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治各种不服》 第一章 恶梦 每个故事都有开始,老套的故事也不例外。 老旧的小区,住在这里大多是钢厂的老员工,为工厂辛劳一辈子,换了这么一所住处。 住处没有四周升起的高楼敞亮,没有高楼的视野,就连卫生似乎都照比高楼小区差了一截,马路对面是高楼大厦,马路这边就是被挡住了阳光的五层小楼,据说马路对面那个小区,每天六点清洁员工就出动了,收拾好的垃圾会在七点之前全部运走,马路这边的小区呢? 明珠已经起了,不起也得起。 门板咚咚咚的响着。 “谁呀?一大早的就催命,疯了吧。” 老二明兰蹭着拖鞋,一脸不耐的打开房门,瞪着一双大眼睛,身上穿着一件已经有些发旧的睡衣。 明家有三宝,大姐明珠,二当家明兰,小妹明月。 外人都说这姐妹三的名字完全就是取错了,老大的名字起的和长相有些不搭,倒是老二长得真是明眸皓齿,明珠两个字放在她的身上才是相得益彰,老大的名字给老二,然后老大老三对调,这就合适了。 明兰的手还没碰触到门板上,明珠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别开门!” 明兰不耐烦的瞪了一眼老大,又怎么了? 她都要烦死了,她晚上都不能好好睡,老三总是哭总是哭,无论自己劝她什么,她还是哭个不停,真是窝囊。 她也不敢闭眼睛,生怕自己一睡老三就去跳楼了。 明月? 哼! 真是不知道她妈取名的时候,那天是不是阴天了。 砰砰砰! “谁家,大清早的不让人睡觉……” 邻居拉开铁门,等看清楚站在外面的人,自动收声,骂出去的那句话就卡在了喉咙当中,她是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双眼发直,后面的男人却更快一步将她拽了回来。 “败家娘们一大早的开什么门,瞎了眼了,给我做饭。” 门板轻轻的带上。 女人想叫,男人捂着她的嘴,对着自己老婆摇摇头,他没有看清的话,怎么敢把她给拉回来,要出大事儿了,要出大事儿了。 明珠那丫头胆子太大,现在好了。 惹火烧身了。 “对面……” “什么都不要说,我们得罪不起的,你想全家火葬场吗?”男人压低声音,女人听见点点头。 不是她不愿意当这个好人,只怪她是个升斗小民,她得罪不起任何人。 但凡有钱的,谁又会住在这里?早就搬到对面去了。 天还没有凉透,隐隐的藏着一丝的黑,刮风,天气预报说今天有五级风,可能真的有吧。 明珠推着明兰回房间,明兰正想说话,推她干什么? 你那么关心你妹妹,你进去看啊? “我……” 明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的人就直接撬门了,或者说直接登堂入室。 “把门关紧了,进去。” “我不。”明兰皱着眉,她知道谁找上来了。 “进去报警,报警。”明珠死死的将妹妹推进了房间里,外面的人刚好进入,七八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打头的那个看见明珠的打扮笑了:“才醒?” “出去,这里是我家。” “我要报警,我这里是……” 明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带头的男人身后的几个人就冲了过去,两脚踹开了房门,这道门对于姐妹三来说应该算是特别坚固的存在,夏天的时候门被风带上,她们的钥匙锁在里面,原本想省些钱,踹开门的,结果姐妹三轮番上阵,踹了半个钟头最后只能花了二十块钱请街角的修锁师傅上门换了一个锁。 到今天她们才知道,原来这门也是柿子捡软的捏。 人家一脚就直接开了。 “你们要干什么……” 明珠上前,男人比她高的太多,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笑的很不友善:“臭娘们,起诉是吧?也不怕你妹妹丢人,她是个什么好货,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她有x病了,小小年纪的……” “我c你妈。”明兰的眼睛喷火,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弄个原子弹把这些废料全部炸飞。 明月看清楚眼前的人,情绪又激动了起来,抱着头哭。 “明月大姐在这里呢……” 明珠想去抱住明月,可惜她的头发就被人抓在手里,对方一扯,明珠只觉得头皮一疼,生疼生疼的。 “得贱病的人在这里呢,今年你十五吧,可惜了,这么年轻以后谁娶你呀,一身的脏病,叫人都玩l了。” “我c你奶奶……” 明兰大声的骂着,可惜她也只能痛快痛快嘴,男的叫人把姐妹三拽到楼上去,倒是有个人瞧着明兰长得这样的好看,动了点歪心思,可惜了,现在就要送她们上黄泉,真是可惜了,让自己给她一点厉害看就好了,想着手就不老实,扯着明兰的时候去偷袭明兰的胸口,明兰被人固定手腕,拽着头发上楼。 “大姐,大姐……”明月的双眼已经失焦了,不正常的喊着,她不想活了。 “我活不下去了……” “那正好了,今儿送你们姐妹三一起去见阎王。” 明兰突然就停了骂声,安静了下来,她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现在就要去死吗? “大姐救我……” 明珠的眼睛盯着她两个妹妹,她的头发都快要被人全部的拽下去了,她咬着牙,愣是一声都没坑。 走廊里充斥着两个女孩子的哭声喊着,救命声,但这栋楼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出现。 这样的早,这样的安静,谁家喊一声可能全楼都会听见。 二楼的人拿着电话,压低声音:“派出所吗?救命啊我这里是……” 这栋楼最高五层,五层的上面有个天窗,推开就是楼顶,不过谁会闲的没事儿跑到楼顶上去玩呢,现在有了。 明兰的双腿发软,对方就当她是死狗一样的往上拖,明兰死抓着天窗的那个扶手,她不想死,她还小,她还没活够呢,她还没看着那个老不要脸的断子绝孙呢,她还没看着那个贱人倒霉呢,她怎么能死呢? 明兰的尖叫声和明月的哭声交织到了一起。 远方有警车鸣笛的声音。 “赶紧扔吧。” “这里扔下去要是没摔死,回去我们也好不了的。”说话的人一直在墨迹,就说这里把不够高了,五层楼也有摔不死的人,换到对面18层推下去,不怕她们不死,直接死绝了。 “推。” “大姐救命啊,大姐救我……”明兰哭的眼泪鼻涕都是,她觉得自己要去卫生间,她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能死啊,她不想去死。 “大姐……”明月想哭,可觉得跳下去就解脱了,终于解脱了。 明月站在那里,被人从后面一推就掉了下去,原来高处落下去速度是真的很快。“不要,救命救命啊……” 明兰被人拦腰抱起然后直直的抛了下去。 男人看着明珠,开口:“现在轮到你了,再见了明珠小姐。” 男人的手推了明珠一下,姐妹三个人几乎是同时被扔了下去,明月被推下去的时候没哭,她觉得死了就好了,死了就好了,再也不用听见那些声音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她只是对不起大姐和二姐。 明兰尖叫着,就连对面的楼都能听见她尖锐的喊声。 明珠最先落地,砰! 下降的过程当中,死亡的这个过程当中她以为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着去死,原来也并非是这样的,明珠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推了明兰一把,踹了明月一脚,明兰堪堪的掉在别人家的晒衣架上,晒衣架为她缓冲了一下,明兰则是直接撞破了玻璃头对着玻璃直接撞了进去,哗啦啦的玻璃声。 砰! 明珠就摔在了警车上,警察依旧叫着,里面的人都没有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吓呆了,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人然后砸在车上了,换谁谁不慌? 明兰身上都是碎玻璃,那家人也都醒了,不过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敢帮,也没有这个胆子,当时明兰进来,家里的女主人都要吓疯了。 “姐……” 明珠就在车上一动不动,楼顶的人已经没影子了,也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下去的,竟然没有和警察对上。 警车的声音可真大啊,那个灯转着,亮着,那个声儿叫着。 “救护中心吗?” 听见了警车的声音,这个时候大家才敢探出头来看,看着下面,看着掉在警车上的明珠。 明珠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人心都是肉做的,可是…… 二楼。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四十多岁的妇人拍着自己的胸口,生活往往就是这样,你以为还有什么是那些人不敢做的?现在明家三姐妹被人从楼上推下来了,她当初就说不能闹的,不能闹。 “妈,明珠姐是不是死了?” “你别乱看,别乱看知道吗?放学等你爸去接,不行不行,我和你姥姥打声招呼,你住到你姥姥家去,家别回来了。”抱着女儿,就像是抱着得而复失的宝贝一样,声音却有点慌:“傻明珠,当初我就劝她了,忍了吧,谁让我们只是升斗小民呢……” “闭上你的嘴,别人家的事情少提,警察如果问你,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你有几条命够你乱说的?” 女人闭了嘴,是啊,明家已经死人了。 ------题外话------ 10月20号开始正式更新 第二章 开端 明兰对着母亲的牌位直视已经超过了一个小时,微微的活动脖子,只听见嘎巴嘎巴的声响,保持一个动作太久了,唯一和眼下这个气氛不太相符的就是明兰的这双眼睛。 眼睛怎么了? 一个字,美! 两个字,传神! 单看明兰的五官,并不觉得有多么的惊艳,偏于平顺,有失于轮廓感,但就是那双仿佛能盛着泉水亮闪的双眸为明兰的形象不断的加分,那双眼睛就是柔情似水、眼含秋波的最佳注解,看着你的时候,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对你诉说。 这双眼睛很美,但是…… 今天是她母亲出殡的日子,那双眼睛平静,没有任何发红的迹象。 明珠忙着处理家里家外的事情,联系车子,一会儿她们姐妹三要到火葬场去,然后安顿母亲的骨灰,她是这个家里的老大,下面两个妹妹,也只能她来做这些事情,明珠语速并不是很快,和外面的人讲着话,有条有理。 “明珠啊,节哀。”邻居张阿姨端着饭菜,这两天明家三姐妹吃的饭菜都是经由她手里送上来的,当然不是白吃,明珠一早就算了钱的。 “张姨,麻烦你把饭菜送给明月。” 张姨点点头,端着饭菜进了屋子里,正巧看见了偷偷擦眼泪的明月。 “明月啊,你大姐让我把饭菜端进来,快别哭了,吃饭吧。” 心里叹口气,可怜这姐妹三了,父亲不是个东西,妈妈现在又死了。 明月的眼睛哭得通红,每天都哭,白天想起来了白天哭,晚上睡醒了依旧哭。 明月擦擦眼睛,接过来张姨手里的饭菜,对方和明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明家,毕竟家里有丧事,无缘无故的谁愿意靠近,没的惹一身的晦气。 “二姐,吃饭了。” 明兰从地上站了起来,跪的时间太长,双腿有点发麻。 看着自己的双腿,上手揉了一下。 抬起头对上明月的眼睛,明兰很想笑,还哭? 没哭够呢? 难怪人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原来这话还真是不假。 “你吃了吗?”明兰随口的问着,明兰是真的不喜欢老三的个性,小女孩儿一个,个性呢,像是个动画片里面的人物,什么动画片?忍者神龟嘛。 这个位置总是要有一个人跪着的,不是她就是明珠,明珠昨天就没怎么睡,明月压根靠不上,指望她哭比较现实,当容嬷嬷拿针扎紫薇的心情也就如此了吧。 “我吃不下,我心里难受。”明月说着说着又开始掉眼泪了。 明兰不多说,走到客厅里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手拿起来碗筷快速的将饭菜送进自己的嘴巴里,她很饿。 她多久都没有好好吃饭了? 番茄炒蛋、高粱米,呵呵! 她这个姐姐,就算是在这样的时刻也是细致到了极点,她和明月肠胃有点小问题,为了迁就她们俩,明珠吃粗粮吃了好几年了。 明月盯着明兰吃,她觉得二姐…… 妈妈都死了,她们都还没有报答妈妈呢,这么一件多么遗憾的事情,不然她为什么哭?她将来要考最好的大学,找最好的工作,要带着妈妈走遍全世界的,但是现在这个人没了…… 没了。 “你看我干什么?看我就能饱?” 明月紧盯着明兰,半响,开口:“你都不难过的吗?” 明兰咽下口中的米饭,可真香啊。 这样的天儿,能吃上一碗热腾腾的米饭,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拜那个死鬼老爸所赐,她们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听说那个老三前阵子生了个丫头片子,老天爷可真是开眼。 “难过?难过什么?难过她……”明兰的手突然指向了摆在客厅中央桌子上的那个黑白大照片:“难过她为人家忙碌了一辈子,最后什么都没得到?难过她被人抛弃了,就连女儿的抚养费都争取不到?难过她离开了那个男人就活不下去这么快就去死了?还是难过我们三个的生活还不够惨?”米饭粒从明兰的口中喷出,喷在了明月的脸上。 大小姐,你是书看多了吧,自己有什么可难过的。 明月哽咽:“……你怎么这样说,那是妈妈。” “我没说她不是,不过我理想当中的妈不该是这样的,谁离开谁都能活,就应该笑着看那对狗男女的下场,你们过的不好了,我也就放心了。”明兰咣当一声将手里的饭碗摔在了桌子上。 堵! 什么破饭,吃的自己这样的发堵,这米是过期的吧。 明珠拖着疲倦的身体进门,一身的黑色,这种时候别人也不会上门。 “怎么不吃饭呢?” 明月拿着饭勺要给大姐盛饭,明兰将勺子抢了过去,挖了一勺米饭到明珠的碗里,米饭热气腾腾的,这样的天儿能吃上一碗热米饭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饭勺在饭碗的周遭走一圈,将饭碗周边逃窜的米粒全部刮到勺子上然后重新进入碗中。 “姐,吃饭。” 明珠接过来碗,看了一眼明兰:“你也差不多一点,那是妈妈。” 明兰吃的最快,很快就下桌子了。 “我的妈呀,你怎么就这样走了,我可怜的妈妈呀……” 明兰跪在蒲团上,双手拍着地面,不知道是哭还是唱,外人看的话,是哭的死去活来的。 明月又悄悄红了眼睛,明珠从自己的饭盒当中用汤匙挖了几勺茄子放进明月的碗中:“吃吧。”“大姐。” “嗯。” 明珠吃着米饭,也没怎么吃菜,脑子里想着她妈要安葬在什么地方,买个公墓吧,实在没钱,可骨灰拿回家中摆着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一定要考最好的大学。” 明珠不断的给明月夹菜。 “嗯,我相信。” 她妹妹是个读书的料,书念的真的特别的好,将来会出息的。 明兰还在持续不断的嚎哭。 楼下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四个圈,男人推开车门,油光铮亮的皮鞋踩在地上,反手带上车上,穿了一件黑色羊绒的半截大衣,里面也是同色的西装裤。 二楼。 “我说,你看,这是不是张鲁?” 说话的人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可惜人已经进了楼栋,现在想看也看不到了,女人的八卦能力是很强大的,千万不要小看她们,看不见自然还有其他的办法,推开门装作要下楼的样子,和正上楼的人打了一个照面。 绝对就是张鲁,那张脸她不会认错的。 明家的大门敞开着,屋子里传出来明兰的哭声,听着是这样的悲戚。 张鲁站在大门前停顿了几秒,然后进了明家的大门。 “爸爸……”明月看见来人,不自觉的喊了出来。 刚刚还哭的死去活来的明兰,一转眼就和吊死鬼一样的出现在了所谓的爸爸眼前,提醒着老三:“你爸死了,哪里来的爸,青天白日的难道还能诈魂儿了不成。” ------题外话------ 明珠:老二,你是来抢戏的吧,我是主角, 吊死鬼明兰:谁让你反应慢了,我这是自然反应,这第一章怎么和第二章连不上呢 明月:大姐说,叫简思的这个作者有点奇葩,喜欢玩与众不同,自认为的不同,神经脱线,把中间的挖了出来放在了前面, 第三章 杀气 张鲁提醒女儿:“张明兰,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我他妈的叫明兰,说话的态度?我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见到人渣你觉得我应该拿出来什么样的态度和你说?” 张鲁是强忍着才没有将巴掌挥出去,好好的三个孩子,让*给带的,全部都给带上歪路了,离婚的时候他说孩子给他,可那个女人死活都不肯,无非就是想用孩子钓着他,这辈子眼界就那么一丁点,窝囊废! 她就不明白,自己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厌烦到了极点。 明珠将口中的米饭嚼了嚼,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 明兰的反应速度估计可以申请吉尼斯纪录,刚刚一副恨不得和世界为敌的太妹样儿,愤青样儿,接触到她大姐的一个眼神,立马又回到了地上,专属她的蒲团上。 “我的妈妈呀,你死的真是冤啊,你看看抛弃你的负心汉他还活着,你怎么就没把他给带下去呢?我的娘啊,你好苦啊,为人操劳一辈子,临了临了还输给了一个比你年纪还大的老娘们,人家拼了老命还是生了一个丫头片子,哈哈……”说到最后真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大姐别笑二姐,那个女的估计也生不出来了,数量上她妈获胜,质量上呢,她还是觉得她妈获胜了。 明珠咳了一声,示意妹妹别太过了。 原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说出来不只是眼前的人丢人。 张鲁的脸色由青转黑,转过头训斥明珠:“你的礼貌都叫狗吃了?看看你妹妹,还不嫌丢人的。” 明月想说话,可准备张嘴,正好对上大姐的眼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抱着自己的碗筷立即进了厨房,吃过饭总要收拾的。 明兰一边哭,一边偷偷抬头看着客厅里,嘴里的哭音不断。 “丢人也是丢我的人。” 明珠收拾着自己的碗筷,一脸的云淡风轻,进了厨房,可能要洗碗,明月说她都可以洗的,很快明珠又出来了。 做什么? 张鲁看着眼前的大女儿,过去从来都不知道她是这样有主意的,*是什么个性他太清楚了,当初死拽着孩子不放手,就一定有人在背后给她出主意,是眼前的她吗?到是有心计,背地里让他吃了几次哑巴亏。 张鲁敛敛自己的情绪,开口。 “你们妈都没了,以后总不能自己生活吧,跟我回去吧。” 到底是他女儿,养几个孩子,他还是养得起的。 明兰一下子窜了起来:“c你……” 明珠眼珠子波动了一下,稍稍向外动了动,明兰就仿佛被人定身了一样,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然后双指直抠自己的眼珠子,眼泪哗一下子的就喷了出来。 这是真疼啊。 “就算是个草席也为你张家工作了这么多年吧,你说扔就扔了,换个新的就算了,你换了一张比旧草席还破的。” 明兰重新回到自己的专属位置上,头埋在地上。 “女孩子讲话别张嘴闭嘴就冒脏话,别人会说你没家教。” 明兰遇上了明珠,就乖的和猫儿一样,服服帖帖的,一声不吭。 张鲁倒是认真的打量了眼前的女儿,以前真是没看出来,以前也没有过多的时间放在家庭和孩子身上,他现在瞧着明珠倒真是有点自己年轻的样子,不愧是他生的,伪君子,骨子里藏着的都是虚伪。 “你是应该好好管管她了。” “管谁?破草席?。” 张鲁一听,这丫头本质上和老二一个样子,都是人渣,老大至少还愿意穿着文明的外衣。 “我和你妈的事儿,你们也不知道,大人的事儿你们也不用管,家里房间已经都收拾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他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家里的女人也不是没有和他闹,终究是自己的孩子,他不能看着孩子在外面当孤儿,亲生父亲,他,还活着呢。 男人有男人的苦处,一段婚姻的不幸,他也懒得去讲,这些和小孩子无关,小孩子需要做的就是听大人的话,大人怎么安排,她们怎么去做就是了。 明珠的表情似乎是动摇了,明月咬着自己的下唇,她不想回爸爸家。 妈妈死的有点惨。 肝癌,癌症当中最疼的一种,这么快的时间就去了,想着这个明月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接受所谓的父亲,尽管她愿意称呼眼前的人一声爸爸。 明兰是在看好戏,别人不了解明珠,她还能不了解? 别看着老大一副我是好人的模样,最阴最狠就是她,渣中之王,有人不是给自己和明珠起了一个外号嘛,渣中姐妹花,她是小渣,眼前的这个是大渣。 张鲁见明珠的表情动摇了,想想也是,跟着*她们能吃到什么?穿到什么?念什么样的学校?当初他不是没有争取,而是*那个死娘们脑子就是坏掉的,说什么都说不通。 叹口气。 “我也不是没错,我当初就应该打官司把你们要过来的……” 然后扔着她妈一个人,跑了丈夫,丈夫被一个老小三给勾搭走了,搭上孩子,辛苦了一辈子,最后什么都没剩下? 这肯定是不是亲丈夫,后的。 明珠如此想着。 “她能接受我们?”明珠迟疑的问了一句。 张鲁:“我和她商量过了,情绪是有的,不过不要紧,相处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了,其实她人挺好的。” 明珠点头,看了一眼手表。 “你们俩要穿什么衣服去?” 明兰从地上起来,回了房间为自己添了一个帽子,明月则是裹了一件大衣,手里拿了一件,为明珠拿的。 张鲁觉得这个孩子很上道。 聪明的孩子就是不应该吃眼前亏,至少念完了大学,将来工作了,翅膀硬了,到那个时候说翻脸也不迟,当然那个时候他有他的方法能让这三个丫头不敢折腾。 “人挺好?”明珠玩味的说着这三个字,突然点点头:“人应该挺好的,不好的话也没有什么值得你好留恋的,到了这把年纪,青春已经掉渣的不剩什么了,二三十岁仗着的是青春资本,她现在也就剩点青春回忆了。” “明珠,你给我站住。”张鲁喘着粗气喊着。 “我叫明珠,我妈姓明,您家的那个小的想姓明的话,估计有点难,不然我妈这骨灰还没送走呢,你掀开盖子和她商量商量?你吹一口,骨灰不飞就代表我妈同意了。” 张鲁的老脸一红,不知道是气红的还是气红的。 ------题外话------ 明兰:你眼睛一动,我就怕了,你能不能表演一下刚刚的技能 明珠:白痴 第四章 开战(上) 从火葬场出来,明珠看看天空,不知道老天爷是个什么样的感受,今天阴天,是为她们的母亲觉得悲哀吗? 用一辈子去呵护去疼爱去维护的婚姻,伏低做小任劳任怨却依旧敌不过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大的女人,就这样青春丈夫全部双手送到了别人的手中,是挺悲哀的。 老套的故事,张鲁年轻的时候个人条件就没那么好,长得还算是过得去,瘦瘦小小的,本身有点才华,这样的人上了年纪所谓的气质开始慢慢展现,当那些王子们都拥有了啤酒肚,谢顶,他这样的就开始吃香了,男主外女主内,靠着女方的家庭慢慢发达了起来,人到中年最幸福的事情,升官发财死老婆,貌似他都经历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噢,忘记说了,死的是他前妻。 张明珠? 明珠看着自己的脚,她有些讨厌这样的天气,这里到处阴沉沉的,到处都是哀伤,漫天的灰尘,让她的皮鞋周围挂了一层灰。 她是一头猪,她才会跟着那样无情无义的人回去。 但是这个抚养费,貌似应该要了。 不要,难不成她们都去喝西北风吗? 明月哭的视线有些模糊,下台阶的时候根本没注意脚下,整个人都是虚脱的,脚下一软就照着前面撞了下去,幸好明珠走在前面,用身体挡住了她继续下滑的姿势。 火葬场是什么味儿? 反正不是什么好味儿,哭声到不是随处可见。 “慢慢走。” 明月打嗝,突然就这样了,她控制不了身体的反应,她觉得好难过,眼泪一滴一滴的继续往下掉,打在地面上打在脚面上,难过的情绪控制不住。 神经! 明兰不是觉得自己妈死了是什么好事儿,死都死了,能怎么办?剩下的人全部都跳楼?那就成全了人家的心思,那个该死的娘们,巴不得明家都死绝了呢,她反正是不想死,不仅不能死,还要好好的活着,活给别人看,她将来还要嫁的比谁都好,活的可滋润可滋润的那种。 “抚养费我们总是要的吧。” 玩什么骨气,该要的就得要。 明珠得视线离开自己的脚背,保持视线平衡,收回视线。 “是应该要,不过要有要的方法。” 张鲁回到家里,女人过来开门,屋子里孩子哇哇的哭着,张鲁觉得心烦,如果是个儿子的话,他倒是愿意听一听这哭声,他都有过三个女儿了,就算是眼前的这个是最小的,有什么分别?家产都留给她,和留给那几个丫头有差别吗? 姚可珍强撑着笑容,心里藏不住的埋怨,他们都有孩子了,那三个何必去看呢。 “回来了。” 向后看了一眼,却没有见到那三个小崽子,姚可珍的脑子快速的转动着,张鲁出门的时候是打算去接的,可怜那三个小崽子没有妈了,现在却是他自己一个人孤身回来的,这当中发生什么了? 她们不肯接受张鲁的好意是吧? 姚可珍几乎在几秒之内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摸了一个一清二楚。 张鲁进了家门,黑着一张脸,决口不提接那三个孩子回来的事情,姚可珍自然也就懒得去帮那三个小崽子搭梯子,不来最好,不花她的钱最好,大家就当做互不认识,互相不来往,挺好! 可惜姚可珍的幻想被一封法庭的传票打碎了。 明珠起诉生父张鲁,讨要生活费。 传票直接邮寄到了张鲁的工作单位,就这样明晃晃的打了张鲁的脸。 张鲁回到家中,将手中的传票摔在地上,扯着自己的领带,在单位他不好发脾气的,但是回了家就不同了。 这个钱不是他不给,是*玩骨气一直不肯要,但是现在他不想给了,想逼迫他是吧? 和他玩横的是吧? 那就走着瞧。 姚可珍坐在沙发上,捡起来地上的传票,叹口气看着张鲁一脸的同情:“这三个孩子,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你的笑话,学校那是什么样的地方,这样的东西一来,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看,要钱过来和爸爸说两句软乎话,难道爸爸会真的不管她们?之前想接她们过来一起住,她们是推了又觉得自己委屈了,既想要钱又想保持住自己的骨气,哎怎么就和她们那个妈一样……” “老子一分钱都不会给她们。” 张鲁思来想去,他这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如果明珠来求他,跪在他眼前,她妈死了没有了经济来源,她们姐妹三活不下去了,他当父亲的这个钱他会给的,而不是现在这样,被人拿刀子逼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然就给钱算了,现在笑话别人也都看了,知道你的亲生女儿起诉你。” “你有没有熟悉的律师?” 姚可珍强忍心跳,面上不显:“你还真的要和几个小孩子打官司?算了吧,说起来也是我对不起她们妈妈,这次就当我还她们了。” “我问你有没有熟悉的律师。” “……有。” * 明珠有个习惯,或者这就是强迫症,那就是她买任何的东西,家庭任何支出,哪怕就是一毛钱她都要写得清清楚楚,家庭记账本贴着所有家庭开销的单据,能存在的单据,上面都有。 家庭开销固定为每天五元左右,一个月固定有四个星期天花费会超过一百块,这个是没有详细单据的,你去市场买菜,卖菜的人也不会为你提供单据。 明珠的律师陪着明珠特意跑到菜市场,菜市场的那些小商贩们都很同情和气愤,不仅帮忙证明还主动要求录像证实。 对方律师观点,明珠三姐妹拒绝承认张鲁是她们父亲的事实,对张鲁各种辱骂。 其次三姐妹对张鲁的现任太太口出威胁,*女士过世以后,张鲁亲自去了明家,想要接回三个女儿,却被三个女儿拒绝,此后三姐妹对姚可珍进行了恐吓,张鲁姚可珍夫妇要求赔偿精神损失。 明兰坐在庭下翘了翘唇。 人渣! 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要求她们赔偿精神损失费?脸可真大。 明月有些焦急的看了看律师,不是这样的,她二姐就是嘴快,她二姐说出去的那些话根本不能算是恐吓,她们只是不想搭理爸爸而已,并没有对他进行各种辱骂,他们撒谎。 第五章 开战(下) 姚可珍一脸的得意,几个小崽子想和她斗? 她没有挑起战火,她们几个却将战火烧到了她这边,她若是不吭一声,是个人就当她是好欺负的了,什么叫抢?你握在手心里却没看住,我上了他的心怪谁?怪你自己没有魅力,没有本事留不住人。 明珠的律师低声和明珠沟通着,明兰和明月都坐在下面,只有明珠一个人坐在律师的身边。 明珠方律师的观点如下。 亲情是无价的,即便是父女存在一些小摩擦,这些并不是作为张鲁先生不肯出抚养费的理由,*女士已经过世作为父亲的张鲁有义务有责任为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提供生活费,老二明兰口出恶言虽然没有成年,但明珠应当承担一部分的责任,其他责任由张鲁姚可珍承担,张鲁系明兰生父,姚可珍是明兰的继母。 “我当事人对姚可珍女士口出恶言,事出有因,皆因*女士与张鲁先生未离婚之前,张鲁先生与姚可珍女士关系暧昧。” “反对,反对对方律师提及与本案无关的事情。” “这是记录我当事人这两年生活的家庭记账本,里面详细的提供了两位妹妹的所有开销,张鲁先生未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由于张鲁姚可珍的种种行为,我方强烈要求对其进行心理鉴定。” 你们不是要精神赔偿吗? 那我就有权利提出来心理鉴定,真的疯了,我付你钱,用你付给我的钱在砸在你的脸上。 明兰喜上眉梢,对啊,你要精神赔偿我就给你赔偿吗? 就说老大阴起来人都是手下不留情的,偏偏惹到她的头上,现在可有的好看了。 律师压低声音,她打这场官司的把握很大,从现场场面上来看,她觉得胜利已经站在明家三姐妹的一侧了。 法院试着调解过一次,不过没有调解成功,明兰明月愿意跟随大姐明珠生活,这其中确实存在不能调解的矛盾。 “原告方明珠已经提交证据,证明张鲁未履行明珠抚养费至18周岁止,故被告该期间的抚养费被告应当支付,综上,对原告诉请被告明兰、明月至18周岁止,每月按1000元抚养费的诉讼请求,本院予以支持,依照婚姻法第二十七条第二款,第三十七条第一款,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款规定,判决如下。” “被告张鲁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五日内,按每月六百一次性付给原告明月xx年-xx年5月7日止抚养费玖仟陆佰伍拾元,从5月7日起至明兰、明月十八周岁的抚养费,被告每月支付每人一千元,于当月月底支付完毕。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九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因原告家庭生活贫困,案件受理费免于缴纳,如不服本判决,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方当事人的人数提出副本,上诉于上中市中级人民法院。” 赢了! 明兰握着拳头站了起来,张鲁和姚可珍两人输的灰头土脸,张鲁和自己的律师握手,律师也是为了这次案子费了不少的心思,他没料到明珠竟然准备的这样周祥,还以为她就是那个不爱吭声的孩子呢,原来狼就是狼,她不是土狗,闻到血的味道她就要开始吃人了,畜生就是畜生。 “真是有天理啊。”明兰大嗓门的喊了一句,明月扯着明兰的手,她觉得二姐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都已经要到了抚养费,法庭也有替她们说话,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可以了,何必痛快嘴呢。 明兰看见眼前的两个人,忙笑。 “官司输了呀,官司呀天天输。” 明珠和自己的律师握手,眼角冷冷扫了明兰一眼,明兰立即收起来了开屏的尾巴,老老实实的装自己的十三点,小嘴一抿,脸上带着疏离,仿佛刚刚的那个三八根本不是她。 她总是给人一种错觉,一种不是她疯了就是自己疯的错觉。 张鲁的视线落在女儿的身上,落在这个冤家的身上。 “你可真行,起诉自己的父亲,觉得人丢不够还是怎么着?”这个丫头叫他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没有办法教训她。 她的律师也讲,亲情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这话就讲给了狗听,一点都没进入到她的耳朵当中,她念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把自己的亲生父亲当做是仇人,你妈已经死了,你还为谁打抱不平呢? 明珠一脸正经,她只说正事儿:“抚养费我希望你快点给我,如果执意拖着不给的话,那我只好去你的学校要钱了。” 赤果果的威胁。 张鲁何尝听不懂,他的眼睛瞟着明珠的脸:“你将来打算学法律吗?” 他觉得这个孩子或许可以在这方面闯出来一些门道,他即便不是十分喜欢这个孩子,够狠,像他的种。 明珠的眼睛一动不动,好半天崩出来几个字,却是和张鲁的话完全不相关的。 “我要回家做饭了。” 到点该吃饭了。 “行,你走吧,钱我会给你们的。”张鲁看着走出门的那三个丫头。 “老公?”姚可珍喊着张鲁,却见对方并没有应声,又重复叫了一声:“老公?” 张鲁应了一声:“嗯。” 姚可珍盯着张鲁的脸部表情,这亏他就打算这样吃了?不给自己找回场子? “这钱是马上给,还是拖一段时间……”如果按照她的想法,自然是要拖的,拖的那三个小崽子没有脾气,给钱的人才是大爷,要钱的人就是孙子。 张鲁回看姚可珍:“你没听见她刚刚说的话?说我不给钱就到单位去要钱,还觉得丢人没丢够吗?” 第六章 吃饱 明珠老妈,*女士,那就是个好女人吧,至少外人提起来都会夸赞一声,嫁夫从夫,没有自己的工作没有自己的乐趣,全身心的围着丈夫打转,将青春和所有精力全部奉献给了丈夫,直到丈夫出轨,被离婚,离婚手续自己都不会办,对社会对生活就是两眼一摸黑。 真的说起来,可能外人看着张鲁这个人那就是个零缺点的丈夫,哪怕和别人有点暧昧,这个时代这样的事情也是可以被放过的,男人嘛最后回到你身边不就好了,当女人的哪里需要大吵大闹外带离婚的,仿佛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他出去花天酒地,他出去搞破鞋,完了回头他愿意洗心革面,你就得以千恩万谢的姿态迎接他回家,这就是世人眼中完美婚姻的诠释,外人觉得一个男人能赚钱,你嫁给他,也许这就是幸福的,事实呢? 事实就是,她妈*女士吐了不止一口血,忍到不能忍,你不离婚人家等着你早死,反正你离或者不离,最后人家没有任何的损失,要不要这口气,这口血你都要喷出来。 *最后吐出来这口血她也死了,明珠是不打算让自己和下面两个妹妹继续吐血,抱歉的很,她们的血不多,吐了会贫血。 张鲁想接她们回去,这话不一定就是虚情假意,亲生的孩子,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至于就想往死了里坑,回去以后呢? 老二是这样的脾气,点火就着,老三三棍子下去打不出来一个屁,个性这东西很要命,你改变不了的,如果她们家跟着张鲁回去,张鲁和现任的太太恩恩爱爱的,老二看着那个老女人就会想起来自己妈是怎么悲惨死去的,老三这孩子有点单纯,那对夫妻对着老来女会不好吗?她就眼睁睁的看着,这口血早晚也得喷出去。 索性不如她带着两个妹妹生活,以前也是这样,有这个爹没这个爹也没有什么分别。 抚养费这个事情,叔忍了婶也不忍,就算是婶也忍了,她明珠不忍。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明兰早早就放学了,学校补课她一律不参加,原因很简单,自己回家一样的学。 推门进来,闻见熟悉的味道,明兰嘴巴刁,嘴巴不饶人,但一年到头吃的很素没讲过一句,她捡明珠的衣服捡了两年没有任何的怨言,有新的都是买给老三的,她更是一句废话没有。 菜包鱼。 这就算是好料了,趁着出锅盛上一碗满满的米饭,就着那个嫩嫩的生菜一裹一吃那个味道,很赞的,放下书包进了厨房。 “抚养费他给了?” “还没呢,后天不给,就去要,只是这要怎么个要法?”明珠手上的动作没有断过,嘴里的话不断,推老二出去掐这个尖并不是她所愿,可她亲自上,她有自己的顾虑。 没有一个当大姐的愿意把自己的妹妹培养成泼辣货,但这样的家,没有人强硬不行,老三是那样的个性…… “我以后打算上警校了。” 明兰眉头慢慢拧了起来,美人儿拧着眉头也是好看的,别有风情,换下校服换了家居衣服,衣服还有点大,明珠不是胖而是肉结实,她是大头顶她也不可能虚弱的一阵风来了就把她给吹走,她吹走了下面的那两个就得去要饭了,明珠放在正常人家这都是体重非常达标的孩子,身高169体重108斤,老二呢就偏瘦,腰才二尺165的身高体重却只有90斤,所以你想老大的衣服给了老二,她穿在身上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明珠这姐姐当的也很有样子,衣服捡不好的穿,可着几件穿,争取给老二留下来的都是没上身过几次的,小的直接就给买新的。 “你不是对学医很有兴趣?上什么警校?”明兰是个受不得住气儿的主,用脑子一想就明白怎么回事儿,学医三十岁以前就别打算赚到钱,家里还有她和明月要养活,她大姐能念书就很不错了:“我和他们没完。” “怎么没完?喊打喊杀的,用用你的脑子。”明珠冷笑:“我真的将来考上警校可能也是要回来工作的,这一片儿的人都认识我,我不能将自己的脸扯破,你委屈了。” 她才多大,就考虑到了以后的事情,包括工作之后可能会带来的影响,正如明兰所言,明珠心思很深,深的不见底。 明兰应了一声,“有什么好委屈的,我就乐意这样活,原本我就是这样的个性,撒泼不是谁都行的,换老三试试看,只会哭,人家一个嘴巴子就给打回来的,话也说不利索,别弄的好像你欠了我什么似的,这个出头鸟我愿意当。” 明珠私下指挥,她指哪里,自己就打哪里,明兰觉得这样反倒是省事,不用自己烧脑子,她们俩撑起来一个家,老三就好好念她的书吧。 姐妹俩相互对视一眼,感情默契也是这样培养出来的,守住这个家,守住老三,等她将来大学毕业了,嫁人了,这就不是姐姐再能管的事情了,就管到这里,以后看她自己怎么过了,那之前老三就是她们俩的义务。 明月要回来的晚些,这孩子念书的成绩那叫一个好,智力有些超长,明珠现在是找不到门路,她想送明月去更好的地方,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加上明月太过于懂事,家里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又太多,一件接着一件的,明月的个性也是问题之一。 明珠端着菜上桌,“明兰,吃饭。” “来了。” 明珠将菜夹到明兰的碗里:“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架。” 明兰这是一脸的积极,扒了两口饭:“看我不作死他们。” 有些人觉得撒泼是不入流的做法,可对于一些人,惧怕闹出来一点影响的人来说,撒泼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不巧张鲁就是后者。 第七章 欺负(上) 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是明月。 *和张鲁两个人,真的说起来,似乎家庭里没有这样的基因,两家从上到下的数没出过什么样的大人物,张鲁是运气不错,明月的智商是高于普通孩子的。 老师表扬,学校关注,别人羡慕。 明月的班上就有这样的类型,小女生长得瘦瘦小小的,很乖很听话成绩也很不错,才这个年纪就已经读书读到十点多,近视800多度,那是班级里典型的书呆子,大家和她都过得去,到了明月这里,似乎情况就有点糟糕。 明月长相方面并不是美艳类型,偏乖巧,个子不矮一头长发,穿着就是很单一的学生风,偏瘦,吃的不少却怎么也不长肉,腰只有一尺六,她文静成绩又好,自然就是男生眼中的第一人,班上长得最帅最有人气的那个班长,对着明月说话就是轻声细语的,现在这年代孩子们也是早熟,是不是那意思,谁都能看出来。 可一个班里有好学生自然也会存在坏学生,如果你运气不是那么背的话,兴许那个坏学生她只是上课讲讲话,不服老师的管教,她和你不会有任何的冲突,如果运气不是那样好的话,就如明月。 到今天为止,明月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得罪了姚可可。 同学刚刚从她这里问过了卷子上的题,不出意外明月的成绩又是全年级第一,学校的铃声一响,大家就恨不得立即离开学校,明月和另外的一个女生值日,要清扫以后才能离校。 “你真好,随便考考就第一。” 值日的女生叹口气,她羡慕明月,羡慕死了。 长得又好,也不胖,头发也好看,成绩又好,班上的男生都喜欢和她讲话。 明月的个性偏弱,说的好听就是胆小,说的不好听就是懦弱,平时在学校也是谁都不得罪,谁问她什么,她都告诉,和同学之间也没有发生过什么误会,谁夸她,她就是低着头。 值日的女同学和明月摆摆手,她家在西面,明月要走东面,两个人分道扬镳。 明月穿着深绿色的校服,低头看着路,平时都是从居民楼中间绕,绕出来走不过十分钟就到家了,今天也像是以往一样,出校门走了没有两分钟,就被人给拦住了。 明月认得姚可可,自己一班的,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你站着。” 明月抬起头,她有点懵,她和姚可可没说过话,姚可可成绩不太好,而且和年级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多有来往,明月她是个乖乖女,这样的行事风格她一定会避开的,对方也没打算和她交朋友,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 姚可可看明月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她心里,明月就是个小贱人。 仗着成绩好,到处惹风骚,长成这副死样子,瘦的和猴子似的,卖弄什么? 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贱。 “同学,有事儿吗?”明月开口问。 姚可可冷哼,有事儿吗? 贱b。 一个耳光就抽了过去,把明月都给打懵了,没等她说话呢,姚可可带着几个女生推着明月,你推推我推推,姚可可更是挥了第二个耳光,揪着明月的头发,和同伴要剪刀。 同伴从书包里拿出来剪刀,明月的长发就被剪了一刀,姚可可拿着剪刀比着明月的脸,明月害怕,她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情。 “你敢和别人讲,下次就不只是这样了。” 冷哼了一声,几个女生转身就走开了。 不就成绩好吗?成绩好有什么用,整天在老师的面前装b,老师表扬主任表扬学校表扬,现在还是她想打就打。 明月蹲在地上,哭了半响,才慢慢站起来往家里附近走,没敢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楼下的理发店,她这样回家,她大姐一定会找到学校去的。 她不想给大姐二姐惹任何的麻烦了,她们已经够烦了,要养她,要照顾她。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活着就是浪费空气,她除了会念书,什么都不会。 理发店的老板觉得很怪,这丫头的头发一看就是被人剪了,得罪什么人了? 明月爬上楼,掏钥匙开门,门板却被人从里面直接拉开了,明兰对上妹妹的头发,这早上出去还是长头发呢,怎么晚上回来就变成短发了?怎么回事儿? “挨欺负了?” 就是因为太过于了解这个妹妹,所以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好好的她不会一声不吭就去剪头发的,别的孩子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明月不会,她是个出门一定会报备自己去哪里,每一分零花钱都会告诉姐姐们去向的孩子。“没有。” 明月不会撒谎,眼圈里都是眼泪。 明兰一听这话,顿时是又气又恼,气的是你说自己和大姐都挺泼辣的,怎么到了老三这里,就这样窝囊呢?恼的是,她竟然还不对她们讲实话,她知道现在有些女孩子挺厉害的,欺负同学一个来一个来的。 “剪你头发了?” 不然她好好的把头发弄成短的做什么? 明珠从屋子里出来,视线触及明月的头发也是眉头深锁,不过没有像明兰一样发火,让明月进去吃饭。 “洗个手,去吃饭,对了今天给你买了一条运动裤,你一会儿试穿看看,不行的话,我好去换。”明珠的一个同学家里姨妈在大型商场卖运动服,阿迪家的,员工内部有员工价,多少能便宜一些,对方和明珠关系非常的好,知道明珠特别疼她妹妹,问了明珠,然后帮着代买了一条,和明珠交代,如果不合适,今天晚上一定要去商场换,拖到明天可能就又有新的说法了。 明月低垂着头,明兰气的跳脚,想要马上冲到学校去,明珠对着老二比比眼神,老二进了老大的房间里。 “气死我了,受欺负竟然不吭声,哪里像是我妹妹。” 明珠考虑的更多一些,明月的个性摆在这里,什么不好的事情她都不愿意说,怕给家里添麻烦,真的去学校找同学的麻烦,那看不见的地方呢?明月能被欺负死,她觉得自己明天应该去学校一趟,和明月的老师沟通沟通,不然就要给她转学,只是这转学吧…… 第八章 欺负(下) “我问你,你头发到底是谁弄的?” 明月的视线放在碗中的米粒上,一粒米一粒米的吃,明兰是暴脾气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别人把我的头发剪没了,我至少也得叫对方半生活不能自理。 “明天我和你去学校。”明兰道。 “我不吃了,我回房间看书去了。”明月推开椅子,返身就回了房间,试过明珠买给她的运动服裤子然后看书写作业。 老天爷给与你一种恩赐自然就要收回一些,明月的个性也许就是收回的那些,内向的有些不合群,或者说她有些自闭。 明兰想要追进妹妹的房间里,她就看不惯老三这个性,怎么就和自己和大姐一点都不像呢? “你吃你的饭,明天我去学校一趟。” “我就是搞不明白,她成天和一个受气包似的……”在这个家,谁最幸福?不是明珠,不是她明兰而是明月,新衣服给你穿,衣服衣服是牌子货,鞋子鞋子都是好的,就怕在同学当中受歧视,结果呢? 明兰的眸子好像有团火燃烧着。 “她从小就是这样的个性。”明珠道。 第二天明珠去了明月的班机找了班主任老师,老师似乎也没有料到,甚至明珠说的时候她明显一愣,挨欺负了?没有和自己说啊。 “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天晚上她回家头发就被剪了。” 老师觉得奇怪,是不是明月自己不想留长发了? “我妹妹的个性我了解,我不带她去理发店,她自己是绝对不会进理发店的大门。” 其实明月有些像妈,明珠记得她妈离婚以后家里的房子要改户主,她妈当时觉得天崩地裂了,不知道去哪里办,不知道都需要一些什么手续,全部都是她指一步她妈走一步,明月也是这样的。 老师点头:“我和明月谈谈,明珠你回去吧,交给我。” 老师很喜欢明月,打从心眼里的喜欢,因为明月成绩好,因为明月听话省心。 班级里谁是那个坏的,谁是那个好的,她心里清清楚楚的很。 明月课间被叫到了老师的办公室,姚可可已经在里面了,班主任老师数落着姚可可,话说的有点重,语气里带了一些不屑,她觉得姚可可这样的孩子念书完全就是多余,每天上课就是睡觉,下课就出去混,一个女孩子和一群社会上的男孩子搅合在一起,早晚是要出事情的。 姚可可看着进门的明月挑高着眉头,你能告状是吧? “明月进来。” 老师对着明月招招手,说话的语气都温柔了几分,上次去四中考试的成绩才出来,全区第一名就在她班,没有意外的又是明月。 “你告诉我,是不是姚可可放学以后剪你头发了?” 明月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是。” 她觉得如果老师出面说过姚可可的话,也许她就不会紧盯着自己不放了,她没想和谁过不去,她也没有欺负过谁。 “行,我知道了,你出去。” 明月前脚回到教室,后脚老师就叫了姚可可的父母来学校,姚可可的家庭构造有些复杂,父亲在电话里直接就说了他很忙没有时间来,同学之间打闹是很正常的,让老师去找姚可可的妈妈,姚可可的妈妈电话是接了,老师说一句她能反问十句,完全不认为是自己女儿的错,老师说姚可可和学校外的社会人士总混在一起,她妈在电话里就炸锅了。 “没有真凭实据,你一个当老师的就张嘴胡诌,我到教育局告你去。” 这绝对不是吓唬人的话,第二天教育局就下来人调查了,老师憋了一肚子的气,但没有办法,姚可可家里有关系,她也不能叫姚可可退学,这不是她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只能告诉明月,如果姚可可在欺负她,就来告诉自己。 姚可可这下更是肆无忌惮的堵着明月,打扫卫生的时候照着明月的小肚子给几脚,在明月的课本上鬼画符,这都算是轻的。 “可可,你们班老师找你了吧,我就说明月肯定会告状的。” 对一个人看不顺眼,需要理由吗? 姚可可抽着烟,吐出眼圈,她很早就学会抽烟了,她爸妈常年不在家,谁看得住她? “贱huo。” 放学铃声一响,大家收拾好桌面,明月心里有些忐忑,她不敢回家,怕姚可可堵她。 不敢和老师讲,不敢和大姐二姐讲。 “明月,一起走呀。”班长喊明月。 他就喜欢明月,班长已经出了好几个班对,他也希望自己和明月能到一起。 明月低着头,轻轻点了点头,也许有人和自己一起走比较安全。 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回到家里,带上门明月才喘了一口粗气,还好没有跟来。 也许姚可可也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坏。 明月吃过饭休息了一下就回学校了,下午第一节课并不是班主任老师的课,科任老师觉得很奇怪,这个班没有谁她都不会觉得怪,但是明月没来?问了几声,没人知道,只能先上课。 姚可可懒懒的趴在桌子上,书本里夹着漫画。 第一堂课结束,班主任老师回到班机,问了几个同学,很奇怪有人看见明月进学校了,但却没有来上课,人呢? 老师还头疼呢,明月家里没人,她俩姐姐现在肯定都上课呢,也没有手机,怎么联系? “老师……” 班级里的同学冲进教室,说有人在卫生间里发现明月了。 更加详细的她没有讲,下课了想要方便的自然就奔着卫生间去了,人越来越多,队伍越排越长,自然就要往后面走,学校的厕所是那种瓷砖一长条,前面冲水一直冲到后面的,最后有一个洞,水一冲最后都是从这个洞消失的,明月光溜溜的被人绑着塞进去的,嘴上封的都是胶带,就卡在蹲坑的下面,她自己站不起来,又叫不出来声音,头就朝着前面冲水的位置,上面都是…… 老师进去,看见明月的第一眼心一凉,上手去拽明月,同学都不愿意伸手,觉得太脏了,虽然同情明月。 第九章 咬住(上) 小沈老师不是不觉得脏,但明月是她班上的,现在事情闹的这样的大,同学上厕所看见的还不是自己班的,她只觉得脑仁疼。 眼前一黑。 当老师最怕的就是眼下的这种情况。 果然主任很快就听到风声了,厕所里到处都是看热闹的女同学,都很纳闷,好好的上厕所人怎么掉下去了?可真够笨的了。 “别看了,都回去上课去。” 回去的同学肯定会讲,每个班都闹哄哄的。 “明月掉厕所里了?” 班上有人说着,没一会儿就传的几乎人尽皆知了,明月又不是小脑萎缩,怎么可能是自己掉进去的,用脑子想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肯定是惹到谁了,不过她惹谁了? 班级上没人知道姚可可和明月的过节,姚可可上次也是放学以后找的明月麻烦,后来的那些小打小闹也都是背着别人干的。 班主任老师把自己的衣服给明月披上,可上面有穿的了,下面呢? 这绝对就不仅仅是同学之间开玩笑的,是谁?下这么狠的手?小沈老师脑子里细过了一遍,然后想到一个人。 “裤子呢?回你班上借条校服裤子。”主任对着小沈吼。 孩子在学校出这样的事情,这…… 小沈老师不敢用跑的,她才怀孕没有多久,但这个时候和主任说这些也是白搭,以最快的速度又返回到了卫生间,把明月裹好,两个人带着明月进了主任的办公室。 不是瞒着家长,而是明月家情况确实特殊,母亲过世了,她父亲的消息学校是根本就不知道,唯一能联系上的就是她姐姐明珠,明珠又没有电话。 而明珠接到消息已经是放学以后了,明珠现在愁的不是张鲁给不给那点生活费,愁的是明兰明月以后的路,摆在眼前的路无非就是那些,让明兰和明月苦哈哈的过日子到最后获得一点成功,这不是明珠想要的。 她妈和她爸当初之所以会离婚,感情破裂是一方面,姚可珍勾搭是一方面还有一点不可抹掉的就是姚可珍的父亲。 正想着呢,有人敲门。 这个老二又忘记带钥匙了。 明珠站起去开门,打开门站在外面的却不是明兰,而是明月和小沈老师。 “怎么了?”明珠瞧着老三的脸有点不对劲,身上的校服也明显有些松松垮垮的,这不是明月的衣服。 发生这样的事情,小沈老师也知道明珠不会善罢甘休,却不能不劝。 她问了这么久,明月一句话都没有说,问她是谁干的她不吭声,什么都问不出来。 明珠却听的怒火中烧,发生在下午第二节课为什么现在才把人给送回来?这么长的时间都用来做什么了?就如小沈老师所讲的联系不上她,她没有手机,可是她在哪里念书她是清清楚楚告诉过小沈老师的,为什么不来学校找她? 拖了这么久,打算把她的火气都给拖没了? “明月我就先交给你了……”小沈老师打算回家。 她平时这个点都已经到家了,下午从三点忙到现在,她觉得有些累,她和正常人还不一样,她是个孕妇啊。 这件事情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学校现在的态度明摆着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老师请留步。”明珠上前拦住了小沈老师的去步。 人她是好好给送到学校去的,学费她们也没有少交,进了学校保护孩子是学校的义务吧?怎么明月进了学校的大门,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之前还特意的和小沈老师打过招呼,有不良的学生恐吓明月了。 明珠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好听,有些尖利,语气里也是带着怒气,她不管想小沈老师是不是孕妇,她必须要一个说法。 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给扒光了扔进厕所里,这是什么性质? 当时的场面她还没有看见,光是听明珠就恨不得一脚踹出去,老师干什么去了?明知道明月这样的个性,她没来上课为什么不找? 明珠的态度让小沈老师微愣,这件事情其实说到底和她有关系吗? 怎么就冲着她来了? 难道明珠看不出来她挺着一个肚子?这点基本的教养都没有了吗? 你妹妹出事情,她也觉得很难过,但现在这是难过能解决的事情吗?她和主任一起问了这么久,明月就是一个字都不说,怪谁? “事情发生到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为什么现在才送明月回来?” 小沈老师半响才道:“你家里没有父母,你又没有手机,联系不上你……” “这些都不是理由,我是没有手机,学校也是联系不上我家里,难道小沈老师你不知道我在哪个学校?出事情之后为什么不来学校找我?第一时间为什么我这个做家长的并不知道,学校是想包庇那个人渣吗?” 听着明珠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小沈老师也有些动气,她家里今天有事情,加上身体觉得很累,明珠又是这样不依不饶的,是她推明月下去的吗?听着明珠一口一个家长,小沈老师两相权衡,她不和明珠一般见识。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你不痛快你拉着我说这些也没用,该说的我都说了,就算是姚可可打人了也要明月亲口承认才行,她现在什么都不说,好,退一步就算是这件事情是姚可可干的,现在都已经下班了,你明天去学校找领导……” 难为她一个老师有什么用? 如果能帮,她肯定是愿意帮的,问题现在是她下班时间。 明珠自有主张,她不放小沈老师离开家里,你们在可以解决的时间里不来找家长,专门挑下班的时间把孩子送回家里,不就想着将事情按下来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省得说出来丢了学校的脸面,学校丢不丢人和她明珠有几毛钱的关系? 不给说法,你就别走。 “麻烦小沈老师给主任打电话吧,或者是打给任何一个能管这件事情的人,校长也行。” 小沈老师目光一闪。 第十章 咬住(下) “现在都是下班时间了……”小沈老师深呼吸一口气,好,就算她看在明月的份儿上:“我给你地址,你去找吧。” 就这样,主任能不知道地址是她给出去的?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明珠根本不按照一般的套路来,根本不可怜不理解她是个孕妇。 明珠不由得冷笑,让她去找? 在哪里出的事情?谁该是主动方? “现在你给能负责的人打电话。” “明珠,你这样就有些过分了……”小沈老师皱了皱眉头,都和明珠讲清楚了与自己无关,她怎么就逮住自己不放了呢?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明天的?现在明月受惊了是不是应该先安抚安抚孩子? 到底明珠也是个孩子,她和真正的家长还是不同,小沈老师知道年轻人气盛,但凡事总逃不过一个讲道理吧,这样撒泼,那就是泼妇,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明珠和小沈老师也不想多说,眼前的这个老师什么主都做不了,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 明珠心思一动,就算是小沈老师挺着七八个月的肚子她现在都没有办法放过小沈老师了,摆在眼前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学校怎么想的用脚趾甲去想她都能猜到,人送回来,主动权就交到了她的手上,如果她今天看小沈老师可怜把人给放走了,不要一个说法,明天再去学校闹,到时候就变得被动了。 这世道就是这样的,你有善心不见得就能得到善报,你为别人考虑,也许死的就是你自己,她不想死,她就必须推着别人去死,可怜别人之前还是先可怜可怜自己吧。 小沈老师的脾气也被明珠给激出来了,她还就不信了,她现在要回家,明珠还不放人,想软禁她还是怎么着? 小孩子办事情就是一点章法都没有。 明兰也是才放学,蹭蹭蹭的跑上楼想着吃饭呢,四点多她肚子就咕咕叫了。 晚上吃些什么,菜呢她是不清楚,但饭总逃过不那几样,她家是不吃细粮的,什么大米白面通通不碰,吃的是五谷杂粮,吃的都是粗粮,平时以糙米为主,并非是因为吃不起大米白面。 一只脚才踏上台阶就听见了里面的超超声,明兰听不出来小沈老师的声音,她又不是小沈老师的学生,但是她大姐的声儿她是听出来了,明珠的声音有些发沉,这是明珠不太高兴的前兆,老大这人越是不高兴声音越是沉稳越是发低。 “你松开手,我怀孕呢……”小沈老师怒视着拦着自己去路的那只手。 就没见过这么讲不通的人,和你摆事实讲道理,说什么都说不通,你想难为人难为学校去,想要道理爱找谁找谁去,何苦难为她一个挺着肚子的老师? “麻烦沈老师给任何一个能负责任的人去一通电话,有人来换你,你就可以走,没人来,今天你就甭走了。”明珠轻声细语道。 小沈老师一开始是站在明珠一侧的,但是现在觉得这孩子完全就是不可理喻。 书都不知道念到哪里去了。 “明珠,你松开……” 明兰随手抓过来门后的棍子,这是真正的棍子,家里门后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死了,家里总要烧纸的,烧纸总不能用手去挑火吧?这样的东西拿进家门似乎又有些不吉利,所以就摆在门后了,有三根呢。 明兰将棍子握在手里,拉开门就进来了。 明兰一见明珠的表情就猜出来,估计老三又出事情了,一直以来明兰都认为明月的个性非常的不好,太胆小了,说白了就是懦弱。 “老三挨打了?” 明珠只是讲了过程,明兰就彻底翻了,这是学校还是社会啊? 学校都是负责管什么的? 明兰照着小沈老师就要上手,别和她讲什么道理,什么尊敬不尊敬的,她明兰什么都吃,就不吃亏。 小沈老师后退了一步,捂着心口,这次火气真是上升到极点了。 她和小孩子动手,骂嘴仗好像她欺负人似的,但是眼前的这两,完全就是土匪流氓,大的那个只是用嘴用动作,小一点的这个压根就是个混蛋,她这肚子看不见吗?竟然敢上手? “你们也别和我混……” 小沈老师手机响,她接了起来,是她丈夫,电话里还问呢,今天回来的怎么有点晚,小沈老师一个女人,加上实在被眼前的这姐妹俩气的半死,和丈夫就说了,小沈老师丈夫一听,叫妻子给他地址。 明珠就坐在门口,小沈老师坐在客厅,房间里隐隐约约的能传出来明兰的质问声。 明兰耐着性子,压着脾气,一个字一个字的问。 明月心理已经崩溃了,原本她和正常的小孩儿就有点不同,又带着一点胆小怕事儿。 当明兰从明月的嘴里听见姚可可的名字的时候,真是有心冲出去给老师两个大嘴巴子,前不久才闹过那么一出,她大姐去学校和老师说的好好的,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小沈老师看着明珠堵着门口,碍于自己的年纪,只是在心里冷笑。 闹吧,我看你们能闹出来什么。 她最讨厌的就是遇上一点事情就没完没了大闹的,这个社会上就是多了这些人才会越来越乱套。 明兰从房间里出来,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和明珠两个人站在门外说悄悄话。 “是被那个该死的丫头给扔进去的。” 明月哪怕说的不详细,她都能猜到,多狠毒的玩意儿,竟然把明月给扔进那个洞里了,你说什么脏东西不往孩子身上冲?还把明月的嘴给封的死死的,这不仅仅是吓唬了,这是要谋杀啊。 “报警吧。” 明兰想报警,让警察找那个该死的玩意儿谈,找学校谈,至于小沈老师就让她走吧,冷静下来想想,就一个班主任老师,你指望她能做什么?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人家会拼命,明月算是人家的谁? 这社会不就是这样薄凉的嘛。 明珠却把整件事情看的分明。 “报警,姚可可还未成年,派出所不可能管,就算是管了也是以说服教育为主,你觉得对方能受到什么惩罚?学校的态度无非就是看我们家现在没有家长,得糊弄就给糊弄过去,批评教育一番,撑死叫对方给明月道个歉这件事情就掀过去了。” 明兰双目微眯,表情有些阴沉。 第十一章 公道(上) 这不是摆明了就是欺负人吗? 这不是被骂两句,不是被对方推两下,而是对方恶意的扒光了明月的衣服,捆住了她的手脚把人给扔进厕所里,无论是从身心都给明月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一个道歉就算了? 明兰的脸上难掩愤意。 未成年怎么了?未成年就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未成年人就可以这样的狠毒? 说狠毒都是轻的,这就是恶毒。 明兰觉得太阳穴砰砰砰的跳,视线落在小沈老师的身上,目光一转,忽然之间似乎明白了大姐的用意。 学校自然不想让学生的家长闹腾,但她们不能不闹,不仅要闹还要大闹特闹。 “那老师怀孕了吧,别最后在我们家出事情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明珠的目光沉静,脸上有着一股子的从容不迫。 “我只是在言语上逼迫她去联系学校的领导,我对她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不尊敬,身体上更是没有接触,你也不要动手,学校不来人,她不能走,这件事情不能了。” 正常家里的孩子出事情,难道做家长的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 还是因为觉得她们小,觉得她们好欺负就使劲儿的来欺负? 讲道理? 明珠心中不屑,她敢说她今天和人讲道理,明天学校要么一个记过,要么这件事情最后就不了了之压下去了,她体谅别人,别人却不见得能体谅她。 小沈老师的丈夫很快就来到了明珠家,在楼下也是转了几圈,打听了旁人才打听上来的。 夫妻俩都是老师,当丈夫的一进门,对着明珠和明兰就是一脸的淡淡笑容,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明珠怎么不让小沈老师离开她家的,当丈夫的刚刚在电话里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沈老师现在怀孕呢,你们这样也不是办法,真的出事情了……”当丈夫的目光微转,他一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现在这样的事情不少,但说到底学校也是挺无奈的,老师教书育人,那就碰上了混账学生,他们能怎么办?又不像是成人,偷了抢了伤害人了,可以蹲监狱,在未成年保护法这方面,很多地方都是没有详细的规定。 明月这个事件,打也就打了,没有造成她人身伤害,也没有致命,闹的厉害点,最后就是打人的一方出点钱解决解决就完了。 而且他多少听自己妻子讲过一些,姚可可的家里……不太好惹。 妻子就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学校领导为什么不亲自出面? 说白了还不是觉得这家没有大人,欺负定你们了,谁让两相权衡,一方面是有关系的,有背景的,一方面什么都没有。 你只能认倒霉。 正常人思维,对方家里都是孩子,就算是明珠的年纪再大,能有多少的社会经验? 忽悠忽悠,哄一哄,说两句好听的话,安抚安抚她们的心,这件事儿就办的差不多了,谁能想到对方竟然拦住自己老婆,不让出门了,不是他亲媳妇,他和这件事情无关,他都想告诉明珠去闹,必须去闹,不闹你最后就只能吃哑巴亏,闹还要看怎么闹。 有那么多总是闹的,不见得就都是起哄,有时候人被逼急了,没有其他解决的途径,这口气又不想咽下,你说怎么办?可为什么闹成的却不多? 这里面的事情,慢慢去想吧。 “你们对学校不满,那总要去找学校的,你们现在扣着她不放也没有用,明珠你问问明月,她老师平时是怎么对她的?今天出这样的事情是谁第一时间去把明月给领回来的?” 看人总要看一些善良面吧? 没等小沈老师的丈夫说完,明珠就出声打断了对方的话,“可学校现在不肯派出来一个人解决这件事情,我妹妹身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既然是小沈老师把她给送回来的,那就说明学校是派小沈老师来解决的,现在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掉,我希望您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 “你和他们讲那么些干什么?你们家的孩子被人弄成这样,是不是不追究?为什么放学才把孩子送回来?送回来就完了?我告诉你们,没完,今天她就别想走。”明兰的手指指着小沈老师。 “我要走,你还要打我吗?” 小沈老师从椅子上蹭的就站了起来,被明珠两姐妹弄的她火气很大。 小沈老师的丈夫也是没料到,他讲这些多,对方还是不肯放人,他也没有那么多的闲话和两个孩子说个不停,既然说不通那就别说了,拿着小沈老师的包,拉着妻子的手就要往门外去,难不成她们还真能把他给打躺下? 小沈老师身材很娇小,可她丈夫一米八多的个子,一百七十多斤,明珠和明兰捏在一块都不是人家的个儿。 “老师您要硬回家,我是拦不住,我又不能跳楼又不能马上血溅您一身,我只想给我妹妹讨个公道,学校没有诚意想解决这件事情。” “你可以明天去教委……” “那是明天的事情,我现在说的是今天,今天怎么办。”明珠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没有办法,那我只有去砸您家的玻璃,叫您家不安生了,我要的很简单,将心比心,如果是老师您的女儿遇上这样的事情,这就好比在心头被割了一块肉,我要学校领导来解释清楚,过分吗?” “你不用威胁我……”小沈老师看着明珠的目光都是厌恶的,她不知道这样的孩子到底是怎么长成的,将来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眼睛里只能放那些没有涵养的东西。 小沈老师的丈夫却同意明珠的话,这原本就是学校和明家的事情,是,明月出了这样的事情小沈老师不见得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可谁规定老师要时时刻刻的看着学生?这又不是幼儿园,真的走到那一步,他们也有话讲。 现在他们是瓷器,明珠明兰是瓦片,孩子容易冲动,他老婆现在怀孕,真有个意外,犯不上。 “你给主任去电话。” 小沈老师就不愿意打这通电话,她可以打,但是明珠这样讲话,这样霸道,这样威胁她,她就不愿意随了明珠的心。 “你给主任打电话。”小沈老师的丈夫重复道。 小沈老师压着这口气到底还是给主任去电话了,主任接了就是想推,推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有事情可以明天解决,她也很头大好不好? “明月的两个姐姐现在拦着不让我离开她家……” 主任就觉得小沈也是,两个女孩子能杀了你还是能绑住你?不能的话,你走你的,你听她们的干什么? “我现在怀孕呢,我从下午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小沈老师对着电话喊了一句,她丈夫捏捏她的手,她的声调又降了下来,她以后还是要在学校干的,和领导有冲突也犯不上,这样的事情就留着主任、书记、校长任何一个人都能解决,犯不上用她这个小人物上场。 小沈老师这边挂了电话,明珠立即对着小沈老师深深鞠躬,明珠压着明兰的头一齐给小沈老师鞠躬。 “沈老师今天我让您受气了,说了一些不太恰当的话,请您看在我太着急的份儿上原谅我,我对您说的任何话都没有任何的恶意,我的态度也并不是冲着老师您来的,您对我家明月的照顾我心里一清二楚,我们没有妈妈,爸爸不管我们,我是大姐,我就必须照顾好我的妹妹们,我对事不对人,再一次向您和您先生赔礼道歉。” 小沈老师那些没说出来的话全部也只能随风而去了,不然呢? 她要揪着明珠不放?明珠都讲了,对事不对人,这个家是什么情况她也是知道的,心里的同情不是一点半点,如果明珠一开始不是这样的态度,死活不让她走…… 算了,她也知道学校的意思。 小沈老师的丈夫却盯着明珠在看,这是多大的孩子?一杯苦茶愣是让人满口苦味以后喝出来了淡淡的回香、甘甜,让浑身的毛孔都舒畅了。 第十二章 公道(下) 10月26日,注定成为了明月生命当中难忘的一天。 26日天空阴了一整天,昏昏暗暗的天空不见一丝阳光,好像就是下雪的前兆,这个雪一直到晚上六点半依旧没有飘下来。 明珠在等待学校能负责的人前来家中,明兰搂着明月手里提着袋子,准备下楼去洗澡。 “明天,和小沈老师说再见。”明珠开口。 “老师……再见。”明月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她不想开口说话,不想和任何人打招呼,可是大姐要她说话。 小沈老师刚刚的火气还堵到嗓子眼,对上明月的脸,火气嗖的一声就灭掉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的去安慰明月,孩子的心灵上一定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惊吓,她只是个小女孩儿,遇上了姚可可,只能说是明月的不幸,这么好的孩子,却遇上了人渣。 明珠和明兰对视一眼,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训明月,老二的脾气急,她怕明兰说话不小心。 明兰出门的时候手搭在明珠的后腰拍拍,她不会说老三的,至少这个时候不会说。 小沈老师刚刚有多厌恶明珠,现在就有多同情明珠,对事不对人,她也相同的。 这个姐姐会有这样的反应,似乎也能理解。 明兰搂着明月,明月却一直低着头,从学校回来,这孩子的头就再也没有抬起来过,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子的味道,是什么味儿大家都很清楚,她的头发丝里甚至还有没有去掉的…… 明兰这个时候只想哭,她们到底是得罪谁了?想好好的生活也这样的难,觉得她们的日子太好过了吗?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恶人,为什么不把这样的境遇送给他们呢?她就想姐儿三好好的活着,然后活给那对死不要脸的看,过分吗? 明月抬腿下楼,一步一跟随,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住脚步。 “我没有惹过她……”明月就是想不明白,她没得罪过谁,没讲过别人的是非,甚至班级里她一个好朋友都没有,她来去都是自己,她从小就是这样的,她不喜欢和人做朋友,她只喜欢书,喜欢做题,喜欢上课喜欢考试,她没有兴趣,没有爱好,她只有一个小小的梦想,梦想全家人好好的在一起,有妈妈有姐姐们。 可是她现在害怕学校,她不想念书了,她不想去学校,不想见任何人,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想傻瓜一样的,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被人欺负了自己只能站在原地,什么都做不了。 明月放声大哭。 “我不想念书了,我不想去学校。” 明兰把明月搂进自己的怀里,明月这样哭,邻居都听得到,推开门还纳闷这孩子是怎么了,见明兰抱着明月也就带上门了,这个时候开口说话有点不合适。 楼上明家的大门就开着呢,楼下的声音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一个每天醒了就迫切想要去学校的孩子,她现在说她不想念了。 小沈老师听了心里难受,原本怀孕就情绪多变。 明珠的目光锐利且冰冷,明月身上现在出现的反应都是猜得到的,谁为明月受伤的心理买单? 主任拖拖拉拉的到底还是来了,她来了小沈老师却没有走,到底小沈老师还是喜欢明月的,她是想留下来帮着解决。 “沈老师谢谢您,我就不送了。” 小沈老师真是一腔的热血被明珠浇了一个透心凉,和丈夫就离开了。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孩子……” 怎么就可以这样的叫人讨厌呢? 小沈老师丈夫的看法却和妻子背道而驰。 主任的说法很简单,明天学校会给明月一个说法,会叫姚可可的家长来学校,会给姚可可记过处分,姚可可的家长也必须给明月一个说法。 至于主任嘴里所谓的说法,也许是一句道歉,也许是对方买来一堆的水果登门,还有可能就是拿出来一些钱表示一下他们的歉意,当然了还有可能对方就是玩无赖,你能怎么样? 主任也是讲,这样的事情并非是学校想看见的,更加不是学校想让发生的,把责任都推到学校的头上对学校也很不公平。 学校能对姚可可怎么样?只能给记过然后批评教育,她到底对明月没有造成身体上的伤害不是吗? 如果造成身体伤害了,她也不用头疼了,直接就你们两家去打官司就好了,何必让学校夹在中间为难呢。 明珠开口:“我妹妹从小到大没和人起过一次争执,她很善良,从来不去恨谁不去怪谁,自立自强,只是性格有些懦弱,打她两巴掌我都不会这样的闹腾,她是被人扒光了给扔进了厕所里……”明珠咬着后牙槽,有时候身体的伤害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就会得到修复,可眼下明月心理上受到的伤害…… 主任看着明珠,觉得孩子就是孩子,她心疼明月却更加心疼学校,为学校的荣誉着想,既不想让明月转学,因为孩子的升学率是要算在学校头上的,又不能活剐了姚可可,那只能在全校人的面前批评姚可可,给予她记过的处分,学校规定三次大过是要退学的。 她来到这里,也是抱着想要解决问题的态度前来的。 “谁家的孩子都是亲的不是后的,这个家既然是我当我就必须撑起来,欺负我妹妹,我不让。” 主任无语的看着明珠,觉得明珠有点不懂得借坡下驴的道理。 学校现在站在你们的一侧,明天自然会找姚可可的家长来谈,谈话的内容肯定会涉及赔偿的,这样不就好了? “对未成年保护法你也可以去找个懂法的人问问……”不是她欺骗孩子,你随便找个人去问,看看眼下这种情况是能起诉还是能叫对方怎么样?警察管这事儿吗? 就算是管了,你以为是能叫姚可可去蹲监狱,还是能给她判刑?“我只问你,为什么出事情以后学校没有立即找到我?为什么学校没有把姚可可的家长找到学校来,为什么拖了这么久才把我家明月送回家,学校的负责任却对这件事情避重就轻?”明珠连珠炮一样的开口,一句跟着一句。 主任气的脸色发紫。 “你要是这样说话那就是不讲道理,你找你家能负责的家长来说话,明月当时问什么都不说,学校怎么就知道是姚可可怎么对待她的?送她回家,家里有人吗?送到你的学校能起什么作用?班主任沈老师亲自把明月送回家,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成了学校避重就轻了?” ------题外话------ 甩头,我觉得四川人好幸福,水果都那么好吃,我以前最讨厌猕猴桃了,现在很喜欢它呀,蒲江改变了我对猕猴桃的看法,摸下巴 第十三章 计算(上) “那好,明月现在都说了,我要求现在就见到姚可可的家长。” “你这不是难为人吗?现在都下班了,我已经下班了,我现在不管这件事情。” 都说了,明天来学校,学校会处分会联系姚可可的家长的,她现在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不在工作岗位上就不负责这件事情明白不明白?她来这里不是应该的,而是她抱着解决的态度前来,如果这孩子这样说话,那就没有必要谈下去,叫她家能管事的人来谈,叫家长来谈,她面对也是面对家长,犯不上和一个黄毛丫头逞口舌。 啪! 明珠直接砸破了花瓶比着主任,该强势的时候她绝对不退,主任看着眼前的花瓶碎片暗吃一惊,她不信明珠敢把她怎么样,这些都是小儿科,吓唬吓唬她,她就怕了?小女孩儿终究就是小女孩儿,只会玩蛮横的。 “我劝你冷静冷静,明珠这件事情学校是站在明月一侧的,可是你这样的不懂好赖。” 明珠的眸子闪亮亮的,里面好像有火在燃烧。 “你觉得我是在吓唬你,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我是个小孩儿除了吓唬你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可老师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如果是个不讲理的人站在这里和你讲话,你会不会就用这种敷衍的态度说话?” “我不和你说,我讲过了,叫你家里人……” 主任压根没料到明珠竟然真的就出手了,上来对着她的面门就直接一拳砸了下来,揪着她的头发不肯放开。 明珠是不敢扎下去,扎下去的成本太高,她吓唬人的姿态摆了出来,对方也看出来她不敢下死手,她退后了对方就会轻视她,干脆直接动手,什么长辈不长辈的,什么礼貌此刻给我通通的滚蛋,她打过人以后肯定会把警察闹家里来,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她要把姚可可的家人逼出来,不等明天,就要今天,就要此刻。 * 明月低着头,明兰的手指在她的头发上上上下下的活动,涂抹着洗发水,借着水流将泡沫冲了一地。 “活着吗就不会是太一帆风顺的,谁都得遇上点事儿,看你怎么想,摊上事儿了也不用害怕,家里还有明珠还有我呢,明月你是活的太一帆风顺了从来没遇到过事情,我也挨过打……” 明兰没对家里讲过,原因嘛也许是和明月相同吧,也许就是对方有神经病,那个女生和她以前是最好的朋友,后来因为一个体委下课就甩了她两巴掌,在以后两个人就不说话了,对方倒是没有这样变态的缠着她不放。 “所以这事儿不只是你遇到了……” 明兰也懂,像是明月这样的孩子,你指望她反抗,那不现实,就说自己这样的厉害,当初被抽了一耳光她打回去了吗? 没有,她忍了。 为什么? 因为打不过,因为知道如果打回去,以后的生活就会没完没了,因为所谓的好学生是不会和坏学生起冲突的。“我们可以转学,可以避开她……” 眼下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了,避开也就安全了。 “我不念不行吗?” 明月的声音哽咽。 她出去打工,她去赚钱。 这样不也是挺好的。 明兰却面无表情,只是摸摸明月的头发。 事情总会过去的,大姐以后尽力的再帮你讨公道,以后的路还有那么长,怎么可以因为眼前的路被堵住了就不走了?明月才多大,不念书以后能有什么前途?一个所有兴趣就是念书的孩子,她说不想念了,家里人能同意吗? 明兰有些时候觉得明月不懂事,因为家里的生活家里的负责都扛在明珠的肩上,就算是她多多少少的也有分担到了,就唯独一个明月,因为她个性问题,从来家里有什么困难有什么变故都不会讲给她听,明兰和明珠也掐过架,明兰觉得是明珠把明月保护的太好,也许都讲了,都告诉她了,慢慢明月也会变得像她一样,可是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明兰是个书呆子,除了念书她什么都不会都不懂,去苛责她的时候会想起来她的年纪,看看同龄人谁在这个年纪就什么都会做了?她不惹事不嘴馋不乱花钱,不叫家里担心,读书成绩名列前茅,不早恋不贪玩,这活脱脱的不就是个乖孩子吗?难道这样还要从她的身上找各种不足? 别人家祈求的,想要得到的不就正是明月这样的孩子吗? “你说以后要给姐姐们买别墅的,买名牌,买跑车,给零花钱,不都是你说的,现在后悔了?” 明月吸吸鼻子。 “我念。” 妈妈活着的时候,一直都说她脑子好使,念书成绩这样好,将来一定会有大成就的,*生前不停的给明月画饼,因为孩子的成绩好,家长老师都认为明月的将来一定不会差的,三个孩子将来一定就会是明月过的最好最棒,妈总说如果她过的好了,不能忘记她两个姐姐,妈活着的时候明月想孝敬妈妈,想妈妈有生之年天天快乐,吃穿不愁,妈去世了,她就把明珠和明兰推上位。 她的感情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也许小姑娘长大了以后会变,会有自己的心思,但此刻她心里所想的,就正如我们小时候呀呀学话全世界只有妈妈,对着妈妈说,我长大养你一样,那也是一种信仰,也是一句承诺,更是一种希望。 * 主任打了电话报警,鼻子也流血了,头发也被抓乱了,她真是第一次被人打,还是被个孩子打了,面子里子都没了。 110似乎在问地址,主任跳着脚对着电话里叽歪,语气很冲。 家里这么大的动静,邻居也出来劝了,主任是气急败坏,她现在生吃了明珠的心都有,明珠却闭着眼睛,现在正是按照她所想的发展了,过一会儿警察就会上门。 第十四章 计算(下) 警察肯定不会管这些事情,这也不是警察管的范围之内,真的什么破事儿都要警察来管,说真的,人也累死了,就好比丢自行车这是最常见的事情,你去派出所备案,警察给你做了笔录,说是找,也只是说说而已,如果碰巧找到了那只能算是你运气爆棚,不然真的抽人去为了找一辆自行车,这当中所产生的精力和花销,又岂止是一辆自行车能平衡过来的? 但明珠知道一点,她和民警刘叔叔的关系很融洽,这就是她为什么要闹着打人然后等对方报警的原因。 警察也分很多种,她家附近的这个管片儿警察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叔叔,而且对明家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为什么,刘叔叔是明珠同学的父亲。 明珠最好朋友的爸爸,正因为关系最好,明珠打人出手之前,就想起来了今天刘叔叔值班。 念头从自己的头脑当中闪过,然后毫不犹豫的出手,打完人达到自己的目地以后,头脑里沉着冷静的想着接下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片儿警来的很快。 这附近值班的片儿警都是男人,清一色都是男性,至于为什么都是男性呢? 别的地方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规矩,但是上中这片儿,出去执法或者晚上值班选择男人的理由就是,女性先天身体条件不如男人,真的一旦起了冲突男同志可以冲,明珠班上有个同学的妈妈是工商局的,市局下面的,出门执法,你以为就是走一个形势就完了?商贩中也不乏能起刺儿的,直接上手就对打,如果执法的人员没有行动力,那就只能处在挨打的一侧,具体事情具体对待嘛。 主任捂着脸,等警察一进门就开始讲了。 她今天这是来土匪窝了,就算是个孩子,她也没完,没见过这样不讲道理的,上来就挥拳头,什么东西? 没教养的玩意儿。 她教过这些年的书,就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流氓,不是流氓是什么? 主任的嘴茬子也不是白给的,说的片儿警有些发晕,只见她上嘴唇不断的碰着下嘴唇,看的他眼睛疼。 同行而来的民警有两个,明珠他们也都不陌生了,第一是和老刘家的孩子同学关系,第二就是毕竟就三个女孩子住,如果有个万一,毕竟现在什么样的事情都有,派出所也是对这姐儿三比较关心的。 “明珠啊,怎么事儿啊?” 刘叔叔开口问。 明珠打人她不否认,打就是打了,但为什么打她也得讲清楚。 老刘听了只觉得三观都被刷新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来这样的孩子?这就是流氓啊。 “我跟你说不着这些……” “什么说得着,什么说不着,喊什么喊?”老刘阴沉着脸,目光带着一点狠。 当警察的就是这样,长年累月和各种人物打交道,有些人总说警察看着一脸的横肉不讲理,那你说执法的时候和人讲道理能行吗?有些人就必须这样对待。 这事儿原本轮不到他们来管,但是碰上了。 “那学生家住哪里?” 如果在这附近的学校上学,家就应该是这附近的,至少户口肯定在这里,不然也不可能跑到这个学校念书。 明珠提着的那颗心放了下来,其实她也是有点悬心,不管她还能怎么样? 倒是主任一愣,她是觉得眼前的片儿警是闲的,她报警自己挨打了,结果他们现在有点跑偏吧? 滔滔不绝的和眼前的两警察就辩论上了,可这两警察也不是能被噎住的主儿,双方你来我往没几句,主任就彻底老实了。 由警察出面给姚可可的家里去电话。 老刘带着明珠出了大门,站在楼下走廊边上。 “怎么就动手了?” 如果说明兰打人他觉得挺正常的,这家的老二就是个冲动的个性,哪一天真捅死人了他都不觉得意外,他是觉得那孩子有点偏激,明珠他是知道的,不该这么冲动的。 “杀人不犯法我可能就要杀几个人了。”明珠开口,打人她是一点不后悔,虽然这件事情和主任说白了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对方不作为,那就别怪她,打人不像是杀人,代价她负得起:“明月现在达不到轻伤的条件,就算是当时在学校报警,警察都不会管的,会交给学校管,事情发生这么久才把明月给送回来,就只一条我抽她,她一点不委屈。” 老刘略略抿抿唇,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现在呢,确实这方面没有一定的约束,没把人打死打残警察介入的可能性是不太高,每天他们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学校的事情就归学校管,但学校管呢,学校方面也会觉得自己委屈,他们是教书育人难道是保姆不成?要二十四小时的贴身看着孩子?那你的孩子念书交的也只是学费而已,没有保护费吧,所以警察也好,学校也好,都可以推开这个责任,这不是推卸。 依着他看,这样的孩子就是欠人道毁灭,但他不能说出口。 里面已经联系上了姚可可的父亲,姚可可的父亲正在酒局上,听是警察也没有着急,警察怎么了? 警察就可以不讲道理了? 孩子之间闹点误会,一个巴掌拍得响吗? 他还没说他家孩子受委屈了呢,和他在电话里唧唧歪歪的,是不是警察都这么闲? 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很好,话里话外透露着一种语气,别以为他家没人。 别以为警察就了不起。这边警察也是不肯退让,姚可可的爸爸现在走不开,只能给妻子打电话,姚可可她妈在朋友家打麻将呢,接到电话倒是一把推了手里的牌。 “你别以为是警察就怎么着,我现在要回家去看我女儿是不是受伤了,我家的孩子要是少一根汗毛我和你们没完。”警告似的挂了电话,拿起来自己的包就往家里赶。 就算是可可打人了又能怎么着,人打死了没有?打残了没有? 打残了她给出手术费,打死了她给报销,不就是要钱嘛,那些没有钱的人就会借着一丁点的事儿起刺儿,为的是什么?不就一个字,钱。 第十五章 瞎话(上) 姚可可压根就没把整治明月的事情放在心上,她知道主任和班主任老师问了好半天明月都没敢吭声,不吭声那就对了。 “可可事情闹大了,她回家能不说吗?” 跟着姚可可混的一个女孩子,多少还是 有些怕的心。 现在搞的全校都知道了,真的给记大过怎么办?退学怎么办?她回家她爸会削死她的,想想自己爸爸的拳头,她就眼前一片黑。 倒是另外的一个,笑嘻嘻的说着话,三个人就站在小摊前,学校外面都是卖零食小吃的,各种烤串鸡架鸡排,姚可可今天请客,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 “明月敢说吗?你看看她那个熊样儿。”这点她有把握的很。 明月当时都没敢讲,回家以后估计也不会讲,就算是讲了,谁能证明是她们干的?明月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别人就信,怎么好学生头戴金环啊,她说出来的就是真的啊。 姚可可咬着鸡架,说是叫鸡架,也不知道是鸡身上哪个部位的,反正骨头多肉少,但胜在味道好。 “她如果不说,那她还是挺上道的。” 姚可可将手里的签子扔到地上,明月如果不把自己给供出去算她聪明,懂得自救,但别以为这样,自己就会放过她。 姚可可就是巨烦明月,会念书了不起啊?成天在谁面前卖s呢? 觉得全班的男生眼睛都盯着她呢是不是?她就喜欢班长,就不喜欢班长贱嗖嗖的去讨好明月,看看她那副死样子,和非洲难民似的,成天装十三点,不是家里穷吗?家里穷念什么书,早点出去工作那才是真的,她凭什么和自己坐在一个教室里,那就是个绿茶婊是个贱人。 她如果继续在这里念下去,那就别怪自己手黑,玩玩嘛,优等生老师眼中的大红人,怎么就这么菜呢?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活芝麻该,谁叫她天生就长了一张挨打的脸,她这是为社会除祸害呢,不然明月将来也是当小三的命。 姚可可的妈妈拎着包进了家里,开了灯,叫了两声:“可可……” 没人回她。 这孩子,又跑哪里去了? 放学也不回家。 拿着手机给姚可可打电话,姚可可手里手机可是最新款,才上市没有多久的。 大部分人就算是知道有上新,因为早这么几天价格肯定不是很美丽,拖上一拖呢,两三个月价格也就掉下来的,姚可可手里的那个手机是上市没有多久,她就拿着玩了。 “干嘛?”姚可可不耐烦的接起来手机。 “你跑哪里去了?还不回家,我问你,你是不是打你同学了?” 姚可可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明月告诉老师了? 好你个小b子,你给我等着。 “问你话呢……” 姚可可的妈妈在电话里大吼,她对孩子的教育也没有个章法,高兴就带着女儿买这个买那个,多多的给钱,女孩子要富养嘛,她做到了,不能让孩子因为一点小玩意就轻易的被男人给骗走,她自认教育挺成功的。 孩子厉害点呢,不受欺负啊,总比挨打好吧。 这是高兴了,不高兴呢,就直接上手打两下,骂两句,骂姚可可的时候也会拿明月当例子,那毕竟是全区第一全年级第一,要是姚可可考过这么一次,她多有面子? 其实姚可可她妈瞧不上明月,学习再好,这个年代靠的不是成绩,她女儿成绩不好不见得以后就不如谁,不信二十年后再回头来看,看她说的是不是正确的。 “赶紧给我滚回来。” 将电话扔到沙发上,给丈夫打电话,两个人在电话里直接就吵了起来,丈夫陪客户吃饭呢,姚可可的妈妈想让丈夫回来解决,不是派出所的都给她来电话了嘛,这要怎么弄,他总得给个章程吧? “我挣钱给你们娘俩钱花,就一个b孩子你都教不好,你能干什么?成天就知道打麻将打麻将,现在你知道来问我了?”两个人隔着电话吵的面红耳赤。 不能说姚可可的父母感情不好,经常吵,天天吵各种吵,吵架就互相骂,妈字你来我往的用,什么粗话都有,如此这般也没有离婚,男的外面也没什么小三,削尖了脑袋每天醒过来就想着怎么赚钱,怎么赌博,外人说这种叫赌博,姚可可的爸爸却认为这只是休闲,拿着十几万准备拎回家,可能半路没到家钱就输光了,这是常事儿,姚可可的妈妈呢,也没有做对不起姚可可爸爸的事情,每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人长得也很好,醒了就约人打牌,孩子的早饭晚饭她都不管,扔一百二百的,愿意吃什么就出去吃去,有钱还怕买不到吃的?晚饭偶尔她买回来现成的,如果孩子在家也和孩子一起吃,家里从来不开火。 姚可可她妈年轻的时候打过两三年排球,人长得很高,身材很好,脸蛋也很不错,总是有人猜她是模特,其实不是。男的一通骂,觉得解气了,掉过头又开始维护孩子。 “电话那就是吓唬你的,你先看看给打什么样了,现在的人啊,心眼都不正,就想着怎么天上掉馅饼呢,碰一两下,两个孩子互打,他家的孩子打不过就说我们的孩子打人了,不行你给扔点钱,买点水果。” 姚可可的妈妈挂了电话,觉得这样也就差不多了,瞪了姚可可一眼。 “你怎么打她的?” 姚可可辩驳,假话到了嘴里说的也和真的一样。 她家有钱,反正从她记事儿以来就没缺过钱,家里抽屉里都装着几万块,慢慢长大了也知道了钱的妙处,各种瞎花,也曾经一掷千金的洒出去,就图别人追在她的屁股后面那种感觉,她妈肯定不会给那么多的钱,这钱怎么来? 找借口,骗钱。 学校交学费,交补课费,交各种杂七杂八的卷子钱,反正她妈不会问,她放心的很,也偷过她妈的钱,偷偷拿走了,她妈念叨她咬死不承认就是了,姚可可还偷过她妈一条将近四千多的金项链,那条链子是她爸很早之前买给她妈的,花了一万多呢,她偷出去直接送到家附近一个回收的地方,直接就给熔了,老板也没有问她这是哪里来的,换到手三千多块钱,花不完的钱,拿在手里的感觉可真好。 过瘾! 第十六章 瞎话(下) 姚可可对着她妈说,她在学校受到老师和同学的歧视,她个子不是很高,但是老板让她坐在最后一排,她看不清黑板,有时候听课听不懂老板也从来不问,老师只会屁颠屁颠的跟在明月的后面,每个老师都会特别的关心明月。 “我愿意当坏孩子吗?是老师把我分门别类了,别人都不和我一起玩,明月就是个小人,她讥讽我狗屁不是,她不就是学习成绩好吗?” 姚可可的妈妈一听,火冒三丈。 她信姚可可的话,因为孩子没有道理说谎。 她说呢,好好的孩子成绩总是不好,老师老是说可可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 小孩子还没长成成人呢,大人世界的那一套就用在孩子的身上了是吧? 她是没给孩子交学费,还是对不起谁了? 她家孩子被人这样欺负,老师提了吗?还警察给她打电话。 “穿鞋……”姚可可的妈妈扯着姚可可,一路上骂着姚可可,说姚可可就是个废物,人家欺负她,她不会欺负回去,打人怎么了?那是对方犯贱,对方先撩闲的,就打她了,怎么着吧。 打车就奔着明家来了,可不是为了说道歉的,而是为了替孩子要公道来的。 打车到了地方,稍稍打听了一下就找了上来。 姚可可看着这楼,黑漆漆的,光线一点都不好,和她家里住的高楼大厦一点都不能比,她家的走廊天天有清洁工来擦,自己现在脚下踩过的地方,脏死了。 明月果然是很穷。 难怪她总是吃那些猪都不肯吃的。 明月有时候也会带饭,说过了明家是以粗粮为主,那么几次明月带的就是高粱米、糙米里面配了一些红薯和芋头之类的,因为在家里就是这样吃的,谁能料到有好多女同学竟然背后讲她的闲话,这些明月自己都不知道。 都是女同学讲的,男同学方面似乎没有注意这个的。 姚可可她妈领着孩子进门,这回人齐全了。 事情的经过都讲明白了,明珠要的就是一个公道,学校呢是希望这件事儿姚家拿出来态度,是给钱还是赔礼道歉,到这里结束就好,警察是希望别只是生孩子,生而不教不如不生,照着这样下去发展,那以后这就是个祸害。 姚可可她妈听的是火冒三丈,一个两个的都指责她没有把孩子教育好,怎么就没人问问她的孩子受没受委屈呢? 原本可可那些话,她撑死就信七分,现在她全部都信了。 在她眼前就这样上演的,就因为对方学习好,成绩好,道理就站在她那边,她们只能道歉认错,还得下跪是不是? “我倒是想问问学校,我家孩子这个身高,为什么要让她坐在后面?” 姚可可的妈妈揪着主任就不肯放手了,今天没完,明天她就去教委,这学校简直就是欺负人啊,她还给老师送礼了呢,怎么是觉得她送的不够多,不如别人多是不是? 要多少? 你给个数儿。 孩子坐在后面还学不学了? 主任肚子里也憋着一股火,先是明珠把她给打了一通,这口气还没出去呢,现在又遇到一个兵,她完全就是讲不清。 “可可妈妈你这话要三思的,我们老师收你什么了?” 姚可可的妈妈一脸的讽刺,收什么了? 敢说没收? 一开始她是想给小沈老师送件貂皮的,女人嘛,谁都爱这个,穿身上既保暖又好看,她不差这点钱,喜欢什么样的我送你什么样的就是了,但这个小沈老师有点不上路,她联系了几次,对方就总是装逼,总说不要不要,那这个世界上有不占便宜的人吗?她觉得是没有的,白来的,不要白不要,可能是装腔作势被,有文化的可能就喜欢拐弯抹角的。 小沈老师呢,对学生的态度完全就取决于学生的成绩,姚可可成绩烂的要命,上课总讲话,管教不服,她前脚罚站姚可可,后脚教委就会下来人调查,几次小沈也彻底火大了,干脆就对这个学生放任不管了,扔在后面,你爱睡觉就睡觉,你爱逃课就逃课,随便,她管不着也管不了。 这样的家长你和她根本沟通不了,姚可可的妈妈打了几次电话,这电话是怎么来的? 就是小沈老师告诉姚可可的妈妈,姚可可逃课,上上课她人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是当老师的,不是幼儿园阿姨,还得盯梢。 可她一说这些,姚可可的妈妈就她姐妹儿开了一个皮草店,压根没法沟通。 “行了,叫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叫你撒泼的,坐下。” 老刘的声音低沉有力,姚可可的妈妈却不怕,在低沉再有力,敢碰她一根手指头试试看,对方是一个男的,她是个女的,敢难为她?难为她,她马上就开嗓子喊。 语气一点不肯弱,那老刘是做什么工作的?姚可可的妈妈和他撕扯,嘴里大声的喊着非礼,反正听她说话就知道这女的挺刁,老刘也没怜香惜玉,怜香惜玉也得看是什么主儿,这样的真就怜香惜玉不起来,两下三下直接给对方按在地上蹲着。 明珠有点累,上一天课,折腾一天,她回家饭也没做上,折腾到现在,家里人都饿着肚子呢。 这就是个无头官司,指望学校指望不上,指望姚可可她妈能把事情看清,现在来看也不现实。 从椅子上站起来,刚刚她就是看了一场戏,这场戏的名字叫做,看泼妇是怎么闹街的。 明珠两步走到姚可可的眼前,警察和姚可可的妈妈现在在门外呢,姚可可她妈想要让大家都知道警察打人了嘛,自然要往外跑,往外喊的,现在被制服了蹲在地上呢,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出去的,屋子里就剩明珠和姚可可两个人了,姚可可也不怕事情闹大,她有什么好怕的,能枪毙不? 不能的话,怕什么? 明珠上手揪着她头发,姚可可马上照着明珠的脸就回手,这孩子一看也是经常打架,下手挺黑,可惜遇上的是明珠,明兰打人那是花架子,打的也狠,嘴上嘴动作也狠,但是动作没有嘴上狠,明珠呢,她从来都是什么都不说,打主任那就是玩儿呢,真的打人不是那样打的,是这样打的…… 明珠家阳台有一扇门,门呢是为了隔绝冬天阳台多带来的寒气往屋子里跑,关上门不就暖和多了嘛,那门也不光是一道门,上面半高的位置有一扇玻璃,明珠拽着姚可可的头发照着那扇玻璃直接就砸了过去。 外面的人看的一清二楚的,就是耗着头发直接拖到玻璃前然后按着头照着玻璃直接撞。 明珠的手茬子……有点重。 第十七章 阴差(上) 明珠揪着姚可可后脑发丝,将人从门后又拽了回来,然后按着姚可可的头继续撞击。 姚可可不是没有回手,但是此刻她想的更多的是保护住自己的脸,紧闭着双眼,她怕自己变成瞎子。 “你给我住手,死丫头……” 姚可可的妈妈和警察刚刚的扭打当中鞋子也掉了,现在顾不得自己被按着,她不能亲眼看着女儿被打,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打,她现在手撕了明珠的心都有。 怎么可以有这么坏的家伙? 老刘反应到底是快些,他是有些意外。 明珠摆明了就是冲着姚可可过去的,按照他当时的速度制止住明珠,明珠摔姚可可的头两次最多,实际呢?这个动作就仿佛她经常模拟一样,明珠竟然揪着姚可可的脸连续撞击,她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动作是那样的迅速,身体和大脑搭配的是这样的协调。 这完全就是报复。 “住手。” 老刘反手按住明珠,试图让她蹲下,明珠没有反抗,老老实实的就蹲了下去。 跟随老刘而来的另一位民警电光火石之间看明白了,明珠就是故意的,这个丫头她是故意的。 当教育民主被哄抬到一个不切实际的高度之后,教育就成了一个什么人都可以指手画脚的行业,教育的神圣外衣被媒体用尖刻的文字描绘成了一个令人望而生厌的黑洞,近些年来,家长状告老师出手殴打辱骂学生,各种官司口水仗,绝大多数的学校已经不敢轻易的去处罚一个学生,哪怕这个学生无恶不作,更有甚至,有些地区,上级下文来统一规定,彻底废除了中小学沿袭多年的最高处分,开除。 学校和家长之间虽然没有医患之间那样关系紧张,但成为后者过渡还需要很久吗? 姚可可的家长就在她家里,姚可可的妈妈是个能讲道理的人吗? 姚可可本人未成年,她对明月的一切作为将不构成刑事责任,无非就是双方谈拢,对方道歉或者赔钱,但明月的心理谁来负责? “我的电话呢……” 姚可可她妈就像是个疯婆子一样的到处找自己的电话,穿着一只鞋光着一只脚,她现在就要找人,无法无天了,当着她的面就想杀人,她要报警,她要告死这家。 “我找警察……” 姚可可妈妈疯狂的叫着喊着。 “我的脸……” 姚可可哭着,其实因为动作很快,过于迅速,惯性问题,反倒没有伤到哪里,受惊的成分更多一些。 主任也看傻眼了,她瞧不上姚可可的妈妈,因为这就完全是个泼妇,和这样的人沟通就是对牛弹琴,但是明珠下手也太狠了,这是要杀人吗? 事情似乎彻底远离了学校一开始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初衷,越闹越大。 闹到这个地步,警察也不可能不管,给张鲁去了电话,没有办法,毕竟张鲁是家长,至于明珠打人…… 还是以说服教育为主,事出有因。 张鲁今天回来的比较早,姚可珍正从厨房端饭菜出来呢,只见张鲁接了电话,然后从桌前起身拿过来自己的羊绒大衣,姚可珍一愣。 “不吃了?” “我有事情,你先吃吧。” 张鲁拿着车钥匙就急匆匆的下了楼,没有和姚可珍说是什么事情,这些事儿他不想讲。 张鲁的个性其实也大男人的很,我让你管的,你可以管,不想让你管的,我干脆就直接不说了。 姚可珍听见女儿哭,放下手里的盘子,她这把年纪带孩子就没有想象当中的轻松了,这孩子总是爱哭,她觉得自己都得少活两年,但并不后悔生她出来。 她不怀这个孩子,张鲁怎么会那么决然的和*提离婚。 只是她运气不好,怀孕时候的反应怎么看都觉得怀的是个儿子,生出来却…… 如果是个儿子,张鲁今天就不会对他和*生的那几个小崽子留情了。 不得不说,姚可珍算是很了解张鲁的为人,她是运气不好,她真的能生出来儿子,那明珠明兰明月姐妹三对张鲁来说,屁也不算是一个了,但可惜姚可珍生出来的是女儿,等待她的女儿成人,等到那个孩子能做的事情,那明珠她们姐三可以更早的做到,所以张鲁回头了,打算缓和和孩子们的关系。 血浓于水? 其实有时候亲情也是要看发生在什么状况之下,有选择还是没有选择。 张鲁打开车门将羊绒大衣扔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开车到*生前居住的地方。 警察在电话里讲的也不是很清楚,乱糟糟的,他也没有细听,可珍就站在他身边,他也没让警察多说,好像是明珠把谁给打了。 张鲁下车将大衣穿上,这个天气凉飕飕的,看样子雪是降不下来了,因为下雨了。 带着黑色的皮手套直接上楼。 姚可可的妈妈正在闹腾呢,打电话哭诉当中,结果张鲁一进门,也是吃惊,没料到场面弄的这样的大。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老二胡闹还差不多,明珠这是…… 但不管怎么样,明珠毕竟还是他女儿,他得保住明珠才行,她忤逆那是她不懂事情,好好和他学着,只会动手,不动脑子跟她那个死人妈一样,脑子里面装的都是木材,废料。 等看清姚可可妈妈的那张脸,张鲁赔不是的念头彻底放下。 “姐夫……”姚可可的妈妈对着张鲁叫了一声。 她这么一叫,现场的人也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姐夫,难道姚可可的妈妈是姚可珍的妹妹? 从名字上来看,就知道这不可能,姚可可的爸爸和张鲁的妻子姚可珍家是亲戚,还是近亲的那种,姚可可的辈分很大,按照辈分讲,姚可珍需要喊姚可可妹妹,姚可珍得叫姚可可的妈妈二婶,但姚可可的父亲姚光年很能活动,现在也是溜须张鲁,他有用得着张鲁的地方,明明是他们夫妻更加年轻一些,虽然占着辈分,大手一挥,让妻子和他改口叫张鲁姐夫。 他们两家是多有来往,姚光年一年到头不少的往张鲁身上花钱,反倒是张鲁和*离婚以后,就没回去看过孩子,明珠她们姐三儿也从来不去她爸爸那边,所以两方根本不认识。 第十八章 阴差(下) 姚可可妈妈这么一喊,楼里就热闹了。 明家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是老楼,一家儿挨着一家儿的,楼上楼下现在又是下班的点,要么听着声儿,要么还有站在门口看的,这把警察都给招来了,他们也不好凑热闹。 看得见的心里想着,明珠这丫头太狠了,没人知道前后原因,就看见明珠玩死的撞人,到底是没有妈教,还是明月好。 作为大部分成人而言,如果此时的明珠和明月摆在一起,谁都愿意结交明月舍弃明珠,后者呢,更加像是个刺儿茬。 “姐夫。” 这闹的是哪出儿啊? 姐夫都上来了。 张鲁看着明珠蹲在地上,他就有点恼火了,警察办案也没有这样干的,明珠多大的孩子,说蹲下就让蹲下,她是打劫了还是杀人了?张鲁看不惯。 他有可能有儿子的时候,明珠在他眼里连根草都算不上,真的姚可珍生出来儿子,哪怕这个儿子狗屁不是,不是有他吗?但很可惜,这辈子他是没儿子命了,没儿子有没儿子的活法儿,那就女儿当中捡强的来,女儿一样可以给他争脸。 四个女儿当中,姚可珍生的那个暂时不算,没有个十五六年的,什么都看不出来,*生的这三个呢,真的非要选一个,那只能是明珠。 “我来看看,我是这家的家长,怎么了?” 老刘声音也不是太愉快,这个时候你来当家长了,早干什么去了? 姚可可躺在地上哭,捂着脸玩命的哭,她是什么都不怕,但她怕毁容啊,小姑娘家家的,正是爱美的时候呢,不然也不至于三天两头的看明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姚可可的妈妈扯着女儿,刚刚已经检查过了,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着,倒没伤到,就是鼻子那地方破了,虽然和张鲁家挂着这样的关系,她脸色也没有缓过来,冷声冷气的道:“姐夫,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丫头欠削,当着我的面拽着我家可可的头就去撞玻璃……”说话间声儿都颤抖了。 真是气的她肝儿都疼。 这狠毒的死丫头片子。 这不人在火头上,搁在平时的话,可可没有受伤,这事儿也就这样算了。 老刘把事情讲的很清楚,他是想走,他留下来,姚可可的妈妈闹,对明珠就没有好处,明月的事情还要搁到一边,老刘和张鲁说着话,心里不屑是心里不屑,面上不显。 “既然都认识,你们两家就好好谈谈,有事儿再来所里,那我就先回去了。” 老刘把事情定格为家庭纠纷,让他们双方自行解决,轻点看这事儿,明珠就算是打人了,她不需要负什么责,这是人家不追究的情况下,真的追究起来,明珠可是到了能为自己行为动作负责的年纪了。 张鲁何尝看不出来警察是站在明珠一边的,虽然他不清楚为什么。 送人出门,然后反手带上门。 还不够丢人的。 事情呢,他听明白了,孩子之间起了一点冲突,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现在两平了。 明月被欺负了,那明珠不也帮着明月追回来了? 张鲁看着可可的妈妈说:“这事儿原本就是可可不对,都是同学,下这么狠的手。” 讲的好听点那是同学之间闹纠纷,讲的不好听那就是校园暴力。 张鲁和老狐狸似的,他也知道这事儿追究不出来什么,那么多人抱怨,但是有一个人能给出来一个彻底解决的办法吗? 真的有的话,这个人也是挺了不起的,放眼全世界,现在多少国家学校都存在这种问题,可具体的解决方式呢? 有是有,可解决方式出台以后,大部分人还是都觉得不好,对受欺负的孩子不公平。 可可的妈妈脸色马上变了,现在可可被明珠打成这样,她以为张鲁至少会和自己陪两句不是吧?哪里能想到啊,张鲁一句道歉的话没说,上来直指都是可可的错,她们是受害人啊。 “姐夫你这话……”可可的妈妈压压自己的语气,她过去瞧着张鲁人挺好的,有学识有风度,瞧着不知道比可可的爸爸强多少倍,要么就说文化人不一样呢,可今天怎么瞧着,他怎么就这么不是东西呢? 是非不分。 “我家可可和明月有点冲突,这我不否认,孩子之间打架大人就没有理由搀和了吧……” 张鲁说话就没那么客气了,他也求不到眼前的人。 “明珠也只是个孩子,你也讲,孩子打架大人不用搀和。” 可可妈妈气的涨红了脸,她嘴皮子不如人她知晓,这是指鹿为马。 “可可现在这样……” 没等她讲完呢,张鲁就拦断她的话,自顾自的说着:“孩子打架是一方面,单方面的欺负暴力这已经上升到道德品质的问题,她还这样小,现在就这么狠毒,长大了就可想而知,今天明珠打残她都不为过,我女儿也只是替她妹妹讨口气而已,仗义!” 满嘴的夸赞。 主任觉得自己站在这里也不需要讲什么了,难道孩子养成这样,爸爸都是歪的,这心都歪到太平洋去了。 得。 可可的妈妈差点没把一口牙给咬下来,她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抓花张鲁的脸,这样的亲戚不做也罢。 可到底还是忍了下来,姚可可的爸爸对着张鲁成天的低头哈腰的,也别说人家气焰大,气焰大也是别人给惯的。 张鲁看着明珠笑了出来。 “姐夫这事儿我没完,今天我给你面子。”可可的妈妈拉着女儿,她现在要带孩子去医院验伤,明天就去学校讨个说法,班主任老师凭什么让她女儿坐在后面?学习成绩不好就能让个子矮的坐到后面什么都不学? 这是歧视,这样的人根本就没资格当老师,就是个人渣。姚可可妈妈大声的说着,只是她再大声也没用。 主任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两家的家长都不讲理,原本她期望着,明月的家长和明月个性差不多,温温和和的,凡事都讲道理,一切都能商量是吧,结果一头豹一头狼就对上了,打不过的那个肯定会来难为她的呀。 第十九章 阳错(上) “办事不考虑后果,武夫才只会动手。”张鲁对着明珠劈头盖脸的就骂。 家里的闲人已经走的干干净净了。 不是真的入了他的眼,他才懒得多讲一句废话,就像是三女儿的那样的,多一句他都懒得说,死不死的和他能有多大的关系,生死都是命运的事情,你不会还手,你不会反抗,弱肉强食,死了活该。 明珠对视着张鲁,也别说什么父亲女儿的,谁也没比谁光彩到哪里去。 “我是粗人,我是武夫,你是文化人,我妈可能偷汉子才生的我,我怎么样干你什么事。” 张鲁瞪着明珠,脸上倒是真有几许的气急败坏,脸都绿了,看样子好像憋了很大的火气,用了很大的力气,张鲁才把火气压了下去。 “这件事儿我不会让她追究的。” “她不追究,我追究。” “你追究什么?你能追究出来什么?”这么多的例子,你以为别人都愿意咽下这口气?可咽不下又能怎么样?给你心理辅导几天,施暴者该上学人家还是上学,能人道毁灭吗? 能人道毁灭的话,第一个应该先把她给毁灭了,孽女,忤逆。 明珠直喷张鲁的脸:“我能追究什么?你找了你的初恋,玩了一把浪漫的婚外恋,我能追究什么?我妈净身出户,我能追究什么?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哈,张教授你说我说的对吗?” 张鲁脸上可真是什么色儿都有了,都齐全了。 他的脸皮狠抖了两下。 “你就痛快你的嘴吧,我说了这件事情就到这里,我会找她爸爸谈,她再敢动明月一个试试。”张鲁的声音有些狰狞,甩下这句话,扔下两万块钱转身就离开了。 两沓钞票摔在桌子上的声音,明珠站在原地没动,阳台门附近一地的玻璃,家里摔倒的桌椅。 明兰带着明月回到家里,见到的就是此番景象,明珠还没收拾呢。 “打起来了?”明兰又急又气。 早知道她就不陪着老三去澡堂了,她回来还能当个帮手。 明月又哭了起来。 哭的明珠脑仁疼,明珠真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撕扯明月的嘴,人家打你,你就只会挺着,会不会反手? 可也仅止于想想而已,她做不到对明月吼。 “你回房间里去,事情都解决了。” 明兰收拾着地面,一边和明珠讲话,知道是张鲁来了家里,又顺带着讽刺了张鲁几句,难怪是他家的亲戚,和他一样的令人作呕,以为这样,她们就感激了? 明兰狠狠呸了一声,没门。 姑奶奶我是爱恨分明,但这个错,他就得背负一辈子,她这人只知道什么叫因果循环,什么叫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以德报怨她学不会。 她收拾的也差不多了,心里真是为明月头疼,她在澡堂里教了明月那么久,人家欺负你,你就还手啊,你敢还手下次她就不敢了,可明月根本不行,这孩子就是太懦弱,软弱了。 看着明珠还阴着一张脸,明兰赶紧收住嘴。 也不知道明珠这又怎么了,不是都解决了吗?还这副脸子。 明珠的手搭在桌子上随意的敲着,敲着敲着速度就快了起来,明兰一听声音,心下有几分诧异,东西随手放到一边,马上就想溜之大吉,却没来得急。 啪! 明兰头都没敢抬,视线垂直落在自己的脚尖上,心口却有点疼,刺心的疼。 一抽一抽的。 明珠离开了椅子,回房间了,带上房门,从抽屉里找出来纱布缠着自己的手,手心疼,明珠盯着自己手心里的碎玻璃,攥了攥拳头,然后没事人一样的将碎玻璃挑了出去,缠好。 明兰喘着粗气。 她……其实害怕明珠。 姐妹之间偶尔掐个尖,闹个别扭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儿,但在明家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是因为明珠劳苦功高,而是明兰和明珠对打过,最后败了。 那还是挺久以前的事情,因为什么明兰不记得了,错肯定是她错,明珠从小到大都没发过什么火,脾气秉性什么的都看不出来,明兰从小掐尖,从小就厉害,正面对上了,明珠差点扯破她的嘴,双手勾着她的嘴往两边扯,她是踢了也打了都没用,那时候*还活着呢,管不了,当时明珠的那种眼神……明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怕。 就是这么回事儿,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其实自己和明珠也没有差几岁,女孩子哪怕差个三四岁生活能有多少不同?大体都是差不多的,但是她从来就看不懂明珠,不明白她想什么,不明白她想要什么,以及不明白她的处事方法,摸不到头脑。 明珠非常愤怒的时候,她就会像是刚刚那样,特别愉快的敲着桌子。 明兰进了明月的房间,明月背着她偷偷擦眼泪呢,明兰真想大笑三声。 她妈可真是人才啊,是父母的基因不好,还是生她们三的时候基因变异了?老大呢,那就是个坑,你以为这是湖也许下一秒就是海,自己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老三呢,倒是善良了,小白兔一只,可人们形容善良过头的,那叫二百五,那叫缺心眼子。 * 姚可珍才哄睡了孩子,好不容易才不闹了,想消停消停,结果就接到了可可妈妈的电话,姚可可的妈妈在电话里又是哭又是嚎的,毕竟都是亲戚,姚可珍觉得张鲁把事情做的太绝了。 姚可可不对,那明珠也不对,各打五十大板还差不多,怎么就是包庇的态度呢? 想着呢,张鲁进门了,你说姚可珍正好就站在门口,她怎么知道张鲁这个时候回来,他一推门进来就撞她身上了,姚可珍这不刚刚想着呢嘛,顺嘴就问出来了。 “可可她妈给我打电话了,你说你也是的,孩子的事情也跟着搀和进去,她刚带着可可从医院回来,说是已经开了证明,明天要去报案。” 张鲁突然发难,一脸嫌恶的质问姚可珍:“你觉得特过瘾是不是?我的孩子蹲监狱了你脸上有光是不是?” 姚可珍一脸的委屈。 她是觉得应该给明珠一点教训,但这是她和明家之间的恩怨,明兰指着她鼻子骂了多少次?骂了多少难听的话?她就抱怨抱怨,怎么就冲她来了? “我问你,她们姐几个的抚养费给了吗?”张鲁将大衣扔在手边,他坐在沙发上,姚可珍站在沙发前。 姚可珍理亏啊。 张鲁之前说让给,可是她阴奉阳违,她就没给,她要置一口气嘛。 第二十章 阳错(下) “你这是怎么了?回到家就冲我发脾气,吃饭了吗?”姚可珍脸色就没那么好了,但还是强撑着笑盈盈的要上手来挽张鲁的胳膊。 以往她想岔开话题的时候,总能如愿。 张鲁呢,真不见得就是看不透姚可珍的这点小把戏,他只是懒得去理会,现在他既然开口问,就不是一个撒娇一个抛媚能遮掩过去的。 “抚养费给了吗?” 姚可珍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舒坦了。 肯定是明珠那几个死丫头告状了。 当着自己一身的傲骨,背后怎么就不见骨气了? 如果一开始她们就痛哭流涕,说妈妈死了,没有爸爸的钱活不下去,这口气她也就咽了,可她们三个丫头是怎么做的? 老大看着不吱声那就是个蔫吧坏,老二做什么她能不知道? 明兰跑到学校闹了几次,闹的她灰头土脸的,后来幸好是生孩子,让她淡出了大家的视线,不然她指不定怎么被人指着鼻子骂呢。 “我这不是这几天都忙,没腾出来时间,我现在去送。” 张鲁从位置上离开,准备回房间,脸色也不是很好,脸色有些怪怪的。 “你想送早就送了,何必在我面前做这么一出。” 砰! 姚可珍听得忍无可忍,气的自己的心脏都抖了。 说着话是别人她也就一笑而过了,可说这个话的人是她的丈夫,她最亲近的人,满心的苦味儿,她差这点钱吗?她压根就没看在眼里,是因为那三个孩子对她一点尊敬都没有,明兰张嘴闭嘴就可以骂她,所有的脏字都往她的头上砸,张鲁管过吗? 明珠和明月是没骂,但她们也不是好东西,两个人眼睛里都写满了对她的不屑,她是谁? 她是她们三的后妈,对长辈总要有点尊敬吧? 捂着自己的心口,对着房门:“我和你走到现在,我背负了多少的骂声,我没后悔过,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人生错过了总要找到正确的路走,我现在走的就是正确的路,她们三和我没有天大的恩怨,我也不至于和几个小毛孩儿过不去,我气的是她们给你难堪,她们让你难做人,她们对你没有尊敬,不要钱的时候对着你冷嘲热讽,现在要钱了一边拿着你的钱,一边还诅咒你,我看了心里难过,我见不得别人这样糟践你,就算是你女儿也不行,却没料我的这些维护,被你看在眼里就是一场笑话,我成了那个恶毒的后妈,我现在就去给她们送钱,我现在就去。” 姚可珍大衣都没有穿一件直接就出家门了。 十月末的晚上可真是凉啊,下了楼推开楼门,冷风吹到她的胳膊上,全身的知觉都被唤醒了。 待在学校,待在家里,她都不会这样的冷,上下班都是开车进出,因为和张鲁赌气才穿着一件打底衫就出门了。 站在楼门下,脑子冷静了下来,深呼吸一口气,已经看得见哈气了,这个城市还有几天就要准备全市供暖了,慢慢扭着脚踝又原路返了回去。 张鲁就在床上躺着呢,脸色还是那样,有些灰突突的,闭着眼睛,双手抱着头。 姚可珍开门进来,走到床边,给张鲁拿着被子盖上,屋子里还是有些凉。 “你也别和我置气了,钱一会儿就给送去,这件事情我做的不够好我和你道歉,但是我的出发点并不是坏的,你回来就被叫出去,到现在饭也没有吃一口,你胃不好。” 姚可珍唠唠叨叨的说着,张鲁的眼睛没动,手却拉住了姚可珍的手。 只一个动作,就刚刚他污蔑自己那些,她都能不计较,姚可珍将另外的一只手覆盖到张鲁的手背上。 此刻离开家门的心情却与刚刚截然相反。 姚可珍拎着包坐进车里,这件事情张鲁发脾气发的也对,再怎么说女儿总要亲过陌生人的,她就不该说那几句话,惹是非。 开车之前,手机又响动了几声,拿起来一看,还是姚可可妈妈打过来的,姚可珍这次却没有接,视线轻飘飘的落到上面,马上移开,开车奔着明家去了。 明月和明兰都躺着呢,房门却被人突然推开了,明兰下意识一激灵的坐了起来。 说实话她怕,她怕明珠掐死明月,她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内心里总有这样的想法,特别刚刚老大砸了一个杯子的时候,这种想法更加的强烈,所以当明珠推门进来,明兰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坐到了明月的床上张开双臂。 明珠只是拉过来椅子,慢慢坐了下来。 “明月,姐姐想和你说说话,行吗?” 明兰这才放下张开的手臂,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反应有些敏感了,讪讪的笑笑。 明月坐了起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明月生下来和别的孩子就不太一样,沉默寡言,和谁都玩不到一起去,有点自闭,但对妈妈对姐姐对家里人她却没有所谓自闭的反应,明珠从刚刚不停的反问自己,是不是她做错了? 她和明兰把所有都扛在肩上了,她认为对明月的照顾其实就是在毁明月,应该放手试着让她自己去面对,不然她不可能保护明月一辈子的。 明月不吭声,你说什么她就是不吭声,逼急了勉强能说两句。 痛苦! 觉得整个人生都是痛苦的,她不清楚自己存在的价值,不清楚她能做些什么,大姐不应该检讨,她们都没有错,如果两个姐姐对她好也是错的话,那都是她的错。 明月不想去学校了,只要离开学校,姚可可不会缠着她的,明月想起来自己待在厕所里那么久的时间,她浑身发抖,牙齿上上下下的打颤,学校的厕所里那么的大,一个人都没有,没有灯光,一点声响都没有,上课了外面没有逗留的学生,她又喊不出来声音,生理和心理承受着双重的怕,可是她不能和姐姐讲。 她为这个家带来了太多的负担,她也想打姚可可,可是真的面对上了,她不敢。 第二十一章 说法(上) 姚可珍一大早的就上门了,打开车门,看着眼前的这栋建筑物,有些嫌弃。 捂着口鼻下了车,天色还没凉透呢,隐隐约约的灯光忽闪忽现的,家里有学生有上班的,这个时候也合该起床做早饭了,楼下溜溜达达的老头老太太,买早餐回来行色匆匆的路人,路面辨识度有些低,早上好像有点下雾了。 姚可珍爬上楼。 明兰做早饭呢,天一亮她睡的就不太实惠了,左听右听没有听见明珠房间有什么动静,五点一到就披着衣服起来做饭了。 明兰可不想触霉头,老大现在头指不定怎么疼呢。 昨夜泡好的糙米扔进锅里盖上电饭锅盖,站在炉台一边发呆。 听着自己房间好像有响动,明兰踩着拖鞋往房间回,就看着明月已经起了,桌子上已经铺好了,都是卷纸。 “起这么早?你再睡一会,六点我喊你。” 家里距离学校很近,明月六点四十五分从家里去学校就刚刚好。 明月轻声道:“我睡不着。” 明兰吐口气。 有时候吧,不是人活着心灰意冷,而是觉得日子就是这样的过,觉得没意思,等待她真的过好的那一天,那对老不要脸的也许都下地狱去了,你说有什么意思吧。 明月的笔在卷纸上飞快的走着,她其实起床脑子里就产生了一股子不想去学校的情绪,但她还必须去,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注意力总是分散,集中的不够,明兰一边做题一边检查,错错错错,都是错的。 很快卷纸就在她的手中成了一团废纸,她捏着捏着,觉得心情好像得到了某种宣泄。 然后又把卷纸铺平,用手认真的铺平。 她总是拖后脚。 姚可珍敲门,明兰去开门,打开门看见外面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等着,明兰是尖酸刻薄出名的。 “你……” 姚可珍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孩子对骂,这样有*份,她也丢不起这个人,但她对明兰的教养不屑。 “钱我给你们送来了,可别以后又来闹。” 明兰一点感激都不带的,从姚可珍的手里把钱拿了过来,顺带着狠狠夹了姚可珍一眼:“别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这个钱是他该给的,和你有几毛钱的关系,你不过就是个跑腿的。” 姚可珍不好发飙,但明兰的嘴脸实在难看。 “你就缺教养。” 明兰淡淡地道:“我缺教养也没你缺的多,我看你是五行缺德。” 姚可珍憋了一肚子的气离开了明家,她有时候真恨自己怎么就不大嘴巴子的去抽明兰呢,打掉她的牙尖嘴利,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 姚可珍一怕自己的名声坏了,二是明兰压根就不是个软柿子,她敢打明兰,明兰一定会反手,能不能打得过都不一定,一个弄巧成拙,她又成学校的名人了,张鲁现在有个项目,学校的领导也挺重视的,和电视台也有一些关系,真的闹大了,吃亏的是他们,综合所有,姚可珍还是忍了这口气。 她就不信自己一辈子会憋这口气,早晚明兰和明月都会成年的,成年以后还和他们伸手要钱? 小丫头片子,早晚有你吃亏的一天,我们等着瞧! 明兰将钱拍在桌子上,还真想一把火就给烧了,就要这个骨气,不过骨气不能当饭吃,想想就得了。 明珠明兰送明月去学校,明月没出现的时候就有同学在议论昨天的事儿,毕竟闹的动静这样的大,那些都是偷偷议论,等到明月真的进教室的大门了,议论声就大了起来。 明月和姚可可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 姚可可平时在学校接触的人也无非就是一些成绩不好的外班人而已,她结交的那些社会人士大家都没看见过,事情一出来大家都说是姚可可干的,可姚可可这样做的理由呢? 明珠和小沈老师走廊说着话,明珠道歉了,说昨天自己的态度不对,老师大人大量没和她一般见识。 小沈老师这口气就算是正式放下了。 “和他们家怎么谈的?” 怎么谈的不重要,昨天张鲁虽然说事情就到这里,可到这里结束不是明珠的个性。 “我想去教委。” 小沈老师觉得明珠这丫头可真是不怕把事情闹大,去教育局你以为教育局的大门就是为你而打开的?你说进就进?你说了人家就信?想想中间过程就是挺麻烦的。 但学校现在给个说法估计是不能实现了,早上开会也没听上面有什么动静,家长之间达成和解了,学校就不会再伸手去管了。 明珠和明兰离开学校的时候姚可可还没来上学,小沈老师给她家里去了电话,接电话的好像是她的爸爸,说可能孩子要晚一些来学校,等于是在电话里请了一个假。 “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去干什么?” 明珠瞪了明兰一眼。 明兰只觉得老大有时候说话真是恨不得噎死人,她去干嘛?她去帮忙啊,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强啊,拉拉自己的书包带子,得,当她自作多情,她去学校还不成。 明珠绕路去了一趟学校,家里发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她就此松手她不愿意,凭什么受了委屈就得缩回窝里自己偷偷舔毛?她又不是小狗小猫,来学校的主题就是为了请假。 老师自然是不能给的,她一个学校说请假就请假,请假做什么去? 这个家是明珠在当,她是这个家里的家长,但是这种关系学校不承认。 “不能给啊,你回去上课……”老师苦口婆心的劝着,明珠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师表示同情但也仅止于同情,有什么好闹的?这样的事情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将来考好的学校然后活的滋润叫那些人看看。 明珠看了老师一眼:“不给假就当我旷课吧。” 明珠转身就出了老师的办公室,扬长而去。 “明珠……”老师的脸色有些气急败坏,气的嘴都有点发抖。 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说不来上学就不来上学了,她当学校是游乐场吗? 老师想联系明珠的家长,可惜的是,明家的这三姐妹以前开家长会也好和学校打交道也好,全部都是*负责的,现在负责人跑骨灰盒里躺着去了,老师怎么找?任何资料上面都没有张鲁一丁点的信息。 第二十二章 说法(下) 明珠想过自己以后的人生该是什么样的,不出意外的话,她大学毕业以后也能有一份饿不死的工作,可现在摆在眼前的是,她清楚自己逃课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学校进行批评教育,或者直接开了她,杀鸡给猴看,最轻的最重的她都想过了。 没书念呢,就意味着她以后的路不太好走,虽说现在靠的都是后门,学历其次,她连其次都没有了,未来可想而知嘛。 但明月的事情就这样算了,不行,绝对不行。 明珠也从来没有去过教委,不过地方是死的,人是活的。 警卫拦着明珠,不肯让她进去,明珠也狠,和警卫套近乎,套出来领导的车牌,她不信领导就一辈子蹲在里面不出来。 第一节课结尾,姚可可才被她妈送到学校来,小沈老师一惊。 孩子的脸有点肿了,姚可可的妈妈讪讪的笑着,说孩子昨天摔了,她这领着去医院,这才耽误了来上课。 “那进去吧。” 姚可可拎着书包进了教室,特意挑了走经过明月桌前的那条路,她慢悠悠的走着。 她爸昨天回来就把她给削了,不是打着玩的那种,让她感觉到了什么叫疼,而这些呢,都是托明月的福,都是她带给自己的。 姚可可经过明月的桌前,照着明月的小腿骨就是一脚,然后风轻云淡的回了自己的位置。 等着,我和你没完! 事情似乎就这样落幕了,双方都不追究了,也就只能这样了。 明月下课不离开教室,不去卫生间,哪怕就是有也憋着,她知道一旦她去了卫生间她就危险了,她哪里都不去,今天小沈老师也没有离开过教室,就在教室的后面空位子上坐着,中午她送明月回家的,说好了下午去接。 “有老师呢,你放心。” 明月觉得安心,因为有小沈老师,姚可可找不到机会来欺负她。 明珠蹲了一个上午,蹲的自己头晕眼花,好不容易中午看见那辆车了,等车开出来,她去拦了。 明珠拍着车窗,里面的人车窗降了下来,耐性也特别的好,面容上来看是个好人,因为他全程都是笑呵呵的听着明珠讲事情的经过,听到愤怒的地方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今天兴许就是个好天儿。 等到对方安抚住了明珠,升上车窗,对着司机讲。 “她怎么知道我车牌的?” 领导在车后座发了脾气,如果这样的事情也要他来管,他岂不是要忙死了?女学生之间闹点误会,也要闹到教委来,现在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天不怕地不怕,恨不得事情闹大的家长,所以学生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明珠写下了学校的名字,写下了事情的经过还有明月和姚可可的姓名,将纸条交给了门警。 门警叹口气,他看着明珠远去的背影摇摇头,这样的事情多了,你以为对方真的会来拿这个条子吗? 明珠等了三天,却一点消息都没,她递出去的东西好像就石沉大海了。 她原本长得算是不错,周周正正的,可惜现在整天阴沉着一张脸,明兰都不敢靠近自家大姐。 想想就知道结果了,人家会管吗? “难怪现在有这么多的人愿意找媒体,不闹大根本没人理你。”事情都是看两面的,不是逼到这个份儿上了,谁愿意大闹特闹? 教委把责任推给学校,学校呢推给家长,反正你们两家都和解了,学校也不管。 明珠的牙龈上火,这几天正疼着呢。 “今天晚上我去接她。”明兰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忽闪着说道。 小沈老师送是小沈老师送,明珠觉得不够安全,毕竟一个孕妇,真的遇上什么场面她也不见得能做什么,她和明兰就一替一天的换着去接送。 姚可可最近找不到机会下手,那个死明月根本不出教室,成天躲在教室里装死人,放学又有老师接送。 但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放学了有人在胡同里等着她呢,是姚可可的男朋友。 姚可可的男朋友是某技校的,初中毕业以后家里花点钱就上了一个技校,现在不是说没文凭不好找工作嘛,技校也算是个学校嘛,平时也经常打架。 姚可可跟着对方回了他家,男生的家里有点乱,看样子条件也是不怎么好,但这些姚可可不在乎这些,她在乎的是这个男人有没有本事让她觉得自己很有面子。 好了半响,姚可可从床上爬起来,扣着内衣,想起来明月就一肚子的气。 她爸那天打她,就恨不得当场打死她的架势,这个仇她不会忘记的,但愿他别老,不然早晚有一天自己还给他。 “怎么了?小脸邹巴巴的。” 姚可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你敢不敢帮我干一件事儿?” 男的嘲笑姚可可,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谁欺负她了? 敢动他女朋友,说出来名字。 姚可可一口气就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男的刚刚还信誓旦旦呢,现在一听,倒是不做声了。 “你敢不敢啊?” 男的没说话,他当然不敢了。 打架归打架,叫他找人去口口一个女生,这是犯罪的…… 姚可可觉得这人挺没意思的,刚刚怎么说来的?前二十秒他对着自己说,谁敢动自己,他就废了谁,现在也不过叫他去难为一个学生而已,他就不敢了,怂了。 那就别说大话。 “没本事就别说大话。” 男的有点来劲儿。 “至于吗?多大点事儿,还是你找她麻烦,那种好学生你打一顿出出气就得了。” 这种事情可不是乱想的,心未免也太狠毒了吧? 打人他觉得没什么,但是搞这个事情,他觉得姚可可有点狠,就说女的心眼小,人家也没妨碍到你什么,至于吗? 姚可可摔了门就离开了。 他那么喜欢明月,那么喜欢帮明月说话,怎么这么好的机会他不干?不睡白不睡,明月家里能把她怎么样? 大不了让她爸再打她一顿就是了。 * “金晨,你家里也在这边?”小沈老师问着班长。 班长金晨点点头,一边回应着小沈老师,一边看着明月。 第二十三章 恩怨(上) 姚可可知道金晨每天跟着小沈老师送明月回家,她觉得金晨的眼睛瞎了。 明月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又懦弱只会死读书,他到底看上明月哪里了? 小沈老师一连送了明月小半个月,说实话她自己也是很累,尽到义务了,也不能总是这样接送下去吧?暂时她只能相信姚可可是长记性了,不敢难为明月了。 和明月也打了招呼,她中午下课以后要去医院,这边要生孩子好多的事情要做,她真没有精力再放在明月的身上。 “她难为你,你就和老师说……” 明月沉默了很久,最后哀求的看着小沈老师,小沈老师还是咬着牙拒绝明月了,她不可能每天和保镖一样的跟着明月,明月也该为她着想着想吧,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浮肿的,回到家还有事情要做,家里婆婆也对她有意见了,学校那么多的学生,她如果每个都这样管,她也就不用休息了,加上身体原因,她确实觉得好辛苦。 “老师你别不管我。” 小沈老师送明月的过程当中,明月觉得很安全,从来没有过的安全,她坚信一点只要小沈老师待在她身边,姚可可就不敢再欺负她了。 小沈老师眉宇间流露出几分疲倦,真的疲倦的厉害。 “……你相信老师的话,她不敢了,放学你和同学一起走,你家里人也会来接你的,我让金晨送你回家……” 明月是什么样的表情,小沈老师不是没有注意到,电话不停的响,她接了起来向外走。 明月课间从来不喝水,一口都不碰,哪怕渴的厉害,为的就是不去厕所,她害怕学校的厕所,光是经过那附近她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看都不敢看,惧怕。 姚可可课间和小伙伴喝着汽水,几个女生就说着明月胆小。 听姚可可说,明月家里闹了,还把可可给打了,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可你就这么算了?” 打了上课的铃声,大家都往教室跑,只有她们几个不急不慢的还在外面待着呢。 姚可可记着明珠当初是怎么打她的,她爸是怎么对着她挥拳头的。 “算了?我和她的这笔账还没完呢,早晚我让她变成一双名副其实的破鞋。” 几个女生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处在这个年纪,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觉得姚可可说的这话有什么可怕,相反的鼓励姚可可多给明月一点厉害瞧瞧,到时候看明月还得瑟什么。 “我就看不惯她,成天装逼。” 说话的人和明月也没什么接触,因为是姚可可的朋友吧,所以她觉得明月很贱。 姚可可回到班机,发现老师还没进来,可能是被什么给耽误了,她进来之前课代表已经说了,老师要晚来十分钟,开会呢,叫大家先做卷纸,一会儿老师来讲。 老师很快就进教室了,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课堂上大家听的都很认真,只有姚可可和另外的一个男同学被老师点名了几次,先是罚站然后让他们出门站着去,理由就是他们不听课不停的讲话,影响其他同学。 下课了大家都在讲话,只有明月拿着手上的习题卷子做个不停。 “明月,老师喊你。” 班上一个同学走到明月的桌子旁边叫了明月一声,对方低着头,捏着自己的手,表情有些不自然。 明月问了一声,对方说是哪个老师,在几楼找她,明月起身就走了出去,因为是下课,走廊上都是人,明月觉得这样相对比较安全,也就没有多想。 喊她的人是她班上的,没有理由害她。 明月顺着大走廊下到二楼,那边的教室有点偏,明月走着走着,她就回头了,她不去了,她害怕。 光影阴沉沉的。 “拉住她。” 明月听见熟悉的声音,头皮觉得一紧。 她被几个人给拖进了放实验器材的房间里,明月不清楚为什么这个房间是开着门的,她被推进去,迎头就是各种拳头和脚,然后有手过来扒她的衣服。 “救命,你们放开我……” 我怎么你们了? 明月喊着,可是喊也没用,正是课间,大家都在玩闹,到处都是嚷嚷的声音。 明月被扒光了根本不敢动,只能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身体,她不敢站起来,因为站起来就有窗户,外面也许就会看见她。 姚可可的话说的很难听,躲着她,她就找不到人了是吧? 至于那个人为什么帮着她骗明月,很简单的事情,不帮她把明月喊出来,她就天天跟着对方回家,叫她体验一下什么叫被坏孩子给惦记上,她记得没错的话,这个人之前下课总是和明月说话吧,不是同情明月吗? 那现在怎么就把明月给卖了呢? “我告诉你,谁和你好,我就难为谁,我就和谁过不去,我看看她们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和你好,你应该感激我,我帮你测试她们是真心还是假意的。” 姚可可捏着明月的脸。 “你大姐不是很能打吗?拽着我的头去撞玻璃是吗?谁让你蹲着的,给我跪下。” 姚可可抱着胸,明月不跪呢,她们就上狠手,要么就要拖着明月出门。 明月眼圈里的眼泪往外流,她不敢不跪,要不然这样拖着她出去…… 姚可可笑了,说到底最后你还不是跪在我脚下了吗? “把那个碗拿来。” 两个人端着一个碗就过来了,送到明月的眼前,明月身上都是被打过的痕迹,用硬物敲打下去的红痕。 “啤酒,你要是都喝了呢,我就放你回教室,你不喝呢,那就等着老师找来吧,反正我是不怕,我穿着衣服呢。” 明月知道有诈,她不想喝,姚可可打她,往她肚子上打,太疼了,那种害怕的记忆又回到了头脑里,明月喊,她喊:“我喝。” 明月抖着手接,她哭:“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她从来不出风头,从来不会奇装异服,更加没有和别人不同,为什么就盯上她了? “你别他妈的废话,喝不喝?不喝我就开门,去把门打开,我们发现明月光溜溜的在教室里不知道干什么呢……” 姚可可说着就要让同伴去开门。 “你喝不喝,你不喝到时候全校的人就都看见你脱光的样子了,看看自己那副熊德行……” 明月举着那个杯子…… 姚可可笑的真是开心,那不是啤酒,不过颜色和啤酒很相近而已,怎么样?尿好喝吗? 第二十四章 恩怨(下) “像是你这种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要是你,我干脆就死了算了。”姚可可蹲下,拍打着明月的脸。 就是用这张贱人脸去讨好老师的吗?去讨好男生的? 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嘛。 明月能感觉到那种恶意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她跪在姚可可的脚前,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 她只想求她们放了自己吧,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你放了我吧……” 投递在明月头顶的是两道恨不得穿透她的视线,放? 她干嘛要求饶?她不是很风光的吗?全区的第一,全学校的第一,次次都考第一,才女! 呵。 “今天就和你玩到这里,马上就要上课了,如果被老师发现了,到时候你大姐再闹起来,明月我可就不敢保证,下次会不会当着全校人的面把你给扔出去,有本事你就告诉老师,告诉你家里。” 几个女生和姚可可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教室。 金晨从卫生间回来,没有看见明月,问前桌的同学。 “明月呢?” 前面的同学也是刚刚回位置的,觉得金晨有病,她怎么知道明月去哪里了。 “不知道。” 金晨跑出教室大门,跑了两步就看见明月低着头回来了,如果说现在的明月和以前有什么不同的话,还是很好区别的,过去明月是不喜欢交朋友,但走路她的视线是朝前看的,和谁说话都是温温和和的,现在的明月不敢正眼看人,视线向下看,对自己极其的不自信。 “明月,你去哪里了?”金晨觉得奇怪。 之前明月明明是哪里都不肯去的,今天怎么出教室了? 明月缩了一下,绕过金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一次明月没有告诉小沈老师,她默默的忍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大姐直接去教委了,明月知道结果,她如果再告诉她大姐,可能明珠会弄出来人命,明月不想看见这样的结果,她又不能告诉家里她不想念了,说了就等于告诉大姐二姐她又被欺负了。 但她可能想不到,她的退让,只会让姚可可更加的过分。 第三节课学校要求全部的同学都必须从出操,前后25分钟的全校做操时间,明月和一个女同学一起值日,姚可可带着人进门,那个女同学原本想喊老师的,姚可可的同伴踹了女同学一脚。 “你想想后果,你不怕的话,你就去告。” 明月的课本都被撕了,全部都成碎片了,她呆呆的蹲在地上,姚可可扬了一地然后离开了,女同学等姚可可等人离开了教室才敢进来,却没有和明月说一句话,这个时候她只能明哲保身了。 帮明月就等于惹上麻烦,那些坏学生什么都敢做的,会把她给牵扯进去,还会用掉她很多的精力。 她……只能漠视。 毕竟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上课老师收作业,明月的没交,老师倒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没写吗?” 老师知道明月的事情,可能心里有负担,没写他也能体谅,见明月眼圈里都是眼泪,想想还是叫她坐下了。 她一直都是好学生,作业什么的从来都不耽误。 “下次注意。” 有的同学心里不平衡也就几秒的时间,觉得好学生就是不一样,作业不写就不写了,原因都没有问明白,如果放在自己的身上呢,老师的脸色就不会好看了,但相对来说她们也只是觉得好学生待遇就是不同而已,姚可可却在老师让明月坐下的时候微变。 她可记得,她作业没交上去,老师是怎么嘲讽她来着,当时老师说她家里给她交学费就是白交,这话姚可可能记一辈子,那种嘴脸。 现在呢? 明月原因都没有说,老师什么也不问,是不是学习好,做一切就都是有道理的?姚可可的爸爸手里提着几个盒子,进了姚可珍的家门,姚可珍在厨房继续做饭,张鲁和姚可可的父亲在书房谈话。 “姐夫,可可这件事儿做的不对,我已经教训过她了。” 张鲁的表情还算是可以,两个人相谈甚欢,没一会儿书房就能听见笑声儿了,姚可珍手里拿着勺子,心里嘀咕,她真是一点都看不透张鲁,前天发那么大的火气,不就因为明月被人欺负了嘛,结果今天的表现好像直接就翻页了一样,难猜。 保姆到点要下班了,和姚可珍打过招呼,家里的保姆就只是负责姚可珍上班不在家的时间里照顾孩子而已。 姚可珍喊姚可可的爸爸一起吃个晚饭。 “我就不吃了,晚上还有个应酬,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等哪天我有时间了,会上门来蹭饭的。” * 明珠冲上前,拦住前面的车,司机无语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女孩子,脸色一僵,怎么又是她? “怎么又是你呀,我都和你讲过了……” 对方还是想以安抚的手段让明珠回去等消息,可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明珠没有要到她想要的解决办法。 明珠的手扒着车门,她也不想弄的这些的难看,但她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希望自己遇上的是个开明的领导,能听听她的心里想法,给她一点指引。 对方完全就是敷衍的口气,和学校的想法相同,对这些所谓的坏学生没有办法,这是整个教育体系的问题,并非是他个人或者教委就能解决掉的,同学之间起了冲突,自然是要学校老师进行调解的,找到他这里来,又想让他做些什么的? 就因为一次冲突,就开除那个同学吗?那对那个同学而言也是不公平的,何况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也不清楚。 想到这里,他也觉得自己真是时间太多了。 简单的剖析,无非来找来闹的人是明珠,明珠在这些人的眼里,她也不过就是个孩子而已,你做什么人家没有当真。 “我会给学校打电话的,你回去听消息吧。” “我等了两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等到,我知道全市有这么多的学校这么多的事情要忙,这对你而言不过就是一件小到再也不能小的事情,因为你的孩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我的妹妹却每天要和对她施暴的女孩子待在一个学校里,她可能受到的不仅仅是言语上的羞辱,身体上的殴打严重的是,她的心灵上会受到怎么样的伤害我不清楚……” 对方明显就是没有兴趣将明珠的这些话都听进去,听了明珠的话,他不会有任何的感触。 还是一种想法,如果这样的事情都需要他来管,他可能累都累死了,去找学校,让学校解决。 “开车。” 车子不留情的将明珠留在了原地,明珠盯着那辆远去的车子目光变得阴沉。 屡屡碰壁,到底哪里能给她一个说法? 第二十五章 安全(上) “你赶紧走,赶紧走……”门警从屋子里出来,对着明珠呵斥着。 他之前也不知道怎么让这个小丫头片子灌*汤了,再这么下去,他工作都容易打了。 明珠的整颗心都快要拧出来水了,声音更加的冷:“叔叔,我妹妹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就当帮我一把,告诉我他家住在哪里……” 警卫气的直哆嗦,同情归同情,可怜归可怜,他一个月就赚这么一点辛苦钱,还是给人看大门的,现在就算是同情也轮不到他来同情了,同情不起,付出的代价太高。 “你赶紧走吧,还住哪里,我一个看大门的,我能知道领导家住哪里,对着哪里开……” 这太高看他了吧,人家是领导,坐办公室的,穿西装打领带,一个月说不定赚多少钱呢,他呢就是一个臭看门的,勉强填饱全家人肚皮,他知道什么,他知道死是怎么写的。 轰着明珠,转身又回了屋子里,屋子里的人烤电暖气呢,平时门岗也会有人来串门。 “怎么回事儿呀?” 下巴指指明珠的位置。 门警就说了。 “不是我心狠不帮她,我也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那些……”门警的下巴比比大楼里的那些办公的:“真的想管早就管了,现在弄什么这个专线那个专线的,能打进去吗?不过就是摆一个花架子,上面有人来查了,亲自接上一通,还是提前串通好的电话,显示亲民。” 这话呢,他也不敢说保准就是对的,他一个没知识没文化的,也不清楚办公楼里那些人都是什么章程,不能说一个不是好人就全部都不是好人,但现今社会好人就少,能办事实儿的人更是少,之前电视不是讲寒门出贵子的年代已经过去了嘛,那现在领导阶层出个能帮普通人说话的也是过去了。 过去的人多实诚,他爸爸爷爷那年代……哎。 “帮什么帮,一个小孩子,嘴里都没三句真话,真有这事情家长就来闹了……” 这不是胡闹嘛,一个孩子来,用脚趾想都知道没人信。 明月的这个事情走到今天,明摆着就是没有进退路了,无论明月曾经受到过什么样的欺负侮辱,现在就找不到一个地方能为她讨回公道的,去哪里推哪里,明珠只觉得血一阵一阵的往头顶涌。 看了一眼教委的大门,明珠转过身,背对着那栋大楼。 那栋办公大楼是两年前新建的,只是瞧外表就够气派的了,内里什么样她是没见过,但没吃过猪肉她见过猪跑。 来之前她也没觉得自己的运气就会爆棚,随随便便的来一趟就能碰上个肯管事、肯解决事情的人,现在也不过就是把求助无门这一说法更加的落实下来而已。 明珠走向车站,对面605很快就开了过来,她投币上车。 明兰放学死赶慢赶的往明月的学校跑,可学校不同,放学的时间也不同,加上明兰比明月大,她功课现在也紧,老师压堂,下课铃声一响,她东西一收拿着书包就跑了,后面老师的脸已经气的黑的冒烟。 “明月,回家呀。”金晨喊明月。 明月的脚没有动,她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肯动,金晨和她讲话,她也不回答也不看金晨。 金晨呢,那就是个小孩儿,虽说对明月有点好感,但明月不搭理他,对他也没有好脸色,没受过这样的气,干脆书包一甩,这个根本愿意谁当就谁当,他不侍候了。 “有本事你就别走。” 出门的时候咣当一声摔了教室的门,大家都觉得这人今天很奇怪,班级里能磨蹭的也都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了。 “明月不走吗?”刘小暖看着明月的方向问着同伴,她也知道明月被姚可可欺负的厉害,女孩子没什么坏心眼,想着就一起走,她也不是和姚可可做对,姚可可总不至于连她一起打吧。 和刘小暖同路的同学,就是今天把明月喊出去的那个,拽拽刘小暖的衣袖。 “走吧……” 刘小暖看看明月的方向,到底还是和同学离开了,出了学校的大门,同学就和刘小暖说了:“姚可可那样的人,什么事情都敢做,我们和她也无冤无仇的,小暖你就别管了,老师和学校会管的。” 刘小暖就是班上那个近视八百多度学习成绩很好的姑娘,小姑娘平时也很安静,心眼也不坏,小姑娘个子不高但长相很秀气。 姚可可据说倒数第二节课的时候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老师也没管,即便明月知道姚可可人不在学校,她还是不敢自己走出教室的大门。 小沈老师前一节课离开的,好像是有事情,她也不是明月的谁,不可能分分秒秒的围着明月转。 明兰进学校的大门还被拦住了,学校要锁门了,而且她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外校的,不让她进。 “我来接我妹妹的。” 门口的大爷就说,学校的学生差不多都离开学校了,都放学这么久了,反正就各种不让明兰进就对了。 明兰这暴脾气,好说好听你不给面子是吧? 对着看门大爷也是一通狂喷,学校里的学生受欺负,怎么就没见你们制度这么严格呢?合着各种制度就是为了给好人创造的是吧?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进去了。 明兰一路爬上楼,学校楼里还真有没出去的,都是班级里打扫卫生的,可能一边玩一边收拾,明兰找到明月的班机,教师门已经锁上了,她上手去拧,拧动几下。 锁门了? 这大冷天明兰愣是一身的汗,完了完了。 让她来接人,她人没接到,明月跑哪里去了? “这个死孩子,你跑哪里去了?”明兰跺脚,刚要跑,听见教室里有什么声音,她的手不停的对着教室的门:“明月,明月……” 明月一直躲在桌子下面,一开始教室里就剩她和打扫卫生的同学,那两个同学都是坐前面的,他们在收拾走廊,明月就蹲桌子下面去了,如果她还坐在位置上,那他们会赶自己回家的,她不走,人家就没的走,明月没有办法,只能躲起来。 躲起来,姚可可就不会找到她了。 明兰推门的时候她听见了,可是她没有吭声,一直到明兰说话,她才敢从桌子下面爬出来,她怕明兰走掉,所以想跑,结果被椅子拦了一下,整个人就摔在地上了。 疼却觉得安心。 自己是安全的,门外有二姐。 第二十六章 安全(中) “姐……” 明兰搂着明月,她忍不住的就想骂明月,可骂不出口,她的胳膊挎着明月的胳膊。 “回家啰。” 她想说明月笨,明月懦弱,可没有遇上这样的事情,明月她就是个乖小孩儿,她能埋怨明月什么?是埋怨明月生下来就没有一颗强壮的心脏和个性吗? “今天她们难为你没有?” 明兰例行的问着。 明月想告诉明兰,可想起来姚可可的话,她姐如果再不去上学,可能真的会被开除的,她大姐已经高中快毕业了,她不想惹那么多的麻烦,只要她不告诉任何人,姚可可早晚也会觉得她没意思的。 “……没。” 讽刺的是,姚可可这样的,想要被退学,难度还高点,明珠不去学校违反校规那是真的很危险的一件事儿,说开除也绝对不是开玩笑的,点子不好,学校想要树立典型,她只能自认倒霉。 * 明珠已经很久没来过她奶奶家了,原因很简单,她父母离婚的时候,她奶奶一句话都没讲。 *可能不算是个聪明的女人,也不八面玲珑,也不是那种嘴会哄人的,但做儿媳妇可以做的她都做到了,但这样的儿媳妇被离婚的时候,当婆婆的哪怕就是一句好话都没为她妈讲过,因为这个,明珠明兰心里都有些膈应这个所谓的奶奶。 老太太家是个小院,城市中央特有的一道风景,上中规划范围不是没有把这块儿算在内,但近些年房地产方面也不是很景气,这里又是市中心每家占地面积又多,说动不起也不算为过了,所以现在这里还保持着过去什么样,现在依旧什么样。 下车之后要走长长的一条路,进各种胡同然后走上几百米,就是她奶奶家了,独门独院,大门口贴着红色的对子,家里的砖头都彰显着年代的味道。 拴在门口的小狗乱叫,屋里走出来一个老太太,齐刷刷的短发,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新,却干净利落,奔着大门看过来,等看清眼前的人,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复杂。 “明珠来了。”老太太心里颠来复去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倒是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明珠不愿意来,是打心眼里的不愿意来,面色冷冰冰的。 “我求您一件事儿……” 明珠说着,老太太听了好半响才给一个动作,她看了明珠一眼,像是忍着说的:“我一个老太太,谁都不认识,同学之间打架叫明月退一步或者告诉老师和学校……” 对方这就是撇得一干二净的,就是不愿意管。 明珠的脸色灰突突的,低着的那颗头仿佛又矮了几公分。 “这件事儿不解决,我就没发上学,我得对我妈对她们俩有个交代,我还想念这个书,还想毕业以后找份像样的工作,如果我被开除了,那些对我来说就都成了虚幻……” 老太太听见明珠说她为了这件事儿已经好几天没上学了,可能会被学校退学皱了皱眉头。 她儿子对不起*的事儿吧,她门清儿的很,为什么不管,为什么放任张鲁这么干,这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儿子总是亲的,儿媳妇再好也是外人,且…… “你也知道,我说的话,你爸不听。” 那是个有主意的,能听她的话,估计也干不到今天的位置了,她都老了,到什么年纪做什么样的事情,每天不用为吃穿发愁她就觉得挺好的,她对姚可珍也没有多大的意见。 “奶,我求你了,没有人能帮我了,我走投无路了。”明珠低着头去拉她奶奶的手。 大丫头脾气犟,就单单因为她当初没拦着姚可珍进门生她气,不登家门,她认准的道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自己呢,是认为即便是祖孙也是讲缘分的,怪她气她都好,不来看就不来看,不走动就不走动,也没什么。 姚可珍生的那个孩子,她从来没见过,抱过来一次她没给开门,平时就是通通电话,也不是为了谁,还是那句,没缘分就是没缘分。 老话讲,现实压不弯脊背,大丫头的脊背现在已经被压弯了。 “你有没有没讲到的地方?” 明珠愣了一下,然后细细的回味自己讲的话,只有姚可珍和姚可可的关系没有讲,又填了几句。 和姚可珍还有亲戚关系。 她当初不为*讲话,现在也没打算和姚可珍撕破脸,这毕竟名义上是她的儿媳妇,实际上也是,撕破了脸,以后没的处。 “大丫你也知道,这件事儿如果我帮你,我也很难为……”她说的就是她未来和姚可珍的关系。 明珠一听,脸更是沉的厉害,老太太叫住她,让她先别忙着赌气离开:“我就帮你这一次,我不是为了明月,我是为了你,以后有任何的事儿我不会管。” “……知道了。” 以后再也不会求了,再难她都会咬牙挺过来的,明珠想。 明珠和来的时候一样,离开的也没声息,拴在墙角的狗对着老太太叫了两声,老太太走过去,摸了摸狗的耳朵。 这家老太太也是有点奇怪,别人家呢,过年过节家里都是主打热闹,她这里呢,过年过节也和平时一样的冷清,也不见她家里什么亲人过来串门子,对养的那条老狗比对孩子都好。 邻居年前还和老太太干了一架,对方家小孙子来了,小孩子长得呆萌可爱,很讨人喜欢,结果那孩子不知道怎么就跑这院儿来了,和老太太要吃的,一般的做邻居,看见这么可爱的孩子也就给了,可偏偏明珠她奶不但没有给零食,把孩子还给送出大门,当时邻居看着就好像自己的孙子被撵出来了一样,当时骂街就骂了好久,说这个老太太就是个怪物,对一条狗比对孩子都好,其实心里就是嫉妒,别人都有孙子孙女来看,就她没有。 老狗用脸使劲儿的往老太太的手心上贴。 “你看家,我出去一趟。” 老太太迈过门槛,出了大门,反手将门锁上,很快就消失在小胡同里。 ------题外话------ 17号到20号,中午11点开始,11点结束,一共三天顾安宁的那本免费,17号早上更新我会随更新附带一个群号,19号晚上八点,简大妈邀请鸟大,和神秘嘉宾一起来联欢,拼运气抢红包,17号到20号三天留言,看谁是最幸运读者,奖品有520小说币和实体书,大家都可以来凑热闹,就新文的人物进行评论 第二十七章 安全(下) 姚可珍哄孩子呢,听见敲门,过去开门。 看清来人,脸上闪过一抹惊喜。 这婆婆呢,对着她有点爱答不理的,不过姚可珍礼数很周全,无论过不过节,过不过年,东西是东西,钱是钱,一样不少,准时的给送上门,吃的穿的用的,一样不缺,可惜老太太一直对她就是冷冷淡淡的,说不怨恨那是假的,不过不生活在一起,也就不想了。 “妈,您怎么来了。” 姚可珍赶紧的找拖鞋让婆婆进门,对着门里喊张鲁:“老张,妈来了。” 等老太太进了门,姚可珍立马就冲厨房去了,今儿怎么也要多做两道菜,今天有喜。 还是大喜。 张鲁从书房出来,今天刚谈拢一个项目,他心里多少也是有些高兴,能让男人觉得存在的价值就是事业上所带来的成功。 张鲁很自得,二十年前他敢想象自己会有今天吗? 姚可珍将冰箱里的菜都翻找了出来,和保姆打了招呼,让她今天加两个小时的班,没人看着孩子,她这饭就没的做了,张鲁在家向来是不管孩子的。 “妈,晚上就在家里吃吧,我多做几个菜……”说着又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还是出去吃吧,家里也没什么好菜……”她是觉得婆婆难得来这么一趟,当儿媳妇的,她这个梯子必须要放到底。 张鲁确实满意姚可珍的态度,他在不在乎他妈那是他的事儿,姚可珍在不在乎,那就是个大问题了。 “出去吃什么,你做吧。”老太太开口说了。 姚可珍进了厨房,一脸的兴奋,当初她就说,时间呢是一剂良药,早晚经过时间的洗礼,什么事情也都能看开,原谅了。 加上她和张鲁的事情吧,除了她过线了一点,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张鲁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似乎对自己妈的光临就没那么兴奋,请人进了客厅,两个人说着话呢,老太太站着,当儿子的坐着。 “……事儿呢就是这个事儿,我不能不管。” 张鲁手里端着茶杯,他刚刚喝进去的那口差点喷了出来。 不能不管? 你要怎么管? 你能怎么管? “我是不管的,有本事你们去闹,闹出来成果我为你们鼓掌,闹不出来什么那就是闲的。” 老太太脸上闪过一抹哀求,说话的声音也放低了:“……不看明月的面子,看明珠,大丫头说她被学校警告了……” 张鲁笑,气笑了。 “她可真是我亲生的种,算计人算计到她老子的头上了,所以呢,你一听见她这么说就急匆匆的跑来求我,你知道我和那个打人孩子的爸爸是什么关系?你知道他能带给我多少的利益,既然她明珠那么有本事,怕什么被学校开除,有胆量做就要有胆量去承担,我说我不管就是不管,谁来求情都没用。” 张鲁将话直接说死。 母子两人的关系有些令人觉得奇怪,当妈妈的好像是佣人似的,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的那个儿子好像是老爷。 “我都答应她了……” “那是你答应的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能答应你去告,你爱哪里告哪里告去,我看看会不会有人管这件事情。”这个体系的漏洞又不是今天才有的,没伤没残,谁管? 张鲁站起来,手指着大门的位置。 姚可珍听见他的吼声,从厨房跑端着菜出来,顺手放在桌子上,腰上还系着围裙呢,她见张鲁这样发脾气,下意识就劝了一句,毕竟婆婆还在这里呢,这样对婆婆,容易被别人诟病。 人家会指着你脑门说对父母不孝顺的。 “你少说两句……” 姚可珍这话瓣儿还没落地呢,老太太照着她就给了一耳光,一扫刚才的窝囊和懦弱。 “我和他讲话,哪里轮得到你跑出来,有没有家教?” 老太太好像被人上身了一样,满脸的横,挥打出去的那一巴掌也是用了力道的,姚可珍真觉得窝囊死了,这简直就是个老巫婆,她是来帮她说话的,她发什么神经?还敢打她? 姚可珍也不是能吃亏的人,眼看着就要有动作,老太太却更快她一步。 “你别瞪着我,打了你的女人,怎么你还想打回来?有本事你打,也叫别人看看这个张大教授是个什么东西,自己的亲妈都敢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就因为是她家的亲戚,放任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老太太说着照着张鲁的脸就打了下去:“你还是个人吗?我问你,你管不管?” 姚可珍的火气一下子就没了,原因? 张鲁这人特别的要面子,有一个词儿呢用在他的身上就特别的合适,叫瑕疵必报! 就算是亲妈,他这个年纪,被巴掌打到脸上,还是当着姚可珍的面,他里子面子也都丢光了,姚可珍还起什么刺儿,现在只想赶紧躲,劝也不劝了,她真劝不了。 要么就说姚可珍尖呢,有些事情能劝,有些事情不能劝。 她躲了,快速的就躲了。 张鲁的脖子上都是青筋,外人角度来瞧,觉得也许下一秒他就一个耳光抽还回去了。 他知道他这个妈就是故意的,当着姚可珍的面故意这样做的,让他没有退路,让他不能不出手管,不然姚可珍也会狐疑的…… 亲妈都发飙了,为了孙女的事情来质问,而且已经摆明了就是迁怒到姚可珍的身上,他当儿子的还能怎么做?嗯? “你赶紧走,吃什么饭吃饭。” 老太太将脊背挺得笔直。 “你答应我这件事儿,我马上走,我不吃你家的米。” 张鲁气的脸色涨红,他很想对着眼前的人质问,不吃他家的米,他送过去的钱,姚可珍讨好他妈所买的那些东西,都去了哪里? 可脑中还尚存一丝的理智,没有质问出口。 “这件事情就算是警察都管不了,对方未成年。” “让那个孩子转学或者退学,明月不能继续和那个孩子待在同一个学校,张鲁我知道你有本事,你是大教授,别和我玩文字游戏,我没念过几年的书,我说的是她转学或者退学,没说让明月离开现在的学校,你是名人我就是一脚迈进棺材里的老太婆,你也不想我出去乱说话指责你不孝。” 张鲁挥手。 老太太换了鞋就离开了,张鲁站在客厅来回的走,屋子里保姆抱着孩子,一口大气都不敢出,她觉得家里的气氛似乎不是很好,姚可珍躲在厨房,还做什么菜,无缘无故的挨了一巴掌,将火关了,外面有什么动静,她也不会出去的。 张鲁走到客厅的餐桌前,姚可珍比较喜欢西式一些的布置,那个桌子上面有桌布还有一些蜡烛和一套的水碗,刚刚炒好的两道菜还在桌子上放着呢,只见张鲁一个用力。 哗啦啦! 蜡烛滚到一边,餐具摔到地上变成了碎片,地上的菜还冒着热气,一团糟。 ------题外话------ 我有罪,昨天的更新才是今天的,放错章节了,只能将少掉的那章修改到昨天那章了,大家可以回头看一眼,这样连贯起来,可能就不会觉得突兀了,汗 第二十八章 姐妹(上) 俗话说本事有多大,脾气就有多大,本事和脾气是成正比的,这话在张鲁的身上算是落实了。 姚可珍不清楚张鲁和他妈到底有什么疙瘩,但母子之间这样的闹腾,事儿不能是小事儿。 这样的事儿呢,也轮不到她来管,她倒是想当好人来着,可惜人家不领情,她东西是东西钱是钱,结果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一耳光她记着呢。 张鲁不知道找姚可可的爸爸是怎么谈的,总之姚可可转学了。 明月受欺负,似乎也落下了帷幕。 张鲁开着车去了老楼,依旧是那一身,怎么瞧着都有点意气风发的感觉,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看起来更加的年轻,有所谓的书卷气,有些人念了很多的书,但你愣是从他身上瞧不出来一点的书卷气,张鲁这种呢,全身感觉都堆满了所谓的涵养,知识。 这车开着有点不太顺手了,他打算换车,换一辆更加合适自己身份的车。 抬头看看楼上,张鲁的眼眉当中闪过一抹厌恶,脸色阴沉的很。 如果说以前他有五分心思想把明珠她们接回去,现在已经绝了这个心思,用心计用到自己的身上来,好,他等着瞧,看看明珠以后的未来是不是闪瞎他的眼睛,看看这个硬骨头是不是真的就能抛弃他这个所谓的父亲价值,不来求他。 咚咚咚! 只敲三下。 明兰踩着拖鞋过来开门,看清楚外面的人,张嘴就想来词儿,里面有声音响了起来:“你让他进来,倒水。” 明兰的嘴就差没扯到眼珠子上面去,叫她给张鲁倒水? 倒洗脚水吗? 撅着大嘴就回房间了,将自己的门板摔得叮当响,她要让明珠知道,这些破烂事儿别找她,等张鲁死的时候,她倒是不介意给他坟上添一杯水。 “爸,喝水。” 明月倒好了水放在桌子上,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可惜张鲁连个眼神儿都懒得放在明月的身上,明珠从厨房出来,才做好饭菜,明珠的手特别的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手里拿着毛巾擦了擦。 “姚可可明天就转走。”张鲁的眼睛阴沉沉的盯着明珠。 他等着看明珠会说一些什么。 “明兰你出来。” 明兰没有动,倒是明月有点紧张,立即去房间里喊明兰。 明兰脾气也犟,今天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出来,她不和人面兽心的禽兽讲话,更加不能给他倒水。 “明兰,别让我说同样的话。” 屋子里面有明月低声劝说明兰的声音:“二姐,你出去吧,大姐生气了。” 明兰没有动。 明珠一贯都是淡淡的,她那天打人张鲁并没有见过,尽管张鲁清楚这是明珠装出来的,这不是她实际上的个性。 说时迟那时快,明珠推门进了房间,张鲁待在外面听着,好像是动手了,但没听见耳光的声音。 确实没上手打明兰的脸,打人不打脸,明珠进了门,明兰还躺在床上,明月站在床边还劝呢,明珠看着桌子上摆放的明兰照片,抓起来照着明兰的头就砸了过去。 明兰一股脑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可惜晚了。 明珠拿着明月睡觉抱的那个娃娃按在明兰的面门上就死死的压了下去,两条腿压住明兰的身体。 “输了就得认知道吗?只会一味的耍狠没用,有时候尊严和骨气就是用来扔的,你明白不明白?” 明兰的腿使劲儿的踢着。 你有邪火别对着我发呀,我比你小,就活该被你打啊? 明月不敢上前,她就瞧着她大姐想闷死她二姐的架势不敢劝,她怕明珠,特别的怕。 眼泪嗒嗒的往下落。 明珠揪着明兰的头往床上摔,然后上手去扯明兰的嘴。 明兰觉得如果她的嘴很大,这绝对不是先天的,都是明珠给扯的,从小就扯她嘴。 “知不知道。” 明兰瞪着眼珠子,那双眼睛特别的美,亮的像钻石,勾魂摄魄,可惜此刻明珠的眼睛像湖泊,能直接淹死明兰。 玩狠,她真狠不过明珠,这是真的下手摔她,头已经疼了。 “知道,知道了……”明兰喊,心跳如鼓。 好久明珠才收了手,眼睛的焦距渐渐的回笼,好似刚刚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又恢复了一脸的镇定深沉。 “出来倒水。” 明兰用手背擦着眼泪,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恨是真恨,恨意滔天。 “二姐……”明月喊她,明月特别怕明珠和明兰打起来。 明兰狠狠甩了一下自己的手,手磕在桌子边了,手收回来就拉门出来,进厨房去端水,出来将张鲁眼前的那杯子里的水给倒掉了,重新准备倒进去。 张鲁坐在左侧,明珠坐在右侧。 “谢谢。” 明珠对张鲁道谢。 其实明兰的心里对明珠有些失望,觉得明珠是妥协了,就算是张鲁把姚可可弄走的,但他应该的,他欠他们的,这些根本不够看的,帮个忙就应该对他千恩万谢了? 明珠变了,变得势利了。 人长大面对环境都会变的,她班里也有那些父母条件很好的,吃香喝辣,穿的都是名牌,可她明兰从来不羡慕,她觉得自己穿老大的旧衣服她活的堂堂正正,可是老大现在却一点一滴的在改变,未来她也许会对着张鲁叫声爸,管姚可珍叫声妈吧,因为这样,能为她的未来添砖加瓦。 张鲁的表情很平静,半响喝了明兰倒的水,笑了笑:“你的教育方式倒是挺特别的。” 小孩子而已,打给他看吗? 想让他心软? “和你奶奶关系很好?”张鲁问着明珠。 “好?” 一个亲奶奶和亲孙女,三四年也见不上那么一次面,能有多好?如果他认为这样叫好的话,那是挺好的。 “你记着,这是最后一次。”张鲁敲敲桌子,站起身,回头又看了一眼明珠,离开了明家。 明珠坐着喝水,明兰提着水壶站在一边,而明月躲在房间里。 胡同门口的那棵树已经开始凋谢了,随风而来刮落满树衰败的叶片,在天空地面上飘摇,阴沉沉的天。 明珠的奶奶闭了闭眼睛,压下涌上喉咙的话,只是手不停的摸着那条老狗的头。 乖乖,人不能和命争啊! 第二十九章 姐妹(下) 锅子里的热气飘了出来,明月动着筷子,姐三儿今天涮火锅。 明兰扔了一盒的羊肉卷进去,明月则扔着青菜。 “你如果觉得我和明月拖累你了,那就拜托你多照顾我们两年,等我成年了,我也死乞白赖的抱着你的大腿不放,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都能活,你高中眼看着就要毕业了,毕业以后要工作要谈恋爱,我也都明白,人都是现实的,我和明月也不怨恨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拉也拉不住的。 话先提前讲明白,省得姐妹之间有心结,你明珠奔着康庄大道去的,我明兰绝不拦你,你求你的富贵梦,我求我的良心安。 谁都没错。 “愣着干什么?庆祝一下吧,那个讨厌的终于滚出你的学校了,我们明月以后可不能在弱了,知道吗?” 明月咬着筷子,点点头,眼神却有点担心的看着明珠的方向。 之前大姐都把二姐给打了,现在二姐这样说话带刺的…… 可明珠没有发火,没有动怒,离开了桌前,明兰逼着自己不去关注老大的动静,这就是她心里话,她心里就是这样想着的。 明珠慢条斯理的换了衣服,明兰都已经吃上了,她才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拿着筷子挑菜。 “明月多吃白菜,你肠胃最近不好,上厕所的时间太长。” 明月脸色一红。 埋头去锅里找白菜。 她小时候肠胃就不是很好,后来长大了,习惯养的也不是很好,以前蹲在卫生间里看书,一蹲就是多半个小时,后期想改也改不掉了,妈妈去世了以后,大姐就一直板着她,不允许她拿书本进卫生间里。 明月咬着白菜,唇边溢出来一抹笑。 她的家,不能称作豪宅,可能就连豪宅的卫生间都比她家整个房子要贵,家里也没什么装修,东西堆得满满的,家里地方不大不小,墙皮有些地方已经脱落了,屋外的树枝长得太高,都有些堆到窗边了,开窗子的时候需要用力,她家的客厅不像是客厅,不是用来招待人的,东西太多只能占据客厅的地方,桌子挤在墙的边缘,只能坐下三个人,脚下的不是地板只是水泥地,可明月喜欢。 明兰呢,是直肠子,气来气去,绝对不过天,甚至对明珠讲的那些话她说完就后悔了,只是嘴硬,不肯开口道歉,见明月笑,她也跟着笑了出来。 “姐,你吃肉。” 明月挑着肉夹到明珠的碗里,又给明兰夹了一点,自己扒着饭。 * 姚可可家的气氛就没有这么和谐了。 “你发哪门子的疯,我懒得和你说。” 姚可可的爸爸上手将老婆推到地上,拿着衣服转身就离开了,脚步有点急。 从家里开门出来,正好邻居也打算下楼,走了一个对头碰,这个楼里怎么猜姚可可家的都有,有些说姚可可的妈妈是被人包养的,老是看不见她家当家的,也有些说姚可可的爸爸在外面养别人了,不然正常的家庭,哪里能总不见人呢。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只是他回来的晚,离开的早,上哪里碰上去,今天倒是碰面了…… 屋子里姚可可的妈妈放声大哭,门外面姚可可的爸爸脸上都花了,一看就是被女人给抓的,看见邻居似乎有些尴尬,快速就下去了,屋子里的哭声外面听得一清二楚,真真切切的。 姚可可的妈妈觉得堵心,嫁个这样的丈夫,除了能给你钱花,别的用一点都没有,孩子差点叫人打死,他还让孩子转学,是她们错吗? 姚可可就待在房间里,玩电脑呢,干架在她家里就是经常事儿,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用说晚上她爸肯定不回来住了。 她妈哭了一会儿,然后不知道电话打给了谁,先是哭的声音又高了一些,随后变得平稳了起来,最后就彻底不哭了。 “你就安慰我吧,除了能拿回来钱,他也没有别的用处了……晚上啊,行啊,打通宵,我管他去死……” 挂了电话,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扔的到处都是,一身漂漂亮亮的装扮好了自己,从包里拿出来三百块钱直接推开姚可可房间的门:“你自己晚上买点吃吧,妈晚上不回来了,你锁好门听见没,明天早上我回来送你去新学校,转学就转学吧,那破学校咱们也不稀得待,老师都是魔鬼。” 钱呢,就是她变向对女儿的补偿,这件事情她不认为姚可可错,就算是可可错,那明月的大姐更错,但自己家的男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做出来了决定,她打也打了,闹也闹了,闹不过,只能这样了。 孩子愿意拿钱去买什么就买点什么去。 姚可可她妈前脚才出门,姚可可的电话就跟了出去。 “你来我家……能干什么,你说干什么?” 睡觉被,还能做什么。 把男朋友给喊来了,从人进门就腻上了,姚可可现在也不见得就懂什么叫爱情,什么叫生活,没达到那个年纪,也明白不了,接触不到,她现在就是觉得交个男朋友特有面子,别人有的她也有。 男的呢,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送上门的,至于惹出来什么祸,现在不是没事儿吗?等出事儿的时候再说出事儿的,这事儿吧,摸索摸索就戒不掉了,上瘾了。 “我跟你说,我爸让我转学。”完了以后姚可可衣服都没穿一件,大咧咧的坐在床上对着男生讲。男生看着她,眼睛眨都不眨,手不太老实的又动了动。 “你觉得憋气?这好办……” 姚可可一脸不屑,她刚刚玩电脑就是和那几个关系好的说这件事儿,那几个女生煽风点火,讲这件事情明显就是明月又在背后鼓动了,不给明月一点颜色看看,以后还怎么出来混啊。 明月竟然不服啊。 不然为什么还要把可可给挤出学校了? 姚可可原本打算揍明月几次,也算是出了这头这口恶气,可心里的火气又被同伴给勾了起来。 当初她说的那件事儿男朋友不肯帮她,说是违法,其实就是胆子小嘛,那不用他做,他总敢了吧? 她绝对不放过明月。 ------题外话------ 17号页面活动就是围绕本书发评论,会抽出来几名幸运读者,17号早上更新以后会公布一个群号,相加的都可以加,进群以后如果管理员没有给你数码牌,记得去要,因为晚上八点开奖就是开的这个数码牌,邀请两位嘉宾,鹦鹉晒月大神,神秘嘉宾x爷,红包抢不停,看看谁是小快手,顺便说下哈,因为我不太喜欢建群,所以这个活动结束以后,确定中奖的嘉宾以后,之后就会解散,这几天出差说实话是早出晚归,留言就顾及不上了,大家见谅 第三十章 怨气(上) “你还是要帮我做一件事情……”姚可可慢慢的说着。 男生瞥了姚可可一眼,他就是有点搞不明白女的,至于吗?就听着姚可可所说的,那个女孩子不就是个软柿子,你要出气我给你出气,打一顿羞辱羞辱就得了,非来这么强的手段,远离姚可可的身体,他又不是傻子,他只是觉得有个女的愿意送到眼前来给他睡,他和姚可可之间其实就是两厢平衡的关系,姚可可要的是能打的所谓大哥身份,他呢,要的也不过就是一些便宜,就这些值得为了她去犯法? 当他是呆瓜呢,脑子一热,就干傻事儿? “我不干,我劝你也别干,真的就像是你说的做成了,你以为她的家里人都是哑巴吗?不会找警察?” 学校里打一打,学校外打也没人能管,谁看见了?就算是看见了又能如何,他们都未成年,一旦用这样的手段,那事情就大条了。 姚可可闭闭眼睛。 孬种! 她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么个货了? “赶紧滚,滚滚滚。” 没有你,我就办不成了? 我还非要把这件事情给做成了不可,她就不信了。 姚可可转学了,但每天放学还是会来十五中转转,转的原因自然明了,就是为了明月专程而来,可惜几次都遇上了明珠和明兰来接,姚可可也就没动。 学校里那几个和姚可可关系很好的,相约好了一会儿一起去吃韩国烤肉,这个烤肉的钱自然是姚可可出,她家有钱,不差钱。 “她倒是挺聪明的,天天让人来接。” 简直就是风雨无阻,那两个可能都是她姐姐,不是这个来就是那个到的。 “聪明个屁,那就是死读书,现在全区全校第一能怎么样?你等上高中看看,我妈说女生的脑子原本就不如男生,不过也就是因为女生现在认真的早,现在就班上最后一名,天天睡大觉的那个,等将来上了高中成绩都会比明月好。” 一个女生不服的反驳着。 明月强也不过就是因为学校没有太聪明的人而已,现在男生都贪玩,还没开始下功夫呢。 “现在怎么办?有人来接她?”看着姚可可问着。 姚可可知道想收拾明月今天恐怕是不行了,今天来接明月的是明珠,明珠走在前面,明月跟在后面,姚可可看着明珠的那张脸,她还真的不敢直接起冲突,因为怕打不过。 那天明珠那样对她,她也疼,也会怕,心里惧明珠,嘴上却不承认,她这不是怕只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一连二十多天,明月天天有人接,姚可可看的也有些腻歪,新学校自然也有新朋友,她觉得纠缠明月似乎也没有那么来劲了,加上心里想的一直实现不了,久而久之兴趣大减。 周遭就没人敢口口明月,难不成她自己亲自上?问题她是个女的。 看着身边的这两个成天只知道花她钱的人,姚可可不屑,吃完这顿,大家就散了吧。 “来两盘肥牛。” 服务员看看桌子上,明明还有两盘,只有这三个小姑娘吃,见她们也吃的差不多了,劝了一句,说等吃完再点,省得浪费。 “叫你拿你就拿,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a女是秉承着不花白不花,不点白不点的心思要的,姚可可家里有钱,这点钱她肯定没看在眼里,来店里吃饭吃的就是排场,你管我吃得了吃不了的。 “明天我不来了,以后我也不来了……”姚可可意兴阑珊的说着。 a女一听心里有淡淡的遗憾,没有姚可可,她上哪里吃香喝辣的去,她爸妈一天才给多少的零花钱,不够花,也过不上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可出钱的是姚可可,她都说不来了,自己能怎么办? 想着呢,脑子一转,一个主意在脑子里渐渐清晰了起来。 “可可你知道按摩店吗?” 姚可可夹着肉片,无聊的烤着,翻着。 a女生说学校往前那条街就有很多的按摩店,她妈都说里面做的不是正经的生意,有些大白天的还会挂着窗帘呢,据说都是挂狗头卖羊肉,姚可可不是愁没人接手明月嘛,那店里的人会不会有兴趣? 姚可可眉头一挑,你倒是挺聪明的,没看出来呀。 “明天中午我想去吃自助餐,一起吧。” “好啊。”a女爽快的答应着。 昨天回家她就被她妈给打了,说她成天惹是生非,不知道好好学习又逃课,说明月如何如何,让她像明月学习,她呸! 像明月学习被欺负吗? 姚可可在人民路附近乱逛着,她也没有进去过,也不清楚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就是刚刚听a顺嘴说了那么一句,却又觉得莫名的合心意,转了好半天,进了一家店,这个位置有些偏僻,她也是故意找这样的店。 店里的灯光有些乱,五颜六色的,前面坐了几个女的,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女人妖叨叨的走到姚可可的面前。 “进来干吗?” 姚可可炸着胆子,她进来能干吗? “这里不是足疗店吗?” “你要按呀?” 姚可可仰着下巴,她要按怎么了? 将一百块钱扔到桌子上。 “按吧。” 说话的女人看着那钱觉得有意思,这小姑娘是吃饱了撑的来找她逗闷子的吧? 难道她学校和老师没有教过她有些地方不能乱闯吗? “拿着你的钱,赶紧的走。” 一脸嫌弃的翻着白眼,倒是店里另外的一个女的开口:“她想按你就给她按按被,是不是姑娘。”说着对着姚可可抛了一个媚眼。 姚可可见对方不愿意做自己的生意就有点急。 “哎,我给你们钱了,你们这里要不要c女?” “小朋友,这里是足疗店,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赶紧走,别在这里逗闷子。”刚刚开玩笑的那个女的也不吭声了,因为有点摸不准这孩子什么套路,疯了? 还是哪里下来又开始检查,弄的引子? 话说这几年已经查的够厉害的了,时不时的就下来抓人,也得给人留一口饭吃吧? “赶紧走。” “走就走,当我愿意留在这里呢,哼。”一群2b,看看穿的那衣服,一点品味都没有,难怪只能干这行,姚可可心里骂着。 “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啊,姑娘。”门帘后面飘出来一声儿,突然出声还吓了姚可可一跳。 ------题外话------ 17号到20号连续三天发与本文有关的评论,得实体书得520小说币, 第三十一章 怨气(中) “没什么意思。”姚可可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她还是想走吧。 心跳个不停。 帘子里的男人走了出来,很胖,光头,脖子上可能是刺青,这和姚可可平时所接触的所谓的社会上的人还有一些差距,她确实怕了,觉得自己来错地方了。 “对不起,我瞎说的。” 拿着自己的东西转身就想走,可惜已经晚了,店里的门都关上了,男的就带着笑,一脸温和的和姚可可说话,姚可可知道事情玩大了。 充其量这种地方她就以为只是个洗头房,足疗屋一类的,哪里想到他们竟然就把她给关里面了。 “你可不是瞎说的,你把刚才的话说说看……” 男的诱惑姚可可心里的话,姚可可见事情不妙,舍了明月也比舍了自己来的强,说明月那就是个软柿子,家里也没有家长,她妈都死了,她爸从来就没有露脸过。 “你这么害她,你能有什么好处?” 姚可可刚刚还觉得怕,这会儿子怨气又浮上心头了,谁让明月得罪她了。 一口气的都讲了。 “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我c,和她说了半天,原来还不敢做啊? 姚可可的那点害怕的情绪就丢掉了,现在的人怎么就都这么怂呢? 怂咖! “犯法怎么了?她家里也没有大人,谁能管?再说她敢对外讲吗?讲她被强口?” 男人垂下笑眼,真是个好孩子呢,真是个败类,草包一个。 “行,这事儿哥替你解决了。” 姚可可脸上一喜,真的肯帮她? 光头说完这句话,姚可可就想离开,可惜大门还是关着的,她不理解的看着光头,光头长叹一声:“那哥哥帮你了,你是不是也得付出点什么?” 姚可可一听就知道不对劲了,她不报复了还不行吗? 抬脚就想跑,可惜晚了,后面的头揪着她的头发就给拉后面去了,姚可可叫都没有叫出声儿来。 这个世界上,有都是比明珠打人更厉害的招式,也有都的是比姚可可更加心狠心黑的人。 光头是什么人呐,瞧姚可可一眼就能瞧见姚可可的骨子里,虚张声势的东西,她敢回家说吗? 后面出门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哪里去,脸也肿了,头发也乱了,鞋子也掉了一只,嘴被人捂着,那种味道很不好闻,姚可可知道自己玩出来火了,如果可能的话,转学就转学,吃完那顿饭她就回家了,不炸着胆子前来,也不会出这些事情了,可惜这世间就没有卖后悔药的。 为迟已晚。 这一个晚上,姚可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凌晨三点多,光头过来接她了,姚可可已经都傻了,只晓得蹲在地上,缩在墙角,畏畏缩缩的抱着自己的腿。 “妹妹这是怎么了?”光头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温和,可姚可可只觉得怕。 她以为学校里难为难为别人,看男生之间打架,这些就足够的厉害了,却没想到,人心险恶这句话的由来。 光头扯小鸡儿似的把姚可可扯了起来。 “回家记得不要跟你爸妈讲,不然我就弄死你。” 那光头最后又说了很多话,姚可可记不住,他们把她给送回家,送到家门口看着她进门,进了大门姚可可坐在地上,浑身都是汗。 昨天就像是梦境一样。 她蹲在地上捂着嘴哭,那些人没进来,估计以为她家里有人,所以才有忌惮的。 家里空无一人,她妈也许是昨天没有回来,也许是晚上又出去打麻将了,这一瞬间姚可可对她妈产生了极强的怨恨,她出事儿了,出事儿了,家里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就知道玩玩玩,既然不能负责,生她出来做什么? * “明兰,你给我站着。” 放学明兰又第一个拿着书包就要往外冲,这次班主任直接就堵在后门了。 真是气死她了,就没看见这样的学生,不愿意念那就回家去,别来学校,省得她看着眼烦。 成绩再好的学生,像是明兰这样总是不听指挥,老师也会觉得她逆反的心里强。 明兰和老师讲过她家里的情况,她现在要去接明月,可惜老师认为明兰是撒谎,你妹妹是大脑痴呆还是不认得路?需要你天天接? “你给家里打电话。” 这就是要见家长了。 明兰堆着笑,依着她性子早就对着老师开喷了,这不是被明珠刚扯过嘴嘛,明珠嫌弃她不够圆滑。 “老师,你也知道我家里情况……”说了一堆,确实叫不来家长,家长就是她大姐,和老师保证回到家以后立马让明珠给老师去电话,声音软了几分:“我妹妹个性太弱,被人欺负也不知道说话……” 老师就服,那你这样到什么时候才算是完? 你自己还念书吗?还想毕业吗? “那个人你不是说都已经转学了吗?” 明兰笑笑:“不是怕她会去堵明月。” 老师无语,看着明兰一脸的笑容,老师还是让她走了,不过心里对明兰的厌烦又增加了些许。 明兰长得好,成绩也不差,个性又开朗又活泼,很多科任老师都特别的喜欢她,只有长期接触她的班主任对明兰意见很大,曾经班主任老师也特别的喜欢明兰,觉得这孩子哪里都好,慢慢的等到明兰又更多的不合群,她对明兰的印象就变了。 晚上最后一节,学校安排的增强课,原本是四点半放学现在改成了五点半,可明兰就是不参加,她说家里条件不好,老师说这个钱她可以不交,那明兰也不肯待在学校,学校中午要求所有学生必须留在校园里吃饭,可明兰也不,还是那个原因,家庭条件不好,没有钱,必须回家吃饭,处处和老师逆着来,处处和老师对着干,她能喜欢这样的学生才怪了。 还有就是,这家不知道怎么搞的,妈妈去世了,那爸爸呢? 就由着孩子当家吗? 一群孩子玩过家家吗? 接送你妹,那是你家里家长的责任,不是你一个初中生的责任。 皱着眉头,她晚上就等她所谓的大姐的电话。 明兰到明月的学校还是晚点了,明月还在班级里蹲着呢,明兰就无奈。 “她现在都已经转学了,明月啊,你不能永远都这样……” 她就发现明月现在胆子小的很,没人来接,学校大门都不敢出。 大姐二姐能跟着你到高中,能跟着你到大学吗?好,退一步就算是真的大学就在本城念,那大学毕业呢? 到时候你怎么工作,怎么谈恋爱结婚? ------题外话------ 昨天的评论奖已出,蘑菇*请微信jiansi999/微博520小说简思,或者一六六六三八六二二加群私q我地址,实体书一套,剩下五位分别为id:158894060(一五八*四零六零)评论内容为,姚可可家庭分析888520小说币。id:路人夏之印评论内容为,家长责任教育666520小说币,id:水浮萍儿:对立角度问题555520小说币,id:云落痴痴(幸运奖)333 id:水莔埖(评论内容一种人一种活法)111520小说币,520小说币已经发到了各位的账户当中,请注意查收评论不需要拘泥一种形势嘛,畅所欲言,想说啥就说啥,实在觉得不愿意说那些的,那就争幸运奖吧,就算是幸运奖,也得留点标点符号啥的吧,不吭声那我就没招儿了,摊手 第三十二章 怨恨(下) 姚可可的爸爸推门回到家里,只看见姚可可在沙发上躺着呢,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对着姚可可就是一通吼。 “怎么没去上学啊?我赚钱养活你们娘俩儿,我图什么?你每天就这样混日子,将来能有什么出息?我就纳闷了,人家生的是孩子,我生的也是孩子,怎么就差这么多呢?你瞧不上人家,你倒是学学那个明月,你哪怕考一次全年级第一,我立马就打板把你供起来。” 越是看姚可可越是觉得她没出息,书书念不好,整天就知道逃学,要钱。 两步上前,扯下来姚可可身上盖着的被子,一巴掌就打了下去,心中的火抑制不住。 怎么就生了她这么一个败家玩意。 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己家的,我是没给你创造条件还是让你吃完上顿就没下顿了?就这样还不用工夫,只会打架,没事儿找事儿,成天的让老师打电话找他,他脸皮都快要被人踩鞋底去了。 他在外面装三孙子,回到家里,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男人打孩子也没有个轻重,也不觉得打脸是伤了孩子的自尊,加上外面惹点气,火就都对着姚可可发泄出来了。 姚可可觉得疼,巴掌挥打到脸上,也不仅仅只是疼,还有尊严,一扫而光,她就特别想反手推开她爸但是她不敢,只能硬挺挺的忍受着,等到她爸打完了,那口气发泄出去了,就完事儿了。 “站着不许动,从明天开始你也别上学了,我一会儿就让你妈给你学校打电话,就你这样的念什么书,熊操样的。” 拿起来电话,对着电话吼:“你死哪里去了?还知不知道回家了?” 过了半个小时,楼下有车响动的声音,然后几分钟之后门外有钥匙开门的声儿,姚可可的妈妈进了门,脱着长靴,眼皮一挑,一瞧就是丈夫又发飙了。 “吃过了吗?” “我吃什么吃啊,气都气饱了。” 姚可可的妈妈上前,夫妻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她爸的怒火就彻底消了,刚刚那些话也不过就是因为在气头上才说的,还能真的不叫姚可可念书? 姚可可站在电视机前,被罚站了,一动不敢动,她妈推着她回房间,姚可可一扭打。 她妈推着往前走:“你可别惹你爸了啊,我告诉你一会儿他打你,我可不拦着。” 把女儿推进房间里,她哄了丈夫两句,可能打牌打的很顺手吧,无限的柔情蜜意,姚可可她爸爸也吃这一套,这就是为什么两个人经常打经常掐却没有离婚,姚可可的爸爸外面也没人。 “你不能老晚上打牌,你得看着她点,她总逃学……” 可可妈妈顺着她爸爸的气:“那她自己不爱学我有什么办法,你说父母的脑子都是这样的,孩子你也不能要求的过高吧。”现在社会上不都是讲理解孩子,父母念书都没念好,要求孩子上清华,靠谱吗? “不爱学就打,打到她学了为止,你们娘俩一路货色,还瞧不上那明月,我就看那孩子挺好,这要是我女儿,我给弄个八抬大轿我天天叫人抬着她,祖坟都冒青烟了,光宗耀祖。” 可可的妈妈抿抿嘴唇,有时候想想还真是。 那样的孩子谁都喜欢,又乖又听话,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没摊上。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姚可可今天没去上学和以前逃学不同,昨天她经历了天堂到地狱的跌落,她想告诉她父母,想让父母为她做主,但她爸回来一进门,不问青红皂白对着她就挥巴掌,有什么好说的? 一口一个明月跑进她的耳朵眼中,姚可可的眼珠子都要恨出血了。 明月再好也不是你们生的,等她死的那天,她倒是想看看,她的父母会不会难过。 心里产生一种冲动的念头,就特别想马上瞧见她父母悔恨的眼神,要他们承认错待她了。 最终她也没有和家里讲,倒是光头一连几天没有来找她,姚可可觉得那些人可能就只是为了口口她,吓唬她,心落在地上的同时又觉得愤恨,如果不是为了整治明月,她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这些都是明月欠她的。 一连三天相安无事,第四天放学姚可可漫无目的的走着呢,前面停了一辆车,她不太认识车的牌子,可比她家里的那辆车瞧着都要好,车门一拉开,姚可可的脸就白了。 光头笑眯眯的对着她笑。 “妹妹,来上车。” …… 姚可可缩在车角,光头问她话,问明月的消息,姚可可不敢不说。 “你有什么办法让她来店里?” 姚可可抖着唇:“她现在每天都有家里人接送……” 对面飞过来一巴掌,打的姚可可眼冒金星,疼,太疼了,这和她爸打她还不一样。 “你不是说她没有家人的吗?” “别打我,她两个姐姐总去接她……” 等到姚可可下车的时候,和上车之前的气势完全不同了,一路小跑就溜了,那些人知道她家住在哪里,知道她在哪个学校念书,手上还有带子,如果被她爸妈看见,她就死定了,怎么办? 让她把明月给带去,可她怎么带? 姚可可又去学校堵明月,可惜还是有人接,她忘记不了光头离开时候对她的恐吓,说不能把明月弄过去,那就她自己去陪,不用想她就知道那些都不是好人,她不想去。 平时上学肯定不行,因为一旦明月没去上课,班主任还是会联系她的家人,这个时间段姚可可不敢。 可其他的时间段…… 过了小半个月,明月的心算是放了下来,觉得害怕的程度降低了一点,但也不敢轻易出门。 光头这边呢,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有他的生存空间,姚可可原本去店里他也不至于就听一个孩子胡言乱语,但偏偏那天姚可可就说到了c女两个字,男人的喜好都是不同,为了自己的以后将来,他也得把这件事情给办成了,明月的家庭他打听过,姚可可没有撒谎,这样的丫头还怕她翻出自己的手掌心吗? ------题外话------ 昨天的评论奖已出,一等奖:一等奖:id:温烨,评论内容明珠,请微信jiansi999或者新浪微博520小说简思私信给我地址,亦或者加群私q我。 其他五位分别是:id:风曳云,评论内容,教育方式888520小说币,id:淡淡的思念等于永远,评论内容明月个性分析666520小说币,id:18750964848,明珠、明兰555520小说币,id:jianghexian1,幸运奖333,id:拿破仑,评论内容,过去学校和现在学校到底有何不同,是什么改变了,其实我也好奇,也想知道答案。222520小说币,id:何处长安,评论内容,遗传111520小说币,中奖概率比较高的评论我觉得会是和得过奖的错开,畅所欲言,晚上八点活动哈别忘记了 第三十三章 良心(上) 周末明月去学校附近上课,上课的时候是明兰给送到门口的。 “我中午就不来接你了。” 因为明月也耽误不少她自己的事情,烦倒是谈不上,闹心多少是有点。 明月答应的好好的,姚可可曾经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她自然就清楚到了周末大家都会到哪里去补习,并且这个时候老师看管的很不严。 和平时正常上学不同,周一到周五如果明月缺席的话,那老师一定会追问,可周末的话,班主任的课不是天天有,学生来没来,到没到家这和这些补课的老师无关。 上了两节课,第三节课的老师临时有事情不能来,就让大家先回去,等明天的课他想办法给补上一节。 明月背着书包,她就觉得后面有人跟踪自己,可回头也没有看见人。 金晨背着书包就走在前面,明月快走了两步,追了上去,金晨这火气还没过去呢,有些烦躁的瞪了明月一眼,瞪明月的不识好歹,自己就跑了,按照明月的个性,她肯定不会去追一个男孩子。 沿着马路一直走,可她家又不在马路上,明月回头看着,也没有看见什么,快速的进了胡同。 姚可可觉得有些烦躁,从车上离开,她觉得和自己无关,这都是明月自己的命不好,再说她付出的代价那么大,明月这算是什么? 好好享受吧。 明月原本就瘦,原本就弱,被人捂着嘴,瞪大眼睛,看着姚可可离开了车上,无视她的哀求,她被人抱在腿上,那人的手捂的特别的严实,明月发不出来声音,只能呜呜呜的摇头。 姚可可下了车,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背对着车迈开步子。 你活该! 都是你自己自找的,和我无关。 有时候呢,转眼间你会被送上天堂,可有时候呢,迎接你的也许就是地狱。 明月永远都想不明白,她只是胆小了一点,懦弱了一点,为什么姚可可就是和她过不去呢? 她应该好好的坐在教室里,写着卷子,听着老师的讲题,她应该是老师和同学眼中的好孩子,她应该是…… 令人窒息,黑暗的两个小时。 明月的脸是肿的,头发被人抓的很乱,想要跑,几次被人给拽了回来,被摔在那张床上。 有多少的少女曾经梦想,等将来有了爱人,和心爱的人躺在那张床上,她现在躺的这张床是这样的大,这样的豪华,上面刻着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花样,那个房间空旷的让她觉得害怕,明月尖叫着,大姐和二姐谁能来救救她? 得到的却是被人一手拽进了地狱。 她的手被人按住,有古怪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耳旁。 明月瞪着眼睛揪着被子,男人蹬了她一脚。 “想什么呢?” 要说胖子这回干的事情还不错,至少人让他觉得满意了,听说这姑娘家里条件不是那么好,钱这个东西他不缺。 明月离开床,奔着窗户就跑了过去,可惜没等到她跑到地方呢,就被人当小鸡似的扔到了床上,砸的她眼冒金星,紧跟着就是一记耳光。 这人的手掌像是铁块一样,打下来打的她五脏六腑都觉得疼。 男的就这样从床上下来的,一张满是肉的脸看着明月,还这么有骨气呢? 想死是吧? 啪!啪!啪! 明月被打的眼睛翻白,鼻子都是血。 从小她就是个乖小孩儿,不要说这样的架势,就是姚可可那样的人她都应付不了。 “想死也得我同意,你家里还有两姐姐是吧……” 男的坐在床边,压了压自己的气。 这种小孩儿吓吓就得了,他也没打算弄死她。 明月缩成一团,整个人缩在地上,她的视线也只能和这个男人的胖脚对视。 “回去什么都别说,忍着,你要是说了呢,那倒霉就是你,你也不想全校的老师和同学都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吧?”男的用脚踢踢明月的脸:“我是不怕,我也不是女人,我怕什么呢,可女人就不一样了,如果大家都知道了,他们可怜你同情你却也觉得你脏,你不听话呢,我就让人把你的照片贴到你的学校去,让所有人都瞧瞧。” 他耐着性子和这个小姑娘讲讲道理,等他觉得玩的差不多了,自然也就没人难为你了。 “人呢,得要脸,你家里如果闹,我怎么对你的,我就让别人怎么对你姐,知道吗?” 见明月不说话,又一脚踹了过去,明月被踹到了椅子旁边,肋骨隐隐做疼。 “知……知道……” 那些人把她送到楼下,有人揪着她的头发警告她,然后她又挨了两个耳光,然后把她放下车了。 她的胆子已经吓破了。 明月就蹲在楼下,她都不知道要上楼了,不会上楼,也不知道要上楼,就蹲着。 邻居看见她蹲在这里,来来回回的溜了好几趟也没见她动,就纳闷的问她:“明月,是不是没带钥匙啊?怎么不回家呢?” 明月的脸还稍稍的有痕迹,抬起来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自己也不知道上手去擦,完全傻了。 那人也问不出来所以,又觉得这孩子有点不对劲,几个人站在一边小声的说,这孩子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明月去阿姨家坐一会儿吧……” 邻居阿姨靠近和她说话,她就尖叫,叫的对方瘆的慌,也不敢靠近,干脆也不管了。 明兰下课有点晚了,挺高兴的往家里跑呢,看样子是有好事情发生了,进了胡同往家里走,走了没几步看见邻居林奶奶出去买菜,打了一声招呼。 “你家明月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蹲在楼下,谁靠近她就叫,你快去看看吧……” 明兰脸上的笑容碎了一地,赶紧往楼下跑,等跑到楼下看见蹲在一楼窗户下面的那个人,不是明月还是谁?明兰一肚子的火妈的姚可可,这次我和你没完。 靠近明月,明月就是叫,不看来人的叫。 “我是明兰,我是二姐……” 明月上手去打明兰的脸,明兰来回的晃她,想让她清醒点,想问她是不是又挨打了? ------题外话------ 393574152,评论内容伪君子,真小人,请将联系方式地址微信jiansi999,或新浪微博520小说简思私信给我,skdidachung评论内容青少年期被扭曲的灵魂888520小说币,甜小令评论内容为父亲眼中别人家的孩子666520小说币,snowgirl,555520小说币,评论内容少女,家庭,青春期,嫉妒,比较,1418078880幸运奖333520小说币,静飘雪成长,迫使,压力222520小说币,158894060520小说币111。 第三十四章 良心(中) 明兰想最多的就是明月又是被姚可可给打了,看着这样疯癫的妹妹,她真是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当中,现在对着她打有什么用? 连续按了几次,都被明月招呼到了脸上,明兰也有点叽歪,用了力道把明月当小鸡似的给揪回家了。 明月是真的偏瘦那伙的,大腿感觉也就那么一点,腰就更加不要说了,纸片子人说的就是这孩子,长得又不矮,这样的体重配上这样的身材,看着有点吓人,打明兰那几下都是绵软无力的,她没打过人,不会打人,即便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她还是不会打。 明兰把人扔进沙发里。 “你看看自己那样儿,和疯子似的嚎,有本事你就拿板砖拍死她,拍死了我替你坐牢。”明兰絮絮叨叨的说着,反正不管怎么样先打了再说,至于给打成什么样以后再讲,先让她怕了。 明月至觉得眼前一片血红,她看不清明兰的脸。 二姐,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明月嚎,放声的嚎,却什么都不敢说。 那人把她给吓唬住了。 明兰能发现什么?明月除了精神不正常以外,哪里看着都没问题,就是脸好像有点肿,现在也看不出来痕迹,她不能无缘无故的把明月的衣服都给脱了吧? 等到明珠回家,明兰就说了。 明月拽着被子,扯过头顶,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二姐外面说话的声音。 “我怎么就有这样窝囊的妹妹呢,问她什么都不说,肯定是又让人给打了,我就服了,我就今天没去接她,和她也前后脚回来的……”她还觉得委屈呢。 不是她不负责,那她天天跟在明月的屁股后,什么都不用干了? “谁能永远跟着她?就扶不上墙的阿斗……” 人家打你,你就还手啊,你就站在原地等着被人家打,你不挨打谁挨打? 明兰气不打一处来,发泄了半天,摊上这样的妹妹,也不知道她上辈子是造什么孽了。 “行了……” “你以为我愿意说她呢?你把你打我的那个劲儿用她身上,早就好了……”不教育不成才。 半夜明月就发高烧了,明珠折腾了半宿,明月的身体不是那样的好,早上明兰去明珠学校替明珠请假的,可想而知老师会是什么样的脸色,一个学生说不来学校就不来学校。 班主任下课以后就去校长室了,她是觉得明珠即便再好但这样屡屡的触犯学校的底线,学校对明珠就这样放任不管吗? 明珠此刻也是一头包。 明月生病开始睡不踏实,闭上眼睛睡不到五分钟保证惊醒,然后就哭,哭的明珠心烦意乱的,问题明月还什么都不说,两天了明月还这样呢,根本就没有好起来的样子。 “你去学校吧,这样下去,小心把你给开了……” 明兰知道学校和老师对自己的不满,她都这样,何况明珠了。 有时候吧,真的想把明月给剁了,让她重新生出来,也不知道妈怀明月的时候吃什么了,是不是脑子都是坏掉的。 抱怨一些的讲,她就死拖着自己和明珠,让大家都陪着待在家里,然后等着天上掉馅饼就好了,一点不懂得为别人考虑,大姐已经两天没去上课了,明珠高三啊,拖吧,拖死一个是一个。 明珠能去学校吗? 就明月现在这样子。 明月的班主任来过家里,那孩子生病了也只能给假,明珠的班主任来家里是通知明珠的,学校已经决定给明珠处分了,如果她继续这样,后果她可以想想看。 “……我家里确实有事情……” 班主任老师火冒三丈,你家里有事情你就总旷课?学生以什么为主?不是气狠了,她怎么会去校长室主动提给明珠处分的事情,你多大?你家里一摊子的烂破事儿就都堆到你的身上。 “这已经不是两三次了,明珠……”老师训斥出口,对明珠当初有多看好,现在就有多失望:“你现在是高三,你不要忘了,你的档案会跟着你一辈子的,如果你觉得这些警告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话……” 也许下次就不仅仅是口头上的警告了,而是会直接写进档案当中。 说着话呢,屋子里明月又开始鬼喊鬼叫的,天天都这样,明珠听见声音就跑了进去,老师也跟了进去。 明月现在就是离不开人,心慌,要看见明珠或者明兰了才能不喊,揪着明珠的衣服哭。 明月的遭遇明珠的班主任也知道,可同情归同情,这些应该交到学校和家长的手中,而不是叫一个孩子来负责,明珠也只是个孩子而已,她只能言尽于此,谁都要为自己的未来负责,如果明珠觉得她这样做是对的,那好的,就只当她这个老师白操心。 言尽于此。 明珠和小沈老师谈过,小沈老师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说姚可可又打了明月,明月没亲口说,而且就算是真的打了,当时发生在校外,和学校没有任何的干系,真的计较起来,学校会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脱身。 “明月讲了吗?” 明珠摇头,问什么都不说。 小沈老师进屋子里劝了明月两句,可惜那孩子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必须明珠待在身边她才能安静。 老师离开明家,带上门长出一口气,明月的个性…… 五天了,明月的高烧就是退不下去,好不容易今天见好点了,明天她能马上继续烧回去,学校老师那边已经都毛了,翻找着明珠家里的通讯记录,可惜上面写的都是明家的地址,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明兰放学阴沉着一张脸进门,明珠说下楼去买点盐,家里没盐了。 明兰推门进了明月的房间,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 “还觉得不够是不是?你还想病多久?还想躺多久你才满意?明珠一个星期没上学了,你是不是就想看见你大姐被退学?” 什么病啊,一直不好? 明月掉眼泪,可是现在明兰一看见她的眼泪就特别想抠瞎明月的眼睛。 “除了哭你还会什么?” 推着明月的头,一下跟着一下的。 “你委屈是不是?你好委屈,你好无奈,你好无辜,除了哭别的你都不想,你压根就不考虑别人的人生,谁应该为你负责?不是我,不是明珠,我们俩对你都没有任何的义务,找你爸去……” 明兰开始翻明月的衣服,她不管姚可珍会不会对明月不好,爱咋咋地,你是他女儿,叫他养去,有本事你这病就一辈子不好。 “姐……” 明月去拉明兰的手,被明兰一巴掌就给推一边去了。 她受够了。 第三十五章 良心(下) “我好,我马上就好……”明月坐在地上抱着明兰的大腿哭。 明珠进门就看着扔了一地的衣服,明月抱着明兰大腿呢,明兰也气哭了,她将地上的衣服都捡了起来放到床上,转身又进了厨房,过了几秒喊屋子里的两个人:“吃饭了。” 桌子上一点声音都没有,明兰嚼着口中的糙米,明月是硬往下咽,头低低的埋着。 等到晚上,明兰翻来覆去的,快要十二点才睡,这几天都是这样,睡不着,满脑子里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想,明月确定明兰睡着了,她坐了起来,离开屋子进了厨房,去找刀去了。 她二姐说的没错,她活着就是拖累别人。 明月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找到了刀比着自己的胳膊,她害怕。 死这个字没有说出来那样简单,真的到了这种关头,明月怕。 她的手抖,她看见人家杀鸡杀鸭的都会害怕,全身抖的和筛子一样。 …… 一大早的明月就去学校了,自己提出来的,让明兰送她,走的时候和明珠要了20块钱,说是想买点好吃的,嘴巴里没有味道。 明珠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给了,给了明月50。 “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中午放学你二姐过去接你,等着你二姐知道吗?” 明月点头,点头就点头吧,又哭了。 都成林黛玉了,总是哭,各种哭。 明兰搂着她下楼,打趣明月,要20给50这是什么待遇啊。 给人好好的送到学校了,明兰完成任务了,中午她去接明月,结果明月没有在教室里,正着急呢,明月一路小跑的跑了过来,明兰很是狐疑,这孩子胆子都被人吓破了,怎么还自己出学校的大门了? 明月和明兰回家,明兰热饭,明月也不知道在房间里干什么呢,墨迹了半天。 “你赶紧的,我下午还得早点去学校呢。” 明月的小脸煞白,和精面粉似的,端着饭碗也不吃饭,唠唠叨叨的说话,这孩子平时也没有这么多的话,今天变话唠了。 说来说去就是那些,感谢明兰和明珠。 “你要是想好好感谢我和你大姐,就坚强点,将来姐姐们都指望着你工作跟着你吃香喝辣的呢。” 老三念书最好,将来错不了的。 明月的眼泪掉在饭碗里,没以后了。 “我想妈妈了……” 明兰听闻不屑,想什么想,人死了就是死了,想也没用,也不会爬出来找你玩,更加不会照顾你,能依靠的就是自己。 “想也没用。” “是没用,可有妈妈我觉得好幸福。” 明月的这碗饭半天没吃进去,明兰的碗都刷好了,看着她眼神有些呆滞的盯着饭碗,整个人状态都有点不对,很迷茫的那种,明月一直觉得胃部很不舒服,很想吐她忍着没有吐。 她去学校附近的药房买安眠药,那家给她登记了才让她买,她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反正都吃了,这样挺好的。 她不敢用刀,她怕疼。 “明月……” 明兰推了明月一把,明月就吐了出来,吐了一嘴的沫子,明兰傻眼了。 就是再笨也知道现在不对劲了。 明兰连哭带嚎的去拍隔壁的门,隔壁好像没人,她又跑到楼上去敲门,把明月弄到医院洗胃去了,家里没有能做主的人,没有家长,进医院钱还没交呢,当时明月的情况有点不好,邻居出来的急也没有带钱,医院倒是挺人性的,没说没钱不能救,只是让家属快点把钱交上。 明兰一个人待在医院肯定不行,邻居就让明兰去找明珠,张鲁住在哪里,联系方式他们也都没有。 明兰去明珠的学校,看门的大爷不让她进,明兰原本情绪就绷着呢,现下好了,等于有了机会,开嗓就哭,把里面警卫给哭懵了,问她她姐在哪个班。 问清楚了就把明兰给放进去了,门岗里还有一个人呢,他跟着明兰一起上去的。 班上正讲课呢,每个人的书桌上面都是一摞的书,各种卷子,警卫敲着门,明兰也不管那人再说什么,直接站在门口就哭上了。 “明月吃安眠药了……” 明珠班上也是乱哄哄的,老师让安静了半天才彻底安静下来,明珠的班主任老师也跟着去的医院。 她真是要被这家人给打败了,天天都是事儿。 洗了胃明月的情况就稳定下来了,只是刚刚洗了胃她的身体和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和女鬼似的,眼下方全部都是黑青色,天天不睡觉天天想的多,脸色能好吗? 明珠的老师和邻居打听明珠父亲的详细消息。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她爸妈离婚她爸我就再也没见过,这都好几年了……” 上次张鲁回来他也只是听自己家婆娘说的,但他没见过。 老师觉得失望。 “明珠这孩子明天就高考了,这样下去哪里都考不上的,成天的旷课……” 邻居听了也觉得无奈,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逼到这个份儿上了也没办法,把爸爸就是人渣,不管,家里也没见有什么亲戚,别说别人了,就算是自己家的亲戚,谁愿意管? 明珠的老师打算和明珠交代一声她就回学校了,邻居突然叫住老师。 “我记着张鲁以前在这个学校……”他说了一个名字,隐约记着好像是这里,至于后期有没有调动工作他就不清楚了。 要说明珠的老师也肯定是个负责的,换个人,谁管你家的这些破事儿,她打车到了邻居说的学校,那学校知道她的来意说是有这么一个人但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老师心里一凉,觉得完了,线断了。 打听的那个老师也是个好心人,回了办公室问了别人,有同事和张鲁还有联系的,还真的要到了张鲁现在就职的学校。 “张教授现在可非同一般了。” 老师来之前,死活都没想到,明珠的爸爸竟然是一位教授,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可以任由自己的孩子在外面自生自灭? 张鲁不认识明珠的老师,有人说找他,他还愣了一下,等到看清眼前的人,还是不太清楚,他认识吗? 一脸的疑惑。 “我是明珠的班主任,我姓周……” 第三十六章 疾病(上) 周老师见到张鲁,和印象当中所能拼凑出来的那个样子有些对接不上,愣了一愣,没料到明珠的父亲是这样的……也许这当中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 张鲁身上学者的气息太过于浓重,脸上透露出来的都是岁月沉淀过的痕迹。 周老师慢慢的讲着。 “学校都已经给了明珠处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后果不敢想象,明珠毕竟也只是个孩子……” 张鲁点头,脸上的表情温温润润的,周老师觉得有门。 说了一大通,张鲁听的也很有耐性,等到确定周老师讲完,张鲁看了周老师一眼,低声问着:“所以呢?” 周老师一愣,所以? 所以你为人师表的,为了名声为了前途为了什么都好,自己的孩子总要自己养吧,让明珠好好的去学校,你的三女儿现在闹自杀,所以? “为什么我要管她们?我已经给了抚养费。”张鲁平稳道。 周老师的那颗心呱嗒一声就碎了。 长得人模狗样,怎么听人说话听不明白呢? “你女儿现在吃安眠药自杀。” “死不死我相信她自己已经想好了,不想活谁也劝不了,至于明珠她认为这是她的责任她想扛那就扛着吧,这个世界总是需要一些蠢人的。”回答的四平八稳,好像与他一点干系也没有。 周老师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一家子都是奇葩。 从爸爸到女儿,都是怪物,都有病。 冷笑着:“您这样的父亲我是第一次见,还教授呢。” 张鲁又看了周老师一眼,“我当教授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追究起来你也不过就是个外人……” 周老师是抱着解决的态度前来的,被气走的,肚子里鼓鼓的都是气,爱管不管,那是你家的孩子,你不可怜还指望着谁去可怜,她就是闲的,她多事儿,她二百五。 张鲁等周老师离开学校,自己才不急不慢的回了办公室,他下午有一节公开课,上面还挺重视的。 明珠坐在明月的床边,有心想问问她,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有事情你总要讲,你闷在心里,她又不是蛔虫,怎么可能知道呢?但妹妹现在这样子,她又怕自己刺激了明月。 这次不是被打,而是自杀,明珠交代着明兰去找小沈老师,事情已经上升了一个程度,不能不重视。 明月一直都没有睡,她清醒的很,也知道又拖累家里人了。 “我知道你没睡,明月啊我对你和你二姐是两种政策,今天换你二姐做出来这样的事儿,我直接就甩巴掌了,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吧?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想去寻死?”明珠的脾气有些暴躁,试着压了压,喘口粗气,试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柔顺一些:“姚可可欺负你,你和我讲……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我和你二姐总可以每天接送你的……” 明月抹眼泪。 她总是这个样子,问她什么,她就哭,嘴巴好像就只是摆设。 “你让我觉得我活的很失败,我这个姐姐当的很失败,我甚至都觉得你到今天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 “那是谁的错?你为什么要去死?” 明月又不说话了。 “你看你又不说话了,你这样我怎么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 明月闭着眼睛:“我只是觉得活的累……” 明珠很想笑,活得累? 这个家谁活的不累?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是活着不累的? 因为累,所以都要去死了? “是不是姚可可……” “没有……”明月打断明珠的话:“大姐,我不想念书了。” 只要她不念书了,她就安全了。 明珠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念书了?然后呢? 每天待在家里,还是出去找工作? 明月的个性,出去找工作她也不会合群的,她的爱好也就只有念书而已。 “这个等你好了以后我们再说。” 明月哭了:“我就是不想念书了,我不知道和别人怎么相处,我不愿意去学校……” 明珠不禁皱了皱眉头。 没有姚可可的事件以前,明月并不是这样的,她虽然过于腼腆但从来没有抱怨过学校不好,甚至她心里是喜欢学校的,明珠将明月现在的情绪归纳为妹妹心里出了一点的问题。 “可是不念书,你又能做什么呢?” 明月回答不上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不念书还能做些什么,她只是想躲在家里,谁都不认识她,这样那些人找不到她,威胁不到她,她就安全了。 明兰和小沈老师一起来的医院,明珠从明月的嘴里问不出来什么,小沈老师也是回去班级问了那天中午到底发生了什么,有看见明月的,说那天少上了一节课,他看见明月和金晨一起走的,小沈老师又去问的金晨,金晨说明月和他走的很近,他快走了几步,那之后就不知道了。 谁想问题都不会想到那上面去,小沈老师猜测也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姚可可又出现吓了明月,第二就是明月的心理出现了问题。 这种说法,明珠也没办法去否决。 明月身体生病以后,心理又开始生病,没有其他的渠道,只能去看心理医生,钱也和流水一样的花出去,可明月越是看医生越是安静,现在几乎都没什么话对明珠和明兰讲,吃饭也只是吃一小口,每天有点风吹草动就受了惊吓一样,明珠觉得不对,找过心理医生,但医生说她真是尽力了,这孩子什么都不跟她说,总是哭,她手头上知道的,去劝解去开导都不起作用。 事情就进了死胡同,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心理医生只能继续看下去,效果却微乎其微。 明月的胆子却越来越小,走路现在头都不敢抬了。 大半年过去,明珠准备高考,晚睡早起的,自己也是很拼,想着高考以后,总算是能有点时间陪陪明月了,却没有想到出事儿了。 天气有些发闷,班里上体育课,老师带着学生室外上课,正常跑步,明月跑的摇摇晃晃的,身体一歪就栽地上了。 “明月……” 同学围了过来,扶起来明月,可能是中暑了,老师让明月回教室或者去树枝下面避避热。 一个女同学看着明月的裤子,快速的脱下来自己的校服,系到明月的腰上。 “你例假把裤子都染透了。” 第三十七章 疾病(中) 明月的视线看了过去,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她的肚子好疼,疼的受不了了,绞尽的疼,坠坠的往下掉,捂着肚子站不起来,扶着她的同学喊老师,体育老师一看这情况也是有些不对,赶紧把明月给送卫生室去了。 卫生室里过了十几分钟,里面的老师快速的出来,带上门,打电话给小沈老师。 “你赶紧过来卫生室一趟,你们班上学生出事儿了。” 小沈老师人在校外呢,接到电话就推了一下,她现在带着孩子看病呢,不是记事儿就等等,下午她就回去了。 “你们班明月好像是流产了。” 小沈老师一激灵。 谁流产了? 怎么可能呢,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等到小沈回到学校,她觉得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卫生室的老师拉着小沈老师到一边。 “都掉下来了,还弄错什么?赶紧弄医院去吧,联系她家里人,现在的学生啊,让我说什么好呢……” 家长也不知道都干什么吃的,孩子怀孕了不知道? 小沈老师觉得整个人都有点懵,这件事情到现在还没捋顺呢,到底是她出现幻听了,还是世界玄幻了? 明月流产了? 送明月去医院,看的是哪一科明月能不知道嘛,叫着吵着死活不肯进去。 …… “事情呢,就是这个事情……”她觉得很无力,自己班上的孩子,还是她一直看好的孩子出了这样的事情,这点事儿压根捂不住,明天弄不好学生家长就找学校来了,在她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明兰脾气不好,听完就冲病房去了,还住什么院,还不够丢人的? 可真是出息啊。 “我问你话呢,谁的啊?”明兰扯掉明月身上的被子,孩子两个字她说不出口,简直就是荒唐。 她天天接送,没有一天不去的,明月是怎么和别人…… 明珠追了进去,扯住明兰的手,这事儿明显不对,明月的个性不可能会这样的,会不会是…… 走到床边,刻意维持着轻声细语:“明月你和姐姐说,是不是别人强迫你的?” 明月还是哭,还是不肯说话。 小沈老师待在这里也是尴尬,她也没料到,平时都是新闻上看见的,如今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好比一闷棍敲了下来,敲的她现在头晕脑胀的,东南西北不分了。 病房里就这样僵持着,明兰想活撕了明月的心都有。 脑子一激灵,可想想又不对,给明月看病的医生是个女的,家里这点钱都花你身上了,你还弄出来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明月不肯说话,谁拿她都没有办法,倒是外面医生推门进来。 “谁是明月的家长?” 明珠应了一声:“我是。” “这样,你跟我出来。”医生说着,她率先出了门,明珠和小沈老师跟了出去,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这孩子和什么人交往过,你们清楚吗?” 明珠沉默,小沈老师沉默。 “她有x病。”医生解释着,说可能是因为x生活不干净,感染上的,不过病人运气呢也算是不错,因为她倒霉流产被送进医院,这不就检查出来了,趁轻治,年纪还小呢。 明珠脸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的,小沈老师瞪大眼珠子,这么大点的孩子流产她就觉得够诧异的了,现在竟然又扯出来…… 三观被扯的稀碎稀碎的。 猝不及防。 “怎么……怎么可能?我妹妹……她还在念书,她胆子很小……”明珠胡乱的说着,这不可能,是不是把明月和别人的病例搞混了?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医生的声音沉着有力。 “你说我妹妹是什么病?医生请您重新说一遍,我妹妹怎么了?”明兰从病房里冲了出来,她听见了那两个字,她觉得这个医院的人都该死,明月只是个小女孩儿,有些话不能乱说的,你这样说,会毁了我妹妹一辈子的,你们搞错了,为什么不检查清楚在说话呢? 医生又重复了一边,明兰跌在椅子上,整个人挂在椅子上,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病房里明月扯着被单盖着自己的脸,失声痛哭。 走廊上明月还在和医生犟,要求医生给明月道歉。 “我妹妹才十五岁,她就连女人都怕……”这不是开玩笑吗? 明月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医生也被明兰气的够呛,这种事情她能胡诌吗?原本是想好好的和家属谈,结果来了两个半大的丫头,在这里胡搅蛮缠,做没做过她自己清楚,是不是冤枉你进去问病人就知道了。 明珠咣当一声推开病房的门,明月的手里攥着刀子,可能是之前一个病房别的病人留下来的,明月抖着手。 完了,彻底都完了。 “明月你把刀放下来。”明珠慢慢的说着。 明月摇头,满脸的泪水:“我完了,大姐我完了……”没有退路可以走了,她没有退路可以走了。 “凡事有大姐,你先把刀放下来,我知道不怪你,你不会这样做的……” 明月静默片刻,突然嘶声力竭的喊了出来:“是她害我的,她找人口口我,他们一起口口我……”明月喊着,她和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的喊着,不管别人会不会听见,为什么这样对她啊?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她以后没有路可以走了。 小沈老师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明月现在讲的话,不仅仅是校园暴力的问题了,这深究起来,会很严重的,这如果是真的话…… 明月的手上都是血,她攥着刀的那只手就握着刀口,整个人情绪很激动,一手的血。 “拦着她拦着她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明月最乖了,我们明月最听话了……”明珠靠近明月,明月手里的刀差点扎到她,幸好她反应快,医生看这情况有点不对,这女孩儿嘴里喊着是被人给口口的,加上又拿着刀子,她想出去叫警卫进来,顺带着报警。 明珠抓着明月拿刀的手,被明月的刀子在手背上划了一条,明珠抱住明月,用手拍着明月的后背。 “你乖,大姐知道大姐知道……” 第三十八章 疾病(下) “大姐,你相信我,不是我的错……”明月激动的拉扯着明珠的衣服,使劲儿的想证明不是她的错,她什么都没有做,她不是坏孩子,不是二姐说的那样:“你相信我,相信我……” 因为激动,她看不到她的手抠着明珠的皮肤,看不到明珠被她勒的很难受,她只是迫切的需要发泄,和她没有关系的,不是她的错。 明月喊,嘶声力竭的喊。 “我知道我知道,明月你乖,大姐信你,大姐怎么会不信你呢,你冷静下来,听大姐说……”明珠按住明月的手,将妹妹抱在怀里,搂着她抱着她,想试图将自身的能量传递到明月的身上去。 你是好孩子,你一直都是好孩子。 明兰就蹲在门边哭。 “你告诉大姐,是谁,怎么开始的?” 明月摇头,放声哭,护士和医生都跑了进来,已经报警了,警察估计很快就会过来,包括小沈老师在内都让明珠先什么都不要说,以免刺激了明月。 “你和大姐说,大姐给你做主。” “明珠,你让明月休息一下……” “家属出去出去,她现在这样你还刺激她……”医生直接对明珠翻脸,会不会看气氛?这人都要崩溃了,你还刺激她,你是怕她死不成吗? 护士上手去拉扯明珠,明珠人现在就半跪在床边,因为明月抱着她,姿势没的选,当时搂住就是这样的,明珠不敢随意的乱动,因为明月相信她,她抱着明月,明月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可护士一开始拉扯她,明月的情绪又开始出现反复。 “让你出去听见没有,有什么话等警察来的。” 你能问出来什么?只会添乱。 明珠对着后面就是一怂,她的胳膊肘直接就对着护士的脸去了,护士当然叽歪了,没见过这样不懂事的孩子。 “我叫你……” 话被明月的叫声给打断了,明月捂着自己的头开始叫,拼命的叫。 “你叫我什么?滚出去……”明珠的眼睛黑沉沉的,眼睛就像是两把锐利的刀子,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穿透。 护士和明珠之间起了冲突,护士也动手了,确实刚刚明珠怂她的那一下打到她脸了,说到哪里她也是有理由的,平白无故你动什么手?不依不饶,明珠和对方开始有肢体接触,然后明兰一个跳跃就把护士给踹倒在地了。 两个人撕扯的厉害,明珠转过身去抱明月。 “明月不怕,大姐在这里呢……” 医院出新闻了,据说有家属和护士打起来了,不知道情况呢,知道打架了,因为什么不太清楚,知道一些的呢,道听途说,好像是一个小孩儿流产了,家属说医生判断错误了,殃及池鱼把护士给打了,反正传出去什么样的说法都有。 小沈老师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她觉得自己也解决不了,给学校已经去了电话,如果明月讲的是真话,这就有可能涉及犯罪了,而且明月口口声声咬着是姚可可害的她。 学校这头马上就引起关注了,不过有一点,姚可可已经转校了,总体来说这是学生之间的私人恩怨和学校没有任何的冲突。 还好,姚可可已经转走了,不然今天学校也摘不干净。 至于你受害的学生,他们除了表示同情和慰问以外也无能为力。 警察已经到了医院,护士和明兰已经被拉开了,明兰那真是暴脾气把护士的头发抓掉了一大把,连哭带嚎的,你和她讲道理,根本讲不过她,护士也是气毛了,嚷嚷着。 警察做明珠的工作,如果真不是孩子撒谎,那这个事情的性质就严重了,是会立案的,所以警察再三的和明珠确认,会不会明月因为害怕家里说她,所以撒了一个谎。 “你放屁……你家会拿这种事情撒谎,我妹妹连个男生都不敢接近……”明兰原本就火气头上,又听见警察这样说话,顿时火冒三丈,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闭嘴。”明珠紧紧抿着自己的嘴唇。 她知道警察是例行问话,没有恶意。 “我妹妹从来没撒过谎,我相信她讲的话都是真的……”包括之前发生的学校暴力的事情,明珠都讲给了警察听,就警察个人而言觉得很荒唐,即便是学校暴力也不会涉及到强口上,现在需要做的,还是要从明月的口中得知详细的信息,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成立的话,那对明月而言又会是一种伤害。 她还只是个小女生而已,人生才刚刚开始。 但明月不开口,这就没有办法查下去,甚至没有办法为她讨一个公道。 警察直接进入病房问,这肯定不行,明月的情绪非常的不正常。 明珠在病房里,警察站在外面,护士已经被劝走了,走廊上又安静了下来,天气闷热的厉害,不动都是一身的汗,明兰更觉得自己好像水中捞起来的一样,旁边病房的人在探头看着什么,鬼鬼祟祟的,这样的人还好,至少知道躲着偷看,有些病人的家属,男家属就抱着胳膊站在走廊里看,大概的事情经过也有听说了,被强口了啊? “这以后就彻底毁了,谁还要啊……” 某个病人的婆婆说着,也是无心之语,不过是听见儿子回来讲,嗓门大些,她也同情那孩子,可这以后就都毁了。 明兰就像是一把剑,直接出鞘。 她现在就是一头蛮牛,看见谁都想干架,看见谁顶谁,顶飞出去。 “你说什么呢……” “姑娘,我不是那意思……”你看看她也是有口无心的。 病床上的病人看着明兰嘴里说着抱歉的话:“对不起啊,我婆婆不是有心的……” 按道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就过去了,可偏偏传话的那个男的不让份儿,他还不至于怕一个丫头片子。 “怕叫人说就别出这样的事情,一个女的传出去只会对你们不好……”这男的嘴也是够损的,原本人家已经很惨了,他非要落两块砖头再给砸一下,看你们能不能挺得住,说出口的那个话那个难听,一口一个强口,那两个字刺激到明兰了,这丫头原本就不让份儿的,她现在还怕跟谁干架? 上去就给那个男的挠了,男的也没轻饶明兰,好在外面是有警察。 “你可真出息,还打一个女孩子……” 警察训着男人,男人一脸委屈:“那她挠我了呢。” 把他脸都给抓花了。 一个病房里的病人以及家属都对明兰佩服的五体投地的,这就是小辣椒啊,看着年纪不大,但呛人,和一个能装她两个的男人直接开掐。 第三十九章 案件(上) 警察警告过病人家属,也训斥了明兰,怎么就和斗鸡似的? 能听见病房里明珠和明月在说话,明月哭了几回,慢慢的哭声降低了,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大概能有十多分吧,也许有二十多分,明珠打开病房的门让警察进去。 明月都讲了,明珠抱着她,她一边哭一边讲的。 警察确认了几次明月的口供。 “那让病人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配合的,我们会在过来医院。” 明珠喊明兰,让明兰陪着明月,她跟着警察走了出去。 她要让明月出院,至于说治疗的事情,她会换家医院。 警察一愣,看着明珠的那张脸,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孩子是刚刚高考完? 冷静的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没有悲伤,没有恨意,有的只是平静,病房里面的那个也是姐姐,你看看刚才发生的事情,那和疯了也没差多少了。 他表示理解,下次如果有需要,会派一个女警过来的,这样方便沟通,也不容易刺激到明月的心。 明珠送警察出医院的大门,两个人就站在大门口又说了一些什么,天空阴沉沉的。 出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等到第二天去叫姚可可,警察带着人上了门,姚家也炸锅了。 姚可可她妈接到学校的电话,说是姚可可被警察给带走了,立马就火了,她不相信她女儿能干出来什么违法的事情,警察竟然跑到学校去带走孩子,他们还有没有王法? 这次她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明珠讲真的,她没怨恨过明月,明月就是这样的性格,改变不了的,怪只能怪她这个姐姐当的不够称职,不合格,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才会出了事情,她妹妹不敢和她讲。 警察已经联系张鲁了,不可能不联系的,事情太大了,明珠也懒得理会张鲁会怎么想怎么说。 当初她应该给明月转学的…… 明月打了针已经睡了,明兰陪着她呢,明珠出来找车,等找到车就带明月回家,不在医院待着。 明珠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医生现在都对她另眼相看了,为什么不呢?她妹妹,那么大点的小丫头,打人可没见她手软,和一个一米八的汉子就干起来了,对方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明珠问明月的病,是不是能治好。 医生说这个是肯定能的,而且她听说的那些,那个丫头已经是被传染的,去正规的医院,问题不大。 明珠坐在医生对面的椅子上,她好像和医生闲话家常一般,说她要带着明月回家。 “现在就回去?”医生一顿,也好,能回去就回去吧,不过药得开,还有消炎的一些,在家没有办法打就在附近找个能挂针的护士,现在这样的多,年纪小还是要多多保重,保养起来,安慰了明珠一句。 “医生看见我二妹妹和那个男的打架了?” 医生点点头,不太明白明珠为什么这样问,当时的人不都看见了。 那人是嘴欠。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打他,有句话我觉得他说的不对。” 医生跟着明珠的思路,问着:“啊?” “他说以后都毁了,怎么就是以后都毁了呢?我妹妹年纪还小,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大把的青春,不会因为一件事儿而毁。”明珠慢悠悠的从椅子当中站了起来,在医生的注视下离开了。 医生摇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一个女孩子,遭遇这样的事情……你说是能闹还是能打官司?真的打官司,人就毁了,怕别人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吗? 明珠回了病房,车子已经在下面等着呢,她背着明月,她抱不动,只能背。 背着明月出了病房,明兰跟在后面,很快就消失在了医院,没等她们走出医院呢,就有好多的人开始看热闹,楼上楼下,能拉窗户的就拉窗户探头来看,嘴里都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都很丰富。 明珠将明月放到车子里,三个人回家,到楼下就见张鲁和姚可珍在楼下站着呢。 张鲁见她们下车,推开车门,倒是姚可珍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 她不喜欢她们姐三儿是一回事儿,出这么大的事情,她觉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姚可可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就算是有过节,也不至于就能想得出来这样的方法,就算是她想的出来,她找谁去帮忙呢? 这里面有很大的漏洞。 “我都听说了……”明月被人强口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明兰刚要开口骂人,明珠的眼珠子一横,看着姚可珍,那是一种极其轻蔑的目光,她从来不和姚可珍起争执,也从来没抱怨过,骂过她,不是因为不敢也不是因为觉得那样不尊重谁,更加不可能是觉得姚可珍是无辜的,只是因为不屑。 “你最好什么话都别说……” 姚可珍将嘴里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明珠走的很慢,姚可珍看看张鲁,张鲁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姚光年已经和他通过电话了,姚光年也没想到会闹出来这样的事情,他隐隐的觉得明月不会撒谎,那样的孩子一看就知道,胆子小的紧,倒是他女儿…… 姚光年先抛出来了橄榄枝,真的是可可的错,他愿意出钱把这姐妹三都送国外念书去,学费他出。 明兰开着门,明珠把明月安顿好,明月反正一直都没醒,明珠给妹妹盖好被子才又从屋子里出来,带上门。 “怎么发生的?”张鲁开口问。 明兰去厨房了,明珠不让她骂人,但是她看见姚可珍就浑身难受,受不了,索性躲开。 “警察不是都和你讲了,还想重新听一遍?” “你最好别和我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张鲁警告明珠。 这事儿不对,非常的不对劲,虽然姚光年那边还没有给确切的消息,但是张鲁隐约之间察觉到一丝的不正常。 “明珠啊,你和你爸爸有话好好说,我们来也是为了帮你们解决事情的,别的事儿都往后推推。” “我和他讲话,有你什么事情?”明珠轻描淡写的说着。 姚可珍噎了一下,又是这样的口气。 “事情怎么回事儿还没查清楚,你先别急着下结论,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管。”张鲁打算为明珠出面了,但这个面怎么出,还要看后续进展,打官司一类的,他觉得这种做法非常不理智。 明珠低敛着视线,脸上的表情冷飕飕的,她抬头看着姚可珍,然后开口说道:“过一段我要送明月出国,这个钱你来出。” 姚可珍听的无语,别说你现在这样的态度对我,就算是你讨好我,我有什么义务送明月出国?我凭什么拿这个钱? 第四十章 案件(中) “我没钱,我也不出。”姚可珍低语。 “那我就让明兰去学校天天蹲着,把你的事迹宣扬宣扬,你不怕的话,觉得别人迟早都会忘记这件事儿的话,我也可以让明兰去xx大学门口蹲蹲,也许你父母的同事会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虽然他们已经退休了,但还有很多人认得他们吧。”姚可珍的脸一点一点变白,这还不是完,明珠还在继续:“你的女儿年纪很小,为了表示一下我对妹妹的关心,我应该去家里看看她,或者你觉得她未来几年之内都不会出房间的大门,不然你就要当心了,我是瓦片你们是瓷器,真的撞到一起,我不怕破的,相对的我觉得很划算。” “你威胁我?”姚可珍瞪大眼睛,诧异的看着明珠,然后视线转移到张鲁的身上,想让张鲁看清他生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这简直就是个人渣,流氓。 她妹妹才多大,她竟然敢拿一个孩子来威胁? “你看看她,你看看你的好女儿……”姚可珍眼见着就要炸毛。 “你不想想,明月是个女孩子,真的闹起来对她有什么好处?别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张鲁开口,却不是骂明珠也不是打明珠,反倒是有些好言好语的劝着。 “她还小,未来面貌还会有变化,她未来有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的时间来抚平伤痕,她还有我和明兰,我相信法律的存在是为了让人信服的。” 张鲁皱着眉。 明珠的脾气很犟,她认准的事情八成也是改变不了,但张鲁觉得这就是明珠的孩子气,因为她不明白,真的打起来官司会面对的是什么,不仅仅是明月,就连她和明兰都会受到来自各方的压力。 更加不要相信网络这个东西,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网络的力量太大,有时候会淹没个人的,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他承认自己是不想受影响,他的女儿发生这样的事情,会影响到他,至少舆论上会有说辞,他不喜欢。 他很爱惜自己的羽毛。 姚光年的提议,他觉得很好,至少姚家是拿出来了态度。 * 姚可可被抓了进来,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势,完全的就是傻眼了,她心里打鼓,其实很怕,警察一下一下的吓她,姚可可刚要脱口而出交代,那边她爸已经托了人带着律师来了。 问案的民警觉得有些可惜,他看着姚可可是要挺不住了,到底就是个孩子,没见过这样的阵势。 姚光年托了很多人,用了关系,这些关系不是用钱能来补上的,他辛辛苦苦的维系,结果都砸这个死孩子的手里了,他不找律师也不行,怕姚可可乱说话,到时候真的就有罪了。 他就是再想打死姚可可,也得等她出来再说。 律师和姚光年也是朋友,姚光年托的这个人关系挺硬的,愣是就让他们进去了,问询暂时停止。 里面姚光年很快就对姚可可出手了,姚可可哭着都讲了,律师一听,如果姚可可承认这个事件是由她开始的话那就不妙了,性质一下子就变了,既然是朋友,他自然不能坑姚光年。 “可可这样说可不行啊,这样说等于是把罪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其实她和明月同学之间的关系,就是一点小纠纷,校园暴力有她的份儿,至于说强口这件事儿,她也是受害者……” 姚光年那多尖的一个人,马上就听明白了,可他怕时间不够,万一这个蠢货脑子不好使,被人一吓乱讲呢? 姚光年打了一通电话出去,然后姚可可一直自己待在里面,没有警察再进来,能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吧,然后姚可可就被姚光年带回家了。 “这不符合办案流程……” 有人提出来质疑,可惜上面负责的人说了,上面下的命令,有本事你找上面,亲自去找,你再把人给带回来,上面说了,姚可可这件事情里也是受害人,也是被人给强口了,现在孩子情绪激动,家长不愿意配合,只能等孩子情绪平复的。 姚光年进门,接下来皮带就抽姚可可,姚可可哭爹喊妈的,猫在她妈的后面。 “你这是干什么?别人欺负孩子,你也欺负孩子……” 律师一见姚可可的妈妈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可劲儿的灌,这不是爱这是害,这孩子早晚都会出事儿的,依着他看。 拦着姚光年,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事情。 这坐下来说,姚可可她妈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她先是震惊真的是姚可可找人去强口明月,等到听说姚可可也被人给强口了,重点就被盖了过去。 哭的厉害,玩命的喊,她的孩子才多大啊? 这是没天理了,这样的人就该拉出去枪毙。 整个人就显得有点疯癫,等到姚光年说要给明家赔偿,送明家三姐妹出国念书,他听着张鲁的那个意思,这个事情有门。 “你是不是疯了?现在那人没抓到呢,你就着急往你家孩子头上扣屎盆子,和可可有什么关系?可可都是被明月害的……” 这完全就是倒打一耙,一切都是明月的错,明月不在那个学校,姚可可就不会去欺负明月了,更加不会因为明月转学,然后找人想强口明月,一切都是明月的错。 姚光年被她晃的厉害,一个耳光就抽了过去。 “你给我滚进房间里,你还有脸哭。” 然后和律师朋友苦笑着,娶这么一个老婆,生这么一个孩子,他也是够倒霉的了。 警察那边已经去找姚可可说的那家店,姚光年没进去之前,姚可可当时交代了这家店就开始叫,说了她被强口的事情,还没提到她是怎么害明月的。 那人很快就顺藤摸瓜的给抓了,现在消息就是这些。 律师和姚光年千交代完交代,姚可可千万不能乱说话,不然性质就上升了。 “可对方不会不说啊?”姚光年很担心明月,明月一定会咬着姚可可不放的。 “这个你放心,原本两个孩子就有过节,可可打了她那么多次,她难道心里一点不怨恨?她说看见了也需要有证据,没有证据,最后警方还是会不了了之的,你这个赔偿都可以往后推推……”他见姚可可的妈妈是那样反对的态度,其实说真的,赔偿现在谈没有必要,这件事情你要相信是和你女儿无关的。 姚光年不想姚可可出事儿,但他还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出点钱买个心安,钱还能再赚,那个女孩子何其无辜啊,只是他摊上了这样的女儿,他不能坐视不管,只能对不起明月了。 第四十一章 案件(下) “听没听见……” 这是姚光年第二次和姚可可确认,姚可可躺在地上,一只手盖着自己的小腿,生怕下一秒她爸的皮带又抽下来,她妈也跟着哭,一起娘俩儿都给抽了,当妈的挨打是因为护着孩子,过去她也没少护着姚可可,和丈夫撕打,但丈夫不至于下狠手,就是因为心里有这个分寸她才敢的,结果这次姚光年是想打死她们啊。 她不敢还手,女儿犯这么大的错,他要是不管,自己一个女人,见识就头发丝那么长,能知道该怎么办? “我问你听没听见……”啪! 皮带抽到姚可可的手背上,立马就起了一条子的红痕,姚可可马上喊出口:“听见了,听见了。” 姚光年将皮带扔在地上。 “我也不和你废话,你记不住我说的,到时候讲错了,你就等着进去改造吧,别以为是少管所就是什么好地方,出来你以后也玩完了,不是我女儿,我活剐了你。” 姚可可和她妈抱着一起哭。 这事儿也不敢和任何人讲,等到稍微晚了一些,姚家人带着姚可可出现在了派出所,就案件进行了配合。 姚可可的爷爷奶奶都在外面坐着呢,奶奶已经哭晕了快要,警察也不好坐视不理,只能安慰。 但是说法上和明月所讲的现在有出入,对不上。 明月的口供,咬死了当时补习结束她被人带上车,亲眼看见了姚可可从车上下去的,但姚可可的供词是说她去找明月报复,结果明月拉她上车,她就被人给…… 现在来追究大半年前的事情,多少有些棘手,想通过一些检查来说明一些问题,现在肯定不成立的。 明月的检查不需要做,医院已经给了出来,但医院不能指出这是不是她被人强迫的,只是确认明月有x生活,并且可能是因为x生活被传染。 这简直就是泯灭人性的案件,受害者都是小姑娘。 这边店里该抓的人抓了,抓了进去,第三天人就给放了,至于为什么放了,没有给出来理由,随后姚可可翻供,指认明月是为了钱和她商量好的,反咬那个人一口。 整个事件的过程有些出乎人意料之外。 姚光年约张鲁出来,一脸的颓废,家里出这样的事情他也没有心思赚钱,加上…… 两个人约在了某家饭馆包厢内,姚光年特意选的是没人的时候,亲自给张鲁倒酒。 张鲁将杯子里的酒泼了,看脸色的话,好像是没给姚光年面子。 包厢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光线都没进来,姚光年起先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后来站了起来走到张鲁的眼前,他的嘴一直没有停,张鲁的表情从类似于气愤终于到平静,然后所有的情绪就都消失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也惹不起对方,他人现在都放了出来,真的闹,你家不会被放过的,我们这样的人有怕的,他们那样的,根本没怕的,只能自认倒霉,我女儿也搭进去了……” 能有什么办法? 事情出都出了,也只能咬着牙认下来了。 张鲁拧着眉头:“别人的事儿我懒得管,你家姚可可的口供不应该是这样的。” 姚光年觉得牙疼,低三下四的点头。 “对,是我不会教育孩子,我养了一个畜生,明月是个小姑娘,这种事情真的说出来,对明月以后也有影响,我家不是不负责,明珠、明兰、明月姐三儿我一起给送走,读书的费用我都出。” 张鲁的神情没有变,姚光年也是有点来气了。 我装孙子已经装半天了,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总得给我一点回应吧? 把我惹毛了,大不了就一拍两散,这个事情是可可不对,但你要告强口的人也绝对不可能是姚可可,你想硬碰硬的话,你来,他们退开。 * 二十四小时以前。 姚可可录完了口供,又耽误了半天的时间,家里的亲戚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现在也都知道了,大家七嘴八舌的给姚可可出主意,有些就说这样的必须打官司,有些就说打官司姚可可的名声就玩完了,这是个女孩子,绝对不能干这样的傻事儿,还没商量出来结果呢,不过国内她肯定是不能待了。 姚光年接了一通电话,生意上的一些来往,让他回家拿一些资料,他开车回家,正翻箱倒柜的找资料的,越是想找越是找不到,整个人的脾气就上来了,现在这种时候,他哪里有心情找什么?火大的很,踹了沙发一脚,结果听见自家的门锁有转动的声音,他以为是姚可可的妈妈。 “回来的正……你们是谁?” 话都没能完整的说完,就被人给按在客厅沙发前面的红木桌上了,两只手被人掰到后面,脸贴着桌子。 “你们是谁?” 进来三个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穿着,看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了,最主要的有个人掏出来一把刀对着他就走了过来。 姚光年真怕了,劫财劫色的,你吭一声,要钱我给钱,要色也只能说你太重口了,那他也干啊,只要不伤性命,做什么都行。 “你们求财而已,我……” 拿刀的那个人一脚抬了起来,踩在姚光年的头上,然后姚光年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给拉直了,他以为就是吓唬吓唬他就完了,求财也不至于动真格的吧? “啊……” 一刀就扎了下去,那是疼,直接穿过手掌的疼,姚光年差点没两眼一翻直接过去,翻过去了倒好,可他现在还有意识,就知道不对劲了。 “好汉……”疼的他浑身冒汗,可他不说话他怕这伙人在扎,那明年他就得办残疾证了:“有什么地方得罪的,我这里道歉了……” “我来呢,就为了一件事儿,你女儿进派出所里说了一些关于我很不中听的话。” 男的将自己抛进沙发里,他是一身的横肉,脖子的位置隐约能看见青痕,应该是纹身,长相方面来说就非善类。 姚光年脑子有点迷糊,对方抬起来手又要扎,他脑子一激灵,似乎有点明白了。 任凭他想,他都没想到,明月惹了不能惹的人,他带可可去派出所的时候听说这人在里面待着呢,像是这种性质,是绝对不可能把人放出来大摇大摆走到他眼前的。 “……我女儿都是胡说的,我们家马上和警察解释清楚。” 第四十二章 黑色(上) 不得不说姚光年的反应那真是快。 那些人又在家里待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家里也乱套了,姚可可家沙发也被人拿着刀子划了几下,人家就是故意这样做的,也不是威胁姚光年,纯属就是看着这沙发不顺眼,砸了很多的东西。 姚光年强忍着手疼,拿着电话马上打了出去,打给律师朋友,别人吓唬他两句,他就真的怕了,以为他是小学生呢? 正巧对方也是想给他打电话,电话里有些事情说不清楚,让姚光年先不要轻举妄动。 “我得去医院,我手被扎了。” 朋友说那就医院见面,姚光年去医院,人家医生还问他呢,他只能找借口,不敢乱说话,他觉得得感谢医院的医生也不管这些事情,不然警察来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幸好人家只是问了两句,抱着怀疑的态度,就算是完了。 朋友递给姚光年一根烟。 “你女儿这次惹上大麻烦了。” 上中市也不是就那样平静的,这个世道呢有白就有黑,只不过你听说的少而已,按道理说这样的人也不可能就对着一个孩子下手了,那谁知道怎么就突然抽风,事情就连到一起来了,可能就是有这样的嗜好,偏巧姚可可撞门上去了,他得说姚光年的这个女儿真是生得好啊,简直就是个扫把星,厉害一点,全家都死了,这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市局呢有些是普通老百姓肯定是不知道的,之前的公安局长被踢走了,现在提名的两个人都是有些背景的。 其实说白了,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职场有职场的规矩,有些老板信风水,有些老板就喜欢嘴甜会来事儿,但自身能力不见得就是最好的,放到这里来说也是一样的,被踢走的那个呢,现在错都推到他的头上来了,下面活动的这两个呢,其中就有一个和这个黑沾点关系。 是明摆着的事情,但谁敢说? 别人也不过就是喝了酒,还得是自家人随意的调侃两句,外面说去,那你找死吧。 他怎么知道? 接到的电话,电话里说的很清楚了,他如果这些都听不明白,他也白干这一行了,惹不起的。 总之呢,是不是你女儿吃亏你也得忍了,谁让人家背景强了。 “你别吓唬我。” 姚光年有些不信,觉得事情怎么会那么凑巧呢,明月不见得会认识这样的人。 “和你不是朋友,我就不来和你亲自说了,该说的该做的我是都做了,就看你最后怎么选择,兄弟你要三思而后行啊。” 姚光年恍惚着,等看清眼前人的脸,才惊醒了过来,对着张鲁道:“有些人不能惹。” 他愿意出补偿的钱,真的对上了,你以为对方会赔钱吗?不烧你全家就不错了。 张鲁在有本事,他也不过就是个教授而已,人家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这种事情你敢上电视乱说吗? 要人命的。 张鲁冷冷地看着姚光年。 “有时候钱不见得就能解决问题。” “可是没钱却寸步难行,离开这里,念完书她们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留在那个地方了,将来三个大侄女真的出嫁,到时候我还有能力的话,我一定好好尽长辈的义务。”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把眼前的事儿圆过去再说。 两个人谈了三四个小时,姚光年送着张鲁上车,张鲁电视台的那个项目,如果真的不想和他合作了,虽然他已经大把的钱砸进去了,也不能找张鲁的麻烦,只能自认倒霉,人活着还怕赚不到钱吗? 大家都是文明人,那就用文明人的解决方式。 姚可可这么一翻供,明家不可能不知道的。 “你别拦着我。”明兰当场就疯了,她觉得惊诧都是吃屎的。 要你们何用? 这么简单的案子,你们都办不明白,她妹妹现在是受害者,姚可可撒谎这还看不清吗?什么叫明月是为了讹诈? 姚可可现在的说法是,明月是自愿和那个男人好的,在警察这里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但姚可可解释,那个男人很有钱,虽然长得不好看,至于明月为什么会看上对方她也不清楚,也许是为了叫对方教训她吧,明月跟了那个人之后,她被教训了好多次,也许她被强口的事情,就是明月主使的。 完全的将案件给调了过来,矛头直指明月。 嫌疑人也说,每次那个以后,他都有给明月钱,也许明月的手里还会有。 今天警察来家里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女警和明珠明兰姐妹沟通,让她们配合工作,这也算是为了明月的清白,明兰自然不干的。 她妹妹是受害者,现在反过来查她们是吧? 天理呢? 明珠和女警交涉着,警察的语气很硬,明珠的语气更硬,完全就是硬碰硬,警察办案有些时候没有得到上面的许可,也是需要借用一些补助的手段的,比如炸,说白了就是吓唬,配上他们的身份,犯人就很容易中招。 可明珠气势太强,怎么说怎么吓就是吓不到她,甚至她能一一击破,她还嘴,用更无情更让人蛋疼的字眼回击。 屋子有轻微的动静,女警觉察不对,因为知道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担心里面的人想不开,但明珠却先她一步冲了进去,将明月从窗台上拖了下来。 “你让我死……” 明月的情绪又崩溃了。 好不容易她被稳定了下来,但这些天明珠和明兰眼睛都不敢闭一下,好不容易明珠和明月商量好了,明珠让她指认对方,给明月摆道理讲事实,那个人他必须受惩罚,这中间夹杂着明兰对明珠的不满,明兰的想法也很简单,闹大了对明月没有好处。 因为相信,明月同意了明珠的说辞,她要告,结果现在警察说她是为了钱,姚可可说她是卖的,明月彻底崩溃了,爬上窗台,幸好她动作慢,明珠的速度够快,将人从上面给扯了下来,两个人都摔在地上,明月摔在明珠的身上,明珠的胳膊先落地。 第四十三章 黑色(下) “我不想活了……”明月双眼无神的看着明珠。 活不下去了。 到底还要受多少的侮辱,才算是结束对她的折磨? “你必须活着,必须活着,你会比姐姐更加的长寿,你会比姐姐更加的幸福……”明珠的手扣着明月的后脑,扣着的那只手一直发抖。 从发生这件事情开始,明兰哭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明月就更加不用讲了,只有明珠,一滴眼泪都没掉过,她去请教了律师,因为家里这样的条件,所以她必须求助,然后还要和律师沟通,确定律师是不是真的想为她打这个官司。 接明月案子的律师是个不太出名的小律师,这也不是他们愿意接,而是所里甩下来的,请不起律师,就只有找他们了。 打肯定是打,但最后能打成什么样这就不一定了。 案子下来的时候所里的那些大状貌似都没什么兴趣,这样的案子看着好像对受害人百利无一害,但是曾经有多少次,有些出名的律师就是折在这上面的。 晏殊接的时候想法很简单,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让自己出名的机会,就是这个案子。 她也记得自己第一次和明珠见面时候,她按照流程和明珠做着问询,明珠突然打断她,盯着她看,然后说:“我知道你接了这个案子的出发点,自然不是为了什么正义……” 这没有关系,她们各取所得而已,对于一个你不认识的人,面临这样的伤害,你觉得心没疼这是正常的反应。 晏殊当时觉得有点不爽,还轮不到一个小女生来指责她,觉得她不好,那就花钱去请律师呀。 可回答明珠的话,似乎又有点掉份儿,她为什么要按照对方的思路去走? 明珠接着道:“这样的案件,会引起多方的关注,我希望律师是和我们站在一起,只要我全家有一口气在,我们绝对不会改口,打赢了你就赢得了一线机会,至少也会少奋斗个几年。” 少奋斗几年这是委婉的说法。 打这样的官司,最后势必会引起社会的关注,到时候越多的人关注案子,对律师而言,是坏事儿也是好事儿,把握得住机会,就有可能一跃龙门,把握不住机会,只能说你自己运气不好。 晏殊觉得挺无力的,对着一个小孩子无力。 她总不能对明珠说,我是同情你妹妹,才帮你妹妹打官司的吧?对外自然是要这样讲。 明珠所讲的每一句就直击她的内心。 没有人不想往上爬的。 她也会担心,自己付出辛苦,付出汗水,最后这些小姑娘因为承受不了压力而放弃,那就等于是打了她一巴掌。 女孩子发生这样的事情,被扯开,没有人比她更加的清楚,会在社会上引起什么样的反应。 人性总是两面的。 …… 明月是柔弱的,被欺负的时候不懂得还手,被威胁的时候就真的没敢对家人讲,如果不是因为出现流产的事情,也许这件事情就永远瞒了下去,也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彻底毁灭了对未来的向往。 这一次她没有害怕死亡,如果不是明珠出手够快,也许她已经跳下去了,结束了她认为痛苦的生活。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有坏人你们不去抓,我妹妹是受害人,你们却因为听了那个人的话来质疑我妹妹……” 当初她就应该弄死姚可可,也就没有这些事情了,明兰真是无限的后悔。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女警的头脑很冷静,或者说目前她对明月还没有激发出来同情和怜悯,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质,还没有查清楚,不会因为目前谁是弱者就同情到谁的头上去,明月的所作所为也有可能是障眼法,为了消除警察对她的怀疑。 如果没有拿对方的钱,为什么反应这样的大? 警察离开家里以后,明兰去开门,警察都上门了,邻居肯定会问的,明兰和外面的人说着话。 “没什么……” “没什么就是没什么事情,不然你去追着警察问啊……” 然后砰的一声,门板被甩上了。 整栋楼炸锅了。 “这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我看见警察从楼里出来的……” 邻居指指明家的窗户,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见一样。 “我只和你说,你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 “你放心吧,我的嘴你还信不过呀。” “警察来的时候我有听见,她家的那个二丫头声音实在太大了,好像是谁被强口了……” 邻居瞪大眼珠子,她的妈呀,妈呀。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那是谁啊?” 是老二吗? 她老早就觉得明兰长得惹桃花,那丫头脾气也爆,说不定就惹到谁了,出了一个这么悲剧的事情。 为什么不猜老大?明珠看着别人就欺负不到的,老三那脾气软的和一团水似的,再说老三那一看就是小孩儿,这样的事情不像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 邻居神神秘秘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告诉对方:“是明月……” 这楼就这么大,人家有心想知道你家发生什么事情了,并不是你想瞒就能瞒得住的,邻居是听见了明兰的喊声,但绝对不是因为喊声知道了里面的谈话内容,而是她将耳朵贴到了门板上面去。 这么大的事情,她自然是要和别人分享的,不然自己偷听得来做什么? 说好谁都不讲的那个邻居,回到家里,碎碎念着,说明月这小姑娘看着就可怜,就说家里没有父母不行,现在出事情了吧? 这姐三儿也是犟,跟着爸爸生活,也不至于出这样的事情,要她说,要怪就怪明珠,怪张鲁没用,那就是个人渣。 当大姐的想保护妹妹,现在好了,你妹妹的一生都毁掉了,你开心了。 要么就说呢,小孩子终究就是小孩子,有些事情想的不够仔细,现在问题出来了,你自己才多大,就带着妹妹一起过生活,哎。 就是可怜明月了,还那么小,现在这样,以后也没什么指望了,人这一辈子走到哪里都容易遇到熟人的,这点事儿怎么可能瞒得住别人呢。 第四十四章 威胁(上) 首先提出来和解的人是犯罪嫌疑人,他的律师找过办案的警察谈这个事情,知道与未成年少女发生x关系是不对的,但双方是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现在搞出来这些事情也无非就是因为女孩子心里不平衡。 “我当事人已经打算给小女孩儿一些补偿了。” “你这是想把死的说成是活的吧?强口到了你的嘴里就变成了合法的买卖?”a警察直接就摔了自己桌子上的资料,愤怒的起身,这件案子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儿,他走访了明月的学校,了解过了明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也有在明月的邻居中了解过,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这个孩子不可能是律师口中说的这么回事儿。 事实很清楚,受害人也愿意继续告下去,他当警察的自然是要把案子查到底的,将人渣送到法庭上接受法律的制裁。 别的警察拉着a,上面都下话了,这么明显的事实,按道理这犯罪嫌疑人是不可能让他走出警局的,可人家现在光明正大的就在外面横晃,说明什么?说明该瞎的时候就必须眼瞎,不然会有人让你瞎的。 律师笑着和a警继续沟通,人类发明语言这项功能就在此了,有在难解决的问题,你来我往的沟通沟通,就自然达成比较一致的说辞了。 上面有人好办事。 王永强是才进警队没有多久的新鸟,一身的朝气和正气,出身不错,家里没有任何的负担,这个案件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邪不压正,就算有个别人知法犯法,上面还会有更大的领导关注这个事情,他不信一手遮天。 地区派出所将案件转移到了他的手上,当时地区派出所的负责人正好就是那位刘姓民警,对方对明珠的家庭了解颇深,王永强也做了很多的工作,据他手头上的一些证据证明,姚可可撒谎,姚可可第一次的口供和第二口供出现了两种完全背道而驰的说法,是什么让姚可可改变了原有的供词? 那样的三个孩子,不应该受到社会的保护吗? 同事b中午请王永强一起吃饭,他觉得小王这人呢,人是不错,可太不错了,你刚刚毕业也没有几年,还不知道人活在这个世上有很多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事情,有些时候闭眼的过程就是你和领导打交道的过程,上面刚刚可是确定了新一届局长的名单,不巧就正是那位上去了,拿自己的身家前途和领导拼命干,你这是何苦来哉呢? b警已经进了警队多少年了,他初当警察的时候也曾有过一腔热血,说实话每个男人都有过警察梦,军人梦。 可社会这么多年摸爬滚打的生活洗礼,让他明白了很多也看明白了很多问题,做人要懂得变通,不然你以为爬上去当领导的那些就都是依靠个人能力的? 当今的今天,有个人能力还要有些别的,缺一不可。 上面将人提走了,并且释放了,就说明了问题,还有这个老k他也并不陌生,本城很出名的,上一任局长上来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儿想将这个老k拿下,那是个能办实事的人,可最后呢? 现在被调去郊区分局当局长去了,这就是命,你不认不行。 “现在的女孩子啊,和我们那年代也完全不同了,小是小,心眼多的很,拿的钱少了满足不了自己的私欲,又怕家里说,这家呢又是典型的放养家庭,连个家长都没有,女孩子爱慕虚荣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你呀就是年轻,被几个会演戏的小姑娘给骗了。” 王永强从兜里掏出来这顿饭一半的饭钱,放在桌子上,b警挑着眉头,似乎在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情要做,我先回局里了。” b警看着王永强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小伙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早晚有你受的,等你经受过一些挫折,等你看着同期的人都往高处爬,你却一直站在原地,不是你不够好,你比那些人还要足够的优秀,你就懂得了什么叫做妥协,那个时候也就晚了。 王永强回到局里,正巧从明珠家回来的那个女警一肚子的牢骚,认为明月很有嫌疑,看见王永强在里面,先是一愣。 “没去吃饭?” 她对王永强有好感,单凭自己的感觉而言,她觉得王永强出身应该不错,身上没有那些坏习气,看着家风就正,她自己也是没有恋爱,多少对王永强有点那个意思。 王永强却起身就出去了,留下站在原地的人无语,可真是冷啊,这年头都不流行什么冷男了,他不知道吗? * 砰砰砰! “谁?” 明兰站在门边问,门外的人却不说话,既然不说话,明兰自然是不会给开门的,才打算关上里面的夹层门,外面竟然响起来了开门的声音。 “你开错门了。” 明兰没觉得这是来开她家的门,第一个映入脑子里的想法就是,这人搞错了,打不开的,大白天的是不是喝多了? 门外的人手里拿着工具,跟在旁边的两个男人嚼着口香糖,明兰感觉有点不对,都说了认错家门了,怎么一直开? “姐……” 明珠从房间里出来,明兰回头喊了一声,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心眼的,都告诉他不是了,还开。 “你回房间去,把门锁上,给公安局去电话。”明珠环顾着客厅的四周,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明兰被她弄的有点懵,这是干什么呀?好好的给公安局打什么电话? “找错门了……” 明兰轻飘飘的说着,外面的声音却不对,那明显是转动门锁的声音,明珠进了厨房拿着一个棍子。 “去打电话,就说家里有人闯了进来。” 明兰觉得大姐有些大惊小怪,但是明珠的眼珠子又立了起来,明兰只能慢吞吞的去翻找之前公安局那个人给留下来的电话,她才将电话接通,那边家里的房门已经被人推开了。 “谢谢了。” 两个男人对着开锁的人道了一声谢,那人停留都没有停留,拎着东西马上就离开了,开锁也好离开也好一直低着头,离开的时候到像是有些解脱的跑了,跑了…… “出去。”明珠心里不安,事态严重了。 第四十五章 威胁(中) “呦,是个小辣椒呢。”那人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后面的人一脸的凶神恶煞将门给带上了:“有没有水,给来杯水。” 明珠跑向窗边,只是想象和现实不同,救字都没喊出去,就被人给揪了过来,她手上的棒子挥出去人家轻飘飘的就给接住了,房间里的明兰这才激灵的将房门锁上,她不是不想管明珠,这是下意识的行为,明兰捂着明月的嘴,对着明月摇头。 她不清楚进来的是什么人,明兰觉得是抢劫的,她不敢喊救命,明珠就在外面人的手上,她拿着碳素笔在白纸上写了救命,请帮我报警然后走到窗子边就扔了下去,白花花的纸张漫天起舞。 坐下来的那个人看着明珠,今天不是时候,这家还有姑娘呢?可惜了,如果不是在风头浪尖上,不想惹麻烦,倒是有新鲜肉可以吃了。 “你妹妹叫明月是吧,跑公安局报警说我大哥强口她……” 明珠听见这句话,心中就是一跳。 最不想发生的偏偏就发生了,如果只是普通的案子兴许会很好结案,现在来看,八成是不能善了了。 “姚可可的说辞想必你们也都清楚了,按照她的说法认下来,这里有一千块钱拿着钱给你妹妹买点补品吃吃……”玩你那是看得起你,他大哥那是什么样的身份? “人渣。”明珠咬着牙。 揪着她的那个人脾气可能也是不怎么好,一记大耳光抽了过来,抽的明珠满脑袋都是金星,紧跟着就是一拳,明珠只觉得脸痛,具体哪里痛也感觉不出来了。 “别打别打,有话咱们好好说,一个小姑娘给点教训就算了,你家里就你自己在家呢?”坐着这人听着动静不对,好像是有哭的声音,奔着明兰和明月的卧室就走了过去。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弄不死我,我以后弄死你。”明珠的头还晕着呢,对着起身的走就撞了过去,抬起来脚就想踢,可惜她的这两下和眼前的两个人根本就不能比,那人的脸色也不太好了,揪着明珠的这个是没想到,她还挺禁打的,就着原来明珠手里的棒子对着她两条腿就是一下。 “锁门?外面的这个是你们的大姐啊,不想让她活了?” 站起身的男人手推着门,这道门对他来说难度不大。 明珠只觉得双腿已经没感觉了,那人松开她,她先是往下坠然后趴在地上。 没有喊出声,有时候人的心可以是这样的强大,她这样不爱哭的人,眼泪都挤了出来,疼的眼前都发黑了,她却没有叫一声,她怕吓到明月,吓到明兰。 打明珠的这个可就没这么好的耐性了,举着棍子对着门咣咣就是几下,然后上脚去揣。 这只是家里安装的普通门板而已,它的作用是阻止问明的人进去,偷懒别人的私隐。 “救命救命啊……” 里面的两姐妹尖叫的喊着,可是很快门就被踹开了,拎小鸡似的把明兰和明月都给拎了出来。 “哪个是明月?” 明珠的脸上都是土黄色夹杂着白,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开口又狠狠吞了一口口水,因为腿疼。 “你别难为她们,我知道该怎么说,我们知道该怎么说……” 先前坐着的那个人听闻很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他对视着明珠:“你是不是拿我当sb看呢?姑娘你有骨气,这么敲下去,我兄弟手重,一个弄不好你以后就得领残疾证了,你愣是吭都没吭一声,比男人都男人。”他歪着脸继续道:“你这么汉子,是这词儿吧,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啊,等我们走了,你就要报警对不对?” 明珠忍着,忍着,她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疼不疼。 可真他妈的疼,越是觉得不疼,越是疼。 明兰和明月都已经坐在地上了,明兰平时在怎么强,她就是口头上,已经吓死了。 “我和你发誓,我如果报警,如果说话不算,我死全家。” 发誓而已,死全家她也不认为这是诅咒自己。 男人哼了一声,小姑娘家家玩的,他不信这些的,如果发誓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和他们做什么? “我给你们长点教训,这个钱呢你拿着,回头对警察把话说明白,这件事儿就算是到这里了结了,如果你们想继续玩的话,姑娘我可以告诉你,今天一时爽,明天全家火葬场。” 是吧,做人要知趣识趣,今天我只是为了给你一点教训,下次你遇上的就不是我了。 之前坐着的这位呢,他就是觉得看明珠还挺对胃口的,这么大的孩子,平时的那些一吓就尿裤子了,他家里也有兄弟姐妹,他这人也讲究亲情,冲这点,他下手轻点。 “哪个是明月?” 明月缩着,浑身抖着,明兰也不说话,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不想承认,她不知道这些人想对她做什么,明兰抱着头,她怕挨打。 瘦一点的那个脚照着明月的后背就踹了过去。 “哪个是明月……” “我们都同意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我马上找警察说,是我妹妹自愿的,是我妹妹坑他的……”明珠过去抱着那人的腿,楼下有上了岁数的老太太捡起来地上的纸,觉得这是谁家的孩子闹着玩呢,之前还听见喊救命和鬼喊鬼叫的,现在一点声音都没了,对着上空骂着,找警察是随便找的吗?瘦子手里有棍子,对着明珠的手就是一敲,明月看得清清楚楚的,眼珠一点一点放大叫着…… 原本明月的情绪就有问题,这么一吓,问题更大了…… 明兰咬着自己的嘴唇,明珠的脸色现在已经没的看了,她疼的钻心,她觉得自己的手已经没有感觉了,就趴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那双眼睛如墨一样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明兰。明兰却避开了明珠的眼神,她继续缩着,那两个人都没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明珠粗剌剌的呼吸声,呼吸声调有些不一致。 “我们不敢了……”明珠趴着头,没人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第四十六章 威胁(下) “跟她们说这么多的废话,我看这个就挺不错的,给她们一点教训。”瘦子扯起来明兰,不吭声是吧?当他说空话呢是吧?那好,那就看看最后谁求饶。 明兰的那双眼睛流泪更好看,原本这些人就是混子就是无赖,就是带黑色的,一开始没觉得,现在倒是觉得自己随手扯出来一个宝了,难怪会出这样的事情,下巴对着明兰就蹭了过去,他先领着进房间里玩玩。 “我……”明兰想喊她不是明月,她不是啊,可话到了嘴边,她看着趴在脚下的大姐。 明兰哭。 “我是,我是明月……” “我们告饶了,我们马上就改口供。”明珠去拉那个人的脚,可惜瘦子现在哪里有心情管谁是明月,是不是他也要睡,反正睡一次是睡,睡几次都是睡,这姑娘长得这么好,白送上来的机会,他就喜欢人家不愿意的,逆着来的,够劲儿。 “行了吧,闹的楼上楼下都听着呢,我们来是为了警告她们,不是为了来找消遣。” 瘦子去脱明兰的衣服,明兰现在也只剩下护着自己身体的力量了,她不敢反驳,她怕这人会杀了她。 “姐,救命啊……” 原先坐着的那位此刻倒是一脸的笑容,既然愿意玩那就玩吧,就像是他所说的,反正一次两次也是没什么分别的,等过了这段的,叫大家都过来找这几个女孩子玩玩,家里不是没有家长的嘛,几个丫头片子还弄不过了。 明月吐了一口白沫子就倒在地上了,手脚有些扭曲,好像是抽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怎么样搞的。 “我……陪你睡。”明珠忍了忍,试着对着眼前的人笑了笑,不过就是想找个发泄的人而已,她大,她也能行,她不在乎。 明兰忍了忍开始放声嚎了出来,不是哭而是嚎。 她怨恨明珠,怎么能不怨恨呢?老三是妹妹,我也是你妹妹,这些人是真的打她们,明珠就让自己承认是明月,她为什么不能替自己想想呢?你愿意出头装英雄你装啊,何苦拉着她呢? 明兰被人扯着衣服的时候,她觉得这辈子她最恨的人就是明珠,为了你老妹妹,你把我的人生给葬送了,我记着呢明珠。 可是当明珠说她要陪拉扯着自己的那个人睡,明兰没忍住还是哭了,强口有自愿的吗? 明珠就是个sb。 “我改口供,我自愿的,我拿了那个人的钱……”明兰喊着:“我自愿的,我贱,我拿了那个人的钱,我不高兴姚可可欺负我,我要姚可可付出代价……” 瘦子还想继续,倒是眼前的人拉了一把,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有人听见了。 “吓唬吓唬得了。” 明珠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明兰疯了似的就知道喊,明月抽过去了。 “姑娘,你知道吗?我就觉得你身上有股狠劲儿,我觉得你将来会成才,要么是最好的,要么就是最坏的。”那人说的漫不经心的,一个小丫头片子愣是让他找到了点尊重的感觉,行。 “记住了,话该怎么说,不能说的别乱讲,不然下次就真的火葬场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拉开门,瘦子踹了一脚门板,门板咣咣当当的来回随风摇摆。 邻居家有人,也清楚的听见了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此刻家中一点声息都没有,就像是没人一样,那两人看起来就不是正常人,她也不知道明家这三姑娘惹到什么人了,不过有一样,不该管的闲事不要管就对了。 明兰拍着大腿还在哭,明珠想动,可实在太疼了,她身体又不是铁打的,打她的那个人下手又不是玩花枪,明珠的脸从地面上抬了起来,唇角叼着一丝的笑,笑的有些不美,说是狰狞其实就像是杀人犯杀了人以后饮了血的样子。 “打电话,去找人来。” 明兰听见这句话,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那些人是为了什么来的? 吃过一次亏,还不学乖?报警?疯了吗? 真的想全家都进火葬场吗? “你疯了吧,你还在逞英雄,你觉得我们三这次没被人强口成,你不甘心是不是?”明兰恨不得出手直接掐死明珠。 “你把门关上,少说废话,我让你去报警。” 明兰去关了门,站着不肯动,家里的门一关上,她就觉得冷,说实话她现在宁愿站在人多的地方,人多她就觉得有安全感。 “算……了吧。” 明珠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她的腿动一动就疼,提醒着她刚刚到底遭遇了什么,她的手掌想去按电话的毽子,但是整个手手指现在不是一根一根的,她的手就是一团,不会分开了,她想按毽子整个手掌都放了下去,试了几次,明珠用手砸着电话,用脚去揣放着电话的那个台子。 明兰捂着脸蹲在地上哭。 真的算了吧,明月惹上不能惹的人了。 “我怕,我怕死,我怕那个人真的扯掉我的衣服……”明兰杂乱无章的说着,双眼无神:“大姐,明月已经这么惨了,我们认了吧,不然以后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呢……” 看电视新闻,看见那些令人血压升高的新闻她也会生气,也会骂着里面的人,为什么不找警察,为什么就忍了下来,受害人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可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在身上,谁都不知道,没有命了,还要什么公道?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她们只是胳膊,拧不过人家的大腿,只能忍了,自己咽了。 “你以为你认了那些人就能放过你了?”你认一次,人家就会欺负你第二次,一次她都不要认,她不认。 “他们就是不想明月指证她,只要我们老老实实的,我们和他们没有冲突……”明兰的想象世界很美好,她觉得这样的侮辱她们都忍了下来,对方还会怎么样呢,肯定会放过她们的,是没有骨气,可是这年头要骨气会没命的,她才上初中,她人生还没开始呢,就算是为了明月,她也不要,明月也一定就是这样想的,不要,不要啊。 第四十七章 煎熬(上) 王永强进了明家,看见明珠以及被抬出去的明月,他的气愤到了极点。 明兰和明珠之间发生了很大的意见分歧,谁都没有办法说服对方,明兰跟着明月去医院了,留下来明珠和警方配合,将事情的经过讲清楚,任何一点细节明珠都没有放过,从她被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她的手和腿还是感觉很疼,钻心的疼,没有得到舒缓。 “你放心,只要你妹妹的口供不变,我们会将他绳之以法的。”王永强安慰着明珠。 他感觉到耻辱。 因为案子已经接手,明家的三个姐妹竟然会被人打成威胁成这样,这是藐视他们警察吗? 他很同情明珠,也很佩服这个小姑娘,她很坚强也很勇敢,自己一定不辜负她们的期望。 “我要警察保护,我们住到公安局也可以。”明珠出口。 先别说什么绳之以法,今天她才知道,如果别人想进入她的家中就是这样的简单,想进来就进来,她需要保护,她需要求救。 王永强心中一跳。 因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说法,要保护明月,就刚刚明珠报警的事情来说,她说人身受到了威胁,她也没有证据能表明跑到她家里来的那两个人就是老k的人,楼上楼下的邻居都问了,有的邻居倒是开口了,形容形容了长相,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现在的法律就是,需要明珠证明她说的话是真的,而不是警察去证明明珠所说的是真假,更加不会提供所谓的保护。 你认为你受到威胁,就会有警察出动跟着你进行贴身保护,抱歉,你看的是电影或者电视剧,现实里这样的事情只能暂时归纳为入室抢劫,家里收拾收拾,下次遇到事情再报警就是了,至于说明珠所说的,可能有道理,但他们也需要有时间去查证,查证的这个过程,还是要她们自己待着。 明珠刚刚所讲的话,完全就不可能成立,搬到公安局去住? 你以为这里是旅馆还是什么地方? “你们什么都做不到,人你们不抓,人家威胁我们,你们不管,你们到底能做些什么,做些什么?”明珠沉沉的说着。 从出事至今,别说一个公道了,她们什么都没要到,要来的就是威胁和恐吓,没人能理解她们刚刚经历的是什么。 她两个妹妹都未成年,为什么没有人来保护她们? “你就是这样说也没用,办案有办案的流程,如果你们提出来一点要求,我们就要照着办,你觉得这个社会不会乱套吗?”旁边的女警训斥明珠。 你说是那些人就是那些人? 屋子里已经被警察都查过了,那一千块钱他们也准备带走了,王永强目前也改变不了什么,他说帮明珠就一定会帮的,依旧是留电话。 “我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事情你给我打电话。” 明珠当场就撕碎了那张名片:“打电话?我可能被人分尸了,过去几天或者过去几年,你才会知道,警察靠不住。” “说什么呢?”女警又再次警告明珠。 “他们不让我报警,可我报了警,我相信警察,我得到的是什么?也许晚上我一家就都被人灭口了……” “你电影电视剧看多了吧。”女警有些不太愿意和明珠浪费唇舌。 有多少警力够这样用的?合着大家都别回家,天天保护你是吧?谁都别办案了,都围着你转吧,因为你家出事情了,上中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了对吧? 现在的孩子就是自私,只会为自己着想,想事情不切合实际,不动脑子,脑子里面装的就都是垃圾。 整天只会迷偶像,想着变成灰姑娘。 “我不知道,是不是面对犯人你也是用这样的口气去对他讲话,如果不是的话,我现在是犯人吗?”明珠对着女警就起了冲突,从刚刚很久以前,她就看这个人不顺眼了。 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难为女人? “你给我闭嘴……” “我就要说,警察怎么了?警察是事儿不干,你们就只会把坏人放出来来难为好人,我说错了吗?我家人是受害者,我们才是受害者,因为你们体会不到,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的手我的脚就是证据,我命大没有被人给扔下楼,是不是我死了,才能引起来你们的高度关注呢?” 旁边的警察扯着女警,觉得和一个小姑娘犯不上,这样的见多了,心里有怨气,再有怨气也没用,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公安局不是你家开的,自然不可能你说了算。 “不是年纪小就可以随便乱讲话,现在姚可可说你妹妹……”女警也觉察到自己的情绪过激了,算了,她黑着脸就出了门,和一个小丫头片子讲这些没用。 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儿,还不一定呢,我让你嘴硬。 这样的办案过程当中见过多少,觉得自己特厉害,特别的猛,敢和警察对着来,自己特别的占理,自己无所不能,但最后呢? 同事和她一同走下楼,同事打趣说着:“这丫头够厉害的了。” 那小脾气,对顶的时候眼珠子都要冒火了,什么样的父母养出来这样的孩子呀? 可惜再厉害没用,他们也需要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不是你叫两句,吼两声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王永强也不可能说就把明珠几个人给接到公安局,更加不可能给接到自己家,如果这样的话,他家可能都要住不下人了。 “你多留心,如果有什么动静,向邻居求救,不要硬碰硬。” “没硬碰硬我都被打成这样,不让我报警,我报了警,接下去会怎么样还用想吗?我只是不太明白,法律的存在不是为了保护好人的吗?我却没有感觉到,我遭受到威胁的时候,没有人可以给我一个能解决的办法。” 王永强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走了。 明珠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冷冷地看着。 * “楼上老明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可别问了,惹上不该惹的人了,明月都送医院了,警察也来了……” 没一会儿这楼临楼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综合明月的事情,怎么说呢,只能认倒霉。 有些人认为,那还是有点什么,惹别人看了,不然好好的就上你的学,就会被人强口啊?不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还是不安分了。有些人同情,却对眼前的状况表示无能为力。 第四十八章 煎熬(中) 姚可珍跑到医院来送钱,还能是怎么来的,警察找的被。 她也不知道这几个死丫头片子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丰功伟绩的事情,到了这辈子她来偿还了。 医院里找了一圈,最后才找到病房,明月躺着呢,明兰坐在明月的床边,如果只是这样姚可珍可能也不会太生气,明兰这个死丫头绝对就是故意的,弄了一个单间。 多敢啊,你有钱吗?妈都没了,还敢要单间? 她就是看不上明兰这丫头,觉得又刁钻又没教养,自己要是生出来的女儿是这样的,她宁愿去跳楼,死了算了。 “钱我已经交完了。” 人家连个屁都没给她,姚可珍胃胀气。 “我们晚上要回家里住。” 姚可珍心想,你回家不回家住的,你犯得着和我讲吗? 有钱的时候你叫你爹王八蛋,现在没钱了,又开始惦记上你爹是你爹了,恶心死了。 “你爱听不爱听我也得劝你,你大姐胡闹你就陪着胡闹,明月是个女孩子,张扬出去能有什么好处?承认自己被……”看着明兰冒火的眼睛,姚可珍压下后面的两个字:“这有什么值得好自豪骄傲的吗?你打官司如果这条路行不通,势必就要扯上媒体,不用我说你也看见一些新闻了,都是怎么报道的,到时候明月的脸被打了马赛克你以为别人就不知道是她了?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我的孩子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是恨不得别人都不要知道……” 明珠那孩子,看着就冷,现在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心肠真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把亲妹妹往死路上送,得到别人的同情或者一些捐献,这些钱这些同情你也用不到一辈子的。 此时明珠在姚可珍的眼里那就是个工于心计的女孩儿,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她才不管什么亲人不亲人的。 明月其实没有睡着,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说话就装睡,她一点主意都没有,被那么一吓现在六神无主,明珠说告,说起诉她觉得就应该像是大姐说的那样去做,姚可珍现在又说不应该闹,明月…… 明兰冷笑:“你不用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是你们怕被牵连吧,怎么怕报纸上写着某知名大学教授抛弃发妻?老小三老蚌生珠?” 姚可珍冷冷地看着明兰,有时候她真想替*好好教训教训明兰,口无遮拦成这个样子。 “好,我不管,你们闹,明月将来就得死在你们的手里。” “你慢点走,晚上我和明月要回家,把房间给我准备出来。” 姚可珍的整张脸有些扭曲,你说想过来住就过来住?你当你是谁呢?她倒要看看,她们怎么进自己家的大门。 明月等姚可珍离开,头从被子里钻出来:“我……不想告了。” 明月的双唇一点血色都没有,无论喝多少水吃多少东西一直就是这样,整个人就是不健康的虚弱。 明兰真想大笑三声,有时候她也替明珠觉得悲哀,有她们两个这样的妹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不停的拖明珠的后腿。 她刚刚还埋怨、怨恨过明珠,现在又轮到明月了。 “明月你最好躺好,我他妈的真想抽你,不是现在老早之前就想抽了……”明兰转手去掐明月的脖子,真是有一种冲动掐死她就算了,留着她省得祸害家里,可狠劲儿还没下去,眼泪就淌了下来:“你弱,全家就必须都顾着你,别人受多少委屈吃多少苦都是应该的,只是因为我们是你姐,我们早出生几年就活该倒霉,叫你还手你不能还手,被人欺负就一直追着欺负,被人伤害了,回家连一句话都不说,等到事情闹大了,你大姐今天差点被人杀了,你二姐我差点就被人非礼了,你说不告了,就因为姚可珍那老小三跑这里说一堆有的没的,你认为你两姐姐就都是害你是吧?” 太不懂事了。 打官司,承受压力的人不只是你一个,她和明珠任何一个人走出这道门,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我没那么想……” 明月开始有哭音儿,明兰一个大嘴巴子就抽了过去。 “你还哭,你还有脸哭,除了哭你还会什么?所有的事情都不用你扛,所有的出路都有人替你着想,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就行,就这样你还是觉得对你不公平是吧?” 明月捂着脸,不敢哭了。 “我问你,你告不告?事情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你不想告,就这样忍了,没问题,你都能忍,我当姐姐的有什么不能忍的,只是有一点,明月你决定了以后,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别后悔,别讲你又不想活了,那你死了也是活该,你人生就该这样,你以为你弱你有理吗?你以为你是林黛玉吗?林黛玉她爸没了,她也什么都不是。” * 姚光年现在是整个人都脱身了,什么公道不公道的他也没打算要,已经开始为姚可可办手续,打算送姚可可出国,无论是哪个国家,先送出去再说。 至于说张鲁…… 下午的两点的时候,张鲁接到一通电话,他还觉得很奇怪,皱了皱眉头,一直听了下来。 然后那人说他就在楼下,不想打扰张鲁,只是希望和张鲁见上一面,找个人少清静的地方,有些话只适合在那样的地方说。 …… 张鲁下班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医院,准备接明月回家。 “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我让人已经把房间准备出来了。” 明珠听见张鲁的话,不由得静默了一下,她的父亲她也算是了解,张鲁不是个善人,没有良心和所谓的道德观,因为她们差点就出事了而赶来关怀,这绝对就不是张鲁能做出来的事情,说他身上有学者的儒雅,明珠总结不如说她爸身上的儒雅都是裹着铜臭的,无利不起早。 明月见明兰和明珠都没有动,自己坐了起来,她想自己收拾东西和爸爸回家。 明兰眼角扫着妹妹的举动,心里冷哼着,这样也好。 曾经三姐妹,心连心,心贴着心,但现在三颗心已经分得很清楚了,裂缝了。 “你为了什么要接我们回去?” 第四十九章 煎熬(下) “你们有什么值得我改变主意接你们回去的?不和我回去,还等着人砸上门呢?” 明月已经东西都收拾好了,拎着包就等着自己大姐一句话,然后好跟张鲁离开。 “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戴着面具说话,什么人给了你什么承诺?”明珠也只是猜测,也是懵的,她就是有这种感觉,觉得张鲁要接明月回家非常的不对劲,姚可珍的态度明兰说的可是清清楚楚的,别说什么看着孩子可怜不可怜的话。 想当初她们三个还小呢,这个父亲都能狠下心任由她们去死去活,这样的人有心吗? 张鲁的脸色变了变,明珠心继续的往下掉。 她是知道张鲁就是个人渣,但是没想到他渣到了这种地步,用小女儿的清白去换前程?或者换一点筹码吗? “你想送明月出国对不对?而且是能尽快走就尽快走……” “这有什么不对?她留在这里,任由别人说三道四吗?一个女孩子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值得庆祝吗?”张鲁避开明珠的话题,反问。 “姚可可她爸一定和你说了,姚可可为什么要改了口供,他也和你承诺了什么,足以让你觉得这件事儿你还不亏的前提吧……” 姚可可前一次转学那么痛快,他爸和姚可可的爸爸在中间都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 明珠不知道张鲁和姚光年之间到底是什么交情,但姚可可的爸爸不可能不知道姚可可迫害了明月,张鲁一开始不出面不管但至少态度不是这样的,突然的转变,明珠觉得能让人变成鬼的东西,就是钱了,或者是一种承诺。这些钱或者这个承诺,让张鲁觉得他不算是亏。 对她们来说也是。 “你觉得明月是为了钱出卖了自己……” 明月听闻浑身一僵,好半天她松开了拎着的包,又坐了回去,她觉得自己好像很容易骗,好像就如二姐说的,她就是个傻瓜,想到这里明月苦笑了起来。 张鲁皱起眉头:“那样的人渣,早晚有天收,你和人渣过不去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我没有撒谎,是姚可可害我,不是她讲的那样的……”明月对着张鲁喊了起来。 明月就像是一只小白兔,你吓吓她,她就有可能吐沫子抽过去的,她胆子很小,她从来没对着家里人喊过,更加不可能会对着张鲁去喊。 “你现在就为了要一个公道,不要脸了吗?你以后还怎么念书,怎么去社会上?” 这个国家你还能待得下去了吗? 明月咬着自己的嘴唇,她的嘴唇上面伤痕累累的,总是咬总是咬。 “我被人害了,最后却要我去承认我是为了钱出卖自己,只是为了换一个清静,爸爸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为什么不肯支持我去讨要公道呢?我要到了公道之后,你就不肯出钱把我送出去了?” 关于出国这点明月坚信,离开这里就好了,这是明珠对她的保证,明月对此深信不疑。 张鲁叹口气。 “你有没有想过,任何事情都是双面的?舆论也是。” 这个世界上存着很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存在着在你伤口上撒盐,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存在着很多是非不分,人云亦云的人?你能承受得住吗? 更加黑暗的,现在他没有办法去讲,他没有办法将大人的世界放到孩子的眼中,她们也看不明白。 摆在明月眼前的就是两条路,如果她们三一定要告,那他以后什么都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要来找他,死了那就是命,活着那就是运气足够的幸运。 “你可真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明兰骂出口。 “这个畜生生了你们。”张鲁的眼神不变。 “别的我都不要求,明月我是一定要送她出国的……” “你和我讲不着这些,有钱你就送,有本事你送,我现在要接你们回去,然后办手续你们三都出国,读书的费用生活的费用我都出,将来你们结婚我有能力我依旧会管,不跟我回去,那从今以后别来找我。” “你给我滚……”明兰指着大门骂着。 这样的人就应该生出来就扔进马桶里淹死,父亲这个字眼放在他的身上就是侮辱。 明月抱着被子,头埋了进去,但是她也知道了,爸爸不是爸爸了,需要爸爸的时候,他永远都不在,妈妈嫁给他,夫妻一场那么多年的生活,临死那样的痛苦,她的父亲没有出过一分钱,没有来探望过一次,对于这样的父亲,有不如没有。 张鲁看着明珠:“这件事情里面的复杂程度我没有办法和你讲清楚,你们今天受到的就只是个开胃菜,明珠你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你想想自己的未来,你想你的档案上挂着明月的案子吗?” 闹到公开受理,对明珠的简历而言那就是一种灰色,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没等闹上法庭,她们就被弄死了。 明珠这么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明珠犹豫了一下,就是犹豫的这一下让张鲁看见了希望,他继续游说。 “告完的生活也是这样,现在只是把未来的一步提前而已,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抚平明月身上所受到的伤害……” “明兰说的没错,你就是个人渣,你应该被送到屠宰场去,我很想知道你从这件事情当中赚到了什么样的好处,尊敬的张教授,当你卖女求荣的时候,你的心会不会有那么一秒钟的羞愧?你就不怕你家那个小的将来得报应?也对,你这样的人是不相信因果循环的。”明珠将自己的背挺了起来,就像是一把利剑:“我怕疼,我怕报复,所以人家打我,我也会服软我也会妥协,但我有骨气,我相信邪不胜正,我要为我的妹妹讨个公道,我相信黑的就是黑,白的就是白,我相信是人渣早晚都会被雷劈的,我要还我家明月一个公道。” “听见没,还不滚,留下来碍眼,滚犊子……” 明兰赶着张鲁出门,明月想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她没有自信,还是很害怕,还是想哭。 “我……要告,我……会告,我没有错……”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这是明月第一次明确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尽管她依旧在哭,可明兰却想亲亲她。 三姐妹,一条心! 第五十章 制衡(上) “好自为之吧,但愿你做这样的选择将来不会后悔。” 张鲁整理整理衣服,依旧是一身的学者范儿,让明兰看的恶心想吐,有时候明兰就想,现在人的眼睛到底都在看些什么?渣男包装包装他就成了儒雅的学者,张鲁不配,他根本不配,他就是个陈世美,他就是个畜生。 可惜的是,坏人活的更加的滋润,应有尽有,好人呢?早就去见阎王了,就算是以后张鲁过的不好又能怎么样?她是张鲁,她也会选择抛弃妻子,抛弃女儿,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为什么不? 张鲁拉开病房的大门。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就算是他是谁的父亲,他也没有权利去替谁做什么样的决定,给了生路你们不选择,那以后的死路就别挡在他的脚前,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 明珠停顿了几分钟跟了出去,明兰和明月都没有动。 面对未来,只有一片迷惘,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打官司怎么打?现在避祸又该怎么避开呢? 明珠追了几步,追上了张鲁。 “明月不是你的女儿。” 张鲁转过脸,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的难看,那是一种隐藏着的暴怒,想将明珠除之而后快的暴怒,亦或者是一种羞愤。 羞愤? 明珠和张鲁之间隔着几米,他们不像是父女,更像是谈判者,张鲁的脸色一直不对,明珠的表情也就那样,淡淡的说着话。 其实说懵的似乎又早些就有预兆了,明珠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眼小,什么事情她总愿意回顾,从小到大的事情,昨天前天发生过的,一点点的事情能被她放到无限大,张鲁对明兰无感却没有像对明月那样的无情。 是的,彻底的无情。 这样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张鲁会觉得送她们出国是一桩划算的买卖,因为受伤害的人是明月,是他不喜欢存在的小女儿,自己生的那两个呢,再不愿意管,终究是亲生的,借着明月的事情,又可以不用自己的钱,不算是违背了自己的心是吗? 明珠只觉得心中冰凉。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 她妈妈是那样懦弱,胆小的一个人,怎么会背叛丈夫呢?亦或者明月的出生时机不对? 脑子里杂乱无章的想着,推算着,却不能肯定。 好半响张鲁脸上的表情已经都修复了回来,和明珠两个人就站在走廊的扶手前方,中间隔着两三个人的距离。 “你追出来想和我说些什么?” 明珠猜想,自己戳中了张鲁的软肋,他一定会反驳或者进行恐吓,结果他却避开了这个话题,猜错了? 不过也对,她妈的个性她真是太了解了,根本不可能的。 明珠说:“我现在想联系一家媒体,我需要媒体的介入,我需要警察对我们的保护。” 张鲁冷笑着:“你想要什么,你对着天空说,天空掉下来就证明有人愿意帮你的忙,或者你闭上眼睛,估计很快就实现了。” 他在讽刺明珠白日做梦来的快些。 “就算你不认,你终究是我们的父亲,一旦事情扯出来你也避免不了,是黑是红你自己现在还能选择,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怕我不怕,你帮我,我不咬你,他们许诺不碰你,我也可以保证无论我怎么给明月要公道,我也不会损害你的名声。”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姚可珍的父亲是某法学院的教授,教过那么多的学生,她不信自己找不到一个能全心全意为她们打官司的律师。 张鲁真想给明珠喂点耗子药。 禽兽不如的东西,别的没学会,倒是把威胁的手段学的淋漓尽致的。 “我不会帮你。” “不,你会的。”明珠的表情坚定,莫名的她就觉得张鲁会的,只是让他串联一下并不是主动出击,能不能打,打成什么样都是她们三个人的事情,对张鲁来说没有一点的损失。 张鲁的表情看不出来喜怒。 你觉得我会,我就偏不如你的愿。 “呵呵。” 张鲁调头离开了,明珠心里咯噔一下子,也许是因为自己讲明月不是他亲生的话,触怒了他,张鲁这人很要面子,今天被她这样讲,心里说不定已经恨死她了。 明珠的脑子有些乱,她得冷静下来好好的想想,想想下一步,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回到病房里,暂时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出院,医院的人多,人多眼杂,如果真的有人来医院威胁她们,这回证据就有了。 “医院也不能待一辈子啊……”明兰发愁。 “他管吗?”明兰抱着一线的希望看着明珠,目光一动不动的,最后的希望还是放在张鲁的身上了,如果他不管,没有人能拿他有办法。 诅咒不会马上应验,真的去杀了他,也没有人敢,明兰最多也就是嘴上叫叫而已,她现在觉得无望了,没有退路,警察也指望不上,这些都是一开始想不到的。 明珠却显得格外的平静,明兰一脸的焦虑,她着急她当然着急,她怕下一秒就有人冲进来弄死她啊,她学不来明珠的镇定,也不想装镇定,没有表情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吗? “你陪着明月吧,他会管的。” 明兰追着明珠,但又不敢出病房的大门,她怕明月自己待着会出事儿,她也想劝明珠回来安静的待着吧,你出去能想出来什么好办法?还是得从公安这边下手,是跪是求,一定要让他们帮自己。 不行她就光天化日门口跪着去,迫于舆论,他们也会有点动作的。 明珠脑子里想过很多的办法,说实话和明兰所想的一样,办法就是没有办法,张鲁不肯管,警察方面现在查来查去没查出来,她很被动,什么也做不了,她能靠的就是张鲁这个救命岛,不管岛上有什么总比死在海里来的强,他是她的父亲…… 世间的父母最怕孩子做什么事情呢?或者换个角度,孩子用什么样的方式最能威胁得了父母呢? 答案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但张鲁这位父亲又似乎和正常的父亲不同。 第五十一章 制衡(下) 穿过胡同,门里的老狗对着明珠汪汪的叫着,似乎有一种你敢踏进一步,我就撕碎你的威胁。 “谁啊?” 奶奶迈着步子撩开门帘从里面出来,看见明珠的脸,眉头一皱,上次说好的,她也只能帮这么一次,她又来做什么? “家里没收拾,你回吧。” 竟是不打算让明珠进门了。 明珠往地上一跪,讲着明月身上发生的事情,老太太的脸色明显就是一变。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奶奶沉思不语,好半响看着明珠,没有劝她站起,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没有办法你就来求你的奶奶了,可惜了你奶奶就是个普通的工人,一辈子没接触过什么大人物,这次我是帮不了你了,你和你爸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打算管,眼眶我都指望不上还能指望眼珠子吗?你们好也好,不好也好,这些都是命,我一个一脚都要迈进棺材里的老太太没有所求。” 对这个孙女,她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这些年了,没有事情的时候,她们何尝来过家中? 不也觉得她这个当奶奶的欠了她们三个的,没有管教好儿子,可她们也忘记了,张鲁好不好在后,她是她们的奶奶在前,狠毒的孩子们,她儿子都不指望了,更加不会去指望孙女。 哪里来,哪里去吧。 “奶奶,我以后给你养老。” 老太太笑了,笑的颇为讽刺,她是怕没人给她养老吗? 担心自己死了之后,身上都烂了,然后还没人发现是吧? 别人怕,她不怕。 人活着有能被别人拿捏住的弱点,才会怕,死了就是一抹黄土,哪里来哪里去,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明珠啊,你和你的爸爸是那么的相似,现求人现交人。”一样的冷血,一样的没有良心,一样的都是不能信的。 有骨气的孩子,就不会让你奶奶在这个年纪听见这样的事情,来伤她的心,狠毒的孩子。 奶奶转身打算回屋子里,明珠沉默了片刻,掏出来一把美工刀。 原本她想剁手剁脚来威胁自己的奶奶,在狠心的老太太也受不住这样的场面,可那样付出的代价太大,她真那样了,以后就没的想了,明珠承认就算是要死,她都计算了起来,用死能换取什么,换到什么,能胁迫到什么,她通通前后都想透彻了。 “奶,你就不怕我死在这里吗?” 明珠的奶奶苦笑着,她刚刚夸明珠真是张鲁的好女儿,现在她要加深这句话。 “你爷爷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你父亲却偏偏相反,你呢更胜一筹,你们这些孩子的心眼太多了,不愿意活,那就死,愿意死就死去吧。” “好。”明珠声音一高,拿着美工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就割了下去,真见血的那种。 她奶奶说对了,她心眼多,精于算计,奶奶的反应都在她的计划当中。 正常的老太太见到孙女往手上划刀子不管真假也会上前把孩子手里的刀给抢下来的,但是明珠的奶奶没有,她觉得气愤,抬脚继续想沿着前面的方向前进。 “奶奶你帮不帮我?”明珠又割。 不是不疼,她现在心疼自己一点,表现得不敢一点,不够狠一点,她奶奶马上就会让她滚蛋。 明珠她奶咬着牙,明珠划第四下的时候,老太太似乎是崩溃了,一路小跑跑到屋子里,给谁打电话呢,又是哭又是喊的,声音大的外面都能听得见。 明珠压着自己的手腕,她查过哪里能割,哪里不能割,现在这些不过就是伤,早晚都会有愈合的一天,皮肉苦而已。 一刀跟着一刀的,她划下去的时候想的不是疼不疼,而是她觉得她奶奶距离崩溃已经很近了,要到了要到了……到了。 * 张鲁自己开着车过来的,倒是没错过明珠的好戏。 “你怎么就没死成呢?” 张鲁咬牙切齿贴着明珠的面说着,无所不用其极,好!好的很,用自己的小命来威胁别人。 明珠对着张鲁动动唇:“我伤害的是自己,威胁的是你,最后你还不是被我威胁到了。” 张鲁的胸口像火箱一样。 人渣。 他怎么能生出来这样的孩子? 父女之间在门外谈条件,很久之后张鲁离开了,院子里也安静了下来,明珠站在门槛前面,对着里面,她看不见任何的人,里面有些黑,黑沉沉的,也说明了这个房子的房龄。 “对不起奶奶,我说过的话,就算数。” 明珠转身离开,屋子里的老太太扑在炕上,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养出来这样的儿子,养出来这样的孙女? 老太太捶着自己的胸口,她觉得堵得难受,她气明珠也恨明珠更加厌恶明珠。 明珠回了医院,没有包扎,自己上了点云南白药然后将自己的胳膊都包扎好了,小时候*领着她追公交车,明珠上了车却摔在了车上,当时正好跪在了铁板开缝的那个地方,右腿膝盖就这样被割开了,*要带着她去医院包扎,可明珠知道去医院要缝针,她就是不去,最后回到家她妈将土霉素碾碎了撒在伤口上,慢慢的也就长好了,明珠相信,该河里井里死不了,好人才命短,祸害活千年。 推门进入病房,律师站了起来,她今天是来告诉明珠的,她现在不能管这个案子了,至于理由嘛…… “你走吧。” 律师看了明珠一眼:“明珠你将来也许成功就成功了,不成功……”那就是垃圾,扶不上墙的那种垃圾,不知道为什么明珠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两种极端,要么是好人要么就是个坏胚子。 “走什么走啊……”明兰来劲儿,你说打就打,你说不打就不打了?这叫什么玩意儿?你一个大人竟然还没有几个小孩儿有胆量呢?明兰的注意力突然被明珠的手给吸引了:“你手怎么了?” 明兰说到最后话音儿竟然抖了起来,又找来了? “谢谢你了,这一段多辛苦你了。” 明珠送律师出门,律师原本不想多嘴的:“有些事情你不了解,明珠跟这个人最好不要硬碰硬。” 第五十二章 大发(上) 律师小声的道,她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为了陌生人牺牲自己,她想自己还没有那样的伟大,原本接这个案子就只是为了博出名,她这样的成绩,不知道要熬到多少年才能达到心中所向往的地步,但如果明月的案子,媒体介入,一轰动,她的美名就会马上传播出去,如果又那么幸运的打赢了那场官司……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胆量,面对威胁,她后退了,并且劝着明珠一同后退。 现实的世界,存在多方面的板块,有些会让你觉得人生美好,有些却让你觉得犹如炼狱。 “再见。”明珠道。 律师叹口气,该劝的她也都劝了,明珠还是一意孤行的话,只能保佑她一切平安了。 她敢说,上中这地儿,没人敢接这案子的,否则就是赚了钱,让家人烧了纸,地下享受。 明兰觉得丧气,等到明珠回到病房里就破口大骂。 “明月你知道如果给你讨公道,我们需要借助外力,这个外力就是可能很多人都会知道你的事情,也许你的压力会很大。” 告意味着,你要舍去所有的尊严所有的脸面以及说不清楚的压力,来自社会的来自自身,不告就意味着可能这件事你就沉默了,或许以后那些人会继续欺负你,或许那些人以后换了目标,继续坑害别人,你可以慢慢的缓解伤痛,将痛不欲生送到别人的手里,你可以学着冷漠,反正强口的又不是你的女儿,又不是你的姐妹,不是你的家人。 明月摇头,大力摇头。 “不要,我不要……”她不能接受,也承受不起,她不要别人都知道,那就彻底完了,不要,想到这里,明月去扯明珠的衣服,显然此刻她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大姐,不要不要……” 明兰别开脸。 无力。 心中想一千道一万,可任何事情都不能实施,当别人伤害了不需要去考虑法律的作用,可当你想去伤害别人的时候,法律它就像是一道高高竖起来的保护网,一步走错,步步皆错。 “收回去。”明珠晃着明月,明月被明珠的动作一晃,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明珠的身上,明珠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口气对着她讲话,从未有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我们现在的局面就是没有办法为你要个公道。” “我以后怎么办?我以后都毁了……” 明珠上手啪的一声将明月的脸打歪了过去。 “你以后还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什么叫以后都毁了?你的人生还没有开始,这不过就是劫,渡过去就好了。” “你相信大姐吗?” 明月觉得脸疼,觉得明珠此刻有点吓人,却还是点了点头。 她信大姐。 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明珠一定会安顿好她。 明兰搂着明月,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到了现在,她们只能三个人拧成一股劲儿,劲儿往一处使。 * 明珠拿到陈滔滔的地址,去律师所找过,可惜等着陈滔滔的人多了去,有钱还不一定能见到,更加不要说她现在两手空空。 她试过想去堵截,白天不要说见不到人,下班以后就更加不用说了,连陈滔滔的车影子她都没见到过。 待在律师所大堂的第五天,有前台闲着,看着明珠给她倒了一杯水。 “姑娘,你找陈律师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想请他为我妹妹打官司。” 对方脸上的表情似乎明显抽了一下,过了许久才问明珠:“你有很多钱吗?给不完的钱?” 金山银山的那种,家里会自动生长出来的。 “他很贵吗?” “吗?把吗字去掉。”不是很贵,是tm的非常贵,那就是个吸血鬼,陈滔滔比有些东西还邪门呢,沾上他,你就等着脱层皮吧。 “多贵我都请。” 前台小姐保持自己的微笑,一楼前台一水的美女,各种各样的,都不带重样的,身材好脸蛋好,眼神也好。 “你都不知道规矩,还来请陈律师?” “什么规矩?”这点她并不知道,这个律师所不能像其他的地方那样随意的进入,楼梯的大门是指纹锁,需要指纹和脸型的扫描然后才会开启大门放人进入,电梯就更加严格了,明珠一不会解锁而不是高科技,楼上对于她来讲就等于是另外的一个世界,只能采取老套的办法,守株待兔。 “拿三十万来,登个记。” 明珠看着前台的眼神都变了,三十万? 怎么不去抢钱? 心思一转,收回目光:“可是陈律师如果帮我妹妹打官司,也许他会收获一些另外的东西。”没有钱,那就只能用他想要的东西来诱惑他,明珠相信是个人总会有弱点的。 前台的小姐整理整理自己的短裙,这回看也不看明珠了。 “回去吧,你没希望的。” 明珠的心里有些乱,见不到人,一切都等于白搭,这个人她必须见到才行。 28层高,此刻有人晃着脚点着自己的屏幕,随意的一点一点的,图面放大,似乎是某间办公室,修长的手指将声音放大,属于同事之间的闲聊,内容乏味可陈,又换了一层,最后扔开手中的鼠标。 坐在对面的人,深深吐了一口气:“我说,你这样不好吧?” “哪里不好?”一张脸孔进入对面人的眼睛当中,对面的人沉默许久:“案子你看了吗?” “不接。” “可是钱对方都已经打到了你的账户上……”对面的人觉得这样未免有些卑鄙,不想替人打官司却收了人家的钱?他就真的不怕人家反过来咬他一口?这毕竟也属于违法的行为。 “你不说我还忘记了,我拿出去放贷了,应该追讨回来了,嗯嗯。”说罢点点头。 对面的人觉得自己的血槽已空,看着那双没有穿袜子的脚强忍着心中的暴怒,说出口的话却如沐清风:“这个人不太好惹,他是真的会去告你的……” “那就让他去告,我直接免费帮他的对手打官司,义务的,免费的,又没说不还。”男人笑笑。 今天的阳光真是柔和呀,清风徐徐,好天气,他怎么就突然觉得心中很安宁呢,嗯,应该去买个金钱龟回来,上次帮他看风水的那老头儿怎么说来着?自己要不要去找他? 坐在对面的男人眼角持续的抽。 环顾整间办公室,挺好的一个地段,挺好的一栋大楼,从外面看至少还算是人模人样的,到了最顶层…… 墙上挂着不和谐的荣华富贵、花开富贵、发大财、必定发、发发发,室内的摆件不是貔貅、招财树一类就是各种招财的,墙上简直就像是最不入流的地摊,各种大发,特发。 曾经陈滔滔义务的帮一家农民打官司,那场官司至少外界不懂的,都以为没的打,一个有权有势,一个无权无势,最后他却翻盘了,那家的女主人兴高采烈,满怀感激,就恨不得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给陈滔滔当牛做马,花了一千多块制作了一个锦旗,不是好的她不要,就算是花了这些钱就没有办法表示她的感激,锦旗上把陈滔滔写的大仁大义,那个锦旗送了过来,陈滔滔却连看都没有看,当事人不太明白,就问陈滔滔的助手,当时陈滔滔的助手特别淡定的回答了一句这样的话。 “你去把这个锦旗退掉,这样的东西他也敢要1000,如果他不给你退,就打这个电话,换一个30快最便宜的锦旗,上面写满八个发,或者大发各种发,稀里哗啦发。” 办公室的中央那写了八个发的锦旗接受着阳光的普照,可能也在想,今天是个好天。 第五十三章 大发(中) 姚可珍早上送孩子去孩子的外公外婆家,人才出楼栋,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孩子就被人抢走了,整个人都懵了,等反应过来抖着手去打电话。 “孩子被人抢了……” “你先不要报警……” “不要报警我的孩子怎么办?”姚可珍的情绪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她觉得张鲁病了,不然怎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她马上就报警。 张鲁的表情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道:“孩子我会给你要回来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姚可珍的心砰砰的跳着,张鲁干了什么事情没有告诉她?抢孩子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抢自己女儿? “不要报警,不然你就等着你女儿的尸体吧。” 姚可珍心中惴惴不安,张鲁的话又讲不清楚,谁能来告诉她? 整个人没有办法去学校,只能打电话请假,说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实在没有办法过去,至于今天的课只能抱歉了。 翻身回了家中,就站在窗子前,一动不动的,心急如焚,一夜白头的这种她算是体验到了,真的会发生的,她不知道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平安,手里攥着电话,几次三番的想要打电话报警,却克制着。 她提醒自己要相信张鲁,相信他。 姚可珍三四个小时就这样站着,眼巴巴的看着楼下,等到看见张鲁的车开了回来,从车上抱下来孩子,她门都没有锁,脑子里已经没有了,别人会不会进入家中的想法,什么都想不到想不起,就想跑下去抱住女儿。 穿着鞋跑出家门,但那双鞋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绊她,干脆就扔了鞋,光脚跑了出去,拥着孩子,什么叫得而复失? 这就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谁啊?” “回去说。”张鲁平静的道。 回到家里,张鲁和姚可珍粗略的提了提,没有提全部,也只是说,那些人想吓唬吓唬明珠她们,不让她们闹,给点厉害看看。 “可……”姚可珍看着张鲁的脸,她觉得不对啊,那些人都是带黑色的,难道还搞不清他们家和明珠平时不走动的,关系不好?“就算是绑了我女儿,也起不到威胁明珠的效果啊。” “你和流氓讲道理?” 姚可珍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有些不对,但张鲁现在还黑着一张脸,她脑子里想的更多的是,张鲁的前程,自己的前程还有女儿的安慰,如果是自己的女儿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就拼了命她也一定会告的,但是明月…… 讲句良心话,明月要打官司这件事儿,她拦着明月不让告,大部分的出发点真是为了明月,也许明家的姐姐妹妹都觉得她虚伪,可姚可珍是站在女人的立场替明月去想问题的,事情闹的越大,明月受到的伤害越大。 “那以后怎么办?”她犹犹豫豫的看着张鲁,总不可能跑过去和明家的那几个小崽子说,为了你妹妹的安全,你们不能告,她怕她刚说完,明珠也许就直接来掐死自己的女儿了。 明珠那丫头没什么不敢干的,胆子太大,主意太多,这样年纪的孩子,敢像她这么虎的少见,身上带着一股子的血腥气,感觉像是野人,骨子里没有脱去那种粗暴。 她可没忘记,当时明珠让她送明月去留学,直接就威胁她了。 抱着孩子的手越来越紧,还好孩子今天没受什么委屈,说是一个叔叔领着她去公园玩了半天,姚可珍也恨自己,把孩子教的这样的人天真,竟然能和带走你的坏叔叔一起玩。 “能怎么办,她们是她们,我们是我们,互不干涉。” * 明珠实在见不到陈滔滔,用尽了所有的方法,她也想试着别人开门的间隙然后冲进去,可惜那个电梯邪门的很,她冲进去就不动了,刺耳的报警声,她就被带出来了,之后再也没机会进入到那个大堂了,就连大门都是需要刷卡的,她弄不到那个卡,堵陈滔滔更加不现实,张鲁给她的就只有这个地址,其他的都没有,当初讲好的,张鲁给她这个地址,从今以后明珠和他没有任何的干涉。 也只能去找张鲁给的第二个联系人-罗颖琳。 几乎是没费什么时间和精力,明珠的电话打到罗颖琳的手机上,对方和明月约在了罗颖琳就职的电视台大门外见面。 罗颖琳前后问的很是详细,包括那些警员接触了这件案子,明月受到校园暴力的前后学校,教委的态度,问题很是缜密,又跟随着明珠去了医院,最后她就离开了。 明珠心里是想,恐怕还是要不成,因为对方的态度她觉得非常的冷淡。 罗颖琳这方面确实遇到了很大的问题,台里阻止她去接触明月,几乎直白的表示,这个人惹不起,一旦罗颖琳真的报道了,就连她自身可能都会遭遇到危机。 她在电视台闹的也非常的不愉快,和领导把话讲的很死,罗颖琳的脾气很僵,她和张鲁没什么接触,张鲁也是听自己的朋友提过罗颖琳,说这个女的有点不怕死的劲儿,什么她都敢爆,什么她都敢摸,属于胆子大那伙的,台里也不是没有收拾过她,怎么说呢,有些文人不太好弄,骨气傲气重于一切,就在这年代,就存在这样的奇葩。 罗颖琳将明月三姐妹接到自己的家中,这件案子才算是正式进入流程。 “你们就暂时住在这里……” 将她们三个人安顿好了,她背着包又出去了,找自己的关系,无论如何她要将这件事情大白于天下,让该受到惩罚的人受到惩罚,明月都能站出来指认老k,那她没什么办不到的。 她托了很多的关系,总有办法会引起社会的关注,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这些,不是贸贸然,而是细细整理以后,对外公布一个女孩儿的血泪史。 明兰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人你认识吗?” 明珠不信罗颖琳,至少现在不相信,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去相信一个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交心,即便现在这个人要帮她,她是怀着一身的警惕住在这里。 明珠交代着明兰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能离开明月,罗颖琳也许是能帮她们的,也许是敌人,这都是讲不好的。 “我看着她不像是坏人。”很面善,加上又是张鲁介绍的,他总不至于盼着她们去死吧?明兰觉得张鲁不好,也憎恨张鲁,却觉得张鲁的人性不至于就全部都泯灭了,给了明珠,也一定是有价值的,可明珠不相信除自己以外的人,她多心。 第五十四章 大发(下) “我希望你不要告诉我的太太,我有我的困难,我并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我现在家庭,我和我太太的关系,她这个人心眼比较小又对我之前的孩子态度不是很友善……” 罗颖琳敷衍的点着头,唇角嘲讽的上欠。 她不太明白张鲁是哪来的脸和自己讲出来这些话的,身为几个孩子的父亲,自己的骨肉发生这种遭到毁灭的事情,他竟然考虑的还是他个人的小家庭,他的现妻如何,罗颖琳瞧不上这样的男人,他根本就不配被称为男人,做男人至少要有对得起天对得起地的气概。 “颖琳……” 罗颖琳和家里的明兰联系过,确定现在明月几姐妹都是安全的,接下来就要看她的了。 “哎……” 走过去的女人穿了一身合体的西装裙,上身的领子设计开的较大,里面配了丝巾,胸口的位置别的是香奈儿的茶色胸针,脚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精致的妆容,利落的作风。 “我听别人说你打算帮一个小女孩儿讨公道?” 这个罗颖琳就是这样的冲动,她能从中间得到什么好处?一旦被推上风口浪尖,那些人的嘴就会像是刀子一样毫不留情的戳向她,一个女孩子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首当其冲就是捂住,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不能因为孩子冲动你就跟着冲动。 罗颖琳非常不赞同这样的说法,她主张女性受到伤害一定要勇敢的站出来。 罗颖琳的不肯退让,很快明月的新闻出现在了报纸上,网络上,因为之前放出来消息会引起怎么样的震动,关于明月的消息已经做了处理,即便做了这样的处理,却依旧难逃被议论被八卦的命运。 网络上开始出现大批量的同情明月的人士,要求上中严查这件案件,要求教育局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要求公安局给出说法,为什么嫌疑犯没有被抓起来,而是大摇大摆的跑到受害人的家中威胁,天理何在? 上午十一点二十分,眼见着教育局的各办公室工作人员准备下班,像往常一样的等点去吃午饭,上面领导的办公室却接到电话,打来电话的人带着质问的口气,本地教育局却对明月时间的始末完全蒙圈,什么时候发生的?哪所学校?怎么就突然扯到网络上去了? 挂断电话,立即召开紧急会议。 教育局也很头疼,近些年校园暴力频频被媒体爆料,进入广大群众的视线,群众骂教育局没有作为,骂他们没有章程,但这个事情不是说能解决就能马上解决的,偏就有些记者媒体恨不得事情越闹越大,那些学生的家长跟着群起而攻之,教育局夹在中央,说句实话他们也很难做。 立即联系当地的教委持续关注明月事件,并且要求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给学生家长给学生一个说法,强烈谴责学校的不作为,要求将明月的班主任老师五年以内不允许评职称。 本地教委接到消息,关注明月事件,他们是希望事件能被压制下来,却不料事件引起了广大的讨论,尽管说法不一,但教委已经被架在了火上。 明月? 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今天的教委气氛似乎有些严肃,不过到了中午该吃饭依旧吃饭,该休息一样的休息,门卫门岗有人进来哈拉,很快门岗的人也都知道了今天到底为什么领导的脸看起来有些不太奇妙。 明月? 他记得之前来教委找的那个丫头,似乎姓明,难道是她家的事情闹了起来? * 姚可可现在不去学校,等待着出国留学,姚光年已经为她以后的人生重新制定了计划,只是这计划却不如变化来的快。 姚光年想着事情总算是平息下去了,明家的那三个孩子自己闹,也闹不起来风浪,真的把他给惹毛了,他一毛钱也不拿,反正对方的口供不是说了明月就是自愿的,那可可也在这件事情当中也就不需要负什么责任了。 姚可可呢,该吃吃该喝喝,丝毫看不出来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不太好的事情,拿着她妈给的钱约着几个朋友就出去玩了。 因为姚可可受到了屈辱,她母亲对着她更是大把大把的撒钱,只怕孩子不够花,金钱上极大的给与了孩子足够支持,她坚信富养会使得女儿的心灵得到净化。 姚光年得到消息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 任由他怎么猜测,都没料到明家的这几个孩子竟然真的敢…… 真的就去找媒体求助了,现在怎么办? “光年啊,一旦媒体介入这个事情会非常麻烦的。”可能会引起社会的关注,到时候一层牵着一层,姚可可就麻烦了,就连姚光年都也许会被人肉出来。 “是哪个记者能联系上吗?”是人就一定有弱点,他希望对方也能给可可一个机会,事情持续闹下去,对可可和明月都不公平,对两个女孩子而言都是伤害,首要考虑的不是该将伤害降到最低吗? 他希望明月的未来是万里无云的。 姚光年满嘴的大仁大义。 “这个记者不太好弄……”电话里的人苦笑,罗颖琳这丫头不好摆平,这个世界上就存在一些刺头儿。 “这个和解金我很有诚意拿。”姚光年加重和解金三个字。 “你尽量替我邀请她。” 姚光年挂了电话,扯着自己的领带,将领带摔在办公桌上,伸手去裤兜里找自己的手机,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太阳穴附近的青筋跳跳着,拿着桌上的座机打了出去。 “……可可?”姚可可的妈妈最近很辛苦,女儿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恨不得拿出来一切去补偿姚可可,姚可可在家里待不住,她怕女儿长时间一个人会得抑郁症,就随着她出去玩了,能花钱这是好事儿,她现在不怕姚可可花钱就怕姚可可不花。 支支吾吾的替女儿打着掩护。 “可可睡觉呢……” “你叫她起来和我说一句话。” “你这人到底是什么毛病?女儿好不容易才睡的,她最近瘦了多少?你还折腾她,我不叫……” “你这个败家娘们我和你说不清,现在明月的事情闹到了网络上,将来会不会扯出来可可这都是未知的,她最好是在睡觉,你把她给我看住了……” 姚光年和妻子说着,现在的状况对他们有些不利,所以姚可可的身上不能在发生任何的负面新闻,一定不要被记者找到。 “记者怎么会找到可可,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与可可无关,我女儿是无辜的……”姚可可的妈妈觉得丈夫是心眼太多了,多到总是乱想,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总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再说可可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女儿是被明月害的,才是受害者。 姚光年的头更加的疼了,耐着性子交代妻子,一定要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姚可可的妈妈随口应着,却压根没放在心上。 第五十五章 舆论(上) 姚光年将电话打给张鲁,却一直打不通,他拧着眉头,难道张鲁变卦了? 他相信张鲁没有这么傻,这件事情明月是受到了伤害,但他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呀,提出来这样的条件,张鲁还觉得他女儿亏的话…… 驾车前往,还没有走进张鲁的办公室就听见了里面传出来的吼声。 “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姚光年一愣。 张鲁盯着那道门板唇角却不可抑制的向上翘了翘,面对姚光年他是一脸的无奈加上苦涩。 “你也知道我和那几个孩子的关系,从今以后她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不管了……” 姚光年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意思?任由孩子闹下去? “姐夫,咱们都讲好的,这事儿是我家可可对不住明月,但明月这样小的年纪,你上网看看,那些人说的都是什么啊?现在就已经有人扒出来了学校,明月的名字还会迟吗?”他是想点醒张鲁,那些网民一旦深扒不会见好就收的,到时候你张鲁也跑不掉,你的名声就都毁了。 张鲁一脸的无力:“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可珍最近和我闹的,那三个孩子我就当做没有生过,至于外人愿意怎么骂就怎么骂,我问心无愧。” 姚光年:…… 姚光年现在是满头的虱子,不知道该抓哪个也不知道自己能抓住哪一个。 “老k啊,现在事情已经有记者参与了进来,你到底是怎么搞的?这样我很难做的,一旦有了舆论加入,这个事件……” * 砰砰砰! “给我开门。” 隔壁开始还是砰砰砰的敲门声,慢慢的就变成了摔打声,然后是直接开门,邻居缩在家中紧贴着门板,心脏一缩一缩的。 突然自家门板被人大力敲击。 “开门。” 贴在门上偷听的邻居心脏跟着一抖,然后猫着脚转身就回房间了,她想那些人胆子不会那样的大,把自家的门也给撬开吧? “开门听见没有,我知道里面有人……” “好了,走。” 外面的人还在叽歪,他知道里面有人的。 先开口说走的男人说找到了明月现在所居住的地方,叽歪的那个人骂了一句,小女生胆子肥了,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明天你就会被人从河里捞出来,全家失足落水。 * 罗颖琳亲自去了教育局,将明珠反应的情况和领导作了反映了,她就是好奇,为什么有学生的家长来教委找,教委却是视而不见呢? 教委的领导倒是没有推托,没有为自己找借口,而是承认自己的工作确实多有疏忽,明月的这件事情上面,他一定会追究到底的,学校的责任,班主任教师的责任,学生是在学校发生事情的,教委一定会给学生和其家长一个说法。 “当事人的姐姐和我反应,她当时来了教委几天,并且堵住过……”罗颖琳一字一句的说着,她希望教育局的态度并不是今天这样,并不是因为她的介入才引起重视。 领导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说着明珠的年纪,实在和所谓的家长有些不同,没有引起重视是他们的工作失误,他们会进行检讨。 明月的学校几乎就是首当其中,教育局的处分已经下来了,他们只能遵守。 学校转达对小沈老师的处分,小沈老师当时只觉得是晴天霹雳。 在这个事情当中,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她错在哪里了? 她是一名教师,并不是幼儿园的保姆,难道她要每时每刻的盯着孩子吗?明月事件发生以后,她当时有提出过要送明月回家,可学校说明月的家里特殊,当时学校领导是制止的态度,其后姚可可几次三番挑衅,学校也没有对姚可可进行处罚,全部的过程当中,她很无辜好吗? 小沈老师当时就落泪了,谁能告诉她,她毕业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她原来需要从事的职业不是教孩子知识而是要看管住孩子,孩子有一点磕碰,家长能出气的途径就是找老师算账。 退一步讲,明月发生的这个事情过程当中,她送了明月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她扔着孩子,扔着丈夫家里,她作为一个妻子一个儿媳妇一个妈妈,她对得起家人吗?可就是这样,最后倒霉的人依旧是她? 她不服气,也没有办法服气。 明兰知道的时候,觉得很是对不起小沈老师。 “颖琳姐,小沈老师是无辜的……” 罗颖琳正在敲着自己的笔记本,她已经联系了一位比较出名的律师来帮明月打这场官司,这些小细节她已经顾及不上了,这是教育局做出来的处分,肯定会拿人来杀鸡儆猴的。 “明珠你来……” 罗颖琳和明珠沟通着,一旦开打官司,明月只是会哭,这绝对不行,对方的律师也一定会问一些刺激明月的话,明月的情绪明珠一定要安抚住,她会尽量保证明月的安全。 明珠对陈滔滔一直没有放弃,可依旧还是接近不到,不要说陈滔滔本人,就连陈滔滔的办公室她都进不去。 事态越来越重,引起各方的关注度越来越高,网上却出现了另外的一种声音,有人将明月真实的情况全部都放到了网上,对方匿名,声称明月的家庭贫困,是由念高中的姐姐抚养,家中的开销可想而知,而姚可可却不是明月案件中那个罪魁祸首,姚可可的家境良好,没有任何的理由这样迫害明月,姚可可也才是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小姑娘而已,她的父母把她保护的有些天真,率性,为朋友能两肋插刀,姚可可和明月系同年同班的同学,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源于明月的好成绩,姚可可的烂成绩,明月多次开口嘲讽姚可可,私下多次使绊子,使得全班同学对姚可可进行孤立,实则是明月嫉妒姚可可的家世,她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搭上了k某,k某却不知道明月未成年,有人试图将k某推向了受害人的位置。 舆论的风向有些变化。 网友甜甜甜221说:现在的一些小孩子和我们那年代已经完全不同了,说一个14岁的孩子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我一点都不吃惊,相反的我觉得后者的言论更加贴合实际一些,我自己也是女人,如果我的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大张旗鼓的弄到网络上?难道她和她的家人不清楚这会对一个女孩子的未来造成多大的伤害吗?我不想将话说的太难听,但是现在社会上确实存在这样的人,想借由这样的事情发横财。 网友1234说:之前去医院孕检发现一个初中的女孩子被妈妈带着去打胎,难怪有人说现在的女孩子中想找个c女需要去幼儿园找,社会是怎么了?不要小瞧这些孩子,某明的说法我觉得漏洞百出,那个可可同学怎么就能一找一个准儿呢?我就是上中本地人,我容不得别人这样来对我生我养我的城市泼墨,现在的检查很严格好不好?反倒是我觉得某明一家人有些……老师去家里调节,竟然对着老师大打出手,丝毫不顾及老师怀着身孕,随后又当着警察的面对同学出手,抓着同学的头去撞玻璃,何其狠毒? 舆论分成了两派,挺明月一派和倒明月一派。 第五十六章 舆论(中) “你手里的那几个姑娘你可得看住了。”罗萍递给罗颖琳一杯新榨果汁,罗颖琳手边堆了一大堆资料,她帮明月并不是完全相信的帮,明月的事情她确实做了调查,确定这个孩子所讲的不会出入太大,她正在和公安局的人联系,明天她要陪着明家几姐妹去公安局。 “怎么了?” 挑挑眉头,却连头都没有抬,时间是没时间,可能案子重新来过,明月要重新接受问询,罗颖琳对这个小姑娘的胆子保持怀疑,她太喜欢明月了,这样乖巧的姑娘如果是自己妈妈的老女儿,相信她妈会乐抽过去的,又乖巧又懂事,只是这胆量…… 有些时候,有些人会耍诈,你胆小就容易吃亏。 “怎么了?”罗萍挑高自己的声音,这样的案子明月绝对不是第一起,也绝对不是引起关注的前锋,那些人要么最后迫于压力死了,要么就直接改了口供,私下和那些人和解,觉得玩不起了,折腾不起了。 作为记者来讲,接受的教育,她曾经就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那个姑娘的妈妈不知道多少天没有睡过觉,眼睛里爬满了红血丝,这样的姑娘任谁看着都会心痛、同情,罗萍问她,不打官司了,拿了人家的钱,那以后别的姑娘也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呢?放过这个人,也许以后他会继续作案,伤害其他人,当时罗萍记得很清楚,那位母亲抬起头,脸上的笑容带着怨毒带着不解恨,她问罗萍:“和我有关系吗?” “啊,你是说怕明月最后反口弄的我不好下台……”罗颖琳这几天有些忙,头发也有点乱糟糟的,衬衫也皱巴巴的,没时间打理:“不会的,我相信她。” 明月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她姐姐和别的姐姐更加不一样。 她不知道明珠这么大的时候,自己都做过什么丰功伟业,但那时候在学校也挺受欢迎的,绝对是风云人物,但让她安抚一个被强口之后的姑娘,能压住那姑娘的情绪,不能说和没发生过之前一样,但明月除了会哭除了胆小,她的反应要比一些孩子都很好,她很听她姐姐的话。 罗萍点了一根烟,咖啡店里的服务员走了过来。 “顾客抱歉,这里不能抽烟。” 罗萍的手指动了动,将烟熄灭,脸上带着笑意:“抱歉,我这就熄了。” “以前我劝人家告人家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现在就好奇,这姑娘的姐姐是不是白雪公主的后姐姐?不然打算玩死自己妹妹?现在搞的风声这样的大,以后她妹妹怎么出门?她就不怕那些舆论,说她是拿她妹妹的事情来博取关注?” 罗颖琳冷笑:“如果她家决定不告,我敢说马上就会有人说,你看吧,没有证据,说不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心虚了,之前弄那么多的小动作就是为了炸钱,这些人……啧啧。” * 罗颖琳和律师陪着明家三姐妹出现在公安局当中,接受案件的重新洗牌,闹大了现在有人关注,大家都在翘目以待,看看到底谁是披着羊皮的狼。 明月的代表律师淡淡道:“我当事人之前报案一切皆是合情合理合法,倒是局内的一些举动让我不太明白,案子发生这么久,为什么压着不办?” 案子的负责人慢慢回道:“案子有案子的特殊性,事发当时受害者情绪有些波动……” 无非就是说明月的情绪不能接受调查,很多的细节她说的模模糊糊,加上姚可可反口了,现在咬明月,明月又拿不出来什么证据能说明是对方强口她。 “警官,我真的希望以后您的家人遇上这样的事情,您也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她说话,那我就敬佩您。”明兰一开口就是一股子的尖酸刻薄劲儿,她听不下去了。 王永强在明珠进大楼之前,私下和明珠谈了几句,意气用事,嘴上占几句便宜这些都不算是什么,目的是什么呀?别因小失大,如果闹的很难看的话,这样会影响接下来问案流程的,加上明月的个性…… 他听着明兰说话越来越尖利,越来越不像话,看了一眼明珠,他觉得明珠这样的姐姐,有头脑和一般的孩子她不一样,可今天王永强失望了。 明珠不仅要打这个官司,她还要这个理,她不要窝窝囊囊的忍气吞声,没错就不要。 明珠穿着一身运动服,坐在后面手抱着胸,不吭不卑的,坐得笔直笔直的,就像是一把剑,随时可以刺破别人喉咙的剑。 里面都是明兰的声音,各种不和谐的声音,明月回头去看明珠,明显明月的心理波动很不平常。 “老二……”骂够了就要开始正事儿了。 明兰收口很快,不吵不闹了,安安静静的将话题转了回来:“你们问吧。” 把对面的人给憋的半死,真是多少年没遇上过这样的人了,什么便宜你们都占了,然后就此打住,他们又不能和孩子过不去。 警察问询的话题还是那些,来来去去的,明兰听着觉得烦,觉得问的都是没营养的,这就是不停的扒明月的衣服,都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当时姚可可在哪里,是什么样的胡同,距离补课的地点有多远,还有当时有没有看见同班的同学,那天为什么会提前离开了补课班一一询问。 明兰不懂,可罗颖琳懂。 警方有警方的手段,问询都是有一套路子的,看似无关紧要,根本不贴边的询问,下一秒就会问出来案子的关键。 “……当时你知道是几点吗?” 明月的神色紧张夹杂着无言的焦躁,身体发抖下嘴唇跳着,瞳孔越来越大,眼见着…… 明月的眼泪已经成河了,她想喊,只有喊出来她才觉得舒服一点,她不告了,她受不了了。 明月的身体持续不断的摇晃,她的肩膀上突然落下来了一只手,明月回头去看明珠,她的手,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明月就更加瘦了,原本就是怎么吃都胖不起来的小孩儿,不明细里的人还以为家里有人虐待她呢,现在看起来更加像是难民,整张脸的颜色发黄发暗,她的手捏着明珠的,拉着明珠的手一起抖。 “姐……” 明珠征求了警察的同意,低声安抚着明月,小声的说着话。 “你不甘心对不对?你受到了侮辱对不对?你要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对不对?你想他去死对不对?” 明月的瞳孔慢慢的回聚,她是胆小但不代表她不恨,她恨,她有漫天的怨恨。 “可以吗?”明珠对视着明月,明月抠着自己的手心种种点头:“我……可以。” 第五十七章 舆论(下) 明月她胆子小,情绪紧张但不代表她说假话,所以无论警察怎么绕她,套她,问来问去的还是这些,包括一些细小的细节,只是有些问题问了她,孩子的脸色明显有改变,如果这时候上机器的话,可能她的心跳身体一些功能都会超高,她……激动了。 明兰不愿意听这些,听着自己妹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包括明月为什么会被传染上……那种病,问到了每个细节,明兰躲了出去,蹲在地上,想让自己冷静一点,脑子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但人肯定是冷静下来了,和刚刚破口大骂的形象有些出入。 明珠坐在明月的身后,罗颖琳的脸色阴沉如水,她一个外人听着都恨不得把那个人渣直接给剁了。 处于自己职业的本能反应,罗颖琳有去注意明珠的情绪,罗萍说明珠这个姐姐超于常人,一般的姐姐谁有这份淡定?仿佛出事儿的人不是她妹妹,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已经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罗萍个人的主观意识,她是真的觉得明珠心里有想法,只不过这个想法是好是坏只有天知地知明珠知,她们不知。 明珠的脸上没有激动,没有愤然,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那双眼睛也平静的很。 罗颖琳见过太多出事之后的家属反映,什么样的都有,明珠这样的没有,真的没有。 …… “我现在可以带她回家了吗?”明珠牵着妹妹从位置上站起,明月的腿都是软的,她躲到明珠的身后,公安一询问完她就再也不肯将脸面对那些人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浑身发抖,抖的像是筛子一样,拼命的盯着地面,盯着。 笔录现在已经完成,接下去的程序马上会审问老k,即便发生过明兰和问案工作人员的冲突,公安方面还是拿出来了态度,让明月回家好好的休息,什么都不要多想。 “罗姐,请你带我妹妹先出去。” 罗颖琳狐疑的看着明珠,她又要干什么? 今天明兰已经闹的够厉害了,继续闹,对她们来讲没有多少的优势,点到即止。 明月不肯走,罗颖琳伸手牵她,她躲开了,她的脸贴着明珠的后背,小手揪着明珠的衣服。 “不用了,我就说几句话马上就走。”明珠将视线从罗颖琳的身上转移回,前后说话间隔不超过20秒,前一句话声调没有任何的波动,后一句却带着一丝的嘶哑。 “我希望将来再有案子发生的时候,你们会去问犯人他都做了一些什么,详细的问,问到崩溃为止,而不是询问当事人,当她犯罪了一样的问。” 明月的鼻子一酸。 明珠摸着明月的头,柔声的说:“回家。” 明月的小身板依旧再抖,明珠紧紧的搂着她,带着明月出门。 局里的人都面无表情的看着明家姐妹离开,有几个公安摇摇头,觉得明珠这样的,将来一定会毁的,这丫头看着就太容易起刺儿了,就凭感觉而言,走不了正路,身上的气息不太像是正路的。 好孩子比如她妹妹那样的,知道会怕警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个二的呢,完全就是个泼妇,长大了也够呛,这个大的,看着吧,说不定就走什么路上去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告吗?” 陪着明月等车的间隙,明珠抬起头看着天,她问明月。 明月擦眼泪。 “要……公道。” 明珠很想笑,傻姑娘啊。 “你之前一定怨恨过我,认为姐姐是坑你,把你闹上了新闻,闹的家喻户晓,闹的你以后可能没有办法继续待在这里,继续待在国内,闹的你,以后也不能好好嫁人。”明珠的声音很低,明兰看了一眼明珠,明月则是声泪俱下,她除了相信明珠,别的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需要大姐不会害她的。 “明月你要记着,这不是一件毁灭的事情,这只是个人生的插曲,它不会影响你以后的生活学习,总有一天你会忘记的,告他并不是怕他以后去祸害别的女孩儿,正相反,我恨不得他多祸害一些,让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去尝尝,哈,看,这就是你们认为不是罪的罪,这就是你们能帮着嫌疑犯去找借口解脱的事情,亲自放到身上来试试吧,我们没的依靠,靠那个爸爸靠不住,靠社会人士靠不住,你不靠自己,你就只能无声无息的活着,姚可可的爸爸和张鲁谈成了某种协议,所以张鲁提出来要送你出国,那些人威胁过张鲁,所以他不会对我们施以援手……” “他是我爸爸……”明月哭。 “你错,利益名声前途放在前面,最最后……你才是他女儿。”明珠突然闭上眼睛。 忍了换不回来平静,换回来的也许是毁灭,不忍换回来的也许就是涅槃。 “打完这场官司,无论是输是赢,你不会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 明月就是相信明珠的这句话,她才肯的,她似乎又不太明白,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为什么还会有输的可能性呢? * 罗颖琳忍着明月已经睡下了,她进了房间,明珠果然没睡。 “你为什么认为会输?” 大家都在这样积极的努力着,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怎么有点丧气呢? 明珠淡淡的道:“随便说的。” 罗颖琳:…… 随便说不能说点好听的? 她觉得明珠说话……有点怪,真的她对明月很好,但有时候说话会故意去打消明月的积极性,明月原本就胆子小情绪容易激动,你提会输,这不是想让她崩溃吗?她肯站出来就是为了赢的,看着那个人渣罪有应得。 罗颖琳不了解明珠,电话响了起来,很快接听了起来,还给了明珠一室的安静,但明兰和明珠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了解明珠,上了床露出来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 明兰问:“我们会输吗?” 明兰等了五六分钟,都没听见明珠的回答,以为她可能就是不会回答了,或者睡了过去,闭上眼睛。 “如果我让你杀光姚可珍的全家人,你敢吗?” 明兰拥着被突然坐起,看鬼一样的看着明珠。 第五十八章 英雄(上) 用一辈子用未来去换一时解气吗? 杀人? 明兰保持沉默。 “能吗?” “你总要表现得和英雄一样,你把我对比进了尘埃里,让我觉得我渺小到已经进了地缝当中,我那天如果真的被人口口的话,你当时说要替我,我相信你这句话……”明兰离开床铺,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是的,就因为她相信明珠,相信明珠并不是开玩笑,可那种时候她真的想让这件事情就到这里结束,她也不管明月了,管不起了,继续下去会拖死自己的,与自己的这种自私渺小的心态相比,明珠她就是个圣人,她就是个英雄,她就是个佩刀侍卫,让明兰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姐姐的光环,英雄的光环,都是你的,你是神,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呢? 为了你亲爱的小妹妹,你竟然要杀姚可珍的全家? “我不能,我不能。” 明珠站起身离开床铺,走到明兰的眼前,她举起手,明兰一见她伸手以为她是要打自己,她觉得自己活的非常的窝囊,大姐一个不高兴就打她出气,可能当她是那个扑克了吧。 说真话也要被打是不是? 你是圣母,你就要求别人都和你一样当圣母,可她是个人,正常的人,她还有那么多的未来和青春,她就连青春的一半都没有走完。 闭着眼睛,咬着牙,明珠敢打她的脸,她就踹她,打不过也要打,打的就是一种态度,没人规定老二生出来就是为了给老大出气用的。 明珠的手贴在明兰的脸蛋上,这是一张好看的脸,她真的是这样认为的,老二长得好。 明兰感觉不对,睁开眼睛,明珠的手有些粗糙,她的手很漂亮,明兰以前就说过,其实她家的三姐妹各有各的优点,她是脸好看,明珠是手好看,明月则是脑子好。 “没有人会愿意为别人奉献自己的,就算是为了妹妹牺牲自己的命我也不愿意,我比你想的更加不堪,我的心里非常的丑陋……”明珠轻声道,她不愿意让明兰明月学她,学她什么? 她……也是个女的,那种时候不是不怕,但清楚谁都跑不掉的。 “我只是需要你说谎话的时候不要让别人看出破绽,能做的我都会做了,毁了我一个就够了。” 说通俗一点,她好就好了,未来两个妹妹没有一个不会感激她的,没有一个不会愿意为她挨刀的,不好就是一条命,还能比现在更加烂吗?还能更离谱一点吗? 这个风险她担了,她占了便宜。 明兰问她:“姐,你到底要做什么?” 明兰觉得明珠可能是要疯了,她要杀姚可珍干什么? 姚可珍是坏,但不至于为了一个那样的女人牺牲自己的未来,不值得。 “你别胡来,我弄不了明月的……” 明月都要把她给折腾疯了,没有明珠,明月也会崩溃的,没有明珠的保证,明兰也不敢像现在这样把心放在地上。 明珠不置一词。 “我没那么蠢,我只是想要点钱,要他们送明月出国……” 明兰说:“张鲁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明珠搂着明兰的肩膀,下压,明兰觉得肩膀有点疼,只听见她大姐的声音,低低的,明珠说…… 明兰的脸一点血色都没了,她诧异的看着明珠,几乎不信明珠的话。 明兰就是个典型的有幻想,有天真的孩子,尽管家庭所迫早熟,但内心里她对她那个爸到底还是有期盼的,她觉得张鲁不会不管,没有原因的,也许是因为没的依靠了,宁愿天真的相信所谓的骨血。 明珠说…… 明珠说:“我对着自己的胳膊划了几刀,我去吓奶奶,奶奶受不了了她把张鲁喊了过来……”后面还需要讲吗? 威胁自己的亲奶奶,一次又一次的,逼迫、胁迫,只会使原本生疏的亲情更加淡化,亲生的父亲竟然不在乎自己的女儿会不会去死? “那他不管怎么办?我们没钱。” 就算是她不了解出国都需要什么,但是没钱什么都玩不转,明珠再有本事,她能去抢还是能去打劫? “我们有钱。” “哪里有钱?”明兰被她绕的迷糊,家里就这么一套房子,卖了?先不说现在房子不值钱,卖了她和明珠住在哪里? “姚可珍有钱。” 又绕了回来。 明兰只觉得崩溃! 姚可珍有钱,可姚可珍凭什么给她们?姚可珍恨她们不死都来不及呢,会主动的拿出来钱送明月出国? 明珠的神经是不是出问题了? “她也不是我们妈……” 就算是亲妈活着,明兰都可以想象得到,*会抱着明月一起哭,也许会把眼睛哭瞎,或者还会带着明月一起想不开去跳个楼,但是她绝对不敢闹,她也不会闹。 “姚可珍就是我手里的软柿子,我想什么时候捏她,我就什么时候捏她,她有软肋,她还有在乎的人……” “明珠你想问题……” 太简单了,真的把姚可珍逼急了,她可以报警可以让张鲁想办法,怕与不怕之间也就一秒之间,怎么就有那么大的把握能捏住姚可珍?明兰觉得太过于儿戏。 “我怕死,但真的面临死的时候我不会表现出来,她却会,怕死的人就怕不怕死的。” “那她如果也不怕死呢?”明兰反问。 “那我就弄死她全家,连带着姚可可。” 明兰觉得冷飕飕的,有什么东西涌上喉咙,咽不下吐不出的,她不了解明珠,是的,一直都不了解,不了解明珠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不了解为什么明珠说出来这样的话,如此的简单。明兰去拉明珠的手,她有些乱,不知所措的说着,哽咽着,说不出来,说出口的话就错,不知道为什么会说那些,那些根本不是她想说的,她说的是什么? “明珠,我求你了,你别让我觉得可怕,妈都死了,你就当为我和明月想想,不出国还有其他的办法,总会能活下去的……” “杀人……”明兰哭出声,怎么办?要杀人吗?怎么杀?没杀过啊,不会杀啊:“有没有一种隐蔽的方法杀了不犯法呢?” 明兰现在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世界观,人生观都被明珠捏得稀碎稀碎的,明珠高考的这一年,明月即将过十五岁的生日这一年,漂亮的明兰哭着去拉明珠的手,她说,能不能想个办法,杀了人能不被找到的,还能好好生活的,她还没过上好生活呢,有遗憾。 明月的胆子天生就小,明兰的胆子看着大,让她去做犯法的事情她也不敢,对于麻烦对于灾祸明兰曾经恨过,想要解脱过,拿出来了人最真实的本性回答,明月也恨过,也轻轻的怨过,明珠不说,但她心里也有过,三姐妹怨恨过彼此,怨过以后,明兰可以神魂颠倒的胡乱瞎说着,要怎么去杀人,想个什么方法才能不能抓,而明珠眼中却异常温柔的揉揉她妹妹的头发。 真是个……傻、蠢得可爱的孩子。 第五十九章 英雄(中) “明月的案子,是你们插手管的?” 姚可珍的娘家古色古香的,她的父母皆是大学教授,家里书香气很浓,条件也一直很好。 “你帮我把孩子带着出去玩会儿,不要让她乱跑,吹了风。”姚可珍把女儿交给家里的佣人,她可真是操不完的心,孩子小什么都要考虑,她疯起来什么都不管,但吹了风生了病难受的是自己,佣人笑呵呵的领着孩子就去花园里玩了,姚可珍拿着杯子一口气干掉了杯子里的茶水,她爸狠狠瞪了她一眼,她有些讪讪的放下杯子,她渴了。 送孩子去学钢琴,你说她这一圈折腾的,她年纪也不小了,体力也是有些跟不上。 “不是。” 显然姚可珍的父亲有些意外,眉头深皱,不是? “这个家你是当得还是当不得?别以为张鲁就是真心实意的想和你过,不过就是因为我和你母亲的条件摆在这里,两项抉择他的那个破烂家比不过我们家,他一直都是个聪明人。” 姚可珍到没有急赤白脸的为丈夫讲话,自己的亲爹妈绝对不可能胳膊肘向外拐,该听她还是要听,这件事情她也分析过,但分析来分析去,明家的那几个小贱种个性都摆在这里,张鲁不存在为了那几个孩子和自己藏心眼,怕父亲误会,解释了两句:“*养的那几个孩子都是奇葩,都是白眼狼无赖,您是没亲眼看见呢,对着我喊打喊杀的,对着她们爸爸也是张嘴就骂。”叹口气:“一个女孩子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原本就够悲剧了,结果当姐姐的不想着把事情给捂下来反倒要到处嚷嚷,最后受伤的是谁,让她们自己想去吧,省得以为我张嘴就是 故意害她们。” 等将来明月活不下去了,嫁不出去了,心里有阴影了,疯了,那她可得好好的感谢感谢她那个好大姐二姐,坑死她不偿命啊。 姚可珍的母亲为女儿端了一杯水,见女儿接过去一口气喝掉了,叹口气。 “孩子带着是不是累?” 看着女儿的脸色也不是多好,当初她是坚决反对姚可珍生这个孩子的,养孩子太费精力太费时间,可她坚持要生,那时候坚信自己能生个儿子,谁能料到…… “早上沈薇来过电话……” 沈薇是姚可珍和前夫所生的女儿,判给了姚可珍的前夫,原本姚可珍没生这个孩子之前对大女儿照顾还算是比较全面,现在有了这个小的,占据了她全部的时间精力,她还哪里有心思管沈薇了,加上沈薇也大了,她做母亲的该掏钱掏钱,该出面为她找关系就找关系,也不算是欠孩子的了。 姚可珍摆手,“她就是觉得我偏心,我也没有办法,小的这个这么小,我和她爸爸离婚了,我自然重心是要转移到我现在女儿的身上。”顿了一下,看着自己的父亲:“你知道明月的案子里面牵扯到的人是谁?” 姚可珍的父亲倒着茶,不急去接女儿的话,果然姚可珍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前段时间被调走的那个王局长,他上任以后就想把上中最大的一个黑字头的踢出去,弄了几回,最后是他收拾包袱滚带走人,屁股都没坐热呢,之前候选的两位和这个老k都有点扯不断的联系,现在上去的这个,就更加不用说了,那几个孩子估计是电视剧看多了,弄到最后就是她们家破人亡。” 姚可珍的前夫在公安局那边任职,对这些事情是门清儿,想当初两人也算是门当户对,就算是后来离婚了,毕竟中间夹杂着一个女儿,离婚不离两家的感情根基,这件事情她门清儿的很,却没有当着张鲁提过一嘴。 任何集团都会有自己的小势力,有些势力你瞧不过眼,却不是你想扳倒就能扳倒的,这里面夹杂着丝丝入微不能讲清楚的东西,就几个毛孩子想扳倒人家? 姚可珍的母亲听罢脸上闪过一抹凝色:“那这件事情你们最好就不要干预,你觉得自己不好和张鲁说,那就让我来和他讲清楚,该怎么选他自己心里有数。” 张鲁是个聪明的人。 姚可珍的父母对待张鲁,没有一般人家的热情,平时也就是过节,女儿女婿带着孩子过来坐会儿,张鲁和姚可珍的父亲探讨探讨,其他大部分的时间那就是两家人,姚可珍的父母对张鲁有提点有提携也有敲打。姚可珍摇头:“这件事儿你们就不要插手,我们不管最后也只会这样的,该说的我都已经讲过了,她们三个认为不公平那就闹下去,我对得起她们,小孩子毛都没有长齐,这个社会是什么样子的都不清楚就乱来,和她们那个死妈是一样的,一辈子注定没有出息。”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姚可珍的母亲还要说,她拦住母亲:“明珠那丫头对自己舍得下手,割了自己三刀把她奶奶给吓唬住了,张鲁和他妈之间的关系闹的很僵硬,他亲生的女儿,真的血洒在他的眼前,他眉头都不动一下,对他的影响也不好,给了陈滔滔的地址又能怎么样,陈滔滔那个人……” 姚可珍的母亲一想也是,虽然陈滔滔是丈夫带出来的,不过对方一贯不给丈夫面子的,那就是个眼中没有礼数的人,只认钱。 “可珍说的对,你不要总想去干涉他们的生活,觉得张鲁高攀了我们家,你女儿还要和张鲁过下去的……” “我就是想让他明白,他有今天是依靠了谁。”省得翅膀硬了,觉得自己真的本事了,不过既然丈夫都这样说那就算了:“光年前几天来家里了。”姚可珍的母亲低头看着自己的胸针,要说她看得起姚光年也不是,不过到底是亲戚,夹杂着某种关系,可可是可可,再说一个小孩子犯错了总要给机会改正的,她觉得凡事看两面性,姚可可那么对明月的初衷在哪里?“他们家认错也认了,这里面的关系压下来,上庭的话,可可就会翻供的。” 这是姚光年讲的,他没有办法,他斗不过,他女儿都折里面去了,他不气愤吗? 但孩子不争气,他心里骂姚可可几万遍破烂货了,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挖了谁家的祖坟这辈子才能生出来这样的孩子的,他想平息,有人不平息,那就没有办法。 “明月手里有证据吗?”姚可珍的父亲问。 姚可珍想了想,摇摇头,她所知道的是暂时好像没什么证据。 “有没有一种可能,明月是想用身体换取某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现在的孩子也有这样的。 “这不可能的,那孩子胆子很小,你要是说明家的老二,我觉得还靠谱一点。” 客厅里三个人讲着话,外面佣人领着姚可珍的女儿进来,孩子玩的一身很脏,要带着孩子去洗洗,看着门的方向好像有影子,佣人招呼了一声。 “来了。” 第六十章 英雄(下) “爸爸……” 张鲁将女儿抱了起来,和岳父母打过招呼,就带着孩子窝在沙发里说着悄悄话,孩子有说不完的话要和爸爸分享,两只小泥手也蹭着爸爸干净的衬衫上。 “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没有听见脚步声。”姚可珍让佣人去做饭,张鲁的胃不好,到点就要吃饭,她刚刚也没有注意时间。 “刚刚。”张鲁显然不愿意和姚可珍的多谈,甚至对着妻子有点冷淡,姚可珍不介意,以往也都是这样的,姚可珍的父母也都习惯了,张鲁现在端着范儿呢,人前怎么摆谱儿都不要紧,越是没什么底气越是把自己营造的好像了不得的人,泥腿子出身嘛,要适当的去理解。 姚可珍见张鲁抱了一会儿孩子,脸上出现了不耐烦,连忙把女儿接了过来。 他就是这样的脾气,对小的这个还算是关心的多点,丈夫喜欢儿子这她心里清楚的很,可谁叫自己没生出来儿子了,有了儿子那就是另外的一番景象了,退一步来想,就算不是明珠威胁张鲁,当父亲的没有直接出手给女儿找个能打这场官司的也没什么,只能侧面说明一个问题,这爹还不至于没人性,至于能不能请到陈滔滔,她放心的很,张鲁不会将自己的面子送到别人的脚下踩。 “爸爸累了,你自己玩去。” “不嘛不嘛……”孩子还是要往张鲁的怀里黏,张鲁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如果不是因为眼前有这两个人,刚刚那几秒钟的温馨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听话,不然妈妈要生气了……” 姚可珍扯着女儿离开客厅,让佣人抱着孩子吃点东西,带着孩子喝点果汁。 “我听可珍说,你大女儿拿刀子往自己的胳膊上割?”姚可珍的父亲淡淡道,那孩子多大来着?19?20?不是说孩子的妈妈懦弱的很,这样的母亲怎么养出来一个厉害的女儿的? 张鲁脸色未变,只慢慢回道:“她大概是想试试能不能死了,看看所谓的自杀是不是这样的,可能是好奇吧。” 姚可珍的母亲心里只觉得好笑,好奇自杀吗?那是傻子才能做出来的事情,避重就轻,不过也好,你家的那些乱套事儿留着你自己消化去吧。 “我和你爸的意见,明月的案子你和可珍不能掺和进去,一旦搅进去了,我们家的名声就毁了,她姓明,你姓张。” 张鲁只觉得可笑,但还是点点头:“这个我心里有数,妈你放心吧。” * 罗颖琳陪着三姐妹进进出出公安局,和律师来来回回的跑法院,加上媒体的推波助澜,整件案子等于摊到了大众的眼前,诡异的是热议了两天,网民似乎又发现了更加有趣的事情,更加令他们愤怒无比的事件,慢慢的就压了下去,明家三姐妹的官司才开始慢慢走上程序。 首先律师为明家三姐妹申请人身保护,提交了受到威胁的证据,这个证据采集的时候也是非常的艰难,所谓的证据里面自然是有邻居出面作证的一些流程,转了一圈,罗颖琳几次登门,明家楼上楼下的邻居态度皆为抗拒,一开始说是三个小姑娘被欺负,到后面一说到让他们做个证,马上就变成了不清楚明家和什么人有过什么样的恩怨,别人家的事情,他们怎么会清楚呢。 罗颖琳一大早的跑到明家老楼这里来,先是在明家对面的邻居家中就浪费了一个多小时。 邻居一开始的态度就是坚决的不知情,没看见,不清楚。 “你缠着我也没用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也许就是抢劫的吧,这附近也有小偷说不好的……” “大姐,她们三个是你看着长大的……” “看着长大我怎么知道她们做过什么?不要牵累到我啊,我也不是她们的亲戚,她们外面是欠债了还是惹祸了干我什么事情,我说过了你不要缠着我,我还要上班。” 罗颖琳缠着女主人未果,又去堵男主人,倒是男主人有那么几分的热心肠,被罗颖琳堵住,听着她说了一通可怜兮兮的话,有些动摇,就如罗颖琳所说,他等于是看着那三个孩子长大的,他太清楚了,这绝对就是飞来的横祸,也不过就是别人瞧着她们没有家长好欺负,换了自己的孩子,他绝对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给抹了,法律不法律的他考虑不到。 罗颖琳见对方似乎有些抵触情绪,她也清楚对方在担心什么,一再保证:“是匿名的作证,对方也绝对不会知道你们的详细信息,这只是走个流程,没有证据公安局方面不会出人来保护她们。” 男的拖着自行车几次想迈动步子,只是罗颖琳堵住了他前方的路,他担心的就是为家里惹祸,他也有孩子,现在明明不干自己家的事情,万一到时候惹火烧身牵连了妻女,就为了当好心人犯不上不是。 不是自私,任何人碰见这样的事情都会衡量衡量的。 “……真的不会影响我们家?” “我保证。”罗颖琳出了一口气。 男主人才表示愿意跟着罗颖琳去作证,女主人正好下楼准备去上班,一见罗颖琳纠缠自己的丈夫,对着丈夫大骂出口:“你装哪门子的大头蒜?你去充当英雄,你是老婆孩子都不要了是吧,去呀当英雄吧,当了英雄我女儿将来出了什么事情,我和你没完……” 女主人张嘴带着哭腔连哭带骂,罗颖琳就知道不妙,可惜拦不住了,男主人最后连看都没看罗颖琳一眼,和妻子就离开了。 整栋楼的基本情况就都是这样的,人人推,每个人都表示那天不是上班了就是没在家,不清楚发生过什么,或者压根就连门都不给你开,拒绝和你进行沟通,别用道德去衡量人,道德能换来什么? 给了你道德换得家人凄惨,谁这样做了,那才是2b呢,明家的姐妹在可怜,和他们是沾亲了还是带故了? 罗颖琳知道会难,来之前也有心理准备,但确实没料到会是这样的。 她站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的话,连口水都没喝上,站着喘气。 站了几分钟,看着地面长叹气一声,然后转身准备离开,明家姐妹所住的这栋楼里也不乏有知识分子,罗颖琳以为自己能说服他们,可惜就是对方连门都没给开,她一句话都没接上头。 包里的手机作响,里面传出来低低的声音:“姑娘……是不是不会暴露我?” 第六十一章 侧击(上) 为明珠姐妹作证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爷爷,老人再三询问确定不会将自己暴露出去,做了这个证词,从天堂掉到地狱,从地狱见到阳光,几经冷漠,刻骨铭心,也许刻骨的比爱情更加入骨,这个世界滋生残忍,社会繁殖冷漠,却又横空一劈,暖,顺流而上。 成功申请到人身保护,罗颖琳对着明珠使眼色,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该应当应分的来做这件事情,有人肯站出来,愿意站出来,就应该怀着感恩的心态。 老头儿在老太太的陪伴下缓缓的走着,两个老人似乎在说些什么。 “大爷大娘,我带明珠来谢谢你们……”罗颖琳准备了一连串感激的话要说,她是干这个职业的,语言组织的也快,可惜反应更快的是站在对面的老太太,老太太脸上没有高兴也没有波动,她看着明珠:“不用谢了,我们也没做什么,有人来做也就不需要我们了,我也是瞒着儿女出来的,说实话心里也后悔,就到这里吧,不要和我们说话了,也请千万不要来我们家感谢,不要买东西来看我们,就当做不认识。孩子别总记恨着坏的,别像你爸爸那样活着。”她反而看不起张鲁那样的人,人活着总要有些意义的,她可能也不了解太高级的层次,不能理解。 老太太和老头儿毫不留恋的就离开了,罗颖琳准备好的那些词儿卡在了喉咙当中,上不去下不来的。 “这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 迎面微风刮到脸上,细碎的发丝迎着风起飞扬,还是这个姑娘,没有倾国倾城,青涩难免,挺直着脊背。 明珠只是短暂的看了两个老人的背影一眼,微微上翘的唇角快速落了回来,:“我会一意孤行,明月会顺流而上。” 罗颖琳拧着眉头,“什么?” 这样的孩子将来恐怕会三观不正吧,她听见过明珠说,她恨不得这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到时候她就可以站着看热闹,看着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罗颖琳也深信在明珠的内心深处她是带着一种报复的心态去看待别人受伤的事件的,怪明珠吗?只是这个社会在所造她三观的孩子,出了岔子,让她见了人性最为丑陋的一面。 明家的三姐妹又搬了回来,邻居之间对她们也有关心,上门关怀关怀,送点温暖,似乎人性温情的一面又开始出现了,家中开始有警察出现,似乎安全系数就上升了一些。 网络是个能让人上天堂也能让人下地狱的一种存在,你看不见任何的人出现,每个人躲在电脑后面,只是敲打敲打键盘,他们可以用手把你推上安全地带却也能将你拉进阿鼻地狱。 突然有一种声音,质疑明月的声音,例举了一连串不合理的地方,甚至将老k送上了道德的高台,就存在这样的一种男人,他没有为自己辩护过,他也承认和那个姑娘发生过g系,如果一开始他不去承认呢?受到这样言论的影响,一些开始力挺明月的网友冷静了下来,开始重新想这件事情,却怎么都认为这个人讲的很有道理。这样浮躁的社会,什么样的人没有呢?对比着那家三姐妹的态度,势必要将整件事情推到风口浪尖上,态度确实值得怀疑。 “现在的小孩子,每天做做梦,发发呆,电视上演的那些电视剧何止带坏了学生,有多少少女都做着灰姑娘的梦,前段新闻不就讲了,那姑娘看多了言情小说,到老板面前装疯卖傻和老板起争执,装迷糊,最后叫老板给开了,解气,求求这些二次元把你们的智商挂到头顶好吗?” “没有家长,随意的生长,我不是攻击对方家世,只是我确实认为这样的成长有很大概率会长歪,多少孩子是因为父母离婚,没有父母教育而走上歪路的……”某网友说着,她一开始就是抱着非常冷静的态度看待这件事情的,那个姐姐上蹿下跳,把属于妹妹的*捅到记者面前的时候就注定她有了私心,或者是想提高商谈的价码吧。 “我觉得现在这样的事情太多,我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曝光的照片都是女孩子的呢?那男的为什么没有被拉出来?每次看见新闻都是这样的,对我们女人能否有点尊重?把那些人渣的照片直接放出来好不好?希望社会给女孩子一个说法,她们还小,还有未来,我不敢想象女人这一生到底要面对多少的危险,小时候要躲避某些禽兽亲人的摧残,幼儿园可能要防着被老师虐待,上了小学要防备男老师,高中大学可能要防备男同学,前男友,结了婚还要防备婆婆保大不保小,女人一辈子到底要过多少的坎儿?觉得自己能活下来,真心不易!”某代购感慨:“前阵子看新闻,口口y女才判了六年,他妹的代购就要判11年。” 第一次开庭,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顺利,尽管去的路上明珠和明兰已经安抚过明月的情绪,但是到了庭上对方律师的咄咄逼人,说是咄咄逼人其实也是一些问询,不过人间专门找你疼痛的地方下手,目的非常的简单,直接击垮明月的内心防线。 明珠坐在后方,明兰的指甲抠进手心里,她有些不安心,觉得今天眼皮怎么一直跳?跳个不停的,不是要出事儿吧? 起先还是正常的问询,对方的律师问明月一些问题,问着问着突然加重了语气语调,快速并且沉重的质问,他的声音高扬,明月不停的哽咽哽咽,眼圈都凹了进去,身体开始出现大幅度的动作,哽咽哽咽然后是放声大哭,喊着她没有,捂着自己的耳朵。 司法警察试图安抚明月,可明月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全然崩溃,现场彻底乱套了,明月律师之前和她所讲的一切她都记不住了,放声的哭着,她要大姐,因为现在人还在法庭上,明珠冲下去的时候难免和司法警察起了冲突,明兰几乎就是直接出手了,形势急转直下。 “别碰她,我说了别碰她……” 明月两眼一翻就直接倒了下去,什么也不知道了,晕过去之前的明月她咬着牙坚持着,罗颖琳和律师告诉她的那些话,她努力记着,努力重复,尽量稳定自己的情绪,她尽力着尽力了,却还是没有做到,躺下去之前她拽着明珠的衣角。 附近的司法警察试图想控制住现场的局面,明珠却反手啪的一声就打了过去,打到了工作人员的脸上。 对比着明家这一方的乱套,被告人的一侧安静的可以,律师挑挑眉头翻着自己手中的案件记录,被告人则是安安静静非常有礼貌的坐着,对方似乎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切。 鉴于明月情绪激动,只能暂时停止审理,先送人去医院。 被告人的律师看着乱成一团的前方,快速出现在了明兰的眼前,低声说着话,大概是被告人没想弄成现在的局面,被告人愿意承担明月治疗的费用。 “我弄……”明兰的脸上表情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双眼瞪大,张着手要扑过去的时候,不知道明珠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明兰的手对着明珠的脖子伸了过去,双眼有些失焦,她要掐死眼前的人,她要掐死这人,他恶心她们,他……天打雷劈。 明珠的手快速的压了下来,死死的按着明兰的手,拧着明兰的肩膀拖着明兰像外。 “一个字都不要说了。” 明兰呼吸……呼吸…… 呼呼,她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呼呼,是风声吗?还是别人的呼吸声?她的心脏憋的好疼,脑子炸了一样,扭着手要回身,她却挣扎不过明珠:“……这样的人生,没有肯定……”明兰抠着明珠的肉,她的指甲抓着明珠的手臂,留下五条指痕。 “他在激你……”额头贴着额头,明珠对明兰说。 ------题外话------ 微博上有个网文评选活动,http://qux6vs。v。vote8/description/5791061,如果谁有时间,请帮我投一下,嘿嘿,这个是每天可以投一票哒 第62一65章 即使痛苦也要活下去(上) “姐……”明兰的眼泪就嵌在眼圈,形容过她的眼睛很美,此刻亦是相同,纤细的手指勾着明珠的手:“别告了……” 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斗不过的,打不赢的。 她一个旁观者都受不了,何况是明月那样的个性,会逼死明月的,不要告了。 明兰的手扣着明珠手腕的皮肤,指甲一点一点下陷。 明珠却避而不答。 “我说不要告了,会逼疯我们的,我受不了了,她还没有过十五岁的生日,现在是不是要全世界都知道她被强口了?你觉得她被伤的还不够深,就连让她躲到角落自己独自舔伤都不行吗?这不是你能玩狠的事情。” 你自私,你偏激,你好勇斗狠,拿着妹妹的名声和生命,明月的命是她自己的,不是你明珠的。 “你闭嘴。” “老三就站在这里让人问,一直问道情绪崩溃,她是走着进来的抬着出去的,她还不够惨吗?你还得补她几刀,恨她不死是不是?他们我们斗得过吗?站在这里的哪个人会帮我们说话?我们没钱没人脉,注定了被人欺负就是白欺负的,完了他们还要吐我们一身的脏水,要警察有什么用?警察保护过我们吗?需要他们来帮我们,可警察是怎么说的?需要我们找证人,全世界都在躲,不打了不打了,认了还不行吗?”明兰喊的热烈,情绪达到某个点上,砰的一声就被引爆了,认还不行吗?活着喘口气她应该感谢老天爷的,感谢社会感谢所有人,这样行不行?手指轻轻抬起,眼中几经情绪转换,铭心刻骨的恨直刷刷的射向站在后面装得人模狗样的人:“我等着看,是不是就我妹妹这样的倒霉,我祈求别人家的孩子都来试试这种滋味,试试有苦说不出的滋味,到时候我会高高兴兴的看着她们去死,看着她们是怎么选择结束的,我等着。” 明珠揽着明兰,缓步离开,明兰热烈的情绪爆发,明珠的冷漠到底,好像在这个世界上,发生在恶劣的事情也不会撼动她明珠一丝一毫,她的眼睛淡扫着前方,昏倒被救护车抬出去的人是她的亲妹妹,她亲眼在法庭上看着明月是怎么一步一步被攻击的,看着她的妹妹对着她横加指责。 可能有些媒体听到了风声,结束走出来的瞬间有很多的人围了上来,明兰是一直没有抬头,明珠的衣服盖在她的头上。 “我们再等等出去吧。”罗颖琳说着,现在外面都是人,媒体抢的是新闻,有些是不会站在受害者的角度去想问题的,一会儿问出来的问题恐怕也会存在尖酸刻薄的,明兰的情绪已经隐隐有些崩溃了。 “总要有个人的。”明珠冷漠的说着,浑身上下只有冷漠的气息,罗颖琳原本就不是多喜欢明珠,这个孩子比她这个成人都要显得冷漠万分,这是她家里的事情,是她妹妹的事情,可她从来没有见过明珠暴躁,没有见过明珠不安,没有见过明珠犹豫不定。 用手推着明兰向前,明兰回头看着明珠,她的情绪还未平静,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跟着罗颖琳先离开了。 明珠一身的黑衣黑裤,笔挺挺的站在原地,她的出现一下子吸引了媒体的注意力,和律师被团团围住。 她似乎可以听见后面的人渣云淡风轻的拒绝采访,他的律师说着:“女孩子已经够可怜了,希望你们笔下留情,她的家人也是选择了不太恰当的方式,当事人年纪还小,还有未来……” 听听。 这冠冕堂皇的言论。 明月的律师是怕明珠情绪崩溃,现在已经很吃亏了,如果明珠再不冷静,可能…… 对方现在用贱招,明摆着就是想拖。 明珠面对着镜头平静的说着:“……可能你们认知里的东西和我所认为的不同,既然他是个人渣,那就应该去到他应该去的地方,比如火葬场,比如地狱。”明珠的视线和身后被人拥着离开的男人相碰撞,那个人的视线阴沉。 被律师带着离开现场,律师跟着她们到了医院,医生和明兰在交谈。 同情归同情,但是明月现在出问题了,还不是小问题。 “……所以请家里的人耐心的陪着她,她现在认为自己的床上有脏东西只是一种潜意识的想象,她不相信周遭的一切人,可能对你们还能好些……” 病人的情绪也不是很稳定,稍稍一刺激就会抽搐昏倒,作为医生她的建议是,停止这场官司,不然只怕打完这场官司,这个孩子也交代了。 明珠的脚出现在明兰的视线内,明兰一直低垂着头,鼻头红彤彤的,眼泪砸在脚尖上。 受害者啊,呵呵。 公道啊,哈哈。 要个公道怎么就这么难呢? 明兰蹲下,抱着自己的大腿,医生动动嘴继续说着,明月的那个病还好治,发现的也很及时,加上年纪也轻,就是这心理上的……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眼前的两个孩子,是自己的孩子的话,想死的心都有了,可视现在不是她的孩子,她只能站在患者的角度,那个孩子一看就知道个性偏内向的,这样的孩子你刺激给大了,下一步就是想不开,想不开死了也许还是请的,严重的一辈子抑郁,那绝对不是件幸福的事情。 “……官司还是算了吧,她是个女孩子……”医生没有忍住,还是开了口,在这里打住,可能孩子还有以后,继续闹下去,这个以后也许会变得很糟糕。 明珠不说话。 走廊上嗡嗡的说话声音,除了她们还有别的人,来探病的,还有罗颖琳和律师,律师的本意是想让明珠挺住的,可今时今日,她问自己,继续打下去,那么瘦弱的孩子能撑住吗?她是亲眼看着明月情绪一点一点崩溃的,然后软哒哒的就栽了过去,或许到此结束就是对她最好的结局。 “这个官司,我会打到……” “打,一定要打。”明兰站起来,她的声音和明珠的声音交叠在了一起。 明珠说:“我会打到底。” 站在走廊上的这两个孩子,一个人面桃花,一个水波不惊,长长的走廊上,一切好像都静止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掉了,她们和医生面对面,所有人都在劝,她们却选择一意孤行。 前方不知道要走多远,才能要到所谓的公道,公平,却决定即使遗憾终身也要将官司打下去。 明兰拖着麻木的双腿进了病房,她想试着对明月微笑,想要挤出来一丝的笑,张嘴就却只想哭,双眼觉得火辣辣的疼,病床上的明月可能是睡了过去,亦或者她脑海里想着怎么样去结束现在狼狈的生活,离开这个世界才是解决之道,只要轻轻一跳,只要轻轻吞下药片,轻轻一割,然后永远的告别这里,告别伤痛,告别伤害,告别她所认为的难以活下去的世界。 明兰蹲在床边,她没有力气站起来,站不住啊,蹲在地上去拉明月的手,轻轻的扣着明月瘦的令人心惊的那双手,明兰的手轻缓缓的摸着,想要仔细的摸遍属于明月的这双手,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明月就要面对这些,天上掉馅饼没有砸到她们姐妹的头上,天上降了横祸却一下子差点把这个家给砸趴下了。 “你得好好的,好好的活着……”明兰拉着明月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她用自己的脸去蹭明月的手:“你要是死了,你让姐姐们怎么活啊?明月啊,痛苦的人不只是你一个……”明兰将明月的手盖在自己的脸上:“你大姐……她现在都要疯了,她都要杀人了,这么下去,我也不知道,我们可能全部都下去陪妈妈了,你认命吗?” 明兰痛哭着,她还没活够,可明月死了,她当姐姐的,她有点血性她也不能看着明月就这样死了,明珠办不完的事情,交给她来办,她不敢杀人啊,她还年轻,她还有未来,还要嫁人,将来还要气死张鲁。 “你大姐和我说,让我杀了姚可珍全家,明月你好好的活着,你二姐我才能有未来,还是你认为二姐是孬种?换个立场换个立场你来想,是不是我们两换个立场你就能做到替我去杀了别人的全家?” “打这场官司,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疼,把你扒光了扔到了大众的眼前,有其他的选择,我们会这样干吗?你有没有听见医生对我说的话?每个人都在告诉我和大姐放弃打官司,认为是我们在害你……” 哪样的人生没有分生呢? 她们三从好到掰,互相猜忌,互相扒对方的短处,互相不信任?是她没怨恨过,还是明珠不去怨恨呢? 明兰趴在床边哭。 明月没有睁眼睛,眼泪却一点一滴的往下掉,从发生这个事情以后,她也不清楚自己流了多少的眼泪,白天哭晚上哭,想事情的时候哭,上卫生间的时候哭,觉得活着太累,觉得活着好辛苦。 这次在庭上,明月明知道前面就是陷阱,对方为她设计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陷阱,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踩了下去,一脚深陷了下去,她的情绪崩溃了,被抬出来的时候明月是真的不想活了,活不下去了,没有活着的意义,剩下她就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这些都是明兰转述给她的,属于明月的情绪该是崩溃的,该是抱怨的,该是消极的,该是不肯定的。 病床上的被子被明月紧紧的攥在手心里,五指抓皱了被单,牢牢死死的抓着,紧闭着的双眼用力闭,更加用力的闭。 她要告,她要告下去。 * 病房外医生还在交代明珠一些注意事项,无非就是担心明月毁自杀,还建议明月去看看心理医生,这样对病情也会有些帮助。 “住院的钱要补一下……”医生极其的不愿意说这样的话,她也有想过是不是自己私下就把这笔费用给结了,因为真的挺可怜的,但她是医生啊,每天待在这里,什么样凄惨的事情没有见过?人靠着良心道德,靠着同情她是不是生活就不需要花费了呢?现实就是每个月的房贷、车贷,孩子的教育费用,老家的父母、公婆……你看着就是现实。 罗颖琳点头:“我这就去交,在哪里?” 她跟着医生就离开了,请律师的费用罗颖琳并没有告诉明家这三姐妹,这钱是从哪里出的,明月的一些后续治疗费用,其实都是罗颖琳自己掏的。 罗颖琳从未当着明家的这三姐妹提过钱不钱的,不是说她有多么的高尚,既然帮了她就没打算求回报。这个世界是滋生残忍,但这个世界也有盛产善良,盛产相信。 医生有些话不能当着明珠的面去讲,她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儿,她让律师跟着她去办公室,两个人并排前行。 “讲实话我挺佩服这三个小姐妹的,换了我,我一个成年人都不敢这样去做,要考虑在乎的事情太多,但是病房里躺着的那孩子她大姐……”医生提到明珠摇了摇头,她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从未没有过,太冷,冷的就像是一团冰,不像是个人,不像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类,家里的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听着病房里的那个哭声儿她才觉得这是对的,这是正确的方向:“你要和警察讲,我刚刚听着里面的那个老二说,她大姐要杀人……” 青少年,这个年龄段一个热血一个冲动,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毁了自己也毁了别人,还是要注意一些的为好。 “她只是那样讲……”律师拧着眉头,她对明兰的话有些不满,有些话可以随便说,有些话不能乱讲,特别还是有别人在场的时候。 明兰还在哭,明月还是一声不吭,一个趴着看不见外界,一个紧攥着被子,那只手用尽了力气,站在门外的明珠背对着病房的大门,窗口的位置是没有阳光的,树枝恰恰将光线给全部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走廊上只是有光,在明珠的脚下扯了一道影子,那道影子拉得长长的,黑黑暗暗的,孤孤单单的。陈滔滔下了车进了大厅,见到他的人首先反映就是快速远离,能避开就一定要不着痕迹的避开,实在避不开了还坚持要避开的那种,那就是傻,他是不在乎他手底下的人和不和他打招呼,但是他在乎别人当他瘟疫一样,他出钱的,他就是老大,要的就是这个恭敬。 “陈律师早。” 陈滔滔连个眼皮都没放到对方的身上。 能让他视线为之停留的,除了钱就是钱,不然换成金子也是可以的,和金钱挂钩他都感兴趣。 吃人不吐骨头渣子,这就是全体员工对陈滔滔的评价,如果谁和陈滔滔谈恋爱那一定是前辈子做了太多的缺德事,宁愿找个女人也绝对不找陈滔滔这样的。 陈滔滔身后跟着人似乎一直在讲话,前后进入电梯当中,电梯门按道理应该关上了,突然外面冲进来几个人对着陈滔滔就下跪,更有甚者伸出手抱着他的大腿,跟在陈滔滔身后的人眼睛一闭,今天这值班的是新招进来的是吧?当初招的时候话没讲明白吗? “陈律师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妇女抱着陈滔滔的腿开始磕头,砰砰砰的,一下比一下重,她是将人生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到了陈滔滔的身上,现在别人救不了,只有陈滔滔了。 “还傻站着,把人拉开,你们都是吃闲饭长大的?” 那几个人迅速就被拉开了,然后强制拖走,妇女的喊声响彻大堂。 “陈律师求求你了……” 陈滔滔的好心情一下子就都没了,他觉得碰上这种事情就等于一只脚踩进了粪坑里,心情都是一样一样的。 头顶上方的天空一下就被拉黑了。 “谁把人放进来的?”陈滔滔笑着问身旁的助理,助理皱皱眉,马上把人放进来的前台就被拎到电梯前了。 “你si不si傻?”陈滔滔问眼前的人。 小姑娘初出社会,这也不过是第二份工作,能力还是有的,不然也不会被招进来,有点呆萌的感觉,试着和陈滔滔讲那人多可怜多可怜,这样的官司陈滔滔一打一个准儿。 “陈律师你就帮帮她吧,她儿子很惨的,那些人渣才应该判无期……” 陈滔滔一脚进了电梯里,助理跟着进来,助理站在陈滔滔的前面准备刷卡上去,陈滔滔推开身前的人,指着电梯门外的那位:“去办手续,滚蛋走人。” 这话他说的都是客气,傻子还出来上什么班,那么愿意惩恶扬善,你去当包青天呀。 你去当超人呀。 “我马上打电话过去,这太不像话了,怎么把这样的人给招进来了,到底是怎么面试的,什么歪瓜裂枣都要。”助理感觉到陈滔滔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立即表明自己的立场。 助理出了电梯快速走在后面,等到到了办公室前,又快速为陈滔滔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解约的话,可能手续上会有些麻烦……” “你跟我说合同有麻烦?你再讲一次。”陈滔滔抬头。 “这个合同我会处理的,请您放心,我马上让她滚蛋走人。”助理从善如流的说着。 搞法律的嘛,自然会留着洞子给自己钻,那份合同呢拿出去可能就是天衣无缝的,对他们来讲,叫人滚蛋走人,不让你赔点钱就算是幸运的了。 讲白一点,别说是不是初出社会的,就算是社会老鸟,耗时间耗精力和一个专业的团队作对,是不是划算?总要预算成本的吧。 陈滔滔挥挥手,他又推了几个案子,目前就是休息的状态,每天来这里散散心而已。 助理出去的时候,门外又进了人,双方打了招呼,助理转身将门带上。 “坐。”陈滔滔指着眼前的位置。 陶克戴刚刚从三亚飞了回来,一口热饭都没吃上,又赶了回来。 “又炒了一个?”他回来就听说了,那姑娘下面哭的挺可怜的,哭的是梨花带雨,对于他们这样的老爷们呢,多少会有点怜香惜玉的心,要是滔滔再碰上了,那姑娘就惨了,这家伙的人性向来都是负数。 脾气又不好。 陈滔滔没有心情提刚刚的那个人,陶克戴也就直奔主题了,“刚刚的事情我有人听说了,该着了,这个官司你必须得打。” 这是处罚。 陶克戴说着案子的详细,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是这样就是那样的案件,总之就是犯了法吧。 “我可以不当律师的。”陈滔滔砸了一个杯。 杯子从他的手上飞了出去,摔到地上砸得稀碎稀碎的,看得出来是真的火了。 “进来吧,杯子掉地上了。” 陈滔滔的助理很快重新又走了进来,快速的打扫好了战场又退了出去,他跟着陈滔滔这几年,碎杯子没少清理,每一次陶克戴的说法都是陈滔滔手滑,每一年他都会手滑个几次,没一会儿新的杯子补充了上来。 陶克戴强忍着笑,轻咳了一声:“他手滑。” 助理点头,表示赞同:“这天太热了,手心有汗,我的杯子也经常掉地上。” “我不打爱谁谁打去,有本事来咬我啊,叫那些老头子都去死。” 陶克戴的肩膀一怂一怂的,将手里的东西推到陈滔滔的眼前,这样的案子也不算是少见了,女性员工被自己的领导强口,强口了五次,终于忍受不了告诉了自己的丈夫,丈夫将那个领导杀了,现在判了无期。 “那些老头子可是让你安安稳稳的坐在了这里。” 陶克戴将文件推了过去,起身:“下个星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会休息三天左右,提前和你打声招呼。” “工资照扣。”陈滔滔头也没抬。 说到钱上,他的反应永远都是这样快的,事务所里的员工也曾私下这样评论陈滔滔,说他是个钱串子,恨不得长一百只手去抢钱。 陶克戴摇摇头,早就习惯了,扣就扣吧。 淘淘这人,怎么说呢?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的,外表和内心是两码事,他是有些龟毛,不好弄,但人呢…… 陶克戴走出去没有多久,接到陈滔滔的电话,他换手拎着自己的包。 “你想怎么打这个官司?一审已经判了下来,是无期,十五年?” “没有赔偿,十年。” “十年?”陶克戴的手撑在自己的头上,陈滔滔就是陈滔滔,这样的大话你也敢说:“但愿这次,你不会跳到桌子上对审判长进行侮辱了。” “扣你工资。” 陶克戴笑笑的挂了电话,接下来又有的忙了,世人都说陈滔滔是个财迷,是个只认钱的卑鄙小人,但就是这个卑鄙小人帮着多少家庭讨回了公道?如果他愿意卑鄙到底,兴许下一次他再也不用帮那些他认为穷的要死的人打官司了。 陶克戴转路去见了这个案子的当事人吴哲,吴哲的情绪还算是稳定,直言不讳他是故意杀人,他只恨自己没有早早杀了那个人渣。 陶克戴要到了自己想要的,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问了吴哲一句:“你知道你老婆自杀了吗?” 一直带着冷静面具的吴哲,那张完美的人皮面具开始出现裂痕,吴哲红了眼睛,出事儿以后他也埋怨过妻子,为什么第一次不说? 他情绪激动,用头撞着桌子,看管人员将他压回到椅子当中。 “吴哲,坐好。” 中间吴哲情绪还是激动,看管人员将他的双手扣在了椅子的两旁,陶克戴也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吴哲。 “我老婆怎么样?我老婆怎么样?” 被按住,坐回椅子当中,吴哲的情绪似乎又稍稍冷静了一些,他知道出不去,知道自己这辈子就算是完了,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后悔的是自己怎么早不知道,早点知道早点就弄死那个王八蛋。 “万幸的是救了回来。” 吴哲似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救回来,他也不敢想以后了,这个家算是彻底毁了。 他们结婚两年,往好了想,他坐几十年的牢出来,还讲什么以后?对未来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了,现在也不清楚她活了下来是幸还是不幸,她自己能扛过来吗? 家里的人能理解吗? 他的父母会怎么去看待这个儿媳妇? 吴哲的脑子很乱。 “救回来了,救回来了……”吴哲喃喃的说着,好像并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脑子乱的很。 “你的父母对一审不服已经上诉,二审委托的是陈滔滔律师为你打这场官司。”陶克戴等了半响,见对方没有任何的声息,挑挑眉头,原来还有人不认得陈滔滔呢,他以为说出来这个名字,对方会痛哭流涕。 “我不想打了。” 打官司三个字对吴哲起不到任何冲击的作用,几审他觉得自己都是无期了,他也会觉得不公平,别人怎么对他们就都可以,他反抗就要被法律制裁,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你必须要打。” 陶克戴离开看守所去医院探视阮新梅,阮新梅自杀救回来以后就一直住在医院,她家里人说她情绪不是很稳定,陶克戴征求了医院和家属的同意以后来到了医院。 阮新梅所治疗的医院恰恰就是明月目前所住的那一家,这家医院呢在本城绝对算不上是最好的,但收费算是比较合理的,典型的名气不大。 司机载着陶克戴进了院内,医院的新楼还在建设当中,司机和陶克戴聊着八卦。 医院现在拼的也是名气,拼外来的爹妈,这附近以前不怎么好的那家挂上了x大的名牌以后,看病的费用就直线增长,别管是什么病,进来就顺便拍个片子吧,腿脚的病也让你去拍个胸片,你又不能不拍,名气大的恨,医生的水平啊,也就那么回事儿,自己把自己当个人了。 “这家医院到是有好医生,不过过两年也就跑干净了。” 现实就是,现在谁都要靠钱活着,没钱就只能去喝西北风,当好人有啥用啊? 这家医院以前就有很多的专家,后来都跑到别的医院自己包门诊去了,那赚的肯定比医院给开的多。 陶克戴笑笑,只觉得这司机能侃,送到住院处门口。 “十五块。” 陶克戴利落了付了钱,快速进了住院楼,他找到阮新梅的病房,在门上敲了两声,里面好像没有声音,他推门进去。 “你找谁啊?”后面有个女人手里拿着饭盒,脸上看起来紧绷绷的,眼睛有些红,据他推测,可能是哭过。 “我是吴哲二审的律师助理,我叫陶克戴。” 对方起先是听的迷迷糊糊的,也有可能是根本没听进去,心思没集中在这上面,但是听见了吴哲两个字浑浊的眼睛立马就变得清凉了起来。 “律师你救救我们家吴哲。”对方拉着陶克戴的手就要跪,下跪现在简直就成了吴哲母亲的家常便饭,她家里没有钱,更加不要说什么社会关系,她和丈夫谁都不认识,儿子现在判了无期,儿媳妇要死要活的,她自己都觉得活不下去了,没有活着的希望,她能有的也就仅仅剩下了下跪,最为直接的表达方式。 陶克戴接住对方。 一审的详细情况就目前来看,吴哲的律师的大方向是没有错的,被害人对引发本案有责任,被告人以往无任何违法的犯罪记录,是初犯也是偶犯,被告人主动交代犯罪事实,犯罪过程,认罪态度良好,具有悔罪表现,一审法院认为被告人吴哲无视国法,故意剥夺他人生命,致一人死亡,其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应依法予以惩处。 一审判决情况,第一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被告人吴某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zz权利终身。 二:被告人吴某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19万元。 吴哲的母亲擦着自己的眼泪,她都哭不出来了,哪里还有眼泪,干巴巴的老手,干巴巴的脸,19万?这辈子她都没赚到过这么多的钱,现在让她赔?她儿媳妇被人强口啊?怎么还是他们的错? “我看过吴哲的口供……” 陶克戴和吴哲的家里人沟通着,说着说着,吴哲的老婆阮新梅突然坐了起来,她披头散着发,嘴唇上都是干皮,抖着唇看着陶克戴,好半响嚎头大哭了出来。 “别哭了,有好人了,我们也有盼头了……” 她也知道杀人肯定是负责的,谁都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这个代价真是太大了…… 被告人吴哲不服一审判决,依法提出上诉,被告人吴哲委托陈滔滔律师作为其二审辩护人,陈滔滔开始见被告人,开始全面阅卷。 陈滔滔挽着自己的袖子,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他没有回到他那个高级的窝里,躺在他很贵很贵的被子里面感受着属于贵的那份温暖,而是坐在办公室里在为他的当事人找漏洞? “陈律师,吴哲的母亲人在楼下,说是想见……您。” “不见。” 陈滔滔出口拒绝,他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陶克戴离开自己的位置,都这个时间了,老人过来都没车了,说不定是走过来的,总要见见的,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事实上吴哲的母亲现在整个人也是蒙的,自己都不清楚手里提着这个锦旗是来做什么的,官司还没有打,她儿子的判决也没有下来,现在让她感激陈滔滔。 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陈滔滔是谁,也不能理解天上是真的就掉馅饼了,她运气就是这样的好,砸到她头上了,她认为自己现在倒霉的要死,无缘无故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 陶克戴看见那面锦旗就知道是谁干的了,目光转移到助理的脸上,助理一脸的莫名其妙,他什么都没有做。 “请帮我转交给陈律师。” 也没有说什么特别感激的话,其实心里也是觉得没什么希望的,法院还能改口啊?官司不都是这么打的吗?人生无望了。 陶克戴拎着手里的锦旗,这锦旗做的有点意思,上面弄满了发,看样子至少得有几十个,陶克戴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弄不好就有88个。” 大家也确实很累了,喘口气喝杯咖啡的功夫,真的就有人无聊的去数了数上面的发字,还真就是88个。 “好了,休息差不多就要进入正题了。” 七点多陈滔滔的脚横在办公桌上,身上盖着自己和梅菜干一样的西装外套,名牌,这是名牌。 手机震动,他接了起来。 吴哲的测谎没有通过,陈滔滔让吴哲反口,和阮新梅确定,事情发生之后,吴哲曾经警告过彭商,几次。 是彭商不听警告。 三个小时以前— “陶律师……”阮新梅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她现在是成夜成夜的睡不着,但自己的病房突然出现两个男人,她还是吓了一跳,她没有见过陈滔滔,都是陶克戴来医院问她一些细节的。 “这位是陈律师,吴哲二审的辩护。” “陈律师……”阮新梅的话还没有落地,陈滔滔就开口了。 “你的丈夫知道你被强口以后,去警告过彭商对吗?” 阮新梅有些茫然的看着陈滔滔,吴哲怎么可能…… 陈滔滔有些不耐烦,他最讨厌的物种,二百五,傻子,缺心眼子,就目前来看…… “是的,我丈夫警告过彭商。” 阮新梅快速的道,是的,陈滔滔说她才想起来,那时候彭商只是骚扰她,吴哲曾经警告过彭商。 阮新梅快速的讲着,不是因为心中有牵挂的人,她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陈滔滔低下头,阮新梅往后退,她不知道陈滔滔要做什么,下意识的行为,陈滔滔说:“被害人对本案发生存在明显的过错,被告人是在被害人屡屡刺激而又不听警告的情况下才做出本案行为。” “……是,我丈夫警告过彭商。” 陈滔滔站回,整理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晚安。” 陶克戴要和阮新梅把话讲清楚,他不是陈滔滔,利弊都要讲清楚,一旦出了漏子,倒霉的人是谁,你清楚我清楚,有些话不需要讲那么明白的。 吴哲翻供势必就要重新问询,陶克戴的作用呢,就是讲会被问及到的问题一一告诉吴哲,如果他够聪明的话,他也许会有一线的生机,自己笨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所以才有了陈滔滔接到电话,吴哲的测谎没有过。 吴哲案二审现场。 陈滔滔认为原审法院认定吴哲与彭商在本案的作用没有明显的主次之分,量刑明显不公不当。 其二:被害人对本案发生存在明显过错,被告人是在被害人屡屡刺激而又不听警告的情况下才做出本案行为。 “本案是因被害人导致民间矛盾激化引发犯罪,被害人强行与上诉人妻子发生xx为,恶意破坏上诉人的家庭,导致上诉人家庭支离破碎,并对上诉人的警告不予理会,严重激化了上诉人的心灵,才导致上诉人做出的过激行为,试问家中如果发生如上的之事,谁人可忍受?我要强调的一点是,对于被害人的行为,上诉人在案发前并不是没有警告,而是警告了被害人多次,请注意,这是比那些没有交涉、没有征兆的杀人案件社会危害性要小,被害人对于上诉人的警告完全不予理睬不当回事,这才激怒了上诉人,最终导致本案不幸发生。” “原审法院只是认为被害人与上诉人妻子阮某某存在不正当关系是直接引发本案的因素,对上诉人在量刑时予以酌情考虑,我方认为被害人对本案发生存在严重的过错,是直接引发本案的重要因素,在对上诉人量刑上减轻处罚的幅度应该很大,元神法院判处上诉人无期徒刑实在过重,应该为判处有期徒刑。” “结合本案案情,被害人存在严重过错,并且过错在先,上诉人吴哲在本案中的行为属于罪行严重但不属于罪行极其严重,故对上诉人吴哲不宜判处无期徒刑,上诉人系初犯、偶犯、归案后认罪态度良好,有深刻的悔罪表现,原审法院遗漏了采纳该条意见,属于不当。” “既然原审判决十八页第二段采纳律师观点即认定被害人对引发本案有责任,那么被害人也应该承担一定比例的民事责任,原审法院判处被害人不用承担本案民事责任,属于错误。” “综合以上本案事实和情节,原审法院判处上诉人无期徒刑量刑是在太重,恳请二审法院全面审查本案,对上诉人减轻处罚,判处有期徒刑,也好让上诉人早日回归社会,重新做人,回报社会!” 吴哲的案子,是一个辩护成功的案例,最终由无期徒刑改判为有期十年。 “陈律师最近有没有看一个叫明月的案子……” 陈滔滔离开法庭,结果是他早就猜想到的,没有惊喜没有意外,尽管吴哲的测谎没有过,他依旧将这件案子拿了下来,这是他处罚的最后一件案子,如果接下来他对法官没有任何藐视的话,也许将来他就不需要为这些人继续打官司。 陈滔滔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兴奋,眼前的几个记者问什么的都有,刚刚问他什么案子的那个,他就特别想问她一声,她si不si傻? 他是雷锋吗? 什么案子他都接,那他也累死了。 “对不起,陈律师要回所里了……” 陶克戴拥着陈滔滔走出法院,他那辆刺眼的车就停在附近,陶克戴低声说着:“最后一件了,如果你忍得住的话,我想接下来你会清闲很多。” “你时间很多?”陈滔滔挑眉。 陶克戴摊手,转身离开,他的车停在陈滔滔的后面,他和陈滔滔的想法不同,他赚钱是为了养家糊口的,为了老婆能走出去不愁没有钱花,孩子不愁家庭不好,陈滔滔赚钱是为了什么,他就搞不清楚了。 陈滔滔坐进跑车里,手指敲在方向盘上,他这车买了不到半年,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觉得特别的亏,越想越亏,他可以接几十万几百万丝毫不费力的案子,为那些有钱人戏弄戏弄那些没权没势的,依靠着他所学的将法律玩弄在鼓掌之中,赚个轻轻松松的钱,然后继续买车,买金条买什么都可以,他耗费了半个月的时间停留在这个案子上,他一毛钱都没赚到。 陈滔滔越是想越是觉得屁股下面有根针,扎的他坐立难安,他玩着手里的手机,不停的点着。 陶克戴和陈滔滔是顺路,跟在他的后面,见他的车开了出去,慢慢启动车子,开到半路,见陈滔滔的车停在路边,有个大长腿的美女走到车窗前弯着腰好像和滔滔再说些什么。 陶克戴来了兴趣,女朋友? 陈滔滔的私生活简直乏味可沉的紧,除了对钱有兴趣,其他的他都没兴趣,这回看来是开窍了? 美女胳膊上挎着一个包,长得不好不坏,不能算是大美人,但也绝对不是不好看的,挺顺眼的。 美女瞪着自己的眼睛,她也没想到,自己叫辆车竟然叫来一辆跑车? 这是怎么了? 这样的车都出来拉活了? 出来拼单了? “你走不走?”陈滔滔不耐烦的看着车窗外的人,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磨磨唧唧的,如果不是顺路,不是为了赚点钱,你以为他愿意拉? “走走走。” 美女开了车门上了车,没有多久,陈滔滔的车又停了下来,陶克戴亲眼看着前面的美女对着陈滔滔的车大骂出口,各种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装b你也像样点,开着跑车来拼单,你他妈的当老娘是鱼丸涮呢,偷开别人的车跑我这里秀优越感来了,我告诉你……” 陶克戴推推自己鼻梁上的墨镜,摇摇头。 陈滔滔的车绝尘而去。 吴哲的案子还是引起了轰动,为明月的律师点着报纸。 “能把他弄出来,一切就都解决了。” 罗颖琳拧着眉头,她从来不相信什么大腕一类的说法,不过就是混的年头多些,关系多些而已,这个时候换律师,也很容易引起明月情绪上的波动。 这一次开庭不到十分钟,对方律师申请延期,这已经是第三次的延期。 “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 律师何尝不知道,但没有办法,她阻止不了。 所以她才说要请到陈滔滔才是办法。 “你知道陈滔滔打的上一个案子吗?”当时她是听前辈讲的,听的时候觉得特别的戏剧,当律师的这样也可以?竟然对着法官大喷特喷,最后竟然什么事情也没有,据说陈滔滔的家世不太一般,据说他家里长辈都是大状,积累了一些人脉,据说……据说的事情太多,不知道哪件事情是真的,哪件事情是假的,但有一件是真的就对了,陈滔滔是个流氓律师。 罗颖琳和明月的代表律师去过陈滔滔的事务所,可惜根本见不到人,这家事务所和一般的事务所完全就是不同,就差没有在脑门上贴着钱字了,而且这样敛财的行为竟然没人去告? 罗颖琳听说过一些陈滔滔的传说,不过都是一些不入流的,那样的人她也没有兴趣知道,这次是被逼到份儿上了。 就在第三次嫌疑犯申请延期之后,上中某家无良媒体突然报道了一片文章,为了达到吸引人的目的,将标题一改,十五岁少女意外流产,到底是谁的责任,突然之间铺天盖地的新闻像明家三姐妹袭击而来,坐在电脑后的群众开始恶意的揣测明月事件,恶语中伤,诋毁。 明月的名字被隐匿了,但知道详情的人都知道里面说的就是明月,明兰气的又是哭又是想去解释,可网络的力量有些时候比她想象的更加可怕,这次不同于第一次,翻江倒海的诋毁几近逼疯明兰,明兰活到现在才明白,并不是人人都是清清白白的内心,这个世界上行存在着很多生长在阳光之后的人,仅凭着只言片语开始恶意揣测他人,随意的做着落井下石的事情。 幸运的是,明月情绪不稳定,这些东西都不会让她看,还会有很多的好心人来关心她,呵护她,她还能站得起来,愿意走到法庭上去指正凶手。 明兰现在深信,如果石头不砸在自己的头上,永远都是个人只扫门前雪。 “明月呢?”明珠从外面回来,明兰幽幽当然抬起头,她就要被气死了,被那些乱说的人气死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却带着批判的面具对着明月横加指责。 “睡了。” “你嗓子怎么了?” 明月的事情以后,明兰的例假就有些不正常,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好像从明月从学校被送进医院以后她就再也没来过,她自己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情,家里都要家破人亡了,来不来例假算得了什么? “你说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有些时候不是她想不开,而是有些人逼得她想不开,这个世界太坏了。 明珠将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到桌子上,这是给明兰开的药。 “再痛苦也要活下去,因为痛苦让我坚持下去。” 明兰不明白,也听不明白,明珠摸着老二的头,转移开话题:“一会儿把药喝了。” 明兰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也不清楚自己喝了以后能起什么作用,更加没有心思去追问。 明月其实没睡,而是看书呢,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她看书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冷静下来,会让自己的脑子稍作休息,手指翻着书页,眼眶里的眼泪却越聚集越多,滴在书页上。 “哭了?” 明月擦眼泪,眼眶附近也都破皮了,总是擦总是擦,擦的次数多了就变成这样了,下意识的去遮掩,想对着明珠笑笑,唇角却难以牵起。 “没有。” “和你二姐一起吃饭?” 明月摇头,说自己不饿。 她总是感觉不到饿,一天两天不吃也不会觉得不舒服,吃不吃对于她现在来讲也没有任何的分别,明月捏着手里的书,她背对着明珠,突然开口说。 “姐,我……” 明月的眼泪滴在手背上,她看书的时候脑子里一直有种隐隐的念头,她想弄死姚可可,豁出去了,她知道自己是讨不回公道了,她也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可她等不下去了。 “你说。” 明月闭闭眼睛:“我想让姚可可死……” 明珠听见了明月的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动,仿佛明月说的就是今天天气好好这样子,明月趴在桌子上,她的手抠着桌子,她情绪激动的时候,手一定要抓着什么,不然很容易就疯狂起来。 “我想弄死她……” “然后呢?” 明月没想过然后,然后她被判刑,她去死什么样都无所谓,她认了。 “没有人能帮我,我……”明月打嗝,然后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现在就有这样的毛病,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上有虱子,觉得哪里都不够干净,一想的时候这个房间就待不下去,向外冲,这里不安全,这里不干净。 “明月……” 明珠追着明月到门外,明兰听见声音冲了出来,看着明月这样子,蹲在地上抱头哭。 她能有什么办法? 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她妹妹……毁了。 疯了就是早晚的事情。 “大姐,我不想在这里待着……”明月的鼻涕却比眼泪流下来的更快,不流眼泪是因为不想伤大姐的心,大姐讲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可现在…… “你要姚可可死是不是?她死了你就安静了是不是?”明珠甩开明月的手,推开明月,转身就走,明月距离明珠的距离是最近的,反应也是最快的,抱着明珠的后腰,明兰也跟着抱着明珠的腰。 “姐……” “姐……”明兰抖着音儿,明兰太清楚明珠的个性,让她出去,她就回不来了。 “明月你得记着,你不是谁的责任,你活不活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想让你活着,你却觉得痛苦,你要知道有还比你更加痛的人,活着比死难多了。” 明珠的手扒开明月的手指,明兰没留神,就让她走了。 “明珠……”明兰破着音喊着,明兰伸着手去抓,想要把明珠给抓回来,你给我回来,你回来…… “你还没闹够是不是?活着觉得痛苦,那就去死,你去死吧去死吧,你不是要去杀她吗?现在就去啊,现在就去……”明兰抓着明月的头发,反手几个耳光照着明月的脸就抽了下去:“我让你要死要活的,我让你一口一个活不下去了,我让你要杀人……” 明月被蒙了,明兰最后一巴掌挥出去,自己也没有站稳,人向后仰,明月去拉她,明兰上脚对着明月就去踹。 “你大姐现在去杀人了,你满意了,你不敢的事情不代表别人也不敢……” 明珠敢的,明珠敢的…… 明兰坐在地上,看着头顶嚎头大哭。 明月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却已经看不到明珠的影子了,楼下根本没有她。 * 姚光年带着姚可可上门,姚可珍见到这个孩子,只觉得肠胃都堵住了,她不喜欢明家的那三个丫头是不喜欢,但也不代表她喜欢眼前这个狠毒的丫头。 姚光年说姚可可的手续已经办的七七八八了,很快就要送姚可可离开了。 姚可珍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官司不是还没有打完吗?” 这样能离开? 姚光年也不好讲话说的太过于明白,这个案子明月没的打,姚可可也一定不会有事儿,如果姚可可有事情的话,那么身后的那个人就等于被定罪了,这个道理他不信姚可珍不明白。 说这话呢,姚光年接到电话,他不方便带姚可可过去,只能拜托姚可珍。 “这可不行,我马上就要去学校……” 姚可珍自然是推脱的,放在她家绝对不行的。 姚光年只当没有听见一样,嘴里说着麻烦了姚可珍,快速的就离开了,姚可珍想去追,人已经没影子了,她看看姚可可,心里不屑的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家长能把孩子教育成这样子? 依着她看,姚光年也没觉得对不起谁,道歉只是迫不得已,摊上了没有办法,现在有了更大的靠山,他还需要对明月表示歉意吗? 姚可可穿着鞋就进了屋子里。 “你把鞋换了,我家不能穿鞋进门。”姚可珍道。 “说道真多。”姚可可用鼻子哼了一声,她没把姚可珍当成长辈,她们俩是一个辈分的,有什么好怕的,有什么好需要恭敬的。 “不爱待滚蛋。” 姚可可翻着大白眼,将身体抛进沙发里,随手拿过来遥控器,开了电视。 “家里有喝的吗?” “没有。”姚可珍带上门板,看着姚可可她只觉得诧异,一点悔过的心思都没有吗?“你不觉得你对不起明月吗?” “我对不起她?”明月果然就是姚可可的地雷,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诉说着自己对明月的恨意:“不是因为她,我会被人……不过老天爷是公平的,哈,她得了脏病,我怎么就那么解气呢?我看她这辈子是不是还能嫁人,我看她还能活下去不,她这样的人就应该一死百了,还去告诉媒体,现在怎么样了?她是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脏,我马上就要出国了,她能把我怎么样?我未成年,谁能拿我怎么样?我的律师都讲了,我是无罪的。”“我真不知道你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样教育出来你这样的孩子,如果我是你的父母……”干脆掐死算了。 一点悔意都没,犯了那么大的错,法律制裁不了你,呵呵。 姚可可的眸子澈亮,她一直都是这样,悔恨? 悔恨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死到临头,才会浮于表面的东西,那是求生的手段,现在她没有罪,法律给了她清白不是吗?她为什么要悔恨?她当然可以开开心心的面对每一天,故意的扯起来唇角,她也听自己妈念叨过姚可珍的事情,大姐就别臭二姐了,你是什么好货? “我可真感激你不是我的父母,如果我妈去抢别人的丈夫,那我就剁了她,这样臭不要脸的事情也不是谁都能干出来的。” 姚可可就是玩横的,她不管姚光年和张鲁姚可珍之间是怎么回事儿,她想说就说,不忍着。 姚可珍的面皮气的抖了抖,却又静了下来,似乎理智回笼。 和一个小姑娘扯嘴皮子,没劲儿,她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和这样的人讲的再多也等于白费嘴皮子,就好比明家的那个老二,有些人就是听不懂人话的。 姚可珍拒绝和姚可可有任何形式的沟通,到了中午才发现家里没有吃的,糊弄一口也糊弄不成,饿着姚可可? “我带你出去吃,穿衣服走吧。” …… 张鲁砸了手中的杯子,满手都是血,好在的是,没有外人看见。 窗外的光线昏暗,随着乌云的遮掩时不时的出来、进去。 张鲁的眼中冒着大团的火焰,后牙槽几近咬碎,这是第一次,他恨不得掐死明珠那个畜生,早知道她是这样的,在她出生的时候就直接扔进粪坑里淹死,也省得留着她长大了来威胁自己,想起来明珠刚刚打的那通电话,张鲁不知道今天第几次咬紧了牙关。 张家老宅,屋外老狗围绕着门槛转悠着,哼哼着,被它这么一哼,倒是有点入秋的凉意,一声一声的哀呼。“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怎么会有这样的孙女……”屋内明珠的奶奶满脸的眼泪。 老人家这辈子伤心的次数屈指可数,张鲁他爸过世算是一次打击,不过人死不能复生,死了也只能是死了,日子还得过下去,那些旧事就不提了,过去那些年了,前一段明珠对着自己的胳膊就是几刀,彻底把老太太给刺激了,她对明珠那是真的死心了,觉得这样的孩子太过于自私,为了做给她看,什么都敢做,如果再有下一次她就让她去死,你自己都活腻歪了,你威胁谁呢? 可这次明珠换招式了,她不是寻死觅活,而是…… 奶奶躲在屋子里哭,这孩子够狠,比狼还狠,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拿着刀子捅你,她却一点都不会感觉到疼的。 * 姚可珍带着姚可可买了吃的回家,她停好车,姚可可嘟囔着,嘴里嫌弃姚可珍的车:“看我爸对你家的那个样儿我还以为你家多了不起呢,总说你家有钱,怎么还开这车?” 姚可可认得车,老早就接触了,她爸也是一辆接着一辆的换,她妈的那些朋友哪个开的不是好车,姚可珍的这车在她眼里可不就成了破车,她看的自然就是表面。 “你下车吧。”姚可珍懒得理她。 这孩子嘴也碎,说的越多暴露的越多,在她身上完全就体会不到内涵这种东西。 姚可可拎着袋子,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停车场,却没有看身后。 明珠是跟着车进来的,为什么能这样容易的进入小区,这也得益于这小区的业主,关着大门天天刷卡,大家都闹情绪,有些忘记带卡的还得猫着头从行车道进去,久而久之大家都找物业闹,闹来闹去干脆就门口的大门前脚垫了一小块石头,这样门关不严,随便进,有门岗,但门岗也不会每个人盘问,都这些年了,也没见小区进来过什么坏人之类的。 明珠手里也提着一个袋子,完全没有去看门岗里面的人,跟着那辆车直接进入。 姚可珍等了一会儿电梯,也不知道楼上的人做什么呢,电梯迟迟不下来,她没有耐性继续等下去,指着楼梯和姚可可说:“走上去吧。” 也没几层。 姚可可抱怨了一句,两个人就上去了,整个过程就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姚可珍掏出来钥匙开门,打开门让姚可可进去,就在进去姚可珍才要带上门的瞬间,几乎就是秒动,姚可珍的身体预警响起,站在她眼前的人是明珠。 明珠? 脑子里危险的信号都没响起,姚可珍几乎也预示到了自己有危险了,怎么预示到的她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感觉不好,刚要带上门,关上门就不用怕了,身体的反应总是诚实的,速度却没有明珠来的快。 “明……” 那个珠字还未出口,迎头接住了明珠的一板砖。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这东西,明珠是怎么变出来的,刚刚没有的。 一整块砖带着属于砖块特有的味道,罩着她的天灵盖就砸了下来,姚可珍只觉得耳边热乎乎的,下意识伸手就去摸,一手的血,而姚可可在看清明珠的脸以后尖叫,不可抑制的尖叫。 她被明珠打过,她有些害怕明珠的狠劲儿。 人就是这么回事儿,狠的怕不要命的。 姚可可上手去抓门板,她要关门,姚可珍她根本就顾及不上,也没有时间去考虑管不管的问题,直接舍弃。 明珠一脚就踹了过去,姚可可其实也有点小厉害,不然在学校怎么可能称王称霸那么久,不过她面对的都是不敢吭声的,敢吭声的还手都是在校学生,都是初中生,打架能怎么打?加上她人多,自然就把对方给撂倒了,可明珠走的不是这个套路,姚可可的这点力量到了她眼里就连屁都不算了。 姚可可胡乱之间抽了明珠一个耳光,上手去抓明珠的头发,明珠却是对着她的腹部狠狠几脚踹下去,姚可可就连抓着明珠头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肚子疼,一抽一抽的疼,一旦感觉到疼了,有畏惧感了,就更加不敢上手了,想要逃,转身,却还是晚了,明珠刚才拍姚可珍的那板砖直接敲到她后脑了,姚可可被明珠踹倒在地。 “听说你要出国了。”明珠平静的说着。 姚可珍只觉得不好,要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种念头。 “救命啊,杀人啊……”姚可可放声喊着,撕心裂肺的喊着。 杀人,救命。 “明月喊救命的时候你什么感受?”明珠耗起姚可可的头发照着墙面去砸。 砰砰砰! 那种声音听的姚可珍浑身冒冷汗,那不是耳光的声音,好像是骨头和什么碰触的声音,啪儿那声响就不停的传进她的耳朵当中,一下一下的回荡。 明珠手里好像拿着什么,她单腿抵在姚可可的后腰,姚可可脑子现在已经不好使了,有东西勒到她脖子上的时候她才惊恐万分的看着明珠,伸手去拉,这就是人的下意识反应。 “你要干什么?” “原谅不原谅你,那是上帝的事情,我现在送你上西天。”明珠的语调沉缓,每个字拉开的时间都像是算计好了一样,语音有些上调。 “这是犯法的……”姚可珍喊着,她此刻已经被明珠吓的魂飞九重天,脑海里突然想起来了张鲁说的那句话,张鲁对那三个女儿的评价都不是很好,明珠是个伪君子,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卸下她的那层保护色,可到底发生了什么,明珠竟然要杀她? 她杀人进去了,她就不怕随后明月就会跳楼死了? 她到底知道什么了? 明珠的回答,却很简单粗暴,双手扯着鱼线,鱼线勒着姚可可的脖子,双手两面用力,单脚蹬在后面的墙上借力,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姚可可的手死命的横在鱼线边缘,这种时候她的力气明显就和挠痒痒一样,那鱼线有些发滑,她已经拼了命去挣扎,明珠现在把她勒成这个样子,可想而知她自己的手是什么样的。 “去死吧。” “明珠你冷静……”姚可珍手捂着自己的头,她不想劝的,可事到临头真的在她眼前杀人,这…… 姚可珍一直都认为冲动的是莽夫,杀人是犯法的,杀了她你只是痛快一时,随后你的人生就彻底毁了,用陪葬的方式解恨,能做出来这样选择的人那就是个二百五。 电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去的,当的一声儿门开了。 楼下几个保安正在奔着这栋楼跑过来,刚刚接到业主的电话,说是听见有人喊救命了,他们自然要上来看看。 电梯门缓缓打开,姚可可都已经在翻白眼了,明珠从后方挨了一记耳光,将她的身体打偏了偏,低垂的睫毛倏然一动,视线和来人对视而上。 张鲁对着明珠的面门又是一巴掌,紧跟着又一巴掌,将明珠打偏了几步,姚可可蹲在地上喘气,努力的呼吸着,姚可珍只觉得心脏都漏停了,她特别想抱着张鲁哭,你的这个女儿她就是疯子,是个神经病。 啪! 一连五个耳光,明珠没有还手,只是每次挨完打她都会将视线调整回到张鲁的脸上。 “我要报警,我这里有人要杀人。” 张鲁拿着电话冷静的报警,姚可珍站在原地,她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就短短几秒之间,好像一切都变了,姚可可彻底昏死过去了,明珠也躺在地上了,只有她一个人好好的。 电梯门再次打开,里面几个保安出来一看现场。 “这是怎么了?” “我已经报警,等着警察过来。”张鲁先是开声,然后质问保安,为什么人现在才赶过来?“我每年交物业费就是为了给你们混吃等死的吗?” 张鲁的火气飙升,他突然一发火把眼前的这些保安唬的一愣一愣的,还是有点能呵斥住人的架势,保安也不敢得罪,只觉得太阳穴跳跳的疼,今天不能善了了,遇上硬茬了。 物业最怕的就是事儿多的业主,闹起来那是真的没完没了。 姚可珍看着地上的那块砖头,事情发展到现在,都已经超出她能接受的能力范围之内了,她一直都认为张鲁浑身的那种氛围叫涵养,叫知识叫……原来也并不是的。 张鲁从房间里拿出来姚可珍的包,递给她一条毛巾,压低声音说着什么,保安已经抬着姚可可和明珠下楼了。 姚可珍瞪着眼睛,她手上的毛巾都红了一片。 “她拿着板砖照着我的头就砸,她是想砸死我……” 明珠这绝对不是无意的,她是故意的,她今天来就是想杀人。 她流了这么多的血,不知道会不会死人,张鲁说什么玩意儿? 张鲁看着地面说:…… 姚可珍感觉有温热的东西黏到自己的手上,顺着她的眼角流下,她的眼睛睁不开。 ……那是多久之前? 明珠对着她说,“我要送明月出国,这个钱你出……那我就弄死你女儿……” 有些不太美好的东西不适合去回想,一旦回想的话,就没有办法忘记,有些经历铭心刻骨。 …… 警察做着笔录,但做到后面,他们就没有办法了,这已经超出了派出所的管辖之内。 姚可可哭着喊着指着明珠大叫:“她要杀了我……” 她形容着明珠是怎么拿着一条线差点勒死她的,她不知道那是什么线,她现在就要求警察把明珠抓起来枪毙。 “还问什么问,你们都是吃屎的吗?我家每个月交那么多钱的税,就养你们这帮白吃饱,抓了她去枪毙啊……” 警察问着姚可珍,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从物业那边该问的已经都问了,这个小区也是有意思,监控到处挂着,竟然没开,白天就是摆着看的,晚上才开,自然什么也看不见,明珠几点进的大门,门岗一点印象都没有,说白一点门岗也讲了,他当时也许是看电视也许是和别的业主讲话当中,真的就没留心,对明珠一点印象都没有,也没有人看见过明珠,能敲门的都敲了,要么就是敲半天说自己是警察,好不容易给开门了,没见过,不认识,要么就是打死也不给开门,管你什么警察不警察的,三个字,不知道。 姚可珍半响吭声了。 “……她当时疯了一样的去打我的继女,两个孩子就打成一团了,我劝架当中还挨了一砖头……” “不是,是可可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这个孩子她的三观扭曲……” 姚可可听见姚可珍的话,照着姚可珍就要去抓,嘴里喊着:“我弄死你这个贱人……” 话说的就别提多难听了,姚可可这丫头心坏,心肠不好,但却不属于有心计那伙的,当着警察的面什么都敢说,不管是不是有证实过的,反正她听家里讲的就全部都突突了出来,姚可珍父母……姚可珍抢张鲁逼死前妻…… 因为张鲁出面提交了证据,姚光年行贿他的,姚光年在张鲁的面前直言不讳的承认了姚可可所犯下的罪行,明月案当中的第二被告姚可可并不是清白的。 几份录音被抬到了台面上。 有些证据,只是在挥手之间,有些公道要之不得只能另辟蹊径,有些阴暗无关于道德,有些伤痛只能藏于心底。 明珠的神色自若,痛得太深以至于那份痛里面参杂了一丝的愉悦,愉悦快速的柔和了她的五官,唇角含笑。 她的表情看得人百转心肠,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她在笑,她竟然在笑…… 王永强见到明珠的时候,那个女孩子的脸蛋第一次出现这样柔和的样子,她总是特别冷静的那种范儿,像是五六十岁的大婶,好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场的岁月洗礼,可她明明就是个小孩儿。 “明珠,你觉得姚可可打了你,可信吗?” 下意识的他就不相信,只是现在没有证据而已,姚可可倒霉,找不到任何的人帮她作证,明珠身上的那些伤很好理解,可以是自己打的,也可以是别人打的,至于她继母为什么要帮她说谎,现在也查不出来。 姚可可人不能走,明珠却可以回家,王永强拦住明珠的去路,前面可能是明兰和明月的哭声,哭的很惨,明兰向来善于哭,伪装的哭,撒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哭,她已经锻炼的成精了,明月的哭声更加直接一些,她是怕了,是悔了。 人生有三条路,一条是正确的前进路,还有一条就是另辟蹊径的邪路,最后一条则是两条的交接之间,晦暗不明,她今天犯了错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那来日她就可能抱着万幸,抱着自己的小聪明走到邪路上去。 明兰和疯婆子似的,警察问什么她就是各种呛声,一句好话都没有,问急了就质问警察到底能做一些什么实事?明月的案子拖了这么久……这丫头牙尖嘴利的,你也吓唬不住她,一句接着一句的,还是典型的得理不饶人,该问的都问不出来,明月那就更别说了,一问就哭,一哭就情绪激动,一激动就要抽,真不敢往下问了,等于最后半天什么都没问到,只能让她们去接明珠,上面已经结束问询了,因为张鲁的证据,姚可可已经被拘了。 明珠表情不变:“借过。” “是你打的姚可可不是吗?” 姚可可没有理由这个时候出手,再笨的人也不会这样干。“姐……” “姐……” 明月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明珠走了几步,王永强的声音从后方又传了过来:“学着坏人你就真成了坏人……”  她回过头只是平静地道:“我没有伤害任何人,今天我站在这里,我是受害者,我很不喜欢警察。” 嘴上的功夫可以练,她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王永强只能看着明珠领着她两个妹妹离开,楼下有警察等着明月再去做一次笔录,毕竟姚可可现在不仅仅是殴打吓唬明月的罪名,没有明珠,谁都弄不了她,只能等着明珠好了陪着去。 明珠站定在明月的膝盖前,停住脚步:“还想杀人吗?” 明月摇头,眼泪瓣子碎成一丝一丝的,说出去她就后悔了,她只是想想,想想,她不敢的,不敢的。 “你记着明月,人要为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你一句不甘心的话,你大姐二姐就有可能直接去蹲监狱了。” 明月点头。 明珠才要带着她们两个人离开,迎面就接了一记耳光,将她整个人都打偏了出去,左脚一歪,向左移动了几步,张鲁的手劲儿借着力道呢,一记耳光打的倍儿响,狭窄的走廊上响起耳光的声音。 “我弄死你……”明兰上手去打张鲁的脸,她不管是不是爸爸,要什么爸爸,这件事情以后,她的世界就没三观了,今天的事情不停的刺激她,刺激着她,明珠是真的要去杀人了,家都毁了,什么都没了,都没了。 这一家子就外人的目光来看,真是可悲可泣,亲生女儿挥着手去打父亲,什么长辈什么尊卑都统统抛在了脑后,当父亲的对着亲生的女儿说着无情的话。 “我生了你出来,还欠了你了,你要的我给你,明兰和明月走,你留下,以后你会遇上什么样的事情,是生是死那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既然你要做英雄,我就成全你。” 明珠呲之以鼻,亲情吗? 早就不要的情,丢不丢有何分别。 “我谢谢你。” “呵呵,我承受不起你一句谢。”张鲁走了两步顿住:“当你有一天成为那个下水道里最肮脏的臭虫,他日看着别人风光,自己的生活却不能见太阳,我等着看,等着看你所谓的姐妹亲情。对你,我自然比她们好,你不领情而已。” “多谢关心,我爱她们,爱到她们现在要,我就能现在亲手把心挖出来。” 张鲁转身带着姚可珍就离开了,明珠抿着唇看着张鲁离开的方向。 姚可珍撒谎是必然,张鲁为什么突然又主动站了出来愿意帮明珠,这点她思前想后,可无论怎么想都找不到原因,看着张鲁最后打明珠的那个劲儿,是真的一点情意都没了,是有什么自己不清楚的? 张鲁提交的证据,使得姚可可的位置一下子就变得奇妙了起来,明月方紧跟脚步,但是因为姚可可现在未成年的身份关系,恐怕官司打下来,即便最后赢了,恐怕法官也会考虑姚可可的年纪关系轻判,能不能判现在还不敢说。 “现在证据有了,能不能判?”罗颖琳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证据就摆在眼前,一告一个准的,怎么还会有第二种情况? 律师也是从自己所接触的一些案子角度出发的,这样的不是没有,鉴于犯罪人年纪的问题,有些法官是会考虑轻判的,给犯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如果我们能求到陈滔滔,获胜的概率会有多少?”坐在沙发上的明珠突然开口问。 罗颖琳想让明珠不要去想,那人就是个死财迷,现在也没有这么多的钱去办这件事情,就算是有,她觉得给了那样的人一点保障都没有,做人最基本的东西,那个陈滔滔都不具备。 律师却回答:“百分之一百,他会有办法让这位姚可可去蹲监狱。” “你来打这场官司呢?” “15年以内,或者更短。” 刑法十七条第三款规定已满14周岁未满18周岁的人(简称未成年人)犯罪应从轻或减轻处罚,第四十九条规定未成年人不适用死刑,首先姚可可的案子不适用死刑,那么最高刑即是无期徒刑,而后刑法又规定了对未成年人应从轻或减轻处罚,故以无期徒刑为最高的刑点从轻处罚,量刑应该是在15年以下有期徒刑范围之内。 明珠再次来到陈滔滔的律师事务所,可惜还是见不到陈滔滔本人,上次已经开了一个了,杀鸡儆猴还是起了作用,同情别人就意味着自己滚蛋走人。 明珠和陈滔滔耗上了,白天晚上蹲点,与此同时受害人明月对北区法院提起公诉,北区法院受理以后认为被告人手段恶劣,所引起的后果严重,案情重大,会有可能判无期徒刑,案件需由中级法院审判,请求移送管辖,案子移送管辖时又出现了两种向左的意见。 中院所参考的就是明月律师所担忧的那些,综合所有认为本案不应该移送到中院来进行审判。 …… “这是什么?”a女看着b女突然问着。 b女红了脸蛋儿,进到这样的地方工作,加上情窦初开,她瞧着大老板似乎也没什么女性朋友,平时都是和陶律师一起进进出出的,如果自己能抓住机会的话…… 不想当灰姑娘的姑娘不是好姑娘,鱼跃龙门说不定就是一瞬之间的事情,缘分也是很难讲的,万一她和陈律师之间有缘分呢? a女是进了公司做了三四年的老鸟,她眼中闪过一抹可怜同情,这孩子是心眼不全吧?才会觉得摆在楼顶的就是香饽饽,你可以在全天下的男神身上想着麻雀变凤凰,千万不要在陈滔滔的身上去幻想,不然你会吐血的,还会血流不止,他就是个吸血鬼,会榨干你最后的价值然后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你 “你知道陈律师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吗?” b女表示好奇,这个她试着去打听过,可惜没有问出来。 “为什么?” “你知道他对女朋友的要求是什么?” b女继续追问。 “他要的不是人,明显你是个活人,所以就别想了,送这些东西给他,你不如送几万块的黄金给他,他一个高兴或许还能陪你吃顿饭。” b女心里吐槽,几万块的黄金就为了买陈滔滔一顿饭?她又不是脑抽,她要的是罗曼蒂克,是偶遇,是缘分,是一见钟情,不是sb乎乎的倒贴,贴的自己倾家荡产好吧,这完全不符合灰姑娘逆袭的路线。 “我们全公司这么多女的,你觉得大家放着一块香喷喷的肉不动是大家的眼睛都瞎了?事实上不是我们眼睛瞎了,而是这块肉它就是臭的,你想吞下去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么好的胃,它的外面裹着硫酸,小心烧死自己。”a女拍拍b女的肩膀,有本事你就上,别说没提醒过你,这是渣中的战斗机。 a女踩着高跟鞋离开了洗手间,b女跟了出来拉着a还在问。 “那陈律师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a一脸的云淡风轻:“你说什么呢?上班时间不要说八卦,回去工作。” 没有多久陈滔滔的助理就来到了b的桌前,大家一见,肉跟着一疼,就说了小姑娘好好的非要做什么美梦,你随随便便梦了一下,钱包就被划了一个大洞,何苦呢? “让我交罚款?”b诧异的看着助理,哪里有这样的规定? 别以为她好欺负,没有这样不讲道理的,她第一次听说,简直可笑至极。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专业?” 助理淡淡的弯了弯唇角,好久没有看见这样有意思的人了,这个事务所里敢反嘴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我为你的勇气鼓掌。 助理拿着b女进公司时候所签署的文件,当初所签文件里面涉及一些所谓的保密协议,附加协议,他不解释她自己都不知道人家是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等着她跳呢,她也是学法律的,面皮抖了几抖,刚刚的话说的太满,现在想下台似乎又不能,真是丢脸丢到外太空去了,现在她相信那面谣传的那句话了,陈滔滔就是个流氓。 “我不干了……” “那好,赔偿的条款……” 助理回到楼上,说吴哲的家里人想上来谢谢他,上一次吴哲的家人并不清楚陈滔滔代表着什么,但是现在案子落幕了,陈滔滔为吴哲所争取到的,足以让这一家人看明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律师。 陈滔滔的脸很臭很臭,他用手指指自己的脸。 “你看见什么了?” 助理细心的瞧着,因为他不确定陈滔滔是想让他去看些什么,简单的一扫而过,一脸的好气色,嗯,脸色非常不错,最近应该休息的很好,衣服也是他的品味。 “我瘦了两斤你知道吗?” 助理:…… 他哪里能看出来这两斤是从哪里掉下来的,他又没有长透视眼。 “是,陈律师为了吴哲的案子早起晚归的,耗费了很多的心血……”顺着陈滔滔的话说。 “我夜不能眠,我的自尊心和自信遭遇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我觉得整个人就生活在黑暗当中,我的灵魂被锁在了十八层的地狱当中,多少次我想死却不能,看着美食却没有一丝的胃口,看着阳光却感受不到暖意,你能理解吗?” 捧着心口,现在还隐约的能感受到那种疼痛,绞得他死去活来。 “我瘦骨嶙峋,我这样子比鬼又能强了多少?” 助理:那可强太多了,这样子的叫瘦骨嶙峋?他一直以为这词儿是形容一些饱受内心煎熬的人身上才会出现的,原来容光焕发也可以用这样的词儿,长见识了。 所以说了这么多,你睡不着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打官司竟然不收钱……”陈滔滔真想找到一个怀抱,不管是谁的,然后扑过去无声的哭出来。 助理就站在陈滔滔的身边,他鼓足了勇气才没敢将脸上的笑容释放出来,强忍着僵尸脸……果然还是为了钱,他就说嘛。 “那些人就是不长眼,偏这个时候犯案,他不犯错吴哲不冲动,也就没有这个案子了。”话音一顿:“最近下面有个小姑娘貌似是在等你……”陈滔滔翘了翘唇角,声音极轻极轻:“夜总会里的那种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明珠知道这样继续守株待兔下去,自己也不一定能要到她想要的结果,可堵不到陈滔滔……一个优秀的律师对一个案子能起到的作用她抬了解,双手用力的紧攥着,因为用力过猛,手掌边缘白紫交加。 她知道每个公司都会有停车场的,明显这件事务所也不例外,她能做的就是每辆车开出来之前,她就横在前面,如果她的命不够长,那么她只能提前去见阎王了。 被骂了几次,她像个鬼一样的突然冲出来,再这样的时间,已经很晚了,加班的都盼着早点回家休息。 数不清第几次了,保安终于忍无可忍报了警。 拿着电话站在一旁,也许是电话繁忙没有人接听,也许是和警察方面有什么意见出入的。 陈滔滔的跑车开出来的时候,明珠的眼睛被眼前的车灯一晃,她觉得就应该是这辆了,那辆车的车速很快,一肉眼来看,她冲出去被撞到的几率特别的大。 明珠想,自己终究还是心太软了,咬了咬牙到底冲了出去。 陈滔滔车子的引擎声响动着,明珠就站在他的车前,一动不动,坐在车子里的人没有骂没有动怒,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她和坐在车里的人对视,坐在车里的男人只是有些不耐烦的动动他修长的手指,意思简单明了,让她滚开。 “陈律师,我请你帮我妹妹打这场官司。” 这样的开始绝对不只是发生在明珠一个人的身上,这句话陈滔滔听的想吐,他既没同情心也没怜悯心,请问眼前这个和鬼一样的玩意儿哪里冒出来的?想死?想死就去跳江,何必活着让别人做恶梦呢? 见明珠没有动,大灯照在明珠的身上,闪了闪,他才不管会不会闪到她的眼睛。 滚蛋,走开。 明珠感觉有光刺到自己的眼睛上,刺的她眼花,她只能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她不知道坐在里面的是不是陈滔滔,她只是要他和那些人一样,下车来骂她,和她说话。 “请你……帮帮我。” 陈滔滔降下车窗,他没有听清明珠说了什么,即便听清了也只会大笑三声,你让我帮我就帮,你以为你是什么?你又以为我是什么? “滚蛋!” 陈滔滔的脾气不好,他都讲了,因为打了一场没有拿钱的官司,搞的他差点都活不下去了,好不容易重拾活下去的勇气,又出来一个疯婆子找死,跳楼跳江不行就卧倒在马路上,随便来一辆车直接就能把你撞成稀泥。 明珠跟着陈滔滔的车子一动,她不敢移步,生怕自己动的瞬间陈滔滔开车就走掉了,尽管她不确定车里面的人是不是陈滔滔,这却是他的机会。 “陈律师请你帮帮我妹妹。” 陈滔滔的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隐约怒气,保安跑了过来,上去拉明珠,他就不明白这姑娘是不是有病啊? 有病也别连累他啊。陈滔滔加足火力,想死是吧?我成全你,他咧嘴,多久没遇到过想死的人了,现在的这些人都是打着想死的幌子胁迫别人,从而得到自己某些想要的东西,“我撞你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然后替你免费打场官司。”陈滔滔笑得极其的畅快,身上的血液噗噗的往头顶上乱串,明珠却还是一动不肯动,保安却躲了,他见车后退然后开了过来,他上有老下有小的,就算是陈滔滔是吓唬谁,万一真的撞了自己呢? 陈滔滔踩油门,明珠站在原地,静等着他的下文。 就差那么零点零零一秒的时间,车子就会从她的身上轧过,陈滔滔的车却突然转了一个小弯,只听见词儿的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那种抓地的刺耳声响彻楼间,虽然是转了弯也几乎是紧贴着明珠的身体,他这次开了车门,几乎就是带着满满的恶意推开了那道门,车门撞在明珠的身体上。 “想死怎么不去跳楼?我觉得我楼顶的景色就非常不错,一下子跳下去保证你会死,绝对没有存活的可能,还是你觉得你长得很美?大半夜的跑出来站在这里,别人就不忍心撞?家里没镜子吗?” “陈律师我已经报警了……” 陈滔滔态度极其卑劣的调侃着明珠,从车子里拿出来一杯咖啡对着她的头顶就倒了下去。 “哎呀,我忘记了,这有点热。” 他就是故意的。 第六十六章 即使痛苦也要活下去(下) “睡不着是不是?”明兰喝过药,看着明月问。 她极其的讨厌喝药,喝中药,她一直都觉得明珠是个怪人,现在重要的就是把老三的事情搞定了,然后把她弄走,把她留在这地方以后她没有办法活下去,她月经调不调有什么关系?还有精力来关注这些,也不知道是她心大还是她精力多,扩散的广。 明月摇头,睡不着也不会说是睡不着,那种全身都是虫子的感觉又来了,明月最会的就是不给别人填烦恼。 警察现在保护她们,眼看着就要到日子了,当初申请的时候也是有期限的,你不可能永远让警察只为你来服务,这个时间了,明月谁都不想麻烦,自己能忍就忍,明兰的态度则是反之,她们既然现在接受保护,她就要好好的用,她不能因为要方便别人就来委屈自己。 “穿衣服,二姐带你下楼去跑步。” “我觉得你们最好是留在家里。” 值班的警察出言相劝,轮到这种工作也没有办法,现在的孩子是不是不太会体谅人?你们让警察保护的原因是什么?大晚上的竟然还要跑出去,觉得她是跟班? 明月听到警察的话,愣了愣,心头微微一颤,她最不会做的就是逆着别人的想法去做,伸出手去拽明兰的衣角:“我不想去了。” “你是为了自己而活,不需要去看别人怎么说怎么做,自己舒心最重要,心情不好想下楼跑跑步发泄一下怎么了?你怕她?”明兰指着那个女警说着:“她现在是出任务,她的任务就是这样的。” 为别人考虑,这辈子你都自由不了,她承认自己活的自私。 * “请你帮帮我。”明珠低着头,吐出口的气证明她还活着,被泼了一脸的热咖啡,不是滚烫但热,顺着她的脸不停的往下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上。 陈滔滔觉得这是全年他听过最好听的笑话,帮你?凭什么? 你长得美? 还是因为你这满脸的悲伤?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些人哪个不悲伤?哪个不是恨不得下一刻就去死了?还是因为你年轻? 也对,年轻就是资本。 “赶紧滚蛋。”不要逼他说更难听的话,大半夜的弄的和鬼一样的,找也要找个能欣赏你这种美的人懂吗? 零点零一米的距离,她是哀求的人,他则是被哀求的,零点零一米她需要一个优秀的律师,而他对她家的惨无动于衷。 “我什么都能做,都行。”明珠有些疲倦,有些…… 陈滔滔依旧是一贯的淡薄,事不关己,听见明珠这句话他忍不住问出口:“你是不是觉得端出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全世界都要同情你?你能不能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一百个人拦在这里,我就得帮一百个人,这个世界谁规定了要有这种职业,别人卖可怜我就得买?” 求人不如求己,这句话明珠深有体会。 她求过很多人,但每个人都告诉她,没有义务帮助她,她曾经真的想放手不管了,不管明月了…… 她是死是活都随便,毕竟她们只是……明月很小的时候张鲁和*的感情就出了问题,张鲁没有抱过她,甚至她一出生就闹上了离婚,明月特别的信任她,是那种她说一加一等于五她都不会去怀疑的孩子,她威胁了奶奶,威胁了张鲁,把能威胁的都给威胁进了,她用自己脖子上的这个头想尽了一切可以想不能想的方法,她用尽了卑鄙。 她也会觉得累。 明月总是哭的那段,每天到了晚上她就会陷入一种绝望的疯狂状态当中,所有负面的情绪全部纠结到了一起,所有的正面情绪遭到毁灭性的打击,痛苦哀怨无助将她困在深渊当中,找个没有人的时候,她一个人躲起来,那种煎熬几乎就拖垮了她。 明月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明珠抱着她,对着她说。 “告完姐姐会送你出国,出国没有人认识你,人生就能重新开始。” 明月那么难过,那么怕疼的孩子,连死都不怕了,却对她点头,她依然相信她,为了这份相信她也不能辜负。 明珠的膝盖发软,她没跪过谁,*死的时候她没跪,家里没有家长自然也没有人来指责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对人下跪,是她拿着刀子去逼奶奶的时候,抱着某种目的,不择手段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请你……帮帮我妹妹。”明珠的膝盖一点一点的碰触到地面。 一直以来她觉得自己的膝盖太硬,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逼迫她对着任何一个人下跪,下跪对她而言是一种不齿的事情,但是这一刻别说是跪,就是陈滔滔让自己去舔他的脚,明珠也会义无反顾去做的。 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等到死了以后,总要做到一件让她觉得自己没白来的事情,她不是为了妈妈,那样的人生她瞧不起,也不屑,所以这辈子她就算是狼狈到最后,也要将明月从那个坑里给拉出来,不白当她一次姐姐,不计较一切的去拉。 明珠不是不会哭,只是眼泪这种东西她不是很喜欢,靠着眼泪解决不了任何的事情。 跪在那里的身影,睫毛无法控制的抖着,良久……她低下了自己的头,双腿平跪双手放在腿上。 “请你……帮帮我妹妹。” 她就跪在陈滔滔的眼前,陈滔滔看不清近在咫尺人的脸,看不清属于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下跪的样子有很多吧,他也见过很多,没有一种能打动他,眼前的也是。 “如果你家里的条件不好,我想会有人帮你提出来建议的,官司任何律师去打都是一样的,你跪也没用,以前有个人来求我,在这里跪了几天,最后那场官司我依旧没有帮她打,好,今天我们有缘,想让我帮你,不是不行。” 明珠的心稍稍松了一点点,她紧闭着双眼。 “我打官司出名的只认钱,我不多收你的,你是为了要公道是吧,现在拿八十万过来,我立即就接。” 陈滔滔的视线扫着明珠的一身,从衣服到鞋子,他觉得自己看人还算是蛮准的,累死眼前的丫头,她也拿不出来八十万,这样就不是他不帮,是你没钱,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没钱你就玩不转。 你活该。 转身准备上车,又是一个无聊的夜,连个星星也都看不见。 保安还在打电话,他觉得今天不把这个丫头弄走,明天他就不用干了,陈滔滔的脾气坏的出名,怪的出名。 他轻轻的转身,陈滔滔的鞋子是某个品牌的,那个牌子出了名的贵,鞋子的样子很好看,只是轻轻扫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他的鞋底干干净净的,旧鞋也像是新鞋一样,这种人是生活在食物链的顶层的,他吃用的都是最好的一切,明珠的鞋子穿了三年了,路边摊花了40块钱买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双鞋还会留给明兰。 明珠痛苦地膝盖向前移动,她去抱陈滔滔的小腿,眼泪唰唰的掉,陈滔滔跑车的大灯的光亮照射着前方,而明珠却跪在黑暗里,她的手紧紧的抓着陈滔滔的裤腿。 “请你帮帮我吧……” 声音里带着一丝挣扎以后的放弃,她的脸就贴在他的裤腿上,她的脸就卑微的直视着地面,她的脸距离地面只有几寸的距离。 “我说过了,跪在这里求我的人不只是你一个……”陈滔滔有些嫌弃的看着自己的裤腿,这条裤子以后他不会穿了。 “我什么都能做。” “我不需要你能为我做什么,只需要你滚蛋走人。” 保安终于把警察给叫了来,警察上前去拉明珠,他们只能先让陈滔滔离开,因为陈滔滔不好弄,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身份,和这样的人纠缠只会对自己不利,律师的那张嘴上下都带刀的,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割伤自己。 “松开,赶紧给我松手。” 明珠不松,她的牙齿用力,警察上手去掰她的手,明珠还跪在地上,她的手指被人一根一根的掰开,陈滔滔已经上了车,那两个警察扯着明珠,她的力气终究不够,看着他那双崭新的鞋子消失在她的眼前,带上了车门,视线没有多为她停留一秒,也许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他见过太多比她还惨的人,他不同情也不怜悯。 牙根深处有丝丝的腥气,明珠推开警察,自己向前跑,陈滔滔的车子向前,因为警察已经把人给制服住了,他的前面不会出现任何的阻碍物,他是没有任何的防备,陈滔滔内心也认为每个说想去死的人,她都不敢死,真的想死不吭一声就直接挂掉了,心中所有的那种情绪叫做不屑。 明珠横过去的时候,她知道最悲剧的结果,甚至这种可能性的概率。 卧槽! 陈滔滔打着方向盘,整个人身体一僵。 就是死也坚持要死在他的车轮子底下是不是? 警察就没见过这样的孩子,不听劝,完全的没有脑子。 陈滔滔的车灯撞了,别的地方刮没刮到他不清楚,眼眸涌上寒意,她的这条贱命不抵他一个车轮子。 他抓过什么,推开车门就跳了下来,将自己剩余的咖啡都免费送给了明珠,他日夜不能眠,憔悴成了这样,还出来 一个神经病来惹他,二婶忍了,三婶也不忍,几杯咖啡的盖子被他抠开随意的扔下去,统统对准明珠的头泼了过去。 “给你妹妹打官司是不是?” “……是。” 明珠脸上泪痕没干又混合了四杯的咖啡,她回答是的。 警察也是没见过陈滔滔这样没风度的人,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她不懂事你也不能拿咖啡泼她,她是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当,那咖啡还冒着热气呢,有钱就能这样糟践人? “先生你这样干有点不妥吧?” 陈滔滔将最后的一杯咖啡扣到明珠的头顶,他沉默半响:“你可以问问她是妥还是不妥。” 明珠不哭反而笑了,叫自尊的那种东西现在在她这里荡然无存,她的双手紧攥:“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愿意的,不用你们管。” 人生的长短不是自己决定的,活着的质量却是自己说了算的。 人生比想象当中的往往还要残酷,不是每个人都是灰姑娘,不能认输。 人生的苦在于你清醒的时候,你知道那条路你走不完,心灰意冷的瞬间又被放回到了原点。 *死了,明月哭的不成人样,明兰嘴上发狠,偷偷也哭过几次,只有明珠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她告诉自己,即使在痛苦也得活下去。 …… 警察已经离开了,陈滔滔靠在车上,随手将一张名片贴到明珠的手背上。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他准备上车,明珠却依旧拦在前面不肯让开,陈滔滔火大,都说帮你了,你还要怎么着?还是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你妹妹,是我? “你……” “我不信你。” 陈滔滔吐血。 你不信我,你找我帮什么忙?你不信任这个律师,你来找他打官司,你脑子有泡吧? “呵,我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了,都说小孩儿心思干净,这话明显放在你身上就是对这句话的侮辱,我都给你名片了……” 明珠不信。 人是有脑的动物,说反悔就可以反悔,信义值几个钱。 “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知道。” 陈滔滔:…… 你还蠢的真叫人刮目相看呢。 “你想跟你就跟吧。” 他一个男的他怕什么? 明珠上了陈滔滔的车,她的腿有点疼,她也不知道刚刚撞没撞到她,是的,她没感觉,也许是那一刻害怕了,也许是脑子不够用了,碰没碰到她也不清楚,觉得不是那么疼,但似乎又很疼。 “说说吧。” 陈滔滔见她一点反应都没,嘲讽的翘翘唇:“你妹妹,你那个倒霉的妹妹怎么了。” 明珠联系明月的律师,明月的律师立即就赶了过去,她才躺下,说实话心里有事情也是睡不踏实,当律师吧,见过很多的案子,也办了很多,输赢呢,其实真不是他们能说了算的,尽心尽力不见得就一定会有好的结果,打官司打的都有点麻木了,明月这案子是因为罗颖琳托她,加上她是真的觉得这个女孩子太惨了,这么小…… “……我马上就到,我没有睡。” 换了衣服赶紧下楼拎着资料跑到车库取车然后一路驶向陈滔滔的家。 陶克戴才把眼镜放到床头的一边,关了台灯,他老婆早就睡了,没有心情等他,明明白白和他讲清楚了,生气呢,短时间好不了。 手机的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这是他的习惯,不设震动,他是有家的人,设了震动容易惊吓到妻子,屏幕一亮就知道来事情了,比他反应还快的就是躺在他身边的女人,明明已经睡着了,眼睛却在第一时间就睁开了。 陶克戴拿起来电话,掀开被子,双脚才落地,后面的女人直接将被子扔到了地上。 “我……” “接吧。” 陶克戴的妻子冷静了下来,生气其实就是一秒钟的事情,冷静下来,和他结婚的时候就知道过的会是这样的日子,她当初不是还觉得他很男人来的嘛?想想探口气,抓过一旁的睡袍给丈夫披上。 “去书房接吧,讲话声音小一些,儿子睡着了。” 陶克戴流汗,这样的天气给他披个睡袍…… “老婆,我怎么就那么爱你呢。” “滚蛋。” 陶克戴的妻子又将被子给抓了回来,自己扔的被含着泪也要将它给捡回来。 接起电话。 …… 陈滔滔将手里的资料扔到桌子上,他家的每一件摆设都代表了一个字,钱、贵。 “不是都能告了,还找我做什么?” 打的好判个十五年应该也不费劲,打不好十年八年的都是它,目的不就是把人送进去,那现在已经达成目标了,不是挺好? 明珠的手微微的有些不受控制,抖了。 明月的律师讲着,姚可可只是判个十年八年的,明显她家里人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你自己都讲了,人家是有背景的,这样的官司打起来太烧力气,我干嘛好好的去得罪别人,一个弄不好就烧我全家……”陈滔滔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淡薄,视线停留在那些纸张上,侧脸线条分明:“十五年的前提下你都觉得不满意,那请不请我作用并不是很大,依照着目前所有的资料来看,大概就是在十年以下,五十万左右的赔偿,我觉得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明月的律师听到了推诿的意思。 “你想要的所谓的无期徒刑,你随便抓一个律师,也打不下来这样的案子,不信你去找?”陈滔滔的视线转向窗外,今夜有风,吹在身上凉丝丝的,他就喜欢住在最高层,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尽管是一片黑色:“当然了,如果这里是你说了算的话,那刚刚的话我收回。” 明珠扯了扯唇角。 “我要姚可可无期,我要她家赔偿,我要那个男人死刑。” 陈滔滔哈哈轻笑了两声,嗓线清凉:“你想要的不少,还要钱还要公道,要的太多。” 这个也不是很难,白天多想想,晚上争取做个这样的梦,这不就达成了,做梦来的还快,还迅速,多好。 “找别人吧。”双手一摊,“你不用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陈滔滔的视线转移,对焦明珠的,她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的,如果有可能的话,也许会吞了他,可惜她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和你,你是求人一方,你是弱者,你求着我,这样的气他才没有理由受呢。 “我以为陈律师还能被称之为一个人……” “你也不用拿这样的话来激我,没用。” 陶克戴进门的时候所看见的景象就是这样的,陈滔滔闲闲的靠在沙发的椅背上,喝着什么东西,旁边的两个女人恨不得就把他给吃了。 我艹! 要么就一个女性朋友都没有,要么一来就俩,这两的年纪也差开了吧?玩的够花花的了,这是谈钱谈不拢了?还是被人拿住什么把柄了?拍照片了? “让我来是……” 陈滔滔语气十分冷淡,“我想睡觉,眼前的这两位呢,缠着不肯让我睡,你和她们沟通吧。” 从沙发上站起,再舒服的沙发它也比不上床。 “克戴招呼好两位小姐。” …… 陶克戴揉揉自己的眉心,他看着明珠。 “所以滔滔是答应了帮你打这场官司?”声音一顿:“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你说给我听……” 明珠所能知道的消息有限,都是一点一滴从别人的口中抠出来的,真假她也不清楚,倒是陶克戴稍稍的在这个名字上面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极其复杂的情绪,不过一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10年没钱,要钱时间更短……” “我要的是姚可可完蛋。”明珠长长的睫毛一颤。 陶克戴心里摇摇头,无期徒刑不只是你嘴那么说上一说,真的打起来这个官司,会很麻烦复杂的,而且对方明显是未成年,想必她的律师也会从这点入手:“我可能需要给你普及一下,刑法第44和14条第二款规定,已满14岁不满16岁的人所犯罪行特别严重的,最高刑可以判处无期徒刑,但是在办理具体案件当中,根据刑法第14条第三款关于已满14岁不满18岁的人犯罪应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的规定,针对未成年人犯罪实行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针,针对已满14岁不满16岁的人犯罪判处无期徒刑案件,上面要求从严掌握。” 所以无期徒刑的可能性基本可以忽略了,如果是从金钱上多追究一些,这样的话他还是能办得到的。 明珠要的是姚可可无期,可从律师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官司没的打。 姚可可涉嫌故意伤害,现在依法刑拘,目前被押在看守所,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审查起诉。 姚光年知道的时候也来不及了,这一次不比前一次,他无论花多少的钱,扔进去多少的关系,他现在见不到姚可可。 姚可可的妈妈饭也不吃了,觉也不睡了,就是揪着丈夫,让丈夫去救她可怜的女儿,全家都在低气压下。 “我女儿没有错。” “没错没错,到现在你还认为她没错。”姚光年对着妻子直接就动手,夫妻两人打成了一团,家里的人拦着,拽着姚可可的妈妈,这个时候了,就别内讧了,姚可可的妈妈披头散发的,将头对着丈夫:“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孩子被人污蔑,你竟然帮着外人。” 别人不知道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引起的,姚光年能不清楚吗? 那个律师朋友刚刚还来过电话,电话里说,可能事情要不好,谁能料到张鲁就突然杀出来了,明明之前他都是躲着的,偏偏姚光年和张鲁说的那些话…… “如果可可被判刑了,那他也跑不掉不是吗?” 姚光年觉得那个人也不可能会让姚可可进去的,律师却叹气,觉得光年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这明家现在知道后面的人弄不过,明显是将火力全部集中到了可可的身上,可可不脱层皮恐怕善了不得。最大的问题是姚可可她没有心眼,这孩子她没有脑子,抓紧去一问,她一乱说就彻底完蛋了。 姚光年担心的也是这个。 他花了这么多的精力,就是想把这个畜生留住,好好的送走,不管怎么样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好不好他也必须认。 “光年,你有话就好好说,还长本事了还打老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可可被抓了进去,有我们家可可什么事情?可可不是……”可可的奶奶哭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还叫不叫人活了? 她孙女已经这么惨了,现在竟然还被抓? 姚光年一头的汗,他和谁讲得清? 约了朋友想去见姚可可一面,可惜现在不让见,姚光年到处托关系,到处求人,结果还是不行。 姚光年这头急的跳楼的心都有了,家里姚可可她妈就是死犟一句,姚可可是被明月害的。 “我是学费没交还是什么没交?我自己的孩子书念不好我愿意,用得着她们歧视?都不跟可可玩,就那个明月领头,她学习好,老师喜欢她,她带头孤立我们可可,我家可可这孩子能有什么心眼?气不过打了她,我是亲眼看见的,当着我的面那个明月的大姐按着我女儿的头去撞玻璃,妈你就可想而知可可平时是怎么被对待的?” 姚可可她奶奶听了以后气的浑身发抖,怎么能有这么混账的孩子呢? 还全家都欺负她孙女是吧? “我最后问你一句,那个叫什么明月的,到底是不是可可害的?” “妈你信吗?可可是胆子大了一点,可强口啊,她认识谁?你儿子没和你说,明月惹上的那个是带黑色儿的,现在她家弄不过就把脏水往可可的身上泼……” “你也别哭了,穿衣服,带着我去,带我找去……” 姚可可的妈妈和奶奶领着家里的人奔着明珠家就杀了过去,恨不得把明家的这几个不是人的姐妹撕成碎片。 女人们都去了,留下男人在家,男的不像是女的那么激动,这事儿听着不对,光年是脾气不好,当初姚光年是讲了姚可可的事情,但讲的含含糊糊的,因为是家里人自然也就没细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即便是亲兄弟多问也不好,今天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光年也不至于当着他们就打老婆,脸都不要了,劝自己妈也没劝住,给姚光年打电话打了几次都没打通,占线,好不容易通了。 “找什么?把人拉回来,我现在和你们说不清,那个畜生我是不管她是生是死了,枪毙才好呢……”姚光年不解恨的说着。 这么一说还有什么不懂的?这事儿闹的。 可惜第一不知道那个叫明月孩子的家住在哪里,第二人都走远了,现在拦截不住,再给姚光年打电话,依旧是占线。 姚家人找上来的时候,明兰心情正不好呢,她觉得自己现在没有办法面对网络上的人,就是有那么多无事高高挂起的人,随意的说着风凉话,她和人才刚刚骂了一架,想捅人的心思都有了,火还没散呢,外面有人敲门,警察开的门,可惜姚可可她奶奶仗着自己的年纪,站在外面骂的就不要说了,姚可可她妈连哭带嚎的闹,明兰的火气蹭的就烧了起来,她看着四周,将卫生间里撞废手纸的那个桶拎起来拉开门照着老太太的头顶就砸了过去。 “x你个……” 明兰轮着那个桶照着老太太的头就砸了过去,然后轮姚可可她妈的头,姚家来了五个女的,可能都是姚可可的长辈,年纪看着都不小了,见明兰一开门就开始砸老太太,小丫头片子尊老你妈没教过你?自然不能忍这口气的,加上先入为主听了姚可可她妈说的话,这都憋着气呢。 女警是挺厉害的,问题现在两家的矛盾激化,拦不住,她也劝不住,甚至还被推了打了两下。 女警没有办法,只能喊自己的同事,刚刚出去买烟了,就在附近应该不会走的太远。 “都停手。” 明兰不打别人,她就打姚可可她奶奶,骑在老太太的身上挥着巴掌,有人揪她头发明兰回手就去抠对方的眼珠子,脸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个巴掌,小脸被打的红扑扑的,都是手印子。 “我弄死你,弄死你,你老你就有理是吧,你孙女踩了我妹妹的脚,你们全家人还跑到家里来踩我妹妹的脚,你妈没教你柿子不能捡太软的捏吗,会捏炸的……” 明兰被人从姚可可奶奶的身上掀翻了过去,几个女的揪着她一个打,打架她不怕,挨打也不怕,疼不疼的也不在考虑之中,她憋气。 你家干了这么缺德的事情,你还敢来找茬? 你可真认为我们就是软柿子,逮住了就没完了是吧? “丧天良啊,这样的欺负我家可可……”姚可可她奶那是真的伤心,好好的一个孙女说悔就被悔了,那是个小孩子啊,什么仇什么怨你就下这样的手?现在竟然还告她,有没有天理了? 作为亲奶奶,她深信自己的孙女没有那样的坏,因为相信所谓的血缘,她坚信姚可可就是无辜的,是眼前的这一家欺人太甚,她就算是豁出去命也要为自己的孙女讨个公道。 “是你孙女害我,是姚可可害我……” 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出来,她想帮明兰,可惜还是不敢用力,她胆子小,反手就被人掴了一巴掌。 明兰的唇角却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眼中熠熠闪着光,付出多少其实不是不在乎,只求她能坚强一点,得不到回报有时候也是挺丧气的,打架不怕打不过,就怕不敢伸手。 等到男警买烟回来,将这些个女的都给拉开,没一个好的,全部都负伤了,那个老太太伤的最重,对于明兰来说,明珠就教给她一手,别人捏她们就不行,她们捏别人就柿子捡软的捏,一捏捏一手。 明月不知道是因为看着她姐挨打了冲出来的,还是因为姚可可她奶奶说的那些话冲出来的,她没有躲,挨打了,情绪还算是稳定,被明兰抱在怀里。 “没天理啊……”姚可可的奶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着。 “你不用在这里嚎,嚎也没用啊,马上就来人了,跟着去做个笔录吧,自己家孙女都干什么了,搞搞清楚再来,不是仗着不懂就能随便乱打人。” 男警可没女警那么好欺负,一上来就是训斥的语气,全部都制服了,可能男的首先就让人心理上产生一些变化,加上态度的问题,都冷静下来了,唯一不冷静还痛快嘴的那个就是明兰了。 “你打一个老人,你还有理了?” “我打她怎么了?打的就是她,打的就是她人事不懂,搞清楚了你们有脸来我家,我佩服你们,没搞清楚事情之前先把嘴巴闭上,我告诉你,觉得我们好欺负门儿也没有,我家是没家长,但想骑到我的头上欺负我妹妹,你们试试看,下次你们再来试试看,我扒了你们皮,你们全家的女孩儿都被口口……”明兰出口的话是真的很h很暴力啊。 “你也够了,打一个老人怎么觉得精彩?” “老人?在我眼睛里没有什么老人不老人的,有的只是人和人渣的分别,你少和我在这里说一二三的。” 明兰这丫头在警察的眼睛里,那就是个四六不懂的丫头片子,没教养就不用说了,你跟她说什么都等于百搭,浑人一个。 姚可可她二婶撺掇着老人进医院检查,就说被明兰给打坏了,这边还没嚷嚷上呢,那边丈夫的电话打了进来。 没听之前,她真是一肚子的气,特别是明兰这样的反应,活剐了她的心都有,就好奇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孩子,听了电话之后,她都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妈,你怎么了……” 接电话的人立马将自己的婆婆给扶住了。 “妈,回去吧。” 可惜回去却没那么容易了,都被带回去了。 等姚家的这些人都听懂了,也听明白了,全部都哑口无言,说什么? 说姚可可为什么这样的狠毒? 还是怪姚光年为什么不把话讲清楚?生出来这样的孩子,发生这样的事情,好意思去宣扬? 老太太哭成了泪人儿,问着自己的儿媳妇:“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姚可可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可可她不大,这一定就是误会,可能对方误解了,那可可也付出代价了,女孩子之间的一些纠纷怎么可能就会上升到了犯罪的地步。 二婶看着自己婆婆,她听丈夫讲,这个案子麻烦了,姚可可做的可能还不只是听的这样的简单,换个角度,她是当事人的母亲,她亲手勒死姚可可的心思都有了,眼皮一调,看着姚可可的妈妈,她现在别人不佩服,就佩服她。 你自己养的孩子,出了事情,你当妈的是清楚还是不清楚? 护犊子也要分怎么回事儿,你的孩子叫孩子,别人的孩子叫稻草吗? 有这样的妈,不愁孩子变成这样,她要是光年就削死她,没有她这样的妈,养不出来那样的孩子。 “妈,回去吧……” 明兰打她婆婆这点,她也不追究了,还追究什么,现在还觉得不够好看的吗? 这官司真的打起来,等到大家都知道,家里就出名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话儿不是早就有了。 “孩子啊……” 姚可可的奶奶去拉明月的手,明月下意识就是一躲,姚可可的奶奶满脸的皱纹夹杂着眼泪,这让她怎么信? 还是有误会对不对? “你和可可是同学,她学习不好也没碍到你,你孤立她,她脾气是不好打了你……” “你放屁……”明兰喊。 “你原谅我们家可可好不好?你别这么害她,她还小……” 老太太的手去找明月的,坚持要握住明月的手,明月的手冰冰凉,任由那双苍老的手握住自己的,她伸出自己的手奔着老人的脖子过去,警察见状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让姚可可奶奶的家人把人带走。 “我害她?我害她?”明月一声呐喊,她的头有点晕,好像眼前的人变得模糊了,她试着想甩甩头,耳旁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耳朵里轰隆隆的声响,明月伸着手,她想掐死那个人,掐死那个说她害了姚可可的人。 她就只是念个书,她得罪谁了? 她大姐差一点就杀人了,杀人的后果很可怕的,要去蹲监狱的,警察说了,用一时的冲动去换一口气不值得,她听,她信,她不坚强下去,她大姐就完了,她告,告完以后她就能走,明珠说的,她一定能走,那些人一个都跑不掉,她没毁,她还有未来,她未来的人生还很长,很长很长。 她的人生还没开始,她还可以念书,她还能工作,她还得养大姐,大姐说她要开好车,她要买很多的贵的离谱的衣服,她二姐也说要有花不完的钱,她都能给,她一定要给。 明月只觉得双腿失去了感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感觉身体下降,勉强能看见明兰的脸,又着急了,是啊,她又让人生气了吧。 得活着,得赚钱,得站起来,得活着…… “这次不算,我没怕,我没被刺激……”明月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明兰满手的手,明月流鼻血了,她不承认自己是被刺激的,她觉得自己坚强了,她说了不,她喊了。 “对对对,我家明月最好了,最听话了,扛过去我们就过去了,以后只会有更好的生活等着我们,我们等着看那些坏人怎么得报应,你读书好,两姐姐都等着借你光儿呢,我还有好多想买的包呢,两万的二十万的我彤彤都要……” 姐妹之间说的是情,那一丝牵连着彼此的情意,是激励她能活下去的情,是牵制她的情,听进了别人的耳朵里却觉得这个姐姐……呵呵,不过如此,这个时候讲这些? 明月的手攥着,紧紧的攥着一直到昏过去都没有松开。 她放不下大姐,她放不下二姐,她不能早死,她得活下去,再痛苦也得活下去。 活不下去也得活,她得和姐姐们相依为命! 第六十七章 相依为命(上) 明月昏迷从进医院开始低烧,无论用什么药温度就是降不下来,医院也被弄的束手无策。 这两天估计是出事以来明珠和明兰最清闲的两天,什么都不需要去做,哪里都不需要跑,只要安安静静的待在医院就好,明月没有醒过,胡言乱语,眼睛闭得死死的,到了晚上就讲胡话,一开始喊*,喊了几声。 明珠抱着明月给她换衣服,这孩子瘦的更加没肉了,骨头架子一把,小脸都快要没了,挺好的姑娘,现在瘦骨嶙峋的,明兰投了一条毛巾,上面还冒着热气呢,她说应该用凉水,明月是发烧啊,自然应该用凉把热降下来,可老大这个犟眼子,拧的半干递给明珠,明珠擦着明月的脸。 “这不会烧出来问题吧?” 打了这么多针,就不见好,是不是医院不好啊?要不要转院? 明珠捏着毛巾顺着明月的脸擦,然后脖子、手臂,手掌。 明月喊的最多的话,她说…… 她说:“我要活下去……我得活下去……”不是那种特别坚定说出来的,而是委屈无奈,明珠知道那是被捆绑的无奈,她对明月讲的,一家人就一条命,你死了就全部都死了,她们三个人是捆在一起的,是要相依为命的。 这个妹妹吧,懦弱,全世界估计都找不出来几个这样的孩子,恨的时候让人恨不得把牙给咬碎了,恨她这样一针下去见不到血的劲儿,疼的时候吧,觉得全世界都给她都不为过,多听话的孩子,出这样的事情,你说的任何话她都肯听,她都肯信,无论真假只要是你说的,她就信,无条件的相信。 所有的坏事儿要来就要吧,一块儿来吧,现在不来,以后也击不垮任何人了,来吧,没人怕的。 明月好不容易醒了,醒了之后又开始变成高烧,烧的有点迷糊,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了了,可能是某种大病吧,自己对自己有点心灰意冷,她坚持了,可怎么就没坚持过去呢? 欺负人。 明月吞东西吞不下,一吃就吐,吐了明珠一身。 “先别喂了……” 护士建议这样是喂不下去的,短时间靠打针还是可以的,等过几天她情况稳定稳定的,之前就一直不温不火的,现在所有的火都拱了上来,也有这样病的,急火攻心,等过去就好了。 明月睁睁眼就流眼泪,眼睛睁不开,就犯困,就想睡觉。 “姐……” 被明兰拉着的那只手动了动,明兰胃疼,浑身都疼。 “嗯,在呢。”哽咽。 不能哭啊,明兰你不能哭,谁都没哭,你哭什么?收回去,不要哭。 明珠和明兰都低下头,明月的手一人拉着一只。 明月动一动都是一身的汗,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虚弱成这样,张张嘴,嘴巴太干了,明珠拿着棉签蘸过水给明月擦着。 “我……要告他,告他和姚可可……” 明月握着明珠的那只手晃了晃,她想用力气可惜自己没有力气,双眼看着明珠;“我放不下大姐……我放不下二姐……” 明兰趴在床上,无声的哭着。 “好孩子。”明珠摸摸明月的脸给她鼓励:“你现在就是小病,心里有火,烧过就好了,生病容易好起来难,好好的养着。” 明月一直睡一直睡,她也听不见那些人都说了什么。 走廊上有人讲话,有长长的黑影离开,陶克戴出现在病房的时候,明兰还在哭呢,鼻子哭得通红。 “还是出去说吧。” 陶克戴现在能拿到的资料,基本就是会呈到法庭上最后的资料,想要姚可可判无期这个太难,就目前姚可可的行为,不可能的。 他是想劝明珠和明兰后退一步,官司也要看怎么样的去打,不能认准了一窍就一条路走到黑,还有他之前联系过张鲁,这样的案子不可能不联系家长的,证据又是从张鲁的手中拿出来的,可张鲁的态度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明珠和明兰很固执,不肯退让。 23号上午,明月案一审是在上中北区未成年人法庭举行,庭审长达九个小时,这是一场对外不公开的审理。 姚家的态度倒是有点令人啼笑皆非,姚可可不认罪,但是姚可可的律师却替她认了这一切,姚可可的母亲审理过程当中直接躺了过去,姓姚的也只是姚可可的父母出席,未见其他家人,期间姚光年替其女姚可可当庭道歉,但明家不接受,结果并没有当庭宣判。 这是这件案子发生以来明月情绪最为克制的一次,哭,浑身发抖,喊,但全程坚持了下来。 姚光年的态度几乎就是认了,对姚可可放手了,拿出来想解决的态度,愿意赔钱,愿意道歉,相对明家的态度有些不合作,拒绝接受道歉。 短暂的休庭,陶克戴出去打电话。 “……对,看样子是认了,也知道打不赢,但是我估计十五年都达不到,赔偿方面也……” 以陶克戴这些年打官司的经验,恐怕会判十一二年左右,姚可可现在才十五。 电话的那方沉默很久。 “……你应该知道的,这样的案子检察院都不见得会支持上诉的……” 这样的官司打起来,很麻烦,得罪的人就不要说了。 “……我知道了。” 陶克戴收了电话。 庭审结束,姚光年拦住明珠明兰的去路,他不指望自己能和明月说上话。 “我对我母亲去家里闹表示歉意……”姚光年也老了很多,头发也白了很多,他哪里还顾得上把头发染黑,原本就是少白发,出去应酬自然不能顶着一头白毛,染黑了看起来也年轻,不染第一确实因为操心,他多恨姚可可,那是他亲生的孩子,最坏的结果他也知道了,可能就真的会被扔进去十几年,一个小姑娘最好的十几年就在里面渡过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第二就是打温情牌,他现在真的已经很惨了。 姚可可做下的这些事情他都认,只是希望能在金钱上更多的补偿一下明月。 “她还会有更好的未来的……” 明兰现在深刻的体会到一句话的真髓,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是真的不腰疼啊。 你张张嘴说以后还会有更好的未来,你可真是脸大啊。 “你……” 明珠拉着明兰离开,她对姚光年没有任何的话要讲。 5号北区法院的判决出来,法院以故意伤害罪判处姚可可有期徒刑10年零一个月,明月获赔11。9万余元,驳回其他诉讼请求。 “不服,我不服……”明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确定没有听错,站起身大声喧哗,她不服。 “不服……” 明月的脸色灰白,脸上的泪痕明显。 “我要上诉,我不服……” 罗颖琳简直不相信,这就是最后的判决? 明家表示不服,当庭表示要上诉,姚光年则是痛苦万分,走出法庭的时候差点摔了。 姚可可她妈已经从医院回来了,等待这个判决的结果,姚光年进门,她一个盘子就砸了过去。 “你就这么恨不得你自己的女儿去蹲监狱。” 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啊?一个小女孩儿进去还有能有什么好?你想让她的将来何去何从?明月是你女儿还是可可是你女儿? 她不理解,觉得丈夫怎么就突然之间换了一个人似的,怎么能认这个罪名? 姚光年闪了过去,姚可可她妈又上手来撕扯,姚光年推了她一把。 “我恨不得她去蹲监狱?我为了这么一个玩意……” 算了,他也没有必要去讲。 他和张鲁的那些对话他反悔不了,不舍了姚可可怎么办?发展到现在,也只能全部的罪名都可可来背,她还年轻,只能这样想。 姚可可她妈哭着喊着的,她就是不能理解,拿起来东西就摔,没多久姚家的人,姚可可外家的人都到齐了。 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清楚了,姚可可到底做了什么,谁心里都特别的清楚,可可妈妈这样闹…… “不是说录音不能作为证据吗?” 姚光年的大舅子提出来疑问,只是几份录音,貌似也成不了什么证据,只要咬死了不承认,可可不就没事儿了?光年这是不是被吓到了?外面经常游走,怎么能这点小事儿都搞不清楚呢? 姚光年的二哥坐在位置上解释着,这个案子他是陪着姚光年最后做出来让姚可可认罪决定的人,不认也不行了,姚可可那孩子,什么都讲了,完了讲了不要紧她还不认罪,坚持认为是明月坑她,就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孩子,外面想办法营救你,你在里面竟然什么都说了,要么你就死扛你什么都没做,讲了就没救了,明月那边也不知道哪里找出来的录像,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明月的脸,放学以后被人拉上车的,姚可可则是被人从车上放下来的。 说白一点,姚可可是自己找死,现在还有什么好讲的? 好在她还知道没给家里惹祸,最不应该说的那个没说。 这个呢,二叔是高估姚可可了,不是她不说,而是她真的不清楚那人是谁,那人长什么样子,她没见过,她所见到的那个和欺负明月的完全不是一个人。 姚可可她奶哭的已经岔音儿了,她哪里懂得这些弯弯绕,一个小孩子送进去蹲监狱,这是要她的命啊。 可都判了,怎么办? 姚家的其他人对这件事儿都没什么感想,判了就判了吧,有罪就是有罪,姚可可外家的人呢,听明白了听懂了以后对姚可可她妈就是失望,还闹?你还闹个什么劲儿? 你是有理,你还是有证据?你自己的孩子养成这样,去祸害别人,你还有脸喊她是无辜的? 姚可可的两个舅妈离开姚家的时候,其中一个就说姚可可她妈。 “当妈的是都护犊子,这样护的还真就没有见过,口口声声的喊,我还真以为她家的那个可可是无辜的呢……” “行了,小点声,让人听见不好,这孩子就是欠教训,事实摆在这里,她还和光年闹,早晚这个家就都闹散了,人姚光年有钱,实在不行再生一个,她呢?自己的前路都看不明白,整天的瞎闹腾,脑子里面装的都是豆腐,难怪说找老婆要先看看这个女的智商行不行,就这样的祸害下一代。” …… 当人姐姐好难,有时候有些苦难言。 当人姐姐好难,有时候没有你想象当中强悍,请你原谅她的平凡。 判决下来的那一瞬间,等于同时击垮了明家这相依为命的三人,任谁都没有办法去理解,为什么是这样判的?受伤害的是她们,怎么却替姚可可去考虑呢? “这已经是我所能猜到的结果了……”法官会考虑姚可可的年纪,这个年纪送进去,是她还小,但是十多年以后出来,社会已经变了,不能只考虑当事人的情况。 他记得自己打的最黯然神伤的一场官司就是,和明月的情况类似,那还是早些年,那个女孩儿也是被人强口,随后产生了报复,将犯罪人的妹妹给杀害了,最后判了死刑,家里打了两年的官司,最后还是被枪毙了,当时引起的议论绝对比现在还大,过去这么些年了,他记忆当中还特别的清晰。 姚可可方面认了,并且指认的所谓的帮手并不是明月所指认的那个。 “上诉获胜的可能性有多大?”罗颖琳问陶克戴。 陶克戴摇头,未成年犯罪分为两类,姚可可呢属于前一种,14周岁到16周岁,该年龄的未成年人仅对故意杀人、故意伤害等8类罪名负刑事责任,以姚可可对明月所做的伤害,现在能判到10年已经不易了。 “我妹妹受的伤害……” 陶克戴拦住明兰,他知道现在自己可能和明兰说太多没有办法解释清楚,因为她们头脑现在不够清楚,怎么想都会是觉得自己的妹妹很委屈,他举例说明,这是前一段闹的沸沸扬扬的官司,犯案的是几名中学生对自己的同学进行绑架杀害,其中两名未满14岁,被送进了少儿所,另外的几名不满16岁也只是判了十五年而已,请注意他们所犯的是杀人。 明月第一没死,第二没残,是受到了伤害,但这些所谓的伤害…… 现在给她们的选择是,陶克戴知道明珠想要那部分赔偿,很多家庭最后选择的都是这样结束,因为无止境的纠缠下去,花费的人力财力都是未知之数,但是这个钱呢,却是现在伸手就可以碰触到的,有些时候人的思维会转向另外的一种思想,比如打下去就算是那人坐牢了,坐了很多年又能如何,但是钱呢,却可以弥补一些伤害。 “我可以不要钱,我也要一个说法。” 明家不服一审判决,当庭表示上诉,二审委托陈滔滔律师为明月辩护。 陈滔滔拿着杯子,杯子里冒着热气,他的桌面上扔着一个又一个的手帕,他不太喜欢纸巾那些东西,觉得很脏,偏巧最近又感冒了,鼻子不太通气。 “你要怎么打?” 陶克戴还是觉得不好打,姚可可的家人态度已经拿了出来,几乎就是你提我就满足的地步,法院已经驳回了一次明家的诉讼请求。 陈滔滔的精神有些萎靡不振,身体靠在椅背上,眼睛恨不得下一秒就合上,揉揉自己的鼻子,该死的该死的,他最讨厌的就是感冒,才想着,只觉得鼻孔里一热,抓过来一旁的手帕拧着自己的鼻子。 陶克戴推推他眼前的纸抽。 “这年代还有谁用手帕的。”他表示无语。 手帕的造价比卫生纸要高多了好不好,这完全不符合他勤俭节约的本性,这是浪费。 陈滔滔将手帕扔到一边,按着内线,没过多久就进来一个人,这人陶克戴也不陌生。 “明珠……” 怎么跑事务所来了?竟然还跑滔滔办公室来了? 陈滔滔萎靡不振的指着眼前的这些手帕:“都洗了吧。” 明珠将被他扔了一桌子的手帕都捡走了,而陈滔滔原本的右手边又多了一沓洗干净的手帕,等到明珠出去,他才喃喃自语的说着:“也不知道她手干不干净。” 抓过一个手帕按在鼻子上又拧了拧,他的鼻子啊……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都好几天了。”陶克戴劝他。 陈滔滔摆手,让那些庸医来治,都搞坏他的身体机能了,靠人不如靠已,多吃一些补充能量的食物就好。 遮挡在眉心之下的那双眸子闪过一丝复杂不定的情绪,那双眼渐渐黑了下来。 “奔着检察院公诉二处去吧。”陈滔滔的眸色异样,平静的道。 陶克戴过了很久,平静的看着陈滔滔,他已经没有任何事情了,准备离开了,想走却实在又忍不住,终究还是脱口而出问了陈滔滔一句:“你嘴上说的比谁都狠,心比谁都软。” “我觉得这话你不应该用在我身上,我只是恰巧觉得她有那么一点可利用的价值。”滔滔的唇线渐渐抿成一线。“出去门给我带上。” 陈滔滔生平有两大爱好,数钱和爱惜身体健康,为了健康什么他都愿意尝试去吃,喝中药一类的就不用说了,各种调理身体的药膳他也是经常吃,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吃不到的,爱钱这个毛病人人皆知,爱惜身体这个他得佩服明珠…… 那个死丫头片子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来的,他周遭的人没一个知道,行,冲着点他帮了。 他帮明珠不是因为她可爱,也不是因为她好看,事实正好相反,他对这样心机深沉的丫头一丁点好感都没。 市检察院公诉二处的检察官王新忠办理过很多起未成年人恶性案件,虽然法律对这些未成年犯不会使用死刑,且会依法从轻或减轻处罚,但上中这几年来扔是出现了10几起未成年人被判无期徒刑的案例,无一例外,这些案子皆出自王新忠的手。 姚光年带着姚可可的母亲登门道歉,姚可可的母亲和前些日子相比较真是老了很多,和之前的个性貌似也有很大的出入,这样的人光是看外表就知道她没什么心眼的,心里想什么嘴上就会说什么,但是此时此刻她沉默寡言,让低头就低头,让道歉就道歉,明家人自然不会去追问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姚光年这是第十次带着妻子登门。 “你们回去吧,和你们没有好说的,剩下的就等着法庭判吧。” 明兰脾气是爆,可一次两次火气都发泄出去了,姚光年现在摆明了就是玩示弱,头发白一半了,人也很憔悴,姚可可她妈就更加不用说了,原本看着挺漂亮一个人,现在妆也不画了,感觉一下子就变成了四十多岁的老大妈,明兰也是有妈生的人,嘴上厉害是厉害,但不心狠。 让她说原谅不原谅的都没用,她现在也没有办法对这样的两个人横,她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她妹妹这么惨,她也没有道理去同情别人,所以干脆就别沟通,等法院的第二次结果。姚可可她妈对着明兰就跪了下去,跟在他们夫妻身后的还有几个人,明兰不认识这都是谁,也没有心情去想是不是他们家的亲戚。 警察现在已经从她家里撤走了,目前她们的人身安全危机也已经解除了,就是明珠成天到了晚上不睡,明兰一开始也不敢睡,一连半个月没人上门,她算是心落下来了。 “可可都得到报应了……” 姚可可她妈现在嘴硬不得,姚光年一个字一个字掰碎了告诉她的,姚可可现在这样判还算是幸运的,明家继续追究下去,二审的那个检察官就真的有可能会判可可无期。 无期那就彻底没指望了。 姚可可她妈现在服了,她什么都不求了,她以后也不说是明月害的可可了,但是她恨明月,只是这份恨她不能表现出来,她始终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姚可可胆子再大,她也不敢做出来这样的事情,除非是有人把她给逼急了,只是明月这孩子占据了舆论的优势。 明家太能闹腾了。 “你起来吧,你跪着也没用。” 明兰不耐烦,这不是跪就能解决的问题,她家不接受姚家的道歉。 你可以说她狠毒,事情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没人能理解这种痛,说什么都是白扯。 姚光年第十次铩羽而归,紧跟着新闻就写了一篇意味不明的报道,将姚可可的家里人放在了弱者的位置上,作为一名没有切身感受到过那种被推到绝望地界的人,也许是会善良的表示,其实人都判刑了,对方家里也愿意拿出来诚意道歉,受害者是不是也应该接受呢?面对着两位和你父母一样年纪大的长者,跪在你的脚下,苦苦请求你的原谅,心怎么就可以那么硬呢? 明兰将报纸拍在桌子上,指责她不够善良是不是? 说她心硬,她就心硬了,爱咋咋地。 “明月你把粥喝了……” 明月的肠胃原本就不好,现在就连米都没有办法吃,顿顿喝粥,就这样到了晚上她还是会胀气。 明月吃粥,明兰喝药。 二审开庭,当庭出了结果,姚可可她妈是被抬出来的,救护车给拉走的,她爸坐在地上也好久没站起来,明兰拥着明月离开法庭,别人觉得她们痛快了,可这种痛快是用什么换取而来的? 明月揪着明兰的衣服,明兰撑着老三的手:“可千万别哭,这样的日子别哭。” 陈滔滔称虽然目前的司法机关对未成年采取了很多的‘温情’措施,如附条件不起诉、扩大非监禁刑使用比例等等,但是这些呢并不能从根本上挽救未成年人犯罪。 “法律出于对未成年人的保护,对未成年人犯罪的打击力度较弱这给了一些未成年人犯罪打起来了保护伞,发达的资讯使未成年人接触信息的途径增多,早熟已经成为普遍现象,立法机关应该考虑下调对未成年人追责年龄。” “犯人姚可可进入法庭,对着我当事人家属的方向鞠躬,她说她对不起,做了无法宽恕的事情,这句对不起也许会成为法官认定犯人已经有了悔意的参考,她破坏了一个青春少女原有平坦的前进之路她现在表示出了惭愧,她觉得她做了,她有忏悔的表现,所以理所应当的她就应该得到宽恕,但是我当事人的回答却是,不,当姚可可指正我的当事人是为了钱陪睡,当她将整个案件黑白颠倒假口供,如果我的当事人再懦弱一点,她就活不到今天等到法庭的判决,我的当事人到死也绝对不会原谅,一审姚可可身上有着少年法保护,判了十年关进去最多七八年或许更短,如果有良好表现的话,一审判决下来以后,我的当事人明月是这样和我说的,她说她对司法很绝望,原来司法保护的是加害人的权益,司法看中的是加害人的人权,被害人的人权在哪里呢?” “我绝对不认同一审那样的审判结果,一旦你屈服于这样的审判结果,以后这个案子就会成为法官判案的基准,一审检察官对明月提出的控诉驳回,理由是犯人当时才刚刚满15岁,思想尚未成熟,顾及被告的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性。” 一审当中姚可可的律师是这样为姚可可求情的,他声称姚可可因为家庭原因成绩不好,在学校人缘不好,学校和其她家庭皆应该负,而明月又是老师眼中的红人,姚可可是因为嫉妒,想要得到家长以及老师的认可最后才会造成明月的伤害的遗憾,纵容会导致更多的受害者发生悲剧,判她无期是告诉她,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无关于你的年纪,错就必须认。 姚可可一审的时候情绪算是波动的比较厉害,乍一听十年她觉得整个自己的人生都交代进去了,她也不过就是和明月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是她自己那么倒霉,明月又没有死又没有残,就算是得了那病不是说能治好吗?大不了她拿治疗费用就好了,为什么要判她刑?慌张过后,姚光年的律师告诉姚可可,事情闹到这一步,判刑已经是必不可免,十年只要表现良好,也许五六年就可以出来,甚至花花人情,用一些其他的手段,她会出来的更快,姚可可恨明月。 重新来过一次的话,她依旧还会这样对明月的,绝对不会手软,甚至会让明月更惨,她想明白了,自己坐牢的这几年,她会时时刻刻的去诅咒明月,诅咒明月早点死于脏病,就让她治不好,就让她一辈子凄凄惨惨。 接受了判决,也就没什么所谓的心理波动,第二次开审,姚可可是抱着大不了老娘就把牢底坐穿的念头,很潇洒很大义凌然的坐在这里,她木然的对着明月和其家人道歉,因为律师要求她这样做,她说自己错了,她希望求得明月以及她家里人的原谅。 可是当判决下来的那一瞬间,她被判了无期徒刑,姚可可大声的喊着,她慌了,现在才感觉慌了。 不是一直告诉她,未成年人有未成年人法保护着,是绝对不会判她无期徒刑的,为什么现在就判了?只是一个强口而已,又不是她去强口的,她不服,她错了…… 如果现在认错能够减刑的话,那么姚可可这是第一次的认识到了,她自己做错了。 面对着无期徒刑,她还哪里有之前庭上的潇洒?姚可可的妈妈一直被抬到救护车上都没醒过来,之前怎么掐她人中都没有效果。 姚家原本对姚可可所犯的罪行是不齿的,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只是孩子一时之间想不开,竟然判了无期徒刑,法律怎么可以成为别人手中的武器? 对此判决表示不服。 姚家要上诉,这个家似乎处于风雨飘摇之间,凄惨的很,妈妈得知女儿判了无期就没起来过,父亲更是一夜之间白头,社会上所引起的舆论也是非常的强烈,这个判决到底该不该? 明家的姐妹却安静的很,明月破例吃了一碗满满的米饭,她吃的很快,明珠明兰给她夹菜。 明月的鼻涕突然流了下来,她似乎有点慌张,胡乱的抓着桌子上的纸巾擦着自己的鼻子,可动作有些晚,已经碰触到了她的唇边,和眼泪一样,也是咸的。 明月觉得口中的大米太甜,甜到难以下咽。“谢谢你们,谢谢……” 明月突然大哭了起来,哭起来就停不住了。 谢谢罗颖琳记者帮了她,谢谢罗记者肯帮她,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她感受到了来自陌生人传递过来的温暖,谢谢陶克戴律师帮她,谢谢吴律师帮她,明月想要感激的人有很多,但是她又嘴笨,她不知道该怎么样的去表达。 真的很感谢,感谢你们愿意伸出援手,让她在感受着这个世界冷漠的同时又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温暖。谢谢。 “你别哭啊……” 明月这么一哭,明兰也忍不住,跟着就哭了出来,明珠拉着两个妹妹起身,对着在座的几个人鞠躬。 她们深深鞠躬,这鞠躬不能当钱花,不能抵钱,感谢你们的大恩大德。 她们鞠躬,感谢你们让我们心里滋生仇恨的同时也滋生了一份感恩的心。 “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罗颖琳就见不得这样的场景,吃饭的时候已经过了吃饭的店,饭店里的人稀稀拉拉的,根本也没几个,明家这三姐妹挑的这家店呢也不是多高级的,就是一般的普通家常菜馆,女的就受不了这个,你给罗颖琳再来一次的机会,她还是会帮明月的,没有理由,她坚信正义会冉冉升起,她坚信邪不能胜正。 陶克戴呢笑呵呵的让姐三儿赶紧的坐下吃饭,好好的吃顿饭,接下去还有的打呢,他得为这三个小姑娘鼓掌,真的挺有毅力的,竟然扛下来了,他也不知道该对明珠说点什么,明珠可能要复读了,因为明月的案子,她没有办法走,她会不会后悔陶克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这样的人,她奉献了,若干年后,有些回头来看,无怨无悔,有些则是悔断了肠子。陈滔滔不待见这样的场面,没劲透了,感谢值几毛钱? 有时间说这些无意义的话,不如去赚钱,现在对着你千恩万谢的,一旦你站到她们的对立面你去试试,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人性这东西吧,向来都是两面的,也别把人想的太好,也别把人想的太坏。 今天的饭菜不合他的胃口,戴上墨镜。 “你们的感谢我收到了,饭我就不吃了。” “滔滔……” 陈滔滔是向来不给任何人面子,上了车开车就绝尘而去,这样的地方他愿意纡尊降贵的进来,就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你们愿意唱苦情戏爱谁看谁看,他没兴趣看。 陶克戴替陈滔滔解释着:“他还有事情要忙……” 不管真假,反正他给出陈滔滔离场的理由了。 相比较明兰的兴奋,明珠的情绪简直就可以用有些反常来形容,她不高兴,她脸上没有一丝丝的高兴,若一定要说有,可能就是刚刚判决下来的时候。 明兰是不知道明珠在焦虑什么,依着她看,她觉得目前的形势大好,继续告下去,一定会将那个人渣拿下的,就是明珠这学业…… * 姚可珍擦着自己的手,坐在梳妆台前,身上穿着睡衣,孩子已经哄睡了,张鲁有应酬还没到家呢,她消息知道的挺及时,知晓了明月的案子判下来了,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张鲁拿出来的东西是能证明一些事情,但绝对不是构成姚可可无期的关键,明珠也是厉害,到底把陈滔滔给弄出来了。 这个陈滔滔她是听她父母讲过,究竟有多厉害她也不清楚,但从今天的案子来看,是有两把刷子,这样的案件竟然最后判了无期? 姚光年已经求到了姚可珍父亲前面,只是这个案子的特殊性,明月不管怎么说都算是他的孙女,他若是帮了姚光年就等于打了张鲁一耳光,以后牵扯出来,自己身上也兜不干净,但他本人是认为判的重了,一个小孩子而已,只是因为做错了一件事情,就要将她的未来全部推倒,这未免有些不公平,姚可珍的父亲介绍了一位律师给姚光年,至于接下去这官司还能不能打,他是无能为力了。 乳液倒在手背上,两只手相互拍着,吸收着,姚可珍探口气,这回得到她们想要的了,可以放心了吧,可以不再闹了吧。 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快速接了过来,怕吵醒孩子,放到耳边。 “……” 过了很久姚可珍挂了电话,暴风雨就要来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前将自己隐蔽好。 看看时间,怎么这么晚了,张鲁还没有回来? 拿着电话打给张鲁,先是通了然后被挂断了,再打就是关机了。 和谁在一起呢?就连她电话都不肯接了? 姚可珍擦干双手,走到床边,脱了脚上的拖鞋,这拖鞋是她前阵子在商场里看中的,九百多一双呢,里外全皮,她就觉得莫名的好看,现在则穿在她的脚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觉得满足。 …… “你不要来告诉我这些事情,我没有兴趣知道,她本事的很,我也没有这样的孙女。” 老太太指着张鲁叫他滚蛋。 张鲁的面皮有些发紫,明显是气火攻心了。 “我不来告诉你,你怎么能放心呢,你当初告诉明珠那些不就是为了让她来威胁我的。” 老太太指着张鲁的鼻子。 “我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也不用拿话来激我,我一个老婆子活到这把年纪,我也没指望有人给我送终,死了就席子一卷,把我扔到外面,你欠了我的也好,我欠了你的也好,咱们都抹平了,我也不用觉得自己对不起谁,她怎么知道的,不是从我口中知道的,我还要我这张老脸……” “你也就是我妈,不是我妈的话……” “你可以不用把我当成是妈,你没这样狠毒的亲妈,我也没这样的儿子,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不吃你家一口粮,滚出去。” 奶奶咳了一声,张鲁转身就走,她差点就摔地上了,活活被气的,她觉得自己上一辈子一定非常的不善良,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这样的孙女。 老太太一天都没吃一口饭,心口堵得厉害,家里大门紧闭,她和那些邻居也从来不走动,外人都形容她是一个古怪的老婆子,家里人轻易看不到来探望她,过年过节永远都是孤孤单单的,养了一条老狗。 老太太躺在床上,手揉着心口的位置,那个位置绞痛,而老狗趴在床下乖乖的守候着老人。 第六十八章 相依为命(下) “老王,我这心口最近发闷,你看我需要吃点什么才能缓解缓解……”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他却了无睡意,脑子格外的清晰,怎么整?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说了什么,隐约能听见笑声,陈滔滔披着睡袍横在沙发上,手边扔着遥控器,光着的那两只脚套着拖鞋在椅子上晃来晃去,整个人横在沙发与椅子当中,这都是什么节目?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一点名堂,关掉。 “都这个时间了,我怎么还这么精神呢……” “滔滔啊,脑子里装的东西多自然就会干扰到你的睡眠……” “哈……”陈滔滔干笑着,他脑子里装的东西太多了?也对,他满脑瓜子里面装的都是智慧。 * “送她走?现在?”明兰问明珠。 老大到底是怎么了?神志不清了?才打赢了官司,看见希望了,现在让明月离开这是打算做什么啊?就算是走,也要一切都准备好了吧,什么都不了解,就把明月扔到国外去,不是等于让她去死吗? 明兰眼皮都要睁不开了,她现在想睡觉,之前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明月不上庭,谁告那个人?” 明兰踩着拖鞋就回房间里去睡了,因为这个胜利她是彻底放下心了,觉得天还是蓝的,人间还是有正义在的,之前路上所见皆是黑色,搞的她认为自己的人生都是黑色的,可一步一步踏了出来,才知道还有那么多的白色,不坚持到最后,也许就没机会见了。 陈滔滔吃了一些药躺下了,数着第二百五十四只大灰狼,眼皮渐渐的向下,脑子里的东西似乎也渐渐模糊了起来,真好,马上就有入睡的感觉了,再接再厉,他的耳朵能听见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但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好兆头。 铃铃铃…… 一声刺耳的铃声将他从梦境当中拉回了现实,那些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睡意顷刻之间全部都离他而去,陈滔滔的手脚有些僵硬,他死赖在床上没有动,但脑子已经清醒了过来,非常的清晰。 电话铃声持续不断的响着,是的,他的电话就是最原始的铃声。 好不容易那刺耳的声音终于断了,几秒以后又响了起来。 “没吃药吗?” “陈律师我想送我妹妹出国……” 如果明珠站在陈滔滔的面前,他一定会继续赏她几杯咖啡的,有意思没意思?大晚上的不睡觉有病吧? 直接拔了电话线往一旁一扔,抓过被子继续睡觉。 就说小孩子是想一出是一出了,全世界都是你家开的,打电话之前眼睛不会对准钟表去看看,现在几点了?你妈你爸没教过你要尊老来着? 四个小时以后,有人砸门,陈滔滔一个小时以前才勉强入睡的,是的,好不容易他睡着了,这到底是谁? 抓着枕头狠狠砸了几下,光着脚去开门。 拉开那道门,话还没有出口,映入眼中的就是陶克戴焦急的脸,陈滔滔的心头掠过一丝什么,很快的就扑捉到了,又很快的一闪而逝,下意识的清楚…… “……被送进医院了,生死不明。” 那么高被扔了下去,恐怕是要活不成了。 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情,从明月赢了一场官司到家破人亡前后不到7个小时。 四小时以前—— 明珠一直睡的不好,闭不上眼睛,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可能是因为这场官司所带来的正面能量让明月紧绷的心也随着放松了下来,她睡的很安稳,明珠半夜去给她该被子,没听见她哭,以前明月就算是睡着了,在梦里也会哭也会哽咽的。 四点零三分整。 门板咚咚咚的响着。 “谁呀?一大早的就催命,疯了吧。” 老二明兰蹭着拖鞋,一脸不耐的打开房门,眼睛微微的有些不适,怎么敲门和催魂儿似的?身上穿着一件已经有些发旧的睡衣,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安稳的觉了,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明兰从房间出来,直奔着大门,她没有睡醒,大脑还没有清醒过来,有人敲门她自然就要去开门,心情太好,以至于看着这个世界都觉得粉的冒泡,径直走到门前,伸手去拉门锁。 明兰的手还没碰触到门板上,明珠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明珠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慌,这种恐慌从她的四肢传递到大脑。 “别开门!” 明兰不耐烦的瞪了一眼老大,又怎么了?她姐这几天一直神神叨叨的,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反应比明月都要敏感,吃错什么药了?她的头有点疼了,没睡到时间就被强迫起床的后遗症。 砰砰砰! “谁家,大清早的不让人睡觉……” 邻居拉开铁门,等看清楚站在外面的人,自动收声,骂出去的那句话就卡在了喉咙当中,她是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双眼发直,后面的男人却更快一步将她拽了回来。 “败家娘们一大早的开什么门,瞎了眼了,给我做饭。” 门板轻轻的带上。 女人的脸和见了鬼一样,披头散发她想叫,那些都是什么人啊?完了,看见了不该看的,男人捂着她的嘴,对着自己老婆摇摇头,他没有看清的话,怎么敢把她给拉回来,要出大事儿了,要出大事儿了。 男人将家里的门锁反手又拧上了一重,希望能起到保障安全的作用,他不敢离开门前一步,卧室里还有孩子,如果这些人真的冲进来的话,他得保证自己孩子的安全…… “你去给我拿把刀……” 轻轻的交代妻子,当妻子的腿都软了,她如果不是爱管闲事刚刚探出头,现在怎么会担惊受怕呢?自己上辈子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和这姐妹三做邻居,她们想死还得连累着她,明珠那丫头胆子太大,现在好了,非得把事情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惹火烧身了。 “对面……” “什么都不要说,我们得罪不起的,你想全家火葬场吗?”男人压低声音,女人听见点点头。 女人原本就没打算帮,现在她家门外可能就站着几个人,她敢发出一点动静,那些人就敢对她不利的,明家的那三姐妹和她有什么关系?这不是看见要饭的,你发善心扔出去几毛钱,这是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她才不干呢,不值得。天还没有凉透,隐隐的藏着一丝的黑,刮风,天气预报说今天有五级风,可能真的有吧,或者更大,厨房抽油烟机的位置哗啦啦的响着。 明珠推着明兰回房间,明兰正想说话,推她干什么?明兰被推的不愿意,一大早的你就发神经,对上明珠的脸,明珠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有惊恐,有紧张还有惧怕,怕? 明兰的脑子嗡的一声就炸了,似乎也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在这样的时间会有人来敲门,这个家平时都没人来的,那现在的是…… “是……”明兰的声音发抖。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的人就直接撬门了,或者说直接登堂入室。 “把门关紧了,进去打电话救命。”明珠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退得一干二净,她有种极其不详的预感,心脏好像被人用手狠狠抓到了一起。 “我不。”明兰不信,事情已经闹这么大了,还敢对她们怎么样?她的腿发软,其实她怕,她身体她心里都是怕的,可她的嘴还犟。 “进去报警,报警。”明珠死死的将妹妹推进了房间里,外面的人刚好进入,七八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打头的那个看见明珠的打扮笑了:“才醒?” “出去,这里是我家。”恐惧害怕被编织成了一张网将明珠收紧到了网中。 “我要报警,我这里是……” 明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带头的男人身后的几个人就冲了过去,两脚踹开了房门,这道门对于姐妹三来说应该算是特别坚固的存在,夏天的时候门被风带上,她们的钥匙锁在里面,原本想省些钱,踹开门的,结果姐妹三轮番上阵,踹了半个钟头最后只能花了二十块钱请街角的修锁师傅上门换了一个锁。 到今天她们才知道,原来这门也是柿子捡软的捏。 人家一脚就直接开了。 “你们要干什么……” 明珠上前,男人比她高的太多,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笑的很不友善:“臭娘们,起诉是吧?也不怕你妹妹丢人,她是个什么好货,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她有x病了,小小年纪的……” “我c你妈。”明兰的眼睛喷火,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弄个原子弹把这些废料全部炸飞。 明月看清楚眼前的人,情绪又激动了起来,抱着头哭,第一感官就是害怕,这和坚强还不同,她信明珠,她可以相信自己还能站起来,但现在恐惧害怕占据主导了一切,明月的性子不禁吓,或者说面对这样的情况,谁禁吓? “明月大姐在这里呢……” 明珠想去抱住明月,可惜她的头发就被人抓在手里,对方一扯,明珠只觉得头皮一疼,生疼生疼的,噩梦成真。 “得贱病的人在这里呢,今年你十五吧,可惜了,这么年轻以后谁娶你呀,一身的脏病,叫人都玩l了。” “我c你奶奶……” 明兰大声的骂着,可惜她也只能痛快痛快嘴,男的叫人把姐妹三拽到楼上去,倒是有个人瞧着明兰长得这样的好看,动了点歪心思,可惜了,现在就要送她们上黄泉,真是可惜了,让自己给她一点厉害看就好了,想着手就不老实,扯着明兰的时候去偷袭明兰的胸口,明兰被人固定手腕,拽着头发上楼。 “大姐,大姐……”明月的双眼已经失焦了,不正常的喊着,她好怕啊,她好怕。 “姐,你救我……” “那正好了,今儿送你们姐妹三一起去见阎王。” 明兰突然就停了骂声,安静了下来,她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现在就要去死吗?一种形容不出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的席卷了明兰的全身,她还不想死啊,她只能将希望放在明珠的身上,大姐你救我,我不想死。 “大姐救我……” 明珠的眼睛盯着她两个妹妹,她的头发都快要被人全部的拽下去了,她咬着牙,愣是一声都没吭,她想将自己身体里那仅有的一丁点的力气传递到明兰和明月的身上去,可惜她已经耗尽力气了,明珠的脸惊恐中带着苍凉的平静。 “救命,救命啊……”明兰扯着嗓门大声的喊着,谁能来救救她。 走廊里充斥着两个女孩子的哭声喊着,救命声,但这栋楼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出现。 这样的早,这样的安静,谁家喊一声可能全楼都会听见。 有人被明兰的喊声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二楼的老太太抖着手推开拦着自己的儿子,拿起来了电话,压低声音:“派出所吗?我要报警,救命啊……”老太太的儿子和儿媳妇现在都恨不得一巴掌把眼前打电话报警的人直接劈晕,这样的情况你也敢伸手?生怕家里安稳了是不是?但是他们不敢出声,生怕楼上的人具备隔墙有耳的超能力。 这栋楼最高五层,五层的上面有个天窗,推开就是楼顶,不过谁会闲的没事儿跑到楼顶上去玩呢,现在有了。 明兰的双腿发软,对方就当她是死狗一样的往上拖,明兰死抓着天窗的那个扶手,她不想死,她还小,她还没活够呢,她还没看着那个老不要脸的断子绝孙呢,她还没看着那个贱人倒霉呢,她怎么能死呢?她都没去过高级的餐厅,没穿过一件漂亮的衣服,不是说长得好看的将来就特别好嫁吗?她还等着她走大运呢,她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还没用上呢,那种恐惧让明兰不敢呼吸,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被扔下去了,不告了,不告了行不行?放过她吧,求求放过她吧,明兰的手死抓着扶手不放。 明兰的尖叫声和明月的哭声交织到了一起,那是漫长的几秒,所有的动作的瞬间好像都被定了慢动作一样,从明兰被拖到楼顶,明月吐了好些的白色沫子,整个人状态有些不对,可能又吓到了…… 远方有警车鸣笛的声音。 “赶紧扔吧。” “这里扔下去要是没摔死,回去我们也好不了的。”说话的人一直在墨迹,就说这里把不够高了,五层楼也有摔不死的人,换到对面18层推下去,不怕她们不死,直接死绝了。 “推。” “大姐救命啊,大姐救我……”明兰哭的眼泪鼻涕都是,她觉得自己要去卫生间,她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能死啊,她不想去死。 “姐……”明月尿了裤子,被人从地上拖着到了边缘,她怕,非常的怕,喊了无数声大姐以后,她似乎瞬间又清醒了过来,大姐这次谁都帮不了了,明月的手扭着,姐姐,你救救我…… 三姐妹被揪着站在楼边,站成一排,那两个根本站不住,只有最边上的这个看起来到是挺有骨气的,还能站得住,好玩,你以为这是考验你有没有恐高呢? 男人看着明珠,开口:“我在就和你说过了,我欣赏你这份淡定可惜了,再见了明珠小姐。” 几双手,姐妹三个人几乎是同时被扔了下去,明月被推下去的时候没哭,她觉得死了就好了,死了就好了,再也不用听见那些声音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她只是对不起大姐和二姐,又或者可能是因为已经被吓到不能再吓的地步了,最好最坏也就是这样了。 明月记得看过一本书,书上说人将死的时候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到的,因为脑子已经木了,她今天算是真正的体验了一次,并不是的,她的大脑里有东西。明兰尖叫着,就连对面的楼都能听见她划破天际的喊声。 明珠最先落地,砰! 下降的过程当中,死亡的这个过程当中她以为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着去死,原来也并非是这样的,明珠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推了明兰一把,踹了明月一脚,明月堪堪的掉在别人家的晒衣架上,晒衣架为她缓冲了一下,竟然就挂在了那里,明兰则是直接撞破了玻璃头对着玻璃直接撞了进去,哗啦啦的玻璃声。 砰! 等待死亡的过程她的心如同刀割一般,不是不怕,相反的她很怕,可怕了以后竟然可以平静的对待,慢慢的慢慢的她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被人抛下,明珠的手心里都是汗,双手好像才淋了水归来一样,这是惩罚吗? 深深的呼吸,伴随着风声伴随着尖叫声明珠的唇边隐隐约约的向上,最好就让她死透了,下辈子她不愿意当女人。 明珠就摔在了警车上,警察依旧叫着,里面的人都没有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吓呆了,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人然后砸在车上了,下降的过程当中明珠抱着自己的头,不知道风太大还是怎么搞的,头朝下变成了头朝上,直接拍了下来,换谁谁不慌? 明兰身上都是碎玻璃,那家人也都醒了,不过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敢帮,也没有这个胆子,当时明兰进来,家里的女主人都要吓疯了。 “姐……”明兰探出身体,看着楼下伸着手,嚎着。 明珠就在车上一动不动,楼顶的人已经没影子了,也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下去的,竟然没有和警察对上。 警车的声音可真大啊,那个灯转着,亮着,那个声儿叫着。 “救护中心吗?” 听见了警车的声音,这个时候大家才敢探出头来看,看着下面,看着掉在警车上的明珠。 明珠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人心都是肉做的,可是…… 二楼。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四十多岁的妇人拍着自己的胸口,生活往往就是这样,你以为还有什么是那些人不敢做的?现在明家三姐妹被人从楼上推下来了,她当初就说不能闹的,不能闹。 “妈,明珠姐是不是死了?” “你别乱看,别乱看知道吗?放学等你爸去接,不行不行,我和你姥姥打声招呼,你住到你姥姥家去,家别回来了。”抱着女儿,就像是抱着得而复失的宝贝一样,声音却有点慌:“傻明珠,当初我就劝她了,忍了吧,谁让我们只是升斗小民呢……” 你以为你赢了,迎接你的就是家破人亡啊,何必就非要那一口气呢,拿着钱走人,过好日子不就完了? “闭上你的嘴,别人家的事情少提,警察如果问你,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你有几条命够你乱说的?” 女人闭了嘴,是啊,明家已经死人了。* 有媒体报道了这则新闻,起的标题爆人眼球,深夜三少女楼顶失足,全民津津乐道,一大早的就有新闻好看,有热闹好看。 “看那个新闻了吧,现在的孩子啊,你觉得三个少女晚上不回家跑到楼顶干什么去了?” 早上的公交车上,每个人都很忙碌,现在科技发达了,人人手中一部手机,每个月花点流量钱就可以看尽天下的新闻,想看哪一国的就看哪一国的,以至于大家都忙着刷微博,刷微信,刷一切能刷的。 有些也就是看那么一眼,随即翻篇,有些则是嘲弄的说着,也许是分钱分不均了吧,也许是一对三呢,现在的少女还能叫少女吗? 太阳照常升了起来,风也停止了。 明珠一直在动手术,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没人告诉明兰,明兰也不敢问,她怕她一问医生说明珠救不活了,到时候怎么办? 从楼上就被扔了下去,扔下去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件,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只有明兰坐在手术室的外面,没有看见明月,罗颖琳跟着医生进进出出,她今天真是花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她的积蓄都扔了进去,填了一个无底洞。 联系张鲁的时候,张鲁所有的态度都是拒绝的,拒绝来看明珠,拒绝为明珠出任何的钱,明珠奶奶那边罗颖琳又实在不愿意去告诉,告诉老人家你孙女被人送五楼给扔了下来吗? 罗颖琳第一次刷卡之前,她的朋友按着她的手。 “你想清楚了,你现在掏出去的是自己的钱,救的是别人,这样的事情我们可以募捐,可以号召大家都行动起来……”每个人都献出来一点爱心,这个钱就够用了。 罗颖琳迟疑了一下,自己的手盖在朋友的手背上,然后缓缓拉开了朋友的手。 “我舍不得我自己的钱,我的钱也是辛苦赚来的,可是摆在我眼前的是一条命,我是一名记者,我有属于记者的理念和信仰,我救的是一个宁愿放弃合理索赔也要追诉公道,不需要出名,不需要道歉,不需要借助媒体炒作,需要的是用她自己的生命,推动这个社会的风气,未来让每一条生命都能得到最起码的尊重,这样的人,我需要她活着,我需要她醒来这个世界告诉她,除了黑还有白。” 明兰抱着陶克戴的大腿哭,双腿跪在地上感激陶克戴,她现在真的好需要钱,需要好多好多的钱。 她甚至不知道要用多少钱才能保住明珠的命,她浑身都是血。 “起来吧。”陶克戴拽着明兰起来,他刚刚从包里拿出来了一些钱已经交给了医院。 明兰坐在椅子上,她突然想起来,昨天睡觉之前明珠就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原来她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傻子,你有什么为什么不能和我讲呢? 是胜利冲昏了她的脑子,她忘记了,她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明月已经不可能继续告下去了…… 医院就是这样,有生有死,从里面有些能被安全的推出来,家属哭泣的声音那是喜极而泣,感激老天爷将人留了下来,还有些是属于离别的哭泣,哭泣着那个人离开了这个世界。 明兰其实心中已经有了最不好的打算,她抠着自己的手,有很多很多的警察过来她也感觉不到,她现在也没有骂人的力气。 很多的警察都堵在手术室的门口,好像也有什么大人物出现坐镇,大家围绕着两位看起来年纪很大的老头老太太周围,有个年轻的女人扶着年纪大的,年轻的女人一直在哭,年纪大的哭声不大。 里面有护士出来,和那个大人物交谈了一番,然后大人物起身,缓缓的走到老人家的面前。 他讲,出事儿以后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可还是没救回来…… 刚刚没怎么哭的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先是有些不知道对方再讲什么,然后等到听清了:“没救回来……” 人跟着就后仰。 人活一辈子,你觉得最幸福的和最不幸福的各是什么呢? 对于她而言,最幸福的就是一家人可以坐在一起,最不幸福的就是她的独生子现在死了。 明家的案子发生以后,当时最早到达现场的那辆警车里的警察追了出去,身中12刀,牺牲了,人跑了,现在还没有抓到,但上面已经下了命令,一定要将犯人缉拿归案。 事有两面性,百姓呢说起来警察,有些真是咬牙切齿,见过很多不负责的,报警却叫不来警察,叫来了也不负责,反正什么样的都有,之于明兰而言,她讨厌警察这种生物,留给她太多负面的印象,她甚至是痛恨的,可今天一位警官因为她们牺牲了,他们萍水相逢,他们并不是相识,他今年才刚刚三十九岁,他的孩子还那么小,他的妻子他的老父母是那样的可怜,他就那样走了,挨了12刀之后走了。追出去的一瞬间,他没有过犹豫,因为他是人民警察,他要保护人民的安全。 老太太哭的昏天黑地。 独生子…… 唯一的儿子…… 家里的顶梁柱。 弱小孙女的父亲,他就这样扔下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家走了,也许呢他会得到一些荣耀,比如烈士,可这却是他用一条生命换回来的,有个无声的声音再问,值不值得? 罗颖琳不愿意看这样的场面,她又不能不和明兰来讲,明兰应该知道的。 明兰过来的时候路还不太能走得稳,她的胆子都已经吓破了,她现在没胆,脸上的伤很轻,只是胳膊错位了,其他都还好,明兰走到老太太的眼前,她蹲在地上哭,她知道自己哭什么,也不清楚自己在哭什么,她很乱。 心里特别的乱。 “对不起,对不起……” …… 张鲁回到家中,径直回了房间,姚可珍不敢发声,医院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明珠的情况她也知道,按道理她是应该过去一趟的,只是张鲁这态度,加上她的立场也是非常的尴尬。 “我要睡觉,晚饭不吃了。”张鲁交代姚可珍一句,和衣上了床,姚可珍顺手将房门带上,屋子里可以听见她和张鲁的呼吸声音。 张鲁躺下没有多久,就有人来敲门,虽然之前发生了姚可可和明珠的事情,物业也并没有引起太高度的关注,小区的大门依旧开着,外面的人也依旧可以随意的进出,明兰来了。 姚可珍站在门口问是谁,门外的人却不吭声。 “谁呀?” 姚可珍试着想从门眼的位置看看站在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却提前一步用手挡住了门眼。 姚可珍心里一紧,她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了,回身立即就要去打电话,站在外面的明兰出声了。 “我是明兰。” 姚可珍站定脚步,心情大起大落,她以为是……心脏现在还砰砰砰的乱跳着呢,稳了稳,又狐疑,明兰来家里做什么? 报丧? 推开门,话却噎在嘴边,她总不能开口问,是不是明珠死了。 “我姐之前和我说已经和你打过招呼,送明月出国,无论去哪个国家,能送走就行。”明兰低垂着视线。 这是她和姚可珍交锋以来最为冷静的一次,没有谩骂,没有嘲讽更加没有高声。 “明兰……”姚可珍试着和她讲道理,我不欠你们任何的东西,你让我出钱我就出钱,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这个钱是从哪里来的?就那样的理所应当的伸手要吗? “你不给也行,家破人亡我也体会到了,我用一死换你和你女儿一死,我心里也觉得平衡了。”明兰心中不肯定的那一块终于落地了,是啊,原来就是这样的心情。 “你给我走。”姚可珍指着外面,一个两个的都学会了威胁是不是? 明兰揪着姚可珍的头发,举高自己的巴掌,她什么没尝到过?死的滋味都尝了,巴掌就和面片一样的落了下来,啪啪啪的落到姚可珍的脸上、头上,身上。 姚可珍从来没有和人动过手,她认为能动手的人都是教养低下的,她不屑。 不屑的结果就是她被打的很惨,满脸的痕迹,被明兰用指甲抠的一块一块的,张鲁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明兰打姚可珍,他没有出声没有动气更加没有恼怒。 …… 明兰拿着手中的单子,灵魂似乎有些出窍一样的对着姚可珍行礼。 “谢谢您,谢谢您。” 刚刚打姚可珍的人是她,那架势就恨不得打死她,现在对着她深深鞠躬说谢谢的人也是她,姚可珍怕死她了,她拿出来钱买个消停,这次以后就真的没有任何的联系了。 “你不用谢我……”姚可珍捂着自己的脸,她不耐烦的看着明兰:“你用你妈发誓,从今以后我们再无半点瓜葛的……” “好……”明兰举起来自己的手。 用*发誓? 她一点都不在乎,一个死去的人而已,她在乎的是现在还不确定生死的那个,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因果循环。 明兰从楼上离开,她没有认真的看过这个小区,也没有心情欣赏这个小区到底有多尊贵,据说住在这里的都是高文化的,有钱的,不然也买不起,听说很贵的,别看位置不是最好的,明兰一步一步的离开,她去坐公交车,然后回医院。 明珠,我能做的我都做了。 * 姚光年是从朋友的口中得到消息的,他还没有起床,朋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问他有没有看新闻报道。 姚光年坐了很久。 说他不恨明珠那个丫头吧,不可能的,姚可可再不好那都是他的亲生孩子,他承认姚可可有错,但这个错绝对不用一个无期来偿还,他已经愿意提供金钱上的弥补,他登了那么多次的门,他一直以来都是站在明月一侧去想问题的,可是现在姚可可判了,并且法院驳回他的上诉,姚光年重新来看待这件事情。 都是可可的错吗? 学校有没有责任?老师有没有责任?明月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可可打她,她就像是木偶一样的站着任人打吗?被打了为什么不告诉家里,为什么不来告诉他和可可的妈妈?如果她早早就说了,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他的女儿也被人强口了,现在又判了无期,可可今年才刚刚十五岁,不是明月毁了可可的一生吗?毁了他们这个家吗? 可是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似乎又笑不出来。姚可可的妈妈生病了,不知道什么病,反正三天两头的病歪歪的,夫妻两个人的感情就更不要说了,总是吵,没完没了的吵,她怨恨姚光年,姚光年看见她也觉得浑身都疼。 “明家的那三个崽子被人从楼顶给扔下去了。”姚光年淡淡的说着,仿佛口中说着今天的天气很不错一样。 他不觉得伤心,也不觉得难过。 只是在平静的叙述一件事情而已。 “该。”姚可可的妈妈解恨的说着,她突然觉得身上来了力气,她想去看看这个新闻,原来老天爷是开眼的,对这些得理不饶人的也会惩罚的,她强撑着力气去看,等看到那个新闻,看了一遍又一遍,看的满脸都是眼泪。 她觉得太高兴了,怎么就能这么高兴呢? 可是高兴的情绪很快就会悲伤遮盖了过去,她的可可啊,她才十五岁,她以后……没有以后了,她可怜的孩子。“她在里面好好的,表现良好的话,无期也会变成有期的……”姚光年猫着腰说着。 他的腰有点直不起来,不知道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姚可可的律师是这样说的,等于讲即便现在判了无期,将来也还是有希望十五六年或者十四五年被放出来。 姚光年想,十四五年以后那是什么样的光景? 明家家破人亡的话,他家不也等于家破了吗? 按照规定呢,探监不是你家属随时想探就能探的,可现实当中存在一些所谓的利益问题,待在里面呢,外面能联系上的家属,里面的人一定会联系,犯人有犯人的饭吃,当然了如果经济条件允许的话,改善伙食还是存在可能的,比如一小碗西红柿炒鸡蛋你想吃的话,那就用钱来买,这个钱哪里出? 自然就是你的家人给的生活费,刚刚说过的那道菜可能是30一小碗也有可能是50一小碗,想吃排骨了想吃肉了,价格自然就水涨船高。 案子尘埃落定,判决了以后,还有多少人会关心关在里面的人? 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谁愿意进去,家属愿意掏了这个钱的谁还会吭这个声儿?家属不管的自然也不会饿死你,不过就是正常犯人吃什么你就跟着吃什么罢了。 不是所有的监狱都是这个样子的,但姚可可所在的监狱却是这样。 姚可可她妈将消息递了进来,姚可可好半天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进来以后就知道了很多的现实,现实就是她现在是犯人。 她的身边就站着狱警,有些话她不能对她妈说。 “我做错了事情,我现在认真改造,希望我能有一天出去好好的孝顺妈妈……” 姚可可的眼中闪着泪光,她知道怎么样的去哭,去说能让她妈的心更加疼一些,能更加卖力把她给捞出去。 明月全家都被扔下楼了? 为什么不早点把她们弄死呢? 如果再早一些,她就不会走进这里来,她们怎么不早点死呢? 陈滔滔相信人性本恶,他从来就不相信有什么悔改之心,如果这个人愿意后悔了,那绝对是现实让他们无路可走,没有路可以走了,他们才愿意忏悔,愿意改过自新,他接手明月案的第一天,他一眼就看进了姚可可的骨子里,她有依仗,现在有,未来也会有。 ------题外话------ 这里有个活动需要大家帮忙投个票,http://qux6vs。v。vote8/description/5791061,每天都可以投一票,至少也让我在30名挂住啊,/(ㄒoㄒ)/~ 第六十九章 虎(上) 七年以后- 本年度最热的一场女子网球决赛,现场沸腾的加油声助威声,看样子还是有好多的人喜欢网球的。 赛场上两位女选手进入胶着状态。 第一排位置前面的超级席位零零散散的坐着*个人,坐在最为边上的男人倒扣着帽子戴着墨镜手里拿着一个瓶子似乎在饮水,他的头顶上方有人举着黑伞,举着伞的人手中也拿着和男子一样的瓶子,不过却没有喝。 “一会儿让人送你回去。” 女子睫毛半垂,笑了笑,“算了吧,让人看见也麻烦,你还不放心我嘛。” 男子的手拖着她的,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央温柔的笑笑,似乎对她所说的表示同意,他拉着女子往自己的怀中一些,省得太阳晒到她。 那场比赛似乎就真的是很热门,之后几天的报道中不停的出现。 上中市北区刑警大队- “那场球打的真是……”晚上六点整,有几个女同事闲聊着,突然有人手中的鼠标一顿,停留在某张球员以外观众席上,锁定屏幕然后放大,手快速的动着:“看看……这人看起来眼熟吗?” 另外一个吃饭的女同事默不作声的看了过来,只是微微的停留了一眼回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动着鼠标的那个人却笑了:“我还以为我们这里是什么*呢,空降兵就算了,还这么的张扬。” 打死她,她也不信这是明珠的男朋友,有那样的男朋友来上什么班?难道为了正义吗?你以为是小学生喊话吗?事实上她不止一次看见明珠和一位看起来比较有身份,当然也有年纪的中年男士约会。 “干自己的活,少说闲话吧。” “我是为你不平,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她呢?”她们是靠着自身的能力走进来的,可就某些人靠着一些不光明的手段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刑警大队,和这样的人共事她当然不开心。“好了。”李然将剩下几口的饭快速扒了扒,手指点动着轻薄的键盘,这个时代进步了,只需要一个网络,内部的网络就可以连接上属于他们庞大的资料库,浏览归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外面突然有脚步声传了进来,李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一队人从办公室的门前快速闪过。 “……目前伤亡情况?” “没有伤,只有死……20多名路人以及……”因为发生q战,现场交通拥堵,司机扔下车纷纷逃命,又正直下班高峰,有些车的路线就是必经过城市中央的,而现在歹徒人就在城市的正中心,现场已经乱套了,伤亡惨重,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进行作战任务,死亡人数不断上升,支援过去的一个队长,带着哭腔对着对讲机向上级汇报工作,请求支援。 “全部都是b头……”一枪毙命。 案件已经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视,上中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件,武警已经赶赴现场却无机会靠近,现场一片狼藉,又要考虑到行人的安全,罪犯枪法齐准,以交通护栏以及车辆为自己掩护。 现场22路恰巧就是这个时间经过中心地带,车上载着下班归家的百姓,车上有二十多出头的少女也有上了年纪从外省刚刚赶回来的老者,更有牙牙学语的孩童,司机并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只是奇怪前面的人四处逃跑,公交车上的司机也只是一位普通的司机,他没有接受过任何的训练,遇上这样的场景不可能不懵,踩了急刹车,车子竟然就停在了路中央,子弹飞溅到乘客的身体中,乘客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阻击手赶来还需要一些时间……”现在罪犯已经射击了近两百发的子弹,这样下去所能引起的后果不堪设想,伤亡人数如果继续上升的话,那…… 罪犯以短点射压制警方火力。 “并不知晓开火的原因是什么,不过显然罪犯是没有经过慎密的思考和谋略……”也许是一时的作为。 身份已经被查了出来,当过兵。 “现在伤亡情况这么严重你还和我说他没有经过慎密的思考和谋略?”报告的人眸光略微的下移。 “我试试。”明珠突然出声,前面的领导愣了愣,看着明珠的眼中多了一抹冷淡以及不明意味的含义,倒是明珠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接到上级点头的指令离开。 双方开火交战了了一阵之后,罪犯被困在了中央路附近,中央路距离火车站只有很短的距离,如果罪犯转移进火车站的话…… 四周都是车都是被罪犯打死的人,想要制服他,似乎硬冲不是办法,上级焦急的等待着事件的最新一步进展,持续下去,明天的新闻就有的看了,这种时候还竟给他添乱,哪里跑来一个女警还要试试,试什么?试着去送死吗? 更让他觉得愤怒的是,罪犯竟然以低姿快速前进,利用地形地物,在几十名武警和警察的逼近之下仍然可以狂奔,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发一枪死一人,想到这里,领导的手捏成一团,竟然捏碎了手中的对讲机。 一分钟后,罪犯倒地身亡,明珠进入中央区的高楼从背后像罪犯射击,罪犯中枪毙命。 武警、警察快速围堵上去,证实罪犯已死。 最为讽刺的是,以往我们所在好莱坞警匪大片所看见的场面,今天一一呈现在上中市民的眼前了,tzd纷纷仿效的单手换弹匣的漂亮动作就是在这一天展现给当地的武警、警察免费观看的。 弹无虚发,这个字眼……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就让一个犯人站在路中央对着路人和我们的人进行射击……”竟然还是弹无虚发,领导的头上青筋全部涌了出来,捂着自己的胸口向后坐了下去,身旁的人立即起身关怀,领导努力喘息着,这件事情所引起的后果…… “那个叫明珠的我想见见她。” 刑警队的领导去找明珠的时候,那人已经下班了,据说回家了。 “混蛋,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思回家?” 值班的人冒着冷汗,刚刚也知晓了中央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和明珠有什么关系?她今天不值班呀。 “打电话叫她马上过来队里。” 明珠开着自己的宝马返回队里,她的这辆车为她招惹了不少的流言蜚语,家庭好的也有见过,但毕竟是人不都讲究一个低调,不上班的时间开开也就得了,竟然直接开到了队里,够嚣张的了,只是看这一件事情就能猜到明珠的脾气,比如好大喜功,比如喜欢显摆,比如张扬高调一类的词儿距离她就*不离十了。 明珠接到电话劲儿还是那个劲儿。 “回去做什么?我到下班时间了。” “明珠,领导让你回来。”通话中的声音十分冷漠,就没见过这样不合作的,成天的玩另类,怎么就分到自己手底下来了? 是听说过一些有本事的都挺傲慢的,可他没在明珠的身上看出来什么所谓的本事,当然今天的事情能说明她的枪法还算是不错。 “我现在要去吃晚饭,挂了。” 明珠将手机扔到一旁,她才不管电话那头的人是不是再跳脚,出手很果断。 摆在车前面的屏幕晃了晃,可能是别人发给明珠的照片,是黑白色的,男人的侧脸,线条分明,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黑色的领结,照片就只有侧脸而已,男人饱满的唇角向上,头发二八分,明珠的眸光比先前暖了几分,点着屏幕。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有轻微摩擦的声音,然后那个屏幕灭掉,里面传出来男人低低沉沉的声音。 “看文件。” “每天都这样忙,小心累死你。” 男人微哼:“一起晚餐?” 明珠甜腻腻的笑着;“今天不行,今天我还有事情要做。” “随你,挂了。” 明珠笑笑,她喜欢他的爽快,喜欢他的自知之明,他永远都不会烦她,他是个很好的情人。 明珠开着车快速上了高速,奔着前方奔去,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直奔目的地上了机场的高速,明珠的车才堪堪的停稳,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她的眉心下方那双眼眸几近不可见的起了细微的变化,接了起来。 “大美女你人呢?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来接我们,这样未免就太没有爱了,我们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电话里女子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明珠的唇角微微向上。 “我到了。”明珠的视线稍稍向后。 明兰突然出现在明珠的车前,她欢脱的跳了出来,想要给自己姐姐一个惊喜,光腿长筒靴配短裤,露着锁骨的毛衫,硕大的墨镜以及帽子。 “surprise……” 上中,我明兰回来了。 明珠推开车门下车,两个人同时对着她扑了过去,三个人抱成一团,明兰足够的引人侧目,很多人的视线都聚焦了过来。 “看着好像有点眼熟……” 有人小声的嘟囔,因为戴着墨镜和帽子,看不太清那个女人的脸,但又觉得好像是谁,就挂在嘴边叫不出来名字的那个,好像是个演员。 明珠垂下眼,接过明兰以外那个人的行李,又特意给了她一个拥抱。 “欢迎回家,明月。” 明月的头发已经到了腰部,又直又长,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脸蛋红扑扑的,张开双手抱着明珠。 明兰绕了过去,拉开车门直接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带上车门:“上车吧,一会儿别人把我给认出来了。” 明珠开着后面的车门,明月低头坐了进去,明珠拎着她的行李单手很轻易的提了起来放到了后面的车厢里。 “明月的行李可不轻,单手就拎了起来,够牛。” 明珠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离开航站楼,一路上都听明兰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明月几乎都是没什么声音的,刚刚也是,明月一句话都没有说。 “变的有些认不出来了吧。”明珠看着后视镜,目光毫不犹豫的对准明月的脸。 明月笑了笑,有些腼腆。 “变化好大。” 下了高速,进入上中的地界,明月看着车窗外的一切,是真的变了,变了很多,她几乎已经对这个城市感到了陌生。 她离开的时候,没有这么多的高楼,现在是看不到矮楼了,路也比以前看起来宽了,外面的景色在车窗前一扫而过,明月只是看着,睫毛动着,和过去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她永远都是这么安静的。 如果不是特别的注意她,你可能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现在回家吗?”明兰问明珠。 “回你的家?”明珠的眼眸一贯的冷淡。 “不是吧,不请我们去你家参观参观?知道你有心爱的男朋友,我们可能会妨碍到什么,九点之前我们自动消失。”明兰举着自己的手。 她原本就长得好看,现在更是一颦一笑都让人觉得移不开眼睛,这个世界上就存在一种女人,她不是最漂亮的那个,但她是最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那个,同性也会被她吸引,觉得她就是好看,让人有的只是舒服感而非嫉妒感。 明珠道:“你们去不方便。” 说的可真是直接,果然有男朋友了,妹妹就不打算要了,你还能更恶一点吗? 明珠转着方向盘,等到了地方,车子停妥,明兰才发现有点不对。 是,七年的时间足够的长,长到可以忘记很多的事情,但这里…… 有些记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被忘记,比如七年前的那个夏天,比如小时候走过的这个胡同。 “我住酒店。”明兰呛声。 一回来就不顺心,她是故意的吧? 她有男朋友,有可能不方便这个她能理解,但把她和明月送到这里来算是什么意思? “下车,有钱烧的。”明珠率先下了车,她的车没有开进去,而是停在了对面的路口,明兰坐在车上没动,倒是一直没有吭声的明月盯着车镜中的自己:“我想去看看奶奶。” “奶奶?你连爸爸都没有,还奶奶呢。” 明月开了车门,双脚落地。 明珠难得心情好了起来,明月的腿还是那样的细,她的体重就没有破过百,出去胖的最厉害的时候明兰都已经变成了一个球,她才勉强过了90那是她最胖的时候,她身高一六五。 鞋底踩到地面,整个人踏实了下来,明月对着明珠笑笑,上前挽住自己大姐的手臂。 一步两步三步…… 明月记得她离开的时候,她憎恨这个城市,发下誓言永远都不会回到这里来,七年以后她再次踏上了这片土地,却没有了七年之前的慌张恐惧,路旁的银杏树随风一摇,上面的银杏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行人路过可能就会一脚踩碎,长长的一条路,黄黄的叶子。 有扣门板的声音,里面的老太太今天烙饼,是她的生日。 这附近的人都知道这家住着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太太,从来不开门,偶尔出去买些必要的东西,家里养了一条狗,那条狗看起来已经很老了,偶尔一些小孩子顽皮爬上墙头会看见那条老狗就趴在外面的地上晒着太阳,老太太偶尔会搬出来一个小板凳坐在太阳下,头发已经都白了,从来也不染,看着年纪就更加的大了,好像没有亲人一样,这附近已经动迁了,很多过去的老邻居都签了字拿了钱搬走了,还有些是金钱上没有谈拢不肯搬离,还有些则是外地的人临时住的房子,不要房费,什么时候拆他们在另找房子住就是了,这片就只有这个怪老太太不肯搬,给多少钱也不走。 持续不断的扣门声音,明月的手勾着那个门环,轻轻的门环扣着门板,当当当的。 门里的老狗也不叫,似乎对这一切都无动于衷。 “是不是没有人?”明月缓缓看着明珠问道。 “你敲。” 明月得了明珠的话继续敲着,过了三四分钟里面才有声音传了出来:“家里没人。” 明月难得被奶奶的话勾得笑了出来,她觉得很有趣儿,没人的话,那现在出声音的人是谁呢? “奶奶,我是明月。”里面的人听见声音,身体一僵,手扶着墙壁,似乎要用力才能站稳,转而抓起一个板凳对着门板就砸了过去。 “滚。” 木板凳砸在门上发出挺大的一声响,明月后退了一步,吓了一跳,她以为里面的人没有听清,重复:“奶奶,我是明月。”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明兰嘲讽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她是不知道明珠怎么想的,你拿人家当家人,人家当你是死人,拿姚可珍钱的时候她就说过了,从此再无瓜葛,人家有儿子有孙女的,当然不愿意见她们了。明月有些不知所措,因为里面的人已经明确的表示了不想见她们的意愿,继续敲下去似乎也不是很好,但她想来看看奶奶。 咣当! “进去吧。” 明珠一脚踹开了门板,带头就走了进去,庭院当中的老狗突然蹿了出来,对着明珠叫着,似乎随时都能扑上来一样,明珠也没有做什么,眼睛看了看那狗,那狗就消停了。 将明月和明兰的行李摆在院子当中,明月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她没料到她大姐现在…… 是这样的。 竟然直接踹门了,这和私闯别人家有什么分别? “你……” “你们住这里吧,我还有事儿我先回去了。”明珠放下行李就离开了,留下院子中的三个人外加一条老狗大眼瞪小眼。 “你们这是混不下去又来找我了,我告诉你们,我什么都帮不上,我也没钱什么都没有,走。”奶奶指着大门。 眼前的人她一个都不想看见,都给她走。 “奶奶……” 明月忙里忙外,挽着袖子,给奶奶的被子拆了,洗了晒出去,尽管现在天已经黑了,手里拿着抹布到处蹭着,一头一脸的汗,屋子里的窗子也都被推开了,里面有太浓的药味儿,呛的明兰压根不愿意进去一步。 年纪大了,身上会产生一种奇怪的味道,如果这人在总生病吃药,这个味道你就想吧,偏巧眼下就是这种状况。 明兰用手来回的摆着,里面一阵一阵的往外刮,她就纳闷了,这都是什么啊? 那个伟大的张教授不来看看他妈吗?不给请个保姆吗?还是保姆也弄不了这个老太太?有福不会享。 也是,会享福的话,这地儿动迁她还能缺什么,或者这是打算给她那个小孙女留着以后当嫁妆的呢,哼。 明月收拾起来就停不住手了,这是个小能手,家里很快就出样子了,她奶奶的被套就都被她给洗了,明月有些尴尬的看着手中的被,完了,闯祸了。 晚上她奶奶睡觉盖什么? 老太太从明月的手中抢回自己的被子。 “没有地方睡,打算睡我家是吧,我告诉你赶紧走。”老太太一脸的不待见。 “奶奶我有地方睡……” “那就走。” 明月突然之间觉得没有办法沟通,她能想到的是彼此坐下来,慢慢的说说这七年,她长大了,很多事情以前无能为力现在则不同了,她想改变一下,可对方根本就不给她一丁点的机会。 明月找着自己的包,刚刚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她放在什么地方来着? 明兰看着她那个傻样子,将包砸了过去,明月没脾气的捡了起来,上手拍了拍,将灰尘拍掉拉开包包的拉链,从里面掏出来几沓卷成团的钞票然后放到桌子上。 奶奶只是看了一眼,“这是什么?想用这些说明什么?” 她不认得这是哪国的钱,猜着觉得也许这是钱,隐隐不安的那颗心似乎落了地,这些东西从侧面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几个孩子过的还不错,没有要饭,没有犯法,没有走上不归路,这样就好了。 她已经和她们操不起任何的心了,也帮不了谁,也管不了谁,如果她们活不下去的话,那只能去死了,她起不到什么作用。 明月看着自己的脚尖,她没有错过她奶奶眼睛当中一闪而过的泪光,她觉得自己似乎看透了老人的心,她嘴里讲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同。 “奶奶,我们没有走邪路,我和二姐……” “你别和我讲这些,我也没有兴趣听,你爱待你就待,找到地方赶紧给我滚。” 老太太带着那只狗又返身回了房间。 “稀得待在这种又旧又破的地方,满屋子里的味道,你以为我们鼻子不好使呢?我现在就走……” 明兰抓着自己的包和自己的行李,明月拦不住她,她二姐向来就是这脾气,发飙的时候谁都不行,明月心里知道明兰不会有事情的,她也有地方住,她想留在这里。 “你跟我走不走?” 她现在就去订个五星级的行政套房住,去去晦气。 “我不去了。” 明兰的手指比着明月,行,你翅膀长硬了,不去拉倒,姐自己走,没有你,我还不能活了。 拖着行李很快就离开了这里,倒是明月里里外外的收拾,家里的锅碗瓢盆都彻头彻尾的洗刷着。 * 今天上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绝对不是轻描淡写就能翻过去的,相关部门的领导今天晚上都有的头疼了,上面上上面的电话都打了进来,批评的声音几乎将他淹没,领导吞着救心丸,没有水顺下去觉得连心带口中都是苦的。 一辈子啊,消停了一辈子,竟然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这是坐到头了,他得为这件事情负全责。 下面的人低头的低头,不说话的不说话,这个时候还说什么? 死了这么多人,你讲什么? 派出去那么多的人,警察死了那么些,百姓又死了那么些,怎么交代? 头疼死了,各个都为头上的乌纱祈祷,丢了还是轻的,这无能的表现是扣在头顶了,竟然让一个犯罪的直接都给挑了,这不是儿戏吗? 领导从椅子上站起:“我从来不知道我们的工作做的是这样的……丢人。” 领导从会议室离开,今天谁都不要睡了,就坐在里面想想,想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谁的无能才会让这么多的人丧命。 “已经都查清楚了……” 领导身边的人小声的说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说起来有些戏剧,那人是当兵出身的,甚至死之前他都是,这人呢喜欢儿子,但是之前的政策他不符合,妻子怀孕七个月被拉去引产,孩子没了大人也没活过来,他闹事的当天正巧二胎的政策出台。 “您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领导身边的秘书劝着,领导的心脏不好,如果这样下去,非常危险,他的嘴唇已经看不见血色了。 领导摆手,上面已经下达了命令,这件事不会到这里截止,要彻查,那些自然不归他们管,但是今天无能的表现他总要负全责的。 “那个明珠……” 秘书点头,说人已经在办公室里了,领导快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还未进门就听见电话铃声响起,他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进去,推门进入的一瞬间,明珠从沙发上起立,站得笔直。 领导去接电话,脸色越来越差,手撑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好半响挂了电话,坐了下来又吃了药,将视线停留在明珠的身上,他的桌子上放着明珠的档案,里面记录的足够的详细,也足够的惊艳。 “你当时不怕吗?” “你当过兵?”屋子里特别的安静,只有领导刚刚的话音落地的声音,明珠的站姿很漂亮,领导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难怪呢。 “是。” “为什么要回来当警察?” 他等了半响见明珠没有回答,想着她也许是不愿意回答,他也只是突然想问问。 他现在非常的想把会议室里面的那些人拽出来,拽出来让他们好好瞧瞧,他们的能力到底在哪里,当然眼前的人也不是没有缺点,不服从纪律就是她最大的问题。按照她上面的记录,她可以有更好的未来,完全没有必要回到上中来当一个刑警,不是说刑警不好,只是和她的那个前途比较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明珠终于开口,她说:“当警察后悔一个月,不当警察后悔一辈子。”“后悔一个月?”这他还是第一次听见。 翻着翻着,他抬头对上明珠的眼睛:“你是上中人?” 这个被招走了到是不奇怪,一年当中有那么多的女孩子被招走,但那些一般都是在机关单位或者技术部门,她个人从履历上来看,貌似人生过的很精彩啊,怎么能被放回来的?放回来为什么就甘愿回到上中? 据他所知,现在已经没有人讲什么信仰了吧。 想起秘书之前对他说的话,说这个明珠在刑警队评价不是很好,开着好车,偶尔会看到她身上出现一些贵重的物品,这样的人你相信她的信仰胜过一切吗? 明珠沉思了一会,缓缓出声:“我是上中人。” 领导将资料放到一旁,目前来看的话,完全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他记住了,叫明珠是吧。 “你先出去吧。” * 明珠开着车到了西城区,她手里提着几个袋子,确定自己的身后没有任何人,快速的进入楼内。 三楼的灯随后跟着亮了起来。 “你总是买这些东西,吃饭了吗?” 女人让明珠坐,屋子里写作业的孩子跑了出来,拉着明珠竟说一些没有边际的话,显然明珠来她很开心,买的都是她喜欢吃的。 “最近忙不忙?”女人问着明珠。 “还不是那样。” “今天……”明珠说她已经吃过了,女人从果盘当中拿出来一个苹果削皮,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盯着自己手中的水果刀:“中央路出事儿,没有你们的事儿吧。” 她觉得应该不会和明珠他们有关系,那种事情应该是武警出动的。 “我在现场。”明珠答。 女人突然抬起头,随后又低了下来,她的手被水果刀割破了,孩子见自己妈妈的手破了连忙去找创可贴,明珠快速的为眼前的人包扎好手指。 “你应该避开的。” “为什么,因为危险?”明珠笑。 女人的手攥着苹果,她的声音带着哀伤。 “我都听别人讲了……”恰巧她的同事就坐了22路,死里逃生,说的肯定不是假的,她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真的发生了,她希望明珠能够为自己保重,她不欠自己什么。 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坐在抢救室的大门口,她握着婆婆的手,当领导走了过来,说她丈夫负伤然后已经全力抢救,人没救回来……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婆婆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她的丈夫是因为谁而死的。 视线模糊,视线又清晰,她对上明珠的脸,那个时候这个孩子还在手术室里抢救,她的妹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大腿,时间真是快啊,她从不知道该怎么对孩子去讲她的父亲过世了,一转眼孩子都这样大了,而明珠却成了警察。 “我从来没觉得你欠我什么,就算是欠,这些年也都还清了,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自己的丈夫自己了解,那人就是那样,不会眼睁睁看着不管的,不是明珠家也会是别人家,嫁给一个当警察的男人,她后悔了几乎一生,如果可能的话,她宁愿没嫁给过丈夫,不是因为自己守不起现在的生活,而是不愿意心伤了就再也不能好起来了。 她却还要教孩子要成为她父亲那样的人,她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 “小丁……”明珠对着孩子招招手。 孩子终于翻到了创可贴,打算给妈妈贴上,却发现明珠提前了一步,别看她年纪小,却懂事的很。 明珠从女人的手中将苹果拿了过来,放到小丁的手心里。 “吃个苹果,快点长大。” 小丁接过苹果,她和明珠之间一点都不客气,她是拿明珠当自己的亲姐姐一样,虽然不知道明珠姐是哪里来的亲戚,可她总是来看自己,总是和她说话,总是带着她去玩,奇怪的是她从来不会带着自己在上中玩,都会跑出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等我长大以后,我也要当警察,当个和我爸爸一样的好警察。” 小丁拿着苹果跑回了房间里,女人听见这句话,眼泪却掉了下来。 “以后我可能不会来了,我妹妹已经回国了,未来就由她来代替我……” 女人握住明珠的手,她神色有些紧张,有些不安,她的脸看起来苍老极了,眼中的酸涩还没有收回:“你不来看我不要紧,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明珠你只是个女人,女人的一生就是嫁个自己喜欢的人,找个能疼你一辈子的丈夫……”她胡乱的说着。 明珠却只是笑,眼睛里都是笑意。 “师母我最佩服您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女人一愣。 明珠一直这样喊她,称呼她为师母,久而久之她也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她的师母了。 “是您死了丈夫,您却将正面的精神能量传承给了您的孩子,你憎恨警察这个职业,却又认为警察这个职业是神圣的,一位母亲的伟大看的并不是她留给孩子多少金钱,多少的房产,而是精神上的传递,是一种信仰上的传承。有人问我为什么要当警察,我说当警察我后悔一个月,不当警察我后悔一辈子。” 女人就呆愣愣的坐在沙发上。 出事儿之后她公婆就都不能干活了,唯一的儿子离开人世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打击,她将老人接到了身边,两年以后两个老人相继离世,原本身体那么好的两个老人,如果不是因为独子死了是绝对不可能走的这样快的,她婆婆一个农村人,字不识几个,离开这个人世拉着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她说:“……我骄傲生了这样的儿子,将来让小丁也当警察……” 看着长满了老茧的双手,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乱乱的头发,乱乱的家里,她突然放声哭了出来。 丈夫过世她都不敢哭,怕公婆伤心,怕吓到女儿,可是今天…… “妈,你怎么了?” 小丁诧异的看着母亲,她不明白自己母亲为什么突然放声痛哭。 她走到母亲的身边,伸出手去抱着母亲,试图想让母亲感受到一丝的温暖,你还有我在你的身边。 “你将来要当个好警察。” 丈夫过世之后,他们单位对她们娘俩照顾有加,不要说过年过节,平时小丁和她的生日他们都会想着,默默的照顾了她们七年,是啊,到了该站起来的时候了,她不能被邪恶打倒,她要顽强的活着,活给世人看。 明珠下了楼,上了车快速离开,车子很快消失在黑夜当中。 明月去了商场,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她这样的体格子售货员都怕她拎着那些东西累坏了她。 这孩子一看就是特别特别乖的那种,穿衣服看起来也很少女,长得又温婉又乖,不过家庭条件看起来好像挺好的。 “我家的这个被子不是我打广告,盖起来是真的很舒服的……”售货员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给明月看里面的组织,明月看了以后,爽快的说要两床,售货员满脸是笑,卖出去自己又增加了收益。 “买给自己盖嘛……”现在的孩子哪里像是他们那时候,那时候也是穷,哪里敢随随便便的就买高级货,买不起啊。 看看人家,花父母的钱,不手软。 明月认真的看着,然后脑中寻思着,要给奶奶配两个床罩,颜色不要太清淡的,不然清洗起来会有些麻烦。 “不是,买给我奶奶的,她年纪大了,会怕凉……” “真是个好孩子,还念书呢?” 明月笑笑:“已经工作了。” “做什么的?真看不出来,我觉得你像是高中生。” “画画。” 她掏出来自己的卡将之前买的东西暂时存放在这里,售货员让她放心,她会帮着看着的,不会丢的,让明月安心去付款。 明月刷了卡,刷的是自己的卡,她已经工作了,现在花的钱就是她赚到钱里面的九牛一小毛,一小小毛。 第七十章 虎(下) 领导犯了心脏病进了医院,进医院的前一秒他正在会议室里指着这些长官们质问:“你们和你们的手下有电脑,有监控,有指纹对比系统,外面死的那个他有什么?可你们现在却像是吃干饭一样的全部依赖科技手段,要你们何用?养你们何用?” 领导整个人陷入一种空前绝后的沮丧和自信心的摧毁,上面有没有来电话,有没有对他的工作作出批评,要不要他反省负责这些他认为次要的,重要的是…… 心口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捂着心口坐了下去。 “领导……” 领导人是被抬出去的,会议室里安静的可以。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领导,领的位置不同罢了,和领导的情绪有些不同的是,坐下下面三层的人认为这件事儿它不过就是个意外,有疯子突然杀出来,能怎么办?他们是能未卜先知还是能预先就把他给灭掉了?至于说所谓的弹无虚发,这样的人毕竟不是少数嘛,他们的手下也死了好几个,真的要追究起来,那应该追究计生办,对着他们吹胡子瞪眼睛的能起到什么作用?上面是引起高度重视了,领导感觉到被施压了,现在要将压力转移到他们的身上。 也有三层的领导是觉得羞愧,羞愧坐在这里。 很值得反思的一个问题,警察为什么不如匪?哪里出了差错? 这是对他们整个系统的侮辱。 领导被送进了医院,上面源源不断的电话持续打下来,这件事情不会善了,即便他要为事件负责,可人已经死了。 一早的上中就像是笼罩在夜幕之下的游戏场一样,街上三三两两的走着几个人,快速的移动着,昨天发生的事情新闻上有报,不过却以简短的一句话概括了过去,火车站附近莫名的安静,外面几近看不见闲散的人,火车售票处里面也是安安静静的,偶尔才会有那么两个稀稀拉拉的人来买票,候车室与以往最大的不同,几步之内你就能看见警察,和火车站内的乘警。 调集了几个队的警力,虽然没有明确的信号,但戒严了,上中经不起再一次这样的事件,如果再有一次的话,台子上面的领导估计都要集体去跳河了,这是对他们工作能力的侮辱。 昨天上演那么一出,任由匪出尽了风头,那人是死了,可有那么多双的眼睛是观看了全程,你想让他们发表一些什么样的观后感呢? 局里,市局开了通宵的批评会,开会的都弄的灰突突的,一夜未睡,不是因为值班,不是因为办案,而是被批评了一夜,作为警察的价值到底在哪里? 队长闷声不语,其实这事儿你真的怪到警察的头上来,也不公平,是他们不行吗? 昨天当时交战的录像现在已经下来了,真的一眼看去,让他说,这是不信任造成的,当时附近值班的民警赶过去,死的最早的恰恰就是那些警察,为什么?冲上去就用威严的脸去吓唬罪犯吗? 你别忘记了,罪犯手里拿的是什么,空手套白狼?上面只是因为引起了重大的影响就开始批评,各种撸,但是事情的根源,起源在哪里有人关心吗? 副队长李然弯了弯唇,这种时候说话,就等于被架在火上烤,所有人心里都明白的原因,为什么没人说? 领导需要的是宣泄的,而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听着。 “明珠……”副局长的双手砰地一声重锤在桌子之上,全部的人都在反思,她在做什么? 明珠收了手,停止敲击键盘,转而将视线移了回来,定格在副局长的脸上。 “我问你,你在做什么?” 全部的人都以为副局长会点到即止,说两句就算了,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较真儿了。 有人低头,唇边向上轻扯,你看就是有不怕死的人,她觉得自己和别人就是不同,现在什么时候?竟然还敢摆弄电脑,真出息呀。 完全就是无视领导,该给她一点狠狠的教训。 倒是副队长李然的眼波转了转,随后开口:“明珠手里有个案件总结,我让她今天之内……” 里面一点的声响都没,倒是出乎意料的副队长为明珠求情了,从明珠进入刑警队以来,要说看她最不顺眼的,副队长李然也应该算是其中的一位。 “你别以为自己就很优秀,别以为自己立了功……” 明珠的唇边悄然浮现一抹同情,这话听进耳里应该让她有点什么反应呢? “你那是什么表情?” 大队长是时候的缓和了一下气氛,怎么说明珠现在都是他的人,和领导对着干,貌似这也讲不过去,让外面的人看见现在里面的状况,人家大牙都要笑掉了,当然他并不认为明珠是对的。 “散会……” 过了很久,大家从里面一个一个的走了出来,只剩下大队长和明珠。 李然走的很慢,旁边的人拧着眉头看着李然:“你帮她说话?当着副局长的面。” 疯了吧? 明珠给你什么好处了?你怎么会帮她讲话呢?她哪点值得? 领导讲话,她竟然公开的藐视,这样的人就应该直接开除。 李然没有解释而是直接离开了,她得到的消息,昨天将匪给爆头掉的人是明珠,她是怎么做到的?李然突然之间对明珠的来历产生了一些兴趣,当然了,她依旧讨厌明珠身上的那份嚣张,自傲。 “你觉得自己和别人特别的不一样是吧,事事都要抢个出头,我不管你有什么来历,现在你分配到了这里,你应该学会服从命令而不是玩自己的那小算盘。”自己的人,他不想讲的太难听,但是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出位,是个不合格的警察。 “我一直都觉得我和别人不一样,刚刚的行为我道歉,我道歉的是我不应该去碰电脑,但是听着副局的讲话我觉得可悲。” 大队长的脸色已经越来越不好。 “929事件最先赶过去牺牲的警察没有配枪。”或者说,就算是有了配枪,开枪的标准在哪里? 大队长心头一动,睫毛似乎动了一下,却没有出声,良久:“出去吧,写份检查交上来,明珠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话讲出口之前你要想清楚,有些话不是想说就说。” 难道这个问题就只有你明珠才知道?既然不是的话,为什么别人不肯讲出来呢,却一定要经由你的口中说出?明珠的眼眸当中依稀闪着冷淡的光,转身离开。 大队长突然之间觉得头有点疼,他不希望接收这样的手下,因为会让他蛋疼,蛋碎,但似乎他也不太喜欢太过于听话的下属,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似乎又回到了带李然的开始。 队里依旧每天发生各种各样的案子,明珠似乎那一次出头之后被队长遏制了继续嚣张下去的风头,开始老老实实的做人,至少有些人的眼中所看见的是如此,上下班她依旧开着她的那辆惹眼的宝马车进出,不同的是929案件发生以后明珠被调任到了公安局技侦支队当起了支队长。 “太宇,过来坐,坐坐。” 刚刚专注工作的人抬起头,看着门外进入的人,热情的起身,照着进来的人坐,自己提着暖瓶,却发现里面没有热水了,而此刻桌子上那个属于他的杯子当中还冒着热气,总不好用自己喝的热水给客人倒吧?打开门想喊自己的秘书。 “王叔,不用客气。”坐在沙发上的男子轻轻开口。 和这样的天气似乎有些不太相配,他一身的白,白色的西装白色的裤子,白色的衬衫,太过于干净。 “小李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说完话他一拍头,忘记了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好像下班了,是他自己忘了时间,只能返身回来,带上门看着眼前的人。 “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坐?” 无事不登三宝殿,徐太宇应该挺忙的吧,忙着赚钱。 “我是为了明珠而来的。”徐太宇直接开门见山。 倒是眼前的人脸上依旧保持笑呵呵的姿态,却被徐太宇的话弄的有些混乱,他是不太了解这些小年轻的情感归属问题,明珠?不是他想到的那个明珠吧?他亲手提拔上来的几个技侦队的队长? 徐太宇强调:“是支队长。”他说。 “支队长,为了她来的?为了她什么而来的?” 提到明珠两个字,徐太宇的眼眸当中都会闪过浅浅的光,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实属难得,也不过就是弹指之间他整个人的情绪都平静了下来,不再受外界的一丝影响。 他惯着她,惯的她无法无天,惯的她天不怕地不怕或者她生来就是这样的脾气,他欣赏着自己对她的惯,全世界只要她还怕自己一个人他就觉得还好,不是无药可救,可惜…… 不知道是没有掌控住,还是这个小人儿压根就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 徐太宇和明珠一起四年了,他不敢说自己挖心挖肺的去爱她,但是呵护两个字却逃不过,他不知道是自己练就了明珠的胆子还是她…… 算了。 徐太宇在里面坐了不到十分钟,起身告辞,富家公子哥是什么气度的? 坐在里面的人用自己的大茶缸喝着滚烫的茶水,浑身难受的感觉终于一点一滴的淡去,他觉得自己和徐太宇坐到一起,他就逼迫成了粗人,反正他是不习惯那样的人坐在眼前,看着别扭,好在他儿子不是这样的,不然他会抑郁而亡的,也是,自己这样的家庭也养不出来那样的儿子。 这个明珠长什么样来着? 他都忘记那张脸了,脑海里唯一记得的就是当初好像是她开的枪,能让徐太宇专程的跑这么一趟,来承认他和明珠谈过恋爱,有点意思。 有意思。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抓起来电话。 “他们下班了没有?” “……找明珠?带着人去外省抓人了……” “你谁啊?哪里找?” 对方问话的态度就不太友善,看着电话号码是来自一个系统的,接电话的人如果知道此刻打电话的人是谁,无论他本身说话就是这个声音还是办案办多了,想必他的声音都会缓解上几分。 这头挂了电话,听起来到是挺朝气蓬勃的,他怎么就对这号人物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 611国道上,眼见着天黑了下来,大巴车上的乘客闲聊的闲聊,吃东西的吃东西,售票员和一些相熟的乘客扯着嘴皮子,闲着也是闲着,刚刚已经过了服务区,车子启动不到五分钟。 明珠坐在倒数第二排,闭着眼睛在休息,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了,跟来的人都是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了,难得上了车他们能喘口气,办案的警察坐的都很分散,实在是有些困,有些上了车就开始闭着眼睛大睡,还有一个打着呼噜声。 明珠的手机响,她看了一眼直接挂断,倒是前面的人笑嘻嘻的回头,一脸的油光,一看就是没洗过脸。 “怎么不接呢?怕我听,不然我把耳朵堵上……” 明珠一记白眼扔了过去。 对方笑嘻嘻的看着车内播放的影片,好像是挺早之前的大片儿,大不大片儿他哪里晓得,也没有去过电影院看过,到是他老婆嘟嘟囔囔的因为这部片子和他闹腾了太久,以至于他印象深刻,打起精神来看看,可看了不到几秒钟觉得眼睛酸涩的可以。 和老婆大人说好了她过生日要给过的,这次又失约了,没有办法,临时有案件,他也不能不去,一想起来就觉得脑仁生疼,回家一定会和他闹腾的。 大巴运行十分钟以后,有乘客提出来要下去方便。 “找个地方停车,我得方便。” 车上的乘务员打住自己和别人闲扯的声儿,回过头:“哥们,高速上不能上下旅客的,必须要到服务区才行,这样你在稍等30分钟,到前面服务区马上就到了。” 乘务员也有见过这样的,肚子不舒服呢也能理解,可刚刚到服务区这人就没下去,你说现在不是…… 他认为自己已经解释清楚了,解释的也足够的清晰。 “mlgb的……赶紧给我停,我要上厕所。” 乘务员也知道这不是一个人,他们上车的时候六七个人,为了不起冲突他也忍了,骂两句就骂两句吧,试着解释,结果对方根本不听他说的任何话,直接一巴掌就拍了过来,坐在前面的他的几个朋友还是什么的,其中有个人直接就从兜里掏出来刀了,指着司机:“赶紧给我停,不然弄死你个龟孙子。” 说这话呢就对着司机出手。 司机此刻是正在开车,车子呢还是在高速上运行,直接就出手去殴打开着车的司机…… 车上不满的人肯定是大多数,这要是出了事故,就大家一起火葬场,谁干?可有人拿刀子了。 后面和乘务员发生肢体动作的人,车里的乘客都还没看清呢,就被直接撂倒在地上了,被扭着胳膊脸对着地面。 “我艹……” 各种脏话就飞了出来,他前面的兄弟一见,对着就来了。 明珠是带了五个人去的外省,五个人上了车就只有明珠和她前方的警察是清醒的,制服打骂人的乘客就是明珠前面这个害怕回家被老婆训的同事。 拿着刀的那个对着后面就来了,手里的刀舞舞喳喳的,看那样子他今天是要让自己的刀见血了,对着背后就来了,车子此刻已经乱套了,司机猛地一踩刹车,然后掏着手机报警。 两三分钟之间,四个叫嚣的小子就都被按在地上了,动弹不得。 “我要报警……”被按住的人喊着,他就不信了,还没王法了。 “我是警察。” 和司机扭吧的那个人突然就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这个点背儿啊,还遇上警察了。 大巴车就停在高速路上,很快报警之后的警察就赶来了,其中一个人大声的喊着:“我的胳膊掉了,警察打人了……” 他喊的和唱的一样,说白了就是玩无赖,他就不信了,警察还敢动手?他现在可什么都没做,他肚子疼要上卫生间怎么了?敢打他,他就敢直接扔到网上,叫他们出出名。 “快来看呀,警察打人了……” 明珠的唇边向上扯,然后就听见那个喊的人突然是真的喊叫了一声,他就觉得被人一按,然后他胳膊疼的不行,现在一点力气用不上。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也别把别人不当回事儿,就是因为你这样的蛀虫多了社会才会乱。” 无视法律无视其他,只为自己想就必须做,拿了刀子,袭击警察,你这错大了。 接手的警察无语,竟然敢亮刀子? “你以为你们是土匪呢?” 坐在明珠前面的警察推了自己手中的人一把:“还袭击警察呢。” 罪名我给你弄严重点,对待这样的人就必须让他记住了,长点记性。 那几个小子都被警车给拉走了,大巴这才重新上路,乘务员之前还真没看出来他们几位都是警察,你说这赶的。 都穿便衣,这是出任务了是不是? 他有注意到明珠,但也是忽略了明珠,觉得这样年纪的小姑娘,看那张脸就知道了,肯定是文职,直接略过,和明珠前面的警察打着哈哈。 “要是都你们这样的,就不怕坏人了……” 可真是帅。 前面坐着的两个小姑娘频频的回头,见过警察,谁家附近都有警察呀,派出所的嘛,有印象好的自然也有印象坏的,去办事那些爱答不理的样子,各种拖的,今天三观觉得重新被刷新了一下,警察这么帅气,两三下你都没看清就直接把人给撂倒了,我是警察,嘿嘿,太帅了。 前面的司机突然说着,让大家给警察鼓鼓掌,要不然今天这一车的人说不定怎么回事儿呢,刚才那人拿着刀子对他,绝对不是开玩笑,看那几个人的年纪,都不大,就说现在的孩子,太完蛋了,好勇斗狠,你能得到什么好下场? “别了别了,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啊。” 车子下了高速进入上中的地域,到了车站停妥,几个警察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说是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回来的着急买了一些吃的,可谁都没顾得上吃,上车就拼命的补眠当中,那也没有谁规定警察就不用睡觉的,警察晒晒太阳或者月亮就不困了。 明珠提前下的车,反正那张脸第一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人是干文职的,跟过去也许是工作需要吧,第二就是这人一看就不好打交道,有些警察是会这样的,牛气轰天的,所以乘务员直接舍弃明珠,拽着看起来比较面善的一位。 司机和乘务员都在说,这钱就不收了,他别的不能做,这个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个社会上,现在能出手的人就太少了。”也是感慨。 反正如果他不是司机的话,他也绝对不出手,真的被捅一刀不是犯不上嘛。 “别别别,这是应该做的。”谁让他是警察了呢,这钱他不拿回来是对的,如果拿回来以后恰巧又被有心人一渲染,那就没好了,上面查问题可不会追根究底的查,只会认为错误就是错误,该花的钱还是花吧,再说…… 眼睛扫扫站在下面的明珠,快速的推了回去,几个人下了车。 明珠分过去以后简直就是把南区给搅的稀巴烂,她办事儿不按照规章制度,你想挑她错吧,又抓不到痛脚,反正对于一些老同志来说,瞧不惯这样的新生代,处处彰显着不同。 回到局里,交接完工作,该回家的回家,该休息的休息,明珠的办公室大门紧闭,大家也都以为她是回家了,局里没看见她那辆车嘛。 “哎呦,这回我们局里可来了一位天天出风头的人了。” 显然是为了往上爬嘛,莫名其妙的直接就被提携了上来,有过什么了不起的贡献啊?人家都是脚踏实地的一步一步往上爬,她可好,直接天空就被扔了下来,靠的是什么? 那张脸啊,还是她的好肌肤?或者是她那些传说中的男朋友,或者过硬的家庭背景。 可真是不同,人家派下来就直接是支队长,直接带领着别人办案,然后积攒着一些成绩说不定以后的局长就给她当了,那就好了,上中还没出现过一位女局长呢。 局里有很多人都看不惯明珠的空降,如果实力真的那样强的话,他们心服口服,一个27岁的女刑警,你觉得她能优秀到哪里去?一个才从学校毕业了几年的菜鸟,嘚瑟什么? 叫那些一路怕了几十年的老鸟怎么活? 回来的人脸色就没有太好的,有谁是容光焕发的?可明珠就是,可想而知她跟着过去是干什么去的,享受着出差的待遇,出去观光了是吧? 有些人满腹的牢骚,却不敢说出口,怕为自己惹祸。 此刻的明珠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盖着大衣直接就睡了,办公室里的大衣不够长,半截的脚脖子就外面露着呢,局里都是中央空调,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热,空调开的死冷死冷的,困的实在不行了,眼睛也睁不开,只能选择讲究。 明珠的脸色好第一是因为这是天生的,第二就是因为她洗过脸补过妆,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恐怕又会以这个为起点攻击,她不喜欢自己满脸的油花,不喜欢自己脏兮兮看起来没有精神,只是因为她是个女人。 明月期间给明珠打过很多通电话,可惜明珠都没有接,最后没有办法,明月选择语音留言。 “大姐,我不是要故意打扰你休息,我是想和你说,今天我陪着奶奶去了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奶奶身体很好你放心吧,二姐接了一部戏,女三号,她生气也不会气太久的,你也不要担心她,我给你买了好多的新衣服,有时间的话就过来拿一下吧……” 明月的语音留言两天明珠也是一点消息都没给回。 明月叹口气,她躺在院子当中,地上什么都没有铺,就这样躺着,看着天空,已经很晚了,她想休息一段,她将自己的职业归纳为自由职业,自由职业的好呢就是时间自己说了算,她想几点起就几点起,想几点睡就几点睡,自给自足,当然了以她目前的情况养全家的话还是很轻松的。 老奶奶准备关门,晚上的风大,她上了年纪吹不得风,看着那个孩子穿了一身的白就那样躺在地上,且不说这地上脏不脏,这个时间这个温度就这样,有病吧? 她发现明月有点问题,行为状态和一般人她不一样,吃饭和吃猫食似的,吃着吃着有时候扔下筷子就跑了,一顿饭她能吃一天有时候她能吃好几天,神神叨叨的。 当年的那件事儿她清楚,所以几次话到了嘴边她又咽了回来,她不喜欢是不喜欢,却不会拿刀子捅人的心,这种事情她干不出来。 关上门,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就当房子租给她一间了,老奶奶劝着自己,她是眼不见为净,这就只是个房客而已。 躺了一会儿,明月的手机响,她从地上一股脑的爬了起来,满脸欣喜去接,等看清楚上面的号码,脸上的笑容都掉光了。 她的经纪人打给她的电话…… 经纪人在电话里狂喷明月,她都休息这么久了,都没有动笔,有钱不赚王八蛋听没听过? 明月是怎么红起来的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小时候她没学过画,大了是学了但达不到大师的级别,就一幅画她就突然火了,红的发紫,她的作品都卖的很好,听经纪人说还有出大价格买来收藏的,她从来不露面,外面的人说她神秘,有些人说看了她的画总是能看见淡淡的哀伤,她的画就没有一张是带着喜悦的,据说之前拍出去的那张,那人拿着几百万想见见她,想问她一个问题,明月对那钱没有兴趣,对那个人没兴趣,却对那个问题很感兴趣,那个人就想问问她,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她画出来这样的画。 “噢……” “大小姐你噢什么噢?你不是说你最大的梦想就是让你的家人过上好的生活吗?” 明月咬唇:“可是我大姐现在过的很好,我二姐过的也非常的好……” 她对物质没有特别高的要求,她穿的衣服不是棉就是麻,最贵的一件羽绒七百多吧,还是明兰跑龙套的时候赶着商场打折给她买的,对吃没有要求,对穿没有要求,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无欲无求的,画画呢却是她喜欢的,她有了灵感想要拿起笔去倾述感情的时候她可以几天几夜不睡,她不想画的时候,哪怕就是很多很多的钱拍在她的眼前,她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怪咖? 明兰讲过这样的话,她奶奶这几天已经讲了很多次她是个神经病的。 “钱这个东西怎么会够呢?当然是越多越好,你没那些富豪,每天头脑里想的都是我怎么去赚更多的钱……” “喂喂喂……”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明月躺在地上,她突然之间觉得心情好好。 明珠在床上躺了一年半,这一年半她是怎么过来的明月不知道,大姐不允许她和二姐给她打电话,更不允许她们回国,在国外的生活也没有所想的那样轻松,什么都要靠自己,想让远在家乡的姐姐放心,不要操心,所以日子再难过都咬牙撑过来了,明珠只给她们去过一通电话,那时候二姐的生活……明兰敛下睫毛,二姐长得好看,漂亮的女孩子总会有人追的,漂亮的女孩子心气也可以很高,当然了如果没有人约束,漂亮的女孩儿可能下一步就会走错路,将来…… 将来谁知道呢,明珠唯一来的那一通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她唯一庆幸的就是,之前的日子那样的苦那样的穷,可至少她们三个人都活了下来,都没有走邪路,她不觉得需要对得起谁,但是她的两个妹妹很对得起她。 这话明月也是听得稀里糊涂的,她从小就乖,出去以后还是很乖,只是对男人……她以为这是大姐突然之间的感慨…… 明月不知道的是,明兰漂亮,一年美过一年,好看的女生很多,但是好看又能扶起来的女生却不多,她学的又是表演,那段时间她认识了一个制片人,通过制片人又认识了一位大导演,那位导演是相当的有才华,当然也很大碗,只是感情方面…… 正常的人看着会说那样的人叫花心,叫缺德,家里有老婆外面还那啥那啥,搞艺术的人家会认为这叫艺术家的感觉,艺术家的点…… 那个人特别的喜欢明兰,也是真心的想要捧她,当然了明兰的运气没有好到爆,得到什么总是要付出一些什么的,日子又过的不是那么富裕,年轻的女孩子面对着辉煌未来的诱惑。 后来? 后来自然就是别人一下子就火了,火的天翻地覆的,什么地方什么报道都可以看见她,明兰咬着自己的指甲,她觉得那人脸蛋不如她,演技不如她,什么都不如她,可最后她却只能蹲在角落里咬着自己的指甲。 明兰今天有巴掌戏,副导演已经提前和她沟通好了,就没遇上过这么木的演员,几次都不过,各种ng。 明兰挨了几天的第五个巴掌,她的脸已经有些发红了,打她的那个就连打都不会,她是真心想和导演喊,让我抽她吧,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演员,她这一天的收获,估计写篇日记的话,标题应该会写成女三号的一天。 “我们要相依为命,我放不下你们我才能走到今天的……” 明兰脑海里想着明珠说的那句话,探口气,又重新站位,算了,老娘还是一步一步叫观众爱上我算了,歪门邪道她就不搞了。 家教严啊,没办法。 * 睡梦中的明珠被电话惊醒,身上的衣服掉了下去。 10月4日省内发生了一起震惊当地的恶性抢劫案,位于沧州大道和淮海路的交界处沧州信用合作社两名保安和一名值班人员死在了工作岗位上,金库内255万余现金被洗劫一空。 “是,我马上就来。” 明珠甩甩自己的头,试图让自己整个人更加清醒一些。 “人都到了吗?” 有人回答着该来的都来了,有些则是干自己的活,专心的分析着案件,上面让在最短的时间破案,总要拿出来一个章程的吧。 她手底下有多少人她还是清楚的,目前的来看,人数不够,问题出在哪里了? 上面交代他们破案,却没交代让她做别的,等到副局接过明珠递过来的东西,明显一愣,这是什么? 大致看了一眼,和案子没有关系的,她这个时候就不要来添乱了,赶紧破案才是关键。 …… 副局拿着文件摔在桌子上,办公室里能听见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不卑不吭的,李然也是过来协助,才刚刚听说的,上面要求最短的时间破案,已经成立了专案组。 过了五六分钟,随着一声摔门的声响,李然缩回自己的头,看着明珠大步的离开副局的办公室,里面副局明显也是气的很了,一直站着,而后就听见了什么掉在地上的声音。 李然的目光注视着那道熟悉又不熟悉的背影,她的心头产生了一些此时不该产生的情绪…… 真……他妈的解恨。明珠对着副局提出来要求从严治警,她手底下就存在四个长期不上班的,这是什么情况?至于所谓的病例上面写的不清不楚,这样的条子是谁批下来的?这些又是谁的关系户?所谓从严治警就应该直接开除和辞退这些不干实事的人,拿着工资泡着病假,谁给的权利?需要人手的时候,人总是不够,还要其他部门来援助,这是得了谁的势?* 例行会议之前,领导喝着自己的十块钱一袋泡出来的茶水,他也尝过好的,几千几万的都尝过,就这么点爱好,辛苦工作一辈子,难道几万的茶他还买不起?不过喝到口中之后觉得不过如此。 味道都差不多了。 “那个叫明珠的……” 秘书见领导似乎对这个人很感兴趣,领导说了几次,说完他自己回头就忘了,总是说想见见,可惜一直也没机会,明珠那样的身份也没有资格出现在有领导的会议上。 秘书了解的很清楚,这就是他处世的圆滑,人在南区,据说把南区都要给掀翻过来了,是个极具个性的女人,他用词概括呢,应该是很强势,当然了南区传回来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的,是说人很嚣张,目中无人,经常和领导顶着干,没有纪律。 “……之前好像把副局给气的够呛……” “老朱?”领导似乎格外的有兴趣,老朱这人啊,就是太过于死板,死守旧规,新社会了就应该新气象,那现在的人怎么能和他们那时候一样呢,能把老朱气到的人,他觉得有点意思:“说说看……” “……据说提出来要从严治警,清楚队伍当中的害群之马,将关系户违法违纪的人开除或辞退……” 秘书心里叹着气,太过于锋芒毕露,只是个小小的支队长而已,能被安插进去的,就可想而知,这都是些什么样的关系户,清理得了吗?到时候得罪了谁都是讲不清的,不知道这人是故意的还是本性如此,但他只能评价这人,处事上面修炼的还不够,不够圆滑。 领导含了一块糖,刚刚喝了茶水,现在吃糖,也说不出来这嘴里的味道都是什么样的了,马上就要开会了,咔吧咔吧的将糖咬碎了咽了下去。 “虎。” 秘书心里揣测着这个虎字是什么意思,领导讲话,下面的随从人员脑子就不能停歇,要不断的去想,领导讲出来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属虎的虎?虎首先是个大属相吧,但是本城有些土话,摊上这个虎似乎就不是正面的夸奖了,比如虎了吧唧的,这话到底是正面还是反面的呢? 明珠被调任过去他心里是清楚的很,领导当时也就是那么一激动,人就给调了,应该是不认识的,可不认识为什么几次这个名字从领导的嘴里讲了出来呢? 好奇! 第七十一章 你很丑(上) 案件现场所有痕迹都较为清晰,明珠亮了证件进了屋内,跟随着她而进的人拧着眉头,久久不语。 1号人物应该就是罪犯的主要目标,信用社晚上金库的钥匙就在他的手中,其余死者分别为1号的老母亲、女儿、侄女。 “……3号死者身上的伤痕明显,应该是以锤子一类的硬物击砸致死,并且死者在去世以前遭受过强口。” “……明珠……” 身后的同事推了推明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呢? 有什么发现没有? 明珠缓神过来,杀人手法杀人目的所能掌握的还是有限,要破案还需要掌握更多的线索和证据。 事后有本城媒体报道了这件案子,引起关注的是凶手残忍的行凶以及警方的无能,凶手并没有马上被抓住,渐渐的关注的人视线也转移开了,真的查起来,还是存在一定难度的,人就莫名其妙的消失掉了。 外界的老百姓指责警察办案无能,任由犯人逃窜。 局里也是顶着各种各样的压力。 明珠闭着眼睛休息,有人推门进来。 “说。” 推了她的门,难道就是为了站在这里的?有话怎么不说? 推门的人看着她,好半响才挤出来一句话,说是104案死者的妻子又来局里闹了。 几乎就是几天一来,坐在下面就不肯走了,叫他们一定要给一个说法,其实真不是他们不给说法,但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来人苦笑:“今天是13号,来过11次了。” 明珠将自己的衣服挂了起来,抓了抓头,交代来人帮着她去送个文件。 “下去见啊?” 不是他说,他有些时候不太明白这个队长,该温柔的时候没见她温柔过,特别的不好接近,和同事也好和领导也罢都保持着非常远的距离,脸上总挂着一种,我是你领导的表情,这样谁愿意接近她? 是,他得承认人家能当队长是有两把刷子,这几个月他们破了多少的案子,没日没夜的,实干的话她算是个好的。 这样的家属你见不见其实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家属想要的是你早日破案,问题现在案子就滞留在这里破不了,拉着你不是骂就是哭就是喊,见了又能如何啊?听着也是絮叨。 “干你的活吧。”明珠漫不经心的说着,她从楼下顺着楼梯向下,有警察上楼见到她对着点点头,窗外偶尔一闪而过的光照在她的肩膀上,反射着五彩斑斓的颜色如同在梦境一般,衣服的颜色和制服又似乎驱散了迷离,让眼前变得清晰。 “队长……” 死者的妻子就坐在门口,开始吧还能有人劝一劝她,可实在这都两个多月了,她是见天的来啊,一来就是一天,你告诉她这样做是不对的,她也听不进去,来了就是无声的抗议,你问她话,她就是要警察破案,还她全家的性命。 “门口冷,坐里面吧。” 明珠上手想要扯她起来,这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板凳就在门口,那两扇大门关不紧的,外面的风就时不时的飘了进来,夏天当然就好了,冬天就冷了。 呸! “队长……” “你们干什么……” 女人被人按着,突然吼了起来,她吐了明珠一脸,难道她不该吐吗? 案子发生到今天已经两个多月了,却一直没有侦破,警察?呵呵,要警察有什么用?死人啊,死人了,他们就整天坐在这里敲敲打打,正经的事情不去做一件,凶手呢? 旁边的人递给明珠一包纸巾,明珠接了过来擦了擦脸。 “松开她吧。” “队长……” 楼上的人摇摇头,他觉得明珠这辈子估计也就只能当个队长,头脑不清晰啊,和这样的人你就讲不清,干脆就别讲,以为破案就和过家家似的,说破就破了?直接就是强行压下,你给他们好脸色,他们就直接蹬鼻子上脸直接照着你的眼珠子抓。 “不用你装好人。” 女人甩开钳制住自己的警察,她扬手就要打,明珠的动作快她一步给拦了下来,眼中那一丝的柔和消失了。 “我若是你,我绝对不会在这里,做这样的事情。” “你别跟我讲这些,我告诉你也不怕,我全家都死了,我还怕什么?破案破案破到今天也没有进展,杀了人他就逍遥法外,你们警察都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女儿……”女人提到自己的女儿突然之间痛哭了出来,她过去哪里敢和警察呛声? 就算是和谁起了争吵她自己转身也就咽下了,能不惹事尽量不惹事,活到现在她还有什么指望?丈夫婆婆都死了,最惨的是她那女儿,今年才十二岁啊……被…… 女人的嘴皮子抖了两下,浑身的血液僵集到了一起,谁能来帮帮她啊。 “回去吧。” 明珠说着。 “……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你们拿着纳税人的血汗钱只会蹲在这里,连个案子都破不了……” 女人喊着,这是她心里的大实话,这些人总是对着她冷冰冰的,他们都是没有心的,躲在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房子里,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上班可以随意的玩手机和电脑。 明珠算了算时间,让人赶紧走,转身上了楼,到点要开会了。 案子不是不破,而是现在抓不到人,这人逃窜到哪里去了,没有信儿,这边也紧着追查呢,通缉令也发布了出去,目前没有目击者,在本城的可能性不大。 会议室里还没开会呢,大家闲聊两句,针对刚刚那死者家属说的那些话。 要么就说当警察的上辈子一定是折翼的天使,成天跑来跑去,有危险你上,没事儿了你后退,完了人家还跑到你的地盘上来吐你口水,诅咒你早死,这职业是多么的悲剧啊。 “还是当个文职最好,轻轻松松的……” 是啊,哪里像他们,危险他们来,升职就和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了,干一辈子到头,能不能留住这条命还是两说呢,人家上面也说不是拦着你升职,学历不够啊,成绩不够啊。 外面是说学历没有多大的用,可搁在这里,你不是个硕士你好意思升职吗?好意思用脑子去想这件事儿吗? 上面的,玩了命的进修晚上考,下面的呢,当你一个普普通通的警察得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梦想。 “喂喂,到期了……” 有同事从门前经过,手里捏着一个纸单和笔,大家停止了唠叨,开始掏钱。 “给。” 每个人上交同金额的钱,揣钱的揣钱,合钱包的合钱包,明珠进入会议室,正好将人堵在了里面。 “头儿,我们这是……” 有人起身想要解释,明珠是新来不久的,虽然也待了一阵子,但这事儿都几年了,她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别闹误会。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身边的人给扯了回来,身边的人脸上淡淡的表情。 咱们这位队长,那可拉风的很呢,才分来不就对着上级指手画脚的,提出来开除几位嘛,有空降背景的,着急立典型呢,好给自己的成绩添砖加瓦,别拦着人家往上爬呀。 被拉住的男警瞪了拉自己的人一眼,大家都是一起工作的,而且他觉得明珠这人也没什么不好,不就是家庭条件好点嘛,平时和同事没什么联络,那也不能就这样否决人家吧。 “忙完了?我们要准备开会了。” 手里拿着纸笔的女警看看明珠,脸上挂着一丝疏离的笑容,倒是有点出乎意料之外,以为她会…… 算了。 “完了。” 明珠拍拍自己的手:“那就打起精神来吧,接到了匿名举报……” 和发布出去的人物照片非常的吻合,只不过人现在并不在上中。 在座的警察早也习惯了这样的节奏,现在就看队长要带哪些人过去蹲点了,知道了大概的方向想要抓住人还不是那么容易的,运气好的话,能一击即中,弄不好的话,可能你蹲多少天都是白费力气。 跨省跨市,17号上中104案主谋在云海火车站被抓获。 老百姓看到的新闻是这样的,上面也没有多提,犯人终于在两个多月之后被抓住了,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当时的现场是这样的…… 警方蹲点,在火车站进行布控,因为考虑到火车站是个人流较为密集的地方,很容易发生误伤他伤的情况,鉴于犯罪分子暴力,提前做了警戒呢,又担心犯罪分子会产生警觉,现场十多位便衣。 明珠当时站在距离售票窗口较近的位置,穿着打扮看着根本就不像是个警察,犯人齐涛打算乘坐火车逃离,他现在所在的地域距离上中有几千公里,心中存着侥幸,他是辗转来到这里,警察难道有通天眼?加上自己踩点很久,没有发现异常,拿出电话打了出去,眼皮子一撩,有些轻浮的扫了扫明珠,觉得这女的穿的可真是风s。 不会是做那行的吧。 腿可真长。 可惜了,现在风声有些紧,不然他到是可以……嘿嘿,白瞎了。 “……我到了,你人在哪里?” 明珠用手整理整理自己的领子。 “行动。” 确认无误。 四面八方的警察开始小范围的行动,怕引起犯罪分子的警觉,明珠一步一步靠前,眼见着就能靠近罪犯了,后面不远的位置,一个孩子突然嚷嚷了起来。 “妈妈他有手铐……” 那孩子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很是亢奋,这是警察吗? 前面的犯人听见声音,掉头开跑,明珠拔步跟了出去,脚下踩着几厘米的高跟鞋,后面的警察见暴露了立即展开行动,跑在前面的犯人很是惊慌,他没料到他踩点了这么久还是要被抓了,这些人怎么就和苍蝇一样呢? 手摸着衣服,好像是要掏什么的动作。 “闪开。” 前面不明所以的买票群众见有人跑有些是想围观,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小偷吗? 这女的够辣的了,跑的也够快的了,够彪的了,被人偷了也不能自己上去追啊,谁知道这有没有同伙。 大多数人是保持不看热闹,不围观的态度,立马闪,闪开的远远的,快速能离开多远就离开多远。 警察小范围包抄。 “要小心那犊子有手zy……” 这人不是第一次犯案,最为显著的特点就是他怀里揣着zy,一旦自己被抓的话,可能就想和抓他的人同归于尽。 现在追着他最近的人就是明珠,后面跑的人是怕明珠按不住犯人,这已经马上到了路面,可绝对不能再出现929的事件了,不然他们就真的可以回家种地去了。 五六个人从台阶上分奔而下,迎面而来就是一辆接着一辆的汽车,开过来的司机眼睛瞪得老大,他就见一个女的不要命似的直接跳,往前面一个男人的身上跳,他踩了刹车,那两个人碰在他的车头上。 完了,这是遇上讹诈的了。 现在玩讹诈都玩的这么大,他要是没踩刹车是不是直接就从他们的身上轧过去了? 明珠抱着犯人的双臂,胳膊肘击打犯人脖子于面部的中间位置,后面几个警察一拥而上,明珠扭着犯人的手,犯人被牢牢的制服在地上,他的脸贴着地面。 “别动。” 犯人试着想动动头,马上被警察按住。 就和电影似的,马路中央突然就冲出来这些人,把另外的一个撂倒了。 揪着他站起来,犯人脸上闪过的不是惊恐,而是笑嘻嘻,似乎自己被抓也不要紧,顶着明珠看。 “你的胸挨着我了……” “少废话。”后面的男警按压着他的头。 犯人从云海被押解回上中,震惊上中的104案破了。 回到上中立即展开了调查,犯人矢口否认,不承认自己犯过的罪行。 人被扣在暖气管子上,屋子里的两个警察也不着急他交代,反正是不交代了,大家比耐性是吧,人证物证都在,你否认就有用吗? “我说,这样对待嫌疑人不太好吧,我出去可是告你们的呦。” “老实一点。” 外面就听见两个人说着话。 “你是没看见,跑的那个快,拔腿就跑,马路上直接就扑,你看她那体重,犯人多重啊,就担心……” 当时是真的担心明珠弄不了犯人,完了你在失手,那是在马路上啊,你要是到了人家的手里到时候就有问题了,结果白担心了,这还是女人吗? 跟去的人讲的多少有些夸张,说明珠穿了特别高的高跟鞋,怎么样怎么样的。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邪门。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的,长得还不差,条件看起来又好,一开始觉得是挺装b的,十个人看十个人都会这样认为,靠着家里那了不得的关系被照顾了似乎也能说得过去,但这身手不对劲。 局里的女警很多,不说老的,就说这些新的,达不到这个程度,反应比干了十几年的老鸟都快,不太对劲啊,别到时候搬起来锅砸了自己的脚。 “……我就不过去了,你们吃,我工作有些忙,没事儿不要经常联系我,还有你什么时候回去?”明珠举着电话,电话是明月打过来的。 明月原本回来只是短暂的休假,她陪着明兰去试戏,明兰那戏就不到三个月就拍完了。 明月:……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感觉她大姐非常不喜欢她主动打电话,她知道当警察可能会有点危险,那难道所有当警察的就都不和家里的人联系了?不结婚不生孩子? 想要出口反驳,可习惯了,大姐就是大姐,大姐说的话,错的也是对的。 “我暂时没打算回去。” 明珠心中微微的有些涩然。 自己亲手托大的孩子,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她就敢说自己付出的比*都多,这个孩子她有多听话她是最知晓的,现在这孩子和她说,她没打算回去。 她有的是办法让明月马上回去,但没有开口,负责了你未成年以前的人生,我不能再负责你以后的人生,以后的路自己走,想想又觉得怅然,其实她七年之前就松手了,让明月自己独立行走了,她也做的很好。挂了电话,推门进了审讯室。 “交代了吗?” “没有,拒不交代,冥顽不灵。”胶着了两天,上面批了押着犯人回到作案现场绕一圈。 “今天终于能回家睡个好觉了……” 到点明珠下班,104案死者的家属已经知道凶手被抓了回来,又来闹了几次,哭着喊着的,也许她只是想发泄发泄憋在心里的伤痛吧,或许她是想亲手杀了那个人。 看见明珠,扑了过去,拉住明珠的手。 她吐明珠的事情她记得非常的清楚,当时真的觉得心灰意冷,觉得人生都没指望了,尽管现在依旧是这样的心情,可凶手抓到了,她想和明珠说一声感激。 拉着明珠说了很多的话,又是哭,说了些什么自己也有些混乱,记不清记不住了。 “回去吧,法律会给他应有的惩罚。” 女人抬着头看着明珠,惩罚吗? 就算是杀了那个人,她丈夫、孩子、婆婆都能回来吗? 那个女人蹲在地上放声痛哭,明珠留给她一个背影,很快就离开了,开着她那辆价值不菲的宝马车。 “真是心凉啊。” 后面的警察劝着女人起来,你待在这里也没用,还是回去吧,看着明珠车子离开的影子,心里觉得就算是身手好其实也不能说那就是个好人,用上中的土话来讲,牛逼哄哄的,眼睛里就放不下人了,她的下巴在天上,是看不见别人的。 明珠的车缓缓的开出局里,映在车窗上的影子停了停,良久她才开着车离开。 回到家肚子饿了,叫了,她才发现自己的家中就连一点米都没有,晚饭成了难题,她的胃已经发出来了信号,告诉她,它觉得非常的不舒服,明珠用手按按自己胃的附近。 “知道了,马上就喂饱你。” 转身去拿大衣,准备去楼下附近的超市随便买点什么,先吃了让自己不饿才好。 家中的门铃响。 叮咚!叮咚!叮咚! 标准的三声,此后没有再按。 明珠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些焦躁,情绪来的很快很强烈,她站在门口伫立,站在外面的人似乎也不恼,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她来开门,也似乎算准了她就一定会开门。 手扶着门的扶手,让心情平稳了下来,让自己安静下来。 咔! 开了大门。 站在外面的男人提高自己手中的东西。 “你怎么过来了?” 明珠退开,让站在外面的人进来,男人的眼眸当中飘过几许笑意,笑意又很快消失,长腿迈进屋内,他站在门口地毯的位置停住,看看明珠的地板。 “就这么进来吧,我都没有擦。” 才几天没回来,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这么多的灰尘。 男人固执的站在原地,唇角一寸一寸的向上。 该死的!该死的。 几经挣扎以后,明珠只能认命的去找拖鞋,她的家里没有男士拖鞋,她也没有带男同事回家的习惯,找到以后将她穿的36号的女士拖鞋啪地一声扔到眼前人的面前。 男人要换拖鞋,自然就会露出来他的袜子,只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优雅。 明珠抑制不住开口:“请你从我的眼前消失吧。” 真的受够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男人叫她无力抗拒,说的就是眼前的这种,她幻想中梦中情人长什么样他就毫无偏差的张什么样,只是一个拖鞋的动作就让她浑身觉得发麻,他穿的是枣红色、提拉米苏色……哦抱歉,她对颜色分辨的不是那么清楚,但是他那该死的脚能不能不要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喜欢的手掌他有,她喜欢的男人穿着他有,她喜欢的脚他也有…… 男人穿着她36码拖鞋明显就有些小,还有半截的脚踩在地面上,他觉得好笑的看着自己的脚,然后视线又再次转移到了明珠的脸上。 “吃饭吧。” “徐太宇,你知道分手的男女该是什么样的吗?” 站在身后的男人眼中的那点闪闪点点被驱散开,眼底只剩下清晰。 “我认为至少我们还是朋友。” 有个偶像,你梦中男神一样的男人跑到你眼前来说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该如何反应呢? 如果换成别的女人说,巴不得让他滚得远远的,没有任何前科的前提下,明珠会骂那个人一声贱人,贱人就是矫情嘛,精品摆在眼前,竟然不屑一顾,夸张了吧,可这事儿放到她的眼前…… “有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你。” “我以为这样的话,一辈子都不可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徐太宇却不屑于回答这样的问题,他的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魅惑诱人的长腿渐渐向门口走去。 “明珠,你是个不太可爱的甜心。” 他的唇角浅弯出一抹弧度,慢吞吞的推着门。 门被带上,明珠笑笑,她原本就不是什么甜心,也当不成甜心。 扒拉开他拎来的袋子,从里面找到能吃的东西,这人就是龟毛,以前是那样现在还是这样,吃饭总是有汤,她最讨厌的就是喝汤,明明可以五分钟之内就结束的事情,他就一定要拖到多半个小时以上。 停在楼下的司机见徐太宇从里面走了出来,快速下车,拉开车门,徐太宇坐了进去,司机为他带上车门。 “徐先生,现在就回去吗?” “等半个小时。”徐太宇开口。 徐太宇低头处理着手中的文件,半个小时头也没有抬过几次,半个小时一到司机再次开口询问。 “徐先生,已经……”司机面有难色,他不是愿意一次一次的问出口,只是如果过了半小时,自己没有尽到提醒的责任,那就是他的过失了。 “走吧。”徐太宇合上手中的文件,神色如常,车子调头离开,离开之前他的视线停留在某一层良久。 警车押着犯人在104作案现场绕了一圈,有很多的人跑出来看,据说是犯人抓到了,都想看看长什么样,怎么就能干出来这样心狠手辣的事情,这是三条人命啊,然而犯人却没有被带至现场,只是在车上缓缓绕了一圈现场。 犯人自始自终也没有抬起他的头,也许他是没有勇气,到了这种时候才清醒自己做了什么样性质的事件,也许是其他的情绪。 被害者的妻子哭倒在了现场,外面声声的哭喊声,咒骂声持续不断的传入车上人的耳中。 犯人在铁的事实面前终于低下了罪恶的头颅,交代了104案的全部事实。 据犯人交代,他是急于想要发财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也有过较好的日子,可惜生意失败以后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一味的去指责社会的不公平,从而对社会产生仇视的变态心理,才导致他走上了这条犯罪之路。 随后检察院以抢劫罪、奸y幼女罪依法对杨国兴提起公诉,经由法院经审理作出一审判决,以抢劫罪判处被告人杨国兴死刑,bdzz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以jy幼女罪判处其有期徒刑十三年。 闭庭以后很多旁听的群众咬着牙觉得这就是活该,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 因为判了死刑,似乎争议不大,这件事情随后也就翻了过去,一审以后杨国兴没有上诉,而后被核准死刑,执行了枪决。 明珠离席,她走出去没有多久,听见有人出声。 “请你等一下。” 明珠走试着走了两步,后面的人还是在喊。 “前面的那位女士请等一下。” 明珠回过头,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叫她,狐疑的转过去,对上那个人的视线,明珠脸上的淡定似乎刻在了脸上。 王新忠是作为一个群众来旁听的,他看着前面的人觉得有些眼熟,为什么觉得眼熟,当时那个案子是他判的,他记得特别的清楚,陈滔滔对着他上串下跳的,加上…… 那个犯人叫什么名字来着他已经忘了,他却觉得当时受害人的名字,叫明月是吧。 过去那么久了,一般人早就忘了,他其实也应该会忘记的,只是因为滔滔…… “过来旁听吗?” 明珠回答道:“是啊。” “这个案子和你……”杨新忠笑呵呵的说着,说到半截也觉得自己似乎问的有些过了界限,准备转移话题,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人是我亲手抓的。” 杨新忠倒是一愣,是警察吗? “好啊,真好。”他笑笑,越过明珠身旁的时候他顿住脚:“我记得七年以前有个叫明月的案子,最后不了了之了,只是判了一个女孩子无期,事后同事之间说笑,我们打赌那一家子孩子以后会做什么,毕竟受了那么深的伤害,有些人会说将来会不务正业吧,毕竟三观都被扭曲了,现在我放心了,灾难能击倒你一时却不能击垮你一辈子,姑娘我今天话多了,很高兴遇见你,再见。” 杨新忠离开。 明珠望着他的背影,她沉默良久,是把自己给认出来了吗? 不不不。 其实杨新忠没有认出来明珠的脸,但是他记得明珠的表情,明珠坐在那里,就好像是几年以前,两张脸融合到了一起,仅此而已。* “看杨国兴的案子了吗?”陶克戴揉着自己的眉心。 陈滔滔摇着自己的脚,陶克戴探口气,他还坐在这里,是否能对他有些尊重? 陈滔滔晃动着,他将手里的文件扔到桌子上。 “没看见我的新袜子?我觉得酷毙了……” 陶克戴淡然平声:“是新的袜子嘛,没有留意到……” 陈滔滔熄火,想和他讨论讨论时尚,结果这人……算了。 “看与不看有什么区别?” 陶克戴想,幸好那个人是杀人了抢劫了,不然只一条强口罪,恐怕不知道要掀起来多少的风浪来。 “这个案子你应该知道是谁办的。” 陈滔滔的神色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倒是眼中的冷意不加掩饰的增加了许多。 “明珠你记得吗?” 陶克戴蛮有兴致的说着,他想滔滔不会不记得的,明珠去当兵这中间和滔滔…… 陈滔滔却打断他,忍俊不住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陶克戴觉得陈滔滔这脾气发的有些怪,自己说什么了?他就是觉得见到故人的感觉挺不错的,那孩子竟然当警察了,明珠那孩子竟然去当警察了,想当初他们还打过赌呢,不是因为无聊,而是这孩子的身上那种阴霾的感觉太浓,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都觉得她不可能走正路,多邪门的一个丫头啊,整个事件她从头抗到尾,那个年纪的孩子,真的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疯也得傻了,她呢,哭都没哭过,特别冷静的一步一步带着她两妹妹往下走,挺可怕的。 别说不可怕,你要知道她当时才多大,这样的孩子要么是太有大主意了,要么就是心太狠了,她感觉不到疼,所以她能扛下来。 如果明珠变坏了呢,他到是不觉得奇怪,明珠变好了,才觉得奇怪。“我想说,杨国兴的案子是她办的,我师妹和我说的,说明珠是个女中豪杰。” 女中豪杰? 陈滔滔捂着自己的脸,他牙疼。 陶克戴一见陈滔滔捂着脸,立即从椅子上起来:“我那个还有事情,我就先走了。” 陈滔滔脾气糟糕,全事务所上下都知道,你讲他的坏话让他当面撞破,那当时的场面一定非常的可怕,其次可怕的就是他捂着脸,牙疼的扭曲的时候,陶克戴先跑了。 陈滔滔咬着自己的牙,觉得越来越疼了。 女中豪杰? 哈! 他啊,他陈滔滔人生当中难得发了一次善心,她住院的医药费都是他掏的,掏出去的那些钱啊,能买多少的好东西?他拿出去理财能理回来多少的利息?他救了那个死丫头。 她全家都跑国外去了,是他,是他…… 陈滔滔手里捏着杯子,用的力气几乎将杯子捏碎,是他管了她一年半,并且给了她前途的,面对恩人,她说什么来着?那是好几年之前的事情了,明珠的脸他记不清,但是明珠说的那些话…… 送她走的那天,明珠说有些话想单独对他说。 陈滔滔抬起自己的下巴,他的目光有些不怎么真心的放到明珠的身上,现在要下跪了吗? 按电视剧的演法,她现在应该下跪磕头,感激自己救了她救了她全家,他们是完全的陌生人,跪下给他舔鞋子也是应该的,他无缘无故的付出了多少? 他有多贵,她知道吗? 她赚一辈子钱,都还不起的。 陈滔滔等着明珠对着他下跪,然后他就可以嘲讽她,膝盖对于她来说就是用来换钱的,他最瞧不起的就是用膝盖换钱的,遇到什么事情,膝盖一软,一跪,就合着全世界都对不起你,你一跪,别人就应该替你解决问题,说那些臭氧层子有什么用? 谈点有用的,比如钱什么时候还给他? 利息怎么算? 陈滔滔的唇角都准备好了弧度,就等着她跪了。 明珠的眸光落在陈滔滔的身上,良久,陈滔滔觉得自己的尿都要等出来了,她还没开口的打算。 行,他明白了,玩此刻无声胜有声是吧,就打算用沉默掩盖过去,决口不提还钱的事情,他就说帮这些人都是亏本生意,就不该帮,天底下那么多可怜的人,他帮得完吗? 就当自己打发要饭的了。 “你……” “你不要开口说话,拜托千万不要开口和我说话。”陈滔滔才要开口,明珠打断他,明珠眼中的冷意渐渐加深,感激? 对着眼前的人她一点感激都没有,有的只是耻辱。 她没三观,她三观就是碎的,怎么样? 第一次明明白白的给人下跪,那种求人的滋味…… 她应该感激陈滔滔的,可她能记住的就只是当时跪下去的滋味儿,真是不好受啊,明珠捏着拳头。 “钱我会还给你,利息我也会加给你,请你这辈子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让我觉得恶心。” 啥? 陈滔滔差点没一口老血喷了出去,她说神马玩意儿? 他拿着钱,花着精力花着时间,花着人脉帮她,她刚刚说什么来着? 谁让谁恶心了?是说她让自己恶心了吗? 她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他都被恶心坏了。 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这个人渣。 “你是2b吗?谁救的你?” 陈滔滔的眼中的怒火差点喷了出来,直接把明珠化为灰烬,这个挨千刀的。 这个渣! “你用了你的行动来告诉我,原来人也可以这样做的。” 滔滔现在 脑子有点乱,非常的乱,他不想别人来拉他,他想放大招了,他要骂人了,闲人走开。 原地就他和明珠两个人,四周空无一人。 “你他妈……” “明月的案子你接了但是我不感激你。” 陈滔滔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真是玩了一辈子鹰,他现在被这个死鹰给拙瞎眼睛了,丹田涌上来的都是火,熊熊燃烧的大火,他脾气原本就不好,这是谁都知道的。 啪! 他耳光刚抽出去,他发飙是有理由的,随之他自己挨了一记耳光,这记耳光是明珠抽回来的。 她挺拔的站在原地。 “我瞧不起会打女人的男人,那样的男人压根就不配称为男人,你的所作所为完美的诠释了你确实也不是个什么男人。” 明珠的禁忌,就是男人动手,她瞧不起那样的人,那时候的心态,她被人从楼顶扔了下去,她在床上躺了一年半,她有些愤世嫉俗,也许算是好赖不知吧,也许是因为陈滔滔逼着她下跪的那一幕太过于清晰,那是她脑海里忘记不了的事情,总是那时候的明珠是这样说这样做的。 陈滔滔捂着自己的脸,脸色明显的沉了又沉。 他是谁啊,他是陈滔滔,他才不会为了一个死丫头记恨这么久呢,那种没有感恩心的死丫头就让她见鬼去吧,他现在心情很好,非常的好,他能跳舞能唱歌,他的身体柔软的能做韵律体操,是的,他很开心。 陈滔滔脑中传达着他最后的想法,他是开心的,他已经忘记那件事情了。 可是脑海里那个死丫头的脸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刚刚还模糊不清的。 啪! 杯子直接捏碎了,他的手抖着,怎么记起来了?他是开心的。 咬着牙继续微笑,秘书推门进来,送过来陈滔滔要的文件,见自己老板的脸狰狞成这个样子,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僵硬,咳了一声。 “我是怎么了,哎呀我胃疼,我得去看医生……” 啪! 陈滔滔原本是想拿着钢笔来稳定心情的,结果钢笔从中间被他给掰断了,喷了他一脸的墨水,他还在微笑。 “我很开心。”那张脸好像打多了肉毒杆菌,表情已经不能自主了,僵硬的都快结冰了。 第七十二章 你很丑(下) 104案终于破了,随之为明珠带来的却不是夸奖,而是训斥,一个案子拖了这么久才能结案,她这个支队长的能力也是让有些人表示不满。 如果按照她之前所讲的,从严治警的话,首先治理的就该是她自己,她是走了谁的门路爬上来的? “不要以为有后台,就能在这里站住脚跟。” 这话传出来明珠也仅仅扯了扯唇,放空话而已,领导闹情绪有时间玩小脾气,不好意思的紧,她忙的很,一堆的案子等着去破,一堆的事情等着去解决。 倒是有人曾经在上面的会议上提到过这个事情,有意想要打压,但大领导的态度有些不明,话题不往这上面去兜,其他开口讲话的也要考虑考虑大领导的儿子就在下面的分局,适当的退出联合,待下一次寻找机会再一击即中。 “这是什么会议?一个支队的支队长都被拿到了会议上来说,你们倒是很有时间,去关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有这个时间好好想想929。” 事情是过去了,谴责的声音也小了很多,但这不代表这就过去了,有这个拉帮结派的劲儿不如想想怎么去干实事。 说起来也是奇怪,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一个小小的支队长竟然让上面的人跟着起伏如此之大,到底是她能力太优秀了,还是她真的太嚣张了?太过格了? 回到办公室,下班之前又接到匿名举报,举报的内容自然是和明珠挂钩的。 将匿名举报信扔在桌子上,他就不明白有举报的时间干点有利于局内发展的事情不是更好?信上写的问题可就严重多了,说是明珠通过下访下面的群众,中饱私囊。 秘书看看时间,又是过了下班的时间,他敲敲门。 “还不走吗?” “走,先看看这个东西吧。”领导将匿名举报信扔到桌子上,他的手在举报信上点了点。 “您信吗?” 领导一笑:“要是实名的我也就信了,叫人去查查,别冤枉一个好人,咱们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是不是,查查就知道。 上面来人查,自然不会瞒过大家的眼睛,有人心里偷乐,这次有人要倒霉了,即便击不垮她,给她一点教训也是好的,才上来多久就被查?树大招风这几个字就是专程为她而写的。 有些则是觉得胡闹,这能查出来什么? 全局上下都知道明珠开的是好车,拎的是好包,家里住的位置是绝好的,她不管是交了多少的男朋友或者她男朋友岁数多大,这样的人她能缺钱吗?这不是乱来吗? 小张和明珠走的较近,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踏实,他不想往上干也不认为自己能干上去,上班就是小来小去,有危险呢他稍稍靠后一点,他还年轻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没危险正常上班他也是有良心的人,不会耍威风不会难为谁,因为自己身上也没什么特权不是,他是挺佩服明珠的。 这真是个汉子,白天是男子汉,晚上是女汉子,抓人他跟去了,反正当时他是最慢赶过去的一个,那服务百姓也有很多方法的不是,比如跟着明珠下访,他觉得自己干的就挺好的。 所谓的查,自然要从外界查起,明珠接触过的那些。 陈年的烂案,沉水的案子,好不好查她都查,而且她办公室的电话、信箱都是对外公开的,将上访变成下访。 不能说所有的案子都会办的令所有人满意,可满意率现在达到了80%以上。 “明珠啊?那真是个好警察……” 一个大妈对着暗查工作的人员说着,明珠替她办了实事,所以她特别的感激明珠,觉得如果警察都是这样的,那就不会有那么多怨声载道的人了,有些时候他们有些事情想要去解决,可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去报案了,警察说不归他们管,一脚又给他们踢了回来,有些则是要公道难。 “看着心冷,对着你也没有什么热乎气,但人好。” 她第一次看见那姑娘的时候,就觉得她是来闹着玩的,说什么下访?你信吗?这就是骗人的吧,要配合电视台做节目吗?摄影机在哪里呢?需要他们千恩万谢,她不干。 暗访来暗访去,暗访回来的结果就是这样的。 又有线索,说是明珠的属下每月都会交一笔去向不明的钱,这是…… 从上面下手。 就这么一查,搞的支队很多警察有意见,脾气好的自己忍了,解释清楚就好了,脾气不好的,反正哥们我也没打算往上爬,我连句话都不能说了? 有人直接找到了副局长,直接反应。 每月一齐的钱是他们帮助本市贫困学生的,当然帮助的对象是真的家庭有问题的,不是穷的念不起书的他们都管,那他们管不起,这个重大的责任还是交给上面来办吧,开工资前夕,一人拿出来五十,不收多,五十封顶,不会影响自己的生活还能帮助到别人,流传下来的传统也就一直这样了,怎么帮助人还帮助出来问题了? 审查的人:…… 小张笑着说:“这次可搞的太难看了,查来查去,最后竟然这钱还是大家救助贫困生的,这脸打的……” 明珠转头看着窗外,唇角稍稍向上。 她自然之道这钱是用来做什么的,上一次开会之后她就知道了,有些人嘴巴很严,有些人的嘴巴却很松,上面查她的时候她也没紧张,穿小鞋嘛,能理解,干掉妨碍在自己眼前的人,换她她也会这么干,等到有人提到这个钱,下来查的人曾经问过明珠,明珠当时装傻,她说自己不清楚,她越是说的含糊,那些人就越会认为她心虚,这样不就查了。 她带的人,难道都是什么脾气秉性她还能不知晓? 有人找了领导撒气去了吧。 别以为只有领导才能给下属气受,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就存在一种揣着,大不了老子就得罪你的人,那样的人他什么都不怕,他只是一根筋懒得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已。 明珠的睫毛微微的动着,举起来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热水。 天气不错。 上中市b2小区。 “我要报案……” 000系统接到报案,说是b2小区群众举报,有男人打女人,打的特别的厉害,这……是家务事呀。 接线的工作人员试着解释,对方不太理解,她看见的画面有点严重,当丈夫的都拿着刀子威胁,这还不能报警吗? 她就管报案,她不管别的,与此同时,听见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 当妻子的就光溜溜的跪在地上,丈夫手里拿着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就在走廊上闹腾,你说进进出出的这有多少人都能看见,邻里邻居的肯定就会有劝的。 邻居下班这一看吓一跳,这是什么样子? 就算是你们打架,吵嘴,回家里去吵,哪里有这样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夫妻经常吵架……”她的话还没说完呢,男的举着刀照着说话人的方向开骂,各种妈妈的都上来了,骂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女的一生气就回家了,一摔门,什么东西。 男的几乎是走过立即就加快脚步,这都没穿衣服,你说停下来这不是找打架吗?也是没搞懂这人的心思,你老婆脱光了让别人看,你脸上有什么光儿?这怎么想的? 热心人不是没有,好心的来劝,觉得这样太难堪了,娶到家的人不是为了这样羞辱的。 “兄弟,有什么咱们回家慢慢说,两口子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男的就和疯狗似的,指着前面的人,你和我老婆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为什么你要帮她说话?你还看她? 这就没完没了的骂,说的劝架的人就是个色狼,他过来劝就是为了多看女人的身体两眼,劝架的这个嘴皮子不溜,他好好的劝架怎么都变成他的不是了? 还要说,家里的老婆出来拽着他进门。 “说什么说,你有病吧,没看见手里拿刀呢,碰了你倒霉不倒霉。” 这样的人你和他讲不通的,隔壁是新搬来的,总是打架,貌似都是男的在打女的,这女的也不知道上辈子是倒了什么霉摊上这么一个玩意儿,还和他过,离婚赶紧走吧,不然早晚死在他手里。 大家都不出来劝了,男的又开始动手,那是真大,往死了里打,一点都不留力气的那种,女的被打的躺在地上哼都哼不出来一声儿了,一开始还能求饶,慢慢的就没动静了。 “报警没有啊?” 几个邻居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场景,在打死人了,看不下去。 一连接到五六通的电话,000这边终于是派了附近的民警过来。 警察上了楼,好不容易给盼来了,不然躲在屋子里的人都觉得提心吊胆的,生怕外面的人就直接把他老婆打死了。 “怎么回事儿?” 警察来了一见这样的场面,出声训斥,这似乎有点过了。 将丈夫手里的刀给抢了下来,当场批评教育,这拿了刀那性质就不同了,夫妻吵架有这样吵的吗?各种教育,男的显得特别的老实,对着警察点头哈腰的,女的就抱着警察的大腿。 “求求你们带我走吧,我犯法了……” 警察也头疼的很,这样子抱着他,他都说不明白的,再说只是夫妻之间的矛盾,他们来了也只能进行调解,这不是说的好好的嘛,以后不会了就好了,彼此都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其实他们也瞧不起打老婆的男人,但没办法,没这个规定啊,解决不了。 男的眼珠子对准妻子,妻子突然又是哭又是喊的,警察也没招,但还是走了,当丈夫的把妻子拉回家,等到警察走远了,他站在走廊上大声开骂。 “我看今天谁敢管老子的闲事儿,报警你们在报啊,别让我知道,知道了我饶不了你们……”后面附带一句脏话。 就开着大门,走廊骂街完毕回到房间里,没过五秒钟就听见了女人的求饶声,就一声之后就没动静了,倒是男人的动静越来越大。 刚刚劝架的男人拿起来电话,他老婆快速从厨房冲出来,按住自己丈夫的手。 “你还觉得麻烦不够大?”指指隔壁:“就那样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跟那样的人我们磕得起吗?” 家里又有老人又有孩子的,偷袭他们一下也犯不上,刚刚都报警了,警察来了也没解决什么,你还报警有什么用? 男的平时有点墨迹,爱讲大道理,一讲就能讲好几个小时,他自己爱说家里人都不爱听,一听就头疼,他儿子就说他和唐僧一样,就是为了折磨自己的。 男的扒拉开妻子的手,斜眼看自己老婆。 “你也是个女人呢,这时候不管什么时候管?我瞧着你平时还挺有良心的,街上看见要饭的你还总说不管是不是真的,能帮助到一个人你也觉得安慰了,这个时候怎么就这么心狠了?再打就给打死了……” 当老婆的撇嘴,吐了丈夫一口:“就你好人。” 按在电话里的那只手却离开了电话,她也不是心不好,那你说遇上这样的邻居愁人不愁人吧,你是住在这里的,人家是租房的,真的坏你一下就跑了,你哪里去找? 流氓能不惹就别惹,危险啊。 “000吗?我要报警……”当丈夫的压低声音。 000接线员一愣,询问警察没有过去看吗?男的解释来是来过了,可现在又打上了,这样打下去会打死的。 000接线员将电话转移到了刚刚去过的警察手里,警察耐着性子说,这就是家庭纠纷,他们去了也只是调解,他们去没用的,人家两口子是合法的夫妻,结婚证他们都看了,没办法管。 “那也不能就这样吧,眼睁睁看着要将人打死,隔壁那女的已经都打没声音了……” 这边男的还在和警察墨迹,那边女的已经一声都发不出来了。 她今天原本是想跑的,她早就提出来离婚了,可他不同意,总是打她,堵她,她现在都不知道娘家的父母怎么样了,丈夫就这样揪着她一路给拎回来的,邻居出来劝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还有希望,警察来的时候想法也是相同,她有罪,让她去坐牢都行,只要能离开这里。 可惜她现在只能躺在冰凉的地上,男人的脚还是持续不断的落了下来,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男的和警察各种争议,反正他听着警察说话就是横,各种不管你,你说出来龙叫人家就咬定了这是夫妻之间的矛盾,没有办法插手。 气的挂了电话。 “还警察呢,屁。” 气的自己胃疼。 当妻子的端着饭菜回来:“不管是吧?你指望警察,哈,等死了人警察就来了,现在就是这样的,瞧见的多了……” “你去给我买瓶酱油,家里没有了,一会儿吃饺子没有不行。” 丈夫嘟囔,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买酱油? “你不买,那就全家都别吃。”妻子再次进了厨房,当丈夫的也只能拿着钱开门准备出去,他出门的时候听见隔壁男人的骂声了,骂的很难听。 “觉得人家比我好是不是?想给人家当小……” 男的一听觉得这话不对啊,怎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呢?他和隔壁的女人也就是点头之交,他们才搬过来多久,一句话都没过。 接踵而来的就是一种闷哼声,是那种疼到极致才会吭出来的声音。 明珠开车开到附近,车子出了一点问题,打给了车行,车行让她靠边马上派人过来,明珠从车上下来,今天走的急,身上的警服也没有换,旁边就是一家便利店,她打算进去买瓶水喝,有点渴。 男的穿着线裤一路嘚嘚瑟瑟的跑了下来,他冷啊,这样的天外面还吹风呢能不冷吗?至于说衣冠不整,那都是这样的,一个男的穿什么也没人在乎,省得还得套裤子,赶紧买完就回去。 “……你是警察吗?我要报警。” 男的一看见明珠就不放了,叭叭叭的就说上了,警察不能这样啊,该管你就得管,该出手时就出手,你不能因为没死人就不管。 “哪里?” 男的以为自己得说半天呢,实在是被刚刚的警察给气着了,怎么就那么横呢?好好说话都不会,难怪大家都对警察有意见。 “我问你在哪个门,几层?” 男的报了小区报了单元和楼层,自己进了便利店里,老板明显也是认识他,这都是熟客了。 他先躲一躲,不然现在上去,谁都知道是他做的了,这和他无关的,警察自己跑上去的。 “有没有奶茶给我来一杯,冲了。” 老板找了一杯给他冲上,男的开始碎碎念,一开始说这奶茶不如那种带珍珠的好喝,又说带珍珠的那种卖的太贵,后来又说奶茶不健康不安全,吧啦吧啦说个没完没了,老板听的脑仁都生疼。“家里等着酱油呢吧。” “你看我这记性,我得回去了。”他得回去看看,这警察管没管,他可记住她车牌子了,他刚刚看的一清二楚的,开宝马的警察,你不管你也不是个好警察,我要投诉你。 老板见这人终于走了,才吐出来一口气,觉得男人活成这样也真是让人蛋疼,和娘们似的,磨叽叽死了。 明珠上楼就听见男人低吼的声音,由远至近。 “我问你话呢,你别给我装死,你和隔壁的是什么关系?他还跑出来看你,你平时就卖s了是不是?” 随后就是手掌拍打的闷声。 “给我松手。” 明珠跑到门前,就见男人揪着女人的头发,女人现在眼睛都直了,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怎么了,满脸都是血,身上依旧没有衣服穿。 对于明珠这样的人来讲,这是绝对的侮辱。 “你谁啊你,我们夫妻俩吵架和你有什么关系?” 男的一见来的是个女警察,气儿就有些不顺了,刚刚来两男的,他没有办法,这装孙子把人给送走了,怎么现在来了一个娘们也想在他这里逞威风?说这话呢就直接要对明珠动手。 明珠反手将男的扭着肩膀按在墙上。 “抱头蹲下。” 男的还在抵抗,手脚被制服住了,嘴还闲着呢,还想扭动开,打明珠。 自己今天不给这个女的一点教训,她就不知道怕是怎么写的。 “蹲下。” 明珠一脚踹了过去,哪里疼她揣哪里,男的一疼一挣扎力气貌似有点找了回来,脚就要像明珠使力气,明珠打的都是他的肌肉。 “警察打人了,警察闯进我家打人了……” 看热闹的这个时候都出现了,纷纷指责,这样的就应该关起来,打老婆算是什么本事?娶老婆就是为了打的,这样就活该你找不到老婆,就应该让你光棍一辈子才好呢。 “别看热闹了,看看地上的人。” 明珠回头就是一句。 她的语气不好,这和她的工作有关,脸上的表情也不温和,群众一看那就是这女的看起来挺横,和刚刚离开那两警察一样,警察都是这个德行的。 明珠对身后的人确实也没有什么好印象,人就在地上躺着呢,没有人过去检查一下,在哪里七嘴八舌的说什么呢。 可没人上前,这个时候上前,后续怎么办? 看看这男的,就连警察都要打,你警察是转身就离开了,他们还得住在这里呢。 “有没有男的,还是这里住的都是女的。”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可以让附近的人家都听见,都能听清楚,说的不是别人,就是你们。 爷们得有点爷们的样子。 有两个男的楼上下来的,自己家老婆拉也没拉住,还有几个是老婆陪着一起过来看的,让明珠去检查,那衣服没穿,他们没办法下手,帮着明珠按住施暴的人。 明珠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看你们今天谁敢……谁要是敢动她一下,我就弄死你们……” 几个男的竟然没按住他,或者是女的马上就要被抬走惹怒了他,突然来了力气,转身伸手就拿刀,几个男的也没怕他,有一个就抱上去了,男的拿着刀一脸的凶狠。 “谁敢过来?” 四周都安静了,安安静静了,那几个男的也停住了脚步,当老婆的开始拽人,要将自己当家的拉回去,这就不是开玩笑了。 “放下。” 明珠拔枪进行警告。 走廊上看热闹的人瞬间能跑的就都跑了,现在不跑,等着被伤到吗? 这要出人命了,就说闲事不是乱管的。 “你干什么,让我出去。”刚刚报警的男的还要出来。 他就不信警察还怕流氓,警察有枪,怕什么啊? 男人的老婆真想弄死自己老公。 “警察敢开枪吗?” 你以为警察傻呢?开枪责任就大了,人家手里有刀的,真砍死你,我去哪里哭去? 你个二百五。 明珠进行警告,男的明显也是没把她的警告放在眼里,你敢开枪? 他是看过的,说是警察开了枪回去以后就被处分了,现在这是居民楼,是小区,她敢开枪吗? “贱b子……” 嘴里又是不干不净的骂着,女人就不配叫人当人看,就活该跪着生活,就应该活在他的k下。 “手里的刀放下。” 男的笑了出来,他拿着刀照着男的脖子上划了一条,突然推开自己身前的人,对着明珠就砍了过去,死娘们我弄死你,个贱货,去死吧。 砰! 开枪了。 邻居两口子身体一僵,真开枪了? 这回附近的警察不想来也不行了,男的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鬼喊鬼叫的,一直喊自己要死了,明珠一脸的淡定,女的已经被急救给抬走了,抬走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昏迷了。 警察到达现场,一看明珠这衣服,再一问,竟然是自己人,但开枪啊? 两个人交换一个眼色,这回她麻烦大了。 明珠这下更加的出名了,当然这个名气指的是局内。 可她本人和没事儿人一样的,该上班上班,好像不太懂得今天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早上新闻就出了,标题是,女警居民楼内开枪,开枪是否合法化。 前不提后不提,直接掐头去尾来这么一句,上中本市的报纸都还没有刊登,因为具体详细的信息他们还没有拿到,为什么开枪,开枪的女警是哪里的,前后原因没调查清楚,结果有人捷足先登了。 早上车上,就有人议论着这事儿。 “当警察的吧,管你三七二十一的,想开枪就开枪了,就说枪不能乱配的……” “就是啊,这些年闹出来多少的新闻,给他们枪就是为了杀人方便点吧,闹点什么小误会的就直接动手……” 这新闻很有误导性,什么都没说清,到底是因为什么没人知道,知道的就是开枪的是个女警,开枪的地方是居民楼。 倒是昨天经历过的,因为要询问当时现场的情况,虽然昨天已经问过了,今天这是例行的查问。 当时现场唯一的证人给的回答比较正面,他肯定明珠举枪之后两次进行口头警告,那个人是拿着刀砍了过去,她才开枪的。 这不需要有什么谎言,看见什么就是什么,他挺服的。 原来现在警察都这么镇定,那姑娘看起来还挺年轻的,不知道这次之后,遇上危险还敢不敢开枪了。 他也不清楚,那姑娘这样开枪是否合法,怕的就是…… 你也知道的,现在这媒体很厉害的。 一个弄不好,翻出来你全家,说是翻全家犯法,那也没少见人去翻,翻完就躲了被,哪里抓去,再说哪里有那么多的人真的管这些闲事。 “谁让你开枪的?” 明珠站着,前面问话的问拍着桌子,桌子上已经拍了几次,每次都很大声,明珠是不知道他生没生气,她只是觉得那个人的手会很疼。 “当时警戒的目标对我进行暴力袭击,并且存在胁迫他人生命安全,以暴力方法抗拒我依法履行职责,袭击警察,危害我的生命安全,并且开枪以前我两次进行口头警告。” 上司被明珠气的差点脑中风,这个时候你和我和我耍嘴皮子是不是? 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说开枪就乱开枪的,明珠这样的还是第一份,这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家庭纠纷,说出去笑掉别人的大牙。 “你不是很能打吗?” 明珠立正,想也不想:“他拿着刀对着我砍过来,已经威胁到了我和他人的安全。” “你回去写检查。” 明珠转身出门。 局里一下子就炸锅了,这是真英雄还是逞英雄呢? 自己人看法都分为几类,有的同意开枪,不然枪是摆设吗?危险的时候就和对方用身体去抗?他们是超人吗?还有的觉得这个事件小到不能再小了,明珠开枪这不是儿戏嘛,瞧着吧,外界说不定要怎么说了,原本就被人盯着,这回更好了。 媒体采访,全局上下进行封口,没人敢接受任何的访问。 倒是中午明珠吃饭,有记者堵到她了,说是局内的警察说,她开枪并不合法,要负责的。 明珠原本也没想搭理这人,她就觉得太逗了,上中报的记者都没出动呢,你们是哪里来的记者?逗人玩呢? 可是这人说了这句话以后,她站定了脚步。 那记者一看有戏,她打算继续炸明珠。 警察是一种正义的化身代表,你所佩戴的配枪是为了保护群众,那个时候开枪,她觉得合适吗? 明珠的目光停留在记者的身上很久,看的那记者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又不说话,什么意思? 想继续逼问,结果明珠笑笑。 “你是跑出来为了逗我笑的吧。” 明珠的小声极低,却也激怒了那个记者,她还笑? 明珠笑的是,无论她开枪合法还是不合法,首先局内不可能有任何人对媒体乱讲一句,他们局也好,其他总局分局都好,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如果领导接受了采访,那采用的一定就是局内出的通稿,这种事情她最为了解不过了,所以刚刚听到的那些话,她就只当是笑话听听就算了。 媒体和网民追着不放,一定要警局给出一个结论,一个说法,系统分工不同,对外公布所有的消息,以最简短的话概述通报,至于局内会怎么解决,这还要等。 等到事情完完整整的被抬了出来,一开始叫嚣给一个说法的似乎语气也有些不太坚定了,除了一些觉得这样的情况下开枪依旧不合法叫嚷着,多数人都已经安静冷静下来了,然后开始出现不停点赞的人。 正面的消息开始多了起来。 “就应该这样嘛,听说这种事情报警警察都不管的,真是的,真不知道婚姻合法化家暴是不是也合法了……” 事件的女主人公依旧住在医院里,伤的不轻,好消息就是身体情况良好,随着她和她家人身体康复,然后整个事件还原了出来。 她和丈夫结婚时间不长,这是丈夫说不清第几次动手了,第一次动手打了她以后她回家和父母说了,父母劝,毕竟离婚不是什么好事儿,有什么问题坐下来解决,当时男的是签了保证书的,保证以后不会再打老婆,可他说话不算数。 两个月后女人接到同学和丈夫过去的同事电话,和她要钱,她才知道自己丈夫早早就不上班了,被单位开除了,而他给她的家用都是从他过去同事的手里还有同学手里借来的,因为这些电话,整个事件就被穿帮了,女的给过他机会,可他还是不肯上班,他认为老婆赚钱比他多,伤到他的自尊了,当妻子提出来如果不上班就要离婚,他第二次打了老婆,这一次自然就没上一次那么容易解决了,丈母娘和丈人同意女儿离婚,他就打开了对妻子施暴的开关,他威胁妻子,敢和我离婚我就弄死你全家,事实上他也确实就是这样做的,对着妻子的父母大打出手,打的两个老人躺在地上,逼着妻子一家对着自己磕头认错。 女的一开始往亲戚家躲,可每次他发疯到处找,找到以后就打亲戚,后来谁也不敢收留她了,她报过警,求过助,但是没人帮她,她去过家暴中心,结果那些人竟然劝她,试着开导她,这次她打算走的远些,领着父母,离开上中总行了吧,于是乎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当事人专门提出她想见见明珠,想要感激明珠,她认为是明珠救了她。 “我要谢谢她,如果不是她,有可能我就会死在那个人的手里。” 她这次一定要把这个婚离成了,不会再沉默了。 明珠去医院见过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当中的要精明一些,她之后有想过,如果自己救的是一个顽固不化的,好了以后为自己丈夫讲情的,认为她错的,这种几率也挺大的,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奇葩没有,做好了准备,来了以后却发现和自己所想的有点出入。 女的说不仅是离婚,她要起诉,起诉丈夫对她进行身体伤害。 “我也知道这样的案子不一定就能打赢,或者打赢了对他也不会起到什么警示,但我一定要告,我要用自己的事件告诉那些挨打的女人,有些错可以忍,有些错不能忍。” 不能因为遇上人渣就妥协低头,要反抗,要找机会去反抗,离开这个人渣,以后还会有好日子等着她们去享受的,不要怕这样的威胁,以保护自身的前提下,想办法报警,一定要报警,哪怕有警察对你置之不理过,也一定要坚持报警。 “谢谢有你这样的警察,谢谢。” 当事人的感激有多美妙,那另外的一个当事人的母亲问候明珠的妈,就有多强烈。 那个打老婆男人的亲妈,一看就是保养的比较好的,骂人连骂半天都不会口干的,指着明珠的鼻子,问候完了她全家,让明珠等着。 “我不会这样善摆干休的,我一定会告,我要向上面去告……” 她一定会把这个女人的名声弄臭的,当警察的谁规定你可以乱开枪的? 她就不信找不到说理的地方了。 可惜较为讽刺的是,明珠开枪事件局里调查了很久,也让她写了检查,并且对她进行批评了,最后通报开枪合法,也就等于说,对外她是没有任何的责任,对内领导认为你这样的做法欠考虑,给与警告。 至于被打的那位,不好意思的紧,老婆肯定是不打算和他过下去了,让他去见鬼去,法院判决以后,女的再次起诉,起诉前夫暴力伤害,这些事情明珠自然就不会关注了。 “你下次还敢开枪吗?” 小张问着明珠,他是觉得她以后不敢了,如果是自己,下次恐怕心里都会有障碍吧,上面的态度也是清清楚楚的,这次你走运,下次就不见得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还是别赌了。 “有的男人只有捏碎了他们的蛋,他们才会晓得,现在不是古代,不是男权世界。”明珠淡淡的道。 明珠的检查报道递了上去,随之递上去的还有一份她认为应该需要进行改革、保护的反家庭暴力服务。 副局长摔了检讨报告。 “她这是做检讨呢,还是来教训我呢?” 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下一次你看看自己是不是也会这样的幸运,还什么开通反家暴服务台,全方位、多层次、多渠道的快速反应机制。 啪! 副局长的头顶都要冒烟了,而递上来这份报告的人准备继续下访。 “我刚刚从副局长门口路过,里面的声音……” 她又做了什么事情? 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做什么事情都敢挑着上司的威严来,上司不喜欢你做什么,你就偏要做什么,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求照顾。 明珠笑笑,她知道自己递上去的东西最后一定就是进了垃圾桶里,不过不要紧,早晚有一天的…… 她不差不是吗? 她就是一根针,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扎,狠狠一针下去,起到作用就好,其他的随缘了。 * 明月从网上下载下来那条微博,然后复印了出来,自己亲手将它贴好,上手摸着。 “奶奶,我大姐是个好警察。”明月回头看着自己奶奶说着。 老太太冷哼一声,送给明月一个白眼:“你到底什么时候走?赖在我家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 明月笑了笑。 “我可以加房租的……”她不说照顾,她说加房租。 第七十三章 你管的闲事儿太多(上) 明珠开枪事件却没有立马烟消云散,别人讲话你封不住她的口,每个人心中都会有所谓的正义定论,有些则是认为开枪完全不合法,对方即没有伤害任何的旁人,怎么能说开枪就开枪,也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虽然现在那个当老婆的闹离婚,但当时他们是夫妻关系,两口子吵个嘴还用警察开枪?是不是有些过了? 要是警察个个都这样闲的没有事儿干,对着人开枪就打,这不乱套了? 打妻子这是不对,但人家的家务事,你就清楚里面没有别的东西?没搞清楚你就贸然的加入,这是警员的不对,是谁给了她权利拿着枪这样就可以开的?群众将安全交付给这样的警察,能放心吗? 支队倒是安安静静的,从上到下。 首先是上面才查过,查的大家心里都有些不爽,有功根本和他们不沾边,有错貌似就一定出在他们的身上,这有些歧视人吧? 看着明珠扭头歪脸的人现在倒是觉得这个支队长倒是有点意思。 小张对着明珠分享着自己最新得到的消息,他这人就是嘴贫点。 念过以后盯着明珠瞧:“您这以后升职就别想了,五年以内甭想。”别说门儿了,就连窗户缝都不会给你留,五年以后估计也是没什么机会的,这样的开枪哪怕上面认为是无责的,但是头顶一定会给贴个过于冲动的标签,支队长你是干到头了。 小张说这话的目的,他就是想看看明珠家的后台,能不能让她逆袭着,把上面的那些都给干掉。 明珠停下手里的动作,她翘翘唇,点了点头,一脸的谨慎和戒备,小张瞧着怎么她有点服气的意思了?这和事件才闹出来的时候她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啊,这就被人制服了? “说这话的人,我觉得是男人。” 小张反问:“为什么?” 明珠道:“大概有些男人认为打女人可以体现他的男子气概吧,有些则是认为结婚就像是保护纸,有了这层保护纸,我怎么打她,都是我的事情,并不犯法。” 小张心里碎碎念,队长这是明显的女权思想呀,他就没这么想过。 “开会。” 该开会她就来开会,该抓人该办案她就办案,领着自己的人下访,是真的一家一户的走访,多少年积累下来的案子去查问,这种做法呢,有好自然也有不好。 先说不好的,她就只是个支队长,有些不属于自己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也收揽了过来,人家推都来不及呢,为什么人家推,又说说这个。 查案办案并不是讲个脑筋急转弯,你猜到答案就完了,就算是警方已经确认凶手,嫌疑犯,但人都是有腿的,能跑,那你不能说每个嫌疑犯都是白吃饱,叫你一抓就抓住吧,那抓不住一跑就多少年的怎么算?做警察每天都有刑事案子发生,他们拿着这份工资也不是真就那么清闲的,以前的凶手抓不到,现在的凶手就近在眼前,你说先办哪个? 办案的人数都是有限的,那些烂案沉案,自然就沉了,不然怎么办? 哪里有那么多完美的人,哪里有那么多的破案高手,种种问题堆积到了一起,就是没办法,各负责部门互相推诿,你接受了砸在手里,办不明白,你就等着群众对着你们喷口水吧。 其二就是非常容易给人造成一种沽名钓誉的感觉,明珠的行为非常的像第二种。 见过嚣张的,见过爱管闲事的,但没见过这么喜欢往自己身上找事儿的,不为名不为利,你说她这样做是为了哪般?她说她就是闲的,想做雷锋你信吗? 雷锋叔叔的年代已经过去久远了,现在讲的是,与我无关我不理。 要么明珠是为名为利,要么还有一种可能,她是sb。 除了这些就解释不了了。 队里呢,有些不服气,但没有办法,现在她是队长,她敢和副局都对着喷,你敢吗? 这样的丫头,她就不怕人给她小鞋穿。 然后你尽心尽力的去做了事情吧,才分配进来工作的,除了那些有后台有关系的,谁没有过雄心壮志?看见不平的事情是不是隐隐有一种很想拔刀的冲动?工作五年十年以后,那种冲动就全部都被磨灭了,为什么? 当你真正的来做这一行,见识到所谓的基层百姓,见识到各种各样的嘴脸,加上上面没有能作为的人,大家都是自保,不该说的都不说,久而久之都忘记了自己身上的责任了,能不拢到怀里的,坚决不能出手,出手就意味着麻烦,解释不清,意味着可能会惹到媒体,到时候上头条,这辈子的前途也就到头了,名声,别人的议论声。 明珠的走访那是真的有人心怀感激,觉得警察又能相信了,可还有那么一部分人坚决的认为这样的就是作秀。 4点45分,接到报警,000连线当地支队,有人报案,自己被强口。 等到警察赶到现场,女的裹着被子,男的已经没有踪影了,女的叫着,说是住在隔壁的邻居强口她。 警察简单的问了问,随后去敲开了隔壁邻居家的大门,迎面而来就遇上一张怒气冲冲的女人脸,应该是嫌疑犯的母亲。 嫌疑犯的母亲配合警察做了口供,两家住的这样的近,是邻居又住了几十年,两家的父母都是相识并且平常的关系很好的,两个孩子目前正在恋爱阶段,结果…… 嫌疑犯的母亲大声的嚷嚷着:“我也不知道她这是打算做什么,明明是她自己同意的,不然我儿子怎么进的她家?掉过头就说强口,强口这话是随便乱讲的吗?你觉得我家给的东西不够,你可以提,何必用这样的方式呢?” 从警察进入到案发现场,女的只是用被子围着自己,并没有任何人需要她配合做什么检查一类的,甚至警察还让她先穿上衣服。 女孩儿的父母赶了回来,叫警察有些惊讶的是,女孩儿的父母承认他们的女儿和邻居的儿子是在恋爱。 “我没有和他谈过恋爱,不要把你们的意愿加到我的头上来,他强口我……”女孩儿指着男的就开始大声的喊着。 女孩儿的母亲伸出手去打自己的孩子。 “你还觉得不够丢人的……”嚷嚷嚷,还报警,把警察给弄来,你明天是不是想上报纸想上电视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一个巴掌拍得响。 裹着被子的女孩儿,突然扔开了被子,对着自己的母亲大吼。 “你到底是谁的亲妈?……” 现场也是乱作一团。 警察该问的都已经问了,双方的父母意思这就是一场误会,孩子心情可能不好,就胡乱打电话,乱说,哪里有什么强口,就是小年轻自愿的,他们会私下解决,这眼看着都要结婚了。 “那好吧。” 警察走了。 警察竟然走了。 可惜还没有走几步,明珠上来了,这案子其实也轮不到她来,只是刚刚上面和下面通话,让上来一个女的,毕竟受害人是一个女孩子,而上去的警察都是男性,怕沟通起来会有刺激性。 “已经解决了。” 两个警察对着明珠说着,这都是小事儿,既然两家能解决,又没有出什么伤害死人的事情,就可以结束了。 “怎么解决的?” 明珠伸手要案件有关的记录,可上去的警察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写。 “跟我上去。”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感觉到明珠的气焰了,两个人也是觉得特别的憋气,人家自己的家人都说能解决了,你还跟着掺和,那好你有本事,你上去,你解决,看你怎么解决。 上面的女孩子手里拿着刀对着自己的母亲,她妈都要气晕了,指着女儿的脸,哭诉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叫孩子能拿着刀对着自己威胁。 “你们给我滚,我没这样的父母,滚……” 女孩儿的情绪看起来有些不稳,倒是对面的邻居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认为女孩子就是想增加筹码,这样的人他们家也不敢要,你情我愿的事情,睡完你就变卦,变脸比变书还快,强口?强口就强口你这样的? 她呸! “警察,都分开站。” 明珠进入屋内,劝着拿着刀的少女:“不想死,想告他,就把刀收起来,现在配合我的工作。” 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现场的人都有点傻眼,警察不都说完事了嘛,这是家务事,怎么又回来了?怎么添乱没完呢? “警察同志,你看这都是家务事……”女孩儿的母亲试着开口。 一个女孩子嚷嚷着自己被强口,是多荣幸的事情啊?就算是真强口了,现在人家愿意娶,这件事儿就应该压下,好好的解决,原本他们就是要结婚的,强口什么啊。 “你闭嘴,靠着墙站好,还有你们,回来。” 明珠指指嫌疑犯和他的母亲,嫌疑犯倒是想回来,他妈扯了自己儿子的手一下,横眉冷目对着明珠,这是警察还是土匪? “我们都说没有事情了,报警就是个小玩笑,我们愿意负责道歉,怎么还没完了?是警察就能乱闯别人的家?是警察就可以威胁我们?” “靠墙站好。” 嫌疑犯的母亲被明珠按在墙上,这仿佛就是捅了马蜂窝的前奏。 有些女人她很会利用自己的身份,一哭二闹三上吊玩的很油。 门外的两个警察都傻眼了,没见过这么办案的,行,闹吧,最后看你怎么下台。 明珠打着电话:“……对,现在就赶过来,我需要你为当事人检查。” 还在嚎哭的女人突然就不哭了,瞪着眼珠子,压根就没想到,这警察想把事情闹大。 那少女此刻才把刀放了下来,她不是没有羞耻心,当着父母当着外人就愿意不穿衣服,只是她今天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她绝对不会接受和解,绝对不会。 “……我能穿衣服吗?” 明珠隔着墙答:“因为要保留你身上的痕迹,所以暂时不能穿,你把衣服披上。” 此时少女在屋内,而明珠和双方的父母都在客厅。 “你还想让她闹?闹到了我们两家的颜面都往哪里放?是你们自己说两家能接亲多好,我们家现在是愿意的,她这是什么态度啊?” 嫌疑犯的母亲突然开口。 “你闭嘴。” 明珠却没有拦住嫌疑犯的母亲继续说下去,现在不说清楚,等到真的尾巴越来越大,就难以收拾了。 “房子、车都写你女儿名字,怎么还不满意呢?” 之前双方谈的部分没有提到这个,现在这样讲,只是为了告诉对方一个信息,他们家愿意将房子和车都写未来儿媳妇的名字,给你们一个安心。 女孩儿的母亲情绪上变化的很快,刚刚还不敢说话,现在直接开口喊了。 “就是误会,只是个误会,我们没有要报警……” 里面的女孩儿听见自己妈的声音,绝望两个字她现在是体会到了,伸手想重新去拿那把刀,她觉得活着为家里争取这样的条件就是便宜父母了,你们不拿我当女儿看,我也不当你们当父母看,我死了你们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拿着刀的手有点抖,外面那两警察只觉得这回这戏是演大了,原本没什么的,你坚持要闹,这回好了,已经拿刀了,这要是人死了,你这工作也就干到头了。 明珠靠在门上,只有她的位置能看见里面的一举一动,包括少女现在做的动作。 “如果你不想告,那么你就把你母亲的话听进去,如果你想告,就不要听。” 少女愣了愣,然后点头,她不听。 接下来的发展就不是外面的人随便喊两声就能打断的,开始进入正常的程序。 现场勘验,有无物品当事人抵抗防卫击打的痕迹,现场是否有遗留的凶器、血痕、精b、毛发、唾液以及其他组织纤维,拍照、绘图记录提取有关物品,受害人身体检查,这些工作结束,当事人被带离。 嫌疑犯被带走。 当事人名叫姚雨晴,今年20岁,江州大学学生,家庭关系,父母一弟。 据姚雨晴说,她和家里的关系年初就一直不太好,家中父母重男轻女,她念了大学弟弟却没有念,这是事件的导火索,父母认为女孩子书念那么多没用,念到高中毕业嫁人就很好了,她弟弟小她一岁,弄大了别人的肚子,现在要结婚。 “你弟弟结婚?” 问询的民警一愣,这并没有达到法定的结婚年龄。 姚雨晴满嘴的苦涩,她爸妈想的方法就是让女方将孩子生下来,孩子当几年的黑户,到了法定年纪两个人就可以结婚登记,那个时候孩子在光明正大,反正生不生都已经生出来了,到时候管的人还能怎么样? 把孩子给掐死吗? “没有手续这生孩子……”能生吗? 他妻子现在还没生呢,就各种跑手续,手续不全,去哪里生啊? “有地方就能生。” 姚雨晴见过家里很多这样的事情,她有几个堂嫂那几年都是躲回娘家去生,娘家住在比较偏远的地方,生完回来孩子就直接黑户,现在二胎允许了,之前黑户自然也就变成了明户,和那样的人*律讲道理,他们都是不听的。 “你不喜欢他?可是你的父母说你们要结婚了……” 姚雨晴哭着讲述了当时发生的事情,她母亲打电话骗她回来,说是她父亲摔了,要不行了,她才从学校赶了回来,等到回家母亲就开始各种利诱,一开始说什么她爸爸的病情不稳定,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救治,可家里没有这个钱,但对面的陈叔叔相中她了,觉得她又斯文又听话稳当愿意让儿子娶她。 姚雨晴想要去见见父亲,她一个劲儿的去求母亲。 “妈,我爸住在哪个医院?” 姚雨晴的母亲脸色有些发僵,这孩子注意太大,不这样说她也不能回来,之前就说让她快点嫁人好帮她弟弟筹些给女方的嫁妆,她就狠心几个月没给家里来过电话,是谁供你念书的?学校的老师难道就教了你,书念多了父母都可以不要了吗? 现在这借口扯了出来,就圆不上了,自然不能带着她去医院,医院哪里有这个人呢,说实话她也不能干,连哄带骗的。 “你爸现在有危险,就等着钱救命呢……” 一开始姚雨晴是真的哭的人有点懵,父母好不好,现在都到了生死的关键时刻,还能记恨吗?她提出来想见她爸,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反应,反倒是她妈一直推诿,姚雨晴觉得有点怪,如果她的丈夫此刻面临着生死的关键,她会这样拉住女儿没完没了的讲钱钱钱吗? “我爸住在哪个医院?” 姚雨晴她妈见这个死丫头猜到了,索性又改了口风,说是她爸骑摩托车被撞了,腿不行了,以后家也不能养了,这个家的重担以后就落在你的身上了,姚雨晴开始还是相信了母亲,她只是反复提出想要去见见自己的爸爸,但她妈总是会找借口推掉,反正就是不让她见,一来二去的她就起疑了。 想要走,但是她妈不但不让还把对面邻居家的儿子给带过来了,试着和女儿讲清楚,嫁给这样的男人你都赚了,他家就他一个儿子,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你辛辛苦苦念书,将来毕业还不是要找工作?你就能确定自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既然不能,绕这么一个大圈子干什么? 现在能办到的事情为什么要等到以后? 她是真的觉得两个人很配,很早之前两家也都说好了,只是姚雨晴一直不愿意,邻居的妈妈就提议他们离开,给孩子单独相处的机会,让他们谈谈,姚雨晴她妈后来去了便利店,去买水果了,想着女儿总能想明白的,然后就发生了这个事情。 警察:…… 听着这怎么不像是亲妈呢? 这年代,还有这样的事情? 嫌疑犯坚决否认,他只是说姚雨晴是自愿的,他提出来了两个人结婚以后,他给姚雨晴家五十万作为彩礼。 “那现场有争斗过的痕迹,你怎么解释?” 男的选择沉默。 他似乎脑子没有那么灵活,或者进了这样的地方有些害怕,只是咬着自己没有强口,对于警方提出来的异议完全解释不了。 明珠接替了眼前人的工作,继续问询着。 “我能告他吗?” 姚雨晴只想知道,自己都这样豁出去了,能不能让对方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就没想过闹开了对自己不好?”明珠问她。 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大多数的女性都会保持沉默,因为对女人而言,有些事情承受不得,闹开以后所展开的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这个社会远远没有包容男性那样来包容女性。 男人出轨大家会说浪子回头,只要你愿意回头,还是美事一桩,轮到女人了,发生强口,上至单位下至邻居所有可能认识你的人,都会对你的以后产生某种极坏的影响,无论是已婚还是未婚的。 姚雨晴抬起头,这是她被带进来之后第一次抬头。 “做错事情的人不是我,是他,我受了委屈为什么不能说?” 明珠眼中一闪而逝的温柔。 “你很勇敢。” 明珠站起离开。 姚雨晴当天离开了局里,就找了一家旅馆暂时休息,住酒店她没有这些钱,旅馆也是再三和警察交代了名字以后入住,一晚三十块,地方不大,那个地方光线都是昏昏暗暗的。 明珠叫来了当时经受办案的两个民警。 “凭什么?” 两个警察一脸的愤怒,他们不是临时打工的,什么叫他们明天暂时不要来上班了?这样的话是你说了就算的? 你是谁? “是谁教你们这样办案的?” 办公室里争吵声不断,明显明珠是压不住他们,很快那两个警察就离开了,剩下明珠一个人坐在里面。 “赌十块钱的,我敢说她斗不赢。” 这简直就是儿戏,可能当时过去的民警是有些程序不太对,但这样的事情也没有明确的章程,最后这样了结了,貌似无功无过,当然如果发生这个事情的是自家人,那就另说了。 “呵呵,这个不好说。” 里面坐着的那个,是拿自己当太阳看呢,她说一别人就得跟着说一。 这样的案子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最后双方握手言和,男的一方陪一些钱就是了。 * 姚雨晴联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没有提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只是说她母亲的做法让她伤心。 闺蜜在电话里劝着她。 “早就和你说了,离开你那个家,你爸妈的三观有问题,有一天他们为了你弟弟把你卖了我都不奇怪……” “……你能给我打点钱吗?我现在需要一点周转的钱,我身上没钱……” “行啊,马上就打,雨晴,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这样的……” 闺蜜并不清楚姚雨晴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来劝姚雨晴,她家也就她这么一个孩子,她父母都当她是掌上明珠,女孩子怎么了? 她爸就说女儿更好,女儿是小棉袄,冬天贴着,不知道多暖和呢。 姚雨晴不知道该怎么和最好的朋友说刚刚发生过的这件事情,她只能捂着嘴哭。 晚上九点十分,有人敲响了住在旅馆里姚雨晴的大门。 “谁?” “你开门……” 姚雨晴的愤怒达到了极点,现在站在外面对着她说话的人竟然是她的母亲,可她妈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的?她只是对警察讲了而已。 “雨晴你开门……” 姚雨晴的母亲一直不断的说着,她给女儿分析这个事情,嫌疑犯的母亲已经找她谈过了,现在姚雨晴不追究,他们马上拿出来五十万给姚雨晴家,当然姚雨晴闹,他们也不怕,外面可以找关系平复这个事情,到时候她儿子也只不过就是走个形式而已,你们家还得不到一分钱。 明珠在外面办案,接到姚雨晴的电话。 她来到旅馆,姚雨晴的父母见到她还起了争执。 “那是我生的孩子,我亲生的,不信你随便查,也不是买来的,我自己的孩子我替她做主怎么了?” 可能是因为妻子的情绪激动,姚雨晴的父亲突然对着明珠就动了手,明珠也不会白白的挨打,她是警察不是奴隶,制服住男的,女的也不哭了,直接收声了。 “我要去投诉你,警察打人。” 这话明珠听的耳朵都长茧子了,不知道这种病是不是能遗传。 先动手的人是他们,等你出手自卫,他们就说警察打人。 将姚雨晴带回局里,明珠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该下班的都已经下班了,留下来的都是值班的。 “吃饭了吗?” 姚雨晴摇头,哪里有心情吃饭,她现在…… 明珠出去没有多久就拎回来了两盒泡面,吃饭还得打电话叫,她觉得太麻烦了,也觉得眼前的人肯定也是吃不下的,喝点热汤这样的天也是好的。 “我只是告诉了你们我住在哪里……” 姚雨晴哭。 警察都不能信,还能信任谁? “你妈找你说什么?”明珠问她。 用手挤着榨菜,她办公室里一堆的榨菜,平时忙的累了没时间不愿意动,就泡个方便面配一包榨菜,还挺好的。 姚雨晴顺着自己的心口,不然她真怕被父母给气死,她妈跑过来就是为了和她说,让她和那个男的结婚。 明珠用叉子叉在合上,等着里面的面泡软。 “他家条件特别好?” 姚雨晴说是的,到底做什么的,她也不清楚,明明条件那么好却住在哪里,一直没搬过,她不愿意的原因很简单,第一她不是个摆设,她有自己的想法,第二那个男的……有病。 “有病?” “癫痫病,发病的时候好像就不住在这里了,不知道把人带哪里去了,病好了再给带回来,我亲眼看到过。” 明珠将叉子拿了下来,指指姚雨晴面前的面桶。 “能吃就吃两口,不能吃就喝点汤。” “姐,我能叫你姐吗?”姚雨晴突然开口。 有些话她不能对别人讲,但是她可以对警察讲,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信任明珠,明明她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冷,和所有警察一样,看起来特别的横。 也许是因为她帮了自己,在那样的情况下帮了她,她相信她是个好警察。 明珠一笑:“你最好别这么叫,弄的好像我和你之间有什么似的,你喊我大姨我能做的我做,不能做的我也帮不上。” 姚雨晴苦笑着,也许这个笑话真的太好笑了,她忍不住想笑,但她此刻的心情却不允许她笑。 她掀开泡面最上面的一层,眼泪唰唰的掉。 “你是我见过碰到这样的案子最坚强的一个,我见过的那些……”明珠缓缓的说着。 真的是最坚强的一个,没要死要活的,全程自己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自己为自己负责,凡事看两面,很多人看的就是最不好的那一面,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这姑娘是真的特别的勇敢,坚强。 姚雨晴低着头,眼泪还在流,眼睛涩涩的疼。 “我不站出来,以后还会有人遇上这样的事情,我想用自己的事情给她们提个醒,有些错不能原谅。” 明珠连汤带面的将一整桶泡面都吃光了,她将叉子扔回桶里。 “所以我说你很勇敢。” 姚雨晴在局里睡了一夜,因为人是明珠给带回来的,也只能暂时这样了,等到第二天,副局长办公室就接到了明珠的举报。 举报的事件很简单,首先那两个警察不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其二警察帮着嫌疑犯骚扰当事人。 副局长现在蛋都要碎了,恨的。 就没见过这么……事儿的下属。 事事都有你,事事你都要出头,又怎么了? 因为明珠举报,他还特意的问了问,当时是有些办的不妥当,但也没有大错,怎么到了你明珠的眼里,就不配当警察了? “叫明珠来我办公室。” 他不知道上面到底是怎么选人的,选出来这么一个愣头青,简直就是愤青,什么事儿都有她,她当自己是超人当自己是救世主呢吧?这不是生错地方了嘛。 明珠进了办公室,很快外面也传开了。 “和副局对着吼……” 这样的事情,见的多了其实也有些麻木了,人呢都是随着环境而变的,如果你工作的环境当中人人都是自保的状态,那就是枪打出头鸟,谁出头谁死,如果人人都是出头鸟呢? 作为女人,听见这样的事情受到的冲击要比男人来的强烈,特别还是当事人完全无垢的情况下,什么叫弱势群体? “你不处理,我就是上告……” “有本事你就告,别以为自己有后台,你就无法无天……” “出去……” 砰! 副局气的半死,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过,他也是从下面干上来的,他当初也没敢这样对待自己的领导,他该夸赞明珠还是说她缺心眼呢?还是她心眼很多,已经算计了很多? 这样出名出头,你能出多久? 刑警大队那边很快也得到消息了,大队长扯扯嘴角,他就知道会这样的,他不认为明珠是为了出头,二百五她是当之无愧的。 倒是李然,找大队长有些事情讲,最后提到了明珠。 “要是人人都这么缺心眼那就好了,体制之内是有些事情人人不提,久而久之大家都相安无事,外头的人指着我们的鼻子骂……” 连带着好的警察也被骂,这年头当警察更难。 看样子支队那边是热闹起来了,以后有的看了,不知道她最后能不能扛到最后,希望她的有力家庭能为她撑到最后一秒,把那些不好的都给干下去。 这些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她还要继续干下去的,她没有明珠那靠山家庭。她回馈社会的方式就是,任何一个案子绝对不敷衍,查到水落石出,让犯罪的人伏法。 * 领导吃着糖块,特意叫进来自己的秘书。 “老朱今天来哭诉了?” 说是哭诉,不过就是例行的汇报,在会议上可是把明珠单独的拎出来了溜溜,话讲的不是很清楚,但想知道的现在估计也都知道了。 这老朱,明明忌惮明珠身后的力量,他摸不清现在还不敢下死手。 所谓的死手,自然就是找个理由把明珠开了,以现在明珠的所作所为,就冲她和领导对着干,这是完全有可能被踢出局的。 领导的秘书,从领导手中抽走糖果。 “血糖该高了。” 领导坐正身体,就吃两块糖,血糖就高了? “副局气的脸都青了……”不是装样子,而是真真切切的被气到了,讲话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都是紧绷的。 领导的手点在桌子上。 “我倒是觉得她做的没什么出格的,只是说开除这个有点严重。” 他也不能开这个口,说把哪个警察开除,如果这样就开除,那估计就乱套了。 注入新鲜的血液自然有好处,只是不能一竿子打死,旧的血就全部放出去?会死人的。 “她是按照正确的办事章程来的,而那些都是不按照正确章程来的,但是现在这个章程没有明确的规则,所以谁好谁坏倒是讲不清了。” 秘书听着领导的话,提出来。 “不然我让她上司把她叫过来?” 领导摆摆手,呦,他快要到时间吃药了。 其实太宇来的时候,他对这个姑娘特别的有兴趣,徐太宇没开口之前,他是真的不知道明珠这人,你说929他能想起来明珠是谁,但脸已经记不清了,也有查过明珠的背景,所谓的背景就是她没什么背景。 家里根本就没什么有力量的后援。 呵呵。 年轻人,让我来看看你的能力吧,没有干出来丰功伟绩之前,千万别把自己给玩死了。 “别了,见不见也不重要。” 也有见过这样的热血,可惜最后都随波逐流了,但愿她是个例外。 有人敲门,秘书站起,看着来人,来人对着他笑呵呵的。 “永强来了,快进来。” 领导可没抬眼去看眼前的人,秘书给王永强倒了水就出去了,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吃饭了吗?”领导开口。 “吃了。” 领导不说话,王永强简单的说明自己的来意,他也不想来的,父亲也不愿意让他来这里走动,但是他接了太后的命令,来监视领导吃药。 “吃过了我就走了。” “你那个妈啊……” 领导站起,去找着自己的药瓶子,到了两粒顺着水就服了下去,对着王永强空空手。 “你走吧。” 总来这里晃也不好,虽然这是他儿子。 王永强笑呵呵的站起,转身准备出去,看着儿子的背影,领导突然开口。 “永强……” 王永强站住脚,回头看着父亲,一脸的不明:“怎么了?” “我记得七年以前你负责过一个案子……” 王永强似乎有些不解,七年前他负责的案子也挺多的,指的是哪一件呢? “你后来问过我,说群众的安全受到威胁,但是我们的规章制度就是这样的,不能马上起到保护作用。” 王永强点头,这话他是问过的,那时候年轻,刚工作一腔热血,有时候也会冲动,现在上了年纪,自己稳定了下来,很多事情去看又是另外的角度了。 章程拿出来就是为了让所有人按照章程规则去办事的,如果跳跃出这个框框,那自然就乱套了,他现在能理解了。 “如果摆在你面前还是这样的问题,你怎么办?” 王永强觉得自己的父亲今天很怪,怎么办? 当然还是要按照规章制度办了,不然还能怎么办?达到一定的程度自然保护令就下来了,资源有限,现在人手也不够,不然还能怎么办? 领导对着儿子挥挥手。 “去吧,去。” 等儿子的身影彻底离开他的视线之内,领导盯着大门出神很久,他想是不是自己的教育出了一些问题呢?他儿子看问题,只会从一个面去出击,他和所有的警察都没有任何的分别,当然了,这也许就是熬资历,熬人脉,平平稳稳的上升,不出事最后退休。 摇摇头。 连个女人都不如啊,我的儿。 人家没有背景,都敢打着我背景很强大的旗号,你一有背景的,你怎么就不敢呢?怎么就一点魄力都不见呢? 第七十四章 你管的闲事儿太多(下) 副局是真的要‘动’明珠了。 处处出格的行为,这样的人他没有办法让她继续留下来。 原本她就并非专业对口的学校分配来的,又是这样的年纪,分配过来干的每一件事情都在突破他的底线。 单说昨天的案件,明珠认为自己的同事不够尽责,那请问怎么样的才叫尽责,你这样的吗? 开除这个是绝对不可能的,无论怎么看不惯,明珠的言行现在还没上升到恶劣的程度,也只能将她调走,这个自己还是能做到的。 明珠昨天没离开局里,和姚雨晴屋内屋外一起休息的,她办公,姚雨晴休息,至于姚雨晴睡不睡这不是她的看管范围之内,一大早副局上班,叫明珠进了办公室。 “你先把手里的工作撂撂,等待通知。” “等什么通知?” “当然是调走你的通知,明珠你不要跟我在这里玩口舌之声,你这样的下属我也管不了,你家里背景多强我也不知道,我管不了你就去一个能管得了你的地方。” 明珠没有说话,副局翻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过了约有三四分钟,他啪地一声将手中的资料摔在桌子上,摔了一个开花。 他指着自己手里的资料:“你只是个支队长,你不是局长。” 下访? 还真想的出来,你有什么资格?谁允许你这样干的? 副局长现在脑浆随时都能迸发出来,这何止是越权,这更是对上司的一种藐视,这个女人她竟然敢。 太阳穴抽抽的疼,这种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 要气死他了。 外面消息已经传出来了,这次有人踢到铁板了,不知道最后是副局胜利还是家庭背景更强的那个胜利。 “早就说了,不该自己管的事情就别管,该做不该做的事儿她都做了。” 现在被上司抓住不放了吧。 “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了?”副局抬头看着她。 不像是她风格,不还嘴? 这个丫头片子胆大包天,他倒是想听听她怎么反驳?还有什么事情她不敢做的? “我说什么?调走我,我等着上面的命令就是了。” 副局抓着手中的钢笔,他上了年纪其实不应该总是动气,但他脾气一直就不好,好的话也不会到今天为止他还是个副局,他的手捏着钢笔,脸色铁青。 “你觉得我调不走你?” “我没这样说,这话是您讲的。” 副局咽下嘴里的唾沫,他的眼睛不大,脸却有点肿,脸色长久以来都是这样,嘴唇是黑紫色,长期熬夜的人就是这样的。 右侧的脸颊抖了抖。 “你觉得我做错了?” “从昨天警察到现场以后,所作所为我以为他们是过去劝架的,而不是接到了有人报警来调查保护当事人的,那种行为让我觉得很惊讶。” 一如929事件,当时出动了那么多的警察,武警,现场却是那样的场面,让她觉得诧异,很是不理解,不能理解。 副局长重新坐稳,他劝着自己,年轻人没有分寸,他何苦为了这样的年轻人气坏自己,可是一想起来这件事情他就想拍桌子。 副局拿起来杯子,喝了一口水,这口水是勉强喝下去的,不然他怕自己一会儿又暴跳如雷。 明珠之前开的那一枪,上面怪了下来是他顶着的,别以为没有处分你,你就是对的,当所有人都认为你不对,你开了枪你就是不对的,你以为舆论站在你的一侧,你就有理了吗?那些所谓力挺的人不会永远站在你的一侧,他们翻脸比翻书还快,警察要服从的是命令,是上级,是规章制度,规章制度上没有这样写,没有这样标明,你就不能这样干,不然那就是蛮干。 坏人他也想给崩了,这是个人能说了算的吗? 工作中带着个人感情,那是最大的错误。 这样的案件,明显最后就是走和解,法庭会受理吗?受理以后能判多久?有这个时间和精力,你不如多抓几个危害社会的坏份子。 明珠笔挺的站着,副局说的嗓子都干了,她还是那样儿,脸上的表情换都没换,一看就是没听进去。 “我和你讲这么多也是白说,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你换个更大的地方。” “我以为我当警察是为了保护人民生命和财产安全的,是为了要人人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明珠双手微微动了动。 “难道不做那些出格的事情,你就不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了?” 不去做不属于你身份应该做的事情,就显不出来你了? 个人色彩极为浓烈,说白了,就是野心太大,却不懂得掩藏,这样的人只会让人觉得又蠢又令人厌恶。 明珠答:“法庭判多久,法庭判不判那是法庭的事情,我的责任就是接到当事人报案以后,调查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确定她所讲的话真实性,将犯了法的人缉拿危及到社会和群众性命危险的,直接消灭。” 副局真的要一口老血喷出来了,继续说下去,他一定就会死在她的手里。 你是有档案的人,你的档案会跟着你走一辈子,那份档案上面会记载所有你的生平,你的功绩与错误,一张白纸如果上面滴了墨汁,这张白纸再用办法去清理干净,那上面也会有痕迹的,如果你有升职的可能,摆在领导面前一堆洁白无瑕的白纸,别人的上面标写的都是成绩,你的上面写的却是你这些出格的行径,你还有上升的可能吗? “报告副局,我当警察不是为了升职。” “你出去吧,我和你没什么好讲的,等着调令吧。”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但愿你能一如你现在所讲的。 副局长突然之间觉得心累,就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喘着气,心也平静了下来。 多少年前也曾有过这样的人不像明珠此刻是用嘴说,直接用行动表明了他想当个好警察的决心,可什么样的警察才是好警察?什么样的警察又是不好的警察? 年轻的时候,谁都有梦想,就像是五六岁,我的梦想也许是当医生,可多年以后我已长大,医患纠纷日渐严重,我又恰恰与医生闹过不愉快,我开始歧视医生这个行业,我开始谴责这些没有良心的救护者,他们并不配成为医生。 “副局一定觉得我是个处处不合群的人,处处彰显着自己与众不同的人。” “难道不是吗?” 明珠清浅的眸内浮上嘲讽:“什么样的地方都有什么样的风气,这个风气就看人想怎么去推动,早晚有一天别人会理解我们这一行。” 副局垂下眼眸。 理解?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宽大,手上皮肤的颜色也偏黑。 他决定给明珠讲个故事,讲讲那些你所谓的要去保护的人之中,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讲讲那些丑陋的人性。 每年死掉的警察不说全国,单说一个小小的上中,几十人有可能或多或少,有人会讲了,只是死十几个几十个警察算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大众只会抓着这个警察越权了,那个警察什么都不管,互相之间只知道推诿,警察的工作最清闲了,每天上上班班办公室里一坐,如果有个警察被抓住了上班的时间玩手机或者电脑,大众就会将事件大众化,认为所有的警察都是这样的,他们不会认为这其中有没有什么事情,会恶意的去揣测,仇恨他们,犯人坏人仇恨他们,群众也仇恨他们。 有些人认为警察拿到的薪水好高,也许还有额外的灰色收入等等等,那有没有看见那些拿着不多薪水,却要付出性命保卫群众的人其实工作也就是这样的,有时候能看见的不代表是全部,没日没夜的工作破案,到处奔波抓捕,不需要你给掌声,只是需要真的当警察出现问题的时候,你能冷静下来,不要急于扔下手边的石头,能吗? “是我的话,如果我之前和警察发生过不太愉快的事情,我会毫不犹豫的推下我手边的石头,又比如就像是你明珠这样的所作所为,当有人推下石头,上面要给大众一个说法,要平息愤怒,就会有委屈产生,你愿意用你的一辈子前途来当这个赌注吗?哦我忘记了,你不差钱,你说过的自己不为了升职,你也许只是为了玩一玩,不要提理想和抱负,你距离那些东西还远的很。” 在他的眼中,明珠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警察而已,他见过很多比她优秀比她本事比她敬业的人,最后都没了。 “警察有问题,问题并不全部来自警察内部,还有外界所给予我们的。” 当个警察被限制的东西不是没有,相反的被限制的很多,缠在身上犹如麻绳一样的东西越来越多,束缚着你,公平的讲,这个世界大家都在变,你不能要求警察不变。 你可以在瞬间成为英雄,也可以称瞬间成为一个罪人,这些的缺失对社会影响却不大。 “上个月上中死了三个警察,你知道吗?” 副局没有去看明珠的表情,他自顾自的说着,死的那三个都是缉毒警察,因为之前办过一个较大的案子,得罪了一些人,而过一些媒体让他们不太恰当的曝光了,被人恶意报复伤害了,死的是那样的惨,但是你去看看电视当中,当我们的下一代口中讲着,哪些明星不过就是xd犯了一点小小的错,为什么不能原谅他们的时候。 “没事儿了,你出去吧。” 副局所有的情绪都稳定了下来,他现在似乎也没有想调走明珠的*了,有些东西说出来,真的就觉得舒服了,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平安度过,熬到退休,拿到属于自己的福利待遇然后给儿女带带孩子,没事儿下下象棋,就够了。 * “永强还没回来吗?” 王永强的母亲扫着门外,这都几点了?说好下班就回家吃饭的,这饭都好半天了,也没见他回来。 “吃饭吧。” 领导说着,全家坐在一起,领导的几个儿子工作都在一个体系内,不过分工不同罢了,王永强是最小的那个,他上面大哥干的很出色,深受领导的重视和喜爱。 “爸,我怎么听说你之前调了一个女的去xx支队?” 大儿子筷子夹着菜,他的老婆照顾着孩子吃饭,孩子吃饭不消停,老婆带着孩子出去哄,大儿子一身的儒雅,是拿笔头子的,平时每天待在办公室,进出都有自己的车。 领导看了一眼大儿子,视线停留在大儿子的毛衣上。 噢,现在的人都不穿自己织的毛衣了,都图方便,都是买现成的。 “你这衣服不错,不便宜吧。” 大儿子笑笑,是不便宜,四千多一件呢,说是羊绒的,是不是他不清楚,不过穿在身上穿着穿着就习惯了。 二的那个死命扒着饭,饿死鬼投胎一样,脸比大的黑了不少,吃没两口手机响,接起来听了几句,就不能吃了。 “饭也不能好好吃完,什么事情就非得你出现不可了,你都下班了。”当大哥的开口训斥弟弟。 一家三兄弟,下面的那两个和他好像不是一个妈生出来的,又蠢又笨,老二倔驴一个。 “爸,我得赶回去,我不吃了啊。” “什么事儿连个饭都吃不消停?” “还是我们系统的人吗?不能说。” 王永辉冷笑着,好好好,他说不过他,保密你就好好的保吧。 王永春套上警服就离开了,身上的御寒大衣都是局里发的,里面的衣服也有些不够服帖,看样子也是几天没顾过来换了。 领导的夫人探口气,全家吃个饭就这样的难,不是这个有事儿就是那个有事儿。 “爸,你应该管管永春和永强了,他们俩在下面就总这样……” 领导放下筷子,领导的太太一听丈夫放下筷子眼睛就是一跳,对着儿子挤眼睛,示意儿子不要说下去了,别再说了。 “我怎么管?” 领导直视着大儿子,他今天也是想洗耳恭听,看看这位大红人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两个不上进的弟弟一路水涨船高。 “你和下面交代一声,谁能不明白?我在旁边敲敲边鼓……”固守陈规有什么用?谁会感激你?别人知道了也只会说,这是装出来的,不过就是秀给别人看的,儿子都不能因为父亲的位置受益,这说出去岂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 他不是已经上来了,老二老三只怪他们自己蠢,老实的当警察,谁会感激你们? 老太太摆着手,别再说了。 这就是自己生出来的,不然她也很纳闷,王永辉到底是像了谁,你说她和老头子都是那个年代过来的,绝对是没有这么多的心眼子的,下面老二老三闷呼呼的就只会办案查案。 领导觉得欣慰的看着王永辉:“现在的人是都聪明了。” 从老大利用他的关系那天他就知道,不过他能怎么做?现在聪明的人太多了,聪明的会想方设法的去钻漏洞。 “你回去吧。” 王永辉一愣,他这饭还没吃完呢。 “回去吧,你爸让你回去。” 王永辉站起,他妻子拿着衣服抱着孩子,他还想对老头子说两句,就这脾气,他真搞不懂自己父亲,再有几年你也该退下来了,退下来以后除了固定的工资你还能享受什么?为何不在能享受特权的时候去动动自己的特权呢? 生硬的拽过妻子手中的衣服,对着老太太抱怨:“妈,你也得说说我爸,他这脾气……” 王永辉一家三口都离开了,他自己干的好,妻子工作也好,是某幼儿园的教师,这是全市最好的一间幼儿园,全上中的人都知晓,那个幼儿园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也不是有钱就能去的,没钱你当然想也不要想了,妻子年轻漂亮,妻子的娘家人都跟着受益,至于是怎么受益,那就想吧。 “永辉说的那个女孩子……” 领导拍桌子:“怎么着,你还觉得我这个年纪还能干出点什么不要脸面的事情?” 老太太这个委屈,她说什么了? 不是就不是,她也没问这个啊,她就是好奇,吹胡子瞪眼睛的和谁拍桌子呢? 抗议,冷漠进行到底抗议。 “我说这水怎么是热的啊?”领导喊着,叫他怎么吃药? 老太太也不吭声,领导脾气过去气也就散了,他就这脾气,在老婆面前可能更加敞开心扉一些。 “我这不是都道歉了吗?” 老太太嘀咕,你这心扉敞的太开了。 “徐太宇之前来过我的办公室……” * 有人猜着明珠可能要被踢走了,结果她现在还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办案。 嫌疑犯的母亲一个否认,十个否认,只承认这是一场误会。 两个警察在里面询问嫌疑犯,他就死咬,自己喝了酒,然后的事情记得不是特别的清楚,他和姚雨晴已经要结婚了,他是打算娶姚雨晴的,只是一场误会。 “怎么样?” 女警问着里面的人。 “不交代。” 女警冷哼着,看外面的人就知道里面的人底气是从哪里来的了。 上梁不正下梁则歪啊。 明珠和女警进入,换人问询,问来问去的话都是那些,警察文案有警察的方式方法,也不光是外界所猜测的那些,粗暴的,生硬的。 “姚雨晴的生日你知道吗?” 嫌疑人有些累,他坐在这里很久了,情绪上有些疲惫,状态也不是很好。 “不知道。” “马上都要结婚了,不清楚未婚妻的生日?”女警问。 嫌疑犯答:“你问问现在的有些孩子,可能连父母的生日都记不住,我这也不算是什么。” “你和姚雨晴谈恋爱了?” 嫌疑犯回答是的,并且日期和姚雨晴父母,嫌疑犯父母所说的相同。 “姚雨晴当时为什么和你动手?” 嫌疑犯回答:“我喝了酒当时脑子也不是特别的清楚,记不得了,可能因为彩礼的问题吵了几句。” “姚雨晴的父母和你父母关系很好?” “我们是邻居,认识很久了,我从小也是和她玩到大的。” 来来回回一个多小时又走了过去,女警看了明珠一眼,明珠点头,女警拿着一份单子:“你有癫痫病?” 嫌疑犯的情绪似乎有些变了,看人的表情当时就有变动,很明显的变化。 “没有……” “那这家医院出示的证明就是假的了?” “你们到底要问什么,都已经问了这么久……” “姚雨晴的生日你知道是几月几号吗?” “我都讲过很多次了,有些孩子都不清楚自己父母的生日,她只是我的未婚妻,我记不住犯错了吗?” “你喝了酒她喝了吗?” “我不知道……” “那你的癫痫病你不知道吗?” “我要见我的父母……” “当天喝的是什么酒?” “半杯气泡酒够没够……”嫌疑犯吼了一声,然后里面彻底就安静下来了。 警察带着他不停的兜圈子,各种兜圈子,而且问话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后面他的情绪抵抗的厉害,说话也是越来越快,脑子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都是问过五次以上的。 “喝了半杯气泡酒你就喝醉了?什么牌子的这么厉害……” 嫌疑犯知道完了,说错话了。 嫌疑犯的母亲找了很多的人,但是这头就是不肯放她儿子,说是已经立案审查了,很快会移交到法院那边去。 “你们到底要什么,才能让你们家的死丫头别乱咬?”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判刑了,虽然不用坐牢,但脸面上太过于难看。 姚雨晴的母亲捅捅她爸爸,很快她爸爸伸出来一根手指头。 “一……一百万……” “就她那个贱样值一百万?” 嫌疑犯的母亲暴怒,就没加过这么贪婪的一家人,说白了不就是为了敲诈吗,至始至终她就觉得这是个陷阱,为了让她儿子跳的陷阱。 撞死一个人用不用赔100万? 双方你来我往,最后议价60万。 …… “陈律师……你的意思是让我告我妈?”坐在陈滔滔面前的女孩子有些傻眼。 她是有点恨妈妈,想帮奶奶,但是告? 她还没成年呢,不能告吧? 钱奶奶不给出去不就好了? “你父亲去世之前还没有退休是吧?” 女孩儿点点头。 “那之前交的那些社保钱是要退回来的,而退回来的这部分钱必须是继承人关系,说的通俗易懂点,就是你,和你那个妈还有你爷爷奶奶明白否?” “明白。” “所以咯,这钱你奶自己拿着,如果你妈追究起来,你奶占不到便宜的。” 女孩儿咬咬牙。 “那我告,我要怎么告?” 陈滔滔笑笑:“我建议,你把你奶奶带来……” 很传奇的故事,属于扒灰的故事,女孩儿的父亲去世以后,她妈穿过还尚在人间的奶奶,和自己的老公公去相依为命,互相取暖去了,老奶奶一怒,直接取走了自己儿子的社保钱,于是乎就有了上面这一出。 现在奶奶和孙女还有姑姑都是站在一起的,但道德这种东西,起不到什么约束和谴责的作用,讲白点,人不要脸,你也拿人家没招。 000接到报警,一位女士说自己婆婆要杀死她,警察去了现场,到没达到杀人那种地步,女的有点惨,看样子四十五六岁上下的样子,打她的那个战斗力就强了,今年都七十多了。 警察没来之前,中年妇女哭,等到警察来了以后老太太哭,等到老太太讲完,警察也傻眼了。 …… 真是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老公公也抢? 女的犹犹豫豫的,就说想要回丈夫的社保钱,其他的都好说,她不是一定要报警和婆婆撕破脸,毕竟她还是婆婆的儿媳妇,将来要孝顺婆婆的,婆婆一听照着女人的脸就抓了几道,只听见儿媳妇凄惨的叫声。 两人都被带回到局里了,这已经上升到故意伤人了。 特戏剧的一幕,好不容易把两方的人都找齐了,老太太的丈夫不肯和解,要告自己老婆,女的哭的可怜兮兮的,老太太的孙女和女儿到了以后,看着自己爸爸、自己爷爷抱着自己嫂子、妈妈,两个人的眼中都要喷火了。估计这是最扯的一件案子,法庭试着去和解了,和解起来也是有些头疼,实在没见过关系这么好的老公公和儿媳妇,时不时老公公都要给儿媳妇一些温暖的怀抱。怎么判? 陈滔滔玩着自己手里的笔,转着圈圈,轮到他讲话,他才开始。 判的也很戏剧,中年妇女哭倒在了公公的怀里,是她丈夫的钱,为什么她不能得?还有房子怎么就给小姑子和她女儿了,她不是说她女儿得不对,那属于她的那部分呢?这不对的,法律不应该这么判,事实上房产也好,她丈夫的社保钱也好,她才是第一位继承人不是吗? 女孩儿的奶奶和亲姑姑亲笔写下来赠与合同,并且当场请陈滔滔做了鉴证,家里的房产以后都是要留给孙女的,女儿自动弃权,属于中年妇女的那份,法院判了是有的,当奶奶的已经说了,钱会交到孙女的手中。 中年妇女哭的心肝肉疼,这不等于没判吗? 她总不能和孩子去抢吧? 她就这么一个孩子,她未来都指靠她呢,怎么要啊? 陈滔滔拍拍手,解决。 完美! 女孩儿谢陈滔滔,律师费还没有给呢,她也不知道要给多少,她姑姑和她奶奶与陈滔滔讲这话。 “律师费就算了。” “陈律师你真是个大好人。” “是啊,老天一定会保佑你的……” 陈滔滔不痛不痒的笑笑,这样的话听的多了,诅咒他的话更是听的多,没什么感觉,反正他不会因为这些话郁闷,更不会因为这些话欣喜。 “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这样对我?当律师的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你就决定了我的命运,你就不怕报应吗?” 中年妇女颤颤巍巍的来到陈滔滔的面前指责他。 滔滔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你知道自己五行缺点什么吗?” 老太太硬硬实实的和女儿孙女就离开了法庭,一个糟老头子不要就不要,没他自己活的更好,更加没累赘,叫他们去见鬼吧。 反倒是年纪不大的这位和病西施一样,陈滔滔嘴巴就痒。 “缺什么?” 算命的也没说她缺什么啊。 “五行缺德。” 陈滔滔头也不回的离去,剩下女的站在法庭大门前哭哭啼啼,她哭也没用,法庭已经判了,老太太松口给了,不给的现在是她女儿,她既想和老公公一起生活,又想孝顺婆婆,完了还不想得罪女儿,又想要钱而已,而已…… 回到事务所还没进门,就有人冲了过来。 “陈律师吗?” “我不是,你找陈律师呀?”陈滔滔微笑,一脸无害。 姚雨晴有些懵,不是说他就是吗?可他现在说自己不是。 “我是南区支队明珠警官……” 陈滔滔咬咬牙:“明珠?我不认识。” 越过姚雨晴就准备上楼,姚雨晴拽着陈滔滔的袖子死也不肯放手。 陈滔滔呢,原本和警察的渊源已经结束了,不巧刚刚在法庭上嘴贱病又犯了,结果他就又得为这些没钱打官司的人……咬咬牙,他矢口否认好几次,可惜没用。 带着姚雨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身体扔进椅子当中。 “说说吧……” 姚雨晴说着,前后都说了,这姑娘一滴眼泪都内掉,讲的好像是别人的故事。 “我怎么看着你都不伤心的呢?” 姚雨晴听闻:“错的人不是我,为什么我要寻死觅活的,我要亲眼看见他被抓起来,送进去坐牢。” 陈滔滔睫毛半垂。 他是挺欣赏这样的女人的,总比那些遇到事情哭哭啼啼的来的好,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没人能瞧得起你。 “当时就报警了?” 姚雨晴点头,当时她脑子里也有闪过犹豫,但最后还是报了警,她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感激自己,感激自己报了警,感激自己遇见了明警官。 姚雨晴的案子过了不久就落寞了,可能这个小小的案子很快就会被其他的事件取代,对于她自己而言,她迈出了勇敢的一步,她遇见了一个好警察,她为自己讨到了公道,将犯了法的人送进了监狱当中。 姚雨晴拿到了赔偿,也有要到公道,没打官司之前,她只是想要公道,至于说赔偿她已经决定舍弃了,她清楚这样的官司打起来,如果自己想要钱的话,还想要公道就会很难,但是陈滔滔让她看见了光明和正义。 原来律师和法庭也不是有些人口中所讲的那样,白就是白,黑就是黑,如果以后身边的人遇上这样的事情,她会告诉她们鼓起来勇气,为自己讨个公道,不要怕。 姚雨晴的父母就惨了,国家没有断绝关系这一说,就算是断绝关系也没有地方没有人承认,但是国家却不能管儿女对父母尽孝不尽孝,姚雨晴现在明显就是和父母拉开关系,钱自己收着,未来的打算慢慢去想,她还有那么久远的未来。 “雨晴,这钱妈帮你收着……” 姚雨晴的母亲不知道第几次找到了学校来,那么多的钱,这个死丫头她拿着做什么?自己会帮她去理财,将来等她出嫁的时候给她一点。 给她一点? 姚雨晴有手有脚,为什么要用父母来帮她理财,难道她不会吗?还是她傻?明显是有人想将这个钱充当为父母的钱,然后等你将来出嫁,我高兴我就赏你两个子,我不高兴你就一毛钱别想要。 姚雨晴隔着门看着自己的妈,她的表情冷淡。 人这一辈子真是什么坎儿都要过的,什么都会碰上的。 她难的时候,她的父母为了钱,为了脸面,宁愿不管她,让她不要闹,现在判决下来了,她获胜了她得到了正义的支持拿到了赔偿,他们又来到自己的面前,她送给他们一个大写的服。 人可以傻一次,却不会永远都傻。无论她妈怎么和她伸手要钱,她就是一个没有十个没有,有我也不会交给你,后来她妈还闹了一次,不知道是想不开还是被人撺掇了闹上法庭,这个钱的来路还需要问吗? 官司自然是打不下来的,明知道女儿手里攥着钱,就是享受不到。 夫妻俩辛辛苦苦的工作,满足儿子的一切要求,儿子呢搞大了别人的肚子自然要负责的,孩子生了下来,这些琐事用钱的地方就多了起来,儿子可不管父母是不是辛苦,我要买的,你们就必须拿钱,不拿钱,我就摔给你们看。 给儿子买了新型的手机以后,这个月的生活费都没有着落,姚雨晴的妈妈只能再去找女儿。 姚雨晴和父母拉开距离之后,时间会冲淡一切,双方的关系越来越淡薄,毕业以后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母亲上门威胁。 “我知道你现在谈男朋友了,那天我在你家楼下看见了,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告诉他,你曾经被强口过……” 姚雨晴冷笑着,人都说父母是伟大的,这样伟大的? 真是亲妈呢。 “你告吧。” 姚雨晴的母亲见女儿这样的狠心,抓着女儿的手要跪,想通过可怜骗取女儿一点的同情,可惜她这人脑子有点笨,可怜不是应该上演在强硬之前吗?她那样狠毒的话都说了出来,现在玩可怜,不是等于告诉姚雨晴,你妈我就是一跳毒蛇吗? “你弟弟都结婚了,你当姐姐的总不能看着不管吧,我要的也不多,就一套房子,如果你手里宽裕的话……” 这个死丫头片子,她自己吃香喝辣的,就扔着家里人不管,看着自己和她爸爸累死累活的赚着辛苦钱,白眼狼。 姚雨晴推开她妈的手。 “他结婚也是我的责任?好,最后一次。” 当妈的一听,眼睛里立马堆满了笑意,只要肯管就好,不拿出来一个让她满意的数目,这绝对就不是下一次,威胁是可以无限使用的,只要她有男朋友,她想结婚,她就会怕的。 姚雨晴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来一把硬币,大概能有五六个。 她将那些硬币扔在地上,冷眼瞧着自己母亲。 “这是最后一次。” 转身离开,她缓缓笑了出来,脸上有泪。 老天爷是公平的。 姚雨晴的母亲没敢相信,那个死丫头就真的敢这样对她? 是谁供她念书的?是谁生了她,养了她的? “你想不认我和你爸,除非你把身上的骨头和肉都还给我们……” 脑海里突然想到了孙子最近在看的动画片,不是就有一出吗? 后来? 每个家庭都有不同的悲欢离合,姚雨晴的弟弟被她父母那样的养着,最后能好?从父母的身上压榨不出来钱,心思自然就动到了别的地方去,没有就抢,抢自己亲姐的。 结交了一些社会上的不良人士,策划绑架自己姐姐,谁知道天意弄人,准备绑的那天为民路附近恰巧有人抢劫,抢劫犯啊,不开眼的,逃跑过程当中把姚雨晴的弟弟给撞死了,人撞出去几十米远,当场就咽气了。 姚雨晴换了工作,去了别的城市工作,结婚了,生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儿,丈夫不帅但却很贴心,女儿听话,自己和婆婆偶尔也有些争吵,不过两个人都是没什么心眼的,转身就忘了,她过的很幸福。 至于她那对爹妈? 儿子被撞死了,撞死她儿子的又是才出狱没有多久的人,人家家里不肯拿赔偿金,犯人又被抓了回去,没有任何的赔偿,媳妇那么年轻肯定是要走的,孩子扔了下来,老两口现在可劲儿的惯孙子,孙子要什么给买什么,凡事和自己孙子有冲突的都是别人的孩子不好,看眼珠子一样的看着孙子,生怕看不见的范围别人欺负了自己孙子。 不懂事的孩子之间起了冲突,老太太冲出去将人家的孩子喂了一嘴的沙子,人家父母自然不能轻易绕过,起诉,赔偿。 “本台最新报告……” 电视上播着新闻,某居民区发生爆炸,好像是瓦斯引起的,a户炸了却没有一人伤亡,当时全家都在,隔壁b户老两口却当场死亡。 第七十五章 密密麻麻是我的青春(上) “明珠曾经带着你们下访过?” 下访的问题再一次被提了出来,却不是上面揪着明珠的脚不放,一定要给她穿一双小鞋,而是来自下访过程当中的一个家庭,提出抗议,警察骚扰自己的正常生活,警察卖好。 这个世界存在一种,最毒的仇恨,莫过于人心。 “那个警察不知道怎么搞的,来家里说些有的没有的,我们也不想得罪警察,也不想和警察打交道,她来到我们家……” 她的儿子死于一场事故,她觉得当时的判决并不公平,她所遇到的警察她认为有违于这个行业的标准,他们冷漠,他们不屑,他们体会不到她活到这把年纪失去儿子的痛,她不喜欢警察,甚至厌恶警察,她讨厌上门的那个人,因为你是警察就可以乱闯别人的禁区吗? “又?” 女警问着里面的人。 明珠的事情已经平息了很久,最近没见她起什么头儿,外省跑了几十趟,去办案的,又有什么事情?她是没有听到消息,还是明珠又偷偷干的? 不屑这个东西,有时候你无论做什么,进入到别人的眼中,她认为你有心计,你玩出来花儿你也是有心计,有些时候无声胜于有声,明珠一贯没拿这些同事当做朋友的,她和任何人走的也不算是太近,只是工作小组,总是一起办案查案,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慢慢的大家对彼此的个性都会有些了解,不仅是明珠,也是她对同事的了解加深过程。 局内一开始吹的风较为强烈,抵触的风,不接受的风,渐渐的这种风也减淡了下来,有些事情不赞同是不赞同,却不会反对,不喜欢明珠的人大把,不喜欢她人个性外貌一切一切的人更是很多,但落井下石的没了。 就是莫名的没了,议论声音小了,每个人都认真的工作着。 所谓暗访再次开始,开始没有几分钟就被刘大同打断,“我不明白为什么上面对我们这样的不信任。” 语调很是叽歪。 有点事情你们就查,就查,下来各种查,有这种时间,你们去查查投诉的人好吗?他们是耗子吗?没搞清楚就摆出来一副他们犯了错的态度,每天累死累活不算,自己的体系都不相信自己人,什么叫骚扰群众?一点屁大的事情就用放大镜去看,真的那么在乎群众的声音,你们下来查案,你们查吧。 “你坐下。” 刘大同并没有坐,他当警察当了以后也没什么好后悔的,这份工作是自己所选的,他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初心就好,没指望升职,也知道升职机会也绝对不会落在他这样的人身上,他不会送礼,不会拍马,不会讲违心话。 “我没什么好说的,愿意处分就处分,104案子就是在走访的过程当中发现线索的,你们认为骚扰这就是骚扰吧,我有案子,我很忙。” 就是拒绝的态度,他对群众是这样的语气,他对领导更是这样的语气,他不是公关,不是负责媒体沟通的,他做不到和颜悦色他也不是卖笑的。 “刘大同……” 刘大同从里面离开,外面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叫什么?这叫有样学样,有什么样的头儿,就有什么样的下属,都跟着学了,就只差摔门了,估计也快了。 这一个小队就没一个人指出来明珠的行动有任何的问题,好不容易碰到个笑面虎,周格安是这个小组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位,今年46岁了,可能进入社会太久,太极打的很好,问什么回答什么,该说的他不说,不该说的他也不说,就带着你们兜圈子。 “我觉得这事儿吧,应该当做好事儿来看,现在的这样二百五太少,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你们给吓跑了,以后就没二百五了。” 调查组:…… 这原本就是越级的行为,调查组将报告交了上来,领导上午就收到了,他翻开看了看,然后又扔回到了桌子上,压着没办,他认为里面有个人讲的一句话还是对的,端起来大茶缸子慢慢的哆饮着茉莉花茶,十块钱一袋的那个,深呼吸一口气,好茶! 领导压着不批,下面去办的人心里划魂儿,这还是有后台,几次了,领导明摆着的就是护着那个支队长,得。 十一点零三分,正德小区有人报警。 周格安带着人出动,刘大同扫了一眼,没看见明珠,他觉得自己算是了解明珠的,她惯来都是亲力亲为的,不会因为是小案子不动,不符合她的个性。 “头儿呢?” 周格安笑呵呵的打着岔子:“怎么没有明珠,我就带不动你们了?” “倒不是那个意思。” 周格安指指里面,会议室里面有三个人睡的颠倒,会议桌上四仰八叉的躺了一位,另外的两位女性都窝在椅子当中睡了,里面的人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刘大同点头,一行人出动。 小案子,没有流血没有伤人,更加没什么危险。 现场的老人尤其的多,七十多的、九十多的一眼扫过去来了不少,这是老年聚会吗? 简单的询问,街道负责人无奈,只能进行说明,这国家对老兵有些待遇,上面通过街道办发送,是一些钱,因为老兵的功绩摆在这里,这些老兵也不是随便抓出来一个就算的,都是要通过重重的审核,是有资格享受这些待遇的,结果不知道消息是怎么放出去的,或者可能老兵的儿女透出去的风声,开始还好,后来就乱套了,来了一堆的老人,来领钱。 说是国家给他们发钱了。 街道办的人负责解释了,有些一听不是给自己的,这就是一场误会,说两句也就离开了,但有这么十多位老人死活也不肯走,不给他们钱就不行。 来的警察都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状况,这有什么好说的? 不该给你的钱,你争什么? “都已经说了,这是给老兵的钱,不是老兵的离开,离开。” 现场的警察开始驱散人群,语气很硬,有些怕的也就散了,可就是有不怕的。 有的老人是全家都来了,儿女陪着,一个老头儿挺着脖子,看样子至少要九十多了,嗓门倒是很大。 “我也是老人,国家给当兵的钱怎么不给我们钱?我们活到这把年纪也是不容易……” “对啊,我爸年轻的时候也为国家奉献了,那些年吃都吃不饱,挨饿,受了多少的委屈,凭什么补偿就补偿老兵?对当兵的还不够好吗?全部的景点当兵的都可以免票……” 马上就有人跟着起哄,认为却是就是这样的。 街道拿着钱说是给老兵的,谁知道是不是给老兵的,是你家有当兵的吧,所以你干脆找了这样一个名目,就是把大家的钱分给几个人,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不行,不同意,要给就一起给。 警察全部进入到办公室里,有些人对警察会有敬畏之情,有些人他们却不怕的。 “都说的这么清楚了,闹什么,都出去。” “警察就都是这个样子的,你横我们就怕你吗?你叫我们走我们就走,道理不讲清楚,我们不走,把钱分明白了,现在的警察都是这样,都是乱来的。” “就是,那时候独生子女不是说孩子到了多大就给独生子女费吗?我家孩子现在都三十了,这钱我也没看见,钱呢?都是被这些人贪了,街道办就是最恶心的,收什么钱你们来的比兔子都快,让你们解决事情,办点事情比乌龟慢。” 里面的人驱散不出去。 周格安好脾气的试着和老头儿讲理,老头儿一脸的不讲理,不给我钱,我就不走,你敢发钱我就敢抢。 不知道这是谁灌输的观念,他也许是认为自己年纪大,九十多了,谁碰他一下他躺下别人就得负责,谁敢碰他? 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就是因为这个才报警的,现场来的这些不讲理的老人年纪都偏大,他们都得罪不起的,碰了一个也赔不起,那现在就是这样的社会现状,只能叫警察来。 警察强硬的驱逐,劝不出去,道理讲不通,而且发现一个挺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老头儿不讲理,他家里人也都是讲不通的,警察让街道办放钱,这边老头儿就真的上手去抢。 “把人带回去。” 刘大同抓着老人的手,这已经上升到抢的程度了,带回去再说,结果就是因为这么一句。 周格安就知道不妥,他觉得大同这个性有些过于强硬,还没等他说话呢,老头儿的家属就闹了起来,旁边连带着三四个老人围攻刘大同,现场乱成一团。 最后老人是被带回来了,他们家属嚷嚷着要找媒体,有些放了狠话。 “警察就都是这样的,青红皂白不分乱抓人,我老爹都九十多了……” 坐在门口放声大哭,谁拉就是不肯起来。 这些只是小部分的奇葩? 记得有谁说过,等到你接触了这些可爱的基层群众,你就了解了,奇葩不是一两个,有些时候同情这种东西直接就是舍弃了,麻木了,什么样的事情都见过,什么样的人也都见过,人性的根子其实是劣质的。 九十多岁的老头儿他不讲理,他闹,他妨碍公务,他抢钱,你能拿他怎么办? 带了回来,老头儿突然往地上一躺:“我的心脏疼啊……” 你怎么办? 你明知道他是装的,可万一他真的死在局里了,你解释得清楚吗? 老头儿的家属不认为老头儿有错,完了媒体在横插一脚,警察粗暴拖九十老者回警局问话,贴个这样的标题如何?首先大众会认为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家再错你警察也不能用暴力吧?真是够恶心的了,完了警察就被黑出翔了,大家在一起分享分享此生见过的那些不靠谱的警察们,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果然警察没有好东西,都是这样的,指望他们? 哼。 这样的案子你就没的办,只能教育教育放人,闹大了上面也不会支持你,闹的再大你的那张白纸上就有了灰色的痕迹,想要力争上游的人,怎么能叫别的色儿沾染自己的纸呢?赶紧放,赶紧不管。 没有规定,没有硬性的规定,上了年纪的人,可能一脚迈进棺材里的老人家也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那下面的人怎么办?只能模棱两可按照自己的感官去办。 “爸呀……” “我爸要是死在这里,我就和你们拼了……” “警察草菅人命。” 明珠是最先醒的,离开位置,她的衬衫扣子上面解开了几颗,睡觉的时候都扣着不太舒服,她一动小猫也跟着动了,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他真是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头都要炸了。 “头儿……” “你睡吧。” 明珠套上外套走了下来,下面老头儿的家属还在闹,乌央乌央的,哭声喊声,还有的就要上手去揪办事民警的领子。 “我要死了……” 明珠走到老头儿的身边,蹲下她听了听老人的心跳,她这么一弄,所有人都安静了,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老头儿的女儿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尖叫一声。 “警察要杀人了……” …… “你没有必要这样做。”周格安劝着明珠。 请了医生过来,查看过说是老人心脏没有问题,但医生也是这个态度,现在没事儿不代表以后没事儿啊,你这样扣着人不放,真的出问题,你就摊上大事儿了,这个时候别犯犟,教育教育就得了,和这样的人讲不清楚。 不够冷静,不值得。 明珠是谁劝都劝不住,这人就是死犟死犟,周格安摇头,这样下去早晚都会吃亏的。 到时候上面还得下来人查你,这就是家里关系强硬了吧,如果不是,这样的人早就被人找借口给踢出去了,现在的社会制度……呵呵。 明珠落笔,写着案子的分析,外面该请进去教育的都给请进去了,无论老的小的,她都不管,出了事儿她扛着。 这事儿肯定有风声传到副局的耳中,副局过去一听见肯定就是暴跳如雷,可今天的反应有些怪异,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过了,对面的人待在原地,这种反应? “出了事儿她能扛住。” 那人心想,是了,就是这个,换个人谁敢?不过就是仗着家里牛逼,能扛住,什么错的事情,过格的事情都有人保护。 再教育总有教育完毕的时候,明珠的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字迹,她破案这方面有些弱,幸好一阵个团队,弥补了她的弱点。 “头儿你的咖啡。” 小猫已经灌了三杯黑咖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熬夜的原因,竟然特别的喜欢咖啡的味道,不喝身体就好像有点什么不舒服一样,灌下去整个人就清醒了过来,咖啡放在明珠的桌前。 最后那杯咖啡…… 泼在了明珠的脸上。 老头儿的女儿进来撒泼,看见桌子上有东西就直接扬了过去。 “你叫明珠是吧,我记住你了,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不善罢甘休之前,请你在接受教育几个小时。” 明珠叫人把她带走,我们不训斥你,不打你,不吓唬你,就是教育你,对着警察的脸泼咖啡,犯错了知道吗? “就因为她是警察,我泼了你们就拘留我?” 女的大喊大叫。 面前坐的女警不急不慢,她等女的都吼完了,补充一句:“这不是拘留,这是教育,你的错不是因为你泼了她,当然道德方面我们可以谴责你,你的错是大闹办公地点。” 每个人的工作不同,有些人嘴皮子溜,有些人会卖萌,有些则是抓贼她不行,但是她说服教育是强中手,能不重复的念叨你几个小时,一直念叨的你想发疯,不想听你也得给我听着。不到时间,就是不肯放人,外面的人再闹,ok那就都进来吧,反正天塌下来压死个高的,明显个高的那个就是明珠。 他们只是服从命令,明珠的职位比他们高。* “看见我,不想叫人?”张鲁也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看见明月。 是明月吧? 变化倒是挺大,他已经七年没有她和明兰的消息了,她们不联系自己,他也乐得高兴。 张鲁依旧是那副模样,有些时候老天爷也是不公平的,有些人经过岁月的洗礼,身上沉淀下的就只剩下一股朝气,张鲁明明都已经老了,却看起来容光焕发,也许男人和女人是真的不同吧,有些人注定越老越有味道。 明月看着眼前的人,情绪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眸光略略移开。 “奶奶,有客人。” 她对里喊了一声,然后自己就回房间了。 七年以后遇见自己的父亲,是喜悦还是苦涩? 明月离开的时候,没有人来送她和明兰,两个小孩子互相依靠就这样出国了,对外界一切的不了解,对外界的茫然和害怕就像是被驱逐离开了家乡,能有的依靠就是当时躺在医院里病床上的人,荒草丛生的青春,那些发生过的,明月有些记得,有些记不得了,好的她封存下来,保留在心间,不好的密密麻麻的刻在骨头上的,那些都是她的自尊。 她的笨,有些人用生命换取欣赏的,有些人对她有的则是从未心疼。 她的妈妈叫明珠,她的爸爸也叫明珠。 明月趴在床上,拉起被子盖过自己的头,她提醒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要为了这样的人生气伤心,可封存上的记忆随着张鲁的出现全部出现裂痕。 奶奶出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那么一点的笑意,等见到来人她的目光变得冷沉。 这个世间,最毒的诅咒,莫过于是有缘无分,亲生母子,有缘无分。“看样子,我不太受欢迎。”张鲁打趣的说着。 “你来干什么?” 张鲁看着自己的母亲,他试着缓和声音,过去的都过去了,“过几天是你88岁的寿辰。”奶奶听了这话目光却比之前更加疏离几分。 88大寿吗? 她35岁守寡,一手一脚带大儿子,81岁让亲孙女跪在院子里拿着刀逼着她去出面,那个孩子的眼神到现在她都不会忘记,狼崽子,81岁和儿子决裂,这七年当中他狠下心不来看她这位母亲,她也觉得没什么好遗憾的,有缘无分而已,明珠也好,张鲁也好,见不见她不遗憾,不觉得不圆满。 老太太的嘴唇抖了一下。 “你走吧。” “妈……” 张鲁叫了一声。 老太太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多了很多的东西,都是明月买的,这个孩子她不喜欢,她却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强硬的每天拉开她房间的窗子让太阳照射进来,陪着她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陪着她吃素。 你看很讽刺是不是? 这个人世间最浓的感情应该是血在血管里流淌着,流下来的那个叫做传承,不是你的家人身上不会流着你的血,最淡的该是陌生人之间,可是她和自己的亲生儿子有缘无分,和自己的孙女有缘无分,她却和一个没有任何血缘的孙女…… 奶奶擦掉脸上的眼泪。 明月感觉有人推门,她下意识的坐了起来,抱着被子。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和你二姐一起回来的?” 张鲁自顾自的进了明月的房间,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望着明月问出口。 明月低垂着头,见她不说话张鲁也不着急,就稳稳当当的坐在这里。 过了几分钟,明月回答。 “是。” “你好像对我很陌生,我记得你们姐妹三当中,你是脾气最好的,最愿意开口叫我爸爸的……” 明月嘴唇微微的抿着,她的双手隐藏在被子里,双手勾着,这是她紧张的表现。 “当初说好的,送我和二姐离开,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明月抬头,直视张鲁。 张鲁明显一愣,神情上细微的起了变化,厌恶的情绪似乎越来越重。 “你拿着我的钱出国念书,念完书你对自己的爸爸说,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的手指点了点腿,真是个好孩子呢,果然是明珠教出来的好孩子,一个一个的都是她的复制品,小畜生变成了大畜生。 “那个钱……”明月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她不认为自己欠张鲁的,“那是我姐用命换来的,我欠我姐的,我不欠你的,我们那么困难的时候,那个时候爸爸在哪里?我觉得活不下去的时候,爸爸在哪里?我们被人拖到楼顶,爸爸在哪里?被人扔下去的时候爸爸你又在哪里?如果不是我大姐,我和二姐都死了,我大姐差一点就死了,那个时候爸爸在哪里?” “我有个生了我的妈妈,她叫*,我有个养大我的妈妈,她叫明珠,叫明兰,我的爸爸叫明珠,叫大姐。” 张鲁的眉头不可擦觉地拧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 “明珠把你们教的真好,是非不分,眼中完全的没有长辈,真是一群狼崽子。” 明月与张鲁对望。 “这个世间最毒的仇恨就是我们成为了你的女儿。”明月的睫毛轻轻的眨着,心疼她的人从来都是她的两个姐姐,学会了舍弃,学会了坚强,一年一年的长大,她认真的活着,认真的喘着气,不是她心中的伤都彻底痊愈了,而是一次一次的她体会到相依为命这几个字,心中密密麻麻的伤痛被她一次一次的修正成了勇气,成了活下来的勇气。 那么悲惨的过去她都承受了过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她惧怕的? 不是你,我的父亲,更加不是那些恶势力。 “好,真好。”张鲁慢半拍的站起,他看着明月,久久不语,没有马上离去,过了十几分钟也许是更长,他缓缓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明月今天的心情不怎么地,有些阴天。 奶奶明显也是如此,午饭没有吃,晚饭也没打算吃,感觉不到饿。“奶奶,你要过大寿了呀。”明月问自己奶奶。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不知道奶奶的生日,也不知道奶奶具体多少岁了,以前走的不近,她也不知道妈妈如果活着今年该多少岁了,她知道明兰多大,知道明兰的生日,知道明兰来例假的日子,也知道明珠的生日,知道阴历阳历,明珠的血型,明珠的星座。 奶奶冷哼:“过什么大寿,盼着自己早点死吗?”“生日嘛,总是要过的,热热闹闹的过,全家人都在一起。” “全家人?想要热闹你就滚出去,不要赖在我的家里烦我。” 说着说着老太太就火大了,正好找到了借口,门板啪的一声就摔上了,有了理由晚饭可以不吃了,被不孝的孙女给气的。初一。张鲁来过的第二天,明月买了飞往杭州的机票,一大早的拎着行李就赶飞机去了。 奶奶其实早就醒了,她这把年纪觉很少的,三四点起就只能看着门等着天亮了,她听见明月折腾的声音。 走了好。明月悄悄带上门,她怕吵醒里面的人,出了大门拿着手机播出去一个号码。 “对的,七点请你到家里来,帮我照顾我奶奶几天,我要出门。” 明月交代好请的保姆她就拎着箱子离开了,别人叫她艺术家,她二姐说她就是脑子抽,睡个觉吃个饭也许想到什么了,就莫名的消失了,等回来的时候,混的和鬼一样,她身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肉又都没了,她姑且把二姐的形容当做嫉妒。 保姆推门进来的时候,老狗冲了出来,对着她叫,她捂着心口,吓了自己一跳。 “你谁?”老太太冷冰冰的问出口。 “我是明月请的保姆……”保姆说着,明月请了她来照顾老太太几天,过几天她回来自己就走。 回来? 不是走了吗? “谁让她回来了,回来也不给她开门,死赖在我家……”话是这样说,眼中的情绪明摆着就是柔缓了嘛。 保姆不管这些,她脾气很好,人长得白白胖胖的,老太太不让她干活,她就说她一天收明月两百块钱的,如果不干活也行,那她就干拿工资好了。 “我没吃饭呢。” 保姆笑。 “您有个这么好的孙女,她是做什么的,工作应该挺好的吧。”保姆和老太太聊着天。 看样子不像是差钱的人,可样貌太年轻了,就是个小孩儿,父母有钱吗? “她是画画的。” 奶奶过了很久说了起来,老狗趴在她的脚边。 “是画家啊,难怪呢,看起来气质就和一般人不一样……” 明月的个性和小时候多少有些变化,但是你说变化大,那也说不上,不过她疯起来的时候,她是真疯。 下着大雪的天气,她要泛舟,船家说这样的天气很冷,湖面上倒是没有什么风,不过一片白茫茫的,有什么好看的?还要待在船上几天,他觉得自己碰到疯子了。 “我给你三千。”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 “五千。”明月说。 船家:…… “一万。” 船家有点心动,但晚上也睡在船上,他会冷的,会冻死的。 “两万……” “成交。” 船家回家拿了被子穿了很厚的大衣,拎了很多吃的,和很多的热水,遇上疯子了,还是个有钱的疯子。 船家的老婆就说,不能为了赚钱不要命,这人就是个神经病。 “那也是个有钱的神经病。” 不赚白不赚。 有钱不赚是傻蛋。 小女生看起来年纪那么小,这是遇到什么挫折了,自己跑出来找刺激? 你说自己一个男的,她也不怕,不过也对,估计看着他年纪大。 “姑娘,你这穿的有点少……” 明月觉得心热,特别的热,她现在不能多穿,她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羽绒服。 明月要求船家不要开口讲话,不要和她讲一句话,船家闭上嘴,就说这姑娘看着神神叨叨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明月坐在床舱里,这船简陋的很,天上飘着雪花,她就穿那么一点,拿着画板和笔,哭。 眼泪哗哗的,手里的笔不停,船家现在真有点想跳湖的想法,这是干什么呢? 画画的? 他也算是见识了,都说艺术家脑子和一般人不一样,精和傻之间就隔着一条线,那谁分得清你是精还是傻? 哭,不知道哭了多久,脸都哭干了,他吃了饭,喝着热水,想着年轻人肯定挨不住的,不到晚上就会提议回去了,到时候回家泡个热水澡,老幸福了。 结果…… 船家觉得自己都要冻成人干了,带了多少的衣服外面也冷啊,都要被冻石心了,那姑娘中间有一段时间发神经的将羽绒服都给脱了,她一脱衣服他就清醒了,第一怕遇上讹诈的事情,第二怕她想不开。 好不容易不哭了,开始笑。 待在船上两天,明月只是喝水,她不吃东西,不睡觉,手冻的又红又犟。 从船上下来,直接就进医院了,不进医院才怪呢。 船家找着她身上能联系到的人,电话打过去。 明兰得到的消息就是,她妹妹发神经进医院了,差点就烧成肺炎了。 怎么跑杭州去了? 船家才无辜呢,以为自己这钱是打水漂了,明兰问明白了就让他走了,该给的钱她也没往回要。 明月这身体啊…… 原本就又瘦又不好,自己还不爱惜,说是有灵感就玩命,那种时候她热血沸腾了,感觉不到冷,感觉不到饿,感觉不到茫然,明兰体会不到,她就是觉得老三的脑子有点不好,可这个脑子不好的运气还算是不错吧。 明兰熬夜下来的,上一部接的戏,拍的很辛苦,完了等后期的时候,都给剪了,人家不差给她的这点钱。 坐在椅子上,拉着明月的手,头一下一下的点着。 在国外的那几年的时候,明兰和明月就是这样过来的,明兰生病的次数不多,倒是明月总是病各种病,生病了一开始她不安稳,明兰就只能拉着她的手,渐渐的养成习惯了,不拉还不行了。 明兰身上穿着薄薄的毛衣,医院的温度有些高,她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眶下方的黑眼圈很重,明月打了针睡了一觉,身体也暖了过来,人也清醒过来了。 “我渴了姐……” 明兰被她给喊醒了,忙起身去倒水,坐到床上喂着明月喝,让她靠着自己。 “有本事啊,玩浪漫呢?这个天儿你跑到湖面上去,撑着一把伞,你觉得自己老牛逼了是不是?” 明兰一句跟着一句不停的训着明月。 明月的嘴唇一点颜色都没有,她看着二姐呵呵的笑着,她抱着明兰,自己笑着,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开心。 “你少来这套,以为抱我,我就不说你了,你多大了?你哪天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我都不意外,你别画了,听见没有?” “姐,奶奶的生日在初一……” “她过生日和我有什么关系?”明兰记恨自己奶奶。她奶奶不是真的就想帮她们,是老大拿着刀子去逼的,老大也是个sb。 “大姐觉得欠了奶奶的,我要替她偿还,我自己也觉得欠了奶奶的。” “那是她活该,她生出来一个禽兽不如的儿子,害我们还有个禽兽不如的爹呢。” 明月说自己身体现在这样,她是准备不成了,所有的东西都要靠明兰去准备,明兰嘴上说着不管,还是准备上了,等明月好了一些,就带着她回了上中。 老宅很热闹,挂起来了灯笼,处处红红火火的样子。这个家早就和原来不同了。 最先感受到不同的自然是邻居,之前给人还是一个苍凉的老房子,现在怎么搞的有点像是有权势的府邸了? 老太太带着老狗坐在院子中央,看着那两个丫头忙来忙去,指挥着别人干活,家里家外都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买了年货,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爱吃鱼,买了一堆的鱼,现在的鱼价格多不靠谱,不过就是图个吉利而已,那些迷信她一个老人家都不信,反倒是这两个小的信的紧。 吃年夜饭的时候,明兰出其不意的扔给老太太一个特别大的红包,可能是特制的吧,不然没见过这种尺寸的,里面装了不少的钱。 老太太不冷不热的,明兰也是相同的表情,只有明月最开心。 紧接着大年初一又是奶奶的生日,家里张灯结彩的,做出来多的一份送给住在附近的邻居,人人有份,沾沾喜气,接到的人家都说着恭喜的话,现在住在这里的,都是条件不好的,条件不好突然接受到挺丰盛的菜,觉得好奇怪,听说是孙女为奶奶过生日,觉得现在的年轻人,能有这样的特别少,可真是好。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奶奶在房间里,老狗睡的四仰八叉的,她的手蹭着脸,那双满是皱纹的手,好像橘子皮一样。 时间匆匆,她大年初一的生日,因为紧挨着三十夜,她有多少年都没有过过生日了,自己不去重视,后来也没有人重视了,张鲁和姚可珍倒是没断了给她的钱,每年过年之前都会给一笔,不管她要不要,但是年初一似乎是个很容易被忽略的日子。 三十年夜明珠没有回来,据说值班,大年初一初二也没有回来,说是有案子。 初三一大早的,明兰起床就有点阴阳怪气的,不太高兴。 不停的翻着白眼。 给明珠打电话,人压根就不接,好啊。 “我晚上就走。” 初三晚上十一点二十九分,明珠进的大门,奶奶已经盖着被子暖暖的睡了过去,说要走的明兰也没有走,一直等到了现在,嘴上一直嚷嚷着,就没见动。 明月煮了长寿面,特别简单的面,里面就只有一点葱花,她厨艺似乎也没有那么好,明兰做饭也不行,姐三儿没一个厨艺太好的,能拿出手的。 明月小脸红扑扑的端着面进来。 “够迷信的了。” 明珠不信这些。 吃长寿面就真的长寿了? 明兰出口讽刺:“做了你就吃吧,你非要显示一下自己和别人不同,你永远都搞另类,家里等着给你过生日,你跑的影子都没见,不知道这警察局是不是离开你,他们就都不办案了,怎么地,过年加班工资给几十倍啊?” 明珠不屑和明兰辩论,在明月期待的眼神下,还是拿了筷子。 “下回可别做了,我还年轻着呢。” “好。”明月答应。 明珠确实肚子里也没有什么食儿,吃的不是冷的就是凉的,面条没什么味儿但却是热的,有她妹妹的爱心在里面呢。 挑着面条吃了进去。 面前的两妹妹就罚站似的,傻愣愣的站着,也不知道坐,明珠不知道她们俩又要搞什么,专心吃自己的面。 明兰和明月双双跪在明珠的面前。 “大姐生日快乐。” “大姐生快。”明兰简短的说着。 明珠吃进嘴里的那些面条差点喷了出来,她呛了一口,猛烈的咳嗽,这是搞什么搞呢? 她是死了,还是怎么着了? 指着明月,是想让明月起来。 明月用膝盖向前走了两步,她握住明珠的手。 “我和二姐那七年都是跪你的照片,大姐不在我们的身边,却在我们这里……”明月摸着心口的位置。 她们相依为命,她们有缘有分,春去秋来过的倒也安稳,陪着她们的是时间,数着一分一秒,密密麻麻的都是爱,岁月可以拉远她对父爱的渴求,却不会拉远她对大姐的想念。 17号新书活动, 新书专治各种不服正在连载,17号11点—20号11点期间,发表精彩评论可得520小说币,实体书,19号晚8点整,简大妈将邀请鹦鹉晒月,神秘嘉宾x一起与群内嗨翻天,红包抢不断,进群条件只要你点击新书,收藏新书即可。群号为166638622,一六六六三八六二二 专治各种不服:大姐明珠的前任男朋友,大家总结,那就是一幅画,名贵的珍品画。 明珠的第二任男朋友,也是一幅画,不过这幅画有点抽象。 本文别名:明家三姐妹,你有病,我有药! * 投评价票请给经典必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经典必读呀。 本文架空,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那两个女儿,一个是伪君子,一个是真小人。”张鲁说。 * “医生,我妹妹到底是什么病?” “姐,你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 “怎么可能,我妹妹才十五……”明兰喊着,叫着,怎么可能,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怎么会有x病? 明珠眼睛却直盯着明月:“谁害你的?” 明兰满脸是泪的抱着老三,一定要告,告到对方去死。 明珠转身离开病房,离开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明兰追了上去:“你要去哪里?老三被人害成这样,这口气你就这样忍了吗?”明月才几岁,就因为看她不顺眼就这样害她? “等法律判决我等不及。”明月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明珠跟随着前面的两个人上了楼,姚可珍才要带上门,却发现紧跟在身后的明珠,还没有吭声,明珠一砖头拍了上去,打的姚可珍血流不止,站在一旁的姚可可被吓死了。 明珠两手拽着鱼线,姚可珍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头,姚可可一脸惊恐的看着明珠:“你要做什么?” “送你上西天。”明珠缓缓说着。 “这是犯法的……”姚可珍喊着,她此刻已经被明珠吓的魂飞九重天,脑海里突然想起来了张鲁说的那句话,明珠是个伪君子,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卸下她的那层保护色,可到底发生了什么,明珠竟然要杀她? 明珠的双手扯着鱼线,鱼线勒着姚可可的脖子,双手两面用力,单脚蹬在后面的墙上借力,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去死吧。” * 大姐明珠的前任男朋友,大家总结,那就是一幅画,名贵的珍品画。 明珠的第二任男朋友,也是一幅画,不过这幅画有点抽象。 本文别名:明家三姐妹,你有病,我有药! * 投评价票请给经典必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经典必读呀。 本文架空,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那两个女儿,一个是伪君子,一个是真小人。”张鲁说。 * “医生,我妹妹到底是什么病?” “姐,你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 “怎么可能,我妹妹才十五……”明兰喊着,叫着,怎么可能,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怎么会有x病? 明珠眼睛却直盯着明月:“谁害你的?” 明兰满脸是泪的抱着老三,一定要告,告到对方去死。 明珠转身离开病房,离开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明兰追了上去:“你要去哪里?老三被人害成这样,这口气你就这样忍了吗?”明月才几岁,就因为看她不顺眼就这样害她? “等法律判决我等不及。”明月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明珠跟随着前面的两个人上了楼,姚可珍才要带上门,却发现紧跟在身后的明珠,还没有吭声,明珠一砖头拍了上去,打的姚可珍血流不止,站在一旁的姚可可被吓死了。 明珠两手拽着鱼线,姚可珍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头,姚可可一脸惊恐的看着明珠:“你要做什么?” “送你上西天。”明珠缓缓说着。 “这是犯法的……”姚可珍喊着,她此刻已经被明珠吓的魂飞九重天,脑海里突然想起来了张鲁说的那句话,明珠是个伪君子,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卸下她的那层保护色,可到底发生了什么,明珠竟然要杀她? 明珠的双手扯着鱼线,鱼线勒着姚可可的脖子,双手两面用力,单脚蹬在后面的墙上借力,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去死吧。” 第七十六章 密密麻麻是我的青春(下) “起来吧,我们家不兴这个。”明珠唇边弧度淡然。 做的时候没指望你们来报答,现在依旧不求,只要你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别再拽着我的后腿我就知足了,我能管你一时管不了一辈子。 明兰从地上起来,她原本也没指望明珠有多感动,老大这心肠就是石头做的。 “下次也别拜照片了,我距离死的距离估计还有点远。” “就和你说了,到了她嘴里,什么深情就都变了。”明兰翻着白眼仁。 如果*活着的话,应该会觉得高兴吧,老二真是越来越好看,明兰小时候就是个漂亮的精致的小孩子,有些人说小时候好看,长大了反倒容易变丑,她却偏偏脱离了这种言论,越来越好看,不化妆素着一张笑脸都能叫你感觉到美这个字是怎么来的。 “姐,生日快乐。” 明珠这面就吃不下去了,一停顿一喷,还能有什么胃口。 明兰看明珠身上的衣服,就闹着要给明珠换件,她行李箱里就有,嘴上说的是自己不穿的,其实就是专程买给明珠的。 小时候她们姐三儿的衣服都是明珠买,不管好看不好看,你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还是一件一件轮下来的,现在呢,变了,变成了老二老三买衣服给老大穿,说着是我新买的,穿不下了,觉得穿身上不好看,给你了,其实都是全新的。 “我换什么衣服,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先换了再睡。” 明兰拽着明珠,扒着她身上的警服,才换到半截,明珠的手机响,明月将手机递给明珠,明珠接了,把刚脱下来的毛衣又穿了回去,套上制服就走了。 说是火车站那边有人报警,说疑是发现拐卖孩子的。 明兰无语的拿着衣服,看着已经跑没影子的人。 “是不是警察都这样,还是就我大姐这样儿?图什么?”当警察能发财吗?还是你能当官儿?如果能的话,她觉得还好,如果不能的话,就凭现在的人心,她觉得没必要这样,别的警察干嘛去了?事事都需要你? 以前觉得老大很精,现在一看,估计精的灵的那部分都透支光了,成傻蛋了。 “我大姐是个好警察。”明月说。 “什么叫好?好就是缺心眼子外加二百五,脑子不清醒,你觉得对得起天地良心,人家觉得你是沽名钓誉。” “二姐,你真世俗。”明月一脸的嫌弃。 明兰将衣服扔回床上:“这年头你给我找出来几个不世俗的。” 明月也只是笑笑。 明珠赶到现场,人已经被按在原地了,原本就是过年,火车站都是人,不知道是打算往外去,还是之前没有买到票只能现在回来的,或者到上中这里作为中转,有便衣突然就上来抓人了,把人按在地上,也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事件,所以有人再看热闹,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被按在地上的人抱着头,旁边的女警抱着孩子。 邱洛洛今天值班,转线接到电话就赶了过来,很快就将人制服了,原本那人也是想挣扎,后来知道邱洛洛是警察就不动了,乖乖的配合。 火车站里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播报工作,该上车的上车,该等车的等车,有些没有吃饭的人就买上一碗泡面借用车站里的热水那么一泡,条件不是很紧张的呢,就跑到附近的小饭馆,各种连锁店吃上一口,因为是春节,所有菜都涨了价。 报案的是个姑娘,姑娘说自己看见穿着深蓝色羽绒服的女人给怀里的小孩儿喂吃了什么,原本孩子闹腾的厉害,喝了以后就不哭了。 “我觉得她像是人贩子。”姑娘在车里说着。 她和邱洛洛乘坐一车,嫌疑人上了前面的车。 “还在念书呢?”洛洛问了一句。 姑娘有些腼腆:“嗯,想早点回去打工,现在工资高。” 洛洛点头:“怎么想起来报警了,一般人都不愿意管闲事。” 姑娘道:“我知道现在大家都是无事高高挂起,如果有需要的话,我想加入并且为这个社会提供一点帮助,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是关系到每个人切身利益的事情,我们生活的世界不安全,不仅仅是因为坏人他们坏,更是因为所谓的好人不作为,冷漠还有自以为是的道德审判,我能做的我就做,只是希望你们不要觉得烦,也许案子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最糟糕的,那我只是白操心了而已,如果是的话,我也是做了一件好事儿。” 明珠转头看了那姑娘一眼,姑娘和邱洛洛能做到有说有笑,问她什么说什么,但她和明珠没有任何的接触,甚至她心里有些抵触明珠。 她也有见过一些不负责的警察,只会板着脸装严肃,根本就不屑与他们讲话,她觉得明珠就像是,没有原因的,可能第六感吧。 在火车站抓住人的时候就简单的进行了审问,抱着孩子的女人说话含含糊糊的,然后又叫来了一个男人,说词更是漏洞百出,就给带了回来。 回了局里,让几个人坐好,准备录口供。 邱洛洛见里面有人就先去卫生间了,她昨天才来了例假,今天量特别的多,加上活动量比较大,已经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了。 “头儿不是下班了,怎么又回来了?” “嗯,闲着也是闲着,就回来了。” 洛洛下楼。 给三个人开始录口供,姑娘所讲的和车上所言并没有太大的差距,倒是那一男一女,男的说女的怀里的孩子是他儿子,他和女人是夫妻关系。 “身份证。” 明珠问着眼前的人,女的明显就是一脸的心虚,是自己的男人她虚什么? 男的咬着牙不说,这边等不到他的回答,男警对着男的恶声恶气的说着,这样的嫌疑犯他见的多了,你以为你不说就完了? 女的估计也是初犯,很快就哭着交代了,孩子是她的孩子,不过是她买来的孩子,男的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也就是卖主。 她结婚几年一直没有生养,和丈夫商量了之后决定抱养一个孩子,可抱养也得有小孩儿让他们抱,打算去孤儿院领养,没等去呢,家里的亲戚就七嘴八舌的说着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是身体有毛病的,不然好好的父母干嘛把孩子给扔了,那样的孩子不能要,又说即便孤儿院的孩子健康,领养手续也是非常麻烦的,后来别人帮她出主意,说是亲戚当中有一家孩子不要的。 “不要的?卖?”明珠问。 女的屁股下面好像有刀子扎她一样:“不是卖,只是赠与,我们领养,领养。” 明珠看着男的:“家电话。” 几乎现场的警察都觉得男的也许不是这孩子的父亲,哪里有亲生父亲卖孩子的,或者即便他是亲生父亲,但孩子的母亲一定不知道。 结果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刘大同开着送着姑娘回了火车站,和火车站的工作人员联系好,已经错过了她的那班车,但姑娘也是做好事儿,站内的同事联系下一班车,保证姑娘不会耽误自己的行程。 “人就交给你们了。”刘大同现在要回局里。 别以为过年就有的清闲了,越是过年偷盗,打架一类的事情越是多。 那姑娘等刘大同离开了,对着火车站的员工笑笑,说实话有点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她所认识所了解的警察不是这样的,竟然还会把她给送回来,并且联系了车站说明了情况,车站竟然也同意了,不知道是因为警察说话了,还是原本车站就会帮着解决麻烦的,谁知道了呢,她以前没碰上过,但她对警察的印象稍稍的有了一点点的改变。 等到把女主人叫到局里来,问话的过程当中她就磕磕巴巴的,一开始明珠是怀疑这孩子是他们拐来的,结果一调查可倒好。 是亲生的没错,那问题出在哪里了?卖孩子? 哦哦,现在嫌疑人说不是卖,而是赠送,赠与。 赠的还不只这一个呢。 一揪,这就和线头一样的,全都给揪出来了,这对夫妻没有工作。 生过三个孩子,现在三个孩子都不在身边,除了怀里的这个,当然女人肚子里的那个也算的话。 现在问题来了,什么问题? 如果两方有金钱交易,嫌疑人以非法获利为目的,出卖亲生子女的,这个应当以拐卖妇女儿童罪论处,但现在两面都咬死了是民间送养行为。 “讲的那么好听,一个孩子你给别人,三个孩子你还给别人,现在肚子里的这个是不是也要给别人?” 男的一副我自己生的孩子,我愿意给谁就给谁。 “我的孩子,我就是打死你们也管不着……” 明珠手里的笔顿了顿:“联系联系医院,看看医院有没有记录,确定一下她几次生育的时间。” 女的感觉事情要不好,她就嚷嚷着说着,“我就是想生个儿子,生了女儿送给别人不行吗?我也没有收她的钱,我想给孩子一个更好的生活条件不可以吗?” 双方死咬着不放的结果就是,警察也没有这个权,如果双方牵涉到金钱的交易,警察可以没收且罚款,但现在女的男的以及准备收养的那一家都说,一边是生了儿子养不起,就想要个女儿,一边是生不出来孩子想收养一个,法律上也有类似的规定,受重男轻女思想而出卖亲生子女或者收养子女的,可不作为犯罪处理,情节恶劣的以及营利为目的的才能重罚,但这个情节恶劣现实当中根本就没有明确规定,实践中的判定标准也完全的大不相同,有关部门没有出台相关的司法解释以及解决方法,那么接下来就导致任何机关没有办法对此作出决断。 加个拐加个卖,警察好办,现在你是明知道对方就是卖孩子,可惜没证据,怎么办? 处罚以后放人。 你没有权利,没有资格扣着人不放,哪怕你晓得转个身这孩子可能又被赠与别人家中了。 如果报警的那姑娘知道是这样的答案,她也许会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了,自己想为这个社会做点事情,结果警察却对这一类的事情无动于衷。 放人吧,说服教育,人家听没听进去,你也不清楚,人说了孩子绝不遗弃,抱回去自己养,这样的话你信吗? 信不信,警察也不能把孩子抢下来,然后自己养。 洛洛重新上了楼,让同事帮自己接杯热水,她这肚子一点都不舒服。 这样办案也早就习惯了,警察不是什么事情都管用的。 明珠扔过去一个糖包,洛洛接住,看了看,上面没写是什么,但闻着闻到…… “头儿哪来的红糖?” “喝你的吧。” 中午大家一起楼上吃的面条,配了几个菜,这是局里的福利待遇,过年了嘛,吃着呢,就不停的接电话。 上中这两年的空气不是很好,有时候霾的厉害,因此今年上面就下了条文,针对市内要求过年过节不要燃放烟火爆竹,如果被抓到以后可能会有面额不定的处罚,处罚的条文是下来了,该放还是放,有心人想放,你拦不住,这么大的城市你说怎么监督?哪里冒烟你奔着你哪里去?警察也不是雷达啊,大过年的警察都上班去抓?这也不现实。 用道德衡量人心,这个有点不靠谱。 有些人遵守着规则,遵守的过程又发现,哎,我不放但是别人放了,也没见他被处罚,那我凭什么遵守?大过年的我家也想图点吉利,然后也跟着放了。 接到报案洛洛他们动了,这饭还没吃几口呢,等过了没有多久,就把人给带回来了。 明令规定全市都不允许放,还有人敢偷摸摸的卖,他们的车开了过去,正好就撞上了。 “上面写着呢,不认识字?” 洛洛将报纸扔了过去,写的清清楚楚,新闻里也有说,怎么还犯? 那人说自己是第一次。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洛洛也没有心思和他绕来绕去,这有情节在这里放着呢,这是有条文规定的,什么都不需要说了,罚款吧。 “3000?”男的一听这个数字就瞪大眼睛了。 他今天肯定不是第一次,他是做买卖的,这些东西就指着年节才能卖出去,平时谁买?他站在冰天雪地里,一站就是多久,脚和手都冻了,一上来就罚款3000?他都说了以后不犯了,怎么还罚的这么狠? 警察最不是东西,借着过年过节发财,从他们身上捞钱。 下面的那些话没说出来,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很明显了,又看着屋子里摆着好几个菜呢,这伙食…… 难怪人人都愿意当公务员嘛,平时办公室一坐,过年值班拿着几倍的工资,喝着小酒吃着小菜,这待遇没谁了,张嘴你就说罚款,哪里有罚这么多的? “我才卖了两百多块钱……”男的就叫怨。 洛洛看都没看他:“别说那么多啊,你和我说也没用。” 这还需要解释什么?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的,没看见? 男的最后还是交了罚款,他觉得自己很冤枉,那么多偷偷摸摸出来卖的,怎么就抓到他了?还说有文件让罚款这么多的,文件在哪里呢?他可没看见,他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被家里人接走,当时在局里也是老老实实的认错了,当时拉回来的东西都被扣了,等回到家就不是他了。 “现在这警察啊,眼睛都是红的……” 将自己的遭遇讲述一般,家里亲戚一听,觉得其实这不算是什么大错对不对,那么多人放,你们怎么不一一去抓呢?这是一个石头扔下去砸到谁就谁了是吧? “还能不让人过节吗?人家的加班费不从你这样的身上来,哪里弄去?” 男的就讲,他是亲眼所见,警察的饭别提多浪费了。 “比家里这桌子上的菜都多,也不过就是现在查得紧,他们不出去饭店吃了,改成了要菜然后局里吃……” “你和他们说不着,哪个警察不牛逼轰轰的。” * 明珠才准备回去,回来混口饭吃也吃饱了,打算回家睡觉去。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上了年纪,受不了那些婆婆妈妈的事情,她现在不想和明月明兰待在一起,待在一起吧,不知道能讲什么,其二就是刚刚她们俩的举动让她有点想暂时避开。 刚局里的人就和她开玩笑,说头儿回来就是来蹭饭的,家里的饭菜没有局里的香。 明珠拎着车钥匙,上了车开车准备出门,看见一个女的,见她车就和受惊了一样立马就沿着旁边的小路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回头,明珠开着车离开,她在街上绕了一圈,又开车回来,果然那个女的还在。 看样子有四十多,这天挺冷的,穿的也不是挺多,今天还刮风。 中年妇女就看着那道门,想想还是想迈着腿回去,可走了一步又觉得不行,门岗注意她很久了,见她也没有什么举动,之前也就没有问。 “有事儿吗?” 女的摆摆手,调头就走。 门岗还觉得怪呢,没事儿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女的走了几步又回头,明珠转着方向盘横在女人的前面,女人一直回头,所以撞到车上了,她大惊失色,满脸诧异的看着明珠。 她不认识明珠,明珠又突然拦住她,她自然是怕的。 她知道有人用身体去讹诈车主的,是不是现在也有车主来讹诈走路的行人的? “要报警吗?”中年妇女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摇头,快速说着不报警,可马上她的双眼微微黯淡下来:“同志我……” 话说了一句又吞了回去。 明珠让她和自己回局里,中年妇女看着那道大门良久,她似乎还是犹豫的表情。 “如果你是真的有什么想找警察,我不建议你这样犹犹豫豫的,如果你只是因为没事儿想站在这里看看,那我不建议你进去。” 中间妇女咬咬牙。 “我想报警。” 中年妇女坐在椅子上,洛洛刚吃完饭,还稀奇呢明珠又回来了,她这是打算以局里为家了? “你慢慢说。” 中年妇女说的磕磕巴巴的,她没有实证,就感觉好像有点不对,详细的讲述着。 洛洛:…… 真是当警察久了,什么事情都见过,听到了。 “你是说孩子和你讲的?” 中年妇女摇头:“就是她没和我讲,我家的这个孩子性格腼腆,胆子又小,是她同学回来和我讲的……人家补习班的老师也是好心,总给我们孩子免费补习,你说我要是冤枉了人家……” 中年妇女是有担心,她既怕这个事情将来可能演变的严重性,又怕冤枉了好人闹出来大误会。 洛洛无语,你怕的还真多,顾忌的也多,你都想到了,还有什么是你想不到的? “那这样,你看行不行,我们和你女儿接触一下,先了解一下情况,只是谈谈心。” 中年妇女犹豫,她丈夫要是知道她跑到这里来找警察,一定会说她有病,也没证据,孩子也没讲过,她就凭借着猜测来报警…… “不会闹大吧,我是真的什么证据都没有,可能那孩子就是乱说的。” “不会闹大的。”明珠的眼中闪过千丝万缕的情绪,极复杂以后又回归到了平静。 明珠和洛洛去了丁丁家,对了,中年妇女的女儿叫丁丁,她今年四十岁,女儿丁丁十二岁。 洛洛长相比较亲和,由她和丁丁沟通,她问了很久,丁丁都是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只是她的两只手有些变化,明珠注意到她的手那是因为…… 洛洛试着引导,好半天丁丁哭了出来。 “……他总是摸我,他不让我说。” 明珠觉得屋内有些冷,而这个冷却与温度无关。 丁丁愿意讲出来接下来就好弄了,补习班的老师课后会以帮着丁丁多讲一点时间为由,将孩子单独留下来,他没有更近一步的侵犯丁丁,最严重的的一次丁丁说也就是推高了她的衣服,然后他动来动去的。 洛洛听的有些无语,她家里的那几个孩子,一个一个和人精似的,甚至这些事情知道的比她这个长辈还懂的多,丁丁今年12了吧?12岁不懂? 还有这都已经一个星期了,为什么不和父母讲? “你为什么不告诉爸爸妈妈?”洛洛试着问。 丁丁的目光下移:“他不让我说,说我要是说了他就再也不给我免费补课了,我爸爸妈妈很辛苦……” 洛洛的唇角就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 这孩子是不是…… 又听孩子讲,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她不愿意让爸妈多花钱给她补课……洛洛只觉得满嘴苦涩,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丁丁的妈妈抱着女儿哭,她都听见了,这简直就是畜生啊,她女儿才多大? “学校没有上过这方面的教育?” 丁丁妈妈一脸的吃惊,她不明白明珠为什么这样问,一个这么大点的孩子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事情?只有坏孩子才知道呢,学校如果对孩子讲这些,学校想做什么? “大姐,有些事情你该告诉孩子才对。”洛洛开口。 丁丁的妈妈还是一脸的抵触情绪,她告诉孩子这些,是想让孩子早恋吗?还是让她早点有……她说不出口那几个字。 等到孩子长大了,该知道的那天她自然就知道了,那过去父母也没有告诉她,她不也结婚生孩子了,一个母亲亲口给孩子讲这些乱七八糟的,那还是个母亲吗? 丁丁的爸爸也很快赶了回来,他赶回来第一件事儿不是问发生了什么,而是斥责自己的老婆。 “没事儿你瞎报什么警?” 你把警察招来做什么? 就是怀疑也不能随便报警啊,这回好了。 等到听丁丁的妈妈哭着说完,丁丁的爸爸进厨房就要拿菜刀。 “孩子她爸……” “我剁了他……” 丁丁的爸爸抱着头,她妈妈只是哭,丁丁和洛洛待在卧室里。 “我听孩子讲,家里的条件是不是不是特别的好?” 丁丁妈妈说,自己从来没当过孩子的面讲过这些话,她要什么自己都给,她和同学之间的差距自己也尽量不让她们拉的太远,可能是为了让明珠相信她的话,她拿着丁丁的鞋。 “这是我上个星期在商场里给她买的,是打折的,可打折以后也400多……”她真不知道孩子为什么会这样认为,是因为自己的家很破吗? 这点她特别小心的,他们都没念过多少书,就生这么一个孩子,所有好的都想给她,怎么可能会当着孩子说,赚钱多难,家里条件不好一类的。 明珠的目光转移到丁丁爸爸的脚上,看了几眼又转移到了丁丁妈妈的衣服上。 “平时家里吃饭,我是指三口人的晚饭,桌子上有什么好菜是不是你们几乎都不太碰的?或者妈妈不碰,让爸爸和孩子吃?” 丁丁的爸爸猛地抬起头,他看着明珠,不太明白明珠为什么知道,家里确实就是这样的。 孩子的妈妈也不解,这能看出来吗? “我看你的脚上袜子都是带补丁的。”明珠指着丁丁妈妈的脚说着。 丁丁妈妈因为是在家,所以穿的拖鞋,她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脚,不太明白这和吃饭有什么关系?和孩子认为家里穷有什么关系。 “有的孩子呢,可能会早熟,这个早熟我指的是关心人,心疼人,有些小孩儿只会伸手要钱花,有些孩子则是会注意,家长的一言一行都会给孩子一种无声的倾述,妈妈的袜子都是补了又补的,爸爸也没有新衣服穿,家里有什么菜都紧着她吃,也许她夹给妈妈,妈妈还会说这个她不喜欢吃,我那个年代母亲都是那样的,现在的小孩儿更精一些。” 明珠之前有看过丁丁的本子,正反两面她都用了,这是个很节俭的孩子。 她心疼父母,心疼这个家,是这样的孩子,她就会注意到父母所有的对话,父母每个月的工资,对钱她会敏感一些,校外的补课费又居高不下。 你可以说她傻,说她缺心眼,人家告诉她不让说她就真的不说了,可是你又忍不住的想去心疼她,如果不是她的母亲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迈出来这一步…… “这种人就应该判死刑。”丁丁的爸爸攥着拳头说着。 明珠的想法却没这么乐观。 至于原因,其实你们都想到了。有了丁丁的口供,明珠和洛洛找上那个课外补习的老师,当时里面有很多的孩子正在补课。 “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找杨雄。” “我是,你们……”眼前的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年纪应该也是三十五岁以上,看外表什么都看不出来。 明珠她们现在也没有证据,只能请杨雄配合,等到孩子们都离开了补课室,明珠讲明了来意。“一个孩子的谎话也值得信,我是可怜她,所以延长时间为她补课,她竟然这样说我。”杨雄一脸的失望,他的眸光略略下移,而后又抬起头对视上明珠的目光,好像他是真的很失望一样,讲谎话的就是那个少女,一个不太懂事的孩子。 “有别的孩子曾经见过,你推高了丁丁的衣服……” 杨雄冷着脸,语气变得有些冷。 “那别人还看见我杀人了,是不是我现在也是杀人犯了?谁看见了?” “走一趟吧。” 杨雄的老婆从外面拉门进来,穿的还不少,挺漂亮的一个女人,皮肤白皙,个子属于那种娇小的,面貌来说是真的挺好看的,她看着屋子里两个女的,还以为是家长来报名呢。 对着明珠和洛洛打招呼。 “走一趟吧。” 杨雄的妻子等到听说了眼前的两个女公安要把自己丈夫带到局里去,就闹上了,凭什么啊?这大过年的,谁允许你们这样闯别人家破坏气氛的?你们有证据吗? “你最好不要闹,不然我是可以以妨碍执法连你一起带走。”明珠语气薄冷。 冷飕飕的话音落下,杨雄的老婆原本也不是能撒泼的人,她就是觉得警察有点不讲道理,洛洛这样的她还能横横,可对上明珠她自然就怂了,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明珠看起来不好惹,看起来板着脸,挺不是东西的样子,她觉得自己闹不到好处。 杨雄被带回来,人手不够,自然就要把人叫回来,开始挨家走访那些补习生的家。 不走不知道,一走吓一跳,有些孩子一开始什么都不说,家长也觉得这些是无稽之谈,怎么可能呢?还挺不配合的,觉得完全就是有病,大过年的,找晦气呢,一些孩子闭口不谈,等到慢慢的追问下去,有些孩子问老师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再给她们补课了? 前后一共五个女生,是的,而且五个人相同的地方就是,个性特别的温顺,很乖。 好在的是,杨雄这人是没找到机会,还是身体有什么问题,他只是摸了,类似丁丁那样的比较多,只是其中有一个孩子,是拿了杨雄的钱。 警察和梁小静的母亲交谈,梁小静的妈妈当时就说警察血口喷人,她孩子那么听话,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再说杨雄孩子那么好的一个人,你们到底是要做什么? 洛洛问梁小静为什么要拿杨雄的钱,孩子回答说,老师说这是奖励她的,五块到十块不等,杨雄也没有亲她,只是让她趴着,也没有脱她衣服,甚至洛洛问询的时候,梁小静都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可洛洛就不同了,她一个成年人,听一个孩子亲口讲,补习班的老师让她趴在床上,然后好像压到她身上了,让她写卷子,老师只是动来动去的,需要提的是,梁小静今年9岁。 洛洛是直接当着梁小静的妈妈就说了。 “给我滚出去。” 梁小静的妈妈揪着洛洛往外推,谁家发生这样的事儿,她家都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儿,孩子每天回来,她都会问孩子,有没有人脱她的衣服和裤子,如果有的话,孩子早就说了。 洛洛试着让梁小静的母亲冷静,可惜对方压根不信,情绪也颇为激动。 “她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洛洛回了车上,其他家的家长都不是这样的,他们一说,有些是抱着孩子哭,有些则是情绪有些激动,唯有梁小静的妈妈反应和所有人都不同,说你家的孩子出了事情,不是应该详细的问问吗? 男同事回答不了洛洛,他也不太理解梁小静妈妈的脑回路。 一开始谁也没有想到会除了丁丁意外还会有其他的女孩子,去问询也不过就本着职责过去的。 五个女孩儿其中有四个女孩儿的家长表示一定要告杨雄,也认为这样的事情一定能让杨雄去蹲监狱。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 杨雄的妻子领着律师来了局里,随后杨雄承认,自己不应该对小孩子那样做,他愿意认错,愿意进行赔偿。 杨雄妻子来局里之前,也就是警察找到梁小静母亲之前,她带着人去了梁小静的家里。 杨雄的律师说了,杨雄这样的做法不会构成强制wx罪,孩子们都讲了,杨雄没有逼迫任何一个孩子,这点警察也可以查,你女儿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他们愿意拿出来六万解决这个事情,闹大了对你家的孩子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梁小静的母亲接了那钱,于是乎有了洛洛对梁小静母亲的那一幕。梁小静的母亲所想很简单,这件事情闹,败坏的是自己孩子的名誉,虽然她女儿小,但被人指指点点的也是够了,她不清楚那些去闹的家长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孩子是不是都抱来的,一点不为孩子未来着想,这样闹出来,孩子不就都毁了,既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拿到补偿,她和孩子的父亲马上带着孩子搬家,以后再也不会靠近这里,这些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 而这厢呢,因为杨雄认罪的态度良好,且和那些孩子所讲的吻合,他并没有强制性wx他人行为,wx罪只针对以强制方法wx他人的行为,对于非强制性的wx他人行为不能视为犯罪。 所以wx行为不构成犯罪时,根据治安处罚法第四十四条处罚,处以十五日拘留。 这样的结果一出,所有的家长都不干了。 他们搞不清楚警察现在是站在哪一方的?你们要做的是保护群众,现在这些孩子她们才几岁,受到这样恶意的事情,竟然警察没有作为,那么大的错,最后只是判了一个15天的拘留?“你们警察是不是吃屎的?” 其中一个女孩子的父亲和警察直接就起了冲突,被警察给制住了,可惜警察能制住他的身体,制服不了他的心,换做你们当中任何一个警察的儿女受到这样的待遇,会不会就以这样的处罚结束? 现在因为不是你们的儿女,你们就这样轻判,收了对方的钱吗? 楼上气氛一下子就变了,警察自然不能等着挨打,自然要制服有小动作的人,他们也试着去解释了,因为法律就摆在这里,不是所有事情警察就说了算的,这件事情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可对于身心受到刺激的父母而言,这样的话他们不听,这就是推卸责任,为什么现在这样的人这么多,那就是因为你们警察不作为,是你们不管,连群众的安全都顾不了,你们还说什么其他的? 倒是杨雄这边很是安静。 律师把前后都分析了,法律就是这样的法律,闹到哪里,也不过就是拘留的时间长短而已,完全不需要担心害怕,并没有造成事实性的伤害,这个实时性的伤害就是指,没有做到底。 “还好你给自己留了后路。”如果真的做到底,可能现在他就该头疼了。 律师不痛不痒的说着,他拿杨雄家的钱,自然是要帮着他想办法将罪名降到最低的。 杨雄笑着,看着外面,他的眼中飘过一抹得意,现在抓了他能怎么办?判他? 法律可写的清清楚楚的,呵呵。 第七十七章 靠山(上) “我以为你是个好警察,能为我们家丁丁讨个公道,原来警察都一个样儿……”丁丁的妈妈认得明珠开的车,那辆车她原本是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托电视的福气,bwm这车广告有段打的很好,她知道这是一辆价格不菲的汽车。 丁丁的妈妈带着其他孩子的父母拦住明珠。 “所有的证据都摆在这里,孩子们都说了,你们警察得到证据了却楞说这不是证据,你们还想要什么证据?”有的家长比较激动,是不是真的孩子被毁了,你们警察才愿意深究?可真的到了那种时候,他们还怎么活? 明珠没有下车,她没有降下车窗,只是示意他们离开,不要挡着自己。 下车去解释? 解释什么?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现在法律横在这里,她无能为力,她不过就是个小警察而已,她能有多大的权势改变?既然不能的话,好说好商量哄骗着能起到什么作用? 偏偏就是明珠的动作激怒了有的家长,情绪一激动动作就控制不住了,抬脚上去踹车,更有甚者有孩子的妈妈拿着手里的袋子去砸明珠的车玻璃,丁丁的爸爸妈妈没有动,他们原本就是老实人,如果不是因为孩子遇上这样的事儿,他们也不可能有胆子来拦一辆警察的车。 有人不知道掏出来什么,在明珠的车上划了几条。 明珠推车门下车,脸上的客气全部消退。 后面的位置被划的厉害。 …… “那群人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女警纳闷,自己出去一趟送点资料,回来怎么这些人又全部回来了? “把头儿的车给划了,现在……” 需要赔钱。 划车的人很明确,明珠也没打算放过那人。 明珠要那人赔,那人先是惊愕,完全的不能理解,自己的孩子出事情有关部门不作为,他现在也不过就是因为气愤划了这人的车子,她就让自己赔偿,还赔这么多的钱,什么话都是你们警察说的。 所有人都在这里看着呢,就来讹诈她。 “我不赔,有本事你们就把我给抓起来。” 孩子的妈妈情绪很是激动,你把孩子的事情解决了,再来讨论这个钱是不是该自己掏,你们这些公务员喝群众的心血,你们都做什么了?一个小小的警察开着这样的好车,以为她什么都不懂是吧?这车的钱是哪里来的?这是民脂民膏,你们和过去的那些靠鱼肉百姓的人有什么分别? 孩子的事情现在无解,因为所有的证据,法律都摆在这里,确实无能为力,但明珠的车对方是一定要赔的。 结果第二天就有媒体介入,媒体出声了,很多的家长觉得看着很解气,终于也能有人来制服住你们了,叫你们嚣张,叫你们霸道。 胡亦可的妈妈找到记者还有点曲折,绕了好几个弯子,她原本是想去找上中日报的记者,可惜她进不去大门,正好有人开车出来,过来问了问她,她觉得那人特别的好,将事情就说了,那人说自己也是记者,能帮到她们。 “现在警察就不管,那人就被拘留15天,这哪里是老师?简直就是人渣,这样的人就该判一个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有了例子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这么做了,这些孩子才多大?我们就是要个公道,当时是不冷静,可被逼的没有办法,我们就是一般的工人阶级,有权有势的都不认得。” 那个记者将请了胡亦可的妈妈进了一家店,并且提出来能不能请那几位家长也出来聊聊,胡亦可的妈妈现在一心想要个公道,一听有门自然就将其他的人都打电话招呼了过来。 “当时的情形你能和我再说的更细一点吗?” 胡亦可的妈妈说着,“我是太生气了,我们拦住她,她就连车都不下,对我们没有一丝的尊重,就坐在车里看耍猴戏一样的看着我们,嘲笑不屑我们,我才激动动手的,再说她有钱买一辆这么贵的车,还能在乎那点修车费……” 等到所有家长杂七杂八的说完,记者表示自己一定会帮她们讨回来一个公道。 结了账,等到她们全部离开,她从外面猫腰回到咖啡厅里,这个天儿还真冷啊。 “有新闻了,警察开豪车,放言碰了我的车,不出维修费别想走。” 第二天见报的就是这样的新闻,上面点名点姓的将明珠拉出来了溜溜,事件前后写的非常清楚,当然这是一方的言辞,可惜读者不会去追究前后,看过之后的感悟,一个支队长开宝马? 上面自然是要追究下来的,首先这车就不该开,多少人反应过了?对明珠是要进行严肃的处理。 事实上也是真的处理了,处分也跟着随之而来。 邱洛洛看那报纸了,觉得无语,真的特别的无语,处分?早就想到了,上面的人是不会听你辩解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归咎原因还是将明 珠开的这辆车化为重中之重。 新分配进来的同事这样一看,首先心理上盖了一个章,以后这样的事情能躲就躲,说白了也是明珠自己招揽来的,她不替那些人弄出来这些事情,当初不把人给抓起来,不就没有这些后续了? 现在谁感激你? 你都成粪坑了,人人看见都恨不得吐上一口,搭着自己的前途,搭着自己的清白,你换回来什么了? “头儿,那样的人……”洛洛摇头,当初真的不应该帮,别人她不清楚,但是丁丁她是和头儿一起去的,做了多少工作?就因为达不到你们要求的,就将警察直接当成仇人,她就觉得当警察的上辈子都是没干过好事情的,不然不轻松,还得冒着生命危险,人人却都觉得你们就是拿着工资,春夏秋冬吹着空调。 憋气呀。 她要是真的和那些领导似的,那些有后门进来的,吹空调她也不说什么了,全年也就过年那几天值班待遇是真的特别好,东西南北,只有南区这一片是最穷的,头上的领导吧,你看看明珠就知道了,你还能指望她能给南区争取来什么?再不然上面就是漠视漠视,你干了什么好事儿不会嘉奖,你一犯错,恨不得整个南区通报批评你。 头儿家里条件那么好,还当什么警察,何必窝在这里受这份儿罪呢。 洛洛的话没说完呢,外面说有人找明珠。 “是其中的一个家长……” 依着洛洛的意思就别见了,这些人挺能妖魔化人的,那记者可没少埋汰明珠,不知道她是记者还是侦探,将明珠的家都给挖了出来,具体住在那栋楼没写,但是小区写的一清二楚的,这样的地段就不是一个当支队长可以买得起的,这个钱你们就想去吧。 “不见。” “干嘛不见?”明珠抬头。 其中一位的家长今天是来澄清的,当时她是去了咖啡厅,但她说的很清楚,闹这个事情首先是她们不对,明警官是个好警察,如果不是她,这件事情她们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可能法律上有漏洞,没有办法判那些人,但她还是感激明珠,真心的感激,至少没有出事情以前她有了防备,没有让事情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报道一出来,她就试着联系那记者,那记者电话里答应的好好的,说是会解释清楚,可至今都没有动作,其他的家长呢,都认为解气了,出了这口恶气,反正你们警察不抓犯人,我们就抓你们其中一个倒霉的,我惨你也别好过。 “真的对不起,我的本意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以为记者知道了以后能帮助我们……”这位家长满脸的愧疚,她不是特别能表达自己的心思,但这件事情她没认为明珠错,给她带来这样的影响,她也觉得过意不去,如果需要她出面对明珠的领导解释的话,她是愿意的。 “为什么你不怪我?”明珠觉得奇怪。 五个家长,其中一个是非常抗拒这个事情压根就不愿意来配合警察工作,剩下三个现在都恨她恨的要死。 “我不想卸磨杀驴,经历的多了就容易明辨是非,我是恨警察不作为,但不是恨你,什么该恨什么不该恨我心里都清楚,其实对记者我也是心存疑虑的,没想到还真的就碰上了一个不靠谱的……”家长苦笑了苦笑。 七年之前她看过一个报道,那个记者扭转了她对记者的恶劣印象,会觉得这个世界上也有好记者,当时事情闹的好像挺严重的,都没什么人去管,最后那个记者站了出来,最后那个官司打赢了,后来据说打官司的那一家三姐妹从楼上掉了下来,就没后续了,她也就不关注了,总会有别的新闻去替代那个旧的。 轮到自己才发现,原来她不是幸运的那个。 家长离开明珠的办公室,洛洛又跑了回来。 “头儿我就和你说,我待在基层的这几年,真是什么样的事情都见过了,经过无数次的证明卸磨杀驴的都是这些所谓的老实人,你看他们可怜吧,生活在社会的底层,赚着微薄的工资,养着全家,一出事儿无比可怜,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掉过头就能捅你一刀,并且他们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错的。” 经历的多,就看的明白,谁可怜谁啊。 * 陈滔滔的车被刮花了,刮的……很花。 以至于他有半天都没看明白,这是自己的车? 是他的车吗? 找到物业,物业的头儿连颠带跑的赶了过来,这个小区别人他不认识,陈滔滔他熟,这人挺邪门的,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原本以为是个富二代,后来打听据说是个律师,是个流氓律师,就为了钱,什么官司都能替人打的。 你说物业每天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做什么?说说笑笑,时间好消遣嘛,这个陈滔滔有人认得。 “简直就是个钱串子,没有钱请不动他,出口就要三十万,什么道义道德在他眼睛里就是狗屁,替杀人犯辩护,替强口犯辩护,之前不是有人来小区门口砸鸡蛋泼猪血嘛,那就是他招来的……” 不巧小区因为多了一个陈滔滔,这种狗血的事情就时常发生,是不是有人来哭闹,来泼血,是的,你没看错,这个小区她就敢说,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见识过了,猪血、狗血、鸡血还有人造血浆都有什么分别,大家也联合和物业闹腾过,你不能因为这样的人就打扰到大家平时正常的生活,这是个危险人物啊,万一哪天哪个人想不开,连累到他们怎么办?物业是一个头两个大,结果他们也只是上门试着说说,陈滔滔转身就把警察给招来了,后来物业的人就都不惹他了,惹不起惹什么? 人家有门路,你也说了,是个流氓律师,惹不起只好躲起来了。 陈滔滔的车被划的有点不忍入目,车身上都是伤痕,物业的人就说,可能是谁家的小孩子不是故意的,没说出口的他还觉得这是陈滔滔自己弄的呢,也不能就都推到物业的身上吧?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撞死你,你就活该咯?” 物业的主任黑脸,和一个律师讲道理,他承认这无异于拿着鸡蛋磕石头。 但他打量陈滔滔的这一身…… 白色的衬衫,白色的西装裤,粉色的西装,领带的粉比西装的粉要深一些,西装双排白色的纽扣,看着可真像是个人啊…… 这小区长得像样的小伙不是没有,但像样的穿衣打扮就没陈滔滔这样会收拾的,会收拾的品味不如他,然后也没有他好看,或者没有他高,或者没有他这份气势。 王八之气…… 穿的人五人六的,每次一开口就耍流氓。 “那也得先证明了这车是在小区里被划的……” 就一句话,这可捅了马蜂窝了。 等到小区的物业的处长出现,亲自带着人去调监控,监控调了出来,谁家的孩子划的就一清二楚的。 “我们马上去帮着联系家长。” 处长快速的说着,这他们物业已经拿出来明确的态度了吧,都帮着你找家长了,你看哪里有这样高度配合的物业的。 “找家长就完了,我的损失和物业就没有关系?” 处长失笑:“陈先生,你这就有点……”做人不能这样啊,这和物业没有关系的,那要是那些孩子的家长看不住孩子,孩子犯了错,他们物业也得赔偿一份了?没有这样的说法。 陈滔滔的睫毛半垂:“我现在是给你面子,和你们商量……” 处长一听这话也来劲儿了,没遇上过这样的,你是个律师,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吧,怎么受过高等教育还不说人话呢? 那孩子的家长也找到了,孩子的家长一口一个不是她家孩子干的。 “我家小孩儿才三岁,哪里有力气划车?” 这完全就是污蔑。 等到物业的监控拿了出来,家长又开始狡辩,那小孩子不懂事,你能怎么办?她现在就回家教育孩子一通,给你出出气,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不懂事吗?他小啊。 “等你将来有孩子的,你就明白了。” 滔滔脸色平和,温和的笑了笑:“我不需要等将来再明白,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们明白……”陈滔滔在28楼翘着脚,他的脚就是不太喜欢离开他的办公桌,陶克戴拎着文件进门。 “已经办妥了。” 物业和那个小孩儿的家长都愿意赔钱,物业肯定不是主动的,这样的一些人你就得逼迫他们,逼迫他们表态。 陈滔滔吃着芒果,手指一片一片的皮扒了下来,咬了一口。 嗯嗯嗯,就是这个味儿,这个味儿不错。 “好吃?”陶克戴多嘴问了一句。 前一次秘书给买的不得陈滔滔的心,被他喷的狗血淋头,这次买的不错,应该给些补偿吧。 跟着陈滔滔的人不见得就能发大财,时不时还得折进去一些钱,谁让老板是个超级小抠门呢,但能学到一身的本事,你待在他身边几年,等到磨练出来了,再出去跟着任何人干,你都能独撑一面。 滔滔不声响的吃完一整个芒果,一根一根的擦着自己的手指头,物业的态度一开始是极具不配合的,首先没有这方面的文件,没写过车子在小区里被划了,物业也要承担责任的,陶克戴愣是翻找出来有关的条例,纳物业费里所包含的的一些细节推敲,物业是争不过吵不过,打不过闹不过,陈滔滔有钱有时间,有人有闲,他什么都有,如果你不怕,你愿意扔钱,我们对着扔,就把这场官司长长久久的打下来,物业了解他的底根儿,这次就算物业倒霉,不然还能怎么办? 提出来和解了。 陈滔滔没吭声,陶克戴就知道没有这么轻松的,这人最难搞了。 得寸进尺说的就是他。 “赔偿的金额我不满意。” 陶克戴叹气:“其实真的纠缠下去,我们浪费的时间和精力……”不划算的,加上现在人家愿意对着你低头,就翻页算了,对待别的住户,你看看,肯定没有这样的待遇的。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陈滔滔唇边微翘。 “我知道了。” 继续谈下去,朋友都没的做了,陈滔滔就是这样小气又自私的人,他可以随便的去踩别人的脚,但别人的脚踩到他的脚面上试试看。 物业这方面得到陶克戴的答复真是火大了,赔偿我们也愿意赔偿了,额外还已经道歉了,还想怎么样? 欺人太甚。 这样那就打官司吧。 “好的,那就打吧。” 陶克戴挂了电话,物业那头处长牙差点没咬下来。 混账东西。 流氓啊。 就这样的人,就这样的人…… 原本不是一件大事儿,陈滔滔就愣是把它变成了一件大事儿,反正有人会帮他料理,整个团队都在运作,你没看错,他就这样任性。 陈滔滔开窗晒着自己办公室里的那些发,省得发霉了,要是受潮发霉那就是要走下坡运了,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谁还不是小公举似的。”撇撇嘴。 物业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不讲道理,就是玩蛮横的,青天白日就直接耍流氓的,自然不会真的就闹上法庭,后来还是物业方面出人,亲自上门道歉,并且提高赔偿额。 陈滔滔是得理不饶人,让人在外面站了五六分钟,当时来道歉的物业人员是个女的,原本想着女的来,他不好意思发飙,没想到就愣是让人站在外面半天。 没节操,没同情心,没道德,没义气,所有你能想到的字眼都可以堆到他的身上,任何一种丑陋的字眼配合陈滔滔的形象只有两个字-完美! 语气特别的不好。 女员工离开陈滔滔家,当时就哭了,觉得被羞辱了,谁出来工作都不易,就遇上这样的人了,不就是有两个破钱嘚瑟的吗?你以为自己是谁? 难怪还单身,这样的人,谁敢嫁给他? 惹祸的那个孩子家长后来赔款赔的特别的痛快,没有原因的,知道这自己得罪不起,对方又是当律师的,在以后知道物业的事情,没少嘲笑物业,遇上无赖了知道不?和那样的人你能讲出来道理? “都不是我儿子划的,就讹诈我,没有办法,我和这样的人也扯不起,他差钱我就给他钱,以后我见到他我绕着走……” 然后整个小区就都知道陈滔滔的为人了,领着孩子的家长都会告诉孩子,你就是来划你妈我,你爸爸也不能碰那辆车,碰一次就倾家荡产啊,这比扶老人还厉害呢。 家里佣人打电话回来,说是女儿出事故了,要马上回去,暂时要请假。 “你请假,我怎么办?”陈滔滔看着电话问道。 电话里的佣人脸上神色微微变得黯淡,她来家里照顾陈滔滔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也知道大家对他的评语,更是知道这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当初她来家里干活,也让她签了合约,上面那些条条框框的她不懂,就是看了也等于白看,现在陈滔滔一火,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可能要赔钱了,但是女儿出事故,那是亲女儿啊。 “陈先生,我真的很抱歉,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咬咬牙,赔就赔吧,她也知道律师这职业黑的白的都是你说的。 有舍就有得,当初赚钱的时候给这么高的工资就该想到的。 “我吃饭怎么办?” 佣人在电话里哭,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可她现在就要走。 “走走走,走吧,你走的这阶段我得扣你工资啊。” 佣人一惊,没料到他会这样说,让她舍弃这份工作她也舍不得,特别如果女儿那边要用钱的话,她上哪里找这样的人家去?一切还是要等先过去看看再说。 “陈先生你吃饭怎么办?” “凉拌。” 他是个生活白痴,不是白痴和白痴也相差不多了,自己又懒,又挑剔,家里的佣人走了,他又不想出去吃,为了不饿死自己,也只能亲自去超市买些果腹的东西了。 行走在超市里,不说回头率百分百吧,但至少是个女的见到他都会偷偷的用眼睛看。 没错,他就是长得这样的帅的掉渣,天生的。 买了泡面,蹲在货架那里,捡进框里然后又拿出去,吃泡面很容易伤身体的,他是个养生小狂人呢,又放了回去,可只有泡面是最简单的,水冲一冲就能开,将水弄开了,他自信自己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买了半天,纠结了半天,就站在货架前一步没动,倒是有导购过来上前推荐,说没上几句话就自动离开了,因为什么? 因为陈滔滔浑身都写着,我很挑剔,我不好弄的字眼。 他可以用一千句一万句反驳的话,说推销员推荐的东西不好,女推销员一开始确实觉得这男的挺不一样的,没见过这样的来逛超市,就算是有,也绝对没有他会打扮自己,但深入的接触了一下,满嘴的大钢牙咬着。 不好,不健康你就别吃啊,你蹲在那里做什么? 买任何东西他都是这样的纠结,全部都不是健康的,他走过的地方都冒着黑烟。 拎着空框准备出来,他是真的想要买东西吃,但最后一样也没买下来而已。 明珠推着车,几乎就是和陈滔滔的相反,明珠买东西觉得差不多就行,各种往车里扔,车里很快就堆起来了一桌小山,她拿着钱包准备出去结账,今天结账的人还挺多的。 因为没有无购物通道,所以陈滔滔必须从结账的地方离开,哪怕他没有买任何的东西,这家店就是这样奇葩。 明珠掏着卡结账,被后面的人撞了一下,冷飕飕的脸回头。 陈滔滔原本是打算说句对不起的,但一见是她,眼神比刚刚冷了几分,是别人他就道歉了,至于眼前的人,哈,别想。 这小丫头片子的脸,到现在他还记得很清楚呢。 “看我干什么?” “我以为站在我后面的是个人。” “我是人,就是不晓得你是不是人。” 莫名其妙的两个等着结账的人就掐上了,掐的大家有些摸不到头脑,也没见他们起什么冲突,这是怎么了? 结账的员工快速的接过明珠的卡,她也不想在自己的工作岗位前这两个人打起来,女的看起来就不好惹。 明珠提着自己的袋子,陈滔滔尾随在她身后,也不能说是故意的,出大门就这么一条路,他不走这条也不行。 “前面的那个女的,你好像欠我一句谢谢。” 明珠连个屁都没留给他,出了大门准备上车,副驾驶的门突然被人拉了开,陈滔滔挤了上来。 “下去。” 明珠的表情已经起了细微的变化,唇越抿越紧。 “我偏不。” “我再说一次,滚下去。” …… 局里,刘大同就劝明珠忍了眼前的气,没办法,这事儿闹大了,到时候有人乱写,上面又该发话了,你才被处分过。 明珠的眉头挑了挑,刘大同和明珠做同事也这么久了,自然明白她的为人,按着明珠,他们一会儿就要去治丧,算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南区今天五点十九分死了一名警察,特别普通的警察,他的身上也许没有那些所谓的光荣事迹,已经下班了,回家路上碰上抢劫的了,抢劫的是个孩子,看样子就不大,抢劫动机还不清楚,追了几条街,然后当场被捅了六刀,六刀皆是毙命的地方,可能犯人当时是吓到了,或者就是情绪紧张了,被抓到以后承认抢劫,因为没钱买某个名牌的手机,他只能出来抢,然后看见警察追他,就挥刀子了,他没想杀人,他不是有意的。 当时被捅就被送进医院了,南区的局长已经联系了医院里最好的医生,可惜刚刚传出来消息,人还是没救活。 明珠和几个下班的同事去了那个同事的家里,那警察今年三十七岁,女儿七岁,父母和妻子都哭成了泪人儿,孩子没在,可能没告诉孩子吧。 “他就一个人,他怎么就不躲呢。”妻子哭着的死去活来。 你是警察之前,你要想想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你的女儿,不说为她想,现在你走了,你让这个家以后怎么办? 有那么多的警察,为什么就你追? 你都下班了。 据说当时现场还有个交警,交警没动,案件现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妻子就哭,已经没有理智管现在谁来了,她应不应该说什么话,她就是不理解,用一条命去换取一个包到底值不值得?她宁愿自己出钱赔给被抢了包的那个人,事件发生以后,丢包的人找不到了,现在想为这个警察申请烈士,但没有最关键的人证。 “我们每个月拿着这点的工资,凭什么就要给命啊……” 很现实的问题,遇到事情,死人了,别人觉得事情闹大了,没影子了,就连包都不要了。 当时现场很多的人都听见了女的尖声喊着,自己被抢劫了,还有几个男的也帮着抓了呢,就是没这个冲上去的警察跑的快,女的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包里没有任何线索。 上中日报介入,在报纸上刊登了寻人启事,希望那名证人能出来帮着做个证,家属答应不追究任何的责任。 过了七天,一点消息都没。 死的人心凉了没有,可能活着的人不知道,但活着的人是亲眼看见这个社会的冷漠,以及人性。 人性它是个很玄妙的东西,所有人都在用嘴巴讲出来,做人应该如何如何,人性很复杂很美妙当然也很惨丑陋。 …… 此时东区,跑掉的那个女人,她看了丈夫一眼。 那个警察是为了自己而死的,现在报纸上也说了,家属不会追究她任何责任的,她觉得自己应该出现,那毕竟是一条命。 “他们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了?为了帮你追个包被捅死了,你能眼睁睁的不管?管的话,这就是无底洞,人家父母没了儿子,妻子没了丈夫,孩子没了爹,你哪一样不得补偿?”丈夫开口。 依着他说,当时都跑了,现在也别站出来了,爱谁骂就让他们骂去。 死的那个就算他倒霉,是他不走运,那你说就追个小偷,能死小偷手里,这不是无能是什么? 当婆婆的也说:“不能去啊,我告诉你,去了就彻底完了,你有什么好觉得抱歉的,警察抓小偷这就是他的职责所在,死了那也是牺牲在了工作岗位上,单位说不定会给多少钱呢,是,死个人我们挺过意不去的,但他家里以后就有钱了,是人早晚就要死的嘛。” 过了一会儿,家里就再也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商讨了,女的也就放下心了,那个报纸她也不看了。 偶尔听见别人讨论这个,听见那些指责的言论,她翻着白眼,心里想着,死的又不是你们的亲人,指手画脚的做什么。 她一直没有站出来。 陈滔滔将报纸扔到桌子上:“我得给他一个大写的服。” 他搞不懂,你说这些人就真的不怕吗? 反正如果是他的话,他怕,他怕死,更怕遇上这样的人,救了这样的人,他怕自己会从棺材里跳出来。 陶克戴与陈滔滔对望一眼。 “也不能这样说吧,人有好有坏,那警察自然也有好有坏的,这是个负责的警察。”这样的人死了真挺可惜的。 陈滔滔冷笑。 “负责就扔出去自己的命了,人性本恶。” 陶克戴不想和滔滔起口舌之争,自己也说不过他。 “我说不过你。” 陈滔滔睫毛动了动:“你知道我帮的那些人为什么不会调头就给我一刀吗?那是因为他们心里清楚,是我陈滔滔才能让他们有生机。” 陶克戴:…… 别人心里是不是这样想,他是不清楚了,但他知道,论卑鄙的话,无人能及陈滔滔。 不过想想也是,真的陈滔滔帮过的那些人,就没这么忘恩负义的,现在的人啊,真是越来越叫人看不清了。 * “明珠,我在你前面的车上。” 明珠挂了电话,出了局里大门,静止过了马路,停靠在马路边上的车在她上车以后,启动离开。 守大门的不可能看不见,他又不是瞎子。 全局的人都说这个明珠,私生活有些不检点,他到是没什么机会看见,这次不就瞧到了,那样的车家里没钱也买不起吧,年轻的靠着自己赚不到这些钱,那什么样的人才能买得起这样的车呢? 守大门的浮想联翩。 明珠上了车,司机启动车子,后面的人将标书上的标价划了,填上数字,合上手里的文件。 “好久不见了,明珠。” 坐在车上的是个女人,是个很优雅雍容的女人。 “夫人好久不见了。” 被称呼为夫人的女人笑了笑,明珠这丫头一贯和她保持这样的距离,好像瘦了一点。 “局里工作是不是不太舒心?” 明珠被车载到了一间酒店,一间她自己是绝对不会进入的酒店,被她称作夫人的人走在前面,和身旁的人说着话,好像很忙的样子,她对明珠歉意一笑,今天的事情是多了一些。 等到里面的服务员将门推开,里面的人停止了讲话声。 很大的圆桌,圆桌中央摆着鲜花,鲜花含苞待放,屋子里隐隐的带着香气,夫人和周遭的人打着招呼,搂了搂明珠的肩膀。 “我家的这个孩子,平时不太会相处人,如果她惹了麻烦的话,请你们多多担待,我这里就拜托了。” 她一起身,坐着的人全部都站了起来,热热闹闹的说着话,明珠一个都不认得这些人,稍后从他们的话中倒是听出来了一二。 她不认得他们,他们却似乎都知道是她。 “明珠很优秀的,929我们都看到了她的神枪法。” 明珠心里翘起唇。 接下来就是各路都在夸赞她的人,还有人说起来了之前局里对她的处罚,都怪那些记者,闲的没事儿标题党,等到回去,他就好好的让人调查调查,不能这样乱来,因为媒体乱写,为了给媒体交代,就这样冤枉自己的人,这样能行吗? 大家正说的热闹,明珠突然站了起来。 “夫人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我和徐太宇也已经分手了,抱歉,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说罢拎着自己的包就出去了,留下一群傻眼的老头儿们。 夫人一口一个她家的孩子,谁也没有多想,想着这也许是亲戚,小孩子有梦想就想当个警察,家里也只能鼓励了,过几年也就够了,明珠不说,他们那里猜得到? 前女友这样的身份可就…… 夫人低笑着,到没有因为明珠突然离席脸上有一丝一毫的愤怒,反倒是一脸的包容,摇摇头。 “她就是这样的脾气,喜欢直来直去,我是反对她当警察的,可惜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就认准了一定要当警察……”似乎是在解释。 在座的人哪个不是人精? 不管是不是前女友,这样的帮着铺路…… “我是希望她能嫁给我儿子的,可惜明珠拒绝了我儿子的求婚……” 夫人笑呵呵的说着,服务员快速的为在座的人倒满了红酒。 信息量有点大。 第七十八章 靠山(下) “这个官司一定就是你喜欢的。”陶克戴将文件推了过去,坐在对面的陈滔滔弯了弯唇。 法院借贷方面的纠纷特别的多,担保人倒霉这是常事。 陈滔滔接的就是这样的案子,难度不大,担保通常分为一般保证和连带保证,前者呢是把主债务人吃干抹净之后的补充责任,后者是直接找你全部责任的完全责任。 毫不费力的就打了下来,担保人需要负全部完全责任。 “你不得好死你……”判了下来,就有人呼天喊地,指着陈滔滔诅咒,生儿子没有p眼啊。 这个社会上怎么会有这样青红皂白不分的人?这样的人没有三观没有道德,怎么可以当律师? 陶克戴收拾好东西,原本是尾随着陈滔滔准备离开的,见走在前面的陈滔滔停下了脚步,心里暗暗叫着不好。 陈滔滔的暴脾气不光是嘴损,有时候动作也狠,法官他都砸过了,不然也不会总是有这么多莫名的案子等着他接。 陶克戴快步走上前:“下午还有个客户要见,大客户。”陶克戴加重大客户三个字。 能为你带来很多很多利益的那种。 “你刚刚说我什么?”陈滔滔走到了诅咒他的那个人眼前,那女的哭的很是狼狈,要多惨就有多惨,起先陈滔滔走了过来她一脸的惊愕,随后就是要上手去抓花陈滔滔的脸,“你为了钱,你没有三观。” 陈滔滔自动过滤掉女人的话,骂他这种事情其实就是不痛不痒,他还见过能两个小时里不带重复骂他的呢,那又怎么样了?也不过就是嘴皮子溜点而已,一脸嫌弃的躲了一下。 女人的口水飞溅了出来,差点喷到他,陈滔滔后退一步,人模人样的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 一脸的盛气凌人。 “你觉得我是人渣,他也是人渣?”陈滔滔指指法官的位置。 女人现在有什么不敢骂的,她什么都没有了。 “你这种还有被当共同借贷人担保人的,被坑的我见的多了去了,你妈没告诉你,给人担保是要承担责任的吗?要担保一定要写清楚,什么你都不清楚,你就给人当了担保人,怪我聪明还是怪你笨?” “我要杀了你……” 陶克戴拽着陈滔滔离开。 都已经那么惨了,你就别落井下石了。 陈滔滔上了车,还是一脸的无语:“我都不明白,怎么就有人搞不清楚这个事情之前,就敢去做,做完了以后出了事情哭诉,我不清楚,我不知道会这样的。”甩着白眼。 “所以你是故意接这个案子的。” “给她长长记性。” 陈滔滔开着车离开,后面的女人一脸的怒容,追着车跑,恨不得将陈滔滔碎尸万段,别人的错,现在要她来买单,她换不起可能就要拍卖她的房子。 回到事务所,正巧楼下有人问询当中。 也是担保的问题,现在只要求陈滔滔给指教指教,如果让他少拿出去点,他宁愿给陈滔滔这三十万。 “先生,卢律师请您上去。” 出的价码不同,所见的律师自然就不同,提供的服务也不同。 这一周类似这样的案子不要太多,陈滔滔上了电梯直接到顶层,秘书推着办公室的大门,滔滔脱了西装,秘书将他的西装挂了起来。 “这是刘先生刚刚送过来的。” 那位刘先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陈滔滔这样的癖好,送过来写着88个发的画轴,肯定是花了心思的,明明那么俗气的东西就愣是被他搞的好像很高雅的样子。 “拿去后面丢掉。”陈滔滔看都没看一眼。 秘书一脸的平静:“是。” 既然觉得刘先生那样的人是人渣,你还帮他? 被人天天问候祖宗,这样真的好吗? 果然人家追到事务所来,天天闹腾,认准陈滔滔了,报警也报过了,但是警察也不能天天蹲在楼下不走吧,高层肯定是不会被伤及,下面的员工就惨了,有些下班开着车出去,被人喷一桶的粪,有时候是血。 完了事务所这个钱还不给报销。 “这又怎么了?” 两个员工下班一起赶公交车,这个时候开车那就等着被泼吧。 说来也怪,事务所在业界的名声很臭,真的所有人提起来都会倒拇指的,但一边骂的同时一边又想被招进来,他们这些小员工哪一个没车?哪一个没房? “你不知道?陈滔滔打了一个借贷的官司,现在搞的担保人倾家荡产了……” 那担保人也是被骗的。 问话的人翻着白眼,她还以为是什么呢。 当律师助理当久了都不可怜这样的人了,人生处处是陷阱,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都不掉进去,就偏偏你掉进去了呢? 不过搞的无辜的人倾家荡产这似乎就…… 难怪人家骂他生儿子没…… “够缺德的了。” “谁说不是呢,他眼睛里就只有钱,别的都看不见。” 两个人快步上了公交车,议论老板也要点到即止,要是偏巧就被那个小心眼的老板听见了,那就要大出血了。 “不过说真的,现在有些人防患意识不是很强,我就有个表妹才工作不久,老板找她,说什么老板夫妻都不是本地人,在本地买房需要一个本地户口担保人,她就替人家担保了……” 声音远远的飘在风里。 陈滔滔的会议室里,高管们正在开会。 “……这都一年了,年都过了,今年什么福利待遇都没……” 钱多不烧手。 陈滔滔冷哼:“那就减一减你们的工资,我给你们发福利,国外你们随便选,精品游一个月我也给得起。” 说话的人直接就不吭声了,扣工资然后发福利什么的,这不等于是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儿嘛。 “……现在借贷方面的纠纷真是太多了,我之前的同学还找我借身份证,哎……” “不是吧老卢,你同学不知道你是律师?” 被称为老卢的律师腼腆的笑笑。 一个小时以后会议就散了,各回各的办公室,有活就加班,没活儿就回家。 “又来案子了。”陶克戴挑着眉头,他当初看的时候就和对方讲了,这样的案子陈滔滔肯定不会接的,可对方还是让他试试。 试着往前推了推。 “那没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陶克戴脚底抹油就想离开。 “你等会儿。” 陈滔滔拿起来文件,翻看着,很快的速度翻看了几页,脸上的表情凉飕飕的,陶克戴心一沉,他说什么来的? “我不接。” 陶克戴道:“可是前一次你侮辱法官……” “我不管,要打你打,要么就让她去死。” 陶克戴劝着:“你也别这样,好歹我们也是有妈生的,看在都是妈的份儿上……”后面的话自动自觉的消失。 家暴案件,原本家暴也不是没的打,如果挨打的人是奔着离婚去的,这些都好解决,可偏偏就有些挨着打,喊着我好可怜,完了死不离婚。 陈滔滔没有接,这样的人不是请不到他出马,可以的,你用钱砸死他,他是绝对可以毫无自尊的出现帮你,前提你要有花不完的钱,家里有钱生钱的那种,但明显这个案子里的女人就没有。 陶克戴接了,他和对方墨迹了很久,劝说女人离婚,结果人家各种哭诉,自己怎么为了孩子,怎么为了这个家如何如何辛苦,但就是不肯提离婚两个字。 “那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呢?” 陶克戴摘下眼镜,他是真的不明白,既然你不想离婚,那还闹起来做什么呢? “……我很辛苦的,我什么都不吃,都留给他们吃,我只是想他尊重我一点也不行吗?” 陶克戴笑笑,他能帮助当事人离婚,却不能管教别人的丈夫不动手,如果他真的能管得了一个男人的话,那么那个人是他儿子,而不是眼前当事人的丈夫。 陈滔滔去超市买吃的,无功而返,上了车绕啊绕的,原本打算出去吃一顿算了,哪怕不健康,吃饱了就好,总比挨饿来的强,结果纠结在纠结,最后还是空着肚子准备回家。 开车到吴文桥附近,差点碰到了一个女人,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女人对着陈滔滔不停的道歉。 陈滔滔准备喷毒的嘴角慢慢的经由上翘变成了直线,过马路要小心一些的。 手机响,他就任由手机响着,一路开到家,拿着手机看了看。 南区局里的电话,唇角掀起弧度。 “你过来局里,有事儿找你。” 陈滔滔冷冷一笑:“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我认识你吗?” 明珠静了静:“陈检说我可以打着通电话找你。” 陈滔滔脸上的笑意消失,他妈的他妈的。 他揉着车里的纸巾,揉成一团一团的,然后狠狠踩到脚底。 “我还没有吃饭,你们管饭,先说好,我这人嘴挑,不是什么猪食我都吃。” “洛洛,你进来一下。” 邱洛洛已经准备下班了,听见明珠喊自己,又返身回来。 “新买的大衣?” 洛洛一脸的喜气,哎呦,头儿你还看见我新买的衣服了? “好看吧。”脸上就写着呢,快夸我,快来夸我。 “好看。”明珠道,试着扭扭自己的脖子,只听见嘎巴嘎巴的声响:“我记得你会做饭是吧?” 局里的同事都夸洛洛手艺好,长得娇小手艺好,腰软易推倒,这是大家打趣她的话。 “是啊,怎么了?” “帮我个忙。” 陈滔滔过来局里的时候,大部分该下班的已经都下班了,拎着车钥匙,一身的骚气……呃,时髦气息就走了进来。 这样冷的天,人家还能光着脚呢。 明珠最讨厌的就是看男人光着脚穿皮鞋,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这个噩梦还得从很久以前说起,她有一次坐火车办事情,卧铺没有买到,飞机没有直达,只能坐硬卧,偏偏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人就穿了一双皮鞋,不知道是不是鞋不好,反正他们坐车的时间也是够久的,两天多,你想又是在硬座,车厢里又有点热,那还是夏天,明珠就见那个人脱鞋偷偷的将脚蹭裤子,一个球一个球…… 明珠打住自己的想象,再想下去,明天的早餐她也不需要吃了。 “坐吧。”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陈滔滔说的是陈检。 明珠起身没一会儿就从外面带进来一个人,陈滔滔看着这人面熟,就是他在吴文桥附近差点碰到的那个女人,说起来还真巧呢,脸色试着缓了缓,又恢复到了一身的气质,一身的优雅和一身的风度。 女的是有点记不得陈滔滔了,她糟心的事情实在太多。 讲着事情的经过,她和丈夫是相亲认识的,婚后就跟公婆一起住,房子是婚后贷款买的,她生养了一个女儿,孩子现在六个月大,孩子没满月她就带着孩子离开了丈夫家,丈夫一次都没来看过孩子一眼,更加不要说给什么钱了。 “所以呢?” 陈滔滔做倾听状,千万不要是他不愿意听的话,不然他会杀人的。 磨着牙,就等待着女人说出来一句不中听的话,他直接发飙翻脸。 女的语气十分冷漠。 “我要离婚。” 陈滔滔唇边的笑痕加大加大,“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孩子没满月,你就带着孩子离开公公婆婆家了?” 是不是存在以孩子为要挟,要求公公婆婆如何如何的? 女的摇头:“我是真的和他不太了解就结婚了,当时觉得自己年纪大了着急,现在才知道,真的不能急,宁愿一辈子嫁不出去也千万不要随便乱找一个,我公公经常打我婆婆,我婆婆就是一副奴才秧子的样子,就连我前夫……”女人不愿意称呼那个人为自己的丈夫,念过书的人,怎么可以对自己的母亲动手?但她嫁进去的就是那么一个奇葩的家庭,家里的男人只要不高兴就可以对女人挥巴掌,她闹了,她婆婆竟然说她不像话。 更加离谱的是,她嫁出去的大姑子回来哭诉,丈夫对她动手,你知道她公公婆婆还有丈夫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就是这样的命,只能忍,等孩子长大以后就好了。 “什么叫孩子长大以后就好了?我生下来也不是为了挨打的,我要离婚,我什么都不要,我女儿现在还没有上户口,他家把孩子的出生证明藏了起来……” 只要能离开那家奇葩的人家,她就知足了,和那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她真怕将来自己都会变成一个奇葩。 好在的是,她的父母非常的支持她。 “你是说,婚房是婚后购买的?”陈滔滔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是婚后买的,我什么都不要,什么房子和钱……” 只要能让她离婚就行,她已经上诉过了,可对方就是死拖她。 蠢女人! 陈滔滔扯扯自己的唇角,他不明白的是,属于你的,为什么不要?玩骨气吗? “应该给你的,你就应该要,我觉得你应该变更一下你的起诉要求。” 睫毛翘啊翘的。 “首先你去申请一下评估房价吧。” 女的有些懵。 倒是女的父母很快就上道了,对着陈滔滔千恩万谢的,又感激明珠,其实女人的妈妈也是抱着侥幸的态度来的,之前明珠下访的过程当中她见过明珠,倒是没有给明珠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不过记住这人了。 没想到…… 真的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不归她管的,帮了他们大忙了。 他们回去没有多久,女人的妈妈拎着保温桶,手里提着两袋子的保养品,塞给明珠。 “你一定收下。” 这并非是收买,而是她为了感激,真的觉得这个警察人真好,自己运气真好。 “这个不行,我要是收了,上面知道了,我就跑不掉的。” 女人的妈妈一听,就说她谁也不会告诉的,现在没人,明珠收了就她们知道。 好不容易把人给送走了,明珠吐口气,回头却看见幽灵一样的人依靠在门板上,晃悠着他那个脚。 “受贿呢?” 明珠斜了他一眼。 有些人只要开口,别人就有想挥拳头的*,陈滔滔就是这类人。 “检点点,真收了别人东西,小心我举报你噢。”陈滔滔呵呵的笑着。 女人按照陈滔滔所讲的,陶克戴一旁辅助,申请了评估房价,很快评估报告就出来了,报告一出70万。 这就是要平分的节奏了? 男方家中- “怎么有人这么不要脸啊?这房子是我们家的,和她有一毛钱的关系?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贱货。”当婆婆的一听要分自己的房子,马上就跳起来脚骂。 还能有比这更加不要脸的行为了吗? 这和抢劫有什么分别? 老公公吸着烟,好半天不说话。 早知道当初就让离了就好了,还要什么一口气?现在糟了,真的分? 凭什么啊? 男的差点让这份评估报告给气死过去,他坚持不肯离婚就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他就不明白了,嫁给自己这样的三好男人,怎么还有人不满足?电视剧看多了是不是?你 以为李敏镐能娶你这样的?你长什么熊样? 做梦你也挑一个现实的梦去做好不好? 现在可好,这个不要脸的。 三个人一商量,房子肯定不能平分,找证据吧。 婚前买给女人的首饰,凡是为女人身上花过的钱,什么吃饭看电影一类的钱都有记录,男人有个小本子上面记得清清楚楚的,他还留着那些东西的票根呢,也不怕法庭不把这些当证据,当时微博每天干了什么都写着呢,日期是对得上的,不怕她不认,婚后自己买给她的衣服,一系列一系列都做成表格,银行也有记录,还房贷的钱都是从自己的卡里走的。 “明天你去她单位去闹去。” 女的原本是没想这么闹腾,不想闹的原因就是知道这一家素质低的很,她也知道自己心眼不多,真的打官司闹腾起来,纠纠缠缠的,她就想快刀斩乱麻。 结果她婆婆准时准点的到了她单位门口。 真是刷新了人类的三观。 “……她不知足啊,勾三搭四的,屋子里穿着背心勾引自己公公,个不要脸的,我儿子是研究生啊,她就是个本科生她有什么不知足的?我儿子那就是高富帅,她是个什么东西?还评估我家的房子,谁允许的?她为什么过不下去了?那是我们家不要她了,要不起这样的恶妇啊,天天在家里打我,婆婆她都敢动手,你全家都不得好死啊……” 女的都要被气吐血了,孩子她父母带着呢,为了不给父母增加负担,她早出来工作了,尽管父母心疼她,一直不赞同。 自己的选择自己负责,养孩子也不能一辈子只靠父母。 同事就劝。 “这样的人,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那狗咬了你一口,你还能还回去一口吗?” 女方的公司同事都比较开通,事情呢他们原本是没了解过,也不站在任何人的立场,可这跑过来就是这通闹,说的都是车轱辘话,完全就是个泼妇,说她儿子是高富帅,女的一狠心就将前夫的照片找了出来,比一般人还一般人,还是贷款买了一个不到80万的房子,这样的就叫高富帅?那王思聪那样的要叫什么啊? 领导知道了以后还安慰了安慰她,表示她不要受影响,好好的工作。 开庭之后,庭上也是非常的热闹,那婆婆嘴上压根就没把门的,陈滔滔就等着她闹,闹的再大点才好呢,这一家奇葩简直就是各种的秀智商下限。 “你说什么?” 陶克戴见陈滔滔的嘴动了,却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我说他们一家就应该多读点书。” 人丑就该多读书嘛。 男的就各种指责女人不要脸,只认钱,那公公呢也跟着骂人,骂完人还要打人。 “你没有想说的?”陈滔滔看着自己的当事人。 狗咬你,你是不能咬回去,但是你可以喷毒。 “我肚子是怎么大的?全程你们家有没有人问了孩子一句?问问孩子好不好的?有吗?我原本是想,我们不好是我们不好,孩子和你们还是有血缘的,我真是可笑。” 法庭最后判了,房子一人一半,还贷是每个月走男人的工资卡,可女人也有掏,她的工资卡记录上面明明白白的定期都会转到一个账户当中,那个账户恰巧就是他丈夫还贷的那张卡,男方自然会以,给的这个钱不是还贷的钱为由,陈滔滔却死咬着,我不管那是什么钱,我一定要把它掰成是还贷的钱。 平分! 男方每个月要付给孩子抚养费。 “陈律师谢谢你。” 女人很是感激的对着陈滔滔鞠躬,她觉得精疲力尽的。 真的打赢了这场官司,她没觉得轻松,只觉得累。 女人在父母的拥护下走出了法庭,男方的母亲就追着女的骂,各种骂,然后还对着陈滔滔的车子吐了口水。 然后又闹到了派出所。 “我不接受和解。”陈滔滔翻着白眼。 民警觉得自己都要疯了,陈滔滔说他的车被人吐了一口,这就好比一碗米饭上面被吐了一口痰,还能吃得下去吗?赔吧。 民警看看那车,在看看眼前的中年妇女,就算是把她给卖了,她也赔不起啊。 “我知道了,你和那个小贱人就是一起的,你们算计我。” 中年妇女躺在地上打滚,民警吼了几声也没有用,对待这样的人,就是没有方法,她无视你。 “三八你够了……” “你骂我,我和你拼了……” 结局就是,陈滔滔被人抓乱了发型,他抓掉了那个老女人的一把头发,连头发根一起拽下来的,他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习惯。 “警察我不活了,你们包庇他啊……” 警察也无语,这样怎么管? 一个律师和一个家庭主妇打了起来,还是家庭主妇先动的手,完了她还没打过,那是男人不该打女人,但现在这情况有点不一样吧? 打官司,陈滔滔就等着呢,他不怕。 老女人没有办法,也只能逞口头上的威风了,除了骂人她也不会别的。她动不了陈滔滔一根毫毛,她想起诉陈滔滔也根本没有这个机会,明的玩不过,阴的玩不过,她要郁闷死了。 陈滔滔的当事人拿到房子的钱,倒是没有费太多的功夫,因为有陶克戴跟进,男方不想给的话,他会想办法从男方的嘴里掏食的,中间就别说了,男方的母亲各种上门闹腾,还把女方的妈妈给打了,拿到钱以后,女方和她父母就搬家了,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想找你就找去吧,你不是来单位骂吗?我大不了换份工作就是了。 至于去难为陈滔滔? 那就是个随时等着碰瓷的,谁碰得起? 向来都是他给别人气受,没听说别人能给他气受的。 * “头儿,我上次做的饭你送给谁吃了?”洛洛一脸的好奇。 没让她看到人,真是可惜了,头儿都开口求了,她不是不好意思去推诿嘛,但知道送给谁吃了不算是过分吧? “我吃了。” 洛洛才不信呢。 她眼珠子转了转,其实大家派她过去想打听打听明珠的八卦。 明珠最近有点火啊,据说上面的领导都很照顾她,这家世背景的强大,现在就开始起作用了? 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啊? 家里是有权还是有势呢? 到底是哪种? 还是……男朋友的家里有权有势? 她听说过一些流言,觉得不靠谱,但八卦这种东西吧,嚼一嚼最后肯定不会碎了,越嚼约有味道不是,传说当中的老头儿,你快出来辟谣,四十多岁的人也不能叫老头儿吧。 有些人就喜欢年长一些的,够稳重。 “我听说过几个版本,到底哪个才是你男朋友?” 洛洛对着明珠眨着眼睛,看在我给你做了一餐的份儿上,告诉我呗? “工作吧。”明珠斩钉截铁,洛洛一脸的丧气,就知道问不出来什么的,还没走两步远呢,明珠笑问:“真的想知道?” “想。”洛洛又冲了回来。 不想谁好好的问啊。 又不是无聊想拿你逗闷子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 洛洛差点摔在地上,你这…… 含着一泡的眼泪,下了楼,可恨,太可恨了。 “问出来什么了?” “你觉得我能问出来什么?” 局里也不是没有大牌,但知道的消息很有限,只是听家里的大伯提了那么一句,说明珠来历不简单,能让她大伯这样说的,那肯定背景挺强的了。 “我觉得她是自己家了不得,什么男朋友的又没人看见。” “谁说没看见,都来马路对面接两回了。” “看见的都是黑车好不好,车上的人谁看见了?” “不对啊,不是说有一次一个中年的男人过来给她送的东西吗?” “传言这种东西其实并不可靠的。” 大家正在讨论传言不可信,相处这么久了,就算是看明珠不顺眼,但她那个死个性,装逼的个性,应该不至于泡什么老男人来抬高自己的身价,觉得她没有那份心思,现在不是有什么绿茶婊什么的吗?明珠任何一种都算不上,勉为其难就是个装逼婊,事事显着自己而已。 说着呢,有人来找明珠。 是个中年人,是个穿得很好看,很有涵养,看起来很有风度的中年男人。 “找明珠啊?” 洛洛指指楼上。 说什么来什么,刚刚还说没有呢,现在人就自动出现了。 头儿,你真的这样有心计啊? “那男的看起来就很有钱的样子。” 外面传进来了,开的车非常的豪华。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明珠看着眼前的人,眉头蹙了起来。 “不欢迎我?” “没有,请坐,喝点什么?” 她这里什么都没有,问过了以后才想起来,好在对方没有让这份尴尬延续下去。 “我喝水就好。” 明珠为对方倒了一杯水。 “夫人让我带她转达一句对不起,她知道你不喜欢那样的场合。” 明珠的神色由明变暗。 她真是有苦说不出。 首先攀关系不是她想攀的,其次这件事情怎么看来,受益的人都是她,无权无势是她,结交权贵也是她,人家原本可以不用屈尊降贵的去那样的场合,这些所谓的领导,还不至于被她看进眼里。 “这样说,好像是我占了便宜还卖乖,我确实不太喜欢这样的方式。” 来人开口:“你要明白,如果你的身后没有人罩着你,很有可能你早就出事情了,放在你身上的任何一件事情,真的被有心人放大来说,你都是出格的。” 做个合格的警察,明珠身上的言行处处就都是出格的,体系内,她绝对就不是一个好警察。 “夫人这样,让我觉得很困扰。” 明珠的眸光闪耀。 来人就失笑,他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 说她傻吧,她比任何人她都精,说她精吧,大好的机会摆在她的眼前,她不珍惜。 “我就是来替夫人转达这一句话的,她不希望你对她有任何的成见,这里是她让我带给你的,记得泡水喝,你的嗓子容易上火的。” 来人点了点,自己带来的包裹,他没见夫人对任何一个人这样的有耐性,包括她亲生儿子,不过太宇也不是需要别人关心的类型。 来人准备离开,走了几步,他突然又回头,脸上闪过一抹纠结,最后还是问了出口。 “这句话是我自己想问的,还有人比徐太宇更好吗?” 他一直想不透的就是,明珠,就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何德何能,长得又不是那么美,又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到底哪里来的底气? 这个世界上一定存在比徐太宇更好的男人,但那些男人都不属于你,徐太宇却曾经属于你,真实的可以握在手中的,为什么放手了? 为什么不试着去抓住呢? 如果真的有一个比徐太宇更好的备胎,那么他不会认为明珠是渣,只会认为她很明智,为自己找了一个更好的。 等了几分钟,看样子是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转身离开了。 谜一样的男人,在局里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议论,这到底是谁? * 明珠下班,回家的路上,有个人的车停在路中央,她下车去看了看,然后发生了一件令她觉得有些啼笑皆非的事情。 五点四十九分她开车经过吴文桥附近,六点三十分钟她坐在附近的派出所里。 不是她报的警,是男人报警的。 是个挺年轻,看起来不错的男人,至少长得不错,穿的也很不错,人模人样。 男的录着口供。 “她的车碰了我……” 各种指责的声音,明珠也不吭声,她就低着头,那个男的夸夸奇谈,各种说,反正就都说是明珠的错。 民警问了半天,大概也知道前后经过了,因为明珠不说话,问她什么都不说,男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不说话吗?”警察看着明珠问。 如果你没有什么好说的,那就只能这样了。 明珠忍俊不住。 “首先,我是警察。” 她这话一说出来,现场的人都冷了,民警和当事人都愣了,男的随后就有点急,警察怎么了?警察你们就能互相包庇? “第二,我的车上有行车记录仪,是不是我碰了他,看看就知道了。” 男的愣住,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刚刚的得意一闪而逝,眼睛里都是恐惧,没料到对方的车上竟然有行车记录仪,他闹的时候几次确定明珠的表情,因为她一直不讲话,他就以为她是憋屈,只能认了。 没想到…… 查看过以后,确定了他的伤和明珠无关,民警的脸色就变了,年纪大的讹诈就算了,那是坏人变老了,你这样年轻,有腿有脚的,人模人样的,怎么也干这样的事情啊? 你书都白念了啊? 男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有些囧。 他是真的被人给碰了,不过那人跑了,他没抓到那人,原本想抓个倒霉鬼呢。 “你可以走了。” 民警让明珠走人,明珠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的视线淡淡的扫过那人的脸上,那目光里都是不屑。 “有些脸面是自己挣的。” 小伙子有些颓然的低着头。 他心里在想什么,明珠肯定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就因为有这样的人存在,所以这个社会好事越来越难做了,如果有老人摔了,扶不扶?她会扶,但前提她会为自己做好所有的准备,不会留给别人冤枉自己的机会,她的同情心是不太泛滥。 之前街道给老兵发钱的那次,九十多岁的人她也是给扣了,不会因为年纪她就对谁手软,大家一样都是人,不能因为你多活了、少活了两年你就和别人不同了,人人平等,这句话不是喊口号。 “我要和你计较,我现在找律师过来。”明珠开口说着。 派出所里的警察都傻眼了,原本是诬陷就算了,解释开就好了,结果现在这警察说她要继续闹下去? 民警劝着,这都几点了?影响他们了,差不多就得了。 “什么叫差不多?就是因为你们没有惩处的手段,惩处的不够狠,这个教训不够毒,下次他还敢继续犯。” 是不是第一次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陈滔滔在家里吃面条呢,好不容易从陶克戴的嘴里知道一家店,让店里送上门的,才吃了几口,电话就响。 接了起来。 “我现在人在xxx路派出所,你马上过来。” 陈滔滔扔开电话,喊谁呢? 我是你家的狗? 电话摔在地毯上他又上脚踢了一脚,还想踹的时候,想起来风水大师可是和他讲了,最近自己不能动气,动气就是动财,财运会跑的,他很开心,很开心。 电话又打了回去。 “你不是警察吗?怎么还进派出所了?” 陈滔滔好奇,看着明珠不好,他就大大的好了。 “来了你不就知道了,我等着你保我出去呢。”明珠挂电话,直接关机。 陈滔滔原地走着,去还是不去? 她说保她出来? 那就是闹事儿了? 按照那个死丫头的脾气倒是很有可能,可去了,自己多没面子,她算是那颗葱,他陈滔滔以后还要不要行走江湖了? 可不去,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克戴,你去一趟xxx路派出所……” 挂了电话,陈滔滔捏着自己的下巴,没办法,每天都比昨天聪明一点,没谁了。 ------题外话------ 20*家万事如意,富贵荣华哈哈,借用滔滔的话,发发发发发发发发 第七十九章 嗯,周扒滔(上) 陶克戴讲完全部经过。 陈滔滔将金鱼从浴缸里捞了出来,又死了一片,他五天前才买回来的二十条,目前浴缸里幸存的鱼数为零。 全部死光光。 陶克戴拧着眉头,他觉得有些人不能养鱼就不要养,这和杀生有什么分别? “给你看风水的大师就没说,你这屋子里养不了金鱼?”这前后死了多少条了? 陈滔滔一愣:“他倒是没说,你不提醒我,我都没想起来,你有认识靠谱的?”陈滔滔眉飞色舞的说着,多个风水师总是好的。 陶克戴赶紧摆手,他环顾陈滔滔的家中一眼,只觉得尾巴根……有点疼。 你知道陈滔滔最奇葩的是什么吗?他喜欢金子,你会说喜欢金子的人多了去了,偶尔也会有些人喜欢收集金条啊金币一类的,也是为了增值嘛,陈滔滔喜欢的就有点另类了,他喜欢庞然大物的金子。 比如他家卫生间里的那个金马桶。 没错,能刺瞎你双眼的闪着金灿灿光芒的那个马桶纯金的。 讲起来这马桶还有来历呢,他的这些金子肯定就不是正道来的,都是别人上赶子送到他手上来的,怎么化金为马桶,这也是需要智慧含量的,首先他需要拿出来足够等量的金子,然后送到能打造的地方去。 陈滔滔那是一颗心当成饼干用,怎么讲? 你把饼干掰稀碎,你能数出来有多少渣滓,他就有多少心眼,干这个活儿,他不可能没有猫腻,他一拿出来就是几十斤的金子,如果私下偷偷攥了那么一点怎么办?如果他干的是这活,他至少要攥一金的,因为来准备打马桶的人脑门上就写着一个字,傻! 可惜打马桶的人是他,那就另说。 陈滔滔当时带了五个人一起去店里,他说让店家当着他的面打,多少时间都不怕,他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晚上也可以休息在店里,那店家心眼也是转的快,你不就认为我会偷吗?是的,我现在不仅要偷,我还要正大光明的偷。 马桶打好了,陈滔滔翻脸了,店家最后还赔了他钱,贪下来的金子也都还了回去。 为什么? 他会傻的自己一边偷一边给对方信号,告诉你吗? 别忘了,陈滔滔带来的那五个人,都是干这行的,他找的很齐全,所有最精端的手艺都是玩的炉火纯青的,这点猫腻不稀得看,一看一个准。 陈滔滔喜欢自己半睡半醒之间,去一趟卫生间都能感到一下惊喜,钱所带来的那种惊喜,睡着了都能笑出来的感觉。 “她让你告,你就告?她给钱了吗?我告诉你,可不能打折。” 明珠准备告诬陷她的那个人,以讹诈的名义,对方当时就傻眼了,他只是想拽住一个人陪着自己一起倒霉而已,哪里能想到,这人这么认真?社会新闻上演的不都是,最后搞清楚就得了,没说需要负法律责任啊? 陶克戴笑笑。 * 邱洛洛和刘大同走访附近的居民,其实主要是针对妇女,头儿对家暴似乎关注的很,老百姓身上能有多大的事儿?家暴这块儿确实本地有些严重,泛滥,挨打不是应该的,不是忍忍就过去了。 洛洛自己是女人,自己的妈也是女人,她没有办法不站在女人的角度替女人说话。 “家暴一定要报警。” 附近的小区,街道划成片的跑,其实也挺好,局里有车,他们不然也是待在屋子里没什么事情,最近轻松的很,划分不同,工作性质就不同嘛,出来跑跑活动活动腿脚。 你告诉呢,有些听的就特别好,会记住,有些呢,问题多多,有些则是抓紧机会投诉。 “找警察没用啦,也不是没打过电话,你们警察都是一推溜干净的……” 邱洛洛:…… 然后变成了批判大会,她也耐着性子去听,随便你们怎么说,反正我是执行工作,我尽到责任了。 女人挨打不是应该,男女平等,谁也不是谁的奴隶。 “姑娘,一看你就没结婚吧,等你结婚你再说这样的话,两口子过日子哪里有不磕磕碰碰的,那舌头和牙还总干架呢,动手了日子就不过了?孩子不管了?怎么就那么自私呢,金子做的,还碰都不能碰了,只要差不多,给赔礼道歉就行了。” 邱洛洛笑笑,不是她不解释,而是爱讲话的大妈太多了,和你侃起来,几个小时都讲不完,她哪里有这么多的时间和对方侃? 等到他们上车离开,一些大妈聚集在一起,觉得这说的就是废话。 “没事儿找事儿,看看还开着车来呢,反正油钱也不是他们出,花着国家的钱,每天也不干点正事,竟撺掇人离婚了。” 邱洛洛所讲的家暴,不仅仅体现在殴打一项举动上面,还有辱骂,经济控制很多种,而大多数受害者都是女人。 下午四点二十分,接到报警,刘大同赶往事故现场。 接到女孩子报警,说是有人碰瓷。 老套的节目,某大妈躺在地上,小姑娘翻着白眼,大妈哀嚎着,附近聚集了一圈的群众。 “这姑娘也是的,把人碰了,你也不把人扶起来,有你这样的吗?” 这四周都是充满了正义的人,不同声音的指责着姑娘,看这姑娘的穿着打扮开的车,应该是家境很好的吧,莫不是第二个我爸是李刚?大家正在说姑娘呢,刘大同已经过来了。 “怎么回事儿?” 姑娘指指前面的老太太,什么老太太呀,看着也就五十多岁。 “……我就不明白了,有手有脚的,出来碰瓷,整天的讹诈,这钱花起来就不会觉得心慌吗?我车距离她还有二十多米呢,她就躺下了,我当时就应该撞死她。”姑娘的脾气也是不小,一肚子的火。 她穿的好,开的车好怎么了? 这是靠自己本事换来的,她又不偷不抢,怎么现在流行劫富济贫了?是不是有点钱的都是该死的? 那大妈死趴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姑娘也是说一句喷一句,刘大同看着不远处的监控对着大妈咧嘴一笑。 “没关系,是不是她撞的你,看看就知道了。” 那大妈脸色变了几变,转而似乎又来了底气,不知道是曾经成功讹诈过,还是她是真的被撞了,说看就看,拿出来监控吧。 刘大同带着两个人去的监控中心,这要查起来也不是多难。 以前呢,如果你想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可能要折腾几番,最后才能瞧得到录像,现在明珠进了南区这片儿,如果这样的小事情不能利索的解决完,回去她就给你小鞋穿,她告状向来都是正大光明的,之前不是闹着要开除几个嘛,局里上面是没同意,但也闹腾了很久,后来莫名其妙的那几个就真的给开了。 明珠家世的传言,明珠的老男友传言,反正上面撑她,下面的人就得按照她吩咐的去办。 直接带着来查监控。 监控的镜头放大放大,在什么路上什么岔口发生的,也是好找,一找到了那姑娘的腰板挺得更直了。 原本她就不亏心,现在只能说警察办事更加快速了,看着办吧,总是有这样的老人出来横晃,就是因为这样的蛀虫多了,才把社会搞乱套了。 那大妈一看,还真的有监控,立马嘴里就不喊疼了,换了一个嘴脸。 “那是别人碰的我,行,我也不追究你了。” 姑娘指着大妈的脸直接开喷:“老不要脸的,你还不追究我,死不要脸是不是?你是缺这点棺材钱是不是?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样的人……” 大妈就哀嚎,哀嚎自己命怎么苦怎么苦。 “这就走了?”刘大同看着姑娘问着。 姑娘一懵,不是她撞的,她还留下来干什么?她还要回家呢,这都几点了。 大妈一见刘大同的语气,以为自己有的缓和了,警察不也怕这一招,哼。 “你告她啊。”刘大同说着。 “能告呀?”姑娘一脸喜色。 大妈则是一脸的菜色,这是警察吗? “我要投诉你。” 大妈被带了回来,罚款,她不肯合作,死活不掏钱,不掏钱也没什么,那你就待着吧。 待了一会儿,她就起幺蛾子,这里疼哪里疼的。 “装的,你管她那么多的。” 见没人搭理自己,又跳了起来,大声的骂着:“我明天就去找记者曝光你们……” 局里没一个人怕的,怕什么?真的找到记者,被曝光的也是明珠,有明珠扛着呢,哪个领导不给明珠面子?你告吧,现在这样倒是好执法了,轻松了,方便了。 * 明月半夜爬起来,就睡不着了,躺不住,好像外面有什么召唤她一样,想了想,还是套上了衣服,想出去散散步。 她知道这习惯不好,但养成了就很难改变了。 “你哪里去?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出去颠儿什么?”奶奶是老年人,开着电视她能大睡特睡,但关了电视她立即就醒,明月一动她就开大门了。 “我出去散散步。” “这几点了?” 目光里都是不赞同,好像是在说明月好好的一个姑娘不学好,半夜出门,就算是你出了什么事儿都怪不到别人身上,那就是活该啊。 明月坚持要出去,奶奶墨迹半天,说自己要出去买点盐,明天做饭没盐了。 “她做饭不和我胃口。” 口是心非。 明月请的这个阿姨做菜那是真的很讲究,家常菜的味道烧的不要太好,明月这都胖了五斤了,要知道想让她长胖点有多难。 阿姨那也是真的很费心思,现在晚上也住在这里,晚上有时候就给明月加餐,加几餐都是有的,明月喜欢吃香辣锅,阿姨就时时刻刻的都能让她吃到,随时能吃到自己想吃的,加上心情也放松,这肉就容易涨了。 一老一小一前一后的走着。 前面那个和神经病一样的人,嘴里絮絮叨叨的,奶奶的嘴都要扭歪了,她一直都觉得明月精神不正常,只是没有办法开口,说什么? 说明月因为那件事儿以后变成这样了? 那件事儿谁都没有提过,她也不至于就多这个嘴。 走出去老远,快十二点多了,奶奶走的慢,明月走的稍稍快些。 “去哪儿啊?” 突然窜出来一个男的,能看见脸,明显电视剧里演的抢劫的都是把脸捂上,不真实。 明月吓了一跳,她走的好好的,前面突然出来一个人,你说她能吓不到吗?捂着耳朵开始尖叫。 “啊……” “死娘们,给我住嘴。” “你干什么的,滚。”奶奶对着那人就喊,一路小跑过来,把明月护在身后了。 想都没想,很简单的道理,明月年轻,她年纪老,她什么都不怕。 “把钱拿出来。” 明月还在叫,奶奶就恨不得一板砖拍过去,该,活该! 还有脸叫呢。 奶奶就回头表示一下自己的愤恨功夫,前面的人叫了一声,她就纳闷了,一个男的,你大半夜来抢劫,你还叫?不怕把狼给招来? 扭过头一看,脸上的褶子仿佛又多了一些,褶子都跟着直抽抽。 明月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长长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反正那人已经躺地上了,看情况有点不太对。 “别叫了,你再把人给招来了。”奶奶按着明月的手,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这是什么东西?” “电棍。”明月回答。 “哪里来的?” “买的。” 奶奶拉着明月的手,这就准备往家里走,没人看见还不走,还等别人送大红花啊。 这要是爬起来和你玩硬的怎么办? 奶奶的脚从躺在地上的人身上鼠蹊处踩过,真实的一脚,躺在地上的人又抽了抽。 “赶紧走,以后不要晚上出门,你一个小丫崽子,打也打不过的,到时候就被害了。” 躺在地上的人如果此刻是清醒的,想必他一定会想跑,对奶奶此刻说的话,他一定会喷血,小丫崽子?到底谁看起来更弱小一点,是他好不好? “别怕。”奶奶搂着明月。 明月浑身发抖,奶奶以为她是怕。 明月其实不是怕啦,她是紧张的,第一次对人出手,需要给点勇气鼓励鼓励自己。 其实她和明兰都挺彪的,明兰曾经带着她大半夜的出去乱晃,就是为了帮她建立点自信,明兰找对象呢,专找同类人下手,她觉得黑人国外的人不好弄,首先身体条件就差一大截,说起来也是满满的回忆,那些年在国外,她们姐妹俩也没少为自己的同胞铲除祸害。 回到家,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反正不仅醒了还给明月做了一份小烧烤,都是她喜欢吃的。 “晚上吃那么多,白天还能吃进去吗?一点都不注重养生。” 明月的肠胃其实一直都不太好,有时候也禁不起她这样糟践,不过她觉得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吃不喝明天就挂了,那更加悲催好不好。 * 王小明和李晓萍两个人谈恋爱,已经准备结婚了,小明家里条件好些,婚房是他家早就买好的,拎着双份的礼物去了李晓萍的家里。 李晓萍的父母都是知道的,这个王小明家里条件是不错的,见面问好之后,礼物找个借口未来丈母娘就拿了进去,打来瞧了瞧,看过以后表示有些不太满意。 “不是条件挺好的吗?这羊绒衫我都没听说过牌子。” 老头儿一听也是不太高兴,女儿都要嫁给你了,上门就买便宜货来糊弄他们? 王小明一脸喜滋滋的,他是真的高兴呀,要结婚了,娶的还是自己喜欢的人,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些都是最值得高兴的,他现在就查临门一脚了。 “你买的衣服,我爸妈不会喜欢的。”李晓萍也是有点不太开心。 她看上的是四千多一件的那个,买两件也才八千多好不好,自己爹妈把自己给养这么大,送个八千块的礼物过分吗? 王小明抚摸着小萍的额头,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 “其实那些大品牌也不见得就有多好,你别忘记了,我家也是做这个的。” 李晓萍心里冷哼了两声。 要结婚可以,但是你总得拿出来要结婚的态度吧? “婚房我家已经准备好了,这个小萍是知道的。”王小明坐的端端正正的,其实心里也是有点紧张,毕竟人生头一遭嘛。 李晓萍的妈妈心里狠狠呸了一声。 “男人准备房子不是天经地义,彩礼你家准备给多少?” 王小明一愣,彩礼? 过去倒是听说这边有流行给彩礼的说法,但现在这都是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彩礼的存在呢? 房子他家出,装修也是他家出,甚至家用电器都是他家买,晓萍只要一个人过来,她家里给的钱都可以当做私房钱,这样还不可以吗? 王小明说着自己的心里想法,他家真的不图晓萍的家庭,就喜欢她这个人。 “小明啊,不是我说你,你说你家里是不是算计的也太清楚了一些?彩礼我们到时候也是要给晓萍带过去你家的,不过就是面子上好看而已,这个面子你们家都不肯走,这样就是没诚心和我们家结亲了。” 李晓萍偷偷的拽着王小明的袖子,一脸哀怨的眼神:“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偷偷的问。 她都要嫁了,难道还能是假的? 屋子里除了李晓萍还有李晓萍的姐姐和弟弟,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就觉得小明心不诚,既然这样还结什么婚,不用谈下去了。 你根本就是没诚心诚意的来嘛。 王小明离开李晓萍家里,李晓萍一路上都不说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家里条件是不差,可他结婚这买房装修,请吃酒水,也是一大笔的开销,他又不是那种富二代,一下子要他家拿出来二十万当彩礼,他是有点怕…… “你是怕我家不会将这个钱给带过去吧,你是不相信我。” 李晓萍推开王小明的手,“我就贪污你家二十万,然后我嫁过去,让你爹妈成天的戳我脊梁骨,我二百五,我傻缺,谁都没有你精明。” 王小明一脸汗,他心里是这样想的。 把李晓萍给起跑了,自己回到家,和父母说了今天的全部,王小明父母也是觉得这钱拿出去有些不靠谱。 “她家那个条件,还要什么面子?女儿结婚我们家都说了不要她老李家的一砖一瓦,就这样还提要求?还一张嘴就二十万?我觉得她们就是得寸进尺,要不就算了吧。” 王小明的妈妈拦住丈夫的话。 “那也不用说算了这么严重。”先不说儿子和李晓萍谈恋爱花了多少钱,李晓萍这姑娘长得漂亮,你看邻居附近谁不羡慕她即将有个这么好看的儿媳妇,家庭好不好的,也没打算从她家身上捞钱,不好就不好吧,再说不是说这钱将来要给带回来的吗?看着王小明:“那就给她们开个支票……” 老太太心里主意多,你要彩礼说了将来要给女儿带回来的,如果你不带,我有办法让你兑现不了,这就是个空头支票。 王小明犹豫,这样骗人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听你妈的,反正他们家也是要给女儿带回来的。” 儿子对李晓萍放心,他们却对李晓萍的家里不放心。 好不容易这是商量妥当了,说是给支票,李晓萍的家里也是叽歪了很久,要现金,说是现金要摆出去让大伙看看,让大伙开开眼界,王小明的妈妈就说,亲家啊,现在贼可多,要是被人盯上了,你家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李晓萍的妈妈一听,心想也是这么回事儿。 那支票就支票吧。 结婚当天,谁结婚都会闹,这叫没出阁的姐姐妹妹拦着姑爷不让进门,给红包才能进门似乎也说得过去。 李晓萍的姐姐就带着人堵着门口,不给钱,你别想进大门,王小明递了一个又一个的红包,没有其他的节目,也不闹你,就是要钱。 他准备的红包是有限的,里面装的钱也不是很多,李晓萍的姐姐干脆就开口直接喊数目了。 “没有8888我不给开门。” 看热闹的以为就是那样说说,这边办喜事给个88块都会喊成8888。 王小明家当时跟过来接亲的那些亲戚脸上就不太好看了,这死拦着就不让进门,觉得这家人性有点问题,可没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登记都登了,咬咬牙,这个钱掏吧。 王小明的堂弟跑到银行取的钱,这钱算是给了,消停了,门给开了,新娘子才让你给接走了。 那之后这8888提都没提,这也就算了,王家就忍了,只盼着李晓萍快点怀孕,漂亮的媳妇儿怎么看怎么顺眼呀? 那个空头支票惹祸了,李家人根本就没给李晓萍带回来,家里有儿子,准备留给儿子将来娶媳妇用的,这钱到时候就足够了,他们也没见过这高科技,觉得王家也不会骗人,等到去银行兑现,银行说兑现不了,老李家的人就吵上门了。 “你们家就是骗婚。” “对,骗婚。” 王小明的妈妈还招待亲家呢,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亲家有什么话好说,这当初你们不也说了,这就是走个形式,让大家看看,现在大家也看见了,这钱是我们准备将来留给小两口的。” 客客气气的,满脸笑容,那两个孩子现在都结婚了,别伤了和气。 李晓萍的妈妈指着王小明的妈妈说着:“你们可真本事啊,有谁听说掏出来的彩礼钱还有往回要的?当初不是你们家说给,我就不能嫁女儿,我女儿很多有钱人追的。” 王小明他妈一听这话,别的都好说,可当初她儿子回家说的清清楚楚的,说这彩礼李家说将来会给两孩子带回来的,有没有这话?还是小明撒谎,当初人家就是要彩礼? 本地确实有这样的风俗,王小明他妈也是一个嘎嘣溜脆的人,是骡子是马咱们拉出来溜溜,赶紧给儿子打电话,和你老婆给我回家。 等到王小明和李晓萍回到家,王小明说当初说好的,等他们结婚会给带回来的,李晓萍不吭声。 “晓萍啊,你倒是说句话,你爸妈当时是怎么说的?” “是说给的彩礼。” 王小明诧异的看着妻子,他的耳朵又没有毛病,叫他拿出来二十万的彩礼给丈母娘家,他根本就不能干好吧? 他家条件不差的前提也只是有钱能买个房子,有钱能装修,手里有点余钱,可没有钱到给未来亲家二十万,这个问题他肯定不会听错的。 李晓萍的父母就是各种闹腾,李晓萍也没说劝一劝什么的,家里砸了一个稀巴烂。 等到她娘家人都走了,李晓萍看看时间,这都八点多了,还不吃饭吗? “不吃饭了?”她推推王小明。 王小明甩开李晓萍的手,他就特别想问问她,她是不是缺心眼啊? 你家把我家给闹腾成这样,还想着吃饭呢? “要吃自己做去。” 从他们结婚以来,这是王家第一次对李晓萍使脸色,过去那饭菜都是公公婆婆做好,恨不得就送到她眼前了,她脱下来的什么衣服老婆婆不给洗?李晓萍用眼梢偷瞄自己婆婆,然后回了房间去吃零食去了。 她喜欢吃零食,房间里平时也有准备,王小明给买的,她公婆给买的,都当她是小孩儿嘛。 当初想的是好,是为了叫李晓萍安心,咱们家娶儿媳妇,绝对就没有欺负你的意思,咱家女儿什么待遇,你就什么待遇。 李晓萍第二天清早也是没有吃饭,饿着肚子去的单位,到了单位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不是恶婆婆吗? 自己掉进了狼窝里,赶紧给家里打电话。 这样的日子她怎么过? 要求娘家人给她做主。 王小明上班了,他父母也出去了,自己家有点小生意,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李家就来人了,把王家值钱的东西都给搬走了,往车上搬。 “这是干什么呢?你们是谁家的啊?” 有邻居看见了,就上来问,这人怎么不认识呢? “我是李晓萍的娘家人。” 邻居一听,就觉得有点不对,他们都瞧着说这个新娘子有点娇气,这才结婚几个月啊,这就上门来搬东西了,一个王家人都没有,这不等于是偷嘛,劝着让晚点再搬,等王家人回来的。 那这家李姓可不管那套,搬走开车就走了。 等到王小明一家三口晚上回来,看着空荡荡的家就傻眼了。 这还能过吗? “离婚吧。”老公公一看,这女的压根就不行。 婆婆这次都没有站在中立的角度,确实人品有问题。 家里柜子里的银行卡都给拿走了,这是偷啊,不给送回来,她就报警。 王小明心也凉了,有话可以讲清楚,但没有这样解决问题的,既然这样,那就别过了。 他工资卡也在李晓萍的手里呢,家里的银行卡也都在她手里呢,一份是自己愿意给的,一份是她私自拿的。 明珠问过情况,核实以后,刘大同带着人去了老李家,一开始李晓萍的父母也是破口大骂,骂警察闲的,这关你们什么事儿,夫妻吵架,闹个小别扭,什么叫偷? 你们来是为了讹钱的吧? 和他们也说不清,干脆就直接吓,警察原本就这脸,这家也不是天生的罪犯,也没那么过硬的心理,没几个来回就怂了,东西给送回来了,人也跟着回来了。 “我就是生气,你怎么还报警呢?我爸妈的脸都丢光了。”李晓萍锤王小明。 过去她稍微有点不顺气,都是这样捶丈夫的。 王小明闪了一下。 “你反了是吧。” “明天去把婚离了吧,别过了,过不下去了。” 王小明一开口,李晓萍就歇斯底里的质问,是不是有小三了,是不是他背叛自己了,这剧情转的,让警察都瞠目结舌,比专业演戏的变化还快呢。 一说离婚,李家的人也来了,双方差点就动手了。 既然最难听的话都喊了出来,彼此的心都伤了,那肯定是要离婚了,李晓萍提出来了,离婚也行,房产对半分。 婚姻法上是这样写的。 王小明家的人和李家直接就抓一起去了,打的这是一个天昏地暗。 刘大同算是长了见识了,原来打架还可以这样打,他差点都被挠残了。 王小明打了陶克戴的电话,陶克戴说这样的案子想打赢不是很难,房子可以帮你留住,但是他们事务所的价格有点高,要不要考虑其他家? “他问我要不要考虑其他家,他们家的收费有点高。” 王小明他妈抢过来电话。 她三叔家的一个亲戚告诉她的,这家事务所是不败的,虽然收费很变态,可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就四百多万,真的和那个女的平分她不干,她宁愿拿出来钱给律师。 * “……”吧啦吧啦。 陈滔滔按压着自己的眉头,他就是看在钱的份儿上,他坐正身体。 “你儿子的工资卡有没有查过?” “啊?”老太太明显有些跟不上节奏,不太明白陈滔滔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是说你儿子的工资卡都交给了她,目前她还没还呢,讲那么多的大道理,我觉得这钱她已经花了……” 老太太一听,心里是觉得不太可能,马上打电话问儿子密码,然后打电话查询,还别说,真的都没了。 “律师啊,你看看,我家摊上的这是一个什么玩意儿……” 王小明他妈哭的呦,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陈滔滔给她出主意,警察不用白不用,这不是卖他的人情,而是条规,这个上面可写的清清楚楚了,可以要求强制执行,这个官司打起来也不难。 王小明原本是觉得夫妻一场,再怎么说,他对李晓萍是心凉了,但感情还有,不想闹的那么难堪,工资要回来,房子你也别分了就算了,可李晓萍家里人已经住进王家的房子里了。 王小明起诉。 南区这片儿强制执行,不出来就扔出去。 李家人出来的时候可就不太好看了,附近的都在吐口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王家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搞了这么一个儿媳妇进门,好在要离婚了,真是应该买一只烤猪回来拜拜。 “我要投诉,我要找记者。” 刘大同无语。 “这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啊?你们还要找记者,还要扩大影响,想让全社会的人都来帮着判定是不是你们家奇葩?那就闹吧,丢人的也不是我们……” 法院判的强制执行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这不是一直不肯离开嘛,侵占他人房屋。 官司打的也很顺利,陈滔滔前后也没费什么脑细胞,五十万进账,完了这家人还得对着他千恩万谢的。 李晓萍的家里人就喊着,法官和律师串通,陈滔滔耸肩,多秀秀你的低智商吧。 就说要多读书了,就算不愿意多读书,也要舍得花钱,找个好律师,比如他这样的。 李家人对着陈滔滔各种诅咒完了,回头不知道怎么联系上陶克戴的,想让陶克戴帮他们一把,陶克戴请示陈滔滔,帮不帮? 陈滔滔看着桌子上的五十万,其实这点钱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而已,都是现金,崭新崭新的。 都是刚刚从银行取出来的,整整齐齐的摆在自己的桌前,陈滔滔用手感受着钱的温度。 “我就是个打官司的,什么官司我都接,五百万我帮他们拿回来房子。” 一脸的迷醉表情,钱啊钱,你可真是个好东西。 陶克戴没忍住笑了出来,那套房子才多少钱?打赢了官司还不够付律师费的呢。 陶克戴转告了对方金额,然后将电话扯离开耳旁,他都习惯了,其实这些骂的都是小儿科,他遇上过嘴毒的。 * 滔滔陈,表示今天是个好天气,全事务所上下大家都很卖力的工作,他这个当boss的应该拿出来点钱,给大家一点惊喜。 消息传下去,老员工似乎淡定的很,淡定的叫人有些蛋疼,有福利了,有奖金了,还有可能是欧洲豪华游,怎么都不激动呢? 公司新招了不少人,新来的都表示激动,那份单子上写的可都是大菜啊,老板说了人人有奖励。 老牌的律师大家对这些都不感兴趣,陈滔滔时不时也会抽风,表示要请要怎么样怎么样的,最后…… 你知道周扒皮多抠吗?他比周扒皮他还狠,或者扣上一个西瓜帽他就是活脱脱的周扒皮。 陈滔滔的秘书立在他的面前,脸上的表情碎了一地,节操也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这货到底是哪里来的? 有时候他真想喷他一脸。 好半响淡定的开口:“老板,现在买不到一块钱一条的内裤,袜子次的都要十块钱三双了。” 他没这本事,买不到老板要求的十块钱买十条的内裤。 陈滔滔说了,全公司都有奖励的,是的,一等奖和末等奖都是一样的,一块钱的内裤。 亏他想得出来…… 还不如不给呢,真想揍他噢。 问题他现在心里十分不爽,又不能表现出来,还要微笑。 “袜子也有一块钱一双的,怎么内裤就没有?” “老板,这个真没有。” “这个可以有。” 秘书含泪,袜子和内裤是一回事儿吗? 好,他一条补两块钱的。 这一天天的,怎么就那么扣? “老板,你知道人生最不幸的事情是什么吗?” 陈滔滔抬眼:“人死了钱没花了。” 秘书点头,既然这样…… “那你也应该知道,人生最不幸的事情是什么,出去。” 秘书心里默念着,人活着钱花没了,他默默的转身出去,默默的带上门,默默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默默打开了淘宝,默默搜索着最便宜的内裤,公司也是这么多人的,每个人都贴,他也贴不起。 等到礼物发放了下来,老员工都习惯了,新员工则是表示自己的眼睛已经瞎了。 老板送给员工内裤,这是骚扰吗? 送也就送了,你倒是送点高级货,这是什么玩意儿? 两手一拉,内裤竟然碎了,这是纸做的吗? 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想出来这种奖品的? 第八十章 嗯,周扒滔(下) “姓名?” “丁野。” “年纪?” “26。” “职业?” “无业。” “知道为什么被抓吗?” 叫丁野的人低下了头,不肯再说话。 “说话。”邱洛洛抬头看过去,这个时候知道不好意思了?之前干什么去了?26岁的无业,你也好意思。 “欠了信用卡债。” 邱洛洛扔下笔,她就佩服这些人,脑子里面装的都是豆腐脑?你欠银行钱是不用还的?没说不能欠,问题你得有偿还的能力,眼前的这位丁野欠了三家银行一共15万,银行催款过后,还不起想躲,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了。 邱洛洛和大同交代了一声,把人带走,银行是肯定要起诉的,现在就看孩子的家里怎么解决了,有钱就给还上吧,没钱就等于被判吧。 中午有案子,就没出去吃饭,一盒盒饭吃的底朝天,他们还好点,周格安那浑身上下的味儿,才从外地赶了回来,休息的时间都没,马上还得走。 “老周洗个澡吧,十分二十分的不至于没有吧。” 洛洛捏着鼻子,这味道真是太酸爽了,想当年嫂子是怎么和你结的婚? 周格安努力用鼻子嗅嗅自己胳膊上的味儿,他也是真的闻不出来了,这些天给他蹲的,人都要蹲迷糊了,就没睡过一天的好觉,脑子现在觉得都是浆糊,一晃就咯噔咯噔的响。 “哪有时间啊,这样你就嫌了,你就万幸你是个女人吧啊。” “你这是性别歧视啊。”洛洛两三步追了上去,拉住老周,老周有点不明白,干什么?他赶时间呢,那边接到消息,说是又看到人了,他得马上赶过去,头儿在下面车上等着呢。 “我让人帮你们买了点吃的,带着走吧。” “行了,心意我领了,谢谢了妹子,哥走了。” 洛洛不敢拉,怕自己会误事儿,周格安走到门口,正好小猫拎着一手的东西回来,赶紧递了过去。 “有消息了?” “走。” 两个人上了车,车上明珠盖着大衣睡觉呢,明珠身上的大衣是周格安的,怕她感冒,又不好叫醒她,自己一个糙老爷们不怕,明珠那到底是个女的啊。 “有什么吃的,给我来一口,我也是真饿了。” 早上就往回赶,结果才下车没多久,那边又来信儿,之前蹲了七八天,每次都差一点点,对方就好像有人通风报信一样,邪门的很。 小猫拿着汉堡和豆浆,老周这年纪的人喝不惯咖啡,从来不碰那玩意儿,提醒有自己的法宝,那就是烟,要么洛洛就说他身上有味儿呢,七八天没洗澡的味儿,头油的味儿以及他抽了那么多香烟的混合体,别提那个味道了。 老周大口的咬着,司机开车,小猫看了明珠一眼,似乎在犹豫自己是把大衣脱下来给她披上还是自己穿着,车上温度不算是低,盖多了一会儿下车她反倒容易感冒。 老周也不知道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反正有的吃比没的吃来的强,他家的小子挺喜欢吃这些东西的,也不知道哪里好吃,还不如吃口热乎乎的面条来的给劲儿呢,配上一头大蒜,那就更好了。 余光看看明珠,这是叫她还是不叫啊,不叫到了车站也得喊她起来。 “有吃的?” “头儿你起来了,洛洛定的外送。” 小猫递给明珠一杯咖啡,明珠坐了起来,头发也是乱的不成样子,再爱干净也没办法,这样的天,成天蹲守,蹲守的地方条件不能选,她觉得自己头发丝儿都已经被那些东西熏的…… 将大衣还给周格安。 “谢谢了。” “客气。”周格安收回自己的大衣披上。 反正就是这味儿了,大家谁都别嫌弃谁。 明珠接过咖啡杯喝了一口,胃隐隐的抽疼。 这几天吃饭也没有个点,有时候一天吃一顿饭都是正常的,饥一顿饱一顿的,一整杯喝下去,觉得人才有精神一些。 “他们人呢?” 小猫说,已经出发了,估计会比他们更快到的。 明珠咬着汉堡,手试着揉着自己的胃,动作倒是挺隐蔽的,别人也没看见。 胃有毛病的不只是她一个,你问问副局吃过多少胃药,大家的胃都是铁打的。 局里的车把他们送到车站,一个案子没破呢,又有案子发生。 倒是没有电视剧里那些杀人案那么烧脑,有些挺简单的就破了,有些也是挺叫他们难为的,每个作案的人手段不同,大脑思路不同,你总不能要求所有的凶手都是一个套路吧? 下了车那边车过来接,快速开到案件发生地。 抛尸。 作案手法来说,没什么特殊的,周格安和对方打着招呼,对方介绍着目前的情况,够狠的了,给分尸了然后扔到荒郊野外,附近的村民上山打猎,虽然现在不允许,收获还算是可以,下山的时候被一个编织袋给绊倒了,当时以为会不会是什么有用的东西,结果一打开…… 打开的时候都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因为是一块一块的,加上天黑,等到拿着手电筒瞧清…… “人呢?” 警察指指一边的人,周格安走了过去。 现场倒是有些轻微的轮胎痕迹,但是不巧,正好昨天下过雨,所有的痕迹冲刷的都差不多了,现在没有办法判定是什么类型的车,估计还是要送回去,让更加专业的人来试着看看,能不能分辨出来。 “身上有没有线索?” “什么都没有,连件衣服都找不到。” 周格安现场原地试着转转,有人好奇,他转什么呢。 “没什么,就随便看看。” 因为是两方两个局合作,互相不太熟悉,加上每个人办案的手法不同,对方也没有多问。 215象山抛尸案,线索不是很多。 法医试着将死者的尸体拼了回去,首先能证明死者为女性,其次死者的面容比较清晰,也就是说,头、脸的位置凶手并没有破坏,为什么? 会上大家也是争议的比较多,说什么的都有,倒是明珠他们三安静的很,就听着对方辩论了。 “明珠,你觉得是怎么事儿?” 明珠看了周格安一眼:“你说说看吧。” 周格安随即开口:“我觉得凶手会是个女人。” 之所以没有动头和脸,不是凶手就发善心的想放过死者,只是凶手没有胆子做而已,很简单的道理,女人的胆子通常都很小。 马上有反驳的人,还胆子小? 这明显就是凶手故意这样做的,他没有弄花死者的脸,就是为了叫他们看清死者的脸,让你们去追查,不怕你们追查,因为一定就是查不到的,所以才敢这样嚣张,有不同的声音,但对周格安的说法,大家的意见很统一。 “格安啊,你发现了什么?” “就是一种感觉。” 多年办案的感觉吧,他也说不好。 大家:…… 感觉? 案子发生了你就得破,你就得去找线索,全方面的出击,很快就有人报案,说是自己的女儿失踪了。 领着报案的人去见了见,那人当时就晕了,法医和警察把人给抬出来了。 过了五六分钟,女人起来先是喊了一声,然后就是哭,中间差点又晕了过去。 “是你女儿吗?” 面前的女人目光呆滞,扶着她的男人点了点头,男人到底还要比女人坚强一点,不过一瞬间腰也被击垮了一样:“是我女儿。” “名字,年纪?” “吴若,20岁。” “为什么现在才来报案?” 吴若的爸爸用手擦着脸,他哪里知道孩子会遭这样的事情?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孩子念书,那平时也不和他们住在一起,电话也不是天天打的,想不到的事情。 吴若今年20岁,家里条件非常之好,父母是做生意的,家产也有几千万了,就这么一个独生女,父亲没有外遇没有小三,母亲家庭主妇,长得漂亮,又多才多艺,当时可以去更好的学校,她自己说,是舍不得父母,所以才留在上中,想父母的时候可以随时回家看看,是个特别恋家的孩子,和父母的关系特别的好。 “我早知道,我就让她远走了……” 警察询问了半天,吴若和谁都起过冲突,从她父母嘴里得到的消息,她也没有什么男朋友,比较好的男性朋友,至少家里这边就是这样的情况。 很快警方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吴若的大学,既然不是家里,她平时所接触最多的就是学校里的同学,会不会是同学之间有什么事情最后才令她被抛尸的? 警察出现,学校才知道了吴若的情况,根据老师形容的吴若和她父母口中所讲的那个孩子差不多,是个特别出色的孩子,很懂事,又善良又活泼,成绩又好,吴若一个寝室的同学也都说吴若平时和人没起过冲突。 一个寝室四个人,除了已经死掉的吴若剩余三人。 倒是同学a据说之前和吴若闹了一点不高兴,摆了臭脸,同学b和c吞吞吐吐的说着。 明珠去食堂找到了同学a,同学a听到这个事情的反应不像是作假,她不是先伤心而是觉得诧异,似乎是觉得警察和她开玩笑呢,等到诧异之后就是有点害怕,她不明白警察来找自己做什么。 “你不用怕,我们就是例行的问问。” 同学a还是紧张的不行,试着和明珠解释,她那天不是和吴若吵架,而是她心情不好,和家里生气,所以看见谁都黑脸,吴若当时劝她两句,她就火大了,人生气不都是这样的嘛,越劝越火,她就觉得吴若多事儿,刺儿了吴若两句,然后吴若就离开了,那以后她就没看见吴若了。 三个女生都询问过,吴若没有男朋友,没有走的较近的男朋友,情杀这种可以排除了,应该是不太会有机会的,私生活真的非常干净。 明珠仰在椅子里,闭着眼睛,她真是有点扛不住了,多少天眼睛都没闭上了,头疼的厉害。 所有能排查的都排查过了,怨就怨你说怎么就那么巧,之前就下了那场雨呢? 山里的雨下起来还非常的大,有价值的东西都没了。 时间上来说,吴若的同寝室同学应该没什么作案的时间,那个时间三个人都不在寝室内,之前正好就是学校放假嘛,都外出过,都是归家很晚,普通出门,谁能有证人。 明珠侧翻身,周格安拿出来烟,看了她一眼,叹口气,去了外面抽。 工作的时候不来一根,怎么提得起来精神啊。 他就觉得女的别干这样的工作,会熬老的,坐坐办公室那样的工作多好,不操心,拿着饿不死的工资,享受国家的待遇其实也挺好的,至少说出去这是一份永远不会倒闭的工作,多好,你看看这明珠弄的,大好的青春,你不去谈恋爱,这成天就和他们这些男的一起厮混,难怪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呢。 外面传的那些周格安不信,他觉得自己看人还算是蛮准的,就明珠这个性,叫人蛋疼死了,上了年纪的看上她什么?自己和她一起工作就算了,你让自己和她谈恋爱,他还不愿意呢,别看明珠年轻,这女的不好侍候。 明珠睡了三个多小时,醒了抓着衣服抓着小猫就出去了。 “干什么去?头儿我要去洗澡。” 小猫好不容易给自己找点机会,这能早点回给住的地方,住的地方有热水,能洗一洗就行了,他要求不高,他一个堂堂美少年,现在胡子拉碴的,真的很影响形象的。 去了同学a的家里。 同学a一见警察来了,当时差点没哭出来。 她父母不太明白警察找到家里来是什么意思。 “孩子做什么了?” 两个人对看一眼。 “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问我妈……”同学a就问自己父母,是不是几号那天她和父母吵架了,然后吵的挺厉害的,听着她这样说,不明所以的会怀疑她是不是在试图掩饰,同学a的父母点头,记得太清楚了,这孩子脾气犟,死犟死犟的,他们俩呢,平时说孩子嘴上也没有个把门的,忘记孩子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说她都不会伤心,当时闹的挺不愉快的,孩子在电话里就说了,毕业马上就结婚,结婚就离他们远远的,说远香近臭。 明珠摆手。 “我不是来问这个的。” “真的和我没有关系,14/15号我出去玩了,我也没有证人啊……” 她当时就自己出去玩的,吃的饭,逛街看电影,她上哪里能找出来证明自己去过这些地方的人?因为是情人节,所以上中那几天到后半夜都是有人活动的,不像是平时一过九点,整个城市就安静下来了。 “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吴若是个什么样的人?”明珠问她。 同学a的父母一听小猫说了经过,也就不拦着女儿配合警察了,这要是自己的女儿被害了,他们得哭死,好好的学生,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同学a回忆着,真的没有特殊的,好的就那些,什么懂事啊,开朗啊,挺有才的,学习好,家庭好和父母关系好,奖学金年年都有拿,据说男生对她印象也都挺不错的。 “你再想想。” “真没有了。”同学a摇头,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明珠问了半天,见实在没有进展,也只能离开,准备离开的时候,同学a送明珠他们出门,她突然说了一句。 “其实老天爷对吴若挺好的。” 明珠停住脚步:“怎么个好法?” 同学a一愣,然后就说,不是有那样的例子嘛,反正脑子聪明,学什么都快,然后总熬夜皮肤还好,人还精神,也没有近视眼,反倒是她这种,不怎么碰书的人,近视的度数比较高。 “她总是睡的很晚?” “对,有时候我睡不着也会怨她,有光我就不容易入睡。” “那其他的两个同学呢?” 同学a一愣,那怪肯定大家都怪过,不过没有争吵过。 明珠和小猫离开同学a的家中,两个人下了楼,明珠站定脚步没动,小猫看向她。 “你不会怀疑是剩下的两个人做的吧?” “不是没有理由的。” “说说看。” “你刚刚听了那些得到的信息是什么?” 小猫掰着手,他正常听,这是个很得老天照顾的女孩儿,做什么都是事半功倍,且人又漂亮有才艺,人人对她的评价都很不错。 “她同学刚刚说她总是那么看书,眼睛还是好的,自己却是个近视眼。” 小猫不明白,这又怎么了?能说明什么问题? “吴若的这三个同学和父母的关系都不是特别的好……” 警方暂时将嫌疑人锁定在了同学c的身上,为什么锁定在她的身上,调查以后发现同学c从小到大成绩也是非常的好,可以说是那种特别出类拔萃的人,如果没有吴若的出现,c同学的大学生活还将会是一路风光下去,可惜有了吴若,两个孩子的家庭截然相反,吴若出生生意家庭,同学c呢,却出身农村,草根家庭。 警方在吴若的寝室发现一本日记本,但上面的日记少了六篇,而且这六篇并不是一齐被扯下的,而是前三章被扯了下去,而后那三篇又被拽了下去,这个好解释,也许是为了怕有人看见日记本上后面的字痕,当然现在也只是推断。 那日记本上有两个人不同的指纹,吴若的是其他页面找出来的,而另外一个人的指纹,不知道说是同学c的不幸呢,还是什么,她当时手也许是有汗,不然警察也不会将嫌疑的矛头指到她的身上。 她动过吴若的日记本?还是吴若邀请她一起看的? 日记这种东西,是私密性比较高的,吴若有没有可能邀请同学c一起看呢? 同学c被警察请了回来,同学c的家里自然也就知晓了,c同学上午十点另一分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带回局里进行盘问,矢口否认,晚上22点十五分同学c的父母带着律师以及一位重量级的人出现。 双方交涉了很久,警察这方面自然是不同意放人的,现在犯罪嫌疑人已经锁定,他们相信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这个案子就可以破掉。 只是迫于压力…… 只能放同学c回家。 这下大家都可以回去洗澡了,回去好好的睡觉了,周格安抽着烟,吐着烟圈,他办案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能抽掉三包烟,可惜抽这么多也没用,人家说给领走就给领走了,为什么? 警方的证据确实不够,现在记者跟着参和了进来,现在不可能把人按在这里,按不住,讲不过去的。“老周,你觉得犯人是谁,用你的感觉告诉告诉我。”小猫问着老周。 老周抿抿嘴,他可不敢说,自己也是乱猜的,就是有一种感觉,但明摆着这是不成立的,说出来也只能笑掉大家的大牙,也许这是他太久没有休息了,搞的神经衰弱了,他晚上要好好休息一下。 * “谁?”邱洛洛看着眼前的老头儿。 看样子年纪不小了,穿的很破,外面这下雨呢,裤腿挽着,举了一把有点旧的伞,不太敢看她的眼睛。 “我能不能见见丁野,我是他爸爸。” 邱洛洛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个丁野是谁,欠信用卡的那个? 看看眼前老者的打扮,丁野说自己今年26岁,那他爸的年纪也没达到老的状态才对啊,看着像70。 洛洛叹口气。 “进来说吧。” 老头儿闭了伞,进了门,自己拿着伞往脚上放,他是怕伞上的水流到地上,让人家不高兴。 “大爷,你把伞放在一边的桶里就行,别放脚上。” 老人是过来询问询问怎么样才能减轻儿子丁野的罪名,他不知道这个信用卡什么的,对这些也没有接触过,他儿现在欠了钱,他努力帮着还就是了。 “大爷,你知道你儿子欠了多少钱吗?” 大爷点点头,一脸的苦涩,他已经借了钱,准备这边问清楚,就去银行了,有多少先还多少,尽量将孩子先带回去,或者试着尽量减轻处罚。 那大爷很快就从局里离开了,骑着自行车去了银行,也不能一次性的还清,丁野这案子也不算是特别,就是各种办卡,各种借,然后逾期了很久,也不知道他都买什么东西了,更加不知道,他如果有机会看着自己的老父亲这个样子,心里会不会有一点点的伤心? 洛洛也觉得,有时候她心疼类似丁野父亲这样的人物,可转身她就会想,为什么不让丁野进里面蹲着去了,他有本事花,没钱还,那就给他一点教训。 晚上下班回家,她和自己妈妈说了一句。 “等你结婚的,等你有孩子的,你家孩子这样,你试试看,能不能忍心。” 洛洛的妈妈说,是因为洛洛还没结婚还没生孩子呢,所以可以这样的狠,洛洛扒着饭心里冷哼着,那才不是呢,是因为我三观比较正,看多了这样的事情,那个丁野也许以后出来了,他还是欠个没完没了,26岁的人已经智商都已经是成熟的好吧。 * “怎么记者还跟着掺和进来了?” 记者今天就来采访了,把他们弄的很是被动,破案过程当中最怕的就是这帮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你写一大通,把警方的位置弄的很尴尬,同学c是没有证据证明她杀人抛尸了,现在警方也是怀疑,记者这么一弄…… 明珠的电话响,这边领导头疼呢,她直接就接了,没有起身,没有出去,而是坐在位置上接的。 “……” 大家也不觉得奇怪,查案过程当中这样也多见,又不是平时开大会。 “可以去抓同学c。” 明珠举着手机,刚刚是同学b来的电话,她说她见过同学c偷过吴若的零食和化妆品,被吴若抓到过,放假之前两个人都闹的不是很愉快,这种不愉快,只是不说话而已,吴若请了她和同学a一起出去吃了饭,独独没有邀请同学c。 警方将同学c再次带了回来,同学c的父母开始找媒体,很多家媒体直接介入。 对媒体,他们并不擅长,只能将这项工作交给上面的公关,自然会有人擅长做这些的,于是乎,警察内部的公关开始运作,记者问来问去就是这些,我不方便回答,这个并不清楚,这个要等案件结束以后才能公开,总之不论你问什么,他们就是各种带着你绕。 某硕大的标题,看看我们*家的警察们,一问三不知,问什么都不知道,无端将人强制拘留,北上广不相信眼泪,贫民比不起富二代。 跟帖的人有很多,也很热闹,大家议论的也很多,说什么的更是多,骂警察的,理智型的都有,反正官方的回答还是那样,要么我就卖萌,要么我就是避而不答,无论你怎么骂,无论你在我的下面盖楼多少层。 这如果谁回答了,那就该被处分了。 明珠不是讲过,对外声明都是有通稿的,这个东西谁的嘴里都不能乱说,任何人。 所以你们恨不恨也只能如此,规章制度就是这样的,谁跳出格,谁犯错。 同学c的家里人到不是说闹腾,只是在媒体面前哭诉,c同学的父母都是农民,家里条件很差,是真的差的那种,家里兄弟姐妹好几个,同学c一路上来都是优异的,他们也很同情吴若的事情,但这与自己的孩子有何关系?公安就将孩子给扣下了,之前已经发生过了一次,他们也不懂法,不知道现在谁能站出来帮帮他们。 记者媒体跟着呼吁,希望有好心人,热心人站出来帮助同学c一家。 警方现在把人给扣了,又不出来交代详细的细节,又没有说握有同学c杀人分尸的证据,凭什么? 同学c的父母不敢和警方对着来,他们换了一种方式方法,通过媒体发出自己的声音,同学c小时候有多优秀,有多乖有多懂事,家里条件多么不好,可吴若的家里条件多么好,因为有钱,所以现在警察可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把人给扣了起来,就因为他们没钱吗? 同学c的家人简直就是媒体头条的常客,一些记者恨不得将自己浑身的热血都抛出来,看的人也觉得热闹,慢慢的热浪大了起来,有些声音慢慢就开始增加大了。 而警方这里,同学c就是否认,她没有偷过吴若的零食,更加没有用过吴若的化妆品。 “那这些东西,你怎么解释呢?” 明珠将袋子里的东西扔到桌子上。 这个同学也算是比较坚定的了,无论怎么问,被带到这样的地方问,她还不承认,这是在寝室里,从她的行李里找出来的,以她家的条件是买不起这样的东西吧。 袋子里的东西明珠看过,可能一般的警察分辨不出来真假,但她却看的出来,她能看懂真假是因为,她过生日的时候,明兰和明月一人送了她一个,恰巧又重复了,原本是想让她们拿回去一个退了,挺贵的东西,可两个人谁都不愿意收回去,最后明珠只能收了双份。 两万多的一个包,你哪里有钱买的? 袋子里的化妆品全部都是名牌,化妆品都是用过的,看用过的痕迹,用的人应该经常化妆的,同学c貌似不化妆的吧,这是她的? 这是同学c进来以后,第一次脸上出现了惊慌的表情。 “这些都是我的,我打工赚的,这样也不行吗?我就不能用名牌吗?” “那这个包呢?” “这是假的,淘宝买的。” “我敢确定这个包是真的,你说淘宝买的,有没有记录?” “找不到了。” 明珠失笑:“专柜的柜姐是不一定能认出来,但卖这个东西的地方全市就这么几家店倒是可以查出来吴若买没买过这款包,你说淘宝买的,就算是淘宝上的卖家会不会蠢的把真的当成假的卖给你?现在你又拿不出来证据这是你买的?” 吴若的家里很快给了回答,吴若的妈妈记得那个包,有一次孩子回来就说了,包丢了,还挺不高兴的,那包是她买给女儿的,她记得很清楚,明珠将图片给吴若的母亲看了,吴若的母亲变得很是激动。 因为那包上的貂皮兔子也是她买给女儿的,她女儿就喜欢这些小玩意。 绝对就是吴若的没错,怎么可能那么巧,同学c又都买了这些。 包上有的痕迹,和同学c行李里找出来的都符合,警方现在依旧没有对外公开,但是媒体已经将警察翻了同学c行李的事情公布了出来,说是不尊重人权。 现在同学c偷吴若的东西已经得到了证实,而且有人证看见了她离校以前和吴若发生了争吵,也许就是因为吴若发现了什么。 警方通知同学c的家人,将偷东西的这些事情都说了出来。 同学c的父母是坚决否认的,否认自己的孩子会偷盗,否认自己的孩子就是杀害吴若的凶手。 同学c的父亲出现在媒体面前,苍老的一张脸,又瘦又老,一看就是个庄稼人,穷人,他脸上的颜色告诉了别人他生活的不易,他是坚决不相信女儿会偷别人的东西,他不方便去评价死者。 就因为这样的东西见报,吴若的家人才第一次面对媒体,那之前他们全家都很安静。 吴若的母亲谴责同学c的父亲,这位母亲年轻又美丽,只是随便弄一个发型,为了不让自己披头散发出现,随便穿了一件衣服,她没有精力去打扮自己,很久都吃不下东西了,睡不着,天天抱着孩子的照片哭,即便是这样,媒体依旧将她和同学c的父亲放在了一起。 一边是高高在上的有钱人,一边是又穷又没有说话权的农民。 吴若的妈妈不会骂人,她只是质问同学c的父亲怎么可以这样的无耻,东西出现在你女儿的行李里,难道是我的孩子为了冤枉她吗? 说完这一句话,她就进了医院。 吴若的父亲依旧不接受媒体采访,他不想将心头的伤扒开给大家看,他只想等警察早日结案,到时候就什么都说清楚了。 网友的回答很有意思。 白萝卜1号:有钱人果然就是不同凡响,警察办案都可以这么上心,没有证据就先把人抓了起来,抓了以后就有了证据,慢慢的杀人证据也会有的,同学c要怨就怨你家没钱了,谁让你不会投胎了。 红萝卜2号:真是精彩啊,看看这两张脸,是谁比较更痛苦?有钱真好,那么年轻再生一个就是了,反正现在放开二孩了。 青萝卜3号:楼上的放屁,你们就是一群躲在黑暗角落里的键盘手,下次死的人是你就好了。 胡萝卜4号:三观稀碎稀碎的,有钱年轻也是错了?穷就有理了? 互相掐架,各种掐架。 当时的案发现场警察又详细的去查了查,这次有了收获,找到了有价值的东西,这次同学c就别想跑了。 等到媒体狂轰乱炸以后,警方这边确定了,并且已经从同学c的嘴里得到了最终的答案,她不承认也不行了,才对外进行公开,此时案子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警方也被大众骂出翔了。 用小猫的话说,他是觉得万幸,自己不是搞那些对媒体的,不然天天让他笑,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他早就骂人了,或者打人了,他这人脾气有点急,收不住,那样的活也不适合自己。 这个时候想想,觉得也不能总觉得坐办公室就都是不好的,擅长的不同嘛。 他比较适合暴力,不适合卖萌装傻。 别人对着他扔一块地瓜,他会想还回去一个大炮的。 但是做公关的你瞧瞧,人家扔过来一个地瓜,他会接住然后等着你扔第二个第五个,心里想的和小猫却截然不同,小猫是想杀人,他们想的是,吃的不用愁了。 果然术业有专攻啊。 这案子发展到现在,已经没什么可值得多说的了,能被翻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并且同学c已经认了。 吴若的父母来过一次局里,不是为了感谢,只是想了解一下经过,想看看同学c的笔录,想知道吴若到底是怎么死的。 同学c说没动吴若的头和脸,就是因为当时怕了,一如当初周格安所猜的是一样的,开始动手的时候,她是非常的冷静,她拿了吴若的包,吴若过了很久以后发现了,找她质问,她说那是自己淘宝买的假货,吴若不信,两个人当时都不愉快,然后吴若带着同学a/b出去吃饭了,没有交叫她。 c说自己不是差一顿饭,她觉得吴若就是在羞辱她。 因为吴若家庭条件好,她就瞧不起自己。 明珠当时抬起过头问同学c。 “你偷了她的包和化妆品一些零食,被她发现了,而且吵过架,她请同学出去吃饭,还能带着你吗?” 同学c不说话。 她说自己对吴若没有嫉妒,她的家庭也很好,父母也很恩爱,父母也对她很好,满嘴讲的都是自己多幸福多幸福,然后又说吴若的家里有钱,她爸外面有小三。 “吴若和你讲的?” “有钱的男人想想就知道了。” 即便是这样,同学c的父亲依旧坚持自己的女儿是无辜的,拒绝对吴若的家人道歉,他不止一次的公开表示过,同学c没有偷东西没有杀人,吴若的死和同学c无关。 吴若的父亲辗转打听,打听到了陈滔滔,陈滔滔不好请,而且陈滔滔贪婪,他要陈滔滔就是一个目的,将有罪的人送进去,他不在乎钱,哪怕全部的身家都给了陈滔滔也可以。 陶克戴扔过去文件。 “看过了吗?” “很好打。”陈滔滔没有动手。 对他而言,这个官司打起来也不算是很难,他知道他的委托人想要的是什么,他也清楚,自己应该会在一审拿到什么样的结果,以及全部的观众对这事儿的看法。 那些鸡零狗碎的案子就不要来找他了,他是律师律师…… 陶克戴没忍住笑了笑:“上次人家付了你五十万……” “他给我八千万,那也就是家庭纠纷。”对他而言,没什么挑战。 “吴若的家人要求的是无期徒刑?”陶克戴翻开看了一眼,他觉得应该不会,所以才用了一个疑问句,毕竟女儿惨死,还被分尸了,打开之后,挑了挑眼皮,果然这案子符合陈滔滔的口味。 “是死刑。” 无期徒刑还找他打什么打,明月那种案子他都可以打成无期徒刑,现在是杀人分尸啊,好不好,“叫她家把钱准备好,我是不会打折的,但是我可以赠送服务包他们满意。”呵呵,又可以数金条玩了。 陶克戴站起身,他永远都搞不清滔滔是正是邪,焦点是少女好可怜好不好?才二十岁,结果陈滔滔却……哎,他去贴出金额,希望对方能承受得住。 第八十一章 圣母的新高度(上) 人世间最毒的仇恨,莫过于你随意出口的一句话,却成为了他人心尖上凝结的血。 吴若的家庭说过,是真的很好,不能算超级有钱,但也绝对是不缺钱的那种,吴若的母亲身体有些不太好,所以生了吴若以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孩子,吴若的父亲是将女儿当成儿子和女儿一样去养的,吴若即是他的女儿也是他的儿子,是这个家未来的顶梁柱,多么好的一个家,多么好的一个孩子。 吴若的死,是媒体强硬的将观众拖入场,大家畅所欲言,有些会替同学c求情,以自身出发,学校也有那样的同学,仗着家里有两个钱,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没有做亏心事,好好的,为什么同学c会把吴若给杀了?同寝室还有两个同学,那两个同学怎么没有被杀? 从自身找找原因。 j说:“还是她招摇了,买那么贵的包,平时请a/b两位同学一起吃饭,故意扔下c,呵呵。” “同学c有罪,但能不能轻判,她今年才二十岁?人死了就死了,任何价值都没有了,应该让她受着活着的刑,让她给吴家当女儿去偿还,去赔罪。” k喷了楼楼上。 “我眼已瞎,如果别人杀了我的孩子,凶手来给我当女儿我勒死她,我硫酸烧死她。,烧死了还不解恨,直接剁了喂狗。” “都是圣母啊,等你有了孩子,孩子被人杀了,让凶手去给你当孩子啊,记住了,我们都看着呢。” 吴家谢绝任何记者的采访,对于记者来说,从吴家的身上挖不到任何有用的料,任何有价值的新闻,甚至吴家的人就连电话都不肯接听,套话也套不到。 这是个什么样的年代? 是个有话题就能炒起来的年代,是的,你没有看错,需要有话题,但是受害者家躲避开了,不肯出现,有良心的记者自然会避开,秉持着公正的态度进行报道,这是属于吴若父母的不幸,吴若的不行更是社会的不幸,这个世界上有好人自然就有坏人,有选择走着青天大路,也有选择走崎岖小路的,更有专门走捷径的。 报道,吸引眼球,点击,跟帖,八卦,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能证明媒体是不是个合格媒体的手段,有人不求吸人眼球,不求大富大贵,不求卖了良心为自己所带来的利益,可有人却喜欢。 吴家无处下手,那就从同学c家下手。 顷刻间,不知道有多少的媒体在对这个案子进行报道,很多的所谓的专家冒了出来,你不能否认有些人很有威望,你也不清楚他站出来讲这些话的目的是为何,难道是和吴家有仇,想要借机在桶吴家的父母两刀吗? 公开表示,这样的案子,不应该判死刑,呼吁废除死刑。 然后就跳出来很多的人,都在为同学c求情,人说活久了,什么奇葩你都会遇上,现在这话被证实了。 “我觉得同学c就是冤枉的。” 还有的阴谋论,觉得死掉的那个,也许是要把同学c杀死,结果同学c为了自卫,才将对方弄死的。 这样的新闻不胜枚举,网络时代,只要有心,就不可能接触不到这些。 吴若的妈妈半夜被医院的救护车给拉走了,吴若的爸爸自从女儿死了,公司也不去了,每天就待在家里陪着妻子,好不容易看着她睡着了,多久了她才闭上眼睛一会儿,这样熬下去,人会熬垮的,说句不好听的,恐怕同学c还没审判呢,孩子的妈就跟着去了。 就去卫生间一会儿的功夫,等到他觉得有些不对,都五分钟过去了,人还没回来,过去卫生间一看,妻子就躺在里面了,手机地上扔着呢。 吴若的家很大,很漂亮,富丽堂皇,装修风格偏欧式,曾经这个家多有幸福,现在就有多荒凉。 “怎么搞的呀?” 吴若的奶奶随后在女儿的陪伴下也来到了医院,孙女死了,她跟着就病了,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了,也是天天的哭,哭儿子儿媳妇命苦,哭孩子命苦,她之前还去家里安慰儿媳妇了,家里的这些侄子侄女将来都是你们的孩子,要给吴若讨个公道。 老太太特别敞亮的一个人,吴若没了,她就和儿子商量了,等儿子觉得将来哪天合适,就都捐了,留点生活用的,老吴家没有为了钱上前卖好的,谁敢这样,她就打死谁,反正她也将死的人了,这说的好好的,人怎么…… 吴若的爸爸蹲在门口,抱着头。 “你倒是说话啊?” 吴若的外公外婆赶了过来,老人家身体都是不怎么好,都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受到了打击。 怎么问,他就是不说话,老太太这脾气在急点。 “你可得挺住了,你要是挺不住,你媳妇儿就挺不住了,那若若的官司还没打呢,得看着她死了,我死了才能闭上眼睛。” 吴若的爸爸手里捏着那个手机,一个大男人蹲在地上放声哭。 看了之后特别的堵心,他不是故意想去看,因为掉在地上,他打了电话叫救护车然后捡起来手机,就看见了那样的话,说是让同学c来给他们当孩子,还有说同学c是无辜的。 他不能接受,警方已经对外公布了详细的过程,为什么还会有人认为是吴若的错? 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他的好女儿,枉死还要受人议论,他心脏觉得疼。 但是互联网这个东西,你没有办法的,至少吴若家是没有办法去控制每个人说出口的话的,言论自由。 * 罗颖琳已经睡了,睡的迷迷糊糊当中,听见有人敲门,很轻微的那种敲法,她自己睡眠弱一些,是那种职业带来的后遗症,因为不管睡没睡下,电话来了她就得出门,很细微,很声小的,她没有理睬,这个时间能是谁? 敲错门了,认错门了,这也是常有的。 躺回去,门外的动静消失了,然后过了一会儿,大概也就两三分钟,突然罗颖琳就听见了钥匙串的声音,捅门。 的的确确就是开门的声音,她这个不会听错的。 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竖起来耳朵继续听。 “谁?” 对方还在开,她突然出声,出声的目的是为了警告外面的人,家里是有人的,你开错门了就赶紧离开。 外面开门的声音越来越急,稀里哗啦的声音,看样子很多的钥匙,是钥匙和钥匙碰触到一起,然后才特有的声音。 罗颖琳光脚下地,快速将房门的安全锁拧上,里面的门保险拉上,返身回到床边打电话报警。 “我这里是……” 很镇定。 门外的人突然吭声了,那种很弱很虚的动静,这样的时间,叫人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姐,你开开门吧,是我。” 罗颖琳一愣,叫她姐? 她现在看不到站在外面的人,她也不会将里面的门打开,然后去看,那样太危险了。 “你谁?” 对方说是她家的亲戚,罗颖琳不认得,她平时工作忙,到处跑,这里去哪里去的,亲戚有事儿她从来不去,尽管亲戚总是说颖琳当大记者了,就瞧不上生了她的家乡。 有事儿都是她父母去的,这个亲戚她倒是听说过,听她爸妈讲过。 罗颖琳不解,就算是亲戚,现在已经过十二点了,现在流行十二点串门? 是她太久没出去见世面了,还是怎么了? 拿着电话拨给她爸,这人是她爸这边的亲戚,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爸让来的吗? 问清楚了,省得一会儿警察来了闹笑话。 罗颖琳的警惕心非常的高,就算是这种时刻,她依旧坚持等警察来了再说,哪怕就是一场误会呢。 电话通了。 嘟嘟嘟。 响了几声,没有人接,她按掉重新挂,重新拨打,还是没人接,人呢? 报警中心已经联系了最近的警力,警察已经出动了。 罗颖琳打了三次,她爸都没接,她以为老人家可能是按到什么键子了,她爸的那个手机动不动就听不到声音了,动不动就收不到短信了,他总不承认是他碰到了,埋怨是手机不好,问题给他换了各种各样的牌子,别人用都没有事儿,轮到他就保证总出问题。 放下电话,等着警察来呢,外面的人还在说话。 “姐,我是罗力啊,你给我开开门,我晚上没有地方住,才过来的,你让我睡一夜。” 罗颖琳冷笑,这句话说的。 很快罗颖琳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快速接起,是她爸爸。 “给我打电话了?怎么了闺女?” 中气十足啊,伴随着哗啦哗啦的声音,不用想就是打麻将呢,她老爸就这点爱好。 “爸你让罗力来我这儿的?” 罗颖琳的父亲一愣,他这不有休假,才带着妻子回乡下见见亲戚的,他是老派的人,总觉得出来了也不能忘记自己的家乡,时时刻刻都得记挂着,一回去就要花好多的钱,给亲戚们都带点小礼物。 但罗力…… 他记得那孩子,可怎么会跑颖琳家去了? “我没让啊,我都没告诉他,你住在哪里,怎么了?” 罗颖琳她爸一听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旁边人喊他出牌,老爷子直接桌子就掀翻了。 “打什么打,颖琳你把话说清楚,怎么了?” “他现在我家门外呢,刚刚敲了敲门,我没回声,他就用钥匙开门了。” “这个小兔崽子,他怎么知道你住哪里,怎么会有你家的钥匙?” “这得问你了,你有没有说我住在哪里过?我家的钥匙,你看看还有吗?” 罗颖琳她爸很快骂了一声,说叫司机马上开车回来,让女儿别怕,他看见那个小兔崽子打断他腿,不管是为了什么,偷钥匙,大半夜去他女儿家干什么?罗颖琳就怕自己爸爸着急。 “行了,问清楚就行了,我已经报警了,你别着急回来,别上火,没事儿,我自己能弄得了。” 很快警察就来了,把人给扣住了,外面敲门。 “罗颖琳?是不是报警了?” 罗颖琳和自己爸爸交代了一声,挂了电话就出去了,少年被制住了,一个劲儿的让罗颖琳和警察说,他们是亲戚。 “我和他是亲戚没错,但我不认识他,第二我家的钥匙是他从我爸的身上偷来的。” “姐,我就是淘气……” “你要是三岁我信你这话。” 罗力被带回了派出所,警察从他身上找到了一些不属于串门该带的东西,这样的警察也见的多了。 “你这亲戚可不是来串串门的,他是想打劫。” 打劫的目的非常的明显,罗颖琳无语,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被证实的那一刻,她真是有点担心自己的老爹了,他…… 罗颖琳她妈早就对丈夫家的那些亲戚够够的了,她公婆死的早,丈夫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长大以后这不是本事了嘛,就年年回去,回去就回去吧,做人得知道感恩是不是,她不是对农村人有任何的看法啊,她就是觉得这些亲戚闻名不如见面,真的见面了,心里的那些好印象就都打消了。 特别的敢说话,有的干脆就说了,能不能让她儿子当官,有的要盖房子没钱,家里这些年钱也没少折腾,她说多了吧,伤夫妻感情,说少了伤钱啊。 现在好了,看清楚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亲戚,那些给了你一口饭,没让你饿死的,不是她心不善良,好人肯定有,可有些时候,立场变了,身份变了,人的心态都会跟着变的。 万古不变的道理。 他就是随意的说了一下,主要也是觉得女儿自己有本事,不靠家里,就提了提,谁能想到…… 真真是气死他了。 罗颖琳她爸对着罗力就是一脚。 “冷静啊,这里是派出所。” 警察喊了一嗓子,当着警察打人,还能不能行了? “我是欠了你们的,还是该你们的?”罗颖琳的爸爸指着手指头。 这些年他花了多少钱?村里修路他掏钱,村里建小学他掏钱,谁找他借钱他有没有说过一个不字?半夜摸过来要干什么? “我踹死你,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啊?你还带着刀,你想杀人吗?” 罗颖琳闭着眼睛,她是真的没想到老罗的脾气还这么爆,平时看着挺温和的一个人,总是笑总是笑的,这动起来腿还挺灵活的,这下不用担心他老人家的身体健康了。 很快一家三口就出派出所了,罗颖琳她妈可是全程一个字都没说,也没有数落丈夫,抓住机会了,还不得好好发泄发泄,她没有。 “你都多大的年纪了,还要踹死人家,警察是摆着看的呀,和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 “我是气……”罗颖琳的爸爸捂着胸口,就有点想不明白了,钻牛角尖了,他认为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他的钱来自社会,他想做点好事儿,求个将来老年无病无痛的,给孩子也积点德,你说怎么人就都是这样的呢? 扔了那么多钱出去,就没有一个人感激他? 还想过来抢劫他女儿? 他回去的时候,还一家给了五百块钱呢,虽然说这个钱不多,但每家都有的,还有礼物。 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罗颖琳她妈赶紧的给丈夫顺着气。 “就那点钱你还花不起了,你就当扶贫了,花完还带算计怎么没得到别人的感恩,你花钱的时候也没打算要别人感激你,这钱花的值得,至少我们良心不是黑色的,至于别人,咱也别要求,颖琳你车呢?” 罗颖琳说自己坐警车回来的,她没开车过来。 罗颖琳她妈招手打车。 就说丈夫心太脆弱,你看小小的事情就给刺激成这样。 多大的事儿。 等到警察找到罗力的家人,罗力家人过来求情,罗颖琳的父亲是连门都没给开,这是他女儿谨慎,不谨慎可能小命都没了,没什么值得原谅不原谅的。 罗力的父母回到村里。 “这是怎么了?” 罗力的妈就哭,罗力他妈附近都是出了名的,罗力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哥哥离婚了,另外的一个跟老婆回娘家那边了,平时就算是过年过节都不回来。 罗力妈解释了,罗力想去找罗颖琳帮个忙,找个工作,想要在上中市待下去,结果罗颖琳那个死丫头一点亲情都不念,罗颖琳她爸妈也就装出来的和善,心里瞧不起他们是农村人,罗力现在被抓起来了。 “就算是不帮忙,也不可能把罗力给抓起来,是不是罗力做什么过激的行为了?” 罗力妈否认。 “我儿子能做什么过激行为,他们就是不肯帮忙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这个村儿能有多大,信的不信的,说什么都有,有些看的明白的,心里是估摸着罗力说不定干什么了,得罪人家了,有些就认为罗颖琳她爸现在有钱了,颖琳她爸倒是没什么,但是你看颖琳的妈妈,还有罗颖琳回来过吗? 不回来不就是瞧不起他们嘛。 罗颖琳工作结束,和同事约好了一起去喝杯咖啡,她好久都没吃到过甜味儿的东西了,找不到幸福感了。 开车下班,等红灯变绿灯的过程,灯已经绿了,就见有几个人追着跑,跑的速度还挺快的,很多车都按了喇叭,这要是碰到了算谁的? 罗颖琳的车开的较慢,她清清楚楚看见了一男一女追着两个人就冲了过来,女的当时在她车上碰了一下。 那张脸她绝对不会认错的。 明珠! 罗颖琳降下车窗:“明珠……” 后面的车按喇叭,她的车横在这里,已经妨碍了别的车通过,罗颖琳没有办法,只能开着车往前。 明珠穿的是便装,身后还有个男的,罗颖琳心里乱糟糟的,她总有一种特别不好的感觉。 明珠……明月…… 年代久远的,仿佛一瞬间她就又回到了七年前,七年前的那场悲剧…… 罗颖琳当时赶去,明珠已经进抢救室了,她和警察闹着,警察也无能为力,明兰的哭声,现场的乱套,那是第一次她这样近距离的见证了一场死亡,说是被人从楼顶给扔下来的,罗颖琳都没有办法去想,那样的情况下,还有多少存活下来的几率,她掏空了自己的存款,她和父母借了钱,然后为明珠组织了捐款,过去她不屑做的她都做了,那些钱是几年以后有人送到台里来的,似乎清楚她还在这里工作,似乎清楚她就是那个罗颖琳,她私人的钱,都还了回来,她不知道是不是明珠、明兰或者是明月当中的谁给还回来的。 她对明珠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肆意和人斗的女孩子身上。 罗颖琳开车绕了回来,可惜都过了五六分钟,人早就没了。 但愿她不是抢劫吧。 如果说下班高峰期有人借机抢包这样的新闻很多见,如果抢包的那个人是明珠,她似乎也不觉得有意外。 顺着条理去生长,貌似明珠也应该如此这般。 罗颖琳收回神色,远远的又忘了一眼,返身上车,准备离开。 那一幕她一直没有办法忘记,推了朋友的约,朋友在电话里发了脾气,是谁约的谁?我把老公儿子都抛弃了,结果你还这样对我? “真的对不起,我得去查一件事情。” 罗颖琳问了自己很多的朋友,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七年之前案子的受害人去向,得到的答案皆是否定。 开着电脑,也无心去写稿子,恰巧朋友来电话,说是在南区采访警察呢,让她也过去。 颖琳开车赶到,朋友和前面的警察有点冲突。 “我们没有带记者的习惯。” 刘大同试着解释,晚上有行动,最近这晚上的治安就不是特别好,超市停车场已经出现了多少例被抢被挟持的事件,上面火大了,要求他们赶紧解决。 他们又不是特种部队,还带着记者和摄像机去拍摄,可眼前的记者不好打发,上中电视台的,又得到了上面的许可。 可是头儿…… “你们领导都已经同意了。” 刘大同挠挠头:“上面只是说不反对,但也没说同意。” “你把你头儿叫下来,我和她说,我和你说不着。” 刘大同没有办法,上去叫明珠,明珠和小猫刚刚抓回来一个,出去办事正好遇上飞车党抢劫的了,也算是对方倒霉,遇上大黑脸了。 明珠在局里多了一个外号,大家背地里都喊她大黑脸,黑炭,估摸着这家伙以后就打算像包青天去学习了,明青天啊。 “叫她哪里来给我回哪里去。” 明珠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记者上了楼,拉着罗颖琳推开了门,罗颖琳觉得时光有些恍惚。 过去明珠是受害者的家属,她是个记者,七年以后她仍旧是个记者,明珠却成了警察。 罗颖琳的同事还在和明珠辩论,拍摄了以后可以播出,让大家多加一些小心,以及真的遇上了,应该如何反应。 “你和我说这些都没用,我们是去出任务,不是出外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去抓人的是吧?到时候谁保护你?” 罗颖琳没有直接叫明珠的名字,并非是她不敢肯定眼前的人,她能百分百确定,她是明珠,明月的姐姐,她只是认为如果有人不太愿意想起来过去的事情,自己似乎不应该揭人家的伤疤。 上面下来电话,明珠摔了电话。 刘大同一见情况不好,拉着罗颖琳的同事和罗颖琳准备下楼。 “罗颖琳。” 罗颖琳和明珠对望,只有她们俩个人。 “好久不见了。” 罗颖琳就说,过去自己不喜欢明珠,现在她依旧不喜欢明珠,就明珠刚刚摔电话的举动……倒是挺符合她的个性的,没想到她竟然当警察了。 “你那个同事最好别让人发现了,不然我和你们没完。” 罗颖琳和她的同事,外加三个男的,跟随着警察出发。 大型的超市一般都有停车场,停车场呢都有监控,所以大部分人都认为停车场很安全,其实不然,现在那些人就将目光对准了停车场,当然目标是比较容易下手的单身女青年。 一个月竟然被抢了五次,不是同一个地点,警方布控。 明珠穿的很……闪光。 貂皮大衣,长靴,脖子上挂着某牌子闪亮亮的项链,手里提着手包,九点多晃晃悠悠的开着宝马去了中山路某家大型连锁超市,进了停车场,明珠锁了车,然后从停车场进入超市内,此时她的身后已经有了人尾随,一般人是感觉不到的,当然等你感觉到了,罪犯也就撤了,这就意味着被发现了。 推着购物车,买了一些东西付钱,付钱的时候是用的银行卡,从超市离开,然后进入停车场,超市的进出口此时人还是蛮多的,但是停车场的人不多,停车场也太大,很快就没人了。 明珠上了车,然后落了锁,准备开车离开。 “这就走了?她锁车门干什么?” 罗颖琳的同事就无语,你锁了车门,犯罪嫌疑人就不能把你拦下来,那你们怎么抓人?人家什么都没做,就跟着你,这样也有罪吗?是不是有点牵强啊? “你闭嘴。”洛洛送了对方一个白眼,不知道就什么都别说,别发表意见,别说话。 明珠的车才启动,突然有个男人上来拦截,拍着她的车窗。 “你下来,你看看你车把我车刮什么样儿了?我等你半天了,赶紧下来……” 对方挺横的,一脸的暴脾气,看样子车应该被划的挺厉害,语气都不是那个味儿了,明珠降下四分之一的车窗。 “啊?” “啊什么啊,你赶紧给我下车,你看看我车,我等你半天了,怎么赔吧……” 明珠坐在这里,犹豫再三,然后还是开了车门,跟着男人下去,就下去没关车门的功夫,有人就上了她拽了她的包要跑,明珠看见,对面的男人拉着她的胳膊,上脚上手准备有所动作了,明珠的膝盖微微提高,照着男人的鼠蹊处就蹬了下去,好像慢动作回放一样,接连几次,对方拽着她的手就跪在地上了,那边警察也追了出去,很快人就给按着带了回来。 “带回去。” 停车场里还有其他的女人来取车,看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这女的干什么的?怎么这么多的人? “晚上尽量不要一个人出门,上车以后尽快落锁,如果有人最多降下四分之一的车窗,不认识的人不要随意下车,马上报警,或者鸣笛叫停车场的保安。” 那两个人傻愣愣的点了点头。 拍节目吗? 把人带回局里,两个人就交代了,如果今天的明珠被制服,她包里的钱不够,那么就会逼着她拿出来银行卡,去提款机取,然后放人,他们不伤人。 “不伤人你们还挺骄傲的?” 对方不吭声了。 明珠交代洛洛一声,她就准备下班了。 “走吧。” 明珠的车才要开出局里的大院,罗颖琳就蹲在路边等她呢,敲了敲车窗,明珠推开门。 “蹭个顺风车。” 明珠一路向西,罗颖琳其实想问问明月的情况,但又不好开口,她怕自己问出口,明珠悔认为她这是故意在提醒她怎么样,但她真的挺关心明月的,不知道明月现在好不好。 是不是都恢复了。 她是希望…… “你想问明月吗?” 罗颖琳点点头。 明珠按了号码出去。 “我认识的人?谁啊?” 明珠开车载着罗颖琳去了胡同,罗颖琳都没敢认明月,变化太大了,明珠那是真的一点没变,就是大了而已,明月已经真的少女变成大人了。 “这是明月?” 明月记得罗颖琳,但印象也有些模糊了,说出来名字她想起来也许会比较快,这张脸…… “罗颖琳。” 明月看着罗颖琳一开始有些腼腆,罗颖琳觉得还真是没变,这姑娘还是这样的个性,说句话就红了脸蛋,但是坐了半个小时以后,她对明月的印象就改观了,明月能说,只是看她愿不愿意说。 词儿很多的,一句接着一句的,也喜欢笑,说着说着就会笑出来。 真好! 她只能感叹一句真好,真的很好。 她以为…… 罗颖琳真的以为明月走不出那道枷锁,结果她不但走了出来,还变乐观了…… 奶奶却斜眼看了明月两眼,明月平时并不是这样的,她绝对就不能算是一个开朗的人,今天活泼的有些过了头。 “你姐怎么去当警察了?” 明月摇头,她也不知道,但是她大姐就当警察了,还是个好警察。 明月一说,罗颖琳就知道了,之前报纸报道的那个新闻上面没写名字,当时她还说呢,这个警察开枪开的好,配枪给你们就是为了先保护自己然后保护群众的,你说人家拿着刀,你们就空手空拳的和人对峙,有病吧,执法能力被剥夺在罗颖琳来看,这就是弊端。 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这样的情况,自然不能让她受到处罚,特别这还是个女警。 竟然是她啊。 “还真是你姐风格,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人也许之前和你姐结过怨。” 明月:…… 明月对她姐那是真真的崇拜,就是一句开玩笑,她都要认真的去辩驳,明珠并不是那样的人,她姐很优秀很了不起,她觉得她姐是最好的警察,让她对警察这一个职业都改观了。 那么难的时候,警察完全就指望不上,现在她却能安心了,至少如果再有那样的人,不会孤孤单单的站在原地了。 “我是开玩笑的,果然是你姐的好妹妹。” 罗颖琳拿回家几幅画,都是明月画的,她也没当回事儿,人家好心好意送的,她不好不收,自己对这些又没有熏陶,倒是她爹妈对这些比较感兴趣。 她爹妈问谁送的,她也只是说朋友。 罗颖琳爸爸的一位战友对这些略通,加上儿子是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两家的孩子都是大龄,是不是就…… 反正他带着儿子来是这意思,结果这个死小子…… 老头儿看着自己儿子,自己儿子眼睛就差被贴到画上去了。 “叔叔,这画是买的吗?” 罗颖琳爸爸呵呵的笑着,他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的。 “不是,是我们家颖琳的朋友送的。” 颖琳就不喜欢画,也是,她从小画画就难看,没有这个艺术细胞。 “叔叔,这画值钱……” 罗颖琳她爸就看,他还真的没看出来哪里值钱,眼前的年轻人一一帮着他做着介绍,说这画卖出去那就发了。 颖琳爸爸给女儿打电话,他女儿外面跑新闻呢,中午吃饭才想起来,给回了一个。 “你那是什么朋友?今天家里来客人了,指着墙上的画和我说值好几百万……” 罗颖琳意外,假的吧。 看差了吧。 “不可能,就是个小孩儿送我的。” 罗颖琳她爸也觉得不可能,她女儿当记者这些年也没发财过啊,有时候还得蹭他们一点,突然送个这么贵的东西,他有点害怕啊,就怕她是不是收了谁的好处,答应人家什么了。 “你可别骗我。” “逗小孩儿呢,我还骗你。” 罗颖琳得到消息之后,晚上回家把画给收走了,她得找个人去鉴定一下,难道……摇摇头,觉得不可能,明月离开才几年,不可能的,自己想多了,巧合吧。 “不是说送给我的,怎么还往回拿?”罗颖琳她爸手里拿着菜刀,颇有一副你敢动我画,我就和你拼命的架势。 “你把刀放下,这是干什么。”颖琳的妈妈无语的看着丈夫。 “爸,我可是你亲闺女,你看准了,照着这里砍,千万别手抖,我要是没了,就没人继承你家业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罗颖琳比比自己的脖子,然后强将画摘了下来,她发现自己爹最近似乎有点返老还童的架势,对着自家人还举刀,他要是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她还能相信一点,砍了她啊? 小时候她摔一下,她爸就心疼的不得了,说了挣钱就是为了给她花的,她要是有个什么意外的,那钱就都白挣了。 罗颖琳爸爸跳着脚。 “罗颖琳,你这个不孝女。” 罗颖琳妈妈给女儿打掩护,等女儿跑了赶紧关门。 “你还帮她。” “我生的孩子,我不帮她,我帮谁。” 吵吵完,有人上门,邻居过来坐坐,就在斜对面,都是独栋嘛,特殊级别的才有这样的待遇。 罗颖琳她爸最遗憾的事儿,至少挂在嘴上最遗憾的就是他没生出来儿子,对方和他当了几十年的战友,还能不知道他什么脾气? “那个死丫头,偷了我的画就跑了。” “看不上,那就把这个死丫头给我,我接回家当女儿养。” 罗颖琳她爸马上脸就酸了。 “你喊的这个词儿我怎么听着这么不顺耳呢?” 听的这么刺耳呢? 对方老战友笑:“不是你先喊的死丫头,我才喊的。” “那是我女儿,我的小棉袄,我怎么喊都行,我老婆子喊我死鬼,怎么你也跟着喊死鬼啊?我告诉你,别打我家颖琳主意,谁爱生儿子谁生去,我千辛万苦才生出来这么一个闺女,我疼都来不及呢,。” “不是你自己讲的,遗憾没有生出来儿子。” “我那是谦虚明白不?我怕自己太高调惹你们嫉妒恨。” “得得得,将来都没有传户口本的,我们还嫉妒?就嫉妒你这个?” 颖琳爸虎着脸:“谁告诉你我家没接户口本的,我告诉你,我就满足我家生的这个闺女,爱咋咋地,我就稀罕她,看不见她我就想的心肝疼,我将来钱都给她。” 对方笑笑。 “那钱也是老赵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是来找打架的吧?慢走不送,门就在哪里。” 罗颖琳她妈端着茶出来,就发现客人没了,问丈夫,好半天丈夫别别扭扭的说了,叫他给气跑了。 “为什么呀?” “看他不顺眼,真是什么山猫野兽都敢议论我闺女,那是我掌心里的小公主,是女王,我都舍不得说,他一口一个死丫头的叫着,下次看见他绕路,他从门前经过就一盆水泼出去。” 罗颖琳妈无语的摇摇头,她嫁的这个丈夫啊,自己这一辈子是没愁过,竟笑了。 第八十二章 圣母的新高度(下) 罗颖琳的报道出锅,带着一种浓浓的骄傲,她觉得自己成功的做了一位有良心有良知的记者,将一个少女拯救了过来,现在这个少女成为了警察,这是她人生的幸运,也是明珠的幸运,更是有些群众的幸运。 那副画送到懂画的人那里,目前还没得到任何的结果,罗颖琳喝咖啡呢,说是有人找她,狐疑的接了起来电话。 是一位市民的来电,罗颖琳原本真的以为对方是想给自己一点什么线索的,结果却不是。 她身上的遭遇,别人的身上也发生了。 “我不知道你们记者是不是就连真话都不敢写,警察好?我来告诉告诉你,我的家人去报警以后,警察都做了什么。” 一样的流程,大半夜的有人撬门,家里男人比较多,如果就她自己一个人的话,她吓都要吓死了,就这样外面的人还继续动作了一会儿,持续撬门,全家都拿着工具,就生怕下一秒贼人就闯了进来,结果那贼砸了玻璃嚣张离去,这一夜她压根就没睡好,早上去了西区派出所报警,警察是怎么回答的? “警察当时就对我说,是我家,我爸我老公我儿子可能得罪了谁,仇家上门,不然不会这样的,我老公一棍子下去都打不出来一个屁的人,我爸今年都快六十了,我儿子才满月,笔录也跟没给做,只是我一个人在说,他们敷衍的问了问,就让我回家了,我就不明白了,是我身份没有你们大记者来的重要,还是怎么?警察不是应该保护市民安全的吗?职责和责任是什么?就随便说说而已的吧?” 对方的情绪显然非常的激动,罗颖琳没有机会插话。 “你们记者会查吗?” 觉得这样的事件不够轰动吧,也许还会怕得罪了谁,或者调查来调查去,最后不了了之。 罗颖琳是真的去调查过,走访过,西区上面的领导说已经处分下去,下次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都这样说了,罗颖琳还能怎么办? 南区的治安目前来看,还算是可以,没达到乌贼的地方,警方几次蹲点,先是扫了停车场作案,然后扫火车站小偷,现在火车站外面都是冷冷清清的,你打击他门口偷窃,他们干脆就买了站台票混进火车站里面作案,火车站的站警和警察合作,如果火车站发现有小偷出现,墙上都贴着硕大的报警电话,有事情请找警察,请找站警,初步来看所起到的效果还算不错。 可这样的做法也有招到一些人炮轰,小偷就是小偷他就是贼,死性不改的,你们把火车站抓干净了,他们就要转移目标,开始入室抢劫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奇葩理论,看的人都已经没有兴趣去发表一些言论了,因为觉得浪费口水。 局里就是这样,不管早晚,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报案的人。 明珠晚上值班,和刘大同一起值班。 “头儿,我就想问一个问题,我好奇很久了。”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问。”明珠写着材料,她要交的各种材料太多,什么材料?升职的?还是褒奖的? 都不是。 是上级需要她对自己做出来的一些行为进行解释,说白一点,有人投诉她了,投诉到了上面去,上面领导是对她颇为照顾,但这是流程,不是每件事情那些领导都能拦截下来的,明珠在南区这片毕竟没什么熟人。 “你不觉得委屈吗?” 明珠抬头,活动活动自己的脖子,活动以后继续写。 “你觉得委屈吗?” 刘大同摇头,但他和明珠不一样,他没有家庭背景,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他和老周他们是一样的,自己未来四五十年什么样都能看到猜到了,他只会办案,不懂世故,也不想去懂。 “你为什么当警察?” 刘大同记不清了,为什么当警察? 可能是小时候受到的影响吧,最困难的时候其实人家也就是伸出手帮了他一把,后来心心念念的就想当警察,当的好不好自己也不清楚,混日子呗,保护老百姓也轮不到他,他就是自己工作的区域有案件,尽量的及早破案,伸出手去摸摸自己深处的良心,良心是好的,那就好,不求升官发财。 “那你觉得我这样的人出现,并且和你们相交甚好,你们心理上会不会觉得这个系统并没有想象当中的冷酷?” “这是当然了。” 可以说头儿起了一个特别好的头儿,她是个挺好的支队长,尽管一开始大家对她议论颇多,但渐渐的接受下来,那些也都成为了工作的一部分,说累吧其实还真挺累,习惯成自然,可能就是这个。 说什么精神上不空虚了,那都是骗人的,什么叫精神上不空虚?天天待在局里,不干活,熬点下班,那样空虚吗?他们精神境界可没那么高,只不过现在干了,发觉除了累还是累,但感觉还好。 他可不想自己儿子将来长大,人家问,你将来想做什么啊,他儿子开口说,绝对不当警察,因为警察不干正事。 “那你说说吧,我是个什么样的头儿?” 刘大同慢慢的细数,他觉得明珠特别的有人格魅力,开始接触怎么瞧着都觉得她有点装b,看不惯这样的人,后来发现吧,其实有的人可能天生就长了一副欠揍的模样,时间长了,他真的被明珠给吸粉了,别人崇拜明星,他崇拜明珠,一个女人,真的这样的女人叫自己折服。 夸夸而谈,明珠听着下酒菜,一边写报告材料,被人夸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不过也不排除,头儿你心眼缺了点……” 刘大同跳开。 报警中心电话转了进来,刘大同和同事出警,赶过去以后现场有些混乱。 是两口子打架,屋子里的地上都摔乱套了,看样子也没少摔盘子什么的,女的一脸青,披头散发的光着脚,男的被警察拦下来了还要挥拳头,警察把男的按住,女的突然跳高,指着男的开骂。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嫁给你,这次我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警察他打人可以拘留吧?” 女的抓着刘大同的手臂,咬牙切齿,她这次一定不会在忍了,离婚! “他动手,你追究,这是我工作的范畴之内。” 女的当时心里就微微的有点不太舒服,这警察来了以后,也没说对她表示表示什么安慰,说话的语气也没多柔软,因为自己半夜报警害得他必须出来了? “现在你要追究是不是?” 刘大同询问着,如果追究,那么现在就带人回去,如果不追究,你们还想好好过,那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儿,他不想多管,不是他冷血,他的工作是警察,他的执行能力很不错,但他没有所谓的英雄主义情节,不会帮任何人分析这个事情是怎么来的,怎么发生的,以后要怎么避免。 “我要追究。” 刘大同将夫妻俩带回局里,男的拘留,女的做了笔录,此时的时间为后半夜两点零八分,追究的话,需要有医院的病历,女人去了医院,刘大同做着笔录,然后请女人签字。 她如果不离婚,她就是和别人姓。 “你们是警察,如果你们不管我的死活,我下次就会死在他的手里,他是想打死我,我必须和他离婚,你们也必须让他承认他打了我,而且一定要追究他的责任,拘留他,不能因为我们是夫妻就不管,我马上就要和他离婚了。” 等待的过程当中,警方对男的进行询问,男的倒是挺配合的,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认为打老婆就是多大的事情,这是他们两口子的事儿,他愿意打,他老婆愿意挨,警察这似乎就有点多管闲事的味道了。 女的等待的过程当中,脸上的恨意渐渐抹平,慢慢的转化为了平和,可能恨的瞬间已经过去,所谓的感情开始复苏。 有些后悔了自己刚刚的冲动,如果不是警察来了之后是这样子的,她也不会这样的冲动,哪家夫妻不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人来劝劝,她的火气也就消了,可偏偏来的不是灭火的,而是添火的,她才气的一发不可收拾。 偷看了刘大同两眼。 “同志……” “怎么了?” “他……他知道错了吧。” 刘大同答:“他知没知道错,我不清楚。” 女人有些犹豫,真的不过了? 自己都这把岁数了,离开这个男人她还能怎么样?家里还有孩子,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自己也应该给他一点教训,只要他以后不犯,那就不追究了。 “其实他平时对我也挺好的……” 女的开始说丈夫也会有好吃的先让她和孩子去吃,这不就是爱的体现,他就是太爱喝酒了,喝多了就这样子,理智就都跑光了。 “拘留就算了吧,这个有点严重。” 刘大同听明白了。 其实南区北区西区东区的办案流程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夫妻之间打仗,警察不愿意管,祸根就在这里,真的他当警察以后,他见多了这样的事情,有时候一些话说出口是不合适的,但心里会觉得,该,你就是活欠的。 “拘留必须执行,执行出来以后你们好好过就行。” 女的不干了,这拘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追究让丈夫拘留,那她现在不追究了,凭什么还让她丈夫拘留? 这不是不讲理吗? “你们教育两句就得了,只要你们保证他以后不会动手,吓吓他,说是以后他再对我动手,他就犯罪了,对,下次不仅会拘留,还会坐牢,你们警察不都会吓人的嘛。” 刘大同沉默。 并没有什么话想说的。 前前后后折腾了多少个小时,她哭诉完以后现在果然走了很多人的老路,并不是他就盼着所有人都去离婚。 这份工作是他的责任,有人报案他就必须处理,他现在处理了,不认为自己有错。 “我家孩子要是知道我让她爸拘留了,孩子心里怎么想我?他怎么想我?我公公婆婆怎么想我?就因为一点小误会,我就这么狠,再说这要是有了污点,我们以后怎么办?” 刘大同转移视线,他现在开始不想和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也不想听她说任何的话。 女人还在说他们一家活的多么的辛苦,多么的辛酸,丈夫平时真的很累的,喝酒也许只是为了排遣心头的郁积。 “不是谁都能向你们一样,说当警察就当警察了,坐在办公室里,出警还有配备的车,我们家什么关系都没有……”吧啦吧啦。 “别拘留了,我不追究他责任了。” “大姐,我们接到报案,违法了我们就得追究,你现在和我讲这么多的困难也没用,你回家等吧。”女人没有料到警察是这样的,很显然,她觉得自己承受了打击,而这份打击比刚刚她丈夫对着她家暴来的更加猛烈。 “你们不是警察吗?警察不是应该帮着老百姓办事的吗?怎么就这样的冷血无情,就希望别人家庭破解,我都和你讲了,我的孩子是个女儿,今年都14岁了,女孩子原本就容易走歪路,你让我和她离婚这不是想逼死我女儿吗?” 刘大同没有话讲,眼睛里都是漠视,甚至有些轻蔑。 女人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心口,表示一下此刻自己心灵上的脆弱。 为什么警察是这个样子的? 闹,哭,指桑骂槐,倒是没有明目张胆的骂,也是如果真的明目张胆的骂,直接就办她了。 “我要找你们领导。” “领导现在没上班,明天再来吧。” 刘大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女的闹了很久,似乎觉得闹不下去了,回了家。 可回家以后,新的问题又来了,她要怎么和家里人解释? 和自己父母倒是好说,和公婆怎么讲?我把你们儿子送去拘留了? 她和丈夫的工资人情来往多的时候,也是不够花,都是公婆贴补的,而且老人对她特别的好,她要是敢这样说,那公婆以后还会贴她钱吗? 不贴自己,那钱不就贴别人身上去了?这可不行啊。 越是想越是觉得自己报警的时候不冷静,警察也是,平时就没见他们干过什么好事儿,一点不懂得通融,非得逼得别人家破人亡才行。 好不容易等到早上,孩子起床。 “妈,你昨天又和我爸打架了?” 家里的孩子缩头缩脑的问着,她爸喝酒喝多了就会这样的,后来就没听见声音了,可能就不打了,后来她就谁了。 当妈妈的侍候女儿上学。 “没打架,我就和你讲,以后毕业了千万别去当警察,警察都是不管事儿的,什么都指望不上他们,还无缘无故的把你爸给拘留了。” 孩子这个年纪,对拘留也不是很清楚,事情呢,是她爸不对,总是打人,但是她妈现在说和打架无关,是警察拘留她爸。 目送孩子去上学,然后给公婆打了电话,这话她已经想了一个晚上,不能对公婆说实话。 公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相信外人,不相信自家人。 “……就是啊,妈当时我们俩打仗,有人报警了,警察来了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给带走了,说要拘留,我都说不追究我老公责任了,他们就是不肯放人,我怎么求他们都不行,当时和我讲话特别的横,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了别人说的,警察就连正眼都不给你……” 这婆婆一听,你说婆婆贴儿子家钱,不止一个儿子却紧着这个儿子贴能说明什么问题? 这个儿子受宠啊,受宠的话,一听儿子被没有原因的拘留了,和老伴立马赶往南区。 找到警察,值班的警察。 “同志我想请问一下,昨天晚上的案件……” 警察查了一下表示确实就有这个案子,老太太说:“他们小夫妻打打闹闹的,现在和解了,我儿媳妇也不追究,你们就把人给放了吧,都关了这么久,他也得到教训了。” 办案的警察就说案件已经受理,录入警务平台,现在没有办法取消。 受害人已经写了材料,白纸黑字要求重严,公民是有权通过公安机关保护自己的人身权利。 “妈,我没写。” 女的当场就反口。 警察也不多言,写没写东西都在平台上呢,这不是你张张嘴就完的事情,这样的事儿他见的多。 “同志,你看我儿媳妇说没写,你们却说她写了,那也得让我们看看吧。” 这东西到底有没有?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多都没用,东西不能给你们看,证据已经入卷,觉得不满意可以在收到行政处罚决定书以后去法院行政复议。” “你们警察就是这样办事的,要逼死人啊,我要投诉……” 刘大同正好回来,他要准备下班了,女人就纠缠上他了。 不把人给我放了,我就和你没完,你叫什么名字,你这是破坏家庭团结,我要告你,我要打转线。 倒是没上手,对着刘大同直接就吐上口水了,闹的沸沸扬扬的,局里的人都在看着呢。 好不容易把人给拉开了,刘大同离开了,回到家睡觉,八点多回的家,十点半接到副局的电话。 领导进行问询,将昨夜的事情都问了一遍,过了一遍,然后说了一句,办案流程是没什么错的,刘大同做的全对,刘大同觉得自己的眼皮耷拉着,更加困了,那就可以挂电话了? “但是……” 一听见但是两个字,刘大同的睡意马上就飞的一干二净了,他突然不困了,就这么神奇。 给单位抹黑了,如此的法治社会,和谐社会,因为他,现在两个老人家外加女的表示要集体上吊,要求南区给一个说法,领导不得不重是,他不想南区明天上了微博热议,不想自己管辖的这片出这样的问题,只能这样解决。 “好,我会写报告的。” 这样的报告,不仅仅是他,很多他的同事都有写过,这就是为什么后来有那么多的人宁愿选择简单办案,不该管的坚决不能管,你没有强大的势力,你一斗不过家属,二斗不过现在的键盘侠,更加斗不过集体单位的荣誉这顶大旗,所以委屈只能委屈你,你也只是写一份报告而已,没有对你进行处罚。 不满意吗? 不满足吗? 刘大同重新躺下,抓过来被子,其实早就习惯了,盖上被接着睡。 “醒了?” 刘大同的老婆进屋子里找自己的包,她到点 要去上班了,饭菜都已经热好了,放在加热盘上,一会儿他醒了吃不会凉,天天回来睡的和死猪似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睡了,你路上小心。” “嗯,我走了,你好好睡。” “老婆……”刘大同喊了老婆一声,他老婆站住,眼看着时间要来不及了,要说什么呀? “有话快说。” “我爱你老婆,谢谢你嫁给我。” 刘大同的老婆喜滋滋的离开家里的,有些时候吧,她觉得自己一定脑抽嫁给了他,你看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不在家,也会偶尔羡慕,看看人家也是当警察的,人怎么就……人老婆怎么就…… 但也就是想想,觉得嫉妒了,自己安慰自己,钱自己能赚,他不是每个月也开工资嘛,他们条件也挺好的,有些人生下来就是注定往上爬的,有些人就是嘴笨但是心好,她家大同虽然不会甜言蜜语,她哪个生日她老公没给过,如果下班早了,他哪次不去接自己了,哪次出门回来不给自己带礼物了,工资卡不都在她手里呢,买衣服都是可着她买,再说,往道德上讲,往精神境界讲,她觉得她家刘大同挺了不起的,那就是个好警察,别人提起来大同没有人骂,那些局长啥啥啥的又能怎么样。 刘大同说老婆谢谢你嫁给我,这是他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他是真的感激自己老婆,选择了自己这样一个不会玩嘴炮不会往上攀爬的废物。 刘大同和明珠借报告,明珠是写这些方面的高手。 “被领导说了?” 大同也不当回事儿,万箭穿心,习惯就好,练就出来了。 “所以和你借个模板,照着写。” “赶紧出去,看看你脸上的油,没洗脸就来上班了?” 刘大同被训的一愣一愣的,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真的有油?信以为真的去洗了脸回来,明珠递给他一份,已经抄写好的,直接交上去就好。 “谢谢头儿。” 有时候他觉得,能像是明珠这样任性也挺好的,上面那些老家伙都给她护航,多好,做一个对得起良心的警察。 * 吴若的案子一审已经判决了下来,判处死刑,原本大家都满意的剧本,写完了挺好了,没想到突然生变。 首先是杨新忠再次被提了起来,七年之前的明月案,那个判了无期徒刑的姚可可,这次被判了死刑的同学c。 媒体掀起来了新一轮的热浪,先是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是吴若的家里人花了一千万请到的流氓律师陈滔滔,同学c的关注点被压了下去,杨新忠也跟着突然大热了起来。 当时明月案判决完毕,社会上舆论掀起来了议论*,很多人讲,姚可可有罪,但绝对没有达到无期徒刑的地步,从未见过这样判案的,青少年犯罪原本就是从轻发落,姚可可只是走错了一步,当时杨新忠也是接受过几家媒体的采访,他个人的观点表达的很清楚,后来很多人闹,上面也有插手,但还是坚持了原判,这一次依旧是他,再一次因为一件案子成了小紫人。 说是有一种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陈滔滔似乎特别的喜欢和杨新忠出现在同一个法庭上,这是为什么? 杨新忠几乎就是陈滔滔的盲目崇拜着,只要陈滔滔说,他就愿意判,陈滔滔那一千万…… 说的是不够明白,但还需要更加明白吗? 是说,那一千万当中杨新忠有没有瓜分? 此时小紫人杨新忠骑着他的自行车,去接女儿放学,他陪着女儿去练琴,女儿学习胡琴,还算是比较有天分,孩子特别的大方健谈又开朗,还没有到上课的时间,孩子和父亲做着沟通。 杨新忠不会把自己的小孩儿当成是小姑娘,而是将她当成一个独立体来看,有时候他也会问女儿一些案子的看法。“你觉得爸爸是不是特别喜欢陈滔滔呢?” 他自己也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大家都这样说,虽然他心里是真的喜欢陈滔滔。 “我觉得爸你做的很好,一审判决出来之前,同学c的家人没有对吴若一方有任何的歉意,没有公开道歉过,而且坚持无罪辩护,他们坚信同学c是无辜的,而那天吴若是要带同学c出去伤害,你和妈妈告诉我,做错了事情就要认,自己做出来的选择,含着眼泪也得咽下去,这才能被称之为一个人。” “其次我觉得陈滔滔没有错呀,打官司收钱天经地义,还有对方律师提出来的那些为同学c请求宽大处理的点,我觉得相当的糟糕,说同学c不是一贯的凶残,不是一贯凶残都这样了,如果是一贯凶残岂不是一整个寝室她都要杀光了?还有什么让她去给吴若家里人当女儿,我听到之后好气哦,真想送他们五毛钱的特效,把他们轰一轰。” 杨新忠看着其他的孩子已经进去了,他让女儿进去上课,他坐在外面等。陈滔滔一律不接受任何记者的采访,过去他就讨厌这些苍蝇,不管好的不好的,他一概厌之。 陶克戴头都大了,结果出来了,就热闹了。 “我才知道,你拿了一千万的律师费。” 事实上陈滔滔收费真的很黑,在他这里绝对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市场行情,至于你愿意告,你爱哪里告哪里告去,他不怕,吴若的案子他没少收钱,可媒体喊出来的这一千万,他很想问问,如果不够的话,是不是大家集资然后打到他的账户里来? “你和吴家的人提前打好招呼,这个时候,估计对方就会上门道歉了。” 对方既然选择上诉,就一定会登门。 陶克戴点头。 吴若的妈妈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是开庭的那天她勉强从床上下来的,在法庭上,同学c压根就不承认她是故意杀人,说自己只是和吴若开了一个玩笑而已,吴若死亡这是意外,吴若的母亲当时又进了医院,生生被气躺下的。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贱人,分尸,抛尸,竟然说是开的玩笑? 她女儿死的太惨,想起来她就会不停的哭,不停的睡不着,她的孩子那么的好,现在一个人是不是特荒凉?真的有心想结束生命,干脆就下去一起陪着女儿算了,为什么活着?是因为她要撑到看到最后的判决结果。 吴若的爸爸也是多少天没有睡好了,闭上眼睛就会梦到女儿,怎么可能梦不到呢? 医院外面吵吵嚷嚷的,他也没有多留心,可能有什么其他的病人住了进来吧? 结果病房的门被推了开,然后同学c的父母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记者推门而入,一进门同学c的父亲的对着吴若的父母跪下。 他不说同学c有罪,而是请求吴若的父母出具一份谅解书,有了这份东西,法庭会考虑对同学c的宽大处理,也就是说,他们想要上诉以后,二审同学c免除一死。 吴若的母亲手上还挂着吊针,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了一句。 “滚……” 那一声里包含了一位母亲的愤怒,她成功的被眼前的人激怒了。 她的孩子被人分尸,现在凶手的父亲要求他们出谅解书,她恨啊,恨他们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恨不得将他们全部都给毁灭掉。 “你们出去……” 吴若的父亲没什么好脸色,他不想回答记者,也不想和同学c的父亲对话,没有必要,他想说的话法庭上都已经讲完了。 可是明显记者不是这样想的,他们希望吴若的父亲能和同学c的父亲坐下来谈谈,认真的,友善的谈谈。 “你们走不走?” 吴若的父亲情绪激动,站在走廊里喊着人,很快吴若的亲戚哗啦啦的跑了过来,将记者和同学c的父亲驱逐。 某些记者想要的料,现在有了,如果两方冲突的更加厉害,同学c的父亲做法更加卑躬屈膝一点的话,新闻话题更足。 你看,那边是有钱人的高等病房,这边却是农民的贫穷。 吴若的父亲被气的够呛,当着妻子的面也不敢表现出来,妻子情绪又开始出现崩溃,家里人都在围着妻子,可怜岳父母都这把年纪了,成夜成夜的守着他妻子,就生怕妻子想不开,自己老母亲也是不停的说着,不看到那个人死刑,不能闭上眼睛。 晚上吴若的妈妈打了镇定剂,睡了过去,吴若的爸爸坐在外面,他病房里待不住,觉得热。 孩子没了以后,他就多了这毛病,稍微热一点就不行,浑身都是汗。 胃拧劲儿的疼,他用手按压着自己的胃部,大家都没怎么吃饭,在医院陪病人也是不好陪,还麻烦大家,他现在也顾不上麻烦不麻烦了,多个人说说话,也能缓解缓解孩子妈的心情。 手机响,是短信进来了,他不想看,还是老太太原本安慰着他,见他也没打算要看,怕公司有什么事情找儿子。 这个家都垮了,因为那个死丫头把家给弄垮了,那个挨千刀的。 拿了起来看了一眼,老太太站起来,举起来手然后就整个身体都软了下去,直接栽地上了。 字,她还是认得的。 上面说同学c今年才二十岁,一个花季少女如果判了死刑就没以后了,可怜可怜她的父母,说是同学c社会经验不足,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你要注意,人家的用词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而不是进行赔罪。 对媒体对有些心善的人来说,可能吴家做出来的种种反应,大家都会认为他们不够宽容,但是对吴家来说,这就是一种挑衅,这是一种往伤口上撒盐的做法,是在拿刀子活生生的放他们的心头血。 吴若的奶奶被气的病了,吴若的家里人都不太明白,这个社会为什么会有人站出来帮着同学c去讲清,难道真的是他们不够宽容吗? 有人猜测,如果不是吴若平时做事高调,根本不会引来同学c的报复,可是所有的调查当中都显示过了,吴若那孩子她和所有人交好,也是因为她发现了同学c偷了她的东西,她才和同学ab一起出去吃饭的,难道这样也有错? 人已死,不能去猜测她最后为什么会这样做,也许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暂时不想面对同学c,也许是就生气,想要和朋友吐槽吐槽,难道做错事情的人是她吗? 这是第一次同学c的家人带着媒体上门,随后几次,几次都纠缠在医院里。 吴家不肯接受记者采访,所以没人知道,吴若的妈妈如果在被这样的气下去,可能命不保已。 记者不停的报道出来那些,不停的指责他们不够宽容,不能的写着事实而非的话,是不是有钱也是他们的错?是不是不想接受访问也是他们的错? 罗颖琳来到医院的时候,吴若的家人听见她是记者,当时情绪很激动,罗颖琳真是来了多少次了,最后才采访到了吴若的爸爸。 吴若的爸爸虽然没有一夜白头,但是头发也白了一半,神情很憔悴。 “阿姨的身体还好吧?” 吴若的爸爸说目前没什么危险,她就是心病,所以起不来床。 也不爱吃东西。 吴若的父亲第一次在记者的面前开口,他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原谅同学c,并且对同学c父亲所做的那些行为进行谴责,或者对方是想看见他的妻子随着女儿的脚步而去,他只能这样想,不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到医院,来医院闹,在镜头上对着他们又是跪,又是求,却决口不提一句孩子错,无心之过? 杀人,分尸,这是无心之过吗? 讲到这里吴若的父亲情绪很是激动,不能因为你们穷,养个孩子就说不易,难道吴若是土里长出来的? 这个孩子也是花费了他们夫妻全部的心血,一点一点灌溉看着她长大起来的,网上还有些人说吴若喜欢穿名牌,吴若的父亲不太明白,为什么嘛会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些事情上面? 吴若穿着并不突出,学校里有都是穿的比她还好的,那个包是她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原谅? 何为原谅? 罗颖琳并没有去提,有些网友提出来让同学c给吴若父母来当孩子的问题,因为这样的问题势必会让吴若的父亲情绪更为激动,这种问题她也不耻,更加不屑。 所有的问题都很客观,是站在一个媒体人的角度去发问,是什么促使她来做这样的一场访问,是因为外面那些铺天盖地的同学c有多么可怜的报道,罗颖琳想为公道发声。 访问很快就结束掉了,结束的时候吴若的母亲表示想见见罗颖琳。 罗颖琳蹲在床边,因为吴若的母亲没有办法起身,她站着角度太高,双方对话有些不方便。 “谢谢你……谢谢你的良心……”吴若的母亲放声痛哭。 罗颖琳采访完毕以后,没有觉得轻松,相反的她觉得很难过,肩上的责任更加重了,想做一个好记者的想法更加的坚定了,她愿意将公平、公正带到大众的视线之内。 罗颖琳走出医院,和医院病房里的温暖不同,外面刮着风,风刮在脸上刮在身上,刮在头发丝上,她上了车,录像没有上去,家属其实并没有拒绝录像,罗颖琳却要求录像不要上去。 “回台里。” 车子疾驶了出去,罗颖琳的头微微贴在车窗上,感受着车窗上的凉意,一丝一丝的,丝丝入心,成为一个合格的记者,为了那些对她相信的人。 第八十三章 帅出新高度(一) 母校邀请陈滔滔回校,邀请函已经进了正阳律师务所的大门,经由二转三转终而到了陈滔滔的秘书手中。 秘书此时却是一脸的难色。 陈大律师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这样的东西送到他的眼前,他一定会去,但他去之前他会让别人先脱层皮,说白了就是他那点扭曲的自尊问题,不送到手里没用,因为过两天一定会有人亲自前来,陈滔滔作为那个学校最出名的人物,他跑不掉的。 “陶律师,救命!” 陶克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谨慎的盯着秘书手里的东西:“是邀请函吧,这个东西还是你亲自送进去的为好。” 炸弹他可不敢接。 秘书一个头摇的两个大。 “我用我的人格保证,绝对不是邀请函。” 陶克戴笑笑,用人格保证也没用,他当律师这么久了,他什么都不信的,他就相信自己。 “陶律师拜托你了,我肚子疼,我得请个假……” 秘书一路小跑就跑没影子了,陶克戴看着手中的炸弹,视线落在办公室的大门上,头突然有点疼了。 陈滔滔的办公室里,有位大师坐在他的对面,说今年陈滔滔很顺。 “可是我却觉得我有点不顺,事情越来越多。” “事情多,钱才多,财气主动上门,好兆头。” 心里抹了一把汗,他是瞧着陈滔滔有些犯小人,调一调倒是可以,他自己的运气和地位已经摆在这里了,再倒霉还能倒霉到哪里去,说出来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 陶克戴推门进来,立即就笑了出来。 “有人让我交给你的。” 陈滔滔意外,接了过来,什么时候这种活需要他来做了? 挺精致的……看到正面的字,淡淡的笑了笑:“噢,你看我这记性,又到了校庆。” 他现在就特别的想光脚踩在桌子上,然后手里拎着斧头,校庆找他做什么? “我那个手头还有事情,我先下去了。”陶克戴借机赶紧溜走。 办公室就剩下陈滔滔一个人,他的身体靠在椅背上,来回的摇着,晃着,身体舒服的跟着摇摆。 带他出来的老师没有一个人会说陈滔滔是个好学生,每个他都结过仇,他就是这么任性的男孩儿! 可能他的校友也不太喜欢他吧,他的学校也不喜欢他,他敢说如果他上一秒被媒体炒臭了,下一秒他的学校绝对会封口去提陈滔滔是这里毕业出来的,等价利用嘛?不喜欢他,却喜欢他的不失败。 陈滔滔毕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就是活着四面八方的谴责声音当中,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求到了他的头上,他拒绝,他冷嘲,他冷眼旁观,他没后悔过,谁愿意当那个伪善的人,请便,请不要拉上他一起。 校庆应该是什么样的? 何以默笙箫电视剧当中那种? 陈滔滔学校的校庆有些火药味,尽管学校对他的名声对他的道德感对他的人性表示怀疑,却还是挂出来了宣传,硕大的横幅挂在这里,久别重逢的师哥师姐们都忙着做什么呢? 有点成绩的恨不得全身上下贴满了我现在很牛逼的字条,混的好的自动组成一团,混的不好的自动又组成一团,并且逐渐有向好的那队融入,男人之间攀比的,不是金钱、社会地位,那就是女人咯。 陶克戴的手扣着自己的左眼,他有点不敢对眼前的人直视。 “你是去参加校庆,不是去参加葬礼,要不要穿一身的黑?” 和乌鸦似的。 “这种天气,黑色的才符合我的心情,真的很像去参加葬礼的?” 克戴点点头。 陈滔滔换了一件米黄色的衬衫,衬衫领子的位置加了一条围巾,陶克戴总是见他这样穿戴,人长得高怎么收拾就都是好的,看起来格调立马被拉升了很多,他在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要这样学着穿? “我看你这时尚报告没少看。” 滔滔不解,陶克戴指指他的脖子,陈滔滔扯扯自己领口的围巾:“这个?时尚?” “这样穿的也就你一个。” “脖子的位置容易出汗,加一条围巾,衬衫只要在家里洗就好了。” 如果衬衫的领子太脏,他又不能穿着一件领子发黄的衬衫,那就只能送到洗衣店去洗,你要知道的,洗衣店洗一件衬衫那是很贵的,家里的佣人是免费提供此项服务的。 陶克戴从沙发上栽了下来,怎么会有这么抠儿的人? 他赚那么多的钱,他要怎么花? 胡乱花都花不完的,何况他这样的节俭。 “你还能在扣一点吗、” 陈滔滔斜着眼睛:“下次用公费给公司买台缝纫机,年终奖的礼物,就从缝纫机上出好了。” 不是说淘宝最便宜的内裤都不止一块钱了嘛,他现在找到一种更加省钱的捷径。 陶克戴撑脸:“就算是买了缝纫机,总要有步的吧?弄一些蕾丝弄一些花样,这个钱就远超了买便宜货的,这次你可没有省到。” 可惜陶克戴低估了陈滔滔的能力。 “我发的是奖品,发的是心情,没人要求别人卖的内裤是什么面料的我就要提供什么样的,那和普通的有何分别?正常的面部大概20块一米吧,去早市买些布头,五六块钱一大块,能做十多条,合下来成本不到一块一条……” 陶克戴已经吐沫子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 被陈滔滔打败了,这样的东西你不如不发,自己留着呢,真的没人想要。 陈滔滔伸手将链子扣在衬衫之外,陶克戴这次是真的栽地上去了,咚的一声。 陶克戴是律师,职业就是这样的,久坐,加上运动不多体重已经有些超标了,摔这一下子,摔的他肝儿有点疼。 “你弄这么粗的链子要做什么?”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暴发户吗? 陈滔滔弄了一条特别粗壮的黄金链子,还特别扣在衬衫外,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真是暴发户的气势一览无遗。 “我要是心疼装牙还要花一分钱,我就把牙都换成黄金的。” …… 有些人明明不太恰当的穿着,映入某些人眼中,大脑系统会自动的定格,可能这是今年最前言的流行趋势,一打眼觉得有些突兀,再打眼觉得就不那么另类了。 陈滔滔开着他那辆骚包的车停好,停车场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车比他更加的好,才趾高气昂的离开了停车场。 这样的场合姚可珍的父母自然是要出席的,很有名望的两名教授,旗下弟子无数,成才的无数,但要说最出名的的,那估计就是陈滔滔这个流氓律师。 “姚教授和师母在那边,滔滔过去打个招呼吧。” 陈滔滔装自己眼瞎,旁边的校友见他不动,自己挪步了过去,和姚教授夫妇打着招呼,很多的同学特别的激动,感激老师那时候对他们悉心的教导,怎么说呢,虽然成功不一定就是因为他们,但与他们的教育是有关的,师生情原本就是一件有些奇妙的缘分嘛。 姚可珍的父亲黑着脸,老爷子看起来好像大病才刚刚出院一样,姚可珍的母亲和说话的同学笑笑,拉着丈夫转身,找了一个清静的角落。 “你这样黑着脸,大家都会发觉的。” “我难道就连这点自由都没有?” 所有的学生都在和他打着招呼,陈滔滔那个没规矩的…… “你不要这样,和那样的人生气犯不上,且由着他嚣张嘚瑟,早晚有他吃亏的一天,人不可能一辈子都走运的,这个社会抬起来一个人,踩下去一个人的例子还少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妻子的劝解起了作用,至少姚教授此刻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所有人都在说,滔滔你怎么不和姚教授打声招呼,陈滔滔就坚持不肯过去,最后姚教授夫妇和学校的一些校领导反倒是朝着陈滔滔走了过来。 “滔滔啊,现在本事了,架子也大了,你不过来和你老师主动说句话,我和你老师只能主动走过来了。”姚可珍的母亲微笑着。 陈滔滔锋利的视线落在师母的身上。 “师母说一句话真是飞出来无数根钢针,差点没扎死我,全校都知道我那些年和姚教授相处的并非愉快,甚至姚教授当年放言,我陈滔滔这个律师当不久。”唇边扯出来浅浅的嘲讽的痕迹。 这话他记得清楚。 是怎么说他来着? 师母站定在原地,愣了好几秒,而后才反应过来。 “师徒哪里有隔夜仇。” 笑笑的想要打圆场过去,脸色已经变了,这个陈滔滔永远都是这样。 “我觉得有些仇还是隔一辈子的为好。” 姚可珍的母亲没有办法继续谈话,原本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的和陈滔滔将这点恩怨解开,她现在需要陈滔滔来帮她一个忙,也只能陈滔滔来帮,结果对方却不软不硬的给了她一巴掌。 气氛已经很是尴尬了,大家赶紧插话,争取将尴尬的场面圆过去。 陈滔滔呢,好不容易今年答应进了大礼堂,姚教授是拂袖而去,姚师母也叹着一口气。 舞台上的陈滔滔拉着一把椅子,一个话筒,有人问他,同学c的那个案子,判了死刑他心里有什么想法,陈滔滔看着问的那个人,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他先是反问。 “你可怜她吗?” 小姑娘点点头,有点语无伦次的,她自己经历过被同学欺负的,所以觉得事情要看双面,如果吴若不是先高调了排挤了同学c,也许同学c就不会犯傻。 陈滔滔的手捧着话筒。 “你是考进来的吗?” 下面的同学已经乱糟糟的开始出声了,有些不太安静,校领导就知道不能让这些学生自由发挥,不然最后果然就会变成这样。 女生点点头。 “我给你两个建议,第一你放下话筒朝着大门出去,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第二我奉劝你,不要去当律师,如果你当了律师,你说不定会害死多少人。” 女生一开始对陈滔滔是真的慕名而来的,在怎么说,她觉得外人嘴里说的那个陈滔滔都不可相信,你说他卑鄙还那么爱钱,那为什么受害者还愿意早找他?这不是因为他有本事嘛。 有本事的人就好比站在天上,那些烦人是看不懂他的,所以他和自己一样,一定都是寂寞的。 “我以为师兄和我一样,因为优异被人排挤,我们的世界都是寂寞的,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外界对你的评价是那样的不好。” 陈滔滔答:“我是寂寞,我不2b。” 下面哄堂大笑,礼堂里很快笑声和掌声就将刚刚的那些不愉快都盖掉了。 陈滔滔总体说来,其实他是个会招人讨厌的人,嘴不太好,非常容易得罪人。 他念书的时候,脑子就非常聪明,跳了不少级,大学又是保送上的,可以说他没有熬夜看过一本书,没有熬夜背过一个单词,天天放学就是玩,而且从小到大他都是当最大的那个官儿,陈滔滔讲,不是所有律师要多少人当事人就会给多少钱的,倒是他要到了。 “那师兄你是怎么要到的?”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要价高,大概他们觉得价钱贵的也许比较好用而已。” 姚可珍的母亲看着从台上下来的年轻人,她心中不以为然。 “师母怎么会在这里等我?”陈滔滔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这一家人最是鸡贼了,没有事情不会找到他的。 “还没交女朋友呢?” 陈滔滔呵呵的笑:“如果师母有合适的,倒是可以介绍给我。” 姚可珍的母亲却不接话,她可不愿意接这样的烫手山芋,陈滔滔这样的家庭背景,这样的人格人性,她敢说女人嫁给他,一点便宜占不到的,第一次在一种人身上清清楚楚的理解了,什么叫宁愿烂在菜地里,也绝对不压价格便宜卖。 “我一个老太太哪里认得什么漂亮的小姑娘,赏个脸一起吃顿饭吧。” 陈滔滔挑眉,请他吃饭呀? 好呀。 “师母,我听说……那家挺好吃的,我也不挑嘴。” 师母笑呵呵的,吃顿饭而已,这个钱她还是花得起的,不怕你去,就怕你不去。 “好呀,师母请客,走。” 陈滔滔和老太太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了包房,陈滔滔进大门的时候,两旁的服务员明显是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如此看起来优秀的男人为什么脖子上挂了这么粗的一根项链,这是今年的流行风吗? 复古吗? “欢……欢迎光临。” 迎宾小姐引领着客人往里面去,说是包间已经预定好了,推开门为两位客人服务,推开门里面坐着一对夫妻。 “这是鸿门宴?” 陈滔滔笑呵呵的走了进去,师母叹口气。 “师母想请你帮个忙。” “师母,我想先请你打住,我这人吃饭有个毛病,吃饭不谈工作,谈工作不吃饭,你看……” 是让他吃呢,还是让他吃呢? 姚光年马上就上道了。 “先不谈这些,陈律师你看看想吃点什么?” 陈滔滔一点都没把自己当成是外人,他就说这个老妖婆抽风请他吃饭,原来是为了这着。 眼前的人,他还不至于认不出来,虽然已经过去七年了。 那个姚可可的爸爸是吧。 陈滔滔做到做到,他就只是吃,不吭一声,倒是姚可可的妈妈哭了几次,强忍没有忍住。 “我家的孩子就是有错,这都七年了,她们家什么恩什么怨都报过了,就因为这么一点小的事情法院就判无期,这以后杀人的怎么判?” 这些年她和姚光年两个人一直奔走,特别是姚可可进去三年以后,走动的更加频繁,孩子有错,现在他们愿意认,但什么错需要孩子付出这么久的青春岁月? 当初对明月那只是开个玩笑,再说对明月进行伤害的人也并非是可可不是吗? 陈滔滔倾听着,脸上思考着,倒是姚光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怕陈滔滔马上搭话,怕陈滔滔或者马上离开,只要他愿意坐在这里,他就能有点把握,他愿意给钱。 陈滔滔放开筷子以后,想了想。 “不介意我去一趟卫生间吧?” 陈滔滔去卫生间的过程当中,叫住服务员加菜,服务员再三的确认:“都是打包的对吗?” “对。” 包厢内…… “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姚可可的妈妈拉着姚可珍妈妈的手大哭。 这些年她是逢年过节的就往对方家里跑,为的是什么? 张鲁和他们的关系已经臭了,也没有办法挽回回来了,毕竟因为张鲁,姚可可才被送进去的,这个仇不会不记得。 姚可珍的母亲叹口气。 “可可当年也是胡闹了一点。” 但判也不至于判的那样重,偏偏遇上的人是杨新忠,也是造化。 “她知道错了,她今年22就是现在出来,都可能适应不了外面的社会,她真的得到教训了,以后不敢了。” 姚可珍的母亲拍拍对方的手。 “等他回来,看看他怎么说。” 陈滔滔回来,又听了一会儿姚可可母亲的哭声,又听了姚光年的叙述,说是监狱那边罗列了很多姚可可可以减刑的证据,姚可可表现的非常好,已经达到了减刑的标准,只是这减刑的年头让他们还是有些不开心,想要更加提前一点。 外面的服务员敲门,然后提着袋子。 “这位先生,您打包的菜。” 陈滔滔嘴角大大的裂开。 “不介意吧。” 姚光年根本无心去管这些事情,愿意打包你打多少我都给你买单。 接下来你对我女儿有点什么章程没有? “那今天谢谢款待了,我走了。” 陈滔滔的嗓子当中仿佛有被人逗过以后的笑声,虽然就只有一下,声音非常的轻,但那一丝的笑声传进了姚光年的耳中,他明白了,自己被人耍了。 “你……” “下次就不要约我吃饭了,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傲娇的摊摊手,他也不是每天都这样有时间的,提着袋子就快速离开了包厢。 姚可珍的母亲脸色已经成了酱菜色。 陈滔滔拎着袋子直接开车去了南区。 “明珠呢?” “找我们头儿有什么事情?” 洛洛值班,和明珠同样的班,不过明珠出去了一趟,还没有回来呢,她是给陈滔滔做过一次饭,但不认得这个人。 “把她叫回来,就说她男朋友我来这里和她谈分手了。” 洛洛的脸上明显就有一刹那的惊愕,分手? 男朋友? 信息量太大了。 往楼下跑的时候,一眼没看准,一脚迈空就直接滑了下去,那种疼你又没有办法张扬,可是她真的很痛。 这就是八卦的代价。 “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头儿的男朋友来了,要和她谈分手……” 小猫上楼看了一眼,不巧他认得陈滔滔,当时陈滔滔来局里咄咄逼人的,好像这家伙是个律师,明摆着就是和头儿不认得的。 “洛洛,别去了。” 洛洛哀怨的又爬了上来,她用眼睛夹夹陈滔滔。 “你不老实。” 还骗她。 最可恶的是,她竟然上当受骗了。 “请你们吃。”陈滔滔翘着自己的腿。 自然不会有人领他这份情。 明珠回来上楼,看见他情绪上也没什么波动,好像他就应该出现在这里似的。 “清场吧,我们谈谈。” 里面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不吃点东西?” “我和你之间没有这么熟悉。” 陈滔滔冷哼:“用我的时候,说什么我是小甜甜,现在不用我了,就一脚将我踢到了一边……” 明珠打开门,准备让他滚蛋,他们之间的关系没熟悉到,可以扯这些没用的事情,她很忙。 “姚可可可能要出来了。” 明珠蹙眉。 “你皱着眉头也没用,当年判的时候,这个案子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你知道我们的刑法……”陈滔滔耸耸肩,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他今天坐在那个地方也不是一无所获,姚可可真的那样表现好的话,是会减刑的,而且恐怕上面会支持她减刑,当初判的时候,因为社会媒体全部聚焦,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既然判了,就不能反口说杨新忠有任何判的不对的地方,青少年也是要给予严厉的惩罚让她知道犯错之后的代价,但这些年都过去了。 “我以为至少会关个十年。” 原来七年就已经到了极限。 陈滔滔惊讶,他以为明珠会跳脚,也对,现在当警察了,对一些法律常识也应该有一定范围的了解。 “今天姚可可的父亲请了我吃饭,那些是我从酒店打包回来的,没动过筷子的……” 陈滔滔从椅子当中站起身,弹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准备离开,他过来就是为了讲这句话。 时间有时候它真是快,坏掉的伤疤逐渐已经痊愈,不好的那些似乎也渐渐的即将要浮到水面上来了。 “那年你为什么要帮我?” 明珠坐在椅子上,盯着陈滔滔的背影问。 她不是不欠陈滔滔的,只是这种欠,夹杂着太多的东西。 陈滔滔整理整理自己的西装外套。 “不知道,也许是看你可怜出新高度了吧,毕竟一边跪我一边恨不得杀了我的没有几个人……” 门夹杂着最后一丝的光被带上,隔绝掉屋内与屋外的流通气,陈滔滔快速下楼,上了自己的车,开车离开。 桌子上的手机响,被明珠按了回去,她看见了上面的号码,却没有心思去接。 * 老宅这里开发商再次派人前来当了代表,合理的范围之内,只要老太太提出来价格,他们是会满足的,她都这样大的年纪了,太过于贪心不好。 奶奶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空,微眯着眼睛,白天她就会这样无聊的躺在摇椅上盖着厚重的毯子悠悠闲闲的望天。 “我听说我家的这点地方,可以起两栋楼。” 谈判的人:…… 难道就因为你家的地方能起两栋楼,我就要给你两栋楼吗?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我要五套一百三十平以上的房子。” 老奶奶闭着眼睛,她已经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大概他们都得到了什么好处,将来在这个位置大概会盖出来什么样的房型,她知道的很清楚。 对方点头,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没有问题的,虽然比别人家多,但只要她肯搬,现在就可以签字。 “我还要一个数。” 双方洽谈的不是很愉快,对方花了很多的心思和老太太进行沟通,这样真的有些强人所难,你这样大不了他们就不要这个地方了,你最后夹在楼群里,也是暗无天日的,四面的光都将你家包围了,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可惜老人家是油盐不进,是个特别犟的老太太,你和她说什么,她就是提自己的要求,要么就别谈。 晚上十一点左右,明月托着下巴,看着自己奶奶。 “不会来吧,现在都法治社会了。” 再说这都几点了? 怎么可能白天谈过,晚上就过来给威胁警告? 奶奶怪异呵呵的笑着。 大概是下半夜一点多左右吧,家里大门突然就传来咣当一声,明月已经都睡着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特别的困,她是被吓醒的。心到现在还发慌呢。 家里有贼,所以她害怕? 不是,是被雷管给崩醒的。 外面的人才下车,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中年妇女,一个年轻女孩子,还收拾不了她们了? 才到门口,手里都拎着棍子,准备翻墙进去,只是砸大门能吓到谁? 要的是吓人的结果,最好吓死那个老不死的,对着她睡觉的玻璃狠狠一砸。 结果正准备翻墙呢,你说月黑风高的夜,一个老太太半夜不睡觉,一头雪白雪白的头发,站在院子中央,手里拿着一个什么玩意,邪门的很,几个准备翻墙进去的人揉揉眼睛,合计是不是撞到邪门的东西了? 然后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呢,咣当一声,都摔地上来了。 耳朵震的当时就听不清了,那个声音…… 奶奶是将炮仗放到了雷管里,你就想那个威力,当时墙上的都突突了,墙外的人都趴地上了,他们不是做坏事儿不怕,而是没遇到比自己更加坏的,那来之前满打满算,这算是个啥? 弄啥嘞? 奶奶揉揉自己的耳朵,这帮王八羔子,不是为了招待他们,自己至于现在还耳鸣呢吗? 这一下子,所有住在附近的人都醒了,别说住在这里的…… 明珠他们也出动了,不需要有任何人报案,这么大的动静…… 等警察进了院子里,明月没有开口去喊明珠,奶奶也没有用正眼去看明珠,刘大同就忍不住对着老太太比大拇指,你可真本事,这样的年纪,你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看清有贼了?” “你说什么?” 你问什么,她就不停的问你什么,明月说自己奶奶耳朵背。 警察也没招,怎么处理吧?带回去? 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见到了,不过批评教育是一定的,大半夜不睡觉,你这容易把别人给吓毛了。 那些人回去,好几个进医院的,去看耳朵去了,当时声音太大了。 开发商这边都傻眼了,这是什么老太太? 简直就是土匪啊。 才上了你家的墙,你就放炮了? 回来的人是这样说的,说开炮了,虽然他不信,这是什么世道,谁家会有大炮,敢开大炮这不是…… 有人一路小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原来是钢管和炮仗。 算你狠! 第二次拍代表去谈判,干脆老太太就说了。 “我家有记者,上面也有管这些事情的,不信你们就动我一个试试看,我就在这里住着,能动得了我,把我老太太人请走。” 代表也是狐疑,这是真的假的啊? 不知道她家上面有什么关系,但是记者他看见了,去的当天,记者的车就在外面停着呢。 这有点烧手,不太好弄。 难道就没人怀疑明月和明珠之间的关系? 一个叫明月,一个叫明珠,姓这个姓的人恐怕不多吧…… 可警察这边却没一个怀疑的,为什么? 因为明月的身份证上写的名字是,张月。 一个叫张月,一个叫明珠,双方又没有说过一句话,有什么联系?又没有调户口出来,就算是调了户口出来,依旧和明珠贴不到一丝的关系。 她出国的时候,就是以张月的名字出去的,明兰的户口本上写的名字叫张兰,至于为什么? 明月和明兰都是反对的,可这是她们没有被扔下楼之前,明珠就已经跑了很多次户籍,该的。 至今明兰只能认为,这是明珠嫉妒她和明月的名字好听,张兰?能听吗? * “奶奶,你都要崩聋我了,我这两天耳朵还有回音呢……” 家里的保姆对老太太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她必须给老太太一个大写的服。 服! 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太太呢? “当时离那个东西最近的人是我。”奶奶不急不慢的说着,她还没聋呢,谁能聋? 她不想搬,如果不是因为…… 她现在不想住在这里了,毕竟对某些人这个地方不是很好,她不喜欢明珠那个狠毒的死丫头,但是觉得她的做法没什么不对的,那样逞英雄的狠毒的丫头,没有什么事儿是她不敢做的,别以后把自己的两个妹妹都给连累死了。 奶奶很快拿到了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里面得说有罗颖琳一些帮忙。 张鲁接到自己妈的电话,良久以后,他挂了电话。 老太太请他出来签个字,放弃继承权的字,也就是说,动迁以后所得的所有,她将毫无保留的赠送给明月,这个赠送之前,必须有张鲁的签字。 张鲁淡淡的说着,姚可珍捂着自己的肚子。 她有些岔气。 姚可珍是真不缺钱,但问题看这个钱怎么个缺发,她是什么工作?如果家里有了一千万那才不对劲呢,可现在老太太没死呢,就说要把钱给明月,凭什么? 明月出国的钱还是她掏的。 分也得是平分吧? 不给她没有关系,总得给她女儿吧? 事实上,谁见到钱,很多很多的钱,还是会激动的。 姚可珍回了一趟娘家,想请母亲帮她出出主意,她现在没有办法和张鲁说。 怎么说? 这些年张鲁和老太太闹的,根本不走动,她也不像是过去那样总上门,双方的感情就冷淡了下来,现在老太太动迁有钱了,她提出来去争,张鲁怎么看她?那个死老太婆怎么看她? 她就不明白了,给谁不好,为什么要给明月? 可怜她以后照顾不了自己吗? 明月回来,张鲁没有说,姚可珍根本不知道,她也不知道明月现在就和老太太住在一起,她以为是老太太可怜孙女,怕孙女以后没有可依靠的,毕竟发生过那样的事情,谁会娶她? 姚可珍的母亲头也没抬的问着女儿:“张鲁就由着他妈做这样糊涂的事情?” 这简直就是奇葩。 哪里会有这样的人? “他就是不由着能怎么办?打官司?” 这还真的说到点子上了,过去明月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姚可珍说的是什么?张鲁不能官司缠身,会影响到他的形象,那现在就更加不能和亲生母亲去打官司,不然会被大家的唾沫淹死的。 成也萧何败萧何! “这钱你们是有权利分的。” 姚可珍从母亲这里得到的也无非就是法律层面上的东西,他们官司不能打,不能大不孝,婆婆不会主动给,现在怎么办?抢吗? 姚可珍等孩子放学,带着孩子去了老宅,手里提着水果。 “叫奶奶。” 孩子对老太太认生,从来没见过的人,现在让她叫,孩子的性格也是有点胆怯,特别奶奶这样子……老人家又是个怪脾气的老人家,不可能会得到孩子的眼缘的,孩子看了就想往后躲,她怕。 她觉得眼前的人好可怕,不像是姥姥那样,揪着姚可珍的衣服不撒手。 “你这个孩子,妈……” “过来分钱来了?”老太太嘲讽的开口。 姚可珍面上一红,被讥讽的。 “妈,你不让我进去坐呀。” “我家的大门你最好还是别进,这么多年了,你们过你们的日子,我过我的,咱们互不干预,我家这是要动迁了,这房子是我老头子一砖一瓦盖起来的,是他凭本事买下来的,你没有资格分,她更加没有资格分。” 老太太看都没看姚可珍的孩子,她对明珠是这样的态度,对明兰是这样,甚至对明月也总是这样冷嘲热讽的。 姚可珍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疼。 说她什么,她都能忍,但是说她的孩子,她就不能忍,一样都是你孙女,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孩子不来看你,是她不愿意来吗?还不是你不允许她来。 “妈,你这样……” “是我做的难看还是你做的难看?你们这些文化人,越是文华高的,心里的弯弯绕越是多,我拿着绳子绑住孩子的腿不让她来了?七年了,以前她不知道自己有个奶奶,现在也不需要知道,记住自己姥姥是谁就得了,回去吧。” 姚可珍站了几秒,孩子扯着她的手,两个人就来了。 回了孩子的姥姥家。 不分就不分,不要就不要,她也不是指着这个钱去买棺材。 姚可珍赌气的说着,她对着谁这样的低声下气过? “你傻吧,那个老太太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激怒你,她知道你要面子,你亲口说出来不要了?” “没有。” 钱够花就好,她家张鲁也很能赚钱,不要就不要了,何苦这样将面子送到人家脚底板下面去踩? 她受不了。 姚可珍的妈妈训着女儿,这是你应得的,她不给你,那是她的不对。 “妈,就一笔钱直接切断她和张鲁以后的关系,我也认了,她老了病了别指望我们养着她,我认了。”这钱,她不要了。 “可珍啊,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事情,你不要你的那份儿,但是孩子的那份儿你不能替孩子决定。” 姚可珍的父亲凉凉的开口。 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刚刚姚可珍的脾气就是上来了,就是不要了,宁愿不和那个老太太打交道就行,但她爸一句话指到了关键,她可以不要,但孩子呢? 孩子是姓张的,是老张家的孩子,凭什么不给? 第八十四章 帅出新高度(二) 姚可珍真是没有料到,有生之年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见这三个小崽子,竟然…… 应该说是两个,明兰没出现。 明月安安静静的窝在椅子里,一脸的苍白,不健康的虚弱白,像是墙上的一抹影子,姚可珍压根就没认出来这是明月,但不是明月她又能是谁呢。 那个只会躲在她姐姐背后的丫头,满脸腼腆,最后满脸的泪痕,只会哭哭哭的明月,现在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她的面前,有些恍惚。 正厅开着大门,今天阳光非常的好,也没有什么风,倒是不冷。 明月穿了一件复古带毛边的棉袄,颜色有些深,小姑娘爱俏,正是好时候呢,一身的深沉,胸口挂了一个链子,看做工看样子不像是什么好东西,似乎就是理所应当的现状。 倒是门口进来的那个,姚可珍侧着视线去打量。 明珠过去就一身的匪气,姚可珍可不认为那叫霸气,明珠的鞋跟不高,稳稳当当的进了门,落座,似乎察觉了有人的视线不停的扫在自己的身上,一双无波的眼眸冷淡的迎了过去。 她当初威胁姚可珍那可是真的,七年之后再次见面,她脸上竟然就连一丝的慌张都没有,也是了,过去她就认为都是别人欠她的。 姚可珍上上下下的打量明珠,偶然之间看见明珠所穿的那双鞋上一个小小的标识,她就说嘛,现在这些丫头敢回来了,肯定其中有一个是混出来样子了。 这是嫁的好了? 明月端着茶杯送到明珠的面前,明珠没接,她就觉得用茶碗喝茶麻烦,她也不喜欢茶。 “给我白开水。” 语气就像是吩咐自己家的下人一样,至少姚可珍听就是这个感觉。 明月没动,而是开口;“这是芒果乌龙茶,你以前说还能喝的。” 明珠不耐烦的和妹妹对视几秒,然后手接了过来,明月转身和姚可珍对视了几秒,她没有开口。 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她原本就不是很擅长说这些场面话。 “妈,你今天叫我来……”姚可珍不解,难道就为了让她见明月和明珠? 难怪老太太一个劲儿的要把钱都留给明月,这孙女说不定是怎么哄的她,借由着张鲁和老太太的关系不好,进行挑拨了吧? “你给明兰打电话,她到底回不回来了?” 老太太张嘴。 明月拿着电话打给明兰,姚可珍的视线从明月的手中离开,连个最新款的手机都没有,看样子就如自己所猜的那样,现在的孩子哪个不喜欢高科技?明月手里的电话是198充电话费送的诺基亚砖头机,这样的电话现在恐怕去买,都不好买到了,她还用的挺有滋有味的。 “姐……” 咣当一声,明兰踹了一脚大门,这门开的,她拎个箱子上哪里能进来? 不想让她进是吗? 一脚照着门板直接就踹了上去,她才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呢,带着墨镜,拎着箱子进了院子里。 明兰解着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拿了下来扔到桌子上,嘴里喊着自己都要渴死了,明月给她茶,明兰喝了一口,有些嫌弃,喝哪门子的茶,玩什么高雅,这一天天的真是。 姚可珍如坐针毡。 为什么? 明珠和明月没有给她太大的难受,明珠嫁的好又能怎么样,明月还不是就这样,她走的时候自己就猜到了,但明兰一出现,她就像是一团太阳,只要她出现,别人的目光就不可能转移开,天生就有一种女人的长相是男女都会喜欢的,看着就觉得舒服,明兰就是。 年轻、漂亮,所有最美好的词儿都可以叠到她的身上,可姚可珍自己呢? 她保养的好也得遗传好,遗传好也得后天心态好,她遗传不算是最好,后天保养那一年的日子过的,被明珠她们气的,加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年生了这个孩子,她觉得身体大不如从前,过了四十岁简直就是一天一个模样,有时候看着镜子,自己就唏嘘,自己是真的老了,她的头发必须要用染发膏才能盖住那些白的。 一个这样美好的明兰站在她的眼前,刺的她眼睛疼。 张鲁有四个女儿,她觉得自己的女儿是最好的那个,一直这样认为,可不得不承认,她生的孩子就偏偏是样貌最不突出的,她和张鲁都不难看,但孩子偏偏就截取到了他们俩身上的缺点。 姚可珍有些坐不住。 “你去把律师叫出来……” 姚可珍抬头,有律师? 朱律师笑呵呵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了半天的电视剧了,说是让他先坐着,他估计外面也许会大掐一会儿的,不是后妈和前妻的孩子们嘛,理解理解,到了争财产的时候,人脑袋干成狗脑袋也正常,人之常情不是。 这是打完了? 哎呦,这场面可比他见过的文雅多了,就是骂了是吧? 老太太的意思还是那个意思,而且压根就不需要姚可珍的同意。 “你先别说话。”姚可珍打断律师,转头去看自己婆婆:“妈,就算是从法律上,我和张鲁也是有继承权的,您这样一意孤行,我们可以反对的,真的要打官司虽然我们不愿意丢人,但上了法庭我相信还是会有人愿意站在我们一侧的……” 真逼急了她,她是真的会用法律解决的。 明珠就好像没她什么事情似的,她是来签字的,签同意放弃继承权的字,明兰进后面屋子里换衣服去了,明月不吭声,律师眨巴眼睛,等着她们自己商量完毕。 “我知道你敢和我打官司,也知道你们不怕这件事儿闹大了,可你们怕不怕有人会提出来,为什么张教授七年都没有过问过她他的母亲,他母亲的房子拆迁了,他却急着和多年不联系的母亲打官司呢?” 明珠的唇角扯着一丝一丝的弧度。 这一家子说白了都没一个好东西,包括她自己。 姚可珍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她为什么不敢去打官司,丢人这些是其后,张鲁七年没有登过他母亲的家门这个是事实,真的被人搞出来新闻,他们就容易被搞臭了。 “我也不能代表他的意见,我不要是可以的。” 那张鲁如果要是打算要,她没有办法。 “我签!” 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就在门口站着呢,还是那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明兰看过去,哎呦,老天爷对他多么的厚待,多么的照顾,还没老呢,越来越年轻了,这样的人想找个20岁的老婆也好找吧,明兰轻飘飘的想着。 手里拿着一个大苹果,咔吧咔吧的咬着,又甜又脆的。 “张教授好久没见了,身体还好?生出来小儿子了吗?” 张鲁直接无视明兰,姚可珍站起来,叫了一声:“老公……” 这个字你要想好了,你不能签的。 “妈,过去我对不住你,可是我为什么会这样做,你我心知肚明,你是我妈我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我给了您台阶下,但是您似乎不太喜欢我给出去的台阶,也好。” “纸拿来,我签字。” 朱律师一愣,奶奶让他将东西送到明珠的手边,签了字还需要去做一次公证,不然签字将来也是有的官司打。 朱律师解释着,等大家都签了字,就可以出发了。 “签字不就可以了?” 律师摇头,说起来了之前自己家里发生的一件事儿,他大哥意外去世了,也不涉及什么财产分配的问题,就是有张银行卡里面还有两百多块钱,孩子觉得留着那个卡没什么用,干脆就取出来钱然后注销吧,结果去银行折腾了几趟,银行说哪怕拿过来了死亡证明也是不行的,必须去半腰的银行办还需要做个公证,就是将去世那位的父母请到现场,还有去世人的妻子和女儿,嫂子就来问她,都宁愿去做这个公证了,因为他了解这里面的事儿,和嫂子说,那钱就当打水漂了吧,公证费一千多。 哪多哪少? 那现在各个部门就是这样的绕圈子办事儿你也没有办法。 “签吧,没有时间看年代大戏。”明珠在纸上几笔写完了自己的名字,她对眼前的这些人都无感,让她对着张鲁和姚可珍,她宁愿去局里加班,尽管没人给她加班费。 对眼前的人也谈不上什么恨不恨的,没什么感觉。 签了字去做了公证,明珠要开车离开,明兰就有点叽歪。 她回来一趟也是挺费劲的,你以为她没有工作啊?就不能陪她一起吃个饭?你看别人烦,看见我也觉得烦? “你和谁一起吃饭不是吃。”明珠坐进车里,她压根就没打算和明兰一起吃饭,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心情。 “你真是越来越怪了,有没有人说你是个奇葩啊?你这样的能嫁掉才怪呢,我说真的姐,你完全就是有病。”不合群的病,小时候对她们还挺照顾的,挺喜欢她们的,怎么长大就恨不得见到她们就绕着走了? 不就是欠你一条命嘛,你用不用时时刻刻的都用行动来提醒我这些? 姑奶奶不侍候了,姐也是很忙的。 不吃就不吃,谁稀得和你一起吃。 “二姐……” “我说错了吗?你不觉得她奇怪?你是不是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明珠是个圣母,大圣母,你等着解救地球呢,全世界都等着你去救援,和家里人多待一秒的时间都没有。” “二姐……”明月插不上嘴,明兰的语速很快,一个字跟着一个字的,压根不给明月开口劝的机会。 眼见着现场就要崩了,明珠从车上下来,她那张脸怎么看着都像是要打人的样子,明兰后退一大步。 “你要干嘛?”明兰狰狞的盯着明珠。 这就是后遗症知道不? 可能是小时候她姐打她打的多了,现在明珠一这样,她潜意识里就认为她要和自己撕逼。 她撕得过任何人,唯独撕不过明珠。 和一个男人打架你能占到便宜吗?明兰的回答是,她可以从一些男人身上都占到便宜,但她从明珠的身上从未占到过一丝的便宜。 “你要和我谈恋爱吗?还是你打算和我成家,一起过日子?”明珠问明兰。 明兰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谁和你谈恋爱?有病吧,还和你成家。 “我干嘛要……” “没事儿就找个男的去谈谈恋爱。” 明兰:…… 明珠回了车里,姚可珍和张鲁站在一旁,明珠的那辆车牌子闪眼的很,他们有没有瞎掉自然看得见,这是真的混好了。 姚可珍撇撇嘴,不要这些钱也好,将来等老太太不能动了,到时候再来找她试试看,看看那时候她会不会管。 明珠这回可有的依靠了。 明珠弯着腰,掏出来一张黑色的银行卡,递给明珠。 “姐,密码在后面,你可以任意的刷,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和奶奶过一段日子就搬走了,等确定了去哪里会给你发短信,我知道你担心我们,其实现在不会有人想报复我们的。” 她没惹到过谁,将来也没这个机会。 “知道了。” 明珠收下了卡,开车就离开了。 明月盯着她姐的车尾巴一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收回来视线,张鲁和姚可珍已经离开了,明月招手拦车。 “我说好妹妹,你怎么没弄个黑卡给你二姐我用用?在外面的那些年,是你二姐我给你当老妈子的……” 明月笑笑:“你有钱嘛……” 明兰挑着眉头,她有钱? 她是不缺钱,但问题她也没有很多的钱好不好?她只是个跑八线的小角色好吗? 明兰是最口不对心的人,明珠的钱包里,有三张卡,一张是自己的工资卡,一张是明兰的附属卡,另外的一张是明月的。 * 吴敏回到家,就见自己妈喜上眉梢的数着钱,她一愣,她妈这是发财了? “妈,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 吴敏的爸爸看了女儿一眼,又调头回了厨房里做菜,几年前妻子做了一场大手术,身体不是很好,他这不是怕累到她,家务和一切的活都自己包了嘛。 “咱家的钱,还能偷来的。” “取这么多的钱出来,要做什么?有人借钱?” “问这么多,一边去。” 吴敏的妈妈乐哉的数着钱,这是她和丈夫的钱,还轮不到女儿来问。 吴敏进了厨房,“爸,我妈是不是要借谁钱啊?” 这年头借钱容易,要钱难,如果对方人品不好,千万就不要借。 吴敏的爸爸叹口气:“你邻居张阿姨刚刚来家里坐了坐,然后你妈就去银行提出来一万块钱,说是要搞什么投资。” 吴敏的爸爸就讲给女儿听,他觉得这事儿很不靠谱,说是什么一万块钱扔进去,一天利息就一百多,可以每天一取,但每天取的话就会影响信用,人家以后可能就不要你这个钱了。 吴敏一听就知道这是骗局啊,现在这样的太多了,就和自己爸说。 “我能不知道吗?我现在劝不住你妈,她身体又不好,我能怎么办?和她吵吵?” 一个随时都能躺下就没气儿的人,你能数落她吗?说话就怕说重了惹她不开心,现在也只能抱着一点,但愿张阿姨没有骗人,毕竟邻里邻居的住着。 “这可不行。” 吴敏推门出来。 “妈,这个钱不不能投资啊,那都是骗子,骗人的。” 吴敏的妈瞪着女儿:“你知道什么、”完了就开始替女儿普及这个公司的管理层,这个公司有多么的大,之前邻居都投了,都拿回来钱了。 “你就看见哪点钱了,妈,这资金链一旦断了,就全部都泡汤了,你一辈子的血汗钱就都叫人骗走了,新闻二你不是经常看的吗?” “这个和那个性质不一样。” 吴敏是说破了嘴,无论怎么劝,她妈不但不听,后来干脆就叽歪了。 “你现在连个班都不上,还算计上我和你爸的钱了,我们俩是没儿子就你一个女儿,那钱也是我们攒的,没怎么地呢,你就打算啃老上了。” 吴敏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妈嘴里说出来的。 太伤人了。 她现在不是准备考试呢嘛,她都知道的,结果她说自己打算啃老,说自己算计他们的钱…… “行了行了,快来吃饭,你就让你妈试试。” 吴敏的爸爸也是和稀泥,没有办法,不让老伴去投资吧,按照她的脾气和个性,可能会气死的。 吴敏扭头:“我吃饱了。” “玩骨气,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别吃我家的饭,别住我家,从我家滚出去,我养你这么大,我花了多少钱?我还没和你要呢,还惦记我钱……”自己也是火大,觉得孩子就盯着自己的钱看了,一个小孩子管那么多,是你的钱你说了算,不是你的钱,你管什么? 反了你了,没听说还有孩子管家长的。 吴敏到了隔壁张阿姨家,张阿姨就说,是有这个事儿,但真不是假的,拿着一千块钱给吴敏看。 “我今天才提出来的。” 到期了,她就提出来了。 张阿姨投了两万进去,她觉得这是一条财路,自己也确实拿到钱了,才和关系好的人分享的,不然她都不说。 任由吴敏怎么说,张阿姨就是那个调调,她是拿到了好处,现在想让她从泥潭当中拔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吴敏的妈妈先是一万块钱投了进去,她自己也是有点胆战心惊的,可一个星期以后她就拿到了利息,人家问她要不要把本给提走,吴敏的妈妈自然是不愿意的,然后又投了两万进去。 七天一拿钱,拿到手的钱越来越多,那颗心就越来越膨胀了起来,和所有的亲戚都提了,有的亲戚不投,有的则是相信吴敏的妈妈,她帮人家担保,说那家公司绝对靠得住的,她都拿到钱了。 一来一去,四十多万就都扔进去了。 吴敏知道家里亲戚的钱都扔进去了,她和她妈闹过了,不敢大闹怕她妈真的身体出现问题。 吴敏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自己劝不了,怎么办? 吴敏她爸最近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少,投资自己家的钱都还好说,没了就没了,至少你心痛但是没外债,现在外面所有亲戚的钱都拿了出来,这四五十万,他们是什么样的家庭? 一旦这些钱都折了进去,恐怕未来这日子就…… 吴敏她爸郁闷了就喝两口小酒,晚上吴敏回来的晚,她妈现在天天心思都不在家里,又跑出去去亲戚家说去了,一个月亲戚的那些钱利息她妈拿了五六万,有了这五六万她更加坚定这是真的了,不然凭白给她这么多钱? “闺女回来了。” “怎么喝上酒了?” “爸心里有点郁闷。” “爸……”吴敏走了过来坐下:“你是不是也怕?” 吴敏她爸叹口气:“一辈子都被赚到过这么多钱,就这几天突然来了五六万,我是有点怕了,你妈现在走火入魔拉不住了。” 今天吴敏她妈去的那家亲戚家里非常的有钱,妻子直接说他不怕,他怕的就是妻子和人家借,她现在满心的认为自己能帮助到所有的人,借钱然后拿出去投资,完了回头赚了利息她多多的给,比银行高,她原话是这样说的。 “爸,你没劝过妈吗?” “我劝有什么用?” 吴敏的爸爸摇摇头,现在人都走火入魔了,说什么都没用,拉不出来了。 “你想帮我妈吗?” 吴敏的爸爸放下酒杯,能帮?能劝住? 打算听听女儿有什么主意。 “我给我表姐打了电话,我表姐说让你和我妈离婚,房子你坚持要。” 吴敏爸爸手一抖,旁边的酒杯就给推倒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女儿,什么? 离婚? 离婚这种事情,在吴敏的爸爸来看,这就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给他生了孩子,因为跟着他过日子生了大病,好不容易手术之后好了起来,抛弃妻子? 他做不出来。 他只觉得这个孩子自己有点陌生,那是你亲妈妈,你怎么能说出来这么狠毒的话呢? 吴敏实在也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她给陶克戴的老婆去了电话,陶克戴和她在电话里说的非常清楚,现在人家鱼钩勾着你呢,是绝对不会撤走鱼竿的,但是等你大票的钱投入进去,小钱你也别以为你能跑掉,你认为自己聪明,这个世界上有都是比你更加聪明的人,将来能发生什么事情,她都已经猜到了,留着房子将来卖了至少还能换点钱,好还债啊。 吴敏的爸爸自然不干,并且和闺女生气了,觉得女儿真是没良心,自己养出来这样的孩子,他觉得特别的难受。 吴敏哭着给自己表姐去电话,被自己妈先是说她算计家里的钱,现在她爸又认为她是没有良心。 陶克戴和妻子四点多上门的,陶克戴提前下班的,妻子说这个忙他必须帮,买了一些水果就登门了,吴敏的爸爸挺热情的招待了,等到表姐说出来了这事儿,吴敏的爸爸先是觉得难堪,家里的事情这孩子就和别人讲,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陶克戴的妻子就说,陶克戴的同事有很多都是帮着打过这样的官司,最后真是一毛钱都追不回来的。 坐在家里和吴敏的父亲谈了两个小时。 吴敏的父亲犹犹豫豫的,觉得听吧好像有道理,可似乎有点吓唬人,他再劝劝,让妻子现在把钱拿回来? 吴敏她妈这次借到钱了,借了五十万,她和吴敏爸爸这些年从未向人开口借过钱,这亲戚和他们家关系也比较好,是非常相信她的,陪着去银行转账的。 吴敏爸爸一听,这一共前前后后扔进去九十万了。 “你要是不把钱明天都取出来,那我们俩也别过了。” 老头儿壮胆喝了酒,然后借着酒劲儿就把话给说出来了,吴敏她妈这通闹腾啊。 她年轻的时候肯定就不是这样的,是个非常体贴的人,就是生了病以后,有病的人都心娇,加上后期丈夫什么都包办,什么都听她的,渐渐的脾气就养成这样了,现在丈夫说要离婚,她自然认为这是威胁自己。 吴敏她爸这话说了出来,心里都没坚定到底,其实是想反悔的,结果吴敏她妈做了一件事情,彻底让他断了回头路。 吴敏她妈觉得人到中年,不会莫名其妙的提离婚,要么就是外面有事儿了,要么就是外面有事儿了,去吴敏爸爸的单位闹了一通,闹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说吴敏的爸爸外面有了小三。 有些男人你在家里怎么打他脸都不要紧,但是出门你必须得给他脸。 吴敏她爸搬出去了,现在房子他也宁愿不要了,就是要离婚。 吴敏她妈一边恨得牙根痒痒,一边觉得不是她投资的事儿,她没拿到钱丈夫怕能解释得通,那她现在拿到钱了,丈夫怕,是不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离! 就真的和吴敏她爸去离婚了。 吴敏她爸去办手续之后躺床上三天没起来,倍受打击,过了一辈子啊,他都没看透这个人。 离婚了,自然了,这个借的钱就和他无关了,女儿开始考试,没想到考的还挺顺利的,原本想着肯定考不上的,结果今年竟然就考上了,还是比较好的岗位,当公务员了。 吴敏考上公务员的一个月后,她妈被抓了。 吴敏她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对着明珠哭。 “你们要把那些人抓回来,我的钱都被他们拐跑了,我一百多万啊,我家所有亲戚的钱……” 原本七天给利息,后面改成半个月,一个月,两个月,她拿利息拿到了十多万,然后投进去一百六十多万,等她去拿利息的时候,发现那个公司没影子了,怎么人没了? 跑回家去找隔壁张阿姨,张阿姨已经称病躲了起来,她自己投进去两万块钱,但是拿利息拿了一万多,等于说折了八千多进去,就这八千多她就差点没起来床,也知道大事儿不好了,隔壁借了所有亲戚的钱,她哪里还敢留在家里,躲到娘家去了。 吴敏的妈妈在局里大吵大闹,上蹦下跳的。 “你们去抓,你们不是警察吗?把人抓住,把钱拿回来,拿不回来我就死给你们看,我可是有病的人,我身体不好……” 明珠是没瞧出来哪里不好。 街道的宣传栏上,电视台不都播过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就信天上掉馅饼呢? 对眼前的人,说实话,她一点同情都没。 投自己的钱也就算了,还到处借钱,把能借的钱都给借了? 明珠做着笔录,查?怎么查? 现在人跑了,哪里那么容易查的? 做完笔录,让她回家等消息,吴敏的妈妈撒泼,坐到地上,死活不肯起来。 “你们不抓人,我就坐在这里不走,你们都没良心,我一个老人家,我辛辛苦苦的攒这么一点钱,现在钱被骗了,你们是警察啊……” 这样的十天半个月估计就会来一两个,看的次数多,也就麻木了,大部分人都是什么心理? 觉得自己肯定就不是最后的那一个,这个事儿肯定多少有些不靠谱儿,但我运气也肯定没有那么坏,我会提早跑一步的,我只是赚了钱我就立场,事实证明,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事实呢,还能说明一个问题,天上掉的不是馅饼,天上掉的是铁饼,砸到谁,非死即伤。 吴敏她妈在闹腾也没用啊。 这钱人家借给她了,那肯定有个还钱的日期,住在附近的亲戚知道了,那别的亲戚距离知道还远吗? 一个曾经丈夫对她讲话大声一点,可能就会躺倒地上说自己不行,马上要吃速效救心丸的人,以自己身体不好压制着家里的两个家庭成员大气不敢出一声,现在她借了将近一百万的饥荒,然后钱被骗走了,她依旧硬朗的躺在床上。 吴敏得到消息,怕什么就来什么,没想到…… 下班就回来看自己妈,这个钱卖了房子,剩下的她背,未来十年以内也能还清。 吴敏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回来的。 “你回来干什么?” “妈,你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心脏不舒服?” 可吴敏的好意她妈压根不领情:“回来看我热闹的?我用不着你来可怜,我要饭也要不到你家门口。” 说着就将大门摔了过去,吴敏几次登门她妈都是这样的态度,就连她爸回来她妈也是这样的对待,还口口声声说,是他们方的她的财运,不是丈夫提出来离婚,她怎么可能就那么倒霉呢。 这个世界上,不会存在永远包容你的人。 包括你的孩子,包括你的父母,包括你的丈夫,丈夫丈夫,一丈之内他是你夫,那一丈之外呢? 原本孩子和丈夫是都想替她承担一部分,可惜人家不领情,我过去在家里的地位都是皇太后来着,现在让我演丫鬟,我演不了,我只能本色出演,等到债主都追到门上,去吴敏单位闹了两次,吴敏和自己的同学还有朋友,以及自己的表姐借了一共12万,可能她拿出来这12万让她妈认为其实她还是有钱的吧,或者她妈赔掉的那些钱其实可能都跑到了她的兜里,又来单位闹腾,闹的吴敏是彻底对自己妈死心了。 你是生了我养了我,当初我劝也劝了,我阻拦也阻拦了,现在能做的我也做到了,至于其他的…… 抱歉了。 吴敏的妈妈都被人打几次了,不是打的特别狠的那种,打的都是家里的亲戚,拿不到属于自己的钱,女人打的那几下撑死就是疼,她仿照别人打她,对着吴敏动手。 “我生了你,代孕一个孩子多少钱呢……” 吴敏的脸被打的通红,她不知道有多少的同事都在看热闹呢。 母女之情,到了最后,竟然用钱来衡量。 吴敏的爸爸见妻子变成这样,看着她每天生龙活虎的来找闺女麻烦,他闺女好不容易考上的公务员,现在全单位有几个不知道她家里这些破事儿的?孩子还没结婚,以后找对象,人家会怎么说? 吴敏调走了,她爸跟着她离开的。 吴敏她妈?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药叫做没有后悔药,这颗仙丹她没有机会吃下,也没有机会翻盘,曾经抓在手里的牌,虽然不敢说就是顶好的,但至少不差,丈夫愿意谦让她,什么都肯听她的,孩子毕业马上即将就要工作了,她眼看着就要退休了,人到中年,以后似乎就剩下健康快乐了,然后棋差一招,自己走了一步最最臭的棋,起了贪念,觉得自己似乎很聪明,要比别人聪明一点点,最后掉在坑里了。 这个债,她自己还不完,房子卖了她要住在哪里?她不理解,她都这么惨了,为什么丈夫和孩子不肯和她站在一起扛风雨? 她当时虽然生气离了婚,但想着的是,以后自己赚了几十万的利息,还是会分享给他们的,你看这个世界上,男人指靠不住,自己生养的也指靠不住。 吴敏的生活很久时间里,她和她爸是从吃的上面省钱,因为欠了外面很多钱,一点一点的还,就这样都没还清,处男朋友的时候因为她的家世,人家会担心她这个妈随时找来,总是棋差一招就分手,所有好的都和自己擦身而过,出嫁的时候她爸甚至都拿不出来什么钱给她买点什么,还是她表姐说那个钱以后慢慢还,她也不差那些,出嫁的那天吴敏是趴在表姐的腿上哭的眼睛通红。 单身和结婚是两码事,结婚以后,日子一点一点的过了起来,丈夫能吃苦,她也能吃苦,两个人攒了一些钱,她爸帮着他们带孩子,吴敏的丈夫后来用钱做了生意,然后条件渐渐的好了起来,可能是运气的事儿吧。 吴敏现在最不相信的就是投机取巧,也许是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非常抵触那些,投机取巧害得她家支离破碎的。 吴敏的丈夫一点一点生意做大,吴敏的爸爸日子也跟着渐渐好了起来。 她爸六十岁的这天,她给父亲过生日,远远的看见了一个老女人从酒店的橱窗前走了过去,看样子过的非常不好。 “爸,你还想和妈妈一起过了吗?” 吴敏的爸爸摇头,分开这些年了,加上那些年她弄出来的那些事情,什么感情都淡了。 他现在觉得自己单身一个人也挺快乐的,带着外孙子和即将出生的外孙女,不想回去了,可他是个老实的男人,是个心软的人。 “如果你手里有钱的话,替她还一些吧,就当是我们欠她的。” 他如果自己有这个能力的话,一定不会麻烦女儿,女儿出嫁了,还有姑爷,很多的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吴敏和丈夫直接说的,她是有私房钱,但不够。 “按照爸说的去做吧。” 吴敏拿着那些钱交给表姐,表姐替她转交给了吴敏妈妈。 吴敏的妈妈现在很苍老,身体不好,又没有人照顾,自己不愿意动,时不时就对付吃上一口,那些钱到底最后也没有追回来,这些年她是想还,可哪里有钱?自己开的那点退休金,一到开工资的日子,家里就会来人催债了,最后自己也剩不下什么。 “这是吴敏让我转交给你的,她说欠你的,她都还清了。” 吴敏的妈妈抖着手打开了那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张卡,表姐也不愿意和眼前的人多说话,站起身,说自己到点去接孩子了,背着包就离开了。 吴敏在她出事情以后处了一个特别好的医生男朋友,小伙子长得好,对待吴敏也好,脾气更好,但因为吴敏妈妈的这个原因,男孩儿的家里不同意,男孩儿的妈妈找到吴敏,她的话非常清楚,她很喜欢吴敏,但是不喜欢吴敏的那个妈妈,所以吴敏和她儿子只能做个普通的朋友。 表姐是看着吴敏怎么一步一步从那个深潭里挣扎出来的,她不知道身后的那个人会不会为自己当初的贪心后悔,不去贪,可能她还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她的女儿会安安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会非常快乐的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过着幸福的生活,会省略掉中间吃的那些苦。 可惜有钱难买早知道! 第八十五章 你欠我的多了(上) 明兰跟自己的经纪人瞪着眼睛,嘴里吧啦吧啦的说着一些什么,很快经纪人脸色发黑的将剧本扔到了她的手里。 原本是想介绍她去参加一些酒局,说白了就是陪陪人吃吃饭,又不要你付出别的,吃个饭也许你就能混上女三女二了,那么傲气有什么用?长得好看也得会利用自己的美色才行。 明兰手里拿着暖炉,这样的天离开这玩意儿她能冻死,等会儿她得跳水,你没看错就是这样的天儿,她得拍落水的戏码,真是够了! “又干什么?不是告诉你了,我家小妹……”明兰的手里多了一个杯子,是烫的。 讨好我也没用。 抬头看过去。 “你怎么来了?不是挺忙的,不是忙着当大圣人吗?” 这种时候怎么会想起来你这个没什么用的妹妹来? “我从酒店点的,估计还热着,不想吃?”明珠笑笑的说。 “明珠,你就是两面派你知道吗?我前天就是说了一句我想和你一起吃顿饭,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现在又跑过来干什么?” 别以为她没有脾气,她脾气大着呢。 拧开盖子。 “加了糖没有,我可是吃不胖的体质,不怕吃糖的,我的脸上镜就是最好看的。” 明珠递给她一个汤匙,也是路上买的,那种独立的包装,明兰接了过来,抽了出来,送进嘴里还别说,心暖。 “看完我了,你可以走了。” “我明天休假,陪你两天。” 陪! 那就陪吧。 很快就轮到了明兰,以前明珠说实话对演员这个行业不太感冒,觉得名利一些的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人心容易浮躁,特别明兰这样的个性,很冲动很容易吃亏,她当姐姐的也应该对老二说声对不起,总是看低她,曾经她觉得老二就算是当了谁的第三者她都不觉得诧异,因为这完全就像是明兰可以做出来的事情,结果她进这行这么久了,依旧还只是个配角的配角。 看着明兰演戏,她觉得很容易被她带进去,人美演技也很好,自己的妹妹所以她不说演技特别好,她看的那些觉得都不如明兰。 明兰被人从湖里拉了上来,有人跑了过去给她披上衣服,让她赶紧去换衣服,明珠解着自己的大衣给她也披了上去。 “不用,弄湿了你衣服。” “你不用陪我了,我姐陪我就行。”明兰和工作人员说着。 明珠陪着她进去换衣服,明兰快速的换掉湿漉漉的衣服,明珠帮着她吹头发。 “总拍这种戏,身体都搞坏了,女人怕凉。” 明兰抬眼:“我对自己好着呢。” 她没事儿的时候都会去看看中医的,反正以前总是去看病,后期混熟了,有病没病的就多学一点照顾自己。 “明姐,大哥下戏了,想请你和你姐姐一起吃个饭。” 明兰笑:“我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和他一起吃饭我不屑。” 对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没见过这样不上道的,难怪就一直红不起来,这辈子你就别想红了。 和明兰同剧组的大哥大概半年前闹了一次出轨风波,和一个女演员被狗仔拍到了,拍到了之后,他的妻子和他一起站了出来对着公众道歉,依着明兰看,这种事情没什么营养,他依旧照样演他的戏,不缺戏,每部戏的片酬还很高,崇拜他所诠释的角色人物的追星族多了去了。 “这话说的可够硬的了。” 明兰轻声解释着:“他出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的观众宽容,只要肯出来道个歉,粉丝群维护的好,到时候一堆的人跑出来说,谁没犯点错,把下一代年轻人的三观都给带歪了。” 她不想多讲,觉得观众也是贱,这样的人不看就好了,非得去看,依着她看,就因为明星的工作特殊,社会给予你这样高的回报,是不是你也应该回赠社会一些,正面的,正能量的?她如果是导演,再大牌,你身上有很严重的污点,我就不用你,全民抵制。 明兰带着明珠去买衣服,说是给明珠买,其实也是一种心理上的补偿。 明珠明明就是最大的那个,她也有工作,也能赚钱,但明兰喜欢自己为明珠花出去钱的那个过程,以前小那是没有办法,什么都要靠你,现在我长大了,我可以力所能及的回报你。 “你觉得我有机会穿这些?” 明珠看着那晚礼服,叹口气,她现在的穿着有时候都会被诟病。 记得有一次办案吧,对方认出来了她鞋子的牌子,给她上了很久的教育课外加冷嘲热讽,首先怀疑明珠的工资是不是特别高,其次觉得警务人员不应该穿戴一些名牌,名牌和你的工作不相符,其次觉得明珠这样的人,有点虚荣。 “买了不穿挂着看,心里也高兴呀。” 明珠拿着那件衣服进去试衣间去试,她只是试穿不会让明兰买的,隔着一道门,明兰站在外面,又看中了一款包又想给明珠买副墨镜,开车的时候换着带,她虽然不像明月那样来钱来的快,但拍一次戏赚个几万的还不算太费劲。 “你和老三都没欠我什么,就算是欠,也都还清了。” 明兰慢慢的转开头。 明兰曾经出去的那几年有个特别好的朋友,两个人很说的来,什么都能说到一起去,后来却掰了,因为对方看不惯明兰对着明珠的这幅奴才样子,对方将明珠虚构成了一个非常有心计的姐姐,觉得明珠就是故意这样做的,她拿着所谓的救命恩,要挟着两个妹妹,明兰对自己的家庭部分保护的很紧,任何人不能说她家里人不好,说明月不好也不行,就因为这个事情断绝了来往,朋友当时非常的生气,和明兰说,早晚你和你姐一定会闹掰的,因为钱! 明兰的副卡在明珠的手里,明月的副卡也在明珠的手里,但那两张卡几乎明珠都没怎么动过,有些感情解释的太清楚了吧,她觉得那就不是姐妹情了,姐妹情就是,她没钱的时候她可以伸手和大姐要零花钱,没理由的要,等她条件好些的时候,她也可以没理由的给姐姐零花钱。 明兰觉得每一天她都过的很充实,都很高兴,她似乎没有太多的烦恼,今天也是一样。 带着明珠去买衣服,带着明珠去自己经常去的馆子,和老板娘介绍着这是自己的姐姐。 “我说难怪呢,看着这么像。” 像? 看过明家三姐妹的人,就没有说她们像的,一人一个样儿,其中明兰的样貌最突出,看过的人会怀疑,是不是明兰的妈妈怀着明兰的时候心情最好,吃的最棒,所以生出来的孩子这样的明眸皓齿,剩下的那俩,不至于难看,但和老二一对比,那就是天上地下。 “你姐姐看着有点气势。”明兰送了明珠进去,而后想起来想加份燕窝,又特意跑了出来,老板娘和明兰也认识很久了,说了一句,明兰点好,笑眯眯的:“我姐当警察的。” “难怪呢。” 明兰返身回来,上了塌,盘着腿,冬天她就喜欢来这里,因为足够的暖和,从脚趾暖和到心窝。 姐妹俩闲话家常,明兰说的多,明珠也就听听,鲜少回话。 明兰想起来那天看见张鲁,脸蛋仿佛是冒着臭气的臭鸡蛋,有些扭曲,她是个挺直接的人,梦想就是希望张鲁有朝一日倒大霉,可惜现在瞧着,对方似乎过的很不错。 “你说他怎么就没生点什么病呢?” “吃饭的时候,别病呀病的,你总是盯着他看做什么?还是你想从他身上获得到关注?” “我没这么想,那还不容许我幻想幻想?妈现在要是活着……”不说别的,她和明月就可以带着母亲天南海北的飞,你说想去哪里去不得?可她妈就没这份福气,早早躺地下了。 明珠一脸平和。 “姚可珍也没你想的那么好过。” 明兰听着这话很诧异,怎么不好过了?感情出现危机了?还是有小四出现了?她爸不是喜欢儿子吗?难道又有人给他生儿子了? “你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听见张鲁和姚可珍的生活不好了,她也就安心了。 明兰兴高采烈的等着呢,明珠已经撩了筷子:“婚姻没有表面看见的这样简单,你的心态不好,明兰那是和我们没什么关系的人,你不要将心思都集中在怎么看他倒霉上去。” 明兰觉得意兴阑珊,原来感情没破裂啊,她就认为姚可珍过的挺滋润的。 不过想想她老太太把钱都给明月了…… “她倒是挺聪明的,就明月心眼实,姚可珍觉得一千万是个大钱,可惜现在对老三来说这压根不算是什么钱,明月是怎么照顾老太太的?” 难怪这老太太是明珠的亲奶奶,和她姐有点像,她觉得自己和明月就没有继承到张家的这点精明。 想到这里,兴致也去了一半。 明珠看着明兰有点失望的样子却绝口没有提,张鲁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现在也不想浪费时间去猜去想,但是她知道一个问题,对着陈滔滔的那一跪成为了她明珠记忆里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一幕,她是张鲁的女儿,张鲁的个性更甚于她,夫妻之间如果有外力总是对着你指手画脚的,这个姑爷久而久之……有些人你看着他是条狗,等到他咬到你脖子的时候,是什么才够清楚,当然她所想的也不尽然就都是对的,可能张鲁会和姚可珍白头到老呢,呵。 * “这件事情你做的有点鲁莽,你母亲这样做,丝毫就没有考虑过可珍和孩子。”姚可珍的母亲淡淡的说着,心里藏着很大的不满。 这种不满从姚可珍的父亲退休以后更为明显,张鲁的翅膀已经渐渐的硬了起来,有些不受控制了,想几年前他来到家里,就算是不愿意听她说这些,也还是要恭恭敬敬的坐在这里听她把话说完。 张鲁笑了,抬起头对着丈母娘的视线,姚可珍的妈妈心头不禁一沉。 早些年就知道女儿弄不过他,现在恐怕按照自己说的话儿来了,自己家能给他的已经都给他了。 “妈,我七年未登我妈的门,打官司我的脸面还要不要了?爸妈的脸还要不要了?不怕别人说,堂堂大教授为了钱,脸面都不要了?”张鲁站起身,抓过一旁沙发上的大衣离去。 “你……” 姚可珍的母亲指着大门,姚可珍的父亲推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他现在翅膀是真的硬了。” 家里没有任何能约束他的,女儿难道还能找更好的?可珍都多大年纪了,外孙女也不能没有父亲,张鲁该得到的也都得到了,上中最有名望的教授,这不是他当初所期盼的,只是有些期盼偏离了轨道。 “他是故意的吧,故意不要他妈的那些钱,然后故意分给那些孩子的……” 姚可珍的母亲断定张鲁就是故意的,不然做决定之前为什么不来找他们商量商量?不打官司有不打官司的方法,他也是可珍的丈夫,也是可珍孩子的父亲,凭什么将妻子和孩子应得的部分慷慨赠送他人? “当着可珍别乱说,你也不要总是对着他指手画脚的,送上门的钱,不会有人不想要。” 姚可珍的母亲憋在嗓子眼的那口气,这才吐了出去,现在说这些也都晚了,张鲁也不可能和他妈去法庭见,公证也做了,字也签了,那你说张鲁是成心的,可珍呢? 让你签字你就签字,你傻呀? 女儿还得和张鲁接着过,她自然也不能怎么样,就是嘴上说几句。 “他现在是越来越威风了。” 说着就去找了女儿,姚可珍带着孩子画画呢,孩子被她培养的倒是挺好的,多才多艺的,全面发展,功课不错,画画也挺好,钢琴弹的也好。 “你就傻吧,他现在是越来越本事了,不是当初那个恨不得跪在地上给我擦鞋的穷教授了。” “妈,你这话我不爱听啊,说话这么难听呢。”姚可珍让女儿出去洗个手,准备回家。 丈夫都走了,她留下来干什么,什么叫跪在地上给你擦鞋的穷教授?张鲁现在是越来越不喜欢来她家了,她感觉得到,其中的原因自己也明白,张鲁变了,自己妈又何尝不是看不起人,话里话外的刺激人。 “回去吧回去吧,我也不留你了。” 姚可珍带着女儿上车,孩子纳闷,她爸刚才还在姥姥家呢,这会儿就走了? “我爸怎么没等我们就走了?不在姥姥家吃饭了?姥姥都做了……” 孩子和姥姥亲,觉得自己姥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姚可珍开车回家,张鲁躺着呢,家里一点饭菜的热乎气都没有,一看就是没做,过去他也很少动手做饭,最初的那几年倒是下过几次厨房,姚可珍怀孕的时候,他下的次数最多,然后就没然后了。 “我马上做饭。” 姚可珍挂上衣服,女儿回了房间去放东西,她是怕张鲁不高兴,她妈因为这个钱估计没少说话,那她当时人也在场,那老太太就不是一般的角色,她想干的事情,又最后做不成的吗? 张鲁对姚可珍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躺着的方向换了换,背对着姚可珍。 姚可珍做好饭菜,孩子问爸爸是不是生气了,她见过自己爸爸生气的样子,一般这个时候她不会主动上前,姚可珍让孩子吃自己的饭,推门进来。 “起来吃饭吧,你胃不好。” “我不吃了,你去吃吧。” 说话语气也是温温和和的,你看没有一丝发火的征兆。 “你中午就没吃……” “你妈现在一定是觉得那个钱是我故意不要的,我故意留给那三个孩子的,你那个家,以后我是不能登门了,你体谅就体谅了,不体谅我也没有办法。” 张鲁拽着枕头,闭着眼睛好像睡了过去。 姚可珍站在原地,站了几分钟,又悄无声息的带上门,夹在两边受气,她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张鲁故意不要钱这点,她是排除的,为什么?明月要生要死的关头,也没见张鲁对她怎么样,那时候没感情,难道阔别了七年以后感情还能找回来? 怨恨自己妈吧,她妈都是为了她好,深知这点,所以她不能去怨恨,不然她成什么了? “妈,我爸为什么又不高兴了?” 孩子渐渐长大,就明白了一个词儿,叫冷暴力,她爸发脾气从来不会吵吵,不会动手,更加不会摔东西,只是会像是现在这样,就躺在房间里,看见谁都不说话,她记得几年前她爸整整五六天没和她讲过一句话。 “问那么多。”嘴上训斥着女儿,筷子却给女儿夹着菜。 只要孩子听话,她也别无所求了,钱这个东西,够用就好,要那么多的钱放着也没用,再说自己家缺钱嘛,这样一安慰,姚可珍的心里感觉好受多了。 * 明月没拿那钱,说是给她,大家也都同意给她了,她是以奶奶的名字存进了银行里,存了以后老太太就来劲儿了。 她知道现在她活着一切都好说,等她死了,这钱明月想提出来,那就费劲了,现在不都是什么都需要证明证明,逼着明月又将存进去的钱,换了人名。 “你是真傻还是和我装傻呢?” 她不管是真傻还是假傻,既然说给你了,就别虚伪的说不要,不贪这个钱,给就拿着,她看不惯明月这幅样子,一摔门老太太就回房间了,留在明月站在原地傻愣愣的。 明月这头准备搬家,那头明珠已经从明兰处回来了,也回到局里上班了,她休假的这一天貌似局里还是那样,大事儿小事儿不断。 早上九点零五分,有人来报警。 说是报警吧,什么根据都没有。 “我家里人投资了一个什么理财,据说日息是6。8%,还说和什么合作了,背景很强……” 洛洛看着眼前的人:“所以呢?按照你说的,那月息就是204%了,你家里找的这个理财是散财童子吧。” “我知道这是骗人的,可他们不信,我能报警吗?” 想着警察去管一管,家里就不会将钱都投到这些不靠谱的事情上面去,这样的事情,最近局里见的太多太多了,你警察说什么,他们都是不信的,认为你是断人家的财路。 完全的就被洗脑了,出了事情就来埋怨警察监管不够力度。 这管怎么管?这都不对口。 自然是没的管了,也不可能就因为你来报警,警察跟着你上门去,给你家里人说这是假的,别上当受骗。 这种事情听听就知道是假的了,现在骗子就是利用很多人起贪念的心思,坑你没商量,只要你不贪心,银行利息你都知道的,上下波动的范围就摆在这里,这种电影里黑社会都不敢要的高利息,会给你吗? 杨大同又让人投诉了,他也被投诉习惯了。 201医院儿科门诊报警,说是有人对医生大打出手。 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还在打呢,好多人围观,医生被打的够呛,可能又是医患风波? 等到警察问清楚。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一个奶奶抱着孙子去挂儿科急诊,说是自己孙子烧的厉害,急的不得了,那这阵子流行感冒挺厉害的,很多孩子都中招了,医院走廊上都是家长和孩子,谁不着急?都着急是吧,耐心等待吧,不然怎么办? 私立的医院要么不敢去,要么就价格太黑,完了这片最好的公立医院就是这家,但医院现在有个什么样的问题呢,近些年也是因为医患之间对立的问题,所以有本事的医生,自己路子野的要么自己出去单干了,要么就去找更好的前程了,医生不够,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这得按照循序来吧,你做什么都需要排队的,这个道理就连小朋友都懂的。 结果奶奶抱着孙子的这位,就愣是要插队,让别人去后面排,说别人的孩子病都不重,她家孩子病的特别厉害。 当时医生是看了一眼,如果真的很严重,可能出于人道精神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了,看了以后他认为就是发烧,让这位奶奶带着孩子后面排队。 “他们哪里有我孙子重要,那些都是治不好的,你先治我孙子。” 后面有妈妈带着孩子的,听见了肯定不能干,有你这样说话的吗?谁治不好了? 这老太太就是死活不肯去排队,和家长干完和医生掐,等她儿子来了,就直接对医生下手了,听自己妈说的,医生见死不救,就非让他们排队,孩子都烧抽了,不给看? “孩子抽了?”明珠看着眼前愤愤不平的男人问着。 打人的人可满身都是道理,他觉得医生就该打,这些人拿着钱不干事儿,打他都是轻的,这要是耽误他儿子的病,他和这个医生没完,一定闹的他出名。 “孩子不严重,我能激动吗?” “把腿放下,别当在你家里呢。”明珠沉声。 男的见明珠这语气,一身的横气这才少了些许,不过还是坚持说法,是医生不对。 医生做好笔录,自己也是憋气的特别厉害,以后千万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学医,现在当医生有什么啊? “我能走了吗?” 医院还那么多孩子呢,能早点回去就早点回去吧。 “你不追究他的责任了?” 医生一愣,不就是罚点钱让对方和自己道个歉吗,还怎么追究? “故意伤害罪,你可以追究的。”明珠转头对着医生说着。 医生明显有点消化不良,和警察…… “我追究,我当然追究了。” 不过男的和他家里人就不干了,这警察怎么回事儿啊? 男的妈就嚎上了,说是马上要去找人,找电视台的。 “你先别哭,哭着打电话说不清楚,打吧。” 洛洛想开口,她怕明珠会刺激到眼前的这些人,好在的是,明珠做事有自己的底线,你哭你闹,你打了人。 那老太太就拿明珠没有一点办法,她什么都不怕啊,因为明珠横,所以他们有点怕,觉得对着干不是很聪明的做法,所以当刘大同接手案件的时候,就直接去投诉刘大同了。 刘大同吃着午饭。“以后没有医生了,公立医院里的医生都是摆设,私立医院各种死要钱,那种时候就有人知道问题严重了。” “你错了那时候他们也不会认为是自己错的,相反的他们会认为他们是无辜的,是别人拖累了他们。” “也对。” 接了投诉就肯定会受理,结果一查,说这话的人不是刘大同,而是明珠。 “你说了这话没有?” 明珠也没打算否认,否认也没用,说了就是说了。 “说了。” 副局多余的话都没说,叫明珠转身出去带上门,该做什么你应该清楚,反正你都没打算继续升职了,就这样混吧,你的前途你的未来,当然了,你那个有本事的家也许还可以拉一拉你,不然就是这样的小事儿,你在领导的眼里,你的行为也为你的未来填了一笔黑。 明珠起身。 “我想说句话,不知道能不能说。” 副局摆手:“觉得不能说,你还是别说了,他也不想听。” “有很多人不理解,说警察现在怎么都这样了,我觉得是体制的问题,体制制度将没有告诉我们什么可以去做,却告诉了我们什么都不能做,条条框框的说了出来,但群众又希望我们能去管能去查,群众和局内的制度是相冲突的,要么就夹着尾巴装着孙子,要么就黑着良心什么都看不见,要么就一辈子只能做个小警察。” 没有人不愿意往上爬,这个爬并不是不好的东西,大家一样的工作,谁不想升职,可升职首先系统内部对我们树立一堵墙,这一堵墙就已经将大多数的普通人删除出局了 “也许我是嫉妒我的领导们。”明珠转身出去带上门。 她这样讲,好像说的所有领导都靠关系一样,说领导的能力不强一样,但制度本身就存在问题。 这是一个机关,机关制度它应该是独立成为一体的,不受外面的影响,这套制度可以独立运作,可眼前哪里有这样的制度? 出门将刘大同叫了过来,说清楚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按照刘大同的意思,他都懒得解释了,反正现在不就是最坏的,他也没打算和人比,拿个工资就得了。 真是觉得混日子也挺好的,不是因为明珠当了他头儿,怎么说呢,说到底还是男人自尊的问题吧,怎么样也不能比一个女人差,大家都挺好的,他也不好拖后腿,不然就大家一起推脱嘛,不想惹麻烦其实非常的简单,只要不属于我监管的范围我就可以直接推给别人,我管你那么多的,全天下的人是不是我都能管了? 他也没这么大权力不是。 晚上才准备下班,抓了几个人回来,联系家属,等到家属跑进来的时候,大同认出来了。 这不就是之前半个月还是一个月之前报警的那个人?说是高利息的那个? 不过这…… “他们这是诈骗啊……” 有人哭,结果这被指责诈骗的人哭的比别人还惨呢,反复强调一点,她也是受害人,所以她骗人没有什么不对,就算是有不对,但是警察应该先找到犯法的人,她儿子报了警,但警察没受理,这是警察的问题,警察应该负全责。 你对着法盲,你能说什么? 有些人道理是讲不通的,比如眼前的这位,哭的跟什么似的。 责任就推到警察身上了,她认为可能这样说,她就能走掉了,但可惜啊,现在要立案,别人骗不骗她的,这是之后的事情,现在是她骗别人的,这是犯罪的。 洛洛已经要下班了,摇摇头,早就习惯了,赚钱的时候她肯定想不到分警察一点,但是犯错了,钱没了,她就得让警察背一点,这似乎是很多人的下意识行为。 人家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任何的错误。 很简单的道理摆在眼前,这么高的利息,马云给你,马云也破产。 可就是有人信啊。 这位呢,别人报警了,说她诈骗。 好在家属还算是能讲通,事情严重了,该说该做的你们看着办吧。 明珠也准备下班,到点了。 换了衣服出了局里,那家人缠着她半天,问到底怎么能不往严重了发展,明珠指指自己的手表。 “我到点下班了,明白?” 一脸的不合作,一脸的不屑,家属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和无头苍蝇一样,急的团团乱转,想着问问警察,你不是办这样案件的嘛,结果人直接给你一个冷冰冰的脸子。 强忍着努力挤出来一丝笑,不敢得罪啊。 只能放明珠离开。 明珠的车送去检修了,今天要坐车回家,刚出大门口,斜对面马路上停着一辆车,那司机才下车,这边一辆蓝色的跑车直接开到明珠的眼前。 “上车。” 陈滔滔推开车门。 明珠看了一眼,直接上车了,带上车门,车子很快就离开了。 准备过马路的司机身体僵了僵,这是完全没有料到的事情,怎么被人接走了? 现在怎么办? 去追吗?还是给明珠打个电话? “开车吧。” 坐在后面的徐太宇轻扯着嘴唇。 司机上了车,徐太宇的电话响,他温和的应着:“好,我马上就到。” 打电话的人他不陌生,他只是奇怪,既然徐先生已经……为什么还要和明珠这里牵扯不断呢?还是明珠对着徐先生不放手? 自己的角度肯定会这样认为,毕竟徐先生有钱有势,明珠什么都没有,这份工作对于普通老百姓可能是挺不错的,对徐家来讲,真不算得是什么,可一方面又觉得有点不对。 因为徐先生出行都是要坐车的,他是徐先生的专属司机,而且每次都是徐先生主动来找明珠的。 真奇怪。 “前面左转。”明珠开口。 “你以为我是跑过来给你当司机的?”飞了明珠一眼,德行。 “那我们没什么好讲的,请你把我送到小区门口。” 陈滔滔的唇边忍不住上翘,真是不要脸呀,使唤他? 正常一点,要点脸的女人不是应该说,前面停车,把我放在路边,认识他几天就让自己送她回家,脸呢? “你欠我一个人情对吧。” 明珠的语气十分冷淡:“我不欠。” “要点脸行吗?” “和我一起去死,帮我个忙,你选个一项吧。” 陈滔滔开着车晃晃悠悠的,时不时的踩踩油门,他就是个任性的boby怎么了? “你妹妹认识老周吧……”陈滔滔快速的说了一个名字。 陈滔滔有三大喜好,钱钱、沉香。 他玩沉香玩的很疯的,沉香这个东西高级一些的也是特别的烧钱。 “不认识。” 陈滔滔唇角翘翘,对着马路牙子就撞了过去。 砰! 砰砰砰! 他不断的倒车,前进,倒车前进。 明珠觉得有些人蠢,他还非得要闹的全世界都知道,他脸上现在就写了两个英文字母,他知道吗? “你的车,我不会觉得心疼。” 陈滔滔肉疼,不是这个点。 “你让你妹妹介绍我和老周认识,你们欠我的,一笔勾销。” “我不欠你的。” “明珠,七年前如果没有我,你应该过的是另外的一种生活,别让我后悔曾经做了一件好事儿,别让我认为你就该死,你和那些人没有分别。” 一样的恶心,一样的贪心。 明珠推开车门,推了两次才推开。 陈滔滔看着自己的车,隐隐的觉得肋骨有点疼,刚刚他是失忆了还是怎么了?不然为什么要去撞车? 手指支撑着脑袋。 啊,想起来了,他出车祸了! 陈滔滔嘴里所说的那个老周,是个几代家中就是从事这个行业的,现在从事的是沉香的高级定制。 现在的好香,已经越来越少了,不像是许多年前,有那种特别纯,特别好的香,陈滔滔以前玩香不是为了收藏,而是为了享受,现在则变成了收藏。 陈滔滔是从杂志上看来的,说是有一种工艺,错金。 通俗点来说,就是类似于将金搓成金碎,然后和沉香融合,看起来比较漂亮。 可就是这样的工艺,不是谁都能做的,他有大单子,也得有人有本事去接才行。 明珠欠他的,恰巧她小妹妹有这方面的人脉,那就不怪他了,物尽其用,想当初他是没指望她们来报答自己,但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他相当同意这句话。 明珠现在也只是还了他一滴水,还欠他一桶的水。 他当时是说,帮他这一次,就当偿还他了,随便说说不行吗? 谁告诉你,讲出口的话就必须做到的? 嘴长在他的身上,他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有本事来撕他的嘴啊。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只是自己高兴不尽兴,拿着电话发短信给明珠。 明珠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又将手机扔了出去,脸上的情绪波动不大,手里拿着遥控,看着新闻,很快手机响了起来,她也接了,以为是陈滔滔,结果不是。 “姐,陈律师的这个定制钱我来出吧。” 明月觉得自己欠陈滔滔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一副错银的墨镜,只是镜腿的位置用了沉香,当然也分香,差不多的这样一副眼镜做下来也需要几十万到上百万不等的价格,现在陈滔滔要错金,你就想这个价格去吧,陈滔滔相上的沉香又是那种高级货色,现在市面上都很少见的。 “为什么要你出?” “他帮过我。” “还清了。” 明月:…… 她觉得不是这样算的吧?陈滔滔当初算是救了她的命,她有现在,说是因为陈滔滔其实 也不算是过分,有些东西用钱是还不清的。 明珠又交代了明月几句,就挂了电话。 捏着手机,看着手机上的短信。 “你还了我一滴水,还欠我一桶。” 明珠的唇角翘翘,我怕我还了,你不敢收,有命你就等着吧,等到哪一天的,我会一次性的都还给你的。 第八十六章 你欠我的多了(下) 胜利社区街道已经大力宣传,本周末将会有本城最牛b的律师亲到现场来为大家普及法律知识,如果有感兴趣的九点可到xxx…… 陈滔滔黑着一张脸,进了现场,还别说,群众的欢呼声还是很高的,居委会办事处,门口都是站满了人,来了这些人肯定就不是那个什么最牛b的广告所引来的,为什么会这样说? 现场没几个年纪下五十岁的,来的都是老头儿老太太。 现在这些老头老太太退休了,闲着也是闲着,你说今天附近的超市也没有鸡蛋打折,据说有个律师来这里,那就来看看,正好家家都有觉得憋闷的事情。 陈滔滔第n次甩脸色,街道主任脸上僵硬的都可以掉渣了,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比陈滔滔说话更加直接的,还最牛b呢,难怪会被派下来弄什么法律普及,这节目也不是她自动要求的,而是有人联系,问她胜利这片要不要做个这样的普及法律节目,结果就把这货给招来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学毕业的,毕业以后日子也是不好过吧,不过就按照他现在这说话的态度,他也别想懵这些老人,老人他都懵骗不了。 “律师啊,我家……”大妈说的很气愤,她之前被自己兄弟给骗了,完了就去派出所给自己兄弟告了,她当时就气不过后来都和解了,结果警察还是把人给抓了。 “如果我是警察,我连你一起抓,抓的理由就是你妨碍公务。” 大妈:…… 怎么就介样呢?律师不是为大家服务的吗?你就是这样服务的,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就这么不好听呢?看看你那一脸的倒霉相,一看就是平时也打不到什么官司,跑街道来装大尾巴狼来了,哼! 陈滔滔很想掀桌,他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就是对智商的一种侮辱,什么屁事儿都来问他,这些乱七八糟的。 “还有多长时间?” 陶克戴控制住自己唇角想要上翘的趋势,认真看了看手表,这才开始四十分钟。 “说是让你坐满七个小时。” 陈滔滔耷拉着脸,反正他就是这样服务的,不愿意看,可以回家去。 大爷走到前面,看样子好像很着急的架势,陶克戴想着,如果再不来一个靠谱的,陈滔滔可能就真的会掀桌子破口大骂了。 陶克戴很是认真的等着大爷问出口,大爷开口了…… 大爷可能是法制节目看多了,之前看了一段,觉得有些不太理解,想让陈滔滔帮着分析一下,为什么法律就是这样的,他认为的法律却是那样的。 a强口的b,b就想办法把a的弟弟给杀了,法院判了b死刑,他觉得有错的人是a在先。 陶克戴喘口粗气,手放在唇边掩盖似的咳了一声。 “他强口你,你不杀他,你去杀他弟弟,不判你死刑判谁死刑?下次记住了,要杀就杀犯罪的那个。” 街道主任一听,这不对劲啊,这是什么律师。 * “确定人就在楼上?” “接到的线报是这样的。”刘大同说着,看着自己的手表,现在十点二十三分,他接到线报是九点四十五分,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应该是没有被发觉。 附近的居民匿名报警,说是看见一个女人从七楼掉了下去,然后没有救护车被几个男人给拉回楼里,后来转移走了,报警的人不清楚这是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报了警,破案之类的不归她管。 明珠带着七个人,楼下四个人守着,老周、大同还有她上去。 “小张、大同和我上去吧。”老周觉得明珠到底还是个女的,虽然身手不错,可真的两方对峙起来,明珠也许会拖后脚。 多年来女警都是不上最前线的,因为战斗力太差,容易被制服,加上前面危险性太大,明珠又是个支队长,怎么也轮不到她带头去的。 “洛洛守着下面。”明珠交代以后,三个人快速进了楼道里。 这附近有个废工厂,这片儿比较荒凉,居民楼距离这里有一段的距离,破破烂烂的,老周走在明珠的前面,他是老刑警了,办事有经验,也是觉得虽然位置不如明珠高,但他经验和阅历摆在这里,他是要承担起一个前辈的作用的。 当当当! “谁?” “开门,警察。” 明珠和刘大同委身两侧,两个人都掏了枪,里面当然没有给开门,老周上脚直接去踹,突然里面有人冲了出来,手里拿着家伙。 警察守则要遵守,那就是你不能随便乱开枪,即便是眼前的这种情况,需要用经验用身手去制服对方,老周闪过对面击打过来的铁棒,铁棒在空中经过伴随着风声,可见对方是要老周性命的。 屋子里一共三个人,留守的人不多,很快就被警方的人制服,刘大同的后脑挨了一下,没有躲开,自己晃晃头,示意他没有事情。 “你手里的枪是摆设吗?”明珠看向他。 刘大同却也心里笑笑,就算是真的遇到了危机,这个枪不是谁都能开的,明珠开了她最后没怎么样,轮到自己不见得就是一样的结局,他没打算往上爬,但没打算丢掉工作。 你能做什么上面没交代清楚,但是这个行业,你不能做什么,上面交代的一清二楚,之前开枪的那些胡乱执法的警察不是引起了社会很大的反响嘛,开枪除非是真的事情性质非常的恶劣,不然随意开枪,可能葬送的就是自己的未来。 三名嫌疑人被抓捕。 警车离开的时候,经过的地方有群众出来看,似乎在探究发生了什么,竟然把警察给招来了。 接到的情报属实,屋内就藏着一个女人,女人见到警察的时候情绪非常的激动,拉着警察的手不肯松开,似乎是怕警察不管她。 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院,情况有些不太好。 医生详细的说着,女的应该是从高处掉了下来,而且运气不太好,高位截瘫。 警察录着口供,换了洛洛进去录口供里面的人情绪才渐渐稳了下来,之前对男警察似乎非常的感冒。 女人说自己是从7楼逃跑的时候摔下来的,摔下来以后那些人就把她给拘禁了,不让她和外界有任何的联系,一直到警察上门,她才获救。 除了这些,更有惊人的消息。 女人说:“我是和姐妹出来打工的,我的好姐妹陈立……”她们被人给骗了,骗了以后那些人就控制她们的自由,逼迫她们卖y,哪怕做久了也不肯让她们单独行动,出门回来都是有固定人接送,就连吃饭上卫生间都是有人一路监视的,也试过想逃,没有人逃出去过,她摔成这样了,陈立死了……而且还被那些人私自给火化了。 当天晚上,南区警局会议。 副局长老朱倒是难见的铁腕作风,差到底,看看害群之马还有多少,全城开始展开调查,从娱乐场所开始。 局长看了一眼老朱:“老朱啊,不要出了事情就从娱乐场所查起好吗?他们也是交了税的……” 这样行动很难展开的,全城有多少家的娱乐场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难道开娱乐场所也犯罪?你不能因为接到一个没有具体信息的线索就这样全城的乱搞,这样明天他们南区警局就要出名了,南区这些开娱乐场所的,你知道有多少都是有幕后背景的?有些人可以惹,有些人不能惹,你又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吗? 局长主查为主,老朱则是以现在出击全市进行横扫。 “现在收到的轻薄来看,这帮团伙是以非法拘禁、故意伤害、财务控制人生控制,精神强制组织逼迫妇女卖y……” 这样还不查,还等什么? 上面的会议开了很久,最后的决定就是行动暂缓,暂时推后。 副局的脸好像更黑了,也许是他的身体状况原本就堪忧吧,脸色也没白过,嘴唇依旧是紫色的。 “我就说你不要这样冲动,有这个时间把自己的文凭弄上去。”局长劝着老朱,你为什么坐在副局的位置就升不上去了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别人都在奔着学历,奔着前程,你老朱还搞什么意气用事? 这么大的行动任务,他也没有办法批准,要请示上面。 下面的人等着副局的消息,倒是老周不紧不慢的泡着方便面,他觉得差不多可以下班了。 “下班?不是马上就要去扫娱乐场所吗?” 其实哪里有问题,心里是门清儿的,不过有人庇护而已,这次闹的事件这样的大,竟然敢自私火化人,这是多大的罪名? 老周就笑,他觉得吧,现在这些孩子挺有抱负,挺有冲劲儿的,不过过个二三十年的就都他这样了,混滑头了。 果然面还没开始吃呢,就通知他们该下班就下班。 只有洛洛一个人神色有些气愤,其他的人都是一脸的平静,明珠拿着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顺路还送了老周一程。 “我真是搞不懂,我如果有你这样的家世,我一定不来当警察。” 老周笑笑的说着,而后再也没有提及这个话题,明珠将老周送到楼下,开着车经过吴文桥然后又调头转了回来,她的车驶向医院的方向。 跳楼的女人显然见到明珠以后情绪依旧非常激动,她想知道自己提供了情报,是不是那个窝点就被端掉了? 她对自己的以后觉得茫然,出来打工原本是为了赚钱,现在什么都没赚到,自己竟然高位截瘫了,让父母来照顾她吗?拖累家里吗?医院让她通知家里人交钱,可是这个钱她交不出,她没钱。 “你们去端了他们的点吗?” 明珠拉过来一旁的椅子,她平静的坐在受害人的面前。 “你所说的那个团伙负责人你有没有见过?” 明珠一点一点的问着,受害人说着,有人定期对大家进行这方面的培训技巧,定期进行躲避公安机关躲避查禁的应急训练,那些人对警察似乎很了解,培训不合格呢,是要受到处罚的,这个处罚也许是钱也许是殴打,每天上面会下达卖的任务,她们完全的就是没有自己,经期也必须接客,甚至堕胎以后也不厉害,当中毒打,断食断粮,很像香港电影里的监狱一样,有个小黑屋,会把不听话的人关进去,活着就是命大,死了就是活该。 “你有没有见过大老板?” 受害人说自己从来没见过,但是她听别人提过,提过老板是个女人,很漂亮很年轻的女人。 明珠再也问不出来什么更有价值的信息,起身准备离开,受害人去抓她的手,却没抓到,明珠回头看着她,她是站着,受害人是躺着,受害人问明珠:“你们会把他们绳之以法吧。” “为什么要跟不认识的人走?”明珠开口。 女人捂着脸哭,她从家乡出来只是想找一份工作维持温饱,能养活家里,找工作又不像是想的那样简单,她们很容易就信人了,最后被人骗了…… 受害人想要的回答明珠没有给她。 出了医院,开车离开。 三个小时以后,明珠从某处别墅……说这里是别墅呢,似乎别墅这两个字掩盖了这里的雄壮,它更像是一座庄园,明珠的车疾驰在无人道上,这片一贯都是这样安静的,没什么人,更加不会有什么车子从这里经过。 庄园里的女主人披着睡袍,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佣人上手帮她揉着,可能佣人的手法更加专业一些,她的表情得到了舒缓。 “您才吃了药,才躺下,这些事情也轮不到您来管。” 夫人有偏头疼的毛病,犯病的时候成宿成宿的难以入眠,吃过中药调理,效果似乎也不是那样好,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对症的药,才吃下,医生说千万不能伤神,结果…… 女主人摆摆手,手指头上戴着硕大的宝石戒指。 “替我给xxx打一通电话……” 佣人点头,快速按照夫人的交代去办,夫人拿起一旁的电话,播了一个号码出去。 “是我呀……是这样的,我决定在民乐街沿线建熟食品市场……我家未来的儿媳妇呢心肠好,总是和我讲环卫工冬天也很辛苦的,这样如果我建了这些熟食品市场,里面提供……” 给清洁工专门去建立投放热水一类的服务,她觉得很亏,如果是类似于批发市场,效果则是大不同了,哪里有免费不断的热水,附近清扫的环卫工就可以进去喝上一口热水,吃上一口热饭,她也算是做了好事儿。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讲着什么,夫人的侧着头,手指撑着自己的头。 很快挂断了电话,佣人上来,说是车已经备好了。 “夫人不换衣服?” 夫人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袍,“事由轻重缓急,总要让人知道我很急的,我很着急做一位有良心有良知的市民。” 佣人扶着夫人下楼,很快夫人上了一辆车,然后车子前面车子开道,很快沿着明珠离开的方向驶去。 上面的会议来的很急。 “可能晚上会有清扫活动,你们自己保重吧。” 会议上大家也是各抒已见,发生这么恶劣性质的案件,为什么不查下去?为什么就收了手?南区的人都是吃闲饭的吗? 命令下达到南区,接到指令,休假的下班的都要快速的回到岗位上来。 南区局里的警察陆续开了出去。 对于上中来说,这个夜注定就是不平常的,所有的娱乐场全扫。 娱乐城的一些经理也是满嘴的牢骚,你说我这做生意呢,你们警察就这样搞,我的客人害怕不害怕? 几个经理缠着明珠要个说道,能当经理的嘴皮子也都是溜的,可惜明珠不买账,这些自然交给老周去办,老周更加的有经验一些,老周笑嘻嘻的和对方也诉着苦。 “我都躺下了,你看现在几点了?那上面下命令,我们只能执行。” 找他们叽歪没用,有本事找上面的人。 查也绝对不是为了查未成年人,警方的目标并不在这里。 可惜能开得起来的,多少都会有些耳线,或者本身都是扇风耳的,消息听的密切,很早不该出现的人都被移走了,外面的车就等着呢,不怕你扫,生意更加不怕你来搅和,说句说话,这样的场合如果没有一些能吸引人来的项目内容,还能开得起来吗?又不是ktv,又不是茶楼。 有些茶楼更…… 经理想到这里笑了笑,他不怕被查,不过该抱怨还是要抱怨的,当然知道这些都是一些喽啰。 全部都在横扫,有条不紊的进行清扫活动,2区却有人谈起来了生意。 “人都放走了吧,我看可能我前脚出了这个门,后脚她们就会接着……”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内容不需要讲的太清楚。 “这次活动的范围挺大,这是闹出来什么事儿了?” 对方知道规矩,不怕有这样的人,就怕没有人对钱欣赏。 钱推了过去,半夜出来也挺辛苦的,拿着喝个茶,给家里嫂子添件衣服,给孩子买个手机。 就当是他的心意了。 “南区那边惹出来的,具体我不清楚……” 原本这活也不归南区来管,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上面竟然大半夜的下了命令,那他们只能去做。 清扫活动不就是一茬接着一茬的,自己注意着一点就好,拿起来钱离开包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还查什么啊,什么都没。 等你来查,黄花菜都凉了。 明珠他们也是一无所获,横扫了一夜,搅的大家都不安宁,眼见着六点了,准备收队了,回到局里,开会,开到八点多,副局宣布散会,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明珠。 丫头片子,挺本事的,把上中都要给搅翻了,冲这点他算是服这丫头了,家庭背景够硬,不知道把谁给请出来了,多几个你这样的,不愁警队没有精英。 “就这样完了?” “这话问的,您问我?”明珠客气的回答,这不对劲儿啊,领导问下属这就完了?这指令是上面下达的,她不过就是按照指令去行事而已。 副局是真的以为这丫头还有后手呢,他等着看热闹呢,多少年了,就没这么解气过,他还等着大巴掌呼过去呢,昨天晚上他这威风算是都找回来了,大半夜的上面的不就来电话了,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门子,他如果有,还需要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么久吗? 当他傻呢。 “你那车是宝马是吧,挺贵的?” 明珠想想:“是挺贵的,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那些。” 我就喜欢你丫头直接。 “怎么样,送送我吧,让我的屁股也感受一把宝马的奢华。” 明珠笑。 两个人从局里离开,该回家的都回家休息去了,该上班的继续上班,搅了一场,抓到的都是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虾米粒子。 老朱请明珠去吃豆腐脑,配着火烧。 “来四个。” 老朱带着明珠进了一家豆腐坊,豆腐坊里一股子豆子的味道,里面稀稀拉拉的摆了几个桌子,来这里吃饭的几乎都是上年纪的,想来也是,小年轻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不是,他们的选择更多种多样一些。 老板娘系着白色的围裙,穿着雨靴,带着套袖,捡了四个火烧放进大碗里,给老朱端了过来。 “这是你女儿?” 老朱笑笑:“可不敢当。” “不够再要。” 直接上手拿着火烧咬了一口,火烧稀酥,一口的豆沙味儿,他就喜欢这个味道,喜欢几十年了,老板娘快速的端过来一碗豆花,给明珠端了一碗豆腐脑,旁边就有调料,什么酱油,辣酱酱一类的。 明珠却没有动眼前的火烧和豆腐脑。 “怎么不吃?觉得不对胃口?”老朱咔吧咔吧又咬了两口,秃噜秃噜的喝着豆花。 明珠一脸的笑意:“有什么话您还是直接说吧,不然这饭我没有办法吃。” 老朱突然笑了出来:“觉得我是想攀你高枝儿?” “您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说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人。” 臭丫头片子! “你认识我多久,就知道我是个好人,给你两句好话,你就认不清谁是坏人了,看样子我对你还是太好了。” 明珠拿着火烧咬了一口,吃的满嘴喷香,倒是没客气,这回轮到老朱停了嘴,刚刚不是说不敢吃吗? 自己说什么了,她就又敢吃了? “我知道您是想和我交个朋友……” 来个忘年交。 老朱送了明珠一个白眼,我和你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结交的?你又长得不好看,臭丫头。 吃过饭,老朱似乎就有点用过既扔的意思,摇摇晃晃的自己就回家了,叫明珠该哪里玩就哪里玩去。 明珠的这一队,放假的全部归队,假期暂时全部取消,吃完了早饭,她拎着袋子,又回到队里,开会。 从受害人的嘴里得到的消息,地方其实是被透明了出来,但是为什么当时开会,就变成了所有娱乐场所呢?这要问明珠,这要问老朱,这要问更上面的那位,一层有一层的保护,有人护着,这是南区的事情,别的区想要插手也是难。 所谓的蹲点,让人看出来,那还蹲什么? 像是香港电影里的那些,去门口卖点烤地瓜卖点水果之类的?还不够引人注目的呢。 洛洛这些天从商场经过的次数想起来都想吐,拿到大门里的每个细节她都刻画进了自己的头脑当中,那个棉门帘她每天要无数次的掀开放下,经过那些店她可以倒背如流。 大同在附近的停车场停了一个月的车,就一个月,这个规律还没有摸彻底,人家敢做,就一定有自己的方式,能抗拒外界的方式,这个世界上就很混乱,归纳了几次,似乎没什么规律,而且车内有时候并没有下人,这个时候警察冲出去,是什么都抓不到的。 明显唱的就是空城计,一开始他们也认为,是不是内部走漏了消息,可后来又觉得不太像。 那个集团很有章法,一个犯罪的集团做事行为竟然很有章法,很有头脑,这是让受害人应该感觉到最不幸的吧,落入到这样的人手里,可想而知。 明珠和眼前的小伙瞎侃着。 “我们的收费是这样的,做一次系统呢100块,带一个备份就是自动还原199一次,如果你花299的话,我们包你全年的,你看你是要……” “100的就好,我电脑系统做一次可以用四年。” 小伙似乎对明珠的说法看法是相悖的,只是嘴上没有讲出来而已,耸耸肩,顾客要什么样的服务,他就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好了。 “有茶楼,我去喝杯茶。” 洛洛行走了大概两百米左右,进了对面的茶楼,喝茶的人不是很多,她进门,就有人上前服务,递给她单子。 洛洛看了一眼价格,点了茶,等到茶端了上来,她吧啦吧啦的说着:“这里喝茶的人都这么少?这不是市中心嘛……我们那里家家户户都是有泡茶的……” 罗里吧嗦的讲了一大通,然后她离开了。 电脑系统做好,洛洛离开附近。 100天,整整一百天的时间,对方的时间规律实在就是没什么规律,而且非常的警觉,附近的茶楼,美容院以及楼上的居民楼,真的查起来难度也是非常的大,因为附近是商业一条街,几乎周边的居民楼全部都租用了出去,做生意的,下面有门店的,上面租几个房子很是正常,一家一家的去查,势必就会引起别人的关注,附近从a-f座,几千个住户,怎么查? 人手就是这些,不断地出现,又不是附近的商户,你没有觉察任何问题之前,可能人家这地儿就直接舍弃了。 行动起来难度也是非常之大。 时间拖的也是够久,这是对外没有公开,一旦对外公开,恐怕口水声就会冒了出来,这么简单的案子,你们竟然跟踪了这么久?是不是你们工作的效率都是这样的低? 实际则是,大家都没的休息,都没的好好睡觉,汉子直接熬的胡子拉碴的,丫蛋直接脸上也找不到青春了,洛洛觉得自己的经期都不对劲了。 趴在桌子上睡觉,真的好辛苦,特别明珠来了以后,她觉得更加辛苦了。 明珠的脚桌子上横着呢,这是没外人,闭着眼睛,大同买了吃的回来,家里老婆都已经发飙好久了,这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天天盯岗,你说他现在这情况敢总打电话吗? 又给惹毛了,估计等回家的时候,他就要完蛋了,没人给做饭,没人给洗衣服。 他这才结婚多久?好像把一辈子的情话都讲完了,他才知道,原来当警察情话得讲得好,不然留不住老婆啊。 小张是队里最为油头滑脑的,说好吧,他是遇到危险他就撤,但是你又从他的身上找不出来硬伤,和周格安有点像,像是万金油,留着吧碍眼,不留吧,还少不了他。 “包子买回来了……” “头儿你不洗洗手?” 洛洛闭闭眼睛,这叫一个完,果然混久了,大家就同化了,明珠手根本就没洗,上手就直接抓,听没听过一句话,叫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扔进嘴里,嚼着,她小时候对吃的其实真的没有太多的讲究,给她一口吃的她就满足,但是当了警察以后,她觉得自己被同化了,偶尔特别喜欢吃一些重口的,甜的,辣的,酸的,除了苦不吃她什么都吃,油腻的,什么炸鸡,鸡架什么汉堡,通通来者不拒。 现在这不知名的肉馅包子,她吃的可欢实了。 桌子上的电话响,明珠接了起来。 “干活。” 全体出动,先是从当初明珠和洛洛修电脑的那家出手,明珠知道那家几楼有店铺,门是开着的,因为做生意嘛,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明珠进去以后,这家的小老板再给一个外国人安装系统,估计店里就他英语水平还算是不错的。 明珠说自己要装系统,老板说给她介绍个别人,明珠说她可以等,她觉得眼前的人装的更好,这样的也有常见。 过了一个小时以后,明珠和小老板一个屋子里,门关着,外面有他的员工在工作,带上门那就带上门了被,可能客人觉得冷了什么的。 小老板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他一个做生意的,还要在这地儿长长久久的做生意,好好的他捅别人做什么? “我知道,应该就在这栋楼有一个窝点……” 小老板说自己真不知道,他是个正经生意人,反正就是什么都不说。 明珠是怎么问出来的没人知道,交涉了很久,明珠拿着自己的电脑,小老板一脸土色的跟着她走了出来。 “那谢谢你了。” 小老板没有吭声,等明珠走了出去,他就跟随着走到门口将大门给关上了。 警方在这一片查了几个点。 洛洛就说着:“我记得我小时候看过一个电视剧,你看规律是不是这样的,有客人的时候他们接到指令然后才会出发,所以这个时间点我找不到规律。” 老周摇头。 “看样子绝对不会是个小规模的范围,那么多人不可能一一等客人上门然后送出去吧,那也不好看,得多少打手跟着?这个成本太高。” 洛洛叹气。 明珠晚上下班去了中心附近的面馆吃面,正好接到明月的电话,这电话是明兰的身份办的卡。 明月说家里都已经安定妥当了,她现在和奶奶挺好的,阿姨就准备一直请下去了,因为她厨艺实在差得很,说过两天她可能要飞一下,问明珠需要带一些什么,列个清单给她。 和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的说了半天,明珠看着自己眼前的面,面都凉了,可见她妹妹有多唠叨。 门口有两个人吃饭呢,男的可能说话有点张扬,自己就说隔壁的茶楼,可能是知道一点内幕,口无遮拦的说着,这个点客人也是多,吵吵嚷嚷的,明珠是坐的近,所以听得很清楚。 那男的说的呢,有些是带有吹牛逼的成分,这个听听就知道了,就明珠目前掌握的情况,有些是真的,有些真的很不靠谱。 “这都是家族似的,知道她哥哥是谁吗?我告诉你,这一家子都是人才啊,你看他妹妹的店都开在这附近,一年年租是多少吗?” 无非就说着,这一家人多么的上进,开了这么多家的店,明珠撂下筷子准备离开,立起来大衣的领子,准备出门,手都已经要碰触到了门扶手上。 “老k知道吧,七年之前不是闹了一个非常大的新闻,说他强口女孩儿的那个……”男的口水喷的到处都是,他说着其实那事儿和老k是真的没什么关系,人有钱是吧,有钱想找什么样的人找不到,还不至于就口一个小女孩儿…… 听的人也就是听听一笑得了,真假他不管,也不会听进心里,这样的人物都是活在传说当中的,和自己也起不到关系。 男的还在讲着,讲到兴头上,突然被人泼了一脸的水,他盯着眼前的人。 “谁啊” 谁他妈的活腻歪了? 明珠看看自己手里的水瓶子,刚刚买的,一瓶水都泼了出去。 “我没注意到你坐在这里。” 一脸的不真诚,反倒是有点横的意思。 “……” 男的叽歪了很久,肯定不想放明珠走的,不过他朋友劝着他,可能不是故意的,他也遇上过这样的事情,拧着盖子然后水就泼出去了。 “不是故意的,你不会说句道歉?你妈没教你这些?” “没教。” 原本对方想着,这是里公共的地方,他也没打算怎么样,但是明珠供他的火,来气了。 揪着明珠的衣领子。 然后派出所来人把他们俩给带走了。 了解过事情的经过,这样的事情,至多也就是差个道歉的事儿,说句对不起就得了,教育明珠错了就得讲一句,别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就怎么着,看见那车了。 现在这样的孩子不是挺多的,家里给惯的。 男的和警察也没有叽歪太久,就离开了,倒是明珠,那里就一坐。 片警心里冷笑着,这样的见多了,教育两句,训两句,就让她走了。 明珠站在派出所的门口,手里捏着钥匙。 明月尝排骨汤呢,正好手里的电话响,她刚刚打完电话没放下呢,吓自己一机灵,正好烫也入口了。 只觉得舌头上发麻,然后就木木的感觉,烫了。 “烫了吧,赶紧漱漱口……” 阿姨拿着碗给明月接冷水,明月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儿,电话接了起来。 “姐……” 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她非说这样走有气息,至于是哪里来的气息,别人也不知道。 不是才挂了电话,她姐从来不会短时间之内这样重复的给她来电话,明月觉得好惊喜。 比天上掉馅饼都来的觉得欣喜。 “嗯,吃饭了吗?” “还要等一小会儿的,汤还没太好呢……” 明珠问明月房子找的是什么样的,装修是什么样的,换了明兰,明兰会问明珠你眼睛是不是瞎,我发给你照片了,你看不见,你还问我?但站在这里的是明月,即便她给明月发过照片,她还是仔仔细细的和明珠讲着屋子里的构造,她去买了多少的东西,和奶奶折腾了一趟又一趟,家里扑了什么样的地钻,又给奶奶弄了什么暖炕,就在楼里弄了暖炕,现在技术还是挺发达的,要什么有什么。 明珠捏着电话,她转这头看着天空。 “姐,你吃了没有?” “吃了。” 明月悉悉索索的交代,让明珠不要什么都吃,想吃什么去订好的,她有钱,花不完的钱,她自己又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两条牛仔裤她就可以穿过四季,上衣大多数都是衬衫,她一年一千块置装费都花不上。 “姐……” 明月觉得自己大姐今天很怪,虽然平时她也很少说话,但今天…… “你工作上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被人误解了,被人骂了? 明珠抬着眼眶,她将手机移开自己的耳边,而后又贴了回来。 “担心你自己吧,我挂了。” 明月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出神,不过想想也是,她还是操心自己吧,她姐不需要别人操心。 第八十七章 危险万分(上) 明兰和一个还算是能讲上几句话的朋友拍戏间隙一起出去吃口饭,女的凑到一起乱七八糟的侃着,谈导演谈男演员谈女演员,明兰的朋友一直不多,谈着谈着话题一变,就变成了例假多少的问题,例假能否定期准时来的问题。 “我是吃了藏红花,又看过了很多的医生,吃了很多中药,现在吃黄体酮……” 不知道是女的都容易有这方面的原因,还是她就这么碰巧的遇上了,总之这几位貌似这方面都有点不顺畅,有的讲大姨妈几个月不来是正常的,好不容易来了吧,就那么一点,三四个月盼来一次,两天就没了。 “我是小时候例假家里人没太注意过……” 那时候父母,别说那时候,就是现在很多父母也根本不会太关心这些的,觉得都是私密的。 咦? “明兰,你挺正常的?” “嗯,按时来按时走,她来的时候我好好侍候她,量不多不少。” “一看你妈妈就特别关心你。” 妈妈? 明兰突然想起来了明珠,那时候家里那样的难,光是一个明月搞的大家都恨不得去跳楼了,当姐姐的嘴上说的再狠,心里也是着急的,她记得自己有一段例假就不太好,后来明珠带着她去看中医,那时候她觉得明珠有病,什么是大事儿,什么是小事儿,例假不来无非就是紧张压力等方面的,她妈妈就算是活着,估计都注意不到这些问题。 * 明珠他们蹲点,白天不方便上去,就挑了晚上,就怕动静太大,引起别人注意,这一片摸来摸去倒是摸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 上面的房子就有,有点。 12号上午九点半左右,上中的市中心一条街还是如此的热闹,今天正好是周六,很多的人不上班休息,逛街的人很多,附近几家影院 也是比较集中,最近可能某部大制作影片上映,附近聚集的人群较多。 几辆警车快速从中央路附近包抄,驶向中心金融街。 “有警察。” 对方的人员也是训练有素,里面的人快速的出来上车,来不及上车的,有人带着从后面跑,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回事儿啊?” 两姑娘一起相约看电影才出门,就感觉前面乱糟糟的,不停的有人跑,有人追,满大街的警察,这是杀人了?还是怎么了? 有些直接就放弃反抗了,没有反抗的能力,女的都抱着头蹲在地上,男的直接被扣上了手铐,还有跑掉的,后面有警察去追。 警察上门,查封。 “哎我去,你看,那女的……” 明珠和洛洛两个人包抄,因为对方跑的很分散,茶楼、美容院、按摩馆一共是三处同时出击,前方看见有人跑有人追,赶紧给让路,这要是有什么危险落到自己的身上犯不上,你说看个热闹在丧命的,这不是没有啊,赶紧让开。 明珠从后方直接扑,往前面人的身上扑,男的上手去撞明珠的小腹,估计知道打哪里能让对方暂时不能动,被明珠躲了过去,随手从旁边抓过一个瓶子,照着明珠的头就砸了过去。 矿泉水瓶,不过里面可能有点上冻,天气的事儿,砸到明珠的脑侧,明珠上脚,对方捂着鼠蹊部蹲了下来,明珠反拧着他的手。 这样的场合,如果你敢拔枪,那明天她一定会被开除,不会有任何的说法。 “头儿,没事儿吧。” “没事儿。” 免费的给这些群众上演了一次什么叫捉贼,有些人看来看去都没看明白,这是抓什么呢? 怀疑什么的都有。 南区这下就热闹了,抓回来的男的,这些男的几乎都是看管,死不承认,什么都不肯交代,那些女的有些怕了,加上里面有多数都不是自愿的,很快就交代了,这样的生意不是她们愿意做的,而是被人逼着去做的。 好多人痛哭,觉得警察抓她们,现在也是解救了她们,她们要回家,要回去见亲人。 “里面还没交代呢?” 洛洛摇头,一个一个都是玩硬骨气呢。 人都关在里面,不是局内的警察,不是这个案子的专办警察是不允许进来的,当然记者一类的就更加不可能放你进来,放你进来,恐怕明天的新闻估计就要爆炸了。 一排都扣在暖气管子上,一个挨着一个的蹲着,高度卡的很奇妙,叫你不能蹲,叫你不能站,半蹲半站,这样的姿势时间久了,腿受不了手腕也是受不了的。 不交代,那就熬,看谁能熬过谁。 “不交代,那就把罪名都吃了,我看你们能不能吞得下。” 这要是送上法庭,就不是几年的事儿,罪名大了去了。 刘大同坐在椅子上,开始审问其中的一个,据说是个监管当中的头儿。 明珠敲门,里面的人问外面是什么人。 “开门,收卫生费的。” 里面的人觉得很奇怪,卫生费? 不是都交过了? 还是打开了门,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对要卫生费非常的不满意,等到开门,警察呼啦一下子就将她按住了,然后快速的冲了进去,屋子里叫声,喊声。 房子的格局很宽阔,大概有三百平左右吧,屋内的装修很豪华,老太太颤颤巍巍的坐在沙发上,一头花白的头发,她似乎不太明白眼前所发生的的一切,冲进屋子里的这些人都是谁? “你们是谁啊?你们要什么?” 是抢劫的吗? 要钱你们说,不要是伤到孩子。 屋子里有三个小女孩儿,先后都哭了出来,最先被按住的人是这家的保姆,警方要找的人就在房间内,已经被制住了。 家里三个大人,三个孩子。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女人抱着头,蹲在地上,她对上明珠的目光然后快速闪开,点了点头,明珠核实身份,然后将人带走。 这个集团的头脑,是个29岁的女人,是个长得挺漂亮且脸蛋比年纪偏小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走在街上,都不会有人猜到她做了这么多的罪大恶极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的团伙前前后后逼迫一千多妇女卖y,有计划有规律的迫使这些妇女不能和外界联系。 人被扣在椅子上,对她的待遇还算是比较高的,灯照着她的脸,几个灯对准她的脸部。 看得出来保养的很好。 保姆都交代了,她就是给人家做饭带孩子的,一个月赚点工资,她不知道这家的主人都是做什么的,她是真的不知道,女主人也不可能跟她讲这些,警察一说,她都傻眼了。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不知道,你们放了我吧……” 事实上这真是一个无辜的人,什么都不清楚,但此刻她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觉得这家的人是干这样的事情,自己是跳进黄河也讲不清了,她一不是这家的亲戚,二不是这家的同谋,她就是一个当保姆的,她什么都没干啊,能不能相信她。 审问有审问的流程,暂时不可能放她出去,不过也没有让她蹲着,让她坐着,可她坐不住,那个灯一照到自己的脸上,她就心生惧意,觉得这要是给自己一个株连罪,她冤死了,不停的哀求。 上了年纪的那个是犯罪嫌疑人的母亲。 “知道不知道你女儿是做什么生意的?” 老太太摇头说自己不知道,不清楚。 站在外面的人顺着窗口能看到里面老太太的神色,明显的撒谎。 不知道你能这样的镇定? 女的丈夫没抓到,所有的窝点和家里都找遍了,可能是跑了。 从警方暂时的审讯来看,这一千多个女人,真的让明珠觉得有些可悲,里面竟然有300左右的人都是被骗来的,发现有问题以后,已经跑不出去了。 有的痛哭流涕的,这样的事情不是她们愿意干的,是有人逼着她们干。 从家里搜出来的一些账册,账册上面清清楚楚的写了每个人每天卖的次数,上面没有名字,只是有代号,全部的账目都有。 这些女的从审讯当中来看,大部分讲的都是实话。 女老大坐在椅子当中,警察问她什么,她要么就点头要么就摇头,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只是将家里的人关系撇的很开。 说自己的父母,包括丈夫都不清楚她做了什么。 “在这里玩情意呢?你躺在他的身边,你做什么的他不清楚?你丈夫不清楚他跑什么?” 女老大只是低着头,不肯作答。 这边按照手续盘问,那边有人带了律师上门,说是要将老太太给接走,女老大犯事,老太太是无辜的,老太太只是给女儿带孩子,她是被蒙在鼓里的。 “来的是什么人?” “不清楚,好像有律师。” 警察最讨厌的就是律师,因为讲不清楚,一般的群众百姓,你说几句就差不多了,他们对你会有个敬畏的心里,但是律师这种行业的,他们嘴皮子太溜,相关法律知道的太熟,条条框框讲不过他们。 老k人没有下车,而是律师和其中的一个人进了局里,律师就是来接老太太回家的,老太太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你们查案归查案,但是没有必要玩死人吧,无辜的人也扣着不放? 这要是一般的群众,换成大街上随意的abc警察扣着你,说不放你,最后的结果你就一定要等到警察查清楚才能被放,但是有些人他们为金钱服务,他们玩的就是文字游戏,警察再横也横不过他们。 明珠抬头。 “不能放。” “可带了律师。” 很少会有人带着律师来局里,这样的真的很少,这要是闹起来的话,恐怕上面也是撑不住的,而且上面也不见得会帮着他们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这个老的是扣不住了,最后罪名都是落到那个小的身上,她自己一口咬定了,罪都是她犯的。 “我们是按照手续办事情,不准放。” 刘大同站在原地,他不知道按照那个手续办的,现在没有真凭实据啊,而且那个老太太一直说她心口疼,现在放回去她也不敢跑。 “还站着干什么?” 大同从楼上下来,老周看见他的脸就猜到结果了,他要去卫生间,路上撞上大同了,他就猜到会这样的,明珠蹲守了这么久,她见了兔子还能撒口吗? 看着吧,这次又要惹麻烦了。 老k坐在车上,他妹妹被抓了七个小时以后,他才赶回来,出事情的时候他人在外地,是临时买的机票飞了回来,回来以后就开始联系相关的人,可惜对方给他的回答就是,这个案子是南区单独办的,其他区没有办法插手,好不容易南区的人联系到,支支吾吾的推他,说现在总局都在看着呢,这件事儿没有办法,只能慢慢的想辙。 “你儿子出国,你儿子结婚,用的都是老子的钱,现在和你说我慢慢想辙?我就这么一个妹妹,要是折在你手里,我就让你去死,后天的新闻就是你溺水死的新闻。” …… 律师跑了出来,他见不到相关负责人,各种推他,他知道这是警察的一贯手段,就是为了不让他见到人,他已经进行了投诉,可短时间之内,投诉恐怕起不到好效果。 拉开车门。 “……现在见不到老太太,警方说老太太也是嫌疑人之一……” 律师很快又拉上车门,然后跑了回来,明珠就是死卡着不肯放人。 到了下班的时间,她没有走,按道理来说今天抓了这些人她不下班也是在情理当中,不下班的另外一个目的,她就等着呢。 等着有人来提这个所谓的清白的,毫不知情的母亲。 那三个孩子已经被接走了,明珠当时是亲自去的家里抓的人,她看着嫌疑人家里挂着硕大的照片,三个女儿和爸爸妈妈搂在一起,多幸福的一家,却不知道这一家的幸福用了多少女人的身体换来的,良心能安吗? 晚上八点零九分,上面下了命令,让明珠放人,放的犯罪嫌疑人的母亲。 “头儿,放还是不放……” 小张多圆滑的一个人,他不直接得罪明珠,没说这是上面直接下命令了,要求放人,而是对着明珠询问的态度,你说放人我就放,你说不放我就不放。 明珠正在写证件案子的报告。 “谁让放人,叫他亲自来,不然我就没听见。” 审讯室那边今天有饺子吃,洛洛买了几袋,大家辛苦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把人都给抓回来了,这还都没吃饭呢,吃点饺子补补,一起煮的,所以不太美观,有些煮飞了,不过味道还是好的,大家拿碗过来盛,里面的叫出来吃饭,至于说嫌疑犯,不好意思,没有这样的待遇。 老周扔掉自己手里的烟蒂,洛洛皱着鼻子。 “我这天天呼吸到的都是苦溜溜的味道,我没死在雾霾下面,估计要死在你这里了,少抽点吧。” 老周也不搭话,只是盛好了饺子站在一边吃,他没打算休息,晚上等着看大戏呢,看看这个小辣椒是怎么把局里给炸的天翻地覆的。大同胃口不好,没心思吃饭,这头儿和上面就对上了,情理当中分析的话,老人家确实有能被放的可能。 “明珠,吃饺子。” “来了。” 明珠从楼上下来,刚刚她才和老朱摔了电话,老朱不是让明珠放人,他是问明珠抗不扛得住,你扛得住你就别放人,你扛不住你就放人,就这两个选择,上面问下来,他也是推。 实际上,老朱和自己的领导也直接扛上了,领导讲的有情有理。 “和我讲这些没用,要是一个普通人今天肯定走不出局里的大门,她和普通人没差别,明珠那个犟驴我也管不了,不然你直接给王局去电话……” 老朱一推三六九,那对待群众都是这样的,今天抓的这个也是群众,不到六十岁装什么老人,什么叫心脏难受,心脏有病怎么没见她身上带药。 真犯了病,到时候有犯病的解决方法,现在就是一个,放人不可能,除非上面直接下来人提,签字画押,这个人你带走。 老朱咣当一声挂了电话,多少年没这么解气了? 有气你撒不到我的身上来,接下来咱们就看看,是你本事大,还是那个丫头片子的本事大。 南区这回估计要出名了,出大名了。 明珠咬着饺子,上面也没下来人来提,看样子也是不敢,对于这里面的弯弯绕明珠没打算懂,也没打算去了解。 叫律师的人站在她的眼前,她坐着吃饺子,一口一口吐着热气往嘴里送,热乎的最暖心。 “给我来点醋。” 洛洛将装醋的袋子拿了过来,对面的律师试着和明珠讲道理摆事实,可惜讲什么,眼前的人那就是个混不令,完全不听,按照自己的章法办事情,人她觉得有嫌疑,现在被扣是正常程序,她不管是不是律师不律师的。 “警察做事情也得*律吧。” 明珠放下筷子,看样子吃的差不多了,大家是一边吃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呢,时时刻刻就生怕错过了这一场大戏,着急去卫生间的现在都不去了。 自从明珠来了南区,南区的人就等着盼着她搞出来点大动静,之前的那些只能算是小打小闹,都是头盘,现在大菜要上桌了。 “你说你是律师就是了,证件呢?” 对方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来。 “她做的是什么生意你也知道?你为这家服务的,不可能不清楚吧。” 律师的脸色有点僵。 “你家的人做的任何事情你都能知道?” “我知道。”明珠回答,将证件扔回桌子上,真的是扔,一种很轻蔑的态度,完全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的架势:“现在我们是依法拘留,你有说法找地儿说理去,人今天你带不走,以后能不能带走,那得看案子的进展,一般人抓进来有嫌疑的,就出不了这个大门,她和一般人没有差别,明白?” 意思在她这里行不通特权。 律师知道一些警方的态度也就是这么回事儿,可自己和一般的人不一样,他大小也叫个律师,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明珠是吧,他记住了。 人就扣留在局里,谁也没给带走,吃完饭接着干活,继续审问。 老太太就说自己不能挨饿,想要点吃的。 人是明珠审的,要吃的? “你女儿做这样的事情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老太太的脸涨的有点紫,她以前听过说警察会虐待人,这次算是体验到了,难道现在人都骂警察,你们简直就像是无法无天的恶棍一样。 “我说过了,我不清楚她做的都是什么生意。” “你连她做的什么生意都不清楚,她这样有钱,你不会怀疑吗?” 老太太被问了这么久,整个人情绪有些焦灼,她也没有让人这样问过,水都不给喝的,就不停的问问问,她现在脑子发胀。 “我女婿有钱不行吗?” “都是你女婿的钱?” “是。” “你女儿是家庭主妇吗?” “是,我女儿就是带带孩子。” 这是没机会串供吗? “你女儿开了三家店,三家店工商那边登记的名字都是她的,你待在你女儿的家帮着她带孩子,现在你又说她自己带带孩子,可是上午你说你女儿开的店做的都是正经生意。” 老太太:…… 很简单的道理,她自己养的孩子,她是亲妈,她不是婆婆,家里就这么一点人,儿女都是做什么的她不见得是不清楚,不过这些与她无关,她只是安享晚年,孩子也只是每天上班下班回家而已,在家里不会讨论这些,至于她做了什么生意,做了什么所谓缺德不缺德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有了成就,有些人天生被骗,那是因为她笨,她活该,她活着就该是这样的命运,可怜谁? “我想吃饭。” “想想就得了。” 很快第二轮审问又开始,老太太就喊头疼,一点不配合,刚刚还有回答,现在则是抗拒回答任何问题,明珠将灯托了起来,完完全全的照在她的脸上,老太太觉得刺眼。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你们警察是不是要逼死人?” 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今天换个人也许就把里面的人放了,因为上面都来了电话,说明外面的话已经递了进来,有些事情装糊涂即可,可现在情况不同,有个背黑锅的人在,这口锅她背了。 “老实点。” 那些抓回来的女的还要解决呢,无辜的肯定是要放的,可是…… 洛洛不觉得自己同情谁,她总感觉能被骗,总是有些原因的,她只同情里面的一个孩子,今年才十三岁…… 13岁的小孩儿,说自己是本市的,接客都两年了…… 你有没有觉得诧异? 11岁的时候就开始接客了,这是什么概念? 从电脑里调出来档案,其家里人报过警,不过一直没有找到,现在人找到了可是…… 局里打电话,但是那个电话也许是换掉了,也许是欠费还是怎么了,现在联系不上,只能按照地址去找,女孩儿上了车就开始哭。 “为什么当时离开家?” 洛洛只想问一句。 女孩儿捂着脸说,因为当时和父母生气,就想离家出走,她并不知道外面是这样的,如果知道了,她是绝对、万万不可能有这样的选择,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洛洛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一个11岁的孩子,因为和父母置气,拿着一点钱就选择离家出走了,离家出走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你清楚吗?因为一时的不理解,你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 是孩子自己说的,她已经打了六七次胎。 警车送孩子回家,原本以为丢失的孩子就这样找了回来,家长是应该欣喜的?可是欣喜过后呢? 家长抱头痛哭,如果知道孩子会离家出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当时数落孩子,念孩子不好的那一瞬间她是不是就能憋回去?她宁愿自己憋屈死,也不能叫孩子受这样的罪。 当妈妈的心现在就等于被人拿着刀子从胸口里给挖了出来,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了。 “老天爷啊,你怎么不让我死了呢,我后悔啊,我后悔啊,我当时就不该说那句话……” 让她怎么活? 洛洛回到车上,对着窗外叹口气。 “累了?” “心累。” 养孩子不容易吧,当父母也不易,她现在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未来能当一个合格的妈妈吗?现在的孩子心娇,要自尊要尊严要颜面。 不是每个家长她都能去了解孩子的内心,全国每年有多少的孩子,因为和家长置气就离家出走的,那些离家出走的,洛洛就特别想知道,他们踏出家门的那一瞬间,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上面是属于家长的哀嚎声,凄惨久久凝结在空气当中,本该是欢喜的,可这样的结局又怎么能欢喜得起来? 血淋淋的例子。 * 老k已经砸了不知道多少的东西,打电话,不停的打电话。 明珠想等半夜来提这个老太太的人,可惜没有等来,早上却等来了自己停职的消息。 上面让她暂时停职。 “原因呢?” “原因问你。”老朱看着明珠说道。 明珠对上老朱的目光,老朱有些玩味的摊摊手,你有本法解决的,这都不是事儿。 顺藤摸瓜,女老大的这一家就都查清楚了,说白一点没一个好人,不过现在她是被按在这里了,她自己翻不了供,她那个有名的哥哥,或许别人不认得,但是明珠应该很不陌生。 当年明家差点就被灭门了,那个幕后的黑手,她一直不敢忘,也不能忘。 到底是什么样的缘分,让这个人又重新贴到了她的周围? 明珠没有动,她就坐在办公室里,她哪儿都不去,爱谁的命令谁的命令,她今天就坐在这里。 女老大就坐在她的对面,十点十一分左右,有人过来提人,说是要换个地儿去审问,人不放在这里。 “手续。” 对方给了手续,上面下了某种命令,下面的按照上面的命令去执行就好,逆着命令来会会迎接到的是什么…… “不能给你们。” 一个单位系统的同事,讲话做事风格都是一样的,你明珠霸道,还有比你更加霸道的,还有比你脸子更冷的人,现在你被停职,你有什么资格叫停? 你是什么东西? “你看清楚了,这是手续。” “看清楚了,但是人不能给。” 小张面部神经一跳。 其实吧,有些事情心照不宣,这是上面有人,但这样的话不能讲,因为任何岗位都是一样的,不仅仅是他们,现在哪里都是,讲句不好听的,真的移送的路上,或者换了看押地,这人就跑了…… 他什么都没说啊。 小张立马打消脑中的念头,赶紧离开座位,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现在要去卫生间,他拉肚子了,肚子特别的疼,好疼,没有一时半刻的估计出不来。 那人也是玩横的,和明珠直接起了冲突。 “人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 不该你管,也轮不到你来管,你也不过就是一个支队长而已,屁都不是。 啪! “那就看看,今天我能不能管,别的区不能管的,南区就能管。” 里面的气氛剑拔弩张的,外面的人都竖着耳朵。 “摔杯子了。” “谁摔的?” “不知道啊,有没有看见谁摔的?” …… “你这份工作你是要干到头了。” 明珠的长睫毛微微的动着,她抓起来桌子上的电话,然后拨打着号码出去,过了很久……“伯母,我想请求你帮我一个忙……” 挂了电话,明珠还是坚决不肯放人,今天想抢人那就试试看。 …… 精致的复古电话毽子上,有漂亮的指甲动着,按下一连串的号码,然后唇边的笑意拉大。 “……是我,我想请你们家老陈帮个忙……” 女老大这头暂时人提不走,可是已经有消息都出了上中,从一些暗道进入应该进入的位置,进入某些人的耳中,这件事情他要求的很简单,他母亲是无辜的,一位老人家,南区就这样的难为他的母亲应当吗? 可消息还没有传递下来,近十一点整,上面下来了一条指示,指示很简单,检察院出动。 而后南区接到电话,要求他们秉公办事,正常的程序该怎么走就要怎么走,上面的某位局长接受调查。 整个南区即将面临的就是重新洗牌的局面。 这个消息不会有人不知道,早上新闻报纸就通报了,一般能达到这个地步的,恐怕也就没什么以后了,这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不过很奇怪,这个消息来的时间未免有些过于巧合,是明珠? “她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明珠现在在南区已经被神话了。 她爸就是xxxx,她妈就是那个谁谁谁,她跟她妈姓,因为这样的出身,下来磨练一下,所以不跟父亲的姓,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再不然你就往天上去想,那谁谁谁的女儿还跟后妈姓呢对吧,难怪一开始进来就不同凡响。 得出来这样的结论,一切就说得通了,做这些就更加说得通了,千万不能得罪她,不过现在有些领导估计要肝颤了。 有些认为明珠的了不起就在于她的那个中年男朋友身上,肯定是男的特别了不起,身份往大了去想,反正各种大大大…… 无论是哪一种,现在没谁了,别说南区了,恐怕整个地区都是她最大了。 这以后肯定是唯一的女局长,然后女…… 想吧,别不敢想。 老朱没忍住笑了,真是痛痛快快的笑了出来,他觉得挺有意思的,南区的霾开始散了,这场风刮了过来,将那些霾都给搅散了,以后看着吧,南区的天只会越来越蓝。 有时候他都怀疑,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不过养她的父母,肯定是有大梦想的吧,女儿可以当儿子一样来养。 传说传的是有点邪乎,不过南区这里是打开了正气之风,怎么对大众的,就怎么对你,你没有特殊的待遇。 通缉女老大的丈夫。 明珠能回家却没有直接回家,她出了局里的大门,有车子跟了过来,后面停着几辆的黑色车子,车窗降了下来,然后明珠上了车,车子绝尘而去。 大概五百米左右,后面的人打着电话。 “她出了大门就上了车,车牌是……” 局里轿车两三米位置,有一辆面包车,面包车上坐着七八个男的,原本这里应该发生一场意外的,只是因为临时出了一点小小的岔子,所以这个意外没有发生起来。 “伯母,谢谢你……”明珠喊人。 夫人打断她的话,眸光轻轻的扫过明珠的脸,唇线忍不住上翘,让她的脸多了两抹暖意:“能帮上忙我还挺开心的,不过今天以后你进出就要小心了,尽量不要自己一个人走。”双拳难敌四手,你在明人家在暗,明珠以后的未来,想想…… “我的提议还算数,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我认为我也会是个非常好的婆婆,徐太宇的个人条件我也不认为他很差……” 明珠淡声:“夫人,我和徐太宇早就已经分手了。” 夫人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有时候我真是怀疑,你是不是就是因为总是拒绝我,拒绝我的儿子,所以我才觉得你和别的人不同,你是不是就看出来了我喜欢你这一点你善加利用,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我从来不否认这点,包括你主动接近徐太宇,对于自己想要的,我不认为这是错。” 初恋是否就应该不同点呢? 或者对她这个当母亲的人也会觉得不同。 夫人的思绪回到那一年,她儿子从华山回来,徐太宇从来没有那样笑过,仿佛将隐藏了几千年的阳光硬是从黑暗处给拽了上来,一丝一丝的扯到了天空。 关于明珠是怎么去的华山,怎么在华山上吸引到了徐太宇的目光,这些她不想追究,明珠就算是真的用了什么手段和方法,她也不认为这有什么错,有方法才是最重要的。夫人唇边的柔和似乎一点一点的散去,唇线的弧度渐渐回落,只是一瞬间眼中的暖意全失,眸光似出窍的冰刃。 “如果你是我的女儿,我对你的爱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增加,可惜你不是,那仅有的一点爱意,也许会随着时间渐渐消逝,最后变成了厌恶。” “徐太宇是我的儿子。” 明珠被放在自己家的小区门口,载着她的车已经离开,她进了小区,外面的人没有办法进去,他们只是想要明珠一个人的命,冲进去闹起来,动静太大,目标太大。 明珠正在睡觉,接到电话,说是有了女老大丈夫的消息,现在需要她带着人马上赶往外省,车马上就到她住的地方。 明珠快速的着装,她下楼的时候天色还未全亮,隐约能见到一点光线,并不明显,大同打着哈气,车内都是烟味儿,可见老周人在呢,有烟味儿就一定有老周。 “一大早的就抽烟。” 明珠拉上车门。 老周举举自己手中的香烟:“给自己提提神。” 老周调侃大同,告诉大同香烟就是最好的提神工具,大同笑笑,心里想着,既然那么好,你就自己抽吧。 车子从上中南上了高速公路,明珠闭着眼睛休息,大同给自己老婆发着短信,老周则是一根烟跟着一根烟的抽,四点25分,谁都没有注意到,后面的车,贴着车牌的车,几辆车追了上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个时间,高速公路上都是没什么车的,车辆很稀少,开车的司机也没有注意到,无非就是后面的车追赶了上来,开的过快了一些。 后面的有三辆车,今天就是冲着明珠来的,有人蹲点亲眼看见她上了那辆车,今天这条高速公路上会发生一起车祸事故,会有几名警察当场死亡。 后面的司机踩着油门,超过了明珠他们的车,前面开车的司机吓了一跳,因为刚刚超过自己,他觉得有点怪。 没等他确定呢,后面的车直接撞了上来。 砰! 车子直接对着防护栏就撞了过去,后面的车子用力太大。 第八十八章 危险万分(下) 明珠正在半睡半醒之间,老周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反应过来之后的第一个动作是护住了明珠,没有原因的护了。 如果非得找个原因,无论明珠是不是他的上司,首先她是女人,她是弱者。 对于当了一辈子警察的老周来讲,有些职业当中,女人就是弱的,而男人的职责就是保护她们。 这不仅仅是同事情。 “怎么了?”前面的司机喊了一嗓子,是后面的车出问题了吗? “开车。”大同喊着,因为那车对着他们的车又撞了过来,这不是车有问题,而是奔着车上的人来的,或者说就是奔着他们来的。 车门的位置很快就被撞瘪了,而开车的司机还没有办法将车子移动,车头撞在防护栏上,他则没有任何的办法,前面有一辆车掉过头对着他们看样子是准备撞上来。 老周已经想到是什么了,有人狗急跳墙了。 当警察这些年这样的事情不是没遇上过,对他而言没什么好怕的,选择这份职业当初就是明白了肩上扛的是什么,可大同和明珠他们还年轻…… 那几辆车就像是疯了一样的撞击过来,大同闷哼了一声,他的腿被撞到了,现在三面夹击,他们生的希望几乎就是没有。 明珠惹了不该惹的人。 陈滔滔开着车上了高速,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起这样的早,傻兮兮的开着车去外省,有病吧,回头看看罪魁祸首。 陶克戴直接忽略陈滔滔的视线,陈滔滔惹祸不断,他的免费官司才会不断,上面让他们去外省,又没有提前通知,想买飞机票已经来不及了,高铁票这个时间段的都卖光了,除非他愿意站着。 陶克戴是别无他法,相较于坐普通的火车,或者高铁里站着,他觉得陈滔滔应该会比较享受开车的。 砰! 陶克戴一愣,什么声音? “你听见没有?” 陈滔滔的车开的很快,监控不到的范围内,速度已经都要上天了,这个时间高速路上的车也不是很多,他的车子性能又很好。 “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停下车,然后叫拖车。” 陶克戴看了陈滔滔一眼:“是枪声。” 他也听了出来。司机抱着头尽量压低自己的身体,没有办法还击,大同的腿原本就因为撞车受了伤,老周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想对方也只是想用交通事故的办法来要他们的命,没料到竟然有枪。 现在等于被围剿,大家谁都跑不掉,没有机会,车子就被围在这里。 陈滔滔挂着电话,“对,我要报警,xxx高速路上现在发生枪战……” 陈滔滔停车,这个倒霉劲,怎么就被自己给赶上了? “就这么停着、”陶克戴问他。 “不然呢,你打算冲过去?”陈滔滔的话更加直白一些,去送死?连什么情况你都没搞清楚。 “我是说,我们不调头开回去吗?” 陈滔滔皱眉,这是在高速上,后面随时会有车开过来,高速上的疯子不少,这个时间上路的有几个是能休息好的?他没打算让车把自己给撞成馅饼。 明珠的头贴着车门,她的呼吸声很小,如果对方对着车门乱开一气的话,估计她也要去见阎王了,她试着用身体向后转,脸蹭到老周的身体上,脚顶着车门,老周几乎就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别冲动。” 出去没有活路的。 人都在哪里,现在不清楚。 明珠的脚试着用力,她看着老周:“怎么样都是死,赌一把吧。” 老周还想劝,明珠的手去拉车门,然后双脚将门踹了开,刚刚那车堪堪的撞到副驾驶的位置,后门还能开,明珠刚滚下去,后面就有子弹跟着贴了过来,车门上响了几声。 地上有血,只是不知道这血是谁的。 这是刘大同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报复,甚至他没料到竟然真的有人这样猖狂至极,后悔吗? 讲真话吗? 后悔。 陈滔滔见有车冲了过去,然后尖叫声,后来就消停了。 很像是车祸现场,一片狼藉,有人捏着手里的电话报警,说有人开枪,说话的时候声音一直发抖,怎么也没料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不敢往前开,不敢往后回,现在怎么办? 她什么都不知道。 陈滔滔的车慢悠悠的开了过来,陶克戴看着前面的地上躺着两个人,不知道是活的还是死的,目前来看估计是警察,为什么他知道?穿制服了?不是,是那个车牌。 等车渐渐靠近,陶克戴看清地上躺着的那个人。 “好像是明珠。” 他想推车门,陈滔滔按下他的手:“你干什么?” 陶克戴指着地上的人,是明珠,是认识的。 “你下去能做什么?你是学医的,还是你能救她?”陈滔滔的眼球又黑又冷,他无动于衷,目光对上躺在前面那辆车后面的女人,他一直都以为她很本事,能上天的那种。 原来牛皮也会吹破的。 “好像没人了,这样不好吧……” 陶克戴觉得既然都没危险了,见死不救似乎有些不太像男人,他是没什么英雄情结,英雄梦了,就是觉得这样不好,能救就救救,救不活也不怪他们。 陈滔滔的手敲着方向盘。 陶克戴先下了车,他哆哆嗦嗦的来到明珠的身边,确认自己没什么危险才肯定也许有人跑了,他刚刚没有看见现场,所以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活着吗?” 明珠躺在地上,附近有血,不知道哪里流出来的血,看着挺吓人的,整个人神色状态看着都不太好,又闭着眼睛,不知道死了…… 明珠的眼睛睁开,眼睛狠狠的盯着陶克戴。 “妈妈,妈……”旁边车子里的女孩儿已经彻底情绪有些失控了,在车里不知道给谁打着电话,后面经过的车子没有办法通过,只能停下,以为是车祸,也帮着报警。 “叫救护车。”明珠。 “你受伤了吗?”陶克戴也不知道自己能帮她做点什么,就如陈滔滔所言他不是学医的,他不懂这些的。 陈滔滔那双崭新崭新的皮鞋出现在明珠的脸庞,就差零点零一米他可能就会踩到明珠的脸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他觉得克戴问的问题太白痴。 “死了没?” 陶克戴诧异的回头看着陈滔滔,都这样了,落井下石真的不太好吧? 这已经不是有没有良心的事情了,这完全就是没人性啊。 太刻薄了。 明珠的眼神狠,陶克戴扯了扯陈滔滔,完全没有必要起冲突的,明珠的眼神不太友好。 “警察,哈。”陈滔滔耸耸肩,真是个好警察,托她的福让自己见识到了警察的风采。“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像一种动物,犬,丧家之犬。”说完自己还认真的点了点头。 “滔滔……”陶克戴已经很克制的叫了一声。 真的过了,有些过分了。 连带司机一共四个人都进了医院,好在的就是都没性命危险,老周穿着病服坐在走廊上抽烟,护士正好走过。 “这里不能抽烟啊,前面走拐个弯……” 老周将没点燃的烟从嘴巴里拿了下来,对着护士耸耸肩。 “你是说为了给你们一点警告?” 老周吐着烟圈,很明显的事实,按照当时的情况来说,如果想要他们的命,他们没有多大的生还可能性。 大同和明珠都住了院,明珠受伤原本是要联系她的家里人,但她的手机里一个家里的电话都没有,上面写的都是名字,而且都是局里的,邪门的很,怀疑她是不是还有一部手机,但也不能去她家里翻找吧,所以暂时联系不上,也只能这样了。 原本接收到消息,说是发现了m的丈夫,再次派人过去可惜人已经跑掉了,暂时行踪不明。 明珠受伤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都是局里的人来照顾她的,嫂子弟妹们汤汤水水的自己也没少喝,出院还多了五斤的肥肉。 回到局里正式上班,开早会的时候不知道谁拉了彩带,弄了一桌子一地,不过大家情绪倒是挺高的。 “欢迎归队。” 明珠笑笑,似乎m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局里依旧每天会有带着鸡毛蒜皮事情的群众上门,她依旧开着自己的那辆车,看似一切都没变,其实一切早早就发生了变化。 提拔她,没人伸出手,照着她前段时间拉下南区局长的本事,她想坐上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年纪是小,资历是不够,但怕什么,后台足够的硬。 明珠正在浴室里洗澡,水流哗哗的砸在地上,她光着脚,一丝一丝的水流顺着地砖流向下水道,外面有人有耐性的按着门铃。 明珠举着莲蓬浇到自己的脸上,水流太冲,吹的头发盖住了眼睛。 咔哒! 外面有开门的声音,随手带上房门,只听见房门又咔哒一声被关上,地板上多了一双穿着黑色袜子的脚,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踩在了地板上。 家里的暖意很足,她开了空掉,气温有些偏高。 浴室的位置哗啦啦的水声骤然消失,明珠抓过来一条毛巾随意的擦着自己的头发,随意的在身上擦了擦套上睡裙直接开门走了出来,转弯进入客厅,眼前的人豁然明亮,映入她的瞳孔当中。 洗个澡家里缺突然多了一个人,正常人的反应不是捂着胸口说你吓死我了,也得尖叫一下表示自己的恐惧吧? 明珠看了眼前的人一眼,依旧是那一身的熟悉的气息,曾经这样的身体让她着迷。 她觉得自己拥有的东西太多,工作并不能为她带来大量的金钱,可却有那样的一些人愿意提供她所有的满足,她和一个很帅的男人谈过恋爱,分享过精神世界。 将毛巾扔到地上,脚板踩了过去,精神世界? “我以为你会害怕。” “我以为这里是我家。”明珠淡淡的说着。 她的头发还滴着水,水滴到地板上,滴到脚和腿上,被人从后面抱住,这是个很温暖的拥抱,这个世界上一定存在着一些人,幻想着自己可以得到王子的喜欢,这个王子并且为了她愿意付出一切一切,只为求得和她白头到老的机会。 明珠的鼻子动了动,熟悉的味道。 “你不想我吗?”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脸颊旁,修长的手指握着她的腰,两个人长长的影子被拉长在地板上。 “我认为不想。” 后面的男人闷声的笑着,似乎这样的回答愉悦了他的感官,他的唇贴着明珠的耳垂:“你的身体告诉我,她想我,想要拥有我。” 男人吻着明珠的下巴,吻着她的颈子,而站在前面的人脸上表情冷厉。 曾经而言,是的,但那只是曾经,证明她年轻过而已,荷尔蒙在作祟,仅此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她刚刚在洗澡,不知道家里会来客人,穿的就是这些,被男人推到墙角,男人勾着她的下巴,吻落下来的时候,明珠却躲了,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男人向后退了一步。 “明珠。” “嗯?”明珠抬头看着他。 “就因为她?” 明珠笑了,她耸肩,推开眼前的人,让自己离开墙角的周围,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当一个柔弱的女人,感情里也是。 “只是对你腻了。” 眼前的男人笑了一下,他是第一次从女人的嘴里听见这样的话,尽管他没接触过几个女人,据他所知有很多的女人愿意把他当成梦中情人,这不就足以说明了他的魅力嘛。 明珠问他:“你笑什么?” “你其实可以告诉我,你很不爽我是个这样现实的男人,我明明自己可以得到的,我却要从一个女人手上获得我想要的,你可以认为我藐视女性,我爱你就应该和你结婚,娶了你,毕竟我的母亲都那样的喜欢你。” 他即将就要订婚了,然后也会结婚,结婚以后也许还会生一个孩子,然后紧接着就是夫妻分居或者是感情冷淡离婚分手结束,能想到的画面都在他的脑海里。 明珠啊,你不了解男人。 情这种东西,对于有些男人来说,失去了还是可以从其他的地方找到的。 明珠的眼睛很平静,那里面没有装满愤怒,没有装满不屑,更加没有装满自作聪明。 “我喜欢的就是那样的你,人性都是不完美的,曾经就是那些吸引了我。” 一个人活着总要有些爱好的,也许这个爱好是逛街,是吃美食,或者是和朋友聊天,那些明珠都不爱,她觉得自己有点小小的怪癖。 徐太宇看着她,似乎等待着她的下一句。 既然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他,那现在走的又是什么样的套路? 欲擒故众吗? 他能为她提供的一切,她还觉得不够? 她不肯张嘴提条件,他怎么会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过去你让我着迷,现在你却让我冷静。” 直白一些就是,她迷恋这个人的时候,她想睡他,想对着他好,愿意适当的服软展现那么一咪咪自己属于女人的风情,但今天她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她的身体她的心里已经激不起来任何的浪花。 徐太宇不会和她结婚,早在她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了。 明珠的话让徐太宇有一秒钟的挫败感,一个女人站在你的面前,对着你说,你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的吸引力,想必这是对男人的一种侮辱。 徐太宇的身体向后,和明珠的距离拉开。 “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最好的。” 无论是他的脑子,他的人还是他的身体。 明珠道:“也许吧。” 徐太宇眼睛不经意之间流露出一丝的笑意,他绅士的在她表示出不愿意的时候向后,然后穿上自己的鞋子,门边的位置放着一个袋子,某个牌子的专属袋子。 “明珠……” 明珠站定在门口,她打算去关门,她对上徐太宇的眼神。 “有些东西有了开头,就会有延续。” 明珠带上门,她听见了门外的徐太宇的笑声,他离开以前说的最后的那句话她也听懂了。 这样的生活大概就是很多的女人梦寐以求的吧? 明珠将袋子扔进自己的更衣间,更衣间里开着灯,她直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好像想穿越镜子看到一些什么。 m跑了以后,警察自然是要询问老k的,这是例行的程序,问了几次,对方的回答都是不清楚不知道,如果他妹妹跑回来像他求助的话,他一定会五花大绑的将人送到警察局,毕竟她是作恶多端不是,残害了那么多的妇女。 有些话呢,听听也就算了。 明珠下班以后和同事一起去吃了饭,啤酒这东西喝多了就会勤跑卫生间,她推门进去,里面有点不太寻常的声音,明珠带上门,旁边的隔断板突然砰的被撞了一下,砰的一声。 “有人……” “有人怎么了……” 如果女卫生间出现了男人,你会怎么样? 明珠不经意的笑了笑,尽管眼神依旧冷酷,推开门离开这里。 吃过饭九点多,大家分手,各回各家,有老婆的回家哄老婆去,有老公的回家哄老公。 洛洛叨叨的说着:“有时候觉得成家真烦,女人结了婚什么自由就都没有了,完全成了老妈子,可寂寞的时候觉得身边有个人也很不错,想抱就能抱,可惜了就是买男人不合法。” 不然买回来一个,高兴的时候我让你抱抱,不高兴我就拿着鞭子抽你,我需要你,你就马上要出现在我眼前,我不需要你,我不寂寞你就给我滚天边去,老娘多一眼都不想看见你。 前面的司机笑了出来,开车的是一个大叔,他觉得现在的年轻人挺有意思的。 这想法好,他支持。 “姑娘我支持你,争取早晚买一个回家。” 洛洛拍拍车后背:“是吧,我这提议挺好的。” 洛洛原本想让司机送明珠先回家的,结果到她家的路程比较近,明珠让她先下车,洛洛也就直接下车了。 “往哪里开?” 明珠说了一个地方,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明珠一眼,不太明白这么晚了,一个女人不回家去桥上干什么? 就说现在这些女的,都恨不得要上天了,大晚八岔的你到处跑,你说现在有些男的盯的不就是这样的单身女人? 司机大叔将明珠送到地方,明珠给了车钱,这附近到处都是年轻人,更加准确的说都是谈恋爱的年轻人,这边有个夜市,不过现在这时间,很多店家也都打烊关门了。 明珠下车就感觉一阵凉风吹了过来。 徐太宇临走的时候说,有些事情开了头,就会有延续,这句话她觉得没有任何的语病,她心里总隐隐的有着一种冲动…… 小年轻的搂着自己的女朋友,女朋友说说笑笑的,经过明珠的身边撞了她一下,男的头都没有抬一下也不真心的说着:“对不起。”然后又忙着和女朋友说说笑笑去了。 明珠裹着大衣,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陈滔滔和陶克戴在附近逛着,陶克戴不停的看自己的手表,满腹的牢骚。 他觉得人年纪大了,不成家,神经方面肯定就会出现一些偏差,他一个老人家实在不太适合来这种地方,又不是事务所聚餐,老婆孩子都家里等着他吃饭呢,好不容易能早点回去,他和一个男人在这里压马路,他就希望通过肢体动作陈滔滔能看出来,其实他很想回家。 “你想回家吗?”陈滔滔的眼睛黑的像没有星星的夜空一样。 在这样的情况下,陶克戴怎么可能说他想回家? “不太……想。” “那就是想了?” 陶克戴呵呵的笑着:“我这么早回去做什么,看那个黄脸婆啊,我宁愿站在这里吹着冷风看年轻的小姑娘。”嘴上是这样说,身边走过去多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都没见他盯着去看,都是小姑娘看着他们较多。 “不过说真的,你就不想谈个恋爱吗?” 身体空太久了,小心发虚,陶克戴的视线往下挪了挪,然后继续挪了挪。 “不想。”陈滔滔斩钉截铁的说着,女人就代表着麻烦。 陶克戴:…… 有几个正常男人是不喜欢女人的? 你不喜欢,只能说明你不正常。 电话响了起来,妻子在电话里问他,是不是已经下班了,陶克戴故意大声的说着,说今天自己陪陈滔滔加班,陈滔滔脸上则是没什么内疚的样子。 他来这里又什么都不肯吃,都觉得不够健康,那请问来做什么来了?呼吸烤羊肉串的油烟吗? 怪物。 陈滔滔走了几步,他走到一份卖糖葫芦的人面前,开腔问:“多少钱一串?” 那人见陈滔滔这身打扮,不知道他穿的是什么牌子,但看起来好像不缺钱的样子。 “十块。” 陈滔滔笑笑,看着那架子上面插的糖葫芦:“这是白糖沾的吗?” 卖糖葫芦的说着,是的。 “你这是现沾的吗?” 卖糖葫芦的说也能现沾。 “糖是什么牌子的?” 卖糖葫芦的脸就有点黑了,买不买?不买就靠边,怎么就这么多话呢?一个老爷们和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的。 “你买不买?” “问你糖是什么牌子的,山楂是不是新鲜的?里面的籽扣出来了没有……” “你有病呢,大晚上的来捣乱是不是?一个大男人有意思没意思啊?” 糖葫芦老板直接就发飙了,陶克戴扯扯陈滔滔。 “这里的东西,你都不能吃,别问了。” 陈滔滔觉得也是,都有点脏,没有办法入口的。 “陪我去吹吹风吧。” 陶克戴只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做过什么恶事,不然老天爷怎么会派陈滔滔这个奇葩来折磨他,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不可以选择跳桥? 今天温度不高,大概零上三度左右,陶克戴穿了一件羊绒的大衣,里面是西装,虽说不冷但晚上也有降温,平时他也不会这样长时间的站在外面吹风,有点扛不住了,看看眼前的这个,心里叹口气。 找个女人,回家抱着,你稀罕她的时候让她出现,不稀罕她的时候叫她滚蛋不是挺好的,女人能带给你很多的乐趣,何必孤家寡人约着一个老男人来桥上看风景呢,多孤单,多可怜。 陶克戴给自己发着短信,背着前面的人,很快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啊……那我马上回去。” 陶克戴说他老婆脚扭了,陈滔滔看着他几秒,却突然笑了出来。 “你刚刚发短信我看见了。” 陶克戴:…… 和陈滔滔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陈滔滔站在桥边,这时候要是有卖河灯的就好了,五颜六色的河灯漂浮在水上,一定非常的诗情画意。 他在桥的这边…… 明珠不知道哪里买的河灯,下了台阶,一般人肯定是下不去的,都被拦上了,就怕发生危险,上面也有写危险请勿下去的字样,明珠还是下来了,人活着不能总一尘不变不是。 蹲在最后的一阶台阶上,点了蜡烛,看着河灯晃悠悠的漂走了。 陈滔滔蹲下,截获河灯一枚,将河灯托了上来,掏出来自己口袋里的钢笔,可能是力气太大,一写钢笔就穿透了那个纸条,那上面原本已经有了字迹,估计是哪个嫁不出去的人写的吧,想要个男人,呵呵。 陈滔滔想着,你怎么不上天呢?还等着天上掉男人,这得多空虚? 几笔大字很快写完,满意的又将河灯放了回去,他刚刚附近都转了,没见有的卖,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买的。 陈滔滔所求的事情,用脚趾都能想到。 他拍拍手,站了起来,向上走着,打算回去,明珠从另外的一头走了上来,没有意外的两个人撞上了,明珠抬着眼皮,似乎就连那一眼都吝啬落到他的身上。 “噢,原来就是你想要个男人。”陈滔滔挑着眉头,淡淡一笑。 人说女人到了三十如狼似虎,看样子这话也不是假的。 明珠马上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她在上游他在下游,他无耻的伸出了他那只令人作恶的手。 她长成这样,也不怪找不到男人了。 陈滔滔穿了一件到脚踝的皮衣,现在已经不流行这样穿了,很少见到有人会穿这些,站在风里,风吹着他大衣的尾摆,就随着那个风一漂一漂的。 “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陈滔滔好心的说着。 明珠停住脚,她的眼睛看着陈滔滔,明明刚刚还是看他一眼都觉得是设施,陈滔滔对望着她的眼睛,他就是这么帅。 看上他了? 不好意思,他没看上她。 “把你自己介绍给我?”明珠的唇角上翘。 这个死娘们可真邪门。 陈滔滔看见她,要么就是一脸的装b,要么就是一脸的恨再不然就是不屑,最开始是想撑着自尊最后自尊都碎他脚前了,唯独就没见过她笑,她对着自己笑干什么?她要干什么? 陈滔滔拧着眉头,他踩上了最后一阶台阶,局里河边远一点,再远一点。 刚想开口,明珠无声的笑了出来,然后视线又落到了他的身上,刚刚的神色却不见了。 “我好看吗?” 陈滔滔:……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她这是在…… 他一个人站在风里,看着明珠离开了,一阵风吹了过来,他觉得有点凉,打了一个喷嚏,离开桥边。 一直到上了车,他都不确定,刚刚她是在调戏自己吗? 她喝多了?还是和她长得很像的人? 他认为自己和明珠之间的关系,没和谐到她可以随便问自己她是否长得美一类的话题? 陈滔滔上了车,这个问题一直都在困扰她,最后强硬的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明珠死不要脸,她天生就是这样的人。 明珠回家,家里很暖,和外面的凉不同,换了拖鞋,将家里的灯全部打开,屋子里通亮,房子太大,有时候就会显得有点空旷,其实她不喜欢大房子。 电话答录机,有明月来过的电话,像她报告最近的生活,说自己很好,叫姐姐不要担心。 明珠伸出手,又重复听了一次。 “姐,我最近……” 明月的声音在房间里响着,然后声音骤然又消失了,明珠看着那个毽子,然后起身去洗澡。 洗澡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脑海里就飘进了陈滔滔站在桥边的样子,明珠喜欢男人穿皮衣,穿长的皮衣,她没有对任何人讲过,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喜好,她也不清楚。 啪! 伸出手关掉水流,她只能将今晚不正常的情绪归纳为,空窗太久了。 人可以不结婚,但恋爱还是需要谈的。 躺在床上,以往很快就能容易入睡,今夜却翻来覆去,她能清晰的听到钟表秒针走过的声响,哒!哒!哒! 他站在背光处,可能也是有点冷,嘴唇的颜色偏淡,风吹着他的大衣…… 明珠抓过来一旁的枕头按在自己的头顶。 她现在需要马上入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那张脸…… 那张脸他不断的重复出现在她的眼前。 完了! 明珠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的心曾经跳过。 * 陈滔滔睡的很晚,睡不着,很遗憾的他失眠了。 他不是因为明珠的反常失眠,而是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睡不着。 无论几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明明四周都是黑的,就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晚睡的危害他在脑子里滚了一遍,但他的意识无动于衷,好不容易觉得自己马上即将就要睡着了,身体跟着一抖,好像掉下山崖了一样,马上就彻底清醒了过来。 抓过来一旁的闹钟,他躺下去的时候不到十点,现在才十点半。 长夜漫漫他要怎么办? 抓着自己的头发,离开温暖的床,抓着电话打了出去。 “……你试着放松情绪,不要有压力,你最近的压力一定很大……” 放屁! 陈滔滔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他有压力?他有什么压力? 谁能给他压力? “你喝一杯牛奶,很快就能入睡,或者你数绵羊……” 这些陈滔滔都试过,根本都不行。 “失眠这种小事情你都解决不了,你还当什么医生?” 听筒那边的人倒是没有动怒,他做陈滔滔的私人医生已经很久了,他有多么的吹毛求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先让自己试着冷静下来……” “我冷静什么,我现在睡不着。” 对方叹口气:“你真的不打算谈一场恋爱吗?” 有些时候,阴阳调和还是比较重要的,身体沟通比语言沟通更加的丰富。 陈滔滔的表情淡淡的,他现在跟人讲睡眠,人家和他讲女人。 “并不是每个女人都……” “我劝你最好不要继续说下去。” 对方收了口,然后劝陈滔滔放空脑子,试着去喝一杯牛奶。 陈滔滔挂了电话,这个时间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短时间内来看,估计就是没的睡了,披着睡袍推开自己的藏书阁。 他家的书很多,多已经不足以形容了,从事工作的原因,加上他自己对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比较感兴趣,都愿意看看。 越是看,自己越是冷静,越是冷静越是克制,他越是没有睡意。 一大早打车去了事务所,浑身都冒着低气压,脸上写着靠近我者,死! 事务所的员工看见他也只是道一声早上好。 陈滔滔的太阳穴跳跳的疼,一夜没睡,能不疼嘛。 “给我冲杯咖啡。” 助理冲了咖啡端了进来,然后快速的闪了,如果今天没有事情,他就不打算进来踩雷了。 今天就是烦躁,做什么事情都有些不顺,火气很旺,喷了不知道多少人,不顺着他心,反正他都能找出来问题,原本开会,最后变成了屠宰场,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大家屏住呼吸,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他们没的给意见。 陈滔滔手撑着桌子,从椅子上离开,只剩下椅子转了转。 “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了呢。” 陶克戴察觉到陈滔滔的烦躁了,有些反常,却不能过问,有些事情问了会要命的。 “克戴你过来一下。” 陶克戴拿着文件上来的时候,助理投递给陶克戴一个自己保重的眼神,里面是点火就着的炸药桶。 克戴敲了敲门。 “进来。” …… 陶克戴只是坐着,陈滔滔却在等待他的回话,他的意见呢? “为什么不说话?” “你最近的压力是不是很大?” 陈滔滔将桌子上的文件合上,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他有压力? 有吗? 压力是什么东西? 陶克戴:“滔滔,你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焦躁过了……” 陈滔滔摆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我最近失眠的厉害,成夜成夜的睡不着……” 人睡不着,自然脾气就会暴躁。 陶克戴叹口气:“没有去看医生吗?” “他说我压力过大,和你的说法倒是相似,他说的那些方法我都试过了,估计只剩下吃安眠药了。” “或许你应该给自己放放假。” “你觉得我每天来到这里,很累吗?” 陶克戴低着头,又不肯说话了。 “说话啊。” 烦躁的很。 看谁都不顺眼。 “滔滔,找个女人一起过一段吧,觉得不好可以分手。” 感情这东西原本就是你情我愿的,谁和谁能白头到老?谁和谁是天生的缘分。 陈滔滔无语的扯扯唇,一群神经病。 没有女人他就不能活了吗? 他像是需要女人的人吗? 正在脑中大义凌然的时候,突然一张大脸出现在他的眼前,那张脸一点都不好看,不是他故意说反话,是真的不美,不具有美的因子。 “我好看吗?” 陈滔滔突然伸着手拍打了过去,陶克戴吓了一跳,从椅子上就跳了起来,他以为陈滔滔是冲自己的。 跳起来以后傻愣愣的看着陈滔滔。 都到了这种地步吗? 陈滔滔的手犟在半空,这些年打算勾引他的,也不少了,明珠是最不够分量的那个,他就是要女人,也犯不着要个最低等的货色。 双手撑在桌子上。 “滔滔,你听我的,休息一段时间,最近你不要接案子了。” 当金钱已经买不到快乐了,这个钱就真的可以暂时的停停,不赚了。 “我明天开始休假……” 第八十九章 撩闲(上) 民生街道。 街道办的工作人员挨家挨户的上门,每家普及,如果遇到家暴请对家暴说不,请报警。 老太太开着门,似乎对这些比较感兴趣,觉得这是一种向上的体现吧,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个活动是好的。 有些人爱答不理,有些根本就不给开门,任凭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街道办的主任和洛洛就说着,现在百姓的素质也就这样,她也都什么样的都见过。 上前敲门,有人探出头,听了半天似乎听明白了,笑容极为的淡。 “报警?报警警察管吗?” 街道主任笑呵呵的上前,心里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笑呵呵的工作,和住在这片的人沟通。 “当然有用。” 女孩儿冷眼瞧着洛洛那一身,冷哼一声,她姐不是没报过警,警察压根就不管,现在说的冠冕堂皇的,有多少人都死在家暴手里了,谁管了?不都说家庭暴力是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没有资格多指手画脚的,警察也会埋怨你没事儿找事儿,什么时候警察真的像个警察样儿了,让老百姓能感觉到点温暖,那种时候她在听吧。 砰地一声就摔上了门。 主任脸上的笑容依旧,指着大门:“你看看,你看看。” 你说这样工作怎么能开展起来呢? 之前他们每家每户的派计生用品,结果好多家长就抗议,说家里有孩子,让孩子听到那些对孩子影响不好,认为街道就是没事儿找事儿,上面让他们普及这方面的知识,家长又反对,他们夹在中间,最后也只能将那些套子都扔到办公室了,来要的就给,不来要的就自己人谁愿意拿回家分给亲戚一类的。 “我就跟你讲,在这里挨打,也不会有几个女人认为这是什么严重的事情,结了婚就因为被打了一下就离婚?那都是现在那些独立自主的年轻人才会有的想法……” 你说她这个年纪吧,看事情和小年轻肯定就会不同,好多女人没有工作,她离开了男人怎么活?还有为了孩子,也不能选择离婚嘛,所以这普及就等于白普及。明珠准备下班,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手里的文件签了字,刚刚大同打电话喊她回来的,忘记这个文件了。 周格安从外面才回来,进门看见明珠明显一愣,微眯着眼睛:“这是有什么喜事儿?要去喝喜酒去?” 怎么就突然穿成这样了,眼前一亮啊。 明珠将文件放在桌子上,屁股离开办公桌,穿的风衣是紧身外扎类型,看面料和做工就能猜到是来自b家的款,脚上的靴子跟也够高的了,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警察。 “没喜事儿就不能穿漂亮一点了?” 老周赶紧摆手。 “不是不行,就是觉得眼前刷地一亮……”说完几个人就都笑了出来。 这鞋子的跟,踩到谁的脚趾上,估计脚趾都会被踩烂的。 和正常警察的形象就有点对接不上。 主要是前阵子明珠的任务多,总是和他们一起混,成天那么穿,他们就给忘记了,她来南区的第一天可是引起大家议论的人物。 会打扮的女警倒是挺多的,打扮成这样的,比较少。 老周咬着烟,想想还是没抽,别弄人家一身的烟味儿,可能有约会什么的,要么就说出身太重要了呢,看看明珠,一来就当官,一来就有说话权,别人千辛万苦的合计自己怎么样才能发家,人家直接奔小康了。 胡侃着呢,有人过来找明珠,在一旁说话,这时候有人过来报警。 女的捂着脸,眼睛都青了,正常的问话,夫妻打架,男的不吭声,女的表示要离婚。 警察的工作就是,你要追究你表明自己的立场,接下来就是他们的工作,如果你只是来为了吓唬吓唬丈夫,那他们也只能说服教育,说两句就让他们回家。 两个人闹来闹去,最后和好了,女的和男的起身就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说麻烦警察了。 老周笑笑的目送他们离开,整个过程老周一直微笑服务,貌似苦口婆心的劝着小夫妻好好的过日子。 等人离开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老周摇摇头,有时候就连他都想不明白,你说自己如果培养一个孩子二十多年,手心里捧着她长大,等到她嫁人,嫁到别人家,就被人挥拳头,说什么他也不能让。 人家自己都不追究了,他也不能撺掇着追究,不是谁都明珠那么虎的。 晚上下班高峰期,接到指挥中心的电话,老周赶往吴文桥附近。 死了一名交警,今年才27岁。 原本人是可以不死的,坚决执法,司机的说法,他当时一冲动,觉得那个交警咄咄逼人,一不冷静他就踩了油门,结果就把人给撞了出去,不是有意的,是交警逼他了。 老周该问的已经都问了,文件扔在桌子上。 “现在就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太多。” 你踩了我一脚,我都得弄废了你,叫嚣着耍狠,这样的人自己死死就得了,偏活着去祸害别人。 测试过后,证明司机当时喝了酒,撞人的司机今年也不大,才25岁,两口酒下了肚,估计是膨胀自己了,忘记自己是谁了,大片儿看多了。 老周下了楼,交警的父母都在楼下,斯斯文文的,当妈妈的已经哭的都站不起来了,爸爸还得扶着妻子,孩子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永远的回不来了。 老周和他们说案子的过程,立案以后然后会移交的,这件事情他觉得遗憾,但更改不了什么,因为谁都不能把这个世界上的渣都去除掉不是。 对方的家长呢,试着想要尽量的用钱去和解,愿意道歉,真心的道歉,愿意赔偿,什么都愿意做,只求对方家能放自己儿子一码。 警方这边呢,她儿子没有逃跑,主动配合调查了,应该可以适当的减刑吧? 认罪态度良好啊。 老周是老油条了,他不会在中间撺掇什么,就看当事人是想怎么解决问题,追究责任,还是干脆就接了钱然后愿意谅解。 死了儿子,怎么会谅解? 可别说这样的说,老周不知道看过多少例这样的案子,谅解的多。 可能大家最后考虑的都是比较现实的问题吧,这事儿他也没什么资格发言。 当时的目击者给出来的证言和嫌疑人的口供有点出入,目击者说的是当时司机是要逃离,然后交警去拦,最后车子将交警给撞飞出去的,交警撞飞出去以后,他没有在逃。 “明珠,替我一下……” 有人喊老周,正好明珠从楼上下来,老周喊她。 明珠递给那位哭泣的母亲一包面巾纸,那位母亲依旧在哭。 “我想知道,他能被判刑吗?” 明珠翻着口供,就目前的来看,一定是会判刑的,首先是酒驾然后故意伤害,又有涉嫌逃跑的嫌疑。 交警父亲的手捏着然后放开,又捏了上去。 明珠只是冷眼旁观,没有多言。 很快不知道跑进来的人是死者的什么人,先是和死者的母亲抱着痛哭,然后一边哭着一边骂,最后拧着鼻涕压低声音,似乎不大想明珠听见。 “……我知道你想给孩子讨个公道,那是我的亲侄子我心也疼……可是你们总得考虑以后的生活吧……” 说出来这样的话,天知道她的心有多纠结,孩子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打断骨头连着筋,现在说没就没了,可活着的人总要为自己的以后想想吧,你们没孩子了,手里总要有点钱吧,人活着不能不现实。 死者的母亲哭的死去活来的,她好好的儿子,好好的上班就这样没了,现在有人劝她接受对方的赔偿,不追究对方的刑事责任? 她拉着大姑姐的手,却不能怪大姑姐,对她儿子最好的就是大姑姐,当成亲儿子一样的对待。 明珠接着水,依靠着桌子边喝着,她这一套行头真的太扎眼了,哭泣的姑姑抽空看了明珠一眼,心中的厌恶堆叠了起来,原本她对警察的看法就不好,哪里有警察的样子? 姑姑还在劝说,死者的父母却都保持沉默。 老周从外面回来,让明珠赶紧下班吧,别耽误她的事情了。 明珠背着包都已经出大门了,想想又绕了回来,她挽着腰写了一个电话号,然后推到死者母亲的面前,有些事情你并不擅长,叫擅长的人都伤脑筋去吧,她一直都认为拿赔偿是应当的,理所当然的,至于不原谅也是应该的。 “这是律师的电话,你们可以试着去问问。” * 11号晚上九点,报警中心转线,南区接到电话以后快速出动,案发现场两名华侨其中一人轻伤,另外一名身体状况良好。 两个人叙述着案发当时的情况,他们喝完了茶,然后准备回酒店休息,是来上中做生意的,车子就停在中央路附近的岔路口里,正好就是茶楼的斜对面,那个位置原来不是用来停车的,但当时所有的停车位都被占了,觉得没什么危险,就停了,结果从茶楼出来准备上车的过程当中,被打劫了,其中自己的同伴被砍伤了。 这个案子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难破。 12号晚十点整,明珠带人进入茶楼的时候,吴晓旭和陈静雯正在盯着目标,她们是分工的,她们俩负责盯梢,然后有人负责抢钱。 吴晓旭已经确定目标,怎么样的确定目标,自然就是看对方的穿着打扮和开的车,明珠进入茶楼以后,很快就吸引了吴晓旭的注意力,她认得出来明珠身上衣服的牌子,不太张扬,但她却认得出来。 低下头,压低声音对着陈静雯说着:“别回头看,新进来的这个女的,一身名牌,她手里的包就值好几万……” 陈静雯喝着自己的饮料,等到明珠走到前面去点餐,她才抬头看了看,看背影的话,比较像富家女,开的车和晓旭是同一款,应该错不了的。 可是人早就盯好了,现在换目标吗? 陈静雯有些犹豫,觉得临时换目标有些不太妥当,原本的目标此时已经结账准备离开,陈静雯想起身,被吴晓旭扯了扯手,陈静雯也就静待时机。 明珠茶楼待了半个小时左右,她的人都在外面埋伏,结账然后起身离开。 吴晓旭不停的按着手机的键盘,而后随着明珠跟了出去。 明珠的车停在居民楼的街边,图省事,那边也没有个路灯,比较黑,她走到车前,后面有人像她跑了过来,两个男的一路小跑。 吴晓旭以为自己依旧会成功的,却没料到…… “别动。” 两男两女都被按在了地上,两个男的叫警察扯着胳膊强行脸贴地面,吴晓旭和陈静雯也没好到哪里去。明珠换了衣服,坐在吴晓旭的面前。 “说说吧。” 现在沉默有什么用?吴晓旭是个长相有些漂亮的女孩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戴着眼镜,属于甜美的那种,一看就是那种特别听话,特别乖的孩子,样貌和她现在所做的事情似乎有些对不上。 从她被抓到现在,她就是保持沉默,问她什么都不肯说。 她不说,总会有人交代的,陈静雯那边已经都说了,她和吴晓旭是同一所大学的。 老周的耳朵动了动,大学生? 真本事,好好的大学你们不好好念,去抢劫了? 所以现在也别说,文化程度决定孩子的未来,该不学好还是不学好。 确定吴晓旭的身份然后联系她的家人,等到吴晓旭的家人赶来,几乎所有办案的警察都惊掉了下巴。 为什么而惊? 吴晓旭的家庭条件特别的好,父母都是高中教师,她开的宝马车就是家里给买的,有个男朋友,男朋友也非常的有钱而帅气,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好命,你去抢劫是为了好玩吗? 显然并不是的,和父母赌气?那更加不是。 吴晓旭低着头交代自己的犯罪经过,上了大学以后结交了一些朋友,通过朋友进入了所谓的上流圈,就是那种全身都是名牌的世界,她的家庭也能满足她这些所谓的要求,和朋友见过几次大场面之后,她的心就不安分了,朋友带着她进出各大酒店,学校的宿舍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求,偶然间被朋友带去赌博,只是玩了两把牌,她就输掉了五万块钱,那没钱了怎么办? 她的家庭条件是不差,但父母不可能随时给她五万的零花钱,她只能想别的办法,然后就走上了这条路,她没料到自己能被抓住。 明珠动笔,吴晓旭说她写,这孩子可能认为她作案以后不会被抓住,警察怎么可能找到他们呢,典型的天真类型。 吴晓旭的父母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完全不能相信,怎么会呢? 说吴晓旭的男朋友家里条件也特别的好,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女儿不缺钱啊。 明珠将吴晓旭阐述的经过讲给她的父母听,吴晓旭母亲脸上的颜色一下子就被抽光了。 吴晓旭的错,足以判刑了。 一个大学生,被判刑了,坐牢以后出来……想想就知道是什么样的未来,一时没想清楚,留下的就都是后悔。 “是我没教育好她,是我的错……”吴晓旭的母亲哭成泪人儿了,她是当母亲的,她一早就不该惯着孩子,她要什么给她买什么,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案子结的很快,判的也很快,作为典型,吴晓旭的案子是选择公开审判的,真的戴上手铐了,真的站在法庭上了,穿上囚衣,她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假的,可惜悔恨也晚了。 最后像法官求情,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求法官能给她重新做人的机会,判了五年。 有些人,没死到临头,她永远都会带着侥幸,真的到了那一天,认识到错误,也来不及了。* 深夜,陈滔滔从事务所回家,有些累,休假了还不如不休假呢,开着车沿着路灯下准备拐弯进入小区,小区大门前的路灯不是很亮,他也搞不懂为什么物业好像都比较喜欢昏黄的这种灯光,如果发生凶杀案,可能上面的探头会把凶手的脸拍花。 靠近他家的小区门口,站着一个人,从后面来看,应该是个女人,身形很像。 陈滔滔开车缓缓停下,不是为了泡妞,而是他要刷卡才能进入小区,陈滔滔所居住的小区,估计也没想到这里面会有这样的奇葩,小区装了红外线蓝牙刷卡,这是为了方便车主,可以很快的刷卡进入小区,不需要像是过去,停车靠近然后刷卡,当然了小区的配备高级,业主花出去的钱也是多的,陈滔滔如果很合作,也就没那么多人头疼了,他坚持自己就要停车刷卡,那个钱他不交,之前和小区的那场口水仗,小区没掐过他,现在也肯定不会掐他,其实小区的管理人员都巴不得他赶紧卖了房子,离开这里好了,上中有这么多的高档小区,何必委屈住在这里呢,送走你尊大佛,他们也能心里松快松快。 就这么一停车的时间,看清楚站在那里的人是谁了。 明珠看了他一眼,没动。 陈滔滔刷了卡开车进去,停好自己的车,他觉得很怪,她住在这里? 不然站在他家门口做什么? 手机响。 看着上面的来电,陈滔滔拧着眉头,接了起来。 “没看见我?” “看见了怎么样。” “不邀请我进去坐坐?” 陈滔滔只觉得眼睛一疼,拿着电话认真的看了看,她有病吧? 吃错药了? “我认识你谁,我请你进来坐。”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我过来这里是为了见你。” 陈滔滔:“那你站着吧。”挂了电话。 自己拎着包从车上下来,带上车门,认真的看了看自己的车,详详细细的看清楚,看清楚每个细节,如果明天早上他的车出一丁点的问题,他就去找物业去,今年交了物业费都抢了回来,明年的不先抢回来,到时候拿什么交。 明珠站在街口,被风吹了一下,倒是觉得凉快了。 陈滔滔换了衣服,穿的很单薄走到门口,看着悠悠闲闲站在外面的那一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过来吹风的,抛潇洒的。 “明珠。” 明珠扭头看他。 明珠跟着陈滔滔上楼,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陈滔滔一脸的不耐烦,倒是门口的警卫一下子就清醒了。 “看见没有?” “当然看见了,你说那个女的是他女朋友吗?” 陈滔滔住在这里这么久,就没见他身边飞过一只母苍蝇,他是什么德行大家有目共睹了,谁家有姑娘也不可能送上门给他糟蹋啊,除非是后妈。 “会不会是……那个?” 女朋友的话,也不会就仍在门外进不来吧,你知道的现在有一种特殊的职业,就是银货两清的。 陈滔滔开了门,自己扔掉了脚上的拖鞋,光着脚踩在地摊上。 “你找我做什么?” 无缘无故的不会跑来他家串门吧?交情也没有这样的深。 “我想泡你。”明珠漫不经意的说着。 什么玩意儿? 是他耳朵坏了,还是这女的得神经病了? “你吃药了吗?” “你不觉得我挺好的嘛。” “你哪里好?” “我哪里都好。” “主动送上门?嫁不出去了?没人要了?这么惨,没人要的我也没打算要,我又不是收破烂的。” 是她自己送上门来听自己说难听的。 “想娶我的人多着呢……” “那你送上门?”陈滔滔一脸的傲娇,说贪婪他的美色就直接承认,他不会怪她的,毕竟自己是全宇宙最帅的男人,花痴不是她的错,视线对上明珠的,明珠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一潭深水。 这种感觉不太妙。 他总觉得这人,从桥边的那次看起来就有点不对劲,怪怪的。 陈滔滔下去的时候穿的不多,他原本就坚持认为即便是冷也要耍帅,要风度不要温度,穿的这件衣服领口有点低,明珠的眼珠子就黏在他身上,那种目光让他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等到人靠了上来,她的手撑到他的胸口,陈滔滔觉得太不对了。 那天在桥边,明珠就觉得他身上突然之间就有了一种力量的感觉,她不太喜欢病鸡一样的男人,她想确定一下,试试看,那种感觉是不是真的。 她贴着他的耳边,踩在他的脚背上咬了一口他的耳朵。 不属于他的脚,光着的那双脚面上多了一双属于女人的脚,陈滔滔没有动。 很不太美妙的感觉,压抑、克制、冲动…… 他能感觉到她手的力量,推开她,留着她,没等他想清楚呢,陈滔滔觉得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气儿,把他捏在手心里,让他上不去下不来的,抓着他的心脏,一松一紧的,他是个非常敏感的人…… 明珠退开,从他家的桌子上找到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无声的笑了笑。 “我就是来做这个的。” 陈滔滔:…… 他真的再也没有见过比明珠更加不要脸的女人,一个女人竟然半夜跑到一个男人的家里,抓着男人的…… 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有反应。 “这是给你的。” 陈滔滔手里拿着五十块,举着递到明珠的面前,你为我服务了,这就是我回给你的报酬,怎么样还满意吗? 明珠没接那钱,抬起眼睛撩着他。 “你的钱和你的人一样……” 闷骚。 她就这样走了,搞的陈滔滔火很大,洗了澡上了床,在床上滚了几圈却睡不着,抱着枕头坐了起来。 那个死丫头片子不是挺高傲的,挺骄傲的,她吃错什么东西了? 最可恨的就是,他当时真的是有心想真的……上。 那个死丫头片子也肯定是感觉到了。 扔开自己手中的枕头。 又失眠了一夜,无论怎么想睡,就是了无睡意,闭上眼睛没几分钟就自动睁开了,陈滔滔红着眼睛进了事务所,他点了一夜的眼药水,不但没让眼睛觉得舒服一些,反而觉得难受了。 助理看见陈滔滔,第一的反应竟然是后退两步,这是红眼病吧?会传染的? * 明珠昨天睡的非常好,今天去商场打算给明月买两件衣服,那个丫头舍不得往自己身上花钱,虽然能赚钱了,还是要姐姐操心的,还有明兰的,嘴上总是说这样不缺那样不缺的。 明珠乘坐电梯进入百货大楼的二楼,二楼是少女装,比较符合明兰和明月的年纪,挑了几件明珠打算去付款,就在收银台附近,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拉扯不断。 “你放开我。”女生想要推开男生,可男生的脸上写满了怒气,就在一推一松的过程,男孩儿亮刀了。 女孩儿傻眼了,一动没敢动。 “你怎么不推了?怎么就那么不要脸?拒绝我?我看看你还能不能找别人,去死吧。” 男孩儿举着刀对着女孩儿就要扎,这就在收银台附近啊,收银员吓的厉害就蹲了下来,二楼的收银台是一个圆形的三联收,三个收银台都挨在一起,有人举刀,大白天的,有蹲下的有的直接就从后面的门跑了出来。 女孩儿直接就傻了,完全没有反应,明珠手里的东西照着男的脸就砸了过去,男的被砸的有点懵,然后转头,看见明珠挥舞着刀就对着明珠扎了过去。 “杀人啦……” 明珠将男孩儿按在地上,手臂上划了一下,不过还好,穿的多,没伤到皮肉,男孩儿叫着:“你放开我,放开我……” 明珠照着男孩儿的后面给了一记,青天白日的就出来杀人,港片看多了吧? 女孩儿反应过来坐在地上,起不来了,腿软。 报警以后警察很快就赶来了,人被带走了。 “是情杀吗?” 肯定是情侣关系吧,不过怎么会随身带着刀子呢? 公安局- 男孩儿不吭声,只说让给他家里打电话,叫他父母来。 “问你话你就得回答,明白?别在这里给我装大爷,大白天的就动刀子,你爸妈来也保不了你。” 女孩儿这边问的就顺利多了,说自己和男孩儿是同学,校内网认识的,男孩儿想追她,她不同意,她今天去商场买东西遇上他了,他说想和她处对象,她没答应,他就突然动刀子了。 老周也是够佩服男孩儿的,你挺爷们啊,不和你处对象就要捅死人家是不是? “问你话呢。” 男孩儿对明珠的提问置之不理,一脸的不屑,明珠让大同先出去,大同出来也就两三秒就听见了里面男孩儿暴跳如雷的骂声。 “我要告你……” 女孩儿的父母很快就来了,男孩儿母亲自己来的,男孩儿的母亲就说原本是一场误会,解释清楚,道个歉就行了。 “他在公共场合拿刀,这已经不是道歉就可以掀过去的。” 男孩儿的母亲被噎了一句,她看着明珠脸上依旧温和,似乎没有难堪:“这孩子从小我给惯的,太任性了,我已经和杨小娟的父母道过谦了,他们也愿意接受我的道歉。” 杨小娟的父母知道自己惹不起眼前的人,也没打算惹,让孩子什么都不要乱说,就是同学之间开玩笑的,不是要拿刀来吓唬她,就是和她闹着玩的。 “我当时人就在现场,拿刀要扎我也是闹着玩的……” 男孩儿的母亲中午又来了一次,单独的和明珠谈话,她说回去以后一定会好好管教儿子的,明珠受惊了,她会全力承担,看看明珠需要一些什么样的补偿,她能满足的绝对满足。 杨小娟那边已经摆平了,她送了三万块钱上门,就当是打发要饭的了。 “你现在这是贿赂我呢?”明珠笑着发问。 “怎么能说是贿赂呢,孩子做错事情了,我们做家长的成心的替他道歉……” 男孩儿的母亲没有打动明珠,她也没搞明白眼前的这个女警,是觉得自己给的钱少了还是怎么样,不过不要紧的,有些事情单位不好办,那就私下办好了,让司机等在路边,等明珠下班以后,她和明珠好好的说说。 杨小娟低着头。 “当时发生了什么,我想你比我更加的清楚,他是想杀你,而不是吓唬你。” 杨小娟的脸煞白煞白的,她动动嘴,可她妈说了,这件事儿就到这里了,不能追究了,不然自己也好不了,但接受到的教育告诉她又不是这样的,她很想让警察把他抓起来,不停的抠着自己的手,似乎抠手就能为她指引明路。 明珠的唇角缓缓扯起。 “这一次他没有杀了你,下一次你还能这么幸运吗?别说他下次不会盯着你,他这里是有病的,讲不清的……” 如果杨小娟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个男的很有问题的,你不追究他的责任,可能下次他要的就真的是你的命。 杨小娟沉默。 杨小娟的父母说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吓够呛,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把杨小娟给带走了,至于说男孩儿,没伤到人,没杀人,能有多大的处罚?法律摆在这里,拿他没有办法。 杨小娟的父亲看着眼前的那三万块,他没打算要,已经联系了对方,这钱他们家不要,也请对方管教好自己的孩子,不要纠缠他的女儿。 “警察说如果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当妈妈的现在还心有余悸,听警察的话不会错的。 真的还有下次,小娟怎么办?她就一个女孩子,手无缚鸡之力。 杨小娟的父亲脸色沉寂。 “你以为我看着女儿受委屈,就被这三万块钱打动了?我们追究不追究能怎么样?没有人受伤,警察把人抓了,也不能判刑,过一段他就出来了,与其得罪他,不如顺着他,我们也没追究他,他总不至于再害小娟吧?” 不然怎么办? 要警察保护小娟吗? 靠谱吗? 小娟也没有被伤到,那些也就电影里看看就算了,这样的结局只能是唯一,没有其他的选择。 真的揪着不放了,才麻烦了。 杨小娟的妈妈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法律拿对方没有办法,他们也只能这样做,得罪不起。 男孩儿还是被放了,很嚣张的看着明珠,用手指指着明珠的脸,他记住这个女人了,给我等着。 “你干什么呢?” 男孩儿的母亲训着自己的儿子,强硬的按着儿子的头给明珠道歉。 “你是个好警察,我为我儿子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态度多么好的妈妈,看了会觉得这样的妈妈摊上这样倒霉的孩子,她也是没有办法的是不是? 可惜局里的这些人都不是第一天当警察了。 这孩子可是做过大事情的人啊,别看他年纪不大,捅死过人,不过后来死者家属撤诉了,这都是有迹象可循的,等着他改? “这姑娘早晚得死他手里。” 洛洛就说着,看着吧,早晚的事儿,头儿的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人家还是不追究。 杨小娟现在报警,警察也不会搭理她,因为现行的法律和制度就是这样的,不可能每个公民跑过来说我有人身危险,警察就会围着你去转的,有多少警力也不够这样用的,而且你怀疑,你拿不出来证据,所谓的证据呢?就是有一天你死了或者负伤了,或者这两者之间存在很大的冲突,但没有办法,他们都是不能改写这个制度的人。 杨小娟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想要躲过去,她爸妈也是担心她,可在担心也没有办法,让女儿尽量的和同学一起走,不要出学校的大门,没事儿千万不要离开寝室,哪里人多就去哪里。 杨小娟确实也是这样做的,她提心吊胆,她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小娟,你回去了?” 杨小娟点头,她最近总是有点不合群,哪里都不去,不敢去。 和同学往回走的路上,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杨小娟啊的就叫了起来,路过的学生都盯着她看,不太明白这人到底是有什么毛病,杨小娟抱着头蹲在地上,和她一起的同学都被她吓毛了,突然这样尖声大叫,谁不怕? “小娟你怎么了?” 杨小娟抓着同学的手,给家里打电话,她妈说让她请假回家。 杨小娟又请了一段的假,但总是请假不去学校,这毕业证还要不要了?还是得回学校去,家里人不可能时时刻刻的都跟着她。 好不容易过了一段时间,杨小娟觉得自己安全了,也渐渐的和同学向外走动了,倒是没发觉有什么。 同学喊她一起去逛街,杨小娟跟着去了,依旧是百货公司,她们一行人挑挑拣拣的看着减价打折商品,这个时候打折的商品比较多,样式不落后的,只不过别人早穿了一年而已,杨小娟拿着衣服去试衣间试穿,同学有的去付款。 杨小娟从试衣间出来,拎着衣服让服务员开票,她抬起头对着服务员笑。 “姑娘你穿这个特漂亮。”服务员夸赞着,小女孩儿穿就是不一样,一身的青春洋溢。 杨小娟抬头的功夫,眼睛瞪大然后就开跑,后面有人追了上去,手里拿着刀。 热闹的商场,到处都是拥挤来拥挤去的商场,有个男孩儿手里拿着刀追着杨小娟,杨小娟的腿肚子有些发抖,她觉得自己要完了,谁能来救救她? 后面的人眼里冒着凶光,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商场两旁的人都闪了进去,能躲都躲了,后面动静一大,前面的顾客回头一看,都跑了起来。 杨小娟的小腿肚子一抽,她整个人摔在地上,男孩儿慢慢的逼近她,他这次看看还能有谁帮她,贱货去死吧。 手里的刀举了起来…… 没人敢去看,肯定会死人的。 “报警……” 男孩儿得意的笑着,他看看还有谁。 刀子眼见着就要捅到杨小娟的身体里,横空出现一个大勺,对着男孩儿的面门就砸了过去,对准了他的脸挥了过去,男孩儿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捂着自己的鼻梁,不知道是怎么了,但是疼,特别的疼。 售货员傻愣愣的蹲在地上抱着头,看着明珠。 请问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先和明珠要锅子的钱?她这样大力的挥出去,打到别人的脸上,锅应该属于被破坏了吧? 早知道就不换摆设了,这是新的锅,原本是为了招揽生意,这回好了。 男孩儿躺在地上,一脸的血,看样子被打的不轻,他的视线里多了一双脚,而后传来淡淡的声音:“这次也是吓唬玩吗?” 第九十章 撩闲(下) “我要告死你……” 商场里的保安已经全部出动,发生这样的事情先是将明珠围了起来,然后确定明珠的身份以后报警,女孩儿已经被保护起来了。 警察来的时候,男孩儿还在地上躺着呢,没人敢动他,这对着女孩子就动刀子的,谁知道他神经方面有没有问题,等着警察来解决,来的是别的局的,自然要先了解当时的情况。 看样子男孩儿被打的不轻,某处应该有骨折,不然血也不能流的这么凶。 警察问售货员,按照程序他们明知道明珠是同事也必须问。 明珠是一早就站在这里准备了,是蓄意的动手,还是见义勇为。 售货员大姐吧啦吧啦讲了半天,男孩儿怎么掏刀子怎么追着女孩儿跑,嘴里喊着要弄死女孩儿,前一阵子商场就出过这样的事情,怎么最近大家都喜欢跑到商场里来杀人了?多么的凶多么的可怕等等一类的,又说自己家的锅都是进口的,特点就是密封性好。 警察:…… 他不想买锅,不需要给他做介绍,能言归正传吗? 售货员皱着眉头:“双立人进口锅说的就是我们家了,一个锅上手十几斤不稀得有,那小子就追着丫头跑,看那架势就是想弄死人,当时那人看锅呢,拿起来锅男孩儿跑了过来,她就正好砸了出去……” 大姐那说起来谎也是连眼睛都不带眨的,问她为什么这样说? 她也不知道,警察问之前也没有告诉她,为什么要这样问,反正她觉得应该这样说,就这样说了,再说当时的情景她认为和自己所讲的出入不大。 男孩儿进医院了,鼻梁粉碎性骨折,已经住院了。 明珠这头也没好到哪里去,现在男孩儿的家里人把明珠投诉了,已经说出口了,如果南区不治理明珠,他们会继续闹,闹到有人管为止,这是警察还是杀人犯啊? 老朱又将明珠叫了进来,该批评就批评,这没有办法,正常的程序,你下手不管是合理还是不合理,一旦家属闹了起来,局里就得收拾收拾你。 “你可真会惹事儿啊,就那么巧,你碰上了?” 第一次是巧合,这他绝对不怀疑,第二次还是巧合,他不信了。 明珠挑着眼皮子:“我说巧合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也纳闷呢,我每次逛商场都能遇上这种事情,我也很苦恼。” “出手的时候也没个轻重,把人给砸傻了怎么办?”好在就碎个鼻子。 明珠笑笑:“我对着他鼻梁砸过去的,没对着头砸……” “写检查,出去出去。” 连续两次闹着玩?这次就是傻子也不信了。 女孩儿的家里是彻底怕了,这是惹上神经病了,一次又一次的,可他们能怎么办? 从出事情以后,做家长能想到的就是怎么办,不认识任何人,没有人可以帮他们讲话,现在又没有构成伤害,对方的家庭优于自己的家庭,杀了人都能和没事儿人一样。 杨小娟的母亲拉着警察的手,孩子有危险,你们不能不管啊。 大同说,按照规章制度,现在他们也做不了什么,男孩儿肯定会抓起来,但是能关多久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没有造成任何伤害,法律上也没有这方面相关的内容,你说他跟踪,他不承认,前一次杨小娟家又退缩了。 “他连续两次要杀我的孩子,这样证据还不够吗?” 杨小娟的妈妈身体一晃,那什么样的证据才够? 他们这次作证,是真的要杀自己孩子的,这一次在放过,下一次迎接他们的就是小娟的尸体了。 杨小娟的爸爸不会吵,不会闹,只能默默的站着,妻子是哭了几次,但警察就是不给解决,让他们回家去等消息。 “我们带她回家,保护不了她啊,你们是警察啊。” 可现实就是,警察不可能接到这样的案子然后出动去保护你,你想申请保护,就目前这种情况来说,能成立的可能性非常之小,事实上就是,因为存在这方面的漏洞,所以当事件发生了,就是人死的时候。 杨小娟扭头去看明珠,可明珠没有看她,她跟着自己的父母回家。 书不念了? 现在除了这种选择还有其他的?因为别人疯了,别人纠缠你,所以你就得书不能念,父母的工作都不要了,全家搬离这个城市? 可搬走了以后,靠什么活? 不搬走,难道眼睁睁的等死吗? 男孩儿那边很快家里开了证明,说是神经方面有问题。 “神经病啊?那就倒霉了。”是有这样的法律的,神经病杀人不犯法,杨小娟只能认倒霉了。 洛洛摇摇头,这回杨小娟惨了,明珠也惨了。 调查组再次下来,什么样的后台,该走的程序依旧要走,这次也没有人站出来替明珠说话,所以他们暂时要公事公办。 领导现在已经懒得指着明珠的鼻子训了,训了也没用,何必浪费口水呢,加上这事儿,全南区都认为明珠没错啊,你处分她,以后叫大家怎么执法?见到这样的场景,干脆就不管吗? 倒是记者写了一篇报道,倒是没提警察如何,只是就整个事件进行了报道。 陈滔滔举着报纸,突然有什么一滴一滴的落到了报纸上,哒哒哒! “你流鼻血了。”陶克戴扯着卫生纸递给陈滔滔。 是屋子里太干了吗? 陈滔滔闪了一下,他很不喜欢这种抽的卫生纸,或者说所有的卫生纸他都觉得脏,仰着头,试着让血不要流的那么快。 他有内线,知道这里面的警察是谁,也知道写这篇报道的人和明珠关系不错,罗颖琳嘛,当时对着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那个,有关系就是不同啊,据说拿着一个十多斤的大勺照着嫌疑犯就砸了过去,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一概而括,果然是当记者的料。 脑子里莫名的想起来那个晚上,陈滔滔的身体不由得晃了一下,捂着鼻子的手觉得湿漉漉的,血哗哗的喷。 “怎么了?流这么多的血……”陶克戴是真的有点紧张了,刚刚看着好像好多了,怎么现在越流越多呢? 是不是哪里的血管爆了? “叫救护车吧……” 陈滔滔真想把自己流出去的血回收回来,然后喷陶克戴一脸。 流个鼻血就要叫救护车,开什么玩笑呢? 陶克戴找了毛巾压在陈滔滔的鼻子上。 “你最近吃什么上火的东西了?” 陈滔滔闭着眼睛,可脑子不肯安分,一幕一幕的过,就跟电影似的,白花花的一片,和中邪了一样。 他今天流出来这么多的血,吃多少补血的东西都补不回来的,得少活好几秒呢。 好不容易止住血了,陶克戴进去清理手上的污迹去了,陈滔滔躺在椅子上,他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啊?他是不稀罕要。 什么样的女人见不到,做人得有格调,不能什么好的坏的都往自己怀里拉。 陶克戴擦着手上的水迹,返身回来。 “是不是还失眠呢?你这情况可就严重了……” “你说一个女的跑到我家撩我,是什么意思?” 陶克戴眼珠子瞪得和牛一样大,撩他?谁?谁这么有魄力? 不知道陈滔滔是干什么的?不了解他的个性吧,不然就是被鬼上身了,这么多年,就没见一个女英雄打算把他给收了的。 “谁?干什么的?多大年纪?” 要么就是那种小朋友,要么就是花痴的灰姑娘,要么就是条件特别不好的。 陈滔滔叽歪的看了一眼陶克戴,没有一丁点想说下去的*了,他抢手着呢。 他是陈滔滔啊。 “我说差不多你就收了吧,能看上你,这也不是一般人……” 现在这些女的活的都太精明了,之前他听过一个笑话,那笑话怎么讲来着,女人三不嫁,第一不嫁医生,怕死在丈夫手里怎么死的都搞不清楚,第二不嫁律师,被扫地出门连点买菜钱都分不到,三不嫁警察,警察没好饼。 陈滔滔可能是因为流了很多的血,脸色有些发白,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也不敢起来,生怕下一秒又会喷血。 下班以后打算叫克戴陪着他去转转,成天的工作,脱离工作了他也需要休息,结果陶克戴可能又安装了两条假腿,他跑的比兔子都快,下班就没人影子了。 陈滔滔上车,手机上扫了一圈,就愣是找不到一个能一起吃饭的人。 不是他人缘不好,是真的和他一起吃饭,容易胃下垂,坐五个小时,他都点不出来一道菜,等你饿死了,他还在那里叽叽歪歪的,这个不够营养,那个油太多。 开着车回家,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车速缓缓降了下来,停在门口。 陈滔滔觉得自己的血液吧,现在都是热的,可这种心情就和pj是一样的,有人撩拨他,然后他出现心跳加速,也能理解的吧。 刷了卡慢悠悠的进了小区,想要停车,似乎又觉得停车自己就变成了那种他过去不屑的人。 眉头纠结成了一团,他就不明白了,明珠的三观在哪里呢? 自尊呢? 回家坐了不到二十分钟,他下楼去买啤酒,嗯,晚上总是失眠,喝上一两杯,就容易好眠了,因为这个理由出来的。 “来接我?”明珠问。 陈滔滔:“你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很……” “j渴?”明珠翘唇。 “我觉得你的身体对我有吸引力。” 陈滔滔:…… 身体有吸引力? 你还不如说,你就看上我的钱了,更加直白一些,我会更加欣赏你。 他有钱,有都是钱,女人看上他的钱,这也没什么,早就料到的事情,贴上门的她也绝对不是第一个,可惜啊,说的这样的冠冕堂皇,看上他身体了? “我不可能和你结婚。” 玩是玩,结婚是结婚,有些话得讲清,有些女的,比如眼前的这一位,过去看着格调好像多高的样子,现在也不过就是尔尔。 不过换个想法,以身相许,过去报恩是这样报的。 明珠淡笑一声。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又进了小区里。 明珠十点多离开陈滔滔家的,没用他送,也没有和他招呼一声,陈滔滔还是那副死样子,原本就等着看呢,她要是不走,自己就踹她出门,结果…… 自己躺在大床中央,颇有点被人用过就扔掉的破抹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家里开着灯,他却睡着了,睡的很香,脑子里没有过任何的东西,闭上眼睛就着了,看起来那啥啥是解决的好办法。 明珠踢掉自己的鞋子,进了门,手里提着一个盒子,已经打开了,里面有个带血的洋娃娃,她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泡了一碗面,看看垃圾桶的方向,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些? 家里电话响,是明兰打过来的。 明兰最近很出名啊,谁都知道她拍的都是烂戏,演的都是十八线的角色,可人人都知道她,指着她就是叫不出来名字而已,什么样的坏女人角色她都演过了,她是专业户啊。 想起来她大姐了,打通电话问问,也没有什么多说的,挂了就睡觉了。 明珠用叉子挑着面条,吃饱喝足了,准备睡觉了。 抓着被子盖着就睡了。 陈滔滔上班,一脸的容光焕发,自己多少也有点后悔,后悔自己的品味太差,就算是随便抓,也不应该抓明珠这样的,现在贴到自己身上了,想要扯下去就难了,如果今天晚上回家,她还在门口等着,他就打算喷她一脸。 刑警大队- “这不是明珠的男朋友吗?你看新闻……” 她记得自己曾经看到过新闻,尽管明珠当时戴了墨镜,那个男的脸她不会记错的,绝对就是徐太宇没错。 徐太宇订婚了。 本年度最好看的戏码了,灰姑娘和公主抢夫?没抢过? 人人都想着灰姑娘最后能嫁给王子,可现实版的,王子给了灰姑娘一记耳光。 “李然你看,这回有人可丢脸了……” 李然没兴趣看这样的新闻,那些有钱人也不是生活在她的世界里,她对明珠的个人生活不感兴趣,但是职业方面来说,明珠干的不错啊,至少名声是打出来了,现在哪个局的不知道有她这么一号? 虽然不是一个工作单位,但一个系统,这点闲话传着传着就出来了。 南区这片很快也得到风声了,自己家原本就牛逼,又搭上一个徐太宇,虽然现在王子订婚了,可没结婚啊,没到最后都讲不清楚的。 洛洛往上瞅瞅,真的不太确定明珠的感情生活了,虽然是同事,自认为比较了解,可明珠的感情生活完全的成谜。 如果和徐太宇谈过恋爱的话…… 她怎么认识徐太宇的? 洛洛就好奇这点,她怎么就从来没认识过一个有钱人呢?还是这么有钱的,怎么搭上的,能不能告诉告诉她,她也去那个地方去等去。 老周对这些八卦新闻不感兴趣,谁是徐太宇他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有钱人的世界距离他太远了,大同觉得这纯属就是瞎刮风,感觉非常的不靠谱,这里又不是电视台,你要说主持人和一个大款谈过恋爱还比较靠谱,说明珠…… 大同想想明珠那脸和她的个性,再次摇摇头。 他如果有钱,是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女人。 陈滔滔去见了自己的医生,睡了两天的好觉,然后又失眠了。 医生看着他问:“你是说你和一个女人xo之后然后睡的很好?” 陈滔滔的脸有些僵。 非常不情愿的承认了,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儿。 “那你现在打电话给她,联系她。” 陈滔滔抬头看着医生,这不是说废话吗? 他以为那个女的贴上他,总会有点目的吧?现在有点不敢肯定了,不确定她想干什么,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他,欲擒故众? 其实第六感告诉他,不太像。 让他去主动联系明珠? 不,他是个有格调的人。 徐太宇揉着眉头,最近的订婚宴搞的他有些疲倦,尽管不需要他去做什么,好不容易能坐下来喘口气,难免的又想起来了明珠。 他认识明珠的时候,她比现在更加的热情开朗,后来渐渐的那些热情和开朗貌似就渐渐消逝了,在一起的时候,她没提过结婚,没提过见家长,但是徐太宇还是能感觉到,她是喜欢自己的,可现在…… 视线落在手指上,明珠曾经喜欢他的手,能看上一整夜,就盯盯的看着,她说遇上喜欢的东西,总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徐太宇的助理跟了他很久了,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 “明珠小姐……你就不怕她变心吗?” 徐太宇若有似无的牵了牵唇角:“她不会的,毕竟遇上比我更加优秀的人的几率等于是零。” 她是个太挑剔的人,神经又很大条,也不好侍候,她的心你永远都摸不清,这样的女人说的好听叫有个性,说的不好听就是难弄,自己和她一起了四年,徐太宇相信四年不是一个很短的时间,暂时是安全的。 “你订婚的消息,现在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 任何一个爱着你的女人看见这样的新闻,心里都不会太好受吧? 他是有些看不懂徐太宇的感情,说爱吧,他和明珠已经分手了,分的很果断,说不爱吧,他似乎总挂着这个女人…… 或许就是因为明珠的欲擒故众? “她不会看这些新闻的。” 她会将这样的新闻归纳为垃圾信息,多一眼都不会停留在上面的,他做过最浪漫的一件事儿,徐太宇想起来,手撑着头,那个丫头…… * 清河三中,最近校内有些不太平。 电视铺天盖地的报道,被暴力的女生现在不能上学,电视上镜头打上了马赛克,女生讲,自己的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可却不能太追究对方的责任。 其一对方未成年,其二对方并没有造成对她特别大的伤害,只是扒光了她,打了她而已。 对方的家长将责任推到了学校的头上,认为把孩子交给学校,就是学校的责任,学校具有教书育人的责任,他们当家长的放心的将孩子送到学校,为什么孩子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然后学生家长进行道歉,这件事情也就准备翻篇了,追究什么呢? 现行的法律这方面没有更加详细的内容,校园暴力能算是犯法吗?警察不管,学校推卸责任,这个责任该谁来管? 女生不太敢看镜头,身心受到的伤害,找谁去追究? 施暴的女孩子家里也只是进行道歉,拒绝赔偿,拒绝见面,孩子出事儿以后,家长表示已经大骂过孩子,然后矛头对准学校,受害学生的家长则表示,真的是没有地方可以说理。 学校也表示道歉了,施暴的学生和家长也都道歉了,孩子受到的伤害…… 怎么说呢,身体上的伤已经都好了,可能法律上也不认为这算是什么伤,皮肉伤,对方也不会被拘留,甚至还可以继续上学,他们的孩子呢,现在抗拒上学,可能要退学。 采访是罗颖琳去做的,罗颖琳跑了很多的地方,她是想带着家长去解决事情,可到了公安局,公安局说这样的性质根本不能达到立案的程度,他们没有办法管,对方还是未成年少年,他们只能说服教育,这些已经都做过了,其他方面因为法律上是这样的,当事人受的伤…… 罗颖琳明白,这是说女孩儿没有死掉,没有出更大的事故,可真的出事儿那一天,谁能来负责? 后来公安局就采用通稿了,问什么都是不回答,都是避开,采访教育局吧,教育局的态度倒是挺好的,已经对学校和教师进行了处分。 罗颖琳见识过教育局的态度,说实话当时明月案教育局拿出来的态度就非常的迅速,可这和医患纠纷是一样的,有些老师表示不愿意背这样的黑锅。 “我们这一行就没消停过,过去被人骂臭老九,现在只要学生有点风吹草动就都是我们的责任……” 班主任老师也有很多的委屈。 学生家长不理解,出了事情追究学校追究老师,可他们追究谁去? 女孩儿的父母也折腾不起了,处处碰壁,该给你说法的地方也已经给了说法,还要怎么样?你要说法说法都给了,还闹腾什么?学校出发了,老师处分了。 可做家长的心里委屈。 施暴者的家长是道歉了,道歉就那么两三句,然后揪着学校不放,自己家又拿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没有办法,社会上不是说应该给犯错的孩子一次改正的机会嘛。 孩子的父亲蹲在地上。 讲过去孩子班级里成绩特别的好,现在抵抗去学校,说是不念了,他们又不能逼,可不念书,家里是这个样子,未来怎么办?能依靠谁?好孩子就活该被欺负,坏孩子欺负人了,对他们没有任何的惩罚,为什么是这样的呢?结束采访,罗颖琳上车,好几天她跟着到处跑,家里的电话,她妈还以为她跑哪里去了,讲了两句,她就上车了。 录像就说着,现在养孩子太操心了,你也不能说个个的孩子都养的什么都不怕,层出不穷的校园暴力,可就没有个彻底解决的办法,非得闹出来人命了,可能才会引起重视。 现行的法律存在很多的漏洞,说改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善的。 真的摊上了,除了认倒霉你还能怎么样? 国家也没有规定,说欺负侮辱同学,就会被判刑,不管你几岁成年不成年,杀人犯法谁都知道,但这个欺负人犯法不犯法,法律上没有讲的太清楚。 回去采访司法机关呢,上面的人也委屈,就因为层出不穷这样的事件,出了事情,家长都骂他们,今年判了三起类似的案件,但也都是成年侮辱妇女罪,未成年的没有一例。* 陈滔滔的电话响了一下,他抓了起来看了一眼,脸上的笑意一扫而光,接了起来。 是陶克戴的来电,说是家里今天做了很多好吃的,问陈滔滔要不要过来。 “我忙着呢。” 陶克戴很快就挂了电话。 陈滔滔看着电话,他就闹不明白这女的是什么意思?这是撩完了就撤了? 拿他当痒痒挠呢? 可真想的开,私生活够开放的了。 找到明珠的号码,按了下去,很快就被人按断了,没有接,陈滔滔不信邪的又打了一次,还是按断了,他盯着手机看,这是什么意思? 明珠他们接到线报,说是发现了m的丈夫,连夜就追了过去,跟了几天,终于把这人给抓住了,到此逼迫妇女my案算是结了,两名主犯都已经被抓获。 男的带着手铐被推上车。 可以说m这对夫妻都很年轻,两个人年纪都不大,走在街上和所有的夫妻就都是一样的,你能猜到他们做的事情是这样恶劣的吗? “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犯法的吗?” m的丈夫点头,问什么倒是都很配合,而且被抓住以后,所有的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扛,似乎想将他老婆摘出去。 完全的说m没有参与,这就是小瞧警察的智商呢,知道归知道却是从犯,主犯和从犯的罪名可就不同了。 “到底是夫妻,出了事情还想着老婆呢,这么有人性,怎么不想想那些被他们迫害的妇女?” 大同冷笑,人性? 明珠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夫妻感情。 * “大哥,上次就应该弄死那几个警察的。” “弄死他们有什么用?” 律师坐在一旁说着,如果m的丈夫将罪都揽到身上,m的罪名就会减轻一些,蹲个七八年的也就出来了,总比蹲一辈子来的强吧。 老k叼着雪茄。 算他聪明,他家里人都在自己手上呢,他揽下来罪名,自己会好好照顾他家里人的,毕竟也是他妹妹的家人。 “怎么被人盯上的?” 这件事情有些奇怪,m也不是在这里一天一年了,为什么以前没有警察盯上,这次却栽警察手里了呢?人现在还救不出来? 还折了一个自己的人进去。 自己人怎么折进去的,这个不清楚,因为现在是敏感时期,也有可能是动作过大,就被查到了,这些都讲得过去,据说当时是有警察蹲点,蹲了几个月,最后老窝就被掏了。 “哪个警察?” 老k吐着烟圈,他想知道知道,这是谁惹出来的,活腻歪了是吧。 对方凑了上来,老k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 真是反天了,一个小小的支队长?她不去破案,她瞎抓什么?还是个女的? 什么妖魔鬼怪,你还想在上中生活下去吗? “大哥,要不要……” 让一个人消失还不简单? * 明珠从外省才回来,陈滔滔的电话打进来的也算是够及时,她接了。 和老周大同一起吃涮火锅呢,桌子上冒着热气,老周和大同大口大口的吃着,明珠起身指指外面。 “晚上见个面?” 明珠的眼睛黑黑的,看着外面的夜景:“好啊。” “我家你家?” “你家吧。” 陈滔滔勾起一侧的唇角,挂了电话。 明珠和老周大同分手,大同说要送她,她没用,伸手招车,后面有人撞了她一下,明珠回头,有人用东西捅了她一下,那人动作很快,推着她的身体,就想离开,明珠的睫毛动了动,她突然上手,对方躲避着。 大同和老周去取车,绕了一段又转了回来,停车场在蹩脚的地方。 大同瞧着好像是明珠,和人起争斗了。 “我下去看看……” 老周推开车门跳了下去,两个人将人给制服了,老周喘着粗气,才吃饱了就干活,胃有些不消化,害得他还出了一身的汗。 “抢劫的?” 可真是没有眼睛,你抢谁不好。 明珠捂着自己的腹部,她吸一口气。 “人你带走吧,我得去医院……” 上了车让大同送她去医院,老周看着地上好像有血,这个时候才知道,可能明珠被捅了。 明珠光荣负伤了。 被人捅了一刀,捅她的人交代,说是想抢劫,可明珠反抗了,这完全就是放屁,明珠的包他都没动过,过来就是为了捅这一刀的。 “我命还是挺大的。” 同事过来医院看她,病房里都是水果,因为明珠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也不清楚,他们花钱似乎就有点不太好看了,都买的水果。 能吃能睡能开玩笑,说伤的也不是太重。 等人都走干净了,明珠喘口气,她这身体康复的能力太强了。 陈滔滔家里等着她等了一个晚上,结果她放自己鸽子了。 陈滔滔就从来没被人这样耍过,面子里子都下不来了。 明珠看着手机闪,接了起来。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我俩到这里就拉倒……” “别介呀……” 明珠睫毛向下,平淡无奇的说着:“我被人捅了,所以过不去,你要是不信亲自来医院看看?” 陈滔滔半天没说话,她让自己过去看她,是想把关系升级一下? 他没有这样的打算。 “明珠,我是帮过你,但没想你这样偿还,是你自己主动贴上来的,我们也算不上是谈恋爱……”有些话现在讲清楚,总比以后混乱的好。 陈滔滔想了,他就当一回正人君子,如果明珠翻脸,那就到这里结束,别继续下去了,她玩不起。 “没人和你谈恋爱,我说过就是喜欢你的身体,要不要过来确定一下?不来的话,我就准备挂电话了,被人捅一刀也挺累的……” 明珠的声音平淡,清澈,她说自己喜欢陈滔滔的身体仿佛在说她喜欢吃冰淇淋一样。 陈滔滔开着车按照明珠说的医院开了过去,到了医院门口,医院门口附近的特性嘛,就都是卖水果花圈一类的,他觉得自己这样空着手进去似乎不太好。 “想买点什么?” “苹果怎么卖的?” 老板娘说着,八块钱一斤。 陈滔滔拧着眉头,这么贵? 这种苹果也就三块钱一斤,太贵不买。 “香蕉呢?” “四块。” “今年香蕉不是特别便宜吗还卖这么贵?” 水果店的老板娘笑呵呵的说着,香蕉便宜也得分是什么蕉,这是进口的,好吃,和一般的不一样。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还不都是叫香蕉。 “给我来三根就行了。” 老板娘无声的看了陈滔滔片刻,她瞧着这人穿的人模狗样的…… 还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他这是去看望病人啊,还是打算自己吃啊? 原本都不想卖了,不过看着有几根散的,卖了就卖了吧。 陈滔滔拎着袋子进了医院,按照明珠说的楼层找到了她的病房,还别说,真是被人给捅了,真住院了。 推开病房的门,还单间呢,条件够好的了。 “吃饭了吗?” “你要请我吃吗?”明珠看着他问。 陈滔滔冷哼着,他是自己没吃饭呢,看看她吃了没有,要是没吃,她请自己吃一顿。 “买给你的。” 明珠盯着那香蕉,笑了,她现在这情况,还真不敢乱吃东西。 “确定我没撒谎?” 陈滔滔眯着眼睛看着她:“你和我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p友吧。” 陈滔滔皱着眉头,似乎想反驳,可反驳的话说不出口,一个女的活的比你更加洒脱的时候,你还能说什么? “你可真想得开。” 嘲讽的掀掀唇角。 人家是爱情来了才能上,你这是没爱情也一样的可以上是吧。 “我一向都挺想的开的。” “那你之前那样对我,是装出来的?” 明珠闭着眼睛,有点累,有护士进来给她挂点滴,见病房里有家属,交代陈滔滔如果挂没了,按墙上的按钮护士就会过来的,要提前按,千万不能等空。 “你交代她,我不是她家属。” 护士多看了陈滔滔一眼,就算是不是家属,这样说话…… 只能重新在交代明珠一次。 “没,之前看着你觉得和蛤蟆也没什么分别。” 陈滔滔起身,似乎没有打算继续听下去的必要。 “现在你又和一个蛤蟆那个?” “现在我觉得你很有魅力。” “有没有人夸过你,你不要脸的功夫已经修炼到了顶层。” “你是第一个这样夸我的。” “我有什么地方吸引你了?”不喜欢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去喜欢一个人? 逻辑上来说讲不通的。 明珠笑:“你的身材很好。” 是真的好,用手感受一下,心情就平静多了,觉得血液又流回身体里了。 陈滔滔嘲讽的背对着明珠,就离开了。 他身材是不差。 不是女朋友的人住院生病了,他应该有什么表示? 陈滔滔表示干他什么事儿,带过来三根香蕉,走的时候留下了三个香蕉皮,这就是他的态度。 护士回到护士站就开始吧啦,说自己看到一个极品男人。 “真的没见过这么极品的,来看病人吧,带了三根香蕉,走的时候都给吃光了,上辈子他是不是饿死鬼托生的?穿的一表人才的样子,刚开始我还羡慕呢,找这么一个男朋友,可惜了,芯子是次品,也就长了一个好脸蛋,完全的就是小白脸啊,这姑娘听说是警察,找什么样的男朋友不好,找这样的?” “会不会是前男友?” 别的小护士说着,肯定是女方给男方劈腿了,不然这年头想找个这样极品男的也是挺难的,真的是那样的话,谁摊上这么一个货,后八百辈子都悔青了。 明珠有些睡不着,不是想陈滔滔的身体想的,她现在这样还能想那些,那她就成神了,她被人捅了一刀,会疼的,伤口处隐隐作疼。 没有办法入睡。 老周打过来电话,说怀疑的人大概明珠也猜得到,这以后明珠就得小心一点。 群众说,我们有危险,你们警察都不能保护我们,但现在有个警察做了示例,她有危险,她也得自己扛,不然呢? 叫一群警察来保护她? 可是没有这样的规矩的。 明珠想下床去卫生间,额头两边都是冷汗,病房里也没有个护理的人,她没让同事留下,同事也都以为她家里人会来,可能就是为了不让她们碰上吧,找护理她至少得出去才能找到人,明珠试着想从床上爬起来,人生病了就连身体都欺负你,下床的过程伸了一下伤口,她靠着床坐在地上,双手去抓床边,试着站起来,站起来腹部就会用力的。 拖着吊瓶,从卫生间出来,去卫生间也是一场灾难,打开病房的门,一路走到护士站。 “有护理吗?” “你怎么出来了?” 明珠笑笑:“没事儿,小伤,现在能找到护理吗?” 护士说可以的,马上帮着她联系,让她先回病房:“你最好不要走动,刚刚怎么不说呢。” 这样来回折腾,对伤口也不好。 第九十一章 帅气的女人 医院的看护来的很快,不是在这个病房就是在其他的病房了,刚刚才护理完一个,进了门,看年纪也不是很大的样子,大概三十多岁,非常的年轻。 “是找看护吧?” 挺热情的,特别苗条的一个人,短发,和明珠将价格谈好了,干的就是这份工作。 明珠闭着眼睛休息,对方收拾了一下屋子里,然后和明珠聊天,她知道明珠没睡。 “是什么伤?” “刀伤。” 那看护一愣,这是打架还是怎么回事儿?有点好奇,不过没好意思问,就问明珠饿不饿,明珠就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闭着眼睛,没睡着也不回话。 看护还没吃饭呢,看着明珠的点滴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打不完。 “胳膊难受吗?要不要我给你接一个热水袋,放在下面舒服一点?” 没有回答。 “我还没有吃饭,我出去买口饭吃,马上就回来,行吗?” …… 过了几十秒,明珠答:“可以的。” 看护离开了病房,她看护过这么多的人,就明珠最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最不爱说话,不知道是没瞧得起自己,还是伤口难受。 去了医院的食堂打饭,很快就跑了回来,赚什么钱她心里非常清楚,去了护士站,护士说,是个警察,被人给捅了。 看护心里想着,警察啊,公务员,难怪住的是单间,生病不但不需要花钱,还能赚点钱呢。 有时候也是真的羡慕这些职业,可没有办法,谁叫人命好呢,叫自己考,自己也考不上的。 就买了一碗粥,不买菜第一是怕花钱,第二是怕屋子里有味道,因为明珠看起来就是非常不好沟通的样子,能不做的事情就少做。 看护是觉得晚上明珠不太容易睡,伤口会疼的,结果这一个晚上明珠压根就没折腾过。 这是开的药好? 还是体质好,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看护睡了一个好觉。 明珠因为躺的姿势只能是一种,她不能随意的翻身,因为会牵动到伤口,这样一直躺着会很累,整个后背觉得都要碎了,其次就是伤口的位置抽抽的疼,疼的没有办法入睡,睡觉根本不现实,疼起来是一阵揪着这个地方疼,这身体又不是别人的,她自然能感觉到疼。 不喊不倾述是因为没有这样的必要,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告诉别人疼,它依旧还是疼,不会减轻一点。 一整夜她都没的睡,困的不行眼睛闭上,前后最多也就能睡个几分钟然后就会抽疼醒。 早上看护出去买粥,护士和她打招呼。 “昨天没睡好吧。” 看护说就昨天睡的特别好,这女的就是话少,脸色冷,不折腾人,什么也不要。 买回来粥,问明珠要不要自己喂她,她现在没有办法下地。 “扶我起来,我要去卫生间。” 看护觉得这是开玩笑。 “你不能去卫生间,你正常都应该下尿管的,这样的伤这么折腾,伤口什么时候能愈合。” 这不是玩命呢嘛。 “扶我。” 看护和明珠对峙的过程当中,护士长过来了,特别过来看一眼,她准备下班了。 “你这情况不能自己去卫生间啊,请了看护就在床上上,自己一个房间怕什么,大家都是女的,谁怕看,挺过这几天就好了。” 医生护士甚至看护都是这样说的,可明珠不听。 她的身体,她的命,她不配合,别人也不能强制她怎么样。 八点半护士交接完班,过来给她挂针,今天还有两针。 中午局里的领导过来看了看,说了两句安慰的话,人是抓到了,可惜就是不交代,暂时也就只能按照抢劫办了。 南区局里还是依旧的忙,十点多一对老夫妻来局里找明珠。 “住院了。” “什么病?” “受了点伤。” 结果那对夫妻就非得问个明白,把洛洛还给搞的莫名其妙的,坚持让她说,她也就说了。 老头老太太来医院,老太太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用毛巾裹着,找了半天才找到。 推门进来,看护玩手机呢,明珠几乎都是不太用她,看护扭头看着门的位置:“找谁?” “明警官是住这里的吧?” 明? 她照顾明珠一个晚上了,明珠的名字她都不知道,墙上贴的那个是上个病人的,不知道明珠的名字是被她自己扯下去了还是怎么样了,吊针上倒是有名字,可惜挂的太高,看不清楚。 “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受伤了?” 明珠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隐隐的觉得伤口更加疼了,肯定是局里的人说了,不然不可能找来。 老太太坐在床边就哭了,可能上了年纪容易掉眼泪吧。 “疼不疼啊?” “你们怎么来了?” 来的老夫妻和明珠没有任何的亲戚关系,怎么认识的? 上中这片强拆的风之前还是挺厉害的,明珠自己奶奶被强拆,她是没出过什么力气,靠的是罗颖琳,但是眼前的这对老夫妻家差点就被强拆了,帮他们的是明珠。 有人不领情,有人感激涕零。 曾经说过,这个社会盛产冷漠,但这个社会也滋生温暖。 明珠办案不是为了他们,这点谁都懂,但能有这样的一个警察,围着你前跑后跑,感激的绝对不只是他们两个人,邀请她去家里吃顿饭吧,她从来也不去,说给她买点什么吧,她也不要,他们平平安安的过度,该拿的钱都拿到手里了。 老头儿明显就话少了一些,老太太说自己小饭店买的汤,多喝汤对明珠的伤口好。 “回去吧,你们在这里我也休息不好。” 看护撇撇嘴,她是不知道这都是什么关系,但明珠的态度,可真是冷冰冰的啊。 好说歹说人算是走了,明珠闭着眼睛继续休息,不闭眼睛睁着看的也是那些,她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看。 明珠的手机响,看护帮着她拿了过来。 杨小娟母亲打过来的电话,说自己真是承受不起这种担惊受怕,天天都怕那个男孩儿跑出来捅她女儿。 “明警官你人那么好,帮帮我们吧,我们现在告,可警察把他给放出来了……” 杨小娟的母亲不能理解,两次,已经两次了,但现在警察还是把人给放了,是因为对方家里有钱吗? 她不知道的是,明珠现在的处罚还没完,她把对方的鼻梁骨打折了,对方现在要打官司,如果这个官司真的打了,可能明珠这警察也就当到头了,除非这个案子的性质认定她出手没有任何的问题。 局里是想和对方和解,无论如何这是局里的人,也丢不起这样的人,真的上了报,不管因为什么,首先会牵扯到的就是乱执法的问题。 “她现在还上学吗?” 杨小娟的妈妈就说,哪里还敢上学,和学校说明了情况,现在就待在家里,她和孩子的爸爸有个人陪着孩子,不敢离开,家里现在正常的生活已经被打乱了,不工作就没钱,没钱怎么生活? 杨小娟妈妈考虑的就是,警察能不能派出来几个人保护杨小娟,可惜无论是南区还是上中任何地方,都不会派人保护杨小娟。 明珠住院四十多天,好的七七八八,杨小娟也安全了40多天,就算是警方之前对这件事儿持关注的态度,可40天都没有发生事情,继续关注下去的可能性非常的小。 杨小娟的母亲去过别的地方报案,但是人家都不理她的,总是推她,说她是被吓到了,放她放心,没这样的胆子就敢当街行凶的,不需要如此谨慎,杨小娟的妈妈只能往南区这片跑,她信明珠。 不是明珠,她女儿都死两次了。 对方是个疯子,她没有其他的办法啊。 明珠才销假回来上班,就像是看护说的,她的确住院自己没花上一毛钱,相反的还赚了很多钱,单位有补贴。 老周让杨小娟的妈妈回去,任何局都是一样的,不可能派人去保护杨小娟,解决不了,只能下次出事你来报案。 “我等明警官。” 老周扔开手里的笔。 “她才销假,之前住了40多天的医院。”意思说的很明显,明珠管不了。 杨小娟的妈妈还是不肯走,就死活坚持要等明珠。 可等到明珠,依旧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明珠能教的也就是尽量躲避着一些,往人多的地方去,不要自己走,和关系较好的男同学说好,送送她,这个时候别无他法。 杨小娟现在对回学校心里就是有阴影,她不想念了,觉得没有办法念了,是念了这么多年的书不念可惜了,但总得有命活吧。 杨小娟的事情似乎被大家都忘记的时候,事情过了整一个月后,她现在都被吓出来神经病了,完全不能放松下来,男同学送她回去,杨小娟有些出神,马路上走着,旁边有骑车过去的同学。 杨小娟觉得后面好像有人跟着自己,她回头去看,然后拔腿就跑,身边的男同学都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儿,后面有人追。 杨小娟掏电话,想要打给明珠,是明珠说的,什么时候打给她都可以的,有危险就告诉她。 “接电话啊,接电话啊……” 杨小娟整个人眼见着要崩溃了,明珠为什么不接电话? 送杨小娟的男生,见有个男的追杨小娟,然后有个女的就扑了上来,男的手里不知道拿的是什么,他嚷嚷着,要弄死谁。 男同学觉得自己也终于英雄了一把,他没有跑,而是上前帮着女的把男的给制服了。 “好样的。” 男同学挠挠自己的后脑。 “这是硫酸?” 他闻着味道很像,已经都洒地上了,难怪杨小娟刚刚就跑了。 “你谁啊?” “警察。” 这是男孩儿第三次被抓回来,可男孩儿的家里很快的又拿了出来精神证明,别说他现在只是泼人硫酸,就算是他杀人了,他也不犯法的,国家对神经病不追究的。 男孩儿的母亲抬头看着明珠,是你总出现在杨小娟的身边是吧? 你能保护她一辈子吗? 她觉得这个警察真的特别的讨厌。 明珠愉快的笑着:“是不是神经病,验验就知道了。” 对方的脸一沉。 可无论怎么申请外界介入,但公安这头的坚定已经开始做了,得出来的结论和之前男孩儿家里所拿出来的证明完全就是背道而驰,精神病? 好个神经病,什么地方给开的? 是不是拿着这张纸,他杀多少人都是不犯法的? 这次他不但跑不了,连带着他谋杀的案子全部重新要查。 案子是明珠一手主办的,人抓了进去,判刑是肯定会判的,不但会判而且还不会轻,对方家里对着明珠就是不依不饶的,因为是明珠亲手把他们儿子给送进去的。 杨小娟原本是能作证的,毕竟她家报警报了这么多次,但是最后的关头,他家又退缩了。 退缩的理由不清楚,也许是觉得人抓了起来,这次又是重罪,即便她不站出来也是没有关系的,或者是因为什么压力,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压力。 老周就说,这个职业开了一道天窗,让他们看尽了人性的丑陋,明珠现在是没进来几年,等做的久了,她也会变得麻木的,这样的人多着呢,人家回头就可以为自己找借口,迫于这样那样的压力,而不得不…… 杨小娟在电话里和明珠说对不起。 “你一定对我失望了……”她其实想解释的,她也是没有办法,她斗不过那家人。 出事儿的时候想的就是自己的委屈,事情过去以后,想的就是自己的性命安全,自己的生活不受干扰,没有她的证词,警察也能追究的。 “希望以后有人需要你伸手帮助的时候,你能伸出自己的手,那样就好。” 明珠挂断了电话,她对杨小娟没有失望,也不憎恨,更加没有过多的感情。 上中新一期的日报,上面放了一位名人的采访,一位很成功的女商人,她和她的独子徐太宇都是大众热议的话题,前不久徐太宇订婚好多姑娘还口里喊着梦碎了。 她说,全市每个角落都会安装监控系统,这个钱将由宇宙集团买单,做好事儿再也不需要怕被冤枉了。 “看看人家这气魄。” 有钱就是好,大笔一挥,做的都是有用的事情。 先是解决环卫工吃冷饭的问题,其次打击老人讹诈的事件,一时之间宇宙集团简直就是将好感刷到了极致。 确实掏出来这笔钱以后,城市的任何角落全方位无死角的进行监控,讹诈的事情少了很多,但你以为就没有人骗了? 有些人总是抱着侥幸的态度,他们是不相信有人可以制裁得了他们的。 晚上一个小姑娘过马路,见老太太摔了,上手去扶,就这么一下子就扶出来祸事了。 小姑娘说的很清楚,上中现在到处都是监控,可老人不信,她私心认为这也不过就是大集团为了卖好,哄骗大家的。 说小姑娘将自己给推倒了。 小姑娘的家里人赶来,老太太的家里人赶来。 “你推了我妈,你还不承认,小小年纪不学好……” 当儿子的混不令的就要动手,管你三七二十一,我先动手了再说,仿佛这样能证明自己有道理一样。 “就你们这样的才把风气给带坏的,害得现在老人摔了,大家都不敢扶,就你这样的活着干什么?早点死早超生。” 女孩儿的父亲也是脾气不太好,双方这么一掐还能好吗?就打了起来。 老太太的儿子长得很壮,动起来手也是毫不示弱,小姑娘的爸爸很快就落下风了,大同是经过这附近,看见了就过来了。 “干什么呢?”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份,大家说好,警察来了。 老太太的儿子还要动手,被大同给制服了,他叫嚷着手疼,说警察事情都没问明白怎么回事儿。 围观的人很快就散了。 刘大同看过了监控,监控足以说明一切了,假摔。 这老太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按照她现在所做事情的恶劣度,肯定是要罚款的。 “她撞的你?” 老太太点头,形容怎么撞的自己,刘大同将监控扭过来给她看,就这样她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呢,坚持自己是被撞的,是小姑娘撞的她,小姑娘家里人这回出气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以前他们小时候老师都让他们学雷锋,现在有几个老师敢这样教孩子的? 敢这样教,家长能吃了她。 “那不是他们撞的,我就带我妈回去了……” 儿子见事情不好,准备带着老娘走人。 “走不了了啊,这已经是讹诈了,这个月她这已经都是第四起了。” 警察让小姑娘的家里人可以离开了,说是他们还有追究被打的权利,可以要求对方付医药费的,小姑娘的妈妈觉得就算了吧,和这样的人纠缠,没完没了的。 小姑娘的父亲却不干。 “打了我,就白打了?得给我出医药费。” 平常的他绝对不会要这个钱,这明显就是骗子啊。 警察说是老太太的儿子全责,并且老太太这是惯犯,要罚款。 “罚多少?你们警察怎么不去抢钱?” 警察说了要罚款五千,结果老太太的儿子就不干了。 可有些事情不能强硬执法,有些事情却可以,带着小姑娘的父亲去医院的费用,你你不掏那就让你家里人来送,不然你们就都别走了,罚款这次是五千,下次就是一万了。 小姑娘的父亲拉着女儿,觉得自己被打了两拳,心里都是爽的,这回警察可算是有点用处了,对待这样的人就必须这样执法。 有一例有两例,开了这个先河,上中现在假摔的现象很少,主要讹不到钱不说,还容易倒搭进去不少,金额方面越罚越多,也有人提出来过异议,说罚款罚的是这种现象,不能体现在金钱上,不然这些钱罚了都进了谁的荷包袋? “就这些人操心的多,怎么就没见他们解决一两个问题呢?只会放空屁……” 领导是赞成的,上中现在拿得出手的来说,假摔的你去查,一个月可能都没有一两起,扫的特别干净,说明还是起了作用,他说话也能硬气,上面问,就拿出来成绩直接说话好了。* “这是什么?”陈滔滔抱着胸口,看着明珠拎着一个袋子。 “我没吃饭呢,吃一口,让我休息一下的。” 陈滔滔瞪了瞪明珠,当他这里是什么地方,吃饭? 慢慢的是不是就要住进来了? 她别乱混了自己的位置。 “伤好了?” 明珠对着他笑,眼睛黑黝黝的,有点亮。 嗯,这样看来,她也不算是太丑。 陈滔滔一脸的嫌弃:“你怎么命就这么大呢,几次都死不成,你属猫的?” 明珠懒得理他,光着脚进了厨房,快速的翻找着,他家可真漂亮,可惜有用的东西不多,找了半天才勉强找到一个能用的盆。 “你怎么不穿袜子,你的脚脏不脏?” 明珠抬起眼皮。 “你上次摸我脚也没见你嫌脏。” 陈滔滔被噎了一句,那种时候和现在能一样吗?再说他什么时候摸过她的脚。 他就是觉得明珠有些举动他挺欣赏的,至少不会在他家里过夜这点挺好的,他们的关系什么也算不上,别说他渣,明珠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也不是个良家妇女,玩不起那就别出来玩是不。 见她快速的倒着什么,然后拿着汤匙挖着吃,吃相可真是难看,难以入目。 这种女人…… 她如果会抠脚,陈滔滔都不会有任何的意外,她就是个粗俗的女人。 “就这一次,下次不要来我家里吃饭,我们俩一码归一码。” 明珠不知道吃的是什么,嘴巴吃的红彤彤的,她想来她就来了,她睡完她就走,从来不留夜,平时也不会和陈滔滔多联系,她吃过饭以后过来亲陈滔滔,那一嘴特有的辣椒味…… 陈滔滔很想告诉她,赶紧滚蛋走人,却被她堵住了嘴,这个女人是个接吻的高手,她很会接吻,就只是个嘴唇,却能让你感受出来点别的,最后他也就忘记说了…… 明珠捡着自己的衣服,扣着扣子,站在地上,一件一件的套上,整理好了,拎着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 陈滔滔睁开眼睛,他的衣服扔了一地,想要睡觉,却发现自己似乎又失眠了,他脑子里过了很多的东西,最后想着,下次要和她说,让她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这样对她,对自己都好。 尽管他们之间总是隔着一层,可那薄薄的一层,陈滔滔还是觉得不放心。 如果这个世界上,这样的女人多了,恐怕社会就会彻底乱套了。 明珠已经好久没有去过桥边了,陈滔滔仿佛就像是那块黑糖话梅,她不太喜欢吃这种东西,但有些时候会莫名的就想嚼一嚼,迫切的渴望的去嚼,然后她真的将这个东西嚼了,发现味道没有自己所想的那样差,能填补一些东西。 回到家冲了澡,扯过来被子很快就入睡了。 陈滔滔想联系她,她根本就是不接电话的。 滔滔陈将电话仍在桌子上,他现在发现自己郁闷什么了,她拿自己当什么? 她想找自己的时候,她就来了,自己想找她的时候,她永远都是不肯接他电话的,什么玩意儿? 陶克戴推门进来,他是过来和滔滔有话要说,说完了正经事,还可以八卦一下。 “我听说一件好笑的事情……” 陶克戴对明珠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他都不知道的,是他一个客户说的,说来也巧了,和宇宙集团有那么点生意来往,说徐太宇之前有个女朋友,几乎就是带着进出公开场所的,后来分了,应该是男方的家里不太同意。 徐太宇? 陶克戴觉得明珠差一点就当了灰姑娘,只差那么一点点。 陈滔滔淡淡地接话:“传说的也不见得就是真的……” 陶克戴看了他一眼:“绝对真,比珍珠都真,她确实和徐太宇谈过恋爱,是徐太宇承认的唯一的女朋友,徐太宇订婚了都没提过他未婚妻一句……” 男人爱谁,他嘴上有没有挂着就知道了。 “按照你这样说,那我们天天念叨着罪犯,我们就是爱他们咯……” 陶克戴笑笑,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滔滔陈同学现在非常的不爽,不爽达到了极点,他的双手敲打着键盘,徐太宇的秘密女友? 徐太宇、明珠? 似乎查找不出来什么资料,看样子被藏的挺深的,可藏的这样深,外界竟然有人能知道,他不甘心,继续的查着,查了半天,依旧没查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难怪呢。 原来被人甩了,所以就…… 哈。 磨磨牙,这样的他也不要,他凭什么捡别人不要的? 可现在提出来,不就等于说他输不起吗? 输不起三个字刺激到了陈滔滔,他没有输不起的时候,他是陈滔滔啊。 明珠某些方面特别的合他胃口,尽管这已经是陈滔滔用来攻击明珠的,可他心里现在痒痒。 女人和女人还不同呢。 联系上了明珠,原本想说让她出一份体检报告,最后也懒得提,就是没有了提的想法。 陈滔滔之前年少的时候喜欢过哈雷,家里也有几辆,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很少会骑,明珠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照片,问他是不是有这车,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场景。 她拧着车把手,陈滔滔勾着她的腰坐在后面,她是上中人,哪里人少,她是非常清楚的,这哪里是警察? 完全的就是一个不要命的赌徒,赌命的。 “好车。” 陈滔滔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明珠接话:“很多,飞机我还不会开,有机会要试试的……” 她很喜欢极限运动,挺有意思的。 以前当兵别人都觉得辛苦,她却觉得是挑战,大冬天穿着背心,负重跑,男的女的都是一样的,觉得刺激,很多东西克服掉,就不会觉得有多难。 她住院的时候,医生说下管,她说不要,医生说不能去卫生间,她还是一样的去,事实证明,明珠觉得自己的命真的很贱,不值钱那种,你越是忽略它,它越是能康复的快。 “给你个窜天猴儿,你还能上天。” 滔滔陈载着她转了一圈,他不能被女人比下去,论技术她差的远了,后面的女人贴着他的后背。 “我就喜欢这样的男人。” “呵……”他优点多着呢,可惜不能一一给她展示,不然爱上他,他就麻烦了。 他没兴趣玩爱情游戏。 两个人一起三个多月,肯定不能说这是谈恋爱,和谈恋爱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却分享着彼此最神秘的东西,他们没一起吃过一顿饭,彼此都没对对方说过一句甜言蜜语,陈滔滔更是没有给明珠买过一件礼物,明珠也从来没有主动打电话和他交代自己的行踪。 进了十一月天气又开始冷了下来,今年的第一场大雪,下足了两天两夜,孩子们看见雪,忙着堆雪人,偶尔也会有打雪仗的。 南区局里上面说周五晚上到周末,华仕山庄泡温泉,可以带上家属。 领导们自然是不屑带家属的,带了家属好像就容易被诟病似的,貌似当领导的就贪这点钱,甚至有些领导根本不会出现,美曰其名他们出现了,大家就玩不好了,其实人家是不稀得来。 雪之前就下的非常大,全市的交警叔叔就惨了,路上到处都是减速的车,上坡上坡完全就是堵堵堵,平时一个小时就能到达的地方,今天你开两个半小时也不见得能到,然后全市的交通完全的瘫痪了,到处都是在推车的,有些车就横在路面上。 明珠是值班以后赶过去,已经七点多了,路上到处都是车,都是车灯,下面的人也多,前面的大奔就横在路中央,已经有几波的人过去推了,司机是个女的,不知道是新手还是怎么样,那车就是启动不起来,后面推车的人累的半死,看来雷锋也真的不是那样好当的。 “我去,还大奔呢,这车一点劲儿都没有……” 路人无语的喷着,推了半天的车,脚都要冻实心了,可这车不过去,后面谁也别打算走。 明珠帮着推了车,回到车上,前面的大奔开了没有几步,又停了。 “我靠。” 正常的路面,她九点就要可以到达的,结果现在十点了,她还没到。 那条路特别的黑,度假的地方嘛,大概这么晚的时间不会有几个人来,加上现在是冬天,也没有个路灯,她打着车灯向前,有人拦车。 “能不能送送我?” 是个小姑娘,看样子二十多吧,不知道跑这里来干什么了,敲明珠的车窗,好不容易盼来一辆车,她苦苦的哀求明珠,送她回市内,因为现在打不到车,她真是没有办法了,她可以给明珠钱。 “姐姐,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我真的有事儿……” 明珠翻着眼皮子:“你知道现在路特别不好开吗?” 姑娘哇一声就哭了出来,哭的明珠耳朵疼,她觉得这姑娘也是够缺心眼的了,谁的车都敢上?坏人呢? 可人姑娘振振有词,觉得明珠长得就不像是坏人,还开着宝马,能买得起这车,不会差钱的。 明珠呵呵的笑着,你还真挺会安慰自己的。 开回去再回来,估计都后半夜了,她就不打算去了,觉得没意思。 开车开的累得慌。 手机亮了,明珠接了起来。 “去哪儿?” 明珠看着车窗外。 “你眼神好?能看见我?我看见你车牌了。” 明珠说华仕山庄。 “送你一程?” “我自己有车。” 滔滔陈同志黑着脸,公司聚会,就安排在这破地儿了,他的车坏了,只能暂时放这边,已经联系了人,着急也只能明天修了,今天路况实在不好。 “我顺路,捎我一程吧。” 明珠冷笑:“我不跑活儿……” 跑活儿三个字似乎就刺疼了陈滔滔的神经。 他敲车窗,明珠看着他,手里的电话没挂断。 “你跑着去吧,或者打车。” 一脚油门车就开走了,留下陈滔滔站在外面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这个时间完全就打不到车,你出三百都没人去的,叫他出三百他都肉疼的滴血呢。 “克戴,我不去了……” 陶克戴就说,之前都说好了,你不发任何的福利,大家也习惯了,但活动总是要来的。 来你妹! 我能上天吗? 明珠和陈滔滔一前一后到的,陈滔滔搭黑车来的,黑车果然够黑,和他要了五百。 “明珠……”他喊明珠。 明珠回头。 “她是警察,你开黑车的是吧……” 黑车司机心里默默的喊了一声卧槽,坐不起你就别坐,哥他妈的把你送到地方了,你和我整警察? “警察怎么了?” “你不知道开黑车是犯法的?” 司机指着陈滔滔的脸:“你给我记着……” 陈滔滔摇着头下了车。 “还能再不要脸点吗?”明珠问他。 “能啊,怎么不能。” 省钱是要紧的。 明珠冷笑,你怎么不抠死呢? 大家泡温泉,明珠对这个没兴趣,倒是后面有滑雪场,她来兴趣了,可负责人说现在太晚了,绝对不行,给多少钱都不行,容易发生危险。 “你们晚上都是不做生意的吗?” 服务员说做是做。 “可这两天雪太大了,如果出事情……”他们还要派人去找,很麻烦的,再说这该说的必须说,滑雪场里还有人呢,不是不让客人去滑雪的。 “要不我给你们签个字据?” 明珠还是去了,零零散散的也别说没人,不过那些就都是来拍照的,明显是为了凹照型的,这里拍拍那里拍拍。 滑雪场整个里面灯光非常的好,丢个人很容易就找到了。 明珠滑雪滑的很好,滑的很有野性…… 女的指着上面的人:“滑的真好……” 不会是教练之类的吧? 大同过来找明珠,大家说要吃涮火锅,喊她一起来吃,找了一圈,没找到人,都带着眼镜,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不能确定哪个是明珠,打电话也没用啊,估计听不见。 明珠发现的刘大同。 “真帅。” 明珠想了想:“我还有更帅的一面。” 刘大同:…… 他都已经结婚了,这样好吗? “能不能谦虚一点?” 明珠又想了想:“我真的很棒。” 大同:…… 明珠泡温泉,就没一个姑娘和她一个池的,比基尼。 穿这样惹火的也没有,毕竟大家都是良家妇女,虽然有想穿的心,可毕竟现场不是还有男同事吗?这样穿出来,回去以后一起工作,这成什么样了?好像故意卖弄性感似的…… 结果她就这样出来了。 好多人张着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就你能露,你怎么不去卖肉啊? 明珠入了水,双臂横在两旁,自己的头后靠。 认识的就没人过来,等到大家都差不多都散了,有人慢慢的入水了,慢慢的全身浸入水中,一直到温泉将自己淹没。 “我好看吗?” 明珠都没睁开眼睛,问着。 滔滔陈无意识的蹙着眉头,这女人勾搭男人的本事…… 呵。 “呵……” “笑什么?” 陈滔滔将毛巾扔了过去,卖弄什么啊?你身上有的,别人没有? 装什么13点。 “笑你,怎么不去卖肉呢?” 明珠从水里站了起来,她歪着头看着陈滔滔,走到他眼前,她这工作比较好,胖不起来。 挨着陈滔滔又坐了下来,然后扔出去一个东西,看样子是比基尼的上半截。 卧槽! 陈滔滔觉得有什么滴在水面上,滴答滴答。 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他仰着自己的头,却发现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已经上岸了,而且衣服也穿上了,他真是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前后就这么短的时间。 明珠淡淡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陈滔滔恼羞成怒。 明珠转过身,潇洒的走着,一边走一边摆着自己的手似乎和他说再见。 “不过如此。” 陈滔滔坐在原地好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记得她第二次进他家的时候,说的就是这句话…… 不过如此! …… 陶克戴出来恒晃,平时都睡的比较晚,陈滔滔让他帮着拿下手机,陶克戴无意当中扫到了一眼。 “嗯?你怎么还有卖肉的电话?猪肉外面现在卖的不新鲜吗?” 第九十二章 再遇 局里安排都是两人一间房,明珠和洛洛睡一间,洛洛自认自己起的已经算早了,她这个年纪的人,能在早上五点起床她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可明珠没有在房间里,她下床的时候就是顺手去摸摸她被子里的温度,早就凉了,看样子早就出门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打着哈欠进了卫生间,人有三急嘛。 大部分的人都在睡觉,好不容易休息,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成家的安排的都是双人床,单身的就直接两个单人床。 大同、小猫他们都是年轻人,晚睡可以,早起就有点难,倒是老周起的比较早,起来就忙着抽烟。 起床第一件事儿就是点上烟,站在走廊里看着雪景,白茫茫的一片,好看是真好看,这些年貌似第一次看下这么大的雪,自从说天气回暖以后,每年冬天都不像冬天,太厚的雪压根瞧不见。 老周抽烟呢,看见不远处有人跑步呢,他多看了一眼,不是因为对方穿的少,这就是职业习惯,首先记住的是对方的衣服,军绿色的背心和军绿色的裤子,是明珠。 嘿! 老周觉得明珠和现在的小年轻总是有点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呢?反正她总是搞不同的就是了。 体格那是真好,身体素质那也是真好。 其实明珠能拿得出手的东西真的就不只是这些,她去当兵的那几年,明珠曾经就真的带着三个南瓜跑出了沙漠,当时当地有个监狱,犯人跑了都是没人追的,为什么?因为能跑出去沙漠的人很少,这么多年了,几乎就是没人能破这个记录,明珠当时破了,那之前还有个人破了,那犯人逃狱不是因为别的,家里来信老母亲病重,身为儿子他想回去送母亲最后一程,但肯定不会有人放他回去的,所以他逃了。 人都是这样,被逼到了逆境里,无论摆在前方的困难有多少,咬咬牙过去也就过去了。 明珠的体能算是好的,冬泳、跑步、骑射都玩的很转。 公安系统大比武,拿了个第一回来,这是南区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大比武成绩。 做领导的脸上有光,老朱升了,下面的人卡掉他就升了上去,南区这片现在真的是给他特别的长脸。 作为领导,不想拽下属的领导不是好领导,不管是公私,老朱想拽明珠,既然明珠的家世摆在这里,总可行的吧? 资料备齐,然后递交了上去,资料走到一半就被卡了回来,有知道你明珠身后有人的,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想攀升,你明珠的关系网没有拉到我的身边,其次从资历上来看,简直糟糕的可以,这完全就是个不定时炸弹,说不定就什么时候就炸了。 过去选拔领导,选的是有实力,这个实力是各方面的综合实力,现在选拔的标准最基本的一点就是,看这个人的资料,他有没有闯过祸,简单点来说,看看这人资料够不够白,明珠显然就不能是白的,她身上有太多的争议,压下资料。 本局的谁都以为明珠能往上爬爬,毕竟这一年来最出风头的人就是她,无论是警民关系还是破案方面,样样拿得出手。 等到消息发布下来,局里异常的安静。 大同看着那份名单,本局最年轻的正科级已经产生了,是个坐办公室的。 八点十分接到中心转线,让他们就近出动,说是荣华街附近的中国银行被围住,有很多闹事的人。 接到报警,快速出动,现场就有些乱套了,很多群众的情绪特别的激动,运款车完全就被围在了中央,动弹不得,银行里也围满了人。 “你们可算是来了。” 银行的经理就说,原本是有个人和他们有贷款的合作,但是还款总是推后,现在银行就决定不在贷款给他,但是这人煽动他自己的员工,他不给员工发工资,推到说因为银行不给他贷款,所以他发不出来工资,搞的他的那些员工特别的激动,双方起了争执。 他是干这个工作的,肯定是以和为贵,但是对方今天就是再逼他。 别的都算了,围着运钞车,这是犯法的。 警察从车上下来,群众还是不肯散开。 “还我工资。” 拉横幅,喊口号。 一些人就站在银行的门口,然后有些人去围着运钞车不让运钞车动。 “都散开。” 人群你就驱散不了,这个时候他们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工资,领导就说了,钱是因为银行卡着不给放出来,所以他们拿不到工资,不来找银行找谁算账? 老周和大同试着半天,压根就没有人肯听,人家觉得你警察敢动手,我们就敢还手,你们敢轻举妄动,明天我们就让你丢饭碗,大庭广众之下,你敢怎么样? 现在是法治社会。 谁敢动我们一个试试看。 “这是犯法的,赶紧给我散了。” 有些人听了这话有点怕,毕竟警察都出动了,可是被不怕闹事儿的人一煽动,心里想着,如果我走了,他们拿到钱了呢?我不如先站在这里看看,看看情况再说。 一个也不肯散,那他们的工资被扣下了,国家也得给个说法吧,也得帮老百姓要回来吧,不能看着不管啊? 老周喊的嗓子都冒烟了,没人听。 银行的人一看,这样不行,警察来的人太少,回去又接着去打电话。 随后武警就来了,现场就有点乱套了,武警将围着运钞车的人分散围住,然后都穿着服装出现的,有的人觉得事情要不好,往后退,有些则是直接跑到围观的队伍当中,没说不许看热闹吧? “叫警察来也得给钱……” 队伍中有三四个看样子年纪不是很大的人就和武警有点冲突,往武警的身上撞。 平时看报纸,看报道,媒体总是说警察打人,这样的新闻是不是特别多? 今天上中就出了一件新鲜事儿,银行大门被人围着,不能工作不能办公,运钞车就卡在路中央,武警和警察都出动了,结果就出不来一个结果,看着场面可真是够壮观的了。 双方僵持。 武警那边也下了命令,出动是出动,但不能用强,一旦用强,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今天事儿闹这么大,说不定媒体哪里躲着呢,要保持好形象。 “这干什么呢?”明珠问。 老周就说,没办法,有带头闹事儿的,明显有人懂得怎么闹,要求银行贷款给他们老板,这样他们才能拿到贷款,讲不通。 那就存在这样的人,怎么办? 明珠推车门下去。 “谁带头抓谁,带走。” 老周沉默的喊着,他就知道明珠又犯病了。 这里有警察,有武警,怎么出头都轮不到他们来出的,明珠这一动强的,到时候问题就都砸到她头上来了。 还怪人家不升你吗? 你一身和蜂窝似的,都是漏洞,抓你把柄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敢放这样一个领导上去吗? “抓人。” 刘大同一动手,那边见警察玩硬的了,就直接上手了,情绪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激化。 有人认为警察是想要打人,无法无天,完了就还手了,然后现场的场面就有点乱套,老周看着眼前的一幕,他觉得明珠这辈子都别想往上升了,真的。 他这样的人都知道这样的做法不可取,可她还是用了强。 前方的有个男的闹腾的特别厉害,把大同给误伤了,大同不敢动手,他最多也就是对办案的人冷淡一些,真的动手,他更加讲不清楚,没动手上面吧都让他写检查呢。 明珠照着那人的后腿就给了一脚,她不知道踹了哪里,那人就跪了下去。 “警察打人……” 先是沉默,然后对方突然爆发了起来。 “带走。” 闹事儿的带头的全部带走,这场闹剧这才落幕。 整整一个半小时,八点二十抵达银行,眼见着快十点了,银行的大门这才疏通开。 把人按进车里,男的一个不服八个不忿的。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做什么了?” 警察没有原因就抓人。 “你可真是个法盲,你拦着运钞车我就可以当你是要抢劫。” 男人瞪着眼睛,沉默了几秒钟,而后似乎给自己鼓劲,他觉得没有这么大的罪名,他们只是拦,又没有上去抢,只是要银行给他们一个说道,就算是警察,也应该站在老百姓的一边,帮他们讨一个说法的。 “你别懵我,哪里就有这么大的罪名了……”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明珠懒得和他对话,倒是一旁的小猫开了口:“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拿手机上网去查查,你看看你现在的行为算不算是犯法,无辜拦截运钞车,你也算是本事了。” 带头闹的人一抓起来,剩下的人就闹腾不起来了,老板直接给带走。 耍流氓也要看对着谁耍,明知道眼前站着的人是警察,你脱裤子放屁,这不是找削吗? 你来抓我呀,你来抓我呀,得,现在警察来抓你了。 被带走,那个老板也傻眼了,他猜到了就算是武警和警察都来了,现场暂时也清散不了,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天天带着人来闹,他看银行还要不要开门了。 把人带回局里,这依法追究,责任可大可小,说白了警察也知道这人无辜,但无辜的却没脑子,上面是没说,那样的场合他们应该用什么样的办法将人驱散,但是上面说了,犯法的人肯定会追究。 人扣着就没放。 没到十二点,就有人来局里闹事儿了。 中间有会传话的人,传出去的消息是,告诉被抓人的老婆,你家男人无缘无故的被警察给带走了,还被警察给打了,当老婆的冷静理智的一些会想,我先冷静下来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可也有冲动类型的老婆,冲进来的这位就是。 冲进局里就开始又嚷又骂,说警察打人,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全办公厅就没一个人上来劝的,你愿意躺你就躺,人怎么进来的不知道? 闹的动静大了,你也跑不了,这叫妨碍公务罪。 闹腾的家属一看警察是这样的态度,火气就烧的更加旺盛了,先是抓了我丈夫,然后都没有一个人搭理我? 你们当警察的可真是威风啊,可真是会耍威风啊。 哭的嗓子也变音了,这也是能作的主儿,要找电视台,要找领导要一个公道。 “你要什么公道?” 老周冷眼瞧着,说话的语调向下,冰冷冰冷的,那女的一听,有点打怵。 “那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吧……” 老周都说了,你男人做的事情就是犯法的,现在他们抓人是依法抓的,愿意找谁找谁去,有事儿就说话,没事儿去服务大厅,这里没人侍候她,就只差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滚蛋。 女的就有点觉得不舒服了,他们是公民,每个月都纳税,不管说这钱是给谁吧,他们都纳税了算不算养活这帮公务员了?你们拿着那么好的福利待遇,吃香喝辣的,办事儿怎么就这样冷冰冰的呢? 你说犯法就犯法了,明明当时那么多人拦着车,谁规定拦车就犯法的? 都要闹出来花了,往上去找领导。 不是领导的,个个就是一个态度,这里没人听你讲废话,事儿就是这个事儿,已经通知你家人了,要拘留,你喊出来龙叫都没用,别再这里哭闹,去服务大厅待着去,结果这家还真的去找领导了。 领导说话讲究个艺术感,家属一来闹,他首先就是安慰,事情是这个事情,也告诉家属只能这样办,这个事情确实就属于违法的,没有办法。 “那警察打人怎么说?” 男人的老婆现在咬着这一点不放,我男人犯法了,我认,那警察打人不对吧? 正常今天这样的事情,明珠这样做,就算是真的有些过激,但领导应该认为这是属于警察执法,不算是过激,可领导首先考虑的是警队的形象,和家属打官腔,说一定会给家属一个说法。 所谓的说法就是,然后接到了投诉,又开始调查。 这边的人呢,就顶讨厌那些搞投诉调查什么的,你们一个个的坐办公室,不说接触不到这些破烂事儿,能不能别人一投诉,你们就认真啊?什么都查,以后遇上这样的情况,就大家一起坐着喝茶被? 喝它一个天昏地暗? 明珠不认自己有错,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就犯错了。 领导原本都打算放过她了,搞突出,搞个人主义,也知道明珠最近大比武当中拿了一个第一,为南区争光了,但是争光不代表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对的,办事情完全的就是没有脑子,事情明明可以简单化,你却用了最不该用的手段。 “你回去把整个事件写一个详细的报告……” “我没有这个时间,我手里有很多的案子。” 明珠不写。 都知道怎么回事儿,写写写写,出了事情就是各种报告,写着没滋没味的东西,你们愿意看,她不愿意写。 “明珠……” 老朱接到电话,就和他谈这个明珠,谁让明珠是老朱手底下的,按照老朱过去的脾气他还真容易就和明珠对上,不过他现在修身养性,养花了,手里拿着水壶浇着花。 “火气别那么大,我让她写报告……” 爱谁谁写的,写上来交了就是了。 “这简直就是没有纪律……” “那她就这样,我也管不了,她背景大着呢,你说怎么办?” 老朱踢皮球,有本事你就把人给挤兑出去,挤兑出去了算你本事,挤兑不出去,那我就没办法了,我也没有这样的权利。 “顶着家庭的背景她就想翻天了是不是……” 老朱闲闲的说着:“我也是听说的,这王局前阵子和我一起喝茶就提了这么一句,上中之前不是搞全市监控,监控系统的钱全部出自宇宙集团的赞助,之前大大小小的事情宇宙集团也都是有插手,那你说怎么办?” 宇宙集团的那一家夹着七七八八的关系,上面有人,上上面还是有人,和这样的人家对上,你整个南区还不够人晒晒牙缝呢,本地需要他们,谁会说什么? “她说那就是了?” 老朱不愿意和对方玩这个嘴皮子,你觉得不是,你想办法把人踢走,你能踢走,我一个屁都不带放的,你看我爽快不? 王局很快就收到了这样的报告,他依旧压着没看,对方得不到消息,只能亲自来局里跑,他要一个说法,是不是因为明珠有后台,就不能动她?之前那枪开的就有问题,如果警察都这样干,那得枉死多少人? “坐吧。” 王局沏着茶,又是一茶缸的茶叶,他觉得这个味道简直就是美妙极了。 “这个明珠,眼睛里根本就没有领导的存在,这样的人留着未来就是警队的祸害,她原本就是因为走了后门,我们之前招的人……” 王局扭头看他,看的他心里发毛,这样看着他算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上次她开枪错了?” “怎么没有错?在居民楼里……” 王局喝着滚烫的茶水,长出一口气,可能是太舒服了。 “一个警察连自身的安慰都保护不了,谈什么保护百姓?” “对方并不是真的要捅她,而是吓唬吓唬她……” 咣当! 王局手里的茶缸摔在桌子上,刚刚还很有话说的人现在彻底闭上了嘴巴。 领导发怒,再傻也知道王局护明珠是护定了。 “我看你倒是和那些喜欢闹事儿的人很像,你穿着警察的衣服,代表的是警察,什么叫对方没有捅的意识,是明珠过激开枪,这样的话是不是你要跑到媒体的面前去说?” “我……” 他当然不会当着媒体说,他又不傻。 “我看你们真是工作太清闲了,应该让你们去试试看,这样有办法,下次就直接你们去平息,这样还省了警力。” 对方脸上发窘。 觉得现在可真是背景的天下,靠山的天下,明珠就存在着这么一个模糊不模糊的背景,她算是宇宙集团的什么人?徐太宇前些日子已经订婚了,估计很快就会结婚了,明珠是宇宙集团的女儿?还是徐太宇的小三儿? 依着他看,小三倒是有点可能,王局怕,他不怕,还没嫁入豪门呢,就这样的张扬,难怪你嫁不出去。 * 陈滔滔盯着自己的手机,他门钥匙忘记带了,物业又没有他家的钥匙,物业是很靠谱,但他们绝对不敢收陈滔滔的钥匙,这家的大门能不经过都是最好的,不然凭着他那张嘴,他能玩死你。 找物业等于百搭,那么高,物业不肯出人帮他开门,他就只能蹲在家门外。 他是没朋友的,只有伙伴,所谓的伙伴都是公事才会凑到一起,找老陶? 陶克戴三亚谈业务呢,也不可能马上飞回来,保姆回老家了,这几天放假了,怎么办? 陈滔滔还穿着睡裤呢,身上也没有钱,好在带了手机出来。 明珠泡澡,举着自己的腿,按摩小腿呢,听着好像是手机响,抓过来看了一眼,按掉。 按掉了? 陈滔滔盯着屏幕,又打。 明珠直接关机。 陈滔滔送过明珠到附近,他凭感觉也能找到她住的小区,只是这…… 打车去了明珠的小区,让司机外面等着。 “五分钟我就出来。” 司机让他快点,这个时间活正好呢,他最多就等十分钟。 陈滔滔去物业打听明珠住那栋楼,哪号儿。 “这是怎么了?忘记带钥匙了?” 还穿着睡裤呢。 陈滔滔登记好自己的信息,电梯他上不去,正常人会怎么做?直接走楼梯? 滔滔陈同志,返身回去,让管理员跟着他进楼门给他刷电梯卡。 “那么高的楼层,要我自己爬上去吗?你们物业收费就是这个服务的态度?” 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堆,管理员就有点不愿意了,拉脸子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哪里蹦出来的,不是我们小区的,装什么x。 勉强把陈滔滔给送进了电梯里,头都没有回。 “喂……” 陈滔滔上了楼,按着门铃。 明珠听着是门铃响,不过没动,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里,吃着柚子,这个柚子还蛮甜的,明月网上给她订的,据说半个月给送一次。 明珠嫌弃柚子皮太厚了,自己剥还要剥好久。 叮咚叮咚! 门铃声能烦死人。 陈滔滔见没人给自己开门,他肯定不会选择离开,干脆就砸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呢,给我出来……” 明珠拉开门板,看着站在外面的人,陈滔滔要走进来,明珠的腿横在门板上。 “这里是我家。” “我没带钥匙,我现在进不去门。” 明珠点点头:“和我有关系吗?” “你借我待一夜,明天我就走。” 明珠笑笑,陈滔滔以为能行呢,毕竟他们俩也不能算是陌生人对不。 “干我屁事。” 陈滔滔要往里硬闯,明珠不让他的脚碰到自己家的一砖一瓦。 “明珠……” 徐太宇从电梯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他蹙着眉头,原本不想开口的,但是明显眼前的那两个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 明珠拿眼角看他,陈滔滔认得徐太宇,太认识了。 他突然笑了出来。 原来今天这是约了人,你明珠够本事的了,打算一拖二吗? 床够大吗? 想着想着,突然伸手圈住明珠的脖子:“前男友来了,怎么着请人家进去坐?” 明珠给了陈滔滔一脚,陈滔滔捂着某个部位满地乱跳,不过他进门了。 明珠和徐太宇站在外面,徐太宇似乎对进门的那个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盯着明珠看。 “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明珠说:“以后你来的每一次都会成为不是时候。” “就他?” 明珠的眼睛亮晶晶的,是他最喜欢的样子,她可能才洗完澡,头发还是湿哒哒的。 “就他。” “我不太明白,你和我分手是为了什么,如果你想要名分,我说过的我能给你。”坚持要,他会给。 是她自己说的,她不在乎那些,然后就和他闹了分手,她耍脾气自己还顺着她,给她时间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她现在就是这样回报自己的? 人会走错路,一时之间想差了,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错,是可以被原谅的,那个人只要是她明珠,自己就能做到原谅。 她想要什么? “明珠,不要和我耍脾气。” “我和你说分手的时候,我说的就很清楚,那个分手即便不是我提,当时的你也会提,你舍不得我做你的情人不是吗?” 徐太宇喜欢她,她也喜欢徐太宇,可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喜欢更加重要的事情,对他是,对自己也是。 “所以呢?你是在用他气我?” 徐太宇忍不住笑了出来,其他吗? 确定这不是开玩笑? “我迷恋他,就像是我当时迷恋你一样,在华山上有那么多的男人,我却一眼看见了你,我看见了徐太宇,我想当他的女朋友,我开口喊了我需要一个男朋友,你成为了我的男朋友,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我没有操守我没有三观我没有下线,我们这四年分享了彼此最好的东西,我和你在一起并不是贪图你的家世,不是贪图你的钱,是贪图你这个人。” 徐太宇的眸子里的笑意转瞬即逝。 “我个性就是这样,可能会有人骂我水性杨花吧,我和你分手,却借用你家的关系网……” “明珠……”徐太宇警告她。 他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即便是她说的也不行。 有些话可以随便说,有些话不能乱说,人的个性都是天定的,不存在对与错,她是雪山上的那一抹艳红,是他血管里流淌着的血。 徐太宇就是徐太宇,他站在这里他就像是一幅画,一副非常高贵的画,懂艺术的人会觉得他是天价,或者给他标个价格都是对他的侮辱,可不懂的人,只会觉得这画太有距离感,太神秘,太…… 讲不清,反正就不是正常人能买家里去的,买了也不知道该挂在哪里。 “你先让他离开。” 徐太宇坚持。 明珠平静的道:“他没有带钥匙,我原本没打算给他开门。” 她不想给谁难看。 “那好,你去我那里。” “和你未婚妻一起喝茶吗?” 徐太宇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你曾经和我讲过,如果你坐在我现在的位置上,你不但会娶她,你甚至还会一拖三一拖四。” 明珠点头,这样的话是她讲的,坐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就办什么样的事情,明明就只是谈个情结个婚就能水到渠成的事情,为什么不去做?难道怕人家占便宜? 她认为男女两情相悦就是彼此自愿的,至于说那个悦到底是诚心还是不诚心的,她觉得无所谓,她是个男人,她就会当一个最风流的男人,伤的是谁的心,她不在乎,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就这么简单的道理。 “那你现在推开我……” “你这么聪明的人,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没有开口之前你就会想到,我不信你想不到我接下来想说什么……” 徐太宇笑笑,只是笑笑,没有嘲讽没有不屑,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 “暂时我不会打扰你,明珠,你记住,不要去侮辱自己,每个人的人生都需要自己的肯定。” 陈滔滔偷听人家讲话,他听不清他就找纸筒,然后卷起来,就贴在门板上偷听。 每个人的人生都需要自己的肯定……陈滔滔学着徐太宇说话,他觉得门外的这个男人真的太装b了,难怪明珠甩他,你又不是个哲学家,这样文绉绉的说话,搓着自己的胳膊,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不过这样来看,她还算是有点眼光,看上他了吧,觉得他比门外的那个人好吧? 摸着下巴,也是,他这样出色的男人,人世间能有几个? 抓到他,就哭去吧,感激老天去吧。 明珠推门,推了两下,将陈滔滔给推到了一边去,陈滔滔手里还拿着卷筒呢,往后退了一步。 “我没偷听,我是正大光明的听。” 明珠冷哼着,真够不要脸的了。 “甩掉富豪的心情如何?” 虽然他认为自己很优秀,可如果自己是女人,有徐太宇这样的男人,他也会抓着不放的,毕竟有钱嘛,嫁入豪门是每个姑娘的梦想,梦都送到你眼前了,你却踢开了? 玩与众不同呢,还是你就是个纯950的傻帽儿? “你体力特别的好是吧?” 陈滔滔冷笑,前情人才走,你就迫不及待的打算和我做点什么? 行啊。 楼下听着楼上的动静有点不对劲,想要上楼去抓,这是摔跤呢? 砰砰乓乓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上楼去看看……” “你上去干什么,那还不让人出动静了,你就遇上这样的邻居了怎么办?别找事儿了,省得自己不开心……” 要是喝多了什么的,也容易吵起来,就遇上这么没有道德感的邻居了,忍吧。 明珠的腿扣住陈滔滔的脖子,将人锁在地上。 陈滔滔他健身,他体力也还不错,而且他还是个男人,男人的力气天生就比女人大,当然这种情况要放在是女人的身上,明显现在打算摔死他的这个,不是女人,她就是个纯24k的爷们,比他还爷们的爷们。 陈滔滔以前总认为,女人的力气是天生的,现在他收回来这句话。 明珠将人推出去,带上门。 她一直都认为女人的可塑性非常大,她见过一些体力劳动,真的男人都干不了觉得非常的辛苦,可有女的能干,为什么能干?逼到份儿上了,只能把自己当男人使唤,当男人用,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灰姑娘呢,没有王子拯救你,你就必须学着自己拯救自己。 小到单手提大米扛孩子,穿着高跟鞋抱着一个三十多斤的孩子健步如飞,大到扮演着男人的角色,什么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每个吃苦的人不见得就都是为了成为人上人,只是她必须要生存下去。 明兰长得美不? 长得俏不?长得娇不?长得一脸的一看就是大小姐的命,可到了国外,她什么都得学,她也什么都得会,明月的身体原本就不好,语言她们又不是很通,明兰就可以半夜扛着她妹妹去看病,兜里揣着刀子,她多怕事儿的一个人啊,那时候人家吓她,她说悔死掉的,可她大半夜的带着一个孩子,两个女的街上横晃,国外的安全不是就那么可靠的。 明珠呢,被人一吓就抽,那时候吓她一下就容易崩溃了,受了那么深的伤,她的药吃了那么多年,抗抑郁的药,她医生都说她是个奇迹,明月恢复的那样的好,完全的让人看不出来,她受到过什么伤害。 明月说,有些东西可以装,有人喜欢装柔弱,喜欢被别人去疼爱,因为弱者就会受到别人的呵护,可她从明珠的身上学着坚强,不坚强就全家一起抱着去死,活着,只有活着你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你才能享受后福,你才能等着去看,伤害你的那些人最后受到什么样的报应。 * “怎么搞的?” 某娱乐场最近的生意惨淡的很,原因就是警察总上门。 “不知道,这条子就和我们过不去了……” 特殊的场所就肯定会存在特殊的服务,来这里玩的人都是门清儿,这里又不是ktv,警察见天的来蹲点,抓了两次,现在那些人都不敢来上班了。 “哪个警察?” 他妈的活腻味了是吧,眼睛瞎了? “是南区的,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南区这片最近也是有点乱,上面的那个自己人下去了,现在新上任的这个,完全就是不给面子,下面的人就见天的来扫场子。 “要不要和大哥打个招呼?” 负责人摆摆手,大哥现在已经够操心的了,m进去到现在还没弄出来,眼见着就要上庭了,这点小事儿就别去让大哥心烦了。 明珠带着人,今天依旧有人可抓,推开包房的门。 “身份证。” 女的拿着自己的身份证,警察盘问和男的是什么关系,女的说是老婆,男的也说是自己的妻子。 “结婚证带了吗?” 女的翻白眼:“你出来唱歌带着结婚证?” 这边查,很快就查到了,根本不是夫妻,不是夫妻你们两个人开一个包房,他们推门进来的时候,衣衫不整,请问在做什么? 男的就有点懵,他乐意花钱买点消遣,但没打算叫全部的人都知道,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女的这样的场面似乎就见的多了。 “我是他小三怎么了?我不和他来这里,我和他回家,和他老婆一起睡一张床上吗?我和他去开房,你们警察不还是抓……” 明珠让人去搜女的包,女的这才有点慌张。 “头儿502有点问题……” 明珠跟着小猫区了502…… “大哥,出事儿了……” 被警察给堵到了。 对面的人说着,没想到今天警察还会来查,原因以为钱就能摆平的,现在有粉落入警方的手里了,如果警方不善了,纠缠下去,可能会惹祸。“大哥……” 黑脸的男人被白脸的男人揪了起来,他是真的没料到啊。 “养你们就是为了摆着看的,可你也得长得像花儿一样才能让人养眼啊……” 白脸的男人去了502,有人推门,他走了进来。 “警官,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这可是合法的生意……”白脸的男人看着明珠,这个人他觉得好面熟,哪里见过。 绝对见过。 明珠捏着手里的东西,已经联系了同事,这是属于他们的活儿,她就没必要抢了,看看,这三天两头的来扫场子,里面竟然还有这种东西。白脸的男人突然一笑,他想起来了。 “明……你妹妹的病好彻底了吗?据说x病不太好治,当初玩的那么开,染了一身的病……” 包厢里静悄悄的,地上几个人抱着头蹲着,黑脸的男人就跟在白脸的身后,他也搞不清大哥突然说什么x病,谁啊? 认识的? 认识那就好办了。 啪! “头儿……” 小猫和大同一左一右的拉住明珠,小猫压低声音:“我们在执行公务,头儿……” 白脸男人捂着自己的头,满手的血,他被明珠开了瓢。 “警察打人,警察拿着酒瓶子砸我,快,报警,找媒体,看看我们的警察同志就是这样执法的,快……”白脸的男人一脸的笑,他明显就是为了激怒明珠。 明珠的手微微的抖着,大同觉得有点不对,他极力压着明珠的肩膀。 “头儿……” 第九十三章 一山还有一山高(上) “人呢?” 黑脸贴着白脸说,马上就到,已经在路上了。 老周瞧着是要不好,明珠这事儿容易闹大扯了,赶紧的想要打扫局面。 “该上车的都上车,你们这地儿出的事情,粉是这里找出来的,其他的先不要说……” 白脸特别平稳的坐在沙发上,捂着自己的头,血出的有点多,当了警察也会敲头了,知道打什么地方能让他见血。 “东西出在这里我认,可东西不是我身上搜出来的,谁身上找到的,你们追究谁的责任去,我只是这里的负责人而已,现在是警察打爆我的头,这个警察和我有过旧怨,我现在怀疑她执法的合理性,我认为她就是公报私仇。” 老周滑头,这人比老周更加的滑头,他就是要等记者来,然后好好的帮着这帮警察渲染渲染。 “上中这地儿说大不大,说小它也不小,这些年没见你,躲哪里去了?你那小妹妹也回来了?我记得你们家的老二长得可是特别的好。……” “别废话。”小猫将人扣了起来。 白脸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不用他费劲了,好,最好还能动手打他那就更好。 明珠的妹妹,他们是同事共事这么久都没听明珠提过,现在就从这三言两语当中就有些听明白了,所以小猫有动作了。 小猫的动作肯定不妥当,但老周和大同都没有吭声。 “解开。” “头儿……” 明珠定了定心神,将白脸手上的手铐给解了开,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事儿绝对就不是个人的事情,可…… 白脸捂着自己的头,歪着脸盯着明珠看,一边看一边笑,脸上的笑容很轻佻。 “你笑什么?” 明珠推开小猫,刚刚是她失误了。 “出去把人带走。” 记者很快就到了现场,警察拒绝回答任何的问题,有条不紊的将人一一带回局里。 老朱这晚上也没的休息,有记者电话都打到他这里来了,有时候他也挺佩服记者的,从哪里弄到他电话号的? “打人?这个事情暂时不方便对外公开,局内会进行调查。”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是她的错她逃不过,不是她的错她也不会背……我想我这样的回答算不上是袒护。” 老朱挂了电话,已经没有了睡意,不用想了,等到明天报纸刊登出来,人家记者不管后续,只需要报道,吸引更多的人来看,就达到目的了,他就惨了,明天有会议,估计他又要当典型了。 原本想着自己的上头阴沟里翻船这件好事儿,谁能料到,他这后背上的黑锅越背越重。 从明珠道南区来,他就没有好日子过。 “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 老朱叫自己媳妇儿睡吧,他先把明天需要的资料搞搞好。 白脸微微的笑着,看着明珠:“你妹妹现在好吗?我记得她那时候可脆弱了。” 大同准备接明珠的手,这人从被带进来就一直试图刺激明珠,加上他自己也说了是有旧怨的。 “头儿,我来吧……” “你替她?你替不了她,她本事着呢,七年之前的明月案知道吗?” 屋子里静悄悄的,明月案,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也不是南区这片发生的案子,每一年社会上发生这么多的新闻,就上中一年到头都是安静不得的,真是一点记性都没有,而且还是七年以前的案子。 “现在不扔人下楼了,改成卖粉了?” 明珠拿着笔做着记录,白脸一脸的认真,他这幅样子完全就是装出来的,不是发自内心的害怕,紧张,他太清楚了,今天即使把他抓了,警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能拿他怎么样。 “这黑锅我可不背,是客人不守规矩,难道他们来玩进门之前我还要搜身?我可没有这样的权利,我又不是警察,你们有实权,想对谁敲瓶子就可以随便敲。” “店的老板是谁?” “是我。” 白脸回答问题的时候非常的谨慎,虽然是嬉笑怒骂,该小心的地方他比任何人都小心,完了还能顺带着刺激一下明珠。 “你二妹妹现在嫁人了吗?没嫁的话,其实我还有很多的兄弟都是单身,我觉得你也挺好的,过去我不就对你不错嘛……” 当时真是不应该手软,现在留后患了,这个丫头是想报仇吗? 就凭她自己? 白脸很快就配合警察做完了笔录调查,抓住的那人承认自己的罪名,跑了两,警方也开始追查了,顺着线似乎可以摸到最后。 相关责任人很快就放走了,白脸出了警察局的大门,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他回头盯着那栋大楼去看。 养虎为患。 虽然就是个小丫头片子。 “去xx路xx街……”他觉得自己的记性真是不错,他竟然还记得明珠的家住在哪里。 不查就不知道,一查就查出来了,老大的妹妹就是这个警察亲手给送进去的。 绝对就是她。 “二哥,咱们不能这样放过她。” 放过她就等于和自己过不去,这生意以后还怎么做?这样是个警察就都敢来找他们的麻烦了,还能开下去吗? “你是说她现在不住在那里了?” 调查回来的结果说是七年之前就不住在那里了,房子卖掉了,还不是明珠亲手卖的,明珠家的关系就都在这里,她和她的生父继母关系一直不好,没有走动,她的户口关系上,没有其他人,就只有她自己。 干干净净的? 老二倒是看明白了,过去他就说这丫头有点胆量的,可惜了。 “上次一个兄弟折在她手里了……”捅人却没捅死,虽然警察知道这是报复,但他们是没有办法的,咬死了说这就是抢劫,兄弟的安家费已经送了过去。 “晚上我找几个人……” 一个女的,收拾她还不容易,这次不仅仅要她的命,呵呵。 “你现在动她,不是搞的所有人都知道做这事儿的人是我们……” “那就先等等。”黑脸觉得很有道理,二哥难怪是脑子最好使的。 “等什么,还得选个日子送她去死?别人知道又怎么样,我们做的就是这行,在上中大哥就是个人物,谁敢动那就要承受动了以后的后果。” 老周下班,拍拍明珠的肩膀。 “小心一点。” 这样的事情,防不胜防,说句良心话,一个月他们拿着四五千的工资,豁出去性命,这似乎就有点不值得,现在明珠就更加的不值得了,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非要来干这一行。 警队以后的发展,老周都想象得到,真的给你一个月这些的工资,你愿不愿意将性命堵上呢?坐办公室谁都愿意坐,80/90年代的时候还有人能歌颂歌颂警察,有些孩子还会讲,我长大以后要当警察,要当消防员,现在的孩子有几个会这样说的? 明珠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连夜审问,可惜对方就咬死了不松口,警方审讯的过程是绝对不可能对外公布的,办法有办法,可你有办法,人家也有办法不讲。 一夜灌了五六杯的咖啡,早上交接班,明珠上楼去睡觉,盖着大衣迷迷糊糊的就睡了。 大同抓着包子一个跟着一个的往嘴里送,辛苦一个晚上,觉得最幸福的就是有早餐吃,几口就将小米粥都喝光了,十个小包子到了他这里吃下去怎么都没怎么地,还能接着吃。 “问出来了?” “没,嘴硬的很。” 今天人就得移交了,跑掉的那两个也抓住了,不过所有的人说词都是一样的。 * “明珠?”老k早就不记得这一家人了。 这些年他祸害的小姑娘不少,明月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不过现在这社会好就好的是,到了现在,有些姑娘可以用钱买下来,你给她钱,她给你青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他是开这些娱乐场所的,旗下的少女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强迫这种事情呢,现在根本不需要,上个月他换掉的那个孩子才十五岁,天天跟着他吃喝玩乐的,顺带着还能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对方可没见有什么不满意的。 脑子里压根没有属于明珠的记忆。 老二说着,说扔人下楼,老k都不记得了,他弄死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需要去记住吗? 等到老二说告他的那个女孩儿,这回老k就知晓是睡了,这些年不长眼的也就那么一个。 “还没死呢?” “当警察了。” 老二说着,小妹被抓就是这个明珠一手经办的,案子是她破的,人也是她抓的。 老k转着佛珠的手停了停,过了很久,他又将佛珠带回自己的手腕上。 “把她家里人给我找出来。” 找? 怎么找? 这个明珠,压根不跟人来往,妹妹们都哪里去了,查不到,应该是去国外一直没有回来,要是弄死她爸和她后妈,估计她会拍手笑,等于帮着她除了心头大患,没有男朋友,也没有交往中的男人,孤身一人,没有家人。 想要查清楚这个人的身家,警察有系统可用,他们也有人可以利用。 姚可珍去接女儿放学,女儿特别的高兴,一会儿就回姥姥家了,到了周五姚可珍就会带着孩子回娘家,孩子和姥姥的关系非常的好。 “那要是一个星期看不见妈妈呢,你想不想?” 孩子说也会想的,母女俩高高兴兴的往停车的方向走,姚可珍都没看清,跑过来一个男人拽她的包,她自然的下意识反应就是伸手去抓包。 “妈妈……” 孩子突然大喊了一声。 不知道又哪里跑过来一个男人,扛着孩子就给扛走了。 “救命,救命啊……” 姚可珍站在距离学校200米处的停车位喊着,这声音是发自她的内心,现在被抢走的是她的亲生女儿。 报警了,也和前夫打过招呼,姚可珍一秒都坐不住。 “可珍,你别担心。” “我怎么不担心,我怎么不担心啊,妈她要是被坏人抓走了怎么办?” 现在街上有那么多要饭的孩子,你看不是没有手就是没有脚,要是孩子被抓去……姚可珍想想就觉得可怕,她不停的给张鲁打着电话,一通接着一通。 张鲁已经收到了她的电话,说自己马上赶回来,即便这样姚可珍依旧是追命打。 “我说我知道了……” “怎么办啊,孩子被人抢走了,我报警了,可警察现在还没找到呢,是谁啊?”姚可珍说话没头没脑的,她现在谁都怀疑,想着自己这一段和谁结仇了,还有谁看她不顺眼,疯了一样的让张鲁去找孩子,把孩子给找回来。 “挂了。” “张鲁张鲁……”姚可珍抱着电话喊。 姚可珍的父亲见女儿情绪失控如此,让妻子把她按着坐下来,你就是喊破喉咙有用吗? “张鲁怎么说的?” “他挂我电话,他挂我电话……” 姚可珍的母亲借势:“他根本就不关心孩子有没有危险,这些年他陪过孩子一天吗?他有把孩子放在心上过吗?” 可珍的父亲拧着眉头,说不定都已经赶了回来,还拼命的打电话,你是希望他发生车祸,还是觉得他能有通天的本领,警察都找不到,张鲁什么时候比警察都厉害了? “我要给明珠打电话……” “不许打……” 张鲁回到家里,前因后果都听说了,只是坐着,但是别有一番淡定,姚可珍的父母看着张鲁这样的做派,不可能心中不气,孩子是他们手心上的宝,这把年纪,家里就这么一个养在身边的孩子,和他们的关系又好,说是眼珠子也不为过,他们当姥姥姥爷的都这样的急,张鲁现在这番淡定是怎么回事儿? “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急。” 姚可珍的母亲率先攻击,她瞧张鲁不顺眼绝对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特别这几年张鲁的架子越来越大,他们是没有办法在帮他了,能帮的早就在退休之前给了张鲁,可他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妈,希望我怎么着急?我出去能找回来孩子吗?这不是普通的抢孩子,而是奔着我家的孩子来的。” 姚可珍的母亲不听,她今天非要将这些年的气吐出来不可,憋在心里,她太难受了。 “一个丢了女儿的父亲,我想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像你一样的冷静……” “说我不急,那着急的你怎么也没见满大街去跑呢?” “张鲁你和谁说话这样没大没小的……” “谁和我说话我就和谁说话,我知道妈您看不起我,可我不是无知的小子,看不上我,把闺女拉回家,让她和我离婚。” 张鲁起身拿着自己的大衣,说走就要马上走。 他现在是鸟枪换了大炮,别说姚可珍的面子,就算是她的父母面子一样该不给就不给,脸面这东西就是互相的,没有人会哈腰被你踩一辈子的,觉得不好,那就把人带走,不要过了。 “张鲁……” 姚可珍喊丈夫。 她妈是因为担心孩子,这才说话过激的,可姚可珍心里也明白,她妈这么多年压张鲁压的,已经让张鲁早就起了反抗的心,这一天的到来不过就是早晚的事儿。 明珠开着车,最近可能路上不太安全,她几次差点就出了车祸,收到的礼物越来越丰富,后期直接不去取,电话号码换了几次,总算是安静了,换了卡给明月打电话,让明兰明月不许回上中。 今天下班开着车,过吴文桥的时候,后面有辆车跟着明珠的车,交通岗刚刚边灯的一瞬间,现场发生了车祸,明珠的车已经开远了,两辆车撞到了一起。 撞车的其中一辆很快就开走了,另外的一辆横在马路上,真的太危险了,车里面的人打着电话。 徐太宇的助理拿着电话:“徐先生现在再开会,你先不要挂,稍等。” 徐太宇离开会议室,他马上就准备去机场,助理随后快速跟上,递过手机,送到他的手边,徐太宇接了起来。 “有人跟踪明小姐。” 明珠惹的祸不小。 “你们跟好她。”徐太宇的声音淡淡的。 电话转交给助理,快速进了电梯,然后离开,飞行三个小时抵达目的地,接着又是会议,他每天的行程都是差不多的,别人用来享受生活的时间,他则全部都用到了工作上,工作是件会让人觉得开心的事情,他的事业越来越大。 徐太宇推掉了对方邀约的饭局,回到了酒店做暂时休息。 助理和他确定明天的行程,然后转身带上门离开。 他一个人站在窗子前,看着下面。 他没爱过人,明珠真是第一个,是从她的身上学着去爱的,去疼一个人,所有的温柔都扔了她的身上,明珠和他谈恋爱的时候似乎也觉得挺幸福的,她的身体语言,她脸上的笑容不久说明这一切了,明珠不喜欢笑,却经常对着他笑。 徐太宇舔舔自己的嘴唇。 有点糟糕了。 如果她能像其他人那样,用东西就能左右她,就好了,太过于有个性,到了现在,他却讨厌上了她的有个性,看得到碰触不到。 所有人都能低头,可徐太宇却不能,事业上是,感情上也是。 有时候徐太宇就想,如果是自己提出来的分手,可能现在的心境就不同了,这个女人根本就不会停留在他的脑海当中,女人也分很多种,能爱的,可以爱的,能上床的,只能看着的。 他的未婚妻…… 叫未婚妻不如叫路人甲,不过就是个能给他助力的人而已。 周末明珠休息,周一上班,就没闲着。 二院报警,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二院的位置比较有意思,是西南交接处,报警以后呢,问明情况,这两片就开始互相推诿了,都说不在自己的范围之内。 医院和警察局是一样很容易产生是非的地方,这些年来医患纠纷,闹的越来越严重,似乎有的人觉得我认为这是医院的过失,这属于医疗事故,我可劲儿的闹腾,ok那医院就必须赔偿给我钱。 法律这方面也有很滑稽的事情,之前一个官司明明都判了医院不负责任,可人道赔偿,负不负责任没人看这个,看的都是后面的赔偿,医院都是有钱。 你说看个小病,孩子生个病,没个千八的都走不出医院的大门,医院足见多有钱。 产妇生孩子,坚持要顺产,医生就说情况不是很好,建议剖腹,但是家属不同意,顺产的过程当中,孩子生出来以后窒息了,医院进行抢救,孩子又抢救了回来,可产妇家里坚持认为这就是医疗事故。 “医院不赔我们钱,我们就不带走孩子。” 产妇的婆婆不管医院怎么说,是不是她坚持让儿媳妇顺产的,反正孩子生出来就有问题了,你们必须负责。 一个病房的,有的人就看不过去,孩子都这样了给救活了,感激都来不及呢,还不得每天捧着孩子,这家也是够本事,孩子一眼都不看,就要赔偿。 “我说一句啊,大姐你这样不太好,你儿媳妇顺产不是你家坚持的嘛……” 当时医生都说了,顺产可能会有问题,你们也签了字。 “我家的事情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都没看见,别随便的站在哪一边乱说……” 好心的大姐女儿拉拉自己妈妈的衣角,对着自己妈摇摇头,这一家你看着就是讲不通道理的,说那么多也没用。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产妇跟着婆婆娘家妈还有丈夫就去院长办公室闹腾去了,病房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了。 “遇上这样的人……”对床的人摇摇头。 真是恨不得马上就换病房,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多接触一秒,都怕对孩子都有不好的影响。 “这些年医院也是黑……”有人觉得事情吧,也得分两面看,她可是被医院给坑过的,医院坑人的时候也没手软,现在看着有人制医院,心里就挺舒坦的。 产妇那边又是哭又是嚎的,不给一百万,他们就没完,要找记者,要打官司。 医院的人就拉着产妇,说你刚生完孩子,还坐月子呢,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身体能好得了吗?我孩子生下来就没气,不是你们的疏忽是谁的疏忽……” 闹来闹去,医院肯定不会赔偿这个钱,因为当时的情况是需要产妇自己负责的,纠缠了一个月,产妇出院了,孩子扔医院了。 就不管了。 医院打了多少次电话,让来接孩子,医院怎么给你养? “不给赔偿,孩子你们就替我养到18岁吧。” 医院的员工就和明珠苦着脸:“这算是遗弃罪吧,你们能管吗?” 之前报警了几次,可没什么用,有警察带着孩子上门了,可人家不接,那这孩子也不能让警察养。 明珠:“地址。” 医院给了地址,根本都不抱希望了,觉得遇上极品人家了。 明珠和大同坐着车,按照地址找到那户人家,婆婆在家呢,开门听说了明珠怀里抱着的孩子就是她孙女,马上就变脸子了。 “我告诉你们,想这样送回来没门啊,医院害我孙女出生就断气,不赔偿别想让我们接回来……” “你的孩子,你们扔在医院,这属于遗弃……” “你别吓我,这是我和医院之间的事情,什么遗弃不遗弃的……” 说什么就是不肯上手接,然后抓过来菜刀就堵着门口,你敢把孩子抱进来,她就敢砍人,她是不会砍人,但这样一弄,真的伤到孩子怎么办? “孩子的父亲呢?” “你谁也别找。” 老太太那个蛮横的劲儿。 明珠觉得有意思了,起劲是吧? 孩子给抱走了,老太太挥舞着手里的菜刀,吓唬她,以为她被吓大的,不赔偿,这孩子她就不接,就让医院给养着,谁让你们祸害我孙女了,你们活该。 不就是一百万,你们医院还能差这点钱?这就是医疗事故。 第二天她儿子就被拘留了,南区通知家里,现在孩子的父母涉嫌遗弃,孩子的母亲如果回家请去南区警局自首。 一家人都傻眼了,警察凭啥抓人? 这是不是不合法? 找了记者,这记者和明珠也有渊源了,上次白脸的那个事情就是她写的。 “又是你。” 一家人都指望着记者帮自己出头呢,记者也觉得这样的事情,完全就是民事纠纷,怎么就上升到犯罪的地步了?这个事情管的有些过界,拘留的理由是什么? 明珠一字一句的说着,然后当着这家人的面将孩子的妈妈也给抓起来了,正好找她呢,一直找不到,她自己送上门就轻松了。 “你们凭什么抓人,天老爷啊……” 坐在地上哭。 明珠一点反应都没,应该有什么反应?局里这样反应的人不要太多,来到这里的女人似乎都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别在这里哭啊这是办公的地方,没有事情去外面服务大厅等着去。” 完全就是训斥的口吻。 记者录音了,单方面将录音放到了网上,如果你不了解整个事情,只是听明珠被录音的部分,这警察可真是横啊,态度粗暴的可以,就只差没让人直接滚了,这是人民警察? 感觉像是土匪呢。 可惜没引起来热议,因为南区警局的对媒体工作组发声了,前后将事情写清楚,然后面向公众,接下来不仅仅是拘留的问题,可能这对父母会面临坐牢的问题,法律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这是很严重的遗弃罪。 作为记者来讲,这肯定就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想要人们的点击,想要越来越多的人骂,可还没被掀起来小*呢,就突然被压了下来,这警察有背景是不是? 前一次自己就没弄得了她,打了人,她是一点处分都没有受?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居民区开枪的也是这个警察。 那家人原来态度是强硬的,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加上有记者的推波助澜,可突然警察局的态度空前绝后的强硬,说不仅现在拘留,以后还有可能会判刑,就有点急了,那他们把孩子接回来不就行了? 这就是误会一场。 可…… “这样做,就等于承认了这些事情,不但一点好处没有,你儿子和儿媳妇坐牢坐定了……” 老人一听,她不信警察的,不信别人的,但是她信记者的话,问记者自己该怎么办。 星期二他们就举着横幅站在南区警局的门口进行抗议,无声的抗议,没有进去妨碍到里面警察的办案,只是站在外面,吸引到了很多的媒体。 罗颖琳来过,了解过详细的情况,也就没什么兴趣了,哗众取宠,她觉得现在的媒体人可真是,不管是香的臭的就都往自己的车上拉,不怕脏了自己的车。 老太太哭诉,说明珠上门对她动手了,这样一说,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明珠有动手的先例,白脸的事情拿了出来,记者很清楚,警察局方面肯定不会提娱乐城里面粉不粉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警察向来都是恨不得捂着不对外公开的。 这记者堵明珠,堵了几次,明珠都没有发声,局里要求她现在闭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能说。 “明警官,我带了当事人的父母过来……” 老太太缠着明珠那叫一个不讲理,各种谩骂,骂人这些话就真是小儿科。 记者的摄像机是隐藏了起来,她今天想拍的就是明珠动手,她得到了一些资料,七年之前的事情已经找不到太多的资料了,看的很不全面,整个事件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她得到的消息就是,这位明警官的妹妹,那个十五岁的少女特别的开放,为了钱,跟了一个男人,掉回头说那个男人强口她。 一个警察一个月多少的工资? 你明珠开着宝马,脚上的那双鞋是牌子吧,她记得自己从时尚杂志看见过,那双鞋很贵的,这些钱你都是从哪里来的? 什么时候警察的待遇这样的好了? 还是你的钱来路不正? 老话儿怎么说,有什么样的姐姐,就有什么样的妹妹。 “我问个私人问题,你们一个月的工资很高吗?” 明珠的声音就是不咸不淡,记者见她这幅成足在胸的样子,更加来了劲儿。 “明警官的妹妹过去就是靠着陪人睡发家,现在难不成明警官在局里这样横着走没有人管也是因为……” 明珠的手指着记者的脸,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你说话最好小心点。” 记者心里打着响指,她要的东西终于拍到了,明珠咱们走着瞧。 明珠这段的日子不太好过,局里让她写检查,写不完的检查,事件倒是没完没了的,记者纠缠着不放。 明珠下班没有开车,局里说她的车现在太过于扎眼,要求她暂时不能开,这是局里的要求,虽然这车是明珠自己的,但现在引起不好的反映了,是不是你自己出钱买的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社会上现在怎么样看待这个事情。 大众的反应就是,有些人觉得随便,人家买得起,家里条件好不行嘛,喜欢什么车就开什么车,上个班总不至于开什么车还受限制吧。 有的则是认为,警察的形象就代表着公正,警察开着宝马,这影响非常的不好,不能过于追求名牌效应,这岂不是起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头,带动全民虚荣嘛,不虚荣你买宝马做什么? 少数的人则是认为,这警察就应该彻查,这个年纪的警察,这样的蛮横,还有过很多的前科,买宝马的钱哪里来的?是不是从人民身上搜刮的?然后举例自己家乡就有哪个警察开着大奔,开着奥迪,钱都是从哪里来的,都是从别人身上榨来的。 明珠走出局里大门,向左转,准备过马路去坐公交车,脖子一凉。 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回击,徐太宇一愣,被她击到胸口了,却坚持将手里的东西系上了扣子。 “你不应该这样出现在我的身后。” 明珠看见是他,拧着眉头说着。 脸上似乎还有吃惊。 徐太宇很注重自己的形象,不要说他现在订婚,就算是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他都是不可能会出现在警局的大门口的,更加不会留给别人去写的话柄,他是个非常注重自己*的男人,可他现在就站在门口,他也明知道明珠现在身上都是屎盆子。 徐太宇的手流连在她的脖子上。 “你以为是谁?” 这样站在这里,被人看见,被人拍照了,就真的讲不清了,她不想和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纠纠缠缠的。 “你的车呢。” 徐太宇笑,以前他们谈恋爱的时候,明珠才迫不及待的上他车,分手以后这好像是第一次。 “没有。” 明珠的眉头持续向上的皱。 她不相信。 徐太宇是不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的,一定有车送他来,而且还会是几辆,明珠的目光扫着附近,却没看到,停在那里了? “最近有记者跟着我……” 她给徐太宇提醒,她现在很麻烦,如果被记者拍到了,一定会乱写。 徐太宇站在原地,他比明珠高出来很多,他个人认为男人要比女人高些,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才是最美妙的,他喜欢看明珠着急。 被拍到了,也绝对不会有人写出来,这点他非常的肯定。 伸手去拉明珠的手,她的手还是那样的软,明珠想要挣开。 “不是要找我的车,不找了?” 修长的双腿迈动着,任谁看见这样的男人都会认为这是在拍广告吧,或者是拍什么电视剧吧。 徐太宇拉着明珠,东南方向,几辆黑车缓缓的开了过来,他拉着明珠的手,单手拥着 她的后腰,两个人从一辆车前经过。 陈滔滔挺好自己的车,拿着手机,想打给明珠。 她最近也是够倒霉的了,他今天过来,就算是……算是什么呢? 自己脑子里还没想清楚呢,反正绝对不是因为心疼明珠,心疼这个字目前还用不到她的身上,他觉得自己帮她吧,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也没什么交情,勉强算是个床伴,可太过于主动,好像显得他多那个似的…… 这电话是打还是不打? 纠缠的时候,偶然一抬眼,就看见了从自己车前走过去的两个人,男的手搂着她,托着她身体的力量,明珠的眼睛扫过他的脸,陈滔滔确定她有看见自己,很快她坐进了停靠在路边的车,男人优雅的坐了上去,然后车子消失。 陈滔滔就这样眼前看着,看着她和她前男友上了一辆车。 陈滔滔突然笑了笑,大声的笑了出来,眼睛里闪着光,他觉得自己像一个人。 像个傻子。 看着自己的手机,然后拉下明珠的名字删除,一开始就应该这样的。 他现在理清了两个人的关系,他们什么也不是,她死不死和自己没关系。 过去他亲眼看着明珠受伤可以做到无动于衷,现在依旧可以,有些女人要比你想象当中来的奔放,明显明珠就属于是这样的女人,她靠近他,不就是为了给那个男人看。 陈滔滔曾经问过自己,她是太有个性了,还是缺心眼呢,徐太宇啊,自己是女人都不会松手。 她非但不傻,她还很尖,她把所有人都扔到了收掌中央去玩耍,担心她吗? 陈滔滔启动车子离开警局,回了事务所,他的律师费用又涨了价钱,不过能来找他的人,也不会在乎这点钱。 记者进了王局的办公室,她今天带着人就是来像王局提出疑问的,警方这样办案真的没有问题吗? 王局笑呵呵的。 “记者啊,记者是份好工作,这样,我和你单独的谈……” 记者愣愣,不过她觉得也没有什么,难道还能吓唬她? 她安抚着当事人的父母,自己进了王局的办公室,王局给她倒了一杯茶,她眼尖扫见了那个茶的名字,当然也清楚这茶多便宜。 呵! 为了做给自己看嘛? 这样大的领导,喝这样的茶,喝得下去吗? “我就是想知道明珠这样的警察,她身上所有过激的行为,是谁在为她买单……” 王局依旧是笑。 “录音吗?我知道你们记者很喜欢录音或者偷拍,我觉得我接下来说的这些话,不太适合被录,你自己想想,明珠她是个警察,警队里的规矩我不说你也清楚,没有人不怕记者,可她的背景你清楚吗?” 第九十四章 一山还有一山高(下) 车子开的方向有些不对,明显是要出上中,明珠扭过脸去看徐太宇。 这样的一个男人坐在你的身边,你很难去说,你对他一点想法就都没有,完美,极品!都是正面的评价。 不爱他也会希望收集在自己的手里,觉得郁闷沮丧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她没见过徐太宇有失风度的一面,或者这样的一面永远都不可能出现。 女人爱男人,总会存在一些理由,要么是脸要么是钱要么是感情,总有一款是你的选项。 徐太宇的手握着明珠的,明珠没有躲没有避,而是被他抓着自己的手。 司机一直开,上了高速。 “你不问去哪里?”徐太宇开口。 “嗯。” “明珠,我最后一次问你,想清楚了吗?想清楚和我彻底分开,你会面对的是什么吗?我或者我的母亲不会再为你提供一点帮助。” “嗯。” 徐太宇握着明珠的那只手紧了紧,他笑了笑。 “你是个太有个性的人,可能没有人告诉过你,太有个性了和这个社会有些不相容。” “嗯。” 徐太宇看向窗外,车窗边快速闪过的树木,光秃秃的树木。 “好,我知道了。” 他伸出手去敲司机的椅背,司机将车靠路边停靠,徐太宇坐着没动,那双黑而长的眼眸直视着前方。 明珠推了车门准备下车。 带上车门,车子从她的眼前飞驰而过,附近并不是休息站附近,明珠站在这里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从一旁下去,沿着高速走是不可嫩的事情,车子开出来的快,走回去就费劲了。 从上面下来,高速和路边的人家中间还隔着一个大沟,过去有些费劲。 明珠给陈滔滔打电话,陈滔滔的手机上闪着号码,他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现在有时间吗?” 陈滔滔抿着嘴唇:“没有,怎么了?” “我从高速上下来,现在回不去。” 陈滔滔笑:“回不去呀,那就爬回来,滚回来,要不然就别回来了,你打这通电话之前一定没有过脑子,你是我的谁?我现在很忙。” 直接挂断电话。 明珠拿着电话笑了笑。 和住在高速路附近的村民说好,送她到附近能打到车的地方,她付钱。 居民的老婆看着明珠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太放心丈夫出去,谁知道这女的怎么回事儿,从高速上下来,这地方也不是下人的地方,她干什么了? 明珠是坐着三轮车被送到进上中北的路,下车又站了半个小时才打到车。* 梁小静的母亲是上告,几乎就等于所有的倒霉事儿一起来了,砸到了明珠的头上。 女儿被wx,为什么警察不管? 记者一连三篇报道,直接将明珠的名号推到了最高点。 一个九岁的孩子疑是被老师wx,几名家长联合去告,警察却置之不理? 有孩子的家长抵触的情绪尤其严重,这么小的孩子受到这样的事情,请问警察你们都在做什么? 上面原本的态度是观望,夫人请大家吃饭的那一幕大家彼此心里都懂,这明珠是有人罩着,那后续会怎么样? 可报道一片接着一片的下来,上面迫于压力,开始彻查,前后两个案子,明珠被架在了火上,拯救她的人却没有出现,这是什么情况? 原本就不是未来儿媳,更加不是女儿,这种情分能维持多久? 或许是她拿到了徐太宇的什么把柄,威胁了徐夫人,徐夫人不得已这才出面保了她,她以为有了护身符,张扬嚣张成这个样子,现在惹怒了徐家,徐家开始置之不理了。 一旦确定了徐家的态度,上面的人就好办事儿了。 明珠身上的光环很多,好事儿做了不少,那是真有人感激她,可她出格的事情也没少做。 原本就是医院和患者之间的纠纷,你横插进去算是怎么回事儿?拘留了一个不算,现在又拘留了一个?你怎么没把人家全家都给拘留了呢? 负责彻查此事的是祝永安,祝永安的人下来,详细的过程和家属都了解过,和那几个母亲都接触过,就目前自己所得到的资料和信息来看,明珠这个黑锅她背定了。 “头儿,上面的电话……” 洛洛知道事情要不妙了,明摆着就是被收拾的状态。 今天局里的气氛都有些不同。 明珠接过电话,上面要求她现在马上过去,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明珠的解释祝永安不听,听了觉得意义也不是很大,当个警察你无疑是优秀的,可你已经被优秀的喜悦冲击过头了,忘记了自己身上应当承担的责任。 解释已经听过了,接下来就是回去等待结果吧。 “老朱今年提交过准备升你的资料,却被市局给打了回来,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祝永安看着明珠问。 小姑娘,年纪轻,做事冲动,仗着有点心眼,耍心眼想要谋取一点虚荣,也能理解,可你千算万算你漏了一点,你是聪明,可别人都不是傻瓜。 明珠很冷静的说着:“领导觉得我行事过格。” 祝永安挑着眉头:“明珠,有些事情别的警察都不去做,不是他们都不能管,什么事情能管,什么事情该管都有个界限,你越界了所以现在你成了靶子,自己张扬就别怪别人盯着你放冷箭,上中从来都没有过一个女的公安局长,你也绝对不是例外,什么是该要的,什么事不该要的,我想不需要我来告诉你,这件事情引起的反响极坏,局里一定会从重处罚,回去吧。” 原本南区对拘留的人态度很是强硬,这就是遗弃罪,是绝对可以追究父母的责任的,可有些专家跳了出来,说这是医院和父母的个人纠纷,警方没有权利这样做,什么是遗弃?现在并不是不要这个孩子,只是事情没有解决,百姓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上面接触记者,接触家属,然后狠狠扇了南区一记重重的耳光。 这一记耳光不仅仅打在明珠的脸上。 二院的院长,和老朱前后都找到了王局,二院的院长赞转的找了关系,过去不解决不代表他是真的没有办法,这样欺负人,这口气没人能忍。 “我这头才对外说拘留的原因就是因为父母遗弃孩子,那头老祝对着我的嘴巴就来了,我现在还说什么?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们就不该插手管,让他们两方去掐,掐死一个少一个……” 王局示意老朱坐下,他转的自己头疼。 “这是什么话?如果都这样,社会不乱套了。” “那老祝的话是什么意思?局长您帮着我翻译翻译,我们原本和二院谈好了,接下去有合作,现在可好了……” 王局一愣,什么合作?还借机和医院谈了什么合作? 这是以权谋私? 老朱冷笑一声:“眼见着接近年底,上面要求打击偷盗,原本我们是有新方法出台的,现在也不要搞了,真的惹了麻烦,一身的腥,自己洗都洗不掉,管闲事儿?还不如做一个摆着看的系统,这样大家都轻松,我觉得这样很好。” 王局笑:“老祝做的就是这个工作,他总要秉公办理的,如果下面的人反应情况,他只当没有听见,这岂不是说我们公安系统*,你该明白的,他们调查归调查……” 南区局里的做法很果断,将遗弃婴儿的父母送到检察院,所有人都以为这次他们扛不住了,结果却是这样的。 原本家属只是想借着这个事情讹医院一把,谁能料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 那对夫妻的妈妈抱着记者的大腿哭:“当初你不是和我说,只要闹,他们一定会放人吗?” 现在她儿子和儿媳妇去坐牢了,这叫什么事儿?医院不给养孩子,他们接回来就是了,她原本也没打算这样闹,是她和自己保证,说警察当时对她动手了,闹的越大越好,现在怎么收场?她道歉,把她儿子和儿媳妇放出来行不行? 南区警局的态度就是这样,拿法律说话,明珠的问题上面再查,现在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你想见到她也难,出去执行公务了,至于她这个队长有没有资格当,一切皆等上面下来的处理结果,至于说几位母亲闹的事情,现在已经理顺清楚了,因为法律方面确实就是这样规定的,不是警察不办事,真的追究……这个责任你往上面去追究吧。 例行的小会,开完会该做什么做什么。 晚上明珠和老周的班,老周和大同准备出去巡逻,因为近年底,偷盗的事情多了起来,要有应对措施。 正常巡逻,不用女警,女警的身体素质和力量某种程度上来说,都不如男警,这一贯的规矩,到了明珠这里,也就没什么规矩了,洛洛留下,洛洛那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明珠嘛…… 大同就说,最近这工作不好干啊。 “工资没见涨,现在福利待遇取消的都差不多了,大半夜的我们 还得三个小时巡逻一趟,怎么不累死我们呢?” 要啥啥没有,还要让他们干出热情来,你觉得这靠谱吗? 由警局牵头,下达至街道,多种类型诈骗、如何预防意外发生,如果避免财产损失,有危险如何报警,街道社区的大字报全部都贴了出去,至于看不看,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警察的说法很简单粗暴,就是除了你的父母丈夫孩子,谁都不要信,当然了有些时候,就连父母丈夫都不能信,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车子开到吴文桥西,报警中心电话转了过来,就在这附近。 东南西北四个区域,这个点正常巡逻的人该是四方的人,现在却只有南区的车开了出来,这附近就南区的车,只能找南区的人。 有人报警,说是感觉有人不断敲门,是个孩子,求她给点钱,都这个时间了。 不断的敲,对方报警的很迅速,她不管报警中心说什么,坚持警察一定要到家门来看看。 老周的意思,自己和大同上去就行,大半夜的,明珠之前都住两次院了,她也不是铁打的。 “大同留下吧。” 明珠和老周上了楼,已经没人了,敲了门,里面的人特别的有警惕性,说是警察,她也过了很久才开了一个缝,外面的防盗门依旧没给开。 老周有些不耐烦,没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吗? “怎么了?” 女的讲十一点多,她睡觉呢,就有人敲门,把她吓醒了,丈夫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在家不敢给开门,就问了是谁,外面是个孩子的声音,说是路过这附近,离家出走了没有钱吃东西,请她给点吃的和钱。 详细的问过,明珠挺佩服这个女人的,做法无误,完全正确,别说什么同情心不同情心的,不要说晚上,就算是白天有这样的事情也不要开门。 “是不是抢劫的?还是测试我家里有没有人?” 明珠附近都看了看,因为这附近都是没有物业,是过去的老房子,和女主人确定一下门锁是不是结实,锁门上保险这个举动非常的有必要。 女主人的视线落在明珠的身上,正好被明珠给看见了。 “看我做什么?” 女主人嘟囔了一句,她原本以为警察不会上来呢,没想到还真的来了,不管怎么样,她现在觉得对警察还算是比较放心的,也没有传说中那么不靠谱。 “不是害怕,我也不会报警……”因为那小孩儿之前一直都不肯走,她也知道每行都很辛苦的,她也不是故意折腾人,但愿大家互相理解吧。 “站着……” 老周突然吼了一嗓子,那女主人立马就关上了房门,她反应的比谁都快,立即就将警察给关门外了,现在她和警察隔着两层门,哪怕和警察沟通的时候,外面的那道大门她也没有打开。 老周看见有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抽冷子一嗓子就追了出去。 这个女主人运气得多好? 她报警了,警察来了,敲她家房门的人还没有走远,就躲在上面,寻找机会,打算入室抢劫。 对方亮了刀,既然是做的这行,不可能没有准备,一般抢劫的来说,只要你不刺激他,他捅你的可能性非常之低,警察突然追,前面跑的人就觉得不好了,就亮刀了。 老周没有拔枪,现在关于用枪的标准,普通的警察没几个敢随便开枪的,就怕吃不了兜着走,没落到好,在落一个被开除也犯不上。 明珠手里攥着东西,那人拿着刀子去捅老周,老周给闪过了,明珠借机照着嫌疑人的后背打了下去。 当警察的一般都没有她狠,说开枪就开枪,说轮警棍她就真的照着人的身上打。嫌疑人被的有点蒙,明珠下脚,和老周将人按在地上。 那孩子是跑掉了,现在去追,估计也追不上。 “老实点。” 居民楼的走廊上安安静静的,因为大半夜的,外面吵吵闹闹的,真的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了,不敢随意的开门。 明珠用手敲敲女主人家的房门。 “明天检查检查门锁,如果旧了记得去换,人已经抓住了,放心吧。” 和老周押着人下楼,女主人开了里面的门,瞧着是真的把人给带走了,她喘口气,真的太危险了,哪里能想得到,自己就坚持了这么一次,就真的把自己给救了,感谢老天爷,感谢自己命大。 她往窗子的方向去走,看清楚警车的车牌,然后记了下来。 大同审问完,还是那套说词,这样的选手都是老手了。 老周抽着烟,时不时的用眼睛扫着明珠,他又笑又摇头的,大同看着他,问他:“有毛病啊,一会儿笑一会儿摇头的。” 老周耸肩:“我只是觉得,也许我们南区将来可能要出名人了,当然了不出也就不出了。” 大同没听懂,以为老周就是无聊说着玩,继续干活。 昨天晚上的女主人,给报警中心打了电话,报警中心只是说这是警察的职责,她又辗转给南区警局写了一封信,最后有没有人看见,她不知道,她觉得自己能做的都做了,警察好呢,她就夸,警察不好,她也骂,这完全没有冲突。 南区这片,没有主攻反扒的警类,上面下达任务,下面的人就得实干,只是晚上巡逻,就好多人叫苦,想要马儿跑,你得首先能喂饱,工作多了,福利待遇不提高,每个地区的情况不同,本地的警察工资不高,加上前几年,社会上各种反应,待遇太好,福利待遇掐掐掐,掐到最后就真的不胜什么了,上头说了,这是不搞特殊性,与大众接轨,平等。 老朱上去以后,就有关方面和上级也口头书面都有递交过一些东西,普通的警察能拿到的太少,工资不高,地位不高,这样搞警力只会越来越少,混岗位的人越来越多。 别的区怎么干的,老朱不知道,但南区的福利待遇持续恢复当中。 南区现在这片,是自己成小团,自己抱着自己。 晚上巡逻,白天扫火车站附近。 火车站扒窃的扒手有一种特殊的群体,抓到了人,你却不能拿她们怎么样,猜到了吗? 孕妇。 对待孕妇,是有相关的法律,动粗不得,打不得骂不得,教育得,可惜教育完了,出来回头人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有什么办法? 南区的局长够狠,人抓回来不准放,和二院的合作关系,会有医生每天为孕妇检查身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抓住人了,我不管你是老人,还是孕妇,该拘留你就给我里面待着,就是这么硬气。 南区这片是安静了,可其他的局现在就有说法了,首先老朱你这么搞,让我们怎么办?一个城市的同类职业,还要分三六九等吗?取消福利这是上面发下来的文件,你现在搞特殊。 老朱原本就是个黑脸,听着各个分局的领导质问他,老朱就纳闷了,这经费是我们局里的,我们局会有合理的规划,并没有伸手像你们拿钱,那你们现在这一个一个跳脚的样子。 “我的手下每天晚上三个小时巡逻一次。” 哪个区的人做到如此了? “老朱你这样说,未免有些绝对,接到电话就出勤,警察也要累死了……” 吵个架,闹个别扭都打电话叫警察,按照你的说法警察是去还是不去?好像南区现在就是这样做的,你这样做就是挥霍警力,每个警察都会有很大意见的,一个月拿多少的工资?原本工资就是按照全国最低线看齐的,工资跟不上去,叫他们拿什么最高的热情?工资的事情是你单方面就能解决的事情? 老朱觉得和这些人讲话,费劲。 费大劲。 这个不行,那个不许,你们不做,别人都不能做,我南区的事情,我南区自己解决,完了你们东西北看着我们南区都来气,让你们做,你们就各种推辞,那怎么办? “这不是就逼着大家都不管事儿嘛。” 说白了就是这样。 “老朱你这样说,未免就有些难听了,很多事情不是逞口舌……” 和你一个莽夫说不上,如果不是那谁犯了错误,也轮不到你老朱爬上来。 老朱这人就是个犟人,我坐在这个位置,反正我上来了,别管我怎么上来的,现在他要求自己的手下就是,按照规章制度去办,制度写的很清楚,反正明珠也开了这么一个头,南区现在的状态非常的好,你们看着眼馋,你们就照办,不能照办,那就别说废话,老子一句不听。 他再升的可能性非常小,既然升不上去,索性就干点实事吧。 领导们在会议上互掐,掐的和斗鸡眼似的,这还没过去几天呢,社会新闻闹了一条,有意思的同时,又觉得悲哀。 是西区,接到报警以后,警察出动,可到了现场以后,不但没有将人拿下,对方九个人袭击警察,警察拔枪进行警告,但没敢开枪,枪被抢了下来,之后别的警察赶来,才将这些人制服。 老朱将报纸仍在桌子上,和他说他南区不够好? 放屁,老子南区的人,敢拔枪就敢开枪,警察的威严在哪里?以后这样发展下去,还要警察做什么? 别说什么暴力执法,警察不暴力,和你开会涮火锅呢? 不过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南区的街道隔三差五的进行登门,没有办法,他们也不愿意这样做,但警察局事儿多,说是现在新型诈骗太多,给他们也找了点活儿干。 虱子在谁的头上,谁痒,现在老朱不觉得痒,街道办的人下去,不是他的人去,事情交给你们,你们街道做的就该是这些事情。 快递不要送上门,不要差那几步,累不死你的,下楼去拿,拿了以后请将自己的全部信息清除掉。 碧林路就有一个案子。 小姑娘今年十八,今天中午放学回家吃饭,突然接到电话,打电话的人称是送快递的,有她家的大米,问她是送上去,还是她下来取。 大米? 这姑娘平时也有看那些宣传栏的东西,只是无意的瞧瞧,走过就顺便瞧那么两眼,她问是谁买的,对方告诉她一个名字,是她爸的名字。 “这附近不是有接收点嘛,我现在没在家,没有办法去取。” 小姑娘二话不说挂了电话,给父亲打电话过去询问。 “你买大米了吗?” 小姑娘的父亲一愣,买什么大米?大米那东西都是他老婆买的,他买什么,孩子说有人送大米上门了,当爹的还觉得没什么呢,可能谁给买的吧。 “那你没下去拿?” “老爹,你可真是坑女儿的好选手,说是你买的,你没有买,你还让我下去拿?如果是绑架抢劫的,我怎么办?我是能打过人家,还是怎么样?” 姑娘的父亲就笑,觉得青天白日的,现在是大中午,孩子都放学回家了,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 那姑娘就是不下去拿,她打电话给物业,物业很快就赶来了,那人离开了,小姑娘就问了物业一句话。 “那人手里有大米吗?” 物业的人摇头,手里什么都没有,说是找错地方了。 小姑娘点头,她说什么来着。 幸好自己心眼多。 * “所以?” 站在明珠眼前的两个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明珠,他们讲的不够清楚吗? 讲清楚了,为什么警察是这样的态度? 年纪大的女人是年纪小的女人妈,两人关系为母女,女儿接到自己妈的电话,说是收到警察局打过来的电话,说她犯法了,让她转钱,她就怕影响自己出国,她下个月要去大女儿那边照顾大女儿,就把钱给汇了,结果小女儿却说这是诈骗。 “电视上不一直在讲,公安不会和你们要钱。” 给银行去过电话,银行那边回话,说记得非常的清楚,是有这么一个老太太,当时就觉得情况不对,因为是一边打电话一边操作,自己操作不明白,还问了银行的保安,保安觉得不对劲告之了大堂经理,大堂经理下来以后拦着不让转款,和老人说这是诈骗,可老人不肯听,谁拦她,她和谁急,多难听的话都有了,大堂经理也不可能把她敲晕吧,那最后这个钱按照她自己的意愿转了过去。 “我接到的电话说是公安局的……” 明珠抬着眼皮子:“她说她是宇航局的,你信吗?” “你怎么说话的,你们到底怎么办案的?” 女儿就吵了起来,现在钱没了,那是她妈的棺材本,就这么没了,你们赶紧的往银行把钱扣下啊,还是想想什么办法,看看能不能追回来?知道有这样犯罪的,为什么不抓? 这事儿就不是吵吵能解决的,你多着急,也没用,他们也上不了天,也不能开出来花儿,被骗了以后能做的就是等,看运气吧,能追的回来那就是运气好,追不回来,他们也没招。 明珠喝着水,人是走了,不过因为她态度的问题,人家说要投诉,投就投吧,现在没人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她才会觉得奇怪。 * “你们要多少钱?”姚可珍抓着电话哭着,到底想怎么样? 对方说他们不要钱,就是想从她嘴里打听一点消息。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你最好别激动,我们愉快的合作……” 问的都是和明珠有关的事情,姚可珍怎么会知道? 她和明珠根本不亲,签过那个同意书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明珠。 是明珠牵连到自己的女儿了? “你和我讲实话,我还你女儿,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人……” 先是吓了姚可珍一通,然后问。 “你们不要伤害我女儿,我女儿还小……”姚可珍说着:“明兰是个演员,演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戏,明月现在和她奶奶住在一起……” 姚可珍都说了,她现在顾及不到别人,她也不会去管奶奶会不会有危险,她有什么说什么,希望对方能做到承诺,她说了就放自己的孩子。 “喂,喂……”姚可珍对着电话喊,对方明显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不吃不喝的,就坐着哭,整个人精神状态差的要死,听见有人敲门,好像是孩子喊妈妈的声音,姚可珍想都没有想,跑向门口,去开门。 孩子被送回来了,不过对方和姚可珍要明兰和明月的照片。 “我真的是没有,我和她们的关系一直不好,也没深接触过……” “你不是说老二是个演员吗?哪个……” 开了电脑,让她查,姚可珍查到以后让对方看,但是明月的照片她真是没有,只能去形容,明月、明兰的长相和小时候都有很大的出入,问户口,她也不清楚,落在哪里了,现在在哪个城市生活,她也不知道。 “总有电话吧。” 姚可珍咬咬牙,还是给老太太打了电话,不清楚那个电话她还用不用了。 “喂……”是明月的声音。 “明月,我是姚可珍,你和奶奶现在住在哪里?” 嘟嘟…… 明月挂了电话。 “喂……” 姚可珍喊着,可惜对方已经挂断了,有人抢走她手里的电话,再次拨打出去,对方却关机了。 姚可珍抱着女儿,反正今天无论如何,她绝对不能让人再把孩子给带走,除非她死。 对方也没有过多的难为她,了解了一些情况就离开了。 姚可珍等人走,把门上了锁,给张鲁打了电话,抱着孩子痛哭,然后联系前夫。 对方很快就猜到了是什么人,叫姚可珍什么都不要对张鲁说。 “明珠她现在搅的上中都不太安稳,老k的妹妹之前被明珠给抓了,罪名很大,恐怕没有个十几年出不来,然后明珠又带人搅了老k的场子……”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儿,没有拿到眼皮子前说,该含糊的就要含糊。 那个孩子,一定就是个短命鬼。 挨了一刀,自己还没活明白,不是找死吗? 姚可珍恨那个崽子,没完没了的缠着她,害她女儿被抓两次,她们怎么就不走远点呢?怎么不都死干净得了,一次又一次的,没完没了。 * 明月接到姚可珍的电话,她没有多想,挂断是因为,不管姚可珍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她不能将自己的地址告知对方,挂断了电话,又觉得自己似乎应该给大姐打电话,说一下,可电话…… 明珠嘱咐过她,不要打她的电话。 明珠给明珠写了一封邮件,很快明珠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一个陌生的号码。 “不要给她地址,不要告诉任何人地址。” “姐,是不是……”明月顿了顿,她似乎猜到了,她大姐不让自己和她主动联系,不让她待在上中,她在上中的时候,姐姐从来不会回奶奶家,一切都表明了。 “事儿都过去了,我……”也活下来了,她不想追究了,也不想大姐去追究了。 活着总比什么都强的,不是吗? 明珠说:“明月,把你脑子里的东西给我清理清理,你觉得我有多么的了不起,我不要命了?” 眼前的人对着明珠微笑,回话说:“陶律师在楼上等您。” 陶克戴觉得真是稀客。 明珠问的是杨雄的事情,陶克戴看了看,说实话当时放人确实是没有办法,根据孩子们讲的内容,杨雄早就为自己留好了退路。 陈滔滔经过门前,门关着呢,好像是有人,问陶克戴的助理。 “里面有人?” 助理说:“是,有个警察。” 警察? 明珠询问以后,准备离开,不巧陈滔滔推门进来,他似乎对立面出现的人有些厌恶,表情不太爽的样子。 “明珠来问一些事情。”陶克戴主动说了一句。 大家都是旧识,看了一眼时间,都这个点了。 “一起吃个饭吧……” “跟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吃的?” 明珠:“我还有事情,那谢谢你了,陶律师。” 明珠转身走了出去,陈滔滔马上就不见影子了,陶克戴拧着眉头,他真的觉得滔滔太小气了,男人对女人怎么说都要有点谦逊,滔滔是恨不得追着明珠的脚去踩。 “装不认识 呀。” 明珠看着横在自己眼前的人,他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她有点不太确定这人想干嘛。 没记错的话,上一次通话,大家已经将所有的关系都整理清楚了,ok她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相中克戴了?克戴老了,也下不去这口,再说你看中的不是体力吗?可能他没有办法满足你的要求,我就好奇,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送上门来当第三者啊?” “滚。” 陈滔滔:“我不滚,你打我呀。” 南区警察局- 大同撑着头,他实在有点张不开嘴去问。 “我和你没完……” 老周眼睛跳跳的疼,问明珠:“你真的动手打他了?” 要是被媒体知道了,说不定又会渲染成什么了,你还真的敢下手。 明珠斜陈滔滔一眼、;“你有没有说过,让我打你?” 陈滔滔的脸上开着一朵一朵的黑花,男人体力天生就是该强过女人的,结果他摔明珠手里了,不是身体疼,而是面子,面子疼,你懂吗? 这个仇结大发了。 “我没说过。” “你还真是个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明珠眼角冷冷的扫着他。 陈滔滔在这里闹,也没用,明珠吃准了他没打算大闹,如果真的要大闹,就不会来南区,来她的地段,她馋他的身体,对他的身体那是真的喜欢,新鲜感还没过去呢,可惜了,这人人品实在不怎么样。 从里面出来,明珠走在前面,陈滔滔走在后面,他刚才买了几个鸡蛋,说是眼睛疼,外卖送过来的,送外卖的都傻眼了,跑到警察局来叫外卖,你可真是个人才。 啪! 明珠的后脑挨了一下,紧接着又挨了一下。 她停住脚步。 回头去看。 “你有病吧?” 陈滔滔乐呵:“我要是没病,送上门的我就要?牛吃草还得挑挑呢。” 明珠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有损失了?我不太明白你现在的做法是什么意思,上次的电话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不清楚。” “你需要我和你道歉?” “我陈滔滔什么都干,我不做人家的第三者,你让我觉得恶心。” 明珠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知道了。” 这样行了嘛? “徐太宇订婚了吧,现在你走的是你后妈的路线?” “我和徐太宇的事情首先不是你想的那样,其次也轮不到你来管,再有陈滔滔我喜欢你的身体,但是讨厌你的人,非常的讨厌,非常。” 陈滔滔黑色的眸子紧盯着明珠,那这样说就不是第三者了?是他缠着你? “我们之前说好的,什么关系都不算,你打电话让我去接你,你越界。” 明珠觉得嗓子眼有点痒,真的有点痒痒。 有台阶,现在是下还是不下? 明珠回头去看他,陈滔滔抬着眸子对着看过来,台阶我给了你,她不是说喜欢他的身体吗? 现在呢,还喜欢不喜欢? 他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让她爱上自己,然后甩了她,狠狠甩了她。 “陈滔滔,我不希望你和我同时进警察局第三次,这个人我丢不起。”这个台阶,我下! 第九十五章 女人的狠 “我和他,谁更好一些?” 陈滔滔觉得所有分了手的前男友前女友,对前任的印象一般都是不太美好的,如果美好的话,也就不用分手了。 依着他看呢,徐太宇对明珠不像是一点情都没有,那就等于说,明珠的心里认为自己的外在条件所有综合,更胜于前者,是这样吧。 明珠沉默,好一会儿唇角上翘:“你问的具体是哪里?” 陈滔滔扭开头,算了,这样没有营养的问题,他没有兴趣知道了。 * “徐先生,明小姐最近……” 徐太宇看着手中的资料,似乎已经忘记了明珠这人,依旧的西装笔挺,侧颜缩放在电脑上就可以当背景,颜值极高,笔挺的侧面弧线。 “跟着她的人都回来。” 对方似乎没有太听懂,回来的意思是,不用在保护明珠了? “徐先生,是转为更加隐蔽的……” “我是说从今以后她的安全就不需要你们插手了。”徐太宇修长的手指按掉通话键,然后按下内线,让自己的助理进来,没有过多久,他就离开了办公室。 助理手中的电话递给徐太宇,他接了过来:“徐先生……m-400升级完毕,初步已经实现了防空有余,反导不足的比例。” 徐太宇对着助理说了一句什么,助理快速的点着自己的手机,然后送到徐太宇的面前。 助理按着电梯,徐太宇进入电梯,助理等待电梯门关上,电梯下行,叮的一声抵挡地面,电梯门打开之际,已经有人等在外面,跟随着徐太宇一路走向停车的位置,提前两三步跑过去为徐太宇开门,徐太宇上车以后,跟随的人上了后面的车,一行人快速离开。 徐太宇讲着电话,稍顿的时间,旁边的人将另外一只手机的号码拨打了出去,很快他结束手边的电话。 “我是徐太宇……” 关于徐太宇订婚的事情,之前报纸上写的是沸沸扬扬的,毕竟富二代嘛,而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和他相干的新闻就断的干干净净,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网页内关于他和他未婚妻的照片全部消失。 再去搜寻,却再也搜不到有关于他任何一丁点的新闻。 明珠坐在椅子上,眼前开着电脑,她穿着睡衣,眼睛定焦某个部分,脸色在电脑前显得有些暗沉。 * 女子监狱,今天是姚可可被放出来的日子,她在里面蹲了整整八年,八年! 今年她23岁了,年轻吗? “可可……”姚可可的妈妈早早就来了门口等待着,车上带着新的衣服,离开这里了,属于这里的一切都会被扔掉,他们不稀罕。 姚可可好像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就回了一句到。 这是在监狱里面养成的习惯,无论你是谁,你的家庭如何,尽管她妈已经用了全部的关系和金钱,姚可可在里面的日子依旧不是那样的好过,花季少女,从有花不完的钱,有钱就可以买到的快乐,到现在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完全就是灰突突的,没有任何的阳光和希望。 姚可可的妈妈听见女儿喊到,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 她千疼万疼的孩子,如果不是明月她们,可可怎么会被害成这样? “快把身上的衣服都换掉……” 姚可可任由她妈扒着自己的衣服,这身衣服原本也是属于她的,不过有些跟不上潮流了,焕然一新,她自己有些不习惯现在的样子,反倒是姚可可的妈妈脸上终于能看见那么一丁点的喜气,毕竟现在总算是出来了,熬出来了。 她没想到,当时那个案子,引起那么大的反应,那么多人都认为判重了,可自己的孩子还是在里面蹲了八年,这八年以来,她的心每天都好像被扔到了煎锅里。 “你爸在前面等着我们。” 因为她要给女儿换衣服,车上不方便有男人,亲生的父亲也要避嫌,孩子都这样大了。 “你想吃什么,想去哪里玩,你告诉妈妈……” 姚可可的妈妈急于补偿自己女儿的这八年岁月,她想用尽一切方式,让自己的孩子开心起来,只要她开心,自己花多少钱她都愿意。 姚可可的妈妈开着车,她告诉姚可可,家里已经换了地方住,现在的大房子是之前才买的,装修好了,就等着她住进去,属于她的房间特别的大,早上太阳就会晒进来,过些日子她要送姚可可去学车。 “喜欢什么车,奥迪?奔驰还是跑车,你告诉妈妈,妈妈买给你。” 姚可可的声音变了。 “明月……” 姚可可的妈妈说:“她也没好到哪里去,被人扔下楼了,谁知道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这个人从今以后和我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她活着也好不了,不疯也得神经病,她害你,她自己先体现到了什么叫报应。” 姚可可的目光盯着车窗外,沉默半响。 姚光年看见女儿,说不出来这心头的百般滋味,高兴谈不上,笑也笑不出来,目光落在女儿的脸上良久:“以后好好的,做事情不要过激。” “女儿才出来,你就触她眉头……” 姚可可的妈妈和姚光年没说上两句,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了,倒是姚光年呛了两句,突然觉得疲惫。 孩子没出事儿之前他乐于赚钱,孩子出事儿以后,赚钱的心思就淡了,说句不好听的话,觉得自己后继无人,不是没想过找个人再生个孩子,可提不起来兴趣,一个孩子他都给养成这样,生八个十个都能如何呢,娶妻要娶贤,可惜这句话他明白的太晚。 姚光年不吭声了,姚可可她妈却还是呛声,不停的数落着丈夫。 “你们不知道明月的消息吗?” “你还想怎么样?还没闹够,还要打听她?你害她害得还没够?觉得不解气?”姚光年淡定不了。 过去的事儿现在翻页就好了,结果她一出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明月的消息。 姚可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听明月,可她在里面蹲的这八年,完全就是靠着恨明月坚持下来的,她想着自己要减刑,要早点出来,看看明月生活的怎么样,知道她生活的不好,自己也就放心了。 “我23了,有八年的时间是空白的,我连看个电视都不能随心所欲。” 姚可可的妈妈捂着脸放声的哭,姚光年的声音咽回了嗓子眼当中,不是不心疼,亲的孩子,怎么会不疼,当初谈的好好的,他出钱,明家的那三姐妹离开上中,可他们说变卦就变卦,八年啊,人生有几个八年? 可可进去了,现在出来了,还有什么发展? “我恨她。” “不知道,已经很久没有任何的消息了,可能走了吧……” 走了? 这样伤害了她以后,就离开了? 姚可可回来以后,她妈继续惯着她,早上她不起,就不喊她,给不完的零花钱,每天陪着去逛街,只要女儿目光一动,不管多少钱的东西,她通通都买下来,带着姚可可去做头发,孩子的头发太短了,也没有什么发型。 发型师也是习惯,就说了两句:“现在还有剪这种发型的?哪里剪的?” 挺好看的一张小脸,怎么就配了这么一个头? 姚可可张张嘴。 然后发型市就安静了,静悄悄的。 姚可可说:“监狱。” 她突然觉得有点迷惘,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去找工作?按照她现在的资历,恐怕也就只能去干又累又辛苦的活儿,然后赚不到几个钱,姚可可去超市面过试,收银的工作,干了两天就被她妈给带回家了。 姚可可的妈妈哭的死去活来,有她在,有姚光年在,可可这是干什么? “超市给开的那点钱还不够你买双鞋的,你告诉妈,你打算干什么,你告诉我,我都满足你……” 姚可可说自己想开个店,她妈掏了钱给她开了店。 每天准时她就去店里了,砸的钱多,生意也还不错的样子,高兴谈不上,现在面临最困扰她的一件事情就是,她不知道快乐是什么,赚到钱也高兴不起来。 店里有人光顾,对方看上了店里的一件衣服,试了试,觉得特别的合适,只是这价格有些偏高。 “老板娘便宜点吧。” “不讲价。” 对方对上姚可可的脸,然后伸着手指头指着姚可可:“你是姚可可吗?” 问的有点小心。 她看着有点像,可姚可可不是判了无期吗?现在就出来了? 姚可可的官司一出,学校里就炸锅了,因为判了无期,所以当时学校里的那些小太妹都消停了,谁也不想当姚可可第二,偶尔骂一句打两下的还是有,类似于姚可可这样过分的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姚可可看着对方:“你认识我?” “我是……” 一个班的。 对方吧啦吧啦的说着,她的身材有些变样,第一个孩子都要出生了,她觉得好神奇,竟然会看见姚可可。 “噢。”姚可可记忆里属于这个人的印象已经很浅了。“我们班星期六有聚会,你来吗?” 姚可可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女生也是觉得她挺可怜的,是欺负明月了,不过明月的事情过去那么久,大家也就淡忘了,现在她看见姚可可了,觉得姚可可也挺惨的。 “明月参加过吗?” 女同学说:“那件事儿之后她就出国了,之前有人在商场里看见过她,不过没敢过去打招呼,明月现在好像生活的很不错,据说她拿的卡是黑色的……” 所谓的黑卡,他们也就只能想象当中幻想一下了,长什么样不清楚,甚至还觉得撞上明月的那个同学是眼花了,就算是明月活的挺好的,可怎么可能就有钱成这样,她那个个性,加上发生那个事情,当时书都不念了,应该生活的很不好才对啊。 姚可可所接收到的信息,明月出国了,然后有钱了,现在生活的很好,还回到上中来了,可是她这八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姚可可开着车去了明月家的老楼,崭新的奔驰停在楼下,她上了楼,这栋楼现在看起来更加的旧了,楼栋门口堆放着一堆的垃圾,楼栋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可能是被人卸掉了,姚可可按照记忆上了楼。 她上到楼上,站在门口,伸手去敲门。 里面的人问了一声:“谁啊?” 姚可可只是执意的站着敲门,等到里面有人推开门,问她找谁。 “我找明月。” “神经病,这里没有人叫明月。” 当着她的面又咣当一声将门给带上了。 姚可可傻愣愣的站在门口,站了挺久,又慢吞吞的下了楼,上了车,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的趴在方向盘上。 姚可可她妈和她几个伯母的关系都不是太好,这些年关系真是越来越淡薄了,姚可可出狱,几个伯母谁也没有来,兄弟之间和妯娌之间的关系肯定是不同的,加上一些原因,造成了今天尴尬的局面。 * 明月回上中,她是过来看小丁的,看过小丁以后又打算临走之前见明珠一面,她很想大姐。 站在路边给明珠打了电话,电话也通了。 “喂……” “姐……” 明月站在警局的左右,没有太靠前,她知道明珠非常的反感她出现在别人的视线内。 道边就停着一辆车,车上有人打着哈气,粗脖子光头,脖子后面有纹身,摸着自己的脑瓜子,无聊的打着电话。 “谁让你来的?” 明月听着电话里大姐发飙的圣印,解释着,她马上就要走了。 “姐,我就在门口呢……” 明月没等来明珠,却等来了陈滔滔,陈滔滔让她上车。 “上次那香的事儿还没谢谢你呢。” 明月上了车,坐着不动,好半天她问陈滔滔、;“我姐最近是不是惹了谁?” 不回来看看,她不放心。 “惹谁?她当警察的,能不惹谁吗?”陈滔滔随意的调侃着。 明珠再次越界,不过看在明月上次帮他的份儿上,这次自己不和她计较。 “不,她去找老k了是吗?”明月的眼睛就像是刀子,她的眼睛原来也可以这样的锋利。 陈滔滔以前觉得明月就是小白兔,现在却觉得姐姐是狼,妹妹根本不可能是白兔,看看这双眼睛,淬了毒的眼睛。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要不你给她打通电话问问?” “我大姐现在和你睡在一起,但你们却不是男女朋友对吗?” 陈滔滔张嘴,想解释吧,但这个事情真的没有办法解释,怎么解释? “之前我看见过一些八卦新闻,八卦新闻说我姐和徐太宇在一起,徐太宇那么好,我姐为什么不要他?她就没打算结婚。” 明月的两只手窝在一起,她的手有点发抖,视线固定在自己的腿上。 “我比徐太宇差在哪里了?你这样说话不是很好吧。” “我大姐记恨一个人,她就会记恨一辈子的……” 陈滔滔打住明月打算继续说的话:“你大姐就是个放得开的女人而已,她没有你想象当中那么了不起,她当警察也绝对不是要为你报仇什么的,她年纪轻轻的,谁不怕死?你不怕死吗?” 这一句话就像棍子一样敲到了明月的头上,她似乎清醒了一点。 “我们走了以后,我姐好吗?” 明珠的消息,从来没有人告诉她们,她和明兰也问不出来,明珠不想说的,撬不开口,那些年联系的次数实在少得可怜,有时候她都会想,是不是明珠怨恨有自己这样的妹妹。 “没什么不好,徐太宇她都泡到了,我也被她泡到了,你觉得有什么不好?” “你不要玩弄我大姐。” 陈滔滔差点被开着车直接撞到马路牙子上去,小姑娘你虽然年纪轻,但不能这样信口开河的,什么叫我玩弄你大姐? 谁玩谁,还不一定呢。 “你现在最好闭上嘴巴,不然我不敢确定会不会将你踹下车。” 陈滔滔开着车送她到高铁站,用自己的身份证买了车票,然后亲眼看着她离开的。 明月下车以后给奶奶报了平安,她和她奶奶的相处就是特别的搞笑,奶奶总是一脸嫌弃她的样子,接到电话也冷冰冰的说一句知道了就会马上挂断。 明月去了医院。 医生问她:“现在药还有继续吃吗?” 明月点头。 “我怕……”明月的手捏在一起,手心里都是汗,她现在怕,很怕。 她可以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可她却不能不记得明珠叫人从楼上推下去的那一瞬间,这样的事情再也不想经历了,有些委屈送到了嘴边,她能咽下去。 医生劝着明月,也许事情就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糟糕。 正因为你家困难的时候没有得到过警察的帮助,所以你姐姐想当个好警察,也能理解。 “是这样的吗?” “我觉得你想的事情有点多,你自己也说了,你最近有些失眠,是不是因为姐姐的事情,很多事情我们想往好的方面去想……” 明月渐渐的松开了自己捏住的手掌心,是这样的。 “药你还是要按时吃,你现在吃饭正常吗?” 明月点头,因为家里的阿姨做菜特别的好吃,她吃的很多,可就是不长肉,这点她自己也困惑。 医生送着明月出医院的大门,她拍拍明月的肩膀,明月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呢,她没有问的太详细,大概的知道一点,也能猜到一点,对于别人的*,如果当事人不想说的太清楚,她也绝对不会越界。 “你姐姐就像是你说的,她那么有主见的人,你要相信她,你是妹妹担心这种事情还是让她来做就好。” 明月笑了笑,这样听来,也对,一贯都是大姐操心她们的。 * “你那个妹妹我给送走了,明珠你欠我的人情大了去了。” 知道,晚上见,拜。“ 明珠挂了电话。 陈滔滔:…… 明珠刚刚和他说话,轻声细语了? 是他听错了,还是她利用了自己以后,产生愧疚了? 陈滔滔听着有人按门铃,过去开门,明珠没有他家的钥匙,他也没打算给她。 “什么?”他挑着下巴,对着明珠手里提着的东西问。 “盒饭,吃吗?” 陈滔滔的嘴唇抖了抖,他是以健康养生出了名的陈滔滔,她现在搞这些都不知道什么油做的盒饭,这就打发他了? “你那个妹妹,现在怀疑你要报复别人,她说让我别祸害你……” 陈滔滔觉得明月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他听着心里非常的不爽快。 “真的不吃?” “我说的话你听没听见?” 明珠走到一旁,自己开了饭盒,拿出来方便筷子,掰开就吃上了。 炒菜她觉得不如盒饭,一荤三素就刚刚好,吃得饱饱的,又满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完美! “听见了,她说她的,我觉得你好不就行了。”明珠吃了一口饭,还没有嚼下去,眼睛对看着他,陈滔滔觉得自己的魂儿有点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面对着她一个女人,她现在把自己弄的,审美观都变颠倒了。 陈滔滔看着她动来动去的嘴,他觉得浑身都有点疼,那双眼睛无时无刻的都在勾引他,好像在对着他挥手帕。 “你吃的什么菜?” 明珠这种人,一看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不就一份盒饭,吃的这样的香,大口大口的吞着,还发出来吞咽的声音,她没有吃过好料吗? 陈滔滔晚餐也没有吃,觉得吃什么都好像不对胃口,他其实对吃的要求也不是很高。 油汪汪的一片,好像有茄子,好像有……那是什么? “鱼段、茄子、凉拌海带、菜花……”明珠一边吃一边抽出来时间回答他,筷子夹了一点海带丝送到他的嘴边:“这个没油,试试?” 明珠买了两盒,可陈滔滔似乎就对着她手里的这份盒饭比较感兴趣,她拿着水瓶举着喝水,有眼梢夹他,不是不吃的吗? 不是觉得不健康吗? 那他现在这是做什么呢? “都是油……”陈滔滔一边吃一边嫌弃,觉得里面的调味料放的太多,都是靠这些东西来提味儿的,将食物原本的味道都给盖住了,可以说这是他吃过最不健康的菜,不管是什么菜,里面都放糖,现在怎么做菜都喜欢放糖呢? 米饭的时间不够好,大米已经稀烂了,差评。 放下筷子,盒里面的饭菜已经见底了,明珠吃了一多半,剩下的一少半竟然都被他给吃了,陈滔滔盯着那个饭盒,似乎想将饭盒的底部看出来一个窟窿。 明珠叫他。 “陈滔滔……” 陈滔滔回看她,明珠踮着脚双手托着他的脸,踩着他的脚背亲了上去,她像是亲小狗一样的亲着他。 “陈滔滔,你很有意思,你知道吗?” 陈滔滔的双手没有去扶她的腰,他们的关系原本就和恋爱中的男女不同,不是那么回事儿,他只是适当的弯了弯腰,让自己的嘴唇能让她随意的碰触到。 他不喜欢明珠这人,但喜欢她现在的劲儿。 明珠跳到他的身上,她动作很灵活,所以有些事情做起来吧,他们配合的效率比较高,陈滔滔有时候也想,也许她是用功夫征服了自己,嗯,是这样的没错,只是因为这个。 他家的床,床垫子据说很贵,超超超贵的那种。 可依旧还是会发出声音,咯吱咯吱的…… 她会穿着你的衬衫对着你笑,笑的你肝颤,心颤,浑身都跟着颤,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硬的。 卫生间的玻璃若隐若现,隐约可以看见两条腿,哦不,是三条腿,慢慢的又变成了四条腿,两种截然不同的线条,其中有两条腿比较白一些。 四条腿纠缠在一起,一会儿又变成了两条。 陈滔滔随手将用过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里,明珠扣着自己衬衫的扣子,她的头发还是湿的,之前已经吹干了,可惜刚刚又碰到了水。 陈滔滔看了一眼墙壁,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晚安。” 她毫不客气的踩着陈滔滔的脚背,然后捏捏他的脸,拿着自己的包和衣服就转身离开了。 陈滔滔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去,他又重新回到了刚刚的那张床上,明珠不用香水,他却能闻见自己的床上有一丝一丝味道不明的味道,陈滔滔仔细闻了闻,然后将床上的被子和床单枕头全部扔到了卫生间的浴盆里,他光着脚回到了床上,将自己扔回床上。 明珠上了车,对着镜子整理整理了自己的仪容,开车离去。 她从来不在陈滔滔的家过夜,无论多晚,都会离开。 陈滔滔睡的半梦半醒之间,电话响,他人一惊就醒了,他睡眠很有问题,所以一般睡觉都是关机的,这是怎么怎么回事儿? 是陶克戴。 “……这个是大客户,真的大客户……” 陈滔滔出现在事务所,冷飕飕的一张脸,满脸上都写着,我非常不爽。 女人戴着墨镜,她今天过来就是想问问,如果丈夫和外面的女人生了孩子,可以继承她丈夫的财产吗? 陈滔滔的眼睛黑而沉,他抬头看着女人。 “你想问的,不是离婚你能拿到多少钱?” 女人背靠着沙发,从她的坐姿来看,她应该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或者说她更在乎的是,外面女人生出来的孩子有没有可能会得到她丈夫的钱。 “为什么我要离婚,我也有孩子,离婚了岂不是就给人家腾地方了……” 陈滔滔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想到明珠了。 现在的女人…… 要比想象当中,狠的多。 一个一个都是黑寡妇啊。 这位女士走了没有多久,陶克戴又为陈滔滔带来了一个大客户,陶克戴在陈滔滔的耳边低声的说着。 “刚刚走的那个人是他老婆……” 见没见过这样的夫妻? 都来找律师,老婆关心的是,我老公的钱会不会被外面的私生子瓜分,老公来找律师的意图则是非常的明显了。 “我想离婚……”不仅离婚,而且还不想把钱给老婆,所以他现在想要转移财产,可能的话,留下一些外债给妻子,然后妻子认不认也只能这样认了,那时候自己再出面帮她了结这个事情,也不枉夫妻一场了。 陈滔滔的背靠着椅子,他来回的晃悠着,转动着自己手中的笔,好像表现杂技一样的。 “我收费很高的……” “陈律师律师费方面你不需要担心……” 打,为什么不可以打,谁给的钱多,我就帮谁打。 男的这方面已经准备就绪了,他和陈滔滔私下也谈论过所谓的第三者,肚子已经挺老大了,眼见着就要生了。 “我不能对不起她,跟我一场,我不能辜负她……” 男人嘴里讲着,第三者是多么的无辜,是他背叛了家庭和婚姻,可过不下去的理由有很多,摸一双手摸的时间太久,慢慢的和摸自己的手也就没什么分别了。 陈滔滔的语气分外的冷静:“你倒是把人渣这两个字诠释的很清晰。” 对方的男人笑笑,大家都是男人,陈滔滔的这句话他只当夸奖听了,这样的事情,早晚你也会遇到的,女人嘛,总是旧不如新的。 男人还带着那个小三来见过陈滔滔。 “陈律师看我老婆的肚子,一定会是个男孩儿吧……” 陈滔滔掀掀眼皮子,他又不是算命的,他怎么会知道。 原本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待起诉,故事的结局该是以女人被净身出户为结束,可惜这个故事却成功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男的在公司的时候,死了。 死于脑溢血,怎么脑溢血的,没人知道,反正他就这样挂了,小三那边已经被推进医院,准备生孩子了,饱受疼痛的时候,脸上也能挤出来一丝的笑意,她相信自己生完以后出来,迎接她的会是另外的天空。 原配接到电话,她现在是男人合法的妻子,自然会找到她,男的没什么亲人,也还没来得及转移财产,已经和陈滔滔打过招呼,准备就今天开始转移,结果挂了。 原配知道这个事情以后,她摸摸女儿的脸。 “妈妈……” “乖女儿。” 她原本还想为了孩子和他对付过呢,只要他不做的太过分,这口气她忍了,可惜…… 你说老天爷怎么就那么长眼呢? 死了? 原配找到了陈滔滔,其实她心里看明白陈滔滔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就算之前没看清,现在也看清了,陈滔滔将东西都拿出来给她看了,律师费加倍,原配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 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眼前的这个律师,有奶就是娘,和他讲良心吗?还是和他讲遭遇? 钱说了算。 陈滔滔告诉原配这个钱可以怎么样的去转移,第三者生了孩子,毛也分不到,很简单的道理,这个钱我怀疑你们早就转移走了,我现在还欠一屁股的外债呢,你那个私生子要不要也替我还还? 美丽温柔让男人找了第二春感觉的小三,生完孩子觉得胜利在望了,她生的是个儿子。 她生产住的医院是高级医院,她妈妈就在医院里护理她,还专门请了一个护工。 “你找谁?” 原配带着保镖来的,请的,有钱什么都能请到。 依旧是那副墨镜。 “我是云大庆的老婆。” 小三的妈立马就不吭声了,原配找上门了,这是知道了? 小三的妈还算是有点自知自明,没有闹腾,小三见到原配语气上可就没什么客气的。 “来看看我的儿子?” “生了儿子?” 原配真想笑。 小三一张的张狂,我生得出来儿子,你老公马上就要娶我了,你马上就要被下堂了,怎么办呢,你这么老了,也没有男人会要你,以后的生活也就是在柴米油盐当中虚耗着日子吧,真是太可怜了,可怎么办呢,她也无能为力。 “是啊,孩子长得特别的像大庆……” 原配摘下墨镜,小三往后躲了一下,她还以为原配是要打自己,确定她不是要对自己动手,又挺着脖子,原配看看这病房,这里生孩子据说很贵,都是十万起底的。 想当年她生孩子那会儿…… 算了,她也不愿意去回想。 “像大庆就好,大庆也留了个后……” 小三一脸的警惕,她觉得事情怎么有点不对的样子,哪里出岔子了? 是不是她不想离婚,还想把自己儿子抱过去养? “你这个不下蛋的老母鸡别妄想抢我儿子……” 原配的唇角向上:“我是不下蛋,鸡是你,我今天来呢,是为了告诉你,云大庆死了,脑溢血死在公司里了,但是公司的账面上没有钱,钱我怀疑被你们私下转走了,等你出月子准备接官司吧,我家的钱,拿了多少你给我吐出来多少……” 小三的妈妈一听就急了,死了? 真的死了,还是她故意这样说的? 小三揪着原配,她不听这些,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恨她,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她说的一个字自己都不信,她以为这样讲,自己就信了? 大庆之前还好好的,她是气疯了吧。 “请你滚出去……” 原配回头看着自己请来的那两个保镖。 “动手吧。” 两个大男人就把小三从床上给抬了下来,小三的妈妈哀求原配。 “她才生过孩子,你不能这样,你就当可怜可怜她……” 原配看着眼前的人。 “她抢我丈夫,抢我的钱,还让我可怜她?” 小三都要气疯了,这里是她的病房,凭什么她说进来就进来,谁敢动她试试看。 “妈,报警……” 原配发话。 “扔出去。” 陈滔滔不给她看那些还好,她已经够宽容的了。 小三满嘴难听的话,你知道的,有些男人被人一哄,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什么都能说,说自己老婆在床上怎么样怎么样的…… “站着……” 小三以为原配怕了,结果原配将小三身上的病服给剥了下来,直接人给扔到外面,没打你,没恐吓你,我就是让你接触一下冷风,好好的清醒清醒。 医院的人自然是要出来劝的,这是产妇,你们不能这样闹。 “大伙也别忙着下结论,这是家事,她偷我丈夫的那天就该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下场,当第三者就得承受当第三者的惩罚……” 小三儿啊。 指指点点的。 原配算是出了这口气,折腾到派出所,警察也拿她没有办法的,你说她犯罪了吗? 小三的这个月子根本也不用坐了,马上就去了公司,知道了云大庆是真的死了,死了? 她妈就哭,这才生了孩子,那边就死了,钱也没了,这孩子生出来岂不是什么作用都不起? 不但没有捞到任何的好处,还把自己的青春和未来搭进去了,突然之间觉得好亏,她的命怎么就这么不好呢? 小三找上门,她儿子是有权分家产的。 “欠债还剩不少,既然他这么小就懂得体谅我这个当大妈的辛苦,那就分一部分债给你们……” “你少唬我,公司账上的钱都哪里去了?” 原配冷笑,一记耳光抽下去。 “你问我钱哪里去了,你不是和云大庆商量着转移财产,然后让我买单吗?” 小三看鬼一样的看着原配,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去找了陈滔滔,可惜见不到陈滔滔,见陈滔滔一面也是要花钱的,而且这个钱贵的离谱,她现在拿不出来这个钱,但她知道这件事儿,一定和陈滔滔脱离不了关系,是他害自己。 自己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待自己? 陶克戴摇摇头,这女的在事务所下面已经待了好几天了,她就算是等死了,也见不到滔滔的,摇摇头。 原配坐在陈滔滔的对面,她已经将尾款全部结算给陈滔滔了,戴上墨镜。 “陈律师。” 她站定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陈滔滔。 “嗯?”陈滔滔对上女人的视线。 “希望以后的岁月里,我们永远不见。” 陈滔滔笑笑,他就说女人翻脸比翻书都快,死了老公,结果她竟然一点都不伤心。 原配从上面下来,小三站在外面骂街,等看清楚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小三揉揉眼睛,是她看错了嘛? 冲上去。 “你是不是和那个律师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原配看着眼前疯狗一样的女人,温柔?贴心?懂事?年轻? 高跟鞋照着小三的小腿踹了过去,然后上车。 第九十六章 你比安眠药都灵 “我看老大以后可能要去选举……”大同接着开水,盖上盒盖。 “吃泡面?”洛洛拧着眉头,不回家吃,不出去吃躲在局里吃泡面?吵架了? 大同笑笑,就是想这个味儿了,也知道这些产品对身体不好,可控制不住,说不定活多久呢,活着的时候还是尽量饱饱口福吧,他没打算长生不死。 南区现在的尴尬就尴尬在,选上去的年轻力壮的找个最好的,和明珠真的对比起来,各方面都差些火候,明珠的资历现在已经堆了起来,局内局外都好,其实呼声算是高的,结果才递上去就被踢回来了,也许她自己本人不是很在乎吧,大家闲聊的时候,就说明珠肯定是个女权主义者,为什么这样讲呢,对于妇女家庭暴力这方面她似乎就格外的上心。 好在的是,经过各方努力,现在反家暴方案已经开始运作了起来,初步已经见到效果了。 很多的女人甚至男人都在为反家暴出声,有些人却觉得这就是儿戏,这女的得多么的没事找事儿,闲得无聊才整这些没用的吧。 000报警中心转线,大同和老周去的现场,人是没带回来,因为人进医院了。 施暴者带了回来。 “名字?” “武磊。” “性别?” “男。” 武磊解释着,他和妻子之间就纯属是误会,夫妻过日子,舌头碰到牙了,就吵了起来,妻子脾气也是不让份儿的,所以他就动手了,没真打。 “你还没真打,你如果真打,就把人给打死了。” 武磊垂着头:“我们俩就是闹着玩呢。” “那你这闹的也够厉害的了。” 大同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写下,然后推到武磊的面前,让他确定而后签字。 陈小涛的头发被武磊给割开了一段,送进来的时候样子别提多狼狈了,医生以前是听说过,有家暴的,不过那些也就是动动手,打打人,这是拿刀子来划,划头皮那是什么样的概念? 特别陈小涛的主治医生也是个女人,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安慰陈小涛一些什么。 原本想着,要么就是那种过去式的妇女,个人没有什么突出的条件,依靠着丈夫生活,离开丈夫自己没有谋生能力,结果护士长一来二去的就了解了一些情况,护士长也是女人,还是个热心肠。 陈小涛的工作非常的好,公务员,人长得不美但也不丑,个子也不矮,丈夫呢,工作各方面却都不如她。 “那你和他谈恋爱的时候,不知道他有打人的倾向?” 这姑娘得多傻?谈恋爱看不出来? 陈小涛苦笑:“我没有和他谈恋爱,是别人介绍的……” 大龄剩女,这个词儿对陈小涛来说格外的刺耳,毕业以后工作,工作的性质比较特殊,单位的男性该结婚的都结婚了,要么都比她大,要么就比她小不少,她卡在正当中,不上不下的,她个性又不是那种活泼的,自己也没有办法去认识男性,一过三十岁家里就开始着急了,认为女孩子养到三十嫁不出去这就是丢人。 护士长听的无语。 培养女儿这么多年,就为了嫁人? “那你就嫁了?” 陈小涛的心都是苦的,她原本不想嫁的,母亲一天到晚的唉声叹气,父亲看见她就骂,那个家让她觉得窒息,当时真的是认为离开了家,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挨打的第一次她就跑回娘家了,不想过了,没有办法接受丈夫动手,可她爸妈又把她劝了回去,这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她一提离婚,她爸爸就拉着脸,她妈就哭就唉声叹气。 护士长有些惊愕,这是亲生的父母吗?女儿的幸福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你怎么那么傻呢,日子是给自己过的。” 中间有警察进门,陈小涛将当时的详细情况都和警察说了,她不管丈夫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警察走了没多久,陈小涛的母亲就来医院了,她妈进了病房,看了女儿一眼,觉得她状态挺好的。 “出院吧,你住在医院,多丢人,你爸今天一天都没吃饭了,他说太丢人了……” 邻居住着,就避免不了互相比拼,你家的孩子怎么样,我家的孩子怎么样,全楼都没一个离婚的,如果自己女儿开了先例,这脸就丢大发了。 陈小涛摇头。 “妈,他拿刀划我的头皮,下次他也许就要我的命了……”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她宁愿自己单身一辈子,也绝对不回那个家了。 陈小涛的妈盯着女儿的头看,她看了半响:“他当时可能是生气,夫妻过日子哪里有不打架的,不打架的都过不到老,你原谅他了,给他一个台阶下,下次他还能不顺着你吗?” 以后不就你想要什么就给什么了。 再说,女儿和女婿有冲突这个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女婿是非常喜欢女儿,特别不喜欢她和男人一起,可她每次都…… 提起来这个,陈小涛的妈就觉得,其实有冲突,也真的不能怪姑爷自己,自己女儿和异性的距离拉的不够开,都结婚了,怎么还总出去聚会呢?聚会就聚会吧,还和男同事拍照片了,这不是找打架嘛。 “妈,这次我不会听你的。” 陈小涛坚持要离婚,她爸这边已经绝食一天半了,看见自己老婆就说丢人。 “就你生出来的孩子,她念书脑子都念傻掉了,会念书有什么用?”女人最后的归宿还不是回归家庭,生了孩子,你才能体会到当母亲的快乐,丈夫好了才是你真正的好。 “我也劝不动她,她非要离婚,就这么点小事情……” 陈小涛的态度非常的坚决,首先和父母讲了,她自己有手有脚,她工资不少,以后就不麻烦父母为她操心了,至于说离婚以后的事情,她自己承担,绝对不会回家哭诉一句。 陈小涛的父母非常不理解,小涛的父亲坚持认为,女儿赚的钱多了,内心就膨胀了起来,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以后有她受的,以前她单身的时候,有几个男人看上她了? 陈小涛想申请拒绝武磊靠近自己,可法律上没有这样的规定,好不容易迈出来第一步,却因为武磊…… 明珠手里拿着笔,正在写什么资料,站在她眼前的人说话声音不大:“他总是来骚扰我,警官我要怎么做才能不让他找我?” 明珠抬头:“这方面的法律你是知道的,没有。” 陈小涛点头,就因为知道,所以她才来救助的,这样下去,她不敢保证自己这个婚离成之前,还有命在。 武磊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做出来,他自己烂就烂一辈子了,搭上她的命,她不干。 “他怎么你了?” 陈小涛说着,只要她下班,武磊就会出现在她周围,她去过同事家,去过警察局,可每天这样东躲西藏的,她也很累,特别是她家里人让她压力很大,武磊亲自上门,对着她父母又是跪又是哭又是抱大腿的,结果她父母竟然答应原谅武磊了。 明珠的嘴唇动了动,原谅了? 这对父母的心也是够大的。 反正这疼没落在你的身上,人家才不着急呢。 “我们不可能派出人手每天跟着你,你应该清楚这样的话,我们 就不要工作了……” “我明白……” 陈小涛知道自己提的要求有点难为人,但是她实在走投无路了,她知道明珠是因为,见到过写明珠的报道,不管报纸上是怎么写的,她觉得这警察有良心,潜意识的就认为她不会放着不管的。 “下了班你可以来局里坐坐,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陈小涛想也只能如此了,好在的是武磊不会去她公司闹腾,陈小涛已经自己贷款买了房子,买了车然后买了临时的家庭用品,打算开始新生活,每天上班从警局走,下班直接到警局,局里有人有说法,但这就是个无助的女人,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吗? 陈小涛还是很会做人的,她待在警局里,她自己也是要吃饭的,她的手艺还算是不错,托她的福,大家也跟着有的可吃,别以为警局就是什么好地方,这里可没有舒服的床给你睡。 洛洛和陈小涛聊天,陈小涛没结婚之前是想念博士的,可惜被她父母拦了下来,觉得女孩子念那么多书没用。 “怎么会没用啊,我要是博士,我爸妈脸上都会开花的,绝对恨不得拿个板儿就把我给供起来,光宗耀祖啊。” 完全想不明白,能念书这是一种本事,她如果念了硕士她现在也可以奔着升职去发展发展了,可惜对念书没什么兴趣了。 “那你以后还念吗?” 陈小涛点头:“念。” 陈小涛的妈妈就和邻居诉苦,说自己命不好,好不容易孩子嫁了吧,结果现在闹离婚,丢死人了。 邻居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安慰她,说造化都在以后呢,过不到一起去,那就别强硬的绑在一起过,不然大家都不舒服,大家都难受,人家是安慰她吧,她听着觉得刺耳,觉得人家就是故意这样讲的,离婚那么好,你们怎么不叫你们的孩子离婚? 散开以后,两个邻居就在一边小声说话。 “我就没见过这么坑女儿的,就觉得女儿嫁不出去了,自己养三十年,好像一点感情都没有似的,女儿头皮都被划开了,还劝着过呢?” 这叫什么妈? 另外的邻居也是这样说,她头一次听见这样的事情,换成他们家,她丈夫早就拿着刀上门了,还能叫你这么欺负我的孩子,我生孩子不是为了给你作践的。 奇葩啊。 陈小涛离婚以后,武磊跟着她大半年多,她这大半年几乎就是警局上班,下班警局,搞的南区这片值夜班的警察和她都特别的熟悉,觉得这真是个不错的姑娘。 * “妈现在搬到哪里去了,我们也不知道。”姚可珍淡淡的说着。 张鲁的筷子夹着菜,没有停顿,将碗中最后的一口米饭咽下,他抬头去看姚可珍,目光笔直,似乎能穿透人。 “她搬到哪里去,和我们无关。” 姚可珍的心一跳,她愿意送上门看婆婆的冷脸子吗? 可她现在是防不胜防,她接孩子的时候就提心吊胆的,她生活在明处,那些人生活在暗处,她和孩子的命值钱,那些烂人的命不值钱,她怎么办? “你没和妈联系过吗?” 张鲁撂下筷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 姚可珍死咬着牙,她不能说。 张鲁进了书房,她收拾桌子,然后监督孩子写作业,孩子现在心散的就有点厉害,经历过两次被绑走了,如果还有第三次,她一定会疯的,不行,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件事儿发生。 姚可珍约了前夫见面,沈薇她爸早就再婚了,后娶的妻子比姚可珍不知道小多少岁,妻子又年轻又好看。 “我总是担心,要不然我把孩子送走吧……” 送走了,就再也找不到她女儿了。 前夫知道这伙人是怎么回事儿,他们冲的都是明珠,明珠这女人搞出来太多的事情,搞的体制内现在都有点不对劲,南区的人就陪着她疯,上头领导就看着不管,搞的大家都非常的被动。 “可珍,我劝你一句,和你家老张有些话不能说,明珠身上早晚都会出大事儿的,她那两个妹妹……” 按照老k的个性,跑不掉的。 前夫认为姚可珍不可能不知道两个继女的动向,只不过她的良心让她没说而已。 姚可珍强力的忍着,只要不涉及到她的孩子,她什么都能忍,只要那三个孩子不要再来干扰她的生活。 姚可珍离开咖啡店。 姚可珍最近忙着给孩子报语言班,她打算送孩子出国,至于说套明兰明月的消息,她是不喜欢甚至讨厌那三个孩子,但不至于想让她们去死,特别是明月已经够惨了,明月再惨点对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她也有女儿,也会担心女儿将来遇到不好的事情。 你们就感激我吧,感激我还没有那样的坏。 姚可珍进门,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她看着保姆纳闷的问着,她爸退休以后,家里就冷清了不少,这是谁来了? 保姆面有难色,对着姚可珍说着:“是姚光年带着姚可可来家里了……” 姚可珍僵在原地。 客厅里一片笑声,姚可可很少说话,倒是姚光年讨好人他做习惯了,也顺手了,能哄别人开心,他不见得就真的能利用上这对老夫妻,不过多结交点朋友总是没错的。 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也恨过姚可珍,可恨过以后这件事儿大家都是无能为力,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他女儿罪有应得,也受到报应了,并且搭进去这么多年,还不够还清的吗?“可可,叫人。” 姚可可看见姚可珍,那双眼睛里带着浓烈的恨意,那种恨意是那样的决绝。 她没忘记过,没有一天忘记过,姚可珍她撒谎,明明就是明珠打的自己,可她…… “可可……” 姚可可离开沙发,很快就离开了姚可珍的家,姚光年一脸的不好意思,还是跑出去追女儿了。 姚光年气急败坏,两个人在下面明显就是起了争执,姚可可的脸上表情都是暴怒的,她没有办法去理解,她的爸爸为什么要让她和姚可珍打招呼,就是他们夫妻害得自己蹲了那么多年的监狱。 “姚可可,你给我站住……” 姚光年扬起来手就要打,姚可可仰着下巴,准备迎接她爸的巴掌。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姚光年的手停在半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这个孩子好像就像是冤家一样,他很多年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可对上姚可可,他总会变得粗暴。 “你坐了八年的牢,你还想进去吗?” “我的事儿轮不到你管,我也不用你管,以后你走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姚可可和她爸就存在难以调解的矛盾,生活观价值观,一切都不同,姚可可原本是想改过自新的,也努力过了,但就因为一场吵架,又将姚可可给推出去了,她开始认识一些新朋友,都是些狐朋狗友,她和这些人非常的仗义,这些人也特别的恭维她。 姚可可的妈妈私下就不停的给钱,姚可可要的钱也越来越多,她要供这些人吃饭玩乐,她拿着二十万出去,不到一个月就花没了,都花在那些朋友的身上了,可她觉得高兴,活的有价值。 * “我可听说了,你们局出了一个25岁的正科级。”陈滔滔解着袖扣,他是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情的,上午接了一通电话,不巧对方正好就说到了这个。 明珠钻进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口,陈滔滔抬着手,他这还没换件衣服呢。 “我说话呢,没听见?” “很奇怪吗?” “我只是觉得没有你,可真奇了怪了。”如果自己是明珠的顶头上司,他会抬举明珠的。 明珠笑笑,坐在床边。 “我觉得我自己也挺好的,我还给局领导写了一封推荐信,我觉得我也能当个副局长之类的。” 陈滔滔的衬衫扣子解开,看看她,以眼神示意她现在可以过来了,明珠走了过去,陈滔滔就敞开怀这样抱着她,抱着一个人的感觉也挺好的,挺温暖的,比抱着抱枕舒服多了。 “我牺牲大发了,你沾染我,你就偷笑吧,上辈子你一定积德了。” 明珠也不和他争辩,他好声好语,自己也乐得配合。 “你觉得我能当上公安局长吗?” 陈滔滔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她用的不知道是什么洗发水,味儿还挺好闻的。 “我觉得你一定短命。” 陈滔滔不是开玩笑的,他认为一个人过于的有抱负,过于的有想法,特别还是个女的,这命就长不了,人活着呢都是先为自己,后为他人,愿意牺牲自己的那种,叫雷锋,换个词儿他就不说了。 “算命的说过,我命长着呢。” 陈滔滔更加用力搂了搂她:“给你算命的那个人,一定就是个江湖郎中,不做准的,我看看你的手,这小短命……” 陈滔滔说明珠的生命线很不稳啊,上面都是岔子,明摆着你管的闲事儿就太多了。 * 明兰没有通知明珠一声就回上中了,她之前拍戏,一直很忙,和明珠也没有通过几次电话,买了蛋挞直接送到了警局。 “我买的蛋挞收到了吗?” 明兰手里举着电话,她看着警局里面,其实她非常的想进去看看,看一圈她就走,可明珠不能让,她做的工作就好像是地下的一样,明珠担心什么,她也知道,不过觉得不可能,那么多年都过去了,太过于小心翼翼了。 明兰离开警局,后面就被人跟上了。 “有个女人看起来很眼熟,好像是个明星……” 车上的光头摸摸自己的头笑笑的说,真的觉得好眼熟,名字就在嘴边,可说不出来,他肯定看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他记得。 拍的照片,其实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个人兴趣,这个不算是拍明珠的,打算留给自己。 “二哥……” 白脸点开屏幕,他一张一张的看着,这个明珠是真的和家里人一点不走动的,她那两个妹妹就凭空消失了? 想找到一个人,太难了,这等于大海捞针。 “你这拍的都是什么?” 光头就指着屏幕,自己点着鼠标,然后拖出来明兰的照片,身材可真好,脸蛋也好。 “有个女明星来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报案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被潜规则了?” 光头想想就觉得有意思,漂亮的女人,他看得见,别人自然也看得见,这样的女人想当红就太容易了,他偶尔看一些八卦报道,说是这些女明星的生活简直就是各种混乱不堪,只要你有钱,她们就都跟的,可惜了,他这辈子估计包不起了。 二哥扫了两眼,笑了笑,大家都是男人,心里怎么想的他知道,随手就关掉了。 “好好的盯着她。” 光头就不明白,想让明珠不好过,直接捅死不就完了,她不可能永远都待在局里的,只要她走出来一步,直接撞死不就完了,大不了折进去两个人。 事故有很多的拓展性,意外,到时候还能请法官轻判呢,想打赢官司,直接去请陈滔滔就好了,反正他只是要钱而已,撞死人也许到时候还不用负责呢。 死的也只是个小警察而已。 白脸眼神凉淡,光头闭上了嘴巴。 “那我继续跟着她了……” 拿着手里的东西转身就准备离开,那个明星住在哪里,要是他能知道就好了,有些女人胆子小,一吓就……光是想想,心里就美滋滋的,这样的女人睡一次就值得了,死了都值得。 光头往外走,伸手去拉门,然后门缓缓的被拉开,随后他打算离开。 “你等一下……” 白脸却突然出声,光头的一只脚都迈了出去,又转身走了回来。 “拿来。” 光头有点纳闷,拿什么? 后反应过来,然后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白脸将照片重新点开,他找到明兰的那一张,然后放大,脸看的不够清楚,他现在有些不能确定。 “她叫什么名字?” 光头说自己没记住,这人演过好多电视剧的,不过都是打酱油的,上网查就知道了。 白脸觉得眼熟,太眼熟了。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明家的老二,当年他兄弟看见老二的时候就想做点什么了,那时候她也好看,不过没有现在这样美。 明兰? 明兰等明珠下班,她以为大姐看见她,怎么着也得露个笑脸吧? 明珠看清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她的眼睛里对着明兰飞着一把又一把的刀子,恨不得把明兰给活剐了。 “谁让你回来的?” 明兰这人吃软不吃硬,你好好的和我说,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却对着我发脾气,她不喜欢明珠这样,她和明月回来以后,明珠就一直这样,事情都过去七年了,七年足可以淡化很多的事情,明月也不住在这里,你怕什么? “马上走。” “你有病。”明兰的小脾气直接就上来了,我好心好意的回来看你,想给你一个惊喜,你就是这么迎接我的? 她也很忙,她之前拍戏都是晚上的戏份,谁让她不是女主角了呢,拍的时候也不集中,她也累,有这个时间回家躺一躺,睡一觉,出去吃个饭不好吗? 她可怜大姐,有家人就好像没有一样,她想回来看看她,想让她能感受到家的气氛,她和明月不是一直这样做的?“我说过你不要回上中。” “我已经是成人了,明珠你能不能不要总把别人当成是孩子来看,我知道你是大姐,没有人不把你当大姐看,你谈恋爱我们不知道对方是谁,我们甚至都没见过他,你家我这是第一次来,明月来都没来过,我们七年没见了,从外面回来,你就把我们俩扔到那个老太婆的家……” 明兰心里也觉得委屈。 我们都对你好,可你却不觉得我们好。 “我现在没有办法和你们说。” “你永远都是这样。” 明兰抓着自己的包,拿着大衣转身就要走,不让她回来,她以后不来就是了。 “我送你。”明珠拿着衣服跟着明兰下楼。 “你怕什么?”明兰问明珠。 你惹谁了? “我什么都不怕。” 明兰扭着脸,她是强行被明珠给送走的,明珠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她和谁谈恋爱了,她的男朋友是谁,她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她的同事都有谁,她都不知道。 明珠不让看,只能绕路去看了明月。 明兰拽着易拉罐的扣,打开以后喝了一口啤酒。 “大姐我是一点都看不透。” 以前就是,和她们很少有联系,现在好不容易大家都好过了,她还是这样。 明月坐在一边,奶奶已经睡了,明兰嘎吱嘎吱的咬着鱼皮豆,她扔进嘴里,然后就当成明珠一样的嚼。 “大姐会不会去找老k了?” 明兰手里的鱼皮豆掉了一地,啪啪啪的滑落到地板上,老k这个名字已经刻进了她们的骨头里,谁都不会忘记的。 明月淡淡的分析着,她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的大,尽管当时医生安慰她,但那些话她后来想想还是不对,大姐一开始或者就是想做点什么,所以把她和二姐的名字都给改了。 “不会吧。”明兰脑子有点懵,但觉得应该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 疯了吧,有好日子不过,还去惹那些人做什么? “我觉得很像。” “明月啊……”明兰扫了明月一眼,其实她脑子一点都不如明月转的快,这些年明兰的脑子也懒得用了,自己认为大概都要生锈了,但有一点,明月的情况和别人不同,她是绝对不能让明月在回想起来过去的:“你瞎说什么呢,你大姐现在是当警察的,按照她的个性,她不可能就不惹人的,她担心别人报复她的家人,这不是很好理解吗?”“那你刚刚说你一点都看不透大姐。”明月反问。 明兰:“你就一定要我说的这么明白吗?你二姐我现在的工作和动脑子也没什么关系,成天演这些破烂戏,我的脑子就是摆着看的,事情是这个事情,但不一定要理解,我是她妹妹,不是她爱人,理解这种事情留给她爱人去做吧……” “大姐和陈滔滔在一起。” 唉我去! 明兰直接就摔地上了。 你告诉她明珠打算单身一辈子,她一点都不会觉得意外,因为明珠的个性原本就有点特,她也说不好,后来好像知道一点,据说她和一个有钱人谈恋爱了,怎么扯到陈滔滔身上了? 明兰对陈滔滔的印象非常之不好。 人困难的时候,就会记住所有对你不好的人,不好的事情,陈滔滔就在不好的那部分当中。 “陈滔滔追的明珠?” 明珠就让他追了? “大姐追的陈滔滔吧。” 明兰现在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儿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明珠想干什么呀? “明珠告诉你的?” 明兰抿抿唇,为什么明月知道,她却不知道? 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能感觉得出来,她的状态不一样……” 明月也说不上来,她就是知道,她只需要看一眼,用脑子去想想,就知道明珠和陈滔滔的关系了,正常人明明就不会这样去想。 明兰喝了两罐啤酒,明月已经睡了,她确定明月已经睡下了,自己跑到阳台,将门关紧,外面的隔音还是很好的。 “到了?” “明月和我说,你要报复老k。” 外面刮着风,可能是因为冷,明兰的脸色越来越白。 “明珠你最好不要骗我,现在你的行动已经让我和明月坐立难安了……” 还不说实话吗? “我和他有点冲突,但不是报复。” 明珠简单的提了提,细节都没有讲,自家人也是一样的,她干的是这样的工作,工作的内容不能讲,不过省略掉的那部分,明兰差不多也听懂了,老k就是个毒瘤,可明珠就非要将这个毒瘤割掉。 “你为什么去惹他啊?” 明兰很不理解,这样的人早晚都会有天收的,你有多大的力量?你在明啊,他在暗。 明兰已经不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了,经历过那些,看见过黑暗,她还能不怕吗? 她一直都不明白明珠为什么要当警察,工资也不高,待遇也不是很好,她对警察的印象就非常的差劲,她甚至痛恨警察这个职业,明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陈滔滔听见这句话,无声的翘了翘唇,是谁被人捅了一刀,进了医院,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可怜兮兮的躺在那里。 明兰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来,她认为即便是姐妹,你不是她妈,你不能替她决定未来,她有自己的喜好,她已经成年并且有独立的思维,她在做什么,她很清楚。 “姐,你别拿自己开玩笑,你愿意当警察,愿意帮帮人,小来小去我们就帮,真的要豁出去性命的那种,你靠后吧,你没有九条命的,你自己也说过的,活着才能有一切,我们姐三儿现在生活的多好,老三这么出息,我也挺好,你也不错,有能力,我可以捐点钱,你想做个好警察我也不拦着你……” 明珠的太阳穴疼。 自己的太阳穴附近,突然有手贴了上去,冰凉凉的。 陈滔滔的手替她按着,明珠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明兰罗里吧嗦的说个没完,谁活的好好的愿意去送死? 她当然知道自己没有九条命了。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陈滔滔贴着她的耳边:“你妹妹原来还挺像个老妈子。” 明珠平静以后推开陈滔滔的手,陈滔滔耸耸肩,不要就算了,他的手艺好着呢。 和人学过的,她能享受到,这是她的福气,结果还不领情。 “太阳穴不疼了?” “不疼。” 说不疼的人,太阳穴又猛地跳了两下,陈滔滔贴着她的后背,那双冰凉凉的手又重新落到了她的太阳穴附近,轻轻的按着。 “陈滔滔。”明珠叫他的名字。 “嗯?” “如果你哪一天准备结婚了,记得要提前告诉我。” 陈滔滔抿抿唇:“好。” 明珠和陈滔滔关系复杂化这么久,这是第一她在陈滔滔的家过夜,也讲不清缘由,也许是因为她今天真的有点闹心了,也许是天太黑了,或者…… 明珠进卫生间,目光落在那个金马桶上,她觉得有些人的品味真的是…… 掩盖不掉的铜臭味,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喜欢金子喜欢到这样的程度,他的床怎么没想打个金的呢? 陈滔滔进来方便,也不怕她瞧,愿意瞧就随便瞧,看见明珠一脸不屑的盯着他的金马桶。 “男人会有像你这样喜欢金子的吗?” 陈滔滔答:“等你过三十岁的,明珠你看看到时候你能不能斩钉截铁的和我说,你不喜欢金子,上了年纪就是这样的,以前觉得金子俗,一过三十的线,莫名其妙的觉得金子好看起来了……” 明珠冷笑:“你没过三十,你也一身的铜臭味。” 明珠的眼睫向下,是的,陈滔滔更年轻的时候她也有见过,明珠只觉得自己此刻的膝盖隐隐作痛。 陈滔滔拧开花洒,他拽着明珠过来,怕她着凉,这样的天,还是冲着水比较暖和。 “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明珠笑而不答。 “明珠我就喜欢你恨我的这个劲儿,你恨我的人却喜欢我的身体……” 陈滔滔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下去,他的吻有点重,头上淋着热水,两个人挤在一起有些不够分,他和她的身体都有一多半站在热水外界,他的血是热的,他的唇却是冰凉的。 陈滔滔拽着她,让她更加靠近自己一些,明珠的肩膀都是凉的,贴在他的身上,陈滔滔突然用力将她抱了起来,陈滔滔仰着头,明珠低着头,热水浇到她的身上然后再冲到他的身上。 陈滔滔的脚板踩在地面上,热水顺着向下。 明珠的头发湿漉漉的,脚踩着床边,吹着头发,陈滔滔用浴巾擦着自己的头,身上的睡袍松松垮垮的搭在肩膀上,一身的慵懒劲,陈滔滔是有夸耀的本钱,他往这里一站,明珠的眼珠子就移不开。 目光胶在他的的身上。 陈滔滔侧着头擦了没几下,似乎耐性全部用尽了,将浴巾甩到地上。 “给我吹吹。” 他都有替她服务,她是不是应该投桃报李? “你健身吗?” 陈滔滔挑眉。 “我是生出来就这样,天生的完美。” 明珠笑笑,有些人这辈子你都别指望他会谦虚。 她吹好了头发钻进被子里就睡了,过了没有多久,床垫动了动,他也紧跟着上了床,很快就进入睡眠状态当中了,说来也是奇怪,真的以前明明怎么困上了床就是睡不着,现在上了床脑子里什么都还没想清楚呢,眼皮子就睁不开了,主动的往一起黏。 倒是省了安眠药的钱了。 第九十七章 他以为是A货其实他是个B货 “看着眼熟……”明珠推开办公室的门,后面的人跟了进去。 可不眼熟嘛,老熟人,陈小涛啊。 就是那个被丈夫家暴头皮都给划开的陈小涛,婚离了工作也换了,现在的工作…… “妇联?” 明珠笑了笑,她想起来是谁了。 陈小涛倒是一脸的坦荡荡,也不怕明珠知道她是谁,有些过去捂也是捂不住的,她也没打算捂住,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和明珠商谈一些有关于妇女保护方面的事情。 就因为她曾经被家暴过,就因为她父母爱惜面子她差点就死在丈夫手里了,现在一转身,陈小涛为妇女工作服务。 她算是机会比较好的,换这份工作,她的父母又闹腾了一场,她父亲又绝食了几天,认为她有病,真的做了这份工作,慢慢的就真的喜欢上了。 陈小涛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她们的工作是为愿意寻求保护的人提供帮助。 “你……”明珠叫了她一声,叫什么名她没记住,但是事儿她记起来了。 “嗯?”陈小涛回头。 “你们的工作是给妇女做工作,学着三从四德?” 反正明珠觉得自己就是个奇葩,她信自己不信老天。 和哪方面不是没打过交道,官腔打的太厉害了,明珠就特反感那些人。 “不,我们的工作是为像我一样的女人讨个说法。” 明珠点了点头,且看着吧,但愿不是一句空话。 有些事情警察也是真的无能为力,比如眼前的…… 当妈妈的拉着孩子进了警局,妈妈比较紧张,一辈子也没犯过事儿,进这种地方总觉得好像浑身都不舒服一样,可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不得不来。 做笔录的警察口气不是很好,c妈就有点心里压力。 “校园暴力你来这里没用,你要去找学校,找教委。”办事的民警就说了,来这里没用,找错地方了。 “警察同志你们得管啊,我家的孩子这样下去就得死在她们手里……” 以前听着校园暴力几个字觉得距离自己很远,自己的孩子不惹事就不会得罪谁,不得罪人自然就不会挨打,可现在…… c妈现在是彻底没有办法了,孩子被人扒光了拍了照片,那些小畜生。 “找学校,找我们没用啊。” 民警让人赶紧去找相关单位,这里解决不了,你来一百趟也等于白来。 明珠准备下班,换了衣服,拎着车钥匙,手里拿着包,踩着高跟鞋,脚上的这双高跟鞋的跟又细又尖,当当当的下了楼,正好经过,c妈还在说。 “下班啊头儿。” 明珠点头,才准备离开,c妈就哭了,说自己真是没办法了,找了学校了,学校也找家长了,但不起作用,那些孩子知道她女儿告诉家长了,欺负起来就更加不手软了。 明珠的脚向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人我领走了啊。” 民警一愣。 得得得,领走吧,也许你能管。 他们则是无能为力了。 明珠夹着自己的包,回头去看那个妈妈。 “傻站着,上来。” 高跟鞋当当当的又踩在楼梯上,后面的c妈有些傻愣愣的,怎么看明珠都不像是能管事儿的,她觉得还是坐着的那个民警看起来更加像是能帮到自己的。 “上去吧,这是我们头儿。” 明珠推开办公室的门,将包随意的扔到一边,开了灯。 今天有点阴天。 “坐。” c妈哪里敢坐,就都说警察不是东西,她不是没办法,她也不愿意登这个门。 “挨打了?” c妈就说何止是挨打,挨打她就不来找警察了,是那些孩子太过分了,拍照片,都拍什么了,孩子也不跟自己讲,自己问什么她也不说,问急了就哭。 “第几次?” c妈愣愣,似乎不太明白明珠问的第几次是什么意思。 那女孩儿倒是听懂了。 “第二次……” “你先出去,我和孩子说几句话。” c妈不想出去,有什么话是自己不能听的,她来报案的,为什么要把自己给使唤出去? “打你有原因吗?” 女孩儿断断续续的说着,一开始是和她要钱,她没给,那次骂了她,骂的很难听,然后第二次就是昨天,放学带着人堵住了她,然后就扒她衣服,给她拍了照片。 “几个人?” “6个人。” 女孩儿还有些话没说,没敢说。 “家长先出去啊。” c妈见明珠牛逼哄哄的,心里就有些提心吊胆的,觉得这认就不像是办实事的人,看穿的也不像,比较像是那种混工作岗位的。 第二次撵她了,没有办法,还是出去了。 “打你了吗?” 女孩儿点头。 “就这些,没有以后了?她们都对你说什么了,做什么了?” 女孩儿咬着下嘴唇,她看看明珠然后小声的说着,这话她当着她妈的面都没有说。 打她的那几个女生让她去陪人睡觉赚钱,一开始没打她,就是和她说能赚多少的零花钱,说能买好多的东西,她没听自己想马上走,她们就把自己围住了,那之后还说了半天,她没同意,最后才打的她。 “之前为什么不说?” 女孩儿说觉得她们就是想打自己,想出气,因为没从自己的身上要到钱,至于那几个同学所说的陪人睡,她觉得就是吓唬自己的。 “你还手了吗?” 女生摇头,六个人打她一个,她打不过,她也没学过打架。 “下次有人打你,你记着一点,不能不还手,你一个人肯定打不过六个,你就盯着一个打,别给打死了。” 女孩儿错愕的抬头看着明珠。 她觉得这不像是警察说的话。 明珠给陈小涛打了电话,陈小涛也已经下班了,不过还是赶过来了,详细了解了情况,然后安慰c妈,该找学校还是要找的。 c妈就哭。 “找过了,可学校说这都是放学的时间了……” 她一听觉得也挺对的,都不在学校了,找学校也没用。 “你还真老实。”明珠瞥了c妈一眼,他说不归他们管,你就不找了? 陈小涛就说,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殴打同学那么简单,为什么提到了陪人睡去赚钱,这是谁开的头儿?背后的人是谁?只是为了吓唬同学,还是真的就在做这些事情?如果做这些事情,就算是未成年,这也是重罪的。 问女孩儿知不知道同学家的地址,女孩儿摇头,表示自己和那些学生不熟。 陈小涛跟着明珠去找学校的领导,自然这个时候已经该下班的都下班了,不过好在,堵住一个老师,和老师要到了学校校长的电话,电话接通了,那校长也是各种推,原本事情就不是在学校里发生的,他怎么管? 近些年来,学校也要被黑出翔了,家长就紧盯着学校不放,可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这是中学又不是幼儿园。 “那几个同学家的地址请帮我联系到。” 明珠说话非常的不客气,我现在联系你,并不是和你打商量,而是我现在让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你说自己是警察,我怎么能确定……” 明珠和陈小涛上门了,开着警车过来的,警车就停下楼下了,带着局里好几个同事一起过来的,校长的老婆就纳闷,自己家出什么事情了,把这么多的警察给招上门了。 无缘无故的,谁不害怕? 就算是心里没鬼,警察突然上门,也胆战心惊的。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 明珠亮了证件,校长一见,也只能马上联系人,去查那几个学生家的地址,好在学校都有这些。 找到了地址,紧跟着就是上门。 施暴者的家长听说自己孩子做的事情,首先就是不可能,我家的孩子可乖了,要不然就是,觉得对不起被打的孩子,等孩子回来我好好收拾收拾她,小兔崽子,什么都敢做。 有配合的,也有真不配合的。 “小孩子打打闹闹的,这算是什么?” 警察还上门了,警察就可以滥用职权了? 你们管的太多了吧。 陈小涛做的是教育工作,前前后后讲了多半个小时,那家长表示自己愿意道歉,但道歉就完了,不然还要怎么样? “我们平时管教她也是疏忽了,孩子交给学校了,学校没给管好,我要追究学校的责任……” 话题一茬,家长特别激动的表示自己明天要去教委告,你们学校搞什么呢?我好好的孩子送进去,你们不是教书育人吗?就把我的孩子给教育成这样了? 我和你们没完。 “你家的孩子可不只是这点事情,她强迫同学陪人睡觉赚钱,说的好听是陪人睡,说的不好听这是什么罪你们清楚吗?” 家长脸色一变,如果说打人这个事情他们是认下了,逼迫同学去卖y,他们不可能认,这是多么大的罪名啊,警察也不能乱说。 当妈的就冲进来了,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让明珠给她道歉。 陈小涛玩的是嘴皮子,明珠听着觉得烦,我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和你解释,也不需要对你解释,我来你家,是因为你的孩子做了触及法律的事情,对同学施暴他们可以不管,但逼迫少女卖y,这罪名就不一样了。 那孩子开门进来,也不知道哪里回来的,当妈的看见孩子,就对着孩子使眼色,那孩子转身就要跑,明珠的动作更快,两步三步直接按住,把人按墙上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 当妈的就不干了,她女儿就是打人了,还有他们教育呢,警察这是做什么? 把她女儿当成犯人审了? 明珠把人给带走了,陈小涛傻眼了。 真的没见过这么粗暴的,完全就不按照自己的章法走,先讲明白了,然后带人走。 少女被带回警局,交代吧,背后的人是谁?谁让你逼迫同学做这些的? 那家长的妈妈就闹了,报警,说警察无缘无故的上门,然后就把她女儿给抓走了,有没有王法? 报警中心这边,让她去附近的警局。 明珠将椅子拉了过来,坐下。 身上的衣服早就换了,原本是要下班的嘛。 “我不知道……” 女孩儿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是和同学开个玩笑。 大同要下班,和老婆说好了一起去看电影,他老婆现在对他特别的不满意,跟了头儿以后,他就没按时下过班,南区这片是安静了,他家里起波澜了。 “带回来的谁?” 老周叹气。 “校园暴力,把施暴的给抓回来了。” 刘大同差点就摔地上了,可真是任性啊。 这家长要是闹腾起来,后半辈子你也不用升职了,没戏了,估计明天的报纸上又有新闻可以看了。 这边人就扣着,该和家长说的都说清楚了,人就在南区警局里,为什么带走的,至于你认为这罪名不重,你认为没用。 老朱这都下班了,接到电话,问他知道明珠现在又干什么蠢事了不? 刑警队那边—— “我天啊,估计明天早上警察又要上头条了。” 人家的妈妈上网闹腾去了,说警察把她女儿给抓走了,关键词,上中,南区警局。 不用说,南区有个谁,还用猜吗? 这简直就是地雷区啊,明珠她就是个坑。 王永春把手里的卷扔到一边去,有人让他看,看了两眼,就笑了出来。 他知道他爸的想法,永强遇上过这样的事儿,可最后还是没管成,毕竟体系制度就摆在这里,还是没敢跨越,他也能理解自己父亲的心情,老儿子命根子啊,结果这个老儿子太过于老实了。 “我觉得南区这回又要出名了……” 王永春靠着椅背,闭着眼睛休息休息,眼睛有点疼。 “她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明珠和他共事过,那个女人怎么说呢,做事情看着好像很冲动,但脑子不笨的,她会拿着挡箭牌,拿着尚方宝剑就说明了,她也挺滑的。 老朱这头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啊,上面说现在都闹网上去了,总得闹明白怎么回事儿吧,是南区的事儿就赶紧该放人放人,别让总局替你们擦屁股。 老朱挂了电话,对着电话说了一个字:“屁!” 你都没搞清楚什么事情,你就忙着让我去处理。 明珠这头是没问出来什么,不过从一些同学的身上找到出口了,你以为就真是普通的打骂? 有很多的孩子,胆子都特别的小,被威胁过,回家都不说,多的挨打过三四次,不过那以后就不找她了,也就没再担心了,可有的知道一些消息…… 明珠按照同学提到的,去登门了,不过效果不是很好,你一上门,对着家长说,可能你家的孩子陪人睡换钱花,换任何一个家长,突然听到这样的话,都会直接掀桌子的。 陈小涛的脸都抽了,讲话可以不用这么直接。 也许孩子知道的也不是真的呢。 “你们给我滚蛋。” 当家长的这都是好素质,只是让他们滚,没动手。 那孩子的眼睛和明珠的眼睛一对碰上,立即就转移开了。 既然有说法,这案子就肯定得查,查来查去,中间还出个插曲,这是谁都没料到的事情,当时问出来以后,陈小涛心情就特别的难受,她没料到真的会有这样的事情。 警察来询问,不良少女是不是有欺负过她,孩子一开始说没有,她父母就怕孩子挨欺负不敢吱声。 “有你就说,警察阿姨都上门了,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别害怕听见没?” 当妈妈的也劝女儿,真的没有才好,别被人欺负不懂得吭声。 女孩儿的手互相勾着,绞着,低着头。 问了好半天孩子都没说话,孩子的父母也就安心了,可能真的就骂过自己女儿吧,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过。 “我女儿一般也不可能接触到这些人,她成绩很好的……”当父亲的一脸骄傲,女儿很拿得出手,在朋友当中,谁不羡慕他,羡慕他有个好家庭,生了一个好女儿。 明珠盯着那孩子看,然后和陈小涛起身。 “有任何问题,可以来局里。” 那孩子的爸爸还在和明珠炫耀,说自己的孩子成绩多好多好,自己的孩子怎么听话,不像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孩子,现在这社会上的孩子有些浮躁,什么事情都敢做。 女儿却突然红了眼睛。 “我好有什么用,你害我,你坑我,我的亲爸爸坑我……” 喊出来这一句,家里就安静了。 …… 陈小涛说让孩子的母亲明天带着孩子来一趟她的工作单位,他们会帮着孩子去请律师。 孩子的爸爸有个好朋友是才从监狱出来的,两个人关系特别的好,她爸爸呢就是个讲究人,觉得人一生当中谁还能没有点错,知道错了能悔改就行,和人家称兄道弟,有时候一起喝酒,天晚了就留对方住在家里,家里有人啊,倒是没出过事情,就是有天晚上孩子放学,父母去亲戚家帮忙了,那人拿着她家的钥匙就开门进来了,问了她几句话,说是要等她爸爸,孩子觉得和一个叔叔待在一起不安全,她也是经常看新闻的,就想赶这人走,结果…… “我说什么来的?你和坐过牢的人一起,你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坑死了,钥匙为什么会给他?” 当老婆的恨不得现在就拿刀把丈夫给抹了。 她当初就说,那样的人要少接触,有备无患,坐过牢能使什么好东西,丈夫就非得说她带有色眼镜看人,对方和他关系很好,他还留人家睡在家里,现在好了,用你女儿的清白换一个教训,这个教训够不够记忆深刻的? “你哪里去?” 孩子的爸爸都要疯了,怎么可能呢? 他拿对方当兄弟看,他出来以后,在别处受白眼,自己怎么对待他的?给他找工作,对他关怀备至,他就是这样回报自己的? 孩子蹲在地上哭,她为什么不敢说? 说了自己还有脸吗? 怎么说? 她刚刚听见自己的爸爸不停的夸她,她就觉得特别的讽刺,你这样的爱我,你就不会将一个坐过牢的人引到家里,今时今日,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你害的,你让我怎么去想你呢,爸爸? 警方和陈小涛的意思都是要立案的,因为立案以后这才能治对方,孩子的妈妈何尝不想,可报警立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的女儿将来的名声…… 她恨不得捅死丈夫啊,可最后他们只能咬死牙关,就连家里都不敢说,任何的亲戚都包括在内,绝对不说。 丈夫更是每天喝的烂醉,要去找那个人拼命,可你杀了他,难道你就不犯法了? 当妈妈的一脸憔悴。 “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大。” 经过很多天的考虑,她也有参考过一些案例,真的得不到公道不说,最后被指责,她只是想想就受不了,让她女儿去回忆,然后站出来告吗? 不不不。 这对孩子太残忍了。 明珠听了片刻以后,算是听明白了,这是不打算追究了? “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不仅仅是欺负的问题,你应该给你的女儿树立一种态度。” 当妈妈的捂着脸哭,树立什么态度?你说的好轻松,你的家里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心情?知道我此刻恨不得去死的心情? 明珠如墨的眼睛盯着对方。 “立案的方式有很多,案子别人不会关注到,这件事情他受到惩罚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提起,她只是需要配合我们做一份笔录。” 孩子的妈妈犹豫,又犹豫,不想告对方是假的,可真的告了,能做几年牢? 坐牢出来以后乱说呢? “如果你这样想问题,我想我没有办法帮你。” 明珠扔开手里的笔,权利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你自愿放弃,那没有任何人能帮助得了你。 柿子因为软,才会有人愿意捏。 陈小涛也上门做了几次工作,并且律师方面已经联系妥当了,她们妇女会呢,会为受害人提供免费的法律援助。 那孩子的妈妈一直就是犹豫不决,最后看着女儿的脸,她女儿之前瘦了,她还以为只是学习累的。 陈小涛有一句话说道她的心坎上了,她是个妈妈,她需要给孩子树立 一种人生观,有些事情不能回避,可她就是担心这个流程,她不信警察,不信任媒体,也不太信任陈小涛。 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的话,她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女孩儿在她妈妈的陪同下,来警局了,来的时候是陈小涛去接的,陈小涛觉得孩子不能打车或者坐车进来,她开着自己的车送她们母女进来的,全程陪同。 而后又见了陶克戴律师。 陶克戴说这个官司有的打,人也抓起来了,对方也供认不讳,承认的理由是什么,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犯罪嫌疑人说,他出来以后老婆早就跑了,他是个男人也有需要,可外面那些卖的他觉得不是年纪大的,就是一看满身的风尘,那天真是意外,他原本是偷了朋友的钥匙打算入室搜刮点什么,朋友和他说了,晚上全家要去亲戚家帮忙,谁知道他进门以后,就看见那孩子了,当时脑子里就起了别的想法,后来他威胁这孩子,提心吊胆的过,躲了好久,结果朋友还给他打过电话,对着他嘘寒问暖的,他就知道那孩子没敢说,原本想最近再找个日子,还想那啥……结果警察找上门了。 谁能料到,原本以为那孩子打死都不能说,自己也乐得自在,开了这个头,既然做都做了,一次和十次有分别吗? 他也知道对不起朋友,但…… 关键的是,这人打算近期再找机会去祸害孩子,如果这孩子还不说的话…… 孩子的妈妈听到这个话以后,直接就坐地上了,明珠是不知道他们的家庭最后还能不能保得住。 “不会让她上庭的。” 这方面可以和法院沟通,鉴于这件事情给孩子造成的创伤。 孩子的妈妈不停的对着陶克戴表示感激,陶克戴愣愣然后笑了出来:“不不不,这个官司不是我来打,是陈律师来打。” 全事务所上下最轻松的人大概就是陈滔滔了,剩下的律师大家都很忙的,手里有打不完的案子,陈滔滔是赚的最多的那个,偏偏他还是个最没事儿的一个,然后有人就喜欢到处帮他找事情做。 * 之前被拘留的少女,警局不肯给出来一个解释,外界孩子的父母联合记者媒体各种闹腾,什么样的新闻标题都用过了,现在警方给少女定义的问题不仅仅是校园暴力,逼迫同学陪睡,陪谁睡?幕后有没有黑手? 明珠穿了一件高领的黑色毛衣,侧坐着,她也审了两天了,对面的人眼见着就要崩溃了。 上面的压力都堆到脖子的位置了,让她审不出来就放人,外面叫嚣的太厉害。 各路媒体齐上阵,有些说法律方面不够完整的,抓人多少小时就该放人的,现在审什么?对外不公开,对外不公布,他们怎么了解到详细的情况?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们公安就这样对待一个孩子? 老朱拿着电话,各种打官腔,反正放人现在是不能放,眼见着就要有收获了,对外公布,抱歉暂时也做不到,没有办法将消息传出去。 上面也催他的头疼,昨天就没睡好,或者说从明珠来了,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改喝牛奶了?” 大同看着明珠喝牛奶,还纳闷呢。 “你也换吧,咖啡对身体不好。” 大同笑笑,牛奶这东西还是留着你自己喝吧。 少女已经两天没睡了,想睡却没的睡,首先灯照着她,其次她低头手铐就会拉开她身体和椅子的距离,躺不下去,整个人迷瞪瞪的。 “我说……” 终于有突破口了。 老周和大同带着人去抓人了,不过托媒体的福,人还是跑了,这么大的新闻还看不见?孩子的父母闹腾的非常厉害。 他们要警方给出来一个答案,现在警方给了,不仅仅是抓你们的女儿,现在还要立案,她哪里是校园暴力那么简单。 明珠一身的黑色衣裙,且高冷且阴暗,常年不笑的脸上仿佛对着冰块。 孩子的家长肯定是不相信这些的,但警察现在不但抓人,还要扣一个帽子下来。 c妈带着孩子再次来到南区警局,她真是没料到,自己当时是觉得走投无路了,想试试看,没料到真的有人来管,甚至没想到背后竟然隐藏的是这样的事情,太可怕了,这是中学生吗? 这简直就是毒瘤。 问明警官去哪里了。 “已经下班了,才走,没撞上吗?” c妈领着女儿去追,明珠才开车出来,看着像是她们,停下车。 “上车吧。” c妈就说想请明珠去自己家里吃顿饭,她也知道警察不让收礼,她丈夫就说她心眼太实诚,说不让收,你悄悄的送就好了,可她觉得吧,就明珠这张脸,怎么也不像是能瞧得起自己礼物的,请吃一顿饭,上面不会管吧,自己也表达心意了,她是万分的感激。 “明警官,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插手管了……” 到现在她都没有办法相信,中学生里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如果真的退一步,没人追究,最后得多少人受害啊? “吃饭就别了……” 她不是嫌弃,而是不可能去。 无论对方怎么劝,明珠就是不去,她一脸淡淡的表情,一点热乎气都没有,c妈就觉得她太不容易贴近了,自己能说的话都说尽了,现在也没有招了,让明珠把她们放在路边就好。 别浪费人家的汽油了。 “下次如果有人难为你,记得回手,人多也不用怕,按照我告诉的去做,盯住一个打,但是也别给打死了,打死你要负责的……” 女孩儿点点头。 “我记住了。” c妈欲言又止,她想说,如果还手,对方会打的更加厉害的,可前脚明警官才帮过她,她不能拆明警官的台,算了,不说了。 “有事情记得回家和妈妈说,如果你都不信任她,你还能信任谁,和妈妈吵架的时候闹不愉快的时候,千万不要想着离家出走,我接过一些案子,因为离家出走之后的结果都不是很好。” 现在一家一个孩子,有时候父母和孩子有代沟,孩子认为没有办法沟通,家长叫苦,以前他们小时候也没觉得父母养孩子不易啊,怎么轮到自己,就一个孩子都难成这样了,有些孩子不知道外面怎么回事儿,认为离开了家,就找到了自由,当然了迎接你的也许是自由,自由的代价就是母亲也许会哭瞎掉的双眼,也许是你落入到别人的手中,剩下的剩下就不需要想了。 这是明珠赠送给眼前孩子的,她难得多说了两句,把那母女俩放在路边,自己开着车就离开了。 身后的母亲拉着小女儿,孩子依靠在母亲的怀里,她妈妈念叨着孩子。 “有话你也不对我说,妈有时候不会表达自己,就想着多赚点钱让你生活好点,你也听那个警察阿姨说了,如果我有什么地方你觉得不对,你拿出来和我说,外面的世界比你想的乱套的多……” “知道了知道了。” * 明珠拎着自己的电脑,进了陈滔滔的家门,他家的密码她知道,是为了案子过来的。 陈滔滔到点就下班回家了,进门看着门口多了一双鞋,也没感觉到意外,她不来找自己,自己也是要去找她的。 “我来找你有点事情说。” 陈滔滔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没有穿拖鞋,心热,被她给气的。 没事儿也要给自己找点事情,他现在都成什么了? 简直就是警察局的垃圾桶,他们弄什么都找他插一脚,他很累的,他很贵的。 明珠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脚上,看着他一步一步进了厨房,袜子的颜色也很好,不会突兀,明珠是不清楚觉得这人很棒的时候,是不是就连他的一个脚趾甲都会认为很好。 陈滔滔的人品不怎么地,人也马马虎虎,就是这幅皮囊…… 可真是令人移不开眼啊。 “你给我找的活儿?” 明珠清清喉咙。 “当事人不上庭可以吗?” “难度倒是没什么,我就是不爽,明小姐明珠大小姐,你知道我打一个官司需要收多少钱吗?你知道我现在接了这个案子,我要赔掉多少钱吗?我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很贵的,这样的案子什么样的律师不能去打?” 陈滔滔是嗓子有点冒烟,极度的需要水分,拎着水瓶往嘴里灌,顺带着往外走。 他一脸的不爽,然后视线偶然之间落在了明珠开着的电脑上。 她可能来挺久的吧,开了电脑。 “这不是我帮你找的事情,是检察院……” 至于你和检察院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不清楚,我就是个小警察而已。 明珠合上电脑,人已经回来了,该问的也都问了,她现在可以撤了。 “别走,有事情要找你妹妹帮忙。” …… 明珠已经睡下了,陈滔滔和明月联系过,他的喜好就是除了挣钱养生就是玩沉香了。 那些东西明珠听不懂,也不愿意听,自己盖着被子已经睡了,陈滔滔就是个神经病,他开着窗子睡觉,这点热乎气都给放出去了。 他抱着胸,站在明珠的眼前,能确定她已经睡了,他是故意把窗子打开的。 想知道她就这样吹一夜风,明天会感冒不。 摸了摸下巴,自己进了书房。 明珠是被冻醒的,真的是冻醒的,觉得有风吹到自己的身上,结果一睁开眼睛还真是开着窗子呢。 “有病!” 光着脚下床将窗子拉上,然后没有多久咣当一声,就摔门离开了,陈滔滔在客卧里睡的特别的香,辛苦了一天,用了一天的脑子,竟想着怎么赚别人的钱了,他也是很累的,不知道梦到什么了,唇角一直向上,各种向上。 明珠回家,人也清醒了,不用睡了,折腾这一圈,不清醒也该清醒了,睡不着,打开电脑,想看个影片,培养一下睡意。 明珠的电脑屏幕很久没擦过了,她懒得去擦,电脑这东西能用就好,何必天天擦呢,擦那么干净也没有人夸奖你。 陈滔滔这个神经病把她的桌面给换掉了,原本她的桌面是徐太宇。 徐太宇的侧脸,其实有些看不清楚人的,明珠觉得虽然分手了,她对徐太宇也不是留恋,这只是一种欣赏,觉得美,所以留了下来,偶尔看看,现在她的桌面换了一副黑白的,一张男人的侧脸,她冷笑着。 然后拿着纸巾将自己的电脑屏幕给擦了擦,认真的哈着哈气,然后用力擦,想将上面的所有污迹都去除掉。 手顺着照片一点一点,流连在他的鼻梁,然后是他的嘴唇…… 这张照片该死的得明珠的意,怎么看就觉得兴奋,现在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就愿意把偶像的图片放在电脑上,准备工作的时候看上两眼,别提多幸福了,确实多了一点动力。 她对陈滔滔的评价依旧是,人品不怎么地,这样的男人个性各方面都是不及格的,唯一及格并且高分的就是他的身材,他的脸,他的腿。 陈滔滔当然清楚自己的好容颜,事实上他认为明珠找了他,不管是不是谈恋爱,都是明珠占尽了他的便宜,有多少女人都认为和他共度一夜那就是梦想,可那些女人还没主动出击呢,便宜明珠了。 她一天三炷香感谢一下她八辈祖宗,她走了多少的狗屎运,自己才能将眼睛落在她的身上,中头彩了,这和中了五百万 也没什么区别了。 …… “你说陈律师长得也不差,为什么全公司上下的女人都对他不来电呢?你觉得有女人能要他吗?” 两个加班的偷偷的议论着陈滔滔,奇葩见过许多,陈滔滔绝对就是最大的那朵奇葩。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再说我总觉得他的好看里面还夹杂着刻薄,龟毛,这样的人活在电视剧里那是叫男神,活在生活里,那就是装b,我以前给他送错过文件,你知道他是怎么骂我的?他也就是女性友人,他算是哪门子的男人,说他是男人都抬举他了。” 全公司上下恨陈滔滔的数不尽,在他手里吃过亏的更是恨不得下一秒就扣掉他的眼珠子,只等着他落败的那一天呢,好好的对着他吐吐口水,现在拿着人家的工资,没有办法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第九十八章 温柔的掐死你 “晚上见。”陈滔滔的唇边闪过笑意,慢悠悠的手一甩,电话就扔到一边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提出来邀约。 明珠挂断电话,刚刚放好,外面洛洛手里拿着一个快递,看了一眼名字,确定是明珠的,推开门。 “头儿,快递。” 明珠的快递几乎就没在局里接收过,这是第一个,洛洛也觉得怪呢,买什么了? 明珠接了过来,屁股坐在桌子上,拿着剪刀拆开,里面是一个挺精致的盒子,再拆以后是个手机充电座。 她捏着包装的皮看着,只看见自己的名字了,留的电话都是局里的,谁发的货却没写,谁给的? 明月? 明珠蹙着眉头,应该不是明月,明月知道她不喜欢这种事情,明月也不大可能将东西寄到局里来。 洛洛瞥了一眼:“挺好看的,哪里买的?” 明珠拉开抽屉扔了进去,包装扔到了垃圾桶里。 “没什么。” 洛洛见她不愿意说,就主动离开了,反正头儿的家事捂的很紧,不过现在大家知道了,貌似明珠的家庭也没有想象当中的牛逼,至于之前为什么会这样,那谁知道了呢。 洛洛带上门,明珠也没有多想,准备下班的前几分钟,手机响。 来电的人呢…… 是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联系她的,毕竟那么骄傲的人,徐太宇的骄傲,骄傲到了,他认为她这辈子不愿意结婚,就是为了成全他,明珠觉得这是个误解。 “明珠,我的车在外面,等你。” 明珠回了一句:“好。” 拎着自己的包,出了局里的大门,走了没有一百米有人为她开车门。 车子很快离开。 徐太宇好像再讲电话,明珠看着自己的脚,旁边的人有了动作,他依旧再讲电话,眼睛也没有看向她,从一个纸袋子里拿出来一沓的照片,放在中间。 明珠捏着照片,一张过一张,整个人气的脸都变了颜色。 她和明兰说过很多次了,可她偏偏不听,还是去了她家里,就那么一次,就这么一次,让人抓到了。 血液一阵一阵的往头顶冲,因为身边有外人在,所以她才没有发飙,攥着手机的手勒得紧紧的,如果明兰站在她眼前的话,估计早就一个耳光抽出去了。 明珠上车十几分钟以后,徐太宇终于挂了电话。 “你妹妹现在被人跟踪了,我觉得应该和你讲一声。” 徐太宇抬眼看明珠,明兰这职业太引人注目,幸好她也不是什么大明星,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稳定稳定。 “是那伙人?”徐太宇阴沉地问她。 “靠边停,我要下车。” 司机听见了明珠的话,却没有动,一直到徐太宇敲了敲他的椅背,车马上停靠在了路边。 “明珠……” 明珠推开车门的一瞬间,徐太宇开了口。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扭转就能扭转的。”他说的轻描淡写,你有我徐太宇做靠山,也不敢说没人动你,但是我徐太宇的力量可以将你保护起来,现在你没有任何的靠山,一个男人都不见得能跨越过去的障碍,你明珠更加跨越不过去。 他知道有些感情可能会散,但是散之前,她应该去估量估量,什么才是对自己最好的,爱玩没有关系,要记得回家的路。 现在的他,依旧没有办法心甘情愿的将名分安在她的头上,她也不见得愿意舍弃自己的所有。 明珠扭头,她一直觉得徐太宇好看,脸好看,身材也好看,现在瞧着依旧是。 “谢了。” 明珠过了马路,她似乎再给谁打电话,发脾气的样子,徐太宇觉得她的脾气不太好,有时候很任性,有梦不是不好,但这个梦总要有人去买单的。 司机听着后面的动静,他不敢回头去看,徐太宇的脾气看似温和,没人见过他发脾气,也没有人见过他大声的说句话,可说不好,反正觉得让人有压力。 “和明珠小姐现在谈恋爱的人是一个律师……” 徐太宇笑笑:“开车吧。” * 明兰觉得明珠的电话来的莫名其妙的,好好的对着她乱喷,她怎么了? 不就回去过一次,我自己的亲大姐,你住在哪里,我都不能知道? 你是贼,还是我是贼? “有人跟上你了。” “跟着我干什么?” 明兰说,她就是个小明星,连个大明星都算不上,跟着她能挖出来什么私隐?她也没有被人包,也没有给谁生孩子,请问她有什么好跟的? “你是不是想重新被人从楼顶扔下去一次?” 明珠的语调很慢,却让明兰出了一身的冷汗。 自己早就想到了,可事到如今,那段噩梦…… “你手头暂时没什么工作吧?” 明兰说没有,她接的广告已经拍完了,有个剧本她看过了,不想拍,当时还被人家给嘲讽半天,说她一个三流的演员,还想接什么戏。 “那天你离开上中,去没去过明月那里?” 明兰手心里都是冷汗,她握着电话觉得有点潮湿。 明月啊…… 明月逃过一次,她逃不过第二次的,那些人她真的看见,明月会承受不住的。 “我现在马上给明月打电话……” 明珠顿了顿声音:“……有些事情你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她,不要回上中来。” “你说过的你不想拼命,那你现在这是做什么?我们都逃了出来……” “明兰。”明珠的笑容不变,语气更凉。 “……知道了。” 明兰挂了电话,咬着自己的指甲,她有心思的时候,就喜欢咬指甲,这是自己都不知道的习惯。 明月怎么不接电话? 明月和奶奶说好了,她要出门一段时间,有些事情要去整理,奶奶和阿姨在家,她也比较放心。 明月背着包,开了家门带上,就一个包,她不太喜欢带行李,觉得麻烦。 “明月?” 明月扭头,她没有回应,因为有防备的意识,可惜还是晚了,她甚至喊都没有喊出来一声,被人用东西捂着口鼻,挣扎的动作很快就停下了,人顺着瘫了下来。 被人接住,那人抱着她就抱楼下去了。 明兰打电话接不通,她就纳闷,明月哪里去了?自己着急找明月,愣是没记起来给奶奶打一通电话,好半响,这才记起来,拍了自己脑门一记,要么人家就说,长得太美,脑子就不够用,智商都贴脸上了。 “明月已经走了……”奶奶的语气不好。 明兰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想想觉得又不可能,明月的手机是不是坏了? “……姐,明月不接我的电话……” …… 车上的徐太宇心情非常的好,莫名其妙的好,司机偷偷看了两眼,他就是搞不清楚有钱人的想法,明珠和徐太宇的关系他没搞懂,看着好像徐太宇挺喜欢明珠的,可说分也分了,分了以后吧,断了保护明珠的人,现在又上门,搞不懂啊搞不懂。 他的手机响,他却没接。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有没有什么歌听的?” 司机一愣,歌? 什么歌? 实在是因为徐太宇过于反常,车上从来就没放过什么歌曲,司机怕拉低了徐太宇的品味,他不是喜欢看什么演奏会之类的嘛,那种东西司机觉得听听字眼都想睡觉,太高雅了。 明珠当时人才下楼,走过马路对面去取钱,她现在需要出去一趟,取钱走过去她绕了一程,这附近没有地下通道也没有天桥,马路中间的栏杆很高,当初安装这个高度的栏杆就是为了不让行人通过,一般人也跳不过去,这个高度你还费半天的劲儿,还不如往前多走走了。 明珠过了马路,从栏杆那边直接就跳了过去,如果绕着走,她可能要多走几百米,现在这几百米的路程她耽搁不起。 有司机从对面过,正好就看见了。 “现在这些女的,够猛的了。” 大老爷们都不见得能跳过去,这腿脚得是多么灵活的,不过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你装什么,人家有心想过,也能跳过来。 把腿脚不好的给拦住了,这不还有腿脚好的。 明珠往小区里跑。 小区的门岗看着她一阵风似的,下意识就往她的身后看,有什么东西追她吗? 明珠开车门的时候,开了两次,头一次没打开。 将自己扔了进去,给了火,车门一直开着,就没想起来关,这个时候手机响,她摸手机,接了起来。 “姐……” 是明月的声音。 是明月! 明珠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在哪里呢?你二姐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啊?” 明月看着自己旁边的人,她还是有点受惊,虽然这人说认识她大姐,她压低声音:“我出门的时候有人捂我的嘴……”然后她就不知道了,现在身体都是软的,意识还不够清楚,她也不清楚这人是不是要绑架她,她只能镇定,如果是要钱的话,她大姐会想办法的,钱她可以再赚,命没了就没了。 “……说是你的朋友……” “你把电话给徐太宇……” 徐太宇从明月的手中接过来电话,明月的脸还是有些惨白,他们现在正在往医院去,明月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她对新闻什么的名人都不太关注,明星她都不认得几个,只认识明兰,现在知道徐太宇是谁了。 明月挂针,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明珠往这里赶的时候正好就遇上了堵车,从来没觉得这个城市这样的堵过,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手机响了几次,明珠看也没看就挂了。 明月住的这层没人,一个病人都没有,徐太宇向来不大喜欢有陌生的人闯入自己生活的空间内。 他的手边放着一个夹子,他手里拿着一个核桃,慢慢的夹着。 明珠乘坐电梯上来,从拐角走了出来。 她着急了。 走路的速度和姿势微微的有些变,徐太宇捏着核桃,核桃的肉很快就完整的掉了出来,这也算是拿手绝技了。 “来了。” 明珠站在病房的门口看了里面一眼,那颗快速跳动的心才回归正位,她没有推门进去,而是返身又折了回来。 “这次我欠你个人情。” 徐太宇今天心情很好,说欠未免有些客气,情分在这里摆着呢。 “看起来,那些人比你想象当中要来的聪明一些,你妹妹太好绑了。” 明月身上就没几两肉,来个女的随时都能敲晕她,看样子明珠应该是没有和她讲过什么,怕妹妹害怕? 这可不是明珠,她是什么都不怕的。 能查得到的东西,他都知道了,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改姓这也就是安慰自己吧,想找,有了方向,这人随时都会被找到。 “明珠……” 徐太宇觉得没有什么话是不好说出口的,任何事情都有存在的价值,包括他的婚姻,包括明珠,明珠也懂,也愿意去理解,可现在他们俩这当中…… 他能承诺的就是和她息息相关的,说说出口,有些东西就变了,他不能心安理得的让明珠去当一个第三者,尽管感情上来说,他觉得明珠不算,凡事有先来后到。 徐太宇突然想起来,之前夫人和他之间简短的谈话。 “别人家呢,是婆婆不喜欢这个儿媳妇,进门就难,我的家呢,我那样的喜欢她,她最后还是没进得我们家的大门……” 可是娶明珠,他要放弃的东西很多。 徐太宇不愿意。 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其他的东西,他喜欢明珠,也愿意为她破例,却不能为了爱她喜欢她,就放弃自己唾手可得的果实,这与家里反对不反对没有任何的冲突,他如果脑意识里认为他要娶明珠,任何人拦着都没用。 女人的一生当中,有很多很重要的东西,一个名分,一个太太的名分,徐太宇觉得不值一提,不值钱的,拿到实际的,才是最真的。 他的一切,他甚至都可以留给明珠的孩子。 没有谁对不起谁的概念。 “我喜欢你。”明珠抬头去看徐太宇,真的很喜欢,要多喜欢就有多喜欢的那种,过去看一眼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现在看着呢,心情稳如直线,情人也可以变成朋友,“我能理解你的世界,也认同,分手不是因为你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位置,我跟着你,我依旧可以得到很多人得不到的……”钱,权,这些都是清清楚楚的摆在眼前,夫人那么喜欢她,明珠相信里面不是一丝的真感情都没有,除了一个徐太太的名分,她什么都不缺,她可以过的比任何一个女人都好。 她这人也没有什么三观,但是插足别人婚姻这点她确实膈应,也许这要感谢姚可珍吧,是她成功的让自己对第三者这个身份觉得恶心的半死,尽管后来她也知道了,姚可珍的命也没有比她母亲*女士好到哪里去…… 分手只是因为分在了正当时。 “如果你想查,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和一个男人……”明珠省略了后面要出口的话,有些话不需要太直白。 徐太宇的手顶着自己的眼皮,他的眼皮一直跳,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不爽。 他放下手中的夹子。 有钱有势有貌的徐太宇用夹子只是为了给她夹核桃,该高兴吗? 明珠的视线落在那些核桃上,过去她爱着他的时候,她也不认为这种事情就会让一个女人产生幸福感,只是核桃而已,她不管里面包含了什么样的意义。 她心的硬度都快要赶上钻石了。“那以后要怎么办?” 消耗着他的感情,利用着他,他能忍受多久? 这样的事情,下一次换回来的,也许就是最不堪的结果,想好了吗? 确定这个答案吗? 徐太宇突然起身,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旁边有人送过来一块手帕,他擦了擦,他之前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就是感觉到有些脏了,明珠没开口之前呢,那种感觉很淡,她开了口以后,那种感觉就上升到脑子里,到了意识里。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次谢谢你。” 徐太宇失笑,他依旧保持坐的姿势,明珠站立在他的眼前。 “我没打算用这些来要挟你对我感恩戴德。” 一个女人四年的青春都花在你的身上了,那是没有价值的。 “我知道,可我还是要感谢你。” “我总认为,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我的心也没有想象当中的软,我不清楚我还能伸手管你几次,毕竟你是这样的扫我面子,我有些不太开心,一次两次也就当做乐子了,次数多了,未免有些打脸的感觉,我现在的脸已经被你打青了……” 明珠沉默。 徐太宇起身:“好好照顾你妹妹吧,我走了,核桃记得吃,补脑的。” 她做的那些破烂事儿,为的那些破烂人,徐太宇摇摇头。 依着他看,这个社会上的人都有存在的必要,活的好与不好,与他有何相干,穷人是穷人的命,死了那是没命活,为那些人费心,太不值得,太浪费他的时间。 宇宙集团一年不知道要做多少的善事,可徐太宇从来没有看过其中任何一份资料,这只是一种换取,我用我的金钱换取我需要的社会好感,以及对上的好感,至于你们活的好与不好,他不需要负责不是嘛。明珠推开病房的门,病房很大,很干净,桌子上花瓶里插着花,有点像徐太宇的感觉,明珠站在门口都似乎能闻见那股子淡淡的花香,床头摆着两个饭盒,饭盒的下面似乎还有东西,她伸手碰触了一下,这才知道是什么。 类似于玻璃板一类的,手碰触上去才能感觉到温度,应该是保温的。 打开看起来很精致的……对于她来说只能被称作是饭盒的东西,明珠看了一眼,然后又重新将盖子盖上了。 明兰和明珠站在走廊上说话,明兰觉得有点怪,虽然她姐现在是担心明月,但包下来一整层? 这似乎有点夸张了,就算是她,她都不见得有这个魄力,老三不算,老三那钱来的太快。 姐妹俩站在走廊当中,明兰时而盯着明珠看,时而似乎又想着什么,时而满脸的着急,最后脸上的表情全部随风而去。 明月被明兰带走了,上车的时候明月的意识还是有些恍惚。 知道人是谁,但脑子就是不受控制。 “二姐……”软绵绵的躺在明兰的怀里。 因为这个,列车长还专程的过来问了问,可能怕明兰是人贩子吧。 “女士,抱歉能否出示一下您的车票……” 明兰一愣,认出来她了? 她脸上有些悔意,早知道就不该这样不加小心的,戴个帽子和口罩也是好的,墨镜也不该不带,实在是今天的商务舱没几个人,她就放松了警惕,想着自己的笔扔哪里去了? 要签名吗? “签哪里?” 列车长一愣,接过来明兰手里的车票,明兰的手停在中央,她还等着给签名呢,脸一红,慢慢的越来越红,红的和猴屁股一样,一瞬间就烧透了。 列车长弯下腰,他个子太高了,对着明月微笑。 “可以将您的车票给我看一下吗?” “好……”明月的声音很虚,她看着就很小,虽然她原本就不大。 列车长接过来一看,从姓上来看,也许是姐妹,他微笑着将车票又还了回去。 “您身体哪里不太舒服吗?” 明月虚弱的笑笑,对着列车长傻笑:“我有点感冒,觉得很累……” “这位是您的姐姐吗?你们长得真像。” 明兰听出来不对了。 正常人是绝对不会认为她和明月长得很像,因为全家就她最好看,这不是她自夸,而是有眼睛的看得到的结果就都是这样的,她和明珠甚至都长得不一样,重点不是像不像,而是想问她们是什么关系吧? 别人的票都没有查,就查她们的,几个意思? “是我二姐。” 列车长微笑服务,明兰记住这趟车了,也记住这个人了,她是不会忘记这个大仇的。 * 陈滔滔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冻成狗的时候,明珠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今天不过去了,你没下班吧。” 陈滔滔说的是八点,她被明月这么一吓,现在只想回家躺躺,什么男色摆在眼前也没用,不想看。 陈滔滔原本还挺美的,这样的天穿成这样他也挺下本钱的,今天至少得零下十一二度,为了迷明珠,他穿的也不多,为了显示自己的好身材嘛,站在江边都快一个小时了,慢慢的姿势又原来的风流倜傥变成了鼻涕淌淌。 “当……” 笑着回话,然后听清楚了明珠说她不过来了,脸色一变。 早上说好的,她回答的也是好,现在这是玩他呢? 陈滔滔的暴脾气眼见着就要控制不住,他现在很想问候明珠家祖宗十八代,安慰自己,也许她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又被人捅两刀呢,捅三刀呢,捅的稀巴烂呢…… 能打这通电话,已经很尊重他了。 陈滔滔满脑子里幻想明珠身上被捅了无数个血窟窿,是这样的,自己就原谅她了。 “你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明珠已经躺下了,多一句废话不想说,觉得他很烦。 “我要睡了,挂了。” 嘟嘟! 陈滔滔捏着手里的手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然后一阵黑,头顶都要冒烟了,咬咬自己的后牙槽。 你当我是星期五过呢是吧? …… 陈滔滔手里拿着一根毛笔,桌子上铺着宣纸,纸上有墨汁未干,熏着香。 就这么一点沉香,多少钱? 陈滔滔拿着毛笔快速的写着几个大字,屋子里的温度有些偏高,他拎着毛笔,终于停了手。 室内穿的比较少,锁骨的位置看的很是清晰,就这一块儿长得就足够的好,足够的性感。 有人按着门码,没一会儿门响了一声,就自动开了,来人在门口换了拖鞋。 “这屋子里怎么这么热?”这是什么味儿? 熏香了? 来人进了屋子里,只觉得热气扑面而来,纳闷的去找陈滔滔,人没在? 卫生间隐约有水声,八成是在卫生间,看着桌子上铺着宣纸,他都不知道陈滔滔会写毛笔字,好奇的走了过去。 毛笔好像被人从中间按了下去,然后那笔上的毛四面八方的铺开,这不像是毛笔,倒是有点香羽毛球,怎么写字能把笔用成这样? 再抬眼去看陈滔滔的大作…… 眼前的人眼睛一条,右眼开始跳了起来,一直跳一直跳。 这左眼跳财,右眼跳…… 那纸上的字也不知道是人写出来的还是……猴儿写出来的,写了一个大大的死字,完了画了几把刀…… 意思他大约是看明白了,是想让谁去死。 卫生间的大门开了,他穿的很是随意,反正大家都是男的,谁怕谁看。 什么人鱼线、马甲线该有的他都有,来人笑眯眯的看着他,没看出来,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才知道原来他身材不错。 “叫我来,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陈滔滔将浴巾扔到了地上,来人皱着眉,顺手送回卫生间不就好了。 “我胸口闷,难受,上不来气,我 应该吃点什么药?” 从刚刚开始就这样了,必须要长叹一声气,他才觉得气儿能上来,不然就发堵。 “胸口发闷?感冒了?家里的温度有点高……” 问他刚刚去哪里了,他说哪里都没去,问他是不是生气了,其实来人是觉得陈滔滔不大像能生气的样子,这样的人,他不让别人气死就好了,谁能气到他。 “我像是生气了吗?” 满脸的狰狞,来人摇摇头,嗯,你这样子不像生气,全世界都知道你没生气。 四十分钟以前…… “阿嚏……” 陈滔滔不知道第几次打了喷嚏以后,快速的将手中的花全部都捏碎了,咬着牙,恨恨的扔了一地的花枝,他转身离开了。 有一对母女看了半天。 孩子今年六岁,比较机灵的那种,老远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色皮衣的男人,就拉着她妈的手喊大圣来了。 “那是人……”当妈妈的就和女儿解释。 好不容易让女儿相信了这是人,结果这男的就站在湖边,你说穿的这么少,穿的这么怪……是很怪啊,好看是好看,问题现在这个城市里,就算是农村的都没这样穿的,皮衣,还长皮衣,还是一件红的,还是个男的穿的…… 配着这张脸还能看,如果换张脸…… “妈妈,叔叔干什么呢?” 当妈妈的也有点担心,不知道该不该报警,这是要跳河吗?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男的开始揉花,可用力可用力的那种,将花揉的稀巴烂,往下抛。 …… “你这手怎么了?” 来人看着陈滔滔的手问,因为据他所知,陈滔滔不干活,他也不会干活,什么都不会做,打人也不会打成这样,那眼下他这是…… “吃饭吧。” 来人的脸色僵了僵。 他宁愿和要饭的一起吃饭,也不愿意和陈滔滔一起吃饭,他能把人逼疯,他是养生小狂人啊,每天吃的菜要多达二十多种,多样化的吃,这词儿谁都听过吧,问题你吃过吗? “我那个……”想找借口说自己还有事情,结果还是被陈滔滔给强硬的留了下来,陪着他吃食物的原始味道。 按照陈滔滔的话说,你们这种大鱼大肉的人,你们知道鸡蛋是什么味儿的吗? 陈滔滔是连调料都不吃的人啊,你能想象吗? 和这种人一起吃饭,绝对能疯。 一起感受着,所谓的鸡蛋的味道。 不过他家的鸡蛋确实味道有些不一样…… “哪里买的鸡蛋,明天和你家里阿姨说一声,送我家点。” 陈滔滔眼睛一夹,好吃?你知道多少钱一斤? 这是吃虫草的鸡下的蛋。 眼前的人打算送陈滔滔一个大写的服。 “做你家的鸡都是这样的幸福,给鸡吃虫草?真有钱,你还不如直接吃进自己的嘴里算了。” “你懂什么,我又没有病,这东西不能乱吃,它吃了下了蛋给我吃还不是一样。”翻着白眼。 眼前的人点头,是,他什么都不懂,他就是个外行。 吃这一顿饭,陈滔滔要求他不能吃的太快,不能吃的太慢,每种菜都要吃,完了他什么都不让放,他真是没这样吃过,连个味道都不能吃的人,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他家的鸡就算是吃金子和钻石长大的,他也不感兴趣。 陈滔滔躺在椅子上,地上扔了一堆东西,朋友准备离开了,既然他没什么事情的话,实在有些看不过眼,替着他收拾收拾屋子,有些话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应该找个女人了,不行的话,我小姨子……”哎,他也很难为的。 他老婆如果知道他把小姨子说给陈滔滔,估计后脚就会剁了他。 不是滔滔不好,事实上就是他太好了,你知道的,凡人和神还是有点分别的。 他小姨子这福分可能也是不够…… “你那小姨子,长成那样……” 得,朋友都没的做了,他就是自讨没趣,什么话进了陈滔滔的嘴巴,听了以后就想杀人。 他还怕自己小姨子将来被他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呢。 “一个男人……这把年纪了,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摇摇头。 这得是什么样的人生啊。 一只拖鞋对着他飞了过来,来人躲了过去。 “是,你谈过一次恋爱,完了还被人骗了利用了,哎,连个女人的手都没摸过,你知道怎么摸女人的手吗?” 他真是怕陈滔滔这样单下去,早晚单出来事情,你知道的,有些男人很正的,但是他不喜欢女人…… “滚蛋!” 陈滔滔的屋子是真的很热啊,朋友从里面出来,觉得自己算是活过来了,那家里和蒸桑拿一样,搞的他汗流浃背的。 陈滔滔就穿了一条裤子横躺在沙发里,小腹的线条…… 他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哈,本世纪最大的笑话,更大尺度的也有,说出来吓死你。 明珠都已经睡下了,今天肯定就不是个安稳的夜,手机响,但不是手机的铃声,她也没有睡着,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她闭着眼睛,脑子里过着一件一件的事情,突然房间里有了亮光,她随手抓了过来,是视频邀请。 点了开。 人鱼线…… 明珠喜欢有线条的男人,但线条也不能太多,她也不喜欢皮肤白的男人,太白的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喜欢书生气的男人。 大长腿…… 最后是陈滔滔那张脸,他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发到你那里去了,好了不打扰你睡觉了,晚安。” 直接关机。 解气! 从沙发上下来,进了浴室里,他家除了浴室就没有完整的玻璃了,因为看风水的和他讲,他不适合室内装很多的玻璃,看着镜子里的男人,要什么有什么,没有一个零件短缺的,男人生成他这样,自己都要爱上自己了。 浑身都是优点…… 叹口气,人活的这样的优秀,别人要活的多么的有压力? 见过他这种真男人,别的男人还能将就吗? 眼睛眯着,瞬间觉得自己足以秒杀全世界的男人,可惜了,这样的好货色,竟然便宜明珠了。 陈滔滔拎着垃圾准备下楼去扔,进了电梯里,电梯里有个成功人士,那人瞥了陈滔滔一眼,觉得这人真奇怪,是来这里做客的吧? 可怜的,没住过高级小区,垃圾放在门口也有人收的,不然可以打电话叫人上来收的,还特意跑下去扔垃圾…… 年轻的时候也不知道赚钱…… 陈滔滔觉得上了年纪的人也不知道保养保养,好衣服穿在你身上都穿不出来感觉,看看你那臀在哪里呢?小腹那么高,你是怀孕几个月了?自己和他站在一起,横…… 踩着凉鞋就出了电梯的门,直接去倒垃圾了。 身后的成功人士看着陈滔滔脚上的那双凉鞋,摇摇头,这是哪里来的乡下土狗,穿成这样就进来了,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的,不管什么季节一通乱穿,还认为自己很帅很时髦,世风日下啊。 陈滔滔觉得后面的人一定被自己脚上的凉鞋给震了,这是明年的春夏流行款,知道吧?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是需要地位的,地位…… 像是他这种男人,真男人才敢穿这样有个性的鞋子。 去扔垃圾,楼下有妈妈带着孩子玩呢,看见陈滔滔下来,就恨不得拿根绳子把孩子给栓起来了,一大波的危险逼近。 “咱们回家,不玩了啊。” 炸弹来了,还玩什么? 陈滔滔自从欺压了这个小区以后,他的事迹就在全小区里传遍了,关于他是个流氓律师的话题,关于他讹诈的问题,关于他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问题,关于他出钱招女网红的问题…… 有个女的,偶尔晚上来他家,神神秘秘的,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样子也看不清,应该是网红,不是说了嘛,越是这样的男人,越喜欢那样的女人。陈滔滔返身准备回家,意外的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他已经猜到会出现的人。 抱着孩子的妈妈,嘟囔着,世风日下啊,又来了。 赶紧抱着孩子回家,省得把她的孩子都给带坏了。 明珠跟着他一前一后的上了楼,进了电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电梯上行一段,然后叮的一声抵挡最高层,陈滔滔迈开步子开了大门,他前脚进了,明珠后脚就跟了进来。 大门口扔了一地的衣服,看起来战况比较激烈。 过了很久……陈滔滔躺在床上,明珠去浴室了,明珠回来没有马上走,而是躺了下来,今天真的觉得很累。 特别容易累。 她的背对着陈滔滔,陈滔滔从后方拥住她,第一次抱她,之前的那种抱不算。 嗯,原来是这种感觉的。 抱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也没什么感觉,不是说应该嗤啦啦的,和过电似的吗?怎么没电呢? 伸着手指头推她的后背。 “别闹。” 明珠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有人在摸她的脖子,很怪异的感觉,怎么会有人摸自己的脖子呢? 一睁开眼睛…… 一张脸直接映入了她的眼中,明珠拽着床单就坐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 在她睁眼睛的瞬间,陈滔滔的手,两只手正以一种打算想掐死她的姿势向下。 “我给你盖被。” “你不是睡觉有什么毛病吧?” 明珠觉得自己事先也没有去了解清楚,他是不是有特殊的嗜好啊? 明珠穿好衣服就走了,陈滔滔一个人坐在床上,拿着电话…… 时间显示,现在是半夜两点半。 陶克戴睡的迷迷糊糊的…… “……”他听着陈滔滔形容完这个事情,因为确定陈滔滔是单身,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 “不用劝了,离婚吧,不然女的早晚会死在男人的手里……”陶克戴觉得这就是想掐死老婆,不然伸手做什么? 第九十九章 报应 “姐……”明兰扭头,看着明月,明月对自己被抓有点困惑,但又觉得就像是一般的抢劫绑架的,也许是自己倒霉,就遇上了。 “那人是抢劫的吗?”可抢劫为什么她会回到上中呢? 明兰点头:“你也太不小心了,好在那个男的有点势力……” 明月躺躺,电话是一通接着一通的,她的经纪人都要疯了,知道明月差点被绑架了以后,她当初就说,应该请两个人来保护明月的安全,或者她住到更加高级的地方去,住在这里算是什么啊?差点就出了祸事了。 一通在电话里叽叽喳喳的,完了对着明兰各种喷,经纪人这个性有些直接,藏不住话,她也不是故意对着明兰说这些的,纯属就是为了泄愤,明兰的小脸蛋呱嗒就变色儿了。 “你是她亲姐我是她亲姐?” 我妹妹出事情,难道会害怕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对方闭上了嘴巴,这次彻底没有话说了。被打劫绑架的事儿,也没有对着奶奶提,奶奶也不清楚。 明珠办公的时候,外面有人说找她的,等到来人走了进来,她抬头看过去,眉毛都拧到一起了,因为明珠觉得很有可能是对方找错人了,她根本不认识眼前的人。 “头儿,说是找你的。” 明珠问眼前的人:“你找我?” 眼前来了一对夫妻,看样子应该是五六十岁上下吧,女的见到明珠就开口问了:“你是张鲁的大闺女吧。” 小猫的大耳朵竖了起来,他现在对头儿的好奇越来越多了,比如她妹妹什么的,现在更狠,她是张鲁的大闺女,那她爸这是姓张啊,她怎么姓明呢?和妈妈姓? 哎呦,感觉都是狗血的豪门故事啊。 可得好好的听听。 “找谁,做什么?”明珠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温和,叫出来张鲁也不代表怎么样。 她和自己的亲奶奶又如何了? “明珠,我们是你堂伯、堂……” 中年妇女话还没说完呢,就被明珠打断了,她不管眼前的人是谁,来警局认亲戚? “有事说事。” 明珠的那眼睛有些锋利,可能是小时候经历过的一些东西,可能是后期职业和天生个性的原因,整张脸的线条都是非常硬的,眼睛那么一扫,给面前人的感觉就是,一脸的不屑。 她这样说话,来的人现在反倒是没有办法开口了,这里有这么多的人,她在这里讲也不是很好不是吗? “有话就说,没话就转身出去。” 男的有点叽歪,觉得明珠这样对亲戚,未免就有点狗眼看人低,这也是打听了挺久,才打听到的。 “你这样子对亲戚……” 明珠起身,她手里拿着文件放到另外的一边,而后转身又返身坐了回来。 “你们到底有事儿没有?这里是警局不是给你们认亲戚来的。” 女的就问:“明珠啊,你结婚了吗?” “出去。” 明珠这声音一变,男的还来劲儿了。 “一看你这样子就是没嫁出去,都这个年纪了,都没人要,在我们那儿,二十岁就当妈了。” “他爸好好说……” 外面的人都探着头,等着看热闹呢,从来没见过头儿的家人,今天冒出来说是她亲戚的,得好好的看看。 女的安抚住自己的丈夫。 “明珠啊,你是不是结婚了?” 明珠没有回话,对方见她这样子觉得可能是已经结婚了,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不结婚那不就是嫁不出去了,又道:“那生孩子了吗?” “让你们出去听见没有?谁的亲戚找谁去。” 她和明兰明月一年到头才见几次面,明珠的态度是什么样的,眼前站着的所谓的亲戚,她压根就没有任何的记忆,就算是有,那是张鲁的亲戚,不是她的,谁家的祖宗,谁请走。 “明珠你不能这样说话啊,我们今天来也是为了你好,咱们注重的是啥?不能没有后对吧,你这都没有后……” 人是叫明珠给撵出来的,外面看热闹的自然就散了,不过活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看见这样的事情,一直都知道奇葩多,没见过这么奇葩的。 上门给明珠来送孩子来了,完了被撵出去,孩子扔下就跑了。 是的,你没看错,就把孩子给扔局里了,完了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小孩儿就死命哭。 明珠压根不管,爱谁的孩子谁管,指望她,她肯定不管,逼迫她? 她什么都吃,就不吃威胁。 洛洛哄着孩子,没敢去问明珠怎么办,毕竟明珠的脸那样的臭,这个时候找上去,就是找不自在呢。 “别哭了……” 大同压根声音:“头儿不是还没结婚呢?” 没结婚就说人家没后,这简直就是诅咒啊,自己家的孩子不想养了,还找什么借口。 明珠摔了电话。 过了没有多久,张鲁就过来了,这是他们父女的第二次见面,双方的表情都非常的不友好。 “人是你招来的,你能招来,你自然就能解决。” 张鲁依旧习惯性的将问题推到明珠的身上,你觉得自己现在了不得了,去撩拨那些亲戚,那就你自己收场。 “我压根就不认识这人,孩子外面扔着呢,你家的亲戚你给弄走。” 张鲁冷笑:“是来找我的吗?” 明珠一脸的平和。 “我妈和你离婚这么些年了,她也死了这些年了,你觉得你们老张家的亲戚,我认识几个?” 换言之,她都不认得,怎么可能找上她?是谁说过什么?回家追究你老婆去,那是你们夫妻的事情,她不管,也懒得管,这是人家的家务事。 “求人一张脸,求完一张脸。”张鲁淡淡的说着。 他变脸快,也绝对没有明珠快,他现在都好奇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基因能生出来这样的孩子?*就不要说了,那个女人窝囊了一辈子,是基因突变吧,不然怎么就生出来这种没心没肺的怪物出来的? “出去吧。” 明珠压根不愿意多谈,什么父亲,她脑子里就没这个词儿。 那孩子张鲁没给领走,明珠也没管,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晚上大同值班,大同就觉得自己倒霉,偏偏是今天值班,这孩子就落他手里来了,换了别人他可以要求那人把孩子带走,毕竟是你家的事情,可这个人偏偏是明珠,他不敢说啊。 明珠准备下班,踩着高跟鞋准备下楼,那孩子突然扑向她,她拧着眉头闪了一下。 孩子在楼上死命的嚎,明珠开车就回家了。 九点多,大同打电话,让她回来一趟,说是孩子的父亲以及孩子的爷爷奶奶出现了,要见她。 明珠开车到局里,上了楼,这一家子算是来齐了,只差个妈妈,和三堂会审似的,大同识趣的这个时间出去了,人家的家事还是少偷听的为好。 “我们把孩子送到你这里来,是为了你好,怕你绝后。” 明珠的眉毛和眼下的流行的有些不同,细眉,看着眼前的人将车钥匙扔到桌子上,孩子的爸爸首先就是看了一眼明珠的车钥匙。 “你信不信你再说,我抽你。” 对方冷声:“警察要打人吗?” 明珠上来没有两分钟,后面的人跟了上来,陈滔滔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孩子还哭呢,没人管。 陈滔滔也没兴趣管,他这人什么都有,就是没良心,哭死在他眼前,多一眼他也不会看。 “怎么的,还用上威胁了?你们都是流氓吗?给未婚的人送孩子防止她断后,谁想出来的奇葩主意?” 孩子的父亲硬气的说着:“大家亲戚一场,我也是为了你好……” 陈滔滔撸撸袖子,依着他的意思就什么都别说了,说多了都是废话,人话得对着人讲,和眼前这样的人讲什么?天边的地雷可能炸了,然后把他们给崩出来了,就直接上手就完了,看是要一对一的打,还是都上。 “她未婚你不知道?她都没结婚,你说她没后,这话我怎么听着就是诅咒呢?” “看她这样也生不出来……” 陈滔滔对着眼前的人就是一拳,他可不是为了明珠打的,实在他听不下去了,早点结束战斗吧,他宁愿马路上走一圈,也不愿意和这样的人说话,拳头有时候就是道理。 老头儿老太太见儿子被打,肯定是要上手的,陈滔滔掐了一圈,最后人都掐地上了。 他不管老的少的,碰他了,他就削,我管你是谁。 男的躺在地上,叫嚷着自己要报警。 “他说要报警……” 陈滔滔看明珠。 这事儿他们告到哪里去,也讲不出来道理,第一明珠没有出手,第二谁不要脸大家一看便知,最后还是张鲁来领的人,他家的极品亲戚,他得领走。 伪君子什么样? 明珠和张鲁打过招呼,他却没管,现在闹成这样,他来领人,见他貌似也没打算动怒。 “难怪你离婚,这样的孩子不要也罢。” 明珠看都懒得看眼前的人,这一天就和演猴戏似的,说真的,她一点都不生气,不认识有什么好生气的?也不郁闷,平时处理的案件,比这个奇葩的还有呢,再说陈滔滔出手了。 张鲁看看明珠,目光又转移到了陈滔滔的身上。 “你打的人?” 陈滔滔自然的直接把明珠拉到了怀里。 “叫他们以后把嘴清理的干净点,什么叫没后,没后的是他们,着急扔孩子的也是他们。” 明珠认为自己不需要别人替自己撑腰,原本也犯不上的事儿,自己也没这样的脆弱,不过陈滔滔这样做吧……突然之间觉得有人罩的感觉也挺不错的。 张鲁听见没后两个字,眼中的颜色变了变,没后的人就是他啊,他在乎这个。 明珠是不知道张鲁把那两个奇葩怎么解决掉的,人都走了,陈滔滔还嘚嘚瑟瑟的搂着她,和她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明珠扭头看他,这陈滔滔才放下了自己的手。 知道男人用来做什么的不? 就是用来耍帅的,女人就不行了,这种时候他出场得个一百分小意思。 随后又摇摇头,对着明珠摇头。 “你摇什么头?” 滔滔不由得说:“你爸看见我了,这是见家长吗?他可别误会。” 他们俩的关系没有外人想的那样的亲近。 “我父母双亡。” 陈滔滔跟着明珠下楼,他觉得父母双亡这个词儿突然就好硬,她亲爹还活着呢,刚刚前一秒才出现过,这个不孝女后一秒就让自己的亲爹进了一圈火葬场。 一起回了家,陈滔滔有工作,明珠也有工作,各干各的,明珠先上床躺下的,随后陈滔滔也跟着上床了,床上支了一个小桌子,他啪啪啪的打着字,他做什么明珠也不好奇,电影看完了准备关电脑睡觉,关掉页面的时候,扫了一眼桌面。 欣赏了半天,也不是那样困了,肚子觉得饿。 陈滔滔正在整理文件呢,听着旁边好像有咔吧咔吧咬东西的声音,扭头一看,顿时不镇定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他的床上吃东西,吃任何东西,有些东西会有味道,有些东西则是会有渣滓。 “你下去吃。”陈滔滔开口。 明珠看看自己手心里的几个蚕豆,还是下了地,坐在地上,自己也支了一个小桌子,电脑放在上面,屋子里找了一圈什么,然后裹着大衣就下楼了,她出去滔滔一眼都没多看,他忙着呢。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明珠拎着袋子,又回来了。 买了一些吃的,她现在觉得饿。 地摊上摆了一排,什么鸡爪子呀,什么卤蛋还有两罐啤酒,抓着靠垫放在自己的背后,喝一口吃一口的,别提多快活了。 陈滔滔敲键盘的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顿,他的头皮有些发麻。 他认为一个人专注的时候,旁边的人出这样的声响,真的特别的讨人厌,膈应人。 “我看现在时间也不晚,要不你回家吧。” 明珠对着他扔了一罐啤酒,陈滔滔的脸微微的有些扭曲,不要往他的床上扔东西。 他看不得自己的床上出现被子以外的东西,桌子勉强就忍了。 下了床,用脚去踢踢明珠的大腿。 “你是个女人吗?” 又吃又喝的,现在几点了? 要脸的女人都在减肥好吧。 “干嘛?”明珠抬眼去看他。 滔滔冷哼着,算了算了,我还能和你说什么呢,原本你也不是个合格的女人。 坐了下来,坐在明珠的身边,头往她的电脑前面凑了一眼。 赌神? 这都什么时候的片子了,这都什么年代了。 “周润发,帅吧。” 明珠就喜欢赌神时期的周润发,怎么看怎么帅,要貌有帽,要个子有个子,一身的风流倜傥。 陈滔滔喝了一口啤酒:“那么胖的脸,哪里好看了?” “这叫圆润,叫有福气。” 陈滔滔抓了一把蚕豆吃,明珠将鸡爪子推到他的眼前,她买的这点东西,很快也就解决了。 吃的时候陈滔滔也没觉得有什么,他也有点饿,看着她吃,胃口就莫名其妙的好,可早上睡醒了,就不是他了,无限的后悔。 鸡脚? 他竟然吃了鸡脚? 老天来道雷劈死他吧。 陈滔滔难得的早起,五点多就醒了,坐着看着明珠。 明珠是他见过最污的女人,污这个字什么意思? 从字面上来看,就是不好的,女人不是应该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吗?他瞧着就没她不吃的东西,他换了几次的姿势,思考如果现在自己掐死她,需不需要负法律责任? 晚上下班的时候,顺手从公司带了一份的鸭脖回家,这是公司的同事出差,公司任何的律师出差,一般回来都会给大家带一点小礼物,慢慢就形成了一种风气,除了陈滔滔以外,他出差回来的早回来的晚,大家也不会有任何的期待。 陈滔滔不吃鸭脖的,不是吃过怎么样,而是就觉得这些东西不顺眼,所以他以前都是不碰的,不巧昨天开了先例,吃了鸡爪。 将袋子放到车上,人跟着坐了进去,没一会儿袋子就从他的车里飞了出来,带上车门车子很快就离开了停车场,开出去没有两百米,车子又倒了回来,打开车门,将扔掉的那袋鸭脖子又捡了回来。 这也不是拿给明珠吃的,同事送的,他如果不接的话,可能对方会觉得被扫了面子。 这次出差回来的律师,头很疼。 他买的东西都是正好的,公司里有一个算一个,一人一份,没有带陈滔滔的那份,因为过去都是这样的,陈滔滔吃什么不吃什么,大家都不清楚,所以大家都会避开给他带礼物,送东西没讨到好完了惹一身的脏,何必呢。 他没给陈滔滔送,正好上楼给陈滔滔的助理和秘书去送,正好那个时间陈滔滔出来了,一直盯着他手里的东西看,他就客气了两句,还特意的点名了,这是鸭脖子,陶律师说过的,陈律师对吃特别的挑。 结果…… 现在少了一份,又不好大家都给了,差一个人,说明天给补齐,那最后就只有把自己买给家里的那份儿送给同事了。 出差回来,好不容易可以早点下班回家了,可是他现在却坐在办公室里上淘宝去买鸭脖子,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加悲催的人了吗?张鲁的脸色有些铁青,姚可珍没敢说话。 人是她给招来的,可谁知道她就是客气客气,对方竟然真的上门了,现在孩子扔在她家了。 “这……”姚可珍见那个孩子哭的,她也闹心。 “你惹的麻烦,你自己收。” 姚可珍只能给亲戚家的儿媳妇打电话,毕竟孩子的妈妈没跟来,事情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也是不好做,张鲁对他的这些亲戚,是没有一个能瞧得上眼的,可谁真的有事情拜托他,他似乎又好像显得特别的热情,那自己夹在中央,她能怎么办? 果然孩子的妈妈接到电话,就说自己不知道,在电话里这一通的哭,姚可珍听的烦。 * 梧桐小区- “哥、嫂子就麻烦你了。” 孙强和妻子对着眼前的夫妻腼腆的笑着,他们夫妻要外出一段时间,孩子没有人带,只能舔着脸上门来求表哥表嫂了。 刘忻和妻子笑笑,谁都有个难的时候,那就搭把手吧,就是替看两天孩子而已,亲戚之间说什么客气的话,显得外道。 刘忻和妻子都属于重点院校毕业的,毕业之后工作找起来自然不难,按部就班的结婚生子,孩子这才满月,不过家里有请保姆,毕竟条件在这里摆着呢。 孙强和妻子是千恩万谢的,觉得你看人家都不嫌弃他们是穷亲戚。 “我哥真是个好人。” 孙强的妻子也说,她家里也有条件不错的亲戚,不过人家眼睛长在天上,根本都懒得和他们接触,更加不要说孩子放在人家家里了,这样一想,越发的认为刘忻夫妻俩难得。 孙强的儿子叫孙喆,今年九岁,他家里的条件不太好,父母都是普通的打工的,一年到头家里能收个四五万的就算是这一年赚的不算少了,刘忻和妻子呢,生的是个小姑娘,差一天满月,小姑娘长得白白嫩嫩的,刘忻和妻子对于孩子的到来,别提多高兴了。 刘忻的家大概有三百多平,房子是他们小两口全款买的,家里应有尽有,装修的也比较现代,毕竟才结婚没有多久,工作又好,家里又没有拖累,难免生活质量就会高些。 孙喆都没见过这些东西,觉得装修的太好看了吧,最让孙喆记忆犹新的一件事情是,刘忻家的早餐,花样那么多,各种小糕点,还有肉,他也叫不出来那是什么肉,这样的生活和自己过去的生活比较起来…… 刘忻的妻子今天出月子,她昨天晚上就交代保姆多准备 一些吃的,孩子爱吃的,既然都留下孩子了,反正就这么两天,她也是才当妈妈,看着谁家的孩子现在都觉得好。 “不知道有没有他喜欢吃的。” 刘忻的老婆还在担心呢。 早上吃过早餐,刘忻去上班,他老婆送他下楼去取车,孙喆在屋子里转悠,他不敢碰,不是怕碰坏,是怕别人看见,可是满心里现在都是欢喜,他要是能在这样的家生活就好了,他不想回家了。 “她在喝什么?” 保姆抱着孩子喂牛奶的,孙喆突然出声,保姆吓了一跳,这孩子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呢?她是不太喜欢孙喆,可能是偏见吧,这孩子太脏了,昨天让他洗个澡再睡,愣是没听,早上没洗脸就直接上桌吃饭了,不管怎么说,这是在别人家做客呢。 “怎么不敲门?” 保姆的态度有些刺伤了孙喆,他就认为眼前的这个保姆,也不过就是给别人家干活的,放过去那就是奴才,凭什么 给自己脸色看? “她喝什么呢?我喂她……”说着孙喆就上手来抢。 保姆试着和孙喆讲道理。 “她今天才满月,你不要碰她,妹妹太小了。” 孙喆站在地上问保姆:“不就是她家有钱,我家没钱,你怕我把她给碰坏了。” 保姆尴尬的笑着。 孙喆在家里待的第一天算是平安过度了,刘忻的妻子中午还带着他出去吃的,顺便玩了玩,晚上孙喆在客厅里看电视,觉得电视机都能这样的大,刘忻的妻子抱着自己的女儿,她现在就认为自己怀里的孩子是全世界最漂亮的。 孩子睁开眼睛了,她就认为孩子是在看着自己。 “刘忻你女儿看着你呢……” 刘忻也是抱不够孩子,每天见每时每刻见,都觉得不够,也是才当爸爸,还没过瘾呢,觉得生命生命好神奇,这么小的孩子现在就能看出来像他的眉眼了。 夫妻俩在客厅里抱着孩子哄着玩。 第二天,这也就是孙喆在刘忻家待的最后一天,晚上他爸妈就要回来了,他就可以回家了,刘忻的老婆觉得自己这两天做的很不错,把孩子照顾好了,交给他父母,自己也算是尽了责任。 12点05分,她娘家妈妈给她送了一箱的橙子,说是老家那边送过来的,她还着急回去,午饭还没做呢。 母女俩站在门口说话,因为刘忻的丈母娘着急要走,保姆去了一趟卫生间。 08分,保姆突然叫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 原本躺在床上的小婴儿突然满脸呛的通红,似乎一直在咳,保姆给孩子拍着,可觉得不对,她去卫生间之前孩子还是好好的。 “怎么了?” 刘忻的老婆踩着拖鞋回了房间,她妈也听见保姆的声音了,跟着进来,打算看看外孙女这是怎么了。 “孩子有点不对……” 有点像是上不来气儿的样子,这是突发性急病吗? 保姆问孙喆,“妹妹刚刚怎么了?” 孙喆一脸的无辜:“是不是要喝水?喝点水就好了。” 孩子的脸越来越不对劲,刘忻的丈母娘见孩子这样,一把抢了过来。 “下去开车去,去医院,赶紧给大夫打电话……” 孙喆嘟囔了一句:“她就是呛了,给喝口水就好了……” 可惜没人理他。 孩子抱到医院,等到医生检查过以后,从里面出来,沉着脸,训斥当妈妈的,你这妈妈到底是怎么当的,给孩子吃了什么? 检查的结果,说是孩子误食了胶水,大量的胶水,现在抢救回来了,不过要留院观察,这么大点的孩子,竟然会发生这样的失误,医生也是对这父母服了。 “胶水?” 刘忻的老婆傻眼了,怎么可能会给孩子喝胶水呢,家里都没有这个东西…… 刘忻的丈母娘心思转的快。 “你给保姆打一通电话,让她去翻翻那个孩子的书包……” 家里的保姆从孙喆的书包里找到胶水,说是里面已经没了一半,然后打车将孩子的奶瓶子送到医院化验,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孩子的奶瓶里竟然掺了很多的胶水。 保姆说自己之前是冲了奶粉,可她之后肚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去卫生间了,等她回来孩子就这样了,她没有看见孙喆拿东西进屋子里。 刘忻的老婆都要疯了。 她的女儿差点就被人害死了。 她好心好意的帮人照顾孩子,好心好意的带着他去吃带着他去喝,结果他回报自己的是什么? 自然要报警了,不过孙喆这年纪…… 一个9岁的小孩儿啊,别说现在孩子没事儿,就算是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办法追究的。 “坐好。”明珠一出声,孙喆就哭了。 他怕明珠,觉得这个阿姨吓人。 “胶水是你放进去的?” 孙喆点头。 “为什么?” 孙喆说,那个小屁孩儿喝牛奶嘛,就掺点胶水也没什么的,反正和牛奶一综合,还全是牛奶的味道,自己也误吃过胶水,也没怎么样。 洛洛听着无语。 这和意图谋杀有什么分别? 分别就是眼前的小孩儿才九岁,法律没有办法追究他的责任,最后也肯定就是两家私了了,这种性质就不是熊孩子三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问出来的结果给了刘忻的家人,按照警方现在问出来的,孙喆是觉得刘忻家太好了,不想走,觉得这家的小朋友要是没了,也许他就能留下来了,尽管这种想法不知道如何在他脑中产生的,可他就这么做了。 “都是你啊,你说能帮就帮,差点孩子的命都给送了……” 刘忻的老婆哭的都站不起来了,她是做了什么错事,上天要这样惩罚她啊? 刘忻也火大了,立即给孙强去了电话,孙强两口子回来还拎了很多的土特产,特意给刘忻的老婆装了一筐的溜达鸡蛋,家里自己养的,还有一只鸡,想着乡下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只能送这个了。 刘忻的老婆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就认为,孙强和他老婆是不是有说过这方面的话,不然一个孩子为什么会这样的想? 孙强夫妻俩来了警局,两个人都被眼前的事情震惊到了,不敢问是不是真的,因为表嫂现在看着都要疯了,孩子如果没事儿,不可能是这样的,孙强的老婆就问警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们一进来,就有好多人质问他们,她什么都不清楚。 警察说了经过和详细,孙强的老婆脸色煞白煞白的。 她没有当过孩子的面说过这样的话,更加没教过他这样做,她知道这肯定是真的,都闹到警局来了,难道还能是假的? 孙强挨了两巴掌,刘忻的丈母娘打的。 “简直就是白眼狼,你们说没有办法带着孩子走,我女儿好心好意的留你家的孩子,昨天她才出月子扔下自己的孩子,带着你家的孩子去玩去吃去喝,他就是这样回报我女儿的?” 孙强的母亲见到了孙喆,孙喆见到他妈,就说自己要出去,不想在这里玩,没意思。 “那个阿姨她太丑了,吓死我了。” 孙强的老婆固定好孩子。 “你给妹妹的奶瓶里放胶水了?” 不亲口问问,她总是不甘心,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闹着玩也没有这样玩的。 “她不是没死吗?” 孙强的老婆对着自己的儿子就是一记耳光,没死吗? 你爹妈现在都没有办法出现在人家的父母眼前了,才满月的孩子啊,刚刚刘忻的老婆哭着说,医生说晚点孩子就交代了,真的没了……她不敢去想那种结果。 “你打我干什么,她死了,我就能留在她家里。” 孙强的老婆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儿子。 明珠合上手里的文档,这个孩子可需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了。 从里面出来,和刘忻家人也是讲,鉴于孩子的年纪,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只能让他家长把人领走,回家教育,以后长点心眼,这样的亲戚也不要走了。 警察能说的也就是这些。 刘忻和他老婆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真的结果就是这样…… 不是这样的结果,还指望把孙喆活剐了吗? 刘忻托着妻子,他老婆现在腿软走不动,孩子还在医院呢,岳父在医院看着呢。 “走吧……” “哥,我对不起你。” 孙强往刘忻眼前一跪,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尽力赔偿,尽力补偿。 刘忻多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跪一下,说句对不起就过去了?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心如刀割啊,那是个才满月的孩子。 “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人,我们两家永远都不要走动……” 刘忻的父母也知道了这事儿,当时气的,可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能从今以后恩断义绝了,两家彻底不走了,刘忻的父母和孙强的父母还都住在一个村儿呢,刘忻父母见到孙强的父母都是绕路走,有些事情可以原谅,可有些事情真的没有办法原谅,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掀过去的。 这是孩子命大,不是你家的那个小畜生手下留情了。 “嫂子……”孙强的母亲上过多少次门了,可惜每次刘家都不给她开门。 刘忻的妈妈是特别和善的一个人,一个村儿就没有和她关系不好的人,拒绝和外面的人说话,她去看过孙女,好在的是,孩子真的很命大,也没有什么后遗症,现在还能健健康康的,如果命不大的话,现在她的家里会是这么样的? 她儿子和媳妇可能就过不下去了,现在他们家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根本不敢让任何的孩子来家里,大门紧闭,不和任何的亲戚来往。 孙喆的奶奶也没有办法,她是真心来道歉的,可是刘家不肯接受。 孙喆二十岁那年,突然生了重病入院,这些年来他的家里条件一直就是这样,没有太好过,对于小时候他曾经做的那件错事儿,他早就给忘记了,可能在潜意识里,他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错事儿。 当年他是开了一整平的胶水,然后挤到了奶瓶子里,他趁着保姆去卫生间,往孩子的嘴里推,孩子喝了一点点觉得味道不对,就不要喝了,他掐着婴儿的嘴往里面灌,他并不清楚自己的行为会对这个婴儿的以后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只是觉得她怎么就那么幸福呢,她凭什么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啊? 她要是死了的话,自己是不是就能留下来了?就因为脑海里这样想了,他就这样去做了。 孙喆的病需要钱看,可家里是这样的条件,哪里拿得出来这些钱? 其实他父母都知道,还有一个人能求,可彼此都没有开口去提。 这些年过去了,两家就和陌生人一样。 可面临孩子重病,当妈的还是会心软,孙强的老婆就看着自己的男人,动了动嘴,最后话还是咽了回去。 孙强到处借钱给儿子看病,孙喆突然和自己爸爸开口。 “爸,我们家不是有个有钱的亲戚吗?我小时候还去过他家里……” 孙强的脸黑了下来。 有些记忆不会消失,只是淡化,可是有人特意的提起,他又想了起来。 “……你别想了,他家不行,不能去。” 孙喆不明白,自己都要病死了,他还年轻啊,他现在需要钱,为什么不能去求? 他是父亲的亲儿子吗? “爸,我是你的亲儿子啊……” 孙强抱着头,红着眼睛:“你如果不是我的亲儿子,我管你做什么?” “有钱的亲戚就在那里,你都不去借钱。” 孙喆一脸的不理解,他妈说有这么一个人的,他还记得那些事情,只不过有些模糊了,也不过就是小时候开过的一个小玩笑而已。 “你当年……”孙强看着儿子,是你的话,你会伸援助的手吗? 孙喆是真的怕死,他也不愿意死。 “爸,你去借,我以后发达了还要好好孝顺你呢,那就是小时候不懂事开的一个玩笑而已,不是没死吗?再说吃胶水哪里会死人……” 也许就因为有了他做的这件事儿,这家人才会越过越好呢。 孙强不肯去,孙强的老婆去了,打听了很多人,家里的亲戚就说,刘忻和他老婆那真是好人,他家的孩子当初治病就从刘忻的手里借的钱,孙强的老婆觉得看见了希望。 按照亲戚给的地址找了上去。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刘忻的老婆也以为自己是忘记了,可看见了眼前的人,那件事儿又浮现在了眼前,没有恨但是借钱给那个孩子看病,她做不到。 落井下石她不屑,不过也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你回去吧。” 孙强的妈妈无功而返,她知道希望渺茫,但觉得刘忻两口子有那么高的文化,也许会同情一下…… 怪只能怪自己的儿子。 至于说,孙喆后来怎么样了,有句俗话说的好,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第一百章 她不是女朋友,是保姆 “新的案子。”陶克戴将文件推了过去,自己坐了下来。 陈滔滔打开看了两眼,合上手边的文件。 “要接吗?” 死者的母亲出的价码非常的高,但这样的案子……放到公众的眼中,就女人的角度来说,接的话,恐怕陈滔滔要被骂出翔了。 如果为了口碑,陶克戴觉得这样的案子还是…… “有钱为什么不接。”陈滔滔将文件放在自己的手边,这就是他准备接的征兆了。 “不考虑考虑了?我觉得你现在已经够出名了……”舆论有些时候还是要顾及顾及的。 * 南区警方接到失踪报案,查找一周,都没找到失踪的马先生,第八天马先生的亲弟小马先生到警局报案,怀疑马先生已经遭遇了不测,杀害他大哥的凶手为他大嫂,也就是马太太。 “他们夫妻的关系非常的不好,经常会吵架……” 小马先生形容着自己哥哥和嫂子的关系,因为地方传统的问题,他们家是非常在乎儿子的,有没有儿子可以奠定在这个家的位置,他大哥大嫂结婚18年就得一个女儿,就他知道的情况,马先生外面养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他大嫂也很清楚。 明珠带人重新去了一趟马太太的家,马太太说因为丈夫失踪的关系,她和女儿搬到了别的住处去居住,警方强行破门而入,屋子里没什么家具,之前警方来的时候家里并不是这样的,好像是被搬空了一样。 鉴证科的化验室开始做收集工作,屋子里寻找半天,并没有发现尸首。 “头儿有发现。” 洛洛喊明珠,睡房的窗帘上以及地脚线上有血迹。 局里马先生失踪现在已经是第八天,化验室能化验到血型,但血点实在太细,没有办法证实血迹是否属于失踪者马先生。 南区警局- 马太太坐在椅子上,她现在没有办法随意的移动自己的位置,也只能坐在这里接受调查。 警方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很冷静,条理也很清晰,问了一个晚上,依旧问不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你觉得是她杀了自己丈夫吗?”洛洛觉得不太像。 依着她看,马太太对丈夫是真的失望和伤心就是了,马太太自己也有讲,夫妻关系演变成这样,她不可能还爱马先生,他外面养了一个女人,就是为了给他生儿子的,生了儿子呢,哪里还有她什么位置。 洛洛就是认为,马太太很清晰的知道这点,正常人是不会引到警方来注意到这些,这对她很不利的。 两天以后,马太太亲口承认她杀害了自己的丈夫马先生,犯罪嫌疑人承认杀害了丈夫,自己用重物捶打丈夫致死,而后又反口说丈夫是离家出走。 事情到了这里,似乎就应该落下帷幕了,马先生的母亲和弟弟要追究马太太的责任,并且现在聘请了陈滔滔打这场官司,马太太的女儿来到警局内,说她母亲精神状态有问题。 期间警方为马太太做了精神鉴定,鉴定的结果确实如孩子所讲,马太太患有精神分裂。 这场官司意外的进入了很多人的眼中,成为一件不平常的案件就是因为,伤害丈夫的凶手患有精神分裂症,多方面采集到的信息,马先生对马太太非但没有尊重,轻则打骂,重则施暴。 案子一下子就被推到了关注的顶点。 陶克戴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官司还没有打,现在大众关注成这样子,陈滔滔现在去打,还能落好吗? “陈律师,我就想知道,法官会判她有罪吗?” 马太太的精神鉴定报告一出,马家的人顿时就不淡定了,因为法律上确实存在精神病人杀人有罪没罪的出入,她现在要追究那个女人的重罪,法院会不会考虑那个女人的病情从而轻判? 陈滔滔转着自己的椅子。 “我现在不好说。” 马夫人哭了出来:“杀人就应该伏法的,说她精神有问题就精神有问题?怎么就那么巧呢?” 她是怀疑为那个女人做精神鉴定的人也许是收取了什么,做出来的假的报告。 陈滔滔现在也很头疼,他刚刚得到的消息,恐怕对方的律师是打算往误杀的方向去打,法院方面恐怕也会考虑这些,如果只是误杀的话,依着现在马太太的精神状况,她甚至都可以不用去坐牢,直接入精神病院接受无期限的治疗。 可马家人绝对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多少钱我都出,请您就是为了替我儿子讨一个公道,夫妻感情再不好也不是杀人的理由,现在就连尸体都找不到,她不说我们怎么去找?” 这点警方也是没有办法了,问不出来。 地毯似的搜查,可就是找不到。 陈滔滔点头:“我知道,你们先回去,等我的消息。” 马夫人起身,在小儿子的搀扶下准备离开,她微微的对着陈滔滔点头,她是很尊重陈滔滔的,陈滔滔坐着没动。 万众瞩目之下,这样的官司打起来…… 马太太一方的律师拿出来的东西,足以叫大众心软,丈夫的婚内出轨,马太太身上的伤痕累累,以及马太太和马先生的亲生女儿出庭作证,这是个挺凄苦的女人。 诚然,这些陈滔滔都信,不会拿出来这些做假的,可杀人了就是犯法了。 案子前后审了几次,目前来看法院的方面是有些像误杀方面倾斜的,警方现在找不到尸体,就凭着马太太曾经承认过的一句,她说自己杀死了马先生,这样不足以定罪的,马太太是有神经问题的,她乱说,那就是她想象当中潜意识的行为。 大众都在等待最后的结果,最后法院判出来的结果,却和大众所希望的背道而驰。 当时很多的关注者不明白,一个精神分裂的女人,长期承受家暴的女人,被丈夫婚内出轨的女人,辛辛苦苦的带大了孩子,她的丈夫现在失踪,就认为她的丈夫是她杀的?这样也能判? 尸体都没找到,就急着把人判刑了? 外界闹腾的非常厉害,陈滔滔这下出名可出大了,原本名气就够了,现在增加一外号,人送上中一霸。 流氓律师陈滔滔,上中一霸。 凡是经过他手的案子,好像法院就和他都达成了一致的想法,吴哲案又再次被提了出来,那是故意杀人,却被陈滔滔愣是给掰成了对吴哲有利的说法,诸如此类的案子很多。 律师代表的究竟是正义还是为钱服务? 外面都要骂翻天了,事务所的案子却是越接越多,这是早就想到的结果,就是名声不太好而已。 事务所的人现在走出去,绝对不敢承认自己是在这里工作的,你说是这里的员工,人家就会对着你的鼻子指指点点的,加上陈滔滔在所有员工的心目当中,他确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不要说是什么良知。 这件案子原本就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尸体到现在也没找到,竟然判了……就判了。 明珠的头也要疼死了,警方找不到尸体,对死者家属没的交代,对大众没的交代,可能找的地方他们都找遍了,已经提审过马太太十几次了,就是没有结果。 警方现在的结论就是马先生已经遇害了,因为他的公司现在已经乱套了,如果人活着,他不可能不出现的,而且他所有的证件都在家里,人死了,尸体哪里去了? “我记得我看过一个叫简思的作者写过的小说,当时记忆特别的深刻,头儿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人给堆在墙里了?” 或者天花板里,往往这些地方都是不会想到的。 明珠看着洛洛:“以后别看这作者写的书啊,还往哪里藏?” 马先生的家每个角落都查过,没有线索,一个大活人就突然消失了。 警方的人到处盘查,包括马先生的公司员工,马太太家里居住的附近,菜市场以及邻居,说起来邻居才觉得晦气呢。 好好的买楼,现在说马先生死了,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你让他们还在这里怎么住? “要杀人就去别的地方杀,搞的我们这里人心惶惶的……” 想想就觉得可怕,他们都是遵法守法的良民。 之前已经排查过一次,可惜没什么结果,附近认识马太太的人也不是很多,倒是菜市场认识她的人较多,说马太太是个非常温和的女人。 卖鱼的大妈听说是有警察来盘问,就多嘴说了一句。 “这样的女人不易,不是逼到万不得已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手,她丈夫对她那么不好……” 明珠和小猫一前一后的从菜市场出来。 陈滔滔现在简直就成了公敌,知不知道他的人都会骂他两句,有些都恨不得拿着针把他当小人扎了,这个世界上就是因为有这样是非不分的律师,所以才会乱套,他怎么不下一秒就踩水坑里淹死呢。 被诅咒的人拧着鼻子,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多少个喷嚏了。 警方曾经觉得马先生被分尸的可能性非常的大,可这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没有接到任何的报案,就算是分尸也要丢弃尸体吧? 附近的五金店再次的排查。 五金店的老板就摇头,他不认识马太太,他是个做生意的,正常平常的人家来买东西也是一年都不见得会来一两次,怎么会熟悉呢。 “照片上的人你认识吗?” 明珠拿着照片给老板去认,老板摇头,一点印象都没有,真的不认识。 明珠准备离开。 小猫见她走了出来,递给她一个面包,大中午就这样虚度了,饭还没吃呢。 “头儿,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小猫问。 “你先说吧。” “你先答应我。” “爱说不说。”明珠扫了他一眼。 “你有妹妹是吧?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明珠咬着面包,里面有热狗还有沙拉酱,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沙拉酱,一口咬下去那个味道特别的好,奇怪自己也买过很多牌子的沙拉酱,为什么味道就不是这样的呢? 嗯,等等…… “你说什么?”明珠问小猫。 小猫啊了一声,就见明珠又重新回到了五金店,她问老板认识不认识马太太的女儿。 “啊?” 老板都被问傻了,马太太他都说不认识了,他哪里会认识什么马太太的女儿。 “有没有马太太女儿的照片?” 小猫这午餐三口两口吞掉,然后开工,等到他再次回来,五金店的老板依旧摇头,真的没印象。 “头儿你这是怀疑马太太的女儿有参与案件?” 明珠摇头:“我只是怀疑她也许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为她母亲买了什么。” 小猫觉得不太可能,问了这一片所有的五金店,现在明珠是要找遍全城的五金店,可如果真的有那个心思,跑到外省去买就好了,干嘛还要在上中买? 妈妈杀死了爸爸,孩子会不说? 一天的时间也就这么短,转眼就要天黑了,有的地方老板没在,要么是老婆帮着看店,要么则是招了雇员,这种事情,退一步来说,就算是马太太或者她女儿,或者娘家的任何人来买过,可当时卖货的人是谁,这都不好说的,万一就那么凑巧,当时卖货的人不干了呢? 中午饭没吃,晚上又没的吃,小猫看着明珠那个劲头,他觉得有时候明珠也是一条道跑到黑,找吧找吧,今天就都别睡了。 判都判了,现在还找什么? 明珠拿着照片准备离开眼前的店里,老板说压根没见过,一点印象都没。 明珠拿着照片往外走,有个女人拎着饭盒上楼梯,就这么一擦肩的过程,女的去看明珠手里的照片。 自己越过明珠的身边,她就是觉得好像有点眼熟。 不过没有说话。 “大嫂,见过这个孩子吗?” 拎着饭盒的女人停住脚步:“看着有点眼熟,不知道哪里见过,不知道是不是街上撞到过的。” 明珠让对方想想,有没有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在店里买过什么,类似于锯之类的…… 老板娘拍着大腿。 “你说锯我想起来了,是,这个姑娘在我家买过锯……” 为什么记得这样的清楚,因为锯这个东西平时走货量不是特别的高,正常买这些的人都是做活的,当时那小姑娘买,她还觉得奇怪呢。 问到了! 明珠用手勾了一下小猫的脸:“找到了。” 小猫摸摸自己的脸,他刚刚这是被调戏了吗? 警方把马先生的女儿请了回来,对待小姑娘明显就比较客气了,她坐在椅子当中,相对来说是自由的,她想怎么坐,可以调整自己的姿势。 “你买过锯在北区的xx街是吗?” 孩子咬着嘴唇。 毕竟只是个小孩子,心理防线很快就被击散了。 她不知道那个东西最后哪里去了,因为这是她妈妈让她买的,后来家里她也没有找到过这把锯,想着也许是扔掉了吧,当时没说是因为,她想保护自己妈妈。 其实这孩子也挺聪明的,她想到了…… 不过不想去相信而已。 现在来看,一个家庭妇女,买了一个用不到的锯,她买这个东西做什么,现在这把锯在哪里? 明珠和小猫去监狱见了马太太,马太太依旧不说,态度非常的冷静,当时事发警方请她去警局协助调查她就是这样淡定的一张脸,后来她被判刑依旧是这样的脸。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警察,有本事你们去找。” 拒不合作,拒不交代。 人死了是你们说的,她现在不承认自己杀人了,反正她是精神分裂,有医生的鉴定。 南区警局,这一段谁都没有放假,上面不给假,案子没破,请假领导也不批,好在这个时候没结婚的,不然可能婚礼上就没新郎官了,领导发话了,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外面群众的抗议声音那么的大,好意思请假吗? 连夜开会。 详细的有关的亲属周边都找了一圈,马先生家的墙请的专人来查看,就因为洛洛说了那句话,墙里出了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总不可能将房子都给拆了吧。 喂狗了? 这就不好说了,如果喂狗了,这上哪里去找人去? 你就是在派一万个人来,马先生也找不回来了。 “如果你杀了人,分尸以后,你会把人扔到什么地方去?” 陈滔滔一口水喷了出来,他看看自己的手机屏幕,这人没病吧?胡言乱语什么? “埋起来。” 扔进海里? 这是非常不聪明的一种做法,因为你即便用重的东西缀着,水这个东西是有流动性的,早晚都会浮上来,只是早晚的问题,焚烧?太明显了,等于就告诉别人呢。 “埋在哪里?” 明珠的唇角上翘,她和陈滔滔的声音几乎重叠在了一起。 家附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警方在楼下挖坑,附近都给拦了起来,业主肯定会好奇的,都站在家里看,这是挖什么呢? 有人曾经见过马太太挖坑埋东西,记得大概的位置,当时也是下班回来的晚,就碰巧看见了,不过记得马太太埋的是她家的宠物狗。 老周捏着鼻子。 要么就说这女人狠起来也没谁了,千万别婚内出轨,千万别乱来,不然死了你都死不全乎。 整个小区都震惊了,因为警方在小区里挖出来一些东西,现在这些所谓的东西可能就是马先生…… 这下子算是炸锅了。 这里的房子还用卖吗?谁会买? 警方鉴定科的专家经过鉴定,从小区内挖出来的某些物体,确实就是马先生。 马先生的老母亲一听说,直接就昏过去了,到这里这件案子算是彻底的破了。 “这女人够狠,人就在楼下埋着,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大同都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他是佩服,他一个男的都不敢这样干。 例行的会议,然后散会,各回各家,该值班的值班,该回家的回家。 * “人找到了?”陈滔滔闲闲的问她。 “到时候会对外公开的。”明珠的说辞就是含糊不详。 警方的事情没有必要让你一个外来人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陈滔滔讥讽的翘着唇角:“哟,这是用人的时候叫我小甜甜,不用人的时候叫我陈先生。” 明珠饶有兴趣的问着他:“我什么时候叫过你小甜甜?你甜?你是酸的。” “我甜,我浑身都甜,就你们那点伎俩,挖个尸体找了这么久……” “你有本事,你来。” 明珠刷牙,想到什么,抬起头看着陈滔滔:“听说你现在身价更高了,不止上中的人认识你,名声已经扩展到全国去了?好多罪犯的家属都想找你打官司翻案?” 明珠是一脸的嘲笑,毫不遮掩的嘲笑。 局里也有人说陈滔滔,不过说起来陈滔滔,他的名声不仅在群众当中不怎么地,在警察的眼里他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干的那些丰功伟绩大家心里都清楚,就说这次的案子吧,原本马太太是可以跑掉的,那个时候尸体没有发现,加上精神方面确实存在问题,完了就好奇陈滔滔是不是和法院的谁谁谁认识,不然他打官司怎么不败? 一个人不败一年两年,甚至五六年都不奇怪,他是压根就被败过,不败神话? “愿意笑就笑吧,反正你们女人的笑点就是这样的低,万箭穿心也不是谁都有的待遇,你想穿还没机会呢。” 被骂也是要看资格的好不好。 明珠点头:“难怪你能这样的不要脸。” 修炼已经到家了。 炉火纯青。 陈滔滔站在马桶边,突然就上不出来了,两个人关系这么久,该瞧的不该瞧的也都瞧了,也就不需要玩什么害羞不怕羞的,可他现在隐约觉得蛋有点疼。 明珠吐掉口里的水,冲了一下牙刷,离开卫生间的时候,双手对着他的屁股擦了擦,嚣张的就离开了。 “你恶心不恶心?” 陈滔滔觉得这是女人吗?你就这样走了?不洗手了? 太恶了。 陈滔滔是没见过明珠更加凶悍的一面,挖马先生的时候,她还没吃饭呢,她和鉴定科的人一起嚼着面包,鉴定科的那个女法医比她更凶狠,挖出来人赶紧吞掉最后一口,然后开工干活,大同他们从小区回来以后,晚上都直接清肠子了,一点不饿,吃不进去。 “你不洗手?”陈滔滔从卫生间出来。 明珠瞟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就是事儿多。 “我将来如果被谁谋杀了,我可不希望你拿着你的这双手去碰我……” 明珠点头:“嗯,等你被谋杀的时候,我一定会帮着你老婆找出你的尸体。” 滔滔很想把脚上的拖鞋扔到她的头上去。 这个月份的天气可真是怪,这样的天,之前还漫天大雪呢,现在突然降雨了。 半夜的时候就听见雨点敲打在玻璃上的声音,明珠被雨点给敲醒了,醒了就有点睡不着,陈滔滔像抱布偶玩具一样的死贴在他的身上,大腿横在她的腿上,明珠觉得有些吃力,把他的腿推下去,结果没有多久,他又压了上来。 陈滔滔动动嘴,不知道梦见什么好吃的了,明珠一脸嫌弃的推开他的脸。 早上六点雨势有些大,看样子今天的交通又要瘫痪了,可想而知这样的天气下雨,过不了多久就得结冰,她敲着自己的笔记本不知道看什么呢,陈滔滔对她的东西从来也不感兴趣,他们彼此的东西,双方都不会过问,过问那属于越界。 陈滔滔光着脚踩在地上,他今天有点忙,还要换衣服,选衣服,时间上可能不太够。 “你不能出去买点吃的回来吗?” 陈滔滔从衣柜前探出头,对着外面喊。 他的更衣间里,手表放在一起,他的手提包都放在一起,鞋子和鞋子摆放在一起,装领带的那个格子就摆在中间的玻璃台下,足足有五格,一层分三十小格,还有他的墨镜,西装等等的…… 明珠只当没听见,你饿了你就自己下去买,不要使唤她,她饿了也绝对不会找他。 她来陈滔滔这里,半夜饿醒了,一点多两点,就自己拿着钱包下楼去买吃的,也没见他有什么绅士风度,当然明珠也没指望他有绅士风度,原本就不是绅士,他就是个流氓。 陈滔滔呢,从来没有担心这样的问题,就算是有人跟上明珠了,也是那人比较倒霉,真的遇上强中手了,明珠的身体也挺硬的,挨一刀两刀的,估计死不掉。 陈滔滔套上衬衫,选着领带。 “明珠……” “自己管自己,我不是你妈。” 明珠从冰箱里翻找出来最后一个面包片,这是之前她买的,吃剩了就扔到冰箱里了,好像都扔了半个月了吧,她看了一眼,也没有长毛,应该没有多大的关系,这种东西里面不都是放防腐剂嘛,吃不死的。 找出来他家里的煎锅,然后倒了一点点的黄油将面包放了进去,用手指按着,面包片有些发卷。 陈滔滔这么豪华的家,不趁面包机,他将这些都归纳为不健康食品。 他饿啊,就因为这个女人,现在搞的他都食人间烟火了,原本他是多么纯洁的一个人,敢说自己的血液都是清澈的,现在被明珠这条脏水河给污染了。 明珠咬着面包片,还挺好吃的。 “什么味儿?” 他家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明珠拍拍手,已经吃完了,她不饿了。 陈滔滔的脸有点抽抽,这里是他家,能否尊重一下他的心理感受? “那是黄油吗?” 他一脸震惊的看着锅子,为什么在他家吃这种东西? 外面的雨还在下个没完没了,陈滔滔手里拎着伞,明珠就站在电梯的另外一边,她昨天过来的时候哪里知道下雨了,也没带伞。 出了电梯,两个人一前一后,陈滔滔撑着伞,明珠昨天没有开车过来,这就说明了,她也许需要走很久到车站去。 怜香惜玉? 她也得是快玉才行啊。 陈滔滔撑着伞傲娇的走到自己的停车旁,坐了进去然后关掉伞,开着车慢悠悠的从明珠的身边经过,看着她举着一本杂志在雨里跑着,他莫名的觉得浑身的毛细孔都舒展开了,心情怎么就那么好呢? 明珠到局里,换了衣服。 陈滔滔坐在椅子里大笑,有人变成落汤鸡了,有人今天要生病了。 家里的佣人来打扫卫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不应该有的玩意,这是交女朋友了,还是交男朋友了? 不能怪她想的歪,陈滔滔这人做事情吧,他和一般的男人就不同,阿姨一秒和他相处都不愿意,在他家工作这些年也没见他带过任何一个女人进家门。 还有两双拖鞋呢? 给陈滔滔去电话,她要给陈滔滔换拖鞋,不知道旁边的这双需不需要给换? 那是一双看起来足足有42码的鞋子,穿这鞋的人性别应该不是女吧。 那双拖鞋啊,说起来还有来历的呢,是赠品来着,他买了很多条毛巾给的赠品,不然呢?他还能为明珠专程买一穿拖鞋?美的她。 她得长得多美,才能让他破财? 在陈滔滔这里,一分钱都是好的。 “你去超市买点面包和吃的……” 这不是为了明珠买的,就是有时候吧,早上真的很赶,他都吃不上早饭,他的肚子里是空空的,饿得难受身体就会不舒服。 保姆撂了电话,去了超市,买了一堆的吃的,这是转性了吗? 她来陈滔滔家里干活都好几年了,从来就没见他家冰箱里摆过什么吃的,他的冰箱里都是水,就连酒都没有,估计买这个冰箱的时候也是为了好看吧。 里面塞得满满的,一边塞,一边蹲在地上嘟囔。 明珠下班直接就回了陈滔滔家,她从电梯里出来,电梯里还有另外的一个女人,看起来五十上下的年纪,跟随着明珠走了出来,明珠开门进去然后关上门,女人皱着眉头,看了看眼前的门牌号。 是她太久没有来,他换新家了? 陈滔滔也是刚刚下班,从电梯里吹着口哨出来,等见到外面站着的人,手里的包飞了出去,嘚瑟大了。 “妈……” 陈滔滔的母亲捡起来儿子扔飞掉的拎包。 “你还住在这里?” 如果他住在这里,那刚刚进去的女人是谁? 陈滔滔想着,明珠这个点应该没下班吧,那个工作狂应该不会这么早回来的。 开着门让母亲进去,推开门就看见了摆放在门口的女士鞋子,上脚一脚将明珠的鞋踢到了一边去。 “妈,进来吧。” 陈滔滔的母亲站在门口,盯着被儿子踢飞的鞋,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 “明珠……”陈滔滔喊明珠。 明珠没应声,谁鸟他? “你交女朋友了?” 印象非常之不好。 可以说,她不喜欢明珠,如果这个是女朋友的话,最好不要。 “哪里是女朋友,是我请的保姆,明珠我喊你,你听见没有?” 明珠站在门口,三个人互相对望着。 “这是我妈,今天的卫生不用打扫了,你走吧。” 陈滔滔的妈妈伸出手,阻拦明珠的去路。 “我不知道我儿子为什么硬说你是保姆,不过他没有把你介绍给我,我认为他和你就不是认真的,我在这里的态度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不喜欢你,作为保姆也好,作为什么都好,我不喜欢你,请你从我儿子的家里出去。” 不要以为她瞎,保姆会穿成这样? 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骄傲,她养女儿就绝对不会让女儿住到男人的家里去,这是不自爱。 陈滔滔的眼睛抽抽着。 “你回去吧,今天不用你打扫了……” “我不干了。” 明珠拎着自己的包,经过陈滔滔母亲身边的时候,停下脚步:“我是不清楚这样的儿子有什么让你觉得骄傲的,他给的那点钱也没谁了,这个抠的男人,我也是第一次瞧见。” 瞪了陈滔滔一眼,离开的时候,鞋跟在陈滔滔的脚趾头上撵了一下。 陈滔滔的脸都绿了,他还硬撑着微笑。 “别往家里招这些乱七八糟的女孩子。” “妈都和你说了,这是保姆……” 陈滔滔的母亲挑着眼睛看着儿子,很快屋子里就飘满了菜香气,陈滔滔偷吃,他妈瞪着儿子。 他和滔滔的爸爸可能几年都回不了一次家,对这个孩子他们亏欠的太多,他从小就是跟着保姆长大的,一转眼儿子都这么大了。 “吃饭吧。” 洗了手,陈滔滔的母亲和儿子坐在一起。 “我爸这次没回来?” “他回不来,那头现在很忙,这些和你也不能多说,过两天我也要回基地去了……”以前她总想儿子去当兵,毕竟家里都是军人,滔滔也应该走父辈们的老路,可现在回头来看,她这个母亲也没尽过什么责任,他高兴就好。 陈滔滔点头,就是不知道他家老头儿又研究出来什么导弹了,不过这些他也不懂。 “男孩子到了一定的年纪是应该思考成家的问题了,刚刚走掉的那个不合适你。” 陈滔滔无语。 “妈,你怎么就和她对上了,她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是不是无关紧要你心里比我清楚,妈没要求你找个门当户对的,我也懂得现在年代不一样了,做父母的要开通,你的事情你父亲顾及不上,但找的女孩子应该是本分的。” 陈滔滔撂了筷子。 他不是十八。 就算是他八岁的那年,他也没指望父母能为他做什么。 陈滔滔八岁的时候,感冒烧的自己东南西北都分不出来了,他去找水喝,家里的小保姆睡着了,他自己做的热水,倒水的时候浇了一脚滚烫的水。 当母亲的见儿子撂了筷子,也就不准备继续说了。 她不是一定要见面就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只是希望滔滔能懂得,男人应该娶的是什么样的妻子,什么样的人可以当老婆,什么样的人只能是玩玩。 这个分寸你要有,你还年轻,愿意玩的话,妈妈也不会干预你的生活。 “我看了最近你打的那个官司。” 当母亲的嘛,儿子就算是不好,她也认为是最好的,那些骂声她不但没有听进去,相反的认为陈滔滔是相当出色的,作为母亲有的只是骄傲和自豪。 后来警方找到了那个人的尸体,不就说明了,她儿子的眼光足够的独到。 “哦。”陈滔滔现在已经没有了谈下去的心情。 他的工作不太愿意父母去关注,他也从来不会当着父母的面去提及。 “妈妈为你骄傲。” 陈滔滔笑了出来,他妈还以为他是觉得被夸心情高兴呢,毕竟不管他多大,孩子就是孩子,在父母面前还是需要被夸奖的。 陈滔滔是嘲讽。 被他母亲误解了。 为他骄傲? 为他骄傲他只认钱吗? 那场官司,他接的原因就仅仅是因为钱,他当时也不太确定马太太是不是把马先生给杀了,他打下去的理由很简单,他要赚这笔钱。 什么道德,什么三观,什么人性,这些东西他从来就没有。 要来做什么? 增加负担吗? 他妈现在竟然说为他感到骄傲,自己的家庭教育果然不同凡响。 笑了笑也就作罢。 陈滔滔的母亲晚上原本是打算睡在儿子这里,可惜陈滔滔已经穿好衣服,手里拎着车钥匙。 “酒店订好了吗?” 他妈的脸僵硬了一下,然后勉强点头,她没有预定酒店,原本想多陪儿子两天的,现在来看,她还是一会儿叫人来接自己吧。 陈滔滔的母亲交代儿子,要注意天气变化,要注意身体,她现在要回到基地去,下次回来也说不定是年前年后,或者可能就是几年,这都是说不好的。 他们有他们的不方便之处。 陈滔滔站在门口,拥抱着母亲,送着母亲进了电梯,等电梯门关上,他双手揉揉自己的脖子,转身回了家,带上门。 陈滔滔的母亲下了楼,出了小区,外面已经有车再等,她上了车。 有时候她也觉得滔滔是不是就怪自己和他爸爸? 可她认为自己的儿子不是那样小家子气的,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同的,他们作为父母为滔滔带来的,可以说是别的孩子一辈子都求不到的。 “老陈,我现在就回去。” 对方似乎说让她快些回来,程序方面出了一点问题,需要她回来处理。 陈滔滔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目光游离。 第一百零一章 温柔 陶克戴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隐约看着脸是有点发青,平时笑嘻嘻的陶律师都一脸土色了,可见陈律师今天的风抽的有多凶猛。 “还抽风呢?”陈滔滔的助理小声的问着。 陶克戴可以想象,今天的陈滔滔该有多么的窝火,被自己的委托人咬了一口,别人可能不会觉得怎么样,可里面待着的那个人叫陈滔滔。 事实上陈滔滔的火气非常的大,他静坐,就那么坐着然后突然扯着自己的领带,觉得脖子的位置特别的紧,呼吸不上来,将领带扯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隔着厚厚的门板,外面都能听见咣当一声。 穷鬼,这些死穷鬼,他就说这些人不值得帮。 陈滔滔喜欢帮有钱的人打官司,因为那些人无论真假最后都会死咬住一点不放,越是对自己有利,越是知道该怎么样的去说,可穷人就不同了,这些人有过剩的同情,有过剩的犹豫不决,甚至有随时可能翻供的可能性。 检察院那边来的电话,打不进陈滔滔的办公室,是他助理接听的,助力站在门前,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敲门。 “陈律师,是检察院那边来的电话……” 陈滔滔的记录被破掉了,保持了多少年的不败,就输在了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女人身上。 “叫他们去死。” 办公室里被砸的有些不堪入目,看样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砸了这么多值钱的东西。 陈滔滔的小气不仅仅体现在他给员工的礼物上,他十分生气的时候,摔东西也会捡便宜的摔,可这次就连电话都砸了,电脑也砸了,这个火气。 “电话还在等着您接。” 陈滔滔扯着自己的衬衫扣子,助理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的。 “这样的人她就应该被打死,下次如果让我替这样的人去打官司,我直接替老天铲除祸害好了。” 陈滔滔再次摔了电话。 心情非常不美丽。 开车回家的过程当中,因为想起来那个让他心情不美丽的人,陈滔滔撞车了。 人没有怎么样,只是车撞路边了,安全带扯住了陈滔滔的身体,他先是深呼吸一口气,而后锤着方向盘,用力的锤着。 陈滔滔的委托人是个挺可怜的女人,被丈夫家暴多少年了,而后丈夫和小三跑掉了,人就这样跑了,什么都没给做妻子的留下,倒是把老人和孩子都扔给女人了,女人坚持了这么多年,现在想要离婚,可实在不知道没有丈夫这婚能不能离成,法院这边找的陈滔滔,原本不是个大事儿,这种事情分分钟的就搞定了,陈滔滔这次也是倒霉,才帮着忙活完,已经递交了材料,女人的丈夫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病回来了,完了夫妻俩就和好如初了,妻子要撤诉。 陈滔滔坐在车里磨着牙。 一个又一个的女人都让他觉得不爽,他看每个女人都觉得不顺眼。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女人这种生物呢? 厌恶! 回到家将门摔得直响。 一连五天明珠都没有过来,陈滔滔觉得也许就是女人的通病吧,因为他妈当时的态度。 他和明珠一不是男女朋友,而不是恋人,即便他妈的态度是那样的,可明珠生气有什么立场? 明珠还真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去外省蹲点抓人去了,得到线报,他们也是找了好几天的人,之前一个经济诈骗案的主谋抓到了,不过可惜的是,这人已经逃跑了六年,押解回来之后审问,也就没剩下什么钱了,该花的都花了。 当初涉嫌诈骗的金额较大,已经超过了十多亿,现在能追回的也就是六千多万。 人被抓到,新闻一播,被骗了钱的群众就开始登门讨钱了。 这个钱怎么说呢,当初的金额达十多亿,现在只追回六千万,要怎么分? 有拿得到钱的,自然就有拿不到钱的。 钱是肯定要返还的,拿回钱的喜气洋洋,拿不到钱的则是蹲在门口,不明白大家一样的被骗钱,为什么有人就可以拿回来,他们怎么就拿不回来呢? 警察是保护群众的,zf是群众的青天老爷,现在青天老爷都不管群众了,还指望他们去找谁? 大同就负责解释,追回来的钱实在有限,被人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国家不应该补给我们吗?十多亿的钱……” 大同叹口气,有时候和不懂法的人沟通也挺累的,很多群众就认为出了事情之后,可能国家会给买单,但现实就是,你拿出去钱的时候,打算赚大票的时候,也没打算分国家一份不是嘛。 但话不能这样讲,一旦这样讲,他被投诉是小事儿,估计就得有人带头闹起来了,这局里每天来来去去的人都比市场热闹了。 群众来警局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讨钱。 案子立案以后,很快检察院以集资诈骗罪起诉张潇予,而后此案公开审理,上中市中院一审判处张潇予死刑,剥夺zz权利终身。 判决以后,张潇予表示不服,上诉。 警局这头也没闲着,因为已经有人接了张潇予的案子,大名鼎鼎的陈滔滔律师接的。 “他可真是香的臭的都接。” 外人没有办法去理解陈滔滔的思维,这样的女骗子,多少人因为她倾家荡产,死罪都觉得是轻的,陈滔滔不是向来没钱请不动他的吗?那他现在出现的原因是什么? 难道张潇予被抓之前,有部分钱打给了陈滔滔,就是为了让陈滔滔保她不死? 警局这边和陈滔滔沟通过,陈滔滔的态度嚣张的可以,他和法院是这个态度,和警局自然也是这个态度。 明珠去市局开会,开了半天的会,才下了楼到达一楼大厅,正巧陈滔滔和他助理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 “明珠啊,这次你……” 有人和明珠说话,因为现在天气冷,所以有些老同志就喜欢拿着保温杯喝热水,说话的这个人原本是弯腰接热水呢,一楼的角落就有饮水机,说话的过程当中,他的水接好了,正好站直身体,那水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溅出来的水对着明珠的脸就飞了过去。 明珠和说话的老同志之间的距离非常的近。 陈滔滔直接插入了明珠和那个警察之间,用后背挡了一下,反正他穿的也多,也感觉不到所谓的烫,拉着明珠移动两步,老同志手里的水泼出去不少,保温杯里面的水还冒着热气呢。 “接热水的时候要小心些。”陈滔滔放开明珠,脸色有些不悦的盯着毛手毛脚的人,接个热水都不会吗? 他和他的助理离开,倒是老同志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真的没注意:“抱歉啊,我也没有注意。” 明珠摇摇头,她也没有被烫到,倒是陈滔滔怎么跑这里来了? 陈滔滔的助理觉得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真是打西边出来了,陈滔滔刚刚那是英雄救美吗? 也不算是吧,依着他看,就算是那水飞溅出来,貌似也伤不到水,不能理解陈滔滔的意图,完全分析不了。 陈滔滔回到办公室,将西装挂在椅背后面,张潇予的案子他是要打成无期徒刑的,难度一定很大,而且群众的抗议声会很大,不过不要紧,别人的死活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后背隐约的觉得有点疼,也没有放在心上。 晚上七点到家,明珠在他家门口站着呢,手里提了一个袋子,看样子是买了吃的。 “来干什么,做客?”陈滔滔开着门。 想进去,密码你也不是不知道,既然愿意站在外面,那我就当你是客人。 明珠跟着他进门,将东西放到门口的柜子上。 “张潇予的案子你想打成无期徒刑?” 陈滔滔打了一个响指。 这点来说,他确实稀罕明珠,这是个活脑子,不是死的,知道他的想法。 “你不是都猜到了。” 明珠突然贴着他的后背,原本陈滔滔是打算换鞋的,站在原地任由她的手揪出来他的衬衫,然后摸了进去,她的小手有点凉飕飕的。 “这是几个意思?这个时间跑到我一个单身男人的家,对着我的后背又是摸又是揩油的……” 说这话唇角却抑制不住的向上。 什么和她说声对不起,然后把她劝回来,不好意思,陈滔滔从来没这样想过问题,你愿意走你就走,我绝不留你,但是你愿意回来,我会打开门欢迎。 明珠看着他的后背,过了好几个小时已经好多了,不过还是有红的痕迹。 陈滔滔爱美,身上的衣服永远都是那两件,冬天夏天对他来说没什么分别,当时他和助理走了,明珠看着地面上的水迹,就猜着可能是烫到他了,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来看看他的。 手停留在他烫到的位置。 “疼?” “红了?”陈滔滔的脸沉了下来。 他的皮肤多么的珍贵,竟然把他的皮都给烫红了。 “上点药就好了。” 明珠将他的衣服放下来。 “我出去买药膏。” 明珠转身的一瞬间,陈滔滔伸手去拉她,将她的人拽进了自己的怀里,其实被人关心这种感觉还是挺好的,尽管他不缺关心他的人。 “你家里有药膏吗?”明珠问他。 陈滔滔却没理会她,现在想抱着她,挺柔软的,感觉也挺好的。 那点小伤算是什么。 “没事儿。” 说是没事儿,却乐得享受明珠的服务,真是第一次见这丫头…… 说道丫头两个字,有些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喊不出口,他一直都认为明珠不算是个女孩儿,哪怕就她十一二岁的时候她也绝对不像是个女的,她这辈子和女孩儿这两字无缘,为她伤的肯定是,她嘴上是没表示,又是弄饭又是端茶倒水的,这种感觉还算是不错,他现在多少能明白一点了,她似乎也没那么不可取,也许就是这点吸引的别的野男人的吧。 你知道的,越是有钱的人越是奇葩,徐太宇那种,那都是怪物了,好不容易遇上个正常的女人,自然恨不得扑上去。 柔软。 明珠身上竟然有柔软两个字,真是稀奇。 明珠将自己买好的菜都倒了出来,她不会做饭,也没有兴趣去学,装盘装的也是不美观,只要能倒进去她就满足了,至于说弄个什么造型之类的,她做不到。 都是买的,桌子上的菜一样不差。 “吃饭。” 陈滔滔上了桌,他家这高大上的桌子,配这么一桌子的菜…… “米饭也是买的。”他笑笑,果然是明珠,白夸了。 你能叫女人吗? 连一个大米白饭你也不会做,你还能做什么?这么小儿科的都学不会,笨死你。 “不想吃,那给我。”明珠伸手和他要,陈滔滔带着一脸的嫌弃,这个菜不好,那个菜脂肪高,那个油不知道用的什么油,不过还是都吃了,吃过饭以后就差没翘脚来装大爷了。 感觉真的不坏。 吃过饭,工作完毕,回到床上,还有人等。 明珠的脸摩挲着他的后背,陈滔滔真是有点……怎么说呢,她这个人挺外放的,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有点不太习惯。 明珠的脸贴着他的后背,伸手去摸,这就是一件艺术品,真的和不和陈滔滔在一起,明珠不会感觉到遗憾,可是一想起自己离开他的身体,看不见摸不到,那种沮丧的心情,有些人喜欢鞋,有些人喜欢逛街花钱,有些人喜欢吃点甜点解压,明珠就喜欢漂亮的男人身体,不看脸那就是一种享受,如果他是个标本就好了,就放在她房子里的暗房当中,等到半夜十二点她进去欣赏欣赏。 一脸的陶醉。 明珠出去抓犯人的那几天,享受就别提了,眼睛闭上都要随时保持警惕,那些辛苦对于她来说都是小事儿一桩,不过辛苦过后,是需要慰藉的,她的战利品就是陈滔滔的这幅躯体。 有了它,吃了多少苦都值得了。 陈滔滔还以为明珠是担心他的伤,他当时只觉得疼了一小下,应该问题不大,她今天这样子叫自己真的有点不习惯,她不是……爱上自己了吧? 想到这里,陈滔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千万不要。 “明珠,你以后别给我做饭了,我们俩之间关系也没近到这个地步。” 抓住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有些话宜早不宜晚,早说早清楚。 明珠沉默,她刚刚看后背看的好好的,他的脸突然就扭了过来,害得她什么情绪都没有了,陈滔滔的这张脸太有破坏力,看见这张脸,明珠就意乱情迷不起来,能不能遮起来? 或者抠掉? 要不戴个面具? 明珠的手贴着他的胸肌,脸贴了上去,还好没伤的太严重,挡热水这种事情,他怎么能用身体去挡呢,应该用脸,反正他长什么样对自己来说,都是那样。 陈滔滔的气息有些乱,家里又是关了灯,他心中一旦起疑了,他就不安心,他想搞清楚,明珠是不是爱上他了,如果是的话,那就到这里打住吧,多合适的人,他也不能强留,不然留下来以后就会变成祸害。 只要看着她的眼睛,他就能确定她的心。 黑乎乎的夜里,明珠在上他在下,陈滔滔的手摸着台灯的开关,突然屋子里一亮。 明珠顿了顿。 非常僵硬的表现。 随后拿着自己的衣服,穿上以后就离开了,陈滔滔躺在床上,感受着家里的温度,他的肌肤贴着被子,他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 心头突然一跳。 这个死丫头片子,她一直以来就不喜欢自己,突然之间就和他好了,每次都关着灯,她什么意思? 她是在缅怀谁呢? 还是拿他当谁的替身呢? 咬着后牙槽。 “明珠……” 明珠回了家,洗洗就睡下了,可惜了,原本应该是挺美好的一夜,最后变成这样了,开心丸却起不到开心的作用,要来何用? 21日注定又是不平常的一天,西郊水库发现两名尸体,一男一女,男的身穿牛仔裤,双手被反绑,全身上下一百多处伤痕,女的更加惨不忍睹,几乎就是全l,左眼球跌出,下颚粉碎,全身五百多处的受伤,表情痛苦,鉴证科的同事初步得出结论,应该是先j后虐打,打了很长的时间,凌辱以后,才过世的。 这个案子让警方很烧脑子,烧了脑子却破不了案,没有任何的线索,毫无头绪。 有些时候就是会这样的,有些案子发生以后,警方即使用尽了全力,却找不到任何的线索,他们也很无奈,警方悬赏十万提供线索,却依旧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一个月过去,还是一点蛛丝马迹寻找不到,上面的领导自然要说他们办事不利,下面的人也只能硬生生的受着。 被害人已经被确定了身份,是男女朋友关系,两位死者的家属也很激动,希望警方能早日找出凶手,可警方现在什么都找不到。 不知道第几次对方的家人无功而返,想来警局探听到一点有用的消息,总要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因为什么而死的吧? 莫名其妙的就死掉了,原因呢? 为什么要杀害他们的孩子?就为了劫财或者劫色吗? 女死者的母亲坐在明珠的办公室里,她的情绪有些沮丧,也是个大学的教授,却和张鲁那种完全不同,是真正的全身都染上了涵养两个字。 “还是一点头绪都找不到吗?” 说怨恨警方吧,似乎自己将矛头都推到警方的身上去了,说不怨恨警方吧,这话有些违心,她只是希望警方能早日破案。 明珠摇头。 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很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人死了……最后没有结论。 死者的母亲捂着脸,她试着站了起来,手离开脸孔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眼泪了。 “法医和我说过,孩子身上找到……” 这种事情只会让做母亲的心痛,那人不只是强口了她的孩子,甚至在她的孩子身体里放了一些类似于玻璃球一类的东西,现在法医将那些东西从她孩子的身体里取了出来。 明珠桌子上的电话响,是法医那边。 明珠无奈的对着死者的母亲摇摇头,自己现在什么也不能为她提供,真的是很抱歉,可她尽力了。 现场已经反复的侦查了十几次,真的就没一点可用的线索,这案子到了这里,也只能这样了。 * “很累?”陈滔滔问她。 明珠想从陈滔滔这里得到一点讯息,毕竟上一次就是因为他无意当中的一句,可惜这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陈滔滔帮不到她,看着她眼窝下面的青色,有时候他也挺佩服自己的。 明珠长得好看吗? 不算好看吧,只能说不丑,但也不漂亮,明珠有什么好绝技?貌似是个女人,面对他这样的男人,不是他吹,他走出去分分钟找个这样的女人不费劲,看看她这眼睛青的,没有欣赏的价值,他到底为什么要和她睡在一起? 家里保姆炖的汤,陈滔滔端着碗喝了一口,他家的汤碗非常的小,伸手五指就能抓起来四周,细长骨节分明的手捏着汤碗,送到嘴边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他最近需要补补气血。 递给明珠一碗。 “破不了案。” “有人生有人死不是很正常。” 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了。 庸人自扰。 对不起谁? 先想想自己的工资吧,对得起工资就好,不需要全力以赴。 陈滔滔想着张潇予的案子,他成功的将张潇予的案子翻案了,张潇予诈骗的那些钱流向的去处她已经彻底交代了,陈滔滔咬着那几个人不肯放,成功的逆转,不过外面的骂声似乎更加大了,钱是铁定追不回来了,他却拿到了属于他的律师费,那些人喊他什么? 流氓律师,只认钱不认人。 陈滔滔的唇角向上扯扯,不向钱看,难不成他向良心和道德看? “说了你也不懂。” “看不看片子?” 陈滔滔难得有兴致的开了一个片子,屋子里的窗帘全部都被他拉上了,看电影如果没有气氛要怎么看。 明珠挨着他坐着,抱着他的胳膊,坐了一会儿,又躺了下去,躺在他的腿上,最后她在睡觉,陈滔滔自己看着片子。 明珠中午收到了一个包裹,包裹里面都是碟片,犯罪类型的片子。 倒是有点觉得这不太像是陈滔滔的个性,但是她敢肯定这些影片都是陈滔滔送过来的。 “你让人送的?” 陈滔滔正在吃午饭,和所里的同事,顺带着开一个小会,里面的人继续吃吃喝喝,他拿着电话从里面出来,拉上纸门,走了出来。 “嗯,看看吧,也许会有感觉。”陈滔滔淡淡的看着外面,神情一脸的平和。 这些片子也没花多少钱,送了也就送了。 “谢谢了。” 陈滔滔收了电话,返身回到包间里。 他脱了鞋上来,后面的人叫着服务员,里面的人打趣,就是知道陈滔滔没有女朋友才这样说的。 “陈律师不会是和女朋友通电话吧,吃个午饭都吃不消停。” 哈哈,八成又是哪个人倒霉鬼要给陈律师送钱来了。“床伴不是女朋友。”陈滔滔唇角露出一丝的笑容。 谁能信他说话,律师的话最好还是不要相信的为好,想当初吴哲的案子是怎么翻供的,不就是因为玩了一个语言陷阱,承认的这么爽快,还床伴,你信吗? 如果说陈滔滔喜欢男人,他们估计都能信。 陈滔滔的身边就没留过女人,他看女人的眼神都是厌恶的。明珠是翻看了很多的资料,看了很多的影片,可惜这些都不能为她带来什么灵感,查案的所有人都是一样,案子现在就是沉落到水底了,谁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揪出幕后的黑手。 警方的悬赏放了出去,依旧没有任何的响动,两名死者的家人拿出来三十万作为悬赏,只要提供的线索有价值,钱提供线索的人可以拿走,外加警方悬赏的五万。 老百姓对这些根本不太感兴趣,那钱看看也就得了,他们也不是福尔摩斯,警方现在都破不了案,他们就能破了? 出事的西郊水库那一片都是荒地,谁会好好的往那边走? 三个月过去,这中间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大大小小的案件,有的破的很快,有些则是慢一些,那件案子似乎就这样尘埃落定了,没有一丝有价值的消息,都过去三个月了,凶手也只能任由他逍遥法外了。 “头儿……” 大同说接到有人报警,明珠接过电话,对方一再的确认,是真的有钱可以拿吗?还有自己讲的话,警察不会透露给别人吧。 明珠带着人开着车出去,开的是她的私人车,并不是警局的车。 报警的人说,他听见一个孩子炫耀,说杀了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他说杀的那个人就是死者?” 大同无语,这简直就是开玩笑,谁杀了人还会对外嚷嚷我杀了人? 这不是傻吗? 这个报警的人也不不靠谱。 那人低垂着头,他慢慢的讲着,说那个孩子说脚上穿的鞋就是曾经死者脚上的。 大同一愣,快速的记录着,警方没有对外公布过详细的细节,男死者的尸体上是没有鞋子的,鞋子当初他们以为是被水冲到哪里去了,或者是被人毁掉了。 “那人长什么样子?” 报警的人说的话都是含含糊糊的,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而且精神状态真的太差,除了那双鞋几乎所讲的一切都是没有任何的价值,他说他听见有个孩子说他自己杀人了,现在问他那个孩子长什么样子,他的回答竟然是不记得了。 明珠的头更加的疼了,好不容易有线索了,可提供的线索等于没有,挨家挨户的搜吗? 这不现实。 现在除了知道一双鞋,还是报警的人说的鞋,什么牌子的,什么款式的,他通通不记得,这要怎么办?“我当时是看见的……” 老周对着明珠摇头,他觉得这人的话不能深信,前后矛盾,冲突的厉害,看见了却任何的细节记不清,也许是为了骗悬赏。 “我们局里有催眠方面的人吗?” 老周一脸的无语,这是开什么玩笑呢? 这种东西也就是电视上看看而已,现实里怎么可能用上?这怎么有点不靠谱的感觉呢? “你们看着他,不能让他离开。” 明珠联系王永春,她一开始分配就是跟着王永春手下的,现在自己找不到的门路只能来求助王永春,这件案子不只是南区的事情。 “催眠?” 王永春撑着头。 他就觉得难得父亲这样欣赏一个女人,又想到了自己的亲弟弟,有时候他也不是很明白,王永强为什么和自己一点都不像。 催眠的人选不能乱找,可惜警方认证的催眠师等于没有,头疼。 就算是换更大的城市,首先催眠得到的结果,法律上是认或者不认这是其一,其二这方面专业的人才…… “人看住了,不要让他跑掉。” 王永春带着人前来,报警的人行为是有些奇怪,王永春开始也觉得这人是不是有某些方面的爱好,他的意识有些不清楚,而后医生否定了他的想法。 “滔滔,可能需要你来帮我一个忙了。” 这方面的人,他真的是没有办法,但陈滔滔有办法。 陈滔滔正在整理自己的书柜,他轻轻的带上,将那本书放在自己的桌子上。 找我? 我又不是警察。 “不帮。” 你们警察破不了案,还想借助贫民的关系,他不借。 “你过来和他说……”王永春将电话强硬的塞到明珠的手里,陈滔滔这人他也摆不平的,只希望明珠能让对方改变心意,王永春并不知道明珠与陈滔滔之间的关系,现在任何人站在这里,都会被他抓过来当壮丁的。 明珠接过电话,陈滔滔落在桌子上的手动了动,是明珠。 明珠的声音他不会听错的,绝对是明珠。 “你欠我一个人情。” 明珠停顿了一下:“陈滔滔?” “人我可以帮你们请……” 陈滔滔曾经的一个案子请出过一位催眠师,那是他的朋友,不过人在国外,是做催眠临床学的。 明珠将电话交还给王永春,王永春闭上眼睛,他就想着陈滔滔不会管的,管了也是狮子大开口。 “也没什么,他就是那样的人……”爱钱如命的人。 本来他也觉得这件事儿有点不靠谱,问不出来什么还好,真的问出来了,到时候警方对外公布都没有办法公布,这岂不是…… 到时候群众会说什么? 国家机关都搞上这种事情了,这不等于带着大众一起迷信? 首先领导那关就过不去,好好的案子不能破,玩上歪门邪道了,也许这人就是为了骗悬赏吧。 “他说可以帮我们。” 王永春瞪着眼珠子看着明珠,是他耳朵坏了,还是明珠的嘴坏了?陈滔滔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当中,手里捧着一本书,没看几眼,光是唉声叹气了。 亏了! 亏大本了。 请人从国外飞回来,机票钱还得自己搭,完了误工费什么的呢? 他怎么脑子一热就答应了呢? 陶克戴吃着饭,听笑话一样的听着,反正这样的事情绝对就不是你陈滔滔能做出来的,天下人都缺心眼子,你陈滔滔也只能五行多心眼。 “这还需要说嘛,男的为什么一听是那个女的就帮了,心里有她。” 还需要解释吗? 很简单的道理,明摆着的。 陈滔滔闭着眼睛,闭了一会儿,觉得心里平静了,慢慢的睁开。 “克戴啊……” 陶克戴点头,干什么? 他正在吃鸡腿呢。 “你的智商抠出来放在秤上也就二两了……” 什么事情都能想到爱不爱上面去,他这是为了公义,他也是有妈生的,是吧。 陶克戴觉得无所谓,你的智商抠出来有二斤就好,他无所谓的。 “谁啊?” 陶克戴的老婆问了一句。 陶克戴耸肩:“一个无聊的闲人。” * “我请你吃顿饭吧。”王永春特别的热情,他是觉得陈滔滔给的是自己的面子。 多难得。 他应该痛哭,没想到陈滔滔这么在乎他们之间的友谊。 吃顿饭表示一下吧,今天他打算大出血了。 陈滔滔翻着眼皮子,请我吃饭? 我没吃过饭吗? “有事儿你就讲,别套近乎。” “你帮了这么一个大忙……”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沮丧,看着吧,下面真的压下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陈滔滔在心中切了一声,帮你? 出门你都不照镜子的。 “真的,出来吧,你家住在哪里,我去接你。” 王永春开着车满街乱晃,就等着去接陈滔滔呢,卖他这么大的一个面子,他不可能不感激。 可惜陈滔滔似乎不领情,非常的不领情。 “我没时间。” 王永春开着车没地儿去,只能回家了,回家老头儿老太太正吃饭呢。 “永春回来了……” 王局抬眼看了儿子一眼。 “吃饭了没?” 王永春说没呢,刚刚坐下,他妈问他工作,他也就是随口这么一提,说到请催眠的这个事情,他现在也很头大。 “爸……” 他想知道父亲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王局从椅子上离开。 “我吃饱了,我出去溜达溜达散散食儿。” 王永春无语,他爸就总是这样,给点意见啊,老王? “你们这也太不靠谱了,破案就破案……” 王永春的妈妈摇摇头,这如果破案了,你们要对外怎么讲?催眠催出来的? 什么人能想出来这种办法? 简直就是奇葩。 “明珠?” 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 “我听着你的意思,怎么对她有好感啊?”王永春的妈妈突然来了电,破案什么的,她不感兴趣,她就对儿子的终身感兴趣,老大是结婚了,可老大一带老婆孩子回家,丈夫就发脾气,父子俩简直就像是仇人一样,二的和三的吧,到现在不搞对象,她也是着急。 能从永春嘴里念叨出来的名字,应该是有戏吧。 王永春嘴里的饭差点喷了出来。 他妈现在是恨不得随便抓一个,就和他凑成一对。 “妈,我俩都不在一起工作,这次是银为破案……” “那有什么关系,夫妻就不能找一起工作的,不然抬头见,低头见,那样没新鲜感,你和妈说说,这明珠长什么样?” 永春抓着桌子上的车钥匙,他这饭还没吃完呢。 “妈,我先走了,你问永强吧,他和明珠更加熟悉一些……” 老太太见儿子逃跑一样的离开了,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又扯到永强身上了? 到底是谁啊? 不管你们是谁,只要有一个能结婚也行。 王局回到屋子里,他是看见小二的车离开了。 “你说你也是的,儿子问你一句话,你就躲……” 这是什么爸爸? 王局肯定不会正面的支持王永春,想法和王永春是一样的,如果是上级批示的话,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人来介入案子,这说出来都成笑话了,没有办法交代,但是现在事情特殊,那就只能特殊的处理,他装着不知道,到时候就看出的结果怎么样了。 三个月一件案子破不了,死了人,死的那么惨,对家属却没有任何的交代,他的脸也是被打的啪啪的,他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话呢,有时候也真是无奈,面对这样的案子无奈。 “小二说,永强和明珠认识?” “是吗?” 这个他没有听永强提过。 老太太嘟囔着,就说这明珠幺蛾子多啊,心思活泛,也挺好的,像是他们家的人,要是有可能,不管是谁,进她家的门就好了。 “你见过她?” “没见过,不过听说评价不错。” 王局笑:“听谁说的评价不错?那个丫头在居民楼里就拔枪……” 老太太一听,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那还是算了吧,容易惹祸啊。男的这样做,外界会夸,女的这样,不计后果的去做,也许是有大抱负的人吧,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安心做一个好妻子呢,听了这一点,老太太觉得普通同事就普通同事吧,儿媳妇还是不要太出格的好。 王局的眼睛闪了闪,有时候真是遗憾,如果是小三多好,小三敢这么做多好。 第一百零二章 旧爱? “人我帮你请了,你们要用他来查案?”陈滔滔问她。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上面的人避之不及,上中这块查案没有动用到过催眠的,大众的接受度,还有上级的力挺度,这些都在你的掌控范围之内吗? 如果讲句良心话,陈滔滔的意见是,这件案子就到这里,没有继续查下去的必要,你现在的行为举止,已经超过了正常人该有的态度,以后群众或者你的上司对手,攻击你,就可以拿出来今天你破的这个案子,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感觉不见得就是好的。 明珠想了想:“我觉得这证人有点问题……”有些话他讲到了点子上,可马上继续问下去,他又什么都说不出,只是希望借助一些手段,明珠翻过全国的案例,曾经有过这样的案例的。 陈滔滔笑了笑,你很有梦想和抱负,但愿未来的五年十年以后,你依然会像是今天这样来想问题,想的是我要怎么样的去破案,而不是我在乎别人对我的评价,在乎的是我出格的行为会不会为我的未来蒙上一层黑暗。 “明珠啊……”他饶有兴致的叫她。 “嗯?” “去当官吧,当上中的第一个女局长。” 明珠说:“我做这些不是为了当官,我的个性也不适合当官。” 可能有些人看着她的行为举止,会认为她想当官,官这个东西明珠认为只有害没有利,她现在的话,她已经赢在很多人的前面了,她住着很多人一辈子都买不起的大房子,最好的地段,开着好多人要攒上不知道多少年才能买得起的车,她又不需要辛辛苦苦的还银行钱,生活的算是富足,当然要感谢她的两个妹妹。 陈滔滔抿嘴一笑。 “当官是为了得到什么,得到最有利的说话权,你不想屈居人之下,就要出头,你有这个能力,有这个魄力。” 陈滔滔带上门,他现在准备去上班了。 他只是这样想的,突然想到的,她应该当官的,攥了一手的好牌,既然别人这样认为,那就做给他们看,惊掉他们的眼珠子。 陈滔滔的朋友从国外回来,中间耽搁了一点的时间。 明珠和老周将证人带回局里,很正式的用车将证人接了回来。 全局上下都在等待最后的结果,等于全局都在屏住呼吸。 搞迷信这一套,反正上中有史以来就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审讯室里只有明珠、小猫以及老周。 老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觉得如果今天没有搞出来一个结果的话,那么他只能让明珠去写检讨,没有办法,作为一个公职人员,你竟然搞这么一套…… 如果真的问出来什么东西,他现在也比较头疼,到时候要怎么对外公开? 怎么对群众公开?说结果就是催眠催出来的,然后送到法院去审判,你觉得群众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老朱抓着自己的头发,他觉得自己能不能熬到平安退休的那一天都不好说。 陈滔滔的朋友试着催眠证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对老周来说是真的不可思议,因为他这个年纪对这样的事情没有办法接受,也没有遇到过,小猫这种呢,比较年轻,接受度较广,即便觉得震惊也还好。 证人是土生土长的上中人,妻子也是,家里的父母也是上中本地人,他没有离开过上中,没有去过别的地方生活过,他会的语言就是有些过于生硬的语调,上中本土话,可他现在嘴里说出来的一连串的话。 “这是什么地方的话?” 老周头疼,他对这个语言方面也没有天分的,这是要打电话去找相关方面的人? “是潮州话。” 催眠师说着,一个上中人没出过上中满嘴讲着潮州话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将案情的前前后后讲的清清楚楚,所有的细节方面都讲了出来,并且和警方现在所掌握的证据是能对得上的。 神了! “你去联系遇害者的父母。” 小猫快速联系两位死者的父母,其中两位死者当中的女孩子是潮州人。 整个局里都震惊了,这算是……自己为自己沉冤昭雪吗? 讲话的人到底是证人还是……被害者? 潮州话和英文的结合,就证人的情况来说,他不会讲英文,但是证人被催眠的过程当中所讲的英文和潮州话却非常的溜。 “这是上身了吗?” 洛洛觉得太神奇了,可惜就是没亲眼看见,现在有线索了,据说是……死者自己提供的,那现在需要按照所提供的线索去找吗?靠谱吗? 样貌方面已经很快的拼图完成,催眠师对着明珠摊手,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其实他很想和眼前的这些警察说,他们的存在是合法的,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神奇,不要不信,现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抓人。” 全城搜捕。 四名犯罪嫌疑人被带回局里,人是带回来了,可现在……其中有三个是未成年人,一名成年人,这…… 洛洛觉得是不是搞错了? 就真的因为一个被催眠的人说出来的话,就定罪眼前的这几个孩子?证人有没有嫌疑?和被抓的孩子们是不是存在过节? 证人的出生环境,后天成长环境,警方几次的查,查来查去依旧是最初的结论,他压根不可能会讲英文。 证人的老婆:“我家老头会讲英文?你别说笑了,我儿子英文都不好……”吧啦吧啦的讲着,她就只求孩子能学习成绩好点,要是爸爸会,还需要补课吗?他们夫妻俩就等于是半文盲了。 抓人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被抓的家属没有动静的,警方却压制着外界的声音,暂时他们不想外界知道,不想外界对这件事情有任何的评价,更加不需要媒体的介入。 因为警方的强硬,四个孩子的家长只觉得被镇压的委屈,孩子抓走了,只说涉嫌杀人,就没有以后了,这是不是搞错了? “头儿,家属又来警局外闹了……” “不要管他们。” 警局现在不肯放人,也不肯对外有任何的交代,目前为止,还没有问出来什么,不过其中一名少年脚上穿的鞋,被证实确实是男死者所有。 这样的结果令人毛骨悚然。 四名嫌疑人被分开监控,警察换班的问话,嫌疑人不能睡觉,也不允许你睡觉,更加不可能让你进食,允许你喝水,但是却不能去卫生间方便,要的就是你心理防线的崩溃。 明珠蹲了一个晚上,嘴巴都挺严的,都不肯交代。 洛洛现在担心的是什么?抓错了怎么办? 真的抓错了,你现在弄的这些,将来就是质问你的罪名,她还是觉得这事情有些不靠谱,再说法律上也是不认这个的。 和老周换班,明珠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办公室的电话铃铃铃的响起。 明珠从长椅上坐了起来,伸手去接电话。 “头儿,交代了……” 剩余的三个男孩子拒不承认,其中最小的那个已经承认,作案手法,最后女受害者和难受害者皆死于乱棍之下,女死者体内的j液和其中一名嫌疑人的完全吻合。 案子破了。 “这报告要怎么写?”小猫头大,他是觉得自己写不下去。 他坐在电脑前已经两小时了,最后原封不动的送到明珠的面前,我们是要对上司说些什么? 明珠的手指敲了敲桌:“你放在我这里。” 她来想办法。 局长室- “所以呢,你现在跑过来告诉我,是女死者上了证人的身,然后她自己讲述了被害的经过是吗?” 简直就是胡闹。 老朱的脸更加的不好看了,他做警察这么些年,就没遇到过比明珠更能忽悠人的,你给我这样的结论,你让我出去怎么和媒体说?怎么和群众说?怎么和上司说? 这不是搞……迷信吗? “事实结论就是这样的……” 那就是这样的理由,然后抓的人,最后对上了,实话不讲,让她编,她也得能编出来,你是局长,南区你说了算,你认为我这份报告应该怎么写? “明珠,我不管你是怎么神话这个事件,但事情的经过绝对就不是这样的……” “那就是撒谎了?找到了证人,通过了证人找到了凶手。” “明珠……”老朱特别凝重的看着明珠,你别和我在这里耍大刀,他想要的是什么样的报告,她比自己还清楚。 “领导让我撒谎,我就撒谎。” 就是催眠出来的结果,群众接受不接受,那是群众的事情,有些时候被人逼着走路的感觉非常不爽。 老朱抓着笔,两个小时写了不到五十个字,急的他是直挠头,要么就说,高位不是这样好坐的,他就是个副局长的命,结果现在一屁股坐在局长的位置上,傻眼了吧。 原封不动的发给王局,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怎么办你看着办吧,怎么对外公开,你也看着办吧,这么大的事情,他只是个南区小小的局长,他是没办法了。 这如果公布出去,该是多大的笑话啊,看新闻的人估计都能乐出来。 王局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报告,南区的报告已经递交了上来,就是这样的不像话,简直就是满纸的荒唐。 “今年各区审批的科级干部当中,南区有明珠吗?” 这个需要时间去调资料,调了出来,明珠并没有最后被提上日程,很简单的道理,她的资格或者履历方面不够,所以中途就刷了下去,王局手里拿着那份名单。 全区的例行会议,正式的会议结束,王局难得让大家多待一会儿,说说今年提拔的这些正科级干部。 他大概都了解了一下,有些是真的查不到,查下去会引起下面的恐慌,很多的同事都是非常有资历的,履历也很完整,他今天要说的就是南区的明珠。 “你们都看看,觉得我们应该如实的对外公开,还是捂着转换一下话题呢?” 几乎就是全票,认为这简直就是笑话,是南区警局里将案件神话,什么催眠?什么上身,什么死者,如果真的是死者上身的话,请来的不应该是催眠师,而是阴阳先生了,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办案的人首先就存在问题,破除迷信,她现在搞什么呢? 又是明珠。 有些人则是不动声色的站在中间,保持两边都不偏帮,不管徐太宇订婚了还是结婚了,徐夫人当初那么一出,可以不帮,但是这脚最好也不要踩下去,谁知道那天也许人家就突然鱼跃龙门了,这都是讲不好的。 做人还是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 王局捏着手里的报告,这个催眠师是可以被承认的,只是上中从来没有这样的办案流程,人应该向前,不能退后。 反对的人很多,这样公布出去,这就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绝对不能这样做,还有明珠没有被提名,首先她身上的成绩当然是有的,不过她闯的祸也够多了,一年当中竟然可以接到这么多的投诉,如果明珠被提了干,请问下面的人如何服气? 是不是都要向她学习呢? 王局点头。 “我们上中办过的所有案子当中,说出格的属她明珠,可我今天就是想说说这个明珠……” 老局长曾经坐过这个位置,不过屁股没坐热,就被人挤到了别的地方当了局长,坐回到这个位置,他最头疼的就是,可用的人太少,都是嘴炮选手。 纸上谈兵一个顶俩,当领导有当领导的规则,这点他承认,能被肯定,本身就是兼具一定的实力,可现在的警局需要创新,需要打破,打破旧规则的却是个女警。 没有办法不去关注,上中四区,有那么多的警察,那么多的警种,为什么就一个明珠出头了,被他看见了? 南区对外公开西郊水库一案详情,报纸特别用了一个版面来写,那天的报纸销量很高,而且网上上中一下成名,点击达到了七个亿多,说什么的都有,具体说了什么,南区这边也好,上中市局也好,没人去关注,关注什么? 现在是恨不得将头埋进沙子里,外人爱讲什么就讲什么吧,被骂都是轻的,满纸荒唐啊。 事情动静很大,南区的警察却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四个男孩儿其中有三是未成年,一人承认,剩下三人拒不承认,家长自然是要闹,作为家长,没有家长会认为我的孩子就是这样的坏,警方的态度非常的强硬,拒绝让家属接触犯人,强硬的态度空前绝后,家属见不到孩子,而后法院方面接手这件案子的又是杨新忠。 杨新忠做了很多这方面的阅读,整个事情的经过都详详细细的整理了几次,警方所递交的细节,说是死者为自己沉冤这个点,绝对是不能出现在法庭上的,法庭是以证据说话,j液足以说明一切的问题了,这是抵赖不掉的。 杨新忠骑着自行车,也不是特意的不买车,他觉得人还是活动活动的为好,每天开车堵车也很闹心的,你看他不是装穷,家里也不是真穷,他妻子开车,这每个人的兴趣爱好都不同。 案子开庭之前,就有人专门的找他谈过话,当初的姚可可案,杨新忠判的就过于太狠,后期姚可可翻案,被放了出来,大众好不容易忘记了这件事情,你不要自己又送到媒体的眼前。 杨新忠笑笑,杀人犯法,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他既然做了这行,就不怕被外界诟病,他一直认为青少年犯罪有所包容要看所犯的罪名是什么样的,不管你多小,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哪怕就是个十岁的孩子,他一直在这方面努力,法律是不完善的,但是法律需要大家一点一点的去填补这些漏洞。很简单的道理,犯了错就要改,那是小错,杀人就需要偿命。 案子开庭,这件案子大众热议的焦点并非是孩子能否判处死刑,死刑不死刑的他们并不关心,只是关心,为什么警方最后会将催眠作为证据提了出来,这能算数吗? 你要知道有些人的心是非常缜密的,最厉害的催眠师也不见得就能催眠得了他们,这个催眠师是否算数,又是谁说了算? * 明珠买了一顶假发,和洛洛一起逛街,洛洛买了一顶她买了一顶,她们都是短发。 局里是有要求的,出警的女警必须是短发,因为留着长发很容易就会成为被人攻击的点。 “做个指甲吧。” “你做了后天上班又要洗掉。”明珠觉得这就等于白花钱。 洛洛却不这样认为,做了还能美两天呢,美一天是一天,当女警多惨,不能留长发,不能涂指甲油,不能化浓妆,出警的女警甚至不允许画眼线,因为要面向大众,你搞成那个样子,这哪里还能有说服力,不过也好,省化妆品钱了。 明珠随意逛了逛,洛洛做指甲,她有时间到处看看。 她来到一个柜台,一眼就看到了这个皮甲,男士的。 “这个拿出来,我看一下。” 售货员微笑着服务,拿出来递给明珠,明珠觉得很好看,问了价钱,七百块钱左右,这个价格她已经认为很高了,她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啊。 “开票吧。” 售货员点头,然后装好还特别的为明珠找了一个漂亮的纸袋,纸袋上面贴了一朵小花,售货员用手按了按。 “好了,顾客。” 明珠提着袋子,洛洛做好了指甲她们就分道扬镳了,小女生和她这种老女人喜欢的东西肯定不一样,洛洛平常私下喜欢的都是那种特别女孩儿的衣服,什么大嘴猴啊,什么愤怒的熊猫,看的明珠也只能摇头。 给明兰去了电话,明兰最近在进修,知道了事情就老实了很多,让明珠不要担心,她会注意老三的。 她原本是暂时都不打算接戏了,不过有个相熟的导演,之前承诺过会给她一次机会当个大反派,现在这导演正在筹备这戏呢,不过可能两年后才会开始拍,这是个很自负的导演,他希望能接自己戏的演员安稳下来,认真的研究剧本,等于说叫一个演员两年不要接戏,这种事情…… 明摆着不靠谱嘛,女一未定,但绝对不会将明兰拱上去,女二接洽了一圈,最后想起来了明兰。 明兰却觉得甚好,正合她意,这段时间正好避开风头。 陈滔滔进门,明珠敲键盘呢。 “你的礼物,鞋柜上放着呢。” 陈滔滔不太好奇所谓的自己的礼物,因为她也不可能送自己二十斤黄金,可能就连一斤她都送不起,那有什么好期待的? 没有伸手去碰,他就是这样的不差钱。 “你留着吧。” 明珠觉得送礼物没送出去,被送的人就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好啊。” 陈滔滔拧着眉头,听着明珠答应的这么快,他到是对礼物来了一点兴趣了。 能叫别人觉得不太爽的事情,他同情都会认为很爽。 拆着那个包装,这什么牌子的? 没听说过。 打开以后,里面有价格标签,七百? 呵呵! 可真是下本钱了,他请朋友飞回来这一趟,花出去的钱…… 就说不能帮这些穷人了,这东西他没有兴趣。 顺手又扔了回去。 “你用吧,我不太喜欢。” 款式不喜欢,价格不喜欢,和她给人的印象是一样的。 “不打开看看嘛?” 明珠问他。 陈滔滔脱了鞋子,他用眼睛挑了明珠一眼。 “七百块,你送给我?”怎么想的? 他从头到脚,到底哪里写他能收一个七百块钱的礼物了? 说白了,滔滔陈同学现在就嫌弃这礼物不够价格,便宜货,拒收。 明珠两步走到他身前,她觉得样式还好,男士的钱包不都是这样的,对着陈滔滔伸手:“你的钱包拿给我。” 陈滔滔的目光盯在她的手心上,要偷他钱吗? “你要干什么?” “拿出来。” 陈滔滔将自己的钱包递了出去,一脸的骄傲,看见没?就这种货色才能配得上我,我是用这种货色的人,你不要小瞧我。 明珠对牌子了解的不是太清楚,不过应该是个大牌子。 “不要就算了。”将陈滔滔的钱包递还给他,完了展示一下她送的这个钱包里面都装了什么。 明珠知道陈滔滔喜欢钱,她换了二十张百元新票,放在钱包里,多少就是那个意思了,她不送空的钱包,既然他觉得这份礼物不合他的心思那就算了,她收回了。 “等等……” 滔滔见到钱包里的钱,眼神就变了。 陈滔滔喜欢什么? 他喜欢钱。 “不是空的呀。” 眼睛都要笑没了,还第一次觉得其实女人也挺好的,挺上道的,比自己想象当中好那么一咪咪。 “你不是不要吗?这个钱包才七百块钱,配不上你……” “我现在又要了。” 钱包不值钱,里面装的是真金白银。 陈滔滔拿着钱包就回卧室换衣服去了,他觉得自己的自尊是钱买不到的,当然了,那些人都是拿支票拿数字来砸他,他怎么能感受到钱所带来的魅力,下次如果有人想要他的自尊,请拎着现金来砸他。 将钱包里的两千块钱收了起来,觉得自己这是要发啊,好好的回家就等于捡了两千块钱,进财了,好兆头。 陈滔滔晚上做梦了,第二天会找人去解梦,如果这个梦做的非常好,他一整天的心情都是非常和颜悦色的,如果解梦解的不好,他就会阴着一张脸,恨不得冻死别人,他就是这样一个迷信的男孩儿。 因为明珠送了他一份大礼,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他觉得最近不是上映了一个还不错的片子嘛,自己可以请她去看。 “看电影?你和我?” 她像是看电影的人吗?他看起来也不像。 最后没去看电影,变成了去吃韩国鸡排饭,明珠似乎对带颜色的料非常的感兴趣,叫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的锅,里面通红通红的,陈滔滔是拒绝吃这种东西的,我怎么知道这里面的辣椒是真的辣椒,还是色素。 “不吃?” 明珠一口一口挖着吃,吃没了鸡排,最后给填一盘米饭,然后一炒,这个味道就别提多赞了,要多好吃就有多好吃。 她坐在这里一口接着一口的吃,陈滔滔也没有吃晚饭啊,吞吞口水,真的就那么好吃? 可刚刚他还义正言辞的说不健康,不想吃,现在突然说要吃,会不会有点不要脸? 脸面重于一切,他可是千万小滔啊。 这不是之前有一场官司,媒体宣扬他收了一千万的律师费,从那个时候起来,陈滔滔就为自己的脑门上贴上了标签,千万小滔,看见没,他是有价格的,而且价格不低。 眼珠子直直的盯着明珠手中的勺子,这个死娘们,她怎么不邀请自己一起吃,她如果这次邀请自己,他就吃。 明珠能感觉到有人死盯着自己,她也清楚陈滔滔有些话,听听就算了,当成屁一样就放了得了,你想吃?还想我求你? 那你饿死吧。 明珠其实这些也吃不完,可愣是全部都硬塞了下去,她就是不肯给他留一口。 “你还真的挺能吃的……呵呵。” 陈滔滔的脸有点扭曲。 “先生,是刷卡还是现金?” 明珠喊人来结账,结果服务员对着陈滔滔就走了过去。 “我和她只是姘头的关系,我凭什么帮她结账。” 呃。 附近吃饭的男男女女听见陈滔滔的话,抬头看了一眼这男的,然后偷偷的去看那个女的,世风日下啊,这种话都能说,自己兜着就算了,还说出来,不要脸。 服务员对着明珠强挤出来一丝的笑。 “多少钱?” 明珠从自己的钱包里掏着钱,两个人回去的时候,打车打了两辆,既然要算,那就算清楚一点好了,明珠的车在后面,等她到了小区门口,前面陈滔滔所乘坐的出租车司机过来和明珠要钱。 “你家姘头说他没带钱,你会付。” 明珠:…… 司机接了钱,还多看了明珠两眼,挺好的一个人,做什么不好,有脸做了这样的事情还有脸出来招摇,可真是世风日下啊,啧啧啧。 * 明珠和大同的班,接到有人报警,快速赶往现场,群众举报,是之前公安通缉的要犯,活捉。 好在这个时间,路上也没有什么车,当时犯人准备驾车逃跑,明珠他们的车刚刚抵达。 “头儿……” 大同喊明珠。 要追也应该是他去追,他是男人,明珠是女人,不看等级,男人得护着女人,尽管这女人不是他的。 明珠见前方的车已经启动了起来,她找到了一个高台,等着车子过来,车子开的很快,如果身手不够矫捷的话,也许就要出问题了,明珠跳到那车上,双手去扒着两旁车顶,这车上面是有可拉的东西。 大同看的都是一身的冷汗,他再也没有见过比明珠更加彪的女人。 上中这地儿,叫虎女人叫做彪,彪呼呼的,就是形容这人有点二百五,做事情不动大脑。 这就和演电影似的,路上还有行人,看见这架势自然是要躲的,不过从另外的角度来说,大半夜的看见有警察玩了命的追人……为什么认出来是警察,因为穿的是警服,看的敞亮,觉得警察也挺不容易的。 人是活捉的,明珠也没什么事儿,那车撞到墙上了,她从车顶就闪下来了,幸好是练过,反应确实迅速没有受伤。 单腿压着犯人。 “抱头。” 就这么彪的一个女人,大同过来将人扭到车上,这人已经抓了很久了,这次打举报电话的人,提供的是有效线索。 “辛苦了。” 路边有下夜班的,觉得看了一场能让自己觉得走在路上不太冷的戏,确实存在好警察。 旁边经过的人摇摇头:“辛苦什么,应该的。” 警察抓贼不是应该的吗? 就因为他们抓贼了,还得让别人夸两句?你们做的不够好,有那么多的事情还没办法解释呢,仗势欺人这些都怎么算? 明珠和大同已经离开了,大同是真的有心想说她两句,抓有很多的办法,有很多的方法,不需要这样玩命的,就算是这次抓不到,有线索,早晚都能抓到不是吗? 可这些话他又说不出口,说了出来,显得自己特别的渺小。 推着电动车下夜班的大汉看着说应该的那个行人,目光从他身上离开:“警察也是人,除了工作岗位上,他们也是儿女也是父母。” 明珠又立功了。 大同说了,这件事情和自己无关,真的无关,他什么都没做,夸奖明珠的话,他也不想说了,有些人的好,早晚所有人都会亲眼所见。 因为这个事件,明珠的关注度又提升了一码,四区的会议,她作为代表最后发言。 发言就需要有发言稿,明珠是想写了,也确实写了,陈滔滔说过一句话,你要拿到发言权,你说出去的话,才能被重视起来,她想要做的还有很多,还有这么多的弱势群体等着她去保护,那些不值得保护的人就不讲了。 原本这会议呢,开的挺正式的,至少大家畅所欲言,人家讲的都是溜着边,不会越界的稿子,轮到明珠了,她从位置上离开,明珠的个性是从小养成的,她不服谁,不怕谁,不忿谁,在家她是老大,两个妹妹都是听她长大的,对外她是这个家的家长,一个人有些东西能变,可有些东西不能改变,骨子的个性是不会变的。 明珠上台,讲的东西其实都是老生常谈,当然这些话绝对不是领导喜欢听的,让她做总结报告,她就真的做了一份出来,我明珠站在这里,她就是一把剑。 老朱挠着头,这是来表扬自己的吗? 明珠以南区为例,南区现在的治安确实好了很多,她可以放心的讲,南区的警察首先不会接到报警不出警,如果不出警,回来是要扣分的,扣除全年的奖金,群众对警察有要求,那警察自身呢? 能否提高警察的待遇? 老朱觉得头更加的疼了,这是和谁叫板呢? 你这样说南区,岂不是说其他三区都是废物草包? 其他三区的人脸色有些是笑面虎,听听就罢了,时不时也会冒出来这样的人,有些则是难看,南区本身就是瞎搞。 “后生可畏啊。” 对福利这块,并不是真的没有人存在意见,可社会上关注度太高,不得不掐下去一些,加上有些知法犯法的,会有灰色收入,所以搞的全部的人都很被动,但加强福利这块,也不是谁说了算的。 所以说是说,暂时还是没有办法解决。 “嘴炮玩的挺好的。” 明珠客客气气的,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她嘴炮确实不弱。 老朱叹口气,垂头丧气的就离开了,摇摇头。 * “你笑什么呢?”陶克戴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人。 陈滔滔莫名的就自己笑了出来,这是笑他呢?陶克戴满脑子的狐疑。 “没什么。” “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陶克戴心中叹气,他还没有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淘淘说,也是怕说了陈滔滔会炸锅,可早晚他都会知道的,那个人已经回国了。 陈滔滔只是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账户,心情突然美妙了起来,他又可以拿着这些钱出去放贷了。 人世间最痛快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钱生钱。 一个月明明可以轻轻松松赚到百万的人,他却会因为利息而高兴的抑制不住兴奋,这就是陈滔滔。 陈滔滔喜欢钱,如果他丢了五毛钱,他都可以肉疼一个晚上,他成功的诠释了什么叫越有钱越抠。 这个世界上,特别抠的就一定是有钱人,比如他这种。 陶克戴原本想说的,不过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还是等人出现到时候再说吧,也许不会这样自讨没趣呢。 陈滔滔高高兴兴的收了利息,然后准备回家,特别高兴的上了车,才要启动车子,无聊的拿着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慢慢的就没了,一丝不剩,整张脸只剩下了木然。 谢璐回来了,高调且张扬的回国了。 依旧还是那张脸,风情万种,漂亮的女人走到哪里都会是焦点,明兰是,谢璐也是。 有些女人的漂亮可以为她们的生活,阅历增色。 谢璐和眼前的人握着手,同学已经有些大腹便便了,毕竟结婚这么久,吃吃喝喝的,加上工作繁忙,他又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健身。 “大美女,还是那样,一样的漂亮。” 谢璐笑。 “已经老了。” “你还老,我们班现在能看的也就剩下你和陈滔滔了,陈滔滔他……”说话的人似乎想起来了谢璐和陈滔滔的渊源,觉得自己真是嘴欠了,男人比较不会太在乎这些事情,过去的情人而已,分都分了,又这么多年过去了。 应该不要紧的吧? “陈滔滔还是那样?” 同学笑:“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位同学现在的名声可是了不得,你谢大美女也是有魅力,你离开这么多年,他愣是没有找女朋友,为你守身如玉……”闹成什么样不要紧,事情都过去了,如果不在乎,陈滔滔能到现在还没有交女朋友吗? 周围都一圈人孩子都不知道生几个了,他还在单着。 不过当年的事情…… “他当年那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就因为你要出国吗? 完全的不能理解。 一个男人竟然动手去打女人,还打的那么严重,本质上来说,这男的就不可取。 反正用他老婆的话说,打女人的男人就不是男人。 倒是谢璐目光看着远处,似乎也被曾经这两个字给勾起来了回忆。 “不怪他。” 呦,还帮着说话呢? 你到底有多舍不得陈滔滔,不过现在好了,你回来了,你们可以重修旧好了。 谢璐和同学摆摆手,她回来首先就是拜拜码头,她接了一个案子,不准备回去了,外面转了一圈,发现还是国内好,国内有她舍不得的人,这次回来,就不离开了。 陈滔滔,我们好久没见了。 群里有些同学和谢璐打着招呼,男生对漂亮的女生,曾经的校花总是会包容多一些的,谢璐的人缘不错。 第一百零三章 请叫我明珠大人 因公殉职范围的抚恤金,现在是明珠紧盯不放的,她知道段时间之间如果再想提高,会有难度,毕竟现在照比96已经翻了几番,可如果一个行业你需要他为群众为百姓流血奉献生命,首先这个职业的待遇就不能太差,警察内部有警察的问题,可既定的规则,每个月这样的工资,面对强险,是上或者不上? 路是人慢慢走出来的,参考与一些类似的职业,怎么样的才能推动,高危险职业的待遇,这个话题有待慢慢去想,慢慢去完善。 南区到了固定的节假日,会有人专门的小组,对过世的烈士亲属上门慰问,人不在但情依旧在。 陈滔滔去了路边的卫生间,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肚子有些不好,绞心的疼,疼的不要不要的,他实在有些扛不住了,原本想忍着回家的,他实在不能忍受路边卫生间的味道,紧急停车。 明珠往前怂了一下,主要他突然停车。 “做……” 陈滔滔解着安全带,推着车门。 “肚子难受,我去一下卫生间。” 夹着尾巴往卫生间跑,不是逼不得已他一点都不想进去,这个味儿…… 陈滔滔走了进去,就看了那么一眼,他转身想要出来,可后面给劲,他捂着往里面跑,没的选了。 明珠坐在车上,过了能有三分钟左右的样子,来电话,叫她现在立即赶回局里,有案子。 吴文桥附近,刚刚发生了一起抢孩子的事件,孩子的父母来报警,朱局要求明珠立即赶回来,这次指挥的任务交给她。 明珠推开车门。 路边的卫生间里面还有男的在上卫生间呢,正在站着。 “干什么?” 陈滔滔蹲在里面,咬着手帕,他要被呛晕了,这是什么味道? 一个小白眼接着一个小白眼的甩,外面有人敲门。 请问在这里敲门,你是想做什么,借手纸吗? 陈滔滔提着裤子起来,吃什么了?怎么会拉肚子呢? 推开门,看了眼前的人一眼。 对方是刚刚亲眼看见陈滔滔从路边那辆跑车上下来的,有钱人,陈滔滔从头到脚都写满了有钱,那人贼眉鼠眼的打量着陈滔滔。 他开着水龙头冲着手。 “抢劫。” 卧槽! 陈滔滔真的很想问问眼前的人,你出门的时候大脑没有带出来是吧?在这里抢劫? 平时一天这里能来几个人? “把钱拿出来。” 陈滔滔看看那人手里的刀,这刀子他是带着准备在卫生间里削苹果吃用的是吧? 他实在是不太喜欢这种地方,钱包慢吞吞的掏了出来,慢慢的打算递过去。 “快点的。” 明珠进了卫生间,她没管是男厕,她现在要告诉陈滔滔她必须得走,站在外面话说不清楚。 站在门口,就见一个男的手里拿着刀,陈滔滔一脸扭曲的掏着钱包。 “钱包拿过来,你干什么呢?”抢劫的打算上手去抢。 不过他的话刚刚说完,被人从后面用什么东西抽了一下后脑,脑子凉刷刷的,还没有机会回头去看呢,啪的一声,那声音可真是响啊,抽到他脸上来了,手里的刀也就掉在地上了。 “我有事情要回局里,他你看着办吧。” 她现在也顾不上这个小毛贼。 陈滔滔点头,明珠就离开了,倒是躺在地上的人,刚刚看清楚了明珠的衣服,也没敢起来撕,和警察对着撕,自己又不是疯了,不过现在警察走了是吧? 有人要倒霉了。 陈滔滔从卫生间里面出来,深呼吸一口气,得,外面的味儿比里面还大呢,不知道是不是都刮出来了。 “站……” 抢劫的住还没说出来呢,陈滔滔回头一拳,打的抢劫的人眼冒金星,直挺挺的像后面倒了下去。 滔滔活动活动自己的手,他只是嫌弃脏,打人都觉得脏,一身的便宜味,他出拳都对不起自己的拳头。 报警,然后等着警察前来。 明珠到达局里,监控录像上显示,孩子是被母亲领着过马路的时间,突然被人抢走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抢孩子?难道上中的警察都是摆设的? “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孩子找回来。” 作为领导,他们需要的是下面的人快速出动,然后孩子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明珠他们接到线索以后,出了上中,按照得到的线索奔赴邻省。 和邻省的公安合作。 晚上七点多得到可靠的消息,说是孩子已经被带走了,现在还要转换阵地去追,便衣买了高铁票上了车,奔赴下一个城市。 大同吃着方便面,现在不吃,就不知道几点能吃上东西了。 远在上中的家属就坐在警局的办公厅里等待着消息,不肯回家。 那伙人也是惯犯,也许不清楚有警察再追,只是为了安全的不停转移地方。 明珠他们一行人上了车,因为临时买票,不坐在一起,分散着休息,乘务长已经提前得到了指示,能提供的一定提供帮助。 下车以后,警方的车往茂西县赶赴,天都彻底黑下来了,几辆警车在夜幕当中追击。 “老三,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拐子的眼皮一直跳,以前他也拐过不少的孩子,抢过偷过不少的孩子,也被抓到过,不过蹲了几年他又出来了,反正不会枪毙,他又没有一技之长,不做这个还能做什么? 做这个等于是无本的买卖。 被叫做老三的男人二十*岁,面貌却像是四十多岁,有过前科,才刚放出来没有多久,等于是重操旧业。 五天以前还从一个小区里偷了一个男孩儿送到别的城市卖了,卖了三万多块钱,机会是留给有心人的,只要他们有心,就不怕找不到机会。 “我们都辗转了三个城市,警察找不到我们的。” 躲在外省一段时间,等风声平静了在回去,那时候警察也拿他们没有办法,难道警察天天盯着他们看吗? 都这样小心了,还怕什么? 已经和买家谈好了价格,这次的因为是女孩子,所以便宜,八千块钱。 孩子一直在睡,因为怕孩子闹腾,所以带出来的过程就给喂了安眠药,如果醒了就继续喂,卖了以后就不干他们什么事情了,至于能不能吃出来什么副作用更是和他们没有关系。 买家的电话打了进来。 买家是茂西县的,说到茂西县这个地方会是有些女人的噩梦之乡,村子里很多的女人都是被拐卖来的,来到这里就不要指望着逃脱出去,本地的女孩儿也很是值钱,等到成年以后,养了女孩儿的家庭,通过收聘礼的方式,可以带富一家人,村子里的恶习流传至今,想要这家的姑娘,拿不出来钱,那是绝对不行的,女孩子就是为哥哥弟弟换老婆而存在的。 买家黑夜里前来,看样子很是猥琐,有些见不得似的,偷偷摸摸的来了,脸上的表情会让人有一种很不好的联想。 “五千吧,一个女娃子根本不值那么多的钱……” 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养到十五六岁,就可以享用了,反正将来也是要陪男人睡的,自己花了这么多钱买了她,她陪自己有什么错? 村里好多买来的女儿都是这样的,将来嫁出去以后,要了一笔钱,然后恩断义绝。 双方还在纠结这个钱的数目,猥琐男表示,要八千的话,自己也得验身,看看孩子值不值得,身上有伤疤,长得不好看,那将来也不值钱。 “验吧。” 男的上手去解孩子的衣服和裤子,两个卖家蹲在门口,两个人抽着烟。 “看好了?是他们吗?” 线人点头,是这两个人没错,刚刚进去的人并不认识,应该就是买家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整,天还是黑的,一点亮意都没有,警察就在附近埋伏,明珠做着部署,孩子一定要救回来,且不能受伤,一旦孩子有伤或者有任何的性命危险,没有办法交差。 后面都是山,犯罪嫌疑人如果跑了,这个地方他们并不熟悉,并不占优势。 老周和大同带着人准备绕到后面去包抄,从上中本地出发的警察,只有明珠一个女的,洛洛留在局里,办案的女警非常的少,能将指挥的名头攥在手中的,南区这里除了她明珠现在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了。 老周大同到位,对讲机和明珠沟通着。 “一定要保证孩子的安全。” 小猫从房子的后窗跳了进去,半夜三更突然安静的村庄就有一声吼叫划破了长空。 “有警察……” 孩子的位置已经确定再三,警方也有部署,小猫跳进来的位置刚刚好,他一进去里面的人大叫了一声,然后外面的两个人就撒腿开跑。 “抓。” 警察在后面追,拐子在前面跑,本地的路线确实警察不太熟悉,线人不能领路,不能暴露,追起来四面环山,藏身的地方太多。 等于是满山的追踪,追了半天人还是追丢了,孩子安然无恙。 大同和老周带着孩子现在要回上中,明珠他们继续追击。 “头儿这边没有。” 拿着手电筒,估计还要有两个半小时以上,才会有光线照进来,现在的问题就是四处都是黑的,人猫在哪里,可能都会忽略。 几组人顺着山往上寻找。 小猫走在前面,他拿着手电筒照着,一点声音都没有。 拐子就藏在大石头的后面,手里攥着一块大石头,他缩着自己的身体,屏住呼吸,刚刚有手电照了过来,他的心跳持续的加速,攥着石头的手握得更加的紧。 小猫探身,拐子突然站了起来,照着小猫的后脑就砸了上去。 “有动静……” 明珠人就在小猫的附近,听见声音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赶来,路面是什么样的不清楚,手里也没有手电,没有这么多的手电,凭着感觉去追,明珠的动作很快,全身的力气运行到一点上,然后抬腿对着那人的鼠蹊部下脚,高抬腿对准拐子的腋下踹下。 小猫摸着自己的后脑,出血了,不过还行,没啥问题。 “流血了……” “没事儿没事儿,不用大惊小怪的,那个跑了……” “跑不掉。” 明珠让小猫去包扎,他到底是年轻,包扎以后又回来了,大家绕着山找人,一直到太阳升起,进了村子里。 警察一进村,茂西村的村民就都出来了,手里都拿着家伙。 一直以来,这里就是这样的,当地的机关单位不见得就是不知道这种事情,可没有办法,什么才可怕?贫穷落后,愚昧最可怕。 警察也只能尽量的做宣传,不要来这里,单身的女孩子更加千万不要来到这里,如果出了事情,那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村里家家户户都是想帮的,能救出来的可能性非常的小。 “这是什么情况?” 明珠只觉得不可思议,这是要做什么? 反天吗? 当地的警察一脸的不堪,怎么说呢? 说不清楚。 只能叫人去找族长,然后说昨天晚上有拐子跑了进来,现在需要大家配合。 “我们这里没有拐子,也不欢迎外乡人,你们赶紧离开。” 警察为什么拿这些人没有办法? 因为冲突以来,过去是死过人的,死的自然不是警察,但这里的人一闹,那个警察也就直接被开除了,有先例谁还敢玩强硬的? 现在说句不怕别人笑的话,警察都要怕老百姓了,生怕做错一步,自己工作就打了。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 茂西村这里,女人是根本没有说话的位置,像是明珠这样等于公然的挑衅,活活打死你都算是不多,愚昧的人,他们不管法律不法律的,他们就是法律。 说话的老者瞪着眼珠子:“你是哪里来的,我们村里没有女的说话的权利,滚出去。” 村子里也有笑面虎,劝着警察离开,说如果有外人进到村子里,他们是绝对不可能不知道的,他们这地方就是这样的规矩,太野蛮了,你看警察何必和这样的人起冲突呢。 “如果找到这人,我们会报警的。” 眼前的人说的话,明珠一个字都不信,从她得到的消息来看,拐子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他为这个村送来了很多的女人。 怎么可能不熟悉呢。 “我要进村里看看。” 村里年轻的人举着锄头对着明珠他们虎视眈眈的,就只差没打算吃了他们,真的起了冲突,这么多的人,你开枪吗?全部都打死吗? 如果你不开枪,冲突起来,警察也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我们正在执行公务……” 有人对着明珠扔石头,正好就砸到了她的身上,那块石头不小,她眼睁睁的看见一个男的扔的,明珠想忍了,真的想忍了,按照她的脾气,不吃眼前亏,可现在…… “救命啊……” 突然房子里有女人喊了出来,是上中话。 然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房子里叮叮当当的响,而后平静了。 “你能打吗?” 明珠压低声音问小猫,小猫都傻了,因为这是跨省。 不在自己的地盘上,你现在管了闲事,回去可能依旧不能落好,上头也会处分你的。 这一个村儿的人…… “我倒是没问题……” “我今天一定要进到村子里去。” 现场的男壮丁举着手里的东西已经乱了起来,跟来配合的警察压根就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竟然就出手了,在外省出手了? 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警察。 “头儿,回去挨批怎么办?” “凉拌。” 是警察就不能听见了救命声视而不见。 现场警察和茂西村的壮丁就起了冲突,警察多少都是练过的,没有明珠的身手,而已不可能就被几个男的给撂倒,不过架不住对方的人数众多,这些人对警察动手可是没有留情的,这家的儿子竟然回了房间里,拿出来了菜刀,对着明珠就要砍。 这里的人就是这样的野蛮,什么杀人犯法,他们不懂,杀了再说,出了事情也是杀了以后的事情。 执法难,怕的就是遇上这样的。 “头儿……” 明珠被几个男的围攻,双拳难敌四手,那人又是突然出来的,对着她胳膊给了一下,小猫叫了一声。 明珠一脚踹飞了一个,直接直挺挺的就踹飞了出去,回旋脚对准左前方的人的小腹,伸手去解自己腰上的皮带。 开枪现在一定不能开。 拿着菜刀的人还要对着明珠攻击,明珠手里的皮带照着男的脸蛋子抽了上去。 啪! 明珠也够狠,正常警察是不会这样出手的,连续抽了五下,她力气大,手腕有劲,抽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几下下去,那人的脸都要开花了,他老爹一见自己儿子被打成这样,摔破了一个玻璃罐子然后对着明珠就要刺,明珠回旋,一记窝心脚,将老头踹坐到了椅子上去,疼不疼只有他自己感受了。 反正本地的警察是没见过这样的女警,这完全就是母夜叉。 身手是好,问题身手再好也没用啊,你这是犯错误。 村民没好到哪里去,见警察那是真打,也不太敢上前了,警察也没好到哪里去,该挂彩的都挂彩了,而且都已经拔枪警告了。 尽管大家心中都明白,这个枪是没有办法开的。 明珠看着那门,走到门前,踹了两脚,门可能是被人从里面用什么东西档上了,她抓起来一旁的椅子砸了上去。 “蹲下。” 厉声指着眼前的妇女,妇女靠着墙站着,实在是因为明珠的声音过于冷厉,让她害怕,她一个家庭妇女,一辈子都听男的,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阵势。 跟明珠而来的其他的警察现在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形容了。 厉害总有厉害的相似,这个女人…… 这是女人吗? 别说村民看着觉得像母夜叉,他们瞧着都觉得完全就是个夜叉。 这举动……完全就是以暴制暴。 这要是被媒体知道了,写死你。 跑不掉。 女孩儿被带走了,全村的女人都给带走,这不现实,目前也只能是她了。 上了车,警车开走了,后面还有人追呢,好像才反应过来,本地的警察擦着汗,他差点以为自己都不可能活着回去了。 “这不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小猫看着明珠的胳膊问着,袖子都破了,里面是不是受伤了? * 孩子被安全的带了回来,孩子的父母自然是千恩万谢,不过老朱也有头疼的事情,明珠这要越权,你把当地的警察都当成是什么了?摆设吗? 他被质问的头疼,好在救出来的人是上中人,这勉勉强强也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一点的说词。 我们上中人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人不救,出手是迫不得已。 人家在电话里给老朱形容你的手下多英勇,带着那么多的警察就直接开撕,这是没出人命,出了人命到时候大家都是吃不了兜着走,她以后也不用当警察了,她到底是怎么毕业的? 这样的人又是怎么被招收进来的? 老朱撇着嘴,他就纳闷了,你们的人当时就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还好意思说他的人怎么样怎么样,有脸吗?少女今年二十二岁,说是出去打工的,结果被拐了,明珠每次遇上这样的少女就恨不得让她们吃点亏,好像这样她们才能长点记性。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和陌生人走。 少女哭,说自己也不知道那是坏人,那人在车上和自己搭讪,说要给她介绍好工作,一起被拐的还有她的小姐妹。 “也是去找工作的?” 少女摇头,说是姐妹和家里闹了别扭,一生气就和自己出去了,想要离开家。 “你来问吧。” 明珠扯着自己的领子,觉得太累了。 换了大同来问,她出来喘口气。 她接手过好多的案件,都是孩子和父母闹别扭,然后离家出走,可能认为外面的月亮比较圆吧,事实上外面的月亮有圆的但是也有畸形的,你运气不好的话,真的遇上了畸形了,到时候想哭都没有地方哭,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为什么,一不高兴就想离家出走,好玩吗? 这么多血的教训摆在眼前,还觉得不够吗? 现在人还在村里,救不救? 救怎么救? 当时没救到,现在返回去,人肯定是被转移了,在起冲突一次吗? 这次谁能确定有上次的好运气? 老朱的意思,这个事情应该交给打拐办去做,这和他们刑侦科没啥关系。 顺利的移交,不过打拐办那边是过来专程要请明珠,因为明珠上次去过,这次她也应该一起同行。 南区的打拐办以前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管的,跨省跨区不说,这里面牵涉到的东西太多,现在这是有人给撑腰,腰板子也就硬了起来。 大队人马开了过去,当地的武警出动三百多人,将茂西村整个就围了起来。 打? 明珠冷笑,挥拳头,拳头不疼吗? 武警的人数上就占优了,配合不配合你们看着办吧,真的打起来,武警手里都有电棍,只要不打死了,不给打残了,总会有人买单的。 全村开始清理,愿意回家的给送回家,至于你家花了多少钱买的,这不归警察管,买卖人口就是犯法的,我没追究你犯法已经是开恩了。 可想这个过程不会太顺利,起冲突武警是真的下手,因为上面给了命令,打人也分打在哪里,一个武警被砍了两刀被送去医院治疗了,现场真是乌烟瘴气的,有些事情,有些场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可能你一辈子你都猜想不到的。 如果这放在报纸的头条上,武警动手,这是多么严重的罪名? 暴力执法,有些时候真是被迫,就像是一些执法单位,出外执法都不太喜欢带着女同事,一定要有战斗力的,真的起了冲突,双方干起来了,你执法部门也不能落于下风,不要认为这是夸大言辞。 洛洛记得自己看过的那个作者写的小说,里面就有提到过,乔荞的那个同学在工商局下属工作,工作性质就是属于直接开战的,有时候工商局的被人打着跑,战斗力不行呀。武警镇压,真正的镇压,媒体看不见的地方镇压。 村里的人骂着,叫着,一双双狠毒的眼睛,恨不得将明珠撕碎,就是这个女人。 这个事情的后续,明珠需要提交报告,她做了几次的报告,她不认为自己有错,一点错都没有,错的是谁,有眼睛的都知道。 如果开了她,那只能说明系统内,不允许任何的警察做实事儿。 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加上罗颖琳几次插入报道,搞的外省的省内的大家都很被动,王局呢那是个老狐狸,压根不吭声,他的态度摸不准,中间的力量好多也是沉默寡言,真的来说,这有错吗? 事情没闹大,莫名的就安静了下来,并且这一年的提干名单当中,明珠赫然在目。 明珠的处分问题,一直以来大家都谈不拢,这样的人就算是开除也不算是为过,好在的是,事情给捂住了,那边的媒体力量没有那么发达,有时候看落后也有落后的好处,不然这新闻一出,不管你警方对不对,首先就得经历一轮口水战。 三天之前…… 晚上九点多,夫人打了一通电话出去,她的意思很简单,上中需要一个好警察,明珠的形式方法挑不出来一点的错,她是为群众服务的,这样的好警察,不应该受到处分不是嘛。 夫人的态度很清楚,宇宙集团就是站在明珠这一块儿的,她家的徐太宇和明珠是没有关系了,但明珠的动向她时刻的关注着,一旦真的有了为难,她是会为这个人出头的。 上面的领导也特意的打了电话下来,问询事件的经过,行为方面他们并不赞成,但也不存在多大的错误,有多大的力量就办多大的事情,本省的办不了,叫一个外省的女警给办了,自己回家好好的想一想。 各方综合上面的意见,然后有了明珠的提名。 明珠的会议突然就多了起来,做报告做代表。 她个人开始和上层接触频繁,尽管每次上层看见她所归纳总结的提议不止是蛋疼,太过于有抱负,有时候会让人觉得有压力。 警察这职业并不是存在一天两天,改变也不会是一天两天,大家都觉得她所写的那样是好,但是目前的社会没有办法满足,这样的警察应该仅存在想象当中,或者hk里。 警察现在所代言的就是臭,现在走出去,可能都会有一多半的群众表示,警察不干实事,怎么提高,还能提高? 之前所有的公务员为什么取消掉了一切的福利待遇,不就是因为大众的声音很大,他们有他们的难处,但是退一步来讲,群众所看见的有错吗?家中有亲戚做公务员的,一天的工作量要分成七天完成,请问社会不应该指责吗? 你明珠能保证你是这样的警察,别的警察也全部都像你一样吗? 如果不能的话,社会提高了你们的地位,你们却回报不了社会,到时候要怎么讲? “她今年这个岁数,没对象吗?” 领导表示,这个年纪了,也应该结婚了吧,结婚就好了,结婚就安稳了,不用这样冒前了。 * 陈滔滔打了抢劫犯,和抢劫犯进了警局,抢劫的事情是板上钉钉了,这谁都翻不了供的,不过明珠走了,现在犯人被打,还被打成这个样子。 “谁让你出手打人的?” 办案的民警脸色不太好,这人进来一脸的血,脸都肿了。 陈滔滔下意思的去想,自己接触的警察当中,有没有好脸色的? 结论就是没有。 包括明珠在内,都是这幅死样子,好像警察不这样就能死似的。 “你最好不要和我这样讲话。” 他不管坐在他面前的人是谁,他这人最不能受气,一受气脾气就不太好。 警察觉得到这里来耍大刀来了? 一直到陶克戴来了,陈滔滔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将衣服扔给陶克戴。 “扔了。” 那么脏的手碰到他的衣服,没有办法穿了,会有穷的细菌的。 陈滔滔惯有的嚣张,办完了事情还不肯走,他认真得看着眼前的人工作牌,然后打着电话。 投诉电话也不是摆设,他是最了解投诉应该打到哪里去的。 我不管你们和谁讲话是什么样,但是在我这里行不通,问话就问话,别和审讯犯人似的,我是受害者,明白? 警察是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样嚣张的,看见他的脸就想踩他的脚鸡眼。 问话的警察有点冲动,被旁边的人拉了拉,那人笑呵呵的说着,说警察一般都是这样,因为没有办法笑嘻嘻的,可能给陈滔滔造成了错觉。 “我也算是警姐夫了,我家的那个嚣张就算了,她是活在刀刃下的,你们这些小拳小脚的还是谦虚点的为好。” 反正陈滔滔的脾气,他认为自己说出口的话,就一定是对的,别人怎么想,这不归他管。 陶克戴问他:“警姐夫?” 谁啊? “说出来吓唬他的,哈,吓死他了吧,哈哈。”掐着腰大笑。 陈滔滔就只差花轮同学的刘海,然后手去撩一撩,他是陈滔滔啊。 “衣服真的不要了?” 陶克戴对着他的车尾巴喊,不是精打细算吗? 这衣服挺贵的,这样就不要了? 明珠的隔壁缠了一圈的纱布,反正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是这样的,不过出了医院那纱布就不翼而飞了,小伤而已,弄的这么搞笑做什么,还让她住院,住院数绵羊吗? 南区现在可热闹了,每天有固定的跑步,对打时间,局长说了,身手都不行,你们还是警察呢,能天天拔枪吗? 合着学校里学的那些都丢掉了是吧? 南区出名能打的,会打的就是明珠,虽然没有交过手,但是大比武的结果已经说明了,那个奖不是靠关系就能拿下来的。 明珠能打,不是天生的,而是从挨打走过来的。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躺在地上,被人一棍子一棍子敲在腿上、手上的那种无力感,那是真疼啊,可比疼还有更加致命的,那就是怕,不能怕,不能怕命运,不能怕坏人。 强就是从挨打一步一步锻炼出来的,棍子敲在她的腿上,她会觉得疼,因为她是个活人,但她却能忍受下来,她的好体能是三年多的时间一点一点锻炼出来的,她敢说今天南区任何一个男人,没有一个人比她做俯卧撑更加的标准,她可以两手六只支撑身体,他们行吗? 说白了,因为她吃过苦,而眼前的这些人没有,他们没体会过,要命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当然了,好好的体会这个做什么,如果可以,但愿谁都不要去体会。 “头儿,大同说想和你比试比试……” 明珠正在写报告,难怪当领导的最后都不靠身手了,根本也没什么机会,用的都是大脑。 “和我对打?” “体能。” 有人觉得明珠那是真强,亲眼未见,见到过了,那打人的时候就是母夜叉,这种女的娶回家,容易家暴你。 有些则是认为这是夸大的言词,女人就是女人,体力能量方面的差距,这不是你夸大就能夸出来的,多强?她是个女人,女人通常都是和弱小联系在一起,哪怕这个女人一米八,她也不是汉子。 明珠拍拍手,正好也累了,出去看看。 大同是典型的白斩鸡,斯文,文质彬彬,看起来力量就不是很强,他的俯卧撑算是比较标准的,小伙也比较瘦,运动起来不累赘,明珠倒是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继续。” 坐在他的背上,好在大同也没丢男人的脸,这点对他来说还是小意思,头儿的体重也不重。 “你坐在我的背上。” 明珠单手撑地,姿势刷的一下子到位,这一看就是长久的练过,架子是有了,内里呢? 大同总觉得点到即止就好,他的体重能和明珠一样吗? 明珠怎么说那叫个女人。 “坐。” 什么叫叹为观止? 活到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真的有女人,她不像是女人,她除了有女人的外表,她的行为举止都不像是女人,这不是做过变性的吧? 明珠的三根手指头,小手指、中指、大拇指着地,刘大同坐在她的背上,单手俯卧撑。 她是喊口号的做,口号起,身体起。 有时候给人当头儿吧,也要适当的表现一下自己,让他们明白,做她的手下,其实是有道理的。 明珠想,她绝对不是一个谦虚的人,摇摇头。 回了办公室,继续工作,大伙打趣洛洛,你老大那么强,你也是个女的,来展现展现女警的风采。 洛洛就不行了……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有任务,明珠可以当那些人当中的唯一,她却不能。 对男性而言,洛洛就是弱者,她是需要被保护的。 老周回家和自己媳妇就说,他媳妇压根没信,有这样的女的?全国能找出来几个? 夸的太厉害了,再好也得靠谱点,女人天生力气就是没男人大。 “这孩子肯定又去同学家玩了,不听话……” 老周的老婆就嘟囔,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你看那么多的女生出事儿的,放学就赶紧回家,她总不听话,真的哪天出事儿了,她就该哭了。 以前老周觉得妻子这样想也没什么,今天下午,报纸上写了一个案例,是一个女孩子回家晚了,被人抢劫了,很多的人都指责女生,说肯定穿的暴露,回家那么晚,不抢你,抢谁,近些年这样的指责看的都有些麻木了,甚至他都认为,确实回家这样晚,这不是自找的吗? 明珠看过以后,也就笑笑。 “做一个女人已经很不容易,既要和男人竞争,又要接受社会的批评。” 呵呵。 老周突然想起来这句话,他拿着衣服。 “你去哪里?” “我下楼去买盒烟,你别打电话催她,孩子还不能去同学家玩了。” 他要告诉孩子的是,爸爸就在楼下为你站岗,你的安全爸爸来负责,你享受你这个年纪应该享受的一切,等到将来他的女儿想要去酒吧,他也一定举双手赞成,去看看,去见识见识,可以尝试着喝酒,但离了你眼前的东西,你就不要碰,要有保护自己的意识,女儿和父母产生不愉快,如果语言沟通不了那他就试着写信,试着去站在孩子的立场去理解看看 第一百零四章 抢钱小达人 “你们打拐办办案还要借我们刑侦科的人,是觉得我们刑侦科有多不忙?” 打拐办的人和老朱开口来借明珠,老朱就愣是没有惯对方的脾气。 借着明珠,完了回头所有的事情她都做了,真的出事情你们推的溜干净,如意算盘是不是打的太响? 对方很是无奈,想是这样想的,现在突然被人说了出来,多少有些难为情。 老朱对打拐的事情有心无力,各部门有各部门的事情负责范围,那就是你们的工作,现在搞的其他人跟着受累,这边还有好多的案子还没有破呢,是不是我们帮你解决人贩子,你们帮我们来破案? 警方联合社区街道,又在开展普及安全问题,着重放在青少年离家出走上,你做工作的时候,肯定不会有人上心去听的,觉得这是无病sy,等到真的出事儿了,警察到时候也没招了。 晚上六点零九,有人来警局里报案,说是自家的孩子放学以后一直没有回家。 “同学家呢?亲戚家?” 已经换了值班的人,该下班的都已经离开局里了。 现在哪怕孩子真的失踪了,可条文上写的十分清楚,这并不是失踪,就算是失踪处理也仅仅是处理而已,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立案的,假的离家出走就不要说了,哪怕就是真的,警方对此也无能为力,不会派出警力去帮着家属寻找。 大同就和家长说,去孩子可能去的地方寻找,有这个时间,真的好好去找找。 “警察同志,你们不能帮我们找找吗?”孩子的妈妈非常的担心。 现在的小孩子自尊心强,就因为孩子考试的成绩不好她多说了两句,今天放学孩子就没影子了,留了离家出走的条子,所以她能肯定孩子是离家出走了,她来了警察局,就是希望警察可能帮着自己去找孩子的,她现在找不到。 大同解释,确实没办法,这个警力出动不起,不是他们不管。 家长在警察局纠缠了很久,无功而返,到处去找,可惜还是没有找到,过了三天孩子依旧没有回来,又来局里报案。 家属闹闹泱泱的在里面吵,这种事情怎么说呢?还有出走几个月几年的,最后也没找回来,来警局报案,警察就跟撒花儿似的满世界替你找孩子也不现实。 “我要见你们头儿……” 明珠拉着椅子,孩子的妈妈眼睛哭的都肿成核桃了。 “警察同志,你就帮帮我们吧,这是个女孩子啊……” 孩子的爸爸就说,孩子从来就是学校和家里三点一线的生活,什么都不懂,都不明白,如果这被人怎么样了,还叫他们夫妻怎么活? “街道办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宣传?” 孩子的爸爸说,他们念的书就这么多,每天辛辛苦苦的生活已经觉得很累了,如果他们会教孩子,也就不用对孩子发脾气了,不是所有的父母都能做到到了那种时候就冷静下来的,现在的社会竞争多么的激烈,就是因为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才会盼着孩子将来别像是他们一样,过辛苦的日子。 能求助的就只有警方,如果警察再不管,他们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样的事情我们无能为力。” 明珠站起身,她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没有办法。 孩子的妈妈只觉得身体很冷,双手抱着胳膊,她都不敢去想更加糟糕的事情,就怕一想自己就能疯,现在小女孩子别说自己走出去,就不走出去,多少危险围绕着呢。 “你们是警察啊,是人民的警察,不能这样子啊……” 家属的情绪激动,但……无能为力。 警察能为你做的就是录一份笔录,然后递给你一张名片,最后让你有事情和公安局联系。 “你们都是没人性的……” 作为父母完全不能理解警方的做法,觉得这就是漠视生命,因为出走的不是你们家的孩子,所以你们不会感觉到痛苦和害怕。 老周就摇头,丢了孩子,警察会去找,自己离家出走这方面的条例就是这样的,因为这不存在事故的动机,需要你们自己去处理。 现在的孩子啊…… 就这么说,这么告诉,结果还是离家出走。 明珠打着饭,中午吃的炒白菜片,菜炒的味道一般,老周喝着热水,几乎人手一个热水杯。 “头儿……” 洛洛就对着明珠招手,明珠快速扒了碗里的饭,依旧是那个离家出走的孩子的母亲,孩子的母亲对着明珠又跪又拜的。 “你起来……” “我求你了,警察同志求求你了……” 作为一个母亲,她现在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她只能用自己的膝盖来求警察,希望能有个警察愿意为她想想办法,孩子离家出走第四天,如果想办法,也许还不能出事情。 明珠拉着跪在地上的人。 不相同的脸,做着相同的事情。 明珠叫洛洛把门带上,孩子的母亲把照片拿给了明珠去看,明珠接了过来。 “孩子平时顶嘴吗?” 孩子的妈妈擦眼泪,说孩子平时就有点小脾气,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去做,打不是,骂不是,平时也有注意过不要伤孩子的自尊,可养一个孩子不是养一条小狗,有人说用鼓励的方法,她借用过,结果就是她和孩子的爸爸晚上上夜班,孩子自己呆在家里看动画片能看到后半夜。 家里的条件也不算是太好,但孩子想要的他们能力范围都提供,可这个孩子吧,她就不能理解父母的辛苦,他们也有对孩子说过家里的经济状况,为的就是让她知道,你父母供养你已经挺困难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养她了,富养我试过,穷养我也试过,说轻了她不放在心上,说重了她就反叛……” 谁能来告诉告诉她,该怎么做? 她去找过相关的专家,可专家交给她的那些办法根本不行。 “她班上和谁关系比较好,男的女的都算。” 当妈妈的摇头,不过马上想起来一个人,说女儿之前有早恋的征兆,被她抓了一个正着。 “警察同志,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来世我当牛做马报答你……” 明珠不信什么来世不来世的,她也求过人,求人的时候,叫她说什么她就敢说什么,求过人她就敢把恩人踢一边去,所以这种话对她来讲用处不大,她是不信的。 明珠和大同打了招呼,去了同学的班主任家里,班主任就说,还有一个孩子同时没来学校,她和家长联系过,说是也离家出走了。 可能并不是在一个区,所以这边不知道。 孩子可能去的地方,这家长都不知道,两眼一摸黑,明珠顺着同学的关系一层一层的找了下去,好多学生都吐槽,说家长管的太严格,家长从来不会设身处地的想事情,既然努力就能拿到好成绩,为什么当初家长们不去考清华北大? 不过倒是摸到一点线索,这两个女孩子也绝对不是不良少女那伙的。 “你先回家等消息吧。” 孩子的妈妈就只能回家等消息。 “怎么回来了?”孩子的爸爸看着老婆进门就问她,这种时候一定要盯住这个警察,好不容易她松动了,把孩子安然无恙的找回来,叫他怎么感谢都行。 孩子的妈妈就说跟着明珠走了一天,她不吃东西没有关系,可那个警察就吃面包来着。 “你还有心情管她吃不吃面包,她要是认真她就什么都不吃了。” 作为女人,可能会更加感性一些,她求助无门,到明珠现在愿意管管 她,可丈夫呢看见了眼前的救命稻草,他就顾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只能不停的采取人盯人的战术,看死明珠。 陈晓霞和安心两个孩子拿了一些钱一起离家出走的,出来四天,安心不想继续待在外面了,她是有点害怕,钱也花的差不多了,她想回家,可是惧怕回家以后家长的态度。 她爸妈脾气都不太好,如果现在回去,也许会打断她的腿。 孩子这个时候已经想到了回家,但迫使她不能立即走回头路的原因就是家长的态度。 陈晓霞摇头,她是说什么都不肯回去了,她觉得念书没有意思,不想继续念书了,回家父母一定会收拾她,完了还得继续念,现在老师和同学都知道了,哪里还有什么面子。 “我是打死都不回去了。” 陈晓霞劝安心,说她们俩找一份工作,赚点钱,自己赚了钱自己花,这样多好,也许这个过程当中会遇上一个王子一样的人呢。 安心怎么听都觉得有点不太靠谱,打工吗? 她还小。 陈晓霞出去找工作,安心的电话响,这已经不知道家里打出来的第多少通,不过之前她一直关机而已,她看着电话有些犹豫。 安心的父母一见电话打通了,她妈声音都跟着抖了起来,竟然通了。 “通了,老安……” 孩子的爸爸接过来电话,电话嘟嘟嘟嘟的响…… “老安,你要记着明警官说的话,不要吓唬她,千万不要吓唬她,求你了……” 明珠反复的交代,如果孩子的电话打通了,那就说明孩子的心理防线已经松动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刺激她,不要说她骂她指责她,还有孩子如果回来,也不要动手,教育需要教育,但并不是这样粗暴的教育。 安心的爸爸拿开手机,安心的妈妈上来抢电话,怎么拿开了? “关机了……” 安心握着电话,她咬着下唇,怎么办? 她妈一定伤心死了。 孩子在初中的阶段,会出现一段的叛逆期,这是专家讲过的,但如何预防叛逆期,专家也没有更加有效的办法,或者出台了办法,对他们来说却没有任何的用。 “我打……” 安心的妈妈哭。 安心还是开了手机,她就听一下,就听一下就好。 “安心啊,妈妈求求你了,你回来吧,妈用生命和你保证,只要你回来,不打你不骂你,安心妈妈都要难受死了……” 哭声,不断的哭声。 安心哭了,怎么办啊? 安心和陈晓霞说,她要回去了,她不想在外面了。 “安心,你回去以后,你爸妈饶不了你的,你这是离家出走。” 两个孩子发生了非常激烈的冲突,陈晓霞坚持就要留在外面赚钱,自己赚钱自己花,追求想要的自由幸福生活,安心却决定回头,她妈和她保证了,她要回去。 “你和我回去吧。” “我不。” 安心手里没有钱,她去火车站,背着一个书包,有人接近她。 “孩子,和家里生气了?” 有人过来搭讪,安心拧着眉头看了那人一眼,就跑了。 她往火车站里跑,因为没有车票,她进不去,门口有验票的,现在需要凭借火车票和身份证才能进去。 安心又走了出来,进不去,要回去吗? 要给父母打电话吗? 她兜里就连十块钱都没有了,怎么办? “姑娘,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吧……”那人又凑了上来。 安心果断扭头进了检票厅,她站着排队,轮到自己的时候,工作人员伸手和她要证件,安心就站在原地不动。 “身份证,车票。” 工作人员有些不耐烦,后面那么多的人没看见? 安心还是不肯吭声,工作人员训斥她。 “没有票就去买票,后面站着去,别堵着。” “……我没有钱买票,我想回家……” 工作人员一听,抬头看安心,后面排队的是个男大学生,一听安心的话也觉得不对,工作人员招来自己的同事,带着安心到一边问话,安心就说要回家,但是没钱。 “你家里电话是多少?” 看孩子穿的还算是不错,什么情况? 男大学生见过这样的,他走了过去,他问安心:“是不是和家里吵架了?” 安心还是不吭声,这人就非常的好,很有耐性,很会说话的技巧,最主要的是他看出来了这个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自己能帮她买车票,最后也没需要他帮着买票,因为火车站的站警过来了。 送安心上的车,和她父母联系上了,说现在上了哪趟车,大概多长时间能到,和列车长沟通过,孩子犯错了,现在原本就处于害怕的阶段,千万不能对她指责。 一路上列车长对安心照顾有加,给她买的盒饭,火车到站,安心的父母就在站台上呢,因为站的位置靠前,往后面跑,安心的妈妈真是要急疯了。 孩子的妈妈感谢列车站,感谢警察,感谢这么多的好人,她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列车长将孩子送了下来,确定孩子的父母来接,就离开了,她毕竟还有工作。 安心找了回来,陈晓霞的父母觉得似乎看见了希望,确定了地方,然后父母马上乘车赶了过去,可惜孩子已经不呆在那个地方了,不知道去哪里了,还是觉得安心回来,可能她的目标就暴露了,反正不在了。 陈晓霞的父母知道安心是明珠给找回来的,也来求明珠。 因为安心的爸爸当时是这样说的,说安心能找回来,完全就是因为南区的警察挺负责的,不然孩子也许就回不来了。 这怎么说呢,也看孩子自己本身的,明珠即便再负责,孩子不愿意沟通,不想回来,那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的,她现在上班,她也不可能就跑到外地去给家长找孩子。 所以轮到陈晓霞,明珠没有办法去管,她只能从安心的嘴里得知一些陈晓霞的想法,以及可能去的地方,让家属往这个方向去找,但对于家属来说,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你能管她,就不管我们? 明珠下班,被陈晓霞的家里给堵住了。 “明警官,你帮帮我吧。” 明珠说帮不了,现在手里有案子,她的精力不够用,她能帮的都已经帮了。 “这些钱你先拿着,不够我在回去筹……”孩子的妈妈往明珠的手里推钱,她觉得差的也许就是这个,就是因为这个,明珠才不管他们家孩子的。 钱没了可以赚,孩子没了就彻底没了。 “你拿回去,我没有办法帮。” 安心的妈妈做到了自己所承诺的,她没有骂孩子没有打孩子,她和孩子试着沟通,你认为妈妈应该怎么管你?你说,然后就这种利弊性综合的分析一下,妈妈没有太多的知识,妈妈肯定上不了清华北大,妈妈也不是认为你就必须去清华北大,可是现在的社会,你妈妈和爸爸这样辛辛苦苦的打工,勉强能维持一家人的生活,你也想这样生活吗? “妈也不想逼你,可我怕有一天你长大了会怨恨我,说我妈当时为什么就不管我严格一点呢,我也是从人家女儿的位置走过来的,安心你告诉妈妈,妈妈到底应该怎么做啊?” 不说你,可你自己根本没有自控力,你现在沉迷于看电视剧,看动画片当中,可能有一天这些堆到你的眼前,你都不屑一看,如果你喜欢漫画,妈妈给你买,但前提学习不能放下啊。 沟通的效果不一定就是皆大欢喜,但能沟通就总比怎么说不通来的强。 陈晓霞的家里没有找回来孩子。 然后投诉了明珠,说明珠主动收取贿赂。 上面的人要求明珠做一份报告,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写清楚。 人家的父母就是这样咬的,说明珠基本都不是暗示,是明示,就是要钱,要钱就帮他们找孩子。 局里自然是不可能相信陈晓霞父母的说辞,但现在影响摆在这里,不能不追究啊,接到举报就得调查,也只能这么着,开导着,劝慰着完了还得叫明珠保持低调。 “你的那个车,暂时就不要开了,穿着方面也不要过分。” 没有办法,需要从个人的形象重视起来。 真的被媒体抓到了,你也跑不了,虽然他们是自说自话,说辞方面有很多的漏洞,但还是会有人去信的。 陈晓霞离家出走,这个媒体不感兴趣,但是媒体感兴趣明珠伸手要钱。 市局的会议,明珠就捡着这个事件来说的,有人以为她会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毕竟她在这次的提干名单当中。 她身上的争议很大。 明珠的用词非常的强硬,她就站在这里,想让她弯曲,做不到。 说给外面的人听,说给领导听,她就是这样的人,她不会因为一点成绩飘飘然,认为自己就真的是了不起了,但也不会因为一点的指责就对自己的人生产生怀疑。 * “最近手头不忙?” 陈滔滔抬头,问他忙不忙,这是打算请他? “做什么、” “想请你打官司。” 陈滔滔饶有兴趣的说着,他大概已经猜到了是什么案子,也知道了明珠的态度,他觉得这块儿明珠应该忍的,毕竟如果作为她的上司,是见不得她闹这些事情的。 “真的打?” 果然局里知道了以后,老朱亲自出面就劝了明珠,什么叫毁谤? 没有这种说法的。 事情你知道就得了。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知道的就可以的事情。” 明珠坚持告,录像监控就能说明一些问题,哪怕陈晓霞的家里继续咬着,媒体想闹,但是现在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事情根本不是讲的这样的,你怪也只能怪警察不为群众着想,但没有任何的办法,任何的警区都是这样的规章制度。 最后也只是家长对着明珠道歉而已,那个道歉对方也没有亲自来说,提笔写了一句对不起,是不是本人写的还不清楚。 而后三个月以后,在警方某次行动抓人当中,救了一名少女,少女名叫陈晓霞。 被人拘禁。 据陈晓霞自己交代,她去找工作,当时不想被父母找到,加上自己也没有地方住,她就想找一份能提供住宿的工作,她去了一家小饭馆,涉世未深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人,饭馆里都是男人,打工的和老板都是男的,是隔间,那种用点东西就给挡住间隔成两间卧室的。 店里也有女服务员,不过是本地的,下班就回家,愿意找这样工作的人一定是年纪有些偏大了,不然给的工资这么低,谁愿意干。 陈晓霞被救出来的时候满身都是伤,被人非法拘禁三个月,三个月当中…… 一个女孩子,和三个男人…… 陈晓霞的妈妈都哭抽了过去,她报警了,报过警,可警察不肯理会,就是因为警察不肯理会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没有哪个母亲能忍受这样的结果。 闹的沸沸扬扬的。 矛头指的就是明珠,明珠还能怎么样,夹紧尾巴做人被,她还不想太出名呢,自己身上的风头已经够盛了。 洛洛觉得特别的无语,这样的事情不管,怪他们了? 有条例就摆在这里,离家出走和被抓被拐这性质都是不同的,你哪怕就是叫破喉咙都是没有办法的,闹腾完又接着闹腾,事情出来了,所有人都觉得可惜,但有什么办法? 叫他们不上班,帮着去找孩子吗? 离家出走报案这方面,就远远比你想象当中的要多,多数都是青少年孩子,没说嘛,有的找到了,像是安心这样的,孩子的运气好是一方面,另外的一方面就是孩子回头是岸了,还有些到现在走了七八年还没找到的呢,和家里也一点联系都没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舆论的矛头指向了警察。 明珠依旧还要写报告,不过这次好多了,她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所以局里不会怎么样她,因为没有纰漏之处,所以上面就可以公开的袒护自己的手下。 陈滔滔看着报纸硕大的标题,他就觉得可笑,觉得明珠的职业很可笑。* 明珠忍着小腹抽疼,喝了几口热水,但是缓解的效果不怎么样。 前后喝了两瓶的热水,小腹依旧疼。 上个月来例假的时候,她正在办案,大半夜的带着人满山遍野的去追查犯罪嫌疑人,天气凉,也没有休息好,这个月例假就开始给劲了。 脸色也不是太好,不过现在大家都习惯了,他们这种倒班的人如果脸色 太好,那才怪呢,再说还有化妆品能帮上忙呢,除了自己,别人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下班了,就想回家躺一躺,结果杨新忠找她。 有件案子需要她过来协助,检察院现在翻案调查一起车祸案,鉴于之前的口供前后不一,现在可能要重新开启调查。 一起酒驾,最后竟然冒出来了两个司机,两个人都承认是自己当时驾车的,但是家属觉得里面可能有点问题,他们现在并不认可其中一个人的言词。 说的是真话假话,找到当时的监控录像一查便知,上中现在设置有无死角的监控。 但是据说当天的监控没了。 杨新忠想要了解一下,有没有这种可能,据说宇宙集团当初是砸了大价钱搞的这些。 现在涉及到一个什么问题呢,死者家属认为当时肇事车辆里面的司机,是一名警察。 就检察院目前所得到的消息,所得到的线索,这里面有人串供,最后就是为了让其中的某人免于处罚。 之前的法院已经判过了,判了四年零三个月,家属表示不服。 私下的见面,所以杨新忠也希望她是有什么说什么。 从现场的证据来看,从两方前后矛盾,说词不一的结果来看,恐怕就像是死者家属所讲的那样…… “抱歉,我去一下卫生间。” 明珠起身去了卫生间,她的包还在椅子上。 陈滔滔是刚刚开车过来的,路况有些堵,所以他到达的时间比较晚,这件案子是他接的,异议也是他提出来的。陈滔滔走了进来,带着一身的凉气,他和杨新忠打着招呼,视线却聚焦在那个包上。 明珠有个同款的老花包,依着他现在来看,这包的所有者应该是明珠。 坐到了她放包的外侧。 明珠叹口气,她永远不懂,为什么大姨妈这种神奇的东西要出现在女人的身上,还一个月一来,太辛苦了有没有,真的不方便。 陈滔滔将自己疑惑的几点指给杨新忠看,两个人交谈着。 明珠和服务员要了一杯热水,还是觉得难受,整个人就是不舒服。 太讨厌这种感觉了。 出来看着自己的位置旁边坐了一个人,看背影的话…… 陈滔滔的脸她也许会模糊掉,但是陈滔滔的背影她太熟悉了。 陈滔滔起身给她让位置。 待了大概两个小时左右,杨新忠离开了,陈滔滔看着她外在座位上玩手机呢,这是不打算走了? “不走?” 陈滔滔开车回家的,明珠跟了他回来,为什么不回家,家里也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趁,陈滔滔家好在哪里呢,他家有个贴心的好保姆,现在是应有尽有。 明珠甩了鞋。 “我不吃了,好累,要睡觉。” 她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脱衣服,走了一路,扔了一地,然后爬上床拽过来被子就躺下了。 不是不饿,但是现在身体的不舒服主导了一切。 陈滔滔拿着刀,旁边手机开着,百度蛋炒饭的做饭呢,首先家里没有凉饭,他只能现做,做好的饭呢,水可能放多了,就有点粘稠,黄瓜片切的太厚,还切了手,油开了直接鸡蛋就扔了进去,黄瓜也扔了进去,米饭跟着扔了进去。 最后就是饭依旧是稀的,鸡蛋和正常炒熟的也不太一样,黄瓜片是生的。 从锅里盛了出来,自己试着先吃了一口,他觉得自己这样聪明的人吧,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一定没问题,吃了一口,将盘子连带着勺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出了厨房,然后又走了回来,连带着锅子也扔进了垃圾桶里。 突然上脚踹了垃圾桶一脚。 你该踹。 知道为什么不? 我做饭,你就给我这样的猪食,你就应该躺在垃圾桶里。 耐着火气去打电话叫外卖,因为心情不好,他讲话的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陈滔滔坐在客厅里慢悠悠的喝着汤,看着卧室,然后踩着拖鞋进了卧室里,扔进去几个水鳖子,明珠转头看他。 “我身体不太舒服,不能睡的太冷。” 反正这是我的床,我愿意放什么就放什么,我就是放满床的乌龟,也轮不到你来说我,不爱待你就滚。 “好像有饭味儿?” 陈滔滔不屑的用眼睛夹她。 “你这是狗鼻子,这也能闻得到,你等着我给你叫饭吃呢?干脆饿死算了,aa。” 伸手和明珠要钱。 吃我的饭,麻烦你付钱。 明珠的手拍在他的手心里。 “有没有我先吃,后付钱的方法?” 陈滔滔眼中的冷意更加幽深:“打白条被?” 明珠吃的不多,吃完之后又回去躺着了,晚上脸也没洗,牙短时间看着,似乎也没打算刷,陈滔滔掀开被子上床。 卧槽! 上床一秒之中就弹了下来,他惊恐的盯着自己的被窝。 这是着火了吗? 他放了六个水鳖子进去,灌的都是热水,他不会用热水壶做热水,但是放进去一个加热棒还是能做到的,被子里的温度特别的高,他一个火力壮的男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温度? 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因为进去的时候压根就忘记这事儿了,刚想喷明珠,谁让你往我的被子里放这些东西的? 明珠出了一头的汗,那种疼已经没有了,现在只是闷闷的,比白天不知道好多少倍,舒舒服服的已经进入梦想了。 陈滔滔抱着被子,他今天真的没有办法睡在这里,他不是因为明珠身体不舒服才让床给她的,而是这么脏的女人,脸也不洗,这简直就是个猪啊,他躺不下去。 “你还能被称为女人?” 你要是女人,那全世界讲究一点的男人都可以当女人了。 呸! 陈滔滔对着明珠的方向空吐一口,然后从柜子里拿出来五床被子,都是保暖性特别好的那种,他自己都没舍得盖,给明珠都盖了上去。 关心明珠? 心疼明珠? 不,他是为了报仇,报明珠打白条的仇。 我不热死你,也压死你。 进了次卧,将被子扔了上去。 卫生间里,水雾弥漫的透明玻璃内,陈滔滔的光着脚踩在地面上,水流顺着他的小腿向下向下,什么人鱼线啊,马甲线啊统统一览无遗。 身材那是真的叫一个好。 洗出来人神清气爽的,裹着浴袍,都有一种禁欲的性感。 明珠觉得热,都要热死自己了,她之所以醒过来就是被热性的,被压醒的,觉得自己的身上有千斤重。 不仅仅是大姨妈的问题,她似乎有点发烧,不过现在温度下来了,浑身凉冰冰的,也不一阵冷一阵热了,抬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怎么有这么多的被子? 明珠下了床,试着让自己凉一些,也不敢折腾的动静太大,毕竟刚好,又饿了,看着桌子上的菜,用微波炉转了一下,然后回了房间,找到自己的钱包,从钱包里拿出来一千块钱仍在桌子上。 这就是她的回答。 她不仅不抠,相反的她非常的大方。 推门进了次卧,看着陈滔滔就盖了一个毛毯,他可能是真的火力太壮了,睡的很安稳。 “谢谢。” 这是她欠他的,说了出来就两不相欠了。 她也付钱了。 至于他有没有听到,这就不属于她负责的范围之内了。 明珠洗了脸刷了牙又躺下去睡了。 陈滔滔醒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听着屋子里好像没什么动静,这是昏死过去了? 被棉被压死了? 如果真的死了,自己要是弃尸还是抛尸呢? 捏着下巴认真的想着,推开卧室的房门,人已经走了。 “走了不会把被子给叠上?你就这样走了?” 陈滔滔看着自己屋子里的脏乱,他就打从心眼里的发堵,最讨厌明珠的就是这点,你没长手吗? 你能算是一个女人吗? 你狗屁都不会做,要你何用? 盖了的被子,都不能叠一下?你死人啊? 进到客厅里,看着桌子上的一千块钱,一点都没有含糊,就找了一本书压了起来。 陈滔滔如果捡到钱,或者从别的地方得到占便宜而来的钱,他就会这样做,因为这是高兴和幸运,有便宜不占那就是王八蛋。 他书里夹了很多的钱,明珠扔的这一千,他接收的一点负担都没有,什么让女人花钱就不男人,让女人用钱砸脸,丢人了,他觉得面子这种东西,在金钱的面前都是可以退让的,你拿出来一百万,我让你骂一个小时,那没问题啊。 相反的,他收的很快乐,他叫了外卖不是吗?他昨天还扔了锅子,这些不都是要明珠消费的,已经昨天的水鳖子,自己还没和她算钱呢。 明珠上午上班,十点多收到的短信,她就扫了一眼,还以为是诈骗短信。 也没往心里去,提醒她电费和水费都不够了,让她补交。 明珠中午吃过饭想起来这茬,查了一下,她家的电费和水费都还有富余,还剩挺多的,这是发错了吧? 陈滔滔和眼前的人说着:“对,就是这个号码,以后欠费就发这个号……” 他的手机费欠费也直接转给明珠,这回明珠看明白了,因为上面带有手机号。 人活着,总能遇上叫你开眼的事情,比如眼前的陈滔滔。 不要脸他可真是登峰造极了。 不要脸如果有个度的话,最好级别是10级,那陈滔滔就是15级的。 完全就是不要脸小达人,不要脸大师兄。 明珠没给他缴费,陈滔滔的电话一个月充费和普通人肯定有些不同,他的业务摆在这里,助理问他,最近是不是该给他缴费了,因为陈大律师没有精力去管这些琐事。 “以后不用自己缴手机费了,我被人包了,她替我缴……” 助理以为这个说的包就是接了谁的官司,可能人家愿意出这份钱,那好的,他就不用操心了。 陈滔滔的手机欠费,他打电话质问明珠。 “你为什么没有去营业厅给我的手机充费?” 明珠拧着眉头:“你的手机欠费和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我要给你缴费?”你算老几? “明珠,真的要我和你讲讲,你为什么应该给我出这个钱吗?你欠我的……”我有一百姿势和方法能告诉你欠了我多少。 第一百零五章 新欢旧爱 “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明珠自然不会替陈滔滔去缴这些费用的,她觉得得寸进尺这个词儿贴在陈滔滔的身上那就是悄悄好。 滔滔陈同学认为,你既然睡了我,你就有权利为我的生活买单,现在想睡完了就跑? 明珠下班的时候反正这人是开着车过来等她了,也许放在年轻少女的眼睛里,这可能就是专程来接下班的吧,实际呢? 明珠拉开车门上了车,陈滔滔自己说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论为什么这个钱该明珠出,明珠不说话第一是真的不想讲,听着都累,第二就是自己压根插不上嘴。 “我睡了你,所以我要为你的一切花销买单,你从哪里得出来的这种奇葩结论?我逼迫你了?我只是诱导而已,你自己愿意上了这条船,只能说明你首先定力不够,其次品格很渣。” 听到耳中也真是醉了。 “我品格渣?是我去你家门口堵着,主动送上门的?” 陈滔滔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是他主动的吗? “能提出来这种要求的,至少双方也得是个男女朋友吧,我们俩算什么?” “……”陈滔滔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他现在觉得有丝丝的危险,明珠是在和他要身份吗?要他承认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吗?不。 并不是的。 心眼有点多,现在转起来就有点不够用了,为了一点点的钱,让自己和她的关系更进一步,对他来讲有点吃亏。 开着车慢悠悠的路过,陈滔滔还在想,自己还能找出来一个什么样高大上的借口,让她出血,就听见明珠叫他停车。 “停车。” 陈滔滔踩了刹车。 这是干什么? 脑子里还没过清楚呢,他也不是讲不过明珠,一开始彼此就说好的,但是过分了吧,按照她的脾气也许就直接散伙了,这对自己来说并不划算,不散伙如果是要名分,他则是更加的头疼。 明珠推开车门,往岸边跑,陈滔滔瞧着她很快就没影子了,这是准备去跳河吗? 他跟了上去。 水里有两个人,看样子像是落水了,女的一直在扑腾,在尖叫,双手一直不老实,男的情况一看就不对。 陈滔滔闲闲的瞧了一眼,有人落水了被,但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样的天儿,如果跳下去…… 不好意思,他是律师,冷静拍在第一位。 明珠脱了衣服,陈滔滔上手拉她。 “你有病吧,现在什么天?” 这个月份跳下去,那女的用眼睛看还不知道吗?根本就不管是不是救她的人,这样的扑腾,下去只会耽误时间。 明珠的声音低哑:“我是个警察。” 跳了下去。 她水性不错,奔着男孩儿游了过去,女孩子呛了不知道多少口水了,反反复复的,她自己觉得自己都要命丧这里了,结果看见有人跳了下来,她下意思就伸手想去抓明珠。 但是情况有些不对…… 明珠奔着她身边的男孩儿游了过去,她很快就找准了男孩儿的位置,好在她看见的时候非常的及时,下来的也很及时,不然等上个五六分钟的,是什么样的情况就不好说了,明珠用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想带着男孩儿上岸,没料到后面的女孩儿突然发疯似的往明珠身上砸,这个过程她是真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后往明珠的身上去扑腾。 面对死亡,可能下意识的脑思维就是想活命,现在这人不打算先救她,她只能自救。 明珠被砸的这一下,男孩儿下沉,明珠拉住男孩儿。 “你在这里等着,他情况更不好一些……” 她已经试着尽力说话很不客气了,她知道自己讲话是什么样的,什么样的态度能吓住人,可惜面临死亡的时候,很接近死亡的时候,也许别人也就不怕了,不停的拉明珠,两个人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前行,那个男孩儿的嘴唇都已经紫了,脸色也非常的不好看,甚至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明珠都不敢说。 “你松手。” 女孩儿死也不肯松开。 明珠上手,女孩儿突然从后方往明珠的背上来,试着想要用脚去踩明珠,借着明珠的身体仿佛就能安全一样,她是这样做的,什么话也不肯听。 明珠呛了几口水,这样的天实在是有点冷,幸好她底子在,但这样长时间的…… 她谁都不能靠,长久的生活告诉她,能靠住的人就只是自己而已。 “你不要动……” 可那个女孩儿压根不听,她的脚一直试着去踩水,她是真的不会水,踹踹踹,一脚蹬到了明珠的小腿上,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寸,就这么一下,明珠的小腿开始抽筋。 明珠是真的特别想打晕眼前的女孩儿。 陈滔滔站在岸边,心里骂了一句脏话,扔了衣服跳了下去。 两个人就比较容易救人了,明珠带着男孩儿往岸边来,她小腿抽筋根本没人知道,她表现出来的样子不痛不痒的,女孩儿也被陈滔滔给带了上来,陈滔滔不知道被她蹬了多少脚,上了岸她就开始哭,玩命的哭。 “三八,你够了。” 陈滔滔对着她大吼一声。 明珠试探着男孩儿的呼吸,然后双手压下去,开始做人工呼吸。 救护车来的也比较快,人被抬了上去,明珠和陈滔滔披着毛巾坐在车上的一旁,女孩儿给家里打着电话,夸张的讲着自己刚刚的经历,让家里人来医院。 吧啦啦啦的讲个没完没了的,陈滔滔真的就特别想给她一拳,没见过这么烦人的人。 男孩儿的情况严重一些。 医院从男孩儿的手机当中找到了他家里的联系方式,家属很快就赶了过来。 明珠之前一直都以为这两个人是情侣,调查的结果有些叫她吃惊。 压根不认识。 女的和男朋友分手了,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就抽了,要去自杀,她是跳进去了,跳进去之后就后悔了,喊救命,男孩儿是这附近经过的,自己就不会水,结果跳了进去,最后差点就死她手里了。 那孩儿对着警察指着明珠,说明珠这是故意杀人,不肯救她。 “死三八,我说你够了没有?看见你的脸我就想踩你的脚鸡眼,里面的那个现在还在急救,你既然要去死,怎么就没死成呢?还要别人豁出去性命救你,怎么就没来一道雷劈死你呢?” 女孩儿怕陈滔滔,这到底是个男的,而且讲话口气很不好,她就不敢在嘴炮。 警察问明珠当时的情况,明珠配合,她看见的就是女的真的可能太怕死了,所以不管其他人是怎么回事儿,今天在倒霉一点,可能两人都死水里了。 男孩儿的父母赶到医院,孩子已经被推了出来,说是暂时已经没有性命危险了。 “以后告诫孩子,见义勇为这种事情留给会水的人去做吧。”民警也就是那么一句,他大概也知道了详细的过程,不会游泳跳下去救人,这多危险?而且这女孩子嘴巴就一直没停过,不停的抱怨别人,他讲实话,一个失恋就要死要活的人,叫她死去吧,为了救她搞的自己怎么样了,不值得。 家属听见说儿子没有性命危险,提着的那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 男孩儿的妈妈拉着明珠的手,她还是要感激这样的社会依旧存在好人,因为有好人她儿子才能有活下来的机会。 明珠的头发还是潮的呢。 “等他醒了,你们要告诉他,不会水不要随意的往水里面跳。” 都不会水,你跳进去做什么? 当家长的点头,不停的点头。 明珠想这里就没自己的事情了,她打算离开医院了,不喜欢待在医院,没等走呢,女孩儿的妈妈找上来了。 对着明珠那是各种指指点点,听说明珠是警察了,就是因为听说了,现在拿着鸡毛当令箭,既然是人民警察,为什么当时那种危急的情况下不救自己的孩子?我们纳税,难道就为了养你这样的人? 她的女儿是弱者,为什么一定要先去救男的? “我家就这么一个孩子,如果没了,你知道会对我们这个家庭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明珠拧着眉头,她没有任何的理由站在这里说教。 “让开。” 孩子的妈妈就捂着胸口倒退一步:“你这是吓唬我吗?对着我凶?你还想打我是吗?” 明珠不会和她起任何的冲突,因为没有那个必要,她做这行的所以知道很多时候,虽然是存在这样那样的原因,但她稍稍过火,就有一堆的事情等着她去善后了。 陈滔滔扯开了明珠,他对着女孩儿的妈妈。 “你几岁?” 女孩儿的妈妈也有听女儿讲,说这个男的吓唬她,说是和这个警察是一起的,她就将陈滔滔自动归纳为女儿嘴里所讲的那个人了。 “我还没说呢,我几岁和你有什么关系?现在可真是人心险恶……” “你现在这是说我呢?” 陈滔滔火大了。 原本对方也只是想发泄发泄,她心里有火气,水里有两人,怎么样也应该是先可着弱者去救,她女儿不会水的,把她仍在水里岂不是就等于叫她去死?试问有哪个妈妈遇上这样的事情不会火气飙升?她就是讲讲理,可你看看那个警察的样子,一脸爱答不理的样子,她臭脸给谁看? 可能有很多人见过女人和女人撕,没见过男人和女人撕的,就算是见过,也绝对没有见过,一个气质这样不错的男人,和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对着掐,中年妇女的嘴不干净,但是陈滔滔的嘴也没干净去哪里,他是不说脏话,但是他有一百种方法去骂人。 对面的人明显战斗力就已经跟不上了。 “我要报警,这里有人欺负我。” 报了警,警察也出现了,完了陈滔滔的律师团也都出现在这里了,被叫来的时候都觉得莫名其妙的,等到到了现场以后,都差点摔地上站不起来了,三观真是稀碎稀碎的。 陈滔滔就是不允许别人多骂他一句,他可以多骂别人一百句一万句。 中年妇女的脸已经都有些发青了,没见过这样的,骂不过,自己动手,对方竟然也动手。 “我不活了……” 耍赖? 那个中年妇女哪里知道陈滔滔原来是律师,而且据说自己惹了一个不能惹的律师,她要是早知道,自己就可着那个警察掐就是了,原本就不是对着他来的,是他自己送上门的。 陈滔滔讹诈她,说是身体不舒服,现在非常的不舒服,他是各种做检查。 女的现在要被带到派出所去配合调查,陈滔滔不去,因为他身体非常不舒服,女孩儿的爸爸也赶来了,这一见欺负不过,那就只能认怂了,再说这事儿原本也是他老婆不对,他就想大事化疗。 “和解?做梦。” 什么叫后退一步? 他陈滔滔的字典里就没出现过这两个字,男的就得听着你骂,任由你打,不还手? 哪里规定的? 原本是个小到不能小的案子,结果弄到第二天白天,警察的脸也变色了,没见过这样得理不饶人的,但是没办法,人家做的一切都合法,陈滔滔让对方狠狠的出了一笔血,我流掉的汗,你都给我打落牙齿咽下去。 不是不可以欺负人,但是要看看你欺负的人是谁。 “已经结束了,他已经离开了。” 民警和明珠打着招呼,这女的也不容易,在这里坐了一夜,摊上这样的亲戚也没有办法,穿的可真是人模人样,但是太能闹事儿了,原本就不是多大的事儿,这可精力真是太足了。 陈滔滔打着喷嚏,他心里诅咒着明珠。 就你傻不拉几的往水里跳,将来都生不出来孩子,那水多冷啊。 “去医院。” 陈滔滔叫车子调头,是啊,那水太冷了,他别冻病了。 到了医院,他身体这么好,哪里容易生病了,不过还是灌了一点中药,陈滔滔坚信没病可以防身,没事儿喝两口。 悠悠闲闲的躺在高级病房里,就他一个人,弄的好像多虚弱似的。 陶克戴真是跟着忙了一个晚上,早上还得直接去上班,但是今天陈滔滔不出现啊,事务所也会有人好奇的。 “陶律师,陈律师今天怎么没来?” “生病了。”陶克戴有气无力的说着,他才像是生病的人,他一夜没合眼啊,现在还要工作,反倒是闹了一整夜的人,现在跑到医院装病号去了。 哪里讲理去? “进来。” 陈滔滔听见有人敲门,推断着不是克戴就是明珠,为什么是克戴,他就是个爱操心的命,至于说明珠,他觉得她应该有话要对自己讲。 进门的人不是陶克戴。 但是陈滔滔也没有猜错。 是明珠大人。 明珠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袋子里装了一小盘香蕉,皇帝蕉,就只有那么一小盘,数量看起来不够多。 “我没事儿。” 她是应该来看自己,不是她的话,自己怎么会在这样的天气去跳水,他又不是活腻了,还被人贱人气了一个晚上。 陈滔滔讲话那是真的寸步不让,明珠听着贱人这两字,目光就不停的往陈滔滔的身上扫,她觉得这词儿贴在他身上就无比的契合。 明珠坐了不到十分钟就离开了。 嗯,走的时候背影很潇洒,她一贯很潇洒的。 陈滔滔走出病房的大门,来医院住院,他还穿着一身家里的袍子,这是过来度假的吧? 拿着拖鞋照着明珠的后背砸了过去,差点就砸到明珠了,她回头看,然后上脚踢了踢那鞋,还特意的用自己的鞋底蹭了蹭,又离开了。 病房里,留下了明珠吃剩的香蕉皮。 是的,她买来的那一串皇帝蕉她自己一个人都吃了,留了一个袋子和一堆的香蕉皮在,前后进来十分钟,一句话没讲,看了他十分钟,各种目光,各种表情,然后她离开了。 这是来报仇了? 因为她住院的时候,自己买的香蕉都给吃掉了? 陈滔滔看着地上那拖鞋,他干脆连另外的一只脚也脱了下来,别人踩过他的鞋,他怎么可能还会穿? 下次,你就是挂在医院,也别指望我去看你。 * 11号那天晚上五点以后,上中的交通仿佛就全部都瘫痪了,以前也会堵,但从来没有堵成这样子过,死堵死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前方是有什么交通意外呢,可前方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样子还不是,难道全上中的人今天晚上都出来了? 不应该啊,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 明珠开着车堵在路上,动弹不得,后面有辆车的人打着哈气,一边打着电话。 “要不我就找个机会捅死她算了……” 既然只是要她倒霉,死岂不是最好的方法? 电话里的人叫他 不要轻举妄动,有些时候,死是解脱,老大的妹妹妹夫现在都待在监狱里呢,这个愁没有这样容易了结。 老k没有让任何人再去动明珠,弄死她,自己现在来说不是做不到,他只是觉得这样不好玩,抄我的家是吧?盯了我有多久了?不就因为你妹妹的事情吗? 抓了明月又让人跑了,不过没关系,早晚会找到的,我要你付出一千倍的代价,你那么心疼你两个妹妹,我就送她们去当一次万人睡。 那个老二不是个明星嘛,拍了光盘到时候散出去,这可露脸了,也算是为艺术献身了。 明珠看着前方,有人骑着摩托车敲她的车窗,明珠当时的反应是戒备的,那人一直敲着,没有带安全帽,所以能看见脸,能让明珠看见他全部的脸部表情,他伸着手掏出来一个信封然后贴到了明珠的右侧空位前方车玻璃上。 “徐先生说这是他送给您的礼物。” 那人拍拍前面骑摩托车的人。 徐太宇很高冷,但他是个浪漫的人,他如果想玩浪漫的时候,估计会浪漫死人。 您,就凭着这一个字,明珠知道这人没有撒谎。 她和徐太宇一起的时候,她都是被他的人称呼您,徐太宇不太喜欢别人对她有一点的不尊敬,很奇怪的想法,也许有钱人天生想的和别人就不同吧,心理她是没有办法去解析。 徐太宇送了明珠一份礼物,就是贴在车玻璃上面的那个小信封。 明珠开车到能停车的地方,打开车门,取下了黏在上面的东西,是一张彩票,很奇怪。 他不像是会玩这个的人,送自己这个东西又是什么意思呢? 徐太宇做了一件,对于没有钱的人来说,无疑就是非常疯狂的炫富泡妞行为,他包下了一个彩票的全餐。 可能有人不大明白,什么叫包下彩票的全餐? 难道是买了一套号吗? 彩票全餐的意思就是包下一个彩票的全部号码,这期的双色球奖金是500万,而徐太宇包下双色球的全部号码则是3400多万。 有人花言巧语泡妞,有人却云淡风轻的泡着不属于自己的妞儿。 贴在明珠车前的那个信封里装的那张彩票,价值五百万。 是的,你没有看错,五百万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只是一组号码,明珠对这些不了解,更加不知道原来彩票还有所谓的包全餐这种事情,她得出的结论,也许这就是徐太宇中的,他脑子一直很好。 徐太宇的首席大助理,回家也是和老婆倾诉,泡妞这种事情很平常,天天见,但没见过这样下血本的。 不要说他,就连站在女人的角度都没有办法去理解,用3400多万换一个500万,这脑子得是多么的不好?500万完了还要扣税呢,有钱烧的啊? “这女人长得得多美?” “不美。”至少他认为还没有自己老婆漂亮呢,这不是违心的话,他一直都认为明珠就是个一般人,老板这样做,也不要去告诉明珠,图什么呢? “那是那活儿好?” 不然为什么就让人留恋成这样子了。 “你老板长得这样,就算是在喜欢,这些钱都能从菲律宾买回来多少个好看的女人了,她是身体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还是她天生有啥优势?” 自己是个女人都不明白,留着这钱,能泡到多少小姑娘呢,按照她老公说的也不好看,也不年轻,那到底哪里好? 这个问题,估计能回答的人只有徐太宇。 他正在酒店的最高层和未婚妻用餐,他的未婚妻长相属于甜美类型的,努力找着共同话题,挺喜欢徐太宇的,毕竟外形一切都摆在这里,可惜看久了,接触久了吧,她主要不是受虐狂类型的,她也会喜欢男人对着自己主动,之前也有个深爱的男朋友,不过前阵子分手了。 她知道自己会成为谁的太太,恋爱可以随便谈,结婚并不是她说了算。 徐太宇看着窗外迷人的夜色。 “你今天心情不错。”未婚妻笑笑的说着,一直唇角是上扬的状态。 有点被吸引,要是没这么冷就好了,心口砰砰的跳着,她敢说徐太宇如果对她用点心,她绝对会沉沦的。 就算是双方是利益交换,娶她当老婆并不是那么的亏吧。 “是不错。” 未婚妻已经没有兴趣继续吃下去了,吃饱了。 “你是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一副脸呢,还是这张脸这样的颜色专属留给我的?” 徐太宇收回视线,他抬了抬手,身后的人走上前,然后递给他一个牛皮纸袋,未婚妻觉得有些搞笑。 她手上戴着硕大的钻戒,这是徐太宇送给她的,这回送的是什么礼物? “我先回房间了,有些事情我们心照不宣的为好,偷吃要记得擦干净嘴巴。” 未婚妻的脸色刷地一边,抓起来桌子上的牛皮纸袋,打开以后,照片映入她的眼中,都是她和一个男人的照片…… 她的前男友是个模特,身材很好,虽然处在那样的圈子里,但是个性很保守,和她恋爱都已经五年多了,说分手其实她也舍不得,可斗争不过家里,那个人又认死理,徐太宇这里对着她不冷不热的,她和前男朋友还有保持联系。 好吧,还有保持上床的联系。 但他们还没有结婚不是吗? 结了婚,她会乖乖的当好一个好太太,好贤内助的。 听他的口气,这是没打算对自己追究,耸耸肩,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大家打平。 正在想事情,接到一通电话,很快就离开了餐厅。 是前男友打过来的,又喝多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两个人说着话。 …… 夫人将照片摔在了桌子上,徐太宇愿意娶谁,她都没有任何的意见,但是这样的女人进她徐家的大门? 她不太能理解儿子的选择,徐家并不是那么需要外界的力量,他也可以追究任何他自己喜欢的女人,何必要在这样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呢? 夫人喜欢干净的人。 调查的人心里抹了一把冷汗,他为夫人服务,自然也有拍过明珠的,不过那些消息都被徐太宇给拦截下来了,自己的未婚妻不去保护,保护外面的女人,还是保护一个和别人同居的女人,不知道怎么想的。 徐太宇出现在夫人的面前,夫人撑着头,将照片扔了一地。 “这就是你要娶的女人?” 照片里女人和男人抱成一团,在楼下就亲上了,她怎么看就怎么恶心,这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你可以谈过恋爱,可以和别人有过身体接触,但不能已经订婚了,还搞出来这些事情,她丢不起这个人。 “她会处理好的。” 徐太宇不冷不热的说着,坐在一旁,好像这件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眼神从照片上离开。 “处理好?怎么处理好?我可不想将来我的孙子出生,我还要先验dna。” 徐太宇轻声的说着,夫人承认她儿子比自己想象当中来的狠,她都不在乎的事情,他却坚持要做,有时候她也怀疑,其实儿子喜欢明珠并没有想象当中来的深,她照顾明珠,帮着明珠,就是想儿子内疚的心情减少一些,不会感觉到抑郁。 现在来看,是她想多了。 “你们男人想事情和女人永远都是两种思维,我只能说,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感激你出钱给了她多少的所谓的浪漫,你自己想好就好,你娶谁我没有任何的意见,只要你自己不会后悔就好。” 也许到了他四十多岁的时候,他会遇上20岁的明珠,那个时候的明珠身上又没有这么多的棱角,她儿子许是会更加的幸福。 “家里不会给你任何的压力,我一直都认为婚姻的形成,就是因为两个人互相喜欢,互相相爱,当然你娶明珠我也会同意,前提她不做她的那份工作。” 她只提出来这么一条的要求,因为任何做她家儿媳妇的人,都不能抛头露脸的在外面工作,还是那句话,丢不起这人。 夫人上了楼,她现在老了,不能睡太晚,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儿子长大了,心中的想法就多了。” 家里的佣人扶着她。 “人长大了都会这样的,如果脾气都像是您,也许就富不过三代了。” 有些时候,冷酷是必须的。 夫人摇头,佣人扶着她上床,为她掀开被子,等到夫人躺了上去,盖好被子。 “你叫人给明珠送一些燕窝,女人需要保养的,那样的工作很耗心血的。”佣人应了声,然后关掉屋子里的台灯,转身带上门就出来了。 她认为夫人就是太好了,明珠也只是个外人而已,夫人却这样真心的喜欢她,现在一般的人家都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到了这样的家反倒是没有这样的规矩。 也许人上了年纪,心就会变得柔软。 她记得年轻时候的夫人,那时候先生去世的早,她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儿子,守着这么大的家业,没人敢碰他们,也是有原因的,这并不是一个白给的女人,只是她的心肠软了下来而已。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一直都忘不掉。 那时候她才28岁,才来家里做佣人,夫人才刚刚满35岁,她和官方的关系一直打不通,她想要的关系一直得不到,那层关系关系着她能否说了算的话语权,那天天气很好,全程的出租车司机都沸腾了,闹腾了起来,三家出租车司机全群架,所有的路面上,都是在干架的司机,整个城市的交通就完全是瘫痪的。 而这个瘫痪出自一个女人的手笔,她就躺在家里,等着人来请她,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和她有着关系,事情是她弄出来的,最后也是她摆平的,也许每个人生存的条件都不相同。 佣人站在楼梯上方看着徐太宇,徐太宇是她带大的,她是真的希望徐太宇无忧无虑,但是出生在这样的家怎么可能呢,人不怕高,只有一直不断的攀岩,你才能达到最高点。 徐太宇喝了很久的茶,而后起身从家里离开。 如果没有意外,他仍然会和这个女人结婚,然后共同的生养一个孩子,至于说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 * 明珠看着自己手中的彩票,她刚刚查过,这是本期的中奖号码,一个都不差,也就是说,这张彩票价值五百万。 还给徐太宇? 还真抱歉,她真不是这样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她就是俗人。 捐了? 抱歉,她也没有那种博大的胸襟。 手里突然多了一笔钱,怎么花呢? 没等明珠想明白怎么花,陈滔滔这边就出事情了。 谢璐这次回来,就没打算避开陈滔滔,也有想过,那件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见到自己就算是有气,也不至于怎么样吧,她希望是能破镜重圆,如果他的气性大,这对自己来讲是好事儿,因为忘记不掉,所以才会记得不是吗? 谢璐不知道陈滔滔住在哪里,但是清楚他事务所开在哪里。 自然不会有人请她进去坐。 “我是他的老同学,我想见见见他。” 陶克戴接到电话,听了半天的声音,谢璐即便没有被听出来声音,她脸上都没有一丝的尴尬,打趣着陶克戴。 “陶大律师,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谢璐。” 陶克戴手里的电话,差点就扔在了桌子上,谢璐? 知道她回来了,但是没料到她竟然会找上门,有病吧? 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记得了? 就算是她不记得了,陈滔滔那么小心眼的人,他能忘记得了吗? “哦,是谢璐啊,有什么事情?” 谢璐的唇角向上动了动,似乎有些撒娇的语气:“我才回国就来拜码头,老同学你就打算让我站在楼下和你说话吗?” “这个我真的无能为力,谢璐你和滔滔的事情闹那么大,我认为他不会想见你,以后请你不要出现在这里。” 说这番话,他是为了谢璐好。 陈滔滔的心眼真的就不是很大。 “呵呵……这么严重啊?都过去的事情了,我都不介意了,他还介意着呢……” 陶克戴不想和谢璐废话,很快找了借口,就挂了电话。 谢璐没有离开,而是坐在车里一直等到陈滔滔的车出来,她没有看见陈滔滔坐在里面,事实上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她只是觉得那车牌很像,据说现在的陈滔滔,很张扬嚣张。 陈滔滔下车顺路去买点鸭脖,他是不吃这些玩意的,就是觉得看见了,就顺手买了而已。 “两盒鸭脖子,两盒鸭舌,再给我来两盒鸭翅,还有鱿鱼和藕。” 给了营业员钱,对方找回了零钱给他,陈滔滔开着后备箱,打算把东西都放进去。 “滔滔……” 谢璐没有任何预兆的就出现在陈滔滔的面前,陈滔滔手里还拿着电话,打给明珠的,他不是买了这些东西嘛,一个人呆在家里做什么,来他家啃啃啃,他以前工作的时候就烦家里有别的声响,问题现在不是习惯了嘛,那她就过来吃被,他听着声音也能照样的工作。 陈滔滔转头,脸上挂着冷漠的表情。 谢璐。 “你叫什么来的,我忘了。”陈滔滔话出口。 谢璐脸上倒是露出了笑容,她敢说陈滔滔不可能不记得自己名字的,故意这样说的。 “看着像你,我记得你从来不吃这些的……”谢璐的目光在他的手上扫了扫,这是有女朋友了吗? “我和你熟吗?” 一个打算寒暄,一个就一点想停留的意思都没有,很快店的门就关上了,这个时间也没什么客人了,附近的灯也暗了下来,陈滔滔不太喜欢深夜还逗留在外面的感觉,再说明珠可能都到他家了,还以为自己是晃点她呢。 “别挡着路。” 陈滔滔坐进车里,谢璐咬着唇还试着对他笑,滔滔带上车门,启动车子,才准备开,谢璐突然叫了一声,然后拍着车窗。 “有人抢我包……” 陈滔滔的车子开了出去,谢璐以为他是去帮自己追包去了,结果就是…… 她眼珠子差点都瞪掉了,陈滔滔的车经过抢了她包的人身边,竟然就那么开了过去,然后没影子了,这个地方这么黑,附近的店都关了门,他就这样丢下自己走了? 正常男人不是…… 不好意思的紧,陈滔滔他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走寻常路线,不按理出牌。 陈滔滔恨谢璐,出轨就出轨劈腿就劈腿,这都不算是什么,问题谢璐去睡教授换出国的名额,还正好被他堵到了,那这个事情就不能这样了,他觉得脏,太脏了。 你去睡教授不是不可以,你不可以和我保持男女朋友的关系,这对他而言,比打了他一巴掌更加让他觉得难堪。 他发现的也就算了,他忍了这口气,分手就是了,可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的,他陈滔滔的脸都被人扔在地上踩来踩去的。 抢包? 就算是强口,他也管不着,爱找找谁去,没有人告诉过你,再回来我也不要你吗? 带着一肚子的火进了家门,明珠躺着呢,她正在想她的彩票问题,一夜之间突然发了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接过去。” 陈滔滔叫明珠,买给你的,你就应该接。 明珠接了一手,往里面探了一眼,这是买给她的?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第一百零六章 暴君 “……我杀人了,我要报警……” 明珠赶到现场的时候,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哭,女人的头发乱糟糟的,女人的手握着孩子的手,她的手在发抖。 现场有人躺在血泊当中。 “人是我杀的。”女人说。 明珠从进门的那一瞬间就清楚,杀人的人是那个女孩儿,她见过各种类型的眼睛,见过多少漂亮的,美丽的带着神秘感的,那双眼睛里装的东西很干净,干干净净的,想不通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杀人? 警方自然是要介入调查的,调查的结果让警察有些痛心。 为什么是痛心? 死掉的人,他们并不觉得可惜,只是可惜了这个孩子。 孩子的妈妈癫狂的喊着人是自己杀的,那个孩子只是扭开头,警察问她的时候,她说人是她杀的,为什么杀人,她沉默了很久。 罗颖琳接到消息,说是让她去采访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儿杀人案件,她猛地一听,以为又是那种,家里惯的不像样子的孩子,闯的祸。 电视台的车进了南区警局,和警察了解过一些情况,正在做记叙工作的手却顿了顿。 杀人的孩子叫江绮雯,今年十三岁。 父亲江福海,有案底,曾经坐过牢,母亲李小翠是个普通的女人,这个江绮雯是她家附近出了名,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学习就好,不让父母操心,分担着家务,可以说能得到的对于她的评价,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去说,这个孩子身上有什么毛病,都是夸奖的话,各种赞美的词句都会用在她的身上,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她杀人了。 杀人的原因,和她的养父江福海当初坐牢的原因如出一辙。 事件还要从5号说起,江福海和李小翠经营着一家家电修理门店,靠着江福海的手艺勉强度日,一家人高高兴兴的,江福海这人为人很仗义的,只是脾气有些暴躁,对老婆和孩子却完全没的说,这条街他是心疼老婆第一名,出了名的怕老婆。 李小翠的身体不是很好,江绮雯并不是她生的,而是她收养的孩子。 案发当天,李小翠身体抱恙,没有去店里而是留在了家中,邻居登门,登门只说找江福海,家中有家店坏了,需要修理,李小翠表示自己会通知江福海,可对方还没有走,眼光四处转悠,李小翠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准备去给江福海打电话,对方突然对她实施了暴力,她原本身体就差,没有几下就被打倒在地了。 临近中午,江绮雯正好放学回家吃饭,进了家门,首先映入眼中的就是母亲被按在客厅的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都没有了,李小翠的脸被打的青肿不堪,她的腿在踢着,可惜根本就没有多少力气,推门的声音惊醒了眼前正准备作案的人。 “绮雯……跑……” 当母亲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挤出来这么几个字。 她都这把年纪了,死就死了,她女儿还小。 “这是绮雯是吧……”男的突然开口奔着门口走了过去,今天一个也别想走。 江绮雯听见母亲的声音首先想到的是跑,可她脑海突然闪现她推门进来之后所看见的场景。 “哪里走,和你妈妈妈跟叔叔一起睡一觉吧,你要是听话呢,我就不动你妈。” 李小翠的脑子都是木的,因为刚刚挣扎过程当中这人抓着她的头对着床板砸了不知道多少下,脑子一动只觉得里面好像有东西都跟着晃动,人说这个世界上的母亲都是伟大的,李小翠也是,她即将被强口的时候,她无力反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可是那人对着她女儿要出手的时候,她从后面扑了过去。 男人似乎被李小翠的举动给惹毛了,他对着李小翠一拳一拳的轮下,然后上脚去踹,江绮雯扑上去抱着那人的脚,一脚就被踹飞了出去,喉咙觉得腥甜。 李小翠被打的满脸是血,眼睛里都是血,她不能松手,她如果松手,她女儿就完了。 她的视线盯着桌子上的水果刀…… 江绮雯注意到了母亲的视线变动,有那么一瞬间母女两个人的视线是对焦的,李小翠对着她点了点头,她希望孩子以后好好的,她可能要对不起孩子了,她已经有了一个坐过牢的爸爸,现在也许又要有了一个坐牢的妈妈。 “今天你们俩一个都别想跑,我一起j……” 男的也知道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肯定是没有办法善了,现在脑子里想的就是出了这口气,死娘们你刚刚乖乖的配合,现在还哪里有这种事情,你家都穷成这样了,要什么骨气? 李小翠的名字起的不好听,但是人却长得很漂亮,这样的女人往前数十年,根本就轮不到这样的男人来肖想。这也是为什么,今天这个人会到李小翠的家中对她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他认为这样的女人,你逼迫也就逼迫了,这个社会对女人而言,名声胜过一切,难道她敢对外说?如果她忍了,以后他想的时候,就可以过来强口她。 江绮雯仰着头看着母亲,她吸了吸鼻子。 男人一脚将李小翠踹到了床头,李小翠的头咣当一声就撞在床头上了,她家的这个床当初是捡别人不要的,看着挺新的就捡了回来,木头特别的硬,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 绮雯被按在地上,男人扯着她的衣服,伸手去拉她的校服裤子,眼见着再给他几秒,他想做的事情到时候也就成了,李小翠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手摸着水果刀,原本是想一刀捅死他,可力气的问题,她只是一刀从男人的胳膊旁划过。 男的左右开弓扇着李小翠的脸,就当着江绮雯的面,突然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对着李小翠就打算实施强口…… “……以后你们就都知道了。” 江绮雯这个小姑娘很平静,她知道自己杀了人,知道那个人死了以后她依旧是这样的平静。 “你是怎么杀他的?” 明珠看向这个小姑娘。 江绮雯手中做着手势,她当时头脑当中没有办法冷静,她也控制不住,所以接连捅了那个人好多刀,她怕他还不死。 大同推门进来,递给明珠一份笔录,这份记录是调查回来的结果。 江绮雯拿过很多的奖,各种类型的奖,得到过很多的奖金,甚至她还用她得到的奖金养活了她的养母李小翠,李小翠有非常严重的肾病,只是靠江福海的生意,有些难。 只是13岁,头脑灵活,拿过上中市,凉州省,包括全国各种类型的大奖,这样的孩子,老师给出来的寄语,是说将来全国的重点任由她考,可惜…… “你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吗?” 明珠只是想问问她,杀人的那一瞬间,她为什么没有退缩? 江绮雯坐在椅子当中,她的手带着手铐,这是她第一次见识手铐是什么样子的,她可能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囚犯,但是她不后悔。 “我知道,我也知道哪怕就是自卫,我也一定会蹲监狱,她是我的妈妈,我不能看着她出任何的事情,我还小任何的结果和未来我都能扛。” 大同摇摇头,又开了门走了出去。 傻孩子。 真是个傻孩子。 明珠准备起身,江绮雯叫住明珠。 “警官,我没的选择,不是他死就是我和妈妈死,人是我杀的,我不后悔。” 明珠用手托了托自己的胳膊,她觉得有点冷,身体有点不太舒服。 没的选。 没有可选的,只能知法犯法,所有人都在讲,为了一个人渣搭上自己的未来不值得,可没的选,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情。警察局里江福海已经闹腾上了,他说人是他杀的,和他闺女没有任何的关系,请求警察彻查,那么大点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会杀人,和孩子无关。 “是我杀的,我原本就有案底,我蹲监狱蹲怕了,才想让孩子替我坐牢的,她是无辜的,警官我求求你了,我女儿是个特别好的孩子,她成绩那么好,你看着她瘦瘦小小的,她怎么可能会杀人呢,人是我杀的,求你们了,抓我吧……” 大同就看不得这样的事情,任何的事情,你做出了决定就要承受一定的后果。 就因为李小翠的身体不好,虚弱,江福海蹲监狱也是为了同样的原因,别人对李小翠的容貌起意,觉得这样的女人欺负起来,一定很带劲,她也不敢说任何的话。 罗颖琳是负责跟进案子的,她对这个案子存在一定的疑惑,这不属于正当防卫吗? 这件事情怎么样的来看,都是正当防卫,小姑娘不应该负刑事责任的,警方现在的态度叫她不解。“我找过她的母亲了解情况,当时江绮雯确实就是不杀他或者不致使他重伤对方不能停止犯罪的情况下自卫杀人……”罗颖琳不太能理解明珠的想法。 她也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难道这个小姑娘没有一丝一毫让她会觉得心软的部分吗? “你现在和我讲这些也没有任何用,我只负责调查清楚案件,她杀死了死者又连续捅了十几刀。”也就是说,死者已经死亡的情况下,江绮雯依旧在捅刀。 明珠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仿佛一切都和她无关,也对,关押在里面的人不是她的家人。 罗颖琳:“我以为你当警察就是为了……原来是我多想了,不是每个被帮助的人,都会转身去帮助其他的人的。” 她对明珠非常的失望。 这个案子,她不应该积极的帮着江绮雯去寻找生机吗? 她明知道这个孩子其实是无辜的,她没的选,被逼的走投无路,为什么这样的淡然? 因为关在里面的人并不是明兰和明月其中的一人对吗? “我认为我是警察,不是青天大老爷。” “可是这个社会上需要一个包黑炭。” 罗颖琳离开,明珠站在后方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她的目光在罗颖琳的身上停留了很久,注目着前方,看了很久。 冰冷的问案,冷冰冰的审问,持续不断的工作着,递交报告,做着记录。 局里的人都同情小姑娘,可惜同情不能顶饭吃。 * “请我吃饭?去这么高级的地方,你受贿了呀。”陈滔滔调侃明珠。 别人都说他人格渣,他觉得相对来讲,他要比明珠好一些,明珠的工作能赚到多少的钱?那她现在所吃所住的就全部都来自她的两个妹妹提供,花的还真是不手软呢。 别人啃老,她这是啃妹。 明珠已经订好了包间,陈滔滔准时抵达,服务员送着他进门,为他服务。 “这里面的人呢?” 请他来吃饭,主人又没有出现,这是几个意思? 不会是涮自己的吧? 陈滔滔突然紧张了起来,他看着服务员:“菜还没有点好吧?” 如果明珠不来,他一会儿也可以离开,别指望让他花一毛钱。 服务员说已经都点好了,刚刚客人还在呢,也许是有什么事情,出去了。 正说着话呢,明珠推门进来。 漂亮! 陈滔滔用眼梢撩着明珠的衣服,平时她穿的 也是不差,但没隆重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是盛装出席,服务员伸手为明珠服务,她解开自己身上大衣的带子,将大衣递给服务员,服务员走到后方,将明珠的衣服挂了起来。 陈滔滔眼前一亮,漏背装啊? 整片的后背都映入他的眼帘当中,一直到臀部稍稍往上一点点,明珠可能没有穿内衣,这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穿的很少吧,刚刚又去到外面了,嘴唇的颜色稍稍的有些白中带着紫,她选择的口红颜色很*,这个颜色…… 陈滔滔喝了一口水,这样子他觉得自己都要逃跑了,她想干什么? 这个女人,她越是表现得对你有点不一样,她越是容易坑死你。 “我先说好,今天只是吃饭吧?” 如果有别的要求,那么抱歉,他无能为力。 明珠笑了笑:“当然只是吃饭,不为了吃饭找你做什么。” 陈滔滔不动声色,涮他? “你穿成这样……”陈滔滔的手比比明珠的衣服,穿成这样就只是为了一顿饭,别说骗不了他,就是二百五也骗不住。 “女人总要对自己好点。”明珠让服务员准备上菜,她已经有些饿了,一整天就没好好的吃一顿饭,不过还有没吃的,江福海和李小翠在局里待了一天了,一口饭一口水都不肯喝。 服务员带上门,很快又推门进来。 陈滔滔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明珠,他就是觉得前方有坑,她在等待着自己主动的往下跳。 看着这个席面,这是下血本了。 “我胃有些不舒服,不能吃太多。” 陈滔滔事实上除了喝水,他也没有碰桌子上任何一样的菜,尽管这个席面看起来挺嚣张的。 明珠已经领了那五百万,带着面具去领的,现在就存在她的银行账户当中,她就真是今天觉得开心,难得自己也成富豪了,所以特别奢侈的吃这一顿,她当然知道陈滔滔心中的那点小算盘。 她拿燕窝当漱口水喝,吃的差不多了,拍拍手叫人结账。 陈滔滔觉得结账的这块儿才是*,他就等着明珠对着自己眨眼睛,或者对他提出来什么要求,结果这个女人拿着卡递给服务员,大手一挥。 “这是小费,我今天过的非常愉快。” 服务员对着她微笑,她的工作就是服务客人,客人觉得满意就好。 “不走?” 明珠拿着自己的大衣,她已经吃饱喝足了,回去可以睡一个饱满的觉。 陈滔滔的屁股没有动。 “你车上等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明珠笑笑离去。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服务员见陈滔滔没打算动,今天晚上属于他的这份都没有动,可能是不对胃口吧,有钱就是任性。 不过这女的和这个男的关系,看起来好像有点复杂,见过男人一掷千金的,没见过女人带着小白脸来一掷千金的,服务员的眼睛稍稍打量了陈滔滔,不过也值了,就冲着这张脸也值得了。 “能打包吗?”陈滔滔开口。 啊? 服务员不太明白得看着陈滔滔,陈滔滔实在受不了眼前人的蠢样子。 “我说打包,将这些打包,通通打包。” 服务员微笑着:“好的先生,请稍等。” 分开装了起来,然后鞠躬恭送陈滔滔离开。 她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男的原本吃完饭打包类型的就不太多,特别是这种,别人请客他来打包的,可惜了那张脸和那个身材,真是可惜啊…… 看着真像是个上等的翡翠挂件,结果接受检验才知道,原来是浇了硫酸烧出来的,不值钱的便宜货,也就只长了个好样子而已。 明珠淡淡的将视线从陈滔滔手中拎着的盒子当中移开。 “哦。” “你哦什么?” “今天我们局里接到一个案子……” 陈滔滔只是负责听,不负责给任何的意见,让他来看,犯法的人都有委屈都有不得已,可要是人人都去杀人,都是所谓的自卫杀人,这个世界也乱套了,小怎么了? 小就有道理了? 他等着明珠开口来求他去办,到时候他一定会对着她说一个字,不。 你是谁啊? 我和你有几毛钱的关系,你那么牛逼,你自己去办,找我干嘛?看在咱们俩睡过的份儿上,我给你打个八折。 明珠只是提了提,就没往下说了,不过这个案子陈滔滔没跑掉。 案子已经送了过来,上面的意思也是很简单的,实体上呢,会有三位法官同时讨论,只要陈滔滔能令人认同江绮雯的举动没有超过明显的限度,属于正当防卫,那么江绮雯所面临的就是轻判,或者不判。 陶克戴将案件送了进来,他以为陈滔滔会发飙的,毕竟他前一次又扔了鞋。 “什么案子?” 陈滔滔头都没有抬,他的手中还有别的事情在做。 陶克戴简单的提了提大概,陈滔滔过过脑子,就知道这个就是明珠昨天说的那个案件,因为短时间之内,不可能发生两起一模一样的案子。 “放一边吧。” 陶克戴当时看了一眼,他个人认为孩子挺无辜的,这就是一桩不幸的事件,但是陈滔滔这人原本就没什么良心的,你与其等着他去可怜别人,不如等着天上掉馅饼来的快。 或者中间也会经历推搡,最后没办法了,他才会接,毕竟这才符合陈滔滔的为人嘛。 放一边吧? 这是准备接了? 陈滔滔接了,不进接了,而且晚上大家都没的睡,连夜开会,会议室里咖啡香气飘了一屋子,助理这已经是第五次订咖啡了,幸好这附近有24小时营业的。 挂了电话,没有多久,咖啡店的老板亲自过来送。 “还开会呢?” 助理和他结算钱,点了点头,他都困的不行了。 “什么案子?” 咖啡店的老板还挺感兴趣的。 陈滔滔的领带已经扯开了一半,手里端着咖啡,喝了一口叫自己的助理进来。 “怎么是焦糖玛奇朵、” 正好陶克戴听见了,他说这是自己点的。 “你都那么胖了,还喝这么甜的,给他黑咖啡……” 陶克戴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不喜欢和陈滔滔一起工作,令人觉得窒息,压抑。 好难过,好难受。 * 陈滔滔捏着鼻子走进了江绮雯的家,真是有够破烂的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 陈滔滔一脸的不适应,陶克戴则是一脸的汗颜,他真的认为滔滔这样有些不礼貌,每个人生存的环境并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也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正比例的回报。 他是真的好想让陈滔滔将手拿下来,这样显得很没有家教的样子,真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来这么奇葩的人类。 李小翠和江福海现在都顾及不上陈滔滔脸上的嫌弃,他们说着这个孩子如何如何的好。 “律师你能不能救救我的女儿……” 陈滔滔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对夫妻,他承认李小翠长得确实好看,即便是老了,也遮挡不住那张脸,现在上了年纪都是这样,可想而知年轻的时候该是什么样子的。 “你们想她不负任何责任吗?” 李小翠说着,她听别人讲的,说这属于正当防卫,正当防卫是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的,她女儿当时就是正当防卫的。 陈滔滔的声音有些刻薄,他不大想要和眼前的女人解释什么叫做正当防卫。 “你女儿现在的情节属于防卫过当,致人重伤死亡的,就是造成了重大的损害,明白?” 陈滔滔高冷的讲着那些对于他来说无比熟悉的字眼,眼前的夫妻却被他说的有些发懵,不太想要这个律师,因为他看起来非常的不好沟通。 家里走了一趟,案发现场陈滔滔也有看,现场拍了很多的照片,正准备离开呢,警察上门了。 是老周和明珠两个人。 老周见到陈滔滔还有些意外呢,毕竟这样的家应该请不来他的,他是怎么过来的? 陈滔滔已经准备离开了,明珠以为他会比较想做出来他们不认识的样子,她的眼睛扫都没有扫陈滔滔。 “明珠……”陈滔滔叫住明珠。 陶克戴去了外面打电话,陈滔滔说着:“上面的意思我大概清楚,但是做起来太难。” 以目前江绮雯的举动而言,防卫过当她是吃定了,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她待在里面的年头。 “选择了行动,就要为自己的行动承担后果,无论当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犯法就是犯法了。”没有侥幸。 明珠抬头淡淡地看着他:“何必和我说这些。” 陈滔滔突然就收起来了脸上的笑:“我以为你很想知道。” 最麻烦的就是,江绮雯她是杀了人,如果那个人有一口气在也很好弄的。 所以他说,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人,一个激动,也许就会将自己的未来葬送掉了。 “何以见得?”明珠很认真的盯着他问。 自己脸上写了? 陈滔滔伸手,明珠以为他是要做什么,躲了一下,陈滔滔却突然脸凑到了她的面前,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第六感。” 明珠推开他的脑门。 “带着你不靠谱的第六感给我滚蛋。” 陈滔滔和明珠差点就贴上脑门的那一幕老周是看见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多心吧,但是从任何的角度来看,那绝对都不可能是普通,只是认识关系能做出来的举动,换个人试试,估计明珠早就将人扔出去了。 老周和明珠从江家离开,江绮雯学校的老师和所有同学联名写了一封求情信,还有江绮雯现在居住这个地方的邻居,这都是刚刚老周听说的,老周觉得这就是胡来。 求情信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那些年办过的案子当中,不乏就存在江绮雯这样的情况,可同情归同情,法律是不讲人情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求情信没有想象当中来的重要,甚至这种东西,任何价值都没有。 陈滔滔的动作很快,死者的家属现在要求江家赔钱,甚至公然提了出来,只要江家愿意出这个钱,他们甚至可以出一份原谅书。 陶克戴擅长的工作就是去打动人,这样的小姑娘,您的儿子,您的丈夫做了这样的事情,难道就不会心里不安吗? 死者的母亲没有说话,死者的妻子也保持沉默,死者的儿子却挥着手。 “你不要和我说这些,她杀了人她就得负责,就算是有错,有警察管,她凭什么直接杀人了?那是不是我看谁觉得她做的事情不对,我就可以杀了她?想要我家原谅不是不行,给我钱,我就原谅。” 陶克戴还在游说,陈滔滔听着却觉得腻歪,他原本就认为去死者家里赔罪什么的,是最要不得的,跌面子,是克戴坚持要来,现在好了。 “走了。” 陶克戴还试图讲,死者的儿子突然激动了起来。 因为陈滔滔说了一句话。 “你将来一定要生个女儿,然后一定要你的女儿遇到这样的事情,到时候她真的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会免费帮她打官司。” 死者的儿子揪着陈滔滔的领子。 “你敢碰我一下试试看。”陈滔滔激他。 对方的火气就真的飚了上来,因为陈滔滔一直在讲,他各种刺激人,对方还真的没有控制住,就出手了。 陈滔滔不肯接受和解。 陶克戴都要头疼死了,他真的是服死滔滔了。 什么事情不能做,他非要去做。 * 明珠出警,因为有人报案,说是南街路那条街上满街都是钱,已经要抢疯了。 现场的警察回复,不知道运钞车哪里出了问题,突然钱就都飞出来了,漫天的飞,然后大家就开抢,现场的警力根本压不住,现场的群众太多,无论警察喊什么,他们都不肯停下捡钱的手,甚至已经有人跑了。 只能求助南区警局支援,尽快支援。 那边武警已经出动,但是距离有些远,可能到达的时间会靠后一些。 五辆警车出动,到了现场一看,还真是所有人都疯狂了,不管老的少的年轻的都在捡钱,银行门口站着提枪的安保,经理也在喊,这是犯法的,这个钱你们是带不走的。 可依旧没有人肯听。 警察喊话依旧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外圈已经被警察堵得死死的。 “将手中捡到的钱交还给银行……” 可没有人交,有的人更是将钱揣进了自己的兜里,和自己的钱混合到了一起,这样看他们怎么分得出来。 明珠按住其中的一个大妈。 “这是犯法的……” “那么多人你看着我干什么?” 大妈觉得明珠就是故意针对她,等大家都交出去,她在交,再说是刮出来的和她有什么关系,这是老天爷给的。 现场根本就没有听指挥,明珠手里拿着扩音器,她和银行的人短暂的交流了一下,镇压的这个只能交给警察来做,跑掉的也没有关系,会找回来的,一个也跑不掉。 “你们不要存着任何的侥幸,现在交出来,不会有人追究你们的责任,如果不交……” 那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这确实就是犯法的。 警察开始强制的上手,但人群当中有人喊,警察打人。 明珠过去,没几下就将人按在了地上,死死的按在地上,那人原本还想耍混,一身的肉估计也是不忿警察,没想到这警察她就真的上手,然后两个警察按着他的脑袋直接带上警车。 开了这个头,陆续的就有人开始害怕了,这是不是真的是犯法的? 虽然钱好花,但是他们也不想犯法,这钱突然就出现在眼前,低头去捡是本能对不对? 明珠指挥着现场,合作的大家相安无事,不合作的那就别怪她了,今天来的如果是别的区的警察,甚至是别的警察,也许都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可惜来的人是明珠。 明珠还有个外号,叫暴君。 现场指挥,不急不忙,冷冷的讲这话,她说话真的会吓到人,因为这张脸因为这种腔调,然后又抓了人,武警很快也到达现场,银行开始清理钱,警察开始按照监控去找逃掉的人,一个都别想跑掉。 上中不是接受了宇宙集团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赞助,找这些人找起来是费些时间,但也仅仅只是费些时间而已,很容易就找得到。 警车停在小区外围,物业的人自然要问,警方办事,奉命办事。 说明情况,物业的人还有一些邻居都在围观,这是犯了什么事情? 一个传一个的,原来这个是真的不能捡的,不能随意的捡,不然警察就登门了。 明珠敲门,里面的人和她玩横的,压根就不给开门,说不知道警察是真是假。 “你说的人不是我家的,我不知道。” 明珠继续敲门:“开门。” 里面的人就是不肯开门。 “你这样是妨碍执法知道吗?” 女的就翻着白眼仁,什么妨碍执法? 她拿着手机就准备录音,看看现在的这些警察,嚣张成什么样了,她今天就看看,他们敢不敢私闯民宅。 大同就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不行,也不能私闯民宅不是。 “打电话叫人……” 大同张着嘴,还没请示领导呢,这有点过激吧? 这要是被扔到网上,南区又要出名了,不要把? “去叫人。”明珠回头,眼神异常的锋利,就像是一把刀,能剜掉大同身上的一块肉,大同也真是怕她了。 叫叫叫,到时候出问题,你就有写不完的报告,写吧。 写她一个天荒地老的。 开门的人真的就过来了,现场开门,还没等打开呢,里面的人出来蹦跶了,可惜明珠一个眼神过去,对方只觉得心口发凉。 “带回去。” 女的就想说,自己怎么了?怎么惹到警察了? 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啊? “还挺横的呀,自己犯法了不清楚吗?” 女的还是气焰挺嚣张的。 “我犯什么法了?” 明珠推着电脑的镜头,指着上面的人。 “上面的人不是你?难道你上小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不稳而取叫做偷?” 女的嘴硬,最后还是认了,给你就是了,她不要了就是了。 “现在不是你说要不要,通知她家里人过来警局。” 人要拘留,并且罚款。 事情闹出来以后,很多媒体都跟着进展写了很多的报道,如果运钞车出了问题,钱散了出来,到底应不应该去捡? 警方现在已经给出来回答了,这个事情没有任何商讨的余地,不可以这样做,做了以后会被拘留,会被罚款,三倍的罚款,社会上倒是没什么别的声音,有人是觉得罚的有些过重,但是南区的老朱这次威风了。 直接把记者都给灭了,法就是法,难不成法律就是摆在这里看的? 不是只有杀人才叫事大。 老朱把明珠叫进来自己的办公室,这件事他认为明珠办的还是蛮漂亮的。 别的地方的人去了现场,控制不住现场,明珠到了现场就控制了下来,尽管她做事情的方式方法一贯的激进,不过冷血有冷血的好。 值得表扬,不过我也就是在办公室里夸夸你,走出去还是这样,如果有议论声,你还是要写检讨的。 当时运钞车的钱都散了出去,就有媒体的人在现场,不巧最先抵达的就是上中日报的记者。 “我没见过这样的警察,太牛逼了,当场就把人给按地上了,看着那么不讲道理,我怎么觉得那么帅呢?” 还是个女人。 行动能力非常的强。 当时是有录像的,也正好录到了。 大家看看也就算了,这样的东西自然不会放出去的,不然怕引起不好的影响。 “这样的女人,看起来就难驾驭。” 男的看了撇撇嘴,这是女人吗? 如果都是这样执法,也难怪大众有情绪,有问题你就讲,讲明白了谁还会知法犯法,这样粗暴的上手行为…… 女的记者则是认为上中出英雄了。 警察这个职业吧,被大家吐槽的不要不要的,实在是有能力的看起来不太多啊,各种糟心的事情,或许还有好的,不过她们没看见呀,这次瞧见了一个,威风凛凛的。 “弄的我都想去当警察了……” 这种感觉真的不要太好,说按住就按住,讲话的时候那叫一个铁血无情,原来女人也能这样。 罗颖琳看了一眼,她看见了是明珠,这个不是她跟的。 南区的支队长明珠这次在上中电视台又打响了自己的知名度。 “我记得上次宣传的那个……”女同事记得自己好像哪里见过,就这人,绝对就是这人,身手一样的漂亮。 “停车场被抢……” “对对对,就是这个。” 名字也很特别,叫明珠。 晚上上中新闻还就抢钱事件进行了报道,有些人感慨幸好自己当时听劝了,原来这是真的会犯法的,竟然都找家里去了,看来是不能存侥幸的心思,之前好多人认为捡了其实也没什么的,还有认为自己捡了能带走,警察也找不到的,这回看了新闻,算是给上了一课,不但能找到你,还会有刑事责任,完了还得赔偿。 第一百零七章 我的声音性感着呢 “有典型就要树立典型,现在缺的是什么?缺的就是人才,她敢出色,我们就敢用。” 会上王局几乎就是力排众议,将明珠推到了最前方,南区这块儿他有看,不管外面的议论声是什么样的,破案率提高了,治安良好,口碑也渐渐提升了很多,那他就没有理由不抬举明珠。 原本警界的形象往年选出来的都是形象比较好的,为了方便推广,今年的提案递交了上去,王局一人扛大旗,年年如此,警队的形象是什么?警队需要的不是明星,可这样一来,难免就等于是别人饭碗中抢食。 今年的宣传人员已经定下了,现在说不用了? “这个明珠我承认她个人很优秀,可她形象不太合适,办案过于暴力。” 这不是他说的,而是群众讲的,多少的案子到了她的手里,之后她被投诉了多少次?不够冷静,用酒瓶子砸过人,开着宝马车进进出出,私生活非常的不检点。 无论哪一条,都足够否定她的出色。 “别的也就算了,公务人员首先形象一定要良好,男的就不说了,一个女人和很多的人牵扯不清……”这风声都刮到他的耳朵当中,又是中年商人,又是宇宙集团的公子,这不干不净的,外界会认为我们的执法人员和富商勾结,这形象方面就会大打折扣。 王局不吭声,其他的人点头。 原本区和区之间就存在隐形的竞争,南区这么一出风头把其他的人搞的颜面尽失,现在抬举一个女人上天,未来这天岂不是都给踹下来了? 女人上位,背后就离不开男人,宇宙集团嘛,全世界都知道了。 老朱敲敲桌子:“我是不能理解,你们给我解释一下啊,她床上哪怕就是躺了一百个男人,和她破案和她处理事情存在任何的关系吗?” 老朱又摇摇头:“这人要脸树要皮,可对老百姓来说,你问问他们,是需要一个形象特别好的管事儿的还是需要一个能解决事情的人,我觉得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她未婚,谈了几个男朋友,这不是当领导所能去管的事情。” 他给明珠打的分数就是98分,完全的合格,自然你们不认同,他也能表示理解,上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之强的女人。 不试着压着一点,可能以后就真的上天了,本质上他也是相信的,明珠这样的人,你给她一个窜天猴儿,她一定会上天给你看。 “脸面都不要了,还要什么?私生活不检点,那就是问题。” 大家争议个不停,这样的事情原本就不该拿到这样的会议上来让大家浪费口水,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老朱跟在王局的身后,带上门。 “j毒那边的人想要见见明珠。” 老朱一愣。 不是要挖人吧? 他所能想到的就是又要有人来挖了,之前已经有过不少人吹凉风,觉得明珠窝在他这里,就是大材小用,出名了你们都来争,人才都是培养出来的,不是靠抢来的。 “他们盯上老k已经几年了……” 这里面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办法讲,虽然上面的人换了几轮,可老k依旧在上中坐得如此之稳,几次波动都影响不到他分毫,就知道背后的力量还是没有清理干净,贸贸然出手只会失败告终。 老朱知道很多年前,那时候王局还挺年轻的,带着一腔抱负来到上中,可惜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被人踹到分局去了,那时候的形势…… 明明已经内定了他就是下任的局长,最后依旧还是叫人踹走了,随后上台的人,这中间有什么金钱交易,你没有按住,就不能说,王局回来了,一直坐着不动声色的,老朱也以为只能这样了,被踹出去外围,也许就明白了其中的厉害,没料到他在这里等着呢。 “可明珠……” 王局知道明珠家里的事情,当时那个案子所有人都知道是谁做的,可惜没有办法去捉拿嫌疑犯,那个案子最后也就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 老k的场子最后不安静的很,陆续几个场子被扫,消息来的比较靠后,等到警方的人抵达了,收到消息,可也消灭不了证据,搞的老k有些火大。 这些该死的警察,闲的都没有事情可做了是吧? “这几个月损失惨重……” 生意什么的,原本大头的钱就不在上面,现在搞的所有人都知道警方针对他们,以后还有谁敢来? 还毁了他们几条线。 “老大,这样下去不行。” “现在要你来告诉我不行?”老k一脚踹开了眼前的桌子,难道这些他不清楚? 白脸压低着声音,钱是个好东西,他就不信不会有人咬钩。 南区这块据说不好介入,那就试试看。 首当其冲来扫场子的不就是南区吗? “我昨天去看了m……”白脸说着。 m关进去,短时间是别指望出来了,哪怕就是表现良好,所犯的罪行太过于严重,这边能托的人都说案件性质过于恶劣,谁都不敢伸手来管,偏偏去的那个监狱的监管,四六不认,用钱打点都打点不上,现在无计可施。 老板就这么一个妹妹,怎么样的也不能叫m吃苦,明珠做的这个事情,他们迟早都是要报仇的。 “她的那两个妹妹找出来了没有?” 他就不信,有心去找,就找不到。 白脸摇头,只能说明珠这个死丫头,她和她妹妹们都是不联系的,没有办法顺藤摸瓜。 “她那个继母不知道吗?不知道的话,就给她女儿的脸开开花,开了她就知道了。” “大哥,她和那几个丫头的关系特别的不好,她不可能敢撒谎的。” 现在的问题就是找不到,线索断了,监视明珠的人一直在跟踪着,可从来就没有见过到女的和她特别接近,倒是有一个,不过是她同事。 “电话她也不打吗?” 白脸已经恨不得钻进地缝当中了,明珠的家里他们也该装的都装了,就一点消息线索都没有,没见她和外界打过电话,可能她自己的警戒也是很高,一点缝隙都钻不进去。 邪门死了。 这样跟下去,也不会出任何的结果。 “一个警察就把我们逼到这样的地步。”老k呵呵的笑着。 说出去都是丢人,一个警察而已。 怎么,现在的警察都不缺钱是吗? 现在的警察待遇很好嘛?都能发家吗? 不然缺钱的那些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老k要明珠死的很惨,至少是那种痛不欲生的,直接了结明珠他太做得到了,可他不追求这样的结果,下面的人却妄自揣测他的想法,蠢蠢欲动,干了这件事情,能博老大一个笑容,他安家费也就有了。 j毒的警察和明珠短暂的接触过,明珠身上的事情,真的想查,其实是瞒不住任何人的,南区的人不问不查,不八卦不见得就真是不好奇,不过大家都是当警察的,今天你拿着别人的悲惨来开个心,也许明天就轮到了自己,自己人是不会坑自己人的,好奇也是要有底线的。 老k兄妹的生意,就不用说了,钱都不是正路上来的,他妹妹m干了这么些年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么多的女人被监控,怎么就可能真的没人知道呢,明珠率先撕开了这个裂口。 现在j毒的警察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但想对老k治罪还是有些难度。 鉴于这种工作的特殊性,一般这样的警察是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的,甚至是绝对不容许脸被露出来的,之前爆过上中死了好几名的j毒警察,这一次因为明珠…… 短暂的接触过,双方分开,分开的很是巧妙,就算是见面,都是避人耳目的,这样的小心就是为了彼此的安全。 上中的j毒警察出警,当时不知道媒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j毒警察的脸完全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就出现在了能快速传播的网络上,懂的人开始拒绝转伟大的英雄,请媒体多英雄多一些呵护,请将脸马赛克,他们才会转,热血的人有很多,原来我们的警察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管的,看到随手就转了,突然转播量就上涨了。 “简直就是胡来,谁允许他们放照片上去的?” 市局的领导已经要被气背过气去了,这简直就是胡闹,现场负责指挥的人呢? 就让媒体这么乱搞? 警方的担心并不是多余,随后的48个小时里,简直就是惨烈的一幕。 当天脸部没有做任何马赛克的四位j毒警察,全部死亡,被人恶意报复,尸体就悬挂在警局的门口。 48小时,一个都没有逃掉,白天还对着你笑嘻嘻的人,晚上就被人 挂到了警局的大门口,谁做的? 成立临时调查小组,这简直就是对警界的挑衅,发生这样的事情,脸呢? 那四个人都接触过明珠,明珠早上开车进局里,当时洛洛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不光是为同事的过世觉得悲伤,这样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媒体在其中负什么样的责任? 到底是哪些记者,你是敬佩这些英雄,还是恨不得送这些英雄去地狱呢? 可又要怎么去追究? 当天官方的警方发布了一条信息,其实心口淌着血,可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平静的平淡的去报道出来这条消息,请不要随手转,请发现以后,为他们屏蔽脸,平时下面有很多喷官方经常只会卖萌的,报道的都是对他们有利的事情,这次很多人只是默默的点了蜡烛,不再多说一句。 没有人希望英雄离开,没有人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事件进入调查阶段,用外人的目光来看,这事儿无疑坐稳了sb两个字的这媒体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就因为不知道,就因为一条新闻,送了四条命进去,以后谁还敢当j毒警察? 局里的气氛有些严肃。 上午大同和老周出警,大同就算是局里挺年轻的警察,有赶紧,转化的很快,有什么样的头儿他就跟着走什么样的路,到达报警现场以后,起初只是两个人闹矛盾,双方撕开开了,据说其中一方拿出来刀子吓唬另外的一方,等到警察前去,另外的一方可能觉得有警察保护,持续不断的激怒着对方,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出现了,大同被捅了一刀。 捅的位置有些要命。 老周给局里去了电话,联系了大同的家人,联系了大同的爱人,一开始说,大同的爱人压根没信,他们夫妻从来不得罪人,大同也从来不做那种叫人恨的事情,怎么就可能说要没命了呢? 老朱当时给总局去了电话,总局联系了当时的医院,将最好的医生给请了过去,朱局亲自坐镇。 刘大同的父母和老婆是一起进的医院大门,进门的时候老人家看起来还算是比较镇静。 “说是有个警察正在做手术,在哪里啊?” 老人拉着护士就问,护士没搞懂,站在外面的人立马就闪身进来了,是老周,老周就在这里等着大同的家里人过来,将人带到楼上,老人家就握着自己的拳头,朱局说了什么,估计都没听进去,这种时候,在高格的领导下下来,他们也没有办法沟通,现在就一心一意的等着里面的刘大同抢救情况,只要命能保住,他们也没有说的。 别人都说当警察危险,以前也没觉得危险,还觉得工作挺好的,现在想想…… 真的只有到了这种时刻,你才会觉得,平安比一切都重要。 医生在里面进进出出的,外面的两个老人家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给领导增加负担,可心是揪着的,就这么一个孩子啊…… 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把屎把尿的给养大了,看着他娶媳妇儿了,现在…… 当妈的就恨不得现在躺到地上去,心里太热了,没有办法压下来,可是她还要顾及着脸面,因为这里还有大同的领导和同事。 捅人的人现在是抓了,可有什么用呢? 嫌疑犯也是讲,他非常的后悔,当时脑子一冲动一热,可捅也捅了,他只能接受法律的制裁,其他的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就算是刘大同死了,他也没辙,只能怪你倒霉了。 老周一直出去抽烟,来来回回的,身上都是烟味儿。 明珠下班之后过来的,医院这地方,她真的是不太喜欢,特别的憎恨这地儿,进来就会想到不好的,眼前的场景何其的相似啊。 她坐在后面,距离谁都远远的,自己静静的坐着。 医生终于从里面出来了,医生说伤的太重了,刘大同他妈和媳妇儿当时就躺地上了,医生赶紧说,救回来了,挨捅的地方就差那么一点点,也许就够呛了。 老朱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该庆幸什么。 大同住院呢,局里让他暂时修养,现在的状态也根本没有办法回来上班,可自从他救回来,稍稍病情有了起色之后,他妈就成天的哭,说白了不想让儿子继续干了,可不干这工作,说出口的话比较轻松而已。 他们家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刘大同现在是公务员,真的不干了,他算是什么? 可拿着一个月四五千的工资,有时候会丧命,她…… 拉着儿子的手哭,能为你做点什么呢?她都要被吓死了,又不能叫你不要干,又不想叫你继续干。 “咱们能不能花点钱,给上面送点礼物……” 老人就说,换个文职一类的工作干干,哪怕钱少一点,至少不会有性命危险啊。 大同就很想笑,他知道他妈吓到了,他自己…… 说害怕吗? 当时真的没有害怕,没时间去考虑这些。 * 陈滔滔开车回家,今天下了点雨,路上就有些发堵和路面打滑,正等着信号灯呢,前面的车子已经动了起来,他紧跟着动,人行横道位置对面就是红灯,现在显示的灯是不能过马路的,也许是有人着急回家吧,趁着最后的两秒往前跑,车子前面的雨刷刷刷的刮着雨水,两侧车子同时动了起来,行人是突然闯出来的。 平安街出事故了,据说撞死一个人,现场连环车祸,家属抵达现场闹了起来,等于是封路了,车辆不能经过,后面的车堵得死死的。 陈滔滔进了医院,车子撞没撞的且先不说,他现在脖子歪了,虽然是小伤,扭到的,但是…… 陈滔滔歪着脖子看着医生,医生说让他忍着疼,不疼没有办法好,过了今天明天情况就会好很多的。 强行过马路的人当场死亡,那司机情况现在也非常的不妙。 医院外面已经闹腾上来了,死者的女儿哭的和泪人似的,他们现在是受害者,母亲被当场撞死了,撞死了…… 对着司机的家属大打出手,司机现在还在抢救呢,当时的路况太差,司机也是倒霉,能不能活都不好说呢。 司机的家属没有办法报了警。 明珠出勤。 “干什么呢,分开。” 死者的女儿揪着司机的家属就是不肯松手,哭的都要抽过去了,看得出来那是真伤心,是亲的妈妈,当然会伤心了。 就是不松手,不松手的同时又给了司机的家属一记耳光。 “你赔我妈的命……” 明珠上去将死者的家属手给拽开,那女儿 又要扑,明珠一个眼仁子横了过去。 “人不是她撞的。” 女儿就哭,哭的声音都哑了。 司机的老婆被打的也是够呛,交警队的人也在这里,其实责任在谁身上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但是没办法,出事故了,还死人了,如果想好好解决,那就只能用金钱沟通一下了。 当时司机的老婆一听,她男人在里面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呢,撞死人了,是他们的问题吗? 拒绝谈钱,没过十分钟,医生说人没救回来,已经死了。 双方的家属当着警察的面就打起来了,双方都有怨气,原本是好好的下班准备回家,现在人都回不来了,闹的太严重了,都带回局里来了。 明珠将雨披放在一边,一脚都是水。 就是录笔录,双方还掐起来一次。 “坐下,都坐下。” 老周一喊,算是暂时把场面给控制住了。 洛洛递给明珠一饭盒,正要吃饭,她出去了,然后就耽搁这么久才回来,还好放暖气了,就对付吃吧。 是茄子饭,油汪汪的一片,不过饿的时候很对胃口,明珠在里面拿着勺子大口的吃饭,吃着饭呢,看着手里的名单,差点没噎死自己,陈滔滔? 是她认识的那个陈滔滔? 陈滔滔想给陶克戴打电话,但陶克戴出差了,短时间回不来,倒是在电话里问陈滔滔怎么了,需要什么,陈滔滔挺爱惜自己面子的,觉得说出来没人照顾自己,好像很跌面子似的,他难道就陶克戴一个朋友吗? 事实上,其实就是。 和他能被称作朋友的,除了陶克戴没人。 他这脖子有问题,自己金贵自己,就连床他都不敢下,万一严重了呢? 也许他身体现在哪里充血,一会儿喷出来怎么办?什么医生说没事儿了?医生说他就信,他还是陈滔滔吗? 可是肚子一阵一阵的叫,告诉他饿了,饿了…… 不能给陶克戴说明真相的理由,同样也适用于家里,不能叫保姆过来,不然人家住院一个病房里都挤不下去朋友,自己这住院就冷冷清清的。 手机里划了一圈,在明珠那上面点了点,然后按了出来,算了算了。 可饿的强胸贴后背的,还是拨打了出去。 明珠往嘴里送着办法,要么就说洛洛贴心呢,明珠嗜辣,不吃点带辣味的东西,觉得吃饭都没劲儿,洛洛从家里带来的,她自制的辣白菜,小姑娘心灵手巧嘛,什么都会做,扫两眼就做出来了,明珠特佩服这样的人,她也只能腾出来一张嘴,会吃。 “喂……” 陈滔滔问明珠知道今天平安街那边出车祸了不。 饶啊饶的。 “你在现场?” 明珠吃饭的声音传进陈滔滔的耳朵当中,他过去讨厌别人吃饭发出来动静,多恶心人啊,现在不知道是不是饿的,反正他吞吞口水。 “明珠你要下班了吧,顺路来一趟医院吧。” “你生病我去医院做什么,有人来探望你,容易误会的。” 明珠闲闲的说着。 陈滔滔一口老血含在嗓子眼当中,不来就不来吧,算了,他要挂电话了。 明珠吃过饭,准备下班了,外面双方家属还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要动手,明珠开着车转了一圈,还是去了医院,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晃晃悠悠的进了大楼里。 进了病房,陈滔滔这死样的,他不可能和别人住一间病房,所以理所应当的里面就他一个人了。 饿的胃疼。 桌子上有很多的传单,都是这附近的小饭店送过来的,医院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可别忘记了陈滔滔他就是个墨迹的人,这个不吃那个不健康的。 明珠出现在病房里,滔滔觉得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她就是觉得自己不同吧,自己那样对她,可自己一通电话,她还不是来了? 女人就容易嘴硬心软,她心里是爱自己的吧? 陈滔滔飞着大白眼心里想着,哼,你对我好也没用,我也绝对不会把你转正的,只是一通电话不代表什么。 “吃晚饭了吗?” 陈滔滔鼻子一哼。 “刚刚很多人来看我,我让他们把东西都带走了,别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我的病房里放,我格调没有这么低……” 明珠点点头。 “我买了一份,你吃吗?” 陈滔滔捂着自己的脖子,他现在没有办法利落的坐起,和一个小僵尸似的,脖子上戴着白色的护颈,是他坚持让医生给他佩戴的。 “看在面子上吃一口吧。” 明珠刚刚在警局是吃了,不过感觉没怎么吃饱的样子,她坐在桌子旁边,打开饭盒,火辣辣的一片,脱骨的鸡爪,加了不知道多少的辣椒,红彤彤的一片,在兜里摸出来一头蒜扔给陈滔滔。 “你要干什么?”陈滔滔只觉得手脚发凉,千万不要是他所想的那样。 陈滔滔捏着手里的大蒜,瞪着眼珠子盯着明珠。 “吃啊,吃了以后就开胃了。” “给我滚蛋。”陈滔滔突然一嗓子。 是人吗? 干嚼大蒜吗? 没有味道嘛? 是不是你还要吃大葱蘸大酱?觉得这样吃饭才有滋有味? 他现在只想自挖双目,自己到底是看上她什么了?这样的女人,她就压根不是个女人,这就是个汉子啊。 “不吃就不吃,生气做什么,生气伤肾。” 陈滔滔:…… 伤你妹! 一盒子的鸡爪子啊,想想他就浑身起起皮疙瘩,以前就算了。 “徐太宇就是因为你吃这些才和你在一起的?” 没看出来,这人的口味这样的重。 “陈滔滔……”明珠放下饭盒。 有些玩笑能开,有些玩笑最好不要提,你的生活我不碰触,我的生活和你也无关,你没有资格对着我指手画脚的。 陈滔滔冷哼着。 “我提徐太宇怎么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吱! 病房里的病床和地面发生摩擦,发出来一声极其刺耳的声响,声音在耳朵里久久不肯散去。 陈滔滔的病床被明珠一踹,他人跟着向后动了动。 “你现在是对着我出脚是吧?” …… 明珠拿着衣服就离开了病房的大门,护士就贴着墙边站着,老老实实的站着,她原本是要进来给陈滔滔送东西的,愣是没敢吭声,吭什么声啊。 里面的一男一女真是让她开了眼界,两个人大打出手,完了女的离开了,男的嘴不知道…… 明兰以前最讨厌的就是明珠总扯她的嘴巴,她现在觉得自己嘴大都是明珠害的,从小就给扯啊扯的。 陈滔滔的嘴差点没让明珠给扯门外去了,他自认自己是个君子,君子哪里能和小人动手呢。 “你站着干什么呢?” 陈滔滔扭着脖子问护士,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脖子现在能动了,动的利索,这样的角度扭曲,他都没有感觉到疼。 护士说她是过来送东西的。 “送完了你就走吧,看戏还没看够呢?” 护士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就落跑了,陈滔滔看着桌子上的饭盒,他就说嘛,这女的脾气太冲,太暴,就这样子以后绝对嫁不出去,留在家里当老姑娘吧,或者上山去当尼姑吧。 拿起来饭盒,往嘴里送着鸡爪炒饭,一口接着一口,突然胃口就都开了,越是辣越是想吃,越是吃越是觉得胃口好。 “你说和我翻脸有什么用,这是我包容你,我就算是够有耐性的了,我长得又帅,身材又好,教养又出色……” 护士快速的跑回护士站。 “头等病房住的那个男病人,好像这里有点问题……”妹子指指自己的脑袋。 她觉得陈滔滔太令人惊悚了,刚刚走掉的那个是他老婆吗? 对他家暴吗? 一个男人打不过女人,还被修理的这么惨,没有地方去倾述,自己神神叨叨的坐在床上自说自话。 护士长说不可能,陈滔滔的病房是她安排的,那人穿的和别人一点都不一样,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正常就上班的穿不出来这种感觉,她对陈滔滔的印象可好了,觉得看着都养眼。 “真的,我亲眼看见的,他老婆打他……” 护士长过去打算给陈滔滔送药,顺带着去观察观察,没进门就看着陈滔滔坐在床上用脚点着手机,手机的屏幕上写的是明珠,这是刚刚百度截图出来的两个字,他才不会有明珠的照片呢,留着干什么的?上坟给烧的? 用脚不停的点屏幕,屏幕才会亮着,他才能看见那两字。 你不好,你不好,都是你不好。 可惜了。 竟然是个神经坏掉的。 护士长叹口气,想现在的人生活压力也是够够的,这样的脸,出去当个小白脸的话,一个月进账少说也有几万的,陪富婆,就是那种又老又丑身材又不好的,迫切需要小鲜肉来让 她感受一些热血回复的。 重重叹口气。 陈滔滔给事务所的人发了消息,他现在觉得空虚寂寞冷,谁住院会一个来探望的人都没有? 和昨天的冷清想比,今天的病房简直都要被挤炸了,就算是有事情不能来,礼物也一定会送到。 这个老板最是小心眼的,你少花这点水果钱,他出院了可是会秋后算账的,宁得罪君子,千万不要得罪小人,何况是这个小人当中的小人。 * “老师我想见见您。” 姚可珍的父亲见了谢璐,谢璐想要回国发展,需要他能提供一些帮助。 “你是我的学生,我自然会帮。” 双方见面,局里拉得很开,讲话有些生疏。 姚可珍的父亲回到家中,姚可珍的母亲接过丈夫的衣服。 “谢璐回国了,今天请我吃饭,想让我帮她牵牵线。” 姚可珍的母亲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谢璐?可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但应该是个很出名的人,毕竟能让她觉得熟悉的学生不多。 “就是当年陈滔滔施暴的那个女孩子。” 一说陈滔滔,再提施暴,姚可珍的母亲就记起来了。 女孩儿不管怎么样,不能动手去打,打的还那么严重,不就是因为他当年想拿出国的名额,让女朋友来勾引自己的丈夫,结果…… 说起来这事儿,她也是觉得现在的孩子,哎。 要说教过的学生当中,混的最好的自然是属陈滔滔莫属了。 那姑娘倒是可惜了,摊上这样的男朋友。 谢璐买了鲜花,买了一些吃的,和护士打听陈滔滔的病房,因为陈滔滔这几天真的有好多的人来探病,护士就告知了。 陈滔滔正在睡觉,谢璐进了病房里,他还在睡,睡的比较沉,她将东西放在一边,原本是想等他醒过来的,后来见他睡的太沉,也不忍心叫醒他,就坐到了他的病床前。 谢璐好久没这样看过陈滔滔了。 你问她后不后悔? 后悔这东西都是虚无缥缈的,陈滔滔当时和她是男女朋友,却不肯对她说实话…… 有些话都是后来谢璐听说的,说是陈滔滔的家里非常的富有,可他和自己谈恋爱的时候,他和普通的学生一样…… “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 陈滔滔刚刚睁开眼睛,就被眼前的人给恶心到了。 谢璐连忙起身。 “我过来看看你。” “谢璐,难听的话我也不想说了,咱们俩怎么回事儿你比我清楚。” 谢璐的贝齿咬着下唇,眼睛里水汪汪的,他直接就判了自己死刑,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滔滔,不做情人我们就不能做朋友吗?” 陈滔滔冷笑着。 “这套说词你糊弄糊弄别人,我是有多缺朋友?你从我这里想获得什么?任何东西你都别想,我们早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谢璐就不明白,就算是有什么,那都是过去了,别的男人都能原谅她,都能和她交好,为什么陈滔滔不行? 男人不是该对女人多些包容的吗?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缺爱,也不至于和前女友黏黏糊糊的,做的事情自己就要负责。” “我说过了,当年那是一场误会。”谢璐急于解释。 陈滔滔只信自己的眼睛,他是抓住的,什么叫一场误会,脱了衣服躺在一起聊天吗? 谢璐是怎么对学校解释的? 全部的人到今天都认为是他脾气暴躁,对着女朋友就出手,事实呢? 事实谢璐比任何人都清楚。 陈滔滔抓住了姚可珍的父亲和谢璐,可他当时也只是觉得一股火冲到了头顶,谢璐怕学校追究,怕自己的名誉扫地,她是怎么和学校说的? 她说陈滔滔动手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之前吵过架,陈滔滔不能接受她出国,不能接受这个出国的名额给了自己,而没有给他,所以他污蔑老师和她。 “不是所有人都吃你这一套,美女我见的多,就你这点程度的还真算不了什么,要胸没胸,要个儿没个儿,要什么你没什么,你拿什么让我回头?这口草总也得是新鲜的吧,挨了几炮打了几胎跑我这里找平衡来了?” 谢璐眼泪唰就掉了下来。 陈滔滔讲话太不留情面,太缺德了。 正常任何一个男人,就算是心里有气,也不会讲这些话的,毕竟会让人觉得小气,他不但讲了,嘴巴还这么毒。 事实上谢璐是和几个人同居过,怎么说呢,年轻的时候仗着的是年轻,上了年纪,混到一定的地步,发觉自己以前走了歪路,走了很远的歪路,想着回头。 有些男人对初恋不是就不容易忘怀的吗? 有了谢璐一对比,陈滔滔觉得明珠可真真是个女人。 是怎么地,就怎么地,对了胃口就说对胃口的,别端着一张可怜兮兮的脸,现在想起来他了? 晚了。 不愿意和谢璐多说,觉得腻歪,为什么一些女人向上爬就总是离不开男人呢? 看看明珠,学学,富豪都能给踹了。 换了谢璐能吗? 谢璐是哭着出的病房,她不想走,可留下来说不准陈滔滔的嘴巴还会怎么毒,可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他越是嘲讽你,越是对你不好,你越是想回头。 可能本身就是受虐的体质吧。 陈滔滔躺在病床上给明珠打电话,约了晚上见。 闹不愉快是不愉快,毕竟现在彼此都认为短时间之内还是适合待在一起的。 “老地方见。” 陈滔滔难得大方一次,竟然买了一束百合,明珠开门进来,他指指桌子上。 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献殷勤,虽然是被气的。 “喜欢这花儿吗?” 明珠扫了一眼,是粉百合。 “是隔壁死了病友吗?这个颜色不方便送进去,就送给你了?” 明珠觉得太有这种可能性了,陈滔滔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用脚趾头分分钟就想透彻了。 陈滔滔的脸瞬间就黑了,和下水沟的颜色似的。 “你不说话的时候那是真好看,一张嘴就完了,你还是当哑巴吧。” 明珠回头:“我不吭声,怕你没兴致。”眼睛不停的往他身上挑着,陈滔滔浑身一哆嗦,他就吃这套。 明珠讲的也是实话,她一出声,他就有点受不住。 觉得浑身都痒痒。 可恨。 第一百零八章 少女心的滔滔陈 明兰进修的这段时间,认识了一个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缺少父爱,家庭方面缺少一位类似于长辈一样的男性,她谈恋爱了明月也不清楚,谈的是一位富商,很是儒雅的富商,可年纪却可以当明兰的父亲,隐约甚至还要比张鲁大些。 明兰投入的很认真,所感受到的,对方也是真心的待她,无论怎么忙,有时间就会陪她,陪着她逛街陪着看电影更甚至陪着她进修,有些情意就是慢慢积攒上升的。 明兰想要一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她现在演戏方面没的可突破了,短时间之内也许都不会接任何的戏,人生就这样子了吗? 一个女人的一生,她认为最为完美的就是,嫁一个自己爱的丈夫,生几个孩子,然后体会一下当母亲的感受。 事先并没有和明月打过招呼,等到明月明白过来了,这是什么场合,明月有些发愣。 奶奶冷笑看着明兰和女主人一般的招呼大家,她收回视线。 “傻子。”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她最清楚。 姚可珍觉得自己很幸福吗? 愚蠢的女人。 “奶奶……”明月开口,她刚刚听着是奶奶冷笑? 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大姐二姐和奶奶的关系就非常的犟,她大姐还好,总也不见面,二姐这几乎见面就是掐。 “你这个姐姐,缺父爱缺的狠了。” 年纪不是问题,身高不是差距,问题是…… 老人经历过的也多,看东西比较毒,明兰能把她们带过来就说明开始已经不是一段时间了,那么这么长的时间里,对方有没有认可明兰的身份? 如果自己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有个小姑娘送上门,不要白不要,年轻的谁都喜欢。 明月尴尬的笑着。 奶奶要是不说呢,她没有那样的感觉,但是奶奶一说,明月觉得自己也多心起来了,留意到的就是,人家问出来,这是准备走向婚姻了,每次男的都保持沉默。 明兰和明月一起去洗手间,明月将里面的门锁上。 “做什么?”明兰擦掉自己的口红,打算补上。 镜子里面的女人真是漂亮。 “你们要结婚吗?” “当然要结婚了。” “他向你求婚了?” 明兰耸肩,她觉得还没有到时间而已,到了时间,自然就会求婚的。 “顺其自然。” 明月摇头:“我觉得你想和他结婚,想走近婚姻殿堂里,想要一个家。”这也只是一个做妹妹的单方面感觉,感觉尤其的强烈,她二姐有时候嘴巴硬,心里想的,却碍于面子,不愿意表述。 “小丫头,你懂得什么,女人不能提这事儿的。” 要矜持。 “可是你不提,他永远不提呢?” “怎么可能?” 明兰没有将明月的话放在心上,补好妆搂着妹妹又出去了。 明月是想和明珠提,但又怕自己提了以后明兰会有想法,结果根本不需要她去提,明珠就知道了。 事情是明兰自己捅破的。 徐太宇的一个远方姨妈创立了个品牌,前几年也是不温不火的,谁知道这几年是转了运还是怎么着,火的一塌糊涂,这样的场合原本他也不会出席,偏巧他母亲受了风寒没有办法前来,只能徐太宇代替。 “怎么不把未婚妻带来?”姨妈笑笑的说着。 徐太宇的订婚宴一个外人没请,当时据说请的都是亲朋好友,既然人家是这样说的,她就不能主动去问,后来道听途说一些,据说当时只是两家办的,没有邀请任何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她到现在还没记住呢。 “她忙。” 这话说的有多假,忙?在忙还能比你徐太宇更忙? 年轻人的事儿她也是搞不清楚。 “挑两件衣服吧,我当姨妈送的。” 今天的款都是最新款,她的服装秀都不会展出的,别人也就是看看,交情好了才能套到一件两件的,对徐太宇自然要例外的。 她是想帮徐太宇的未婚妻选两件,那人虽然没太见过,但是脸熟,风格很小女人的,看起来和太宇很相配。 “帮徐先生去拿1号3号款。” “那不适合她穿。” 姨妈一愣,而后一笑,就说小年轻不可能不恩爱的,这不就表现出来了,一个女人穿什么样的衣服他都要插手去管,可见爱的有多深。 “好,你自己挑挑,喜欢哪件拿走哪件。”姨妈拍拍徐太宇的胳膊,她还要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今天前来的客人都是卖她的面子,她不能一直停留在这里。 徐太宇只挑了一件,还是风格很叫人摸不透的类型,姨妈的品牌偏中国风,刺绣各种元素结合在里面,她有见过徐太宇的未婚妻,没有近距离打招呼,但那绝对就是个小女人,身上的女人气息很重,可徐太宇就愣是挑了店里性别最边缘化的一件衣服,这件衣服看起来像是一件制服,但它却不是制服,衣服的领子挑选的是最高级的小羊皮,大衣本身选择的则是羊毛,袖口的刺绣金线可不是机器活,是人手一针一线绣上去的,选用的最好的金线,不会脱色,不会断线。 徐太宇打个照面就离开了,他才离开不久,他的未婚妻来了现场。 给人家当未婚妻要学会看人下菜碟的,这个姨妈她也有听说过,据说和徐太宇的妈妈关系还很不错。 如果只是一个设计师她也犯不上纡尊降贵的给她捧场,可给未来婆婆面子这就不同了。 有人在姨妈的耳边说了一句,姨妈一愣,太宇不是刚走吗? 怎么不一起来呢? 笑呵呵的过来招呼。 眼睛却打量着眼前的人,那件衣服绝对就不是送给眼前人的,看就知道了。 完全的不搭边,就算是徐太宇不明白什么样的女人该穿什么样的衣服,他也不至于就做出来这样令人尴尬的决定,所以唯一能解释通的,那件衣服是送给别人的。 “太宇刚刚走。” “是吗?我和他就只差了一步而已。” 未婚妻甜甜的笑着。 订婚不订婚,对她来说没影响,别说订婚,就结婚能有什么影响?她该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婚后她和别人断了就是,问题现在徐太宇不是不一定会娶她吗? 想到这里笑了笑,男人都这样。 多爱也不顶用,在不爱你,在没有一张好看的脸蛋,只要你的家庭能对他起到帮助,他就可以闭着眼睛当你是仙女一样,而后等他积攒到了足够的实力,一脚踢开你,然后去找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美曰其名真爱,真爱你妹,真爱。 徐太宇上了车,车子缓缓启动,前后车上的保镖全部回到车子当中。 徐太宇的车夹在中央。 那件外套很快出现在了明珠的桌子上,她看了看外封,拿着电话都已经准备拨打出去了,按着电话毽的手又收了回来。 江绮雯的案子已经开始上庭了。 江绮雯是个好孩子这点毋庸置疑,可她过分的正当防卫这点也是毋庸置疑,陈滔滔的观点就是,如果没有所谓的过分正当防卫,那现在是不是就是死者站在这里,江绮雯躺到棺材里去。 明珠是作为旁听出席的,小猫今天没班也有过来听听,怎么说呢,接手的这些案子当中,最为可惜的就是这个孩子。 有些时候,你会认为法律对未成年人的保护让人不能淡定,可有的时候,又觉得未成年保护法它的存在也不是没用。 江绮雯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庭上她妈哭着拿出来孩子得到的证书奖状,全部是带不过来的,因为太多太多了。 陶克戴摇摇头,真的是没有办法,一点责任不负,现在来看的希望非常的渺茫。 就法院来说,所有的情况都综合考虑过,考虑后的结果就是江绮雯依旧要去未成年犯管教所三年。 三年。 江绮雯的妈妈直接就躺在地上了。 虽然知道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 江福海弯着腰去握陈滔滔的手,他不会说那些客气的话,也不太会拍马屁,家里就是这个条件,也不能给他什么钱,也许他这人看起来好像不领情一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弯下一个男人的脊背去感激陈滔滔。 “陈律师,谢谢您了。” 不是指责不是质问,而是感谢。 陈滔滔这人呢,别人和他玩横的肯定不行,他撕都要把你撕碎了,别人和他玩软的,他也不怎么待见,觉得那些都是虚的。 今天江福海这一席话,他依旧也没有感动到什么,他是很辛苦,他为了这件案子前前后后的折腾,熬了多少个黑夜,虽然这样的结果不是最好的,但他敢说,他已经很棒了。 江绮雯这样的孩子,怎么说呢,进去以后只要好好的表现,问题不大。 江绮雯是去到了很远的地方,具体是怎么分配的,她家里人也不清楚,她妈妈甚至都没有办法坐火车去看望她,因为 太远,这样一折腾,也许路上她妈就直接飞天了。 第一个来看她的人,她自己也没有想到。 “警官。”她不知道该喊明珠什么。 对方是警察,她是犯人,她做了错的事情。 明珠带了一些吃的给她,这地方明珠很熟,曾经的几年她就是在这边度过的,磨难这种东西吧,有时候让人心碎,有时候也更能激励人心,只要你的心是向上的,日子就不会太差的。 “我给你带了一些书,你妈妈说你成绩很好,脑子也很好,那些书是你的班主任老师买给你的,她希望你能好好的在里面改造,不要荒废学业。” 对于犯人,大多人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的,江绮雯很幸运,这么多的人,对她一如从前。 “谢谢您。” 江绮雯待在管教所的时间里,她的生活很健康,早上要出操,要劳作,要学习要做功,给他们看新闻,关进来的一瞬间,真的认为自己的人生已经毁掉了,进来了,就算是以后出去还有以后吗? 在坚强的心,真的遭遇心慌不能肯定自己的时候,有个人站出来,给她鼓点劲,就那么一点点看不见的劲儿,对她的人生所起到的作用非常的大。 少管所的人对她都很好,她手里的书几乎就是没有断过,模拟考试的卷子。 她学校考试过的卷子,老师会邮寄过来。 “这个孩子,真是可惜了……” 卷子答的真是完美,尽管她已经进来了这么久,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动力在支撑着她。 少管所里还有这样的孩子,也有彻底就对自己的人生放弃的,自己的前途怎么样,只能依靠自己,其他人能做的东西太过于有限。 江绮雯和明珠通信,这个孩子比想象当中的坚强,明珠合上信,她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好还是不好。 一旦未来江绮雯从管教所出来,外面的世界不能接受她该怎么办? 进过少管所,顶着这样的头衔,她是否能经历住别人的打击? 这样的成绩,未来三年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真的到了考试的阶段,考进去,同学会怎么看她? “头儿……”洛洛推门进来。 明珠将信锁好,抬头看着洛洛。 明珠和洛洛赶到案发地,小区里围观的人特别的多,据说有个孩子将弟弟从楼上给扔了下来,家长知道以后疯了一样的去找,然后警察现在来了。 按照当时可能跌落的位置,确实就没有找到这个孩子,家长认为会不会孩子的命大,摔到楼上哪里了,现在要不要每层去问问?多一秒孩子就多一份能生存下来的可能和希望。 明珠当时想的就是,不可能存在活的希望。 最后孩子是在树林里找到的,救护车来到现场对孩子进行了抢救,孩子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命体征了。 把弟弟扔下楼的孩子今年六岁,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突然就会将弟弟扔下楼呢?这令人不解。 调查出来的结果叫人…… 六岁的孩子,思维还没有成熟,大部分都是听学的过程,邻居有个奶奶,过来帮媳妇带孩子的,这家的奶奶嘴有些碎,加上重男轻女的思想,她看见这家的孩子,就总会对着女孩儿讲,你妈妈要给你生个弟弟了,将来你有弟弟了,你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甚至和外人起过争论。 “为什么不要生女儿,生了女儿,家里的钱将来就会被女儿的丈夫带走,那是外姓人,如果女儿的丈夫还不靠谱的话,这钱不就等于打水漂了?儿子就不一样了,你的钱给了你的儿子,儿子是自家人,儿子的儿子也是自家人。” 女孩儿的妈妈曾经说过邻居奶奶,不过因为年龄的关系没好意思说的太过于深入,只是说她家男女平等,要两个孩子,是为了让孩子有个伴儿,没有邻居奶奶嘴里说的那种想法。 邻居奶奶家的小孩儿今年五岁,两个小孩儿玩的非常的好,那个奶奶私下总偷偷的逗着孩子玩,她觉得一个小孩子,自己讲什么她也听不懂。 “你家里的财产将来都没有你的了,都是你弟弟的了……”吧啦吧啦。 这一天还是这样的对话,然后女孩儿的妈妈让女儿看着儿子,她要去走廊将快递送过来的东西搬进来,东西还蛮多的,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等到当妈妈的进屋子里,问女儿,弟弟呢,女儿指着外面,说扔出去了。 明珠做着记录。 “你既然知道她总对着你的女儿讲这些话,为什么还会让孩子接触她?” 这不是很奇怪的问题吗? 这样的人,不该是直接赏她两巴掌,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吗? 孩子的妈妈哭啊,哭的撕心裂肺的。 她哪里能想到,大家都是邻居,就觉得不好意思,自己也曾经出言阻止过她这样说,谁能料到她私下还会对自己的孩子讲这些? “洛洛你过来替我。” 明珠录的有点烦,洛洛接手。 为了不让两人起冲突,没有在一起录笔录,老太太在隔壁。 老太太也哭蒙圈了,哭的声音还不小呢,她就说说话,这也犯法了? “因为你随意讲的话,现在有人丧命了。” 丧命的人就是个小孩子,才两个月大,你心里能过的安稳吗? 邻居老太太就哭,又是诅咒又是发誓的,她不会害人的,她害死邻居的孩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就是逗逗孩子,随便逗逗而已,国家 也没有说逗孩子不犯法吧。 那小孩子有一出是一出的,这和她有什么干系? 老太太的家人抵达局里,一开始听说,也是对这件事情表示歉意,但他们不需要负什么责任的,毕竟孩子也不是他们给扔下去的,其次过过嘴瘾,当当嘴炮,真的就不犯法的。 一般有良心的人呢,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样也要先道歉吧,他们是道歉了,道歉完了可能是怕惹火烧身,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如果自己家要背,也许背不住,道歉以后就是各种推脱。 “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 警方给出来的结论,那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法律上对方真是一点责任都没有的,道德方面,就要看人家背不背了,说句轻松的话,死的并不是人家的孩子。 洛洛就觉得乱说话真是会害死人的,小孩子她现在是吸收的阶段,你不能什么都教的,你让这孩子和她父母以后怎么办?这件事情会成为一根刺的。 那对夫妻就不理解,儿子被人害死了,可警方不管。 洛洛耐着性子解释,所有的一切流程你们都是看着的,你们有没有亲眼看见她推你们的儿子下楼?既然没有,也肯定是女孩子推弟弟下楼的,这法律上真是拿人家没有办法。 “没有天理啊……” 女的就在这里哭,老周躲出去了,听着闹心,太闹心了,做妈妈的也是有问题,明知道那是什么人,你就偏让孩子去那样的人家,发生现在的事情。 “要哭就回去哭吧,还有你刚刚问我,换了我,我会怎么做,我现在告诉你,我一个巴掌把她打出去,要什么面子?” 女孩儿的妈妈愣愣,然后继续哭。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挽回了。 街道办接到了警局的招呼,压根没敢相信,这是什么东西? 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所以要就这方面的事情早作相关普及,警方的通稿这次出的很……街道办的人看了几次,然后各小区的深入进入普及相关知识。 那现在人的素质参差不齐,国家都不能说叫所有人背着良心做事,那个人就更加不可能了,有些人她自己就是这样的观念,她觉得随口一句,不会对别人的生活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作家长的,要警惕。 那家人在这个小区肯定没有办法住下去了,邻居总时不时的打上门,完了门口摆花圈,半夜在走廊烧纸,他们真是要被折腾疯了。 这老太太躺床上一段时间,搬离了这个小区,身体渐渐又好了起来,儿子和儿媳妇要上班,要赚钱也没有办法照顾孩子,只能依靠她,抱着孙子下了楼,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这是旁边13号楼的一个小妈妈,家里条件可能就是挺好的,给孩子买的衣服据说都是名牌,特别贵的那种。 “一个丫头片子买那贵的衣服干什么,穿身上能掉钱啊?” 一看自己孙子,就有点心里发酸。 她这大孙子,她觉得就穿的挺好,结果现在跑出来一个比自己大孙子穿的更好的,心里不是滋味儿,就一定要酸两句。 那妈妈一听,因为楼下都是带小孩儿的妈妈们,大家平时在一起,就算是不认识都会点点头,毕竟每天都下楼来,偶尔也会碰见嘛,年轻的妈妈就觉得这老太太不太好相处的样子,抱着孩子就走了。 老太太也是爱显摆的人。 “我孙子脚上的这鞋商场买的,花了两百多呢。” 这是她第二个孙子,大的已经送幼儿园了,小的才两岁,一个两岁的孩子能穿一双两百多块钱的鞋,她真的就觉得逼格已经很高了。 坐在旁边妈妈就笑笑。 “那孩子身上的那条裙子好几万呢。” 据说是定制的。 某大牌子定制的。 据说她家里很有钱,婆家也很有钱,她们是怎么知道的,偶然听见她婆婆说过一次,人家上辈都是小子,就缺丫头,这一辈份,十二个小子,就他们家生出来丫头了,所以拿着当眼珠子一样的看。 老太太一听,就觉得这是吹牛逼大会呢,一条裙子好几万,还是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这不是太可乐了吗? 就说人家孩子好像是斜眼,到现在也不会走,是不是身体有病,是残疾啊? 另外的几个妈妈一听,这话说的太缺德了,那孩子不大,走路也可能是晚,再说什么斜眼之类的,她们这么多人,怎么就没一个人看出来了呢? 有交情好的妈妈就讲话婉转的传到了那个孩子的妈妈耳朵当中,这给年轻的妈妈气的,她是恨不得马上就去找那家,扇死她。 被她妈给拦下来了。 “你听我说,现在这样去,人家要是否认了,你也没有办法,下次抓她一个现行,我去扇她……”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来这里买房子啊?” 郁闷没有两天,就还真的被她们给等到了。 因为先有了这样的事情,孩子的奶奶听说了以后,当时拿着擀面杖就要打上门,简直就是放屁,孩子的姥姥这一通劝。 周一一大群的妈妈抱着孩子,带着孩子都下楼晒太阳,今天温度还算是不错,也没有风,挺暖和的。 妈妈们交流着经验,你家的孩子好带,我家的孩子不好带之类的。 “咱们不和她玩,她妈惯会吹牛逼……”老太太带着自己孙子,和那样的人讲什么?完了她可能忘记了前几年她就因为这张嘴害死过一个孩子,也许死的不是自家的孩子,她没有任何的感受吧,那还是小婴儿呢,还在车里呢。 “也是命不好,家里再有钱,将来能给你?你妈早晚都会生个男孩儿的,到时候你就什么都没有了,都留给你弟弟了,有了弟弟,你就惨了,天天挨打……” 孩子的姥姥拿着被子走了过来,这回被她抓住了。 喊孩子的奶奶,两个老太太vs一个老破太太,双方就掐起来了,这姥姥和奶奶也是手黑,把这老太太的牙都给打掉了两颗,宁愿赔钱了,叫你嘴不好,叫你乱说,我抽不死你。这肯定是要惊动警方的,报了警,警察也帮着解决了,出气是没错,但打人就有错,那牙掉了就只能陪了。 “这些钱我拿出来给你买棺材用的。” 被打老太太的儿子儿媳妇就说,人你们已经打了,做人不能这样得寸进尺的吧?牙都给打掉了,还说? 姥姥和奶奶战斗力太强,把眼前的两个年轻人都给灭了。 那这个老太太就是这样的个性,你不让她乱说,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她能怎么办? 和人吵架好几次,动手的人毕竟是少。 这老太太呢,有两个孙子,她喜欢孙子呀,说别人家的孙女不值钱,你说她这个命吧,等到老了,原本想等着享受后福呢,结果两个孙子每天伸手和她要钱,不给钱就打你,管你什么奶奶不奶奶的。 真动手,各种动手,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然后等到 她不能下床,已经瘫痪了以后,全家做出来一个决定,因为没有办法照顾她,所以只能将人扔到车库去了,任由她自生自灭吧,如果她命大就多活一天,如果命小,那就随时等着去见阎王吧。 * 陈滔滔出差,从自己所住的酒店距离机场不是很远,大概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能到达,下午的飞机,可他现在就醒了…… 出差似乎就要买些特产的,特产? 陈滔滔借了酒店的伞,撑着伞沿着步行街向前,他只是随便走走,没打算给谁买什么,他打算走个五六分钟的就要回头了,店不是很大,里面的人可不少,都在排队,他看了看那排的队伍,他最讨厌的就是排队了。 排了大概能有六分钟左右,轮到了陈滔滔。 “哪种比较辣?” 店员做着介绍,陈滔滔点着,这个来五盒,那个来六盒。 来一趟外地是吧,回去空手不太好是吧,他也是做了一件大家都会做的事情而已。 “先生在这里结账。” 前面的售货员喊着陈滔滔,然后快速的扫着,“先生一共是998块。” 陈滔滔从钱包里拿出来钱递了过去,对方收了然后找给他零钱。 提着一个硕大的袋子,看着东西不多,可是很沉。 去了机场,安全落地,晚上明珠就开荤了。 陈滔滔说江绮雯的案子,他去了解了了解,这个孩子怎么说呢,运气也算是不错的。 “给我一杯水。”明珠吸吸鼻子,越是辣她越是想吃。 越是越带劲。 吃的不能自已。 陈滔滔倒了一杯凉开水放在她的前面,当时那个店员说的,吃辣的千万不要喝温水,不然会辣死掉的。 明珠的手捧着杯子,即便是这样,上面也会沾到酱汁的。 “你就不能有点吃相。” “我要到点了,晚上值班。” 所以她吃完这一口,就得走了。 陈滔滔挥挥手。 “不是为了江绮雯我也懒得找你。” 像是谁愿意知道你去哪里似的,爱死哪里死哪里去。 明珠低着头,坏心肠的去吻他,陈滔滔不吃辣,很少碰辣,可明珠可能不知道,他说不吃辣吧,有时候那种别人都吞不下去的辣,他吃的可香,就比如眼前的这些东西,辣的明珠直抽抽,陈滔滔却已经干掉了两盒了。 明珠觉得不过瘾,看着他眉头越拧越高,自己才离开。 “再见了。” 陈滔滔对着她背后砸过去一只拖鞋。 等到明珠走了,他继续工作,工作到十点多,然后先睡觉,可睡不着,躺了半天,最后将冰箱里的那两盒鸭脖子都啃了。 陈滔滔这种养生小达人,不管科学给出什么样的答案,鸭脖子这种东西那上面是有淋巴的,所以他从来不碰,不吃,长到这么大第一次吃就是因为明珠带着他的。 戴着手套,自己咬着,吸吸气,被辣的很过瘾。 明珠拎着盒子,进到局里,扔到桌子上十盒同事,多少就这意思了,她不吃独食的。 “家里有人去外地了?” 不然哪里买的? 熬夜必备的好伙伴啊。 陈滔滔喝着水,他朋友过来给他送点东西,进门的时候鼻子动了动。 “都这个点了,你还来。” 医生就笑:“这个点,你不是还没有睡,我闻着怎么好像有鸭脖子的味道?” 果然就在桌子上找到了那个盒子,跌破眼镜啊。 陈滔滔啊,吃这种东西? 他竟然吃鸭脖子? “你这……” “东西送到了,赶紧滚。” 医生双手扒着门。 “我就说一句,最后一句,陈滔滔你谈恋爱了是吧?” 唯一能让一个人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唯一的解释,就是你谈恋爱了,你遇上煞星了,不然就这货,什么人能消化得了他? “滚蛋!”明珠昨天晚上差点就挂了,她追嫌疑犯追的太狠,跟的太紧,把对方逼的狗急跳墙,不管杀人犯不犯法了,眼前的这个警察就不放过他,他也没有生路,手里攥着铁棍,做好了埋伏,明珠先是头挨了一下,后被人用绳子勒着脖子,如果不是挨了那一下,也不至于这样没有反抗的能力。 勒的进来的气儿越来越少,吐出的气儿越来越多,脸已经彻底都紫了。 好在的就是,当时小猫在附近,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跑了过来,老周都已经跑远了。 小猫开枪了,那人躺在地上,现在是动弹不得了,他一躺下,明珠也顺势摔在地上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能呼吸的感觉可真是好。 “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啊?头儿?” 小猫就说明珠太虎,这种情况,你怎么敢一个人追?一个弄不好就是要中埋伏的,他和老周刚刚都是两个人行动,她一个女的她就敢…… “头儿……”小猫的声音都变了,觉得明珠是不是被捅哪儿了? 明珠被他喊的心慌,她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想多喘两口气而已,这点小愿望都不能满足她? 老周带着人跑了过来,听见枪声了,这前后足足过去了五六分钟,他们当时距离的也非常的远。 “我活着呢……” 老周就说去医院看看,可明珠说自己没事儿,把嫌疑犯扔车上,她试着走了两步,眼前一黑,膝盖一软。 检查结果倒是没什么问题,脑震荡,观察一段时间就好,明珠脑袋上有个大包,可能是铁棍打出来的。 洛洛扒着橘子皮。 “要是打傻了怎么办?” 她是真的想劝劝明珠,没有人逼迫你这样做,危险当前,就算是你躲了避了,不会有人指责你的,警察也是人呀。 洛洛念叨的明珠脑仁都疼,她现在就想让洛洛消失,赶紧消失掉,不要在嘟囔了。 “等你死的那天,换回来一个锦旗,划算吗?” 洛洛也不想说这样的话,她想说你总要为家里人考虑考虑吧,可明珠家里人怎么回事儿现在还没闹明白呢,从来就没见过,有没有这也不好说啊,也许都在国外吧,那次的那个白脸不是说…… 洛洛自动将那段删除,不去想。 你还没结婚,还没有生孩子,就急着去牺牲,这样过真的好吗? 明珠拉着洛洛的手。 “你一会儿可以离开吗?” 洛洛甩开明珠的手。 “局里让我留在这里照顾你,我讲认真的,头儿,命才是真的,其他的都是虚假的,用生命去换成绩,不值得……”现在局里怎么对你,大家也都是清楚的,你明珠哪怕就是在勇敢,在牛逼,依旧升不上去,这就是现实。 “我做这些还真就不是为了升职,说句吹牛逼的话,我对那些不在意。” 明珠的目光没有半分的认真,好像现在说出口的话只是为了缓和气氛而已。 小时候受过人家的恩惠,命的恩惠,长大了就得拿命来报答,我当警察是为了能堂堂正正的站在这里,为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帮助,穿上这身衣服,她就必须这样的活着。 “升职有什么好的,当然了也不是不好,有些人的人生嫁人生孩子没错,可有些人的人生我觉得总要有点不同的吧。” 明珠自嘲:“可能装x太久,脚离开地面太久,找不到做回凡人的感觉了。” 明珠笑的很开心。 陈滔滔站在病房门外,他翻着白眼,持续不断的翻着。 是装b太久了,小心早晚有雷来劈你。 有些话不是躲在医院的病房说的,是需要对着你的上级,对着那些家属去讲,叫他们知道你的伟大,叫他们对你动容,叫他们恨不得抱着你的大腿喊,你明珠就是英雄,躲在医院的病床上,和同事讲这些事实而非的话算是什么? 那人就该一棍子敲死你,死了也就一切都太平了。 陈滔滔接了一个案子,是他主动去接的,也不知道那人和他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他是打定主意就玩死对方了,他口才好,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可这样不讲道理,玩文字游戏…… 陶克戴几乎都以为对方杀了他全家,不然他为什么是现在这样子? 法庭稍作休息以后,当时的法官试着和陈滔滔沟通,却又败在了陈滔滔的手底下。 “这人和你有私仇?” 他只能这样怀疑。 陈滔滔撇撇嘴:“他长得太猥琐,看他就不顺眼,看见他的脸就想踩他的脚鸡眼,算他倒霉。” 赶上他心情不好,他昨天一整夜都没有睡,失眠的厉害,吃了一片安眠药竟然也没有办法进入梦乡,早上脑子昏昏沉沉的,加上今天阴天,这样的天气让他觉得不爽,他仇恨全世界的人。 “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陶克戴无言以对。 眼下的情况,请问和吃错药还有什么分别吗? 陈滔滔离开法院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粉嫩嫩的雨伞,撑开,撑过头顶。 陶克戴当时正准备下台阶呢,他眼睛往前一扫,不是故意去看陈滔滔的,他就是下意识去看,结果看见那个雨伞,咕咚一声就踩空摔下去了。 美少女战士的雨伞,一个大老爷们撑着这样的伞…… 我c你大爷陈滔滔,你是不是想si? 第一百零九章 贱人,放学后见 “这样的判决我不服……” 法庭里有人尖叫一声,而后里面的声音逐渐的减小、消失。 陈滔滔看看眼前的人,哭了二十分钟了,都不带重样的,这也算是本事了。 “陈律师,我女儿的案子就真的没有办法在想想办法吗?” 中年妇女满脸带着期待看着陈滔滔,只要能打赢,打到自己想要的最后结果,她倾家荡产的卖房子也凑钱给他。 中年妇女将皮箱打开,将钱全部堆在桌子上。 她是很诚心的。 “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我马上回去凑。” 陈滔滔的眼睛扫了扫箱子里,态度起了一些变化,箱子没打开之前,那他也不是透视眼,现在钱摆到明面上来说,那就好办。 “案子我详细的看过,倒不是不能打……” 中年妇女眼睛一亮,能打是吧? “陈律师,我求求你,你要多少钱,你现在就告诉我。” 陈滔滔觉得谈钱有点俗,不过这项比较俗的业务会有人和你洽谈,现在坐在这里,谈的就不是钱了。 “你想要你女婿无期?” 女人点头:“我知道不可能判他死刑,我只要他无期。” 但是自己也同时太过于清楚,一审已经宣判了,这样的结果,就等于说她女儿白死,她不服。 陈滔滔联系明珠,他现在是用得上明珠,妇女会那边他知道有个人欠明珠人情。 那个女人现在干上去了,可以说算是上中比较特立独行的女人,也许是因为相同的遭遇吧,心思放的很正,每一步走的都比较踏实。 “我需要她来帮我。” 等于说需要妇女会来做出来一些证明。 这件案子比较复杂。 明珠顿住声音:“我没有道理帮你。” 陈滔滔撇嘴:“那也没有关系,那就让她丈夫出来吧,反正法庭一审不是已经宣判了,判了三年缓刑四年,里外里也没有任何的损失,也不过就是带个案底而已。” 陈滔滔挑着眼皮子,双脚搭在桌子上晃悠着。 你忍着,千万别帮我。 明珠,我看你到底是不是女权者。 陈滔滔觉得看一个人,要从长久来看,明珠的一些作为,一些语言和行动,将她暴露的无疑,她恨自己是女人吧,所以尽最大力量的去保护女人,觉得女人弱小是吗? 那你此刻就给我护住了。 明珠出院回了警局,案子是南区这边发生的,案底什么的都在,当时做的笔录以及证据还有后期找到的线索,她慢慢的翻看着。 “你怎么来上班了?” 老周买饭回来,抬头一看楼上亮着灯呢,她人在医院,好好的别人也不会进她的办公室,那是谁? 好奇的推门一进来,就看见明珠在翻案卷呢。 “已经好了,来的正好,这个案子当时谁负责办的?” 老周就摇头,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明珠研究了一个晚上,详详细细的每个细点都有推销过,这案子呢,就他们警方来看,不至于判成这样,至于为什么最后的结果是这样的,她也不能说什么,现在能做的就是…… “……是有过记录是吗?” 对方电话里轻声的说着,因为位置的关系,她现在不能和明珠见面,曾经的曾经她坐在南区的警局里是受害者,曾经她和明珠也一起战斗过,现在她仍旧愿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为这些女人做点什么。 这个案子当时判下来,她们就有过关注。 老周敲门:“你又插手不该插手管的?” 他真是给明珠跪了。 好好当你的警察就不行吗? 这些事情就不应该我们来管的,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案子,你不可能要所有的案子都理想化。 “那什么是该管,什么事不该管的,这个事情又没有一张图表,我又不能按照上面的去做。” 明珠不可能亲手将资料传真给陈滔滔,除非是陈滔滔方面申请,陈滔滔自然有办法有途径拿到这些资料。 “老周……”明珠叫住老周,老周回头看她。 “什么?” “你觉得这案子判的服众吗?” 老周叹口气,他这人活着呢,就活的明白,服众不服众这是检察院的事情,不归他们来管。 “两起案子,一前一后,相同的发生过程,结果却完全不相同。”明珠道。 老周小心翼翼的说着:“我讲真的,明珠你应该生活在唐代的。”而不是现在。 “我生活在现代,我依旧认为我没有生错朝代,该板正的总会有人去做的。” * 陈滔滔接手的案子,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老公泼妻案,妻子被硫酸大面积烧伤,现在人还在医院没有办法出院,甚至以后都没有办法独立生活了,丈夫当时说就是因为两个人闹了一些小矛盾,他喝了酒,然后甚至不够清醒,最后酿成了祸事。 上中某医院- 陈滔滔和陶克戴一前一后的进入病房,陶克戴倒吸一口气,原本看着照片就觉得挺触目惊心的,现在来看,何止是触目惊心啊。 中年妇女看见陈滔滔进门,从位置上站起,她对着陈滔滔点点头。 “陈律师你来了。” 陈滔滔现在需要医生出一份医学鉴定,更为劝慰有效的医学鉴定,其次他需要当事人的同事以及家人的口供。 中年妇女坐着就说女儿的婚事儿。 现在说起来也就只剩下后悔了,早知道有今天,她就留着孩子不嫁也不能送她去填井。 女儿和女婿是同事,两个人的职位都差不多,女婿的家庭条件那是相当的不好,家里还有个妹妹,结婚的时候房子车就全部都是她掏的,为什么这么做,她是心疼孩子,两个孩子既然有想结婚的想法,男方的条件差点,女方的条件好点,能帮就帮一把了。 只是没有料到,最后竟然会帮出来祸。 一开始小夫妻两个人的感情很好,新婚嘛,蜜里调油的,慢慢的不和谐的声音就出现了。 “他这个孩子吧,我对他比亲儿子都亲,我姑娘和他吵架,我都会骂我姑娘的,我这么的向着他……”其实都是一些杂事,生活上琐碎的事情,小姑子婆婆公公挑理,认为女儿娘家有钱,就应该出钱让他们也过上好的生活。 “你等等……”陈滔滔打断她的话:“这是你的猜测,还是亲耳听到过?” 妇女哭的眼泪都没了。 “亲耳听见的,她小姑子几次三番的刁难她,她婆婆也是当着她的面讲这些话,起初我女婿是不管这些的,后来也许是听的多,慢慢觉得做儿子的不能尽孝吧……” “拿丈母娘的钱,去给自己父母尽孝?”陈滔滔笑笑。 中年妇女的眼泪掉了下来,如果每个人都能正确的去看待问题那该多好? 她女儿错就错在,不够厉害,所以让那些人给害成这样。 中年妇女说她说不清楚,叫侄女过来讲吧,年轻人的事儿有些她搞不懂。 很快中年妇女的侄女出现在医院,脱了外衣站在走廊上和陈滔滔、陶克戴沟通。 “什么是猜?我姐手机里的短信还都留着呢,微博下面也有她小姑子的留言,还有她小姑子打给那个畜生的录音……” 女孩子比较激动。 现在被毁容的人是她姐姐,她那个所谓的姐夫,法院判了,判了三年缓刑四年,这和不判有什么分别? 什么叫男女平等? 这就叫男女平等吗? 前阵子的那个官司,和这如出一辙,老婆在家各种受气,真的是那家人太奇葩了,她才动了杀念,结果呢?判了无期,为什么到了她姐姐这里最后会这样子的判?难道是因为法官是男人吗? “我现在就对这些所谓的法律根本不信,法律就是男人给男人出的,对我们女人有什么保障?” 真的要感谢的话,她觉得应该感谢妇女会,在她姐这件事情上,妇女会这边真的好给力,如果有这样的机构愿意为受害者挺身而出,她相信所谓的平等,在这个基础上才能实现。 陈滔滔就只是听听,你对法律信不信的和他没有关系。 “那些东西是你姐和你说过,还是真的存在过?” 是不是亲眼所见? “我看见过,她生气的时候给我看过,我姐其实都想和我姐夫离婚了,没料到那个贱人竟然先出手了……” 陈滔滔追着痕迹去跑,短信单子,电话通信单子,以及被害者人微博的截图单子,还有她手中握有的录音资料,以及周遭邻居亲人的所有证词,还有当时警方到达现场以后做的笔录口供。 他每天都忙来忙去,别的事情顾不上,和妇女会那边频繁的接触。 也许很多人心目当中妇女会的形象就是当当老好人,劝和劝和,但上中的妇女会风格却和别的地方有些不搭,首先坐在上位的这个女人她离过婚,当时选举这点被很多人抨击,认为这是污点,借用着别人认为的污点她却反手将不利于自己的形势扭转了过来,成功坐到了现在的位置上,在上中这块,只要是有良心的女人,她们不会觉得妇女会没有作为。 正如她当初竞选的时候所说的,她被家暴过,她是从家暴当中走出来的,她比一些人更能理解,为什么女人是弱者,这就是她坐在这个位置上以后,她为什么更加加大力度去关心受到伤害的女性。 有些资料是不能作为证据使用的,却并不妨碍陈滔滔将它们给挖出来。 陈滔滔站在法庭上,将自己搜集到的所有资料卷宗全部呈现在法官的眼前,这个案子的判决很有争议。 就像是之前他和受害者家属所讲的,之前法院判的是虐待罪,什么是虐待罪?简单的来讲,陈滔滔用一个数字来告诉你,所谓的虐待罪也许只需要面临七年以下监禁,故意杀人罪呢,这不能用,因为当事人还有呼吸,人没有死,就一定不能走这个途径,可是没有故意杀人罪,还有故意伤人罪。 陈滔滔主要做的事情就是,他来证明,凶手根本不是喝了酒以后无意当中对妻子出手,而是蓄谋已久。 至于凶手是不是真的蓄谋已久,这不他监管的范围之内。 警方出来的结论,案件的起因、经过、结果以及作案的手段,使用的工具,作案的时间地点条件,行为人做案子会后的表现,进行综合的分析和判断。 “他是泼了妻子高浓度的硫酸以后,没有立即报警,因为他不想有人救妻子,他想要她死,他想要得到她的家产,因为她是她父母唯一的孩子,他想躲避过法律的判决……” “你胡说,你胡说……”男的突然大喊。 他怕陈滔滔这样误导法官,他不想让陈滔滔说这些对自己不利的话。 “反对……” 陈滔滔默默的看着犯人,淡淡地说着:“法官大人我说完了。” 陈滔滔坐下,他递给陶克戴一个东西,陶克戴打开以后看了看,然后诧异的看着陈滔滔,似乎有些不理解,陈滔滔却不来看他。 对方的律师致力于一定要将此案扭成夫妻之间的小争吵,因为儿媳妇的不孝顺,才引发的此案。 说的这些话却站不住脚,因为陈滔滔从多方面获得的资料,这个女孩子真是为人太好了,没有脾气,对着谁都是客客气气的,所有人对她的印象都是非常的好,相反的则是认为这个案子最大的悲剧,就是她脾气太好,摊上了这样的白眼狼婆婆和小姑子,以及摊上这样的丈夫,经过这件事足以说明一个问题,嫁人娶老婆都好,门当户对是有存在的必要性。陈滔滔手中拿着笔,转动着,对方的律师争辩着,突然陈滔滔起身。 “法官大人,我这边有新的证人要出庭,我刚刚接到了我当事人家人的传话,我的当事人就在门外,请法官大人允许她作证。” 姑娘被泼了以后,话也没有办法讲,就算是警察去录口供,她没有办法写字,没有办法开口说话,这才造成了一审的判决,现在突然说这人来了,就在法庭外面。 男的一脸的惊恐。 男的妈妈更是慌张,不是说人都要死了吗?怎么站起来了?怎么还要出庭作证了?如果她出现了,这岂不是对自己的儿子一点不利? 不行啊,不能让她出现。 法官经过商讨,允许当事人出庭。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盯着门口,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把当事人给推到法庭上来看,陈滔滔你果然有两把刷子,为了赚钱,你也根本就不管你当事人的生命安危了,伤成这个样子能出现吗? 不怕感染吗? 对方的律师摔了手里的笔。 没料到。 算你狠,陈滔滔。 陈滔滔指着大门:滔滔不绝的说着,外面的门动了,动了动了…… 切! 外面的门开了,走进来的人却是陶克戴,陶克戴快速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当中,杨新忠的脸色已经很好看了,他又来看了。 戏弄法官。 “我刚刚看错了字,非常抱歉法官大人,请原谅我的无理,但是我要说明的是,当我指向门口的时候,大家是不是认同我的说法,这不是虐待而是要故意杀人不成转而变成了故意伤人……” “我反对……” 陈滔滔不管对方反对不反对,他的嘴皮子特别的溜,继续讲着自己的话,继续逼着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大声的否认,现场已经都乱套了,陶克戴抹了一把脸,又来了又来了。 他递给陈滔滔一只鞋,陈滔滔接了过去,然后对准嫌疑犯的律师砸了过去。 “这就是我方的态度。” 他该讲的都讲了,然后也扔了鞋,也砸了人,也成功的将对方激怒了,受害者的婆婆庭上破口大骂。 陈滔滔静静的整理着自己的案中,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接下来只能经人事听天命了,你造化够大的话…… 其实他是认为怎么样都很亏的,对方做一辈子的牢又能如何呢?毁掉的却是女孩子的一生。 妈的! 这样的杂碎就直接应该判五马分尸,完了剁了喂狗。 一个不小心竟然讲了出来……讲出来了…… “陈滔滔律师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陈滔滔想,骂都骂了,不如多骂两句算了。 这哪里是法庭? 这是菜市场吗? 如果是刚刚进来的人,一定会觉得诧异的,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原来法院里还有这样的一面? 当事人的家人都停止了哭,瞪着眼睛看着陈滔滔,说实话很解气,尽管解气也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可人活一口气。 对方的家人则是一个个像是要噎死的感觉。 法庭宣判,宣判的结果就是…… “……无期徒刑……” 前面后面都说了什么,没有人去在意,他们想听的现在听到了,男的妈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怎么是这样的判决呢?一审明明都说了她儿子是不需要坐牢的,不需要坐牢的…… “又胜了一次。”陶克戴起身将东西装好。 “你站着。”陈滔滔叫住对方的律师。 对方的律师也很无奈,这样都能输了。 “陈律师,我劝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将来你要是对你太太动个手指什么的,被判个无期徒刑别怪到时候没人帮你打官司……” 陈滔滔拍拍自己的手。 “我见过贱人,但是没见过这么贱的贱人,他让我出手打他的。” 带子倒退五分钟前,陈滔滔叫住对方,对方似乎有些憋气,讲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陈滔滔这人嘴贱,他骂人是可以不用脏字的,人家哪里疼他就捡哪里戳,反正挨刀的人也不是他,他戳死也不犯法对不对。 “陈律师现在是不是特别想打我?” 陈滔滔和陶克戴同时的点点头,陈滔滔现在不吭声,不是因为他没话可讲,而是他在放钩子呢,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这不,鱼上钩了。 滔滔摊摊手,活的久果然奇葩就见的多,还有请求别人来打他的,不打他,自己都不是男人了。 “好了,今天就打到这里了,不用太感激我。” 然后就是他和陶克戴被教育一通,然后进了警局,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他打人不打脸,你去医院可以做任意的检查,能查出来毛病,我和你姓。 当律师的也是要十八样样样都行,怎么打人,怎么能把人打了,还验不出来伤,这点他在行。 * “头儿,有人找你……” 洛洛活了这么久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贱的人,贱的让自己一点话都讲不出来。 相反的,她还想替陈滔滔拍拍巴掌,大呼一声干得好。 可惜了,她现在上班呢,于是乎她只能瞪着眼睛:“把你脚拿下来,你以为这里是你家炕头呢。” 完了出门,正好遇上明珠吃完饭回来,对方说是你的老熟人。 明珠两口吞掉手里的冰淇淋,局里的暖气不知道怎么搞的,今天特别的热,心火旺啊。 一个劲儿的往上拱。 “谁?” “那个律师。” 明珠见到陈滔滔,她淡淡的问着洛洛:“笔录做了吗?” 洛洛摇头,她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陈滔滔根本就不合作呀。 “他说一定要你来问话,才能说。” 明珠拉过来椅子,叫洛洛帮自己倒杯水。 “凉的。” 洛洛说知道了。 陈滔滔不停的眨着眼睫毛,对方的律师算是看明白了,这是认识是吧? 原来局子里你有人,有人怎么了?警察也得依法办事,我看今天谁敢向着你。 讲话有点鸡屎味,明珠最不喜欢的是什么? 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到了这里,把自己当大爷看,你进到这里是来配合调查的,不是来当大爷的,别拿着我交了税我就是你大爷。 “讲讲吧。” “好啊。”陈滔滔特别的配合。 “你打了他?” 陈滔滔继续眨眼睛,无辜的眨着大眼睛:“是他先让我打他的,当时好多人都听见了,他说你来打我呀,有本事你来打我呀,我好想你来打我哦……” “陈滔滔你放屁,后面的那句我没有说,而且我说的是反话你听不出来吗?” 陈滔滔回过头一记灿烂的微笑。 “我这人就是太傻,别人说什么我信什么,要不你让警局判我个二百五的罪吧,我太实惠了,我妈就说我这人太实诚,什么人的话都信,我主要是没有过经历,两面三刀的下次你说话提醒我一句,这样说是不是好点呢?你打我呀,我说的是反话。” 对方都要气出来白沫子了。 明珠给陈滔滔录完口供,验伤也验了,没验出来什么,也达不到拘留的地步,只能放人,口头说服教育。 “你和他认识就这样帮他……” 明珠将案卷送到对方的眼前,他的体检报告也在这里放着呢,叫他好好看个清楚。 “这里有投诉电话,你尽管去打,或者你换个医院,开出来一个证明,证明你身体不好的,这上面的病也绝对不是他打一下,就马上能表现出来的。” 明珠就只差没告诉眼前的人,你体检报告上面写着x功能低下这点,这和陈滔滔肯定无关的吧。 律师差点气抽过去。 陈滔滔玩着自己的手。 “见过自爆丑闻的人,没见过这样自爆的,这点事情都拿出来说,啧啧啧……”一脸的可惜。 可惜什么呀可惜,他就是明着下刀子呢,你x功能低下的事情大家可都看见了,你拿出来就是为了博人眼球。 明珠走到陈滔滔的脚前,她顿了一下。 意味深长的看着陈滔滔,你也不是什么好饼。 陈滔滔眨眼睛。 “我今天还没吃药呢,觉得自己萌萌哒。” 说完这句话往地上一倒,装昏迷不醒。 知不知道什么叫讹诈? 他现在表现的这出就是。 事务所—— “陈律师又住院了?” “据说是对方的律师把他打进了医院。” 大家觉得这传出来的新闻有些不靠谱,陈滔滔被人打? 他不把别人的脸抓花就不错了,这人压根就没什么格调,女人他都打的,一点亏都不能吃的人,把他打到进医院? “是不是对方的律师进了医院啊?” 消息传错了? “没错,陶律师说晚上大家一起去医院看望陈律师去……” 大家嘴上都是这样讲,可心里压根就不信,陈滔滔那个奇葩鬼住医院? 那他会把别人家房子给炸掉的。 外面的人叫他什么来的? 叫他流氓律师啊。 流氓两个字可不是白叫的。 陈滔滔躺在病房里,吃着进口水果,指挥陶克戴。 “一会儿别人买来香蕉你给送下去。” 陶克戴眼睛眯着,你怎么不抠死呢? 陈滔滔说现在买水果有点太亏,先和外面的店铺借,一会儿就还上,这种事情也就他张得开嘴,陶克戴是丢不起这人。 “这就当我买来探病的。” 陈滔滔耸肩,只要不让他出钱就好。 他之前出差花了那么多的钱,得想个办法赚回来,钱是越赚越多的,现在花出去几张,心里感觉怪怪的,挺难受的。 很多的同事过来探望他,知道他吃进口的水果,病房里堆了一堆,他一个人也吃不了。 “克戴,拿回家一点。” 陶克戴觉得这人终于良心发现了,自己围着他屁股后跑来跑去,终于感动他了,还没等痛哭流涕呢,陈滔滔的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就算你一千块钱好了,这好几箱车厘子呢。” 陶克戴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原来是卖给他的? 陈滔滔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他有病,他有个屁病,他就是装的,全部都是装的。 什么金马,金球奖都应该颁给他才对。 人才! 陈滔滔住的这个医院和他打官司的当事人是在一家医院,据说这个医院的医疗条件还算是挺先进的,打官司的钱一早他就收了,收的人家都要倾家荡产了,对方也没有任何推诿的做到了自己所承诺的,只要陈滔滔能给打赢,她卖血都会将钱给陈滔滔。 陈滔滔溜达了一圈,然后办理了出院手续。 继续住下去,自己会亏吐血的,怎么办? 心口好闷,好痛,好无奈,好心疼,滴血了。 中年妇女去了医院的财务室,医院说刚刚有人交了一大笔的钱,这么多的钱可能几年都用不了,找来家属就是为了说这个事情的,因为当时交钱的人他们不认得,对方说是这家的朋友。 “不可能。” 中年妇女说绝对不可能,她家的亲戚当中,她的个人条件是最好的,不过孩子现在闹成这样,家里也要被拖垮了…… 还有医院要说的就是,国外的有家医院对这个案例非常的感兴趣,是医院的合作交流方,现在是问问家属的意见,也许将来真的会有奇迹呢,尽管他们这边现在看不了这病,做不了任何的补救措施。 “我谢谢你们了……” 事情进展的就特别的顺利,莫名的顺利,甚至有好消息传过来,说是孩子也许脸不是这张脸了,但能恢复八成,能走能说话,尽管声音会变一些,可对一个母亲来说,只要能走能活着,能自己好好的活着,她不在乎那些。 上飞机之前,她突然给医院发了一份传真,问财务室的人,来交钱的人是不是这个男人。 “就是他。” 中年妇女捏着电话,流下两行眼泪。 保佑陈律师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如果有灾有难请降到我的头上,请保佑陈律师好人一生平安,保佑陈律师家庭事业双丰收。 那个女孩儿也许真是奇迹吧,很多人想她的这辈子最后也就只能躺在病床上了,她的结局却让人唏嘘。 她好好的活着,能走能跳,甚至毁了容以后换了一张脸,她现在比以前更加的好看这是个很自习不强的女孩子,她努力忘记过去,重新开始生活,事业和家庭全面开花。 她一直有个愿望,那就是回去一趟。 孩子六岁的时候,她还是回国了,首先去了一趟监狱,她手中撑着某牌子骷髅头的雨伞,站在雨中,看着眼前的老婆子从她眼前走过,老婆子看了她一眼。 可能她还是太年轻了,对方已经认不出来她了,或者是因为她换了一张脸。 那两个人就要从她的身边经过,她开口……“霍翔还没死呢吗?” …… 依旧是警局,女人优雅的坐在这里,也许是因为她现在过的太好,气的对方没有办法淡定,她们的儿子和哥哥还蹲在里面,没有办法减刑,进去以后遇上了不好的人,差点就被打死了,可她们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帮着里面的人。 这种对比,是最致命的的。 女人扯着唇角:“有些事情,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无需愧对日月,老天会厚待她的,她现在的一切不都说明了这点吗? 当时的霍翔对着她泼了硫酸却没有打电话报警,他根本不是酒醉,而是蓄意,或者他认为达不到他想要的,所谓的老婆就可以拿着来出气,出气以后他只要对着法官掉两滴眼泪,表示他错了就可以了,可惜了,怎么办呢,老天爷没肯放过恶人。 “我现在儿女双全,事业又很不错,我父母身体健康,怎么办呢?” 有些时候,你过的好就是对那些贱人最大的报复。 临走之前,她去见了陈滔滔,她不太记得陈滔滔的样子了,她只是想对那个律师讲一句话,就因为有你这样的律师存在,让会让我有信心活下去。 霍翔的母亲尖叫着,喊着。 “警察这个贱人要杀了我……” “坐好了,闭上嘴,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吗?” * 陈滔滔有个毛病,那就是他喜欢在银行里刷手机,觉得这样安全,他拿着两个手机唰啊唰的,就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他一转头就见银行外面 有个男人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手机看,他动了动,打算干吗? “走了。” 明珠从里面起身,两个人出了银行的大门,身后的那个男人跟随着他们,陈滔滔神秘一笑,他的钱就都揣在外衣兜里,是刚刚故意放的,他感觉到有人的手伸了出来。 “小偷……” 大街上有个女人在追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其他的人表示没看明白,这是怎么了? 情债吗? 对方横穿马路,明珠的手撑着栏杆用力跃了过去,她是练过的,加上这种职业,身手一定就是矫健的,对方似乎没料到一个女的这么猛,想要过去,可是路中央有车,被抓住…… 咬咬牙,横冲。 明珠追出去几步,将人按在地上,路中央就见一个女人按住一个男人,两侧的车还在继续前行着。 “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好像是警察办案吧?” “现在女警都这么猛了?” “那是,也别小瞧了咱们的娘子军……” 家里的娘子军对于藏私房钱看管的也是很严格的,实行统一政策,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陈滔滔拍拍自己的手,他觉得突然自己的格调就被拉升了,明珠就好像是他口袋里的机器猫。 只要他一个口令,谁让刚刚那人偷偷看自己的手机,还要偷他的钱了。 该! 滔滔要想过去,走路需要走一大段呢,挺远的,怎么样才能近距离过去呢?那就是翻越栏杆,立马就能过去,他走到栏杆前面,看看那高度,觉得自己的大长腿貌似没问题。 一条腿跨了过去,明珠这边已经将人拎起来了,她拽着人过来,见陈滔滔双腿横在栏杆的一左一右,在那边特别滑稽的准备翻阅过来呢,明珠当然知道了,刚刚陈滔滔绝对是利用她。 唇角向上一扯,翻越栏杆可是违法的。 明珠上脚勾了一下,然后拽着那人奔附近的派出所去。 陈滔滔捂着……他倒吸口气,他现在没有办法动,疼痛都集中到了那个地方去,有一种叫做此时无声胜有声,他现在只想静静。 过路的姑娘就纳闷,这人在这耍流氓呢? 穿的人五人六的,这是找不到女人了? 你说丢人不丢人? 陈滔滔现在没有办法将腿从栏杆上面移开,他抖着脚,试着垫高,那个地方可不能再碰了,再碰会要人命的。 只见他抖抖抖个没完没了的,试着想将一条大腿拿下来…… 交警实在忍不住了,他刚刚就听别人说有人在这里耍流氓,青天白日的,这是做什么呢? 忍无可忍。 “同志你这样不太好。” 真的想磨,那就回家去磨,在大街上这个样子多难看?脑子有病吗? 陈滔滔冒着冷汗,明珠你给我记住,你欠我的! 你该着我的! “有什么不好。”陈滔滔的腿动了一下,结果又碰到了,他现在好想把这个栏杆给踹平,扯蛋的感觉可真是不好。 陈滔滔被请走了,请走的原因就是说他破坏社会和谐。 他大老爷似的坐在椅子上,瞪着民警。 “我哪里破坏社会和谐了?” 民警就说,你刚刚的举动就算。 陈滔滔黑着脸从派出所出来,他拿着电话打给明珠,电话通了就问:“你在哪里呢?” 明珠开着车已经准备回去了,说自己要回家,怎么了? 陈滔滔磨牙。 “明珠,我请你吃饭吧,吃大餐,你现在开车回来。” “我一点都不相信你说的话,我觉得你想让我回来,是因为刚刚你卡在栏杆上觉得丢人了,现在想要拿我发泄,我又不傻。” 陈滔滔咬着后牙槽。 你可以笨点,没人嫌弃的。 “不会的,怎么会呢,我原本约你出来不就是要请你吃饭的。” 不说还好,一说明珠就想翻白眼。 陈滔滔在银行数了半天的利息了,加了半天,算了半天,他说请吃饭,请她在银行坐了两个小时,明珠太了解这人了,这人就是想从她的身上占便宜,她不吃了。 姐不和你玩了。 你自己玩蛋去吧,白白。 “明珠,明珠你给我回来……”陈滔滔对着电话大喊。 我没挂电话,谁允许你先挂断电话的,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怎么不走路摔死呢? 小姑娘刚刚要从陈滔滔的身边经过,一听他又是喊又是叫的,这别是精神病人吧? 慢吞吞的往旁边移了移,自动将陈滔滔划分为危险分子。 “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我能吃了你吗?”陈滔滔回头对着姑娘喊。 小姑娘愣是迈开腿几秒就跑得不见踪影,如果她妈现在看见了,一定会觉得欣慰的,何必为了她的体育成绩都伤透了脑筋,人果然都是有潜力的,逼一逼,谁都行。 第一百一十章 高雅VS粗俗 “夫人……” 车门打开,夫人弯身上车,车子缓缓离开家中,没一会儿前面的人讲了几句话,然后将电话递给了夫人,双手一上一下举着电话,递给夫人。 “夫人……” 夫人接了电话。 话里的意思简单明了,上中是她的家乡,为家乡做点什么,她愿意,其次上中南区警局的明珠是她喜欢的孩子,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对方能够好好的提携提携。 她听说有个分片局长的位置空了下来,当然也清楚明珠的资历不够,但…… “她只是个很有想法的孩子,做事情不会去计较得失,行为有些时候会莽撞,但是个好警察。”夫人的目光移向窗外。 尽管明珠的身上有些这么许多的不足,但她还是认为明珠能锻炼出来,上中也需要出现一位女的局长了。 对方说了什么,夫人也只是在笑。 资历这种东西,放在男人的身上就不会被人议论,不会被人指指点点是吗?换成一个女人,大多数人都没有办法接受吗? 她就是要抬举明珠,要捧着明珠,要叫这个人的身上贴着属于我的标签,我就喜欢她,无没有条件的喜欢。 夫人挂断了电话,看着车窗外。 这边的人也挂了电话,他实在搞不明白,也不是一家人,明珠为什么那么得夫人的喜欢?偏偏这个老女人他们谁都动不得,背景太强,对方现在都已经懒得和他们周旋,直接表示出来了最后的目标,眼见着选人在即…… 选明珠上去,这不等于告诉所有的人,警队是没有记录可讲的吗? 内定的人选已经定好,眼见着就要走马上任,这…… 现在需要的并不是激进派的,而是需要稳固派,不惹事不惹祸的三正人选,无论是从哪一点明珠都不合适,其次她的年纪太轻了,真的选出来一个28岁的分局局长,可能会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他能说因为是人才,所以不需要考虑年纪吗? 这个位置,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丫头坐上去,她不合适。 临时加开会议,会议商讨的结果也是,整个上中以来,就没有出现过一个女局长哪怕就是分的,这无关于男女性别的问题,在这个系统以内,女的想要横在在男人头上,除非你的政绩非常的出色,可是明珠现在的履历…… “就算是她再有背景,这样的事情还轮不到她来插手,不然我们成什么了?是摆设吗?这个人我听说过,做了一些小打小闹的事情,现在被推举的这样高,难道这位夫人就没有一点私心?” 外面说的难听的还有很多,最为靠谱的一种说法就是,明珠生了徐太宇的儿子,所以即便徐太宇结婚几次对她起不到任何的影响,以至于今天她可以这样张牙舞爪的来竞争不属于她的东西,她明珠有什么资格? 就算是破格提拔,这破的也太多了吧? 压也要压下去。 从对垒的角度来讲,女人办事情……呵呵,也就只能逞威风,真的要她去做什么,她可以吗?能被人依靠吗?打着关心弱者的旗号,就是为了抗一面大旗,她的那种做法,太小儿科。 明珠却不知道上面的风浪,她什么都不知道。 夫人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她既然想要推动明珠,也绝对不会是说说而已,关系网快速的撒开。 南区这边警局隐约是有人听见风声了,传的有点邪乎,慢慢的讲的人也变多了,信不信的另说,但现在传的有鼻子有眼睛的。 老周是压根没信,这怎么信? 明珠她一没后台,二没靠山,再说这越级的太多,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在一个,女人真的有些时候位置站的太高,外面的流言蜚语就会多了起来,你靠的是什么?是自己出色的工作成绩?难道只有你最出色的吗? “当然,我很出色。”明珠耸耸肩。 没有办法,就是这么强。 洛洛又说:“头儿我说的不是这个,现在都传,你可能要掉到松山区分局……当局长了。” 明珠摸摸下巴,她觉得当局长也挺好的,不过这种事情听听就算了,哪一次听见的风声靠谱了? 能传出来的就都不是真的。 如果真的能当局长,那之前她也应该得过很多的奖,来侧面证明一下她的优秀,奈何除了靠实力拿到的奖,其他一无所获。 “出去左转然后门带上。” 洛洛说自己讲的是真的。 全局都认为不太可能的时候,大家都认为比较不靠谱,明珠接到了通知。 砸的她头顶开花。 产房传喜讯,升了! 升的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 南区警局这片也炸锅了,觉得这简直就是挑战体制挑战制度,就算是明珠再出色,她今年只有28岁,其次她的工作成绩绝对就没有那么出色,出色到了能破格用她,这简直就是……后面的公关能力,什么公关能力? 一直谣传,明珠不是给徐太宇生了个儿子嘛,再怎么说她是徐太宇唯一儿子的亲妈,徐家不会薄待她的。 老朱这头也不太安静,一些同志心里存在想法,不能理解,明珠能做,他们也能做,上面做出来这样的决定,不是能特别理解,有情绪就是一定的。 老朱也熬了这么多年,熬到了上面的人滚下去了他才有机会坐在这个位置上,不是实在真的没有太合适的人,你以为他能当上正的? 他就讨厌这些叽叽歪歪的人,从位置上起身。 “这是上面做的决定。” 沙发上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他真的没有办法理解这项决定,从未有过这样离谱的决定,至少选过去的人首先应该是成过家的吧,这不是硬项指标,可一个女人,她去当局长,她还未婚,将来结婚生孩子,照顾家庭,女人照顾家庭才是天经地义,选她上去的领导脑子出问题了吗? 就算是选,退一步,也应该是选个40岁左右上下的,这个年纪的人已经可以将生活的重心转移到工作上来,不是他一个不服气,而是大家都不敢说而已,外面传的都飞满天了,明珠靠的是谁? 靠的不是徐太宇吗? 可徐太宇和她明珠算是什么关系?这是公开的力挺小三吗? 要让人们把嘴巴都闭上吗?不能讲一句真话吗? 如果换个领导,走一遍形式,讲讲官方的话就算了,可眼前坐着的人是老朱。 “你说的别人是谁?” 眼前的人一愣,讲了一些人的名字,哪一个不比明珠更有资本? “他们或许哪一个都比明珠有资本,但是你的话,我个人认为上面做出来的决定没有任何的问题。” 你只是坐在办公室里动动嘴皮子而已。 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如果觉得委屈,请找上面,他这里不是心理开解室,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明珠走马上任,可能自己都没有想到,她这辈子竟然能当官,还是个挺大的官,高兴,怎么不高兴,不过高兴没两天,工作一忙也就忘了,事情太多。 外界对她质疑的声音,各种不肯定的声音,明珠理都懒得去理会,有这个时间不如补个觉。 上中市第一位女公安局长,尽管是分局的。 明珠上任以后,将自己的工作尽量公开透明化,这样做只是为了告诉大家,如果有困难请你来找警察,当然她也只是个人,不是个神,很多事情想要尽力去办圆满,也许做的结果和想象当初的也有些出入。 松山警局首先腊八节左右出动警力,上街宣传普法知识,前方很多的警察出动,倒是搞的特别的热闹。 其他人又有话讲。 老百姓当中当然也有话说。 “一个28岁的女局长,呵呵……” 说什么呢,能说点什么呢? 28岁的年纪,一个男人可能都爬不到这样的位置上,现在就打破了传统。 很多人认为创新是最不要得的,特别像是将领导年轻化,这更要不得,结果上中就搞出来这么一个女局长,据说是破格提上去的,也不知道有什么成绩,能叫人这样另眼看待。 有人手里拿着报纸,将报纸扔到垃圾桶里。 一个女人28当了局长,你觉得是靠什么? 靠身体被,还能靠什么,难不成是真的靠实力? 这不是质疑,这是明知道你们弄虚作假好不好? 普通人干一辈子都不能和这个28岁的女人相比较。 过节期间,该加班的还是要加班,今天是腊八,明珠晚上没有班,到了时间却没有离开,而是带着下属一个岗位一个岗位的去送腊八粥,不管别人怎么样的讲,她认为这并不是在走形式,上面要多和下面的人接触,了解他们的生活,了解大家的困难,不是为了给自己的成绩添彩。 服不服她,这是另外的事情,如果有本事你们可以将我踹下去,那么她欣然接受。 有些同事看见领导竟然从那个高高的位置上下来了,心里特别的感动,怎么说呢,越是遥不可及的人突然和你站在同一个高度上,你的肾上腺素会飙升,有些人则是认为这也不过就是新来的局长所谓的门面功夫。 走访烈士的家属。 * 姚可珍将报纸仍在桌子上,上面没有明珠的照片,但提的这个人,她不陌生。 谁能料到,那个死丫头竟然会有今天? 心里隐约的有些不舒服。 至于为什么不舒服,有些说不出来,自己的孩子现在好小,短时间之内……说实话就算是出息,也没有办法破这个例,明珠她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姚可珍的母亲说:“就没有人有意见?” 这简直就是胡闹,这不是等着人去打脸吗? 搞一个28岁的女局长,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踩着门路子爬上去的吗? 姚可珍询问过前夫,但说是质疑的声音也没拦住明珠上任,这种心情非常的纠结,她只是希望明珠更加普通一些,不要这样的出人头地…… “怎么会好好的,就突然发力了?就算是干的好……” 那么多干的好的,难道领导全然都看不见?唯独就见到了你明珠的不同? 没有成家,家庭不够稳定,其次将来结婚生孩子,这不是开玩笑嘛?为了娱乐大家吗? 姚可珍的指甲抠在手背上,其实明珠坐上去的那几天,她脑子里就有些不冷静,她想写封匿名信,最后却不了了之了。 “……是啊,她都没结婚,也没生孩子,或许是生过了……” 这片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外面也是传的沸沸扬扬的,至于是怎么传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说是明珠给徐太宇生了一个孩子,宇宙集团的徐太宇,这宇宙集团原本就背景过于神秘…… 姚可珍的妈妈听到女儿如此说,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除非明珠的背后存在特别大的背景,不然她没有办法不走寻常路。 “她那几年都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姚可珍摇头,她怎么可能知道呢,明珠要死要活的时候,张鲁也没去过医院看她,自己就更加不能去了。 “有些事情,空穴来风不见得就不是真的……” “妈你是说……”姚可珍对明珠也是佩服的要死,这丫头这么能巴结,她是怎么巴结上徐太宇的? 小时候看她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心眼,就觉得这孩子不一样,长大了果然就是,心计太深,徐家了解她的过去吗? 打骂自己的继母,威胁逼迫自己的亲生父亲,挑拨父亲和她奶奶的关系? 张鲁和朋友一起吃个饭,这位朋友和张鲁不是经常联系,关系却非一般的好,他当时看见报纸,明珠这个名字印象太深,他也不认为就会是第二个明珠。 那孩子小时候他见过,怎么说呢? 现在想想觉得她即便真的是那个女局长也不觉得意外,哪怕她现在成了流氓头子他都不会意外。 酒足饭饱谈起明珠。 “你养了个好女儿。” 张鲁却决口不提明珠,明珠的消息他知道的很多,不想听也会长了翅膀一样的往耳朵当中飞,姚可珍那个女人总是想通过这种消息来确定一下明珠在他心里的地位。 当初明珠威胁他的时候,他就说过,那个孩子从今以后与他再无半点干系,她发达了自己不借她的光儿,她死在自己家的门口,也别指望自己替她收尸。 * 松山区最近丢车的现象有些严重,下面已经派了人查,只不过在松山作案的这些人幕后也许是有人操纵的,有计划有规模的行动。 丢车这种事情,群众也会有意见,首先要公安存在是做什么的? 明珠进入刑侦队,和刑侦队的人每天工作在一起,蹲点。 整个刑侦队的队员这七十多天不能说过的多辛苦,这样的工作早就习以为常了,不能早点破案呢,还要被外界指着鼻子骂,我们纳税养你们这些闲人,就一个案子也破不了,要你们何用,真的破了也没指望谁来感激。 早就听说上面今年的头儿是个女的,没料到还真是个女的,一开始大伙寻摸着,这女的肯定有来头,28岁的局长,没来头你信吗? 反正他们是不信的。 一整个队全部都是男人,怎么说呢,也许是出自于一种天生生理条件和身体条件的优越感,女局长那么厉害? 厉害不厉害,他们也感受不到,谁能料到,这个女局长不走寻常路。 一开始相处也是觉得装逼的感觉巨大,才走马上任,可能是为了形象,也可能是为了叫别人闭嘴,更有可能就是为了冲成绩,不过你们领导张张嘴就是了,黑锅都是他们来背的。 没想到,真的没料到…… 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这样的女人,不像是女人的女人。 因为要追查,所以环境相对来说也是比较艰苦一点,男的同事都好说,她这身娇肉贵的…… 明珠休息的房间是单独的一间,72天她没有回过家,没有和陈滔滔联系过,没有联系过任何的人,以工作岗位为家,跟着这些男的摸爬滚打的,好不容易确定了方向,没料到对方的警觉性那样的高,可能是提前知道了警察有行动。 警察包抄,当时的现场已经都乱套了,前面的警察举枪,可后面的车还是要试图冲过去,让开吗? 正在执法的警察不能让,一旦让了,让他们跑了,接下来不知道还要花上多久的时间,才能把他们捉拿归案。 “老李……” 双方交了火,叫老李的警察被撞掀飞了出去,警方当场击毙两名嫌疑犯。 老李被撞击出去的同事,围在附近的警察出动,当时面前的车子是以高速的速度前行,几名警察想往车上去扑,可惜那车子开的速度太快,刑侦队的曹队长双手扒着车门,车上的人正准备举枪,有此可见这就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盗车贼,他们是有武器,老曹横在车上,另外的一面明珠开了车门…… 车子在全速前进当中,开车的人明显就是想甩掉他们,如果从车上掉下去,不全身瘫痪也好不到哪里去,明珠的手揪着对方,下手去死命砸对方的软肋,整个人的身体就在车上跟着一甩,因为司机已经昏了过去,车子没有人来控制,下面的人看着都要倒吸一口气的。 这是个女人,她竟然是个女人。 不要命了吧。 明珠将人推开,去踩刹车…… “老曹……” 老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没啥大事儿,还活着呢,能喘气儿。 “局长……” 明珠摆摆手,接过对面的人递过来的东西捂在脑门上。 “局长去医院看看吧……” 尽管踩了刹车,但当时车还是撞到前面的墙上了,惯性冲击,明珠脑门上都是血。 明珠摆手,小伤而已,是大伤她就去医院了,小事一桩。 警察连蹲72天终于将这个窝点一击击毙。 事件还有后续,这伙盗车贼,和老k的集团还存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明珠冷笑着,还有没有你不做的事情? 有没有你不涉足的地方? 该问案就问案,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就将帽子扣死在老k的头上,你知道是他做的没用,没有人能指正他,这种东西他可以推推便便得救推出来一个替死鬼,警方也没打算咬死老k,有些游戏要慢慢的玩。 “不是装牛逼,她是真牛逼……” 老曹对明珠的评价,直接竖大拇指。 他不管这人来头怎么样,有本事他就服气,哥们不怕死,当警察的那天就没怕死过,他认为这种就叫做英雄,叫做勇气,现在他在一个女人的身上看见了这种东西,彪不彪,虎不虎的另说,他现在多少有点明白了,也许还真就不是外界所传的那样。 但也不至于就对明珠推崇的怎么样,毕竟你也是为了你的成绩,为了你个人的名声,而选择做出来的这些下意识的行为,这也会被写进你的档案当中,成为你锦上添花的点缀。 这个局长有些不太像个局长,和下面的人打成一片,嘻嘻哈哈的,偶尔也能开上几句玩笑,很多的事情,她的做法叫你爆眼珠子,虽然情理上觉得这样做是应该,但放在个人工作上来说,未免有些不妥。 …… “卧槽,你是人是鬼?” 陈滔滔瞧了半天才瞧出来眼前站着的女人是谁,明珠? 和一个乡下大妈似的,你搞成这样子,是警局混不下去了,没有饭吃了? 陈滔滔拿着钥匙,他推开门。 没饭吃就进来吧,他还能让她吃个饱呢。 消失了这么久,又出现了? 大局长你好忙啊。 他现在算不算是大局长的秘密情人?地下情人? 突然苏了一把,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藏在黑暗处的不能见阳光的情人。 明珠最近是忙,忙着破案呢。 “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陈滔滔进门换了鞋。 “还能认出我来?” 陈滔滔大白眼飞着,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你这是毁容了?” 脸怎么搞的这么黑? “最近没涂保养品。” “……”那也不至于这么老啊?瞧着就有点像是三十多岁的人呢? “你吃了吗?” “不吃了,一会儿就到时间了,怕你多心,过来和你讲一句,之前有案子,没有办法过来……” 她的时间自己现在也说不准了。 “你几点走?”陈滔滔问她。 “干吗?六点。” 现在是五点三十五分,陈滔滔让她等等,想打电话去叫外卖,可是外卖送过来也来不及了,想给她弄点什么吃的吧,可他都不会,他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的,冰箱里因为她这段没来,他就让保姆停了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翻来翻去,就翻出来两袋方便面。 “吃面吗?” “你煮?” 不是明珠瞧不起陈滔滔,他这种人,呵呵,看看就好。 陈滔滔觉得明珠这就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下个泡面有什么不会的? 小瞧人呢? 他今天还真要给她煮一个看看…… 明珠吃了一碗,怕拍陈滔滔的肩膀:“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真幸福,又有的睡又有的吃,服务太好,等我开工资的,下个月工资都送给你。” 陈滔滔踹了她屁股一脚。 “赶紧滚,穿的和一个农村娘们似的,不要说你是来的我家,赶紧滚滚滚……” 清楚自己就算是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人家有很多的话等着他问呢,他有什么资格问,有什么立场问,一个女人过这样的生活,就觉得过瘾吗? 就为了你差点活不下去的时候,别人伸手帮了你一把? 这是蠢。 是二百五。 陈滔滔挑着她剩的面条往嘴里送,站在窗子前看着她出楼门,其实有些看不清,毕竟这么高的地方,他住的又是最高的楼层,不过隐约能瞧得见身影。 我们明珠大局长啊,你可得好好的把这个第一坐稳了,坐踏实了。 别自己半路给自己掉链子。 见明珠的人影子已经彻底看不见了,收回视线,拿着电话打给保姆。 “明天买点菜,包点饺子吧,放在冰箱里。” 保姆不明白他这怎么又要吃饺子了,陈滔滔不吃这种东西的,就说他特别的挑剔,说把面和馅和到一起,这不就图省事吗? “好的,都要包什么馅的?” “多包几种吧。” 也许自己什么时候就会饿了呢,饿的时候有东西吃的感觉可真是好啊,能有个温饱的感觉还不赖。 * 松山远望街有群众举报,据说这块有人收黑钱,想在这里摆摊,如果不交钱,就会惹麻烦,当地的派出所也查过几次,最后就不了了之了,解决不了。 “局长,你这么做……” 明珠一连几天就在这里摆摊,不是刻意装老,就只是让自己憔悴了一点,这办法太简单了,少睡点就好了,衣服找点和自己不搭配的穿,效果就出来了。 前面就听着有推搡的声音,大娘就说,她一天卖不了几个钱,再说她都交了钱,交给市场的,这怎么还收呢? 收钱的人笑着。 “在这块儿你就打听打听去,不掏这个钱你就别做这个生意,上午收是上午收,现在收的是下午的。” 纠缠了一会儿,大娘还是给钱了,然后那伙人奔着明珠走了过来。 明珠也没有说不给,她就说自己这是第一天出摊,都没卖出去几个东西。 “你可不是第一天了……” 对方说着,照着明珠摊上的东西就是一砸,看你是个女的,给你脸,别自己不要脸。 “你们这和抢有什么分别?” “有分别,我们这是合法的。” 明珠摆摊了三天,该听说的也都听说了,比如说这些收钱的人最后的钱都会交到一个男人的手里,那个男人看样子也就三十岁出头,据说是某人的儿子。 “这片谁不知道啊,嘴里叫嚷着是合法收费,谁能管?谁都不管,他养的小情儿就在那条街,看见没,那家美容院,一天零花钱就给好几千,晚上就坐着大奔去胡吃海塞。” 在这片也不算是秘密了,现在这社会的三观已经碎了,一个好好的女的给人当小三,自己还觉得挺高兴的,和朋友显摆一天给她多少钱,你说那年龄都能当你爹了。 有人蹲在路边记着,不记也不行,明珠在这里蹲着呢,赶鸭子上架也得干,但是那个男人只是接钱,只有那么一次,剩下的时间都不出现,想抓的话有些难度,还有那钱,如果他不接的话…… 今天又是来收钱,明珠没有给钱,摊子直接就是被砸了,几个男的手里拎着棍子,指着明珠破口大骂。 “臭娘们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方?” 对着明珠就要挥棍子,明珠动手了,直接动手了。 “行动,局长动了……” 老远地方埋伏的人开始出动,你说距离这么远,也得眼神好啊,不然看不清也是挺叫人头疼的,那边明珠已经将其中一人打趴下了,其他的人准备围攻明珠。 这边男人就要上车,才接过钱,就见有人奔着他而来。 觉得是要不好了。 明珠活动活动自己的脖子,倒是直接做暖身活动了。 “就这样出来打砸?”明珠蹲在地上拍拍对方的脸,她还以为多牛逼呢。 对方也有点咬不准这娘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因为事情就发生在市场,在这块做生意的人没有大富大贵的,是亲眼看见的,据说是个女局长,亲自下来埋伏了,还真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局长那不都是坐在办公室里的嘛。 “假的吧……” 不敢相信啊,这是为了拍节目吧,局长怎么可能到这里来呢,再说也没有女局长啊。 警察需要她们的作证,这次算是知道了,还真是个女局长。 就像是烤地瓜的大娘,她没有多少的所谓什么搞崇拜,但是她就觉得能脚踏实地帮着她们做点事情的,那就是好官。 是个好局长,更加不要说还是个女人,真为她们长脸。 明珠跑到松山开了第一炮。 矛头直指某位副局,这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跑到那里去那钱,他靠的是那颗大树?你这个当父亲的据说每天晚上出去吃吃喝喝? “这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有证据。 明珠和王局直接摔了档案袋,看看吧,好好的看看吧,看看我们的好同事。 还有松山这块的她要开除15人,未来可能要从基层提拔。 王局看着档案袋里的东西,单就这些来说,也不足以说明什么,不过要看明珠怎么做了,她如果打算咬死,这个关口,对方也是没的赖的,八成这个退休是退不好了,还有几个月而已。 “我这里没的商量,一是一二是二。” 明珠她就像是一根鱼刺一样的横在这里,搞的那位副局长很是恼火但没有办法,其实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他不就是借用一点权力……可现在就遇上了一个疯子,一个女疯子。 怎么办? 找中间人吧,愿意出点钱把这件事情摆平了。 明珠愣是甩都没有甩对方,我不管你是退休还是下地狱,干了不属于人干的事情,麻烦你就马桶下面蹲着去,自然 有人收拾你,没人收拾也不要紧,她就是当事人,她就站在这里好了,让所有人都看着她没有办法下咽。 这种事情呢,按道理来说也就是提前退休了,那些钱还回来就好了,毕竟不能因为最后的一跤就直接否认他这个人过去做出来的成绩。 “他做出来过什么成绩?” 明珠在局里的会议室上和对方就掐了起来,她口才也很不错,也许是跟着陈滔滔太久,嘴也是有点缺德,搜刮民脂民膏吗? 这样的政绩? 不是讲,领导需要注重自身的形象吗? 现在搞出来一个和女人一般大的小三算是怎么回事儿? 搞的所有人都知道,你一天给小三几千零花钱,你好富有呀。 “这种事情也就是凭猜测……” “我这里有确凿的证据,这不是凭空猜测,我为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负责。” “明珠你不能这样讲,这样讲的话,你外面传的那些……” 明珠翻着白眼,她大大的翻着,为的就是叫每个人都看见,看清她的动作。 “我一没偷二不抢,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关心我的生活作风问题。” “刚刚不是你说人家私生活作风不好。” “我是说他私生活作风不好,我一没结婚,二没插入别人的婚姻,我和谁谈恋爱,我床上有几个人,这是我个人的问题。” “你这话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看看,这说的叫人话吗? 一个女人说什么,床上有几个人那是她个人的问题,这不是就等于变相承认她私生活的混乱吗? 有这种思想的人,能…… “好了。” * “呵……”徐太宇笑出声。 司机看了后面一眼,没怎么见过徐太宇笑,他平时也很少笑,就算是处于礼貌的微笑都特别的少。 徐太宇按压着自己的头,像是明珠会干出来的事情。 他现在突然有点头疼了,她搞的别人都烦了怎么办? “徐先生……”坐在前面的助理将电话递给徐太宇,徐太宇基本都不存在空闲的时间,他太忙太忙了,一连几通电话都是来找他的,一路上他就在不停的打电话,前面的助理看着徐太宇刚刚看过的那个网页。 据说松山区出了一个女包青天,这说的是谁,还用想吗? 搞不懂。 徐太宇挂了电话,他的声音微微的低沉,讲了太多的话。 “我要的资料呢?” 助理将一个档案袋递了过去,徐太宇慢慢的打开。 其实有比想象当中来的更让他惊讶一点,不过也仅仅是一秒钟而已,他轻轻开口…… 陈滔滔开着车回家,到了小区的门口,他伸着手去刷卡,有人跑了过来。 “陈滔滔先生?” 陈滔滔翻着眼睛,你们谁啊? “我是徐太宇先生的助理,我老板就在后面的车上,能否请你移驾?” “会说中国话吗?不会说请你滚蛋,移驾?移你妹。” 助理的脸依旧保持着微笑。 “陈先生……” “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是一位男性。” 陈滔滔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对方以为他要下车了,伸手准备去开车门,陈滔滔甩甩自己的头发。 “他是残疾人吗?不是残疾人,想找我谈话,不是应该自己走过来?他是我祖宗?” 助理脸上的微笑龟裂。 跑到那边的车子,很快徐太宇下车了,助理为他开着车门。 走路有风? 陈滔滔不屑,不就是刮风了嘛,自己走下去风一吹更加好看。 比自己好看? 他觉得还是自己的长相更符合国人的审美,徐太宇比他高?长那么高做什么,也不是电线杆子,也不是长颈鹿,看起来怪奇怪的,比他会穿? 陈滔滔的眼睛在对方的身上唰唰唰地扫,然后快速归纳出结论。 比自己会穿,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这人穿这么一身的暗色,给人 一种很压抑的感觉,你装什么盲人? 徐太宇坐进陈滔滔车子的副驾驶位置。 陈滔滔觉得今天自己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他傻了吧唧的在这里伸手刷卡,叫徐太宇看笑话了。 有点后悔的感觉。 “徐先生找我有何贵干?” 清亮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你并不适合明珠。” 陈滔滔皱了皱眉,挑高眉头:“你大爷的,跑这里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一句?” 徐太宇的眉头微微有些纠结,他向来不大喜欢会粗口的人,觉得这样的人没教养至极。 “陈先生,我会对你进行补偿的。”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的冷,从他进到滔滔的车里来,陈滔滔还以为自己的车里结冰了呢,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自恋是一种多么不可救药的病。 向来都是他拿钱去砸人。 挖挖自己的耳朵,嘴角轻轻一扯。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眼前这个穿着西装,打着领结的人,一脸一身的黑白色,他跑这里来说笑话吗? 徐太宇给人的感觉就是高冷,非常的高冷,他坐在那里不动,令人觉得高贵,触手不可及。 “你这是参加了什么晚宴,然后喝多了跑到我这里撒酒疯吗?别以为你打个领结就乱bibi……” 第一百一十一章 经历 “补偿我?用什么补偿我?”用命吗? 你的命值钱吗? 真*! 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出来这么不要脸的话,陈滔滔四处看着,他想找点东西,却又不知道能找到什么。 徐太宇不去看陈滔滔,能坐在这里,他已经有了谈的诚意。 既然这是陈滔滔认为的尊重,那么他尊重之,他现在坐在陈滔滔的车上和他谈事情。 “明珠她个性有点糟糕。” 没人护着,命不会太长的。 这点不是猜测,而是一定。 “有我的背景护着,总会替她抗下一些什么的。” “我还以为现在和我讲这些话的人是明珠她妈呢。”陈滔滔降下车窗,和这样的人坐在一起,胃觉得难受,你第一不是她妈第二不是她的家人,你就替她决定怎么活了? “陈先生。”徐太宇开口叫他,并且第一次直视陈滔滔。 “我叫陈滔滔,别和我陈先生来陈先生去,我就喜欢别人喊我名儿,我名儿值钱的很,这个话题你没有资格来这里和我谈。” 陈滔滔一脚油门车子开进了小区,将后面的人甩的不见踪影。 原本以为自己就够拽的了,现在竟然出现一个比他更拽的人,这让他的心情有些不太愉快。 什么东西?一个前男友,跑到现男友家里来示威? 什么她个性有点糟糕,放屁! 他觉得明珠的个性好极了。 * “我要报案,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来找你们……” 松山警局有个女的捂着头跑来报案,看样子有点狼狈,有警员接待了她,正在录口供。 a某和丈夫育有一名三岁的儿子,今年二十三岁,未婚。 是的,你没有看错,她是未婚,尽管给所谓的丈夫生了一个孩子,但他们没有办证,一直就这样生活,至于为什么不办证呢,这点是她自己的*,不愿意讲,别人也不会逼着她问。 丈夫现在搞外遇,她想离开那个家,但是丈夫不肯放她。 “你把我给绕糊涂了,你说你打算走,他还不让你走?” a某点头,说丈夫和她解释几次,外面的女人就算是在一起,也不会在一起很久,说她已经给丈夫生了儿子。 “你先等等,我听着这话怎么就那么别扭,你别叫那人丈夫行吗?b某怎么不让你走的?” 她知道没有领结婚证,可能分割财产方面自己都是没戏的,她现在就求一点,孩子她一个人养不起,说她狠心也好怎么样也好,她是肯定不会和那个男人过下去了,什么都不要,只要肯让她离开就行。 她的头是被公公打破的。 民警都觉得奇葩,怎么会有这样奇葩的公公?出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全家一起上前劝a某不要离开吗? 怎么会是直接动手呢? 警方过去a某所谓的公公家调查情况。 “你们警察是闲的没有事情干对吧?她祸害我儿子,坑我儿子,现在要我儿子怎么办?她说走就走?我当然不能叫她走了。” 老头儿一边说话一边吐着痰,脸色不悦的看着警察,这事儿也轮不到你们警察来管。 “你有没有动手打她?她说她头上的伤是你轮椅子砸的。” “是我砸的怎么了?我砸她怎么了?我愿意砸她就得受着,进了我家的大门,就得听我的话……” “把人带走。” 明珠叫人把人带上车,老头儿就叫上了。 “你们凭什么带我走?我好好的在家待着……” 有些人讲道理就是讲不清楚的,你和他说一,他就非要和你讲二三四,沟通不了,惹急了,你们警察就是强行把我带来的。 家属来接,也没有把人接回去,合理的说法都有,人暂时是带不回去了,需要配合调查。 陈小涛亲自过来松山这边的,以她现在的身份也不需要亲自过来,她还有很多的会要去开,不过接到电话就让人开车送她过来了。 她和a某在警察局的某个房间里说了好半天的话,妇女会这边不是不能帮你,但要看怎么帮,她要先确认对方的态度,如果你打算离开那个家,我们会提供帮助,援助什么的,可能不会太多,只能尽力,如果你只是闹一闹,那这种事情,他们就是以劝为主。 遇上的女人分很多种,陈小涛认为女人有些是独立体,有些她就不讲了,这方面工作之后,确实也挺开阔视野的,什么样的人都见到过了。 “我也是怕,我都生过一个孩子了,以后还能……”a某也担心过,但是她觉得自己还算是年轻,她不能就因为怕就这样耽误自己一辈子,已经想好了,以后的路自己对自己负责,哪怕过的不好。 沮丧,担心,不过还是愿意重新开始的。 很多人即便做了选择,活到老,回头来看,也许心中还是会有遗憾,为什么会有遗憾?因为没有人清楚,另外的一条路会带给她什么样的命运,没有经历过,怎么就能确定哪个是最好的?也许迎接她的就是更加不好的未来,她做出决定,为自己的未来负责。 陈小涛的意思也是劝着她,尽量不要带着孩子生活。 “我还以为你会劝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和他好好过呢……” a某自嘲了几句,不都是这样吗?哪怕就算是知道她的遭遇,也会讲,孩子是无辜的,孩子是可怜的,摊上这样的爸在摊上这样的妈,这孩子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明珠推门进了屋子,老头儿还在嚷嚷,他怎么就犯法了,怎么就会被带到警察局来了? “我丢多大的人,我家世代都是老老实实的做人,我进了警察局算是怎么回事儿?” “闭嘴,你那么大声音做什么?”明珠将手里的档案往桌子上一摔。 态度就这态度。 对方见她这样,心里就有点不满。 现在的公职人员,你看看这幅脸子,平时就是这么懈怠工作的,和他们纳税人讲话就这样讲,就得好好的治治他们,叫他们知道知道厉害,他们就知道怕了。 “我说话就这么大声儿,触犯哪条法律了?我自己家的事情,我打她怎么了?我也没有打死人,她现在要扔下孩子跑,你也是个女的,你觉得她这样做对?” “我现在问的不是这件事情。” 明珠一个冷眼过去,对方有些脑门出汗,不是吓的而是气的,哪里有这样的? 为民服务是什么意思懂吗? 就得微笑着服务。 a某最后还是离开了,就因为这事儿,那一家子没少来松山警局门口挂大字报,是你们警察教唆我儿媳妇逃跑的,现在就连孩子都不要了,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狠心的妈? 就算是要走,孩子也得带着吧? 噗! 罗颖琳吐出去一口茶水,她看着眼前的人。 “孩子带走?” 老头儿说,这孩子留下来,他儿子怎么娶别人?这还是个男孩子。 罗颖琳觉得自己的三观已经拼接不上了:“你不是说喜欢你孙子吗?自己家的孙子自己养,这有什么可说的?” 罗颖琳觉得现在的奇葩多,这样的新闻就算了吧,写出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她不报道,总会有人报道的,没想到这样没有营养价值的新闻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围观,觉得女的走了也没有什么,但是孩子扔下,明知道这男人靠不住,自己生的孩子就不管了? “这还是亲妈呢,我家的孩子离开我一秒我都不能忍受,再穷养一个孩子还是养得起的……” “可怜了那孩子,摊上这样的爹妈。” 爸爸不靠谱,妈妈也这样。 罗颖琳约明珠吃饭,明珠有些感冒,最近抵抗力差了点。 天气也是有些异常。 “走了不是正常吗?”明珠挑着眼睛看了一眼罗颖琳,有什么好讲的? 不要孩子不也是正常吗? 别和她说什么母爱,自己都活不下去,带着一个孩子一起去死吗? 她是做不到,自己得先活着。 吃过饭明珠给小丁买了一些吃的用的,罗颖琳代替她送了过去,明珠直接回陈滔滔那儿了。 她家现在几乎是不回,倒不是贪恋陈滔滔什么,只是习惯成自然了,进了门鞋子一甩,上了床抓过来被子蒙头就睡,睡了不到半个小时,局里有电话来找她的,明珠衣服一套又出去了。 总会有做不完的事情等着你的,等着你去做,等着你去判断,等着你去下指令。 明珠从调到松山这块儿,说句良心话,不是她坐在这个位置上,她自己都不信,人家当副局长的她也见识过了,也打交道了,之前不是还开撕来着吗?人家下了班可以去大酒店潇洒,她就是个天天加班的命,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几个月自己都没好好休息过,没一点之前上过床,说出来有人信吗? 她信。 后半夜撑着打车回到小区,黑暗里陈滔滔瞪着眼珠子,他听见自己家门的解码声音了,听着扔鞋的动静,就猜到是谁了。 明珠上了床那带着一身的味儿…… “你起来,好歹洗一下吧?” 陈滔滔离开床铺,能不能别这样就上他床? 换件衣服,洗个澡能累死你不?是女人吗? 明珠眼皮子都睁不开,话没说两句,直接就睡了过去,睡眠太好了。 陈滔滔手里拿着枕头,他真的很想压下去,捂死她算了。 女人活到这个份儿上,你也是够可以的,有什么价值? 才躺下,听着明珠的呼吸声有些不对,正常人的呼吸声不该是这样的,有点像是上不来气,一呼吸一断,一呼吸一断,提着提着突然就断了,陈滔滔坐起来。 明珠那口气提不上去,他的这口气也提不上来,他现在睡不着就听着她呼吸呢,完了她就这么呼吸的,叫人受不了。 腾地坐了起来,盘着腿看着明珠,伸出手,强忍着把手放到她的脑门上。 果然! 就觉得有点不对,还真是有点热。 明珠早上起来的早,冻醒的,醒都醒了,脑子里都是事情,索性干脆就不睡了,一会儿还得上班,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床上摆了三床的被子,陈滔滔这人体热,他盖一个被子睡晚上也是要将脚伸出去放放风的,给自己盖的? 算了吧。 明珠下了床,陈滔滔刚刚带上门,好像和什么人才说完话,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醒了,正好就吃了吧。” 明珠衣服已经穿好了,裹着自己的外套,拿着手机刷了几下,已经订好了早餐,早餐也是有送的,就在她单位附近。 “我不敢吃你的东西,欠说不明的人情,我走了。” 明珠穿上鞋带上门从陈滔滔的身边就离开了,走的云淡风轻。 那道门慢慢的,慢慢的就关上了。 陈滔滔手里还提着东西,还保持举着的状态,他刚刚从厨房找出来一个碗准备给她装着吃,手里还捏着两盒药…… 咣当! 保姆推开门,愣了一下,一地的稀粥,还有药片,这是被人抢劫了? 粥是她早上送过来的,陈滔滔说要吃的,药片也是她买过来的,这怎么弄一地? 叹口气,赶紧干活吧,收拾这地板就收拾了一个多小时,陈滔滔龟毛,爱干净。 不愿意吃就不吃好了,何必洒一地呢? 真是的。 明珠吃着碗里的粥,吃过饭没有多久,就吞了药片,生病肯定是要吃药的,不能硬抗。 中午吃饭大家闲聊,松山这片女警几乎就都是坐办公室的,或者接线员,出警的都是男的,你说吃饭的时间还能干什么?聊天被。 一个女警就在晒自己的婚姻生活。 “怀孕了呀,恭喜呀。” 女警笑,说婆婆希望她早点怀。 “你婆婆挺好的。” “好什么呀,重男轻女,我上次就随意说了一句生个女儿也挺好的,就训我了,幸好我怀的是个儿子。” 旁边拿着饭盒的同事一愣,这不是查出来的?不然怎么性别都知道了呢? 女警又笑,说自己都怀孕六个半月了,她肚子小,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没看出来,以为她就是胖了点。 “你这保密功夫做的也是够好的了。” 同事也是觉得怪,怀孕六个半月了才公布,不过人家可能有人家的规矩被,她好奇这么多做什么。 “局长今年28了吧?”突然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明珠的身上。 现在这帮男的好像一个两个就都挺佩服明珠似的,她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哪里不一样了? 靠着关系,靠着裙带,说不定都怎么爬上来的呢,之前被爆出来一个xx的局长不就是陪睡一路睡上来的,她们的这个局长也悬…… “好像是,怎了了?” 女同事打着水,喝了一口。 中午比较安静,没什么电话打进来,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我听说她没结婚。” 女同事有点听明白了,她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同事,好好的怎么就八卦到局长的身上去了? 她不是恭维明珠,就算是做成绩,人家至少做了不是吗?人家做给谁看,至少做了,其他的她也不说了,日久见人心这话还是靠谱的,是不是真的,以后走着看。 没见明珠传什么绯闻啊? “女的28就能当局长?” 说出来她怎么就不信呢? 这一百年能不能出这样的一个女的?现在说是男女平等,其实平等吗?自己感受感受就知道了,女人和男人竞争,你要比男人高出来几个层次还拐弯,也许才能轮得到你,她们的这位局长有这么本事? 没瞧出来呢。 女人能用的本事,要么靠身体,要么就是靠嘴,溜须拍马被,可溜须拍马就能拍出来一个28岁的局长?开国际玩笑,看看局长的那个车,宝马? 看看她平时穿的衣服,她是不知道那些牌子是真是假,也许人家就是故意这样虚晃一枪呢,全部都是真的牌子,让你们错以为不值钱呢。 这女人看看她的这张脸,就知道不是个一般人物。 女同事就想说算了,你现在还挺着肚子呢,就这样背后讲人,是不是有点不好? 不好吧? “一个女人一生出不出色,我觉得参考的就是看她嫁的男人怎么样,男人去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再能干又能怎么样,也没有男人心疼你。” 明珠原本是躺着睡觉呢,吃了药脑子有点迷糊,办公室里有点热,今天这暖气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弄的她一身都是汗,她就跑出来睡了,结果就听见这话了。 明珠从后面的椅子上坐了起来,前面的女同事眼睛瞪得老大,讲究人也就算了,偏偏被人听见了,还是当事人,这下惨了。 明珠套上衣服,眼前的两个女警都不吭声了,刚刚还讲通过征服男人去征服全世界的一点声音都没,明珠走到她的桌前,然后站住。 女同事倒吸一口气,不会是要给她们难看吗? 就算是听见了,毕竟当领导的,总不好和下属计较吧? “你说女人的天职是征服男人?”明珠开口。 女警拉着另外的一个,叫她不要再说了,可是另外的一个觉得愤愤不平的,你就是一个靠后门升上来的,比我高级在哪里?我说这话不对吗? 你不也是这样,讨好你的金主,然后向上爬。 “生而为人,有些人改变自己,迎合丈夫迎合家庭这是一种生活方式,也有那么一种人想要看到更远处的风景,除了母亲除了妻子以外她还想成为一种优秀的人,任何人没有资格评判你的人生,同样你也没有任何的资格去评判任何人的人生,对了,我未婚。” 明珠笑笑,走了两步又回头:“嗯,你们也没有记错,我今年是28了,我很年轻,很漂亮不是吗?” 呕! 一个想吐,一个却紧张的笑不出来,不确定明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明珠拿着小镜子看看自己的脸,她觉得自己真的很不错,对着镜子里的人眨眨眼睛,28岁的上中第一个女局长,是有点叫人惊讶,但她也算是名副其实不是吗? 指挥中心将线转到松山区,有人报警遭到毒打。 松山区出警,警车开进旅游区。 松山区这块儿呢,怎么说呢,有些野性,全城就属这块有点不好弄,带黑色的地方很多,这些年了治理也没有治理过来,有些人就是愚化,有些东西讲不清楚的,摆不明白,这和那荒山野地拐卖妇女的地儿有点相似,警方为什么不镇压,镇压的话,警方也会流血,有点叫人头疼,反正每任派下来都是走马观花一样,坐到时间就离开,谁管? 倒是七年前,有个王局长来了,治理了一段,好过一段,他离开了,又这样了。 下面的人就拿不准主意,因为过去也只是把人带回来而已,没有办法要到什么说法,得请示局长,这件事不搞好。 一个弄不好就会发生流血事件,真的闹上报纸,谁日子都不好过。 “进来。” 明珠拿着自己的衣服套上,领着人亲自去的。 松山这块儿有个小别沟风景度假区,挺出名的貌似,有些人就会专程过来玩,但是没有办法,这地方的人有点野,这几年时不时闹出来什么打砸抢劫的,你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吃眼前亏吧。 就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一男子带着全家过来小别沟玩,据说这地方的冬天特别的美丽,雪厚而且景观非常壮丽,车子开进小别沟,正好就是中午时分,准备全家人一起吃个饭,结果没等吃上饭,事情就来了。 前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拦他们的车子,然后就拽着他下车,对着他开始上手打砸,打的他一脸发懵,到底是因为什么? 自己做错了什么? 打他就算了,拽着他八十岁的老母亲也下手打,还有他的孙女,举着孩子往地上摔。 只能报警。 警方出动,到了现场看见的就是另外的一副局面,打人的现在都躺地上了,叫嚷着被打了。 现场躺了好多的人,被打的种男人都要哭出来了,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儿? 明珠眼睛扫了一圈,被打没被打这是能看出来的。 “站起来。” “警察他们打人,打的我不能动了,我要赔偿。” 躺在地上的男人开口就说要赔偿。 “你起来。”明珠说话的语气不好,后面的村民就越来越多,手里都拿着东西,以前警察也来,但哪个警察来了也不敢这样的语气,要干什么? 没听懂,打人了要赔偿? “我和你说,他打我了,我要赔偿。” 躺在地上的男人瞪着眼睛。 对方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边两名二十五六的一男一女抱着一个孩子,老太太摆手,说他们要回去,不在这地儿待了,年轻的女人捧着孩子哭。 “警官救命啊……” 她的孩子就当着她的面被摔,她是当妈妈的啊,她现在要带着孩子马上去医院,要去医院,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走什么走,我看看今天谁敢走。” 老曹也在这块吃过亏,依着他看,真的双方动手,明珠这个局长也讨不到半点便宜,这是你的管辖区域,还怕事情闹的不够大吗? 把人平平安安的送出去就好了。 这就是他们能做的,以后尽量别来这边旅游,全国那么多的地方哪里不能去? 村民的情绪就被挑动了起来,眼见着对着警察就要动手。 老曹把人带上车,这边村民就发生了暴动,躺在地上的人站起来冲着明珠就是一拳,直奔着明珠过去。 对警察竟然敢出手? 明珠动手了,她不是劝,不是用嘴,而是一脚将对着她挥拳头的人踹了出去。 “都看热闹呢。” 她这一出手,村民就彻底乱了,逮住警察就往死了里打,现在都激动,打死打不死的管不着,什么犯法不犯法的也不知道,先打了再说,跑到他们这里来欺负他们。 “打死他们……” 老曹觉得事情要不好,到底是惹怒了,真的有伤亡发生,上面是不会管中间出过什么事情的,要是警察在弄死一个人,弄死一个村名,那就要上头条了。 现在都说警察霸道呢。 后面开进来两辆车,车上下来五十多名武警,这是明珠临时调借的,前面的武警有装备,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将场面控制下来,将该带走的全部带走。 不是亲眼所见,估计没人相信,就只是一些不讲理的人,竟然僵持了一个小时之多。是说警察还不够狠呢,还是说他们吃闲饭呢? 这是没有记者捅出去,真的捅出去,首先不确定最后会变成什么,一个弄不好就变成了警察武警灭村,这样的新闻不要合计不会有,真的按照事实写了,老百姓能理解警察的做法,但是也会怀疑警察的能力问题,和警察对着干,安全交给你们,你们竟然一个小时才摆平? 如果这人需要你们来救,岂不是气都断了,你们还在僵持当中呢? 搞笑一点的会说,这都把我们警察给欺负成什么样子了?换城管来,换上五十个城管来,十分钟帮你搞定。 这是不按照规章制度的明珠出手,也用了一个小时,如果换做任何一位想要成绩的领导,就想吧。 今天的松山警局有些热闹。 人是抓了,抓了又能怎么样呢? 罚款?拘留? 最后还不是要放人,放人出去以后,这种讹诈的事情就能绝根了? 医院里,被打的人几乎是查不出来什么问题,他们全家都很疼,可医生就是查不出来什么。 他不是很能理解,真的不能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明显那些人就是熟悉,怎么打你能让你疼,却查不出来伤。 明珠将事情的结果告之他,现在有只是拘留,其他的…… “我明白,我就是觉得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地方……”简直就是噩梦一样的地方,他回去以后会告诉所有的人,不要来这里。 出动武警,明珠自然要上报。 明珠进小区,和陈滔滔一前一后,他今天没开车? 好巧? “嗨。” 陈滔滔甩了一记大白眼给她,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进了屋子里,陈滔滔回来收拾行李的,马上就要走,收拾好行李也没有和明珠打过一声招呼,带上门就走了。 明珠听见关门声,站在窗子前看着他拖着行李。 这人还真是叫人摸不到头脑,叫人煮了? 不然为什么是这幅表情? 明珠接起来电话,电话是大同打过来的。 大同说…… 大同这熊孩子放假带着老婆出门度假,偏偏他姐夫出车祸了,家里有个才一岁多的男孩儿,现在没人带,大同的全家都出门了,现在也找不到人帮忙,只能来求明珠。 “你想都不要想。” “头儿……” 明珠看着自己拉着的这小子。 “你能自己走吗?” 小孩儿的腿都是软的,不敢对明珠伸手,就觉得这阿姨有点吓人,他想找妈妈,妈妈那里去了? 明珠将小人抱起来,沉倒是不沉,她就没抱过谁,觉得感觉怪怪的。 这么大点的孩子带起来就折腾死人了,把明珠给折腾的够呛,好不容易给哄睡了,她算是怕了这小毛孩儿了,她觉得世界山最可怕的生物就是小孩子了。 搞的她现在神经错乱。 她不能一个人难受,索性就给陈滔滔发了一条短信,当成发错的按了出去。 床伴出差,迄今未归。我则被人家老公折腾一夜,好累哦! 陈滔滔眨着眼睛,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是明珠的手机发出来的,这个不要脸的。 和谁发短信呢? 头顶冒着青烟。 明珠懒洋洋的接起来电话:“喂……” “别人老公今年有五岁没?” 明珠笑了出来。 她还以为他猜不到呢。 陈滔滔觉得女人,这点事脑子转个弯就猜到了,想测试测试我会不会生气? 别说是别人的假老公,就是真老公,他也不拦着。 随便你飞,最后只是你损失了而已。 * “姐,我想让你和他见一面。” “见谁?见那个年纪能当你父亲的人?” “明珠,我只是觉得应该让我家里人见见我心爱的人。”明兰的火气有些冲。 她原本是好好的说话,是明珠非要这样讲的。 能不能尊重她一点? “他和你不合适。” 就因为是妹妹,沟通起来才这样的费劲,换了别人,她才懒得管,你就是嫁给能当你爷爷的人,随便,你愿意嫁你就嫁。 可明兰是她妹妹。 她有问过徐太宇对方的底细,明兰这样的个性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人家太过于清楚明兰想要的是什么,诱惑她,麻痹她。 “你见都没有见过……哦对了,你前男友挺有本事的。” 明兰讲话的语气明显就不对,你通过徐太宇查我的人是吗? 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你的妹妹? 你谈恋爱,我们过问过吗?你告诉过我们吗? 你和陈滔滔现在怎么回事儿,我们问过吗? 为什么到了我的身上,你就要对着我指手画脚的? “明兰你最好不要这么跟我说话。” “那要怎么说话?我得捧着你,感恩你一辈子,你永远拿着我的大恩人的面孔,拿着大姐的派头压我是吗?我要感激你永生?” “你现在出去呼吸一口气,然后回来再打给我。” 明珠挂了电话。 明兰出去呼吸了一口气,正好那个男人正巧进门。 “怎么了?不多穿件衣服。” 给明兰披上衣服,他晚上和明兰约好了要去看歌舞剧,提前过来接她。 他就像是一道阳光,给了明兰温暖,明兰就觉得在他身上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哪怕是和明珠刚刚起了冲突,她很苦恼,为什么大姐就不会站在她的角度替她想想呢? “你应该理解你大姐,正因为她是把你当成妹妹来看,才会关心在乎你。” 男人讲了很多话,他没有直接站在明珠一侧为明珠讲话,但是说出口的每句,也足以叫明兰的情绪淡定下来。 “晚上我不去了。” “心情不好,那就不看,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明兰重新挂电话出去。 她希望明珠能尊重自己的选择,每个人看待另外的一个人都是站在旁人的角度,这个人是她喜欢的,她清楚他身上的所有事情。 “你希望我尊重你,那我就尊重你。” 明珠给出来一个不同的答案,明兰都以为自己需要花费很久的时间去说服她,没料到明珠先服软了。 明珠给明兰考虑的时间,也给自己考虑的时间,明兰这孩子就是易冲动,很多事情要换角度去看,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恐怕旁人说什么也不会听进去的,这是通病,她现在越是讲这人不好,明兰越是会逆着和自己对着干。 有些时候她也觉得自己真的好烦,她不是母亲,孩子长大了就应该放手的,明兰也好,明月也好,她们都是个体,她不应该插手管太多的,就如明兰所言的,她的生活从来不需要别人来支配,同样的她也没有权利去支配别人的生活。 明兰挂了电话,脸上倒是见到一点笑意了,挽着男人的胳膊。 “晚上还是去看吧,我现在心情又好了。” “好啊,你说了算。” 他宠着明兰,疼着明兰,将明兰放在心尖尖上,他赠送给明兰很多漂亮的衣服,很贵的珠宝,打动明兰的其实都并非是这些。 晚上他说要送给明兰惊喜,明兰打扮的很漂亮。 “也许你二姐我,很快就要嫁人了。” 明月也以为二姐是要被人求婚了,她是替姐姐高兴的。 “恭喜你,姐。” 明兰美滋滋的挂了电话,补了妆,她从洗手间出来,却看见两个人在讲话。 是她的男人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在讲话,两个人看起来是旧识,那个女人看起来也不是很老,怎么形容呢,没有明兰漂亮,但却从她的脸上能看到很多,明兰的脸上没有那么多的经历。 “带着小女朋友来看歌剧?” 男人笑呵呵的说着,女人的手放在他的胳膊上,或许这是朋友之间也许会有的举动吧,可看在明兰的眼睛里,她却觉得不舒服。 非常的不舒服,很不舒服。 “好好收藏着吧,我见过她,长得真是漂亮。” “再漂亮也不及你。” 女人笑笑,男人啊都是说的动听的动物,她如何比得过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她也不想在感情方面浪费时间了,有些男人太精,这样不好。 两个人分开,女人进了洗手间。 明兰看了对方一眼,对方认出来明兰了。 “我和雷格生是几十年的朋友了,小姑娘劝你一句,别陷的太深。” 深情款款的男人总是会让女人一脚踩进去,他的情是真的,他的意也是真的,可这个人…… 也许她看事情复杂,看人就复杂,小姑娘想要的不多,有个人疼有个人宠就很好,那样的话雷格生是个好的长辈情人,他简直就是符合王子的形象设想,除了年纪大一些,但是年纪大会疼人。 “你和他是朋友,现在对我讲这样的话合适吗?”明兰抬着下巴去问。 对方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说,突然笑了笑。 “你可以回去对雷格生说我刚刚和你讲了什么,你叫明兰、” 女人擦擦手,她认真的端详着明兰的脸蛋,真是漂亮。 有些女人的脸天生就是资本,自己如果是个男人也会愿意倾尽一切去疼爱宠爱她的,毕竟能用钱买来快乐还是很值得的。 “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我和雷格生既不是情人也不是分了手的夫妻,为什么他对我是这样的态度?不好奇嘛?” “我不知道你莫名其妙的对我讲这些是要做什么。” “小姑娘,回去多打听打听雷格生之前的那段婚姻,也许你就明白了。” 耸耸肩,优雅的离开,洗手间外有名帅气的男子等着她出来,递过来手包,两个人挽着胳膊就离开了,看样子的话,应该不像是母子,因为感觉不太像,不是母子的话…… 明兰觉得这个世界上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她有资格对自己讲这样的话吗? 她走到转角,雷格生就在那里等着。 “我刚刚遇见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女人,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雷格生没有解释,也没有为自己讲讲一句话,只是对着明兰笑着,然后揽着她从新进入大厅。 第一百一十二章 确定 这个世界上的爱情千奇百怪。 有的一头已经连上了电线,通电就只差烧爆了,另外的一面却加了隔电板仍旧一锅温水。 陈滔滔解着扣子,会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溜号了,大家都在看他,陶克戴狐疑的等着他说话呢,这人又神游到哪里去了? “滔滔……” 陈滔滔挪开自己的手,室内明明温度刚刚好,他坐着就是觉得热,空调关掉又觉得冷,反反复复的自己也不知道折腾了多少次。 “陈律师……” 陈滔滔将领带彻底解下。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们开吧。” 眼见这人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这算是什么意思? 陶克戴推开陈滔滔办公室的大门。 “身体不舒服?” 一大早见他就这样,心不在焉的,特别难受? “心慌。” 陈滔滔的眼睛扫了一眼陶克戴,心慌。 就是莫名的心慌,说是心慌其实就是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他今天脑子没有办法运作,天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明天又不是他的死期,可对什么都提不起来兴趣。 “心脏出问题了?”陶克戴有些紧张。 “我和一个女的同居。” 陶克戴一口水喷了出来,要不要来这么劲爆的消息? 谁? 不会是谢璐吧? 可一想,陈滔滔总是乱说,弄不好这次又是和自己开玩笑。 “那人你认识的,明珠。” 陶克戴这下不淡定了,你搞明珠? 陈滔滔扯着领子:“你现在需要搞清楚一个事实,不是我搞她,是她搞我。” “她怎么搞你?” “你想不到的,那就发生了。” “因为她心神不宁?” “是也不是。”陈滔滔给的答案模棱两可。 他自己也不知道,心烦的很。 原本就不算是男女朋友,大家也说的很清楚,明珠的态度也很清楚,这都挺好的,但是…… “我觉得你是心里不平衡。”陶克戴认真的分析着,依着陈滔滔的个性,是非常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因为徐太宇插入了,导致现在陈滔滔想较劲。 因为有人争,所以你认真了。 叹口气:“原本就是认识,以后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不容易撇清。” 这样讲出去都容易落话柄,人家会认为你当初帮明珠,就是为了什么。 陈滔滔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些问题,而是…… 他烦的是…… 这个女人她完全的就是不需要你,不需要你去关心她,不需要你去呵护她,更加不需要你对她有一点安慰,你死不死活不活的她也不关心,她来就是为了睡,明白吗? 为了睡他才会来,懂吗? “各取所需这不是挺好的?” 这有什么好头疼的? 你既然不想娶她,不想和她说不清,那现在这有什么不好的? 难不成你又不要娶她,又要人家爱你爱的半死? “你见过有女人这样的吗?” 陶克戴犹豫,他见没见过不要紧,这个世界上的人太多了,肯定都是各种各样的,没见过也不代表没有,那有些女人就是离不开男人,有些女人就没把男人当回事儿,这要是去计较…… “你觉得她不关心?不看重你?”陶克戴犹犹豫豫的瞧着陈滔滔。 如果陈滔滔的心里是这么想的,那完了。 明珠那人你看她的脸,其实就能猜到大部分属于她的个性,这么放得开的人,她如果但凡对滔滔有点什么,也不会表现得这么无动于衷的,加上…… 他不是帮徐太宇讲话,起点太高,最好的极品尝过了,这个……这个…… “你爱她?” 陈滔滔翻着白眼。 “我爱她什么?但是她这样对我,我不舒服。” 女人应该是什么样的?粘着他的,他需要的时候,你出现,他不需要的时候你滚蛋,现在成什么了?完全就是反过来了,没把他当回事儿,明白吗? 陈滔滔晚上去医院开的药,心口难受,回到家里喝了药,苦溜溜的感觉,觉得心口更加闷了,更加难受了,打电话她压根没回过,这都多少天了?一条短信也没有,去哪里了也不清楚。 这算什么? 光着脚穿着睡衣拎着车钥匙直接下楼,开车去的松山,从他这里开车去松山那边很远,车都开到半路了,其实他也有后悔过,但现在就是想过去看看,你忙死了是吧? 一脚油门又踩了下去。 开到地方,从车上下来就感觉到凉风了,凉风从脚脖子往上走。 陈滔滔带上车门。 “找谁?” “找明珠。” “局长?” 值班的人说局长出办案去了。 陈滔滔得到这句话,证实了自己心中所想的,提着的那颗心现在也讲不好是落下来了还是又揪上来了。 “同志那里你不能去。” 值班的民警拦着陈滔滔,不让他进去,里面是明珠的办公室,随意来个人就能进局长的办公室,这不是开玩笑吗?拿他们当摆设看呢? 进不去,呵呵。 明明那道门就他伸手可触及的位置,他却连推个门进去的权利都没有。 陈滔滔从警局里返回到车上,他坐在车里,坐了很久,也没有启动车子只是坐着,慢慢的凉意就爬满了全身。 不知道这位女局长大人又办了什么要案重案,五十多天失联。 第五十五天的时候倒是出现了,陈滔滔正在咖啡厅里和一个女人见面呢。 相亲。 对面的女人一句话都不肯多讲,两个人完全就是冷场,陈滔滔觉得无力,你张嘴巴是为了摆着看的吗?这么不爱说话你还结什么婚,你干脆出家去当尼姑吧。 又将陶克戴喷了一通。 自从陈滔滔说打算结婚,陶克戴这已经介绍了不下于十个姑娘了,能说话的他说人家长了一张嘴就得嘚嘚嘚嘚,别的都不会,长得甜的他嘴损说是人家卖笑的,介绍律师他说同职业没有办法相处,介绍老师他嫌弃人家安静,介绍不安静的嫌弃人家话多,他真是没辙了。 你还是继续单着吧。 陈滔滔这样的就必须单身一辈子,你只能和自己过,你瞧谁都不好,那你自己找去。 陶克戴也是无奈,他手里真的再也没有人选了。 陈滔滔送都没有送人家,结账的时候和人家aa买单,那姑娘眼珠子瞪得老大,没想到他会这么极品,最后气的干脆就请了陈滔滔这一顿,也不知道哪里找来这样的男的,再好她也不稀得嫁,太跌份了,这叫男人嘛? 可能言情小说当中,男女主人公会因为这样的相遇彼此留下难以忘记的印象,可惜现在的女方将陈滔滔从头发根嫌弃到脚后跟。 陈滔滔开门就觉得不对,门少了一层锁,也就是说家里有人。 他的家里,能来的人用脚趾头想…… 明珠正在吃面,筷子挑着面条,面可能是才下的,还是热的。 “你冰箱里的,我吃了。” 陈滔滔只是用眼皮子撩了她一眼,没有吭声,明珠以为这人的小气劲又上来了,会和你结账的,付你双倍。 陈滔滔看着摆在门口的鞋,他弯下腰,用手拎了起来,然后将鞋对着外面一扔。 明珠喝着方便面的汤看着他,这是情绪不是很好? 陈滔滔从浴室出来,他就围了一条浴巾,站在浴室的门口擦,明珠走到他后面,她看得出来是真的很高兴,却没瞧见眼前的人脸黑的和煤块一样。 屋子里黑漆漆的,窗帘没拉,最高层也没有人能看见,长椅上叠着两个人,她的身体向后向后继续向后,陈滔滔的声音冰凉凉的,明明应该是最极致的时刻,他的声音却是另外的一种音调。 “明珠,我能让你快乐是吗?” “是。” …… 陈滔滔拧着眉头:“我现在算是明白那句话了,谁为你盘的长发,谁解的你的内衣,可真是够污的了。” 明珠看向他,傻子现在也知道情况不对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聪明如你,需要我帮着你去解释?你拿我当什么看呢?当药丸用呢?需要高兴拿来嗨一嗨,你可真想的开,新时代女性啊,了不起的女性,女人都活成你这样,估计世界也就乱套了。” 明珠穿上衣服,这话说的太酸,没劲。 “合就在一起,不合就分开。” “女中豪杰,我得为你鼓鼓掌,睡多少男人脏的也不是男人,而是你。” “你也就这么点见识了。”明珠套上最后一件,解释多了吧,浪费口水,不高兴在一起何必强求呢,现在就分开刚刚好,原本也不算是什么关系,不算是难为。 明珠往外走,伸手去开门,然后是关门的声音,陈滔滔砸了家里的花瓶。 那个花瓶很值钱的,他平时生气最多也就是摔摔卫生间里的手纸卷,那个东西摔了也不需要维修费,可他举了起来想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摔碎了,摔的稀碎稀碎的。 保姆一推门,腿一哆嗦。 她觉得自己现在必须要给陈滔滔去一通电话,家里的东西不是她碰碎的。 她在陈滔滔这里干活这么久,没见过他摔东西,上次那粥可能是不小心洒的,可粥和花瓶能一样吗? 陈滔滔这个家里的每样东西都是要人命的鬼,他又是出了名的抠,这笔账算在自己的头上,她解释不清楚的,不是她碰了,她才开门就看见地上都是碎片,是报警让警察来查,还是怎么回事儿,请示请示。 滔滔拿着手绢吸着鼻子,外面的窗子大开着,他说自己现在热,浑身都热,汗散不出去。 “我说是你砸的了吗?” 保姆苦笑着,不知道他受什么刺激了,说话这么冲,也只能忍着,只要他知道不是她碰碎的就好,她赔不起的。 “陈先生,那现在这些是收起来扔掉吗?” “不扔掉还留着收藏起来吗?” 保姆原本是想收藏起来的,因为她觉得陈滔滔会这样做,所以她才会出声问的。 助理推门进来,进来就是一哆嗦,太冷了。 这么吹下去,能好才怪呢。 也不知道刮的哪门子的邪风。 “吃药了。” 陈滔滔一口干了眼前的这碗药,他不是爱上明珠,不是舍不得明珠,他就是不太喜欢这种方式,不太喜欢明珠处事的这种方法,好,他承认这种事情放在男人的身上,他觉得没问题,可问题明珠她不是男人,她是个女的。 是个女人就需要主要流言蜚语,她现在这算是什么? 这不叫霸气,这叫乱来。 谁给她的勇气? 徐太宇是吗? 明珠睡多少个男人,徐太宇都会接收是吗? 他就不嫌脏被? 可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啊,真爱啊。 怎么就没来个蹿天猴儿把他们俩一起送上天呢? 陈滔滔觉得喉咙非常不舒服,他已经折腾了一个早上,喉咙一酸,吐出来一口,结果一看…… “我吐血了……” 眼珠子瞪得老大,他吐血了? 助理一看这情况也不是很好,赶紧的打电话叫救护车。 今天上中出了一则好笑的搞笑的事情,陈滔滔去医院检查,可怎么检查他都没有吐出来过血啊,他吐的是药汁。 “你说我眼睛瞎了?好,就算是我眼睛瞎了,他眼睛也瞎了?” 助理说是的,他看着也是一堆红的,像是血。 医生无奈的摇摇头,说是陈滔滔的那个手帕掉色,他吐那么一口药出来,因为还带着余温呢,可能消化都没几秒钟就吐出来了,然后那个东西它就掉色了,那个颜色搞的他们以为这是血。 吐的是药汁,没有吐血。 医生安慰陈滔滔:“放宽心吧,谁吐血也轮不到你来吐血。” 别人都吐干了,你陈滔滔还是好好的。 陈滔滔做了一系列的精细检查,能查的他都查了,检查的结果说是很健康,很优。 身体各项指标都非常的好。 检查报告是快速出来的,没有办法,针对客人你就要提供不同的服务,医生朋友拎着检查报告推门进来。 “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有点感冒而已。” “你适当的给自己放放假吧,钱那个东西要多少是多呢,你现在过的已经比任何人都好了。” 他认为陈滔滔就是太累,费心思太多,这样认就很容易产生累的感觉,生活质量不高。 赚那么多的钱,也要有命去花,最后真的说不定哪一天挂了,钱留给谁呢? 陈滔滔会休息,大概就是他闭眼睛的那天,活着一秒就要多赚一秒的钱,他今年过年还打算多吃两个猪蹄子呢,为的就是来年多挠点钱。 他没有喜好,房子车子什么来说都不能算是喜好,黄金拿东西说喜欢吧,可那又算是个什么?他又不喜欢吃,又不喜欢买,翔这种东西想戒就可以随时戒掉,人生一眼望过去,就是大海的海面,一点波动都没有,不工作他能干什么? 每天躺在家里做梦吗? “你觉得活着是为了什么?” 医生朋友说很多呀,为了老婆为了孩子,为了提高生活质量,为了消费,为了很多,数不尽的理由。 陈滔滔扯扯被子,这可能就是他和俗人的分别,他什么都不觉得需要在乎。 “我累了,你走吧。” 事务所这边,大家都当成笑话在看了。 “我吐血了……” “快来救救我呀……” 反正今天陈滔滔不在,大家可以敞开了说。 真在乎他的那条命啊,医生都说不是吐血了,还叫了救护车,真惜命,真搞笑。 “我们的这个陈律师啊,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刷新下限的……” 贱的不要不要的。 “好了,小心他什么时候回来了,听见了倒是你们就有好果子吃了……”陶克戴叹口气。 有时候也觉得滔滔太过于刻薄,全公司上下就没有一个人没让他刮过,哪怕就是外面大堂的小妹,不好的结果就是,背后人人都等着看他笑话,如果陶克戴只是个打工的,他也可以只看笑话,但他还是陈滔滔的朋友,好笑的背后,又觉得有些心酸。 陈滔滔体验了一把挥金如土,他买了很多的东西。 松山警局,明珠没在,所以接了快递,快递让他在上面签字。 “这么沉。” 送快递的也说,据说是一箱子的化妆品,他也好奇,警察现在都搞团购了? 不然弄这么大一个箱子,差点没累死他。 东西送到,自己的责任就算是完成了,开着车离开,这地儿不太平啊,谁愿意往这边来。 明珠出去接了一通电话,老k的事情档案上写的很模糊,其实这个人盯着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但是一般带色儿的,也不敢做到老k这地步,这其中牵涉到太多的事情,太多违法的事情,这上面一定就还有人,这件事情比自己想的还为复杂,牵扯的人众多,核实现在根本没有走到这一步。 “警局,你的快递?” 明珠拆了,这么大的手笔,不应该是徐太宇,徐太宇从来不会送她这些东西,徐太宇都是送钱的。 明珠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捧着箱子。 “你们分了吧。” 我去,sk2,真货假货? 这么一箱子,哪里弄来的? 太夸张了吧。 陈滔滔觉得自己讲话不当,他递给了明珠一个台阶,可他还是低估了明珠的个性,这件事情呢她不会放在心上,原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随意说的一句话,不会当真,但一起玩,估计没戏了。 不当真是不当真,你侮辱我,我还继续和你玩,这叫没皮没脸。明珠在松山这片,口碑算是不错的,毕竟打下了基础,亲自参与了很多的案件侦破,群众基础比较好,虽然人冷了一点,但是外面的人认为,你冷不冷的,态度好不好,只要能干实事儿就比什么都强,我们不需要笑面虎,我们就需要能解决事情的。 龙山那边动迁,动静闹的有点大,松山的警力现在几乎就是压在这块儿了,绝对不可能发生奶奶家过去发生的那种事情,还半夜就院子里进人了,警车三个小时一巡逻,这是走的明线,暗线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这个新来的局长,有点彪…… 对开发商来说,其实这钱他们给得,是中间的人不想叫下面的人得,能压榨就压榨一些,压榨下来的就进了他们的口袋,村委会的也好,更上层也好,钱这东西不咬手,也人人都喜欢,怎么不喜欢,明珠也喜欢。 你恨她不识相,但是拿她没辙,想除掉她吧,又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那大小也叫一个局长。 这样的结果,受益的人首先感激的人,就一定是她。 是不是女的不说,多大年纪,怎么爬上来的都不讲,帮他们平安度过了,多少钱该拿也都拿到了,没有发生去了卫生间回来房子就被铲平的事情。 平时也有老乡给送点水饺什么的,是推了,有时候推不掉啊。 最厉害的一天,送了七八份,反正人人都吃到了,吃不了的吃,看见饺子都不想吃了。 明珠不喜欢做一些报告会,但不代表她不能说,她说起来的时候,估计别人也只能闭嘴听着,眼前坐着的老乡夸了她五分钟了,明珠撑着头。 “没有事情就出去吧。” 这话也算是客气了,没有事情就不要坐在这里和她聊天,她没什么时间的。 可这些话讲了一万次,就是听不进去,还是会有认过来找她聊天表扬她,夸奖的话她现在不需要,因为说的人太多了,听着有点烦。 眼前的老乡没听出来别的意思,她就是为了来感激感激局长的。 明珠说自己出去倒杯水,然后就没影子了,叫个人去处理。 如果没有任何的事情,她是不愿意和这些人接触的,一来不认识,二来也不想培养感情。 老乡就说自己是为了来感激的,但是局长这态度……也知道人家是当官的,瞧不起他们当老百姓的,唉声叹气的就离开了。 事情都做了,态度方面如果能更加和蔼一些,会提升个人的名誉的。 那种名誉恰恰就不是明珠想要的。 提到松山,就不可能不提明珠,她过来以后,使用的就是强压,不管外界的议论就是压。 王永强是被放下来锻炼的,为什么选松山,王局有王局的考虑。 他是真的很希望永强能在强一点。 “那地方那么远,你说你爸,也不知道他整天都在想什么。” 当老伴的不能直接对老头儿说,还得和儿子唠叨,王永春今天算是遇上了。 “哎呀妈,我爸就喜欢永强,让他去是为了锻炼他……” “锻炼什么啊,我自己生的儿子我不清楚?你们哥三儿要说能往上爬的,还是你大哥……” 说到这个她也想叹气,老大那两口子简直精的就不能再精了,和自己也是耍心眼,虽然不影响什么,可有的时候吧,她也觉得赌气,偏偏这么个个性就给老大了,老二和老三…… “妈,我队里还有事儿呢,我得走了……” “永春啊,你今年这都多大了?你就不打算结婚了?” 王永春往外跑,说自己真的有事儿,来不及了。 上了车离开家里,才喘了一口气。 一家有一个大龄剩男没结婚家长估计就头疼死了,偏偏他家直接出了俩,他不结婚就算了,那永强这是怎么回事儿? 晚上给弟弟践行,正好说起来结婚的这事儿。 “我不是不婚主义,那就没碰到合适的。” “什么叫合适的?” 王永春觉得自己就是过来人,他没结婚纯属就是年轻的时候不懂事,那时候谈了一个,家里不同意,非逼着分手,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他当时就甩了话,让他分行,他以后就不找了,他爸妈都没当回事儿,可是打那以后,永春就真的没找,前女友早就结婚了,孩子都多大了,他也不是恋着过去不放手,一开始吧赌一口气,慢慢的慢慢的,觉得一个人习惯了,在后来,对女人也就没想法了。 可他至少算是有个缘由对不对?那永强呢? “首先至少得谈得来吧?大嫂那样的我也不敢要。” 也不是说精,反正看不习惯,有些也挺老实的,但总是感觉差点什么。 “你小子就挑吧,以后小心找不到了。” 王永强笑笑,找不到就当光棍吧。 “给明珠当手下,心情怎么样?” 王永强的脸上是什么表情都有,错综复杂,怎么说? 他当警察的时候,明珠还是个孩子,毛事都抗不起来的孩子,他当警察这么些年了,明珠也当警察了,完了她比自己缩短了那么多的时间,她横在他头上了。 永强也知道她比自己强,很多事情她就敢做,但是…… “她如果没有后面的力量,她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能做的这样的纯粹吗? 永春倒着啤酒,他觉得老三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想的事情太多,问题她现在身后有力量,她也懂得借力打力,你却不懂得,你考虑的太多,所以她现在是你顶头上司。 她资历没你高,却依旧是你上司,你要听命于她。 “嫉妒?” 永强摇头,嫉妒还真谈不上,不过感觉怪怪的,有点汗颜吧。 永春放下酒瓶子。 “你拖到现在不结婚,别告诉我,是为了明珠……” 明珠家的案子当初就是他弟弟接手办的,也算是留给他弟弟莫大的记忆了,那种惨烈的程度…… 要是有点什么,也说得过去。 永强白了自己哥一眼,能不能说点着调的话? 他和明珠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他又没有恋童癖。 * “姓名?” 大同做着笔录。 姚可可有点发懵,她和朋友出去玩,朋友为了能叫她高兴点,就弄了一点东西吃,吃完了她就在这里了。 “姚可可。” 大同一句一句的问着,姚可可头脑才清楚点,那边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全部咬死姚可可,说是她买的东西,让大家吃的。 “放屁,明明是他们……” 姚可可原本都想自己扛了。 她出来以后,生活就是这样的,这些人拿她当人看,这点事情扛就扛了吧,结果没等她扛呢,那些人就咬上她了。 姚光年过来接姚可可,脸色已经气的发紫了。 他现在对姚可可已经一句话都懒得说了,就是后悔,他早就应该和随便一个女人生个孩子的,省得被眼前的败家子气死。 “你高兴了?玩愉快了?被人耍着玩,挺好的?你从出来你都干什么了?” “我不需要你来管。” 姚光年在南区的警局大门口就对着姚可可动巴掌了,他总是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但是他冷静不下来,一看女儿的这张脸,他就想发火。 打完…… 姚光年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又冲动了。 可可这孩子其实不坏,就是个性有点问题,不能逼她,但是道歉的话叫他一个当父亲的人去开口,他讲不出来。 姚可可的脸送到姚光年的面前。 “今天你打死我,算你本事,不敢打死我,你就是孬种。” 姚光年开着车离去,扔着姚可可自己站在门口。 她没有朋友,和这个社会隔绝了八年,她觉得有距离感,家人不亲,所谓的亲情她压根感受不到,活在这个世界上,她觉得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和狐朋狗友一起待着,就觉得愉快,但是现在这些人耍她。 离开一些朋友总会交上另外的一些朋友的。 姚可可天天都不在家待着,等到她妈发现不对,现在管还怎么管? 姚光年是恨老婆,恨不得掐死她,没有她,女儿也不至于就变成这样子,可他下不去手啊,说离婚,这些年的感情,总打架是总打架,他就不是那种能乱来的人,这个孩子就没人能整得了她。 他现在恨不得明月来给自己当女儿,那要是自己的女儿,要天自己都送给她。 姚可可她妈现在钱给的有点跟不上,姚可可花钱花的太大手大脚,她给女儿怎么花都没意见,可外面的那些人算是怎么回事儿? 一说姚可可,她就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给钱就给钱,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你当初没护住我,搞的我进去,搞的我和社会脱离,现在只是要你一点点的补偿,怎么就那么多的废话? 姚可可说要开饭店,她妈拿钱给她开了,没几天饭店里的东西她都给卖了,手里的钱花没了就开始卖东西,等过一段,饭店都兑出去了。 便宜兑出去的,为了换钱。 你说她是傻吗? 可是她觉得自己玩的是仗义。 和她来往的都是一些进过少管所的,蹲过监狱的。 姚可可的那些叔叔婶婶现在是路上见到她,都当她是陌生人,不搭理,一旦搭理上了,将来就容易惹祸上身,孩子养成这样,将来在杀人放火也绝对不会奇怪。 “我这个小叔子啊,就摊上这种老婆了,娶了这种女人,不愁家不垮。” 完了都这样了,姚光年还不肯离婚,你这个年纪转身找个小姑娘再生个孩子,那娘俩就叫她们去死吧,还管他们做什么? “你妯娌命可够好的了。” “那可不是,人家命就是这样好。” 都要折腾散架子了,男人天天在外面跑来跑去,也没说出轨什么的,结果就这样,人家还不感激呢,就一个孩子,还是弄不好。 姚可可的什么姐姐妹妹,哥哥弟弟的,没有一个人和她有联系,压根也不走动,家里大人怎么告诉的,孩子就怎么听,加上也都年纪大了,该念书的念书,该成家的成家了,也顾不上她了。 她妈给钱的时候她有钱花,那没钱的时候怎么办? 那就得想办法去搞钱。 派出所已经通知她家里几次了,每次来接都说的好听,姚可可她妈一见自己不给钱,孩子就出去偷,她更加不敢不给钱了,她也纳闷,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对待这个孩子? 她对可可还不够包容吗? 想和女儿坐下来好好说点话,可惜姚可可没有这个时间,着急出去玩去。 当妈的在家里哭的伤心难过,姚可可在外面花天酒地,她是真的不会感觉难过的,她爸妈现在就是死在她眼前,她也不会觉得伤心,反倒是会觉得挺好。 死了还不好,死了钱就都是她的了。 什么爸爸妈妈,那些都是虚的,谁管她了? 她妈因为她的事情生病住院,姚可可也没有出现。 姚可可的外婆就劝女儿。 “可可现在可真是够呛……” “妈,孩子心里苦……”姚可可的妈妈还帮着女儿解释。 小小年纪就被关起来了,那里面是什么样的地方?普通人进去一年都会大变样的,何况是可可进去那么久。 她能理解可可,应该对孩子多点包容。 当外婆的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她苦?我没看出来她苦,她出来以后家里是少了她吃的还是穿的?开始还像是那么回事儿,开个店还能见到人,现在连人影子都看不见了,她现在偷东西,将来就可能去抢劫。” “妈,你说话怎么就那么难听呢,她不是因为手里没钱嘛,她就故意吓唬我……” 外婆无语的闭上嘴,觉得和女儿沟通太困难,真的太困难了。 这种情况,不是谁都知道有点不对劲的?你心疼女儿也得有点分寸。 回了家,和儿媳妇就说女儿。 “她一个人算是把一个家都给坑了。” 儿媳妇就心里想着,我的妈呀,你才看清楚啊?你女儿那就是神经病,溺爱孩子见过,溺爱孩子恨不得推着孩子去犯法的没见过,可可现在偷东西她都不管,以后瞧着吧,说不定干出来多大的事情呢。 * “明月住在哪里,真的不知道吗?” 姚可珍说不知道,可姚可可的妈妈不信。 她觉得孩子最大的问题就出在对明月事情上面的纠结,让可可知道明月过的不好,也许可可就不会这样子了。 姚可珍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对方,她打断姚可可妈妈的话。 “你们家恨她这完全恨不到,谁该恨谁?” “你怎么帮她讲话了?” “不是我帮谁讲话,做人也不能太奇葩吧。” 姚可珍送客了,这件事儿自然不会对着张鲁说,说了也没意思。 张鲁下班之前接到了一通电话,脸色有些阴沉。 他开着车去了松山,找了半天,这个车上的导航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找错路了,害他多跑了一圈。 “找局长?” “我是她父亲。” 有人进去传话,明珠抬头,她爸? 觉得有点恍惚,差点就说她爸早就死了,刚想起来,人好像还没死呢。 “叫他进来吧。” 张鲁推门进来。 明珠的办公室干净整洁,没有想象当中的大。 “有事儿说事儿。” 头也没抬,没事儿就走人吧,闲聊家常什么的,那是亲人之间才做的事情,他们俩就别玩虚的了。 “明月不是你妹妹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张鲁开口就扔出来一个炸弹。 明珠手里的笔顿都没有顿。 “她是我妹妹,不过不是你女儿而已。” “你奶奶告诉你的?” “说猜的你又不信。” “明珠,我再问你话,你不要和我兜圈子。” 她是神吗?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猜到? 明珠抬头,总算是抽空看了她爸一眼。 “我妈那个样子她不可能有偷人的胆量,看看你对这个家的态度,你恶心她所以连带着恶心我们,明月出事情的时候,姚光年提出来要送我们三出国,你觉得划算,那是因为她不是你女儿,你的亲生两个女儿送出去说起来还是你占了便宜,这符合你的心里想法,既然明月不是你的女儿,你不说又搞的好像是姚可珍第三者插足一样,那就说明这件事情让你觉得没面子,你怀疑是奶奶告诉我的,所以你和她母子之间的关系都要断了,结果只有一种……” “我妈胆子小,遇上什么事情,她是忍了或者没及时做出来决定,再不然就是她想栽赃到你头上……” 按照张鲁的个性,可不是就会被恶心死了。 第三者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姚可珍也不是什么清白的东西。 她妈呢,呵呵,别觉得胆量小的人就干不出来栽赃的事情,这样说自己妈妈是有点不好,不过她妈也不在乎她多说一句了。 “那个人打电话给我,要封口费。” 明珠耸肩。 “和我有关系吗?” “你觉得这个钱应该我出?” “不然呢,我掏?他愿意出去讲就出去讲,我又不怕,我有什么觉得好丢人的,随便。” 第一百一十三章 恋爱中的蠢男人 “传出去,明月能活?” 明珠的视线转了回来,她最佩服的就是一个人能这样的无耻,不过好在他的这点优秀基因都遗传到她的身上来了。 “她一辈子也听不见,你不介意别人说你头顶带着绿帽子我没关系,第一不是我偷人,也不是我被偷人,谁爱讲谁讲去,谁死谁活那都是命,半点不由人,活不下来就去死,不想死怕丢人那就好好的捂住了。” 张鲁点点头,他这一趟果然就是白来了。 说她是狼,都是夸她。 “你可真是你妈的好女儿,她死了你也不想给她一个清静。” 正常的女儿听见已经过世的母亲可能要面临是非,能做的选择都不是这样的吧? 明珠的表情柔和了些。 “别拿这些来要求我,张教授我现在告诉你,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我敢做。” “你妈要是活着,看见你变成这样,你说她是觉得欣慰呢,还是觉得自己生了一个奇葩呢?”张鲁现在真的对这个话题非常的有兴趣。 他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活着,她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已经死了,看不见了。” 张鲁开着车回去,有些事情心中认定了,就没有办法改变了,比如他认定了自己的母亲将这些事情告诉明珠,明珠拿着这件事情来威胁他,怎么可能会是猜到的? 他不信。 * 眼见着近年关了,不太平的事情又开始屡屡出现,抢劫的偷窃的,这种时候都出现了。 警方的巡逻车开始密集的在夜晚出现在城中,能做的提醒已经做了提醒,至于其他的防范意识只能依靠居民自己,警方友情提醒,被偷了东西并且知道是谁下的手,除非能完全的ko对方,不然警方是不建议追击的,有些人被逼急了就容易下狠手。 请及时报警。 新闻滚动的播出。 松山上岛这块算是商业区域,一般的白领工作聚集地,这块工作性质普遍加班,九点以后下班实属正常,放在以往貌似也算是平静。 上岛西区有一家大型的超市,很多的人喜欢下班以后来这里采集一些食物。 就超市的停车场,曾经上中南区配合电视台是做过一次节目的,为的就是预防停车场抢劫。 吴小鸥下班已经过了九点半,逼近年关公司的事情增多,想要提前走也不可能,开着车去了超市的停车场,停车的时候前面还有几个人,稀稀拉拉的,不过也还好,买过东西出来以后,打着电话,电话是家里打过来的。 “买好了,马上就回去。” 标准的白领装扮,踩着细高跟鞋,手臂上挎着包,向停车的方位靠近。 眼见着已经走到了车前,没等拉车门呢,突然觉得被人从后方电击了一下,浑身一麻然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一辆车从下面开了上来,两个男人快速的抬着吴小鸥扔上面包车,拉上车门。 打着电话,已经联系了下家。 吴小鸥家人苦等不到,眼见着已经十二点多了,只能报警。 警察做着笔录。 “她会不会去同事家了?” 吴小鸥的丈夫摇头,怎么可能呢?都这个时间了,而且之前他们还有电话沟通,吴小鸥说已经从超市出来,从超市到家中就算是堵车半个小时也就到了。 “不可能的。” 外面的民警还在问一些细节,吴小鸥的家人是怀疑她被绑架了,或者遇上了抢劫的,但是现在说不好啊,这人好好的上班又突然没了,怎么办? “局长……” 明珠准备下班,她就没按点下过班,今天好不容易打算提早一点下个班。 对方一听他们叫明珠局长,立即激动了起来,因为看着明珠是个女人,吴小鸥的妈妈顿时就不淡定了。 事情的大概详细,明珠已经知道了。 “最后是在超市通话的?” 吴小鸥的丈夫点头。 他们夫妻没有感情上的问题,吴小鸥失联以前也没有吵过架,就算是被绑架了吧,总得来个电话要钱的吧?可现在一通电话没接到。 “超市知道是哪一家吗?” 吴小鸥的丈夫坚定的说着一家超市的名字,因为吴小鸥平时都是去那家超市的,好像形成了一种固定的习惯。 “去联系把监控调出来。” 警局的人赶往超市,因为这个时间,临时多方联系,联系上了负责人,拿到监控。 技术人员点着差不多时间的视频,突然站在身后的吴小鸥丈夫激动了起来。 “那是我妻子……” 视频当中看的已经足够的清晰了,甚至就连对话的过程都没有,对方直接掏出来东西,吴小鸥的身体就软了下去,然后被带上一辆面包车,面包车却没有车牌,带走吴小鸥的人可能知道探头在什么位置,刻意的低着头。 看不到脸,车子也看不到车牌。 “我的女儿啊……” 吴小鸥的妈妈坐在地上,这是要干什么?根本不是绑架。 松山警局立即成立专案组,明珠任现场指挥,好在的是局长就坐镇在这里,立即展开行动。 联系交通部,拿到视频,车子大概开出了本地,据显示来看,人恐怕已经转移到外地去了,具体去了哪里,这就是接下来的工作了。 警方给吴小鸥家人的答案就是,这并不是绑架显而易见的,这是拐卖。 为什么被定格为拐卖,专案组的成员说过去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因为吴小鸥是单身女性,其次现在到了年关,一些人手头开始发紧,需要一个过渡钱,其次吴小鸥的穿着打扮很容易就被盯上了。 这个结论一出,吴小鸥她妈哭的死无活来的,拐卖不是应该拐卖那种比较好骗的吗? 她女儿读了那么多书,这也不符合被拐卖的特点,她还成家了…… 警察面无表情,人家要卖你,还管你成家没成家? 到了那种地方,生死都不由自己了。 吴小鸥的丈夫敲门。 “进来。” 明珠才挂上电话,今天不用睡了。 来事情做了。 吴小鸥的丈夫站在门口,其实有些话他特别的想说,他现在站在这里,突然又不敢说了。 可能你们警察破案不破案都不会怎么样,但是吴小鸥如果被找到的时间越晚,越…… “有话讲?” 明珠马上就要转移会场,跟着大队人马追踪,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解,警方能解释的已经都解释了,他们现在只能等消息。 吴小鸥的丈夫好半天抹了一把脸。 “我知道提这样的要求有些不合理,可她如果明天还找不到,她是个女人啊,……”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他怀疑明珠,非常的怀疑,这样年轻的一个女人,居然坐在这样的位置上,他能信吗?这是靠后台爬上来的吗?他的心觉得特别的不安稳,可是这个人马上就给他办了,他又觉得……他的心特别的乱。 女人容易优柔寡断,弄错了方向,找错了方向怎么办?这城市里就敢贩人,这背后…… 这样的一个女人能顶得住吗? “你需要我给你一个什么样的回答?”明珠站立身体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严谨,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她没安慰过对方一句话,安慰了有用吗?既然没用,为什么要她说?她刚刚换了衣服,现在又换了回来,一身的警服,她直视着吴小鸥的丈夫。 “我老婆能找回来吗?” 对方蹲在地上。 未来他现在都不敢想象了,怎么去想? “你如果一定需要一个答案,那么我现在告诉你,别人不敢管的事情,我松山警局敢管,别人不敢碰的人,我松山警局碰,别人能管的我们要管,别人不能管的我们更要管,够不够清楚?” 从眼前的人面前经过,外面的车就在等着。 明珠上了车,车门被拉上,现在嫌疑犯大概的方向已经确定了下来,车子上路。 一路追踪,在车子上开了一个晚上的会等于,现在嫌疑人进了哪里他们能确定,但是跨省,这需要合作,只能先联系,穿着警服有些不便,车上的工作人员改换便装。 明珠见到了外省的负责人,将详细的情况说了以后,双方联手准备合作。 “局长竟然是个女人?” 嘴上不说,但是私下就炸锅了,这女人不简单啊。 看说话办事就知道了,不是一般人。 没后台肯定爬不上来,爬上来没能力也不会有这两下子,只能说有后台估计本身能力又很不错,这才28,这要是38…… 明珠的枪在她的腋下位置,换了衣服就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是个警察,那一身的装扮…… 反正在他们这里的话,是肯定容易受到处分的,这哪里是一个警员的穿着?这鞋子的跟……有些高吧,办案方便吗?这又不是个人秀。 不是自己的人,也不好伸手管的太多。 吴小鸥清醒过,但是嘴被封着,她惊慌但是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得看着自己又换车上了另外的一辆面包车,对方数着钱,她心中已经知道不好了。 双手双脚都被绑着,不能动弹,想要喊救命,没有机会。 全省找一辆车,就算是要找,也是需要时间的,好不容易部署完毕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从监控上来看,车子回来的时候…… “放大。” 车子上已经没有人了,人没了,人跑哪里去了? 车子上已经是空空如也,跟丢了?跟错了? 明珠他们的午饭是在车上随意解决了一口,她一直在讲电话,拿着筷子才吃了两口,那边来电话,说是有线索,这边马上转移追击。 吴小鸥已经被拉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村落,她也不清楚这里是哪里,没见过。 万念俱灰的感觉知道吗? 这几天过的很惨,那种惨烈的程度她已经提不起来力气去形容了。 “现在怎么办?” 警车中间跟丢过一次,因为这附近的环境相对来说落后的很,监控方面真是没有办法了,车子进去,都有监控,但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开到哪里去了?进去以后呢,里面还有多少的分路? 这下惨了,最关键的是,时间不等人。 这才是叫人最为头疼的,他们能等,吴小鸥能等吗? 明珠做着部署,她带来的人自然服她,不服也不行,她是最大的,又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这个女人比想象当中来的强太多,惹不起就只能躲,外省的人是说,这方面他们有经验,现在推断的话…… “往这个方向走。” 明珠点着地图。 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她。 这不是一意孤行的事情,这追错了…… 那就完了。 对方还试图劝着明珠,按照他办案多年的经验来说,不可能的。 “开车。” 明珠拿着电话,似乎在跟谁一直说着话,偶尔能听见电话那头说话的人是个男的。 接电话的人是小猫,小猫和昨天和今天都是休息,正在赶过来的路上,手上捧着笔记本,手指就没离开过键盘。 吴小鸥被抓走的时候手机是被对方拿走了,并且关机了,可是吴小鸥的手机即便关机,却依旧可以追踪,而且刚刚她的手机似乎开过机…… 吴小鸥的手机是最新款,也许是对方觉得这么好的手机丢掉浪费吧。 车子按照明珠所指的方向前进。 小猫是昨天晚上睡觉的过程当中接到的明珠电话,也只能说明运气不错,他和明珠的时间现在马上就要对得上了。 小猫叫司机停车,停靠在路边。 二十分钟以后,明珠的车赶到,小猫快速上了车,拉上门。 新时代需要新的技术人才,有些东西…… 小猫敲着键盘,手里拿着手机,身上揣着几个充电宝,这样的男孩儿怎么看都像是电脑一族,不像是个警察。 锁定目标,这一路驶来,路上有些荒凉,人不是很多,路边也都是稀稀拉拉的修理厂,车子停在前面。 前面的人已经感觉有些不对,平时这地方很少人来的,这辆车…… 明珠拉车门下来,踹了车一脚。 “狗不拉屎的地方。” 走到修理店,问着能不能给她的车看看哪里出了毛病,对方狐疑的打量着明珠,明珠的手机响。 她讲的好像是她家乡的土话吧,修理车的人也听的晕晕乎乎的,大概的意思没听懂,不过有些听明白了,好像这个娘们是给人当外房的,难怪会穿成这样,不过来这里做什么? “老娘的车坏在这里了……” 陈滔滔啊了半天,明珠起先讲了一串他听不懂的话,后来他算是听懂了,什么压不压的,被他这个死人压,陈滔滔就火气很大,你搞什么搞? 明珠挂断电话,陈滔滔无语的看着电话:“喂,喂……”他喊着,可惜没人搭理他。 “能修好吗?” “估计有点难。” 其实车都是小毛病,不过这女人看起来…… 穿这样的一身,应该很有钱吧? 修理车子的人和站在前方的人对了一个眼色,这个娘们……你们要不要? 要,自然是要的,送到嘴的鸭子,不过还是要小心,好好的就出现一个肥鸭子,怕是这里面有问题。 别钱没赚到,最后吃了一嘴的屎。 “什么叫难,这样呢?”明珠从包里拿出来三千块钱,扔到车子上。 下巴抬抬。 她的动作实在是有些好像瞧不起人的样子,见过嚣张的,嚣张的也就是她这样,觉得自己有两钱,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看看那鼻孔…… “你再加两千吧。” 明珠的表情看上去有点生气,她看着眼前的人。 “你以为我是被唬大的?这车是什么毛病,你和我要五千,你这是抢吗?” “修就修,不修拉倒。” 就因为这女的嚣张态度,觉得就是有钱人家被惯坏的小妾,现在有些娘们就这样,卖她多不值钱,现在值钱的道来了……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彼此心里的想法相同。 “你们要干嘛?” 明珠谨慎的靠后,男的说不干嘛,不过她刚刚讲的话让他觉得不开心了,他上手去按明珠的手,小猫那头的手机一响,几乎这就是个信号。 “有警察,快跑……” 停靠在隐蔽位置的车门拉开,车上的便衣快速的跑了过来,这种情况肯定就不是讹诈,只能说明这个女人身上有雷,踩了雷区了,那边的男人奔着自己的面包车就要上去,车上还有今天要出货的女人呢。 明珠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前面去的,拦在他的前面,男人手里拎着扳子对着明珠就要砸下去,死娘们,你找死。 “砸……” 明珠的手里拿着枪,扣动扳机,对方见她这样,觉得邪门的很,这女的…… 怎么看怎么邪气,有点不像是警察,倒是……倒是像流氓,她想激怒自己,你知道吗? 他又觉得自己如果不赌一把,真的被按在这里…… “我的腿……” 明珠那头的事情,没人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开的枪也没人知道,也许是袭警吧。 反正开枪开的很是果断。 面包车上吴小鸥被成功解救。 明珠搂着小猫,两个人和兄弟似的,小猫也说明珠欠他个大人情,原本他今天应该上班的,临时请假的,为了她。 “我记住了。” “光记住没用,得请客,还得去好的酒店。” 小猫知道明珠有钱,尽管她的钱来路,他才不管呢,反正有的吃,有的喝就好了。 “头儿什么时候你把我要过来吧,你看我多顶用……” 在原地的警局他干不上去,这点他太清楚了,跟着明珠呢,不说指望明珠看在共事过的面子上提拔他一把,他靠自己本身的能力,他想来松山。 人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呢。 他不是那种能侦破能力强的警员,身体素质也是差了些。 明珠又穿回了她的那一身警服,吴小鸥人现在人在医院,警察已经做了笔录,她被绑走两天半,这中间发生过的事情,她知道的都说了,其实她知道的有限,她一直被绑着,眼睛蒙着,嘴巴堵着,就算是让她看,她也记不住都走过哪些地方,那个城市她太陌生了。 吴小鸥的母亲给警局送了一面锦旗,锦旗警局收下了,这个怎么说呢,有些金还是需要贴的,这能说明她的工作成效。 吴小鸥的丈夫现在给明珠的就是一个大写的服,他承认自己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哪怕现在还回到当初的境遇当中,他还是觉得明珠不靠谱,一个女人而已。 吴小鸥站在卫生间里,她现在身体出现一个问题,因为之前人被绑着,她小便大便,那些人是不会让她解决的,就那样…… 当时条件摆在这里,现在回来了,回头一想,她上不出来了。 什么方法都试过了,护士也来过病房,确认了她是真的有,这是心理问题,如果真的不行,那就只能下导尿管了,但是一个好好的人下导尿管,那是多么遭罪的事儿? 吴小鸥的丈夫拧开水龙头,据说听着哗哗响的水声,也许就会产生想上卫生间的冲动。 吴小鸥是真有,她都要憋死了,可她就是上不出来。 “还是不行……” 她丈夫也跟着着急,好好的一个人,什么毛病没有,突然就上不了小便了? “你别着急,慢慢来……” 可是试了半个小时,依旧上不出来,吴小鸥越是着急,越是上不出来,完了那个疼劲向上反,已经很疼了。 为了能让她顺利的排出来,她妈灌了她两瓶的水,她都喝下去了,现在的感觉就是整个人都要炸了,却依旧上不出来。 “要不你让我进去吧。” “你进来干吗?你能替我那还好了……”那么本事,你来? 吴小鸥上不出来,心中的火气也大,丈夫开口就等于触霉头。 好在她丈夫这人脾气是真的不错,你说什么是什么,我也不反驳,拿着一堆的手指,挺厚的一层,递给吴小鸥让她试试,也许开始上不出来是因为缺乏安全感。 “救我的那人倒是挺年轻的……”吴小鸥亲眼看着明珠打开车门的,她一开始都没信这是个警察,反正就不像。 她丈夫笑笑。 两个人在卫生间里待了好半天,还是没上出来,来回折腾,都过去四五和小时了,等于吴小鸥从一早到现在,这都已经晚上七点了,依旧没排出来,她妈也没有办法,只能让护士给下导尿管了,但是这样下,她自己又有点不甘心。 这把人给折腾的,最后这导尿管到底还是没下,上出来了。 人一情绪有些变化吧,身体是最先感觉到的,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 想要感激感激明珠吧,人家压根没时间见你。 在她管辖的区域出了这种事情,除了吴小鸥以外最近又有一起,要引起高度的重视。 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开抢了是吧? 严打。 明珠说的出来,她就做得到,结果就是搞的大家现在都挺累的,但是敢怨不敢言,说什么?人家是顶头上司,这件事情放到哪里,也不会有人说明珠是瞎紧张的,累吧累吧。 她没来这片当警察的时候,大家工作都很轻松,她来了以后,呵呵…… 也就只剩下呵呵了。 新年的头一炮,过了一月,单位发放福利,之前网上有人开腔,就说警察这职业吧,很多人说见过有钱灰色收入怎么样的,但大多数的警察福利是0,好的警察灰色收入更是0,级别不够的是0,总结就是,当个好警察还不如一个民工来的吃香呢,要啥没啥,对,要危险有危险,拿着卖棉花的钱操着从20楼不带威亚跳下楼来的心。 警局内部其实对明珠这种做饭,是有反对意见的,现在风声比较强烈,外面的人一旦知道了,这说不定又给说成什么样,这个先例,上面都没有敢开,你就敢? 胆子太大了。 这女人不是胆子大,是她没有脑子。 拿到单位发放的福利待遇的警察是个什么感受? 无论做哪一种的工作,其实都是想被公平对待,在乎的不见得就是单位发放东西的多少,而是一种大家有我也有的心情,眼见着就要过年了,人人过年,他们也是人,是普通人,是俗人。 回家能有个交代,这一年到头能休假几次? 换回来啥了? 现在至少换回来这个了。 该加班还是要加班,这没有办法,吴小鸥的事件就是敲了一个警钟,当局长的还加班呢,下面的人就更加不要指望了。 整个松山现在就是处在一边高兴,一边被仍在火上煎炸的心情。 还有一个,令他们觉得振奋的是,明珠这人脑子可能是真的有点问题吧,她提拔人真的全部都是从基层提拔起来的,这让人看见了希望,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一旦你有了梦想,有了追求,这个过程当中所产生的苦,和所谓的累,推推也就平下去了,扛过来了。 明珠有明珠的脑回路,她又没有对外大公开,别人来问,她自然也不会承认,至于被人抓到把柄的话,那到时候再说。 王局的态度是默认的,那就好。 王永强推门进来。 “还没走呢?” “明珠……”王永强就说,这些东西会成为明珠未来的绊脚石,因为关系好他才说,上面都没有敢做出来的决定,你明珠就敢做,你这是让跟着你的人安心了,但一旦…… 两张嘴这种东西,现在的你,最应该做的是听从命令,听从吩咐,而不是搞特殊化,不然有一天你怎么死的,你自己都不清楚。 王永强觉得焦心,他想了一下午,都觉得明珠的做法,太过于胆大。 这是和整个系统整个制度在对抗,你明珠就只是个*凡胎。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如果是为了这个,我要下班了,我好几天都没好好睡了……” 明珠拎着东西,就要下班了,她觉得王永强太墨迹了,一点事情,一个男人墨迹来墨迹去的,她觉得累。 活就是活一个洒脱,以后的事情以后想,时时刻刻去想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累不累? “明珠……” 王永强见她跑了,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是为了谁? 他这样了解明珠的人,都对她的做法产生怀疑,更加不要说外面的那些人了,他认为明珠被提拔上来,这就是一场错误,早晚这个错是要买单的。 胆子太大的人,有时候也是麻烦。 陈滔滔等在楼下,这该死的天,淅沥沥的下雨,这是冬天,冬天好吗? 雨刷在前面来回的刷着,陈滔滔坐在车里,看着明珠的车出现,他按了一下喇叭。 明珠压根就没在意,小区的大门打开,她开着车往里面去,陈滔滔跟在她的身后也开了进去。 “明珠……” 陈滔滔喊她。 这个该死的天。 弄了他一头的雨水,他的头如果淋了雨就会头疼的,雨水多脏啊。 陈滔滔拧着眉头,往明珠的方向跑。 “找我有事儿?” 明珠狐疑的看着他。 “你跟我装是吧?” “我跟你装什么?” 她现在很累,要回家休息,没有闲情逸致和别人拌嘴。 “我们俩的事情还没完呢。”陈滔滔的脸有些扭曲。 明珠看着那张扭曲的脸,她觉得任何一张好看的脸蛋扭曲起来都挺恐怖的,不过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陈滔滔应该没整容,整容做这么大幅度的扭曲动作,估计脸皮都要掉下来了。 “我跟你有什么事儿?” “明珠。”陈滔滔冷下脸。 样子真的有些扭曲了。 “那你说吧。”明珠道。 “我们俩之间,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问她。 明珠不明白他说的这个,怎么样是怎么样? “分了呀。” 这还需要说嘛? 陈滔滔直逼她的视线:“我同意了吗?” 明珠觉得这人,可能是自我感觉太良好,或者…… 反正不管因为什么吧,她也没有病,被人指着头骂了半天,然后回头和他好?况且他们俩压根就没好过,ok? “你爱同意不同意,和我没有关系。” “徐太宇找过我。” 明珠点点头,转身打算上楼。 陈滔滔咬着后牙槽,他这样的反应应该怪到徐太宇的身上来,她不想多知道一点吗?是徐太宇来干涉他们的生活。 伸手拉住明珠的手,明珠脸上已经有点烦了。 “他找不到你,那是你们俩之间的问题。” “徐太宇让我离开你。” 偶像剧看多了。 他一次元,你二次元,你们俩是半斤八俩。 “陈滔滔,我和你之间,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睡的关系,对了你那天和我说女人不应该这样……”明珠站定好身体,身体笔直,她任何时候,任何时间,哪怕再累她的身形一直就是这样的好:“每个人的活法不一样,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我自己不认为我活的有问题,当然别人眼中我是什么样的,我不好奇也不想知道,你一不是我丈夫,二不是我男朋友,我俩说到底,不过就是个p友,话糟理不糟,你未婚我未嫁,我自己承受后果,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出格的事情。”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 喜欢的时候就认真的去喜欢,不喜欢了,这些事情又何必去在乎呢。 喜欢这种东西都是看感觉的。 “我困死了,要上去睡觉了。” 陈滔滔还是没撒手。 他不干。 但是让他道歉,他也不想道歉,那些话原本就是头脑不理智所产生的下脚料,谁都有个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再说这问题也不仅仅出现在他身上,明珠也应该负责。 “我也上去。” 明珠看着他。 “没人和你谈结果,原本就是睡的关系,现在还是睡的关系。” 陈滔滔搂着明珠,对啊,这才是解决之道,说那么清楚做什么。 明珠觉得这有点不对,很不对,但是她现在没力气,原本确实就是个睡的问题,现在也依旧不过是个睡的问题。 节操这玩意吧,说实话她确实没有,女人一生当中到底应该有几个男人,是一个最好,还是两个最佳,或者三个以上那就叫做风流,各种不文雅的词儿都往身上贴,你自己活的愉快何必去看他人呢。 一觉睡的特别的美,可能长时间没休息过,一闭上眼睛,觉得做的噩梦都是香甜的。 两点多醒了一次,嘴巴有点干,可能是因为外面下雨,暖气烧的太热。 “给我杯水。” 陈滔滔听见了,但是他不确定明珠是不是和他要水? 怎么确定他醒着呢? 再说就算是他醒着,凭什么 他去给倒水? 脑子里纠结个不清楚,手里的杯子递给明珠,明珠接了过来,喝了两口,拉着被子翻身又睡了过去。 “你真好。” 陈滔滔喝掉了她剩的那一口水,他真好? 他一点都不好。 陈滔滔回到床上,他自己已经发现有点问题了,他为什么要给明珠倒水?他还给明珠花过钱,这是要不得的,为什么? 结论想了无数个,最后他归纳总结,他是个男人对吧,是男人就不应该在乎这些。 养条狗,你还得喂点狗粮呢。 他就暂且就把明珠当成小狗吧。 贴着她的后背就睡着了,他今天也没有低声下气,双方达成友好共识,这不是挺好的? 他好久没睡好了,今天第一个安稳觉。 陈滔滔早上起的就有点迟,从床上爬起来,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桌子上有吃的。” 明珠已经换好了衣服,她现在要去上班,刚刚下楼去买的,她家附近还是挺好的,卖什么的都有,一应俱全。 生活在这样的年代,想吃粥就买粥,想吃什么买什么,她每样都想吃,每样买一点。 “你做的?” 陈滔滔脸上挂不住的喜气。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沦陷的开始,就是她变得小女人了。 哪怕就是明珠这样的女人。 “买的。” 她哪里有这个时间。 买的也是给他台阶下的,陈滔滔认为自己来对了,他什么都没有做,明珠给他台阶下了,然后讨好他了,这就是女人的小伎俩,想要哄住男人,就要哄住他的胃。 味道还行。 “我还以为你不吃呢。” 特别像是包子这种东西,陈滔滔向来都不会碰外面卖的,他认为…… 为了不影响胃口,明珠就不说了。 她买两笼原本是想带单位去一笼,觉得挺好吃的,没吃饱,十个小小的包子还不够晒牙缝的呢。 “你不是给我买的?” 明珠挑挑眉,你认为是,那就是吧。 两个人相处图的就是双方愉快。 明珠开车到卖包子的地方又买了一笼,到了办公室全部消灭光光,开始工作,至于陈滔滔这人压根就没进入过她的脑子当中。 陈滔滔对于明珠来说,他有可能是她的早餐中众多的选择,没有这样她还能吃其他的,绝对饿不死,但是对陈滔滔来说,明珠…… 他今天一天的心情都很不错。 他网上测试了一下,据显示说是他交往的人爱他的不行。 这点完全的符合。 有点烧脑,他还是不想娶明珠,但是待在一起又挺愉快的,怎么办? “不是爱我,为什么要给我买早餐,我上次讲话那么难听,她竟然就全然当做没发生这么回事儿,也是,她又不是绝色的美女,我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了……” 天上掉馅饼啊,不要太感激,能遇上自己,明珠应该烧香的。 又睡了这么久,她就算是有点什么,也是能理解的。 笑嘻嘻的开始了新一天的征程,他这样的温和,叫大家都有点摸不到头脑,这是中奖了吗? “克戴,过来坐。” 陈滔滔指着眼前的位置,陶克戴坐了下来。 “你说一个女人对着你献殷勤,这怎么解释?” 陶克戴挑眉,怎么解释,爱上你了被,很简单的道理啊。 “她对你做什么了?” 陈滔滔显得不太愿意多谈的样子,丢了一点鱼食进去鱼缸,背对着陶克戴。 “哎,我也是很困扰,早上买了早餐,一大早的就去买了,回来还生怕我不爱吃,问我吃不吃包子,昨天晚上……”陈滔滔挥挥手。 陶克戴觉得浑身都酸透了,像是吃了酸梅子一样的感觉。 陈滔滔的这个劲儿…… 这是在显摆吗? “哦,可能她抬喜欢你了,不过也对,你条件这么好,我是女人我也喜欢你。”陶克戴恭维的说着。 真话总是伤人的,假话能安慰人。 真的有诚心,她亲自就包给你吃了好吗? 还有,他什么时候吃外面的包子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沉沦 “谢璐……”陶克戴以为他没有事情了,自己准备离开,却没料到这个名字会从陈滔滔的口中讲了出来。 陈滔滔是个很记仇的人,应该来讲,他是一个他可以负别人但别人却不能负他的类型,谢璐的那一刀捅的…… 一个在乎面子,又小气又记仇的人被捅了一刀,结果可想而知。 这些年很少有人在他面前提谢璐,不是怕他发飙,他不发飙他只是报复。 “她来找过我两次。” 陶克戴来了兴趣,这是示好?晚了点吧? 他觉得谢璐的脑子也是被驴踢了,不然如此情况下,回来就回来,何必要往陈滔滔的身边贴呢,这样做了只会对自己有不好,一点好都占不到。 “女人就是一种神奇的生物,混的不好了,回头想回来找我,我是垃圾回收厂吗?” 陶克戴心里一叹。 果然在陈滔滔这里,就别指望什么分手以后我不讲你的坏话,你敢对不起我,我敢天天诅咒你。 “没想明白吧。” “她脑子有坑,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能被她攥在手心里玩耍,我们的老师不是依然健在,怎么现在不肯爬到床上去换资源了?” 年纪大算什么,你谢璐有一身的好皮肉,换这个字对你来说应该不陌生的。 “不理她就是了。” “你转告她,或者找个中间人转告她,下次如果她在出现在我面前,可不是她被抢我冷眼旁观了。” 陶克戴:…… 主要滔滔和谢璐当初的事情吧,陶克戴毕竟是个外人,他真的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大部分都是靠猜,陈滔滔这样的人,丢脸的事情他是不会讲的,不过七七八八的大概能拼凑得上,当时闹的动静那么大,滔滔差点就被开除了,那个梁子,那口气…… * “局长……” 明珠才进屋子里,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来人了。 第三人民医院开战了。 医闹,又见医闹。 接到报警,已经去了几个警察,但现在打电话回来要求支援,现场的情况比较乱套。 明珠到达第三人民医院,外面已经围了一圈的观众,就连楼梯都堵得死死的,内部暂且看不见,再往里面一些就是喊叫声。 “警察来了……” 看热闹的可真是不嫌事儿大,围了左一层右一层的。 现场的民警解释着现在的情况,家属情绪比较激动,产妇刚刚生完现在躺在地上,家属不许任何人碰产妇。 “刚生完?” 老曹点头,他也不敢强上手,现在怎么做就得看明珠和医院方面了,这个责任一般人背不起,这随时都会有危险的。 明珠上前,家属一见来的领导是个女的,压根就不想和警察谈,他们现在锁定的目标就是医院。 这孩子他们不要,为什么医院坚持要让他们要呢? 医院是不是因为前期和他们有了一点争执,现在故意报复他们? 医院的院长接到电话,现在也赶了回来,这事情闹大了,闹上报纸,就没完没了了,如果能处理,一定处理。 某些时候,医院是真的不愿意闹,宁愿给钱了事,当然了也存在有些缺医德的医生。 这名躺在地上的产妇,怀孕的时候医院曾经告之,建议她流掉孩子,因为产妇的情况非常的糟糕,肝硬化晚期加上之前的那段时间一直看病用药,医生已经例举了很多可能会出现的后果,但她和她的丈夫坚持要这个孩子,如果是个儿子呢? 医院劝过几次,实在是没有办法沟通,各种后果已经告诉了家属以及产妇,奈何两个大人坚持要生,现在孩子生了下来,情况比当初所想的还要糟糕,产妇表示不要孩子了,家属也要让医院将孩子处理掉…… 然后就闹成了这个样子。 产妇这个身体,能活几天都是不好说的事情,现在躺在地上…… 真的是没有办法上手的,无论她这人多不讲理多没有办法沟通,所以来处理的警察现在难做了。 “把人抬进去……” 产妇死抠着地面:“我不进去,不给我一个说法打死我也不进去,这样的孩子要我们怎么养?发育都为完全,我要他干什么?” 医生听了无语,当初和你说的时候,都已经告诉你,十有*会出现今天的情况,但你们是怎么说的? 说万一是儿子呢,现在你们期盼的儿子来了,为什么不要了? “家属怎么回事儿?就看着,把人抬进去。” 家属站着不动,没人肯动,把人抬进去,这孩子不处理掉,谁养?将来就是拖累他们一辈子,现在因为产妇趴在这里,所以医院也好,警察也好,谁也不敢乱动。 明珠上手,那产妇对着明珠就挥巴掌,明珠是躲的快,这巴掌才没有落到她的脸上。 “抬进去。” 这边警察上手,那边家属又闹了起来,家属的口供现在反过来了,说当初医院什么都没有和他们沟通,现在孩子生下来这个模样,这不是坑他们吗? 家属拦着不让警察动产妇,产妇又在地上打滚,她是个才生完孩子的女人,还是个病人,不管怎么样,这场面看起来不够好看。 但是医院这方面有医院的为难之处,这怎么处理?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就活活的叫孩子去死? 现在还不仅仅是孩子的问题,这家明显就是在讹钱。 好不容易把产妇抬了进去,抬进去没有半个小时,警察和医院进行沟通当中,那边来消息了。 “产妇进了急救室。”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现在麻烦的不仅仅是医院了,就连今天当班的警察都跑不掉。 原本就是肝硬化晚期,身上各种病,现在又这样…… 医院找了家属,现在就是想谈的意思,为了以后少惹麻烦,现在只能用钱来解决,医院愿意出钱,这个孩子他们也会想办法,家属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出来。 产妇的丈夫很快就回过神了,这也就是说,医院不仅能处理掉那个孩子,还能赔钱? “我老婆现在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产妇家属提出来要两百万,医院的保守估计数字暂时定在40万左右,因为数字差距太大,暂时没谈拢,但医院的态度非常的清楚,他们萎了。 产妇还在急救,外面产妇的家人在病房里,是产妇的丈夫和婆婆。 “她要是死了,这个责任是不是就大了?” 不是她盼着儿媳妇死,但她得了这些病,医生都说的,说不定就什么时候死了,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时候,能为这个家带来效益。 产妇的丈夫哭了几声,现在脑子里乱乱的,一开始是伤心吧,好不容易生了儿子,结果这儿子生的还不如没有呢,心疼老婆什么的倒是没有多少,现在老婆被抬进去抢救,他多少有点意识到,老婆可能要挂了,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可是另外的一种念头却又漂浮上心头,死了,死了就能拿更多的钱。 今天的场面,不管医院承认还是不承认,当时起了争执,他老婆刚刚生完就躺在医院大堂的地上,这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医院现在的态度也是要赔钱,但是赔钱的数字他并不满意,现在他老婆要死了,一条人命怎么就能值四十万呢? 低着头,要死了?要死了? 死了,赔了钱,很多很多的钱…… 他的心开始发麻,家里也不是特别的有钱,靠自己的本事也赚不到这些钱,现在他老婆如果死了,事情就可以闹大,就可以换回来这么多的钱,钱…… 心口发麻,口干舌燥。 之前因为老婆的病,医院已经下了几次通知,这人是随时都可能走的。 既然随时都能走,那走的有价值点……不不不,他不是为了钱,他只是不想让老婆遭罪而已,她走了换了钱,自己可以用这些钱更好的照顾女儿。 对,就是这样没错。 “妈,你说什么呢。”男人低下头,他不肯让他母亲看见他的脸,他的眼睛,因为他怕。 当婆婆的看了一眼病房的门,亲家在急救室门前呢,收回视线,擦掉眼泪。 “不是妈心肠恶毒,那医院现在就肯出这些钱,如果她这个时候出事情了,那就能算到医院的头上……”别的话她不能说的太详细,心思也是乱,自己控制不住的去想,儿媳妇早晚都是要没的,如果留下一大笔的钱,她儿子以后不是还有的可靠不是? 将来也不见得就是没后。 一个当妈的,将心里最想说的话吞了进去,一个当丈夫的,把脑子里现在到处乱窜的思维死命的往下压。 医院这种地方,永远不缺医闹。 “……我听说你们家的儿媳妇因为医院和警察,现在要死在手术室里了?” …… 不知道怎么谈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人,突然之间,这家的态度就大变,医院的手术室门口就打了起来,几个医生挨了几下,好在有警察在这里,才没有让事情闹的一发不可收拾。 “你去把他给我按住。” 明珠指着一个人,刚刚她没见到这人,这是哪里出来的?这家的底气大变。 明珠忙着制止家属继续将事态扩展下去,那边产妇的母亲一个激动,她原本是后来的,有些情况不太了解,再说就算是了解了,现在她的女儿在急救室里,那么多的眼睛都看见了,她女儿刚刚生完孩子就躺在地上,她是个当母亲的,此时此刻能冷静下来吗? “都住手……” “局长……” 明珠背对着产妇的母亲,那边好不容易给制止了下来,产妇的母亲手里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瓶子,照着明珠的头就砸了下去。 原本是害怕,可人一旦气愤过头,怕也不怕了。 血液喷张着,指着明珠的脸:“你们警察害死我女儿……” 明珠捂着头,一手的血,也不知道敲到哪里了,还是砸破哪里了,现在明确的在出血。 “把人带回去。” 明珠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跟着车回了局里。 医院现在又出动人来谈,愿意将赔偿金额提高,赔偿的金额已经提到了九十八万,这个数字是怎么弄出来的,不太清楚,产妇的家里现在不肯接受,他们要三百万。 最最糟糕的事情,产妇死了,没抢救回来。 是的,就这么倒霉,她大吵大闹,生完以后跑到大厅去闹腾,全家一起上阵,完了回头她现在死了,医院要对她的死亡负责。 不仅是医院,就连警察…… 医院最后谈来谈去也打算退一步,这个钱他们肯掏,双方讲好一百九十万。 老曹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因为一些案子,哪怕就是到了法院,最后法院判你没罪,但是出于人道精神,也会让你赔一些钱,毕竟对方家里死人了。 明珠觉得头疼,打的不知道是哪里,反正挺疼的,这个锅她也没打算背。 打她的那个人,现在扣押着,不管是不是死了女儿,动手就是犯错,还是殴打执法人员。 医院打算忍气,有人没打算忍。 陈滔滔的同学来的电话,当时也是随口一说,原本那家医院的院长和他有点亲属关系,据说松山的局长都被打的头破血流的。 “就打算这样赔钱了?” “不然怎么办?就算是打官司最后打赢了,这中间牵扯进去这么多的时间,医院的名声还要不要了?现在死人了。” 很奇葩的事情,伤人的时候,只要没死人,无论多大的错误可能判的年头都不会太久,因为没有死人,现在医闹,因为对方家里死人了,所以只能妥协。 “有钱可以给我。” “你肯接?” “你知道松山警局的那个女局长是谁吗?” 对方纳闷,自己没讲那个局长是个女的,陈滔滔是怎么知道对方是个女人的? 他刚刚说了吗? “动我的人,他们得承受得起。” “你的人?陈滔滔……” 陈滔滔接这案子不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什么道义。 医院都愿意赔钱了,没料到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死者的家属找了媒体,媒体扩大了这个事件,一时之间到底谁对谁错现在大家也是看的雾蒙蒙的,没搞清楚,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警方当时对外公布的资料只是说有警务人员被袭击,至于砸了脑袋,被人敲破了脑袋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对外讲的,外界也绝对不可能知道,什么视频之类的,就更加不会对外放,可是到了陈滔滔这里就不同了。 他原本就没什么三观,视频他是从正常的渠道得到,然后对外公布。 事情的经过,详细全部都在这里。 网上的风向开始扭转,几乎就是一面倒的喷。 这个样子还要孩子,不是找死吗? 生了孩子了,得到了你们想要的儿子为什么不肯养?那生之前医生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你想生就生,想不要就不要,医院你家开的?还有生完以后就闹腾,家属竟然对执行公务的警察动手? 死者的丈夫抽着烟。 他觉得事情闹下去,对大家都不好,他现在主要的就是想拿到钱,然后外界愿意怎么讲,就怎么讲。 他妈已经觉察到隐隐的有些不对,这和当初那人和他们讲的有些不一样。 “不然给四十万就四十万吧。” 带头医闹的人已经被警察给刑拘了起来,这对母子根本就没什么主意,只是靠闹,现在也闹不动,网上那么多人知道,到处都是在骂他们的声音,说他们靠死人发财。 事情是这个事情,但他们没有办法认,因为人早晚都是要死的,原本人是好好的,是死在医院的,那就是医院的责任。 现在他们愿意谈了,医院却不肯谈了,因为这场官司,他们打定了。 开庭的当天是对外公开的,来了很多的人,大家安安静静的进入到法庭当中,就想亲眼来看看,这死人的血馒头好吃不? 整个事件过程较为清晰,审理以后,当庭就判了,判医院无过错。 杨新忠之前和另外的两位商议,那两人都是觉得医院多少还是要出一些人道补偿,毕竟人是死在了医院,但杨新忠不同意,争辩了一段时间之后,最后三人保持一致的意见,医院为无错过方。 死者的婆婆哭的声音很大,表示要上诉,可惜的是,上诉被法院退回。 这件案子在本城引起的轰动很大,这些年医闹好像就成了无解的题目,医院的好医生留不住,好医生都出去单干了,慢慢的就形成了一种风气,各种小高级诊所一个接一个的诞生,可能是因为前期的资金问题,现在只是诊所,慢慢发展到医院,收费越来越高,提供的服务当然相当的人性化,可一般的普通群众,根本就消费不起,随便生个孩子便宜的要七八万,贵的十多万,还不能报销,请问谁有资本去?儿童医院就更加不要说了,半夜孩子生病医院的医生可以上门服务,可是收费……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以后公立医院的医生都跑光了,剩下的都是不好的,怎么看病? 有人不急,有人急,条件好的,能赚钱的自然不急,急的都是普通的平头百姓。 新闻有报道过这个事件,写的较为正面。 车上两姑娘就说起来上次的医闹事件。 “我觉得法院判的就挺好的。” “原本就是吗,死了活该,不是她自己选择去死的,一定要生儿子,生了以后一看情况不好,马上就不要了,这也是够现实的了。” “这样的人命该如此。” 死者的家里父母坚持认为医院害死了女儿,可惜没有办法,现在不仅仅是医院不肯给他们一个说法,就连大众都认为他们的孩子死的活该,他们也试着去解释,可为什么没人听他们解释? “又来了?” 死者的父母又来了松山警局。 当时因为死者的母亲对明珠动手,然后她被抓了起来,就错过了和医院对话的时间,这个事情,这个警察不需要负责任吗? 还有她这个年纪,竟然是个局长? “局长,那人又来了。” “叫她出去等着,没有事情,警局也不是她家的会客馆。” 没有道理,你想要一个公道,你来我们就得接待,这里不是宾馆,法院已经判了,判决书上面写的再清楚不过。 “可是这……” 对方有些头痛,毕竟死了女儿,现在这样疯疯傻傻的,你撵她出去,真的再出什么事情,那时候说不定人们就该怎么骂了。 明珠下班,对方还试着来纠缠,明珠裹着大衣进了车里,对方拍着她的车玻璃,很快她就开着车离开了。 这人闹了很久,写过很多的投诉信,上面也不是没有追究明珠,但追究不起来。 明珠的代理人是个律师啊,所有发生过的一切,清清楚楚的摆在纸上,你想要的一切应有尽有,换言之,明珠被敲破了头,她没有义务对对方摆出来好脸色,警局是安慰所吗? 上面只是就明珠的态度进行批评。 让她写检查。 明珠啃着鸭舌,倒吸着气,喝了一口汽水,她觉得吃辣的就是要配汽水才够味。 陈滔滔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笔开始鬼画符,他写了一大长篇,原本是写检查,慢慢的写着写着最后就成了批评,这样子交上去是肯定不行的,除非明珠不打算干了。 用词要严谨。 重新写。 屋内的气温还算是不错,他光着脚,脚片踩在地上,手里的笔戳着自己的头,真是从来没低过头,第一次低,不知道该怎么低。 “还没写好呢?” 陈滔滔抬头。 “你以为写个检查就这么容易?” 要烧掉很多脑细胞的。 明珠将手里的鸭舌直接塞进他的嘴里,用手捏捏他的小脸。 “我自己来吧。” 刚刚也就是那么逗一逗他,她还不至于写份检查还要别人代笔,这是对自己工作的不认真,就是那么随意一说,见他挺有兴致的,也就没拦着。 滔滔的脚片踩在地上,依靠在书桌前。 “下次你挨打了,给我打电话,我帮你打回去。” “可别,我发现你挺暴力的。” 陈滔滔拿着盒子,鸭舌是他网购的,专程买回来…… 可能是买给自己吃的吧。 他递给明珠一口,能去掉的骨头已经去掉了,剩下的那一小块,她一吐就好,明珠接了,滔滔将袋子送到她面前,明珠将骨头吐了出去。 “不管男女老少,碰了我,我就得碰回去。” “你觉得这事儿挺光荣的?” “我觉得没什么丢人的,我这人就这样。” 明珠送了他一记白眼。 自己写着,随口问了他一句:“你买的鸭舌?” 他不是不太喜欢这些吗? 陈滔滔一顿,淡淡地道:“公司有人出差,带回来的,我都说不要了,都放我桌子上了,我又不好放回去,好像显得我瞧不起人家的礼物似的……” 明珠没有认真听,她忙着呢,那句话也是随便一问,根本没过心。 晚上十点上的床,明珠闭着眼睛,她原本睡觉就特别的迅速,只要躺在床上,几乎很少会出现失眠的情况,陈滔滔从后面贴上,他浑身和小火山一样,火力壮嘛。 “睡了?” 明珠懒得回答他,既然都认为我睡了,还问什么? “我们聊聊吧。” 明珠:…… 大晚上不睡觉瞎聊什么?她和陈滔滔有什么好聊的? 明珠的神思越来越散,眼见着就要去见周公了,陈滔滔抓了她一把痒。 “说说话吧。” 明珠闭着眼睛,这人今天抽风? “现在十点多了。” “十点还早着呢。”滔滔坐了起来,他最近比较信命,偶尔算算命什么的,就是那种网上随意的算,自然不会当真,就是算着玩的,但是算着玩,也需要一些信息,比如生日什么的,几点出生的之类的。 陈滔滔拿过来自己的笔记本。 “你几点出生的?” “不知道。” 明珠不是晃点他,而是她确实没记住,这些事情她记忆力都是差点的。 “明珠……”陈滔滔掉了脸子。 “你睡不着?” 明珠也坐了起来。 她来这里是为了睡觉,不是为了和他闲聊,再说之前也有闲聊过,她真的没有心情大晚上的不睡觉,两个人坐在一起瞎砍,她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 陈滔滔看看她,又躺了下来,算了,睡觉吧。 他真的有些时候特别的烦明珠这样,这种时候和她睡在一张床上,他都觉得难受,可之前闹过了两次,以后的台阶他自己也不清楚该怎么找,又安慰自己,原本也不是男女朋友,只是个睡友,别在乎太多。 这一个晚上,他就压根没睡,脑子里不停的想,踹她下去,踹她下去,还是踹她下去? 他现在看明珠非常的不顺眼。 五点整,明珠被踹下床了,咣当一声。 陈滔滔听见声音,从床上跳了起来。 “怎么了?” 明珠微微一笑:“我掉下床了。” 陈滔滔:…… 不是这个点,这不是他想要的点。 明珠没买早餐,就离开了,她是路上买的,打算到办公室去吃,她离开,陈滔滔又碎了一个电视机。 他最近有些破财,家里总是有东西摔坏。 进了办公室,他又开始出神。 其实这种毛病他大概猜到了,他一个人生活太久,从小到大,家里和他待的最久的人也就是保姆,后来保姆离开嫁人的时候,没有办法干了,陈滔滔难过的不行,明珠现在就好比他家当初的那个保姆,他明知道不该这样下去,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不是缺爱,他认为这就是一种习惯。 一个人的家有点冰凉凉的,尽管她没什么用处,他也死烦她…… 他真的和明珠不太合适,她浑身都是缺点,他承认自己不全都是优点,但两个缺点格外多的人待在一起合适吗? 分开吧,分开吧。 脑子里不断的响着这句话,是个爷们就该把距离拉开。 他撵过她一次,贬低了她一次,最后都是自己追回来的…… 陈滔滔猛地一拍办公桌。 “我哪里是去追她回来,我追了吗?我没有,我也不是习惯她。” 死鸭子嘴硬,说的大概就是他了。 一千种理由认为不该在一起,就应该马上冷静的提出来,两个人赶紧的桥归桥,路归路,可就是做不到。 晚上一堆的工作,他都带了回去,明珠今天不会太晚回来。 家里的拖鞋换了新的,他下班去商场买的,那双赠品他只是觉得不太适合摆放在自己家里,他这么一个有品位的人,如果让人看见他家里竟然有这样没品位的拖鞋,他这个主人都会被嘲笑的。 回到家里,拖鞋仍在地上,上脚踩了两脚。 明珠进大门的时候,拖鞋就整整齐齐的摆在门口。 她换了拖鞋踩着就进了卧室里,去换衣服了,然后去洗漱,压根就没注意自己的脚上,她累一天,真的就特别想洗个澡,然后休息一下,看个什么电影的,或者就静静的躺着不说话。 陈滔滔叫了外卖,门铃响。 他拿着钱付给对方,对方收了钱,他带上门拎着盒子,一样一样的摆开。 “明珠,吃饭……” “你吃吧,我躺会儿。” 陈滔滔吃到半截,明珠踩着拖鞋出来了。 说不上来的感觉,客厅里的灯开着,光线照到地面上,家里有他还有另外的一个人,懒洋洋的拖着身体,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坐在他的对面,拿着筷子夹菜。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回到了过去…… 陈滔滔四岁的时候就学会了自己吃饭,自己坐在客厅里对着很多的椅子然后慢慢的动着筷子,五岁依旧这样,后来六岁七岁八岁……十八岁,二十八岁,永远都是他一个人在用餐。 吃着吃着,就吃撑了习惯,他讨厌听见别人嚼东西的声音,他觉得膈应,他没有办法接受别人吞东西的声音,觉得恶心。 他和明珠这样一起吃饭,貌似也没有两次,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她啃着鸭脖子喝着啤酒,他在一旁围观,开始喷她,后来…… 椅子的对面变成了五六岁的陈滔滔,椅子的这面是现在的陈滔滔,不太一样的脸,却是一样的吃饭姿势,一样的脸部表情,一大一小,一黑白,一彩色。“喝点汤,这个汤不错。” 明珠盛了一勺的汤给他,那个碗很小,她可以一只手抓起来,递到他的眼前,明珠起身好像去找什么,那个汤碗就摆在陈滔滔的眼前,里面的排骨汤一荡一荡的。 他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人有些时候不能因为对方身上的一些不完美就去否定她的好,明珠也买过早餐,尽管不是她做的,可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做饭的。 她会对着他笑。 明珠想看的片子家里找不到,拿着衣服,问他要不要去电影院转一圈,陈滔滔正在洗碗,他没有办法接受厨房脏乱成一团。 “好啊。” 外面下雪,最近的气温真是降的厉害,据说有些地方几十年没下过雪都落了雪花,下了整整一天,他手里拿着外套,明珠穿的也是不多,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明珠挽着他的胳膊,头贴在他的身上,电梯里还有其他的人。 她向来是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的,想做就做了。 “冷吗?” 滔滔的手握着她的,她好像体虚似的,身上永远都是那种死人凉。 “还好。”明珠给他整理整理他的衬衫,站在前面的人从反光板上能看见后面的两个人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要腻就在家里腻,外面弄成这样子做给谁看? 伤风败俗。 陈滔滔没去拿车,他们俩撑着一把伞,到小区门口打车,半天都看不见车的影子,明珠就靠他怀里,吸取着他身上的温度,陈滔滔就让她靠着,画面感倒是挺强的。 有路过的人急匆匆的,这样的天气实在有些糟糕,不要说出租车了,就连公交车有些都挤不上去,到处都是人,挤满了一辆又一辆,慢吞吞的在这个城市当中滑行。 偶尔有人抬眼看一看黏在一起的那两个人,大多数也会认为,这肯定就是念书的时候就在一起的,不然女的颜值比男的差的有点多,一般工作以后,很少有男人会愿意选择颜值低一些的,毕竟大多数的男人都想娶个天仙儿,想想也不犯法,如果个人条件优秀一些的话,也不见得就不能达成。 站了半个小时,陈滔滔都想放弃了,真的有点冷,冷风打在身上,往骨子里钻,有点难受。 好不容易来了一辆车,结果却被后面的人抢了,没有办法,车停的早,对方就上去了。 已经等了四十分钟,眼见着又来了一辆,明珠抓着陈滔滔的手往后面跑,这附近是他们第一对出来打车的,结果上车了一对又一对…… 明珠挤上车,陈滔滔有些无语,没料到她还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 司机问他们去哪里。 “xx电影院……” 司机向后看了一眼,觉得这对小夫妻可真是闲的,这样的天出去看电影? 今天天气预报零下二十度了吧?大多数的人都躲在家里,烤着暖气,年轻是好啊。 陶克戴是被自己老婆逼着来的,孩子送到岳母家去了,老婆闹着要来看电影,他只能陪着来,演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因为进入电影院这个环境太暖,就开始打瞌睡,然后就睡上了。 等灯光都亮了起来,他想这下可以回家了吧? “不走吗?” 陶克戴的老婆看着后面,拉低自己老公。 “干什么?” 看见谁了,这样的表情? “我看见陈滔滔和一个女的在打啵……” 可真是世风日下啊。 她老早就看见了,因为今天看电影的人实在不多,就这么稀稀拉拉的能有十多个人,那两个人坐在大后面,电影演到半截就开始上演儿童不宜的画面,亲就亲吧,亲两口得了,现在还亲呢,也不怕嘴亲肿了,不知道现在是和谐社会吗? 得拉窗帘。陶克戴要回头,她老婆按着他的手,死活不让他回。 明珠给他擦擦唇角,她买的这个新唇膏都贡献给他了,挺喜欢的颜色,现在好了,都跑他嘴上去了。 手指擦着。 “这是什么牌子的,有毒没毒啊?” 陈滔滔一脸的嫌弃,出个门你也要擦个口红,就搞不明白女人,明珠一擦口红就是那种特别重口味的颜色,要么就是闪死人的深粉,要么就是吃死人的大红,或者那种深深的姨妈色,他吃的多了,渐渐的也就知道哪个是多少号,闻见气味差不多也能猜出来牌子了。 “有毒你还亲。” 陶克戴两口子缩在一边,好不容易等人出去了,他老婆坐了起来。 “这是不恋则以,一恋就情深了。” 看看陈滔滔那副骨头都酥了的样子,可能是没见过女人,实话实说,她觉得没有自己好看。 现实当中,明珠确实也没有陶克戴的老婆好看,陶克戴的这个老婆长相方面很出色,和明兰那种比不起,和一般人比起来她还是有资本的。 觉得稀奇吧,这女的得多有手腕,才能拿住陈滔滔,毕竟陈滔滔的家世摆在这里。 不是恶意去猜,就是碰上了,感慨两句。 陶克戴没见过这样的陈滔滔,真的没见过,反正他觉得有点不太好。 明珠这丫头…… 不能说丫头了,这女的有点邪门。 正常哪个女的能这么奔放的? 或许有,但这个年纪了……他不是故意往坏了去想,滔滔单身这么久,一个人单着单着,会产生一种寂寞的因子,一个谢璐让陈滔滔恨成那样,那现在的明珠呢? 陶克戴也知道自己好像是杞人忧天,但他就是莫名的觉得,陈滔滔和明珠在一起不妥,大大的不妥。 “你看见她正脸了?” 陶克戴的老婆说看见了,嘴里还嘟囔着,有时候还真不是长得漂亮就能嫁得好。 “徐太宇知道吗?” “宇宙集团?” “她前男友。” 陶克戴的老婆叫出声。 “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绝对不可能。 没有办法相信,这是那女的自己说的吧?徐太宇不是已经订婚了?尽管现在搜不到那些消息了,徐太宇啊,远在天边的徐太宇,怎么可能? 陶克戴笑笑,正常人的反应就该是他老婆现在这样。 这个女人何德何能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尴尬 陶克戴的老婆吃饭的时候还念着明珠呢,无关于嫉妒,纯粹就是八卦。 那个女人怎么看,她就不像是有吸引人的地方,人家不漂亮的可能还有性感这部分,那人看起来也没觉得多性感,陈滔滔就算了,那徐太宇为什么看上她啊? 陶克戴听的脑仁直疼,什么叫陈滔滔就算了? “陈滔滔的家世很好。” 这是男人和女人看事情的角度不同吗? “他家世好不好我懒得管,谁有钱我就觉得谁更好。” 陶克戴的老婆更加简单粗暴,陈滔滔有钱她知道,但陈滔滔的钱……能和徐太宇去比? 到底是哪里好呢? “那女的肯定会来事儿。”不是有那种嘛,不靠脸,只靠自己的嘴,能哄住男人。 美女这东西怎么讲呢,看着看着,看多了也就那样了,或许合心意的不多,就偏巧遇上她了,巧言令色。 分手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不是她老公说,她一定是认为开玩笑的,这样的事儿也就是捕风捉影罢了,多聪明的人,换了一般女人还不得吐口血,好不容易抓到了,结果从手中溜了。 能忍就是狠角色。 陶克戴能确定的是,明珠肯定有手腕,没手腕也不至于就能拿住陈滔滔和徐太宇。 * 明珠挽着陈滔滔进了一家店,陈滔滔说想买衬衫,让她帮着参谋参谋。 “试试别的颜色。” 明珠坐在沙发上和大爷似的指挥,店里的导购微笑着服务,为陈滔滔服务。 滔滔换了几次,其实什么颜色他都能驾驭,问题是哪个颜色更加的令自己出色。 “陈先生好像比上次见又瘦了一些。” 陈滔滔是这家店的老客户,店员将衣服递了进去,然后说着话。 “嗯。” 从里面出来,明珠指指他现在穿的。 “就这件吧。” 陈滔滔刷了卡,拎着袋子和明珠一前一后的出了店里,明珠接了一通电话就走了,说是有事情,是公事还是私事儿他也没有问。 这个时间回家也是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到处瞎转悠玩。 今年貌似很多牌子推出了相似的款,类似于羽毛的饰品,什么价位的都有,陈滔滔经过某家店门前,停住脚步。 露着一节的脚踝,貌似现在就流行这样穿,为什么他说今天差点冻死了,他以前进出都有车,工作的地方可能去办公的地方也都是有暖风可以吹的,偏巧今天和明珠玩浪漫,差点没冻死他。 “欢迎光临。” 陈滔滔微微的弯着腰身,他看着柜台里面的首饰,然后视线转了一圈。 “我看门口海报的那个手镯,这里没有呢?” 柜员微笑着服务。 “先生那是今年的新款……”吧啦吧啦,说的直白一点,那个手镯就是天价,真的是天价,如果客人决定要买,并且已经付了全款,他们是可以联系公司然后发货过来的,只是定金的话,他们都没有办法,目前为止打听的人很多,不过也就问问而已,毕竟这东西怎么讲呢,她觉得不划算,太贵。 钻石手镯也有很多,但没有一款达到了这个价格。 “不如先生看看我们店里的……”都很漂亮,如果是她买,她一定不在这里买,因为太贵,但是她现在是卖货。 “那个能预定吗?” “是可以的,不过需要全款。” 陈滔滔点点头,柜员见他没掏钱也没什么动作,以为他就问问看而已,卖力的介绍着别的货,陈滔滔转了一圈,喝了一杯的温水,杯子打算放在柜台上,旁边的柜员快速上前,将他手里的杯子接了过去。 “那就全款吧。” 柜员愣了足足两秒,然后微笑着点头。 “这款的价格为……” 陈滔滔将一张黑色的卡放到柜台上。 柜员现在需要去联系经理,她说是这样说,这种事情还是要经理来处理的,真的就有人买了。 “先生请稍坐片刻。” 陈滔滔休息的过程当中,柜员又端了一些吃的放到他的眼前,不过他没有动。 经理很快出现,已经联系过。 陈滔滔是被几个人送出门的,拎着袋子又去扫了几双鞋子。 回到家里,果然明珠还没回来,拎着袋子进了衣帽间,挂好自己的衣服。 雷格生很喜欢明兰,是真的喜欢真的宠,如果可以的话,这样的女人陪着他过下半生也没有什么好委屈的,但是…… 年轻的女孩子有朝气,活泼,漂亮,就像是一朵冉冉盛开的鲜花,换了别的女孩子,可能恨不得抓住他的钱袋子,偏明兰和那些女孩子不一样,他也知道明兰求的东西不同。 喜欢归喜欢。 眼前的律师合上手里的文件,看着雷格生。 “雷先生?” 雷格生摆摆手。 明兰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学习当中,日子过的安静且平淡,原本就不算是多出名,走在街上也不过就是被人觉得熟悉,但是喊不出来名字,她逛街逛的累了,打算去找雷格生,因为是常客,所以没有人拦她。 “怎么过来了?”雷格生的眉头微微的有些发皱。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公事和私事分不清楚的人,长得再美的人也是一样的。 雷格生的冷落叫明兰有些失望。 “正好经过附近,过来看看你,一起吃个午餐吧?” 时间也差不多了。 “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去吃吧,刷我的卡。” 明兰努力笑笑,刷我的卡? 外面多少人说她和雷格生在一起就是贪他的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她不屑和任何人去解释,理想中的爱情也不是这样子的,不是用钱来…… 过去的雷格生总是会体贴的避开这些让她会多想的字眼。 她站在前面没有动,雷格生中午是真的有约,他抬头看看明兰:“还有事情吗?” “没有了。” 明兰有那么一瞬间就特别的想问问他,她的心思他就真的不知道吗? 明兰找了一家酒店去喝下午茶,她给明珠发着短信,她给她买了一些衣服,还有明月的,她自己一件都没有买,她认为自己是天生丽质,穿一条牛仔裤都会刺瞎别人的双眼,没办法,样貌是天生的。 低着头发着短信,听着左后方好像有人在聊天。 “看见了吧,就是她。” “她啊,演了几部戏的女四五号吧,奇了怪了,长得这样的好看,却不红,是不是就只能摆着看啊?” “你可别酸。” “我有什么好酸的?我又没有恋父情结,如果真的是把她当成未来的太太,昨天我过生日,为什么没见她呢?” 不巧,坐在左后方的人正是雷格生的唯一女儿。 她对明兰倒是有些意见,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和一个能当她爹的人交往,你说不是为了钱,谁信?反正她是不信,是不是为了钱其实和她也是无关的,她父母早就离婚了,她只是公平的来讲这件事情。 明兰不红又不是她一个人说的,至今一部戏都没有当过女一,长得再好看,估计也就是个空架子,这样的女人很多呀,靠着脸蛋吃几年的青春饭,巴不得有个人赶紧的把她娶回家,完了给老的生个儿子,就齐全了。 “不过你不讨厌她吗?” “有什么好讨厌的,他交往过的女人没有八个也有七个,每个都讨厌我讨厌得过来吗?我就是觉得人看着就是一脸的傻气,看看这张脸,啧啧……” 明兰手里的叉子放回了盘子当中,她都听见了,也全部都听懂了。 那两个人坐了没有多久就离开了,一直到明月来电话,她才回过神。 明兰和奶奶的关系就一直好不起来,可能是因为明兰的个性当中也有记恨的部分,所谓的感激并不能抵消这个奶奶曾经对她们的漠视,她和明月不一样。 “买给你的。” 明月对穿的要求也不高,笑着接收了,不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穿到身上。 “……小孩子这些别问了。”明兰不太喜欢明月总问她的事情,这让她觉得很烦。 你是妹妹,过去是被保护的角色,现在怎么有点反过来了? 坐在对面的奶奶突然冷笑了一声,明兰就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 “你笑什么?” 明月赶紧站起,她就怕奶奶和二姐一言不合就开掐,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能娶你吗?” 明兰拿起来自己的包,她就觉得今天自己来这里是个错误的决定,妹妹是亲的没错,这个老太太可不是亲的,人家一早就和她们撇清了关系。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该你管的事情也没见你吭声,这个时候在我面前装大爷?” 她妈日子不好过的时候也没见她出句声,其实也不过就是个现实的老太太而已,明月的个性傻,她的那些钱给了明月是为了什么?明月现在缺钱吗?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算盘打的也比任何人都响。 “人家享受的是你的年轻,你脑子转的快吗?娶你?你觉得你们有共同语言吗?除了他刻意宠着你,他那叫大你二十多岁,老狗看见小狗还会动真情呢。” “奶奶……” “你知道?你知道那么多,那你知道你养出来一个禽兽不如的儿子吗?我们姐三去死的时候也没见到你……” 奶奶不急不慢,随便你说,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和你讲你蠢,你偏要扭到别的事情上面去。 “二姐……”明月拉着明兰,姐妹俩在门口起了争执,说是争执其实也不过就是明兰的个性有些要尖,她咽不下去那口气,凭什么说她和雷格生没有共同语言?见到过他们相处吗?没有见到凭什么信口开河? “你现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她算是你哪门子的奶奶,你要死要活的时候,她跑哪里去了?” “二姐我……” “就你心肠软,你管吧。” 明兰拎着包下楼了,气呼呼的上了车。 回到家气也没顺开,将东西扔进沙发里,想起来奶奶的那张脸,明兰的胃就不太舒服,她觉得有些人情欠了是逼不得已,明珠当初就是权宜之计,还真的管她一辈子? 她有儿子有孙女,她们可真是闲得慌,她妈死的时候都给忘记了? 明月也是个小白眼狼,和你奶奶好去吧。 气的胃疼,一直躺在沙发上就没起来,谁知道晚上疼的更加厉害了,明兰是疼醒的,倒了一杯凉水喝了,结果更严重了,不喝这水觉得还好,喝了以后觉得肚子都要炸了。 她拿着电话打给雷格生。 明兰跪在地上,双手揪着沙发垫,怎么还不接电话,接电话呀,她要疼死了。 雷格生的电话在桌子上动了几次,不过他没有去接,朋友表示他可以接电话,他笑笑,说是无关紧要的电话。 明兰一通接着一通的打,倒是踩了雷格生的雷区。 明兰没有办法,疼的实在时忍受不了,拿着钱包拿着外套自己跌跌撞撞的跑到外面去打车,上了车就缩成一团,好在司机心肠不错,把她送到医院以后又将她的东西交给了医院。 阑尾炎。 不过是个小手术。 明兰醒过来以后,感觉稍稍的有点疼,不过那种疼还能忍受。 护士进来给她挂针。 “醒了?联系家里人了吗?送你来的司机可吓的半死……” 护士说手机和她的钱包就都放在抽屉里面了。 “我看着你觉得好面熟,是不是哪里见过?” 女人长得美看着也是一种享受,真是个漂亮的美人儿,这样的姑娘将来一定不愁嫁,而且也一定会嫁的非常好。 明兰想要起来,护士按着她,问她想要什么,而后又将装着电话和钱包的那个袋子拿了出来放到她的手上。 明兰看着自己的电话,一通未接电话都没有。 现在是后半夜两点多,雷格生没给她打过电话。 心灰意冷。 别人不理解就算了,家人不理解,全世界好像都像是和她作对一样,这该死的身体也和她作对。 她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绝对不是雷格生的全部,就像是她讨厌自己的奶奶,因为那个恶毒的老太婆说的每句话都让她心烦。 长得好看,脑子却不聪明。 明兰过去觉得只要一张好看的脸蛋比什么都顶用,因为这张脸她也受益不少,和雷格生相处以后,她试着去学习他喜欢的相关的内容,可每一次自己只要一开口就好像闹了很大的笑话一样,她已经这样大了,所缺少的东西能在短时间之内就补齐了吗? 她原本靠的就不是头脑。 打了电话出去,对方依旧没接。 雷格生对明兰…… 确实感觉到厌倦了,他觉得太累,她是个女孩儿,需要别人细心的去呵护去体贴,开始会觉得新鲜,慢慢的就是各种抵触,没有办法讲到一起去,因为他推掉了和她的中午用餐,她晚上就像是疯子一样的拼命的打着电话。 明兰住了小一个星期的医院,就出院了,一整个月没有联系过雷格生,她想要对方冷静冷静,然后认真的想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许给了他这个时间,他就会想明白了,她所需要的是什么。 可这个世界上,有些感情并不是这样的,雷格生一整个月没有联系过她,明兰强忍着,让她没有料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报纸上说雷格生和他的女秘书似乎走到了一起,被人拍到了一起回家的画面。 “不会的……” 怎么可能呢,对方的样子看起来比她老的多,那一脸藏也藏不住的疲倦,这个女人今年有四十了吧? 她是男人,她会选择自己这样年轻的。 明兰打过去电话。 “你好。” 非常客气的开场白。 “好久没联系你了,没想我吗?” 雷格生的身后的人手从他的肩膀上移开,对着他指指手里的东西,捧着东西就出去了,留给他一个独立的空间。 关于分手的这件事情雷格生也觉得很抱歉,他以为自己会和明兰有个结局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带给他很多欢乐,他应该为她提供一些补偿,这是应该的。 “分手?” 明兰意外,非常的意外。 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分手了?她不联系只是为了让他冷静冷静。 “是报纸上的那个女人?那是瞎写的吧,那个人今年有四十多吗?”很有可能会更大。 雷格生觉得漂亮的东西只是摆着比较合适,他的女秘书今年四十六了,年纪方面不小了,有过失败的婚姻,但是这个人的人生是丰富的,有些人天生就是该生活在一起的,有些人不过就是一些插曲。 比如此刻明兰嘴里喊出来的话,她认为自己非常的年轻,年轻就是资本对吗?雷格生同意年轻就是资本,可你的资本还欠缺了一些。 他提出来补偿了,但是明兰说不要,她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雷格生觉得头很痛。 明兰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横在了自己的前面? 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给明珠打电话,明珠倒是有些意外,她还以为需要更长的时间。 “喝酒了?” 明兰满嘴的胡言乱语,她觉得活着太累了,人生没希望。 “他说的也没错,有些女人让人觉得轻松,有些女人让人累。” “我让人觉得累吗?我哪里让人觉得累了?”明兰喊。 明珠倒了一杯啤酒,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将电脑的声音关小,半依靠着和妹妹通话,明兰哭的鼻子都红了,失恋啊。 人生第一次恋爱就以这样的结局告终,她长得好看啊。 “我不好看吗?” 明珠回答:“你好看,真的好看。” “那我连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都比不上?” 明珠:…… 重点不是这个。 明珠补刀,雷格生那样有经历的男人,而且是个特别精明的男人,他的人生一定就是非常丰富的,但是明兰的人生简单的可以,有些男人喜欢单纯的女孩子,有些男人则是不会。 “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早知道就和你换换算了……” 心口好疼啊。 怎么就这么不甘心呢? 她哪里不好? 明兰看见了自己一身的优点,都不敢相信自己被人甩了,而且对方还想拿钱来砸她。 “……为什么不要?” 明兰就是要这口志气,她不稀罕他的钱。 明珠翻着白眼,人家会感激吗? 这点钱对人家来说不算是钱,她的这个妹妹啊,看着好像挺精的一个孩子,实则就是个小天真,脾气上来什么都是不管不顾的。 明兰有些沮丧,拍戏拍不出来名堂,结婚结婚没戏,最让她恨的就是,年轻貌美都不顶用。 人生似乎进展到这里,就止步了。 朋友打电话约她,约她出来喝酒,明兰去了,两个人唠唠叨叨了一堆,和她关系非常好的一个朋友,明兰就特别的郁闷,对方叹着气,开解着她,开解着开解着,递给明兰一些东西。 “试试看,试了以后就会快乐了。” 明兰看着手中的东西:“这是大m?” 朋友说,生活在这个圈子里竞争如此激烈,还是需要一些外力刺激的,人就是人,哪能时时刻刻都和上了马达一样呢。 朋友并没有逼迫明兰,只是诱惑她,明兰喝多了,但是脑子还是非常清楚的。 她推开。 不行不行。 有些错可以犯,有些错不能犯。 从酒吧离开,打车到半路因为吐了,决定想一个人散散步,现在全国降温,天气冷的不行。 赔了司机钱,从路边站起来,脚下踩着雪,嘎吱嘎吱的响。 “我怎么就这么不顺呢?” 小时候不顺,完了想着自己终于可以逆袭了吧,现在又开始不顺了,她要是委屈一下,也许现在都能当影后了,有很多的粉丝…… 看着人家红,其实她也好羡慕,有些前辈是真的靠实力,这种没什么可说的,可有的……就是靠运气,明兰自认自己接到那样的本子,她敢说一定会比那个谁谁谁演的还好,但是…… “不公平啊不公平……” 蹲在地上不肯走了,走累了。 她现在觉得活的怎么就这么辛苦呢? 长得美还不够,还得有个天才的脑子才行,学霸是那么好当的吗? 自己对着自己自暴自弃呢,路边有个老奶奶拽着一个车,车上都是废品,慢悠悠的拽着,看起来应该能有八十多岁了,看起来非常的老,行动有些迟缓,脸蛋冻得通红通红的,带着一个帽子。 明兰这边沮丧呢,冷不丁别开脸就瞧见了。 这样的天气,都这么晚了,还出来拉废品? “奶奶,这都几点了?” 她叫别人奶奶很顺溜,叫自己奶奶却总是觉得费劲。 拉着废品的老太太对着明兰一笑,牙齿前面都豁了,脸上皱巴巴的,生活就是这样的,没有办法。 不干活就会饿死的,她没有户口,是黑户,所以也没有办法享受低保,她也不认识字,也没有儿女,在这个城市当中也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落脚之地,哪天活着哪天死了,她也不知道,活着一天就得吃一天的饭。 “姑娘你长得真好看。” 明兰看着她费力的往前拽,她点点头:“嗯,我是挺好看的,可好看没用。” 那老太太一直用力拉啊拉的,明兰蹲了十五六分钟,她才站起来,那人都走出去很远了,她跑了几步,追了上去,帮着推了推,当时没力气。 老太太和她聊天,就是认为明兰长得好看,这么漂亮的姑娘,真是少见啊,心肠还好。 “心肠好?我心肠才不好呢,我看见我奶奶就觉得烦,人家嫌弃我没内涵把我给甩了……” 送着老太太回到她住的地方,明兰算是开了眼界了。 房子? 就是个木板之类的东西临时搭建的所谓的房子,这风刮的强点,估计就能给吹散架子了。 那老太太想好好谢谢她,明兰已经没影子了,她把自己全身能掏出来的钱都给扔刚刚那地方了,多少就是那个心意了,她也解决不了这样的事情。 但是看着那房子,现在回头来想想自己,其实活着真好。 她有房子,有赚钱的能力,有家人,想买的东西都能买,哪怕很贵的,不能一次性买下来的,她可以攒攒钱,她又没有七老八十。 不知道算不算是对比才觉得幸福,但她现在真的认为其实自己的命也不算是太差,那么多人可能混个温饱都难,她已经上升到食物链的中层了,满足了,知足了。 明天起,振奋起来,好好工作,认真赚钱! * “所以大半夜三更的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找到了平衡?” 明珠讲着电话,陈滔滔自然就没的睡了,他睡眠特别的浅,翻个身都容易醒,更何况明珠现在没打算压低声音。 “谁?” “哪个野男人在你床上呢。”明兰知道是谁,她有心想说明珠两句,但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来,老大个性就那样,她自己生活成什么样也不让别人插手管,奇葩嘛。 “老几?”陈滔滔睁眼睛问明珠。 “老二。” 陈滔滔抬起脸,没有伸手去接电话,就是在一边回了一声:“老二,我是你姐夫啊。” 自己抱着被子和枕头去客房睡了。 “姐你妹……” 明兰粗口。 “你和明珠领证了在和我称姐夫吧,我姐夫多的是。”刚刚失恋,就有人在她这里秀恩爱,她不管,一定要叫他们秀恩爱死得快。 陈滔滔进了客房,把枕头一扔,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明兰是又哭了一场,说坚强,可一想起来就想……她输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早晚雷格生会回忆起她的好的,现在做梦她每天都要梦到虐了对方,她才能心情稍微舒畅一点。 明珠点点头,好不容易挂了电话。 如果她是男人,她一定娶明兰这样而不娶自己这样的,明兰说失恋了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明珠认真想了想,她和徐太宇分手以后…… 睡着了。 明珠睡的很安稳。 今年的雪似乎格外的大,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就连明珠这么不怕冷的人都套上了毛衣,四点多接到的报警,说是有驴友被困,被困在距离松山车程半个小时左右的那个高山上。 从车上下来,附近已经找了熟悉路况的老乡。 老乡说现在上山也是不好找,因为天都已经黑下来了,找起来难度太大,加上这片山特别的大,位置…… “位置现在差不多能确定。” 老乡说这么冷的天,今天的温度是这一年来的最低,达到了零下35°,如果上山寻人,几个小时的话,可能会冻坏了。 没人带路肯定不行。 “你还上去?” 明珠现在恨不得将困在山上的那些人一脚踹下山来,选择这样的天气登山,觉得特别潇洒是不是?潇洒就自己下来,不要让人去救。 上山的警察全部都是男性,除了明珠一个女人以外,他们走了两个多小时,天太黑了,雪太厚,行走起来非常的难。 这是真冷,脚趾头都恨不得缩到一起的那种冷,脚底板是凉的,整个鞋子里都是凉风,腿是麻的,凉风顺着鞋底往上跑,手是凉的是僵硬的,脸被吹的难受。 好不容易确定了方位,山上雪大风大,四个驴友被困的地方下面坍塌了,高的地方特别的高,低的地方特别的低。 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人解救下来了,这个时候你也不能训话,带来的衣服都给他们裹上,冻的已经不行了。明珠回到松山冻的都不行了,她这么抗冻的人都觉得冻实心了,睫毛都觉得疼,鼻子位置红红的。 该教育的还是要教育,没等警察教育呢,有家属觉得警方行动力太差。 怎么没有直升飞机上去? 直升飞机就直接飞过去了,确定方位就好,何必还靠人走上去救呢? 人现在都进了医院,这么冷的天…… “你也知道今天是零下35°?这样的天气爬山?搞的自己下不来,直升飞机出动你以为是不要钱的?” 家属就说电视新闻上都是那么演的,那被困了,来救援还谈什么钱。 警察和这样的人说不通,等下次你找个机会试试,看看到底要不要钱,你们的人作死害得别人辛苦了几个小时,这些都看不见? 陈滔滔开车快到警局的门边了,他给明珠打电话。 “我快到你们局门口了……” 明珠说叫他等着自己,她现在出去,这个时间早就过下班的点了,一路小跑,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去开车了,又不想在局里待着,想要在家里暖乎乎的待着。 陈滔滔见跑出来的人是她,推开车门,刚想调侃她,穿的和熊似的,说真格的,他们的制服真不好看,没有线条美。 “冻死我了。” 脚趾现在还觉得凉呢。 陈滔滔调着温度,自己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扣到她的身上,他自己脱的就剩一件衬衫了,给明珠搓着手。 “我就对你特别的福气,有人上去不就行了?什么事情好像没有你就办不成,你一个女人能不能像点女人?” 为什么事事都要出风头呢? “没办法,不去不行。” 这人救下来还好说,真的没救下来,那问题就大了。 滔滔弯着腰,去搓她的腿,她平时穿的就不太多。 “每天就穿那么一点,早晚把你冻成老寒腿,你脚冻了没有啊?” 腰彻底弯下去了,把明珠的鞋子给脱了,这鞋估计保暖效果也不是很好,他手摸过去都是一片冰凉凉的。 手握着她的脚,试着想把手心的温度传递过去,两只手不停的动着,见效果也不是那么明显,干脆一把扯开了衬衫。 “你干吗?” 明珠是猜到了他想干嘛,所以有点惊愕。 没到这地步。 陈滔滔拽着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腿z间,完了拉着衬衫去贴。 明珠:…… 真的太不习惯了。 这样子搞的好像…… 怎么就那么怪异呢? “看着好像长了一个聪明的脑瓜子,里面装的都是铁锈,全部都是扔货,合着就你一个警察,就你是警察……”每个月挣那么一点的工资,谁表扬了你了?还是谁感恩你了? 二百五。 明珠就听着他嘟嘟囔囔的,视线却是向下的。 如果让明珠形容一下她现在的心理感受,她没有任何的感动,相反的,她觉得瘆的慌,这样的陈滔滔让自己觉得害怕,她现在特别的想推开车门,然后暂时分开一下。 明珠想要说话,陈滔滔觉得捂的差不多了,放开了,开着车,嘴里念叨还没完没了的。 其实他今天过来接明珠,是想让明珠看看他的新车。 之前看中的那款他买下来了,看看这才叫人生呢,他能买遍所有自己想要买的东西,是为了炫耀,结果最后自己都给忘记了。 开到小区里,停好车,陈滔滔开着车门,明珠拽了他一把。 “滔滔……” 这是她第一次喊陈滔滔的名字。 “你……” 如果动了感情什么的,最好现在还是分开的为好,她一开始的目的就非常的明确,她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人。 陈滔滔保持着沉默。 “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明珠我们俩这么的相处,我不能说就把你当成陌生人一样,毕竟养条狗还会产生感情呢。”陈滔滔薄凉的说着,控制着自己讲话的速度和情绪,说服明珠,同时也说服自己。 “我们每天睡在一起,玩在一起,我不想结婚,你不想结婚,说的难听一点我们是p友,说的好听一点,也可以是不打算有未来的男女朋友,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明珠笑笑,说开就好,大家都知道就好。 这样彼此都没有负担。 陈滔滔和她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里,电梯里没有人,只有他们两个。 到达陈滔滔居住的那一层,明珠正准备抬脚出去,后面的人突然开口。 “你离开徐太宇是不是因为他正好也给了你离开的借口?你知道他爱上你了。” 陈滔滔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 他遇上了一个渣女。 并不是什么会当第三者的问题,而是她想瓦解这段关系了,是这样的吧? 陈滔滔开门进了屋子里,他指指明珠的脚,手里拿着水瓶,他突然觉得有点渴。 “你最好买点药膏什么的擦擦。” “我从来没认为我是个好人,好女人。”明珠将自己的包放在一旁,她看着陈滔滔:“感情这种事也没的可解释的。” “我今天做的,是不是给你一种假象,认为我好想拿你怎么样?” 明珠只是笑,笑而不语。 “你给了我开心,我还你开心,当个好情人我自认还是可以做到的,我们俩之间仅有的也就是这些。” 这是从她开始的,叫早餐,叫外卖,陪着他去看电影,偶尔也会对着他撒娇,流露一些小女人的部分,他现在只是偿还,别提什么情不情的,情这个字太神圣了,不适合放到他们的身上。 陈滔滔进了书房,视线落在桌子上的盒子上面,盯了良久,他觉得为了不让大家产生误会,这种东西还是不要乱送的为好。 打开自己的抽屉然后扔了进去,半响锁上抽屉。 明珠看着新闻,陈滔滔在书房里工作,明珠的手指停止敲键盘,她抬头看着陈滔滔书房方向的位置出神良久…… 陈滔滔回来睡觉的时间有些晚,他回来的时候明珠好像是离开了,至少他没见到人,滔滔依在门旁边,一开始他就觉得两个人不合适,处处不合适,是…… 明珠在浴室里泡澡,泡了半响,觉得终于舒服了一点,披着睡袍又返回来了,陈滔滔已经睡了,屋子里是黑的,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滔滔下意识的过来抱她。 明珠回抱着他,这是一种信号,双方都懂的信号。 陈滔滔觉得万事不合适,就偏偏这一条该死的合适,就为了这一条,也没有办法。 “这么晚洗澡?” “工作到这么晚?” 明珠没捅破,她说的某些话一定会让他觉得不爽,现在她递了台阶,就看陈滔滔打不打算下了。 “尴尬,早点回来,觉得自己好像丢了面子。” 陈滔滔呵呵的笑笑,笑声传进她的耳膜当中,肌肤贴着肌肤,温度开始节节升高,屋子里的气温不错,可能是因为外面太凉了。 ------题外话------ 大家猴年吉祥,身体健康,幸福多多,财源广进,大吉大利,简大妈拴着我家傻白甜滔滔给大家拜年了,一脚对着滔滔踹下去,拜年!滔滔说:读者面前你小鸟依人,背着读者你就大鹏展翅是吧,(*^__^*)嘻嘻……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吃玫瑰花瓣的男人 陈滔滔走的比明珠要早,家里的气氛委实有些怪异。 “滔滔……”明珠喝了一口水,每天出门都是她比陈滔滔早,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没什么好后悔的,陈滔滔今早早走也一定和这个有关系,但有些话不说那就是不地道。 “嗯?”陈滔滔站定,表情淡淡的,也许就像是他说的,感觉到尴尬了。 “婚姻这种东西不在我的预想当中。”为自己负责,为他人负责,她知道自己活不长的,按照她现在的生活质量,说不定哪天就死在路上了,她不想有放不下的事情,人生活的就是一个高兴,工作能带给她的是高兴,她不想拖累别人,同时也不大喜欢别人拖累自己。 当年真的死了恐怕都闭不上眼睛,那种滋味儿不太好受。 明珠心中其实还是有些忐忑,这些话讲出来…… 陈滔滔却笑了笑,他点头:“我没打算和你结婚,你的工作的方式……我曾经说过的,你一定命短,英年早逝。” “放心吧。” 明珠点点头。 * 陈红嫁给胡康安二十年了,夫妻俩做点小生意,平时家里财政大权都是胡康安说了算,陈红觉得男管钱女管钱这东西怎么讲呢,只要两个人感情好,没有外心,谁管不是管,她对挣钱比较有兴趣,理财管钱什么的,真是觉得头大,丈夫这方面管理的游刃有余,这不是一举两得嘛。 夫妻俩感情很好,儿子今年也十六岁了,挺聪明的一个男孩儿。 “妈,我爸死了?” 孩子看着妈妈,不敢置信,刚刚奶奶到学校去接他,和他讲他爸过世了,如果来的人不是奶奶,他就要骂人了,他早上上学的时候,他爸还好好的,怎么就间隔几个小时就过世了? 孩子的妈妈人在床上躺着,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首先是丈夫意外过世,医院说是心梗,发现的时候人都死了,送到医院都没有气了,这是一打击,其次,丈夫过世了,家里需要操办,她平时不管家里的钱,现在要用钱,却找不到任何的钱。 丈夫给外面的女人花了?丈夫养了小三? 通通都没有,胡康安是个本分老实的人,对妻子那是真好,那钱呢? 据陈红说,家里大概能有两百多万的钱,可现在这两百多万都哪里去了? 她老公胡康安搞了一些所谓的民间借贷,拿回来的利息比放进银行拿到的利息多的多,都借了出去,借给了亲朋好友,但是具体借给谁了……她不知道。 儿子现在这年纪,和他讲这些他大概也不懂,丈夫人死了,她就要面对现实,金钱…… 陈红只觉得脑子都是炸开锅了,头疼的厉害。 “妈……” 孩子只是以为母亲过度的伤心。 家里有丧事,自然需要用钱,可除了平时的零花钱,她现在拿不出来别的。 “我儿子辛苦一辈子,骨灰盒总是要好的吧,三五千的我也看不上……”当婆婆的哭,该操办的还是要操办,活着的人还是要活着。 陈红吞吞吐吐的,然后就是放声大哭,一开始她婆婆也没有发现有问题,可说了几次,儿媳妇不搭话,她的这个火气就腾地一下子上来了,他也没有外面养女人,赚的钱都给你和你儿子花了,现在我只是要你给我儿子买个好点的骨灰盒,他人都走了,这点钱你还不舍得…… “他前脚走,你后脚就开始算计钱了,我儿子留下这么多的钱还不够你花的?还是你娘家……” 这儿子一死,中间的纽带一掉,哪怕有孙子还在,老太太的心火也是烧得老高,不是自己生的不是自己养的,就是靠不住,也许娘家会说什么,死都死了,别买那么贵的,她这儿媳妇耳朵软。 “妈,家里只有四千块钱……” 老太太刚刚还哭呢,听完儿媳妇一句话跳起来多老高,别人哭穷就算了,你们怎么回事儿我不清楚吗? 又不是两地住着,她不知道儿子家具体有多少,也不愿意打听这些,他们都成家自己过日子了,有多少她当妈的不能伸手管,别人要叫人戳脊梁骨的,会说她这个妈当的没有样子,但什么叫家里只有四千块钱?都放银行了? 对对对,她儿子最仔细。 “那去取啊,你自己不敢去?妈陪着你去。” 火气压了下去,自己也是火气大,人前脚才走,她们闹腾起来,儿子也走的不安心。 “妈,银行里也没有钱,康安把钱都借出去了……” “借谁了?去要啊。” “我不知道啊……” 陈红就哭,她真的一点都不清楚。 当婆婆的恨不得一耳光就抽死眼前的女人,要你做什么?你自己家的钱借给谁了,你不清楚吗?自己爷们拿着钱出去,你问都不问一声?你倒是对他放心。 “家里找了吗?” “都找了,什么都没有……” “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家里的事儿都弄不明白,他平时就没和你说过?” 老太太直拍大腿,我对你们放手,全心全意的尊重你们的生活方式,你就这么回报我的?她孙子以后要去喝西北风吗? 问题康安这房子还是贷款买的,贷了好些钱,他说一次性付清很亏,现在钱都找不回来了,以后怎么还贷? 老太太现在也顾不上哭了,还有比哭更为重要的事情,儿子死了她伤心,她被人割了肉的疼,可还有孙子,她现在必要管孙子。 家里到处翻,可不知道胡康安是太谨慎了,还是当初根本就没写借条,暂时什么都没找到。 老太太现在都恨不得一头撞死,儿媳妇除了哭就只会哭,她嗷叫了一声:“你给我闭嘴,你还有脸哭……” “奶奶……” 胡康安死了,邻里邻居的自然都知道了,等到晚上,老太太带着陈红来找胡康安的叔叔胡荣。 “叔,康安死了……”陈红进门就开哭。 胡荣静静地盯着陈红一会儿,然后打发自己女人出去,家里就他一个人,对着对面的那婆媳。 “我也听说了,你说阿康这命,是什么病啊?” “心梗。”陈红回答。 老太太现在却没有回答的心思,她看着自己小叔子:“他叔我就直接说了,现在康安死了,家里要用钱,你看你借的钱什么时候方便就还了吧。” 陈红听胡康安提起来过两次,但最后借没借她是真的不清楚,她没追问,唯一知道详情的人现在死了。 也问不出来了。 胡荣脸子啪嗒就摔了下来,他双眼狠厉死死盯住自己的嫂子。 “阿安走了,我当亲叔叔的跟着难过,可他前脚才走,后脚他亲妈和媳妇就跑他亲叔叔这里来讹钱了,这是什么天理?我借了你家的钱你来要,我没借钱你也和我要?” 外面胡荣的老婆一听碰地推门进来。 “给我走人,家里没地方给你们坐,阿安没了,原本我和他叔叔还说呢,有什么忙需要我们帮着的,我们一定义不容辞,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们家是缺钱还是怎么地?赶紧滚……” “老婶,我听阿安那时候提过,叔和他借五十万……” “你放你娘的屁,你亲眼看见了?借条呢?什么都没有,你口红白牙的说借就借了?我现在还说我借你家两百万了呢,你信吗?” 当老婶的上手推着那对婆媳出去。 几乎接下来就全部都是这样了,没有一家承认借钱,这钱……不翼而飞了。 胡康安外面肯定是没有乱来,这钱也肯定是借了出去,借给谁,靠猜的话,根本没的弄。 胡荣一张脸都是正气,吹胡子瞪眼睛的,把人给撵出去了,等人都走得老远了,老婶没绷住。 “这真能行?” 万一要是阿安家的找到什么有利的证据怎么办? 胡荣听说胡康安死的时候,他是真的很伤心,可伤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那就是他和胡康安所借的五十万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不用还了?当初借钱也没有立字据,他还的是高利息,胡康安借的是手里的闲钱,他也不白借,胡康安这人大家都知道,媳妇儿就管赚钱,不管家里的钱去路,以前胡康安自己也说过,家里有多少钱估计他老婆都不知道,也从来不问钱的去向,只要他按时把利息拿回来,她就不管。 五十万啊。 就算是亲侄子,可人都已经死了,钱是真真实实的。 五十万啊,成为了自己的,一年放出去拿回来多少的利息? 他这儿子结婚,买辆好车的钱不就有了? “没什么不行的,你出去把嘴逼近了,别乱嘚嘚,我告诉你,要是出事儿了就是你说出去的。” “我又不是阿安家的,知道了。” 胡康安的墓地都是借钱买的,好不容易把人后事料理好了,现在陈红就是愁钱的事儿,还贷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她现在手里没钱了。 问了一圈,就没一个人承认,怎么办? 去了警察局,警察问明了详细的情况,但是这事儿不好解决,是不是真的放贷出去,你现在所说的也都是猜测,还有借给谁了,你也不知道,也都是靠猜,这没有办法立案的,他们无能为力。 “警察先生你帮帮我吧,我真是没办法了……” 陈红拽着老曹的手哀求,她最后的希望都放在警察这里了。 她和老胡一辈子赚的钱啊,都是辛苦钱,她就算自己不要,还有孩子呢。 陈红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拽着老曹,但是老曹是没辙,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办法立案,其次这民间借贷原本就不受法律保护的,你借给谁了,你说怎么弄?你搞出来一个借条,人家也可以说你弄假对吧。 陈红要往地上跪,老曹扯着她。 “你真别这样,大姐你起来,你跪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你回家里在好好找找……” “警官你不帮我,我就家破人亡了,我除了去死,我没有别的路可走了,我死了老公,又没有钱,我还有一个孩子……” 老曹听的头疼。 “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 得能帮才行呀,现在没有办法帮,你这不是难为我呢,你就是天天来警局,我也不能给你解决这事儿的。 还是陈红的婆婆,她听邻居说,松山这片的局长是个女的,能办实事的女人,原本她也就是当成新闻一样的听听就算了,是不是女局长和她能有多大的关系,但是此刻她的闹钟想起来了。 “我想见见明局长。” 老曹一愣,见局长? 其实他很想对这些人说,就算是见局长也没有办法的,局长也不是孙悟空,得有证据,她才能帮你们,算了。 陈红和婆婆被人领出来,说是局长还没回来呢,叫她们等,婆媳俩等了两个多小时,这个明局长都没回来,陈红现在就是万念俱灰,她想不开,怎么想得开? 这样的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没有办法活了,她还不如死了呢。 明珠出去办案刚刚回来,进局里大门,那边有人说有人等着她呢。 “等我?” 她刚刚把小猫给要了过来,为了要这个人她费了太多的力气,好在脸皮厚,人到底被她给要出来了,她现在就需要一些人才。 明珠开了门,让那婆媳俩跟着进来,她挂好自己的大衣转身给她们倒水。 “局长我们不渴。”老太太让坐也不坐,她现在哪里有坐的心情,只要明珠愿意帮她,能把这件事情搞清楚,把钱要回来,她给明珠磕几个都行。 “喝吧。” 明珠将被子摆到她们面前。 “听说你们指明要找我?” 陈红一边哭一边说,哭的声音比较大,明珠皱着眉头,这件事情还真是老曹说的,什么证据都没有,都是猜测,这样的话,警方真的不好插手的。 也没有办法管,还有这钱你们说是借出去了,那会不会是外面…… “不可能的,我丈夫这人特别的老实,他贵一点的东西都舍不得吃……”陈红就说胡康安连碗15块钱的牛肉面都舍不得吃,他最喜欢牛肉面,每次陪着儿子出去吃,他就喝点汤,那按照他的条件,他吃什么吃不起,可个性在这里摆着呢。 “你和我说的这些也都是猜,总不能和人讲,你觉得不可能就没有这回事儿吧,我们办事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确实很被动……” 老人就说,知道你们难为,可她们真是走投无路了,两百万啊,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大家都不承认借钱了,人心冷漠啊。 “局长,她们都说你是包青天在世,你行行好,帮帮我们吧……” 明珠一边扯着一个,她头有点疼,怎么就都喜欢下跪这一套呢? 有事儿说事儿。 警方这边肯定是没有办法立案,但…… 但也不是不能解决。 “你们去找这个人。” 明珠拿着本子写了一个电话号,写了一个名字,递到老太太的手里,可是老太太不想要这张纸,她就想要明珠一个保证,明珠说一句话,她就信啊。 “局长啊,你救救我们吧,下辈子我当牛做马报答你……” “老人家你听我说。” 明珠耐着性子,一字一句的解释着,然后当着她们的面给陈滔滔去了电话。 “这种事情还查什么,叫她们直接去死不就完了,做事情没有脑子,是自己家的钱吗?去向都不清楚,还不如找根绳子上吊呢。” 陈滔滔翻着白眼,没有营养的事情,是你们傻,才给你们犯贱的机会。 明珠整顿声音:“滔滔,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陈滔滔有些意外,皱了皱眉,刚想推回去,话都到了嘴边,他想喷明珠,你的事儿和我有毛线的关系,可想了想出口的却是:“你让她们打车过来吧,打车费我付。” 陈滔滔挂了电话,他对着自己摇摇头,简直就是神经病,有那么多的钱不去赚,他在这里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陈红和婆婆打车去了陈滔滔的律师事务所,前台已经接到消息了,就在门口等着呢,看着有车过来,立马就跑了出去,抢着把车费给付了。 “姑娘不用你的。” 老太太把家里的钱都带出来了,你说她一个老太太没退休金,有什么钱?这些钱都是平时儿子给她的养老费,儿媳妇现在手里没钱,就连一万块都拿不出来,她能看着她去死吗? 前台按着电梯的毽子送着她们上楼。 两个人有些没敢进陈滔滔的办公室,直观觉得这里很奇怪,加上好像气场有些大,她们有些抵触,那公安局是为老百姓办事的地方,但这里不是啊。“请进吧。” 陈滔滔的助理给两个人倒着水,陈滔滔让她们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两个人说了一通,陈滔滔的白眼仁就没消停过,各种翻腾。 他真是耐着性子才坐在这里的,不然他很想指着大门,叫她们哪里凉快去哪里待着去。 “也就是说,没有借条?” “没有。” “他曾经说过借给老叔了。”陈红道。 “你亲耳听见的?没有听错,确实是你丈夫亲口说的?借前借后?” 陈红见他这个气势,这样的语气,她又觉得也许不是那么肯定了,神情很是紧张。 “我不知道……” 滔滔真想问她,你知道什么?知道吃不?知道睡不? 没心没肺。 女人活成你这样,可以挂树上,别下来了! 转着手里的笔,然后摆正姿势。 “你丈夫当时的原话,你记得吗?” 陈红在陈滔滔这里坐了大概有五个多小时,陈滔滔都把她给问懵了,问的她各种出岔子,一样的话前后她自己说的就矛盾,对不上茬,陈滔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喝了一杯咖啡,都没有办法平复自己心中的焦躁。 叫她去死,他现在只有这种感觉。 明珠被前台拦了下来,她举举手里的咖啡。 “我想见见陈律师。” “抱歉,没有预约的话……”前台小姐非常有礼貌的说着,陈律师的预约都已经排到后年了,恐怕没什么机会给你见。 明珠长得又不美,她也没有放在心上,来个大美人也许还是陈律师的女朋友什么的,这种完全就可以不用考虑在内了。 陈滔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很懊悔管这破事儿了。 “嗯?” “我买了几杯咖啡,但是我上不去。” 明珠站在大门外打着电话。 陈滔滔叫助理下来接的明珠,也没有表明是什么关系,前台小姐还以为明珠刚刚没和她说清楚呢,这是有预约的? 滔滔闭着眼睛,明珠推门进来。 “来了。” “很头疼?” 陈滔滔睁开眼睛,看看明珠递过来的咖啡,伸手拿过来 一杯,喝了一口。 是他喜欢的。 算她有良心。 “不好做?” “也不是太难,就看她们运气了,运气好这钱我能帮着她们追回来,运气不好的话,那就没办法了,看……”陈滔滔指指头顶。 他头疼不是因为事情难办,而是他觉得有人活成这样,满脸写着一个蠢字。 明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的,伸着手给他按压着太阳穴,陈滔滔闭着眼睛,时不时的喝口咖啡。 就冲你这手艺,我什么也不说了。 他不会矫情的打趣明珠,说明珠欠了他人情,这种东西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他愿意帮,那就没什么欠不欠的。 “可能需要你来帮点忙。” 陈滔滔让陶克戴去了陈红所说的她老公存过钱的地方,那么多的钱,虽然都借了出去,但也绝对不是没有进过银行,按照陈红的说法,一开始是存了银行,然后一笔一笔借出去的,这点她敢肯定,而且胡康安这人似乎就格外的从一而终,他银行都只用一家的。 银行经理有些意外,他看着陈滔滔。 明珠表明身份,银行经理听了详细的经过,这做人嘛,肯定有点恻隐之心。 他说胡康安确实这两年当中从银行里取走了很多钱,但是具体的需要查看详细的单子。 陈滔滔打了一个响指。 “那如果我想要一年甚至两年前的银行监控呢?” 经理说,这种东西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外人看,哪怕你是律师也没用,当然公安局出马就不一样了,但也不是公安局红口白牙的办事,需要书面出具一个申请,那么久的东西,要调,也需要有正当的借口对不对? 大家都是拿工资的,你有手续,我不废话,我绝对配合。 感谢胡康安对这家银行的信任,时间是长了一点,但还是能找得到的。 “对,这是我丈夫……”陈红看见丈夫的脸,捂着嘴就哭了出来,她婆婆将儿媳妇挤到后面去。 “你还有脸哭,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去跳井。” 最难的时候,说钱可能找不回来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骂儿媳妇,为什么?就怕儿媳妇一觉得窝囊真的去跳井了,为了孙子也不能这样做,现在有希望了,她就是刻薄一点,儿媳妇也不至于想不开,钱有可能追回来。 “这人是……” “是我小叔子胡荣。” “是叔叔没错。” 胡康安取出来钱以后交给了胡荣,胡荣然后又在这家银行存了起来,就在窗口前,而且后来好像柜台说了什么。 “你看这钱,就是转账的……” 经理指着其中的几笔,说着。 陈滔滔跟着陈红回家,陈红找东西是真的不细心,还是她婆婆找出来了胡康安各种提前的款条,他是个特别仔细的人,家里还有生活账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家里全部的开销,几乎钱都能对上。 “他从来不要借条的吗?” 陈红 摇头,她真的不知道,这些她没问过,可能有吧,也有可能没有。 * “你们又来做什么?” 胡康安死了,胡荣一家和陈红就彻底不走动了,不但不走动,现在都变成了仇人。 胡荣的老婆对儿女说,现在胡康安家的钱不知道都贴到外面谁的身上去了,他老婆现在没钱,所以过来讹钱,孩子们听了觉得这样的亲戚不值得走动。 “赶紧滚出去,给你点脸了?觉得我爸妈年纪大了是吧?” 胡荣的儿子胡彪对着陈红就是一推,不过陈红被陈滔滔给拉后面去了。 “你谁啊。” “律师。” 陈滔滔用眼白夹夹对方,长得真丑。 穿的衣服真难看。 这腰板子,一身的肥膘啊。 陈滔滔往里面去,胡彪自然要拦着他,可这人好像有点来头的样子。 陈滔滔看着胡荣。 “你是胡荣?胡康安的亲叔叔?” 胡荣拧着眉头,有些紧张,看样子今天是来者不善了? “彪子去报警……” “不用报警了,xx年3月12号上午九点十七分,你和胡康安在繁荣新乡的xx银行出现过,还记得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不知道,那好,那就等着打官司吧。” 陈红就想问陈滔滔,不是他说的嘛,打官司并不好打的,而且也不值得打官司。 胡荣冷哼着:“打就打。” 陈滔滔点点头。 “你没有借胡康安的钱?” 胡荣觉得陈滔滔就是在诈自己,看看陈红的脸色就知道了,他们根本就什么都找不到,就算是银行有人记得又能怎么样?他还记得那天他在家里睡觉呢。 “没有。” “你们来了一遍又一遍的,说过多少次了,哪里有侄子死了,就来叔叔家讹诈的?你们良心不要太坏了……” 陈滔滔笑。 “你觉得自己特别的聪明对吧?胡康安转给你的那些钱银行都是有转账记录的……” 胡荣眯着眼睛。 有记录能证明什么? 胡荣的老婆有些怕了,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都请了律师了? 倒是胡彪现在也有点不敢置信得看着自己父亲,他前些日子家里给他买了一辆车,按照他家的条件,这车是买不起的,哪里来的钱,问了父母都不告诉他,就说赚的,自己爸妈说的话,他有什么好值得怀疑的,现在想想…… “亲侄子死了,借的债就跟着认下了地下了?你也算是个人。”陈滔滔冷笑着:“打官司?你知道你打官司面临的是什么吗?” “你别吓我,我不是吓到的,就算是有转账记录,又能证明什么,那些钱我早就还他了。” 他只要咬死还了,谁能证明他没有还? 陈滔滔吱着牙。 “就说你应该多读点书了,偏你不听。” “你家里的条件,你和你老婆没有任何的稳定工作,据说去年以来你们两口子坐吃山空,家里儿子还有十天结婚,据说给买了一辆车,钱哪里来的?” “你管我哪里来的?我借的不行吗?” “和谁借的?” “你管不着。” 陈滔滔将自己的手机递到陈红的手里。 “打电话报警。” 陈红要哭,陈滔滔一回头一记扭曲的眼神,陈红立马拿着电话,可是她不会用啊。 她和胡康安都是一样的,省的都不能再省了。 证据呢,该有是都有了,胡荣家提供不出来这钱是哪里来的,说借的现在警察借入,完全的讲不明白,警察刨根问底,你想晃点警察还难点,这个时候,胡康安的儿子从自己的小学课本里翻出来了他爸留在里面的一些签字并且画押的单据,里面一笔一笔写的非常的清楚,包括外面的人还钱的所有记录。 无比清晰的写着,到底这些钱都借给了谁。 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人承认和胡康安借过钱。 胡荣耷拉着头从警局离开,后面陈红都要把陈滔滔的手握碎了,以此表示她对陈滔滔的感激之情。 “前面的人,等一下……” 胡荣一家站住脚,胡荣的老婆脸上什么颜色都有,这要是没人知道就那样了,别人怀疑也只是怀疑,谁敢说出口,她就吐死谁,可现在呢?这是证据确凿,闹这么一出,别人该怎么说? “我给你们相个面吧……” 胡荣的老婆就拉着自己老头子,这男的你没看出来油嘴滑舌的?你还听他讲话? 过去就听说律师嘴里说出来的东西,他说一加一等于三,别人也得信,今天一见,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律师的那张嘴…… “怎么现在躲着我了?刚刚你不是挺有气势的?” 胡彪憋着火。 他现在也不敢拿陈滔滔怎么样,但是追着没完没了的,娘们唧唧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认了还不行? “你,就你,彪子……拿死人的钱买车开的滋味怎么样啊?” “我不知道。” “别说不知道,你家有没有钱你不清楚?你就没有想过这钱的来路,还不是认为能踩就踩平过去了,我说说你的心坎里面了?”陈滔滔和对方一副哥两好的样子,伸手搂着胡彪,胡彪眼见着就要暴跳如雷,陈滔滔又加了一句:“我给你看看面相,五行你缺了点东西。” “缺什么?” “五行缺德带冒烟,敢做就敢当,嘴里说着不是故意的,其实心里还不是想占这个便宜,我懂,大家都是男人……” 等到村儿里的人得到信,一家一家的就慌张起来了,其实这钱原本都要给了,因为是一年一赎回来,有些是帮着借给亲戚了,从中赚点好处,有些则是借给家里人,这钱谁不眼馋? 撒在大街上的钞票,你心动不心动? 别人看见了你不能捡,那要是没人看见呢?* “陈律师,他们要是还不还我怎么办?”陈红看着陈滔滔,她还是怕要不回来,自己一个女人,也不能打也不能杀的。 陈滔滔恨不得一掌拍死她。 明珠那时候为了叫自己帮她妹妹,什么都敢做,杀人放火她都敢来,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 性格决定命运,这话真是不假。 “不给你就想办法让他们给你。” 陈红做不到,但是她婆婆却能做到,不给钱就带着干粮往别人家一住,白天晚上这么一哭,念叨念叨儿子,遗照就那么一捧,晚上磨刀。 晚上磨刀这个是陈滔滔教她的,横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我的儿啊,妈也不想活了,妈想你想的,你晚上出来让妈看看吧……” “这钱还他们吧。” 何必弄个追债的住在家里,天天看着眼烦,邻居现在谁不知道,丢死人了。 当初他就说把钱还了吧,就家里的臭娘们说什么不能被发现,现在好了,地上有个洞都恨不得钻进去了,被左邻右舍的说,当成下酒菜,那种滋味…… 一辈子都是堂堂正正的做人,就因为这个败家老娘们…… “她这样我还得托两天。”女的拍着叫着,她就不信了,有本事你住一辈子。 胡康安他老娘晚上半夜十二点起来,喝了一口凉水,喷到磨刀石上,然后开始磨刀,她不仅仅是磨刀,完了还去人家孩子的房间磨。 “妈……” 孩子都要吓毛了。 “我给你钱,滚滚滚……” 女的回了屋子里把钱拿了出来,照着对面的人一扬,不是要钱吗? 胡康安的老娘扯嘴一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她的牙齿都是红的,一嘴的红,看着触目惊心的,又是在这样的时间,男主人一见,把钱都捡了起来,完完整整的还了回去。 这钱早就到手里了,原本当时就打算第二天还的,谁能料到第二天胡康安就死了,造化弄人,有些亏心事就不能做。 胡康安的老娘拎着钱,大半夜的给儿媳妇送钱去了。 婆媳俩抱头痛哭。 这要钱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明明借钱的应该是大爷,可这大爷不但差点没装成,还差点成了要饭花子。 这钱,不能乱借。 * “我知道你们有纪律,我也不说送什么礼物,这是我自己包的,也没有卖的好看,多少就是这个心意,谢谢你,明局长谢谢你了,大恩不言谢。” 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她听说明珠不收礼,又没有其他可送的,只能送一些聊表自己的心意,包子是她包的,里面放了很多肉。 “这个我也不能吃。” 明珠伸手推。 “这只是包子……” 陈红又哭上了,死了丈夫,钱都不翼而飞,她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婆婆刺激她一下,她真的是会寻死的,通过这件事情,她觉得人间还是有真情的,她丈夫都没了,婆婆还这样帮她,钱要了回来,也没强按着不给她,是个好婆婆,尽管有些时候很刻薄。 明珠算是怕了她了,拿起来一个,咬了一口。 “我手艺也不好……” 陈红谦虚。 家里的饭菜都是她做,能差到哪里去,她私心以为这种东西就真的上不了台面,人家为了你,做了这么多,就几个肉包子…… 呀,肉包子打狗…… 她不是这意思,可脑海里突然涌上来这么一句话,她觉得可别多想了才好,她没别的意思。 “明局长……” “喊的我脊背发凉,叫我明珠就行。” 陈红说着,自己真就是想表达一下感谢,她想给陈滔滔送了,但是进不去了,那地方她连大门都进不去,只能让明珠帮着转交,多少就是这意思了。 明珠下班提着肉包子,开车回了陈滔滔的家,他在家里躺着呢。 家里用人亲手做的汤圆,他不吃外面的,以前是觉得不干净,现在该吃的也都吃了,还乱讲究什么。 “什么声音?” 明珠听着咕嘟咕嘟的水声,煮什么呢? “水。” “水里有什么?” “还是水?” “煮水喝?”明珠脱了鞋子,陈滔滔指挥她:“厨房有做好的汤圆,你煮了吃。” “我吃这个,对了,让我转交给你的。” 陈滔滔一脸的嫌弃,肉包子?当他是狗吗? 太不地道了。 “说是感激你的,怕你有别的想法,你不会真的有吧?” 陈滔滔瞪眼睛:“我是那小心眼的人?我会想那么多,又不是你们女人,送我肉包子,怎么不送我金包子。” 小点的也行啊,这算是什么谢礼? 不值钱。 晚上陈滔滔都没有睡好,因为觉得自己做了一桩亏本生意,就收到一些肉包子,心都在滴血,明珠睡的很香,他自己黯然神伤。 对着窗子,手里拿着玫瑰花,一会儿玫瑰花瓣就掉了一地。 陈滔滔越是揪花瓣越是觉得自己疯了,他揪下来的花瓣塞了自己一嘴,他现在好想骂人。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坐在这里吃花瓣?” 明珠倒着水,她出来喝水的,就看着这人穿着睡袍蹲在这里,嘴里塞了一嘴的玫瑰花,没看出来呢,他还有这喜好? 滔滔将玫瑰花嚼了嚼,直接吞了。 “你管我。”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甘心 滔滔最近过的有些节省。 车也不开了,早晚坐大公共上班,从他家折腾到事务所没有直达的车,中间需要换乘。 按照他的算法,坐大公共都已经弥补不上他的亏损了。 按照收入来算,他的钱,就算是在多十个陈滔滔一辈子也是花不完的,可是他心中的这个账本,却越算越有危机感,干活拿钱这是他的工作,现在干活不但不拿钱,自己还要贴车马费,这…… 桌子上放着计算器,越是加越是头疼。 “你这一大早的算什么呢?” 陈滔滔只顾低着头算账,哪里有心情搭理陶克戴。 按着计算器的手啪啪作响,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扭曲。 * “谁?” 助理说,对方说是您的家里人。 “我家里人?”陈滔滔点点头:“叫他们去死。”啪嗒挂了电话。 冒充谁不好,冒充他的家里人,他家里有闲人吗?算算就连他奶奶他都要快一年没见了,哪里来的家里人? 没过多久,助理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开口没等陈滔滔说话,先报了他家谱,陈滔滔这一听,名字都是对得上的,真是家人? 是家人也没用。 办公室里进来几个人,对方对着他微笑,将手里的东西摆了一桌子。 “都是不值钱的,给你带点尝尝。” 陈滔滔的视线停留在那些所谓的特产上,上中特产是什么他没吃过?竟然买了上中特产来看他? 对方也是下了不少的本,就知道亲戚不好高攀,特别是这样的亲戚,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家里都靠不上,就知道陈滔滔一个人有本事,不要脸也得贴上门,看在亲戚一场的份儿上,希望他能搭把手。 水果买了一排,各种各样的。 东西看着可能上不了台面,但前前后后也花了五百多。 对方笑着问:“你爸妈现在身体挺好的?” 平时也根本没什么机会见。 “挺好的吧。” 这问题得问他妈,他是不大清楚。 对方一尴尬,绕了半天,可实在就不是能绕着说话的人,到底还是直接开口了。 刘旭东陪着自己妈来的,他妈现在这心里也没什么章程,没有主意。 刘旭东有个妹妹,这妹妹怎么说呢?心眼太实,或者说脑子缺氧,自己处的对象,打工的时候认识的,这不是挺好的,自己解决了自己婚姻的问题。 刘潇的对象叫陈皓,陈皓是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儿,长相方面来说比刘潇要长得好看的多,家庭也很不错,原本陈皓家里就是不同意,现在结婚还讲究个门当户对呢,陈皓是大学毕业,刘潇就只是高中毕业而已。 因为出身,家庭以及学历方面,刘潇对着陈皓就特别的好,能顺着的地方各种顺着,走出去领着这样的对象,别人都说她好福气,她自己也清楚,长相方面自己不如陈皓。 好不容易把陈皓给圈拢住了,陈皓和家里也摊牌了,行不行也就是她了,你们不同意我们也能结婚。 “陈皓,我今天话就摆这里,我和你爸都不同意,你愿意结婚别指望我们管,爱结结去。”陈皓的妈妈下了最后的通牒,说什么就是不允许这两个孩子结婚。 那刘潇长得一点不和她的心意,这将来要是怀孕了,就拉低孩子的颜值了,她不同意。 陈皓摔了门就走了,两个人同居着,刘潇赚的那点钱可着陈皓用,给陈皓买好看的衣服,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攒的那点钱最后都贴陈皓身上去了,陈皓威胁家里未果,他父母依旧不同意,他和刘潇就这样结婚? 没有房子,什么都没有,这怎么结? 想想,还是要和父母抗衡。 刘潇自己没什么主意,陈皓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她和自己妈别的也不讲,从来没提过陈皓的妈妈不接受她,平时都是讲好听的,那她妈妈对陈皓自然不能差了,就只差没把陈皓给捧起来了。 刘潇这几天身上不舒服,去医院检查,果然是怀孕了。 “医生我现在能打吗?” 医生看了她一眼:“不要?” 刘潇摇头。 都没有和陈皓讲一声,她自己把孩子给打了,清楚现在怀孕太糟心了,上午打胎,晚上给陈皓做饭,家里家外的忙活,怕陈皓伤心,打算一点一点透露给陈皓。 “我怀孕了……” 陈皓吃着饭,听着这个话,顿时胃口就没了,怀孕了? “我打了,我是合计我们现在这种情况,这个孩子就不方便要。” 陈皓点头,是没有办法要,他们俩都是勉强活。 “你都没有和我讲一声,这种事情再怎么说也应该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商量吧?” “是我不好。” 刘潇打胎第五天就和陈皓同房了,理由就是陈皓想了,她觉得问题也不是很大,既然陈皓都没嫌弃自己那个,她就同意了。 两个人开始在一起,浓情蜜意的,刘潇的贴心颇让陈皓喜欢,陈皓想要做的一切她都能同意,就说月经期间同房这都说不上来多少次了,反正只要是陈皓想,她就给。 各种顺着陈皓冲着陈皓。 刘潇有个关系比较好的姐妹,两个人在一起上班,白天上班时间经常粘着,她总对着姐妹念叨陈皓有多好,对她有多体贴,还有陈皓家里有几处房产,他多会心疼人。 “叫你家陈皓给我介绍一个。” 吴茜也就是随口一说,她心里不爱听这些话,她觉得刘潇长得有点难看,可人家命好,时不时总听刘潇念叨,那种心里抵触的情绪越来越多。 刘潇应着:“行啊,我回去和陈皓提。” 陈皓养了一只猫,说是他朋友给的,好像是一种品种比较名贵的猫,刘潇和吴茜就提了,吴茜自己家也是养猫的,就提出来能不能去刘潇家里看看。 “行呀。” 多大的事情,不就是看个猫。 刘潇带着吴茜回家,现在住的地方是她和陈皓租的,花的都是她工资,不过刘潇怕别人觉得陈皓怎么样,就说这房子是陈皓家里拿的钱给租的,那边房子装修呢,等将来他们结婚,就直接住进去了。 陈皓和刘潇现在住的是两室一厅的房子,陈皓在家里玩电脑呢,刘潇就把人给领进来了。 “我老公陈皓,我朋友吴茜,我总提的那个。” 陈皓有些尴尬,这提前也没打个招呼,就把人给领回来了,吴茜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看了陈皓一眼立马眼睛就低下去了,屋子里根本没进,整个过程陈皓还呆在房间里,刘潇把猫抱了出来,她和吴茜在客厅里逗猫玩。 “太好看了你家的这只猫……” 刘潇说都这个时间了,一起吃个饭吧,吴茜摆手。 “我得回去了。” 说着就离开了,刘潇出去送,送了多老远。 刘潇吃饭的时候和陈皓就说吴茜多好看,多漂亮,命运也不是那么好,有些坎坷,她是被抱养的,吴茜妈妈对她妹妹特别的好,对吴茜不太行。 其实单位的人都说吴茜的妹妹那才是长得真好,模样好看,吴茜怎么讲呢,是不丑,但也就是个一般人,也没比刘潇好看到哪里去,但刘潇和吴茜两个人感情相处到位了,她私心认为吴茜比她妹妹好看。 吴茜上个月开工资,感慨,说买了一个带果粒的酸奶,最后也就舔舔盖,因为酸奶是买给她小妹吃的。 陈皓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觉得这女人就是烦,别人的事情你和我讲这么多干什么? 吃完饭他又去打游戏了。 这边吴茜回到家,她家的情况也并非就是她所讲的这样,她是抱养的,她妈对老二也确实是好,不过她爸偏心她,她妈成天的打麻将逛街根本就不管她们姐妹,她和她妹妹一起长大的,从小关系也好,比如她妹妹喜欢喝的酸奶,这都是开工资以后,她专程给妹妹买的,为的就是让父母知道,她有做姐姐的样儿,她眼见着长大了,将来结婚还指望娘家给出点钱呢。 下班之后去接吴楠,吴楠长得那是真漂亮,稍稍有点婴儿肥,认识她们姐妹的人都说,其实吴茜才像是亲生的,吴楠像抱养的,吴茜和她妈的脸都比较长。 “你说我好看,还是刘潇好看?” 吴楠说还是自己姐姐好看。 “刘潇说让陈皓帮我介绍对象。” “挺好的呀。” 吴楠觉得从姐姐的嘴里听说那个叫陈皓的家里条件不错,那他介绍的人也不会错的。 吴楠的工作是在超市下面卖包,工作很轻松,她家就住在楼上,偶尔她妈会下楼来看看她,老板和小老板对她都很不错,可能是因为长得漂亮也比较吃香吧,她的这个工资赚的挺轻松的。 刘潇和陈皓提了,陈皓也真的给办了,按照对方的条件,陈皓介绍了自己的好朋友。 陈皓的朋友家里是开厂的,不过开厂也有很多种,有些有钱,有些没钱,这个呢只能算一般般,长相方面不太好,面包脸,加上个子也不是特别的高,但是和陈皓玩的特别的好。 “给你介绍个女朋友。” 陈皓的朋友见到吴茜的第一眼就看上了,觉得这姑娘好,刘潇一根筋的觉得吴茜和对方很配,一直讲陈皓这个朋友的好话,吴茜心里却不以为然。 她压根就没看上陈皓的朋友,这种长相的介绍给她? 可真是自己的好朋友,你自己吃着肉,就连肉汤都不让我喝? 陈皓的朋友和吴茜私下接触过几次,吴茜就直接提了,说两个人不太合适,对方还没搞明白,他觉得是不是自己不善言辞,所以对方这样抵触他的? 试着发短信沟通,可吴茜回的短信很有意思,她没再说拒绝的话。 女的和女的是朋友,男的和男的是朋友,就避免不了一起出来吃饭。 桌子上刘潇对着陈皓各种殷勤,吴茜和陈皓的朋友也聊着天,慢慢的陈皓的朋友就总和陈皓说关于自己和吴茜的事情,他总觉得吴茜对他好像有点不满意。 “不可能。” 陈皓就说不会的。 “刘潇……” 一起工作的姐姐中午和刘潇一起吃饭,吴茜今天请假了,她最近听说了一些流言,想来想去还是想和刘潇说说。 “吴茜这人心眼比较多,你想她和咱们都不一样,她是抱养的……”姐姐的意思就是,对吴茜应该多两个心眼,她没你想的那么单纯,她的目标不在你们介绍的人身上,而是在你男朋友身上。 陈皓来单位接过几次刘潇,大家也都认识陈皓,那男孩子长得确实是好,你们关系这样好,你又总说你未来婆婆家条件怎么样怎么样的,你觉得吴茜听了什么感受? “不能。”刘潇压根就没把这话当真,在她心里,吴茜就是个特别单纯的女孩儿,她们一起上班,一起下班。 她说的斩钉截铁的,你说同事接下去的话还能怎么说?自然就咽回肚子里去了,反正她们私下都觉得吴茜这丫头不白给。 吴茜和陈皓的朋友一来二去的接触,陈皓的朋友晚上打电话,说他和吴茜去开房了。 “都开房了?你小子行啊。”陈皓在电话里打趣着。 之前还说什么没看上,这不就…… 和刘潇说,还瞎担心什么,成了。 刘潇就说吴茜没有别的心思,自己单位的同时还让她警惕吴茜,摇摇头。 吴茜和陈皓的朋友是去开房了,不过是为了…… 陈皓的朋友洗澡,她偷了陈皓朋友的手机,手机也没有什么锁,很轻而易举的就拿到了陈皓的电话号码,然后她就跑了,再然后发短信和陈皓的朋友说清楚了,她不想处,今天就是为了把话讲清楚的,可惜对方误会了。 吴茜手里攥着陈皓的电话号码,她输入进自己的手机当中,想了半天不能晚上发短信,因为晚上发的话,就有可能被刘潇发现。 这一个晚上她是翻来覆去的也没怎么睡好,一大早和刘潇会面,两个人一起走步去上班,到了班上,她拿着手机,快中午的时候,还是把短信给发了出去。 “陈皓,我是吴茜,我想有件事情你是误会了,我和他昨天把话讲清楚了,我不喜欢他,也希望你不要在撮合我们,我和他不合适。” 陈皓吃饭呢,他也是上班,现在的工作吧,有点不满意,可才毕业也没什么资本,想去的地方不要他,要他的地方他没看上,嫌弃工资太少。 拿着手机一看,他就是那么一问,觉得自己朋友挺好的,要是能成,不是一件好事儿嘛。 “我喜欢你。” 陈皓捏着手机,嘴里的饭差点喷了出来。 他和刘潇这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刘潇把一切都给了他,他也是把一切都给了刘潇,虽然平时让刘潇付出的多,突然有个女人对他示好,还是刘潇的朋友…… 陈皓觉得这样有点不好,删除了吴茜的短信,吴茜那之后又发了几条,他看也没看,就直接删除。 吴茜知道陈皓这块不好攻克,人家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自己说一句喜欢,就能得到陈皓? 不过得不到,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总是白天联系陈皓,陈皓这心里就和猫抓似的,说真的,那吴茜还是比刘潇好看的,加上他和刘潇这么久了…… 陈皓就特别的喜欢玩游戏,玩起来游戏可以晚上不睡,白天直接去上班,但是刘潇对游戏这方面没什么兴趣,两个人就玩不到一起去,吴茜听刘潇抱怨过几次,她就记住了。 晚上家里停电,陈皓正等着升级呢,没电怎么玩? 要去网吧包宿,他以前也经常去网吧,刘潇也没拦着,他到了网吧,突然就想起来了吴茜,看着自己的手机,觉得这样不好吧? 看来看去,还是发给了吴茜一条短信。 “我在xx网吧,你来吗?” 吴茜在网吧里陪了陈皓一夜,陈皓玩游戏她也跟着玩游戏,晚上不睡,白天直接去上班。 刘潇来上班,就说陈皓昨天又去包宿了,公司的姐姐就听说了,偶然间和吴茜一起上卫生间,见她一直打哈气,就问她,这是昨天去当贼了? 吴茜一点精神都没有,拧着水龙头。 “昨天去包宿了,玩了一整夜的游戏。” 洗了手就离开了卫生间,身后的姐姐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刘潇刚说她家陈皓昨天去包宿了,这吴茜也去包宿了…… 可能女人天生敏感,周围的人都觉得吴茜这就是打算要抢了,偏刘潇现在一点警觉都没有,上次她才打算说,就被刘潇给顶回来了,关系那么好,自己讲的多好像挑拨离间似的。 刘潇下班自己回家的,吴茜说她晚上要去接她小妹一起回家。 陈皓说单位加班,晚上回来的晚。 单位顾大姐亲眼看见的,她确定自己没看错,在夜市看见了陈皓、吴茜还有吴茜她妹妹,三个人一起吃饭呢,回家就给朋友去了电话。 “刘潇这孩子,一个心眼啊。” 不用说了,这肯定是抢了,而且最后刘潇一定留不住人。 顾大姐这人心肠热,有些话她就憋不住,最后还是没忍住,借着中午吃饭的时间就和刘潇讲了,让刘潇自己分析分析,如果你信吴茜,我也没什么好讲的,你男朋友和你女朋友私下一起吃饭,这情况有些不对。 刘潇听完心一凉。 “别打起来,你也别问她了,她这一个月时不时包宿,你家陈皓是不是也总包宿?” 刘潇现在几乎就可以确定了。 她想手撕了吴茜,可…… 刘潇这关键时刻又怀孕了,她想把孩子生下来,她要结婚,她不管了,给不给房子她也要结婚,没有房子那就这么结,租房子她也愿意。 陈皓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刘潇对他好,可所谓的好就是顺着他,刘潇能给他的,吴茜也都能给,吴茜只是天天陪着他去网吧偶尔吃个饭而已,他们也没发展到床上去,陈皓觉得他和吴茜也不能说是不干净。 他的心已经开始偏向吴茜这边了,和刘潇结婚? “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态度。” “那我不管,我就是要结婚。” 刘潇作了很久,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就是要结婚,陈皓现在不想和她结婚,一个人顺从太久,现在有了抵触情绪,就容易让人捏着她过去的做法有言辞,原本过去你都是装的。 “陈皓你自己做什么了,你心里清楚,你和吴茜两个人就拿我当傻子耍呢。” 我拿你们当亲人当朋友,你们就这样对我的? “你瞎说什么?”陈皓声音特别大,他训斥刘潇别的没学会,先学会诬赖人了,和她单位的那些女的混在一起,成天家长里短的,就会扯老婆舌,现在是非还讲到他身上来了。 摔门就走了,留刘潇一个人在家。 陈皓回家了。 “你不想和她结婚?”陈皓他妈问儿子。 反正刘潇就不行,长得太丑。 陈皓有些汗颜,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刘潇都流一次孩子了,在流的话,如果以后不能生了怎么办? 陈皓没有讲吴茜的事情,他就说想和刘潇分手,但是现在刘潇用怀孕来拿捏他。 陈皓的妈妈当初就没看上刘潇,现在更加觉得刘潇现了原型,想要逼婚是吧? “男未婚女未嫁的,是她自己贴上来的,和男人同居,免费给你睡,怀孕了她自己想办法,不打她就生。” 陈皓出一身的汗,这要是生个孩子,他不得负责吗? “看看你那个样子,负什么责,是你的孩子怎么了,你都表明不想要了,她一个劲的想生,敢怀就敢自己养,就算是打官司也不怕,就不给,就不管,她能怎么样?” 陈皓想的多,觉得既然两个人要分手,那中间最好还是别有孩子作为牵扯,以后也讲不清。 陈皓他妈去见了刘潇。 “我儿子说想和你分手,但是你拿孩子威胁他,我儿子小,被你这种女人一骗就什么都信,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她压根也没相信刘潇是真怀孕了,现在的小姑娘精着呢。 心里盘算的多。 刘潇气的直哭,怀孕这种事情还有作假的?还有陈皓明明就是和吴茜劈腿了。 “你有证据吗?难怪陈皓要和你分手,看看你的样子,还没变成他老婆呢,现在就管上他的生活了,你说怀孕了,那好你愿意生那就生,生完了和我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刘潇想过找陈皓出来好好谈谈,这么长时间的感情了,可陈皓躲她,倒是接她电话,可就是不肯承认他和吴茜有什么,说的斩钉截铁的,刘潇也没办法,只能回家说了。 按照她妈的意思,这孩子打了,咱们也就认了,有什么办法? 可刘潇折腾,差点就死了,半夜上吊,这是被她妈给发现了,她妈实在是被刘潇折腾的够呛,就想起来陈滔滔了,带着儿子刘旭东来找陈滔滔了,想要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法律上面的,能给刘潇一个说法的? 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陈滔滔算是听明白了。 “你女儿和他同居不是自愿的?” 老太太说是自愿的。 “自愿同居,自愿怀孕的,现在闹分手……”法律上没有任何管的措施,可能道德方面会有人拿出来说说,但你抓住他们出轨了吗?现在不也是猜吗? “滔滔,看在咱们沾着亲戚的边……”老太太拱拱手,她今天算是脸都丢没了,可女儿要死要活的她也没有办法:“就不能告他什么的吗?” 把陈皓弄进去,完了回头陈皓就怕了,和刘潇把这婚结了。 陈滔滔挑挑眉头。 “我真帮不了,我无能为力。” 这种情况下,说白了就是看个人道德了,别的方法都没用。 “让她把孩子打了,重新找一个,未来怎么样谁都说不定的。” 看在亲戚的份儿上,难得陈滔滔多讲了一句。 “可她自己想不开啊……”老太太捂着脸哭,能让她把孩子打了,还说什么?可这孩子死犟死犟的,非要生。 在陈滔滔这里得不到任何想要的答案,刘太太和徐旭东回去,刘潇现在都瘦变样了,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陈皓?陈皓一直到最后都没承认他和吴茜有什么关系,是不是就因为自己闹,他才提分手的? 刘潇拿着电话打给陈皓,她打电话陈皓就接,陈皓在电话劝她。 “刘潇咱们俩真的不合适,这孩子你生下来,最后坑的就是你自己,你还没结婚呢……” “我们结婚吧。” “结不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怪我冤枉你,陈皓我保证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我就是听顾姐和我说,说吴茜和你一起吃饭……” 陈皓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他现在打死也不能承认,反正都要分手了,也别伤刘潇的心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他和吴茜都走到一起了,能怎么办? 刘潇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必须打了。 “别人说什么,你爱信就信吧,我们俩是肯定不行了,刘潇你往开了想,你以后肯定能遇上更好的男人。” “我不要,我就要你,陈皓我求你了,你回来吧,我对你好,我一切都听你的……” 陈皓的心有点动摇,刘潇哭的太惨了,加上心里确实也还是有感情,吴茜那是人,一见陈皓电话里动摇,立马采取人盯人的战术,陈皓因为和刘潇分手挺伤心的,她干脆就主动献身了。 现在她也奉献自己了,你陈皓自己想去吧。 吴茜和陈皓这么一睡,就等于堵死了所有陈皓想回头的路,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了,分手。 刘旭东回家,见刘潇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嘴唇都是白的。 “刘潇……” 喊了两声,见刘潇没有回音,上去推了推刘潇,抱着刘潇喊他妈赶紧拿着钱去医院。 刘潇吃安眠药了。 “我找他们家去。” 刘旭东找上门了,可惜陈皓没在家,他妈拦着门就没让刘旭东进门。 “有什么话就在门口讲,我也不认识你,我不能开门让你进来。” “我妹妹刘潇吃安眠药自杀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放屁,你儿子把我妹妹肚子搞大了,现在不负责任,要和她分手,她才会想不开的……” “说话别说的这么难听,说什么搞大了这话太不文雅,一个姑娘家家的,一点自尊都没有,和一个男人同居,我知道她和多少男人睡过,现在怀孕怀的是谁的孩子?想往我儿子的头上赖,我告诉你,没门,谁家的姑娘谁领走,自己不检点就别怪招苍蝇。” 刘旭东听对方讲话实在太难听了,自己咽不下这口气,回头下楼拿着砖头对准二楼。 哗啦啦。 一楼和二楼的玻璃都碎了,他扔了几下,把一楼的玻璃也给砸碎了。 陈皓的妈妈报警了。 问题警察来了,也没办法,砸了玻璃那就赔偿吧。 “光是赔偿就完了?你们警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一个陌生人跑到我家楼下扔砖头,这是要谋杀我啊……” 陈皓的妈妈特别的能说,讲的警察都无语了,你们家现在理直气壮吗? 起因是什么不知道吗? 怎么感觉还特别有理的样子呢? 刘潇醒了,她妈就求她,这孩子这么一折腾也好不了,她是未婚啊,怎么养一个孩子,那未来就都悔了,伤心等过了这段就不会这样了,孩子一生下来那就彻底完了。 可刘潇就是不肯流。 “我生我养,我要叫他后悔一辈子。” 说什么就是不听。 说不通。 刘旭东这边因为陈皓的妈妈不肯和解,他一个没忍住,把陈滔滔给搬出来了,打官司那就打,谁怕谁。 “我怕你?还打官司,打官司丢人的也是你妹妹,现在的小姑娘啊,见别人家里条件好点的就主动往身上贴……” 刘旭东把陈皓的妈妈给打了,就在警察局,就在警察的眼前,陈皓的妈妈哭的那个凄惨,那叫 一个哭声震天。 陈滔滔停好车,他就说自己和松山这块也是有解不开的缘分。 刘旭东这出手是不对,但有情可原,这点小错也不至于就打官司了,至于对方不肯原谅,那是她的事情,爱原谅不原谅,不原谅拉倒。 刘旭东突然挣扎开。 “我妹妹和你儿子待一起在流产就两次了,她以后压实不能生……” “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犯贱,她活该。” 警察训斥陈皓的妈妈,觉得差不多就得了,嘴巴也别太毒了,你儿子也没干什么好事儿。 多光宗耀祖的事儿啊,你这么大声的,这么理直气壮的喊? 陈滔滔把人带走,送他回医院。 “我就觉得憋气就让我们这样认了?” “不认你想怎么样?孩子生出来以后,你确定她不会后悔?确定她自己能养?打算一辈子不结婚了?你要知道带着一个孩子和打过孩子这不一样的。” 陈滔滔送刘旭东进医院,原本他没打算进去的,都到门口了,想想还是进去了。 刘潇还是那句话,死也不肯把孩子打了,就算是她今天吃安眠药有影响,是个傻子她也生。 陈滔滔进门听的就是这句,他没忍住嘲讽的翘起来了唇角。 “是个傻子你也肯生,你怎么不上天呢?你怎么就没死成呢?” 刘潇的妈妈没敢吭声,她其实有点怕陈滔滔,可能是觉得人家有钱有势吧,不是想为姑娘讨一个公道,她压根也不可能舔着脸去找陈滔滔。 刘潇也不知道陈滔滔是谁,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反正她都决定了。 “我来帮你想想你的未来,你现在觉得痛苦了,人家不肯承认呢,你就产生怀疑了,我如果是你同事,我就什么都不告诉你,我就瞒着你,全世界就你最了解这个男人,了解来了解去,把自己的好闺蜜介绍给自己的男朋友了,这种傻x的事情是你亲手做的,你怪谁?现在还要给人生孩子,那就生吧,未来你就别打算好好嫁了,好男人干嘛要你一个带拖油瓶的?你以为你是灰姑娘呢,还是言情小说里面的女主人公?因为你惨,你就会翻身?你睁开眼睛看看外面,看看那些过的惨的,哪个不比你更惨?你的这点聪明,都留着来折磨你家里人了。” “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要生这个孩子只是赌一时之气,将来呢?孩子不是你生出来了就完了,你要对他的人生负责,你能负什么责?你怨恨他的父亲……” “陈皓不是那样的人。”刘潇还为陈皓解释。 陈皓如果和吴茜在一起了,就承认她能怎么样?可一直到现在陈皓都没承认,证明这事儿也许不是真的。 “你赶紧找根绳子去死,马上去死,你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陈滔滔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她是你们的家人,但要分什么事情,就这种脑子不好使的,好像得了小儿麻痹的叫她马上去死,下次别救,那么爱死就去死吧,她信的事情多了。” 刘潇那孩子最后还是打了,她自己情绪一直不对,因为失恋中走不出这段阴影,想起来就哭,时不时给陈皓打电话,陈皓也是接。 陈皓今天去了吴茜的家里,算是见她家里人,他带着吴茜也来家里了,他父母都见过吴茜了,也算是同意了。 这个世界就存在这样的事情,刘潇的时候,陈皓家里怎么样就是不同意,其实吴茜的条件也没比刘潇好到哪里去,可陈皓的家里松口了,准备让他们俩结婚了。 吴茜的家里人有点没看上陈皓,拿着以前刘潇的事情来说。 吴茜的妹妹等送走陈皓,就纳闷的问自己妈。 “都过去的事儿了,他们不是要结婚吗?妈,你为什么追着过去的事情问?” “傻丫头,和妈学着点,陈皓家里条件好,如果我们表现得好像很愿意的样子,搞的你姐像是嫁不出去似的,有些矜持还是要的……” 陈皓家里和吴茜家里见了面,然后双方表示同意,准备给他们办婚礼,房子也装修好了。 刘潇在电话里哭。 “孩子我打了……” 陈皓提着的心终于落地了,觉得终于消停了。 刘旭东给刘潇又介绍了一个男人,刘潇总是放不下,意难平,她就故意刺激陈皓,说自己要结婚了,让陈皓恭喜她。 “恭喜你。”陈皓电话里说着。 “你以为我离开你,我就找不到别人了,陈皓我要嫁人了,你祝福我吧,你欠我的。” 陈皓原本是真的认为自己欠,但刘潇三番两次的,结婚就结婚,谁不打算结婚似的,有什么好炫耀的? 这口气他有点忍不下,加上刘潇的孩子已经打了,他们现在互不相欠。 “祝福你。” “陈皓你这辈子都别想过的舒坦,你这样对我……” “你还有完没完?刘潇我忍你好久了,我们都分手了,你每天打电话骚扰我,我也接了,你让我祝福你,我也祝福了,你还想怎么样?” 刘潇就哭,玩狠的没玩几秒钟就装不下去了。 “陈皓,我没打算结婚,我就是故意气你的。” 她觉得自己说的和真的似的,陈皓也许就会回头了,他们那么久的感情,也没有第三者。 陈皓叹口气,他就猜到了是这样。 “一开始我没敢说,怕你多想,顾姐说的是真的,我和吴茜一起了,我们两家都见过面了,也商定婚期了,可能五月份我和吴茜就要结婚了。” 你明白不明白? 刘潇在电话里喊,声音特别的吓人,骂着陈皓,各种难听的话。 刘潇已经承受不住了,她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能让她维持最后一丝冷静的就是当初陈皓没有承认他和吴茜怎么样,虽然别人都这样说,至少她愿意相信不是背叛,可现在陈皓亲口承认了,他要结婚了,准新娘竟然是吴茜…… “你知道吴茜和你朋友都去开房了……”刘潇抓着一切吴茜的污点,打算攻击。 陈皓的眼睛瞎了吗? 吴茜都和别人睡了,他为什么还要吴茜? 陈皓懒得和她解释。 他接吴茜下班呢,看见吴茜已经走过来了,对着电话说着:“以后你别给我打电话了,我也不能为了你换号,咱们好过一场,以后还是朋友,吴茜下班了,我挂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看见了,我管 陈皓和吴茜结婚了,婚礼办的也不算是盛大,不过作为准新娘来讲,吴茜的心情是美美哒,婚房有,丈夫也有工作,虽然工资不高,婆家条件良好,这是她从刘潇的手中抢过来的,夜晚想起来自己都能笑醒,你们谈恋爱在前又能如何?最后所有的一切都落入到我的手中了,说白了她不介意陈皓睡过刘潇,你刘潇和一个男人同居这么久,打胎打了两次,这个男人现在和我结婚了,你还有什么? 刘潇再一次想寻死,没等死呢,当天正好警察在她家这片抓犯人,紧关着的大门,犯人从墙上跳进来的。 “你谁?”刘潇对着窗外的人喊。 因为家里就她一个人,所以房门是锁着的,她现在也要感激这道门是锁的。 那人见情况不对,调头又想跑,外面有警察看见他跳进来的。 两个人搭手,其中的一个人踩在另外一个人的肩膀上,手扣着墙壁往上爬,动作很是迅速,也就几下就上去了,一个人上去以后几个警察陆续的跳了进去。 明珠这身手就不用说了,身体敏捷,双手撑着墙头往下一跳,等于说几面围攻,将嫌疑犯就给按住了。 附近的人报警,说总是丢东西,讲村里可能有贼,丢桶油丢点零碎的东西也就算了,最近报警的说,有的出门了,回来家里窗户都没了,叫人给卸了,这警察蹲守了几天,总算是找到苗头了,一早就把人给按住了。 嫌疑犯被按在地上,身后的警察把他拽起来。 家中有人,肯定要知会一声的,警察办案,不需要紧张,坏人已经抓了。 刘潇看看明珠,她开口问,能不能把陈皓给抓起来?他始乱终弃。 “姑娘,这个我没有办法。” 明珠准备离开,瞧着那姑娘手里攥着的东西,她眼神变了变。 “死很容易,活着才是难的。” 活着你才能感受到生活对你的怜爱,死了就是成全,成全了别人的恶毒用心,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明珠心里摇摇头。 刘潇这失恋就过不去了,一个月两个月心里还是会难过,好在是没有在想过去死了,自己也劝着自己,一定要站起来,不能叫人瞧笑话,她得活出来个人样。 刘潇没有回过去的单位,因为吴茜就在那里上班,人家光明正大的很,并没有因为抢了你刘潇的男朋友就辞职不干了,反倒是刘潇离开了,她不想回去,也不想每天看吴茜的那张脸。 “妈,那个律师是我们家的亲戚吗?”刘潇问自己妈。 刘潇的妈就头疼,她觉得陈滔滔是那种眼睛长在天上的人,特别的不好相处,求他办点事情太难,讲话还刻薄,人家高高在上嘛。 刘潇要了陈滔滔的电话,她想和陈滔滔借钱。 陈滔滔挖着耳朵,你谁? 一个八竿子老远的亲戚,你张嘴和我借钱,我就借给你? 你还真敢说话呢。 “我没钱。” 刘潇说自己写保证书,写欠条,无论怎么说陈滔滔就是无动于衷,刘潇现在认准这条路,就一根筋,她一定要和陈滔滔借钱,刘旭东没有办法,妹妹这样,总比去死好吧?现在至少有活着的希望,家里的房子抵给了陈滔滔。 “我家的房子据说可能要动迁,您是贵人,这些事情想要了解了解就有途径知道,我不知道这房子值多少钱,但是我以十万的价格抵押给你。” 刘旭东算过,他肯定不能占陈滔滔的便宜,这房子盖前后就花了十多万,哪怕就算是不动迁,陈滔滔也亏不了什么。 刘潇通过别人的介绍去做专柜团购,很多人选择代购,但是代购就意味着她要出国,她的语言不通,其次她没有国外生活的经历,刘潇不认为自己能做成一个合格的代购,国内专柜团购她研究过很久,还是能做的。 做专柜代购也没有想象当中的容易,专柜这块受限的更多,商场查的也比较严格,不是你去了就能提到货的,而是需要固定的日期你才能出现,随时随地想买也是可以,不过按照原价,就算是出现了拿到货了,购物小票上面的很多流水都是需要打上马赛克,不能给顾客去看,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这样就等于要承受顾客会认为你的货来路不正的猜测,其次比如某雅思品牌的团购,十万起做,这十万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你要拿出来十万的真金白银去承受着可能货卖不出去压在手里然后过期的亏损。 每行有每行的辛苦,这些都熬过去了,从利润方面来讲,还是有的赚的,打量的堆积商品,商品的折扣,会员积分的累积,小样以及回馈商品的馈赠这些都是发财的路子,所以说,有些钱不是赚不到,只是看你想不想去做。 刘潇一个门外汉,她什么都不懂,都是自己一手一脚摸索出来的,她从来没幻想过,有一天她能怎么样怎么样,她只想过平稳的生活,一个月开着不够花的那些工资,偶尔抱怨抱怨社会,可是陈皓一脚踹了她,让她加速成长了。 刘潇做生意以脚踏实地为主,就算是客人意见多多,毛病多多,能忍的尽量她也忍了,只要不是太过分,她都能让让,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 原本的公司,陈滔滔的公司,她不要脸皮,陈滔滔哪怕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她依旧进出于陈滔滔的律师事务所,她中午来,晚上下班来,她不影响别人工作,一开始没有客源,就只能自己找客源,钱已经扔进去了,如果赚不回来,就意味着她必须去死一死了,她家没有钱了,房子都抵押了。 有些人出于谨慎,提出来能不能花钱柜台提货,就是在刘潇这里交了钱然后去柜台拿,这样用起来安心,但这样做就等于要刘潇的命,她不可能提供柜台提货的要求。 做生意她学会了两件事,第一嘴巴要勤快,第二就是态度一定要好。 一样的东西你去商场买,就是原价,哪怕就是商场搞了活动,你的价格也不占优,但是刘潇这里呢,她的单产品出手她可以赚到钱也让你省到钱。 起先做生意她很舍得,柜台分下来的小样她不单独出售而是送给客户,这些都是学来的。 不会就看着别人去做,去研究女人的心里,想想自己需要一些什么。 慢慢的摸索着摸索着就上道了,柜台出货的那几天她是最忙的,因为要打包,玻璃瓶的东西怕碎,里外都要包好,如果碎了损失就是自己承担,她必须降低碎的几率,其次就是出货慢的问题,很多顾客不愿意等,等太久就会让她们将目标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毕竟现在做代购的,五花八门,太多了。 还有的喜欢你家的价格,但你速度太慢的话,可能钱已经花光了,价格再好没有钱就买不了,培养一个新顾客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让对方信任上你。 到货的时候刘潇基本都是晚上不睡的,连夜打包,她妈她哥跟着她一起做,如果客人有提出来要求,赠送给别人的产品,她还会提卡片寄语一类的服务。 算是没惊没险吧,安全过度,生意慢慢的做了起来,一个传一个的,一个介绍一个的,现在的女孩子对自己的皮肤舍得下本钱。 因为做这块的生意,慢慢学着打扮自己,从不会化妆到游刃有余,这个过程她自己也下足了本钱和精力,年轻的女孩儿不怕折腾,折腾折腾就折腾出来潮流了。 柜台到了年底有业绩压身,这些产品不出去她的奖金也跟着要有损失,这个时候柜姐一般就会找团购的来吸纳,给出的价格特别的优惠,这种时候一般就是刘潇囤货的时候,产品自己没的选,但是这个牌子的东西总会有办法卖出去的,不行的话,囤到年底然后清仓出去就好,她还是有的赚的。 刘潇从欠债做起,慢慢的做到将钱还给了陈滔滔,要回了自己家的房子,她总算是能吐口气了,至少她没让她妈以后没有地方可以住。 总算是能把腰板挺直了。 刘潇去做头发,经济方面好了起来,对这些也舍得花钱。 排队的过程当中,看着窗外好像是吴茜和陈皓的妈妈抱着一个孩子经过,这两个人她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太刻骨铭心了,一直到今天刘潇还恨陈皓,不可能不恨。 吴茜穿的普通,陈皓家的条件当初都是刘潇告诉吴茜的,她总讲自己男朋友家里条件多好多好,好不好其实她知道的也不是全部,至少陈皓家里没有她认为的那么好。 陈皓的家里是有点钱,大概三十万左右,还有两套房子,这都是动迁得的,当初因为刘潇爱陈皓,她爱到盲目,自己的眼中已经容不下别人了,陈皓身上哪怕一根汗毛都会让她觉得不同。 吴茜和陈皓结婚了以后就怀孕生孩子了,生活没有想象当中的难过,她公婆对陈皓那是真好,加上她又生了儿子,只是…… 过去刘潇对她讲过,说陈皓家里当初要给他们换房子来着,说在什么位置什么位置,那是本城的好地方,可她和陈皓结婚以后问过一次,婆婆说压根没有这种事儿,她成了这家的人,才知道条件根本不知道刘潇所讲的那样。 对于没钱的人来说,陈皓家条件是很好,至少还有三十万的存款呢,对于有钱人来说,那点钱不算是什么,加上要过日子,难道把三十万提出来随便给你花? 不过吴茜值得庆幸的是,至少陈皓家里是真有点钱,过日子不愁就行了。 其实陈皓这人,长得是好,可惜被他父母惯的加上刘潇那时候惯他,自己能做的,什么都不让他弄,他除了上班赚钱会玩游戏,别的一概不管,跑事情就更加不要指望他了。 吴茜抱着孩子,她偶然间往里看了一眼,刘潇正好坐在床边的位置上。 吴茜有些狐疑,等到看清楚刘潇的脸,脸上的表情可就精彩了。 做头发这地儿是最好的,做出来的效果基本人人都满意,不过价格那是真贵,修型外加烫发一个头下来至少需要三千多,办卡一次冲五千能打折,即便打折,这也是贵的,吴茜能不知道这里弄头发贵吗? 据她所知刘潇的家里条件也不是那么好,和陈皓也分手了,还打了两次胎,她怎么会跑这里来弄头发? 之前她想,最坏的情况,可能刘潇都会出去卖了,因为一蹶不振嘛,偶尔也想到这里笑了出来,生活就是这样。 刘潇的脸和过去不太一样了,吴茜觉得她这是去整容了,然后去做不干净的事情了,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刘潇穿了一双尖头的高跟短靴,脚踝的位置是露着的,她原本就不胖,现在也会打扮了,赚钱以后也进入了另外的一个世界当中了,她接触的这些买家几乎都是白领,要么就是条件非常好的,不然哪里会买这么贵的化妆品。 恨吴茜吗? 恨。 刘潇看见她过的不好,自己就开心了,却没有想象当中的开心,也许真的是时间就是良药,时间能改变很多的东西,没有当初那么恨。 如果她嫁给陈皓了,她现在过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妈,是刘潇。” 吴茜对着婆婆说。 陈皓的妈妈往里看了看,自然就把刘潇归纳为不好的那地方去了,都知道她底细的,现在突然过的这么好,谁信? 发型师给刘潇吹好了头发,说她的脸型就适合烫这样的。 “看看效果,不错吧。” 刘潇拿着卡递给对方,对方刷好将她的大衣抱了过来,那种蛹型的军绿色大衣,今年流行的款嘛,据说是某个明星带红的,她又瘦穿上就比较好看了。 刘潇出门,前面的吴茜还总回头来看,总认为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吴茜生了孩子,身材没变样,她也是很瘦,生完孩子没用减肥又瘦了,到不是吃苦了,就是这样的身体,显得脸更加长了,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看自己的造型,然后再去想想刘潇,这心情就颇有点泛酸了。 刘潇一直没有回去过去上班的地方,下意识还是避讳着,毕竟那段日子过的不好受,下意识去排斥所有过去的同事,也没有找过,这回是偶然碰上的,这个城市说大不大的,说小不小,到底还是碰上了。 顾大姐都没认出来是刘潇,变化太大了。 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刘潇当时给一个姐姐送货过来,那姐姐最近挺忙的,上次也就是随意说了那么一句,说自己用的已经没了,要跟不上了,平时她在刘潇这里消费是很多的,刘潇干脆就给送过来了,也不是很远,就顺便了,对方倒是认为刘潇这人是真好,刘潇才从办公大楼下来,就听见有人喊她。 回头。 “刘潇?我都没敢认。” 刘潇和顾大姐找个地方坐坐,她话不多,倒是顾大姐一直提吴茜,当初以为吴茜要点脸也得不干了,结果干到现在,反倒是刘潇走了。 “你当初就不应该走,给贱人腾地方呢。” 刘潇笑笑,也许是因为赚钱了,生活富足了,吴茜对她的那点伤害,有点释然了,如果不是她抢了陈皓,可能就没她今天的好日子了,说起来她似乎应该谢谢吴茜,谢谢陈皓的不娶之恩。 “你变好看了。” “是吗?我就这张脸能好看到哪里去。”刘潇谦虚的笑笑,这倒也不是假话,她真没认为自己就是个大美女,她的顾客当中不缺乏很多好看的美人儿,那样的才叫好看,她这种只能叫还算凑合吧。 刘潇身上已经退去了过去那种傻不拉几的中二症,整个人说话谈吐方面也更上了一层楼,人就淡淡的坐在那里,顾大姐讲吴茜的日子也没想象当中来的好,刘潇也就是听听,这些事儿她真的觉得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恨的,结果听到别人说吴茜怎么样怎么样,她的执念已经放下了。 那只是感情成长经历的一部分,谁年轻的时候没遇到过人渣,看以后就好了。 刘潇靠着自己买了车,日子越过越好,却一直没有处对象,不是对感情就绝望了,只是觉得没有合适的,现在回头来看,真的为自己的过去羞愧,那个时候她太傻了,现在想想,都想嘲讽年轻时候的自己。 陈皓呢,生活一直就是这样,没有大起没有大落,嫌弃工作却找不到更好的工作,结婚生子了,过着平淡的生活,一直到他遇上了刘潇,和同事出去吃饭,刘潇和朋友出来吃饭。 这个时候的刘潇和顺着陈皓那个时期的刘潇彻底不同了。 “刘潇。” 陈皓打着招呼。 刘潇看着眼前的人,是陈皓,还是那个陈皓,还是那张脸,过去她认为帅得不得了,但是现在…… 她和朋友打了一声招呼,和陈皓聊了两句,陈皓似乎对她的生活格外的好奇。 “结婚了吗?” 刘潇沉默片刻,然后摇摇头:“没有合适的,你若是有合适的,介绍给我呀。” 陈皓听了,可能也想到了,他和吴茜是怎么认识的,匆忙的就逃开了,陈皓的号码没变,刘潇的号码也没有变,刘潇没有改号的原因就是她不觉得自己亏欠了谁,她喜欢这号码,所以就没变。 陈皓时不时的会给刘潇发短信,陈皓觉得自己也没有出轨,他就是觉得亏欠了刘潇的。 刘潇不咸不淡的和陈皓联系着,一直到被她哥发现。 “你还和陈皓联系呢?”刘旭东都要气死了,他现在恨不得拍死刘潇。 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看我手机了。” “重点不是这个,刘潇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怎么不要脸了?我和陈皓怎么了?” 刘潇说她现在看见陈皓她只会觉得恶心,这样的男人…… 刘潇和陈皓断断续续的联络了一个月,她不明确的表明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却给陈皓一些隐晦的希望,陈皓干脆就问出来了,问她能不能把他和吴茜的儿子当亲儿子一样的看待。 “你这是要离婚和我在一起吗?” 刘潇说她对其他的男人都不感兴趣,她爱过一个男人,却叫这个男人给伤了,她打过两次胎,可能都生不了了。 “是,我要和吴茜离婚,和你在一起。” 刘潇将短信转发给了吴茜,她以后不会再和陈皓联系了,这样的渣男,她彻底放下了。 刘潇很快就结婚了,她嫁了一个二婚的,这倒不是故意找的,只是那人很好,恰巧又是这样的条件,她一直怀疑自己的身体有毛病,其实就是怕,各种担心,却从来没去过医院检查,不敢去,结婚了半年以后才怀孕,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原来生活并没有对她冷酷到底。 婚后生活还是需要夫妻两个人打拼,因为丈夫比她大十一岁,毕竟相差这么多,疼爱的较多,护着她宠着她,没吵过架,过去的那点事儿呢,对方也许是知道也许是不知道,但并重要了。 相比较刘潇的生活,陈皓和吴茜的日子也还是一样的过,随着孩子长大各种花销加大,陈皓自己是个没本事的,他赚的那点踢不倒的钱,太喜欢玩游戏,往游戏当中舍得砸钱,加上被刘潇那么一耍,脾气见长,可能是接受不了吧,过去他不要的女人现在不要他,和吴茜偶尔也会有口角争执,再然后就不想上班了,全家求着他,他妈哄着骗着,毕竟有份工作总比没有来的强,你们不够花,妈妈可以搭你们。 吴茜的妹妹嫁给了打工的那个小老板,生活过的比较顺畅,吴茜就不平衡起来了,一样都是女儿,她出门她妈给她多少钱?妹妹结婚拿出来这么多的钱,她过去对妹妹不好吗? 也没见妹妹现在管她,最要命的就是,吴茜的妹妹在刘潇那里买过几次化妆品,她是真的觉得便宜,比如某水商场卖到1800打折才能打多少,刘潇这里才一千以内,起先她也不知道对方是刘潇,后来加了刘潇的微信,一直觉得尴尬,也不好说自己是谁,倒是回家和自己妈妈提起来过。 “妈,你记得我姐抢姐夫的时候,姐夫的前女友吗?” 吴茜她妈就嘲讽大女儿,当初觉得人家条件好,就抢了,结果抢到手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我姐也不是那样。” 吴茜的妹妹替吴茜讲话,她觉得自己妈这样讲话不太好,毕竟是姐妹,吴茜又一直对她好。 吴茜她妈就说,你以为你姐是个什么好鸟? 抱养不抱养的这些就不说了,就单说大女儿在丈夫面前卖好,为的是什么?你以为她和你一样没心眼呢?吴茜之前做的第一份工作,是推销保健品的,她就特别喜欢她公司的那个经理,那个经理对她也是特别的好,后来那个经理死了,被车撞死的,吴茜当初哭的死无活来的,她那不是哭经理死了,而是哭自己未来的路断了,别以为她干的那点事情自己不知道。 陈皓看着也就是个花架子,什么作用都不起,自己亲生女儿才不可能嫁给那样的人。 “那当初你怎么不拦着我姐?” “我拦着有用吗?她自己窃喜挖到了金矿,听人家说陈皓家有多少个房子,准备买什么房子就一定要抢,我说什么她能听进去?” 吴茜只靠娘家肯定指靠不上,指望婆家,婆婆对陈皓那是真好,可再好也不可能把老本给拿出来供他们挥霍,那日子也只能这样过了,有时候真的是看见陈皓就来气,家里就别说指望他打扫房间了,能不能别下班就抱着电脑不松手了? 我也上班,我还要带孩子,我还得照顾你,还得哄着你爸妈,完了我能得到什么? 没有妹妹这个对比,她也能满足,可妹妹的生活…… 今天出去买个包,明天出去旅游,丈夫对着百般好,各种讨好,娘家妈就恨不得把家里都搭妹妹身上去。 吴茜和陈皓还有妹妹妹夫一起吃个饭,吴茜没有带孩子出来,陈皓和妹夫喝酒,妹夫就说不能喝,他老婆不太喜欢他喝酒。 “女人说话,你也听。” 在桌子上陈皓各种不给吴茜面子,陈皓就是这样的人,他在朋友面前一定要面子,吴茜这个脸必须给他做,妹夫呢就是给吴茜的妹妹做脸,这是娘家人聚餐,他怎么样也得顺着老婆一点,加上他对老婆原本就是这样好。 老婆想吃冰淇淋就出去买回来,给吴茜带着一份。 “姐,这是你的。” 吴茜肚子气得鼓鼓的。 回到家陈皓喝多了往床上一歪,孩子闹腾婆婆给送了回来,吴茜就有点来劲,明知道她出去吃饭了,就不能让她消停一个晚上,带一个晚上你能死吗? “妈,我都累成这样了。” “你累什么了?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你生的孩子,你带怎么了? 吴茜就说,有这样的吗?她上班她赚钱她带孩子,她洗衣服打扫家里。 “谁家女人不是这样过?不然呢,我还给你请个保姆?你说吃饭我把孩子带走了,回来你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你摆脸色给谁看?吴茜你觉得委屈,我家陈皓还委屈呢,娶你这样的你带来什么了?结婚就两万块钱,要什么没什么,当初陈皓娶刘潇都好过娶你……” “你别太过分了。” 婆媳这以后就闹上了,掐上了,彼此谁看见谁都不顺眼。 * 松山区的上广医院算是本城最出名的医院,专家多,疑难杂症看的较好的地方,一般大病难治的病大部分百姓都会愿意过来这里看,需求多呢,医院的业务就多,医生就固定这些,不可能人人给看,那看不到的怎么办?只能看谁幸运能挂上号。 为了看病很多的病人从附近的省市跑过来,就为了让医生帮着看看,有些是自己看病,有些则是给家里人看病。 姚晓光排着队,她已经来好几天了,她不是上中人,过来上中坐高铁也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高铁的费用有些高,她没舍得,给母亲买了卧铺,自己坐硬座过来的,五六个小时的时间她觉得自己能扛住。 在本地她带着母亲看了很多家的医院,一直不能确诊,钱就像是无底洞一样的扔进去,前后已经花了五六万了,不是实在扛不住也不可能跑到上中来,她把母亲安排在旅馆里,自己跑来排挂号。 这号那是真不好挂,等了好久,都没排到,而且有可能就排不到了,大家都在等,后面走过来一个男的,往前面一插。 “大家都排队呢,你干什么?”姚晓光就指责前面的人。 别的排队挂号的人都没吭声,不吭声的原因有很多,类似于这种敢插队的,一般都是本地的,强龙不压地头蛇,出门在外谁都不愿结怨,其次对方膀大腰圆的,这样的人看着就不好惹,真的对你报复,犯不上。 排在姚晓光前面的大姐就说算了算了。 “你在吱一声?”男的转过头看着姚晓光。 “我吱声怎么了?排队挂号,怎么就你加塞?医院是你家开的?” 就因为这句话,男的队也不插了,掉过头对着姚晓光的脸就是一下子,二话不说直接打开。 又过来几个男的,对着姚晓光就上手,过程问都没有问一声,附近的人一看不好,赶紧的叫医院的人,说那边打起来了,姚晓光躺在地上被踢了多少脚,她一个女人,面对着四五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有好心人报了警。 明珠跟着过来的,进了医院,大厅早就安静了,人都在医院的保卫科。 医院说已经解决了。 “人呢?” 明珠问医院的医院保卫科的负责人,负责人就说是一场误会,已经都解决好了。 “我问你人呢,你和我讲什么这些乱七八糟的?” 对方似乎还带着明珠去见了一个女的,不过那人不是姚晓光,这谎言是怎么戳破的?姚晓光气不过,她被这些男人打躺在地上,医院当和事老,说就算了,说帮她挂号,可她觉得自己说的话是出于一个公民应有的权利,排队挂号这不是医院给出来的规矩?既然是的话,那为什么她提醒别人不能插队,她挨了打,医院竟然也出面维护呢? 有好心人偷偷告诉她,说警察来了,就在保卫科呢,姚晓光就找了过来。 她一出现,这保卫科的谎言不就破了。 明珠看着保卫科的负责人:“她是姚晓光?” 负责人就拉着明珠想解释,平时过来医院这边的便衣他都认识,谁知道今天来的是谁,说话语气这么硬,也不好沟通。 “这就是误会。” “身份证。” 明珠可没有给对方面子,让对方出示身份证,负责人脸子也拉了下来,都讲这么半天了,怎么就不听呢?你领导是谁? 我认识那个xxx你知道不? “给他打电话,让他用跑的,马上给我过来。”明珠转头吩咐老曹。 这架势医院的人一看,这有点不对劲啊。 这人谁啊? 要身份证,对方出具了身份证,结果根本就不是姚晓光。 保卫科提的那个便衣来了,来了之后也不认识明珠,松山这块也挺大的,不见得人人都知道明珠是谁啊,是知道有个女局长,问题知道她名字知道 她性别是女,不知道她什么模样。 “你谁啊?” 警方内部办案,老曹就亮了身份,对方立马就萎了,堂堂一个大局长,你是闲的还是闲的?这样的事情用得上你来管吗? 多大的事情,你可真是没有事情做了。 姚晓光提供的证据,医院方面坚决否认有插队的,说那人就是稍稍离开一下。 “把大堂的监控调出来就知道是不是稍稍离开了。” 明珠办事那就是一根筋,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这么多男人打一个女人,你们医院保卫科就是这么解决的?这些人是你家的亲戚还是怎么样? 事情闹大了,上面派人下来了,说是可能存在插队的情况,但医院也没有办法,这总不能天天有人站在这里监视吧?偶尔也有便衣过来的,那警察都解决不了的,何况是他们医院呢。 明珠坐在对面,姚晓光听了就哭,大声的指责医院。 上广医院原本号就不好排,那人别以为就是个插队的问题,他肯定有认识的人,她听一些本地的人都讲了,这就是黄牛,大家都不敢惹,她今天就惹了,虽然挨打了,但是她相信还是有公理的,创造出来制度不就是为了让大家遵守的?不是用来破坏的。 医院的负责人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姚晓光专家号,并且那几个人会对姚晓光进行赔偿。 “我不要你们的赔偿,我就是要一个公道,是怎么回事儿就是怎么回事儿,警官我是带母亲来看病的,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带着妈妈这么老远的跑来,人都说上中这块好,我们才敢来,可这里是医院吗?” 如果警察也不管,她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只能带着母亲离开了。 三方的人都在这里,医院的态度乐呵呵的,一副很想解决问题的样子。 是不是黄牛,你心里清楚,我心里清楚,谁和谁勾结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儿,管不了? 那就看你是想管还是不想管。 别人不敢管的事儿,她管,别人不能管的事儿,她敢管。 姚晓光带着母亲看了病,她妈的病确诊了,好在医院说发现的比较早,其实花那么多的钱医生都不能理解,这病虽然严重却没想的那么严重,怎么前期花出去那么多的钱? 明珠跟着姚晓光,姚晓光带着她妈看病出来,就被人围住了,带头的人她认识。 就是那天打她的那个人。 “你倒是挺厉害,怎么不叫警察了?” 姚晓光顾着自己妈,加上她一个女人力气哪里就有对方大,双方就推搡上了,对方推她妈,这是她的底线,姚晓光大骂特骂,男的扬起来手对着姚晓光的脸就要打,没等手下去呢,只觉得膝盖一疼。 一条腿就跪地上了,不知道被踹到哪里了。 “大白天的就寻上仇了?”那几个人看见明珠瞬间就老实了。 邪门了。 你白天不上班,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你们这是流氓还是黑社会啊?昨天没打够本,今天又来寻仇?” “警官你搞错了吧,我们是和她来道歉的……” 姚晓光说对方不是来道歉的,是要打她,语言恐吓自己,她妈就拉着女儿,示意女儿别再说了,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都是误会。” 人生地不熟的,在这里真的把他们惹火了,说不定干出来什么呢。 明珠也够狠,你们医院不是说没有办法控制吗?我来帮你们想办法,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警察就在大厅里摆张桌子,墙上就有举报电话,可以打匿名电话,一经查实一定严办,松山区的局长就在这里坐着呢。 “听说是局长……” “是个女的啊?” 这可真是为所未闻,局长这官衔吧,不至于没有事情可干吧,还是个女局长,很多百姓并不知道,这回算是开了眼界了,其次现在黄牛插队的就几乎都没有了,看样子不仅仅是做样子。 这女的了不得。 “我们松山这块算是出了一个负责的人。” 不管男女,只要你管事儿,我们就觉得你好。 明珠坐在这里,这等于是打医院的脸,医院也和局里联系过,但鉴于明珠这样的个性,上面也没有办法说,这是她的工作,也没有冒进,是在解决问题,他们能说什么? 有困难找警察,请拨打电话。 现在明珠让这句话切切实实的落实下来,而不是一句空的口号,民生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上面高层解决不了的,那就让她这个小人物来解决,她看见了她就办。 第一百一十九章 生病的和陪床的 13日晚7点40左右,松山北家店村发生一起持刀杀人案。 “我要报警,救命啊……” 7点18分左右松山的警车照理出门巡逻,预计目标是要经过北家店附近的。 北家店城头,两家面馆紧挨,其中一家生意较为火爆,另外的一家生意则是有些平淡,生意火爆的那家呢门口摆放了一个穿衣镜,摆在门口纯粹就是为了方便顾客出门整理衣物所用的。 “你别去了。”当妻子的喊着丈夫,可没来得及,丈夫已经奔着隔壁去了。 隔壁的老板正在忙,没看他店里这么些的人正在吃饭嘛。 “门口这镜子你给我挪走。”隔壁面馆的老板和生意火爆家的老板娘说着。 每个人忌讳不同,他们家就信这个,镜子不能这样摆,等于把他家的财气都被照没了,愿意放就放在你们家店里。 老板娘也是忙不过来,忙的一头都是汗。 “老板娘加几个肉串……” “老板娘给我拿瓶汽水……” 左一个喊右一个叫的,她是真的忙的脚打后脑勺,也顾不上和眼前的人多说两句,又去忙了,生意不好的这家老板就认为,我都亲自过来说了,结果你们家还这样。 “和你们讲话呢,听见没有?”火气上升。 老板娘听见他突然吼了一声,笑嘻嘻的:“搬,明天就搬。” 明天再说明天的事儿,目前先把今天给过了,这镜子摆也是摆在自家的门口,妨碍到你们什么事儿了?这就有点管的过宽了,你家生意不好,你应该在经营上面下下功夫,而不是来找他家的麻烦。 “现在马上给我弄走。” 老板娘笑笑也就不打算管了,我就不搬,你能拿我怎么样? 生意不好的那家老板一见,看着桌子上的啤酒瓶,抓了起来狠狠照着墙壁一砸,然后对着老板娘的后背一捅。 人火气上来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什么冷静头脑的都扔到一边去了,顾及不上了。 这是杀人啊? 一瞬间吃饭的人就都吓到了,场面乱的很,这老板也是杀红了眼睛,他反正都杀人了,他还管其他的,看见谁就捅谁,我让你们不听我的,东西就故意摆在这里,你们就是故意的,我让你们摆。 旁边这桌吃饭的是一个年轻的妈妈带着孩子下来吃的,不幸成为目标了。 面馆的大门开着,里面的人呼呼的往外跑,边跑边喊:“杀人了……” 生意好的老板人在厨房里,听见说自己老婆被杀了,人都吓傻了。 外面警车正好就是经过附近,因为路过北家店只能走这条路然后上前面的道。 “怎么都往前跑呢?” 警车慢慢停了下来,有人砸着警车的玻璃。 “杀人了……” 看电视剧里的杀人和亲眼看见杀人,这是不同的,而且里面的那个人是根本不讲缘由的,就连无辜的人都杀,已经死了一个小孩儿了。 老曹下车。 “老曹。” 后面的人喊了一声老曹,里面的人肯定手里有武器。 老曹进了面馆里,见屋子里已经乱套了,地上碗啊面啊汤的到处都是,桌子也都翻了,地上蹲着两个人,两个女人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哭。 “你故意放个镜子摆在外面,坏我家的风水是不是?” 生意好的老板现在真是欲哭无泪,无妄之灾啊。 之前也没打算弄这镜子,是家里的穿衣镜不想要了,可他老婆节省,觉得扔了挺可惜的,不如摆在外面给客人照照用的,谁都不是故意的,再说也不觉得摆面镜子就怎么样了,谁能想到就因为这点事儿就杀人啊? “我过来和你们说,你老婆还爱答不理的……” 老曹从后面进来,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有危险,说话的人明显现在不够冷静,他从后面袭击,两个警察把嫌疑犯活捉。 谁能想到,就是邻居之间的口角,这就连口角都算不上,结果却搭上了好几条人命。 出了事情,松山这块就得背黑锅,到了临近年底,怕的就是出这种事情,在你的管辖区域,出现这种事情那就是你当领导的失误。 这个失误明珠认了,不认也不行。 有时候你看这地儿吧,它没有你想象的大,但就是这块不大的地方它每天都有事情发生,发生的好事儿和你没有什么干系,一旦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一年干了多少了不起的事情,也得因为这件事情大打折扣。 警察也不是神仙,预料不到这种事儿的。 明珠闭着眼睛靠着椅背休息,因为临近年关,大家都没的休息,放假? 这种时候,任何假不给,包括过年当中,值班轮着来。 晚上和值班的同事一起吃加餐,单位也有电池炉,这不间断的折腾,其实有同志也是有抱怨的,你上面张张嘴,我下面几个小时出去溜一趟,是啊,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讲,不就是开车出去兜兜风嘛,能有什么影响?值班不够还得几个小时出去巡逻。 巡逻也不能只是走个形式,前一段不是发生了几起绑架,这前天又发生了杀人案,警惕性都得提着。 “人家是局长,就负责动动嘴,我们这些小兵就得死扛在这里……” 你局长值班不?你局长巡逻不? 同事在办公室里抱怨,没事儿找事儿嘛,一个月开多少钱的工资啊?合着是把他们当超人使用呢?这可好,将来大家都别来考警察,考警察做什么?工资不高,工作存在危险性,干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升职发财,谁来当警察? 得学着牛是吧,吃进去的是草,挤出来的还得是奶。 真可笑。 老曹扒着碗里的饭,溜一圈回来已经饿了,利索的吃光了碗里的饭倒了一杯水,吹着水面试着喝。 “你还别说,她还真就值班,现在还没走呢。” 没办法,摊上这样的局长了。 全局上下谁不知道这局长就是一个女疯子,你想从她的身上找到一点错,太难了。 不知道她图什么。 你说她吧,凡事她都亲力亲为了,再怎么说也是一局之长,看着她那样,你能好意思说自己辛苦吗? 以前总说当官的没有样儿,现在有样儿的来了。 发牢骚的人冷笑着,值班?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你局长做给别人看,你还能拿到一些荣誉什么的,我跟着你这样干,我能得到什么?我就为了那两箱苹果? 我可真没有见过苹果,是,你上来以后体恤我们了,但你用我们的时候,也没见你手软啊? 一个小丫头片子,破格的被推到这样的位置,呵呵。 你见过一个28岁的女局长吗? 这身上得套着多大的硬关系,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这家里没有人,你信吗? 反正他是不信的。 8点30分明珠的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手边有事情没有做完,8点40分她的办公室来了几个人,女人进来话还没讲两句,抱着明珠的大腿就直接跪地上去了。 9点整明珠的办公室临时成立010特别行动小组。 过年期间,因为要准备年货,有些家长喜欢晚上带着孩子去超市转转,有些小孩儿家里呆不住,谁能料到,光天化日就直接有上手来抢的。 外面的家属哭成一团,孩子丢了,如果找不回来,那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找,把这地儿翻过来也得把孩子给我找到。” 警车从局里开了出去,值班的同事听说了,哎,咱们的大局长又开始耍威风了。 风头都让你出了,你张张嘴,别人替你去办,可真是省事儿! 当领导的就是这样的嘛,坐享其成。 被认为坐享其成的人,现在坐在车里,车上都是松山这块的负责人,几个都是明珠提上来的,从基层给提上来的,一个电话全部到位,监控那边小猫正在传递信息,车上临时开启会议,是的,就为了一个孩子,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从孩子被抢到被追了回来,前后不过两个小时。 前方的车子被别在路边,警察按着几个人的头,车上的孩子被抱了下来。 “局长,是这个孩子。” 明珠点头,让人抱着孩子赶紧给送回去,估计家长已经要急疯了,她跟着车回了局里,然后处理完自己手边的工作开着车离开了局里,现在时间为23点21分。 那边抱着孩子出现在家属面前,家属恨不得把眼前的警察都给供起来,这两个小时他们是怎么度过的?真的差点就以为孩子找不回来了,毕竟他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没钱没势,警察就算是管了,能管的这么彻底吗?不是亲生父母,怎么会有焦急的心情? “陈局……” 老陈让家属赶紧带着孩子回去,以后去哪里把孩子看住了,孩子丢不能说是松山的问题,那这个世界上有好人就有坏人,没办法的。 “应该让媒体过来做个采访的。” 多好的宣传机会。 警局也是需要一些正面形象的。 省得天天被人骂,骂不作为。 一通电话,局里的所有领导都聚齐了,两个小时以内把孩子给追了回来,这既是负责。 老陈笑笑,这些虚的他也没有兴趣,再说就算是要采访他算是哪根葱。 “还别说,我就佩服我们这女局长。” 他是明珠一手提拔上来的,打心眼里说,他不可能不感激,千里马也得有伯乐看上,没有伯乐一切都是白搭,首先他这就对明珠的感情带着好感的,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和明珠没有任何的亲戚关系,他也没有往明珠的身上花过一毛钱,其次一个女人,就女人来说,那是弱者,但弱者这两个字放在明珠的身上,那你是侮辱她。 老陈也不是没想过去明珠家里看看,所谓的和领导打好关系吧,犹豫了很久,觉得这样干不是他老陈的风格,大不了你再把我踹下去,原本我就是一无所有的,我的工作不是做给你明珠看的,而是做给群众看的,你提携了我,我心存感激。 别说什么靠不靠关系的,位置摆在这里,不见得谁坐上来都是现在这样。 明珠抱着这孩子回来,其实对她个人而言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不亲自抱回来呢也不能说她不屑。 开着车进了小区,陈滔滔还没有睡呢。 就在前几分钟接了一通电话,一通令他觉得不太愉快的电话。 “还没睡呢?” 明珠将手里的钥匙扔到鞋柜上,鞋子脱在一边,光着脚进了浴室,直接就去洗澡,洗出来他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坐着没动。 明珠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偶然回头一看,门口的地毯上摆着她一双歪七扭八的鞋子,陈滔滔这方面很注意,他的鞋很少会这样出现在地上,真的是个细节方面都特别龟毛的人,他的鞋底你永远都是看不见灰尘的。 “听说你们抓了几个人贩子?” 明珠觉得这消息传的够快的了,我这前脚才抓了,你后脚就知道了? 这案子的主审会是杨新忠。 明珠挑眉,今天才抓,一切都还没有进入正常程序呢,主审就定了? “是惯犯,会判死刑。” 上面是打算大力度的打击了,这也算是好事儿。 明珠听了死刑两个字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有些规矩必须强硬的定下来,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一定要划分清楚,你做了不能做的事情,那去死也没有什么好讲的。 这件案子在上中引起了不小的动静,各方的反应倒是一致,认为死刑判的好,这样的活王八羔子就应该死刑,看以后谁还敢抢、拐卖孩子。 杨新忠在上中算是个人物,也算是个身上争议颇多的人,他经手的案件很多就连同行都觉得判的有些不能理解。 去接女儿放学,他就这么一个孩子,自己的亲生孩子,不可能存在不疼,孩子的妈妈工作很忙,和他招呼一声,他正好有时间就去接了,骑着自行车到了女儿学琴的地方。 杨新忠的女儿从教室里出来,今天心情很不错,她上次去表演获奖了,证书今天发了下来她想拿给自己爸爸看看,一抬眼就瞧见自己爸骑着自行车奔着她过来,对着她摆手。 女儿回手,我看见你了爸爸。 “啊……” 前后就几秒钟的时间,孩子还在对着父亲微笑,父亲也在笑着,他的脚还蹬着脚蹬,后一秒人就被撞飞了出去。 电影里演人被撞飞的大写过程,人会慢慢的飞了起来,与电影大写镜头不一样的是,杨新忠瞬间就飞了出去,那个速度到底有多快,没有办法计算,连人带车,自行车摔在地上,车子从他的身体碾过,然后飞驰离去。 “爸……” 孩子往前跑,周遭的家长和学生有些再喊,有的掏出来手机报警,后面的老师喊着孩子,不想让孩子过去,这很危险的。 “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 孩子一手一身的血,还没有长大就面临了现实,她能感受到父亲最后呼吸的声音,是那样的喘,她拼命喊着爸爸,可爸爸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了,他甚至眼睛都没有睁一睁。 里面正在抢救,孩子坐在外面的地上,任谁拉就是不肯站起来。 警察来过。 医生给出来的结论并不是,几乎就打碎了一家人所有的希望,死亡。 死亡。 它仅仅是两个字,却操纵着一个家庭的喜与悲。 杨新忠下葬的那一天,陈滔滔去了,天气很好,晴空万里的,是个好天儿,陈滔滔换了一身的黑,这也算是他和杨新忠相交一场的最后一别吧,快乐有快乐的相似,痛苦也有痛苦的相似。 杨新忠的妻子没有出现,据说人情绪非常的不稳定。 “节哀。” 陈滔滔觉得自己很滑稽,他在和一个小女孩儿讲节哀吗? 这么大的孩子,也许明天就会忘记父亲去世的伤痛,研究研究新出的手机。 杨新忠的女儿对着陈滔滔回礼,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很大气,不太像是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沉稳。 “我听我爸提起来过你,无数次。” 陈滔滔自嘲:“说我什么?说我是个卑鄙小人。” 孩子摇头:“他说你是个好人。” 陈滔滔笑都懒得笑了,竟然说他是个好人?他距离好人这两字太远了,当好人也太累。 “那你爸眼睛一定非常的不好,看见没,这就是做正直人的下场,以后好好学习,千万别考这些危险的行当。”滔滔吊儿郎当的说着,依着他看,赚那么几个踢不倒的钱,是他,他就不做。 孩子却摇头。 “不是当兵就是当匪,当匪总会有怕的,既然要当自然就当厉害的。” 陈滔滔认真瞧了瞧这孩子,他以前觉得养孩子吧,无论父母是什么样,孩子该成长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后天也不会改变多少,现在来回头来看,他得承认,这个后天很重要。 兵匪,多少年之前有个死丫头片子当着他的面曾经说过。 “有个人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那她现在呢?” “现在啊……现在当警察了,一个挺了不起的警察。” * 滔滔回了家,在门口换了鞋,没有多久将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下来,装进一个袋子里,这衣服要送去洗了,他不太喜欢那个味儿,悲伤的味儿。 进了书房,打了电话叫保姆现在上来,衣服不能留在家里过夜,他不喜欢,保姆上来拿了他的东西送到洗衣店,陈滔滔换了一套衣服,进书房准备去找些资料,拉开抽屉,意外的瞧见了他上次订的那个羽毛手镯,拿出来掰开扣到自己的手腕上,笑了笑又扔回到了盒子当中。 依旧有很多的人在骂陈滔滔,骂他将来生儿子没有xx,骂他就是个貔貅,却没有任何人能改变陈滔滔的做事风格,他依旧是个心狠手辣的抢钱流氓大律师,打着他的牌子似乎都能耀武扬威。 说到改变嘛,还真是有。 陶克戴说对方指名点姓的点了陈滔滔来打这个官司,至于律师费对方不是很在乎。 陈滔滔拿过来翻看了几眼,又扔了回去。 “下面的谁愿意打谁就接。” 陶克戴眼珠子瞪得老大,不接? 这给的钱可完全符合你的风格,案子总体来看也不存在什么难度,为什么不接? 还嫌钱多? “对方要的可是你。” “我又不是摆着卖的,他要我就得给?” 是一桩强口官司,陈滔滔看见这两个字,直接就给否了,有时候有钱是可以任性。 “你什么时候有这个良心了?” 他打官司向来不问对错,是看钱多钱少的,要不然能有那么多的人骂他死认钱? 滔滔合上手里的案子,他放到一边,温和的摊手:“我总是个人,我以后也会有后代的,不能总叫人骂我生儿子没p眼,给自己积点德而已。” 这官司大概的他已经瞧清楚了,他没打算帮,也不打算踩一脚。 陶克戴觉得可真是稀奇,你陈滔滔啊,抠的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分花,现在说要积德? “明珠怀孕了?” 这是奔着要结婚的道儿去的? 换了别人,陶克戴就敢说,一个弄不好陈滔滔会让对方去死,不过明珠就不好说了,那姑娘身上邪性,他也讲不好。 滔滔靠着后背,不急不慢地挑着眼皮看着陶克戴:“你怎么就跟一中年大妈似的?你看我的口型……gun,滚!” 陶克戴从里面逃出来,外面的助理见他笑嘻嘻的问他有什么好笑的事情。 “也没什么好笑的事情,就是陈滔滔的心变软了。” 助理听的云里雾里,什么心变软了? 陈滔滔? 陈大律师? “你进来一下。”陈滔滔按着内线,助理进去没有过多久出来,他觉得陶律师的眼睛一定就是瞎了,瞎了无疑,心软? 谁心软? 今年的年终奖没有,往年也没有,这倒是没有什么稀奇的,平时该给的钱都在工资里了,工资这方面陈滔滔不会乱来,不然大家早就跑光了,何必忍受你这个奇葩,人家年终拿着几万几千更多更少的你看着是眼馋,但问题平时工资里都包含了,这样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好嫉妒的,但问题这个奇葩老板年年要搞,他搞的年终奖每次都是挨骂的份儿,背后谁不骂他陈扒皮,可能就他一个人不知道。 今年的年终礼物更是奇葩。 社区的大妈将一个箱子递了过来,她是有点不舍,觉得这样也算是以权谋私了,可没有办法,偶尔请律师来社区做法律普及人家都给面子来了,再说这些套原本就是免费发放的,社会定期都有,可大家不知道是不喜欢便宜货还是怕质量不好,都没什么人来取,大部分都分给工作人员了,这回便宜陈滔滔了。 助理捧着一箱子的套回来,礼物发放了下去。 整个事务所都要冒烟了,人人心中的火都被烧了起来。 家里有家长的,哪怕就是老爸老妈,多破的单位还能发点带鱼啥的,不多给就一箱被,意思意思,好点的单位直接发购物卡,超市的商场的都有,再不济就是超市打工的还发豆油和白面呢,瞧瞧他们这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事务所发的新年礼物,你瞧准了。 套! 免费的套,一人一把。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奇葩,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两个女同事出了事务所的大门一通狂说,感觉这人做事情都是不带脑子的呢?这种礼物,没人想要的,你可以不发,不发也没有人抱怨你,你搞这东西出来做什么? “可得了,说他我都觉得浪费口水,你就理解理解吧,我们老板就是这么抠儿的人,他自己用估计都是用这个牌子的,买套的钱都省了,太会过了,不知道能瞧上他的女人,上辈子挖了多少人家的坟。” 难怪他推销不出去,就他这样的,等着烂在手里吧。 “可不是,虚有其表,内里都烂了,就是一堆破烂。” 被称作破烂的人,也没辜负她们的期望,那套子他拿了一堆回家,不用白不用,反正是免费的,不要看不花钱,越是这样的越是质量好,知道为什么不? 计生用品,街道办发出来的,如果搞出来人命,那还了得? 滔滔家客厅里有一个浴盆,不过过去这都是用来摆设的,当初设计装修的人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可能认为挨着窗子泡澡是件特别浪漫的事情吧,陈滔滔是从来没在这个厅里泡过,今天怎么瞧着这浴盆怎么顺眼。 浴盆较小,不知道设计的时候是按照什么比例来设计的。 十点多办完手中的事情,进去泡澡了,屋子里的灯都关着,红酒摆在一旁,坐在浴盆里就能欣赏到楼下,和远处的美景,大长腿浴盆里也放不下,半条腿支着,胳膊架在浴盆的两旁。 明珠进了小区,结果电梯出问题,现在正在维修呢,她看了看时间,都这个点了,竟然还有维修的? 维修的工人也不想这个时间来的,可没有办法,问明珠是几楼的。 “顶楼。” 维修工苦着脸,说现在可能上不去,只能走楼梯,这要是让业主走楼梯上去,她有意见的话…… 都这个时间了,他们也过来修了,再被投诉有点犯不上,可有些业主不管你那些,遇上过这样的,不讲道理你能怎么办? 不是他说,这个小区里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可越是这样的人,他觉得越是会难为人。 赔礼道歉,希望明珠能理解,他们正在修,但是什么时候能修好,这个还不一定。 “哦。”明珠推开走廊的门,就往楼上爬了,刚刚都想调头回自己家了,她也不爱爬楼梯,虽然爱运动也得分什么运动,大半夜的不睡觉爬楼梯玩,她还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可她如果刚刚不进楼梯间,她都怀疑那两个维修工会不会哭出来。 明珠踩着楼梯,慢吞吞的爬到楼顶,过去坐电梯吧没觉得这陈滔滔住的高,现在这么一走吧,觉得可真高,住顶楼的人是什么心态? 按着密码,开了门。 “陈滔滔。”明珠呢,就对陈滔滔的那一身肉没有免疫力,爬了这么多层的楼梯,原本觉得挺辛苦的,进门就有这么大的一个福利,觉得似乎也不是那么辛苦了。 这一身的肉,代表着力量。 看看那两条腿…… “叫我?”陈滔滔回头看她。 明珠笑笑。 “我记得这里你好像从来没有用过,今天这是心情很好?” 好一段时间没认真的看看了,主要也没什么机会,白天上班,周末加班,晚上也不存在点着灯欣赏欣赏,现在回头来看,觉得自己真是糟践了精品。 精品就是精品,就应该供起来认真的观赏。 “还不错,你吃了吗?” 现在吃没吃不重要。 滔滔坐在浴盆里,靠着后面,明珠给他捏背,这人的肉可真是硬啊,掐都掐不动的。 “我也不是那么累,也不需要你按。” 陈滔滔心里冷哼着,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的眼神,现在都要神志不清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瞧瞧男人的身体,就神魂颠倒成这样?那你要是遇上个暴露狂,对着你什么都脱了,你还不得喷鼻血? “没关系,我也不是很累。” 明珠的手是没闲着,上下揩油。 这种感觉不要太好,这是自己的私人物品,陈滔滔说什么大体她也没有听清,也懒得听清,她现在脑海里自动将陈滔滔的脑袋去掉,脸部打上马赛克,她欣赏的就是他的体格。 完美! 就算是为了这身体,偶尔对着他好也是应该的。 滔滔鼻子里喷着气,不是太累?那就按吧,你看看他都说不用了,结果还有个贴上来的,主动献殷勤的,女人要有矜持,矜持,你这样的太掉价了。 欣赏着线条,欣赏着欣赏着就欣赏到床上去了,滔滔抱着她,大腿勾着她的,陈滔滔一脸的美滋滋的,他觉得自己的美色就是这样令人着迷。 古代不是有红颜祸水,他现在也算差不多了。 “你还不睡?” 明珠哪里舍得睡,睡不着。 陈滔滔提议去游个泳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既然睡不着,做了运动还是睡不着,那就来点费体力的。 “你别穿长的泳裤。” 明珠就只这么一个要求。 陈滔滔:…… 将手里拿出来的长泳裤又默默的放了回去,从抽屉里拣出来那一小块的布料,拿在手心里,却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两个神经病大半夜的不睡家来游泳,小区的保安已经无语了,正在巡逻,正好听见里面有水声,还以为是闹那啥呢,结果进去一看,两个神经病游泳呢。 “下来。”陈滔滔的脸色很臭。 明珠的泳衣就是没两块布料的,他欣赏欣赏也就算了,可刚刚保安进来的时候,这人还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这叫不知检点,一个女人穿这么少,等于没穿走在大街上,你不觉得羞啊? “我不会。” 陈滔滔脚下一滑,差点没直接淹死在泳池里。 不知道你底细就算了,你在水里比我都勇猛,你和我说你不会游泳? 就算是撒娇,没见过这样撒娇的。 陈滔滔走到泳池边把明珠给托了起来,是真的能托起来的那种,明珠这种体重在他这里就是小意思,抱着人走到水里,暂时也没打算把人放下,明珠倒不怕滑下去,她水性不错。 “就这么喜欢我这一身皮?” 有那么好吗? “喜欢。” 明珠捧着他的脸,低下头轻啄着他的嘴唇,真的因为这具身体,觉得他的脸都没那么讨厌了,两个巴掌一左一右的贴着:“啵啵啵。” 陈滔滔没羞没臊的大声笑了出来,笑的眼睛都没了。 “那是,我是谁。” 谁的身体能让你如此着迷,是我陈滔滔啊。 把明珠放在水里,表现着自己,他的体力就是没有极限的,游来游去,他身上的优点还多着呢,慢慢相处你就会发现,他是如此之好,颜好,活好,全身哪儿哪儿都好。 明珠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就想起来今天的那个套子有点不对。 家里的计生用品都是她买的。 这点来说,她觉得也没什么,aa挺好的,算得清楚百利无一害。 “换套了?” 陈滔滔正在显摆他的神龙甩尾,听见明珠说话,一个没甩好,直接腰扭了,人速度就沉了下去。 沉下去之前还呛了两口水。 明珠一猛子扎了进去,把人拽了上来,就说人不能嘚瑟,嘚瑟大了吧? 陈滔滔一直咳,他水性是不错的,今天这纯属就是意外,扶着自己的腰,有点不对,好像不能走了,有点疼。 他特意买了一个美美的盒子装那些套子的,明珠怎么看见的? 他忘记了明珠的职业。 接下去肯定就不能游了,明珠走在前面,自己都走出去老远了,没见他动。 “怎么了?”又走了回来。 “叫救护车吧。” 滔滔觉得脸皮这种东西有些时候是可以不要的,比如现在。 救护车把他给拉医院去的,检查结果比较理想,只是扭伤,需要静养一段,感觉到不能动,疼都是正常范围的反应。 医生走进病房里,陈滔滔被拉进来医院只穿着泳裤,还是那么一点的泳裤,值班的女医生的脸色也不是故意对着他摆,原本就晚上了,没的睡,脸色难看点也实属正常。 “都这把年纪了,做什么也要悠着点,扭了老腰就是这样了。” 明珠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觉得这女医生嘴可真够毒的了,她敢保证这几句话没有一句是陈滔滔爱听的。 果然陈滔滔就炸毛了。 什么叫这把年纪?什么又叫做什么都要悠着点?扭了老腰,谁的腰老? “我今年23,医生你多大?” 明珠扭开脸,她无语的摇摇头,不要脸的劲头又来了。 不是说女人才在乎年纪吗? 医生看鬼一样的看着陈滔滔,觉得可真是奇葩,你穿这样就进来了,大半夜不睡觉,你觉得你是干什么的? 懒得和他起争执,该交代的交代,然后转身离开。 护士长看见女医生打着招呼,大晚上的还不消停。 “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人,穿成这样大半夜的被抬进来的……” 正常良家妇男有几个会这样的?谁好好的夫妻会大半夜的穿着泳衣折腾进医院来?没有吧? 也说了不是夫妻,那还用想吗? “现在的姑娘活的也是滋润,比我们活的是潇洒多了,想要男人,花点钱找了就是了。” 护士长瞪大眼睛:“你是说里面的那个作男是……” 医生笑笑,她可什么都没说。 陈滔滔进医院不到一个小时,外号已经多了几个,不过所有人口中似乎他和良家妇男的距离有点远。 病房里— 明珠看着他那样,他躺着就不能动,动一下脸部表情就扭曲,可人怎么可能就保持一个姿势不变呢? “要不我扶着你侧躺?” 滔滔勉强点点头。 明珠扶着他换了一个姿势,他依旧没有任何的睡意,闭着眼睛数绵羊吧,隔壁床的明珠已经睡着了。 陈滔滔数着绵羊,后来数鸡,数着数着实在有点扛不住,脚尖勾着脚尖,他想去卫生间。 “明珠……” 叫了一声,对床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滔滔试着掰过来自己的身体,看过去,明珠已经睡着了,他想喊明珠,他内急啊。 可是张张嘴…… 心里真是什么滋味都有,他这样了,她还能睡着呢? 不过也对,人家有过经历,弄不好什么时候和别人还因为游泳进过医院呢,老手啊,他一个新手和人家怎么比? 他在这里煎熬着,人家睡大觉。 陈滔滔像是个小乌龟似的,从床上爬起来觉得用了一世纪那么久的时间,刚刚好像又扭到了,进了卫生间,可这得坐啊,他这老腰…… 坐下去了,然后发出咚的一声,滔滔不解恨的想着,你过来接我,我也不回去了。 这么大的动静,他不信明珠没听见。 可明珠…… 明珠真的没听见,她睡熟了,加上只是个扭腰,她挨刀的时候也没用人管呀,明珠觉得这都是小伤,结果就是卫生间里的人坐了很久,坐的屁股都要长茧子了,他又忍着疼抓着墙站了起来,回到病房里,看着那个人大睡特睡,他就恨身边怎么没硫酸呢? 第一百二十章 心受伤了 “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见我,听你妈妈说你谈恋爱了。” 陈滔滔的额头直跳,对方却在电话当中话音一转:“你觉得你妈和我说这些是干涉了你个人的私生活,可滔滔你当了父母才会体谅当父母的心情,尽管他们并不是合格的父母。” “没有人会对你的生活指手画脚,可我们是亲人不是吗?” 陈滔滔忍了忍,最后那口气消失不见了。 他的奶奶询问他是否有时间,想见他一面,那就见吧。 一个不太正常的家庭,拥有不太正常的亲属关系,明明是血亲却又相隔甚远,至少就陈滔滔来说,他觉得和任何人都不亲,许多的亲情就只是意义上的,他不能去理解,他和钱亲和金条亲源于他对那些东西的喜爱,至于说家里的人,他也不知道应该拿出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是谦虚的还是装腔作势的,好在没有人要求过他,大家两相安好。 两个人一同吃了饭,老人家关心关心孙子的感情生活。 “听你妈说,有女人进出你家,你坚持称对方是保姆。” 她孙子就不是个会找年轻女保姆的人,有人说随便起来就不是人,但前提也得学会随便了,滔滔的这个个性,别扭的很。 小时候穿一双不顺眼的袜子,自己都会闹上几天的情绪,就像是他自己说的,心眼太小,小一点的时候,家里也没有机会去担心他个性好不好的问题,等到长大了,在指手画脚也都晚了。 陈滔滔皱皱眉。 “是女朋友。” 奶奶笑眯眯的,有女朋友就好。 这些年也没听说他谈个恋爱什么的,消息都是别人传进耳中的,不堪的就不提了。 “做什么的?” “警察。” “这工作好。” 有正义感。 陈滔滔唇角止不住的上翘,试图想掩饰掩饰自己脸上嘲弄的表情,他认为按照他家里的想法,怎么样也会叫他找个门当户对的,电视剧里不都是那么演的嘛,他奶奶这夸着,是不是接下来就要说但是了? “漂亮吗?” 想知道能让孙子喜欢的姑娘是什么样的,滔滔这喜好太无常了,她都没有把握,印象当中的,恐怕得是一嘴镶金牙的姑娘吧,因为这样会让他觉得有安全感。 “不漂亮,一般人。” “也挺好的。” 一般人多好,不招风。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漂亮美丽的,只要走心,不好看就不好看,脑子里有东西就行。 陈滔滔冷笑,他等着呢。 “没打算结婚吗?” 陈滔滔的声音更冷:“我俩就没打算结婚,她是不婚主义,我随她。” 怎么样,够个性吧,一个女的不提结婚,这就是重罪了吧。 这姑娘也是够有个性的了,对自己是有十足的信心啊,开了眼界了,以前总认为在感情方面女孩子才是弱者。 “能让我见见她吗?” “见了然后呢?”陈滔滔稍不留神,心里的话就出口了,有些尖酸。 他奶奶倒是很淡定,她认为孩子没直接掀桌子这就是涵养够好,小时候的滔滔讲话也总是尖酸刻薄,总是试图挑起来他爸爸和长辈们的火气,对比着邻居家完美的儿子,他似乎要糟糕的很。 “我不会说不应该说的话,就是你妈妈她也没有权利干涉你个人的私生活,她认为合适不合适都是她个人的想法,她有权利提出来,你有权利不听,这两者之中并没有冲突,长辈的希望是长辈的,你要做的是你该做的,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见见她,哪怕你们不结婚,这是我们家对姑娘的尊重。” 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至于决定是你们选的。 陈滔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着他妈都能淡定下来,唯独面对他奶奶的时候,总是想翻脸,或许就是因为这个老太太总是端着一张笑脸吧,总是所有的事情她仿佛都能理解的样子,他今年不是十一二岁的孩子,却仍旧抑制不住冲动。 滔滔给明珠打着电话,电话里讲的很清楚,我奶奶想见见你,爱来不来。 祖孙两人相对无言,平时也很少电话沟通,没有可说的,见不见面都是没有话讲,又做不到没话找话,也就只能这样冷冰冰的坐着。 明珠推门进来,服务员接过她手中的大衣,她探着头看见了陈滔滔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来晚了?” “没晚,孩子坐吧。” 奶奶似乎对明珠格外的感兴趣,不是偷看而是正大光明的看,长相就是滔滔所讲的,一般人。 “你叫明珠吧。” “我是。” 奶奶对着明珠笑笑,问明珠有没有吃过饭,明珠表示还没有吃过,奶奶让服务员给明珠上了一份,明珠吃东西都已经养成了习惯,速度很快,大口嚼着,不粗俗只是不够优雅。 老太太的视线却没有离开明珠身上,端起来杯子喝着茶。 账单是老太太结算的,陈滔滔动都没有动,明珠倒是想抢了,被老太太按住手。 “我们家的人都有点忙,可能一年到头都见不上一次,奶奶请吧。” 奶奶拍着明珠的肩膀,车就在外面等着呢,她得回去了,她不太习惯这里的温度,也不习惯这里的空气,半截的身子坐进了车里,拉着明珠的手。 “多吃饭,注意身体不要生病。” 明珠直起来腰板,她回头看看陈滔滔,不对劲啊。 这是你奶奶还是我奶奶? 她的脸都要笑犟了,她自己亲奶奶她都不用一直笑。 “你可别告诉我,你要哭。” 明珠调侃着陈滔滔,看样子这和家里的关系也是够僵的了,见面都没说上几句话,亲不亲用眼睛看看就知道了。 陈滔滔勉强扯出来一记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哈着腰低着头往她肩膀上靠,明珠笑,上手拍着他的脸。 “姐姐在这里呢,有伤心事就说,我给你做主。” 做人有时候真是憋屈啊,有话却不能讲,讲什么? 讲他家里人怎么奇葩? “你奶奶看起来挺好的。” “装的。” “这么说自己奶奶不好吧。” “你不还一样。” 也没有开车出来,明珠打车过来的,陈滔滔也没打算打辆车回去,那就只能漫步了,这样的天儿顶着乎乎的北风倒是有点意思。 “明珠啊,你说我们把革命友谊升华一下怎么样?” 陈滔滔突然开口问。 他几乎就猜到明珠可能会回答的答案了,不要紧,就当是开个玩笑好了。 明珠抬眼看他:“怎么升华?升华到哪个部分?” “别当p友了,升华当男女朋友吧,当夫妻也成,但是不要生孩子。”陈滔滔语气沉沉地道。 走了两步,明珠笑了。 “男女朋友我们这也没差什么了,夫妻恐怕不成,不是说你不好,孩子我这样的也不配生,我家的情况你知道的,从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养个孩子我自认做不到,你也说过我一看就是个短命相,和我待在一起就挺委屈的了,结婚了我挂了,你不就变成鳏夫,还是别了。” “挂了就挂了,你死了我披着鳏夫的名号,也不用娶了。” “合着你这是拿我当挡箭牌呢。”明珠打趣他。 陈滔滔抓着她的手,明珠看着前面的路,他也没去看她,空气质量有些不好,雾蒙蒙的,前面的车开着大灯。 “咱们来相处这么久,说一点感情没有那是骗人,你明珠不想结婚怕什么我也懂,我陈滔滔也不是个什么好鸟,遇到了觉得合适了,能睡在一起,暂时没打算换人,那就一直睡下去吧。” “我还以为你要说,我结了婚会方便开展工作呢。” 就目前的形势来说,她未婚这一直就是饱受病诟的点,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等着她结婚以后工作重心转移,她自己倒是不急,可急坏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如果陈滔滔敢用工作来提,明珠直接抽他两个嘴巴子转身走,可他没提。 至少这知心,他陈滔滔是占了。 “那些都是俗人,一人一活法,我自己都管不过来呢,我还管他人,没人约束你,也不让你生孩子,咱们上床还带着套,就没有比这买卖还划算的了。”花钱睡换成白睡,说到底亏的人还是他呢。 陈滔滔的话讲的很慢,听不听在你,你同意我们去扯证,你不同意我也没什么好损失的,有些话不能讲,讲出来味道就变了,事儿呢就是这事儿,心呢就是这心,愿意要你就拿起来,不愿意要扔脚下踩两脚,只要你痛快。 “我可什么都不会干,我这人比较笨,学什么都慢。” 生活就是个渣,个性方面也渣,办事处事都渣,她这人没什么道德观,她认为好那就是好,认为不好就不好,活在以自我为中心的地带,稍稍带着一点点的女权主义。 陈滔滔嗯了一声,原本也没指望你,他要是没破产还请得起保姆,那就用保姆,用不起保姆那天,那就是离婚的时候了。 “那成吧。” 那就结吧。 陈滔滔眼皮子一跳,这个答案还真的就没想到,他料到了明珠会拒绝他,换做是自己也会拒绝的,他刚刚提出来那就是那么一感慨,也没发自内心,那现在…… 那结吧。 不知道别人结婚是什么样的,反正他们结婚和没结也没什么差别,只是找了时间一起去拍了照拿了证,别人结婚都甜甜蜜蜜的笑的恨不得满脸淌蜂蜜,这对呢,都冷着脸,照相的时候摄影师都觉得可能这是在拍离婚照,人家有讲究的给工作人员扔点糖啥的,他们是压根都没准备。 “我打车回局里,你呢?” “不顺路。”陈滔滔要回事务所,根本不是一条道。 “那走了。” 陈滔滔招手出租车开了过来,他打开车门坐了上去,明珠的那辆车早就没影子了,结婚的感觉,喝白开水一样的味道,慢慢品也品不出来白糖水的味儿,来的这一趟仿佛是来签了一纸合约,签完了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回了事务所,结婚证往抽屉里一扔,和他的那些用的不用的文件混合在了一起,办公。 明珠也没闲着。 银行报案,说是有人拿着刀在银行里闹呢,已经伤了一个了。 “我进去吧。”老曹说他进去,这种案子他有经验。 “我来。” 外面的警察和里面的人喊了半天,里面的人同意谈话,但是进来的警察不能带枪。 明珠把自己的大衣脱了,这样方便对方看清楚,她的枪也下了,身上没有带任何的武器,一身衣服。 “局长,里面的人情绪比较激动,随时可能会有危险,还是老曹……” “不用,我去。” 外面的人眼皮子一跳,这真的要是谈不拢,在伤人,伤了明珠,这让他们的脸还往哪里放?她原本就在外面指挥指挥得了,进去冒这个危险,犯得上吗? 明珠进门,对方让她举起来手。 “你举手,你要是带枪……” “我什么都没带,我自己进来。” 转身配合他的视线查探,抬起来胳膊,包括腋下都让对方看清,地上有人躺着,看样子是伤了腿,流了不少的血。 “你是当领导的吗?” “我是,我是松山区的局长。” “女局长?”对方要哭不哭的表情,根本也是不信,觉得这些当官的就是怕死,连一个谈的态度都没有,不过他虽然要求谈,还有什么好谈的,他伤人了,现在又在银行里闹,他知道自己罪名轻不了,想临死之前在带走一个,他认为当官的都不是好东西,没有一个办实事儿的。 “叫你领导来,你出去吧。” 他不伤无辜的人,一个女的跟着掺和什么啊,杀也得杀男的。 “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讲,我是明珠,松山区的局长。” 那人眼皮一跳;“你真是?” “我是。” “我不信,局长跑进来送死来了?” “无缘无故的你杀我做什么。”明珠笑笑,对方的脸皮抖了抖,他的刀贴近怀里的人,这是来银行办业务的,都要吓死了,腿抖着,想哭又不敢哭的。 “我告诉你,我已经没有路走了。” 他讲自己的钱追不回来,包工头跑了,也没有地方讲理去,告哪里就那么容易啊,没有关系处处碰壁,也没有一技之长,觉得死就死吧,用死换回来几条人命也值得了。 “就为了一口气,用自己的命去换?这样还值得?” “你知道什么?你们这些当警察的能明白我们的苦吗?你们轻轻松松的喝着茶坐着办公室,赚着国家给的钱,啥都不用担心。” “明白不明白的不重要,现在你只是伤人,追究你责任也不会太大,杀了人责任就不一样了,这个年纪上有老下有小,自己眼睛一闭,家里发生什么事就都看不见了。” 那人的手又贴近了被他绑的人脖子上,已经见血了,他觉得警察的话不能信,她就是为了抓自己。 “我告诉你了,我是松山的,有事情你来找我,不能给你解决是我的错,你杀了人我就没有办法管了。” “你就是哄我。” “是不是,就看你信不信,你信我无需说再多,你不信我讲再多也都是耳旁风。” “你以为我不懂,我来的时候就查过了,说是轻判不了的,就算是我不杀人。” 里面谈了一些什么,外面的人不知道,被绑着的这个压根也没听进去,没有多大一会儿,被绑的人出去了,里面的人出来自首了,警察风一阵的涌了进去,将人按在地上,那人眼珠子都没有离开过明珠的身上。 “你答应我的。” “我答应的就算数。” 把人推上车,那人的脸还死死的贴着车玻璃看着明珠的位置,明珠从里面出来,接过来自己的大衣。 如果再早一点……可惜哪里有那么多的早一点,错已经铸成了,有些时候明珠也对法律抱着怀疑,该判的重的往往轻的令你不敢置信,能判轻一些的,却重的让你觉得法律是一点人情都不讲的。 明珠承诺他,会帮他的,她求了陈滔滔,因为知道恐怕一审判,就不会判的太轻,果然一审判了一个十年。 “她骗我,她骗我,她说我不杀人就不会这样重的。” 没等到陈滔滔来帮忙,那个犯人死了,死的很惨,据说是有一封信留给了明珠。 “这信就不要看了吧。” 局里知道这事儿的,觉得这也是没有办法,判案的人是法院的,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干系啊,该陈述的他们已经都陈述过了,法官觉得不应该轻判,那就有不应该轻判的理由吧。 “看吧。” 明珠打开信,看了很久,然后慢慢的放在桌子上。 陈滔滔和客户出去吃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老道,不是老道他也不清楚,他也分不清,那人和他要两块钱,伸手要。 “你家里有灾,爱人有性命之忧。” 陈滔滔原本都打算掏这个钱了,听了这话,钱又放回去了,要钱没什么,两块二十,就算是两千也不是事儿,问题这样说话让他觉得不舒服,被威胁了。 他什么都吃,就不吃威胁。 同事就让那人赶紧走,这不是触霉头吗? 故意这样讲的吧,是谁都不可能给你钱啊,故意的吧。 “我们陈律师还没结婚呢,哪里来的爱人,你这也太不靠谱了。” 那老道就只是笑,陈滔滔挥挥手,让他赶紧滚蛋。 被人明晃晃的触霉头,让他有些不爽。 “这人是能蒙就蒙,能骗就骗啊,要不是知道陈律师没结婚,这钱我都会替陈律师给了。” 就图一个好心情了。 滔滔拿着酒杯笑了笑,有些事情可信却不能太信。 …… 明珠下班,有人拦在门口,说是想见见她,说是张楚亮的老婆,就是那个死了的农民工妻子。 “你是明珠吗?”对方的声音有些弱,一看也是老实人。 对方说丈夫太冤了,她就是弄不明白,真的有那么大的错吗?也没有杀人,就只是伤了一个人,他们也愿意对受伤的人赔钱,认错,哪怕就是进去蹲一年,“就两年三年我们都没有什么可说的,我知道这是错了,可十年啊……” 法律怎么就是这样的呢? 她没有念过多少书,但也知道这是一点希望都不给人,主动自首的,也不行? 明珠看了对方一眼,那错就是错了,有些错明明可以不犯的,有些时候她面对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办法,遗憾,她提出来说帮,也准备帮了,却没料到人就那么想不开。 对方拉着明珠哭,哭了好半天嘴里念叨着:“我听别人说他是你劝服的,你说能帮他……” 明珠动动嘴,想要解释,可是解释什么 呢?事情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解释不解释也不重要了。 “我们平头老百姓谁也斗不过,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忍着,算自己倒霉,死了也会有人讲我们的命贱不值钱,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说什么人人平等……” 明珠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可是…… 对方是怎么出手的她看见了,上手去拦截,可对方明摆着就是要她命,狠狠捅了明珠一刀,那一刀她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力道很大,脸上也没有害怕的表情,明珠出手想要去拉,可对方的速度更快,她从身上掏出来一个小瓶,对着几口就都喝了进去,然后开始呕吐,没一会儿躺在地上动了两下就不动了。 谁都没料到会在局里发生这样的事情。 现在动手术需要家属签字,可明珠的家人一个都找不到,危急关头,也只能别人代签。 那个张楚亮的老婆当场就没生命体征了。 事情发生在局里,不可能没人知道。 “逞威风,现在好了,那种情况下就该避开的,明知道却还是去见了,还要逞她的英雄主义,自己都不知自己是谁了,她不是超人没有九条命,做出来一点成绩,觉得自己和别人就不一样了,亲民?呵呵。” 那都是做给上面看的,现在好了,戏没做全,人要挂了。 讲风凉话的大有人在,人一不是你明珠的亲人,二不是你的亲信,看不惯这样的领导。 医院- “家属没在吗?” 现场的警察也很抓瞎,家属? 人人都有家属,就偏这个明珠她没有,没人见过她的家人,家里联系电话也只是她自己家的,怎么办? 只能去联系上中南区,可南区那边给回来的话说不清楚。 老周,洛洛他们该下班的已经都下班了,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在,这边里面抢救呢,不知道会怎么样,这一刀捅的有点狠,比想象当中来的狠,可见对方就是想她死的,人家自己捅了以后就服药了,明显没打算活。 整个事件……只能令人叹息。 翻找明珠的手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打电话过去,好像是个律师。 “我是陈滔滔。” 陈滔滔刚刚散了局,难得今天喝了点酒,还以为她下班还要晚点呢,没料到现在就来电话了,被风一吹,人就清醒了。 “这里是医院,你认识明珠吗?” 有人上了车,打着哈哈,能开车的人自然就没喝酒,见陈滔滔站在一边打电话呢,降下车窗和他招呼着。 “那我们就先走了。” 车子开了出去,陈滔滔也没多喝,放他一个人站在原地也没有问题。 几乎车子动的瞬间,陈滔滔伸手去抓车,车子又停了下来。 “去医院。” 咣当一声摔上车门。 邪了门了。 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情,刚刚吃饭遇上个不知道真假的,现在真的…… “我是她丈夫。”陈滔滔说。 对方介绍着情况,反正现场是没一个人脸色好看,陈滔滔的脸色是最好的,开始进来的时候有些白,这是肤色的问题,现在则是红扑扑的,看起来就非常的健康。 “能死吗?” 旁边的人一听,眼睛一夹,没听见过这么不会讲人话的,会说话吗? 人现在里面抢救呢,伤的很重,会有性命危险,你竟然问会死吗?这是什么玩意儿? 难怪从来不提自己丈夫,这是要离婚了吧? 不是有那种夫妻吗,就是结婚只是为了结婚,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勉强一起过日子,比平常人都不如。 医生也没见过这么问话的,好半天才接上弦。 “……伤到了子宫,恐怕以后……”医生也是讲这种可能,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就是这样的,希望家属也能理解吧,病人未生育他们也了解过了。 “我没问你这些,命能保住是不是?” “是。” “有口气不就行了,说的这么严重,搞的好像马上就要挂了似的。”陈滔滔的语气变冷。 人渣! 现场的医生护士以及明珠的同事都是一样的感觉,人的话怎么样至少也得带着一点所谓的面具讲话吧?这人讲话完全是不顾及的,难道以为医院是吓着他玩的? 这一刀伤了明珠的子宫,她一个未生育的女人,这是多大的事情知道吗?你当丈夫轻飘飘的一句,说的多严重,这不严重吗? 跟着陈滔滔来的人,是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好话人前讲,坏话背后说,但是他渣成这样就真的好吗? 这简直就不是人讲的话啊。 这样来看,恐怕这婚姻有点不得他意,可结都结了,老婆现在这样,你就是盼着她死,背后念叨念叨就得了,当面这样说…… 这是家事,别人也不好管什么,人没有推出来,说是需要观察,稳定了以后才能推出来。 这样的气氛谁能留下来,该走的自然也就走了。 一出医院的门,陶克戴就接到电话了,对方站在风里。 “陈滔滔这瞒的可够紧了,结婚一声没知会,他死老婆我们差点赶上了。” 陶克戴越是听越是心惊,知道陈滔滔刻薄,但不至于刻薄至此啊。 他看起来好像挺不是东西的,可心还是很柔软的。 他现在听这话,自己也不能去探望,结了婚对外一点信儿都没有,这是不愿意呢还是不愿意呢? 也不对啊,结婚也得去注册,他哪天请假了? “真的假的?” 陶克戴对陈滔滔结婚的消息还是抱着迟疑的态度,你说他和谁同居了这事儿也好说,男人嘛,但是结婚他觉得不像,不像是滔滔的做法。 “我还能蒙你?你是没看见,在医院全是穿制服的警察,他当着人家那么多人的面,质问医生说还有一口气在,弄的好像挂了似的,你是没看见那些人当时看他的脸色。” 自己都不好意思承认认识他,简直就不是人啊。 陶克戴挂了电话,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是谁过去谁送死。 不过结婚了? 陶克戴的老婆分析,能让一个男人恨到如此地步的,只怕就是用心计了,很好解释啊,假装怀孕什么的,结果现在被戳穿了。 “不会吧……” 这太狗血了。 “狗血的事情不要太多,是你没遇上过而已。” 医院进进出出的人,走廊上,楼梯那边也时刻有声音,陈滔滔就在门口坐着呢,腿上放一电脑,工作上了,倒是显得挺忙的,手里的电话也打个没完没了的。 聊的好像是官司的事情。 “……你付钱,我负责解决后患。” 护士换班,先吃口饭,就提起来明珠这件事儿,今天最轰动的估计就是这件事儿了,那么多警察都来医院了,一开始还以为是怎么了呢。 “女人这辈子,真的不要找太本事的人,找个能对你知冷知热的,能心疼你的人比什么都强,你看那些外表好看的,花了呼哨的,好看不顶用,这边还没咽气呢,就恨不得盼着你赶紧去死了。” 不是她阴谋论,她现在就怀疑那警察的丈夫是不是买了保险了,老婆死了就能马上拿到一笔钱,现在这样的不是多嘛。 “不能吧。” “不能什么啊,你知道那女的是干什么的不?” “不是警察吗?” “好像说是是一个局长,女局长。” 见过这么年轻的女局长?要么是靠着谁爬上去的,要么就算是靠自己,你想一个女人往上爬那得付出多少的辛苦?比别人多的多,家庭肯定就顾及不上,那夫妻感情能好吗? 现在有几个男人就和圣人似的,什么都不要你管,你见过这样的男人嘛? 根本不存在好不好,那是童话里骗骗小女孩儿的。 就冲那个男的当时说的那句话,夫妻感情好不了。 “我出来的时候听他打电话呢,还笑呢,好像是个律师。” 你看这职业,长得也好吧,人模人样的,穿的也帅气啊,大个子仪表堂堂的,拎出去就是现在让小姑娘恨不得尖叫的类型,可长得再好,心不好也是白搭,什么叫虚有其表,这就是了。 就算是女的多不对,都差点死了,讲这些话那就是个人渣。 “现在这男人没的看……” 各家有各家难念的经。 小猫赶来的时候手术早就做完了,他是往局里打电话回去,问点事情,结果才知道的。 跑进来的打听了好多地方,他认识陈滔滔。 “我能不能问问我头儿的情况?” 护士讲了半天,小猫回头看着陈滔滔门外坐着呢,他走了过来,一屁股坐下。 跑的有点喘,好久没这么跑了,吃了一肚子的风。 “什么时候结的婚?” 当初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不过也对,明珠身边就出现过这么一个男的,传中说的徐太宇他们是没见过,有钱人啊,哪里那么容易见。 知道明珠还有命就放心了。 “没多久。” “一点消息都没听见。” 陈滔滔慢慢道:“原本也没打算让人知道,今天这是电话打我这里来了。” 小猫有些诡异的盯着陈滔滔,这话是他听的顺序有问题,还是陈滔滔讲的有问题?怎么有点别扭呢? 也对,隐婚也不可能藏太久的。 “医生不都说了,也只是可能,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他试着去安慰陈滔滔,他知道有些男人很看重生育的问题的,他觉得吧,有些也不能都听医生的。 陈滔滔听了一会儿,才翘着唇角问小猫:“她能不能生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原本就不像是个女人,现在不过就是更加不像了而已。” 小猫心情有些纠结了,他觉得陈滔滔的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真的眉眼都是舒展开的,他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总觉得…… 有些事儿他一个外人不能跟着掺和,可能是他多想了,那人原本就是这样的,不太招人待见,可能讲话就是这样的语气,可越是回想越是觉得他这话怎么好像是觉得明珠现在没什么事情呢? 这是小事儿吗?命差点就没了啊,没了,谁老婆差点挂了也不是他现在的表情吧? 前面的司机师傅和小猫哈拉,晚上也没什么人。 “这么晚还去医院,看病人啊。” 小猫嗯哼的应着,说是去看一个远房姐姐,姐夫的表现很令人奇怪。 司机就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夫妻感情不好,巴不得她死,结果没死成,自然就觉得不是大事儿了,叫你那个远房姐姐赶紧的好了以后把钱看住,这男的八成外面有人了。” 是了,就是这个话,小猫觉得司机的话也是对的。 陈滔滔办了一个晚上的公,明珠一个晚上也没推出来,早上也没有要推出来的意思,护士和陈滔滔解释着,还是有点不稳定,家属也不用太着急。 今天新换的护士,也不知道昨天发生什么事儿了,也还没听说呢。 护士和陈滔滔交代完,这头有手续要找家属签字,结果家属没了。 “明珠家属?” 刚刚还在呢,现在跑哪里去了? 陈滔滔去食堂吃饭去了,医院的食堂早上能吃的就这么点东西,选来选去也选不出来多少样,大部分都是买上去,可能在病房里吃,陈滔滔要了一碗小米粥,一个花卷一个鸡蛋,坐在一边自己吃上了。 昨天换班的护士和人调班了,正好过来买点吃的,自己也没吃早饭呢,就扭头的功夫,看见陈滔滔了,这个心情…… 女人就容易受情绪影响,她真没见过这么极品的人,昨天就算了,今天老婆还没推出来呢,跑下来吃饭了?你倒是饿不着,还有心情吃饭呢。 摇摇头,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这才嫁给他。 拎着粥上楼,有铃声,早上就开始有病人挂针了,鞋也没换立马往病房那边走,拎着挂针袋还没走出来几步呢,又响,再折腾回去。 那边医生开会,然后例行的查床,一大早最忙乎人。 好不容易把粥吃进嘴里,想起来早上在食堂遇上那个大摇大摆吃早餐的男人,心里叹口气,其实男人就是这么回事儿,你就是死了,人家难过几天,不也就过去了,换了女的试试,这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说什么都没用。 陈滔滔吃饱了,回来,护士正好找他,签了字电话响,夹着电话。 “我在呢,对对对,你打车过来,能找到吗?是京华粥店斜对面的那个,对对……” 陈滔滔说着,然后对着护士笑笑,护士觉得这男的长得可真好,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就算是立马躺着也很幸福了。 陈滔滔带着人进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看过了片子,详细的情况他都了解过了,确实就是医院讲的,不过这命还真挺大的。 主治医生见着也就了解了,这家还有医生呢,这是怕他们谎报还是怎么样? 倒是挺谨慎的,就算是没人来问,他们也不会怎么样的,身份在这里摆着呢。 陈滔滔送着朋友离开,朋友还要赶回去。 “没事儿,我早去晚去一会儿都行,我也打招呼了……别这么说我们多少年的感情了,你把心放回肚子里,有事儿给我打电话,那我就回去了。” 对方上了车,扯上安全带对着陈滔滔摆摆手。 开着车离开,心里想着,滔滔这也是吓够呛吧,自己认识他这么多年,给他看病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送自己,看看现在人还站着呢,陈滔滔都学会客气了。 没开走多远,电话又响,他按着毽子,陈滔滔的声音从扩音器当中传了出来。 “晚上我过来,没事儿没事儿,没什么耽误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陈套套 “克戴,我人在医院,有事儿就来医院找我。” 陶克戴捂着电话听筒,然后又松开了手,还真是有事儿要找他,不过也不是很着急,能等。 但是现在陈滔滔说,可以去找他,陶克戴挂了电话以后重新掂量掂量这话。 一句正常的言语,到了陶克戴的耳中,却是陈滔滔放出来的信号。 不管之前他听到的是什么样的传言,现在他作为陈滔滔的朋友,陈滔滔的同事他就必须走这一趟。 “我也是才听说的,说明珠受了点伤,过去不会打扰吧?” 陈滔滔的电脑支着,明珠人还没推出来呢,医院方面说还是要观察,朋友来看了以后,这个观察就观察吧,他也没什么好着急的了,一夜没睡,精神还好。 “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人现在还没推出来呢。” 陶克戴一惊,这还没从icu推出来呢?这是不是情况不好啊?可如果情况不好的话,陈滔滔说话也不应该是这味儿,这是明珠逼他结的婚,还是现在病的不重了? 前者后者? 前者后者之间可决定了他到底会不会做人。 “也不好空手过去,我买点东西吧,她现在不能吃?” 肯定是不能吃的,买也就是为了好看,看在你陈滔滔的面子上,不管需要不需要,咱们是朋友,这种时候我得挺你。 滔滔嗯了一声:“随便吧,她吃不了。” 陶克戴中午下了班就和别人一齐过来的,关系都是特别好的,两人买了水果篮,最高级的那种,拎着也好看,路上也没见到哪里有卖的,正好医院门口有,探望病人就不能觉得贵不贵的,通常考虑这些的都是陈滔滔。 “来了,进来坐吧。” 陶克戴将水果篮摆在一边,看了陈滔滔的脸色,那眼袋都出来了,一看就是一夜没睡,什么态度还用问吗? “医生怎么说的?怎么进医院了?” 他记得明珠不是高升了吗? 朋友这是才知道陈滔滔取了老婆,之前一点信儿都没有,老婆还是个局长,说门当户对也算是了,勉勉强强的,不过一个大局长怎么干医院里来了? 下面的人都是吃屎的啊? 陈滔滔:“她那人正义感太多,当自己是超人,不怕死,没死坏人手里,差点死她愿意信的人手里了,危险过了,我让老白过来看了看,说是没事儿,好好养着就是了。” 两人明显都知道老白是谁,那老白说了没事儿就是没事儿了。 “遇上这事儿,好在命大,负责也没什么不好的,现在就少这样的,我挺佩服她的。” 这都是人精,夸人也看要怎么夸,不见得所有的夸奖都会令人觉得舒服,拍马蹄子上了那会挨踹的,分分钟两人就闹明白了陈滔滔的态度,有些话不需要讲的过于直白。 “有事儿我就电话你,估计也用不到,你就好好的陪着,要不然我帮你找个看护?” 看护这还是用认识的人比较好,他家里老人生病的时候请过,还有联系方式呢,人勤快个性又好,总比外面随意找个靠谱。 “用什么看护,她推出来也不能吃喝。” 坐了不到十分钟,叫老白的人来了,中午休息他请假出来的,原本今天要安排手术的他给推了,平时就算了,这种时候他得给兄弟去安心去,开车过来的,饭也没吃,和明珠的主治医生又聊了聊,这次他还进去看了一眼,陈滔滔并没有进去。 “放心。” 几个人都没吃饭呢,就随便病房里吃了一个盒饭,人家老婆都这样了,好意思说出去吃吗? 老白和陈滔滔交谈了两句,他得赶回去,下午手术都排满了。 “下班后我过来。” “兄弟,谢了。” 他不来,自己不安心。 “小意思。” 老白上了车,顺路送陶克戴,克戴就说滔滔应该让进去看看,看了也就放心了。 老白看了一眼车后。 “我认识陈滔滔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出来送我,今天这是第一次,早上一次刚刚一次。”他开着车出了医院的大门,直接上了马路:“我和医生说了,别让他进去看。” 挨一刀加上这种状况,衣服都没的穿,旁人看了就算了,能感觉到心疼的人千万别进去看,看完自己受不住。 他对人家的感情生活不好奇,但是充分的尊重,你让我来就说明了,这里面躺着的是老婆,不是外人。 陈滔滔待在医院,包了一个单间,也没说换病房,可能自己都要忘记了,这边医院的环境卫生也就这样吧,对口能报销范围内的这家条件就算不错了,别人都以为陈滔滔会换医院,会换高级病房,结果医院没换,病房也没换,只是包下来了整个房间,方便他逗留,屋子里一张床,有电视,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外面有个小客厅有沙发还有个小看台,这房费嘛,多余出来的要自己报销。 病房里都是他的东西,一些换洗的,电脑工作一类的东西。 白天就屋子里办公,晚上就自己睡病房里,病房里的卫生不怎么样,有些老旧,墙壁上的墙皮有些都掉了下来,地上摆着两个柜子,以前也不知道都谁用过,看着就不怎么卫生,床上的床单被罩进来的第一天医院的清扫工给换过,但是就算是换了…… 被子的一头是系绳的,可以看得很清楚,里面都是……他不好意思说那是黑色的,但也绝对不是正常色,不知道多少人就盖着这被子,他晚上是不盖被,盖着自己衣服,那床反正他也没沾,他就椅子上对付对对,实在太困了,就两个椅子一并,反正也能睡。 第二天下午明珠被推出来的,人是清醒了,不过不能动,是她同事和医生给推回来的,屋子里屋子外都是她的同事。 倒是有点意思,全部都是穿警服的,病房里都没站下,从侧面来说,陈滔滔也可以认为她人缘也不见得就是那么臭,勉强能看,勉勉强强吧。 病房里堆满了水果,怕妨碍她休息,过了午休的点就都离开了,病房里还有几个人,可能是不放心吧。 明珠拧了拧眉头,洛洛背对着她,是专程过来照顾她的,陈滔滔往床边一靠:“疼?” 明珠的眉头又舒展开了。 是疼。 不过没有必要对他讲。 那人当时就死了,她并不知道,想问问那人怎么了,如果能轻判…… “死了。” 明珠看了陈滔滔几眼,然后动动眼睫毛,哦,知道了,死了。 “洛洛回去吧。” 明珠不留人,洛洛想要留下来也不行,明珠那脾气一般人劝不住,依着她的性子就连陈滔滔都不用,她自己能行。 “你也回去吧,我没事儿。” 陈滔滔一本正经:“我要是走了,你那些同事回去得骂死我,你动手术那个晚上我就打通电话说工作,多少人拿眼刀子剜我,恨不得把我削一片一片的,关系都扯开了,那我必须得留下来,我没侍候过人,侍候的不舒服,你就忍忍吧。” 明珠没忍住一笑,结果一笑伤口又疼了。 “这里你睡不了。” 条件太差。 让他坐会儿还行,叫他留下来不等于要他命吗? “谁说睡了,等你睡着我就回去。” 明珠也没管他,这次不比前一次,伤的太重,自己根本不能下床,下了导尿管,陈滔滔护理,反正你说他洁癖吧,这他也都挺过来了,做的也挺顺手的,有些真是没弄过,不过一学就会,看着护士做做,他融会贯通自己就上手了。 照顾别的病人可能会有点麻烦,这个病人简单的很,不和你聊天,你缠着问东问西,她这身体情况想吃什么也吃不了,一天到晚都是躺着,各种吊针,陈滔滔呢,坐着干活,早中晚各出去一次买饭,他不订饭。 明珠没从icu推出来的时候老白是一天过来三次,等到明珠推了出来,他一天过来一次,都是晚上,后期好好了,他干脆就不来了,人家也是真忙,抽点时间也得靠挤的。 晚上明珠睡了,她进医院之后睡眠也好,到点就睡觉,不想杂七杂八的,眼睛一闭就一天过去了,他到底走没走,她还真的不知道,早上醒过来他人就在了。 陈滔滔晚上都是在椅子上将就的,医院的东西也都这样了,那所谓的塌他也没想花钱去租,其实很便宜的一个晚上才20块钱,不过他嫌脏,宁愿往椅子上躺,半截的腿耷拉在外面,衣服也滚的没有型了。 时不时能听见她的声儿,这是无意识的,因为疼,有些疼没有办法,不能总吃止疼药,明珠反正比一般的女人来的坚强,加上她年纪的原因,医生也是讲,这个药尽量少吃,控制的吃,实在忍不住了再吃,她倒好从里面出来直接就断了,一片没吃过,她自己不知道,可是陈滔滔这觉轻。 他是在医院睡过觉,不过医院和家里睡能一样吗? 其次她那边有点声儿,他就立马清醒了,听着病房外面各种说话声,有时候是护士的走路声音。 睁开眼睛就睡不着了,看看自己的手表,从椅子上起来,衣服扔一边去,一会儿叫家里的保姆送去洗,裤子也睡的皱巴巴的,出去洗漱去了,他早上从来不在病房里洗漱。 明珠六点多醒了,滔滔端着盆进来。 给她把早间新闻摆好,合适的距离放着,拧了毛巾递给她。 “脸有点干啊。” 勉强还能有点人样,不过这样继续糟践下去就不好说了。 明珠只能擦脸,她不敢乱动,陈滔滔挤着洗面奶拿着小毛巾一揉,上面就都是泡沫,再次递给明珠。 “没那么讲究。” 明珠觉得住院就别这么讲究了,这情况洗什么脸啊,擦擦就得了。 陈滔滔拿着小毛巾在她脸上揉了一圈,弄了她一嘴,水里那么一涮,然后在脸上继续走一圈,这就算是洗干净了,开着面膜的袋子,往她脸上一糊。 “太矫情了。” 住个院搞的好像出来度假似的,这真的有点矫情。 “看看你那老树皮的脸吧。” 明珠伸手摸摸:“挺好的。” 和陈滔滔要电话,怕明月和明兰会给她来电话,如果一直联系不上,那两个丫头怪会想象的,陈滔滔把手机递给她。 你说明珠对谁都不在乎,那要看这人是谁,估计他都排不到前面,那个徐太宇就更加别提了,她心里就只有她两妹妹,难怪当初就说不想生孩子,这和她亲生的也没什么分别了,养孩子有什么好处,天天还得挂心着。 主动给明月去了电话,问问她安全,明月那是真乖,她能保证做到的一定做到,出门之前会和奶奶说,到了时间就电话联系,一举一动都不让家里担心,也不会胡来。 明珠肯定不能讲自己被捅进医院了,讲自己今天放假,床上躺着呢,聊了一会儿就挂了。 “这到底是亲妹妹,和干的是不一样。” 明珠送他两个大白眼,那能一样吗?说废话呢。 “你回去吧,我没事儿了,请个看护就行了。” 他在这里,她心里还有负担,搞的有点像欠人情似的,将来不知道怎么还,如果将来陈滔滔进医院了,她是肯定不能陪床的,她没这个时间,她也侍候不了人,不适合做这些事情,就当她人品渣吧。 亲妹妹住院她也不会去医院侍候的,现在用钱什么都能买到,不一定就得家里人亲自上手。 “这是用完了就扔,我就发现你这个可拿手了。” 陈滔滔鄙视她。 他不走,明珠也懒得说了,她是睡哪里都能睡,在脏十倍她也能睡,她不洁癖,她还有一个月没洗头发的时候呢,算什么啊,她处的那个环境就好不了,破案的时候不能睡,满屋子抽烟的,你总不能不让人家提神吧,蹲点抓人的时候,熏的浑身都是味儿,陈滔滔这职业可以洁癖,人家有这个本钱,她没有。 中午护士过来吊针,和明珠说话,这护士的技术就特别的好,扎一下保证进去,明珠也没遇上过不靠谱的护士,所以说的那种手都扎肿了针头还没进去的,她还真没碰上,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小护士低着头说话,她中午吃什么,明珠就闻见了。 是菠萝的味儿,肯定没错。 “明天换个手吧,这手有点肿了。” 扎了好几天,总是一个位置,可不就肿了,有点发青,小护士是怕明珠觉得疼。 “没事儿。” 护士说让家属看着,她回去吃饭了。 明珠盯着那个点滴袋子看,除了看它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上面冒着泡泡,一点一点的往下滴落。 “她刚刚吃菠萝了。” “你属狗的?人家吃什么你都知道。” “菠萝的味儿大。”明珠道。 “你这是想吃了?” “想吃也白搭,医生不能让吃。” 陈滔滔冷冷的看着她:“给钱。” “干吗?” “给你买个菠萝闻闻。” “我衣服兜里呢,我不能吃啊?” “买了我吃。” 陈滔滔掏明珠的兜,她兜比脸干净,兜里就五块钱,陈滔滔拿着五块钱在她眼前抖:“好意思说兜里呢,就五块钱晃点谁呢?别钱就别装大爷,卡呢?” 明珠说包里呢,她也不知道包放在哪里了? 陈滔滔记得她的包放哪里了,都被人送过来了,翻着她包,明珠有几张卡,陈滔滔拿出来甩甩:“还挺富有的,哪张是你工资卡?” “下面的那张。” 滔滔拿着她工资卡就下楼去了,医院里就有自动提款机,将她工资都给提了出来,工资卡里还给剩了60多块钱,如果不是因为提款机这60多块钱提不出来,陈滔滔这些也不会留的,出去一圈,买回来一个菠萝。 买就买吧,菠萝去了皮的卖的太贵,他觉得差的太多了,完整的虽然带着皮,但是价格好啊,怎么都觉得自己去皮会比较划算。 拎着一个菠萝回来病房,进门这菠萝明珠看见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抠的。 她就少说了一句话。 算了,买都买了还说什么,人家能买就行了。 陈滔滔给菠萝去皮,这玩意儿的皮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难弄,用刀去掉表面一层,还坑坑洼洼的,根本不能吃,这叫什么玩意儿? 干脆从中间切开,然后切西瓜似的切成一片一片的,啃着吃,聪明不? 这脑子,没谁了。 “闻闻得了,要不你舔舔?” 明珠用眼睛夹他,她是没吃过菠萝还是怎么地? 不过病房里有这东西味儿可真好,橘子皮的味儿其实也挺好的,放一放和清新剂似的。 “你工资卡里的钱我都提出来了。” 明珠点头,人家待医院侍候你,还能是白待的? 符合陈滔滔的作风,不过这么久的时间赚这点钱,不知道他脑子是不是有泡。 “都提了吧。” “还用你告诉我,都提光了,卡就先放我这里了。” 方便下个月继续提。 “花女人钱,你也好意思。”还好意思说下个月? 陈滔滔弄了一个袋子,方便放他啃完的菠萝皮的,省得弄一床,到时候有虫子爬出来,想想都膈应死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好意思顶饭吃?现在都讲究男女平等了,谁付出了谁拿钱,亲夫妻明算账,账不能乱。” “还一套一套的,你就说你抠死得了。” “我这叫会过日子,知道现在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日子过的不好?就是家里的女人太能花了,摊上一个败家娘们还指望发家?” 明珠闭着眼睛,准备睡午觉了。 “发家也不是从这点钱上抠出来的,能赚才能花,花的多才能想办法去赚,你那种抠抠的攒,发不了财的。” 明珠睡午觉,陈滔滔也跟着睡,不睡午觉睁着眼睛干什么。 明珠这出来洗澡就不说了,肯定不能洗,平时擦擦都是奢侈,乱动伸了那就不是小事儿了,她这脚也好多天没洗了,陈滔滔给她洗? 他下不去那手。 护士过来看看,小护士觉得这屋挺有意思的,别人都说陈滔滔不好,她瞧着挺好的,油嘴滑舌的,就听着他一天强词夺理,能逗笑人,看着就开朗,各种俏皮话,讲故事讲的也好听,好像各方面都有涉及一点,她是挺崇拜的。 病房里明珠躺着呢,有人坐在床尾给她修脚呢。 “这是修脚呢?” 护士就狐疑的问,奇葩啊,太奇葩了,老婆的脚脏了你就给洗洗吗,弄什么修脚的来了? “她这脚都要长毛了。”陈滔滔道。 明珠颇有点不爽,请人修脚就修脚,男师傅的手艺多好?你请个女师傅,完了还请个这么大年纪的。 给明珠修脚的那位师傅,今年有没有八十? 看着可有点年岁大了,明珠都怀疑对方一个看不准,把她脚趾当肥料给剪了。 这女师傅是陈滔滔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年纪ok,身材ok,模样ok。 等到师傅收手,陈滔滔付钱,明珠瞪着眼珠子看他。 “怎么不去洗浴中心请个男师傅来?” 陈滔滔冷笑,还洗浴中心呢,你知道的可真够多的了,平时这是没少去啊?胃口咋就那重呢?年轻漂亮的你都喜欢?你喜欢也没用,躺床上都起不来,看看也望梅止不了渴。 “这附近的洗浴中心有个老师傅,男的五十多岁,要不下次我把他请过来吧。” 我就给你找又老又丑的,丑的没有底线的那种。 明珠一听,算了,还是女师傅吧。 晚上她没睡呢,陈滔滔锁门,因为是单间,这个时间护士基本就不会过来了,锁门就锁门,倒是也能理解,不过他脱的这么干净…… “我洗个澡。” 洗澡进去脱衣服,在躺着人的病房里就脱上了,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哗哗的流水声,她也不是故意想偏的,就是没见过这样的,陈滔滔洗半截探出来半截身体:“我换洗的衣服放哪里了?” 一条腿踩在地上,地上铺着浴巾,浴巾是家里带的,雪白雪白的。 中午保姆过来送衣服他没在,出去吃饭了,明珠就让保姆把衣服放一边了。 “柜子里呢。” 陈滔滔旁若无人的就这么走出来,走到柜子边拿出来袋子仍在门口,又进去冲上了。 在怎么说她也算是个女人吧?在一个女人面前内裤都不穿一条,这是不是有点不像话啊? 她这身体现在抱恙到这种地步,他还走来走去的? 陈滔滔的身体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热的,只有洗完澡的时候才是凉的,凉凉的滑滑的,他用的沐浴露可能也是味道很好,明珠是没买到过,反正好闻。 里面的水声停了,明珠听听,好像还没有穿衣服的声音,应该是在擦身上的水迹。 人走到门口,这就是准备穿衣服了。 “你穿条内裤过来一下。” 明珠叫他。 这和保暖啥啥的一点关系都没有,纯粹就是欣赏。 陈滔滔单着腿套上,头发还湿漉漉的踩着他那双性感的拖鞋走了过来,屋子里够暖,加上他体壮,没觉得凉,相反的现在身上的热气还没散去呢。 走到床边贴着,明珠心里稳了稳,她的手摸摸他的腰腹,别的地儿也没敢,是凉凉的。 好几天没看见他去锻炼,身材还是这样,真好。 可得保持住了。 要是有一天雕像也能做的这样的有手感多好,倒是省麻烦了,陈滔滔打掉她手。 “你洗手了吗?” 明珠白他,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他一会儿还得进去冲,他贴着她的床了,按照他的个性一定不能忍受的。 脸抬不起来,贴不上去,能贴一下多好,感受一点凉气。 可惜这人买不下来,真是可惜了,要是买下来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叫他往东他不能往西,不是买的就没有指使权。 滔滔往前站了站,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不就迷这点东西嘛。 怪咖。 明珠是身体都抬不了,陈滔滔歪着主动贴到她脸上。 有些东西的喜爱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你摸两下都会觉得幸福,觉得身体里都冒粉色的泡泡了,就想咬使劲的咬,有没有过这种感觉? 真好。 “要不晚上你陪我睡吧。” 陈滔滔离开她的脸,差不多点就得了,你一个病人,身体残疾的病人,想什么呢? 你给我两千我也不能干啊。 “别想。” 把脑子里的东西收收,别以为他陈滔滔是能用钱收买的。 “我给你一万。” “哈,真有钱,你说你要是有妈活着听见你说这样没羞没臊的话,会不会宁愿当初生你的时候,直接把你扔马桶里淹死?”他是能用钱收买的吗?“你给我一万五,我就干。” 明珠冷笑,可真是有底线啊。 “五百,爱干不干,我这样什么也做不了,陪我躺躺我就出五百,我亏死了。” “一万。”陈滔滔觉得这人怎么能说改就改呢?刚刚还夸你像是个富二代一样的抛潇洒,现在就装上穷二代了? “不用你陪了。” 做个梦一回事儿。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的还不花钱呢,随便看。 “五百就五百。” 陈滔滔麻溜的就爬床上去了,他缩着身体,他个子在这里摆着呢,就算是缩着也得占地方,明珠又不能动,他后背贴着暖气管子,留给他的地方就这么一点。 明珠想把被子分他一点。 他不说话的时候,没有眼珠子的时候,没有脸的时候,简单点来说,就是他的头不存在的话,那就太好了,她试着动了动,不能动也想动,想换个舒服的姿势抱抱。 没等她动好呢,人自己送上门了,你需要什么样的姿势,我就配合什么样的姿势,这钱赚的也不白赚啊,也是辛苦钱。 “你要是不会讲话就好了,或者是个白痴。” 明珠觉得如果是个白痴,她都嫁了,而且会嫁的很高兴的。 陈滔滔冷笑:“你还想我怎么样?你现在觉得我不够痴你给我一锤子,一个弄不好我就痴了,饭都要你喂。” 真给你弄个傻子和你结婚,你试试看,看看过一段日子会不会还会这样讲。 明珠闭着眼睛。 平时这样做着最喜欢干的事儿,死她都不怕,真的没什么好怕的。 她需要做的事情还有那么多,还有那么多的铁板需要她去踢,那么多的关需要她去通,也会累啊,也会觉得冷,有这身体就好了,她需要被关心的时候抱一抱,不需要关心的时候他爱干嘛就干嘛去,上天她也懒得管。 “就那么说说,其实你也挺好的。” “你不用灌我*汤,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收了你五百块,我就会付出五百块的服务。” “钱钱钱,满嘴离不开钱,俗人。” “我俗你不俗不就得了,你爱的是我这身体,和我这人灵魂也没什么关系,你就当我是一个路过的,我是人渣,你也是人渣当中的战斗渣,我们俩半斤八两。” 谁都没比谁好哪里去。 我愿意被人用钱买,你呢,花钱买快乐,说白了就是一对奇葩,怪物。 明珠笑,她渣不渣的这话听多了,习惯了,被人骂她还真不在乎,可以当成被夸,她是笑陈滔滔的大实话。 一个不缺钱的律师,因为这五斗米就把自己给卖了,这幅蠢样子有时候她都觉得可怜,想要疼疼他了。 “我这身体残疾,可嘴没残疾啊。” “这五百块钱还什么都包括了?还提供这服务呢?额外给我加二百啊。” 滔滔一脸的嫌弃样,手稍稍的抬着她的脖子就啃了下去,温柔的事儿要温柔的做,浪漫的事儿也需要浪漫的玩,打啵这种事儿,说不好听点就是嘴皮子对嘴皮子,我的口水换你的口水,讲的唯美浪漫一点那叫心灵和心灵之间的互换沟通,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 明珠心里想着,给你加二百五。 纵然在汉子一样的个性,她还是个女人,这浪漫不管是故意而为之还是刻意营造,能让她感受到体贴,这种体贴不是用钱能买到的,而是发自内心,也许不是爱情,是别的情,但总是占了一个情字。 有时候明珠就想,她活成这样人生还有什么遗憾? 所有好的,顶尖的她都得到过了,小时候老天爷欠她的后期都加倍的补偿给了她,她比太多人幸福了。 陈滔滔又去冲澡了,明珠没猜错,他是觉得皮肤贴上了,很不舒服。 明珠的尿管扯了以后,他就不在医院陪她了,毕竟他也有事情要做。 有些话讲的太明白了,反而不好。 我敬你,所以医院的卫生我再不喜欢,我没有让家里的佣人把被子带去,那样我是不尊重你,我尊重你这个人我就尊重你的生活和一切,尊重是互相的。 他这人是财迷,是嘴巴损,脾气也不怎么好,也不是什么善类,他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我和你在一起,我就会尊重你,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该说的我说,该做的我做,你需要的时候我出现,这是作为这个身份该负责的,你不需要的时候我退后。 因为在这里,在这个地盘上,你明珠是我的女人。 是老婆也好,是情人是女朋友是p友,什么都好。 无关于感情,而是这是一个男人能做该做的。 明珠好不容易出院了,自然是要回陈滔滔的家,回去的时候她自己回来的,没人送,她没让,陈滔滔也没去接,开了门进了屋子里,桌子上压着一张纸条。 旁边摆着几个盒子,盒子里装的都是他之前买着玩的。 明珠掰开羽毛的位置,往自己手上扣了扣,看起来有点意思,不过这东西她平时没的戴,太碍事了,不上班的时候,下了班戴戴还勉强说得过去。 都是手镯,算算钱的话,和陈滔滔从她这里拿走的钱相差不多,这个羽毛的东西她算不出来价格,应该不会太贵,这才符合他的 个性。 * “不打算摆酒?”陶克戴问陈滔滔。 陈滔滔凉凉地看他:“我干了这么一件亏本的事儿,你还让我摆酒?傻兮兮的给别人敬酒?谁配。” 陶克戴无声。 也是,在你心里,估计谁也没有资格让你敬酒。 就是这么自信。 “登记了?” “你猜。” 陶克戴:…… 他现在清醒了,回头来看,叫老婆的不见得都是亲老婆,女朋友也有这样喊的,明珠这是亲的呢还是干的? “这样我和你赌一把。” “赌多少的?” 陶克戴比比一巴掌。 他说的是五万。 “你结婚了。” “五百就五百,给钱吧。” 陶克戴掏了钱,陈滔滔说的这个数字,怎么感觉和他有点对不上呢?五百就给打发了,这太不是他个性了,还有这是没登记? 搞不清楚啊。 “陈律师现在心情不错?” “挺不错的,你老板最近的心情应该挺好的,人都变了。” 陶克戴拍拍对方的肩膀,变的更加好沟通了,变得善良了。 助理进去以后,陈滔滔又开始作上妖了。 他就充分的展示了什么叫做吸人血,什么叫流氓律师,他能打,也能打赢更加能让别人受气,前提你把钱给我准备好了,没钱自己玩蛋去,没时间和你扯。 “看起来挺可怜的……” 这案子打了,对他的名气也有帮助。 “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每个可怜的人我都帮一帮,我也破产了,名气我还需要外力借助吗?我陈滔滔三个字还不够响亮?” 助理从里面退出来,有些时候他真的觉得里面站的就是恶魔。 对他来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抬抬手就能帮的事情,他却永远都是用钱来衡量,刚刚陶律师说什么? 说陈律师善良? 善良这两字根本和他就一点都不贴边。 恶毒,狠毒,坏蛋,没有良心,没有三观,没有道德感。 陈滔滔捂着鼻子打了一个喷嚏,紧跟着又打了两个,他开着门探出头。 “你在心里骂我。” 助理摇头,无辜的晃晃头。 反正你也没抓到我,我就不能承认。 “你说我恶毒,狠毒,还说我是坏蛋没有良心、没有道德和三观对吧。” 助理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陈滔滔。 “这个月奖金扣了,你没骂错,我就是这样的人,下次骂我记得回家再骂。” 陈滔滔带上门。 助理欲哭无泪。 陈律师是个小人,真真的小人。 陈滔滔下班开着车去了市场,转了一圈也没买到什么,他还是对市场里的菜下不去手,总有一种刁民要害朕的隐隐担忧,可晚上也不能不吃,家里还有一个病号。 保姆在厨房里做手擀面,一边擀一边心里骂娘,想吃手擀面为什么刚刚不说? 她离开的时候问了半天,是他说什么都不用准备的,她都快要到家了,他一通电话打过来,她等于又跑了半个城市赶过来。 她一个当保姆的也没有车,住的地方也距离这里很远,而且她真的问了好几次,因为明珠家里歇着呢,她觉得肯定要吃饭的,陈滔滔那个死个性,结果他说他能搞定。 明珠咬着苹果,咬了一口,这苹果也就好看,不好吃,口感差太多了,木木的,推到陈滔滔的怀里。 “你家的保姆现在恨不得吞了你。” 手擀面就手擀面吧,他非得吃细的,这边都要弄好了,他心血来潮,问保姆:“能不能换成抻面?” 拉得细细的那种,然后就加点青菜就可以煮了,又健康又方便。 保姆手里的手擀面一个没拿好,全部从中间断开了,明眼人一眼就知道这是用力过猛扯的,她在这里擀了半天,眼见着都要弄好了,他又要说吃抻面,她现在好像把这些面条扔到陈滔滔的脸上去,可是她却只能微笑。 “明珠说你好像很生气,因为我让你该做抻面?”陈滔滔看着保姆问出口。 保姆一口老血喷在口中,她还必须装作开心的样子。 “做不了,我没学过做抻面,手擀面和抻面是两回事儿。” “要不我上网帮你查查,怎么做?” 保姆的面皮抖了几抖:“真的做不了陈先生,我不专业。”“那算了,继续吃手擀面吧。” 保姆将手里的面条硬生生的捏成了面团,现在的心情没有办法形容出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明月的小幸福 “为了钱陪着我,现在知道烦了吧。” 奶奶歪着头,卫生间的椅子上放着水盆,明月手里拿着水瓢一勺一勺的热水浇上去,偶尔她奶奶讲话就是这调调,不过听久了就习惯了,有些人是刀子嘴豆腐心。 “嗯,好多的钱,花不完的钱。”明月笑嘻嘻的说着,她没说谎呀,这是很多的钱。 那么多的钱,花到下辈子都有富余了。 老太太的头发被水浇匀了,挤上洗发波,明月的胳膊和手腕都细,从小就是这样的,总给人一种担忧,担心她的手会不会被人折断,认真的抓着奶奶的头发。 不是没带过老人去洗发店去洗,那个椅子看起来是很高级,不过奶奶躺下去很不舒服,回来念叨两次,说下次不想去了。 花钱遭罪,奶奶认为洗头发就是。 每个角落都洗净,上水一冲,完活了。 “我们一会儿要去商场买衣服。” 冲干净递给奶奶一条毛巾,奶奶接了过来,擦拭着自己的头发,擦的差不多了,明月给她吹,用不了五六分钟她的头发就彻底干了,老太太的头发不长,加上年纪的关系也不多,干的要比一般人都快,再说室内温度这里摆着呢。 明月拿着梳子给奶奶梳着,梳出来形了,就让奶奶自己弄。 以前老太太是一个星期或者可能十天十五天左右洗一次澡,因为年纪加上身体的原因,还有些澡堂是不让老人家自己单独洗,就担心洗到半截,你这有个什么意外的,没有陪同不允许,冬天家里洗澡也不方便,所以身上就有味道,现在就不能说一丁点都没,上了年纪身体独有的味道,反正是不好闻,她也知道年轻人和老人生活不到一起去,但是明月这孩子吧…… 生活的让她就时不时想刺激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轻易不出门,很少逛商场,很少买衣服也不见她去哪里玩,出门都是去干工作的,走到哪里把她带到哪里,回家了呢,一个朋友都没有,平时除了给她两姐打电话就没见她和谁联系过。 谁都是年轻过来的,这样的生活状态…… 回头想想明月的事情,有些事儿就不能去深想,她能想到今天会受这个孙女的益吗?如果当初自己死拦着不让儿子离婚…… “这两天就让我洗澡,你是觉得我身上有味儿?嫌我埋汰?” 换了明兰早就干起来了,换了明珠也不可能这样管,偏偏现在站在她眼前的人是明月,明月没脾气。 “干净一点,自己也觉得舒服,我还一天一洗呢。” 确定奶奶的身上都干透了,把衣服给奶奶准备好,帽子围脖都给带上,她下去开车,说车开出来打电话,然后奶奶在出去,不然刚洗过头怕吹风。 奶奶进了电梯里,正好里面有人,是个年轻人,背着一个书包,谁知道这是什么潮流,对着奶奶笑着说:“那是您家吧,没锁门呢。” 奶奶就光出来了,门忘记锁了,还开着一条缝呢,她进电梯也没记得这回事儿,年轻人一提,这回头一看,可不是,门开着呢。 这要是就这样出去了,真的谁进家里了,那就坏菜了,不是怕丢钱,明月那些东西用钱都买不来的。 这脑子,人上了年纪,就必须服老。 奶奶锁了门回来,年轻人的脚挡着电梯门呢,见她进来脚才收回去。 “我没见过你,几楼的?” 奶奶开口问。 这老太太可能是因为长期不太和别人接触,脸子冷邦邦的,你从她脸上就找不到一丝叫做和善的东西,一看就属于特别不好相处的那种人,面相上来说,明珠有些像她奶。 年轻人说自己是18楼的。 “住那么高。” “嗯,我喜欢高。” 两个人从电梯里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年轻人先出去了,奶奶等着电话响了,才推开大门出去。 她现在会玩的很多,微信啊,微博啊还有发短信这些都是明月教她的,自己也不发,学了就是为了看明月的,等于实时报道,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要一上就都知晓。 明月推开车门,奶奶上了车,她坐在后面,她不习惯坐副驾驶的位置。 明月开着车去了商场,老人家逛街就是事儿厚,走路不能太快,腿脚不利索,其次人多的地方她看着就脑袋疼,走走停停的,好在明月选的这地儿人不多,稀稀拉拉的。 “奶,你试一下看看大小。” 明月和一个小秘书似的忙前忙后,给老太太选衣服,她舍得给她两姐花钱,舍得给奶奶花钱,唯独舍不得给自己花钱。 把老太太给打扮的像是个贵族老妇人,买完衣服和鞋子陪着去买配套的首饰,上了年纪的人你给她买金买银买钻石这些都不合适,加上她奶奶就喜欢珍珠。 反正怎么瞧着,这都像是一个有钱的老太太和一个热情忙活的小佣人。 买完东西去喝了咖啡,奶奶这人吧,什么都勇于尝试,其实有些东西她真的没见过没碰过,第一次的话会弄出来一些笑话的,她就看着明月怎么喝,现在优雅的坐在这里,时不时也会想念咖啡的味道,活到老就得适应到老。 明月出门,到了机场来电话报道,下了飞机立马又来电话,到了酒店给她来视频电话。 奶奶头疼。 你每一分每一秒做什么我都清楚。 她每天掐着时间下楼,好几次了,遇上18楼的那个小子,多大年纪她也不知道,估摸着不大,样子怎么说呢,不好看,但是不烦人,特别顺眼的那种,这样的男人她觉得好掌握。 明月这性子,绝对不能找个太精明能干的,得她能管住的。 没事儿总下楼溜达,遇上几次就知道这时间了,时不时下楼来个巧遇,偶尔她拎东西下楼,对方还会帮她拎一下,怕她累到了,能敬老的人心肠不会差哪里去。 老太太今天看着太阳挺好的,就爬楼上去了。 好在她家住的也不低,不然这18路爬上来也累半死了。 楼上一共三家,都关着门呢,她知道那个小子和她们住在同一侧,打量着大门。 隔壁正好有人推门出来,被她吓了一跳。 “哎呦我的天呀,吓死我了,怎么在走廊站着呢。” 对门出来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来这里帮女儿带孩子,明奶奶这是有想法的聊天,问问对门的人清楚不。 “不太了解,我是过来给孩子带孩子,平时就下楼转转,他好像上班吧,早上出去晚上回来的。” 看对面站的人这年纪也不可能做什么坏事,但她真是不了解。 明奶奶回了家,左思右想,不行,还得想办法。 别人谈恋爱,可能自己会找,那你看明月这样的,她像是会自己找对象的吗? 嘴笨的很,靠她,不是自己瞧不起明月,靠她自己的话,估计这一辈子她都别指望嫁出去了。 有时候没个性真不是什么好事儿。 金晨下班回来,今天外面下雪,飘了一身的雪花,这房子是他才买的,他也是才搬过来一个多月,和邻居都不是很熟悉,他也不是那种自来熟,一路从外面走进了小区,没有车。 买不起,他才工作,这房子也是贷款买的,没用家里掏钱,其实家里是能掏出来钱的,不过他觉得父母的钱是父母攒了一辈子的,留着他们养老的吧,年轻人还是靠自己一点为好,买了房子也不是买不起车,不过这样的贷款压力太大,公交车现在很方便的,去哪里都有直通的,还能环保,多好。 进了楼栋,正好电梯里面出来一人,金晨就瞧着这人熟悉,好像是16楼的那个老太太。 “奶奶,出去呀?外面下雪了。” 奶奶看了金晨一眼。 “下雪了?” “嗯,下的挺大的。”路滑,一个老人家稍不留心就容易摔,能不出去还是不出去吧。 门口的位置不知道哪里来的水,已经冻上了,他刚刚进来就差点摔了。 “你自己住啊?” 金晨一愣,怎么话题突然就转到自己住这上面来了? “嗯,我自己住。” “不是这里人?” “我是上中人。” 奶奶就说这声音听着熟,不过他可能外面念书的,所以音儿已经有些变了,没想到还真是上中人。 “结婚了吗?” 金晨失笑,他现在算是听明白了,这是打算要给他介绍对象吗? 听同事说过,他有几个同事就是这么结婚的,父母都着急嘛,就小区和小区里的拉拉线,完了就成了几对。 “没结呢。” “有对象吗?” “没有。” 还真没有。 “我有个孙女……”奶奶说着,说的很模糊,她可没有把明月给卖了,对她而言她觉得明月笨,但也是护着明月的,金晨怎么说都是外人,外人不如内人。 金晨还真料准了,真是要给他介绍对象,他觉得也行。明月回来托着行李箱,她经纪人刚来电话,说是钱已经打进她的账户里了,请她记得查看。 有钱人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明月算是个有钱人,她不大经常查看自己的账户,偶尔查一回,里面就会多个几百万的,说这话不是炫耀,可能有时候老天带走你的一部分就会补偿你更多的一部分,她没死成,活下来了,并且活到补偿的这部分了。 理财什么的她都不拿手,钱大多数都是那样放着,她要花销的地方特别的少。 出了机场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打车回家。 提着行李进了电梯,打开家门,听着里面有人说话呢。 “奶奶,家里有人吗?” 是谁? 金晨站起身,他下来给奶奶送点上中的特产,正好他妈叫人给捎过来的。 “你进来吧,是楼上的邻居。” 明月提着皮箱进门,她看了一眼金晨,点点头,她奶奶这个性能交到朋友真是不容易。 金晨认出来明月了。 明月! 他们曾经一个班,当过几年的同学,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他还暗恋过明月。 后来出了那些事儿,他其实也不知道都是真的假的,都是大人再说,当时学校里都炸锅了,那件事儿全学校估计没有不知道的。 明月这孩子记性没那么好,至少她是没记住金晨,原本念书的时候,她对谁也没有好感,除了对书本,后来出事儿就更是和谁都没有联系,她从小到大朋友都不多,可以说活的很孤单。 明月踩着拖鞋去倒水喝,脚上的袜子是两色的。 “嗨。” 明月对着金晨点点头。 年轻人常接触,慢慢的谈天谈地就变成了谈恋爱,金晨这人不招人烦,明月觉得他挺好的,主要她奶奶也喜欢金晨。 “我喜欢他有什么用?我能嫁给他啊?现在是问你喜欢不喜欢,我喜欢他你就和他结婚啊?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豆腐脑吗?”奶奶当时问明月是什么意见,她是这样回答的,她觉得奶奶觉得好,那就处处被,结果被奶奶一通喷。 金晨很干净,至少一个男孩子住的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的,饭做的差了点,几乎都是靠买,说话办事都很靠谱,算是能讨人喜欢的那种。 小姑娘就没有不想谈恋爱的,被一个人喜欢,被一个人每天捧着那绝对不是一种糟糕的经历。 金晨下班回来会来家里吃饭,他不会做,但能洗碗,偶尔和明月单独出去看场电影,恋爱这东西呢,就是一个磨合的过程,她喜欢的片子他猜不透,有时候他看的津津有味的,她已经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明月和明兰提了金晨,明兰觉得不对,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呢? 等等。 明兰记起来了,明月那时候开家长会都是她和明珠去给开的,班上有个男生就叫金晨,错不了,这姓很容易记得。 明兰是焦心,她不反对明月谈恋爱,但是谈恋爱的对象如果是一个知道她过去底细的人,想想都觉得可怕,将来一旦吵架,对方真的口不择言的提明月过去的事儿,她是会崩溃的。 明兰和妹妹说,她过来一趟,见见金晨。 人是见到了,明兰不知道对方是真的傻还是装傻,她又不能提出来这事儿问,总不好问他是不是明月的初中同学吧?可是不问…… “你在这里纠结什么呢?” 奶奶认为明兰没有看人的眼光,明兰也不能和她讲,这事儿都不能告诉明珠,告诉有什么用?能解决吗? “你中学在哪里念的?”明兰问金晨。 金晨说自己是在2中念的,明兰心里念叨着,可能是记错了吧,也可能叫这个名字,但不是这人,明月没上过2中。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的?” 见过家长,紧接着见了金晨的家长,他爸妈都是非常和善的人,特别喜欢笑,他妈笑的还特别大声,一看就是那种没心眼子的人,对明月也满意,觉得一看就是乖乖女,特别听话的那种。 金晨他妈就说,双方家长都见过面了,孩子相处的也挺好的,那就结婚吧。 她觉得男孩子女孩子都好,找到合意的人,就结婚。 奶奶嘴里的那口茶呛了出来。 “她奶奶你别觉得我这人说话没有分寸,我是觉得啊,我心里怎么想的我就怎么说,我喜欢明月这孩子,他们俩也处了一段时间了,明月对我这个未来老婆婆呢,就放心,我肯定不给她找事儿,我家没有女儿,来我家,我就把她当成亲闺女养了。” “明月你意见呢?” 明月没有意见。 姐妹三个人当中,最想嫁人的是明兰,明兰就迫切的想要拥有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然后生两个孩子,她宁愿演员都不当了,就在家里照顾孩子,当家庭主妇,陪着孩子长大,结果好不容易有了目标,却没能走到最后,最没有男人缘的明月却是最先结婚的。 不是自由恋爱,也不是爱的天昏地暗的,她甚至到现在爱是什么,还没搞清楚,但和金晨的相处很愉快。 两家决定结婚那不是件小事儿,肯定要通过明珠的。 对明珠来说有点吃惊,就听说谈了一个男朋友,现在就要结婚了? 有点快吧? 明珠和妹妹通话,她觉得是不是应该速度减慢一点?谈个几年的恋爱然后水到渠成的结婚? “姐,我想结。” 她其实对结婚这事儿有些抵触,怎么说呢,有些话就算是对着明珠她也没有办法说,她怕错过这一次也许就没下一次了,她怕,也有很多的担忧,甚至总是问自己,她这样算不算是骗人? 可这种事情又不能直接说,说不出口,她晚上睡不着,每夜每夜的失眠。 “那就结吧。” 明珠尊重她的选择,作为姐姐,她的妹妹们都成年了,她选择尊重她们每一个人的选择,即便这个选择错了。 金晨的妈妈真的就是个特别爽利的人,明月当初的事情是闹的沸沸扬扬的,不过都过去那么久了,早就忘记了,儿子准备结婚,可把她给高兴坏了,该准备的准备。 金晨的家里所知道的明月的状况就是,她是画画的,这工作呢算有也不算有,但有工资的,有个奶奶,奶奶有退休金,有房有车,不过这些都不在考虑之内,女方有什么东西他们也没打算怎么样,自然不算计这些,孩子结婚该准备的,该出钱的她都掏,上中这块儿结婚就是男方出房子出家具出所有该出的一切,当然了如果女方体谅你,那是人家和人家家里有良心。 没有大办,说是他们俩出去旅游结婚,当妈妈的是有些不理解,家里这么多的亲戚,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她还想多办几桌呢,把自己同事亲朋都请来,好不容易盼到儿子结婚啊。 金晨就说他不喜欢那种大宴亲朋的,他妈不高兴也只能认了。 全家人吃一顿团圆饭,明珠来了,也是金晨的家里人第一次见明珠。 金晨他妈就好奇,妹妹叫张月,姐姐叫明珠?张明珠? 明珠拉着明月在一边说话,没一会儿明珠就走了,来去匆匆的,她来的时间短,家里人肯定不能挑她,金晨他妈有些不愿意,不是因为觉得不看重她儿子,而是认为明珠不看重自己亲妹妹,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前后出现也就不到半个小时,这是亲姐姐呀? 就算是不姓一个姓,那怎么说身上流着也是一样的血吧? 据说爸爸从小就抛弃她们了,妈妈早就死了,明月这孩子怎么看怎么可怜。 “看看我们俩像不像?别人都说我们像娘俩。” 金晨他妈大大咧咧的一个人,那是真爱笑,几乎你天天都能听见她笑呵呵的,对明月那也是真好,这不像是婆婆,倒是有点像亲妈,明月和金晨结婚以后,金晨爸妈来这边住了半个多月,每天起床饭菜做好,家里的衣服都给洗,明月的袜子她都给洗,内心内裤的顺手就给搓出去了,她觉得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当初娶的时候就说了,当成亲闺女养的,家里没女孩儿。 明月是不好意思,和婆婆讲了几次,她婆婆也没当回事儿,上街给儿媳妇买衣服,带着儿媳妇去买衣服,那真是金晨放在第二位,明月是第一位,不管是真还是假,人家至少能做到这个地步。 全小区都知道,这小区有对婆媳就和亲娘俩似的,金晨她妈喊明月有时候直接叫老闺女,不知道的可不就认为是亲女儿了。 明月给他们买了衣服,转身她就会买一些比这个价格更高的,或者直接拿钱给儿子儿媳妇,她和丈夫一个月一万多块的工资,怎么花都够用了,孩子不啃老,他们也不能啃孩子不是。 让明月多多打扮,趁着年轻多穿,不要合计钱不钱的,不然等老了再穿就来不及了。 婚姻生活,比明月想象当中的简单,结婚了和没结婚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分别,她照顾奶奶,公婆包括金晨从来没说过她一句,甚至全家对奶奶都特别的好,别人所说的婆媳是天敌,她没感受到过。 “哪个好喝?” 金晨她妈拿着单子问明月,她这土包子第一次进咖啡厅,对这里好奇,不过养的是儿子,你指望儿子带着你去咖啡厅? 也不是不能去,不过要自己提出来,她儿子挺忙的挺累的,当妈的哪里老能提要求,儿媳妇就不一样了。 明月和婆婆头挨着头,她小声的做着介绍,她婆婆犹豫不定的。 “要不妈,咱们时间多,就一样来一杯,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 “行啊。” 当婆婆的也觉得一样来一杯吧,活的那么的抠抠气气,这才多少钱,她花得起。 每样都喝了,不过觉得不好喝,说不上来是什么味儿,怎么会有人喜欢喝这东西呢,和那个可乐似的,一股子的中药味儿,现在年轻人就喜欢这味儿。 她和儿子不能说的话,和儿媳妇都能讲,问儿子点什么,有时候儿子不耐烦,问儿媳妇就不会了,要么就说有女儿的妈是个宝呢,可惜当初她没生出来女儿。 “金晨,你过来帮我看看。”当妈的玩斗地主,斗着斗着就没有分了。 金晨正好手边有工作,他妈这一上午叫了他四五次了,而且说实在的,对明月他奶奶比较有耐心,可能是因为那不是自己的亲人不好直接拒绝吧,又或者就像是同事说的,结了婚对妻子的家人会莫名的更好一些。 “儿子……” 喊了两声,儿子没喊来,把儿媳妇给喊来了。 其实像明月她完全可以给婆婆充钱,让婆婆随便打,她也不差这点钱,她婆婆是花钱挺大的,不过要看花在什么事情上,二老对自己可不是那么舍得,是对着她和金晨才舍得的,明月用自己的账号,借她姐的账号,还有她奶奶的,金晨的两个账号,弄了七个账号给她婆婆玩,她婆婆不在这边的时候,她就天天给领分。 她和金晨结婚到现在,他们似乎还没给过婆婆什么钱,公公婆婆每次来都是他们掏钱给小辈改善伙食,其实结了婚以后,明月的有些条件就藏不住了,金晨听过她卡里的数字,那次也是凑巧,她打电话,他经过,就听见了,不过只能说金晨是个不错的男人,老婆的钱是老婆的,他的钱也是老婆的,没和家里提过,自己也不会多想这些,脚踏实地的上班。 金晨的第一辆车是明月给买的,他喜欢车不?他那是真喜欢,没有男人对车子不感兴趣的,出于经济考虑,他觉得不买最好,其实公交车很方便的,但是明月考虑的是,这个车他们夫妻是不是养得起,养得起的话,那就没有问题。 成家了考虑的问题也开始多了起来,不过就目前而言,似乎做的游刃有余。 明月买了这车,金晨他妈转身就拿了十万块给明月,是背着儿子给的,她提前没和儿子打过招呼。 临上来的前一天,晚上老两口就说这钱的事儿,金晨他爸倒不是想和儿媳妇分心眼,就是觉得儿媳妇之所以是儿媳妇那还是外人,这钱怎么地也得让儿子知晓,毕竟这社会有太多的例子,儿媳妇翻脸就不认人的。 “你一个男人,想事情比我都娘们,给大闺女不就是给儿子了?” 夫妻就不能分心,什么你的我的,人家大闺女拿这个钱是应该的吗?别把所有当做应该,她就觉得明月贴心。 转身这钱就当成私房钱给明月了,金晨知道还是他爸多嘴讲的。“给就给了,给她不是给我了嘛。” 当爸的解释,他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这钱觉得你应该知道。 晚上吃过饭家里就剩他们俩了,金晨刚合上电脑,明月爬上床,金晨搂着她,这日子过的不要太爽了,老婆被窝热炕头。 慢慢习惯着对方生活,慢慢的熟悉对方,慢慢的培养感情。 “笑什么呢?” 明月想起来她婆婆说自己的话,她婆婆说她自己有点彪乎乎的,不过上中说女人彪有时候不见得就是不好的形容,说真的,她从小没妈,姐姐在像妈妈,她终究还不是妈妈,现在嫁人了,多了一个爸爸妈妈,一开始多有不便,她自己爸爸那样,所以对着金晨他爸就很拘束,对着婆婆也是这样的,和金晨不算是陌生,可他的父母这让明月会有一种畏惧感,做什么事情都怕自己做错,不是怕责骂,就是一种担心担忧,她婆婆给她洗衣服,就是再傻的人都知道,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婆婆给你洗了,背后念叨你不? 会不会认为这儿媳妇懒? 一堆的担忧,最后都被她婆婆化解了,她婆婆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不是装出来的,个性就是这样,她给你洗绝对不会找你后手,明月和金晨有时候也会起来的晚点,一觉睡到中午的时候也有,那年轻人自己不觉得怎么样,可老人作息和年轻人不同,有些家庭就会因为这些冲突起口角,金晨他妈从来不说明月的不好,走到哪里都是我儿媳妇比亲儿子都亲,她从来都是夸。 老人就是老人,孩子就是孩子,她分得很清楚。 那楼上的两个人半夜睡不着跑楼下去堆雪人,金晨负责堆,明月负责看,金晨干的热火朝天的。 “你把手套戴着。” 天冷,还下雪呢,最近气温降的多,晚间至少零下十五六度,明月这小身板,金晨有点担心,他一个男人怕什么冷。 金晨穿着羽绒服,后期干脆手套也不戴了,太碍事了,直接上手去堆,明月在一边协助。 堆出来的雪人不太好看,也就是看个意思。 两人在一边笑,金晨给明月暖着手,往自己腋下放,他觉得这块最暖。 “没见过这么丑的雪人。” * 明月结婚,明珠也担心过,从女孩子直接就变成女人了,她家的女孩儿和正常人家养出来的孩子都不同,会担心过不好,不过没听她打电话来抱怨,可能比自己想象当中要做的好的多。 好久没给她来电话了,以前是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来电话的,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陈滔滔开门进来,看着明珠盯着电话看。 “等你妹妹电话呢?” 识趣点吧,小年轻才结婚人家火热着呢,哪里有你这个老人家站的地方? “有点担心。” “这个不需要担心,你家除了你,都是正常人。” 最该担心的人是你,你都没有事情了,你妹妹就更加没有事情了。 孩子结婚没通知父亲?还真当这个父亲是死了。 明珠躺在沙发上,手机响,她以为是明月,结果一点开…… 是徐太宇。 明珠站起身,拿着电话进了卧室,陈滔滔在客厅里喝水,他就觉得她鬼鬼祟祟的,推门进卧室,明珠看了他一眼,又将门板带上了,明摆着就是不欢迎他了,那他就不能死不要脸的进去。 陈滔滔解着自己的西装扣子,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呢,不过从表情来看,应该是没想好事儿。 十点整,两个人上床准备睡觉,明珠人在卫生间洗澡呢,陈滔滔蹲在床边,认真的盯着明珠的电话看。 她手机有锁,密码他不清楚。 他用脑子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这个密码应该是什么,明珠的生日?不不不,她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码的,想想她的工资卡密码,陈滔滔觉得不应该是那个,手机这种私密的东西,密码应该是出生年? 提示错误。 明珠的生日,依旧错误。 明珠从卫生间出来,没一会儿上了床,扯着被子,将自己的手机拿过来解锁看了一眼,然后放到一边睡觉。 后半夜两点半,明珠睡的很沉,床上躺着的某个人突然睁开眼睛,小心的掀开被子,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地,拿起来明珠的手机,轻手轻脚的离开卧室。 陈滔滔之前将明珠的手机擦的很干净,也就是说,如果她按了密码的话,他现在认真看看指纹就知道…… 拿着扩大镜,他的唇角不停的往两侧拉,他就是个天才。 笑着的脸,过了几分钟马上臭了下来。 那电话屏幕上都是指纹,不知道她按了多少下,上面就没有一个好地儿。 明珠翻个身,陈大律师大半夜的不睡觉去当贼了?明显你就没有当贼的天分,想知道她手机密码? 多简单,4个0,还有比这更简单的吗? 陈滔滔被眼前的这个手机恶心坏了,又轻手轻脚的将手机放回了明珠的床头。 早上起床,故意拿着自己的手机给明珠看。 “我手机从来不用密码。” 明珠点头,你这样的人也不需要用什么密码。 “所以你是因为好奇我手机的密码,大半夜的不睡觉偷偷拿走我的手机研究?” 滔滔脸上的笑容碎成一块一块的掉落在地上,她不是睡了吗? “我拿的是我手机。” 明珠点头。 “我手机后面有你的指纹,你不是给擦的很干净吗?” 陈滔滔:…… “你想从我的手机里看见什么?”明珠问他。 “我……” “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儿,难道不是吗?” 明珠穿上警服就离开了,留下陈滔滔在原地唉声叹气,当人家老公的,老婆背着他和前男友通电话,他连问都不能问,这丈夫当的多少有点憋屈。 太过于直截了当的问,好像自己很在乎她似的,他就是好奇讲什么了,不是对这个电话有什么意见,分手以后大家也是朋友嘛,他没那么小气的。 下了楼进了车里,这边才启动车子,那边有电话打了进来,陈滔滔接起。 “……你去死,现在马上去死。” 是谢璐打来的,谢璐接了一个官司,多少和陈滔滔有点联系,她希望陈滔滔能高抬贵手放她一马,何必难为她一个小女人呢,自然这份情她也领了,山不转水转,早晚有一天这份人情她会偿还上的。 结果陈滔滔叫她去死,收好的分了手以后大家还是朋友呢? 陈滔滔就是不了解谢璐的想法,他是话说的不够恶毒,还是态度不够明确?外面有那么大的世界,为什么要回到这个小地方来让他觉得恶心? 走的远远的不好吗? 你说现在每天犯罪率这么高,怎么就没人杀了谢璐呢?杀了他给辩护,车祸也不少啊,怎么就没一辆长眼的车把谢璐撞个生活不能自理呢? 进了办公室阴着一张脸。 谢璐现在就是不要脸皮,我就是要回到这里生活,我就是要在这个圈子站稳,我不怕别人说,也不在乎过去发生过什么,她该联系陈滔滔她依旧可以联系,能增加感情呢,将旧情捡起来她就捡,捡不起来她也和陈滔滔套着关系,对自己有利。 你陈滔滔能拿她怎么样? 不见她,她就带着东西送到楼下。 “送陈律师的,就说是谢璐送的。” 陶克戴都没敢把东西拿上来恶心他,谢璐最近的动作有些频繁,外面还打着陈滔滔的旗号,做法来说实在叫人有些不耻,不过另一方面来说,她是挺豁得出去,可见外面的生活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美好。 “谢璐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我打她?” 人又没有站到他的面前来,他能如何?她就是故意恶心自己呢,他能有什么招? “她是不是从你这里得到了什么觉得还有希望的……”陶克戴觉得有这种可能,不然一个女的,这样死乞白赖的真的搞不明白。 陈滔滔扯扯自己的领带。 “我没见过女人。” * “谢律师,谢谢您了,听说您是陈律师的师妹?” 谢璐笑笑,“算是吧,不过他不大喜欢我,也许是因为我太令他讨厌了。” 一个美女笑呵呵的说着她和陈滔滔的关系不好,可事实上他听到的是,陈滔滔和谢璐很多年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请了谢璐是因为她便宜,请陈滔滔的代价太大,不过现在谢璐已经证明了她的价值,就是不知道这背后有多少是陈滔滔使的力气。 唱本里的戏码不就是这样的嘛,有些爱是带着恨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挺好的 周一局里例行会议,就松山本地安全问题展开讨论。 “我们已经加派了人手,现在每天晚上要巡逻,白天也要巡逻,接到报警就要出警……”有人提出来意见。 又不是孙猴子,他们都是人,从明局上台以来,说实话过的很辛苦,上面下面的人都轻松不了,接到报警不出警单位就会处分,但是警察就这些人,松山这地界也不小,晚上以前接到报警才出警,现在变成两个小时一次的巡逻,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他也知道明局以身作则了,可你重要听听下面的声音吧? 就不提得到的工资和付出的对比了。 因为现在年关,出行的人非常的多,商场市场就不要提了,几乎是人贴人,这种时候小偷几乎就是防不胜防,真的抓,警察都累挂了,小偷还在继续作案呢,满大街的撒警察玩吗? 反扒组的组长也是对自己的工作进行了汇报,不是偷懒了,但真的没有办法,蹲点也只能部分的选择,全松山都蹲满警察这个不现实,他是知道局长要求的高,对自身很严格,但就目前的形势来说,哪个城市都存在小偷,他们这里的犯罪率已经降低了很多。 “商场路口都有警车停留。” 这是目前唯一能做的。 不可能商场里也派人去巡查吧?那么多的商场,那么多的超市,除非你能变出来几万人,没有几万人有几千也行啊,不然大家都是没招,你是局长,你严要求,你为了高升,那就你提出来一个议案,大家讨论讨论。 “有车能顶什么用?” 小偷是在商场和公车上作案的,大概的难题她也多少了解,但是既然选择了这份职业,那就得为百姓的安全财产负责。 会议结束,两个人并着肩膀从里面出来,明珠已经夹着文件离开了,她走在前面,鞋跟踩在地上发出咚咚咚规律的声音,后面的人殿后。 “看见了吧,我们的大局长多体谅群众。” 呵!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干活吧。” 你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松山落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了,她说这样干,她说那样干,你不服气也没用,弄不倒她就得听她指挥,有时候真的觉得提拔一个女人上来就是上面最错误的决定,做出来的指示令人啼笑皆非的,大家都卖命干活吧,看看是不是你干了别人就体谅,最后局里的警察没落好,外面的群众反方面的声音依旧很大。 整吧。 明珠裹着大衣上车,可能是因为年关的原因,公交车站排着长长的队伍,前面交通岗堵了一大截的车队,五六分钟都不见车动一步,附近的人手里或多或少的提着袋子。 年轻人叫嚷着现在过年已经没有年味了,老人们却乐此不疲的买买买,在新一年的来临之际把能买的都买到手里,三三两两的一群一伙的站在一起聊天,前方公交车进站,大家一窝蜂的往上挤。 明珠跟着人流上了车,她选择站在车的后半部分,台阶之上,车上很拥挤,几乎是人贴人,背着包的人紧拽着自己手里的背包,书包放到前面,有个小姑娘站在靠近车门的位置,穿的很时髦,露着脚踝脚面,穿了一双毛毛鞋,里面光着脚,外面裹着大衣,上面看起来很暖,不过看那一双白脚还是会让人产生些许的寒意。 手里捏着手机手指快速的按着键盘,偶尔语音,身后的人靠近她,因为车上实在太拥挤了,一停车就听见有人抱怨,靠近她的两个人当中一男一女,女的撞了小姑娘一次,小姑娘用眼睛夹了撞到自己的人一眼,不过没动,身后的人紧贴着她,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车上的人,人人如此。 后面的男人拿出来长镊子,将小姑娘侧背着的包划开,什么时候划开的都不知道,镊子进去,捏起来钱包,这一切附近的人都没有发觉,实在过于隐秘,或许可能也是有一定的技术性在里面。 钱包被夹了出来,反扒队的队长已经发现目标,他们做反扒的需要练就的就是一双火眼,长期和这些扒手打交道,扒手换了那些新技术他们都是一清二楚的。 钱包顺利放进自己的手里往门口走,准备下车,已经到手。 车子依旧晃晃荡荡的前行,司机一会儿一脚油门,车上的人晃来晃去,这样的日子出门就是遭罪。 反扒组的组长靠近那名男子,从后将人按住。 “你干什么?” 其实男的已经感觉不对了,今天点子很背,被警察给盯上了。 好好的不是警察,谁会多管闲事? 女的和男人悄悄拉开距离,正好恰逢公交车停车,男人甩动着肩膀,前面两个人纠缠上,后面突然杀出来一人,对着警察的后背就是一下子,前方被制服的人借机准备逃离,堪堪的从警察的手里逃开,才准备迈开步子大跑,后面的明珠从台阶上的座椅位置跳了下来,对着准备跑的人就是一脚。 “谁挤我了?” 前面的人嚷嚷着,挤什么挤?有警觉的人更加用力拽紧包,知道这种时候非常容易发生丢失物品的情况。 前面的人没有起跑好,膝盖软了一下,就是这一下,就错失了机会。 车上的人也看明白了,这是警察在办案,觉得警察总算是有点用了,至少你还能看见他们抓个贼。 步行街那边也抓了几个。 临近年关,有钱没钱都想过个好年,对于小偷来说也是,平时你抓我不说什么,你们有你们的工作我们有我们的工作,但到了年关了,还这样,是不是就等于断我们的生路呢? 别看你们是警察,我们是贼,贼和警察也是需要和平共处的,现在你们这样搞,就不怕我们报复? 贼有贼的头,这些人的头知道自己的人被抓了进去,而且现在都还没放出来。 “步行街那块是肯定不能再下手了,条子抓的太狠。” 这压根就不给他们活路。 以前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心照不宣,抓一个地方一个范围就好,你不能全部一巴掌下来都打死,你不给我们留活路,我们自然也不会让你们警察好过,下次也许就不只是偷钱偷东西的问题,也许会上升到伤人,出人命,这是你们警察想要的? 有些警察和贼的关系比较模糊,至少管片来说,有些警察就等于是万金油,如果家里的人在他管辖的附近丢了东西,这东西是可以找回的,至于说里面是什么关系,那就需要别人去猜,没人会傻的捅出来说我和贼是一伙的。 这个世界上有好人就一定会有坏人,有坏人就一定会有中间人。 通过中间人,双方接触一下,他的要求很简单,过年了叫他手底下的人有口饭吃。 “真的把我们逼急了,也不见得你们就能捞到好处,在你的管辖区域出了事情,吃不了兜着走的人还是你。” 出了事情,就会影响前途,上面不会管你做出来多少优秀的成绩,只会看你的错处。 “我们松山来了一个狠角色,她要大干,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上面不停的施压施压,甚至亲自下来参与抓,他就是借胆子,他能干什么?打了自己的饭碗? “女的?” “别小看这个女的,一张嘴和刀子一样,上下一碰,我们就只能这样干,不是我想一网打尽。”剩下的话就不需要严明了,难道我愿意在我的管辖区域出事情? 可是没办法。 要么你们出手弄死她,要么就被她弄死,反正就这两种办法。 “靠着男人上来,就老老实实的床上待着得了,一个女的整天削尖了脑袋和男人争场子,松山的男人都死绝了?” 没死绝,能让一个女人爬头顶上来? 放在过去,女人那都是脏的,也就配平时解个闷子,还用把她们当人看? 造物主就是这样造就的,男人是天,从古至今。 “她家里有什么人?” 眼前的人一笑,想问候她家里人的不只是你一个,不过可惜了,这位局长家里关系干净着呢,前些日子才知道有个丈夫,其他的家里人不清楚。 “我就好奇,她是打算这辈子不生孩子还是怎么样?不然她将来生了孩子死一个,生了又死一个,呵呵……” 这样的干法,早晚全家死绝了。 陈滔滔下班开车出来,到小区门口附近好像是车子出点问题,滔滔停车。 下来看了看,用脚踹了踹自己的轮胎,踢的过程感觉后面好像有人走动的声音,陈滔滔一贯活的警觉,毕竟他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很多人都想把他剁了喂狗,加小心的很,毕竟自己的命很金贵的。 “你认识明珠?” “啊?”滔滔模糊不清的满脸带着疑问,对方认准这是陈滔滔,拿着东西准备上手。 没打算要他命,就算是给他一个警告,给他老婆一个警告,所谓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陈滔滔避开对方挥过来的东西。 “我跟你讲,最好不要和我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 门口的警卫见情况不好马上就报警了,不过他没出来,明显这是寻仇,他退休了才来这里多赚一份工资,不是为了丧命的,关键时刻性命要紧。 他能做的事情就是报警。 陈滔滔的举动显得有些滑稽,人家摆明了就是要修理他,他搞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 有人开着车经过附近,车子飞一般的就进小区了,没有多做停留。 “你这是奔着我老婆来的?” 能给他招祸的人不用说了,明珠大人嘛。 “知道还问什么?” 对方轮着棍子对着陈滔滔就砸,准备砸完就跑,他看准了陈滔滔就是个软脚虾,穿得西装笔挺的,这样的人平时坐在办公室里吆三喝四的,哪里能比得上他们,迫于生活,什么不做? 陈滔滔不知道什么时候解下来的皮带,照着对方的下巴就是反手一抽,他的力气很足,皮带很有韧性,在空中甩了两个圈,最后一下落在前面人的下巴上,这一下子抽上去,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啪的声响。 然后皮带迎面照着对方的后脖子抽了下去,再然后是手,反正不是打在他的身上,陈滔滔连续抽了五六下,对方的手已经有些扭曲,看样子是被抽的很惨,他是不会心疼,眼前别说站着的是个男人,就算是个女人,他也找抽不误。 “你是来吓唬我的,还是打算挂了我的?” 啪的又一下子抽到对方的耳朵上。 门岗里的警卫跑了出来,劝着陈滔滔,在打下去就出人命了,再说你制服他了就好,剩下的交给警察吧。 “你还活着呢?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陈滔滔抬眼看着警卫问了一句。 摘下来自己的手表放在车盖上,警卫以为他总算是不打了,结果陈滔滔拎起来那人照着他鼻子就是连续两拳。 他不是没有战斗力,这战斗力就看是谁了。 “你觉得我是软脚虾是吧?这两拳是替你妈打的,养大你不是为了让你干这些的。” 滔滔回到车盖旁边,优雅的套上自己的手表,脚底下躺着的那个人是贱命一条,他的手表是很贵的,崩上血就没有办法戴了。 警察来的也很快,把两个人都带走了,你抓是抓,但把人打成这样,不好吧? 最近有几起的案子,有些人抓住罪犯以后就直接上极刑,前几天就有一个,抓住小偷直接就把小偷的腿给打折了。 “你把腿放下。” 附近的派出所里,陈滔滔翘着腿,他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人,所谓的好沟通的人,一脸的表情就直白的写着,我就不好弄,我就矫情,你敢动我试试,我有钱。 警察就不太喜欢这样的人,过去办案当中,没少接触这样的,事儿事儿的。 “有错也不能给打成这样吧,你的腿放下,这里不是你家热炕头。” 陈滔滔眼睛一挑,他的眼睛斜上那么一挑起,定格警察。 “我给打成什么样了?” 眼前的人脸上都是皮带抽的痕迹,加上这天冷,现在都是红痕带痧,别的地儿就不用说了,但看这张脸,做的还不过分?凡事有警察,谁准你自己动手的?要是都这样直接动手,社会不乱套了? “会说话吗?” “我还真不会,要不你教教我?” 警察晒着陈滔滔,不能沟通那就别沟通了,你本事你坐着吧。 陶克戴夹着包出现在派出所,他发现自己来派出所领陈滔滔的次数逐次增加,进了派出所了解过情况,陈滔滔不会说人话,他会。 详细的情况解释清楚,虽然是动手了,但是当时形势所迫,对方是早有准备的,这是报复。 “你看他这样,他大小脑发育不完全,他老婆是个警察,在松山那边办案,得罪了不少人……” 陶克戴不管怎么样,说话很温和很客气,满脸堆着笑容,至少人一看,气顺了不少。 值班的民警摇摇头,就这样的家属,早晚都得拖累死家里的那位,这是什么态度?别以为有两个钱怎么了,多余的话他也不多说了,原本就是正常的问案,他出手出的有点过激,不管是什么原因。 “我……”陈滔滔想要说话,陶克戴的声音盖过他:“是是是,他这人这里……”陶克戴指指陈滔滔的脑袋。 过了没一会儿就把陈滔滔给领出来了。 “打的是有点狠。” “我是算计着打的,小伤。”陈滔滔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对方可能是要吓唬他,可能是要搞死他,他不出手也许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人就是他。 陶克戴上了车,他家不在这附近啊,陈滔滔溜溜达达的进了小区,门岗看见他迅速低下脸。 他甚至觉得,也许明天自己就得丢工作了,事实上他真的不太喜欢陈滔滔,觉得这人鼻孔都是朝天的,可能脑子好吧,念书好,有个好职业,站在金字塔上面了,针对物业也好,针对业主也好,保不齐明天会说因为自己今天没有作为就让物业找年轻的门岗。 可年轻人谁愿意来这里?真的有危险,他们一不是警察,而不是什么大英雄,往后退不对吗?老了老了,就为了多赚一份工资,不是为了出来拼命的。 “陈先生……”门岗突然叫住陈滔滔。 陈滔滔听了半响的话,还是那一脸的不用眼睛瞧人架势,有些人你看见他就会觉得他不好搞,事儿多,眼睛长在头顶,陈滔滔就是典型的这种代表,不熟悉首先厌恶三分,花痴的不算。 门岗求完情就后悔了,说那么多做什么,不干就不干,另找就是了。 滔滔进了电梯里,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开门进家。 “没下班呢?” “嗯,你睡吧。” 明珠就两句话,直接挂了电话。 她现在忙,天天忙,九点回来都算是早的,陈滔滔翻着白眼,现在几点他就睡? 也没有和明珠说自己遇上什么了,工作办完,喝了半瓶的啤酒对着窗子欣赏夜色,赚钱就是为了享受,有些时候站在家里的窗子前往下那么一看,那种幸福感就油然而生。 明珠是十二点多才进的家门,每天这块发生的大事小情很多,就算是不睡,估计都解决不完的。 六点多吃了一份饭,现在肚子又开始叫了。 干了这行,就没想过什么减肥不减肥的事儿,哪里有力气去减肥,好在也没有胖起来,天天运动倒是帮她助消化了,饮食是越来越不健康,吃饭不定点。 站在门口缓口气,她也是动完手术没有多久的人,这次伤的比上次还严重。 不是不累,也不是不辛苦,就是习惯了自给自足,和别人说,指望别人安慰吗? 直直腰。 陈滔滔从浴室出来,头上顶着毛巾,光腿踩着拖鞋,看着她。 “回来了。” 明珠脱了鞋,进了屋子里,滔滔看着她那样,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不是好话。 他觉得明珠就是个傻x,吃力不讨好说的就是她这种人,现在的形式就不是一个人能扭转过来的,你累死也没用,只有你傻了吧唧。 明珠进了厨房,拧开了火,就算是不会做饭,简单的煮个面,把速冻的饺子扔进去或者蒸个东西吃她还是会的,感谢她出生在这样的社会里,什么都能买到。 冰箱里抽出来一袋子的包子,反正是小猪的,她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馅的,蒸了再说吧,盯着火开站着站着,然后觉得站不住,身体有点不舒服,反正水也还没开,地上又有地暖,坐在地上歇会儿。 她只是想歇会儿,没想到睡过去了,这几天睡不好,加上有些奔波,体力消耗的很净。 地上是真的很暖,暖着暖着就进入梦想里了,炉子上锅子冒着热气,已经大开了,这个奶黄包放进去个七八分就蒸透了。 滔滔还纳闷呢,这人还没吃完呢? 明珠就这么个习惯,不死别人手里,她身体也不带好的,等着瞧吧,看他算的准确不。 往厨房走,探头去看,厨房里开着灯,暖洋洋的,玻璃外面是黑色的,明珠地上坐着,靠着橱柜闭着眼睛,很安静。 安静的…… 陈滔滔很想把锅子里的热水都浇她头顶去。 关了火,瞧瞧她,回了屋子里抱出来一床被然后扔在门边,关了灯踩着拖鞋又回了房间,看了一会儿文件,才关灯睡觉。 明珠睁眼睛都三点多了,从地上起来,洗了一把脸又上了床,主动去抱陈滔滔。 陈滔滔就像是每个少女青春期床上会摆放着的那个洋娃娃,不过少女摆的是假人,明珠摆的这个是真人。 “少贱,离我远点,我热。”陈滔滔突然出声。 “我冷。”明珠还是贴着他,他身上温度刚刚好,可能是没盖被子睡觉,有些凉凉的,她就羡慕陈滔滔这身体,这样的温度竟然也可以不盖被子睡觉,而且还不会生病,好身板。 “你……”陈滔滔就想问她,她有点女人样没有啊?别的女人都在做梦自己遇上个王子什么的,然后自己变成王妃,瞧瞧你这日子过的寒酸的,王子跑了,你这一辈子活到头回头来看,到底有什么经历过啊? 别的女人能讲出来一堆的段子,你明珠呢? 讲你累的进门站着喘气还是讲你累的准备吃个加餐就地上睡着了? 话没有讲出口,这样的话不该是他的身份说的,真不真老婆这样的话也轮不到他来讲,立场滔滔懂,因为懂,所以即便在想说,也不开口。 “我饿了,你还吃吗?” 陈滔滔下了床,明着是为了躲开他,讲出来的话却有些口是心非。 “陈滔滔,你知道你现在做什么吗?你爱上我了吧,被我的人格魅力所倾倒了,所以对我这样好?你怕我饿就直接说,我不会骄傲的。”明珠打趣他。 陈滔滔一副快要吐出来的表情。 “我爱你?爱你还不如去爱一个男人,男人都比你好,吃不吃别废话。” “吃,给我来五个。”明珠豪迈的道。 滔滔脚下一软,是个女的就得为了表示自己在乎身材少吃吧?现在这个时间你张张嘴就吃五个,上辈子你是猪托生的吧? 这女人力气比他大,吃的比他多,比他虎比他猛,估计给她安个喉结贴点汗毛,她就是个十足的糙爷们了,比自己还像是爷们。 “你是我大爷。” 他前辈子一定是欠了明珠不老少,不然这辈子为什么眼睛就被屎给糊住了呢?怎么么讲? 没糊住他干嘛要和明珠这样? 说不欠她的,自己都不信。 滔滔家里的这点东西他还没研究明白呢,用着可怜的智商还去蒸了包子,端着盘子回被窝里,陈滔滔竟然可以在被窝里吃东西了,真是令人震惊。 那个洁癖的陈滔滔啊…… 你的洁癖哪里去了? “用微波炉转一下更快。”明珠咬着奶黄包说。 陈滔滔身体一僵,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得寸进尺的。 我给你服务,你不说一声,谢谢大爷,还乱插入什么话? 递给明珠一个盘子,盘子里有培根有香肠。 “没筷子吗?” 陈滔滔将手里的叉子比量着明珠的脖子,一副凶狠的样子:“吃就吃,不吃滚出去。” 明珠用叉子叉着香肠,送进嘴里,嚼着,嗯,很香。 “我这男人不仅是个名牌还是个实用的,身材又赞,活儿也好。” 陈滔滔端着杯子,一口咖啡呛在喉咙里,讲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粗俗? 小眼刀子飞她。 “谁是你男人。” “你呀。” 明珠笑嘻嘻的把满嘴的油往他嘴上蹭,陈滔滔真的有些发飙了,玩也不带这样玩的,太脏了。 你擦干净嘴巴,我勉强让你亲一亲。 吃完了她就睡,入睡的还特别的快,好像刚刚清醒的人不是她,陈滔滔喝了咖啡现在不困了,坐在床上数着星星,窗帘里面的一层拉开一个角,这样就方便看清外面了。 今天的月色可不怎么没票,就那么一条,听着身边人匀称的呼吸声,自己叹口气,他刚刚干嘛嘴贱的去喝什么咖啡?现在睡不着该怎么办? 没睡好的结果就是黑眼圈有些严重,起床气非常的重,脑袋生疼。 将头藏进被子里,明珠扯开被子。 “滚!” 陈滔滔在明珠扯开被子的一瞬间骂了出口,他现在心中装着火山,随时都会喷发。 拽回被子又躺了回来,要继续睡,头好疼。 “你今天不去上班了?” 明珠问他,那人没回话,她刷牙的功夫站在他床头看他,陈滔滔被人盯着睡不着:“我昨天几乎就没怎么睡,你别折磨我了,明珠你行行好吧,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吃饱了就能睡,睡饱了还能吃,他这种高级人类,每天活着有很多的压力,释放得出去释放不出去的压力,活的很辛苦,活的很艰辛。 陈滔滔现在就是想矫情。 作为一个人,他真的觉得好辛苦。 失眠痛苦,赚钱痛苦,今天比昨天少赚了依旧痛苦,丢了一毛钱也会痛苦,亏本了会痛苦,觉得自己昨天手贱的喂饱她还是很痛苦。 他后悔,非常的后悔,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就应该什么都不做的,他不是谁的保姆,不应该是这样,虽然双方也可以互相谅解什么的,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啊。 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不是啊。 “吃早餐?我给你做?” 明珠所谓的做,就是把冰箱里的速冻食品扔进锅子里,或者买,她都拿手的。 “你走吧,别墨迹我了,我想睡。” 明珠刷完牙洗完脸就走了,她开门出去,陈滔滔就醒了,迷瞪瞪的坐起来,他现在发现自己比失眠更为严重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不困,感觉不到困。 晚上睡的多晚,早上固定到点就醒,即便这样也不会觉得困。 掀开被子,光着腿和脚进了浴室里,他看着镜子。 “今天又帅了。” 就算是帅出来几百度他也兴奋不起来,幸福指数现在变高了,看见钱都兴奋不起来了,这情况有些不妙。 欣赏自己的脸十分钟以后开始洗脸。 换衣服,只穿着内裤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身材,不是他自夸,真的叫个女人遇上有这样身材的男人,天天舔脚底板都会觉得幸福的,左右摆着姿势,对着镜子飞飞眉眼。 人长成他这样,叫别人怎么活吧,脑子又好,脸又好。 做着各种各样能体现出来力与美的结合,收了动作套上西装裤,又啧啧了几声:“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就是我了。” 光线打到他的腹肌上,结结实实的几块,闪闪的带着星星,从头发丝到脚底跟就没有一处不精美。 进了电梯,凡是有镜子的地方他都愿意照照,看见自己的脸,那些晦气就会一扫而空,扭着自己的腰,最近坐的时间有些过长,这样可以叫他的腰松弛松弛,正在扭呢,电梯开了,外面站了一个女人,电梯门一开,她往后狠狠退了一步。 主要是被吓到了,一大早的就看见容易张针眼的事情…… 一个男人在这里扭水蛇腰能看吗? 电梯门关上她也没有走进去,遇上这样的人吧,她觉得宁愿多浪费一点时间,也不要着急抢这一秒,里面的人看着就很不着调,穿的人模人样的,是那个吧? 娘里娘气的。 陈滔滔黑着脸,见电梯门关上了。 你误会了。 他很想开口解释。 对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 徐太宇和未婚妻同时出席母亲的生日宴会,夫人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的,她原本对自己的准儿媳也是很欣赏的,虽然更为欣赏明珠,不过毕竟对方也是无辜的,可是知道了准儿媳的那点不干净的事儿,脸色就没太好过。 “妈,生日快乐。” 徐太宇的未婚妻推开休息室房间的门,甜甜笑着走向未来婆婆,在未来婆婆这里,她面子还是要做全的。 夫人想起来自己让人跟着她拍到的那些照片。 她真的不能理解,一个女人竟然一点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吗? 你和我儿子还订着婚,外面和一个男模不清不楚的,一个月里被人拍到了四次通宵过夜,难道通宵两个人打麻将吗?“放着吧。” 夫人正眼都没放到那礼物上看,人她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她这一份礼物。 “妈,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 未婚妻无奈,该做的已经都做了,那就该陪着徐太宇去演戏了。 她很爱自己的男朋友,但是她没有办法脱离家里,很简单的道理,没有卡她活不了,她也清楚自己是什么德行的,她有试探着的点过徐太宇,如果他愿意的话,她还是可以收心,毕竟当人家的未婚妻要有点未婚妻的样子,可徐太宇给出来的答案有些模棱两可。 她是女人,是需要人陪的,那个男人拿她当全世界。 夫人乘车回到家里,接了一通电话,然后摔了电话。 “我妈呢?” 家里的佣人指指楼上,她其实很想提醒徐太宇,夫人的心情非常的糟糕。 徐太宇的皮鞋踩在地毯上,这么个精致的人,全身无一处不完美,直奔母亲的房间。 夫人倚靠在床上,她是有点累,今天这样的场合就是应酬,应酬的存在是必须的。 可是应酬的很让她觉得不爽,这种不爽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了。 “雅若在做什么你清楚吗?” “可能回家的路上,可能去了酒吧,也可能飞国外购物。” “你不知道那我现在来告诉你,她在做什么,刚刚宴会一结束她就和那个男模回了她的公寓……” 徐太宇抿着唇。 他是知道的。 “如果你要和她结婚,那么我绝对不能接受她现在继续这个样子,打电话给她,说我要见她。” “妈……” “打电话。” 徐太宇看了母亲半响,然后电话拨打了出去,他用态度告诉了他的母亲,即便他的未婚妻是这样的,他还是要将这桩婚姻继续到底。 夫人何尝不是试探,既然你舍弃明珠选择雅若,既然你和雅若一定要结婚,那她现在的样子是绝对不行的。 “雅若,我妈想见你。” 雅若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个时间见她? “我让车过去接你。” 席雅若动动嘴,不过她没有什么能反抗的权力,徐太宇已经拿出来他想要的态度,那自己就得…… “你回去吧,以后别见了。” 席雅若看都没看躺在身边的人,尽管前一秒他们还在浓情蜜意。 她舍弃不了自己富足的生活,她没有办法去过贫穷的日子,就当她是自私吧。 浴室门上了锁,外面的男人似乎是喊着什么,声音有些哽咽。 席雅若和一些玩得很开的富家女还有些不同,她初恋到现在谈过两个男朋友,这个男朋友谈到现在,对方呵护她,体谅她,哪怕她订婚,他宁愿给她当没有名分的低下者,她欠他的,还不清的。 很久之后家里彻底安静了,雅若从浴室里出来,换了衣服,整理了头发,然后下楼,徐太宇的车已经到了,她平静的坐了上去。 车子启动,她发出最后一条短信,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找个好女人吧。 她说过的,如果徐太宇需要她做一个本分的妻子,她可以做到。 夫人叫了席雅若来,却没有见席雅若,据说已经睡着了,真的假的她清楚的很,徐太宇从楼上下来。 这个男人他长得好,一身的优雅,可她对徐太宇…… 唇角翘翘,算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我妈希望你能做个合格的儿媳。” 席雅若点头,从今开始她会配合徐太宇,和他做一对至少外表看起来非常相配,很开心的夫妻。 “我和他说清楚了。” 徐太宇经过她的身边,没有停留,双方都清楚,他并不在意的。 席雅若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讨好他,这桩婚姻必定成行,她又何必闹腾呢,算了就到这里吧。 嫁一个冷冰冰的丈夫,每天他脑子中都在精准的算着,也许是算计着别人,也许是算计着什么事情,这样的人,她也不觉得他会爱人。 你能想象徐太宇爱过 一个人吗? 就算是爱过,和她也是一样的,大家都是可怜人,金钱的奴才。 席雅若开始上烹饪课,虽然学不见得是为了做,只是需要偶尔一站手艺,然后美美的接受丈夫的赞美,按下心来和婆婆接触,调解好未来婆媳关系,陪着母亲经常看看画展,买买画,然后偶尔和徐太宇挽着手臂出席一些应该出现的场合。 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席雅若和婆婆一起喝茶,她感觉得出来,她婆婆似乎不太喜欢她,她和徐太宇的婚期已经越来越近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妈,你是不是不大喜欢我?” 夫人看看坐在眼前的人,席雅若主动提出来要陪她一起来打球,她笑了笑。 有些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不会发生任何变化,就像是一些既定的程度,改动一个数字可能会出现的偏差等于让多少人直接破产。 “只能说你不走运,我更加喜欢另外的一个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因果 “……之前我听别人说,银行都是可以破产的,那钱放在银行不安全……” 民警停笔,心里默默叹口气。 “银行你都不放心,哪里还能放心?” “我们那块之前银行就黄了。”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妇女说着,是她亲眼看见的,这总不算谣传吧? 那银行关板了就给了她一个信号,她接收到了。 做笔录的民警屏息片刻:“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等消息吧。” “我的钱什么时候能要回来?”显然中间妇女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第一银行不存在关门大吉,我所说的银行就工、建、中等等,银行选错位置也要挪地方的,不存在关板一说,其次你这钱能不能追回来,现在不好说,如果有后续,我们会联系你。” 这样的案子太多,可以说有些人非常的容易被洗脑,有点风吹草动的她就听信,认为钱放在银行是不安全的,别人让她做高息理财,投入两万一年以后财产超过马云了这样的话她就深信无疑,不知道是他跟不上社会的潮流了,还是…… 对方太蠢。 做的就是这份工作,不能说是你笨,这样的事情你觉得可能发生吗?天上掉馅饼吗? “你们不抓吗?现在抓,我的钱还能追回来。” “这不归我们管。” “你们警察就是这样,只会推脱,我们的钱都给你们发了工资,你们是公务员,工作轻松……”吧啦吧啦对方就开始抱怨上了,现在他们的钱被卷走了,为什么不追? 谁都知道现在追才能降低损失。 “你可以走了。”警察没什么耐性的说着。 社会宣传,接到宣传,天天说天上掉馅饼不要相信,不要相信,结果这些话都喊给空气听了。 等人离开,两个值班的民警聊天,不知道蠢人都被他们给碰上了,还是来的都是蠢人,就这么三天报警的人已经超过20人了,只是在这一区,那没报警的人呢? “这些老头老太太,什么都信。” 另外一个值班的民警笑:“现在可不是老头老太太心,很多年轻人也信,被洗脑了。” 某财富公司卷款跑路,前后硬撑了不到一年,之前传播的力量很强劲,现在人去楼空,能抓住的人也赔偿不了什么。 网上某群,有人有组织的在群内组织大家安静。 “大家都先不要急,后天上午十点,我们xx门口集合,请大家不要有过激的行为,我们静默抗议,zf会管我们的,毕竟这不是我们几十人几百人的损失,这么多亿,国家也不会放任不管的,如果谁家有认识记者的朋友,请联系记者现场报道,我们都是可怜的老百姓,我们赚的都是血汗钱。” 群里没一会儿就变成了喊口号,编队伍,然后组织小分队,几点集合,有人负责找车,有人负责弄横幅。 明珠喝着水,这已经是第四杯了,盯着屏幕,火车站这边因为年关的关系聚集的人较多,一部分的警力没有办法执行公务,其他的地区抽了不少的人手过来帮忙,确保火车站安全,外面停着警车,里面警察盯着屏幕,全方位的有探头在监控,下面时不时有便衣溜达,编班的进行现场暗访。 “吃咸了?” 另外一个值班的人看看明珠,将杯子递给她,这个时间喝这么多的水可对肾脏不好。 “嗯。” 明珠在这里,没一会儿外面又来了几个人,局长在这里坐着呢,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拍马屁的人,手里提着东西进来,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又回来值班。 “局长……” 明珠抬头,和明珠一起的人找了一个借口就下楼火车站里站外溜达溜达去了。 他这人嘴笨,知道坐在一边的人是谁,不过他不稀得去拍马屁,对着明珠点头哈腰的他觉得脸面放不下,进门的人明珠有印象,不可能没印象。 这样的殷勤。 “不是下班了?” “我过来看看,局长都加班,我回家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 笑笑的一张脸,脸上堆着笑意。 明珠将杯子放在一边:“该下班就下班,不需要这样,用你们加班自然会讲的,东西你拎走。” 其他的话,难听不难听的她就不打算说了。 她非常的反感这样的行为,想往上干,那就拿出来真本事,而不是在这些事情上面在领导面前刷印象分。 对方依旧在笑,人家也没有过激的行为,自愿加班,你说什么? 一大早的会议室里例行的会议,每天磨磨嘴皮子,这些东西说来说去,她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不能不说,你说形式也好什么都好,你必须要走。 正在开会呢,那边有人来电话,说是有人在szf门口静坐抗议。 “抗议?” 抗议什么? 退休工人? 偶尔是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被骗了钱的人……” 说起来都可气,做着发财梦就没料到有今天,出事儿了就必须抓个一起承担的。 警察这边出动,可现场一没有身体接触,二没有闹乱,警察也没有办法,只是劝大家都回家去,这个问题上面已经着手在处理了。 处理? 别人拿着你的钱跑了,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现在人跑哪里去了都不确定,怎么追? 之前几起类似的案件,人抓了回来,钱也没有剩多少,分下去每个人能拿回来多少?如果不是全部,要求国家补给你们吗? 王永辉负责处理这件事情,听说外面静坐的人都是有组织的气不打一处来,有些人总能刷新这个愚蠢的界线,让你开开眼界。 “现在也没有闹,只是静坐……” “静坐还觉得脸面上好看呢?”这里是哪里? 就是没人闹,如果有人闹直接拿下就好了,王永辉有些头疼,看着窗外,事情处理的圆满那就是他的本事,处理的不好上面的人是不会怪罪他,不过他的这个前途…… “公安局那边来的人是谁?” “是松山的明珠。” 王永辉眼睛一亮,明珠? 这个明珠和他家里的关系比较复杂,几乎一路就是他父亲提携上来的,因为这事儿王永辉没少背后抱怨父亲,他有今天靠的不是父母而是自己,他不能钻营他现在就和永春永强一样,下面蹲着呢。 “叫她上来。” 明珠进了王永辉的办公室,她并不认识王永辉,没有见过,没有打过交道,这次是第一次。 王永辉自报家门,他问明珠,楼下的人要怎么办? 不能动用武力,这样传出去不好听,不能发生纷争不能有人受伤这是前提,他要的就是以这样的前提为主,然后将人散去,你是负责人,办法由你来想。 “现在场面没有任何的冲突……” 如果只是静坐抗议的话,那没有办法了,就让他们坐吧,不会有记者前来报道的,他们坐到晚上也就散了,会留警察在现场停留,晚上就散了。 “那明天如果他们还来呢?” 因为他们的无知他们的愚蠢,现在要别人负责吗? 这样的人就该排成一排直接去吊死,死了就都干净了,王永辉的心里想着,他不屑,非常的不屑,所以说白日梦就是给这些人说的。 王永辉道:“冲动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拿下那几个带头的,自然这些人就折腾不起来了。” 所谓的带头的要对上面的人谈话,谈什么?谈你们的愚蠢吗? 明珠没有立即回话,她打量着王永辉,她对王局这人也不是很熟悉,打过几次照面,说过几次话,没什么交情和深入的了解,但多少可以看得出来王局的为人,这所谓的儿子……明珠觉得这是个当官的人才。 这话不是褒奖。 这个事情上面会解决,但是何时解决,不是被人掐着喉咙来逼,上面怎么办事的,还轮不到外面的人指手画脚,为你们的愚蠢买单吗? 现场静坐的人倒是很安静,也许认为以这样的方式可以将钱追回来,却不知这里面的门道很多,人跑出去了,现在跑到哪里不知道,真的一旦确定方位,能不能抓?怎么抓?抓回来又是怎么样的状况,不是自己的地盘,你做什么都是束手束脚的。 * 方磊谈了一个对象,对象长得很漂亮,颇费了一把力气,追了一年多,眼见着要毕业了,人追到手了,方磊心里这个高兴啊。 签了单位,有了美貌的准未婚妻,怎么看自己的前程都是美妙不可言。 对于蓝那是真好,事事顺着,因为人美因为人娇,长得美那就是资本。 两个人准备结婚,方磊家里建议两个人做一下婚检。 不管怎么说,不差这点钱,完了有没有什么病也可以一目了然,知道也不见得能测出来什么重大疾病,就是图个心理舒服。 “做就做吧。” 于蓝回家和母亲商量,方磊家里让她做婚检,这婚检是做还是不做? 方磊这人吧,她是没看上,但是怎么说,人容易捏住,几乎事事顺着她,听着她的,换了更好的,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制住,加上身体上的这个病…… 于蓝她妈一听,静静地道:“他们家不见得这是对你的不放心,要求做婚检不过就是图个安心,去做。” 于蓝担心:“可是我大三阳的事儿……” “那都是小病,咱家你爸和我们娘俩这样一起这么些年了,传染了吗?” 于蓝她爸肝方面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于蓝她妈从小就告诉女儿,你这病不算是大病,有什么事儿,不要放在心上,注意着点吃,该玩玩,和同学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绝对不能说,说了的话,你知道的现在一些人事儿多,事儿妈一样的,到时候传着传着就把你给传成怪物了,为了女儿的成长健康,无忧,她就没对任何人说过。 初中的时候,于蓝还带着好姐妹来家里吃饭呢,这母女俩明明都是大三阳却给那个女孩子用她们用过的饭勺和筷子,并且于蓝和对方互相吃着彼此的饭,于蓝的妈妈还取笑她们就像是亲姐妹一样的。 于蓝觉得这问题也不大,她爸就是例子,还有她过去的那些同学。 但是婚检如果检查出来了呢? “这个是我们个人的*,如果工作人员给说出去,我们就告他们。” 于蓝的母亲提前去过婚检中心,确定过这个事情,婚检中心 给出来的答案就是,即便发现了准夫妻一方身体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告之另外的一人,这叫*保护。 如果是准夫妻两个人愿意互相摊牌,那问题就不存在了。 于蓝的母亲从婚检中心回来,告诉女儿放心大胆的去。 婚检做完,方磊和于蓝就结婚了。 结婚以后于蓝很少做家务,她长得美那就是资本嘛,偶尔还吹吹枕头风,方磊他妈是有些看不上这个儿媳妇,家家不能收拾,孝敬自己就更加别说了,根本不关心自己丈夫,其他的她都忍了,但是做妻子的不心疼丈夫这点,她真的看不过去。 于蓝和方磊回家里吃饭。 “方磊多吃啊。” 于蓝的母亲用自己的筷子给方磊夹着菜,那筷子她已经用过的,方磊什么都不知道,笑嘻嘻的吃着,于蓝偶尔吃剩的饭他也捡着吃,心疼老婆嘛。 于蓝剪脚趾甲,指甲刀剪的有点狠,剪出血了她用棉球擦了擦。 “老公,你过来我给你剪脚趾甲……” 用棉球给方磊擦了擦脚趾然后上指甲刀,两个人好的时候同用一个牙刷,于蓝偶尔就用方磊的,夫妻感情看起来也很不错,方磊每个月赚的钱都给老婆花了,他父母还贴补,就这样于蓝也是月光族。 结婚很久于蓝都没要孩子,方磊心疼她,不肯追,倒是方磊他妈现在看见儿媳妇就嘟囔,儿媳妇直接就甩脸子,你敢说她一句,穿上鞋就立马回家,然后拦着方磊回家看父母,你敢回去看,我就和你离婚。 那点感情折腾的也差不多了,方磊觉得累。 夹在老婆和父母当中,一开始沉迷于老婆的美色当中,多难做心里找个安慰,至少他老婆好看,慢慢的时间长了,他发现于蓝就从来没为他退让过,花钱方面他就不提了,男人赚钱就是为了养活老婆,赚钱就是为了给她花的,他提出来你和我妈这样的关系,咱们不接老人家的钱,至少有骨气了,可于蓝不同意,她是既要这份来自公婆的补贴又不肯让公婆说她一句。 “你们结婚这么久了,你说交个保险还得我和你爸拿钱……” 于蓝说要交保险,她前一段日子说自己很累,就辞职了,目前找工作当中,这都找了挺久了,说白了就是不想上班。 方磊她妈今天就有点火大,全楼儿媳妇就没于蓝这样的,你是好看,可这就和太上皇似的,太叫人受不了了。 于蓝拖鞋的手顿了顿,她昨天和方磊说了,叫他中午开车过来拿钱,他说什么中午有事情做,非让她过来。 “妈,我还有事情。”潜台词,钱快点给我,我要走。 方磊他妈气不打一处来。 “于蓝啊,你这还年轻呢,也没打算要孩子,你说工作就辞了,每天待在家里不也是没有事情可做,年轻人还是上个班能开阔眼界,还有你们这钱花的太大了。”一个月一万多都不够花的,每个月他们都得贴补五六千。 他们老两口这点钱都给儿子儿媳妇了,如果于蓝和人家儿媳妇似的,嘴巴甜也行,每次回来要钱,看看那脸拉长的。 “妈,方磊一个月走人情来往多少钱呢?那是你儿子,你不愿意说,就往我头顶扣屎盆子……” 于蓝就闹腾上了,因为婆婆说她了。 婆媳两人就对掐上了,过去虽然也不太和气,但至少没闹到大动干戈的地步,今天两人难听的话都讲了出来。 一个给儿子打电话,一个给老公打电话。 于蓝的要求很简单,你妈上门来给我道歉,给我爸妈道歉,不道歉的话,那就别过了,离婚吧。 方磊他妈忍了忍,她是真的很想让儿子离婚,可一想,真的离婚了坑的是儿子,于蓝和自己怎么样就算了,她和方磊能过好就行,不过这大手大脚的习惯必须改。 “不是妈想唠叨你,你说你们这么大的人了,我和你爸一个月退休金加在一起才六千,一个月贴你们六千……”吃的都是老本,他们吃什么了?什么都舍不得吃。 方磊和同事正一起吃饭呢,电话也不隔音,脸上觉得火辣辣的。 他和自己妈说过,别搭,他们爱过成什么样就过成什么样,你们老两口也别可怜,和于蓝也说过,要点骨气,就别和老人伸手,可没一个人听他的。 方磊回家,于蓝听见门响就冲了出来。 “你必须让你妈给我道歉,不道歉,明天就离。” 她婆婆质问她,为什么不让她爹妈贴她,废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有没有听过?她嫁出去不指靠丈夫指靠谁?丈夫靠不住自然就靠公婆,谁让这是你们生的孩子。 方磊神色一紧。 “真离啊?” “真离。” 于蓝言之凿凿。 “那就离吧。” 没等离婚呢,于蓝怀孕了,怀的就这么偏巧,婆婆再有怨言,这个时候要给他们家添丁进口了,亲自上门了。 “亲家,我来接于蓝回家。” 于蓝的妈妈拦在门口。 “接什么接,不是都商量好了,要离婚,现在就别说什么接不接的,孩子我们家自己能养得起,手续赶紧的办一办。” “……当初吧,是我难为于蓝了,我这里给你们道歉了……” 方磊他妈直接就把道歉的话说了,方磊他爸当时强忍着怒火,你哪里错了? 这样的人就等于是蹬鼻子上脸,你今天让了,以后就没玩了,他们是想要孙子孙女,但不是这样无底线的退让。 可方磊他妈把话都已经突突出去了,把于蓝从她娘家给接回来了。 方磊他妈现在对儿媳妇完全就是没说,于蓝怀孕月份大了一些检查,医生说是个女孩儿,就这样方磊他妈的嘴都恨不得扯到腮帮子上去,高兴的,家里就盼着有个小孩儿呢。 眼见着要生产了,于蓝又提要求,说要把现在住的房子卖了,换个大点的,毕竟要有孩子了,她娘家给出一百万,填进去换个更大的,方磊家的这个婚房卖了就可以,就不需要公婆出什么钱了。 “那就换吧。” 方磊他爸茶杯摔在茶几上。 “人家说要什么你就给什么,换什么换?现在这房子还小啊?住三口人怎么就住不下了?” 方磊他妈劝着丈夫,她觉得于蓝想换房子是假,现在这个房子距离他们近些,再买的话可能就距离她娘家近点,不过距离谁近谁远都不要紧,有腿就能跑,她娘家还填一百万呢。 于蓝房子挂了出去,和方磊住在她娘家。 于蓝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她娘家妈是跟着跑进跑出,婆婆也跟着跑,不过人家不用婆婆,也许是怕婆婆害了闺女什么的,那方磊他妈也没生过女儿,不太了解这个心态。 房子卖了出去,卖了一百多万。 这中间于蓝她妈和方磊他妈的关系一直不好,于蓝就和方磊说,她妈一直想让她离婚。 “离婚?” “我妈这人小心眼,当初我说离婚你就点头同意了,我妈这就记恨上了。” 方磊对这位丈母娘多少也了解,觉得于蓝她妈是能干出来这事儿的,他想好好过,既然孩子都要生了。 “你说怎么办?” “我们俩假离婚,然后房产你留给我,我有把握能说服我妈。” 于蓝她妈现在看见方磊都是不说话的,比陌生人还陌生人,于蓝提议假离婚吓吓她妈,她一个要准备生孩子的人,现在离婚谁还能要?她妈这脾气必须把事实摆到她的眼前,她妈才能老实。 方磊心里不太愿意,觉得这是什么方法? 可架不住于蓝会说,最后还是同意了,两个人假离婚,方磊自愿放弃一切财产,留给于蓝和孩子。 于蓝生产的那天,难得于蓝的母亲主动和方磊说了话,方磊还心里窃喜,觉得于蓝说的也不是假的,到底是亲生的母女,知道彼此的软肋。 于蓝生了一个女儿,方磊他妈给儿媳妇坐月子,坐着坐着,孩子因为生病抱去医院,方磊他妈对孩子检查的单子有些疑问。 “这是乙肝吗?” 家里没有任何人有这毛病,是不是检查错了? “这是母体遗传,孩子的母亲就是有这毛病。” 方磊他妈当时还和医院的人闹了,说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孩子生下来医生都没讲,一定是弄错了,她儿媳妇肯定没这毛病,医院说不可能弄错。 因为孩子生病,所引出的一场闹剧。 方磊他妈推开病房的门,于蓝抱着孩子,孩子打针闹腾,毕竟还小,哭声也大。 “我问你,你肝有毛病?” 于蓝不耐烦:“我现在忙着呢……” “有你这样的吗?你有毛病说都不说一声,孩子现在是母体遗传……” 方磊他妈觉得自己活的已经够憋屈了,该让不该让的她都让了,现在问问怎么了? 就说于蓝这人压根没有良心的,你有毛病你倒是说一声啊,这全家人和你一起生活,以前于蓝吃不完的罐头就扔给她,她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传染。 方磊他妈这次是不准备让了,撒谎隐瞒这就是道德品质有问题。 “她不说清楚,这日子就别过了……” 他们却怎么也没料到,于蓝和方磊离婚到现在,复婚手续还没办呢,于蓝现在抱着孩子躲回娘家,反正之前离婚一切都写的明明白白的,方磊家现在和她闹成这样,肯定不能继续走下去了,那就当成真离婚吧,钱她也得得到了。 方磊他妈一笔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 坐在对面的陈滔滔无动于衷,觉得可怜? 他怎么觉得这是自找的呢? 所有的底线都是你给破坏掉的,从你放下婆婆身份的那一天,今天的一切就已经注定了,有些架子不能端,可有些架子必须端,就单说这离婚协议签的,脑子有泡吧。 于蓝和方磊离婚以后,她娘家确实填了一百万给女儿换了一个大房子,两年前方磊还和于蓝住在那个房子里呢,这官司已经扯了很久了,因为方磊签字的关系…… 各方面查来查去,法院判了是方磊败诉,孩子现在都会讲话了,他们也没见过几次孩子。 他们家原本都是打算忍的,结果是于蓝 隐瞒病情,这才闹大的。 陈滔滔转动着手里的笔,他看着这个老太太哭的可上瘾了,那就哭着吧,倒是她身边坐着的男人一脸的颓丧。 几年的时间没完没了的牵扯,爱过也恨过了,现在恨的是刻骨铭心的。 “你们现在想要回来房子的一半?” “我只要当时卖房的钱,她这是骗我。” 陈滔滔继续转着笔。 “这件事情你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 方磊点头,有一阵他真的都想放弃了…… “那现在怎么又不放弃了?” 没钱花了? “她又怀孕了。” 陈滔滔手里的笔掉在桌子上,刚刚不是说已经离婚很久了,这是你的孩子? “是别人的孩子,所以我现在就怀疑,她早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不然当初为什么那么坚决的说离婚,还骗他的房子? 陈滔滔说官司能不能打?可以打,打打看吧。 当时卖房的中介是有底案的,当时卖了多少钱,钱打进谁的账户里写的是明明白白,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证明方磊是被骗的。 靠嘴巴? 陈滔滔自认他嘴巴再厉害,也不能只凭着一张嘴耍流氓,证据,关键的证据。 官司打起来,方磊方面拿不出来什么太为有利的证据,相反的于蓝家里拿出来的证据较多,于蓝没有出庭而是她母亲代替女儿出庭。 “他们根本就不是假离婚,是真离婚,当时方磊他和我的关系非常的生硬,他指着我鼻子骂我……” 于蓝的妈妈大声的说着,说这个女婿怎么和她过不去,他妈怎么难为自己和女儿,她女儿是被逼的没有办法,这才离婚的,至于说方磊所谓的现在于蓝住的房子里面有他一部分钱,这就是扯淡。 “我分三次给我姑娘拿出来的这笔钱,然后买的这个房……”于蓝家动迁过,确实拿得出来这些钱,方磊的那些记录呢,则显得有些牵强。 法院联系过于蓝,于蓝的态度非常的坚决,她和方磊离婚就是因为感情破裂,不存在什么因为隐瞒大三阳的问题,结婚以前她就说过的。 “你现在是怀孕了对吧?” 于蓝看着陈滔滔。 “我离婚了不能找了吗?” 于蓝怀里抱着孩子,孩子有点闹腾,坐在她身后的男人伸手接过孩子,这是于蓝的丈夫,现任丈夫,他对于蓝的孩子特别的好,孩子让他抱,并且喊了。 “爸爸……” 孩子一口一个爸爸叫着,有人问孩子话,孩子就说爸爸对她特别好,她就喜欢现在的爸爸。 方磊坐在一边,眼泪都要下来了。 不打了。 方磊他妈擦着眼眶,不打了,看着自己的孙女叫别人爸爸,叫的这样的亲热,你说他们这是为了什么? 仅仅是为了钱吗? 之前还想把孩子的抚养权给争过来。 孩子因为太小,也许是妈妈和姥姥教了什么,所以她只认现在的爸爸,对自己的亲生爸爸没有一点的感情,陌生,且不想和方磊一起生活。 “陈律师,谢谢你,这个官司我不打了。” 方磊认了,就当他花钱买了一个教训吧。 陈滔滔这边费着老劲,这边还有一个拖后腿的,他就特别想爆粗口,你玩我呢? “为什么不打?” 方磊不说话,他妈也不说话了。 “为了孩子的态度?” 陈滔滔不屑,别说什么亲情不亲情的,他这人就是极品,就是渣,既然你们家这样教,以后也是没打算让孩子回来,那就一拍两干净,该我出的钱我出,不该我管的,我一毛钱的我都不管,官司不仅要打,还得打赢。 方磊现在却缺少的就是能证明当初于蓝提议假离婚的证据,不过最近也有了眉目。 于蓝的二姨站了出来,方磊这孩子她是知道的,错的人是于蓝,不管这中间是怎么回事儿,做人不能这样做,加上方磊将房子卖出以后的所有手续递交法院,卖房子的钱是直接打给于蓝的,他没有进行合理的分配,就算是夫妻房产也是需要进行合理分配的,现在是他个人婚前的财产,卖掉了钱却直接进了于蓝的账户,是真离婚假离婚,他不纠结这个问题。 于蓝的大三阳结婚以前是否有告之,这没有办法去追查,毕竟都过去那么久了。 官司打的有些费力,不过好在结果还算是不坏,方磊的房款追了回来,钱拿到了人也高兴不起来,离了婚和前妻闹了这么一场,撕的脸皮都不要了,孩子现在喊着别人叫爸爸,他的心难受。 “陈律师谢谢你。” 方磊的妈妈也高兴不起来,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孩子闹出来有母体遗传的时候,方磊就去检查了身体,不过万幸的是,他被传染上了治疗的及时,人生也许就是这样吧。 后来方磊又结婚了,结婚之前和姑娘说好,他被前妻传染过,但是治好了,如果女方觉得不放心的话,可以一起去医院检查,经历过于蓝一事儿,他认为有些话不能瞒,想过一辈子,就必须要坦白。 这是做人的底线,这是道德的底线。 方磊找的女人也是二婚,前一次的婚姻不太幸福,没有孩子,结婚很短的时间就离婚了,工作很好,人也长得不错。 两个人再婚以后,日子过的非常不错,现在的妻子和他母亲关系也比较好,是个进退有度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很有分寸,结婚一年后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也许是为了弥补对大女儿所欠缺的,方磊对孩子的事情几乎都是亲力亲为。 二十五年以后,方磊和妻子还在工作,最近有些事情让他觉得头疼。 那就是他大女儿的事情。 那孩子吧,他见不到,于蓝一开始是让见,不过总是改地方,这个地方不安全,那个地方不方便,各种折腾他家里的人,后来干脆家里一商量,那就别看了,人家摆明了是不愿意让你看,每个月固定的给抚养费就好,一直到现在这么大,方磊都没见过几次。 孩子现在要结婚了,来和父亲要钱,要的理直气壮。 婚房需要父亲出一份钱,还有车子,她要买好的。 方磊看着眼前坐着的大女儿。 “你妈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和她为什么离婚?” 大女儿显得有些不耐烦,说不说重要吗? 当然有说,不过说了都是她爸的不对,加上这些年继父对她特别的好,她和亲生父亲也没什么感情。 来要钱是为了不便宜他。 谁让他是自己的父亲了,是父亲就得负责。 方磊叹口气,应该是说了,而且说了不少。 “你长到18岁我一直有付你的抚养费,作为一个父亲我觉得我已经做到了父亲该做的一切,我现在是不缺钱,但这个缺钱和你却没有任何的关系,我知道你和你的继父关系很好,孩子你也别在我面前耍什么小聪明,你的选择我尊重,也觉得正常,咱们和一般的父女关系本就不同,你结婚我不会出钱。” 大女儿一听,果然就被她妈料准了。 “你小女儿结婚你也不出吗?” “我出,因为她是我养大的。” 感情也不一样。 “真是我妈说的那样的,你就不配当一个父亲。” “孩子你别忙着指责我,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的心能装下的东西太少,我也不指望你能理解原谅我,你可以对任何人去诉说,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于你结婚无动于衷,我一毛钱也不肯出。” 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大女儿结婚,结的有些寒酸,她妈这些年做生意亏了很多的钱,她下面还有个妹妹,她没挑父母,父母将她养大,她就是不能理解这个亲生父亲。 方磊的小女儿出嫁,可谓算是风光无限,他和妻子工作都非常的好,做了这么多年,也有涉及一些生意,赚了不少的钱,就这么一个女儿出嫁,自然是要好好的打点。 能给女儿买的都买尽了,就因为小女儿风光出嫁,大女儿哭诉,亲生父亲对她不管不顾,对那个小的却宠爱有加,一样是女儿,怎么分别这样的大? 做父亲的心是不是能如此之偏? 小女儿和大女儿是一个单位的,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也觉得尴尬,想要不做了,但不做之前,有些话她要说的。 这些年陪在父亲膝下的人是我,父亲生病伤心难过的人是我,父亲对你寒心并不是因为你母亲,而是你,你就是你,你的态度你的行为让父亲寒了心,别拿亲生不亲生来做文章。 “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有这个父亲,你却拒绝和父亲见面,这么多年了,你也这么大了,你小你的母亲能拦得住你,那你大了呢?你的心里认同你母亲的言辞,却只是因为你的父亲,我的父亲现在有钱了,你想从他的手里捞一些,如果我是爸爸,我也会寒心。” “你少讲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你妈控制我爸的钱……” 小女儿:“我真为自己有这样的姐姐感到悲哀,我妈和我爸是过了一辈子的人,他们夫妻关系好难道这是错?你总是从你的角度出发,那好,我今天就告诉你,我就是亲的,钱我都拿了,你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随便去讲,爱对谁讲就去对谁讲,随便。” “我家就是有钱,有钱也不给你,爱咋咋地。” 小女儿也不打算辞职了,她也没有什么对不起谁的。 大女儿和小女儿每天生活在一起,她羡慕妹妹的生活,嫉妒记恨,却对亲生父亲没有任何的办法,她只能不和亲生父亲走动,更加倍的对着继父好,小女儿却生活的无忧,她不羡慕谁,也不嫉妒谁,人生能看得清最好,看不清她也没有办法,她不是缺爱,也不缺姐,话说清楚,谁也别和谁套关系。 小女儿渐渐升了主管,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她父母恩爱,她父母的事业很成功,她也乐于说起自己的父母,大女儿的日子越过越不舒心,最后她离开了公司,那以后再也没有和亲生父亲联系过,她觉得她爸早晚都会后悔的,不是现在,死的那天也会想明白的,是他亏欠了自己这个亲生女儿。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陈律师结婚了,太太是什么样的?” 难得有人来八卦陈滔滔,正巧陈滔滔下来办些事情,站在一旁的老鸟心里翻着白眼,你敢问陈先生的太太什么样? 陈滔滔站定脚步:“问我呀?” “是啊。”小姑娘的点头:“不只是我,大家其实都好奇的,能被陈律师认可,一定非常优秀的吧。” 旁边的一二三四自动屏蔽姑娘的话,没人好奇,就只是你好奇而已。 “你们需要窜天候才能上天,她自己就能上天。” 小姑娘没忍住一笑,这样说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喽?难怪陈律师之前一个女朋友都没谈,原来是没遇到合适的,命定这种东西真的是不好讲的。 “她和你撒娇吗?” 陶克戴下来,听见别人说陈滔滔楼下和姑娘八卦呢,这就不像是他能干的事情,怎么突然之间就走亲民路线了? “撒娇啊,不会撒娇的女人算是女人嘛。” “真的撒娇,不是假的?陈律师可别骗我们看不见,为了自己的面子。” 滔滔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 “我老婆撒娇一般人都学不来,和你们讲讲?” 大家一听,这是有戏啊,他自己自愿讲的,看来爱情的魔力可真是大呀,都竖起来耳朵准备听,陈滔滔准备说的样子,然后脸上的表情整理整理:“还是算了吧。” “让我们听听吧。”“真说?” “真说。” 滔滔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你有男朋友吗?” 小姑娘点头,她看着长得小而已。 “你平时怎么和他撒娇?” 姑娘说着,无非就是让喊两句好听的,拽拽胳膊,各种给好处,谈恋爱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嘛。 “我家的也是这样。” “切。” 讲了和没讲也没区别。 “老公帮我买点吃的吧,好老公,亲……老公老公我爱你……”陈滔滔掐着嗓子仿佛学着明珠的声音,站在身后的陶克戴无语的摇摇头,这得活的多不真实,明珠能这样?倒过来还差不多。 “陈律师还挺有派的。” “我让她再喊两句好听的,我老婆会说,三个数去不去?给你惯的还来劲了是吧?” 大家没忍住一笑。 看样子这是找了克星了,不过听陈滔滔这样形容,似乎是个非常逗笑的人。 “我们这边的女人都是这样的。” “是,不熟的时候都是小鸟依然,熟悉了以后就是大鹏展翅了。” 还别说,形容的还真具体。 “你们吵架吗?应该不吵的吧,也没有时间呀。” 年轻一点的才结婚的,可能吵架的次数多些,上了年纪直接升级冷战了,谁还不是公主咋地。 “吵架都是我的错,因为打架打不过。” 陶克戴都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他还真信。 “陈律师老婆是做什么的?这么猛?” 大家信陈滔滔也就信一分,一个男人说自己打不过女人,这样的话明显就是为了逗笑,难得陈律师今天走亲民路线,大家捧着一点就是了,至于是不是真的,那是人家两口子的生活。 “警察。” 职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警察,这职业可能有些人会认为是风光,现在大部分的人都认为公务员是份不太好的工作,养老比较合适,有点野心的谁去当公务员,这工资上就是天差地别,其次按照陈滔滔的条件,真的可以找到更好的,只能说缘分真的来了。 陶克戴和陈滔滔一齐进了电梯里,他咳了一声。 “真的打不过?” “我还能骗你?她摔我就和摔儿子似的。” 笑笑过后,就该好好的工作了。 陈滔滔以前是不允许别人触及自己的私隐,开玩笑也不行,他没有任何的必要和外人报告自己的私生活,现在呢,他倒是希望别人来问问,他结婚了,不是单身了,不做单身狗了。 必要的时候秀秀恩爱也是必须的。 陈滔滔去接明珠下班,不过似乎没有接对时间,没接到人,说是出去执行公务去了,执行的是什么公务也不能告诉他,无功而返,开着车回家。 十一点整,明珠进的房间。 “家里冰箱里我记得有冷饭,放锅子里点水,帮我煮点粥。” 明珠交代他,滔滔冷眼旁观,拿我当佣人呢? “不管。” “我们是互惠互利,今天你帮我来天我帮你。”明珠站在浴室门前探着头说话,衣服已经都脱了,被人泼了一身,必须得先洗澡。 “我可以不用你帮。” “陈滔滔今天你似乎又帅了。” “继续。”滔滔点点脚,说点好听的我就帮你。 “三个数……” 陈滔滔悲哀的发现,自己白天所说的话晚上就变成现实了,任劳任怨的踩着拖鞋去热饭,好在明珠的嘴也不挑,这哪里是粥?就是水泡饭,米粒是米粒,水是水的。 “我白天和人讲,晚上你就把我讲的变成现实了。” “讲什么?”明珠抬头看他,这个酱瓜很好吃,不知道哪里买的。 “结婚了嘛,重要说说新婚生活的。”滔滔一脸的喜气,仿佛自己终于能娶到老婆了。 明珠点头表示理解,也许他的工作也是需要成家的,这样来看他当初说结婚就是有预谋的,大家的出发点都不纯粹,打平了。 吃饱喝足了,脱衣服睡觉,也没陈滔滔什么事情了。 * 某明星医院,这是一家小广告打的非常响亮的私人医院,有个姑娘门口看了半天,里面穿着护士服样子衣服的人出来问她。 “检查身体吗?” 姑娘咬着嘴唇,她转身想走,里面出来的人拉住她。 “大家都是女的,没什么不好说的,做流产吗?” 姑娘点点头,她年纪有点小,不敢和家里人说,怕家里人骂她,可是也不能生,只能去医院做,医院的费用她觉得有点高,不能接受。 报纸上写的这家只要200。 填表然后一系列的顺序,把人送进手术室,医生没有动手术之前戴着口罩就说。 “你这身体有点问题,重度的宫颈炎。” 姑娘一听,就问这病严重不严重。 “不严重我还和你说什么?” “那我就先不做了吧。” 她有点害怕,觉得应该先和对象说一声,让他陪着自己来,挣扎着就要起来,医生又把她按了回去。 “能治,就是需要多花点钱。” “我来的时候你们和我说就要200,现在怎么就让多花点钱了?” “我们和你解释了,现在是你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 姑娘说不做了,结果说完话医生给推了一针,打完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了以后,医院说已经做过手术了,现在一共要5000多,她醒了,这个钱就得交了。 “我没让你们给我做……” 医生拉着一张脸,那都给你做了,你能怎么样吧,做完不付钱了? 小姑娘一见,没有办法,只能给了,当初来这里就是为了省钱,早知道就去正规的医院了,何苦来哉呢,多花这些钱。 依旧是这家医院,也是手术室,医生差不多的话,说是发现了来做人流的女孩儿身体有点问题,现在不是几百块钱就能解决得了的。 “你现在是诈我是不是?说好的,你们现在要做什么,东西拿开……” 躺着的姑娘猛地就从床上跳了下来,腿脚特别的利索,眼前的医生和护士使眼色,要给她推针,结果被她一下子就掀翻了。 “你们要干什么?我让你碰我了?” 这姑娘不得不说,脾气有点爆,不太好说话的样子,手指比量着眼前的医生护士。 “今天你们动我一个试试。” 医生笑呵呵的说话解释,硬的是不行了,那就来软的,说她的情况多严重多严重。 “把衣服给我,我不做了。” 医生自然是不能给她的,这姑娘气炸毛了,不给是吧? 我跳楼威胁你们? 我死了我有什么好处? 拿着手术刀直接扯过来一个医生:“我死也得找个垫背的,那破玩意给我拿走,你们想干什么?我自己的身体,我说了还不算了?你信不信我捅死你?” 警察赶过来,里面还闹个不停呢,是医院报的警。 那姑娘等警察来了,手里的刀子就扔开了,举起双手:“我投降啊,你们别把我当成罪犯看,我是为了自保,这破地方就没什么人身安全不安全的,我差点就被她们给害了。” 这是警察来的快,不然说不定怎么回事儿呢。 那姑娘进了警局的大门,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就打了一通电话出去,完了特别配合警察的工作,让我说什么,我就说,医院那边自然是矢口否认的,一个没做过,两个没做过的,这是病人自己想多了,他们干的是医院,如果这样干,以后谁来看病? 但是这话,没有几个人信的。 本地有几家私人医院,闹过不少的乱子,后来都压下来了,怎么压的? 自然是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 双方都不肯承认是自己有问题,没一会儿姑娘的男朋友来了,长得特别的高大,这男的至少得有一百八十多斤,当然个子也高,这姑娘长得挺漂亮的,又瘦又美的,两个人如果站在一起,恐怕就是美女与野兽了。 “你也知道现在你拿不出来证据,对方又愿意与你私了……” “这还是我错了?他们说私了,我就得感恩?” 姑娘脾气那叫一个爆,一听警察这样说,直接就表示要找领导,值班的警察说你就是找了领导也没用,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还真的找到领导那里去了。 “这是医院吗?简直就是火葬场啊,我这是不好骗,如果不好骗呢?之前拿出来一份什么合同让我来签字,上面写着是我自愿手术的,医生没有任何的责任,这样的医院是谁让他们开的?嫌人口多了?” 外面吧啦吧啦的讲话声,明珠拎着文件正好走过,探头看了一眼。 “什么事儿?” “投诉。” 明珠进去看了一眼,这个都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情的,这样的医院肯定是有问题,但不归公安部门来管。 “好,我们都知道了。” 那姑娘也不打算把孩子流了,这么折腾一圈,回家就生,这就是缘分了。 “你们这样的态度,这个不归你们管,那个不归你们管,管了也许下次就能少出一点事情,不管是没有你们什么责任,我自己也上班也知道不属于自己的部分不该多手管……” 人是终于离开了。 “看看,还批评上我们了。” 明珠转过来看了上面的字一眼。 “私人医院?” “嗯,私人医院,之前闹过不少次的事故,不过能开医院的也是不差钱的,用钱摆平了。” 这个警察就真的无能为力,每个部门其实都是有监管不到的地方。 “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都怎么想的,嫌医院的费用高?” 报纸上,电视上,网络上,就说小诊所、私人医院不能去,说过多少次了?可还是有这么多人去,你看这其中也有看事情看的很明白透彻的,不知道怎么想的。 如果家长知道了,恐怕都要伤心死了,不反对你们早恋,不反对你们谈恋爱,但前提能否多保重自己的身体? 这是什么好事儿吗? 真的说意外,带着都没防住,这是没办法,不带图痛快,你是方便男人了,可怜自己了。 恋爱的时候,你爱他爱的自己妈姓什么都要忘了,等不爱的时候,回头再看,悔断肠。 才经过这件事情,周二又是那家明星医院,有个孩子从楼上跳了下来,警察到,也已经晚了,摔的全身多处骨折,人现在送到医院去了,据保守估计,这个治疗费用,应该不会太少,八万以上,没有封顶,具体还要看严重到什么地步。 为什么跳楼? 医院要钱,说是已经做了手术,女孩子没想开,就跳下去了。 明珠和同事站在门口,家属就拦着不让进。 “还有什么好问的?” 你们警察什么都不管,这医院的存在合法吗? 才17岁的孩子,以后都完了,家长是恨不得哭死,可千金难买早知道。 这个医院的存在,真不是警察能说了算的。 好在家属只是情绪上的发泄,很快就让明珠他们进门了,小姑娘已经醒了。 做完口供,明珠站在病床前。 “我就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跳楼?” 发生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先报警?跳楼能解决什么问题? 孩子回答不上来,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跳楼,或许她自己都不清楚跳下去可能会发生的后果,因为和她要那么多的钱,她没有办法,最后就跳了,她现在后悔了。 为什么觉得没有后路呢? 因为她才17岁,她怀孕了,如果被家里知道了,她就完了。 “就算是你家里打你骂你,他们都是亲爸亲妈,还能拿你怎么样?” 自己就做了决定? 明珠是真的一点都不可怜眼前的孩子,敢犯错就得为自己的错买单,什么小不小的那就是借口,搞到今天的样子,值得吗? 你就那么轻轻一跳。 罗颖琳是拿到新闻了,她写稿子的过程当中,电话响了起来,她侧耳接听着。 对方问她是罗记者吧,她是医院的法人,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觉得很难过,但是发生就发生了,后悔不了了。 罗颖琳慢慢的听着,听着听着就听到主题了。 对方愿意拿出来一些钱,将这个新闻买断。 听说写故事的有买断这种方式存在,原来新闻也是可以买断的。 “这个我做不了主。” 罗颖琳挂了电话,她看着自己电脑上的新闻稿子,看了半响笑笑,她觉得一会儿就应该有人来找她谈了。 果然没有多久,头儿就下来了,找她说,换个新闻,用其他的新闻顶上去。 “不报出来,你觉得以后去那家医院的人会少?” “你报出来能起什么作用?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没有脑子的人永远都是没有脑子。” 这样的新闻看的多了,压根就没有所谓的什么同情,谁同情谁? “我找台长去说。” “颖琳……”头儿将罗颖琳看的清清楚楚的,当个好记者一个月你能拿到多少钱?能不能让自己买个房子买辆车?任何职业任何岗位都是一样的,这样的年代,没有雷锋存在,如果有的话,请叫他们是傻子。 这样的事情即便你不做,也会有人做的。 “那至少不能是我来做,我当记者要有底线,我的良知还在。” 对方想了想,肯定是说不通罗颖琳了,不过这报道最后依旧被压了下来。 一个17岁的花季少女,不管她犯了什么样的错,至少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少女的家里要打官司,最后转着转着就转到陈滔滔的手里来了。 少女的家里要求很简单,要求赔偿。 陈滔滔道:“只是赔偿?” “还有道歉,他们这家医院应该关门。” 孩子的母亲始终不明白,医院这是有钱就可以干的吗?在她的感知里,那不是谁想开医院就能开的,上面不审核吗?如果审核了,他们有资格开吗? 这完全就属于诈骗。 “我劝你说话要三思而后行,有些话不是随随便便能讲的。” 陈滔滔转着笔,这样的问题不只是存在于私人医院当中,公立的一些医院也有类似这种的情况,检查就是为了让你多花钱,开了多少药能不能用上,是不是滥用,关他们什么事情? “陈律师,我不太会说话……”孩子的妈妈见陈滔滔的脸子一直绷着,就不敢乱说了。 怕得罪陈滔滔。 官司呢,能打,绝对能打。 不过打了以后,赔了钱也就只能这样了,你反应情况,也要有人肯管才可以。 有些时候陈滔滔还是挺怀念杨新忠的,他的死亡对一些人而言,绝对就是一种损失。 官司打了,按照陈滔滔之前所说的,拿到赔偿,明星医院对受害者进行赔偿,然后口头的道歉,这个道歉也绝对不是法人亲自来做,等报纸一类的,就别奢求了。 陈滔滔特意去了医院。 “陈律师,你快请进。” 陈滔滔进了病房,他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并没有产生什么所谓的同情之心,相反的,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他压根就不会接这样的官司。 “帮你打这场官司不是因为看你可怜,而是我没的选择,别人逼也好,威胁也好,那一瞬间你想到的做出来的行为是要负责的,如果没有打这场官司,如果没有打赢,如果你的伤再严重一点,你这辈子就只能躺在床上度过,别拿年纪小来说事儿,谁都年轻过,我要是送你一个字,那就是活该!” 孩子的家长不敢对陈滔滔怎么样,听着他说的这些话吧,其实是挺有道理的,就是听起来怎么有点那么不顺耳呢? 还有不是说一个字吗? 活该那是两个字。 孩子一直哭一直哭。 陈滔滔带上车门,看都没看站在车外的人,玩出格玩另类他们一个顶俩,出了事情就变成了年纪小,17岁够大了,还小。 * “怎么在这里哭呢?” 某银行大堂,有个女人一直哭,哭的所有人莫名其妙的,客户经理正好路过,就过问了一句。 女的二话没说,对着他就跪下了。 情况呢,有些复杂,简单的来说,就是眼前跪在他面前的女人需要一些资料来证明自己的丈夫名下有大量的资产,结婚证也带来了,能证明他们是夫妻关系。 女的哭着说:“他现在要和我离婚,隐瞒资产,孩子他也不打算要,还有一笔债留给我……” 简单的来说,她就是想求银行能帮她出一份资料,让她和丈夫能平分财产,她怀疑丈夫已经将钱都转走了。 “如果你不肯帮我的话,那我就只能去死了。” “这个事情我没有办法,银行有银行的规定。” 眼前的客户经理果断的拒绝,你跪着也没用,哪怕你把地跪烂了,嘛作用不起。 女的一直哭一直哭,别人看着都觉得可怜,劝着能给就给了吧,不然看着她去死,这现在负心的男人太多。 “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律师。” 他们是解决不了。 女的苦苦哀求就是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刘洋接了这个官司,他有自己的渠道,能拿到银行的贷款资料。 开会的时候,女人给刘洋来电话,当时陈滔滔让他在会议室里接,大家就自动变成休息了,他听了那么两句。 刘洋挂了电话,眼看着就要开庭了。 “那个官司,最好你还是别打。” 刘洋愣,问陈滔滔怎么了? “有些女人,不如不帮。” 反正陈滔滔是不太喜欢和一些女人有来往,你帮了她,回头她就给你一刀,完了她受伤了,她就说自己可怜,你怎么忍心还和她计较,对于陈滔滔来说,他不但要计较,他还得落井下石,扔下去几块石头直接看着对方咽气才行。 刘洋也没有把陈滔滔的话放在心上,那么一听,这是他的官司,陈滔滔也不会伸手来管。 这场官司说起来还挺有戏剧性的。 打着官司,在法庭上男的和自己老婆和解了,声泪俱下的认错,女的就心软了。 可能有很多的女人都坚信,半路夫妻不如原配夫妻,感情不一样,现在不是还有些宣扬这些的嘛,出了轨的丈夫换了重病回来,女人好心的收留。 女的一看丈夫这样,不知道想起来什么了,反正不管自己的律师怎么劝阻,就同意和解了。 “他这样的,你能信吗?” 刘洋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他不是因为怕输官司,这个女的一看就是玩不过对方的,他是怕她吃亏。 “我的丈夫,只要他回头,我就信他。” 刘洋气的鼻子都要歪了,你信吧,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原本输了官司刘洋就够不开心的了,结果还有后续呢。 女的和丈夫和解了,完了回头就告诉丈夫这资料是从哪里得到的,男的转身就要告银行。 “你们家银行可以随意的泄露客户的资料?” 男的今天就是专程来银行找茬的,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了? “这样,你冷静下来……” 银行的态度自然是要劝,不能让客户来告,原本就是他们的错,说到底还是刘洋心软,女的拿到资料有点不放心,求了刘洋很久,刘洋还是说了,年纪轻嘛,有点单纯,还没混老成呢。 银行答应客户给他很大的优惠政策,然后会开除透露了消息的人。 人家和刘洋是有交情,所以帮了刘洋,现在害得自己饭碗都打了。 刘洋接着电话,好半天挂了电话,他抹了一把脸。 最后呢? 刘洋之前的那个女客户,也没落到好,她还是离婚了,依旧是净身出户,原因嘛,很简单,丈夫转移财产。 这个世界上就存在这样的二百五女人,经历过一次,她还能被骗一次,同样的水坑,她就能摔两次。 “找哪位律师?” “我找刘洋。” 女人背着一个包,她和丈夫已经离婚了,不离也不行啊,但是现在她想问问律师,能不能把属于自己一部分的财产给追回来? 前台打电话上去,刘洋正好没有客户。 等到刘洋看清眼前的来人,他的那口气久久都没能咽下去。 他的同学现在和他等于绝交了,就因为这样的一个外人,他们是好心办了好事儿,得到的结果呢? “刘律师,你帮帮我吧。” 对着刘洋一跪。 曾经就是这一跪,让刘洋产生了怜悯的心,可现在刘洋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他终于明白了陈滔滔说的那句话。 踹她几脚都是轻的,恨不得按着她的头扔进海里。 怎么有脸还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为了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 “我没什么好帮你的。” 女人苦苦哀求,她现在过的有多惨,她和孩子什么都没分到,还欠了一屁股的钱,刘洋的人那么好,怎么忍心不管她呢? “我帮你打官司没收你钱吧。” 女人点头。 “我知道刘律师是个好人,你这次也一定会帮我的。” “我问你,你和你丈夫和解,回头和他说了资料从哪里要来的。” 女人就说,那客户经理开就开了,不过就是个外人,只要刘洋没受到牵累不就好了,说的是理直气壮。 刘洋冷笑。 “那个人是看你可怜的份儿上帮你,你试试看,现在会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帮你,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多了,才会让这个社会变得冷漠。” 女人不信。 “刘律师,我知道你有途径有办法,上次能拿到,这次也一定可以拿到,那是属于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啊。” “我没有办法,我有办法我也不会替你打这个官司。” 刘洋看看时间,要到午饭的时间了,他要出去吃饭。 他没有办法去学陈滔滔,但是他现在就特别的想告诉眼前的人,想死就赶紧去死,快点死,不过他相信这样的人,是舍不得死的。 女的就在事务所的外面一跪,进进出出的人也只当她是透明的,经常这里会有人来跪,愿意跪那就跪吧。 陶克戴端着杯子,他觉得第二个陈滔滔也许就要产生了。 善良善良着,慢慢就带毒了,带着浑身的毒液。 不等你靠近,就喷了你一身的毒。 刘洋只当没看见,可怜别人?他还没有时间来可怜自己呢。 这个女人最后的结局就是,跪了事务所,然后去跪银行,可别的银行也好,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一次两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什么通融通融的,你是银行的工作人员,对方是客户,谁和谁通融? 这不是个讲究人情的年代,无论你多惨,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她的丈夫用了同样的手段骗了她,让她净身出户,然后欠了一屁股的债,孩子人家根本不管,然后离婚没有多久就取了一个小的媳妇儿,小的媳妇很快又给生了孩子,小老婆要什么就有什么,夫妻恩恩爱爱,她只能带着孩子过着苦到无边的生活。 没有人愿意对她伸出援助之手。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陈滔滔当成笑话一样的讲给明珠听,他们俩的工作的共同性就是经常会遇上这样的人,陈滔滔遇上的还算是少数,明珠遇上的绝对就是大多数,多奇葩的人都有。 明珠的脚蹬在陈滔滔的小腿上,给他做着按摩。 “我说你能敬业一点吗?” “手忙着呢。”明珠说了一句。 脚就脚吧,他也不是那么挑剔的人。 说起来要年尾巴了,事务所里的人应该一起吃个饭,全家齐上阵,他自然是要带着明珠出席的,现在 要确定明珠的时间。 “大家都带家属,既然都知道我都结婚了,我不带着你去,好像也不像是那么回事儿……” 他解释着,不是他想带,而是规矩就是这样的,他只是遵从游戏规则,不是明珠有多出色。 吧啦吧啦说了一大通,明珠也跟就没听进去,她忙着按着手机呢,脚丫子在他的腿上蹬啊蹬的。 “你听见我说话了没?” “听见了,知道了,时间地点你发到我的手机上。” 明珠没有问什么,去就去吧。 陈滔滔这一肚子的解释,最后只能化作一腔气体排放出去,不然呢? 问都不问,好做派。 “说好了,别到时候放我鸽子。” “到时候再说吧,如果没有事情我肯定到。” 给你做面子嘛,我懂的。 像是这样的事情,明珠觉得不是很费力气的,她都愿意去做,陈滔滔对她不错,她自认自己也得对着他不错,她做的也挺好的,当然可以更好,人和人相处就是这样的。 如果赶上执行公务那就没有办法了,强求不得。 “你如果需要我帮你做面子,我也可以的……” “不用。” 明珠拒绝。 他们没什么场合需要携家属出席的。 陈滔滔动动嘴,做面子,呵呵。 讲好的事情,陈滔滔这头亲自和助理确定的地点,他是花了心思的,当然没有浪费很多的时间,但 他还是尽心了,以往根本就没有这种情况,大家都知道他要携夫人出席,都很期待,不管怎么样,这人多抠,多不靠谱,工资很靠谱,好奇的能看见也挺好的。 早早晚晚的该出现的都已经出现了,陶克戴带着老婆,特意没有带孩子,都带着老婆老公,有男朋友的女朋友的都给带来,有人买单嘛。 全部翘首以待,就在等待着传说中的陈滔滔的太太出席,想看看小鸟依人和大鹏展翅的分别。 晚上八点开始,陈滔滔发给明珠的短信也确实是这样说的,他再三确认,他也敢说明珠一定收到了,因为她当时还会给了自己一个标点符号。 七点五十五分,差不多该来的都已经到了,陈滔滔还想着呢,大人物就是要最后登场的,他老婆怎么样也叫个局长,大小也是官儿对吧。 陶克戴私下和陈滔滔道:“她是不是忘了,你打个电话通知她一声吧。” 陈滔滔胸有成足,他相信明珠,明珠说来就一定会来。 “不需要。” 八点整,明珠没有出现,等到八点半,大家是热闹的厉害,但不能再等下去了,陶克戴说不行就再等等,可能有什么事情绊住脚了。 “不等了,我们先吃吧,她可能路上堵车。” 堵车可真是个好借口。 原本挺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就僵下来了,谁都不敢乱说,是不是不来了? 陶克戴的老婆悄声说着,打通电话多好,问问人在哪里呢,陶克戴拍拍自己老婆的手,就他认识的陈滔滔,这等于是被打脸了。 这么多人面前,不出现怎么不早说呢? 陈滔滔攥着自己的手机,手机在桌下,按着毽子,然后关机。 他不动声色的,谁敬酒就喝,来者不拒。 明珠是有案子,连夜就出去抓人了,她哪里有时间过来,想要联系陈滔滔吧,但是这个时候电话就不能打,要避嫌,规矩在这里呢,她也不好有出格的举动。 好在这案子破的很快,天亮她就回家了,手里提着早餐。 昨天的事情是她错了。 她言而无信了。 陈滔滔站在浴室里刷着牙,看见她推门进来,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扫了扫明珠的脸。 “昨天的事儿,和你说声对不起,我昨天有任务……” 你说点子就这么背,她也不想赶到一起的,那你说都弄一起去了怎么办? 要不然让她请客一次?把面子找回来? 陈滔滔带着她去见他的同事们,所包含的意义明珠懂,就是因为懂,她才觉得对不起陈滔滔。 “我理解,意外嘛。” 陈滔滔吐掉口中的水,拿着毛巾擦着自己的嘴然后扔到一边。 “买的早餐?” “特意买给你的,你喜欢吃的……” “你自己吃吧,我还有事情,要先走一步。” 陈滔滔换了衣服,很快就离开了家里,他没什么好生气的,没有时间来,他懂。 意外嘛,谁想发生这些,他也懂。 都懂。 明珠将早餐扔在桌子上,叹口气。 这回错误大了。 陈滔滔进了事务所,今天所有人的反应和昨天有点不一样,屏住呼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陈律师找的这个老婆肯定是特别有个性的,都说好了,这样的场合竟然没出现,平时就算了,这等于打男人的脸啊。 他太太做什么的大家都知道,可能忙吧,也许是当时发生了什么案子。 “我觉得陈律师的脸都是臭的。” 一上午果然陈滔滔这脸上就没见过阳光,说话越来越刻薄,没有办法,谁都不愿意进去看他的脸色。 助理听着里面的声音,眉头一跳一跳的。 他觉得陈律师的心情何止是不好,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训人呢?” 陶克戴突然出现,助理点点头:“也许是今天太阳太大了吧。” 陶克戴叹口气,他老婆昨天回家,就说陈滔滔的这个老婆真是有个性,说不来就不来了,一点面子都不给,如果她是个男人,她一定觉得脸面都没了。 “陶律师不进去了?” 陶克戴摇摇头:“都这样了,我还进去做什么。”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手段 席雅若和朋友一起喝下午茶,。 “你家徐太宇最近还忙呢?”距离婚期貌似也近了。 她就羡慕席雅若,女人这一辈子能遇上这样的一个男人,值了,死了都值了。 席雅若放下手中的杯,盯着窗外幽幽叹口气,是啊,就要结婚了,结婚了她就再也没有自由了,以后出门 也是徐太太了,死了还要刻着徐席雅若,真是够悲哀的。 “他什么时候不忙过?” “我怎么听着你这语气有点不以为然呢?” 雅若皱皱眉:“我的这个未婚夫,高冷,太高太冷了。” 年纪轻的经不住这样的诱惑,没准看上一眼就被他迷死了,可她现在已经不年轻了,有些外界看着好,认为好的不见得就是真的好,你没有得到所以羡慕,真的得到了,矫情的事儿也许就多了。 “高冷有什么不好的?拜托,现在就流行这款儿好吧……” 依着她看,徐太宇全身一点缺点都没,这样的男人神仙一样的,有什么不满足的? 雅若淡笑,你们认为好那就好吧。 两个人一个月见了三次面,两次是在他的家门口,他没打算邀请席雅若进门,席雅若也没打算进去参观,另外的一次是他准备出门的时候她在车子上见了他一面,三次加在一起不到20分钟。 喝过下午茶她晚上要去陪徐太宇听音乐会,他喜好的,这叫投其所好。 一早就有人在门口等着拿着票,席雅若等到八点半左右,徐太宇的助理来电话,说是他有事情要忙着处理,可能会推后半个小时出现,雅若点点头,习惯就好了。 徐太宇不是假忙,也不是骗席雅若,他就是真的现在突然有点事情要做,一通接着一通的电话,原本说要推后半个小时的人却准时出现在了音乐会的门口。 “进去吧。” 两个人坐在一起,席雅若偷偷的打着哈气,她不喜欢听这样高雅的东西,觉得浑身都提不起来力气,坐在身边的人是什么表情她也没有去看,偷偷的闭着眼睛,差点就睡着了,倒是坐在一旁的徐太宇听的很认真。 雅若总结,这样的男人,他哪怕精神开了小差,也绝对不会被你抓到,活成这样就是不知道累不累。 音乐会结束,她被他送回家,他就连车都没有下。 “再见。” 越来越想前男友,疯狂的想念,迫切的想要见到他,那是个活生生的人,能让她感觉到温暖,能感觉到快乐幸福以及失望,徐太宇的身上她体会不出任何的味道。 徐太宇的车向前开,司机不清楚他现在是准备回去还是去哪里? 他在这里给徐先生开车,但知道徐先生非常的忙,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飞来飞去的,详细的情况他不了解,可能有钱人都是这样的吧。 “明珠,我想见见你。” 明珠说了什么,徐太宇沉默不语,他拿着电话挺了很久,声音寒冰一样的凉。 “我要结婚了,就想在结婚之前见见你。” 明珠只觉得身上有点凉。 她和徐太宇在一起的那些年,几乎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什么温暖,那时候她年纪轻火力壮,就希望抱着一个冰块,尽管是冰块也会有融化的时候,徐太宇是个太过于冷静,太过于克制的人。 其实真的计较起来,是她渣了。 谁都有资格指责徐太宇克制,他的克制用在了所有人的身上,却独独没有对着她明珠这样。 “现在大概是九点,我大概十一点左右会下班。” “我过去找你。”徐太宇的语气非常的平静。 “徐先生……”司机还在等待徐太宇的之后指令。 他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只是为了一个人。 说徐太宇爱明珠,那是真爱,他所有的温柔的一面都倾注到了她的身上,说他不爱似乎也可以成立,明明可以不需要联姻,他却依旧选择了最方便的方式。 松山警局-明珠换了衣服准备下班,看了一眼手表,这人一定会来,这点没什么疑问。 徐太宇这人说话就一定会办到,很少会说出口的话反悔。 作为前男女朋友,作为曾经的情人,怎么看待这段关系? 明珠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离开局里,徐太宇的车停在斜对面,她缓缓的走着,地上拖着长长的影子,路灯的光色有些温暖,在稍显凉薄的氛围当中增添了一抹暖色调。 明珠开车门上了车,车子很快就离开了松山。 “我要结婚了。” “恭喜你。” 徐太宇笑笑,这是明珠会有的反应,如他所料,没觉得有什么好伤心的,她一直看的透彻。 “不觉得伤心?” “你的选择,我觉得我应该支持的。” 作为朋友她应该全力支持,祝福他婚姻幸福,或者结了婚以后,继续发展其他的感情。 毕竟他有这样的条件不是嘛。 “明珠,你现在的男人能满足你的想象吗?”徐太宇开口问他。 他见过那个男人,真的没有特别的优秀,用他的目光来看,和自己完全就是两个极端,还是说明珠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款?他是有些看不清楚她了。 “我听说你们女人流行一句话,说一生当中应该有两个情人,一个温暖了岁月,一个惊艳了时光,他是哪个呢?” “一个萝卜一个白菜,没有可比性。” “呵呵。”徐太宇轻声笑出口。 果然是明珠的回答啊。 你爱过人吗? 没有吧,所以可以这样的回答。 “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我和他结婚了。” 如果说什么事情,那一定是这个事情,这个男人惊艳了她的时光,让她觉得幸福过。 “因为爱情?” “爱情太过于奢侈,觉得可能是对胃口吧。” 徐太宇嗯了一声,结婚不结婚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这种事情对他而言不算是什么,只有想要不想要。 “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样子,有点难看?” 明珠摇头。 “我们在一起几年,我的心里你和别的人也是不同的,我和你分了手可以做朋友,我和他分开朋友都是当不成的。” 曾经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渴望着拥有,渴望着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可是有些感情不好说的,谁辜负了谁,这个问题太高深了,她现在没有办法解答,就当是她欠了徐太宇的吧。 徐太宇淡笑。 “是不同。” 至少席雅若不会干扰到他的情绪,他选择席雅若没有后悔过,没打算悔婚,却对明珠放手有点点不舍,她如果没有个性的话,拜倒在他的金钱下,拜倒在他的个人魅力下,那样也许他就不稀罕明珠了。 婚姻是坟墓嘛,如果缺了利益在其中,维持下去的过程太过于辛苦,他没有信心能否坚守到最后。 “其实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结了婚,保持一段关系也很不错。” 徐太宇轻轻的吐出口,他这人其实也没有什么三观的,看待事情也不需要存在道德观,喜欢了,结婚了和另外的人保持了一段不算是干脆的关系,又怎么样呢? “你不会的。” 徐太宇抬起头,目光深邃且柔和,明珠说对了,他不会的。 “你现在住在哪里,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那你呢?” “我下半夜的飞机。” “找个地方坐坐吧。” 徐太宇选择的地方有些另类,不是咖啡厅,不是什么会馆一类的场所,而是北大桥。 桥上点着灯,横架在水面上,看起来倒有点浪漫的气氛,不过这样的深夜,谁好好的会跑到桥上来,被抢劫了,被怎么样了,叫都叫不来人。 司机停好车。 看着那两个人上了桥。 徐太宇的身姿儒雅,明珠的步子有点大,和斯文贴不上边,平时工作要求的就是速度。 “工作上有没有什么棘手的?” “还好,能处理。” “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得不到也愿意去找个替身,你值得的。” 要的就是一种感觉,一种情怀。 陈滔滔这边等明珠没有等回来,自己先睡了,他以为是睡不着的,结果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睡着了,睡的很安稳。 明珠回来的时候有点晚,没有立即上床睡觉,而是开着窗子吹着小风喝了一杯啤酒。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放弃徐太宇,或许其实就是自己给自己找借口,她嘴上说着你做的一切我都懂,我都能体谅,但是她太容易三心二意了,她的新鲜度就能维持这么久,她觉得厌倦了,所以离开的毫不犹豫。 这也许才是最真的真相。 脚横在椅子上,慢吞吞的喝着杯子里的啤酒,有点凉。 洗了脸,没有回房间,而是在客厅里对付了一夜。 如果她说出来,恐怕会有一堆的女人喷她,觉得她不够惜福,会认为她这是矫情大了。 双手放在头后,抱着头闭着眼睛,慢慢的就睡了过去。 徐太宇的婚礼按时举行的,婚礼办的很隐蔽,据说都是亲朋好友,就算是亲朋还要分几等,邀请了不到50个人,媒体没有拿到任何的资料,只是稍后宇宙集团对着媒体公布了新人的照片,女的美男的帅,看起来般配极了。 新婚的第一夜徐太宇没有回来,他有工作要忙,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扔给席雅若一张卡,让她自己逛逛,想要买什么都可以买。 “我能不能问一句话?” 席雅若只想搞明白一句,她就算是等,也要有个底线吧,需要她等多久?还是他就打算这样的生活?她必须知道这个答案,才能妥善的安排自己以后的生活。 “你说。” “我是需要等你还是不需要……” 徐太宇沉吟片刻:“找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去做吧,做的隐秘一点,不要出岔子。” 席雅若一听就明白了,她真不知道该夸这个男人大方还是夸他够豪爽,她如果闹出来孩子怎么办? “只有一点,我们生不出来那就是没有缘分,我不希望搞出来别人的孩子冠上我的姓氏。”这是底线。 雅若耸耸肩。 席雅若和男模前男友又复合了,明知道没有结果却不能不如此,活着一天快乐一天吧,她也没有其他的追求,至于徐太宇想怎么样,随便,就算是过了明路,她也不会怎么样的,他是个大方的丈夫,那她就是个体贴的妻子。 有钱的日子总不会过的太难的。 徐太宇的生活比较规律,最近的作息时间有些混乱,秘书等在门外,其实已经到了时间应该叫徐先生起床,但是他才躺下不到两个小时,昨天他根本就没怎么睡,不停的有电话打进来。 “已经到时间了,车子就在楼下等着呢。” 徐太宇的婚姻生活外界是关注不到的,能关注到的都是宇宙集团可以放出去的消息,他贴身的秘书和助理才是了解这一切的人,秘书打着电话,过了五六秒钟,里面的人接起来了电话。 “嗯?” “徐先生您现在必须起床了……” 两个人跟随着徐太宇进出,徐太宇里面开会的时间,他才有机会喘口气,手里捧着咖啡,随时待命在门外,有事情会马上吩咐他来做。 跟着徐太宇的时间长了,有些时候他真希望徐先生和明珠小姐能在一起,遇上一个能让自己觉得喜欢的女人,至少心情是能放松的,徐先生这样的人,不能找点乐子,平时工作又这样的严谨,很辛苦的。 不是男人所以才为男人讲话。 * “不是我说你,姐你活的太潇洒了,也真矫情。” 明兰躺在沙发上叹着气,人比人真的会气死人的,一直以来都是她心心念念的想要嫁,结果明月嫁了,她还在家里剩着。 明珠拿着电话喝着烫。 “这是什么声音?明珠,你也差不多点。”明兰觉得无语。 她听不得别人喝汤的声音,和前任一起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女人还是要活的女人点吧。 “臭毛病这么多。” “我这不叫臭毛病,你的那个才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现实版,你不要给我。” 贴着面膜,踢着腿,其实明兰看起来一点都不胖。 和明兰接触过的年轻男性有过不少都对她抱着好感,不过她是一个都没看上,30岁以下几乎都是没感觉,看了长得多好,条件多好她的系统就是自动忽略,她其实多少心里也明白,她就是因为小时候的环境所导致的,可嘴上不承认。 年纪大怎么了? 年纪大会疼人,她就喜欢年纪大的。 可惜那个年纪大的人…… 想起来就会被伤一次,反正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她到底输在哪里了,一直到现在明兰就是没有办法看透,她认为自己的本钱很足,输给长得比自己美的人她愿赌服输,输给一个年纪能当她妈,长得又没有她好看的人,她死了都不甘心。 掀开脸上的面膜,扔到一边去,又换了一张,她玩手机的几个小时时间里,就是不停的换面膜,失恋的人可以任性。 “你现在睡眠还不好呢?”明珠问她。 明兰和前任分手以后,睡眠就出了点问题,药也吃着呢,就是不见缓轻,她只对明珠讲了,因为在明珠面前,她也不怕失败,从来都是输家。 “勉强两三点能睡,现在能睡到七八点。” “慢慢就好了。” “明珠,我失恋啊,你就怕我自杀吗?”你妹妹我都要变成神经病了,也没见你这个姐姐过来陪陪我,你是有多放心? “你舍不得死。” 明兰翻着白眼。 “我是舍不得死,我就是死,我也要带上他。” “有年轻力壮的你不喜欢,偏去喜欢什么年纪大的,上了年纪的人,身体功能退化的厉害。” “你好恶心,这是当姐姐和妹妹说的话?” “赶紧去睡觉,哪里有那么多的面膜给你敷。” 明兰大笑,这个你就管不着了,我有个有钱的妹妹,我妹妹给我买了好几箱,我一个晚上敷面一百张她也负担得起。 “你还没下班呢?这个时间吃饭,肥死你。” 不按时吃饭,身体也受影响。 姐妹俩胡侃着,最后明兰又绕了回来,她像是老妈子一样的唠叨明珠,要注意身体,年轻力壮的是好,别潇洒过头了,伤身体。 挂了电话,家里开着电视机,屋子里没有点动静她能疯。 如果明月是自己住的话,明兰一定不会犹豫的搬过去和妹妹同住,偏偏妹妹的房间里还有个老太太,那个和她处处犯克的老太太。 还是想结婚,非常的想结婚。 明兰因为想结婚,脑子里有这种想法,她也是付之行动的,因为休息这么久,她一部戏都没拍,她的那点热度也就散的精光,现在别人看见她,也不过就是认为她漂亮而已,她演过什么,估计没几个人能记住了。 去相亲。 相亲就是结婚的最佳途径。 明兰戴着眼镜,门外进来 一个老男人,明兰嘴里的水都喷了出去,她捂着嘴,用纸巾捂着嘴就跑进了卫生间里,她确定进来的人是来找自己的,她是喜欢年纪大的人,但不喜欢头发都没剩两根的人。 现实和现象当中差的太多。 难道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怎么婚姻就这么不顺呢? 明兰出门的时候撞了一个人,她的手遮着脸,说了一声对不起就离开了。 对面的人被她撞的后退了一步,没想到一个女孩子力气还这么大,多看了明兰一眼,毕竟长得是真好看,不过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唉声叹气的和朋友说着,她可能是嫁不出去了,赵晓月就是不明白,明兰长成这样,为什么这么着急结婚呢? 人家都是恨不得多冲两年,然后在结婚,可她倒好。 赵晓月邀请明兰晚上去自己家吃个饭。 “不好吧,晚上不是你男朋友要去你家拜访吗?” “就是因为他来,我才想让你也过来的,撑撑场面。” 明兰晚上准时出现,赵晓月的男朋友已经谈了七年,七年的时间说长那肯定不是最长的,说短也绝对不是短的,她今年都三十二了,最好的青春都浪费在他的身上了,不是他还能是谁? 赵晓月的男朋友下了车,打电话给赵晓月,说自己到了。 人就这样空着两手前来的,赵晓月高高兴兴的奔了出来,一看自己男朋友的手。 “没买东西?” “我也不知道你爸妈愿意吃什么,就没买,等确定的我再买,这样不浪费。” 赵晓月有些无话可说,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她是越来越有点后悔,不想结婚,隐隐还生出来一种想要分手的冲动,但是女人和男人不一样。 赵晓月的男朋友也是上中人,而赵晓月确实地地道道的本城人,她父母条件还算是可以。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赵晓月的男朋友开口。 “叔叔,我是想娶晓月,可是我现在的条件太差,我不能给她更好的生活,这是我作为男人的失败……” 赵晓月她爸听着这话比较受用,原来是想结婚的,有这话就好,据他所知晓月的这个男朋友税前工资一万多,虽然不能算高,也不是太低不是,差不多就行。 你们小两口一个月进账两万,够花呢就花,不够花父母贴补一点,这不是很好嘛,趁着现在赶紧再把孩子要了,省得以后上了年纪,没有精力照顾孩子。 “你的条件我们家也差不多知道,买个房就结婚吧。” 男的没吭声,赵晓月她爸是自己一头兴高采烈的,觉得女儿要嫁出去了,晚上还开了一瓶好酒。 吃饭的时候,明兰就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看,她看过去,发现赵晓月的男朋友立马装作好像没有看她的样子,把明兰给膈应坏了,因为她长这样,很多人看她的眼神,她都能分辨得清楚,就算是再好看,你都有女朋友的人,看什么? 吃过饭赵晓月和男朋友先送明兰回家。 “我自己打车就回去了。” “明兰……” 明兰摆摆手,自己就离开了。 赵晓月的男朋友感慨,这样的女人娶回家,谁都直接当成祖宗给供着,长得真好,每天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我们结婚,你总得买个房吧。” 赵晓月开了口,他这些年也应该攒了不少钱吧,如果差的少,她就补上了。 “我哪里有钱,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爸妈都没工作,妹妹也指靠着我……” 男朋友开始抱怨,他手里就连两万块钱都没有,拿什么买房? 不过说到房子,赵晓月有个房子他倒是知道的。 “我们俩结婚,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先住你的房子。” 赵晓月:…… “就算是你父母供养了你不容易,我没说不让你给,但你重要留生活费的吧。”她不好说的太过于直白,一个男的连房子都不准备? 真的条件差就算了,你一年到头赚的钱也不少吧? 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呢,还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呢? “我一个月留个五六百的就够了,我妹妹家的孩子要吃进口奶粉,他们两口子条件不行,现在奶粉钱都是我掏。” 赵晓月实在不能理解,你妹妹家如果两个人条件不好,为什么要给孩子吃进口奶粉? 别说她站着说话不腰疼,她实在不能理解,她也不打算去理解。 “我们上中人,大多数都是男人出婚房,如果女方出,就会被人讲究这个男的没有本事,我的意思就是,你的房子也写上我名字……” …… “你说可笑不可笑?” 明兰给赵晓月拿着啤酒,今朝有酒今朝醉。 “你都和他谈了七年,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那时候想着发展事业,现在事业发展起来了,觉得差不多可以结婚了,他就给我出这种纰漏,换我自己的想法,我现在是越来越不想结婚了,可是我爸妈还要脸,这么大的女孩子嫁不出去……” “你又不是为了你父母活,说清楚了,总会体谅的。” “你说我是分手还是将就将就?” 明兰拿着手里的靠垫扔了过去,砸在赵晓月的身上:“傻啊,现在看清形势还要继续?不跑还等着留过年呢?就这样的人,不是我说,他就得等着空捡一个老婆呢。” 赵晓月还是有点犹豫,觉得心凉是心凉,毕竟七年的感情,说起来男朋友,还真没给她买过什么,就是男友他父母也没给过她什么见面礼。 七年啊,不短的时间,就这么狠狠心断了? 赵晓月没想好,就不可能对父母讲实话,说了父母对男朋友的印象一降到底,就没有可挽回的几率了。 男朋友这边给老家去了电话。 “晓月是个好姑娘,她有房,结婚也会写上我的名……妈我知道的,你和我爸养我不容易……” 他和他妈保证了,以后还是会将工资交给父母管,父母说帮他攒着就是帮他攒,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赵晓月和男朋友逛街,明兰的面膜用的差不多了,让她帮着买一些,赵晓月在柜台装着东西,拎在手里,挽着男朋友的胳膊。 “你这面膜也太贵了,一盒就好几百,我妹家的孩子吃的奶粉都没这个贵……” 赵晓月的脸色一僵。 “这是给明兰买的。” 赵晓月看中一个包,她给男朋友传递了信息,过两天就是她生日了,她想要这个,可男朋友就没看见一样,在商场里给他妈买了一件衣服给她妹买了一个钱包,最让赵晓月觉得生气的是,她男朋友给他妹妹买了一个一个颇有点名气的钱包,花了一千多。 赵晓月找明兰喝酒。 “分,分定了。” 明兰可怜的看着她,遇上渣男就算了,问题叫渣男给耽误了这么久。 她们真是同命相连。 “明兰,你为什么就喜欢那个男人啊?” 赵晓月躺在明兰的腿上,她喝多了,现在有点神志不清,她会不会和她男朋友分手明兰不清楚,包括赵晓月都认为她就是图那个人的钱,明兰喝了一口啤酒,把堵心的事情往下压压。 她为了钱,分手的时候对方让她提个要求,她为什么不提? 这些事情她能对谁讲? 我爱你,我用尽了全部的感情,但是你却觉得不屑。 明珠说,对方会认为她脑子坏掉了,会不会这样认为明兰也不清楚,但她至少活了一个明白。 感情就是感情,和金钱无关。 那个男人就像是她的偶像一样,她崇拜着他的一切,他人格的魅力,他自身的涵养,他的风度,他的一切一切。 明兰恨那个人,却仍旧觉得他就是最好的。 赵晓月和家里的父母摊牌了,她妈倒是一点没含糊,分手,绝对的分手,想都不要想,这样的人不用考虑,以后结了婚,也不会把你放在心上,这样的男人就不能要。 倒是赵晓月的父亲有点犹豫,现在不就是差个房子,家里又有房子,女儿都这个年纪了。 “你别听你爸的话,和他谈分手,别相处下去了,浪费自己的青春,什么叫这个年纪了,不到35都不算大,不到40都是年轻,来得及。” 赵晓月约了男朋友见面,男朋友还来晚了,给他爸妈汇钱去了。 他和赵晓月每天通电话都不见得能超过半个小时,他和他父母,妹妹每个月的电话单子打印出来都吓人。 赵晓月点了一杯奶茶,男朋友姗姗来迟。 “这里也不好吃,又贵。” 什么时候起,偶尔和她一起吃个饭,吃的好点他就认为贵。 “这顿我请。” 男朋友张张嘴,想说有这个钱都能给他妹妹家的孩子买个玩具了。 “我爸妈说,我们那边拍婚纱照才两千多,拍的也很好的,大城市的婚纱照都是名气,动不动就一万多……” 卖的都是广告,非常的不划算,回去拍能省不少钱,剩下的钱留给父母,父母该多高兴。 给人家当子女的,就要时刻脑子里都想着父母。 “我有话想和你说。” “你说,我们回去坐火车回去吧,买一个硬座,买个卧铺,我们换着睡。” 赵晓月脸上的那点不舍也没有了,曾经有过他所谓的省钱计划,她舍不得他坐硬座,这个男人就真的去躺了一夜,让她坐了一夜。 “我不和你回去了,我们俩也不能结婚了。” “为什么?你父母不同意了?” “是我不同意。” 男朋友有点着急,赵晓月今年就33了吧,不和自己结婚,她这是外面认识了……还是怎么样? “之前不是都好好的?” “之前也不好,只是我没有说而已。” “那你说,哪里不好?” “我们谈恋爱七年,你在我的身上花了多少钱?” “晓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荣了?” “给自己女朋友买点东西就是我虚荣,那你妈你妹妹呢?” “那是我妈和我妹妹……” 赵晓月问自己,是不是看一个人不顺眼之后,他所有的行为举止你看着都会觉得不爽? 不然为什么过去没有发现这样的问题呢? 既然那是你妈妈,你妹妹,你就和她们过吧。 “我们俩价值观有问题,我 也不想结婚以后委屈自己,贴补你家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结不了婚。” “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男朋友有点懵,赵晓月现在是不是真的不打算结婚了? 给家里去电话,他妈就问他。 “她是不是炸你?大城市的姑娘心眼都多。” 他们这边多少的男孩子就被女孩子家里给笼络住了,过年过节都跑到女方那边过,扔着自己的父母不管,媳妇吹个枕边风就不知道自己爹妈过去多辛苦了。 “不能,晓月不是那样的人。” “那买房?可是家里哪里有钱,你舅舅去年出车祸,你给我的钱也没有剩多少了……” 男朋友的妈先念叨念叨自己的手里是真的没钱,各种哭穷以后,又说,她从牙齿缝里能挤出来十万块,这十万她谁都没舍得给,就留给儿子了。 “你什么时候要,我给你打过去吧。” 男朋友觉得自己妈也是真不容易,苦了这么多年,还是靠着他才翻身的,结果这才几年,儿子结婚又和家里伸手要钱。 给赵晓月打电话,没有联系上赵晓月,只能登门找人。 男朋友觉得自己家真的已经拿出来诚意了,这十万块是他妈省着抠着才攒出来的,他家里条件一点都不好。 赵晓月的妈妈冷笑。 “小王,你知道现在一个房子的首付需要多少钱吗?” 男朋友表示,房子也有便宜的,现在房子也降价了,房子是为了住,只要能住,差不多就好。 “差不多的地段,距离你们俩单位近一点的现在四万一个平方,你家里拿出来十万……” 剩下的话,她就不说了。 赵晓月是独生女,能看明白一些事情,就不会这么做事儿。 男朋友觉得赵晓月的父母太过于市侩。 “叔叔阿姨,我真的是带着诚意而来的。” “阿姨知道你的诚意,但是我家晓月真的和你不合适,她被我们惯坏了,你家大人口也多,晓月这孩子不会来事儿,我们当父母的没有把孩子教育好,阿姨这里也觉得对不起你,你回去吧,东西带回去。” 男朋友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拿着东西就走了。 赵晓月难过,结束一段感情怎么会不难过,特别是男朋友微信里写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少共同的朋友来电话问她,不是都要结婚了,现在怎么分了? 男的微信里写的是另谋高就,这是说赵晓月劈腿了? “真的分了?”明兰问她。 “分了。” 明兰觉得分的真好。 赵晓月以为自己是被剩下了,或者好的都被人给挑走了,却没料到半年以后她的婚姻就动了,自己家的亲戚介绍了一个男人,两个人很快确定了关系,然后领证结婚。 小王那边也很快结婚了,因为赌气,当初和赵晓月分手就是差个房子,这回狠狠心他贷款买了一个房子,找了一个条件也很不差的老婆,不过很快家庭大战就开始了。 小王的老婆一开始没显示出来,看着挺温和的一个人,结婚以后,小王的父母妹妹妹夫带着孩子经常过来常住,一住就是几个月,他的工资不交妻子,慢慢的丈母娘就开始背后教女儿,和她婆婆对着干。 小王的这个老婆嘴皮子特别的利索,她就没听过,儿子结婚了,儿子的工资还要交给母亲来做分配的。 “我是帮你们攒着。” “我用不着你来帮,我自己没长手?我不能自己攒?” 儿媳妇现在就是和婆婆对着掐,小姑娘一见自己妈被欺负了,就直接上嘴。 “那是我哥赚的钱……” 当嫂子的二话不说,直接给娘家一通电话打过去,亲戚上门,打的是鸡飞狗跳的,谁家人多,谁说话硬气,再说这事儿说出去都奇葩,是你当母亲的位置没有摆正。 嫂子把亲小姑子给削了一顿,小姑子彻底消停了,打不过骂不过,人家的战斗力杠杠的能有什么办法? 而且儿媳妇把她的事情宣扬的到处都是,谁看见她都对着她指指点点的,背后讲究她,她实在有点受不住,想要儿子给儿媳妇一点颜色看看,儿子都干不过儿媳妇。 她这是做了什么孽? 儿媳妇早上起床都已经八点了,她八点二十上班,故意起的这么晚,婆婆也够狠,没给她带早饭。 儿媳妇上桌把小姑子的那份占了,小姑娘收拾行李今天准备离开了,她准备回到后方战地然后指挥她哥,和她嫂子对着干。 “天天吃着老婆婆做的饭,也不知道你怎么就吃得心安理得,你是晚辈我妈是长辈……” 小王的媳妇咣当一声就掀了桌子。 “你是不是晚辈?你我同是晚辈,怎么做饭刷碗都要我做?” 小姑娘一见嫂子发飙,身体一抖,她是真的怕自己嫂子。 “我,我……不是带孩子了嘛,我要是有空手……” “你信不信我削你?” 小姑娘哭咧咧的就离开了自己哥的家,那老两口子随后也走了,没有办法,儿媳妇天天找茬。 “她怎么不早点死呢?” 背后天天诅咒儿媳妇,不过诅咒也是白诅咒,人家还活蹦乱跳的,好好的,把着丈夫,工资就交到她的手里,该给公婆的钱她不会扣着不给,但不能全都给,至于说小姑子,给是情分,不给是应该,该起刺,我就灭了你,她妈说的对,有些人就是不能给她们脸面。 第一百二十七章 聪明的小孩儿(上) 难得明珠晚上有了一会儿的功夫,滔滔陪着她出去转转,说是他要买东西,转了一圈倒是没有空手,明珠一件没买。 “没有喜欢的?” 一个女人逛街竟然什么都不想买,这不是很奇怪? “我今天不想花钱。”明珠道。 上面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看,以前在南区的时候,毕竟没有官衔,怎么样也不怕别人说,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不能过格。 她并不认为警察穿漂亮点就怎么样了,不过换位来想,普通的群众看着穿的花枝招展的,估计也是接受不了。 “一件都不买?” “你送给我?”明珠开玩笑。 陈滔滔是什么人啊,能舍得送她? 陈滔滔和她正好走到一家店的附近,他指着里面道:“买,去买。” 明珠惊讶地看着他,这是吃错药了? “我真买了。” “买。” 滔滔大手一挥,明珠不信邪的真的就走了进去,有人买单,她就真的不客气。 也从来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这件,那件……” 店里的售货员围着明珠转,店里挂的都是上新的新款,价格来说,有点不太便宜。 “这件有我能穿的码吗?” “有,请稍等。” 柜员去找明珠能穿的号码,陈滔滔站在一边,一脸的风流倜傥,小意思,你买吧,看看能不能把我给买穷了? 明珠一口气买了十条裙子,滔滔的脸上表情开始出现不淡定了。 送一件,真的他连眉头都不会动一下,两件也将就了,现在买这么多,她穿得过来吗?刚刚不是说没有机会穿吗? 明珠缓缓开口:“陈滔滔,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自己付。” “我是那样的人吗?” 明珠点头:“不是。” 又多买了两件,几乎新款她都买了,买的就是他的肉疼,看着他的眼睛时不时的跳跳,肉疼的都要流眼泪了,明珠就觉得爽快。 陈滔滔提着袋子,明珠走在前面。 出了商场,看见对面警车周边的宣传语。 好消息,即日起至年初六参与打架者,即送精美白金手镯一副,并且有机会赢得拘留所十日游,打群架将享受十五日豪华游套餐,出手越重优惠越多,更有看守所新春大礼包,含健康体检,时尚囚衣一套,高清大头贴三张,专车接送,食宿全包,免费精剪时尚发型,还附赠一项实用手工技能呦,我们常年营业,昼夜无休。 “你们的宣传语还挺有意思的。” 陈滔滔觉得没劲儿。 花钱花的有点多,肉疼,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收不回来了。 淡淡的有点忧伤,很不开心,看见什么都笑不出来。 “回家?” “回。” 不回家还做什么,还要花钱? 明珠前脚进门,后脚陈滔滔就去查自己的钱到底刷了多少,当时人站在店里,没好意思看那个小票,觉得看了好像形象立马就打了折扣,一笔一笔的对着,越是看越是眼睛跳,这么贵?怎么就这么贵呢,那衣服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值得的样子,都是骗人的吧,用的什么料? 明珠推门进来,讲着电话。 “嗯,我明天给你邮出去,就是照着你的身材买的,那个颜色你穿好看。” 明兰爽利的应着,姐姐给妹妹买衣服,好啊,她全部接收。 “我过来看看你,浑身都疼的样子。”明珠无声的比着口型。 陈滔滔捂着手里的东西,装出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摆出来一个特别潇洒的姿势,脸上带着微笑,扭头。 “我哪里都不疼,我好的很。” “他在家呢?” 明珠嗯了一声。 “姐夫,我明兰……” 明兰突然喊了一声,陈滔滔一高兴,隔空和明兰喊着对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回来我请你吃饭。” 明兰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是谁家的傻小子? 叫你姐夫,你就当真了? 陈滔滔那样的可配不起她姐,至少还得高一两个层次的,在明兰的心里,虽然她觉得明珠没那么好,比自己稍稍差了那么一咪咪,但是就这样的明珠也是配找一个超级好的男人的,比如徐太宇那样的。 “你可千万别和他过到最后,他太傻了,把你都带歪了。” 明珠带上书房的门,走到一边。 “我的事儿你别管。” 明兰翻着白眼,别人的事儿你都要管,你的事情就不许别人管,怎么就那么霸道呢? “我才懒得管你,我是告诉你,他太蠢了。” 明兰又嘟囔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你妹妹过年回来吗?回来的话,我让保姆多准备一些菜……” 陈滔滔打开书房的门,探出头看了一眼,他觉得明兰这么上道,自己这个当姐夫的怎么也不能不表示,人回来不回来是明兰的事情,张罗不张罗是他的事儿。 “你听她说,她没有时间回来。” 陈滔滔点点头,又回了书房,桌子上的账单似乎也没有兴趣去查了。 明珠看着新闻,陈滔滔洗好澡就先睡了,嘴上是说不回来就算了,背地里还是让保姆多买些菜。 这个新年,陈滔滔过的有点…… 保姆早上就开始忙,忙里忙外,家里都换了新的被褥床单床罩,就连窗帘都换了新色,为了迎接新年,保姆将所有的菜都准备好,只要晚上上锅走一圈就可以了。 “陈先生,不知道她们喝点什么?” “买点饮料吧,都是女孩子。” 保姆从陈滔滔的嘴里知道明珠可能有两个亲妹妹,大概会来上中一起过年,她在陈滔滔家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家里人过年回来,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大生意的,还是都没了,她没敢问过。 陈滔滔拎着车钥匙,开车去了超市,去了一趟又折腾了两次,觉得有些东西没有备好。 下午三点,明珠压根就连影子都没有。 他看看自己的手机,一通电话也没有,这是很忙? 陶克戴家准备要吃午饭了,晚上就煮点饺子就好,陶克戴的妻子就问丈夫。 “陈滔滔那里,你是打电话还是不打?” “今年不是有明珠了。” 就不去打扰了吧。 “你这人死性,打一通电话过去,来不来是人家的事情,让没让是你的事情。” 陶克戴被自己老婆喷了一通,还是将电话打了出去。 “来不来我家吃口饭?” “我不过去了,家里都准备好了。” “家里有了个女人果然就是不一样了。” 陈滔滔没有表情的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保姆问他,几点准备开饭,她瞧着这人怎么还没来呢? “现在做吧,做完你就回去吧。” 陈滔滔进了书房,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然后放在桌子上,每年的习惯都是如此,给保姆准备的,感谢她这一年以来辛苦了。 保姆忙了一个半小时左右,一切都做好了,她从厨房出来,一桌子的菜,问题家里就陈滔滔一个人。 “我一会儿再走?” 要是人回来了,菜凉了他们也都不会热吧? “没事儿,你走吧,辛苦你了。” 保姆换了鞋子,手机一直响,家里的孩子一直催她,毕竟是新年。 保姆乘坐电梯离开,电梯里叹口气,她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回事儿,大过年的,如果不是那么忙就早点过来,这像是什么样子? 明珠因为工作不可能回家吃饭,明兰和明月早早就给她来了电话,估计十二点左右还会有一通。 中午她和下面的人一起吃的午饭,午饭很丰富,大家说说笑笑的。 晚上十一点二十五,明月的电话已经等不及打了过来,公公婆婆还有奶奶和她一起过的年,她婆婆今天定了一个规矩,就是女人不下厨,女人不洗碗,一年到头就这么一天,当一天的女皇,家里两个男人干活。 金晨和他爸分工合作,里里外外都是他们干的,一年就一次干就干吧。 “结婚好吗?” “没觉得不好。” 明珠笑笑,你觉得好,我就放心了。 明月说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公公婆婆给她准备了大红包,结婚以来的第一年,必须是个大包,她婆婆更狠,直接给了五万。 “妈,我们都有钱。” “你们有钱是你们的,老人给是老人的,给了你就是私房钱,藏起来买衣服买零食吃,喜欢吃什么就买什么吃,金晨营养挺好的,你不用管他。” 金晨就和奶奶坐在一边看新年联欢会,什么事情他就知道笑。 金晨他妈是觉得欠明月的,金晨的那辆车明月拿出来这么多的钱,她不是眼睛瞎,都看在眼里,儿媳妇有钱那是儿媳妇的,当婆婆的不能算计这个,当时没都给,但从其他的途径一点一点的补上,有些便宜能占,有些便宜不能占,特别是儿媳妇的便宜不要随便乱占,说好了当女儿一样的,那你对亲生女儿会不给钱吗? 金晨他爸妈一分钱都没给他,给他媳妇儿了自然就不给他了,他也没什么意见。 家里没有谁说了算,有什么事情都是两个人商商量量的来,有问有答的,有沟通。 金晨他妈就拉着明月一起看晚会,和奶奶时不时聊聊天,笑笑,她当初嫁人婆婆就对她不是很好,她是过来人,受过委屈,所以说什么她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媳妇走自己的老路,怎么开明她怎么做。 “你给她大姐二姐打电话了没?” 金晨说还没呢,现在不是包饺子,等着煮饺子吗?吃完好睡觉呀。 “别包了,去打电话去。” 金晨擦擦手,走到一边先给明珠打电话。 “大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其实彼此并没有什么话好讲的,也不熟悉,金晨问候了两句挂了电话,又给明兰打,谁让明月是最小的,谁让他娶了明月,这不是堂姐妹,意义不同。 明兰就说金晨这小子,会做人。 老婆娶到手,至于说两个大姨子打电话那是周到,不打别人也挑不出来什么。 陈滔滔对着一桌子凉透的饭菜,他不喜欢过年的感觉,特别的不喜欢。 这样的日子里,别人家都是人,所有的店铺都是打烊,让他觉得很不开心。 二十三点五十分,他看看电话,觉得明珠是不可能打电话回来了。 “反正我也没等。” 滔滔离开桌子,桌子上的菜他一口没碰,全部都倒垃圾桶里了,冰箱里的东西统统都扔了,然后下楼去倒垃圾。 过什么年? 陈滔滔,你变得都不像是自己了。 踩着拖鞋往家里回,外面很冷,冷风刮在脚背上,凉飕飕的,手里握着的电话震动。 显示打电话的人是明珠。 “喂?” “陈滔滔新年快乐,恭喜发财,财源广进。” 陈滔滔的脸上看不出来悲喜。 “吃饭了吗?” “吃了。” 陈滔滔站在楼下和明珠通电话,也许这不是示弱,是她的优点之一,在这样的节日里她并没有避开自己。 “你吃了吗?” 陈滔滔回答:“没有。” “没吃?胃口不好?” “我不过年的。” 明珠和他聊了十分钟的,过年就都安静了? 当然不。 十二点零五分,这刚刚过了新的一年,那边接到报警。 警车开过去,现场都已经打乱套了,地上都是血,有人捂着头,里面还在干架。 “警察来了……” 麻将馆里干起来了。 说是有一个人怀疑其他三个人算计他,一个晚上输了四万,没有办法接受。 “你说我能接受吗?这摆明了就是套我呢。” 明珠看了眼前的人一眼,他捂着自己的鼻子,对面的那个人就惨多了,头被开瓢了。 “都别说了,大过年的也不消停,走吧。” 把人都带上了警车,都说了免费赠送白金手镯,可还是有人不怕。 合着都愿意要这白金手镯是吧? 值班值一个晚上,一会儿这里有事情,一会儿那里有事情,真是一年到头最后和最新的这一天都没的消停,一点多得到一条举报,说是发现了逃窜的某嫌疑犯。 明珠是初一九点多回家的,手里拿着两盒的饺子,这是单位给准备的,她没吃,想着给陈滔滔带回来,昨天打电话他就说没吃东西,不知道后来吃没吃。 开门进去,陈滔滔没有动静,她拎着东西进了门,看着陈滔滔书房里办公呢。 “新年好。” 陈滔滔回头:“你给我拜年,这是打算和我要红包?” 明珠不答话,将饺子拎进厨房里,饺子热了热,找了一个漂亮的盘子,弄了一点辣椒油,昨天就没休息,一个晚上没闭眼睛,嘴里一点味儿都没有,吃了好准备睡觉。 “滔滔,吃饭。” 陈滔滔从书房离开,手里捏着一个钱包,老太爷似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她端。 “买的?” “单位的,早上我没吃,昨天晚上值班一夜,眼睛都没闭,后半夜接到举报。” 陈滔滔从她手里接过筷子,吃了一口,觉得味道不是那么好。 “我其实不太喜欢吃饺子。” 把一堆的菜啊肉啊弄到一起去,这不是懒人才这样做吗? 反正现在的陈滔滔就是看各种东西都不觉得顺眼,脸上都能拧出来水来,处处都不痛快。 “过年就图个气氛吧,不然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明珠坐都没有坐,站着等着他说,看看他想吃什么,他能点出来,她就真的去买,尽管可能今天买东西不好买。 陈滔滔的气,莫名的就觉得顺畅了。 “吃就吃吧,我再尝尝。” 又吃了一个,觉得味道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差。 “昨天值班吃了几个菜?” 大过年的,都没休息,她的这个工作啊,付出和收获完全的不成正比。 明珠细数着,其实昨天的伙食是真的很好,不过陈滔滔却觉得再好也弥补不了明珠的损失。 “给你的。” 明珠笑了。 “真给红包?我都没给你准备,这怎么办?” “叫一声哥哥听听。” “我敢叫你敢听吗?” “这有什么不敢听的,叫!”陈滔滔来了兴致。 明珠脆生生的就叫了他一声:“哥哥。” 滔滔觉得心都酸了,就是那股子的酸劲儿一下子顶到了脑门,啪的一下子就将脑浆顶了出去,就是这种感觉。 这酸爽。 “好妹妹。” 明珠觉得好笑。 “听够没?” “没,在叫声好听的。” “叔……” 滔滔的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太和谐的画面,可能是重口,又或者男人有时候是会这样的,联想翩翩,觉得干劲儿更足了。 张着大嘴,吞了一个饺子。 “这样吃,看着挺有福气的样子。” 明珠一直瞧不上陈滔滔吃东西,挑挑剔剔的,比娘们还娘们,你要是林黛玉也就算了,你一个陈石榴,装什么装? 不说什么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男人就得有点男人样。 “我一直都是一脸的福气。” 明珠点头。 “嗯,一脸的胶原蛋白。” 滔滔骄傲了,那是,他看着就像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明珠嘴里的饺子差点没咽下去,第一是因为这个饺子太热了,可能是因为受热不均匀,这一个就是特别的热,第二是被陈滔滔这句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吓到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就问你,你说我们俩床上那点事儿,你自己摸摸良心,你说。” “真男人。” 滔滔扬着自己的小脸,你看看他说什么来的。 * “什么情况?” 明珠进警局,今天这日子,怎么还有小姑娘被带进来了? 看样子年纪不大,撑死也就十五六岁。 值班的警察叹口气,坐着的那个少女仰着脸看着明珠,目光明亮:“你是这里官衔最大的?” “看你怎么说。” 小姑娘笑了笑:“那我就认为你是最大的,长得就像是官最大的。” 警察没忍住笑了出来,闹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功夫耍嘴皮子呢? “你倒是挺有眼光的。” 小姑娘点点头:“那是。” 她巴巴的盯着明珠看:“长官,我能跟你进去说吗?就我们俩。” 值班的民警拍了拍桌子,怎么个事儿? 还有你挑的余地? “那进来吧。” 明珠和小姑娘前后进了她的办公室,她脱掉自己的外套挂了起来。 “说说吧。” 小姑娘叫曹可欣,今年十四岁,看样子也看得出来,她年纪很轻,长得很可爱,估计父母长相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曹可欣的父母结婚二十多年了,要她的时候也是挺费劲的,所以她爸妈都拿着她当宝,父母最近一年感情不是很好,但当着她的面也不敢争吵,怕的就是会影响到她。 曹可欣昨天守夜,今天一早起床就发现她爸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和谁聊天呢,她妈则是阴着一张脸,家里的气氛怪怪的。 “我爸和谁聊天呢?” “你小孩儿别管那么多。”可欣的妈妈其实特别想对孩子讲,可话到了嘴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孩子在早熟,父亲出轨这种事情她也是接受不了的,而且出于当家长的考虑,怕破坏了丈夫在孩子心目当中的形象,丈夫是对不起她。 “你不说以为我就不知道了?有狐狸精缠上我爸了吧。” “你从哪里听的?” “别管我从哪里听的,妈这件事儿你别管,你听我的。” 可欣的妈妈苦笑,孩子在受宠她就是个孩子,男人想出轨,你能把住他第三条腿吗?这是不是就是现在这社会的悲哀?男人有钱就必须学坏?身边没有个多余的女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成功似的。 “你什么都别做,这是我和你爸的事情。” 可欣拧着小眉头:“你能做什么?离婚?离婚你就什么都没了,你傻啊。” “怎么和妈妈说话呢。” 曹可欣端着饭碗从厨房出来,她爸一见大女儿端着饭碗,这火气又飙升。 “孩子昨天睡的晚,告诉你晚点弄饭你非要早起,折腾的孩子不能睡懒觉,那粥那么烫你让她端,烫了手呢?” 曹可欣她妈强忍着火气,大过年的吵架不好。 “爸给你端,你去桌子边坐着去。” 曹可欣对着她爸笑笑,然后乖乖跑到桌子边坐着去了,等着她爸把粥端了上来,她又指挥自己亲爸,说是想吃砂糖橘了,可家里昨天没买。 “孩子爱吃什么,你也不知道,买水果买水果钱给你了,连点东西你都买不全,你说我要你干什么?” 曹可欣她爸穿着鞋拿着车钥匙就出去了,曹可欣她妈咣当一声将手里的饭锅直接扣水槽里了,这日子就真的没有办法过了,一天天的,他不停的找茬,处处看她别扭,反正都是她不对。 女人还是要经济独立的,别说什么爱不爱的,当初他们感情也很好,她为了家为了要这个孩子她不工作了,换回来什么了? 完了还不能说,你对着孩子说,孩子会觉得你看我妈妈,既然你那么委屈,当初谁让你这样做选择了? 对着丈夫就更加没有办法说了,现在和你躺在一块,都看着你不舒服。 可欣她爸爸出去买了砂糖橘回来了,说是有人找,外面生意上的事儿,给了女儿钱就离开了,走的毫不眷恋,屋子里就剩两母女,偌大的房子看起来有点空旷。 “妈,你还想过吗?” 可欣的妈妈坐在一边,她得喘口气,一口气憋在心口就上不来。 “你说还有过下去的必要吗?妈其实都不想对你说这些话,可是离婚叫人笑话,真的离婚了,你将来结婚怎么办?现在单亲的家庭……”摇摇头,孩子小,还没有到社会上去,她听到多少因为单亲的问题,被人家挑剔的? “你爸现在手里有两钱了,自己姓什么都要忘了。” “那就离婚啊,我不怕。”可欣喝着粥。 当妈妈的抬头看着女儿,她心中苦笑,你看看这孩子,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还有心情喝粥呢,还说不怕,你现在小啊。 等你长大了,估计就怨恨妈妈了。 “不能离。” “为了我?还是舍不得他的钱?” 可欣觉得妈妈犹豫片刻点点头,是为了女儿,给了为女儿一个完整的家,是为了钱,因为感情都不存在了,她能得到什么?付出这么多,浪费这么久的青春,换回来什么了?她这把年纪,哎,满嘴的苦讲不出。 “都是,瞧不起妈妈?” “我觉得我妈长得漂亮,离婚了一定很多人追,钱的话,有我在,我爸不会不给的。” 当妈的听了女儿的话十分的惊讶。 “你爸对你不好吗?” 好的话,为什么这么想问题? “好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那你……” “爸爸是人,妈妈也是人,没有谁必须为谁奉献的,合则聚不合则散书上不也写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有经济条件那就不用怕了。” “傻孩子,你爸还能生,叫外面的人给他生个儿子,和你的感情也就淡了……” “过日子大概也是需要缘分的。” 曹可欣晚上给她爸炖的冰糖雪梨,她爸最近有点上火,她爸那是真的不想回来,可大女儿打电话了,必须得回去。 “不是说今天陪我吗?” 他捏捏小老婆的脸,亲了一口。 “我有事情得回去一趟,明天的。” “总明天明天的,你家里的那个黄脸婆找吧?她有完没完?拿着孩子当借口。” 多大年纪了,还离不开男人,男人看着你都倒尽胃口了,总打电话找找找,这点事儿一个大人不明白?揣着明白装什么糊涂? “不是她,真有事情。” 小老婆送着他到门口,黏黏糊糊的,亲了又亲,抱了又抱的,还闹了小脾气,小嘴一撅就是不高兴了,可欣她爸又哄了两句,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和小的待在一起吧,脾气就没了,你说怪不怪?看什么都顺眼了,觉得眼前都敞亮了,和家里的那个待在一起,就满肚子的气。 可欣亲手给她爸端过来的,然后不停的使唤她爸,把人支出去,拿着她爸的手机,密码的话她猜猜就差不多猜到了,开了手机,点开相册。 这手机里就有两个人的照片,一个叫大宝贝,一个叫小宝贝。 大宝贝里面装的都是曹可欣的照片,小宝贝的就不用猜了吧,肯定不会是她妈。 小老婆玩着手机,一会儿一句的,反正她不高兴那就大家都别高兴。 “你家黄脸婆让你回去做什么?孩子出车祸了还是掉下楼了?” 曹可欣喝着牛奶,她妈说女孩子多喝牛奶对皮肤好,她按着毽子,笑了笑,低着头就开始打字。 “孩子是不可能出车祸也不会掉下楼,不过你明天会不会被车撞了这就说不好了。” 小老婆一激灵就坐了起来,她觉得现在和自己对话的人就是那个大老婆。 连续打了十几通电话,对方也没有接,她打可欣就给按掉。 可欣爸爸转了一大圈,开车开了五十几分钟,来回将近两个小时拎着闺女要的炒栗子回来了,一进门,可欣妈妈哭呢。 “大过年的,你就哭,我是没给你钱还是家里死人了?” 他就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天天让他触霉头呢?干的事情没有一件能让自己觉得顺心的。 “你看看可欣去吧。” “可欣怎么了?” 曹可欣在床上躺着,绝食,不吃饭不喝水。 她爸这都要急疯了,问什么话她就是不说呀,好不容易吭声了,开口就哭。 “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她谁?她要干什么?” 曹可欣她爸哄女儿哄了很久,是不哭了,可哄不好,但是女儿的情绪现在稳定了,带上女儿的房门。 “你什么都和孩子说,她那么小你和她瞎说什么?你不想过了你就滚。” “我滚?曹德森你现在是让我滚了,我跟了你二十多年,你个陈世美……” 两个大人在外面压低声音的吵,曹可欣淌着眼泪,她和自己的闺蜜打着字,她问闺蜜她这算不算是鳄鱼的眼泪? 她撺掇她妈离婚,她还觉得难过? 夫妻俩这是真的没有办法过了,男的心根本不在家里,不是为了孩子,他现在压根不能回家,可离婚的话,这财产怎么分割? 老婆能委屈,离了她还是谁老婆?她死不死和自己有多大的关系?可孩子是他的啊,孩子他不能带着,亲妈总比后妈好,伤透了脑筋。 给多了吧,他心里不平衡,这些年她工作过吗?赚过钱吗? “孩子跟着你……” 曹可欣坐在门板前,听着她爹妈是怎么分配的,诚然她爸一定是爱她的,这点她能感觉得到。 她妈哭,抱怨,然后为她自己的青春不平,说了很多,估计她爸也没什么心情听,可能女人即将离婚能想到的委屈都述说出来了吧,让可欣觉得她这样站在她妈身边没做错,她妈说了一句话。 “你给不给我钱,孩子我必须带着,我自己生的,我能负责得了,她是我要的,当初没后悔,现在不后悔,将来更加不后悔。” 曹可欣给那个小三发了短信。 “你得逞了,我爸妈要离婚了。” 小老婆这边觉得这信息不太可靠,正常的孩子不是应该玩了命的打算气死她吗? 怎么会告诉自己好消息呢。 曹可欣将复制到自己手机当中的照片发到了自己的群里,她觉得照片里的那个小区看起来特别的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这是我家住的小区啊。” 群里有同学说了一句。 当家长的已经都商量妥当了,孩子的爸爸先给一笔钱,这是养孩子的费用,每个月固定在给生活费,以孩子的名头存一些钱,孩子的妈妈是不能动的,公司的股份也挂一些到孩子的名下。 妻子就那样说着过往,也一丝一毫都感动不了他,这个家就是留不住这个人了。 曹可欣晚上吹了几个小时的风,着凉了,体温飙升到很高,她爸妈怕什么?怕的就是她生病,因为小时候她是多灾多病的,那时候她父母感情好,她爸就总说,她能活下来,挺不容易的,经常大半夜抱着她去医院。 可欣的妈妈给女儿换着毛巾,观察了一会儿觉得情况还是不妙,给丈夫打电话。 那边小老婆今天都要被曹可欣气死了,曹可欣不停的给她爸发短信,好不容易她爸才睡着,她就将电话给关机了。 你说可欣今年都十四岁了,一百多斤,她妈想抱着她,想背着她,就不是那么容易,她妈才不到九十斤的体重,这个时间赶的,拍女儿脸蛋,女儿现在看人都看不清了,一直嚷嚷着冷。 “妈在呢,可欣别怕。” 蹲在床边试着背女儿,曹可欣身上穿着大衣,里面裹着毛衣,她妈怕她着凉。 明珠不是曾经说过,有些女人强起来,那是真强,就没什么能难倒她们的,困难放在眼前只能翻越过来,因为没的依靠,家里却有人在依靠你。 因为丈夫会开车,她就没学,过去用车给他打一通电话就好,现在只能背着孩子站在路边,好在运气不是那么坏,遇上一辆出租车。 司机老远看着好像是人背人,这过年也是分时间段的,今天跑一天压根没什么活,大过年期间都家里吃吃喝喝,玩麻将了,早知道就不出车了,平时一天跑200多也算是差强人意,过年期间跑200?要知道前几天的钱…… 想起来今天跑的钱,他就想哭。 停靠在路边。 “去哪里?” 可欣的妈妈说去医院,司机看着好像背着的是个孩子,就闲聊,问孩子怎么了,可欣妈妈说孩子生病了。 守了一个晚上,幸好没有大事情,温度也降下去了。 可欣爸爸早上起床,看着身边躺着小老婆,小老婆为什么加个小,那年轻啊,当你四五十的时候,身边躺个二十多个的,跟着都觉得有朝气了。 腻歪了一会儿,然后习惯性去摸手机,昨天他不应该出来的,毕竟应该让孩子缓缓,接受接受,实在是不爱听妻子唠叨,这辈子她天天叨叨叨,就你辛苦,就你付出了,不爱听。 “我手机怎么关机了?” “不知道啊。” 可欣爸爸开了机,就是一大堆的未接电话,小老婆往他身上腻,干脆就躺他身上了,摸着他下巴。 这人要是有钱,可能老都是一种魅力,她瞧着他就觉得万分好,看哪儿哪好。 “别闹别闹。” 按住小老婆的手,反打了回去,结果知道孩子生病了,立马就什么心情都没了。 “你说今天陪我回家的。” “可欣生病了,我得去医院看看,你不知道她身体不好,从小就容易生病,病了就不爱好……” 一看小老婆撅着大嘴,亲亲她的嘴儿:“不是那意思,那我亲闺女生病,我能不去看?” “你一天就知道你女儿。” “我也知道你啊,昨天我没商量好离婚就来找你了?” 小老婆闹着要去医院,可欣爸爸也是拦不住,让她在楼下等着自己,他上去看看。 进了病房,看见妻子,又是藏不住的火。 就让你照顾个孩子,你也照顾不了,昨天那情况,你不应该守着孩子的吗?怎么能让孩子生病呢? 你也配叫当妈的。 “曹德森你够了,你没资格对着我指手画脚的……” 可欣妈妈一看就是吵不过的那种,说来说去就是这么几句,她是精疲力尽的,二十多年的婚姻瓦解,孩子生病,一个晚上没睡,肿着眼泡,自己原本就够烦的了。 “你少和我在这里讲什么过去,谁不让你工作了?你工作了你能赚什么?还为家付出一切,那不是应该的?我现在没付你工资?就给你工资,让你照顾好孩子,你照顾好了吗?人活成你这样,也是够了……” “你给我滚……” “里面躺的是我女儿,我想进去看她,谁都管不了。” 曹德森推门再次进来,坐在椅子上,曹可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爸,你会不会不要我?” 曹德森被可欣给哭的,他心里这个酸涩,看着女儿这样子,他其实有过犹豫,那就不离婚了,两个家还不是一样过,可妻子……他真的看够了那张脸。 “不会。” “我们拉钩。” 可欣生病,精力稍差些,说了一会儿话就又迷糊睡了过去,曹德森人在屋子里的时候,她妈不肯进病房,过了二十多年的夫妻,现在正式成为仇人了。 “孩子你给我看好了,要是孩子有个万一,我和你没完,我弄也弄死你。” 你全家我哪个没照顾到?你家哪个人没花过我曹德森的钱?和我讲骨气,你也配。 可欣明明刚刚还一脸的昏昏沉沉,等到她爸一出病房的大门,眼睛睁了开,看着门口的位置,久久出神。 第一百二十八章 聪明的小孩儿(下) 曹可欣的病有起色就又给曹德森去电话,这次接电话的人却是她爸的小三。 “病好了?你也是大姑娘了,别有事儿没事儿就给你爸打电话,他每天累的,你和你妈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曹德森为了他姑娘那是真舍得,她愿意不愿意也没有办法,管不了,昨天晚上守了一夜,这才回家眯一会儿,结果他姑娘的电话又来,小三的语气有些叽歪,现在这男人是她的,她说了算。 “他是我爸,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的,这是我们父女之间的事情。” 小三气的笑了出来。 “你和你爸口中的那个大宝贝是一点都不一样。” 曹德森说什么他女儿又乖又听话又懂事,为了这个女儿他付出多少都值得。 “你也知道我是大宝贝呢,你一辈子也就能排个老二。” “我没有时间很浪费唇舌。”她不说了总行吧,和一个小丫头没有必要斗嘴。 “贱人。” 小三气的说不出来话,曹可欣一句跟着一句的,没有骂的太过分,就是拿对方这个当第三者这个事儿来讲,一句一个小三小三的,刺激的小三实在很恼火。 “这是我和你爸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孩子来管知道不?” “有我在一天,你就得受这个气,抢了别人的丈夫是要受报应的,我就是你的报应。” 小三穿好衣服就去了医院,她就不理解,一个小孩子嘴巴这么毒做什么?你爸妈离婚,难道是我的问题?你妈老了,笼络不住人心,是你妈没本事,你怪到我头上做什么? 她不来还好,一来事儿就闹大了。 曹可欣和她一开始是说话,孩子不温不火的,一点没有电话当中的尖锐,小三觉得这孩子也行,她今天来也不是来找茬的,就是说句公平话,你爸爸对你这么好,即便你父母离婚了,该你有的你依旧还有,别折腾你爸爸了。 曹可欣叹口气。 “阿姨,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妈……” 她就说她妈就差点去自杀了,小三被她哄的团团转,现在的小姑娘有钱就是娘,她觉得曹可欣估计是怕她爸以后不给她钱花了,自己满满的自德和得意呢。 可欣妈妈拎着东西进病房,孩子醒了说是要喝粥,点名说就要谁家的粥,她打车跑了半个城市买回来了,伸手拉门,准备进去。 病房的门被打开,曹可欣哭的脸上都是泪水,奔着窗台就冲了过去。 “我死了你就不用担心了了……” “可欣……” 可欣妈妈冲过来抱着女儿,她离婚不离婚的这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了,问题现在逼她女儿去跳楼,这口气她怎么也不能忍。 “你是谁?” “她是我爸外面的女人……” 可欣妈妈和疯了似的,差点没杀了小三,这闹到警察局来了,曹可欣当成笑话一样的讲给明珠听。 “你这么小就这么有心机了?”明珠放在她面前一杯水。 可欣叹口气。 “阿姨,我也不想当妖怪,有好好的日子谁愿意起幺蛾子,她是谁啊,凭什么来医院看我?搁古代她就是一见不得人的妾,还有脸登门呢?口水淹也淹死她了,我现在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态。” 曹可欣喘口气,小三被打被杀也好,她不熟悉,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父母离婚说难受吧也没有想象当中的难受,她可能就是个异类。 “每个人活法不同吧,你挺坚强的。” 曹可欣瞪大眼珠子看着明珠。 “阿姨,你能讲出来这话,要么你比我更加的变态,要么你就和我是同类。” 同类才能理解同类。 “你妈打人这是不对的。” “我没说她对,我代替她道歉。” 曹德森就睡个觉,结果大小老婆闹上警局了,小的那个哭的和死了爹妈似的,这个一脸的凄惨,大的这个看都没看他一眼。 夫妻俩办好离婚手续,很快就各过各的了,曹可欣的生活就是这样,不缺钱花,她妈开了一家花店,生意时好时坏的,原本做这个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消遣,隔了两三年她那个小妈生了一对龙凤胎,给她爸高兴的。不过呢,曹德森高兴归高兴,不敢在大女儿的面前表现出来,怕刺激到孩子,过年过节每逢假日他亲自带着孩子出门旅游,可欣说了,你是我爸爸,你总不能对我的人生不负责吧,我的成长轨迹也是需要爸爸的,她用各种拍马的话麻痹她亲爸爸。 这个世界上有个词儿叫捧杀。 可欣的妈妈后来又再婚了,过的还不错,曹德森的生意也一直不错,没有出现所谓的抛弃发妻就丢了运气,越来越有规模了,曹可欣28岁结的婚。 曹可欣和继父的关系很好,好到让小妈以为现在曹可欣都要结婚了,心中的这口气怎么也是要发泄出来的,那个孩子她看得出来,心里对她对她父亲充满了怨恨,如果请亲生父亲和继父坐在一起,那就热闹了,她等着看热闹呢。 “我要请我爸爸来,还要请爸爸坐在主婚人的位置上。”可欣提前和母亲打了招呼,无论她父亲和母亲的婚姻关系如何,她爸这些年毕竟对她不差,她爸的那个老婆也没少受她的气,当然了钱她也没少拿。 曹德森在有一对龙凤胎的情况下,妻子换了人,对曹可欣的宠爱这些年屹立不倒,不能说这个孩子就一点手段都没。 有些事情她看得很开,比如她爸妈离婚以后,也许很多人会觉得和父亲拉开距离,不花父亲一毛钱,当然了那也是一种办法。 “你长大了,妈从来就没想让你不认你爸……” 曹德森对这个孩子,是真的好。 曹可欣请了父亲,结婚的那天更是在言辞之间充满了对父亲的感激,曹德森老泪纵横,老婆不是没念叨过,龙凤胎也是真的招他喜欢,有些时候吧,因为再婚了躺在身边的人变了,感情上很大程度也会出现变化,可他稍稍那么动摇一下,那种念头就瞬间消失了,可欣这孩子懂事,这也是自己的孩子,如果可欣被她妈教的不认自己了,对他抱有敌意,也许他和女儿的关系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和谐。 曹德森去世,曹可欣分了很大一笔的钱,家里乱成一团,龙凤胎和她争,龙凤胎的妈妈也和她争,不过她爸这是有话在先的,龙凤胎表示不欢迎她出现,曹可欣是去了墓地。 她将手中的鲜花放在地上,蹲在那里。 父亲去世了,她和那边的那个家就彻底没有任何关系了,父亲的丧礼她不出现不是因为不孝,只是当时那种情况,她不想叫人看热闹,她现在来这里看父亲也是一样的。 龙凤胎的妈妈现在到处诉苦,说曹德森就是眼睛瞎了,疼了这个一个孩子,你活着的时候,你手里有钱,人家奔着你钱来,现在你死了,就连葬礼女儿都没出现。 曹可欣看着自己妈妈扭曲的表情,这话是别人传过来的,可欣的妈妈什么都能忍,唯独不能忍的就是欺负她女儿,事实是这样子吗?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人都不在了,该得到的我也得到了,这些年她也没在我身上占到什么便宜。”她享受到了父爱,享受到了母爱,跳脚的人也不是自己,龙凤胎的妈妈就算是生一百个龙凤胎,她还是一样的吃香。 “我爸人没了,从今以后就真的要断了……” 龙凤胎不喜欢她,同样的她也不喜欢龙凤胎,以后大家走路见到,也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 “我这里是光明小区,救命啊,有人要炸了全楼……” 警局立即启动应急预案,遇上不打算活的,打算和你同归于尽的人,真是没有什么好方法。 “明局,你不能上去,上面的人情绪很激动……” 随时都有可能会炸,而且你上去也不见得能起到什么好的作用,下面已经联系了燃气公司,已经关闭了这一片的供气。 “谈不拢……” 上面的谈话没有办法进行,不想死的人会想谈,可一心想死的人却压根谈的心思都没有。 “我上去。” 明珠进了楼栋,站在外面的王永强都要气死了,这个明珠,说什么都不肯听。 “怎么办?明局就让她这样进去?”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王永强无语的看着楼栋。 明珠试着和对方进行沟通,可对方压根就是不谈,不停的喊,如果在进人,他就要点火,家中已经备了煤气罐。 “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说。” 其他的警察都在进行疏散群众,附近楼群的群众全部都被紧急疏散开,要求撤离,楼下消防队员正在等待命令和指挥。 “你出去,马上出去……” “你冷静下来……” 不行,根本没有办法稳定对方的情绪。 “从楼下往上爬,只能采取强攻……” 王永强见眼下是这种情况,没的选择,必须强攻。 明珠寻找机会,打算有合适的机会就下手,可对方手里拿着打火机,另外的手边就是煤气罐。 特警已经准备就绪,打算从后方突破,可惜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明局……” “这个明珠……” 王永强想冲进去,可火势太大了,里面已经炸了,很大的响动,明显听到了咚的一声,消防队当时已经在架设两支水枪,特警攻入立即向内喷水,打算中的想法,想用水枪把嫌疑人喷倒,然后立即有人冲上去按住嫌疑人,可惜打算只能是打算。 外面的人还没有进入嫌疑人后方窗台,屋子里已经有了气味儿,他已经开拧煤气罐,明珠只觉得不好,本能的反应就是扑上去想要制服嫌疑人,老曹见明珠动了,紧跟着就扑了上去,他和明珠按住嫌疑人的一瞬间,就炸了。 可能里面的响声外面的人有听见,后又进来三人,却被强大的气浪炸飞了出去,屋子里都是黑烟,什么都看不清,明珠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屋子里被点燃的是5个煤气罐,还有两个50升的油桶,发生第二次爆炸,老曹直接就被弹了出去,他整个人的身体不知道怎么飞出去的,砸在墙上然后落地。 “能不能走?” 老曹一点知觉都没有,外面的人喊着明珠,进去的人里面死谁也不能死明珠,毕竟她是局长。 “老曹……” 明珠用力气去拽老曹,外面的人想要进来,但是不清楚里面的情况,这个时候进来,会不会有第三次爆炸,这是谁都说不好的事情,炸了五个煤气罐,还有剩下的五个,会不会陆续发生爆炸? 小猫站在门口,事情发生到现在,他其实可以不进的,但前面进去的人都被炸飞了,看见这种场面,心中会产生一种神圣的使命,真的是顾及不上了,什么生啊死的,大不了就是一死,他跟着明珠这么久,不能不如一个女的。 小猫进去,屋子里又炸,不知道是哪里又炸了,外面强大的水流往上喷,好像有消防员的声音。 老曹被送进医院。 小时候她家里出事情的时候,死了一名警察,那时候会感觉到对不起,但其他的情绪很少,这一刻老曹就躺在里面,明珠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明兰当时说,那个人的长官就坐镇医院。 “你进去看看吧……” 王永强劝着明珠,都说不让你进去了,你非要进去。 明珠现在也需要看医生,她的后背当时是被火给点着了,脸上也崩出来很多的水泡。 “联系医生了吗?” 说是已经联系好了,争取全力的救治,然后和老曹的家人联系,明珠亲自联系的。 如果不是当时老曹扑过来那一下,可能被炸出去的人就是明珠了,明珠很清楚这点。 老曹的父母年岁都不小了,妻子不敢不告诉,一旦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不能叫公婆见不到丈夫最后一面,是忌讳生死,可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刻…… 警察炸飞了一圈,嫌疑人倒是安然无恙,可能是命大吧。 老曹的父母没有怪过谁,来了以后也只是坐在椅子上等,不想给孩子的领导和单位增加压力,期盼着只要有条命就行,只要有口气就行,只要能活下来就行,哪怕就是瘫痪呢。 这种时候的父母已经顾及不上其他了。 一旦出现这种事情的时刻,不知道他们此时心中会不会怨恨自己当初就同意孩子考了警校呢。 老曹命也算是很大,不过现在全身被裹着,多处烧伤。 王永强强忍着怒气,他真的很想喷明珠,那种时候你上去根本一点作用不起的,如果都像你这样,那后果不堪设想,总指挥是你,你都挂了,谁还来指挥? “你简直太乱来了,英雄主义过头。” 明珠的后背伤的也很重,小猫那腿上不知道被什么刮出来的,血粼粼的一条,直接从大腿中间就给划开了。 “明珠你简直就是胡搞乱搞。”王永强克制克制,终于克制不住,到底喷发了出来。 多少人担心你? 从私人感情来说,那种情况他不希望明珠冲在前,当领导的有当领导的作用,不见得事事都需要你冲锋在前的。 “就是因为危险,所以我才要第一个上。” 明珠闭着眼睛。 说完这句话就不搭理王永强了,医生说已经剪开她后面的衣服,王永强也不好继续留下来,只能气呼呼的离开了,到外面去等。 他永远说不过明珠,这次是你命大,不然你炸的和老曹似的,你一个女人,你以后还过不过了? 他不是觉得老曹就应该被炸成这样。 有些时候也认为自己是不是思想都改变了,他现在想问题,永强叹口气,也许是过了拼搏的年纪了吧。 事件得到了上面的高度关注,就算是在松山都引起了不小的话题。 警察这个职业没有想象当中的高大上,看起来似乎是风光,藏在风光的身后则是无数数不清的危险。 王永强联系陈滔滔。 滔滔当时正在开会,嬉笑怒骂,和大家开着玩笑,心情看样子还算是不错,大家都笑呵呵的,电话响,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陶克戴还在说话,有其他的人应声,陈滔滔脸上的笑容掉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在,最后就什么也不剩了。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明珠第几次出事情了,他知道的就有几次,那不知道的呢? 我能拿你怎么办? 他一说不动明珠,二管不了明珠。 “哦。” 王永强来了脾气,现在你老婆人在医院,被炸了,没听懂吗?哦什么哦? “不然呢?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她一心一意想壮烈成仁,我能拦着她,我还是能替她去死?” 滔滔轻声的说着,声音越来越温柔,他的话说罢,会议室里就瞬间安静了下来,陶克戴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 滔滔就觉得奇怪,他也不能代替明珠去死,命是那么宝贵的,那还说什么? 英雄,伟大的英雄,我为你鼓掌。 “散了吧……”克戴觉得滔滔的心情不是很好,大家现在谁都不敢说话,会议什么时候都能开。 “散什么,继续开。” 陈滔滔呵呵的笑着,他自己觉得自己讲的话特别的搞笑,一个人笑个不停,其他的人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陶克戴也没有凑前,这时候打听显然就是太不明智了。 “陈律师老婆很能干?” 陶克戴犹豫半响:“看看新闻就知道了。” 松山区这片,很多群众都是很挺明珠的,大部分的女人是认为终于有个女人站在上面为我们说话了,我们也算是有了自己人,还有一部分则是受到过切切实实的照顾,知道这个女局长并非外界所传闻的那样,是靠关系上位的,这年头能有这样的人,必须赞一声,还有一些则是听别人传说的,不管真假,听见的消息都是很正面的。 陈滔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轻飘飘的推门进去,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和自己的当事人过了电话,就案件详情谈了多半个小时,挂了电话,又工作了半天。 电话响。 “我听说你和那个女的关系定了?” 陈滔滔:“嗯,我们俩结婚了。” 滔滔的妈妈就说这件事情本身,就算是你们打算结婚,正常的程序是不是该先让家里人见见,是不是应该问问她的意见?她上次就说过,那个女人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正经的人,她不太喜欢她。 陈滔滔上次还说那个人是保姆。 陈滔滔揉着太阳穴,太阳穴隐隐的跳,蹦蹦的疼。 “妈,你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要挂了。” “我说的你都当没听见,你这是不拿我当妈妈看了,我知道你小时候,我和你爸爸没有待在你的身边,你心里怨恨我们……” 陈滔滔沉思不语,他妈在电话里越说越委屈,慢慢的把陈滔滔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陈滔滔这人很爱面子,他是这样想,可他绝对不会这样说,再说都长大了,也过去那么多年了,这辈子就是这样的缘分,投胎成了这家的孩子,没什么欠不欠的。 他不是他自己的父母,所以他不能认为那样的人生就是错误的。 可是他妈现在说明珠,字字诛心。 “她家里是做什么的?她和你没结婚就同居……” “那你想怎么样?现在让我和她离婚是吗?她现在人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你是想让她早点死,然后你好换个儿媳妇是不是?” 滔滔妈妈:…… 陈滔滔越说越激动,他已经够烦的了,能不能不要拿这些事情来烦他? 你们做的选择我不挑剔,我的选择也请你们尊重好不好? 他不管谁的家里发生婆媳的问题,他家里有就不行。 滔滔妈妈被儿子的大声吓到了,陈滔滔和她讲话向来都是温和,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发火,或许就是孩子刻意的将真实的一面隐藏了起来,拿她当陌生人看。 她也不是就那样的挑剔明珠,陈滔滔一发火,她瞬间就灭火了。 那结都结了,你们就好好过,她就是唠叨一句,就唠叨一句,不行她就改嘛,她会迁就人,她现在就去迁就,接受明珠当她儿媳妇。 “人为什么进医院了?” 陈滔滔挂了电话。 晚上去的医院探望明珠,他什么都没买,这次也没有心情和她过嘴玩。 推门进来的时候,明珠病房里有人,小猫坐着轮椅还在病房里和别人讲话呢,嘻嘻哈哈的。 陈滔滔进门的一瞬间只觉得自己就是多余的。 好不容易病房里就剩他和明珠,明珠看着他。 “又给你去电话了?” 滔滔就盯盯的看着明珠。 “看我做什么,有话就说。” “你认为自己死不成吗?” 你现在玩的这个游戏就非常的危险,你对自己信心十足,站在几千米的绳子上,下面就是悬崖,你认为自己不会掉下去,不会摔死,因为你太有信心了是吗?可一个不注意,就会摔死你啊。 “我也不是超人,当人会死。”明珠淡淡的道。 “我觉得你就是认为自己是超人。” 这就是她给自己的感觉。 “这个b装的大了点。” “我不去,别人也会去,干这行就得爱这行,我和说这些,你也不过认为我傻。” 滔滔摇头:“我从来不觉得你傻,你欠那些人的都已经还了。” 用生命去赔生命,有些事情不是这样算的。 “总是要有人去做的。” 滔滔翘唇,费了很大的力气。 “你是个真英雄,那你妹妹呢?不管了?” “长大了,不需要我这个当姐姐的护着了。” 陈滔滔点点头。 挺好的,都安排好了,后事都安排好了,就算是挂了,也不用着急上火的,到时候你妹妹们一哭,把你送进火葬场,烧了变成灰然后对着大海一吹,这就完了,挺好挺好。 “你能干上来,我觉得真是奇迹。” 我是你的上司,我就会认为这个人为了出名不折手段,你明珠现在做的一切,就会让人如此说。 他静静的盯着地面。 “吃东西吗?” “这回可以吃,滔滔我的本意并不是这样的,我选择这份职业这是我的选择,我希望你能尊重我。” 陈滔滔给明珠雇了一个看护,他白天上班,晚上过来看一眼,说是自己手头有官司,他没有办法陪床。 看护这阿姨呢,话比较多,她活干的特别的麻利,但就是喜欢和别人聊天,她是女人,明珠也是女人,就劝明珠,要看紧她丈夫。 “女人总不在家这是很危险的。” 明珠这样放任陈滔滔,说实话她瞧着太放纵了,做丈夫的妻子住院,他说不来就不来,忙什么? 看着样子长得那么好,条件也应该不差吧,这样的男人必须看住了,不然到时候被别人拐跑了,你哭都哭不出来。 “你要时不时的给他打通电话,撒撒娇……” 明珠动了动,只当没有听见。 陈滔滔他妈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自己儿子怎么样了,她都没有耽误过自己的工作,这次为了明珠,她算是破例了。 说起来也是奇怪,就因为陈滔滔当时一连三声的质问。 打听到了明珠住的医院,让人送自己到医院,明天一早她就得离开。 时间上来说,有点紧。 至于她从哪里打听到的,她自然有自己的方法。 买了鲜花,问了护士病房在哪里,护士指着:“里面一直走,走到头。” 明珠正在看手机呢,她推门进来,看护没在病房里,去给明珠洗枕巾了,这人是真勤快,天天洗,反正干的快。 她放下手中的花,想要和明珠招呼一声,可不知道该叫明珠什么。 “衣服干了吗?” 明珠问她。 “干了。” 滔滔的妈妈见暖气上放着的衣服应该是明珠的,回答了一声。 她的声音和看护一点都不同。 明珠试着转头,看清楚了来人就想坐起来,滔滔的妈妈赶紧上前。 “你别动了,我就过来看看你。” 婆婆和儿媳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双方陷入尴尬。 都没什么话讲,见过一次,不过那次见面的时候好像并不是那样的愉快吧,一个是保姆来着,一个是房主他妈。 陈滔滔他妈还是先开了口。 “我打听别人问到的,就过来看看,不耽误你吧。” 明珠心里叹口气,为什么好好的要来看她? 婆婆这种生物,她是真的没兴趣啊。 要怎么相处? 浑身都疼啊。 “不耽误,我也没什么事情。” 说出口的话,自己都觉得矫情。 看护进门,好不容易能缓冲缓冲掉尴尬,至少她话多还能陪着陈滔滔他妈讲讲话。 看护就说明珠是个好儿媳妇,是个好警察,滔滔他妈这才知道自己儿媳妇是干什么的。 心中有千言万语,都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怎么开口。 她不是真的就瞧着明珠不顺眼,不过可能是她思想老旧,她认为没结婚之前,那样真的不好,不过你们感情到位了,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也能理解,和儿子关系都不好,和儿媳妇关系再不好,那就糟糕了。 陈滔滔他妈现在就是典型的想做小,来医院捧着明珠来了。 我儿子愿意,我当妈的就一点意见都没有,你好你就是全天下最好的。 明珠开始以为陈滔滔他妈是个大暴龙,现在看出来了,就是个小白兔,她遇上强的人她就强,遇上这样的,她一点回手之力都没有,你说原本那种居高临下的,一下子就变成了小媳妇儿似的,可怜巴巴的看着你。 滔滔妈妈晚上就在医院休息的,让她去酒店睡,她也不去。 害的明珠不敢大睡特睡。 “你叫明珠是吧。” 明珠点头。 “对,我叫明珠。” “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我爸妈都死了。” 滔滔妈妈:死了…… 按道理来说,这孩子的命就是有点不好啊,父母双亡,算了没就没了吧。 “你家就你一个?” “有两妹妹,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和陈滔滔是有点不搭……” 如果老人认为你们不合适,她觉得就算是没什么稳定关系,也是可以的,她不挑。 你用这种小媳妇的眼神瞧了我一天,我懂了。 明珠秒懂。 离婚是吧? “不是,你们挺好的,我不是那意思。” “您这样说话累,我这样说话更累,您对着我客气,我有什么话都不敢讲了,这样我觉得太辛苦了。” 滔滔妈妈幽幽的看着窗外。 这算是完,这要回忆过去吗? 陈滔滔他妈其实心里对孩子有很大的亏欠,但是她和丈夫都是属于说不出口那种,生了孩子不可能不爱他,不爱他就不生了,可是生了又没有负责,感情上亏欠。 和陈滔滔现在讲这些,自己都觉得肉麻,但是怕孩子心里有想法,明珠毕竟是陈滔滔的老婆,如果陈滔滔有什么想法的话,能不能通过明珠来告之她呢? 说到情深的时候都要落泪了,听的明珠更加困了。 所谓的亏欠,就是小时候没有陪伴,这样的事情对明家三姐妹来说,算是个事儿吗? 陈滔滔好歹家里还有个保姆呢,她们家什么都没有。 怎么就活的那么矫情呢? 陈滔滔所谓的孤独生活摆在明珠眼前的血泪史,那就是个屁。 滔滔的妈妈想讲的都讲了,她对明珠没有意见,非常欢迎明珠加入自己这个家庭,她努力当个好婆婆,希望明珠也别误会。 明珠听的迷迷糊糊的,最后成功睡着了,她觉得有些娇花是必须要怜惜的。 早上陈滔滔来医院看她,他妈已经离开了。 “我妈是娇花?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滔滔冷笑,你和我妈摆在一起,说不定谁才是娇花呢。 “研究心理学的。” 陈滔滔冷笑:“我妈是研究导弹的,就那种导弹,你没想错。” 我去! 明珠真想问问苍天,研究导弹的人为什么是这样的个性? 不过还是当着陈滔滔的面为他妈讲了两句好话,毕竟人家在她身上投资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你管好你自己吧。” 打了早饭,陪着她一起吃的,看护阿姨正好进门。 “小陈来了。” 陈滔滔慢半拍的才反应过来,小陈是他? 从来没人这样喊过他,突然这样喊,有点不适应。 老曹那边已经醒了过来,不过需要恢复一大段,现在身体和脸最后会怎么样,还讲不好,上面已经对他进行了表彰。 “为了一个荣誉,值得吗?” 让他用脸去换,他肯定不换。 他也没有打算奉献自己,太亏了。 “每个人想法不同。” “对,是想法不同,所以发财这种事情也只能我做了。” 陈滔滔喝着豆腐脑,明珠早餐就吃这,他也只能这样吃,吃的没有挑剔。 看护阿姨还说呢,说陈滔滔这人嘴不挑,什么都能吃,这样的人好养活。 “看着可不像是这么平易近人的人。” “噢?我像是什么样的人?” 陈滔滔来了兴趣问看护阿姨,看护阿姨说看着他就像是干大事儿的,那种特别体面的,说不好陈滔滔怎么回事儿,但身上有一股气。 “什么气?” “匪气。”明珠插嘴。 “贵气,脸上有光,和别人就不一样。” 这看护阿姨也是会讲话,这把套套给夸的,偏偏陈滔滔这人就喜欢听别人夸他,他和别人就不一样吧。 “我家里也算是有两个混的挺不错的人,可和你站在一起,就不一样了。” 明珠撇撇嘴。 “阿姨你说我是不是个性很好?” “当然好了。” 陈滔滔满意的笑笑,看护阿姨拎着明珠的衣服去洗,她后背天天上药,容易蹭到病服上。 “我看看你后背。” 明珠说有什么好看的,滔滔上手看了一下,别开一个角,认真瞧了瞧,啧啧的赞叹着。 “这可好了,这后背都成烤猪皮了。” “摸着手感好。” “你摸着手感好,还是我摸着手感好?” 明珠懒得和他掐,看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他应该去上班了,抬头打算问他,怎么还没走,见陈滔滔闭着眼睛睡着了。 他两天都没睡好了,压根就没怎么睡,一闭上眼睛很快就清醒。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在医院吧,坐在椅子上,很快就能入睡。 来医院不是为了睡觉,但困意就是这么任性,随时随地找上他。 明珠想张嘴,想了想觉得算了,他那个班,去不去也不要紧的,让他先睡吧。 陈滔滔问她的话,她明白,他当时是生气了,说陈滔滔对她没有感情她是不信的,只不过是装不明白而已,她回报不了什么,就算是正常的生活她都不能给。 明珠侧爬着看着陈滔滔的脸。 陈滔滔问过她一次,他和徐太宇谁好,当时这个问题她没回答。 感情这东西有时候也挺欺骗人的,比如她就认为陈滔滔比徐太宇好,那怎么解呢? 看护进门,有动静,陈滔滔这才醒,睡了不到十分钟。 一激灵就醒了。 “我得上班去,我走了。” “陈滔滔……” 滔滔回头看她,睡的迷瞪瞪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双眼迷离。 明珠对着他勾勾手,陈滔滔走到她病床前。 “低点。” 她趴着呢,他站那么高做什么? 陈滔滔半哈着腰。 “干什么?中午要吃什么?” “让你担心了。” 陈滔滔全身发麻,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你有病吧。”然后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明珠。 明珠什么都不表示,酷酷的他都习惯了,她突然这样,他觉得怪恶心的。 你压根就不是个温柔的女人,你装什么装? 顺顺自己的心口。 “我早上吃的这点东西,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他是讲真的,现在一直往上反,浑身鸡皮疙瘩一直往地上掉,她这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麻死了。 “滚。” 滔滔出了病房的门,刚刚想吐的感觉就没了,他耸耸肩,你看他说什么来的,不要对他温柔,感觉怪怪的,无福消受啊,摇摇头,看着天空。 就这命了。 明珠刚刚是真的想对他温柔一点,温柔的情绪还没上来呢,一点心情也没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小甜蜜 明珠因为住院不能出去,只能委托看护帮着她去办个事情,是为了江绮雯。 看护去了江绮雯所在的学校,跑了一圈回来,说学校大门紧关,她连门都没进去。 “给你的电话打了吗?” “打了也没有用,现在学校不是都不上课吗?” 明珠嗯了一声,一开始就不该拜托她的。 这是自己的失误。 江绮雯期末的成绩依旧很好,好的叫人不敢相信,也许有的孩子天生适合学习吧,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她的前途不可知。 江绮雯的卷子答过以后,监狱的狱警会通过网络传递给江绮雯的老师,老师有些时候比较忙,就通过明珠送,或者转交一下,所有的人都在为这个孩子努力着。 江绮雯的成绩依旧是全年级的第一,当然全年级的排名不在有她,这是老师私人将她的成绩放进了学校所有的学生当中,少管所的狱警对她非常的好,照顾较多,也清楚孩子的父母状况。 最近狱警给明珠来电话,说是江绮雯的情绪好像受到了某些冲击,以前不是这样的,书本扔了几天,原本明珠打算有时间的话过去看看她。 对于明珠来说,或许是因为曾经太过于相似的经历她莫名的就想多照顾那个孩子一点。 给苗苗老师去了电话,苗苗老师人正在亲戚家串门。 明珠从床上起来,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说出院不是问题,问题是,你回家以后没人护理,你的后背还想要了吗? “我自己注意着一点就可以了是吧?” 医生不太理解,为什么就一定要出院呢? 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药是可以开,挂针的话也可以请人登门去挂,现在做什么都是挺方便的,可医院总是最好的选择。 “给我开药吧。” 医生联系陈滔滔。 “出院?她好了吗?” “现在出院回家,可能会伤口感染的,她的背现在我们能保证不留疤,如果她回去以后……” 医生不做任何的保证。 “你和她说了,她可以出院?” 陈滔滔下班顺带经过医院,慢悠悠的拎着一个袋子,袋子里面装的都是晚饭。 “医生给我来电话,说你要出院?” 慢悠悠的问明珠。 “嗯,少年管教所那边给我来了电话,说绮雯的情绪有些波动……” 这个年纪,面临着人生的第一次选择,选择对了,未来能少受一点煎熬,选择错了,一脚就埋进了坑里,想要再爬出来就太难了。 陈滔滔的额头直跳。 江绮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记得这个孩子。 可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要过去做什么?” 你既不是她妈,也不是她爸,站在陈滔滔的角度来说,人家孩子的父母都没有去探望,你一个陌生人瞎操心什么? “不想让她有个后悔的青春。” “我去。” “你去?”明珠挑眉。 “信不过?” “那倒不是,你比我会说。” 陈滔滔瞥了明珠一眼,倒是嘴巧,还挺会说话的。 “我给你地址,路费我给报销。” “你不给报销试试看。” 陈滔滔晚上和明珠一起吃的饭,她可能有点难受还是怎么了,饭没有吃两口就睡了,留着他一个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个人逛来逛去,他嘴上又不能说,我担心你明珠,你是疼是难受你和我讲一声,这样的话就绝对不是他陈滔滔能讲出口的,他一出口一定就是嘲讽的话。 拿着手机玩着微信,他加了明珠的号,一个人坐在一边不知道敲敲打打的按着键盘做什么呢。 第二天一早,四点就从医院出发,直奔邻省,本省的机票已经都卖没了,他只能折腾,必须去,不去不行。 下了飞机然后又折腾辗转了三个多小时,去了少年管教所,见到了江绮雯。 江绮雯有些消瘦,过去就不胖,现在更瘦了,倒是让陈滔滔想起来了一个人,明月。 明月就瘦的很,真的特别的像,一样的文静,一样的成绩好,一样的倒霉。 不过性质有些不同而已,他多少有点明白明珠的想法了。 “明珠进医院了。” 陈滔滔不带感情的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明珠为什么没有前来解释清楚,事情就是这个事情。 江绮雯的脸上出现了类似于有些难过,然后茫然的表情。 “觉得你父母不来看你,受不了了?” 她摇头。 “那是为了什么?” “陈律师,你能告诉我一句实话吗?” “你问,我这人就只是会说实话,不会说假话。” 陈滔滔目光淡淡的扫过江绮雯的脸,他认同这个孩子挺惨的,不过官司也帮她打了,他也没有收费,站在任何的立场,做了选择,就得去承受,哪怕这个后果很可怕。 “我出去以后,还有未来吗?”让江绮雯情绪产生巨大变化的就是这个问题,一开始她安慰自己,想将来会好的,可慢慢的她觉得茫然了,时间过的这样的慢,她脱离了社会,每天生活在这里,她是个犯人,这个认知让她觉得害怕,觉得可怕。 她还有以后吗? “说实话?” 陈滔滔看向她。 江绮雯点点头。 “我觉得你的将来可能会比别人的将来磨难多的多,你应该知道的,你现在人是在哪里。” 杀了人,说出去,不管是因为什么,总是容易被当成异类的,而且你又不可能随时随地的去喊,我是因为什么杀的人。 江绮雯得到了自己认定的答案,果然是如此。 “你觉得自己笨吗?”陈滔滔问她。 “不笨。”她答。 她爸妈,她的邻居,她的同学包括她的老师都认为她很聪明,她自己也认为自己很聪明。 “笨的人认死理,聪明的人积极的活着,给你讲个故事……” 陈滔滔将明月的事情虚化,你的事情再严重,能严重过明月?那样的孩子,你认为一个想不开随时就会去死的孩子,她活下来了,认真的活着了,活着就有翻盘的可能,不活你就走到这里就是陌路了,如果想死那就赶紧的去死一死吧。 江绮雯这么聪明的孩子,一听陈滔滔说的这个故事,她就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那个明警官对她这样的好。 “可是我怕。” “没有人不怕,我活着也每天都怕,我怕赚不到钱,我怕明天就破产,我怕倒霉。” 陈滔滔觉得自己无时无刻都在害怕,让他感觉到害怕的事情多了去了,可他也没去上吊。“陈律师,我和你不一样……” “我是人,你不是人咯?” 江绮雯无奈的抿抿嘴,她没有兴致去和陈滔滔犟嘴,她就觉得自己的未来完了。 “杀个人而已,高兴还能多杀两个,换回来本,你后悔自己杀人了吗?为了你妈杀人你后悔了?” 江绮雯想说自己后悔了,但陈滔滔又加了一个前提,他问自己后不后悔为妈妈杀人,为妈妈她不后悔,那种情况她如果再遇上,她还是会杀人的。 “和愚昧无知的人待在一起太久,就会被同化,你是聪明的干什么要纡尊降贵的和他们一起混?国家规定了,从少管所出来不能高考?还是规定了,从少管所出来不能找工作?” “但是别人会歧视我,我自己也不清楚我能坚持多久。” 到底是个小孩儿,没说上几句,眼泪和鼻涕都淌了出来。 她对未来很茫然。 “别人歧视你,你就站在别人的肩膀上,站在别人的头顶上,弱者才为自己找借口,恨我的人排成排,我每一秒赚到的钱,可以说是你想象不出来的数字,我站在金字塔尖,谁歧视我?那种时候只有你去歧视别人。” 陈滔滔来的这一趟,就是为了开解江绮雯,不过江绮雯受到的影响不多,倒是旁边的狱警受到的影响颇为良多,他家里也是有个闹青春期的孩子,他想请教请教陈滔滔,怎么才能把孩子养成他这个样子。 “身为一个女孩子,活到合适的年纪,不是独身主义,遇上一个和三观的人,携手走下去,这个人不见得就一定是男人,成立一个家庭,去体会当一个女人的幸福,孝顺你的父母,他们这辈子靠着自己是翻不了身了,你爸妈第一没文化,第二没脑筋,第三没人脉,要什么没什么,脑门上就贴着一个穷,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了,除非你能改变自己,从而改变这个家庭。” “我听说你是被收养的?” 江绮雯对自己的身世不愿意多谈。 “凉州商会的会长是你的亲生父亲?” 江绮雯的眼中水雾退去,已经慢慢开始恢复镇定。 所谓的亲生父亲就是她的地雷区,即便是养父养母都很少提及。 陈滔滔会知道一点也不觉得意外,给他一点线索不能查得出来的,这世界上有人因为爱而活下来的,有人却是因为恨而活下来的。 怎么选,你自己看。 回到上中,陈滔滔定期给江绮雯写信,江绮雯偶尔给他汇报汇报学习成绩,苗苗老师那里似乎已经退热了,毕竟在怎么喜欢,她现在还有一个班的孩子要带,每天要操心的事情太多,照顾不过来,渐渐的陈滔滔接手了江绮雯的学习。 试卷由他这里邮寄出去,然后辗转城市送到少管所里的江绮雯手上,他定期叫陶克戴去江绮雯的家里拍些照片回来。 江福海和李小翠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少了一个孩子,变得宽裕起来,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就像是陈滔滔所说的,他们的脑门上也许就是刻了一个穷字,无论做什么行当,和这个穷字就是脱离不开关系。 李小翠因为女儿进了少管所,身体一直不见起色,又添了新病,病病歪歪的,江福海要照顾老婆,他就没的选择,出去打工根本不行,李小翠死在家里恐怕都没人知道。 江福海没有办法,做的行当必须时间自由,那能做什么呢? 想来想去,他去捡破烂了,因为松山那块火葬场附近后面就是垃圾场,每天无数的垃圾车都会去那里倒垃圾,冬天还好,味道不大,一到夏天,火葬场的味道,还有山上垃圾的味道汇合到一起…… 搬家到了松山,怎么说这片是明珠罩着的地段,真的有什么事情,还能指望指望,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去麻烦明珠。 江福海早中晚回来三次,方便照顾李小翠,然后继续出发,家里养了几头猪,猪就喂捡回来的垃圾,这样还能添一笔收入。 陈滔滔是不愿意上去,觉得上面太脏,他的车开到这里来,他都觉得胃部有些翻腾,他实在是不能理解,有那么多的工作为什么要做这个,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站在高处,看着低处,然后说风凉话吧。 江福海能做什么? 他什么都做不了,老婆还需要钱看病,这个病是长期的,长期看病吃药,已经要拖垮了这个家。 “你去吧,我不出去了。” 陶克戴这人就算是嫌弃有味道,但表面上他还能装,这种事情看了也会偶尔感动,要么就说天底下的父母都是伟大的。 江绮雯每个月的卷子,资料费陈涛涛已经说好了是他出,可江福海坚持要自己出,他认为他出的那些钱也许就够了,陶克戴没有戳破,陈滔滔这个好人当的,他永远都是背着骂名去做好事儿。 拍了一些照片,陶克戴都是偷拍的,要的就是江福海最真实的生活写照。 陈滔滔拍到以后,定期汇给江绮雯,看看你的父母吧,如果你不努力,这辈子他们也就这样了。 李小翠的病例也邮寄给孩子。 狱警和明珠通过电话,他觉得这样对一个小孩子未免有些残忍,病例这种东西,还有她妈将来如果做手术的话需要的金钱,一个家徒四壁的家里,几十万那是什么概念? 明珠赞同陈滔滔的做法,她既然让陈滔滔过去看望江绮雯,他做的决定,她就会支持。 江绮雯总是哭,偷摸的哭,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就哭,这是一种无力感。 扛在肩上的,那是压力也是动力,她的人生还没开始,她就体会到了人生的寒冬,未来迎接她的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成绩有一段滑落的厉害,成绩单子到了明珠的手里,明珠看着那上面的分数有些头疼。 站不起来了? 倒是陈滔滔,中午接到成绩单,江绮雯的成绩有专人负责,她平时所做的卷子,所接纳的提纲,这都是陈滔滔请专人来负责的,现在出这样的成绩,就这样和他交差? “你拿出来这种东西给我看?” 将手里的单子扔到桌子上,叫对面的人自己看去。 * 明珠下班回家,陈滔滔早就已经到家了,玩电脑呢好像,明珠将手里的袋子放到一边。 “晚上吃涮羊肉?” 涮羊肉方便,菜扔进去就可以了,下次吃的时候在扔就好。 她就是图方便,做饭太浪费时间,而且她也不愿意做。 “你说吃什么,我就负责吃。” 明珠洗好了菜,叫陈滔滔出来吃饭,喊了他三次,他才出来,这是客人,你得请。 陈滔滔扔开手里的鼠标。 小丫头挺本事的,这么短的时间,就恢复了? 人嘛,果然压力越强,活的越是顽强。 明珠递给他筷子,陈滔滔接了过来。 “今天做什么献殷勤,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你就直接通知我一声,你又看上谁了,就行了。” “献殷勤不好?” “收到成绩单了?” 明珠点头。 “你是应该谢谢我,你知道我一个人扔进去多少钱?她做的那些卷子,她平时看的提纲,你知道花了我多少钱?就算是一个高考生,一对一都没这个贵。” “你不是分分钟就能赚到一个天文数字。” 这是江绮雯写信告诉她的,她是把陈滔滔当成偶像看了。 明珠可不希望一个女孩子将来变成这样,那可没的看了。 陈滔滔笑眯眯的。 “我是能赚钱,难道你能否认这个事实?” 明珠点点头,抓过来自己的手机,她今天上微信,罗颖琳联系她,让她上微信,她才上了一次,结果看见了自己的微信竟然有和套套的通话窗口。 套套这是她给陈滔滔起的外号。 通话的内容是,初五还是初几的,陈滔滔给她拜年,然后微信转给她十万块,是的,是十万。 她一开始也以为是一万,数了一会儿,然后确定是5个零,他这是疯了? 最主要的是,她去查看微信绑定的银行卡,竟然是她的工资卡,她自己没弄过,她从来不搞这些的,那搞的人一定就是陈滔滔了,他头被驴踢了? 敲敲自己的手机。 “怎么个情况?” “谁那么稀罕你,还给你打了十万。” “我一开始以为是一万呢。” “你数学肯定是体育老师教的。” “给我钱干什么?” 她不记得自己和他说过自己没钱花,事实上她挺有钱的。 “花的。” 陈滔滔明显就是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聊,明珠从钱包里掏出来三千块钱给他。 “干什么?” 十万换三千? 分期还给他?那利息怎么算? “家用吧。” 算是她给的家用。 陈滔滔接了,脸不红气不喘的就接了过来,然后送进书房里藏了起来。 花女人的钱,完全不需要脸红,他这是靠魅力,靠身体换钱花,花的理直气壮。 有理的很。 底气十足。 明珠就觉得她这命改天应该找个人来看看,怎么总是有男人给她钱花? 难道她脸上写了,自己缺钱花? 如果可以的话,继续保持下去吧,这习惯挺好的。 吃过饭碗筷也是明珠洗的,吃过饭明珠要出去逛逛,她最近的腰有点问题,医生是这样建议的,陈滔滔是有时间就争取陪着她出去转转,去商场看看衣服也好,去超市随便买点没有营养的零食也罢,他跟明珠混的越久,对吃也没剩多少挑剔了,只要是能入口的,现在管有没有营养,有没有添加剂,照吃不误。 明珠穿的不多,她体质好,从来不怕冷。 她穿了一双平底的小恶魔厚底乐福鞋,走来走去,走到超市附近,就进了超市,也不知道是赶上这个时间,还是怎么回事儿,人多。 陈滔滔眼睁睁的看着有人走路不看路的,就要往明珠身上撞,那他能让吗? 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他直接就开口喊了,瞎吗? 加快步子,走了两步,然后切断那人前进的方向,那人被陈滔滔瞪了一眼,自己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儿呢,这是瞪他吗?他什么也没做啊。 推着车,陈滔滔和明珠脚前脚后进了超市,他们俩在电器区域闲走,因为这块的人少,隔壁就是卖篮球的,明珠就上手拿着球试了试投篮,没进。 陈滔滔站在旁边围观。 “你扔进去,我给你五十块钱。” 明珠翻着白眼,你不说,我还能有点兴致,我就差你这五十块钱? 正准备投呢,感觉有人过来踩了自己一脚,明珠扭头去看,一个六岁左右的孩子,上手推明珠,可能是觉得明珠妨碍他过来玩了。 明珠很想踩回去,但是身份没有办法,真的闹出来,她脸就不能要了,有些时候为了一些不得不的原因,你就只能忍。 这地方根本不是玩乐区域。 “你躲开,占我地方了。” 孩子的妈妈就在孩子身后呢,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可能听不见呢,但是人家就是一点声音都没出,还在看本子,也许是耳聋吧,陈滔滔如此想着。 那孩子见明珠没动,又上脚踩了明珠两脚,还是连续的。 他鞋底不是很干净,明珠皱着眉头。 陈滔滔的皮鞋对着孩子的脚就还回去三脚,一脚不多,一脚不少。 那孩子看看陈滔滔,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孩子的妈妈马上就赶了过来。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啊?还踩小孩子的脚。” 晚上逛超市的人原本就多,她这么一喊,就有人陆续看了过来,不管陈滔滔是为了什么,现在不清楚事实,一个大人欺负一个孩子,是有点看不过去。 “他踩我老婆脚,你眼瞎没看见?” 孩子的妈妈找借口:“我在那边看东西呢,再说就算是踩了,他这么大的孩子懂什么?” “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该懂的都懂了,如果他不懂,我不介意让他懂。” 那妈妈说话就有点叽歪,觉得陈滔滔简直不是男人,你穿成这个样子,跑到超市里来,然后欺负孩子,你要脸不要?陈滔滔的嘴皮子也溜,把那个孩子妈妈说的头顶都要冒烟了。 “你踩阿姨没有?” 孩子点头。 “那我踩你就应该,你这三脚不是故意踩的吗?” 孩子缩到妈妈的怀里,他妈妈保护着孩子,讲不过,我们走还不行? 今天就算是倒霉了,遇上这样的极品,算她倒霉还不行? “我们走。” “你别走,自己生的孩子,生了不教……” 陈滔滔就是故意又踩了孩子母亲一脚,我让你体会体会,别说什么年纪小,在年纪小的,他也去追究了,并且追究成功了。 他这人,上敢打九十多玩无赖的老人,下敢打五六岁不懂事的孩子,要么你能打过我,要么你能说过我,如果两者都不行的话,那么你回家哭去吧。 那妈妈最后离开的时候,脸是铁青的。 明珠看着陈滔滔。 “这里人来人往的,我还要脸呢,千万别亲我。” 明珠捧着他脸给了一个香吻,她就喜欢他这个劲儿。 陈滔滔出手,绝对不是因为对方踩了明珠,这要是踩了他,他绝对不仅仅是这样,他还会报复的更加凶狠。 他就是这样有仇必报的男子。 超市逛的反正背后一直有人追随着他,肯定就不是什么善意的目光,不过他才懒得去理会,骂他的人还少了吗? 推了一车零食回来,都是买着留回家吃的。 两个人提着袋子,晃晃悠悠的回家,乘电梯遇上了楼上的男人,现在陈滔滔有女朋友的事儿,估计楼上楼下的也差不多都知道了,坐电梯总是能碰上。 作为男人的角度来说,对方实在不太理解陈滔滔这审美观。 他就这样子,他还取了一个美女老婆呢,敢问对方长成这样,为什么找个这样的女朋友?这是找不到人了吗? “你觉得我美?” 明珠感觉一直有人盯着自己看,电梯里一共就三个人,不是陈滔滔还能是谁? 她不愿意迂回,有问题直接问出来就好。 电梯里的男人差点没站住。 “讲话含蓄一点,他羡慕你身材好。” 陈滔滔多嘴添了两句,人家也不认识他们,突然被他们这样打趣,自然是有点不自然的,到了楼层,马上就离开了。 “暗恋我也没什么。”明珠道。 “全世界男人都暗恋你,你不需要窜天候,自己本身就能上天。” 明珠闹陈滔滔,脚下绊了他一下,他差点没站稳,明珠勒着他脖子,自己贴上去吻他,你说正好电梯停了,电梯门打开,站在外面的人眼睛看的直跳。 她觉得自己明天也许就会张针眼了。 可真是迫不及待。 回家就那么等不及吗? 不巧她和陈滔滔有过节,就是她被陈滔滔给讹了一笔钱,她儿子把陈滔滔的车给刮花了嘛。 然后就整个小区都差不多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陈滔滔原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陈滔滔接到江绮雯的信,江绮雯的英文其实有些拖后腿,她笔试什么都可以,学校教出来的学生嘛,正常这样考试就可以了,但陈滔滔的要求更高,他永远都是批评江绮雯的,这个做的不好,那个做的不到位,他在这个年纪…… 陈滔滔说的也不是大话,而是他确实学习很有天分,他脑子摆在这里,就能羡慕死一群的人,江绮雯再厉害,和他一对比,那些都是虾米。 洋洋洒洒的写了半篇的批评信,明珠换了睡衣,正好过来,从他手里拿过来信看了看。 “你就不怕把她给刺激的信心都萎了?” 她家明月就不能这样对待,如果这样弄,一个弄不好明月估计直接去跳楼了。 “这个小丫头比你想象当中厉害的多,别看她年纪小。” “噢。”明珠哦了一声。 滔滔陈讲着,他让自己的风水大师帮着江绮雯批过八字,后福都在后面ne “扯来扯去又扯到迷信上面来了。” 滔滔说这可不是迷信。 比如他和明珠的八字就特别的搭配。 “你有我八字?” 她自己都不清楚,敢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算的。” 陈滔滔挑了一个最好的八字贴到明珠的身上,他才不管是不是明珠本身带的呢,反正他现在就认定这八字是明珠的,旺夫,旺的人是谁,还用想吗? 这也行。 明珠彻底被他给打败了。 晚上睡觉吧,两个人的姿势有点搞笑,开始睡的时候是他搂着她,等到早上就变成他的头跑到明珠的怀里去了,反正现在大多数,不存在各睡各的情况,大部分都是有肢体交流的。 习惯成自然。 慢慢的养成了这种习惯,改也就改不掉了。 滔滔有严重的失眠,这是老毛病了,一直就是睡不好,但是奇怪的是,他只要和明珠躺在一起,他就很自然的能很快的入睡,除非是自己不想睡。 睡觉喜欢踹被子,大长腿压在明珠的腿上,家里实在有点热,明珠半夜爬起来喝水,她刚动了动,他那边跟着翻身。 “给我倒一杯。” 明珠顺手给他倒了一杯水。 睡的时间越长,他提出来要求也越自然,有时候是明珠使唤他,有时候是他使唤明珠。 陈滔滔坐了起来,喝光了水杯里的水放到一旁,明珠躺下,扯着明珠摸摸她的头发丝。 很快又入睡了。 喜欢一个人吧,喜欢是什么感觉他是不清楚,但摸到这个人的头发丝,他都会认为心里是很稳定的。 能让他产生幸福感的人现在还没出现呢,明珠却能让他觉得安稳。 早上五点多,死人头在明珠的胸口拱啊拱的,这是昨天睡的早了,今天就醒的早。 他坚信早睡早起身体好,过去就信,不过过去睡不着。 明珠揪着他的头发,她那是真揪,陈滔滔的脸上表情有些扭曲,他疼啊。 好不容易明珠松手了,她这是还没睡醒呢,不让陈滔滔闹她,陈滔滔慢慢的顺着被子往下往下。 到底明珠还是醒了,醒了以后又睡的。 陈滔滔冲了澡,换了衣服,然后下楼去买了早餐,拎回来摆在桌子上,用东西扣好,保持好温度,等她起来还能吃口热乎的。 拎着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 明珠六点五十才醒,早上被他闹了半天,离开床直接进了浴室里,搞的一身狼狈,这个该死的,也没说帮她清理清理。 冲着热水,身体一接触热水,似乎身上的疲倦感少了一些,裹着浴巾从里面出来,家里的温度往上调了调,进了厨房,原本是没期望,但是没料到,他还真的去买了,买的早餐还挺丰富的。 坐在椅子上,拿着筷子开动。 滔滔现在人在路上,他掐着时间给明珠打回来的电话,打的太早怕她睡不着了。 “起来了吗?上班要迟到了。” “你买的早餐?” 滔滔答:“那是,除了我,家里还会有人吗?你那么懒,早上又起不来。” 他在等红灯,估计这个灯变了他也过不去,前面还有很多的车。 “我是因为谁起不来的?” “总不可能是因为我,你也享受到了。” 明珠咬着包子,两口三口吞了下去。 “你哪里听到我说,我想要了?” “你的身体告诉我的。” 陈滔滔自认无耻第二,绝对没人敢认第一。 反正就是两个人通话,什么生冷不忌的话题他都敢说。 他从来没有大男子主义那些,他认为自己的东西好,那明珠的东西也一定是好的,不存在出现在他身体里那就是好东西,在她身体里那就是不好的东西,这两东西 一种是白色的,一种是红色的。 明珠反嘲讽。 “你那点东西也就你自己认为很好。” 陈滔滔觉得话不能这样说,你为我付出,难道我没有为你付出? 明珠突然想起来之前自己看见的一个帖子,这是一些女性背着男朋友发的,就是讨论男女那点事儿,她当时正好翻到了,就多瞧了一眼,现在明珠想起来都想笑呢。 最深刻的一句就是有个女人抱怨自己男朋友,把她当成咸鱼似的翻来覆去。 “还没到呢?” “哪里有这么快,我才出来多久。” 陈滔滔让明珠赶紧起来,洗洗就去上班吧,她那个比命还重要的班,去吧去吧。 现在他也不拦着了,该你水里死,河里绝对死不成,每天担心她,也担心不过来,索性就不担心了,她命长命短,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他是不操心了。 “亲亲,么么……” 明珠一脸嫌弃的移开自己的脸,挂了电话。 光着脚去客厅换衣服,家里的窗帘都拉着呢,换了衣服开车去松山,一进警局的大门,就不消停。 就在昨天,松山警局死了两个警察,icu里面躺着两个。 说出来估计都没人相信,就为了3000块钱,当时那人就和疯了似的,看见人就捅,警察都是空手,然后就发生了这个悲剧,明珠昨天晚上明珠没有接到消息,这是一早进门,才知道的。 “当时开枪警告了,但是没对准人打。” “为什么不开枪?” 下面的人支支吾吾的,有些话他们不是明珠,不敢说。 你是局长,也知道你过去挺风光的,说开枪就开枪了,但是他们都是小警察,这开枪是不能乱开的,一旦开了枪,他们可能会受到处分。 上面命令要求的,谁敢乱来? 别说没有危险,就算是真有危险,警察现在能利用的就是自己的手,用身体和歹徒的武器作斗争,报道的那些警察,几乎都是这么死的,要么就事执行公务,因为对方拒不配合,直接给撞死的。 明珠解着领子的扣子,她觉得自己说话也已经够明白的了。 “局长,我们不是你……” 我们谁都依靠不上,我们不可能28岁就当上松山的局长,尽管松山这块不好管,你出了事情有人会替你背锅,我们出了事情,则是打了工作,打了工作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你清楚吗? 不是每个人都能站在高点的。 现在的状态和制度就是这样的,不改变,他们只能这样去做。 明珠不语。 这说的是实话,所以她竟然无言以对,她不能对下面的人说该开枪你就开枪,真的开枪了,她不见得能抱住谁。 可是一旦遇上危险的情况,不动用武器,只是用身体去抗衡,她觉得胜算不是那么大,警察也是个普通人,他们不是超人。 永强就劝明珠,这种形式的报告就不需要写了,上面不会愿意看见你写的这种东西,好不容易你上次的事情给上面的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如果我小的时候遇上的警察是你,我一定不会选择干警察。” 明珠顶开王永强。 王永强这人没有什么坏心,但是明珠欣赏不来他这样畏首畏尾的做法,她也不想变成这样的人。 开会她就提了出来,会议上大家都没吭声,都是看着她一个人在演讲,这和演讲也差不多了,过去她认为少去做这些浮于表面的事情,她不想出风头,但是现在她认识到了,只有她能拿到话语权,她才有资格和更高级的人对话。 王局还是那样,不赞同不反对,他永远都是端着这样的态度,但是明珠是他的人马,这是很多人清楚的。 “明珠刚刚说的,你怎么看?” 王局和王永强前后进了办公室,王局问小儿子。 永强拧着眉头。 他一直认为明珠有些出格,种种的行为都是出格的,可能她自己感觉不到,太注重个人主义了,英雄色彩太过于浓厚。 没有人坐在这样的位置上不想好好坐的,没有人。 “爸,我觉得你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 明珠太莽撞了,如果她死了,她所有的成绩不会有人记得,马上就会有新的人来接替她,这就是现实。 第一百三十章 谋杀 “大哥,找到了那个小丫头住的地方,不过她似乎已经结婚了。” 老k笑了笑,结婚了? 没死成还结婚了,命可真是贱。 原本那件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个孩子长什么样他都快要忘记了,不过托她姐姐的福,他现在是忘了那张脸,事情没有忘记,这个世界上于男人来说,这不过就是万千风流事其中的一桩,对女人来说呢?对一个已婚女人来说呢? “怎么找到的?” 不是藏的挺深的? 而且看她那个姐姐的架势,和亲妹妹之间都不走动,防的不就是他嘛,可惜了,千防万防就愣是没有防住。 说起来中间也是费了一番的周折,顺藤摸瓜,还是摸到了线索,中间浪费了很多的力气,到底是把人给挖了出来,最搞笑的是,那个丫头结婚的男人竟然也是上中的。 白脸看着眼前的人,突然笑了笑。 “大哥,这事儿可有意思了,当初那档子的事儿,上中竟然还有人不知道?她这丈夫是不知道她陪别人睡过吗?” “不知道就让他知道知道。” “把当初的那些报纸,快递给她丈夫。”白脸的声音在后方悠悠响起,可惜当初没有拍其他的照片,不然今天取得的效果一定会更好,千金难买早知道,后悔了! 金晨在单位收到一个快递,他没有拆,出于谨慎的态度没拆,他从来不网购,明月也从来不网购,家里父母奶奶都不会这些,如果是单位的东西,会提前通知他,是不是搞错了? 快递说,他上午接到的电话,对方让他给送过来,说是着急。 “你确定不是你认识的人发过来的吗?” “那我在看看吧。” 金晨拿着快递出神,寄错了?还是谁给他发的什么?对了,会不会是明珠,东西是从上中发出来的。 “金晨,不去吃饭?” 同事喊金晨。 “你们先去,我看下邮件。” 拆开包装,包的还挺严实的,可能是比较重要的东西吧。 最后的一层拆开,然后里面的东西都掉了出来,散了一地,好像是报纸上剪下来的,一张一张的,掉了满地都是。 金晨蹲下,伸手去捡。 那上面的标题瞬间映入他的眼帘当中。 “金晨?” 同事没有走,而是在外面打了一通电话等他。 金晨蹲在地上,闭了闭眼睛,过了很久才接话:“……嗯,你去吧,我不吃了,觉得不饿。” 同事愣了一下,刚刚还说一起出去的,这会儿功夫又说不饿了,不饿就不饿吧。 金晨拿着手机,他想打给明月,他不清楚这是谁发给他的,就连他单位在哪里,他的手机号都弄的一清二楚,他现在想要确定一下明月做什么呢。 “妈,如果有快递寄到家里,不要接。” 金晨他妈觉得很奇怪,就问了一句怎么了。 金晨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只能说有诈骗的,他刚刚就接到了一个。 “现在的人啊……” “明月呢?” “阳台晒太阳画画呢,怎么了?找她?她手机没开?” “我就打个电话问问。” 明珠正在食堂吃午饭,接到的金晨的电话,过年他给自己打电话是为了拜年,现在是为了什么?这个号,明兰明月从来不会打过来的,金晨为什么往这个号上面打? “喂?” “大姐,我是金晨。” “嗯……” “……”金晨说着,明珠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她放下筷子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带上办公室的大门。 没料到会以这样的形势被扒开了,扒开的那层是明月肉。 明珠从来不怕别人报复自己,也不怕死,可这一刻她突然很想问问金晨,他打算怎么办。 她这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换做自己是男人的话,她可以不在乎,但现在说这样的话,等于站着说话不腰疼。 明月好不容易过上正常的日子了。 “我想辞职。”金晨说。 他想和明月出国,明月的工作无论在哪里都能做,他的话,慢慢适应也就好了,带着父母一起走。 明珠张张嘴提醒金晨,出国并不是你想象当中那样容易的,就算是出去了,将来会面对什么谁都说不好,明月有一定的根基,那你呢?夫妻相处有时候关系是很微妙的,这些明珠不能不想。 一旦女强男弱的程度非常的大,彼此的距离拉的特别开,如果这个男人想得开还好,一旦想不开,叫做自尊的这种东西就会开始作祟,金晨和明月并不是结婚几十年的夫妻。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金晨确实没有办法去做任何的事情,对方是谁,怎么知道他们住在哪里的,怎么知道他单位的,是不是知道了他单位下一步就能找到家里去?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他的父母呢?如果以后事态扩展到所有的亲朋都知道,他妈那个人他是知道的,大大咧咧的,但是特别要面的一个人。 没有办法。 明珠痛恨这种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几年之前的状态当中,那种什么都做不了的状态当中。 她是不可能和老k达成和解的,这仇比天高比海深。 不敢想象。 金晨晚上下班回家,明月和他妈下的厨房,明月最近对学做菜比较有兴趣,金晨换了衣服就在房间里坐着,外面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听见。 “金晨吃饭……” “这个孩子,是不是又玩电脑了?” 金晨他妈说了一句。 “我去喊他。” 明月推门进来,探着头:“吃饭了。” 金晨对着明月招招手,明月走了过去,金晨拍拍自己身边的床垫。 “坐会儿吧。” “怎么了?” “金晨出来吃饭……” 明月对外回了一句:“妈你们先吃吧,我和金晨说会话。” 金晨他妈对着奶奶说着,这可能是工作上遇上不愉快了,不管他们,让他们自己处理去。 明月看着他,眨眨眼睛,这是怎么了? 金晨其实不想瞒着明月,想和她说说,说了以后让她自己有个准备,但又怕吓到她,他目前的状态都已经受到了惊吓,还有大姐说一定不能和明月提。 矛盾。 “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想和你坐一会儿,今天画画了?” 金晨不说,明月看得出来他肯定是有事情,脸上都是苦笑,他不愿意说,她也就不想追问了,金晨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他摸着明月的手。 他老婆是个很有才气的人,很聪明很有才华,比他优秀太多。 “嗯,和妈还一起去买菜了,买了很多的水果……”明月唠唠叨叨的说着,买个菜她都觉得有意思,一样一样的看过来,觉得自己很幸福,一直在笑,金晨看着明月的这张脸,他突然之间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我出国留学怎么样?” 勉强的话,家里还是拿得出来这个钱的,现在住的房子卖了,辛苦几年,熬过去就好了。 “单位干的很不开心?” “算是吧。” “我觉得都好,你拿定主意,我尊重。” 金晨摸摸明月的头,揉乱了她的头发丝。 “出去吃饭吧。” 金晨在桌子上提出来想要和明月出国,他爸妈表示非常的不理解,就算是现在的这份工作做的很辛苦,很不开心,那换一份就是了,都稳定了,现在又要折腾,有点闹不明白金晨想做什么。 家里条件是不差,问题他这结婚,折腾出去一大笔,如果出国留学的话这个钱上面有点吃紧,是他老婆能赚,可丈夫一旦沦落到花妻子的钱了,这不是个好现象。 金晨他妈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明月赚的多,那都是她自己的零花钱,偶尔拿出来给金晨买点什么,这叫情趣,一旦金晨的全部生活都去依靠明月,那性质就不同了。 “我不同意。” * “滔滔,你几点回来?” 陈滔滔挑眉,他手上工作还有不少,原本今天肯定是要回去晚的,让他觉得诧异的是,明珠竟然会主动给他来电话,追问他几点回,这可真有意思。 “要晚点,怎么了?” “没事儿。” 明珠挂了电话。 思绪混乱,找不到一个正确的方向,她家明月不能经受一点的波动。 陈滔滔看看自己的电话,她就这么挂了? 有事情? 收拾好自己的资料,全部都装在包里,拎着包就提前下班了,开着车一直进了小区。 打开房门,站在门口换鞋。 “明珠……” “不是有事情吗?” 陈滔滔踩着拖鞋,看着明珠的这表情,这是遇上难事儿了? 多大的难事儿啊,感觉人都急了。 “啊,提前完成了。” 明珠屋子里走来走去的,陈滔滔开着电脑,好像是在工作,眼珠子跟着她走,她没说他就没问。 滔滔觉得凡事都是有底线的,比如说明珠需要他回来,他回来了,他无需对明珠多讲,讲什么我是专程为了你才回来的,腻歪! 明珠有事情和他说,想让他帮着分析分析,那他帮忙,明珠不讲,那她就是想将这件事情当做秘密,她不说他绝对就不问。 明珠对滔滔说:“中午金晨给我打电话,说是收到了别人邮寄给他的报纸,都是当年明月发生那件事情的报道……” 陈滔滔听闻拧起眉头,视线离开了自己眼前的电脑。 “他怎么说的?” “听着那话,是能过。” 明珠不敢细细追问,这件事情她家办的有点理亏,但是真的没有办法婚前讲出口,她欠金晨的。 陈滔滔一看明珠的那张脸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打断明珠的话。 选择结婚,就证明他对这个人是上了心,男人爱女人那是他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当姐姐的能负什么责任,还有一点,这也是滔滔一直以来所担心的,反正他永远就是站在小人立场的。 明月能赚钱,这是真的,赚的也是真金白银,他金晨是为了这个人还是为了这个钱?为了人当然好,为了钱的话,也不能说就是一件坏事儿对吧。 为了钱有为了钱的办法去防他,他向来支持女孩子多个心眼,多心眼总比缺心眼要来的强。 陈滔滔的理论……明珠听了片刻,她觉得这样想人,未免有点低级了。 金晨所表现出来的举动,明珠是感激的。 “这件事情你现在没有办法阻止,你也阻止不了,早晚都会摸到她公婆的那边去,你能让她公婆一辈子不回上中吗?回来能预防一辈子吗?年轻人觉得这也不算是什么,但老人呢?” 一旦老人知道了,哪怕对明月再好,恐怕也不能接受,这是思想问题,换做任何做父母的,遇上这样的问题,那都是劫。 除非明珠现在能把老k一网打尽,不然没有办法。 明月却做不到,老k是做了一些非法的事情,可现在去抓还抓不到他的头上,他能逃掉。 一个罪名不能按死他,等他出来就能咬死别人。 过去是她们姐妹三被扔下楼,现在明珠可不希望别人被扔下楼。 陈滔滔又开始说:“当年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三个人被扔下楼,也许还有机会……” 机遇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那个时候没一口咬死他,现在更加没有办法咬死他,过去的案子不能翻出来重新审,不然明月…… 明珠这关就过不去。 明珠觉得头很疼,只能让明兰去说,金晨换工作,明月全家搬家,至于说金晨家里和上中的关系,那就以后再说。 金晨和明兰通气,以金晨跳槽为借口,举家搬迁。 金晨他妈在有意见,儿子要换工作,换一份更好的工作,她没有办法劝儿子留着现在的这份工作继续干下去,他自己也说做的很不开心。 明月和奶奶不在,金晨他妈拽着儿子回了房间。 “你们过去是租房子还是买?” 买的话,家里上中的房子就要卖掉,这里的房子也必须卖掉才行,然后她在掏点棺材本,勉勉强强的也能行。 金晨他爸现在也是感觉到了压力,有压力的最后结果就是,出去买菜,不像是以前,看见什么都能买,现在花钱要有计划的花。 “妈和你说,要买房子就我们家买,不能让明月掏钱。” 她到最后就坚持一点,绝对不能花明月的钱,说她顽固也好,什么都好,这才结婚多久,让亲家那两个姐姐怎么想?就算是人家能想得开,外面的人呢? 人会说你金晨是靠老婆的。 “妈,你别担心这个问题,我有办法。” “你说有办法,妈就相信你,你做的决定,妈也赞成。” 明兰手里有点钱,但是太多的她也没有,她什么都买,花销也大,和明珠商量过后的结果就是,明珠手里有一笔钱,她拿出来明兰去买一套房子,然后以朋友出国需要别人看房子为借口,房子借给金晨和明月。 房子是明珠买的,当然是要写明珠的名字,明月买得起这个房子,但这中间又有一系列的事情不想让明月知道,需要绕过她,所以目前只能这样。 装修钱,明珠就不出了,她没钱了,明兰的钱也不够,买个包买个衣服她还买得起,房子一装修那笔钱她掏不出来。 暂时人先避开,可避总不是办法。 “要是他死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明兰说着,可惜祸害活千年啊,那人就是不死。 尽管你恨的牙根痒痒。 “我说这个可没有别的意思,你是当警察的,别误会我的话啊……” 明兰脑子一动,突然声明,刚刚说那句话,突然就想到了,如果明珠故意害死老k,是解决了明月的烦恼,不过她就交代进去了,这不值得,明珠也应该没这么傻。 “知道。” “你说张鲁要是帮明月把这个人给宰了多好。” 明兰开始想象,张鲁这个当爹的,也就这点用处了。 老k的妹妹上诉,帮她上诉的人就是谢璐,很可惜法院驳回了上诉的请求。 谢璐觉得还是有的上的,就看着关系怎么去沟通了,她有一定的把握,多给她一点时间。 老k给的钱很让她觉得满意,她也知道这样的人很坏,可没坏到自己的头上,自己靠能力赚钱,也不算是缺德吧。 “你如果能把我大哥的妹妹减刑,提早出狱,我大哥一定不会亏待你。” 白脸给谢璐倒着酒,谢璐和他们相处颇为愉快,谢璐喝着酒,和对方称兄道弟的,站在什么样的位置就得做什么样的事情,什么事正什么事邪? 谢璐喝了不少的酒,喝到半截去卫生间抠嗓子,抠了以后回来继续喝。 酒局散了,自己顶着风看着白脸他们摇摇晃晃的上了车,开车走人了,她吐出来一口气。 酒驾怎么了? 撞死人又怎么了? 有钱就可以解决。 谢璐站在寒风当中,旁边的车大灯照在她的身上,她伸手去拦了拦,这是谁啊?不会开车吗? 走了几步,没着急打车。 她的命还是要紧的,所以她不自己开车,车扔在了饭店的门口。 电话通讯录里找了一圈,就没有一个知心的人,手指从姚教授上面滑过,呵呵的笑了笑。 那件事情她不后悔,不是他也会是别人,至少她的学生时代过的不是很辛苦,有个人照顾,日子还是好过,她走了捷径,却没料到得到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 “结个婚怎么就那么难呢?” 有个成语不是叫洗心革面吗? 那为什么,她都洗心革面了,别人还不肯给她一个机会呢? 相亲过,但是结交的人让谢璐觉得无语,她是海归啊,怎么说年轻美丽,个人工作不错,收入不错,她想找个比自己差的难吗?这些个男人,长成那个样子,有资格挑吗? 谢璐相亲回来,几乎每个男士都对她表示出来了强烈的兴趣,可这些不是她想要的,那些人令她作呕。 她还没到亏本甩的地步。 陈滔滔啊陈滔滔,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陈滔滔洗澡呢,他手机响,手机正好放在明珠的一边,所有电话他几乎都是有写名称,令人作呕的前女友来电。 明珠看了看浴室的大门,她就发现,这个男人心眼不是一般的小。 离开床,踢了一下浴室的门,滔滔关了莲蓬。 “啊?” 他听见有人踢门了,她要上卫生间吗?隔壁不能去吗?隔壁发水了吗? “你前女友来电。” “叫她去死。” 明珠接起来电话。 “滔滔我是谢璐……” “他让你去死。”明珠挂了电话。 谢璐看看电话,狐疑的看看号码,是不是自己打错了? 可是号码显示就是陈滔滔的。 嘲讽的掀掀唇角,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何以琛这样的男人吗?有的话,为何她从来没有见到过? 陶克戴正在睡觉,电话响,电话一闪一闪的,他的电话到了晚上都是静音,他睡着了,他老婆还醒着呢,拿过来电话看了一眼,谢璐? 是个女的? 这么晚了打电话做什么? 接了起来。 “克戴,你能出来陪我聊聊吗?” “他不能。” 陶克戴听见自己老婆讲话,这是和谁讲话呢?一激灵就醒了,只见他老婆关了电话,瞪着眼睛看着他,手机送到他的面前来。 “谢璐是谁啊?大晚上的让你出去陪她聊聊,郎情妾意是吧?” 陶克戴一听是谢璐,无语极了。 “陈滔滔的前女友。” “陈滔滔前女友找你做什么?叫你去安慰她?” “我说不清,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打电话来找我,他冤枉,他比窦娥还冤呢。” “陶克戴你现在也是皮紧,觉得我人老珠黄了是吧?我还没老呢。” 陶克戴一夜没睡,没的睡,他这个老婆要是贴的时候,那是真的体贴,温柔的能滴出来水,不过凶起来的时候也是够人喝一壶的,这个家都是妻子在操持,莫名其妙的谢璐打电话给他做什么?现在搞的他家鸡犬不宁。 有苦说不出。 “陶克戴你和那个女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真没事儿。” “陶克戴我,我问你,是不是你就不想过了……” 陶克戴一个小时被喊一次,他老婆一喊他就是一哆嗦,他想要找个地方去躲躲。 “陶克戴……” “滔滔你过来救救我吧。” 陈滔滔挑眉,你们两口子吵架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空。” 陶克戴气的鼻孔冒烟,不讲义气是吧?你就是这么对兄弟的? “我是因为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因为谁,这件事情不是应该你心里最清楚的。” “陈滔滔,我看错了你。” “看错也没有办法,爱都爱了。” 陶克戴握着电话,死也不肯放手。 “啊?让我过去呀?可是我现在没有时间……那行,我现在马上过去。” 陶克戴逃难一样的离开了家,直奔着陈滔滔家去了。 陈滔滔拉着一张臭脸,冷冰冰的盯着陶克戴看,看着那个死不要脸的。 陶克戴对着明珠摆手:“我都吃过了,这个时间影响你睡觉了吧,你睡去吧。” 明珠看看时间,可真是够晚的了。 “我也是顺手,吃点什么?” “家里有吃的呀?” “有。” 明珠给热了一点,自己就回去睡了,陶克戴就那么说,哪里饿了,不过人家为了陈滔滔的面子要表示,他也不会拦着就是了。 “百闻不如一见。” 陈滔滔真的有人要了,不是亲眼所见,他觉得都是陈滔滔撒谎。 “你死过来做什么?” “因为谢璐。”陶克戴说起来这个名字就一脸的蛋疼,谢璐到底要做什么?这个时间打电话,就算是朋友也过分了吧,明知道他是成了家的人,还有滔滔和谢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谢璐现在就莫名其妙的追着他跑,过去也没这样,他对人家做什么了? “我能做什么?”陈滔滔一脸的无语,他招惹谢璐了? 他烦都烦不过来,怎么可能会招惹。 “有些话还是讲清楚的问好,你现在也有家了,好不容易找到个靠谱的……” “你等等。”滔滔拦住陶克戴:“我听着你这意思,怎么好像我找不到女人似的?我和她……”陈滔滔指指门里,这不是他说瞎话,他不谈恋爱不是因为找不到女人,而是他精神洁癖,明珠主动勾搭他的,这谁都知道,他现在想要还原事实而已,话都要脱口了,想了想。 “你和她怎么了?” “没什么。” “谢璐这样的女人养不住,你别犯糊涂,看着漂亮但是漂亮的不正经,她过去敢往你头顶上戴绿帽子,这样的女人本身品德有问题。” 陶克戴可不希望陈滔滔糊涂,他觉得明珠挺好的。 过日子,选择了,就好好的过,他都是嘴上耍花腔,对家庭对老婆绝对的忠一。 “你睡吧。” 滔滔一脸不待见的回了房间,摸上床从后面抱住明珠,明珠动了动:“他睡了?” “我又不是他妈,他管他睡不睡。” 明珠的手拍拍他的,然后又捏了捏。 “睡不着了?” 就说老陶这人也是,分不清火候,大半夜的就杀过来。 他时刻准备着捅兄弟两刀。 “为明月的事情担心?” 明珠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她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情目标非常的明确,但是机会总是稍差一点,现在她远离了南区,想要办老k就更加的难。一个月后- “明局,你来局里一趟吧,出事儿了……”警局里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明珠说,只能先联系她。 半夜两点多,在松山某地发现了一具男尸。 明珠坐了起来,套上衣服,陈滔滔听见她的动静自然也不可能继续睡。 “我送你。” 他套着裤子。 “我自己开车过去就行。” “我送你。”滔滔坚持。 陈滔滔送明珠进了警局,看着她进了大楼里,打着哈气,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看过一个片子了,有个出租司机表示要杀一个警察,那个警察每回办案都不乘坐出租车,最后的一个结尾,她偏偏就选择了乘坐出租车,结局是开放结局,滔滔不知道为何最近就把这个电影想了起来。 “这个人貌似明局是认识的。” 办案的警察将照片递给明珠,走正常的程序,他们需要过问一下,10点到12点之间,这个时间段明珠去了哪里。 已经有人来认尸了,证实死的那个人就是白脸。 明珠接过照片,看了半天,确定是白脸无疑,她是认得。 “我认识。” “明局晚上10点到12点之间去哪里了?” “睡觉,家里睡觉。” “有人证吗?” “我丈夫在,小区的监控探头也能证明……”明珠详细的说着,下了班她开车回家,然后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她就没有出门。 自然会有警察去调查的,至于为什么要先问明珠,是因为有人怀疑,杀了白脸的人就是明珠。 就在刚刚,全警局的人已经都知道了,明局的妹妹曾经被…… “这是例行的问一句,明局不要多想。” “我知道,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任何的发现。” 就是这样才怪,人好好的怎么会死?对方的家人咬定他没有和别人结仇结怨,对方的大哥,这可能是认的干哥哥吧则是一口咬定明珠和白脸有过过节,当初在娱乐场所直接就用酒瓶敲了白脸的头。 这事儿细追究起来,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 白脸的妻子哭,配合警察调查。 她家没有任何的亲戚住在松山,白脸的家人也不住在这边,没有道理他会出现在松山。 “他这人对父母特别的孝顺,对我和孩子也特别的好……” 警方现在调查出来的结果,人绝对不是自杀的,死前吞了一些安眠药,这药是他自己吃下去的还是被人灌下去的,死之前见了谁,没有办法推断,现在证据严重不足。 尸体是在北厂区被发现的,但北厂区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顺藤摸瓜已经确定了第一案发现场是南厂区。 明珠坐在椅子上,前面的王永强是非常清楚这个人和明家的过节,他看着明珠,转而又转移开了视线,他并不认为明珠会犯这样的错,但是她的妹妹呢? 从动机上来说,有可能。 该问询的一定会问,明月人在哪里,联系方式在哪里? “明月不会这样做的。”明珠开口。 王永强拧着眉头,这里坐着这么多的人,你明珠是局长,你说出来这样的话,就是不负责,是不是按照惯例要问问看,排查排查到底有没有动机,而不是你开口来说。 其他的人恨不得自动钻地缝,谁能料到明珠家里竟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很尴尬的,说什么都怕局长多心往别的地方去想,说话之前都要思考再三。 “我妹妹不住在上中。” 里面还在开会,永强和明珠站在门外。 “……” 王永强一直说这话,倒是明珠一脸的冷静,说了半响,明珠给陈滔滔打电话,叫他回来。 “让我回去?” 滔滔刚刚开到家,大门还没进去呢,你说明珠这时间掐的。 “滔滔我需要你。” 陈滔滔:“我马上回去,你别怕,马上到。” 陈滔滔的车开的和飞似的,他不想拖延一秒。 明珠给明兰打电话,明兰没有接电话,可能是睡着了,她打了几次,依旧没人接。 王永强是一定要见见明月的,明珠要主动避嫌,她不能去见,那一定要有人陪同,这个人她希望是陈滔滔。 王永强告诉明珠,警方为什么会盯上明月,之前白脸给明月发过快递,给明月的丈夫发过快递,所以他们都是有嫌疑的,警方必须要问话,走个正常的过场。 “明珠……” 滔滔对着明珠招手,明珠站在外面。 “怎么了?” 明珠低声说着,这个案子她目前要避嫌。 陈滔滔的眉头越拧越紧,他是赞成警方的态度,如果是他,首先就是从明月入手,因为明月的变化叫人太难以相信了,如果她杀了人,他觉得还好理解,至于说为什么不杀老k,很简单的问题,她接触不到老k。 “你放心。” 他知道该怎么做。 明兰联系上了,她对着电话喊,对着明珠喊。 “这不是开玩笑吗?电视剧呀,她好好的杀什么人,你怀疑自己妹妹……”怎么可能是明月,杀只鸡她都不敢,还说她杀人? 如果警察找上门,你想让明月去自杀吗? 警察找上金晨,金晨将能说的都说了出来,包括他接到了快递,快递里装的东西,他不认识对方,明月则是拒签了,至于说为什么变成了签收状态,这要问快递公司,他们并不清楚,还有案发的当天,明月待在家里,没有出去过,警方不信的话可以查查探头,自己开车的话不是高速就是国道,坐车的话也会被探头照到的。 金晨希望警方,如果没有确着的证据之前,不要找明月。 “我太太以前受到过刺激,有些事情不需要我细讲,你们都知道……” 金晨心里没有把握,他不清楚警察会不会坚持要去见明月,也许自己讲的话,他们并不相信。 滔滔送金晨出去。 “姐夫,人真的和明月没有关系,她不敢的……” 当天他们俩就睡在同一张床上,他一直有知觉的,如果明月出去过,他不可能没发觉,他家里还有父母,怎么会呢? 时间上来说,也绝对不可能是明月,九点他们还看了一个电影,十点多就睡了,坐什么车也抵达不了那么快。 “我知道,你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交给我。” “姐夫谢谢你。” 金晨叫的这声姐夫发自内心。 他知道陈滔滔是大律师,一个挺了不起的律师,他们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情,如果警方坚持要怀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电视剧当中也有见过被冤枉的,有嘴讲不清的,真的怕被扣上杀人的帽子,真的没有。 还有他刚刚是不是表现的有些紧张,警察会不会怀疑是他杀人? 他杀鸡都不敢的。 “小事一桩,你回去什么都不要讲。” 金晨点头。 “金晨,我问你一句,你知道这个事情,心里难受吗?” 金晨苦笑的对着滔滔:“如果是姐夫呢?” “我难受。”滔滔坦白。 他又不是圣人,难受是一定的。 “我难受,但觉得过一段就过去了,有些事情不想去想,原本和我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陈滔滔拍拍他肩膀,如果金晨今天红口白牙的说,他一点不在乎,那陈滔滔倒应该对他刮目相看了。 陈滔滔和警方金晨串好词,金晨的父母证实了当晚明月和金晨休息的时间,和金晨的口供差不多,金晨对父母宣称,过去公司的一个同事死了,现在警察怀疑是他杀了人,因为当时他们吵过。 “吵过就杀人了?这是幸好你离开原公司了……” 金晨他妈有点来气。 金晨哄着自己妈,撒一个谎就需要一百个谎言去圆。 排除明月杀人的可能,接下来就是白脸的老婆,她说夫妻关系很好,她一个人说不算。 “你们现在马上回来,有新发现,……” 警方在监控上终于有所发现,查看了白脸所居住的小区的监控,当时没有任何的发现,白脸的老婆突然想起来的,说外面白脸还有一个家。 “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的我老公吧?” 她怕警察这样认为,她没有动机呀,虽然丈夫外面也有个家,不过她压根没把那人放在眼里,自己每个月有钱拿,丈夫也挺尊重她,她干嘛要杀人,她没那么傻。 “对,可能是她杀了我老公……” “你觉得她的可能性有多大?” 明珠的下巴点点坐在里面的人,她所指的人就是白脸的老婆。 王永强摇头。 “不像是她。” 可问题是,白脸外面有个家,一开始他老婆为什么不说?她怕什么? 按照她的交代,现在从新排查监控,果然找到了录像,但是…… 录像上没有人出现,扩大人物的脸,车里坐着的人戴了一个帽子,看不清对方的脸,就连是男是女现在都没有办法判断。 从穿着来看,看不见,只能看见一点的蓝色。 喜欢蓝色? “你看,出来了……这个时候他的状态应该是很好的……” 白脸从楼里走了出来,然后拉车门上了车,主动坐上去的,这说明驾车的人他熟悉。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凶手是谁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明珠喝了口茶,盯着屏幕看。 “这个女人像不像白脸的老婆?” 从身型上来看,颇为相似,还是有一定的相似性。 “我觉得有些不像。”王永强开口。 按照他这么多年办案的经验,他觉得一定不是白脸的妻子,那个人的反应是发自内心的,不像是装出来的。 现场的刑侦警察大部分觉得也许是为了避开嫌疑,看不到脸,勉勉强强所看见的身形也是模糊的。 白脸的情人被请了过来接受调查。 警察上门,里面的人还在睡觉,这个时间怎么会有人来敲门? 装作不在,外面敲门的声音却继续持续。 “有人吗?警察,开门。” 里面的人依旧不给开门,然后拨打了报警电话,她觉得这就是一场骗局,有人冒充警察现在来她家里,她需要被保护。 外面敲门的人有些不耐烦。 “电话号码知道吗?” 办案的人接收到电话号码然后拨打了出去,经过反复的沟通,里面的人才将门缝欠开一点,上了保险,关键时刻还可以关上门,防止外面的人进入。 外面站着三个警察。 “你们是谁?” “警察,有点事情需要你协助调查。” 女人听见白脸的名字,又看了看眼前的这几个人,她还是有点将信将疑,但似乎又有点相信了,毕竟能说出来他的名字,他的有关信息,还有他们的关系。 “现在需要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配合调查。” 目前还没有说人已经死了,只是说有些事情需要她协助调查。 女的还是多了一个心眼,愣是坚持到了民警赶了过来,确定了这三个人的身份,才打开大门。 她抓着大衣,有些不理解,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找她协助什么调查? 上了车,车子在黑夜当中渐行渐远,她的心却突然有些不安稳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脸的老婆,他的父母,他的岳父岳母包括相关的亲人全部在接受调查,为了不让他们提前串供,警察将这些人分开审讯。 小猫坐在一边,女人进到里面。 “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觉得有可能的就是,白脸涉及的一些非法的事情被警察抓住了,她只能咬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原本就只是拿钱而已,对方付钱,她负责付出青春,那法律上也没说这样犯法啊。 “白脸今天去你家了吗?” 女人回答,大概几点白脸到了她的家里,又是几点离开的她家。 “他走的时候,有车等在楼下,你知道吗?” 女人摇头。 “我没有看着他走的习惯。” 说白了,她不是为了钱难道是为了爱情吗? “他死了你知道吗?” 女人的脸先是不信,然后变得惊慌。 一开始不信是觉得人不可能死,好好的说死就死了?而后相信是因为,警察来审问她了,这是怀疑她吗? 她有没有做什么让警察误会的事情? 不是以为她杀的吧? 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 “我不知道。” “你似乎一点也不伤心。” “伤心,怎么会不伤心呢,他死了我就被断了钱的来源。” “能说明一下,你和白脸的关系吗?” “一个年轻的女人,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他有钱,我有貌,就是这种关系。” 他们是歌舞厅认识的,这里出来的人也不需要她多讲了,外界的人怎么看她不在乎,反正自己捞到钱了,过的生活还不错就挺好的,对方结婚了她知道,其他的一些情况不太清楚,也没打算上位,捞几年的钱,然后各走各的,现在不都这样吗? 谁有钱,她跟谁,她就是这么任性。 “你倒是挺潇洒的,道德观呢。”小猫表情淡淡的。 这样的人见的多了,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错误的事情,谁有钱就跟谁,什么道德观,什么贞操观通通都没有。 “每个人生活的环境不同。” 女人抠着自己的手,她很想抽根烟,但不敢张嘴。 从她这里几乎是问不出来有价值的东西,看样子的话,也是不知道。 小猫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几个房间出来,问不出来更有价值的信息,似乎人死的很奇怪。 某间问询室- “我知道明珠在,你们让她出来问我吧。”老k靠在椅背上。 他的律师就等在外面,别以为他不懂法,他兄弟死了,现在怀疑他杀的吗?有证据吗?他是过来配合调查,警察也需要对他客客气气的,你明珠想弄死我,那你得有本事。 过了六分钟左右,明珠推门进来。 她将茶缸放在一边。 “死的那个,你应该认识,他挺欣赏你的,当年你能活命不是因为他,你活不到今天。” 明珠伸手指指角落,角落安有监控,她端起茶缸喝了一口茶水。 “我不怕让别人听见,我又没有做什么,现在他人死在你管辖的区域内,我就是好奇,怎么就那么巧,他会死在这里呢?他明明距离松山这样的远,为什么会在这里被杀?你是警察,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外面王永强坐在监控前面,屋子里不只有他,还有几个人,大家都披着大衣,紧盯着屏幕看。 从表情看,看不出来什么。 “例行的问询,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你人在哪里?” 老k笑了,一脸的轻松,一身的淡定:“打麻将咯,需要人证吗?” 明珠笑笑,不回话。 找到了他当时去麻将馆的监控录像,事实上,目前来说,那个时间段里,他是干净的。 “看样子你们是知道我去哪里打麻将了,警察了不起。”老k比比自己的大拇指,然后身体往前一探,他将那张大脸对准明珠的视线他向前的时候,小猫动了,明珠按住小猫。 “警官,你以为我要做什么?”老k戏谑的看着小猫:“这位警官是不是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小猫又坐了回来,他刚刚是真的怕对方会出手对明珠怎么样,毕竟有这么深的过节…… “听说你妹妹现在结婚了?什么时候结的婚?也没说通知通知我,我怎么样也算是和她有过交情,通知我我该包一份大红包的。”老k闲闲的说着,他故意的盯着明珠看。 明珠依旧喝着她手里的茶水,脸上的表情不动。 “白天的时候你们见过面吗?” “她叫明月是吧?今年多大了?那一年很多事情我都没记清楚,她和她的那个同学闹的沸沸扬扬的,说告我,最后你们全家又都被人扔下楼了,啧啧……谁干的?不过当年那件事儿你妹妹确实是为了我的钱,可能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吧……” “你闭嘴。”小猫站起警告对方。 “小猫,坐下。”明珠开口。 明珠没有动气,依旧是这张脸,倒是监控室里的王永强拧着眉头,他不太理解,明珠应该警告对方,有些话请对方注意,不要当这里是菜市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过去那件事儿到底怎么回事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同时也是叫人把明珠给叫上来,那次执行公务发生冲突就算了,现在她位置不同了,一旦发生冲突,场面就难看了,到时候舆论也会喷死你的。 “白天你们见过面吗、” “你自己查啊,你们不是很牛逼吗?” “你信不信我今天晚上不让你走出这个大门。”明珠凉凉道。 “你威胁我?长官这里有人威胁我,我配合你们调查,我可不是嫌疑犯……”老k突然对着王永强的位置大声说着。 王永强将声音调到最小,他视而不见。 “看样子,你们警察还真是一伙的。” “老k你干的那些事情,别以为没人知道,挂在警局门口的那几个jd警察怎么死的?” “你这是吓唬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必再问我呢,你诈我啊?我就是再傻也知道杀人是犯法的,jd警察死了和我有什么干系,你这样讲话,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我的名誉已经受到了损害,你说的好像我是做什么非法的事情是的,我也是纳税大户,我每年纳那么多的钱,总有一点是进了你们的系统吧,这样说来,我还是你们的贵人呢,不是吗?” “头儿……” 明珠提起来老k的领子,小猫出声劝着明珠,一定动手,事情就闹大了。 “是你做的,你跑不了。” 老k人被关在里面,警察对他的待遇也很好,只是坐着而已,外面他的律师一直在和警方沟通,但是警察的回答就是官方回答,情况目前不方便透露,还有可能会涉及一些事情,现在不能放人,再问依旧是这样的回答,带着你绕啊绕的,反正不往关键地方上说。 “你们这样是违法的,我当事人只是过来配合调查……” 可惜律师在能说,警察不甩你,没有人搭理你,能搭理你的人,现在就咬死,统一口径,就这样的回答,有本事你投诉,走投诉的流程他们也不怕,这个流程走下来,事情快的话都可以有结论了。 这个时间温度下降,暖气的热度不够,例外办公的警察都穿着棉衣,只有问询室的警察穿的较少。 白脸的父母和岳父母肯定是问不出来什么,但人暂时还不能放。 “吃点东西吧。” 大家都已经吃过了,明珠从里面出来,老k和进去替班的警察闲聊。 “你知道刚刚出去的那个人妹妹吗?亲妹妹,几年以前为了钱和我在一起,对外却说……” “你闭嘴。” 监控室里的人听的一清二楚的,正巧明珠推门进来,老k挑衅的看像明珠的位置,似乎他就知道明珠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吃点东西。”王永强看着明珠说着。 明珠进了里面,她淡定的吃着东西,从脸上来看,真的看不出来什么情绪,所以她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永强也不知道,但是他该说的话不能不说。 “……你和他绝对不能发生冲突。” “我知道。”明珠淡淡道。 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想激怒她? 也得有这个本事。 现场勘查,勘查了几圈,附近都找遍了,没什么线索。 早上八点整,会议室里很安静,没有头绪,一点头绪都没有,一个好好的人就突然死了,最大的问题,他不住在松山,为什么人会死在松山? 北厂区绕过松山然后被人运到了南厂区,警察一晚上连续查看监控,看了无数的监控,看的双眼发花,但是就只是松山的监控就有这么多,挑出来的路线依旧看不完,加班加人手还是不行,还有上中那边的。 连续的办案,熬了一夜的人替换班,为了更加清楚不放过任何的细节。 王永强办公室里靠着椅子已经睡了,才刚刚能闭上眼皮子,嗓子觉得冒烟。 监控画面那边依旧还在工作,交替的进行着,白天警察走访现场附近的店,试着想看看当时有没有看见这辆车的人。 路线还不能完全的确定,范围比较大。 小猫跑了一个上午,中午他们为了节省时间,买了就在车边吃的,车盖当成桌子,冒着热气的盒饭很快那点热气就消失了,办案的民警几乎都是连轴转。 一点收获都没有,这个地方晚上能经过的人也是有限的。 “邪门了。” 嚼着嘴里的饭,吃过饭继续开车前行。 这附近有个修理厂,修理厂的老板说那个时间不可能开门的。 “大半夜的开门难道给鬼修理车吗?” 他觉得警察问话也很奇怪。 这附近能走访的地步都走遍了,收益非常之少,监控画面这边也是忙的团团转,有警察趴在桌子上刚刚睡了,看了一夜,看的眼睛都花了,身后的人坐到前面开始接手。 “头儿……” “忙你们的。” 明珠将饭盒放到一旁,已经到午餐时间了,估计是没什么时间休息吃了,时间要紧。 就连个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大家闲说话。 “我觉得他老婆很有嫌弃啊,老公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女人都是很容易嫉妒的生物,因为这个杀人也不奇怪。 却也有人提出来反对的意见。 看看白脸的老婆就知道了,那个女人没有这么大的心计,吓都吓死了,还让她杀人? “那会不会是自杀,为了骗保险?” 大家翻着白眼,这种可能性几乎是零,白脸靠着非法的生意,他的日子应该过的非常的逍遥,这样的人他会想不开去死吗?估计全部的人都死了,他还会顽强的活下去。 明珠坐在椅子上,身边的人操控着监控画面,似乎找到了接白脸的那辆车,全松山分岔路这么多,一点一点追查下来,也累死人了。 “能不能放大画面?” 已经调了一个熟悉操作的人过来,是有方法将画面放到最大,并且画面不会发花。 “这人就是有意识的想躲过我们的视线,坐的非常的高,只能看见手……” 和衣服的颜色。 “放大手。” 问题放大手也发现不了任何的线索,带着皮手套,全身上下都捂的严严实实的。 想找点细节都非常的难。 到底是谁? 有嫌疑的人,现在都排除了,他的所有家人,他的情人,明月,案件似乎进了死胡同。 “头儿电话……” 有人拿着电话喊明珠,说是法医那头打过来的。 “我是明珠。” 明珠和永强前后进去,明珠戴着手套戴着帽子。 “明局,王局……” 法医指着拍摄下来的照片,就昨天现场所拍的照片来看,死者死的时候没有经过挣扎,这能说明什么? 也就是说,给他吃了安眠药的人,是他非常熟悉的人,甚至他死的时候,他都没有产生一点的危机感,这个人一定就是和他非常熟悉的人,一个不会让他产生任何危机感的人,这样的人,就范围来说,很好排除。 “你看呢?”明珠问永强。 “没有嫌疑人。” “你说呢?”永强看明珠,从他的感官来看,他觉得最有嫌疑的人就是明月,因为其他人没有动机,是明月的话,也很好解释,因为那些旧报纸。 但是从金晨和他父母的口供来看,还有当天小区内的监控来看,可能性不大。 永强没有当着明珠说开,毕竟这件事情,如果真是明月做的,明珠能不能避嫌? “似乎所有的线索来看,唯一和他有点过节的人就是我妹妹了……” 明珠猜到了会是这种可能性,就因为猜到了她才让陈滔滔昨天陪着警察过去的,她信任陈滔滔,无比信任,陈滔滔去,她就放心。 这件事情,她一定能给捂住了。 明珠人在外,会议室里,王永强提出来一种可能性,社区的监控能说明明月当天晚上没有出去过吗?如果她压根人就不在家呢? 说是她创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也有过一个星期一个月不出家门的经历,但这些也只是她的家人说说而已。 有人持反对意见,明月本人他没有见到,但是基本信息他都清楚,太瘦了,还有白脸既然想破坏她的婚姻生活,怎么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这之前的关系是陌生的吧,甚至带着血海深仇,白脸怎么会死的那么安详? 说不过去。 里面的人渐渐的走了出去,剩下永强一个人靠在椅背上,他闭着眼睛。 他还是认为明月的嫌疑比较大。 有些事情,也许就是故意而为之,为的就是转移目标。 他想亲自去见见明月。 * “王局,这样不好吧?” 小猫觉得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了问题,为什么现在又怀疑回去了?不是已经问清楚了吗?昨天半夜就问清楚了,搞的人心惶惶的,现在还要去问当事人吗?你如果怀疑,可以调出来几天前的监控,每个进出小区大门的人细细的筛查,这是浪费一点时间而已,很容易就可以查的清楚。 “你让明珠回来一趟。” 小猫用眼睛撩撩王永强,事实上他不太服气王局,王局家里有关系,上面有爹照着,看着是,熬了这么多年才爬到这样的位置上,还没明局升的快,但明局他是用眼睛看见的,她如果点子背点,早就死一百次了,哪一次没有冲在前面?是,没有人要求这样。 拿着电话,打给明珠。 “头儿,王局让你回来一趟……” 王永强的态度很坚决,明珠的态度出乎小猫的意料,他以为明珠会激动,他现在多少也能想明白一点,也许是为了保护家人吧,不是不在乎,相反的是因为太过于在乎了。 可现在这是怎么个情况? “你坚持要走这一趟?” “我希望你公私分明。” “你去之前,我来说一说我的想法。” 明珠指指自己对面的椅子,王永强没有坐过去,而是站着。 “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性还是老k。” “明珠……”王永强出声警告明珠,你们俩个人的过节,大家都知道,你现在所产生的情绪就是不对的,站在老k的立场,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的做,白脸 跟了他那么多年,警方查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查到老k的身上,这占据最大功劳的人就是白脸,这样的人他会杀吗? “你不想听听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说。” “感觉。” 王永强想了想,他按捺住自己想要发火的心情,他提出来。 “我想见明月一面,你可以现在打电话通知她一声。” “好。” 王永强离开,小猫翻着眼皮子,手指离开自己的电脑,两个领导之间的对话,按道理来说他是应该避嫌的,不过现在不是特殊时刻嘛。 “我觉得王局这里有问题。”小猫敲敲自己的脑袋。 “不,我如果是他,我也会怀疑的。” 小猫耸肩。 陈滔滔见了明月,金晨没有陪同,这是陈滔滔要求的,如果没有金晨还好,有了他,兴许情况就更加糟糕了。 明月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她的两只手绞着,她握住眼前的杯子,她死死的抠着。 “你大姐让我来和你沟通,希望你能理解……” 陈滔滔用眼角斜扫着明月,按照自己的预计,她可能会崩溃吧,或者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再不然就是大喊大叫。 可眼前的明月安静的过分,仿佛没有听见陈滔滔的声音。 明月的内心不平静,她闭闭眼睛。 “我能吃一片药吗?” 她很久没有碰那个药了,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抗不过去了,她需要有一种东西能让她产生冷静。 明月抖着手从自己的包里拿着药瓶子,她以为陈滔滔找她,是过来顺便看看她,她还给明珠带了衣服,还有一些吃的,是她和婆婆亲手做的。 药片撒了一桌子,陈滔滔按住明月的手。 “是药三分毒,我觉得大概你大姐也不想看见你现在的样子。” 明珠继续咬着自己的嘴唇。 “我已经好多了……” “我看到了。” “你说的那个人,我不太确定是谁……” 陈滔滔知道那人是谁,明珠说的很清楚,明月咬着牙,牙齿有些发抖,也许是因为这里的冷气太冷了。 “我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去……” 王永强坐在明月的对面,这是一间特殊的问询室。 “你的情绪没有问题吗?” 明月依旧绞着自己的手,她试着抬头去看看王永强的脸,认出来了。 “没有,你问吧。” 明月回答着,她当天哪里都没有去过,至于说王永强说的快递,她没有签收过。 “我丈夫当时说过可能是诈骗类的……”明月顿了顿,她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太对劲,王永强开口:“你丈夫也没有接到任何的快递,快递返回,只有你的那份显示签收……” “所以你们怀疑人是我杀的?”明月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确定金晨没有收到之后,她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自己太坏了。 不该这样的。 “我是恨不得杀了他……” 明月说着,她的日子没有想象当中的好过,曾经也想堵着一口气,杀死那些该死的人,杀了人可以不犯法的那种,她参考过很多的案例,但是她害怕,她不敢,每每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了,想起来躺在医院里的大姐,看着照顾自己的二姐,还有心理医生开导她的那些话,她没那样做了。 “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我的说辞,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我结婚了,我放弃了对过去的执着,我不想惹他们,也希望他们不要来惹我,我就是个小人物,没有太大的梦想,我姐代替我死了一次,我不能死,我如果死了,我大姐一辈子都会恨我的……” 她怕明珠恨她。 活在这个世界上,她的精神依靠就是大姐,明珠高兴她就高兴,明珠难过她就难过,因为相信大姐,所以她扛了过来,她活了过来,她咬着牙,再难受在难捱,她走了过来,现在她结婚了,将来的日子会过的更好,她自私,她会瞒着金晨一辈子的。 她的成长,和很多的孩子不同,她从小没受到过父母的影响,看的学的都是大姐二姐。 “我恨他,但是我不会杀他,我甚至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监控室里,只坐着明珠,明珠手里端着茶缸,里面都是茶水,喝了提神。 她就静静的看着。 医生说她也许生育方面可能会有些影响,她没觉得伤心过,别人怎么想她不管,她觉得自己养不了孩子,她是从养孩子的这条路上走过来的,现在看监控里的小人儿,她有点欣慰了。 这是她妹妹。 明月出乎她的意料,真的太出乎意料之外了,可能她给自己的印象永远停留在那个一吓就会抽,一整夜一整夜哭泣,有点事情就会埋怨做决策的人身上,猛然一回头,她长大了,自己也有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了,有健康的三观,比她好,比明兰好。 好姑娘。 翘着二郎腿,盯着屏幕,眼睛的位置也看不见,就是一道光一道光的闪过来,倒是有点电影里恶人登场的画面。 明月从里面离开,王永强送她出来的。 “我姐不喜欢我出现在她工作的范围内,没有事情我就回去了。” 明月离开的很快,陈滔滔陪着来的,明月进来他坐在车里等,明月出去他送明月去车站,然后亲自送她回家。 明月这么大的人了,不用他送 也是安全的,她觉得陈滔滔的举动有些…… “我要叫你姐夫吗?” 明月觉得喊不出来口。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好,她认为陈滔滔呃……配不上她大姐。 她所见到的陈滔滔,所听说的,印象有点糟糕。 “你怎么喊舒服,怎么喊。”滔滔开着车,已经订好了票,他一会儿亲自送她,送她回家里,要现在路上绕一圈,安全为主。 “我大姐虽然没有二姐漂亮,但她心地善良。” 陈滔滔现在是没喝水,如果喝水,一定会呛死自己的。 谁善良? 明珠善良? 最阴最坏的人就是她,她就是个没有底线,没有操守的人,她善良那世界上就没有坏人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变脸的功夫也是一绝,怎么给她妹妹洗脑的? 挺明白的一个人,搞的和脑残儿童似的,大姐好,大姐棒,大姐啊,天天见! 滔滔心里恶心的喊着口号,他认为明珠就是给明月洗脑了,并且洗脑成功,这是有两把刷子,亲妹妹都搞成这样,他自认自己都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刷脑珠! “你……”明月保留自己的看法。 “无耻,下流还有什么?” 陈滔滔特淡定的说着,明月能想到的形容词他全部都能想到,别人眼中的自己嘛,永远都是那么牛叉。 明月尴尬的笑笑,没见过把损的话当成夸奖的。 “你把自己的婚姻经营好了就好,我和你大姐之间的事情呢,还轮不到你们伸手来管。” 别说是妹妹,亲妈也没资格。 好不好,配不配你们说了不算,说了我就当成狗放屁,今天你不是明珠的妹妹,我陪着你这么折腾?做梦呢? 明月不吭声了,听着陈滔滔说话,她还是一点喜欢的情绪都产生不了,好像有点狂,有点傲,外界对他的评价…… 滔滔取了票,和明月进了车站,别人看着还以为是情侣呢,明月长得小 ,这也许就是典型的老夫少妻。 滔滔上了车和明月坐在一起,两个人也没有交谈,明月看着窗外,他买了一份报纸闲闲的看着。 “我现在走不开,也不方便见她……” 明珠的短信。 “有我在,一切搞定,不需要你担心。” 要不然要他做什么? 他陈滔滔出马,明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小意思。 明珠很放心,陈滔滔的人品不说,他办事能力确实很强。 滔滔送着明月下车,明兰开了车过来接,滔滔看着明月上了明兰的车,打了一辆车跟在后面。 “怎么他送你回来的?大姐呢?” “我没看见。” 明兰有心想说她两句,你都到门口了,也进去了,大姐你都没看见? 可一想明珠那个臭脾气,没见就没见吧,她现在说不定发神经发成什么样子,看着妹妹心里也是觉得,没完没了,死了人也能想到她妹妹身上来,问了一通不放心又问。 “姐让他送你回来的?” “不知道。”这个明月是真的不清楚。 明兰觉得这人还挺心细的,分数可以拉高一点。 “勉勉强强也能接受他来当我姐夫。”明兰道。 “我觉得他配不上大姐。” 明兰眼前一黑,她很想对明月说,亲妹妹啊,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吧,你大姐真的就没优秀到那个地步,之前的徐太宇不说了,就现在的陈滔滔摆明了就是她占便宜好不好? 撞了大运了。 “呵呵。” 少女,你清醒清醒吧,你心里的神,也许就是别人眼中的神经病。 “我上次给大姐打电话,听见了他们说话,好像大姐的工资卡在他手里……” 就因为这个,明月觉得完全的不能接受,她大姐不是一个不能管理钱的人,一个男人拿着女人的工资卡,有点难看吧?她没有听差,也没有听误会,肯定就是自己理解的意思。 明兰皱眉。 “他这个律师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不是风光了一阵,然后现在失业了? 现在是有这样的骗子的,靠着一张脸去招摇撞骗,也许他同时周转在几个女人的身边,拿着这个人的钱骗着另外的人?感情的事情都是不好说的。 以过来人的身份来讲,明兰觉得自己有发言权,她当时谈恋爱,不就是认为自己感觉的就是最对的。 明兰扭着脸看着车窗外,反正她觉得徐太宇好。 徐太宇对大姐那么好,这样的人一定能包容大姐,她所了解到的似乎也是大姐不想要徐太宇,曾经在一起过,不喜欢怎么会在一起? 陈滔滔哪里知道前面那辆车子里,那两姐妹俩讨论他呢。 跟到地方,确定她们都回了家,他才返回。 “你今天跑哪里去了?” 陶克戴一直坚持到下午才来电话,一天没见他,也没有一通电话,原本想上午不出现,中午也会来电话的,结果没有,又怎么了? 老婆又被人捅了?还是炸了? 陶克戴觉得明珠也挺神奇的,真的赶上超人了。 滔滔直奔机场。 “有点事情要处理。” 陶克戴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没打算深说,作为最知心的朋友,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别人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千万别问,就是告诉你,你也装听不懂就好。 “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 “嗯。” * “老k?这个嫌疑太牵强了吧。” 小猫也不认同明珠的推断,好像没什么关联,而且他又有时间证人,当时探头也看到了他出现,车子里的人也看的一清二楚,这没有嫌疑的。 “别人都没时间证人,他有。” 就这么巧。 “那是为了什么杀人呢?嫁祸明月?” 从自己这点来看,这都说不通,太牵强了。 “明月也许只是后来偶然想到的,运尸体的过程当中,突然想到了明月而已。” “利益纠纷?” “也许是呢。” 小猫挑挑眉头,好吧,这样的话你也可以猜出来,没谁了。 明珠越是想,越是觉得窝里反的可能性非常的大,白脸跟了老k这么多年,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老k很多事情都是通过他去办的,等于说老k的命脉是有可能被白脸掐在手中的。 “走。” “去哪里?” “见见白脸的老婆。” 白脸的老婆看见警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怎么又来了?难道还认为她有嫌疑吗? 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你们过来这是为了……” 她才被放出来没有多久,进了警局她就一直没睡过,也不敢睡,警察那么吓人。 “他平时和老k的关系怎么样?” 白脸的老婆慢慢的回想着,似乎不想错过任何一点的细节,她说的缓慢,总体来说,老k对他们家是很好的,拿白脸当兄弟看,她一脸狐疑的看着明珠和小猫。 “你们不会以为是他杀了我丈夫吧?” 这简直就是脑洞大开。 “我杀了我丈夫,大哥也不会这样做的……” 有些话她不好当着警察的面说清楚,他们家能有今天,都是大哥一路带起来的,虽然她丈夫也有付出,不过大哥很有当大哥的样子,她自然也清楚丈夫干的都是什么行当,不过为了赚钱…… 出了事情不是还有下面的人顶替着,有些钱赚的就是非常的危险,为了生活,没有办法。 “你倒是对他很恭敬,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 明珠话题一转。 白脸的老婆一脸的谨慎,这警察太贼了,问着问着就跑题了。 等着自己上套呢,是吧? “我不清楚,他在外面的生意我从来不过问,大哥是做什么的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他和我丈夫关系很好,有些合作。” “还有,我觉得杀我老公的人非常明显……” 外面的女人一定是为了钱,可能做了什么被她老公撞到了,然后就起了杀心,那个女人和她老公也没有孩子,也没有牵扯,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为了钱才和她老公在一起的,死了这个男人,她痛不欲生的,人家有什么? “警官,我说真的,她非常有嫌疑的,人从她家离开的,她外面肯定有事情,我敢保证……”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定罪? “您好,我想请问一下,陈滔滔是不是在这里办公?” 事务所楼下,来了一位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儿,小孩儿的话瞧着好像有点不开心的样子,眼圈是红的,随时随地都准备哭出来。 妇女拍着孩子,哄着。 “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预约,但是我是他的家里人。” 前台小姐脸上保持微笑,心里一点都不信,家人用来前台联系吗?亲戚也是关系比较远的。 “没有预约的话,那真是抱歉,陈律师不见生人,请回吧。” “姑娘,你就帮帮忙,我这是带着孩子过来看病的……”妇女说着,她住的比较远,孩子感冒了在家里头那边就看不好,这才带出来的,想着上中有一家医院看小孩儿的病效果挺好的,孩子不知道要看多久,就想找个落脚地。 她已经给陈滔滔的妈妈打过电话了,不过对方的态度有些冷淡。 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愿意来这一趟。 亲戚和亲戚的关系不见得就是融洽的,人全家都是高知识分子,可能瞧不上他们,这些都能理解,这不是被逼到份儿上了。 妇女给陈滔滔的妈妈又去电话。 陈滔滔他妈这辈子,就连亲生儿子都没有时间去照顾,大部分的青春和精力都奉献了,她对亲儿子都是这样,别说是亲戚了,早就忘光了,不常接触,记不住,又是七转八转,联系到她母亲头上,老人家开口了,就应了。 滔滔欲言又止,拿着电话没出声儿。 他向来是不接待所谓的亲戚的,他个性就这样。 “妈,就这么一次。” “不是我答应的,是你外婆……”滔滔的妈妈拿着电话,可惜陈滔滔已经挂电话了。 陈滔滔没下楼,也没把人接上来,而是让陶克戴送人回他家,在楼上联系保姆。 “这段时间可能性需要你住在家里 一段。” 保姆应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提这样的要求,估计是有事情吧。 陶克戴接了人开车亲自送,还闹出来一场误会,亲戚以为他是陈滔滔。 努力找着话说,实在是没有共同语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个,孩子生病了,没办法……” “孩子生病当家长的才头疼呢。”陶克戴看出来对方脸上的尴尬。 “滔滔你今年多大来着?” “我不是陈滔滔,陈滔滔出去办事情了,现在没有办法回来,他委托我把你们送到他家里。” 亲戚笑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陈滔滔家里有人吗? 没人的话,就送他们过去,万一丢点什么呢? 她可赔不起。 陶克戴陪着亲戚坐在陈滔滔家里,亲戚也算是开了眼界,卫生间的那个马桶是金的?镀金的吧。 “奶奶,我要去那儿上……” 孩子就喜欢那个金马桶,一定要坐在上面上大号,陶克戴脸上的笑容有点抽筋。 陈滔滔这暴脾气,这臭脾气,如果看见了,你就等着吧。 他自己都没这样用,更加不可能允许别人这样用,有心提醒一句吧,又显得自己好像多事儿似的,就说这活儿揽的,早知道应该躲出去的,就不会落到自己身上了。 “你要是忙,你就回去吧。” 亲戚回头对着陶克戴说着。 陶克戴呵呵笑着,说自己不忙,他敢走吗? 保姆赶了过来,陶克戴才离开,保姆进家门去卫生间才发现,那金马桶有人上厕所用了,就连一边的马桶马桶套都没用,陈滔滔的家里马桶套都是自动的,你按一下,机器帮着你换。 “那个金马桶不能用。” 保姆就清洗,她也是好心好意,来别人家做客,你都看出来了,这是金马桶,怎么能带着孩子上大号呢? 亲戚的脸色就有点发白,她没考虑那么多。 “不是假的嘛,孩子小也不懂事,她又闹……” 家里有孩子的都应该明白,这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保姆正欲说话,说是真的,好像有点显摆,说不是真的,下次还用。 “尽管别用,还有那坐便上有个按钮,有自动换马桶套的,是塑料的,这样健康,卫生。” 她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除非是必要,不然轻易她都是不进陈滔滔家的卫生间的,男主人不好侍候,事儿那是真多。 亲戚有点委屈,觉得你看,我才进门,你这规矩,左一个右一个的,还塑料的马桶套,这是怕我们屁股有毒吗? 这不是侮辱人吗? 然后看着保姆屋子里转来转去的,也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是保姆,叫保姆回来,是为了监控她们的? 虽然事儿应该这样做,但心里有点不舒服,真想马上带着孩子就回家,不看了,何必在这里受人这气呢。 陈滔滔晚上十点多进的家门,他回来的晚,晚饭也没有吃,一直在忙,白天浪费了一天的时间,进家门,保姆就听见门声了,但是没有走过去,陈滔滔换了拖鞋,进来,她才慢慢的从厨房探出身体。 “吃晚饭了吗?” “还没呢。” “你是滔滔吧……” 亲戚开口。 陈滔滔和自己爸妈相处都觉得有尴尬因子,现在站在眼前的这位亲戚,到底是哪里的,他也不清楚,怎么样个关系也讲不明白。 “来了。” 没有太多客气的话,也是冷冰冰的。 亲戚回了房间,孩子睡醒了要去卫生间。 “奶奶,我要坐金马桶。” 当奶奶的就和孩子商量,这是别人家,别做讨人嫌的事情,这里不是自己家,不能这么随便。 “我就要……” 奶奶肯定不能应,孩子就哭,陈滔滔外面吃饭呢,他觉得声音有些刺耳。 最大的错误,就是他不应该把人接回家里,应该在旁边的酒店订个房间就好了。 “陈先生……用了你的金马桶。” “嗯。”陈滔滔动着筷子,声音倒很平静。 明珠就早上回来洗了个澡,然后带了身衣服就离开了,和亲戚通共就说了两句话,她没有时间,她现在很忙,陈滔滔很理解她,连轴转了两个晚上了。 明珠离开,陈滔滔过了不一会儿也开车去上班了。 亲戚带着孩子去医院看病,陶克戴人在小区门口等着呢,陈滔滔让他过来的。 “你可真行,这是你家的亲戚,还是我家的亲戚?”陶克戴抱怨。 “做这些你擅长。”陈滔滔不咸不淡的说着。 亲戚抱着孩子,给家里打着电话。 “夫妻俩都特别的冷淡,滔滔?别叫的这么亲切,眼睛里都透露着不屑,懒得看我们一眼,和他说话爱答不理的,孩子就用了一次他的卫生间,脸色就不好看了……没见过这样的人,马桶用一次换一次的马桶套,你听说过吗?” 哪里有这么奇葩的人? 就是不欢迎她们。 “……妈,不行你就带着孩子去住招待所吧,我们过两天也赶过去了。” “不用你们来,来干什么,昨天我去挂号,这里的医生说能看,住什么招待所,就算是人家不愿意,也得住着。” 赚点钱不易。 “怎么就这样呢?都是亲戚里道的,他们家祖辈过去也是住在这里的,现在就连亲人都不认了……” “认?那个老婆可能是听说我们来了,一大早才回家来拿衣服,眼睛长在头顶,看都没认真看我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是她挑理,也不是来你家常住,这不是因为有事情吗? 亲戚一直抱怨,陶克戴人就在车门前站着呢,他毒听得一清二楚的,有心想提醒对方一句吧,又怕对方觉得尴尬。 对方很快就发现他了,脸上和泼了水彩似的,什么颜色都有。 “阿姨,上车吧,滔滔让我过来送你们去医院,已经找了人去挂号了。” 亲戚这一脸的尴尬,抱着孩子上了车。 想要问陶克戴听见自己刚刚说话了没,又不好意思问,毕竟自己也没什么好话。 “滔滔两口子都忙,个性比较冷,但是他和明珠心肠都不坏,明珠是松山那边警局的局长,平时工作比较忙,最近那边发生了杀人案,他们得破。” 陶克戴解释的意思就是替陈滔滔粉饰两句。 陈滔滔就是不愿意弄这些个表面的事情,但是你说他没上心,这也是委屈他,早就安排人去挂号了,又让自己开车过来接,里里外外能安排的都安排了。 亲戚脸上表情没动,哦,女局长啊,挺了不起的。 看样子是个挺能干的人,这样的人这样的层次,可能更加看不上她们了。 带着孩子去了医院,看了病,医生说需要留一段时间,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20多天左右,看病就得花一大笔的钱,亲戚就开始头疼了,带的钱不够。 她平时也不用什么卡不卡的,都是现金,也不会用那个,家里会用的现在人都不在,怎么办? 带着孩子从医院回陈滔滔家,这回送她们回来的人不是陶克戴了,换了一个人。 她没事儿就想和保姆说说话,闲着也是闲着,保姆却总是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个保姆还瞧不起她了? 真是心里憋气。 “……我出来的时候,钱也没带够……” 保姆转身就给明珠去了电话,知道明珠忙,但这不是你们家的亲戚嘛,陈滔滔她肯定不能找。 明珠也讨厌这样的事情,但为了陈滔滔的脸面好看,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不能让人回去讲究陈滔滔,她的话,她则是无所谓,是她亲戚她一个都不欢迎。 告诉保姆在书房的抽屉里,有个活的,里面有钱,先拿着给对方用吧。 保姆拿了给了亲戚,亲戚撇了撇嘴,不缺钱她知道。 她反正就是瞅不惯这两口子,你说这钱就让个保姆就给递过来了?这是觉得他们就是这个层次的? 陈滔滔要出差,和保姆打了招呼就飞走了,他出门一连两天,等回来的时候…… 他出电梯,看着自己家的大门开着,开着? 里面有吵吵嚷嚷的声音,拉开门进去,门口的鞋放的到处都是,其实就是三双鞋但是都扔地板上了,摆放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明珠脱鞋有时候会这样,但问题是,有陈滔滔做后备,他看不习惯他就摆好,现在这摆的歪七扭八的,也就算了,竟然地板上还有脚印子,脚印子? 保姆给陈滔滔打电话了,但是他没接,给明珠打电话,明珠也是关机,两个人都联系不上,这是陈滔滔的亲戚,她一个做保姆的不能多嘴,只能看着家里的人就多了起来。 “陈先生……” 陈滔滔拎着包进门,就看着客厅里的椅子被人拉出来老远,吃饭位置的椅子现在扯到过堂当中来了,有个年轻人坐在上面,翘着二郎腿,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屋子里还有人抽着烟。 这绝对就不是抽一根两根的问题,屋子里的味道都发苦了。 保姆就觉得这家人…… 摇摇头。 “家里请不要抽烟,我对这个味道过敏。” 陈滔滔笑不出来。 正在抽烟的中年男人一脸的尴尬,嘴里叼着烟头,刚想和陈滔滔打招呼,陈滔滔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看看这气派,住这样的房子,结果对方冷冰冰的飘来一句。 想了想,把烟按在烟灰缸里。 “我不知道你不抽烟,我以为当律师的也抽烟呢。” 这是孩子的爷爷,他来的第一天,他在屋子里抽烟,抽第一根烟保姆都没好意思开口提醒,只是这人抽烟太频繁了,一根接着一根的抽,一包很快就没了,她没有办法才开口提醒。 “陈先生不太喜欢家里有异味。” 孩子的爷爷就训斥保姆:“我是他的家人,他怎么样我不比你清楚,你干好自己的活就行了,等滔滔回来我和他说……” 一天他要抽两包烟,家里孩子生病不让开窗子,就只能开着门,保姆也是有苦吐不出。 陈滔滔回房间里换衣服,看着自己的床明显被动过,他的被子叠成什么样的他是很清楚的,有人躺过。 打了一通电话出去,订好了酒店,从房间里出来。 “我订了酒店,现在送你们过去吧。” 这一家人的脸色,当时都难看的可以。 女亲戚就站了起来,怀里还抱着孩子:“滔滔你这样……算了,还用你出钱做什么,我们带孩子来看病麻烦你,我自己掏钱……” 这不就是撵他们吗? 那孩子生病,你说孩子的父母能不担心吗? 过来看看,这也不行,孩子眼睛的问题需要做个小手术,这父母不亲自来也不行啊,这都不能体谅? 才从外面回来,回来就撵他们走,哪里还有脸住下去,走吧。 “已经订好了。” 孩子突然就喊:“我不去住酒店,我就要住在这里……” 这里好玩,什么都有。 “这里是我家,你要住在这里,等长大了自己赚钱买下来。” 孩子爸爸的怒气已经聚集到了头顶,一把抢过来孩子:“妈,咱们走,人家都嫌我们,还住什么,赶紧走……” 孩子的妈妈似乎还想圆圆场,可惜丈夫和公婆已经都走了。 家里所有的窗子都打开了,那个味道就是散不去,保姆这回可有活干了,家里就这么两天被糟践的都不成样子了。 “……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保姆连忙解释,她打了,她绝对打了,陈滔滔有看见未接电话,想发火,现在发不出来。 酒店是他给订的,钱是他出的,结果人家依旧不讲他一句好。 医生原本说的是一个月之内肯定能解决,但是现在又说情况有点复杂,能治疗,但是手术费明显是变高了,一家人愁眉不展,怎么孩子就得这样的病了? 医生说是遗传,但孩子的父母都否认自己有这样的病。 孩子的妈妈过去眼睛是有问题,有点斜眼,后来做了手术,就看不出来了,这结婚以后也没说,不可能说的,谁知道这孩子现在遗传到了,当初没说,现在就更加不可能说了。 不治疗钱都扔进去那么多了,肯定是要治的,不然一个小女孩,以后怎么嫁人? 治疗这又要头疼了,酒店陈滔滔给交的是一个月的钱,不够的部分怎么办? 还有手术费变高了…… “妈,我们带的钱还勉强够。”儿媳妇开口。 凑一凑,还是能做。 反正孩子这手术是一定要做的,不然长大以后,情况会越来越重的。 孩子的奶奶知道带的钱勉强凑一凑能够,但是她现在不是不想凑嘛。 陈滔滔……很有钱的。 如果一开始明珠不给掏这个钱,她兴许就不会指望陈滔滔了,可明珠这钱拿了出来,她觉得这家人都那么有钱,老婆是当局长的,这一年得划拉多少钱啊。 从保姆口里得知的消息,她是一点都不信,保姆就说明珠看着是风光,人正直,凡事都是冲在第一位的,这些听别人说也知道了,她家里有几个亲戚都住在松山的,评价这种东西,有好的一面肯定也有不好的一面。 亲戚就不信保姆所讲的,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局长,凡事冲在前,你故事书看多了,她一个局长堂堂的局长,她冲在前面,请问下面那些拿工资的人都在干什么?闲着被? 扯淡呢。 “我给滔滔打个电话吧……” 儿媳妇是有顾虑的,当初陈滔滔那么做了,就说明他已经不在乎亲戚的脸面了,现在又打电话,这不是自找不快乐吗?她和丈夫留下来带孩子,公婆回去,剩下住的问题,他们自己想。 公公这烟抽的,太烦人,孩子一身都是烟味,原本孩子就有病,天天这么熏。 “妈,还是别打了,不好。” 孩子的爸爸也说:“不求他,人家眼高于顶的,根本不欢迎我们来,把我们撵出来的,还打电话?” “给他打。” 孩子的爷爷开口:“你傻啊?陈滔滔有钱,他爹妈都是做什么的?我们当亲戚的,也没指望借他们什么光,也不打算让他们帮着你们找工作,轻易也不麻烦,这不是钱不够了嘛,回去就还。” 孩子的爸爸一听,也就不吭声了,钱是个好东西,自己的多剩点,孩子将来念书有点什么事情也不至于方寸大乱不是,这点钱对于陈滔滔家来说,都不算是钱,他有都是钱。 陈滔滔正在办公,电话进来,他的助理以为他没听见。 “陈律师,你电话响。” “我知道。” 陈滔滔让人把他的金马桶给拆了,原因?那孩子果然是她爸亲生的,那个当爹的也天天坐在上面方便,可能是觉得新鲜吧,陈滔滔光是用想的,他就不能坐上去,现在那个家,他走进去一步,就觉得有点上不来气。 住就算了,还糟践,不知道哪里来的理直气壮,做客都是这样做的吗? 地板上划的一条一条的,明显是被硬物划出来的,不用力都不会划成这样,这是在别人家做客啊。 陈滔滔不理,孩子的奶奶又给保姆打电话,她有保姆的电话,想要联系明珠。 白脸被杀的案子现在还是没有破案,明珠进门,一进门就是一股风,吹的她头疼,这是做什么妖呢?大晚上的开着窗子,觉得屋子里太热了? “陈滔滔……” 陈滔滔从客厅走了过来。 “我家的那几个亲戚,就算是联系你,一毛钱别借,没有。” 明珠一愣,这是怎么了? “我之前还给拿了一点,说是钱不够用了。” 为了什么,她没解释,不需要她说,滔滔秒懂,不是明珠的亲戚,她何必做这个好人呢,按照她的三观,死在她眼前,她都懒得管的。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反感?” 陈滔滔面无表情的说着,有些冲击没有办法形容,他本身就存在一定的洁癖毛病,那个卫生间…… 明珠点头。 “知道了。” * 亲戚家联系不上明珠和陈滔滔,又给陈滔滔的妈妈打电话,陈滔滔他妈也处在崩溃的边缘了,她哪里有精力总是处理这些事情?而且她儿子不是已经管了?是不是你们住一辈子,他就得管一辈子? “我现在有事情要忙,要挂电话。” 那边程序出现错误,一个小小的错误可能引起的问题是巨大的,电话关机,这几天打电话的次数,比她一年联系儿子的次数都多。 不知道是亲戚他们不走运,还是有谁看他们不顺眼,原本钱的话,勉勉强强是够用的,但现在因为都交了手术费,住的地方就有点尴尬了,酒店不让打白条,他们住在这里还觉得挺好的。 环境什么的,地方也挺大的,还觉得挺满意的,都住了一个月了,怎么不能晚两天给钱? 酒店的前台解释,说他们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不交钱是没有办法入住的,虽然觉得很抱歉,但是没有办法。 找陈滔滔他们不敢,毕竟陈滔滔是个男的,不好弄,明珠就方便多了,人在松山工作,是公安局的女局长,一打听不就知道了,再说过去的那笔钱不就是明珠掏出来的。 为了脸面,她也不能不管吧。 明珠这边焦头烂额,说是有人找她,是她家亲戚? “我家亲戚?我没亲戚。” 敢说是她亲戚?她从小一个亲人都没有的,哪里蹦出来的? 外面传话的又传,明珠算是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那见见吧,她坐了这么久,坐的腰疼,也没有头绪。 进了办公室,明珠让他们坐。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钱不够用……” 明珠想了想:“打电话回家里借。” 难道人缘这样不好?借不到一点钱? 人缘再不好,总不会比她们姐妹三更招别人厌恶吧,她妈死了以后,夏天家里蚊子都见不到。 亲戚憋了憋,这怎么有点不按照套路来呢? “……听说你的事迹了,大家都说松山的明珠局长不一样,为大家排忧解难的……” 往明珠头顶戴高帽。 那酒店住着真是舒服啊,天天还有早餐,早餐应有尽有,房子天天有人给打扫,知道不能住一辈子,也没打算住一辈子,这不是孩子生病嘛,在住一段时间就要走了,这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们了,也不来了,不热脸贴你们冷屁股了,现在是走投无路了。 明珠淡淡道:“之前说钱不够,陈滔滔不是已经给补上了,酒店我没记错他给订了一个月吧……” “现在医生说,一个月我们走不了,我们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除了认识你们……”孩子的爷爷开口。 “来的时候,你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吗?陈滔滔你们应该之前没见过他吧,他和他父母见面的次数估计都是数得过来的……” “……你也不能这样说,亲戚里道的……” “亲戚里道,所以我们提供住的地方,卫生间摆的那个马桶陈滔滔是为了看的,他就这点爱好,平时半夜醒了喜欢过去抱着它,觉得有安全感,现在已经拆了,他自己都没真正的用过……” 孩子的爸爸撇嘴,装马桶不就是用的? 谁知道是金马桶,敢装这个b,含着眼泪,你自己也得吞下去这个苦果,谁让你装了? “地板上出现了很多划痕……” “我们家人脚底也没有钉子……”这个也能怪到他们头上,真是太冤枉他们了。 强行甩黑锅,他们不背。 进门都是脱鞋的,怎么能划的一道一道的? 就孩子玩了几回玩具,那么小的孩子,可能吗? “是没钉子,可地板上的痕迹是真真儿的,我原本也不打算说这些,酒店他给订了一个月,现在超出了一个月的范围,我们做亲戚的也算是做到位了,你们能理解呢,谢谢你们,不能理解呢,觉得我们高冷,我也没有办法。” 没有经过别人的同意,睡别人的床?盖别人的被子?反正这不是明珠的亲戚。“还局长呢,就这样还当局长……” 孩子的爸爸叽歪的站起身,别说了,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人家根本就不当你是亲戚,当你是要饭花子。 “妈,走。” “明珠啊,你看看……” “你儿子有骨气,我觉得非常好,做人就得这样,慢走不送。” 明珠起都没起。 一家人出了办公室,就嚷嚷着,这还是心怀百姓的领导呢,都是吹牛逼的吧,平时不知道贪污多少,这个年纪坐上局长的位置,还凡事冲在前,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呢。 就这个德行的,靠什么上位的,当他们不懂呢? 现在有几个女的能凭着真正的实力往上爬,就告诉你,一个都没有,统统没有。 求了明珠没求通,后来办法也是想出来了,反正也有地方住了,找了一个小旅馆,孩子的爷爷奶奶都回去了,只留下孩子的爸妈,孩子动了手术,情况还挺好的,当妈妈的终于松了一口气。 孩子的爷爷奶奶回去了,那嘴可没有闲着。 “那本事着呢,眼睛长在头顶,六亲不认啊……当局长,当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一宿一宿的不着家,她不说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呢?我住那么久,就没看见她回来,怎么女局长就不回家睡觉啊?睡在谁的床上……” 大家一笑,当成笑话听。 有些时候,叫人心寒的不是男人觉得女人没有靠真实能力上位的,而是身为同性,女人瞧不起女人。 她能爬那么高,要么会说话,会麻痹人,要么就是和上面的谁有点桃色的绯闻,这些事情算什么? “那陈滔滔也不管?” “他头顶都绿色儿了,靠着媳妇被,你没见过靠着媳妇外面的人升官发财的?” 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明珠的刻薄,明珠的自私,明珠背后的靠山,也许还有干爹什么的。 “最可笑的,我都懒得说,她家的那个保姆和我吹嘘她,说她多么能干,帮了多少人,解决了多少的问题,一身正气什么的,夸的她好像一个神仙似的,还包青天我呸,按照她的说法,包青天也没这个女的有本事啊,凡事冲在第一线,别人可能都是摆设,都是木头人,怎么就她那么能呢?她是青天大老爷,别人都是俗人,可能百年难遇出她这么一个玩意儿?” 大部分的人都是不信的。 现在这样的社会,听听就算了,可能是有,但不多,凤毛麟角的,这么年轻,按照资历也轮不到她当局长吧,这首先就是不公平竞争了,什么凡事冲在前,谁不爱惜生命?说的和董存瑞似的,现在你找出来一个董存瑞试试看。 有些话宣传宣传就算了,宣传过劲了,反而起到了反作用,反正他们听了就觉得吹嘘的有点厉害。 那是不是你这么牛逼,牛x你管的地方就特别安全啊?晚上就开着窗子睡觉,不锁门离开,也不会有小偷光临?晚上商场不关门,不安装监控,也没有人去偷呢? 如果没有的话,那装什么? 孩子看好了病送了回来,无论是沾着什么亲,现在打电话联系陈滔滔的外婆,陈滔滔他妈就帮着推了,根本就不认识,有些人她都叫不来上名字,确实也没有什么交往,说是同宗,陈滔滔那里也不是酒店,住什么? 他现在又结婚了,这孩子从小个性就这样,洁癖的程度令人发指。 孩子的爷爷奶奶回来就这么讲,还是有人动了心思,有些人他们怎么想的,你也不清楚,反正就是张张嘴的事儿,万一面子上就过不去同意了呢? 说陈滔滔不好,还是有人办点事情,经过那个城市,想搭个便脚。 这回陈滔滔他外婆直接推掉,经历过一次还不够?还不涨教训? 陈滔滔家里算是安静下来了,也没有亲戚来找了,大家都传,这一家子特别的自私,隔路,六亲不认的,别说大的也别说小的,都是那味儿,一个碰壁或许还有存在侥幸心理的,但架不住大家都碰壁,这亲戚以后就是不能走了,渐渐的,陈滔滔和明珠的名声,包括陈滔滔外婆一家在老家这里,也算是出名了,被人各种讲究。 哪怕就是有人知道明珠在哪里工作,想要上门试试运气,明珠这人向来不装脸熟,你是陈滔滔的亲戚,你找他去,在我这里,你就是个陌生人,有事儿说事儿,该办的,能办的她办,人情债,她不欠。 明珠这脸表情寡淡,加上语气冰冷,当警察久了就这样,人一看,不敢在她这里找便宜。 * “头儿,现场有发现……” 明珠站直腰喘着气,小猫突然来电话,她马上奔了过去,现场很多的警察,这附近扩大范围都问遍了,监控的话,花费这么久的时间,看着时间天数是长,但是你要清楚,每天就光是松山有多少路口,多少岔路,全部查看,加上上中范围之内的……那是个非常庞大的任务量,而且开车的人似乎特别的小心,目前所能查找出来的,有这辆车的监控,都是捂得严严实实的,身体瞧不见,就是一双带着手套的手,性别现在警方推论是男人,但是没有证据。 王永强听说也是有新发现,赶了过来,里面的法医正在工作,王永强也是多一秒不能等,这个凶手他想瞧瞧,是不是自己认定的那个人。 “明局,已经有结果了……” 老k以及白脸的家人,情人都被重新请回了警局,配合警察的问询,问来问去还是那些信息,白脸的老婆坚持是白脸的情人杀了他,不过警察不肯听自己的话,案子现在也跑不了,她觉得这些警察也都是酒囊饭袋,不过不能说出口而已。 “现在需要你配合做一项检查。” 老k的眼睛一闪,瞬间就想到了什么。 “好啊。” 老k配合警察的行动,这边送过去检验,还没有出结果,有人来警局投案自首。 “人是我杀的……” 对方是在律师的陪同下来的警局,不巧那个律师就是谢璐。 原因的话,杀白脸的人是白脸手底下的,算是他的兄弟,因为利益起了冲突,所以他失手杀了白脸。 “你拿我们当三岁的小孩子耍呢?” 现场找到的烟头上面,化验出来的结果可是显示老k曾经出现在第一现场,这能说明什么? 还有老k的时间证人是怎么回事儿? 就算是别的证人都是假的,但是监控这总不能作假吧? 小猫敲着键盘,他抬头看着明珠:“唯一的解释就是,人是一个人杀的,运尸确是两个人接力进行……” 这就解释得通,时间上为什么老k有证人就能解释得通了,按照他出现在麻将馆的时间,他是完全的没有机会将人运到南厂区,但是如果两个人接力呢? 等于是说,老k杀了人,然后运尸由另外的人半路接手,这时间上就存在漏洞了,现在只要等监控出来,结论就有了。 不过想是想,现在还只是猜想而已。 动机呢? 为了利益? 白脸跟了他那么久,什么样的利益,能让两个人翻脸?让一个人下狠心除掉自己的心腹? 白脸如果是个张扬的人,他就不可能在老k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没有人取代他。 * “什么律师?现在特流行带着律师到处跑是不是?” 演电视剧啊? “警方现在正在办案,让她等。” 明珠对着来人又发出声音,这些工作有专人会做,叫他们去对付。 “解释解释吧,为什么案发第一现场会有你曾经出现过的痕迹?” “你是说那个烟头?我想起来了,警官我忘了和你们说,因为他死了,所以我怕你们会乱怀疑,就没有提,那天晚上我们见了面……” 明珠翘翘唇,你继续扯,我这次看你怎么脱身。 明珠攥攥自己的拳头,没料到啊没料到,竟然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是以谋杀罪抓了他,太轻了。 “当时为什么不讲?” “我不是已经说了……” “都这样了,你就老实交代了吧……”旁边问询的警察说着,绕来绕去,你根本就是绕不开的,老k就是带着警察准备绕,怎么问就还是那几句。 现在又有人投案自首,细节说分非常的清楚,甚至警方在他的家里已经发现了那双手套,细节确认无误。 大家都知道这事儿他跑不掉的,但是按不住他,又不能长久的关着他不放,所以最短的时间里必须让他交代。 老k坐在椅子前,他现在是嫌疑人,所以带着手铐,不过他似乎也不是很怕的样子,态度依旧嚣张,警察问询的都已经换班了。 “你不要以为这次你能跑掉……” “警官,你这样我是可以投诉你的,警察原来就是这样办案的。” “松开。” 王永强开口。 问询的警察松开老k的领子。 第一百三十三章 狠毒(上) “来了一个明白的人。”老k呵呵的笑着。 眼前的人,他认得,更加确切的说他认得他的父亲,那几年形式和现在不同,出手也比较方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把人扔出上中的界区,那个老不死的脾气又臭又硬,可惜了,他的儿子们没有一个像他的。 如果说这个明珠是那个老不死的女儿,他比较相信。 王永强的生平过往在老k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对付这样的人,他有自己的方法,警察是发现了一些证据,但又能说明什么?他出现过人就是他杀的?为了避开警方的嫌疑,这样做的也大有人在,凶手不是已经找到了。 王永强和另外的人在里面,明珠和小猫进了食堂准备开饭,已经过了时间,上面的人都是在上面吃。 食堂里冷清清的,大师傅说菜都凉了,不然热一下? 凉的也没那么彻底。 “就这么吃吧,不冷不热吃的多。” 大师傅打了不少的菜,该吃的都已经吃好了,没下来吃的饭菜也都已经送了上去,剩下的这些估计也是多余的,能吃就给你们。 伙食那是真的不错,菜多种多样的。 “这里的伙食可比南区好多了。” 松山这块吧,没有上中发达,但待久了,也是一样的,不过就是地域小了点,但谁每天到处乱转啊?有个一亩三分地的,有商场有超市,有吃饭的地方,有玩乐的也就差不多了,警局也没有南区那边气派,但胜在伙食好。 那叫一个真好。 小猫翘着一条腿平放在另外的一条腿上,筷子动着夹着菜。 “不是我说王局……” 明珠看他,小猫嚼嚼菜,其实议论上司是一件挺要不得的事情,不过他和明珠向来没大没小,有些话也不怕有忌讳,王永强的手段不是他一个人说,过于绵软无力,性别和明珠换一下,大家会比较容易接受。 “他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别人没坐上来,那就是他的本事。” 小猫答:“有个好爸爸比什么都重要啊。” 食堂里是真的特别的冷清,大师傅早就回后面去了,就他们俩,别人也听不见,说不说的,也就是一个闲聊。 “吃你饭吧。” 明珠这边吃着呢,那边电话响,说是那个律师现在搞事情,明珠放下筷子,吃的也七七八八了,她动作快,两碗米饭就是这么迅速的就吞下去了,当然是嚼了,还嚼的挺细的,这属于生活节奏问题。 “见什么见?让她外面蹲着去。” 对方苦笑,这话自然不会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当中,看看咱们局长说话就是这么硬气。 “她想见一见你。” “不见。” “吃完了吗?” 小猫抬头看明珠,他人瘦却特别能吃,胃口好,这几天也实在是太累,一个没忍住就多吃了一碗。 “吃好了。” “开工!” 王永强坐在里面,已经问了半天,就是问不出来什么,怎么问对方就是不合作,外面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人在他耳边说了两句,明珠要亲自。 王永强有王永强的担心。 “你们出去歇会儿。” 王永强想对明珠说点什么,看了看,眼睛动了动,话又咽了回去。 “注意点分寸。” 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定不能放了他,如果客气的他不配合,那也只能搞点别的了。 监控室里,看着明珠和小猫一前一后和王永强另外的警察交接,小猫带上门,然后是老k盯着明珠的方向示威的笑笑。 “又回来了?哎,我现在挺想见见你妹妹的,要不你打个电话让她过来见见我?我听说前天还是哪天的,她好像回上中了是吗?” “我给你看个面相吧。” “哎呦,你们警察还允许搞这一套呢?那看看吧。” 明珠揪起来老k的领子,那边监控的信号就断了,上面的人看看王永强,这传出去…… “你看我做什么?出去喝点水吧,线路出问题了,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对方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个高级别的长官是打算这样做了,不成文的规定,这也是有的,想了想站了起来,然后开门就出去了。 审讯室里,明珠提着老k的领子,因为他的手就拷在椅子的两侧,哪怕明珠现在有力气能把这个人提起来,但是因为那两个手铐的原因,人也不可能离开座位上。 “你想激怒我?” “那你有没有被激怒呢?怎么想打我?警察都是这样逼供的?” 老k的脸送到明珠的面前,有本事你就打,打下去之后你试试看。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现场为什么会有你抽过的烟头?” “我解释过了,当时我们是见过面,谈谈感情而已,后来他死了,我怕麻烦,所以没说,这也犯法?” “我重新问你一次,10点到12点之间你人在哪里?” “我在麻将馆,不是已经说了。” “你几点从家里离开的,几点抵达的麻将馆,大概的时间是否记得?” “我不知道,你们找监控啊,不是都能调查出来的嘛,你们是警察啊,要为我们洗清冤屈的。” “12点以后,你在哪里?” “回家睡觉。” 明珠手里的案夹对着老k的头就砸了下去。 “回家睡觉?你怎么不上天呢?” “你给我买窜天候啊。” 老k呵呵的笑着,被明珠砸了一下,依旧脸上能笑开花。 里面的气温有些偏高,老k鼻尖上都是汗,小猫就穿着便装,明珠反反复复的问,每一次问老k回答的都可以和第一次的回答对上记号,不是他记忆过人,就是这人早就将出路想好了。 杀人对他来说算是什么。 老k的车十二点以后是回了自己的家,然后再也没有开出去过,但是警方现在不相信12点以后他没出去过。 会不会借别人的车? 警察去老k家小区附近走访,然后监测他的那些所谓的兄弟,监控当晚从小区附近开出去的车型号已经被确定,松山包括上中以及周边所有租车的地方全部开查。 “我现在要见我的当事人,你们并没有证据证明他杀了人,我要确定他的人身安全。” 坐在谢璐前面的女人笑着,她一直在笑,无论谢璐怎么发威,无论谢璐怎么威胁,谢璐一会儿要联系记者,一会儿要投诉的,反正坐在对面的人一脸的淡定,讲出来的话都是通稿,现在老k有义务配合警察调查,警察自然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什么你想查证?那抱歉了,你还是走投诉路线吧,或者你去找记者,记者来了,我也是这样说。 通稿的作用就是要求讲话的人不会偏离这个主干道,讲话的人会带着你各种转悠,反正就是不切题,讲一百个小时也是她。 “我要见你们局长。” “我们局长很忙。” “我要见她。” “也许你可以打局长热线。” 谢璐觉得自己现在很想打人,你们很牛逼是不是?当警察的很无敌是不是?你们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根据的。 扩大影响。 帖子发出来没有多久,很快就被删除,然后被封号,谢璐试了很久,她有计划有人手有策划,能达到什么预期的效果也很清楚,要的就是她能见到老k,可没料到,刚出手就被人直接玩死了。 好比一场摩托车比赛,那边倒数计时,3、2、1然后开始,后面的人自找死路然后撞死了她。 敲着自己的电脑,然后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人,是她做的对吧? 她知道公安当中有负责这部分的,说好听一点是网络公安,说的不好听那就是黑客。 “……我要告你们。” 小猫敲着键盘,明珠坐在椅子上,老k依旧坐着,不过脸上的笑容已经没了,屋子里有气流不断扫过,老k的面皮抖了抖,阴狠的盯着明珠。 当初就应该弄死这个丫头,是老二办事不利。 斩草除根是有道理的。 “告我?让她去告,随便去告。” 明珠挂了电话,看着老k:“你请的这个律师,这里是不是有问题?”明珠比比自己的头。 上中jd那边上午破获了一个藏d点,抓了很多人,现在正在审讯,现在上中和松山两边是打算按也要按死老k,如果这次让他跑了,下次想抓他就没有这么容易。 谢璐摔了东西在桌子上。 “我可以和谁对话?” 坐在对面的女警依旧微笑:“你想和谁对话呢?” “我要见你们局长。” “局长正在忙。” 陈滔滔停好车,局里瞧了瞧,现在怎么说,他也算是家属了吧,想想这些年自己帮着警察干的这些事情,给他颁个奖也是应该的,良好市民奖!无敌拉风市民奖! 最帅男律师奖! 宇宙无敌霹雳美男奖! 进了局里,看见坐在对面的谢璐,脸上的那点喜气也就消失的不见踪影了。 “滔滔……这么巧?” “一点都不巧,我是为了你来的。” 谢璐有点迷茫,为了她来的?什么意思?她没给陈滔滔打过电话,陈滔滔又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陈滔滔之前对她的做法,总不可能是要跟她重修旧好吧。 “这么多年,你倒是没变。” 谢璐保持沉默,这句话是褒还是贬,她现在不能确定。 “你要告我老婆?” “……那个明珠是你老婆?”谢璐明白了,兜了一圈,现在知道陈滔滔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心里不由得一紧。 其实早就该想到的,不过这个人她是万万没想到。 不说比自己出色,里面的那个女人也就算是个一般人吧,家庭很好? 谢璐脸上的笑容慢慢退了下去。 “这里不讲人情,是你老婆我也不能给面子,现在警察扣着我的当事人不放,他们并没有证据……” “我劝你,我和你讲人话的时候,你最好用人话回答我。” 谢璐的脸紧绷着。 “你可以走开一下吗?我和过去的朋友有点话要说。” 陈滔滔礼貌的看着身边的女警,然后眨了眨眼睛,自认摆出一副非常有礼貌的样子,女警离开椅子,谢璐想要去追人,陈滔滔又问她。 “你确定不走?” “有意思吗?” 谢璐确定他结婚了,现在也就没有其他的想法了,陈滔滔对着她是一点不留旧情,这样的人她也看明白了,过去茫然的那段是她脑子抽筋才想回头的,好在迷雾去的快,又还给了她一片青天。 “有。” 陈滔滔将手里的水瓶拧开,然后一整瓶矿泉水都浇到了谢璐的头上,谢璐尖叫着。 陈滔滔他过去就是这样的小人,他无耻,他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绅士风度。 谢璐和陈滔滔谈恋爱,人是她追的,因为陈滔滔的颜值高,用过真心追到手的,可是这个人……靠近接触才知道他和所见的那种男神的形象压根不贴边的,什么照顾女友,什么为了女友能付出一切,这些你都不要指望,更甚的是…… 谢璐闭着眼睛。 有一次他们一起过马路,不知道那车是怎么开的,奔着她就来了,她当时人都僵硬了,动不能动,原本站在她身边的陈滔滔,神速的就跑到了马路的对面,然后小心的拍了拍他的小心脏。 这是男人嘛? 谢璐咬咬自己的牙。 按照陈滔滔的思维来说,我和你不过才变成男女朋友三天,你就打算我为了你双手奉上性命? 他没打算学雷锋,也不打算用一条命去换一面锦旗,就是撞不死,撞不到他,他也不干。 没送过她任何的礼物,甚至都没请过她吃过饭,都是她一直在请,他就像是个软脚虾,他就像是个小白脸。 滔滔解释,有人抢着买单,自然是要吃的,她每天邀约他,请他去吃食堂,他拒绝不了她的热情,多少也是能省点钱过生活的,要知道学生时代,大家都是从艰苦生活当中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陈滔滔念书的时候,学费靠的是奖学金,即便他家里很有钱,即便他随便接点活,就够生活费了,他脑子转的很快,却依旧不妨碍他装穷,可怜巴巴的过着日子,钞票揣在兜里,恨不得拧出来水。 所以谢璐现在回想起来这些,她觉得和眼前的人分手,也没有什么觉得好可惜的,她陪教授睡觉怎么了? 教授可以让她出国,陈滔滔能给她什么? 最错的就是,他瞒着自己,他明明当时的条件就那么的好了,他的家庭明明就是那样的好,他为什么不说? 滔滔说,我打算把你的饭钱还回去,结果你就给我头顶扣了一顶绿帽子,那样油绿绿的,然后又扣了一盆屎到我的头顶,既然被你说成了人渣,那就索性渣给你看。 “陈滔滔,你疯了吧。” 谢璐冷笑着。 “疯的那个人肯定不是我,你回来以后没去找姚教授吗?怎么样我觉得他都会看在过去的份儿上帮你一把的……” 谢璐目露凶光。 男人可以不绅士,但不能太无耻,过去的事情你总翻出来说,这样就像是个娘们一样,我现在对你没有任何的企图,你就这样攻击我,这是男人的行为吗? “我忘了,你和我太太好像还有点亲戚关系呢,姚教授的女儿是我太太的继母,你和姚教授,那就等于是说,你是我太太的继姥姥……” 滔滔捂着小嘴偷笑,原来还有这样一层的关系,他差点就给忽略了。 叔能忍,婶都不忍了! 谢璐出手了。 下面的人很是淡定的给明珠去电话,你家先生和那个律师掐起来了,目前来看,你家先生落于下风,需不需要帮忙? “你们都闲的?” 一句话打断了大家想出手帮忙的焦急心情。 谢璐打陈滔滔,是被逼的,陈滔滔的嘴太贱了,她哪里疼陈滔滔就往哪里捅,太小人,五行他就缺德,陈滔滔呢,打女人他也有方法,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我还能让你疼,完了你还检查不出来的。 谢璐倒吸着气。 动手打女人的男人? 过去自己还为他找借口,说什么他是因为太爱自己了,才失去理智的,他压根就是个人渣。 上脚准备去踹滔滔的二弟,滔滔一躲。 “谢璐,你当初追我,不就是以为我是个王子,你能当上灰姑娘。” 童话故事不要总看,看来看去就容易脑残。 比如眼前的这位。 算计别人算计多了,小心就掉坑里。 谢璐在学校算是美女,追求她的人也一大把,交往过两个男朋友,可以说两个前男友的家庭条件皆是非常出色的,那这样的一个人是怎么看上陈滔滔的?毕竟陈滔滔都奇葩成这样了,抠成这样了? 陶克戴念书的时候脑子也是很好转的,念书期间他就自己买了一套房,全款,这人就是这么有才,老陶呢,和淘淘不一样,有什么穿什么,买过一块手表,当时的价格非常的不亲民,陶克戴呢,非常喜欢打篮球,技术就暂且不提了,是那种谁都不愿意带着他玩的,就碰巧那天从外面回来,人手不够喊他来凑,他把手表就扔给陈滔滔了,陈滔滔对这些运动都没有兴趣,戴上以后就离开了,谁知道走路就和谢璐碰上了,至于谢璐是怎么看见他手上的那块表,陈滔滔虽不清楚,猜也能猜出来一个大概。 有算计,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睁只眼闭只眼就能忍受过去的小事情,问题绿帽子这种事情就大了。 爱没爱过,现在谢璐自己都说不清楚了,为了什么,以前为了什么,念书的时候记的很清楚,现在外面周转了这么多年,就算是记得,她只记得陈滔滔的那些奇葩事迹,其他的都淡忘掉了。 她是一颗真心的爱过陈滔滔,偏巧遇上了渣男,然后这个渣男毁了她的青春岁月,害得她远走国外。 * “小彤,你借姐点钱,完了我回头手里有就还你。” 冯小彤的姐姐,冯丹给妹妹去了电话,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为了借钱。 前些年吧,她家里的条件比较好,她也算是嫁的比较好的,谁能料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几年生意也不好做,丈夫炒股票又赔了一百多万,两个孩子还在念书,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肚子里现在怀着第三个,已经确定了是个儿子,她和丈夫都打算把孩子生下来。 多子多福气。 冯小彤呢,从小她姐冯丹那就是金凤凰,她就是典型的那只不如凤凰的鸡,长得没姐姐漂亮,没有姐姐能说会道,家里父母也是偏心,有好吃的好穿的都是可着冯丹来,就连念书冯丹是研究生毕业,冯小彤高中都没念,不是因为成绩不好,而是家里供不起,冯丹欺负小彤的那些事儿真的提起来,估计说上几天都说不完的。 冯丹毕业以后嫁了一个还算是有钱的男人,爹妈脸上跟着沾光,提起来大女儿大女婿,一脸的笑意,冯小彤呢,谁提起来都会说,这是冯丹的妹妹,这是老二。 命运呢,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冯丹的好生活就像是轮盘一样,被转到了下面,冯小彤的生活却一下子被推到了最巅峰。 不好看的妹妹渐渐也学会打扮了,一身的土气渐渐的洗掉了,做什么什么赚钱,进账的钱进的手软,也许这就叫做,运气来了挡也是挡不住的。 买了房子,买了车,谈了一个男人,一个非常不错的男人,不知道那男的为什么看上了冯小彤,但是人确实又高又帅气。 两个人已经定下了婚期。 小彤晚上回家,和自己准老公就说冯丹的事情。 冯丹欺负她,对她不好,父母都对她不好这些都是准老公从小彤的嘴里听到的,他是个外人,和这家人没有血缘关系,他就非常不能理解小彤的做法,既然对你不好,为什么你现在要回头去帮她们? 你有今天,这是你的运气好。 小彤想念书,和冯丹说了,那时候冯丹大学都毕业了,念研究生的钱,冯小彤就想让姐姐自己去想想办法,她至少也得念个大学将来才好有出路的吧,当时冯丹拒绝的特别的彻底,她说她不能分心,为了赚钱,就毁了前途,念了研究生她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我们都要结婚了,处处都用钱,你姐对你好,我就不说了……” 准老公是觉得自己妻子善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啊。 他的意思,就是不借,小彤不是问他的意见嘛。 冯小彤觉得准老公说的对,和冯丹回电话。 “……姐姐现在过的不如你了,你姐夫也落魄成这样了,谁能想到,我们家二丫现在这么有本事……” 冯小彤就想劝自己姐,你前面都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男女有什么不一样?条件不好还要生第三个,条件能好才怪呢。 可是冯丹各种诉苦,说着说着又哭,冯小彤拒绝的话也都吞回肚子里了。 那钱背着准老公偷摸摸的拿给冯丹了,并且开车带着冯丹去医院检查的身体,医生说冯丹现在有点贫血,冯小彤就问医生,应该补点什么,完了不停的给自己大姐买买买。 冯小彤结婚用的都是自己的钱,她爹妈手里的那点钱都搭冯丹了,冯丹结婚那时候不是找了个让他们觉得风光的女婿嘛,家里都掏空了没他们没有钱给。 “爸妈,小彤现在和延生就两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好几百平,上下楼,空着也是空着,怎么就不想接你们过去一起住呢?如果她将来生了孩子,你们二老不也是能帮他们照顾照顾小孩,分担一下嘛。” 冯丹说的这话多有道理,她结婚的时候住的也是复式,上下楼,也是几百平,那时候刚新婚也是只有两个人,她却从来没有想起来过接父母来家里颐养千年。 小彤的父母一听,觉得是这个道理。 一共就生了两个女儿,你大姐现在条件不行了,但二丫你条件好啊。 冯小彤有些犹豫,她爸妈说将来帮她照顾孩子这点,她是考虑过,不是舍不得请保姆的钱,而是觉得请保姆吧,就怕保姆不尽心。 还有延生是怎么想的? “……接过来住一段时间,那毕竟是我的父母……” 延生叹口气,他这人也不是那样狠,虽说听小彤讲的那些有些不太理解,可能家里有两个孩子的都这样的吧,那接就接一段吧。 没料到答应接他们过来一起住,这既是噩梦的开始。 冯小彤每天都要忙生意,她想自己做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原本以为她爸妈来了以后,她就有的吃现成的,她爸妈都没有工作,也没有退休金,按月她给生活费,这不就包括做饭的一项吗? 天天回家没的吃,父母都跑去照顾冯丹去了,白天搁家里炖汤,晚上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拎着送到冯丹家去,生怕延生和小彤回来撞上,撞上的话,是给他们留还是不留? 时间短,这两口子也没发现,慢慢的冯丹生了孩子,问题就出来了。 小彤的父母要给冯丹坐月子,冯丹那奇葩婆婆说了,坐月子不能回婆家坐,坐完了才能把冯丹接回去。 “……你姐从小就疼你,她现在不行了,你可不能放手不管啊,月子对女人多重要啊,婆婆再好能有亲妈好吗?就这三十天忍忍就过去了,让你姐心情好点……” “妈,你说我怎么同意?就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她不是没有家,她不是没有丈夫,她生了孩子,却跑来我家坐月子?你让延生怎么想?我没有办法同意。” “小彤啊……”冯小彤她妈拉着小彤的手,一会儿一哭的,哭的可怜兮兮的。 小彤和延生说了她妈的意思。 “小彤,你妈和我要工资,你知道吗?” 延生的注意力没有放在小彤的话上,而是一转,提起来了丈母娘和他要工资的事情。 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和女儿伸手要钱,那是你们生养了她,现在也生养了他吗? 延生是觉得做子女的,哪怕就是女婿也应该孝敬彼此的父母,这都是应该的,但小彤的父母和一般的父母不一样。 冯小彤憋的脸色通红。 “我们俩结婚以来,家里每天都有人来,丢东西也丢了多少次了,这些我都没有追究,你姐生完孩子过来坐月子,她是没有成家还是没有丈夫?你没结婚这都好说,你现在结婚了,这个家还有我存在的一部分,大姨子来我这个妹夫家坐月子?” 冯小彤:“我……” “能退让的事情,我都退让了,你看看你家现在弄的这一出接着一出的,和你结婚的这几个月我觉得我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结婚之前,就应该先了解她的家庭,既然了解清楚了,就应该选择退避。 “延生,我没想同意,我和我妈说了……” “但是你妈哭了,哭的很凄惨,说你姐很惨,你姐也说现在过的不如你,因为不如你,所以你忘记了你过去受到的那些伤害,我的工资要交给你妈管吗?” 小彤摆手。 “我会和我妈讲清楚的,冯丹这事儿……” 冯丹那婆婆,她瞧着也是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人。 “你和你妈想讲清楚的事情多了,哪一次讲清楚了?” 冯小彤道:“可是当初我借他们,你也是同意的……” “我是同意了,我现在后悔了。” 延生收拾自己的东西,让冯小彤自己想清楚,这日子你看看是怎么过,你想过下去你就拿出来一个办法,你不想过了,那他也是没有办法了。 延生搬到单位的宿舍去住,他和自己的爹妈都没说冯小彤的问题,只说冯小彤的好,她家里的那些事情他更是提都没提过。 冯丹还是搬到了冯小彤家里来,不是小彤同意的,而是她妈做的决定,就把人给接了回来。 冯丹的婆婆去医院跑了一个空,打电话给冯丹。 “丹丹啊,你人怎么没在医院?” 冯丹给他们家添了一个大胖孙子,她喜欢冯丹还喜欢不过来呢,加上冯丹嘴会说,她婆婆根本不是冯丹的对手,那冯丹嘴里所谓的婆婆看她不顺眼是…… 冯丹就是想来小彤家坐月子,她知道有些地方可能会有这样的说法,不好的说法,她就是故意的。 从小她处处好过冯小彤,冯小彤现在翻身了是吧? 她爸妈是什么样的人,跑到冯小彤这里来住,早晚她和延生得离婚。 什么样的男人能忍受这样奇葩的岳父母? 再说了,婆家条件现在不如以前,小彤这里地方大,吃的用的都好,孩子缺什么了,孩子的姨妈能只是看着不给买吗? 冯丹大摇大摆的住了进来,开始坐月子。 冯小彤和她妈提了延生都已经提离婚了。 “妈,你们搬回去吧。” 实在不行的话,她出点钱就是了。 冯小彤她妈对着老闺女就是一耳光,延生原本就是比你长得好,各方面都比你好,他看上你什么了?还不是看上你的钱了,想要骗你,现在恨不得你和你家里断绝关系。 “我们是你亲人,能害你还是能坑你?别人都不管你,我们也不会扔着你不管,延生现在摆明了就是见我们一家团结在一起,他没有办法了……” 小彤说:“妈,这里是我家,我总有做主的权利吧。” “你有给我们养老的义务,你不养,我和你爸就去法院告你。” 冯小彤是真的想忍,念着父母辛苦一辈子,虽说对她不好,但毕竟生了她,给了她生命,她也想报答,这些年好的坏的,偏心的苦的她都吞下来了,有人念她一句好吗? 上了楼,找冯丹说,冯丹倒是挺痛快的。 “小彤姐姐真不知道你现在是这样的状况,你如果早说,我不能来,延生在哪里呢?你让他回来,我马上就走,我给你姐夫打电话……” 冯丹马上就真的下了床,冯小彤眼神一软,亲姐姐啊。 小时候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这家抱养的,但这种可能性不大,她老家那边,那人多口杂的,谁如果不是亲生的早就被讲烂了,根本是捂不住的。 她爸动过一次手术,所以这个怀疑她也打消了。 这事儿吧,让她觉得有些膈应,但看着亲姐姐的反应,有些事情就不易想太多,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都长大了,亲姐妹哪里能有隔夜仇呢,做人有时候她认为不能太计较,至于说延生…… 头疼死了。 小彤给延生打了电话,说了家里的情况,冯丹那都要走了,是被她给拽回来的。 延生:“你的选择我已经知道了。” “延生……” “小彤,生活就是这样的,永远不可能太完美,我现在提出来,总好过十年二十年以后,我因为厌倦了你的家里,然后向外发展。” 趁着现在我们还都年轻,做出来这个决定,痛苦就痛苦的承受着,等待时间慢慢过去,然后释然。 小彤压抑着哭声。 冯丹让父母回去休息,她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 “怎么回事儿?给我打电话,吓了我一跳。” 冯丹的丈夫对这个妻子真的是挺看重的,当然重男轻女的观念也是挺重,不然不会让冯丹要这个老三。 “我这个妹妹,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像是小时候,骗一骗哄一哄就会听我的……” 不过也不要紧,你不是心底善良吗? 那你就善良着,当个最善良的人,我拭目以待,你的结局。 冯丹的丈夫就笑,他就说自己老婆比猴儿精,怎么能被撵出去呢。 “你爸妈也是够狠的,小彤这是自己找了一条出路,不然这日子就有的过了,是亲生的吗?” 冯丹翻着白眼皮。 “当然是亲生的,你以为演电视剧啊,家里有两个孩子的基本都是这样,都会有个偏疼的,她从小嘴就笨,看见人不说话,干了活也从来不讲,我呢,什么都不用做,父母捧着我,我嘴甜父母觉得我千般万般的好,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轻飘飘的一句,她就念不了书,女孩子念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我也不喜欢念研究生,不过她那年中考,我就顺便念了……” 冯丹丈夫搂着老婆。 “我老婆可真是毒啊,亲妹妹都这样对待。” “没有我毒,有你今天日子?她赚点钱就想骑在我头上装大爷?想也不要想,买点东西施舍我?我不稀罕……” 冯丹这些都记在脑子里,记得清清楚楚的,冯小彤给她花钱,她感受到的就是一种蔑视。 打她的脸是吧? 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是吧? “她找了延生,命是好,不过不要紧,我妈和延生伸手要工资卡了,她帮着管……” 冯丹老公比着拇指,你这亲妈可真是个选手,一般二般的男人都不会忍,这坚持就是极品。 太极品了。 不把女儿坑离婚了,看样子是不能罢休了。 “延生现在搬单位宿舍里住去了……” “我说冯丹,你这么盼着他们两口子不好,你是看上延生还是怎么了?” 别说他多心,他怎么听着就这么不是味道呢? 冯丹推开自己丈夫的死人头。 爱个屁,看上个屁,还当她是年轻的小姑娘呢。 她就是见不得冯小彤好而已,她过的差点,她的平衡感就找到了。 “我和她诉苦,我把自己的生活说的越惨,她越是容易心软,你以为她这是可怜我?小彤的心思深着呢,她是觉得自己终于能出了那口气,积压在心头多少年的气……” “因为我过的惨,才能对比她现在生活的幸福,狠毒的丫头……” 冯丹的丈夫示意妻子别说了,他越听越觉得自己老婆……还是当做没听见吧。 冯小彤手里端着鸡汤,才让人送过来的,她订的。 延生挂电话之前,他说从她的家里人眼睛里找不到一点的爱,他觉得小彤太傻,但尊重小彤的选择,小彤总觉得延生是因为站在外人的立场,所以才这样讲…… 冯丹的房间门就开着,大开着,小彤刚不是出去了嘛,楼下的门还开着呢,站在拐角的楼梯上,听着冯丹不解恨的说着,一字一句的说着。 冯小彤的手指抠在一起。 亲姐姐啊。 血浓于水啊。 “离了婚她在找一个延生一样的,我就服她……” 是啊,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延生,一个真正对她好的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狠毒(下) 也许全部的人都在嘲笑她的笨,暗中骂着她傻。 小彤默默又退了回来,她直接离开了家,开车去了延生的单位,延生还没有下班。 她一个人不知道该去哪里,这些年她都是围着家里,围着冯丹打转的,她的出生似乎就是为了帮冯丹分担一些什么,随叫随到,有时候自己也不明白,同样是女儿,怎么中间的分别却是这样的大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是亲生的,这答案她姐也否决了,也就是说,她是亲生的,只不过是个不招父母待见的亲生女儿。 思绪有点乱。 冯丹的话,她觉得讲的没有良心。 她给冯丹钱,每次都是冯丹先哭穷的,是她在自己的面前讲她多么的可怜,姐妹情深,她才抵不过内心的挣扎,当了一次又一次的傻瓜,可结果呢? 给延生打电话,延生没有接,他现在很忙,手机静音,所以没有接听。 冯小彤回头来看自己走过来的路,小时候觉得自己不会说话办事,所以爸爸妈妈不喜欢她,长大了她努力让自己变得开朗变得热情,冯丹这样呢,爸妈就说冯丹会来事儿,她这样,爸妈就说她做生意做久了,一个动作都显得轻浮,原因呢,讲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可笑,说她没有文凭,可她没有文凭这是谁造成的? 冯丹的妈妈下楼转了一圈,没看见小彤回来,她不是出去买鸡汤了嘛,人跑哪里去了? 要么就说她办事不牢靠,说的好好的,一转身就没影子了,多大的人了,整天就知道玩,一诺千金懂不懂? 家里人你也骗? “妈。”冯丹的丈夫正好下楼,和丈母娘打着招呼。 “什么时候来的,你看我刚刚在睡觉,一点知觉都没有。” “刚来的,妈,小彤还没回来呢?” “可不是,这死孩子,从小她就这样,要么就一声不吭,要么就一棍子没影子了,你去哪里了你倒是来通电话,别让家里担心你。” 冯丹丈夫笑笑:“小彤心情也不是很好,我听说她和延生闹情绪了,妈多少还是劝劝吧。” 延生那样的,到底为了什么看上小彤的他是不清楚,他也不太喜欢延生,对方的优秀让他黯然无光,不过一个小姨子,还不至于盼着她离婚,难得的好男人,岳父母这样奇葩,都忍这么久,换了他,两三天就受不了了。 小彤这孩子,有点缺心眼。 谁对你是真正的好,你分辨不出来,但愿你将来别哭。 “劝?我劝她什么?延生那就没打算和她过长,这才多长时间就提离婚,威胁谁呢?他说离婚我们就怕了?我们家怎么了?就要离婚,还说因为是我和小彤的爸爸,我和小彤爸爸吃的也是女儿的,没吃他延生的吧?还有这冯丹是小彤的亲姐姐,这是她们姐妹之间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住的这个房子是我家小彤买的,想要手里握着我女儿的钱?” 没门! 冯丹丈夫心中不屑的想,房子当初就说的明白,是延生买的,你家冯小彤有钱,不见得人周延生就没钱。 第一次见坑孩子坑成这样的。 生怕孩子过的好了。 小彤要学历没学历,要模样没模样,是能吃苦耐劳,你去农村找找这样的姑娘,你看多不多?但是有几个能和小彤现在似的?靠的是谁,不明白吗? “妈,我上去了。” 小彤妈给女儿追打电话,结果女儿的电话关机。 “又关机了,这一天天的,是不是电话没充电?这是跑火星上去买了?” 有本事你别回来。 延生晚上十点多才出现在单位的宿舍门口,其实原本不打算回来住的,毕竟单位有这么多的同事,看着闲言闲语的也不大好,不过现在这里面就他一个人,没有住宿舍的,也就勉强先将就了。 离婚是不得为之才提了出来,他没想离婚,可冯小彤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也不确定了,他主要跟着生不起这样的气。 “延生……” 周延生散步回来的,站在灯下,整个人看起来暖暖的。 “你怎么过来了?” 冯小彤推开车门。 “吃晚饭了吗?” 小彤摇头。 周延生也就没有多问,没吃的话,那就上去吃一口吧,扎了围裙进了厨房开始做菜,这附近住的一般都是他们单位的员工,都是老员工,上午领导找了他谈话,前阵子腾出来一间房,是打算给周延生,小是小了点,也是体谅他现在住在外面,自己的窝总比住在外面来的强吧。 冯小彤捂着脸坐在椅子上。 很家常的味道,周延生算是比较喜欢下厨房的男人,但手艺有些差强人意,西红柿炒鸡蛋,鸡蛋炒出来竟然是带水的,也许油还没热就扔了进去吧。 “单位说这附近给我腾出来一间房。” 扒着米饭说着。 “……” 冯小彤只是哭,周延生没有哄她,而是等她哭好了以后,递给她一张面巾纸。 “想说说看吗?” “我就是不明白,冯丹为什么这么恨我,我是她亲妹妹啊。” 怎么想就是想不懂,这样的事情,能发生的概率她觉得都非常的低,偏偏就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不是亲耳听见,她都不能相信,冯丹的声音好像还能传进她的耳朵当中,不停的响彻着。 周延生答。 “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这样对你,但你应该点到即止了,继续下去,受苦的人只能是你。” 冯小彤明白这个道理,就算是她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了冯丹,给了父母,也不见得他们会说自己一句的好。 “小彤,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没原则的等待另外的一个人一辈子,你的父母对你再有恩情,他们没抚养过我,我感受不到你的那种心情,所以我提出来大家冷静冷静,不是为了逼你做选择。” 小彤心头一紧。 “……我不想管了,可……” 冯小彤晚上也没有回来,冯丹给她打电话,她的电话关机,冯丹只能给周延生打电话,想着冯小彤不会跑到周延生的那边去吧?这样没皮没脸的,人家才提出来离婚,你就自动上门了? 周延生给小彤铺好了被子,她没想明白之前,还是暂时这样吧,方便大家抽身,有时候不冷静的爱情也很让人头疼。 “是的,她在我这里,你们不要担心。” “……人在你那里我就放心了,小彤不声不响的就跑出去了,电话也关机,妈一直打电话打不通,都要担心死了……” 周延生点点头挂了电话。 冯丹挂了电话,她妈走了过来。 “她跑哪里去了?” “去找周延生了。” 冯小彤她妈气的火冒三丈,你跑哪里去,你倒是吭一声啊?我知道你死哪里去了?只会一声,你也不会,你是哑巴吗? “人家威胁她离婚,她就去找了,这回好了,还不得被人拿捏住。” 冯丹笑笑未说话,心里却也担心这个。 毕竟小彤和周延生感情不错,旧梦重温,如果周延生回头了…… 冯丹看着自己妈开口:“妈,老家的房子你和我爸不打算卖吗?” 小彤妈妈一愣,卖了? 卖了就成了没有根基的浮萍了,不卖,他们还是有安身立命之地的。 “……你看你和我爸都这样一把年纪了,老家的房子也不值钱,小彤现在过的这么好,她这里房子又大,房间又多,如果你长期住在这里,我来看你也很方便……” 小彤妈妈想了想,其实这事儿也是想过的。 “那我和你爸商量商量。” 老两口商量的结果,一致认为大女儿说的事情可行,那就这么做吧。 冯小彤没回来的时间里,他们就把这件大事给办了,而且办的很彻底。 冯小彤就连店里都没有去,怕自己的父母找来,她觉得自己现在正做着一个危险的决定,如果她不赡养父母,会不会有人骂她?虽然事出有因,但毕竟这算是遗弃父母吧? 说来说去,还是心肠有点软。 延生陪着她待了两天,就搬走了,他觉得既然处在可能会分手的边缘,就算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是不太恰当的。 冯小彤开着车回家。 停妥车,她深呼吸一口气。 家里正在吃饭呢,因为冯丹坐月子,所以家里空气不太流通,她妈怕冯丹吹到风了,女人坐月子吹到风,这是要命的。 “回来了,吃饭了没,你可真本事,买个鸡汤买出去好几天,知道回来了?”小彤妈妈声音偏高。 “妈……”冯丹拽拽自己妈妈的袖子,然后起身,对着小彤走了过来。 “妈也是担心你,和延生怎么样了?和好了吗?”冯丹要去拉妹妹的手,这个动作呢,能显示出来她们姐妹关系很好,冯小彤却避开了,冯丹一愣,有点闹不明白,冯小彤刚刚这个举动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你希望我们和好吗?”冯小彤问冯丹。 冯丹慢慢笑了出来:“小彤你这是怎么了?我自然是希望你们和好了,你怎么会这么说话,外面受气了?不能受气回家就和姐姐撒气吧,爸妈还在呢,当着爸妈……” 冯小彤了然的点点头:“我是不应该这样说,我说两句实话就是我在外面受气了,你永远都是会说话,会将黑的说成白的……” 小彤的妈妈摔了筷子,这是要做什么? 要翻天是不是? 冯丹说的这些话她都听着呢,哪句惹你冯小彤不高兴了?你就这样下你姐的脸? 冯丹的表情有些怪。 小彤这样子…… 不对啊。 “你们一定觉得我发神经吧?那我告诉告诉你们,我为什么现在会这么说话……”冯小彤站在客厅里,她指着冯丹:“我亲爱的姐姐,那天我说出去买鸡汤,然后我就买了鸡汤回来,听见你和我姐夫在说话,听得一清二楚……” “姐夫你坐着,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冯丹上前推了一下冯小彤,这是什么态度? 你在吩咐你姐夫怎么做事情吗? “字面上的意思,听不懂?需要翻译?冯丹你恨我就恨我,犯不上算计我,我离婚对你有什么好处?亲妹妹离婚了,就让你这样的解恨?念书轮不到我,我不计较,我自己不得父母宠爱,我怨不得别人,你生活过的好,我不眼红,老天爷厚待你,我不嫉妒,我日子是自己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冯丹你嫉妒我什么?” 这个问题无论冯小彤怎么去想,她都想不出来。 冯丹长得好,学历好,处处都比自己好,就算是现在她除了运气好过冯丹,她不认为自己哪里就强过冯丹了。 就恨不得让她去死? “妈,你自己听听小彤说的话……” 小彤爸爸站起来,指着小彤,你跑出去好几天,回来就这样指责自己姐姐,周延生给你灌什么*汤了? 你宁可听你丈夫的话,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家里人? “周延生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 “说什么,还需要说什么,你们和女婿要工资,是怎么想的?” “我替你们攒着……” “我和周延生我们俩一不傻,二不乱花钱,用你们攒什么钱?” 啪! 小彤妈狠狠给了二女儿一记耳光。 “我们是为了你好。” 我能贪污你钱吗? 冯小彤闭着眼睛笑了笑:“从小挨打的人就是我,一个不高兴,你和我爸换着打我,冯丹做错的事情,你们也来打我,我小时候就怀疑,我根本不是你们亲生的……” 小彤妈妈真是气毛了,早知道她当年掐死她也不生她出来了,混账东西。 “你翅膀长硬了。” 冯小彤把自己的外套脱了。 “这里是我家,我是翅膀硬了,房子是我们的,和你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我结婚的时候,你和我爸给了我两百块钱……” 小彤妈妈上手去打女儿,她没良心啊。 “供你姐念书,你爸出意外,家里哪里还有钱了,你和我计较这个……” 真是生个叉烧包都比生个她强,别人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她简直就是自己的催命符。 有她在,自己能多活两天都要烧香了。 “我不应该计较吗?轮到冯丹家里就有钱,轮到我就没钱,那这样冯丹有钱的时候,为什么你们不去冯丹家?” “你说这话不就是给我听的,怪我住进你家里来了,我要是知道你这样,我宁愿受我婆婆白眼,我也不会上你家来……”冯丹对着丈夫喊:“去收拾衣服,我们现在回家,人家的房子我们不住,省得人家心里不舒服。” “你是不应该来,你生完孩子来妹妹家坐月子,你还是人吗?” 冯丹:…… 她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让小彤产生惭愧,她现在坐月子呢,出去吹风,能好吗? 可谁料冯小彤这是被周延生怎么说的,回来就发疯。 “你现在不冷静,我懒得和你说。”冯丹准备上楼。 “冯丹,你现在又不走了是吧,因为我真的让你走了。” 冯丹的脚步一顿。 “小彤,你这是要做什么啊?那是你亲姐姐……” “你们给我闭嘴,你们什么时候拿我当过亲生女儿……”冯小彤喊了出来,这口气她忍了很多年了,借着这个劲儿都发泄了出来。 她不要偏疼,只要公平,这难吗? 哪怕就是对着冯丹背地里偏疼,当着她的面,说她一两句好话,她这要求过分吗? 小彤的妈妈吃惊的看着女儿,她现在是对着自己喊呢? 接下来是不是要出手打他们了? “收拾衣服赶紧走吧,用不用我送?” 冯小彤冷冰冰的盯着冯丹看。 “冯小彤你别欺人太甚。” “你住在我家,说我欺人太甚?你是离婚了,还是死了老公了?” 冯小彤的姐夫从楼上下来,他实在听不下去了,被人这样指着鼻子说,还住什么啊? “冯丹,小彤现在不冷静,走吧……” 他是实在没脸继续待下去了。 “我不走,我没说过,没做过,我凭什么走?” “冯丹你敢说你没讲过这样的话?” “我就没讲过,你冤枉我就不行,我今天非要和你把话说清楚了。” 冯小彤把自己那天听见的话,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冯丹抬着下巴,一个没讲,十个没讲,倒是冯丹的丈夫表情有点心虚,也许还算有点良心吧。 冯丹妈看着女婿的表情,也看出来了点门道,冯丹也是的,你说亲妹妹,你这么说…… 换了自己,自己也生气啊。 这就是措辞不当,本意并不是这个意思。 “小彤啊,妈都知道了你姐生完孩子,就有点产后抑郁,你别和她一样的,从小她什么不挂着你……” “她就什么都没挂着过我,我没穿过她给我买的一件衣服,都是她不要的才扔给我,没吃过她给我买的东西,不爱吃过期了她才会想起来我。” 冯丹妈妈动动嘴,那话也不能这样讲,那时候都小嘛,孩子小都贪吃,自然舍不得给别人的。 “你不走,那好,你站着别动。” 冯丹就不信了,她敢把自己怎么样? 冯小彤泼了冯丹一桶水,从楼上洒下来的,然后姐俩打到了一起,最后到警局来了。 小猫看着这姐妹俩,这得多大的仇恨啊?打成这样? 冯小彤的那张脸…… 她妈护着她姐打她,还能有好吗? 好在她姐夫没上手,不然打死她都是有可能的。 冯丹妈妈说着,“她简直就是要人命啊,冯丹这还坐月子呢,她就泼冷水……” 让她不能忍的就是,泼了一桶冷水,你怎么那么狠呢? 你姐就是讲你两句,你这是打算坏你身体一辈子啊。 心思太狠毒了。 * 警察能怎么样,只能调解,又是一家人,被反口咬上的事情就因为太多,所以多讲一句的警察几乎没有,我说了不应该说的话,你回头就告我一状,实在犯不上。 闹到警局也只能是口头上调解一下矛盾。 冯丹见这次闹的实在是大,覆水难收,现在脸皮都扯破了,以后还指望着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吗? 调头就离开了,从今以后,我没你这样的妹妹,你也别认我这个姐姐,我们一清二楚,彼此互不耽误。 冯丹的妈妈还是想和小女儿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延生和你讲什么了,你回来就变成这样了?和全家作对啊?延生是个外人啊,一个外人就比你亲妈亲爹亲姐都值得相信吗? 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自己说什么 她都听不进去。 小彤的妈妈现在认准了,周延生就是图冯小彤的条件,挑拨全家开战,日后闹生分了,小彤和家里断了联系,有什么事情还不都是他周延生说了算。 小女儿没学历,没脑子,没远见,冯丹在社会上打拼多少年,什么事情冯丹都看的透彻,小彤就不行,现在就连真话都不听,你姐嫉妒你了,这算是什么大事儿?她过的好的时候,你就没嫉妒过?这事儿她怎么就不信呢。 嫉妒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小彤你说,一家人闹到警察局来,你姐这生着气,你就满意了?” “妈,你什么都别说了,一碗水你端不的结果就是这样的,我知道冯丹在你心里她处处好,我也没打算取代她,将来该我出的钱,我一定出,不该我出的……” 剩下的话还是讲不出来。 冯小彤和家里闹这么一次,距离是彻底拉开了,和周延生的关系又渐渐好了起来,至少家里再也没有人指手画脚了,周延生到点上班到点下班,家里的家务能做的就都做,小彤做不做饭他不挑这个,妻子赚的是不是比自己多,他也不会觉得自尊心受伤了,过日子计算的太过于清楚,那这日子就没有办法过了。 夫妻俩凡事有商有量,结婚三年冯小彤都没要孩子,因为忙事业,周延生的年纪比她大了一些,刚到35周岁的那一年,冯小彤怀孕了,有了两个人爱情的结晶。 冯丹现在和小彤距离拉开了,偶尔也会从自己妈的那边得知一点小彤的消息,小彤的妈妈不可能不和女儿来往,不过现在冯小彤是该出钱的时候她出钱,看不顺眼直接就调头走,回娘家的次数减少在减少。 “……这总算是怀孕了。” 之前她就担心,这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周延生不是个一般人啊,这把那两姐妹给挑拨的,现在和仇人似的,不走动,算计小彤还不是驾轻就熟,有个孩子多少他还能多点真心。 冯丹笑笑,怀孕了这是好事儿啊。 回到家,晚上就是高兴不起来,听见什么事儿都不顺耳,其实她现在的生活又有了起步,不过照比着过去还是差,照比着小彤差太多,心里有怨念。 求保佑,保佑小彤生个女儿吧。 冯小彤也有担心过这个事情,问过周延生,不过他说男女都好,因为她怀孕他不好意思说也能理解,怕影响她心情嘛。 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儿,周延生就没撒手过,脸上的笑容就没断。 “生了?男孩儿女孩儿?”冯丹紧握着电话。 “是个儿子。”冯丹妈高兴的说着。 她肚子不争气,可她生的两个姑娘争气,都生出来儿子了。 冯丹脸上的笑容就像是玻璃杯掉在了地上一样,笑容瞬间变得稀碎稀碎的,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妈,我和你去医院看看小彤吧,毕竟她是我妹妹,她怎么对我不要紧,我得记挂着她。” 冯丹妈嘴里就嘟囔,看看你这个姐,是怎么对你的?小的那个现在就是被人洗脑了,说什么都不信。 冯小彤看见她妈领着冯丹进来,她没主动和冯丹打招呼,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在拼凑起来上面也是有裂痕了,不完整了。 “恭喜你呀,小彤,生了一个男孩儿,我看延生去看孩子了,他挺喜欢这孩子的……” 冯丹一屁股坐了下来,小彤还躺着呢,生孩子也折腾了很久,有点精疲力尽的。 “这是幸好生的儿子,要是个女儿,哎……我那时候你姐夫就是这样的,嘴上说着男女都一样,其实能一样吗?生不出来儿子,外面有都是女人等着给他们生呢,延生长这样,一定特别招别的女人稀罕……” 冯丹妈点头,是应该防备着一点。 你赚多少钱不能一五一十的告诉延生,自己留点心眼,平时勤查查他的电话,打印他的电话单子,看他都是和谁通话,他赚的钱你都收起来,男人不能给太多的钱,要管住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挺累的。” 小彤闭着眼睛,可她妈和她姐一个人都不走。 小彤婆婆挺高兴的进门了,原本听着里面告诉女儿这些私密话,她没打算进来,可小彤都说了她累了,才生完,折腾这么长时间,就告诉这些,找个合适的机会行不行? 那冯丹说话,她怎么听着带刺儿呢? 是她耳朵出问题了,还是冯丹口气有问题? 推了门进来。 “亲家来了。” 小彤婆婆对着冯丹说着:“我家延生长什么模样那是天生的,不是长得好就一定招风,延生和小彤过的挺好的,亲家姐姐你就别担心了,不然我听着你对小彤说的那些话,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想盼着妹妹好呢。” “妈,你让她们回去吧。” 冯丹一直致力于说周延生和冯小彤过不到头,结果冯小彤和周延生倒是没什么事情,冯丹五十多的时候离婚了,离婚以后前姐夫找过小彤,冯丹他娶进家门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又乐观又善良,可能对小彤抱着一点偏见,但姐妹之间的事儿他也不好说,从前冯小彤日子过的不好,冯丹还挺好的,冯小彤日子一过红火了,冯丹就和疯了似的。 “我说给你听,是想让你知道,亲姐妹有时候还不如外人呢,延生我瞧着挺好的。” 这些年周延生是怎么对冯小彤的,他都看在眼里的,那是个好丈夫,你小彤福气好,摊上这样的丈夫,不惜福的话,还挂着娘家,那我都替周延生不平了,不是挑拨,他现在都不是这家人了,你自己的日子,你自己过。 冯丹离婚了以后,就来了精神,帮着冯小彤盯着周延生,冯小彤没让她这样做,她就是自动自发的,搞的周延生不厌其烦,冯丹父母卧病在床,是小彤找的保姆侍候自己爹妈,然后轰轰烈烈的和亲姐冯丹打了一场官司。 放过去,亲姐姐的条件这样,她不差这个钱她也就自己掏了,但是现在,两个人的父母,我不差你这点钱,但是你必须出。 官司判了下来,自然是冯小彤胜诉,冯丹找了几次也没有办法,后来搬走了,干脆就躲了,总不至于为了这点钱你全国找我吧? 纵观冯丹这辈子,有便宜她要占,全家人必须捧着她,小算盘打的特别响,用她不行,她用别人很行。 没有任何的联系后,几年之后冯丹回来找小彤,生了重病瘫痪在床,不知道怎么好像就走了父母的路,两个孩子不肯管她,她只能求助小彤。 小彤去看了冯丹,但是只有一句话。 “我不是你的女儿,就算是照顾也轮不到我。” “可你是我妹妹。”冯丹狡辩着,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不是吗? 你不管我,我是可以告你的。 “你还清楚我是你妹妹,不是你妈不是你女儿,冯丹你从来不会认为自己的个性很糟糕吗?” 冯丹的三个孩子小彤见过,两个女儿被自己妈搞的都离婚了,冯丹强势,两个女儿都听她的,走的就是过去小彤妈妈走的老路,两个家庭都给搅和的不安宁,唯一的儿子躲得远远的,当自己妈妈是瘟疫,生怕沾到身上了,过年过节都不会回来,偶尔给打个几百块钱意思意思,别人说他不孝,他会辩解,我上面还有两姐姐呢,儿子没有女儿照顾的好。 “那我怎么办?”冯丹喊。 你家里有钱,家财万贯,有那么多的钱放银行吃利息都吃不完,贡献一点给你姐姐我怎么了? “那你去死啊。” 冯小彤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走到门口,她顿住脚步,谁的人生都有过十字路口,那一年如果不是因为她听见了冯丹的话,她继续心软下去,她和周延生离婚了,以后可能发生什么事情她真的不清楚。 人生都会有两条路,一条路是你现在走过来的,一条路就是未知的,也许会有人后悔,毕竟未知的那条路不知道结果,如果走了那条,也许是更加美好的未来呢?小彤知足,这一辈子她过的很好,周延生是个好丈夫,所以她选择这条路,她觉得万幸。 父母病重的时候,她也会想起来父母对自己的不好,一直到后期她爸妈嘴里念念不忘的人都是冯丹,哪怕冯丹对他们不好,年轻的时候还会伤心,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做就是换不回来,但是上了年纪,她将给父母养老当做善事去做,我不想不好的事情,我现在还有这个能力,我照顾送你们离开以后,我至少回头来想,我活一回,没有对不起的人,对得起良心,对冯丹她没有办法善良起来。 冯小彤的儿子陪着母亲走了一段,小彤问儿子。 “你觉得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彤的儿子想了想,他不敢说自己的母亲有多伟大,但和大姨一对比,他妈就是特别正常的人,思维能量方面传递给他的,都是正面的,偶尔他妈也有狠的一面,比如对他大姨这件事情上,但他觉得没什么不好,至少自己学到了。 “是个好妈妈,不是个太合格的妻子。” 小彤笑笑。 * “王局,里面就这样放任不管?” 其他的人就算了,老k在上中所结交认识的那些人当中,这样对待真的可以? 王永强的手指点着桌子,他抽了几根烟,不是因为烦躁,他也不会抽烟,已经审了三天了,老k就是不撒口,现在外面有人承认杀人,警察怀疑是老k做的,罪名现在按不死他。 “王局……” 永强摆手,他要下去吃饭了。 后面的人觉得无语,吃饭着急吗? 王永强打了饭菜,他也是过了饭点,大师傅问他需不需要热一热,被永强拒绝掉了,他一个人坐在桌子前,三天了。 已经审了三天,明珠审的。 他是继续给明珠时间,还是应该就此打住呢? 外面现在的动静已经有了,总是这么审下去不是办法。 其实有些时候想起来也觉得挺讽刺的,对于没有本事的人,人关在里面,外界不公布,你们又能怎么样呢?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你也不清楚,但一旦有了背景,里面做事情的人,就算是已经握住了一点线索,却不能直接按死。 “王局,上面的电话,说是找你……” 有人跑了进来,找王永强去接电话,说是那边来电话了,显然已经捅上去了。 “你就说找不到我。” “……” 对方差点被趴在地上,这是打算和局长抱成一团了? 王永强依旧去接了那通电话,明珠现在不直接面对压力,她人在里面,留在外面的王永强就是冲锋陷阵的,各种电话找他,电话通了以后,他将听筒拿开一点距离。 “……你听见了没有?” “……这个人我们现在不能放。” 更为私密的问题,到底上没上手段?手段这词儿,可解释的范围还可以扩大,在扩大一点。 “……没有。”他眼睛眨都不眨的选择撒谎。 人在我们这里扣着呢,外界根本接触不到,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王永强现在玩的就是这副腔调。 “……王永强。” 审讯室—— “你也挺有本事的。”明珠抓着灯照着老k的脸。 老k已经三天三夜都没有合过眼了,不允许他合眼,明珠穿着衬衫,小猫一直敲着键盘,他穿的也不多,里面的温度实在有些高的离谱。 “……你让我说什么?” “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你去了哪里?” 老k的脑子现在已经有些浑浊了,勉强还能撑下去,闭紧嘴巴不回答,你们能奈我何? 他就希望外面的人能长点脑子,这已经三天了,还没有想到办法将他弄出去吗? 谢璐人在外面紧急的联系着能帮得上忙的人,通过老k的妻子,老k的母亲找到了传说当中能帮上忙的人,上面开始施压,并且第四天的时间,人就出现在了松山。 打电话,你们不肯办,那我亲自来呢。不对口的,一定不会找,人已经关起来四天了。 老k的妻子撒了很多的钱,钱这个东西有命就能赚到,现在最主要的是把丈夫从里面给拽出来,砸起来钱也是毫不手软。 某正对口的领导两天前母亲过世,领导只是家里的人简单的办了办,这种时候,他也不敢大办,老k的妻子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 “王永强呢?” “王局现在人不在……” “给他打电话。” “……没人接……” “明珠呢?” 小猫抬头,他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他眼睛现在都是涩的,卡巴着眼球,他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 “有人找。” 明珠套上自己的外套,带上门。 “……人不能放。” 领导就说这件事情,人家都已经反映到自己的头上了,有证据,就直接办了,没有证据,有人承认谋杀,你扣着人不放,现在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人的生死,说警察动私刑。 “这种事情宜心照不宣。” “明珠啊,我知道你个人非常想抓住他……” 但是方式是不对的。 “这都已经四天了,你还想关多久?是不是想所有的人都知道?到时候松山这块可就出名了……”出了名,要承受的压力,就可想而知了,你明珠是不是能承受得住? “我有办法让他张嘴。” 领导的手指瞧着桌子。 “你现在到底想做什么?明珠,没有证据你就必须放人……” 送着领导出门,王永强出现了,和明珠往回走,他看明珠,这是扛住还是没扛住呢? “放人?” “不放。” “上面追究起来呢?” “我负一部分,你负一部分。” 王永强:…… 你还真敢说呢。 “我觉得我的前途都交代在你手上了。” 王永强幽幽的看着天空,这辈子我估计是没有办法结婚了,有心理障碍了。 “没有我,你混的也不见得比现在好,真话总是伤人的。”明珠拍拍他的肩膀。 第一百三十五章 按住不放 “你这是在恭维我?”王永强苦笑。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现在已经黑成乌鸦色了。 明珠想想:“你认为是,就是。” “我就不该接触你。”王永强后悔。 现在干不干,他都上了明珠这条贼船,跳也来不及了。 现在明、王两人就是打算这样干了,上面的领导找到了王局,气急败坏的进了门。 “……你看看你看看,现在这是要做什么?人已经扣留多少个小时了?外面的人知道,怎么说我们警方?会说我们逼供的。” 这不是逼供吗? 这就是啊。 王局喝着茶水,看着眼前的人走来走去,他眼睛看的有点花。 各种利益,只要不是傻子,大家就都明白。 “你别转了,转的我头疼,明珠就这样回答的?” “可不是,我刚从松山回来,明珠这是被你给惯的,她现在简直没有纪律……” 王局将手中的茶缸子放下。 “老严啊,不是我说,有些事情宜心照不宣……” 从王局的嘴里,你就别打算听见,他认同明珠的做法,这人滑的很。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 王局点头:“闹大了以后,这也是松山的事情,媒体不会找到你我的头上,到时候你在出面也来得及。” 何必现在火急火燎的。 老严现在是听明白了,眼前这个老狐狸,他就是打算放任不管,明珠继续这么弄下去,早晚都会问出来的。 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带上门,下午安然无恙。 晚上,老k的妻子接到电话。 按照对方所说的,现在必须要闹,找到媒体大闹特闹,闹的动静越大,引起别人关注的越多,至少警方会受到一些来自社会的压力。 老k的妻子看着自己的婆婆,一开始没告诉老人家,老人家都上了年纪,女儿已经被送进去了,儿子现在又这样,可是她自己拿不定主意。 和婆婆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 “人被抓紧去了,警方现在不放人。” 老k的母亲眼睛闪了闪。 “警方现在握到什么证据了吗?” “从谢律师的嘴里听说的,貌似应该没有……” 有的话,第一次就不可能把他的人放出来。 老k的母亲静静的坐着,儿媳妇坐在一边等着婆婆发话呢,她现在该花的钱已经砸出去了,但是人走茶凉这种事情都是不好说的,现在家里有难,人家会不会把那些钱直接就黑吃黑了? “没有?没有敢把他关在里面这么久吗?我看是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证据有,但不能直接指认她的儿子。 “妈?”儿媳妇有些吃惊。 她以为婆婆会哭,会无措,没想到婆婆竟然是这样的反应,出乎意料之外。 “给你打电话的人是怎么说的,你把原话告诉我,我要听原话。” 老k的妻子就叙述,之前谢璐是想通过媒体扩散这个消息,可是据说被警察给黑了,消息根本发不出来,警察现在还不得防着他们?时刻监控他们? “那他们监控,你就不做了?” 当婆婆的让儿媳妇把儿子的左膀右臂都找过来,来家里,她这个老人因为孩子被抓了,已经濒临死的边缘了。 白脸死了,老k的身边依旧有人,陆陆续续的出现在家里。 老太太躺着,人在房间里,哪怕现在警方就是在屋子外面架监控,听不见说出来的话,就不能说人家是装的,她现在马上就要死了,她可怜无辜的儿子被警方扣押在警局,四天四夜,至于里面发生了什么,大家去猜吧,有媒体不感兴趣,那有没有媒体感兴趣呢? 这样大的新闻,一个29岁的女局长,上中第一位女局长的成长史,一个狠心手辣的女局长?标题够不够轰动? 外面的人在持续的商量当中,然后各自行事,首先就是要把现在抓进去的人家属安排妥当,认了这个罪名不至于是死刑,一个人扛下来,死一个两个,成全全家,要不要?剩下的只是进去蹲几年,给了安家费如何? “……这个时候,一定要把钱给足,千万不能再金钱上面舍不得。” 老太太看的很透彻,风吹鸡蛋壳,财去人欢乐,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对对m出事情的时候,老太太的无辜反应,现在回头来看,这个老太太是不是就如当时所反应出来的那么简单呢? 当然这个话题,没有人可以回答,也许只有天知道。 “我现在也只能指望你了……” “嫂子,你放心吧,老二是贪心。” 死不足惜。 前车之鉴? 也许你认为是前车之鉴,却有人认为机会终于来到,逆势而上,越是这种时候,越容易让人记住。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外面活动的人都在活动,上中jd大队这边已经得到了消息,可是没有办法控制。 原本眼见着都已经有人要反口开咬了,现在所有人统一说辞,将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外界的风声是怎么传进里面的?这其中有谁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内鬼。 “该死的!” 明珠这边已经是第五天了,小猫实在已经熬不了了,第四天的时候和别人交接,明珠也是偶尔眯一下。 外界,谢璐活动着,消息到底被捅了出去,网上闹的沸沸扬扬。 老k母亲的照片被放到了网上,没有打马赛克,一位老人真实的面容映入大家的视线,整件事件找了人,有人出谋划策,怎么样的写出来,以什么样的角度来写,什么要写,什么不写,对方看的一清二楚,消息传播出去,引起了轩然大波。 群众不明所以,质问警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将人抓了?如果有罪的话,为什么不对外公布?不公布的话,抓了起来,这已经是五天了,请问警方是不是进行逼供了? 有些人愤怒是真的亲身经历过,不管是冤案错案,还是自己所见的,所有警察都是一个样,现在必须给出来一个说法。 警察到底有几个是好的,这个话题又重新占据了讨论榜。松山警方保持沉默,无论外面怎么翻天,他们拒绝回答,没有对外公布任何的细节。 媒体出动,想要采访事件的相关负责人,来自全国各地的媒体似乎都将视线聚焦在松山,多家媒体干脆就赶了过来,准备做连夜报道,到底有没有人管?警方是不是有说法? 联系相关的部分,上面也是统一口径,现在不能进行回复,通稿开始发挥作用。 网上的群众情绪激动。 一面是警方的拒不回答,敷衍应对,一方面是老人家即将就要撒手而去,儿子被冤枉抓住,天理在哪里? 一个29岁的女局长,这是谁送她上台的? 就算是熬资历,这样年轻的女人,是否能客观的办案? 据说女局长的家人曾经和嫌疑人发生过不太愉快的事情,会不会是迁怒? 女局长的家人和嫌疑犯之间的事情却没有被扯出来,这就是老k一侧撰文人的厉害,这样的事情,除非明珠愿意拿出来分享,不然这个哑巴亏你就吃定了。 就算是警方,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将过去的那个事件拿出来说,有什么证据? 女局长的妹妹名誉还要不要了? 外面乱套,网上压力,上面暂时还是处于冷冻状态,电话少之又少。 “王局,记者找……” “我不在。”王永强靠着椅子。 他换了衣服,下楼直奔着审讯室,推开门让里面的人出来。 …… 明珠无言的看着永强,他是着急了。 看来感觉出来压力了。 “如果将来你没有工作,我给你介绍一份。”明珠淡淡的说着。 “你少来,别盼着我不好。” 老k捂着头:“……我不舒服,我要看医生……” 头要炸了。 实在承受不了了,他必须马上去医院,不然他怀疑自己是否会死在这里。 “……号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你去了哪里?” 老k的头摇着,晃着,他试着想将头贴在桌子上,灯突然又照着他打了过来,刺的他脸和眼睛非常的不舒服。 “你们弄死我算了,我要告你们,警察虐待人啊……” 他突然蹿了起来,然后带了动作,里面有什么声音也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人也不清楚,反正两位大头都在里面坐镇呢,他们只要做好自己手中的活就好了。 明珠的身份突然成为了重中之重,网上抨击,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可以让这样的女人成为局长的? 不知道哪里来的照片,明珠过去的穿着突然被提了出来,这就是可刺点,身为一个警察穿成这样,你所带动的是什么样的风气?那一身的名牌,你警察的工资到底有多少? 颇为嘲讽的是,其中一张明珠的照片,是当初她去外地在火车站抓犯人的时候被人拍下来的,穿着很高的高跟鞋,能找到这张照片的人也是本事,竟然可以白不提,将事情渲染成自己所想要的黑色。 就明珠的问题,上中这面一开始的态度是保持旁观,现在事件越闹越大,不能解释,只是拿事实说话。 明珠走运就走运在,她是真的豁出去,她的事儿吧,有些人不信,但有些人是信的,亲眼所见的,所以这个舆论,偶尔也会有逆风的声音,被人寻仇几次,活下来是她命大,不久之前还被炸飞了出去,当时还有一位警察现在人还在医院当中。 这个事情,你觉得不可思议吧,觉得夸张,开玩笑,但当时出事的时候有媒体进行过报道的,凡事冲在前面的一个女局长,靠的是什么,让大众去看。 警方的态度依旧是不提,不提明珠的局长之路,不对外做任何的解释,如果上面要进行调查,那他们就配合进行调查。 喜欢明珠的自然不会黑她,不喜欢她的这个时候就开始上串下跳,别人做了什么,王局只当自己是眼瞎的,他什么都没看见,爱怎么跳就怎么跳,他现在也很想收拾明珠,你看这个事件她搞的,这下出名了,上中又站在风口浪尖上了,但是这个女人是靠自己的本事说话,有本事你们把她拽下来,他没意见。 老狐狸。 他的立场就是没有立场。 媒体采访不到明珠,就算是王永强也接触不到,有关部分的电话打了几百次,可回复依旧这样,谁敢在媒体面前乱说?通稿摆出来难道只是摆设?越过这个界限,这就不是私仇的问题,背后捅黑刀,当面捅红刀,那就是捅自己。 但是人抓了起来,没有一个说法,这说的过去吗? 警察是不是都是这样办案的? 过去的那些错案,冤案是不是就是这样造成的?因为已经没有行为能力,失去了判断能力,只求自己能离开警局? 抱着这样想法的人群不断扩大。 这个队伍当中,也不乏充斥着很多所谓的各行杰出人士,矛头直指松山警方。 上面做冷处理,但闹的越来越大,只能和松山进行通话。 事件闹到了上面,上面也已经引起了重视。 * “夫人。” 夫人从车子里下来,裹着自己的披肩,她一贯是雍容华贵的,活的精致,生活的态度精致。 有人讲将车门打开,夫人从车上离开,然后快速消失,她进了某间包厢。 夫人微微伸出手保持了一个较低的姿态,请对方坐下。 …… 过了很久,她亲自送人出去,然后又连续见了几位,每一位都是她亲自送出门,送上车。 目送最后一位离开,夫人站在原地,席雅若从里面出来。 “妈。” “我帮的是谁,你知道?” 席雅若点头,很清楚,这样还不清楚的话,她就不会和徐太宇结婚,直接和前男友私奔就好了。 “我给爸爸打了电话……” 通过自己家的关系,婆婆的意思她已经传达了出去,她私人也认为这样的人留着总是有用的,尽管外面的风声很大,不过风声这种东西要看你怎么样的去解决,一个好的危机公关存在的必要,就是可以将腐朽化为神奇。 对方一定认为自己聪明到了极点,就她所见,幼稚的很,不提过去的事情,也有办法将明珠给洗白了。 一个原本就是黑色的人都可以漂白成功,更加不要说,一个随时随地可以去掉满身泥泞的人。 她和明珠互不相识,或者说,她和明珠还算是情敌吧,如果一定要这样认为的话。 她现在是在帮丈夫把他的旧情人救出泥坑。 席雅若扶着婆婆转身又走了进去。 夫人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儿子的眼光,她喜欢明珠是真,但明珠比不上席雅若,生长的环境不同,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明珠无论多么的努力,她也当不成席雅若,而席雅若却可以让别人忘记她那些荒唐的过去。 一个聪明的女人,总是会更招别人喜欢一点的。 她喜欢和聪明的人对话。 至于她还能帮明珠多久,也许某一天,这个人已经不在自己的脑海里了,她出事情在自己的脚边,她都不会多看一眼吧,不过谁知道了呢,没有发生的事情,她不做猜想。 席雅若完全的可以告诉父母这些令她不开心的事情,可一个字她都没有讲,相反的,她的态度摆得非常的正,明珠她要帮,大家都是女人,这样的女人已经很久没有遇上了。 她自己就属于不能自食其力的,怎么样?你不服气? 有几个女人的出身可以和她较量的?她就是愿意不争气,有本事你过来杀我啊,但这不妨碍她欣赏一个自食其力的女人,一个历程看起来比较牛逼的女人。 女人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就算是讨论,就算是烦,她应该烦徐太宇才对嘛。 男人总是风流的,总是有钱就可以被包容的,嗯,她有钱,所以也应该包容她,尽管她道德观差了那么一点点,席雅若点点头,如此想着。 没错,就是这样的。 * 老k家。 老太太躺着,她现在是装病,已经有媒体上门过了,给她做了采访,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接下来就等着看了,这次她就不信不能把这盘臭棋给扭正了。 “外面的舆论已经起来了……” 说到底,有些时候他们都同情那些傻子,完全不需要浪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找到这么多人帮着喷口水,施加压力,他大哥可以不费什么劲的就被放出来,只要放出来的那天,媒体把大哥的脸放到首页上去,松山的警察就别想好了,这位女局长你也就坐到头了。 上中第一位女局长?呵呵。 网上议论的帖子在持续的发热当中,甚至有人竟然人肉这位年轻的女局长,是说这样是会判刑的,但这个世界上总会有过激行为的人,即便你将来抓了他,他认识到这种行为过火,他也会为自己辩解,他只是当时被新闻所蒙蔽了,真正犯错的人是报道错误新闻的人,他当时是好心的。 至于能带来什么影响,他不知道,他不懂法不行吗? 明珠的家庭完完全全的被扯了出来,包括丈夫陈滔滔。 陈滔滔的劣*迹就完全不需要宣传了,这人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负面的形象,现在被拿了出来。 “你火了。” 陶克戴拿着报纸,出现在陈滔滔的办公室,这次是真的火了。 他也是见识到媒体的这张嘴了,网上骂陈滔滔的就更加不用说了,什么字眼难听都堆在他的头上,反正他的那些事迹吧,不需要渲染…… 帮着借债的人把担保人直接打破产了诸如此类的。 陈滔滔有多么的招一些人喜欢,他就有多么的招一些人恨。 扒的很干净。 反正他不知道的,现在看网络上,他都知道了,很精彩。 陈滔滔津津有味的看着,他都看了两个小时了,说他的生活真是不带重样的,他自己也是在上面才知道的,原来他的人生是这么的精彩,这么的传奇,还有他和明珠之间的…… 依着这些人的说法,就不是爱情了。 奸情满满? 好吧,爱什么情就什么情吧。 “你老婆现在都要被喷成一坨屎了。” 陈滔滔耸肩,挨点骂而已,她老公他,什么骂没挨过,没挨过骂的人说明你不够红,你不够火。 嗯,是这样的。 “我们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陈滔滔很淡定。 想砍死他的人不在少数,想弄死明珠的人估计可以排成队了,那他们没死成还活的挺好的,你说那些恨他们入骨的人是不是天天都睡不好啊?那就占到便宜了。 明珠要是挂了,他还能多拿到她几个月工资,要是那么不幸他自己挂了,那明珠可发财了。 升官发财死老公,这所有的幸事她都赶上了,没谁了。 他要考虑自己挂了以后,头顶的颜色,希望她能保重身体吧,别太乱来了,或者搞一个就是丑鬼。 不能帅过他。 陶克戴觉得自己不是和人在沟通,这说的是人话吗?你都不担心,自然轮不到我来担心。 祝你们同时挂,这样就谁都不亏了。 陈滔滔情绪良好,他爹妈看不见这新闻,他长辈看见了,估计还会认真的讨论讨论他的糗事,反正不会有人当真的。 他是下午看见的,各方位都在同时等待,事件的进一步发展,警方最后会不会抵抗不了群众的谴责?明珠站在老k的面前,一开始他还能勉强还嘴,问问明月,他想故意激怒明珠,但是这个死丫头…… 可能就有一种这样的人吧,她活的刻薄,这样说,她都没有一点的反应,她什么都不怕,下手这样的狠…… 他给自己一个期限,如果明天他还没有被放出去,他真的坚持不了了。 有些时候觉得死是解脱,但是现在死都是奢求。 认了也不过就是谋杀而已,还可以请律师,将来案件过去,通过良好表现,其他的途径早点出来。 老k想到这里,稳住自己,等到明天,他有感觉,外面的人已经快了。 老k的老婆捏着手,大家现在的情绪都比较乐观,就连老k的母亲都认为胸有成足了,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整个事件就来了一个大逆转,首先是网上抨击明珠的那些言论被一一反驳。 说话的人是谁,发帖的人是谁,没人清楚,但这人绝对是为了保护她的,外界的群众却不知道,没有提及老k和明月的任何事情,单说明珠这人,有恨不得明珠去死的,自然也有替她打抱不平的人。 有些人他们不会上网,但却愿意替明珠出这个头。 帖子的标题为,这样一个29岁的女局长,是不是应该存在? 有人不信,但慢慢的事件发酵到,有很多人站了出来,说是上中谁谁的家人,是松山的谁谁的家人,将他们所知道的明局长的为人讲一讲,这个女人她是个青天。 青天这样的字眼一扣,自然有人反击。 罗颖琳加班了好几天,跟新闻,等待的就是这一刻,打就打有把握的仗,直接翻身。 罗颖琳的出现,是媒体对媒体的一种战争。 她也渴望新闻,但渴望的底线存在,渴望的是真实的,能让人看清迷雾背后真相的新闻。 有人就揪住一点扩大,这个女局长的问题且先不提,那就说说案子本身,抓人你总需要一个解释吧?现在说法不能给一个?就因为你们是警察,想抓就抓了? 这么任性? 警方对外不会公布任何的信息,包括老k的那些d品问题。 事件的反转叫人看的眼花,至少陈滔滔觉得这上面写的人是明珠? 这是包青天吧和明珠没什么关系吧,是,她不坏,但也没好成这样,光环是谁加上去的? 他都不敢睁眼看了,眼睛都要刺瞎了,太失实了吧? 就说了,网络这种东西,能把一个人捧成神仙,也可以下一秒将你打进地狱,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的,看看作为消遣就好,旁观者还是冷静点为好,。 哎呦,这是脑残粉吗? 你亲眼看见了吗? 你就跟着恭维,多好多好的局长,你看见了? 都说要男女平等了,现在又拿性别来说事儿,说多么不容易,他是没瞧出来明珠多不容易,相反的她抬容易了,这一路走的,妥妥的就是*丝逆袭手册。 她威胁自己的时候,她手一点都没软,可惜了,没人知道啊。 人生啊,真是空虚寂寞冷啊。 陈滔滔觉得,这种心境也只能有他自己慢慢品味了,外人都觉得明珠是个传奇,他觉得她就是个逗号。 光着脚丫子横在扶手上,闲闲的晃着脚片子,脚上挂着拖鞋,手里拿着鼠标,一会儿啧啧啧的皱着眉头,一会儿忍不住笑,他现在都怀疑,里面说的人是不是超人啊? 说明珠被炸出去,从二十多层飞出去的,然后没死。 “炸出去的是塑料人吧。” “这太失实了。” 明珠这边,眼睛已经要合上了,永强推门进来,他刚吃了饭,抽了一根烟,就这么几天的时间里,他都要把一辈子的烟都抽光了,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警察有这么多抽烟的。 “出去吃个饭吧。” 明珠的手托着额头,脑子里面装了什么,她现在都不清楚了。 王永强说着。 “我出去一趟,吹吹风。” 明珠拉开门,站起来走出审讯室,靠着墙站了一会儿,然后蹲在地上就蹲着睡着了,她睡着了就连门开了都不知道,有人进去替王永强,王永强原本想出来抽根烟的,实在有些挺不住了,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当初选择当警察,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能料到有今天,那时候他应该多考虑两秒钟的。 自己挨着明珠,坐着靠着墙也睡着了。 两个大头现在就走廊上排排睡,走过路过的都会放轻脚步。 这个时候,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你身为松山警局的一名成员,看见这样的一幕,闪过心头的是什么? 是,我就是警察,我们是警察。 我们追求真相。 没人要求他们必须这样熬,他们可以回到办公室里,舒舒服服的躺下,尽管不如家中舒服,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做样子也是要做全的,等问出来了,你依旧可以将功劳贴在自己的身上。 我们的局长都是这样式儿的,说出来你信吗? 地上的那俩货,就是我们松山的大头和二头。 像吗? 反正谁经过了,此刻都是抱着一种心情,很复杂的心情,就像是在火葬场里看见了躺在中间的人,心里没有其他的杂念。 就这样,两个人被敬佩了一把。 小猫就觉得明珠活的得是多么的粗糙啊? 这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和你一起生活?当你老公真是不易,他现在多少也能理解点陈滔滔了,如果自己是陈滔滔,估计会更加的变态。 这都是没准的事儿。 洛洛看见网上的那些东西了,她过来看看,没想见明珠,也知道她这个时候没时间来见自己,不过来探望探望小猫也是可以的。 聊起来过去,洛洛就说周格安被调走了,调到松山来了,小猫还真不知道这个消息,人在松山? 洛洛点头,不久之前的事情,不过老周离开她也能理解,她的嘴里讲出来的说法,那就是上中太过于人才济济了,每个岗位前面堆满了人,但是松山这地方呢,瞧着是不好,但升职机会巨大啊,靠真本事你就能上来。 好地儿,洛洛都想过来,可惜她靠自己的能力,估计是过不来了,哎。 这是我们上中走出去的人,提起来明珠,你现在问问看,知名度还是挺高的。 “知名度?你指的是什么?靠着墙根蹲在地上睡觉的那个人?” 现在睡的自己是谁都要忘记的那个货? 明珠在洛洛的心里,形象是这样式儿的,是自由女神神像,你说这是什么就是什么,但是明珠在小猫的心目当中,现在是这样式儿的,是黄渤的化身,是黄渤穿着破棉衣,操着手,一嘴的黑牙然后微笑着。 呃。 这是黑土地养出来的女人啊,小猫总结道。 推门出来的人见门口的那两人,摇摇头。 * 陈滔滔开着车来的松山,手里提着几个袋子,请大家吃点东西,请别人出来帮他提上来的,一个人提不动,太多了。 “警姐夫来了。” 洛洛叫着。 陈滔滔瞧着洛洛:“这个少女长得真是漂亮,一见就是命格超好的那种,我说的不准,你将来找我。” 洛洛被陈滔滔给夸的,都有点脸红了,这说的是自己吗? 小猫一旁翻着白眼,做着无语状。 一丘之貉,说的就是眼前的这两个人。 陈滔滔今天真是大出血啊,买这些东西,花了不少钱呢,不过不要紧,图的就是一个爽字。 “要见明局吗?” 滔滔摆手,见她干什么? 那个老女人,眼前不是有个年轻的,这样的多赏心悦目,多看几眼,自己都能美化眼球,心情都跟着飞了起来。 自己真是好福气。 “不见。” 洛洛要回去,陈滔滔表示顺路,可以送她。 这事儿不了解的人呢,也许会多想,但是了解的人,比如洛洛自己,她很清楚,陈滔滔的反常行为是因为什么,那声姐夫。 陈滔滔将洛洛送到地方,推开车门,看着她下车。 “以后有事儿找姐夫,打官司姐夫给你打折。” 洛洛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在地上起不来,这个不能有。 她和谁打官司啊?还盼着她打官司。 陈滔滔摇摇自己的手。 小猫拎着盒子上楼,酷酷的站在明珠的身前,他小明珠好几岁呢,也不至于恋上一个比自己年纪大的人,就纯粹是现在各种想冷着脸给明珠看,冷脸代表的不见得就是反感,有些时候也是一种喜欢的情绪,干净纯粹的喜欢情绪。 他现在考虑自己的脚踩在她腿上的可能性,能让这人醒醒吗? 这是什么声音? 小猫竖起来耳朵,那就是属于猫的耳朵,此刻折耳猫的脸出现在明珠的前方,他可以玩特技,不眨眼的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永远都是那副冷酷的小脸,仿佛看着自己眼前的就是铲屎官。 好像一脚踩下去啊。 不知道是碎碎念起了作用,还是明珠睡不踏实,睁开眼睛。 “……你这么深情的看着我干什么?” 小猫眼球向上,她从哪里看出来的这是深情的眼神? 明明就是嫌弃好不好? “你老公送来的。” 明珠有些发愣,实在是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 “我哪个老公?”“请问你有几个老公?” 明珠笑笑。 “局长,电话……” 来人这么一喊,王永强也就醒了,醒了就继续吧。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都不离开,守在这里,谁来了,只要他们不发话,这人就领不走,如果他们不在,可能出现的问题就不同了,到时候再去追究…… 这也是一劳永逸嘛。 明珠活动活动自己的腰,抓着盒子里的鸭舌咬着,就是这个味儿,她怎么就觉得那么提神呢? 王永强觉得看了明珠,他对女人的幻想都破灭掉了,如果女人都活成这样的话,那还是孤单到老吧,他就当个剩男吧。 “你吃的干净点行吗?” 明珠咬着鸭舌,瞪着眼睛,眼睛里现在都有点浑浊了。 明珠咬着鸭舌冷笑,你五天就睡几个小时,你不浑浊一个给我看?来来来,有这个技能的人来晒晒,有本事你来。 “我哪里吃的不干净了?” 王永强看着她手套都没戴就这样吃了,他叹口气。 “我觉得你能嫁出去,真是不易。” 小猫从盒子里抓出来一块,扔进嘴里,就是这个味儿,嗯。 跟明珠工作久了,永远不缺鸭脖鸭舌鸭翅吃,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便宜,还是有什么说道,局长大人的老公似乎就喜欢买这些东西来献殷勤。 果然想法不可捉摸。 “谢谢你,我嫁的还是挺容易的。” 王永强叫她。 “吃好了就进来吧,再问不出来,我们就可以站出去负责了,等着接盒饭吧。” 估计观众都要翻脸了,会拿砖头砸他们,当然了,如果砖头多的话,还也许能盖个麻将馆一类的,高挂大红灯笼,做个小生意什么的,不愁去处了。 王永强进去,明珠吃了几口,依依不舍的扔开,味道真是提神啊。陈滔滔开着车回家,工作结束然后上床睡觉,他现在可以很安然的入睡,可能是作息正常了吧,离开了明珠,依旧睡的很好,一个梦都没有。 翻滚着,将身上的被子都扔了出去,自己的手像旁边划拉着。 划拉着半天,好像没摸到什么,然后继续睡,大腿将另外的一半床都占据。 自己睡一个床的感觉…… 爽! 说不出来的爽。 永强有些点头,老k的眼睛都变了,他想着一定要挺到一早,但是现在不行了。 “我交代……” “录口供。” 明珠推推永强。 松山上下振奋人心,交代了,终于交代了。 这一夜真是令人激动,做的事情终于顺理成章了。 老k承认杀人,但他是意外失手,他要见见自己的律师,现在交代了,警察总不能拦着他了吧? 明珠看着里面,她冷笑着,想进去几年,然后出来? 警方对外公布,嫌疑人承认谋杀。 老k的家人一早打算去警局接人,迎面砸过来的消息砸的他们满头是包,就差一个晚上,他到底怎么想的?这么多天都挨了过来,最后的一个阶段,怎么没有挺下去?就差这一小步。 还是警察动用了什么手段? 他们现在不服,要见儿子和丈夫,他们的儿子和丈夫是不是还活着? 警方公布了消息,然后回归到走通稿的流程,你问什么,我就是这样回答,其余的不方便透露,详细的经过,以后会对外公布的,等吧。 明珠回了办公室,躺在沙发上,盖着自己的衣服大睡特睡,王永强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这人还是在乎一定的形势的,别人问,自然要回答,没什么辛苦的,这是应该做的诸如此类的,心里其实此刻很想骂脏话,他困死了,他想马上倒在地上。 谁能来救救他? 参与破案的警察睡的东倒西歪的,那些查监控的,查的眼睛都成蚊香眼了,看了这么多的监控,看数字都带重影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最佳婆婆 “赶紧回家洗个澡吧,你这头发的味儿……”王永强一脸的嫌弃。 噩梦。 明珠就是他的噩梦。 “我娶不到老婆,都是因为受你影响。” 明珠冷笑:“那我没当警察的时候,你年纪也不小了,也是受我影响?” “……”永强。 “快走吧。” * “六哥,我们过来看看你。”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陈滔滔纳闷,突然来瞧他,这是为了什么? 家里大排行,陈滔滔排行第六,他下面还有几个。 人说路过,过来看看陈滔滔,滔滔嘴上说着不用来,但还是叫人去接了,把人接了回来。 他这个堂弟,混的不错,他们长的多少有些相似,进门对着陈滔滔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他这人一直都是走热钱路线,看见谁都是这样的,反观站在他一边的弟妹瞧着脸色不是多好。 “程芳看着脸色不是很好,坐车累了?”滔滔指指里面,累的话他这里有休息的地方,或者送她去酒店休息休息。 堂弟是自己人,给不给面子都无所谓,弟妹就不同了,这是客人。 程芳连忙摆摆手,眼眶下方有些发青,眼角位置明显这是哭过了,陈滔滔拧着眉头,带着老婆来看他,完了惹自己老婆哭? 程芳人就在这里,他也不方便问。 “我不累……” “她累什么,就是闲的。”陈贺贺回头对着程芳就是一记眼刀子。 陈滔滔只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叫助理送了程芳去酒店,等程芳前脚一走,陈滔滔脸上的那点客套也就没剩多少了,他和家里人不亲,和上面的长辈也不亲,但和这个堂弟的关系还算是不错,小时候能玩在一起。 “……哥你得帮我……” 堂弟这次来,自然是有事情要求陈滔滔的,这事儿陈滔滔也能帮上忙,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紧挨着陈滔滔,弯着半截的腰一脸的笑嘻嘻:“我俩一起玩到大的,你不能不管我。” “程芳怎么回事儿?” 陈贺贺装傻:“怎么了?找不痛快。” 陈滔滔冷笑着,找不痛快?就程芳的性子? 依着他看,就是程芳对陈贺贺太好了,好过头了。 把陈贺贺夫妻俩安顿好了,掐着时间回了家一趟,寻摸着明珠应该是要回来了,报纸现在该报道的也都报道过了,网上的新闻也是换了新的,反正大众有操不完的心,离了这一件,还有其他的。 回了家,推开门,果不其然明珠家里呢,刚刚洗完澡好像。 “头发吹干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堂弟夫妻俩过来了。” 明珠点头,去就去吧。 “你几天没洗澡了?”陈滔滔脱了外套,准备换一身衣服,屋子里的味道闻着有点不对。 “记不清了,五六天吧,怎么了?” “你还活的真是糙。”滔滔撇嘴。 “你活的细致不就好了。”明珠答。 吹干头发换了衣服,陈滔滔踩着拖鞋从衣帽间出来:“你等等……” 拎着两条裙子在明珠的面前比了比,上下打量着然后扔给她,又转身进去,找了一条差不多可以搭配的项链,点点头,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好了。” 明珠瞄他一眼。 酒店里,两个男人在客厅里聊天呢,偶尔会有嘻嘻哈哈的笑声,都是陈贺贺发出来的,这样的男人是真的健谈,明珠和程芳之间就显得有些拘束了,程芳对明珠明摆着摆出来的状态就是恭维。 明珠的手指贴着脸,她试着叫自己别睡着,这样未免太不礼貌了,都是该死的陈滔滔,他不知道自己刚刚回家的吗?她现在就想睡个好觉,他绝对就是故意的。 眼睛不由自主的就想合上,想睡觉想睡觉。 “嫂子,你如果困了,就休息一会儿吧。”程芳站起身,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样子挺累的,而且她听说明珠是当警察的,才破了案,她也不了解警察这个行业,可以不用管她的。 “没事儿,你坐吧。” 明珠太老爷似的半靠在椅子里,现在坐不直,挺不值腰板了。 看着程芳这样战战兢兢的她也没有表示的更加亲切一点,事实上她确实挺累的,现在敷衍都觉得难了,按照她以前的个性,她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躺在家里的床上睡觉。 没办法,欠陈滔滔一次。 “我看你们破的这个案子了……”程芳努力找共同话题。 明珠动动唇,脑子里的瞌睡虫不停的找她找她,想要找她玩,明珠的眼皮子实在撑不住了。 “抱歉,我好几天没闭眼睛了,我先躺会,让他们聊吧……” 程芳连忙点头。 那边陈贺贺出来打算和亲嫂子来拍一张照片,见明珠睡了,歪在椅子里,就蹬程芳,怎么就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呢?嫂子累成这样,你就坐着围观呢? “我要你能干什么用?你眼睛是瞎的啊?” 程芳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陈贺贺这样大的动静,明珠也根本不可能一点知觉都没有,她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皮子。 没看出来,陈滔滔的家里还有这样的人物。 “给嫂子拿被子和枕头去,这样睡感冒了呢?屋子里吹着空调,脖子空着能舒服吗?” 这话呢,按道理来说不算是错,陈贺贺这等于是轻拍着明珠的小马屁,想的事情是挺周全的,就是他对老婆的这个态度吧…… “滔滔,拿个被拿个枕头给我送过来。” 明珠对着里面喊。 陈贺贺挑挑眼睛,叫老六送被子?送枕头? 他打算看热闹。 “来了。” 陈滔滔拎着一床被子和枕头就给送了过来,走到明珠躺的地方,将枕头给摆好,被子盖好。 “你们没盖是吧,她这几天一直审人来着,没休息好,回家就让我给带出来了。” 程芳说没盖过的。 明珠躺了躺:“我借你地方睡一下,实在太困了。” “嫂子要睡觉,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不会走开啊?木头人一样的。 越看越烦。 “陈滔滔,这枕头这么高,我脖子有毛病,你不清楚吗?”明珠斜眼看着陈滔滔。 滔滔张张嘴,小声的辩解:“可是酒店里没有其他的枕头啊……” “不会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 “你知道我这几天没好好休息过吗?你连个外人都不如,你说想什么办法?” 程芳就说用被子卷一下,她上手就帮忙,陈贺贺的脸上表情有些不太好看,这是他哥,这叫亲哥,是他亲六哥,你是嫂子怎么了?在这里耀武扬威的,你对谁呢? 还有老六这是干什么啊?一个大耳刮子抽死她,长成这样,你有理了是吧? 因为情绪不好,鼻子有点歪,陈贺贺看着明珠的眼神都变了,明明白白的告诉这明珠,我瞧着你不爽。 滔滔知道躺着的那个人的想法,陈贺贺这么对程芳,还有明珠这个所谓的外人在呢,就算是打脸也不能啪啪啪的连续打吧?做的有点过,夫妻不是这样的。 陈贺贺扯着自己的衬衫扣子,他咣当一脚踹上了门,盯着陈滔滔。 “我说,你这也是够出息的了,就听说你结婚了,没听说你娶了一个了不起出身的女人啊,她家里什么状况啊?” 最好能说出来就吓死他的,不然牛什么啊? 陈滔滔忍住笑。 “无父无母,下面有两个妹妹,就这么一个人。” 陈贺贺呸了一声。 “你是找不到女人还是怎么样?还是她威胁你?你告诉我,我来修理她,不然你为了什么?看看她那张脸……” 陈滔滔的脸骤然沉了下来,陈贺贺这样的人精就不会看不出来,明珠骑在陈滔滔的头上,一个弄不好他六哥这还高兴着呢,觉得骑得好骑得妙,这就是贱的。 惹陈滔滔他是不敢,一方面他哥罩着他,另外一方面他怕这个鬼子六。 陈滔滔的三观里,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包括打比自己小的人,比如他,小时候干架总削他,完了回头他爸妈还都说是他错了。 自己能长这么大,他也觉得是奇迹了。 “我是觉得还没程芳好看呢。”辩解一句。 是没他老婆好看。 “程芳你既然觉得好看,总是吆五喝六的做什么?” 什么地方惹到你了? 这是老婆,不是奴才。 陈贺贺的脾气就是这样,他对着老婆就是呼来喝去的,你说不爱那不是,不爱结什么婚,就是这张嘴,不高兴什么都突突,说完了伤了谁的心,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别人伤他一句试试看,可能老陈家的男人心眼都小,完了都有点嘴损,个性都普遍糟糕。 “觉得她笨。”陈贺贺嘟囔了一句。 “你精明,精明干出来这种事儿?” 陈贺贺摊摊手,和鬼子六他还是什么都别说了,你把我骂成孙子,我也得捧着你,省得你真削我啊。 “我们家可没出过缺大德的人,程芳挺好一姑娘跟你了,这是老婆。”陈滔滔用话去点陈贺贺,话题一转,陈贺贺说的那个事儿不算是个事儿,他动动嘴的功夫就能办,老九这人吧,太过于滑头,他真是怕他在外面胡来,男人嘛有钱就变化,能不能把握住自己,他还真说不好,对着程芳的这个劲儿倒是像外面有人了。 “我知道,还用你告诉我这个,我平时疼她呢……你是我亲哥,外面躺着的那个,我给她当孙子都行,不就是折腾我哥了,下次我就只当我眼睛是瞎的,如果折腾你一个不够,加上我。” 陈滔滔瞪他,轻声缓慢:“你嫂子还轮不到你来说。”陈贺贺飞快道:“是,是我多嘴,该打。”自动自打嘴巴三下。 等明珠睡醒了,要出门去用餐,陈贺贺不吃酒店里的东西,要去吃大排档,撸串就啤酒才是过瘾,酒店里有什么好吃的? “大排档的肉不新鲜,都不知道是什么肉做的……” 程芳就劝丈夫找个好点的地方,再说嫂子和哥也一起吃,第一次请嫂子吃饭,怎么能去大排档呢,陈贺贺刚要发飙,不过对上自己嫂子的视线,他硬是挤出来一抹笑。 “我没拿嫂子当外人,才要去大排档的,就我这身份,我吃大排档也绝对是失忆的王子在寻找记忆。” 坐在路边就是一个言情偶像剧的开始。 不过讲真,他这个嫂子怎么看都有点女权呢?千万别说不是,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女的鬼子六弄不过的。 看着鬼子六和他们挺牛逼的,爱情这门学科,他幼儿园还没毕业呢,就单说能把媳妇儿惯成这样,在自己堂弟面前说翻脸就翻脸,说给谁听什么的不重要,打你脸啊,换程芳做一个试试看,他房顶都给掀了。“你还是拿我当外人吧。”明珠说。 陈贺贺继续笑,真是不给面子啊,不给面子是吧?算了,扯下来脸皮自己吃了,吃啥补啥。 程芳和明珠走在前面,程芳就是属于小鸟依人的那种,温柔的都能拧出来水,这是个百分百的女人,明珠欣赏,但是学不来,她学的话,那就是四不像了,东施效颦。 后面陈贺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甘心。 “……不能这样吧,我也没出轨,出去应酬什么的,这不是正常的嘛……” 他的生活干净的很,别看他对老婆这样,他对老婆忠贞的很,就是嘴上耍狠,应酬是应酬,身边不可能不沾女人,外面是外面,出了那道门他立即就知道自己是谁。 “你娶老婆了,要么就别做,别应酬。” 谁规定的应酬就必须有女人陪的?没有女人坐在一边,就不能应酬了? 陈贺贺心里想着,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和鬼子六说的?不然陈滔滔也不生活在他的城市,怎么对他的生活门清的很呢?还是程芳和老六诉苦了?这女人就是皮紧。 他怎么了? “你不了解外面的行情,我做的这行和你们那行不一样……” “你是军人是吧。”滔滔问他。 贺贺点头,他是军人怎么了? 问这白痴问题,他是不知道还是怎么地? “不是兵哥哥的形象都挺好的,就好成你这样了?” 陈贺贺噤声。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军人就突然被捧到了一个高度上面来,他也是实话实说,这行和其他的行业都是一样的,好人那肯定是有的,正直的人也很多,不好的也是五五开的,他知道的有家还去撩妹的……算了,不说了,一说就说多。至少他觉得自己就挺好的,新好男人之一的代表。 “现在的妹子们都有个崇拜梦,我就是那个英雄。” 但是军嫂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就是了,他家程芳别的不说,你看训斥是训斥,但和那些娇娇女比较起来,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看着好像挺弱的,实在能扛起来天,也不见得就比嫂子差哪里去了。 吃饭的功夫,陈贺贺就问明珠,平时是不是明珠下厨。 “我不会做饭。”明珠倒是回答的嘎嘣脆。 陈贺贺的筷子一顿,喵喵陈滔滔,这人才你从什么地方发掘出来的?合着你家里的饭是你做? 你原来这么男人? 他怎么记得陈滔滔就连烧水都是不会的呢?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不可能啊,陈滔滔这个废材点心,从小这些东西都是一手不碰的,小时候他还经常跑陈滔滔家给他做饭呢,觉得他特可怜嘛,原来他会啊,都是装出来的不会? “我哥肯定不会,他小时候被热水烫过,那以后就很少进厨房。” 陈滔滔喝着啤酒,也不说话,笑呵呵的坐着,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学了就会了,他现在做的可好了。” 陈贺贺:…… “女人不会做饭也不算是什么缺点,男女平等,谁规定饭就是女人来做的。”程芳是怕明珠尴尬,赶紧帮着明珠找下的台阶。 陈贺贺看了一眼程芳,程芳的头又低了下去。 明珠就讨厌陈贺贺这样的男的,没有原因,就是讨厌。 “你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 “我给你哥跪下了,就这么认识的。” 陈贺贺:…… 心里对着陈滔滔比着拇指,原来更牛逼的人坐在这里呢,他吼程芳,他可没让程芳下跪过,他不动女人不打女人的,这点底线他还是有的,果然是鬼子六。 “我不也还你了。”陈滔滔看明珠。 “什么时候还的?我怎么不记得?” 陈滔滔保持沉默,是没还回去,但下跪这种事情,他陈滔滔不做,天塌下来他也做不了。 感情归感情,但感情不代表下跪这一项。 至于说明珠当初的那个事情,那是她的选择,他的选择是绝口不提。 陈贺贺见气氛有些尴尬,赶紧的岔开话题,这个他拿手,左一句右一句的。 * 金晨换了工作,和现在的同事关系还算是可以,但达不到很熟悉的状态,过去的同学因为毕业太久了,也没有联系过,加上他转过学,这同学算起来,都有好几拨了,只有大学的几个同学偶尔会聚一聚,所以网上闹出来当年明月的案件时候,没有人会想到这个明月就是金晨的老婆。 本地的论坛,后半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杀出来了这个帖子,帖子写的很详细,包括过去的一些细节,以及当时法院的审判,又再次把姚可可给牵扯了出来,明月念书的学校,班级。 帖子因为是半夜发出来的,到了早上传播的速度就比较广了。 金晨的家里亲戚狠毒都是上中人,现在依旧住在上中,没有离开过上中这片土地,他们上了年纪不玩电脑,但总有玩的吧?还有家里的孩子玩呢。 金晨他三姑早上全家吃饭,孩子就突然冒出来一句。 “金晨的老婆叫什么?” 三姑一愣,当初金晨结婚她也挺不理解的,你说家里就他这么一个孩子,结的不声不响的,说是出去旅游结婚,家里都没宴客,宴客不仅仅是为了热闹为了收礼金,更是为了联系一家人的感情好不好?那孩子与主意,就要这样干,结了婚也没带着老婆回上中,心里是挑理的,不过不能说,说出来不就是等打仗呢,一个三姑而已,人家亲爸亲妈都没说什么了。 “明月。” 三姑的女儿眼神暗了暗,这事儿说起来太巧了,太过于巧合了。 叫明月,也是上中人,上中有几个明月有过这样的案子?那帖子上面写的可是清清楚楚的,是,她同情案子里的那个女孩子,觉得女人就是弱者,但不代表她认同有所隐瞒的婚姻,现在金晨的这场婚姻可能是…… 期满之下所产生的。 “妈,金晨念的中学是哪里来着?” 她没记错的话,就是哪所学校,是那个班级,因为平时亲戚之间都走动,她更是去接过金晨,去学校找过他,他念哪里自己能不清楚? 三姑就觉得女儿不停的问很烦,问来问去的,她到底要干什么? “看看吧……” 三姑的女儿把电脑转了过来,她爸倒是看了两眼,她妈不想看,觉得浪费力气。 “又看什么新闻了,整天就知道看这些没用的。” “是不是没用的,你先看了再说。” 三姑夫开口:“关了吧。” 他看了一个大概,这样的事情就没必要看下去,当成巧合就是了。 “关了?金晨这个傻小子,他现在被人骗啊,他那是什么老婆?现在帖子上被扒的,谁不知道这人了,就连这人的姐姐爸爸,继母都被扒了出来……” 在以后,可能就是他们。 “和金晨有什么关系?” 三姑夫沉下脸,是真的生气了,觉得女儿不懂事。 三姑夫的意思,就只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可三姑看见了,就绝对不会敷衍过去,金晨是她外甥,亲外甥啊。 看完之后,觉得不可思议,同情不同情的先摆在一边,这结婚之前,那明月说过没有? 赶紧去找电话。 “你这是干什么?”姑父拉三姑的手,你是盼着孩子离婚还是怎么样? “这是隐瞒你懂不懂?” 三姑到底还是打了电话过去,金晨他妈一开始是没信,说是喊明月,但户口是叫张月。 “姓张的,怎么会叫明月,这也不可能是小名,她姐姐姓明,她曾经是不是姓过明?” “姐,你这是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家金晨啊,我都不知道说他什么了,看着挺精挺精的,我发给你,你自己看吧……” 这样的媳妇就不能要,得赶紧离了。 金晨妈妈就觉得自己姐这是有病,打开手机,然后上网,这不是跟明月天天学嘛,现在学的七七八八的,然后点大,点大再看,越是看脸色越白,慢慢的一点血色就都没了。 她儿子在哪里念书的她记得一清二楚,可能班上的孩子没有太多的印象,主要那时候他们两口子给孩子开家长会的次数都不多,但是事情肯定有这么一个事情,闹的特别的大嘛,据说电视台都出动了,学校变得一下可出名了,就连班主任老师都受到了牵连,就因为当年那件事他们才给金晨转学的,班主任老师是可怜,但觉得这老师一点作用没起,换了一个更好的学校,图心安。 金晨说要结婚,她当初也以为就是普通的恋爱结婚,现在回头来看,他认不认识明月? 他和明月有可能就是同学啊。 “你看见了没?你家金晨对你说没说过啊?这个事情可不是小事儿啊,金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结婚直接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她和你们说没说过啊?这人到底是不是她?这上面写的这么清楚,如果她没说,这是什么性质?” 这丫头就坚决不能要,人品有问题,道德观也是不正。 到底是张月还是明月啊? 你清楚吗? 金晨他妈傻坐在沙发里,身上觉得冷,但脑子里想了很多,最后的想法,浮上心头的是,这件事情就真的是发生在明月的身上,怪明月吗? 或者说,现在根本就不用去猜想,是明月的可能性非常的大,就是她儿媳妇了,她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 等等。 前阵子有警察来找过他们,当时金晨的说法是…… 警察想问的人是明月吗? 是明月吗? 怀疑明月杀人吗? 是那个人死了吗? 金晨妈说自己现在头很疼,要挂电话。 “我说你现在不能这么糊涂啊,论坛上都爆出来了,她姐就是那个女局长是没明写,但是现在谁不知道?你可别犯傻……” “你说的犯傻是什么?我现在应该让他们离婚吗?” “不离婚,你留着她做什么?” “姐,……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的身上,你会怎么做?” 三姑想,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捂住就捂住,不能被人知道,就到这里停了,不是她们的错呀。 遇上坏人了,怎么办? “……所以呢,你就是不打算让他们离婚?这上面说……” 这过去太伤人了,太伤人了。 金晨妈妈在沙发上坐了一天,她脑子是越来越清楚,叫儿子离婚? 她做不到,不是因为明月条件好,不是她贪图明月什么,没有这件事情之前,她和明月相处的就像是亲母女,说把她当成亲女儿疼也是真的,现在突然翻脸这成什么了? 不怪那孩子。 金晨的想法…… 拿着包,去儿子的公司楼下,这孩子心里藏事儿啊,难怪之前那样问,就非要跳槽,原公司不待了,是不是有人威胁他们了? “妈妈在下楼呢,你能给我几分钟吗?” 金晨这小孩儿有些时候也好玩,对着自己妈也是会偶尔爱答不理,问的问题多了,他会觉得烦死,今天母子俩站在江边,金晨他妈问儿子,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话,现在要怎么办? “这件事情也不怪她……” 她苦笑着。 估计她三姐这个时候一定认为她疯了,去充当圣母了。 可有什么办法,她就是心疼这个孩子,从小有爹等于没爹,出这么大的事情,亲爹竟然袖手旁观?这还是父亲吗?这是禽兽啊,她如果现在看见这人,弄不好都会砍死他,他就没有资格当一个父亲。 金晨保持沉默,他比他妈高出来一个头,看着江边。 他知道,很早就知道,有些事情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楚,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明月是真的不记得你了,还是她装的?” 这点她有点抱着迟疑的态度,一个班的竟然认不出来? 金晨说那时候她从来不和男生玩,女生都没几个交好的,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是脑子里只有学习的那种女孩子,他现在和过去也多多少少有点变化,既然打算结婚,那个时候他就没打算捅开,他后来不是转学了,明月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吧,她大姐二姐怀疑过,他也圆过去了。 他就是觉得这人合适,兜兜转转的,又遇上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感情也成熟了,他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至于现在说有人知道了,他也不打算追究。 他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可能会辛苦父母一些。 “妈知道了。” 金晨妈妈买了菜回家,晚上做了一桌子的菜,她和老伴说了,以后不回上中了,上中的房子要卖掉,就跟着儿子和儿媳妇了,给他们当保姆,希望明月别嫌弃他们,上中卖掉的房子在这里租房,估计未来七八年内应该不成问题吧,等以后,金晨看看有没有能力,有能力的话,再给他们买个小的,不行的话,就一直租房。 金晨他爸就有点不愿意,上中有房子非要卖了,然后来这里租房,这是什么套路?别说租房,就是这里有房子,他都不愿意来,自己的亲戚都在上中,人不都讲究叶落归根,这怎么还反过来了? “你待你就待,你不待你就走。” 桌子上气氛特别的尴尬。 明月就说,她拿出来钱给爸妈买套房,她老早就有这想法,但是怕爸妈多想,她婆婆这人的想法她知道,是怕占她便宜,但结婚过日子就不能这样,我的是我们的,你的也是我们的。 “好孩子,妈没白疼你……” 她不在乎买不买房,她就在乎明月这话,这姑娘是号。 为了这句,多大的委屈也都咽下去了,算了,不是什么大事儿,笑一笑,就是过眼云烟了。 金晨家捂住了,不打算追究,不管是什么亲戚,人家正经婆婆丈夫都不追究,外人凭什么去管? 三姑家也就跟着消停了,自己知道就知道了,不可能往外讲。 明月这个儿媳妇,她做的肯定到位,但是她婆婆做的更加到位,性子的关系,她婆婆爽利,爽快,想笑就大声笑,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有话就说,绝对不闷在心里,她怎么想的就和明月怎么说,她疼金晨,她就疼明月,当然了,明月能疼一疼她,她更加的感激。 明月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情。 明珠知道的时候,网站已经被黑了,但是谁做的她能不清楚吗? 这就是打算咬死明月了,却没料到…… 明珠觉得有些发凉,她怕什么就来什么,冲着她来,什么阴招她都不怕,明月那边就经受不起一点风波,偏偏就冲着明月去了,就偏偏是明月。 真是恨不得活剐了老k。 明珠的气压很低,搞的同事也不明白,人都抓到了,虽然不是想要的罪名,但至少现在他不能出来了,剩下的罪名慢慢查,早晚都能查得到的,人不可能走运一辈子的。 这就是好兆头了。 陈滔滔和人保持通话,对方说自己的技术是真的不错,现在任何人想查都查不到的,完全的点不开。 这事儿他比明珠知道的早,问他为什么,他有自己的渠道知道,不过就算是行动了,还是晚了一步,这得怪自己大意了。 滔滔删除通话记录,换了卡将手里的卡换上,开车回家。 明珠和明兰通话,现在通话的次数多了起来,但还是要小心。 明兰是冲动,但这个事情上面她冲动不起来,可能是她们俩把所有人想的都不是那么好,问是不能问的,但有没有别人看见? 金晨那小子,看起来就精你知道吧。 “我担心什么呢,我就怕我们家老三斗不过他,原本就有点对不起他,以后都顺着他……”这就完了。 说她自私也好,什么都好,她是明月的亲人,她不是金晨的亲人,这才过多久? 金晨的反应让她们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提了一口气,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明兰担心的比明珠要多的多,明月这个条件,金晨知道多少?她不是想让明月瞒着,但明月现在就是一座金矿啊,自己是男人,她就骗这样的女孩子,只要你对她好点,她就会全心全意的对你。 还有这明月要是知道了,她怎么办啊? 过去算是把她给救回来了,现在再救一次?是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她自己想不开,别人能帮上什么忙? 金晨是明珠的同学,他为什么不说? 结婚之前,他否定过的。 陈滔滔凉凉的听着那两个女人之间的谈话,他不是偷听,他是正大光明的听。 “……那就是这人傻呢,你妹妹说人家长得精,这话我得泼点冷水啊……” 陈滔滔闲闲的翻着眼皮子,长得精这是褒奖,金晨就那样子,怎么看都是一点精的成分都没有,他这样的才叫精好不好? 就往自己家人脸上贴金子被?这贴的是不是过于明显了? 陈滔滔隔空喊话,明兰的白眼翻的更加厉害。 你叫精? 你是精过头了,只剩下傻了。 “我说姐,你让你家的那个傻子躲开点行吗?女人说话,瞎听什么?” “就是女人说话我才听的,我听你说话就都是漏洞,将来你要是打官司,看在是我小姨子的份上,我给你打个五折……” 明兰冷笑,谁是你小姨子,滚蛋。 突然明兰来了坏主意。 “姐夫……” 明珠把电话扔给陈滔滔,让他们俩直接对话吧,省得自己还得用手拿着电话,她瞧着两个人挺有共同语言的。 明兰笑的一团和气。 “我上次去接明月,姐夫你知道明月和我说了什么吗?” 陈滔滔当然知道,他那天那样照顾明月,自己都把自己给感动了,就算是亲爸都做不到这个地步,他一个姐夫做到了,怎么样?该不该给他一点奖励? 太应该了。 “明月和我说,你配不上我大姐……” 陈滔滔笑,然后笑容突然僵住了。 你配不上我大姐,你配不上我大姐! 明兰的话不断重复在脑中回荡。 由始至终,滔滔都认为,自己这样的帅小伙,他能瞧上明珠,这怎么说呢?只能说明珠点子好,她运气好,这就好比灰姑娘遇上王子了,他比王子差在哪里了? 他这个王子,不就是有点抠吗?但是你要明白,抠这是传统美德。 是明珠配不上他,这才是原本应该有的话,最让他吐血的是,那一天他跑进跑出,为这一家子忙里忙外,这个家最有良心的小丫头,现在说他配不上明珠? 明月的眼睛是歪的吗? 还是眼睛有问题? “呵呵,真相总是群众才能看见的,你说是那就是吧。” “是啊,我和明月这个群众,就认为你是配不上我大姐。” 我想抽你! 滔滔动动嘴,好在强忍着没发飙,没任性的去喷明兰。 “你那个对象怎么样了?听说他选择了一个老女人,不是我说你,明兰啊,你就应该多读点书,长得美也必须多读书……” 长得美还被一个丑的,年纪大的抢了,我要是你,我就直接跳楼,七楼都太矮了,直接上99层,一口气跳下去,什么都不用想了,啪嚓一声直接变馅饼。 明兰漂亮的脸蛋越来越臭,越来越臭。 陈滔滔现在是扒她的伤口然后撒完盐还撒胡椒粉。 “怎么不说话了?我伤你心了?哎呀,姐夫真不是故意的,我这人就是嘴太直,其实他不选你,我一点都不意外,姐夫认识挺多上了年纪的人,应有尽有,你需要多大年纪的,你和姐夫说,姐夫一定帮你。” 你大爷! 明兰挂了电话。 “你这个妹妹,两句话直接搞定,她消遣我,哼哼。”陈滔滔冷笑着,回家多读点书吧,总不会吃亏的,长得丑要多读书,长得好看也不能少读。 第一百三十七章 骄傲 陈滔滔是真的不招明兰待见。 明兰一直都看不透,就陈滔滔这样的怪咖,虽说有那么一两个的优点,但缺点足以盖住所有的优,明珠是怎么下得去这个嘴的? 她距离明月住的地方不是很远,准备过去看看,毕竟眼见为实,到底怎么样看看就知道了。 金晨家上中的房子已经卖了,金晨爸爸叽歪也没用,儿子老婆没有一个听自己的,当初说不占儿媳妇便宜的人是她,现在占儿媳妇便宜的人也是她,这现在还没卧床不起呢,就花儿媳妇钱了,他是自己腰板都不硬气了。 早上和妻子去早市溜达买菜,没叫上亲家奶奶,亲家奶奶这身体最近不是很好,吃的也特别的少,说到底人上了年纪嘛,到了这种时候可能各种病痛就开始往身上找了。 金晨他爸手里拎着菜筐,上了楼进了门,给儿子来做饭来了,妻子这就是贱的,人家都会做,非要天天起个大早过来给做饭,最佳婆婆说的估计就是她了。 这明月可得好好感激感激她婆婆。 “弄那么大动静。”金晨他妈回头狠瞪丈夫一眼。 大早上,孩子昨天几点睡的不知道,换做自己一大清早的屋子里都是动静,自己受得了受不了? “妈……” 明月开门出来,看样子还没睡醒呢。 “醒了?” 金晨妈妈对着明月笑笑,说早上有她喜欢吃的,看看愿意吃哪样,不能都做了,买的菜挺多的,和明月俩进了厨房,有商有量的,身为公公的男人站在后面,手里提着菜,他就闹不明白,这婆媳不是天敌吗? 不说天天干架,他自然不会盼着他们掐,可好成这样,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还是现在的婆婆都变了? 明月说她要出去采风,这回带着婆婆一起去,金晨他妈是愿意去的,带她去非洲她也愿意去,可愿意出门了,和丈夫一起出门吧,两个人说不到一起,她说东他说西,就容易掐起来,倒是想和儿子一起出门,儿子得有那个耐性,指望不上儿子就只能指望儿媳妇了。 这婆媳俩说走就走,明兰打电话的时候人家都去车站了,就没碰上。 在明兰认为,婆媳关系能如此融洽,大概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就是两个人都很好,这种的概率大概为30%,太少,第二种就是明月有钱,用钱去买婆婆的欢心,她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无论是哪一种,明兰结婚了,她一个当姐姐的不能总操心妹妹的婚姻,对着指手画脚的,她不是小孩儿了,管的多,人家也许心里还不爽呢,可不管她担心啊。 金晨他妈是真的不会打扰明月,你做什么,我不影响你,婆媳一起出门,旅行颇为愉快,因为明月职业的原因,能外出的机会较多,加上个人条件问实在过于优秀,金晨赚的不多但也不少,全家都和和气气的,她公婆到了这个年纪,其实就喜欢出门度假,这里走走那里走走,她也不是专程的去带他们旅游,自己出门的时候带上,安排好了,回来公婆提起来她眼睛都是带笑的。 奶奶是不能出门,她上了年纪,现在走路走不动,留在家里,金晨对奶奶就特别上心,上班之前去看看奶奶,偷偷给奶奶买一些零食,明月不是不给奶奶买,只是奶奶现在吃零食吃的正餐很少碰,吃饭的时候就说自己不饿,私下总是偷摸的吃金晨给买的零食糕点,她说金晨多少次了。 奶奶呢,就喜欢甜食,越甜越好的那种,一点酸都不能吃,吃到嘴里,受不了,医生说总这样吃甜也不是很好,但金晨认为老人家都上年纪了,过八十满打满算你觉得有多少年?当然是可喜欢的吃,趁着明月看不见就给奶奶买些糖,买糕点,买甜的水果。 这他爸妈都和明月出门了,下班回家报道,然后领着奶奶去吃饭,远距离不能走,短距离还是可以的,扶着奶奶下楼,他开车过去,停车位虽然不好找,从家里到店里也就十分钟,但这十分钟奶奶走不动。 明月的这个丈夫可以说是奶奶先看上的,金晨成为了奶奶的孙女婿,奶奶从金晨的身上受益良多,自己孙子也就这样了。 金晨找好位置,扶着奶奶进门。 “脚下滑,老人家注意啊。” 金晨和奶奶选好位置,今天来吃斑鱼火锅,奶奶挺爱吃的。 服务员就和奶奶闲聊。 “这是你孙子啊?” 养了一个好孩子,专程陪着奶奶来的,这就是有良心。 “孙女婿。” 服务员又多嘴夸了两句,说现在这样的可不多,孙子都做不到更加不要说什么孙女婿了,老人家你可真幸福。 金晨从包里拿出来几盒饼干,他有同事出国给带回来的,对方出国的次数很频繁,每次去都会帮他带这个,奶奶爱吃,一盒价格也不便宜,都是在袋子里都装好的,推过去。 “买回来了。” 奶奶笑的不见眼,她这辈子啊,没料到老了老了,自己最后竟然会在这两个孩子身上享受到福气了,她自己的亲孙女,一个两个的都没管她,亲儿子就更加不要说了。 “叫明月给报销。” 金晨摆手,偷偷的捂住嘴说:“和她说,她会闹我的,她不让我总给你吃这么多甜的。” “那我给你报销。” 金晨笑笑,也不至于把奶奶这话当真。 吃过饭送奶奶回家,他晚上就住在楼下了,人回来他才会上去,不然不放心,怕出事情,尽管家里有照顾的人。 吃完饭两个人溜溜达达的到了门口,奶奶的手机响,她掏着自己的手机,手上的肉已经都松懈了,金晨的手去握奶奶的胳膊,那就是皮和肉的分离感觉,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吃这么多的东西,依旧越来越瘦。 奶奶的脸上笑容看清楚手机上的号码一僵。 接了起来。 张鲁说过去看看自己妈,奶奶是有心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愿意来就来吧。” 张鲁是自己前来的,没有带姚可珍,没有带孩子,第一次见到金晨。 “明月的丈夫。” 金晨是知道这个岳父不人品不怎么地,但他一个外人,他没有权利对着张鲁怎么样,只能尴尬的从沙发中站了起来,然后尴尬的笑着,想走吧,现在又不是时机。 张鲁对金晨压根就没有一点的热情,哪怕是装出来的热情也没有,轻轻的点点头然后一扫,目光聚焦在自己妈的脸上。 “我看着你怎么瘦了?” 不缺钱花,还有什么可操心的?怎么还瘦? “我吃的好,睡得好,活的好,人瘦点健康。” 张鲁就说:“我问这话也没别的意思,你看看你说话就总是这样……”他很想发火,和姚可珍生活的这些年他脾气已经被养成了,看见金晨看过来的视线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在家,缓和缓和自己的声音:“妈,我们俩就不能好好说说话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 奶奶看金晨:“孩子啊,你上楼吧,我和他说会话。” 金晨得到命令一般的从沙发上站起,他恨不得借两条腿赶紧跑,呆不住了。 张鲁就说这些年,他和母亲的过节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错难道母亲就没有错?现在不说这些,不追究这些,他这次来,是想把母亲接回去的。 “你们家没钱花了?想起来我了?” 老奶奶刻薄的说着,这也不是她刻薄,这些年他们像是母子吗?比普通人还不如,她早就绝了念头,只当自己没生过这个儿子。 明珠她妈的事情,她根本没说,可张鲁就是怪她,怪就怪吧。 张鲁喘着粗气,真是没有办法沟通。 老k进去了,他这才打算把母亲接回去,想着留在明月这里毕竟不合适,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自然钱也是要带回去的,不是他缺钱花了,而是这笔钱应该平均分给明珠和明兰,他小女儿自然不需要这些钱。 亲得分清楚,有血缘和没血缘的差别大着呢。 奶奶眼皮一搭,她莫名的就是知道张鲁现在心中是怎么想的。 “……我的意思就是这样,她们俩不管是谁,你是她们奶奶,也应该养着你,实在她们不养我来养,您老回上中吧。” 奶奶的嘴动着。 “我这大孙女是怎么样的你比我清楚,继承你的个性百分百,别说我现在住在明月这里,就是当初我住在上中,她有没有过来看我一眼?她有当我是亲奶奶吗?威胁我的时候,她可想起来我了。” 明珠把她的心都伤狠了,她不能理解,没有办法理解。 “二的那个就是个小混蛋,脑子里面装的都是豆腐脑。” 大的自私自利,二的那个就是个草包,你看看你多出息,生的两个孩子都是这样的,唯一一个好的孩子还不是你的。 张鲁松松自己的扣子。 真不怪他没有办法和母亲住在一起,这个人个性太奇怪了。 “明珠她工作这样的性质,她认你你能有什么好处?” “我是看出来了,这是你的亲女儿,所以到了现在老三利用完了,就该一脚踹开她了?” “什么叫利用,妈你说话怎么会这么难听呢?”计较起来,明月长这么大她吃的谁的喝的是谁的用的是谁的?明家对她没有恩惠吗? “我就住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张鲁从位置上站起,他真是够了,这也就是自己的妈妈,不然他早就……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是管不了了,我这个做儿子的不求你能理解,妈你永远都是这样的想法,根本不去管别人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去想你?当初*的那个事情,难道是我造成的吗?” 从*这个事情出了,他对着自己就是这幅样子,她愿意撞破的?要是有后悔药吃,那一天她绝对就不会登门。 奶奶的思绪仿佛回到了过去。 张鲁很忙,忙着钻营忙着结交有本事的人,*就是个家庭妇女,张鲁带着朋友来家里吃饭,久而久之的,这人总来她也就没了戒备之心,都熟悉了,谁能料到张鲁会结交到这样的朋友? 那一天张鲁去学校了,孩子们也都送幼儿园去了,她正在收拾家里,听见有人敲门。 “谁啊?” “是我。” *认得这个声音,开了门还觉得纳闷,张鲁人不在家里,对方说已经和张鲁联系了,他马上就回来,他们有事情商量,既然是有事情商量,*就让人进来了。 谁能料到,这就是错的第一步。 那人进来之后没过多久就开始动手动脚的,*是个特别绵软的女人,她就连吵架都不会,更加不要说发飙,她让那人放手,说张鲁马上就回来了,可惜她现在已经是人家到了嘴边的肥肉,能吐出去吗? 成不成,事实也就这样了,被按在这里,她动弹不得,也不敢声张,生怕别人知道了,自己就没有办法活了,那脸就丢大了。 她被扔在床上,男的套着裤子,他掐着时间来的,张鲁的这个老婆是什么个性他也研究明白了。 “你愿意报警就去报,报了也没用,大不了带着你去医院验,你和张鲁还能过?到时候你的孩子都知道你的事情了,她们都跟着抬不起脸……” *就被吓唬住了,不敢声张,她想着就这么一次,以后那人也不敢了,可这人每次都是拿第一次的事情威胁她,说是还录了光盘,有没有她不知道啊,一次又一次的,一直到明月来肚子里报道,她也说不准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可怀孕都不是她发现的,打掉的话,张鲁会不会怀疑? 一个女人的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不敢说啊,怕被丈夫瞧不起,然后挺着肚子,那个时候张鲁虽然也是家里老大,但对*还算是可以,一直到明月出生,明月是晚上生的,*肚子疼,张鲁送着她去医院,医生说生的是个女孩儿张鲁的眼睛暗了暗。 *生完孩子就哭了,又是个姑娘,她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哭完就发现有点不对,张鲁人早就离开医院了,婆婆来医院照顾她,然后出院抱着明月回家,张鲁从来不抱明月。 奶奶也觉得儿子的反应奇怪,不过这事儿也很好理解,张鲁这人有点重男轻女,一心一意就想要个儿子,不然前面都有两个女儿了,不可能还让生的,他跑了很多的关系这才有明月的这条小命。 明月出生,张鲁就拒绝和*同床,他睡在小床上,家里两张床用衣柜从中间分开,他说自己晚上要看书,*会妨碍他,那他个性一直这样,*也不敢多说,以为就是生自己气了,又生了一个姑娘。 这样的关系一直维持到明月三岁,外面传言都已经满天飞了,说是张鲁和一个女的好上了。 奶奶站在门口,好像听着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这她儿子在学校呢啊,现在里面的是谁? 那人就没间断过的来找*,*都给他跪下了,可依旧不好使,他也有老婆,比*漂亮的多。 “你就放了我吧。” 男的早就把*看的一清二楚的,她不敢声张的。 老婆漂亮不代表他不能向外发展,偷别人的老婆感觉是不一样的,想想都激动。 “……那个孩子是谁的,不会是我的吧。” 他觉得不太可能,也就是那么一猜,娶这样的女人,生的孩子是谁的都是猜不准的事情,张鲁这辈子头顶的绿帽子可开花了。 “你别乱说……”*慌了。 奶奶越是听越是往脑门上冲火,拿着钥匙就推开了门,*抱着被单哭,什么都没穿,男的有些尴尬的套着裤子,被人撞破了,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张扬出去,丢脸的也是你们家。 奶奶冲过去抓着男的打。 男的两把三把的就把奶奶给推一边去了,然后扬长而去,张鲁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是*勾搭他的,别小瞧家庭妇女,空虚寂寞的很,主动找上他的,这一个巴掌拍不响。 奶奶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拽着婆婆的裤腿子求婆婆。 “……妈你要是说了,我就完了……” 奶奶慢慢地开口:“我是老张家的人,张鲁是我儿子你让我怎么帮你?” “我不是自愿的,妈我委屈啊……”*放声大哭,她是被逼的,她能有什么办法?女人遇上这种事情,总是处于弱势的。 奶奶一个大耳刮子抽了过去。 “我问你,这是第几次了?” *可以咬死不说的,她就说这是第二次第三次,可她说了长达快一年半了,这是什么概念啊? 奶奶不能理解啊,你是死人吗? “我问你,明月是谁的孩子?” “我不知道……妈,我不知道……” 奶奶被气的天旋地转,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生的是谁的孩子她都不清楚,看不出来吗? 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肯定不会瞒着儿子。 张鲁的表现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冷静,他没有动怒没有发飙,更加没有去打*,对于明月可能不是他的女儿,他表情也过于冷静,坐在自己的小床上,也没提出来离婚。 请奶奶走人,请自己妈回去。 他和*说,他现在没想离婚,但明月不是他女儿,他一早就知道了。 “怎么知道的?”*哭着问他。 张鲁动动嘴,他对眼前的女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怎么知道的?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的傻。 就这样又过了几年,张鲁和姚可珍走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已经公然的出双入对了,然后外面的声音都盖过天了,有人就劝*得把张鲁给看住了,这就是出轨的前兆。 *看张鲁?她哪里敢? 加倍的对张鲁好,各种没有底线的好,那个人已经不来找她了,可能张鲁找了那个人说了什么吧,她也终于解放了,张鲁进家门,她端着热水送到张鲁的脚前,让他烫烫脚。 “你别忙活我。”张鲁对*就是爱答不理的。 *也试着主动爬上过张鲁的那张小床,可张鲁当时把她一脚蹬了下来,他的脸色从来没有那么难看过,却一句话都说,最后披着衣服就离开了。 后来孩子渐渐大了,多少都明白了,张鲁开始夜不归家,以前听说的就只是传闻,现在传闻已经变成真的了。 至少在明珠和明兰的印象当中,这位父亲……可真是渣的很,一渣到底。 再后来他似乎要将姚可珍迫不及待的转正,姚可珍有了她们爸爸的孩子,再然后逼着*离婚,再然后就这样了。 纵观张鲁的这一生的活法,他不能戴这个绿帽子,他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前妻曾经被……可是撞破这件事情的人竟然是他妈,也不能毁尸灭迹,这个人又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他能怎么办? 老太太的话越说越顺溜,张鲁的脸色越来越黑。 诚然就是心中如此想的,被人毫不留情的戳开,这不是他想要的。 你认为是,那就是吧。 这个钱他不稀罕,但分应该分到明兰和明珠的手中,这是老张家的人。 “我如果说不呢?” 他生的那两个狼崽子,她一毛钱都不要给她们。 “妈,你说我如果告诉明月她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觉得她会怎么样?” “你这是在威胁我,张鲁我告诉你,你大女儿现在是个出名的人物,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不信我们就走着瞧,你毁了明月,我毁明珠。” “我怕你毁明珠吗?” 他对明珠的态度,不是早就已经摆在了这里,他妈怎么会天真的认为他会为明珠着想。 老太太道:“你是不关心她们,也恨她们不是儿子,可明珠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上,你的心里是开心的……” 因为这样的孩子是你生出来的,你觉得焉有荣幸,你看她猜的准不准。 张鲁和自己妈以不愉快收场,他回了上中,开车经过松山,其实回家的那条路怎么也不会经过松山,走松山这条路完全就是绕远,明珠过的好不好,他没指望她对自己怎么样,更加不奢求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 但是老太太分析的那些话中有一句是非常有道理的。 他自豪。 怎么会不自豪呢,这是他的孩子,尽管是他不要的孩子,依旧如此的出色,上中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局长,和官大小无关,这是一种荣耀,他张某人的孩子就是如此出息,他不会刻意的告之别人,但熟知他的人都会恭喜他,能生出来这样的孩子,比同龄的出息的多。 这种自豪呢,和亲情有关,也和亲情无关,如果明珠哪一天死在办案的路上,张鲁不会觉得太难过的,相反他会认为明珠是个真英雄,死得其所,会认真的为明珠掉一滴眼泪的。 她的成长所依靠的是自己,不是他人,和自己的成长经历何其的相似。 明珠感情的那些事儿,多多少少也有听说,但张鲁的想法非常的开放,她可以和谁在一起那都是她的本事,换了别人试试看,不见得就行,交往过几个,或者过去有什么不堪的,这些他觉得不需要在意。 如果明珠愿意听他的教导,他就会这样说,按照你自己的脚步去走,完全无需考虑他人的想法。 四个女儿,除去明珠,他对明兰几乎就是冷淡到底,明兰怎么样了,毫不关注,明兰小时候他只看一眼就认为那孩子出息不到哪里去,明月呢,他懒得去管,至于姚可珍生的那个,有亲妈在,谁会欺负她。 正在休息,姚可珍接着孩子回来了,孩子中午回家吃饭。 “你怎么回来了?” 这个时间他怎么回家了?哪里觉得不舒服? “嗯。” 孩子走过去,缠着张鲁,张鲁现在对她越来越没有耐性,小时候因为好玩,还能带带,长大了这孩子的成绩不是第一,个性不是绝佳,又不激灵,不太得他的心,又不是儿子。 “你别烦你爸,自己回房间去。” 张鲁躺在床上,这么大的家,装修这么好的房子,他车是换了一辆又一辆,该吃的吃到了,该玩的玩到了,可以说这一生他过的很圆满,要说有点遗憾的,生了三个丫头都没生出来儿子。 命这种事情可真是难说的呀。 不过更加难说的是,*那样个性的女人,竟然可以生得出来明珠。 呵呵。 张鲁闭着眼睛卧在床上笑出声,想想都觉得可笑,怎么会有这样滑稽的事情呢?姚可珍这样精明的人竟然生出来一个傻丫头,小女儿小时候他也算是悉心培养了,谁料孩子越是长大越是平庸。 “有什么高兴的事儿?我听你还笑了。” 姚可珍进来换衣服,见张鲁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多久都没见过他笑了。 “嗯,挺高兴的。” 他和姚可珍现在也是分房睡,张鲁用的依旧是过去的借口,他这把年纪了,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他也没有对外发展,晚上写点什么东西,看点书也是方便,省得总有人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 这点姚可珍心中也是清楚的,结婚年头久了就是这样的,除了淡然接受她还能怎么样? 姚可珍坐在他的脚边,看见他裤子上好像沾了一根头发,可能是刚刚女儿的头发丝,捡了起来扔进烟灰缸里。 “不打算分享分享?” 张鲁笑道:“我培养出来一个女公安局长,你说我是不是也挺成功的?” 姚可珍脸上的笑容还那样真切的挂在那里,可现在怎么看怎么有点滑稽,滑稽到不行。 她能说什么? 夸明珠出息吗?还是夸*生了一个好女儿?还是赞叹一下,自己丈夫会管理孩子呢? 明珠长这么大,和张鲁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姚可珍也只能尴尬的坐了几秒然后站起来打算去做饭,但是做饭之前,有些话她也得讲。 过去你依靠着我家,不说那时候对着我献殷勤,只说现在他们俩人的孩子。 “……孩子还小,未来能成什么样都是说不准的……” 她女儿现在这个劲头,将来错不了。 姚可珍对这个孩子付出的那是相当的多,孩子跳舞学琴她每天接送,当然了,姚可珍也有夸大的部分,比如女儿比赛,她会说这个比赛有多重要,全国选拔,她女儿都是屈指可数的,这些话张鲁是向来不信,不要说是小女儿,就算是明珠和他讲她现在这样,不是张鲁亲眼所见,张鲁都不会相信的。 也许在所有母亲眼中,自己的孩子都是最出色的。 张鲁也不和姚可珍抬杠,你愿意怎么说你就怎么说,未来不是还能看见呢,走着瞧。 姚可珍做好了饭菜,叫丈夫和孩子吃饭,孩子吃东西挑挑拣拣的,姚可珍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拿着筷子将孩子的筷子推开。 “爱吃就吃,不吃下去,谁教你这规矩的,上别人家桌子上,丢人不?” 孩子马上就摔筷子,然后去姥姥家了。 姚可珍下午去的娘家。 “她上学去了?” “你说你也是,孩子吃饭的时候,训她做什么?” “我哪里是对她,我这是心里有邪火。” 张鲁也不干正事儿,她下午闲着没事儿的时候,翻他的稿子,那上面是写什么的?写对子女教育的,字里行间写的可真把自己写成了一位慈父,这写的是谁还用想吗?她家的这个现在还这么小呢,受不了。不就是一个破松山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这要是在往上爬爬,估计上中都装不下他了。 姚可珍妈妈冷笑,她早说什么来着? 自己养的这个孩子就是心眼不全,被张鲁给拐带的,人家说一加一等于三,那她就认同啊,现在觉得后悔了?晚了。 过去人家靠你,现在还靠你什么? 你苦日子还有呢。 哪里有夫妻就分床睡的?还耽误他写东西了,他会写个狗屁。 “他写什么,也不是真的,你有什么好气的?” 心里想是想,但嘴上不能这样说,过去她和可珍的爸爸有点本事,也不惧张鲁,但是这些年是越来越无力了,镇不住了,那也就只能哄着了,就哄着人家还不领情呢,成天端着臭架子,可忘记了自己当初的那副低气的样子。 “我就是看不惯。” 姚可珍说着,她养的孩子差在哪里了?前阵子有人来挑人,那人就说她女儿是全才。 这个事情呢,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姚可珍家的这个小姑娘是什么都学,绘画、毛笔弹钢琴、民族舞,自己也是很有自信的,家长也是捧着,姥姥姥爷都认为孩子跳的特别好,架不住外面的人也是这样捧着,看在谁的面子上,也不可能说不好,渐渐的孩子的信心就慢慢凝注到一块了,她现在对一些所谓的舞蹈演员就特别不服务,觉得还没自己跳的好呢,她上去就能跳,什么叫专业的,这些东西仿佛生下来就会的样子。 实际呢? 实际上这些捧的人中,要么是姚可珍父母这边的人,要么就是要走张鲁关系的人,孩子会跳会弹也不假,这些都是真的,但绝对达不到这对母女所认为的那种程度,参加的都是一些不专业的比赛,真正专业的,报不上名,还美其名曰她们报的都是最好的。 别人洗脑也就算了,就连外婆外公都给孩子洗脑,孩子优秀,孩子有天分。 “有什么看不惯的,那一个月才赚多少钱?你不想想,老大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按照她现在办事情的方法,哪天就得死在这工作上,老二呢,那放过去就是个戏子,值得被尊敬吗?老三呵……” 有那样经历的孩子,心里都是扭曲的,和正常的孩子不同。 他们家的孩子就不同了,从小长在阳光下,接受阳光普照,感受到的都是温暖的事情,心地善良,多才多艺,孩子现在小,还没有机会看出来门道呢,张鲁现在也只能看见他大女儿好了,等小女儿将来出息了,他就知道了。 没必要生气。 “我就是不明白,他写这些做什么?是他教育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这不明摆着写的都是假的,还都是他的教育,他教育什么了? 自己就是不爱掀他老底,过去他那个三个孩子都要跳楼了,也没见他伸手管。 “是啊,这样的男人你看上他什么了?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管……” 姚可珍妈妈似是而非的盯着女儿说,姚可珍又马上改了口吻。 “那也不是,那当初逼着我给明珠做假口供……” 也不能说就全部都是不管,这些都是情有可原的。 可珍妈妈叹口气。 “你既然心里都这么清楚了,就别和我说了。” 省得惹她生气。 怎么生出来这么笨的孩子,脑子都不带拐一拐的。 一根筋。 “那明珠和她爸联系?” “没什么联系,没听说,但是我听张鲁说过一次,她和陈滔滔结婚了。” 姚可珍她妈拧着眉头。 这个陈滔滔…… 结婚了? 他怎么会和明珠搅到一起去了?不是她说,陈滔滔这个孩子,怎么样都是不可能娶明珠的。 “什么时候的事儿?” “不知道,我就是那次听他提了那么一句,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 人家结婚了都没通知你这个当父亲的,你还臭美的写什么培养,可笑不可笑。 可珍又说:“那时候我听他说的,说徐太宇曾经去找过王局。” 徐太宇的话,本城估计没有人不认得。 这话是从前夫那边传过来的,关于明珠的背景现在依旧有很多人抱着迟疑的态度,她没结婚的时候,怀疑她和徐太宇有一腿,现在她结婚了,还是认为这只不过就是放出来的烟雾弹,不然用寻常的思维去想,怎么都是想不通的。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明珠给徐太宇生了一个儿子,私生子。 可珍妈妈沉思,前女婿是个特别沉稳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不会乱说,这明珠现在是不得了啊,又是徐太宇又是陈滔滔的,反观自己家,现在已经距离那个中心点越来越远,过去还有不少人登门,现在求不上了,都懒得来家里了,过年过节收的礼物少了很多。 这种落差,不是很好。 “她生没生过孩子,你看不出来?” 姚可珍撇嘴,这怎么看出来? 她和明珠就见过那么两次面,当时也没有听说又是徐太宇又是陈滔滔的,私生活这么混乱,到底是没妈教的,和男人就敢乱来。 教养不好。 “你觉得有这种可能?” “不是这种可能,怎么会连徐太宇的母亲都对她颇为照顾呢,这不合理。” “这个我倒是真的没听说过,那个死丫头她心里都恨死她爸了,根本不会主动和我们联系,我的话肯定不指望沾她光儿,过去我没有这样的打算现在也没有,但她们姐妹三我对着还算是不错吧……” 那老二老三的出国钱还是她出的,不欠自己的吗? 会做人的话,是不是应该回来看看妹妹? 她是继母,她有千般万般的错,那妹妹有什么错? 她们是打过一通电话还是买过一次礼物登门来看?还有那个老不死的,钱就都给明月了,她怎么不念着小孙女呢? 想起来这个钱,她就肉疼。 多点钱总是没有坏处的,有钱能防身,可这些钱最后都去给别人防身去了。 死老太太。 “还怪人不联系,你联系过人家吗?” “妈,你……”姚可珍嘴都要气歪了,被人气我就算了,就连你也气我,我还给她们打电话,我还做什么? “现在不同过去了,多几个姐姐,将来有依靠,关系都是越走越近的,那人不是抓进去了,你婆婆身边现在也没什么危险了,你不主动,她怎么知道你心里有她?” 姚可珍被自己妈的话恶心的半死。 她就是穷死,她也不往那个死老太太面前凑,她要饭也绝对不会走到那个人的家门前。 想让她去讨好婆婆,呵呵,那一巴掌到现在她还记得很清楚呢。 “我女儿用不着靠她们,要什么我都给得起,将来她也错不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抽象滔 “没人说她能错,她们三从你身上拿走的,你不想拿回来?” 如果那三个孩子过的不好就算了,既然过的好,那就要回报了,明珠既然和宇宙集团能扯上关系…… 姚可珍母亲心中思考着。 “我不想拿回来,我只盼着她们现在和过去一样,她们不来我也不去。” 谁都不欠谁的,她也不想多三个女儿,她没这样的命,生不出来这些了不起的孩子们。 “我说你什么好?” 姚可珍拿着自己的包就离开了,她不爱听母亲讲这些,不就是看明珠现在靠男人翻身了,让她去巴结明珠? 姚可珍走了,她爸站在门角的位置,看样子是听到了刚刚母女之间的谈话。 开口问:“她和宇宙集团的儿子谈过恋爱?” 可珍的母亲看着丈夫:“沈海从来不会讲没有根据的话,这次的事情闹的多大,她都有本事压得下来,徐太宇在背后说不定就是什么形象呢。”至于说明珠结婚的问题,她还是坚持认为这是烟雾弹。 那个陈滔滔,就完全的是个神经病,这些年也没见他交过什么女朋友,到底怎么回事儿,喜欢男还是喜欢女都是不好讲的,一段对两个人都有好处的婚姻,也许就是这样产生的。 可珍的父亲盯着女儿离开的背影。 可珍是越来越不听人劝了,这些年她做的这些事情哪有几件是对的?如果不是自己和她妈…… * 姚光年到处去堵姚可可,现在的姚可可根本就是不着家,她只有没钱花的时候才会回家,前阵子的新闻等于又将她的伤口撕开了,将她不堪的过去摊开在众人面前。 无论是奶奶家还是姥姥家的亲戚,没有一个人拿正眼看她,甚至只要稍稍接触,姚可可就会认为那些人背后讲她的闲话,她没有办法和认识的人坐在一起。 她妈的钱她起先是要,后来是骗,在后来干脆就是拿出来我就这样的态度,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给我就作你,发展到现在直接对她妈动手了,不给钱就进家里砸,砸完了看什么值钱就带走。 姚可可的妈妈怕丢人,从来不敢出去说,原本女儿就坐过牢,够让人瞧不起的了,现在又说女儿回来闹腾,那脸就真没有地方放了。 麻将也不打了,外面的聚会也不参加了,想不明白,她一心一意的对着孩子好,现在孩子为什么这样恨她? 简直就像是讨债的。 姚光年忍了几回,离婚的话都到了嘴边,可对上妻子的那张脸吧,他们夫妻是总吵架,但也是从困难的时候走过来的,有些时候他真恨自己太重感情了,和她讲感情,她对着你捅刀子。 “她是不是回来要钱了?” “没有,可可外面挺好的……”她帮着姚可可编瞎话。 要是家里都不管她了,那以后就更加没指望了,不能让她在进去啊。 “你就帮着骗吧。” 姚光年拿了换洗的衣服,他现在都想过直接退休什么都不做了,不赚钱了看那个畜生还花什么,可当父母的,总觉得你多赚点,如果她走回头路呢?真的学好了,自己是不是还能给她留点? 姚可可她妈见丈夫要走,送丈夫,她现在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没人说话,她是想留人,可留人的话,丈夫遇上可可了,非打死这孩子不可,丈夫和孩子之间,她只能选择一个。 “你脸怎么回事儿?” “能怎么回事儿,我自己摔的。” “我问你,那个小畜生是不是回家来要钱了?还打你了?” 姚光年的火气直接窜到胸口,这是养了一个什么玩意儿?这哪里是孩子,简直就是豺狼虎豹。 “没有……” “你还说没有,孩子现在变成这样,你就从来没反省反省?眼前惯着她蹲监狱,现在还等她杀人放火呢?” “怎么就是我惯了?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我不对她好,我对谁好?那件事儿要怪只能怪明月,那么小的事情她就折腾……” 啪! 姚光年反手就给了老婆一耳光,都到了今天,你还认为是别人错? 你生的孩子为什么走到今天,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家长,他当年就不应该去求情,而是应该祈求法官判的更加重点,让她一辈子都待在里面改造。 “你打我?” 姚可可的妈妈瞬间和丈夫就抓在了一起,她女儿动手打她,她一下都没还手,姚可可拿刀吓唬她妈,说要剁了她,她可信了,姚光年这供着吃她吃供着她穿,还得供着女儿败家,她反倒是敢和丈夫对着开打。 姚光年被妻子扇了几耳光,真是逼到不得已了,把皮带解下来。 过了二十分钟以后。 姚可可她妈抱着胳膊腿缩在沙发里,腿打的太狠,粗细感觉都不同了,抓住她哪里就抽她哪里,那过去是打架但从来没这样打过,姚光年一发狠,她也就怕了。 “她回来要没要?”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自己养的孩子……” 她说姚可可拿着菜刀跟她要钱,还砍外面的大门,邻居都知道了,她不敢说。 “你怎么不剁了她呢?” 姚可可妈妈只是哭,这其中肯定有不敢的情绪,更多的估计还是爱女的心情,虽然女儿做错了,可她能剁了亲生女儿吗? 姚光年拽过来衣服,气呼呼的就出门了,他现在也顾不得丢人不丢人了,这个死丫头。 姚可可就是要钱和别人一起花,一起潇洒,外面结实的人,就住在人家家里,管人家父母说什么,她长得也不难看,男的把她领回家,现在就是处对象的意思了,不过比别人走前一步而已。 两个人都不上班,睡到日上三竿,要钱花就让男人和家里伸手,实在要不出来了,她就开始想办法,回家去和她妈伸手了,不给我,我就折腾死你。 现在什么母亲,什么亲情的,从她的脑子里已经统统消失了。 白天他们几乎都是睡觉,晚上才出去玩,反正可玩的地方很多。 男的搂着姚可可,两个人腻腻乎乎的出门了,男的父母就唉声叹气,摊上这样的儿子没办法,结果搞了这么一个女的,你说不明不白的就来家里睡,天天睡在一张床上,这算是怎么个关系? 儿子不懂事这还是小,指望他找个懂事的女朋友带带,结果现在摊上这么一个货,家里住在哪里也不知道。 “他们就这样睡?” 那要是怀孕了,还让生? 男孩儿的父亲蹬了妻子一眼,孩子都是你惯的,不这样能怎么样?他去撵姚可可走啊? “她家里是哪儿的?” “我哪里知道,你看看她那个样子,就不像是什么正经来路的,好像蹲过监狱……” “这不行,这样的女的,我们家不能要,你和她说让她走……” 两个人玩好了回来,姚可可床上睡觉呢,屋子里扔的到处都是衣服,她从来也不收拾,睡的正香呢,男孩儿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男孩儿他妈推了房间门进来。 “你先别睡了。” “干什么?” 姚可可从床上坐起来,不太友善的盯着眼前的人。 “你和我儿子这样睡在一起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你说看你样子也不大,你家里父母不管你?” 这要么她父母离婚了,要么就是父母也不怎么样,孩子才会养成这样的。 姚可可翻着白眼:“那问你儿子,他求我和他一起睡的。” 说完话又倒了下去。 男孩儿的妈妈一脸的不敢置信,这是女人能说出口的话吗? 是,现在这世道变了,可是在变你是个女人,总得有底线,守着点底线吧,到谁家就和谁睡? “你别睡了,起来。” 上手抢过姚可可的被子,这个丫头如果干净,她都认了,偏偏就一无四处,浑身一点优点都找不到,拿着放大镜都看不到。 “收拾收拾东西,你走吧。” “你谁啊,你撵我?”姚可可腾一下子从床上就跳了起来,指着女人的脸就开骂,当她稀罕这里呢? 知道她家什么条件不?知道她爸是谁不? 男孩儿的妈妈被姚可可气的心脏不停的发紧,这是一点尊卑都没有。 “你家有没有钱你少在我这里吹牛逼,赶紧拿着你衣服给我走……” 姚可可衣服一件都没要,拿着自己的包就走了,她还不信了。 没有地方去,拿着电话给朋友一个一个的打,她狐朋狗友特别的多,朋友让她来自己店里玩玩,她这个朋友是开美容院的,姚可可打车就去了,又在朋友的美容院窝了几天。 姚光年大满街的找姚可可,可没有目的,根本不好找。 他现在放弃外面寻找,干脆回到家里,就守株待兔,他不信姚可可有脸,能不回家要钱。 姚可可手里的那点钱又嘚瑟光了,男的又来找她,和她一起窝在朋友的店里。 “这女的挺牛逼的。” 男的点着网页,他就指里面的人说,一个女的能混成这样,何止是不简单就能形容的,有两把刷子。 姚可可一眼看过去,她觉得自己没认错人,明珠! 你妹妹把我害的这么惨,你们家现在却走狗屎运? “这人啊,我认识,还挂着亲戚呢。”姚可可撇撇嘴。 男的最近手头也紧,家里掏不出来钱了,他爹妈都是普通的打工的,一个月就那么一点钱,还不够塞牙缝的,憋好几天了,没有钱的滋味儿可真难受。 搂着姚可可,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多亲?” “你应该问,有多恨。”姚可可推开他的脸。 她毁了明月? 她现在回头想想,觉得自己当初悔明月悔的就不够彻底,就应该让她活不下去,还是手轻了,心里也是觉得老k不顶用,不是说很牛逼吗?她爸都怕那个人,玩一个女人玩不明白? 一盆脏水扣下去,明月哪里有脸活着? “我们得去哪里弄点这个花花。”男的抿抿自己的手,那意思现在缺钱花了。 “上哪里弄?你家穷的和什么似的,我家我才要完多久?银行你敢抢吗?” 你敢抢,我敬佩你。 男的撇嘴,抢银行,那是活腻歪了吧。 不过银行不能抢,别的来钱道还是有的。 这是真的被钱给逼紧了,一行五六人晚上抢劫,抢成功了三次,抢了不到三千,这几次得手仿佛就像是兴奋剂,觉得还是有戏,等到第四次作案的时候,被警察给抓了。 南区警局- “姓名,问你姓名呢。” 警察的态度不是很好,这个姚可可有案底,而且从出来以后,就一直事情不断。 姚可可嚼着泡泡糖。 “吐了。” 她翻着白眼。 警察联系姚光年,姚光年和姚可可的妈妈赶到警局,姚可可的妈妈还是想求情,她女儿不缺钱,这样的家庭怎么能去抢劫呢,就是玩,年轻不懂事。 姚光年黑着一张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家长的……”警察训话。 这孩子就这样养的? 上次才放了,这回又从操就业,人是不能放了,要追究责任。 姚光年突然就失去了拼搏的力量,他看着姚可可,父女俩面对面的坐着。 “你觉得我欠你的?” 姚可可正眼都不看她爸一眼。 “我也不知道我欠了你什么,你就非要这样对我,你出来的时候,我和你妈妈心心念念的以为你能改,你要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了,我花钱花力气,就是为了不让你走回头路……”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姚可可现在她心中再也装不下爹妈了,她就是认为不公平,认为爹妈早点死,她还能早点得到钱,继续过潇洒的日子。 姚光年差点都哭了,无言以对啊。 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亲的你信吗? 他没有话可说,警察愿意怎么追究就怎么追究吧,他是无能为力了,还有他回头看着妻子。 “……先把可可报出来……” 姚光年说:“她怎么就没打死你呢。” 姚光年起诉离婚,他没有办法管下去了,真的没有力气了,以后她们母女的生活,她们自己折腾去吧,他是操不起这个心了。 姚可可的妈妈始终抱着一个念头,孩子就是小,早晚都能学好的,她在里面待了那么久,肯定心里上会有变化的,身为父母你不管她,不就等于盼着她去死吗? 别人能放弃可可,她绝对不能放弃。 可管的话,她管不了姚可可,给钱现在姚光年不管她们了,不像是过去那样花钱没限制了,花光了以后就没了。 姚可可知道她爸走了,她觉得这是早晚的事儿,她爸外面能没人吗? 现在有几个有钱的人,没学坏的? “给我点钱……” “可可啊,妈求求你了,你这样下去就彻底完了,我们不能这样啊,得翻身,过去的那点事儿都不能算是大事儿,那明月不也活的好好的,你得比她强。” 姚可可砸了杯子,她听不得明月的名字。 如果不是明月,她会变成今天这样子吗? 是谁把她害成这样的?就算是当初她暗恋金晨,可那时候她才多大,能有多少的真心,明月不来抢金晨也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她千万别被我遇上,不然我捅死她……” * 陈滔滔事务所聚餐,大家有些搞不清楚,那么小抠的人,现在说什么聚餐,难道是aa制? 没错,一定就是这样的。 不去了吧。 和家里人和朋友什么不能去吃,白天看这些脸还没看够? 助理用文件挡着自己的半张脸。 “别说我没通知你们,这次他出大血了,你们吃他买单。” 怎么可能。 陈滔滔得癌症了? 发现原来人要死了,钱还没花光? 除了这种可能性,他们真是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陈滔滔嘴里哼着小曲,助理已经包好场了,包了自助,因为没有提前预约,多少有些麻烦,好在酒店那边都给解决了,腾出来两个半小时的场子,只等待晚上他们光临。 到了下班的时间,大家开着车,酒店已经提前都通知到了,反正拿到地址的时候晃的眼睛差点都瞎了。 要是在街边选个烧烤路边摊,他们都不会意外,陈滔滔自带酒水,他们更加不会意外,现在搞到酒店去了,这里面有什么阴谋?是事务所要倒闭干不下去了吗?还是他要裁员? 心情有些凝重。 对于老板难得一次的大方,大家表示非常的不理解。 陈滔滔将车交给泊车小弟,和陶克戴走了进去。 “你别打算让我结账,我没带钱,事先说好。”陶克戴就生怕陈滔滔来这么一出,他是真的没带钱,没带卡,就带了肚子出来的。 “我是那么抠的人?”陈滔滔斜眼看陶克戴。 陶克戴想点头,但觉得实话太伤人了,认真的想了想,勉强的摇了摇头,这头摇的很不情愿。 “你不抠,我抠。” 陈滔滔整理整理西装走了进去,陶克戴盯着他背影,这人也没见他胖过,自己都从小鲜肉变成老腊肉了,是不是单身的时间越长,保鲜的日期越长啊? 结婚结早了,早知道晚点结婚。 该来的都差不多来了,不可能比老板还来的晚吧,不然按照陈滔滔的个性,他是绝对的记仇,这是不给他面子呀。 明珠遇上堵车了,堵在半路了,有点心烦,上次放他鸽子了,这次说什么都要给补上,手指敲着方向盘。 大家都开吃了,陶克戴见陈滔滔一直拿着手机,好像在等电话的样子。 “家属来吗?” 他问的是明珠。 “来不来的,还用我请吗?我让她来,她敢不来。” 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不知情的人一看,还以为这多有威严呢,这家里的老婆恐怕就是个夫管严吧。 陶克戴嘴里的水差点喷了出去,你强! “打通电话问问吧。” 陈滔滔打了电话出去。 “堵车,我堵路上了,估计快了,过去十几分钟就能到……” 人都已经出来了,而且都已经在半路上了,陈滔滔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你不来也可以,原本就是我们自己聚餐,别人都不带家属,你非要跟来……” 陶克戴放下杯子,觉得今天这个酒太酸,他对着服务员招招手,服务员走了过来,两个人说着什么,很快外面有人拿着一瓶酒进来,问陶克戴这个可不可以,陶克戴点头。 “帮我带两块糕点,要甜腻腻的那种,我牙都酸倒了……” 同事还觉得纳闷呢,吃什么这么酸? “陶律,你吃什么了?” 陶克戴耸肩,被人晒恩爱刺激的。 明珠电话打到一半前面就通了,她的车子很快就过了交通岗,开到酒店,陈滔滔又打了一通,问她到没到。 “在几层?” “我下去接你。” 陈滔滔带着夫人出现,大家自然得奉献点热情,见面不如闻名…… 至少和想象当中的不太一样。 呃,想象当中更加的有气质,更加的是那种高贵或者漂亮什么的,进来的这位就真是普通人一枚,有点跌破了眼镜。 也不是说不配,反正挺出乎意料的。 “抱歉,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大家嘻嘻哈哈的聊天,说明珠可真有本事,能搞定陈律师,陈律师出了名的难搞。 明珠是挺给陈滔滔面子的,他吃的那些东西都是明珠拿给他的,他坐在椅子上就压根没动过,和这个聊和那个砍的,陶克戴只觉得后背发凉。 这是刻意的秀恩爱啊。 他觉得不以真心出发的爱情,早晚都是要触礁的,比如眼前的这两位。 回家陈滔滔就跪洗衣板吧? 陶克戴一边喝酒,一边心里暗暗的想着,陈滔滔就跪在地上,捧着明珠的脚给揉,对嘛,这种画风才是正确的。 陈滔滔觉得有面子,明珠会来事儿,他丢的那些面子都找了回来。 吃吃喝喝吃了两个多小时,散局各回各家,人太多了,打车现在打不到。 “你老婆结账?” 不走公司账? 陈滔滔颇有些显摆的样子:“她说要她付,不过也是,养个女人我还是养得起的,她那些衣服鞋子首饰那些不是最好的。” 哥对她也是真好,动真心的那种。 陶克戴推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有些话他不能对明珠说,不然说了出来就等于好像是在搞破坏,陈滔滔送的首饰都应该送去检测,看看是不是真的,也许他就会偷龙换柱呢,这种事情别人做不出来,他陈滔滔太有可能了。 “你在家里还挺有位置的。” “有位置?”陈滔滔的鼻子喷着气,那不是一般的有位置好不好,他都是说了算的那种。 “结好了。”明珠拎着包从里面出来,陶克戴和明珠招呼一声自己就准备回去了,留那两口子在原地晒恩爱吧。 陶克戴上了车,明珠问陈滔滔,还不走? 戏还没演完呢? “谁演戏了,我喝酒喝多了,告诉你别惹我,不然削你。” 就是这么爷们。 明珠冷笑。 “打一架?” “我胸口有点闷,散散步,走回去吧,也不是很远。” 走回去撑死也就四十分钟的路程,当成散步了,她还能减肥一举多得。 这一餐刷的是明珠的卡,他就是这么任性。 “花了多少钱?” 明珠报了一个数目,这是包场,不是按人头,肯定不会太少的。 滔滔点点头,他慢慢的走,明珠走的速度就比较快,她这是工作养成的习惯。 “明珠……” 明珠回头看他。 “送你的。” 陈滔滔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来一个钱包,挺大的,就不知道他刚刚放在哪里了。 明珠接了过来。 “心里过意不去了?” 她就觉得这男人矫情都矫情到一定的境界了,那个钱你自己结了不就完了?非让她花,然后再补偿给她,这不等于脱裤子放屁嘛,又不能说,说了就翻脸。 那小性子。 “送你的,怎么就那么多的废话。” 正常女人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抱抱亲亲的,怎么你就这么另类呢? 明珠看了一眼,样式是她喜欢的,他还挺知道自己的喜好的,准备装起来,陈滔滔又出声。 “你不打开看看?” 惊喜在里面呢,你不打开,怎么会觉得感动? 明珠按照他所说的打开,里面别了一排的卡,然后还有现金,他所谓的惊喜可能就是这些东西吧。 这个世界上呢,唯一不太会让明珠能感觉到惊喜的东西就是钱,没办法,她妹妹们,还有前男友用钱玩浪漫这种事情都做绝了,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别人。 “有钱呢。” 感慨一声。 “那是,我从来不送人空钱包。” 明珠就懒得戳穿他,你是不送空钱包,你送了一个钱包,别人得装满钱然后还给你。 “谢了。” 陈滔滔荣光满面,他觉得自己今天形象特高大的那种,地位上升了不止一点点,一瞬间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同了。 心里感激死了吧? 明珠将钱包扔到包里,多一眼都没看,她现在有点累,想回家睡觉。 因为想回家睡觉,所以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陈滔滔拧着眉头跟在后面,慢慢的就显得有些体力不支了,他是健身,但是走步不同,而且他现在喝酒了,明珠走那么快,她着急投胎吗? 感激,感动的话一句没听见,她觉得没惊喜? 不会吧,这么大的惊喜,他自己都吓到了,她能没反应? 他想让明珠慢点走,又不想说出口,就故意拖拖拉拉的,等着明珠发现,看她会不会自己走回家去。 明珠和他的距离拉开到两米左右,她停了停,狐疑的看着他,也没见他喝多少啊?知道他有酒量,他只是不喝而已,装什么呢? “呦,发现我没在了,还知道回头看我呢,我还以为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我走路一向快。” “看出来了。” 明珠等他,走三步他就停一停,今天就和她干上了。 “我下班到现在,路上堵车,然后陪你吃饭,现在这已经都九点多了,明天我还得早点去单位……” 留给她睡觉的时间才有多少? 陈滔滔默默的加快了脚步。 别的女人为了爱人偶尔展现的一点浪漫,估计一整夜都睡不着,他的老婆呢,恨不得快点回家然后睡觉,压根就没把这浪漫给放在心上,他还想带着她去桥边吹吹风,还想给她买点花,合着他做这些都是为了哄自己是吧? 他知道了。 明珠回家洗澡,陈滔滔带着钱包又出去了,有钱就是这样任性。 “先生,我们要关门了,要买什么吗?” 鲜花店的老板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都这么晚了,还来买东西吗? 因为前面医院的有人和她订好了,所以今天关门的有点晚。 “还做生意吗?” 老板点头,自然是做的。 陈滔滔屋子里扫了一圈,屋子不大,这地的租金不便宜,因为正对着医院嘛,屋子里没有其他的异味,都是鲜花的味道,他嗅了嗅。 “都包起来吧。” 老板有些不理解,包哪些? 屋子里剩了不少的花呢,他都要买回去? 做什么用? “没听懂我的意思?” 老板点头,可她不明白啊,买这么多的花要做什么? “这么多的花,送人吗?” 看着不像,太杂了。 “自己欣赏。” 扔着花瓣玩,不行吗? 老板快速的打包,陈滔滔用手去拿的话,没有办法一次性都拿走的,老板有些发愁,他算了钱,然后买了一个烤地瓜,招手打车,从这里到他家走路的话,也就是七分钟。 出租车停在路边,陈滔滔让司机帮自己把花拿上去,他闪身进了门口的超市买了一瓶七喜。 乘坐电梯上楼,司机将花放在一边,又下去了。 陈滔滔掏着钥匙开门,明珠早就洗好了,还纳闷这人跑哪里去了。 “你买这么多花干什么?” “看着玩。” 烤地瓜就着七喜,觉得这个气氛特别的好,家里的灯都关掉了,然后换成蜡烛点上,窗户开着,外面一阵一阵的吹进来冷风,然后蜡烛火苗跟着风一闪一闪的,好像要被吹灭,风没有了,蜡烛继续燃烧,然后重复在重复。 他自认自己就像是个诗人一样的浪漫,浪漫就是他的血液,可明珠就是个粗糙的不能理解他的人。 干了这一瓶七喜。 “你没吃饱吗?” 明珠踩着拖鞋看他,她头发干了就准备去睡了,没搞清楚他现在走的是什么路线。 “来一杯?” 明珠走了过去,陈滔滔拿着杯子给她倒了一点点,然后自己举起来杯子。 “干……” 明珠:……她的手没动,其实她好像说,你有病吧。 又不是白酒,干什么干? 陈滔滔一脸喝过白酒之后的表情,咬着烤地瓜。 “我没给你带份儿,想吃的话,自己出去买,别抢我的。” 手里这个烤地瓜还挺甜的,绝对不和人分享。 “哦,你自己留着吃吧,我不吃。” 明珠回了房间,陈滔滔继续吹着风,他吹的很爽啊,爽的下场就是,第二天他不停的打喷嚏,流鼻涕。 鼻子好痛! 嗓子也好痛,好像闹嗓子了。 一大早的他戴着黑色的墨镜出现在事务所,一身的黑,如果不看脸的话,想着这也许是什么保镖之类的,看清楚脸了,会以为这是个盲人。 皮鞋踩在事务所大堂的地上,那鞋子真是一点灰尘都没有,但看腿的话,给一百分,就这两条腿,就够玩一辈子的了,不看脸的话,给一百五十分,满分是一百分,多给的五十分是不怕他骄傲。 看脸的话,给…… 负分! 大家觉得没看头,原来是他啊。 良家妇男,首先有主了,其次太奇葩,最主要的是抠,你看这一身闪亮亮的优点,一般人承受不起啊。 手上在夹个包不是拎着包,就像看电表的了。 陈滔滔啊陈滔滔,他在大家的心目中到底形象都跌到哪里去了? 抠都抠不出来啊。 陶克戴正好下楼,陈滔滔上楼,他还一愣呢。 这搞什么搞?昨天请吃饭,今天就一身黑,这什么意思? “滔……” 陈滔滔的电梯门已经关上了,今天他走的路线是高冷。 助理推开他办公室的大门,他进到里面还戴着墨镜呢,捂着鼻子不停的打喷嚏。 “陈律师昨天去哪里了?” “在家吃烤地瓜喝七喜,怎么了?”陈滔滔鼻子动动,看向助理。 助理头顶的信号区自动覆盖,上面提示,今天老板心情欠佳。 “好高雅的吃法。” 陈滔滔看着眼前的人,他觉得自己身边出来的,没有一个不是人物,这么虚伪的马屁你都能拍。 等助理出去,他摘了墨镜,眼睛通红,这就是吹了一夜冷风的结果。 昨晚吧,原先是吃喝七喜配烤地瓜,后来吧,心情莫名其妙的就嗨了起来,他控制不住的不想睡觉,当时就看了一个案子,越是看越是佩服自己,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牛逼呢?就这么天才,欣赏不过来,心中过于激情澎湃,所以窗子一直没关,工作做完了,他又站在窗边扔花瓣,玩玩黛玉葬花的辛苦历程,很辛苦的一夜。 小区里负责打扫的阿姨,一边扫着,一边开骂,她不是本地人,操着自己的家乡话然后大骂。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神经病,可能链子没拴住,扔了楼下一堆的花瓣,到处都是,有病吗? 物业要求她把地面清理干净,有些花瓣被人脚踩了,扫不出来,她还得用东西去抠,不然一会儿物业检查就得扣她钱,越是难弄,越是骂的很。 你姥姥的! 陈滔滔继续打喷嚏,一个喷嚏有人想,两个喷嚏有人爱,三个喷嚏有人骂,那他从出家门到事务所,现在已经打了至少有三十个了吧?这说明什么? 阿嚏! 他好难受啊。 中午找朋友去看了看,朋友说他着凉了,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昨天干什么去了?” “对着窗子吹了一夜。” 朋友:…… 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你对着窗子吹什么?” “心里有点惆怅。”陈滔滔认真的说着。 “滔滔啊,你最近是不是有压力?”工作方面的? 其实可以对他说说看的。 “我是惆怅,我为什么就有这样的脑子,我怎么就这么聪明,我长得又好,身材又棒,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完美呢?”真想掏出来镜子,认真的打量打量。 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帅,还让不让人活了? 朋友:…… 自恋到了这种境界,也是病啊。 * 明珠看看放在一旁的钱包,她的钱包脏了,也没换,换不换作用不大,因为换新的最后也会脏,想着陈滔滔昨天纠结的表情,做了什么还需要人夸。 和小朋友似的。 开着钱包,数着里面的钱,这人出这么大的血,会不会肉都是痛的? 明珠一想陈滔滔可能肉疼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就是重口味,看着别人割肉她就觉得爽。 陈滔滔啊陈滔滔,你可真是有一颗少女心。 拿着手机,勉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然后点发送。 明珠将手机揣了起来,准备工作了,早上还有会议。 陈滔滔捏着鼻子,看着短信,他觉得眼睛好痛,都成蚊香眼了,他要请假,他要回家休养。 可怜兮兮的让陶克戴送他回家,他昨天没怎么睡,上了车就开始大睡特睡,陶克戴那边客户还在呢,黑着一张脸,头上都要出角了,黑山老妖要变身了,他死死盯着后面的人,把他叫出来开小差,这样合适吗? 陈滔滔这个货,昨天到底做什么了? 回家以后,是不是床上贡献力量去了?还是跳了几曲燕舞啊? 不然怎么白天就累成这样了,病成这样了,这是被采阳补阴了吧? “你可得保重啊,不是小年轻,要节制……” 陶克戴真心的建议着。 看看昨天还挺好看的脸,今天就觉得枯萎了,这得被吸了多少的气? “你把你脑子里的那些东西给我清清干净,就算是那样,我也有体力,我这是吹风吹的……” 陶克戴脑中啪啪的闪现不健康的画面,比如陈滔滔开着窗子,然后穿着某黑色的定制衣服,外面的风吹啊吹,明珠手里拿着皮鞭,他时不时咬着被子啊啊的喊着,那可不要生病了,那今天的病都是轻的。 ------题外话------ 嗯,加更章,明天放大章,后天还有一章大的,然后就要完结了,这本书签了出版,书可能要等一段时间的,写这本书之初有点压力,但是写着写着压力就没了,很感激那些每天留言给我的,鼓励我的,不是你们的话,可能也不会写的这样的顺畅,鞠躬感谢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她不服,他来治(上) 她是不羡慕人家年轻,但皮肤状态好成这个样子,这未免有点得天独厚了吧?这小姑娘可不得了。 “你好,我是永强的女朋友……” 陈滔滔把自己惊掉的下巴捡了起来,安装回去。王永强的女朋友?他找了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老牛吃嫩草? 他还没吃呢。 明珠笑的意味深长,王永强说自己还有事情就带着女朋友离开了,明珠的视线转移回来。 “找个这么年轻的,他是不是有这个嗜好?”亏自己以前认为他是过于正直,或者是因为待在警局太久,见多了男男女女之间的这些事儿看破红尘了,结果在这里等着他呢,原来是有这种嗜好啊。 “羡慕你也找个年轻的。”这是个人的自由。 “我口重,就喜欢你这样老的。”陈滔滔答。 “你比我老。”明珠笑笑,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 * 席雅若每天很辛苦的去寻找美食,然后保持身材,和朋友玩乐,要做美容她觉得自己真的好辛苦的,谁能像她这样的累?顺带着还要哄婆婆,没有男人了,从其他的地方要找回乐子。前男友联系了她几次未果,据说最近也泡上了新女友,爱情这东西就是这样,前一秒说着要生要死,后一秒记得你是谁。逛街,逛不完的街。想约徐太宇一起吃个饭,她很少会去徐太宇的公司,探班这种事情不适合发生在她的身上。 给徐太宇的助理打了电话,才知道徐太宇此刻人并不在国内。 “太太……” “那我自己去吃吧。” 笑着收了电话,下午去做美容,晚上约了朋友打牌。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的时候,徐太宇已经出现在床边了,席雅若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人的神出鬼没,一点征兆都没有,说出现就出现。坐起来。 “你回来了?” “嗯。” 冷漠。 徐太宇的手机扔在床上,他迈开步子离开,可能是去吃早餐了,他的作息非常的规律,早餐一定要吃,很少会饿肚子。席雅若的视线落在床上的手机上,她就想看看,里面有没有那个女人的联系电话。不是要找茬,也不是为了挑战,只是想看看。对于别人*的这点事儿她原本是不感兴趣的,不过现在不是无聊嘛。 拿起来手机。想了想又放下,自己的教养告诉她,这样做不是很好。 徐太宇人在楼下优雅的进餐,他每天吃的东西都是差不多的,对吃的几乎也没有特别的兴趣,吃下去是为了不让自己饿死。雅若按开他的手机,以为会遇上密码指纹一类的,结果什么都没有,特别轻松的就进了他的手机当中,页面比较干净,不像她的手机页面永远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堆。 找到通讯录,上面一串的号码,后面编写的只有姓,好多还有重复的,她好奇,这样子分得出谁是谁吗?唯一一个全名的人,叫明珠。 明珠就是那个女人。 情人之间的称呼也是如此?真不浪漫。 将手机放了回去。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撮合那个明珠和徐太宇在一起,自己和徐太宇就是联姻,说明白一点不夹杂任何的感情基础,你也不能算是我们之间的第三者,就算是她和徐太宇将来生了一个孩子,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那明珠可以生两个,女人不是都喜欢为难女人的吗?来找她撕逼,来找她报仇雪恨吧。不然这日子过的太无聊。徐太宇吃过早餐回来,雅若下楼去用餐,她和丈夫的时间点不同,喜欢的食物也不同,她是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活在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好像也没什么喜好,如果赚钱能算是选项的话,还有一样喜欢的。 “你找我一起用午餐?” 徐太宇已经让助理预留了时间出来,今天中午他会和席雅若一起午餐。雅若点点头,听见他说中午要一起用餐,很想告诉他不必勉强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中午的时间也算是过的很快,她下午继续逛街花钱。徐太宇的助理为老板开着车门,徐太宇上车,另外的一条腿还没有挪动进车里。 “徐先生,已经联系了明小姐。” 徐太宇点头,助理将车门推上,后面车子上的保镖快速入车,前后几辆夹着中间的车来离现场。 明兰已经到了事先约定好的地方,对方是通过她的经纪人联系到她的,可以说开出来的条件非常的让她感兴趣。 “明小姐,徐先生两个小时以后会到。” 徐太宇的时间,现在已经精确到了秒,目前没有办法来见明兰,至于明兰有没有时间,这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好。” 明兰无聊的拿着杂志打发时间。睡了一小觉,做了一个美容,又看了两集无聊的肥皂剧,主角终于肯登场了。门被推开,几个人簇拥着徐太宇到门外,他们要确保徐先生的安全,哪怕现在是徐先生私人的约会时间。 徐太宇进入门里,大门被人从外面关上。 “徐先生……”明兰站起身,她也不知道该称呼对方什么,跟着大家叫吧。 据说眼前的人是明珠的前男友,可怎么看都不像,气势太强。明兰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按道理她们现在已经混的很好了,不缺钱不愁吃,可站在这样的人面前,无形当中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一种自卑感,她并不太清楚这种感觉,姑且称之为自卑吧。气压太低。 “明兰?” “是,我是明兰。” 徐太宇让她坐。他的坐姿很优雅,是难得一见的那种精致的男人全身上下都写着一个雅字,可能会有很多的女人喜欢优雅的男人,明兰却欣赏不来,这个人坐在自己的眼前,她只觉察到压迫。徐太宇要出钱捧她,她为什么不来呢? 他的话不多,明兰的话也不多。 “徐先生,我今天接到您助理的电话……” 是她误会了,还是她理解错了?徐太宇捧她的条件之一是…… “你和你姐姐不太像。”徐太宇难得提到明珠的名字温柔了一把。 这种温柔是发自内心的,因为长久以来他只对那个人温柔过,说话就会不自然的流露出来,他活的不算是轻松,赚再多的钱总要有去处才好,钱就应该花在相应的位置上。 “我们姐妹三个人一贯不像,我大姐比较……偏男性化。” 徐太宇不想和明兰讨论这个问题,他现在需要明兰和他保证一点,他捧明兰,光明正大的捧,但不会牵扯出自己本身,他觉得明兰也是个很有潜力的演员。 “那徐先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明兰努力笑着。你敢说让我陪着你玩,我就骂死你。我们俩现在的身份,就是前姐夫和小姨子,你想做什么? “我希望明小姐能站在我的一侧,如果有一天,我和令姐真的有机会结合……” 明兰打住他的话。 “我做不了我大姐的主,事实上我现在就认为明珠蠢透了,放着金山不肯要,虽然我看不惯,但我也不是金钱可以收买的,我想红,天天想日日想,但不是通过这种途径。” 徐太宇拧着眉头,明兰给他的感觉太糟糕。 就好像一个精明的商人和一个蠢透的驴在进行交谈。 他希望迫切的希望马上停止这场交谈。 “我很喜欢明珠。” “你所谓的结合是指什么?娶她?” 明兰心中叹口气,情圣。明珠啊明珠,你选择错了。徐太宇不肯回话,他怎么想不需要告之眼前的人,她只需要去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就好。 “养着她?” 人渣! 明兰推翻之前自己的想法。 不是什么女人都是为了钱而活的,她是讨厌陈滔滔啊,但是陈滔滔至少没臭屁成这个样子。 “明小姐……”徐太宇再次重申,他的耐性所剩不多。 明兰离开会所,上了车,然后一路到家,她在家中待了两天,两天以后的明兰莫名的就成为了近期蹿升最快的女星之一,哪怕她什么都没有付出。 送到她眼前的剧本,都是选了又选,挑了又挑以后才会送到家里来。 “……我总觉得不太稳妥。” 明兰隐隐的带着一种担忧,这个徐太宇看起来阴沉沉的,是长得好,问题长得再好她也不来电,明珠的眼光她真的没有办法去赞同,要么就是极致的冷,能冻死人那种,要么就是极致的热,扔下去就直接变成熟虾那种。 “你接你的。” 明兰不知道她姐这对徐太宇是否过分的相信,一个男人愿意在你的身上花钱,乃至将花钱的范围延伸到你的家人附近,这就很危险了。还是明珠有其他的想法? “明珠,你不会是脚踏两条船吧。” 她越想越觉得像。 明兰等于是一夜之间就红了,怎么红的,所有人都是莫名其妙,反正这张脸是被强硬的安利了,每天是她还是她,演技还说得过去,脸又很新鲜,转眼就成了炙手可热的一线明星,距离巨星还是差那么一点的距离的。以前拍戏,不要说专属的座位,什么身边总是跟着人,轻声细语的问话,她演技好一些导演还会认为她是抢镜头呢,现在可好,人人见到她都特别的谦虚。明兰有点不太习惯这样的改变,前几天她还什么都不是,她只能看着别人大红大紫,自己缩在家里,红不红这种事情羡慕不来,结果今天 她红了,外界传的是什么都有,女演员红的莫名其妙,背后总是和富商勾搭在一起的。 想要邀约明兰的节目有很多,她一一都推掉了。她现在不方便说家人,她大姐小妹哪一个都不适合露脸,至于说父母,妈早就死了,爸也和死了差不多了。明月很少看电视剧,难得还追了明兰最近拍的那部,她觉得蛮好看的,只是她真的不太喜欢看这些东西,欣赏不出来水平,倒是她婆婆跟着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天天等着时间,然后就电视机前一坐。 金晨的妈妈就觉得怎么可以演的那么传神?看她演戏,你都忘记了她的脸蛋。 “明月,能和你姐要两张签名照吗?” 明月:……应该可以吧。 * 明兰的蹿红,已经不同于当初那种人家认得她,但确叫不出来名字,张鲁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很红,报纸上杂志上刊登了很多关于她的新闻。明兰没有提过自己的家庭,很少接受采访,因为没的可说。姚可珍将报纸扔在垃圾桶里,也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这样,明家的那几个小崽子是一个接个一个的好了起来,打了翻身仗,她能看见范围的好,现在的女演员长得都差不多,怎么就红了她? 瞧着也不是那么好看? “妈,这个女演员好看吧?” 姚可珍的女儿拿着明兰的画报,说自己想去考表演,她觉得演戏挺好的,看起来多风光,每次看新闻都看见明兰穿的特别的好看,小孩子嘛,看不见背后,只能看见人家风光的一面,觉得这样很好,而且她班上的男生都认为明兰很漂亮。 姚可珍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 女儿崇拜谁都可以,但不能崇拜这个人。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一般人。” “妈你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叫一般人?她长得和天使一样……” “你见过天使?就和天使一样?” 姚可珍的女儿撇撇嘴,她觉得自己妈现在是到了更年期。 拿着画报去给张鲁看,张鲁倒是难得的看了,看完以后笑了。 老二也就只能靠着这张脸谋一条生路了,在张鲁这里,哪怕明兰赚八千万,赚一个亿,将来赚一千亿,这都和他没有关系,能让他感觉到脸上有光的,是明珠那样的。 “听你妈的话,当什么演员,你当演员,我就和你脱离父女关系。” 孩子翻着白眼,怎么父母都是这么顽固不化的?这都是什么思想了?不乐意的回了房间里,没过多久,姚可珍的父母也知道了明兰红的消息。 “谁能想到今天……”姚可珍的母亲感叹着。 她一点都不希望这电视剧红,可事与愿违,现在身边的人都在看,她觉得内容什么的,没有什么好看的,可大家似乎并不这样认为。要是知道有今天,当初就扶持一把,能花几个钱?现在就到了收回报的时刻了,她敢不孝,家里就敢对着媒体撕破她的假面具。 可惜了。*那样的女人,竟然养出来三个出息的孩子,这任凭你怎么去想,似乎也绝对想不出来,你说继承了父亲良好的基因,那是不是只有可珍和张鲁的孩子才没有继承到张鲁良好的基因呢? 就偏偏这么巧? “可珍你要说说她,这怎么说也是她的继女,她们也长大了,有些事情不应该像是小时候那样看待……” 心境不同了,有家人和没有家人那是两种概念。 “我说了有什么用?她就是犟,当初那房子动迁,我就说应该打官司……”是你们都在乎脸面,脸面有用还是钱有用? 这钱握在手里,不委屈的是自己,现在可倒好,什么都没轮到。 “打什么官司。”还不够丢人的,那钱就算是要,也绝对不能是那种要发,不然按照当时张鲁的社会地位,他可能会承受的指责可想而知。 这几个孩子命也是够硬,这样死不成,那样死不成,现在竟然连那个人都给弄进去了。 他到是小看了明珠。他有个侄子最近求他一点事情,是松山那边的,偏明珠现在就管松山,这警局有个自己人就比较好办,通过他是想找找关系,他现在就等着可珍将关系送上门呢。可珍的母亲和姚可珍说了,姚可珍不能理解父母的做法,这家里的钱也够花,既然够花,何必去看明珠的脸色?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办公,我也没有去过。” 姚可珍说出口就是想拒绝,可惜她爸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姚可珍挂了电话,盯着电话出神。 一个两个的都是明珠明珠。 姚可珍换了衣服,开车去了松山,路上开的较慢,抵达松山警局,她的车停在外面好久,她下定不了决心进去,进了这道门,好像就把自己的面子踩在脚下了。过去她不养这几个孩子,她也没打算从她们的身上获得什么,现在心境依旧相同,只要她们不要来打扰自己的生活,她就不羡慕。 可事与愿违,她们阴魂不散。 想了很久,还是进去了。 “头儿说是有人找你,她说她叫姚可珍。” 王永强和明珠一起吃午餐呢,王永强的记忆还算是不错,这个姚可珍他没记错的话…… 明珠一愣,姚可珍找她?“听说你找我?” 明珠出现在姚可珍的面前。 曾经这个孩子和她差不多的身高,那个时候挺会耍狠的,她爸都被她玩的团团转,现在这个人比她高了,比她年轻,她的头发都已经白了,明珠还年轻,年轻的让她觉得自己老了。 时间真是一去不复返了,曾经她和张鲁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她觉得自己还年轻。 “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我帮?”明珠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人。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老师和同学乃至她的亲奶奶,用过一个词儿来形容她,叫做瑕疵必报,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差不多猜到了当年的事情,可她依旧不觉得自己欠姚可珍什么,也没有义务来帮她。 “你妹妹出国的钱总是我掏的吧,那年如果我不出这钱,你也知道当时你们家的情况……”剩下的她就不说了,说多了没用,有良心的孩子,就应该想想,人家为你付出多少。 “干我什么事情?不是我妹妹登你家的大门威胁你,说你不送她们走,她们就要杀了你女儿。” “明珠你是个警察。” “我没说我不是。”明珠回答。 姚可珍看着眼前的人,明珠根本就没变,她就是这副调调,她当了警察依旧是这副调调,这样的人怎么配当警察? “明珠,我只求你这么一回……” “有一就有二,这样的事情我见多了,还有姚女士,今天来的不是你,而是张先生这个面子我也不会给,我明珠三姐妹不欠你们一点一滴,我们就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东西。” 她活着的准则就是,趁着能压死她的时候,千万要下重手,不然等她翻身,她会翻倍的对付那些人。 “当年你和我父亲闹婚外恋,我母亲可是有找过你?” 姚可珍的脸色有点不好,都过这么多年了,你妈也死这么多年了,还提这个做什么? 过去的账了。 明珠笑:“我妈从来没有当着我们姐妹的面提过我爸出轨一句,我也很纳闷,我爸和你在一起了,竟然还和没有和我妈提出来离婚,这场爱情比想象当中来的温顺了一些。” 姚可珍的脸色苍白,目光游离。有些事情现在回头去想,真的就不是自己当初认为的那么回事儿,她和张鲁的这场婚外恋她背负了太多的骂名,相反的是张鲁似乎一路向上。 “你不用挑拨我和你爸。” “我用得着挑拨吗?” 明珠回到餐厅,多吃了一碗饭,王永强默默的放下筷子。 “你一个女人吃了整整两碗冒尖的米饭,真的好吗?” 好像是个饭桶一样。 “你吃三碗的人,说我吃两碗的,大姐笑二姐?” * 滔滔经过甜点屋,转了一圈找了位置停好车。推门进去,门上好像挂了一个叮叮当当的铃铛随着他推门的动作而响了起来。 “先生请问要买些什么?” 售货员上前,店里现在买东西的人不是很多,不过摆设的柜台里的一些面包都已经断货了,结账台上贴了很多的便利签,这都是提前打电话预定的,不对外卖。 “能现场做蛋糕吗?” “可以的,先生想做什么样的蛋糕?” “好吃的。” 店员:…… “我家店里的蛋糕都非常的好吃。”陈滔滔选着样子,站在柜台前,微微的弯下腰,柜台上一排的水晶灯,打照在柜台镜面上,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屋子里温暖的一束光打在滔滔的脸上,身上。如果只是这样的看,这算是个美男子。既温柔又淡然。 “多放一些水果吧,她比较喜欢吃水果。” 前台的师傅忙碌着,陈滔滔走到柜台去结账。 “需要卡片吗?” “不需要。” 吃个蛋糕,还要带个卡片?他还真的没有这种爱好。 蛋糕装入进盒子当中。 “先生,您的蛋糕。” 明珠进家门,屋子里都是蜡烛光,没有电灯。 “停电了?” “没有。” 滔滔端着牛排出来,一一的摆放在桌子上。 真是个特别温暖的一夜。明珠换了衣服,出来看了看,好像闻到糊味儿了,走到桌子前一看,不是她闻到了,而是牛排就是糊的。 “今天什么日子?又是酒,又是蛋糕又是牛排的?” 他什么时候生日她不清楚,她自己的生日她从来不过,过不过也没什么分别,该吃什么还是吃什么。 从小她就这么有个性。 “不是什么日子,就想做了,牛排煎糊了。” “挺好的。”不用她弄,糊了也能勉强吃。 陈滔滔邀请明珠入座,将明珠的椅子往里推。 “今天让你享受一把绅士风度。” 呦! “你平时就挺绅士的,不需要今天体验。” “你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 陈滔滔入座,真不是什么节日就是想这样吃吃晚饭,然后点几根蜡烛,说说话,完了该掐还掐,还闹还闹。很多年前,他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那天嘲笑王永强,其实自己和王永强也是半斤八两,不过当时的他,是真的对明珠一点心思都没有,那个时候的明珠,说实话除了一身的戾气,那一点的骨气,她什么都没有,贫穷的很。世事无常,谁知道那个小丫头今天就成为他枕边人了,怎么去想吧? “你觉得八年之前的我,是什么样的?” 明珠放下刀叉,她觉得吃东西就不该讲话,讲话不吃东西,喝了一口红酒。 “你买的?” “嗯。”滔滔现在就想知道自己当初在她心目当中是什么样的形象,毕竟当时他还是帮了明月,虽然最后的结果……那也不能怪他是不是? “这酒挺贵的吧。” 明珠的注意力依旧在酒上。 “不贵。” 明珠对上他特认真的双眼,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 “真的要我说,说真话?” “当然是真话。” 假话听了有什么意义? “面目可憎的一个人。” 太细的印象没有,无关的人嘛。 陈滔滔动了动嘴唇,就这?就这些?他当时不是应该像救世主一样的就出现了吗?她应该感觉到希望了,一点别的也没想?不是因为那个时候多少对他有点欣赏?那个时候,他还帅着呢,一脸的胶原蛋白……当然了,他现在也不老。 “你说说假话吧。” “没见过这样的男人,没接触过这么优质的男人。” 陈滔滔点点头,还是假话受听,听真话和假话真的就是两种心情。 陈滔滔切了一块蛋糕,送进嘴里,味道确实不错,难怪出名,没觉得腻。 明珠挖了一块。 “挺好吃的。” “明天给你叫外送?” “好啊。” 第二天陈滔滔真的有叫店里送货去松山警局,当然光是路费他就要出不少,大大小小的盒子几十个,是店里用面包车拉开的,车子在警局的门口停下,因为要做登记,司机嫌麻烦,问可不可以将东西放在门岗。几乎人手一块蛋糕,有大的有小的,这么小小的一块肯定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能吃的人两口三口就嚼了下去。小猫几口就吞了下去,自己慢慢的回味回味,还挺好吃的,早知道慢点吃,一口一口品尝好了。大厅办公的那些警察几口就吞了下去,有些拍拍自己的肚皮,哎呀跟着局长还借光吃了一把名牌蛋糕。 王永强外出办事,刚刚回来,他的那块还在办公室呢,特意过来和明珠打声招呼。可够奢侈的了,这么多人都买了,花了不少钱吧。有钱果然就任性。 “别指望我会还回去,我请不起。”他每个月的工资就那么一点,不像明珠,有个能赚钱的丈夫。 “没指望你请,吃吧。” “你家活雷锋发财了?” 没发财的话,好好的为什么散财? “可能是心情比较好吧。” 事务所这边也发了蛋糕卷,拿到卷的人倒是挺高兴的,愿意自己吃就自己吃,不愿意自己吃可以送人,送人也挺体面的。 “他脑子是不是受重伤了?” 这么抠的人,怎么就突然想得开了?先是请大家吃自助,然后又发蛋糕卷? “可能老婆影响的吧。” 爱情这东西很奇妙的。 * 文县- 当年文县出了一个高考状元,远近皆知,动静闹的很大,农村飞出了一个金凤凰,附近的人谁不羡慕古家,养出来这样一个出息的孩子,以后有的指靠了。附近的村落,年轻人要么出去打工,要么守家带地,还有的做起来了生意,不是没有成功的,但古乔却是这方圆几百里的独一份,考的是名牌大学,然后出国。 古乔是个很出息很努力的孩子,贫穷的家庭并没有成为她的绊脚石,相反的成为了她向上的动力。大学毕业以后,她争取了出国的名额,她想要出去见见外面的大世界,她想去看看,可是家里却不同意。 用古乔父亲的话说,这个家供养你已经实属不易,现在你终于出头了,应该尽快的工作,然后报答家里,改善家中生活。古乔大学的学费全部来自自己打工所赚,不仅如此,她有时间的话就去给人当家教,学生跟着她,是真的进步不少,所以雇佣她的那家人在金钱上没有吝啬,一个传一个,靠着口碑她的打工生涯没有间断过,生活不富裕但至少也吃得饱念得起书,甚至大学四年当中,家里盖了新的房子。 当初人人是羡慕古家飞出来一只金凤凰,现在这只金凤凰可能要飞到国外去了,是啊,国外的美金好赚,发达了。古乔的父亲坐在床头,古乔的母亲哀声叹气的坐在椅子上。孩子养大了,现在就开始不听话了,让她找工作,她却坚持要出国。说了家里没有办法供她出国,她说什么自己会想办法。怎么不为家里想想呢? 名牌大学毕业了,工资总不会少吧?她看不见家中现在的状况吗?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不体谅家中呢? “我不同意她出国,让她回来找工作。” 听说那个谁谁谁说的,谁家的亲戚就是这个大学毕业的,现在工资一个月很多。 “我说她也不听啊。” “给她打电话。” 古乔被父母的几十通电话催了回来,进村子她妈就在村头等她。 “你这个孩子,你就是不听话,你爸现在生气了。” “妈,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 “出国能怎么样?你就是不踏实,你要为家里想想,要为你弟弟想想。” “我不是已经出钱让你们改建了房子?” 家里起了三层楼,她念书的时候是没日没夜的拼命,打工赚奖学金,她过的真没有想象当中的轻松,每天睡那么几个小时,自己是靠着一种信念才坚持下来的,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使命已经完成。 “那你弟弟结婚,还需要一个房子。” 古乔的妈妈说着,要在旁边起栋楼,但是手里没钱,只能指靠女儿了,他们都是农民,没有来钱的地方。 “妈,我这个钱赚的,我和家里讲过,我日子没那么轻松……”这些钱她都不知道怎么给家里的,她毕业了,好不容易以为身上的担子终于轻松了,没料到…… “你别和我说这些,你一个女孩子念书,我和你爸爸也没有说反对。” 村里有几个女孩子念书会供的?女孩儿就是外姓人,早晚都会嫁人的,供着念书也是便宜别人家了。何必浪费这钱呢,可他们夫妻去当了村里的头一份。现在别人背后都议论他们,换回来的,明显没有付出的多。 古乔想走出去,就是因为她觉得村子里的这种风气落后,在他们这里,女孩子没有地位,甚至很多人认可,不应该让女孩儿念书。母女俩前后进了村里,古乔的父亲坐在屋子里,古乔进了家,很快她和她爸就争吵了起来,父女俩争吵的原因很简单,她爸让她工作,现在马上签工作,古乔却不同意。 “我养了你,我说了就算……” “爸,你那是旧思想……” “什么旧思想?你念了点书,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是你的爸爸,我生了你养了你,你就应该回报。” 子女孝顺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情。 “回报,我也给家里翻盖了楼,我念书的这几年要自己赚学费,抽出来时间赚钱打回家里……”不是不累,只是和家中说,家中的父母也不能体谅她,越是念的书多,不是自己膨胀,而是看明白了一些事情。父母总是揪着养育之恩,认为养育之恩比天高比海深,她就是穷尽这辈子都还不清,压榨她的人生,只要她弟弟有需求,她就必须无私的奉献,她是姐姐可首先是个人,是个图立体的人,将来她的环境好了,弟弟环境不好,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但现在她的条件没有父母想象当中的好。名牌大学看着风光,可多少人毕业以后工作也就是那样,在小山村你是凤凰,到了大城市就是凤尾。古乔不想和父母去争辩,她有多辛苦,但不说,父母更是变本加厉。 “所以现在你认为你还完了?古乔你长这么大,你用什么还?不是我和你妈,你能有今天?” 古乔的父亲气愤。女孩子就不应该送她们去念书,一念书多了,心境就变了,原本就是外姓人,不怪古人把女人不当成自家人,这还没嫁人呢,现在就和家里算计的如此清楚,这要是嫁了人,还能有家里什么事儿? “还还还,你们总是认为我欠,那生我的时候,是不是就认为我是来还债的?我是一定要出去的,你同意我也要走,不同意我还是要走。” 古乔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和弟弟的感情原本不错,但弟弟被父母这么一带,搞的现在认为她也是欠这个家里的,古乔无力去改变弟弟的想法,她也没有这个精力,每一次回来就是一次不开心的旅程,家之所以被称为是家,是孩子可以用来避风的港湾,但是她现在认为家就是个屠宰场,要将她生吞活剥,还要算算她的价值,榨干她每一滴汗血。躺了一会儿,想想还是打算离开,没有办法住。古乔的父亲也气的回了房间。 “她现在翅膀就长硬了,不听话了。” 对付女儿,必须折断她的翅膀,叫她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既然她念书不能为这个家带来利益,带来家中所需要的,她心中也根本没有这个家,那就别念了,也别工作了,找个人赶紧嫁了。古乔的母亲也是认同丈夫的话,毕竟女儿说的话有些过分。家中为了养你,付出多少?现在只是叫你回报一点,你就抱怨,盖了一栋楼说的好听,这楼翻盖才花了多少钱?人家有钱的起的是几层的别墅,看看自己家的这个房子呢,里外里才花了不到三万。 “那有什么办法,女生外向,以后谈恋爱了,嫁人了只会更加的向外。” 现在都不挂念着家中,可想以后了。 古乔的父亲躺了一会儿,心中觉得不甘,自己养的孩子竟然不听自己的话,这是有违祖辈的传统,谁家的还自己不为家中奉献的?十里八村的,孝顺出名的,拿回来大把钱财的,给家中父母盖房,为兄弟操持家也,这才算是合格的女儿。 “不能让她走,她现在翅膀硬了,我们就必须掰断她的翅膀,叫她不能飞。” 古乔妈有些犹豫。 孩子毕竟都有出路了,她现在也许是不能体谅当父母的心情,将来自己有了孩子…… “指望她?要么她给我一张欠条,不然别想走。” 古乔的父亲说做就做,将古乔的房门锁上,外面挂上锁头,古乔听见声音,觉察有些不对,她试着拉门,却没拉开。 “妈……”她在屋子里叫着。 这要做什么? “妈你给我开开门,妈你们这是干什么?妈……” 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古乔妈站在门外,这件事情她也无力,自己什么话都说不上,而且她也认同丈夫的话。 “你爸说你给我们写一张十万的欠条,我们就放你出来。” 古乔:…… “你们关着我,这是犯法的。” “你别和我说什么犯法不犯法,我是你亲妈,警察来了也管不了我们。” 古乔的亲戚都是住在这一个村儿的,可以说前面走几十米后面走几十米就都是亲戚,家里关着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别人家没发现的,特别是古乔回来的消息大家都是得知的,被关也实属正常,一个女孩子,家里拿了钱供你念书,让你成才,你却拒绝为家里带来回报,养你何用?儿子养老,女儿就白吃家中的米?千百年来也没有这样的说法。 古乔拍着门板,她妈谈不妥又换了她爸来谈。 “我就是要你一个欠条,你弟弟将来结婚要出的彩礼,你管不管?” 十万只是个头盘菜,其后还有彩礼,生了儿子你还要管他的儿子,谁让家中只有你一个人出息,一个名牌大学扣下来就直接能压死你,这样的家培养了你一个大学生,一个名牌大学生,生得出来儿子还好,生不出来儿子也许令娶的钱也需要你来出。古乔只能报警,她趁着外面的人没有防备,回去休息的时间拿出来电话,好在电话没有被没收,不然她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现代社会,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任凭你怎么去想,都没有办法理解的。 报警接线员问清楚,然后转线,附近的警察来倒是来了,不过…… “有人报案,说你们非法拘禁,怎么回事儿?” “救命……”古乔在屋子里喊救命,她父母对着警察解释,只是家中教训孩子,无伤大雅的事情,孩子报警就是无理取闹。 “那也不能这样啊,人得放出来……” 古乔的父亲和警察说着,诉苦,说家里培养一个大学生容易吗?这孩子念书那是真好,可心太狠了,不管家里,家里还有个弟弟呢,警察听听,这种事情,他们也不会多管,毕竟只是家庭纠纷,不要闹出来太大的动静就好,只能以劝诫为主,能谈就谈,也不能关着人不放啊,把人放出来好好的说,你们是她父母,生了她养了她。古乔的父母当着警察的面是把古乔给放出来了,警察这就准备离开了。 “我要和你们一起离开。”古乔提出来。 “你还有完没完了?你还想干什么?闹腾的不够?天都要被你作破了。”古乔的母亲拍打着女儿。 已经放你出来了,你怎么还要走? 话都没有谈完,怎么走?你一句承诺没有,就这样就走了?万一以后不回来呢?那我们这些年养你,岂不是白付出了?古乔坚持要和警察一起离开,但警察没有办法带她走,劝她冷静下来和父母好好的谈谈,没有必要制造矛盾,随后警察就离开了,警察前脚离开,后脚古乔又被她父母锁了起来,这次家里人学聪明了,将她的手机没收。古乔的父亲和她大伯商量了商量,家中的事情没有办法了,只能惊动家里亲戚,大伯就表示古乔心狠,这个欠条她必须签,如果不签的话,这样的孩子放出去,以后就是不可能回来了。 “她现在觉得自己见识到外面的世界了,心也是狠,什么父母兄弟,都不会放在心上,等走出去,你们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培养的再好,也和你们无关了。古乔的父亲和自己的哥哥多喝了一点酒,喝完了酒躺了半个小时,酒精上脑还是越想越不甘心,等自己哥哥离开了家中,他从床上蹿了起来,冲进古乔所被锁着的房间,开始殴打女儿。 不是打,是想打死她。我活活的打死你,叫你不听话。抓到什么就拿着什么往古乔的身上,脑袋上砸。这个时候,哪里还有父亲的样子,这完全的就是个恶魔。古乔被砸的满脸都是血,被砸倒在地,她父亲轮着椅子照着她的头一下一下的砸着,不管这样会不会要了她的命,她爸砸着砸着,可能是因为酒喝多了,站不稳,古乔趁着她爸站不稳的机会,跑了出去。她头都是晕的,身上也都是冷汗,前面的路看的也不是很清楚,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求生的*让她迫使自己往前跑,一定要跑,跑出去,接着跑,不能停住。 她妈在后面追,古乔一路跑到村口,她算是幸运的,因为遇上了一辆车。她努力呐喊着。 “求求你,帮帮我……” 那司机距离近了,更近了,他瞧着好像是有个女人跑了出来,一脸都是血,原本不想多管闲事的,毕竟现在的社会,做好事儿等着你的不见得就是好人好报,可车子开到了古乔的眼前,他还是踩了刹车。古乔上了车,司机看着她,递给她一条毛巾,不太干净的毛巾,车上没有干净的东西,他是跑货才回来。 “我这里只有这毛巾,按着能行吗?” 他也不知道这孩子哪里流血了,满脸的血,看起来吓人极了。 “能不能请你送我去警察局?” 司机送古乔到松山警局,为什么是松山警局,附近有派出所,但古乔坚持她不去附近的派出所,司机回去的路是顺着松山开的,然后从上中进入回家,他送古乔到了松山警察局,在门口放下她。 “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 古乔和司机道谢,她歪七扭八的走着,脚下一个无力,直接躺在了地上,头越来越不清晰,眼前越来越晃。 再次醒来,她人已经在医院了,房间里有警察敲着电脑。有点不同的意义。古乔见过很多当事人在病房清醒过来,还需要再次联系警察的案例,警察也许是忙吧,所以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守着你,等到他们有时间了,他们才会出现在医院,然后问你的口供,至少她以前认为警察都是这样工作的。松山警局的几率比想象当中的要来的严格苛刻,有些你没有办法理解,有些又似乎放松的刻意,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单位,现在没有办法形容。警察等待着古乔苏醒,她的医生和警察详细的说明了古乔的身体状况。 “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古乔说自己要报警,她的父亲想杀了她,不管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是她父亲被酒精麻痹了大脑还是发自内心,她都没有办法回所谓的家了,她害怕。她如果认命了,不是成为家中的提款机,就是成为一具死尸。 “我要报警……” 警察给她做着笔录。她提到自己曾经报警,但警察只是抵达现场来看了一看,然后离开。 “你们可以帮助我的是吗?” 她现在不需要调解,她甚至怀疑担心自己的安全,哪怕那些人就是她的亲人,他们却像是魔鬼一样的存在。 “每个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在松山这里是这样的。” 按照上面的指令,古乔被保护了起来,等到她的伤势好一些,会由警察护送回到家中,然后采取她家人的口供,她是个成年人是个个体,她有权利活着,有权利平安的生活,有权利要求她的家人不能如此待她。 陈滔滔接手。 这方面他擅长。古乔的家人对所做的一切承认,但拒不认罪,打骂自己的孩子,没说现在没什么问题,就算是打死了,孩子是他们生的,是这个孩子不孝顺,他们没错。古乔的母亲试着和警察解释,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个过程当中古乔的弟弟一直低着头,他不说话,也不去看姐姐的眼神。他自己没有本事,父母常年洗脑,认为姐姐就应该帮着家里,管着家里,现在他认同父母的说法,可姐姐弄幺蛾子,自家的事情竟然还报了警,让别人看了笑话。 “这就是我所认为的,法律上的欠缺,就这样的,直接告他,不尊重生命,让他倾家荡产,看他以后尊重不尊重。”陈滔滔插话。 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犯罪的代价扩大,当然不会没有犯罪的,却可以适当的制止一些犯罪,毕竟代价太大,去做之前总是要考虑考虑后果的。 三思而后行。陈滔滔让古乔先申请保护,其次离开家,什么样的父母,应该出具什么样的态度,是人就当成人来对待,不是人,直接那就是兽,既然法律上有硬性规定,那就好,等到父母不能动的那天,需要她来赡养的那天,该出多少钱她就负责出多少钱,多一秒也不需要。 “你怎么能这么讲话?” 古乔的妈妈对着陈滔滔开喊,在她来看,她真的不是很喜欢律师这种职业,这说的都是泯灭人性的话,亲情之间怎么可以这样的算? 如果这样下去,人和人之间还有什么感情? “我就这样讲话,这样讲话都是轻的,伤害他人就是犯罪。”古乔的父母甚至都认为,这样的打骂上升不到犯罪的程度,毕竟孩子是自己的,属于私有产品,怎么也没料到,竟然会有一天闹上了法庭,他们老老实实了一辈子,怎么会被告呢?还是被自己的亲闺女告,去哪里讲理去?王永强有看过这个案件,给予立案就是他坚持认为,伤害就是犯罪,不管是不是家人,即便古乔的母亲没有动手,也是同罪,这才应该是法律的底线。 案子有了一点风声,媒体蜂拥而至,当事人不愿意接受媒体采访,但还是有一家的媒体将古乔的名字写了出来,用的真实姓名。可能就连那家媒体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们不过也就是报道了一下家庭纠纷,就被警告了,警告的出发点很简单,法院认为这案件媒体用了不当的手法将当事人的姓名推到大众眼前,当事人可以对媒体索要经济赔偿,法院不允许媒体针对此件事情进行报道,采访。开庭的当天,古乔的很多亲戚都到了现场,来为古乔的父母加油助威,全部的人都站在古乔父母的一侧,认为古乔这个孩子,简直就是逆天理,身为子女,却状告父母,古乔的父母何种心寒?法庭上,法官两次被打断话,现场很多的亲戚出声。 “她就是错,供养一个女孩子多不容易,在我们村儿也是头一份了,竟然最后是这样回报父母的……” “是啊,怎么可以这样,父母养育她花费了多少?现在她回头就连告父母,丧尽天良……” “法院就不该接这样的案子,怎么可以让我们来法庭上呢?自古以来我们国家就是讲究孝道的,如果古乔的这个官司能打,孝字岂不是成了可笑至极的存在?” 对于这些人,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法院会认为这个事件如此严重,真的就到了如此地步吗? 法官进行警告,请他们肃静,如果再有下次,她可能就不会姑息了。 法院是一位女性,讲话的时候非常的严肃,年纪应该是在四十左右,下面依旧乱糟糟的,甚至古乔的母亲放声大哭。 “庭警,把人带出去。” 说带就是文明的说法,不文明的说法,现在这里容不下你,警告过一次,不允许喧哗,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娱乐场所吗? 法官的思路格外的清晰,她也不认为这是一件小案子。 经过双方的辩论,法官问古乔的父亲,针对他所犯的错,是否存在认罪态度。 “我哪里有错?孩子是我养的,我又没有多的,我只是提出来她弟弟要结婚了,让她加盖房子而已……” 法官提醒古乔的父亲,她说的是打人的事情,是否有认罪态度,古乔的父亲拒不认罪。等到宣判的时候,这样的宣判结果,估计也是谁都没有料到的,古乔的父母共同承担承认,拘留十五日。 陈滔滔心中冷笑着。 “这是什么判决?怎么可以这样判?没有参与的还能判?” 群众席上的亲戚有人带头闹事,认为女人判案首先就是不公,女人站在女人的一侧,出言侮辱。 王永强也来了,坐在最后面,他今天就是没事儿,过来旁听的,听到观众席上有人抗议,说女人不女人的问题,他眼睛一抽抽。 果然法官大人特别的给力,把大小声的人请出去,然后宣布判决,带走执行。古乔告自己的父母,她没有获得轻松,相反的她觉得很累,比她这四年打工加在一块都觉得让她累。没有人愿意这样的,只是她的家人逼迫着她,不得不做出如此的决定。古乔最后还是出国了,虽然法院做出来了判决,但亲情这种东西,它是剪不断,切不断的存在,她出国的那几年,家中也是时不时联系她,偶尔想起来她过去所遭遇的事情,她不想管。母亲却低下了头,诉说着这些年的辛酸,似乎给了她一个台阶。如果她没有良心的话,她就不会念书条件那么困难的情况下依旧为家里汇钱,古乔的父亲也曾经给古乔去过电话,他承认自己的错,希望孩子能有时间回家来看看。家人的改变,似乎慢慢将她那颗强硬的心一点一点瓦解了下来。古乔人在国外的生活,看起来很高大上,但实际却是谨小慎微的,不是每个人出了国都能混的风生水起,至少她表面看起来风光,好像赚的薪水好像很客观,其实她的开销也是非常的多,哪里都需要用钱,她手里存不下太多的钱,日子也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宽松。 父母老实了四年,古乔再一次给家中汇了钱。古乔的母亲从旁打听,得知女儿赚到的钱,和丈夫一说,两个人一夜没睡,美金啊,那是多少的钱啊?女儿这就是发了,对于这样的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他们没有办法去想象,赚那么多依旧过的紧紧巴巴的生活,仿佛看见了一条康庄大道。 过去的他们太冲动,现在的他们学聪明了。养了女儿,就不能松开手,要用恩情时不时的拴着孩子,她是风筝,父母就是手中的线,不能让她飞高了。古乔结婚没有回来,保持和父母的通话状态,生了孩子的第一年日子过的有点艰辛,哪怕舍不得孩子,还是想将孩子送回国,让亲人照顾,而她送回国,认为最佳的人选就是…… 自己的婆婆。古乔的母亲知道女儿有心想将小外孙送回国,在电话当中几次三番的表示,她愿意照顾,也会照顾好的。 “我是你亲妈妈,你对我还不能放心吗?” 古乔身体一僵,说真的,她还真是相信婆婆多过亲妈,她和亲生父母的关系缓解也才源于这两年,之前的那一幕就好像是昨天发生过的一样,记忆过于深刻。她老公是独生子,孩子是婆婆唯一的孙子,婆婆害谁也绝对不会害亲孙子。古乔没有直接和母亲名言她不放心,孩子被送回了国内,婆婆开始接手照顾孩子,甚至婆婆带孩子所产生的一切花销,都是婆婆主动贴,考虑到儿子和儿媳妇的经济条件,在国外生活也不易,她从来不会和儿子主动伸手。 古乔的母亲高高兴兴的挂了电话。 “她把孩子送回来,这不就是给我们台阶下了,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自己生养的孩子,也不能记仇,之前的事情是警察挑唆的,加上孩子年纪小,她自己现在也当了妈妈。” “孩子什么时候到?”古乔爸爸问。 孩子他们来养,总要给生活费的吧?女儿女婿加在一起,一年到头赚十几万美金还是几十万的,就按照少的算,拿回来等于多少钱呢,她自己就这么一个弟弟,父母现在也上了年纪,身体也不行了,她总该表示表示了吧。 “孩子送回来,我就和她算了。” 等啊盼的,结果这孩子依旧没有送回来,打电话再去问,说是孩子已经送到孩子婆婆那边去了。 晚饭- “你爸生气呢,你进去等着他发火到你身上。”古乔妈妈拦着儿子进去。 丈夫喝了酒又开始耍酒疯了,以前虽然也喝,但每次都是点到即止,就之前那场官司,丈夫喝酒越来越重,一发火谁都不敢靠近,生怕惹火烧身。 “我养了她,她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村子就这么大,消息来来去去的,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些是家里养不出来金凤凰,但人家背地里嘲笑这家出了金凤凰的。你家是飞出来一个凤凰,可惜凤凰不认亲爹妈,告了你们,现在远走她飞,结婚了没告诉你们吧,生孩子也没你们什么事情,这以后就是打算断绝关系了。古乔的父亲阴沉着脸。 古乔和丈夫打拼了一年半左右,实在过于想孩子,她的体重越来越轻,想的不得了,还是想回国将孩子接回去,和丈夫一商量,丈夫也表示同意。古乔和婆婆打了电话,婆婆在电话劝她回家看看。 作为婆婆来讲,事情她都知道,但毕竟是自己的父母,虽然有错在先,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身为子女的,还是应该回家瞧瞧,钱多就多扔点,钱少就少扔点,不满足父母提出来的条件,但总应该给父母买点吃的喝的,养你确实不易。古乔回国之前就一直在思考,她到底该不该回去,虽然通了电话,感情也缓解了,但当初受到的伤害太过于刻骨铭心,她也不认为一个人的想法会发生改变。 “不回去了吧。” 想了想,为了妥当还是决定不回去了,看了婆婆接了孩子就回来。古乔的丈夫觉得这还是做的有些过分了,过家门而不入,似乎显得有些薄凉,好像他们真的念书念多了,就念的一点孝道都没了,买点东西,走的时候扔点钱,不说多,少还是有的。 “结婚就没有通知二老,他们也没有见过我,还是回去看看吧。”丈夫强烈的劝着古乔,是在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古乔和丈夫踏上了回乡的征程。 按照丈夫的意思,和古乔先回自己家,然后接了孩子去古乔的父母家,这样也比较正式,是他拜见晚了。 “不,不接孩子,我们直接回去,吃顿饭就走。” 古乔的态度出奇的强硬,丈夫也没有办法,只能听她的。两个人到了国内,买了很多的东西,古乔丈夫手里提着满满的袋子,知道古乔父亲喜欢喝酒,特别买了两瓶好酒,这就当是孝敬岳父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我陪你去?” “女人用的东西,你等我就好。” 回到家中,古乔的母亲真的是吓到了,一脸的惊喜,看见女儿都没敢相信,怎么回来电话里也不说呢?等着盼着你回来,回来的这么突然。 “什么时候到的?” 拉着古乔开始说话。 古乔的父亲是别人通知他女儿和女婿回来了,路上有人调侃。 “这回你女儿回来了,你家的日子要红火了,她在国外赚了不少的美金吧。” 美金,啧啧光是听就觉得值钱,看看人家培养的这个闺女,回来给家里送美金了,也不知道美金长什么样子。 “她是赚的不少,她丈夫赚的也不少。” 这是古乔爸爸的骄傲,脚下加快步伐,快速回到了家中,女婿也是一表人才,打量似乎比较满意,加上女婿买了两瓶好酒,出手也算是比较阔绰,总体说来,他暂时还是满意的。 结了婚,果然就懂事了很多。 多的就等着上桌子问了。古乔的妈妈准备着午饭,古乔和丈夫在房间里休息,她盯着自己的包,然后撸着袖子出去帮着母亲做饭了,她妈问的问题几乎都是她在国外生活怎么样,是不是经常见大场面,是不是国外的月亮都比较圆?可惜他们是没机会出去了,如果以后可以的话,也是想出去走走的,回来也能和亲戚炫耀。 古乔不搭话。 “你这次回来,打算给家里多少钱?” 古乔抬头,终于来了。 到了关键的地方。 “妈,我们俩工作没你想象的那么轻松,看着是有房子有车,什么都是花销,如果经济条件好,怎么会把孩子送回来……” 他们都是穷学生,靠的是自己,没有一点额外的助力,钱都是掰着花的。 古乔妈妈手上一顿,她以为孩子回来了,就是想明白了,判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她到底是回来了,良心没有被狗吃,可回来就说这样的话。 “……你这样子,你爸是要说你的,出去这么久,爸妈身体一天一天变老,你表叔的三驴子,人家还没念多少书呢,现在把父母接到身边,弟弟结婚的钱都是人家掏的……” 这才是大孝。古乔听着母亲念叨着,谁家的谁睡为了孝敬父母,花了多少钱,怎么样怎么样。饭桌上,古乔的父亲和古乔的丈夫聊天,古乔的丈夫不能喝酒,岳父倒酒不能不碰,勉强喝了一口,也是借着酒劲,他想说说心里话,觉得老婆真是不容易,这样的出身熬到今天,挺不容易的,虽然过去有误会,但大家互相体谅体谅,然后拿出来了七万块,这七万块是他坚持要给岳父母的,就当是他和乔的一点心意。古乔的父亲低头喝着酒,也没有去接,也没有接话,现场就显得有些尴尬,古乔的母亲上手接了钱,她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女婿,然后开口。 “你们在国外赚的都是大钱,在不容易也比我们容易的多,我们都是乡下人,靠地里出钱,这钱出的就更加不易了,我们培养古乔不也是花费了很多……” 七万,是不是有点少了?按照她的估算,女儿一个人赚的就不止这些了,出国一年赚七万这是欺负她没有出过国吗?听见的都说国外的钱好赚,一年几十万的,洗盘子都能发家,回来就几百万了,怎么她女儿出去都这么多年了,混的还不如一个洗盘子的? 想拿就多拿出来一点,她要求也不高,拿出来二十万,她绝对没有二话,以后再说以后的。 “妈,我们的生活……”女婿苦笑着,他觉得这是一种不太对的思维,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会认为出国就能赚钱,事实上赚钱就真的没有想象当中的容易:“妈,我和古乔出国中间我转了专业,学费是要我自己承担的,我的家庭条件也是靠不上,古乔成绩很好,有奖学金,但一份奖学金根本不足以支撑我们两个人的学费,当时怀孕又是因为意外,古乔每天课后都要出去打工,一直到孩子生下来,她月子都没有坐过……” 女婿痛哭失声,这是他的无能。说起来老婆受的苦,作为一个男人全部看在眼里,但是当时真的别无他法了,而且就算是毕业了,他也没有找到太好的工作,好不容易实习身份即将到期一家计算机公司录用恶他,年薪不高,他的公司距离所住的地方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每天他的往返就需要四个小时,也有考虑古乔换工作,但涨幅考虑着,古乔才工作如果就离职似乎不是很好。有些话他都没说,初到国外,他们俩过的日子比现在更为糟糕,古乔的性格又偏内向,经济和思想负担都很重,就算是后来生了孩子,她没有坐月子,她的实验进度还是耽误了很多,她的导师非常的不悦,这才迫使他们将孩子送回了国内,现在条件好不容易宽裕了一点,总要留点救命钱吧?古乔的丈夫能一下子拿出来这七万,他真的已经做最大的努力了,再多他也没有办法了。这话听到古乔父母的耳中,却是…… 女儿自己有奖学金,是女婿自己的问题,他自己付不出学费还要拖累女儿,难怪呢,难怪女儿总嚷嚷着没钱,合着钱都贴丈夫了,古乔搭在女婿身上的那些钱,是现在这区区的七万就能算清的? 哪里这么容易。还好意思哭?我要是你,我就把钱都拿出来,这样才像是男人的做法。 古乔的父亲开口。 “你都知道她这么不容易,就拿出来七万?” 古乔的身体一僵,果然回来还是钱钱钱的问题。 “我们俩总要留点钱的,婆婆帮我们带了这么久的孩子,也要给钱的,多了我拿不出来,这钱你们愿意要就要,不愿意要,那就算了。” 古乔的丈夫拉着妻子的手,他认为有话可以好好说,这样未免显得有些蛮横。做人子女的,都会心疼父母,他母亲照顾孩子这么久,从来没和他们要过钱,母亲的条件也不是那样的好,这次回来,他准备的是双份,古乔家里一份,自己家里一份,已经做到了绝对的公平。 “没人不让你们留钱,你们每年赚那么多的钱……” 古乔和父亲不欢而散,和丈夫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她的手一直按着随身的一个包,她丈夫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既然谈不拢,那就索性先回自己家吧,然后离开的时候在到这里,带着孩子来,也许…… “你们也别忙着走,先休息休息吧……” 古乔的母亲脸色虽然不好,但还是出声挽留了女儿和女婿,古乔丈夫碍于面子,应了下来。古乔的父亲知道这个孩子他是控制不了了,过去控制不了,现在更加的控制不了,她的翅膀长硬了,当初就应该灭了她,不留着她,怎么样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脑子里思来想去,一命换一命,他知道杀了女儿,他也好不了,但现在杀了女儿和女婿的念头已经塞满了脑子当中。古乔拉着丈夫。 “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急着要走?” 古乔冷着脸:“现在不走,我怕一会儿会闹出来人命。”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古乔的丈夫觉得这完全是老丈人上次喝多了酒所导致的,亲生的父母心中如何再不满意,也不可能要儿女的命,偏自己老婆,好吧,走就走吧,安慰古乔,不要想那么多,她就是精神压力太大。 两个人刚走到门口,古乔她爸拿着斧头就冲了过来,古乔的丈夫用背替妻子挡了一下,完全傻眼了。根本预料不到的情况,古乔从自己的包里抽出来什么东西对着父亲就是一捅,然后她父亲就躺在地上不能动了,她妈看见自己老伴躺在地上,玩命的喊着。 “杀人了,杀人了……” 松山警局- 警察做了笔录,古乔的父亲是被电晕的,警察自然要对古乔手中所有的电棍来路进行调查,她说自己之前预定的,她买来就是为了防止父亲的。警察有些不太明白她的逻辑,既然要回家,何必买电棍呢?既然家里是这样的,何必还回家呢?古乔的丈夫进了医院,被砍的那一斧子不是很乐观。古乔的婆婆带着孩子赶到松山的,这是她的独生子,丈夫已经过世很多年了,是她独自将儿子拉扯大的,好不容易儿子害没有走上歪路,顺顺利利的念书,上大学然后出国娶妻生子,古乔的婆婆看起来不年轻,也许是日子过的不轻松。看见儿子躺在医院当中,那种心情,形容不出来。她没有怪儿媳妇,是她让儿媳妇先回娘家的,幸好幸好,这孩子是没带回去,如果带了回去,她现在都不敢想后果。古乔的父亲被警察抓了起来,现在涉嫌故意伤害。他依旧说着,有什么罪就判,他没什么觉得好可惜的,他后悔自己没有动作更加快点。 “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吧?不是抱来的?” 对于这点,警察有理由怀疑,亲生的孩子怎么会这样呢?要不到孩子的钱,就要杀了孩子?古乔的父亲说古乔是他们亲生的,他们不可能给别人养孩子,其他的现在绝口不提。问什么也不说,一个劲儿的让警察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样的案件,要看当事人打算怎么处理,警察询问过古乔的意思,古乔现在对自己所为的家,已经彻底寒心了,几年前的那一幕,几天之前的那一幕,这就是她的家,这就是她的父母,他们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头儿,吃饭去?” 明珠点头,这个点了,不吃饭还能做什么? “里面有人?”小猫点头,明珠扫了一眼,古乔的父亲是一点悔意都没有,这次和他上次毒打女儿不同,性质更为恶劣,如果起诉也许是会被判刑的。 小猫拿着进度递给明珠,现在想要请姐夫来打这场官司。因为还涉及经济赔偿。 “你找他吧。” 她不方便出手。她求陈滔滔,好像这里面有要求的成分,别的人去找,他也不好拒绝,这样比较方便,明珠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陈滔滔认为自己的记性不会差到这个地步,这个名字他眼熟。了解案件经过详细,然后等待法院开庭,官司不是太难打,古乔的父亲被判了刑,她的娘家需要对她丈夫住院的费用负责,她娘家自然是拒绝执行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反正一个字,他们都没打算吐出来。这个女儿就算是白养了,以后就是恩断义绝,几年之前将自己的父母送去拘留,现在更厉害,让自己的父亲去蹲监狱,他们没有这样的女儿。古乔申请强制执行,她现在对这个家没有任何的感情,感情也是经不起挥霍的。她家不是不同意给钱吗?那就拉东西,房子拍卖。搞的人仰马翻,古乔的母亲到底还是给了钱,声声诅咒着古乔,可惜她现在已经听不到了。等到丈夫康复的差不多,他们就回去了,在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回过古乔的娘家,没有见过古乔娘家的任何一个人。古乔他们的生活却是越来越好,她取得了很多的成就,丈夫事业一直略逊于她,可能很多人不明白,古乔这样的优秀,念书的时候谈恋爱的时候,包括结婚生孩子她都是被丈夫拖着后腿,如果没有这个丈夫,她的人生该是很完美的,为什么她要嫁给一个不如自己的人呢? 每个人的因缘造化都不相同,古乔的个性非常的内向,加上家庭的问题,她特别的依靠丈夫,虽然丈夫学业和工作方面不是特别的出色,但却是她精神上的依靠和支柱,他给了她非常多的支持,如果没有这个人,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走到今天,取得这样的成绩。有些女人计较男人不如自己,她的时间却不会放在这样的问题上,有些问题值得细究,有些问题她认为不值得细究,都看个人。古乔的父亲在里面蹲了几年,终于能出来了,天天酗酒,认为女儿有钱却不肯花在娘家人的身上,他现在明明可以过很豪华的日子,却过着土鸡一样的生活,出去吃饭和人打了起来,然后把人打死了,又被判进去了,古乔的妈妈一辈子就是个家庭妇女,她除了地里的那点活,其他的都不行,以前靠丈夫,现在丈夫倒了,靠儿子,偏儿子现在觉得累,觉得母亲是个累赘,每每要和他伸手要钱,干脆就跑出去打工了,跑的不见影子。古乔的妈妈就只能每天蹲在家门口,想要找女儿,却没有任何女儿的联系方式。或许到死,这对父母都不会明白,为什么孩子培养成功了,钱却不能成为他们的,明明他们付出了那么多不是吗?在他们的心里,他们始终会坚持的认为,一切的错都源自女儿的不孝顺,和她的狠心,她对这个家松开了手,她放弃了对父母的孝顺,将来她会天打雷劈的。* “姐夫这官司打的很炫哦……” 小猫往陈滔滔的身边蹭,很多的案件都是免费的接手,这点来说,他觉得陈滔滔还是很善良的,不管出发点在哪里,这是个人,值得表扬。警局里的人来来去去的没几个不认识陈滔滔的,偶尔送快递的小哥都知道这个是警姐夫,为什么这样叫,他也不清楚,听着大家都是这样叫,他也随着叫。警姐夫的钱估计少赚多了,他不能细算那些数字,不然会觉得活着人生都是没有意义的,一个激动,弄不好就从20楼跳下去了。唯一觉得满足的事情就是,明珠的工资卡一直放在他的腰包里。但奇怪的是,他这笔买卖做的是不是有点亏?她的工资就这些钱,自然不能额外的出生活费,全部用来生活肯定是不够的,还有他要偶尔送她一件半件的小礼物,时不时创造一把浪漫,这样算来,他是亏的呀?都亏的内出血了。滔滔这样一想,脸都变形了,好酸。 心口好酸。 “姐夫来了……” 滔滔打着招呼,上了楼,进了明珠的办公室,明珠让他坐,她正在接电话。可能又有什么事情,见她拧着眉头,一副不好解决的样子,陈滔滔竖起来耳朵听着。明珠挂了电话叹口气。 “来了。” “嗯,有什么事情不好解决?” 需要他出马,也不是不行,他现在反正都成了警局的御用大状,没钱的来找他就对了,但是这次不能这样轻轻松松的就答应,他必须得要抬高自己的身价。明珠要撒娇来求求他,或许他就同意了呢,不撒娇不管。明珠绕过陈滔滔的问话。 “工资晚上你开出来。” 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明珠一脸的愁容,她如果主动说,陈滔滔肯定不会上套,偏偏左问右问她就是不提,陈滔滔急了,他是怕她又可着身体豁出去,天天加班,你是超人也扛不起啊。这怎么说呢,他可能天生犯贱,天生犯克就折她手里了,她自己可以不可怜自己,但是他必须可怜她。 “有什么问题,和老公说,老公给你解决。” “还是算了,你打了这么多不要钱的官司,每次疼的半夜起来缴花瓣……” 上次嚼的红玫瑰明珠还历历在目呢,不知道那花是染了色,还是玫瑰就是这样的,一嘴的血红,大半夜的她差点没给他直接扔楼下去,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吓人。陈滔滔拍着胸脯。 “我身家厚啊,你说,我能办的,我就办。” 警姐夫也不是白叫的是吧?鱼儿上钩。明珠挑挑眉头。陈滔滔压根不是她的对手,陈滔滔撅撅屁股,明珠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味儿的屁,虽然这样说很粗俗,但两个人在一起太久,就渐渐的同化了,陈滔滔这人就是卖弄一张嘴,一张嘴不饶人,其实心就是豆腐脑做的,拿着勺子一搅就散,外号叫陈黛玉。倒是王永强,觉得陈黛玉这个名字过于文雅,干脆给改名,叫陈带鱼。这样来看,就比较贴切了,翻白眼的陈带鱼。明珠慢慢的说着,没多久陈滔滔就充满干劲的离开了,小猫正好要进来,他知道局里有事情要麻烦姐夫,这样就走了?有时候真的觉得不落忍,认为头儿就是骗傻小子呢。 “他答应了?” 一个堂堂大律师,钱都是按照秒赚的,现在让他总打这些不赚钱的官司,他都觉得惭愧,惭愧归惭愧,但是没有办法,陈滔滔的口才太好,关系太溜,有些案子必须他出马,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答应了。” 小猫动动嘴。 “晚上回去给姐夫买个蛋糕吧,我出钱。” 男人有时候也是要哄的,被你骗成这样,怎么样也得下点血本了吧? 他实在看不过去了。局里就特别的有意思,不知道怎么搞的,最后干脆就变成了众筹,王永强狠狠出了一把血,出了五十块钱,让明珠买个好点的,名牌的蛋糕去哄哄陈滔滔,每个人都出血了,这蛋糕看起来钱已经凑足了。明珠今天准时下班,下班的时候每个人都意味深长的让她千万别忘记了。明珠开着车去的蛋糕店,陈滔滔经常买的那家,他对自己是足够的好,吃的用的都是顶尖的。点了他喜欢的,就坐着等。 “你人呢?今天准时下班吗?” 陈滔滔人在超级市场,买菜呢。现在养成的习惯,下班直接奔市场买菜,饭菜依旧是家里的保姆来做,但菜他要自己来买,他认为明珠这么能禁捅,被人捅了这么多次还没有挂,得亏于他平时的照顾,从饮食下手,是自己赋予了她第二条生命,他的买菜任务很强大。接到明珠的电话,问着。 “准时,我现在买东西呢,大概一个半小时以后能到。” 陈滔滔收了线,买了点海鲜,明珠喜欢吃的。 “今天的好不好?” 老板和他打趣着,每天都能看见他,穿成这样来逛菜市场的估计也只有他了,绝对另类当中的另类,不过一定是个十足的好男人,谁家的姑娘嫁给这样的男人,这一辈子的日子不要太幸福。 “绝对新鲜,我给你挑一些?老婆回家吃饭了?” 因为经常买,经常聊天,这里卖货的大叔大婶都知道陈滔滔的老婆是个女警察,按照陈滔滔的那种形容,是很威风,是能专治各种不服的那种警察。是不是呢,他们也不清楚,但如果真是这样的,倒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偶尔也会赠送给他点什么,反正不会赔就是了。 “是啊,刚刚打电话,要回来了,几个月了,第一次准点下班。” 大叔麻利的上称,然后递给陈滔滔,陈滔滔付钱,接过袋子。 “小心衣服,年轻人,你每天都是这么帅。” 大叔很羡慕陈滔滔,少年仔很帅气哦。 看着穿衣打扮,他就有一种冲动,很想倒退时光二三十年的冲动,然后去把妹。 “那是,我老婆就图我的颜值。” 买了一路,聊了一路,简直就是妇女之友。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和警局合作的时间越长,他现在越倾向妇女会的,他觉得自己去做那样的工作,肯定比女人做的都好。将菜放到后面,啧啧了两声,这么贵的车子,装菜,可惜了。这么贵的男人,每天来菜市场买菜,可惜了。上了车,系上安全带,然后开往家中。明珠有了陈滔滔,不说陈滔滔对她有多好,两个人互补嘛,生活上彼此照顾,她讲良心话,肯定是陈滔滔迁就她比较多,她小时候是会做饭的,那时候下面两个比她小的,你不会也不行,后来两妹妹离开了,她就彻底解放了,她不喜欢下厨房,这不是女权什么的,纯粹的就是不喜欢,也没有这个时间,更加没有这个爱好,最主要的是陈滔滔从来没要求过她。现在进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这点来讲,她得感谢陈滔滔。她进门家里的锅里一定是有饭的,是温的,永远都是温的,家里永远会为她亮着一盏灯,也许他是在工作,也许他是在睡觉,没抱怨过,从来没有,更加没有因为这些鸡毛蒜皮吵过架。陈滔滔吵架的重点只会放在钱上,比如他这个月他亏了多少钱,然后郁闷的大半夜不睡觉,过去是开着窗子吹风,现在觉得吹风伤身体,发明了一项特异功能。就是对着明珠遛鸟,大字型的一站,我就这样,你爱受不受,通常明珠是直接当自己眼瞎的,她看不见,你愿意遛鸟你就遛,反正会觉得凉的人也绝对不是我。 陈滔滔提着菜上了电梯,上了年纪也许是,和保安见面也会打招呼。 “忙呢。” 保安隔几天就会感觉自己被雷劈了又劈。 进了电梯,菜市场转一圈出来,他的皮鞋依旧是那么亮,浑身带着范儿,对着电梯里的镜子照着自己的脸。 抵达楼层出去,进家门换鞋,弯腰准备把自己和明珠的鞋子放起来,明珠永远都是这样的,她的鞋子就摆在门口,而且不整齐,他也习惯了,进门就给她放鞋,放整齐了。 “回来了,买了你喜欢吃的。” 家里的灯都关掉了。 “谁又不过生日,买蛋糕做什么?” 这人可真是奇怪。 明珠:…… 点子为什么永远都是对不上的呢? 陈滔滔拿着手机拍着桌子上的食物,然后放到朋友圈,没错,他开始涉足朋友圈了,朋友圈每天都被他的晒恩爱占据着,很多人每天表示眼瞎,最可恨的是,回到事务所点赞的人他都会记得,所以现在搞的大家跟盖楼似的,每个人都抢着点赞,其实大家都不愿意这样做,这和新闻联播似的,到点就得去点赞,可没有办法,谁让他是上司呢。 “以为我会高兴?讨好我?那你们就想错了,她的工资每个月都放在我这里,她是哪里来的私房钱买的这么贵的蛋糕?” 陶克戴刚想去点个赞,看见今天的主题内容,他口里的水都喷了出来。 陈套套,你是我英雄! 这么肉麻的词儿,这是他自己去做的吧?肯定一个人去了蛋糕房然后叫人写上这样肉麻的字,最后来晒,这种事情他绝对能干的出来。大家都在议论这个蛋糕,觉得非常像是陈套套自己去订做的,一定没错的,就是这样的。为了可怜他,为了安慰时刻在想着怎么晒恩爱的人,点赞吧。 陈套套看着自己朋友圈下面一圈的点赞,他觉得自己的人缘又莫名的变好了,他就是这么受欢迎的。 “陈律也是挺可怜的,据说他老婆每天都加班……” “就是啊,随时他都有可能会变成孤家寡人,晒个恩爱怎么了……” 看在这些份儿上,也必须表示羡慕啊,羡慕瞎了。 “你不问我钱是哪里来的?” 明珠也很好奇、。她现在花钱都是受控制的,她每天出门,陈滔滔会给她固定的零花钱,车子加油什么的,不需要她来操心,他会提前加好,当然了,如果跑了远路,不够用的话,那就只能暂时借钱,偶尔也出过这样的纰漏,和王永强借过钱,王永强表示对明珠的人生怀疑。就连零花钱都没有?那你好意思穿这么贵的鞋子吗? “我干嘛要问,偷的抢的和我也没有关系,真的是偷的抢的,我给你打官司,把它们变成合法化。” 进了他的嘴里就是他的。 陈滔滔是故意在朋友圈那样说的,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晒恩爱,刺瞎别人的双眼。 “这蛋糕的味道一定特别的好。”明珠缓缓道。 没花钱白来的,一嘴的便宜味儿,吃着一定爽。 滔滔是认为这个蛋糕非常的好吃,还多吃了两块呢。 “是不是有一股便宜味?”明珠打趣的问他。 陈滔滔堵了她一嘴,什么味儿的,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问能知道吗? 在明珠的嘴上咬了一口。 “别伸舌头,恶心死了……” 明珠推开他的脸,她觉得恶心死了,他刚刚这是干什么呢? 滔滔的身体一僵,整个人处在冰冻状态,如果现在拿着锤子对着他一击,估计就会变成碎片碎了一地。 他这么浪漫的人,她竟然说自己…… 拿着蛋糕狠狠咬了一口,然后继续堵她的嘴,弄的她脸上到处都是,叫你嫌弃我。 你知道菜市场的大叔都是怎么形容我的? “来,伸舌头……” 明珠对着他的舌头就是狠狠一咬,滔滔吃力,他才不喊疼呢。 最后就滚成一团了,他抓着套子,即便医生说过明珠的身体问题,他还是坚持用套,陈滔滔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非常有格调的男人。 他不要投机取巧,如果真的有一天,他们两个人达成统一意见,想要个孩子,明珠占主动的同意之后,他才会不用,这是对明珠的尊重,至于她能不能生,他觉得问题真是不大,生出来教育也是个问题,她就别指望了,自己带孩子玩吗?他可不想要个奇葩的孩子。明珠摸着他的脸,有时候真的觉得他特别的可爱,这个男人是真的很尊重她,尊重的让她有点心软了都。 “陈滔滔,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你……” 真心的。 陈滔滔切了一声。 “我用不着你喜欢,你还是继续喜欢我的身体吧。” 你喜欢我能出大米吗?能出花生油吗?既然都不能的话,那我要你喜欢有什么用? 明珠抱着他的头,揽着他的脖子。 “你很有魅力,真的……” 已经刻画进了她的脑海里,就像是一幅画,虽然抽象,但靠着想象,这幅画可以变得很美,很壮观,随着她脑子里的东西不同,画就不同,是随着她变而变的,习惯了他,很多东西都变了,接触才会了解,比想象当中的,要来的讨人喜欢。 “你到底做不做?你一直叨叨叨……”陈滔滔问她。 明珠:…… 就说这个男人,他就是一头不解风情的猪,死猪!“斗地主呢?”陈滔滔从厨房出来,刚刚洗完了碗,手上的水迹还没干呢。 瞧着明珠好像拿着手机斗地主呢,走到她的身后,问了一句,明珠是刚刚玩,闲着也是闲着,原本她要去洗碗,可陈滔滔非要奉献,想当个好女人都没机会。 “叫地主。” 明珠按照他说的去叫了,然后手快的确定了叫地主,陈滔滔就一句话没跟上,他无语看着她叫了地主:“让你叫地主,是撩撩他,看看大家都是什么牌,你还真的叫了,这牌能打吗?” 抓了一手的大烂牌。 明珠盯着手机屏幕,他站在后面,时不时的伸手来指挥,见明珠打牌也没有个章法。 “打3啊……” 手指从她的肩膀经过直达屏幕,指着上面的牌。 “不是你让我叫的?” “我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呢。”这个时候来听话劲了,你是听话的人吗? 一步一步的指挥,一把烂牌他也能打赢,这就是本事,要么能每天照镜子,镜子都要照碎了嘛,没办法镜子也是震裂的,他太杰出了。这完全就是陈滔滔在打牌,有他明珠就赢,他去倒水,明珠就输。 “就你这个臭手,你还打牌呢。” 推开明珠:“闪一边去。” 明珠让开位置,这还来瘾头了,给你给你。 自己转了两圈就准备去洗澡。 “一天没有不让我说的时候,才吃完饭就去洗澡,你不能等一会儿?” “我没这个讲究。” 她要洗,他还能抱着她的大腿不让她进去吗?洗吧洗吧,爱干净的人,去洗吧。 明珠带上浴室的门,这不借着她的手机玩斗地主嘛,肯定屏幕就不用再次进入了,也就是说,不用密码了,方便了。 退了出来,然后看着那个通讯记录,陈滔滔有些犹豫。看还是不看?看的话,好像显得自己没什么自信的样子,就算是明珠跑了,有什么呀?不看的话,自己岂不是当了傻子也不知道吗?所以还是应该看的,他越发肯定这种想法。还是不能看,应该互相尊重的,偷摸的偷看人家的手机,这并非大丈夫所谓。心里有另外的一道声音,你原本就是不走寻常路的人,现在讲究这些做什么?看还是不看?纠结了半响,将手机锁屏了,然后拿着手机想要重新按开,可惜不知道密码,他也没有问过,他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 “我怎么这么笨呢。” 自己唾弃了一把自己,然后淡然的坐在一边开始看书。明珠叫他进来帮自己搓背,陈滔滔手里提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的,实在是不想放下手里的东西,浴室里都是雾气,他稍稍开着门,受不了这个温度,他进来洗那就不一样了,多大的雾气都成,问题他现在不想洗。明珠半坐着,她从滔滔的手里将书抽了出来,看了一眼,灵异一类的书籍。又还给他,对着陈滔滔眨眼睛。 “滔滔……” 陈滔滔的手在她的脸上搓啊搓的,明珠照着他的手背给了一下,这人就是故意的。 “你别这么对我说话,我受不了,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陈滔滔你给我滚过来,这才是你风格……” 明珠:……说的她和土匪似的,她平时是这样的吗?大滔滔坐在浴缸的旁边,穿的一身的清凉,明珠坐在前面,他在后面搓澡,脑海里突然想起来了一个画面。 “你看过倚天屠龙记吧?” 明珠点头,小时候经常演,那时候也没什么可看的,小孩子嘛,自然都是愿意看的,后来多了不知道多少个版本,每一个都看过,也觉得挺好看的,年少的生活,现在就不同了,想看也没的看。 “你说张无忌给女人疗伤的时候为什么女人都是脱衣服的呢?而男人就是直接上阵疗伤?这上中差了点什么?” “差你知道的太多了。” 陈滔滔将书放在明珠的头顶。 “别让我书掉进水里,不然和你玩命。” 明珠翻着白眼,他就这样和她聊天,就当做为她疗伤了,闲砍。 “就上次的那个,亲爹砍女儿的,换了你,你能把你爸炖了不?” 不是陈滔滔想的凶狠,他就敢说这事儿是没放在明珠身上,不然张鲁会不会变成人肉叉烧包这都是不好说的事儿,这个女人疯起来,她什么都敢做,还剁她?她不把你剁了喂狗,就算是你的幸运了。 “你能问我点好事儿吗?” “别摇,人摇福薄……我的书不能掉水里,晚上还得看呢。” 搓的差不多了,拎着水瓢从她的头顶一浇,拍拍手完工。 “你自己冲吧。” 从明珠的头顶将自己的书拿走,顺手带上浴室的房门,一边走一边翻着页。 人比较重口,看的书更是重口。明珠洗好出来,他人已经在床上了,点着灯不睡,大半夜的就一直看一直看,看入迷了,提醒自己早点睡,可睡不着,就想一个晚上都看完了,心就踏实了。睡的有点少,脑子有点混乱,早上到点就起了,要给她热早餐。没人要求他这样做,明珠更加没要求过了。陈滔滔迷瞪瞪的进了厨房,他点火,结果今天早上的煤气不知道搞什么鬼,碰!碰!碰!连发三声,然后就是没火,声音挺大的,他有点哆嗦,以前从来不碰这玩意的,本着不动就不会出事儿的理念活到现在这么大。 第二次试依旧响了起来,他就不信了,自己还弄不明白一个煤气?关了火,探头去看,究竟毛病可能出在哪里,那个管重新拧了拧,貌似是这个问题,一脸的自信,别看他不经常用,他就能找到问题所在。明珠起来上卫生间,关门的时候顺手了,那门碰的一声就带上了。陈滔滔都被这声音吓突突了。 你想厨房这响了两次,他好不容易找到问题所在了,这次开火是真的没声音,正准备放锅子呢,那边碰的又是一声,差点没躺在地上,认真的盯着火看,伸出的手抖啊抖的,不会出人命吧?明珠从卫生间出来,陈滔滔的锅已经架上去了。 “你能不能不吓人?” “我怎么了?”明珠一脸的雾水,她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了? “我……算了。”滔滔踩着拖鞋回了房间去平复心情去了,太吓人了,以后还是用电磁炉吧,用电的比较安心。 明珠洗漱好了,衣服也换好了,陈滔滔在厨房摆碗筷呢。 “你最近勤奋的让人觉得很不安稳。”明珠坐下,准备开吃。 “我没瞧出来你有什么不安稳的,你这屁股还是这么沉,坐下不就等着吃吗?”陈滔滔嘲讽她。 “我不坐下,难道站着,你不是已经弄了?” “你要是想弄,可以抢在我前面,晚上订个脑中,早上不就起来了。” 说到底就是懒。 “我没让你弄啊。” “吃饭。” 将三明治递过去,一只手将碗抓了起来,从空中运到她的眼前,放在她面前。 “辛苦了。” “少来这么虚伪的。” 陈滔滔用汤匙挖着粥吃,他这是抽风似的勤快,哪一天也许又突然懒了,这都是说不好的,让他天天给人奉献他觉得挺亏的。 “晚上贺贺两口子要过来,他过生日。” 明珠嗯了一声。 “需要我做什么?配合什么?买什么?” 她一般负责的角色都是出钱出力的。 “你……不用了。” 陈滔滔原本想让明珠去买个蛋糕的,他们两口子被人请吃饭,对方生日,什么都不带,似乎也不是那么礼貌,可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觉得还是自己买来比较好。陈滔滔这个小抠儿……陈贺贺这辈子都没过过这样的生日,他觉得自己过生日找鬼子六,那就是找虐。程芳眼皮抽了抽,实在是没料到陈滔滔能这么干,不过传说中的抠,果然名不虚传。买个生日蛋糕的话,好点的,用的钱自然是比较贵的,陈滔滔想,自己吃的虎皮蛋糕卷也挺好吃的,而且不浪费,你要知道一个大蛋糕买回来了,全家能吃几口?吃不了不都浪费了,这种东西第二天怎么吃?反正他是不能吃的,干脆就买了两个虎皮蛋糕卷一个奶油的,一个巧克力的,然后两个叠在一起,还和蛋糕店要的蜡烛和帽子,不知道蛋糕店是怎么拿给他的,反正现在此刻陈滔滔是把东西都带来了。 “把帽子带上,一年一次的,快带上。” 带你妹! 陈贺贺很想粗口。明珠微微发囧,她现在算是明白了,早上为什么陈滔滔阻止她去给陈贺贺买生日礼物,这样的礼物她是肯定送不出手。 “这就很奢侈了,我小时候过生日,哪里有蛋糕吃……”陈滔滔小时候不是买不起蛋糕,而是他爸妈记不住他的生日,他打小也厉害,家里的保姆是想问,可是他说自己不过生日,每年到了那一天,自己就让保姆早上买一个大馒头,大大的那种,然后上面点个红点,点上一柱香,口中念念有词,让我大发,让我发的稀里哗啦。 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许愿成功了。 陈贺贺点头。 “我哥一直和一般的人类都是不同的……” 他妈碰上过一次,回来就把他给削了,说他不懂事,哥哥那么难过,过生日插根香,这明摆就是诅咒自己呢,他当弟弟的怎么不给哥哥准备点小礼物什么的,他是倒了血霉了,这辈子和鬼子六当兄弟。 他的苦难史,讲都讲不完,他就是别人口中传说的那个扑克,陈滔滔的快乐就是吃饭睡觉打扑克,他就是从这样悲催的青春当中,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 “嫂子,我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跟了我哥……” 明珠忍住:“我吃蛋糕都是吃整个的。” 我比你幸福的多。 陈贺贺脸上的苦容龟裂,娶的这个老婆也不是个好饼,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原来这话是真的。吃着饭呢,明珠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局里的电话。 “头儿,有事要做了。” “我马上回去。” 明珠抱歉的看看程芳,她现在必须走,她有事情要做,陈滔滔送她到酒店的门口。 “自己开车过去,路上当心,别着急,晚上记得吃宵夜。” 明珠吃饱了才有力气,就是打人吃饱了才能踹的远啊,这人比较虎,什么事情都敢冲,吃饱了总是没错的。 “你回去吧。” 陈滔滔看着她的车开没影子了,才回来。 “这是十八相送去了?我还以为你跟着她走了呢。” “走是不可能了,我还得吃你这顿饭呢。” 他没什么好担心的,活着回来,说明倒霉的人肯定不是她,被抬回来了,他给收尸就是了,也许哪天造化就不好了,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陈贺贺:…… 这是亲夫妻吗?死不死的就这样讲出口了?程芳也算是开了眼界,她觉得死这个字算是忌讳吧,正常人都不会挂在嘴边的,可陈滔滔说的就是这么自然。 “我嫂子大小也是个局长吧,死手下也不至于死她啊……” 挡在她前面的人多的是,也轮不到她死。陈滔滔优雅的动着刀叉。 “那是你没见过她工作的样子,这人这里有点问题……”他比比明珠的脑子:“脑子秀逗了,当自己是无敌超人呢。”明珠的车抵达现场,推开车门下来,小猫已经人在现场了。 “怎么个情况?” “自己报警的……说是杀人了,把儿媳妇给杀了。” 两个人乘坐电梯上了楼,里面法医已经开始工作了,犯罪嫌疑人已经被带走了,现场的话,据说有个孩子亲眼目睹母亲被杀的,现在人在警车上,警察已经联系了死者的丈夫以及父母。 “明局……” 法医和明珠打着招呼。 现场简单的被介绍着,从杀人者的口中所说的,就是寻常的家庭琐事,因为过于冲动,然后杀了儿媳妇,杀了以后也没有办法挽回了,只能打电话报警。为的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没有过打斗过的痕迹?” 负责现场勘查的警察摇头,就孩子刚刚所说的,他妈不能动,是被他爸给打的,等于是说,活活被掐死的,挣扎不了,因为身体受伤的原因。 “这家人也够狠的了,什么仇什么怨,先是把媳妇儿打成不能动,然后公公出马把儿媳妇给掐死?” “你怎么看?” 法医的话很少,她微微的笑了笑,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所谓的了无痕迹杀人,你当他们法医都是吃素的? 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她早晚都会知道的。 “现在我恐怕没有办法给明局结论。” 明珠点头。 人被带回警局,孩子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很快死者的丈夫以及死者的父母全部出现在警局当中。 死者的父母哭着,擦着眼泪,强烈表示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追究到底,不能轻饶,杀人犯法,绝对不能原谅,死也不能。 “就你所知,你女儿和女婿的关系如何?” 死者的母亲说还可以,过日子不就是那样,不可能不存在口角,一辈子都是这样过来的。 孩子的情绪被小猫渐渐的稳定了下来,开始回答警察的问话,这是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孩子,他说他亲眼看见了爷爷上手去掐妈妈,妈妈翻白眼了,妈妈叫他,让他打电话,他拿椅子砸爷爷了,最后妈妈越来越平静,然后就死了。 “你拿椅子砸过你爷爷?” 问孩子,他爷爷为什么掐死他母亲,孩子摇头,他不知道。 只是个小孩子,你不能怪他,同在一个屋檐下为什么不知道这些事情,他的世界还天真,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也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杀人者,反复重复着,他是气的失去理智了,所以才上手掐死了死者,他并不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错了,他主动投案就是希望警方能对他宽大处理。 他反复强调着宽大处理。死者的丈夫说自己的妻子平时真的是耀武扬威,就因为这个,他们夫妻的关系出现了裂痕,而且搅的父母不能安宁,这是做人子女的不孝。 “你妻子曾经被你打到骨折不能动?” 丈夫辩解:“我因为什么打她?她不尊重我父母,我不知道现在的社会怎么了,这些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既然不能负责,就不要嫁人,不要结婚,结了婚又计较的那么清楚,父母是长辈,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死者的丈夫列举了很多妻子不孝顺的事情,包括他妻子对着自己的父母非打即骂,他爸这次是气狠了,才会出手的。 “你妻子这样的为人,有人知道吗?我是指邻居之类的?” 丈夫说这是家丑,家丑怎么可能外扬呢,他是强忍,毕竟都有了孩子,还能怎么办呢。 负责审讯的人点点头,外面的人已经开始调查死者和死者丈夫的社会关系,所有接触来往的人群,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一查便知。死者的婆婆也一口咬定死者对他们不恭敬,屡次的冒犯,根本不配为别人的儿媳,丝毫不顾虑别人的感受。 “你能举例说明一下吗?” 死者的婆婆说的很顺溜,这口气应该是憋了很久。 “她是个博士,念过很多的书,工作很好赚的钱也多,想法很另类,有点自私,不把丈夫放在眼里,也没见过她做过什么家务……” 说起来的话,这就是回归传统女性角度问题,希望妻子又能赚又能做家务,又能孝敬公婆。 婆婆说着说着,突然就闭上了嘴巴。 “我不说了,反正就是这些事情,她打过我……” 警察再次引导,可惜这婆婆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什么都不讲了,刚刚她讲的这样的顺溜,明显就是憋不住所为,那来之前是不是有谁在她的耳边曾经讲过什么呢? * “你说因为儿媳妇骂你,你想让她闭嘴,所以才上手去掐了她的脖子对不对?” 死者的公公点头,他强调,是儿媳妇开口骂他,而且骂的很难听。 “死者已经死了一个小时以后,你才报警的对吗?” 死者的公公突然激动了起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杀过人,我当时傻了,我总要想想要不要报警的吧……” 警察点点头,死者的公公一直盯着警察看,他总觉得这些警察眼睛里好像是藏着什么,警察在开口问,他就要想清楚,然后再回答,想很久然后才回答。另外的审讯室里,六岁的孩子说着自己某天偷听到的话。 “爷爷奶奶还有爸爸说,要把妈妈接回来,然后掐死妈妈……” 警察:…… 如果按照孩子所说的话,那这就不是一起突发的杀人案,而是蓄谋已久的,可惜孩子太小,这个口供真的上了法庭,法官要考虑孩子说话的可信度。 按照孩子所言,孩子的爷爷否认,说完全就没有这么回事儿,是孩子的妈妈教孩子这些的。 “她提前知道自己会死?然后教了孩子说这些?” “她平时就是这样带孩子的,让孩子和我们不亲,瞧不起我们……” 明珠下楼,正巧王永强也准备出去办事,两个人撞在了一起,这案子,有很明显的动机,法医那边已经出结果了,是要通知死者父母的,但愿死者父母知道了,不会太激动吧。 “……死者的胃里一点东西都检测不出来……” 也就是说,她死之前已经被饿了很久,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她没有一点东西吃,却不叫自己的孩子帮她呢? 这种可能性来说,只有一种可能…… 两个人带着死者父母去了法医鉴定那边,法医的话一出口,死者的父母就崩溃了。 “这是谋杀啊……” 现代这样的社会,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呢? 他们的孩子是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饿死,被掐死,被丈夫打到不能动,有什么错,你不和她过了就是了,为什么要弄死她啊? 死者的母亲拽着明珠的裤腿子。 “我女儿死的冤枉啊……” 不管案件是怎么样的,如果上来庭,首先对方的律师一定会考虑一点,那就是死者的公公系主动自首,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一般都会酌情减轻处罚,这个官司是一定要打了,不过官司谁来打? 想来想去,似乎可能的人选就是那么一个,但……王永强轻咳,他现在都不好意思提陈滔滔的名字了,陈滔滔现在简直就成了警局的义务兵,这样下去,有一天他反口咬上一口,他们都是难以逃脱干系的,这算是硬逼吗? “你们有没有想过请谁来打这场官司?” 死者的父母摇头,他们都是守本分的人,哪里认识什么律师不律师的,平时也没有机会找律师打官司,暂且只能看。陈滔滔手上有案件,所以没接。他本人的话,是很多人都想请他打官司的,毕竟不差钱的人还是很多,分身乏术,确实也是无力。事件知道是知道,但不归自己范围之内,他也就不关心了,毕竟请他打官司的每个人过的都很糟心,不糟心也不打官司了是吧。死者的公公一家请了律师,第一次开庭,对方的律师在庭上主要秉承了一种观点,一个巴掌拍不响,一个巴掌要和另外的一个巴掌碰在一起,才会发出声音,公公有错,那儿媳妇是不是就没有错?他的当事人是因为受到了死者的言语侮辱才会想出手教训死者,在此案当中,死者也应该承担一定的责任。而且死者的公公行为不能算是直接故意杀人,他因为儿媳妇挑起战火,随即情绪激动失常,并且随后报警,足以证明他是间接故意杀人。两方律师掐了很久,案子判了。就警方现在所掌握到的证据来说,是不是全家密谋故意杀人,死者陈某某的丈夫外面有一相好的,而且外面的女人已经怀孕六个月,这个关系,死者的丈夫并未对警方交代,后警方查证,死者的丈夫才又说,这和本案不存在直接的关系,他和妻子的关系已经降入了冰点,他是准备要起诉离婚的,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没有去照顾妻子,而是让父亲代替自己,没想到最后会发生这样的惨案,他搭进去了父亲,早知道就早点离婚好了。 * “我是陈滔滔……” 陈滔滔讲着电话,眼见着十二点了,他都没有时间去歇一歇,事情真的太多,赚钱赚到手软,有些钱看着很好赚,伸伸手就可以碰到,但他现在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有些时候陈滔滔也想,自己如果能分身多好?这些钱他都赚。 楼下有一对老夫妻进来大厅。 “我们想找陈律师。” “有预约吗?” “没有。” “那抱歉,陈律师的约已经排到了三年后……” 就是这么夸张,现在开始排队,未来都是没什么机会的,如果你们能等,那就等吧。律师这一行也是这样的行情,干的干死,润的淹死,陈滔滔明显就是灌溉过剩的那种,他出来打官司,输的几率很小,如果想赢,自然是来找他,哪怕他人品不好,这个时候不看人品,看本事。老夫妻想了想,都已经想走了,看看这里的装饰,觉得就不像是事务所,这里的费用可能他们没有办法承担得起,老太太转身又转了回来,她对着前台的人说着。 “松山有个明局长,她让我们来找陈律师的……” 陈滔滔尊重明珠,所以明珠必须同等的来尊重陈滔滔,她可以耍小手段但她不能要挟,要求陈滔滔去做什么,她只能让对方打着自己的旗号前来,至于陈滔滔会不会接,她真的无能为力了,她不能强迫任何一个人去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哪怕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那也不行的。 前台的接待眨了眨眼睛。 “好的,二位请到一旁坐一下,我打一通电话。” 陈滔滔的助理说陈滔滔现在接电话当中,下午的时间也排满了,没什么时间,就算是明珠介绍来的也没有办法,他刚刚进去,刚想说话就被陈律师给打断了。如果他们能等的话,那就在下面等吧,其实能不能等到不好说的。陈滔滔中午都没有出去用餐,而是叫了餐,在办公室吃,全楼的律师现在好像都很忙的样子,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大家都需要来打官司。 陈滔滔离开办公室,准备去卫生间。 “陈律……”助理快速走到他面前,说着楼下有两位是太太介绍来的,是见还是不见? 还真是会见缝插针。陈滔滔觉得自己现在都要累挂了,可明珠又没有明说,是没难为他,可挂着明珠的牌子,他就不能不管,叫人上来吧。没有详细的看,因为真的时间上来不及,二十分钟以后他马上就要出门,简单的扫了扫,这样的案子其实可以打的人很多,但打出来的结果,差不多的。 按照现在判的水平是差不多的。陈滔滔端着杯子想要喝水,发现杯子里没有水,时间也是差不多了,他将外套从椅子上拿了下来。 “大致的我已经看过了,你们回去等我消息吧……” 陈滔滔离开办公室,下楼上了车,车子就启动离开,老夫妻只能望着他的车,觉得希望不大,这律师看起来…… 不好请。 他跑了一天,跑的自己嗓子都冒烟了,晚上进家门。 “明珠,给我倒杯水。” 在路上的时候就想买,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喝了很多的水还是觉得渴。 明珠踩着拖鞋给他倒了一大杯,陈滔滔站在门口就一口干掉了。 “家里有带汽的饮料吗?” 突然很想喝带汽的东西。 “没有,想喝?” “那算了。” 滔滔进屋子里换衣服,听见关门的声音,出来一看,果然她出去了,明珠拿着钱包,下了楼去门口的超市给他买饮料,买了很多,各种各样的,也不知道他喜欢喝哪种。 陈滔滔扯开脖子上的领带,扔到一边,明天他要出门,可能四五天能回来。 “克戴,插一个案子进来……” 陶克戴就说现在官司已经打不完了,这中间在插,那后面的案子就要各种推,这样不好吧? “我老婆求我的,我能怎么办?” 陶克戴点头,知道了,他什么也不说了,难怪他能答应的这么痛快。 陈滔滔翻着案卷,这是上午那对老夫妻留下来的,他也就这个时间才能看看,晚饭也还没吃呢。 明珠打开门,换了鞋将东西递给他。 “吃晚饭了吗?” “没。” 那之后明珠再问什么,几乎他都是没听见,他的注意力都在案卷上面,明珠给他做的三明治,知道他现在肯定不能吃热饭,也没有这个时间,这几天 他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陈滔滔抓着三明治,都吃光了,明珠也睡了,后半夜自己觉得没饿,喝空了一罐雪碧,伸手去抓,罐子里已经一点都没有了,将易拉罐扔进垃圾桶里,这才想起来,哪里来的三明治? 明珠做的?他的行李还没有收拾,资料还没有准备好,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做?进房间看着明珠已经睡熟了,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去托行李,然后一样一样的装着,一夜都没睡,早上陶克戴来接他,在车上他依旧在看案卷。 “什么案子,这么上心?” 陶克戴看了一眼,摇摇头,现在这样的案件怎么说呢?因为有太多的相似案例,法院判的呢,你不能说就是错,但这样下去的循环就是等于出具了一张杀老婆,看着她不顺眼杀之,随后可能附带的责任,这个责任单看的话,并不严重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他觉得这是在鼓励去杀老婆。 “怎么打?” “合谋。” 陶克戴耸肩,那你可有的忙了,这样的案件不是很好打。陈滔滔翻看着手中的文件,他忙起来的时候根本顾不上明珠,她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他也相信,没自己的话,她也能活的好好的,明珠也没想象当中那么离不开他就是了。一直忙一直忙,他就连偷看女人的时间都没有,去外地,人家为了感谢他,专程请了很漂亮的女人过来陪客,陈滔滔的心思压根没放在那上面,说实话对他而言,漂亮不漂亮并不重要,因为再漂亮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人世间最好的,那眼里还能容得下其他?再好也是比他差的,那差多差少,不都是一回事儿吗?明珠虽然差的多,这就好比手机的充电器,有了你还买那么多做什么?合适就用,不合适就买个转换的,还是一样的用,可着这一个用,他就是这样靠谱的男人。可能有些男人会认为女人能调剂生活,他则认为和愚蠢的人类相处太久,会拉低自己的智商,他和明珠一起生活,就足以说明了这样的问题。倒是陶克戴,欣赏,他是纯正的欣赏,漂亮的女人人人爱看,也仅止于看看而已,他家里有娇妻,不会动真格的。 “陈律师似乎对美人都无动于衷,家里有更好看的美人?” “我家里的是霉人,过肩摔,一摔一个饼的那种。”陈滔滔抽空抬头说了一句。 陈滔滔的话,却很由衷的……明珠此刻正在追人呢,她怎么出脚的,反正王永强是看清了,他恨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太血腥了,太暴力了,哪能就这么一脚踹过去?整个人的重力都倾注到了那条腿上,跳起来去踹的,当时追的人就趴在地上了,脸直接朝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呢,出手太狠了。明珠的这个狠劲…… 永强喊了半天的叫对方站住,如果不站住的话……可惜对方压根鸟都不鸟她。 明珠上前扭着趴在地上人的手,她斜着眼看着王永强。 “我建议你,下次直接上手。” 王永强:……就路人来看,如果不知道这人是谁的话,这警察办案的手法有点凶狠,看起来怎么有点不像是警察呢?认识的话,现在松山是真的很多人都认识明珠,名声响当当的在外头,看见了,就恨不得给鼓鼓掌。原来办案,是真的下来的,原来也真是这么厉害的,和传说的有点像。至于传说了什么,这还是传着吧。 王永强穿着粗气,明珠调侃他:“你这肺活量也不行啊。” “是没你强。” 我能和你一个女阎王比?说句不当的形容,王永强觉得明珠就永远都像是喝了兴奋剂似的,这人一有案子,她就高兴,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儿,浑身的细胞都沸腾起来了,就像是发情期的公牛,反正他就这么认为的,有跑不完的力气,有使不完的劲儿,不知道她妈怀她的时候都吃什么了,和她一比,什么男人都得甘拜下风,这是真的。 一个大写的服。 晚上王永强回自己家,他还问自己妈呢。 “妈,你怀我的时候吃什么了?” 王永强他妈愣愣,然后好半天想了想,说吃了不少的冻梨,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水果好吃的,只有冻梨,也挺好吃的。 “难怪我不如一个女的吃什么冻梨啊,到是吃点跑的快的。” “她插上翅膀她就能直接上天,这样的女人,怎么就和我分配在了一起?” “我看着永强是不是黑了,也壮了?”王局低着头看着报纸,唇角向上扯扯,这是显而易见的变化,外在的变化而已,现在他儿子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儿子了,说出来也不再是王局的儿子王永强了,王永强是个独立体,他也知道了永强和明珠干的那件事儿,把老k就愣是钉死在了警局里。 “永强要走了?” 王永强和自己哥嫂在门口碰了一面,他嫂子朝着他笑着道。 “嫂子,嗯我得回去了,有工作。” “你站着。”王永辉唤住弟弟,他有些话想对永强说,他最近这是怎么搞的?人家乱来他就跟着乱来? 王永辉的妻子扯扯丈夫的袖子,是想让丈夫不要管那么多的事儿,虽然永强是他弟弟,永强都这么大了,她当嫂子的心里是明白的,那兄弟俩的感情超过了和老大的感情,永辉是付出还不得好。她嫁的人是王永辉,自然是和丈夫一条心的,偶尔也会挑公婆,挑下面的两个小叔子,你们感情好抱成团,就把你们哥哥给孤立了,是对不起你们了,还是抢了你们的什么? “你进去吧。”王永辉让妻子进去,他和永强说话,用不着她在这里听着。 “哥你有事儿啊?没事儿就改天聊,我局里还有事情要做呢……” 王永辉冷笑着:“我听说你这班上的挺忙的,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加班。” 传出来的话那就精彩极了,离开警局都是后半夜,你想干什么啊?该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你都得罪了,这是不想好了吗?你上面有父母,下面有侄子,一个人活就不管不顾了?怎么活的和小孩子似的?你还是刚上小学的小学生? “……你在松山能干几年?走个形式,过几年就调你回来了,你乱来什么?她不怕死,她一个命贱的,你和她一条河搅?”王永强有点反感王永辉的话,其二反感他高高在上的感觉。老大走的是什么路子,他又不傻,还能不知道,整天的陪人吃吃喝喝,玩着算计,扯着面子,这样的生活他觉得累,他又没有那三寸之舌,他现在觉得生活挺好的。 “那明珠你离着她远点,没有徐太宇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徐太宇能护住她多久?人家现在结婚了,娶的是门当户对的,她算是什么……” “你这样八卦一个人不好吧?她都结婚了,和徐太宇又有什么关系?” 这哪儿跟哪儿啊?王永辉慢慢道:“她的那点破事儿别以为别人都不知道,结婚怎么了?你见有几个女人能爬的这样快的?还不是因为后面……” “哥,你没事儿我真走了,我局里真有事情。” 讲句不好听的,王永强是宁愿待在松山,和局里的那些人吧,可能是混熟悉了,比亲兄弟都亲,这样说呢也不见得就是他和王永春的关系僵硬了,都长大了,各自有一摊子的生活,没必要天天腻一块,又不是要结婚。 “你现在一个月开多少钱?” 这脑子就是石头,一点弯都不能转,结婚了生了孩子,有了各项开销以后,你的那点工资够干什么的?你为别人卖命,能换回来什么?别人歌颂你一句大英雄,又能怎么样?别活的那么傻那么天真。你不是雷锋,这年代哪里还有学习雷锋的。从什么方面要为自己找最佳的好处,有些钱不能拿,但要看怎么处理,不拿钱我还能拿到关系,拿到别的,这都是动动脑子分分钟的事情,你过去也当了很久的副局长了吧,你干出来什么名堂了?就和明珠胡闹,两个人和过家家似的,愚蠢,幼稚! “我真有事儿,我先走了。” 王永强扬扬手就跑了,和王永辉起争执没有必要,因为他也讲不过他,说了等于白说。王永辉的老婆进门,提着几样礼品,这都是别人送的,挺好的东西,才给公婆拎来的,因为平时公婆有些不太喜欢他们买东西,大部分都是往娘家搬。 怎么说呢,公公非要玩公正清廉,那她不往家里带就是了,这些东西还怕没人要吗? “不是不让你拎东西的,怎么又拎?” 当婆婆的拧着眉头,家里有个老顽固,一会儿就得发话,到时候又和老大两口子闹的不愉快。有些时候她也认为老头过于谨慎了,这怎么说也是孩子的孝心,可老头儿讲的话也是,这永辉她就没有一天不担心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盯上了,下面的那两个小的还好。 “妈,永辉说你前些日子一直咳嗽,脸色也不怎么好,去医院看了吗?” “看了,没什么毛病,就是季节病,东西一会儿拿走,不然你爸又要出声了。”老太太压低声音,儿媳妇点头,让拿走就拿走吧,不要就不要吧。 “妈你留着,这是干什么?我买不起这些东西给你吗?”王永辉进门,正好听见母亲的话,他就觉得自己的父亲是当了b子还要立牌坊,这样更让人觉得恶心,很多事情你要么就一条路黑到底,可你似乎也并不是这样做的吧,你还留有余地,那现在摆出来这幅姿态给谁瞧呢?给自己家人瞧? 亲儿子亲儿媳妇能害你们吗? “你买得起,你一个月开多少的工资?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用什么买得起的?”王局突然开嗓。 燕窝? 他们还真吃不起。 “爸,我们带走,下次再也不买了。”儿媳妇赶紧回话。 她是当儿媳妇的,当着公公的面,怎么样也不能表现出站在永辉一侧的,不要就算了,明天拎回娘家去。 给她妈吃,她妈喜欢吃。 “爸你……”王永辉要说话,老太太拼命的眨着眼睛,可别说了,说了又要炸锅了,好不容易安静一点,你说这回来又干架,她都要愁死了,人说儿多热闹,她看着是儿子多了,就找病。 “你自己的那点事儿你自己门清,我也懒得说你。” 王永辉摔了门就离开了,他妻子和公婆又说了两句,才去追丈夫。 “你这是何必呢,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每个人对待生活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这永辉两口子也没什么吧,你自己要清廉,那老二老三不是学你了,这样还不满足? 非得见面就掐,见面就掐。 心累! “你们就不能让我有个消停的日子过。”老太太往屋子里去,她这把年纪了,真不在乎吃什么,家里有多少钱,谁来看她,带什么礼物,她就盼着,一家人好好的,客客气气的,兄友弟恭,老头子别脾气这么大,你说他在外面脾气都不大,怎么回家就对着儿子这样呢?不是她私下说,这老头子偏心,偏老三偏的厉害。对她来说,手心手背那都是肉啊,那一块戳了她都会觉得疼。 “消停日子?你那大儿媳妇就没打算让你过消停日子,她总往她父母家跑,总送东西,你以为别人都是眼睛瞎呢?看不见?早晚有一天连本带利息的都得被人追回来。”讨这么一个老婆,早晚有的瞧的。 王永辉两口子回了车上,他老婆劝永辉消消气。 “爸,就是那样的脾气,下次不带了就是了,都怪我,总觉得空手来不好。” 谁家的公公婆婆不希望儿媳妇和儿子回来的时候买点东西的?偏她公公婆婆玩的就是另类,这高尚的也没谁了。 “他就是老做派,总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傻不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好不容易爬上来,就为了当一个清官?”说他傻,他还不认,把下面的那两个都带歪了,永春永强早晚都得折这老爷子手里,一点形势分不清楚,这样活着,累死你们。 王永辉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住在本城最高档的小区里,房子呢,反正他们是没花钱,房子怎么来的,他们也不问,反正姑娘说了给他们住,先住着,月月呢姑娘给送东西,家里的东西都摆不下的摆,应有尽有,吃不完要么送人,要么就摆着等着放坏,不然怎么办?吃都吃不完的,什么水果,一来就一堆,上个月不知道谁送的车厘子,家里十多箱,吃的他们最后碰都不愿意碰了,干脆就送亲戚,亲戚也是有数的,不行就送邻居了,反正养个好女儿就是各种好。她女儿工作单位也好,丈夫也好,什么都好,满意的很。 “……昨儿我和永辉回去,我公公又是一通的教训……” “你公公呀,就是当官当的,时不时要训一个人,偏心嘛这是正常,谁家的手指头一样长?永辉不招他们待见,招我待见,我姑爷我稀罕,晚上叫永辉来家里吃饭……” 就算是附近的邻居,谁不知道这家的女婿是王永辉,是求不到他去办什么事情,但知道这个人就知道走的是什么路子了。* 滔滔正在办公,助理进来给他换水。 “给我一杯热的。”陈滔滔的胃有些不舒服,最近时间有些紧,吃东西不应时,有时候吃有时候不吃,慢慢的毛病就出来了,养病不容易,填病是很快的。 助理接了水递给他,刚刚还想打趣打趣陈滔滔呢,他们的陈大律师不抠了几天又恢复过来了。公司员工的生日福利,原本是没有的,这回添了,之前都是送蛋糕劵的,那么贵的也送了,这过生日让大家好一通期盼,觉得也许会超出意料之外的惊喜呢,今天有人过生日,喜呢是没了,惊肯定是有。不知道他脑袋瓜子里面是不是每天都在想,怎么去省钱。当时所有的同事都看傻眼了,大家还想着分一块吃吃呢,粘粘喜气,毕竟是生日嘛,结果蛋糕送过来,全傻眼了。两块蛋糕摆在一起,然后插了一根蜡烛,点上你自己吹灭,就算是给过了。没有这么晃点人的,你干脆买几个豆沙包放在一起算了?助理幸亏这是没调侃,你以为滔滔没想过?这是经过试验才得出的结论,豆沙包一袋七块多呢,个数不是很好听,他如果送就一定要送成双的数字,等于说要掏出去十四块多,虎皮蛋糕卷就不同了,看起来高大上,两个才十块多。不知道他哪里得出来的高大上的结论。“我看着你脸色不是很好,最近是不是案子接的太多了?”讲句良心话,你拼命赚钱,你也得有命去花,不然钱赚到了,命没了,给谁花? “没事儿,你出去吧。” 陈滔滔晚上十点下班的,他累陶克戴也跟着他累,不过老陶这是过命的交情,绝对不可能说什么,体贴滔滔他绝对是第一人,比明珠有些时候想到的还要多,滔滔不是讲过嘛,陶克戴也就不是女人,他是女人,他一定娶他。陈滔滔上了车,滴眼药水,自己翻着眼睛滴呢。 “眼睛还不舒服了?”看了一天的卷宗,看的眼睛都花掉了,抓紧时间的看。 靠着椅背。 “到地方喊我。” “你这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去医院看看?”他就顺路送他去医院了,过去有点风吹草动自己就认为马上要挂的人,现在怎么这么能挺呢? “累的。”陶克戴送陈滔滔回家路上,经过路边的店,还出去给他买了点吃的,怕明珠晚上不回来,陈滔滔这么懒的人,他是不可能下厨的,有些时候吧,作为朋友来讲,他真的认为陈滔滔应该和自己一样,找个能照顾家的女人,至少这样什么都不用你来操心。送到家门口,陈滔滔提着袋子往里面走,陶克戴开车回去,路上还是给医生去了一通电话。陈滔滔开门呢,就接到朋友的电话了。 “听说你眼睛不舒服?” 他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滔滔就过来看看。 “看东西看的时间有点长,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过来吧,打车钱我给你出。” 陈滔滔:…… 滔滔换了鞋,今天实在是没力气了,鞋子也没有摆,径直进了房间里,灯也没开,上了床直接抓过来被子那么一盖,西装都扔地上了,没有力气去挂,明天叫保姆送去洗吧。闭着眼睛就睡着了,他缺觉。他回来的晚,明珠回来的也不早,她去医院看了看老曹,老曹的情况……让人觉得焦心。活是活下来了,情况也没有想象当中来的好,这种事情看着很难受,所以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去探病,对个人不说,对家属那就是一种伤害,可这样的伤害,她见的太多了。说不定哪一天就轮到自己的身上来了。王永强送她回来的,顺路嘛,到小区门口把她放下了,王永强开车就走了,明珠上了电梯,回到家里,按开灯,看着地上的鞋,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可以说,陈滔滔一直活的很有原则,也就是说,他要么身体不舒服,要么是有什么事情了。 明珠把他的鞋子放起来,进了客厅,屋子里一点光都没有,她没开灯,借着门口的灯光还是可以看清楚屋内的格局的,她推开卧室的房门,走了进去。站在床边。 “身体不舒服?” “觉得累,别管我了,让我睡一觉就好了。” 明珠撸起来袖子,用胳膊试试他头的温度,稍稍的有点高。 带上房门,陈滔滔就又睡了过去,明珠去厨房煮粥了,有些时候觉得自己的手艺都要不存在了,都要忘光了,现在一上手,该有的还是有,技能这种东西,想要捡起来估计认真两三秒就可以了。现在这情况,只能吃点清淡的。忙活了半天,端进去叫他起来吃,滔滔就嫌她有点烦,身体不舒服什么都不想做,非要叫他干什么?你想吃,你就都吃了,你想睡你就睡,非要折腾我做什么呀?蹭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的鸡粑粑味儿,反正看着就是要发飙的样子,明珠也瞧出来了,他就是发飙她也忍了,生病了嘛,就当照顾儿童了。 “拿来啊。” 不是让他吃吗?他赶紧吃了,好睡觉啊,别折腾他了,她就是他的活祖宗。叫他一天给她上三炷香,他也同意,只求别来烦他了。明珠想告诉他很烫,结果陈滔滔几口都喝进去了,带着赌气的味道,空碗递给明珠,拉着被子又躺下了,明珠接着空碗看了半响,自己默默带上门就出去了。反正陈滔滔睡的有点不爽,中间明珠又折腾他一趟,让他起来吃药,给他喝了汽水,喝了汽水心里觉得舒坦多了,他也就没在摆脸色。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神清气爽了,彻底好利索了,觉得浑身都是劲儿,没有地方可以施展,家里找了一圈,可能她上班了,厨房有饭,陈滔滔觉得闲着也是闲着,没什么事情可干,擦了一圈的地。保姆来上工,看着家里的地板,她就想问问,这是谁擦的?还不如不擦呢,擦的都花了,等于增加她的工作量,恨恨的蹲在地上,开始上工。陈滔滔进事务所,见他脸上亮了,不再发黑了,终于有人问出了心头的疑问。 “陈律,买馒头不是更省钱?” 说的是那个生日礼物,省钱我们大家一起帮你省呀,馒头一元钱三个呢。 “我觉得你应该多读书。” 陈滔滔扔下一句话就上楼了,买馒头然后插蜡烛过生日吗?* 上庭之前,死者的父母没有单独在找过陈滔滔说什么,现在对这个案子,他们也不知道最后还会怎么判,但他们希望是对杀人,合谋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外孙子他们已经准备养了,至于说年纪的问题,他们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外孙子还小,这也是没有办法当中的办法,绝对不能将孩子交给父亲去抚养。对方的律师认为孩子的话不可信,因为孩子的母亲有引导之嫌疑。陈滔滔一侧将死者的尸检报告递了上去。对方又说死者的公公报案自首,属于有悔过情节的,应该酌情轻判,陈滔滔一侧又将当时报警中心所接到的报警电话,以及死者的公公口述他大概是什么时候报警的递了过去。 反正对方律师说什么,这边就是各种递资料,今天陈滔滔似乎表现得很少有话说的样子,这有点不符合他的风格。对方的律师也知道自己干不过陈滔滔,但这样就有点侮辱人了,是对他不屑吗?所以话都不说,他只要一开口的,对方就是各种递资料,有那么多的资料要递交的吗?死者的公公说儿媳对他们经常打骂乃至动手,但从死者的周围以及朋友圈同事,乃至邻居了解到,死者是一位非常温和的女性。对方负责说,这方负责打脸,你说什么,我就能拿出来和你说法完全相反的资料来证明你说的都是放屁。陶克戴觉得陈滔滔也是够毒的,一般人早就被他玩疯了。 他手里有那么多的资料,他就是不肯一口气的拿出来,人家说什么,他拿什么,就好像打麻将他贴着人家打,这种是很让对方会觉得不爽的一种方式。 “我只强调一点,死者的丈夫婚内出轨在前。” “反对……”陈滔滔翻着白眼,我管你反对不反对的,他继续说着自己想说的话,死者丈夫婚外情的女子现在已经临产,还有他要重申一点,现在死者父母所居住的房子乃死者所买,包括她丈夫现在所居住的房子也乃死者所买,死者过去两个月左右,死者的丈夫要求变更房子的所有人,陈滔滔拿着资料。 “当时死者六岁的儿子曾经亲耳听闻,爷爷奶奶以及爸爸密谋,要将母亲骗回来,然后打残,随后爷爷动手掐死母亲……” “反对……” “事实上,这个爷爷也确实就是当着孙子的面亲手掐死他母亲的,一定要判的话,我觉得应该是五马分尸,五马分完了在剁剁剁,剁完了喂狗……” “对方律师请注意你自己的言行举止……”基本这次开庭,法庭否决了对方所提出来的什么儿媳需要负责的说法,至于说合谋,就目前来看,证据就是一个小孩子的口供,这……死者的丈夫青着脸,他没料到陈滔滔竟然会关注房子的事情,这房子是妻子买的,但妻子现在过世了,就应该属于他不是吗?难道还要归还吗? 死者的父母原本也没想起来这个房子,但律师一说,他们宁愿送给社会,也绝对不能便宜那个白眼狼。法官会不会相信孩子的证言啊?会怎么判啊?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如果依旧不是想要的结果…… 法庭这边也是很难做出来抉择,陈滔滔说的有理,问题证据方面还是欠缺了一点,从人道上来说,法官是力挺陈滔滔的说法的,但是…… “……我陈滔滔啊,想和您一起吃顿饭。” “可别,陈滔滔我们现在一点都不合适见面。” “怎么会呢。”滔滔笑着说,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马屁也是要看谁来拍,别人拍的话,一准就是拍在马蹄子上,有些东西他可能要给对方看看,人到底还是出来了,不过对方很谨慎,什么都没有说,这场饭局原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好在陈滔滔选择的地方……死者的婆婆盯着儿子看,问出声:“现在你爸一个人抗不下这罪名吗?”她怎么听着对方律师的意思,还要把自己儿子牵扯进去? 死者的丈夫黑着脸,都怪这该死的陈滔滔,将银行的账户也封了,房子对方也是打算走官司这条路要回去,那岂不是自己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只要我爸咬死了,没有问题的,他都这把年纪了,我们国家的法律对待老人是有缓情一说的……”身体不好,将来还可以慢慢的活动活动,也许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只要到时候没人盯着看,什么事情不能发生? 当时是三个人密谋,为什么密谋,就是因为儿媳妇太过于有主见,完全不听他们的摆弄,儿媳妇是提出来过离婚,但离婚?你一个女人说离婚就想离婚?是我们家不要你的,嫁进这个家,没有为这个家付出过,奉献过,你现在想拿着钱就走?没等他们商量出来结果呢,陈滔滔那边的动作已经行动起来了,先是属于女方的房产,这显然的是不属于婚后财产,全部都是婚前财产,双方夫妻的婚后财产,所消费情况,陈滔滔大概也有了了解,死者的丈夫经济条件是可以,但没达到可以所心所欲花钱的地步,这几个月当中他所消费的那些金钱,陈滔滔怀疑这属于夫妻财产。死者的父母不想闹,就想等着法院宣判,但陈滔滔的想法却不是这样的,有些事情,是什么样的人,就需要怎么样的对待。有些事情需要专业的人员去做,比如搬家这种事情。陶克戴负责监工,这是何必呢? 东西一样一样的往外扔,对方报警,警察也赶来了,但符合正常程序,警察最多也就是劝一两句,没有理由拦着不让人家扔。 “这是做什么啊?” “做什么?杀了人,还住着人家买的房子,你们也不怕晚上死者来找你们报仇……” 现场都是男壮丁,据说都是女方的堂弟堂兄们,到底是不是,这谁也说不好,突然之间冒出来这么一大堆的人,是谁看着都眼花。这边扔的到处都是,东西不是一包一包的扔,而是拆开一件一件的扔,整张床就摔在下去的下去,下面还有人负责哭,人就死在这张床上的,被公公活活给掐死的。这边婆婆和儿子见情况不好,不管怎么说,小区里进进出出的人一多,听八卦的人多,指责的声音就大。他们俩没好,那边给死者丈夫怀孩子的也没好到哪里去,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地址,就找上她了,在她单位大闹特闹,说她合谋害死人了,她是有苦说不出,捂着自己的肚子,就想说,她现在是怀孕呢,也不能欺负孕妇吧? 她是不该抢别人的丈夫,但他们的感情不是已经破裂了,还有她现在这情况,是不是有错也不应该这样对待她?不然一尸两命,谁能负责? “少和我提一尸两命,你死了都是应该的……”反正无论你怎么说,对方都是有词儿回答,这女的原本是想装柔弱,她捂着肚子是想吓唬眼前的这些人,现在他们这么一闹,搞的自己以后怎么上班?谁知道捂来捂去的,她就真的动胎气了,肚子真的疼上了。 “我肚子疼……” 那些人依旧不管,等到已经打了120,他们又等了十分钟左右,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传单贴的到处都是,单位所有的楼层都发布到了,然后拍拍手走人,管你肚子疼不疼的,你生不生也不是人家的孩子。这合谋杀人到底是真是假?这没人知道,抢人丈夫这点也不说,只说婚内出轨的这件事情,这是坐实了,然后那边妻子就被杀了,这边怀孕了,怎么就那么巧呢? “应该不会吧,那边不是已经生了儿子了?” “生儿子有什么用,看着你顺眼,你生一百个儿子也没用,她能是无辜的?这件事情就算是她不知道,也不见得里面没有她的推波助澜……”女的进了医院,生孩子,可是找不到任何的人,那边电话已经关机了,为了防止别人骚扰,有很多的记者想要采访他们,现在的记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过去是将死者的资料全部披露出来,现在不走这个形式了。罗颖琳看着手里的报纸,敲敲,然后觉得满意。男人的名字虽然隐去,但工作单位,一些重要的细节全部披露,还有他的家庭,父母,报道的都是男方的情况,杀人者的情况,死者一个字都没有提过,姓名也好工作单位也罢,一个字没提,就好像这人没存在过一样,这是媒体对死者的尊重,至于死者丈夫外面的情人,不好意思的很,现在社会是开放自由了,但你这样的行为,就是破坏家庭罪,离了婚在一起,不会有一个人讲一个不字,婚内出轨,那就是大错特错,更加不要说,现在扯上人命官司了。指责来自各方的指责,现在的网络传播速度,比想象当中的要可怕的多,人们变得冷静是因为媒体存在一些推波助澜的作用,但一旦确定了确实的消息,网上的传播速度还是很可怕的。谴责,抨击。不属于你们的,通通拿回来。 丈夫殴打妻子到不能动,全身多处骨折,只判九个月?死者胃里检测,竟然一点食物的痕迹不存在,这是什么罪?第二次开庭,陈滔滔喝着水,慢悠悠的喝着水,对方的律师瞧着他这幅样子,扭开头,他不和这人一般见识。但今天的庭上,陈滔滔拿出了所谓的证据,不知道哪里搞来的,所谓密谋杀人的录音。 “我反对,录音这种东西可以作假……” 如果有的话,一开始为什么不拿出来? 死者当时的情况是不存在录音的能力,孩子那么小,这个东西哪里弄出来的?天外神来一笔,这要谢谢事件的扩大,孩子因为太小,很多事情不能理解,他的爷爷不让他见妈妈,天天饿着他妈妈他也不知道,很久之前,就在一家人商量密谋的时候,小孩子曾经拿着手机不知道按到了哪个毽子,然后不知道怎么就发了出去,原本的并不是一段录音,而是一段视频,视频上摇摇晃晃的,三个人说这话,时而大声,时而小声,但足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死者的丈夫绝对不是无辜的,包括死者的婆婆。这段视频呢,孩子错发给了亲姑姑,也就是说发给了死者的大姑子,亲大姑子,死者的事情闹的这么的大,大姑子想了很久,犹豫了很久,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弟弟,现在已经有人负责了,她辗转反侧,夜夜难眠,觉得自己不能那样做,一旦做了,她这个当女儿的,是不是就要等着天打雷劈呢?她不敢和任何人讲,没有对丈夫讲过,没有对弟弟和母亲讲过,她独自一个人受着煎熬。 然后到事件发酵,她的弟弟否认,她的母亲否认,她的父亲认罪。来自四面八方的网友骂着,查找着证据,她弟弟出轨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包括一些网友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数据,将她弟弟的工资,弟妹的工资对比。陈滔滔来找过她,找过她很多次,她避开了很多次,可还是被他给堵到了。最后她将这段视频给了陈滔滔,陈滔滔转换了形式,现在它则以一段录音出现。现场庭上的人哗然,真的是合谋?这未免心肠太狠了。法官几个人对视一眼,然后休庭,公安机关逮捕嫌疑人,有了证据一切就好办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从片面得到的口供,里面是有这样的一段对话。死者的婆婆说,女人杀男人会判的很重,男人杀女人就不一样了,因为法律就是这样的,当时问询的警察问她,这是哪里看见的法律?她说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听见的报道也是这样的,女的杀了男的会被立即执行,男的杀了女的,是不会的。警察嘴上没说,心里想着,看看你丈夫是不是会被立即执行死刑,就知道了,这次你们真是作死了。 法庭上宣判,这是一起情节较为严重,影响较为恶劣的案件,死者被丈夫公婆三人合谋有计划有目的的加害,在死者的儿子面前爷爷亲手掐死了孩子的母亲,法律上人人平等,杀了人就要负责,而合谋害人也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 警局的人从座位上离开,来的时候也没料到会判的这样的重,以为会…… 所以就说了,千万别存了害人的心思,不要以为看见谁谁谁杀了老婆判的轻了,轮到你指不定就是怎么回事儿了,所谓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过不下去可以离婚,不要动杀心,不属于自己的,千万不要贪恋,和谐社会,和谐生活。 合谋的这三位,一个死刑缓刑两年执行,婆婆和儿子被判十三年。 官司打的对方的律师脸都绿了,死刑这个没有可说的,来的时候就预料到了,毕竟都出了人命,缓刑两年也等于是维持了原来的判决,但婆婆和儿子同时判了十三年这是什么鬼? 合谋也分主次,明显主为公公,主已经承担了全部的责任,死刑,为什么次还会判十年以上呢?正常的案例,从犯都分情节也是要从轻判决的,最高也不过十年,哪里来的十三年? 这是怎么判的? 一家三口直接都傻眼了,一个要去死,两个要蹲十三年,十三年后出来,他们还有以后吗?特别是婆婆,她这把年纪,进去蹲监狱? 不公平啊。 “我冤枉啊……” 不就死了一个女人嘛,女人这么多,嫁到她家命就属于她家的,她儿子不追究了,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打官司? 按照儿子之前所想的,认为他可以通过其他的渠道,让自己的父亲缓刑变有期徒刑,然后身体不好保外就医什么的,想象的很美好,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这样的可爱,空气清新,但老天不如他愿,缓刑两年以后,死者的公公被执行死刑,可能到他死的前一秒,他都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或者当他真正即将要被执行死刑的那一瞬间,他才会意识到,所谓的公平平等,在法律面前,每一条命都是鲜活的,是有权利存活的,非法剥夺他人生命,是要付出代价的,做事之前,要考虑再三。 陈滔滔伸伸手,他打着哈气,看着蓝天,他就不会那么蠢的去杀老婆,如果不想过了,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认为去诱导,让对方犯错就好,点点头自己就是这样的聪明。 转着椅子过来,对着陶克戴:“克戴啊,有一天你要杀老婆之前告诉我一声,我教你一个方法……” 陶克戴吐掉口中的热水,我靠! 谁告诉你我要杀老婆了?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他过的好好,为什么要杀老婆? “陈滔滔你有病!” 陈滔滔开着药盒,嚼了两粒药,嘎巴嘎巴的嚼着,嚼糖豆一样的嚼着,觉得味道还挺好的,吃的次数多了,这个味道也习惯了,这是开的胃药,时不时吃上一粒保身体平安的。 “我有药!” “你这是……”王永强瞧着前面走的人像是明珠,但没敢把这个时不时敲敲自己后背的人和明珠联想到一起。 穿着内裤的女超人一类的形象比较合适明珠,现在这有些弱的……贴不上边吧。 明珠一边走一边用拳头砸砸自己的后背,不知道是老了还是怎么地了,以前没这样过,现在来例假后背会觉得酸,麻烦死了,还伴随着一丁点的不舒服,要是出去办事吧还好,这种难受可以忽略不计,不出去的话,坐在办公室,就找上门了。 午饭也没吃两口,上午一直没歇,来来去去的有人找她,结果这人走了,她这身体开始矫情上了。 试着挺直挺直背,勉强觉得舒服一点。 “背酸?”王永强调侃,不会吧,您老还会觉得背酸呢?这太现实了。 放在别人身上他信,放在明珠身上他不信。 开开玩笑就算了,不至于闹过头。 “不舒服就多歇一会。” 经过自己办公室就推门进去了,明珠回了办公室,下去又折腾出去一趟,晚上九点多下班,也没开车,王永强顺路送她回来的,有一阵子王永强都住在松山这边了,可能是打算不折腾了,毕竟开车来来回回的还要时间,现在不是因为交女朋友了嘛,再麻烦也得折腾。 “你这找个时间得去医院看看。” “自带的。”明珠道。 永强点点头,得,自己白操心了,忘记了,坐在身边的也是个女的,总是容易忘记她的性别,你说说这事儿。 把人平平安安的给送到小区的门口,他开车回家。 明珠等电梯过程当中试着挺直腰板,可这不是挺直不挺直的事情,就是难受,你说疼吧还不是疼,说酸也不像是酸,就是找病就对了,电梯下来,她上去。 一推门,大脑有点没跟上。 这家里一堆的人。 陈滔滔过去从来不往家里招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回来了……” 明珠认识几个人,上一次吃饭见过,点着头打着招呼。 陶克戴带头闹他,非要来他家里坐坐,说什么都不干就来坐坐,陈滔滔是从来不会邀请别人进他家门的,好不容易抓住一次机会,自然要好好的利用。 明珠回了房间里换衣服。 她现在就特别的想往床上一趟,饭都不想吃了,可外面还有人,人活着嘛,就得活个面子。 又从房间里折腾出来,陈滔滔出去不知道做什么了,反正五六分钟以后才进门,手里提着袋子。 明珠人在厨房沏茶,她一只手扶着墙壁,半靠着,盯着水壶,等水开呢。 滔滔从厨房的门边经过,扫过来一眼,看的是背影,其实是看不出来什么的,明珠的脸他都没瞧见,就是看见她靠着墙壁,一只手找东西撑着,踩着拖鞋进了客厅。 “看过了,坐过了,现在就走人吧。” “别呀,这一杯茶还没喝上呢。” 陶克戴打趣他,来都来了,你这个台阶也给了,就索性给到底吧。 “外面没卖茶的?我家又不是酒店……” 陈滔滔半真半假的说着,主要他这人大家都比较了解,有些人屁股就坐不住了,这明显就是有叽歪的味道了,陈律师原本就是这么任性的,说翻脸就翻脸,主人都不欢迎了,还坐什么?赶紧撤吧。 “陶律师我们回去吧……” 大家开始往门外撤,穿鞋的穿鞋,说客套话的说客套话,明珠端着茶水出来,这怎么走了?不是要喝茶水吗? “怎么都走了?” “下次来做客……” 大家对明珠还挺不好意思的,说是要喝茶,明珠说陈滔滔有好茶,给沏了茶,结果他们又闹着要走,好像耍人家似的。 “滔滔,你同事要走了……” 陈滔滔和没听见一个样。 这属于他熟悉的部分,他翻脸不翻脸,不存在其他的问题,原本家就属于*屏蔽的一部分。 大家脸上的表情更加尴尬了,陶律师提的时候就不应该附和,这下好了,谁嚷嚷着要来的?这回糗大了。 “陈滔滔你邀请人来你家,然后又用臭脸把人撵走了?” “我的事儿不用你管。” 特潇洒的留给明珠一背影,明珠也懒得管,你的事情你有权利做主,随便。 家里是安静下来了,没有人她还需要客气什么,自己进了屋子里一躺,其实按照她的个性,就算是家里来人她也不会招呼的,自己每天累的半死,可能是和一个人生活太久,就传染上他的生活气息了吧,她竟然会主动的去招呼客人,不敢想象。 滔滔开着窗子放着屋子里的味道,东西都整理好,盯着卧室的门,自己去办公了。 明珠睡了一小觉,原本起来是为了上卫生间的,胸部以下,小腹以上这一块儿就是难受,后面难受,真想剁了。 进了厨房,看着锅里好像冒着热气,打开盖子,哎呦。 她能说陈滔滔是她的蓝胖子吗? 明珠从上面的橱柜里找出来一个碗,用勺子盛了一些,是玉米糊滚烫烫的,黄灿灿的,糯糯的,里面好像还有小珍珠,现在看见这个别提心情多好了,另外世界的大门瞬间就被打开了。 “醒了?”陈滔滔进厨房,看见她,似乎还愣了一下,手里拿着碗,明显这是他给自己煮的,他厨艺也没这么高,冰箱里原本就有的,倒进去加热就好,他只是不停的用小火一直咕嘟咕嘟着,想喝的时候拿出来喝,喝一身的热汗,还是挺舒服的。 “你煮的?” “不是我,难道还有别人?你睡觉呢,不然是你伴随半醒起来煮的?” 明珠喝了心情都变好了,赞叹陈滔滔:“你现在就和蓝胖子似的,掏掏口袋什么都能变出来,我这腰这一天给我难受的……” “嗯。”滔滔不太感兴趣的嗯了一声,疼不疼的似乎和他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明珠也没指望他能感同身受,自己端着碗回房间了。 陈滔滔看看那锅,将自己碗里的玉米糊倒了进去,他没有喝,他也不喜欢喝这种东西,原本就火旺,在和热热的东西,弄一身的臭汗图什么?他每次都盛半碗然后拎到自己的桌子边,等到变凉了,他在端进厨房来,为的是看火,省得烧干锅了,这次进来是因为听见明珠开门了,她怎么回事儿,他也知道了,看看卫生间的垃圾桶不就知道了。 我弄了,你爱喝你就喝,不爱喝那就滚回去睡觉,指望我安慰你,不好意思,他说不出口,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安慰的,全天下的女性都是这么过来的,别矫情啊。 打开冰箱拿出来一瓶饮料喝了一口,冰凉凉的才合他的胃口。 反正这么几天,不用明珠多说,他能干的他就先干了,基本常识他有,别碰凉的就是了,吃点热乎的,这不是说心疼什么的,有什么好心疼的,还是那句话,女人都这么过来的,他只是觉得吧,要利用就得延长保修期,要不彻底用坏了,到时候修都修不起来,买新的还费钱,不划算。 明珠晚上睡觉,睡着了自己是不知道,因为不舒服,来回的翻身,腿都放不平,要弯曲着,这样才觉得舒服,滔滔给她掖被子就掖了几次,反正他现在睡的晚,顺带着就做了。 早上刷牙水给倒好,明珠看见的就是从他的牙缸里倒进她洗漱杯里的水,她不在乎,能用就行,没有就直接用凉的,有的话,那就顺便用了,还不用浪费力气拧水龙头了呢。 “早饭在桌子上呢,我上班去了。” “你今天这么早?”明珠问他。 “有事情要做,我走了。” 早上吃的也是比较热的稀粥,不知道滚了多久,已经都煮飞了,但那种酸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和昨天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舒坦。 到了局里,今天走路也不那样了,王永强心里摇头,果然是每月一日啊,女超人也有的一日。 就那么一次,事务所的人肯定不会有人在提议去陈滔滔家坐坐,哪怕就真的经过他家门前,躺在地上了,走不动了,爬也得爬开,不然看脸色啊。 陶克戴就问他:“昨天怎么个事儿?” 好好的就撵人,出去一圈回来就变脸,这是什么套路? “我不喜欢别人来我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克戴:…… 来都来了,就热闹热闹,你何必扫兴呢? “以后这样的事儿,别安排。” “我怎么瞧着,是明珠回来以后才不对呢。”老陶觉得这里面不太对,他也算是有眼色的人,就算是陈滔滔情绪变化的快,他拎着东西回来的时候还没这样呢,真的说起来的话,也就是进了屋子里不到五分钟之间发生的变化,那时候明珠干什么了? 陈滔滔斜眼看着陶克戴:“你的意思是,我陈滔滔因为怕一个女人,她不喜欢我的同事来家里,我就把同事撵走?”非常不屑的口吻,“这样的男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爱女人也没这样爱的……” 陶克戴狐疑的盯着陈滔滔,也对,这人向来自大。 总之结论就是陈滔滔的情绪变化太快,叫人有些捉摸不定的。 * “什么情况?” “捞出来一个编织袋,里面的尸体已经高度*,人体特征已经模糊……” 现在能知道的是,这里面装着的是一个人,其他的目前不知晓。 因为不知道浸泡了多久,捞出来以后的场面,有些警察脸也变色了,小猫这种,已经抑制不住的食物上翻当中,好在有一定的定力,没有当场吐出来,他总认为自己如果吐了出来,说不定明珠会让他更后悔的,所以忍不住也得忍。 现场来看,根本没有办法辨认,只能调集法医进行解剖。 但是以松山现在的法医做不了这个,要从外省外市申请调集多位顶级法医。 解剖的结果发现,这是一名大概二十左右的女子,女子的腹腔中有一个八月大的男婴。 “编织袋中有大量的衣物,应该属于情杀或者仇杀,多半会与怀孕有关。” 同时法医将死者的死亡时间大致确定了下来。 法医给出来时间,警察要做的就是按照法医提供的时间对松山所有的孕妇进行排查,逐一的确定是否有孕妇失踪被害,说永远是比做要难的,查询的结果一无所获,毫无进展,又针对发现尸体附近一定范围的小区进行租用户排查,依旧是了无进展。 有些案子,到了这里就是没有办法了,什么都查不到,能用上的手段都用尽了,你也不能说他们没尽力,花上大量的警察出动去查,查出来的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警方也只能将胎儿的dna上传到公司数据库,将它作为最后一点的微弱希望吧。 中午吃饭,说起来这个案子,王永强也是无力,能想的都已经想到了,但苦于没有线索。 “这是吃的什么?”永强看着明珠掏出来一个小瓶,然后倒出来两颗药丸一样的东西,扔进嘴里咔吧咔吧的就给嚼了。 “钙片,来一片?” 王永强对这些东西都是敬谢不敏的,他认为通知正常的吃就可以补充上了,没有必要吃这个。 “这是你家老陈给你买的?” 陈滔滔某天下班扔了一瓶这样的东西给明珠,按照他的原话是这样说的:“你这老胳膊老腿的,不补补钙,我怕你哪一天抓坏人的时候,你一个骨质疏松就挂在栏杆上了,身体要壮壮的,这样才好踹人,踹人的时候也比较有力气,直接干倒……” “嗯。” “我瞧着就像是他风格,不是我说,你家老陈似乎一点太惜命了。” 吃的那些东西,他一个外人,能看见过陈滔滔几次?他都能感觉到,可见陈滔滔惜命的事迹是人人知晓。 “惜命不是挺好的。” “你呀,都让他给带坏了。” 王永强起身,他还有事儿要去做呢,就不陪她在这里坐着吃钙片了。 走了没两步,他又返身回来,站在明珠的面前。 “什么东西忘记带了?” 明珠问他。 王永强轻咳,然后开口:“你就没打算要小孩儿?” 明珠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他什么时候变成居委会大妈了? “我这不是无的放矢啊,你这年纪已经不轻了……”早生早了,如果打算生的话。 什么是事情早点来,陈滔滔虽然说这样不好那样不好,可毕竟条件在这里摆着呢,他倒不是担心明珠被甩,可每个家庭都有每个家庭的形成,早考虑总比晚考虑来的强。 “你比较像是我爸爸。” 王永强瞪了明珠一眼,走了。 明珠没把王永强的话放在心上,现在的事情这么多,生什么孩子?养孩子还没养够呢?她从小就等于当妈,你问问当过妈的,有几个还愿意重头来过的? 好不容易脱离苦海了,在一头扎回去? 不过永强说,她回去得和陈滔滔沟通一下,家是两个人的,商量也应该是两个人对谈,而不是一个人决定,再有她这身体…… 陈滔滔一口水喷了出来,他用手擦擦,他看着明珠:“我刚刚没听清,你说什么?能重复一遍吗?” “有人提醒我,说我年纪大了,再不生就生不出来了……” 陈滔滔摆手,他现在不好奇明珠为什么说这话,他就好奇,是谁这么无聊和明珠说这个? 医生说的话他早就忘光了,瞧瞧明珠现在的状态,比那黑牛还强壮呢,自己和她干一架都不见得能打过她,就这样的身体状态她能生不出来孩子? “你想生?” 有点犹豫的出口,完了。 不该问的。 问了,她如果说她想生怎么办? 陈滔滔觉得人活着就得自私,他现在的想法就是这样的,活一天高兴一天,养个孩子,他负担不起,不是经济上的,而是思想上的,什么不孝为三无后为大的那种观念,在他这里没有,他就打算自己潇潇洒洒的活着,以后的事情他现在不考虑,不行的话,等老了死了叫人把他扔海里,挺好的。 “你是希望我生呢还是不生呢?”明珠看出来了。 看出来陈滔滔有点害怕这问题了,她逗着他问,原来还有你怕的事情。 还以为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这你有两个妹妹,她们将来都是要生孩子的,你把她们养大了,她们的孩子不就是你的孩子……”拐着弯的说着,你不需要生了。 “可是妹妹的孩子是妹妹的啊……” “这思想就不对,我来给你捋捋……” 活到现在,没有一个小孩儿让他觉得似乎这种感觉还不坏,在听话的孩子他也不大喜欢,他就连自己都是不喜欢的,更加不要说一个陌生的人,明珠这已经是例外中的例外了,在陈滔滔的感情观里,他对待自己的父母都是不冷不热的。 商量的结果就是,以后再说。 目前不提,她养不了孩子,他更加不能养。 他们不急,总会有人急的,急的这个人就是陈滔滔的母亲,这个怎么说呢,她是对孩子照顾不周到,不全面,但升级当了婆婆,不管这儿媳妇是不是自己所喜欢的,陈滔滔的态度已经表达出来了,她喜欢不喜欢其实并不重要,细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儿,人家两口子的事情,她一个老太太没有资格跟着指手画脚的,但上了年纪吧,看见可爱的小孩儿,偶尔也会想见见自己的孙子辈,不管是男孩儿女孩儿,只要有一个,她也满足。 ------题外话------ 有个活动请大家帮我投票呀,首页的那个现言征文活动里面的明星奖,1号到15号可以投票,有票滴可以向我开炮 第一百四十章 她不服,他来治(下) 想归想,从来没问过,不敢问,那滔滔对她的意见大,她心里清楚的很。姥姥想的似乎就没这么多了,在电话当中问滔滔,这结婚了,生儿育女是不是就该提上日程了?陈滔滔烦什么?他最烦的就是别人对着他的生活指手画脚,生不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不涉及其他人,生了和他似的,他觉得不如不生,他个性就不好,他这样的人活着其实对社会也没有多大的意义的,所以他就别继续生出来一个害人了。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开口就说。 “我们没打算生孩子。” 姥姥纳闷,这是明珠不生?老人考虑问题总是考虑的比较远,将来你们生了病,没有孩子在身边,总是会显得孤单的,指靠养老院吗?这不靠谱,养老院有自己的孩子好吗?挂了电话,脾气有点燥。 “为什么就一定要别人接受他们的生活观呢?” 这样活着不累吗?家里有那么多的人还不够操心的?还能操心到他的头上来?陈滔滔就不理解,为什么要来关心他?他是不需要人关心的,他觉得被关心自己的喉咙上就多了一双手,下一秒也许会掐断他的呼吸。 “站着不累吗?” 明珠没接着他的话说,陈滔滔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嘟囔了半天,反正估计也是有很多不爽的,明珠敲敲打打的,看着自己的电影,直接调成没有声音,他说他的,她看她的,偶尔嗯嗯的点点头,他不见得就是需要你听进去,只是现在他需要一个垃圾桶,能让他一吐为快。明珠就扮演着这个垃圾桶。等到他终于稳定了下来,她凉凉的开口,不想理会就不去理会好了,老人家说说,你就当成耳旁风听过算了,偏要自己和自己较劲儿,住一起这么久,明珠才知道陈滔滔个性也是有偏激扭曲的一面,只要是碰触上家人这个关节,大部分他的经脉都是不通的。 “去洗个澡吧。” “你觉得我神经吗?”滔滔问她。明珠想了想。“没发觉。” 滔滔进了浴室,吐出去心中就舒坦多了,他是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长辈就一定要对着他的生活进行指手画脚,想怎么活,怎么样的人生是最好的,他自己能感受到,不是吗?姥姥这通电话打的也是比较不太舒服,她只是表达表达自己心中的想法,没说一定要让陈滔滔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但明显的是陈滔滔的情绪有些激动,他认为别人干涉了他的私生活,事实上并没有不是嘛,难道就连不同的意见,他也不能听吗?她说这些能是为了什么?和滔滔的妈妈通电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以后我也不会关心他的事情,不该说的我不说了,招人烦的话我何必讲这个呢……”快快乐乐的当个长辈,谁不知道这样做是最好的?陈滔滔的妈妈心中虽然也是这样想,但她绝对不会立即化为行动去要求儿子怎么做,或者建议,她的想法属于自己,陈滔滔的想法归个人,如果陈滔滔告诉她了,他们打算丁克,并且一直丁下去,她会认为这样不好,但不会过多的干预孩子,这种呢,就是她理解当中的尊重。坚持给明珠去了电话。有些事情没有办法解释,解释不清楚,有因才有果,但这个因她没后悔过,只是愧对孩子,滔滔现在形成这种个性她也知道和自己当初的放任不管有很大的责任,但已经形成了,更改不了了。希望明珠能多多体谅体谅滔滔吧。“生活是你们一起过,我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我们的想法是我们的想法,你们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我说希望你体贴滔滔也不是妈妈要求……”明珠听着自己婆婆大人掐着字说话,她都觉得累得慌。生个孩子,还得考虑说的话会不会伤害到他?还是她那个爹活的比较随心所欲。 * “妈妈,你帮我联系联系我姐姐嘛。”孩子摇着姚可珍的手臂,长这么大了,自己上面还有三姐姐,早晚都会知道的,反正姚可珍没说,不知道谁告诉她的,也许是她外公外婆,也许是她爸爸,不管是谁,这样的做法让姚可珍觉得不被尊重。她活的好好的,为什么所有人就一定要和那三个孩子扯上关系呢?“你姐也帮不上你。”她指的是自己和前夫的女儿沈薇,但明显小女儿说的人就不是沈薇。小女儿要考艺校,这样的念头越来越强烈,觉得那样很风光。 “我说的不是沈薇姐,是我二姐,明兰。” 孩子反正不懂大人的世界,也不知道那么多的过往,也没打算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和她不发生关系,她现在就是想去认明兰,因为明兰现在大明星,她好多同学都认识,她也迷明兰姐,觉得偶像是自己亲姐姐,那种感觉很爽。 “你没二姐。” 孩子拉着姚可珍的袖子继续说,她就是要嘛要嘛,妈妈给二姐打电话。姚可珍对着自己女儿,从来没红过脸,这是第一次,气的她恨不得给孩子两巴掌。觉得孩子怎么就这么虚荣呢?有奶就是娘是不是?因为人家现在风光,你就羡慕,就要往人家的身上贴?你知道人家心里怎么想你的?人家根本就不认为你是她妹妹,用热脸去贴冷屁股这种事情,她姚可珍怎么会去做?是自己的孩子,就该争点气,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可一个小孩子她认住了一点,她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反正她就是要去做,她在学校和别人说了,明兰是她姐姐,但没人信。 “我妈打我……” 孩子哭着跑到自己外婆家,进门就扑进外婆的怀里。不帮她,还打她。姚可珍的妈妈哄着外孙女,其实这无非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孩子愿意朝着这个方面发展,你就顺着她就是了,现在小这是借口吗?让她姐姐帮着找个好点的专业对口学校,过几年就自然而然的入门了,越是小才越应该当真呢。 “外婆说你妈?”孩子不能理解的是,那是我的姐姐,身上流着和我一样的血,是比沈薇姐还要亲近的,为什么妈妈就拦着她去认自己姐姐?姚可珍的父亲正好听到了孩子说的话,他看着那孩子,好半响问了一句。 “如果她现在不是当红的明星呢?” 孩子说不是当红的明星,她为什么要去认?那岂不是和沈薇姐一样?别看她年纪小,但是在她心里也是有一杆秤的,她的衡量标准就是看谁更加的出色,大家都说沈薇姐好,工作好,单位好,父亲也好,关系更好,但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她现在所能看见的就是明兰所刮起来的这阵旋风,有这样的姐姐,可不比沈薇那样的姐姐好多了。把孩子哄好,送到学校去,等姚可珍妈妈这腿买进门,姚可珍她爸就开口了。 “这孩子,他们俩没给教好。” 是,他认为有便宜该占还是要占的,这就看你怎么去看待这件事情了,但现在这不是占便宜,而是眼皮子浅的问题,就冲他之前问的那句话,孩子的回答,这孩子就眼皮子浅。 “孩子还小……” “小?” 明家的那三个孩子,可是从来没登过门要过钱的,更加没有登门来求人,她们来就是来威胁人的。他是不喜欢那三个孩子,但现在人家的孩子似乎每个都不错,偏偏自己认为不错的孩子,这行为举止,有句老话叫三岁看到老。 “那也不是你说的这样的,那明珠小时候……”明珠小时候看起来不像土匪?你能想象她今天当警察了?她就是不接触明珠,只是听女儿形容,觉得那孩子不是当流氓头子了,就是去当混子了,和一群不着调的男人混在一起,可如今怎么了?这要是三岁看到老的话,那这错的够离谱的了。 “孩子想认姐姐,这有什么……”明兰现在足够的火,加上有人自称是明兰的妹妹,很快娱乐小报的人就找上姚可珍的女儿了,孩子是肯定没有多少心眼的,自己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人家想要的不是她到底是不是明兰亲妹妹,想要的新闻,比如说继母现在的条件不好,明兰却冷眼旁观一类的。等到姚可珍知道的时候,她想挽回都来不及了,她现在可真是有心想掐死自己女儿了,丢人都丢到那几个死孩子面前去了。明兰这方面不可能不被问到这样的话题,被人挡了几次,但还是有人反复的拿出来说,说她红了以后,对家人冷眼旁观一类的,经纪人和她讲,这样的新闻没有必要去回应,让他们说,有新闻总比没有新闻好,往好的一面去想,这就当是替你做宣传了,但是公司似乎不是很赞同经纪人的这番话,很快就对失责的报道进行了回应。前因后果不需要说的太过于清楚,单说将事实摆在公众的眼前,父亲另寻真爱,重新组建家庭,对孩子不闻不问,现在孩子好不容易熬出头了,继母却兴风作浪?明兰说的不见得就不是事实,但是这件事情原本就不是姚可珍闹出来的,她看着那些新闻,自己内伤的都能吐出来一口血。 她过的好好的,她也没打算指望谁,好好的活着也犯到别人了?把她拎出来说?对自己父母失望更是溢于言表,你们是希望全国的人都来认识我吗?就因为过去的事情不光彩,不仅仅是明兰她们不希望被扒出来,同样的姚可珍也不希望被扒出来,好在媒体对她的存在似乎不是那么感兴趣,只是提了提,没有写名字,更加没有来采访。 “妈,我重复一次,过去我没指望她们能有今天,今天她们成功了我也不眼气,我不是那种见了别人高升我就要去抱大腿的人,如果你们一定要这样的话,我以后不回来了就是。” 亲生父母打她的脸吗?她是缺钱花了,还是现在活不起了?姚可珍的母亲被气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她这是为了谁?都是你付出,人一家子踩着你的肩膀现在上位了,过的好了,你付出那么多,却不想回收?老房子动迁有没有你一分?你还有个姓张的孩子,他们老张家有没有把你和孩子放在心上?她是为谁辛苦为谁甜?姚可珍带着一肚子的回家,今天说来也是巧,正好回家张鲁人也在。有些话听了以后吧,就不可能当做没听见过一样,明珠当初说那话是为了挑拨还是为了离间她不清楚,但现在她就想问问张鲁,叫她死也得死个明白对吧?张鲁当初托着不离婚,他是因为什么?或者换个话题,他和自己结婚是为了什么?过去她一心一意的认为,是因为感情,难以割舍的感情,现在来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为了她的家庭她也认了,毕竟这也是优点不是嘛,放在任何的男人身上,不见得就是没有这种想法,也没什么,都过这么久了,她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孩子正好不在家。 “你先别回房间躲着我,我有话想问你。” 姚可珍坐在沙发上,多少年她都没有这样过了,起范儿的很。她和张鲁在一起之后就和老妈子似的,事事围着他转,他高兴自己就高兴,他不高兴自己就不高兴,她今天为自己高兴一次。张鲁狐疑的盯着她,这是吃什么吃不对劲了?说话的态度都变了? “我之前为了我家里的事情去松山找明珠去了,我去求她了,你女儿和我讲了这样的一番话……她说你和我一起之后还是没打算离婚,那最后为什么你们俩离婚了?”张鲁的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差,只要提起来*他就会这样,姚可珍过去认为他是厌恶一个女人厌恶到了极点,现在来看,就算是自己,讨厌一个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会达到这样的程度吗? 根本不会的。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你为什么和她离婚?” “这个问题,你不是应该问问自己?当初你为什么要怀孕,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怀的是儿子。” 张鲁颇为不屑的翘翘唇,脸上的刻薄表情一览无遗。 姚可珍张张嘴,说怀儿子这个话她是说过,因为当时觉得自己怀的就是个男孩儿,怀孕的反应,肚子以及找了人看,那就说是男孩儿,谁知道后来怎么就变成女孩儿了。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问,我张鲁和你结婚是不是因为你的家庭,我借着你的家庭上了位,现在却对你不好呢?” 姚可珍敢说一个是字,张鲁就敢马上把家里砸了。现在这个家,靠的人是他,是姓张的,和你姓姚的没多大的关系,你爹妈过去是有本事,但现在他们不过就是两个没用的老头老太太,你想离婚嘛?如果想的话,我奉陪。张鲁这辈子,爱女人?他估计没爱过,不知道自己的运气就是这样,反正没有一个能让他爱到不行的,世间也是,哪里有那么多的爱情,和*那是年龄到了,有所图,慢慢的距离拉开了,和姚可珍这怎么说呢?喜欢不是没有,但绝对达不到喜欢就忘记了自己是谁的程度,他自私,整个人活的很清醒,老婆孩子都好,关键时刻谁的命都不如他的命重要,不涉及危险的话,就是谁能为他带来面子,他自认的面子,他心里是多多少少有些喜欢谁的,比如明珠。三个孩子,明月不算,打小张鲁对明珠就是有点不一样,哪怕他不尽责,他是人渣,他自认对明珠是有好的部分,后期是因为明珠拿刀子捅他,他认定的事情,别人没有办法改变,比如他认定明兰不行,明兰演戏多红,明兰拿了多少奖,明兰有多少钱,明兰有多少处的房产,这个人都不能成为他心头上的骄傲。小女儿是长在身边,毕竟一起生活这么久,比其他的孩子他能对着好些,照顾的多些,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姚可珍没有问,问道这里,继续问下去,她又不是真的想离婚,那还问什么?张鲁不发脾气,她也就会闹起来了,可张鲁一发脾气,她心里的那点邪火都被压下去了,她就说明珠不是个好东西,那个死丫头她就挑拨离间她,见不得别人好,小时候就坏,长大还是这么坏,满肚子的坏水,看着别人过高兴了她就不满意,心理变态,她妈还说往那几个死丫头身上靠,她真的靠她们身上了,到时候死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姓明的就没一个好的,都憋着坏呢,她问的这一句,张鲁肯定得记恨她半个月。明珠打了几个喷嚏,她揉揉鼻子,这是谁念叨她了?莫名其妙的接到姚可珍的电话,姚可珍在电话里,话是说的很清楚的,她没打算和明家这三个有出息的孩子有什么纠缠,过去的那点钱她给不给都已经给了,以后她绝对不来求明珠,但求明珠也别看着她不顺眼,来破坏她的生活,她和张鲁吧啦吧啦的…… 明珠拿开电话,她有些傻愣愣的盯着电话,她做什么了?打这通电话是为了来警告她别去搞破坏吗?天知道,她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她做什么了?怎么说的她好像是个恶毒的女配似的,时时刻刻的恨不得把继母挖坑给埋了? 莫名其妙! 明珠下班回到家,开始收拾屋子,陈滔滔最近又忙了,家里的保姆请假,说是叫车刮了一下,这几天都不能正常过来,陈滔滔据说给包了一个大红包,明珠不是问出来的,而是她觉得应该表示一点,毕竟人是在这里工作的,保姆没收,说陈滔滔已经给了,她才知道的。没人收拾,家里乱的话,回来他就会没事找事儿,处处刺你,典型的找茬。索性,她今天有假就干了,洗了一上午的衣服,腰都要直不起来了,上班的时候觉得时间过的快,现在干家务觉得时间过的更快,嗖嗖嗖的一上午就过去了,问题她还没做什么,地板也没擦,卫生间也没整理,平时别人干,觉得就这么大的屋子,整理起来也不见得就多费劲,自己上手就知道了。 “你在家里做什么呢?” 滔滔打电话回来问她,顺带着问一句,现在他是要将明珠的房子处理掉,因为租的话,房子就没有办法看了,你不能保证租客当你的房子是自己的家,按照陈滔滔的想法,索性卖了,他不想动明珠的东西,但现在这些明珠交到他手上来办了,他觉得这样挺好的,征求她的意见,如果以后他们分开了,这个房子是他陈滔滔现在做主给卖的,以后房价涨了上来,他赔中间差价。他不占明珠便宜。 “收拾房间呢,还能做什么?一上午,我竟然洗了一上午的衣服。” 滔滔翻着手里的文件,他没有时间和她讨论洗不洗衣服的事情,问了明珠的意思,然后叫人去办。晚上回家,就明珠已经收拾过的,陈滔滔还是有点叽歪,比如他能看见地砖上面有水痕,这个水痕呢,就是抹布没有拧得干干的时候去擦,擦过以后留下的痕迹,正常不趴在地上看,明珠觉得是看不出来的。 “家里又不是没有保姆,谁让你献殷勤……” 明珠一听,得,这是外面遇到什么事情了,陈滔滔的情绪是这样的,稍微不痛快,心情郁闷,谁做了叫他不爽的事情,他就会长满浑身的刺,不管谁在他面前,做了什么,那都是错的。 “你家保姆不是受伤了嘛……” “那也没人要求你来做,你又做不好。” 明珠气的笑了,我献殷勤也是错了,我下次不干了。 “你不要动我的衬衫……”陈滔滔打开自己的衣柜,然后恨恨的将东西都拿了出来,顺序错误,他的衣服不是这样摆的,就明珠来看,所有的衬衫只要差不多挂在一起也是能理解的吧?不这样挂,还要怎么挂呢? “陈滔滔,你够了,我忍你好久了,你进门就开始挑我的茬。” 明珠不说自己辛苦一天,因为这她自愿做的,没人逼她。 陈滔滔向她一笑:“心情不大好。” 这个神经病,前一秒对你发脾气,后一秒对你微笑,明珠真的很想撕烂他的嘴。 “滚滚滚。” 摆摆手,陈滔滔自动的滚进了自己的书房,他关着门,偶尔有打电话的声音,有声音飙高,他做什么,明珠也不问也不打听,吃饭也是自己吃,不叫他不问他,人都是有这个劲儿,等过去了,他自己就顺了。 晚上九点多,他这个劲儿算是过去了,身上的毛都比较顺了,明珠看杂志呢,他往人家身边凑,她坐在靠近窗子边的沙发上,就那么大的地方,他黏黏糊糊的往上贴。 从旁边搂着明珠。 “什么杂志?” “自己没眼睛?” “我有眼睛,不过想你告诉我。” 明珠推开他的脸,就讨厌他这样,生气都坚持不到一天,太没个性了,说疯了就疯了。 “生气了?”陈滔滔贴着她的耳朵吹气,他这不是有生活压力嘛,一个该体谅理解一点,他家明珠就这点可好了,让你滚的时候,她滚的特别远,想让她滚回来的时候,呃,这个有点难,那就他自己滚过来就是了。 反正都是一样的。抓着明珠的手往自己的心口上放:“你看看我这心,都酸了,和酸梅子似的。”明珠强板着脸,她就好奇他妈怀他的时候到底吃什么了,才能生出来这么一个怪咖,她应该继续冷下去的,可她吃这套,他总嚷嚷着自己是甜的,浑身都是甜的,现在怎么又酸了? “你哪里酸,我看看……” 明珠上手去掐他,陈滔滔让她陪自己出去吃个饭,不想吃家里的饭,吃不进去,看见就饱了。 “不去,我都吃过了。” 她都吃饱了,还折腾什么,你饿就自己去吃。 “去吧,我给你买东西。”陈滔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他在乎钱的时候就特别的在乎,但是他想让明珠陪着他出去干什么,一旦明珠表示了强烈的不愿意意念之后,他知道商量是肯定没用的,干脆就直接上钱收买,比如我给你买个卡地亚?带钻的?或者给你买件漂亮的衣服?说吧,你想要什么我就送什么。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贱了,有钱花不出去怎么地?可到了这个关头,自己脑子里就什么都想不到。 “我不去,我也不要。” 她没什么缺的,买了也用不上,摆着看似乎又有点浪费。 “去吧,给你一万块钱。” 陪着出趟门,就给一万块,这样来说,是不是很划算?明珠现在犯懒,家里折腾一天,然后这个神经病回来又是阴阳怪气的,现在又这个时间了,出去就要开车,不爱走。 “你吃什么,刷我卡,不然你给陶克戴打电话。” 你们俩坐在一起,谈谈案子什么的,多好,明珠认为这就是绝配。 “去吧,给你三万,一口价,走吧。” 明珠无语的看着他,都这样求了,就去吧,想吃饭就自己吃,有这么麻烦吗?你一个男的这个时候出门,也不需要害怕有危险。换上衣服和他出门,可不是开车出去,他找店就找了一个小时,明珠烦的就是他这点,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嘴里还嚷嚷着饿了想吃东西,就光着一点,就烦死人了,如果不是他在开车,她真恨不得一拳把他打飞出去,省得他在车子里膈应人。招不容易找了一家店,又开始发粘,坚持要明珠陪着他吃,不管人家吃没吃过,他一个人吃觉得没意思。刚想说,你陪着我吃,我给你钱呀,明珠拿着筷子,她就怕听见他又说钱,可能第一次听见的人,会觉得这女人怎么会这么幸福呢?也许还会想,就算是吃饱了,吃撑了也得陪着吃,毕竟给这么多的零花钱呢,明珠现在吃,不是因为她饿,她真的晚上吃了不少,现在还没消化掉呢,她怕陈滔滔嘟囔。筷子动动,几乎就是看着他吃,滔滔吃的差不多了,看明珠吃的也不多,知道她是晚上没少吃。 “你想现在是不是特别想打我的脸?” 明珠没好气的瞪着他:“你觉得呢?” “一点情趣都没有,你可以把我这当成是撒娇,女人能对着男人撒娇,男人也能对女人撒娇……” 明珠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说天是绿的那天就是绿的,我没有任何的想法。她当初选这人的时候,就应该稍稍的在了解下,知道他个性是这样的……可是当初她在了解也了解不到这些啊,住在一起这么久,陈滔滔才露出来这面,明珠现在相信了有骗婚一说,有些事情隐藏个三四年的完全不费劲。 她就让这个神经病给骗了,知道他是这德行,说什么当初也绝对不会找上他,肠子都悔青了。 “讲真,明珠你不认为我是个挺合格的丈夫吗?”陈滔滔和明珠探讨人生,他觉得自己做的还算是不差,他不敢说自己有多优秀,但有些时候他觉得自己做的还是不差的,体贴这方面但看你怎么认为了。天天说我爱你,给老婆洗脚,恨不得捧着老婆脚丫子亲的那种,他是比不上了,这辈子他也不能做到这个地步,但是他也不是很差啊,他比许多男人都优秀呢。 “你吃饱了吗?”明珠不往他的话题上答,而是问他吃饱了没有。 滔滔就是想要她一个回答,列举出来几条,他的优秀,比如陈滔滔这点好那点好一类的。 “吃饱了呀。” “那走吧。”明珠叫人结账,陈滔滔翻着大白眼子,所以就说,当女人抱怨觉得自己不够幸福的时候,老天爷就应该把她们拖进更加不幸的生活当中,叫她们亲眼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不幸,明珠这样的,干脆让她遇上个让她痛不欲生的,烦死的,看她到时候还会不会这样。 * 徐太宇秘密的进了医院,不要说外界,就连家中都无人知晓,这还是被媒体偶然拍到放了出来的,原本媒体是跟踪一明星,谁能料到最后把徐太宇给拍到了,放出来的时候,对方也是意外的收获,没料到把他拍到了,难得。有钱人一般新闻都是非常多的,喜事悲事反正总会有点事儿,落到他的头上,这男人就很邪门了,男人混到这个程度不管自己本身长成什么样子,资本已经有了,有钱就变坏,这似乎已经成为了某种不成形的规律,但这个徐太宇,长成这样,身家这样这都算了,他竟然本身一点花边新闻都没有?是真的不风流呢,还是藏得深?和妻子是恋爱长跑关系?有人想过去写徐太宇的版,可打听出来的消息寥寥无几,妻子是门当户对的联姻,他似乎没有过公开的女朋友,哦,忘记了,有一场网球赛,那是第一次被拍到,但是当时很快就被别的消息盖了过去。 “徐太宇,宇宙集团的,曾经他在网球场上和一个女人被拍到过的……”这都已经是过去的新闻了,如果真的要找,这样的新闻不该找不到的,可邪门的是,找不到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好像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好像这一切都是刻意而为之,那个女人和他是什么样的关系?记者也是辗转了好久,才打听到一丁点的消息,说是被拍到过,那个是前女友,就是一般的女友后来因为家里不同意就分手了。 可谁分手似乎也没有像没发生过,这里面有什么秘密? “我是有小道的消息,来源不能肯定,据说现在正当红的那个女明星明兰,是他捧起来的……”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什么都没说,一个有钱,一个有貌,这种交易这个圈子还少了吗?”说的好听那是谈恋爱,说的不好听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不过据他估计,这明兰和徐太宇的关系也是到头了,不然之前那么多年不温不火,一下子就蹿红,这不说明,她得到了分手礼物嘛。有钱人的想法,可能你永远搞不懂,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太红。记者反复拿着明兰的照片看着,不对,不是这个人,没有这么漂亮。 明兰戴着帽子和墨镜的照片他也拍到过,不是这样的感觉。 夫人这也是从新闻当中才得知自己儿子进医院了,什么毛病?席雅若问过徐太宇的助理,但是助理用冠冕堂皇的话搪塞她,说的很明白了,徐先生的事情他不能透露半分,哪怕这个人就是席雅若。 “他进了医院?” 席雅若微笑,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摆出来什么样的态度。 “我打电话问过他的助理,但是对方说他也不知道。” 这就是搪塞人的,夫人怎么可能不清楚,她看看席雅若,最终没有说什么,指责席雅若做的还不够好吗?明明是自己的儿子更加的有问题,有些时候她觉得自己都不太了解徐太宇,不了解他的精神世界。 人活着总要有一好,但是他现在好的这个,夫人没瞧出来。她亲自去的电话,助理也是说的点到即止,含含糊糊的,到底为什么去了医院,依旧没有说出来一个一二三,夫人都被气笑了,她一个当母亲的,想知道自己儿子为什么进了医院,竟然还不能问? 算了。 “妈……”席雅若叫了一声,夫人抬头看她。 有那么一瞬间,席雅若真的就想让婆婆去劝劝徐太宇,喜欢谁,你就把对方养了,不能娶,咱们还能养的对吧,偷偷的那种,不让别人知道不就完了,不然你说,她做点什么,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徐太宇这是打算拖死她,女人是需要爱情滋润的,不然会枯萎的,总憋着伤身体呀,你喜欢谁,你就去追嘛,这样的男人站在女人面前,她就应该尖叫了好吧。 “说呀。” “我是觉得吧,他挺辛苦的,每天都辛苦赚钱……”皮笑肉不笑的笑,不知道他赚那么多的钱有什么用。 “雅若啊。”夫人看着席雅若开口。 “妈,你说。” “结了婚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可不能做了。” 席雅若:…… 她这就想想,她婆婆就来警告她了,难道她脸上写字了吗?每个人的爱好不同,她欣赏不来徐太宇这种,偏命运捉弄,他们俩就得绑在一起,估计离婚也得等二十年以后吧,不会叫她等二十年然后再去恋爱吧?不要啊,那时候她都已经老了,很多事情有心无力的。对着婆婆点点头,一副好儿媳的样子。做了美容,逛了街,和朋友闲聊,晚上回家,难得的是徐先生今天竟然回家了,她是不是应该放炮欢迎呢?席雅若正在看电影,屋子里黑漆漆的,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外面泳池的水光折在落地窗上,偶尔向外面看一眼,会觉得外面莫名的发亮,这人进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听见声音,走到她身边了,她正看的津津有味呢,抬头就看见他了。 关掉,开灯!他回来了,她就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兴趣了。 “我给你助理打过电话,妈也知道你进医院了……” 徐太宇皱着眉头,将外衣搭在腿上,坐了下去,这人就连坐可能姿势都是特定的,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只是例行的身体检查而已。” 如果不是恰巧被媒体拍到了,也不会搞出来这么大的阵势。 “嗯,知道了。”雅若点点头,不是大病就好。 徐太宇坐着没动,席雅若看看他,对方一丁点动的意思都没有,那需要她回避? 她不太想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内。 “那我回去睡了。” 徐太宇没有吭声,席雅若走了两步,回头看他,徐太宇迎着她的视线,眉头微微的蹙起。可能迷这种类型的人,就仅仅是他一个皱眉头的动作都会尖叫,席雅若只觉得自己很想用电熨斗把他的脑门熨烫整齐,别一整天苦大仇深的样子,有钱花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又不需要和别人去争家产,又不需要去掏别人的喜欢,万幸中的万幸。 “你其实,可以去找她。” 自己也觉得无奈,她一个当大老婆的人,非得逼着她说出来这话,坐在她这个位置的,怎么样的都是应该各种去迫害外面的好不好?哪里还有她这么贤惠的,劝着他去找,有误会你们就解开啊,不是真心相爱吗?真心相爱,还管什么名分不名分的,还是对方这样想不开,就想要这张纸?不行的话,她去劝啊,大姐你醒醒吧,你看我拥有这张纸,我觉得幸福了吗?我过的还不如你呢,你就和他一起吧。 “你现在是在搞笑吗?” 席雅若蹭蹭蹭的就上楼了,她觉得徐太宇虚伪。谁不知道谁的那点破事儿似的,不装能死吗?装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你是吗?是的话,你就不会和我结婚了,其实她也闹不懂,按照徐太宇现在的位置,他娶不娶自己,真的她认为没有差别,她是有点用,但没达到这么有用的地步,你看她多有自知之明?徐太宇是胃部的毛病,一直就有,断断续续的,这次发病的比较厉害,助理劝了几次,终于排出来时间去去了一趟医院,没料到还被人偷拍到了。 早上助理来接徐太宇,他为徐太宇开着车门,等到徐先生上车,推上车门,前后车的人都已经准备就绪,车子缓缓启动起来。有些时候他也挺为徐太宇不值的,这样站在塔尖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结果想要的偏偏……还结婚了,他都没有办法理解明珠的想法,和这样的男人谈过恋爱,为什么会愿意去将就生活呢?徐先生把所有可能不可能的事情,都堆到了她的身上,完全的不能理解,就算是为了钱,她也不应该这么做,这么多年了,难道一点留恋都没有?那过去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徐先生的家世?这又说不通了,为了徐先生的家世,她更不应该嫁人,他搞不懂明珠,却觉得明珠自私。一张纸,所谓的名分到底能代表什么?真的拥有爱,有没有那张纸不也是一样的过吗?徐先生放不下她,她心里却一点都没有徐先生。 徐太宇正在开会,他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助理拿着手机推门进来,这是很少见的情况,他开会不要说助理,就连他妈有事情也绝对不会挑这个时间进来的,公是公,私是私。 “徐先生,明小姐的电话……” 徐太宇接了电话,站起身,会议室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呆在里面。 “我是徐太宇。” “听说你生病了。” “从哪里听说的?从他口中听到的?” 明珠叹气,对方也是好意,不当情人也可以是朋友的,身体要紧,钱是次要的,他现在已经拥有了这么多。 只是她不能劝,没有资格没有立场来劝。 “最近好吗?” 应该算是挺久未见了吧,也没有人告之他属于她的消息,有些事情知道不能做,但开了头就不能草草结束掉了,明珠之于他就是这样的存在,就好比你问他现在是否后悔娶了席雅若,他的回答一如当初。 做什么事情,他分得清清楚楚,爱情这个东西不随人脑控制,喜欢就是喜欢了,盼着她的消息盼着她好,盼着见到她。 “应该算好吧,把心腹大患不是已经送了进去……”明珠轻描淡写的说着。 当初抓老k,白脸死亡的真正原因其实他们都知道,但却没有办法,没有证据,这里面涉及的事情太多,得到的线索,是因为白脸的工厂出了很多的货,抢了老k的市场,dp这个东西,出的越多,风险越大,一个地方能出多少的货,都是固定的,白脸这样做,肯定会触及到老k的底线,估计一直到他死,他都不可能想到,他的大哥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就结束了他的性命,对外说的原因,说出来都可笑,是因为一些口角纷争,别人信不信,明珠是不信的。 “现在不忙吗?” 他应该挂电话了,还有事情等待他去处理,可徐太宇现在抓着这通电话,舍不得挂断,想要多听两秒,他们也不是总经常通电话的,偶尔为之,不算过分。 “还好。” “你呢,还好吗?” 明珠不提席雅若,因为提了才是过,那是属于别人的生活。 “挺好的。” 徐太宇莫名的想起来了他初见明珠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没有全部接手家业,一个人背着包去爬华山,那一天有雾,一大早的他乘坐景区内的索道斑驳车,他从西峰上去,明珠则是从北峰上,两条线路,出了验票口,上车的位置也是两个方向,明珠背着包,包里装的都是吃的,温度不算是高也不算是低,原本打算爬上去的,查了攻略,据说一天的时间似乎有点难,她也不想半夜都在爬山。徐太宇背着包从大厅出发,这样的人走在这样的地方,不可能不被人注目的,至少明珠认为他不是来爬山的,而是来撩妹的。明珠一眼就盯上他了,很简单的道理,帅哥人人爱,何况是个身材很赞的帅哥,那两条大长腿。当时偷看也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大家都在光明正大的瞄,就是可惜了,她要上北峰,心里叹口气,早知道就买上西峰的索道票了,这不是为了省钱嘛,北峰要比西峰的索道票便宜一些。谁能料到会活生生的错过帅哥呢。徐太宇的穿衣打扮,至少看起来他不像是来登山的,比较像是来走秀的,上车的时候因为身高太高,微微的低着头,车上已经坐了一多半,不管什么样的天气,出来度假的人总是络绎不绝的。一些大妈都在看,这是谁家的孩子,长成这样就放出来了,没人跟着吗?看着多赏心悦目啊,不过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人家庭不错,一般人家估计养不出来这样的孩子,浑身透着贵气两个字。 车子缓缓的启动起来,那车开的,左转右转各种转,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山脚,往上看,真是前方十米处开外就浓见度就不行了。明珠上了索道,不巧没人和她坐在一起,自己一车,坐了进去,因为外面都是雾气,所以什么都看不到,索道送上去,慢慢的走着,向着西峰去走,原本是打算北峰上北峰下的,可上都上来了,还是西峰下吧,也算是走了两个峰,明珠慢慢的走着,从西峰到北峰走的是上坡路,她从北峰到西峰走的是下坡路,不管说对膝盖好不好,反正她走的是不太累。 走到金锁关,对面徐太宇慢慢的欣赏着风景,这个人他和周遭的一切都是不搭调的,融入不进去,就是很突兀的。明珠远远的看着人就是他,金锁关有卖锁头的,旁边的人叫卖着,徐太宇只是看了看,那人问他要不要买一个,他没有回话,脸上的表情变也没变,继续向前。他对明珠之前是一点的印象都没有,因为明珠不是个能一下子就把别人吸引住的类型,他对别人爱慕的目光偶尔也习惯了,自己就长成这样,只是觉得有什么人盯着他一直看,看过去,对上她的视线,觉得这人应该收敛一些了,毕竟一个女孩子…… 明珠是正大光明的看,为什么不看?不看一会儿就过去了,没机会看了。徐太宇的手机响,明珠心里感叹着,这手机信号还是不错的嘛。徐太宇故意讲着日文,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那样做了,明珠一脸的可惜,这就没办法了,如果是同胞还能用言语勾搭勾搭,这回没戏了,她水平不够啊,用手势比划,未免有些太傻。徐太宇站了一会儿,他站多久,她就盯着他看了多久,有偷看的,但没有这样一直看一直看的,这个是第一个,你回头去看她,她就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好像看的是她家的一亩三分地,一点歉意都不带的。 错过明珠的身边,视线从她的身上收回。 “前面过去的那个帅哥,需要女朋友吗?我可是挺好的呦,我很不错。” 附近没什么人,除了买锁的人在下面,距离还挺远的,估计也是听不见,明珠是调侃,她的声音不大,但刚走过去的人肯定能听到,这点她是知道的,如果是个能沟通的帅哥那该多好?徐太宇的步子顿了顿,为什么停下来?对他表白的女人,应该说不少,各种各样的,比她漂亮的有比她丑的没有,可能那样的都不好意思张嘴吧,所以他一直认为自己当时停下脚是好奇明珠的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 “叫我吗?” 他回头看她。正常人的反应是不是应该脸红?人家竟然是同胞,该不好意思了吧?不好意思对明珠来说,不存在,谢谢。 “对,是你,需要女朋友吗?” “你在这里兜售自己?”徐太宇想了半天,想出来这词,不然好好的为什么跑到这上面来找男朋友来了?还是见到谁都会说这样的话呢?或者就是为了泡他? “兜售这词儿不太好听,这叫缘分。” 两个人结伴走了一路,他是要去北峰的,结果被她带的从西峰上的又从西峰下的,一直到今天,他再也没有去过华山,以后也不会有时间去的,为什么会这样被她牵着鼻子走,因为当时她嘴上说着要给他当女朋友,动作却不是随着他转的。那时候的明珠不是现在的这样,脸上还有稚气,会有孩子气,在他身边的时候会撒娇,会摇着他的胳膊,还会咬他的手。徐太宇没有谈过恋爱,不是没机会,这是觉得总是差点什么,遇上她了,也许差的就是个主动的人吧,至少他现在一直这样认为,一辈子遇到个主动的人,再有主动的,就会免疫了。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什么都不涉及,她知道他是这样的家世也仅仅是哦了一声,不会抢着和他买单,外出吃饭看不懂菜单就让他点,他在她的身上是看不出来她有任何的自卑,活的很淡定。 他们的关系没有瞒过家里,他总是早出晚归的,接手家业,也中会抽出时间去陪她,这点他母亲不可能不知道,但明珠就是这样招人喜欢的孩子,他的母亲也非常的喜欢明珠,甚至一度希望明珠成为她的儿媳。她把青春和快乐都给了他,他却没能给她什么。她和自己在一起的这些年,从来没提过婚姻,她现在却成为了别人的太太。徐太宇知道明珠对婚姻也是可有可无的,人活着总要有目标的,过去他的目标是希望自己能做个合格的继承者,今天活着的目标,他想明珠有朝一日回到他的身边,哪怕她不离婚,他身边有太太。他突然就很想见见她,见上她一面,远远的看上一眼也行,迫切的想要这样去做,只是看见她,却不想和她对话,徐太宇和明珠并没有讲太久的电话,很快就挂断了,电话却一直拿在手中,他的心有些不平静。推掉了下午的会议,一直到车开了出去,他才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推掉这种事情不像是他的风格,下午有几个重要的会议,现在他人已经在机场了,半个小时以后飞机就会起飞,飞向凉州,他还需要从凉州去上中,最后抵达松山,只是为了见明珠一面。 助理将机票递给徐太宇,然后接到电话,走到一旁,悄声的回答着,看了一眼徐太宇,他说:“徐先生已经上飞机了,现在没有办法接电话。”徐太宇突然推掉了重要的会议,夫人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不需要别人来说,她就知道儿子去了哪里。只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办法站在儿子的一侧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可能在回转的,他和明珠没有办法破镜重圆,除非明珠愿意待在他的身后,当一辈子无名无分的人,她要舍弃她的工作,她的骄傲。 但夫人认为如果明珠这样做了,那她就不是自己所喜欢的那个明珠,曾经徐太太的位置摆在你的面前,你一笑而过,现在承诺的是个见不得人的位置,你却坐了上去吗?儿子是只有一个,但是徐太宇的做法,她现在不能支持。夫人身边的佣人见夫人眉头一直揪着,劝着。 “男人嘛,一生当中总会有点忘记不了的事情……”这个人不见得就是出众,不见得就是哪里都好,造物主就是这样的不公平,莫名的她就是得到了这个男人的另眼相看,无关于家世,无关于外貌,喜欢那就是喜欢,拦也拦不住,她是看着徐太宇长大的,她不可能不站在徐太宇的立场去想问题。只是一个女人,无关紧要的,成功的男人身后就算是多了一个女人,别人讲出来也只是美谈而已。他选择了席雅若不就说明了,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那总要让他的心得到一些安慰吧? “给太宇打电话,让他回来。” 当母亲的却不能看着儿子去犯这样的错,过去是你未嫁我未娶,现在一个有丈夫,一个有妻子,她不认同一个男人的身后必须站着两个女人甚至更多的女人,她自己就是女性,没有办法用平常心去看待,选择了,你就要承受选择的后果,席雅若就是你的那个后果,苦的也要吞下去。佣人看着夫人,不太理解。她真是不能理解夫人,她一个外人都恨不得让徐太宇去找明珠,只要明珠能让他觉得宽慰了,不就好了吗?太宇是夫人的亲生儿子,夫人怎么会不站在太宇的一侧呢? “叫他回来。” “夫人……”佣人开口喊了一句。 他都已经去了,就让他见一面怎么了? 还有她有些话觉得说出来不好,徐太宇已经成年了,夫人再是妈妈也不能插手管的太多,孩子二十岁和三十岁是不同的。 “就连你都认为他这样的行径是正常的?” 她尊重明珠,所以她坚持还要把儿子请回来。 佣人没有办法,只能给徐太宇去了电话,等了半响,夫人望着她,佣人才缓缓开口。 “是助理接的,说……” 徐太宇根本就没接电话,他此刻已经上了飞机,飞机已经起飞,叫不回来了。夫人从位置上站起,缓缓上了楼,佣人挑了挑眉头,其实孩子大了都是会这样的,其他的事情你都可以左右,唯独感情的事儿,谁都不能左右。因为爱情发疯的事儿多了去了,默默的挂了电话,将电话摆回原位。徐太宇抵达松山的时候落雪了,明明最近气温都回暖了很多,谁知道今天就降雪了,雪似精盐一样的洒了下来,阳光普照,坐在屋子里一定会认为外面缓和和的,真正的气温只有你走出去才能感受得到。他让人把车停在路边,说不出来自己是想做什么,想把她抢回来,或者保持现状,或许是就连自己都没有做过详细的规划,他只是想来,便来了。明珠捧着杯子,要说心有灵犀这东西呢,她是不信的,只是看见了,她办公室的位置恰巧就能瞧到路边。 司机看着徐太宇,外面走过来的人,他轻轻道:“徐先生……” 在松山这里,她是主,他则是客。 他未表明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来,她似乎也不好多说什么。 明珠订了餐厅。 徐太宇对着身边的人说些什么,很快身边的人消失,提前去和餐厅打招呼,徐先生用餐不希望有人打扰,对所造成的后果他们愿意负责,在这个时间段里,附近希望不要有其他的客人。陶克戴的老婆提前已经预定了位置,却被告之今天餐厅出了一些问题,餐厅为了表示歉意,则表示可以折上折。陶克戴不为钱动,他来这里吃饭吃不起吗?好好的就说不营业了? “叫你们经理出来……” 他老婆拽拽他的手,谁都有个不方便的时候,既然都道歉了,也补偿了就算了,她不一定非要今天吃。 “算了吧,回去吧。” “什么算了吧,这都是你们给惯出来的毛病。” 他老婆翻着白眼,反正找一个律师当老公就是这点好,嘴皮子溜的很,往往真理最后都是在他的这一侧就对了。经理也有出现,但目前的情况没有办法安排座位,如果不介意的话,两位可以两个小时以后用餐,详细的状况他们也解释了,确实存在自己的难处,希望能理解。 陶克戴的妻子和陶克戴在楼下吃的,也是属于这家的店,刚入座,对方献上鲜花,为了表示对他们的歉意。 “行了行了,我都不追究了,你还追究什么,吃什么不是吃,明天还有呢。” 她以后还要来呢,闹的太僵这样不好。觉得老公似乎有些太较真。陶克戴喝着水,他就觉得这些个女人,没有办法说,傻不拉几的,叫人一哄就忘了自己的初衷。 徐太宇和明珠结束用餐,下电梯,陶克戴和他老婆正巧在等待电梯,因为按了,电梯到了这一层且做了停留,电梯门打开,里面的员工抱歉的做了一个不能进入的动作。 “请乘坐下一趟,谢谢。” 电梯门就合上了,老陶傻愣愣的看着,这是明珠?他老婆一脸的激动,徐太宇,肯定是徐太宇没错。原来徐太宇真是长这样的,在电脑上看见和现实里看见这完全就是两种感觉,刚刚的那个人竟然是徐太宇,他竟然在上中,老天爷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老陶关心的可不是徐太宇不徐太宇的问题,他关心的是…… “徐太宇讲句实话,真的气场太足了。” 是女人就会选择这样的男人,没的说,如果当初这样的人摆在她的面前,让她来选,她当然会选择徐太宇,不是说她见异思迁,这是完全没有理由的选择,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如此。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极品。她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把西装穿的这么帅的,好像他出生的时候就是带着这套衣服来的。陶克戴翻着大白眼:“你已经说了半个钟头的徐太宇了……”请尊重一下他这个丈夫兼司机好吗?不就是个男人,他没瞧出来有自己老婆说的那么帅,相反的他认为对方脸上一脸的刻薄,这样的人一定是不常笑的,还有看起来的感觉还不错,那是因为发型的原因,如果他是平头,也就是个一般人嘛。在换一身衣服,和普通人也就一样了,这些女人就是惊讶他周遭的气氛,废话,他有钱他也可以请很多的保镖装b,什么感觉都有。 “滔滔,是我……” 陶克戴的老婆拿着手机赶紧的刷着朋友圈,可惜了,没有拍到照片,如果拍照就好了,当时怎么就没想起来拿手机了呢?陈滔滔欣赏着外面的雪景,心里有点不爽。明珠还没有回来,而且看样子是连一通电话都不打算打回来。 明珠此刻正在和徐太宇一前一后的走在楼间,她小时候住的地方,这一块现在看起来更加的脏乱不堪,后面挨着路边的已经动迁了,就最后的那几栋楼,前面的这些还光秃秃的保留着,原本这附近也不是富人区,地上的垃圾到处都是,所有的垃圾都堆在楼门洞门口,有些则是被捡垃圾的人掏开了,手纸一类的散了一地。 楼下比较安静,这个时间楼上几乎家家开着灯,有些可能是才下班在进餐的,有些可能是准备出去上班了,还有些可能是孩子正在写作业家长陪同,顺便唠叨两句。 “这里。” 她站定脚步指指楼上。 这个地方她们几个住了很多年,闭着眼睛她都可以走回来。 “不回家不会有问题?” 他淡淡的问了一句。 自己的举动似乎格外的矛盾,他说他想过来看看,却问明珠不回家,后方会不会起火。 “我和他沟通没有问题。” 陈滔滔不会理这些事情的。 “几楼?” 明珠数着,徐太宇顺着她的手看了上去,没有办法想象,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的,他活这么大,长到现在,没见过这样的房子,没住过,他就是所谓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出生的时候家里条件就比较好。雪还在继续飘,后面有人站得远远的,原本是要为徐太宇举伞的,但明显徐先生现在是不需要的。他站在这里,站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他竟然会觉得轻松无比。 心情顺畅。 “那时候日子难过吗?” 明珠的声音隐隐的传入进后面人的耳中。 “比想象当中还好,因为那时候年纪小,对生活状态不会抱怨,没见识过更好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有的吃,还能吃饱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现在回头想,她也没觉得自己的童年不幸过,吃饱喝足有个地方容身,真的就很不错了。别人穿新衣服,穿什么好衣服,她不会羡慕,一样都是裹体的,好点差点有什么分别,如果放在现在,她就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初心了,毕竟现在的孩子各方面更为发展一些。她小的时候,家里能装个电话的都是稀罕物,谁家有个电脑那更是条件了不得,不会也没有什么好自卑的,因为大家都不会,更不存在父母带着全世界游玩的。 徐太宇的唇角向上,他认识的明珠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挺容易满足的。 “徐先生要伞。” 徐太宇的目光只是往后面瞧了瞧,后面的助理推推拿着伞的人,徐太宇都不打伞他们就自然不能打,见有举动立即送了过来,徐太宇撑起伞,他个子高,明珠没有办法效劳。 “你学校也在附近吗?” “想去转转?” “希望你不会觉得我烦。” “怎么会呢。” 明珠走在他的手侧,徐太宇撑着伞,即便这样看起来,他们也不是完全相配的,徐太宇和席雅若那种走在一起像是一幅画,他和明珠走在一起呢,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有钱有势的堂哥,带着一个乡下进村没见过世面的堂妹,反正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 没人会觉得他们像是恋人。明珠的学校还有,这些年她也没有回来过,探望老师?她从来不会感恩任何教过自己的老师,她认为自己活到今天,应该感谢的人是她自己和粮食。学校的大门上了锁,明珠站定在门外,她从门里看这所学校,并没有太浓厚的感情,这里也不过就是她当初念过书的一个场景而已。 “我一直问自己,明珠是不是因为我的选择,我弄丢了你。”徐太宇开口,他一脸的平和表情:“我甚至怀疑这是否与不甘心有关心,也许我的骨子里就是希望即便你离开了我,也没有其他的人代替我存在你的周围,可现在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人,他并没有让我觉得不舒服。” 明珠笑了起来:“可能是因为我比较特别吧。” “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因为他从来没喜欢过别人,这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 可怎么办才好呢? 不是没有去试过,但没有时间,也没有这样的人出现过。 “喜欢这个东西也是会改变的,你的生活太单调了。” “你对我没有留恋是吗?” 这点徐太宇想不太明白,他是个不及格的情人,但对明珠,他自认自己勉强及格还是有的。明珠的薄唇轻扯着,说她没良心吧,她确实觉得没后多大的回头余地,爱不爱的,在她生命当中可占据的位置太小,至于喜欢不喜欢,别人越是让她做的事情,她反倒不会愿意去做。 分手就是分手。 “是。” 徐太宇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这是真实的明珠啊,真实的让他觉得真是薄凉,刻薄。 一丁点的回忆都没有,一丁点的机会都不肯给他。 “说不定有一天我想把你抢回去呢。” “抢回去当一个情人?” 明珠反问他。 徐太宇没有说话,除了这个,他给不了她其他的东西,徐太太这个名号,至少席雅若是坐稳了的,无论她身上发生任何的事情,徐太宇会保证自己和席雅若的婚姻,在爱他也不会去动摇自己的婚姻。所以他认为自己也属于薄凉,刻薄的人。 “你需要名分吗?” 明珠心里叹口气,又绕回了这个话题上,她需不需要他也不会给,她更加不会去想这样的问题,这是多余的,徐太宇知道她的心思,所以他有此一问,两个人相处久了,真的就过于了解了。 明珠只当他是有口无心。 “我结婚了。” 没想到,有一天结婚也可以变成挡箭牌。 徐太宇道:“你结过多少次的婚,和我没有任何的干系。” 他看上的是这个人,就算她和一百个男人保持不正当的关系,他也无所谓的,他并没有别人认为的那样,要求女人如何,相反的,他觉得自己的思想是很开放的。 “抱歉,我接通电话。” 电话是陈滔滔打出来的,陈滔滔在电话里兜着圈子,他其实就是想问明珠现在人在哪里,可又觉得问出来自己面子里子都掉光光了,不问他又觉得不安心,这是典型的老婆和她前男友一起出去约会,把他置于何地啊? 就是相信明珠,他才没有动火的,不然这就是在他头顶戴绿。 “你想问什么,你就问。” “你身边有人?” 明珠嗯了一声,等着他来问在她身边的人是谁,可陈滔滔却突然收声了,不问了,主动挂了电话。 “你背着你丈夫出来和我见面,他真的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徐太宇突然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他听过这样的故事,假的传着传着也就真了,最后会变成真的,他希望的是真。 基于自己所帮她的,明珠现在不可能不和他见面,他太了解明珠的个性。 明珠回到家,陈滔滔客厅里敲着电脑呢,还没有睡,她进门他连头都没有抬,明珠也没有任何的解释。 “克戴说遇上你和徐太宇了。” “嗯,我请他吃了一顿饭。” “他去松山找的你?”陈滔滔问。 “是。” “你不认为这有不妥吗?”陈滔滔换了一条腿坐,他觉得明珠的思想有问题。 他是前男友,我是现任老公,我老婆和前男友出去吃饭,你认为我应该给你一种什么样的反应? “不妥?”明珠过了很久道:“因为怕你误会,所以我不能见任何的男性?” 陈滔滔瞧着键盘的手顿了顿,他觉得明珠现在说话这是强词夺理,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说的人是任何的男性吗?任何男性都是她前男友? “你结婚了,你和你的前男友还保持着联系,我认为这很不妥。” 明珠很自然的看向他,她竟然觉得无话可说的样子,她现在和陈滔滔的想法不是一致的,如果当初……算了,现在说如果当初也是晚了,有错误,其实就可以把错误板正。 “明珠,我现在看着你,突然心中有了一个滑稽的想法,你就像是个风流的人,我守在家里吃醋,这样没意思。” “我也认为没有意思。” 陈滔滔不想继续谈下去,没有必要,拉低了自己的逼格,他陈滔滔怎么也是个高尚的人,为了这些鸡毛蒜皮,他觉得有些丢人。 “你走还是我走?” 总得走一个人,这样两个人待在一个房间里,没有办法继续谈下去的,只会越来越糟。 这是陈滔滔第三次撵明珠。 明珠认为,终于体会到了,谁有房子谁做主的感觉了,真的说起话来是随心所欲,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我走。” 收拾好自己的衣物,陈滔滔想潇洒的送她,可惜他吃了一鼻子的门灰,明珠没打算让他送,大门关上了,他手里还拿着车钥匙,僵硬的站在原地,觉得她这样真是一点都不潇洒,他也没有生气,只是认为他们现在不合适待在一起,她这算是什么意思? 还摔门? 有失风度吧。 明珠回了家,然后又回了松山,家里太久没有住人,到处都是灰,因为房子要卖,所以里面有些乱,她没有办法待下去,好在警局也是家,折腾了好几圈,躺下就睡了。 陈滔滔第二天也是神清气爽的出现了,陶克戴还以为他家里会发生世界大战呢,毕竟有谢璐的例子在先。有些时候吧,他也不认同滔滔的想法,陈滔滔就是典型的,我心悦你,我绝对不和外面的女性有一丝一毫的瓜葛,也不见得说结了婚就必须这样吧。 “没吵架?” “你以为我是你?” 陈滔滔不屑的扫了一眼,他是那种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自乱阵脚的蠢货吗? “看出来了。” “我知道她前任不是个省油的灯,心里的算盘清楚着呢,希望我和她分开。” 徐太宇敢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离开明珠他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自信已经膨胀的没有边际了,是谁给了他这样的自信他不清楚,但他自己活的是明明白白,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陶克戴觉得不可能吧,这说的是徐太宇? 你把你家明珠看的很重要,不见得人家徐太宇就真的差女人吧,虽然说有过交往,也许只是正常的见面,他昨天就不应该给滔滔打那通电话。 想让他离开谁,任何人都没资格,只有他自己愿意,他不想,别人别想勉强他。 “你何明珠还好好的?” “我让她先离开我家,结果她摔门走了。”陈滔滔耸耸肩,他还特别有风度的拿了车钥匙准备去送她,结果她不领情,这就不能怪他了。 陶克戴看着陈滔滔认真的那张脸,突然他就有了一种,傻逼就在我眼前的错觉感。 “你撵她?” 陈滔滔摇头,这怎么能算是撵呢,他就是觉得应该冷静的想清楚,他不喜欢这样,但明珠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两个人的共识现在达不成,那是不是应该冷静的分开,保持一段距离呢? 是不是离婚,还是彻底分手,他总有这个资格吧? “我这叫撵?我是很理智的想和她冷静冷静。” 陶克戴撑着自己的头:“你几点想让和她冷静冷静的?” “大概十点多吧。” “这不是半夜?漆黑无人的黑夜,你就让她自己走了?” “她强起来比男人都强,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抢劫的劫色的遇上她的,倒霉的人是对方好不好?” 任何一个犯罪的人,上辈子一定是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情,这辈子才会遇上明珠,落她手里。 “你还说徐太宇对明珠有想法,你现在这样的做法,不就是推着明珠去他身边……”你就是个大写的傻x。 还知道对方的心思,完了按照人家的剧本前进? 陈滔滔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陶克戴,他觉得陶克戴的想法……庸俗。叫陈滔滔觉得郁闷的事情,还有后续呢。 席雅若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陈滔滔的联系方式,电话打了进来。 “谁?” 陈滔滔鼻子都要气歪了,谁谁谁的妻子找他干什么?这两口子可真是有点意思,闲着没事儿就为了看着别人夫妻过日子玩? “我没有时间和你见面……” 席雅若听出来他似乎很不情愿的语气,心中觉得可惜,见见面,和她谈谈。以为这是避开了,结果她又找上门了。席雅若出现在事务所的大厅,并且成功的见到了陈滔滔,别人说见陈滔滔很难,见的过程也确实是有点难,但席雅若就是这样轻而易举的见到了。 “哪位?” 他记得现在应该进来的人是个老头子,换人了? 席雅若摘掉自己的墨镜。 “我是徐太宇的妻子。” 陈滔滔坐直后背,往后靠了靠,这夫妻俩可真是有意思,找上门来了。 “我记得我和你通过电话的,我没说欢迎过你。” 席雅若见陈滔滔的第一面,觉得这个男人太有想法了,活的很自我的那种,不好沟通的。 “陈先生,我这次来,是为了徐太宇和明珠。” 陈滔滔的助理端着咖啡进来,陈滔滔瞪了他一眼,怎么咖啡买多了?谁来都给倒着喝? “我这里的咖啡比较贵,500一杯,喝吗?” 席雅若无语的看着他,原来还是个钱串子,助理手上的咖啡抖了抖,明明就是超市十几块钱一盒的,什么时候比较贵了?还500一杯,你可真黑。 “这里是钱。” 席雅若打开自己的手包,将钱摆在桌子上,来都来了,她是一定要和对方谈的。 “剩下的就当做是小费了。” 助理的眼睛闭着,觉得这次丢人到家了,太丢人现眼了,人家拿钱砸你啊。 但很明显的是,不管是陈滔滔的助理还是席雅若都明显高估了陈滔滔的下限,多给五百就当小费了? “我的时间都是轮秒算钱的,你有问题吗?” 席雅若的脸抽了抽。 她无语的看着他。 “说吧,浪费时间等于浪费金钱。” 不说的话,浪费的就是她的钱。 “你和明珠是因为相爱结婚的吗?” “我们俩相爱?”陈滔滔不屑,说是有需要更为贴切一点。 “那你能不能把明珠还给徐太宇。” 陈滔滔吐掉口里的咖啡,吐进自己眼前的杯子当中,他吐出来还擦了擦嘴,然后一脸优雅的看着席雅若:“你刚刚说什么了?你在说一次?” 席雅若的手留恋在自己的鼻子附近,她觉得眼前的人太没有教养了。 “你是徐太宇的太太?” 跑这里来和他开玩笑吗? “我和徐太宇之间的事情你不需要管,你只要回答我的话,我会给补偿。” 陈滔滔笑:“徐太宇真是娶了一个好老婆,帮着他来拉皮条?” 这就是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丈夫是那个臭德行的,妻子也是这幅死样子? “陈先生,徐太宇可以提供给明珠更好的保护不是吗?几个月之前的事情,我想不用我说,你也是记得的,那个时候,如果没有徐太宇……” 陈滔滔将手里的文件照着席雅若的面就砸了过去。 “你来之前有没有调查过我的家庭?” 席雅若拧着眉头,不了解他为什么这样说,她来的是有些唐突,但她觉得大家都是文明人,是能进行沟通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查过我的家庭,你就跑到这里来话剧,是不是有点搞笑?这位太太,你了解我的出身吗?你父母是做什么的?你父母几十年前是做什么的?你爷爷奶奶是做什么的?” 和他拼家底? 席雅若:…… “我父母几十年前,我爷爷奶奶,爷爷奶奶的奶奶也是生意人,怎么了?” “我爷爷的爷爷是红j,我全家都是当兵的,你跑到这里来和我说,让我把老婆让出来?” 陈滔滔扯扯自己的领子,你来之前是不是应该调查一下,然后在说话? 不把钱砸出来,不代表他家里没有钱,他陈滔滔如果真的跺跺脚,不见得这里就是不能动的。 “陈先生,我为今天的举动抱歉,打扰了。”席雅若起身,然后站定脚步:“钱过些天我会让人打进来的,我的话你听听就算了。” “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婚姻是什么样的,但我一介布衣,对待婚姻是真诚的,我不会拿着老婆去换荣华富贵,真的砸钱,不见得我就是砸不过你们,砸不过我可以换成硬币去砸。”你们拿着大票的金额来砸,他还是有胜算的。陈滔滔点点头,是的,没错,就是这个样子。席雅若摇摇头,没查过他的家世,这是她的失误,但陈滔滔这样的人,奇葩!完全的极品! 和徐太宇的那种完全是两种,徐太宇是令人震惊的精品,这个则是劣品。 “徐太太……”陈滔滔叫住她。 “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席雅若站定脚步,等待着他说,想听听他要说什么,她很好奇这个人能说出来什么。 “我的妻子明珠,她是个渣中极品,她睡过一个人,分了就不可能走回头路,不仅仅是对徐太宇,对我也是一样,你明白吗?” 席雅若淡淡地笑。 她是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如果说的是她,她还容易好理解一点。 “我妻子比你更加的有个性,尽管没有你漂亮,但魅力胜过于你……” 席雅若出门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刚刚被调侃了吗?这样的人,如果提前知道的话,她是一定不会来的,拉低了自己的身份。见陈滔滔是个非常不愉快的决定,她深深的后悔。席雅若上了车,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城市,如果按照陈滔滔来说的,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这个明珠要比自己想象当中来的聪明,聪明不聪明和她也不发生任何的关系,她依旧希望她能站到徐太宇的身边。陈滔滔出来倒水,助理看看他,又偷偷放下了眼皮。陶克戴上来听八卦。 “徐太宇的老婆跑到我的办公室里来铺钱。” 陶克戴比较关心的是,铺了多少钱? 是不是让你管住明珠?不要让明珠再去勾搭徐太宇了?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拿着钱狠狠的砸,然后推着她下楼梯,不是我推的,明珠慌张的站在楼梯口,然会徐太宇赶到,抱起来满身是伤的老婆,狠狠瞪着明珠:“我永远都不想看见你……” “她让我劝明珠和徐太宇在一起。” 陶克戴的椅子向后,整个人就翻了过去。 你能想象到那种场面吗?那么大的椅子,竟然翻车了,椅子连人整个都翻了过去,和青蛙一样的就过去了。从椅子下爬出来,是他耳朵出毛病了吗?是他听错了吗? “她想让明珠离开徐太宇吧?” “她想让明珠给徐太宇当情人。”第三者的话,可能席雅若比较像是个第三者,她是后来的。 陶克戴终于爬了出来,看着陈滔滔。 “跑到这里来,铺钱让你劝你老婆和她老公一起?” 这人的神经是不是有点问题? “她来的意思是这样的。” 陶克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然还有这样神奇的事情,怎么没人拿钱来砸他呢? “完了,你就让他砸了?” “我问候了她爷爷奶奶。” 陶克戴:啊? “你和明珠真的要离婚嘛?” “谁告诉你,我们要离婚了?我们好着呢。” 好着呢的象征就是半夜你把人家给撵出门了? 明珠还没到下班的时间,陈滔滔就过来接了,空着手来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他等着时间呢。 小猫晃啊晃的晃了过来。 “姐夫……” “上班呢。” 陈滔滔一脸的和气。小猫受宠若惊,他觉得陈滔滔现在是越来越接地气了。 “你来接头儿下班?” 陈滔滔点头。 “我昨天把她撵出门了,今天特地来道歉的。” 小猫:…… 你是不是闲的? 闲的没事儿干,撵老婆出门玩,现在好了?明珠准备下班,之前在江边发现的编织袋女尸有了结果,外省的公安打电话过来,追踪到了相似的dna。松山这边是高兴的,案子终于有进展了。明珠带着人,准备奔赴外省,抓到谁就是谁了,小猫没逃掉,算他倒霉,他正在和陈滔滔哈拉,被明珠抓了一个正着。 “你怎么来了?”明珠有些不待见的看着陈滔滔。 “我过来……” “头儿,现在走吗?” “走。” 几个人直接无视掉了陈滔滔,现在要去外省,好不容易有线索了。开车直奔外省,被抓到的人承认自己认识死者,但只是一起住过,也不算是谈恋爱,睡在一起这种事情就是你情我愿的,他又没有强迫谁,至于死者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是他的,他怎么知道? “警官,我不会闲的没事儿去杀人玩的,而且我和她分手真的很久了。” 这人是做特殊职业的,警方扫娱乐场所的时候把他给扫了回来,据说死者也是特殊职业从事者,警方无功而返,查清楚了,那个人说的话是真话,案发当天他陪着一个富婆人在国外游玩。 线索又断了。还是要从人际关系上查下去。好在的是,这次真的是找到了人,经过审问,对方很快就交代了,死者说怀了他的孩子,和他要钱,他给了一次又一次,实在不堪重负,他只是花了钱想出来风流风流,却没料到被讹上了,最后只能铤而走险的把人杀了,扔进江里,就是因为死者腹中的孩子。警察告诉他,死者腹中的孩子并不是他的,而是另外一个干这行人的,当时嫌疑犯就傻了。 如果不是他的孩子,他动什么手? * “明珠……”明珠上了车,陈滔滔快速的跑了过来,敲敲车窗。 明珠降下车窗,看着他:“干什么?” “我给你道歉来了。” “道歉?”明珠一脸无语,他又吃错药了?不然好好的道歉做什么啊? 这人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陈滔滔我……”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毕竟我被前女友戴了绿帽子……” 陈滔滔眨着眼睛,这种丑事我都愿意说出来了,你总不能继续和我置气了吧? 明珠:…… “姐夫还没走呢?” 有人和陈滔滔打着招呼,这怎么还在外面站着呢?车都没上去? 出声助陈滔滔一臂之力,毕竟是姐夫嘛。 “啊,马上就走了。” 明珠开了车门,陈滔滔借机上车,带上车门。 “今天徐太宇的老婆来找我。” 明珠启动车子,她开了没有多久,车头就直接对着大门撞了上去,陈滔滔仅仅的拽着扶手,明珠看着自己的车头,看大门的人出来看了一眼,这是怎么了? 出事故了? “明局?” 明珠双手依旧扶着方向盘。 “她找你说什么了?” “你没听错,虽然我也认为我听错了,她说给我补偿,让我和你离婚,让你和徐太宇生活在一起,她也愿意退居幕后,成全你们。” 明珠:…… “不是我找事儿,你说正常人过日子有这样的吗?三番两次的出现挑衅者,换你,你难道不觉得心累?昨天给我气受,今天就主动上门,老婆过来帮着老公拉皮条……” 明珠实在不愿意听见这三个字。 “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那换个清高的说法,他想泡你,你不想被他泡,现在我泡着你,我们是这样的关系吧?” “你想说什么?” “和好吧。” “我有生气吗?” “克戴说,我太没有男人气概了,大半夜的让你自己出门,很有危险,我就说了,我家明珠那猛起来比男人还猛呢,摔我都是一摔一个准的,放她出去,倒霉的也是别人,你看劫色的话,这准备劫的人,未免眼神有点不好,就算是眼神好了,他也得不了手……” “陈滔滔……” “我的意思就是,我们俩将就将就得了。” “我没记错的话,你昨天和我讲,我们俩得走一个。” 所以她走了,她是被撵的那个? “我当时是想我自己走,但我这模样的走出去,大半夜的不安全,真的被非礼了,你颜面上也是过不去,我是为了你着想,但是呢,我这种举动伤害到了你,我已经准备把房子改名,改成你的,这样以后我撵你走,你心里也不会认为我是因为有房子,所以任性。” 怎么样,够体贴吧。 够大方吧。 明珠眼梢扫着他。 “他们都夸你,算盘打的特别好,我怎么觉得你就那么2呢?” 陪着吃饭给钱,撵人走了更改房票,有意思吗?就这么稀罕她?这样她也会骄傲的。 “你爱我啊?爱到不行了,离不开了?” 陈滔滔:……见过自恋的,那人就是他。 “我这人就是纯,别人说什么我信什么,心地善良,小时候就这样,死个蚊子我还能笑上两天呢,这纯属就是习惯问题,不是什么爱不爱的,请你下次说我爱你的时候,随时带着一个镜子,说这话之前,照照镜子。” 哪里来的自信? 我长成这样,我都没敢说,你爱我,你长成这样就认为我爱你了? 自恋! 这是病,得治。 “改房票没有必要,我的房子我不打算卖了,以后呢,你愿意就住在我家,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们两面住。” “我没意见,谁的房子我都能住。” 住进去以后也当成自己的一样,下次想撵你的话,我依旧会撵。 “这车要送去修吗?” 明珠看着车头,都撞成这样了,不修怎么办? “我先声明,我身上没有带钱。”陈滔滔捂着自己的口袋,修车她自己掏吧。 “你知道我看见你,就想起来什么了?”明珠问他。 有些时候觉得这人是真的蠢,大钱你都花了,房子都要过给我了,修车的钱你掏不起? 哪个钱多,哪个钱少? 怎么感觉他分辨不出来呢? 就滔滔个人而言,他揣在兜里的,哪怕就是一毛钱,如果丢了,他都会难过好几个小时,房产那种,又不是现钱,所以给不给的,至少目前他不会痛。 “明珠,我正式的问你一句话,你来回答我。”陈滔滔认真的盯着明珠问。 他不开玩笑,不耍贫,只要她认认真真的回答一句。 “如果有一天,徐太宇让你一定给他一个机会,你会怎么做?” 陈滔滔的表情淡淡的,却很严肃。明珠和徐太宇的过往他了解,也知道,不准备去关注,没打算翻旧账,他只是知道一个很浅显的道理,那就是真的说爱,她不见得爱的就是自己,说感激的人更加不会是他,那如果有一天两个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让她选一下,她会怎么选?不至于输的太惨是不是? 明珠对陈滔滔说:“你知道的,我欠他的。” 不管是利用,还是感情亲情什么情都好,她没的推,有些话不想说的过于明白,那样对谁都不公平,真想永远都是这样赤ll的。陈滔滔点头,他接着说,自己知道了。 “开车吧。” * 徐太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见到了明珠他的心情可以平静下来,越是平静越是空虚,这种空虚几乎将他现在的生活包裹着,让他觉得束缚,人活着,总要有个喜好的,那么他现在的喜好,就是明珠。 他要明珠! “帮我订机票。” 助理:“徐先生,下午推掉的会议……” 助理好半天都没说出来话,这不是徐太宇,这完全不是徐太宇的行事风格,觉得他闷的太久,他瞒着夫人,陪着徐先生去了松山,见了明珠,以为他回来会开心些的,却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助理隐约已经明白有些事情自己是抓不住了。 向来以克制出名的徐太宇丢掉了克制。 “去订机票。” 助理带上办公室的大门,他隐约觉得不好,非常不好的感觉,他没能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如果一早料到他现在绝对不会那样做了,这样的后果他负责不了的。 不明白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明珠嫁人了早就嫁了,和徐先生分手也早分了,徐先生如果真的舍不下是应该早就舍不下的,现在这是…… “订机票。” 秘书诧异的看着助理,不是刚刚回来?又要走? 那么多的会议,有很多电话找徐先生,之前有电话都是打不通,耽误了很多的事情,这样子…… “订。” 徐太宇侧着椅子对望着窗子,他久久出神。 早就应该出手了,是他行动晚了。 他还有爱的冲动,他必须把明珠抢回来。 “徐先生现在……”助理拿着电话讲着,对方认真的听着,徐太宇已经上了车,车子已经启动离开,他快速的进入第二辆的车当中,前面的车一马当先的离开集团大厦,后面保镖的车跟了上去。 夫人已经躺下了,可还是被佣人叫了起来,她隐隐感觉不好,总觉得要出事的样子,心情稳定不下来。 这是她带大的孩子,和她亲儿子也没什么差别了。 千万不要出事儿啊。 “夫人……” 夫人应了一声,似乎人还不是清醒的。 “夫人,徐先生又去了松山。” 夫人坐了起来,穿上睡袍,那拖鞋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翻了过来,佣人蹲在地上帮着夫人将拖鞋翻过来,套在夫人的脚上,夫人没有睡醒,如果站起的着急,会摔倒的。 “几点走的?” “刚刚。” 明明才回来,按照自己以为至少也会多开心几天,这次却没有。 夫人不希望儿子这样做,冲动不克制,这并非是她儿子徐太宇,他从小就非常冷静的,再喜欢的东西他也可以逼着自己转身离开,就偏偏一个明珠…… 她是女人,她觉得这样不对,也不认同儿子的看法,席雅若是他自己要的,婚是他要结的,现在这样做,不是等于自打嘴巴吗? 可是那是她生出来的孩子,他那么喜欢明珠,作为一个母亲来讲,她现在没有办法叫人去把太宇拦住。 作为一位母亲,作为一位有私心的母亲,如果明珠能接受,她只能放任不管,她只能对雅若说一声抱歉。 “徐先生……” 机场的工作人员机票才打算递给徐太宇,徐太宇已经快速的接了过去然后登机,对方似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徐太宇这样的表情。明珠和陈滔滔到家,没有一个小时,徐太宇出现了。本人出现在了陈滔滔和明珠的家里,大门口。 “谁大半夜的敲门?”陈滔滔踩着拖鞋,千万是有事儿来找他,不然别怪他喷脏话。 拉开了大门,两个男人对视而望,一个穿着睡衣,一个穿着正装。 “我找明珠。” 徐太宇迈腿前进,陈滔滔横在他的面前,这样就过了吧? 跑到他家,来找他老婆?当他是死的? “这里是我家,我不欢迎你,出去。” 徐太宇后退了一步,对着陈滔滔就上了脚,他的腿长,陈滔滔反应也不慢,躲避开了。他无语的避让开,这人脑子秀逗了是吧?抡拳头直接上手。为了一个女人打架这种糗事他陈滔滔不干,今天是有人欺人太甚,登门来打他,不还手,自己就是孬种。抱着徐太宇的腰往门板上去撞,门板上的锁是突出来的,陈滔滔当然知道这个东西撞到后腰是什么样的感受,不巧他就撞到过那么一次,用力推,徐太宇闷哼了一声。明珠上个卫生间,等到出来,看见的场面就变成了眼下这样的。徐太宇抡拳头,陈滔滔的脸被偏了过去,他又还手。 “要去外面打吗?外面地方比较大。”明珠开口。 徐太宇住了手,陈滔滔确定徐太宇没有动手之后,又抡了他一拳,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君子,徐太宇的脸被打偏了出去。 “我有话对你说。” “我没有话说。”明珠对视着他的眼睛回答。 “明珠,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不想回到我的身边,那好,我不勉强你,但是我现在需要你离开这里,这点能做到吗?” “你放屁。”陈滔滔又要上手,要动手却发现明珠站在徐太宇的面前,他要动手势必会碰到她。 陈滔滔闭上眼睛,他保持着呼吸的顺畅,太他妈的叫人觉得恼火了。 太想踢椅子了,太想摔东西了。 明珠你可真行。 我刚刚问过,你就给我表态了。 “我要你这样做。”徐太宇重复自己的话。他不在乎明珠嫁人了,也不在乎明珠的身边有没有人,但是这是唯一能把眼前两个人分开的办法,于公于私明珠欠了他的不是吗? “她是我老婆。”陈滔滔的睫毛抖着,他指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说。 “我在楼下等你。” 徐太宇转身离开。 陈滔滔摔上了门,他盯着明珠看,道理什么的他都明白,但是现实是现实,幻想是幻想,现实和幻想摆在一起,这口气没有办法忍。 “明珠,你想好了,如果你跟他走,就他妈的永远别回来……” 离婚。 这日子是没办法过了。他活的太窝囊了。 明珠回到房间里,陈滔滔的心脏砰砰的跳着,他真的怕她去收拾行李,无关于面子,如果这个关头她选择徐太宇,那自己算什么?他做的这些算是什么?岂不都是笑话?他陈滔滔就是个大学的傻x。 拜托,拜托!明珠没有收拾行李,陈滔滔松了一口气,可明珠拿了自己的包。 “你这是……” 明珠没有办法说,她欠徐太宇的,欠夫人的,走到今天她欠的太多,如果徐太宇要她这么做,那好,她可以这样做,他不能逼迫她去离婚,她去爱任何人,但是他可以提出来要求,她可以按照他的要求去做,至于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她接受,陈滔滔是这出戏的观看者,她知道对不起他,但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这是我欠的。” 陈滔滔失望。 欠? 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就舍不得他,你对他还有留念,你打算和他复合,何必说的这么曲折呢?何必他亲自上门来接呢?帽子变成绿色的也就算了,还要亲手给他戴在头顶? “走吧,走……”陈滔滔指着大门。 他有尊严的,他不会开口留人,这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他不要。 明珠走到门口,滔滔从后面抱住她,他抱得死死的,他的脸埋在她的后背上。不走不行吗?这个欠的,需要多少钱?我还不行吗?一定要这样吗? 明珠,你如果走了,我们就没以后了,没以后了,听起来很凄惨的样子,你就要这样撇下我吗? “你自己想清楚,你长得又不好看,受了那么多伤,说不定就哪天死了……” 我能满足你很多的要求,你不想做的,我都可以不让你做,一定要走吗? 明珠,你想清楚,他不好哄的,真的不好哄。 “滔滔,我不爱他。” 陈滔滔摇头,他现在不听这个,爱不爱不重要,能不能留下来才是重要的。 “别等我了。” 陈滔滔的心是凉的。 他记得有个雪糕的名字叫做透心凉,是冰夹着奶油,现在他尝到了这个滋味,真凉啊。他不能输,他不能哭。 陈滔滔笑着:“我算不算是被人挖了墙脚?算不算是被人抢了老婆?” 明珠站在那里。 “……不算。” “走吧,高高兴兴的走,别多想,欠的就还上,欠我就算了,别欠他那样的,不然被人时时刻刻的念叨,怪不好受的,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嘛,我懂,不过你回来的时候,也许我都爱上别人了,泡别人了,那你只能给人腾地方了……” 明珠动了一步,陈滔滔依旧没有松手。 他将自己的自尊长长的拖着,他舍不得松手。 “我的面子都丢光了,别指望我会接你,走……” 陈滔滔推她。如果你想回来,就自己用腿走回来,我不会去接,今天你怎么走向他的,明天你就给我怎么走回来。明珠离开,正好电梯下来,她走了进去,没有掉眼泪,不会哭。早就不会哭了,只是心口微微的有点难受,她还是有想去爱他的冲动。这种感觉对着徐太宇是没有的。陈滔滔推上了门,自己背靠着大门。 挺好! 洒脱。 自己的表现可以打一百分,一百分…… 陈滔滔站在窗子前,亲眼看着明珠一步一步走出他的地盘,亲眼看着她上了外面的车,看着那些车离开。 假洒脱。他的手摸着玻璃,外面的天气还是有些凉,手怪凉的。你欠我的明珠。 明珠依旧每天到松山上班,她现在住在松山,徐太宇出钱买的小公寓,她说自己不想住大的房子,她没有办法收拾,他提议说请个佣人,她说自己不喜欢家中有陌生人进出。 徐太宇无言。 他很长,依旧很忙,却强抽出来时间回到松山陪她,陪着她进餐,陪着她去逛街,给她准备礼物。徐太宇的反常,没有人开口,席雅若也只是静静的做着她的徐太太,她依旧过着过去的那种生活,夫人也没有说过儿子一句,哪怕她知道徐太宇强硬的把明珠和陈滔滔分开了。 徐太宇觉得不快乐。这种不快乐,甚至不比从前的那种郁闷,明明人就在身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快乐。可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他已经错过一次了,这次应该扭转过来,没有错他没错。 警局里再也见不到陈滔滔了,这个警姐夫就好像突然消失在了松山一样,再有案子只是走正常的程序,没有人去联系陈滔滔,背后有人猜,也许是明珠和陈滔滔的感情出现了问题。小猫却不这样认为,他亲眼看见明珠下班的时候,有车来接。就停在路口等她,亲眼看着她上了车,他认得这辆车,车牌很熟悉,在南区的时候,他曾经见过几次。陈滔滔依旧打官司,当个闲闲的流氓律师,他不按照常理来,他说话刻薄,越发的刻薄,他就这样,受不了就走人。有些时候就连陶克戴都受不了,觉得他是变态的。 比如事务所的待遇越来越差,工资不变,只是他抠的越发厉害了,发下来的东西,今天也是有人倒霉,只是调侃了一句,不巧被陈滔滔给听见了,叫人收拾包袱卷立马滚蛋。 小姑娘都哭成了泪人儿,她只是觉得陈滔滔很奇葩,随意说了一句。 “陶律师……” 陶克戴只能上楼,他屁股还没坐热,陈滔滔就准备撵人了。 “看不惯,你们都可以走,我没所谓的。” 走光了,他可以重新找人,他不信有钱找不到人,没有能力的,他可以培养训练,早晚都可以独当一面的,只因为他是陈滔滔,他有狂傲的资本。 “滔滔……”陶克戴和他这么多年,当朋友这么多年,有些话他认为怎么说其实无所谓的,但是有些话不能越过底线,不然太容易伤感情。 “你想走,你也可以走。” 陈滔滔就连头都不肯抬。陶克戴也是有脾气的人,这些年,是故意配合也好,是他嬉皮笑脸怎么样都好,因为交情摆在这里,他不生气是因为陈滔滔把他当做是自己人,可现在陈滔滔拿他当外人,亲兄弟明算账这点他知道的,既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他离开就是了。陶克戴正在接洽其他的事务所,他的老婆知道了以后,劝过,不过这次丈夫的脾气较大,不知道怎么邪火那么盛。 换个环境就换个环境吧。 陈滔滔的助理挂了电话,他抬头看着陶克戴,陶克戴过去哪里需要让他打内线,从来都是推门就进的。真的是生分了。 “陈律师正在休息。” 不是他想难为陶克戴,陈滔滔已经好几天没离开事务所了,他总觉得陈律师最近有些不对劲,可他自己不说,别人怎么知道? 陶克戴 叹口气,这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吗? 好,他等。 他今天就是来递辞呈的。 陶克戴就在门外等了一个多小时,按照时间来说,这休息也应该休息好了吧? “还在休息吗?” 助理打了内线进去,却没人接,这证明陈滔滔还在休息,因为人就在里面,也不可能出现什么意外。 陶克戴将辞职信放在助理的桌子上。 “请你转交吧。” 助理起身:“陶律师……” 里面似乎有什么声响,助理拉住陶克戴:“陈律师可能醒了,陶律师你等等……”助理打内线进去,结果依旧,没人接。他觉得情况有点不对,他刚刚听见了声音。 “陶律师有点不对……” 助理离开自己的位置,去推陈滔滔办公室的大门。 “滔滔……” 陶克戴笨拙的奔了过去,他跪在地上,试着想伸手去抬陈滔滔的头,可他不敢伸手,他现在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有点乱。 朋友可以不当,但不至于盼着陈滔滔出事情,他的身体一直那么好。 “陶律师……” “打电话叫救护车,打电话啊……” 你怎么和死人一样的傻愣愣的站着?去打电话,去叫人,去喊救命,去啊。 陶克戴拿着手机,他觉得应该百度一下,紧急抢救的步骤,都该怎么做来着?捶胸口吗? 不不不不,这样不行。 他给朋友打电话,朋友让他镇定,去摸陈滔滔的脉搏。 “怎么样?” “……” 陶克戴坐在地上,坐在自己的脚上,他有些胖,肚子被皮带勒得死死的,他坐着还好,蹲着的话,肚子向前挤,他觉得难受,他的肚子没有地方可放。 “怎么样啊克戴?” 陶克戴坐着,手搭在陈滔滔的手上。 他不是学医的,他摸不到也是正常的对不对?救护车赶来,担架将人抬了下去,平时的陈滔滔多么的耀武扬威?他恨不得就站在别人的头顶,可现在他只能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刚刚哭泣的小姑娘已经离开了,她害怕死了,虽然不知道陈滔滔变成这样和她有没有关系,她怕担负责任,毕竟陈滔滔的嘴……赖到她的身上,她都是讲不清的。 陈滔滔被立即送到最近距离的一所医院,医生争分夺秒的对他实施抢救,在抢救的期间,陈滔滔的心脏接连3次停跳。没心跳了?医生不得不数次用电击去纤颤器对他的胸部进行电击,试图让他的心跳恢复跳动。医生从里面出来,他已经尽力了。作为家属的陶克戴,一开始他还能冷静的听着医生说话,可这说的都是什么啊? 陈滔滔的心脏完好,他根本从来没有得过心脏病,现在心脏病是哪里跑出来的?你给贴上的吗? “我有认识的医生,你这样不负责,我是可以告你的……” 他是律师,对他是律师。 陶克戴去联系朋友,让他推掉一切手术,现在必须赶过来,这医生和医院都疯了吧? 会不会看病?说什么疯话呢?他们说滔滔有心脏病,心你妈的头。 里面的医生真的已经尝试了一切的方法去试图挽救陈滔滔的生命,甚至采取冷冻疗法,用冰块降低他的体温,从而刺激他大脑复苏,然后陈滔滔却毫无生还征兆。 “联系家人。” 命在旦夕,现在一个家人都没有出现,这样不行,必须联系上家人。 陶克戴去联系,他能联系谁?他想去联系明珠,可该死的,没有明珠的号,他竟然没有明珠的电话号,怎么办? 他怎么没有呢? 他只能去联系陈滔滔的母亲,他和陈滔滔的母亲说,医生说让他们赶过来见陈滔滔最后一面,如果还还得及的话。 陈滔滔的家人赶到,最先赶来的人竟然是陈贺贺,因为他的其他家人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你他妈的放屁,我哥好好的,你他妈的和我说他要死了,你觉得我长得特别好骗是不是?他要是死了,你这家医院也别开了……” 陈贺贺打着电话,还有没有更靠谱的医生?里面的都是庸医,庸医。全部都该拉屠宰场去,不能看病留着做什么?程芳红着眼圈,她能明白陈贺贺的心情,但是现在都这样了,你威胁医生能起什么作用? “贺贺……” “你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抽你?” 程芳多一句话也不敢讲了。 很奇怪的场面,这样的场合竟然缺了明珠,可竟然没人觉得不对,没有人想到似乎还有人没有来,也许应该来的人都没来吧。 17个小时当里,陈滔滔没有任何可检测到到的脑电波产生。主治医生说,已经没有丝毫征兆表明陈滔滔具备神经功能。陈滔滔的所有家人都赶到医院,但各种迹象都表明陈滔滔正在死亡,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他的皮肤开始变硬,双手和双脚趾也卷曲了起来。陈滔滔的母亲哭的不成声音,她靠着墙,她已经站了15个小时,她没有办法去休息,陈滔滔的父亲刚刚回了病房休息,儿子的消息对他的刺激太大。 “明珠呢?” 对了,没有看见明珠。 她知道明珠很忙,也知道这个时间也许明珠正在追哪个犯人,她表示能理解,但能不能过来医院一趟呢? 3月23日晚上八点20分,明珠接到了陈滔滔母亲的电话,老人恳求的问她,能不能请个假,来医院一趟,老人怕刺激到明珠,她没有说是谁出了什么问题,只是要求明珠一定要来医院一趟。九点10分,明珠站在了医院的走廊上,陈滔滔在里,她在外。陈滔滔的母亲握着明珠的手,她是强忍着,她握着明珠的那只手抖啊抖的。没人怪明珠她竟然出现的如此之晚,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里面的人身上。24日凌晨一点钟,陈滔滔的最后一次心脏停跳后,医生从里面出来,正式宣布陈滔滔已经死亡。 “滔滔啊……” 很少能看见陈滔滔的母亲哭成这个样子,想要冲进去,只是被人拦着,她进不去。 她想看一眼,看看她儿子,从小她就对不起的儿子。医院的工作人员征求家属的意见,因为人现在已经死亡,要关闭维持陈滔滔生命的呼吸机等仪器设备的开关,这个决定必须要得到家属的同意。 “不不不,不关……” “我签。” 明珠接过工作人员的递过来的手续,签了字。 陈滔滔的母亲抓着明珠的手,顺着明珠的腿坐了下去,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行啊,这样不行啊……” 不行,她不能接受,她好好的孩子,怎么说死就死了?她不能接受,完全的不接受。 “妈……” “不行啊……” 滔滔的母亲只是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 陈贺贺扶起来滔滔的母亲,他知道没有办法挽回了,医生都宣布已经死亡了,尽管心都碎了,但是他认为明珠的做法没错,已经没有心跳了。 明珠决定将陈滔滔的器官捐赠他人。陶克戴推推自己的眼镜,男人不哭不是因为不会哭,只是未到伤心处。 多狠的人呐。 你没有第一时间出现,没人怪你,你忙,你有原因的忙,但是陈滔滔他活着的时候他就没这么伟大,你现在竟然把他的器官捐了?你自己为什么不捐? 因为明珠明确表示,要将陈滔滔的器官捐赠他人,所以医生宣布陈滔滔死亡以后,并未将他送入太平间,而是将他送入了一个空调恒温的手术室中,并且即将做手术摘除他身上所有可用的器官。明珠站在手术室的外面,不哭不代表不会心痛。因为爱了,所以她没有哭,没有痛。她也想问为什么。 陈贺贺出去了一圈,回来对着明珠直接动手了,不是陶克戴说,他根本不知道,陶克戴也是给陈滔滔家中的保姆去电话,保姆说明珠已经很久没见了,陈先生说他们已经分居了。 陶克戴这才知道的,你到底怎么折磨的滔滔?他一个没有心脏病的人,搞到现在死于心脏病?这是害命啊。程芳去拉陈贺贺的手,她觉得里面有误会,夫妻之间偶尔有争吵也实属正常,不能因为这个就过去质问,这个时候,大家都很难过,她怕陈贺贺激动,他的脾气太急。 拽着也没拽住。 “老六死了,你满意了?” 陈贺贺在外面闹,他不同意捐赠器官,他不同意,他大写的不同意,把人给我抬出来,谁敢动一下试试看。 外面吵吵嚷嚷的,陈贺贺上手,去推明珠。 “我已经签字了,我是他太太,我有权利做决定。” “给我滚蛋,你算哪门子的太太?你自己老公怎么死的,你清楚吗?我哥是怎么对你的?在你面前他就连一条狗都不如,这样你还觉得不满意?我问你,这些天你跑哪里去了?” 保姆听说的事情多了,虽然邻居之间都不走动,还是听到了风声,那一天有很多人看见了。 “我现在不想回答你的问题。” 陈贺贺上手去扯明珠,明珠没动他,不是打不过。 她现在只想静静的坐着。 “贺贺……”程芳拽着丈夫喊着。 里面医生准备动手术,可…… “诈尸了。” 里面的护士突然有人跑了出来,疯了似的跑了,她这么一嗓子,外面的人都安静了。 陈滔滔身上的生命支持系统被拔掉十分钟以后,他竟然恢复了心跳,苏醒了过来了,先是动了动胳膊和双脚,然后开始咳嗽,睁开了眼睛。 陈滔滔刚动了动,医生以为这是正常的死者反射现象,但随即的他做出来了更多的动作,心电图仪器也显示了他恢复了心跳,更不可思议的是,苏醒以后的陈滔滔说话了,他问医生:“明珠在哪里?” 他听见了明珠的声音好像。 所以那个护士才会跑出去的,她以为这是诈尸了…… 这种画风……怪适应不良的,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情。 陈滔滔对自己昏迷以后的事情一点不知道,这记得之前的事情,他记得自己在休息当中,然后听见电话响了,再然后,他记不得了…… 陈滔滔的母亲和他父母都在医院里躺着呢。 原本躺下了是因为唯一的儿子莫名其妙的就死了,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活了,以为是别人为了安慰他们。 他能吃能喝,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不舒服的地方,甚至他表示现在的感觉很好,比前几天的感觉要好。 陈贺贺:…… 你骗了我一筐的眼泪,说不死就不死了?你还我眼泪来。 他当时就差没趴在地上抱着程芳的小腿哭了,以为鬼子六死了,结果死半截他又缓回来了,哪里有这样的? 陶克戴默默的把自己的辞职信撕了,望望天,吐口气。 给事务所里去电话,说人没死,好好的活着。 事务所里也翻天了,原本陈滔滔这样被抬出去了,肯定会有人关心的,结果那个时候说什么情况不好,再问就说已经救不回来了,在问说人死了,现在又说活了? “是不是听错了?” 这种事情也能听错,真是人才。 死和活这两个字一点都不像好吗? 到底是怎么传话的? 中间传话的人也委屈,她听的明明白白的,陶律师说陈律师死了,她敢保证自己没听错,至于说现在为什么出现了这种结果,她还是听错了。 滔滔拉着明珠的手。 “祸害活千年的。”他笑咪咪,笑咪咪的。 明珠突然低下头抱着他,陈滔滔有些吃惊,吓到了吧? 如果是自己,也会吓到的。 他是觉得那些医生说的有吓唬人的成分,什么死了又活的,他根本没死好吧? 死一次的人,他能一点不舒服都没有吗?他现在明明比正常人都像正常人。 “明珠,回去吧。” 他让明珠走,这次他看着她走,送着她走。 属于他的,永远都是属于他的,他现在明白了,他放手让她走,哪怕他是假洒脱,哪怕谁都知道他多不舍得,因为爱,所以他舍不得让她为难,徐太宇提要求也只能提出来这么一次,他拆不散他们,他也就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明珠回去了,回松山了。 她没有再来医院,她只是中间发过一条短信给陈滔滔,她猜测着他差不多应该出院了,那个时候他们正在追踪犯人,吃着盒饭,就突然想他了。 想人这种滋味,第一次尝试。 她没想过过世的母亲,没想过父亲,哪怕那么多年没有见两个妹妹,她也没有想过,但是她现在想陈滔滔了。 明珠优秀,她一直都很优秀,她是可以将生命置于安全前面的,她赞同陈滔滔的那句话,她也许命就是很短的。 徐太宇见到明珠了,他希望明珠和陈滔滔分开,明珠做到了,他现在是近水楼台,可他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己的优势。 她忙,她很忙,她总是在忙的路上,她玩命的去追犯人,她是个合格的局长,她却不是个合格的情人。 他以为自己付出了,总会收到回报的,原来并不是的。 记得从前,她也曾埋首在他的胸前,也曾彼此都温暖过。 感情的付出和收回也许就不是能成正比的吧。 徐太宇问为什么。 “你传了简讯给他?” 这并不符合一开始他们的约定,明珠违约了。 明珠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她保持沉默。 徐太宇笑。 他站起身,伸出手,明珠依旧没有动,他的手落在了她的头顶,摸了摸明珠的发顶。 谁忘了? 我已经不是你的快乐。 他要的是那个会抱着他的腰,对着他微笑,是那个可以和他一起做梦,是自顾自走回头看着他的那个明珠。 那个曾经他记得要给她温柔的明珠。 徐太宇摸着明珠的头,他收回自己的手。 舍不得。 可一切都变了,变的不再是自己的。 很早以前就都变了,无论他多么的不舍得,一个人若连敷衍都不愿意了,拖着只会让彼此尴尬。 可是那个明珠,不久之前就在他的怀里,现在却被他给弄丢了。 弄丢了。 他还记得怀中的温度,谁记得? 谁又忘了? 这条爱情的路,已经变得曲折。 他只能选择放手。 “明珠。”徐太宇开口。 “嗯。”明珠应他。 徐太宇不恨她,一点都没有恨的那种,相反的他还是那么喜欢她,还是有想让她重新回到自己怀里的想法,她不欠自己的了,她自由了。 “我又没有对你说过,我做的最错的选择就是我太过于自负。”不是放开了她的手,而是败给了自己的自负。可惜认识到这个问题,已经太晚了。明珠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和陈滔滔说一句,我祝他早点死,还有千万别生女儿。” 徐太宇笑笑的离开了。助理为徐太宇开车门,他盯着里面的方向,爱情这个东西,没有办法衡量的。车子缓缓离开。明珠是自己走回陈滔滔家的,她打电话回来,说晚上她会回来,陈滔滔没去接。他只是让保姆多准备了两个菜,买了她喜欢的鸭脖子,准备陪着她一起啃,你走我不送,你回来我不接,但是我欢迎你回家。还完债了,我们无债一身轻了。陈滔滔开着大门,他盯着电梯,见电梯上来,他眼前看着明珠进的楼门,知道差不多就是这左右了,带上门。明珠按着密码锁,门响了一声打开,她推门进去。陈滔滔抱住她。 “吓我一跳。” “欢迎回家。” 保姆已经被换了。 明珠是觉得纳闷,家里的保姆好像都照顾陈滔滔很久了,怎么换了? 陈滔滔回答。 “一个花钱请来的人而已,想换就换了。” 真正换掉的原因是……陶克戴问陈滔滔,是不是明珠做什么了,所以他才会那样?中间差点命都丧了,保姆说明珠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和一个男人走了。这里是他陈滔滔的家,明珠是他老婆,他愿意说,他有权利去说,他有资格。他不愿意说,别人没有资格去说,去指手画脚。不要说根本就没有传的那点事儿,就算是有,他不吭声,别人都没资格,你可以不尊重我陈滔滔,没什么关系,但是你不能不尊重明珠。因为她是我太太,女人的面子就是男人的面子,说她不好就等于是说我不好。尽管该计较的他还是会计较。 比如…… “我生病住院,折腾那么久,怎么也算是因为你生病的吧,这钱应该你出……” 医生说了,他有心脏病,他以前都是好好的,有也是因为你明珠有的,你得对我负责,你得照顾我,你不能气我。你要疼我宠我呵护我!陈家的人不见得对明珠就是没有任何的看法,就算陈滔滔的母亲不知道总会有知道的人,但没人吭声则是因为,一座大山横在前面,女人总说,最好的男人其实就是能摆平自己老妈和老婆的男人,陈滔滔不见得能摆平明珠,也不见得能摆平自己老娘,但他能摆平其他的女人。这个女人归我所有,她是香的她是臭的,她干不干活,她赚多少钱,她傻不傻,这都是我承包的,我傻我二,我就愿意娶她,你敢指手画脚,我就敢剁掉你的手指头。陈贺贺的妈妈对于明珠过去的那点事儿,包括明珠在陈滔滔住院期间的事情,她看看不惯,她是不知道别人家的都是怎么样的,但如果这是自己的儿媳妇,她一定不要,再好也不要。可偏偏滔滔就中邪了,没见过女人一样,背后也只能讲,这是被明珠给麻痹掉了。结婚一年两年肚子没大起来过,起先是没人关心,渐渐亲戚都坐不住了,下面比陈滔滔辈分小的孩子都满地跑了,这忙也得有点分寸吧?明珠都这个数岁了,再不生就生不出来了。于是乎各种科学的意见多了起来。陈贺贺真的就是随便提了一句,他也知道老六这人和别人不一样,不一样也得要孩子呀。 “你能生的那天,你再来要求我。” 陈贺贺:…… 他要是能生,陈滔滔不也能生了嘛。 就这么一个老婆,看着不漂亮也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本事,嘴不甜,不会来事儿,看来看去就愣是找不出来一个优点,玩命的那种对家里人说,这女的就是脑子被驴踢了,这滔滔到底被她哪里给迷住了?陈贺贺的妈妈也就是替陈滔滔抱不平,当着陈滔滔的面说了一句,陈滔滔以后就不来了,人家是没说什么,但是以行动表示了。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也被伤的够呛。 “男人就是这样,有了媳妇儿忘了娘,这不是娘也忘的差不多了,还不许说,这是准备打板给供起来。” 陈贺贺:…… 他是不敢背后议论明珠了,家里有个有底气的男人太重要了,他自己都不觉得难受,那就这么过吧,他何必小人之心呢。明珠呢。对了,她和陈滔滔换了小区,这次住的地方是明珠出钱购买的,为的就是以后生气的时候,在半夜她可以发脾气的把陈滔滔撵走,站在自己的地盘上就是这么的有底气,至于买房子的钱,都是陈滔滔出的。陈滔滔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那就是取了明珠,娶了这个女人以后,他的银行账户就再也没有宽裕起来,很多的钱都是他求着明珠要的,比如出去一起散个步,比如一起看个电影,一起吃个饭,这个女人最让人牙痒痒的是,她是真的不愿意陪你出门,你出小钱她看不上,出大钱也不见得就是看上钱了。 用明珠的话,是可怜他。陈滔滔每个月进钱之际,就是明珠发财之时。他拿着钱,才接了一个官司,手头又宽裕了起来,觉得腰板都硬气了,中午午休给明珠去电话。 “吃饭了吗?” “正准备吃。” “出来吧,我去接你,我们一起逛逛。” 明珠:…… 她是真的烦陈滔滔这样,去哪里必须她跟着,不然他好像会走丢似的,下楼去买瓶汽水都恨不得叫上她,她又不是他妈。 “我下午还有会呢。” “我心脏毛病吃的那个药……”陈滔滔说他要去买药,他脑子只能记住和官司有关的,和身体有关的记不住,得明珠去记。 明珠换了衣服,出门和王永强打了一个照面。 “出去吃?”永强问她。 “嗯,我家的那个门口呢。” 王永强点点头,陈滔滔看的可是够紧的了,总能看见他出现。 “去吧。” 明珠上了车,陈滔滔显摆显摆放在前面的袋子,里面装了一袋子的钱,赚了多少钱他感受不到快乐,一定要提现,比如现在这样手里拎着五十万,他时不时扫过去一眼,看上一眼,心里美滋滋的。 活着就得有追求,比如摸钱。 “去哪里?我时间可能有点紧。” 她下午还有事情,不能和他走的太远。 陈滔滔说就附近吃一口。 “不是去买药吗?” “嗯,你给他打电话。” 明珠打着电话,谁知道他这心脏病的毛病是怎么添的,现在这人就真的有了这毛病,有毛病就好好的养着吧,大多数她不和他一般计较,毕竟身体不好的人,上次差点就挂了,不是每次都是那么幸运的,万一下次醒不过来,那就被解剖了。说起来陈滔滔还觉得这就是缘分呢,死了就得送太平间啊,明珠一心一意的要把他分解了,结果还活过来了,你能说这不是天意吗?天生一对。 明珠打电话,他就时不时的扫过去一眼,等她打好了电话,在时不时的和她斗嘴,有时候就是故意气明珠,看着她生气,他就高兴,这也当成是爱的一部分吧。 “我刚取了五十万,给你啊?” “我没有地方花。” 不是矫情,她活到现在,不缺钱花,讲真就是真的好多人捧着钱送上门来给她花,明兰明月外加一个陈滔滔。陈滔滔觉得没劲儿,他就喜欢别人和自己一样,摸到钱就高兴,摸到黄金就觉得幸福。家里睡的那张床,床底下他摆了整整一床的金片,金条的话睡起来可能会硌得慌,他换了金片,之前谁都不知道,后来是明珠偶然一次挪床垫,说陈滔滔现在等于就是有陪葬的了。他书房的柜子里,凡是带锁的里面装的都是元宝金块金条,他就这点爱好,入夜没人的时间,不拉窗帘然后堆上一桌子,自己摸着玩,能笑一个晚上。做的梦都是甜的。 “前面去吃点饭吧。” 请明珠吃了饭,又陪着她去商场,想给她买点东西。有些时候人的际遇就是不同,有些呢恨不得丈夫天天送钱给自己花,偏丈夫计较的和什么似的,这边呢,有丈夫时不时送钱,但收钱的人就不以为意。陈滔滔觉得消费是能带来快乐的,比如买很多很多的鞋子衣服,然后占满手,拎都拎不动的那种,花钱买一个高兴,也值得了。两个人逛逛逛,逛了半天明珠对任何的东西都不来电,她没有想买的*。家里的衣服能堆成山,妹妹现在条件好,明兰是真的起来了,混的风生水起的,一部戏跟着一部戏的接,一个广告接着一个广告的拍,她的愿望就是把明珠家的更衣间都堆满,不穿就摆着看,摆着高兴,要的就是这个心情。好不容易进了一家店,陈滔滔觉得可以大杀四方了,他陈律师准备消费了,准备好。他要刷自己的黑卡了。 售货员请准备好!明珠看了一眼,当时是冬天,售货员正在整理货,是从其他的店拉过来的,现在让她们卖,都是夏天的凉鞋,一双一双的整理呢,明珠第一眼就瞧上那鞋了。 “有码吗?”售货员找了明珠想要的码子,牌子吧不算是响亮,陈滔滔随手拿起来旁边的一双鞋,也是单鞋售价大概在一千四百左右,他觉得勉勉强强吧,开了张还怕花不出去钱吗?不行多买一双,不行就把店里的鞋一样来一双。明珠踩在地上,后面又进来一对男女。女的瞧着明珠脚上的鞋也挺好看的,表示想要试试。明珠那鞋是高跟的,需要扣扣,她刚准备弯腰去扣扣,陈滔滔自动自觉的就蹲下了,上手直接给她扣,她倒是挺淡定的,不淡定的是站在旁边的人,店员和顾客都在看。旁边的女人瞪着眼睛,看看人家这丈夫。明珠站起身走了一圈,觉得挺稳的。 “这鞋多钱?” “现在是打特价,199块。” 陈滔滔想吐血了。闲的没事儿你们打什么特价?正价呢?就按照正价卖啊。旁边的女人也试了试,很趁皮肤,显得脚很白。 “现在这气温有点回暖的厉害,反正上班也是有暖气,下班也有人接,明天我就穿这鞋算了……” “臭不要脸是不是?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脚我给你剁了,你怎么不上天呢?” 女的嘴里嘟囔:“你给我窜天候,我就上天。”男的横了她一眼:“刚那家看见的那双不是挺好的。”女的说就买它了,差不多的样式,有199的干嘛买1990的,这不是浪费嘛。 “看我会过日子吧。” 售货员跟着出声,觉得真会过,男的可不领情。 “早上我给了两万,让你去换外币,现在兜里的这两万也花的差不多了吧。” 女的:…… 她平时花钱都是受限制的,因为到手里的钱就马上花光光。 明珠又换了一双颜色的,陈滔滔满嘴的赞叹。 “好看,这鞋子好看脚也好看,主要还是咱们的脚好看,要不一个颜色买一双?” 明珠看了他一眼,陈滔滔自动消声。不说就是了,看他干嘛?他可是有心脏病的人。现在心脏不舒服了,在看我就躺地上,你信吗?靠着心脏病,陈滔滔终于过上了大吃二喝的好生活,家里的地位看涨,偶尔真的吵架,虽然以前他就打不过明珠,但现在你问明珠,敢不敢碰他一下? 陶克戴答:“人家就懒得碰你好不好?” “你问问她敢不敢碰我,手指头碰我一下试试,我给她剁了。” 陶克戴叹气:“人没在眼前你就吹吧,反正回家跪搓衣板的人也不是我,心脏病大侠。” “不是我吹,我家明珠看见我板着脸她就得抖三抖,小样的,我还制不了她,治不了她我陈字倒过来写。” “她现在打你就和碰瓷似的,干嘛碰你啊。”陶克戴说出了真相。滔滔陈现在是易推倒的对象,他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倒下就指着你碰了他,玩无赖他敢说自己是第二,谁人敢称是第一?陈滔滔的嘴上挂着的是,明珠怕他怕的已经都肝颤了,真的假的,反正在外人面前,他现在腰板硬的很。和陈贺贺夫妻一起共进晚餐。 “去给我接杯水去,要带汽儿的。”程芳就说自己顺便去倒了。 “不用你,让她去,闲着也是闲着,我娶她不是为了摆设。” 陈贺贺咳了一声,吃东西呛到了,这是老六吗?最近吃啥药了?硬气的厉害?程芳看看明珠,明珠对着程芳笑笑,站起身,去给陈滔滔找带汽儿的去了。 “说说,咱们哥俩交流交流,她怎么就突然让你给压制成这样了?”陈滔滔呵呵的笑着,自从喝了带汽儿的饮料他就觉得自己说话越来越硬气,导致他现在时不时都要喝上一两口,提升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偶尔呢,提升男子气概的方法还有另外的一种途径,比如……半夜十二点,陈滔滔穿着睡衣睡裤然后开着窗子,对着窗外的月亮闭着眼睛,打座,下场呢?就是通常第二天他都爬不起来床,因为生重病了,这叫呼吸月亮的精气。明珠给陶克戴去了电话,陈滔滔今天又放挺了。 “又晒月亮了?” 明珠嗯了一声。 “你也是挺辛苦的,养这个一个二百五,比养个儿子都累。” 明珠看看房间的门,她冷笑着。就这命了。躺在里面的人哆哆嗦嗦的搂着被子,他现在冷,特别的冷。明兰做指甲的功夫给自己大姐过去一个电话,老k这几年可能点子背,起先是因为杀人被抓了,然后警察貌似问出了什么,现在他就惨了,据说两个月以后就要执行死刑了,解恨? 明兰认为该死的人早晚都会死,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注不相关的人。 “我姐夫呢?” “家里躺着呢。” “又晒月亮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理论,陈滔滔信的不得了,时不时的都要抽抽风,明兰真是同情自己大姐,她觉得吧,明珠和陈滔滔在一起,还是因为陈滔滔当初的那一病,让明珠心里产生了愧疚,陈滔滔这是投机取巧,哪里就能那么巧,好好的说死就死了,弄不好就是他和医院串通好的。她是没亲眼看见那一幕,所以不信。 “你家的这个2b姐夫……” “明兰……” 明兰收声:“我真的觉得陈滔滔就是负责搞笑的。”她和明月都觉得陈滔滔不是那么合适,每次见他也是使劲儿的欺负他,反正你是姐夫,你不能打我们,也不能和我们一般见识吧,有什么气你就忍了吧。明兰和明月不知道的是,陈滔滔是忍了,不过他在金晨的身上都找了回来。比如和金晨打扑克,打麻将,他把金晨兜里的那点钱统统都赢了过来。别人喜欢不喜欢,就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明珠喜欢。 * 身边人的孩子都满地乱窜了,陈滔滔和明珠两个人的家,依旧是他们俩,皇帝不急,太监就算是急死也没用的。陈滔滔的母亲干脆都放弃了想法,随他们去吧,他们高兴就好。医生也说过,明珠这个身体要孩子可能会存在点麻烦,没想到,意外产生了。那是个美丽的夜,可能窗纱被风轻轻吹了起来,陈滔滔自认自己可能是月亮的精气吸的太多了,完了闯祸了。 带了套,还能怀孕? 医生不是说,她怀孕很难的吗? 既然这样,为什么现在会怀孕呢?谁能来告诉他? 明珠今年三十九,按照生育的年龄来说,真的是有点晚了,检查完身体,确认是怀孕了,这里的医生也认识明珠,问她,打算怎么处理,是要还是不要?知道他们两口子是要丁克的。 “要吧。” 明珠从里面出来,陈滔滔接过她手里的大衣,帮着拿着,顺手把她的包递给她。 “什么时候做手术?” 明珠看他。 “可能我准备生。” 陈滔滔点点头:“那天我开车送你过来,你和单位说好了,小产也是挺要命的,得养养吧,我知道你不信这些……” 明珠迈开步子,陈滔滔跟在她身后嘟嘟囔囔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准备生?生什么?生孩子吗?他还没做好准备呢,这样不好吧?他不是很喜欢小孩儿,听见别人家孩子哭,他就想削那孩子,他烦死这些小孩子了,自己要当孩子头了?咳咳。 反正他是没做好准备。 “……我是想,我是觉得,现在吧,不是时候……” “我生。”明珠答。 滔滔闭上嘴,打开车门,请女王大人上车吧,你生难道我就不管了?到时候祸害的人还不是我? 就她这个不要命的劲儿,这把年纪生孩子,想想他都觉得自己没有活着的希望了。现在的孩子掉了,他也没什么感情,以后养大了,你说掉了,他肯定会难受的。明珠怀孕的这一年当中,基本就是平平静静的,真的遇上了危险,她得为肚子里的这个负责,她只能当一年的普通人,不在那么冒进。不要是不要,真的打算要了,她以后负责不负责那是以后的事情,但目前是要负责的。怀孕前三个月没有任何的反应,该吃吃,该喝喝,后三个月胃口就变得不怎么好了,看见饭完全就是不想吃的,没有想吃的*,一天一顿饭不逼着,她都可以直接都忽略了。怀孕八个月她还上班呢,陈滔滔是车接车送,人送到局里门口,晚上自己来局门口接,拎包林水,能拎的他都拎。明珠怀孕,他认为自己才是最累的,晚上睡不好,白天担心的要死,就怕她说不定哪根筋抽了,又去挨刀了。 好不容易说要生了,到了预产期,孩子一点动静没有,医院是建议剖。 “剖?” 陈滔滔听着这个字有点瘆的慌,他没生过,他也不知道怎么样的才算是最合适的,把朋友给拉来,一起听听,到底怎么样的才是最安全合适的,朋友下午有手术,还以为明珠是出了什么事情呢,结果根本就不是。 “医生说当初就你们说了的……” 陈滔滔选择暂时失忆,他记不得了,忘了,忘光了。 朋友:……明珠选择剖的那天,走廊上站着一排陈滔滔的朋友,都是被他喊来的,反正是各种关系托关系,人都在这里站着呢,真的有什么事情,马上能找到人,为了以防万一。大夫出来的挺快,可能知道的人不能继续等下去了吧。 “明珠家属。” 陈滔滔往前一冲。 “我是。” “女孩儿……” 医生说着体重,出生时间以及身体状况,大人还在里面,估计还需要一点时间,一会儿就会推出来了。 陈滔滔的女儿,叫陈明剑。孩子小一点的时候还好,因为不知道,不理解,等到长大一点孩子就不愿意听到自己的名字了,她为什么名字里面带了一个剑字?多难听? “爸爸,我是怎么生出来的?” 陈滔滔拉着小公主的手,看看蓝天,然后半响幽幽叹了一口气:“雷劈出来的。” 明剑:…… 别的小朋友,名字里带个敏字可以叫敏敏,带个悦字可以叫悦悦,都很好听的,她的名字里带个剑字,难道要叫她小剑剑吗?虽然知道不是那个字。于是乎五岁的孩子和爸爸严肃的提出来了抗议,她要改名。陈滔滔看着报纸,就说生这个孩子,就是为了埋葬他的青春的。孩子的妈妈没有时间负责孩子,从小他得一把屎一把尿的带着她,下班到了时间就带着出去玩,累的和狗似的,回到家还得当牛做马,趴在地上给女儿当摇椅骑着玩,大点呢,终于能走了,还是一个人都指靠不上,指望他妈?哼哼。指望明珠?呵呵。有句话送给天底下苦命的老爸们,指望谁都不如指望自己。他现在就是盖个黄金房子他都笑不出来了,带个孩子多难啊,多辛苦啊。 “我要改名。” “好啊,陈建明,陈建华,陈德华,陈学友,陈星驰,陈祖蓝,你选吧,选好了我带你去改。” 小公主认真想了想,她觉得哪个都不好听,可是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对。 “想好了吗?我现在去拿车钥匙,你穿好衣服。”陈滔滔一脸的温柔。 看,我对你多好,因为你是我亲闺女。 小公主不想去了,她哀怨的盯着自己爸爸,她不去了。 “做人呢,就得有诚信,说去就必须去,乖女穿好衣服,叫陈德华也是挺好听的,不过更男人一点而已……” 小公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五岁半,小公主又闹着要改名,这次陈滔滔衣服已经穿好了。 “陈雪花,陈步步,你小猫叔叔的名字你不是喜欢嘛,陈小猫陈小猪都挺好听的,陈火陈醋……” 小公主终于忍受不住,抱着父亲的大腿再次哭了出来,她不要当陈醋,太酸了,她甜,她浑身都甜。 “我甜……” 明剑小朋友可能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过来,她为什么就是改不了名字呢?名字为什么是越改越难听的呢?五岁的陈明剑小朋友,已经有些青出于蓝的架势,她总认为有刁民想害她,于是乎吃饭成了难题。在家里吃饭,要父母都吃过她才能下嘴,确认无毒,幼儿园的话,因为没有父母试毒,这可怎么办呢? 饿着。 抱着胸口静静的坐在窗边,然后看着那些愚蠢的人类大口大口的吃着饭。陈滔滔来接小公主放学,明珠接孩子的次数可能五根手指头两根都没用得上。小公主饿的有些头晕眼花,走路是斜线,伸着手,爸爸,你再来晚一会儿,你女儿我就要奔月了。陈滔滔拧着眉头,老师一见情况不好,要说这些孩子的家长当中,她最打怵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位,听说过他的名号,人送外号流氓律师,她不敢惹啊。 “明剑中午不和大家一起吃饭……说是怕被人下毒……” 陈滔滔的手撑了撑自己的头,老师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说了出口。 “不能带孩子看太多的电视剧……” 这都是里面教出来的。事实呢,明剑还真的就不是看电视剧学会的,这项本事是与生俱来的,生下来自动自觉的就这样认为了,别的叔叔阿姨和她说句话,小脸冷飕飕的,一副你要拐卖我的谨慎眼神,陶克戴来幼儿园接过她一次,差点没被她给弄哭了,回来就和陈滔滔说,你养的这个孩子,别人肯定骗不走。 “你又没吃饭?” “爸……我要饿死了。” “那就挂吧,你看是挂树枝上还是挂树杈上?不然下水道?” 陈滔滔抱起来女儿,单手抱着,他抱着孩子的姿势驾轻就熟,这辈子他可不想要第二个孩子了,烦死他了。 “……5555我饿……” “饿着吧。” 不吃饭,那就饿着吧。 明兰回来看明剑,她就稀罕这小丫头,抱着没完没了的亲,陈滔滔淡定的将视线从自己眼前的报纸上移开。 “亲两口就差不多了,亲的嘴都肿了,小心把你们抓起来。” “饿着我外甥女。” 明兰对陈滔滔表示了严肃的抗议,这是虐女罪。实际的情况真的就是明兰所看见的?明剑这个小丫头她磨人,折腾人的时候能把人给折腾疯了,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陈滔滔从来没认过老,但是在这个孩子的面前,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生孩子就是年轻人的事儿,他一把老骨头还被这样折腾,真的有点扛不住了。睡觉她说睡不着,已经十一点了,他有工作不能做。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能睡着?” 明天他还要上庭,一点活都没干呢,家里的小祖宗闹腾啊。 “我要出去看月亮……” 陈滔滔忍了忍,最后没有忍住,对着月亮比了比中指。背着明剑,小丫头光着脚,好在现在是八月,两只手夹着她的小腿,来来回回的溜达,越溜达她越精神,听她爸背刑事诉讼法,他不会讲故事,讲的都是实例,反正他女儿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生长的。十一点背下去的,十二点半她才睡着,陈滔滔这老腰老腿的,他怕孩子睡的不踏实,背后给她盖着一个被单,小区里来回的走着,移动的被单都是那些妈妈背后称呼他的。一点背着孩子上楼,把她送回房间,两点多老婆进了家门。 “回来了,厨房里有粥。” 吃不吃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他现在是没精力了,他得去工作了。 “睡了?” “嗯,睡了,你洗个澡快点睡吧,几点了都。” 这个家呢,就是这样的,女主人有和没有差不多,她的那点心都用在了别人的身上,不过陈滔滔不生气,别人也就只能背后说说。 邻居背后议论明剑家,没少议论。 “哪里像是个当妈妈的……” “总是夜不归宿,我要是娶了这样的老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女人嘛,自己生了孩子还能不负责,让一个男人来照顾孩子,你说男人还有工作,娶你都不能分担对方肩上的重量,要你何用?有些则是认为说的太过于严重了,明珠啊,现在多有名,有这样的人在,莫名的都会觉得安全。 “那也不能为了工作牺牲了家庭吧。”反正外界说什么,都是她们说的,陈滔滔没对明珠抱怨过一个字,他带孩子,他领孩子,他陪着孩子,他花大量的时间去养着明剑,偶尔也会觉得小孩子不好带,没对外人叽歪过,父女俩出门就是一道风景线。 明剑背着小包,穿着小礼服,她身上的这条裙子就几万,陈滔滔有本事给孩子买这么贵的裙子穿。他认为这些都不是事儿,可偏偏有人总想来教育他,认为一个小孩子没有必要穿这么贵的衣服,不然孩子养着养着就给养歪了。明剑前面走,他后面跟着,手里捧着报纸,在他们这个家,妈妈不是在抓犯人的路上,就是在踢到犯人的路上,要么就是去追踪犯人的路上,反正她是不可能在回家的路上就对了。明剑对她妈没有太多的要求,从小没人培养她这样的习惯,她知道的是妈妈养家,妈妈回来给个抱抱,不缠着妈妈,妈妈也不好玩,问妈妈问题妈妈也回答不上来,爸爸懂的多,是移动的词典字典,爸爸有意思。每天晚上给妈妈写封信,信呢,她写了,不过写的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对付看吧。 陈滔滔打开车门,明剑上了车,她拿着地图,认真的研究着,这是她爸给她画的,很详细的,因为她想要爸爸的手机,爸爸的手机里有导航,可爸爸说她太小了,于是给她画了这个。陈滔滔还真不是糊弄自己女儿,所有的街道上面都有,绝对的清清楚楚,弄这么一个玩意儿他花费了老多的时间和精力,没办法啊,就说上辈子没干好事儿,摊上这对母女了。这和粘糕似的,也甩不掉了,那就只能带着了。明剑小朋友认真的研究着,指挥着自己爸怎么开怎么开,滔滔这暴脾气的人他就能听一个小孩儿指挥,你说开我就开,你说停我就停,反正违法停车到时候罚款,把你存钱罐里的钱都掏出来。明剑领着她爸去下饭馆。 她请客。服务员都没把她当盘菜,实在太小了,问陈滔滔要点些什么,陈滔滔的下巴动动。 “你问她,这是花钱的主儿。” 明剑就问服务员,自己想要的都是怎么做的,用什么做的,最主要的是不能浪费,吃剩的打包回家。父女俩吃完饭,陈滔滔陪着女儿去公园转转,她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因为这孩子实在太讨喜了,时不时的有人回头来看,觉得这小孩儿有点意思,家长是跟在后面的那个吗?和童话书里跳出来的似的。 溜达完了,消化消化回家。 小姑娘在里面洗澡,门口放着一个小板凳,板凳上面放着她的睡衣内裤什么的,都是走卡通风,少女系嘛。 小点不懂爸爸给洗就爸爸给洗了,现在长大了,那明珠没有时间只能陈滔滔门外等,小姑娘洗的是挺认真的,一个星期洗四次,家里洗三次,另外的一次陈滔滔带着她外面去洗,总得有人打理打理,不然就是小孩子身上也脏啊。 用脏掉的毛巾统统都放在一个盆里,自己脱下来分门别类的放好,伸手够着自己的衣服,然后穿好拉门出来,开着门放着风的蹲在地上找头发。这完完全全的就是个翻版的陈滔滔,洁癖。 “我洗好了。” 陈滔滔伸手,明剑回了房间从存钱罐里拿出来钱,她现在还小,自己不会洗衣服也洗不干净,爸爸说了他老了,洗衣服也是很费力气的事情,所以她得出钱,他来洗,将来等他老了,她要加倍的还。二十块钱放到爸爸的手里。 “将来我老了,你得给我洗脚。”陈滔滔对着女儿说。明剑点点头。 “我现在也可以给你洗。” 滔滔叹口气,当个合格的家庭妇男就是这么不易,他自己都没洗过自己的衣服,现在要给孩子洗,说出来都是一把眼泪,当初他就说,生了这孩子,一定就是给他生的,你看看,你看看,现在这成真了吧。 小孩的衣服不能送去洗,洗的再好,在认识,他也不放心。洗着小公主的草莓套装,她现在就喜欢草莓,内衣绝对就是彩虹色,各种各样的,不过图案是一样的,滔滔叹口气,从小就专一,这可不是个好毛病。 你说她未来的丈夫现在人在哪里?倒是滚出来啊,你老婆的衣服你来给洗洗啊,何必麻烦你岳父呢,你岳父很忙。 认命的搓着。明剑蹲在她爸爸的脚下,给她爸揉腿,她爸说了,他是老寒腿,很辛苦的,洗一件衣服等于少活好几秒。明珠进门,就看着那父女俩忙呢。 “放着吧,我洗。” 陈滔滔停停手,他就喜欢听这话。 明珠洗衣服,就没见女儿来给自己揉腿。 “明剑……” “到。” 明剑小朋友跑了出来,跑到妈妈的面前。 “妈,你叫我?” “你怎么不给妈妈揉腿呢?” “妈,你也是老寒腿吗?” 明珠:…… 她不是老寒腿。 洗好了晒了起来,就见陈滔滔给女儿洗脑呢。 “……爸爸呢身体不是很好,有心脏病,特别严重的那种,稍微被吓一下,可能就过去了,你也不想自己这么小就没父亲了吧,所以你得对我好,别让爸爸累到……” 明剑眼圈里都是眼泪。 明珠翻着白眼。糊弄小孩子有意思吗? “我乖。” “这就听话了,你是爸爸的小棉袄。” 这个年纪的孩子,普遍都是爱玩爱闹,明剑小朋友似乎就不属于这些范畴之内的,她永远都是这样的稳健,小姑娘长得不能说超漂亮的那种,容貌方面还有点像妈妈,那张小脸,怎么瞧着有点撩妹的技能。陈滔滔事务所的这些员工,恨不得见到这孩子,身上有什么就给什么,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每次明剑来,她回家都得准备个小书包,里面装的都是礼物。陈滔滔的包那么沉,她给她爸爸拎她爸说了,我为你妈拎了这么多年的包,现在好不容易我有孩子了,你爸爸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你得帮爸爸,不然爸爸趴在地上就起不来了。 陶克戴就不忍心,那么好的小姑娘,怎么就摊上这样的爸爸了? 陈滔滔的那个包有多重,他还不知道吗?帮着明剑提了过来,抱起来孩子。 “明剑什么时候来的,陶叔叔都没看见你。” “你看见我了就好。”陈滔滔出声。 陶克戴瞧都懒得瞧她,事务所所有人都很担心一个问题,就怕陈滔滔把一个女孩子带的喜欢钱,喜欢数钱,你能想象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一脸的财迷样吗?想想就觉得浑身冒冷汗。 “陶叔叔请你吃饭好不好?” “去啊,省一顿饭钱。”陈滔滔继续出声。 “你女儿还在这里呢。”陶克戴叹气,能不能给做个正面的榜样? 要说明珠也是心大,竟然放心你来带孩子,摇摇头。 明剑捧着陶克戴的脸亲了一口,陶克戴觉得把她那个拖油瓶的爸爸一起带上。 * “小宝贝,你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放下……” 陈贺贺试图压低自己的声音,他见明剑去碰热的,陈滔滔这是搞什么呢? 他小时候被热水烫过,就应该万分的注意,这么大点的孩子,烫了怎么办? “你爸呢?” “屋子里躺着呢。”明剑认真的回答着。 陈贺贺端起来明剑刚刚端着的小锅,里面装的是一个梨,蒸的那种梨,看样子是孩子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特意给陈滔滔炖的,贺贺的眼泪都差点跑了出来,真孝顺啊。 完全就不像是陈滔滔的孩子。 “蒸给你爸吃的?” 明剑点点头,贺贺往厨房看了一眼,她这个身高就连炉台都碰不到,还要踩着一个小板凳,陈滔滔这是半身不遂了,还是生活不能自理了? “是。” 贺贺端着梨,居心叵测的进了屋子里,陈滔滔床上躺着呢,和大爷似的。 “生病了?” 贺贺迟疑,可能是生病了,这个家啊,不是他说,就守着那么一个女人,有好才怪呢,她什么时候把家当成是家了? 这辈子她是过的不委屈,活的真是潇洒。 “你生病了?”陈滔滔看起来精神状态非常之好,生病的人肯定不是他。 陈贺贺气不打一处来。 “你没生病,那么大的孩子,踩着小板凳去给你蒸梨,那东西有热气……”真的碰到,你不心疼? 这是后爹吧? 陈滔滔当然知道蒸汽这个东西非常危险,不过这已经是演练了几百遍以后,才让明剑去做的,自己的孩子自己心里有数。 “我养她这么大,也该轮到她来回报我的了……” 陈贺贺:…… 他觉得陈滔滔就是个奇葩啊,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明剑,你进来和你叔叔说说,陈家家训。” 陈滔滔叫女儿,明剑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规规矩矩的站在陈贺贺的面前,开口:“我爸生我养我不易,我要报答,疼着他宠着他,不叫他伤心。”说完点点头。 陈贺贺咂咂嘴,你陈滔滔够绝,你老婆你打不过欺负不过,生个女儿合着就是为了弥补这一点的是吧? 看出来了。 * 陈家决定事宜,一般都是需要举手投票的,别看明剑人小,手上拥有一票,这一票还是挺关键的,不过因为她妈很忙,所以她妈手中的那一票相当于没有,两人对决,如果各持一票该怎么办呢? 明剑摇着头:“爸爸的话就是对的,陈家家训听爸爸的话,别让他受伤。” 陈滔滔很得意,原来生女儿都是这样幸福的。 陶克戴试着引导明剑。 “你爸爸的话也不见得就都对。” “我爸说了,我妈在的时候,以我妈的话为最高指示,我妈不在,就以他的话为最高指示。” “你觉得你爸说的话都对?” 明剑摇摇头,当然不都对了,比如这个不让吃,那个不让碰,她觉得很不爽,又比如自己喜欢一个玩具,爸爸不给买,她没钱,每次爸爸给她洗衣服都要伸手和她要钱,她的钱都被爸爸骗光了,再比如每次她爸爸生病,吃多少的药都不好,她拿出来自己的私房钱爸爸就会好的快点。 明剑一年的压岁钱收到的特别多,来自长辈的,可是没过几个月她就发现手里没什么钱了,她有钱的时候,她爸就总生病,她没钱了,她爸也不生病了,她不见得就是不懂爸爸装病,但爸爸差点死了。这个差点死了,她一直记着,她宁愿被爸爸骗光钱,也不愿意看着爸爸生病。 “不全是对的。” “那你还听?” “没办法,我摊上这样的爸爸了,我得照顾他,家里能依靠的人就只有我了。”明剑拍拍自己的胸口。 陶克戴:…… 陈滔滔你到底灌输了你女儿什么观念? * 遇贼记— 陈滔滔带着女儿回来的有点晚,孩子闹着要散步回来,背着小书包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有孩子就没话语权,说什么尊重爸爸,也得看她心情好不好的。这个孩子到了晚上就精神,不知道是不是属夜猫子的。还喜欢走小路,哪里黑她喜欢走哪里。没走两步,突然出来一个人。 “抢劫。” 明剑的小嘴成了一个句号,她回头看着陈滔滔,“爸,抢劫的。” 陈滔滔表现也很淡定。 “抢劫就抢劫,你告诉我干什么?这种时候我们各人顾各人,我也顾不上你了。” 劫匪:…… 他就没见过这么没父爱的,他现在不是搞笑,他是出来打劫的。 “钱、手机……” “要节操吗?”明剑认真的问着劫匪,她爸说节操很重要,打劫的都要最贵的东西,她全身最贵的东西就是小草莓了。明剑说的是自己的小内衣裤,是脱还是不脱?抢劫的这么厉害,还是脱了吧,准备脱。 “你干什么呢?”陈滔滔瞧着女儿的动作有些不对,你要干什么? “给他节操。”明剑说着。 陈滔滔:…… 陈滔滔手里原本是提了两个榴莲的,他是不喜欢这东西,味道怪大的,也不吃,架不住那娘俩喜欢吃,遇上抢劫之前那榴莲还是挺好的,明剑没开口之前东西也是挺好的,只是有点开口。 “你转过去,闭上眼睛。” “你废话,我打劫的……” 劫匪以为是让他转身,我不和你瞎闹,拿出来你的钱。 明剑认真的转过去捂上耳朵,闭上眼睛。陈滔滔将手里最后一个榴莲的刺都砸平了,光溜溜的拿着袋子装着,也不用自己掰开了,也不用怕扎手,都解决好了。 明剑拉着她爸的手。 “爸,你为什么打他?他都哭了。” 明剑回头去看,怪可怜的,那人脸这是被毁容了吗?“你爸的节操很贵,不能随便被人劫,这辈子被你妈劫一次就够亏本的了……” * 关于家庭地位。 家里虽然是陈滔滔说了算,但他是个讲原则的男子,好脾气的爸爸,比如女儿要染头发怎么办?这么大点的孩子就要染发?揍她?训她?教导她?如果上面那三种效果都不好呢? “你说过尊重我的,我有自主权,我有一票,这一票不是废纸。”明剑的眼圈里含着眼泪,欲掉不掉的。 爸爸说了不算。 “真的要染?”陈滔滔慎重起见,我这样开明的爸爸,我一定是会倾听你的心声的。 “要染。” 陈滔滔点头,既然你如此一意孤行,别说当爸的没劝过你。发型师坐在椅子上看着陈滔滔,他觉得这样不好吧?这么大的孩子就染发? “真的染吗陈先生?” “陈小姐要染,给她染。”明剑心中的想法是那样的,染出来是个精灵小公主,陈滔滔明显也是知道女儿的心里想法,公主?我让你变成怪物史莱克。发型师心里叹口气,这坑女儿的爹。等到染好,明剑悄悄的睁开眼偷看了一眼,然后哇一声哭了出来。 “爸爸没骗你吧,你现在小,弄成这样子,你觉得走在街上别人要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你呢?” “爸爸救命……”这一头不知道多少个色儿,明剑彻底崩溃了,小姑娘的审美也接受不了这样和色板似的。 “都剃了吧。” 发型师:…… “这是给你一个教训,什么事情小孩子能做,什么事情小孩子不能做……” 发型师:…… 不是让我喷吗?现在就都剃了?陈滔滔拉着小公主……呃,是小和尚,小和尚哭丧着脸跟在爸爸的身后,好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已经蔫了。 当爸爸的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前面,欺负女儿已经欺负出瘾头来了。 * 关于陈滔滔爱不爱明珠的问题。 “我爱她?开玩笑,我只是将就,现在的生活就是这样,人一辈子哪里就那么巧,能遇上所谓的爱。” 陈滔滔闲闲的说着,一脸的忧伤,你看他就是个没有爱情的男子。 明兰翻着白眼,她实在是不想笑出来。你不爱明珠? “你发个誓来听听,你说的是假话,明珠出门就被车撞。” 明剑:…… 二姨,那是我亲妈,你这样说,我…… 陈滔滔斜眼看着明兰:“你一个老姑娘,到现在还没把自己嫁出去,哪里有你说话的地儿?” 明兰冷笑:“哈我嫁不出去?我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追我的人从这里排到巴黎。”明兰甩甩自己的头发,她就算是五十岁嫁,你看看她嫁得出去还是嫁不出去。滔滔抱起来乖女,明剑已经有些困了,头搭在爸爸的肩头上,准备入睡了。滔滔的手摸着女儿的头发,准备抱着女儿进去,陪她一起午睡。 “是啊,追你的人从这里排到巴黎,结果人家去追一个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只有内涵的人。” 明兰红着眼睛。这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再这样,她真的会翻脸的。 “陈滔滔,你别太过分了。” 滔滔挖着耳朵。 “那你疼了没?是不是觉得心都淌血了?赶紧找个地方舔舔伤口吧,我就说让你多读点书,你看你也不听我的,都这么多年了,听人劝吃饱饭。” 明兰觉得胃疼,浑身哪里都疼。 她剐了陈滔滔。 “明珠,陈滔滔说一点不爱你……”明兰实在拿这个姐夫没办法,只能和姐姐打电话告状。 恰巧那边她大姐抓人呢,黑着脸接着电话。 “你有正事没有?我不管你的生活,你也给我差不多点……” 陈滔滔的手横在唇边等到明兰挂了电话,他歪着头对着小姨子笑。 “你现在是不是特想打我,你来打我呀。” * 明珠进家门,侍候女儿睡着了以后,自己躺在床上迷糊糊的准备入睡。 “陈滔滔他不爱你。” 明兰这几天抽风,固定一天一通电话,将自己的录音发给明珠,试图破坏这对夫妻的关系。明珠是要睡了,被她电话这么一打扰,一点睡意都没了,不是因为这话。 陈滔滔上了床,给老婆扯扯被子。 “你到底怎么着明兰了?她这天天墨迹我……” 陈滔滔翻身起来,双手捧着明珠的脸,大大的香了一口。 “她是嫉妒我们夫妻关系好,她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结果人家就是不要她去泡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明珠强忍着。 “你也差不多点,那是我妹妹,拿着这个笑话她多少年了?我是她,我都不登你家的大门。”陈滔滔倒是放心的很。 “她讨厌不讨厌我没用,谁让她喜欢我家里的两个女人了。” 说起来另外的一个女人,明珠的表情很纠结。 “孩子染发你同意的,怎么还有骗呢?要么就不染,要么就别骗。” “你女儿和我要话语权,我给没给?”陈滔滔问明珠。 他是最最公平不过的老爸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他这么好说话的爸爸了吗? “你就是这样给的?” 估计以后明剑再也不会想折腾头发了。 “讲不过我,心眼玩不过我,行动能力拼不过我,那她活该倒霉。” 明珠:…… “你生女儿就是为了坑的吗?” * 关于爱。 明珠和同事在街上做宣传活动,大过年的,那套标语都拿了出来,陈滔滔带着女儿去扫年货,两个人没少买,小姑娘头顶顶着鹿角,一闪一闪的,穿着漂漂亮亮的大衣,牵着爸爸的手。 “只有我可怜你,陪着你出来购物,爸爸我好吗?” 陈滔滔点点头。 嗯,你很好。 明剑瞧着车边站着的人是她妈,小姑娘眼睛都亮了起来。 “妈妈,我爱你喔。”小姑娘站在对面对着自己妈妈一直玩飞吻飞眼,陈滔滔对着对面摇着手。 “老婆,我也爱你呦。” 路人:…… 怎么好好的一对父女,都疯了呢? * 关于撞车。 一路那母女俩就在听着她老公,她老爸吧啦吧啦个没完没了。 “车是这样开的吗?就往上撞,就撞,你开车怎么是这个样子的呢?” 明剑拉拉妈妈的手,她抬头看看妈妈,脸上闪过一抹不理解,是她错了吗? “开车竟然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陈滔滔还在激动的吧啦着。 明剑握着妈妈的手更加的紧了。 “陈滔滔你也给我差不多点,碰碰车不撞有意思吗?” 明剑点点头,她觉得玩的很开心很高兴,但爸爸说她开车疯狂。 陈滔滔:…… 忘记了,是陪孩子来玩碰碰车,这要怎么收场呢?他思考着,最后决定不说话,玩高深莫测,叫那母女俩去猜吧。 * “妈妈,我好喜欢爸爸。”明剑和明珠去洗澡堂洗澡,难得妈妈有一天的时间,可以陪陪女儿,小女儿坐在自己的草莓椅子上,时不时伸伸手去摸摸妈妈的腿,摸摸妈妈的手,她觉得很好玩。 “抬手。”明珠叫女儿把小手举起来:“为什么喜欢?喜欢你爸唠叨?” 明剑端着小脸。 “我爸才不唠叨呢。”是因为你回来了,他没话找话说,二姨和三姨就说爸爸是装的,装的不在乎,其实哈她妈哈的要死,虽然她不太理解什么是哈,可能和哈士奇有点联系吧,二姨说爸爸就是二哈。 “我爸长得帅,个子高,有阳光又有美貌,心地善良,一身正气。” 明珠叫女儿打住。 “你爸心地善良?”这是谁说的? “我爸说他爱我。” 明珠看看女儿,原来爱你这就叫善良,好吧,她又被陈滔滔刷新了下限。 “他是爱你。”这点明珠不否认。带个孩子,陪着她成长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我也爱妈妈。”明剑笑眯眯的,拿着盆装着水往自己的身上泼着,小手在妈妈的脚边腿上忙活着,怕妈妈着凉了,时不时撩点水,让妈妈也暖暖。 “妈妈也爱你。” 换个场景,陈滔滔带着女儿去买菜,为了提前让她体会一下劳动人民的生活。 “要吃什么菜?” 明剑点着,自己点的菜,不好吃含着眼泪也必须吞下去,这是陈家的家训。 “我想吃鱼,吃鱼会聪明。” 陈滔滔吐槽女儿。 “那玩蛋了,你肯定没你爸爸我聪明,怎么吃也没用的,不过现在补还来得及,至少可以当个第二聪明的人。” 陈滔滔挑着鱼,明剑拉着他的大手,一个大手一个小手,她看着看着突然笑了出来。 亲亲爸爸的手背,陈滔滔回头看看女儿,摸摸女儿的头。 “爸爸今天晚上给你做个好吃的鱼。” “爸爸,你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吗?” “不,你不是,你爸爸我才是,你勉勉强强只能算是小可爱。” 明剑点头:“妈妈说你也是小可爱。”陈滔滔表示赞同:“你妈的眼光一直就是这么好来着。” 把他骗到手,骗了半辈子,以后可能是一辈子,他上辈子一定是挖了明珠家的祖坟,所以这辈子才会来还债,不然解释不通的。他还挖了陈明剑家的祖坟,不然怎么会给她当牛做马的。 ------题外话------ 最后一章了,我滔就陪伴大家到这里了,鞠躬感谢大家对我简思,对陈滔滔以及明珠的喜爱,感谢的话千万万,可能你们都想不到,一句鼓励的话,一点支持对我来说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我这人矫情,春暖花开了,下雨了,下雪了都会郁闷一场,典型的自己作死的类型,有人撑我一下,再难我都能撑下去,我会想出去l奔会想着大半夜的出去吹冷风,因为觉得被肯定了,感谢你们愿意陪我到这里,感谢你们愿意对简思给予一点喜爱,新文已经开了,但是更新大概会在3月底或者四月初,还有520小说有个活动,首页现代征文的,有票的请砸向我,我在明星奖里面,最后这本书最后出版了,会在这里通知的,鞠躬感谢大家,感谢!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爱他(番外) 明珠75岁左右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好了以后人就糊涂的厉害,记不住自己家住在哪里,记不住以前以后的事情。 陈滔滔现在全力进入照顾妻子的角色当中。 家中有他的学生进进出出,他的个性糟糕却不妨碍落了一个好人缘,喜欢他的人不在少数,大家围坐在一张桌子前,明珠就坐在陈滔滔的身边,他要时不时的用余光去关注明珠。 明珠坐不住,她这辈子就不习惯总坐着,年轻的时候她很威风,威风凛凛的,多少少男中年妇男,迷她迷的要死。 明珠站起,沿着大门走了过去。 “明珠?” 滔滔叫她。 明珠已经换了鞋子离开了,滔滔和大家笑笑。 “就到这里吧,她可能是待闷了,想要出去走走。” 陈滔滔追逐着明珠跟了出去,他出来的着急,脖子上的围巾都没有来得及戴。 “我觉得老师真可怜。” 屋子里的学生好多人看着陈滔滔的生活就是这样的,摊上这样的一个老年痴呆的老婆,才75岁就已经这样了,如果继续活个几十年的,估计烦都要烦死了。 “我也觉得陈老师超可怜的,我家里有长辈糊涂。” 真的是叫人觉得厌恶,这个记不得那个记不住,同一件事情反复的问,会问到你崩溃为止。 “是啊是啊。” 他们都太年轻了,所以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去理解去安抚。 陈滔滔追上明珠,去拉她的手。 “想去公园吗?还是要去看明剑?” 明珠摇头。 她的个性很古怪,不愿意说话的时候,你问她一百句,她也不理你,她现在就是这样一种又老又什么都记不得的状态。 “你想去哪里?” 明珠依旧不说话。 陈贺贺和程芳就吐槽过,他认为明珠这辈子就是来折磨陈滔滔的,年轻的时候折磨,到了老了就越发严重了。 陈滔滔招手去拦车,他这把年纪了,已经开不动车子了,孩子太忙,又不能麻烦孩子。 上了车,司机回头问老头老太太准备要去哪里,明珠继续保持沉默。 “先开着吧。” 司机嘟囔,先开着吧,这俩老人可真有意思。 陈滔滔退休以后去某大学当了客座教授,也许是为了不让自己清闲下来吧,他不能接受家里蹲的生活,事实明珠生病之前他一直都是白天出去,下午回来的状态,明珠生病他则是彻底退回到了家庭当中。 滔滔问她冷不冷,会帮着她去整理领子,问她饿不饿。 司机心里吐槽,多大年纪了,还跑到车上来晒恩爱了,他瞧着那个老太太是痴呆吧? 滔滔让司机开着车去松山,车子经过松山,明显明珠的情绪有了波动。 她在这个地方工作了几十年,在这里她曾经拥有三亿,记忆回忆以及不容易。 陈滔滔拉着妻子的手,他们俩就站在外面,远远的看着,他紧紧的握着明珠的手,握着。 “想这里了,我们就回来看看。” 回到家已经天黑了,明剑被事情耽搁了,有打电话回来,确定母亲今天心情是否很好。 “好的很。” 滔滔和女儿讲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关心明剑的事情留着她丈夫去做吧,他现在全部的精力都在眼前人的身上。 陈滔滔人在厨房准备着饭菜,他人一出来,明珠的人又没有影子了,他赶紧关了火然后下楼去找她,楼前楼后的去找,找了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需要打电话去报警了,才发现她就坐在喷水池的一边,似乎在欣赏下降的太阳。 滔滔叹口气,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看着。 他的手握着她的,他们的手都已经老了,皱皱巴巴的。 “下次出门的时候喊我一声,你这样就走了,我怕找不到你。” 明珠却不回答他。 住在这附近的人都夸陈滔滔的脾气好,好的不得了。 “你看看陈老师多可怜,上辈子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娶了这样的老婆,都这把年纪了,还任性的可以,说走就走,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痴呆成这样,早点死了,陈老师才能享点福。” “是啊,看着挺可怜的,到处跑,一个没注意到,人就没影子了,陈老师脾气可真好,从来不对她发脾气,就我们家的,我敢这样,他早就觉得烦了,还找你?” 陈滔滔是这附近出了名的好男人,所谓的好,就是指他对明珠的态度。 年少时候,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多好都不算是好,到了这把年纪,容颜老去,剩下的就是病了,如果一个男人还愿意为你操心,说明这个男人的心里有你。 陈滔滔的好,就对称着明珠的不好,这个人…… “年轻的时候据说是当警察的,个性古怪的可以,年轻的时候可出名了……” 有人记得明珠,风头出了不少,这样的女人吧,听着还好,换做自己家,她丈夫就讲过,倒贴一百万也不娶,不敢娶这样的回家,现在老了,你看看,遭殃了吧。 陈滔滔转身的功夫,明珠又不见了,这次他找了很久,没有找到,急的嗓子就有点疼。 他上火就是这么快,马上有感觉。 给明剑去打电话。 “你妈找你去了吗?” 明剑放下手边的一切工作,开着车去找母亲,母亲可能去过的所有地方,她并不在松山办公,她妈也没有去松山。 那人去哪里了? 家里的人通通出去找,满大街的找,甚至还通知了她二姨,明兰表示自己马上要买机票飞回来。 明兰住在国外,嫁了一个外国帅哥,过的很幸福。 “你先别着急,应该是去附近转了。” “千万要找到啊,你妈现在糊涂……”明兰的心提着。 她一秒钟都坐不住,给明月去了电话,姐妹俩个人表示要回国。 明剑没有找到她妈,陈滔滔却找到了。 在哪里找到的? 在他曾经办公的事务所外。 明珠就坐在那个台阶上,遥望着对面,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似乎是在等待谁。 脸上闪过一抹红晕。 陈滔滔急的,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叫学生开着车送他去事务所。 “师母总是这样乱跑吗?”学生问着。 大家都知道老师有个不省心的妻子,到处乱跑,然后就不停的需要别人来找。 陈滔滔坐在车上张望着,老远看着坐在台阶上的那个人就是明珠,确定是明珠无疑。 自己的老伴,他怎么会认不出。 “停车,停车。” 学生赶紧停了车,陈滔滔推开车门,他被拦截在马路的这边,他对着明珠招手。 “明珠……” 明珠看了过来,却似乎有些觉得陌生,她又将视线转了回去,盯着大楼。 她最爱的男人就在这栋楼里办公。 陈滔滔觉得眼睛发酸。 他想赶过去可是车太多了,他想让这些车停下,让他过去,他的妻子就站在对面。 学生看着陈滔滔这副样子,推了车门下来,冲过了过来,就横在马路中间,把车子拦截下来,然后让陈滔滔通过。 后面的车里司机探出头骂着人,有些则是不理解,这是找死吗? 陈滔滔顾不得那些,他只是快速的跑了过去,他也老了,腿脚也不利索了。 “明珠……” 明珠看看陈滔滔,目光继续盯着大楼。 “我是陈滔滔啊。” 明珠看看陈滔滔,表示狐疑。 陈滔滔拉起来明珠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的脸贴在她的手背上。 他没有料到明珠会来这里,他还以为…… 也许明珠是去找徐太宇了,她却来了他曾经办公的事务所大楼外。 “你来找陈滔滔吗?” 明珠点头。 陈滔滔,没错。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明珠回忆着,微笑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羞涩,她觉得陈滔滔是个好丈夫。 “我嫁给陈滔滔了,你知道吗?” 陈滔滔的学生就那样远远的望着,他不能理解这种感情,也许是因为他还年轻的缘故吧,老师那样不顾安危的要跑过去,拉起来妻子的手,老师似乎哭了。 相濡以沫也许并不只是一句话而已。 “噢,你嫁给他了呀,可是我听说他脾气很糟糕啊……” 他的个性太糟糕了,明剑都说了,被自己的亲爹坑了一辈子,她玩不过她爸,就只能被坑,曾经明剑最大的心愿就是离她爸爸远远的。 明珠点头。 “嗯,他阴险……” 陈滔滔拍拍妻子的手。 明剑给二姨三姨去了电话,让她们宽心。 “人是在哪里找到的啊?”明兰着急的问。 这就得记下来,省得以后在找不到。 “我爸曾经办公的地方,那附近为我妈都记不住了,不知道怎么走过去的,她身上又没有钱……” 揣钱了,她也不记得怎么样的去用。 明兰一辈子都认为陈滔滔配不上她大姐,至昨天她都认为自己的想法没错。 可是这一刻,她觉得也许事实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滔滔领着妻子,沿途走回家,经过一家甜品店,给明珠买了一个甜筒,他用纸巾包好然后递给明珠。 “拿着吃,好吃的。” 他就看着明珠吃,时不时的看着她的手脏了,帮着她擦擦,明珠吃不掉了,他就捡过来一口吃掉,夕阳之下两道人影慢慢的拉长,那双手一直没有放开过,一直交缠着。其实我爱你,有些时候就是这样的简单,陈滔滔否认了一辈子他爱一个女人的事实,却用行动证明了一辈子,他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