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全》 洪秀全为何选女兵护卫王宫 女兵结局为何自焚 一:天国女兵的诞生 天国女兵的诞生,始于1851年1月11日。这一天,洪秀全誓师起义,同时颁布了五条军纪,其中第二条是“别男行女行”,设立女营。这是天国女兵的最早记载。 这是中国历史上有史可考的第一支女兵队伍。那么女兵何以产生在“贫困”、“蒙昧”的广西紫荆山下?在此时已多达四万余人的天国队伍中,她们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1844年,冯云山来到广西北部,他已“远离儒家教义和影响的中心,远离人烟稠密的城镇集市,远离最肥沃的农田及有权有势的地主。”生存在大山深处的万千烧炭佬、矿工、农民、村妇们成了洪秀全、冯云山拜上帝教的最早信徒。 这些人中,还包括了大批的女信徒。而1851年1月11日,伴随着洪秀全武装对抗清廷的开始,她们又有了中国历史上至今鲜闻的一种身份——女兵。这些大部分来自客家的女人,由于不缠足,她们在战斗中的勇猛一点也不比男人逊色。曾经镇压过太平天国起义的曾国藩,就尝过客家妇女的苦头,以至痛恨地称这些英勇的客家女为“大脚蛮婆”。 就这样,太平天国的妇女着实让外界感到了一股新鲜的气息。当时,一些外国人看见她们或骑马,或步行,大大方方地走在道路上,他们称“这是前所未见的新现象,使我们想起了国内的生活情景。如果此次革命可以打破迄今一直遵行的妇女不出闺门的制度,那将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这种“新现象”的出现,与太平天国提倡的“男女平等”教义不无关系。洪秀全宣称:“一切人都是上帝的子女,都是平等的。”“天下多男人,尽是兄弟之辈;天下多女子,尽是姊妹之群。何得存此疆彼界之私。” 正因此,在天国崭新的社会图景里,一切都显示着与旧生活的决裂,之前被家庭、男人奴役的妇女,成了与男子一般可以行军打仗的女兵,还不止如此,连之前曾奴役着女子的家庭制度,也被天国的律令击得粉碎。 所以,自金田开始,在太平天国中就有了男女隔离的制度,洪秀全说:“男有男行,女有女行,不得混杂。”也正因此,在永安城,洪秀全颁行了模仿摩西“十诫”的天条,他说,“凡男人女人奸淫者,名为变怪,最大犯天条。”他说,“邪淫尽是恶之魁,变怪成妖甚可哀。” 然而,洪秀全努力创造的新天国社会,军法维系下的种种清规戒律,却与天国领袖的荒淫生活并行不悖地存在着。史料记载,离开金田时,洪秀全就有妃子15人;仅一年后,离开永安时,他的嫔妃达到了36人之多。 二:荒诞的男女隔离制度 清教徒般的禁欲制度、男女分营政策,乃至洪秀全为“天国”设计的每一项规则,不仅存在于这个面貌混沌而又矛盾的团体中,还存在于太平军途经的城市。 1852年5月,他们跨过漓江,通过古运河抵达全州,由此进入了长江流域;这一年6月12日,在经历蓑衣渡大败后,他们走出广西、占领了湖南道州。在湘南,他们先后招募了大约5万名新兵,他们无一例外地遵循着男女分营制度,这也仅仅是金田、永安的延续。1853年1月12日,他们占领了长江重镇武昌。 太平军到达武昌时,清廷的衙门被打倒,咸丰的年号也代之以太平天国的名字。与国号的变化相比,社会制度的改变则更加剧烈。 正是在武昌,分营、禁欲乃至拆散家庭,不仅作为一种战时政策存在着,还作为一种社会制度实施着。其实又何止这些,社会生活中的财产、家庭、职官、宗教、礼仪等一系列社会制度的改变,乃至日常的生活中的禁缠足、禁蓄婢、禁蓄妾、禁鸦片的种种律令,无不表现出与旧世界决裂的色彩。 洪秀全改变的不仅是武昌,太平天国的妇女制度也发生了变化。在这里,前期的女营变成了女馆。天国的女兵,不仅包括信仰上的追随者,还包括武力下的被征服者。据史料记载,当时,武汉三镇一片混乱,太平军进城后设立女馆,规定城中妇女全部迁往武昌火巷“归馆”,“迟延者鞭棰促之”。 同时,男女隔离的制度也被严格地执行着,即使是丈夫探看妻子,儿子探视母亲,也“只宜在门首问答,相隔数武(步)之地,声音务要响亮”。就这样,原有的财产制度、旧的家庭制度、并连着温情脉脉的人伦情愫,这些旧的社会制度的支撑,都在冷铁般的军事统治之下统统瓦解破裂了。 又何止是武昌,这一年3月20日,当太平军攻占南京城后,更大规模的女馆出现了:一路随行的几千广西妇女、几千湖南妇女,被裹挟而至三万湖北妇女,又加之新被征服的十万南京妇女,形成了一个个女馆。从金田到武汉,“大脚蛮婆”构成天国女兵的主体,而从武汉到南京,这个群体则不断地驳杂、混沌,等级差异在女馆中出现了。 那些来自广西的“大脚蛮婆”,由于资格最老,被视作忠诚的“老兄弟”,成了女馆中的女官,在她们之下,是还算自愿的、还可相信的湖南妇女;又之下,则是大批被征服的湖北、江南妇女。 洪秀全设计新的社会图景的同时,似乎是抱定了誓与旧的世界一刀两断的决心。太平天国中,男女分馆的制度、“圣库”制度、《天朝田亩制度》,乃至禁缠足、禁蓄婢、禁蓄妾、禁鸦片的种种规定,无一不具有改天换地的色彩。与此同时,一种“非我即敌”的人际关系,也悄然产生。 在太平天国,世界被截然地分作信徒与“妖孽”两个部分,而没有中间分子。但凡不肯跟着他们走、依旧遵循过往生活方式的,都是儒教的遗民;在他们的眼里,这些人都是“妖”。正如革命者内部是“兄弟”、是“姐妹”那样,“妖”是可以漠视、可以杀戮的。正因此,在武汉,几千童子持刀勒逼几十万武汉男子上船,而几千名“大脚蛮婆”也以焚屋烧人为逼迫,裹挟了几万武汉女性。他们的裹挟,不同于黄巢、李自成,他们有着鲜明的意识形态支撑。正因此,他们同样挥舞着刀枪器械,杀进了南京。 当时即使洪秀全的儿子幼天王,都不准与母亲和姐妹见面,他只有趁洪秀全上朝时才能偷偷地溜出去,与自己的母亲姐妹见上一面。天王的孩子尚且如此,那么在整个天京,似乎再难找一个地方还存有家庭的幸福与温情。 然同时,“天国”的领袖们却广选嫔妃,妻妾成群。有些荒唐的是,洪秀全还曾颁发了一纸《多妻诏》,宣称天国居民,海外番众,皆以多妻为荣。并诏定:“东王西王各娶十一人,南王至豫王各娶六人,高级官三人,中级二人,低级一人。”洪秀全则“有妇八十八人。” 就这样,男女分离的制度,在天国的事业鼎盛时,却走向了无比尴尬的地步。于是,1855年,在进驻天京一年半后,洪秀全终于下达了解散女馆的命令。一并而来的,还有准许男女配偶的诏命,专门设立媒官负责。这与其说是解散女馆,还不如说是将妇女赏赐给太平天国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出于担心卫队与后宫有染,千余名来自广西的女兵,成了天王府的守卫者。 三:孤独的牺牲品 女兵们的疯狂守卫,表明她们的信仰没有消退。但女馆制度消失了,这些最后的天国女兵,就成了无源之水。 在后来的年月,她们孤独地守卫着天王府。在经历征服、屠杀、自相残杀之后,她们依旧没有出走天国梦。由此成了历史最无情的牺牲。直到1864年天京城破、大队清兵杀向天王府时,这些女兵还以宗教徒特有的狂热,自焚而死。 紫禁城竟然频发失窃案 有官员盗走洪秀全金印 在封建皇权社会,皇宫大内历来视为外人禁地,天威近在咫尺,谁敢轻举妄动?然而,殊不知,天威归天威,唬得住城外的臣民,却唬不住城内的梁上君子,其实,皇宫紫禁城建筑群繁多,人员出入繁杂,反而形成了适于窃贼生存的生态环境。 近阅《清代档案史料选编》,发现两起关于皇宫内失窃的案件记录,都发生在机要重地,甚至孟森的《清史讲义》还爆料:努尔哈赤可能以建筑工人的身份潜入过大明皇宫。 失窃案一:大内神探从金铺得知金印下落 在《清代档案史料选编》之“同治篇”中,发现这么四则档案,其实也是四条公文。第一条是军机处写给内务府的,时间在同治四年十月二十五日,即1865年,公文上说军机处的章京值班房收存的“洪逆伪金印”被盗,所谓“洪逆伪金印”就是指太平天国天王洪秀全的金印,从政治立场而言,清廷将洪秀全视为“逆贼”,视洪秀全的金印为“伪金印”,然而,构成金印的材料——黄金,那可半点也不伪,是扎扎实实的黄金铸造的。 军机处的公文说:将有嫌疑的一干人等就在即日中午送交内务府慎刑司。都是些什么人呢?都是军机处打杂的,做饭的,下层杂役人员,有些人当时称为苏拉,具体名单如下:兴福、恒贵、李永泰、吴萃恒、李连生。 第一张公文过后四天,即1865年十月二十九日,军机处又发函给内务府,说又抓到一名嫌犯,是军机处食堂的伙计孙开文。到十月三十日,又有公文说:军机处扭送身份为苏拉的永贵、广厚和英金至内务府慎刑司。 洪秀全的金印怎么出现在清廷的军机处呢?原来在1864年六月,湘军攻破太平天国首都天京,于六月十七日凌晨,从一群突围的太平军身上搜得洪秀全金印一枚,玉玺两枚。曾国藩将其上交,其中金印收存在军机处汉人章京值班房的一个柜子内。 再看第四张公文,是内务府写给军机处的,时间是同治四年十一月某日,在日期的前面有一个空格,看来具体日期成谜了。 内文说,内务府慎刑司对一干嫌疑人进行了“隔别研讯”,大概就是隔离审讯,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审讯没结果,那就得实施侦探措施了。于是派遣大内密探在京城进行侦探,侦探级别不低,一个是“六品顶戴”、番役头目保祥德,一个是荫委署头目英奎。 这两位神探将目标锁定北京城的金铺和首饰铺,没多久在东四牌楼一家名为“盛万”的首饰铺发现线索,据该铺伙计王全说:八月二十四日,有个姓萨的刑部主事大人亲自拿了颗金印来该店要求熔化成普通金条,萨大人解释说这是他在外地当官的叔叔带回来的。 双方最后以四十吊工钱成交,金印被熔化后制成金条十根,重十一两。据该店伙计回忆,该金印上刻有“太平天国万岁金印”字样。而根据保存下来的天王圣旨上所盖的章印来看,金印上的文字应该是“太平天国金玺大道君王全奉天诛妖斩雅留正”。首饰铺伙计估计也没花那个心思去记,因为他们眼里只有可以铸造熔化的黄金材料,而没有政治概念。 趁值班室无人行窃 于是顺藤摸瓜下去,案犯锁定:军机处章京刑部郎中萨隆阿。案情根据萨隆阿的口供如下:八月十七日在军机处上早班时,本来是在满人值班室班的他,顺步窜入汉人值班室,看见一个柜子洞开,里面是金灿灿的天王金印,于是顺便拿了,用包裹裹着带出来,一周后交给“盛万”首饰铺给熔了,工钱四十吊,熔成金条十根。 估计这哥们穷得实在维持不住了,拿了两根到恒和钱铺兑现了,剩下“八根一小块一小包”,塞在家中的炕头里。怎么还有一小块和一小包呢?案犯供认,原来是熔铸得不规范,那“一小块”是从其中一根上面折下来的,“一小包”则是从原来的金印上砍下来的,估计金印也不是一整块金铸造的。 至此,案情大白,人赃俱获,内务府说萨大人“目无法纪,胆大已极”,至于怎么处理,据说要斩首,到底有没有斩首,本文无可奉告。 对于这位仁兄偷鸡摸狗的行当,本文没有进行批评教育的意思,只是想穿越时空提醒他一句:哥们,你为了补贴家用却毁了一件极其重要的文物! 失窃案二: 乾隆时盗贼飞檐走壁两次潜入大内 萨隆阿是清廷中高层官员,身在机要重地值班,作案比较方便,加之个人修养不到家,窃个金印不足为奇,而那些处于底层的所谓闲杂人员有没有可能在宫内作案并得手呢?且看乾隆时候的档案。 这是乾隆四十年(公元1775年)总管内务府部门给乾隆的奏章,翻出大清皇宫盗贼一大箩。首先是该年八月七日,宁寿宫履顺门,从墙上跳下一个飞贼,此君轻功了得,武功却马马虎虎,当即被值班太监抓获。还搜出其藏在天沟内的赃物:铜锁一把。推测其在宫内潜藏不止一日了!内务府的报告又说:前一年还发生银库失窃案,至今仍未破案。更离谱的是,内务府的报告说:有个叫郭四五的飞贼,居然两次潜入大内,这些人“必系惯飞檐走壁猾贼”。看来武侠剧里面所谓的侠客在警卫森严的皇宫来去自如的故事,还不是没有依据的。 假冒当差入宫盗窃 内务府这份报告建议:对于值班太监,虽然要犒赏他们擒贼有功,例如王成,赏银二两,但 “功罪亦难相抵”,总管太监王成被罚六个月薪水,再罚一年的钱粮,抓贼的功劳白立了,赏赐的二两银子基本连个安慰奖都不算。 乾隆对此批示:依议,钦此。 内务府的报告指出了窃贼频繁出入的原因:原来是某些宫殿在进行整修,出入人员繁杂,导致散工后可能有人潜藏在内,而太监又没有“逐处搜查”,于是让皇宫治安形势复杂起来。 例如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内务府的一份报告就披露了一份因盘查不严而导致的一起盗窃案。案情回放如下:乾隆四十一年四月四日下午,案犯名叫大小儿,曾在皇宫内当差,该日早上至皇宫西华门,守门士兵盘问,大小儿就谎称自己是皇宫跟班,居然也就进去了,居然一路到了六班大臣值班的地方,居然无人看守。里面堆满了值班官员的用品杂物。大小儿扭开铁锁,进内偷窃得小铜镜、小锡盒、铜帽架等物品若干,然后将赃物扔出西墙外,正要得手之际,看房人高四在外叫人挑水回来,见大小儿行迹可疑,马上去看值班房,见房锁被扭开,物品被盗,于是上前将大小儿抓获。 爆料: 努尔哈赤曾潜入大明皇宫? 更传奇的是,据孟森教授的《清史演义》所引的《明实录》记载:在明朝万历二十四年,即公元1596年,乾清和坤宁宫发生火灾,要进行整修,一直修到万历四十七年还没完工,有大量工人涌入宫内,出于对治安形势的担忧,巡视官于是建议立即停止整修工程,以防止“夹杂奸人”。 甚至传闻努尔哈赤就夹杂在这群工人当中,潜入大明皇宫已经窥探大明王朝多年,“太祖或冒名充工入内。” 这传闻靠不靠谱?没法考据,但作为一个小说或者影视剧题材,倒是蛮有意思的,可以拍出努尔哈赤江湖侠客和卧底的一面。 洪秀全召幸天朝佳丽时的惊人手段 后宫数字化 公元1853年的阳春三月,太平天国起义军攻克南京。天王洪秀全满足于半壁江山到手,开始关门当太平天子,全心投入到金碧辉煌的“小天堂”的营造中。 洪秀全从四十一岁进南京,到1864年6月52岁时自杀,十一年中从未迈出过京城一步。只有一次坐六十四人抬的大轿出宫,去探视生病的东王杨秀清。 那时他正值壮年,却既不指挥杀敌,也不过问朝政,搞得老对头曾国藩也莫名其妙:他在干什么呢?一句话,在他的太阳城金龙殿坐享荣华,在后宫与他的“嫔妃娘娘”们饮酒作乐去了。 乡村塾师出身的洪秀全,虽说不上有啥出众的文韬武略,却擅长“数字化”管理,尤其表现在他对后宫妃嫔的约束上。 洪秀全是个一夫多妻主义者,而且规定多妻制是太平天国高级文武官员的特权:“大员妻不止,无职之人,只娶一妻”。 金田起义后洪秀全即选美纳妃十五人。一年后至广西永安,“有三十六个女人”。 进南京后,每做生日,部下蒙得恩就要为他献上美女六人;每年春暖花开之际,蒙得恩还要在天京十三道城门口为洪秀全选美女;后来干脆明文规定:“所有少妇美女俱备天王选用。” 公元1861年太平军进取苏浙的时候,洪秀全又从李秀成选送到京城的三千名美女中挑出一百八十人收入天王府。天王府宫中有横直均八尺的大雕花床,干什么用的,不言而喻。 洪秀全一共拥有多少个女人,恐怕永远难以准确统计。据一本叫做《江南春梦笔记》的书说,天王府连太监也不设,妃嫔加上服役的女官,总计有二千三百多名美女,陪侍洪秀全一个男人。 公元1864年京城沦陷,其子洪天在被俘后的口供中说:“我现年十六岁,老天王是我父亲。我八十八个母后,我是第二个赖氏所生,我九岁时就给我娶了四个妻子。” 这里,天王的八十八个后妃,已超过了历代帝王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后妃的人数了。爱好声色犬马的咸丰也只有十八个妃嫔,相比之下逊色多了。 这八十八个后妃,一律没有封号,统称为妻。因妻妾太多,洪秀全自己连姓名都记不住,怎么传唤享用呢?洪秀全来了个古今中外后宫史无前例的创举,数字化依次编号,于是就有了第25妻、第73妻等旷古未闻的名目。 至于上千个如花似玉的宫女,更是比妻妾还要等而下之的备用享乐工具,所以连个数字编号都摊不上。 洪秀全不理朝政,把精力放在了管理后宫上。他制定了许多奇怪的“数字化”清规戒律,使后宫女人终日生活在非人的苛政之下,动辄得咎,比牛马都不如。 在攻克南京前十七天,天王在芜湖江面的龙舟上突然颁发了一道严分男女界限的诏令:“女理内事,外事非宜所闻。”并且,用四个“斩不赦”限制身边妇女与外界联系。 天王虽对朝政不发令旨,却平均三四天写一首诗管教美人。 公元1857年太平天国刊印颁行的经典官书之一《天父诗》,收选了五百首天王大作,其中四百七十六首是洪秀全进入南京初期三年中写给后妃的夫权独白,实际上就是苛刻的数字化教条,叫妻妾宫女们背诵。 如在诗17、诗18中。他订了个数字化的“十该打”条规: 服事不虔诚一该打。硬颈不听教二该打。 起眼看丈夫三该打。问王不虔诚四该打。 躁气不纯静五该打。讲话极大声六该打。 有唤不应声七该打。面情不喜欢八该打。 眼左望右九该打。讲话不悠然十该打。 洪秀全还不厌其烦地进行说教,要求妃嫔们从细节抓起,侍候好他这位宫中“太阳”。如诗197:“起眼看主是逆天,不止半点罪万千。” 诗237:“看主单准看到肩,最好道理看胸前。” 诗294:“因何当睡又不睡,因何不当睡又睡。因何不顾主顾睡,因何到今还敢睡。” 在这些“天父诗”里,哪里还有洪秀全在初创拜上帝教时所倡导的“天下多女子尽是姊妹之群”的平等思想?而且看毕天王的这些“诗歌创作”,人们就会明白他为什么四次参加科举都考不上! 洪秀全在美女群中享受了十一年的帝王生活,终于在湘军的隆隆炮声中,不得不抛下他的后宫粉黛魂归天外。一个掌握了天朝大权的乡村塾师,所编列的数字化后宫,真实地反映了洪秀全的荒淫无耻和极端腐败。 曾国藩篡改洪秀全死因是何居心 洪秀全真正死因 过去许多关于太平天国史的论著,都说洪秀全是在清军逼紧时服毒自杀的,现在不少太平天国的论著则说洪秀全是病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洪秀全之死,由于原始材料记载不一,加上曾国藩篡改史料,以假乱真,因此分歧颇多。 一百多年来太平天国史的研究者,大多认为洪秀全是“服毒自杀”的,所据史料主要有三条: 一是曾国藩同治三年六月二十三日奏称:“首逆洪秀全实系本年五月间,官军猛攻时,服毒而死”。 另一条是曾国藩同治三年七月七日奏稿称,洪秀全“四月二十七日,因官军急攻,服毒身死,秘不发丧”。 还有一条就是曾国藩刊刻的《李秀成自述》记载:“天王斯时焦急,日日烦躁,即以四月二十七日服毒而亡。” 这三条材料出自当时清政府和太平天国双方的知情主将之手,因此,被史学界的大部分人当成信史。 但,当时在洪秀全身边的幼天王洪福瑱在“自述”中却说:“本年四月十九日,老大王病死了,二十四日众臣子扶我登极。”这条材料自然也无法列在信史之外。 这样一来,洪秀全究竟是自杀还是病死,便成为历史之谜。尽管大部分太平天国史论著都从曾国藩及其刊刻本《李秀成自述》的说法。但都以存疑的办法,把洪福瑱、洪仁玕所记史料罗列于后。如郭廷以在《太平天国史事日志》中根据“李秀成供状及曾国藩奏报”,认为洪秀全之死“以服毒说为近真”。在罗列了洪仁玕,洪福瑱供词中关于洪秀全之死的文字之后,又说“似洪秀全系病死”。简又文在《太平天国全史》中认为洪秀全自杀是“事实”,但又对曾国藩奏稿中的内容多加批驳,如在“官军急攻”语下批驳说,在洪秀全死前三个月“曾国藩未攻城,天京外亦无战事”。曾国藩奏稿说,洪秀全“服毒”材料来自天王府宫婢黄氏,简又文批驳道:“其言由黄氏宫婢供,伪言也”。可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史学界对洪秀全之死实无定论。 60年代初,藏在曾国藩家中达一百多年的《李秀成亲供手迹》(即《李秀成自述》)正式影印发行,其中关于洪秀全之死的原始记载,有力地证明了洪秀全是病死,并非自杀。 《李秀成自述》刊刻本中有关此事的记载,是经曾国藩篡改过的。李秀成当时正在天京,对天王府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所记洪秀全之死的材料最为后人所重视。为说明问题,现把正伪两段材料摘录如下: 《李秀成自述》原稿影印本:“此时大概三月将尾,四月将初之候。……天王斯时已病甚重,四月二十一日而故。” “此人之病,不食药方,任病任好,不好亦不服药,是以四月二十一日而亡。” 曾国藩在刊刻《李秀成自述》时将上述说法篡改成:“天王斯时焦急,日日烦躁,即以四月二十七日服毒而亡。” 原稿和刊刻本对照,真相大白,人们历来所据信史系曾国藩所伪造,而李秀成“亲供”原稿则明明白白记载了洪秀全因病而死。再和其他原始记载对照,洪秀全病死更可确信无疑。上述《洪福瑱自述》明确记载“本年四月十九日,老天王病死了”。曾国藩的幕僚赵烈文《能静居士日记》五月初六日条也记有:“闻探报禀称,逆首洪秀全已于四月二十八日病死(彼中之四月二十日)”。当时清、太双方记载是一致的。洪仁玕虽然不在天京,但他在湖州和幼天王会师,自然要谈到洪秀全去世情况,所以他在“自述”中关于洪秀全之死的记述,也为史学界所重视。但《洪仁玕自述》前半部分说:“至今年四月十九,我主老天王卧病二旬升天。”后半部分又说:“天王之自杀,更令全局混乱”。这个自相矛盾的记载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不得而知,不过,《洪仁玕自述》前半部分,即病死说是出自洪仁玕供词原稿,而后半部分,即自杀说,出自英译本,原稿己失,无法查证。但英、中两次翻译受《李秀成自述》刊物本之影响,并不是不可能的。 人们也许会问,曾国藩为什么一定要篡改《李秀成自述》中关于洪秀全之死的说法呢?这是因为,湘军攻破南京之后,曾国藩在安庆给清廷的一个奏折中已经说过洪秀全是“官军猛攻时,服毒而死”的。而在他到达南京之后,又于七月初四日亲自拟写了七月初七日的奏稿;并在奏稿中重申了洪秀全因“官军急攻,服毒身死”。 这两个奏稿都是在曾国藩看完李秀成亲供前写成的。曾国藩看到李秀成亲供有关洪秀全之死记载和奏稿截然不同,他在把亲供抄送军机处时,把这些文字给篡改了,当不难理解。至于曾国藩两次谎报军情,罗尔纲和周村合写的《洪秀全论》说:“洪秀全因天京缺粮,久吃甜露充饥,致病发逝世。”并在注中说:“曾国藩刻本《李秀成供》所说洪秀全因被围急自杀死,乃是曾国藩为着要向清廷报功而盗改的。” 由于《李秀成亲供》影印出版,曾国藩篡改史料骗局被揭穿,洪秀全死因之谜已初步解开,近年来有关太平天国史论著,大多改变了“自杀”说的看法。当然也还有一些人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洪秀全长子洪天贵福 9岁娶4个老婆 临终写诗忏悔 洪天贵福出生在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十月,第二年五月随母亲等人从老家来到广西,1851年阴历二月,洪秀全在武宣东乡称天王,“封立幼主”。 洪秀全是怎么教育儿子的呢? 首先,他不许儿子读任何古书,管古书叫“妖书”,只让他读“天主教的书”,也就是洪秀全自己编的书。这些书内容不去说,仅就数量而言,直到1861年列入书目的也才29本,加上未列入的一些,总数也就在40本上下,洪天贵福能读到些什么,可想而知。 其次,他并没有给儿子请老师。历代帝王都很注意继承人的教育问题,为太子延聘名师是理所当然的事。太平天国虽然轻文重武,但为洪天贵福找一个称职老师,应该是不难的。然而洪秀全既没有请老师,自己又不耐烦亲自教,9岁之前,是姐姐洪天姣教,9岁之后则无记载。 1857年,洪天贵福得到了四个妻子:安庆人侯氏,湖北人张氏,和两个广西黄氏,分配住在宫内左殿,算是“成年”了。成年的第一个安排,就是不许和母亲、姐姐等其他女眷见面,以体现“男女有别”。 洪天贵福的日常生活是怎样的呢? 洪秀全很注意树立继承人的权威。为了教训自己的女婿钟万信,他写过一本《十救诗》,内容大多数是怎样让男女授受不亲,其中说男孩7岁就不能跟母亲同床,女孩5岁就不能和哥哥拉手,等等,即使按当时的礼教,也是非常刻薄甚至变态的。这本书洪秀全署了洪天贵福的名字,把书名也改作《幼主诏旨》。这本书写成的确切年份是1858年,一个9岁的男孩,一本正经地教导一个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如何远离女人,着实滑稽得很。 草包幼主的悲凉下场洪天贵福的日常生活是很枯燥单调的:每天早朝、早饭、午时和晚饭,各写一道“请安本章”给洪秀全,但本人却不能随便去见,且这些“本章”也是早就有人拟定的,他只需依样画葫芦地抄一遍。 甲子十四年(1864)四月二十日晨四更,洪秀全去世,幼主一下变成了一国之君。六月初六,湘军攻破天京。八月二十八日凌晨,他们在江西石城杨家牌遭到清军夜袭,全军溃散,他一个人在山岭里乱转了6天后下山,想混在难民中脱逃,结果在九月十三日被清军搜获。 被捕后,洪天贵福 写了四首诗,都很奇葩: 老爷见识高,世世辅清朝;文臣兼武将,英雄盖世豪。 跟到长毛心难开,东飞西跑多险危;如今跟哥归家日,回去读书考秀才。 如今我不做长毛,一心一德辅清朝;清朝皇帝万万岁,乱臣贼子总难跑。 如今跟到唐哥哥,唯有尽弟道恭和;多感哥哥厚恩德,喜谢哥恩再三多。 不知九泉之下,或者天堂之上的洪秀全见到自己的继承人写下这样大骂“长毛”、恭维清朝的“诗句”,当作何感想? 太平天国往事 上帝之子始于洪秀全一场梦 道光十六年(1836年)初春,广州异乎寻常地下了一场雪,当地老人相信这是上天发出的某种征兆。未来的天王洪秀全第二次来到广州参加府试,按照清代的科举制度,如果府试过关,再顺利通过一场由广东学政主持的院试,洪秀全便可成为帝国的一名秀才,获得他梦寐以求的绅士资格认证书与仕途入场券。在广州贡院(府试考场)附近的龙藏街上,一个装束古怪的传教士给了他一本《劝世良言》。这一年,已有过一次府试失败经历的洪秀全,再次落榜了,但他带回了那本书。 次年二月,洪秀全第三次到广州应考,结果又是落第。他心灰意懒,无力走路,雇了两名轿夫抬着他回去,到家后,竟奄奄一息,卧床不起。昏昏沉沉中,洪秀全看到有人用一顶华美大轿,抬着他来到一处“美丽光明之地”,一个老妇人称他为“儿”,领他去河中洗净身体,然后带着他去见父亲。他的父亲是一位高龄老人,须髯金黄,穿着黑色长袍,高坐在宝座之上。老人送他一柄宝剑和一块金印,并给了他一个名号:“天王大道君王全”,吩咐他去人间斩妖伏魔。又有一个中年人,自称是洪秀全长兄,陪着他四处搜寻邪魔,并帮他斩杀这些坏蛋。 洪秀全沉浸在神异的梦境中,神志不清,时而在室内跳动,时而高呼:“斩妖!斩妖!”家人认为他中了邪,请了法师来驱邪。病愈后,洪秀全还是胡言乱语,见了父亲及乡邻,就说“我是太平天子,天下钱粮归我食,天下百姓归我管”。村里的人都以为他疯掉了。好在洪秀全慢慢又恢复了正常,开始读圣贤书,准备应考。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春,洪秀全第四次参加府试,还是名落孙山,怏怏回到家乡花县。这年夏天,在一名远房表弟的极力推荐下,洪秀全开始阅读那本七年前从广州带回来的《劝世良言》。洪秀全惊奇地发现,六年前他的那场异梦(那一年为旧历丁酉年,所以史家称之为“丁酉异梦”),竟然可以从这本书上找到解释。现在洪秀全豁然开朗:原来梦中那处“美丽光明之地”就是天堂,那位须髯金黄的威严老人就是天父上帝,那位帮他斩妖伏魔的中年人就是天兄耶稣。 洪秀全开始重新认识自己,相信自己具有不寻常的神性身份,肩负着神圣使命,并掌握着崇高的权力。他狠狠地砸掉了孔子的牌位,不再对曾经让他充满挫折感的科举考试与儒家学说感兴趣,而成了一名虔诚的上帝信徒。他还说服了族弟洪仁玕、好友冯云山皈依上帝。在接下来的岁月里,洪秀全与洪仁玕、冯云山一面研读《劝世良言》,感悟天国的启示,一面四处游历,传布上帝的教义,吸收上帝的信徒。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冯云山在广西紫荆山一带创立“拜上帝会”,尊洪秀全为教主,发展了两千多名成员。未来的太平天国核心领导杨秀清、萧朝贵、韦昌辉、石达开等人都先后加入了拜上帝会。 道光三十年十二月(1851年1月),拜上帝会在广西发起“金田起义”,宣布建立“太平天国”。咸丰元年(1851年)二月,洪秀全在东乡自号“天王”,称万岁,封杨秀清为左辅正军师,萧朝贵为右弼又正军师,冯云山为前导副军师,韦昌辉为后护又副军师,石达开为左军主将。同年十月,洪秀全下诏晋封五王:东王杨秀清,西王萧朝贵,南王冯云山,北王韦昌辉,翼王石达开。咸丰三年(1853年),太平军连克武昌、九江、安庆,并攻占南京,改名“天京”,作为太平天国的首都,并成为天王实践“天父天兄之纲常”的人间“小天堂”。从此,天京作为太平天国的权力中心,指挥着太平军北伐、西征,席卷半个中国。直至同治三年(1864年),清军攻陷天京,终结了太平天国的命运。 洪秀全领导的太平天国运动,大概是中国历史上最彻底、最大型的一次神权实验。它的源头是一场异梦与一本宗教小册子相互印证出来的“上帝启示”,当洪秀全确信并宣称自己是具有“神性血统”的天父之子、天兄之弟时,神秘的天国便成了他的“权力母体”——这个“权力母体”赋予他“手提三尺定山河”的使命,授予他“天父差来作太平主”的权力,赐予他指挥拜上帝会兄弟们“斩邪留正解民悬”的力量。当洪秀全运用天父给予的神圣权力,带领他的忠实信徒建造俗世的天堂时,他必须高效地维持俗世与天国之间的密切联系,犹如胎儿与母体之间需要一条输送血液的脐带,这样才能确保他的王朝始终代表了上天的意志,他的统治完全得自天父的授权。这是神权的逻辑要求。 中国也曾有炮决 曾国藩炮轰洪秀全尸体 1864年,清朝湘军攻破太平天国大本营天京(今南京),掘开天王洪秀全的坟墓,将尸体扛到曾国藩面前当面验看。曾国藩下达了最严厉的惩处方式:“戮尸,举烈火而焚之!”洪秀全的尸体被拖了出来,被刀斧剁得粉碎。曾国藩又命人把肉泥拌进火药,装入炮弹,然后接连发射出去,焚尸扬灰。 酷刑和国家的专制程度成正比,在政治和法律尚未分离的传统社会,政权稳定性相对弱。统治者每天都过得不安心,最省心的方法就是把一切犯罪扼杀在摇篮之中,而用最残忍、震撼的方式处死罪犯,并公布给大众观看,能够起到最大的恐吓和“教育”作用。 酷刑的极致代表——炮决,这种令现代人目瞪口呆的“过度”处决方式,自从用火药发射弹丸的火炮发明之后,就开始被统治者采用,最早可以追溯到16世纪。 “炮决”起源于莫卧儿帝国 一些历史学家认为,“炮决”起源于印度次大陆上的莫卧儿帝国(1526年-1858年)。这个帝国由成吉思汗的后裔跑去印度入侵建立,“莫卧儿”意即“蒙古”。 莫卧儿帝国的军队是最早大规模使用火炮和火枪的军队之一。他们非常善于使用这些新式武器,用它们攻城略地。 既然大炮可以用来杀死敌人,那么也不妨拿来处死罪犯或者逃兵。在莫卧儿帝国,“炮决”这项酷刑大多是用在叛乱者、逃兵或军事俘虏身上。除此之外,一些其他的罪名也会用到“炮决”,比如1714年,军队中的偷窃问题非常严重,军官们设陷阱抓住两个小偷将他们处于炮决。不得不承认,这种刑罚起到很好的“杀鸡儆猴”作用,这一时期莫卧儿军队的逃兵问题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杜绝的。 这个方法也很早被葡萄牙等殖民者所用,流行开后的“炮决”逐渐出现在非洲、拉美、土耳其、伊拉克、阿富汗等地。 “炮决”怎么实施 说到这儿,让我们来看看“炮决”具体是怎么实施的。这种处决的常见形式是,用绳子把凡人绑在大炮炮口的位置,固定好后“咣”一声开炮。炮膛里有时装的是实心的球形炮弹,不过更多的时候炮膛里装的是只是空包弹,或者在近距离具备强大杀伤力的葡萄弹,也就是霰弹,发射出去之后会飞散开来,躲都没地方躲。 也有一些非主流的“炮决”方式,比如1596年在伊斯坦布尔,一位犯人被塞进炮膛再开炮,还有一些是将犯人系在炮弹上然后发射出去,其结果都是让尸体粉身碎骨。 英国人在印度残酷统治的证据 在各国进行的“炮决”中,英国统治者实施的最多,主要是在其殖民地印度。当他们发现源起于这片土地上的“炮刑”相比当地军队中常用的“鞭刑”更有威慑力的时候,就大批量开启了“杀鸡儆猴”模式。 1871年,印度锡克教中的一部分教徒力争恢复锡克教对旁遮普的统治,1872年与警察发生冲突,66名教徒被绑在炮口上开炮轰死。1857年,仅仅在5月到9月之间就有44宗“炮决”。 1857年到1859年,印度北部和中部爆发了反对英国统治的民族起义,这次起义终结了英国通过东印度公司管理印度的体制,使得印度置于英国直接统治之下,故此常被视为印度的第一次独立战争。在此期间,“炮决”也被英国殖民者用来处决那些被俘的起义者。这种残忍的死刑方式不符合印度教徒或穆斯林的葬礼习俗,是英军用来打击起义者士气的一种方式。 中国近代史上的“炮决” 到了中国,有类似待遇的人物是太平天国洪秀全。1864年,清朝湘军攻破太平天国大本营天京(今南京),掘开天王洪秀全的坟墓,将尸体扛到曾国藩面前当面验看。 曾国藩下达了最严厉的惩处方式:“戮尸,举烈火而焚之!”洪秀全的尸体被拖了出来,被刀斧剁得粉碎。曾国藩又命人把肉泥拌进火药,装入炮弹,然后接连发射出去,焚尸扬灰——就是死了,也要让洪秀全灰飞烟灭,阴魂无归。 “炮决”还曾被国民党军队所用,处决被俘的红军。1936年10月,红军三大主力长征胜利会师后,红9军与兄弟部队一起与长期盘踞在黄河以西的国民党马家军展开了浴血拼杀。1937年3月,部队在马家军围追堵截下,最后全军覆没。据说红9军军长孙玉清被放在炮口上,打得粉身碎骨。历史学家哈里森?索尔兹伯里在《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中提到了这个残忍的细节,但是并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它确实发生过。 洪秀全的《天父诗》 其数次科考失利是有道理的 洪秀全,原名洪仁坤,广东花县人。其父洪镜扬是邻近诸村的保正,家有田产。他有两个哥哥,三兄弟中唯有他读书求功名。洪秀全7岁入本地私塾读书,从13岁考到30多岁,考了四次,都未能考上秀才,其学问之糟糕可想而知。一再落榜到公开造反期间,洪秀全不止一次坐馆当私塾先生,误人子弟若干年。 洪秀全有个爱好,就是写诗,其实他写的东西根本不能叫诗,连打?诗也算不上,最多算顺口溜,说顺口溜也是抬举他,因为这些劳什子在押韵方面很差劲。 自幼对鸦片深恶痛绝的洪秀全曾在25岁那年写下一首劝告人们戒毒的打油诗:“烟枪即炮枪,自打自受伤。多少英雄汉,弹死在高床。”这首诗尽管诗味很不足,却是洪秀全终其一生写得最好的诗了。 洪秀全从1853年入主南京后,到1864年天京陷落兵败自尽,在美女如云的天王府中度过了十一个春秋,而从未走出天京城门一步。他既不亲临前线指挥杀敌,也很少过问朝廷政务。那时候他正值壮年,体格健壮,但是在?一年中仅仅颁发过二十五篇诏书,而且从咸丰四年到咸丰八年整整五年间竟然从未发过一次诏书!这几年他究竟干什么去了?原来,不务正业的他沉湎于纸醉金迷,尽和他的“嫔妃娘娘”们饮酒赋诗作乐去了。 洪秀全到底占有了多少个美女,历来说法颇多。据史载,天京天王府“其中约有妇女千百,男贼仅洪逆一人,其中淫恶可知也”。太平天国失败以后,有一本书叫做《江南春梦笔记》,说的是王后娘娘下辖爱娘、嬉娘、妙女、姣女等十六个名位共二百零八人;二十四个王妃名下辖姹女、元女等七个名位共九百六十人,两者共计一?一百六十八人。以上都属嫔妃,都是要和洪秀全同床共枕的。天王府不设太监,所以另外还有许多服役的“女官”。以二品掌率六十人各辖女司二十人计算,合计为一千二百人。各项人数加起来,总计有两千三百多名妇女在天王府陪侍洪秀全一个人。真可谓“离散天下人之妻女,以供我一人之淫乐”。 这期间,一直窝在深宫的洪秀全竟然写了五百首半通不通的顺口溜,并在咸丰七年,也就是公元1857年,被太平天国刊印颁行为“官书”,尊称为《天父诗》。其中476首是洪秀全进入南京头三年中写给后妃的,是叫妻妾宫女们背诵的。让我们来看看洪秀全的这些顺口溜是些什么货色—如《天父诗》第17—18首,名曰“十该打”条规: 服事不虔诚,一该打。硬颈不听教,二该打。 起眼看丈夫,三该打。问王不虔诚,四该打。 躁气不纯静,五该打。讲话极大声,六该打。 有嘴不应声,七该打。面情不欢喜,八该打。 眼左望右望,九该打。讲话不悠然,十该打。 再如: 一眼看见心花开,大福娘娘天上来;一眼看见心火起,薄福娘娘该打死!(《天父诗》第24首) 狗子一条肠,就是真娘娘。若是多鬼计,何能配太阳。(《天父诗》第37首) 悠然定叠莫慌忙,细气妖声配太阳。月亮不同星宿样,各练长久做娘娘。(《天父诗》第46首) 洗身穿袍统理发,疏通扎好解主烦。主发尊严高正贵,永远威风坐江山。(《天父诗》第200首) 看主单准看到肩,最好道理看胸前;一个大胆看眼上,怠慢尔王怠慢天!(《天父诗》第237首) 因何当睡又不睡,因何不当睡又睡。因何不顾主顾睡,因何到今还敢睡。(《天父诗》第294首) 捧茶不正难企高,拿涎不正难轻饶。万样都是正为贵,速练正正福滔滔。(《天父诗》第296首) 当跪不跪罪该分,跪要虔诚耳宜闻。当求不求是冒渎,求要停声旨当遵。(《天父诗》第333首) 跟主不上永不上,永远不得见太阳!面突乌骚身腥臭,嘴饿臭化烧硫磺!(《天父诗》第490首) 醒一样睡又一样,一时一样假心肠。假心肠定赏假福,贱人那得永荣光。(《天父诗》第491首)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太平天国的诏书,也大都是由洪秀全用顺口溜写的。如1853年太平军攻占金陵,两个月后南京一带发生大地震,一日震数次,甚至有人不敢半夜睡屋里。洪秀全写顺口溜诏书曰:地转实为新地兆。又说:同时今日好诛妖。 洪秀全还天真地认为自己是天下万国真主,视太平天国为天朝上国,把其他国家看作藩属国,要求它们归附天朝。1853年,英国公使来访,洪秀全以为是前来谒王,还嘉其忠义。后来一见面发觉不对,便责问英国大使:“尔各国拜上帝、拜耶稣甘久,现今上帝同耶稣降凡作主,诛灭妖魔几年,因何不见尔等各国具些宝物进贡上帝,进贡耶稣,进贡万国真主?”他还恐吓他国:“有一国不到天国……朝万国真主,便是妖魔,尔等知否?” 1858年,洪秀全因为需要英国帮助,把顺口溜写到了《赐英使额尔金诏》中,要求“西洋番弟把心开”,“同顶爷哥灭臭虫”,“替天出力该又该”,“替爷替哥杀妖魔”。 英国人惊奇地发现,他们和这个国家还没有正式建交,彼此的外交关系就变成了父子兄弟关系。洪秀全的愚妄与顺口溜诏书,更是让他们感到很可笑。这一下,老洪丢人丢到外国去了。 天京内讧以后,太平天国的元气大伤,危机四伏,日渐走向衰落。但洪秀全却不思力挽狂澜于既倒之策,依然在天王府中左拥右抱,照旧骄奢淫逸。在咸丰十一年(1861)太平军进取苏浙的时候,洪秀全又从李秀成选送到天京的三千美女中挑出一百八十人收入天王府。就在这一年,还不到五十岁的天王洪秀全,颁发了最后一道“朕命幼主写诏书”的诏旨,把权力交给他那个年方十三岁却已经学会荒淫的儿子洪福,自己当起了逍遥自在的太上皇。 然而,不断恶化的形势致使退位后的洪秀全无法逍遥,到了同治三年(1864),五十二岁的洪秀全与他的天国一起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终于在攻城湘军的隆隆炮声和后宫粉黛的一片嗟怨声中,不得不丢下他那千百个美女娇娘,自绝于人间。他死后四十八天,天京沦陷,太平天国灰飞烟灭,刚刚继位的幼天王洪福仓促弃城突围,在干王洪仁等护送下,疲惫不堪地转战至江西石城广昌边境的木兰杨家牌,又遭清军突袭。在山野中躲藏了四天的幼天王于当年10月23日被清军捕获,后来被凌迟处死了。那座洪秀全曾深居简出的巍峨的天王府宫殿,连同被清军挖出来焚烧的天王尸体,都化作了“十年壮丽天王府,空余荒蒿野鸽飞”的废墟,为曾经辉煌一时的太平天国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太平天国历史上洪秀全的金印失窃案曾震动清廷 清同治四年(1865年)十月,军机处写给内务府的一条公文,披露了一件大案:“洪逆伪金印”被盗!所谓“洪逆伪金印”,是指太平天国天王洪秀全金印。上一年,湘军攻破南京后,搜得洪秀全金印和玉玺。曾国藩将其上交后,金印收存在军机处汉人章京(官职名称)值班房的一个柜子内。 此案发生后,军机处将有嫌疑的一干人等送交内务府慎刑司审讯,却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派遣大内密探在京城进行侦探。没多久,在一家名为“盛万”的首饰铺发现线索。据该铺伙计说:有个姓萨的刑部主事大人拿了颗金印来该店,要求熔化成金条。双方最后以四十吊工钱成交,金印被熔化后制成金条10根,每根重11两。于是,案犯很快便被锁定:刑部郎中兼军机章京萨隆阿。 据萨隆阿交代:八月十七日在军机处上早班时,本来是在满人值班室值班的他,窜入汉人值班室,将天王金印用包裹裹着盗出,交给“盛万”首饰铺给熔了,以补贴家用。至此,案情大白。据说,同治皇帝大怒,要将萨隆阿斩首。然而,萨隆阿最后是否被斩首,迄今仍是悬案。 洪秀全比日本的起义领袖西乡隆盛逊色在哪儿 在近代中国太平天国的烽火硝烟刚刚散去时,日本武士阶层反政府叛乱的著名战役“西南战争”拉开了帷幕。无论是起义规模还是持续时间,仅延续了半年多的日本“西南战争”远无法与中国的太平天国运动相提并论。况且洪秀全领导的太平天国运动代表的是成千上万被欺凌压榨的人民的怒吼,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而西乡隆盛领导的“西南战争”明显是一场逆历史潮流而动的战争,他代表的只是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而又螳臂挡车的武士阶层。 然而,对于中日这两场起义的领袖洪秀全和西乡隆盛,人们的评价似乎正好南辕北辙、毁誉难分。对洪秀全的是非争论从无到有,由少到多,沸沸扬扬,太平天国政权的“先进性”也不断受到质疑。而逆时代“潮流”而动的西乡隆盛,却很快得到日本人的宽容与尊敬。西乡隆盛死后仅12年(1889年),明治政府就为他恢复了名誉,赦其“逆罪”,除其“贼名”,追赠其被剥夺的正三位官衔,还在东京的上野公园为他竖立了一座巍峨的铜像。 历史有玄机,一切非偶然。洪秀全比西乡隆盛逊色的关键就在于“权力人格”。 所谓“权力人格”应包括三个主要方面:做人的工作(用干部带队伍)的能力、谋事的能力、激励士气的能力。概括起来就是人、事、心三方面的整合能力。逐一对比日本的“造反派”西乡隆盛,可以看出洪秀全的差距。 【失败的英雄与心不在焉的革命者】 政治权威是以政治权力为后盾,依据正义或伟大人格的感召力,产生具有高度稳定性、可靠性的政治影响力。权力使人顺从,权威使人服从;领导者需要权力,领导力更需要权威,它是领导者人望、感召、威信的综合反映。洪秀全首先在人格信誉方面就远不如西乡隆盛。 洪秀全的事迹人们耳熟能详,但说到西乡隆盛,并不都很熟悉。西乡隆盛是日本明治维新时期的重臣,著名的军事家和政治家。他一生最大的功绩,就是在19世纪末领导推翻了德川幕府旧政权,缔造新日本。他同大久保利通、木户孝允一起被称为“维新三杰”。正当他功成名就、如日中天之时,却因不满新政府剥夺武士的特权而发动武装叛乱(史称西南战争),向自己一手缔造的新政权宣战。历经8个月激战,最后兵败城山,剖腹自杀。 西乡隆盛的传奇始于1858年与月照和尚的生死经历。月照和尚由于勤王活动为幕府所不容,避难于萨摩藩,为主张倒幕的西乡隆盛收容。1858年兴起的“安政大狱”,新的萨摩藩藩主改变立场,悍然翻脸,命令西乡逮捕并流放月照。西乡屡次与新藩主争辩未果,无计可施,此时的西乡报国无门,报友无能,真是山穷水尽,一筹莫展。月照不愿连累西乡,乃伸头给西乡示意其砍下,表示宁死于同志之手,无怨无悔。 西乡这样的硬汉子,哪里肯在紧要关头卖友求荣。他从容无事,某夜,与月照泛舟于锦江湾,对饮高歌,最后两人相抱,一起蹈海自尽。谁知西乡幸运被救,而月照却淹死于海中。大难未死的西乡隆盛继续为维新事业奔波,数年后,逐渐成为萨摩藩最具实权的人物,并完成了月照生前未能实现的倒幕维新大业。西乡隆盛在月照逝世17周年时,还深情作诗道:“相约投渊无后先,岂图波上再生缘。田头十有余年梦,空隔幽男哭墓前。” 西乡隆盛独有的人格信誉,并非其自身独有,而是日本武士道文化的深远折射。战场上的生死瞬间,武士重名誉而轻生命由来已久,有时甚至显得不近情理。一名叫景正的武士在战场上被敌人的弓箭射中,仍带伤作战,同伴想为他取下射进眼睛里的箭,便用脚踩他的脸要为他拔出箭,他却大怒拔出刀刺杀同伴。原因在于,他认为自己的颜面被他人践踏便损伤了武士的尊严与名誉。在名誉与死之间,武士宁愿选择前者。 日本历史上的武士,作为政治权威,在武国理念的指导下治理国家近七百年;作为文化的主要创造者,影响日本文化的构成及走向;作为理想形象,直到现代依然是日本国民效法和崇拜的对象。西乡隆盛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无论成败与否,他都得到日本人由衷的敬畏。 而洪秀全从起义那天起,就没把心思放在用兵打仗上。每到革命事业山穷水尽的关键时刻,他总是动摇退缩,逃之夭夭。刚进入广西传教之时,困难重重,生活条件也非常艰苦。洪秀全不堪忍受,借故扔下冯云山一个人,回广东老家继续当他的私塾老师去了。三年之后,得知冯云山在广西继续传教,且已发展了三千多名教徒,他大喜过望,立刻整好行囊,奔广西而来。到了广西,他不听冯云山韬光养晦的劝告,执意大干一场,捣毁了当地百姓信的甘王庙,引起官府注意。官府逮捕了冯云山,洪秀全吓得失魂落魄,借口回广东找两广总督营救冯,又跑回了广东老家待了一年半。等冯云山被别人营救出来,风头已经过去,他才又回到广西。洪秀全一生的“革命生涯”可以说都是误打误撞,他的投机心理与农民似的狡黠在起义之初随处可见,张宏杰总结得十分到位: 从创教之初,他就一直很少参与繁杂艰苦的具体事务,而是沉醉于制定规矩、讲究排场、编造神话、神化自己。所有政务,先是委之冯云山,后是委之杨秀清。他既没有操作具体事务的才能,也没有那种耐心和毅力。(张宏杰:《心不在焉的革命者:洪秀全》,《社会科学论坛》2005年第6期) 作为一场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的领袖,洪秀全固然有其非凡的一面,但他始终缺乏一种企求人格圆满的自觉和警醒。这是他执迷不悟的缘起,也是其最终失败的根由。 【时代大潮中的洪秀全与西乡隆盛】 一位成功的领袖,首先应该是才智卓越的人才。以识树威,以能树威,以情固威。而在见识能力上,洪秀全与西乡隆盛亦远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洪秀全本身是一个四次落第的秀才,从他后来那些大量俚俗混杂文理不通的诗文看,他确实是一个资质平平、毫无灵气的人。他对“读书明白”之人绝大多数嗤之以鼻,自己不读书,还不许别人读书——包括他自己的儿子。“敢将孔孟横称妖,经史文章尽日烧”,他掀倒孔子牌位,焚烧儒家经典,捣毁庙宇偶像,尽弃所学,致力于“向西方寻求真理”。可实际上,他既没有读懂西方宗教教义,又不懂革命为何物;既不明白世界大势,更不理解资本主义为何物。 洪秀全对待文化的态度,决定了太平军的人员构成。由于科举场上的失利阴影,他潜意识中总把有文化者视为异己。太平军公开造反之后,只有少数读书人愿意参加。一听说太平军即将占领某地,读书人便闻风而逃。有些无法逃走的,宁愿自杀也不为之效劳。当太平军需要一些识字的人,在南京初次招考时,告示竟说,通文墨而不应考者斩首不留。纵然出了这种极为凶暴的公告,偌大南京被屠刀赶进考场的也只有三十多人。其中几个如郑之侨、夏宗铣等人,特意借试卷发泄敌对情绪,他们明知这样会被杀被磔也在所不顾,比不应考更决绝勇烈。可见太平军与知识阶层的对立,到了何其激烈的程度。 曾国藩正是以捍卫儒家道统为名,号召士大夫与太平天国为敌。他在《讨粤匪檄》中以充满激情与鼓动的文字写道:“举中国数千年礼义人伦诗书典则,一旦扫地荡尽。此岂独我大清之变,乃开辟以来名教之奇变,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于九泉!”这几句话着实厉害,一下子把洪秀全摆到千年纲常名教的敌对面,摆到千千万万读书人的敌对面。清廷以传统道德的精神力量凝系了传统制度下的社会力量,时间一长,战局逐渐倒向代表传统“正道”的曾国藩一方也就势所难免了。洪秀全喝下了自己酿造的轻践文化的苦酒。 他高高在上、脱离实际更缺乏领导实践能力,最后导致军心民心分崩离析,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可是不甘于做橡皮图章的洪秀全,有时也要乱出主意瞎指挥,结果导致冯云山被清军炮击死于全州蓑衣渡。这一来使洪秀全在军事上不敢再指手画脚。没有军事指挥、行政领导能力的洪秀全,到南京后干脆退出一线,尽情享福。在豪华无比的天王府里,面对官员们呈上的奏章,他一概盖上“旨准”的图章。而越不管事,便越缺乏管事能力。到了太平天国迅速走向衰亡的后期,他完全只能依靠“天意”支撑自己了。 洪秀全所处的时代时逢中西交冲,身处千年未有的时代变局,他左支右绌,无力应付。在太平天国所有来访的传教士中,美国人罗孝全是最受礼遇的一位,因为他曾是发迹前洪秀全的宗教老师。然而正是这位自称一直是洪秀全“革命运动的朋友”,在与洪秀全相处不久后即想方设法逃离天京,与太平天国反目成仇。1862年2月4日,罗孝全在《北华捷报》上发表文章说: 在他们中间生活十五个月后,我的态度完全转变了。我现在反对他们的程度并不亚于我当初支持他们的程度……我相信他(洪秀全)是一个狂人,没有任何有组织的政府,根本不配做一个统治者;他和他的苦力出身的诸王,没有能力组建起一个政府,甚至无法组建一个像衰老的清政府那样带给人民同样利益的政府。 罗孝全的离去与反目,成为太平天国与西方传教士、基督教彻底破裂的标志与象征。过去曾持同情、观望态度的西方列强,转而将枪口对准了太平军将士。英、法两国除在上海外围与宁波地区直接出兵进攻太平军外,还准许戈登、日意格等现役或退役军官受雇于清廷,组织常胜军、常捷军等残酷围剿。仅就这一重大战略的失策,也足见洪秀全严重缺乏战略家的眼光和胸怀。 而西乡隆盛能够成为一代明君明治天皇的老师,可见其才学能力非同一般。 西乡出身于萨摩藩一个地位低下的武士家庭。这个时期的武士,非常看重笔尖口头功夫。西乡从小受到传统武士教育,通过严格的武士训练,逐步掌握了剑术、弓术、马术、柔术、炮术和枪术。武士家庭生活环境的熏陶和严格训练,不仅使其养成了尚武的习性和刚健的气质,而且深深扎下了忠孝仁义的道德观念。他不仅博学通才,而且识见超人,具有谋事的眼光与魄力。他在维新期间可谓叱咤风云,有胆有识,先后建立“萨长倒幕同盟”,策划“王政复古”,实现“江户无血开城”,创立警察制度,完成废藩置县……在近代日本历史上功勋卓著,万人敬仰。 西乡隆盛通晓世界大势,更能在时代的大潮中相时而动,搏击中流。他与大久保利通掌握萨摩藩藩政藩军后,锐意改革,扩充陆海军,实行近代化建设,积极准备打倒幕府。为了取得英国财政、军事和技术方面的援助,甚至不惜和曾与萨摩交过手的外洋仇家——英国结成了“萨英同盟”。为了顺应时势,曾经一度为“攘夷”奔走呼号的西乡,却不盲目排外,而知顺时而动,通达权变。历史上的萨摩藩,在西乡执政时期,就早已有了西式的军工厂,并由英国提供大批军火。在后来的倒幕战争中,萨摩的火枪队发挥过巨大的作用。西乡在倒幕成功后曾派遣精通火器的手下出洋学习,部属们在申领出洋经费时,慷慨陈誓,倘此去不能习得西人火器精妙,必剖腹以谢其罪。近代日本武士精神和西方先进技术,就是这样结合起来的。陈独秀就曾诗咏西乡“男子立身惟一剑,不知事败与功成”。 【以利交者,利尽则散;以心交者,方能永恒】 以利交者,利尽则散;以色交者,色衰则疏;以心交者,方能永恒。通过什么途径凝聚、团结部属,这是对领导者的极大考验。 一个没有人文底蕴的人很难指望他去匡正世风人心,所以,洪秀全做事重于为人。他的手下未必没有明于英断之辈,然而被信念和信义感召而来的人并不多。洪秀全没有能力向这些人提供赖以维系的真正精神力量,在虚幻的“天国”梦想下,他只能以利禄驱众。这些人追随于洪秀全的身边,汇成了一个影响历史的群体。洪秀全之人格,能入脑而不能入心。只见其做事,不见其为人。其一生事业做得越大,身边的君子英才反而越来越少。 进入天京后,洪秀全偏处深宫,脱离群众,太平天国领袖们之间的关系日益疏远,原来“寝食必俱,情同骨肉”,变为“彼此睽隔,猜忌日生”。洪秀全不能正确处理这些矛盾,既理政无能,又驭众无方,只能采取滥封爵赏的办法,致使矛盾更加尖锐复杂。 中国从汉朝至明清,晋爵封王一直都是一项很严肃、很慎重的奖赏制度。可是到了洪秀全这里,王爵之多之滥之乱,简直匪夷所思。到1864年6月天京陷落之前,太平天国“竟有二千七百多王”。当王爷们多得无法以字面区别时,洪秀全干脆来个数字编号,以示区分。故而出现了“368天安”,“1467天福”,“1469天豫”之类数字化的官爵,写下了中国几千年专制官制史上的奇观。 在一个依靠名器驾驭天下人心的时代里,名器太滥使人心风气和仕路秩序都因之大乱。如此滥封王位带来的恶果,不但使财政开支更加困难,而且让这些草头大王拥兵自重,成为当地一霸,修王府、选美人、办仪仗,出门前呼后拥,招摇过市,老百姓纷纷走避不及。正如民谣所唱:“王爷遍地走,小民泪直流。” 蒋廷黻给洪秀全作了这样的总结:“他的运动无疑起自民间,连他的宗教也是迎合民众心理的。但是他的人格及才能上的缺点很多而且很大。倘若他成了功,他也不能为我民族造幸福。总而言之,太平天国的失败,证明我国旧式的民间运动是不能救国救民族的。” 反观西乡隆盛则是个理想主义者。他的立场始终站在下级武士一边,他代表的正是标准的武士道精神映照下的理想人格。下级武士是维新的主力,但后来被剥夺了特权,他不能接受这一点,于是起兵维护他的武士兄弟们的利益,与之交战的都是他的旧日同僚。他和参加维新的其他志士不同,对高官厚禄毫无兴趣,但可以为支持他的人舍命而不计后果。在流放岛看到流放的罪人和岛民没粮吃,西乡隆盛毫不吝惜地将发给自己的大米让给他们吃,结果自己断顿。西乡隆盛回到鹿儿岛,将自己的俸禄用于抚恤武士家属,创办“私学校”,以“尊王悯民”为校训,传授经史。最后起兵造反时,他本想息事宁人,但又不忍给义愤填膺的学生们泼冷水,才孤注一掷走上了武力反政府的道路。 西乡的号召力自然可以想见,被围城山后,西乡以下的心腹众人,都心甘情愿追随西乡从容赴死。桐野利秋依然不改往日风度,他把长发扎在脑后,手持银饰指挥刀,着便装巡视城山,威风丝毫不减,甚至有人还闻到他身上喷洒过的古龙水的味道。西乡的另一干将村田新八则显得豪爽乐观,这个在欧美接受先进思想、曾被胜海舟称赞为“大久保以外惟有此人”的武士,在探望伤病员的时候,还乐观自嘲大笑:“刚刚我看了政府军修的工事,真是坚固啊,我们无论如何是打不动的。就算以后有洋人来,日本也不用怕被欺负啦!” 洪秀全与西乡隆盛的差距,某种程度上是染毒的儒家文明输给了刚健的武士道精神,其间折射出各自国家传统文化,在19世纪中叶自我更新的努力和痛苦。 甲午战败后,梁启超开始研究中国何以长期积弱的原因,鉴于当时西方和日本都认为“中国之历史,不武之历史也,中国之民族,不武之民族也”,他激动地说:“吾耻其言,吾愤其言,吾未能卒服也。”于是愤而下笔,于1904年写成《中国之武士道》一书。在该书的序言里,他回顾了中国武士道精神归于瓦解湮灭的历程和原因,并指出这一精神的消失对中国民族性的戕害是中国近代积贫积弱、受人欺凌的重要原因之一。那种对中华民族已消失不彰的武士精神的追怀赞叹,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悲愤令人扼腕感叹、痛彻心肺。诚如当年面对日寇的铁蹄侵略,王芸生大声疾呼:“我们要努力做一个好中国人!——中国现在需要无数的文天祥、史可法,但有一个石敬瑭、吴三桂便足以亡国!” 洪秀全惩罚后妃们的点天灯到底有多残忍 《天父诗》是太平天国时刊印颁行的官书之一,当时称为诏书。主要写的就是“天王”洪秀全如何管理宫中后妃,虽是太平天国农民起义的领袖,但是他的暴虐、残忍、荒淫,全从诏书中一点点的揭露出来!洪秀全脾气暴躁,喜怒无常,连他自己也直认不讳。而且《天父诗》中也反反复复地说,惹他发火就是死罪,他要是发火就想要杀人,众人必须要一齐跪求息怒,“不求莫怪亮(火)连天”。也是因为他的脾气所以导致他和后妃们的关系相当紧张。 诏书中有一段就是记载洪秀全怎样处罚“娘娘”们,而且处罚招数让人不寒而栗,比如关黑屋子、罚饿、“三年不发新衣”、杖责、砍手足、砍头等等这些都是比较痛快一点的,还有最折磨人的一项刑罚是“煲糯米”也就是点天灯!今天要给大家说的就是“点天灯”。 点天灯,乍一听好像很浪漫的样子,如果你知道了它的过程步骤就肯定不会觉得浪漫了!这种酷刑在古代也叫倒点人油蜡,是一种极残酷的刑罚,做法就是把被处罚的人扒光衣服,然后用麻布包裹,露头放入油缸里浸泡一天,等入夜后,将被处罚者头朝上拴在一根高高的木杆上,然后从脚上点燃,直至燃尽!《三国演义》中的董卓就是被王允设计杀死之后被点了天灯。如此残忍的做法也只有一洪秀全能做的出来了! 在天王洪秀全后宫嫔妃无数为何没有太监? 洪秀全自从道光二十三年,即公元1843年创立拜上帝会起,就以“天下多男子,全是兄弟之辈;天下多女子,尽是姊妹之群”的平等思想作号召,广泛发动农村的贫困妇女参加,在广西桂平县鹏隘山区曾经涌现出以杨云娇为首的许多妇女积极参加。他还说过“杀一人如杀我父,淫一女如淫我妻”这样的话。在起义初期,太平军里有全由妇女单独组成的女军,和男军一起上前线奋勇作战。一直打到武汉,还是男女同职同官;攻克南京以后太平军东征,女军仍充前锋。女将苏三娘就曾经率领女军首先攀登占领镇江城,为太平天国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是在刚刚取得小小的胜利,洪秀全认为半壁江山到手,大局已定,就要关门当太平天子,要把同打江山的女兵转为供他淫乐的嫔妃了。在攻克南京前十七天,洪秀全就在芜湖江面的“龙舟”上突然颁发一道严分男女界限的诏令:“女理内事,外事非宜所闻。还用四个“斩不赦”限制身边的女兵与外界联系。攻克南京以后,跟随天王的女兵都要用纱巾蒙面,一进入天王府,就被禁锢起来,与外界完全隔绝了。 洪秀全早就迷恋后妃成群的帝王宫廷生活。他创立拜上帝会的时候,自称在天上有一房“正月宫娘娘”,所以把他的妻子称为“又正月宫”;金田起义的时候,他已经有美妃十五人;一年后在广西永安围城战中,洪秀全就有了三十六个女人。打出广西以后,到了湖南道州,又接纳何贡生“进献”的美女四人;占领武昌以后,洪秀全一次选妃,就选了民间女子“有殊色者六十人”。 到了南京以后,洪秀全到底有多少个美女?太平天国失败以后,有一本书叫做《江南春梦笔记》的,说是王后娘娘下辖爱娘、嬉娘、妙女、姣女等十六个名位共二百零八人;二十四个王妃名下辖姹女、元女等七个名位共九百六十人,两者共计一千一百六十九人。以上都属嫔妃,都是要和洪秀全同床共枕的。天王府不设太监,所以另外还有许多服役的‘女官’。以二品掌率六十人各辖女司二十人计算,合计为一千二百人。各项人数加起来,总计有两千三百多名美女在天王府陪侍洪秀全一个人。然而,天王洪秀全后宫拥有如此之多的嫔妃,却为什么没有一名太监呢? 据有关史料记载,1851年3月23日,太平军在东乡举行了洪秀全正式登基仪式。当时,洪秀全就已经妻妾成群,需要有人服务和侍寝,如果没有太监,不就乱套了吗?洪秀全虽然只是秀才出身,但他也知道后宫设立太监的重要性,那么这究竟是什么原因是他的后宫没有太监的呢?其实,他不是不想有,自然也需要有太监,但是他没那份技术,也就是他的“天国”缺乏太监手术的技术人才。洪秀全曾命人找来许多男孩子,做多次手术都不成功,结果不少男孩子都被弄死了。 洪秀全毕竟是土包子开花,不懂得太监手术这门技术。太监手术是由清廷内务府专门处理这个事情的。那不是一般的人员,都是要经过严格培训的。据说手术之后还得插一个鹅毛管,那个时候没有现在的导尿管,还得分季节,夏天做手术容易感染,秋天上凉了以后才能做。那是有一整套严格程序的,他不懂啊,他的部下更不懂了。他只知道有太监,但不知道太监怎么来的,不知道太监怎么做手术。他想学习,结果却是东施效颦,反误了许多男孩子的性命。 后来,因为弄不成太监,洪秀全就诏封女官进宫当太监使用,结果这些进宫的女官先后都成了他不同等级的嫔妃。就这样,后进宫的女官伺候先进宫的女官,天长日久,越进越多,于是,相继进入天王府后宫的三千佳丽,全成了供他日夜宣淫的嫔妃。洪秀全的后宫也成为历史上唯一没有太监的后宫。 洪秀全在没有太监的天王府后宫三千佳丽之中过了十一年帝王生活,到了同治三年,即公元1864年,他五十二岁,终于在曾国荃湘军的隆隆炮声和后宫粉黛的嗟怨声中,不得不丢下他那千百个美女娇娘,自尽身亡。他死后四十八天,天京沦陷,天国灭亡。当时曾国荃率兵打进来之后,就一把火将天王府给烧了,这些如花似玉的佳丽们无不落荒而逃。后来有人写诗曰:“十年壮丽天王府,化做荒庄野鸽飞”。 曾国藩虐待洪秀全尸体:将其剁碎拌入火药发射 1864年7月19日,天京(今南京)内外,黑云压城,火光冲天。正午时分,随着曾国藩弟弟曾国荃一声令下,“轰隆”一声惊天巨响凌空怒炸,太平门处的城墙被炸塌二十余丈,整个天京城地动山摇。数万眼睛血红狂狼暴兽般的湘军一齐呐喊如潮,挥舞着刀剑像龙卷风一样席卷向坍塌的城墙。守城的太平军再也抵挡不住洪水般呼啸而来的敌人。战至傍晚,九门皆破,天京失陷。湘军“见人即杀,见屋即烧”。他们无一例外都只想猎取一个最重要的人物——天王洪秀全。 然而湘军将整个天京城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洪秀全的踪影。7月30日,湘军总兵熊登武得到一个太平军黄姓宫女告密,这才知道洪秀全已死十多天了。在她的指引下,曾国荃派人从天王府的大殿内挖出了洪秀全的尸体。 一直到死,洪秀全都保持着他固有的神秘感。临死前,他命人用十几层厚布,在死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湘军掘开坟墓,将洪秀全浑身的厚布全部扯烂,扛到城南雨花台给曾国藩当面验看。 曾国藩和洪秀全,两个苦苦搏杀了11年的对手,一直都只是相互耳闻,却从未谋面,想不到今天会以如此奇特的方式见面。曾国藩在日记中这样记述这位老对手:“胡须微白可数,头秃无发,左臂股左膀尚有肉,遍身用黄缎绣龙袍包裹。”刚刚验毕洪秀全的尸首,本来晴空万里的南京城,突然狂风骤起,暴雨袭来,约半时方歇。 8月1日,曾国藩断然下达了最严厉的惩处方式:“戮尸,举烈火而焚之!”洪秀全的尸体再次被拖了出来,被刀斧剁得粉碎。即使这样,还不罢休,曾国藩又命人把肉泥拌进火药,装入炮弹,然后接连发射出去——就是死了,也要让洪秀全灰飞烟灭,阴魂无归。 然而,如果说“焚尸扬灰”对于死后的洪秀全只是一种毫无意义的报复,那么临死之前,他那走火入魔神秘荒谬的表现,则说明远在湘军的大炮把天京城墙轰塌之前,洪秀全的理想信念已经破灭,精神世界已经坍塌了。 解密:李自成与洪秀全相比谁才是罪大恶极? 历史上的农民起义首领中,李自成和洪秀全可以说是其中的翘楚。他们所领导的农民起义虽然带有一定的积极意义,在当时也产生了较大的影响,但以现代性的眼光来看,他们在不同程度上都延缓了中国近代化的脚步、对中国造成了一定的破坏。那么,这两个人对中国有着怎样的影响?其中谁的破坏性更强一些呢? 先来说说明代末期的农民领袖李自成。李自成出生在陕西的一个寨子里,原名李鸿基,少时曾给富户放羊,也在银川做过驿卒。二十三岁时,李自成加入了浩浩荡荡的起义大军。他先是在高迎祥手底下做事,因为有勇有谋而受到高迎祥的赏识。因为在荣阳大会时提出了定向作战的优秀方案而受到了起义各部的首领的一致认可,于是当高迎祥去世后,李自成就接替了他的闯王之位。后来,李自成根据当时的社会矛盾提出要平均分配土地,并且适当减免租税,这一举措迎合了人们的需要,受到灾害严重的中原地区的欢迎,于是李自成的部队逐渐壮大,最后成了义军的支柱。李自成到了襄阳后改成新顺王,并且打败了河南的孙传庭,由此攻进了西安。攻取西安后的第二年,李自成便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大顺,定年号为永昌。不久之后,李自成以势不可挡的劲头攻进了北京,灭了当时的明朝。然而李自然接下来却在与清军的山海关之战中失利,只好退出北京,并且躲回自己的大本营陕西等地。最后,李自成在湖北一所庙宇中为村民所杀,结束了自己惊心动魄的一生。 可以说,李自成的失败只要是两个因素造成的。 其一便是自身的腐败。这个观点是由郭沫若提出的,一经提出便获得了多方认可。李自成仅为了登基为帝、获得金银便攻入北京,完全没有认识到虎视眈眈的满清的狼子野心。这也是由于他的目光短浅所致,分不清轻重缓急,也看不清谁才是自己的朋友,谁又是自己的敌人。 其二便是大本营的缺失。李自成并没有好好安定下来,也没有一个坚固的后方,他只是带领旗下的民众四处抢劫和杀戮,使得更多的人失去自己的家园,正常的农业生产也被耽搁破坏。如此使得贪官污吏更加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这样流寇似的义军怎能坐稳江山呢? 再来看洪秀全。洪秀全生于清代的广州,原名洪仁坤。他本是一秀才,可惜屡试不第,只好将目光转向基督教,依据一本中国人所写的介绍天主教的书创立了拜上帝教,并自己撰文招收教众。洪秀全崇尚圣人口中所说的天下为公,但是因为封建思想在其身上有着不能磨灭的影响,他创立的拜上帝教依旧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在教众众多之后,拜上帝教发展成了太平天国,洪秀全自封天王,攻下南京后改为天京,建都于此。后来,洪秀全也是在天京离世,一个月后,天京为清军攻陷,他所开创的太平天国也就此覆灭。 可以说,太平天国对清代的社会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从拜上帝教的教义教规来看,这个教派甚至比程朱理学还要泯灭人性。而且洪秀全等人可以说是高度腐化,起义没几天就颇为急迫地开始封官加爵,根基没有站稳就开始耍幺蛾子。而且,太平军虽都是农民出身,但教众都残忍无比。每当取得一场战役的胜利,太平军就将战败地的不愿意假如太平军的俘虏杀掉,而且这些俘虏的死法也十分可怕。有的被五马分尸,还有的被处以一种叫“点天灯”的刑罚。 “点天灯”的意思就是说,将赤身裸体的人置于麻布之中,并浸入油缸,在吸足了油水后,再其绑在一根高大的柱子上,然后聚集周围的群众,公布这个人的罪状,然后点燃犯人身上的麻布,使其被活活烧死。这一死法可谓是恐怖之极。也正因如此,洪秀全的队伍壮大得非常快。而且,太平军的暴虐越演越烈,在进入南京后,凡不是汉人的人,无论是什么身份,通通杀掉。弄得整个南京城人人自危,还有许多人带着家人自杀,许多文化建筑也被损毁。这些暴虐的举措无一符合“天下为公”的救世道义,因此太平天国的灭亡可以说是必然的。 更何况,太平军不仅滥杀无辜,还有这强烈的内斗倾向,统治方法也不讲究人伦道德。著名的天京事变中,韦昌辉等人不仅杀了杨秀清全家,还杀了他的两万名属下,并将尸体扔到江水之中,可谓是触目惊心。不仅如此,太平军还在人伦问题上犯了严重的错误。他们每占领一个城市,都在其中设立女馆,专门用来搜集妇女,并且强制这些瘦弱的妇女进行高强度的体力劳动,使得这些人死的死、伤的伤。洪秀全等人在南京建设天王府时,就有大批的妇女参与施工。而这些妇女中,不少都是老年人,她们衰弱不堪却还要搬运沉重的石砖,虽不情愿却还得日夜赶工,稍有差错就要经受责罚,境况实在是悲惨。而且,太平天国实行的男女分营的制度拆散了大批家庭,惹得天怒人怨。 那么,李自成和洪秀全两人之间,到底谁的危害更大呢?毋庸置疑是洪秀全。李自成虽然极大地破坏了社会劳动力,而且纵容了满清入关,但是他推翻的是衰弱腐朽的明王朝,引来的却是健壮的清帝国。这个少数名族政权虽然留给我们的更多是沉重和屈辱,但它所创造的辉煌也是有目共睹的。因此,李自成也算是无意中为我们后人做了一件好事。而洪秀全呢,他的拜上帝会虽然引进了西方的先进思想,也实行了政教合一的体制,但是却是以摧毁我国古典优秀文化与人伦道德作为代价的,直接造成了我国传统文化的倒退。并且,洪秀全的太平天国对清军造成了不可计数的伤害,导致清军与洋人的实力悬殊加大,给中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因此,相较于李自成,洪秀全在某种情况下可谓是罪大恶极了。 太平天国起义 洪秀全手下名将都是些什么人 1851年9月,太平军夺取了他们的第一座城池永安州城(今蒙山县)。在此停留的7个月里,洪秀全完成了一系列的军政建设,还封了5个王。东王杨秀清是个烧炭的山民;西王萧朝贵是自耕农;南王冯云山和洪秀全一样,在乡下读过几年私塾,可以算小知识分子;北王韦昌辉有几家店铺和大片田地,翼王石达开出身于富贵之家,这两人可以算士绅或地主。 他们的出身不尽相同,学识有限倒算是共同点。据说,太平军围攻长沙时,左宗棠曾去拜见洪秀全,献攻守建国之策,并劝天王尊崇儒教,放弃拜上帝会。因洪秀全不以为然,左某悄然离去,成为湘军中平定太平天国的重要人物之一。忠王李秀成日后的自供词一语破的:“天王不用读书人。” 知识分子常有自己的想法,头脑不容易改造,自不能轻易信任。书生文士在天朝是不可能得志的。太平军视为至宝的是孩子。每攻陷一座城市、路过一个乡村,必定竭尽可能把他们带走。孩子最天真无邪,加以训练,将来就可以成为死士。天朝晚期的将领,许多都是被带上路的孩子,例如英王陈玉成。 至于普通将士,大多出身于苦寒之家。除了广西山民,“所据之地,男子一律‘随营’,先动以甘言,再施以威劫。所谓甘言,即传集百姓听‘讲道理’,如有不从,定斩不留。”——史家郭廷以总结。湘军的张德坚在《贼情汇纂》中记录,太平军掳人常常要“看手相”:如果掌心红润,手指上没有老茧,“恒指为妖”。反之,“挖煤开矿人、沿江纤夫、船户、码头挑脚、轿夫、铁木匠作、艰苦手艺,皆终岁勤劳,未尝温饱,被掳服役,贼必善遇之。” 清末革命团体光复会创始人之一陶成章认为,太平军有中国民间秘密会社色彩。“非尽本于耶稣,而实有根于洪门之旧规而然也。” 洪门又称天地会。为了壮大其队伍,太平军曾大量收纳会众,尤其是天地会党徒。不过洪秀全并不认同其“反清复明”的宗旨,“此种主张在康熙年间该会初创时,果然不错的;但如今已过去二百年,我们可以仍说反清,但不可再说复明了。……如我们可以恢复汉族山河,当开创新朝。” 太平军号称平等,其实分别心甚重。入上帝会的称为兄弟。来自广西的称为“老兄弟”,享特殊待遇,后入会的称为新兄弟,一般百姓则一律称为“外小”。天王许诺“兄弟”们:“上到小天堂,凡一概同打江山功勋等臣,大则封丞相、检点、指挥、将军、侍卫,至小亦军帅职,累代世袭,龙袍角带在天朝。”按太平天国军制,每军置军帅一,下辖一万三千多人。 “凡是拜上帝之家,房屋俱要放火烧了。寒家无食,故而从他。乡下之人,不知远路,行百十里外,不悉回头,后又有追兵。”他们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 钱穆先生曾分析说:“农民骚动的主因,必由于吏治的不良,再促成之以饥荒。在官逼民反的实况下,回忆到民族的旧恨。这是清中叶以后变乱的共通现象。”“因一时一地的饥荒而激动变乱,要想乘机扩大延长,势必采用一种流动的恐怖政策,裹胁良民,使他们无产可依,只有追随着变乱的势力;这便是所谓‘流寇’。这一种变乱,骚扰区域愈大,虐杀愈烈,则裹胁愈多。”“饥荒可以促动农民,却不能把农民组织起来,要临时组织农民,便常赖于宗教。”“用邪教的煽惑起事,用流动的骚扰展开,这是安静散漫的农民所以能走上长期叛变的两条路子。” 太平天国历史上的领袖洪秀全色情贪腐真相 洪秀全(1814-1864)原名仁坤,小名火秀,广东花县人。其父洪镜扬,是官禄及邻近诸村的保正,家里“薄有田产”,社会地位和经济条件在当地是好的。洪仁坤有两个哥哥,他是三兄弟中唯一读书求功名的,在家里有受宠而优越的地位。他7岁入本地私塾读书,14虚岁考为童生。此后连续4次,一共经历17 年,未能进学,也就是没考上生员(秀才)。在他一再落榜到公开造反期间,不止一次“做馆”当私塾师,教小孩识字和文化基础知识,这是当时相当多老童生所从事的不固定职业。一般说来,收入比普通农民好不了多少,只是身份不同。此外,当时有3个广西人说他“素无赖,日事赌博,多蓄亡命,以护送烟土、洋货为生,往来两粤及湖南边界,得商贾谢赀”。如果是事实,较大的可能是1844年4月与冯云山“出游天下”之后所为。经常赌博,虽不光彩,但算不了什么大问题。组织他人为商户护送烟土、洋货,以获得“抽头”,作为活动经费,也并非绝无可能。当洪仁坤成了气候,自己及极少数同伙决不会说起这些不光荣的经历,拜上帝会和太平军中就不会有人提起。《李秀成供辞》没有说洪秀全造反前干过些什么,可能不了解,亦可能知道并非只当塾师,只是不愿说罢了。所以,这3个广西人提供的材料,后来既无法证实也无法证明是捏造。 1837年洪仁坤第三次落榜。这个一向自视极高并被族人寄予厚望的人,精神、心理受的打击很大。回到家里,随即大病一场,“死去七日”(一说两日)还魂后,“俱讲天话”。对这次生病,尤其是“魂游高天”,人们照他自己和冯云山、洪仁玕所说的,做了许多文章。我认为,有几点可以推定:一是做秀遮羞,二是内心在极其复杂的煎熬中挣扎,三是强烈刺激造成的轻度精神病变,四是清醒夹杂狂想、梦幻的心理活动,五是考虑如何利用迷信造反。这样一番真真假假的大病之后,性格自然会有明显变化,但并没有成为精神病人,所以能不药而愈,生活也毋需别人呵护。 1842年,他第四次应考,一起落榜的书友(一说又是表弟)冯云山出于对考试的极端不满,又从星相术角度看出洪仁坤“多异相”、“有王者风”,极力鼓动他为首造反。冯的劝说,符合他此前大病中的想法和梦幻,于是断了科举仕进的念头。洪仁坤决心造反之后,就说什么上帝封他为“太平天王大道君全”,命他“时或称洪秀,时或称洪全,时或称洪秀全”。从此,洪仁坤、洪火秀改名为洪秀全。这改名是很费一番心思的,秀全拆开,是“禾(吾)乃人王”。简括地说,进不了学 ——考不上秀才,是造反的决定性原因,造反是为了做人王。做了人王,不但可以实现“等我自己来开科取天下士”,还能够“手握乾坤杀伐权”,杀尽所痛恨、憎恶的人。当然不止是造反、报复,更重要的是占有和享受:占有一切,“禾乃玉食”,“世间万宝归我有的了”。这些早期直言不讳的言志,说明了洪“走上革命道路”的初衷。 以洪秀全为教主的拜上帝会的创立,其主要思想理论来源是梁阿发编写的通俗布道书《劝世良言》。它并没有全面、系统地介绍基督教教义,而又不时援引中国传统观点来印证《圣经》。不过,它所涉及的一些神学知识,诸如,天父全能,耶稣救赎,独尊上帝,不拜偶像,天堂永乐,地狱永苦,等等,却被洪秀全及冯云山借用而且不断发酵。从后来天王府前的不伦不类的世界地图,可见洪秀全此时对西方、世界仍然几乎一无所知。他“向西方寻找(的)真理”,就是《劝世良言》中的若干神学知识。以此为基础,不断按他的需要扬弃和注入一些内容,来创立以他为教主的拜上帝会。从制造迷信开始,进而逐步加紧控制信从者,接着就发动造反,夺取政权,建立地上的“天国”。从这一过程看来,洪秀全所创造的拜上帝会类似于一个政治性邪教。 首先,宣扬救世主下凡,统治全国乃至全世界。世界上一切邪教头子,都以救世主自居。不过,大多没有或没来得及以夺取政权、统治全国全世界作为直接内容来宣传。洪秀全则十分明确地将这一点作为核心内容。他宣称,“天上至尊老人已命令全世界之人归我了,世间万宝皆归我有的了”;他奉天父天兄之命,下凡做人神合一的“万国独一真主”。 第二,世界末日论与造反做官论相结合。为什么要救世主呢?因为世界末日到了。这也是一切邪教共同的论调。1850年5月,他将末日论具体化,说他得到上帝启示:“在道光三十年(公元1850年)我将遣大灾降世,凡信仰坚定不移者得救,凡不信者将有瘟疫,有田无人耕,有屋无人住。”信的人则“日日有衣有食,无灾无难”。到1851年永安突围时,则进一步大开支票、封官许愿,凡踊跃作战的,“大则封丞相、检点、指挥、将军、侍卫,至少亦军帅职,累代世袭,龙袍角带在天朝”。 第三,言行巫师化,要求军民无保留地信从。洪秀全从宣传什么上帝赐他宝剑、印绶这一套开始,继而在玉玺上自称“洪日”,是普照天下的红日,要求跟从者盲心盲目地迷信。杨秀清、萧朝贵从他的迷信宣传得到启发,先后创造了十足巫师式的天父、天兄下凡。此两人死后,洪秀全没了制约,更随心所欲大讲特讲“天话”,甚至说“有天不有人”。还经常将他传达“天意”的歪诗,写在鹅黄缎上,张旗放炮挂出来。此类行径,是不断自我造神,以加强对太平军官兵的精神控制。 第四,对参加者的全面控制。洪秀全通过迷信宣传对会徒进行精神控制之外,还有一整套条规、措施,进行人身、家庭、财物的全面控制。造反之初,他要求入会者 “贱售家产”,将“田产房屋变卖,易为现款,交给公库”,卖不掉的旧房屋则放火烧掉。于是,一人参加就要全家参加,互为人质,没有退路,都成为过河卒子。不久之后,每占领一地,就以鸣锣集中“讲道理”的办法,将活着而又没有逃跑的百姓,不论愿不愿意,悉数收编为太平军,也就是实行彻底的裹胁。收编之后,凡是财产没有全部交出,乃至私藏银子五两以上的,“即是邪心,即为妖魔,其罪极大”;超过21日背不出天条,两次无故不听“讲道理”的,都是严重违反禁律的大罪;凡是不肯无条件服从,不愿做驯服工具的,发牢骚说怪话的,都叫做“妖心未化”;凡是不能忍受而夜里开小差的,叫做“三更”;凡是违反天条、命令的,叫做“变妖”,对以上种种罪名的处治,都是斩首。其它许多天条、禁律,包括夫妻同宿,遇检点、指挥以上官轿不跪道旁,聚会喧嚣,私议军事,聚集饮酒,剪发剃胡刮面……都是“斩首不留”。对于“反叛通妖”的,更是处以“点天灯”、“五马分尸”极刑。全面而严厉的控制,使人成为没有家庭财物,没有思想感情,没有人身自由,更没有人的尊严的工具。 第五,将大量妇女作为个人的性工具。洪秀全还未公开造反时,就有妻妾多人。到了占领小小的永安,已有36人。进南京后,每做生日,蒙得恩就要为他献上美女 6人;每年春暖花开之际,蒙得恩还在天京13道城门口为洪秀全选美女。甚至干脆明文规定,“所有少妇美女俱备天王选用”。到太平军败亡时,天王有妻妾88 人(一说108人)。宫中有横直均8尺的大雕花床,干什么用的,不言而喻。洪秀全因妻妾太多,连姓名都记不住,干脆一概编号;而且写了几百首管教妻妾的《天父诗》叫她们背诵,这些良家女子遂完全成了他纵欲的性工具。从而,洪秀全将皇帝和邪教主对妇女的占有发展到极致。 《天朝田亩制度》是表面文章 1853年3月太平军占领南京,原来那些主要为鼓动造反,宣传救世主下凡,控制官兵思想言行的文件、条规不够用了,于是颁布了由洪秀全撰写或主持写成的《天朝田亩制度》。20世纪赞美它的专家,总是在“有田同耕,有饭同吃,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这26个字上面大做文章,甚至称之为“伟大的反封建纲领”。其实呢,且不说它根本没有实行,单从这个文件全文来看,那26个字不过是些门面话。实际内容综合起来,就是要将占领区农村改造成兵、农、教合一的社会。以洪氏的歪理来统一思想,以太平军的小头目做领导,让农民成为战时打仗、平时劳动的工具。农民除了连口粮都不够的“接新谷”外,其它收获一概上交。也就是“耕田奉上”,让“功勋等臣,世食天禄”。这是对底层百姓劳动成果的剥夺。 同时,太平军明确规定“旧时一切歪例尽除”,破除一切社会风俗、信仰、道德,男女老幼都必须在军事化的建制中,接受洪氏这一套的灌输,彻底工具化。其目的,就是要建立和巩固洪氏的宝塔式统治和剥夺。 这里,还要谈谈被专家作为金字招牌的《资政新篇》。这是洪仁玕1859年所作。他为“聊托恩荫,以终天年”,来找洪秀全。到南京20日内,乘三级火箭似的升为干王、军师、摇身而成第二把手。这引起太平军中有功将领的强烈不满,有的故意“具禀请教用兵之法”,将他一军。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装聋作哑。洪秀全也亟盼他赶紧露一手,以平物议,以服诸将。于是,他写了这篇一万多字的奏章。洪仁玕以居住香港多年所知,介绍外国情况,特别赞扬英、美,对法、德、俄、日等国有所描述;并借鉴外国,提出关于经济、政治、社会的建议28条。虽然,《资政新篇》在介绍外国情况这一点上,远不如林则徐请人翻译编辑的《四洲志》全面准确,亦远不如魏源在此书基础上编成的《海国图志》丰富充实,时间也晚了好多年,但在南京,从明确提出建议这个角度看,仍应给予较高评价。 然而,正如前面所说,这并不是洪秀全主动“向西方寻找真理”的产物,而是出于压服诸将领的现实需要。从书中罗列一些外国人名字,称“与弟相善”,以自我炫耀,尤其说明这一点。洪秀全看过后批准刻印,直接原因是为洪仁玕树立威信,并表示自己善于擢拔能人之英明。还有一个深层原因是,奏章开头及贯串全文的“权归于一”、“强本弱末”,即希望天王高度集权,以及防止各地将领叛乱的办法,很合洪秀全的胃口。尽管如此,洪秀全不但在几处作眉批明确表示不同意外,也仅仅将这个“以广圣闻”的奏章批准印发给将官做参阅资料而已。所以,包括李秀成在内的高级将领都对《资政新篇》不屑一顾。更值得注意的是,在1862年,洪秀全重新颁布《天朝田亩制度》,以这个具有根本性的政策文件,将作为参阅资料的《资政新篇》加以否定,至少是取消了。所以,我们不能因《资政新篇》具有进步内容,就给洪秀全献上动听的赞歌。 上帝的代言人,却毫无仁爱信义 洪秀全为人暴虐。他还未当天王时,就经常将妻子“打生打死”(打得要死)。进了南京后,他在所作的《天父诗》中,反反复复地说,惹他发火就是死罪,他发火就要杀人,众人要一齐跪求息怒,“不求莫怪亮(火)连天”。洪秀全对妻妾、宫女尚且如此,对他所敌视所不满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从决心造反开始,作诗言志,订条规下诏书,动不动就是杀、诛、斩首不留、一同皆斩、该诛该灭、放胆杀妖,可以说是念念不忘,杀声连天。由于他不断号召、明确规定和直接命令,部下官兵在非战斗场合,随便杀人也如同割草。只须看太平军打进南京是怎样清除“妖人”的,便可见洪秀全残忍之一斑。清朝官员、满族百姓、僧尼道士、商人、儒生乃至医生、店员、艺人,皆被视为妖人,掳掠屠杀不在话下。“凡掳之人,每视其人之手,如掌心红润,十指无重茧者,恒指为妖,或一见即杀,或问答后杀,或不胜刑掠自承为妖杀,或竞捶楚以死。”对于满族百姓,更是不分男女老幼,一概杀光。不少汉族大小官员、绅士、读书人,逃不掉又不愿死在太平军手里的,全家便一同自杀。洪秀全就在这种血腥恐怖中,在太平军的跪迎之下,无限风光地进入“天京”。 洪秀全对于太平军内部,也并不心慈手软。平时违反天条、禁令的太平军将士,大多数被杀掉。1856年他与杨秀清内讧,不但将杨全家杀尽,还与韦昌辉唱双簧,将杨的部下两万多人统统杀掉。接着又让韦昌辉杀了石达开所有家属。随后,慑于石达开靖难大军,又杀了韦昌辉和秦日纲、陈承镕。而这个韦昌辉,一向被他称为“爱兄心诚”,又是奉旨从江西赶回南京杀杨秀清的。秦日纲和陈承镕一向是他亲信,帮助韦昌辉杀杨秀清及其部下,又是得到洪秀全的密令或默许,带兵去追捕缒城而走的石达开的两员干将。由此可见洪秀全只讲自己的现实需要而毫无仁爱信义。 洪秀全本就多疑,内讧之后,更是任人唯亲。首先是他哥哥洪仁发、洪仁达,分别封为安王、福王,让两个老哥掌权,压制、监视石达开。之后洪秀全迫于满朝反对,不得已取消两个昏庸兄长的王爵,还是对他们言听计从,后来又再改封为信王、勇王,一直干预朝政。此两人都极其自私、贪婪、愚蠢、横蛮,专出歪主意,却最受洪秀全信任。天京危急之时,洪秀全更是明确宣布,朝政由洪仁达执掌。前面说过的洪仁玕,是洪秀全堂弟。因为本家人可靠,又不像两个老哥那样粗鄙,就立马三级飞升。洪仁玕虽然只会纸上谈兵,而且战败犯罪,还是委以重任。堂兄洪仁政,也无功劳和战败犯罪,换个官做,后又封恤王。亲侄族侄十余人,一概封王。洪秀全外甥幼西王萧有和,很受洪秀全喜欢,洪临死前不久,封他为前台发命者。洪秀全的女婿钟万信、黄栋梁、黄文胜,同样受宠信,个个封王。这些皇亲国戚,广义上的“洪氏诸王”,都不会打仗,不会办事,几乎个个贪暴凶横,胡作非为。在南京城里,人人害怕和憎恨,在各地太平军中也广被厌恶、鄙视,却又都无可奈何。 皇亲国戚之外,最重要的亲信是蒙得恩,此人初在天京管女营和天王府事务,服侍洪秀全很周到,尤其是投洪所好,善于选美,深得洪欢心。内讧后被任命为正掌率、中军主将,总理朝纲。可是蒙得恩既不会指挥作战,又无驾驭全局能力,只会迎合洪氏兄弟,压制后起将领,弄得“人心改变,政事不一,各有一心”。当洪秀全让洪仁玕取代蒙得恩为第二把手后,仍对他恩宠很深,封为赞王,退居为第三把手,让他过极度奢侈糜烂的生活;并且爱屋及乌,在他死后,让他儿子蒙时雍袭爵为幼赞王,与另一人协助洪仁玕同理朝政。 洪秀全立政无章,言而无信,随心所欲,恣意妄为。前面所说的任人唯亲,其实就是立政无章的一个方面。又如,逼走石达开之后,他宣称“主是朕做,军师亦是朕做”,自己做了皇帝兼任军政长官。但他只是善讲“天话”、大话,没有军事、行政能力,也不愿多为实际事务费心费时,所以到1859年就变卦了。再如,1861年2月,他径自宣布改“国号”为“天父天兄天王太平天国”,受到诸将领尤其是李秀成、李世贤的抵制。但危害最严重的,是封号紊乱,甩卖王爵。历代王朝封爵是很重要的事,太平军本来也有一定规矩。但1856年以后,就开始混乱,直至成为一潭污泥。本来,王以下是侯,但洪秀全随心所欲,变成义、安、福、燕、豫、侯六爵。不多久,弄得“满朝之内,皆义皆安”,福、燕、豫、侯都没人要。洪秀全1857年曾宣布永不封王,但只过了一年多,就封洪仁玕为干王。为了消除诸将领的不满,就给陈玉成、李秀成等主要将领封王。没过多久,他出于削弱诸主要将领尤其是李秀成兵权的考虑,又想趁机大捞一把财宝,让他哥哥代为接受犯了罪而惧怕李秀成惩处的陈坤书贿赂,封陈为护王。他自以为一箭双雕,是极好的买卖。此门一开,许多人纷纷仿效。同时,为消除有功而不行贿的老兄弟怨恨,给他们也封了一些王。王封多了,有的王号已封给某人,不久竟再封给另一人。随着王爵大甩卖,干脆取消区别,一律称列王。再后,削价贱卖,封了不少人为“尘”,就是小王的合写。据昭王黄文英说,共封了2700多个王,以至占领区不多的城镇,有王爵的人“多如过江之鲫”。2700多个,是否包括 “尘”,已难以查考。洪秀全兄弟甩卖王爵,使想晋封的人拼命搜括去行贿,得到王爵,便可以合法地进一步搜括,大建王府,大搞腐败。同时,被封王的人,一方面是彼此不买账而难以互相指挥、协调;另一方面,又互相攀比而产生诸多不平和怨恨。于是,造成内部全面的恶性腐败,诸王只图享乐而没有斗志,各立山头,近似散沙;下层军民则不堪搜括之苦,不胜负担之重,腹诽山积。所以,洪秀全自以甩卖王爵为得计,其实是造成毒的全面扩散。 洪秀全要“安乐坐天朝”,穷奢极欲。这里只简单说一下天王府。它起初在两江总督府基础上,改建半年而成。不久失火烧毁。他不顾清军大兵围困天京,不顾北伐太平军的危急,不管天京天寒地冻,1854年初扩大重建。周围十余里,比现存北京的明、清故宫大了一倍多,而且建筑也华丽得多。他在后林苑,让宫女拉着车游览,他照例作歪诗一首:“拉车对面向路行,有阻回头看兜平。苑内游行真快活,百鸟作乐和车声。”他所用的碗筷,甚至马桶、夜壶都用黄金制成,以至圣库曾经黄金告急。他在宫中享乐,很少有时间和心思坐朝,甚至11年里只因“天父下凡”出宫一次。当时南京城里盛传,宫中金银财宝“如山如海”,所以曾国荃部下打进南京后,争相到天王府大肆抢夺。因怕清廷追究,抢后干脆放火烧了,结果连洪秀全尸首也无法寻找。当然,湘军纵火焚烧天王府,自是不可原谅的暴行。 以政治文化来扫荡中华传统文化 洪秀全敌视中华传统文化,除了极少数他所需要的,其余不分良莠一概加以扫荡。寺庙、书院、古迹、文物,或者烧掉毁掉,或者改作兵营、仓库、屠场。尤其是洪秀全倾全城之力营造天王府的过程,几乎将六朝以来的古建筑拆光,如举世闻名的南京大报恩寺塔,硬被炸掉了;明代故宫被拆毁得只剩一座破城门。这不过是其中两项特别重大者,其它毁坏的文物古迹,不胜枚举。对于图书,“搜得藏书论担挑,行过厕溷随手抛,抛之不及以火烧,烧之不及以水浇。读者斩,收者斩,买者卖者一同斩。”扬州文汇阁和镇江文宗阁珍藏的《四库全书》,都被太平军烧掉了。杨秀清不赞成这种疯狂行为,用“天父下凡”的办法,说“千古流传之书不可毁弃”。洪秀全没办法违抗,便成立由他亲自抓的删书衙,大删特删“妖言”,直到他败亡,只删成出版很少几部。对于活的文化载体——非太平军的读书人,前已说过,均视为“妖人”,杀之唯恐不尽。即使早先参加太平军的极少数读过书的人,在反文化的大气候下和权力斗争中,多受歧视、凌辱、打击,除一两个“不知所终”——可能是逃离的,结局都很惨。 洪秀全扫荡中华传统文化,并不是不要文化,而是要以他的政治文化来取代。比如,他颁布《天命诏旨书》、《天条书》、《天父诗》、《太平天日》等等,还有不断在天王府扯旗放炮而发布的歪诗。又如,废除阴历而代之以不顾科学的“天历”;废除传统节日,代之以“太兄暨朕登极节”之类的钦定新节日。再如,他新造了几十个字,新造一大批词语,采用了大量隐语、方言,改变了不少词语的含意,印在官书、写在各种文件上向占领区普遍推行;光是为避讳,就要出版《钦定敬避字样》,将汉语言文字弄得伤痕累累,难以读解。更值一提的,洪秀全早就有由他来考别人的心愿,但并不是为了选拔官员,而是要为他及几个王——1857年以后就只为他祝寿,叫参加考试者写歌功颂德的文字。凡此种种,不但引起读书人强烈反对,而且连广大不识字的民众都极为反感。洪秀全要推倒中华传统文化,代之以政治邪教文化,结果以他失败而告终。 洪秀全为首的太平军造反,也造成了中华民族一次历史性大灾难。仅苏、浙、皖、赣、闽五省,人口过量死亡就多达七千万。中国当时最富庶的地区,经济受到极惨重的打击。太平军所到之处,文化受到无法弥补的破坏。同时,导致沙皇俄国趁清朝政府与太平军作你死我活的搏斗,东北与华北兵力空虚,侵占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6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又导致英、法联军轻易地攻占天津、北京,大肆抢掠,火烧圆明园。通过如实认识洪秀全及太平军,我个人认为谈论历史与历史人物,前提条件是,必须尊重事实,必须以是否有利于人民福祉、社会文明进步为准则。其二,为现实功利而写作历史论着,是历史学的一大隐患。每一个写历史论着的人,其实同时也在写自己的历史。 太平天国洪秀全与后宫妃子的真实关系是啥 太平天国的创始人洪秀全不是皇帝,他曾郑重其事地颁布诏令,不许人称他为皇帝,因为“天下皇帝独一,天父上主皇上帝是也”,只有上帝才是皇帝,他只能是天王,而古代的帝王则因此被他“降职”――梁惠王则变成“梁惠相”,唐太宗成了“唐太侯”。太平天国也没有皇后,洪秀全的正妻赖莲英,根据官书的记载,封号是“又正月宫”,她儿子洪天贵福则称她“第二母后”。太平天国排列职衔,喜欢用正、又正、副、又副分别主次,洪秀全自比太阳,将妻妾成为月亮,“又正月宫”自然是“二老婆”。 赖莲英明明是洪秀全的正妻,更是洪秀全继承人、幼主洪天贵福的生母,于情于理都不该“行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可以抢走本该天经地义属于赖莲英的“正宫”宝座?太平天国唯一一部官修史书《太平天日》中记载,丁酉(1837)年三月初一日,洪秀全“被诏升天”,见到了他的“天父”上帝,领受了改造人间的神圣使命,作为上帝次子,他在天上有一位“正月宫”,并且在他“升天”期间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还没来得及起名。很显然,这个夺走“正宫”位置的女人,并非人间人物,而是洪秀全杜撰(或梦中所见)的“天妻”。由于“天妻”所生的“长子”要长于尚未出生的洪天贵福,且“成亲”也很可能被认为更早,因此真正的发妻赖莲英,只能委屈地就任“又正月宫”(或通俗地说“准大老婆”)的职位了,毕竟凡人是没法跟“天人”去争的。 这位“天妻”还曾“下凡”过。戊申(1848)年十一月下旬,萧朝贵假托天兄耶稣下凡,采用“降僮”的迷信手段,让“天妻”附体,和洪秀全聊天,在这段颇有戏剧色彩的“空对空”描写中,“天妻”告诉洪秀全,天上的儿子已满12岁,而她本人曾“下凡”救助过洪秀全,甚至,这位“天妻”还动了感情,埋怨洪秀全“还不回朝”,称自己思念丈夫“心肠都激烂也”。这实际上是为了神话洪秀全、震慑拜上帝会众,所导演的一出戏,这位看不见摸不着的“天妻”,成了洪秀全自我神圣的重要道具之一,这当然不是“黄脸婆”赖莲英所能给予的,后者退居第二,自然顺理成章。赖莲英虽然屈居“二房”,但由于“大房”是虚无缥缈的天上人物,因此实际上她仍然是洪秀全后宫里排名第一的“女领导”。洪秀全的个人诗集《天父诗》里让其它“月宫”尊称赖氏“二姊”,并说她对其余后妃可以“当打则打当奏则奏”,“头一炼正,第二遵旨,第三听二姊教”,权力显然不小。 可这个“地位高”是针对其她“月宫”而言的,在洪秀全面前,她可是不折不扣的弱者。据她儿子洪天贵福被俘后供称,赖莲英曾和“第四母余氏”不和,洪秀全的处理办法干净利索:把两人统统关进小黑屋“均锁闭了好些时”。不仅如此,据洪天贵福称,赖莲英居然要给他这个当儿子的磕头。 按照洪秀全编造的神话,洪天贵福被过继给天兄耶稣,是一半耶稣、一半洪秀全的儿子,也是个半神半人、甚至大半是神的人物,而赖莲英虽是他母亲,却只是个凡人,只能算“肉母”,她不是在给亲生儿子磕头,而是给耶稣的儿子磕头。究竟有多少老婆洪秀全究竟有多少妻妾?这个数目大体是清楚的。大约在他开始准备起义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妻妾,金田起义之初被俘的李进富,和第二年(1852年)在永安城外被俘的洪大全(焦亮)都说他有“三十六个女人”;1853年2月2日,洪秀全在武昌阅马场“选妃”,“得十余龄殊色女子六十人”,3月19日太平军攻克南京,29日洪秀全自水西门进城,他的妻妾随他一起进入后改建为天朝宫殿的两江总督署,这些女人中的绝大多数再没能从这里走出来。 据洪天贵福在1864年洪秀全死后的供称,他有“八十八个母后”,刨去云山雾罩的“天妻”,应为87人。前面提到洪秀全在进南京城之前就有总计约95-96个“女人”,他死时只有87-88个,应是有去世的。当时的公私记载并无在定都天京后“天王选妃”的纪录,却有杨秀清等人每年聘娶“王娘”的记载,和洪秀全赏赐“王娘”四名给寿州地方军阀苗沛霖的纪录,由此可推断,天京时期的洪秀全也应“增补”过后宫,但规模和影响并不大。 洪秀全是个非常注重自我隐私保护的人,1852年底,太平军还在进军南京的路上,当时还在船上安家的洪秀全就匆匆颁发《严别男女整肃后宫诏》,宣布“后宫姓名、位次永不准臣称及谈及”、“后宫面永不准臣下见”、“后宫声永不准臣下传”,进城后又画地为牢,“外言永不准入,内言永不准出”,所有后妃外人“总称娘娘”。正因如此,时人和后人对洪秀全后妃的编制、称号一头雾水。不过“外人”不许说,他洪秀全自己是可以说的。1857年他出版了《天父诗》500首,里面提到了不少后宫名号,可以理出大致脉络来。 洪秀全的后妃中,最尊贵的当然是并不存在的正月宫和实际上的正妻“又正月宫”赖氏,再往下是被他称为“宫中最贵”的“两十宫”,“两十宫”之下应该是“副月宫”和“又副月宫”。有趣的是,《天父诗》里提到“副月宫”的诗句全是讽刺、挖苦、训斥、威胁,几乎没半句好话。在“月宫”之下有“统教”、“提教”、“通御”、“正看”、“副看”,她们既是妻妾,又是洪秀全的秘书、助理、钟点工,每天分班轮值,管理洪秀全的工作、生活琐事。 值得一提的是,不论洪秀全或洪天贵福,都没提到有“宫女”存在,只是各项记载都说,在天朝宫殿的“外城”和“内城”之间,居住着大量天朝女官,但这些女官既不是后妃,也不是宫女,她们大多数是天国高官和诸王的家属,负责沟通内廷和外朝,这些人中许多是已婚妇女,在天王府属“上班”性质。和后妃的关系紧张几乎所有记载都称洪秀全脾气暴躁,喜怒无常,连他自己也直认不讳,他和后妃们的关系也相当紧张。早在金田时代,他就时常和新娶来的妻妾们发生冲突,以至于杨秀清、萧朝贵不得不假托天父天兄下凡,以“云中雪飞”(砍头)的极刑,威胁“众小婶”不得“嫌弃怠慢”洪秀全。 癸好三年(1853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杨秀清、韦昌辉、石达开朝见洪秀全,杨秀清劝洪秀全善待“娘娘”,希望其不要对“触怒天王”的“娘娘”用“靴头击踢”,以免怀孕的“娘娘”因此流产;也不要对怀孕“娘娘”杖责,即使要打也应等到分娩之后,洪秀全对此并未反驳,显然杨秀清并非对空虚言,“靴踢”、“杖责”都是常有的事。《天父诗》是1857年出版的,其中谈到对“娘娘”的处罚有“三年不发新衣”、罚饿、关黑屋子、杖责、砍手足、“煲糯米”(点天灯活活烧死)、砍头等等,《天父诗》中多次提到“爷爷怒养杀三人”,显然至少在1857年之前,就有3位“娘娘”被洪秀全处死。 然而憎恶是相互的,洪秀全对妻妾们如此,女人们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他还没当天王之时,那些被找来服侍“洪先生”的女孩子就对他“嫌弃怠慢”,以至于要惊动其他太平军领导扮演“天父天兄”,在筹备起义的百忙之中,协助处理洪秀全的家庭和谐问题。等到了天京,进了天王府,“嫌弃怠慢”是不能也不敢了,但权威可以压迫别人不敢反抗,却无法迫使别人心情愉悦。在《天父诗》中,洪秀全不厌其烦地劝说、告诫乃至央求自己的女人们,要“面情欢悦”,对他实行微笑服务,甚至用酷刑相威胁,而从这类诗句的出镜频率看,其“思想政治工作”的效果显然并不理想――他难道真的不明白,心情不欢悦,面情如何欢悦得起来? 荒淫或道学?太平天国时期的清方和民间记载中,有许多关于杨秀清、韦昌辉,甚至李秀成等人“好色”的记载,但惟独“首逆”洪秀全的“荒淫”却很少有人渲染。既然洪秀全似乎并不十分好色,那么,他要这么些女人作甚?当然,这些女人并不是没有用的。《天父下凡诏书2》中,杨秀清说“宫城内有修整宫殿,挖地筑城,或打禁苑”,都是“娘娘”和女官们亲力亲为,而业主代表兼总监理,就是洪秀全自己,杨秀清说他“御目常注,督其操作”。史载天王府周长7华里,其中有两道城墙,一道护城河,九重宫殿,两个花园,直到天国覆灭都未竣工,“娘娘”们之操劳,可想而知。 洪秀全是太平天国“最重点保护对象”,而天朝宫殿则是重点之重点,护城河以内的内城墙,完全由女人把守,这些“娘娘”们不但要爱红妆,还必须爱武装。由于洪秀全严禁任何男性进入天王府第二道门“圣天门”以内,因此宫廷内部庞大的土木工程,就只能交给女人们去完成(洪秀全不设太监),当时在天京的文人曾记载称,洪秀全内廷的宫殿屋顶,是请外面工匠造好框架,抬到宫城两道城墙间的空地,再由女官抬进“禁区”,由女人们继续施工完成的。史载天王府曾发生大火,将刚刚建成的许多宫殿烧成一片废墟,旋即又花了大半年重建,而负责建设的除了女官,就是洪秀全的“娘娘”们。 甚至洪秀全死后也由“娘娘”埋葬。甲子十四年(1864年)四月十九日,洪秀全在湘军长期围城后病逝,其尸体用黄绸包裹,埋在“宫内前御林苑山上”,因“男人免入”,动手埋葬他的同样是“娘娘”们。六月初六日天京陷落,洪秀全的尸体被湘军掘出戮尸焚毁,而曾国藩之所以能找到深埋的尸体,正是由于捉住了负责埋葬的“娘娘”――湖南道州籍的黄氏。 由此似乎可以看出,对于洪秀全而言,众多的“娘娘”似乎主要并非满足其生理欲望,而更多是作为一种“必需品”,用于炫耀王权威仪,和为他操办各种杂役――其中有些本该让男人去办,但洪秀全显然对“外人”并不放心。而从他对“娘娘”们苛刻、甚至粗暴的态度看,他甚至有些将之视作“低值易耗品”――反正他的治下有的是女人,“娘娘”资源并不算缺乏。 女人们的归宿洪秀全死于天京陷落前夕,他的儿子在颠沛流离几个月后死于南昌,那么,女人们的归宿又如何?现存曾国藩等人连篇累牍的奏报中,并没有处置洪秀全女眷的任何记载,但洪天贵福的供词里明白写着“并未带一名女眷出城”,且直言赖莲英也在城中未能逃脱。按照清代惩处“叛逆”的惯例,“首逆”眷属都要极刑处死,洪秀全的“娘娘”们如果被捕,应该都难逃一死,然而清方文件中竟毫无头绪。 曾国藩幕僚赵烈文目睹天王府里尸横遍地,投河、上吊的女子随处可见,想来大多数“娘娘”的归宿,不外如此。 太平天国灭亡 洪秀全儿子供词让世人瞠目结舌 1862年5月底,曾国藩挥军进围太平天国大本营天京。 几十万人互相厮杀,激战两年,于1864年7月19日,湘军一鼓作气,用炸药炸裂了天京城墙,汹涌而入。 洪秀全已死,十六岁的洪秀全儿子幼天王几经逃窜后最终落入清军手里,还妄想着可以“坦白从宽”,先后写了八份乞命求饶的亲笔供词。这些供词述说了太平天国南京生活的许许多多细节,原汁原味,成为了后世研究太平天国的重要史料文献,且让我们摘其中一二,看一看,里面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幼天王文化水平低,粤语系的人,语言功底差。为保证原汁原味,也因接近白话,这里不作详细翻译,但做了详细注解): 洪天贵福亲书自述之一(节选) 四月初十老子起病。是天,他出来坐殿,我乃看见,后我总未见他了。十九日老子死毕,是遣妇官来葬的。葬在新天门外御林苑东边山上。(小编注:从洪天贵这份自述里,很容易看出,洪秀全并不是曾国藩所说的投环自绝于天下,而是无疾而终。) 六月十六日午时,官兵攻破城池,我在楼望见。我乃下楼出到荣光殿,忠王乃入朝带我出。他从垅口到芳山被擒了(小编注:从这儿可以查知李秀成被捕地点)。尊王带我从淳化镇到广德。总是养王吉庆元带路。吉庆无带我们走,他欲带我去建平,我知是错路。又被我晓得到广德,昭王在四安,是日昭王即上来见我。后几天,干王、恤王从湖州来见我(小编注:洪天贵文化水平低,但这段叙述好歹是交待清楚了他从天京出逃后的逃跑路线)。 洪天贵福亲书自述之二(节选) 老天王死毕,埋在新天门外御林苑东方岭上,不用棺木(小编注:不用棺木,是洪秀全自己制订的殡葬制度),是使女官葬的。老天王的父亲名叫洪镜扬,有个细亚妈在南京未出。老天王有八十八个妻(小编注:够荒淫无度!)。我有两个弟,一个光王洪天光,一个明王洪天明。我有三个伯,王长兄信王洪仁发在西门跳水死,王次兄勇王洪仁达未出城,来到垅口被官兵拿了。忠王李秀成带有壹百多人,从石牛石马处到芳山被官兵拿了。独恤王仁政伯到杨家牌,亦被官兵擒了。 洪天贵福亲书自述之三(节选) 读过天朝十全大吉诗、三字经、幼学诗、千字诏、醒世文、太平救世诏、太平救世诰、颁行诏书。前几年,老子写票令要古书,干王乃在杭州献有古书万余卷。老子不准我看,老子自己看毕,总用火焚。我见书这多,老子不知,我拿有三十余本,艺海珠尘书四五本、续宏简录卷四十二卷四十三共二本、史记两本、帝王庙谥年讳谱一本、定香亭笔谈一本,又洋人之博物新编一本,还有十余本书。自我登基之后写票要有四箱古书,放在楼上。老子总不准宫内人看古书,且叫古书为妖书(小编注:洪秀全式的愚民政策)。 朝内有一鹦鹉会讲话,天天唱云:亚父山河,永永崽坐,永永阔阔扶崽坐(小编注:洪秀全是广东花县人,讲粤语,教给鹦鹉的应该也是粤语)。 我有四妻:姓侯,安庆人;姓黄两个,广西人;姓张,湖北人。 我有两个弟:光王洪天光、明王洪天明,两人均十一岁。 老子在前殿,我在左殿上屋,明王在下屋,明王后又迁居金龙殿左室,光王在金龙殿,众妈在右殿。 本年四月十九夜四更老子病死。二十四日众臣尊我登位,名叫幼天王。出城是忠王、尊王、养王救我出的。 洪天贵福在南昌府供词(原题“南昌府讯洪天贵福供壹本”)(节选): 据洪天贵福供:年十六岁,在广东花县生长。父亲老天王洪秀全,今年五十三岁,有八十八妻(小编再注:够荒淫无度!)。我系第二房赖氏名莲英所出,现年四十多岁。我有两个兄弟,均系十一岁,一名天光,封为光王,系第十二母陈氏所生;一名天明,封为明王,系第十九母吴氏所生。并有两姊三妹,均不同母的。我有四妻,年纪均与我相仿,一侯氏,一张氏,两个黄氏,均未生子。我自五岁随父到南京,六岁时读书,同一个姊子名天姣系长我十岁的,教我读书,并无先生。(小编注:由此,洪天贵文化教育程度不高的原因找到了) 我在南京夫妻五人住在宫内左殿,父亲住在前殿,生母住在右殿,天明弟住在我之下首,天光弟住在金龙殿,宫内共有七八个殿。那干王洪仁玕是我族中疏房叔子,于己未年到南京来的。 父亲平日常食生冷,自到南京后以蜈蚣为美味,用油煎食(小编注:怪人怪癖)。于今年自四月初十日起病,四月十九日病死。因何病症,我亦不知。尸身未用棺椁(小编注:这是洪秀全自己制订的丧葬制度),以随身黄服葬于宫内御林苑山上。宫内有前后两个御林苑,父亲葬处系在前御林苑,距父亲生前住的前殿隔有两个殿。 王长兄信王洪仁发、王次兄勇王洪仁达、幼西王萧有和们就于四月二十四日扶我接位为幼天王。一切朝政系信王洪仁发、勇王洪仁达、幼西王萧有和及安徽歙县人沈桂四人执掌。洪仁达并管银库及封官钱粮等事。兵权是忠王李秀成总管。 洪天贵福在江西巡抚衙门供词(原题“本部院亲讯洪天贵福供壹本”)(节选): 我,广东人,自少名洪天贵,数年前老天王叫我加个福字,就名洪天贵福。登极后,玉玺于名字下横刻真主二字,致外人错叫洪福瑱(小编注:洪天贵的名字混淆原因此处可以辨清,洪天贵、洪天贵福、洪福瑱)。现年十六岁,老天王是我父亲,他(小编注:此处应该用“我”)有八十八个母后,我是第二个赖氏所生。九岁时就给我四个妻子,就不准我与母亲姊妹见面。老天王做有十救诗给我读,都是说这男女别开不准见面的道理,我还记得几首。我九岁后想着母亲姊妹,都是乘老天王有事坐朝时偷去看他。老天王叫我读天主教的书,不准看古书,把那古书都叫妖书,我也是偷看过三十多本,所以古书名色也还记得几种。从来没有出过城门。 本年四月十九日,老天王病死了。二十四日,众臣子扶我登极,拜了上帝,就受众人朝贺。朝事都是干王掌管,兵权都是忠王掌管,所下诏旨都是他们做现成了叫我写的,以后我就叫幼天王。我四个妻子都叫幼娘娘。 六月初六日五更,我梦见官兵把城墙轰塌,拥进城内。到了午后,我同四个幼娘娘在楼上望见官兵入城来了,我就往下跑,幼娘娘拉住不放,我说下去一看就来,便一直跑到忠王府去了。(小编注:洪天贵文化水平虽低,天京失陷情景却述说得历历如画)忠王带我走了几门,都冲不出来,到初更时候乃假装官兵从缺口出来,才出来十多人就被官兵知觉,尾后都被截断了。 到广德州只剩数百人,就约堵王等分路来江西寻康王、侍王。沿途节节打仗,不计次数。 到那日到杨家牌,我就说,官兵今夜会来打仗,干王们都说官兵追不到了。三更时候四面围住,把我们都打散了。官兵追得紧,我过桥吊下马来,他们把我扶过岭。官兵追到,我与身边十几个人都挤下坑去。官兵下坑来,把他们全数都拿去了,不知何故单瞧不见我(小编注:三更半夜,当然看不见了,傻小子!)。 我等官兵望前追去,独自一人躲入山里,藏了四天,饿得实在难过,要自寻死。忽然有个极高极大的,浑身雪白,把一个饼给我,我想跟他去,他便不见了。(小编注:洪天贵的深山奇遇记,如果洪天贵是个刘邦式的能人,成了大事,估计那“极高极大的,浑身雪白”义赠馒头的人会被他的谀臣说成是神仙下凡搭救真龙天子了)我将饼吃下就不饿了。又过了两日,下山到唐姓人家,我说是湖北人,姓张,替他割禾,他给我饭吃。他那里有人剃头,我就顺便也剃了。住了四日,唐姓人叫我回家。我就走到广昌的白水井,问人说是往建昌的路,我怕建昌有官兵,就回头。有一个勇说我是长毛(小编注:长毛,即百姓和清政府对太平军的称呼),把我衣服剥去了。又走了瑞金地界,就有一个勇叫我替他挑担,我说不会挑(小编注:可怜娇生惯养的洪天贵,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只是一个可以自行行走的饭袋),又回头走到石城地界,就被他们把我带到营中。 唐老爷待我甚好,我的话都告诉他说了。那打江山的事都是老天王做的,与我无干(小编注:一句“与我无干”就想撇清关系,幼稚啊)。就是我登极后,也都是干王、忠王他们做的。广东地方不好,我也不愿回去了,我只愿跟唐老爷到湖南读书,想进秀才的(小编注:天真的洪天贵,还想读书,还想考秀才,下辈子吧)。是实。 洪天贵以为,自己表现得这么配合、这么老实、供认不讳,大概、也许、或者、万一会免除一死,可是,清廷最的命令是:“该犯系洪秀全之子,妖魔小丑,漏网余虫,不值槛送京师。著在江西省城凌迟处死,以快人心。” 由是,洪天贵在南昌遭受到了千刀剐刮的凌迟酷刑。 洪秀全的"大字报" 洪秀全曾用一块很大的黄缎子作纸,在上面写了万余字对古人的评论,然后张挂在天朝宫殿的照壁上,称为"天榜"。其实就是洪秀全写的一张评价历史人物的大字报。 洪秀全写天榜时,自然要写到古代圣贤,如文王、武王等。为让文王、武王避"天王"讳,他竟在文王、武王的"王"字边,加上了"犬"字旁,使两位古圣的名字成了"文狂"、"武狂"。天榜提到的上古帝王中如桀纣之类的暴君则称之为"妖"。名臣中贤良的直呼其名,奸恶的也称妖。 洪秀全的贬低和侮弄古圣先贤,是同他对自己的过高估价和自我神化分不开的。他曾自称是"古往今来独一真主",又自称是照耀万方的太阳。作天榜时,他从盘古氏数到明末,数来数去,总觉得自己应数第一。 洪秀全:江山半壁,美人一群 太平天国的领袖人物洪秀全,从创立拜上帝教起,即以"天下男子全是兄弟之辈,天下女子尽是姊妹之群"的号召,广泛发动妇女参加。在拜上帝教主要发源地广西桂平县流传有"男学冯云山,女学杨云娇"的民谣。 在起义初期,太平军有妇女单独组成的女军,与男军一起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上前线,奋勇作战。太平军直到武汉仍然男女同职同官。攻克南京以后东征时,女军仍充前锋,女将苏三娘率领女军首先攀登占领镇江城。更有甚者,天朝举行第一次考试时,有史以来特为妇女参加考试设立女科,拔取了女状元、女进士等,把妇女地位推上顶峰。 取得部分胜利后,天王洪秀全满足于半壁江山到手,认为大局已定,要关门当太平天子,把同打江山的妇女转为供自己淫乐。在攻克南京前几天,天王即从芜湖江面龙舟上突然颁发一道严分男女界限的诏令,限制身边妇女与外界联系。攻克南京后入城时,跟随天王的妇女都纱巾蒙面,进入天王府即被禁锢,与外界完全隔绝。 洪秀全早就梦求后妃成群的帝王宫廷生活。据史载,天京天王府其中约有妇女两千三百多名在天王府陪侍天王一人。洪秀全从41岁进南京城至52岁自尽,在美女丛中生活十一年,从未走出天京城门一步,既不上马杀敌,也不过问朝政。这时他正值壮盛之年,并且体格健壮,但十一年间竟然有五年未发一诏。连曾国藩也感到奇怪:"洪贼深居简出,从不上朝发令。杨贼等人要觐见他,洪贼总说拜天就等于拜我了。" 洪秀全一方面不问朝政,一方面为后妃娘娘们则费尽心计。从太平天国刊印颁行的经典官书之一《天父诗》看,所收选的五百首诗文,有杨秀清假托天父帮助洪秀全排解后妃纠纷的二十四首,另外的都是洪秀全进入天京初期三年中写给后妃的诗。他对朝政不发令旨,对美人却平均三四天写一首诗,可见其爱美人胜过爱江山。 这些妇女早晨为天王"洗身穿袍统理发,疏通扎好解主烦,主发尊严高正贵,永远威风坐江山"!向天王参拜:"朝朝穿袍钟锣响,响开钟锣尽朝阳,后殿此时齐呼拜,前殿门开来接光!"拉着金辇陪天王游御苑:"苑内游行真快活,百鸟作乐和车声。"给天王按摩肚子却不得碰着胡须:"小心弯远须顾须,悠悠轻轻摸挨脐!"打扇子驱蚊:"日夜拨扇扇莫停,莫拨榻底要记清!"捧茶拿痰桶:"捧茶不正难企高,拿涎不正难轻饶!"……从这些诗可以看到天王小朝廷生活的荒淫。 生活在美女丛中的天王洪秀全,渐渐开始嫌弃那些从广西跟来征尘未净的老姊妹们,说她们粗鲁、脏污。听见有人高声说话,他便写诗斥责:"娇娥美女娇声贵,因何似狗吠城边?"看见有人因为害怕他的淫威而束手缩脚,他训斥:"耕田婆有耕田样,天堂人物好威仪,尔们想做真月亮,到今还不晓提理!"见有人不敷粉、洒香水,他用刻薄的语言讽刺挖苦:"跟主不上永不上,永远不得见太阳!面突乌骚身腥臭,嘴饿臭化烧硫磺!" 不仅如此,淫乱之余的洪秀全还驱使千万妇女服劳役。洪秀全驱使成千上万妇女建房、挖濠、砌墙,由天王亲自监工督迫,风雨寒雪不停,并有打人杀人事情发生,引得民怨沸腾。太平军从得民心望风披靡占得南京,到失民心危机四伏,民众大批逃亡,前后仅几个月工夫。太平军进城前,南京原有人口二百六十万人,进城后仅九个月,到当年年底,天朝顶天侯衙核查登记人口时只剩十五万人。 洪秀全在小天堂美女群中享受了十一年的帝王生活,他活到五十二岁,在曾国藩湘军的隆隆炮声和后宫女子的嗟怨声中,不得不丢下他那千百个娇娘粉黛,自尽身亡。他的宝贝儿子也当了俘虏上了断头台。那座由天王亲自监工和千万妇女用血泪建造了十年、周围十余里的巍峨天王府宫殿,在清军挖出来焚烧的天王尸体的烟焰中,化作"十年壮丽天王府,空余荒蒿野鸽飞"的废墟。 洪秀全之子才9岁时已有四个老婆 太平天国是中国最后也是最大的一场农民革命运动。可是这场曾经咤叱风云的运动从洪秀全率众起事开始,到占领南京建立“天朝”政权,仅仅只维持了十一年的时间就覆灭了,空引起后人无尽的深思。其中的教训实在太多,而最根本的教训,只有两个字:腐败。 “朕睡紧都做得王,坐得江山” 太平天国从建都天京之日起,以天王洪秀全为首的领袖人物就丧失了进取心,实行无为而治。他从1853年3月进入天京到1864年6月52岁时自杀(一说饥饿病死),11年中从未迈出过天京城门一步,只一次坐64人抬的大轿出宫,去看视生病的东王杨秀清。其余时间都在他的太阳城金龙殿坐享荣华,其帝王生活的威仪和气派,是相当排场的。 据一位对太平天国并无敌意的英国翻译兼代理宁波领事富礼赐在其所着的《天京游记》中记录着天王府的情景,提到有一次他在王宫前调查时,忽然间声音杂起,鼓声、钹声、锣声与炮声交作,原来是天王进膳的时间,直至膳毕,这些声音才停止。此时:“圣门半开,好些软弱可怜的女子或进或出,各提盘碗筷子及其它用品,以侍候御膳用。各种物品大都是金制的。”天王有王冠,以纯金制成,重八斤;又有金制项练一串,亦重八斤。他的绣金龙袍亦有金钮。他由内宫升大殿临朝,亦乘金车,名为圣龙车,用美女手牵而走。 天王的后宫妇女的牢笼 太平天国实行一夫多妻制。在杨秀清答复美国人的一份外事文书中公开承认:“兄弟聘娶妻妾,婚姻天定,多少听天。”天王洪秀全拥有的妻妾则有准确的数字:金田起义后不久15人,一年后至永安,据突围时被俘的天德王洪大泉口供:“洪秀全耽于女色,有36个女人。”后来有所减少,到1864年天京沦陷幼天王洪福贵被俘后的口供中说:“我现年16岁,老天王是我父亲。我88个母后,我是第二个赖氏所生,我九岁时就给我四个妻子。”这里天王的88个后妃已超过了历代封建帝王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后妃的人数了。 洪秀全还为他的后妃规定了许多奇怪的清规戒律,都要严格遵行。如禁止女子抬头看他,“起眼看主是逆天,不止半点罪万千。”“看主单准看到肩,最好道理看胸前,一个大胆看眼上,怠慢尔王怠慢天!”(均引自《天父诗》) 在《天父诗》里看不到洪秀全在初创拜上帝教时所倡导的“天下多男子全是兄弟之辈,天下多女子尽是姊妹之群”的平等思想,只有对妇女的绝对权威和压制。 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太平军进入天京后,就广为宣扬两句话:“正是万国来朝之候,大兴土木之时。”其实当时根本没有一国来朝,而大兴土木则立即就开始了。 天王府的建设从进城后第二个月就开始。王府是在原两江总督署的基础上向周围扩建十里,四周有三丈高的黄墙环绕的宫殿群,宫墙外面一道深宽各二丈的御沟,沟上有三孔石桥称五龙桥供行人进出往来。过桥迎面第一道大门为天朝门,门外悬挂着十余丈的黄绸,上有天王御笔手书5尺大的朱字诏令:“大小众臣工,到此止行踪,有诏方准进,否则云中雪(太平军形容“杀头”的隐语)”。 进了天朝门到第二道门即圣天门,门旁置两面大鼓和两座琉璃瓦的吹鼓亭,每天24小时鼓声不断,琴音袅袅,乐曲悠扬。过圣天门即进入宫殿区,迎面有一座牌坊,东西两排数十间朝房,正面是天王坐朝的金龙殿。在大殿后面,是一条长长的穿堂,又有七八进,到末层第九进是一座三层大楼,顶层四面绕栏,栏内长窗,登楼可以眺望到数十里远。这种重殿叠宇的建设,是按照洪秀全自己设计的九重天庭。王府内还建有东花园、西花园、后林苑,园中水池内有石舫,池畔又建有五层高楼,也可以登高远眺。 据史料记载,这座宫殿的装饰为“雕镂工丽,饰以黄金,绘以五彩。庭柱用朱漆蟠龙,鸱吻用鎏金,门窗用绸缎裱糊,墙壁用泥金彩画,取大理石铺地。”(《盾鼻随闻录》卷五) 天王府的第一期工程,半年即建成,可惜被突起的大火烧毁了一部分,于次年正月又开始了第二期工程。两期工程所用的砖石木料都是从明故宫、庙宇、民房拆取搬来的,建筑工人主要是征用没有随军的妇女、老人,工匠则是奉天王的诏命从安徽、湖北召募来的且都是无偿劳动。 第三期的天王府工程,计划扩建到周围的20里。 在大兴土木的同时,天京诸王豪贵也上下争奢赛富,竟相大搞华丽排场。如舆马定制,从基层管辖25人的“两司马”乘4人抬黑轿开始,层层加大。东王杨秀清每次出行要乘48人抬的大黄轿,夏日轿下设玻璃注水养金鱼的水轿,每次出行时前后仪仗数里,像赛会一般。而天王洪秀全从不出宫门,宫内有美女牵的金车,宫外常备64人抬龙凤黄舆。为了适应豪华的铺张,宫内专设典天舆一千人、典天马一百人,还有典天锣、典天乐……等等。奢侈已极。 太平军从武汉到南京,缴获战利品及没收天京工商业财物,驱赶居民男女分居后接收居民家中钱财不计其数,为了管理使用这些金银财宝,天朝设立专管铸印和制造金银器皿的典金官;专管雕琢玉器的典玉局;管制造冠帽的典角帽;制造靴鞋的典金靴等。如为天王制造24只金碗,金筷子,“筋长近尺,浴盆亦以金。”(《金陵省难纪略》)连净桶夜壶都俱以金造。 天朝各官在穿戴装饰上更是追求华丽奢侈之风,互相争奇斗艳,奢侈已极,—冠袍可抵中人之产。而天王洪秀全的金钮扣和八斤重的金冠,更是无价之宝。除了供天王如此挥霍之外,还有参加争吃争穿争排场的朝里朝外文武各级官员31万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王亲国戚和洪秀全起事时的功勋兄弟,此时都是些冗员闲差,坐享荣华,很快就把库中掠夺来的金山银海挖空吸干了。 据潜伏在天京北王府典舆衙内当书手的着名间谍张继庚,1853年9月向清军统帅向荣投送的第一封情报中讲到太平天国的库存金银情况时说:“伪圣库初破城时运存一千八百余万两,此时只有八百余万两。”两个月后投送的第六封情报又说:“伪圣库前九月禀报时尚存八百余万两,现只存百余万两不足,不知其用何以如是浪费?” 王爷遍地走国戚乱朝纲 1856年9月2日(太平天国六年七月二十七日)突然发生的天京事变,东王杨秀清以下官员2万余人死在韦昌辉、秦日纲等人的刀下。原来传说有天王密诏杀杨的说法,但洪秀全始终否认,所传杨秀清逼封万岁和天王密诏迄今没有确切的证据,因而近人一般认为是韦昌辉矫诏。无论如何,这均是腐败引致政治上的争权夺利所引起的必然结果。天京事变使太平天国受到致命的打击。 太平天国前期共封了五个对起义和建朝有过贡献的外姓王。这五王为从广西向南京进军的途中战死了的南王冯云山和西王肖朝贵;在天京事变中被北王韦昌辉杀了的东王杨秀清;随后又被天王洪秀全捕杀的北王韦昌辉;天京事变后五个外姓王就只剩下翼王石达开一个人了。 天京事变后,石达开回朝辅政,受到满朝文武臣民的拥护。可是此时洪家兄弟在东王死后急于封王,先由天王封其长兄洪仁发为安王,又封其出狱不久的次兄洪仁达为福王,用以牵制石达开。石达开忿然领兵出走,发誓不再回来。 石达开出走后,在满朝文武臣民的抗议声中,洪秀全不得不把两个王兄的爵位革掉以谢天下,但还是未能把石达开及其率领的几十万精兵召回天京,从而丧失了一次振兴天国的机会。 太平军经过天京事变损失了几万名精华骨干,加上翼王石达开分裂出走带走了几十万精兵,使太平天国的军事力量大为削弱,形势岌岌可危。此时,曾国藩统率的湘军四路围攻安庆,扬言年内攻破天京活捉洪秀全。幸由新起的青年猛将陈玉成在安徽重振军势,与李秀成及捻军合力向敌人反攻,于1858年11月15日在三河大战中,一举歼灭了湘军主力李续宾部6千余人。后又乘胜追击,不战而解了安庆之围,保卫了天京上游的门户。陈玉成又回师皖北,大破清军于庐州,活捉了清朝安徽巡抚李孟群,这才把天京事变后两年来十分危急的局势扭转并稳定下来。 洪秀全鉴于封王兄引起的风波,宣布天朝永远不再封王,在原来的侯爵之上,增设豫、燕、福、安、义,共6等爵位,记功封陈玉成为成天豫,封李秀成为合天侯。同时恢复前期的五军主将制,以陈玉成为前军主将,李秀成为后军主将,杨辅清为中军主将,韦俊为右军主将,李世贤为左军主将,而以陈玉成为“又正掌率”、李秀成为副掌率,统率全军。这新的爵位的制订及封号,大体上反映了天京事变后,各路太平军的隶属关系和按照军事才能而形成的指挥系统,上下悦服,太平天国又一次出现了乱后重建的中兴景象。 可是三河大捷后仅5个月和庐州大捷后仅一个月,洪秀全又看中了刚从香港回来的族弟洪仁玕,见面的当天就把比陈玉成高二级的“福”的爵位封给洪仁玕,半个月中又由“福”封“安”直封到顶点“义”,比战功赫赫的陈玉成高出四级。这种对家庭无功而节节高封的做法,受到全军上下的指斥,人们尤其为陈玉成所受到的压制抱不平。这一用人唯亲无功受封的事件,大大挫伤了将士们的心,不但把皖北大捷以后天国又一次兴旺复兴的良机丧失,而且直接摇撼了本来就不牢固的太平天国军事基础。 毫无功劳的王弟洪仁玕接连受到高封以后,在天朝引起轩然大波,群臣反对,洪仁玕虽也再三恳辞,不料洪秀全在失掉了杨秀清的制约以后,一意孤行地维护其家天下的权威,自食其不再封王的誓言,居然把洪仁玕再封为“开朝精忠正军师顶天扶朝纲千王福千岁。”他对天朝上下文武群臣的抗议置之不理,用“风浪暂腾久自息”的话安慰洪仁玕,满以为人们叫嚷一阵就会自行平息。及至听到下面军心不稳,有人要叛变投敌的情报时,他才慌了。但洪秀全并没有从撤销对洪仁玕的任意加封来改正错误,而以加封陈玉成为英王来搞平衡、来企图以此堵住外姓功臣之口。 可是封了陈玉成却又引起新的连锁反应。陈玉成由于功劳巨大,原来以封爵中的第二等豫爵提任又正掌率是得人心的,现在突然越阶四级封了王,自然又有其他有功的战将攀比。首先是驻在浦口防守天京北大门的后军主将李秀成,与他原来的部将已经叛变投敌的李昭寿秘密通信,被人发现后报到天朝。天王洪秀全骇得不知所措,一面下令封江防变,一面亲书“万古忠义”的手诏把李秀成封为忠王。接着封中军主将杨辅清为辅王、左军主将李世贤为侍王,剩下右军主将韦俊因系韦昌辉之弟受封晚,在安徽池州率部数万人叛变投敌。 在洪仁玕到天京封王四个多月内,引起了一系列的攀比封王之风。二年前被人轰下台的王长兄洪仁发此时又被封为信王、次兄洪仁达封为勇王;天王的5个儿子,除长子在金田起义二岁时已封为幼主外,现在4个幼子全部封了王,两个女儿的驸马也封为王爷,洪秀全的几个封王兄弟的儿子,不管成年与否一律都封王。 这些被封的大大小小洪家王成为京城一霸。尤其是当了“京内又正总鉴”的信王洪仁发、“御林兵马哥”勇王洪仁达为首的洪氏家族王党,总揽朝政,横行天京。如他们借出售“洪氏票”掌管城门进出,连忠王李秀成有一次出城调兵也得拿出10万两银子的买路钱才得出城。又如在天京尚未陷入最后一次重围前,朝中有人建议提前购运粮食回京储备,以备战时之需。但由于进出城门的“洪氏票”价格昂贵,运粮回来后须交纳重税,运粮无利可图,贩运粮食的人不肯再去购粮,以至后来天京被围后果然出现粮荒。洪秀全号召军民吃草,美其名曰“甜露”。他本人就是因吃草生病,无药医治而死的(有的记载是服毒自尽)。 至于最先封王当了军师的王弟洪仁玕,虽然不像两个王兄那样贪婪,并在军事战略上与陈玉成、李秀成等合谋组织天京会战,于1860年5月6日第二次打破了曾国藩的江南大营,为天京解了围。但对下一步战略进取方向上,他破坏既定的“东守西进”国策,使第二次打破江南大营出现的胜利形势迅速逆转,由主动变为更大的被动,其后果直接导致了天京的灭亡。以致后来遵王赖文光说:“败国亡家皆由此举。” 本来太平军1853年春攻克南京、镇江、扬州以后;东南沿海有小刀会到处起义响应,可以挥师席卷苏、浙、上海等地。但当时的全军统帅东王杨秀清为了集中力量实现先推翻清朝统一华夏的大业,决定避免与占据上海商埠的外国军队发生冲突,命令太平军东线以镇江为界,从而争取到以上海为中心的列强的中立,得以派主力北伐、西征、而未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境。这一行之有效的基本国策,在打破江南大营以后,由于洪仁主张东进而遭到破坏。洪仁玕与李秀成反对陈玉成回师迎击曾国藩湘军以救援安庆的正确主张,提出向苏、杭、上海东进。他还认为一俟得胜,可花百万钱买火轮二十个,再沿长江上取安庆。洪仁在他的自述中说:“而乘胜下取,其功易成。”不料上海没有攻克,火轮船没有买到,反而引起列强的干涉。李秀成的百万大军陷在苏浙一带无法自拔,上游陈玉成则孤军奋战不胜。洪仁后来虽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要求李秀成领兵赶上相助。但又遭到李秀成的拒绝,他也无可奈何了。 由于洪秀全对无功的王兄王弟滥封王,一时间封王之风迅速蔓延开来,几个王兄更是仗势卖官鬻爵,随便滥封。后来,实在没有爵位可封了,就在“王”字头上加一“小”字,造成新字“”,为六等王,总共封了2700多个王。 所有受封为王的,不论等级,不分有职无职,一朝受封,立即修王府,选美人,办仪仗,出门时前呼后拥,盈街塞巷。按太平天国礼制规定,低至最底层管辖25个人的十六级小官“两司马”出门时可乘四人抬的黑轿,上面领兵的将王等人其威风更不用说了。至今浙江还流传侍王李世贤出门坐54人抬的龙凤黄轿,轿上可以召集部下开会。王爷轿舆所到之处,小官和军民百姓都要回避,回避不及的要就地低首下跪迎送,如果不小心撞了仪仗,轻则杖责,重则斩首。因为当时王爷太多,百姓们迎不胜迎,遂流传出民谣:“王爷遍地走,小民泪直流!” 这么多的王爷需要大量的杂役服侍,于是就抓兵拉夫,招降纳叛。反过来为了养兵,为了营造安乐窝,他们又巧立名目,横征暴敛,诸如店捐、股捐、月捐、日捐、房捐、局捐、灶捐、礼拜捐、门牌税、人头税、犒师费等等二三十种。田赋则由天朝初时制定的每亩一斗七升五合,两年中即增加到每亩七斗。因而在当时的苏南太平军辖区出现过一副揭帖对联,指责太平军拜上帝教的横征暴敛,上联是“说什么天帝教,灭天理,绝天伦,好好青天白日,闹得天昏,看将来天诛天讨,天终有报”;下联是“这一班地方官,当地蛇,坐地税,明明福地天宫,变成地狱,征多少地丁地税,地也无皮”。 地皮刮下来,都进了大小王爷和地方官的腰包,于是盛行在天京的大兴土木、讲排场的奢侈风气又刮到了苏、浙新占区,许多王府官舍纷纷兴建起来。现在仍保留下来壮丽宏大的浙江金华侍王府、江苏苏州忠王府,都是在战火纷飞的两三年时间兴建起来的。尤其是苏州忠王府宫殿、住宅、园林三部分,连后来的新主人李鸿章也为之惊叹:“忠王府琼楼玉宇,曲栏洞房,真如神仙窟宅。”“花园三四所,戏台两三座,平生所未见之境也。”(转引自罗尔纲《太平天国》史卷38)这座建筑从1860年6月太平军攻占苏州开始,到1863年12月苏州失守,“匠作数百人,终年不辍,工且未竣,城已破矣。”(《劫余灰录》) 李秀成自称他拥有百万雄兵,所以财大气粗,除了苏州的这座“园亭花木,无一不精”的王府以外,在天京另建有一所更恢宏巍峨的王府,有意无意地与大权旁落有气无力的天王比富争荣。他毫不隐讳地向1861年访问天京的英国翻译富礼赐自夸他的新王府的壮丽。富礼赐在他的《天京游记》中说:“忠王又自夸彼之新邸,除天王宫外,为太平天国中之最佳最美的建筑物。” 富礼赐在忠王的旧王府住过,由忠王的兄弟亲自接待,他在书中写着在忠王府的见闻:“筷子、叉、匙羹均用银制,刀子为英国制品,酒杯为银质镶金的。”“他(指王弟)把忠王所藏的许多珍奇的东西给我看。除了天王之外,只有忠王有一顶真金的王冠,以余观之,此真极美精品也。冠身为极薄金片,镂成虎形,虎身及虎尾长大可绕冠前冠后;两旁各有一小禽,当中则有凤凰屹立冠顶。冠之上下前后复镶以珠宝,余曾戴之头上,其重约三磅。忠王又有一金如意,上面嵌有许多宝玉及珍珠,……凡各器物可用银质者皆用银制,刀鞘及带均是银的,伞柄是银的,扇子、鞭子、蚊拍其柄全是银的,而王弟之手上则金镯银镯累累也。”由此可知,有人说拥有百万雄兵的后期统帅李秀成同时也拥有百万家财是可能的。 为了财致富,新封诸王一个个拥兵自重。当陈玉成为保卫天京上游门户安庆而浴血奋战的危急关头,拥有百万大军的李秀成、李世贤兄弟一心经营其苏浙领地,始终未发一兵一卒前往皖北助战,坐视安庆和庐州相继失守、陈玉成牺牲而不顾。直到庐州失守后17天,天京再一次陷入湘军重围的时候,李秀成才为时已晚地看到大局动摇的危险性,组织起13王60万大军,救援天京。但因诸王各怀私念而消极畏战,对阵46天,竟未把饥病交加的2万湘军打退,借口缺寒衣而各自散去,直到天京沦陷为止,再也没有哪个王来解围了。 这些王爷们各回自己的安乐窝,享受荣华富贵,小王不听中王,中王不听大王,最后纷纷叛变。李秀成苦心经营的苏州,也被其叛变投敌的心腹部属四王将它完整地奉送给李鸿章了。李秀成从占领苏州到苏州失守,仅三年半时间,他拥有的百万大军就这样冰消瓦解了。腐败毒菌吞噬了李秀成的百万大军。李秀成在苏州失守以后只率数百亲随狼狈逃回天京,但天京也在半年后失守,天京失守时,李秀成保护幼天王突围出城以后,与大队离散,孤身逃到方山,解下缠在腰上的百宝囊休息时被人发现,宝囊被人哄抢,他也被捉住送到清营成了阶下囚。他在天京的两座新旧王府被抢后也被大火夷为平地,与天王府一样只落得一片废墟,任凭野鸽飞来飞去了。太平天国的早衰早亡,撇开政策上和军事战略上失误这些原因不说,单从农村进入城市之后,挡不住贪图享受、腐败之风的诱惑,而且上行下效,愈演愈烈,终导致百万大军转瞬间冰消瓦解,这个教训是极其惨痛的,不能不引起后人的深思。 由此也可以理解早在1944年11月,毛泽东在看了《甲申三百年祭》李自成失败的教训以后,写信给郭沫若,请郭沫若再写一篇太平军经验,从中也可以领悟到伟大革命领袖,对预防腐败的东西绸缪的苦心了。 洪秀全选女兵护卫王宫:害怕后宫红杏出墙 太平天国的女兵孤独地守卫着天王府,成了历史最无情的牺牲。1864年天京城破、大队清兵杀向天王府时,这些女兵自焚而死。 1856年,三千名来自广西的妇女,挡在了杀红眼的“北王”韦昌辉前,为“天王”洪秀全筑起了最后一道屏障。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三千女子以及曾经一度达到十万人的“天国”里的女性,是古典世界里第一批女兵,也是最后一批女兵。 天国女兵的诞生 天国女兵的诞生,始于1851年1月11日。这一天,洪秀全誓师起义,同时颁布了五条军纪,其中第二条是“别男行女行”,设立女营。这是天国女兵的最早记载。 这是中国历史上有史可考的第一支女兵队伍。那么女兵何以产生在“贫困”、“蒙昧”的广西紫荆山下?在此时已多达四万余人的天国队伍中,她们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1844年,冯云山来到广西北部,他已“远离儒家教义和影响的中心,远离人烟稠密的城镇集市,远离最肥沃的农田及有权有势的地主。”生存在大山深处的万千烧炭佬、矿工、农民、村妇们成了洪秀全、冯云山拜上帝教的最早信徒。 这些人中,还包括了大批的女信徒。而1851年1月11日,伴随着洪秀全武装对抗清廷的开始,她们又有了中国历史上至今鲜闻的一种身份女兵。这些大部分来自客家的女人,由于不缠足,她们在战斗中的勇猛一点也不比男人逊色。曾经镇压过太平天国起义的曾国藩,就尝过客家妇女的苦头,以至痛恨地称这些英勇的客家女为“大脚蛮婆”。 就这样,太平天国的妇女着实让外界感到了一股新鲜的气息。当时,一些外国人看见她们或骑马,或步行,大大方方地走在道路上,他们称“这是前所未见的新现象,使我们想起了国内的生活情景。如果此次革命可以打破迄今一直遵行的妇女不出闺门的制度,那将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这种“新现象”的出现,与太平天国提倡的“男女平等”教义不无关系。洪秀全宣称:“一切人都是上帝的子女,都是平等的。”“天下多男人,尽是兄弟之辈;天下多女子,尽是姊妹之群。何得存此疆彼界之私。” 正因此,在天国崭新的社会图景里,一切都显示着与旧生活的决裂,之前被家庭、男人奴役的妇女,成了与男子一般可以行军打仗的女兵,还不止如此,连之前曾奴役着女子的家庭制度,也被天国的律令击得粉碎。 所以,自金田开始,在太平天国中就有了男女隔离的制度,洪秀全说:“男有男行,女有女行,不得混杂。”也正因此,在永安城,洪秀全颁行了模仿摩西“十诫”的天条,他说,“凡男人女人奸淫者,名为变怪,最大犯天条。”他说,“邪淫尽是恶之魁,变怪成妖甚可哀。” 然而,洪秀全努力创造的新天国社会,军法维系下的种种清规戒律,却与天国领袖的荒淫生活并行不悖地存在着。史料记载,离开金田时,洪秀全就有妃子15人;仅一年后,离开永安时,他的嫔妃达到了36人之多。 荒诞的男女隔离制度 清教徒般的禁欲制度、男女分营政策,乃至洪秀全为“天国”设计的每一项规则,不仅存在于这个面貌混沌而又矛盾的团体中,还存在于太平军途经的城市。 1852年5月,他们跨过漓江,通过古运河抵达全州,由此进入了长江流域;这一年6月12日,在经历蓑衣渡大败后,他们走出广西、占领了湖南道州。在湘南,他们先后招募了大约5万名新兵,他们无一例外地遵循着男女分营制度,这也仅仅是金田、永安的延续。1853年1月12日,他们占领了长江重镇武昌。 太平军到达武昌时,清廷的衙门被打倒,咸丰的年号也代之以太平天国的名字。与国号的变化相比,社会制度的改变则更加剧烈。 正是在武昌,分营、禁欲乃至拆散家庭,不仅作为一种战时政策存在着,还作为一种社会制度实施着。其实又何止这些,社会生活中的财产、家庭、职官、宗教、礼仪等一系列社会制度的改变,乃至日常的生活中的禁缠足、禁蓄婢、禁蓄妾、禁鸦片的种种律令,无不表现出与旧世界决裂的色彩。 洪秀全改变的不仅是武昌,太平天国的妇女制度也发生了变化。在这里,前期的女营变成了女馆。天国的女兵,不仅包括信仰上的追随者,还包括武力下的被征服者。据史料记载,当时,武汉三镇一片混乱,太平军进城后设立女馆,规定城中妇女全部迁往武昌火巷“归馆”,“迟延者鞭棰促之”。 同时,男女隔离的制度也被严格地执行着,即使是丈夫探看妻子,儿子探视母亲,也“只宜在门首问答,相隔数武(步)之地,声音务要响亮”。就这样,原有的财产制度、旧的家庭制度、并连着温情脉脉的人伦情愫,这些旧的社会制度的支撑,都在冷铁般的军事统治之下统统瓦解破裂了。 又何止是武昌,这一年3月20日,当太平军攻占南京城后,更大规模的女馆出现了:一路随行的几千广西妇女、几千湖南妇女,被裹挟而至三万湖北妇女,又加之新被征服的十万南京妇女,形成了一个个女馆。从金田到武汉,“大脚蛮婆”构成天国女兵的主体,而从武汉到南京,这个群体则不断地驳杂、混沌,等级差异在女馆中出现了。 那些来自广西的“大脚蛮婆”,由于资格最老,被视作忠诚的“老兄弟”,成了女馆中的女官,在她们之下,是还算自愿的、还可相信的湖南妇女;又之下,则是大批被征服的湖北、江南妇女。 洪秀全设计新的社会图景的同时,似乎是抱定了誓与旧的世界一刀两断的决心。太平天国中,男女分馆的制度、“圣库”制度、《天朝田亩制度》,乃至禁缠足、禁蓄婢、禁蓄妾、禁鸦片的种种规定,无一不具有改天换地的色彩。与此同时,一种“非我即敌”的人际关系,也悄然产生。 在太平天国,世界被截然地分作信徒与“妖孽”两个部分,而没有中间分子。但凡不肯跟着他们走、依旧遵循过往生活方式的,都是儒教的遗民;在他们的眼里,这些人都是“妖”。正如革命者内部是“兄弟”、是“姐妹”那样,“妖”是可以漠视、可以杀戮的。正因此,在武汉,几千童子持刀勒逼几十万武汉男子上船,而几千名“大脚蛮婆”也以焚屋烧人为逼迫,裹挟了几万武汉女性。他们的裹挟,不同于黄巢、李自成,他们有着鲜明的意识形态支撑。正因此,他们同样挥舞着刀枪器械,杀进了南京。 当时即使洪秀全的儿子幼天王,都不准与母亲和姐妹见面,他只有趁洪秀全上朝时才能偷偷地溜出去,与自己的母亲姐妹见上一面。天王的孩子尚且如此,那么在整个天京,似乎再难找一个地方还存有家庭的幸福与温情。 然同时,“天国”的领袖们却广选嫔妃,妻妾成群。有些荒唐的是,洪秀全还曾颁发了一纸《多妻诏》,宣称天国居民,海外番众,皆以多妻为荣。并诏定:“东王西王各娶十一人,南王至豫王各娶六人,高级官三人,中级二人,低级一人。”洪秀全则“有妇八十八人。” 就这样,男女分离的制度,在天国的事业鼎盛时,却走向了无比尴尬的地步。于是,1855年,在进驻天京一年半后,洪秀全终于下达了解散女馆的命令。一并而来的,还有准许男女配偶的诏命,专门设立媒官负责。这与其说是解散女馆,还不如说是将妇女赏赐给太平天国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出于担心卫队与后宫有染,千余名来自广西的女兵,成了天王府的守卫者。 孤独的牺牲品 女兵们的疯狂守卫,表明她们的信仰没有消退。但女馆制度消失了,这些最后的天国女兵,就成了无源之水。 在后来的年月,她们孤独地守卫着天王府。在经历征服、屠杀、自相残杀之后,她们依旧没有出走天国梦。由此成了历史最无情的牺牲。直到1864年天京城破、大队清兵杀向天王府时,这些女兵还以宗教徒特有的狂热,自焚而死。 揭秘:洪秀全手下的太平天国名将到底是些什么人 1851年9月,太平军夺取了他们的第一座城池永安州城(今蒙山县)。在此停留的7个月里,洪秀全完成了一系列的军政建设,还封了5个王。东王杨秀清是个烧炭的山民;西王萧朝贵是自耕农;南王冯云山和洪秀全一样,在乡下读过几年私塾,可以算小知识分子;北王韦昌辉有几家店铺和大片田地,翼王石达开出身于富贵之家,这两人可以算士绅或地主。 他们的出身不尽相同,学识有限倒算是共同点。 据说,太平军围攻长沙时,左宗棠曾去拜见洪秀全,献攻守建国之策,并劝天王尊崇儒教,放弃拜上帝会。因洪秀全不以为然,左某悄然离去,成为湘军中平定太平天国的重要人物之一。忠王李秀成日后的自供词一语破的:“天王不用读书人。” 知识分子常有自己的想法,头脑不容易改造,自不能轻易信任。书生文士在天朝是不可能得志的。太平军视为至宝的是孩子。每攻陷一座城市、路过一个乡村,必定竭尽可能把他们带走。孩子最天真无邪,加以训练,将来就可以成为死士。天朝晚期的将领,许多都是被带上路的孩子,例如英王陈玉成。 至于普通将士,大多出身于苦寒之家。除了广西山民,“所据之地,男子一律‘随营’,先动以甘言,再施以威劫。所谓甘言,即传集百姓听‘讲道理’,如有不从,定斩不留。”——史家郭廷以总结。湘军的张德坚在《贼情汇纂》中记录,太平军掳人常常要“看手相”:如果掌心红润,手指上没有老茧,“恒指为妖”。反之,“挖煤开矿人、沿江纤夫、船户、码头挑脚、轿夫、铁木匠作、艰苦手艺,皆终岁勤劳,未尝温饱,被掳服役,贼必善遇之。” 清末革命团体光复会创始人之一陶成章认为,太平军有中国民间秘密会社色彩。“非尽本于耶稣,而实有根于洪门之旧规而然也。” 洪门又称天地会。为了壮大其队伍,太平军曾大量收纳会众,尤其是天地会党徒。不过洪秀全并不认同其“反清复明”的宗旨,“此种主张在康熙年间该会初创时,果然不错的;但如今已过去二百年,我们可以仍说反清,但不可再说复明了。……如我们可以恢复汉族山河,当开创新朝。” 太平军号称平等,其实分别心甚重。入上帝会的称为兄弟。来自广西的称为“老兄弟”,享特殊待遇,后入会的称为新兄弟,一般百姓则一律称为“外小”。天王许诺“兄弟”们:“上到小天堂,凡一概同打江山功勋等臣,大则封丞相、检点、指挥、将军、侍卫,至小亦军帅职,累代世袭,龙袍角带在天朝。”按太平天国军制,每军置军帅一,下辖一万三千多人。 “凡是拜上帝之家,房屋俱要放火烧了。寒家无食,故而从他。乡下之人,不知远路,行百十里外,不悉回头,后又有追兵。”他们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 钱穆先生曾分析说:“农民骚动的主因,必由于吏治的不良,再促成之以饥荒。在官逼民反的实况下,回忆到民族的旧恨。这是清中叶以后变乱的共通现象。”“因一时一地的饥荒而激动变乱,要想乘机扩大延长,势必采用一种流动的恐怖政策,裹胁良民,使他们无产可依,只有追随着变乱的势力;这便是所谓‘流寇’。这一种变乱,骚扰区域愈大,虐杀愈烈,则裹胁愈多。”“饥荒可以促动农民,却不能把农民组织起来,要临时组织农民,便常赖于宗教。”“用邪教的煽惑起事,用流动的骚扰展开,这是安静散漫的农民所以能走上长期叛变的两条路子。” 不到2年时间 洪秀全如何一步步打造出太平天国 从1851年太平天国运动爆发,到1964年湘军攻克天京,这场运动足足折腾了14年。不要以为农民起义都是好事,太平天国被镇压之后,清朝的总人口减少了6000万以上。虽然这场运动仅仅持续了14年,但中国古代王朝所有的弊端全部在这个政权中出现。客观的说,当时的中国需要的不是洪秀全,也不是朱元璋,而是华盛顿或者拿破仑(1787宪法、法典)。那么洪秀全这个人究竟依靠什么煽动了那么多人,又通过什么在两年之内创造了太平天国。 一、农民起义有着很深的背景,洪秀全有着自己的考虑 历朝历代农民起义的原因几乎都是一致的,无外乎朝廷敲骨吸髓一般的压榨。由于各国对中国疯狂的倾销鸦片,造成了大量的白银外流。每年有1000万两白银流向国外,这就造成了银贵铜贱的恶性循环。但是朝廷征收赋税是以白银为基准的,百姓要把手里的铜钱兑换成白银之后,才能缴纳赋税。但是白银和铜钱的兑换率增长了好几倍,换句话说,百姓们要花比之前多好几倍的价格兑换白银。虽然在表面上清廷没有加重百姓们的负担,但是实际上百姓的负担成倍增长。在那些比较富裕的地区,百姓的情况还稍好一些。但是在西南耕地较少的地区,百姓们已经是苦不堪言。从鸦片战争之后到太平天国运动爆发之前的10年时间里,清朝内部爆发了1000多次大小规模的农民起义。 洪秀全之所以选择广西地区有着自己的考虑,起初洪秀全选择在广东地区传教。但是广东地区比较富裕,生活压力没有那么大,社会矛盾没有他预想中的那么尖锐。而且广东地区是朝廷的赋税重地,这一地区的军队部署很多,想发动起义没有那么容易。最后一点就是广东地区的文化教育问题,这一地区接触西方文明比较早,洪秀全的那一套根本忽悠不了多少人。鉴于这多方面的考虑,洪秀全选择了广西的山区。这地耕地少而赋税重,社会矛盾尖锐。而且这一地区的百姓文化水平比较低,洪秀全这个半吊子神棍在这里很有市场。就这样,洪秀全的拜上帝教越来越大,等引起清廷注意时,它已经成为一股很大的力量。 二、绿营兵的无能和流寇式的前进,最终遍及南方 洪秀全发动起义时,身边的兵力只有2万人,广西地区的清军也2万人。但是清军明显不愿意出力,一方拼命,另一方逃命,清军自然是大败亏输。后来清廷集结了附近各省的军队进行围追堵截,但是这时一个问题出现了,各路清军把起义军包围之后,谁也不愿意主动进攻太平军,各个都想保存实力。洪秀全、杨秀清看到这一点之后进行了突围,而那些清廷官员的态度是这些长毛离开了自己的地盘,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洪秀全的太平军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最后具备了攻击重要城市的能力。在湖南战场上,太平军两次围攻省会长沙。虽然最终没能拿下长沙,但是致使清廷震动。 洪秀全为什么可以集结这么多的人,曾国藩进行了客观的分析:“民无粮则从贼,贼无粮则必成流贼。”太平军的行军方式和200年前的李自成完全是一个德行,他们到达一个地区之后裹挟当地的百姓继续前进,就这样越来越大。由于但是民间普遍疾苦,这就又形成了星火燎原之势。1853年年初,太平军占领了湖北省会武昌,此时洪秀全能够指挥的部队超过了50万。随后他们顺江而下,一路攻破安庆、芜湖,最终占据了东南政治经济中心南京。占据了南京之后,洪秀全开始正式与北京的咸丰皇帝分庭抗礼。南京的失守也意味着清廷失去了东南地区这块大肥肉,长江的航道运输被迫中断。 三、西征和北伐都不过是昙花一现 洪秀全在南京站稳脚跟以后,竟然异想天开出动了2万多人进行了北伐。这样的北伐注定无法成功,一年多之后,北伐军全军覆没。与北伐同时展开的还有西征,西征军击败了曾国藩刚刚组建的湘军,太平天国的势力达到了鼎盛。但是中国的农民起义一直没有摆脱一个怪圈,那就是内讧。从农民起义的鼻祖陈胜、吴广到明末的李自成,再到天京城内王杀王,一直都是这个德行。更何况从当时的体制来看,太平天国并不比满清王朝强多少。太平天国后期,洪秀全疯狂的给部下们封王,最后达到了2000多个王(比苏联的将军还多)。初期那种至高无上的王爷到了后期已经一文不值,被太平天国捧上天的《资政新篇》,其实根本就是瞎折腾。仔细看过这本书,就会发现这是一本无法推行并且前后逻辑颠倒的书籍。 洪秀全为啥向杨秀清下跪?因东王懂得特异功能 1851年,洪秀全在广西境内发动起义,之后建号太平天国,自称天王,在永安分封诸王。在太平天国征战初期,人们常常会见到奇怪的一幕,那就是天王洪秀全时不时的要给东王杨秀清、西王萧朝贵下跪,聆听他俩的训话,有时候洪秀全甚至要挨骂,挨打。按道理讲,洪秀全自称天父次子,杨秀清是老三,萧朝贵是老四,怎么哥哥给兄弟下跪了呢?其实这里面有一段鲜为人知的隐情。
这事还得从洪秀全起家开始,众所周知,洪秀全原是广东的落地秀才,后来得到一本《劝世良言》,研读后创建“拜上帝教”。他自称是上帝次子,因此在他前面还有“天父”、“天兄”两位“顶头上司”。洪秀全与好友冯云山最初在广东传教,但没取得什么成果。后来两人转战地瘠民穷、剥削严酷的广西地区,拜上帝教一下子得到了下层百姓的广泛支持。 1847年,冯云山因率领“拜上帝教”捣毁庙宇,得罪当地官绅,被逮捕入狱。洪秀全返回广东,组织人员营救。在此期间,群龙无首的“拜上帝教”人心浮动,甚至有随时散伙的危险,此时杨秀清挺身而出,发挥了他的“特异功能”。在一次集会上,杨秀清突然口吐白沫,跌倒在地,浑身颤抖,之后从地上站了起来,声音全变。 杨秀清宣称自己是“天父”下凡,并告诫教众们要团结一致,一起收拾“清妖”,建立人间小天堂。后来萧朝贵也犯了“毛病”,和杨秀清如出一辙,自称“天兄”下凡,安慰广大教众,两人就这样把原本涣散的拜上帝教的信徒凝聚到了一起。 之后冯云山出狱,洪秀全也返回广西,但“天父”、“天兄”下凡的事实已成,洪、冯两人对杨、萧的伎俩心知肚明,但也没有点破。一旦点破两人,就相当于否定拜上帝教,否定洪秀全的权威。也正是因为杨、萧两人的“特异功能”,所以他俩的地位一下子超过了洪秀全的铁哥们、“拜上帝教”元老级人物冯云山。 永安封王后,杨秀清被封为东王,节制其他诸王,担任左辅正军师,统领太平天国全军。在转战过程中,杨秀清又多次借“天父下凡”向全军传达必胜信念,将全军的意志和力量发挥到极致。洪秀全为了平衡势力,将自己的亲妹妹洪宣娇嫁给萧朝贵,以加强自己的实力,但不想萧朝贵在转战过程中,中炮身亡,老友冯云山也在之前牺牲。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杨秀清虽然出身贫寒,但治军理政确实能力非凡,就连当时清朝官方都对他评价极高:“其法至严,凡有失利取败,违令私财,重则立斩,轻者责降,不敢徇情,略无姑息。有功亦破格升迁,赏不逾时,而桀骜不驯之徒,遂群焉俯首,甘心服役,至身临矢石而不惴,膏涂草野而无悔矣。” 常言道“一山难容二虎”,有“天父”这块金字招牌在手,杨秀清后来越加放肆,竟然公开杖责洪秀全,两人的矛盾逐渐激化。后来洪秀全利用诸王之间的矛盾,用韦昌辉除掉杨秀清,之后又用石达开除掉韦昌辉。经过这场变动后,太平天国彻底走向衰落。在今天看来,洪、杨利用宗教的行为颇为可笑,但旧式的农民战争就是这样,缺乏科学的理论指导,所以不可能取得最终胜利! 解密:天王洪秀全为何要把北王韦昌辉剁成肉块 如果这段历史瞬间做成剧本,将这样叙述—— 时间:咸丰六年(公元1857年7月26日凌晨时分) 地点:太平天国东王杨秀清府 开场:夜黑风高,东王府中忽然闯进一伙兵将,见人就砍,逢人便杀,无论男女老幼,凡是活物,都无一幸免。 然而,这不是演戏,不是编造,这是真实的历史事件。这是完全意义上的血洗和屠杀。对于东王杨秀清和他的家眷来说,这是一场在劫难逃的灭顶之灾。 当时,喊杀声将熟睡的东王杨秀清惊醒,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闯入府邸的兵将乱刀砍死。这位太平天国的杰出领袖,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死去了。 兵将们从凌晨杀到天明。 天亮后,整个东王府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到处是尸首、残肢和鲜血。东王杨秀清全家老小,以及部署官员,凡在府中者一律未能幸免。 不用说,这是一起有预谋、有计划,安排周密的残忍杀戮,整个行动过程既冷静,又疯狂。显然,兵将只是行动的执行者,那么,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无疑就是血洗东王府的元凶。 这个元凶会是谁呢?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仇恨? 咱们先来阅览一下杨秀清的背景。 此人出生在广西桂平县,家里很穷,成分贫农。最早,他和西王萧朝贵,跟着南王冯云山加入了拜上帝会。 1848年的时候,冯云山走霉运,被捕后关在桂平县监牢里。当时洪秀全又在广州,拜上帝会这个组织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这状态很要命,人乱心也乱。 乱世的特点就是总能给一些人创造机会。杨秀清脑子活,假托“天父”下凡,站出来稳定大局。“天父”当然是臆想出来了一个神,雷同于上帝。杨秀清把自个儿塑造成“天父”附体,是需要一些勇气的。不像现如今,花钱消费就是上帝了。那会儿得先忽悠完自己,再去忽悠别人。 于是,有“天父”还有“天兄”。萧朝贵和洪秀全配合,假托“天兄”附体。自此,杨秀清、萧朝贵一跃成为太平天国的首脑人物,洪秀全以“天父之子”的身份,被称为天王。冯云山为南王,韦昌辉为北王,石达开为翼王。领导班子就这么建立了。 杨秀清在领导班子的成员中,可以说是出类拔萃。这个贫农家的孩子,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天生具有领导才能,英明过人,行事雷厉风行,赏罚分明,从而独领军权。这可是实权,全军上下无不敬畏。 这样一个相当了得的人物,谁敢对他下毒手呢? 清廷方面当然做梦都想除掉这样厉害的角色,准确地说,不单是想除掉他,而且是想除掉整个太平天国,杀光他们所有人。可是,清廷方面没能做到,却有人帮了他们的忙。 这得从咸丰三年,公元1854年3月说起。洪秀全进入了南京,改南京为“天京”。以此地作为太平天国的国都。 杨秀清则指挥太平军进行北伐和西征。北伐军在李凤祥、李开芳的统率下,兵锋直指北京城。西征军在翼王石达开的指挥下,大败湘军水师,江西十三府的七府一州五十余县全部被太平天国军占领。 同年6月,石达开等又击溃了包围天京的清军江北大营和江南大营。当时的钦差大臣向荣战死。 这一系列的战争,给清廷以沉重的打击。 这时候,长江千里,西自武汉、东到镇江,都成了太平天国的地盘。这一时期,也是太平天国的鼎盛时期。可是,也就在这一时期,祸乱就像地雷一样悄悄埋下,这个祸乱有一个词可以很清晰地说明,就是——内讧。 内讧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开端具有隐蔽性,从面和心不和到大张旗鼓争斗,有一个矛盾积累的过程。 太平天国达到鼎盛期后,其头头脑脑们显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这一场农民革命难逃一个宿命,那就是以封建君主思想为最高理想。即便他们的革命成功了,也不过是以新的不平等取代旧的不平等,换汤不换药。 当初造反是活不去了,有饭吃有衣穿谁没事造反。那时他们的欲望很简单,只想吃饱饭穿暖衣,有妻儿有个家。造反取得一点成绩以后,欲望就不再简单了,他们开始了一场模仿秀——模仿曾经站在他们头上那个阶级的生活方式。 这场模仿秀具体说来有四点。 一、享乐 太平军占领武昌后,天王洪秀全就吩咐手下,为他挑选美女六十余名,供自己娱乐。已然过着帝王一般临幸夜生活。 二、奢侈 占领南京,建立国都后,这位天王马不停蹄地修筑王宫,大兴土木。 三、等级 天王洪秀全临朝,和皇帝没有什么区别,除了杨秀清、韦昌辉、石达开几位外,其他文武官员都排列在大门外,按礼仪跪拜,山呼“万岁”。实际上,这时候的洪秀全和其他诸王已经不是结义兄弟的关系了,而是君臣关系。 四、摆谱 譬如天王发布了一条诏令,规定他的臣下对他的子女,以及其余诸王的子女要用不同的称呼。 又譬如,东王杨秀清打府里出门来,“开路要用龙灯一条,计三十六节,以钲鼓随之,其次则绿边黄心金字衔牌二十对”,等等。 再譬如,太平天国的官员出行都要坐轿,天王的轿夫多达64人,东王轿夫少点儿,48人,依次递减,北王轿夫32人,翼王轿夫16人,级别最低的两司马也有4名轿夫。 共同打下来的地盘,地位和待遇却不一样,作为结义兄弟心理自然开始不平衡。可以这么说,在几位诸王心里,顶多把洪秀全当大哥,没当成“圣上”,怎么说呢?都是哥们儿,一起并肩杀敌浴血奋战不分彼此,你能当皇帝,为什么我就不能? 尤其是东王杨秀清,早不满足只掌握军政而已,他要与天王洪秀全平起平坐。于是,咸丰六年,清廷的江南大营被击溃以后,杨秀清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幕话剧。 剧名:《逼封万岁》 主角:男一号东王杨秀清,男二号天王洪秀全。 剧情:杨秀清在东王府里假托“天父”下凡,召天王洪秀全赶赴东王府,洪秀全一到,二人见面立刻开始一段精彩对白—— 佯装“天父“的杨秀清问洪秀全:“你打江山数年,多亏了何人,才有你的今天? 洪秀全答:“多亏东王。” 杨秀清问:“你既然知道东王功劳如此大,为何他只做了九千岁?” 洪秀全硬着头皮回答:“东王打天下,大功盖世,当称万岁。” 杨秀清又问:“东王称万岁,那他的世子呢?” 洪秀全答:“东王是万岁,东王的世子也该是万岁,东王子子孙孙世世代代都是万岁。” 杨秀清很满意,一出逼封万岁的戏圆满落幕。 我们知道,这太平天国一开始,就以“拜上帝教”为信仰。杨秀清有“天父”附身的特殊身份,而天王洪秀全是“天父”之子。因此,杨秀清以“天父”身份讲话时,太平天国最高领袖总指挥洪秀全就成了他的儿子。儿子听爹训话得下跪。洪秀全还真就跪了。 更过分的是,有一回,杨秀清假托“天父”下凡要杖打洪秀全,北王韦昌辉等官员跪地哭求,要替洪秀全受责罚。杨秀清不准,洪秀全只能连连说“小子遵旨,小子遵旨”,随即接受杖打。 杨秀清这一招无疑是杀鸡儆猴,让诸王和官员们看看,总指挥都是我儿子,所以你们这些鼠辈全得听我指挥。 演绎了逼封万岁话剧后,天王洪秀全不得不向群臣宣布:今后遵天父圣旨,东王称万岁,东王世子也称万岁。并预定在杨秀清生日8月17日这天,举行东王称万岁典礼。 从“九千岁”到“万岁”,增加了一千岁,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算术问题,这是一个头衔和权力的问题。 那么,洪秀全真的心甘情愿与杨秀清平起平坐吗?他就如此妥协了吗?当然不。 洪秀全很沉得住气,他答应杨秀清称万岁,并为他举行典礼,只不过是缓兵之计。他很清楚当前的处境,自己这个天王基本上是形同虚设,并无实权,在无力还击的情况下,只能是秘密谋划,瞅准时机干掉对手。 谋划的第一步就是与翼王石达开和北王韦昌辉联手。石达开对杨秀清称万岁不服,韦昌辉更是对杨秀清恨之入骨。对韦昌辉来说,诛杀杨秀清不仅是辅助天王,而且是报仇。 这韦昌辉为何对杨秀清如此仇恨呢? 咱们来瞅瞅这个人的背景,这个人和杨秀清不一样,他不是出身在贫农家庭,他的父亲韦元玠是个小地主,在金田村有二百多亩田,韦家也算暴发户。有钱却没势力,常常受当地豪绅强宗的欺负。 韦元玠一心想让儿子韦昌辉考取个功名,光有钱不行,咱得有文化,才能光宗耀祖,抬高韦家地位,不再受气受欺负。可韦昌辉这小子哪是做学问的料啊,打小就华而不实,嘴巴油滑,好抖机灵,好在村里人面前出风头,村里人就送了他一外号,叫“花头鸭”。如今谁要有这外号,估计就得被人当成男妓。韦昌辉没这嗜好,他只喜欢赌博。有一次他去桂平县应试,考试前把长衫输掉,光着膀子进考场。至此,屡试屡败,连个秀才也没考取,韦元玠只得咬牙掏钱,给儿子捐了一个监生。 这个“花头鸭”本不会有什么出息,可被萧朝贵和冯云山瞧上了,他们知道韦家是富户,又常受强族欺压,要起义要打天下就要经费。于是萧、冯二人动员韦昌辉加入了拜上帝会,韦昌辉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当即入了会。儿子前脚加入,父亲韦元玠也跟着加入了。 金田起义时,韦家父子捐钱捐粮又提供掩护,立下大功。太平天国起义后,在永州天王封五王。韦昌辉被封为北王。后来,南王冯云山和西王萧朝贵相继战死,这么着韦昌辉成为仅次于东王杨秀清的太平天国领袖。 公正地说,攻克南京建都初期,韦昌辉是有功的。那时他主管军事,在北王府搭建高高瞭望楼,一旦敌军攻城,韦昌辉就亲自登上高楼指挥,白天以吹角摇旗为号,夜里则以悬灯为令,将士们就以号令出击,力战清军。 可是,一见韦昌辉能干有功,东王李秀清便处处压制、羞辱他。接着就发生了几件事。 第一件事:剥夺兵权。 杨秀清先是在北王府发号施令调兵遣将。而后,下令将韦昌辉的军权转交给翼王石达开。将保卫国都天京的指挥部由北王府改设于翼王府。 不久,杨秀清又将他调离天京,派到湖北去任督师,刚出京城,又被调回,改派石达开前去。 第二件事:追查失职。 太平天国甲寅四年二月发生了“激辩水营”事件——“韦昌辉派部下张子朋乘船上犯湖北,张子朋性情凶狠,因为争船只,责打水营多贼,众心齐叛。” 杨秀清以此追究韦昌辉的失职责任,将韦昌辉打了数百杖,几天都不能起床。 第三件事:杀其兄长。 韦昌辉的哥哥与杨秀清的妻兄为争夺房屋发生争执,大舅子杨秀清很生气,要杀了韦昌辉的哥哥。而且还不亲自动手,要求韦昌辉亲自治罪。韦昌辉被逼无奈,给自己哥哥定了个五马分尸的死罪。 从这几件事可以知道,韦昌辉对杨秀清充满刻骨的怨恨。那么,表面上韦昌辉是什么反应呢?一般情况下,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韦昌辉却大不一样,他越是受到东王的压制和羞辱,越是对东王毕恭毕敬百依百顺。他能忍。 忍能成大事。无数历史经验告诉我们,逞匹夫之勇的无一不是惨败收场。韦昌辉就忍了下来,他越恨东王,面上就越做出一副畏惧的样子。让杨秀清以为,自己的权威完全把韦昌辉震慑住了,他被自己压服了。 相形之下,韦昌辉就奸猾多了。他有两副嘴脸,一副迷惑杨秀清,一副给了天王洪秀全。在天王跟前,韦昌辉时刻表现出对领袖的忠诚和爱戴,以博取信任。尤其是杨秀清假托“天父”附身要杖打洪秀全时,韦昌辉舍身要代替受罚。这一点让洪秀全很感动,又越发信任这个北王了。 因此,天王决定除掉杨秀清,是韦昌辉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与石达开密议,要斩草除根,不但要诛杀杨秀清,还要诛杀杨秀清的三位兄弟杨元清、杨润清和杨辅清。 可是,韦昌辉和石达开还没商议妥当,杨秀清就已经敏锐地嗅到了杀气。 我们知道,但凡生死关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当你确定危险步步逼近时,不应该是退缩,退缩只会让自己像狗一样逃窜,结局是像狗一样被杀死。因此,最聪明的方式就是:迎上去打,让对方措手不及! 杨秀清的方式则比迎上去打更胜一筹,他来了个釜底抽薪。怎么干的呢?他命令韦昌辉赶赴江西任督师,命令翼王石达赶赴武昌任督师。这样,既瓦解了对方联盟的力量,又让危险远离自己身边。更关键是,北王和翼王一离开,他就可以加害洪秀全,除掉天王,再回头收拾韦、石二人,而后一统大权。 主意很不错。接到诏令的韦昌辉和石达开不得不上了路。但杨秀清万万没想到,就在他策划伺机夺位、谋害洪秀全的时候,却被他自己的心腹给出卖了。 这个心腹是谁呢? 他就是陈承容。这个人加入太平天国很早,可他放弃高官的位置,甘愿在东王府里做下人,干什么呢?专职侍候东王的两个儿子。他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东王曾经杖责过他,由此他怀恨在心,表面上假装对东王恭敬奉迎,久而久之,被东王视为可信的心腹。 这说明当别人妥协的时候,千万别认为对方软弱,那是对方静待时机给你致命一击。陈承容就是如此,他暗中向天王告密,说东王杨秀清称了万岁还不满足,还要杀王篡位。不但告了密,陈承容还自告奋勇,说自己愿意替天王杀贼。天京事变 得到通报的洪秀全,终于下了决心,他下密诏将韦昌辉、石达开,以及丹阳督师燕王秦日纲速回天京,共同诛杀东王杨秀清。 韦昌辉接到诏令,率领三千精兵,火速从江西赶回天京。与此同时,秦日纲也从江西赶回,和韦昌辉会合,密谋行动。 公元1857年7月26日夜,韦昌辉、秦日纲等人马进京。这时候,陈承容奉天王密诏已经带来一批人马在城内接应。虽然守卫天京的是东王的直属军队,但陈承容是东王的心腹,韦、秦二人又有天王的诏旨,因此没人起疑,也无人阻拦。韦、秦的人马很快控制了城内的重要地带,并领重兵将东王府四周的街道包围。这时已是凌晨,可怜的东王杨秀清太大意了,此时他还在梦中,即便不在梦中,杀局已定,他也无法幸免一死。 韦昌辉一声令下,兵士杀入东王府,将东王府变成一片血海,然而,这场残酷的杀戮才仅仅是个开头。 杀戮行动一开始,韦昌辉就有自己的想法,他对东王仇怨太深,非要对其斩草除根后才快;还有一点很重要,他要获得更大的权力,势必就得将天京城内东王部属和将士全部消灭。于是,他假传了一条天王诏令——由于他和秦日纲滥杀东王亲属,天王杖责他们四百,并要东王部下前来监督。 东王的部下来了五千多人,亲眼看着韦昌辉被杖打。这些前来观看的将士都是缴了武器看现场直播的。眼见杖打是真,韦昌辉和秦日纲又极为顺从,将士也就没有任何警惕。此时,早已武装到牙齿的韦昌辉部军队突然开始了围攻和屠杀,把五千将士全部屠杀。紧接着,韦昌辉下令,对天京城内与东王有关的其他人员进行屠杀,不分文武、男女老幼,包括婴儿也不放过。 这场大屠杀持续了两个月,从天京城门推出来的太平天国文武官员、将士等两万多具尸骸,顺江而下,把长江染得赤红。 整座天京城变成一个恐怖的死亡世界。 就在这场屠杀开始的时候,石达开回到天京,他要求洪秀全立即制止韦昌辉的行为。意想不到的是,洪秀全竟然拒绝了他。为什么呢?因为洪秀全是在利用韦昌辉。 《石达开自述》中说:“故意加封杨秀清为万岁,激韦昌辉动手。总之利用杨秀清和韦昌辉的矛盾借刀杀人,杀死杨秀清和东王阖府,甚至使用圣旨诱杀杨秀清余部。” 如果是这样,韦昌辉设苦肉计诱杀五千将士的行动,是得到洪秀全认可的,那条杖责他和秦日纲的诏令,并非是假传,而是出自洪秀全手谕。 石达开显然没有料到这一点,他以为洪秀全会支持自己,所以没带兵就进城了。可是当他和韦昌辉都见面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危险,连忙跳城逃走。 石达开出城后,要求洪秀全诛杀韦昌辉以谢国人,可洪秀全拒绝了他的要求。与此同时,以“反顾偏心罪”悬赏捉拿石达开的天王诏旨却传遍天国各地。 现在我们知道了,韦昌辉在这场血腥屠杀中,只是个报私仇兼夺权的执行者,洪秀全才是真正的元凶。他对付石达开与诛灭杨秀清的手段如出一辙——他想利用自己的圣旨加上韦昌辉的势力,一举除去石达开。 可以想见,假如石达开真的被谁取了首级去领赏,洪秀全一定会把杀石达开的责任和杀杨秀清的责任一样推给韦昌辉,说自己是在韦昌辉的胁迫下下旨杀石达开的。于是石达开的“英灵”将为他顺理成章地诛杀韦昌辉作最后一次贡献。之后,洪秀全为了表示自己不忘功臣功绩,大约也会照杨秀清之例办理,把自己的某个儿子过继给石达开,再弄个“翼升节”什么的。于是乎,大家都会说天王英明,翼王可惜。石达开雕塑 然而,石达开在天国军民中的极高威望,是洪秀全没料到的。举国军民拿着捉拿悬赏的圣旨当草纸,各地军队纷纷支持石达开举靖难之旗。当宁国告急,石达开暂缓讨伐韦昌辉,先退清兵之时,他的威望已经达到最高点。而也就在石达开开赴宁国援助陈玉成的前后,向天京方面发出通牒,再次公开要求杀韦昌辉以顺民心,并声称如若不然,将提靖难之师打回天京以清君侧。 眼见借韦昌辉杀石达开的计策落空,洪秀全只得清理门户,表现一下自己的“正义的姿态”。 夏历十月初五,洪秀全亲自带兵,借城外翼王大军的声势,向乱党韦昌辉发起进攻,韦昌辉根本无力抵抗,到了最后,死命追随他的人员只有200余人。这些也被全部杀死,韦昌辉被活捉。他的父亲韦元玠及全家老小全部被杀,只有他的弟弟韦俊此时在武昌与清军作战得以幸免,而后,韦俊投降了清军。 韦昌辉被活捉后,天王下令将他五马分尸,并割下他的首级送到翼王石达开的军中,以接石达开回京。为了一泄天国军民的愤怒,天王再次下令:将韦昌辉的尸体剁成肉块,每块两寸见方。悬挂在天京城内格栅示众,上面标明:“北奸肉,只准看,不准取。” 可谁是幕后真正最奸的黑手呢?答案我们已经知道了。 这场史称“天京事变”的太平天国叛乱虽然平息,巨大的损失却已无法弥补。咸丰三年,公元1853年6月,太平天国形势一片大好,然而,东王遭屠杀,韦昌辉被剁成肉块,成为太平天国迅速衰落的转折点。太平天国败于内讧,死于天王之手。 天王洪秀全的恐怖结局 尸体竟被曾国藩剁成肉酱 1864年7月19日,天京(今南京)内外,黑云压城,火光冲天。正午时分,随着曾国藩弟弟曾国荃一声令下,“轰隆”一声惊天巨响凌空怒炸,太平门处的城墙被炸塌二十余丈,整个天京城地动山摇。数万眼睛血红狂狼暴兽般的湘军一齐呐喊如潮,挥舞着刀剑像龙卷风一样席卷向坍塌的城墙。守城的太平军再也抵挡不住洪水般呼啸而来的敌人。战至傍晚,九门皆破,天京失陷。湘军“见人即杀,见屋即烧”。他们无一例外都只想猎取一个最重要的人物——天王洪秀全。 然而湘军将整个天京城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洪秀全的踪影。7月30日,湘军总兵熊登武得到一个太平军黄姓宫女告密,这才知道洪秀全已死十多天了。在她的指引下,曾国荃派人从天王府的大殿内挖出了洪秀全的尸体。一直到死,洪秀全都保持着他固有的神秘感。临死前,他命人用十几层厚布,在死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湘军掘开坟墓,将洪秀全浑身的厚布全部扯烂,扛到城南雨花台给曾国藩当面验看。 曾国藩用炮把其骨灰轰上天 曾国藩和洪秀全,两个苦苦搏杀了11年的对手,一直都只是相互耳闻,却从未谋面,想不到今天会以如此奇特的方式见面。曾国藩在日记中这样记述这位老对手:“胡须微白可数,头秃无发,左臂股左膀尚有肉,遍身用黄缎绣龙袍包裹。”刚刚验毕洪秀全的尸首,本来晴空万里的南京城,突然狂风骤起,暴雨袭来,约半时方歇。 8月1日,曾国藩断然下达了最严厉的惩处方式:“戮尸,举烈火而焚之!”洪秀全的尸体再次被拖了出来,被刀斧剁得粉碎。即使这样,还不罢休,曾国藩又命人把肉泥拌进火药,装入炮弹,然后接连发射出去——就是死了,也要让洪秀全灰飞烟灭,阴魂无归。然而,如果说“焚尸扬灰”对于死后的洪秀全只是一种毫无意义的报复,那么临死之前,他那走火入魔神秘荒谬的表现,则说明远在湘军的大炮把天京城墙轰塌之前,洪秀全的理想信念已经破灭,精神世界已经坍塌了。 当天京城被围数月,面临城破的巨大危险时,天京城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情绪,每个人的心理底线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全城弥漫着地狱般的恐怖气氛,一时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以致于“人妖鬼妖互相为患,殊令眠不贴席也。门以内则见妖见鬼,时时哄闹;门以外则拘奸缚盗,救火驱鬼,时时鼎沸。” 而此时的洪秀全,已接近恍惚疯癫的状态了。长期的享乐生活已严重削弱了洪秀全的意志,损坏了他的智力。刚刚进入天京,洪秀全就派人拆掉了明朝的故宫,命令将那些巨柱和石料运到玄武湖边上,去构造一个新的宫殿。宫殿建成之后,洪秀全整天把自己锁在金碧辉煌的天王府中,谁也不见。他一方面杂乱无章地思考着一些哲学和神学问题,幻想着如何把王权跟宗教更紧密地结合起来,建立一个超级的奴隶王朝,让臣民同时成为自己的教民,无私地贡献所有的一切;另一方面,他像历史上所有的帝王一样,苦练房中术,想在两性交媾中得到极乐,也摸索一种解脱之道。他的所有努力都失败了。到了后来,离群索居让他心灰意懒,及时行乐成了惟一的安慰。 中国历代皇帝都讲“天命”,造反者也讲“天道”。但没有谁像洪秀全那样一味靠“天”。他听不得一点不同意见,听不得任何理性劝谏的声音。脱离群众使他更加高高在上,迷狂虚妄,甚至扬言“朕睡紧都做得王,坐得江山”。与其说这是恶性自我膨胀,不如说是狂热的自我迷信。他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除了玩弄点权术,根本没有多少应对复杂现实的办法。只能再三强调“认实天情”,既稳住别人的信心,也借以从纷繁的现实中自我摆脱。 “上帝之子”因失德而失控 惊心动魄的天京事变不仅使洪秀全丧失了自己的道德权力,领导集团内部的残暴也暴露无遗。人们对洪秀全“上帝之子”的身份开始表示怀疑,对他后宫生活的纯洁性也提出质疑。一个高高在上、疑神疑鬼、缺乏能力的天王,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军心民心分崩离析,天国神话逐渐破灭。 随着天京的最后一道屏障、长江上游的重镇安庆失守,和各地太平军节节败退的消息传来,洪秀全愈加颓废消沉,麻木自欺。当形势急转直下,李秀成一再劝他率众突围、“让城别走”时,洪秀全勃然大怒,声色俱厉地训斥道:“朕承上帝圣旨、天兄耶稣圣旨下凡,做天下万国独一真主,何惧之有?不用尔奏,政事不用尔理。尔欲外去,欲在京,任由于尔。朕铁桶江山,尔不扶,有人扶!”此时天京城总共才剩三万人,仅有一万多人是太平军,真正能战斗的不过三四千人,李秀成问:天京城内兵微将少,怎么办?洪秀全答道:“尔说无兵,朕的天兵多过于水,何惧曾妖者乎?尔怕死,便是会死,政事不与尔干。” 拒绝了李秀成“让城别走”的建议,剩下的结果只能坐以待毙。在天京被围困的最后关头,洪秀全眼见城池守不住了,精神彻底地崩溃。他整天嘴中念念有词,不断呼唤神灵,乞求上天让地下长出食物,让自己的天兵天将饱餐杀敌。然而粮食毕竟无法从天而降,许多人饥饿而死。全城男女腹饥难耐,日夜围着忠王府哭求救命。李秀成不得已将自己家中仅剩的米谷发放救济穷人,但他所辖的官兵又没有粮食,不得已又将他的母亲以及妇女首饰金银作为军资。然而这点接济又怎能解决根本问题。随后李秀成奏请天王,允许饥民出城逃生。天王对此大为不悦。洪姓家族又趁火打劫,将出城逃生之人所带财物搜刮掠净,闹得满城风雨,日夜不宁。到4月全城粮食已尽,洪秀全命人将苔藓野草之类东西“取来做好”,美其名曰“甜露”。李秀成奏“此物不能食”,洪秀全说:“取来做好,朕先食之!”颇有与民众同甘共苦之志,可不久他就因食“甜露”过多而病倒了。但洪秀全拒不服药,导致病情日趋严重,终于一命归西。临终前,洪秀全发布了最后一道诏书:“大众安心,朕即上天堂,向天父天兄领到天兵,保固天京。” 纵观洪秀全的最后时刻,死得悲惨,死得悲哀。他整个虎头蛇尾的人生,留给后人太多的遗憾与感叹。随着他的死亡,中国结束了长期的战乱,将近代史最沉重的一页翻了过去。 太平天国是怎么过年的?洪秀全收礼只收美女? 太平天国是中国古代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农民起义运动之一,在最强盛时期,其疆域曾占有中国的半壁江山,其势力发展到十八个省,实际控制的区域发展到二十三个州府,总面积超过一百五十多万平方公里。太平天国开创了中国历史上的许多先例和特例,例如,以西方宗教拜上帝会名义组织农民武装,并把拜上帝会作为太平天国运动的组织核心;再如,太平军占领南京前后,曾在武昌、天京、镇江、扬州等地,对全体居民实行“男女分馆”的政策,把所有的男子集中到“男馆”,全体妇女集中到“女馆”,在一个短时间里取消了家庭这种社会组织形式;又如,东王杨秀清命人做了有一张几十平米的大床,用珍珠作帏帐,嵌以宝石,床的周围还流水不断,还养了许多金鱼,这张床夏天可以制冰消暑,冬天可以取暖驱寒,白天可以与部属商议国事,夜晚可以与众多美女一起寻欢作乐。 尤其是定都南京之后,太平天国的破除旧例开先河的事情就更多了,有的竟让人匪夷所思。太平天国居然取消了中国历史上所有的年节习俗,就是春节这样举国欢度的传统节日也不列外。在太平天国的“历法”里,只允许辖区内的军民正式过六大节日。为此,公元1859年,即咸丰九年,天王洪秀全在改历诏书中规定:“正月十三日为太兄升天节,纪念耶稣被钉死于十字架上;二月初二为报爷节,答报上帝派洪秀全“斩蛇妖”之事;二月二十一日为登极节,纪念耶稣与天王洪秀全同在此日“登极”;三月初三为爷降节,纪念上帝初次俯身杨秀清下凡传言;七月二十七为东王升天节,纪念杨秀清忌日;九月初九为哥降节,纪念耶稣首次俯身萧朝贵下凡传言。”即便是在庆祝这些节日时,洪秀全也不参与太平天国军民的纪念活动。其实,太平军进入南京之时,洪秀全就一头钻进深宫,与三千佳丽寻欢作乐,安享富贵,既不坐朝议政,也很少见人。因此,清朝情报专书《贼情汇纂》中说,从没有见洪秀全其人,每逢喜庆节日,大殿上所坐的只是一个木偶。 那么为什么太平天国一扫中国历史上的传统节日呢?原来,洪秀全、杨秀清等太平天国的最高领导们认为,旧历是“妖朝历”、“清妖历”,太平天国的军民是上帝的信众,不能按旧历过节过年。因此,太平天国政权严格推行自己的所谓“天历”,每逢春节来临,便禁止辖区军民按传统的旧历过年守岁。 虽然太平天国禁止军民按传统的旧历过年守岁,然而,年年春节还是要年年过的,只不过没有过年的气氛罢了。由于当时太平天国辖区处于战乱环境,因此人们过节守岁的气氛,较之所谓“承平”时期,要冷清得许多。按太平天国当时的规定,过年时不准拜贺,不准送礼,不准宴客,不准换衣冠,不准贴春联,不准换桃符,不准放爆竹等等。也就是说,禁止一切的过年守岁的欢庆活动。 其实,说是禁止,也只不过禁止军民的过年守岁的欢庆活动,而天王洪秀全等太平天国的最高领导们并不在禁止范围之内,每逢过年,就是这些太平天国的最高领导们收妾纳妃的盛大节日。据有关史料记载,当时,按军队编制把男女隔绝,男的归了男馆,女的归了女馆,然后从女馆里面十二岁到十五岁的女孩子中间,挑选出十五个长相清秀可人、言谈举止机敏的女孩子,分配给太平天国最高领导人。其分配的计划是,天王和东王每人各是六个女孩子,北王是两个女孩子,翼王是一个女孩子,加起来是十五个女孩子。 不仅如此,太平天国许多的文官武将在过年时,还争先恐后地给最高领导人大送美女贺礼。太平天国起义时,洪秀全号称天王,就拥有三十六个王娘,到定都天京后就有八十八个王娘了,而且还有众多用数字标号的王妃。其实,这些王娘也罢,王妃也好,大都是逢年过节时太平天国文官武将送来的贺礼,而对于送来的这些美女贺礼,洪秀全总是来者不拒,一律收入后宫,供其享乐。当时,为最高领导人大送美女贺礼已成为太平天国逢年过节的潜规则。 由于,逢年过节所送美女贺礼过多,太平天国不得不大兴土木大搞房地产建设。洪秀全的天王府的建设从太平军进入南京城后的第二个月就开始进行了。洪秀全放弃了明故宫的原有建筑,选择在原南京江宁总督府基础上进行扩建,新的天王府面积方圆十里,四周有三丈高的黄墙环绕,几十座宫殿群金碧辉煌,洪秀全自己还设计了九重天庭,天父台等建筑。其规模建制和华丽程度不在北京故宫之下。 天王府没有太监,有的就是三千女官。说是女官,其实大多数的就是洪秀全的王娘王妃。她们中间分为爱娘、嬉娘、妙女等十六个名位,共有二百多人,八十八个王娘名下,又有姹女、元女等七个名位,共有千人左右。其他没有名位的嫔妃,还有一千多人,这些女人在天王府的唯一任务就是要把伺候好洪秀全一个人。而此时拥有三千佳丽的洪秀全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再去管理国事,他的一门心思就是如何去管理他后宫的那些美女。 在太平天国,天王洪秀全如此,东王杨秀清的后宫生活,也都保持了他作为太平天国第二号人物相应的水准。公元1854年,也就是定都天京的第二年,他后宫里的妻妾并不很多,而到了天京事变,也就是公元1856年的时候,他就拥有五十四个妻妾了,还不包括那些侍候他的女官。而这些妻妾和女官也大都是逢年过节分配的和部属将领为他送来的。 因为太平天国实行严格的等级制度,当底层的士兵们还都在被迫禁欲的时候,太平天国的不管是最高领导人,还是高级管理层,却开始了荣华富贵、声色犬马的奢侈之旅,抢占财富,抢夺女人,即便是翼王石达开也都是三妻四妾,少年英王陈玉成,太平军中也流传着他八女伴宿的故事。在巨大的变化面前,这些当初号称要建立一个分田地,均财富的太平社会的农民起义军领导们,没有人能抵挡住了金钱美女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