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云》
《红楼梦》阴阳金麒麟新证 史湘云嫁贾蔷?
史湘云结局:“爱哥哥”非所爱 “蔷哥哥”才是判词安排
《红楼梦》中的阴阳金麒麟真正预示是史湘云嫁给宁府的正派玄孙贾蔷?
对此,文化学者汪宏华经研究后表示,“外相既美,内性又聪明”的贾蔷即是湘云判词中的“才貌仙郎”,与此前人们猜测的贾宝玉或卫若兰无关。主要依据是,第三十一回宝玉将麒麟遗失在蔷薇架下,而该蔷薇架正是第三十回小旦龄官刚刚划过“蔷”字的地方。宝玉意在借蔷薇这一象征物移花接木,置换贾母筹划的“因麒麟伏白首双星”的男主角。在宝玉看来贾蔷比自己更适合于湘云。此举与第二十八回他将蒋玉菡的汗巾子转赠给袭人异曲同工。
原文如下:
前些年,笔者先后对《红楼梦》主要人物英莲、黛玉、宝钗、探春等人的结局做了新的推断。有朋友来信询问,为什么要回避史湘云呢?我说,我是按照从整体到局部、从浅层到深层逐步解析的,碰到谁就说谁。史湘云太重要了,我只敢慎待,不敢回避,现在终于掌握铁证,可以谈谈她了。我认为湘云从来没有嫁过宝玉、卫若兰或其他人,她一生唯一的婚姻是嫁给了贾蔷。这段婚姻虽然短暂,但很幸福,“霁月光风耀玉堂”。之后她长期漂泊他乡,如闲云野鹤、逸士高人。应“寒塘渡鹤影”。
一、宝玉故意遗失金麒麟,转移湘云注意力
大家一定都记得,第三十回宝玉曾无意间看到小旦龄官在蔷薇架下哽噎着划“蔷”字,一遍又一遍。但只怕很少有人留意第三十一回宝玉也将自己的金麒麟失落在这里。小说写道:湘云和翠缕“一面说,一面走,刚到蔷薇架下,湘云说:‘你瞧那是谁掉的首饰,金晃晃的在那里。’翠缕听了,忙赶上拾在手里攥着,笑道:‘可分出阴阳来了’……湘云举目一验,却是文彩辉煌的一个金麒麟,比自己佩的又大又有文彩。湘云伸手擎在掌上,只是默默不语,正自出神,忽见宝玉从那边来了……”为什么小说要连续两回提到蔷薇架呢?不是巧合!第一次是龄官见蔷薇架睹物思人,故而在地上画蔷字;第二次是受龄官启发,借蔷薇这一象征物移花接木,将麒麟姻缘中的男主角置换出去,向湘云暗示是贾蔷,而不是宝玉。
主流观点认为,金麒麟是伏宝玉与湘云有缘,甚至是“白首双星”。实际上,麒麟和前面的木石、金玉一样,都是家长们玩弄的把戏,并不代表任何神意。宝玉起初是凭直觉怀疑它们,厌恶它们,称之为“劳什子”,后来是亲眼窥破了麒麟案的全部炮制过程。当贾母认定木石和金玉姻缘都不合适之后,便在第二十九回湘云进贾府之前兴师动众知会张道士,演出了一场“提亲”的双簧。张道士说:“前儿在一个人家看见一位小姐,今年十五岁,生的倒也好个模样儿。我想着哥儿也该寻亲事了。若论这个小姐模样儿,聪明智慧,根基家当,倒也配的过,但不知老太太怎么样?……”贾母道:“……不管他根基富贵,只要模样儿配的上就好,来告诉我。便是那家子穷,不过给他几两银子罢了。只是模样性格难得好的。”之后第三十回,这个怀揣金麒麟的十五岁的女孩儿便像一只蝴蝶翩然而至了。如此赤裸裸的表演,宝玉当然能看懂,但他没有贸然提出质疑或揭批,而是将计就计,向湘云续演了一出“大意失麒麟”。此情此景果然让湘云的思想发生了微妙的改变,“默默不语,正自出神。”这个笃信阴阳的女子意识到此事一定与自己的婚姻有关,只是暂时还不知道具体预意。但我们可以设想,将来某一天湘云对宝玉失望,而又认识贾蔷之后会如何?必定会回忆起蔷薇架下的这一幕,认为爱哥哥不可爱,蔷哥哥才是上天的安排。
这其间宝玉用了两重善意的欺骗:一是将有意失落装成是无意;二是利用湘云偏信阴阳道学的性格特点,制造宿命。(黛玉偏信佛,如木石前盟;宝钗偏信儒,如金玉良缘。)
实际上,遗失麒麟的做法不是宝玉偶然的灵感闪现,他经常用信物置换的方式转移女孩的注意力。比如第二十八回他将汗巾子转系到袭人腰间,袭人后来就真与蒋玉菡结成了伉俪。宝玉为什么这样做呢?(1)他明白所有的神话都是大人们的背后操纵,既然你们可以编造,那么我也可以编造,以天命制天命,亦即以毒攻毒;(2)他发现女孩们都不可救药地相信宿命,既然你们相信,我就用各种宿命方式编造、迎合;(3)他发现身边的女子都是因为眼界和交际面狭窄才爱自己的,误将亲情、友情或欲情当成了爱情。自己作为行动相对自由的男人,有责任帮她们从外界寻找真爱。宝玉便将湘云的视线引向了荣府之外的宁府。
宝玉除了转赠汗巾子给袭人,还曾煞费苦心将北静王的“念珠”和“斗笠”转赠黛玉。在当时的社会,如果不是想“转嫁”,一个男人是不可能在自己心仪的女子面前反复赞赏另一个男人并转赠信物的。
二、自由婚姻必胜,包办婚姻必败
那么,我们凭什么相信家长们编织的神话都会失效,宝玉的神话都会成功呢?
第一,他们制造神话的出发点不同。家长们是出于一己之私包办婚姻,“木石”源于林如海,“金玉”源于王夫人,“麒麟”源于贾母;宝玉则是站在对方的利益考虑,帮助裙钗们找到属于她们自己的真爱。当然,宝玉在利他的同时也有利己之心,希望多角恋的漩涡中摆脱除了,获得情感的独立和自主。
第二,家长们制造的是不可调和的矛盾。试想,一方要宝玉娶黛玉,一方要宝玉娶宝钗,还有一方要他娶湘云,这样的神话怎么可能同时实现呢?宝玉则是按照“分定”、多赢的原则,将众人的目光引向自己之外,荣府之外的更加广阔的天地。选择面大,找到爱情的机会自然就多。
第三,家长们采用的是强压式,易生逆反;宝玉采用的是因人制宜的启发式,易被接受。譬如转系汗巾子的浅显,就头脑简单的袭人,遗失麒麟的做法隐晦,适合脑子灵光的湘云。宝玉真是深谙媒妁之道,假如他在黛玉面前反复念叨北静王如何有雅趣,在湘云面前解释贾蔷如何有才貌,情况会是多么糟糕啊。
第四,宝玉不仅懂得微言大义、制造宿命,还能用行动促进事情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如第七十五回宝玉得知甄家被抄查,甄宝玉与家人一同上京治罪后,便引以为戒,提前与香菱私奔了。事实上也只有宝玉这块磁石完全消失,才能最终改变薛、林、史固有的情感磁力线,重新定位。再者,宝玉提前出走还可给众裙钗留下从容离去的时间,不至于等到彻底败亡,无路可逃。此后黛玉便从“木石”转向了“念珠”,宝钗从“金玉”转向了“钗环”,湘云也破解了蔷薇迷局。她们惊觉,没有宝玉,爱情更甜蜜,世界更精彩!
所以,家长的失败与宝玉的成功不是偶然的,是宝玉暗中斗智斗勇的结果,《红楼梦》也因此有了一抹喜剧的色彩。
三、贾蔷堪称“才貌仙郎”,湘云比龄官更适合他
或许有人问,贾蔷能称得上“才貌仙郎”吗?笔者认为非他莫属。首先,他的貌没有问题,贾蔷“比贾蓉生的还风流俊俏”。至于说“才”,不一定非要是文才、诗才,也可以是管理才能、经商才能。小说最初对贾蔷的评价是“外相既美,内性又聪明”,后来受贾珍派遣,下姑苏聘请教习,采买女孩子,置办乐器行头,做了大观园戏班的总管。贾蔷在这一职位上应当说是名利双收的,否则也不会阔绰到先花四两银子给龄官买鸟笼,后见龄官不喜欢,又拆笼放鸟。换个角度说,能让龄官不顾雷雨,千百次地划“蔷”字的男人一定具有不同寻常的魅力。她当初可是孤傲到连元春、宝玉的帐都不买的。
总体而言,贾蔷的气性属于正邪两赋,稍偏邪,与湘云一致。湘云也曾学着宝钗说“混帐话”,力劝宝玉走名利之路,但她邪的程度比宝钗要浅些。
写到这里,新问题又出来了,宝玉为什么偏偏要在龄官热恋贾蔷的时候,将湘云介绍给贾蔷呢?这不是制造新的“三角恋”吗?非也。一、宝玉预测到龄官和贾蔷虽然有真情,但时常闹别扭,价值观严重相左,最终走不到一起。如元春省亲时,贾蔷曾命龄官作《游园》、《惊梦》二出,龄官就执意不作,贾蔷也拗不过她。其后又出现了买雀笼、拆雀笼一事。二、龄官不停地划“蔷”字,除了痴情之外,也说明她对贾蔷举棋不定、焦虑不安,如宝玉想:“外面既是这个形景,心里不知怎么熬煎。看她的模样儿这般单薄,心里那里还搁的住熬煎,可恨我不能替你分些过来。”将湘云引向贾蔷,正是宝玉试图替龄官“分些过来”的具体表现。最后,当贾府遣发戏子时,龄官果然无心留下,出家为尼了。她走后,贾蔷会选择谁?必是与龄官性格相反的气度宽宏的人,湘云是再合适不过。所以,宝玉非但没有制造新矛盾,还促进了优化组合。
或许还有人担心,宁府正派玄孙贾蔷的辈分比湘云低一辈,贾母会不会有意见?笔者以为不必过虑。这种不顾忌辈分的婚姻更能彰显湘云我行我素、爱我所爱的自由个性,正如她自诩的:“大英雄能本色,真名士自风流。”与宝玉她都能不避嫌疑,孤男寡女躲在一处啖食鹿肉,后来蓦然遇见心中的白马王子,还会有顾虑吗?再者,古代的律法和习俗都不计较女方的辈分高低,俗称女无宗派。
四、湘云在逆境中走向成熟,不再相信宿命
宝玉的个人力量毕竟有限,专制家长之上还有更专制的君王,纵然他不畏贾母和双亲,处心积虑启发裙钗,义无反顾逃出贾府,也不能改变社会衰败的大趋势。湘云终究没能和贾蔷“博得个地久天长”,很快就大限到来各自飞,湘云只身行走与江湖间,所谓“湘江水逝楚云飞”,再未结婚。苦难向来有它积极的一面,既然“阴”尽不一定“阳”来,既然儿时的坎坷不能弥补,那就直面现实吧,像闲云野鹤一样从容淡定吧。此后湘云才真正做到“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此前多少还有些故意装酷的成分。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千万不要以为湘云就是所谓的脂砚斋,从脂砚斋将湘云嫁给卫若兰可以看出,此人对《红楼梦》基本不通。面对天才和天才之作,我们惟一的办法是独立思考,缜密推理,来不得半点猜测与糊弄。我相信,未来谁能抛弃脂砚斋和高鹗,谁将更早认识真实的《红楼梦》。
小说《红楼梦》中的林黛玉为何会与史湘云争宠
话说在薛宝钗生日宴会上,戏曲散场之际,贾母因怜爱一小丑和小旦而把他俩叫到跟前,又是问候,又是赏赐。这时候,爱热闹,爱玩笑的王熙凤,或许是看出了贾母的某些心意,于是连忙开口指着那小旦笑道:“这孩子扮相上活像一个人,你们再看不出来。”王熙凤一语道破天机,心里知道的人不知道的人,都只是装聋作哑,宝钗是抿嘴一笑,宝玉是不敢说,独有大大咧咧的史湘云不顾死活,接着王熙凤的下巴笑道:“倒像林妹妹的模样。”宝玉知大事不妙,连忙向史湘云使眼色。可是,宝玉这一行为却使自己变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先是史湘云受气,转身就要回去收拾包裹,准备明天一早就回家,不想再看人家的鼻子眼睛行事,之后有对前来安慰的宝玉进行一顿大奚落。接着是,林黛玉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闭门羹,责怪其多管闲事。史湘云受气,个人觉得原因很简单,除了女孩子天生醋意作怪之外,她很可能也深深地爱着贾宝玉。
宝玉因为别的女人给她使眼色,她又怎么会受得了呢?她对贾宝玉“爱哥哥”“爱哥哥”地叫,和她经常对林黛玉辛辣地贬斥,也许就是最好的证明。以林黛玉感情的细腻,她对贾宝玉发飙的动因,相对来说就有点复杂了。个人认为,林黛玉发飙的动因主要表现在一下三个方面。其一,在于其一时失宠的焦虑。我们知道,贾府以前也是给林黛玉做过生日的,但是这次给薛宝钗做生日,并没有按照其往年过生日的定例行事,而是在薛宝钗的生日宴会上增加了唱戏项目。贾母可是一直都格外地宠着她,如今,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她怎么会不闹心呢?其二,在于其对薛宝钗的醋意与对抗。醋意最明显的是:薛宝钗的生日宴会,林黛玉是唯一的迟到者,并对宝玉说不愿意去蹭着借人家的光。
直到宝玉哄她说也为她叫一班戏,让其他人(薛宝钗)也借她的光,她才矜持中被宝玉给拉了去;再次,宝玉跟宝钗讨论戏曲,她也是醋意泼洒,让宝玉别“装疯”。当然,这之中也有着对抗的意味。只是其对抗对明显的地方体现在点戏的环节:这主要表现在薛宝钗一直替着贾母着想,尽是点些热闹的戏,再次讨贾母欢心;而在林黛玉点戏的时候,因她自己不爱看戏,所以她就随便点一首,连脑筋都没有都,既不为自己,也不为贾母及其他人。我想,这既是林黛玉的个性张扬,也是与薛宝钗激烈的对抗。你薛宝钗不是知书达理,善于替他人着想,善于笼络人心,而有今天的收获吗?我林黛玉偏不,看你还有多少花花肠子。或许林黛玉就是这么想着的吧,要不然其怎么会老以为薛宝钗内心藏奸呢?所以说,只要贾府的人对薛宝钗好,特别是贾宝玉对薛宝钗好,林黛玉都会不高兴,而最后的怒火必然都会落到贾宝玉的身上。
其三,在于其对史湘云挑衅与嘲笑的不满。史湘云点名其像戏子,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对其形象的一种损毁,目下无尘的她对这肯定也受不了,更何况史湘云对贾宝玉也许还有这那种意思呢!总之,林黛玉是敏感的,是多疑的。一年三百六十日,风霜刀剑严相逼。这可是出在蜜罐中的林黛玉的感慨。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发其感情的飓风。除了贾母,贾府的人,似乎就只有贾宝玉对她真了。贾母自然不可能成为其撒娇的对象,所以无论贾宝玉有理无理,他始终都会成为林黛玉的出气筒。我想就算是贾宝玉这次不给史湘云使眼色,林黛玉也会不高兴的,她不是说贾宝玉不笑比还厉害么。最后,我突然想,如果贾宝玉把林黛玉和薛宝钗都娶进门了,那可有得他受的了。
史湘云与林黛玉有什么纠葛 史湘云与林黛玉关系
在大观园里,史湘云是并没有自己单独的住处的,她的别号“枕霞旧友”源自史家的“枕霞阁”,与大观园没有关系。但史湘云却常常来贾府,小时候和贾母住过好长时间,即便是长大了,也常常来贾府,活跃在众人的视线中。史湘云与众姐妹的关系大都不错,她的性格大大咧咧,口直心快,常常豪放得像个假小子一样。吃鹿肉,醉卧芍药荫,这样的事唯有她能做得畅快淋漓。可是如此豪阔的史湘云,却屡屡和林黛玉发生冲突,或深或浅,或直接或间接,真是叫人不解。史湘云与林黛玉之间,究竟有着什么纠葛呢?
史湘云第一次出场是在小说第二十回,她的第一出戏,就是跟黛玉拌嘴。虽然没有大吵大闹,却也是火星四溅。小说第二十回,是这么正面描述湘云出场的:只见湘云走来,笑道:“二哥哥,林姐姐,你们天天一处顽,我好容易来了,也不理我一理儿。”黛玉笑道:“偏是咬舌子爱说话,连个‘二’哥哥也叫不出来,只是‘爱’哥哥‘爱’哥哥的。回来赶围棋儿,又该你闹‘幺爱三四五’了。”、、、、、、 史湘云道:“他再不放人一点儿,专挑人的不好。你自己便比世人好,也不犯着见一个打趣一个。指出一个人来,你敢挑他,我就伏你。”黛玉忙问是谁。湘云道:“你敢挑宝姐姐的短处,就算你是好的。我算不如你,他怎么不及你呢。”黛玉听了,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他!我那里敢挑他呢。”宝玉不等说完,忙用话岔开。湘云笑道:“这一辈子我自然比不上你。我只保佑着明儿得一个咬舌的林姐夫,时时刻刻你可听‘爱’‘厄’去。阿弥陀佛,那才现在我眼里!”说的众人一笑,湘云忙回身跑了。看起来林黛玉似乎不太欢迎史湘云的到来,第一句话就是笑话湘云咬字不清,说话绕舌的毛病。湘云也不甘示弱,立马拉出薛宝钗来打压林黛玉,林黛玉一听到情敌宝钗的名字,冷嘲热讽起来,此时宝玉已经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氛了,忙用话岔开她俩,可是仍然不起作用,湘云到底还是回敬了黛玉,并且惹得众人都笑了,聪明的湘云为了保卫和林黛玉拌嘴的胜利果实,不等黛玉再说话,忙回身跑了。
这是正面描写,还有侧面描写。只见史湘云大笑大说的,见他两个来,忙问好厮见。正值林黛玉在旁,因问宝玉:“在那里的?”宝玉便说:“在宝姐姐家的。”黛玉冷笑道:“我说呢,亏在那里绊住,不然早就飞了来了”。林黛玉的话像是浸了一缸子的醋才说得出来的,一下子把宝钗和湘云两个人都酸到了。正是这句话,让人不得不疑心,难道除了宝钗之外,湘云也是她是情敌不成?
脂砚斋曾在小说第二十一回中批到:前文黛玉未来时,湘云、宝玉则随贾母。今湘云已去,黛玉既来,年岁渐成,宝玉各自有房,黛玉亦各有房,故湘云自应同黛玉一处也。原来湘云在黛玉来贾府以前,是和宝玉一起跟着贾母住的,后来湘云离开,黛玉来贾府。在黛玉来贾府以前,湘云在贾府的生活什么样的呢?
小说第三十二回,史湘云再一次进贾府,袭人斟了茶来与史湘云吃,一面笑道:“大姑娘,听见前儿你大喜了。”史湘云红了脸,吃茶不答。袭人道:“这会子又害臊了。你还记得十年前,咱们在西边暖阁住着,晚上你同我说的话儿?那会子不害臊,这会子怎么又害臊了?” 原来史湘云早在十年前就住在贾府里,而且同袭人住在一起。那个时候袭人还是贾母的丫环,由她照顾着湘云。湘云在晚上同袭人说了什么话呢?借着上文中袭人说的“大喜”,湘云红了脸可以知道,十年前湘云同袭人说的就是和婚姻有关的悄悄话了。会不会这个时候,袭人已经拿湘云和宝玉的婚姻开起玩笑了呢?袭人是贾母认为“心地纯良,克尽职任”的丫环,后来给了她最疼的宝玉,十年前贾母让袭人照顾湘云,足以看出湘云当时在贾府的地位。也许贾母当时还真有让湘云和宝玉发展的意思呢!可是在林黛玉进贾府前,湘云竟然就回到史家去了,是不是贾母为了让黛玉和宝玉亲近,有意让湘云离开呢?如我的另一篇拙文《林黛玉是十二钗里最富有的人》中所说,贾母对林黛玉这么好,希望林黛玉嫁进贾府,跟林黛玉的身家不是没有关系的。林黛玉是贾母的外孙女,史湘云是侄孙女,在血缘上看,黛玉比湘云更亲一些。从身家上看,史家已经在走下坡路,湘云的父母又已经去世,而林家却家财万贯,将来全由黛玉一人继承,倘若贾母对湘云和黛玉都有过姻亲考虑,那么在二人之间选择一个,当然是黛玉更有优势了。这是我对黛玉进贾府,湘云离开贾府之原因的一个推测。
那么既然有这样的前因,黛玉来了之后,多少难免要听说一些有关湘云的事了,心较比干多一窍的黛玉,怎么会不多想呢?因此,黛玉对湘云,多少有一些醋意,就如同她对宝钗一样,即使湘云没有招惹她,只要宝玉和湘云亲密一些,她就不可能如同一潭死水,完全不起一点涟漪。
但湘云是个性格豪爽的女孩子,她第一次和黛玉拌嘴之后,二人住在一起,同起同睡,也并无矛盾。直到小说第二十二回,二人的矛盾才算有了个正面爆发。小说第二十二回,宝钗生日,大家一齐看戏,好不热闹。王熙凤为了讨好贾母,暗示贾母喜欢的小戏子打扮起来像林黛玉,并叫众人猜,众人都知道却不说话,唯有湘云说了出来。这本来算不得什么事,却因为贾宝玉给湘云使眼色,导致湘云和黛玉的矛盾一下子爆发出来。湘云因此闹着要离开贾府,黛玉因此不理宝玉,可是谁曾想,宝玉回到怡红院,初悟禅机,作了一首诗,黛玉看完,“便携了回房去,与湘云同看”。这里脂砚斋有一条批语:“却不同湘云分崩,有趣”!头一天黛玉与湘云还因为戏子的事情闹不快呢,怎么突然间黛玉就拿了宝玉的字帖回去与湘云同看呢?原来黛玉和湘云并不是互相气恼,她们的矛盾都因宝玉的一个眼色而起,倘若没有宝玉对湘云使的那个眼色,即使湘云说出小戏子像黛玉,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黛玉并不气恼湘云,她是气恼宝玉心里装着湘云,因此给湘云使眼色;湘云也并不气恼黛玉,她是气恼宝玉心里全是黛玉,生怕黛玉受委屈,因此向她使眼色。说来说去,二人的恼怒都是因为在意宝玉,并吃醋而起,此时又因为关心宝玉,二人可以同看宝玉的字帖。正如湘云早上帮宝玉梳头,湘云一面编着,一面说道:“这珠子只三颗了,这一颗不是的。我记得是一样的,怎么少了一颗?”宝玉道:“丢了一颗。”湘云道:“必定是外头去掉下来,不防被人拣了去,倒便宜他。”黛玉一旁盥手,冷笑道:“也不知是真丢了,也不知是给了人镶什么戴去了!”湘云替宝玉梳头体现出和宝玉的感情深厚,黛玉听了自然会有一些不舒服,只是她并不恼湘云,只恼宝玉,于是讽刺宝玉道:“也不知是真丢了,也不知是给了人镶什么戴什么去了!”
这就是湘云与黛玉时不时闹点小插曲的原因了,也因此为将来二人的关系疏远埋下了种子。在黛玉看来,湘云之于宝玉,有着她不可替代的过去,宝玉与湘云亲密,她就难免要吃醋,而在湘云看来,此时宝玉的心里已经不像从前那样装着她了,宝玉的心里满满的都是黛玉,她不禁也要嫉妒与不满了。这个纠葛在湘云和黛玉之间挥之不去,哪怕在袭人所说的湘云“大喜”也就是即将有婆家了之后,黛玉仍然因为金麒麟一事心怀忐忑,湘云也仍然因为黛玉铰了她给宝玉做的扇套而赌气说再也不给宝玉做针线,最后竟然发展到湘云搬去和宝钗同住了。在她看来,虽然自己已经将订终身,与林黛玉没有任何竞争关系,而这边厢林黛玉在金麒麟事件之后已经懂得了宝玉的心,也不再为湘云拈酸吃醋了,可正因为宝玉心里装着的全是黛玉,让湘云十分不满,之于完全不让宝玉牵挂的薛宝钗,不存在和湘云拈酸吃醋的可能,倒是渐渐地亲密了。下一篇,就说说湘云为什么疏了黛玉,与宝钗亲密起来吧!(转自新浪网·晚安猪小宝的博客)
史湘云为什么疏远黛玉而选择亲近宝钗呢?
脂砚斋曾在小说第二十一回中批到:前文黛玉未来时,湘云、宝玉则随贾母。今湘云已去,黛玉既来,年岁渐成,宝玉各自有房,黛玉亦各有房,故湘云自应同黛玉一处也。也就是说,自打林黛玉进贾府以后,史湘云再来贾府,就和黛玉一起住了,从脂砚斋批语的口气来看,湘云和黛玉一起住是最合情合理的。但在小说第三十七回,至晚,宝钗将湘云邀往蘅芜苑安歇去,自此以后,湘云就住在蘅芜苑了。小说第四十九回,谁知保龄侯史鼐又迁委了外省大员,不日要带家眷去上任。贾母因舍不得湘云,便留下他了,接到家中,原要命凤姐儿另设一处与他住。史湘云执意不肯,只要与宝钗一处住,因此就罢了。从湘云住处的更替不难看出,湘云和黛玉的关系渐疏,与宝钗的关系渐近。
为什么史湘云在疏远黛玉的同时,突然和宝钗亲近了呢?
在小说第二十二回中,第一次有侧面表现出湘云和宝钗的关系。小说中这么写道:且说史湘云住了两日,因要回去。贾母因说:“等过了你宝姐姐的生日,看了戏再回去。”史湘云听了,只得住下。只是这么短短的三句话,就能看出湘云与宝钗的关系了,湘云不知道宝钗的生日,由于贾母让她等宝钗过完生日再回去,湘云“只得住下”,似乎有些无奈呢!也就是说,湘云一开始和宝钗的关系很一般,虽然当时湘云就认为宝钗是个挑不出毛病的人,比得过林黛玉,但湘云和宝钗并不亲密,那么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越来越亲密了呢?
小说第三十二回,史湘云第二次在贾府露面,她和袭人谈话时,突然给了薛宝钗很高的评价,湘云说:“我天天在家里想着,这些姐姐们再没一个比宝姐姐好的。可惜我们不是一个娘养的。我但凡有这么个亲姐姐,就是没了父母,也是没妨碍的。” 湘云第一次在贾府露面,一共经历了和黛玉拌嘴,宝钗生日看戏两件事,却没有提起她和宝钗的交往。但作者有意从宝钗嘴里道出了二人的故事来,仍是小说第三十二回,贾雨村要会宝玉,袭人给宝玉送扇子,偶遇薛宝钗,袭人说要找湘云帮忙粘鞋,宝钗听见这话,便两边回头,看无人来往,便笑道:“你这么个明白人,怎么一时半刻的就不会体谅人情。我近来看着云丫头神情,再风里言风里语的听起来,那云丫头在家里竟一点儿作不得主。他们家嫌费用大,竟不用那些针线上的人,差不多的东西多是他们娘儿们动手。为什么这几次他来了,他和我说话儿,见没人在跟前,他就说家里累的很。我再问他两句家常过日子的话,他就连眼圈儿都红了,口里含含糊糊待说不说的。想其形景来,自然从小儿没爹娘的苦。我看着他,也不觉的伤起心来、、、、、、上次他就告诉我,在家里做活做到三更天,若是替别人做一点半点,他家的那些奶奶太太们还不受用呢。” 宝钗的这一番话,透露出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湘云在小说第二十二回之后,还来过几次贾府,宝钗的原话是“为什么这几次他来了”,那么湘云就是在这几次来贾府的时候,和宝钗的关系渐渐地拉近了。我的另一篇拙文《史湘云和林黛玉有什么纠葛》中提及,湘云和黛玉曾因为宝玉结下了梁子,为她们二人关系的疏远埋下了种子,因为宝玉,二人曾在宝钗生日看戏时闹过不快,也因为宝玉,二人又可以在闹不快之后一起看宝玉写的诗,一起去哄宝玉。那么湘云和宝钗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是否和宝玉有关呢?
一定是有关的,但不是最根本的原因。宝玉的心里没有薛宝钗,因此薛宝钗和湘云在某个角度上来说,是有一定的共性的,在黛玉未进贾府以前,湘云和宝玉青梅竹马,感情深厚,黛玉来了之后,完全替代了湘云在宝玉心中的位置,甚至大大超越了之前湘云在宝玉心中的位置。那么宝钗和湘云在这个时候就不存在吃不吃醋的问题了,她们的谈话也不会像湘云和林黛玉一样暗流汹涌。这是湘云和宝钗容易培养感情的原因之一。
再者,薛宝钗是个说话做事面面俱到,从不得罪人的人,她不仅会做人,而且最善于察言观色,最擅长从别人嘴里套话出来。小说第二十一回有一段宝钗和袭人的对话,袭人含笑道:“宝兄弟那里还有在家的工夫!”宝钗听说,心中明白。又听袭人叹道:“姊妹们和气,也有个分寸礼节,也没个黑家白日闹的!凭人怎么劝,都是耳旁风。”宝钗听了,心中暗忖道:“倒别看错了这个丫头,听他说话,倒有些识见。” 慢慢的闲言中套问他年纪家乡等语,留神窥察,其言语志量深可敬爱。一时宝玉来了,宝钗方出去。宝玉便问袭人道:“怎么宝姐姐和你说的这么热闹,见我进来就跑了?” 宝钗一听袭人的话,心中就明白了,接着就慢慢的闲言中套问袭人的情况,而宝玉一进来,宝钗就走了。此处宝钗的心机不容小视啊!单纯豪放的湘云,在与宝钗相处的过程中,自然也被宝钗研究得像玻璃一样透明了,这才有了宝钗对湘云在史家的情况了如指掌的情节。联系宝钗给黛玉送燕窝一节,可以看得出来,宝钗最善解人意,最能替他人解围,因此,宝钗一定也说了不少宽慰湘云的话,帮了湘云的一点忙,这才赢得了湘云的“我天天在家里想着,这些姐姐们再没一个比宝姐姐好的。可惜我们不是一个娘养的。我但凡有这么个亲姐姐,就是没了父母,也是没妨碍的”一番话来。
自此湘云和宝钗的关系开始变得亲近,与黛玉相比,宝钗既不跟湘云争风吃醋,又能体贴湘云的身世之苦,湘云自然会更亲近宝钗。这是二人关系亲近的根源,那么让湘云疏黛玉亲宝钗的直接原因是什么呢?有两件重要的事情,直接推动了三人关系的变化。
第一件:扇套事件。小说第三十二回,湘云和袭人的对话中有这么一段:史湘云道:“论理,你的东西也不知烦我做了多少了,今儿我倒不做了的原故,你必定也知道。”袭人道:“倒也不知道。”史湘云冷笑道:“前儿我听见把我做的扇套子拿着和人家比,赌气又铰了。我早就听见了,你还瞒我。这会子又叫我做,我成了你们的奴才了。” 湘云怎么就知道宝玉铰她做的扇套了呢?是谁告诉她的呢?从湘云说的话中看得出来,告密者不是袭人,更不可能是宝玉和黛玉,那还有谁呢?当然是薛宝钗了。薛宝钗和湘云的关系渐渐亲密,在湘云来贾府的某一次,薛宝钗和湘云话家常,说起湘云在家里做针线活做到三更天的事,不正好就能说到扇套的事了吗?如果不是湘云说她帮宝玉做扇套,宝钗又怎么会知道湘云“若是替别人做一点半点,他家的那些奶奶太太们还不受用呢”。最有趣的是,湘云在向袭人抱怨扇套事件时,袭人头一次公开地颂宝钗,贬黛玉,还顺便抱怨了老太太对黛玉的过分溺爱,火上浇油,更加重了湘云对黛玉的不满。因此,湘云和黛玉的疏远,也有宝钗和袭人的一份功劳。
第二件:湘云做东事件。小说第三十九回,湘云听说大观园里的姐妹们做诗,急得不得了,宝玉听说赶紧让贾母派人去接湘云。湘云做的白海棠诗得到了一致好评,她一个激动,也没细想,就说要做东,至晚,宝钗将湘云邀往蘅芜苑安歇去。湘云灯下计议如何设东拟题。宝钗听他说了半日,皆不妥当,因向他说道:“既开社,便要作东。虽然是顽意儿,也要瞻前顾后,又要自己便宜,又要不得罪了人,然后方大家有趣。你家里你又作不得主,一个月通共那几串钱,你还不够盘缠呢。这会子又干这没要紧的事,你婶子听见了,越发抱怨你了。况且你就都拿出来,做这个东道也是不够。难道为这个家去要不成?还是往这里要呢?”一席话提醒了湘云,倒踌蹰起来。接下来宝钗说出了她的主意,那就是弄个螃蟹宴,一来宝钗家里正好有人送了几篓大螃蟹,二来贾府里的人有一多半爱吃,这样就可以解湘云的围了。湘云听了,心中自是感服,极赞他想的周到。以宝钗对湘云的了解,以及宝钗的心思缜密,她早就已经想好了主意,因此才会邀湘云到蘅芜苑来住,这个螃蟹宴既给宝钗一家做了人情,哄得贾母开心得不得了,又替湘云解了围,兑现了她要做东的承诺。这件事情之后,湘云对宝钗无限感激,二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最后发展到湘云哪儿也不去,就只要跟着宝钗一起住了。
以上,就是湘云疏远黛玉,亲近宝钗的原因了,因为宝玉的关系,湘云和黛玉之间有了一些嫌隙,宝钗和袭人再一推波助澜,利用扇套事件加深了湘云对黛玉的不满,导致湘云与黛玉日渐疏远。而宝钗善于察言观色,笼络人心,她通过对湘云的精神上的安慰和经济上的援助,让从小失去双亲,得不到叔婶关爱,又失去了曾经在贾府里拥有的至高地位的湘云,在宝钗这里重新找到了温暖和关怀,导致了湘云与她日渐亲近。只是,湘云不知道,宝钗再怎么关心湘云,再怎么大方体贴,在大观园被抄检之后,她深刻地认识到自己仍被贾府当作外人的事实后,便伤心地离开大观园,哪里还顾得上她史湘云呢?这个时候,湘云又一次地体会到了孤独,最终还是和林黛玉一起,回到了潇湘馆,并发出“可恨宝姐姐,姊妹天天说亲道热,早已说今年中秋要大家一处赏月,必要起社,大家联句,到今日便弃了咱们,自己赏月去了”的感叹。可怜湘云哪里知道宝钗的心思呢?
为什么林黛玉和史湘云两人一见面就掐呢?
《红楼梦》这部小说,真是写尽了女孩儿家的性情百态。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从史湘云出场伊始,她和林黛玉几乎是一见面就“掐”。
按道理,林黛玉真正的对手是薛宝钗,不是史湘云。而且史湘云其人,性格坦荡豪爽,恰如男孩子。林黛玉和史湘云不应该这么不和谐呀,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其中的种种微妙之处以及心理情感的细微变化,真的需要我们认真加以体会。
小说第二十回,写史湘云来贾府,吵着嚷着要贾宝玉陪她玩玩,一上来就遭到了林黛玉暗示她爱咬舌(即大舌头)的毛病,而史湘云也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说我自然比不上你,可你就挑不出薛宝钗姐姐的毛病来。
我们可不要小看这段交锋,其实是很尖锐的。林黛玉的话,其实重了。她无意中戳到了史湘云的痛处。史湘云当年之所以被贾母选中后又放弃,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史湘云有大舌头的毛病(见拙文《史湘云为何离开贾府?》)。这样被人家揭老底,任是再大气的女孩,也是要生气的。因此,史湘云把林黛玉的心病薛宝钗抬出来,也要气气林黛玉,并且预言林黛玉将来要嫁给林姐夫。请注意,贾宝玉当时就在身边,这言外之意就是,林黛玉嫁贾宝玉是没希望了,被薛宝钗比下去了。这样的反击,当然厉害,怪道气得林黛玉要打史湘云。
这段交锋,表面上是开玩笑,轻轻松松的写出来,其实,已经把史湘云本人的态度和一个严酷的现实摆了出来。
小说第二十二回,为薛宝钗过生日看戏,贾母特别喜欢一个小旦,特意叫上来给赏。至于贾母为何喜欢这个小戏子,答案很快就出来了。王熙凤含蓄的提示,这个小旦像一个人。其实大家都知道是像林黛玉,可是不敢说,怕林黛玉生气,偏史湘云大嘴巴说出来了。而贾宝玉在此之前赶紧的给史湘云挤眉弄眼给暗示。这样一来,史湘云不干了,闹着要回家,林黛玉也不干了,说贾宝玉和史湘云成心嘲笑她。
我们不能孤立的来看待这件事情,而要把两件事情结合起来看。
先是林黛玉无意之中戳到了史湘云的痛处,而史湘云狠狠的拿薛宝钗出来报复了一把。而在看戏的时候,史湘云无意中又戳到了林黛玉的痛处。
我们知道,贾母之所以喜欢那个小旦,就是爱屋及乌,因为那个小旦的扮相像自己的外孙女林黛玉,因此格外爱怜。可是,戏子的地位其实是很低的,史湘云破口而出说那小旦像林黛玉,也就是无意中在说,贾母对林黛玉的喜爱其实是一种施舍式的喜爱,是一种怜悯的喜爱,是一种无关紧要的喜爱,并不是真正的喜爱。这就刺到了林黛玉的痛处。
林黛玉在贾府,唯一的靠山就是贾母。而彼时她已经父母双亡,可以说贾母对她的态度就决定了林黛玉的命运,因此,这是林黛玉非常看重而且格外敏感的事情。此前,才刚刚因为贾母为薛宝钗过生日的事情不痛快,好不容易被贾母和贾宝玉化解了(见拙文《林黛玉该生贾母的气吗?》)。林黛玉才刚刚开心一会儿,史湘云又冒出来了。而且,我疑心,史湘云的大嘴,是有意的,是针对此前林黛玉调侃她爱咬舌的报复。并且,报复了还不算,还见不得贾宝玉过于维护林黛玉。而林黛玉呢?贾宝玉的在意更加坚定了她对于史湘云说这话的疑心,当然也很生气。
这两件事情,表面看起来,不过是两个女孩子的小性儿。其实不是。它表达的其实是两个同样喜欢贾宝玉的女孩子的相互之间的单纯的敌意和无端的伤害。我们知道,史湘云在林黛玉来之前其实差一点是作为贾宝玉未来的妻子来培养的(见拙文《贾宝玉和史湘云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不妨设想一下,现实生活中,当一个男孩的前女友和现女友见面时会是什么样子?什么心态?尤其是前女友还爱着男孩子的时候,那种相互打量、相互比较、相互讥讽、相互较劲、而且要在男孩子身上找到支持和平衡感的心态,就能明白林黛玉和史湘云为什么一见面就“掐”就相互伤害的精神状态了。而她们所为的,还是那个艳福不浅的贾宝玉呀。
解密:好酒成癖的史湘云为何十分惹人喜爱?
《红楼梦》里的女子似乎都能喝几杯老酒,连病鬼林黛玉吃螃蟹时,也要烫壶黄酒热热地喝上一口。“寿怡红群芳开夜宴”一节中,小姐丫头全都喝起酒来。要问红楼女子中谁最爱喝酒,想必看过《红楼梦》的人都会异口同声地说:“史湘云!”
像林妹妹这样的弱质美人,也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情调,到了史湘云这里,就成了“斗酒十千恣欢谑”了。湘云不爱行令,嫌那样太文绉绉。宝玉和宝琴做寿,大家行令,“湘云等不得,早和宝玉三五乱叫,划起拳来。”
湘云喝起酒来,放怀畅饮,毫无节制。以至“吃醉了图凉快,在山后头一块青板石凳上睡着了。”众人去看时,只见史湘云卧于山石僻处一个石凳子上,业经香梦沉酣,四面芍药花飞了一身,满头脸衣襟上皆是红香散乱,手中的扇子在地上,也半被落花埋了,一群蜂蝶闹哄哄的围着她。
众人看了,又是爱,又是笑,忙上来推唤搀扶。史湘云口内犹作醉语说酒令:“泉香而酒冽,玉碗盛来琥珀光,直饮到梅梢月上,醉扶归,宜会亲友。”这一醉别有情趣,史湘云从此走进了人们的视野里。
林黛玉内敛成了孤标傲世,史湘云则外化成了豪迈放纵。如果说黛玉追求的是一种出世的超脱,湘云身上更多的则是一种入世的情趣,这种对比在芦雪亭联诗中表现得十分鲜明:下了场大雪,大家商议作诗,众人来到芦雪庭,独不见了宝玉和湘云,原来二人计算那块鹿肉去了,找到他们时宝琴说:“怪脏的”。黛玉说:“今日芦雪庭遭劫,生生被云丫头作践了。我为芦雪亭一大哭。”史湘云却说:“我吃了这个方爱吃酒,吃了酒才有诗。若不是这鹿肉,今儿断不能作诗。”……“你知道什么!‘是真名士自风流’,你们都是假清高,最可厌的。我们这会子腥膻大吃大嚼,回来却是锦心绣口。”
史湘云身上那种豪迈的情致,没有给人以粗野之感。清代涂瀛《史湘云赞》中的一段评论文字:“青丝拖于枕畔,白臂撂于床沿,梦态决裂,豪睡可人,至大烧大嚼,裀药酣眠,尤有千仞振衣、万里濯足之慨,更觉豪之豪也。”史湘云的放怀畅饮好像有点好酒成癖。酒对于史湘云来说不再是举杯消愁的代名词,而是畅享世间快意生活的写意画,她是不是活得很潇洒?
看后恍然大悟 红楼梦四大美人教会女人四大绝招
读《红楼梦》,任何年代都是相宜的。红学家们的考证一定是惊天地泣鬼神的,而对于普通读者,尤其是女性读者来说,最关注的莫过于宝玉和“金陵十二钗”中几个女子的命运。
一部进行时尚解读的《非常品红楼》让纠缠百年的“红楼争论”再次成为热点。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且不说这部书里的考证有多少可信,但至少,作者苏芩作为著名女性问题专家,她的所谓“花瓶红学”,让我们不仅重温了红楼故事,也从红楼人物如黛玉、宝钗、宝玉、凤姐、秦可卿等人的性格、命运中品出很多适用当下的人生经验。
“红楼四钗”都教会了女人啥招数?
自爆缺点收服林黛玉 薛宝钗最擅长用“攻心术”
薛宝钗是个好女孩儿。同时,也是个挺高深的女孩儿。她最拿手的本领,不是吟诗作对,不是经商理财,而是那套炉火纯青的攻心术。大观园里上上下下的女孩,经过几番交手,几乎个个成了她的知己。
举个例子。一开始,黛玉视宝钗为情敌,经常对其冷嘲热讽,态度很不友好。后来在招待刘姥姥的酒席上,大家行酒令,黛玉随口说了两句“良辰美景奈何天”“纱窗也没有红娘报”。这二句分别出自汤显祖的《牡丹亭》和王实甫的《西厢记》,在当时是禁书,女子尤其禁读。
第二天,她找到黛玉,先是义正词严:“昨儿你说的那两句词是出自哪里啊?我特来请教啊。”林黛玉一看吓坏了,马上求饶。见此,宝钗的姿态马上低下来:“你别害怕,这些禁书,我也偷着看过,咱俩是一样的。”
这是宝钗的高明之处:先揭了黛玉的短儿,不邀功也不要挟,显其宽厚;然后又把自己以前的“坏底子”稍稍露那么一小手,把姿态拉低,叛逆的黛玉反而一下子就能够接受她了。
收服林黛玉,薛宝钗用的是“自爆缺点”的招式。不论古今,交朋友也就是交换彼此的弱点,薛宝钗,很懂点心理学。
宝钗是个红楼中的“谏臣”,动不动就对弟弟妹妹们“晓之以理”。同时也圆滑世故,但这种圆滑只限于自保,而不是主动进攻。宝钗如果做官,可以做忠臣重臣,但一定做不了宠臣,皆因宝钗圆滑却失机巧。同时,她为人处世热度不够,太过冷静朴素。可见,为人朴素,也要合时宜。
从来不流白流之泪 林黛玉的眼泪是征服男人的伎俩
林黛玉最聪明之处在于,她懂得男人心。虽然很多人一提起林黛玉就觉得烦,“整天哭哭啼啼”,但我们要看看,林黛玉爱对谁哭?通篇下来,林黛玉的泪都是为贾宝玉而流,她只会对着贾宝玉哭,曹雪芹说“黛玉是下凡来还泪的”,但从现实来看,林黛玉的眼泪其实是征服男人的伎俩,尤其对于贾宝玉这种心软的多情男,屡哭屡效,黛玉从来不流白流之泪,一旦泪落,她的要求一定会得以满足。她能做到让男人心甘情愿为她服务,因为,她的自我哀叹,看在男人眼里,是女人在示弱和寻求保护,会瞬间激发起男人的保护欲,所以,林黛玉这样爱哭且会哭的女孩儿一定有人疼。
另外,林黛玉是个很会谈恋爱的女孩。林黛玉不可谓没学问,称得上红楼第一才女,但林黛玉从来不在男友面前卖弄学问。她跟贾宝玉在一起,很少谈诗词歌赋人生理想大学问,而是会聊些小笑话、玩些时尚玩具、弄些流行饰品。这一点,她跟薛宝钗可谓是截然不同。
男人在面对黛玉这样的女朋友时,不会有心理压力。而一个不让男人觉得有压力的女人,即便有点小任性,也会令他觉得可爱和贴心。想做个受宠的女人,不得不学林黛玉。
四份礼送给“贴身副手” 史湘云熟谙职场中的人际艺术
一般读者看红楼,都挺喜欢史湘云,对她的评价永远是“不谙世情不事心计的小妹妹。”
说湘云招人疼爱不假,但若说湘云丝毫不通“人情世故”,也未必作准。书中有段关于湘云送礼的小故事,把湘云的会办事,描写得极到位。
三十一回,湘云来到贾府小住,顺便也带来了打点人情的礼物——绛纹石戒指。对于礼物的发放问题,湘云是这样安排的:“袭人姐姐一个,鸳鸯姐姐一个,金钏儿姐姐一个,平儿姐姐一个”。
看仔细这几个人,你就能感受到湘云的水平了:袭人是宝玉屋里的“临时女主人”,鸳鸯是贾母房中的“行动小秘书”,金钏是王夫人身边的“贴身副手”,平儿是凤姐办公室的“特级助理”。而宝玉贾母王夫人王熙凤这四个人,又是整个荣国府权力体系的最塔尖人物,湘云送这四个人礼物,绝不单单是“交情好”这一项理由就说得过去的。
这四个戒指送得相当有学问:职场之中,不必逢迎领导,只需跟领导身边说话最管用的人搞好关系即可。这样,到时不用你说话,自然会有人帮你来说话。
当然,并不是说湘云为人世故势利,这主要是出于人性本能的一种利己心。人人都想寻求一点靠山保障,史湘云这样家道中落的女孩子尤其如此,讨好权者,对湘云而言,不是卑鄙的钻营,而是一种自我卫护。她不是为了拉拢谁,仅仅是希望自己在需要帮助的时候,能够得到帮助!
婚姻维权太血腥 王熙凤逞强好胜 输掉最后王牌
王熙凤争强好胜,谁的风头都要抢尽,连老公贾琏也不例外。客观来讲,她是个对权力有着几乎变态欲望的人。
当初,贾府子弟贾芸来向凤姐谋职时,对凤姐说“我本以为叔叔有本事才求他办事的,可后来才发现他根本不做主。我那个悔啊!早就该求婶婶的,婶婶才是这家里说话作准的一把手啊!”这句话对上了凤姐的胃口,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一出手就给了他一份美差。
但是,凤姐一次次逞强好胜,却等于把自己身边的亲信一个个踢走。贾琏跟凤姐结婚的前几年,夫妻感情一直相当好,贾琏又是个重感情的男人,搞婚外恋、一夜情还要藏下情人的头发做信物,尤二姐死后,他痛哭流涕不说,还留了旧衣作纪念。这样一个男人,如果不是凤姐伤他心伤到绝望,绝对是不可能会下了狠心把结婚多年还生育了女儿的老婆给休掉的!
凤姐实在不明白这个道理:荣国府是个势利场,人人都要有强硬的后台,但作为女人,最强硬的后台永远是老公的宠爱。虽然贾琏花心一点,经常搞搞婚外恋,但凤姐的抓奸手法得令天下太太引以为戒,为婚姻维权没有错,但过于血腥的手段只会把老公赶得更远。
最终,贾母去世,墙倒众人推时,“丈夫”这张能救凤姐翻身的最后王牌也被自己输光了。只能说,凤姐聪明有余,见识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