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芳》 梅兰芳的父亲梅竹芬到底是怎么死的? 关于梅竹芬的死,京城流传着几种不同的说法。而这些传言,在经过书坊里的说书人的添油加醋以后,变得愈发离奇。 第一种说法是,有一天梅竹芬在前门外的一家烟馆抽烟,当他浑身的筋骨随着升腾的青烟变得轻飘起来,斜乜着眼睛,即将昏昏睡去的时候,突然间一机灵,瞪大了眼睛,强撑着从烟榻上坐起来。 广和戏楼有一场大轴在等着他,他险些忘了。于是,他站起身,穿好衣服,奔出烟馆。大栅栏密集的胡同中,有一条狭长的隐秘胡同,没有人敢走,一是因为胡同太窄,只容一人通行,如果对面来一个人,就得原路退回,等那人过去以后才能再走;二是传说那条胡同里时常闹鬼。 梅竹芬来到胡同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胡同里深不见底。梅竹芬像一条会潜水的鱼,一头扎了进去,因为此时的他已别无选择,只有这条胡同,是通往广和戏楼的唯一捷径。他在胡同中走着,漫长的胡同里回荡着他脚步的踢踏声。空洞的脚步声仿佛从远处传来,慢慢地,与他脚下的声音合在一起。终于,他发觉那不是回音,而是另一个人,正从对面穿越胡同向他走来。等那个人影站在自己面前时,梅竹芬定了定神,向他拱了拱手,说:“麻烦先生,我有要紧的事,可否请先生让我一步?” 那人并没有答话,而是侧过身子,往墙上一贴,倏忽间就不见了踪影。梅竹芬吓出一身冷汗,一口气跑到广和戏楼,坐在台上,心还扑嗵扑嗵地跳着。人们看他脸色煞白,额头上沁满了汗珠,就给他端茶、揩汗,他气喘吁吁地把他胡同遇鬼的事说了一遍,当晚散了戏,梅竹芬回到家里,就断了气。 第二种说法是说,那天散了戏以后,梅竹芬并没有回家。从广和戏楼出来以后,他和几个伶人一同去吃夜宵。吃夜宵的时候,天下起了雨,街上到处都是躲雨的人,热闹的大栅栏,转眼就一片空寂,只有浓浓的雨雾,在大街的青石板上扫来荡去。梅竹芬望了望夜色里的雨幕,说,大家伙儿就别急着回去了,一则外面下雨,二则今儿个座儿好,就多喝几杯吧,就叫来了女儿红。梅竹芬 这时,有一个黑影从街对过儿蹿过来,进了店堂,走到梅竹芬身边说,他是对面电话局的,有一个电话,请梅先生去接。梅竹芬诧异地与朋友们对望了一眼,一位伶人或许想起梅竹芬遇鬼的事,说,我陪你去吧,两个人就消失在雨幕中。人们一边呷酒一边等待,半晌,那名伶人回来了,焦急地问:“梅先生回来了吗?” 众人吃惊,说:“他不是和你一起走的吗?”那人满脸通红地说:“是啊!我见他进了电话局,就站在门口等他,可他一直也没有出来,我进了通话间找,所有的通话间都是空的,我问伙计,伙计也说没有见着,我还以为电话局有别的门,他从别的门出来了呢!”大家慌忙放下碗筷,出门去找,却从此再也没有人见到过梅竹芬。 第三种说法是,在那个雨夜,大栅栏有一个行人,在躲雨时突然撞到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原来是梅竹芬。那人原是票友,熟悉梅老板,就说要请梅老板吃酒,梅竹芬气喘吁吁地说,宫里来了电话,要他进宫唱戏。票友一笑,说:“京城的人都知道,老佛爷总是在上午听戏,哪有深更半夜唱堂会的道理?”梅竹芬没有答他,慌不择路地跑了。 票友望着梅竹芬的背景,嘴里叫了声板,滑出韩信的两句唱:“‘斩韩信’!惜呼哇,惜呼!恨我不听蒯彻计,如今未央后悔迟!”不久之后,人们说,梅老板在宫里被赐死了,这一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第四种说法是,那天晚上,人们都以为梅竹芬接完电话自己回了家,就醉熏熏地各自散了,不想第二天一早,梅竹芬的夫人杨长玉就找到了戏班子,说她本以为梅先生出去找乐,后半夜会回来的,没有想到一夜未归,问戏班里有谁见过他没有,那几位与梅竹芬吃夜宵的人突然浑身发麻,意识到事情闹大了,忙派人到宫里主管唱戏的升平署去打听,昨夜有没有一个电话打到大栅栏的电话局,叫梅先生进宫唱戏,升平署的人笑了,说:“哪里有半夜进宫唱戏之理?何况我们也并不知道梅先生昨夜身在何处,怎能那么准确地把电话打到大栅栏?”这些故事在经过了层层转述之后已经无从辨别真伪,不过,作为皇后,有一点我是清楚的,那时紫禁城里根本没有安装电话,只有颐和园万寿山,有太后一条通往外务部的电话专线。 无论怎样,从那个雨夜开始,梅竹芬的身影彻底从京城的戏楼消失了,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但是关于他的各种传闻却经久不息。人们根据各自的想象为梅竹芬设计了各种不同的死法,似乎只有他们的说法,才能为梅竹芬的突然消失提供最合理的解释。但是,梅家自始至终没有发丧。这引起很多人的怀疑。 终于有一天,梅竹芬的命运在另外一种传闻里有了转机——那是我所知道的第五种说法,说梅竹芬没有死,或许这一说法,最符合人们的心愿,所以它也流传得最久。在那个雨夜里,梅竹芬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说有人要害他,他就匆匆忙忙赶回家中,带上了很大一笔钱,连夜出了永定门。还说,出永定门的时候,他看见大批衣衫褴褛的灾民,像一群肮脏的豪猪,拥挤在城墙下,守城的士兵,正用火铳对着他们,不许他们进城,因为在京城的一片盛世图景中,如此规模宏大的灾民队伍无疑会大煞风景,于是,京城九门提督下了死令,即使打死他们,也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活着进城。 灾民拥挤在一起,一眼望不到头,像暗夜里涌动着的一条乌黑油腻的河。荒郊野外,他们已断无生路,只有这座繁华的城,暗藏着他们可能的生机。梅竹芬被这一浩大的场面惊呆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些银子,分给身边的灾民,接着,他在惊异中发觉,肮脏的灾民队伍缓慢地涌动起来,所有人的眼里,都流露出渴望的目光。他想跑,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就索性把身上的包袱解开,取出里面所有的银两,一块一块地放进那些远远就伸出的干枯的手里。梅竹芬成了那条乌黑油腻的河流的漩涡中心,河流围着他打转,很快就把他湮没了。很久以后,当河水退去的时候,梅竹芬已经不见了踪影。 很多年后,又一个梅老板,从永定门悄悄进了北京城,这座自以为是的城市,很快被他征服,在他悠扬婉转的唱腔里颤栗和狂欢,他,就是梅竹芬的儿子——梅兰芳。 (选自《祝勇故宫三部曲:血朝廷》,祝勇著,东方出版社出版) 小凤仙晚年做保姆为何事而求助梅兰芳? 她衣着简朴,形容憔悴,头发花白,年龄在五十开外,垂垂老矣。但她颇为健谈,当她讲到蔡将军发动护国战争,力疾视事,以致病入膏肓,在日本福冈不治而殒时,顿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梅兰芳关切地询问她后来的生活经历,她感慨万端,三十年来流离颠沛,饱尝艰辛。她先是嫁给东北军一位师长,师长在抗战中阵亡后,她又嫁给一位工人,眼下生活拮据。 摘自《民国女人:岁月深处的沉香》,东方出版社,作者王开林 1915年11月10日,蔡锷与小凤仙合手使出障眼法,来了个“大变活人”,彻底挣脱了袁世凯的羁绊。蔡锷失踪后几小时,暗探才感觉不对,哈汉章自然受到怀疑,刘成禺、张绍曾、丁槐也被一一盘问,小凤仙的嫌疑最大,因为蔡锷与她约了饭局。但暗探们追诘来追诘去,均不得要领,只好谎报小凤仙用骡车将蔡锷送去丰台,恐怕已经南下,以此敷衍塞责。刘成禺等人也大肆宣扬小凤仙如何侠义,用来掩人耳目。于是,小凤仙挟走蔡将军的美谈越传越奇。 蔡锷离京后,小凤仙更加懒于梳妆,干脆闭门谢客,天天细读报章,只关心爱人的行踪去迹。她总算收到了蔡锷的来鸿,说是自护国军兴,喉痛和失眠加剧,现担负四川政务、军务重责,难卸仔肩,唯有勉力撑持,待诸事处置停当,就派人赴京迎接。 护国战争胜利后,小凤仙从报纸上获悉,陪伴蔡锷前往日本疗病的是潘蕙英夫人和儿子蔡端,她心里十分难过。这时节,她不能晨昏陪伴于爱人身边,侍奉汤药,而只能悬揣着焦急的心情,盼望奇迹出现,着实心急如煎。待到这年(1916年)11月8日,一声晴空霹雳,因医药罔效,蔡锷已病故于日本九州福冈医院。 蔡锷英年早逝,小凤仙悲恸欲绝,一对红尘知己从此生死异路,人天永隔。噩耗传来,国人震悼,当时国民政府选在北京中央公园举行社会公祭,小凤仙身著白衣白裙,悲情戚戚,千万人中她挥泪最多。 小凤仙赢得了英雄的爱情,却无福消受人间的欢乐,所幸其艳名与蔡锷的英名已同归不朽。英雄与美人均为天地间菁华中的菁华,你不该作简单的判断,说谁成就了谁。 因受过蔡锷的垂青,在八大胡同,小凤仙艳名大噪,那些名利场中的登徒子无不奔走于云吉班,个个肯出重金,企望获得小凤仙的一夕温存,赢得与蔡锷做 “同靴兄弟”的厚遇。小凤仙侠肝义胆,傲气凌云,视金钱如粪土,又怎会糟踏她与蔡锷的爱情,毁损蔡锷的一世英名?她从此不事铅华,不碰丝竹,不展歌喉,甘于贫穷寂寞,甚至避人耳目,流落民间,长期不知去向,音讯杳然。 1951年春,梅兰芳赴沈阳演出,下榻于政府交际处招待所。某天,门卫送来一个纸条,字迹娟秀,署名竟是失踪三十余年的小凤仙。 梅同志:我现在东北统计局出收部张建中处做保姆工作,如不弃时,赐晤一谈,是为至盼。 梅兰芳当然记得小凤仙的芳名,后者曾捧过他的场,当时跟她在一起的就是那位玉树临风的蔡锷将军。看罢纸条,梅兰芳立刻让秘书许姬传出面约见小凤仙。小凤仙剧照 翌日,小凤仙如约而至,她衣着简朴,形容憔悴,头发花白,年龄在五十开外,垂垂老矣。但她颇为健谈,向梅兰芳讲述了早年身世,以及与蔡锷将军相识相知并助他逃离虎口的经过。当她讲到蔡将军发动护国战争,力疾视事,以致病入膏肓,在日本福冈不治而殒时,顿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梅兰芳关切地询问她后来的生活经历,她感慨万端,三十年来流离颠沛,饱尝艰辛。她先是嫁给东北军一位师长,师长在抗战中阵亡后,她又嫁给一位工人,眼下生活拮据。梅兰芳听了小凤仙这番讲述,心有戚戚焉,他柔声安慰道: “你的生活问题,我跟交际处商量一下,人民政府一定会照顾你的。” “我觉得靠劳动吃饭最光荣。东北解放时,我进被服厂工作,以后一直在做保姆。” 梅兰芳宴请了小凤仙,离别时还送给她一笔钱。梅兰芳回北京后,又收到小凤仙来信,感激他古道热肠,慷慨援手,并告知她的近况: 蒙交际处李处长介绍,在东北人民政府机关学校当保健员。……我的前途光明,是经梅同志之援助,始有今天。 有道是“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小凤仙若非沦落到如此地步,又怎会现身人前,求取援助?俱往矣,那一段英雄美女情,那一场风花雪月事,留给后人许多谈资,也留下不少感慨:“只有悲剧才能给爱情镀金。”这条人间法则从未失效,蔡锷和小凤仙又何能例外! 熟悉又陌生的大总统曹锟 戏迷总统极崇梅兰芳 曹锟(1862年12月12日-1938年5月17日),字仲珊,出生于天津大沽口(今天津市塘沽),是中华民国初年直系军阀的首领,也是保定王。曾靠贿选而被选举为第五任中华民国大总统。国民革命军陆军一级上将。 1890年,曹锟毕业于天津武备学堂,任毅军哨官。在1919年的时候,就被拥为直系军阀首领。1923年6月,曹锟将黎元洪逐走天津。10月5日重金收买议员,贿选为大总统,留下了其人生最大的污点。但是在1927年曹寓居天津后卢沟桥事变后,他拒绝日本所请出面组织新政府,保持了民族气节,保全了民族大义,保住了晚节。曹锟在1938年5月17日因病逝世。1939年12月,国民政府因其民族气节特追赠曹锟为陆军一级上将军衔。 曹锟是个戏迷,在保定时曾将关帝庙改为“曹锟戏园”,常邀戏剧界的名角来演出。张勋复辟失败后,老曹得了个兼署直隶省长的官,高兴之余,便邀梅兰芳来演出。为了表示对梅兰芳的尊重,老曹亲自备了几辆马车到保定城北迎接。结果,梅兰芳竟是乘汽车来的,老曹觉得很没面子。没多久,便命人高价买了几辆汽车,常乘车穿行于保定的大街小巷,老曹觉得很爽。 1921年,曹锟为了给广大劳动人民提供就业的机会,便将大清河两岸六百多亩地建一座大花园。无论男女老少,只要能干活,就有饭吃。于是,一时间,整个保定无数人都带着家小前来干活讨饭吃。穷人大赞老曹威武,媒体则大骂老曹败家。两年后花园建成,老曹常去花园散步打拳,而且还允许百姓免费进园游览。 1923年5月,老顽固康有为到清西陵路过保定时,曹锟为老康接风洗尘。老康听说王森然此时正在保定推行白话文的课程,不禁大为愤怒,便对曹说:“王森然是个什么玩意儿?他就是个小桐城,我知道他是桐城派倒戈的,不能让他在保定待下去,得赶他走。”曹说:“我也正有此意,他最近还写文章骂我呢,那我就以防‘赤化’为名,把他给抓起来!” 老康催促道:“快,快!”最后,王森然还是跑了。 冯玉祥搞北京革命时,曹锟被软禁于延庆楼,自号“乐寿老人”,每天以画梅花取乐。而吴佩孚却像个落水狗一般,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两年后,二人在郑州见面,抱头痛哭。曹常对人说:“子玉要是离了我,他啥也搞不定。” 李彦青是曹锟的御用搓澡人,老曹每次洗澡时,便派人去通知李:“总统已披浴巾,请你速去勿延。”不管李当时做什么,都撂下不管,屁颠屁颠地跑去给老曹搓澡。 李彦青在曹家一手遮天,凡有来访者,无论是谁,都得先过他这关。有一次,时任内阁总理的孙慕韩来找曹谈国事,李将其挡在门外警告道:“你见三爷可以,但是最好别谈政治,近来三爷心情不好,以防让他生气。”孙没好气地说:“我不谈政治,还谈些什么?再说了,我们谈什么,用得着你来管吗?你算什么东西?!” 宁给杜月笙做妾不给梅兰芳做妻的女人是谁 用著名报人徐铸成的话来说,杜月笙是海上闻人。这个闻人可非同小可,断非什么名流或者大亨可比。政商军学各界,无论横着说,还是竖着说,但凡叫个闻人的,在上海都是number one,数一数二的。在民国,上海可以跟杜月笙齐名并肩的人物,其实没有几个,都排出来,论名声,都不及杜月笙。杜月笙风光的年月,举国上下,还有什么牛人不买杜先生的账的吗?没有,政界要人,军界魁首,商家巨子,学者名流,加上土匪、帮会还有报界名记,只消跟杜月笙打过交道,大抵心悦诚服。在当年,如果在上海对工人说杜先生的不是,肯定会挨上一顿老拳,因为当年上海的罢工,都是杜月笙支持的。 如果对上海的叫花子如是说,那遭遇更惨,不仅挨揍,还会被灌上一嘴大粪,因为上海滩每逢年节,施舍最勤也最多的,是杜月笙。当年,有杜月笙的一张两尺宽的条子,走遍中国,畅通无阻,无论你运的是黄金还是烟土。抗战期间,好些在战前没有转移的企业家,就是凭着杜月笙的路条,应是在战火中,把机器从上海运到了大后方。不过,依我看来,跟杜月笙关系最密切的,除了他帮中的兄弟,就是梨园行的人。杜月笙是上海浦东人,但却雅好京剧。这也难怪,京剧(后来一度叫平剧)在民国,就是流行歌曲,而且是雅俗共赏的流行歌曲,上至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都好这一口,在那个时候,无论在哪儿,都能听到有人哼唱,上公厕蹲坑,也不例外。 杜月笙也是京剧爱好者,著名票友,人称名票。不过,他这个名票,唱得可不怎么样,没有京腔京韵,一口浦东土话。可是,就这口,在众人的怂恿下,也敢上台秀上一秀,亮一嗓子浦东腔的“京剧”。有次上台,随从特意为他做了一身特别闪亮的行头,头盔人家用彩泡的地方,都换了水钻,结果沉的要死。杜老板咬牙唱下来,回到后台,差点没有背过气去。北京和上海的名伶,也跟杜老板过从甚密。杜老板有大事唱堂会,如果规模大一点,无论京派海派,但凡有点名气的,如果不请哪个,简直就是耻辱。四大名旦、四小名旦、四大须生,加上海派的麒麟童,尚长华,个个都是杜老板的粉丝。来上海演出,能造访一回杜公馆,简直就是荣誉。京剧界名头最响的梅兰芳,几乎每次到上海,都得来拜访杜月笙。 京剧界最漂亮,活儿也最好的两位坤伶,一位富连成玉字辈的姚玉兰,一位旧谭派余叔岩的传人孟小冬,都先后下嫁杜月笙。特别是后者,人称“冬皇”,当年能听上她的戏,任谁都是幸运,其珍贵程度几乎跟她的老师余叔岩类似。她曾经是梅兰芳“两头大”的妻子(即两个妻子,都是正室,分房独立),后来分手了。跟杜月笙的时候,连个名分都没有,后来才成了妾。一个京剧名演员,宁给杜月笙做妾,不给梅兰芳为妻,个中缘由,固然很多,但就这个事实也足以耐人寻味了。当然,当年吃开口饭的人,每到一处,登台之前,都得拜码头,拜当地的头面人物,帮会老大。这里面,多少有些个不得已。但是,梨园行拜杜月笙,似乎已经早已脱离了拜码头的原意,因为即使不拜,也断然不会担心杜门的人来砸场子。拜门之意,既有讨好,也有交情,更多的是钦佩。当初姚玉兰和孟小冬如果不肯下嫁,绝不会因此就有生命之忧,也不会因此影响了市场,她们和杜月笙之间,绝对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 梨园行属于江湖,帮会也在江湖。梨园巨子,吃的是开口饭,凭的是身上的活儿,饭吃的干净。帮会老大,财源是黄赌毒,尤其是贩卖烟土,饭吃的不干净。但是,作为帮会老大的杜月笙,为人处世,却很“四海”,豁达仗义。把江湖道义,光大到了顶点。江湖上焉有人能不称颂?明明是做坏事赢来的滚滚钱财,杜月笙却用这滚滚钱财做好事,散漫撒钱,无分贵贱,还不要人感激。时间一长,人们也就忘记了那钱是从哪儿来的了。唱戏的人,不懂政治,也不会辨析太复杂的社会难题。行走江湖,江湖道义,就是他们最在乎的东西。谁对他们好,就还以好,对他们坏,就转过身去不理。如果一个人,对他们好到了让行里所有人都钦佩的程度,想不对他,也难。 梅兰芳原配王明华为何最后同意梅兰芳娶二房 梅兰芳第一次到日本访问演出,王明华也是跟着去的。所以那次的成功,也有她的一份功劳。为了长伴在梅兰芳身边,王明华在与梅兰芳生了一双儿女之后,一时考虑不周,贸然做了绝育手术,却不料过后大永和五十两个孩子却因为当时的医疗条件太差而相继夭折了。从此,梅兰芳每晚散戏回家,再也听不见两个孩子欢快的笑声,心中的伤痛是难以言表的,但他看到妻子因怀念儿女形容憔悴不思饮食,整日里卧床叹息萎靡不振,他又不得不强打精神,掩盖起自己的悲伤,反过来安慰妻子。坚强的王明华自知如此颓丧势必影响丈夫的演艺,便又安慰丈夫:“你忙你的去吧,别担心我,我没事的。” 夫妻俩就是这样互相安慰着支撑着度过了那些悲苦的日子。失去儿女的梅兰芳虽然伤心也未深责妻子,但他毕竟有肩祧两房、为梅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因此,1921年,他又娶,新娘名叫福芝芳。 梅、福第一次见面是在1920年的一次堂会上,当时,梅兰芳前演《思凡》,后演《武家坡》,中间的一出戏便是福芝芳参演的《战蒲关》。梅兰芳对眼前这个只有 15岁的小姑娘颇有好感,觉得她人长得很大气,足可以用《水浒》中宋江见玄女时描写的“天然妙目,正大仙容”来形容,又见她“为人直爽,待人接物有礼节,在舞台上兢兢业业”。细一打听,福芝芳原来是吴菱仙的女弟子,她正跟吴菱仙学习青衣呢。 由吴菱仙对梅家的感恩图报心情,梅兰芳的婚事他不会不上心。何况梅兰芳是他给启的蒙,福芝芳又是他的女徒,徒弟徒妹,一门二徒,若能结成姻缘,为师的当然高兴。当吴老先生获知梅兰芳对福芝芳也有好感时,便有一天借口到梅家来借《王宝钏》的本子,便带了福芝芳同去。梅家见了漂亮又文静的福芝芳,非常中意,立刻请吴菱仙前往福家说媒。 说媒的过程似乎并不十分顺利。福芝芳生在北京的一个旗人家庭,父亲逝世很早,与母亲相依为命。福母福苏思以削卖牙签等小手艺维持生活,虽然守寡多年,却依然保持了满族妇女自尊自强的性格,当她听说梅兰芳已有一个妻子,便道:我家虽然贫寒,但我女儿不做姨太太。梅家得到回话急忙商议,再至福家禀报:正好梅兰芳是肩祧两房,福芝芳入门后,梅家将把她与前边那位太太等同看待,不分大小。福母这才允诺了这门亲事。1921年冬,梅兰芳与福芝芳结为秦晋之好。 王明华原知梅兰芳对梅家香火所负责任,只会深悔自己当时的冒失及叹息命运的作弄,不会反对梅兰芳与福芝芳的婚事,更不会对梅兰芳有怨怼。她也知道梅兰芳是有情有义之人,不会嫌弃她。细心的梅兰芳很是洞察王明华的复杂心理,为不使她难过,新婚之夜,他先在王明华的房里陪着说了些话,而后说:“你歇着,我过去了。”王明华本就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又见梅兰芳如此体察她的心情,自然很是感激,便道:“你快去吧,别让人等着。” 据梅家后人回忆,福芝芳生下大儿子后,立即提议过继给王明华,还亲自把儿子抱给王明华。王明华给婴儿缝了顶小帽子,又将孩子送回给福芝芳,她对福芝芳说:“我身体不好,还请妹妹多费心,照顾好梅家后代。”王明华因肺痨病经治不愈,身体很弱。后来为养病,她独自去了天津,最终病逝于天津。当福芝芳得悉后,叫儿子赴津迎回其灵柩,将她葬于北京香山碧云寺北麓万花山。 梅兰芳与福芝芳的感情很好。为支持丈夫的事业,福芝芳嫁入梅家后便放弃了演戏,专心相夫教子。闲时,她在丈夫的帮助下读书认字。梅兰芳又特地为她请了两位老师教她读书,使原来识字不多的她文化提高到可以读古文的程度,也足见她的聪明。于是,她不再仅限于贤妻良母的角色,像王明华一样日渐成为丈夫事业的好帮手。她常伴梅兰芳看书、作画、修改整理剧本,也常到剧场后台作些化妆服装设计方面的工作,甚至演员之间有了矛盾,她还帮助梅兰芳一起从中说和。 梅兰芳和名伶刘喜奎鲜为人知的秘密情感 提及梅兰芳的感情生活,大多数人都知道他生命中曾经有过三个女人,王明华、福芝芳、孟小冬,很少有人提到另外一个女人,刘喜奎。这是什么原因?是他俩的恋爱太秘密,还是因为他俩相爱的时间极为短暂?或者两者皆有吧。 曹禺在1980年的时候,著文这样说:“如今戏剧界很少有人提到刘喜奎了。”然而在一二十年代,她可是红透半边天的名坤伶,是唯一能跟谭鑫培、杨小楼唱对台戏的女演员。她比梅兰芳小一岁,1895年出生于河北,自小学习河北梆子,后来兼学京剧。在梅兰芳大量排演时装新戏时,刘喜奎在天津也参与演出了不少新戏,有《宦海潮》《黑籍冤魂》《新茶花》等。 就目前现存资料,梅兰芳和刘喜奎初次同台演出,大约是在1915年。当时,袁世凯的外交总长陆徵办堂会,几乎邀集了北京的所有名角儿,其中有谭鑫培、杨小楼、梅兰芳以及刘喜奎。四人的戏码分别是《洪羊洞》《水帘洞》《贵妃醉酒》《花田错》。此时的谭鑫培年事已高,而梅兰芳已经崭露头角。因此,演出后,谭老板感叹道:“我男不如梅兰芳,女不如刘喜奎。” 的确,这个时候的刘喜奎,已经唱红了北京城。据说有她演出的包厢,大的100元,小的50元。有的戏院老板跟她签演出合同,不容讨价还价,直接开出每天包银两百的高价。她的个性很独特,视金钱为粪土,她说:“我一生对于钱,不大注重,我认为钱是个外来之物,是个活的东西。我又不想买房子置地,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的兴趣是在艺术上多作一点,并且改革一下旧戏班的恶习。” 对钱如此,面对权势,她则不卑不亢。初入北京,她曾被袁世凯召去唱堂会。袁二公子对她百般纠缠,她嗤之以鼻;袁世凯想让她陪客打牌,她严词拒绝;袁三公子扬言:“我不结婚,我等着刘喜奎,我要等刘喜奎结了婚我才结婚。”她不加理睬。身处如此复杂的环境中,她坚守着自尊,保持着纯洁。她公开自己的处事原则:不给任何大官拜客;不灌唱片;不照戏装像,也不照便装像;不做商业广告。她特立独行、自尊自强的个性,受到梨园界人士的尊重,更受到梨园前辈老艺人的喜爱。田际云和票友出身的孙菊仙就是其中之一。 在京剧老生行,有“前三鼎甲”、“后三鼎甲”之称,孙菊仙(1841-1931)就是后三鼎甲之一。他是天津人,名濂,又名学年,号宝臣,人称“老乡亲”,因身材颀长,又被称“孙大个儿”。他出生于1841年,比梅兰芳、刘喜奎年长半个世纪。45岁时,他被选入宫廷升平署,时常进宫唱戏,长达16年。在宫中,他不但戏唱得好,也很会说笑话,所以非常受慈禧宠爱,常被赏赐。 民间传说,光绪皇帝也很欣赏孙菊仙,因为孙菊仙也能反串老旦,所以赞他为“老生、老旦第一人”。每逢孙菊仙入宫唱戏,光绪皇帝总是亲自入座乐池,替孙打板伴奏。这样的“待遇”,恐怕只有孙菊仙享有。庚子年,他的家在八国联军的战火中被焚毁,两个妻子随后相继去世。国破家败,孙菊仙心灰意冷,携子孙南下上海,与人合办“天仙茶园”、“春仙茶园”等。这个时候,他基本脱离了舞台。民国以后,他偶尔重返北京,参加一些义务戏的演出。 田际云和孙菊仙很为刘喜奎的处境担心,不约而同地认为应该尽快让她嫁人,以便摆脱不怀好意的人的纠缠,但他们又不愿意看着年纪轻轻又有大好艺术前途的她过早地离开舞台。想来想去,他们想让她嫁给梨园中人。田际云想到的人,是昆曲演员韩世昌;孙菊仙想到的人,就是梅兰芳。相对来说,刘喜奎更倾向梅兰芳。事实上,他俩的确有过短暂的恋爱经历。 关于两人恋爱的时间,据刘喜奎自己回忆,是在她20岁的时候,也就是大约在1915年左右。她说:“我到二十多岁的时候,名气也大了,问题也就复杂了,首先就遇到梅兰芳,而且他对我热爱,我对他也有好感。”这时,梅兰芳在经过两次赴沪演出,又创排了几部时装新戏后,名声大振。一个名男旦,一个名坤伶,在外人眼里,是相当般配的。那么,他们为什么又分手了呢? 显然,这个时候的梅兰芳是有家室的。他们的分手,有没有这个原因呢?刘喜奎在事后的回忆录中说到他俩的分手时,并没有提及这个原因。事实上,尽管这是刘喜奎的第一次恋爱,恋爱对象又是名旦梅兰芳,最终却是她自己提出了分手。之所以如此,她这样回忆说:“我经过再三地痛苦地考虑,决定牺牲自己的幸福,成全别人。” 当时,她对梅兰芳说:“在我的一生中,从来没有爱过一个男人,可是我爱上了你,我想我同你在一起生活,一定是很幸福的。在艺术上,我预料你将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演员,如果社会允许,我也将成为这样的演员。所以,我预感到我身后边会有许多恶魔将伸出手来抓我。如果你娶了我,他们必定会迁怒于你,甚至于毁掉你的前程。我以为,拿个人的幸福和艺术相比,生活总是占第二位的。这就是我为什么决心牺牲自己幸福的原因。我是从石头缝里迸出来的一朵花,我经历过艰险,我还准备迎接更大的风暴,所以我只能把你永远珍藏在我的心里。” 梅兰芳问:“我不娶你,他们就不加害于你了吗?” 刘喜奎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梅兰芳沉默了片刻后,说:“我决定尊重您的意志。” 于是,两人就分了手。对于刘喜奎来说,这成了她一生中最遗憾的事。许多年以后,她回忆起这段经历,这样说:“我拒绝了梅先生对我的追求,并不是我不爱梅兰芳先生,相反,正是因为我十分热爱梅兰芳先生的艺术,我知道他将来会成为一个伟大的演员,所以我忍着极大的痛苦拒绝了和他的婚姻。我当时虽然年轻,可是我很理智,我分析了当时的社会,我感到如果他和我结合,可能会毁掉他的前途。” 遗憾归遗憾,但刘喜奎说她从来不后悔。从那以后,她一直默默地关注着梅兰芳。当梅兰芳在抗战时期蓄须明志时,她由衷地佩服;当梅兰芳享誉世界时,她感到骄傲和自豪。在她隐姓埋名深居简出近40年后,新中国成立,她被请了出来,到中国戏曲学校当了教授。这个时候,她和梅兰芳重新见了面。抗美援朝时,他俩又同台演出。时过境迁,往事如烟,过去的一切,都成为了曾经。 文章摘自《梅兰芳的艺术和情感》 梅兰芳的养生小习惯 在梅兰芳家中,曾特意请来一位专门烹制淮阳菜的厨师。淮阳菜制作精细,品种多样,口味清淡,以原汁原味为主。梅兰芳对此十分欣赏,认为淮阳菜既能保持菜肴的本色,又能保留菜肴的营养,食之不厌。 因为喜欢清淡,梅兰芳养成了“三不三怕”饮食习惯一是坚决不喝酒,怕呛坏嗓子;二是尽量少吃动物内脏和红烧肉之类太油腻的食物,怕生痰;三是演出前后不吃冷饮,特别是刚唱完戏不吃冷饮,声带经过激烈震荡的“热嗓子”就不会变成“哑嗓子”。为了保护嗓子,增加营养,梅兰芳主张多食鲜奶、鸡蛋、蔬菜和水果。 梅兰芳非常敬业,很讲究平时一日三餐与京剧表演艺术的关系。对戏剧界的饮食名言“饱吹饿唱”体会尤深,他说,演员在演出之前,决不能饱食,否则的话,唱起来中气不足,动作乏力,严重的还会引发胃炎。所以,梅兰芳每逢晚上有戏,晚饭吃得都很简单,一定要等唱完了戏,休息一会,才敞开胃口来吃。 【食后一得】 如今的现代人在饮食上最需要的就是“清淡”。合理的饮食结构、少盐少油少脂肪的饮食习惯,不但能够保持体重不超标,更重要的是它能预防“三高”、冠心病、中风、心肌梗塞等多种慢性疾病发生。 上班一族早餐最好以清淡打底,少吃油条、汉堡,中午可以适当进补,晚餐再吃一些清淡饮食。三餐中要保证足够的水果和青菜,吃清淡饮食的同时,要注意不要喝浓茶 杜月笙是第三者?孟小冬与梅兰芳分手条件苛刻 2007年5月的某一天联系到在加拿大温哥华的杜维善时,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一口标准的京腔,在电话里,杜先生把采访约定在未来他回大陆的某时机。时间久了,这个约定也慢慢淡忘,偶尔想起,以为不过是谢绝采访的一种婉拒。不料上月某天,突然接到电话:"我是杜维善,我到北京来了。"见面时坦率告知之前的疑虑,杜先生只淡然一笑:"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兑现。" 75岁的杜维善并不善谈,谈话中偶尔流露出的眼神也颇有几分凌厉。每一位知道杜维善身世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将他与熟悉的一个形象暗暗做对比,那便是他父亲杜月笙,这位被称为上海滩教父式的人物,几乎成了旧上海的符号。 上世纪60年代起,一个偶然的机会,杜维善开始收藏中国古钱,直至今日已是收藏界颇有分量的收藏家。1991年,杜维善将自己收藏的全套丝绸之路钱币捐给上海博物馆,填补了一项空白。杜维善并不愿意别人知道他杜月笙之子的身份,他更愿意以收藏家的身份生活在自己的天地里。 因为父亲与梅兰芳、孟小冬的关系,杜维善也关注着陈凯歌的电影《梅兰芳》,不过对孟小冬与梅兰芳之间爱恨交织的复杂关系,杜维善坦言并不指望电影能展现多少。 民国:梅兰芳粉丝梅社 尚小云粉丝结尚党 民国时期对梨园名角儿的热捧绝不亚于今天,且都是有组织、有秩序地进行。粉丝们如果对学几段唱腔、板眼感觉意犹未尽,索性就揭竿立社,定章程、开例会、办论坛,要比如今的各种“歌友会”更像那么回事儿。评剧艺术家新凤霞在她的《梨园琐忆》中细数当年的各种“名角社”的出彩名号,梅兰芳的粉丝结为“梅社”,尚小云的叫“尚党”、“醉云社”、“听云集”;热爱荀慧生的票友们,干脆取荀老板早年的成名戏——《白牡丹》中一个字,叫“白社”;最逗的应算是捧筱翠花的“翠花党”……这些俱乐部性质的“票友会”必有几位摇笔杆子的剧评家。 评:媒体人也要看有没有文化,把人和文章做到一定品味的叫做“剧评家”,否则顶多只算“狗仔队”。 粉丝力捧名角儿出书 文人要捧角儿,就得动真格儿的——赋诗、作画、出书、刻匾……极尽各家所长,尽显文人风范。笔杆子多文章就多,粉丝文人们看戏过了瘾就必然写文章捧。当时有些报刊专辟戏评专栏,比如“梅讯”、“梅花谱”等等,凡梅兰芳的一举一动,都有所体现。但是也有不满足只看报纸那点鸡零狗碎的报导,索性出书。1918年,中华书局发行了“梅社”编著的《梅兰芳》一书,全书十章,事略、家世、艺术、魅力、比较……面面俱到。这大概算是中国最早的“明星出书”潮了。 评:没有时而风雅,时而落俗的翻转腾挪,似乎难以炼成品性俱佳的好文章吧。 大腕需要内行粉丝 现在大腕儿出门儿都躲着粉丝,民国大明星们却十分接地气。得到角儿认可的“粉丝团”可享“特供”,譬如买团体票,直接走戏园子后门,茶坊笑迎恭候。角儿一下车,前面开路的、拿大衣的、夏天有打扇子的、冬天有递手炉的……角儿登台,粉丝儿们又专门喊好。这个“好”怎么喊、哪个裉节儿喊,都有讲究。《京剧见闻录》里说,一次谭富英在天津演《四郎探母》,有一句调门儿死活吊不上去,砸了,一次两次,谭富英有心理负担了。“谭迷”急了,该出手时就出手,锣一响,单等谭富英要吊那一嗓子“叫小番”时,众粉丝瞅准机会,“好——哇——”,愣把后面的那个高音给盖住了!谭老板重又声威大震。评:粉丝自然也分阶等。能领会偶像需要的才算高级的,只懂得门外等签名的粉丝,终究难有大气象。 军阀粉丝厚待大腕 民国重量级人物捧名角儿、养大腕的故事不胜枚举,戴笠和胡蝶,杜月笙和孟小冬之类自不必说了。当年张勋对自己喜欢的偶像,更是达到屁颠屁颠的高度了。1935年上海书局出版一位名叫“顾曲周郎”的人写的《百伶小史》中说,“辫帅”张勋是专攻青衣的王慧芳的粉丝,每次该王慧芳出场时,张勋也不顾“大帅”身份了,跃身来到台口,恭恭敬敬地给王慧芳“打帘儿”。 其实,军阀里面粉丝级人物还大有人在。比如张宗昌,这位“长腿将军”专捧唱河北梆子的侯俊山,因十三岁唱戏出名,故艺名叫“老十三旦”。张宗昌与他饭同席,寝同榻,一同出门时,还要鞍前马后伺候着,迎来送往的都要先派贴身卫队净街戒严,就差依着皇上出巡的规矩净水泼街、黄土垫道了。 评:哪朝哪代都有大腕,哪朝哪代都不缺粉丝。内容千差万别,形式大同小异。再大的角儿,再狠的国际级腕儿,缺了粉丝这道景儿,还有啥看头呢? 梅兰芳家族与慈禧太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近日,“纪念梅兰芳诞辰120周年”研讨会在京举行。一代大师的故事,至今在世间流传。 梨园世家 梅兰芳的祖父梅巧玲,是著名的四大徽班之一的四喜班班主,深得慈禧太后的赏识,享有“自由出入皇城”的特权;梅兰芳的外祖父杨隆寿,也是当时著名的皮黄武生演员,在清末时期有“活武松”之称;梅兰芳的伯父梅雨田,是著名皮黄音乐演奏家,胡琴、笛子、鼓等乐器样样精通;梅兰芳的父亲梅竹芬在梅巧玲的光环下自然而然地唱起了戏,只可惜英年早逝。由于伯父膝下没有男丁,所以1894年10月22日这一天,梅兰芳的诞生给这个梨园世家带来了极大的喜悦。 拜师学艺 梅兰芳,名澜,字畹华,乳名裙姊,别署缀玉轩主人,艺名兰芳。清光绪二十年出生于北京的一个梨园世家。他八岁学艺,11岁登台。梅兰芳是近代杰出的京昆旦行演员,“四大名旦”之首,“梅派”艺术创始人;同时也是享有国际盛誉的表演艺术大师,其表演被推为“世界三大表演体系”之一。 在西方人的眼中,梅兰芳就是京剧的代名词,他的代表剧目有《贵妃醉酒》、《霸王别姬》等;昆曲有《游园惊梦》、《断桥》等。所著论文编为《梅兰芳文集》,演出剧目编为《梅兰芳演出剧本选集》。在1918年,梅兰芳移居上海,这是他戏剧炉火纯青的巅峰时代。梅兰芳 按照当时的社会习俗,“戏子”的子弟只能继承父兄之业,而梅家作为梨园世家,自然希望有人能传其衣钵。然而,梅兰芳的自然条件并不好,用他姑母的话来说,“言不出众,貌不惊人,眼皮下垂,见人也不会说话”。加之体格瘦弱无力,这对于一个京剧演员来说是很大的缺陷。梅兰芳七岁学艺,第一任老师是著名小生演员朱素云的哥哥朱小霞。当时的戏曲演员学艺没有课本,都是口传心授,但简单的四句老腔,梅兰芳却好几个小时都没学会,先生一气之下拂袖而去,道:“祖师爷没赏你这碗饭吃!”老师的话让梅家上上下下大失所望。正是因为这句话,使梅兰芳下定了苦练的决心。 1902年,八岁的梅兰芳拜著名青衣演员吴菱仙为开蒙老师。吴先生对梅兰芳要求格外严格,每一个唱腔,每一个身段,都必须他亲自过目,就连梅兰芳的日常起居、饮食睡眠也非常关注。 正式出道 梅兰芳开始学戏的时候,正是京剧发展的高峰时期,大清国虽然日薄西山,但是皇宫里特别喜欢京剧,在民间京剧也成为老百姓的一种时尚。随着技艺的长进,梅兰芳的学艺之心也越来越强烈。他开始四处向别人学习,他跟武生茹莱卿学习旦角剧目里所用的刀、枪、剑、戟、马鞭、拂尘等各种打法;跟姑父秦稚芬学习在飞驰的马车上挥舞刀叉剑戟。顽强的毅力和发奋精神使梅兰芳的学习成绩突飞猛进。吴菱仙为了让梅兰芳加强实践经验,早日担负起家庭重担,一直为其留心各种各样的演出机会。1904年的七夕节,10岁的梅兰芳第一次登上了舞台,他扮演的是昆曲《长生殿密誓》中的织女。 粉墨登场 1907年,梅兰芳离开吴菱仙,加入喜连成皮黄科班搭班学艺。除了演出之外,他最喜欢观摩前辈的表演。当时在皮黄舞台上大红大紫的演员里,他最爱看的是谭鑫培的戏,谭当时是伶界大王,有“无腔不学谭”之称。梅兰芳只要一有时间便观摩和研究前辈的精湛技艺和优点特长。与此同时,梅兰芳仍向行内高人学戏。在梅兰芳拜投的老师里特别值得一提的就是王瑶卿,他创造性地将青衣、花旦、刀马旦融为一体,独创花衫行当,梅兰芳得了王瑶卿艺术的精髓,后将青衣唱腔革新出新的板式,将花旦的身段创编出新颖的花样,又将刀马旦的武打设计出很有新意的套路,这样便真正创立了梅派花衫行当。 声名鹊起 1912年前后,北京城里曾流行过一句戏谑之言,即“中梅毒”,用以形容人们对梅兰芳的着迷。 1913年7月的一次演出,谭鑫培、刘鸿声、杨小楼等名角都被邀来参会,梅兰芳也在被邀之列。但演出当天梅兰芳正好有另一场堂会,临时赶不过来,请求告免。管事的觉得有了这么多名角,少他一个也没关系,谁知在既定的戏码演完后,迟迟不见梅兰芳的踪影,台下观众开始骚动起来,就连谭鑫培亲自出场也压不住阵。好在后来梅兰芳连妆都没来得及卸就赶来了,一上舞台,全场掌声雷动。此时,谭明白了,现在已是梅兰芳的时代。 出国访问 梅兰芳以一个男旦身分,代表着处于社会底层、与娼妓同列的中国戏曲艺人,开始向传统的社会偏见和歧视心理挑战,卓有成效地为演员的社会地位以及人格尊严进行了奋力抗争。1930年春天,梅兰芳率团赴美,在纽约、芝加哥、旧金山、洛杉矶等地演出,获得巨大成功,使京剧艺术在另一个完全迥异的文化氛围中获得了承认和欢迎。在此期间,他被美国波莫纳大学和南加利福尼亚大学授予文学博士学位。载誉回国后,梅兰芳声名大振,在美国的演出早已被国际、国内的舆论界炒得沸沸扬扬,回国后的演出自然身价百倍。 罢演避难 世事难料,1937年到1945年,整整八年的抗日战争时期,梅兰芳没唱过一天戏,他息影舞台,深居简出,闭门谢客。在日寇入侵、国土沦陷时,梅兰芳不愿意屈从侵略者为其演出,而蓄须明志。一位视京剧艺术如生命的大师,没有什么比八年不能演出更加痛苦的了。八年里,梅兰芳不仅东躲西藏,拒绝演出,还要筹钱维持家人和剧团工作人员的生活,最后不得不卖掉了北平的宅子。后经友人相劝,拍卖过一批字画,维持生活。 重返舞台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当抗战胜利的消息传到上海时,梅兰芳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八年的辗转流离、心酸度日,终于都成为过去。 52岁的梅兰芳重新回到了属于他的舞台。在日本投降两个月后,梅兰芳参加了抗战胜利庆祝会,消息一经传开,整个中国乃至世界都轰动了。演出当天,梅兰芳一出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回荡在剧场里,经久不息。 1961年8月8日凌晨,梅兰芳突发急性心脏病,在北京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