宫琐事,那臣妾也没有意见。”楚若掩唇轻笑,打趣地说道。 “这倒也是,皇上现在总是让本宫在床上静躺着,实在无趣得很。”阿莲娜尴尬地笑了笑,这才想起自己腹中的龙裔。 她心中有些怨恨这孩子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因为自己这几个月都没办法再把六宫大权拿回来了。 但是,如果没有龙裔在腹中的话,只怕皇后的位置就又岌岌可危了,真是腹背受敌。 楚若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撩起车窗的帘子看向外面,那些百姓们都跪在道路两旁,正恭迎着宫中的贵主路过。 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抹紫色身影,楚若心中一动,拿眼色示意不远处的紫霄,注意保护好自己的状态。 紫霄几不可见地对楚若点了点头,随着众人一起垂下头跪在地上。 “皇后姐姐,大概要什么时候才能到?外面的百姓们都跪了一地,恐怕久了就太凉了。”楚若回过头来看了阿莲娜一眼,好奇地问道。 阿莲娜也随着她向外面看了看,不以为然地说道:“一群百姓罢了,跪拜皇宫中的贵主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皇上和本宫还都亲临,他们应该要多跪上一会儿才是。” 楚若微微蹙眉,这是什么逻辑?难不成百姓就合该一直跪地不起?阿莲娜真是会摆谱,简直丢尽了皇后的颜面。 她心中鄙夷地想到这一点,嘴上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因地制宜罢了,如果此时此刻姐姐与百姓们易地而处,想法又会与您刚说的那些不同了。” 阿莲娜原本想生气,可是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话说得确实有些冰冷淡漠,令人听起来就觉得不怎么舒服。 她失笑地说:“妹妹是心善之人,本宫又何尝不体恤黎民百姓?刚刚只不过是跟你开玩笑罢了。” “姐姐别多心,臣妾也只是就事论事。”楚若淡然浅笑,温柔地说道。 “等一会儿到了皇家寺庙,还请姐姐多多提点臣妾才是,以免臣妾给皇上和姐姐丢面子。”楚若故作娇嗔地说道,目光里满是撒娇的意味。 阿莲娜扬起唇角,笑意渐渐地加深,“那是自然了,本宫一定会好好教你的。祭祀完了以后,我们会在寺庙的后院里休息片刻,晌午吃斋后,下午再启程回到皇宫中。” “嗯。”楚若微微颔首,她现在本身也不大爱吃鸡鸭鱼肉了,吃顿斋饭倒是不错,或许见到佛祖以后,还能够好好地许个愿呢。 募地,她忽然想起自己当时跟凤无涯到洛阳神庙里烧香求签问卦时,曾经见过洛阳神显灵,那时洛阳神说的话真是太对了,只是她从没有去深究罢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心境变了许多,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还要去寺庙里烧香还愿,希望洛阳神能够显灵,再向自己说上几句,一定会受益无穷。 祭祀的过程是枯燥乏味的,楚若之前也经历过。 .. 暴君,好粗鲁(111) 祭祀的过程是枯燥乏味的,楚若之前也经历过。 若是此时,与她一同祭天的人乃是真正的大亚王朝皇帝凤无涯,她还会有兴趣多认真地祭拜一下。 但是看到明黄色的柜香案上摆放着那么多凤氏子孙的牌位,楚若真心有些不舒服。 凤弄绝真是会装蒜,把自家兄弟姐妹几乎杀光了,此时却故作虔诚地来给他们烧香,怎么想都觉得好笑至极。 她无声轻叹,还记得自己当初刚刚认识六皇子和九皇子时,他们是那样的性情纯真又直爽,并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塍。 因为他们母妃的关系,而不得不成为有志成为皇储的皇子走在了一起。 可后来,都死在莫名其妙的暗杀之中,凤弄绝和贞太后当时的行径真是可恶至极。在杀人不眨眼这件事情上,他跟阿莲娜还真可谓是一对好夫妻,都一副德行。 “纯儿,怎么还在走神?快些到厢房中好好歇息吧,本宫也乏了,一会儿睡醒后再来找你。”阿莲娜含笑看向有些走神的楚若,不明白她在祭祖之后,为什么忽然发呆了栗。 楚若闻言,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尴尬地笑了笑,褔身说道:“臣妾失仪,还请皇后姐姐不要见怪。只是忽然见了那么多列祖列祖的牌位,心里有些感慨而已。” “本宫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时,也是叹为观止。那么多皇亲,最后竟然只剩下皇上这一脉,所以姐妹们都应该要多多努力,好为皇上绵延子嗣。”阿莲娜半真半假地说完,由宫女搀扶着去了主厢房。 楚若微微颔首,带着白月进了自己的侧厢房。 才坐在桌前喝了杯热茶,就听到外面一众宫女跪拜的声音。 “皇上吉祥。”楚若站起身来,微微褔身,等待凤弄绝走进来。 “起来吧。”凤弄绝最近这几天用着楚若研制的雪肌膏,觉得肌肤清爽了许多,那些脓包也有些化脓了。 他心中越发喜爱她,甚至都在期待着,有朝一日若是让她看到自己的真面目,或许也是可行的办法。 亲自扶起楚若,低下头看向面容清淡却又依旧漂亮的她,含笑说道:“朕听说你方才在愣神,都想了些什么?可否跟朕说说?” 楚若掩唇轻笑,随着她坐在桌前,亲自为他倒了杯茶,“左不过是在想,何时应该为皇上生育子嗣。皇后姐姐方才还跟臣妾说了这件事,把臣妾的脸都给羞红了。” 凤弄绝朗声一笑,握着她的手,温声说道:“那又有何难?等过去这段时间,朕天天与你恩爱相处,还怕不能够生出皇子来么?” 闻言,楚若唇角微微上弯,佯装羞涩地没有说话。 为了让他不要跟自己在一起,楚若故意说涂抹那些药物时,一天一次,但必须是六个时辰内不得戴人皮面具,否则功效就全毁了。 所以,晚上凤弄绝要么是在自己的寝殿中,要么就是在凤仪宫陪阿莲娜入睡,但并不会召幸别的妃嫔。 即使白天来找楚若,她也会有意无意地撇开他的***思想,实在推不开了就又下迷-药。总之不会再跟他晚上睡同一张床了。 “怎么不说话?那就代表默认了。回头别跟朕反悔,朕可是不依的。”凤弄绝心中一动,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低下头就要亲吻她那粉嫩的唇瓣。 楚若微微一偏,伸出手挡住了他,“皇上,您这样做可不大好。佛门清净之地,岂能动色戒呢?等回到皇宫之后,再与臣妾恩爱又何妨?” 凤弄绝微微蹙眉,懊恼地叹了口气,“罢了,朕还想与你多恩爱一回,被你一提醒,确实是对佛祖和列祖列宗的大不敬。” 不过,他还是十分温柔地向楚若承诺道:“你只需知道朕心里有你便是。(..tw无弹窗广告)” “臣妾自然清楚,皇上不说,臣妾心里也明白得很。”楚若眉目含情地望着他,仿佛他就是自己心中最爱的男人一样。 凤弄绝简直就是一个硬皮糖,就算不能跟楚若欢爱,还是要与她同歇息在一处。 嫌他絮烦得慌,楚若便悄悄地在他鼻端嗅了一些安神的药物,让他安静地睡了过去,雷打都不会醒。 才想着要好好睡一觉,忽然听到轻微的响动,她诧异地望过去,只见一袭白衣的凤无涯竟然走了进来。 楚若诧异地眨了眨眼睛,低声问道:“祖宗,你怎么来了?” 凤无涯一听,微微愣了愣,随即哑然失笑,走上前与她温声说道:“我为何不能来?这里本就是我凤氏皇族的宗祠庙宇,凤弄绝来得,我便也来得。” &nbs楚若的胳膊走向膳房。 她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扫向楚若,从主子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楚若察觉到白月的目光,轻咳一声,对白月低声说道:“走路都不看这些,莫非是要把本宫摔到么?” “啊……奴婢知错了。”白月回过神来一看,这才知道差点撞上面前的大缸。 白月低下头,心里不解地在想,难道是凤无涯悄悄地来了? 小姐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异状,但是眼眸里都是柔情蜜意啊。 楚若也不点破她,只是端庄地走在凤弄绝的身后一些,与他保持一小段距离。 凤无涯说的话她也铭记于心,时刻谨记跟着凤弄绝走才是最安全的。贞太后一定还没有死心,会在暗中计划一切。 她心中轻叹一声,幸好这样的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不必再这样继续下去的感觉真好。 这次来祭祖的只有他们三个主子,那些妃嫔们是不能来的,所以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貌似温馨的用着膳。 楚若不动声色地将菜里面的东西都吃了下去,但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她把解药也放进勺里,亲自给凤弄绝喂了一口饭,含笑说道:“皇上,这里的斋饭香不香?” 虽不喜欢用这些素斋,但凤弄绝表面上还是很满足地说了句:“不错,纯儿亲自喂的饭菜更香。” “那就多吃一些。”楚若柔声说道,不着痕迹地换了一个勺子后,径自吃着饭。 阿莲娜没有察觉到事情有什么不对劲,她对蛊毒有所研究,但是对这些迷-药并不理解。 启程时,楚若故意引着凤弄绝带自己一起坐上他所在的马车内,趁人不备时,小声说道:“皇上,我们闭目养神吧。” “这又是为何?我们不是休息过了吗?”凤弄绝蹙眉,不解地问道。 楚若摇了摇头,在他手心里写了几个字:一会儿再解释。 写完以后,楚若便闭上了眼睛。 凤弄绝狐疑地闭上眼睛,忽然想到她喂给自己的饭菜里面有一点点异样的味道,可又想不出来是什么味。 不多时,只听到外面传来温公公小声的询问:“皇上,您累不累,需不需要在沿途歇息一下?” 凤弄绝微微撑开眼睛,刚要回答,楚若却快步捂住他的嘴巴,神色认真地摇了摇头。 于是,凤弄绝继续闭着眼,没有说话。 温公公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去,尴尬地说道:“皇上和纯皇贵妃大概已经睡着了,奴才不方便打扰他们。” 贞太后冷哼一声,快速跳上马车,直接走了进去。 见楚若和凤弄绝就那样靠在一起,她鄙夷地将楚若推开,低声呵斥道:“你这个贱人,居然还跟皇上靠在一起!” 说着,她抬起手,露出早就藏在袖内的一把匕首,迅速向楚若袭击而出。说时迟那时快,凤弄绝快速睁开眼睛,一把抓住贞太后握着匕首的手,沉声怒斥道:“住手!” 贞太后惊慌地看了凤弄绝一眼,尴尬地低下头去,糟了!她心中低呼一声,这才想起,项纯是懂得医术的人,下迷-药根本就不管用。 如果可以的话,她早就在他们的饭菜中下砒霜了,只是那样会害了凤弄绝和阿莲娜的。 别人怎么死都无所谓,凤弄绝是他的儿子,绝对不能死掉。 “皇上,你放手!” “不放!”凤弄绝狠狠地甩开她的手,直接将她推向外面去,不愿意让楚若看到。 但是,他对贞太后已经充满了失望,不管她想说些什么,他根本都不想听。 贞太后愤怒地想要怒骂他,却看见楚若已经醒了过来,正对着自己露出诡异的笑。 “你……你这个贱女人,竟然假装晕倒!”贞太后气急败坏地指着楚若,对凤弄绝厉声说道,“皇上,难道你还没有看清楚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究竟是何真面目吗?” 凤弄绝冷冷地哼了一声,直接将她推出马车外,他不想在这里戳穿她,而她对自己说的话已经逾越了一个奴婢对皇帝的权利和资格,肯定会被项纯怀疑的。 贞太后原本以为儿子只是凑巧推推自己而已,却不成想真的就被推下去了。 “啊——”后背狠狠地摔在地上,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凤弄绝惊呼一声,连忙对外面吼道:“停下来!停!” 说完,他迅速跳下马车,见贞太后的后脑勺直接磕在了石头上,他紧张地蹲下来,看着她的脸低声问道:“您没事吧? .. 暴君,好粗鲁(112) 造成了这么大的响动,许多人都看向这里。本来凤弄绝身边的那些人都是自己人,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有些站得远的人不了解状况,肯定容易传出许多不利于凤弄绝的事情。 “请皇上恕罪,是奴婢唐突了。”贞太后忍着疼痛,后脑勺好像都已经开始窜血了。可为了儿子的事情,她不能放弃。 楚若也跟着走下马车,见贞太后竟然如此大胆地没有戴着人皮面具,不禁冷笑一声,揶揄地说道:“呀!原来是陈嬷嬷。为什么你还没有被惩罚?而且这次又直接跟着一起来祭祀祖宗了?” 贞太后从心里把楚若骂了千百次,但是表面上却诚惶诚恐地说道:“奴婢参见纯皇贵妃,娘娘吉祥。” “吉祥不吉祥的先不说,本宫刚刚仿佛在皇上的马车里见到你了,可有这回事?”楚若故作讶异地挑眉,见众人都聚拢了过来,面色一沉,“莫非你把皇上和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想进去就进去?塍” 说着,她快步走上前,把她身旁的匕首拿了起来,细细地看了一遍之后,冷声说道:“刚才本宫还听你说什么贱人不见人的,还要杀了本宫呢。” 贞太后的心一点点下沉,她似乎已经预料到楚若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的。 “娘娘可能是听错了,奴婢并没有这样说过。是怕您跟皇上都睡着了,没有盖被子太凉,所以擅作主张去给二位主子盖被子。栗” “唔,竟然是这样吗?看来是本宫错怪你了。” “不过本宫怎么不晓得你是何时开始侍奉皇上的?莫非上次的惩罚还不够,你竟然可以亲自侍奉皇上了吗?”楚若故作不解地问道,唇边的笑意始终都没有落下去。 凤弄绝抿着双唇,不用说她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吩咐温公公:“小温子,把她押起来,到了皇宫里以后,再按照宫规处罚!” “喳,奴才遵旨。”温公公小心翼翼地走到贞太后面前,拉着她的手向后面走去。 他拉着楚若的手再度上了马车,与她温声说道:“为了一个奴婢而已,你不必生气了。” “皇上,臣妾不是因为奴婢的事情,而是有人在我们的膳食中不知不觉地下了迷-药。不然您以为皇后为什么一直没醒?” “方才臣妾要不是提前察觉出来,此时早就与皇上阴阳两隔了。那个陈嬷嬷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让皇上和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她。臣妾心里好委屈,屡次都被她欺负,反而还被她反咬一口……” 说到最后时,楚若的眼角都挂着泪水了,她呜咽着擦了擦眼泪,活似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似的。 事实上,这些日子一来,自己没少让贞太后受委屈就对了。 凤弄绝一听,心疼的为她擦着眼泪,温声安慰道:“别哭了,都是朕的错。” “她从前照顾过朕,特别心疼朕,所以朕才会对她另眼相看。你也知道,朕小时候并不得宠,都是靠她照顾过来的。” 他半真半假的说着,仿佛自己就真的是凤无涯。凤无涯只是一个莲贵人所生,小时候吃尽了苦头,这些事情都是人们众所周知的。 楚若心中恶寒,真不要脸,居然把无涯的身世拿过来说了。 她轻咳一声,也并没有太把这件情表露得太介意,“既是皇上的恩人,那臣妾也不好说些什么了,以后只管好好忍让她便是。” “只是臣妾若是莫名其妙就死在她手里,希望皇上在闲来无事时还能够想起臣妾……” “别瞎说!你会一直陪在朕的身边,不管是谁,都没办法带走你的生命。”凤弄绝心中一慌,顿时把自己的母亲怨恨到骨子里去。 他三令五申不许她伤害项纯,她却一次又一次暗中动手。 这次更是肆无忌惮地想要亲自杀死项纯,简直是太过分了! 楚若把头埋进凤弄绝的怀中,唇角微微勾起,没人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才行至洛阳城门时,前方忽然聚集了很多的百姓。[..tw超多好看小说] 他们纷纷站在城门口,齐声大呼着什么。 楚若抬起头,挑起帘子循声看过去,讶异地说道:“皇上,您快过来看,好奇怪。他们都站在那里做什么呢?” “朕也不知道。”凤弄绝心烦意乱,正想着回去以后要如何跟贞太后翻脸呢,忽然听到楚若这样一问,诧异地看过去,蹙眉说道,“小温子,你去前面打听一下。” “喳。” 温公公是刚刚从贞太后那边回来的,贞太后受了 伤,现在正在包扎伤口,他也不敢太大意,并没有把她真的抓起来,只是命人把她关在一个小马车里,假装是押起来了的样子。 越走向城门处,就越觉得不太对劲。 只听那些人口中说着什么“贞太后”和“杀死她”之类的话语,待走近了一听,登时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回身向凤弄绝的明黄色马车前小跑了过去。 凤弄绝面色冷凝,见温公公这样莽莽撞撞的奔过来,沉声呵斥道:“成何体统!到朕面前也要这样冒冒失失的,脑袋不想要了吗?!” “皇上,皇上,大事不妙了!他们要寻找贞太后,还扬言说要杀了她!”温公公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惊恐地说道。 “你说什么?!”凤弄绝眯起眼睛看向他,连忙走下车,亲自走向前方。 那些人们也不下跪了,只知道堵在城门口不肯让他们进去。 楚若跟着下了马车,好整以暇地跟着走了过去。看来自己所估计的一切都很好,唯独是漏算了贞太后这一方面。 她本来是想让紫霄派人从宫中把贞太后掳走,可贞太后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们的行队中,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阿莲娜迷迷糊糊地醒来,蹙眉看向外面,不解地向明月问道:“前面是怎么一回事?吵得本宫头疼。” 由于怀孕后胃口不佳,她中午并没有吃多少。再加上一路上沉睡,现在恍惚醒来,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好端端地在马车上怎么就给睡着了? 明月回过头,面色有些苍白,小声地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前面的人一直在狂喊着要杀了贞、贞太后!”“什么!”阿莲娜大惊失色,蹙眉看向行队里,蹲下身小声地问道,“她也跟着一起来了?本宫怎么没见到?” “来是来了,只是主子说不必惊动您,所以奴婢也没敢说。”明月轻咬着下唇,害怕阿莲娜会怪罪自己,褔着身不敢抬起头来。 阿莲娜顿时醒悟过来,贞太后一定是在途中动了什么手脚,为的就是除去项纯。 想到这里,她诧异地问道:“那皇上和项纯那边是什么情况?有什么异状没有?” “这……”明月心中更是惶恐。 她害怕阿莲娜会因为自己有所隐瞒而不高兴,于是诚实地说道,“回禀皇后娘娘,方才陈嬷嬷忽然出现在皇上的马车上,被皇上直接推了下来。” “听说是冲撞了皇上和纯皇贵妃,已经被关在最后面的小车里了。” “真是的!”阿莲娜懊恼地低咒一声,从心里觉得贞太后真是有毛病,竟然公然去杀害项纯…… 不对!她脑海中突然一亮,贞太后绝对不会傻傻地前去祸害清醒着的项纯,最有可能的便是在他们的膳食中下了药! 怪不得自己用膳前明明吃过饭了,却忽然在上车后感觉到很困呢,原来是中了迷-药! 简直愚不可及!贞太后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样蠢笨的办法她都能够算计出来,若是项纯真的被杀了,那说明太阳肯定会打西边出来了。 “皇后娘娘,您要过去看看吗?”明静小心翼翼地问道。 明月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多问。 明静轻咳一声,尴尬地垂下头,还是不问最好了,免得皇后以为她们姐妹俩是向着贞太后的。[..tw超多好看小说] 事实上,她们也分不清楚自己的主子究竟是谁了,总之谁也不能得罪就对了。 “本宫头很痛,方才还没睡醒,就先不去看了。” “明静,你前去打探一下,把得到的结果告诉本宫一声便可以。”阿莲娜斩钉截铁地说完,退回到远处又闭目养神。 随便那些人怎么找贞太后的麻烦,自己只是一个身怀龙裔的薄弱女子,不出去也没关系。 一想到贞太后如果真的被曝光,那她从此以后就不必再看贞太后的脸色行事了,真好。 阿莲娜兴奋地扬起唇角,心中有些小兴奋。 此时的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再去细想贞太后若是真的死了,那自己的下场也会很严重。满脑子里想到的都是这些无关紧要的眼前结局,从而忽略了更长远的问题。 明静恭敬地应了一声,快步走向前方聆听,以准备随时向主子汇报情况。 楚若行至凤弄绝面前时,清楚地看到一些熟悉的身影,顿时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今天贞太后若是能够活着回皇宫,她势必会把脑袋拧下来,随便让贞太后踢来踢去的。 本来楚若是想先将贞太后的头号羽翼阿莲娜的人头先取下来,断了她的帮手就很好拿下了。 但是后来又一想,既然无涯还活着,那就留阿莲娜到最后,让她一点点看到他们的幸福再含愧而亡吧。 眼角的余光一个晃动,楚若诧异地看过去。 只见凤涵正在一个大石狮子上望着自己,目光里充满了胜利的笑意。 楚若不禁感到好奇,找到乌水灵了?还是说已经彻底解决了什么事情? 她很想念凤涵,却只能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现在已经傍晚了,天色并不是很亮,再加上聚在这里的人太多,凤弄绝也没有注意到凤涵,而是沉声说道:“你们都没看到朕在此吗?见到朕以后居然还不行礼接驾,简直岂有此理!”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刚要下跪,却忽然听见有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冷声呵斥道:“全都不许下跪!我们先讨要个说法才可以!” 说完,他冷冷地看向凤弄绝,揶揄地说道:“敢问皇上,难道不知道从前的贞太后陈绮贞究竟给百姓们带来了多少灾难吗?还是说皇上是故意姑息养奸,把贞太后还留在身边,准备做下一个凤弄绝?” “就是!皇上请给我们一个说法。” “草民不愿意再这样糊涂着,只想皇上快把陈绮贞带出来,随便我们生吞活剥,才能够一血当日的耻辱!” 凤弄绝面色冷凝,紧抿的双唇微微动了动,咬牙说道:“放肆!你们竟然敢如此对朕讲话,都给朕跪下!” “什么贞太后不贞太后的?你们都是从何处听来的谣言?那贞太后在朕的二哥凤倾天刚刚登上皇位不久以后,就已经彻底死在了楚若的面前,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 “皇上就不要骗我们了!楚皇后当时确实见到贞太后死亡了,我们也听说了此事。” “但是现在人人都知道贞太后已经住在后宫里三年之久,焉知当初的楚皇后之死不是被她一手造成的?” “我就说嘛,当时一个好好地女子怎么忽然就成为了罪妇皇后,还被直接关押在冷宫之中,分明是有人造谣生事,直接或者间接害死了楚皇后!” “我们要为楚皇后平反,我们要皇上做主,把陈绮贞交出来!” 一众人呐喊着说道,唯恐凤弄绝说话不算数,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楚若淡淡地垂眸,此时她是不发表任何意见的。 对于他们所说的楚若一事,并不是自己的人在散播,看样子,应该是凤无涯和凤涵做出来的。 怪不得他特意到皇家寺庙内去找自己,还说可能会有什么变动。 而发生变动的主要原因就是把贞太后给引出来,并且将她暴露在人们面前。 现在既然已经找到贞太后了,只怕她立即会成为众人手中的鱼肉,随便大家煎炒烹炸了…… “既然皇上不说话,那我们就直接上前查探了,只要把陈绮贞这个罪妇抓住,我们绝对不会再为难您!” 那个高大的汉子声音特别洪亮,一说话就会引起无数的共鸣。楚若不禁在心里赞了一声,真是太棒了,他们居然找到这样一个标志性的人物,一说话就能够被人注意到。而且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那种正义凛然的侠士,令人都信服不已。 凤弄绝冷哼一声,面色紧绷地说道:“你们这样公然造反,就不信朕派人直接杀了你们的狗头吗?” “皇上说我们的头是狗头分明就是对我们的不尊重,我们虽然只是一介草民,但也是有血有肉有父母养的,怎么能够把我们比作狗?” “再说了,铲除贞太后是为了保护您和大亚王朝人的安危,我们当中有无数人曾经遭受过她和暴君凤弄绝的专制统御,全都受害不浅,难道您还听不进去民怨吗?” 凤弄绝心中一慌,原来在他们心里,自己也算是个暴君了。 但是,当时他那样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母后的授意下进行的,自己本身也十分同意加重赋税,甚至还十分乐意对百姓们进行剥削,银子全部交到国库内…… 楚若蹙眉,“暴君”这个词语的定义很广泛。 但对于凤弄绝来说,绝对是个贬义词。他的所作所为和当初凤无涯的虽然暴虐但绝对不会轻易杀害无辜的百姓想必,简直差太多了。 “抓到了,抓到了!” 就在凤弄绝刚要说些什么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欣喜的欢呼,立即有人拎着头部刚刚包扎好的贞太后 走上前来。 “母……你们放开她!她不是贞太后,是皇宫里的嬷嬷!”凤弄绝心急地看过去,见自己的母后已经被捂着嘴巴押过来,登时感到无比的惶恐。 就在这时,楚若忽然低呼一声,难以置信地说道:“天哪,陈嬷嬷,你刚才袭击皇上和本宫时,不是说闹着玩的吗?” “为什么大家都说你叫什么陈绮贞?这是不是真的?” 你这个贱人!贞太后刚才是想快速逃走的,没想到后面也早就被人给埋伏住了,她根本无处逃窜。 再一看到楚若正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贞太后更是气得不能自已。她眯起眼睛,狠狠地瞪着楚若,恨不得这个贱人快些死了算了! 楚若却目光清冷地从她的脸上挪过,看向那位高大的男子,郑重地问道:“你们说她是陈绮贞,可有什么证据没有?” “当然有!现在许多大官们都见过当初的贞太后, 不知是谁大呼一声,“众位大人到!” 一众三朝元老纷纷闻讯赶到,都迅速向凤弄绝走过去,恭敬地下跪叩首。 “你们怎么来了?”凤弄绝终于意识到,今天很有可能是一个大阴谋。 他眯起眼睛,危险的扫向四十几个朝臣,居然全都不是母后和自己重用的朝臣,而是那些在大亚王朝盘根错节很深的文武大臣们。 他们性情耿直,又是直接为大亚王朝打下赫赫战功,又为朝廷不断效力的栋梁之才,绝对不能除去。 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却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摆在了贞太后的面前。 若是他们将贞太后认出来,那母后真的就没有活路了。 “启禀皇上,老臣接到一封举报信函,说前朝余孽陈绮贞居然还活在人世,便与诸位大臣一起赶过来保护皇上,以免您受到她的伤害。” 凤弄绝的眉头皱得更紧,他现在被众人施压,不晓得该怎么做了。 “众位爱卿先起来说话。”凤弄绝沉声说道。 “谢皇上恩典。”众人恭敬地答道,随即站了起来。 这时,挨着贞太后比较近的一位言官在看到她的容貌后,不禁大惊失色地说道:“你……你分明就是陈绮贞,已废的贞太后!” 众人闻言,也都回过头去看向陈绮贞,尽管她一直想闪躲,但下巴还是被捏着暴露在人们面前。 大臣们纷纷吃惊,也都错愕地看向凤弄绝。当今皇上包庇贞太后,却又作何解释? 楚若缓缓走上前,好奇地望着贞太后,眼里满是讥讽的笑意,却只让贞太后看见了。 她不解地单手托腮,“本宫从来没见过什么贞太后,但是知道你绝对不安好心。” “方才你忽然跳上皇上的马车里,竟然拿着匕首要行刺。” “皇上念在你曾经对他有恩的份上,就饶你不死了。想不到,你竟然是陈绮贞,冒充皇上年幼时的恩人,究竟居心何在?” 说到这里,楚若凑上前,低声对贞太后说了一句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话:“陈绮贞,你也有今天。当初你是怎么让儿子将我开肠破肚的,今天我就会让你见识到自己是如何被肢解的!” 说完,她抬眸冲人群中的紫霄示意,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凤弄绝的身旁。 贞太后的嘴巴已经被用布裹了起来,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双眸里写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她终于可以把这些日子以来察觉到项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都连贯起来了,项纯分明就是楚若! 怪不得她总是觉得项纯的眼神很怪异,那分明就是楚若的眼神啊! 楚若究竟是怎么复活的?这也太耸人听闻了! 她惊愕地看向凤弄绝,只想告诉他,一定要小心楚若! 但是,已经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就在她心心念念算计着要把楚若杀掉的时候,众人已经快速窜上来,愤怒地撕扯着她。 你撕扯她的衣服,他撕扯她的大腿,另一人又抓着她的头发。 顿时,贞太后的痛呼声响彻云霄。 不知何时,她嘴上裹着的布也被扯开了,除了凄厉的喊声以外,再也没办法说出任何话来。 “住手!你们都给朕助手!”凤弄绝惊呼一声,快速走上前,却被众人给推了回来。 只见贞太后的身上已经未着寸缕,她那鲜红色的肚兜下,微微下垂 时那般会武功甚至懂战术?” “朕……我没有,一切都是母后设计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凤弄绝连忙摇了摇头,不敢承认下来。 他的武功在自己被陆向天救活时就已经全部废了,根本就不复存在,哪里还有什么武功? 至于行军作战,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的到过战场,都是被贞太后很好的保护在羽翼之下,又怎么会懂地这些战略战术呢? 踉跄地站起身来,凤弄绝很想要逃走,四处却都有官兵把守,每个人手上都握着兵器,随时准备冲上前将自己擒获。 凤弄绝散乱的目光挪向四周围,一阵喊打喊杀声传来时,他的耳廓里嗡嗡作响,已经听不到任何动静。 抬眸看到楚若时,见她正在凤无涯的怀中,登时大惊失色:“纯儿!你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为什么要跟凤无涯在一起?” “凤弄绝,你没有搞错吧?本宫嫁给的便是大亚王朝的皇帝凤无涯,而且从始至终就跟真正的凤无涯认识了,怎么可能会真的把清白的身子交给你?” “至于你做的那些春梦,只不过是本宫略施小计罢了。”楚若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 “你撒谎!我不相信!”凤弄绝烦躁地抓挠着头发,皇冠都掉落下来,头发散乱不已。 他一步步走向楚若:“你心里难道没有朕吗?纯儿,你明明说过……” “本宫从始至终喜欢的男子都是真正的凤无涯,他和涵儿一直都带着面具生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把你的丑陋罪行给揭穿!” “凤弄绝,你已经死到临头,就不要再狡辩了!当初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天在做,人在看,你赶紧俯首认罪吧!”楚若凛冽地说道。 思绪猛地回到三年前,她就那样被凤弄绝给开肠破肚了,心中无论如何也不能平静下来…… .. 暴君,好粗鲁(113) “本宫从始至终喜欢的男子都是真正的凤无涯,他和涵儿一直都带着面具生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把你的丑陋罪行给揭穿!” “凤弄绝,你已经死到临头,就不要再狡辩了!” “当初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天在做,人在看,你赶紧俯首认罪吧!”楚若凛冽地说道。 思绪猛地回到三年前,她就那样被凤弄绝给开肠破肚了,心中无论如何也不能平静下来。 楚若的眼里迸发出无比地痛恨之意,巴不得亲自冲上前,将凤弄绝给千刀万剐了塍。 凤弄绝眼里满是不相信,更多的是对楚若的失望。 他那么爱她,甚至不惜为她把母后都得罪了,她居然说从头到尾都只是在敷衍自己而已。 募地,凤弄绝忽然想起,自己每次以为得到了楚若的身体时,总会闻到一股特别香的味道,随即就迷迷糊糊地觉得与她在欢爱鲤。 事实上,他总是有一小段过程记不清楚。 现在想来,原来那一切都只是在做春梦! “哈哈!哈哈哈——”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凤弄绝凄厉地笑了几声,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命可活了。 原本还想据理力争一下,因为他心爱的女人还在这里,他不希望看到她有任何伤亡。 但是,她却是如此的厌恶和痛恨自己,那他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呢? 凤弄绝快速抢过身后一个官兵手中的利剑,迅速抹向自己的脖子,直接拔剑自刎了。 “哦!”楚若低呼一声,还想着让他跪地求饶呢,没想到他居然会有出息的直接自杀,真是不可思议。 跌跌撞撞地瘫坐在地上,凤弄绝艰难地匍匐着前行,伸出手想要扶着楚若的衣角说几句话。但是,他已经没有那个力气走向她,在她面前三尺的距离停了下来。 他仰起头望着高高在上的楚若,颈项间一直传来疼痛,那鲜红的血液流得到处都是。 “纯儿,你……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是吗?是真的吗?”凤弄绝悲哀地望着她,真希望她能够在临死前给自己一点点希望。 楚若想了想,松开凤无涯的手,走上前缓缓蹲了下来,对凤弄绝郑重地说道:“我对你说过,我是特别崇拜楚若的一个人。试问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对杀害楚若的凶手动心呢?” “凤弄绝,你不是一直觉得得不到楚若是一辈子的遗憾么?我其实很想跟你说……” 说到这里,她忽然笑了笑,唇瓣微微动了动,低声说道:“我的前生你得不到,我现在的重生你照样得不到!” “你……你……你!”凤弄绝一口气倒不上来,浑身都在痉-挛着,直至彻底不能呼吸,就那样睁着眼睛死了。 怪不得,怪不得啊!他总觉得她有时候望着自己时,眼里会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但是自己有时候却并不能看得很真切,还以为只是一时间的错觉。 可如今才明白,不管她如何变换样貌,那副性情绝对是属于楚若的。 而且,她分明就是楚若的化身,所以才跟凤无涯父子如此情投意合。 凤弄绝的眼睛迟迟没有闭上,他也经历过生死,能够再活几年已经是天恩再造了。 只是今天忽然发现,自己倒不如再也没有活过来反而更好,得不到的人,始终都没有在得到啊…… 楚若站起身,对白月一挑眉,白月立即带着人把明心、明荣、明月和明静全部抓了起来。不等她有所指示,那些人全都服毒自尽了。 事已至此,她们这些属于贞太后的余孽又有什么活路? 死只不过是一个解脱罢了。只是但愿来世不再这样成为别人的奴仆,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便好。 白月蹙眉行至楚若面前,小声地说道:“主子,阿莲娜身上的迷-药没有完全解开,现在又昏睡过去了。该如何处理她?” “处理她?还是等她自行了断吧。”楚若低声对白月耳语了几句,吩咐她交代下去,任何人都不得把事情传到凤仪宫内,甚至还亲自派人过去侍奉阿莲娜。 交代完这些以后,楚若一回身,见那些文武大臣正尴尬地站在那里,不晓得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有眼无珠,竟然把一个曾经的昏君当做皇帝,三年都没认出来。 她失笑地看向众位,脆声说道:“既然真正的皇上已经回归,你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拜见一下皇上就好了,不知者不罪,皇上不会怪罪你们的。” 裴尚书 也在其中,他心中担忧女儿裴咏欣从此在后宫里可能就没地位了,但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为了验证一下面前的男子是否是真正的凤无涯,他带头走上前,拱手说道:“纯皇贵妃娘娘请体谅臣等的无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想要询问几件事情,好确认这位便是大亚王朝的皇上。不知娘娘是否允许?” 楚若挑眉看向裴尚书,心里也晓得他是一个耿直又忠于大亚王朝的老臣,这么做也是为了万无一失,淡然浅笑:“好,裴尚书请随便问。其他人若是有什么需要问的,也可以问出来。但是,仅限于三年之前,因为这三年中都不是他在助阵。” “是,微臣晓得。”裴尚书点了点头,恭敬地走上前,温声说道,“敢问在您还是八皇子时,曾经与微臣私下谈论过一件事情,可否还记得?” 凤无涯微微蹙眉,随即缓缓说道:“朕当时还是一个武将,常年在边疆征战,并不能经常在洛阳城内。” “当时文官里有些收受贿赂的官员做朝廷里的蛀虫,我曾经找你和陆丞相商议过,可否向父皇上书整改朝廷官员制度,从而把这些蛀虫都从朝廷内部连根拔除。” “但是裴尚书和陆丞相都考虑得很周到,说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做到的,毕竟当时的大亚王朝还不算太过稳定,外面又有红日国和明昭国虎视眈眈的盯着,更不能轻易更换国策,因此并没有向父皇呈上奏折。” 裴尚书大惊失色,虽然不愿相信,却还是相信他便是凤无涯了。 想当初,他们都是私密说的这件事,并没有外传。 而陆丞相早已在当年就染疾病故,自己跟凤弄绝变成了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这时,又有一武将走出来,拱手说道:“我乃开元副将军罗振,不知您是否记得我?我们之间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吗?” 凤无涯轻叹一声,仰起头感慨地说道:“当年罗副将还是一个小将士,有一次我与你一同从敌人的阵营冲杀出来,途中经过一个猎户埋下的空陷阱,二人全部掉落下去,侥幸逃过了敌人的追捕。” “我们在那幽深又冰冷的洞里度过了三天三夜,我又身负重伤又饥肠辘辘,乃是罗副将亲自割下腿部的肉来喂我,还把身上的衣服都盖在我身上,无涯始终从未敢忘。” “又因你确实是一个用兵打仗的好苗子,所以一再举荐你跟随当时的开源将军行军作战,并不会因为你救了我而心存私情给你直接在我的麾下升任高等级的将士。” “但是大恩大德,无涯铭记于心,开元大将军又是一个知人善用之辈,定不会委屈了你。” 罗振心中一震,张着嘴巴木讷地看向凤无涯,眼圈都湿润了。 这件事情过去以后,凤无涯从来都没有再提起过,甚至还把自己调离了他的部队,放到了开元大将军的麾下。 曾几何时,他心中也是有些怨念的,自己当时虽然并没有什么所求,可八皇子也不至于将自己给轰出军营吧? 现在听凤无涯这样一说,他不禁心存愧疚,这才明白凤无涯的苦心。 试问,若是当初自己真的在八皇子麾下做了副将,他自己心里也会觉得八皇子可能是因为救命之恩而善待自己,并不是真的看中自己的能力。 罗振拱了拱手,心中虽激荡万分,但还是等众人把问题都问完后再做表率。 又有几个大臣走上前询问,凤弄绝全部对答如流。 最后,没人再上前,而是恭敬地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说道:“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些百姓们也被凤无涯的事迹所动容,他们也知道凤无涯绝对是一个体恤民心的好皇上,于是全部跪在地上,随着众人的呼声高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无涯连忙说道:“诸位请起。朕虽然是皇帝,但与众生平等,并不会仗势欺人,更不会倚仗自己做着皇帝的事情,而公然任凭尔等长跪不起。”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以后大家都不要再提了。朕也是一时疏忽,才被奸人设计坠落悬崖。” “今日既然重新回到皇位,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朕也会继续为百姓们造福,做一个名符其实的好皇帝!” “皇上英明!皇上万岁!” 众人齐声高呼。 楚若欣慰地看着凤无涯身上光环毕露,心情也特别舒畅。 想不到事情比预期中要进展顺利得多,她还以为会有多么复杂。 这里的事情解决后,她真想快些回明昭国去,陪着母亲邱然生孩子…… 忽然,凤无涯将凤涵抱在怀里,并且把楚若揽入怀中,郑重地说道:“朕的先皇后楚若乃是一个善良又聪明的女子,只是被人陷害得身首异处,体无完肤而死,实乃朕此生的大遗憾。” “后来,朕巧遇明昭国项纯,朕的儿子也觉得她身上的气魄与楚若一般无二,因此互生情愫。今日朕能够顺利归位,与她脱不了干系,朕心中不胜感激!” 楚若错愕地看了看他,随即垂眸嫣然浅笑,又给她戴高帽子了。她可没忘记,他们从重遇第一天开始就吵吵吵,一直到后来都在大半夜里裸裎相对了,还是会吵个不停。 凤无涯轻咳一声,低声对楚若说了句:“严肃些。” 随即,他继续说道:“至于此时在马车中的皇后阿莲娜,早在朕做皇帝之前,就用蛊术害得朕不能行-房,否则会将那女子害死。” “朕此前还因为蛊毒而失去记忆,忘却了心爱的女人楚若。” “后来,阿莲娜与贞太后一行人狼狈为奸,先是亲自害死她的女儿菁菁,然后又算计我们一家三口的性命!” “朕自会对她实施惩罚,至于后宫之中的一众妃嫔,朕从来没有碰过她们,天地可鉴!” “朕所说的话,若有虚假,天打五雷轰!因此,诸位大臣若是想将女儿领回去,便自行领回。从此以后,后宫只会有一个皇后,那便是项纯!” 他并不想把后宫里那些可悲又可叹可恨的女人都赐死,毕竟有许多都是文武大臣的女儿。 现在除了这等事,文武百官们心中也难以平息。 他们也知道,一个被假皇帝宠幸了太多次的妃子,现在的皇帝又怎么肯要呢? 于是,这件事情便成为众人心中的坎,虽然迟早会迈过去,现在却无脸要求皇上一定得收留那些妃嫔了。 晚上时,阿莲娜终于醒了过来。 楚若一直在旁边守着她,见她睁开眼睛,欣慰地说道:“姐姐,你终于醒来了。” “纯儿?”阿莲娜诧异地看向她,不解地低下头望了望自己,见这里是凤仪宫,蹙眉说道,“本宫睡了有多久?之前不是在洛阳城门口有人拦下了行驾吗?” 事实上,她更加想要得知的是关于贞太后的事情。 楚若淡淡地扬起唇角,温声说道:“那件事情已经解决了,原来那个陈嬷嬷是前朝的废太后陈绮贞,已经被百姓们当众撕扯得成了碎片。就连明心和明月她们也都相继自刎了。” “皇上怕你身边没有得体的宫女照应,特地让臣妾安排来几个贴身的宫女侍奉着。” “你说什么?贞太后被当场把身子撕扯烂了?!那皇上是什么意思?他有没有说些什么?”阿莲娜错愕地看着楚若,心中诧异极了。 事情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啊,按理说凤弄绝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贞太后被众人杀死的。 “皇上为此事弄得心情不大好,臣妾觉得,他是一直不晓得贞太后假扮宫中嬷嬷的事情,所以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相信过两天皇上会好起来的。”楚若不以为然地说道。 她把放在小矮凳上的燕窝粥端了过来,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亲自喂着阿莲娜,“皇后姐姐,你尝一尝吧。” 阿莲娜却不这样认为,自己的母后被杀害了,皇上怎么可能会只是伤心呢? 就在她想着的时候,外面传了一声“皇上驾到”,凤无涯便快步走了进来。 他面露愁容,一见到阿莲娜时,脸色更是难看不已。 “皇上吉祥。”楚若微微褔身,恭敬地说道。 “起来吧。”凤无涯微微颔首,亲自把她扶了起来,连她的手都不肯放开。 “皇上,您心情好些了吗?”阿莲娜担忧地问道。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凤无涯,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凤无涯轻叹一声,“朕心里只是有些不舒服,好歹贞太后也只朕的四哥之生母,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暴乱的百姓们将她弄得大卸八块呢?” “人死不能复生,皇上就不要再伤心难过了。”楚若温声劝慰道。 凤无涯无奈地摇头,不禁感叹道:“朕又何尝不知道你说的这句话?” “只是心里替四哥难过罢了。四哥当时太过暴虐引起不少民愤,从而间接害死过贞太后一次,没想到她又活了过来,所以才会又被百姓们抓起来泄愤。” 闻言,阿莲娜更是大惑不解,诧异地说道:“那贞太后临死之前没跟皇上说些什么吗?” & nbsp;“说什么?她并没有对朕说过什么。朕只是有些感慨,若是四哥还在世的话,势必会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的母亲。皇后,你说是不是?”凤无涯淡淡地问道。 .. 暴君,好粗鲁(114) “说什么?她并没有对朕说过什么。[..tw超多好看小说]朕只是有些感慨,若是四哥还在世的话,势必会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的母亲。皇后,你说是不是?”凤无涯淡淡地问道。 阿莲娜语塞,她垂下眼眸,也不得晓得自己该怎么说才好。 “皇上说是,那便是了,臣妾没有意见。”阿莲娜低声说了一句,没有再说下去。 “真听说,但凡自己害死亲生父母的人,死后都会下阿鼻地狱的,不知皇后有没有什么看法?”凤弄绝目光灼灼地望着阿莲娜,挑眉问道。 阿莲娜浑身一抖,差点儿被他的话给吓死塍。 她抬起头来,惶恐地看了凤弄绝一眼,皇上分明知道自己当初就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亲,今天为什么要这样问? “皇上……臣妾不清楚……” “不清楚?皇后当初做过太多的恶事,所以才会一时间想不到的吗?鲤” 阿莲娜的额头上开始露着豆大的汗珠,贞太后死了以后,皇上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杀死自己么? 她轻咬着下唇,紧张地望着他,“皇上,您说的话,臣妾听不懂……” “听不懂?那不如说一说你当初给我下蛊毒,后来又害死你的父母以及丈夫,再后来强制把失去记忆的我带走,甚至还骗我说我们是夫妻,把你的女儿也冠上我的姓氏。” “最后你又与贞太后联盟,先害死你的女儿菁菁,再妄图害死我们一家三口的事情吧?”凤无涯冷哼一声,沉声怒道。 “啊!”阿莲娜惊恐地大叫一声,瑟缩地向后退去,颤抖的手指着凤无涯,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他难道是鬼吗? 楚若见状,好奇地问道:“呀,皇后娘娘,您现在这是什么表情?” “难道连您从青春年少时就喜欢的男子都不认识了吗?这个才是如假包换的那个男子啊。” “阿莲娜,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还是说面对凤弄绝太久,所以把我忘记得干干净净?”凤无涯眯起眼睛,面色冷凝地说道。 “你这个蛇蝎妇人,竟然敢把你的父母害死,就为了所谓的***!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否真的得到我了?你又有没有想过以后到了阴曹地府如何面对他们?” 阿莲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艰难地看着他们,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楚若双手环胸,又给她加了一剂猛药,“阿莲娜,还记得当初我是如何求你救救无涯的吗?” “那时候你先给他下蛊,后来又给他解蛊,最后与我以姐妹相称,我可都是把这些事情都当真了呢。” 阿莲娜惊悚地看向楚若,万分不解地睁大眼睛,她怎么还活着?这是什么情况?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啊! “你是楚若?!”阿莲娜吃惊地看着她,这样貌分明跟楚若不同,当初那个楚若绝对是被凤弄绝毁得完全没有样子,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没错,阎王爷说我命太硬,总是不肯收我。而且,我还见到了你可怜的父母、丈夫和女儿,他们让我来告诉你,他们在下面真的好寂寞,等着你一起去陪伴呢。”楚若扬起唇角,淡笑着说道,“你以为我会那么好死?我会亲眼看着你们一个个死掉!” “凤弄绝呢?他是不是也被你们害死了?”阿莲娜慌张地跪在床上,不断地磕头求饶,泪水哗啦啦地掉着。 “我知道错了,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现在已经怀了孩子,千错万错可孩子没有错,求求你们了!我当初也是被逼的,害死你们并非我的本意啊……” “我的孩子当时就那样被你们直接剖腹取了出来,你们又是如何嘲笑我的?”楚若冷哼一声,揶揄地扫向她的小腹。(..tw无弹窗广告) “你的孩子天生就有问题,我并没有动什么手脚。而且,如果这些天不是我在帮你的话,只怕你的孩子早就保不住了。” 阿莲娜不相信地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你撒谎!我不相信,不,我坚决不相信!” 楚若淡然浅笑,不以为然地说道:“信不信随你,我只是说了我应该说的话。阿莲娜,我只问问你,你死了那么多儿女,究竟最对不起谁?” “啊――不要说!求你了,千万不要说!”阿莲娜惊悚地闭上眼睛,心里痛得不能再痛了,她最对不起的女儿是凤菁菁啊,那是扎雷的孩子,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当初贞太后唆使她害死自己的女儿时,她又怎么舍得?若不是因为这样,她又怎么可能被贞太后完全信任呢? 阿莲娜痛哭流涕地磕着头,下腹一阵阵疼痛中。 &;“……”楚若嘴角一抽,原来他还在介怀这件事呢。 她掩唇轻笑,打趣地说道,“如果你觉得我太年轻,那你就努力些,也学着我和儿子穿越试试。只是如果你也穿越成儿子那副岁数,那就完蛋了,等你长大后我都会成为老婆婆了。” “涵儿这个小家伙,先前我并不知道他跟你一样属于现代,现在想想,或许是冥冥中自有注定,让他来到这里成为我们的儿子。” 凤无涯紧紧地将楚若的手交叉着扣在一起,许下他们一生的诺言:“我哪里也不穿越,就这样守着你们便好。此生共好,来生更要好上加好。” 楚若轻轻点了前头,“好。” 此时此刻,凤涵却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找到那个乌水灵。 真是气死人了!他的人好不容易在密道的暗门里找到乌水灵,大家都没想到,乌水灵居然被关在从来仪宫通向宫外的那条密道里了,怪不得一直都没找到。 后来凤无涯是无意间提起他曾经在那里被藏起来过,凤涵才决定重新带着人进密道内找机关,终于找到了她。 他今天都没来得及跟她说上几句话呢,就被她甩了个打耳光。 她嫌他总是讲些大道理,他嫌她当时太冲动就去找阿莲娜报仇,差点就把万蛊之王交给阿莲娜了。 乌水灵却冷哼一声,对他说的那话表示很鄙夷。 她收回自己的万蛊之王,说是住几日再走。 本来凤涵还想让她看一看自己精心设计好的与原物几乎一模一样的盒子,却没找到任何机会,人家直接让哑奴带着离开了。 凤涵咬牙切齿地跺脚,派人把整个洛阳城都找遍了,依然没有水灵的下落,便沮丧地回到了皇宫里,别提多郁闷了。 双手托腮坐在台阶上,遥望着天空中的那渐渐缺失了的月亮,没好气地说道:“乌水灵,你这个可恶的小丫头,干什么要这么急着回去?圣女又怎么样?破苗疆都没别人了,你还要去喝西北风吗?让小爷玩弄玩弄你该有多好?真是的!” 此时的凤涵压根没有想到,当十二年后,他只身杀到苗疆时,看到那一个已经麾下有数千教徒的邪恶丫头后,经历了怎样一番刻骨铭心的变革,才最终虏获了一颗美人心。 他只是在想,她一个又矮又胸部平平的四五岁小丫头有什么好的?他又为什么非得巴巴的惦念着她? 切! 凤涵懊恼地站起身来,冷冷地扬起手放在嘴两边,大声喊道:“乌水灵,你个臭丫头!给小爷等着,别让小爷再见到你,否则非得把你膀子给掰折了不行!” 黑暗中的墙上,去而复返的乌水灵从远处遥望着凤涵,气得牙根直痒痒。 要不是觉得自己被他所救却不告别而走有些不礼貌,她怎么会再度回来? 这一回来不要紧,竟然听到凤涵那厮在骂自己!乌水灵轻哼一声,本来还想去道别的,现在看起来,真是多此一举。 她扭过头看了哑奴一眼,直接带着哑奴跳下宫墙,快速离开了这里。 ............ 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一辆马车在不急不缓地行驶着。 去往明昭国的途中,楚若一直都在跟凤无涯做着交代:“去了以后记得态度要谦恭有礼,千万不要让他们觉得你是一国之君而心生敬畏。” “明白,如我往常一样便行。”凤无涯轻轻搂着她,含笑说道。 “那可不行,还要好好地表现你自己,争取让我父母看上,做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女婿。” 接下来的那十来天,他们一直在处理大亚王朝的政治和后宫问题。凤无涯重拾朝政,许多空缺与漏洞都要及时弥补。 尤其是国库,呈现空前的亏空。 而红鸾和飞云已经将“火忍”这几年来赚到的钱财悉数上缴,再加上楚若的全部家当,刚好可以为这几年来受穷的百姓发放一些补给,但国库依然空虚,入不敷出。 就在这时,楚旭昭和楚梦瑶忽然携带家眷出现了,并带上数箱金银珠宝,全部是当初楚若创下的基业和财产,就连楚旭昭隐姓埋名创造的“林氏商行”里也补贴出大部分钱,大亚王朝的财政问题终于得到了缓解。 楚若心中感激他们的出现,也和楚梦瑶抱头痛哭。 “三姐,我就知道那次是你,可是我没有看真切,更没想到你还能够活着!”楚梦瑶呜咽着说道,她面前的人虽然换了一副样子,但是那双关切的眼眸总是不会错的! “傻瓜,我那次也为你感到高兴,你跟城宇能够好好的幸福生活,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楚若擦着她的泪水,自己却已经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 暴君,好粗鲁(115)(全文完) “傻瓜,我那次也为你感到高兴,你跟城宇能够好好的幸福生活,我也就心满意足了。[..tw超多好看小说]”楚若擦着她的泪水,自己却已经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除了她的楚家手足以外,谁还能接受自己这样穿越又重生的事实? 就连项家,她也不能告诉,怕邱然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就枉死以后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随行的还有大腹便便的楚忆仙和轩辕澈夫妇,楚忆仙目光灼灼地望着楚若,悲喜交加。 “三姐!呜呜呜!三姐!你真的是我三姐吗!我们楚家没有了,都被坏人陷害了!”楚忆仙痛哭着把头埋进楚若的怀里,痛哭流涕塍。 楚若失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说道:“好仙儿,不要这样。你如今是红日国的王后,而且还有个疼爱你的夫君,现在又要生育孩子,应该好好养身体才对。我们的长辈虽然不在了,但是你的姐姐和哥哥们还在,我们心中都惦念着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瞒着我,就是怕我承受不住,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家里的事情。”楚忆仙哽咽地说着,怪不得轩辕澈总是不肯带她回大亚王朝,而那些宫女们也都三缄其口。 要不是她偷偷听到轩辕澈和别人商议把冒充皇帝的凤弄绝暗中赶下台,恐怕也不晓得自己家里遭受了怎样的挫折!她以死相逼,才换得轩辕澈带自己前来鲤。 这次轩辕澈与凤无涯等人一起携手将贞太后等人背后的势力全部从朝廷中抽走,也算是立了大功。 而轩辕澈最感激的便是大亚王朝赐给他一个完美的妻子和许多儿女,再有就是,上天垂怜,让他再次见到重生的楚若。即便不能在一起,她也是他心中很在乎的人。 忙完了这些事情,楚若就又开始处理后宫琐事。对于那些妃子们,最让楚若无语了。 尤其是皇贵妃和淑妃,她们原本就不想走,想继续赖在皇宫里做妃嫔,哪怕一辈子都不得宠也可以。但是楚若不愿意留下她们,一来是凤无涯的意思,二来是自己看着也别扭。 可无巧不成书,二人就在荷花潭那里打了起来,皇贵妃自从失去两个女儿后,神经就有些不正常,说话做事都有悖常理。 而淑妃一向都是眼高于顶之人,自然不会想让。最后全部掉进水里,直接跟生命说永别了。 楚若得知这件事时,错愕地愣了很久,她们可真是会办事,就没见过这样神经兮兮的人。 剩下的那些妃子们聚在一起密谋,想要跪求凤无涯收下她们,偏生当时正在下雷雨,一道闪电忽然劈过,直接把那一座寝殿都劈成了两半,太多的人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场景,吓得愣在了当下。 “说,这件事情有没有你在背地里动的手脚?”说到惊雷劈中那一所宫殿时,楚若眯起眼睛,沉声问向凤涵。 他擅长研究风雨雷电的自然用途,难保不会动什么手脚。 凤涵满脑子里都是那个身穿奇装异服的小丫头,哪里还有心情听楚若训话?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可没有动手脚,是她自己要走的。” “……”楚若嘴角一抽,看看,看看,儿子都已经魔怔了。 她甚至都很好奇,那个小丫头到底长什么样子? 话说从皇家寺庙回来的那天,她原本是想亲自会会那个乌水灵,看看是谁这么有魅力竟然把儿子的心神都给勾走了。 结果,竟然与乌水灵就此错过了。 楚若轻叹一声,刚要说话,忽然听到山上瞬间滚落下来的大石头落地声。 她蹙眉看向外面,沉声问道:“白月,什么情况?” 白月坐在马车的踏板上,困惑地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莫无影已经下去看了。” 不一会儿,莫无影便回来了。 他恭敬地对楚若说道:“启禀主子,那个大石头应该不是从山上直接滚落下来的,估计是有人在上面推下来的。现在大石头挡住了马车的去路,需要把石头搬走,才能够过去的。” “你是说,有埋伏?”楚若微抿着双唇,站在踏板上仰起头向上看去。 “这里离明昭国已经不远了,怎么好端端地会遇险呢?以前从没听说过这山上还有什么人存在。” “当然有可能有人存在了,我和老爹在附近的山上也生活了两三年,后来才慢慢地下山来。”凤涵不赞成地说道,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说不定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呢。妈娘,容我坐着大雕上去看一看吧?” “去去去,别跟着掺和,你上去以后万一 中了埋伏怎么办?”楚若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她忽然想起他说的大雕来,灵光一闪,“对哦,你让你的雕带着我们几个人先离开,然后剩下的这些人再把路通开后,快速赶上我们就可以了。” 凤涵鄙夷地望了楚若一眼,嗤笑着说道:“我说,妈娘,那石头又没有多高,我们每个人都直接跳跃过去就好了。你没有轻功,但是我们都有啊,直接带你过去就好了,还用得着大雕?” “……”楚若嘴角一抽,干笑着解释道,“我是想直接坐着雕先离开,免得山上有什么埋伏。” “这倒也是,等着,我把它唤来。”凤涵从脖子上取下一只极细的哨子,用吹出来的特殊声音呼唤着大雕,还攥着手吹了个长长地口哨。 不一会儿,大雕呼啸着而来,飞快地停在他们面前。 大雕可以承载的重量是六个成年男人以内,所以凤无涯夫妇和莫无影夫妇再加上小凤涵都坐了上去,先一步向前方行去。 谁知,大雕刚刚起飞,忽然漫天都飞来锋利的箭矢,齐刷刷冲着楚若等人射来。 凤涵愤怒地瞪向上空,远远地能够看到一众身影,他恨声说道:“岂有此理,当我的大雕是可以被箭矢射穿的吗?蠢笨无知!” 凤无涯蹙眉冷静地说道:“涵儿,不要先自乱阵脚,大雕羽毛和皮肤都很厚,能够阻挡普通的箭矢,但人是不能的。你保护若儿,我来抵挡箭矢。” 说着的同时,他早已抽出利剑,将朝他们射来的利剑全部都挥剑斩断,目光凌厉地注视着前方。 白月和莫无影也迅速取出兵器,阻挡着这样残酷的杀戮。 大雕虽没有被射穿,但是接二连三的弓箭朝它射来,痛得它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偏偏山顶处又开始向下面滚落石头,上方都没办法飞上去,只能在半路挨着痛忍着。 楚若扭过头去看向另一方山路,两面夹击,再加上方的箭矢,敌人可真是看得起她楚若呢! 大风大浪她都没有死,怎么可能会在小阴沟里翻了船? 可是现在自己离敌人那么远,那人分别就是知道她对近身下毒和设计金针特别有防御能力,偏偏对这远方设计没有半分方式。 眼见着凤无涯三人渐渐地体力不支,大雕的身子也开始晃荡起来,楚若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抿起双唇,楚若窝在中央,匆匆拆开了手中的蜡丸,看向里面的话。 上面只有几个字:擒贼先擒王。 靠!楚若几乎都忍不住爆粗口了,师父他老人家真是会出幺蛾子,好逗趣!谁不知道这句话?几乎百用百灵。 她白白把蜡丸留到现在了,真是的! “轰隆”一声,楚若猛地反应过来,这句话虽然普通,但紧急时刻能够想出来的人不多。 她眯起眼睛,扫向四周围射来的箭矢,终于发现了一处缺口,那里的箭矢似乎比周围的要少。而那边的最上方,有一个身穿火红衣衫和黑色衣衫的人,明显跟围攻他们的人穿着不同。 “涵儿,让你的大雕迅速向那个方向驶去,我们要先捉住始作俑者,否则下面的那些手下会全部阵亡的!”楚若迅速指着那个方向,对凤涵沉声说道。(..tw无弹窗广告) 凤涵双眼微眯,也发现了突破口,于是招呼着大雕迅速向那边飞去。 大雕也是被不断射来的利箭给逼急了,听从主人的命令,迅速飞了过去。 身穿一袭红衣的项染原本来觉得自己的计策天衣无缝,正得意地冷笑时,忽然见到一大团黑影风驰电掣般地向自己袭来,登时慌乱地抓住身旁男人的袖子,“七表哥,怎么办!” 郭迈心中一惊,也对楚若他们突如其来的反应感到万分诧异。 他惊慌地招呼自己带来的那些弓箭手,沉声说道:“来人,把那只雕射下来!不许让它靠近这里!” 说时迟那时快,大雕已经飞快地行了上来,并且用偌大的翅膀把一群正在投递石头和射箭的人直接都呼扇得滚落山崖。 项染大惊失色地后退,她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只匆匆一个月,病痛日日折磨着自己。 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浇熄她心中的怒火,该死的项纯竟然那么好命,与真正的皇帝凤无涯在一起琴瑟和鸣,那她们这些在皇宫中被凤弄绝处死的女人,又算是什么? 新仇加旧恨全部算在一起,她找到一直因为无法得到项纯而郁郁寡欢的郭家七少爷,怂恿他得不到的就不如毁灭,二人便合谋再这样一个天时地利都俱在的地方进行袭击。 楚若一眼便看出来项染的身影,她气恼地大呼一声:“项染,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二哥好心救你一命,你却一再地一意孤行!” 本来她以为凌迟处死一定可以让项染死亡的,没想到项青竟然把项染给救活了。楚若心中一沉,二哥是好心救妹,却在无形中害得他们被埋伏袭击,真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够改改优柔寡断地性子! 凤无涯冷冽地目光扫向项染,沉声冷哼:“项染,你之前多次暗中伤害你的七妹,现在竟然还不肯反省,今日我凤无涯若是不除去你,誓不为人!” 他也是不愿意滥杀无辜的人,但对于这种大奸大恶之辈,唯有狠狠地教训,才能够让他们彻底明白犯了何等大错。至于那些冥顽不灵之辈,便只能替天行道,杀一儆百。 他率先一步从大雕的身上跳下来,直接挥剑向项染袭去。 “啊!七表哥,救命啊!”项染大呼一声,踉跄地躲在了郭迈的身后,将他推向前方。 但是被项染这样一推,郭迈登时惊得不得不与凤无涯对阵起来。 凤无涯招招相逼,跟只知道纸上谈兵的武将郭迈一比,他常年征战杀场,绝对是赢的那一方。 如果自己连这点小灾难都抵挡不了,又如何保护妻子和儿子一直到老? 凤无涯猩红的双眸凛冽地朝郭迈身上刮过,边出招边冷哼着说道:“郭迈,你曾经喜欢过项纯,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吗?如果是这样,全天下的人都相互为敌,不久人类就会灭亡了!” 郭迈微微一愣,他本就有些后悔听从项染的意见来偷袭他们,六姐虽然死在大亚王朝,可那是因为她暗中与鲁革行苟且之事,还祸害宫妃和皇子帝姬,罪有应得。 就在这一瞬间,凤无涯迅速攻击他柔弱的下盘,直接将利剑插进他的右腿中,血液登时蹿了出来。郭迈踉跄地瘫倒在地上,还欲再度起来对抗。 忽然,他们的后方涌上来数千人马,纷纷与郭迈的那些手下进行厮杀,很快便将他们制服了。 郭迈大惊地看过去,只见郭进在人群中也手持剑柄,快步走了过来。 “四哥,快来救我!”郭迈疾呼一声,拖着受伤的右腿向郭迈行去。 四哥平时是最宠疼自己的,小时候自己喜欢习剑练武,四哥便改学文,并不跟他争抢。 事实上,郭迈知道,郭进暗地里总是在学习武功,因为那是郭进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只是不愿意把练武的天赋表露在众人面前,从而让自己被埋没下来…… 他本以为郭进是来救自己的,却见郭进提着剑,愤怒地向自己走了过来,心中“咯噔”一声,完全失了分寸。 郭进将剑迅速指向郭迈,沉声怒道:“畜生!父亲自幼教导我们,即便生活和一切都抛弃了自己,自己却不能自甘堕落!你心胸狭隘,又屡犯重错,我奉陛下和父亲之命,前来捉拿与你!” 说着,他愤怒地上前拎起郭迈的衣领,对凤无涯歉意地说道:“皇上,抱歉,舍弟太过鲁莽,惊了圣驾。陛下得到消息,便迅速派项统领前来救援,还请皇上海涵。” 凤无涯淡淡地颔首,将剑放回剑鞘内,“有劳欧阳国主了。这是明昭国和郭家的事情,朕也不方便涉足。只是关系到两国之间的友好,以后切莫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那厢,项染已经无路可退,惊恐地向项青的方向挪去。 楚若快速追上前,将怀中随身携带的粉末全部抛向项染。她冷声呵斥道:“我今日若是还能容你,名字就倒过来写,再也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 项染慌忙之中回过头来,脸上一染上那些粉末,立即惊呼一声,捂着脸痛苦地摔倒在地上,来回地打着滚。 “纯儿!”制服了那些敌人之后,项青率先向这边走过来。 他目光是满是担忧,生怕楚若有个闪失。 但是知道自己的亲生四妹又犯下大错,终于明白自己做再多也是徒劳,坏人终究也是坏人。 项染吃痛地抓挠着自己的脸,这是她全身上下唯一一处好地方了,身上早已被千刀万剐,这几日又在山中潮湿的地方守株待兔,身上生了许多蛆虫。可即便是这样,也阻挡不住她要找项纯报仇的心。 脸上迅速生了许多溃烂的脓疮,甚至还有皮肉外翻。项染看着满手鲜血的样子,登时失声痛哭起来。 “项纯,我恨你,我恨你!”她明明知道自己最注重容貌了,这下子全都毁了! 楚若面色冷凝,没有理会项染的话。 见项青向自己走了过来,她沉痛地闭上眼睛,冷冷地说道:“二哥,人是你救的,就由 你亲自解决吧。我不怪你,也理解你的行为。我若是你,当日也定会救下她的。但是,我很生气,我很痛心。” 她可以理解,但是很难一时间就原谅! 二哥做事总是这般优柔寡断,难免不被别人利用。如果她再不强硬些,只怕他以后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项青心中一痛,自知做错了,尴尬地点了点头,“二哥知道,回去我再向你恕罪。” 说完,他扭过头去看向地上的项染,沉声怒道:“染儿,你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甚至还背着我出来害自己的手足!我岂能容你!” “二哥,你为什么总是帮着项纯?我才是你的亲生妹妹啊!你跟大姐都偏心,我们明明是同父同母的人,你们却都仗着项纯能够给你们带来利益,全部都抛却了我和母亲!” 项染凄厉地呐喊着,悲恸地声音响彻整个山涧,不断地发出回响。 项青心中更是悲痛交加,他恼火地冲上前,目光里满含失望与悲痛,“你只知道怨恨我们,却不知道你跟母亲都做了多少错事!” “就算我最后也无法原谅母亲所造下的罪孽,但她还是我的母亲,是纯儿先我一步,把母亲的尸首从乱葬岗中取出来,亲自埋葬了她。” “而你呢?母亲生前最疼爱的人其实就是你,你却罔顾她的疼爱,最终都不肯来看她一眼,让母亲多寒心!” 项染怔怔地望着项青,有那么一刹那间的失神。 随即,她冷笑一声,怒斥道:“你胡说!不要被项纯这个可恶的女人给骗了!” “母亲当初差点就害死她,还屡次害她跟四姨娘,她怎么可能会给母亲去埋葬呢!再说,即便是这样,那也不能阻挡是她害死母亲的事实!” “你还如此冥顽不灵,母亲是自己种下的罪孽,得了惨死的下场!”项青的眼中瞬间淌出泪来,他万般不忍地说道。 “我多么害怕你会再出事,当时也是冒着巨大的危险救了你,若是被发现,两国之间的关系都将呈现一片僵局,甚至有可能会引发暴乱!” “项染,父亲一直都知道我救下了你,心中也对每个儿女都疼爱。这次,他让我将你直接杀掉,再也不想见你了!” “父亲……父亲好狠的心!他已经被邱然母女给迷住了!等邱然再生下一个儿子,你跟三哥就完全没有地位了!”项染嘴硬地说道,不计一切地羞辱邱然和楚若。 项青紧皱着眉头,直接伸出手将她的颈项扼住,慢慢地收紧。 “从今往后,我项青再也没有你这个妹妹,你到了阴曹地府,也与母亲说一声:若是真的怨恨我,等我死后再去与你们对峙!” 说完,他的手倏然收得更紧,眼看着项染一直在蹬腿,手中的动作却始终没有停下来。 楚若心生不忍,走上前一步,低声唤道:“二哥,不要这样子,回去以后再……啊!” 刚说完,她就看到项染的身体里爬出许多蛆虫,并且向她的脸上挪去。 顿时,楚若的肠胃中一阵翻滚,那种作呕的感觉就翻滚而来。 项青也快速松开手,向楚若走了过去,关心地问道:“纯儿,你怎么样了!” 凤无涯也快步追了过来,扶着楚若的手,刚好摸到她的脉象,再仔细一想,他们同房是在一个多月之前,不禁欣喜地说道:“若……纯儿,你有喜了!” 楚若闻言,惊讶地看向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脉象,随即失笑地扬起唇角。 对哦,她最近太忙碌,都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身体状况。 现在想想,胸胀和月事迟迟未至,分明就是怀孕的迹象。 “我……我事先并不知道,所以也没有察觉到。”楚若面色一红,就在昨天夜里,她还跟凤无涯疯狂地欢爱来着,若是知道自己已经怀了身孕,早就小心翼翼地了。 项青也为她感到高兴,他抬手一挥,命令手下将郭迈带来的人全都押回去,随即小心翼翼地说道:“纯儿,为兄带你回家,好吗?母亲和双双都要临产了,你再回去,家里就更热闹了。” 楚若刚要答应下来,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那一抹火红的身影窜了上来,疾呼一声,“二哥小心!” 说着的同时,便迅速挡在项青的身前,亲眼看着项染手里握着一把剑,迅速向自己袭击而来。 凤无涯惊慌地挡在楚若面前,挥剑将项染的胳膊直接削了去。 项染痛苦地大呼一声,快速跌倒在地上,右胳膊也迅速被蛆虫包围,不断地啃咬着她那模糊的血肉。题根本就难不倒她,从始至终,他就还是那个他。而自己却换了一副身子,本尊直接再度穿越过来的。 凤无涯懊恼地低咒一声,趁着她失笑的空当,直接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大手摸索至她的柔软处,不断地磨蹭着,等待她可以接受自己的那一瞬间,再长驱直入。 “我的姑奶奶,这样刁钻的问题你都要拿来问我,简直是折磨人。”凤无涯轻叹一声,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随即凑到她的耳畔,郑重地说道,“我喜欢刁蛮任性的你,喜欢爱着凤无涯的你。” “失去前生的你,我痛不欲生,得到重生的你,我激动万分。” “不管你身体如何改变,你的灵魂,你的眼神,从来都不曾变过。” 楚若心中一颤,泪水瞬间滑落。 凤无涯轻轻吻着她眼角的泪水,深情地说道:“若儿,你若是让我认真回答究竟喜欢哪个你更多一些,我真的不晓得,但是我会宠你一生,回馈你对我的爱意。不过,我的身体会代替我回答,不信,你看――” 说着,他的灼热温柔地进入了她的领域,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 楚若嘴角一抽,随即紧紧地搂着他的颈项,迎上他温柔地攻势,缓缓敞开了自己的身体和心扉…… .. 番外 一:宝宝出生后(1) 凤无涯自从抢回皇位后便一直陪着楚若。 上次去欧阳月那边的时候偶然间发现楚若再次怀孕之后,两人因为宝宝的缘故房事也没有做的太多。 楚若怀孕七个月的时候,两人更是没有什么亲密的运动,就是偶尔摸摸抱抱,几乎每天伺候他们的宫女晚上都会准备一桶冷水提到他们的房间去。 这一日,凤无涯正在书房看奏折。 楚若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他们不敢再让她像以前那样劳累,让她安安心心的呆在寝宫中养胎,而他则是处理大亚王朝朝政琐事膈。 贞太后与凤弄觉已死却是留下了一堆烂摊子给他,疲惫的揉揉脑袋,看着奏折上那些大臣上书的一些内容,凤无涯有种把那个脑残皇叔从地狱里揪出来再暴揍一顿的冲动,就那么让他自杀,实在太便宜他了! “老爹,妈娘都要生了,你还不过去陪她?” 凤涵晃着小腿坐在书房的桌子上百般无聊的看着自家老爹,乌水灵那个臭丫头竟然敢真的就这么走了脂! “预产期不是还有半个月嘛,朝政上的事情我也快处理完了,等会儿让御膳房的人给她炖些有营养的汤过去,你小子也别这么清闲,我都快忙死了,你也不知道帮帮忙。” 凤无涯揉着脑袋,眼底一片青黑,他已经有好几天没睡好觉了,等这些事儿处理完了他准备好好的陪陪楚若,上次小家伙出生他没有陪着,这次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要守在楚若身边,看着她把他们的孩子生出来。 凤涵看着自己老爹的模样,眼内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果然谈恋爱的人都会把智商给谈低了,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还流出这样白痴加猥琐的笑。 “反正等你妈娘把你弟弟妹妹生下来,你暂时就帮老爹管管这政事,你妈娘这几个月在宫中憋坏了,你老爹我好带着她去周边好好玩玩。”凤无涯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关上最后一本奏折站起来伸了个腰。 凤涵一撇嘴道“老爹帮帮你倒是没啥,可是你以后可别把皇位传给我!” 凤无涯盯着凤涵,眯眯眼,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这么聪明,又有那个世界的记忆,这个皇位不留给你还能留给谁?” “当皇帝麻烦死了。”凤涵说着嫌弃的看了一眼凤无涯,道“你就不会和妈娘多给我生几个弟弟吗,以后随便选一个把皇位给他不就得了。” “当皇帝可是万人之上,你就这么嫌弃这个位置?”凤无涯看着自己儿子,调笑道。 “自古以来,皇帝的命都不怎么长。老爹,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凤涵耸耸小肩膀,看似无奈,对着凤无涯眨眨眼道“你要是真的让我当皇帝的话,老爹,我可是会把咱们凤家的大好王朝给弄垮哦。” 凤无涯一阵无语…自古以来为了皇位父子相残,兄弟相奸的把戏不在少数,没想到他的儿子倒好,竟然这么不屑这个皇位,还敢威胁他这个皇帝。 父子两人一边聊天一天互相打趣,突然一名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对着两人跪下慌乱道“陛下,皇后娘娘她……她……” “她怎么了?”凤无涯一惊,立刻站起来着急的看着小宫女问道。 凤涵看小宫女慌乱的表情也不由紧张起来。 “皇后娘娘…要生了!”小宫女一紧张,颤抖道。 “什么?!”凤无涯与凤涵瞪大了眼,也不管小宫女如何了,急急忙忙的便朝着楚若的宫殿的位置跑了过去。 大亚王朝唯一的皇后即将产子这件事在皇宫之内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先不说楚若娘家这边的人,皇宫那些伺候楚若的宫女皆是急的团团转。 专门找来接生的产婆被一众武功高强的侍卫直接提到了楚若的门外,凤无涯想要着急的进去,可是却被一干人等拦住,只得在门外急的团团转。 白月、紫霄等也站在门外,虽然心中颇为着急,但是看着他们大亚王朝的皇帝在门外急得团团转的样子显然更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怎么这么久!”凤无涯紧紧握着拳头,看着房门,恨不得就这样冲进去。 楚若的惨叫声听起来那么的痛苦,每一声都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想起凤涵出生之时,他没有能守在她身边,楚若又是多么的痛苦! 想到这里心底涌上一层酸涩,指甲几乎嵌入手心之中,但是凤无涯却恍然未觉,紧紧的注视着房门,房间内他的妻子,正在生下他们的孩子。 这一刻,凤无涯想起了他们所经历的的一切。 若不是楚若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若不是最后她又回一眼,皱着小小的眉头,一动也不动。 “二皇子怎么了?”白月不解的看着小家伙一脸不耐的模样,用肩膀戳了戳自己前面的人。 前面的项青也是好奇的看着小家伙,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没有看明白。 而一直站在凤无涯身边的凤涵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若有所思的摸摸自己的小下巴,他怎么觉得这一幕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乖,二皇子快选啊。”其他大臣也是一脸紧张的盯着小家伙。 抓周这一项可是关系到他们二皇子的未来,凤家一脉死的死,逃的逃,血脉已经极为稀薄,每一个血脉纯正的凤家血脉的成就也关系到这大亚王朝的将来。 小家伙鼓着一张包子脸,在众人不停的催促下才勉强动了动眼睛,看向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突然眼前一亮,慢慢的撑着小身子朝着目标所在的方向爬了过去。 小家伙每爬一步,众人的目光便随着他的动作而转动着眼睛。就连一旁的楚若也不由期待起来这个小家伙会抓到什么。 桌子的面积十分的大,小家伙小小的,每爬几下便要休息一会,即使是这样也没有让众人感觉到不耐烦,反而觉得他无比可爱。 只见小家伙一路走走停停的终于在一堆东西面前停了下来,看着面前一堆杂乱却贵重的物品,小家伙伸出小手在摸了摸一旁金闪闪的金子,随后拿起了自己看中的东西。 白绒绒的长发,小小的一团,竟然是一只小小的狐狸?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谁把小狐狸放上去的。 随后又见小家伙把小狐狸左捏捏右捏捏,见小狐狸只是抽抽鼻子,小身子更是不断的抖动起来,扁扁嘴,无趣的放下小狐狸。 转眼便看到一本厚厚的书,书的而旁边放着一把镶嵌着红色宝石的古铜色匕首,眼睛立刻便又亮了起来。 楚若看着小家伙目光注视的方向,暗道一声不好。而不远处的欧阳月却是慢慢勾起唇,无声的笑了起来。 小家伙左手把那把匕首拖到自己面前,右手则是把那本书也拖了过来。 看着‘一夜春风’四个大字随着小家伙的动作而动,凤无涯与其他人皆是无语…… 只有凤涵与欧阳月却是立刻笑了出声。 “欧阳月!”楚若狠狠的盯着笑道无比得意的欧阳月,暗暗决定一定要去大姐耳边再去说说这家伙的坏话! 小家伙带着匕首与春宫图一脸严肃的爬回原地,仿佛凯旋而归的战士,见众人沉默中,小小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凤涵一直注视着小家伙,见到小家伙居然无声的笑了起来,脑海一阵晕眩。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觉得那家伙的眼神不对劲了!因为那根本不是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应该会有的眼神! 他亲爱的弟弟明显和他妈娘一样是从另外一个地方穿越过来的,有意识的灵魂! 到底要不要揭发这家伙呢?凤涵继续摸着小下巴,纠结的考虑着。 一旁凤无涯见到他这般模样,不由笑道“怎么了,看你眉毛都纠结到一起了。” 凤涵瞥了一眼自己的妈娘,凑到凤无涯的耳边贼兮兮的小声说道“不、告、诉、你!” 凤无涯额头立刻挂上几条黑线,抬手将他抱了起来,轻轻的敲了敲他的额头,无奈道:“幸亏你弟弟不是和你们一样,否则我这想要听到儿子撒娇的愿望可不知道要等到多久去了……” 凤涵抿着唇,靠在凤无涯肩膀上,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默默道:虽然我不知道小弟是不是和我们一个地方穿越过来的,但是老爹你明显是不可能等到小弟对你撒娇的日子了…… 而依旧坐在桌子上的小家伙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对抓周这么无聊的事情露出了一丝不耐烦,便被自己的老哥看出了马脚。 此时正抱着那本‘一夜春风’,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万分‘好奇’的看着上面那些相互交缠的画面。 楚若脸彻底变成了黑锅…… 十年后 凤涵坐在凤无涯经常处理政事的椅上,黑着脸看着自己面前一摞高的奏折。 “凤齐!凤凌给我滚过来!”凤涵抓狂的看着这些奏折,立刻咆哮道。 门口站着穿着一身精致锦衣的两个男孩。 两个男孩看起来八-九岁左右的样子,脸上皆是带着无奈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 番外 二:宝宝出生后(2) 十年后。(..tw无弹窗广告) 凤涵坐在凤无涯经常处理政事的椅上,黑着脸看着自己面前一摞高的奏折。 “凤齐!凤凌给我滚过来!”凤涵抓狂的看着这些奏折,立刻咆哮道。 门口站着穿着一身精致锦衣的两个男孩,两个男孩看起来八-九岁左右的样子,脸上皆是带着无奈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凤涵,你越来越有咆哮帝的潜质了。膈” 凤齐一脸淡漠的看着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哥哥,指着桌子上的奏折,淡淡道:“这些东西可是老爹指明让你看完的,与我们可没有关系。” “没关系个屁!”凤涵抓狂的看着俩人。 “你们两个家伙哪里不穿偏偏要穿成我弟弟!尼玛老爹现在想要可以撒娇的儿子已经疯魔了!带着妈娘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们出生的时候就不可以不暴露你们是穿越的事实,对着他撒撒娇又不会死!政” “若不是你拆穿我,老爹也不会带着妈娘跑到外面继续造小孩。” 凤齐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道:“这也怪不了我们,谁知道穿越也能碰上老乡的时候也会激动吧。” “就是就是,我还没吃到老妈的母乳就被你拆穿了,大哥你这可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凤凌笑嘻嘻的看着凤涵。 他是凤无涯与楚若在生下凤齐之后的第三年出生的儿子。同时也和凤涵一样属于穿越大军中的一员。 “!!!”凤涵无语的看着两位同是穿越者的弟弟,不禁泪牛满面,悔不当初! 在离皇宫数千里以外的一处普通的小山村,凤无涯推开门看着坐在床边的楚若,温柔道“怎么样,宝宝有没有闹你?” “没事,他很乖。[..tw超多好看小说]” 这些年来,楚若已经没有往年那般强悍的性子,开始了修身养性。 一连生出了三个穿越者的孩子,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她与凤无涯还是很希望有个可以对自己撒娇的小包子。 凤无涯摸摸楚若鼓起的腹部,笑了笑:“希望这次可以出来一个乖点的小家伙。现在凤涵可能已经抓狂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楚若笑着瞪了一眼笑得一脸得意的凤无涯:“你这个做皇帝的把自己的责任扔个那几个家伙,你也不怕他们会搞出什么事?” “现在大亚王朝风调雨顺,百姓也能安居乐业,边境也很安定,没什么大事发生,那些奏折也多是一些还不安稳的老家伙想要把自己某个女儿塞给我而已。”凤无涯笑道。 “这些年,他们也真是能坚持。”楚若似乎想到什么,不由笑出声来。 几个月后。 一直被那些大臣烦的想要砍人的凤涵接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 看着被养的白白嫩嫩的小包子对着自己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凤涵看着侍卫递过来的信封嘴角不停的抽搐,一旁凤凌抱过小包子问道“嘿,兄弟。你从哪里穿越过来的?” “……”那个笑得傻兮兮的小包子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指指自己没牙的嘴。不知道几个月大的娃丫的牙都还没有长齐根本说不了完整的话吗? ............ 看着小家伙明显的鄙视,凤涵重重的叹了口气对着凤齐道“欢迎新成员加入咱们的大家庭……”随后转过身欲哭无泪,老爹,妈娘求回家!! 凤齐和凤凌抽抽嘴,无奈的耸耸肩,老哥,咱们同情你…… 几天后,当凤齐被紫霄恭敬的请到御书房的时候,还有那么几分迷糊。 随即却是发现书桌上留下的一张字条。 亲爱的两位老弟,小四就拜托你们两个照顾了。老哥我去给你们找大嫂,朝堂的奏折记得改好,否则就等着老爹回来抽你们的屁股吧!不用来找我了,因为你们根本找不到…… 对了,过年的时候我会回来的。兄弟之间不多说,老哥先走一步! 凤齐紧紧的握着拳头,一向淡定的脸逐渐变得扭曲起来,扭着头恶狠狠的看着紫霄道:“你们一定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放大哥溜走的对吧!” 紫霄无奈的看着这位二皇子,不明白为什么几位皇子偏偏对这个皇位这么避之不及,做万人之上的主子,掌握天下权臣性命,大亚王朝之主的位置,凤家一脉的掌权者就这么痛苦? 可是,他只不过是一个属下而已,这些主子们的想法他想不明白,也不敢深入的去想。只得恭敬道“二皇子,大皇子的离去陛下是同意了的。” “我就知道!”凤齐狠狠的磨着牙,怪不得老大就敢这么丢下老爹给的任务。 随后他似乎想到什么,眼睛一转,看着紫霄道“告诉三弟,让他马上来御书房。” 这么多奏折也不能总是他一个人解决不是吗?他以后过不了轻松的日子,那小子也别想过的太舒坦! 只是凤齐似乎忘记了,虽然他们的四弟也同样是个穿越者,但是如今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小娃娃,还等着两个小奶哥照顾呢! 兄弟三人谁也不打算去做那个皇帝的位置,凤涵此时打了个哈欠,骑着一匹马,两只眼睛都在打架,为了偷到这匹马昨夜他一晚没睡,好不容易偷到手,却又发现忘记带盘缠了,于是又默默的溜回去拿了些银子才正式上路。 远边的夕阳洒落着最后的余晖,清秀的少年骑着棕红血马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前进。凤涵仰起头看着远方,思绪渐渐飘远。 回到十年前,那时候他第一次遇见那个丫头时的场景,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凤涵无比的期待着,不知道当年那个苗疆小丫头是不是还记得自己…… 数万里以外的苗疆,这里被中原人称为蛊虫之地。 十年前的灾难之后,苗疆圣女重新回归带领族人重新振作起来,更是在哑奴的帮助之下夺回了苗疆统治的权利,身为苗疆圣女乌水灵如今已经是一位妙龄十五六岁的少女。 长长的睫毛,樱桃小嘴,尖尖的瓜子脸,柳叶似的细眉,微挺的小鼻梁,乌黑发亮的长发, 一身淡紫色精致云裳,看起来似掉落凡间的仙子。 哑奴进来的时候正是看到乌水灵静静研究者书中的内容,沉默下来的苗疆圣女明明看起来是那么完美,甚至苗疆不少优秀的男子都对其倾心。只是只要一开口,任何男子也只敢把心意埋在心底的最深处视而不见。 “你来了?有事吗?”乌水灵感觉到有人进屋立刻便抬起头,见到哑奴逐渐放下心中的戒备,乖巧的问道。 哑奴点点头,开始用手比划起来。 乌水灵看着比划的内容,脸上原本带着的点点笑意立刻消失不见,将手上的书关上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冷哼道“那些老不死的当真以为本圣女怕他们不成!妈的,老虎不发威,当老娘是病猫啊!” 大小姐……你就不能多保持一会淑女的形象吗……哑奴心中无可奈何的吐槽道。 乌水灵现在书也是看不下去了,提起裙子便朝着门口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心中的怒气越来越盛,漂亮的小脸逐渐变得扭曲起来,尼玛的,今天老娘就去掀了他们的窝! 哈欠! 巫族一些年迈的长老坐在屋子里打了个喷嚏,默默的看着外面血红的夕阳,不知为嘛……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将要发生了一样…… 一路向西走,转眼便是一月的时间。 凤涵途中经过一处酒水客栈,想到离苗疆的距离,默默的下马,打算补充一些食物好继续赶路,一面吐槽着古代交通不发达,一面进了酒水客栈。 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官道,一路上除了荒芜的平原与偏僻的树林小道之外几乎没有其它的人敢在这里开店的。 因此这家酒水客栈的老板也不是个什么简单的人物。 .. 番外 三:凤涵要追妻(1) 这次出来,除了凤涵自己一个人上路去苗疆之外,凤涵还带上了他的一些小伙伴。 小金吐着舌头,‘嘶嘶’的从凤涵脖子里面钻了出来透着起,蛇头靠在凤涵肩膀上睁着眼睛看着酒水客栈的招牌。 这酒水客栈的招牌虽然十分的破旧,但是人却是很多。经过这里的商队旅人几乎都要来此补充干粮,因为来的客人背景十分的杂乱,因此这里倒是也能打听到不少关于各地的消息。 凤涵进门时找了一个不太显眼,比较偏僻的角落坐下。唤来小二上好酒菜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心里却是开始慢慢的盘算起来膈。 这里的小二脚步稳重不轻浮,明显就是一名练家子。掌柜气势十足,站在柜台前不停的拨动着手中的金算盘,看那十指入飞的指法,内力倒是不低。怪不得这酒店开在这么荒芜的地方也没人敢再这里闹事。 “什么!一碗牛肉面要一两银子,你他妈的是在和老娘开玩笑吧!” 突然间,客栈大厅内传来女子的娇喝声,凤涵随众人的目光看了过去,一眼便看到一名戴着斗笠遮住脑袋的女子正在和那掌柜争执值。 “小姐,咱们这客栈可是开着荒郊野外的,十分的危险,这食物的价格嘛自然也是比一般的客栈贵了那么一点。”掌柜停下拨动算盘的手,堆起满脸微笑朝着那女子慢慢解释道。 “你这里何止贵了一点!一般客栈的牛肉面不过几文铜钱而已,你这里却要一两银子,你们这开的是黑店吧!”那女子轻哼一声,冷冷的说道“一杯茶水就要半两银子,这茶水不应该是免费的吗?就算这里再怎么是荒郊野外也不用这么坑人吧!” 那掌柜的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道“姑娘,咱们客栈的规矩与物价一向如此,您要是没钱想挑事,咱们既然敢在这里做生意,也不是好惹的!” “你!”那女子突然将头上的斗笠掀了下来,竟是一名穿着紫衣云裳的少女。 凤涵眯起眼睛,总觉得这女子给自己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只见那女子猛地跳起来,踩到掌柜面前的柜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掌柜冷笑道“妈的,老娘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老娘坑别人,还没有人敢坑老娘的!” 见多了小家碧玉的名门淑女。.tw[棉花糖小说网]凤涵还是第一次看见像是吃了火辣椒似的喷火女娃,不由撑起脑袋饶有性质的打算看看免费的戏。 客栈内的其他人也均是和他一样的打算,没有丝毫帮这客栈说话的意思。 虽然这家客栈开在这荒郊野外的确为他们带了不少的便利,可是这家客栈有时漫天要价的态度还真是让人难以心生好感,若不是这方圆十里之内只有这么一家店,他们绝对不会来这家客栈消费。 曾经也有人不满在这里挑事过,可惜这家客栈防御力十足,挑事的人反而被打的半死直接扔了出去,就连值钱的东西也悉数拿走,不给人家留一分一毫。 虽然挺想上去帮助美女一番,但是奈何众人攻击力都不是太高,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姑娘真的想要挑事?”那掌柜面对盛气凌人的小姑娘丝毫不惧,声音逐渐变得阴冷起来。 “挑事?”那紫衣女子不屑的笑了笑,精致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漠然“老娘就是专门来挑事的又如何?” 早就听说离苗疆地盘不远有一家黑心肠的客栈,这次趁这机会出来散散心,顺便专门来这客栈抒发抒发自己在那些老不死那里受的怨气! “哼!”那掌柜冷哼一声,随手按下柜台上的一个机关按钮。立刻身后本是装满酒壶的架子慢慢的上升,一群穿着黑色布衣的武者拿着武器冷漠的看着众人。只听那掌柜继续说道“小姑娘可千万别怪老夫不怜香惜玉了!给我上!” 十几名黑衣武者接到命令毫不客气的便朝着乌水灵冲了过去,仅仅一步的距离让不少围观的人忍不住惊呼!凤涵更是一惊,实在没有想到这家客栈竟是如此的不可理喻,竟然对一名少女出手! 正准备出手帮忙,谁知那些黑衣武者冲到那紫衣少女面前时突然全部停了下来,手上的武器还举在头顶上,四肢僵硬的看着面前笑得十分可爱的少女。 “喂,你们怎么了!我养着你们可不是让你们手下留情的!”那掌柜见这些黑衣武者突然不动,立刻不客气的朝着他们大声吼道。 谁知,掌柜的话音刚刚落下,所有的黑衣武者立刻倒地不起,众人惊讶的看着,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蛊虫?”凤涵惊讶的看着紫衣少女,没想到这小小的女子竟然会如此狠毒,直接对这些人下了杀手。 “哟,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是有人识货的嘛!”乌水灵转过身笑嘻嘻的看着凤涵道“这家店太黑了,我决定要狠狠的惩戒他们一番,不会有人想插手吧?” 除了凤涵众人皆是一致摇了摇头。 “他们也不过是想赚一些黑心钱,并没有伤人性命。姑娘若是想教训他们,还请不要痛下杀手!”凤涵自然也是没有多管闲事的念头,这少女会使用蛊虫,倒是又让他不禁想起了当年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没有伤及人性命?”乌水灵听到这名年轻的小少爷不由嘲讽的笑了几声,冷哼道“这家店一直做着人肉生意,你们说没有伤及人性命?” “人肉生意?” 众人不解的看着乌水灵,显然不知道为何她要这般说。 见此,乌水灵依旧保持着笑容,可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冷漠道“这些家伙,一面开着客栈,一面为了节省银钱,专挑独自上路的旅人进行暗杀,然后做成各种肉食供你们这些过路人消费,你们还觉得他们没有伤及人性命吗?!” “你别胡说!”酒水客栈的掌柜立刻跳起来,愤怒的指着乌水灵道“我们在这里开客栈做的可是良心生意,小丫头再敢污蔑我们客栈,小心我真的不客气!” “呵呵,良心?”乌水灵冷笑的看着那名掌柜,嘲讽道“被老娘说出了真相恼羞成怒了?你敢不敢让在座的所有客人到你们的地下室参观一下?”那掌柜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乌水灵,没有想到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丫头居然连他们这里有间地下室的事情都知道,立刻便想到她是有备而来。不由抓起柜台上的金算盘,大手一挥,数十颗算盘珠朝着乌水灵袭去。 在座的人看着掌柜的态度,明显就是已经默认这里有间地下室真的像那紫衣小姑娘说的那样。众人立刻愤怒起来,平时收高价也就算了,这黑心的客栈居然还敢给他们吃人肉! 凤涵更是惊怒,早年就听说过有的地方专门袭杀过路人为了品尝人肉,没想到他才出来不久就遇到了这种事! 提起手中的剑打算上去帮忙。 数十颗算盘珠当做暗器袭来,乌水灵也没有任何惧怕,身体一闪,正好闪到凤涵冲过来的身后,随后拿起一只白玉笛放在唇边,吹起一曲极为优美的曲子。 凤涵用剑挡住掌柜的攻击,一边注视着身后紫衣少女的情况。 原本在座的客人也打算帮忙,但是却见那名少女吹起玉笛之后,客栈之外突然涌进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众人惊骇的看了一眼那名笑得极为开心的紫衣女子,不知有谁突然惊呼道“我知道她是谁了,她是苗疆圣女!被称为邪教女魔头乌水灵!” 众人惊讶无比的看着那名紫衣女子,小小的年纪,长的又分外美丽。真的是那个被称为女魔头的乌水灵? 说起苗疆,令人闻风丧胆的便是那些蛊虫。 密密麻麻的虫子全部涌进客栈之内,却并没有伤害客栈之内的客人,一致朝着掌柜爬了过去,期间一些虫子进入了地上那些还未来的及便再也没有攻击力里黑衣武者之中,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蛊虫,慢慢的爬到黑衣武者的皮肤上,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之下黑色蛊虫慢慢进入黑衣武者的肉体之内。 那掌柜见状,也顾不得和凤涵纠缠,直接就要取下乌水灵的姓名。凤涵哪里肯让他得手,乍听那紫衣少女居然是小时候的那个臭丫头,手上的剑便直指掌柜的心脏。 掌柜立刻拿起算盘挡住凤涵的攻击,手中却拨下几枚算盘珠子又朝着乌水灵甩了过去。 乌水灵冷冷一笑,手中玉笛直接将暗器打落在地,一颗黑色的算盘珠被她用玉笛接住,捏在两指之中,嘴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将黑色的算盘珠又弹回去! 掌柜见一直所做的黑心事迹已经败露,再看看凤涵与乌水灵两个年龄并不大,武功手段却不少的少年,再加上那些看戏的客人,自知不敌,看了眼门外的方向打算撤退。 但是显然,凤涵与乌水灵自然是不肯放他离去。 一只长着金色双翼,浑身赤金之色的蛊虫慢慢从乌水灵手心中钻了出来,接到乌水灵的命令便朝着那掌柜飞去。凤涵的武功并不低,但是显然这掌柜的功夫也不弱,掌柜被凤涵拦截,一时竟无法躲开那赤金色的蛊虫,被蛊虫一口咬住,钻入了皮肤之内。 见此,凤涵不禁停手退后几步,紧紧的盯着掌柜。 “这可是老娘精心培养起来的宝贝,你就好好享用吧!”乌水灵笑眯眯的看着掌柜,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可是这笑容却是让在座不少人毛骨悚然。 凤涵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准备与乌水灵说说话。 却见那掌柜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脸上的皮肤竟然开始逐渐脱落,露出血红的肉块,恶心至极。 不过片刻功夫,那掌柜脸上竟是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不仅如此,脸上血肉模糊的肉块也开始一块块的脱落下来,可以看见其内带血的白骨! “你个魔女!不得好死!”掌柜愤怒的想要朝着乌水灵扑过来。 凤涵立刻挑起长剑便对着他砍下一刀,冷漠道:“魔女总也比你这黑心吃人肉的掌柜好!我大亚王朝竟会有你们这样的败类,简直是我大亚王朝的耻辱!” 客栈内的人已经被眼前血腥的场面给惊呆了,恐惧的看着笑得依旧灿烂的乌水灵,谁也不敢在这里多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打算离去。 乌水灵见此也是不屑的笑笑,让地上的蛊虫们给这些人让了一条路,倒是没有故意为难这些过路人。 掌柜被凤涵一剑刺死,乌水灵有些不满的皱皱小鼻子,瞪着他道:“喂,你要不要这么多管闲事?谁让你把他杀了的?姑奶奶我还没有玩够呢!” .. 番外 四:凤涵要追妻(2) 掌柜被凤涵一剑刺死,乌水灵有些不满的皱皱小鼻子,瞪着他道:“喂,你要不要这么多管闲事?谁让你把他杀了的?姑奶奶我还没有玩够呢!” “反正都是死,倒不如给他一个痛快。(..tw棉花糖小说网)” 凤涵收起配件,肩头上的小金立刻伸出头来舔舔他的脸,刚刚战斗的时候它缩回凤涵的胸口,冰冷的身子让凤涵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怕凤涵会生气,提前讨好极为重要。 可惜这个时候凤涵哪里有心情和它生气,自从十年前与小丫头一别,这些年倒是从来没有忘记过小丫头,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这次之所以出来不仅仅是因为在苗疆有些事情要处理,更多的却也是想见见当年那个十分倔强的丫头。 看着长大不少的小丫头,凤涵心里自然高兴,见她皱着鼻子,不由调笑道“怎么,十年不见,就忘记救命恩人是谁了吗?膈” “救命恩人?”乌水灵狐疑的盯着他看过来看过去,最后疑惑的问道“你是凤涵那臭小子?” 凤涵嘴角微微抽搐,他明明比这臭丫头还大一些好不好?居然敢叫他臭小子?!不由好笑着问道“你的年龄可比我小很多啊臭、丫、头!” “臭小子,你敢叫老娘臭丫头!”乌水灵叉着腰,恶狠狠的看着凤涵道“你不想活了?止” “怎么?当了苗疆这么多年的圣女,没有人告诉你不要杀朝廷重臣吗?特别还是我这个大亚王朝的大皇子殿下!”凤涵笑道,见这小丫头炸毛的样子还挺好玩的。 “凤涵!你个臭小子!”乌水灵气鼓鼓的看着凤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转过身不屑道“我可是苗疆的圣女,手中蛊虫千奇百怪,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而不被任何人察觉到!” 见此,凤涵只是无奈的摇着头笑了笑。他可不打算告诉这个丫头他才不会惧怕任何蛊虫,就算是那万蛊之王也是一样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正准备和小丫头好好的叙叙旧,门口却是突然走进来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凤涵一愣,才发现这竟然是十年前的那个哑奴! “哑奴?你怎么追来了?”乌水灵见到哑奴突然变得紧张兮兮起来,要知道偷偷溜出来之前她可是把那几个老家伙的家闹得天翻地才出了气的,这哑奴追来该不会是老家伙们恼羞成怒了吧? 哑奴无语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姐,不过才出来几天的时间就把这里搞得出了人命,不由叹了口气,眼睛突然瞥见一旁的陌生人,不由瞪大的眼睛,手指着凤涵似乎在表达什么。” “怎么哑奴不认识我了?”凤涵见到熟人自然很高兴,这哑奴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却是对乌水灵十分的忠诚。 “切,老娘的人凭什么要记得你这个陌生人?”乌水灵不屑的看着凤涵,嘲讽道。 “唉……”凤涵故作哀怨的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当年哪个小丫头那么没良心,人家费尽千辛万苦才把那丫头救了出来,最后倒好,居然没心没肺的溜走了。” “哼。”乌水灵转过头哼了声,才不肯承认这家伙口中说的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是自己。转脸问哑奴道“你追出来干什么?那些老家伙又想干啥?” 哑奴比划着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完了后却见对面两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由得无奈的耸耸肩,表示自己说的是事实。 “什么?那些老家伙居然给老娘订了亲?” “谁敢取这么凶残的丫头,不要命了!” 乌水灵与凤涵同时开口道,然后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不满。 乌水灵不禁哼道“臭小子,你给老娘不满什么?” 凤涵答道“我来苗疆可是来找自己认定的媳妇儿的,你要成亲的话我找谁做媳妇儿去?” 乌水灵与哑奴先是一愣,随后睁大了眼睛看着凤涵,乌水灵道“臭小子,你在胡说什么呢!” 眼看自己想了十多年的小丫头居然要和别的男人成亲了,凤涵那肯愿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与对乌水灵的占有欲指着自己的心脏对着小丫头道:“这里,在十年前就住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不肯走了。这次我来苗疆是专程来找这个小丫头做媳妇儿的!” “你!”乌水灵显然没有想到十年后的再次相遇凤涵居然会对自己的说这些话,小脸突然一阵通红,恼羞成怒的看了一眼凤涵,也不理会哑奴惊异的眼神直接朝着客栈门外跑了出去。 见小丫头害羞了,凤涵也只是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意,反正臭丫头迟早都是自己的,也不必急于现在去追。 转眼看着哑奴还是以前那幅模样,不由笑道:“哑奴,来来来,我给讲讲你家大小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还有谁居然敢和我抢媳妇都把这些告诉我吧。” 凤涵笑眯眯的,只是那笑容中怎么看怎么充满了阴险的味道。 乌水灵摸着自己的脸颊,等到脸上的热度才慢慢的放下手。看着周围,却不知道自己这是跑到哪里来了,荒野的一片青黄色,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去了十年的时间。 想起凤涵,乌水灵郁闷的在一片荒草坪上躺了下来,看着空中飘浮的几朵白云,脑海之中却是不由浮现起凤涵那张越来越酷似凤无涯的那张俊脸默默的叹了口气。 想起刚刚凤涵居然是来找那个没心没肺的臭丫头做媳妇儿的,自己的心脏居然开始了猛烈的跳动。 可是…… 乌水灵眯起眼睛,自古以来像凤无涯那样只要了一个女人的皇帝实在太少太少,先不说凤涵是凤家的长子,只凭他大皇子的身份就不知道会有多少绝世美女愿意投怀送抱,若是将来继承皇位,后宫更是会有佳丽三千,十年前她才多大的岁数?她怎么就相信那个人回来找她做媳妇? 他们之间隔了整整十年的距离,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倔强的小丫头,而他也不再单纯的只是那个臭小子了。身为皇子,就算他不愿意,也会有越来越多的女人塞给他,那么很快的这个人就会遗弃自己。 想到这里乌水灵猛然惊醒!懊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她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疯魔了才对,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个臭小子的一句话就脑补了这么多东西!乌水灵猛然坐起身子,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族内的那几个老家伙给洗脑了,什么叫做自己该到嫁人的年龄的?她明明还是一朵花季少女好嘛! 紧紧的握着拳头,乌水灵又站了起来,她决定了,她还是要先回苗疆把那个胆敢和自己成亲的家伙给狠狠的暴揍一顿。然后在向着全族的人通告自己是可是苗疆的圣女,再怎么自己的婚事也应该由自己来决定才对! 乌水灵十年的时间早已经养成了说做就做的冲动性子,无法无天的她在苗疆得到了万蛊之王,因此谁对她都是极为好的。想到回苗疆立刻便开始上路,完全遗忘了还在客栈之内找了她许久的哑奴。 哑奴苦着一张脸看着凤涵,这个大皇子如今怎么变得这么恐怖! 明明小时候就不是这样,果然皇宫是个大染缸吗?他绝对不会让他誓死守护的小姐嫁给这么腹黑的人的! 可是…… 凤涵微笑着看着哑奴道“怎么样?就按照我们说的计划做怎样?否则……”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像吃了大便一样的哑奴继续道:“否则,我这次来到苗疆的任务……可就不得不执行了啊……” 哑奴默默的看着凤涵那越来越可恶的笑容,随后不甘的点点头。 凤涵见此不由哈哈一笑,笑得格外的开心。 门外蓝天云彩飞扬,自老爹带着妈娘离宫出走之后,他的心情可是好久没有这般轻松过了。果然是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才会感觉到爽快的意味吗? .. 番外 五:慢点,奴家好疼(1) 门外蓝天云彩飞扬,自老爹带着妈娘离宫出走之后,他的心情可是好久没有这般轻松过了。(..tw棉花糖小说网)果然是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才会感觉到爽快的意味吗? 摸着自己的下巴,凤涵见一脸苦逼思考着的哑奴笑眯眯的想到。 哑奴见凤涵笑得十分开心,不由打了个寒颤,随后好像是在确定什么一般,又用手比划着自己的疑问。 见此,凤涵只是微笑,十分认真的点点头,对着他道:“放心吧,就算最后我那些弟弟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做那个皇帝,老爹真的把皇帝的位置交给我,我不仅会保证苗疆以后风调雨顺,而且臭丫头也将是我唯一的一位皇后,我会让她像妈娘那样幸福的过一辈子。” 哑奴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也不得不真心的开始为他们两人的计划开始筹谋起来膈。 依旧打算回苗疆的乌水灵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次自己一直十分信任的哑奴居然开始为了一个外人来计算自己。 凤齐刚刚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小小的手,小小的身子,变大了的人差点让他以为自己来到了巨人国。 还好,最后他才确定自己不过是重生成婴儿了而已枝。 在面对吃与不吃奶水的时候,凤齐内心其实非常的纠结。 可是看到那女人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凤齐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软了下来。 他本不过是一个独自在刀口上舔生活的杀手,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上千至少也有数百。 二十一世的杀手的日子是十分不好混的,不仅要面对那些纠缠自己的警察,还要面对其它杀手的追杀。 然后终于有那么一天,他阴沟里翻船倒在了自己的同伴手上。 他倒没有对那同伴有一丝的怨恨。 毕竟他们都是杀手,有任务接了便会杀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他们这种人只能自己独来独往才能给自己安全感。 所以他死在自己同伴的手上他倒是一点也不吃惊,只是临死前却是有那么些遗憾。 自己上一笔单子的钱还没有用完呢,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银行了。也不知道突然消失了自己这么一个人,会不会有邻居注意到。 不过凤齐想了想,大概也不会有。 在那个冰冷的城市里,那一栋栋的高楼大厦,那些人他一个也不认识。所以就这么死了,倒也是干净。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的重生。 也不会想到自己手上沾染了那么多人的鲜血居然没有下地狱,而是重生在了一个帝王之家。 更没有想到的是,本以为自己将来要和自己的兄弟手足们也来表演一场为了皇帝的位置互相相杀相爱,顺道可能会逼死自己的老爹老妈。但是却发现他真的可能是想的太多了…… 因为这一家子除了老爹是个正常人以外,老妈和一个哥哥全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老乡…… 至今为止他还记到当初他抓周后不久,那个小哥哥就笑眯眯的抱着他问他是从哪里穿越过来的老乡…… 至今为止他也还记得自己那时候的震惊、激动、迷茫、还有……恐慌! 他想永远被自己称为老妈的人就那么宠着,他想要看见她脸上温柔的微笑,他想要这么一辈子陪着她,他想不到这么快就被戳破了自己一直竭力隐藏的秘密。 不过还好……他并没有失去这一切…… 他已经无法想象若是自己再次被父母抛弃后,自己会不会再次沾满鲜血,然后狠狠的报复他们…… 还好……他终究还是被自己的老妈爱着…… 想到这里,凤齐一向冷淡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微笑,即使如今坐在御书房不得不为自己老爹和老哥的逃跑而处理后事。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上苍让自己重生在这个世界,能够守护家人的幸福让他很高兴。 只是…… 凤齐默默的看着紫霄拿过来的又一堆奏折,嘴角不停的抽搐着。 老哥,你走的时候到底有多少事情没有处理! 凤凌乖乖的坐在书桌的旁边帮自己二哥看奏折,听到一向淡定的二哥抽搐的表情不由偷笑起来。 身为家里的第四个穿越者,凤凌出生的时候也仅仅只是喝了自己老娘一个月的母乳便被嫉妒心强的大哥给认出来了自己的真面目。 凤涵比他们大好几岁,因此在他刚刚出生的那几个月凤凌都是和不过一岁大的凤齐一起住的。 不过每一次和自己这个淡定的二哥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能感觉到二哥心里的变化,慢慢的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对周围充满了不安的恐慌感,甚至有的时候还会不经意间露出一丝杀意。 二哥以为自己瞒的很好,可是这个家里,任谁都看的出来二哥心里的黑暗。 那里的记忆,不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三好公民应该知道的秘密。 “紫霄,大哥真的去了苗疆找媳妇去了?”默默的放下手中的折子,凤凌觉得一定是这大亚王朝十年来太过于风平浪静的缘故,否则这些大臣们干嘛一天闲着没事干,吃饱了撑着还想给他们老爹找第二春啊! 默默的瞅了一眼凤齐的表情,凤凌明显看到他的脸色更黑了。 同时也终于明白为何老爹要带着老妈离宫出走,就连大哥也忍受不了跑了。 凤凌看着自家二哥越来越黑的脸色,心中默默的为那些大臣们祈祷起来。 虽然他们都是穿越者的灵魂,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自己三人真心将那两个家伙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的爱着,二哥更是看中他们之间的亲情。 若是知道这些大臣一直坚持不懈的给老爹找第二春,凤齐不怒才怪…… 紫霄心中无奈,但是脸上依旧保持着对主子的恭敬道:“大皇子殿下离宫是陛下准了的,所以三皇子殿下请不要再有将大皇子殿下捉回来处理政事的想法了……” 凤凌嘴角抽了抽便又拿起一旁的奏折看了起来,见到上面又写着关于选妃的提议,看也不看的直接扔到书桌前的地面上,随即又拿出一本。 书桌前的地面上已经堆起了高高一摞的奏折,全是关于全皇帝选妃的,要不然就是立太子的,要不然就是打算给凤涵塞女人的折子。 凤齐抬起头看着那一摞奏折,不禁冷笑。 凤凌默默的缩着自己的脑袋,打算看戏。 凤齐终于要开始对那些那家伙下手了,他才不会认为这都是老爹和大哥授意的呢! 没错,他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凤凌暗自得意的想着。 离凤涵离宫的日子的时间已经足足过去了一个多月。 皇帝迟迟不上朝,大皇子迟迟不见踪影,唯有一个十岁大的二皇子处理政事让大亚王朝的一些不安分的因素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在那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开始逐渐针对凤家一脉的人开始开展起来。 凤齐站在御书房外,取下鸽子脚下的字条,随手将鸽子扔回天上。 那白鸽突然被甩了出去,根本来不及张开翅膀狠狠的落在地上。 狼狈的抖抖身上的羽毛,鸽子站起来扑着翅膀打算飞走。 然而,刚刚飞起来居然又被刚刚离去的凤齐抓住,鸽子无语的瞪着一对小斗眼看着凤齐,还好这次凤齐没像刚刚那样粗鲁的对待它,不然它才不要帮这个讨厌的家伙送信呢! 白鸽傲娇的甩甩脑袋,朝着天空的方向飞走了。 凤齐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冷冷的注视着鸽子飞走的方向。看着手中的字条,眼底全是看不见的杀意。 数月后,大亚王朝朝廷之内再次发生极大的动荡,年仅十岁的二皇子凤齐下令将户部一家以叛国罪满门抄斩。 下令将太史公王年之女下嫁给其对手户部尚书李家第三子。 更是更换了不少老一辈的臣子令其自动辞职返乡养老,提拔一群年轻权臣上位。 面对如此重大之事,皇帝凤无涯不仅不阻拦,反而修书回朝嘉奖二皇子聪明,二皇子之势无人可挡! 凤齐拿着自己老爹的家书嘴角不停的抽搐着,默默的看了一眼带着老四玩的三弟,果断的将家书撕掉,随后在一张纸上写下几句话压在镇纸之下。 随后便叫着凤凌带着老四回寝殿。 第二日,早早来御书房帮忙的老三凤凌疑惑的看着空无一人的书桌,又看看一脸悲壮表情的紫霄,心里忽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三皇子殿下,这是二皇子殿下留给您的信件。(..tw好看的小说)”紫霄觉得自己一定是老了,也该出去闯闯了,再呆在皇宫内他一定会被这一家人折磨的折寿的! 凤凌默默的接过字条,默默地看着上面留下的消息,默默的捏成一团,在默默的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外面阳光灿烂的天空,哈哈的笑着,怎么可能!一定是他还没有睡醒在做梦,哈哈……二哥肿么可能也跟着跑了嘛……哈哈…… 已经离开皇宫的凤齐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建筑随后驾马朝着远方离去。嘴角带着得意的微笑,哼起了遥远故乡的歌…… 想让我做皇帝……等你们确立了太子我再回来好了! 哈哈~ 乌水灵一路回到苗疆的时候不过只用了三天的时间,看着熟悉的建筑房屋,深深的吸了口气。 在这里呆了十年的时间,做了十年的巫族圣女,不过是在外面游荡了几圈而已,没有想到自己回来时竟然有些不耐烦的感觉了。 朝着自己家的方向,乌水灵沉着脸一路慢慢的走着。 不少族人见到她也只是恭恭敬敬的点点头或者行礼,完全没有外面的世界那么有趣。 乌水灵走的越来越慢,心里的烦躁也是也来越多。 她已经厌烦了这些生活,实在无趣的紧。 这些人不是因为自己的实力而认可她,不过是因为万蛊之王而已。 叹了口气,乌水灵脸上重新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不过眼底却是恶狠狠的暴虐。 看来老娘闹得那些老家伙还不够啊,居然敢给她私自找婆家就这么打算把她给卖了! 不就是想要万蛊之王嘛,切,这个东西老娘还偏偏不给他们了! 心底狠狠的磨着牙,乌水灵脚下的步子逐渐加快,看到族人打招呼也没有搭理,直接朝着自己的屋子赶了回去,她还等着收拾那个敢取自己的家伙呢! 回到自己的屋子的时候,乌水灵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哑奴,不由惊讶的问道:“哑奴你怎么回来了?一个人?” 哑奴点点头,用手比划起来,顺便指指屋子里。表示有几个无聊却又有野心的老家伙们又来了。 看到哑奴表达出来的意思,乌水灵脸色不由得变得越来越黑,也不管哑奴担忧的眼神直接冲了进去,一眼就看到那几个老家伙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对着房间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正怎么编排她呐! 以为又找到了与老娘同一血脉,又利于控制的家伙变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像赶老娘走,也未年太小瞧她这个被称为邪教女魔头的苗疆圣女乌水灵了! 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乌水灵走进自己的屋子,看着坐在正堂的四位老者不由表现的十分惊讶,问道:“哟,四位长老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家里几位夫人没有闹上天吗?” 四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脸色不由变得铁青起来。 乌水灵这丫头居然敢往他们床上送赤身***的青楼妓女,还被他们的夫人逮个正着,不说脾气火爆的差点闹翻了天,脾气一向温柔的也是哭哭啼啼个不行,惹来族内众多人围观。 见到四个老头的脸色,乌水灵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得意,有些贼兮兮的朝着几个白胡子老头问道:“长老们对于本圣女的心意觉得怎么样?那些可都是青楼里调教好了的处子之身,为了让长老们舒服,本圣女还特地给她们下了欢情蛊呢。” 所谓欢情蛊只要下给女子,便会使之身上弥漫出一种极为诡异的***气息,只要第一个闻到这个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体的异性立刻便会化身为狼,如狼似虎的索取,之后的异性闻到却不会有丝毫感觉。 为了说服这些青楼处子使用这欢情蛊,她这十年存了不少的积蓄可就那么一下子花去了一大半呢! “圣女还请以后不要再和老夫几人开这种玩笑了。”其中一名白发苍苍长着一脸白胡子的老头脸色铁青着说道,他是苗疆族内的大长老,拥有极为重要的权利,他所说的话甚至比乌水灵这个圣女还要有威慑力。 乌水灵冷冷一笑,嘲讽道:“既然几位长老都能恬不知耻的给本圣女找夫婿,那本圣女为何不可礼尚往来?何况这可也是本圣女的一番心意了。” 无论曾经这几位长老再怎么对她好,可是自从十年后她归来时她就觉得这种好已经变了质。甚至这些人为了她手中的万蛊之王还下了血本去找与她同脉的近亲!不过就是想要完全控制苗疆吗?她怎么可能让这些人如愿! 只要她乌水灵活着,苗疆的圣女就只有她一个! “族内不少女子在圣女这个年纪已经为人母,老夫几人也不过是不想圣女的大好年华就这么毁在苗疆而已。”二长老也同样白发苍苍,只不过留着的胡子却是比大长老短了许多。 “哼。”大长老已经完全对乌水灵只剩下了厌恶,找到了更容易控制的人,他们也就不在需要她这个圣女了。 只见这位大长老冷冷道:“无论圣女愿不愿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家三公子江易水已经到了苗疆,圣女与他在苗疆成亲后便可去中原居住,我们苗疆族人都会替圣女祈福的。” “你们真的以为就凭你们几个老家伙就像逼迫我?”乌水灵冷笑道,:“只要老娘不愿意,从来就没有人可以逼迫我,就连你们也是一样!” 一直沉默的另外一位老者突然不屑的笑了起来,坐在椅子上似乎十分有把握的对着乌水灵道:“水灵,我们几个老家伙从小看着你长大,本不想对你使用这种手段,可是谁叫你的性子这么倔强呢。” 三长老惋惜似的摇摇脑袋,苍老的面容上似乎充满了可惜,神色怜悯的看着她。 乌水灵心下一凉,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突然间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骤然变色道:“你们居然敢使用这种东西对待本圣女!你们不怕被族人知道吗!” 几个白发老头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大长老叹气道:“谁叫你现在是万蛊之王的饲主,不用这极品迷魂烟,恐怕圣女也不会就这么乖乖的任我们带走吧。” “你们!”乌水灵已经逐渐感觉到自己身体逐渐发软,浑身的力气仿佛慢慢的在消失,刚想朝着外面的哑奴大声呼救,就听三长老骤然变得冷漠的声音道。 “圣女,只要您敢叫哑奴进来,那么您就别怪老夫几个心狠手辣直接对他下杀手了。” 乌水灵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几个老者,无论如何他也不敢相信这几人居然会如此对待她! 可是最终无论她怎么不甘愿,都无法阻止脑海中传来的疲惫,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倒了下去。 几名老者见此,立刻拍了下手。 几名年轻的女子走了上来,立刻将昏迷过去了的圣女扶起来带走。 哑奴站在门外,默默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第一次他没有立刻冲进去就这么任人带走他一直守护的大小姐。、 现在的苗疆已经不是以前的苗疆了,自小姐回来之后发生了很多变化。 他本欲不想管大长老和苗疆的那些事情,但是,他真的认为大小姐已经不适合再呆在苗疆了。 跟着凤涵去外面的世界生活,总比永远束缚在苗疆这个地方好的多。 哑奴紧紧的捏着拳头,这一次就让他赌一次! 若是凤涵给不了大小姐幸福,就算是皇宫他也会闯进去杀了那个他! “大长老,这么做会不会引起族人的不满?毕竟乌水灵这丫头现在还是咱们苗疆的圣女。”三长老冷冷的看着乌水灵被几名女子带走,不禁问道。 “等她与江家三公子成了亲便不是我族圣女了,到时候不仅族人不会不满,还会主动提出让她交出万蛊之王。”大长老不屑的笑道。“这丫头和我们斗还是太嫩了点,等她走了也就不必担心我们做的事情会暴露了。我们走吧,去通知族人们我们的圣女要成亲了。” 几个老头皆是赞同的点点头。 尽管他们从小看着乌水灵长大,可是有了自己思想与判断是非的圣女出现也绝对不会他们几个老家伙想要的。又不想杀了她,就只能让她离得苗疆远远的最好。 几人出去的时候看见默默站在门口的哑奴道,“三日后圣女将与江家三公子成亲,圣女会先跟我们去几天,圣女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否则看好圣女的家明白么?” 哑奴明知这几个人的计划但是也没有冲动,只是默默点点头,便不再理会这几个长老。 见此几个老头倒是也不生气,只是彼此相视一笑,便离去了。 至于乌水灵?他们早已经吩咐那几个女子带她从后门出去,在所有东西准备之前,他们都不会让乌水灵再次出现在任何族人的面前。 三日后…… 自从在族内宣布了苗疆圣女乌水灵与江家三公子的婚事之后,如同四位苗疆长老所预料的那样,并没有让族人对圣女要嫁人的这件事产生任何的不满影响,反而还有不少人提起关于万蛊之王保管人的事情。 而四位长老也没有隐瞒,反而将几人找到的与圣女血脉相符的继承者的事情也公布了出来,因此虽然对于圣女要成亲这件事依旧还有一些不满的族人再也没有说任何反对的话,反而纷纷表示希望圣女在出嫁之后将苗疆的万蛊之王交出来让继承人保管,他们苗疆的东西绝对不能流落在外。 对于此事,四位长老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没有阻止,反而在乌水灵清醒之后将族人的建议提了出来。 此时乌水灵早已经被迫换上了大红色的婚服,身体僵硬的坐在凳子上,任由四位长老的丫头给她盘头发。 被那四个老头下了药,乌水灵现在浑身僵硬无比,就算是走一步路也是万分艰难,更别说开口说话。 乌水灵不知道这几个一直呆在苗疆族内的老头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蛊虫竟然会暂时压制住她,尽管这压制住的时间并不会太长,却也是要好几天。 那几个老头这么着急的想要把她嫁出去,这蛊虫压制的时效却远远在这三天之内。 乌水灵阴沉着脸,漂亮的脸上满是铁青之色。 她不小心着了那几个老不死的道,坐在这里任人摆布,心情别提有多不爽。 更何况今日还是她要嫁给那个劳什子的江家三公子的大日子,脸色便是越加的不好看起来。 与其嫁给这个陌生人,她还不如当初不那么着急的赶回苗疆,应该和凤涵那个臭小子好好的玩玩才是。 只是现在乌水灵不禁有些担心起哑奴的安危起来,按说哑奴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就任由她这么被那几个老家伙逼迫,难道说哑奴是被那几个老家伙囚禁起来了不成? “圣女,良成吉日已到,我们这就扶您入轿。” 几个老不死的心腹丫头根本不管她们这位苗疆圣女的怒气如何,面无表情的为她打扮好便扶着她走进轿子,但是落在外人眼里却是丝毫看不出来此时他们苗疆的圣女被人胁迫一般。 乌水灵坐在轿子内,冷眼看着外面的族人脸上毫不掩饰的兴奋。 甚至有人提到了万蛊之王。 心底一片寒冷,她守护了这么久的苗疆,即使被外人称作女魔头也从不在意。 若是能换来一个赫赫有名的女魔头的称号能让外人忌惮苗疆,不会轻易给苗疆带来危险就算被天下人称为杀人魔与如何? 她乌水灵做了十几年的圣女,最终在族人面前也不过只是一个能看管万蛊之王的容器而已吗? 乌水灵觉得自己此时仿佛坐在冰窖之中,浑身寒冷无比。 抬着婚轿的几名苗疆汉子一路走着,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家公子肯来苗疆娶了他们这个古灵精怪的苗疆女魔头也不知让多少人松了口气。 虽然听说那江三公子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咱们苗疆圣女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一路上吹吹打打,很快送婚的轿子便到了江家公子所居住的地方。 虽然仅仅三天来筹办婚礼的确有些仓促了,但是几位长老可不管这些有的没有。 只要现在这个圣女一走,他们所做的那些勾当,便可以彻底的随着他们埋进泥土里。 “水灵啊,老夫几人看着你长大,如今转眼你也将嫁人了。嫁人之后可别再是以前那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江三公子为人不错,以后你去了江家伺候好了江家老妇人,这一生你和江三公子便可以幸福无忧了。”大长老脸上充满了慈爱,就像嫁孙女一般脸上充斥着不舍。 乌水灵不屑的笑了几声,终究没有说什么话。 大长老也不介意,挥挥手便让丫头带着乌水灵进入婚房。 江三公子早就对传言中苗疆的女魔头充满了兴趣,他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本没有机会娶到这苗疆圣女,没想到他那对爹妈还真有本事。 江三公子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面对苗疆的人不管是不是真心的祝福,他都笑着接受,心底却是开始意淫起晚上与苗疆圣女洞房时的情景了。 那大长老见他这般模样心底却是一片不屑之意,不过为了和江家的合作,他还是必须再帮这个花花公子一把。 叫来一个伺候乌水灵的丫头,大长老从怀里拿出一个漂亮的小盒子,不禁冷冷一笑。 那乌水灵敢对他们几个老家伙使用欢情蛊,他自然也是同样懂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道理。何况他还为这个江三公子也准备了一件礼物! 只要乌水灵怀上这江三公子的孩子,这乌水灵将来就算是对江家不满,也会因为孩子的缘故而下不去手! 见那丫头拿着盒子离去,大长老再次笑了出来。 夜晚逐渐悄然而至,蓝黑色的夜空闪烁着点点繁星,一轮白月挂在半空之中,皎洁的月光洒下大地,今夜天气显然是极好的。 乌水灵坐在铺满大红被盖的喜床上冷冷的注视着窗外,不由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凤涵那小子总是说她是个没心没肺的臭丫头,怪她当年的不辞而别。 可是凤涵那臭小子也不想想当年的那个晚上他是怎么说她坏话来着,否则就算再怎么讨厌那个臭小子,逼近那家伙也是她的救命恩人,说声谢谢也是应该的。 大长老在她身上也下了欢情蛊,想起等会自己会和一个陌生男子行那苟且之事,乌水灵就忍不住一阵恶心。 可是更多的却是对凤涵那臭小子的埋怨。 明明说是要来找臭丫头做媳妇儿的,可是臭丫头现在要被迫嫁人了,那臭小子为什么还不出现! 婚房的人突然被人堆开,欢情蛊早已经在她体内散发出***的气体,第一个闻到的异性男子会像野兽发情一样对她做那种事情,乌水灵就忍不住想要拿起刀直接自杀的冲动。 乌水灵闭着眼,不想看看自己狼狈不已的模样,她发誓等她可以动的时候她一定会杀了那个劳什子的江三公子,然后一把火烧了那几个老不死的老巢,带着哑奴远离苗疆再也不回来了! “哟,人称邪教女魔头的乌水灵居然连看看自己未来夫君的勇气也没有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乌水灵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不是凤涵还会有谁?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乌水灵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看到凤涵的那一刻居然是松了口气。眼框内更是水光涌动。 “我早就说过我是来找媳妇儿的,我媳妇儿都要背着我嫁人了,我怎么不能来?”凤涵挑着眉笑道。忽然闻着空气中的异香,意味深长的看着乌水灵道:“那些家伙给你下了什么东西?居然会有欢情散香的味道?” 乌水灵听闻磨着牙道:“几个老不死的给老娘下了欢情蛊!” “原来如此。” 凤涵走到床边坐下,拉起乌水灵的纤纤玉手便放在自己早已经鼓起的下腹道:“那几个老家伙也真是该死,如果我没有提前解决那个江三公子,今夜岂不是我早就认定的媳妇便便宜给了别人了?” 乌水灵摸到一个又硬又热的东西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意识到那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骤然瞪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涵怒道:“凤涵,你这个臭小子,你这个无赖!” “无赖?”凤涵突然捉住眼前那张小小的粉唇,放肆的吻了上去。 他的手拉着乌水灵的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小兄弟,不怀好意的笑道:“我是挺无赖的,可是却也只是对着我媳妇儿无赖。还是说我媳妇宁愿要那个江三公子无赖,也不要我?” “你!唔……” 乌水灵整个人突然被凤涵紧紧的抱住,唇被堵住,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嘴唇被含住,被人死劲的吸允,她的心底却没有出现一丝厌恶的感觉。 漂亮的眸子看着凤涵那张越发显得俊美的面容,脸上不由一红。 凤涵哪里见到过乌水灵这臭丫头的这般诱人的样子?早在进屋的那刻便闻到了这丫头身上欢情蛊虫所散发出来的异香,下腹***早就燃烧起来了,若不是他的意志十分的坚定,恐怕早就直接扑到了这个臭丫头了。 此时着丫头这般含苞待放的模样,直接让凤涵脑袋的那根本就紧紧绷着的线断开了,三下五除的将乌水灵身上那些麻烦的衣服给剥掉,大手直接就抚上了乌水灵胸前的那对玉白色的浑圆,嘴上却也没有放过她那张嫩唇。 乌水灵先是感觉到身上一凉,下一刻便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衣服被凤涵撕的粉碎,也根本来不及惊讶便被凤涵压在了身下。 凤涵脱了自己的衣服,见到乌水灵也是光溜溜的,只觉下腹胀的很,小兄弟早就高高的抬起了头。 但是好歹凤涵也并没有失去理智,一双黑色的眸子爬上了隐忍的血丝,凤涵的声音也不由变得嘶哑起来,看着乌水灵道:“丫头,可以吗?” 乌水灵仰起头,看着凤涵已经光着的身子,额头上的汗水更是一滴滴的掉落下来,脸上泛起了红潮,不由轻声哼道:“你这个大皇子不是说要找老娘做媳妇吗?” 凤涵听闻,自知乌水灵是自愿的,脸上立刻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当下也不再忍耐,一手揉-捏着她的右边的浑圆,一手却摸向了下方那片处子之地。低下头含着她胸前的粉色玉珠,仔仔细细的舔弄了起来。 乌水灵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那些羞人的呻吟。忽然感觉下方被一只手慢慢的侵占,身体一震,也只是死死的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凤涵的手指在那小小的穴口徘徊着,偶尔用手指戳一戳,见乌水灵咬着唇不发出声音,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又逮住那张粉唇轻轻啃咬了起来。 乌水灵终于忍不了的发出了舒服的呻吟。手紧紧的攀住凤涵的身体,身子不由的软了起来。 凤涵本想着小丫头不过是第一次,自己应当温柔一点。可是当听到乌水灵那充满了诱惑的呻吟时再也忍不住,抬起乌水灵的一只腿,对准她身下那小小的花穴便将自己的小兄弟插了进去。 “疼……” 下体猛的被塞进一个巨物,乌水灵疼的眼底的泪花簌簌的掉了下来,一双泪眼艨艟的看着凤涵,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凤涵见此,哪里还受得了,安抚性的吻着乌水灵的红肿的唇,腹部却是猛然用力,狠狠的朝着那花穴深处顶了进去。 “疼……臭小子,你,你给老娘慢点!”乌水灵被身下的大力抽插疼的差点喘不过气,随即带来的更多的却是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 长长的指甲在凤涵的背上挖出一条条的血痕,凤涵也丝毫不在意,狠狠地抽插起来。 乌水灵觉得自己此时就是上了岸,失去了水的鱼,不断的被身上的家伙翻过来翻过去的摆弄着。 下体传来异样的快感,脑袋的思绪也渐渐的模糊起来,只能跟着凤涵的动作而做出本能的回应。 夜色已经深了,婚床上两具赤luo的身体还在不停纠缠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不断的传了出来,夹杂着男人喘息的声音。 一股热浪射进乌水灵的身体,乌水灵颤了颤,茫然的看着上方的凤涵,眼角滑出一丝晶莹的水渍,察觉到体内的巨物又有苏醒的迹象,立刻小声呜咽的哼了几声:“不要了……呜~我实在受不了了……” 凤涵轻喘了口气,见到失去了白日利爪似的乌水灵脸上浮现起一抹满意的微笑。轻声哄到:“好……我们不要了。” 说完便吹灭了床边一直燃烧的火烛,房间内立刻暗了下来,凤涵抽出自己的小兄弟,吻了吻乌水灵湿润的眼角,抱着她陷入了安眠。 凤涵起床的时候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诧异的看着陌生的房间。 或许是昨夜太过于美好的缘故,他还在潜意识的认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看到旁边皱着眉,眼角上还带着泪痕的乌水灵的时候才意识到昨天发生的是真的。 空气中还弥漫着昨夜放肆后的***的味道,两人所睡着的床上,更是留下了一滩腥红的血迹。 凤涵站了起来,拾起地上的衣服穿戴整齐之后才打开门吩咐外面等候的丫头打盆热水进来。 那丫头见到凤涵先是微微一怔,总感觉这江三公子好似不像传闻中的那个样子。可是没有见过真正的江三公子的小丫头哪里会知道在她们苗疆圣女中呆了一夜的可不是那个不学无术的花花江家三公子,而是大亚王朝当今的大皇子殿下凤涵! 至于江三公子去了哪里嘛~ 凤涵得意的笑了笑,大概还在某个房间内堵着嘴,饿着肚子呢!敢和他凤涵抢媳妇,真他妈的是活腻了,不想要命了。 等收拾好淫乱的房间,小丫头打过来的热水已经放在了桌子上。看着穿上赤luo着身体的小丫头,凤涵虽然很想再来一次,但是还是忍住了。 虽然这个世界的人普遍早熟,结婚的年龄也比较小,但是到底还是乌水灵的初夜,他作为她的夫君也不好太过,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要回来。 “唔……” 过了一段时间,床上的人终于有了清醒的迹象。 乌水灵疲惫的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身体像是被马车碾压了好几遍的酸痛,脑海慢慢的清醒起来,才恍然想到原来昨夜并不是梦! “怎么?娘子已经醒了?”凤涵见人已经清醒了,立刻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扶着乌水灵做了起来,轻声问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乌水灵意识到昨晚的荒唐事情之后嘴角不停的抽搐着,脸色怪异的看着凤涵,不禁怪声怪气的说道:“老娘全身都不舒服!” “真的吗?”凤涵表情立刻变得无比严肃起来,伸出两只爪子便在乌水灵身上四处摸摸捏捏揉揉,丝毫看不出正在吃豆腐的正经样子。 乌水灵的脸立刻黑了下来,无语的看着无比正经的某人,狠狠的磨着牙。等那双手摸到自己的胸部的时候,乌水灵不禁阴冷道:“臭小子,你想找死吗?!” 凤涵好像丝毫没有听到其中蕴含的威胁,笑眯眯道:“娘子不是说浑身不舒服吗?为夫正在帮娘子检查检查啊,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为夫可是要心疼的。” 乌水灵一掌拍下那双不怀好意的手,狠狠的瞪了凤涵一眼,差点又惹得某人狼性大发。不小心牵扯到昨夜被狠狠摧残过的下体,乌水灵不禁呲着牙,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一夜欢愉的后果太严重,乌水灵默默的看着精神气爽的男子,狠狠的抽搐着嘴角。 待两人吃过晚饭过后,乌水灵又躺在床上挺尸休息着。默默的看了一眼凤涵,总觉得这次事情怎么看怎么巧合,不禁开口问道:“那个江三公子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江三公子?”凤涵听闻冷笑了起来,对着乌水灵道:“那个花花公子也妄想和我抢媳妇儿,早就不知道被哑奴扔到那个地方去了。” “哑奴?”乌水灵看着凤涵,突然恍然大悟指着他道:“我就说为什么这几天哑奴没动静,原来他是你的帮凶!” “什么叫帮凶啊娘子,这话说的就太过分了点了。”凤涵洋装不满道:“人家哑奴也是对你一片真心,知道只有我才能给你这个苗疆邪教女魔头幸福才会牵红线,当一次月老。你这么说他,他知道了可是会伤心的。” 乌水灵默然无语。 现在她身体还不方便动弹,否则她定要让这臭小子尝尝她的厉害! 见此,凤涵只是默然一笑,怎么看都有几分不怀好意的意思。 几天后…… 乌水灵能下床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后的日子了,看着笑得阳光明媚的某人,不禁恨的牙痒痒的。 可惜某个禽兽总是以夫君的身份自居,每每都败在这个家伙手上,吃亏了好几次,乌水灵也学乖了,不和这个臭小子讲道理,反正等她身上的那些东西解了,能跑能跳的时候,就是她甩掉这个臭小子,外出闯荡江湖的时候! 心里小人默默的握起拳头,阴阴冷笑着。 距离离开皇宫已经两个月的时间,但是凤涵还没有丝毫想要回去的意思。 依旧和乌水灵住在苗疆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来这里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些许的眉目,想到那几个老家伙他还真不知道是应该感谢还是憎恨的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日两人暂时居住的地方突然涌上的一大堆的人,乌水灵想起被那几个死老头的坑害还有族人的冷漠根本就不想出去看这些人,哪知这些人却就在他们大门口就闹起事情来。 “乌水灵!把万蛊之王交出来!”一名嗓门极大的苗疆汉子朝着门内大声吼道,中气十足,直让周围几人皱起了捂着耳朵后退了几步。 “对!乌水灵,快把我苗疆蛊王交出来!” “你已经不是圣女了,便没有资格保管蛊王!” 门外人的叫嚣声越来越大,乌水灵紧紧皱着眉,脸色分外的阴沉。凤涵见此不禁问道:“怎么了?” “那些家伙也真是可笑,竟然认为只要老娘成亲了便会把蛊王交出去,这蛊王是我们这一脉一直养着的东西,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想要得到?”乌水灵不屑的冷笑道。 “蛊王?”凤涵眉头微微皱起,转身在自己包裹中找到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拿到乌水灵面前道:“你说的是这个样式的盒子里面装的东西嘛?” 乌水灵见到凤涵拿出来的盒子不由惊讶的看着他道:“你怎么会有这个!”说罢立刻抢了过来,仔细看了一会才松了口气道:“原来不是我的那个,我还以为你拿走了我的东西。” “原来在娘子眼里,为夫竟然是一个贼吗?”凤涵将乌水灵搂在自己胸前,洋装不满的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脸颊,继而吹了口气,佯装伤心道:“这个盒子还是为夫十年前为了救某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花了好几天的功夫仿制而成的,没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最后却是不辞而别。” 乌水灵额头不禁挂了几条黑线,对于凤涵的厚脸皮程度再次上了几个高阶而佩服不已。 门外的叫嚣声越来越大,两人同时皱起眉冷眼看向窗外。 “那些家伙越来越过分了!”乌水灵冷冷的看着外面,随后拿起那个精致的盒子,冷笑道:“他们不是想要万蛊之王吗?老娘就给他们就是了!” 说着便拿着盒子朝着外面走去。 凤涵见此不由好笑的跟在身后,出了门见到苗疆极为长老正好也跨门走了进来,脸上的笑意逐渐的加深起来。 大长老几个人明显是不久之前才过来的。 脸上装作什么也不知情的样子,故作不满的站在他们暂居的房外指着那些要求交出蛊王的苗疆族人们愤怒道:“圣女刚刚大婚不久,你们在这里闹什么闹!打扰了圣女和江三公子怎么办?” 至今为止,大长老都还不知道和他们苗疆圣女乌水灵洞房的并不是那什么江三公子,因此虽然和江家有着合作关系,但是还是怕打扰了这个江三公子后,暗地里给他们苗疆下绊子! 但是心底却是对族人主动上-门向乌水灵讨要蛊王此时十分赞赏。 虽然最开始他也是打算故意让人四处煽动些关于乌水灵嫁人之后想要带走蛊王的谣言,但是没什么是比不用多费唇舌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的事情更让人心情愉悦。 “大长老,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一苗疆汉子上前几步说道:“蛊王本就是我们苗疆之物,圣女既然外嫁自然是要交出蛊王才行,外嫁之后便不算我苗疆内族之人,况且圣女所生下的子嗣必须有一个留在苗疆继续饲养蛊王。” 刚刚走出来的乌水灵听到这句仁兄的话不禁怒极反笑,慢慢的走到门口鄙夷的看着他们,不屑道:“老娘外嫁之后既然算不得是苗疆内族之人,那么老娘的子嗣凭什么又该留在苗疆为你们饲养什么蛊王?” “你们莫不是真将老娘当成了好捏的软柿子了不成?” 外面不了解苗疆的人或许对乌水灵这个苗疆女魔头还是会有那么几分忌惮,可是苗疆人却丝毫不惧。 毕竟乌水灵自小在苗疆长大,不可能真的对苗疆族人下手。因此这些人才不会怕了她。 只听那苗疆汉子继续道:“前圣女,您也应该知道我们苗疆的规矩。既然您自愿选择了外嫁,那么就应该知晓放弃蛊王才是,毕竟苗疆是您的娘家,您也不想未来在夫家受了气之后无处可去吧?” 乌水灵听见正准备大骂那人一顿,一只手臂却是将她搂了过去。不禁一怔,随后抬头不解的抬起头看着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脑袋的凤涵。 只见凤涵嘴角挂着笑意,对着那人道:“我可没有欺负自己媳妇的爱好。” 一旁大长老见到凤涵不禁皱起眉问道:“你是谁?竟然敢与我族圣女搂搂抱抱,我族圣女已经嫁为人妇,与你纠缠在一起若是让江三公子知晓后,对我苗疆产生的影响你可知道!?” “唔,影响吗?”凤涵故作不解的挠挠自己的后脑勺,随后不屑的看着大长老:“我只知道,那江三公子是绝对没有那个胆子敢抢我媳妇儿的。” 大长老看着凤涵那张俊彦上逐渐浮现出来的笑容,心下不禁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便听到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男子朗声道:“本宫乃是大亚王朝大皇子凤涵,至于你们这位苗疆前圣女乌水灵现在则是我大亚王朝的大皇子妃,你们说,就那小小的江三公子敢和本宫抢女人么?” “大皇子殿下?”大长老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涵,手指着他不禁颤抖起来,看向一旁的乌水灵充满了疑惑与不安的问道:“水灵,他真是大皇子殿下?” 乌水灵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屑的笑道:“那是自然,难道你认为会有人敢冒充大皇子殿下吗?” 乌水灵的话音刚刚落下,原本嚣张无比的苗疆人立刻朝着凤涵跪倒在地,齐声吼道:“草民叩见大皇子殿下,愿大皇子殿下金安!” 凤涵轻笑着挂了下乌水灵的鼻头,小声得意道:“怎么样?为夫这个皇子殿下的身份可是比你这个圣女还是女魔头的称号要哄人的多吧?” 随后对着跪下的众人抬抬手,朗声道:“众人平身,本宫不过是来你们苗疆找媳妇儿的,找到了媳妇儿自然就会回去,各位不用多礼。” 大长老站起身,看着凤涵与乌水灵亲密的样子,心下不禁发寒。又不敢问江三公子的去向,只得尴尬的站在一边,连蛊王的事情也不敢多问乌水灵了。 但是大长老不敢,却不代表有人不敢! 只见刚刚那名苗疆汉子站起来依旧固执道:“大皇子殿下,即使您身份尊贵,但是也不可以破了我们苗疆传承了数百年的规矩,圣女殿下既然外嫁,蛊王是必须得留在我们苗疆的!” “哦?”凤涵不禁挑着眉,若有深意的看着那名苗疆汉子道。 “那按照你们苗疆的规矩,岂不是以后本宫与你们圣女所生下来的子嗣得有一个要待在你们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为你们苗疆养蛊虫咯?” 那苗疆汉子一怔,只听凤涵声音骤然变冷,充满漠然道:“你可知将来你们圣女与本宫所生的子嗣可是我大亚王朝的王子?想要我们凤氏一脉的子嗣为你们苗疆养蛊虫,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草……草民……”那苗疆汉子听此额头不禁冒出来冷汗,想要解释。 可是凤涵却不给他丝毫机会,厉声道:“皇家血脉,无比尊贵。你们也不想想若是凤家血脉在你们这里出了事情,你们小小一个苗疆可是担待的起?” 乌水灵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威严十足的凤涵,心下微微颤动,听到他对自己无声的庇护,眼底涌上一层酸涩之感。 但是见到苗疆族人被他恐吓的不甘反驳,不由站出来,拿出之前的那个精致的盒子直接扔到那人的怀中,冷然道:“我们乌家每一代血脉都在饲养蛊王,为了苗疆做了多少贡献?” “如今你们的面目我已经看清,这蛊王就给了你们吧,从此我们乌家与苗疆再没有任何关联!” 乌水灵的话音刚刚落下,苗疆族人身体便都是一颤,大长老更是着急的看着她,道:“水灵,我知道族人多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你也不能做了大皇子妃后便彻底与苗疆断绝了关系吧?” 若是之前乌水灵只是嫁给了江家三公子,他或许对于乌水灵要断绝关系这件事恐怕乐意之极。 但是如今她居然成了大皇子妃,那么这身份的变化对于苗疆的未来可是极为戚戚相关的! 苗疆出了一个皇子妃,那么外族想要打打苗疆的注意恐怕也要忌惮大亚王朝和凤氏一脉的势力! 这可不是江湖上的一个小小的江家能给苗疆带来的靠山! 见到大长老突然变换了的态度,乌水灵失望的摇了摇头道:“乌家与苗疆再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毋庸置疑。” “大长老你们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仅仅是因为我是大皇子妃的身份能给你们带来利润吗?” 苗疆族人不少看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表现的云里雾里的,根本不明白他们的圣女和这长老之间又发生过什么事情。 就连那名苗疆汉子也是呆呆的抱着盒子,听着他完全不懂的交流。 因为乌水灵的话,大长老的脸色变了又变。眼神阴暗的看着乌水灵,不知想着什么。 凤涵见此微微一笑,对着苗疆的族人们说道:“其实这一次本宫微服出来,也不仅仅只是来苗疆把大皇子妃带回去而已。” 见众人疑惑的看着他,凤涵脸上的微笑逐渐变得阴冷起来道:“本宫这次来苗疆还有一件事,便是因为苗疆有人与边塞胡人勾结,居然贩卖大量蛊虫给那些胡人,危害我大亚王朝的将士。本宫这次来便是打算把这人给揪出来,带回皇宫听候父皇的发落,至于你们苗疆的结局会如何,完全取决于父皇的心情。” .. 番外 六:慢点,奴家好疼(2) 见众人疑惑的看着他,凤涵脸上的微笑逐渐变得阴冷起来道:“本宫这次来苗疆还有一件事,便是因为苗疆有人与边塞胡人勾结,居然贩卖大量蛊虫给那些胡人,危害我大亚王朝的将士。本宫这次来便是打算把这人给揪出来,带回皇宫听候父皇的发落,至于你们苗疆的结局会如何,完全取决于父皇的心情。” 苗疆众人听闻不由面露骇然之色,完全不相信苗疆之内居然会有人做这种叛国的事情! 人群内立刻变得喧闹起来,一直跟在大长老身后的二长老不信的问道“大皇子说咱们苗疆之内有人贩卖大量蛊虫给那些边塞胡人可是有什么证据?若是有人肆意栽赃,岂不是让我苗疆子民受了冤屈!” 二长老话音一落,不相信苗疆会有与胡人勾结的人立刻便闹了开来,几乎忘记了站在他们眼前的是大亚王朝的大皇子殿下,纷纷小声讨论了起来。 见此凤涵倒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冷笑着看着大长老辂。 大长老见凤涵不经意的看向他,不知怎的心里开始发寒。 不禁想到自己干的那些事情,不过随后想到这件事除了他们四个长老知道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知道是自己等人做的,反而放下心来,目光坦荡的对上凤涵的眼神。他已经快满70岁的,比起这个还不满20的小娃娃来说,走过的路都比他吃过的盐还多,他就不信,这个小娃娃手中的真的掌握了苗疆通敌的证据不成! “就是就是,大皇子殿下说我们苗疆通敌可得拿出证据,否则就算您是皇子却在这里血口喷人,咱们苗疆的人也是不依的!纥” “对啊!大皇子快拿出证据来!” 人群中不少苗疆汉子不满的喊道,惹了不少原本惊疑不定的其他人也纷纷叫嚣起来。(..tw棉花糖小说网) 乌水灵站在一旁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涵,皱着眉道“虽然我现在对于苗疆没有任何好感,但是这里好歹也是我长大的地方,你可别污蔑这里。都是大亚王朝的子民,我绝对不会相信苗疆会有人通敌卖2国,将苗疆的蛊虫卖给敌国危害大亚王朝的将士们,对苗疆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凤涵见到乌水灵当着众人的面质问他倒是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冷笑道:“有的人不过就是为了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钱财,地位,还有权利。为了这些东西有些人不仅做了通敌卖2国的事情,就连自己的亲子也下的下去手杀害,你说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凤涵说道如今这个份上,大长老的脸色已经变得一片苍白,冷汗直流了起来。但是在凤涵没有拿出证据之前他绝对不相信自己等人的事情会暴露。 凤涵见到这些苗疆人不信,他倒也没有任何着急,只是微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不信,明日早上我所准备的证据就会呈现到大家面前,况且,你们一定会相信这个证据是真的,而不是我凤家故意找人捏造污蔑苗疆。” 众人一听,不由都将信将疑一起来,一面看凤涵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样对于苗疆之内是否真的有人通敌卖2国而逐渐产生怀疑,另一面则又是不相信苗疆中会有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凤涵将一干人等将信将疑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角的笑意不禁加深,乌水灵见此也不由开始怀疑起苗疆族人,毕竟她不相信这个臭小子是那种会随意栽赃陷害无辜之人的人。 苗疆族人看到乌水灵已经把装着蛊王的盒子扔给了他们,交了出来。再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那接着盒子的苗疆汉子拿着盒子递给了大长老等人便跟着其余的人一起散去了。 大长老拿着盒子与身后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就算拿到了蛊王,此时他却是高兴不起来了,神色不定的看了一样笑容满面的大皇子殿下,转身离去。 “怎么,人都走了还不打算回房吗?”凤涵看着乌水灵依旧站在门口,不禁调笑道。 乌水灵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关上-门便朝着屋内走去。 凤涵紧随其后,笑嘻嘻的看着她。 第二日。 昨日凤涵说苗疆有人通敌卖2国,这么一件事被当时在的苗疆族人回去后转眼便朝着周围的人说了出来。一传十,十传百。不过是一夜的时间而已,整个苗疆内不少的人都知道今天早上大亚王朝的大皇子殿下要公开证据,捉住苗疆之内那个通敌卖2国的贼子! 昨夜,凤涵特地让人通知这些苗疆人在一处空旷的广场等候证据,因此一大清早的便又人在广场找了个位置等着。 凤涵与乌水灵起的自认也是比较早的。 乌水灵始终不信苗疆会有人通敌卖2国,几乎是天一亮,就把凤涵从床上叫了起来,见乌水灵女魔头架势再次开启,凤涵只得无奈的揉揉眼睛,起来穿衣服洗脸,让自己清醒起来。 两人吃过早饭后便到了那个广场,此时这里已经站满了人。见到他们一脸,立刻跪下大声道“草民叩见大皇子殿下,大皇子妃,愿皇子殿下金安!” 凤涵带着乌水灵找了一个醒目的位置坐下,对着跪下的苗疆人抬抬手,道“众位不必如此多礼,平身吧。” “谢皇子殿下。” 众人起身,见到凤涵两人手上什么也没有带,更别说什么证据之内的东西,一位年纪不大的小女孩上前问道:“大皇子殿下不是说今日便会给我们苗疆族人看看那族中有谁通敌卖2国的证据吗?请问大皇子殿下所说的证据在哪里?” “大长老等人都还没有来,各位又着什么急呐?”凤涵道。 “不如大家一起等大长老几人来,到时本宫自然会命人将证据带过来。” 众人听此觉得几人皇子要陪他们一起等,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废话。 一起等侯大长老等人的到来,可是一直到到了中午却是依旧不见大长老等人的影子,众人不禁开始浮躁起来。 见此,凤涵淡淡的叹了口气,对着下面的苗疆族人道“看来你们的大长老等人已经带着那蛊王畏罪潜逃了…”“胡说!大长老为人正直,替苗疆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通敌卖2国?” “就是,大长老是我们苗疆最位高权重的一位,怎么会是卖2国-贼?” 下面人纷纷不满的吼叫起来。 凤涵也不介意,只是轻声道“既然各位不信,那么本宫就让你们看看那所谓的证据好了。” 凤涵话一说完,众人的叫嚣声便小了下来。他们沉默的看着凤涵,倒是要看看这位大亚王朝的大皇子殿下究竟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他们一直崇敬的大长老会是那通敌卖2国之人! 凤涵看了一眼正午的天色,此时阳光正好,倒是个不错的天气。 拿出一个响笛不慢不急的吹了一身,下一刻苗疆族人便发现居然有一队队穿着黑色皮甲,头戴头盔,骑着高大悍马,身配长剑的士兵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而其中带头的几个人还抓着几个人朝着广场的防线慢慢的走了过来。 一名眼尖的苗疆族人看到那几个被抓着的人不可置信的大声吼道“那是四位长老!” 众人立刻便把注意力放到那几个被抓住的几个人身上,除了那稍微年轻一些的四长老之外,其余三位长老哪里还有平时那般淡定气清的样子? “既然大长老几人已经到了,那么本宫也该给你们看看本宫所说的证据了。”凤涵见到狼狈的大长老几人嘴角勾起一丝冷漠的笑意。 乌水灵与苗疆众人看着他心头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只见消失了好几天的哑奴,带着一名样貌十分年轻,神色却苍白无比的年轻男子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很多人一眼便认出了那年轻人,眼内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惊讶。 就连乌水灵也是瞪大了双眸,看看凤涵又看看那个无比熟悉的年轻人。 .. 番外 七:慢点,奴家好疼(3) 很多人一眼便认出了那年轻人,眼内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惊讶。[..tw超多好看小说]就连乌水灵也是瞪大了双眸,看看凤涵又看看那个无比熟悉的年轻人。 “阿纳,你不是……不是已经死了吗?”乌水灵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与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友。 阿纳是大长老的第三子,早在一年前大长老就已经通知了族人说阿纳外出游历的时候被歹人所害,死在外面了,连尸骨都找不到!乌水灵还记得当时自己听闻这个消息后带着哑奴去外面闯荡了一段时间,杀了不知多少强盗匪类。 可现在阿纳还活着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大长老真的骗了他们? 众人惊疑不定的猜测着,阿纳的死亡是他身为父亲的大长老亲自告诉族人的,可是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辂? 不远处的大长老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年轻的第三个儿子,眼底浮现一抹痛苦,最终好像是认命了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像一瞬间又老了十岁一般。 阿纳早些的时候还是苗疆的一名十分粗鲁的糙汉子,可是仅仅一年的时间尽管面容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但是众人还是感觉到了这个年轻的男子已经消瘦了不知多少,苍白的脸色充满了病态,就连眼神也失去了从前的光泽,好像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一般绁。 阿纳面对众人疑惑与不安的表情只是笑了笑,声音中充满了嘶哑,带着一抹苦笑的意味道,“父亲一定是告诉你们我被那些强盗匪类给杀死了,连尸骨也找不到了吧?” “难道不是吗?”乌水灵看着他,随后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道:“难道真的是大长老他们做的?所以即使是使出那样下作的手段就是为了让我远远的离开苗疆,他们所做的那些事情就永远都没有人会察觉到了吗?” 阿纳的眼底浮现出一抹痛苦,听到乌水灵的话也只点点头。 苗疆众人皆是变得沉默起来,只听阿纳站在凤涵身边开始将事情的真相一点一点的暴露在众人的面前,而不远处的大长老等人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去看这个差点被他亲手害死的儿子。 一年前,阿纳为了扩展自己的见识,便向自己的父亲大长老提出到外面去游历一番。 大长老当然不会阻止自己儿子,反而对儿子有这样的志向感觉到一股欣慰。 阿纳离开苗疆的那一天,大长老给了他一个小盒子与一封信要求他顺道带着这些东西去中原武林的江家,阿纳虽然疑惑自己父亲与中原武林那些人怎么会有书信来往,但是也没有怀疑点点头便将大长老要求的东西揣在了身上,自己一个人带着一些盘缠就这么上路了。 阿纳从小在苗疆长大,几乎没有出过门。因此一路游走之间便深深的被外面的世界给吸引了,不过想起父亲给江家捎带的东西,阿纳决定还是先去江家再到各地去游走一番。 只是却没有想到半路上会遇到一群劫匪。 阿纳从小在苗疆长大不仅会使用蛊虫这些东西,武功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因此当时便是和那些强盗匪类大打了一架,最后自然是把那些人给打跑了。然而同时他放在一边的行李也不知是被哪个强盗顺手拿走。 阿纳一气之下便找上了那些强盗的老窝,找到了自己的东西,却是正好看见那封父亲要自己带给江家的信件。 阿纳在此之前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会贩卖蛊虫给那些胡人,做着这等通敌卖-国的买卖,因此当时也没有多想立刻便返回了苗疆朝着自己的父亲质问! 阿纳的性格一向光明正大,最瞧不起的便是这样的事,回到苗疆就要拉着父亲去向皇帝请罪,但是大长老哪里肯听自己儿子的?便用花言巧语把阿纳骗了出去,阿纳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父亲会丧失病狂到要杀他的程度! 阿纳永远也不会忘记当看到自己父亲亲手推他下悬崖的那一刻的震惊还有绝望! 众人沉默的听着阿纳的讲诉,默默的看向大长老,大长老在族内一向对晚辈严厉却又慈爱,他们这些人中有许多人都是大长老看着长大的,谁都无法接受自己一直敬爱的长辈,居然会因为通敌卖-国而残害自己的亲子。 这个大长老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大长老吗? 看着早已经泪流满面的阿纳,众人沉默。这就是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凤涵见大家的情绪十分的低落,对哑奴使了一个眼色,哑奴立刻会意的将一对信件拿了出来。 凤涵接过这些信件,对着众人大声道:“这就是你们的大长老近十年来与江家合作一起贩卖蛊虫给胡人的证据,为了金银为了胡人许诺的那些地位,你们大长老害死了多少边疆的将士,到现在你们还在认为是我们凤家的人在污蔑你们苗疆不成?” 乌水灵与众人沉默,这一刻,乌水灵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自从十年前开始她就感觉到大长老几人对她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也终于明白大长老为什么会使用哪种手段逼迫她嫁给江家三公子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 竟然是想彻底掌握苗疆,就这么一直做着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如今证据确凿,大长老本宫会直接将他押回朝廷,凡是参与此事的人一个也跑不了。”凤涵冷冷的说道。 不远处的大长老几人已经是面如土灰。 同卖-国的罪名确认之后,等着他们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若是皇帝凤无涯追究到底,恐怕他们的家人也难道一死,直接就是抄家灭族的下场! 面对凤涵的话,苗疆族人无话可说,只得看着那些士兵将大长老几人押走,这一刻,众人终于相信原来苗疆真有人通敌卖-国这一大逆不道的事情! 凤涵拉着明显震惊过度的乌水灵回到两人暂居的地方,任由苗疆的人站在原地。 哑奴也是冷冷的看了这些人一眼,跟在两人身后离去。“怎么了?娘子还是不高兴?”凤涵坐在桌子边,乌水灵则是坐在床上,看着她一脸失神的样子,不禁笑道。 “我真的没有想到大长老他们四个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乌水灵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怎么啦,想到那几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她已经不知道该是愤怒还是失望了。 凤涵见此不禁叹了口气,走过去摸摸她黑亮的长发,安慰道:“金钱、权利、地位、名誉都是人渴望的,这些东西变成吸引人堕落的***,有的人便会因此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大长老他们被这些东西迷惑了心智,这般下场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我知道。”乌水灵深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凤涵道“那么大皇子殿下,您打算怎么处置我呢?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没有必要再在我这个过期了的苗疆圣女上再花时间了吧?” 凤涵脸上的微笑骤然变得僵硬起来,一双黑眸深深的看着乌水灵,漠然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大皇子殿下不懂吗?”乌水灵将凤涵的两只爪子甩开,有些漠然道“大皇子妃什么的,只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我乌水灵自认配不上你,大皇子殿下也不必捉弄于我了。” 听见乌水灵这般说道,凤涵眼底的笑意慢慢的减去,用一种从未见过的陌生的目光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从头到尾我一直在捉弄你?你不信我说的话?” “信与不信又是怎样?”乌水灵抬起头十分认真的看着他道“你是大亚王朝的皇子殿下,我是被人称为苗疆邪教的女魔头,皇帝会允许你娶一个这样的女人做这大亚王朝的大皇子妃吗?那些群臣又能容的下我这种身份的皇子妃?”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想嫁给我不是因为不喜欢我,而是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吗?”凤涵皱着眉,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子在这几天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不过几天的时间比以前那冲动的性子都在这几天消失殆尽一般。 .. 暴君,好粗鲁(114) “说什么?她并没有对朕说过什么。『请记住我们的网址/..】朕只是有些感慨,若是四哥还在世的话,势必会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的母亲。皇后,你说是不是?”凤无涯淡淡地问道。 阿莲娜语塞,她垂下眼眸,也不得晓得自己该怎么说才好。 “皇上说是,那便是了,臣妾没有意见。”阿莲娜低声说了一句,没有再说下去。 “真听说,但凡自己害死亲生父母的人,死后都会下阿鼻地狱的,不知皇后有没有什么看法?”凤弄绝目光灼灼地望着阿莲娜,挑眉问道。 阿莲娜浑身一抖,差点儿被他的话给吓死塍。 她抬起头来,惶恐地看了凤弄绝一眼,皇上分明知道自己当初就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亲,今天为什么要这样问? “皇上……臣妾不清楚……” “不清楚?皇后当初做过太多的恶事,所以才会一时间想不到的吗?鲤” 阿莲娜的额头上开始露着豆大的汗珠,贞太后死了以后,皇上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杀死自己么? 她轻咬着下唇,紧张地望着他,“皇上,您说的话,臣妾听不懂……” “听不懂?那不如说一说你当初给我下蛊毒,后来又害死你的父母以及丈夫,再后来强制把失去记忆的我带走,甚至还骗我说我们是夫妻,把你的女儿也冠上我的姓氏。” “最后你又与贞太后联盟,先害死你的女儿菁菁,再妄图害死我们一家三口的事情吧?”凤无涯冷哼一声,沉声怒道。 “啊!”阿莲娜惊恐地大叫一声,瑟缩地向后退去,颤抖的手指着凤无涯,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他难道是鬼吗? 楚若见状,好奇地问道:“呀,皇后娘娘,您现在这是什么表情?” “难道连您从青春年少时就喜欢的男子都不认识了吗?这个才是如假包换的那个男子啊。” “阿莲娜,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还是说面对凤弄绝太久,所以把我忘记得干干净净?”凤无涯眯起眼睛,面色冷凝地说道。 “你这个蛇蝎妇人,竟然敢把你的父母害死,就为了所谓的***!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否真的得到我了?你又有没有想过以后到了阴曹地府如何面对他们?” 阿莲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艰难地看着他们,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楚若双手环胸,又给她加了一剂猛药,“阿莲娜,还记得当初我是如何求你救救无涯的吗?” “那时候你先给他下蛊,后来又给他解蛊,最后与我以姐妹相称,我可都是把这些事情都当真了呢。” 阿莲娜惊悚地看向楚若,万分不解地睁大眼睛,她怎么还活着?这是什么情况?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啊! “你是楚若?!”阿莲娜吃惊地看着她,这样貌分明跟楚若不同,当初那个楚若绝对是被凤弄绝毁得完全没有样子,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没错,阎王爷说我命太硬,总是不肯收我。而且,我还见到了你可怜的父母、丈夫和女儿,他们让我来告诉你,他们在下面真的好寂寞,等着你一起去陪伴呢。”楚若扬起唇角,淡笑着说道,“你以为我会那么好死?我会亲眼看着你们一个个死掉!” “凤弄绝呢?他是不是也被你们害死了?”阿莲娜慌张地跪在床上,不断地磕头求饶,泪水哗啦啦地掉着。 “我知道错了,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现在已经怀了孩子,千错万错可孩子没有错,求求你们了!我当初也是被逼的,害死你们并非我的本意啊……” “我的孩子当时就那样被你们直接剖腹取了出来,你们又是如何嘲笑我的?”楚若冷哼一声,揶揄地扫向她的小腹。 “你的孩子天生就有问题,我并没有动什么手脚。而且,如果这些天不是我在帮你的话,只怕你的孩子早就保不住了。” 阿莲娜不相信地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你撒谎!我不相信,不,我坚决不相信!” 楚若淡然浅笑,不以为然地说道:“信不信随你,我只是说了我应该说的话。阿莲娜,我只问问你,你死了那么多儿女,究竟最对不起谁?” “啊——不要说!求你了,千万不要说!”阿莲娜惊悚地闭上眼睛,心里痛得不能再痛了,她最对不起的女儿是凤菁菁啊,那是扎雷的孩子,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当初贞太后唆使她害死自己的女儿时,她又怎么舍得?若不是因为这样,她又怎么可能被贞太后完全信任呢? 阿莲娜痛哭流涕地磕着头,下腹一阵阵疼痛中。 &;“……”楚若嘴角一抽,原来他还在介怀这件事呢。 她掩唇轻笑,打趣地说道,“如果你觉得我太年轻,那你就努力些,也学着我和儿子穿越试试。只是如果你也穿越成儿子那副岁数,那就完蛋了,等你长大后我都会成为老婆婆了。” “涵儿这个小家伙,先前我并不知道他跟你一样属于现代,现在想想,或许是冥冥中自有注定,让他来到这里成为我们的儿子。” 凤无涯紧紧地将楚若的手交叉着扣在一起,许下他们一生的诺言:“我哪里也不穿越,就这样守着你们便好。此生共好,来生更要好上加好。” 楚若轻轻点了前头,“好。” 此时此刻,凤涵却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找到那个乌水灵。 真是气死人了!他的人好不容易在密道的暗门里找到乌水灵,大家都没想到,乌水灵居然被关在从来仪宫通向宫外的那条密道里了,怪不得一直都没找到。 后来凤无涯是无意间提起他曾经在那里被藏起来过,凤涵才决定重新带着人进密道内找机关,终于找到了她。 他今天都没来得及跟她说上几句话呢,就被她甩了个打耳光。 她嫌他总是讲些大道理,他嫌她当时太冲动就去找阿莲娜报仇,差点就把万蛊之王交给阿莲娜了。 乌水灵却冷哼一声,对他说的那话表示很鄙夷。 她收回自己的万蛊之王,说是住几日再走。 本来凤涵还想让她看一看自己精心设计好的与原物几乎一模一样的盒子,却没找到任何机会,人家直接让哑奴带着离开了。 凤涵咬牙切齿地跺脚,派人把整个洛阳城都找遍了,依然没有水灵的下落,便沮丧地回到了皇宫里,别提多郁闷了。 双手托腮坐在台阶上,遥望着天空中的那渐渐缺失了的月亮,没好气地说道:“乌水灵,你这个可恶的小丫头,干什么要这么急着回去?圣女又怎么样?破苗疆都没别人了,你还要去喝西北风吗?让小爷玩弄玩弄你该有多好?真是的!” 此时的凤涵压根没有想到,当十二年后,他只身杀到苗疆时,看到那一个已经麾下有数千教徒的邪恶丫头后,经历了怎样一番刻骨铭心的变革,才最终虏获了一颗美人心。 他只是在想,她一个又矮又胸部平平的四五岁小丫头有什么好的?他又为什么非得巴巴的惦念着她? 切! 凤涵懊恼地站起身来,冷冷地扬起手放在嘴两边,大声喊道:“乌水灵,你个臭丫头!给小爷等着,别让小爷再见到你,否则非得把你膀子给掰折了不行!” 黑暗中的墙上,去而复返的乌水灵从远处遥望着凤涵,气得牙根直痒痒。 要不是觉得自己被他所救却不告别而走有些不礼貌,她怎么会再度回来? 这一回来不要紧,竟然听到凤涵那厮在骂自己!乌水灵轻哼一声,本来还想去道别的,现在看起来,真是多此一举。 她扭过头看了哑奴一眼,直接带着哑奴跳下宫墙,快速离开了这里。 ............ 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一辆马车在不急不缓地行驶着。 去往明昭国的途中,楚若一直都在跟凤无涯做着交代:“去了以后记得态度要谦恭有礼,千万不要让他们觉得你是一国之君而心生敬畏。” “明白,如我往常一样便行。”凤无涯轻轻搂着她,含笑说道。 “那可不行,还要好好地表现你自己,争取让我父母看上,做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女婿。” 接下来的那十来天,他们一直在处理大亚王朝的政治和后宫问题。凤无涯重拾朝政,许多空缺与漏洞都要及时弥补。 尤其是国库,呈现空前的亏空。 而红鸾和飞云已经将“火忍”这几年来赚到的钱财悉数上缴,再加上楚若的全部家当,刚好可以为这几年来受穷的百姓发放一些补给,但国库依然空虚,入不敷出。 就在这时,楚旭昭和楚梦瑶忽然携带家眷出现了,并带上数箱金银珠宝,全部是当初楚若创下的基业和财产,就连楚旭昭隐姓埋名创造的“林氏商行”里也补贴出大部分钱,大亚王朝的财政问题终于得到了缓解。 楚若心中感激他们的出现,也和楚梦瑶抱头痛哭。 “三姐,我就知道那次是你,可是我没有看真切,更没想到你还能够活着!”楚梦瑶呜咽着说道,她面前的人虽然换了一副样子,但是那双关切的眼眸总是不会错的! “傻瓜,我那次也为你感到高兴,你跟城宇能够好好的幸福生活,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楚若擦着她的泪水,自己却已经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 暴君,好粗鲁(115)(全文完) “傻瓜,我那次也为你感到高兴,你跟城宇能够好好的幸福生活,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书友上传〗”楚若擦着她的泪水,自己却已经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除了她的楚家手足以外,谁还能接受自己这样穿越又重生的事实? 就连项家,她也不能告诉,怕邱然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就枉死以后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随行的还有大腹便便的楚忆仙和轩辕澈夫妇,楚忆仙目光灼灼地望着楚若,悲喜交加。 “三姐!呜呜呜!三姐!你真的是我三姐吗!我们楚家没有了,都被坏人陷害了!”楚忆仙痛哭着把头埋进楚若的怀里,痛哭流涕塍。 楚若失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说道:“好仙儿,不要这样。你如今是红日国的王后,而且还有个疼爱你的夫君,现在又要生育孩子,应该好好养身体才对。我们的长辈虽然不在了,但是你的姐姐和哥哥们还在,我们心中都惦念着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瞒着我,就是怕我承受不住,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家里的事情。”楚忆仙哽咽地说着,怪不得轩辕澈总是不肯带她回大亚王朝,而那些宫女们也都三缄其口。 要不是她偷偷听到轩辕澈和别人商议把冒充皇帝的凤弄绝暗中赶下台,恐怕也不晓得自己家里遭受了怎样的挫折!她以死相逼,才换得轩辕澈带自己前来鲤。 这次轩辕澈与凤无涯等人一起携手将贞太后等人背后的势力全部从朝廷中抽走,也算是立了大功。 而轩辕澈最感激的便是大亚王朝赐给他一个完美的妻子和许多儿女,再有就是,上天垂怜,让他再次见到重生的楚若。即便不能在一起,她也是他心中很在乎的人。 忙完了这些事情,楚若就又开始处理后宫琐事。对于那些妃子们,最让楚若无语了。 尤其是皇贵妃和淑妃,她们原本就不想走,想继续赖在皇宫里做妃嫔,哪怕一辈子都不得宠也可以。但是楚若不愿意留下她们,一来是凤无涯的意思,二来是自己看着也别扭。 可无巧不成书,二人就在荷花潭那里打了起来,皇贵妃自从失去两个女儿后,神经就有些不正常,说话做事都有悖常理。 而淑妃一向都是眼高于顶之人,自然不会想让。最后全部掉进水里,直接跟生命说永别了。 楚若得知这件事时,错愕地愣了很久,她们可真是会办事,就没见过这样神经兮兮的人。 剩下的那些妃子们聚在一起密谋,想要跪求凤无涯收下她们,偏生当时正在下雷雨,一道闪电忽然劈过,直接把那一座寝殿都劈成了两半,太多的人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场景,吓得愣在了当下。 “说,这件事情有没有你在背地里动的手脚?”说到惊雷劈中那一所宫殿时,楚若眯起眼睛,沉声问向凤涵。 他擅长研究风雨雷电的自然用途,难保不会动什么手脚。 凤涵满脑子里都是那个身穿奇装异服的小丫头,哪里还有心情听楚若训话?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可没有动手脚,是她自己要走的。” “……”楚若嘴角一抽,看看,看看,儿子都已经魔怔了。 她甚至都很好奇,那个小丫头到底长什么样子? 话说从皇家寺庙回来的那天,她原本是想亲自会会那个乌水灵,看看是谁这么有魅力竟然把儿子的心神都给勾走了。 结果,竟然与乌水灵就此错过了。 楚若轻叹一声,刚要说话,忽然听到山上瞬间滚落下来的大石头落地声。 她蹙眉看向外面,沉声问道:“白月,什么情况?” 白月坐在马车的踏板上,困惑地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莫无影已经下去看了。” 不一会儿,莫无影便回来了。 他恭敬地对楚若说道:“启禀主子,那个大石头应该不是从山上直接滚落下来的,估计是有人在上面推下来的。现在大石头挡住了马车的去路,需要把石头搬走,才能够过去的。” “你是说,有埋伏?”楚若微抿着双唇,站在踏板上仰起头向上看去。 “这里离明昭国已经不远了,怎么好端端地会遇险呢?以前从没听说过这山上还有什么人存在。” “当然有可能有人存在了,我和老爹在附近的山上也生活了两三年,后来才慢慢地下山来。”凤涵不赞成地说道,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说不定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呢。妈娘,容我坐着大雕上去看一看吧?” “去去去,别跟着掺和,你上去以后万一 中了埋伏怎么办?”楚若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她忽然想起他说的大雕来,灵光一闪,“对哦,你让你的雕带着我们几个人先离开,然后剩下的这些人再把路通开后,快速赶上我们就可以了。” 凤涵鄙夷地望了楚若一眼,嗤笑着说道:“我说,妈娘,那石头又没有多高,我们每个人都直接跳跃过去就好了。你没有轻功,但是我们都有啊,直接带你过去就好了,还用得着大雕?” “……”楚若嘴角一抽,干笑着解释道,“我是想直接坐着雕先离开,免得山上有什么埋伏。” “这倒也是,等着,我把它唤来。”凤涵从脖子上取下一只极细的哨子,用吹出来的特殊声音呼唤着大雕,还攥着手吹了个长长地口哨。 不一会儿,大雕呼啸着而来,飞快地停在他们面前。 大雕可以承载的重量是六个成年男人以内,所以凤无涯夫妇和莫无影夫妇再加上小凤涵都坐了上去,先一步向前方行去。 谁知,大雕刚刚起飞,忽然漫天都飞来锋利的箭矢,齐刷刷冲着楚若等人射来。 凤涵愤怒地瞪向上空,远远地能够看到一众身影,他恨声说道:“岂有此理,当我的大雕是可以被箭矢射穿的吗?蠢笨无知!” 凤无涯蹙眉冷静地说道:“涵儿,不要先自乱阵脚,大雕羽毛和皮肤都很厚,能够阻挡普通的箭矢,但人是不能的。你保护若儿,我来抵挡箭矢。” 说着的同时,他早已抽出利剑,将朝他们射来的利剑全部都挥剑斩断,目光凌厉地注视着前方。 白月和莫无影也迅速取出兵器,阻挡着这样残酷的杀戮。 大雕虽没有被射穿,但是接二连三的弓箭朝它射来,痛得它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偏偏山顶处又开始向下面滚落石头,上方都没办法飞上去,只能在半路挨着痛忍着。 楚若扭过头去看向另一方山路,两面夹击,再加上方的箭矢,敌人可真是看得起她楚若呢! 大风大浪她都没有死,怎么可能会在小阴沟里翻了船? 可是现在自己离敌人那么远,那人分别就是知道她对近身下毒和设计金针特别有防御能力,偏偏对这远方设计没有半分方式。 眼见着凤无涯三人渐渐地体力不支,大雕的身子也开始晃荡起来,楚若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抿起双唇,楚若窝在中央,匆匆拆开了手中的蜡丸,看向里面的话。 上面只有几个字:擒贼先擒王。 靠!楚若几乎都忍不住爆粗口了,师父他老人家真是会出幺蛾子,好逗趣!谁不知道这句话?几乎百用百灵。 她白白把蜡丸留到现在了,真是的! “轰隆”一声,楚若猛地反应过来,这句话虽然普通,但紧急时刻能够想出来的人不多。 她眯起眼睛,扫向四周围射来的箭矢,终于发现了一处缺口,那里的箭矢似乎比周围的要少。而那边的最上方,有一个身穿火红衣衫和黑色衣衫的人,明显跟围攻他们的人穿着不同。 “涵儿,让你的大雕迅速向那个方向驶去,我们要先捉住始作俑者,否则下面的那些手下会全部阵亡的!”楚若迅速指着那个方向,对凤涵沉声说道。 凤涵双眼微眯,也发现了突破口,于是招呼着大雕迅速向那边飞去。 大雕也是被不断射来的利箭给逼急了,听从主人的命令,迅速飞了过去。 身穿一袭红衣的项染原本来觉得自己的计策天衣无缝,正得意地冷笑时,忽然见到一大团黑影风驰电掣般地向自己袭来,登时慌乱地抓住身旁男人的袖子,“七表哥,怎么办!” 郭迈心中一惊,也对楚若他们突如其来的反应感到万分诧异。 他惊慌地招呼自己带来的那些弓箭手,沉声说道:“来人,把那只雕射下来!不许让它靠近这里!” 说时迟那时快,大雕已经飞快地行了上来,并且用偌大的翅膀把一群正在投递石头和射箭的人直接都呼扇得滚落山崖。 项染大惊失色地后退,她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只匆匆一个月,病痛日日折磨着自己。 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浇熄她心中的怒火,该死的项纯竟然那么好命,与真正的皇帝凤无涯在一起琴瑟和鸣,那她们这些在皇宫中被凤弄绝处死的女人,又算是什么? 新仇加旧恨全部算在一起,她找到一直因为无法得到项纯而郁郁寡欢的郭家七少爷,怂恿他得不到的就不如毁灭,二人便合谋再这样一个天时地利都俱在的地方进行袭击。 楚若一眼便看出来项染的身影,她气恼地大呼一声:“项染,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二哥好心救你一命,你却一再地一意孤行!” 本来她以为凌迟处死一定可以让项染死亡的,没想到项青竟然把项染给救活了。楚若心中一沉,二哥是好心救妹,却在无形中害得他们被埋伏袭击,真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够改改优柔寡断地性子! 凤无涯冷冽地目光扫向项染,沉声冷哼:“项染,你之前多次暗中伤害你的七妹,现在竟然还不肯反省,今日我凤无涯若是不除去你,誓不为人!” 他也是不愿意滥杀无辜的人,但对于这种大奸大恶之辈,唯有狠狠地教训,才能够让他们彻底明白犯了何等大错。至于那些冥顽不灵之辈,便只能替天行道,杀一儆百。 他率先一步从大雕的身上跳下来,直接挥剑向项染袭去。 “啊!七表哥,救命啊!”项染大呼一声,踉跄地躲在了郭迈的身后,将他推向前方。 但是被项染这样一推,郭迈登时惊得不得不与凤无涯对阵起来。 凤无涯招招相逼,跟只知道纸上谈兵的武将郭迈一比,他常年征战杀场,绝对是赢的那一方。 如果自己连这点小灾难都抵挡不了,又如何保护妻子和儿子一直到老? 凤无涯猩红的双眸凛冽地朝郭迈身上刮过,边出招边冷哼着说道:“郭迈,你曾经喜欢过项纯,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吗?如果是这样,全天下的人都相互为敌,不久人类就会灭亡了!” 郭迈微微一愣,他本就有些后悔听从项染的意见来偷袭他们,六姐虽然死在大亚王朝,可那是因为她暗中与鲁革行苟且之事,还祸害宫妃和皇子帝姬,罪有应得。 就在这一瞬间,凤无涯迅速攻击他柔弱的下盘,直接将利剑插进他的右腿中,血液登时蹿了出来。郭迈踉跄地瘫倒在地上,还欲再度起来对抗。 忽然,他们的后方涌上来数千人马,纷纷与郭迈的那些手下进行厮杀,很快便将他们制服了。 郭迈大惊地看过去,只见郭进在人群中也手持剑柄,快步走了过来。 “四哥,快来救我!”郭迈疾呼一声,拖着受伤的右腿向郭迈行去。 四哥平时是最宠疼自己的,小时候自己喜欢习剑练武,四哥便改学文,并不跟他争抢。 事实上,郭迈知道,郭进暗地里总是在学习武功,因为那是郭进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只是不愿意把练武的天赋表露在众人面前,从而让自己被埋没下来…… 他本以为郭进是来救自己的,却见郭进提着剑,愤怒地向自己走了过来,心中“咯噔”一声,完全失了分寸。 郭进将剑迅速指向郭迈,沉声怒道:“畜生!父亲自幼教导我们,即便生活和一切都抛弃了自己,自己却不能自甘堕落!你心胸狭隘,又屡犯重错,我奉陛下和父亲之命,前来捉拿与你!” 说着,他愤怒地上前拎起郭迈的衣领,对凤无涯歉意地说道:“皇上,抱歉,舍弟太过鲁莽,惊了圣驾。陛下得到消息,便迅速派项统领前来救援,还请皇上海涵。” 凤无涯淡淡地颔首,将剑放回剑鞘内,“有劳欧阳国主了。这是明昭国和郭家的事情,朕也不方便涉足。只是关系到两国之间的友好,以后切莫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那厢,项染已经无路可退,惊恐地向项青的方向挪去。 楚若快速追上前,将怀中随身携带的粉末全部抛向项染。她冷声呵斥道:“我今日若是还能容你,名字就倒过来写,再也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 项染慌忙之中回过头来,脸上一染上那些粉末,立即惊呼一声,捂着脸痛苦地摔倒在地上,来回地打着滚。 “纯儿!”制服了那些敌人之后,项青率先向这边走过来。 他目光是满是担忧,生怕楚若有个闪失。 但是知道自己的亲生四妹又犯下大错,终于明白自己做再多也是徒劳,坏人终究也是坏人。 项染吃痛地抓挠着自己的脸,这是她全身上下唯一一处好地方了,身上早已被千刀万剐,这几日又在山中潮湿的地方守株待兔,身上生了许多蛆虫。可即便是这样,也阻挡不住她要找项纯报仇的心。 脸上迅速生了许多溃烂的脓疮,甚至还有皮肉外翻。项染看着满手鲜血的样子,登时失声痛哭起来。 “项纯,我恨你,我恨你!”她明明知道自己最注重容貌了,这下子全都毁了! 楚若面色冷凝,没有理会项染的话。 见项青向自己走了过来,她沉痛地闭上眼睛,冷冷地说道:“二哥,人是你救的,就由 你亲自解决吧。我不怪你,也理解你的行为。我若是你,当日也定会救下她的。但是,我很生气,我很痛心。” 她可以理解,但是很难一时间就原谅! 二哥做事总是这般优柔寡断,难免不被别人利用。如果她再不强硬些,只怕他以后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项青心中一痛,自知做错了,尴尬地点了点头,“二哥知道,回去我再向你恕罪。” 说完,他扭过头去看向地上的项染,沉声怒道:“染儿,你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甚至还背着我出来害自己的手足!我岂能容你!” “二哥,你为什么总是帮着项纯?我才是你的亲生妹妹啊!你跟大姐都偏心,我们明明是同父同母的人,你们却都仗着项纯能够给你们带来利益,全部都抛却了我和母亲!” 项染凄厉地呐喊着,悲恸地声音响彻整个山涧,不断地发出回响。 项青心中更是悲痛交加,他恼火地冲上前,目光里满含失望与悲痛,“你只知道怨恨我们,却不知道你跟母亲都做了多少错事!” “就算我最后也无法原谅母亲所造下的罪孽,但她还是我的母亲,是纯儿先我一步,把母亲的尸首从乱葬岗中取出来,亲自埋葬了她。” “而你呢?母亲生前最疼爱的人其实就是你,你却罔顾她的疼爱,最终都不肯来看她一眼,让母亲多寒心!” 项染怔怔地望着项青,有那么一刹那间的失神。 随即,她冷笑一声,怒斥道:“你胡说!不要被项纯这个可恶的女人给骗了!” “母亲当初差点就害死她,还屡次害她跟四姨娘,她怎么可能会给母亲去埋葬呢!再说,即便是这样,那也不能阻挡是她害死母亲的事实!” “你还如此冥顽不灵,母亲是自己种下的罪孽,得了惨死的下场!”项青的眼中瞬间淌出泪来,他万般不忍地说道。 “我多么害怕你会再出事,当时也是冒着巨大的危险救了你,若是被发现,两国之间的关系都将呈现一片僵局,甚至有可能会引发暴乱!” “项染,父亲一直都知道我救下了你,心中也对每个儿女都疼爱。这次,他让我将你直接杀掉,再也不想见你了!” “父亲……父亲好狠的心!他已经被邱然母女给迷住了!等邱然再生下一个儿子,你跟三哥就完全没有地位了!”项染嘴硬地说道,不计一切地羞辱邱然和楚若。 项青紧皱着眉头,直接伸出手将她的颈项扼住,慢慢地收紧。 “从今往后,我项青再也没有你这个妹妹,你到了阴曹地府,也与母亲说一声:若是真的怨恨我,等我死后再去与你们对峙!” 说完,他的手倏然收得更紧,眼看着项染一直在蹬腿,手中的动作却始终没有停下来。 楚若心生不忍,走上前一步,低声唤道:“二哥,不要这样子,回去以后再……啊!” 刚说完,她就看到项染的身体里爬出许多蛆虫,并且向她的脸上挪去。 顿时,楚若的肠胃中一阵翻滚,那种作呕的感觉就翻滚而来。 项青也快速松开手,向楚若走了过去,关心地问道:“纯儿,你怎么样了!” 凤无涯也快步追了过来,扶着楚若的手,刚好摸到她的脉象,再仔细一想,他们同房是在一个多月之前,不禁欣喜地说道:“若……纯儿,你有喜了!” 楚若闻言,惊讶地看向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脉象,随即失笑地扬起唇角。 对哦,她最近太忙碌,都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身体状况。 现在想想,胸胀和月事迟迟未至,分明就是怀孕的迹象。 “我……我事先并不知道,所以也没有察觉到。”楚若面色一红,就在昨天夜里,她还跟凤无涯疯狂地欢爱来着,若是知道自己已经怀了身孕,早就小心翼翼地了。 项青也为她感到高兴,他抬手一挥,命令手下将郭迈带来的人全都押回去,随即小心翼翼地说道:“纯儿,为兄带你回家,好吗?母亲和双双都要临产了,你再回去,家里就更热闹了。” 楚若刚要答应下来,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那一抹火红的身影窜了上来,疾呼一声,“二哥小心!” 说着的同时,便迅速挡在项青的身前,亲眼看着项染手里握着一把剑,迅速向自己袭击而来。 凤无涯惊慌地挡在楚若面前,挥剑将项染的胳膊直接削了去。 项染痛苦地大呼一声,快速跌倒在地上,右胳膊也迅速被蛆虫包围,不断地啃咬着她那模糊的血肉。题根本就难不倒她,从始至终,他就还是那个他。而自己却换了一副身子,本尊直接再度穿越过来的。 凤无涯懊恼地低咒一声,趁着她失笑的空当,直接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大手摸索至她的柔软处,不断地磨蹭着,等待她可以接受自己的那一瞬间,再长驱直入。 “我的姑奶奶,这样刁钻的问题你都要拿来问我,简直是折磨人。”凤无涯轻叹一声,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随即凑到她的耳畔,郑重地说道,“我喜欢刁蛮任性的你,喜欢爱着凤无涯的你。” “失去前生的你,我痛不欲生,得到重生的你,我激动万分。” “不管你身体如何改变,你的灵魂,你的眼神,从来都不曾变过。” 楚若心中一颤,泪水瞬间滑落。 凤无涯轻轻吻着她眼角的泪水,深情地说道:“若儿,你若是让我认真回答究竟喜欢哪个你更多一些,我真的不晓得,但是我会宠你一生,回馈你对我的爱意。不过,我的身体会代替我回答,不信,你看——” 说着,他的灼热温柔地进入了她的领域,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 楚若嘴角一抽,随即紧紧地搂着他的颈项,迎上他温柔地攻势,缓缓敞开了自己的身体和心扉…… .. 番外一:宝宝出生后(1) 凤无涯自从抢回皇位后便一直陪着楚若。【】 上次去欧阳月那边的时候偶然间发现楚若再次怀孕之后,两人因为宝宝的缘故房事也没有做的太多。 楚若怀孕七个月的时候,两人更是没有什么亲密的运动,就是偶尔摸摸抱抱,几乎每天伺候他们的宫女晚上都会准备一桶冷水提到他们的房间去。 这一日,凤无涯正在书房看奏折。 楚若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他们不敢再让她像以前那样劳累,让她安安心心的呆在寝宫中养胎,而他则是处理大亚王朝朝政琐事膈。 贞太后与凤弄觉已死却是留下了一堆烂摊子给他,疲惫的揉揉脑袋,看着奏折上那些大臣上书的一些内容,凤无涯有种把那个脑残皇叔从地狱里揪出来再暴揍一顿的冲动,就那么让他自杀,实在太便宜他了! “老爹,妈娘都要生了,你还不过去陪她?” 凤涵晃着小腿坐在书房的桌子上百般无聊的看着自家老爹,乌水灵那个臭丫头竟然敢真的就这么走了脂! “预产期不是还有半个月嘛,朝政上的事情我也快处理完了,等会儿让御膳房的人给她炖些有营养的汤过去,你小子也别这么清闲,我都快忙死了,你也不知道帮帮忙。” 凤无涯揉着脑袋,眼底一片青黑,他已经有好几天没睡好觉了,等这些事儿处理完了他准备好好的陪陪楚若,上次小家伙出生他没有陪着,这次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要守在楚若身边,看着她把他们的孩子生出来。 凤涵看着自己老爹的模样,眼内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果然谈恋爱的人都会把智商给谈低了,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还流出这样白痴加猥琐的笑。 “反正等你妈娘把你弟弟妹妹生下来,你暂时就帮老爹管管这政事,你妈娘这几个月在宫中憋坏了,你老爹我好带着她去周边好好玩玩。”凤无涯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关上最后一本奏折站起来伸了个腰。 凤涵一撇嘴道“老爹帮帮你倒是没啥,可是你以后可别把皇位传给我!” 凤无涯盯着凤涵,眯眯眼,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这么聪明,又有那个世界的记忆,这个皇位不留给你还能留给谁?” “当皇帝麻烦死了。”凤涵说着嫌弃的看了一眼凤无涯,道“你就不会和妈娘多给我生几个弟弟吗,以后随便选一个把皇位给他不就得了。” “当皇帝可是万人之上,你就这么嫌弃这个位置?”凤无涯看着自己儿子,调笑道。 “自古以来,皇帝的命都不怎么长。老爹,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凤涵耸耸小肩膀,看似无奈,对着凤无涯眨眨眼道“你要是真的让我当皇帝的话,老爹,我可是会把咱们凤家的大好王朝给弄垮哦。” 凤无涯一阵无语…自古以来为了皇位父子相残,兄弟相奸的把戏不在少数,没想到他的儿子倒好,竟然这么不屑这个皇位,还敢威胁他这个皇帝。 父子两人一边聊天一天互相打趣,突然一名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对着两人跪下慌乱道“陛下,皇后娘娘她……她……” “她怎么了?”凤无涯一惊,立刻站起来着急的看着小宫女问道。 凤涵看小宫女慌乱的表情也不由紧张起来。 “皇后娘娘…要生了!”小宫女一紧张,颤抖道。 “什么?!”凤无涯与凤涵瞪大了眼,也不管小宫女如何了,急急忙忙的便朝着楚若的宫殿的位置跑了过去。 大亚王朝唯一的皇后即将产子这件事在皇宫之内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先不说楚若娘家这边的人,皇宫那些伺候楚若的宫女皆是急的团团转。 专门找来接生的产婆被一众武功高强的侍卫直接提到了楚若的门外,凤无涯想要着急的进去,可是却被一干人等拦住,只得在门外急的团团转。 白月、紫霄等也站在门外,虽然心中颇为着急,但是看着他们大亚王朝的皇帝在门外急得团团转的样子显然更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怎么这么久!”凤无涯紧紧握着拳头,看着房门,恨不得就这样冲进去。 楚若的惨叫声听起来那么的痛苦,每一声都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想起凤涵出生之时,他没有能守在她身边,楚若又是多么的痛苦! 想到这里心底涌上一层酸涩,指甲几乎嵌入手心之中,但是凤无涯却恍然未觉,紧紧的注视着房门,房间内他的妻子,正在生下他们的孩子。 这一刻,凤无涯想起了他们所经历的的一切。 若不是楚若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若不是最后她又回一眼,皱着小小的眉头,一动也不动。 “二皇子怎么了?”白月不解的看着小家伙一脸不耐的模样,用肩膀戳了戳自己前面的人。 前面的项青也是好奇的看着小家伙,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没有看明白。 而一直站在凤无涯身边的凤涵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若有所思的摸摸自己的小下巴,他怎么觉得这一幕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乖,二皇子快选啊。”其他大臣也是一脸紧张的盯着小家伙。 抓周这一项可是关系到他们二皇子的未来,凤家一脉死的死,逃的逃,血脉已经极为稀薄,每一个血脉纯正的凤家血脉的成就也关系到这大亚王朝的将来。 小家伙鼓着一张包子脸,在众人不停的催促下才勉强动了动眼睛,看向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突然眼前一亮,慢慢的撑着小身子朝着目标所在的方向爬了过去。 小家伙每爬一步,众人的目光便随着他的动作而转动着眼睛。就连一旁的楚若也不由期待起来这个小家伙会抓到什么。 桌子的面积十分的大,小家伙小小的,每爬几下便要休息一会,即使是这样也没有让众人感觉到不耐烦,反而觉得他无比可爱。 只见小家伙一路走走停停的终于在一堆东西面前停了下来,看着面前一堆杂乱却贵重的物品,小家伙伸出小手在摸了摸一旁金闪闪的金子,随后拿起了自己看中的东西。 白绒绒的长发,小小的一团,竟然是一只小小的狐狸?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谁把小狐狸放上去的。 随后又见小家伙把小狐狸左捏捏右捏捏,见小狐狸只是抽抽鼻子,小身子更是不断的抖动起来,扁扁嘴,无趣的放下小狐狸。 转眼便看到一本厚厚的书,书的而旁边放着一把镶嵌着红色宝石的古铜色匕首,眼睛立刻便又亮了起来。 楚若看着小家伙目光注视的方向,暗道一声不好。而不远处的欧阳月却是慢慢勾起唇,无声的笑了起来。 小家伙左手把那把匕首拖到自己面前,右手则是把那本书也拖了过来。 看着‘一夜春风’四个大字随着小家伙的动作而动,凤无涯与其他人皆是无语…… 只有凤涵与欧阳月却是立刻笑了出声。 “欧阳月!”楚若狠狠的盯着笑道无比得意的欧阳月,暗暗决定一定要去大姐耳边再去说说这家伙的坏话! 小家伙带着匕首与春宫图一脸严肃的爬回原地,仿佛凯旋而归的战士,见众人沉默中,小小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凤涵一直注视着小家伙,见到小家伙居然无声的笑了起来,脑海一阵晕眩。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觉得那家伙的眼神不对劲了!因为那根本不是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应该会有的眼神! 他亲爱的弟弟明显和他妈娘一样是从另外一个地方穿越过来的,有意识的灵魂! 到底要不要揭发这家伙呢?凤涵继续摸着小下巴,纠结的考虑着。 一旁凤无涯见到他这般模样,不由笑道“怎么了,看你眉毛都纠结到一起了。” 凤涵瞥了一眼自己的妈娘,凑到凤无涯的耳边贼兮兮的小声说道“不、告、诉、你!” 凤无涯额头立刻挂上几条黑线,抬手将他抱了起来,轻轻的敲了敲他的额头,无奈道:“幸亏你弟弟不是和你们一样,否则我这想要听到儿子撒娇的愿望可不知道要等到多久去了……” 凤涵抿着唇,靠在凤无涯肩膀上,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默默道:虽然我不知道小弟是不是和我们一个地方穿越过来的,但是老爹你明显是不可能等到小弟对你撒娇的日子了…… 而依旧坐在桌子上的小家伙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对抓周这么无聊的事情露出了一丝不耐烦,便被自己的老哥看出了马脚。 此时正抱着那本‘一夜春风’,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万分‘好奇’的看着上面那些相互交缠的画面。 楚若脸彻底变成了黑锅…… 十年后 凤涵坐在凤无涯经常处理政事的椅上,黑着脸看着自己面前一摞高的奏折。 “凤齐!凤凌给我滚过来!”凤涵抓狂的看着这些奏折,立刻咆哮道。 门口站着穿着一身精致锦衣的两个男孩。 两个男孩看起来八-九岁左右的样子,脸上皆是带着无奈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 番外二:宝宝出生后(2) 十年后。【】 凤涵坐在凤无涯经常处理政事的椅上,黑着脸看着自己面前一摞高的奏折。 “凤齐!凤凌给我滚过来!”凤涵抓狂的看着这些奏折,立刻咆哮道。 门口站着穿着一身精致锦衣的两个男孩,两个男孩看起来八-九岁左右的样子,脸上皆是带着无奈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凤涵,你越来越有咆哮帝的潜质了。膈” 凤齐一脸淡漠的看着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哥哥,指着桌子上的奏折,淡淡道:“这些东西可是老爹指明让你看完的,与我们可没有关系。” “没关系个屁!”凤涵抓狂的看着俩人。 “你们两个家伙哪里不穿偏偏要穿成我弟弟!尼玛老爹现在想要可以撒娇的儿子已经疯魔了!带着妈娘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们出生的时候就不可以不暴露你们是穿越的事实,对着他撒撒娇又不会死!政” “若不是你拆穿我,老爹也不会带着妈娘跑到外面继续造小孩。” 凤齐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道:“这也怪不了我们,谁知道穿越也能碰上老乡的时候也会激动吧。” “就是就是,我还没吃到老妈的母乳就被你拆穿了,大哥你这可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凤凌笑嘻嘻的看着凤涵。 他是凤无涯与楚若在生下凤齐之后的第三年出生的儿子。同时也和凤涵一样属于穿越大军中的一员。 “!!!”凤涵无语的看着两位同是穿越者的弟弟,不禁泪牛满面,悔不当初! 在离皇宫数千里以外的一处普通的小山村,凤无涯推开门看着坐在床边的楚若,温柔道“怎么样,宝宝有没有闹你?” “没事,他很乖。” 这些年来,楚若已经没有往年那般强悍的性子,开始了修身养性。 一连生出了三个穿越者的孩子,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她与凤无涯还是很希望有个可以对自己撒娇的小包子。 凤无涯摸摸楚若鼓起的腹部,笑了笑:“希望这次可以出来一个乖点的小家伙。现在凤涵可能已经抓狂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楚若笑着瞪了一眼笑得一脸得意的凤无涯:“你这个做皇帝的把自己的责任扔个那几个家伙,你也不怕他们会搞出什么事?” “现在大亚王朝风调雨顺,百姓也能安居乐业,边境也很安定,没什么大事发生,那些奏折也多是一些还不安稳的老家伙想要把自己某个女儿塞给我而已。”凤无涯笑道。 “这些年,他们也真是能坚持。”楚若似乎想到什么,不由笑出声来。 几个月后。 一直被那些大臣烦的想要砍人的凤涵接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 看着被养的白白嫩嫩的小包子对着自己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凤涵看着侍卫递过来的信封嘴角不停的抽搐,一旁凤凌抱过小包子问道“嘿,兄弟。你从哪里穿越过来的?” “……”那个笑得傻兮兮的小包子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指指自己没牙的嘴。不知道几个月大的娃丫的牙都还没有长齐根本说不了完整的话吗? ............ 看着小家伙明显的鄙视,凤涵重重的叹了口气对着凤齐道“欢迎新成员加入咱们的大家庭……”随后转过身欲哭无泪,老爹,妈娘求回家!! 凤齐和凤凌抽抽嘴,无奈的耸耸肩,老哥,咱们同情你…… 几天后,当凤齐被紫霄恭敬的请到御书房的时候,还有那么几分迷糊。 随即却是发现书桌上留下的一张字条。 亲爱的两位老弟,小四就拜托你们两个照顾了。老哥我去给你们找大嫂,朝堂的奏折记得改好,否则就等着老爹回来抽你们的屁股吧!不用来找我了,因为你们根本找不到…… 对了,过年的时候我会回来的。兄弟之间不多说,老哥先走一步! 凤齐紧紧的握着拳头,一向淡定的脸逐渐变得扭曲起来,扭着头恶狠狠的看着紫霄道:“你们一定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放大哥溜走的对吧!” 紫霄无奈的看着这位二皇子,不明白为什么几位皇子偏偏对这个皇位这么避之不及,做万人之上的主子,掌握天下权臣性命,大亚王朝之主的位置,凤家一脉的掌权者就这么痛苦? 可是,他只不过是一个属下而已,这些主子们的想法他想不明白,也不敢深入的去想。只得恭敬道“二皇子,大皇子的离去陛下是同意了的。” “我就知道!”凤齐狠狠的磨着牙,怪不得老大就敢这么丢下老爹给的任务。 随后他似乎想到什么,眼睛一转,看着紫霄道“告诉三弟,让他马上来御书房。” 这么多奏折也不能总是他一个人解决不是吗?他以后过不了轻松的日子,那小子也别想过的太舒坦! 只是凤齐似乎忘记了,虽然他们的四弟也同样是个穿越者,但是如今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小娃娃,还等着两个小奶哥照顾呢! 兄弟三人谁也不打算去做那个皇帝的位置,凤涵此时打了个哈欠,骑着一匹马,两只眼睛都在打架,为了偷到这匹马昨夜他一晚没睡,好不容易偷到手,却又发现忘记带盘缠了,于是又默默的溜回去拿了些银子才正式上路。 远边的夕阳洒落着最后的余晖,清秀的少年骑着棕红血马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前进。凤涵仰起头看着远方,思绪渐渐飘远。 回到十年前,那时候他第一次遇见那个丫头时的场景,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凤涵无比的期待着,不知道当年那个苗疆小丫头是不是还记得自己…… 数万里以外的苗疆,这里被中原人称为蛊虫之地。 十年前的灾难之后,苗疆圣女重新回归带领族人重新振作起来,更是在哑奴的帮助之下夺回了苗疆统治的权利,身为苗疆圣女乌水灵如今已经是一位妙龄十五六岁的少女。 长长的睫毛,樱桃小嘴,尖尖的瓜子脸,柳叶似的细眉,微挺的小鼻梁,乌黑发亮的长发, 一身淡紫色精致云裳,看起来似掉落凡间的仙子。 哑奴进来的时候正是看到乌水灵静静研究者书中的内容,沉默下来的苗疆圣女明明看起来是那么完美,甚至苗疆不少优秀的男子都对其倾心。只是只要一开口,任何男子也只敢把心意埋在心底的最深处视而不见。 “你来了?有事吗?”乌水灵感觉到有人进屋立刻便抬起头,见到哑奴逐渐放下心中的戒备,乖巧的问道。 哑奴点点头,开始用手比划起来。 乌水灵看着比划的内容,脸上原本带着的点点笑意立刻消失不见,将手上的书关上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冷哼道“那些老不死的当真以为本圣女怕他们不成!妈的,老虎不发威,当老娘是病猫啊!” 大小姐……你就不能多保持一会淑女的形象吗……哑奴心中无可奈何的吐槽道。 乌水灵现在书也是看不下去了,提起裙子便朝着门口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心中的怒气越来越盛,漂亮的小脸逐渐变得扭曲起来,尼玛的,今天老娘就去掀了他们的窝! 哈欠! 巫族一些年迈的长老坐在屋子里打了个喷嚏,默默的看着外面血红的夕阳,不知为嘛……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将要发生了一样…… 一路向西走,转眼便是一月的时间。 凤涵途中经过一处酒水客栈,想到离苗疆的距离,默默的下马,打算补充一些食物好继续赶路,一面吐槽着古代交通不发达,一面进了酒水客栈。 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官道,一路上除了荒芜的平原与偏僻的树林小道之外几乎没有其它的人敢在这里开店的。 因此这家酒水客栈的老板也不是个什么简单的人物。 .. 番外三:凤涵要追妻(1) 这次出来,除了凤涵自己一个人上路去苗疆之外,凤涵还带上了他的一些小伙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小金吐着舌头,‘嘶嘶’的从凤涵脖子里面钻了出来透着起,蛇头靠在凤涵肩膀上睁着眼睛看着酒水客栈的招牌。 这酒水客栈的招牌虽然十分的破旧,但是人却是很多。经过这里的商队旅人几乎都要来此补充干粮,因为来的客人背景十分的杂乱,因此这里倒是也能打听到不少关于各地的消息。 凤涵进门时找了一个不太显眼,比较偏僻的角落坐下。唤来小二上好酒菜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心里却是开始慢慢的盘算起来膈。 这里的小二脚步稳重不轻浮,明显就是一名练家子。掌柜气势十足,站在柜台前不停的拨动着手中的金算盘,看那十指入飞的指法,内力倒是不低。怪不得这酒店开在这么荒芜的地方也没人敢再这里闹事。 “什么!一碗牛肉面要一两银子,你他妈的是在和老娘开玩笑吧!” 突然间,客栈大厅内传来女子的娇喝声,凤涵随众人的目光看了过去,一眼便看到一名戴着斗笠遮住脑袋的女子正在和那掌柜争执值。 “小姐,咱们这客栈可是开着荒郊野外的,十分的危险,这食物的价格嘛自然也是比一般的客栈贵了那么一点。”掌柜停下拨动算盘的手,堆起满脸微笑朝着那女子慢慢解释道。 “你这里何止贵了一点!一般客栈的牛肉面不过几文铜钱而已,你这里却要一两银子,你们这开的是黑店吧!”那女子轻哼一声,冷冷的说道“一杯茶水就要半两银子,这茶水不应该是免费的吗?就算这里再怎么是荒郊野外也不用这么坑人吧!” 那掌柜的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道“姑娘,咱们客栈的规矩与物价一向如此,您要是没钱想挑事,咱们既然敢在这里做生意,也不是好惹的!” “你!”那女子突然将头上的斗笠掀了下来,竟是一名穿着紫衣云裳的少女。 凤涵眯起眼睛,总觉得这女子给自己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只见那女子猛地跳起来,踩到掌柜面前的柜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掌柜冷笑道“妈的,老娘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老娘坑别人,还没有人敢坑老娘的!” 见多了小家碧玉的名门淑女。凤涵还是第一次看见像是吃了火辣椒似的喷火女娃,不由撑起脑袋饶有性质的打算看看免费的戏。 客栈内的其他人也均是和他一样的打算,没有丝毫帮这客栈说话的意思。 虽然这家客栈开在这荒郊野外的确为他们带了不少的便利,可是这家客栈有时漫天要价的态度还真是让人难以心生好感,若不是这方圆十里之内只有这么一家店,他们绝对不会来这家客栈消费。 曾经也有人不满在这里挑事过,可惜这家客栈防御力十足,挑事的人反而被打的半死直接扔了出去,就连值钱的东西也悉数拿走,不给人家留一分一毫。 虽然挺想上去帮助美女一番,但是奈何众人攻击力都不是太高,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姑娘真的想要挑事?”那掌柜面对盛气凌人的小姑娘丝毫不惧,声音逐渐变得阴冷起来。 “挑事?”那紫衣女子不屑的笑了笑,精致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漠然“老娘就是专门来挑事的又如何?” 早就听说离苗疆地盘不远有一家黑心肠的客栈,这次趁这机会出来散散心,顺便专门来这客栈抒发抒发自己在那些老不死那里受的怨气! “哼!”那掌柜冷哼一声,随手按下柜台上的一个机关按钮。立刻身后本是装满酒壶的架子慢慢的上升,一群穿着黑色布衣的武者拿着武器冷漠的看着众人。只听那掌柜继续说道“小姑娘可千万别怪老夫不怜香惜玉了!给我上!” 十几名黑衣武者接到命令毫不客气的便朝着乌水灵冲了过去,仅仅一步的距离让不少围观的人忍不住惊呼!凤涵更是一惊,实在没有想到这家客栈竟是如此的不可理喻,竟然对一名少女出手! 正准备出手帮忙,谁知那些黑衣武者冲到那紫衣少女面前时突然全部停了下来,手上的武器还举在头顶上,四肢僵硬的看着面前笑得十分可爱的少女。 “喂,你们怎么了!我养着你们可不是让你们手下留情的!”那掌柜见这些黑衣武者突然不动,立刻不客气的朝着他们大声吼道。 谁知,掌柜的话音刚刚落下,所有的黑衣武者立刻倒地不起,众人惊讶的看着,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蛊虫?”凤涵惊讶的看着紫衣少女,没想到这小小的女子竟然会如此狠毒,直接对这些人下了杀手。 “哟,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是有人识货的嘛!”乌水灵转过身笑嘻嘻的看着凤涵道“这家店太黑了,我决定要狠狠的惩戒他们一番,不会有人想插手吧?” 除了凤涵众人皆是一致摇了摇头。 “他们也不过是想赚一些黑心钱,并没有伤人性命。姑娘若是想教训他们,还请不要痛下杀手!”凤涵自然也是没有多管闲事的念头,这少女会使用蛊虫,倒是又让他不禁想起了当年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没有伤及人性命?”乌水灵听到这名年轻的小少爷不由嘲讽的笑了几声,冷哼道“这家店一直做着人肉生意,你们说没有伤及人性命?” “人肉生意?” 众人不解的看着乌水灵,显然不知道为何她要这般说。 见此,乌水灵依旧保持着笑容,可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冷漠道“这些家伙,一面开着客栈,一面为了节省银钱,专挑独自上路的旅人进行暗杀,然后做成各种肉食供你们这些过路人消费,你们还觉得他们没有伤及人性命吗?!” “你别胡说!”酒水客栈的掌柜立刻跳起来,愤怒的指着乌水灵道“我们在这里开客栈做的可是良心生意,小丫头再敢污蔑我们客栈,小心我真的不客气!” “呵呵,良心?”乌水灵冷笑的看着那名掌柜,嘲讽道“被老娘说出了真相恼羞成怒了?你敢不敢让在座的所有客人到你们的地下室参观一下?”那掌柜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乌水灵,没有想到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丫头居然连他们这里有间地下室的事情都知道,立刻便想到她是有备而来。不由抓起柜台上的金算盘,大手一挥,数十颗算盘珠朝着乌水灵袭去。 在座的人看着掌柜的态度,明显就是已经默认这里有间地下室真的像那紫衣小姑娘说的那样。众人立刻愤怒起来,平时收高价也就算了,这黑心的客栈居然还敢给他们吃人肉! 凤涵更是惊怒,早年就听说过有的地方专门袭杀过路人为了品尝人肉,没想到他才出来不久就遇到了这种事! 提起手中的剑打算上去帮忙。 数十颗算盘珠当做暗器袭来,乌水灵也没有任何惧怕,身体一闪,正好闪到凤涵冲过来的身后,随后拿起一只白玉笛放在唇边,吹起一曲极为优美的曲子。 凤涵用剑挡住掌柜的攻击,一边注视着身后紫衣少女的情况。 原本在座的客人也打算帮忙,但是却见那名少女吹起玉笛之后,客栈之外突然涌进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众人惊骇的看了一眼那名笑得极为开心的紫衣女子,不知有谁突然惊呼道“我知道她是谁了,她是苗疆圣女!被称为邪教女魔头乌水灵!” 众人惊讶无比的看着那名紫衣女子,小小的年纪,长的又分外美丽。真的是那个被称为女魔头的乌水灵? 说起苗疆,令人闻风丧胆的便是那些蛊虫。 密密麻麻的虫子全部涌进客栈之内,却并没有伤害客栈之内的客人,一致朝着掌柜爬了过去,期间一些虫子进入了地上那些还未来的及便再也没有攻击力里黑衣武者之中,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蛊虫,慢慢的爬到黑衣武者的皮肤上,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之下黑色蛊虫慢慢进入黑衣武者的**之内。 那掌柜见状,也顾不得和凤涵纠缠,直接就要取下乌水灵的姓名。凤涵哪里肯让他得手,乍听那紫衣少女居然是小时候的那个臭丫头,手上的剑便直指掌柜的心脏。 掌柜立刻拿起算盘挡住凤涵的攻击,手中却拨下几枚算盘珠子又朝着乌水灵甩了过去。 乌水灵冷冷一笑,手中玉笛直接将暗器打落在地,一颗黑色的算盘珠被她用玉笛接住,捏在两指之中,嘴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将黑色的算盘珠又弹回去! 掌柜见一直所做的黑心事迹已经败露,再看看凤涵与乌水灵两个年龄并不大,武功手段却不少的少年,再加上那些看戏的客人,自知不敌,看了眼门外的方向打算撤退。 但是显然,凤涵与乌水灵自然是不肯放他离去。 一只长着金色双翼,浑身赤金之色的蛊虫慢慢从乌水灵手心中钻了出来,接到乌水灵的命令便朝着那掌柜飞去。凤涵的武功并不低,但是显然这掌柜的功夫也不弱,掌柜被凤涵拦截,一时竟无法躲开那赤金色的蛊虫,被蛊虫一口咬住,钻入了皮肤之内。 见此,凤涵不禁停手退后几步,紧紧的盯着掌柜。 “这可是老娘精心培养起来的宝贝,你就好好享用吧!”乌水灵笑眯眯的看着掌柜,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可是这笑容却是让在座不少人毛骨悚然。 凤涵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准备与乌水灵说说话。 却见那掌柜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脸上的皮肤竟然开始逐渐脱落,露出血红的肉块,恶心至极。 不过片刻功夫,那掌柜脸上竟是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不仅如此,脸上血肉模糊的肉块也开始一块块的脱落下来,可以看见其内带血的白骨! “你个魔女!不得好死!”掌柜愤怒的想要朝着乌水灵扑过来。 凤涵立刻挑起长剑便对着他砍下一刀,冷漠道:“魔女总也比你这黑心吃人肉的掌柜好!我大亚王朝竟会有你们这样的败类,简直是我大亚王朝的耻辱!” 客栈内的人已经被眼前血腥的场面给惊呆了,恐惧的看着笑得依旧灿烂的乌水灵,谁也不敢在这里多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打算离去。 乌水灵见此也是不屑的笑笑,让地上的蛊虫们给这些人让了一条路,倒是没有故意为难这些过路人。 掌柜被凤涵一剑刺死,乌水灵有些不满的皱皱小鼻子,瞪着他道:“喂,你要不要这么多管闲事?谁让你把他杀了的?姑奶奶我还没有玩够呢!” .. 番外四:凤涵要追妻(2) 掌柜被凤涵一剑刺死,乌水灵有些不满的皱皱小鼻子,瞪着他道:“喂,你要不要这么多管闲事?谁让你把他杀了的?姑奶奶我还没有玩够呢!” “反正都是死,倒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凤涵收起配件,肩头上的小金立刻伸出头来舔舔他的脸,刚刚战斗的时候它缩回凤涵的胸口,冰冷的身子让凤涵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怕凤涵会生气,提前讨好极为重要。 可惜这个时候凤涵哪里有心情和它生气,自从十年前与小丫头一别,这些年倒是从来没有忘记过小丫头,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这次之所以出来不仅仅是因为在苗疆有些事情要处理,更多的却也是想见见当年那个十分倔强的丫头。 看着长大不少的小丫头,凤涵心里自然高兴,见她皱着鼻子,不由调笑道“怎么,十年不见,就忘记救命恩人是谁了吗?膈” “救命恩人?”乌水灵狐疑的盯着他看过来看过去,最后疑惑的问道“你是凤涵那臭小子?” 凤涵嘴角微微抽搐,他明明比这臭丫头还大一些好不好?居然敢叫他臭小子?!不由好笑着问道“你的年龄可比我小很多啊臭、丫、头!” “臭小子,你敢叫老娘臭丫头!”乌水灵叉着腰,恶狠狠的看着凤涵道“你不想活了?止” “怎么?当了苗疆这么多年的圣女,没有人告诉你不要杀朝廷重臣吗?特别还是我这个大亚王朝的大皇子殿下!”凤涵笑道,见这小丫头炸毛的样子还挺好玩的。 “凤涵!你个臭小子!”乌水灵气鼓鼓的看着凤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转过身不屑道“我可是苗疆的圣女,手中蛊虫千奇百怪,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而不被任何人察觉到!” 见此,凤涵只是无奈的摇着头笑了笑。他可不打算告诉这个丫头他才不会惧怕任何蛊虫,就算是那万蛊之王也是一样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正准备和小丫头好好的叙叙旧,门口却是突然走进来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凤涵一愣,才发现这竟然是十年前的那个哑奴! “哑奴?你怎么追来了?”乌水灵见到哑奴突然变得紧张兮兮起来,要知道偷偷溜出来之前她可是把那几个老家伙的家闹得天翻地才出了气的,这哑奴追来该不会是老家伙们恼羞成怒了吧? 哑奴无语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姐,不过才出来几天的时间就把这里搞得出了人命,不由叹了口气,眼睛突然瞥见一旁的陌生人,不由瞪大的眼睛,手指着凤涵似乎在表达什么。” “怎么哑奴不认识我了?”凤涵见到熟人自然很高兴,这哑奴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却是对乌水灵十分的忠诚。 “切,老娘的人凭什么要记得你这个陌生人?”乌水灵不屑的看着凤涵,嘲讽道。 “唉……”凤涵故作哀怨的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当年哪个小丫头那么没良心,人家费尽千辛万苦才把那丫头救了出来,最后倒好,居然没心没肺的溜走了。” “哼。”乌水灵转过头哼了声,才不肯承认这家伙口中说的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是自己。转脸问哑奴道“你追出来干什么?那些老家伙又想干啥?” 哑奴比划着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完了后却见对面两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由得无奈的耸耸肩,表示自己说的是事实。 “什么?那些老家伙居然给老娘订了亲?” “谁敢取这么凶残的丫头,不要命了!” 乌水灵与凤涵同时开口道,然后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不满。 乌水灵不禁哼道“臭小子,你给老娘不满什么?” 凤涵答道“我来苗疆可是来找自己认定的媳妇儿的,你要成亲的话我找谁做媳妇儿去?” 乌水灵与哑奴先是一愣,随后睁大了眼睛看着凤涵,乌水灵道“臭小子,你在胡说什么呢!” 眼看自己想了十多年的小丫头居然要和别的男人成亲了,凤涵那肯愿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与对乌水灵的占有欲指着自己的心脏对着小丫头道:“这里,在十年前就住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不肯走了。这次我来苗疆是专程来找这个小丫头做媳妇儿的!” “你!”乌水灵显然没有想到十年后的再次相遇凤涵居然会对自己的说这些话,小脸突然一阵通红,恼羞成怒的看了一眼凤涵,也不理会哑奴惊异的眼神直接朝着客栈门外跑了出去。 见小丫头害羞了,凤涵也只是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意,反正臭丫头迟早都是自己的,也不必急于现在去追。 转眼看着哑奴还是以前那幅模样,不由笑道:“哑奴,来来来,我给讲讲你家大小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还有谁居然敢和我抢媳妇都把这些告诉我吧。” 凤涵笑眯眯的,只是那笑容中怎么看怎么充满了阴险的味道。 乌水灵摸着自己的脸颊,等到脸上的热度才慢慢的放下手。看着周围,却不知道自己这是跑到哪里来了,荒野的一片青黄色,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去了十年的时间。 想起凤涵,乌水灵郁闷的在一片荒草坪上躺了下来,看着空中飘浮的几朵白云,脑海之中却是不由浮现起凤涵那张越来越酷似凤无涯的那张俊脸默默的叹了口气。 想起刚刚凤涵居然是来找那个没心没肺的臭丫头做媳妇儿的,自己的心脏居然开始了猛烈的跳动。 可是…… 乌水灵眯起眼睛,自古以来像凤无涯那样只要了一个女人的皇帝实在太少太少,先不说凤涵是凤家的长子,只凭他大皇子的身份就不知道会有多少绝世美女愿意投怀送抱,若是将来继承皇位,后宫更是会有佳丽三千,十年前她才多大的岁数?她怎么就相信那个人回来找她做媳妇? 他们之间隔了整整十年的距离,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倔强的小丫头,而他也不再单纯的只是那个臭小子了。身为皇子,就算他不愿意,也会有越来越多的女人塞给他,那么很快的这个人就会遗弃自己。 想到这里乌水灵猛然惊醒!懊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她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疯魔了才对,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个臭小子的一句话就脑补了这么多东西!乌水灵猛然坐起身子,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族内的那几个老家伙给洗脑了,什么叫做自己该到嫁人的年龄的?她明明还是一朵花季少女好嘛! 紧紧的握着拳头,乌水灵又站了起来,她决定了,她还是要先回苗疆把那个胆敢和自己成亲的家伙给狠狠的暴揍一顿。然后在向着全族的人通告自己是可是苗疆的圣女,再怎么自己的婚事也应该由自己来决定才对! 乌水灵十年的时间早已经养成了说做就做的冲动性子,无法无天的她在苗疆得到了万蛊之王,因此谁对她都是极为好的。想到回苗疆立刻便开始上路,完全遗忘了还在客栈之内找了她许久的哑奴。 哑奴苦着一张脸看着凤涵,这个大皇子如今怎么变得这么恐怖! 明明小时候就不是这样,果然皇宫是个大染缸吗?他绝对不会让他誓死守护的小姐嫁给这么腹黑的人的! 可是…… 凤涵微笑着看着哑奴道“怎么样?就按照我们说的计划做怎样?否则……”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像吃了大便一样的哑奴继续道:“否则,我这次来到苗疆的任务……可就不得不执行了啊……” 哑奴默默的看着凤涵那越来越可恶的笑容,随后不甘的点点头。 凤涵见此不由哈哈一笑,笑得格外的开心。 门外蓝天云彩飞扬,自老爹带着妈娘离宫出走之后,他的心情可是好久没有这般轻松过了。果然是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才会感觉到爽快的意味吗? .. 番外五:慢点(1) ? 门外蓝天云彩飞扬,自老爹带着妈娘离宫出走之后,他的心情可是好久没有这般轻松过了。果然是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才会感觉到爽快的意味吗? 摸着自己的下巴,凤涵见一脸苦逼思考着的哑奴笑米米的想到。 哑奴见凤涵笑得十分开心,不由打了个寒颤,随后好像是在确定什么一般,又用手比划着自己的疑问。 见此,凤涵只是微笑,十分认真的点点头,对着他道:“放心吧,就算最后我那些弟弟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做那个皇帝,老爹真的把皇帝的位置交给我,我不仅会保证苗疆以后风调雨顺,而且臭丫头也将是我唯一的一位皇后,我会让她像妈娘那样幸福的过一辈子。” 哑奴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也不得不真心的开始为他们两人的计划开始筹谋起来。 依旧打算回苗疆的乌水灵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次自己一直十分信任的哑奴居然开始为了一个外人来计算自己。 凤齐刚刚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小小的手,小小的身子,变大了的人差点让他以为自己来到了巨人国。 还好,最后他才确定自己不过是重生成婴儿了而已。 在面对吃与不吃奶水的时候,凤齐内心其实非常的纠结。 可是看到那女人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凤齐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软了下来。 他本不过是一个独自在刀口上舔生活的杀手,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上千至少也有数百。 二十一世的杀手的日子是十分不好混的,不仅要面对那些纠缠自己的警察,还要面对其它杀手的追杀。 然后终于有那么一天,他阴沟里翻船倒在了自己的同伴手上。 他倒没有对那同伴有一丝的怨恨。 毕竟他们都是杀手,有任务接了便会杀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他们这种人只能自己独来独往才能给自己安全感。 所以他死在自己同伴的手上他倒是一点也不吃惊,只是临死前却是有那么些遗憾。 自己上一笔单子的钱还没有用完呢,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银行了。也不知道突然消失了自己这么一个人,会不会有邻居注意到。 不过凤齐想了想,大概也不会有。 在那个冰冷的城市里,那一栋栋的高楼大厦,那些人他一个也不认识。所以就这么死了,倒也是干净。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的重生。 也不会想到自己手上沾染了那么多人的鲜血居然没有下地狱,而是重生在了一个帝王之家。 更没有想到的是,本以为自己将来要和自己的兄弟手足们也来表演一场为了皇帝的位置互相相杀相爱,顺道可能会逼死自己的老爹老妈。但是却发现他真的可能是想的太多了…… 因为这一家子除了老爹是个正常人以外,老妈和一个哥哥全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老乡…… 至今为止他还记到当初他抓周后不久,那个小哥哥就笑米米的抱着他问他是从哪里穿越过来的老乡…… 至今为止他也还记得自己那时候的震惊、激动、迷茫、还有……恐慌! 他想永远被自己称为老妈的人就那么*着,他想要看见她脸上温柔的微笑,他想要这么一辈子陪着她,他想不到这么快就被戳破了自己一直竭力隐藏的秘密。 不过还好……他并没有失去这一切…… 他已经无法想象若是自己再次被父母抛弃后,自己会不会再次沾满鲜血,然后狠狠的报复他们…… 还好……他终究还是被自己的老妈爱着…… 想到这里,凤齐一向冷淡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微笑,即使如今坐在御书房不得不为自己老爹和老哥的逃跑而处理后事。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上苍让自己重生在这个世界,能够守护家人的幸福让他很高兴。 只是…… 凤齐默默的看着紫霄拿过来的又一堆奏折,嘴角不停的抽搐着。 老哥,你走的时候到底有多少事情没有处理! 凤凌乖乖的坐在书桌的旁边帮自己二哥看奏折,听到一向淡定的二哥抽搐的表情不由偷笑起来。 身为家里的第四个穿越者,凤凌出生的时候也仅仅只是喝了自己老娘一个月的母乳便被嫉妒心强的大哥给认出来了自己的真面目。 凤涵比他们大好几岁,因此在他刚刚出生的那几个月凤凌都是和不过一岁大的凤齐一起住的。 不过每一次和自己这个淡定的二哥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能感觉到二哥心里的变化,慢慢的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对周围充满了不安的恐慌感,甚至有的时候还会不经意间露出一丝杀意。 二哥以为自己瞒的很好,可是这个家里,任谁都看的出来二哥心里的黑暗。 那里的记忆,不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三好公民应该知道的秘密。 “紫霄,大哥真的去了苗疆找媳妇去了?”默默的放下手中的折子,凤凌觉得一定是这大亚王朝十年来太过于风平浪静的缘故,否则这些大臣们干嘛一天闲着没事干,吃饱了撑着还想给他们老爹找第二春啊! 默默的瞅了一眼凤齐的表情,凤凌明显看到他的脸色更黑了。 同时也终于明白为何老爹要带着老妈离宫出走,就连大哥也忍受不了跑了。 凤凌看着自家二哥越来越黑的脸色,心中默默的为那些大臣们祈祷起来。 虽然他们都是穿越者的灵魂,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自己三人真心将那两个家伙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的爱着,二哥更是看中他们之间的亲情。 若是知道这些大臣一直坚持不懈的给老爹找第二春,凤齐不怒才怪…… 紫霄心中无奈,但是脸上依旧保持着对主子的恭敬道:“大皇子殿下离宫是陛下准了的,所以三皇子殿下请不要再有将大皇子殿下捉回来处理政事的想法了……” 凤凌嘴角抽了抽便又拿起一旁的奏折看了起来,见到上面又写着关于选妃的提议,看也不看的直接扔到书桌前的地面上,随即又拿出一本。 书桌前的地面上已经堆起了高高一摞的奏折,全是关于全皇帝选妃的,要不然就是立太子的,要不然就是打算给凤涵塞女人的折子。 凤齐抬起头看着那一摞奏折,不禁冷笑。 凤凌默默的缩着自己的脑袋,打算看戏。 凤齐终于要开始对那些那家伙下手了,他才不会认为这都是老爹和大哥授意的呢! 没错,他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凤凌暗自得意的想着。 离凤涵离宫的日子的时间已经足足过去了一个多月。 皇帝迟迟不上朝,大皇子迟迟不见踪影,唯有一个十岁大的二皇子处理政事让大亚王朝的一些不安分的因素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在那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开始逐渐针对凤家一脉的人开始开展起来。 凤齐站在御书房外,取下鸽子脚下的字条,随手将鸽子扔回天上。 那白鸽突然被甩了出去,根本来不及张开翅膀狠狠的落在地上。 狼狈的抖抖身上的羽毛,鸽子站起来扑着翅膀打算飞走。 然而,刚刚飞起来居然又被刚刚离去的凤齐抓住,鸽子无语的瞪着一对小斗眼看着凤齐,还好这次凤齐没像刚刚那样粗鲁的对待它,不然它才不要帮这个讨厌的家伙送信呢! 白鸽傲娇的甩甩脑袋,朝着天空的方向飞走了。 凤齐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冷冷的注视着鸽子飞走的方向。看着手中的字条,眼底全是看不见的杀意。 数月后,大亚王朝朝廷之内再次发生极大的动荡,年仅十岁的二皇子凤齐下令将户部一家以叛国罪满门抄斩。 下令将太史公王年之女下嫁给其对手户部尚书李家第三子。 更是更换了不少老一辈的臣子令其自动辞职返乡养老,提拔一群年轻权臣上位。 面对如此重大之事,皇帝凤无涯不仅不阻拦,反而修书回朝嘉奖二皇子聪明,二皇子之势无人可挡! 凤齐拿着自己老爹的家书嘴角不停的抽搐着,默默的看了一眼带着老四玩的三弟,果断的将家书撕掉,随后在一张纸上写下几句话压在镇纸之下。 随后便叫着凤凌带着老四回寝殿。 第二日,早早来御书房帮忙的老三凤凌疑惑的看着空无一人的书桌,又看看一脸悲壮表情的紫霄,心里忽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三皇子殿下,这是二皇子殿下留给您的信件。”紫霄觉得自己一定是老了,也该出去闯闯了,再呆在皇宫内他一定会被这一家人折磨的折寿的! 凤凌默默的接过字条,默默地看着上面留下的消息,默默的捏成一团,在默默的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外面阳光灿烂的天空,哈哈的笑着,怎么可能!一定是他还没有睡醒在做梦,哈哈……二哥肿么可能也跟着跑了嘛……哈哈…… 已经离开皇宫的凤齐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建筑随后驾马朝着远方离去。嘴角带着得意的微笑,哼起了遥远故乡的歌…… 想让我做皇帝……等你们确立了太子我再回来好了! 哈哈~ 乌水灵一路回到苗疆的时候不过只用了三天的时间,看着熟悉的建筑房屋,深深的吸了口气。 在这里呆了十年的时间,做了十年的巫族圣女,不过是在外面游荡了几圈而已,没有想到自己回来时竟然有些不耐烦的感觉了。 朝着自己家的方向,乌水灵沉着脸一路慢慢的走着。 不少族人见到她也只是恭恭敬敬的点点头或者行礼,完全没有外面的世界那么有趣。 乌水灵走的越来越慢,心里的烦躁也是也来越多。 她已经厌烦了这些生活,实在无趣的紧。 这些人不是因为自己的实力而认可她,不过是因为万蛊之王而已。 叹了口气,乌水灵脸上重新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不过眼底却是恶狠狠的暴虐。 看来老娘闹得那些老家伙还不够啊,居然敢给她私自找婆家就这么打算把她给卖了! 不就是想要万蛊之王嘛,切,这个东西老娘还偏偏不给他们了! 心底狠狠的磨着牙,乌水灵脚下的步子逐渐加快,看到族人打招呼也没有搭理,直接朝着自己的屋子赶了回去,她还等着收拾那个敢取自己的家伙呢! 回到自己的屋子的时候,乌水灵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哑奴,不由惊讶的问道:“哑奴你怎么回来了?一个人?” 哑奴点点头,用手比划起来,顺便指指屋子里。表示有几个无聊却又有野心的老家伙们又来了。 看到哑奴表达出来的意思,乌水灵脸色不由得变得越来越黑,也不管哑奴担忧的眼神直接冲了进去,一眼就看到那几个老家伙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对着房间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正怎么编排她呐! 以为又找到了与老娘同一血脉,又利于控制的家伙变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像赶老娘走,也未年太小瞧她这个被称为邪教女魔头的苗疆圣女乌水灵了! 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乌水灵走进自己的屋子,看着坐在正堂的四位老者不由表现的十分惊讶,问道:“哟,四位长老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家里几位夫人没有闹上天吗?” 四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脸色不由变得铁青起来。 乌水灵这丫头居然敢往他们*上送赤身果体的清楼机女,还被他们的夫人逮个正着,不说脾气火爆的差点闹翻了天,脾气一向温柔的也是哭哭啼啼个不行,惹来族内众多人围观。 见到四个老头的脸色,乌水灵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得意,有些贼兮兮的朝着几个白胡子老头问道:“长老们对于本圣女的心意觉得怎么样?那些可都是清楼里*好了的处子之身,为了让长老们舒服,本圣女还特地给她们下了欢情蛊呢。” 所谓欢情蛊只要下给女子,便会使之身上弥漫出一种极为诡异的晴欲气息,只要第一个闻到这个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体的异性立刻便会化身为狼,如狼似虎的索取,之后的异性闻到却不会有丝毫感觉。 为了说服这些清楼处子使用这欢情蛊,她这十年存了不少的积蓄可就那么一下子花去了一大半呢! “圣女还请以后不要再和老夫几人开这种玩笑了。”其中一名白发苍苍长着一脸白胡子的老头脸色铁青着说道,他是苗疆族内的大长老,拥有极为重要的权利,他所说的话甚至比乌水灵这个圣女还要有威慑力。 乌水灵冷冷一笑,嘲讽道:“既然几位长老都能恬不知耻的给本圣女找夫婿,那本圣女为何不可礼尚往来?何况这可也是本圣女的一番心意了。” 无论曾经这几位长老再怎么对她好,可是自从十年后她归来时她就觉得这种好已经变了质。甚至这些人为了她手中的万蛊之王还下了血本去找与她同脉的近亲!不过就是想要完全控制苗疆吗?她怎么可能让这些人如愿! 只要她乌水灵活着,苗疆的圣女就只有她一个! “族内不少女子在圣女这个年纪已经为人母,老夫几人也不过是不想圣女的大好年华就这么毁在苗疆而已。”二长老也同样白发苍苍,只不过留着的胡子却是比大长老短了许多。 “哼。”大长老已经完全对乌水灵只剩下了厌恶,找到了更容易控制的人,他们也就不在需要她这个圣女了。 只见这位大长老冷冷道:“无论圣女愿不愿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家三公子江易水已经到了苗疆,圣女与他在苗疆成亲后便可去中原居住,我们苗疆族人都会替圣女祈福的。” “你们真的以为就凭你们几个老家伙就像逼迫我?”乌水灵冷笑道,:“只要老娘不愿意,从来就没有人可以逼迫我,就连你们也是一样!” 一直沉默的另外一位老者突然不屑的笑了起来,坐在椅子上似乎十分有把握的对着乌水灵道:“水灵,我们几个老家伙从小看着你长大,本不想对你使用这种手段,可是谁叫你的性子这么倔强呢。” 三长老惋惜似的摇摇脑袋,苍老的面容上似乎充满了可惜,神色怜悯的看着她。 乌水灵心下一凉,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突然间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骤然变色道:“你们居然敢使用这种东西对待本圣女!你们不怕被族人知道吗!” 几个白发老头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大长老叹气道:“谁叫你现在是万蛊之王的饲主,不用这极品**烟,恐怕圣女也不会就这么乖乖的任我们带走吧。” “你们!”乌水灵已经逐渐感觉到自己身体逐渐发软,浑身的力气仿佛慢慢的在消失,刚想朝着外面的哑奴大声呼救,就听三长老骤然变得冷漠的声音道。 “圣女,只要您敢叫哑奴进来,那么您就别怪老夫几个心狠手辣直接对他下杀手了。” 乌水灵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几个老者,无论如何他也不敢相信这几人居然会如此对待她! 可是最终无论她怎么不甘愿,都无法阻止脑海中传来的疲惫,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倒了下去。 几名老者见此,立刻拍了下手。 几名年轻的女子走了上来,立刻将昏迷过去了的圣女扶起来带走。 哑奴站在门外,默默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第一次他没有立刻冲进去就这么任人带走他一直守护的大小姐。、 现在的苗疆已经不是以前的苗疆了,自小姐回来之后发生了很多变化。 他本欲不想管大长老和苗疆的那些事情,但是,他真的认为大小姐已经不适合再呆在苗疆了。 跟着凤涵去外面的世界生活,总比永远束缚在苗疆这个地方好的多。 哑奴紧紧的捏着拳头,这一次就让他赌一次! 若是凤涵给不了大小姐幸福,就算是皇宫他也会闯进去杀了那个他! “大长老,这么做会不会引起族人的不满?毕竟乌水灵这丫头现在还是咱们苗疆的圣女。”三长老冷冷的看着乌水灵被几名女子带走,不禁问道。 “等她与江家三公子成了亲便不是我族圣女了,到时候不仅族人不会不满,还会主动提出让她交出万蛊之王。”大长老不屑的笑道。“这丫头和我们斗还是太嫩了点,等她走了也就不必担心我们做的事情会暴露了。我们走吧,去通知族人们我们的圣女要成亲了。” 几个老头皆是赞同的点点头。 尽管他们从小看着乌水灵长大,可是有了自己思想与判断是非的圣女出现也绝对不会他们几个老家伙想要的。又不想杀了她,就只能让她离得苗疆远远的最好。 几人出去的时候看见默默站在门口的哑奴道,“三日后圣女将与江家三公子成亲,圣女会先跟我们去几天,圣女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否则看好圣女的家明白么?” 哑奴明知这几个人的计划但是也没有冲动,只是默默点点头,便不再理会这几个长老。 见此几个老头倒是也不生气,只是彼此相视一笑,便离去了。 至于乌水灵?他们早已经吩咐那几个女子带她从后门出去,在所有东西准备之前,他们都不会让乌水灵再次出现在任何族人的面前。 三日后…… 自从在族内宣布了苗疆圣女乌水灵与江家三公子的婚事之后,如同四位苗疆长老所预料的那样,并没有让族人对圣女要嫁人的这件事产生任何的不满影响,反而还有不少人提起关于万蛊之王保管人的事情。 而四位长老也没有隐瞒,反而将几人找到的与圣女血脉相符的继承者的事情也公布了出来,因此虽然对于圣女要成亲这件事依旧还有一些不满的族人再也没有说任何反对的话,反而纷纷表示希望圣女在出嫁之后将苗疆的万蛊之王交出来让继承人保管,他们苗疆的东西绝对不能流落在外。 对于此事,四位长老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没有阻止,反而在乌水灵清醒之后将族人的建议提了出来。 此时乌水灵早已经被迫换上了大红色的婚服,身体僵硬的坐在凳子上,任由四位长老的丫头给她盘头发。 被那四个老头下了药,乌水灵现在浑身僵硬无比,就算是走一步路也是万分艰难,更别说开口说话。 乌水灵不知道这几个一直呆在苗疆族内的老头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蛊虫竟然会暂时压制住她,尽管这压制住的时间并不会太长,却也是要好几天。 那几个老头这么着急的想要把她嫁出去,这蛊虫压制的时效却远远在这三天之内。 乌水灵阴沉着脸,漂亮的脸上满是铁青之色。 她不小心着了那几个老不死的道,坐在这里任人摆布,心情别提有多不爽。 更何况今日还是她要嫁给那个劳什子的江家三公子的大日子,脸色便是越加的不好看起来。 与其嫁给这个陌生人,她还不如当初不那么着急的赶回苗疆,应该和凤涵那个臭小子好好的玩玩才是。 只是现在乌水灵不禁有些担心起哑奴的安危起来,按说哑奴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就任由她这么被那几个老家伙逼迫,难道说哑奴是被那几个老家伙囚禁起来了不成? “圣女,良成吉日已到,我们这就扶您入轿。” 几个老不死的心腹丫头根本不管她们这位苗疆圣女的怒气如何,面无表情的为她打扮好便扶着她走进轿子,但是落在外人眼里却是丝毫看不出来此时他们苗疆的圣女被人胁迫一般。 乌水灵坐在轿子内,冷眼看着外面的族人脸上毫不掩饰的兴奋。 甚至有人提到了万蛊之王。 心底一片寒冷,她守护了这么久的苗疆,即使被外人称作女魔头也从不在意。 若是能换来一个赫赫有名的女魔头的称号能让外人忌惮苗疆,不会轻易给苗疆带来危险就算被天下人称为杀人魔与如何? 她乌水灵做了十几年的圣女,最终在族人面前也不过只是一个能看管万蛊之王的容器而已吗? 乌水灵觉得自己此时仿佛坐在冰窖之中,浑身寒冷无比。 抬着婚轿的几名苗疆汉子一路走着,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家公子肯来苗疆娶了他们这个古灵精怪的苗疆女魔头也不知让多少人松了口气。 虽然听说那江三公子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咱们苗疆圣女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一路上吹吹打打,很快送婚的轿子便到了江家公子所居住的地方。 虽然仅仅三天来筹办婚礼的确有些仓促了,但是几位长老可不管这些有的没有。 只要现在这个圣女一走,他们所做的那些勾当,便可以彻底的随着他们埋进泥土里。 “水灵啊,老夫几人看着你长大,如今转眼你也将嫁人了。嫁人之后可别再是以前那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江三公子为人不错,以后你去了江家伺候好了江家老妇人,这一生你和江三公子便可以幸福无忧了。”大长老脸上充满了慈爱,就像嫁孙女一般脸上充斥着不舍。 乌水灵不屑的笑了几声,终究没有说什么话。 大长老也不介意,挥挥手便让丫头带着乌水灵进入婚房。 江三公子早就对传言中苗疆的女魔头充满了兴趣,他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本没有机会娶到这苗疆圣女,没想到他那对爹妈还真有本事。 江三公子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面对苗疆的人不管是不是真心的祝福,他都笑着接受,心底却是开始意银起晚上与苗疆圣女洞房时的情景了。 那大长老见他这般模样心底却是一片不屑之意,不过为了和江家的合作,他还是必须再帮这个花花公子一把。 叫来一个伺候乌水灵的丫头,大长老从怀里拿出一个漂亮的小盒子,不禁冷冷一笑。 那乌水灵敢对他们几个老家伙使用欢情蛊,他自然也是同样懂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道理。何况他还为这个江三公子也准备了一件礼物! 只要乌水灵怀上这江三公子的孩子,这乌水灵将来就算是对江家不满,也会因为孩子的缘故而下不去手! 见那丫头拿着盒子离去,大长老再次笑了出来。 夜晚逐渐悄然而至,蓝黑色的夜空闪烁着点点繁星,一轮白月挂在半空之中,皎洁的月光洒下大地,今夜天气显然是极好的。 乌水灵坐在铺满大红被盖的喜*上冷冷的注视着窗外,不由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凤涵那小子总是说她是个没心没肺的臭丫头,怪她当年的不辞而别。 可是凤涵那臭小子也不想想当年的那个晚上他是怎么说她坏话来着,否则就算再怎么讨厌那个臭小子,逼近那家伙也是她的救命恩人,说声谢谢也是应该的。 大长老在她身上也下了欢情蛊,想起等会自己会和一个陌生男子行那苟且之事,乌水灵就忍不住一阵恶心。 可是更多的却是对凤涵那臭小子的埋怨。 明明说是要来找臭丫头做媳妇儿的,可是臭丫头现在要被迫嫁人了,那臭小子为什么还不出现! 婚房的人突然被人堆开,欢情蛊早已经在她体内散发出晴欲的气体,第一个闻到的异性男子会像野兽发情一样对她做那种事情,乌水灵就忍不住想要拿起刀直接自杀的冲动。 乌水灵闭着眼,不想看看自己狼狈不已的模样,她发誓等她可以动的时候她一定会杀了那个劳什子的江三公子,然后一把火烧了那几个老不死的老巢,带着哑奴远离苗疆再也不回来了! “哟,人称邪教女魔头的乌水灵居然连看看自己未来夫君的勇气也没有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乌水灵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不是凤涵还会有谁?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乌水灵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看到凤涵的那一刻居然是松了口气。眼框内更是水光涌动。 “我早就说过我是来找媳妇儿的,我媳妇儿都要背着我嫁人了,我怎么不能来?”凤涵挑着眉笑道。忽然闻着空气中的异香,意味深长的看着乌水灵道:“那些家伙给你下了什么东西?居然会有欢情散香的味道?” 乌水灵听闻磨着牙道:“几个老不死的给老娘下了欢情蛊!” “原来如此。” 凤涵走到*边坐下,拉起乌水灵的纤纤玉手便放在自己早已经鼓起的下腹道:“那几个老家伙也真是该死,如果我没有提前解决那个江三公子,今夜岂不是我早就认定的媳妇便便宜给了别人了?” 乌水灵摸到一个又硬又热的东西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意识到那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骤然瞪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涵怒道:“凤涵,你这个臭小子,你这个无赖!” “无赖?”凤涵突然捉住眼前那张小小的粉唇,放肆的吻了上去。 他的手拉着乌水灵的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小兄弟,不怀好意的笑道:“我是挺无赖的,可是却也只是对着我媳妇儿无赖。还是说我媳妇宁愿要那个江三公子无赖,也不要我?” “你!唔……” 乌水灵整个人突然被凤涵紧紧的抱住,唇被堵住,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嘴唇被含住,被人死劲的吸允,她的心底却没有出现一丝厌恶的感觉。 漂亮的眸子看着凤涵那张越发显得俊美的面容,脸上不由一红。 ............ 空气中还弥漫着昨夜放肆后的味道,两人所睡着的*上,更是留下了一滩腥红的血迹。 凤涵站了起来,拾起地上的衣服穿戴整齐之后才打开门吩咐外面等候的丫头打盆热水进来。 那丫头见到凤涵先是微微一怔,总感觉这江三公子好似不像传闻中的那个样子。可是没有见过真正的江三公子的小丫头哪里会知道在她们苗疆圣女中呆了*的可不是那个不学无术的花花江家三公子,而是大亚王朝当今的大皇子殿下凤涵! 至于江三公子去了哪里嘛~ 凤涵得意的笑了笑,大概还在某个房间内堵着嘴,饿着肚子呢!敢和他凤涵抢媳妇,真***是活腻了,不想要命了。 等收拾好**的房间,小丫头打过来的热水已经放在了桌子上。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凤涵虽然很想再来一次,但是还是忍住了。 虽然这个世界的人普遍早熟,结婚的年龄也比较小,但是到底还是乌水灵的初次,他作为她的夫君也不好太过,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要回来。 “唔……” 过了一段时间,*上的人终于有了清醒的迹象。 乌水灵疲惫的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身体像是被马车碾压了好几遍的酸痛,脑海慢慢的清醒起来,才恍然想到原来昨夜并不是梦! “怎么?娘子已经醒了?”凤涵见人已经清醒了,立刻走到*边小心翼翼的扶着乌水灵做了起来,轻声问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乌水灵意识到昨晚的荒唐事情之后嘴角不停的抽搐着,脸色怪异的看着凤涵,不禁怪声怪气的说道:“老娘全身都不舒服!” “真的吗?”凤涵表情立刻变得无比严肃起来,伸出两只爪子便在乌水灵身上四处摸摸捏捏揉揉,丝毫看不出正在吃豆腐的正经样子。 乌水灵的脸立刻黑了下来,无语的看着无比正经的某人,狠狠的磨着牙。等那双手摸到自己的胸部的时候,乌水灵不禁阴冷道:“臭小子,你想找死吗?!” 凤涵好像丝毫没有听到其中蕴含的威胁,笑米米道:“娘子不是说浑身不舒服吗?为夫正在帮娘子检查检查啊,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为夫可是要心疼的。” 乌水灵一掌拍下那双不怀好意的手,狠狠的瞪了凤涵一眼,差点又惹得某人狼性大发。不小心牵扯到昨夜被狠狠摧残过的吓体,乌水灵不禁呲着牙,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欢愉的后果太严重,乌水灵默默的看着精神气爽的男子,狠狠的抽搐着嘴角。 待两人吃过晚饭过后,乌水灵又躺在*上挺尸休息着。默默的看了一眼凤涵,总觉得这次事情怎么看怎么巧合,不禁开口问道:“那个江三公子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江三公子?”凤涵听闻冷笑了起来,对着乌水灵道:“那个花花公子也妄想和我抢媳妇儿,早就不知道被哑奴扔到那个地方去了。” “哑奴?”乌水灵看着凤涵,突然恍然大悟指着他道:“我就说为什么这几天哑奴没动静,原来他是你的帮凶!” “什么叫帮凶啊娘子,这话说的就太过分了点了。”凤涵洋装不满道:“人家哑奴也是对你一片真心,知道只有我才能给你这个苗疆邪教女魔头幸福才会牵红线,当一次月老。你这么说他,他知道了可是会伤心的。” 乌水灵默然无语。 现在她身体还不方便动弹,否则她定要让这臭小子尝尝她的厉害! 见此,凤涵只是默然一笑,怎么看都有几分不怀好意的意思。 几天后…… 乌水灵能下*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后的日子了,看着笑得阳光明媚的某人,不禁恨的牙痒痒的。 可惜某个*总是以夫君的身份自居,每每都败在这个家伙手上,吃亏了好几次,乌水灵也学乖了,不和这个臭小子讲道理,反正等她身上的那些东西解了,能跑能跳的时候,就是她甩掉这个臭小子,外出闯荡江湖的时候! 心里小人默默的握起拳头,阴阴冷笑着。 距离离开皇宫已经两个月的时间,但是凤涵还没有丝毫想要回去的意思。 依旧和乌水灵住在苗疆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来这里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些许的眉目,想到那几个老家伙他还真不知道是应该感谢还是憎恨的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日两人暂时居住的地方突然涌上的一大堆的人,乌水灵想起被那几个死老头的坑害还有族人的冷漠根本就不想出去看这些人,哪知这些人却就在他们大门口就闹起事情来。 “乌水灵!把万蛊之王交出来!”一名嗓门极大的苗疆汉子朝着门内大声吼道,中气十足,直让周围几人皱起了捂着耳朵后退了几步。 “对!乌水灵,快把我苗疆蛊王交出来!” “你已经不是圣女了,便没有资格保管蛊王!” 门外人的叫嚣声越来越大,乌水灵紧紧皱着眉,脸色分外的阴沉。凤涵见此不禁问道:“怎么了?” “那些家伙也真是可笑,竟然认为只要老娘成亲了便会把蛊王交出去,这蛊王是我们这一脉一直养着的东西,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想要得到?”乌水灵不屑的冷笑道。 “蛊王?”凤涵眉头微微皱起,转身在自己包裹中找到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拿到乌水灵面前道:“你说的是这个样式的盒子里面装的东西嘛?” 乌水灵见到凤涵拿出来的盒子不由惊讶的看着他道:“你怎么会有这个!”说罢立刻抢了过来,仔细看了一会才松了口气道:“原来不是我的那个,我还以为你拿走了我的东西。” “原来在娘子眼里,为夫竟然是一个贼吗?”凤涵将乌水灵搂在自己胸前,洋装不满的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脸颊,继而吹了口气,佯装伤心道:“这个盒子还是为夫十年前为了救某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花了好几天的功夫仿制而成的,没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最后却是不辞而别。” 乌水灵额头不禁挂了几条黑线,对于凤涵的厚脸皮程度再次上了几个高阶而佩服不已。 门外的叫嚣声越来越大,两人同时皱起眉冷眼看向窗外。 “那些家伙越来越过分了!”乌水灵冷冷的看着外面,随后拿起那个精致的盒子,冷笑道:“他们不是想要万蛊之王吗?老娘就给他们就是了!” 说着便拿着盒子朝着外面走去。 凤涵见此不由好笑的跟在身后,出了门见到苗疆极为长老正好也跨门走了进来,脸上的笑意逐渐的加深起来。 大长老几个人明显是不久之前才过来的。 脸上装作什么也不知情的样子,故作不满的站在他们暂居的房外指着那些要求交出蛊王的苗疆族人们愤怒道:“圣女刚刚大婚不久,你们在这里闹什么闹!打扰了圣女和江三公子怎么办?” 至今为止,大长老都还不知道和他们苗疆圣女乌水灵洞房的并不是那什么江三公子,因此虽然和江家有着合作关系,但是还是怕打扰了这个江三公子后,暗地里给他们苗疆下绊子! 但是心底却是对族人主动上-门向乌水灵讨要蛊王此时十分赞赏。 虽然最开始他也是打算故意让人四处煽动些关于乌水灵嫁人之后想要带走蛊王的谣言,但是没什么是比不用多费唇舌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的事情更让人心情愉悦。 “大长老,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一苗疆汉子上前几步说道:“蛊王本就是我们苗疆之物,圣女既然外嫁自然是要交出蛊王才行,外嫁之后便不算我苗疆内族之人,况且圣女所生下的子嗣必须有一个留在苗疆继续饲养蛊王。” 刚刚走出来的乌水灵听到这句仁兄的话不禁怒极反笑,慢慢的走到门口鄙夷的看着他们,不屑道:“老娘外嫁之后既然算不得是苗疆内族之人,那么老娘的子嗣凭什么又该留在苗疆为你们饲养什么蛊王?” “你们莫不是真将老娘当成了好捏的软柿子了不成?” 外面不了解苗疆的人或许对乌水灵这个苗疆女魔头还是会有那么几分忌惮,可是苗疆人却丝毫不惧。 毕竟乌水灵自小在苗疆长大,不可能真的对苗疆族人下手。因此这些人才不会怕了她。 只听那苗疆汉子继续道:“前圣女,您也应该知道我们苗疆的规矩。既然您自愿选择了外嫁,那么就应该知晓放弃蛊王才是,毕竟苗疆是您的娘家,您也不想未来在夫家受了气之后无处可去吧?” 乌水灵听见正准备大骂那人一顿,一只手臂却是将她搂了过去。不禁一怔,随后抬头不解的抬起头看着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脑袋的凤涵。 只见凤涵嘴角挂着笑意,对着那人道:“我可没有欺负自己媳妇的爱好。” 一旁大长老见到凤涵不禁皱起眉问道:“你是谁?竟然敢与我族圣女搂搂抱抱,我族圣女已经嫁为人妇,与你纠缠在一起若是让江三公子知晓后,对我苗疆产生的影响你可知道!?” “唔,影响吗?”凤涵故作不解的挠挠自己的后脑勺,随后不屑的看着大长老:“我只知道,那江三公子是绝对没有那个胆子敢抢我媳妇儿的。” 大长老看着凤涵那张俊彦上逐渐浮现出来的笑容,心下不禁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便听到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男子朗声道:“本宫乃是大亚王朝大皇子凤涵,至于你们这位苗疆前圣女乌水灵现在则是我大亚王朝的大皇子妃,你们说,就那小小的江三公子敢和本宫抢女人么?” “大皇子殿下?”大长老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涵,手指着他不禁颤抖起来,看向一旁的乌水灵充满了疑惑与不安的问道:“水灵,他真是大皇子殿下?” 乌水灵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屑的笑道:“那是自然,难道你认为会有人敢冒充大皇子殿下吗?” 乌水灵的话音刚刚落下,原本嚣张无比的苗疆人立刻朝着凤涵跪倒在地,齐声吼道:“草民叩见大皇子殿下,愿大皇子殿下金安!” 凤涵轻笑着挂了下乌水灵的鼻头,小声得意道:“怎么样?为夫这个皇子殿下的身份可是比你这个圣女还是女魔头的称号要哄人的多吧?” 随后对着跪下的众人抬抬手,朗声道:“众人平身,本宫不过是来你们苗疆找媳妇儿的,找到了媳妇儿自然就会回去,各位不用多礼。” 大长老站起身,看着凤涵与乌水灵亲密的样子,心下不禁发寒。又不敢问江三公子的去向,只得尴尬的站在一边,连蛊王的事情也不敢多问乌水灵了。 但是大长老不敢,却不代表有人不敢! 只见刚刚那名苗疆汉子站起来依旧固执道:“大皇子殿下,即使您身份尊贵,但是也不可以破了我们苗疆传承了数百年的规矩,圣女殿下既然外嫁,蛊王是必须得留在我们苗疆的!” “哦?”凤涵不禁挑着眉,若有深意的看着那名苗疆汉子道。 “那按照你们苗疆的规矩,岂不是以后本宫与你们圣女所生下来的子嗣得有一个要待在你们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为你们苗疆养蛊虫咯?” 那苗疆汉子一怔,只听凤涵声音骤然变冷,充满漠然道:“你可知将来你们圣女与本宫所生的子嗣可是我大亚王朝的王子?想要我们凤氏一脉的子嗣为你们苗疆养蛊虫,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草……草民……”那苗疆汉子听此额头不禁冒出来冷汗,想要解释。 可是凤涵却不给他丝毫机会,厉声道:“皇家血脉,无比尊贵。你们也不想想若是凤家血脉在你们这里出了事情,你们小小一个苗疆可是担待的起?” 乌水灵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威严十足的凤涵,心下微微颤动,听到他对自己无声的庇护,眼底涌上一层酸涩之感。 但是见到苗疆族人被他恐吓的不甘反驳,不由站出来,拿出之前的那个精致的盒子直接扔到那人的怀中,冷然道:“我们乌家每一代血脉都在饲养蛊王,为了苗疆做了多少贡献?” “如今你们的面目我已经看清,这蛊王就给了你们吧,从此我们乌家与苗疆再没有任何关联!” 乌水灵的话音刚刚落下,苗疆族人身体便都是一颤,大长老更是着急的看着她,道:“水灵,我知道族人多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你也不能做了大皇子妃后便彻底与苗疆断绝了关系吧?” 若是之前乌水灵只是嫁给了江家三公子,他或许对于乌水灵要断绝关系这件事恐怕乐意之极。 但是如今她居然成了大皇子妃,那么这身份的变化对于苗疆的未来可是极为戚戚相关的! 苗疆出了一个皇子妃,那么外族想要打打苗疆的注意恐怕也要忌惮大亚王朝和凤氏一脉的势力! 这可不是江湖上的一个小小的江家能给苗疆带来的靠山! 见到大长老突然变换了的态度,乌水灵失望的摇了摇头道:“乌家与苗疆再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毋庸置疑。” “大长老你们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仅仅是因为我是大皇子妃的身份能给你们带来利润吗?” 苗疆族人不少看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表现的云里雾里的,根本不明白他们的圣女和这长老之间又发生过什么事情。 就连那名苗疆汉子也是呆呆的抱着盒子,听着他完全不懂的交流。 因为乌水灵的话,大长老的脸色变了又变。眼神阴暗的看着乌水灵,不知想着什么。 凤涵见此微微一笑,对着苗疆的族人们说道:“其实这一次本宫微服出来,也不仅仅只是来苗疆把大皇子妃带回去而已。” 见众人疑惑的看着他,凤涵脸上的微笑逐渐变得阴冷起来道:“本宫这次来苗疆还有一件事,便是因为苗疆有人与边塞胡人勾结,居然贩卖大量蛊虫给那些胡人,危害我大亚王朝的将士。本宫这次来便是打算把这人给揪出来,带回皇宫听候父皇的发落,至于你们苗疆的结局会如何,完全取决于父皇的心情。” 番外六:慢点(2) ? 见众人疑惑的看着他,凤涵脸上的微笑逐渐变得阴冷起来道:“本宫这次来苗疆还有一件事,便是因为苗疆有人与边塞胡人勾结,居然贩卖大量蛊虫给那些胡人,危害我大亚王朝的将士。本宫这次来便是打算把这人给揪出来,带回皇宫听候父皇的发落,至于你们苗疆的结局会如何,完全取决于父皇的心情。” 苗疆众人听闻不由面露骇然之色,完全不相信苗疆之内居然会有人做这种叛国的事情! 人群内立刻变得喧闹起来,一直跟在大长老身后的二长老不信的问道“大皇子说咱们苗疆之内有人贩卖大量蛊虫给那些边塞胡人可是有什么证据?若是有人肆意栽赃,岂不是让我苗疆子民受了冤屈!” 二长老话音一落,不相信苗疆会有与胡人勾结的人立刻便闹了开来,几乎忘记了站在他们眼前的是大亚王朝的大皇子殿下,纷纷小声讨论了起来。 见此凤涵倒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冷笑着看着大长老。 大长老见凤涵不经意的看向他,不知怎的心里开始发寒。 不禁想到自己干的那些事情,不过随后想到这件事除了他们四个长老知道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知道是自己等人做的,反而放下心来,目光坦荡的对上凤涵的眼神。他已经快满70岁的,比起这个还不满20的小娃娃来说,走过的路都比他吃过的盐还多,他就不信,这个小娃娃手中的真的掌握了苗疆通敌的证据不成! “就是就是,大皇子殿下说我们苗疆通敌可得拿出证据,否则就算您是皇子却在这里血口喷人,咱们苗疆的人也是不依的!” “对啊!大皇子快拿出证据来!” 人群中不少苗疆汉子不满的喊道,惹了不少原本惊疑不定的其他人也纷纷叫嚣起来。 乌水灵站在一旁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涵,皱着眉道“虽然我现在对于苗疆没有任何好感,但是这里好歹也是我长大的地方,你可别污蔑这里。都是大亚王朝的子民,我绝对不会相信苗疆会有人通敌卖2国,将苗疆的蛊虫卖给敌国危害大亚王朝的将士们,对苗疆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凤涵见到乌水灵当着众人的面质问他倒是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冷笑道:“有的人不过就是为了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钱财,地位,还有权利。为了这些东西有些人不仅做了通敌卖2国的事情,就连自己的亲子也下的下去手杀害,你说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凤涵说道如今这个份上,大长老的脸色已经变得一片苍白,冷汗直流了起来。但是在凤涵没有拿出证据之前他绝对不相信自己等人的事情会暴露。 凤涵见到这些苗疆人不信,他倒也没有任何着急,只是微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不信,明日早上我所准备的证据就会呈现到大家面前,况且,你们一定会相信这个证据是真的,而不是我凤家故意找人捏造污蔑苗疆。” 众人一听,不由都将信将疑一起来,一面看凤涵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样对于苗疆之内是否真的有人通敌卖2国而逐渐产生怀疑,另一面则又是不相信苗疆中会有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凤涵将一干人等将信将疑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角的笑意不禁加深,乌水灵见此也不由开始怀疑起苗疆族人,毕竟她不相信这个臭小子是那种会随意栽赃陷害无辜之人的人。 苗疆族人看到乌水灵已经把装着蛊王的盒子扔给了他们,交了出来。再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那接着盒子的苗疆汉子拿着盒子递给了大长老等人便跟着其余的人一起散去了。 大长老拿着盒子与身后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就算拿到了蛊王,此时他却是高兴不起来了,神色不定的看了一样笑容满面的大皇子殿下,转身离去。 “怎么,人都走了还不打算回房吗?”凤涵看着乌水灵依旧站在门口,不禁调笑道。 乌水灵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关上-门便朝着屋内走去。 凤涵紧随其后,笑嘻嘻的看着她。 第二日。 昨日凤涵说苗疆有人通敌卖2国,这么一件事被当时在的苗疆族人回去后转眼便朝着周围的人说了出来。一传十,十传百。不过是*的时间而已,整个苗疆内不少的人都知道今天早上大亚王朝的大皇子殿下要公开证据,捉住苗疆之内那个通敌卖2国的贼子! 昨夜,凤涵特地让人通知这些苗疆人在一处空旷的广场等候证据,因此一大清早的便又人在广场找了个位置等着。 凤涵与乌水灵起的自认也是比较早的。 乌水灵始终不信苗疆会有人通敌卖2国,几乎是天一亮,就把凤涵从*上叫了起来,见乌水灵女魔头架势再次开启,凤涵只得无奈的揉揉眼睛,起来穿衣服洗脸,让自己清醒起来。 两人吃过早饭后便到了那个广场,此时这里已经站满了人。见到他们一脸,立刻跪下大声道“草民叩见大皇子殿下,大皇子妃,愿皇子殿下金安!” 凤涵带着乌水灵找了一个醒目的位置坐下,对着跪下的苗疆人抬抬手,道“众位不必如此多礼,平身吧。” “谢皇子殿下。” 众人起身,见到凤涵两人手上什么也没有带,更别说什么证据之内的东西,一位年纪不大的小女孩上前问道:“大皇子殿下不是说今日便会给我们苗疆族人看看那族中有谁通敌卖2国的证据吗?请问大皇子殿下所说的证据在哪里?” “大长老等人都还没有来,各位又着什么急呐?”凤涵道。 “不如大家一起等大长老几人来,到时本宫自然会命人将证据带过来。” 众人听此觉得几人皇子要陪他们一起等,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废话。 一起等侯大长老等人的到来,可是一直到到了中午却是依旧不见大长老等人的影子,众人不禁开始浮躁起来。 见此,凤涵淡淡的叹了口气,对着下面的苗疆族人道“看来你们的大长老等人已经带着那蛊王畏罪潜逃了…” “胡说!大长老为人正直,替苗疆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通敌卖2国?” “就是,大长老是我们苗疆最位高权重的一位,怎么会是卖2国-贼?” 下面人纷纷不满的吼叫起来。 凤涵也不介意,只是轻声道“既然各位不信,那么本宫就让你们看看那所谓的证据好了。” 凤涵话一说完,众人的叫嚣声便小了下来。他们沉默的看着凤涵,倒是要看看这位大亚王朝的大皇子殿下究竟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他们一直崇敬的大长老会是那通敌卖2国之人! 凤涵看了一眼正午的天色,此时阳光正好,倒是个不错的天气。 拿出一个响笛不慢不急的吹了一身,下一刻苗疆族人便发现居然有一队队穿着黑色皮甲,头戴头盔,骑着高大悍马,身配长剑的士兵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而其中带头的几个人还抓着几个人朝着广场的防线慢慢的走了过来。 一名眼尖的苗疆族人看到那几个被抓着的人不可置信的大声吼道“那是四位长老!” 众人立刻便把注意力放到那几个被抓住的几个人身上,除了那稍微年轻一些的四长老之外,其余三位长老哪里还有平时那般淡定气清的样子? “既然大长老几人已经到了,那么本宫也该给你们看看本宫所说的证据了。”凤涵见到狼狈的大长老几人嘴角勾起一丝冷漠的笑意。 乌水灵与苗疆众人看着他心头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只见消失了好几天的哑奴,带着一名样貌十分年轻,神色却苍白无比的年轻男子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很多人一眼便认出了那年轻人,眼内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惊讶。 就连乌水灵也是瞪大了双眸,看看凤涵又看看那个无比熟悉的年轻人。 番外七:慢点(3) 很多人一眼便认出了那年轻人,眼内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惊讶。就连乌水灵也是瞪大了双眸,看看凤涵又看看那个无比熟悉的年轻人。 “阿纳,你不是……不是已经死了吗?”乌水灵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与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友。 阿纳是大长老的第三子,早在一年前大长老就已经通知了族人说阿纳外出游历的时候被歹人所害,死在外面了,连尸骨都找不到!乌水灵还记得当时自己听闻这个消息后带着哑奴去外面闯荡了一段时间,杀了不知多少强盗匪类。 可现在阿纳还活着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大长老真的骗了他们? 众人惊疑不定的猜测着,阿纳的死亡是他身为父亲的大长老亲自告诉族人的,可是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远处的大长老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年轻的第三个儿子,眼底浮现一抹痛苦,最终好像是认命了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像一瞬间又老了十岁一般。 阿纳早些的时候还是苗疆的一名十分粗鲁的糙汉子,可是仅仅一年的时间尽管面容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但是众人还是感觉到了这个年轻的男子已经消瘦了不知多少,苍白的脸色充满了病态,就连眼神也失去了从前的光泽,好像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一般。 阿纳面对众人疑惑与不安的表情只是笑了笑,声音中充满了嘶哑,带着一抹苦笑的意味道,“父亲一定是告诉你们我被那些强盗匪类给杀死了,连尸骨也找不到了吧?” “难道不是吗?”乌水灵看着他,随后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道:“难道真的是大长老他们做的?所以即使是使出那样下作的手段就是为了让我远远的离开苗疆,他们所做的那些事情就永远都没有人会察觉到了吗?” 阿纳的眼底浮现出一抹痛苦,听到乌水灵的话也只点点头。 苗疆众人皆是变得沉默起来,只听阿纳站在凤涵身边开始将事情的真相一点一点的暴露在众人的面前,而不远处的大长老等人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去看这个差点被他亲手害死的儿子。 一年前,阿纳为了扩展自己的见识,便向自己的父亲大长老提出到外面去游历一番。 大长老当然不会阻止自己儿子,反而对儿子有这样的志向感觉到一股欣慰。 阿纳离开苗疆的那一天,大长老给了他一个小盒子与一封信要求他顺道带着这些东西去中原武林的江家,阿纳虽然疑惑自己父亲与中原武林那些人怎么会有书信来往,但是也没有怀疑点点头便将大长老要求的东西揣在了身上,自己一个人带着一些盘缠就这么上路了。 阿纳从小在苗疆长大,几乎没有出过门。因此一路油走之间便深深的被外面的世界给吸引了,不过想起父亲给江家捎带的东西,阿纳决定还是先去江家再到各地去油走一番。 只是却没有想到半路上会遇到一群劫匪。 阿纳从小在苗疆长大不仅会使用蛊虫这些东西,武功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因此当时便是和那些强盗匪类大打了一架,最后自然是把那些人给打跑了。然而同时他放在一边的行李也不知是被哪个强盗顺手拿走。 阿纳一气之下便找上了那些强盗的老窝,找到了自己的东西,却是正好看见那封父亲要自己带给江家的信件。 阿纳在此之前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会贩卖蛊虫给那些胡人,做着这等通敌卖-国的买卖,因此当时也没有多想立刻便返回了苗疆朝着自己的父亲质问! 阿纳的性格一向光明正大,最瞧不起的便是这样的事,回到苗疆就要拉着父亲去向皇帝请罪,但是大长老哪里肯听自己儿子的?便用花言巧语把阿纳骗了出去,阿纳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父亲会丧失病狂到要杀他的程度! 阿纳永远也不会忘记当看到自己父亲亲手推他下悬崖的那一刻的震惊还有绝望! 众人沉默的听着阿纳的讲诉,默默的看向大长老,大长老在族内一向对晚辈严厉却又慈爱,他们这些人中有许多人都是大长老看着长大的,谁都无法接受自己一直敬爱的长辈,居然会因为通敌卖-国而残害自己的亲子。 这个大长老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大长老吗? 看着早已经泪流满面的阿纳,众人沉默。这就是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凤涵见大家的情绪十分的低落,对哑奴使了一个眼色,哑奴立刻会意的将一对信件拿了出来。 凤涵接过这些信件,对着众人大声道:“这就是你们的大长老近十年来与江家合作一起贩卖蛊虫给胡人的证据,为了金银为了胡人许诺的那些地位,你们大长老害死了多少边疆的将士,到现在你们还在认为是我们凤家的人在污蔑你们苗疆不成?” 乌水灵与众人沉默,这一刻,乌水灵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自从十年前开始她就感觉到大长老几人对她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也终于明白大长老为什么会使用哪种手段逼迫她嫁给江家三公子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 竟然是想彻底掌握苗疆,就这么一直做着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如今证据确凿,大长老本宫会直接将他押回朝廷,凡是参与此事的人一个也跑不了。”凤涵冷冷的说道。 不远处的大长老几人已经是面如土灰。 同卖-国的罪名确认之后,等着他们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若是皇帝凤无涯追究到底,恐怕他们的家人也难道一死,直接就是抄家灭族的下场! 面对凤涵的话,苗疆族人无话可说,只得看着那些士兵将大长老几人押走,这一刻,众人终于相信原来苗疆真有人通敌卖-国这一大逆不道的事情! 凤涵拉着明显震惊过度的乌水灵回到两人暂居的地方,任由苗疆的人站在原地。 哑奴也是冷冷的看了这些人一眼,跟在两人身后离去。 “怎么了?娘子还是不高兴?”凤涵坐在桌子边,乌水灵则是坐在*上,看着她一脸失神的样子,不禁笑道。 “我真的没有想到大长老他们四个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乌水灵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怎么啦,想到那几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她已经不知道该是愤怒还是失望了。 凤涵见此不禁叹了口气,走过去摸摸她黑亮的长发,安慰道:“金钱、权利、地位、名誉都是人渴望的,这些东西变成吸引人*的*,有的人便会因此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大长老他们被这些东西迷惑了心智,这般下场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我知道。”乌水灵深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凤涵道“那么大皇子殿下,您打算怎么处置我呢?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没有必要再在我这个过期了的苗疆圣女上再花时间了吧?” 凤涵脸上的微笑骤然变得僵硬起来,一双黑眸深深的看着乌水灵,漠然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大皇子殿下不懂吗?”乌水灵将凤涵的两只爪子甩开,有些漠然道“大皇子妃什么的,只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我乌水灵自认配不上你,大皇子殿下也不必捉弄于我了。” 听见乌水灵这般说道,凤涵眼底的笑意慢慢的减去,用一种从未见过的陌生的目光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从头到尾我一直在捉弄你?你不信我说的话?” “信与不信又是怎样?”乌水灵抬起头十分认真的看着他道“你是大亚王朝的皇子殿下,我是被人称为苗疆邪教的女魔头,皇帝会允许你娶一个这样的女人做这大亚王朝的大皇子妃吗?那些群臣又能容的下我这种身份的皇子妃?”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想嫁给我不是因为不喜欢我,而是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吗?”凤涵皱着眉,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子在这几天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不过几天的时间比以前那冲动的性子都在这几天消失殆尽一般。 番外八:幸福(番外完) ??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想嫁给我不是因为不喜欢我,而是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吗?”凤涵皱着眉。。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他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子在这几天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不过几天的时间比以前那冲动的‘性’子都在这几天消失殆尽一般。 想到这里,凤涵脸上的‘阴’沉之‘色’仿佛只是一闪而逝。 他紧紧的搂过乌水灵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老爹与妈娘可不是历代的那些皇帝妃子,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只要我们做子‘女’的喜欢,他们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反对。” “至于那些朝廷的大臣们,我的婚事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娶什么样的‘女’人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只要我自己愿意,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丫头,我是真的想要你做我的妻子,这一辈子,唯一的一个妻子!” 乌水灵不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凤涵,他们的年纪都还不满20岁,这样的男人说要给自己一生的这种话能够信任吗? 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她的身子已经给了他了,自己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叹了口气,凤涵也知道。两人相认的时间太短,就算他告诉了乌水灵自己自从十年前就再也没有忘记过她,恐怕她也不会相信的吧! “凤涵,我们做吧!” 突然乌水灵紧紧的抓住凤涵的袖子,一双水润的黑眸看着凤涵,充满了坚定,好似下定了决心似得。 凤涵也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立刻便‘吻’上了乌水灵的‘唇’,一手撑着她的脑袋,一手抓住她的身子似要把她深深的‘揉’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两人根本不管外面还是‘艳’阳高照的白日。 凤涵直接就褪去了乌水灵身上的衣服,片刻后乌水灵身上便变得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 凤涵的大手抚上乌水灵‘胸’前那‘挺’立的双锋,‘唇’上却没有丝毫的放过,隐隐滴落下晶莹的水渍顺着两人的颈部慢慢滑下,一只手悄悄的朝着下方那神秘的部位‘摸’了进去。 乌水灵的身体不禁一僵,只感觉到那只手慢慢的朝着自己那个羞耻的地方慢慢的‘揉’-捏了起来。 一种极为羞耻的块感慢慢的升了起来,乌水灵不禁咬着牙,不想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听见自己羞耻的呻-‘吟’声。 凤涵深深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子,黝黑的深眸似要将她拉进去,与之永生永世的融合在一起! 抬起下腹,直接朝着那已经流‘露’出眼泪的xue口狠狠的‘插’了进去。 乌水灵痛哼一声,还未来得及适应体内那个巨物的存在,凤涵便直接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的**着。 “慢……唔……慢一点。”快速的‘抽’动让她无法招架的住,乌水灵只感觉那个火热的东西好像要把她钉在穿上一般,剧烈的‘抽’动着。 “唔……求你,慢点……好疼!”乌水灵紧紧的抓住上方的男子,凤涵的长发飘落在她的耳边。 凤涵越来越使劲,**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直接把乌水灵的眼泪都干了出来。 那个小小的xue口就像一张贪吃的嘴死死的咬住他的大‘肉’~‘棒’,每一次**都带他一种无法言喻的舒爽,那小小的xue口咬紧他的火热,紧紧包裹着他的软璧让他深深的入‘迷’。 凤涵的双臂将乌水灵揽在自己的怀中,张口含住她左边那已经‘挺’立起来的粉‘色’‘玉’珠,白‘玉’‘色’的肌肤在他身下泛着‘诱’人的红‘潮’,吸允着这具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 ‘女’子的呻-‘吟’,男子的喘息,外面的光线渐渐变得暗淡起来,一轮圆月慢慢爬上高空。*上两具赤luo的身体依旧深深地教缠在一起。 许久之后,那羞人的的声音才慢慢的平息下来。 凤涵看着目光涣散,神情十分疲惫的‘女’子,轻轻的‘吻’着她的‘唇’瓣。 这个‘女’人深深的吸引着他,这场情事就像他永远都要不够一样不想停下。 ‘女’子在双上喘息着,‘迷’茫‘色’睁着眼睛看着凤涵,‘淫’~‘荡’的水渍打湿了*单,一双修长的‘腿’大大的张开着,下面的小xue一张一合。 一丝丝白浊从被‘操’的红肿的xue口慢慢的流了出来,红肿的‘唇’显得格外的娇‘艳’,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 凤涵见到这番场景,早已经泄了一次的‘性’器居然又慢慢的‘挺’立起来,手慢慢抚上‘女’子白嫩的脸颊,一手抬起‘女’子的一只‘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那个在‘女’子的惊呼中又朝着那还未完全闭合的小xue冲了进去。 柔体的撞击,让‘女’子眼角的泪水不断的滴落,消失在了*榻之间。男子温柔的看着她,身下却是毫不怜惜的冲刺着。 夜晚已经悄然到来,男子满足的在‘女’子体内再次‘射’出了‘精’华。 “别……呜~” 细小的啜泣声自耳边响起,乌水灵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太过于‘淫’~‘荡’了。 凤涵‘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终于打算放过她,扶起乌水灵早已经无力的身体,轻声在她耳边道:“丫头,不要想着离开我。否则…我会永远让你下不了*的。明白吗?” 乌水灵‘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凤涵这才将她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一旁早就准备好了热水的木桶足以放下他们两人的空间。 凤涵整理好*铺,将已经疲惫的不行的‘女’子放在*上,看着窗外那面白‘玉’‘色’的圆月,嘴角的笑意一直未曾消去。为两人盖好被子之后,才心满意足的抱着乌水灵赤luo的身体沉沉的睡了过去与。 第二日…… 乌水灵醒来的时候,凤涵还紧紧的抱着他。 垂下眼睑,一只黑‘色’的蛊虫慢慢的爬上凤涵的颈部,乌水灵面带着一丝复杂看着这个男子。 十年的时间,两个人都已经不再是幼时那般的稚嫩,这一场荒唐的梦也应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凤涵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乌水灵居然会跑了! 默默的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明明昨天晚上那个‘女’人还在自己怀中*,他还以为那个丫头想通了,没想到他昨天说的那些话那个臭丫头全部当做了耳边风! 外面站着的禁卫军首领耸拉着脑袋站在‘门’外,他哪里会知道那个苗疆‘女’魔头居然连皇子妃都不做,就直接这么光明正大的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至于现在他们一向看来温和无比的大皇子殿下,他们可不敢去触怒。 温顺的猫炸‘毛’后可是比狮子还要危险! ‘阴’沉着脸,凤涵紧紧的捏着拳头,手上捏着一只黑‘色’的蛊虫,突然笑了起来。 不过那笑容怎么看都有几分‘阴’冷危险的意味。 乌水灵敢逃,他就不会去追么? 那个臭丫头,最好别让他亲手抓住否则……他一定会给她好看! 此时带着哑奴一路想着大亚王朝的主城的方向而去的乌水灵看着一路无限美好的风光,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骤然好了不少。 凤涵或许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的臭小子,可是皇家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坑,凤涵还年轻,这个时候他给的承诺,她无法去相信。 哑奴无声无息的跟在乌水灵的身后,他并不明白大小姐这么坚持的离开那个家伙究竟是为什么。 不过…… 哑奴捏着拳头,无论如何他都会誓死保护大小姐。 但是,凤涵,你小子可别让我失望啊,否则你就永远也找不到大小姐了。 那个通敌卖-国的人已经抓到,连老婆也跑了。 凤涵已经没有再呆在苗疆的必要,想起那个臭丫头他就恨的牙痒痒的,吩咐禁卫军先行将大长老那几人带回皇宫,任由他那个二弟去处理。 既然那个臭丫头要和他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也不介意和她一起捉捉‘迷’藏,看着墙角的那个朝着皇都而去的箭头符号,冷冷的笑了笑。 在苗疆人恭送之下,凤涵与禁卫军的人分道扬镳。 既然知道了乌水灵离去的方向,他也不急着那么着急的去把她抓回自己的身边,反而他要给她充足的时间让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等她彻底的放松下来,就是他出现的时候了。 凤涵的一切想法乌水灵当然不知道,此时她正光明正大走在官道上。 中原的确不知比苗疆有趣了多少,十年的时间,她几乎没有离开过苗疆的地盘,每次溜出去却是不久大长老就会让人把她找回去。 到达皇都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乌水灵一路走走停停在一个月前却是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一个月前,她便开始喜好吃酸‘性’食物,整个人也变得懒懒的不太喜欢出去走动,甚至住在客栈之时问道那些食物的味道还会有呕吐的反应。 整整一个月哑奴眼睁睁的看着从前那个调皮可爱的大小姐突然变得慵懒沉默了起来,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哑奴不禁真的开始怀疑,凤涵那个大皇子殿下真的对大小姐是不是真心的,否则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为什么还不来找大小姐。 还有…… 哑奴的眼睛瞥向乌水灵平坦的腹部,眸‘色’骤然变深了起来。 “怎么了?”乌水灵此时躺在皇都的一家不大不小,人-流量也不是很多的客栈房间内,手中拿着一颗酸梅,不解的看着哑奴道“你在看什么?” 哑奴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乌水灵,摇了摇头。 乌水灵虽然从小就十分聪敏,但是对一些事情毕竟知道的不多,恐怕也不知道现在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吧,无声的叹了口气,若是她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悠闲的躺在这里吃酸梅。 哑奴突然有些无语的发现,自从大小姐长大之后,他也变得越来越爱吐槽了。 皇都的繁华程度,的确是比苗疆好了不知多少倍,不仅人口众多,而且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乌水灵想起前几天遇到的那个大妈说了今天要做给她的皇都特有的小吃,看了看时间,离与那个大妈约好的时间也快到了。 乌水灵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着哑奴道“走吧,我们去大妈家里吃东西去。” 哑奴无奈的看着自家小姐,想起这一路走来她总是四处收集那些奇奇怪怪的食物,不由得额头滴下几滴冷汗。 是不是怀了孕的‘女’子都这么奇怪,还是说只有他家小姐才会这个样子。 带着满腔的期待,乌水灵去了那个大妈的家。 她们所遇见的这个大妈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两鬓有着斑白的白发,眼角有着深深的皱褶,看起来比她的年龄要苍老许多。 “大娘,我来了,你在吗?” 乌水灵站在一座小宅子的‘门’口,朝着其内大声喊道。 “哎!在呢在呢!”大娘眼角含着笑意,对着乌水灵道“我早就准备好了,快进去趁热吃吧。” “恩恩,早就听说了皇都之内的大街小巷隐藏了许多美味的食物。”乌水灵跟着大娘进入他们的房间。 小院十分的窄小,看上去并不是很大,甚至显得有几分脏‘乱’。 不过乌水灵并不介意,倒是一直跟在身后的哑奴看着这脏‘乱’的环境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来来,这就是大娘上次告诉你的酱‘鸡’翅。”大娘端着一碟颜‘色’十分好看的‘鸡’翅放在乌水灵面前。 乌水灵惊喜的看了她一眼,便伸着脖子嗅了嗅这些民间小吃的香味。 哪知还没有仔细品味,便感觉到一股恶心涌上来,立刻捂着嘴跑到一旁的木桶边吐了起来。 那大娘尴尬的看着乌水灵,道“小丫头你这是……” “大娘,您千万别误会。我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总是感到恶心发懒浑身无力,绝对不是您做的‘鸡’翅有问题的缘故。” 乌水灵结果哑奴递过来的手帕,对着大娘无奈道:“或许我真的该去看看大夫了,皇都许多的小吃只能看着不能吃,真是一种可怕的折磨。” 那大娘听到乌水灵这么说,立刻便打量起她来,上前问道“小丫头这阵子可是爱吃些酸的?” “哎?”乌水灵睁大了眼睛看着大娘,好奇的问道“大娘你怎么知道?这阵子我可是吃了好多以前不爱吃的酸梅,居然都不觉得酸牙,以前只吃一颗就吐了。” 那大娘见乌水灵这般说道,心中的猜测便立刻证实了下来,不禁笑着说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怀了孩子也带着夫君出来四处晃‘荡’,要是不小心流产了怎么办?” “哎?怀孕?”乌水灵当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你这丫头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吗?” 说罢,大娘便皱起眉不满的看着一旁当木头的哑奴道:“你这人怎么当人丈夫的,自己媳‘妇’怀孕这么一件大事都不知道,当真要等肚子彻底大了起来的时候才晓得吗?” “自己媳‘妇’这段时间不舒服,也不知道带着她去看看大夫!还好小丫头身体好,要不然按照你们这样天天在街头晃‘荡’,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你就后悔去吧!” 哑奴看着指着自己教训的大娘默然无语,嘴角不停的‘抽’动着。 拜托大娘!这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我的好吗! 乌水灵手放在腹部上,整个人则是彻底的惊呆了…… 这时,大娘院子前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走进来一名温文儒雅的少年公子,只见那公子眼内充斥着一股无言的怒火,狠狠的瞪着乌水灵。 乌水灵朝着后退了几步,不知怎么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凤涵有些莫名的心虚…… “臭丫头!你就好好的跟着我回皇宫给我生儿子去吧!” 哑奴在一旁继续装木头,心底默默念叨:小姐,愿老天爷保佑你…… 岁月匆匆的离去,转眼便是一年。 凤无涯带着楚若走在皇都的城‘门’墙上,俯瞰着这皇都的繁华。手里抱着他们最小的儿子凤起,凤涵、凤齐、凤凌则是跟在他们身后,凤涵抱着自己的儿子,乌水灵跟在他身边,凤齐则是抱着他们家的老四凤越。 凤无涯与楚若一共生了五子,终于在生老五的时候下定决心若是此次再是一个穿越者的儿子,那么他们也就认命了,每一次楚若生产的时候都会让凤无涯紧张、心疼。 不过还好,上天这次也许是真的听到了他们的祷告,他们的第五子,并不是从某个世界穿越过来的穿越者。 “又是一年过去了。”凤涵感叹着看着下方。 今日他提出来让几个人出来休息休息,在这皇都之内四处走走,顺带着看看他们凤家所执掌的江山。 当年,凤‘弄’绝与贞太后杀了凤家不少的直系血脉,旁系那些人又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紧他们,还记得最初坐上皇帝的时候,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之感。 还好最后他遇见了楚若。 “今日出宫,老爹只是来带你们在皇都四处玩玩,不必有什么介怀,自己有什么想玩的就自己去玩吧。”凤无涯看着自己几个儿子道。 “老爹你是想自己和妈娘去过二人世界吧。”凤齐斜着眼,淡定的吐槽道。 “就是就是,每次都以这种借口把咱们撵走,今天是过年的日子,老爹你怎么可以一个人霸占老妈!” 凤凌毫不客气的指出自家老爹的‘私’心愤懑不平道:“去年过年你们两个没回来也就算了,今年说什么我们也要跟着你们。” “喂,你是跟屁虫吗。”在凤齐怀里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的老四不屑的瞅着自己的三哥,用着那稚嫩的声音,却说着与年龄毫不相符的话,嘴里继续吐槽着:“你是不是因为怕被二哥欺负,所以才想跟着老爹老妈的。” 凤凌一听,立刻炸‘毛’道:“小屁孩,你懂什么!” 凤越继续淡定的吐槽:“小屁孩?你可别忘记了,我以前可比你的年纪大多了。” 凤凌嘴角‘抽’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好不容易重生一次,来到帝王家还没过几年的清淡日子呢,他的死对头也跟着穿越过来了。 楚若站在一旁好笑的看着兄弟两人拌嘴的模样,对着凤无涯笑道:“今天可是过年,这几年各玩各的的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还分开各玩各的那还叫什么过年?” “趁着今天是过年,咱们一起去好好的玩一次,这才是一家人过年应该有的气氛。” 凤无涯见楚若开口了,便也不再强求。 他本来还想着趁着过年的计划好好的和楚若在*上滚*来着。 凤涵与凤无涯在一起的时间最长,自然是知道自己老爹的想法。 本来他也有此意和乌水灵好好的在*上滚上*来着,可是见楚若这般说便也没有再提出什么意见。 乌水灵在他旁边微微的松了口气,现在她可不想死在*上。 几人纷纷同意楚若的意见,就连凤无涯怀里的小家伙似乎也感觉到什么,瞪大了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笑着看着自己的老爹的下巴,小小的‘肉’爪更是戳起了凤无涯的‘胸’口,咧开的嘴上流下一丝口水蹭在凤无涯‘精’致的衣服上。 凤无涯也不介意,捏捏小家伙的爪子便对着几人道“我知道最近新开的一家饭店,不如咱们一家先去吃些东西,我再带你们去猎场狩猎,晚上‘弄’个什么篝火晚会什么的,怎么样?” “这个提议好,我没有任何意见!” 凤凌立刻举爪表示自己同意,凤齐耸耸肩,表达自己的无所谓。 凤涵没有吭声,乌水灵也没有说话,至于凤越只是在凤齐怀里蹭了蹭,打了个哈欠。 于是楚若豪迈的大手一挥,便带着一家大小下馆子去了。 过年的时候,皇都满城已经被寒冷的季节包裹,夜晚更是冷的异常。 深夜,凤无涯坐在御书房内,批改着这几日还未改完的奏折,想到今天一家人尽情玩耍时候的场景,嘴边的笑意便无法掩饰的‘露’了出来。 他凤无涯这一生,最幸运的便是遇到了楚若,还有这些穿越者。 或许最初对于他们的出现的确是很失望,毕竟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子嗣可以向他撒娇卖萌之内的,有几个穿越者的孩子,也就意味着这些家伙几乎是不可能对他撒娇的。 他们虽然人小,但是心智却是成年人,皇帝的位置人人想做,但是到了他们这里却一个比一个嫌弃麻烦,仿佛避开瘟疫似得。 叹了口气,凤无涯再次拿出那本由几位忠诚递上来的奏折。 太子的人选着实让他有些为难。 凤涵虽然‘性’格温和,但却是和楚若一样的倔脾气,不想当未来的皇帝,倒是想做一个潇洒无忧的闲散王爷。 凤齐‘性’格冷淡,除了家人几乎不对任何人说话,当初让他代做皇帝,哪知第二天便留下字条悄悄溜走了。 凤凌‘性’格活泼,‘性’子也十分的单纯,说话又不爱思考,极易炸‘毛’。批个奏折都能装个委屈,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至于老四凤越,虽然才一岁多,可是却天生是个毒蛇,不少群臣都被他那张小嘴内不‘经意’说的一些话搞得脸‘色’铁青,甚至还有几个直接被气的吐血,可是碍于那小子‘天真’的语气,又不能告状。 至于老五凤连现在还是个需要人抱过来抱过去的小娃娃,至于长大后是个什么‘性’子难以预料。 看着折子上的内容,凤无涯也是头疼,他十年迟迟不立太子,许多大臣都开始想着给他的后宫塞点人进去,以为他不愿意立楚若的子嗣为太子,却是哪里知道那个太子之位这些家伙没有一个想去做的。 御书房的‘门’悄悄的被人推开,凤无涯抬起头看着进来的人,温柔的笑了笑,道,“怎么啦?有事情?” “老爹是不是在想太子的人选?”凤齐朝着书桌走了过来,看了眼奏折道。 “当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自然也是一样,没了候选的储君,那些大臣们就会开始胡思‘乱’想。可是你们这些家伙没一个愿意坐这个皇帝的位置,老爹我又怎么好勉强你们。”凤无涯无声的叹了口气道。 凤齐手上的拳头紧了紧,突然十分认真的看着凤无涯道,“老爹,若是最后让您觉得为难的话,我可以坐那个位置。” “哦?”凤无涯意外的看着他道,“怎么突然想通了?” “皇帝这个位置虽是万人之上,可是我那几个兄弟的‘性’子您也应该知道,他们向往自由,不愿意被这些繁琐的事情困住。” 凤齐慢慢摇着头道,嘴边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可是我不一样,我以前就一直被束缚着,那种寒冷的感觉我也尝试过。” “虽然我不敢承诺未来能将大亚王朝发扬光大,但是我却是可以确保大亚王朝不会在我或者下一代的手中衰败。兄弟们不想做,您又为难,那么我当这个太子也未尝不可。” 凤齐刚刚说完,就见凤无涯盯着他,不由脸一红,挠挠后脑勺问道“老爹,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老爹只是很高兴……”凤无涯‘摸’了‘摸’他的脑袋无声的笑道。 次日,大亚王朝皇帝凤无涯公布天下: 立项皇后之子,二皇子凤齐为大亚王朝太子,未来储君! (ps:想看更多“‘性’福”,亲们就别跳读嘛,小提示下,可回看:《番外五:慢点,奴家好疼(1)》) 本文到此全部完结!钱钱非常感谢各位亲的一路相随!另外,钱钱的新文《暴君的膝下*妃》已经开始更新,期待大家的支持!iu./a/。一样的新鲜多“‘肉’”,一样的“‘性’福”无限等着你们喔!顺便推荐下本人微博:有钱的主_hx:./u/3833064463,欢迎亲们多多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