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情敌她总肖想我》 第1章 情敌见面 “签了吧……” 一纸轻飘飘离婚书飘在桌面,压在厚厚的附加财产分割协议里。 那身柔白肩背上除了有几道狰狞疤痕,还有别的女人留下的杰作,锁骨处有清晰可见牙印,文胸排扣的位置和性感肩带勾勒下的玉肩也有几口痕迹。 不用多说,都能让人联想到,那个女人是如何用高超的技巧,光用唇舌就能解开她太太的文胸。 这就是在外被用香鸢尾当代名词的清冷女王,宠妻宠的人尽皆知的乐容。 闻栖没有急着去看离婚书的内容,她走到乐容面前,一把剥下乐容还没来得及穿上去的裙子,直接撕成两块碎布,厉声嘲讽:“脸都不要,还穿什么衣服?” 面对朝夕相处,无比熟悉的面孔,乐容心里毫无波澜,自家老婆是什么性格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不揭房顶就是在克制,区区撕条裙子还算……温柔? 她从手腕上取下发绳,随意扎了个高马尾,表情寡淡,语气很是无奈:“小栖,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快签字,晚点我还要去看董师妹新嫁接的石榴树。” 看石榴树?闻栖差点没控制住面部表情,分分秒秒处于爆发边沿,在做出这种丑事的情况下,她的太太居然还有心情约师妹看石榴? “那个女人是谁?”她质问着,拽住乐容的手臂,力劲大到想把乐容这不安分的爪子揪废:“你跟她什么时候开始的?” 闻栖的性格很强势,不是能力上的强势,是在雄厚家庭背景的溺爱下养的刁蛮强横。 刚认识的时候,乐容觉得闻栖这炸毛小脾气还蛮有趣,逗弄几次,发现这小野猫居然对自己不感冒,更加使出各种花样去招闻栖。 现在都七年过去了,闻栖还是这副大小姐脾气,哄小女人哄久了难免有些腻味,外面的小奶猫会撒娇会发嗲,对乐容而言就像是一道新鲜美味的菜出现在面前,还没等到离婚手续下来,就把新菜尝了味。 “乖了,你不认识。”她张嘴习惯性就哄闻栖,轻车熟路从衣柜翻出另一条合适的裙子。 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更是激怒了闻栖,她一把将乐容转过身按在衣柜上压在乐容后背,动作不太温柔。 她眼睛微红,没让乐容看见,不死心追问:“你总要告诉我,选择别人的原因是什么?” 闻栖从小被富养,一直都是美人胚子,有拿得出手的舞蹈和西洋乐器,家世显赫,脾气再不好各方面条件都是一等一的。 她不信会有别的女人比她更能入乐容的眼。 这个问题难不倒乐容,几乎没有任何思考脱口而出:“她活比你好,嘴巴比你甜。” 闻栖从来没有哪一刻被这么羞辱过,再也按耐不住脾性:“就这样?没别的了?” 这是什么破借口!什么破理由! 乐容想给闻栖顺顺毛,她一动就被闻栖压着,只好叹了口气,好声解释:“你别小看女人的嘴,这嘴甜呢也是一门技术活,有时候姐姐长姐姐短,叫的人那叫一个心痒难耐,欲罢不能。” 这些话和有腐蚀性的化学药剂一样,让闻栖听的全身所有神经都在难受,她想狠狠给乐容一巴掌,却在视线看到疤痕遍布的雪背时,眼睛更红了。 “乐容,你真不是人。”她张了张嘴,满肚子骂人的话只吐出这么一句,拿起签字笔就在离婚协议签字。 签了后把笔帽重重盖上,整整齐齐放在桌面,冷下一张脸,张嘴就是怒气横生:“你最好别带小三在我面前招摇,看到我闻家任何一个人,都给我绕道走,要不然别怪我不给你过安宁日子。” 乐容知道,闻栖说的出口,也做的出来。 连行李箱都没有收拾,乐容离开只带走了身上穿的一条裙子,和高跟鞋。 傍晚 闻栖叫上两个发小在家喝酒,脸都喝红了,酒瓶子震在桌上,整个手都被冲出来的酒泡打湿。 听完闻栖述说过程后,娅娅语气满是不可置信:“不是吧?乐容她真说出这种话了?” 没有人不羡慕闻栖,大家都知道乐容是宠妻狂魔,现在告诉她们乐容出轨了,还对闻栖说出那么恶的话,简直就颠覆她们对乐容的认知。 想当初才18岁的乐容,在校培育出新品种无叶花苗,每一片花瓣都是贝壳齿廓形状,花语意为“你是我的珍宝”,在国外比赛夺冠,被电视台采访过,瞬间爆红,也有了众所周知的闻乐佳话。 这花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乐容给它命名为“吻妻”。 乐容喜欢闻栖,连培育出来的花苗都以闻栖命名,向全世界宣告她有多喜欢这个女孩。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所有人都评价为痴情种的女人,婚内出轨了。 另一个姐妹明瑶,二话不说就开始扒第三者,她人脉广,马上就有了信息。 举起手机放她们中间,卷起袖子就指着屏幕呸了一嘴:“小栖,我找到了!这就是乐容说的那个活好嘴甜的狐狸精,果然是相由心生,就这货色,这长相,这身段!特么的好像还、还蛮正点……” “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明瑶,心里咯噔一下,正想着怎么补救,手机已经被闻栖夺走了。 “蛮正点是有多正点?”闻栖哼了一声,多少有点酸味在空气飘荡,却在看到照片里的女人后,喉咙突然就被堵住。 她看一眼就看迷了,这女人至少比她大了六七岁,成熟丰满,别有情致,隔着屏幕都能看得出这双眼睛秋波盈盈,风情万种。 难怪连乐容都要赞不绝口,她永远都不会是这种类型。 闻栖眼睛还没有从照片上挪开,左右两臂分别被架住,她抬头看明瑶和娅娅:“你们干嘛?” 俩人异口同声:“抓狐狸精啊!” 说干就干! 明瑶没喝酒,由她负责开车,跟着导航来到目的地。 把车停下来后,明瑶从包里拿出一瓶胡椒喷雾:“好家伙!老娘直呼好家伙!这可是富人区,没乐容赞助个几千万都住不起这块地,那狐狸精还挺有手段。” 娅娅左手掏出小型电击棒,右手拿起打开的录像机,准备时实录下抓三过程:“小栖,你一定要把房子收回来,搁置当流浪狗收容所都别便宜这对狗女女!” 看到小姐妹拿的工具,闻栖一个激灵,脑子清醒不少。 既然是富人区,手里带这些玩意估计一进门就得被保安盯上。 再说了,明瑶跟娅娅家世也不简单,俩家叔叔站的越高,处事作风越低调,她不能因为自己原因让这俩妮子有任何被拿来做文章的机会。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会会她。”闻栖下了车,武器一样没拿。 明瑶反对:“这怎么行?万一乐容也在上面,她们合起伙来欺负你怎么办?” 娅娅也急了:“怎么着我也是跆拳道黑带,带我上门收拾狐狸精,那叫一个排面!” “放心,乐容不会对我怎么样。”这点自信闻栖还是有的。 况且就娅娅那揍人方式,不出十分钟,狐狸精还没被教训俩下,她们三个还得抬别人跑医院。 闻栖从明瑶那里问了几栋和房号,拿了门禁卡就进去了。 看着电梯不断上升的层数,她心里很是轻蔑,还挺浪漫,给买了顶楼,这里的房子买最上面的楼层会赠送顶楼大花园,送一片花海,真是符合乐容老套的招数。 闻栖走到房号8617的门口按了门铃,第一遍没有人出来开门,她耐心又按了第二遍。 等了好几分钟,门把才转动,门从里面被打开,看到闻栖,里面的女人显然愣住。 这反应,看来知道她是乐容的老婆,哦不、是前妻。 还擦湿头发,特意穿了外套也遮不住里面粉色的小睡裙,一看就知道刚洗好澡,乐容是不是也在?是事前还是事后? 眼前的女人比照片上看到的更加妩媚风情,那双眼睛比狐狸还要魅惑,明明没开口,眼睛却跟会说话一样,无声勾人。 不光是外貌惊艳,还有年纪上的,那种近三十岁女人才有的感觉,成熟、韵味…… 闻栖不明白,乐容什么时候好上的这口?在她过去和乐容接触中,能让乐容欣赏的,夸赞过的,都是年轻水灵的小姑娘。 她手抵在门框边上,靠近那张脸,扬扬下巴:“听说你嘴甜,我来请教一下。” 第2章 跟乐教授比呢 嘴甜不甜她不清楚,玩倒是蛮会玩,披了外套也挡不住汹涌的曲线。 闻栖也不避讳,直盯盯看,那白皙脖子上还有刚从浴室带出来的小水珠。 随着身体的主人呼吸频率温温缓缓起伏,看着就玉颈生香。 “一般比较纤瘦的体型,胸都不大。”闻栖用食指勾勾外套的领口,没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嘲讽的格外明显。 路晚安稍微怔了几秒,确定出现的人真的是闻栖后,熟媚的眼浮上浅浅笑意:“听说闻小姐被誉为小天后,我还以为是别人夸大了。” 这个结论,看闻栖的手就能看得出来,一个肌肤水嫩,从头发丝到脚都散发着精致的女人,唯独那双手,指尖有弦痕,指腹有茧子,不沾阳春水,却比大部分名媛的手缺些细嫩,看得出来是二十年如一日拉小提琴的成果。 “我就勾了下手指,你戏那么多?”这就装上了?闻栖不屑,她对那些大同小异的夸赞通通免疫,只有拿的奖项才是对自己能力上最大的认可。 下一秒闻栖耳朵一热,淡淡香的沐浴露味道扑鼻而来,路晚安凑她耳边轻声调侃:“闻小姐一直都这种性格吗?关于我胸大的话题,我也不是吝啬的人。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无条件把食谱跟按摩手法分享给你。” 闻栖偏过脸拉开距离,下意识双臂环绕在胸前,捂住自己的小馒头 胸大了不起?胸大就可以睡别人的老婆吗! “你取笑我?”闻栖的脸被酒精熏起可疑的绯红,下巴还是扬着的,双目直视。 这副熟练惯用的威胁口吻,恣睢的很,一看就是被宠坏还蛮不讲理的姑娘。 路晚安却丝毫都不反感,反而心情不错揶揄起来:“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霸道诶。” 只能闻栖怀疑她胸是人工的,她连解释都不可以,没有人会比闻栖更霸道。 闻栖皱了下眉头,语气很不爽:“好好说话,别诶来诶去,我不吃你这套。” 从闻栖出现一直到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神情,浑身都在透露着对路晚安的厌恶,并且这种厌恶直白的毫不掩饰。 路晚安握着门把的手紧了几分,笑的明艳:“闻小姐好像很讨厌我。” “把“好像”去掉,以为茶里茶气的样子就会让人觉得你无辜,觉得你可怜?”闻栖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问:“乐容呢?” 照理说她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再怎么样开着门也应该知道她来了,躲躲藏藏的不符合乐容作风。 路晚安正想说话,喉咙一干,直接咳了几声,外套在肩膀抖动下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粉色真丝睡裙,她声音变得沙哑,语速也慢了不少:“现在这个时间,乐教授不在家的话,应该在植物棚写报告。” 曾经网上流传过,乐容是宠妻狂魔,每天只去两个地方,不是工作地点就是家。 闻栖的视线顺着那件外套跳动,面前的女人因为咳的有些急,被呛了一下,妩媚动人的双眼起了水光涟漪,纤瘦肩膀跟着气息抖颤,尽显孱弱。 不就咳了两声,用得着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 想到乐容就是被这狐狸精媚样勾了魂,她不留余地嘲弄:“你真的好会。” 路晚安用掌心擦了下眼角,眼睫毛都沾湿了:“嗯?” “呵……”闻栖冷笑,都什么岁数了还装傻白甜,她步步紧逼,鼻尖快要碰上才停下来,故意用轻佻的语气羞辱对方:“直说吧,要多少钱才跟我?我也想学两招嘴甜的技术活。” 闻栖靠的很近,张嘴说话期间,热呼吸都呼在路晚安唇上,她的唇开始痒了,情不自禁用虎牙勾咬下唇缓解,喘息微重:“闻小姐在勾引我么?我很容易上钩的。” “错了!我在羞辱你,你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闻栖被这种态度惹毛了,就好像她精心策划用最刻薄的话来讽刺对方,这女人根本不当回事,一点都不生气。 不行!她怎么能被小三压上风? 闻栖又重复问了一遍,态度蛮硬:“你到底要多少钱?” 路晚安今天刚回国,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国外也有奔放的。 但哪一个不都是客客气气来恳求她同意,还没有谁像闻栖这样毛毛躁躁,又凶又吼。 小丫头长大了,脾气也是越来越厉害,倒也在她意料之中。 毕竟小时候的闻栖就是个行走的小狮子,走哪炸哪,除了她说的,谁的话都不听。 看现在这样子,闻栖应该没认出她来,她小小受伤了一下…… 路晚安把门大大方方敞开,身子微微前倾,有意无意用唇去碰闻栖鼻尖,隐隐期待:“唔,我看出来了,你是想跟我约,对不对?” 她用手心轻轻摩挲闻栖的腰肢,一边观察闻栖反应,看闻栖不抵触才缓缓用手臂圈住,她靠在闻栖身上,娇笑:“那你要想清楚哦,进了这个门明天才可以走。”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闻栖身上有点热,她像随时都会炸毛一样急躁:“我最后再强调一遍,别诶唔哦吱吱呀呀的,你声带发育不全吗?” 她没什么耐心的进了门,看到玄关有一次性拖鞋,把鞋子给换了。 房子装修的是北欧风格,挺有情调,也不便宜。 客厅里有随处可见的珠宝首饰,沙发桌上电视台面都放有一套,其中一套还是全球限量款。 闻栖有个比较亲的叔叔,家里就是做珠宝生意的,每设计新款,还没上市前都会给她送来。 所以她对珠宝多少也有点研究,从做工色泽看得出来,这些应该都是真货。 她看这个狐狸精的眼神更加轻视:“你在哪里上班?似乎薪水不错。” “我刚回来,还没有去公司。”路晚安诚实说道,抬手把门关了。 闻栖意味深长哦了一声:“哦……无业游民?这就是你用嘴甜讨活的原因吗?” “哧……”路晚安没忍住笑了笑,把腿全放在沙发上,面对着闻栖鸭子坐,猫着腰爬到闻栖边上:“闻小姐都没有尝过,怎么老说我嘴甜?” 还凶凶的,不知道床上是不是也那么凶。 闻栖任由旁边的女人热情点火,她吻了红唇,酥酥软软,却没兴致品尝,用熟练的技巧回应,冷眼看对方闭着双眼意乱情迷的样子。 “你吻过几个女人?”路晚安气息急促,忍不住问她。 闻栖神色寡淡:“除你之外,一个。” 一个吻了七年。 路晚安愣了一下,很快又浮起笑意,手指缠着闻栖的细绳领带转圈:“我的味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讥讽。 路晚安又问:“跟乐教授比呢?” 闻栖不喜欢这方面上温温柔柔伺候女人,索性把睡裙抓皱,扯破撕坏,面露厌恶:“你连乐容随手撒在我院子里的一颗花籽都比不上。” 路晚安搂紧闻栖,娇声哼唧,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真的好凶。 “你不是喜欢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吗?怎么不叫?”闻栖的态度很恶劣,说的话也不是简单的调情,都带着一股子看不起人的讽刺味。 换了别人,早就被路晚安请出去了。 正因为恶劣的这个人是闻栖,路晚安才全程接纳包容,她顺从着闻栖,明明快三十了,却心甘情愿用闻栖喜欢的方式,安抚闻栖的暴躁和怒气。 “姐姐……”她甜甜叫着,因为喘息的厉害,气息不太稳,唇色也悄悄褪的苍白。 闻栖并没有留意到路晚安的身体情况,把人摔在沙发上正准备步入正题,身下的女人却突然猛咳起来,整张脸都憋红了,脖子处的血管紧绷凸起,把膝盖压向胸口蜷缩着。 “你!”闻栖怔住。 “咳咳咳……” 路晚安咳的厉害,又急又喘,像缺氧那般拼了命喘气,张嘴大口大口呼吸,豆大的汗珠在额头流淌。 看到闻栖受惊的眼神,心里有深深挫败感,扬起脖颈难受的直呜咽。 没多久她被闻栖扶起,顺势就窝在了闻栖的怀里,后背被闻栖的手掌顺抚着。 闻栖脑子乱了一下,很快就冷静下来:“药呢?放在哪里?” 路晚安脸贴着闻栖胸口,难得看到这幕没有炸毛的小狮子,气息羸弱:“卧室里有……” 闻栖不希望破坏自己婚姻的女人可以好好活着,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来报复。 路晚安借势双手双脚都挂在闻栖身上,哼哼着:“我想你抱着我去。”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闻栖心里有异样,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她细想,她搂住女人的腰,托住腿,就这样奔去卧室。 进去后她先把人放在床上,周围看了下,在梳妆台前拿起一瓶气雾剂:“是这个吗?” “嗯呢……”路晚安从闻栖手上接过来,隔着两厘米位置,朝嘴里吸气同时喷出气雾剂。 她躺倒在床上,身上都是汗,胸口还在不规律起伏着,轻轻翻个身滚进被子里,探出眼睛看闻栖,期许问:“还约吗?我休息半个小时就好。” 闻栖才发现,自己手心都是冷的,八百年不讲粗口的嘴,今晚就被破功了:“你特么想女人想疯了吧?” 路晚安没否认,认真点点头:“嗯,我想女人想疯了。” 要是没疯,怎么会诱导闻栖对她做这些事,看到闻栖找上门来,就应该要知道闻栖误会了什么,居然色迷心窍故意不解释。 其实刚刚闻栖不摔她,就没那回事,可她好喜欢闻栖凶凶的样子。 路晚安脸压在被褥上轻轻喘息:“你不是跟我请教嘴甜的技巧吗?我现在教你,说话的时候后面加上“好不好、可不可以。”有大概几率能让对方心软,从而达到目的。像现在这样——” 她牵住闻栖的手蹭在下巴上,娇娇懒懒的模样,像没有得到餍足还贪吃的狐狸,娇柔开口:“明天在走好不好?” 第3章 小媳妇 【你别小看女人的嘴,这嘴甜呢也是一门技术活,有时候姐姐长姐姐短,叫的人那叫一个心痒难耐,欲罢不能……】 闻栖耳边萦绕着乐容在家里跟她说过的话,眼睛扫过面前这张堪称尤物的脸,用手背蹭了蹭。 她好像能体会到乐容的快乐了,但她和乐容最大的区别是,乐容会在婚姻里犯错,她永远不会,她受到的诱惑,从来都不比乐容少。 想到这个画面乐容享受过,她就浑身不痛快。 闻栖从用手背蹭蹭,渐渐变成用手背拍脸,也没使劲,却反复在同一块部位一下又一下拍,把那半张脸都拍红了。 “你真低俗……”她恶劣说着,不但没答应留下来,还把人羞辱了一番。 路晚安由始至终都没挪过位置,任由闻栖用手背拍在她的脸上,听到闻栖嘴里吐出来难听的话,她躺在被褥上面浅浅笑着。 手搭在闻栖的手腕上,不轻不重制止住,说了不相关的话题:“闻小姐还没有问我的名字。” 闻栖的手从脸蛋滑过下巴,顺着抵住脖子,虚虚用虎口圈住,轻蔑的笑:“你叫什么又不重要。我在想,如果我在你脖子上种草莓,乐容看到了会有什么反应?” “乐教授什么反应我猜不出来。”路晚安往前挺了下,把脖子更贴合闻栖,感受到闻栖手指上茧子带来的触感,发出舒服的喟叹:“但闻小姐光想不做的话,乐教授永远都看不到。” 她刚说完就感觉到闻栖把指尖掐在她脖子里,她皮肤敏感,这么来一下肯定留指痕了。 “嘶……”她微微吃痛,心想,小狮子果然不能随便挑衅,一句话就毛了。 闻栖拿出一张名片,在对方眼皮底下暧昧的放进枕头下面,如路晚安所愿,闻栖压着人,种了好几个显眼的草莓,还咬了一口。 “乐容体力不太好,时间一久你就知道了。” 这是闻栖离开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个狠人,四处造谣前任不行。 路晚安侧躺在床上,手抚摸着脖子,上面还有闻栖留的温度,她怀疑自己有病,病的不轻,居然做出那么荒唐的事。 闻栖和她说的那些话,她一点都不生气,因为她清楚闻栖骂的那个女人不是她。 她从枕头下面摸出那张名片,拿手机在微信加好友里搜索名片上面的手机号,搜索结果出来正是她列表里的一名好友。 这还是闻栖有自己微信的时候,在qq里给她留言加的她。 她在国外养身子,闻栖在国内读书,每周只有周末才会给她发qq消息,有时候是聊学校的事,有时候是聊家里的事。 因为有时差,她不能时时在线马上回复闻栖,慢慢的闻栖也有了不少自己的朋友,她们能聊的越来越少,加了微信也是躺列。 点开熟悉的微信头像,闻栖设置的是半年可见,基本都是晒晒生活。 她点开其中一组照片,是闻栖去射箭馆时拍的,照片里的闻栖正好在拉弓,没有一丝赘肉的手臂稳劲有力。 不知道怎么的,这张照片每次都看的她面红耳赤,她第一回 刷到的时候就偷偷保存了,想起来就看看,现在仍然对这张照片想入非非。 以前闻栖有老婆,她就眼馋看看,都会因为道德不允许,深陷羞耻和自责,现在闻栖离婚了,她私底下悄悄想,不过分吧…… 闻栖刚回到家就接到妈妈何英的电话:“宝贝,明天你路叔叔五十大寿,很多有名的珠宝设计师都会来,妈已经帮你打过招呼了。 到时候你跟着路叔叔认点人,学点东西。叫上乐乐一起。” 闻家不做珠宝生意,做的美妆品牌,最近有意跟路家合作,出一款联名的口红,公司的董事长闻子昀把这个项目交给了闻栖,算是给刚进公司的闻栖一种磨练。 何妈妈还不知道闻栖的婚姻生活已经破裂,跟往常一样,露脸的活动都会叮嘱闻栖要带上乐容。 不为别的,何英跟闻子昀两夫妇对乐容那是百分百的满意,没有一丁点的挑剔,乐容有才,对农业有贡献,走哪提到乐容,他们都会脸上有光。 “妈……”闻栖泡着澡,面对妈妈,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哪怕隔着手机,也把她身上的戾气消的干干净净。 乐容出轨的事发生的很突然,还来不及跟家里面的人说,再加上爸妈一直都很喜欢乐容,一时半会她也说不出口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乐容她最近生病了,明天可能出不了门。” 她随意编了个理由,想模糊过去,说什么乐容明天也是不可能来的。 听到乐容生病,何英明显语速急快了不少,又关怀了乐容的身体情况跟病情,闻栖都一一含糊了过去。 快要挂线的时候,何英突然想到以前的事,笑呵呵的:“宝贝啊,你路叔叔的女儿回国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就你小时候一直缠着要一块洗澡睡觉吃饭的姐姐,非说人家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公主,整个大院谁都不黏,就黏着你小路姐。” 小闻栖个子小小,色心蛮大,认准了路家姑娘漂亮就喜欢黏着当小尾巴,还用零花钱给“小媳妇”买仙女棒。 当时闻栖都六七岁了,也不是完全没记忆,还是有些印象的,她轻微害臊了一下:“好了妈,已经很晚了,你不睡美容觉了吗?” 成功把妈妈哄去睡觉后,闻栖才静下心来去打开某处很久远很久远的回忆盒,她已经记不清路晚安长什么样了,有件事倒是记忆深刻。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会那么黏路晚安,每天都要举高高抱,后来路晚安正是身体发育期,抱她会不小心撞到胸脯,一疼就一整天,于是她每天一次的举高高抱就这么被迫取消了。 为此她还生气了好久,很不要脸的要路晚安把她送的仙女棒和波板糖都还回来,现在想起来她还觉得无地自容。 这是人干的事?? 第4章 小贱人 每个人从幼年期过渡到成年,与之相比大部分都少些童年无忌时的利爪,在年龄渐长中沉淀下成熟和稳重。 闻栖恰恰和大部分人相反,幼少时就是众所周知不好惹的角色,整个大院和学前班的小朋友都不敢招闻栖,成年后,脾性和行事风格更是放肆。 闻栖不怎么讨同龄人喜欢,她争强好胜,学校的人都知道,什么比赛有闻栖报名。 相当于这个比赛要少一个名额,闻栖要参加的,就一定会拿下。 她还小气,记住每一件会让她不爽快的人和事,不放过任何可以报复回来的机会。 曾经有一起和闻栖相关事件轰动全校: 闻栖随便写在本子上的一句小情话,被室友偷偷拿去参赛,获得了票数最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卖给了某奢侈品牌方,用来做广告语。 想着闻栖家里那么有钱,就算被发现,闻栖也不会斤斤计较。 没想到闻栖居然报警了,态度坚定,拒绝赔偿拒绝调解。 所有人都要闻栖算了,闻栖不私了的话,偷她句子的室友人生就会背上一大污点。 闻栖就是不为所动。 那段时间,学校论坛不少人披上形形色色的马甲议论闻栖太无情,做事太绝,十年寒窗考上知名大学不容易,她们躲在暗处,更像是臭味相投的鼠类找到了认同感,聚集在论坛某处指责闻栖毁了室友的一生。 也是因为这件一时轰动全校的事,让原本不少前仆后继的追求者都胆怯退缩,他们都害怕和这样一个女生交往,却不知,闻栖连他们的名字都不感兴趣。 闻栖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她只知道,属于她的,谁都别想碰,碰了就要承担让她产生负面情绪的后果。 同理,乐容出轨,她不会轻易算了,也绝不放过和乐容上-床的小贱人。 就过了一个晚上的功夫,闻栖就和小贱人又见面了。 前几日她忙着去返俄罗斯参加小提琴比赛,没时间准备高定礼服,就来店里挑挑,就是这么巧,刚进门没挑多久就碰上从试衣室出来的女人。 小贱人只有肩膀才纤瘦,身材很好,穿着一件抹胸款的鱼尾裙,领口微微露出略深的事业线,腰肢细软,臀部有肉挺翘,不是时下流行的骨感美人,而是很有让人沦陷诱惑力的微肉感身材。 裙子是暗蓝色系,优雅中不失性感,裙摆的流苏编织了银闪闪的细线,少了一分中规中矩,多了点勾人难耐的俏皮。 穿在肌肤白到有些冷感的女人身上,很是娇艳欲滴。 对方没有化妆,看得出来唇色有点不太健康的苍白,这并没有给女人的外貌减分,反倒添了一丝弱柳扶风,楚楚动人的味道。 路晚安和闻栖碰面,熟媚的双眼秋水盈盈,率先打招呼:“真巧,闻小姐。” 其实并不巧,高定的裙子,品牌方会亲自送上府,知道闻栖要来买。 所以路晚安婉拒了店家送上府的贴心服务,特意跑来试穿本就给她量身定制的礼服。 闻栖的视线落在女人露在外面的脖子上,看得出来上了点遮瑕,过分殷红的草莓根本遮不住。 她视线上挑,对上那双看起来就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刻薄启唇:“这条鱼尾裙太保守,不怎么符合你气质。” 闻栖意有所指,耳朵没聋的人都听得出来闻栖是在骂人。 路晚安并不无知,她没有被闻栖刻薄的话激怒,反倒还把闻栖的话接了下来,频频浅笑:“嗯啊,我收下闻小姐的审美评价,如若看到有合适的衣服,闻小姐也可以邮寄给我,我很乐意试穿,并且不吝啬给闻小姐反馈。”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闻栖就算给路晚安邮寄不保守的衣服,路晚安也会穿上,甚至还要穿给闻栖看。 直白又显而易见的勾引,连半点客套话都没有。 “都说女人三十如虎,四十如狼。”闻栖还要挑衣服,没功夫和女人调情,和对方擦肩而过,似笑非笑讥讽:“现在我信了,你从头发丝到脚浑身都是股骚狐狸味。” 她不能原谅乐容,如果认为和她床上不合拍,变口味了,厌倦她的不温柔,更喜欢妩媚风情的,也不应该是用出轨的方式来告知她。 这样一个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安分,一个吻就能意乱情迷,还没步入正题就犯哮喘的病秧子,到底比她强在哪里? 边上目睹全过程的导购喘气都不敢大喘,后背直冒冷汗,虽然不清楚这俩个人有什么过节,但能来这里的顾客肯定都是不能得罪的。 导购看闻栖走远了,这才火急火燎和路晚安搭话:“路小姐,闻小姐她脾气向来如此,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路晚安的桃花眼很魅惑,确实像狐狸,笑起来胜比桃花开:“没事,我知道的。” 她不急不缓笑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眼角更弯了。 闻栖有点赶时间,挑了件合适的小礼服就回老宅和父母汇合,今晚宴会的主角是路家那边,她自然不能抢别人的风头。 路上,闻栖坐在车子的后座,何英跟闻子昀坐在前面。 闻栖低头刷微博,顺便听爸妈唠嗑。 “老路第一次过生日摆那么大排场,好多京圈公子哥都请来了,我看过寿是假,给小路相亲才是真。”何英一脸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 提起路家那女娃,闻父也是一阵唏嘘:“再过几个月老路家闺女都三十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你说他能不着急吗?” “这急不得啊!当年小栖结婚,小路不是回来过一次?人还没见着呐,又往医院送去了,你说吓人不!这身体情况怎么处对象?” “说的也对,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由始至终,闻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手机屏幕,怨不得她反应冷漠,路叔叔家的千金在她眼里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加上她天生就缺乏共情能力,对久不联系的陌生人,压根心疼不起来。 如果非要扯上那么零星半点的关系,就只有小时候和路晚安玩的过家家,还有一起放仙女棒的小情谊。 事情过去那么久,除了想起来有点害臊外,也没什么特别感觉。 车子停在一处别墅院子里,刚下车就有穿燕尾服的佣人带路。 闻栖跟在父母身侧,和二老去给路叔叔送生日礼物。 现场有很多青年才俊在交谈,有部分熟脸是时尚杂志刊登过的各路知名设计师,这样一看,还真是相亲现场。 何英被闻栖挽着,和几个经常一块打麻将的贵太太碰面,忍不住停下来寒暄两句。 另一边还不忘关心乐容的病情,拍拍闻栖手:“小栖,昨天电话里我让你带乐容上医院看看,你可别忘了哈。” 提到乐容,闻栖心里一阵烦躁,还没想好什么说辞,迎面摇曳生姿的一抹暗蓝色身影突然闯入视野。 白天才被她喊骚狐狸的女人,现在挽着路叔叔,正朝她这边徐徐过来。 那张脸化了个御感十足的妆容,和她白天看到的柔弱有些出入,红如樱桃的酥唇像是在邀人品尝。 她心里咯噔一下,发现这女人也在看她,和她视线相碰那一刻,甚至还朝她眨了下眼睛…… 双方长辈都没有看出这里面的诡异气氛,何英更是把闻栖轻轻往前推了半步,笑的一脸慈祥:“小栖来,认一下你小路姐,不会想不起来吧?你小时候就老爱欺负人,缠着你小路姐给你举高高,还要人说童话故事给你听才肯睡,上哪跟哪,讨嫌的很……” 小闻栖从小就喜欢长的漂亮的妞,还不爱跟男孩玩,当时何英跟闻子昀也没觉得有什么,小孩子这样也正常。 结果长大后,刚谈对象就出了柜,他们二老思想也不死板,几乎没做什么心里斗争就接受了闻栖是同性恋的事实,连带着接受了非常优秀的才女乐容。 信息量过大,闻栖还没有完全消化过来,小贱人是路晚安?不对,路晚安才刚回国,哪里有时间和乐容出轨? 肯定是明瑶这妮子扒错人了……也不对,既然路晚安不是骚狐狸,昨晚为什么不解释? 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为什么不说?就这样忍受她的羞辱,还任由她又亲又摸,就不怕她真的做下去吗?! “小栖!”何英喊了声,不断催促:“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快叫人,今天你路叔叔生日,可不能不懂事。” 闻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满肚子都是疑问,她压下乱七八糟的问题,勉强对面前中年男子熟练喊:“路叔叔好……” 话音刚落,才分外不情愿的看向旁边穿鱼尾裙的女人…… 路晚安走近了些,甚至还倾过前身,微弯下腰,她压住胸口遮掩,动作淑婉又不做作,就以这样姿势,眉眼弯弯看着闻栖,一副在期待什么的样子。 闻栖张张嘴,声带发不出任何声音。 路晚安笑的更欢了,和小时候一样摸摸闻栖发顶,耐心诱哄着:“栖栖乖,叫姐姐……” 第5章 拍写真 她几乎下意识的动作就想避开路晚安摸过来的手,轮廓线条变得僵硬,微侧了下脸,最后还是忍住了。 靠那么近,连路晚安鹅白玉颈上好几个触目惊心的草莓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她眼神颤了颤,用余光扫过面前儒雅随和的路叔叔,细看就能发现那张笑呵呵的脸上是有些愠怒的,嘴角绷的很紧,明显是在极力压制怒意。 今天是路晚安的相亲宴,路晚安顶着一脖子吻痕盛装出席,让那些特意过来目睹路晚安容颜的青年都惊了,脸色又白又青。 路叔叔怎么可能不气,想带路晚安相亲的计划彻底泡汤…… 而那个罪魁祸首是闻栖,闻栖现在手脚都凉的。 “你在害怕吗?”路晚安凑近俩个人的距离,下巴若有若无蹭上闻栖薄耳玲珑的耳骨,她分贝温弱,别人只能听见她说话的声音,听不清她说什么。 闻栖却听的一字不差。 路晚安又道:“别怕,我不会跟叔叔阿姨告状。” 她声音柔棉温情,徐徐缓缓,像是在安抚一个干了什么坏事怕家长发现的小孩。 闻栖却不想领情,皱着眉头,按耐下眼里的烦躁:“你怎么敢的?今晚要相亲,昨晚还骗-炮?” 意图顶着乐容小情人的身份和她做,被她误会羞辱成那样也没还嘴一句,图什么?就为了想做? 从昨晚见面那一刻起,路晚安就没安分过,直到现在,当那么多人面居然还敢对她卖弄风骚。 谁能看得出来,路晚安这身柔弱软柳的身躯,私底下却干着想骗-炮的事。 听到某个陌生词汇,路晚安明显怔住,她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在她面前提那个词,而且还是拿来形容她的。 “骗-炮?”她红唇喃喃这两个字,熟媚的双眼晕开浅浅笑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微热,有些稀奇的味道嚼在嘴边:“骗-炮、骗-炮未遂?哧……真新鲜。” 那两个字眼太粗鄙,放路晚安身上,就像是给水蜜桃贴上苹果标签一样格格不入。 闻栖刚还在想会不会说太过了,现在被那吴侬软语的轻笑,撩拨的更加烦躁,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粗鲁言谈,莫名被路晚安的回应捎上春意,在她后知后觉中,被动调情。 “晚安……”路父顺势开口,语气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余怒,面上还要表出温雅的模样:“你刚不是说身体有点不舒服?那你带小栖去花园吃东西,不用陪我见客人了。” 路晚安被人种了一脖子草莓,还是在今晚要相亲的情况下,就这样出来了,路父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放,气的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索性让路晚安出去,别让人看见还能少丢点脸。 何英还愁这俩姐妹多年不见,感情会生疏到不知道怎么相处呢,现在看相处的那么亲昵,笑的合不拢嘴。 眼神却在看到路晚安脖子上暧昧印子后,逐渐变尴尬起来,也秒懂老友的意思,配合着:“小栖,你小路姐身体不太好,这里人多空气不流通,你陪她去花园散散步。” 闻栖不是第一天来路家坐客,对路家花园的路线轻车熟路。 她们两家没少来往,逢年过节都会走动走动,路晚安常年在国外,只有她们俩人陌生,双方家长都相熟悉近乎半辈子。 闻栖走的很快,没有等路晚安,离开大厅后走的更快了。 花园摆了几米大长桌子的美食美酒,现在人都在客厅里给路叔叔过寿,这里空无一人。 闻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听到身后略显急促的高跟鞋步声才侧目看了一眼。 路晚安喘息喘的很重,就刚刚走的那几步路都让她走的满脸扑红,胸口忽高忽低起伏,没有手的遮掩,那略深的事业线热辣吸睛。 要不是知道路晚安有很严重的哮喘,闻栖几乎都要怀疑这个女人是故意的,故意在她面前矫揉造作。 “身体不好就别穿那么高的跟。”她面色寡淡,不再去看路晚安,随手享用面前的糕点,又言:“免得摔坏了让路叔叔担心。” 在闻栖记忆里,路晚安被决定送出国的主要原因,是路晚安有次被狗吓到倒地抽搐,听说送到医院的时候心脏都快骤停了。 那年闻栖才七岁,从那以后,路晚安就被送到国外,那里有很好的治疗调养方案。 这一分别就是十七年,十七年来都没再看到过路晚安。 刚分开那会有点想念,还会用qq联系,小孩子变得也快,没多久闻栖就不太找路晚安聊天了,连路晚安主动发过来的消息都经常忽略。 后面加了微信,常年没刷到过路晚安的动态,也没思考过是被屏蔽了,还是路晚安不爱更新朋友圈,她不在乎,自然不会多想。 结果闻栖说什么,还真来什么,路晚安的鱼尾裙很限制她能迈开的步伐,走的有些急,还真摔到了地上。 和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闻栖没抱路晚安,听到动静也只是瞥着看,完全没有要扶起来的意思。 路晚安膝盖磕到了边上的花圃矮栏围墙,她看着被自己不小心压倒的几株鲜花,眸目有一丝惋惜,还不忘回复闻栖说的话:“穿高跟鞋比较有女人味,栖栖不喜欢吗?” 她直接把闻小姐的称呼换成了闻栖小名的叠词。 闻栖倒了一杯香槟小抿一口品尝,和摔在地上的狼狈女人形成鲜明反差,她眼尾上挑:“你是问我喜不喜欢高跟鞋,还是问我喜不喜欢女人味?” 路晚安其实不太清楚闻栖的爱好,她所了解的,仅知道乐容是个清冷女王,出席任何场所都穿高跟鞋,应该是高跟鞋控。 她学不来乐容清清冷冷的模样对待闻栖,就只好学穿高跟鞋。 路晚安想要站起来,小腿肚却在打颤,她深呼一口气,有点沮丧:“栖栖,我起不来了。” 她没让闻栖拉一把,就只是直述现状,告诉闻栖,她腿使不上劲,起不来了,站不动。 气氛突然变得安静,静到只有风声在耳边吹荡。 寂静几秒后,闻栖才把酒杯放下,她眉头皱了皱,似乎有点嫌麻烦,还是走到路晚安跟前,伸出单手。 闻栖的手臂不粗,也没有肌肉,紧致的肌线都是青春少女该有的美感。 路晚安知道闻栖的手臂力气不小,闻栖常年拉小提琴,去射箭馆和骑马场,喜欢这些项目的女孩力气都不会小到哪里去。 她把手搭在闻栖的臂弯上,支撑着慢慢起来,一手圈住闻栖的肩头,整个人都靠在闻栖身上,讪讪低笑:“栖栖,你的手真有劲。” 她想到闻栖拉弓的那组照片,流着汗,背心都是湿的,那双手谈不上娇嫩,十指都有薄薄的茧子,却细长有力,拉弓的时候整个手臂都是绷紧的,看得出来并不纤弱。 那句夸赞放别人身上倒也没什么,放在女同性恋身上,那就不一般了,话里的暧昧连带着晚风都变的燥热。 闻栖不知道路晚安为什么那么痴狂撩拨她,是因为喜欢吗? 她们分别了十七年,谁会因为小时候过家家的情谊喜欢整整十七年? 她想不出什么来,也不感兴趣,只当路晚安到了年纪,耐不住寂寞。 “路叔叔给你准备了相亲,你不应该这样浪费他的心意。” 闻栖是有点心疼的,路叔叔一直很疼她,她也很敬爱路叔叔。 这些年路晚安身体不好,才刚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头发早就白了,可见没少为了路晚安操心。 早些年操心路晚安身体情况,现在又操心路晚安的终身大事。 路晚安心里有一闪而过钝痛,间接忽略掉闻栖提到的话题,站稳身形才慢慢放开闻栖。 “我在阁楼布置了很多摄影棚,你有空可以帮我拍套写真吗?”她坐在边上,拿过酒杯,浅浅喝了一口香甜的美酒。 闻栖眼皮跳了一下,路晚安手里拿的,是她刚刚才喝过的…… 闻栖在大学有段时间喜欢摄影,特意去学过,家里放着很多设备,想到两家经常有来有往,拍组写真也不算什么,便应下了:“什么风格?” 路晚安目不转睛看着闻栖,穿着性感高跟鞋的脚在桌子下面轻晃,闻栖没有说错,她就是从头发丝到脚都不安分。 她轻咬红唇,看闻栖的眼神也晕染几分温存笑意:“私、房、照……” 闻栖目光微顿,脸上没什么表情,唇角线条却抿地很紧。 路晚安温声问:“你不喜欢?” 她思考会又道:“唔,那水手服?” 闻栖还是不说话,她再问:“cos猫女郎?” 她俯过身凑近了些,抬起一只手放在和耳朵一样高度的位置,对闻栖招招手,柔软的手指有规律弯动,红唇轻启:“喵……” 女人柔软到毫无攻击力,温顺又乖甜,只有看闻栖的眼神才会透露出野心和滚烫的温度,闻栖喉咙都痒了。 她喝了一口冰凉的红酒,喉咙滚动,热燥得到抚慰,才堪堪回复:“看心情……” 第6章 接个吻都不能尽兴 今晚的风不太温柔,把那身暗蓝色的流苏吹的层层拨动,柔软羽线在桌下和夜色里摇曳,时不时会刮蹭到闻栖的脚踝。 闻栖不知道路晚安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她确实被这裙摆上的流苏,撩拨的不太能静下心来吃东西。 脚踝以至于小腿都绷的很紧,蔓延到尾椎骨都是阵酥麻。 桌上摆的糕点很多都是闻栖爱吃的,此刻却烦闷的吃不下,看路晚安的眼神很是不耐:“你在国外就学了这些东西?” 她的语气谈不上温柔,也没有昨晚刻意的羞辱,更像是因为被撩的不自持而自我恼火,看路晚安做这些小动作那么从善如流,恼火感更甚。 路晚安突然被问及国外的事,丝毫不吝啬跟闻栖分享她在国外的生活,表情认真又正经:“学的美术,画过很多小小栖哦,吃波板糖的,玩仙女棒的,扎小辫子的……” 还有成年后的闻栖,骑马的,玩击剑的,拉弓的,她画过很多闻栖的画像,几乎从小到大闻栖所有样貌转变都没缺席过。 她从父亲那里,接收过很多闻栖一家的照片,她想,闻家也是能频繁看到她成长近况的,要不然何阿姨也不会一眼就认出她来。 只有闻栖,闻栖对她不感兴趣,在那么多天的日日夜夜里,从不找她,连两家长辈互相分享的生活动态也懒得去了解。 只有她一个人,坐在电脑面前,从早到晚,看闻栖企鹅头像亮了,又暗了…… 闻栖睨了路晚安一眼:“我说过我要听这些吗?” 路晚安双眼微茫然,很快又露出笑意,她很想抱抱闻栖,像小时候那样举高高。可惜,怕是要抱不动了:“栖栖想听什么?” “我问你裙摆蹭过几个女人的脚?只有女人吗?”闻栖现在还不知道路晚安的性取向是什么。 如果男女通吃,是不是也用这么放浪的伎俩去勾引男人? 路晚安看闻栖和小狮子一样暴躁,频频浅笑:“你很在乎这个?” 闻栖不喜欢打太极,直白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影响我未来几天有没有食欲吃饭。” 对方越是急躁,路晚安越是不想那么快让闻栖知道答案,桌子下面的美足轻摇晃动,裙摆随着她的幅度飘扬,把本来就有点毛火的闻栖,招惹的更加爆发边沿。 她故作沉思,琢磨着,眼角都是温存的媚笑:“有这么严重呀……那我更要好好想了,免得遗漏什么。” 闻栖冷沉下脸色,猛地把路晚安拽起,推耸肩膀,直接让路晚安后退时臀部推撞到了桌上,遭受到撞动,桌面的水果盘和美酒都凌乱的倒成一团。 “我最讨厌有人和我摆谱。”她蹙着眉头,没什么耐心说着,两指固定住路晚安的下颚,衔着那张娇艳到能滴出樱桃汁的红唇重重吻了下去。 她知道路晚安喜欢这样喜欢的很,昨晚她第一次品尝,路晚安就被亲的意乱情迷,好像从来没这般享受过一样,轻而易举就被吻到神魂颠倒。 闻栖的吻技很熟练,不用刻意去讨欢心,被吻的女人从一开始震惊到沦陷,连坐在桌上都没什么力气支撑,被吻的全身发软,喘气。 她松开路晚安的唇,点到为止,路晚安还保持着微扬下巴的姿势,眼角跟桃花一样娇妩,捂着胸口急急喘息。 只是一个吻,就让路晚安张着唇直吸气,耳边一侧的碎发被薄薄汗水打湿,沉沦过后百般窒息难受,胸口都是抽疼的。 “我大概知道你寂寞难耐的原因了。”闻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拍过路晚安后背,虽没表露出什么丰富情绪,眼睛却一直在留意路晚安的脸色:“跟病秧子谈恋爱,接个吻都不能尽兴,确实没什么乐趣。” 路晚安睁开双眼,桃花似的眸目很是迷离,在听到闻栖总结的评价后,热泪一下就盈满眼眶,她没有说话,低着头一点点整理皱掉的裙子。 手腕却抖的不成样,还是紧紧抚平着腰臀下摆被桌子撞乱的流苏。 闻栖愕住,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爸妈让她照顾路晚安,她不但欺负人,还把人欺负哭了。 她看下周围,发现没人过来,表情才自然点。 “你刚不是挺能?怎么说两句就哭鼻子?”闻栖抓住路晚安的手腕,有些话要说清楚,看路晚安眼睛红的厉害,鬼使神差的曲起食指蹭了下路晚安湿漉漉的眼睛。 难得放轻点语气,好声劝说:“如你所见,我不是什么温柔的人,跟你不合拍,你另找目标,别再勾引我。” 路晚安这样软柳尤物,应该要和温柔似水的人在一起,被当成珍宝小心翼翼呵护,被耐心对待。 闻栖脾气不好,易怒易燥,床上也不喜欢伺候女人,衣服都能撕破。 不管路晚安是想和她做床伴,还是有别的目的,都不是她想要的类型。 路晚安咬着下唇,还是不甘:“不温柔就不温柔,我又不用哄。” 她不是第一天认识闻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闻栖的脾气,她就喜欢闻栖凶凶的小狮子模样。 闻栖还想说点什么,路晚安勾着她脖子吻了上来,挺着腰往她怀里贴的密无缝隙。 “栖栖教我……”路晚安抱着闻栖,羸弱低喘:“等我学会了,看你怎么嘚瑟。” 花园的长廊有脚步声迈过,闻栖心里一紧,有点担心是路叔叔过来了,想扒开路晚安手,路晚安却把她搂地更紧。 “你疯了!”她偏过脸,躲避路晚安的热吻:“有人过来了,快松开!” 现在是学接吻的时候吗?万一被她爸妈看到了,她十张嘴都说不清。 闻栖推开路晚安,寻着脚步声望去,花园长廊里过来一个容貌清冷的女人,正倚在罗马柱上朝她这边看。 乐容扎了一头高马尾,身上穿着米白色西装,妆容很清淡,连底妆都没上,只化了灰咖眉毛,上了哑光南瓜色口红,和今晚争相斗艳的名媛相比,她的装扮素净到自成一股清流。 她看着闻栖和怀里的女人不分场合热吻,什么也没说,冷然的从西装口袋摸出烟,动作熟练的在手心转动打火机,昏暗长廊里点燃香烟。 以前乐容是不抽烟的,最近这年才有的习惯,也是在这一年,她背叛了闻栖。 她抬眸打量着坐在桌上的那个陌生女人,视野突然被影子遮住,闻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过来。 乐容眼神闪烁着什么,吐出一个烟圈:“你干嘛到处说我病了?” 闻栖挑眉:“不然要说你死了吗?” 被噎了下,乐容表情不是很好看,她又把视线放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女人身上,眼神冷的可怕,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简单说着:“妈打电话过来,说你今晚可能喝酒,问我能不能来接你。” 要不是有这通电话,她都不知道闻栖编造她生病的事,想到这她又开口:“你撒谎就是为了不带我,好跟那个女人亲热?” 她们结婚那么多年,闻栖看得出来乐容现在很生气,乐容很注重外在形象。 不管什么事,在外面都能隐忍下来,总是冷冷冰冰的理智模样,估计离开这里差不多就要发作了。 闻栖觉得可笑,还真笑出声。 乐容把烟掐了,冷情的丹凤眼有过不满,她叹气:“不用为了报复我急着找下一任,小栖,你还是一点都不懂事。” “我看起来像是脑子不正常的样子?”闻栖看着这张脸只觉得恶心,丝毫都不给乐容留情面:“大晚上你不陪着你小情人,跑来送我回家?那你外边那个心还挺大,不怕我喝多了跟你上-床? 哦,你跟她都是一路人,说不定还觉得刺激,怎么会怕呢。” 闻栖这张嘴毒的很,乐容是知道的,早早领教过,即便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刺到了。 “你乖点,宴会已经结束了,我送你回家。”乐容张嘴就习惯性哄闻栖。 她们两个相处模式一直都这样,乐容觉得腻味也转变不过来。 闻栖不想在这里把事情闹大,她跟乐容离婚的事连爸妈都不知道,现在也不适宜谈这些。 何英知道乐容没有生病后,理所当然的以为是自家宝贝女儿跟乐容吵架了,才闹这么一出。 非常贴心的把闻栖丢给乐容,两夫妻先回了老宅,连说都没跟闻栖说一声。 来到别墅前院的停车区,闻栖一眼就看到乐容的车,她拉开副驾驶座,下一秒又甩上,转身上了后座。 就在这时,闻栖放在包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她打开微信看,是个陌生头像,对方露-骨又明了的发来一句:“栖栖今晚会和她上-床吗?”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再看备注,同样陌生至极——“小路姐姐。” 闻栖盯着那句信息,嘴角噙着似笑非笑,回复:“你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她刚把信息发出去,余光才瞥到乐容撑在车门上看她,把聊天框里的内容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第7章 小栖在洗澡 乐容有点意外,她没想到闻栖会那么快就找了下一任,这聊天模式看起来不像是正常情侣。 她了解闻栖,如果真的厌恶,肯定把人拉黑了,不会敲字回复。 炮-友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乐容的表情又冷了几分,连带着看闻栖的眼神也逐渐冰凉,一张脸都快结出寒霜了。 闻栖头都没抬,从关掉的手机屏幕里能看到那张素净的脸一动不动,她被看火了,侧眸掀眼:“盯着我看做什么?你今晚就是一个司机,不想送就别过来,别杵这招人烦。” 乐容接送闻栖整整七年,今晚是第一次被闻栖喊司机。 她搭在车门上的手攥紧,手指甲都抓白了,下颌线条冷硬,还是一言不发,绕到前座去开车。 “呵……” 闻栖从喉咙里溢出单音节,不愧是乐容,外面的人都说乐容清冷,也是没说错。 乐容永远都是这样,有时候明明心里窝火,还是装出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冷样,跟所有情绪分割开来。 这种性子的乐容,她根本就没想过会出轨,毫无预料就和她提离婚,没给她一点心理准备。 甚至躺在她们曾经一起睡过的床上,让她看到了遍布胸口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留的痕迹,咬的很深,齿印青紫相融,恶心到令人发指。 哦,也不是完全一点变化都没有,从入春起乐容突然迷上了抽烟,应该是从那一刻起就在她和小三之间周旋了吧。 想到这个,闻栖就生理反胃,看着乐容后脑勺都想抄砖头拍开花,看看里面装的什么玩意。 回到家,车子一停闻栖就要下车,结果车门被锁着。 乐容慢条斯理解开安全带,透过后车镜看闻栖,眼里有丝无奈:“小栖,你跟哪个女人交往我都不会干涉,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不管和谁在一起都要认真做决定。” 说完这些,似乎觉得过于官方,乐容又补了一句:“你真的喜欢路家那个女人吗?你和她都不熟,为什么要吻她?” 闻栖“嘁”了一声:“我吻谁都和你无关,想怎么吻怎么吻,我还要吮着唇缠着舌尖玩湿吻。” 她横眉嗔目,紧接着冷笑:“但我警告你,现在不把车门给我打开,你六百万的宾利慕尚今晚就要报废。” 乐容知道闻栖说得出口就做的出来,倒也不心疼车,要是砸车能解决问题,她不介意让闻栖砸几辆。 俩人几乎没怎么吵过架,突然吵那么凶,乐容竟品出点滋味上头,她笑笑自己癖好古怪,给闻栖拉开车门,手掌放在车顶抵住,避免闻栖碰到头。 乐容很多方面都做的很好,宠妻狂魔的称号不是空穴来风,过去很疼爱闻栖是真的,现在腻味了也是真的。 闻栖下车,腰肢挺的笔直,和乐容擦肩时,她斜了乐容一眼:“我没有不冷静,和路晚安接吻,是我自持不住被她撩拨到了。” 她又不是直女,也不是性-冷淡,在已经单身情况下被丰腴的尤物美人勾引,有生理冲动很奇怪? 进了屋子,闻栖的手机又震动一下,信息弹出来让手机自动亮屏。 【到家了吗?栖栖。】 她不刻意去想象也能知道,现在路晚安估计从她离开后就抱着手机,掐着时间给她发信息,就等她回复。 闻栖没回信息,也没再看手机,换了鞋子就准备去卧室洗漱,发现身后的乐容也跟进来,她脸色当即就变了。 这幢小别墅是她亲自挑的设计风格,钱是她和乐容一起出的,签离婚协议时就标注的清清楚楚,她按照别墅现在的价值折现一半给乐容,房子归她一人所有。 她和乐容自然都不在乎一幢小别墅,财产分割的清清楚楚只是表明断绝关系的一种态度。 现在乐容进出那么容易,闻栖的怒火又在蹭蹭上涨,她双手抱胸,拦在楼梯口:“乐女士,你送我回家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乐容:“ok,我拿点资料就走。” 闻栖没再看乐容一眼,转身就去卧室洗澡,算是默认让乐容多待一会。 闻栖有时候会很霸道,甚至霸道过分了会不太讲理。 但从来不给乐容工作上的事添麻烦,在公事面前知分寸。 这也是乐容觉得,闻栖虽然脾气不好,性子却万分可爱的其中之一原因。 浴室里的女人在淋浴,乐容在书房翻找重要的纸质资料,打算整理好在装进牛皮纸袋里。 在家里的路晚安侧躺在床上,两只手抱着手机,目不转睛看着微信聊天框,从上一条信息发过去,到现在已经快要过去二十分钟了。 闻栖没回她,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回。 为什么不回复,是忙的没时间吗?一个人忙,还是……和别人一起忙? 路晚安知道自己不应该插手闻栖的事,可她控制不住会胡思乱想,想的睡不着,想的呼吸都不顺畅。 今晚闻栖还主动亲她,说明她们是可以进一步发展的吧?现在不理她又是什么意思? 她咬着下唇,有点生闷气,从床上坐起来给闻栖发了一句:“栖栖要是在忙,跟姐姐说一声就好,姐姐就不等了。” 信息发出去没多久,对面回了一条语音,她眼睛一亮,点开播放听到的却是一道陌生又清冽的声线:“小栖在洗澡。” 路晚安顿时就被泼了桶冰水,心都凉的,眼睛红了一圈,她瘫在床上用被子捂住头,略微淤青的膝盖钻进被褥里,只有莲藕般的小腿露在外面不安的勾蹭床单。 闻栖真的要和乐容上-床? 她想到闻栖吻她的时候,那么用力,那么不留余地的深吻,现在要用吻过她的嘴去亲另一个女人? 前后才隔了不到两个小时!闻栖怎么能这样! 路晚安越想越气不过,掀开被子,换了套衣服就去闻栖的家。 她不是第一次来,在七年前,闻栖婚礼的前一天她偷偷来过,当时坐在车上没下来,就这样远远看着,一整晚都没睡。 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医院急救,也错过了闻栖的婚礼…… 她站在门口,也不顾屋子的主人是不是在翻云覆雨,按了好几下门铃。 路晚安现在脑子很乱,做的任何一个行动都不在她可控制范围,胸口烧的慌,她也不知道来这里能做什么,闻栖要是真的在和乐容上-床,她来了就能不做吗? 从小她就被灌输身体不好的意识,不能蹦不能跳,不能去人多地方,会缺氧,会要了她的命。 她连喜欢一个人都不敢喜欢,生怕自己哪天不小心离开了,让对方伤心。 现在喜欢的女孩就在她面前,她才发现自己有多荒唐,从回来的第一晚起就想将错就错和闻栖亲近点,再亲近点。 她不满足于只能通过闻栖照片,来缓解心里空-虚,她对自己近年来,好几个深夜对闻栖产生过的邪念,感到羞耻和自责。 昨晚闻栖要是没有找她就好了,她还可以继续忍,继续自我囚在童年时期,对小闻栖喊过她的“媳妇”爱称里心动,继续在每一个日夜,看闻栖早就丢弃的qq头像发呆,继续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吱呀……” 门从里面被打开,开门的人是闻栖。 从猫眼里能看到按门铃的女人是谁,见找上来的是路晚安,闻栖就没穿外套,只穿了睡袍,反正睡袍够厚,里面空着也看不出什么来。 “什么事?”她扬眉问,语气不冷不热,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 路晚安穿了一条高腰开叉的黑色包臀裙,她这个角度能看到若隐若现白皙的大腿,视线往上挪,是路晚安丰满诱人的翘臀。 闻栖知道路晚安身材好,那种微肉的性感,简直能勾人心魂,无论看几遍还是会忍不住用余光打量。 她可不认为这是路晚安随便挑的裙子。 “栖栖……”路晚安一时被噎住,听到闻栖不温不凉的语气,瞬间冷静不少,她往里看看,温弱问:“乐教授回去了吗?” 闻栖突然笑了,看路晚安这幅小模样起了几分逗弄的兴致:“怎么?你想一起?” 路晚安先是一愣,回过神来闻栖说的话什么意思后,脸红的都要滴血了,眼睛又酸又疼,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闻栖以前怎么没发现,路家千金不但身体不好,还是个小哭包。 “不逗你了。乐容在书房收拾东西,你找她有事?”闻栖给路晚安让路,好整以暇问:“那你要不要进来等等?” 她知道路晚安来的目的是什么,故意扭曲成路晚安是要来找乐容。 有时候闻栖也会有坏心思,比如在欺负路晚安方面,大概也许……她对路晚安有了点兴趣? 路晚安不知道闻栖现在跟乐容是什么关系,只是吵架了?还是彻底离婚了? 她强迫自己收拾好心情,平复下来才露出一丝风情的温笑:“真的可以吗?” 熟媚双眼闪过一抹无辜神色,眼睛堪比桃花般娇柔,试探性又问:“我就这样进去,乐教授不会误会吧?” 第8章 你该回去了 “我如果说乐容看到你会心情不好,你还要进来么?” 闻栖直直盯着路晚安,她怎么会看不懂那点小心思,但说认真的,她并不喜欢路晚安突然拜访的行为。 她不记得她有给路晚安插手管她私事的特权。 明明是闻栖先邀路晚安进屋,现在又故意下了路晚安的面子,换常人早就恼羞成怒要窝火了。 奶猫都还有闹脾气的时候,路晚安比奶猫还软,在闻栖面前,浑身脾性都摸不到半点有刺的地方。 她口吻轻弱,唇角淡淡笑着:“没关系,我在门口等也一样。” 说完,她随手把淡卷的长发顺在脑后,娇娇懒懒勾起盘发,动作很随性,上身的衬衣跟着她的幅度从包臀裙里带出些来,露出一截白嫩紧致的婀娜柳腰。 随随便便扎头发的一个动作,愣是被路晚安做的韵味十足。 这女人…… 小伎俩真是层出不穷,闻栖眼神稍加深邃,扯了一句:“晚上风大,你进来等好了。” 面前的路晚安已经卸了妆,唇色不太健康,细看还能发现,路晚安的呼吸频率比常人都要慢缓,只有犯病时才会急速喘息,跟缺失氧气一样,窒息到血管都会凸鼓出白到冷感的玉颈。 昨晚她用虎口蹭过路晚安颀长的脖子,近距离感受那脆弱的部位在她掌心下孱弱颤动,用拇指掐了三秒不到,直接留了印子,泛起层浅浅醉人的绯色。 有没有掐疼路晚安她不清楚,她只知道路晚安确实很敏感,接吻会腿软,稍微用点劲就红了肌肤。 吻了两次都学不会换气,看起来不像是谈过男女朋友的样子。 但一个样貌身材都堪称绝色的三十岁女人,感情史为零的话似乎不太可能。 “栖栖在关心我?”路晚安嘴上问着,脚已经朝屋里走去。 进屋后,入目就是一鞋柜的高跟鞋,各种各样的款式颜色都有,有几双是乐容上电视台采访的时候穿过,她有点印象。 乐容是还没搬出去吗?路晚安意识到自己在期盼什么后,为自己有这样的念头感到不耻,就好像她在盼着闻栖离婚一样。 她心慌意乱的收拾好那些想法,不敢让旁人发现。 闻栖象征性的给客人倒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坐在另一张沙发,手臂随意搭在边上:“路小姐撩拨人的技术熟练,和被亲时的反应不太符合。” 闻栖没拐弯抹角,想到什么就直说了,也不顾路晚安能不能接上话。 这话里就是在说路晚安装纯的意思,闻栖如果没有七年的已婚生活,换个小姑娘,估计早就被路晚安拐床上去了。 听到“路小姐”的称呼,路晚安表情明显顿了下,她拿过杯子喝了小口温水,有点不太喜欢听到那三个字从闻栖嘴里说出来。 她伏在闻栖膝上,温柔又无比认真的纠正:“栖栖,你要喊我姐姐。” 她看闻栖不为所动的表情,眉眼更认真了,补充道:“你喊我“路小姐”,何阿姨会说你的。” “呵……”闻栖扯了下唇角,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这张徐徐风情的脸,喉咙莫名有些干,她瞥开视线:“你不跟我妈告状,她就不会知道。” 路晚安自然不会跑去告状,见闻栖不乐意喊,也没法子,有些失落的“嗯啊”了声。 “栖栖为什么不看我?”她失落没一会,很快又打起精神和闻栖说话,眉眼都是弯的。 路晚安似乎很享受和闻栖相处,无论闻栖说什么,做什么,都丝毫不影响她心情愉悦。 闻言,闻栖只是抿紧了唇,没给路晚安任何回应,微蹙的眉头才能看出她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这时候脚步声下台阶的声音打破气氛,乐容手里拿了一个公文包,下来刚好就看到这样场景。 路晚安从闻栖膝上起来,顺势坐在闻栖的边上,从旁边的角度看,就像闻栖整个手臂都揽住了她。 她扬起脸,还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看到乐容,以前只有新闻上才看得到。 她视线掠过乐容手上无名指的一枚钻戒,轻声说:“乐教授,你和栖栖结婚的时候,我人虽没有到场,礼物却托人送到了。 当时送的那套珠宝首饰是我个人设计的,现在你跟栖栖感情破裂,我想跟你要回来。” 七年前她知道闻栖和乐容恋爱的消息后,特意去打听过乐容,鼎鼎有名的农大才女,有价值及高的学术研究成果,年少时期培育“吻妻”花苗如雷贯耳。 实在太优秀了,她不过是稍稍打听了那么一下,都忍不住自行惭愧。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连同闻栖跟乐容的婚戒都一并设计,对她而言,这对戒指的含义满载着她的祝福。 如今乐容出轨了,自然也不配拥有她亲手设计的婚戒。 乐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戒指,素净的脸寒气逼人,她有条不紊转动着,戒指下面是比边上肌肤更加雪白的圈痕。 “戒指尺寸不是很合适。”她冷淡说道,毫不费劲的把戒指摘掉,用食指捻住,耸耸肩:“每次跟小栖做的时候,她用唇舌就能取下来。” 乐容把钻戒的方向朝着路晚安,浑身都是清冷的气息,等着路晚安伸手接。 那么私密的一句话,被乐容轻描淡写就说出来了,路晚安听的头晕目眩,脸更是煞白。 她急喘俩下,探手就要去拿戒指,另一只手速度比她更快,薄而有力。 闻栖一把拿过戒指,动作不太温柔,指甲都刮伤了乐容,她嗔目挑眉,真是被惹火了:“你把床上的事说出来想恶心谁?” 她把自己手上的戒指也摘掉,手骨不易察觉的轻颤了下,讥讽道:“戒指尺寸不合适,是戴错了人。” 乐容看了眼闻栖,没有跟闻栖争吵的习惯,临走之前不忘叮嘱:“小栖,今晚有暴雨,睡之前记得关窗。” 乐容走了,没有反驳闻栖说的话,可能潜意识里,也认为结错了人。 那对婚戒,被闻栖整整齐齐放在桌上,上面都是余温。 路晚安从包包里拿出钱夹,拉开中间那层,抽出纸巾把戒指包好,都放了进去。 目睹全过程的闻栖:“你真是来收戒指的?” 路晚安点头,把戒指一一收好。 看路晚安认真的小模样,闻栖突然问了一句:“等我二婚再送一次?” 路晚安拉钱夹链子的手僵住,才刚平缓下来的呼吸,隐隐约约又有要窒息的前奏。 想到乐容刚刚说的话,她碰过戒指的手也滚烫起来,她看着闻栖,双眸秋水盈盈,分贝有丝嚅弱:“栖栖二婚的话,在床上也会摘戒指吗?” 闻栖不容置疑道:“当然……” 路晚安眼里有过茫然,她不解,浅浅笑笑:“这有什么讲究?” 这个话题不是一般的烫舌,闻栖凝视路晚安,眼神有着不加遮掩的探究,滚热又耐人寻味。 “这个问题栖栖不方便说么?”路晚安问着,手放在裙子上,坐下来的姿势让包臀裙又紧了几分,把她的曲线勾勒的更加让人血脉贲张。 她本人却像没有丝毫察觉一样,依旧这样坐着。 闻栖若无其事挪开目光,嗓音略微干哑:“床上不摘戒指,容易弄伤太太。” 路晚安听到那个词,一时恍了神:“真好,喊“太太”比喊“媳妇”浪漫多了……” 后面半句话闻栖没有听清楚,她也没问,看了眼外面已经开始下小雨的天,提醒着:“你该回去了,晚点要下暴雨不好开车。” 路晚安讪讪说着,一边观察闻栖的反应:“好像要打雷,我不敢开,可以让我借宿一晚吗?我睡客房……” 她也不是非要住这么一晚,只是太久没看到闻栖,她来也来了,想多跟闻栖说说话,闻栖微信又不理人…… 客厅的窗户没关,屋外都是淅淅沥沥的雨声,风刮的很大。 闻栖:“我送你回去。” 看闻栖这么坚持,路晚安面子上终于有点挂不住,就好像她死乞白赖那般,有点受伤:“栖栖,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不要这样防我。” 被这样防着,她很难受。 闻栖没再说什么,进卧室换了衣服,还给路晚安带了件薄款风衣,递给路晚安,一定要路晚安回去的态度不容拒绝。 “栖栖……”路晚安低低念着,双腿蜷在沙发上,盘好的头发都散开了,有些凌乱披在腰后。 看闻栖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她只好动作温吞的把风衣穿好,她提道:“你抱我一下,不用你送,我马上走。” 刚说完,闻栖就把路晚安扯了过去,力劲很大,圈住路晚安的腰,抱了个满怀。 路晚安回抱着闻栖,一点点收紧双臂,从嘴里发出舒服喟叹,伏在闻栖肩头乖巧喘息:“栖栖……” 她有意无意蹭着闻栖的耳骨,轻软又固执问:“为什么不看我?” 栖栖为什么不看她…… 闻栖不吝啬给路晚安一个拥抱,自动忽略掉路晚安抛出来的问题,她坚持:“我送你回去。” 第9章 你跟我交往吧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时有雷鸣闪过,路边的树枝都被风刮的狂呼乱拽,雨夜渐渐幽邃,马路上近乎没什么车辆。 闻栖没有回路家,在路晚安请求下开车去了昨晚的小区。 她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正目不斜视注视前方路况,车内都是路晚安的香水味,在闷热的雨天下显得更加浓郁。 那应该是一款很小众的香水,比熟烂的桃子更加香甜,却甜而不腻,勾人心神微漾。 闻栖没来由的一股烦闷,连等红绿灯期间都静不下心,她对床上的事一贯追求尽兴,像路晚安这样病殃殃的,真滚在一块免不了要克制,要隐忍,无论是处-女朋友还是处床伴都跟她不适合。 她余光悄然落在后视镜上,小小的镜面照出路晚安成熟丰腴的曲线,这个女人坐在副驾驶座上,两手拧着被雨水打湿的乌黑卷发,白衬衣紧紧贴在肌肤上,湿透的布料下能清清楚楚看见里面的蕾丝花纹肩带。 闻栖怀疑路晚安是故意的,从屋子走到停车库,她拿了两把伞,一把给了路晚安,她们撑着同样大的伞,为什么她衣服滴雨不沾,路晚安头发跟衬衣会湿成这样? 总是玩些小伎俩挑战她的自控力,爱提起烫舌又暧昧的话题,装出一副清纯无辜的小白兔模样,根本就和善于撩人的心机严重不符。 闻栖不喜欢干揣测别人这种无聊的事,实在是路晚安小动作太招她烦了,偏偏她还做不到视若无睹。 车子开进小区楼下,离进公寓只有几步之遥,路晚安解开安全带,没急着下车,转过脸看闻栖,眸眼浅弯:“栖栖要上来坐会吗?我学过煮花茶,味道还可以,你应该会喜欢。” 闻栖不太想跟路晚安玩这些虚的,点破路晚安心思:“什么花?女人花么?” 小孩子才信上去是喝花茶,穿戴整齐进去,皱褶衣服出来。 路晚安脸微热,盖在腿上的风衣揪紧几分,可以看得出来有些紧张,还是对闻栖提出来的想法尽量满足,哪怕只是闻栖随口说的玩笑话。 “栖栖喜欢的话,也可以品尝。”她小声说着,声音温弱气娇,说完似乎又觉得这话过于放浪了,偷偷看闻栖的反应。 闻栖呼吸一窒,觉得车内呼吸不够足,下开了一点车窗,她凝视路晚安,眼睛往下看那张有点苍白的唇,不薄,倒也不厚,肉感微嘟,是亲起来让人想狠狠欺负的罕见唇形。 闻栖收回视线,没有再看,下唇有些干,她靠在椅背上,第一次跟路晚安认真分析她们的关系:“你喜欢女人?” 突然被那么严肃提问性取向,路晚安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闻栖挑眉:“喜欢我?” 路晚安手指紧捏了下,手心微微出汗,有点拿捏不准闻栖问这些话的意思。 看对方不吱声,闻栖也没继续停留上面的两个问题,舔了舔下唇,舌尖都是燥热的,她单刀直入问:“你是想玩一夜情还是需要一个长情发展的女朋友?” 她看着路晚安涨红的耳尖,听那呼气声都能感觉到面前的女人呼吸急乱不少,她跟路晚安把话敞开说清楚:“不管你想找哪方面的,那个目标选项都不能是我,路叔叔只有你一个女儿,他还忙活着你的终身大事。” 闻路两家父母那辈交情很深,路叔叔思想传统,虽然对闻栖和女人结婚的事祝福满满,但要是放在自家女儿身上,说什么都会受不了。 哪怕路晚安真的是同性恋,不想跟男人结婚,要处的女朋友也不应该是闻栖,谁都可以,唯独闻栖不行。 闻栖不想做那个让路叔叔失望的“恶人”。 车窗外面的闪电越来越汹势,和车内寂静的气氛格格不入。 路晚安低着头没说话,闻栖不打算让沉默就把问题逃避过去。 “你应该听明白了我意思,嗯?”闻栖追问着,从唇间吐出一字:“姐……” “姐”,不是“姐姐”。 她本来不着急把这些事放台面讲,但她发现自己对路晚安的撩拨做不到心如止水,越来越躁动,甚至对路晚安极有诱惑力的性感曲线狠狠心动。 仅是肤浅的对美色把持不住,再不说清楚,恐怕真的要出事。 路晚安张了张唇,有些难受,还是温温缓缓的和闻栖说话:“栖栖为什么要亲我?对我做出这些事,我会误会的。” 闻栖笑了:“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是谁一直撩拨?就差没直接撩起火来了,亲一下很难理解?” 闻栖算是蛮有理智,还能坚持到现在和路晚安好好说话,而不是吃干抹净后在跟路晚安讲不可以。 “那栖栖怎么不上钩呢?”路晚安拨了下头发,她抬起手臂把长发都一并拢在脑后,扎了个低马尾,完完整整露出五官,那是一张成熟风情的脸。 她又喃喃,语气轻的似乎在自言自语:“说明撩的还不到位。” 她探过上身,腰臀离开座椅,一只膝盖跪在车垫上,双手稳稳搭住闻栖肩膀,几乎全身重量都压了过去,微肉嘟的唇蹭蹭闻栖那张青春娇嫩的脸。 路晚安其实不太会,唯二两次的经验都是和闻栖经历的,每一次都是她被吻的全身发软,反倒闻栖还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虽然很受打击,但不妨碍路晚安遵循自己感受,体验到湿吻的快乐。 她衔着闻栖的唇又松开,有点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就这么碰了一下都怕冒犯到闻栖,有巨大的羞耻感。 路晚安还在苦恼要从哪方面继续的时候,腰肢突然被深深勒锢住,她一下就跌进闻栖臂弯里。 什么都还没干,已经伏在闻栖手臂上急急喘息,全身肌肤都冒出层薄汗。 “你在跟我演清纯小白-兔?”闻栖把路晚安抱上来,手背抹了把路晚安还在流淌汗珠的额头,力劲有些大,似乎被路晚安的举动招惹到了。 她板正过路晚安的脸,眼里都是无法静心的烦乱,低沉下嗓音,又狠又暴躁:“谁教你这样玩的?不知道跪着更……” 闻栖没说后半句话,呼吸并不比路晚安好到哪里去,她咬咬牙,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跟路晚安沟通。 她们关系不应该这样。 路晚安孱弱的肩膀在颤,说实话,跟闻栖分别那么多年,常年又不联系,她根本不清楚闻栖的喜好,不知道闻栖喜欢怎样的。 她主动点都担心闻栖会嫌她倒贴,她只知道,自己跟木头一样什么都不做,就真的和闻栖没机会了。 “我不懂……”路晚安摇摇头,脸色很白,羸弱无力:“我只是想亲亲你。” 她喜欢伏在闻栖的膝上看闻栖,那个角度能看清闻栖垂下眸子的眼神,很温馨,很舒坦。 闻栖的虎口掐紧了几分,下巴绷着:“你最好是真的不懂。路晚安窝了下肩骨,不知道闻栖为什么突然发那么大脾气,可是闻栖又这样抱着她…… 还没理清个所以然,路晚安被闻栖来了一记深吻,和前面两次不一样,这回闻栖动作更加急躁,几乎不给路晚安任何适应的机会。 路晚安被吻的节节败退,整个后背都压在方向盘上,扬起脖颈承受着。 多凶都好,只要这个人是闻栖就行,都是缠绵的。 “换气……”闻栖的声音把陷入沉沦的路晚安惊醒。 她慌乱的深呼吸,满脸都在发烫。 闻栖知道路晚安有很严重的哮喘,没多久就放开了路晚安,原本毫无血色的唇也被她吻的殷红。 “姐,还不下车吗?”闻栖面上再镇定,暗地里在搓动手心,有丝懊恼,她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又亲了路晚安? 听到那声称呼,路晚安秋水盈盈的桃花眼定定看着闻栖,呆滞了下,被闹了个大红脸,纠正着:“要喊姐姐……” 喊姐姐跟喊姐,这两个称呼差远了!意思完全变了味! 闻栖眼角上挑,故意跟路晚安作对,又喊了声:“姐……” 那个字不轻不重烫到路晚安的耳朵,路晚安都快坐不住了,胸口砰砰的乱跳。 可她不想强迫闻栖什么,羞耻了一番后,自然而然的接纳了闻栖给的称呼。 她温顺攀在闻栖肩头上,一手挽过闻栖的臂弯,轻摇:“栖栖,我膝盖疼想擦点药酒。我力气小,应该擦不到散瘀,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路晚安的膝盖有淤青,在花园的时候磕伤的。 闻栖还是第一次碰到有女人当她面,就这么直言说出自己力气小。 她看了眼路晚安的膝盖,那薄到不仔细看都能忽略掉的伤口,眼神深邃了些,只道了两个字:“上楼……” 重新搭乘电梯,按到最上面的楼层,才隔一个晚上,闻栖竟是两种心境。 进了屋子,她看路晚安翻出一瓶药酒,趴在沙发上,两手撑着下巴,睁着双眼直直望她,在和她的视线相撞后,望的更深了。 闻栖率先挪开视线:“我进哪里洗手比较方便?” 路晚安指着最里的一个卧室:“那里有浴室。” 这里有厨房,偏让她进浴室。 闻栖也没说什么,刚进浴室,一眼就看到放在筐里的粉色真丝睡裙,里面还夹杂了别的小件衣物…… 她眼神一愣,这才打开水龙头,洗了手,也洗了把冷水脸。 闻栖回到客厅,把药酒倒在手心里,一手托住路晚安的脚踝,一手给路晚安膝盖擦药,她力度轻重适宜,手心柔软,也不会让路晚安刺痛。 “栖栖……”路晚安喊她,眉眼弯的,低低笑:“谢谢你这样帮我。” “只是擦点药,这没什么。”闻栖随口说着,反应不如路晚安热情。 “栖栖……” 闻栖停下手里动作,抬眼看路晚安,她发现路晚安很爱笑,不知道天生就这样,还是在她面前爱这样。 “怎么了?”她问着,态度不冷不热,也让人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路晚安的食指轻轻摸上闻栖的唇,在上面仔仔细细描绘唇形,眼睛挪不动半分,就这样凝视着。 她的栖栖,就连接吻都跟性格一样,凶凶的,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般温柔小心翼翼,她不觉得有哪里不好,她好喜欢栖栖这样,像只小狮子,惹火了就冲你叫,要顺毛,要安抚。 她享受这个过程,连同让闻栖炸脾气的每一瞬间,都会让她感到满足愉悦。 “栖栖,你跟我交往吧,不让我爸知道。” 她们偷偷的谈恋爱,偷偷的在一起,不让家长发现…… 第10章 微聊 闻栖十八岁谈女朋友的时候都没瞒着家长,现在二十四了,反倒要把下一段恋情藏起来? 这也瞒不了多久。 她给路晚安擦好药酒,从桌上抽纸巾擦擦手,没看路晚安,有丝心烦意乱萦绕心头:“不可以……” 闻栖只回了三个字,连个多余的字眼都没给路晚安,不太温柔的拒绝了。 “不交往也不行吗?”路晚安从沙发上下来,翻出桌柜最下面的湿纸巾,握住闻栖手,仔细擦着。 被拒绝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她没想区区一两天就让闻栖喜欢上她。 她克制不住想接近闻栖,打从有这个念头起,就没想过要闻栖也平等对她。 闻栖看着路晚安低头认真擦拭的模样,下意识明了路晚安问的什么意思,她的手腕被路晚安捏在虎口上,她凉声:“交往跟上-床都不可以。” 路晚安明艳动人的脸庞,很快就爬上了落寞,还是勉强收拾好心情,温顺的回应了一声:“嗯啊……” 看到路晚安这么乖,这么百依百顺,闻栖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点心软了。 普通女人都会因为被拒绝伤神,更别提路晚安这种绝色,追求者肯定数不胜数,如今在她这里三番四次碰钉子,还没点脾气。 她没什么共情能力,很难感受别人的情绪,现在居然会因为路晚安的柔软有点不是滋味。 闻栖理了下有些褶皱的袖子,视线没放在路晚安身上,心头是更加烦乱,嘴上却漫不经心开口:“花茶呢?” 原本刚刚还神情落寞的女人,眉眼马上就亮了,路晚安温声:“栖栖等我一会,我去煮点。” 像是担心闻栖会等太久,她又嚅嚅的接了句:“马上就好……” 闻栖坐在沙发上揉揉眼角,外面电闪雷鸣,吵的她头疼。 乐容都没路晚安那么难应付,记忆里跟乐容在一起七年,她们鲜少有过争执,没争执不代表没矛盾。 碰上和她意见有偏差的事,乐容表面上不和她争,私底下会一如既往按照自己想法来,她的意见怎么样根本无用。 她第一次知道世界上可以有路晚安这般没脾气的女人,总是不安分的玩小伎俩勾引她,被拒绝也没恼羞成怒,还爱对她笑,那双眼比桃花还娇妩,脾性也是温顺又乖。 闻栖不但没觉得路晚安没个性,居然还该死的有点上头…… 二十分钟后,路晚安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抱着透明的玻璃茶壶,可以清楚看见里面被煮开的娇红花瓣干。 她把茶壶放好,鸭子坐,坐在坐垫上,给闻栖倒了一杯水,手指托住杯底下,把有杯耳的那一边朝向闻栖:“你尝点,没放太多糖,不会腻的,小心烫。” 在花园里的时候路晚安就注意到了,闻栖吃过的糕点是q弹水晶糕,同样口味的糯米粉花糕却不爱吃,应该是不爱吃甜了。 花茶煮的很清香,没有浓郁扑鼻,只有淡淡的月季味,入口甘甘的,尝到喉里才有轻微的苦感。 确实味道很不错,看得出来是用心学过的。 “还行……”闻栖只点评了这么一句,浅尝着,眼睛无意瞥到路晚安刚刚托住杯底的手指……那两指都被烫红了。 她眼底沉了沉,又喝了小半杯。 要喝的也喝了,在留下来就说不清了。 闻栖起身,顺手捞过被放在沙发扶手搭着的风衣,路晚安却勾住了衣服一角。 “怎么?”她用眼神询问路晚安。 路晚安没怀疑闻栖给的二字评价有几分敷衍几分认真,把衣服接过来抱在怀里:“等我洗干净了,在还回给栖栖。” 闻栖:“不用那么麻烦。” 这衣服路晚安都没怎么穿过,就在车上盖了下腿,前后才不到一个小时。 路晚安摇头:“我想给你洗衣服。” 女人的声音很轻,说的话却很有重量,理智上告诉闻栖。 既然不想跟路晚安发展深一层的关系,就应该要把衣服拿回来。 可她还没这样做,脑子里已经自动形成把衣服拿走后路晚安会是怎样的小表情,肯定会跟被抢走唯一口粮的奶猫一样,把难过都写在脸上,仍旧毫无攻击力的顺应她说的每一句话。 闻栖没再说什么,默认路晚安的举动。 她走到门口:“不用送……” 路晚安也不坚持,只是站玄关上跟闻栖请求着:“栖栖,回去要记得给我发信息,给我报平安,不要不理我。” 路晚安说了两件事,发信息和报平安,除了回到家后说一声,还请求闻栖在微信上跟她聊天。 “嗯……”闻栖随口应了声,换了鞋就回去了。 真是磨人…… 闻栖回到自己的别墅,整个屋子都是亮的,她离开的时候没有关灯。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快步走到卧室,阳台的窗忘了关,整个阳台都被雨水冲洗过,挂在阳台的衣服也凌乱掉在地上,看起来一片狼藉。 闻栖长叹一口气,把衣服都捡起来,打算放进洗衣机里重新洗过。 收拾好一切后,趁着泡澡时间,闻栖才摸出手机给路晚安发信息,打开看才发现路晚安发了好几个表情包过来。 就像在催促她回信息一样…… 她对这种感觉很陌生,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回家还要报平安,她去什么地方都有交代,不会有人追问她几点到,到了没。 闻栖回了句:“到家。” 显然对方根本不满足于此,又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也没什么特别,都是叮嘱一些头发湿了要吹,要喝热茶,不要着凉之类的话。 闻栖对这些关怀的话不怎么感冒,正想放下手机,路晚安发了一张自拍,图里面的女人穿了一件黑色旗袍,身材凹凸有致,曲腿坐在毯子上,对着镜子拍的画面,还穿了一双细跟绑带的高跟鞋,同黑色系的绸料系带,缠缠绕绕在小腿上,性感的要命。 路晚安:“栖栖,你说我拍这套好不好看?我在阁楼布了民国风的摄影棚。” 闻栖定定看了眼照片上让人呼吸缭乱的画面,背靠在浴缸里仰头低息,她看着天花板注视了会,捧水招在脸上,静下心才回复:“好看。” 她以为这样就能给话题画上一个句号,刚发过去没多久,路晚安给她发来表情包。 是两只猫咪的,一只奶猫试图扑倒另一只猫猫,反被对方扑了,两只猫倒在地上抱成一团。 闻栖不喜欢卖萌,微信一个表情包都没有,于是就不打算回应。 片刻手机又震动,她应该要好好泡澡,争取早点休息,而不是点开了路晚安的聊天框…… 这次路晚安发的是局部照片,只有半张脸,头发都撩起来了,露出一只带了道具的毛茸茸猫耳朵,和冰肌雪白的肩骨,从照片背景可以看得出,这张是在床上靠着床头拍的。 路晚安:“栖栖看我像不像表情包里的小猫?喵呜……” 刚刚看表情包闻栖没什么感觉,她对小动物不感兴趣,现在看了路晚安这张照片,鬼使神差的又翻开上面的聊天记录,自动把被反扑倒的奶猫带入了路晚安。 闻栖喉咙有点干,回了个“嗯”,又发了一句:“快睡。” 她不是什么惜字如金的高冷女人,不吝啬跟路晚安聊聊天。 但现在路晚安给的话题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接,多打一个标点符号都怕暴露出什么。 她知道路晚安磨人,肯定还会再发信息过来,只要她关掉网络,或者把手机放在一边,都可以杜绝掉跟路晚安继续纠缠。 行动上却却迟迟不动,直到路晚安再发来信息: 【睡不着,想跟栖栖聊天,想听栖栖发语音……】 闻栖看着对方越来越得寸进尺的要求,之前还只是要她回信息,现在想要发语音,或许下一个阶段就是连麦,连视频…… 她强迫自己把手机丢在一边,泡了近乎二十分钟的热水澡,这才躺上床准备休憩。 临睡之前闻栖看了眼微信—— 路晚安:“栖栖好坏,为什么只有姐姐发照片才回信息qwq” 闻栖愣住,她不是这个意思。 闻栖正在聊天框输入,想要解释点什么,路晚安已经弹了视频电话过来,她下意识就要拒掉,拇指却点了转接电话语音。 她没说话,倒也不是故意不理路晚安,她没怎么和别人连麦过,接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前和乐容在一块,乐容有话都是口头交代,急事会打电话,从来不给她弹微信电话闲聊。 “栖栖,要睡了吗?” 路晚安的声音轻轻软软传入耳里,经过电子产品损了点音色,也是好听的。 闻栖躺在枕头上,没急着回路晚安。 路晚安有些失落:“栖栖又不理人了……” 不想聊就不会接,接了就是可以继续的意思,偏偏闻栖接了又不给回应,路晚安摸不清闻栖是什么想法。 “栖栖,给你发的照片好看吗?” 闻栖听着那头不急不缓的语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路晚安的声线有点虚弱,说什么话都是轻轻软软的,语调真的很舒服。 她回:“好看……” 话音刚落,闻栖后知后觉发现她又只回了照片的事,她舔舔下唇,又刻意说了几句:“那么晚怎么不睡?折腾一天都不嫌累?” 路晚安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什么,在电话那边娇娇懒懒的笑:“我说啦,我想跟栖栖聊天,想听语音。” 闻栖觉得自己跟路晚安相处模式不太对劲,她们两个为什么要隔着电话线聊的那么火热?这些不都是情侣见才会做的事? 她倒没觉得腻歪,总觉得这样不好…… “姐,快睡吧,我有点困了。” 闻栖喊路晚安“姐”,试图想用这种称呼来束缚住路晚安,想给路晚安提个醒,拉开她们的距离。 殊不知路晚安把这个称呼接受的毫无压力。 听到闻栖说困了,路晚安叨聊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微信上还发着信息。 路晚安:“栖栖,喜欢看照片吗?明天再拍点好不好?” 闻栖看着这句话出神,不知道应该回什么,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是真的想弄路晚安了…… 第11章 小闻栖 在所有小孩都活泼乱跳的年纪,路晚安的性子最静,总是穿一条小洋裙坐在边上看小伙伴玩,吃东西慢慢的,说话也慢慢的。 有回跟着父亲去闻家送点自酿的葡萄酒,正巧碰到在后花园抱着一碗白饭,却一口都不吃的小闻栖。 路晚安想起,很久以前跟爸爸去医院探望何阿姨,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闻栖,小小软软的一团,被抱出来的时候哭的又凶又猛。 小家伙肺活量不错,一看就很健康,放风筝肯定跑得不慢,她惦起脚在大人怀里看看,羡慕的很。 后来路晚安跟小闻栖都是偶尔碰碰面,两个人脾性天差地别,前者安静温柔,后者是暴脾气,人还霸道,大院里的小孩男的女的都打不过闻栖。 路晚安怕招惹到小家伙,就不常在闻栖跟前走动。 如今看到闻栖一个人抱着白米饭,一副受了什么天大委屈的表情,她看着小家伙,似乎也没别的伙伴说的那么可怕。 小闻栖刚和家里的大人吵了一架,折了一朵很大的蒲公英要夹在漫画册里,结果还没有带回家就被同学吹散了,小闻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凶手”笔袋里的所有铅笔通通削断。 老师跟家长反应后,小闻栖就挨了训,正闹脾气呢,抱着白米饭不上桌,跑后花园里犟着。 当时的路晚安已经很高了,跟闻栖说话的时候要弯着腰,她捏了一下闻栖气鼓鼓的腮帮,问闻栖怎么了。 幼年的小闻栖有点婴儿肥,肉乎乎的小手臂把那碗白米饭抱地很紧,就是不说话,乌黑的瞳眸有层泪花模糊着眼,鼻子都红了,还是一声不吭。 路晚安心想,小家伙气性真大啊…… 她双手穿过小闻栖的腋下,直接抱起,固定好姿势,又用手臂托住:“怎么啦?跟姐姐说说。” 路晚安力气不是很大,即便抱着的是个小孩都有点吃力,举了会没多久,就找石凳坐着,改成把闻栖抱在大腿上。 小闻栖的大豆泪珠子都掉下来了,瘪瘪嘴,仍是不开口。 路晚安倒也没有不耐烦,拇指擦掉闻栖的泪珠子,额头抵在闻栖脑门上,温声哄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小闻栖一连被关怀三次,压抑一整天的委屈终于爆发,把在学校的事从头到尾说出来,说到挨训的时候,情绪老激动了,鼓着腮帮,吸吸鼻子,继续闹脾气。 路晚安轻声笑笑,顺着小闻栖的后背拍拍,没有跟闻父闻母那样教导闻栖要大度要友爱,温柔又耐心十足的跟小闻栖说:“栖栖没有错。” 就是这么一句话,把犟了一整天的小闻栖哄好了,要不是路晚安来,那碗白米饭还能抱上好几个小时。 那会闻家父母铁了心要教训教训闻栖,坚决不惯闻栖的暴脾气。 没想到闻栖年纪小小,那么能犟,一个人在花园闷着,愣是不认错,说什么都不好使。 从那天起,小闻栖就爱黏糊着路晚安,要抱要举高高,拿了奖状会向路晚安讨奖励,上哪都要路晚安带着玩,学校里的每一节手工课,都把成品带回来送给路晚安。 她还爱攒零花钱给路晚安买小洋裙,知道路晚安身体不好,没什么可以玩的项目,送了好多仙女棒,不用路晚安怎么走动,点燃就能玩。 连六一儿童节在学校玩游戏拿回来的糖,都要一颗不剩全塞路晚安兜里,还特意跟路晚安交代,不能分给别人! 时间一久,所有人都看到了,大人们问她:“你怎么那么爱黏小路呀?” 每次闻栖都把小腰板挺的笔直,理直气壮道:“小路姐姐长的漂亮,是我小媳妇!” 听到闻栖的小嘴里能说出这话,大院里的大人们就更喜欢打趣俩女娃了:“小栖又去找媳妇玩啦?” “下午小路放学回来有男同学护送呢,小栖再不看紧些,小媳妇要被拐走咯……” 那时候的闻栖跟别的小孩一样活泼,也喜欢游乐场,喜欢轮滑,为了能跟路晚安一块玩,愣是一整个暑假都不出门,都窝在路晚安家里,听路晚安弹钢琴,看路晚安画画,坐路晚安腿上看动画片,从早到晚玩张拼图都不嫌无聊。 在路晚安那安静到几乎可怜的童年里,闻栖就是一株开在她心房里的红月季,热烈又红火。 这种相处并没有持续多久,在路晚安实在要送出国去调养身体后,闻家父母还担心闻栖会不适应,连每年要带闻栖去探望路晚安的日子都计划好了。 没想到才半年时间不到,小闻栖就把路晚安忘记的差不多,跟新结交的朋友该怎么玩怎么玩,也不再缠着要打电话跟路晚安黏糊了。 直到年纪再大点,闻栖更是忙的不行,忙着学业,忙着练小提琴,仅剩下的时间不是在骑马场就是射箭馆,连路晚安一连好几个月主动分享的日常都是看看就略过。 从闻栖注册qq号只跟路晚安一个人聊天,到闻栖上初中后频繁发说说的中二期,直至高中忙高考不怎么上q,再到大学彻底改用微信…… 闻栖的qq就这样自然而然报废,连带着把路晚安也丢弃掉。 她们失联了。 一道雷轰巨响,把蜷在床上的女人吓的颤了下。 路晚安在睡梦中惊醒,她睁开眼气息很喘,胸口有点抽疼,伸手在摸找什么,手心却碰到湿了大面积的枕头…… 她找到手机,按下电源键,指纹解锁,跳出来就是微信聊天框的页面,屏幕里的信息还停留在她睡前的时候—— 【栖栖,喜欢看照片吗?明天再拍点好不好?】 这是她们聊的最后一句话,闻栖没有再回她信息,甚至没和她道声安。 手机光在卧室的黑夜里,照着路晚安哭的有些红肿的双眼,她的拇指在滑动屏幕,什么都刷不出来。 这个夜晚也没什么难熬,无非就跟以前一样,一直等闻栖回信息,从以前的等qq,变成了等微信。 第12章 办公室 闻栖记着今日有工作的事要谈,次日到了差不多时间会起来,不用借助任何外因,她一向很自律。 她洗漱好后站衣柜里挑西装,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外放,那头是何英的来电叮嘱:“小栖,你去到你路叔叔公司后,要装陌生点,要喊路董事长,看到小路要喊她路总监,不要喊太亲密了,让人看到不好。” “还有啊,跟公司联名的珠宝款是小路设计的,你把口红带过去给小路,让她认一下色卡。” “不要臭着脸,你年纪小,要虚心请教,小路在欧洲是很有名气的设计师,看市场跟时尚潮流眼光毒辣,你要多向她学习……” 何英知道闻栖脾气不是很好,第一次把公司的任务交给闻栖。 虽然要合作的是多年老友,还是有点不放心,没忍住又絮絮叨叨了许多。 关于路晚安在欧洲的事业,闻栖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她一连听了好几年,不用刻意去了解,都能把路晚安在工作上的成就倒背如流。 路晚安不但设计珠宝,还是荷兰很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很多顶级流量借的礼服有一部分就是出自路晚安的手。 从去年开始,路晚安碰上瓶颈期,已经有段时间没出过礼服,为此何英表示痛心疾首,以前看到哪个明星穿路晚安设计的礼服走红毯出圈了,都要发给闻栖看看,说是路晚安的事业粉也毫不夸张。 “知道了,妈。”闻栖回了句。 换好衣服后,她去茶楼吃了点东西,准时到点开车去了路叔叔的公司,到前台那边出示名片,按规矩做好登记,这才准备上去。 进电梯里的人除了闻栖以外,还有另外两个带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员。 其中一个手里抱着一叠打印纸,用手肘推了边上的同伴,挤眉弄眼说:“哎呀,你看到了没?我都跟你说啦,一个在自己父亲生日宴上被吸了一脖子草莓的货色,能是什么正经女人?” “看她今天第一天来公司,穿的那么骚,肯定早被外国佬玩烂了,也就仗着投了个好胎呗。” “就是冲着董事长女婿这个位置,再烂也抢手啊!” 闻栖听着边上的人张着嘴说个没完,脸上没什么表情,直筒西装裤把她本就高挑的身形显得更加修长,她食指拨了颗袖扣,突然开口:“有多骚?” 正在吐槽的工作人员,看同伴怂的不敢接话,直接翻了个白眼,现在电梯里有别人感兴趣,她又来劲了。 转过头跟闻栖描述,眼睛都挤成一块,神情很是浮夸:“我怎么没看过你?你是顶楼那家公司的吧?就我们董事长的闺女,什么名媛千金,还首席设计师呢,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穿条包臀裙屁股都要扭开了,也难怪一来就把公司的男同事迷的团团转,一看就玩的很开那种货,懂都懂。” 闻栖把左手的袖扣拨开后,往上卷了一层,在电梯快要开门时,突然上手抓了一团刚喋喋不休的女人后脑勺头发。 “啊——”那个女的没防备,痛叫一声,差点后摔在地上,咒骂:“你神经病啊!” 闻栖唇角抿的很紧,眼里有火气蹭蹭上扬,却什么都没说,猛地把手里的那截头发拽起,迈步走出电梯口,几乎没什么难度就把对方拖拽出来。 走廊都是女人的尖声咒骂,被闻栖摔在地上,头皮扯的生疼,咒骂渐渐转变成让人寒颤不已的惨叫,听着让人瘆得慌,声音回荡在整个楼层。 设计部门的人员听到那么大动静,全都跑出走廊来,只看到一个面生的年轻女人单身扯着她们同事的头发拖拽在地面,头发都快被扯下来那般用力,没有一人敢上前帮忙。 路晚安过来就看到这么一幕场景,她心里咯噔一下,几乎是小跑着过来,脸色煞白:“栖、闻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不知道公司里的人怎么惹到闻栖了,居然会让闻栖直接动手。 不管怎么样,被传到父亲那里,肯定对闻栖形象不利。 闻栖只是维持着拖拽别人的姿势,不说话手也没松开。 路晚安看着地面上的女人血液都在倒流,脸都充血憋青了,有点急:“你先把人放开。” 见闻栖不为所动,路晚安贴近了点,语气低软,用只有她们之间才能听得见的分贝说:“栖栖,不要动手好不好?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我偏心你,想办法帮你出气。” 如果闻栖真那么讨厌这个员工,有什么过节的话,她找个机会把人开掉就算了,这样在公共场合动手打人,不好处理,她不是责怪闻栖,她是担心闻栖会挨何英的骂。 听到路晚安温弱的请求声,闻栖眼里的愠怒有丝缓动,最后用鞋尖狠狠碾了长舌妇一脚,这才把手松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的纯棉手帕,旁若无人擦手。 样子还是要装装的,路晚安板着脸,刻意冷下调调:“闻小姐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 闻栖跟在路晚安身后,这才有机会打量路晚安今日的穿着,是一套米色丝软的女士西服,里面内搭纯白衬衫,下装长到小腿的包臀裙,就很常见的职业套装搭配。 很多女的穿职业装都没有曲线,看起来瘦小干瘪,路晚安有肉感,比较丰腴饱满,有胸有屁股,腰还细,这样的身材穿什么衣服走哪都夺目。 因为身材好就要被别人那样议论…… 闻栖有被恶心到,她没在公司里把长舌妇的嘴巴扇肿,那都是给路叔叔面子。 进了办公室,路晚安把门关好,两手搭在闻栖的手臂上,跟小时候那样,对着闻栖总是有超乎常人的耐心:“栖栖在不开心吗?为什么发那么大火气?嗯?” 路晚安靠的很近,闻栖能闻到路晚安身上的香水味,连说话时呼吸都吹在她的锁骨上。 “你在国外有谈男朋友?”闻栖突然问出这么一句,她其实只是想说看那个女的不顺眼就打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嘴边,居然问出这种白痴问题。 就算有又怎样?路晚安都三十了,这个年纪有过几个前任也不稀奇。 闻栖心里是这样想,嘴又忍不住要问。 路晚安微愕,反应过来后眼角都捎上笑意,似乎因为闻栖的在意感到愉悦,跟桃花一样的眼眸凝视着闻栖:“我如果说第一次还在,栖栖是不是不太信?” “和我没什么关系。”闻栖偏过脸,不跟路晚安对视,她不过随口问问而已。 确实是和她没什么关系,可她居然会因为路晚安说的那么私密信息心头一颤,也并不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发觉到渐渐贴合上来的柔软,闻栖想把路晚安推开,手搭在路晚安柔腻的柳腰上,迟迟未动。 直到温香软玉把她抱紧,路晚安没因为她的故作冷漠消减热情,跟说悄悄话那般凑近她耳骨细细软软诱惑:“没关系为什么要问?” 路晚安居然在这种地方和她谈第一次,这里可是办公室…… 闻栖退了一步,想拉开点距离,下一秒路晚安朝闻栖迈近一些,小腿抵在闻栖的西装裤上,捧着闻栖的脸追问:“栖栖不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就不会问,问了就是好奇,就是想探究想了解。 第13章 les 闻栖见过无数个容貌上佳的女人,什么风格什么类型的都有,勾引她的不计其数,却没有谁能让她退缩成这样。 越怕过界,越是隐忍克制,越克制骨子里越痒…… “路总监……”她嘴里喊着陌生的称呼,感觉到路晚安的高跟鞋划过裤腿,每每吸气都是路晚安身上的香水味,她合上眼帘,呼吸频率粗重,刻意不去看路晚安桃春盎然的双眼:“我是来谈工作的。” 闻栖知道路晚安惯会顺藤子爬上来,但凡她把人推开,疾言怒色呵斥两句,路晚安都不会那么放肆。 可闻栖连保持不回应这一点就已经很难受了,怎么可能做得出坚定拒绝。 路晚安的长相有点“坏女人”特征,跟熟透饱满的果实一样,诱人品尝,又总爱表出无辜的模样,明眼看去就知道这里面多少有点装纯的成分,却一点都不招人反感,让人忍不住想陪着玩,说上两句话都很有小情趣,勾心荡漾。 “栖栖是在说,我的恋爱经验也在你工作范围内吗?”路晚安侧脸枕在闻栖肩头上,见闻栖又不看她,食指拨弄着闻栖的耳珠,眼睁睁看着耳珠被她手指搓的发红,又改捏在指间把玩。 提问的人是闻栖,现在强调工作的人还是闻栖。 闻栖不止一次问过那样类似的问题,每回路晚安都没正面回答过,至今她都不清楚路晚安是双性恋还是同性恋。 “那你到底有没有跟男的谈过?”她用手背打开路晚安捏她耳垂的手,语气算不上温和,被路晚安这种迟迟不直接回复的态度,弄的急躁。 到底在急什么,只有闻栖自己清楚。 路晚安猝不及防被凶了一下,也不生气,把被拍红的手指放唇边吹两下,眼角弯的:“栖栖都不承认想知道,还要一直问,不说还闹小脾气,没有你这样霸道的。” 闻栖听着明明是抱怨,却透着笑声的话语,更加心烦意乱。 她能感觉到路晚安对她的好,几乎是把好脾气跟耐心温柔全放在她身上,她心烦,是因为路晚安这种好带着撩火的暧昧,她束缚在两家关系里,对这种暧昧拒绝不彻底,又不能大大方方回应。 闻栖用劲掐住路晚安的下巴,低头覆了上去,她没舌吻路晚安,而是用舌尖粗重扫过路晚安的唇缝,快要憋疯了:“路总监这张嘴喜欢玩花样,脚也不安分,穿高跟鞋都限制你操作。” 路晚安想要闻栖亲口承认在乎她,在乎她的情感经历,闻栖宁愿这样凶她,都不愿意说一句她想听的话。 她看着闻栖明显烦乱的眼神,在闻栖这样目光的注视下,探出软舌,小心翼翼抵在闻栖的唇瓣上,学着闻栖刚刚的动作,由下至上勾过。 和闻栖的粗暴不一样,路晚安的动作很轻,像棉花糖般柔软,轻柔缓慢,在安抚一头生气的小狮子,给小狮子顺顺毛,把那上下唇瓣勾的滚热。 “那栖栖觉得,我是不是光着脚比较好?”她问着,双眼有丝迷离。 路晚安就是这样,被几秒不到的唇舌吻过,都能快乐沦陷,嘴上虽不说,满眼都是对闻栖毫不吝啬的夸赞,用眼神告诉闻栖,她很享受这个吻,身心满足,闻栖做的很棒。 被这样对待,让闻栖生理乃至心理上都在巨颤。 闻栖退开几步,直接朝沙发迈去,步伐又急又快。 她把公司下一期要主打的口红从兜里拿出来,放在灰黑搭配的办公桌上,沉下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路总监看看口红颜色,确定下需要搭配什么色泽的宝石,争取早日定下方案,出成稿让双方董事长过目。” 被路晚安勾过的唇还在发烫,她舔舔下唇,竟有点回味。 没得到路晚安的回声,闻栖抬过眼望向路晚安的方向,只见那个女人一手撑在窗边上,弯下腰,微卷的浓厚长发从腰肩背上滑落,遮挡住半张脸,另一只手绕在身面,用食指勾勾鞋后跟,轻而易举就把性感的高跟鞋脱在地毯上,又用同样的动作去脱另一只鞋…… 闻栖收回目光,喝了桌上的一杯水,也不管是不是路晚安喝过的,冰冷的白开水灌入喉管,她微不可闻的仰头呼气。 她真的不是什么好-色的女人,路晚安的女人味实在太撩,就算不看脸蛋,光看那一举一动的摇曳生姿,都能无声引诱到她。 路晚安赤脚踩在地上,膝盖跪在沙发鸭子坐,双手撑在前面,向闻栖请求:“我可以把口红涂在栖栖身上吗?看效果才能更快辨认需要的搭配。” 闻栖扬眉:“涂在身上?” “哧……”路晚安似乎被闻栖的精准捕抓特殊词汇逗笑了,说了几个规规矩矩的部位:“唇、脸蛋、脖子,唔,还有手。” 闻栖被笑的有点恼,路晚安不说清楚,还总是玩小伎俩勾引她,她想岔了也正常。 她僵硬着下颚线条,冷声:“路总监还是把鞋穿好,我不想被路董事长误会什么。” 路叔叔要是进来看到她们这样,指不定会想歪,况且路叔叔知道她是同性恋的事,更加容易误解。 “嗯?“误会什么”是什么意思?”路晚安问。 闻栖瞥了路晚安一眼,肃然说道:“我不想被人误会,我和你有不正当关系。” 光着脚,嘴唇红润,对着她鸭子坐……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的相处模式。 路晚安笑笑,从桌上挑了一支口红,她转出一点唇膏,单手撑在闻栖腿上,直接猫着腰靠近闻栖,拿着口红的手在闻栖脸颊写了“les”三个小写字母。 她定定凝视,微肉嘟的软唇印在字母上面,唇上沾了点草莓红的膏体色,火热又乖甜。 路晚安柔声说着:“栖栖,我是同性恋。” 源于性取向是弯的情况下,对闻栖情有独钟,只喜欢女人只喜欢闻栖。 被看到就被看到,怎么能叫误会?她就是对闻栖心思不纯,邪念不断。 第14章 很可爱很浪漫的事 “我以为昨天已经跟你把话说的够清楚了。” 闻栖提起路晚安的手从自己腿上拿开,垂感十足的西装裤上被压出褶子,平白给闻栖现下疏离淡漠的气质添了一丝情乱味。 她没想到路晚安会在勾引她的事情上这么执着,也可能是对她的拒绝一直耿耿于怀? 女人多少有点这方面的虚荣心,也没什么不好理解,她只是不明白,路晚安为什么要把钓鱼的目标放在她身上。 有谁会因为童年的那点情分,喜欢一个人十几年?还为了对方一直单身?听起来就扯,路晚安还说的有模有样。 “如果你是出于挑战的好胜心,我不臣服你裙摆不罢休的话,是不是约开房比约谈工作要容易些?” 闻栖问着,侧目去审视跪坐在边上的女人,目光没有奚落和嘲讽,只有认真肃然的询问神色。 听到开房两个字,路晚安脸微微热,她无声温笑,摇摇头:“只要是栖栖想谈,工作还是、开房都可以。” 闻栖:“那现在你是要工作还是要开房?亦或者你意思是,在办公室也可以开房?” 见闻栖真的动了脾气,路晚安轻咬下唇,失落的小表情爬满脸上,把膝盖并拢,小腿一同侧在左边,坐的规规矩矩,小声:“是栖栖要问的……” 闻栖先问的,路晚安不过是回答了闻栖的问题,莫名被闻栖说了一顿,路晚安也不气,就是委屈。 闻栖视线落在路晚安的唇上,那沾了点草莓红膏体的红唇被贝齿咬着,熟艳的仿佛再用点劲就能咬出水来。 要不是闻栖知道路晚安素颜下的唇色有多白,谁能看得出面前这香艳红唇的妩媚女人,会和病秧子同一个。 闻栖还没说什么,路晚安已经咬着唇双目秋波盈盈的望着她,明明她们都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坐直点可以很轻松的平视,路晚安就是要倾过前身来,半仰着看闻栖。 这个略微俯视的视角,可以让闻栖很好的看清楚路晚安风情动人的五官,还有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两颗扣子的领口…… 不需要刻意看,就那么低着一瞥,就能把路晚安诱人的锁骨望深眼底。 闻栖呼吸都乱了,她想骂这个女人,骂路晚安不矜持,不分场合分分秒秒都在勾引她:“你够了没有?” 路晚安对闻栖总是温顺的要命,唯独在实施引诱闻栖的计划里,没有改变过目的。 “栖栖,你讨厌我这样吗?”她眼里闪过一丝难过,忍不住用耳朵和闻栖的脸颊贴贴:“要是真的那么讨厌我,你骂我吧,骂我不知廉耻,用更难听的话辱骂我也好,骂着骂着我就不会这样了。” 闻栖转过脸,不愿意和路晚安的耳朵贴贴,想了一肚子窝火的话,到嘴边居然做不到真的开口。 她不知道该拿路晚安怎么办,好话歹话都说足了,路晚安还是要接近她,看起来温柔香甜的面孔下,对她进攻的贪欲滚烫又猛烈,她不敢碰,碰一下都心痒难耐。 再渴望爱情的女人也是有自尊的,只要闻栖把那些难听的话说出来,自然不会再跟现在这样心烦。 闻栖不说,闻栖舍不得,她晚上枕在床上睁眼是旗袍,闭眼是高跟鞋,整宿都在辗转难眠。 “栖栖,为什么又不理我?” “你不要气了,我跟你聊工作还不行嘛?” “栖栖?” 路晚安的声音跟暖风一样吹入闻栖的耳里,说着让闻栖为难的话,语气却毫无咄咄逼人的气势,缓缓的软声细语,连追问的模样都是温柔的。 闻栖的手放在腿上一侧,握了握拳又松开,呼吸起起伏伏,比路晚安还要不顺畅,她骤然把路晚安揽过腿上,脸埋进路晚安玉颈生香的部位,粗粗喘气。 什么也没做,就这样抱着路晚安呼吸,一言不发,手臂揽地很紧。 路晚安似乎感觉到了闻栖的情绪,她抬手圈住闻栖,小手在闻栖的头发上细细抚着,下巴蹭在闻栖耳朵上,自喃:“对不起,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不然我的栖栖,怎么会那么不开心……” 她知道闻栖不想做让家长失望的事,却还想教坏闻栖,诱导闻栖去做双方家长都不会认可的事,她怎么会坏成这样。 “可是栖栖啊……”路晚安握住闻栖的手放在唇上,温柔的吻过闻栖无名指的位置:“我想你用唇舌就可以摘下戒指的厉害之处,也能用在我身上。” 闻栖的手骨不易发觉的颤动着,她侧着脸趴在路晚安肩上,听着那比常人都要羸弱的气息,渐渐安抚下烦躁杂乱的情绪。 这样的感觉才对,抱着路晚安嗅体香,这才是她骨子里真正想做的事,推地越远反而更会因为吃不到惦记着。 “我不会和你结婚。”闻栖闭上眼睛,一字一句:“也不可能和你上-床。” 她理智一直在线,就算想到心痒失眠,再惦记,再火热,馋到浑身都难受,也就仅限于此。 不可能因为一时的暧昧冲动,就失控到疯掉。 路晚安的热情,没有被闻栖的拒绝泼到冷水,她眼角弯着。 甚至还暖下调子哄声:“看来是我抱的栖栖不舒服。” 听到路晚安隐隐约约的自责,闻栖心里猝不及防紧了一下。 不过就是一两句情话,从路晚安嘴里说出来就变得不是哄人那么简单,好像真的在自责一样…… 路晚安握住闻栖的手,放在自己衬衣领口上。 闻栖几乎秒懂,单手就把路晚安松开的两颗扣子一一系好,动作没有半分暧昧,像是在办公事一样严谨,还抚平了有点凌乱的地方。 “在我没学会怎么把栖栖拥抱的更舒服之前,栖栖永远都有拒绝权。” 路晚安亲亲闻栖的眉心,眼睛亮亮的,满心满眼都是欢愉。 可以跟闻栖相处就已经很开心了,被拒绝被凶也开心。 今天跟栖栖贴贴了,耳朵贴脸,是件很可爱很浪漫的事,路晚安是这样想的。 第15章 哄哄你 办公室里暧昧气氛挥之不去,办公室门突然被敲了几声,外面是路父路行的声音:“晚安,你怎么把门反锁了?” 闻栖心里咯噔一下,把脸从路晚安身上挪开,搂住路晚安的手也松了,分贝小了不少:“快起开……” 她拧眉催促着,刚刚还沉浸在温柔乡的头脑瞬间清醒。 路晚安才知道,原来闻栖对她们现在的关系这么紧张,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栖栖干嘛要那么怕?又不是偷情。” 说着,她还故意按住闻栖的后脑朝自己怀里按,把闻栖抱的很紧,臀部坐着的地方丝毫没挪位半分。 外面敲门声音又重了两下,闻栖扯过路晚安的手,路晚安又立刻扒拉了上来,她没办法,只好用手臂穿过路晚安的腿膝,把人直接从沙发抱起来。 路晚安不算瘦,这些年吃很多补药,身型是微肉微肉的,闻栖却抱的轻而易举,可见手臂力劲是真的不小。 她把路晚安抱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正要去开门,又看了眼路晚安:“去穿鞋……” 路晚安晃着脚,足尖在地面上轻点画圈,直直凝望着对方神色慌张的脸,眼里都是桃花般娇艳的春色:“可我不想穿,怎么办?” 闻栖刻意压低了声音:“什么怎么办?快穿上!” 相比之下,路晚安要淡定多了,甚至还有心思打趣闻栖,看着闻栖生怕被人发现的样子,觉得可爱的很:“那不如……栖栖帮我穿?” 路行隔着门又喊了句:“晚安,你跟小栖在里面吗?” 闻栖是真的紧张,脾气都不好发作,她快步走到窗台,把路晚安脱下不久的高跟鞋拿过手上,直接蹲下托住路晚安的脚踝,快速把鞋给路晚安穿好,动作一气呵成,甚至有点急乱。 就在闻栖准备给路晚安穿另一只鞋的时候,路晚安突然缩了下脚,嘴里都是抽气声。 闻栖动作一顿,抬眼看路晚安:“拧伤你了?” 路晚安摇头,没发音,张嘴用口型无声说了三个字:“我敏感。” 几乎没有任何沟通障碍的让闻栖接收到了这个信息传递,闻栖呼吸一窒,手指隐隐发烫,她没回应路晚安,给路晚安穿鞋的动作明显慢下不少。 她起身就要去开门,路晚安把她拉住,玉臂圈她脖子,惦起脚就蹭了上来。 被涂有“les”字母的半张脸,被路晚安的耳朵脸颊甚至下巴紧蹭,那乌黑浓厚的卷发一同扑在她的脸上,柔软清香。 闻栖的脸越发滚热,满怀都是路晚安的味道,这种亲昵的贴贴让她有点迷醉,直到门外那转动锁芯的声响让她骤然惊醒。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又放在了路晚安的腰上…… 路行进来刚好就看到这一幕,路晚安跟闻栖抱着又蹭脸又蹭耳朵的,儒雅温善的面庞阴沉不少,怕外面员工看见,迅速把门给关了。 路行带了点责备的语气:“晚安,小栖已经结婚了,你怎么还跟小时候那样玩?” 以前路晚安在小闻栖的带领下,经常会拿着化妆品,躲房间里学大人化妆玩,整个周末俩丫头脸上都是涂涂抹抹的口红。 现在看到闻栖脸上花掉的几笔口红膏体,只当路晚安又和闻栖像小时候一样玩上了,路行比较意外的是,都隔了那么多年,俩丫头居然还可以玩那么熟? 路晚安跟没事人一样,笑笑:“结了婚也可以离。” 路行顿时沉下脸,眼神都是对路晚安的不赞同:“你说的什么混账话?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被人听到会说我们路家没教养,以后不准再这样。” 呵斥了路晚安两句,路行才把目光放在闻栖身上,多了点温和,意味深长道:“小栖,你同性恋的事大家都知晓,小时候跟你小路姐姐怎么样,现在是万万不能的,免得被人看了闹笑话。” 闻栖现在手心还因为太紧张而冒出汗,她刻意不去看路晚安,对路行颔首,表示明白路行的意思。 想想这样有点不大礼貌,张嘴连带着承诺:“让路叔叔担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路行满意点点头,也会想是不是自己太小题大做,毕竟闻栖跟乐容很相爱。 尤其是有乐容这么优秀又专一的爱人在,闻栖和别人看对眼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小栖,有件事我要说说你,这里是公司,动手就是不对,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应该出手揍人。” 他知道闻栖很反骨,出于好友的缘故,闻栖算是他看着长大的,正因为这样,他才不能让闻栖在公司里也乱来。 十几年前路行就担心过,小闻栖跟路晚安走那么近,会不会让路晚安也变成闻栖那性子? 庆幸路晚安并没有受到闻栖的影响,仍然和他们路家人一样,温柔温雅,落落大方。 “爸,栖栖她动手,一定是……”路晚安想帮闻栖说话,她清楚,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闻栖不会无缘无故就轻易动手。 路行不满的打断:“如果被打的人要报警,拒绝赔钱私了,你是想要小栖进去蹲两天?” 监控他看了,对话也听到了,闻栖直接告诉他就行,他会把人开除掉,揍人就是不对。 路行看向闻栖,虽然语气温和,批评的话照样说出口:“这件事我已经解决好,也不会传到你妈妈那里。小栖,你已经二十四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脾气该治治。” 闻栖站的笔直,没反驳什么,也不接话,那张脸倒是把不服气都写的满满,路行说的对,她才二十四,做不到对那些恶意瞎说的话视如空气。 或许等她到了和路行一样的年纪,才会分析出成熟的解决方式。 起码现在她做不到,也冷静不下来。 路行是长辈,闻栖不会顶撞路行,她不说话不给回应,就是在表态度,对路行的教训不认同。 “算了……”路行对年轻人这种挑衅的态度,还是不大高兴的:“你先回去吧,工作的事我让晚安找你,不用再来公司。” 路晚安:“爸!” “给您添麻烦了。”闻栖面无表情应了句,连脸上的口红都没擦掉,就这样顶着花脸出去。 她拉开门,外面一大群看热闹的员工不约而同瞬间低下头,不是整理文件就是敲键盘,装模作样。 那个被她动手过的员工在办公桌上收拾东西,看样子是被开掉了。 闻栖没马上离开公司,迈开腿走了过去,看她过来,那个嘴碎的员工吓得不轻,转身就要走。 她快,闻栖速度更快。 闻栖把人拦住,俩指捏住工作牌轻蔑看了眼,威胁道:“这位女士,不管你走到哪,只要你敢再造谣路晚安的任何事,一旦传到我这,我一定亲手缝烂你的嘴。” 路行对闻栖的呵斥并没有磨掉闻栖的脾性,她照样要教训惹到她的人,不但如此,她还高调威胁。 路晚安追到停车场的时候,闻栖已经坐到车里面,她着急拍着闻栖的车窗,闻栖却没有要开窗的意思。 就在闻栖要扬长而去时,瞥到路晚安呼吸起伏跌宕的急促模样,那张脸化了全妆也难掩痛楚,唇都合不上,喘的厉害,血管都鼓起来了,还在坚持不懈要她开车窗。 闻栖没来由一股烦躁,她直接打开车门下车:“你在搞什么!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跑那么快?哮喘犯了怎么办?想讹我身上来,让我照顾你后半辈子?” 路晚安摇头,头发都被急急而流的汗液打湿。 闻栖:“不用替路叔叔说什么,他觉得不对,和我要怎么做不冲突。” 路晚安面露急色,像是怕闻栖下一秒就要走掉一样,手抓住闻栖的臂弯。 她气息羸弱,说的话却字字清楚:“我不是来替我爸说话的,我想哄哄你,我不要你一肚子火气回家,这样会一整天都不开心的。” 她的栖栖,怎么可以就这样生着气回家!到了晚上也不开心怎么办,一整天不都被坏心情占据了吗! 闻栖猝不及防心颤了下,路晚安跟路行是不一样的,路行注重形象,在意外人的看法,时时刻刻在外都要儒雅待人。 只有路晚安才是常年在钢琴和画画的环境下,真正被熏陶出来的温柔安静。 闻栖把路晚安抱起放在车前盖上,一手掐住路晚安的锁骨,让路晚安整个上身都平面躺倒,压上去就来了个粗重的吻。 路晚安先是僵硬了下,几秒后直接勾住闻栖的脖子,闭眼回应,她的回吻很是生涩,比不上闻栖的强势,却喜欢的要命,被闻栖吮吻的快要软成棉花了。 谁能想到,一个小时前才拒绝了路晚安的小狮子,现在会在停车场压着人吻的火热。 第16章 打扮 身下的女人薄汗淋漓,不过是一个吻,已经喘的快要缺失氧气那般。 闻栖没再继续,手背拂过路晚安满是细汗的玉颈,感受到青色血管在她触碰下急急跳动。 和往常的温弱不同,现在跳动的又急又猛,和活力不相关,那是不太健康甚至令人担忧的急促…… “咳咳咳……” 路晚安被扶起,咳了几声,脸色煞白。 手握住闻栖,不让闻栖继续给她顺气,脑子里想起闻栖评价过的一句“吻的不能尽兴”,手握的更紧了,鼻尖酸涩,无力的伏在闻栖肩上平复呼吸。 如果连接吻都要束手束脚不能完全放开,那闻栖和她处一块,连暧昧都委屈。 “栖栖,晚上可不可以跟我约会?”她抱住闻栖的肩头,上半身基本挂在闻栖的身上:“想看电影,想喝奶茶。” 闻栖不喜欢这些活动,家里也能看电影,奶茶这种东西全是糖精,她更无感。 她和别人约会一般都去骑马场或者射箭馆,再不济也是玩桌球,这些东西比看电影喝奶茶有意思多了。 显然,她喜欢的路晚安都不合适。 “看心情……”闻栖不冷不热的回了句,似乎刚刚那个和路晚安热吻的,和闻栖是两个人。 路晚安也不介意闻栖突然转变的态度,没直接拒绝就是有点想法,有想法说明还可以再试试。 她往前挺了下,钻进闻栖怀里,频频浅笑:“你晚上来家里找我,我穿你喜欢的给你看。” 这种带有暗示意味的话,直白又不加遮掩,微风也被吹的燥热。 闻栖清楚是自己拒绝的不彻底,才让路晚安跟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这条藤蔓柔软无刺,脆弱到闻栖一根手指头就能从身上拨弄下去,时而也有坚强的一面,那股非要攀绕在闻栖身上的劲,仿佛跋山涉水只想在闻栖眼前盛开,闻栖稍稍露出点欣赏的意味,她便开得越发娇艳。 “我喜欢什么?”闻栖问,倒是有几分好奇。 路晚安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强调了一遍:“栖栖晚上来找我。” 闻栖知道路晚安在她面前,是有点……胆大的,被这样尤物美人热情似火邀请,还给她留了悬念,她真的很想看路晚安今晚要穿什么。 看来她不找不行。 “我今晚不进你家。”闻栖说着,突然咬了一口路晚安微张的唇,饱满的唇瓣被她重重用齿尖勾咬,很快又松开,眼里有丝耐人寻味:“车只停在楼下,你直接穿衣服下来,我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喜欢的。” 路晚安脸热热的,栖栖这样说,好像她准备要穿什么情-趣套装一样…… “嗯啊……”路晚安温顺的应承下来。 闻栖这样要求,是防止路晚安在家里勾引的太过火,她会把持不住越界,她承认路晚安对她诱惑力很大,不局限于美色,还有温柔缓缓的性格,她很受用。 回去后,闻栖换衣服就吃了点东西,坐在电脑前看路晚安发过来的几款宝石色卡。 虽然跟路行有点不愉快,但两家的合作也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结束。 其实跟过去类似这种语重心长的小呵斥,路行也没少说闻栖。 但也确确实实有在帮着闻家,今日说的那番话是对闻栖的态度不大高兴,不是真的要闻栖别来了。 没多久路行就给闻栖的微信发了一份宝石材质和最佳切割形状的分析文档。 按理说这点小事路行根本没必要亲手,算是给双方台阶下的意思。 闻栖不是得寸进尺的人,尤其对方还是长辈的情况下,很认真道了谢,又说了两句工作上的官方话。 她小小休憩一会,醒来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果不其然,几分钟前路晚安才给她发了微信信息。 【洗完澡啦……抹了牛奶味身体乳,不知道栖栖喜不喜欢。】 【在化妆,有点纠结化什么风格的妆容好?不过我猜栖栖应该不喜欢元气类甜心类的可爱风,栖栖喜欢熟-女……】 【啵啵啵扑倒jpg。】 路晚安发的信息每一条都间隔了十几分钟,看得出来是真的一边在行动,一边分享过程,也不追问闻栖为什么不回信息,就这样把想说的话都发来。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路晚安的性子,不急不躁,春风化雨。 闻栖盯着那句“栖栖喜欢熟-女……”看,她不经意舔下唇,路晚安没有说错,她确实在择偶方面对小女生无感,再甜美再活泼总是少了点味道,不足以让她心动。 她渴望遇到可以让她欲罢不能,分开即想念,不同床就难眠的女人。 闻栖没回信息,开车差不多到小区门口后才给路晚安发了句:“到了。” 她下车绕过车前盖,倚靠在车身上,单手向后撑着,今晚夜景跟气温都不错,风微微凉,抬头看满天都是繁星。 听到电梯开门的动静,闻栖侧目望去,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女人穿了条墨绿色缎面的v领洋装,里面裹了蕾丝抹胸,只露出一排精致的荷叶边,扎了鱼骨辫子放在左肩,同色系的发带垂落下来,轻轻晃动。 没有任何故意吸人眼球的暴露,裙子长度都长及膝盖,浑身都散发着成熟知性的风情美感,一双复古法式的小高跟也让人赏心悦目。 路晚安很适合扎鱼骨辫,尽显温婉动人。 “栖栖,这样打扮好看吗?”她手里还提着小香风的珍珠包,看到闻栖,捏着裙角,小幅度转动了下裙摆。 路晚安在闻栖面前很爱笑,看闻栖的眼神都是含着妩媚明艳的笑意,从不扭捏,给闻栖传递的信息,就是想听到赞美。 闻栖扬过下巴,在路晚安脖子上深深嗅着,闻到奶香味,更是顺着锁骨蹭动鼻尖,张嘴吐露评价:“还行……” 简短到了极致。 路晚安的脸在发烫,僵硬着一动不动,任由闻栖把温热的气息呼在脖子上。 就算闻栖只说了“还行”两个字,也让路晚安感到愉悦,能和闻栖约会,已经让她很开心了,她在和闻栖相处期间得到的回应,总是很容易满足。 “栖栖,我想喝奶茶。”她摸摸闻栖的头发,又请求道:“你陪我喝好不好?我想跟你喝同一杯。” 闻栖的脸从路晚安身上抬起:“我不喝奶茶。” 她不知道路晚安为什么那么执着喝奶茶,还要拉她一起喝,她真的不太喜欢奶茶这种能让人腻味的口感。 路晚安垮下脸,有点失落:“不可以破例一回么?” 风吹动那条墨绿色的发带,在闻栖眼皮底下颤颤巍巍飘动,似乎跟发带的主人一样难过。 闻栖有点心软了。 路晚安还在争取,小手搭在闻栖的臂弯上,轻声软语:“如果用别的方式喂的话,栖栖可以再考虑考虑吗?” 第17章 无冰高糖 “别的方式是什么方式?”闻栖反手握住路晚安的手臂,虎口有一下没一下捏着手心里软腻细滑肌肤。 面前的女人倾过前身来,在闻栖的唇上飞快啄了一口,蜻蜓点水,不到半秒就松开了。 闻栖眼皮掀动,这点小心思她心里清楚的很,偏要问到底,不为别的,就是想欺负一下路晚安。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方式?”闻栖继续追问。 路晚安靠得近,几乎都要贴上了,知道闻栖使坏,故意凑在闻栖耳边小声引诱:“用嘴……” 细微的两个字有让闻栖渐渐着迷的功效,握住路晚安的手臂软肉虎口用劲捏着,不用看她也知道,路晚安的手肯定被她捏的一片红,她没有怜惜的意思,手下的劲捏的更用力。 “嗯?用嘴做什么?”闻栖问:“路小姐不把话说完整,容易招人误会。” 路晚安后知后觉意识到闻栖话里的意思,脸热的很,没忍住在闻栖肩上拍了一下,力气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画了精致的妆也掩不住从小动作里散发出来的娇嗔:“栖栖在想什么?就是用嘴、喂奶茶呀……” 闻栖拉开车门,给路晚安做了个上车的手势,算是同意了路晚安的请求。 她坐上驾驶座,伸手给路晚安系安全带,松开系扣的下一秒,顺势钳住路晚安下颚,脸逼近路晚安,今晚第一次近距离打量路晚安为了跟她约会特意准备的妆容。 清透无瑕的妆底,柳眉红唇,很有复古港风的味道。 她确实喜欢熟-女,见了路晚安更甚。 “我想的就是用嘴喂奶茶,是你在想别的。”闻栖的拇指抚过路晚安的唇珠,眼色沉了沉:“怎么?你还想了别的用处吗?说来听听……” 路晚安本想引诱闻栖,没想到闻栖真跟她对线起来,她根本压不过,张嘴就在闻栖虎口上“泄愤”似的咬了一口,乖乖在位置坐好,不敢再撩拨了。 她单手搭在另一只手臂,不经意也能看到被闻栖捏过的手软肉一片红,还有好几个清晰可见的指掐印痕,她心口重重颤了下,十指都在滚烫。 闻栖欺负够了,心情还不错,没再继续逗弄路晚安,跟路晚安问了要喝的奶茶店铺,开车到了门店。 一眼望去,全是穿校服在排队买奶茶的学生,人很多,看起来口碑不错,人那么密集,空气应该不太流畅。 闻栖就没让路晚安下来,自己下了车跟一群学生挤着排队,周围都是穿校服的小女生,只有闻栖穿着方领赫本风的裙子,站在人群里,明显格格不入。 这一幕突然让闻栖跟记忆深处的某一个场景叠合,好久好久以前,乐容刚和她热恋的时候,在大学城买了两杯奶茶,想给她喝一杯,她从小就不喜欢喝这些,拒绝了一次后,乐容转手就给了别人。 其实,乐容再问一遍,再坚持一下,她是可以破例的…… 手里的手机震动着,拉回她的思绪。 路晚安给她发了信息:“栖栖,我要喝咖啡冻奶茶,少冰三分糖。” 似乎担心闻栖不会点,补充几句:“等会店员问你要什么,你点了奶茶后他会给你拿单号,你要在旁边等一下,叫到你的号就可以拿啦…… 噢对,付款的时候直接出示付款码,微信支付宝都可以。” 【啵啵啵……扑倒jpg。】 【猫猫捂手手jpg。】 【拜托拜托……jpg。】 闻栖自动脑补出路晚安给她写下这些步骤的表情,肯定纠结又耐心十足,估计会怕她等的不耐烦,一连发了好几个卖萌的表情包。 她的性格算不上温和,花那么长时间等奶茶,的确有点烦躁,还是按照路晚安说的,在边上等了好一会,才提到路晚安要的咖啡冻奶茶。 上车后她把奶茶递给路晚安,在路晚安刚放上吸管那一刻,直接扯住路晚安的手腕,嘴衔住吸管喝了第一口。 咖啡冻的口感冰凉凉的滑弹,也没想象中的难喝,甜度适中奶茶入口,她侧过脸就噙吻上路晚安的唇,一手抚过路晚安的脖颈,感受路晚安吞咽奶茶时喉咙上下滑动的触感。 奶茶是凉的,唇舌是热的。 “哇,你们快看,车里面有两个人在亲亲呀……” “好像是两个姐姐!” “两个女的也可以亲嘴啊?我们快走吧,我妈妈说这种不能看的。” 听到几个女孩的议论声,路晚安想要快点结束这个吻,还被奶茶呛了下:“咳咳、好了栖栖,我们去电影院吧。” 路晚安的耳朵都跟被火烧了一样烫人,双手紧紧捧住奶茶,眼睛不敢看外面。 但心里深处,又有种闻栖不介意外人看到和她亲近的满足感。 闻栖把车窗按上,隔绝掉外面的热闹:“这就好了?我还没尝到奶茶什么味。” 她给路晚安顺顺气,就刚咳的那两下,让路晚安肩膀都颤了好一会。 “咖啡冻奶茶就是咖啡味。”路晚安介绍着,熟媚的眼捎上桃花般娇灿的春意,还兴致勃勃说了好几种口味:“唔,还有香芋奶茶、香草奶茶、栖栖喜欢吗?” 闻栖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喝奶茶。” 虽然没想象中的难喝,但也绝对喜欢不起来。 路晚安轻晃住闻栖的手,鼻尖蹭蹭闻栖的耳朵,很喜欢跟闻栖玩亲昵的贴贴,娇娇懒懒问:“晚安味的奶茶也不喜欢吗?无冰高糖……” 闻栖的耳骨被蹭的温热,听着路晚安不急不缓,徐徐道来的声音,很舒服:“味道合适就喜欢。” 她退一步,路晚安就要进一步,她明白心里也清楚,还是要放任路晚安对她越发胆大的勾引。 闻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或许哪天隐忍到了极致,突然在某一刻就爆发了,毕竟路晚安真的很可口诱人。 “栖栖都没有品尝过,怎么判断合不合适?” 路晚安惹火的话萦绕耳边,闻栖没回答,用食指挠了挠路晚安的下巴,路晚安伏在她肩上,明明痒的忍不住阵阵发笑,还是没有躲动。 无论闻栖给的是温柔挠下巴,还是过分用力的掐手臂软肉,路晚安全都接纳,不躲不闪,温柔的闻栖,粗暴的闻栖,在路晚安眼里都是一种享受。 第18章 发带 电影票是路晚安订的,闻栖没问要看什么,去了才知道,播放的电影是跟百合擦边的文艺片。 闻栖对电影不太感兴趣,漫不经心环绕了圈周围,才发现整个影院只有她和路晚安两个人。 “又不是准备求婚,包场做什么?”既然是路晚安包场,那闻栖也不用守规矩了,该说话说话,该亮手机亮手机。 在闻栖看来,一般只有需要用到求婚表白的情侣才会选择在电影院包场,普通来约会的大多不爱这样,来电影院看电影就追求一气氛。 她注视着路晚安,在明暗交杂的亮光下,能清清楚楚看到路晚安来回舔了舔冰淇淋。 并且是在她提问后,路晚安明知道她望着才开始吃的,进场的一路上都没尝过。 路晚安嘴里啧啧几声,上下唇沾的都是冰淇淋上的奶油,抬头看向闻栖,温声解释:“有些人喜欢在电影院里找刺激,包场就不用担心会撞上了。” “呵……”闻栖不冷不热从喉里发出单音节,看路晚安的软舌时不时露在空气里勾动冰淇淋,若有所思:“是吗?我还以为路小姐就是专程来电影院找刺激的那种人。” 路晚安被拆穿了小伎俩,脸微热,挽着闻栖的臂弯又紧了几分,小声请求:“栖栖,你要喊“姐姐”。” 路小姐什么的,听着就生疏。 闻栖的手被抱在女人怀里,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能感觉到路晚安的柔软隔着薄薄的布料和她相蹭。 她手指掰开路晚安抱着的手,直接收回来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从答应路晚安看电影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路晚安会想尽一切办法和她亲近,路晚安对她的目的一直很明确,她知道却不制止,还给了回应。 现在还故作冷淡,闻栖都觉得自己渣,和那些喜欢吊着别人的渣女没什么两样。 “这么想听?喊两声也不是不行。”她沉下眼色,骨子里的恶劣因子在滋长发酵,看路晚安眼神都变了:“你拿发带跟我交换。” 路晚安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眉眼弯弯的,单手就勾出系在发丝上的墨绿色发带:“栖栖……啊……” 话没来得及说完,闻栖急乱扯出发带,速度快的甚至都擦伤了路晚安的手。 闻栖把路晚安推在椅背上,单膝跪在一侧,期身压了上去,不太温柔的把路晚安两只手腕拢在一块,高举过头顶,用发带捆了好几圈,露出一截尾巴,她一扯,发带就会缠缠绕绕更加收紧。 白嫩的手很快就被勒出红痕,闻栖用手背拍了下路晚安的半边脸:“拿稳你的冰淇淋,万一不小心掉在身上了,还要叫人来送新衣服。” 路晚安今天化的底妆很薄,被闻栖拍的部位很快就红的显而易见,她不知道闻栖说的交换是这个意思,手腕被勒的生疼,眼睛都红了,窝在椅子里颤声:“栖栖、喊姐姐……” 都被闻栖欺负成这样了,路晚安还是坚持要闻栖兑现承诺,气息羸弱软喘,电影院里开了冷气,都让路晚安急急冒汗,脸色白了好几分。 有股没来由的烦乱让闻栖脾性不太温宁,她就这样凝视路晚安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凶狠呵斥:“为什么不生气?你没有一点脾气吗?嘴长在我身上,我想喊什么昵称你都给我受着。” 她掐住面前的脸,把软软的腮帮肉掐的通红都没松开,一步步挑衅对方的脾气,嘴上恶意喊着:“路小姐、路总监、路晚安!” 但凡路晚安表露点不满意,对她发点脾气,她也用不着因为自己反复无常的态度产生愧疚,她吊着路晚安吊的明目张胆,路晚安又不是傻子,怎么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 路晚安手上拿的冰淇淋都融掉了,黏在手上很不舒服,闻栖肯定是知道她拿吃冰淇淋的动作玩小伎俩,所以才这样惩罚她。 她孱弱抽泣,手腕被发带勒的火辣刺痛,秋波盈盈的双眸都是泪花:“我又不讨厌,栖栖为什么要我生气……” 她说的委屈,还是头一回被人逼着发脾气,可她对栖栖就是凶不起来啊,栖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讨厌。 路晚安越是温顺,闻栖越是暴躁,那种从身至心的暴躁。 闻栖又用手背拍了路晚安,三指都打在路晚安脸上,犹如她们第一次重逢的那个晚上,那晚路晚安也没生气,躺在被褥浅浅温弱的笑。 那半张脸红的更甚,闻栖蹲下身子,和路晚安平视:“这样也不讨厌吗?” 路晚安气息不顺,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徐徐缓缓摇头,看闻栖的眼神都是楚楚温柔。 甚至是爱慕的,很强烈很热火的爱慕,好像爱了闻栖很多很多年…… 闻栖由始至终都没喊路晚安“姐姐”,说的交换也明目张胆的反悔,她把发带松开,从路晚安的珍珠包翻出湿纸巾,握住路晚安的手臂,细细擦手上面融掉的冰淇淋。 她不是什么好人,对待路晚安更是又渣又恶劣,她追求者无数,也从来没有谁被她这样欺负过。 路晚安情绪还没有缓过来,她看着路晚安鼻子眼睛都红了一片,又不敢哭的太明显的样子,估计是怕招她心烦,就这样乖乖坐着,任由她擦手。 等闻栖擦干净后,路晚安捡起掉在地上的墨绿色发带。 在捆缠下,发带已经没有原先的丝滑,上面都是凌乱褶皱。 “栖栖……”她羸弱喊着,呼吸是不太健康的急促,汗液挂满发鬓,苍白的面容把那通红的半张脸显得更加鲜明。 她的桃花眼含情脉脉,仿佛刚刚发生的事一点都不足以消磨掉她对闻栖的热情。 路晚安把捡起的发带稳稳放在闻栖的手心里,轻柔抚过闻栖前不久才拍过她脸的手指,她仰头看闻栖,缓声:“送给栖栖……” 发带是闻栖主动索要的,虽然闻栖不愿意兑现要交换的条件,她还是把发带送给了闻栖。 这也是路晚安回应闻栖的表态,她说过的,她不讨厌闻栖这样。 第19章 留宿 路晚安很敏感,不但是感官上的,还有肌肤表面,双手腕都被捆出圈痕,在那白到冷感的肤色下显得很是楚楚可怜。 这双手还搭在罪魁祸首的身上,再昏暗的灯光都掩盖不住惹眼的痕迹。 见闻栖面无表情的看着发带,丝毫没有要收下的意思。 路晚安也没有强迫闻栖做什么,自己用手指把发带勾卷成蝴蝶结,小心翼翼的放进闻栖贴近心口的上衣袋子里,手指收回来的时候,连带着把那精致的小扣子耐心系好。 “这样发带就不会掉出来。”她眉眼弯着,跟闻栖细细念念。 那条发带跟自带温度一样,春风缓缓,隔着衬衣都把闻栖心口抚慰的舒服至极。 闻栖知道自己今晚做的太过了,不喜欢路晚安接近,又拒绝不了路晚安,她陷入自我纠结难择的困扰中。 相反路晚安想法要单纯的多,想要就争取就追求,看似柔弱,一心想得到闻栖的小手段层出不穷,好似满心满眼满世界都把闻栖装的满满的,不如闻栖顾虑的多。 “栖栖,你不开心么?”路晚安问着,看闻栖的眼神有一丝自责,是不是她又让闻栖难做了…… 闻栖偏过脸,故意不和路晚安的眼神对视,那双眼跟会勾魂术一样,来不及说两句话都要被迷的不轻。 路晚安偏不知道自己有这份魔力,还在闻栖耳边娇娇碎语:“是不是电影太闷了?那栖栖有想去的地方吗?” “现在这个点射箭馆应该还没有关门。” “栖栖?” 换了别人这样叨叨,闻栖指不定脾气又上来了,路晚安声音很轻弱,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反倒跟软柳枝条一样勾着人。 闻栖忍不住看路晚安的唇,这张嘴总是对她有说不完的话,不紧不慢,温柔似水。 她凝视着路晚安一启一合时,里面浅露的软舌,有力的手臂骤然圈紧了路晚安的腰,理智有点失控:“想弄你……” 闻栖说的三个字带着十足十的恶劣,凶和侵野,一分不少。 路晚安脸有些热,还没有被闻栖怎么样已经快瘫软了,全身都靠在闻栖身上,食指点了点闻栖的唇:“栖栖,在这里不可以哦。” 她又诱着闻栖:“去我家好吗?我卧室里的床很软,客厅的沙发空间也不小。” 闻栖当然知道路晚安的沙发很大,她还知道路晚安的浴室台上放了衣物筐,里面放着换下来的小睡裙和内-衣内-裤,那是路晚安刻意给她看的。 这个女人,小心机多的很。 “我睡了不负责。”闻栖说。 路晚安轻晃:“没关系,那是我用来满足自己的坏想法,不是用来束缚栖栖的。” 闻栖眼色渐沉:“今天睡你,明天睡另一个?” 虽然知道是闻栖故意说的,路晚安还是实打实的感到心脏剧烈钝痛,眼里一下就抹了层雾水:“我会难过到马上去死,如果我的死亡会给栖栖添麻烦,我就死的无声无息。” 路晚安说的很坚定,伏在闻栖肩上,把闻栖抱的满满,弱嚅:“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借这件事伤害栖栖。” 她是不能忍受她的栖栖被流言攻击的…… 闻栖闭上眼睛,长呼出一口气,路晚安给她一种,很爱很爱她的感觉,可她不知道路晚安对她感情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和小时候有关?再次产生这个念头,闻栖仍然觉得难以置信。 在分别的时间里,她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已经和别人彻彻底底走了一段热恋到结婚的过程,现在和她说,一直有人因为她小时候的戏语深深爱慕着,她毫无知觉的伤害了这个人十几年? 闻栖根本不敢想,下意识就要否掉这个念头,可是过去的记忆突然就被翻开了,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理路晚安的…… 大概在她结交新朋友后,她找到了同好,每天放学约同学玩轮滑、玩击剑,她交了很多共同爱好的伙伴,时间都被分走,却忘了路晚安还在天天守着qq跟她联系。 她觉得路晚安发过来的信息没意思,每天不是今天吃的什么,医生说了什么,老师教的什么,就没别的了,看着看着就嫌无聊,到后面竟连路晚安生日求祝福,都懒得回句客套话。 在那之前,明明是她缠着路晚安去国外后要记着她,要想她,每周末要给她打电话,上网了要给她发信息的,后来怎么就嫌闷了呢,怎么就把路晚安丢的那么理所当然。 闻栖突然有点头疼,她推开怀里的女人,单手揉眉心,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什么极其过分的事,头更疼的很。 一只软腻细滑的手直接包裹住闻栖的手背,路晚安有些担忧:“栖栖,是不是我吓着你了?” 闻栖不敢问路晚安这些年在国外是怎么过来的,她现在甚至都不敢直视路晚安,居然真的有人会把过家家当回事,还记了那么多年。 “我送你回去。” 闻栖面无表情说了一句,转身就往外走,连电影一半都没看完。 路晚安小跑跟在身后,好不容易跟上来了,把闻栖拉住,她气不顺,满脸憋红,一直猛咳:“咳……咳咳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咳咳、你不要躲着我。” 她说的那些话会吓到栖栖的吧,不应该说出口的。 “别道歉……”闻栖心烦,看路晚安咳的难受,把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放在一边,伸手在路晚安包里翻出一瓶气雾剂,单手托住路晚安后脑勺,给路晚安用药。 路晚安紧紧抓住闻栖腰间的衣服,软弱无力瘫软在闻栖怀里,仰头粗粗喘气:“今晚在我家里留宿好不好?” 似乎怕闻栖拒绝,又补充着:“栖栖不想进展那么快的话也没事,我就抱着睡,我不会做伤害栖栖的事。” 闻栖定定的看眼前的女人,那满是风情的脸都是呼吸不畅导致的绯红,眼睛都沾湿了,弱的可怜。 闻栖直言:“你不会伤害我,但你会勾引我。” 第20章 装纯 她擦拭路晚安脖颈上流淌的汗液,那身衣裙领口都被打湿了,却把路晚安身上的软香味散发的更加浓郁。 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在青色薄弱的血管顺着,感受路晚安呼吸频乱的律动。 闻栖看着面前这张失去血色的脸,居然又冒出想掐红路晚安脸颊软肉的念头,路晚安不瘦,微微肉的手感从脸至脚都让人爱不释手,配上弱柳扶风的感觉,更想让人狠狠欺负。 她知道路晚安身上养的肉是吃补品跟一大堆药吃的,和健康无关,真捏上了又招她心疼…… 闻栖拇指擦过路晚安的下颚:“你听话点,我今晚就陪你睡。” 后半句不轻不重落在路晚安心口,闻栖也没说清楚,是抱着睡还是可以更进一步的睡,路晚安知道闻栖现在心烦,怕闻栖反悔,没有多问:“嗯啊……” 路晚安其实一直很乖,起码在闻栖跟前温顺到了极致。 夏季雷雨天频繁,离开电影院外面正在下大雨,俩人都没带伞,正好停车场就在影院负层,不带伞也不碍事。 回去路上闻栖在药店门口停车逗留。 路晚安没让闻栖下车:“栖栖要买什么?我去买吧,我这边的车门朝向店口比较方便。” 不然闻栖绕过去,回来一趟衣服都要湿掉了。 闻栖看向路晚安,嘴角上挑:“好。那你跟店员说,要一支外用擦伤的软膏,和两盒les专用指套。” 路晚安解开安全带的动作明显呆滞住,闻栖又重复一遍:“没有听清楚么?一支擦伤用的软膏,跟两盒指套。对了,是les专用的那种,不是医用指套,你记得跟店员说清楚。” 那暧昧的东西在闻栖唇舌里轻而易举道出,反而是听的女人小心思起伏跌宕,脸都是红的。 迟迟才反应过来:“噢、好。” 闻栖看路晚安下车的动作都变得不利索起来,勾唇的弧度越发上扬,她想到在电影院时路晚安舔冰淇淋的软舌,娇娇柔柔的,看起来就没什么力气,应该送桶星球杯给路晚安好好练练。 几分钟后车门被打开,路晚安手里拎着袋子,闷声:“栖栖,老板说没有les专用的……指套。” 闻栖没忍住从喉间发出单音节笑声,药店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本来就是她故意逗路晚安玩的。 下一秒,路晚安凑近她,柔声缓缓:“我买了杜-蕾-斯,这个跟栖栖说的那个,一样吗?” 感受到女人依偎上来的触感,闻栖放在方向盘的手僵了下,路晚安靠的很近,她侧脸就能闻到路晚安身上的奶香沐浴露味。 视线下挪是被路晚安握在手里的两盒安全套,紫色包装盒上“超薄”两个大字非常显眼。 路晚安问出那种问题,还睁着桃花眼满目好奇。 闻栖有点好路晚安装纯这口,非贬义,真的很有情趣,那种勾人兴致,诱人陪着做游戏的情趣。 “我没有用过这种套,也不清楚和les指套有什么区别。”她如实说着。 车内骤然响起开包装盒的声音,紧接着是内包装的撕塑料袋声响,每一下每一下都耐人寻味,连雨水滴落车窗都不如路晚安拆杜蕾斯的动静强烈。 她看着路晚安拿着那东西细细研究,那认真态度就好像真的只是在分辨安全套和les指套有什么区别,呼吸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粗重。 “栖栖,你要不要看一下?要是真的差太远,我们再去专卖les用品的店铺买?” 路晚安试探性问问,手心搭在闻栖的臂弯上,几乎全身都倚在闻栖身上。 闻栖和路晚安熟媚的双眼对视,听着路晚安给的建议,那温温弱弱的嗓音非但没有抚慰到她,反倒把她的躁动撩拨的更加杂乱无章。 她转过路晚安的脸,让路晚安直视车前,却对露过来的耳朵贴唇,张唇嚅动都磨在路晚安耳骨上,声音性哑:“你是真的浪。” 闻栖声音都变了,喉咙又干又沙哑。 她没回答路晚安刚刚的问题,开车回了路晚安小区,一路上路晚安都没再吭声,红着脸蜷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偷偷看闻栖。 这些小动作被闻栖尽收眼底,闻栖不止一次觉得路晚安撩人手段熟练,太诱人太可口。 有时候又真的显无辜清纯,她甚至对路晚安产生不起任何反感。 身段性感不风尘,性子还温柔可人,被这样的女人引诱,她很难自持。 闻栖确实打算留宿,跟路晚安进了家门,她换下鞋子,路晚安已经噔噔噔小跑着去浴室给她放洗澡水,又给她拿来一身酒红色的丝滑睡衣。 路晚安没拿内衣裤,她也没和路晚安要,在浴室泡了个热水澡,没泡太久,十分钟左右就出来了。 没什么特别原因,她可不想跟路晚安在浴室玩,热汽本来就容易让人心跳过速,不适合路晚安体质。 闻栖出来的时候,路晚安用鸭子坐的坐姿,坐在梳妆台前的毯子上卸妆,手里拿着卸妆棉巾对着镜子细细缓缓擦脸,还脱了小高跟,宽了衣裙,上身只着裹胸。 软腻的肩骨背对着闻栖,墨绿色的裙子散开地面,那温婉的鱼骨辫被随意盘勾在脑后,露出天鹅颈,温软白皙,玉颈生香。 闻栖心想,往后再过无数年,她怕是都忘不掉现在看到的这一幕,也遇不到会比路晚安更有女人味的女人。 第21章 贴贴 听到动静,路晚安在镜子看了一眼身后,在闻栖眼皮底下把用过的卸妆棉巾放下,莲藕软臂穿进裙袖,把领口提上玉肩,侧身去拉腰侧的裙链。 转过身对闻栖软软糯糯解释:“栖栖,穿这件衣服抬不起手,不方便卸妆。” 所以刚刚她把衣服宽下来了,虽然里面有裹胸。 闻栖没说什么,这里是路晚安的房子,路晚安想光着还是半脱,都没有什么不对。 她迈步就朝面前这张两米的床走去,膝盖刚压下床垫,瞬间半陷一块,马上又弹了弹,确实很软。 被套是浅调的奶油鹅黄色,蕾丝花条垂落在床的边沿,很温柔,很有情致。 闻栖半坐着,笔直均秤的长腿平躺在床面,左腿曲起,手臂虚虚搭在膝上,酒红色的睡衣稍微敞开,姿势散懒:“你有没有带人回来过?” 外面瓢泼大雨肆虐在窗台上,雨声很凶猛,闻栖问的很平静,似乎只是闲聊随口一提,可类似这样的问题闻栖已经问过不少,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路晚安收起眉眼浅浅的笑意,来到床边下软毯蜷坐,伏在闻栖平躺的腿膝上,认真:“除了栖栖,我没有邀请过别人进房间。” 不止是国内,在国外也是如此。 “没有跟合胃口的女人约过一夜情?”闻栖又问,指腹挠路晚安的长颈。 路晚安有点怕痒,很快又笑了,在闻栖膝上娇声低息:“当然没有,我不会撒谎骗栖栖的。” 别的女人被这样连番好几次盘问,还是在对方态度不冷不热,看起来蛮不在乎又固执反复的情况下,早就恼羞成怒了。 路晚安还是和在办公室里一样,不厌其烦的回答闻栖想知道的每一个信息。 闻栖面上没什么表情,手指捏住路晚安的耳朵,滑过耳垂:“那你自己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会不会想我?” 闻栖的拇指有薄茧,捏上耳垂,触感很强烈,让路晚安颤了下。 这个问题路晚安迟迟回不上来,手搭住闻栖的手腕,指尖攥紧,脸色煞白几分:“没有刻意想过,情难自控才……才那样。” 路晚安眼睛渐红,吸口气接着缓声:“栖栖结婚了,我不敢那样想,怕栖栖觉得恶心。” 她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可世界上没有哪个已婚的女人会乐意自己被当成解决生理需求的幻想对象,她这样想着,快被道德感压的喘不过气了。 偏偏某些时刻到了深夜,除了闻栖,她脑子里想不起第二个女人,总是在夜晚难挨,辗转不眠。 闻栖没有追责路晚安的情难自控,一点点琢磨路晚安的属性:“是想我主动点?还是想我磨人点?” 路晚安的唇线突然抿的很紧,好像被问到了什么不能拿出明面上聊天的话题,闻栖知道的,路晚安从来不会拒绝她。 没纠结多久,路晚安一边观看闻栖的反应,一边字句清晰道出:“想栖栖凶一点……欺负我……” 一句话路晚安分了两段才说完。 闻栖把捏在指尖的耳朵力劲大了些,眼里有丝隐晦的情绪浮动,她是想知道路晚安生理上偏攻一点还是偏受一点,路晚安却告诉她,喜欢她不温柔。 “去洗澡……”她膝盖向上挪动一下,想到什么,又捏了把路晚安的腮帮肉:“我喜欢奶香味,今晚继续用这个味道的沐浴露,嗯?” 被闻栖捏过的脸很快就红了,伴随着还有路晚安不断上升的体温,柔顺应下:“嗯好……” 在路晚安进浴室后,闻栖才全身躺在床上,整张床都是路晚安身上香而不腻的味道,或许是沐浴露味,或许是体香味。 她掀开被子一角,被窝里属于路晚安的味道更浓郁。 闻栖渐入迷醉,闭着眼枕在身下的柔软床单上,从喉间呼出深长的舒服气息,路晚安那么柔弱,她要是凶一点,会哭的吧…… 闻栖把卧室里的灯关了,一盏小灯都没留,侧过身,静静感受今晚的景色,听雨声,听路晚安淋浴声,直到浴室的水声停止,唯一的光源都熄灭。 她看到路晚安从浴室出来,穿着小睡裙,看不清路晚安的表情,也看不清睡裙的款式,却能看清路晚安成熟丰腴的曲线。 “路小姐,我把我的身体借给你抱一晚,当做是我在电影院欺负过你的抚慰。” 话音未落,路晚安的长卷发已经散落在闻栖的肌肤。 路晚安跪坐在床面,伸手抱住闻栖,让闻栖压向她,耳脸和闻栖相蹭,连在浴室残留的水珠都蹭在闻栖的脸颊上,她享受着,徐徐温软喘息:“贴贴,和栖栖贴贴……” 她没有做别的举动,只是亲昵的和闻栖蹭脸,把闻栖抱的紧紧,舒服愉悦的模样,像是这样就已经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愣是闻栖再故作冷漠,也被这番柔软磨的心魂荡漾。 轻而易举挑起细滑软腻的下巴,闻栖吻了路晚安的唇。 和前面的吻一样,每次都吻的又狠又凶,吮着路晚安的唇舌粗重品尝。 她把路晚安禁锢在怀里,手指摸到路晚安的睡裙系带,还没拉开跟被烫了一下,又缩了回来,难耐徘徊,想到路晚安和她说过的第一次,更是克制到烦乱。 她还是做不到在电影院说的那样,哪怕路晚安明确表示不会因为发生关系就束缚住她,她还是做不到在不清楚能不能和路晚安正式谈恋爱的情况下,去要路晚安宝贵了那么多年的第一次。 “栖栖……”没有灯光,路晚安看不清闻栖的表情,只是从呼吸轻重判断着,闻栖现在情绪并不平静。 闻栖扣住路晚安试图摸过来的手,想到路晚安手腕上还有伤,下一秒又松开:“别说话!” 不要让她听到路晚安的声音,这女人温温弱弱的,总是爱喊她小名叠词,光是从唇间念出,都带着千般万般的缠绵。 路晚安一向温顺,果然没有再说话,小手却还勾着闻栖睡衣交领的边口,丝滑的睡衣随路晚安的小动作时不时刮蹭过闻栖的肌肤。 第22章 鲜血淋漓 闻栖里面什么都没穿,被这样小动作撩拨的不太好受,惩罚性的抓过路晚安手放嘴巴咬。 “给我点时间。” 她没有说别的,只简短的一句。 路晚安却知道闻栖说的意思,或许是需要时间处理和乐容离婚的事,或许是在找可以没有家长阻碍的对策。 “栖栖……”她的声音穿梭在夜晚,除了和往常一样惯有的温顺,还多了丝撩燃的诱惑:“我想亲亲你。” 闻栖没有拒绝,察觉到脸上的湿吻感,仰着头露出长颈,很快路晚安的唇温开始在她脖子的部位徘徊。 她被路晚安抱了一晚上,困意爬上来之前,还能感受着路晚安和软软糯糯的小水母一样,快融化成水了,还粘糊在她脖子上,一会轻轻碰碰,一会唇齿含香。 次日闻栖从床上起来,已经快到午后了,路晚安还蜷缩在她怀里熟睡,手脚全横抱在她身上。 她低头看路晚安,这个女人身上的小睡裙全是皱巴巴被她揪抓出来的褶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卷上了胸口的部位…… 闻栖僵住,虽然昨天晚上已经感受过了手感,视觉上还没这么直白入目过,她把路晚安的睡裙顺下,遮住那柔嫩纤软的腰,和平坦的小腹。 放轻动作下了床,当她在浴室的镜子里看到满目殷红的吻痕后,骤然清醒不少。 路晚安吸出来的草莓,比那晚闻栖吻的更多,几乎三倍不止,连闻栖的后颈都有几个,一直连绵到锁骨,吻痕相隔的间距,几乎没有一处有比硬币面积大的完整肌肤。 闻栖只记得到后半夜雨都停了,路晚安还不肯停,不知疲倦,像只饥-渴的色狐狸不断在她脖子又吮又亲。 还在她耳边低息娇语,跟她索吻要亲亲要抱。 闻栖穿走昨天的衣服,离开的时候给路晚安订了份西餐厅的牛排,和饭后水果盘。 回到家,闻栖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何英,大脑轰的一下,有什么东西完全炸开,何英眼皮底下都是乌青,脸色严肃面容憔悴,一看就是整晚没睡…… 刚看到何英那一秒,闻栖还想过如果问起就说是乐容弄的算了,现在看到何英这个样子,怕是已经知道了什么风声。 闻栖很快把情绪冷静下来,居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被发现就被发现,这样她也不用继续忍受路晚安的撩拨,可以毫无压力把路晚安做的彻底。 “妈……”她把门关上,走到沙发边坐下:“你怎么来了?” 昨晚何英就被和她打牌的牌友告知,说看到她闺女在奶茶店买奶茶,车里还坐了一个长卷发的妖精,这描述她一听就不是乐容。 打电话找不到人,她又不敢找乐容问情况,就在这里干坐了一晚。 “小栖!” 何英严声呵斥:“乐乐对你那么好,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她?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闻栖不太听训,现在看何英动怒也没多大反应,只是表情冷淡不少:“妈,乐容早出轨了。” “你闭嘴!”听到闻栖颠三倒四的胡说,何英更是气的手抖:“小时候你就是这样,争强好胜,做事从来不肯退让半分,我就知道你这性格沉不住气,早晚要出事。” 现在果然出事了,闯的小祸都不算什么,但做人不能没有三观没有道德。 何英一直搞不明白,她和闻子昀从来没有对闻栖缺失管教,为什么还是让闻栖养成这个性子? 她痛骂:“乐乐对你怎么样你扪心自问,一直很宠你,不是操心研究的事就是操心你,你看看你自己,是怎么回报乐乐的!” “砰!” 一声剧烈震鸣响彻整个大厅,闻栖直接掀了桌子,怒目横生,眼睛都充胀血丝:“就因为我从小脾气不好,性格强势,所以你觉得我出轨才比较符合事实?” 想到这几年来,家里有什么要露脸的活动,大到公司新品牌上市,小到慈善晚会,何英都要乐容出席的要求。 闻栖更是咬牙:“乐容农大才女,好学好研究,风光无限,你是不是很遗憾,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就不是你女儿?” 这些话跟刀子一样往何英心口捅,她承认她确实有因为乐容觉得脸上沾光,可再怎么样感情肯定比不上自家亲闺女:“小栖,你对妈说这些话,妈妈很寒心……五年前乐乐为了救你,差点连命都没了,这样爱你如命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出轨!” 乐容后背全是疤痕,那是当年她们二人在日本游玩,不巧碰上地震,为了救闻栖,乐容把闻栖护在怀里,整个背部都被木板刮砸伤了。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件事闻栖一直压抑的某个憋屈点,终于还是爆发:“就是因为她救过我,我才没有公开她出轨的事,要不然你以为她现在还能当教授?” 这些内容信息量太大,何英还是不相信闻栖说的是真的,乐容的为人大家都看在眼里,对待外人都是清清冷冷,人还博学多才,一心为社会做贡献,这样的人怎么会对婚姻不忠! 何英摇头,满眼都是心碎,闻栖跟乐容恩爱的佳话这是众所周知的,乐容还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现在这些全毁了,全幻灭了。 “好!”何英从牙齿里蹦出字句,看得出来对闻栖很火大:“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是乐乐先出轨,肯定也是你坏脾气,让乐乐受委屈了,我教了你那么多年,不要那么任性不要那么蛮横,为什么就是不听!” “砰!” “呲哗啦!” 窗户破碎的声音尖锐刺耳,闻栖拖过椅子,把窗也砸了,大厅的这面落地窗还是乐容要求的,说是这样看能满视野都占满外面种的一大片“吻妻”花,看到那些花乐容就会对闻栖的爱更加滋长。 闻栖把椅子扔在一边,双手都是玻璃砸碎片,很快就鲜血淋漓,她听着何英尖叫声不为所动,站在这里,目不转睛看面前的一片花田。 她脾气再不好,也从来没动手打过乐容,甚至在没发现乐容出轨之前,她都没大声和乐容说过话。 唯一对乐容态度最恶劣的时候,还是七年前乐容追求她那会。 乐容再宠她又怎样,视她如命又怎样,人再优秀又怎样,就是出轨了啊,婚内出轨,和别人上-床,带着胸口满是牙印出现在她们的婚房里。 为什么不信她的话,为什么连妈妈都要那样认为…… 闻栖双眸血红,没有一滴泪流出,热液却在眼眶中打转,地板全是她手臂被玻璃割伤的滚烫血液,她没有等何英翻医药箱出来,带着满腔情绪驾车离开。 她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跟感觉不到痛觉那般,任由玻璃渣子陷进皮肉。 车上放的手机来电铃声响了又响,闻栖一个都没接。 她重新回到路晚安这里,手指一下又一下按门铃,没有任何停歇,光听接二连三的铃响,都能听出她的暴躁焦乱。 刚打开一丝缝隙,闻栖就进来了。 路晚安刚洗漱好没多久,眼睛还惺忪着,看到满身都是血的闻栖瞬间吓得脸色煞白,睡意全无,惊呼:“栖栖!” 闻栖把门关上,用没有玻璃碎渣的那面手心扯过路晚安,一手扒掉路晚安外衣,把只着睡裙的女人压在门上,掐住下颚就是一记深吻,连舌尖都随主人此刻的心情,粗暴到了极致。 “唔……不要……”路晚安侧过脸,肿着上下唇急促喘息,手放闻栖肩上抵住。 闻栖跟被点火了一样暴怒,双手紧紧捧住路晚安的脸,唇贴上:“为什么不要,你不是喜欢这样吗?昨天喜欢,今天又不喜欢了?” 路晚安手指抚上闻栖上面还没干涸血液的手臂,眼睛都蒙上了楚楚雾花,不是被凶的,是心疼的,她温弱缓声:“血、栖栖流了好多血……” 栖栖受伤了,要先上药止血。 第23章 哄声 闻栖的手都是割伤,还有不少玻璃渣子还扎进在皮肉里,血液流淌玻璃面,满手臂都是滚热的鲜血,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她跟失去痛觉那般,脸上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的表情,就只是用充血的双眼看着路晚安,听路晚安暖风细语的担忧。 闻栖都没哭,路晚安的泪珠子已经吧嗒吧嗒掉个没完,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她的盛怒,在路晚安弱微抽噎的哽咽下,渐渐消退,拇指擦过路晚安下眼角,粗粗喘气:“为什么要喜欢脾气不好的女人?” 闻栖做事风格所有人都知道,要做什么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可谈,从不退让,缺失共情心,往往这样的人大多霸道自私,只图自己舒服。 而路晚安明明更适合被呵护,被捧在掌心小心翼翼的浇灌,被温柔的另一半打伞遮阳,这些远比跟闻栖更般配。 “栖栖怎么会这样问?”路晚安的指尖抵在闻栖唇间,不让闻栖这样质疑自己,认真又耐心的道来闻栖的好:“脾气不好不是你的缺点,小栖栖会为了给我解闷陪我玩仙女棒,我身体不好,很多活动不能玩,放仙女棒这件事一定是栖栖很认真很用心想过才决定的,你很善良,我都知道。” 长大的闻栖还很有担当,有在重视她的感情,有在宝贵她的第一次,会破例陪她喝奶茶,会记得买擦伤外用的药膏。 善良的闻栖,心软的闻栖,细心的闻栖,这些都和脾气不好没任何关系,脾气好坏都是闻栖的一部分,在她这里不是缺点,更不能成为不喜欢闻栖的理由。 “对我的喜欢,只有小时候么?”闻栖问。 路晚安连忙否认,脸变得羞热起来:“当然不是,现在的栖栖……也很让我心动。” 满心满意都装着对闻栖深深的爱慕,滚热到要将人融化,时间不会让路晚安把爱意减少,只会日益加剧,连呼吸都变得挑剔,只贪恋闻栖的味道。 闻栖又吻了路晚安,这回吻的是眼睛,落在那双秋水盈盈的桃花眼上,微咸的小泪珠在味蕾散开,渐渐安抚她的所有憋屈和痛楚。 她任由路晚安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沙发。 路晚安坐在铺了软毯的地面上,靠住闻栖的膝,拿起镊子给闻栖受伤的双臂耐心十足的夹出玻璃渣。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拨来电话,路晚安瞥到来电的人是“何阿姨”,下意识看向闻栖,见闻栖没有抗拒的意思,这才放下镊子去接电话。 聊了差不多十分钟,路晚安才把电话挂线。 闻栖:“她跟你说什么?” 把血迹擦干净后,路晚安又从医药箱拿出一罐含酒精的棉花球:“何阿姨说你身上有伤,拜托我照顾一下你。还让我帮忙劝劝,要你离外面的狐狸精远些。” 想到闻栖这样和自己有点关系,路晚安心里更不好受,前者不用叮嘱,她也会细心照料,后者她办不到…… 路晚安咬住下唇,本就红肿的唇现在被咬的充血,和熟烂的果实一样娇艳欲滴,她小声央求:“我不想离栖栖远些。” 她喜欢和闻栖处一块,被闻栖怎么对待都喜欢。 就在那酒精棉球快要碰上伤口的时候,闻栖把手臂挪开,直接蹭在了路晚安的唇上,目不转睛看路晚安风情妩媚的五官:“要狐狸精亲会。” 不是上药,要亲。 路晚安手里还拿着酒精棉球,她没有扭捏,眸目都是桃意盎然勾人的漫笑,伏在闻栖膝上哄声:“等会还是要擦酒精消毒,要贴纱布块,好不好?” 闻栖没出声,路晚安已经湿吻在闻栖手臂的伤口上,软唇温慢蹭动,眼睛还直勾勾仰望闻栖,动作轻柔,满眼都是臣服和乖顺。 不管闻栖给不给回应,路晚安都是要这样做的,她从来都拒绝不了闻栖。 徐徐暖暖的呼吸都薄弱的呼在闻栖的伤口上,莫名有种镇痛的魔力,连含有酒精的棉花球擦在伤口上也没让闻栖觉得疼。 闻栖出去时给路晚安点的牛排跟水果盘还没动,已经凉的差不多了,给闻栖上好药包扎好后,路晚安去厨房手动煎了牛排。 知道闻栖手现在不方便,给闻栖那份切成好几块小的,每一块刚好一口嚼着不多不少不费劲,又给闻栖备了筷子。 闻栖用正常速度吃饭,路晚安刻意吃的快了些,放下刀叉就从冰箱拿出一碗碟荔枝,坐在闻栖边上剥壳。 这品种荔枝是青色的,肉多果核小,路晚安最喜欢吃这个水果。 把果肉剥出来,放在另一个干净的碗上,她侧目去看闻栖,手指剥壳的动作没有停,浅笑:“栖栖吃完牛排再吃点青荔枝,味道酸甜的,可以解腻,味道很可以。” 闻栖没看路晚安剥的荔枝,视线落在路晚安的唇上,她刚进来那会带着情绪吻的很粗暴,到现在还没消肿。 “疼么?” 突然没来由的冒出这么一句,路晚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闻栖随手拿起放在桌上没用过的干净精致小刀,用刀柄挑了挑路晚安下巴。 冰冷的金属感碰上肌肤,路晚安敏感的颤了下,才会过意来,轻晃摇头:“我喜欢栖栖这样。” 路晚安没回答疼不疼,疼也是享受的。 闻栖定定看路晚安这幅温顺的模样,真是让人想狠狠欺负,她怎么想就怎么做了,转过小刀,用刀背贴上路晚安的玉颈。 虽然不会伤到路晚安,她还是开口:“不要动……” 刀背顺着路晚安的脖子往下滑,直到滑在路晚安的睡裙吊带上,直接挑起其中一根脆弱不堪的细带。 闻栖手指转动刀柄,让小刀的背面压向路晚安的肩膀,带有锯齿的那一面朝上,她稍稍动一动,吊带就要被割断一些。 “栖栖……”路晚安耳朵涨的绯红,却没有要制止闻栖的意思,她不在乎在闻栖眼皮底下走光,这是她想对闻栖做的事其中之一。 闻栖手指微挑,彻底把路晚安的吊带割断,她有条不紊的把手上精致小刀放回桌面。 眼神渐热,欣赏路晚安婀娜丰润的景色。 一手抚过路晚安的脸,低头衔住路晚安手指捻起的青荔枝,含在嘴里品尝,颔首认同路晚安的话:“嗯,味道很可以。” 第24章 路晚安相亲 路晚安身材很好,丰腴肉感,很有味道。 这点闻栖很早就知道,胜在人还不扭捏,会害羞会脸红,但不做作,风情温婉。 她把人抱在腿上,上手捏捏路晚安手臂内侧的软肉,温香软玉在怀,还被白笋一样娇嫩的指尖投喂荔枝,果肉再可口都不及路晚安万分之一香甜。 “栖栖……”路晚安单手圈住闻栖的脖子,一只手捻过荔枝含在嘴里,改用嘴喂闻栖,手指细细抚摸闻栖的眉眼:“心情有没有好点?” 路晚安的询问有一丝愧疚的意味,何英给她打的那通电话,她大概知道闻栖心情不佳的原因,多半和她脱不了干系。 她想让闻栖记住她的好,想到她都是温暖舒心,而不是把她和烦心事划等。 闻栖咬住路晚安的食指,把残留的荔枝汁也一并收进舌尖:“你说呢?” 听到揶揄的语气,路晚安能感觉到闻栖现在放松不少,眉眼也上扬几分愉悦,抱着闻栖肩头安静靠着,任由闻栖搂着她的腰臀,捏她手臂软肉。 路晚安的想法很简单,闻栖开心她就跟着开心,闻栖憋屈难受,她能难过到心脏揪疼。 怀里的女人软软糯糯的像只小水母,手感很好,闻栖把路晚安的睡裙提到锁骨的位置,把那抹春色重新遮的严实。 她捧住路晚安的脸重重亲了口:“晚上穿旗袍在床上等我。” 闻栖现在要办正事,不能再拖了,在衣柜挑了路晚安一套对她来说,相对比较合身一点的衣服。 路晚安没问闻栖要去哪,下了地噔噔噔小跑去门口给闻栖拿了一把伞,喘息稍稍急促:“今晚还会有雨,栖栖把伞带上,要呵护你的手臂,不可以让它伤情加重哦……” 闻栖从鼻尖发出单音回应了声,把伞拿在手里下了楼,到了车上她才认真看了眼手里的伞,是一把香槟色覆了层柔软纱网的折叠伞,纹样是同色系花团锦簇,看起来不但不花眼,还有种复古风,随伞的主人风格一样,很精美。 她把伞轻放在副驾驶座上,眼神也柔和不少。 驾车来到比较偏远市区的位置,不远处就是植物棚。 闻栖给乐容拨了电话:“我在门口,你请假出来一趟。” 看到闻栖在工作时间打电话进来,乐容已经很意外了,现在还让她请假,乐容更是吃惊。 以前闻栖很规矩,从来不会占用乐容工作上的时间,更不会这样直接喊乐容请假。 两分钟后车门被拉开,闻栖极其不耐的抬眼,似乎被乐容触碰到了发脾气开关:“你没看我副驾驶座放了东西?坐后边去……” 乐容只看到一把伞,权当闻栖故意给自己冷脸,也没争执什么,上了后座:“这么急找……” 她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看到闻栖脖子上的草莓印,不可控制的声带颤了下,清汤挂面的面容有丝阴沉。 很快乐容又跟没事人一样,恢复到刚刚的冷静:“小栖,这么急找我,是有什么事寻求我帮助吗?” 听,这大方的说辞,好像闻栖需要什么,她都一定会伸出援手那般。 乐容是高贵的,不是身份方面的高尚,而是源于对研究的贡献,她清冷骄傲,随便挑出其中之一的成果,都足以让她走哪都光彩夺目,烈如骄阳。 闻栖深知这一点,她和大多数人都一样,都认可乐容的出众。 偏偏就是这么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对待爱情身体是脏的,心是腐臭的。 “和我去领离婚证。”闻栖没有过多沟通什么,骂这个女人都嫌费口舌,直接带人去目的地。 听到闻栖开口,乐容语气饱含不满:“这么急匆匆找我,就是跟我去领离婚证?你不知道我时间有多重要?” 闻栖冷笑:“你工作重要,我女人不重要?顶着已婚的身份去碰她,我都嫌自己恶心,你以为人人都可以和你一样利用婚姻去增加刺激感?” “什么你女人?”乐容明显对闻栖用词听的刺耳,愣是再冷硬的五官线条,都险些崩盘:“不会是说路家那位吧?她回国才多久?能对你有什么感情?你别是被老油条玩弄了。” “哧——” 闻栖直接踩了刹车,转头盯着乐容:“你别逼我动手扇你。” 闻栖脾气不好但没家暴倾向,那么多年的婚姻关系。 无论发生什么,甚至发现乐容出轨的时候,闻栖都没动手打过乐容。 现在乐容质疑路晚安对闻栖的爱慕,直往闻栖底线踩。 闻栖转过去,吝啬的都不想再多看乐容一眼。 她往家里的方向开,准备回去拿户口本跟身份证,坐在车后座的乐容安静没多久,又出声了。 “小栖,你看那边的餐厅是不是坐着路小姐?”乐容往车窗外面注视,冷情的丹凤眼爬上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见过路晚安,是个很妖娆的女人,很勾人心魂,她看一眼就记住了路晚安的样貌。 现在不远处靠玻璃窗的女人正是路晚安,不过路晚安不是一个人,对面还坐了个年轻青年,可以看得出来路晚安应该打扮过,挽了头发化了妆,一袭黑色的连衣裙,显得人肌肤雪白,红唇诱人。 路晚安刚回国,在国内根本没朋友,才进家里公司,小单子不必让路晚安出来谈,大单子还不会上路晚安上手。 这种情形只有是相亲了…… 乐容眼神复杂,一来是自己说中了,二来是担忧闻栖会不高兴,她心里还是希望闻栖可以过得开心。 不过这样也好,早点认清这种看起来就对付男女都很有一套的花花女,免得被玩弄。 闻栖握着方向盘的手逐渐紧拢,死死望着路晚安的方向,尤其是路晚安在桌子下面穿着高跟鞋晃动的脚。 她拿起手机,给路晚安弹了视频电话,看着玻璃窗里面的女人低头片刻,手指轻松一滑就把她视频拒掉了。 闻栖脸色骤然在愠怒下更添寒霜,她不死心的再次联络路晚安,这次是弹语音。 路晚安接了,音色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区别,仍旧徐徐温风:“栖栖……” 闻栖:“你在哪?” 路晚安没立刻回答闻栖的问题,而是试探性的问:“栖栖回来了吗?” 闻栖唇角线条抿的很紧,她没说话,过了会路晚安才在电话里解释:“老宅来客人了,我爸让我回来招呼一下,晚点我就回去。栖栖等我一会好不好?我回来给你换药。” 听着路晚安撒着谎,还那么从容不迫对她说些温温缓缓的话,闻栖只觉得胸口有口气喘不上来,一瞬间脑子闪过好多片段,全是和路晚安有关的。 连说谎都能那么若无其事,是不是对她说的喜欢、说的第一次、说的那些温柔的话都掺杂几分虚情假意? 为什么要一边撩拨她,一边背着她和男的相亲…… 乐容看闻栖情绪不对,担忧喊了声:“小栖……” 听到闻栖那边有乐容清冽的声线,路晚安心里一紧:“栖栖,你去找乐……” 不等路晚安把话说完,闻栖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她把手机扔在一边,眼睛酸胀,突然重重锤了一拳方向盘。 力劲大的绷紧手臂所有神经,才结痂没多久的伤口重新裂开,渗出纱布,透过袖子,点点血迹再次把衣服弄脏。 闻栖拿上证件,去了民政局把离婚证办下来,全程冷着一张脸,中途路晚安一连好几通电话都没接。 “小栖……” “滚!”闻栖吼了声:“现在就给我下车,马上滚。” 乐容被吼住了,想关心闻栖的话也咽在喉咙。 见乐容坐着不动,闻栖索性下车,打开后座车门把乐容拉了下去。 闻栖没去路晚安的小区,开车到了一家市内最火的les酒吧…… 第25章 吃醋 这家酒吧是明瑶跟朋友合伙开的,只有开业那天闻栖以朋友身份来过一次撑气氛,当时也没玩什么活动,就照明瑶说的,在吧台喝了点酒,一杯酒喝了三四个小时。 来搭讪的女人前仆后继,在闻栖亮出婚戒后又纷纷抱歉离场。 这两年这家酒吧花样开发的很多,生意也越来越好,闻栖给明瑶发了短信,很快就有服务生过来招呼闻栖。 酒吧灯光不太明亮,明瑶没发现闻栖手臂有伤,过来用肩膀撞撞闻栖,挤挤眼:“稀客啊,你怎么想到来我这里玩?” 想到上回闻栖去抓狐狸精后就没后续了,她好奇追问:“对了,那个小三你收拾的怎么样了?” 闻栖不想讨论到任何有关路晚安的事,情绪不是很高涨:“叫个台p陪我喝点。” 明瑶眼睛瞬间瞪的老大,很快又意会过来,闻栖多半是心里不痛快,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反常。 她挽住闻栖脖子,识趣的没再提狐狸精,把闻栖带到最靠近舞池,视角最佳的那台:“害,心情不好找漂亮女人就对了!来来来,跟我描述一下,你喜欢啥类型的?我这里什么姐姐都有。” 舞池现在主场钢管舞,各个身材火辣,闻栖看了眼只觉得索然无味,腿还是那腿,腰也是那腰。 她以前审美多样化,会欣赏女人各种各样的美色,现在居然连普通正常的欣赏能力都丧失,怎么看怎么俗气。 明瑶给闻栖开了瓶酒,闻栖也没看,倒在被子里就满满喝了一杯:“叫个听话点的,温顺点的,年纪不要太小,我对小女生没有沟通的倾诉欲。” “我懂!”明瑶立刻暧昧的回了意味深长的两个字,真是太稀奇了,闻栖居然会来酒吧,还一下就玩这么大的:“要三十岁左右的大姐姐对不对?要有韵味要乖,喊跳舞就跳舞,喊唱歌就唱歌?能聊聊天说贴心窝子话那种?懂懂懂!秒懂!” 闻栖怎么觉得明瑶没懂,她又灌满一杯酒,一饮而尽,面色寡淡:“我不点出台,找个陪喝酒的就行。” 也不知道明瑶到底听进去没,就这么火急火燎找人去了,每一个脚步都能看得出诡异兴奋…… 闻栖喝了点酒大脑才渐渐放空,这才拿起一直震动不停的手机看,路晚安给她微信发来很多信息。 最开始几条问她什么时候过去,有没有想吃的,要给她下厨,跟没事人一样,温柔贤淑,一直在扮演要等她回去的乖乖角色。 到后面又对她关怀备至,提及外面下雨,要她注意伤口,不要淋雨。 即便是在她从头到尾都没回信息的态度下,路晚安还是耐心十足,从不催回复。 和她们小时候一样,有什么话都发来,她回不回都阻止不了路晚安想对她传递信息。 【栖栖在跟乐教授待一块吗?】 【我是不是打扰到栖栖了?】 闻栖盯着上一秒刚发过来的两条信息,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醋意,路晚安连吃醋都是柔软的,没有质问,只有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满到快要溢出来的失落。 这温温弱弱的模样,连想责骂她一句多管闲事都开不了口。 闻栖心烦,看着路晚安温顺的模样更烦,路晚安的柔软,让她连冷淡点都会心生不忍,好像在辜负一个满世界只有她的小女人,她已经习惯对路晚安心软了…… 眼不见心不烦,闻栖正想把网给关了,退出聊天框看到路晚安的头像在朋友圈那栏闪了一下,在她记忆里,路晚安从来没发过朋友圈。 这应该是第一次。 她鬼使神差点进去看,只看到路晚安发了条动态:“下好大雨,我好没用(可怜emoji),我不行(委屈emoji)唔…… 有没有妹妹来姐姐家里,帮忙给几盆月季花搭个小雨棚?有谢礼哦……” 闻栖猛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怒意上头,唇齿都在相颤,死死盯着路晚安发的这条动态。 大晚上还下暴雨,居然这么理所当然邀人进家门?什么谢礼也不说,暧昧不清,故意发这种暗示是什么意思? 看她不上钩,迫不及待要物色下一个?!她知道路晚安在她跟前浪,没想过发动态会是这种调调,就是欠收拾,欠女人。 闻栖被气的天旋地转,耳边什么都听不清。 连招呼都没说一声,叫了代驾就回去了,到了楼下她没打伞,快步进的电梯,去顶楼没找路晚安,先去的天台看路晚安种的月季。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种了多少月季,让路晚安“没用”“不行”成这样,还要喊妹妹过来帮忙。 天台有锁,门却开着。 闻栖手刚放上门把,突然僵住,想到了什么,愠怒爬上双目,故意放轻了推门的动作,她进来才发现,天台上方罩了个自动型的巨大玻璃台,根本不需要搭雨棚。 没有闻栖以为的月季花,整个空气都弥漫着水墨木香味,地板大面积铺了灰色的ins风毛毯,满地都是画笔颜料和铺天盖地的油画,而画里的内容都是近段时间的闻栖。 有闻栖喝奶茶的样子、穿小礼服的、穿酒红色睡衣的…… 各种各样,可以看得出来就是这几天画的,画手几乎是以惊人的速度在高产。 闻栖还没从眼前的油画缓过来,后背骤然贴上柔软热源,一双莲藕软臂从身后搂住她,手有意无意在她锁骨摸索。 “栖栖跟乐教授聊完了么?”路晚安今晚穿的旗袍是开高叉的,腿上肌肤能直接贴上闻栖有些湿冷的衣物,她把闻栖抱的很紧,紧到恨不得能融进身体里,唇蹭着闻栖后颈热喘:“乐教授也答应今晚穿旗袍给栖栖看吗?不然栖栖怎么会那么晚才回来。” 尤其是闻到闻栖身上的酒味,路晚安更是不好受,手指固执的勾勾闻栖领口,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又怕这种没名分的嫉妒会招闻栖反感,根本不敢光明正大看。 闻栖拍开路晚安手,转身把人推在画架上,勒紧路晚安腰肢,两个人贴的密无缝隙,她没回答路晚安的试探。 被酒精熏的微红双眼在路晚安身上扫荡,不是旗袍衬的路晚安韵味浓郁,是路晚安的风情撩人把这身旗袍显得好性感,看两眼都让人血脉贲张。 闻栖想到路晚安发的动态,连想冷漠路晚安几天都控制不住,这女人常年不发一条朋友圈,突然发的动态,不用想也知道是故意发给她看的。 闻栖心里都清楚,还是被路晚安的小心机刺激到了:“你就这么饥-渴?都到了发动态找妹妹的地步……” 闻栖咬牙,不得不承认她真的被路晚安这些伎俩折磨到失控,手固定住路晚安的脸,冷笑:“也对,是我不体谅你这个年纪寂寞难耐,难怪让你变成这样。” 换别人,目的到了,接下来怎么着也得哄两句,缓和下关系。 路晚安却故意绕开了闻栖想听的解释,直直望着闻栖,桃意盎然的双眼尽显柔妩,软嚅:“对不起,都怪我没有掩饰好,让栖栖这么为难。” 这番话等于间接承认了闻栖说的话。 路晚安一副自责的模样,看着闻栖的眼神很无措,就好像真的因为自己的难耐感到抱歉…… “你!”闻栖想说点什么,张嘴却舔了舔干燥的下唇。 还没有把话完整说出来,路晚安娇软身体拥了上来,搂住她脖子辗转亲吻,甚至主动用软舌顶开她的贝齿。 闻栖喝了酒反应都比平常慢半拍,被路晚安青涩却热火的吻技撩拨到情难自控,手已经不知不觉中托住路晚安后脑,加深这个吻。 不对、不应该这样的…… 闻栖睁开半眼都是晕熏的,她应该要质问路晚安为什么要去相亲才对,要狠狠教训路晚安对她撒谎的事,还有发动态意图勾引别人的做法。 而不是在天台里跟路晚安吻成这样。 闻栖想推开路晚安,把该教训的教训清楚,手却不受大脑控制捧向路晚安脸,让唇舌和路晚安的更能甜腻相蹭,由一开始被动转为主动,全身所有感官都被诱的神魂颠倒。 “栖栖……”路晚安喘息不稳,把闻栖深抱在怀,央求着,瞳眸都是一汪春水:“你不要去找乐教授了好不好?我好怕,我怕你跟她越是接触,越深知我平庸。” 路晚安不普通,相反在欧洲时尚那块很出色,和乐容事业上却没任何可比性。 她的唇贴在闻栖脸上,一直小声轻弱喃喃碎语:“我难过,我不安,我担心看过太阳的栖栖会看不上我。” 乐容怎么会那么耀眼,强大到让她根本不敢直视,七年前稍稍打听了一会,就听到那么丁点零散的信息,就让她胆怯退缩了好多年。 但凡乐容平凡一点,也不至于让她在听到闻栖准备恋爱后还是什么都不敢做,只能看着闻栖和别人热恋,和别人结婚。 为什么和闻栖穿婚纱交换戒指的人不能是她…… 那种在车里坐了一夜,看闻栖跟别的女人的婚房,看到情绪上涌,缺失氧气的感觉,她不想再体会第二遍了。 她不想闻栖和乐容继续接触,她就是那么自私,想要闻栖和乐容断的远远的,最好不要再见面。 “我不会跟乐容复合。”闻栖不知道路晚安会这么不安,想到路晚安在微信发的那些信息…… 因为闻栖没回应,所以路晚安才会那样以为,闻栖的沉默,惯常的不回信息,每一个看起来不算什么的举动,其实都在让路晚安难受。 再不好受,再失落,路晚安全都温顺的接纳了,把温柔的一面留给闻栖,自己蜷起来舔伤口就好。 听到闻栖的承诺,路晚安眉眼弯笑,很快就因为闻栖的一句话满足:“栖栖愿意说给我听,我就很开心了,不然我老担心你被别人抢走。” 第26章 犯病 如果没有白天看到的那一幕,没发现路晚安撒谎的事,闻栖说不定就真的信了。 她轻笑出声,微熏的眉眼却没丝毫笑意,食指抬起路晚安下巴,动作轻佻,多少有点玩味:“都不是你的,哪来抢走的说法?” 从前只觉得路晚安双眼有诉不尽的温柔,如今再看,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做戏的成分更多一点。 她早就要想到的,路晚安这个年纪,至今都没有出柜,还配合路行去相亲,看样子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出柜了,她真情实感思虑长辈那关怎么办,路晚安却根本不放心上,从头到尾认真的只是她一个人。 “栖栖……”路晚安在闻栖唇上啄了一下,没恼火闻栖用方才热吻过她的嘴说出中伤她的话,徐徐引诱:“没关系,我是栖栖的,栖栖可以在我身上贴标签,用什么方式都可以。” 闻栖可以不是路晚安的,路晚安却甘愿成为闻栖独有。 “路小姐说话真有意思。”闻栖咬住路晚安的耳骨,就以这样的方式说话,所有热息都飘打在路晚安耳朵上:“你用这些情话哄过几个妹妹?是不是第一次碰上我这么棘手的猎物?” 路晚安仰起脖子,被闻栖这样咬耳朵,腰椎都是酥麻的,那些话却跟冰渣子一样自带寒气,覆盖她的心房。 她紧紧抓住闻栖胸前衣料,精致的鞋跟划过闻栖身上湿冷的裙摆:“那我猎成功了吗?” 闻栖身上的酒味不怎么浓,她没喝多少,情绪还是有点受影响。 吹了吹风,暧昧气氛都散退不少。 那只带茧子的手抵住路晚安大腿,一点点压了下去,动作很慢却很坚定,她没让路晚安贴上来。 答案显而易见。 “路小姐是打算婚后明面上跟老公恩爱,暗地里继续用这些下作手段去勾引年轻的妹妹?” 闻栖问的很冷漠,似乎只是在审问一个和自己没什么关联的犯人。 语气可以假装,眼神却不能,闻栖的盛怒都蕴在眼里,根本没有表面看的那么冷静。 路晚安怔住,脸色都煞白了几分,她没因为那些难听的话生闻栖的气,纤柔的指尖试图抚平闻栖的眉头。 颤声嚅唇:“栖栖吻过我,得到这样热烈的回应,也还是下作吗?” 她被闻栖恶劣的评价,欺负到眼睛都湿润了,温温慢慢追问:“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不推开?明明很喜欢,为什么又要说下作?还是栖栖在暗示我,越下作越喜欢?” 路晚安问的很热忱,没有责怪闻栖一边享受她的示好,一边这样中伤她,认真的想要了解闻栖心底最真实想法。 只要闻栖不推开她,她还是会继续示好,继续用闻栖评价的下作勾引下去。 闻栖没有义务非要回答路晚安的问题,在被路晚安用发动态勾引别人方式来刺激她那一刻起,她已经够恼火了。 闻栖禁锢住路晚安腰肢,不再让路晚安凑太近来蛊惑她:“我过来是跟你把话说清楚,以后除了工作上的事,不要再给我发任何信息,你不想躺黑名单的话。” 路晚安面容血色全无,怔怔看闻栖,无力问:“为什么?这几天我们相处的很愉快,不是么?” “我不喜欢跟撒谎的女人深交。”闻栖看路晚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变越难看,笑的更讽刺:“希望路小姐能知道,撒一个谎,会让人怀疑你过去说过所有话的真实性。” 不单指路晚安去相亲的事,还包括路晚安表白时说的话,撩拨时说的话,通通都会被怀疑有掺假成分。 “没有……”路晚安急切摇头,手拉住闻栖:“栖栖,我不是存心要骗你的,我只是怕你误会我对你不认真。” 路晚安出生没多久,妈妈就病逝了,临走前伤怀最多的就是不能陪路晚安长大,不能看路晚安结婚生子。 那是路夫人的遗憾,走后几十年路行都没有再娶妻,路夫人最挂怀的事也成了路行的心病,盼路晚安长大,盼路晚安找个家世跟个人能力都能旗鼓相当的男人组建家庭。 眼看路晚安都三十岁了,男朋友都没有,路行才越来越急,路晚安一回国就张罗着相亲的事。 “你有认真过?”闻栖指腹摩挲过路晚安下颚:“就是想跟我上-床,想跟我找刺激。” 只图一时快乐而已,这么多年都没打算要出柜的女同,以后也不可能出柜。 闻栖在某些方面思想很传统,如果最后不能把关系公之于众,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她冷声:“路晚安,你凭什么认为我这种光明正大和前任谈七年的人,会愿意跟你玩躲躲藏藏的暧昧游戏?” 闻栖松开路晚安,转身离开天台,脚步刻意绕开了铺天盖地的油画。 她要快点离开这里,要不然路晚安计上心头,她还不一定今晚什么时候能走出这个小区。 听到后面急促的脚步声,闻栖走的更快,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去了路晚安的家,在阳台看了眼,没找到要找的衣服。 闻栖对刚进门的路晚安索要:“上回落在你这里的风衣,我要带回去。” 路晚安刚刚还惨白的脸,现在因为呼吸不畅开始憋的涨红:“咳咳咳……栖栖,不要急着走,咳……我想跟你说会话咳咳咳……” 闻栖没什么耐心:“风衣……” “咳咳咳……”路晚安咳的很厉害,接连不断猛咳,根本就喘不上气来,很快就蹲在地上死死压住胸口,脖子上的青色血管急剧跳动。 见状,闻栖快步去了路晚安卧室,在房间找到气雾剂,折回到路晚安面前,把气雾剂塞在路晚安手里,烦躁不安呵斥:“自己用药……” 路晚安腿使不上劲,倒在地上,额头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有滴汗液流入路晚安眼睛,瞬间难受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喘的像条失去水源的鱼。 她手里握着气雾剂,迟迟没有动作。 闻栖看出来路晚安意图,脾气更是上来了,冷硬嗤笑:“你犯哮喘威胁不到我,难受是你自己的事。” 留下这句,闻栖离开了。 听到门关掉的声音,路晚安被汗水浸湿的脸贴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绷紧脖子大口大口喘气,泪珠掉在地上溅出小水花,一颗又一颗,跟掉不完一样,拼命往地面滴溅。 伴随难受喘气中还有抽泣,苍白的唇间发出嘶哑又孱弱的呜咽。 “砰!” 门从外面被不太温柔推开,闻栖盛怒满脸,上前扣住路晚安肩膀,把人直接搀扶进臂弯,用力捏开路晚安嘴,给路晚安喷入气雾剂,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 路晚安身体抖的厉害,紧紧窝在闻栖胸口不肯挪动半分,泪液隔着衣服都把闻栖烫到了。 她上下唇在哆嗦,手抱住闻栖后背,眼睛被蒙的厚厚雾花,让她看不清闻栖的表情,哽咽:“栖栖,不要推开我……” 她犯病的难受,远不如闻栖推开她那么痛苦。 闻栖想掰开路晚安的手,路晚安却抱的很紧,手腕都被抓红了也不愿意松开半分:“松开!撒谎的人是你,别给我摆出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吃你这套。” “栖栖吃的……”路晚安说的肯定,靠在闻栖肩上,气息已经平稳不少,唇贴在闻栖胸口上虔诚落吻:“栖栖就是吃这套。” 第27章 可以进一步发展吗 闻栖没费什么力气,轻而易举就把路晚安从地上横抱起来,隔着衣服和路晚安紧贴,她感觉到了不太健康的体温。 把人平放在床上,用手背探了探路晚安额头,异常的烫人,居然发烧了…… 闻栖身上还穿着湿冷的衣物,她都没有任何的不适,路晚安抱她才几分钟,这就受寒到发烧。 “退烧药放哪?”闻栖语气不是很好,甚至冲了些。 她不是嫌这些事麻烦,她是烦躁不解,为什么要因为路晚安发烧就找药? 路晚安又不是不会照顾自己,她在做什么多余的白痴事。 路晚安躺在床上,白皙玉颈还搭着一缕湿漉漉的发丝,胸口起伏不定,孱弱细语:“栖栖先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我等会自己吃药。” 路晚安的眼睛连眼尾都殷红了,看起来就像被春水打湿的桃花一样,娇妩灿漫,惹人怜惜。 闻栖用指腹刮了下路晚安还挂着小泪珠的眼睫毛,没给什么好脸色:“我记得我说过,除了工作相关的事不用再联系我,既然你可以自己吃药,那我也没什么必要留下来。” 原本就染楚楚雾水的双眼,在听到闻栖决绝冷漠的话后,现在红的更厉害了。 路晚安握住闻栖的手,闭着眼放脸颊摩挲:“栖栖要怎样才肯原谅我?除了白天那通电话,我没有骗过栖栖任何事。” 以前她和闻栖也没有纠缠,现在已经享受过闻栖给的疼爱,怎么能继续忍受没有闻栖的生活? 要路晚安不再跟闻栖联系,等于让路晚安终生失去气雾剂。 闻栖感受着路晚安脸上滚烫的温度,手心都一同被渲染,她单手撑在枕侧,俯身:“证明给我看,用行动证明你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 路晚安抬手摸上闻栖的后脑,眼睛都亮了:“要我怎么做?” 路晚安柔的跟块豆腐一样,掐一掐都能掐出水来,仿佛闻栖提什么要求都不会拒绝。 “不准再去相亲。”闻栖不想强迫路晚安出柜,但她不允许路晚安一边跟她暧昧,一边跑去跟男人相亲,哪怕是路行亲自安排的。 她对交往的要求没有多与众不同,和大多数人一样追求稳定,忠诚,激-情,如果这些最基本的,路晚安都不能给,那她并不认为路晚安是真的喜欢她。 至于坦白性取向,和把关系公之于众这些事,都只是时间问题,慢慢来没有关系,怕只怕路晚安根本没有要把出柜的事计划在未来里。 “还有——”闻栖侧过视线,没看路晚安勾人心魂的眼,避开对视,面容肃然:“我不打算原谅你撒谎,下回吵架我还是可以旧事重提,我不想让它揭过,它会时时刻刻成为我和你争论时站上风最有利的武器。” 这事很严重,她不会原谅路晚安。 路晚安像是怕闻栖会反悔一样,立即小幅度颔首,唇上没什么血色。 她从来不和闻栖争论,向来都是闻栖要做什么,她只负责接受。 旧事重提顶多加深让路晚安害怕被闻栖丢弃的恐惧感,并不会让路晚安在吵架中失去底气,因为她根本不会和闻栖吵。 这个只点头的答案,闻栖不满:“说话……” 路晚安启唇:“嗯啊……” 得到承诺,闻栖脾性被抚顺不少,她低头,唇落在路晚安还薄汗淋漓的脖子上,舌尖辗转抵住青色血管。 没什么继续动作,就以这样方式近距离深深感受路晚安从急喘到逐渐虚弱的起伏,时而有力时而薄弱的血管跳动。 这种感受过程,让闻栖全身都在酥麻。 尤其是路晚安还仰起白颈,往上挺,发出舒服低息,全程一字未吐,每一个敏感反应都在认可闻栖的举动,毫不吝啬给予闻栖热情惹火的回应。 闻栖还是给路晚安拿了退烧药,去厨房兑了温水,看路晚安服下后才进浴室洗澡。 她躺在浴缸里放松所有神经,肌肤都被温热的水泡着,竟被泡的快要睡着了。 整个浴室渐渐被水汽熏满,白色瓷砖壁上全是凝成的水珠。 闻栖有些迷糊,连浴室的门什么时候被打开都没发觉。 直到有条白软手臂绕在她胸前,耳边是路晚安细碎叮咛:“栖栖,喝了酒是不可以泡澡的。” 闻栖知道,只是她泡之前忘记自己喝酒了。 闻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晕乎的很,在路晚安手臂圈上来的那一刻,闻栖借靠在浴缸站起来,被路晚安搀扶在身上。 路晚安怕摔着闻栖,走的很慢。 把全身无力的闻栖放在床上后,床单被闻栖身上带出来的泡澡水珠弄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路晚安脸都烫了。 她没忍住多看几眼,瞬间感觉所有气血都在往上涌,她急喘几声,猛烈视觉享受后。 紧接着是无穷无尽的难受,这是她第一次可以这样完完整整的欣赏闻栖。 路晚安咬着下唇,手里拿来一条浴巾盖在闻栖身上,怕人着凉,还裹的严实,秋水盈盈双目望着闻栖。 侧躺在边上,手指抚上闻栖的头发,温柔轻哄:“栖栖、可以吗?” 她在征求闻栖的同意,哪怕闻栖现在根本无法推拒,也想听的答案。 她怕是比不上闻栖君子,闻栖再喜欢也在隐忍克制,她会失控的…… 路晚安声音很温弱,让闻栖根本听不出任何攻击性,目的却很明确。 闻栖想动一动,发现连抬手都做不到,所有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瘫软着动弹不得,浑身都很沉,想张嘴说点什么,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第28章 你结婚后 “嘶……” 闻栖头部有些疼,太阳穴绷紧的厉害,喝了酒又泡澡血压上升太高,整个人都不太舒服。 耳边是路晚安徐徐引诱的声音,热风吹在脖子上,招的闻栖有丝燥热,身上只盖了条又薄又短浴巾,随时都有可能失去身上唯一能遮掩的布料。 她听不清路晚安说什么,头胀的厉害,感觉到有双手耐心温柔在抚平她眉头,太阳穴的位置被两指温缓慢揉,正在松缓她神经。 “栖栖,还有哪里疼?”路晚安把闻栖扶起,让闻栖枕在腿上,舔了舔闻栖微张的唇,担忧着:“除了头疼,还有哪里不舒服?” 或许是路晚安手法很有一套,闻栖抽疼的太阳穴已经平缓不少,她半睁开眼,视野朦胧,意识还没有完全回笼,隐约看到路晚安单手在解旗袍扣子,手指不太利索,看得出来情绪很高昂。 另一只手擦拭她肩膀上残留的水珠,耳朵被路晚安俯身含在嘴里,一遍遍在她耳边温弱低语:“对不起,栖栖……对不起……” 为什么要一直道歉?闻栖不解,也没力气说话,自然也开口问不了,她被路晚安贴近耳朵的撩拨,陷入另一种沉迷。 很快闻栖就知道了答案,入目风情的女人仰起鹅白娇颈,满片肌肤都染上绯红,红唇吐出零碎娇语,声线还伴随细微哭腔。 路晚安居然当着她的面在抚慰…… 反应过来这一点,愣是闻栖再晕乎此刻也清醒不少,她没想过路晚安会那么胆大,在她眼前就敢这样。 枕着的腿都能感觉路晚安在不安分,她装出一副没清醒过来的样子,不想挪开现在位置,半睁开眼仰躺看路晚安情难自禁,耳边是动人妩媚的软息。 过了没多久,路晚安把闻栖抱在胸前,手拍拍后背,就像哄小孩一样,下巴抵在闻栖肩上,胸口起伏不定,双颊殷红:“栖栖、栖栖……” 下一秒闻栖感觉到湿热的吻落在她的脸上,滚烫缠绵,乌黑亮泽的卷发垂刮过她露在空气的肩膀。 闻栖还在犹豫是直接睡觉比较好,还是等等在起来? 路晚安也太快了点,十五分钟不到气喘的不行,还是在只纾解自己的情况下,体力都跟不上。 看来路晚安身体素质有待加强。 闻栖被路晚安重新放在床上,余光能看到路晚安去衣柜拿了一条干净内裤,在卧室就把整件旗袍脱了下来。 在路晚安准备脱最后一件的时候,闻栖马上收回视线,换了个被褥位置,脸贴在冰凉丝滑的空调被上,才把身上躁动消散一些。 现场又听又看那么诱人一出,闻栖也不好受……路晚安真的有惊喜到她。 灯被熄灭,路晚安爬上床跟闻栖挨着躺下,安静不到几秒,又忍不住侧过身子伸手去抱闻栖。 想到刚刚做的事,路晚安脸还在发烫,她亲亲闻栖耳朵,小声自语:“对不起栖栖,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路晚安又喃喃:“我太喜欢栖栖了。” 自我满足后路晚安又后悔不已,她怎么能对睡着的栖栖做出这种事,万一被栖栖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她恶心…… 要怎么办才好。 路晚安心里纠结,双眼都是痛楚,都快哭出来了,把闻栖抱的满满,又说了好几声抱歉,在一声声自我谴责中入睡。 听着耳边渐渐平稳规律的呼吸,确定路晚安进-入深度睡眠,闻栖才转过身面向路晚安,还惦记路晚安发烧的事,手探向路晚安额头,体温已经恢复正常。 想到路晚安刚刚可怜兮兮的道歉,她还没醒就慌张成这样。 要是知道她醒着,岂不是要钻进被窝里头发都不敢露出来? 闻栖都快被逗笑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路晚安,她对路晚安做过更过分的事,直接上手过,路晚安还没碰到她哪,连自我纾解都能内疚成这样。 就在闻栖平躺在床面,也准备睡觉的时候,路晚安突然握住她刚刚才用来测体温的手。 “栖栖,我知道你醒着。”路晚安窝了过来,趴在闻栖胸口:“开始没多久我就知道你清醒了,可我不想停,所以……” 所以就继续了,但她知道闻栖很喜欢,要不然怎么会继续装睡。 闻栖粗重呼出长息,反手抓住路晚安手,顺着手腕逐渐往下,大力揉捏路晚安手臂内侧软肉:“这么说,那你是故意叫给我听的?” 她问出来也没打算让路晚安回答,已经知道了答案。 闻栖摸索到路晚安的唇就吻了上去,手下的力道不小,关了灯她也知道路晚安手臂肯定被她捏红了。 “你真会给自己找刺激。”她对着那柔嫩的腮帮张唇就吮亲一口,有点对路晚安肉肉的部位爱不释手。 路晚安翻过身,双手攀住闻栖肩:“喜欢吗?” 她问着,又贴上闻栖的耳朵吻住,失落软嚅:“栖栖什么时候才要我?” 路晚安眼睛都红了,哪怕在黑夜看不清楚眼神,声音也是难过的,发自心底深处和灵魂的难过。 她渴望和闻栖真正相拥,闻栖总是和她保持一定距离,她不想要这些距离感。 闻栖的理智和克制,都让路晚安感到挫败和失落,甚至把身段放低到这般地步,各种勾引都无效,到最后还要祈求闻栖疼爱她。 怀里的女人软玉温香,闻栖有些失神:“我妈还不知道那个狐狸精是你,她跟路叔叔多年老友,她要是知道我和你处上了,恐怕会没脸见路叔叔。” 其实何英能那么快接受闻栖是同性恋,跟乐容如雷贯耳的名声功不可没,换一个女人就说不定了。 更何况路行本来就受着亡妻叮嘱,一直都盼望路晚安结婚生子,陈年旧事何英最清楚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才不可能会接受老友的女儿跟自家亲闺女处一块。 路晚安还在争取:“这和栖栖要我没有冲突。” 闻栖把人从怀里推开,从床上坐起,她揉揉眉心:“如果不能跟你确定关系,要你身体和约-炮没什么不同,区别只在于这种是长期炮-友。” 有这种思想的人基本很少,闻栖没有故意刁难路晚安,她确实长期以往都是这种想法。 虽然说谈一段感情谁都不能保证可以走到最后,在确定关系这一点上都做不到的话,只追求身体上的契合,不顾名分,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路晚安不在乎这些,只想得到闻栖的爱,想被闻栖拥有,就算闻栖不负责路晚安也愿意。 闻栖却不喜欢这样来,她想在能光明正大说出路晚安是她女朋友的时候,在跟路晚安做只有女朋友才能和她一起做的事。 “栖栖……”一晚上被拒绝多次,路晚安有点受打击,这已经不是闻栖第一次这样拒绝。 路晚安眼睛微微湿润,突然丧气,她爬近闻栖,抱住闻栖腰肢,咬唇:“那要是何阿姨跟我爸一直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我就去喜欢别的女人。”闻栖没有丝毫犹豫,说的果断决绝。 如果双方家长真的不接受,闻栖不会和路晚安私奔,路行只有路晚安一个女儿,而且路夫人去世近三十年都没再娶妻。 这种情况下,路晚安就算抛下一切跟她走,也不会和她过得幸福。 那句话对路晚安杀伤力很强大,几乎一下就把路晚安弄哭了。 路晚安手紧紧揪起被褥一角,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找不到任何语言可以接闻栖的话,刚启唇,脸上两行热泪涌出。 她太小气了,连闻栖嘴上说说的要去喜欢别人,都难受到胸口抽疼。 “栖栖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路晚安支撑起上身,把脸埋进闻栖脖子,泪珠都掉在闻栖的锁骨窝:“我可以再熬好多年都不结婚,一直单身做两件事,喜欢栖栖和等待被栖栖喜欢。” 路晚安做不到和闻栖说的那样不能在一起就去喜欢别的女人,路晚安只喜欢闻栖。 如果可以做到不在一起就移情别恋,路晚安也不会这么久都没谈过一段恋爱,永远都在等闻栖回信息,永远都在思念闻栖。 对闻栖深入骨髓的感情,任由闻栖将她抛弃和她人结婚,都没能把她的感情消减一丝一毫,跟这些相比,只是没能公开关系都太轻了。 路晚安很早之前就把爱闻栖这件事计划在后半辈子。 即便闻栖没有和她重逢,她也是要这样继续下去,除了闻栖,她已经不能喜欢上谁了。 闻栖没有给路晚安答复,连哄路晚安说两句情话都不愿意:“很晚了,先睡吧。” 她没有路晚安那么爱,自然做不到承诺路晚安永远都不喜欢别人。 路晚安从唇间吐出嘶声呜咽,吸吸鼻子摇头,弱声低泣:“睡不着,我怕栖栖喜欢别人。” “以前我也喜欢别人。”闻栖直言:“那会你怎么睡得着?” 路晚安掌心擦向眼睛,难过的快要喘不过气了:“睡不着……以前也睡不着,你结婚后,我去医院开安眠药,医生不敢给我开,我隔两天都要喝红酒,喝了好多年……” 一个去医院开安眠药,医生都不敢开的病秧子,在闻栖婚后过得生不如死,不是吃助眠的保健品就是喝红酒。 就算过得那么痛苦,也没想过去打扰闻栖的生活,在朋友圈能看到闻栖更新就行了,不满足也只能如此。 有时盯着闻栖更新的动态能看好半天,明明也没发什么,偶尔是几个字的节日官方祝福语,或者什么文案也没有,只配几张照片,连闻栖早上发的窗外树枝图也能反复看。 她真的好想念闻栖,在闻栖根本记不起她的那些日子,她日夜思念,画好多闻栖的画,连跟路行打电话,也在打听闻栖的信息。 让路晚安第二次眼睁睁看闻栖喜欢别人,和别人在一起,简直是在用刀割开她多年都未痊愈的旧伤疤,还狠狠撒上了盐巴。 第29章 吸引 闻栖不过是实话实说,没想到会让路晚安难过成这样,让她对路晚安说些裹着糖衣的谎话哄哄,她又说不出口。 闻栖性格就这样,心里怎么计划那就是怎么样,不愿意编织虚情假意。 她会因为路晚安的难过动容心软,却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说些好听的安抚路晚安。 在闻栖看来,重要的决定就不应该过分掺杂怜惜,选择哪个女人,那必定是因为喜欢,跟同情谁可怜谁无关。 闻栖把人搂腿上抱着,握住路晚安手放唇边亲吻:“好了。那是最坏的打算,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 路晚安还是很不安,就好像睡一觉醒来闻栖就会变成别人的,她起身跟闻栖面对面跨坐下来,这个姿势能让她们两个贴的更紧。 脸枕在闻栖肩上,深深拥抱,胸口感受到闻栖的跳,那是和她薄弱完全不同的感觉,比她跳动的更要有力。 “栖栖喜欢我有多少?”她小心翼翼问着,在没什么光亮的夜晚下,看不清眼神也能从态度语气感知到她有多害怕。 闻栖对这种感觉很陌生,乐容从来不会问这些问题,也不担心她会爱上别人。 她现在就好像在尝试一件很特别的事物,对方柔软脆弱,渴望她的呵护和疼爱,是只娇如桃杏的小水母,离开她会化成一滩水。 那么需要闻栖,需要到没有闻栖就会死亡的深深爱慕,正在一点点揉碎融合进闻栖的灵魂里。 “不少……”闻栖很认真思考过,才给路晚安答案:“以前喜欢乐容,现在喜欢你,没有别人了。” 路晚安攻势很汹涌,在她还没真正愈合好上一段感情的时候,路晚安无孔不入钻进她的生活,让她根本没有多余时间去伤心。 路晚安这才露出浅浅笑意,眼睛还是湿润的,心情已经好了不少,附和道:“我也没有别人。” 闻栖身上的浴巾早不知道丢哪了,路晚安也没给她打件衣服。 感觉到压向大腿的重量时轻时重,浅动起伏,闻栖拍了下不安分的女人:“你想一晚上换两条内裤?” 路晚安脸骤然热了起来,动作停顿不到半秒又继续,妩媚请求:“栖栖帮我换。” 如果现在开了灯,闻栖就能发现面前的女人桃意盎然,咬着唇瓣,整个人都在散发熟烂果实的诱香味,在邀请她品尝。 闻栖眼里沉下深长暧昧:“别闹腾,快睡。” 路晚安很听话,闻栖让别闹就不会闹,但开口制止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绷紧了腰肢,紧抿唇不敢发出太大动静,怕招闻栖反感。 好一会才瘫软在闻栖怀里喘息,薄到近乎半透的睡裙都被细细汗液渗透。 “呼……”路晚安从唇间吐出满足的长息,后知后觉才被羞耻爬满全身,她在闻栖耳边楚楚可怜道歉:“对不起栖栖,不要讨厌我。” 闻栖把路晚安压在被褥,盖上被子,她没责怪路晚安什么,今晚路晚安发烧了,出出汗也好。 “晚安……”闻栖道。 路晚安怔住,反应过来后唇角上扬起弧度,痴痴回应:“晚安……” 她们到深夜才彻底入睡,闻栖还没睡醒就被何英电话吵到了,她迅速按了声音键调成静音,掀被子去外面阳台。 何英的声音很憔悴:“小栖,小路跟我说了你在她那里,手臂的伤好了没有?什么时候回家?” 路晚安刚回国没多久,就这样麻烦,何英有点不好意思,最主要的还是担心闻栖气性大,伤着自己。 闻栖手撑在阳台的护栏上,低头就能看见脚下路晚安种的几盆红月季,她没什么情绪说道:“划破了点皮,过两天疤都不会留,不用担心这个。” 她没答复回家的事,两母女也很默契的谁也没提到乐容。 “没事就好。”何英心里宽慰不少,又开口:“妈知道你这几天心情不好,给你预约了射箭馆,还把明家那闺女叫来了,你们好好玩,放松一下。” “嗯……”闻栖不冷不热应下。 闻栖看路晚安睡的熟就没叫醒,开车回家接人,她这才发现除了明瑶还有另一个陌生女人在。 如果记忆没出差错的话,这女的是她跟明瑶共同的初中同学,上初中那会还给她写过情书。 不过距离初中的事已经很远了,她对这女的没什么特别印象,只知道跟明瑶玩的不错,好像她们两个还是闺蜜。 自从被她拒绝过一次后,接下来凡是她在场的聚会,对方都不会到场…… “小栖!”明瑶亲昵的挽住闻栖肩膀,吐槽两句:“太不够意思了你,我在酒吧辛辛苦苦给你找台p,眨眼功夫你就走了,是不是玩不起?” “临时有点事。”闻栖简短解释了一下。 明瑶跟闻栖认识那么多年,也不是第一次了解闻栖的性子,哪里会真的生气,打趣两句又给闻栖介绍旁边的年轻女人:“哦哦对了,这是以前我们初中班上的班花,叫蓝芝,她对射箭也很在行,我就把她也叫上一块玩了,你不介意吧?” 当年明瑶跟蓝芝闻栖两个人都玩的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闻栖跟蓝芝不太合的来,在一次蓝芝告白后,两个人关系彻底僵硬了。 蓝芝长的很像精致的芭比娃娃,小蛋卷双马尾,空气刘海,有双浅褐色瞳眸,和娇嫩的婴儿肥,从小就可爱甜美。 闻栖不喜欢吃这款,读初中那会不感冒,现在也不感冒。 那么多年来蓝芝都在躲避闻栖,即便跟明瑶是闺蜜关系,也跟闻栖不熟。 闻栖寡淡道:“都行。” 三人一起去了茶楼吃早点,差不多中午才到的射箭馆。 天气有丝闷热,闻栖选的是户外的机器活靶类型,玩了没一会已经热出一身汗,她玩的投入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一块干净毛巾突然闯入视线,在快要碰到额头的那一刻,闻栖偏过脸,不耐烦看向站过来的女人:“你干什么?” 蓝芝有丝尴尬,手里还拿着矿泉水,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要不要递过去。 闻栖不喜欢玩射箭的时候被人打扰,她喜欢这个项目就是拉弓跟正中靶心能释放压力,和带给她的成就感,不是随便懒懒散散玩。 见蓝芝窘迫起来,闻栖也没有客气:“你杵在这里影响我发挥,去明瑶那边。” 蓝芝是听明瑶提起乐容出轨的事,这才想找个机会安慰一下闻栖。 毕竟以前很喜欢过,没想到重新看到闻栖后居然还会狠狠的心动。 现在闻栖态度让她打退堂鼓,组织了好久安慰的话,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为了闻栖,她还苦学射箭,技术也不差,本来想得到闻栖的欣赏,结果闻栖只顾一个人玩,根本没看她这边…… 见蓝芝还不走,闻栖放下弓箭,换了个室内安静点的场地。 这尴尬又诡异的气氛,在边上的明瑶看的心都紧了,早知道就不该帮蓝芝这丫头牵线,闻栖不懂怜香惜玉不懂温柔的,指不定有多伤别人的芳心。 室内比较凉快些,但靶子样式没有户外类型的多,玩的不是很尽兴。 闻栖正专注眼前的靶心,身后有人进来的动静,她性子就没什么耐心,现在更是把烦躁都写在了脸上:“出去……” “您好,请问这边需要果汁吗?” 犹如春风一样和煦的嗓音徐徐传来,闻栖侧目,抬眼就看到路晚安出现在她面前。 紧身的抹胸上衣搭配着长款的高腰包臀裙,穿了双黑色细高跟,脚踝还搭着条细小金属扣,不仔细看像是圈了条脚链,诱人遐-想…… 路晚安手上端着盘子,倾下腰,又问了一遍:“您好,有什么可以服务您的吗?” 闻栖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路晚安跟她妈妈要了行踪,想到路晚安醒来找不到她的模样,哑然失笑:“什么服务都可以安排么?” 她把路晚安端的盘子拿开放桌上,拽人进怀里,让路晚安背对着她,两手握住路晚安抓弓,瞄准靶心。 “栖栖跟朋友来射箭馆玩,怎么不跟我说?”路晚安被动拉弓,注意力却一点都没有放在弓箭和靶子上,回头询问闻栖。 闻栖把脚抵在路晚安后腿上,感受到对方故意贴过来的丰腴臀部,险些失神,心里早已汹涌澎湃,面上还是镇定自若。 她双眼目不转睛注视着靶心,下意识说了句:“为什么要特意把行程告知你?” 她没有这个习惯。 路晚安今日化的娇妩妆容都难掩脸上失落,手上一松,箭离弓弦。 闻栖对这一箭很满意,才放下弓箭,路晚安就走向桌面给她拿果汁,脚踝跟着迈走,上面跟高跟鞋搭配的细细链条有一下没一下甩动,很吸引她的目光。 “栖栖喝草莓汁吗?”路晚安问。 闻栖没有听见,视线渐热:“下回不要穿这种鞋出门。” 路晚安把果汁拿了过来,没有问原因,只当闻栖不喜欢这款设计,温顺张唇:“嗯啊……” 闻栖接过果汁饮尝,路晚安凑近她,抬手就擦流淌在脸上的汗,靠的近,入目都是路晚安白花花的雪肩跟锁骨,尤其是脖子上孱弱青色血管更是明显。 想到刚刚看到那一幕,路晚安试探问:“栖栖,外面那个拿毛巾给你的女生也是你朋友吗?” 闻栖没有犹豫:“初中同学……” 连朋友都不是。 路晚安微不可闻的松口气,那个女生长的好可爱,比她年轻比她甜美…… 闻栖看出来路晚安的心思,单手搂紧路晚安腰,力道较猛,让路晚安都踉跄了一下,手还抵着,直接撞上闻栖胸口。 “在担心什么?”闻栖问,一口咬在路晚安锁骨上:“你不是知道我喜欢熟女?那种类型也能让你产生危机感吗?” 路晚安任由闻栖肆意在她锁骨留下痕迹,抱住闻栖,手顺在闻栖后脑上,满目都是柔情。 闻栖加重吮弄:“说话。” 路晚安虽然吃痛,眉头却没皱一下,很喜欢被闻栖这样亲近,她仰起长颈,软声:“谁喜欢栖栖我都会紧张的……” 因为她清楚,闻栖对择偶标准没有一定的要求,不是那种只图审美欣赏的人,乐容也不是性感那一挂,闻栖还是会对乐容当年给的热忱深爱心动。 这样她怎么能不防,怎么能不担心。 闻栖被逗笑了:“要是有很多人喜欢我怎么办?” 条件好的人从来不缺追求者,前仆后继的那么多,怎么紧张的过来? “再多人都不如我最喜欢栖栖。”路晚安无比认真说着,只要闻栖不给别人回应,她就不会难受。 第30章 践踏感情 闻栖脱了外面的上衣,身上只穿了件短款的白色背心,出了汗很明显,上面都是被汗液打湿的痕迹。 连同露在空气的腰腹都是湿的,她退开些不想让路晚安沾到她身上的汗,路晚安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永远都是知性风情,她不想如此娇如桃杏的女人被她身上的汗蹭脏衣裙。 路晚安却不依,手指搭上闻栖的手臂,这双手力气比寻常女性要有力一些,难得的是没有什么肌肉,就算绷紧也只是线条比较紧致了点。 她抚过上面的汗珠,用沾着汗珠的指尖在闻栖眼皮底下抹在自己的抹胸边领上,很快上面就湿了一块。 转过身背对着闻栖,让闻栖抱她,微仰后请求:“我也想玩……” 路晚安不会这些,拉弓姿势也不标准,闻栖没有指出路晚安的动作,她清楚路晚安不喜欢玩射箭,只是喜欢和她相处在一块。 闻栖抓紧路晚安的手,带着路晚安调整方向,瞄准靶心。 以前闻栖喜欢清新一点的味道,现在一呼吸就能闻到路晚安身上的香味,她才发现这种扰人冷静自持的浓郁软香有多诱惑,掺杂着熟烂香甜,只有三十岁女人身上才有的味道,简直比清香木香更让她迷情百倍。 闻栖松开扣着弦的右手,常年命中十环的羽箭,居然射偏了。 路晚安有些可惜:“差一点点……” 明明室内要凉快很多,闻栖比刚刚还要热,她对自己轻而易举就被路晚安身上的味道扰乱很是烦躁,也不想承认这一点。 她虽然喜欢女人,也欣赏女性的各种美,但她从不沉迷美色,路晚安让她变得很陌生,夜晚让她想念衣裙和高跟鞋,白天还让她沦陷软香…… “呆会我跟朋友要去吃饭,你跟我一起吃,我先去跟明瑶打声招呼。” 闻栖把弓箭重新挂好,拿起上衣穿上。 明瑶还不知道抓错三的事,她要跟明瑶说几句。 路晚安跟紧,在闻栖要系扣子之前,提前帮闻栖把扣子系上:“栖栖不玩了吗?现在还很早。” 闻栖没过多说什么,简短道:“嗯……” 手背蹭到闻栖腰腹的时候,路晚安动作停顿了下,她擦过上面的汗,其实手感并不太好,汗液被风吹干了会变得黏手,有一丝脏兮兮的。 路晚安却上瘾了一样,在衬衫里面,把手圈过闻栖后腰,在收回手绕在闻栖前面的人鱼线,她抬眼就撞上闻栖注视的目光,正一动不动看着她的动作,那张脸出汗后的肌肤更是白里透红,青春白嫩,还有一看就体质不错的面容。 路晚安被看的脸都热了,她蹲下腰,鼻尖蹭在闻栖湿透的背心上,柔弱请求:“帮栖栖擦汗好不好?不然这样穿衣服会不舒服。” 这个角度闻栖只能俯视路晚安,那双眼秋波盈盈,看向她的眼神总是冉冉温情,仿佛不管她做多过分的举动都可以。 理智告诉闻栖,她应该要拒绝路晚安用这样的姿态给她擦汗的请求,路晚安的声线却像藤蔓攀附在她身上,爬满缠绕全身,把她的冷漠跟锐刺通通容纳裹进柔软的藤蔓里。 这样的软糯,闻栖连到了嘴边的拒绝都在动摇。 直到纤软笋白的手贴上来,闻栖才回过神,路晚安已经在用自己的方式给她擦汗,神情专注,浅浅呼吸都呼在她腰上。 闻栖自认为没有什么特殊癖好,路晚安的举动总能带给她带来超乎寻常的心理层面满足感,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 她把路晚安黑色绸缎发夹取下,手拢过长而密厚的性感卷发,重新顺好,把发夹别上。 不用多复杂的发型,路晚安连随意夹的低马尾都在散发温婉气息。 “擦好了……”路晚安扬起脸浅笑。 就在路晚安准备起来的时候,闻栖突然扣了下路晚安的后脑,那张擦了口红的软唇蹭在背心上,路晚安唇妆都花了,看起来像是被人欺负过的样子。 事实上闻栖也确实在欺负她,行为谈不上斯文,甚至有点小恶劣。 路晚安没生气,娇嗔的看了闻栖一眼,把口红都蹭在闻栖胸口上,上面都是刮蹭的口红膏体,白色背心被弄的凌乱,同时也乱着闻栖心房。 她把闻栖最上面的扣子系上,遮住里面早已暧昧满满的背心:“我去洗手间补妆,栖栖等我。” 闻栖没吱声,拿过桌上冰镇果汁饮用。 路晚安知道闻栖答应等她了。 这家射箭馆的洗手间很干净,几乎没什么异味,路晚安站在洗手台翻化妆品,旁边有水龙头拧动的声音。 下意识看了眼,镜面倒映出来的女人让她冷不防心里咯噔一下。 乐容自然也看到了路晚安,她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而后抽纸巾擦干,慢条斯理:“妈让我来这里玩会,我猜到小栖也在,一直呆在抽烟区没出去,你不用紧张。” 路晚安对那声喊何英为“妈”的称呼心里酸胀了下,熟媚的双眼染上浅浅笑意:“我有什么好紧张?” 都离婚了,闻栖也答应过她不会和乐容复合,她为什么要紧张。 乐容的丹凤眼有丝冷然的清傲感,突然勾唇:“呵,如果我说我没有出轨呢?不知道这个事实会不会让路小姐紧张?但我敢赌,你不敢说给小栖听。” 上午乐容特意跟何英了解过路晚安这号人物,原来是闻栖小时候戏言过的“媳妇” 虽然何英提及闻栖童年时候的事都是玩笑口吻,以乐容天生就是同性恋的直觉,还是敏感察觉到了里面特殊感情。 为了一个人心动几十年,单身至今,想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路晚安脸色煞白几分,手上的包包几乎都快拿不稳。 她被乐容说中了,如果乐容真的没有出轨,她确实不敢把这件事跟闻栖说。 “那你为什么要跟栖栖离婚?”她问。 乐容觉得这个问题问的不太聪明,语气有丝不屑:“不爱了为什么不离婚?我也不防实话告诉你,小栖在我眼里只是用金钱堆砌出来的华丽名媛,她得过很多小提琴奖项,再厉害也不过是在拉小提琴方面,只适合放家里欣赏,不能得到我的仰慕和钦佩。” 相比名媛千金,她更喜欢能给国家做有利贡献的强大女人,而不是被大小姐身份打造出来的高高在上孔雀。 她对别的女人心动了,也做过暧昧的事,没逾越底线。 愿意自我贬低,编造身体出轨的事,把过错方揽在身上,已经尽力把给闻栖带来的伤害降到最低,如若闻栖听到刚刚那番话,伤的可就不只是感情。 路晚安重重把包放在洗手台上,里面的化妆品都快摔出来了,她看着乐容的眼神很冷,还有深深的痛楚,那是心疼闻栖的难过。 “乐教授是第一天知道吗?”她表情不太镇定,替闻栖委屈和愠怒:“栖栖大学上的央音,你认为她不优秀不够出众,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 你不是从认识她第一天起就知道她不是你要的类型吗?” 就因为选择不同,就说出什么不能得到仰慕和钦佩这种话,这让路晚安怎么容忍? 闻栖被琴坛誉为小提琴天后,受邀的每一场演出都被国外报道过,让无数人艳羡,甚至是不少小提琴女孩的追梦女神。 这么一个众人心中耀眼的存在,被乐容说的如此不屑。 “年少的时候对闻栖这样的女孩心动过,不难理解吧?” 乐容不认为及时止损有什么错,她只是不爱了:“一场心动惊艳了我那么多年,我只是越来越清醒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而已,没能爱一个人一辈子这是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 况且小栖也没有对我的离开有多难过,不爱了就各结新欢,这样很好。” 喜欢上闻栖后,乐容付出过很多,那时候是真的很爱,爱到理智全无,在培育出新品种花苗夺冠接受采访时,居然当着全世界的面就把对闻栖的爱表露的淋漓尽致。 乐容出柜的很艰难,甚至为了和闻栖结婚不惜跟家里决裂,七年了都没回过家一趟。 谁能说乐容不爱?不是的,她真的很爱闻栖,为了救闻栖,落的一后背的狰狞疤痕,当年那一堆木板横梁砸下来的时候,有一颗钉子差一点点就扎中心脏,险些要了她的命。 事后她也没后悔过,甚至以救下心爱的妻子引以为傲。 只是这些爱慢慢的就淡了,她才选择离婚。 “你无耻!”路晚安肩膀有些颤抖,气息喘的凌乱,她直视乐容:“不要把你自己的肮脏想法放在栖栖身上,你凭什么说她不难过?你在践踏谁的感情?” 闻栖家里种的一大片“吻妻”花,至今还完好无损开在院子里,发脾气把家都砸了,愣是没伤过那些花一丝一毫。 闻栖甚至没有诋毁过乐容,哪怕离婚了,也没说过乐容的不好。 就算分开不在一起,也尊重乐容的感情,从来没有否认乐容给过的爱。 那份轰轰烈烈,热忱缠绵过的婚姻,即便结局闹的难堪,让闻栖千疮百孔,闻栖仍然把收尾用心做到了极致。 一个跟自己结婚了那么多年的女人,连对方不难过这种玷污感情的念头都能产生,简直让路晚安大跌眼镜。 闻栖又不是没血没肉的石头,在乐容心里,到底把闻栖当什么了? 路晚安胸口起伏不定,她给自己顺顺气,把口红拧出,在镜子面前补妆,悲凉一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定义的,要歇斯底里,嚎啕大哭才叫难过? 你根本就不了解栖栖,从你初春频繁开始抽烟起,你的每一个反常,她都看在眼里,没有人教她要怎么做,她只是和以前一样爱你,你却嫌她十年如一日的拉小提琴无用。” 路晚安眼睛湿润了,她心里好疼。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闻栖,背叛闻栖,到头来还要玷污闻栖的感情,这是多么冷血的人才会说那么恶心的话。 路晚安把唇妆补好,放下口红那一刻手指都在颤,她把口红盖好重新放回包里,她想快点离开洗手间,眼睛却被雾气蒙花了。 胸口切切实实感到酸涩,巨大的难受钻疼席卷而来,她重重深呼一口气,热液还是掉砸在手背上。 路晚安收拾好,直接离开洗手间,她没有直接回去,驻足在外面,手里捏着的纸巾轻轻压在眼眶,她不敢太用力,怕把眼睛擦太红了让闻栖发现今天的事。 第31章 得寸进尺 就在十分钟前闻栖已经跟明瑶大概解释了一下关于误会路晚安的事,在户外等了会迟迟不见路晚安出来,又进去找人。 进来就看见路晚安腿膝并拢坐在椅子上,坐姿窈窕,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居然就这样在原地等着么…… 闻栖正想开口,路晚安已经快步过来窝进她怀里,手臂都圈紧她后肩,俩人贴的密无缝隙。 路晚安动作幅度较大,步伐不太稳,她几乎下意识就用虎口扶住路晚安的腰。 怀里都是香甜迷醉的味道,耳边是女人软糯娇语:“栖栖,可以和我接吻吗?想亲亲……” 闻栖余光瞥了一眼就在窗外门口等着的明瑶“现在?” 路晚安双眸望着闻栖,眼里跟含了桃花露一样,在闻栖询问下温缓颔首。 她的请求不紧不慢,语气很舒服,不会让闻栖有不现场满足,她就闹小情绪的担忧。 闻栖不是第一天知道路晚安磨人,她清楚就算自己拒绝,路晚安也不会怎么样,还是会一如既往对她百般温顺。 看到路晚安媚比桃花的眼睛,闻栖神情一滞,伸手把窗帘拉上,室内瞬间暗下来不少,连同着把室内的风景也遮了个大概。 闻栖把路晚安抱在窗台上,隔着窗帘压在玻璃窗面,她吻了路晚安,想到身处环境不太方便,仅是挑起下巴浅尝辄止。 路晚安却不满足,勾着闻栖唇舌湿-吻,吻的急切,粗息不已,没一会就软下四肢滑进闻栖怀里,手紧紧搭住闻栖的臂弯。 如果此刻外面的人朝这边看,能清楚看见两个长发女性激-吻深拥的影子轮廓,影子辗转交叠,相重融合,更加柔软的那一方影线,更是犹如一簇摇曳的娇花,连太阳投下的光影都在帮她坦-露愉悦。 路晚安松开闻栖的时候,胸口还在重重起伏,在精美妆容下都难掩脸色虚弱,她靠在闻栖胸口上痴痴仰视,温声细语:“栖栖在我心里,是很厉害的。” 值得被钦慕,被当女神的存在。 闻栖已经平缓呼吸,路晚安还情难自禁的用唇蹭蹭她耳朵,她被路晚安的亲昵弄的很舒心,调侃道:“又没体验过,你怎么知道厉不厉害?” 路晚安先是微愕,后知后觉才回过神来闻栖说的是指什么,她被闻栖调-戏了…… 意识到这点,路晚安从闻栖身上下来,低垂下眼眸,看似在随意打量闻栖鞋尖,脸却滚热异常。 但凡闻栖现在伸出手探一下都能感受到她的热火悸动。 室内的气氛逐渐暧昧升温,和路晚安的呼吸一样紧凑,全都萦绕在闻栖心神。 闻栖眼里沉了沉,绕在身后,撩过路晚安放在后腰的长发,对着那白皙的后颈就惩罚性咬了一口,听到路晚安闷哼声,这才松开嘴。 “别在这种场合勾引我。”她拉回些思绪,张唇就吐出这么一句。 路晚安敏感的颤了下肩,却没躲避闻栖刻意咬痛她的“袭击”,她只是在想,这种场合不可以,什么场合才可以?她想亲近闻栖,特别想,特别渴望…… 想到外面还等了两个人,路晚安手揪住闻栖腰部位衬衣,小声:“我想跟栖栖吃饭。” 路晚安说的是她想和闻栖吃饭,丝毫没提到第三个人。 女人的直觉骗不了人,路晚安看得出来那个给闻栖拿毛巾的女生,心里肯定有故事,她不想跟喜欢闻栖的女性一块吃饭。 闻栖没答应,虎口在路晚安软柳腰肢摩挲:“在餐桌上你也要争风吃醋?只是吃个饭。” 路晚安脸爬满失落神情,也没开口再说什么,她把表情收一收,手扯住的衣服没松开,眼睛却没再看闻栖。 就这样爬在闻栖胸口,一言不发,这模样像极了被抢走食物的小可怜。 见状,闻栖又开口:“我不会喜欢别人,你不用担心。” 这句话没有起到安抚作用,路晚安坦白直言:“我不是担心栖栖喜欢别人,我是不放心我自己,怕忍不住在吃饭过程炫耀栖栖是我的,我不想变成心胸狭隘的女人。” 正因为那个女的连对手都不是,才更没什么好争风吃醋,她仍然还是会忍不住做点什么来宣告主权。 这样的嘴脸不好看,她无法控制只能尽力避免。 有这种想法的女人不少,但当着喜欢的人说出来的,还真没几个。 闻栖听着那宛如细细春风的调调,被路晚安吐露的心思和明晃晃示弱的姿态,勾的不能自已。 路晚安真的很能拿捏她,哪怕是故作出来的柔弱,也能让她把已经决定的事开始动摇。 她掏出手机给明瑶拨了电话,没多说什么,简短道:“我这边有点事,改天在和你聚。” “这什么情况?可是芝芝她都等了好久了,人特意跑来跟你玩……是不是不太好啊。”明瑶那边的声音明显刻意把分贝压低了不少。 那句话有层比较深而不浅露的意思,初中告白被拒绝过一次能避开那么多年都不见面,现在知道闻栖离婚了,又特意来找。 明里暗里都在试探,看蓝芝还有没有戏。 这事搁别的女人身上估计感动的稀里哗啦了,闻栖没什么感觉,也不能体会蓝芝的感情。 如果不是明瑶跟蓝芝是闺蜜关系,她根本不会答应让蓝芝跟来。 “我没让她找我。”闻栖显然已经没什么耐心,说的话不太客气。 蓝芝气性也不小,能因为初中的事故意躲闻栖那么多年,闻栖还偏就是不吃这款。 越是跟她耍个性,她越是反感。 闻栖本就是一身脾性都易躁易怒,说什么都不可能跟太有棱角的女人相处融洽,就连矜傲无比的乐容,在和闻栖相恋到结婚的相处模式里都是担当宠爱闻栖的角色。 “栖栖……”路晚安看闻栖回绝掉那边,眼睛都亮了,刚刚的失落一扫而空。 有时候闻栖做的一点小事都能让路晚安心情愉悦,时常也因为闻栖说的一句话难受到缺氧,满心满眼都只有闻栖。 突然想到了什么,路晚安又请求:“上回栖栖答应帮我拍写真,不如就今天吧。” 她定定看闻栖,在收到闻栖回视后又马上错开了视线。 路晚安其实有点脸红,感觉自己在得寸进尺,让闻栖回绝掉朋友,只和她一个人约吃饭已经很过分了,现在还想把闻栖剩余时间也霸占下来。 她就是控制不住想每时每刻都跟闻栖处一块。 她不想招闻栖烦,又真的好喜欢黏着闻栖,自己怎么会那么让人讨厌…… 路晚安把表情都写在脸上,闻栖多少能看出点什么,她没有安抚路晚安的情绪。 因为同样的,她还要面对路晚安的诱惑克制,可不比路晚安好受多少。 闻栖勾勾唇,不想那么爽快让路晚安的小霸道的私心得逞:“我怎么不记得我有答应过你?” 闻栖确实没有答应过路晚安当摄影师,那天明明白白说的是“看心情” 路晚安轻咬下唇,肩膀蹭蹭闻栖手臂,侧眸凝望闻栖,冉冉柔情:“栖栖不想看我戴猫耳朵?不喜欢我穿旗袍吗?” 她想把所有不一样的一面,全都展现在闻栖面前,但她不知道,自己对闻栖吸引力到底有几分。 “比起你说的那些。”闻栖手绕过路晚安脑后,略点薄茧的指尖摩挲着软滑的黑色大款蝴蝶发夹,她突然把声音放轻,在路晚安耳朵哑声:“我更喜欢你穿淑女的裙子,系温婉的发饰,越端庄越喜欢。” 不为别的,就是想撕。 第32章 躺受 路晚安今天穿的长款包臀裙也好看,腿后的裙摆只开到膝盖下一点的位置,迈步能清楚看见白皙小腿,身姿摇曳,小性感把握的恰到好处。 她的长相本就给人一种温情脉脉感,就算特意往端庄大气风格打扮,也不会让人觉得古板无趣,反倒更添几分知性风情。 而闻栖深知这温雅的外衣下,藏着只对她一个人放-浪的灵魂,勾人显露恶劣,想扒掉外衣让路晚安把真实面目暴露在她的视野下。 那种在温柔端庄和胆大放-浪之间的诱惑,闻栖真的难以抗拒。 偏偏这些想法路晚安却丝毫都不知情,纯粹的以为是闻栖口味更偏好矜持一点的女人,想到这段时间来自己的主动…… 路晚安胸口开始酸胀,她跟在闻栖的身后去停车场,步伐不紧不慢,却始终保持在上前一步就能抱住闻栖的距离。 她情绪不太高涨,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不知要怎么开口。 闻栖察觉到路晚安状态不对,拉开副驾驶坐的车门,问了一句:“怎么了?” 路晚安坐在副驾驶座上,在闻栖弯下腰给她系安全带的那一刻,骤然伸手揽住闻栖肩头,不让闻栖离开。 腰身朝前倾,暧昧的跟闻栖贴合,眸目楚楚动人,一字一句吐的认真:“栖栖,你会不会讨厌我?” 路晚安不想闻栖是可怜她,同情她,才对她一直隐忍退让,她承认自己离开闻栖会不行,会生不如死,但还是不想委屈闻栖分毫。 哪怕在这段关系里面,她和闻栖感情的付出不平等,任凭闻栖如何对待,她的热情跟爱慕已经无法收回。 俩人挨得很近,闻栖只要一侧脸就能够碰到路晚安还没有完全消肿的红唇,她垂下眼眸直接伸手掐住路晚安的腮帮肉,揉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的白皙脸颊,以肉眼可见速度迅速泛红。 她沉沉眼色,这才把手松开,简单明了回应:“不讨厌……” 这是闻栖心里的真话,她不但不讨厌路晚安,还甘愿沦陷路晚安的石榴裙下。 路晚安就是温柔乡的代名词。 闻栖明确感受着路晚安没有安全感,甚至在她们这段还没有完全确定的关系里面患得患失,但凡只要闻栖说几句话都可以安抚路晚安失落的情绪。 她根本就没打算把路晚安的情绪规划在要安抚的计划里,对路晚安的态度实在是谈不上热情。 看着闻栖若无其事的驾车,路晚安咬着下唇有些不甘:“栖栖,我真的好喜欢你……” 那盛着满到几乎快要溢出来的深深爱慕,连车窗外吹进来的风都感受到深沉,吹在闻栖脸上渐渐升温。 闻栖喉咙紧干:“我知道……” 路晚安的表情垮了下来,视线却迟迟没有从闻栖的脸上挪开,很快她调节好情绪,起码闻栖答应她,要陪她拍写真的不是吗,也愿意为了和她吃饭拒绝掉别人。 感情应该要循环渐进,她总不能要求闻栖刚结束失败的婚姻没多久,就回馈给她同等热烈的喜欢。 “路晚安……”闻栖突然唤了旁边的女人全名,原本想冷硬下来的心肠,终究还是被路晚安的难过渲染到。 她道:“我不会做不喜欢的事。” 路晚安柔软到没有任何攻击力,那一波又一波流露出来的温弱,总能让闻栖荡漾。 闻栖不会去做不喜欢做的事,愿意跟晚安接吻亲热。 甚至睡在同一张床上,那都是基于她不排斥且喜欢。 闻言,路晚安脸上很快就上扬起浅浅的笑靥,那句话让她高兴的就好像收到闻栖的告白一样。 饭后…… 闻栖陪路晚安去商场买衣服,来到女装区,她一眼就相中了雾霾蓝的长裙,裙摆很大,完全铺开会很惊艳,特别适合拍朦胧风格的写真。 “喜欢么?”她问路晚安。 路晚安渐渐靠近闻栖,手指爬上闻栖垂放在大腿外侧的手,紧紧牵住,红唇喃语:“栖栖喜欢我就喜欢。” 闻栖手臂僵了下,她没甩开路晚安,定定凝视:“你不怕被人看见?” 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商场,被人看到一同来逛街倒也没什么,贴的那么紧,牵的这么暧昧,闻栖性取向又是众所周知,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们关系非同寻常。 路晚安另一只手也搭上闻栖,吴侬软语:“我怕……” 她怕为她操心半辈子的父亲会接受不了,但这种害怕,还不能压住她想和闻栖牵手的念头。 闻栖看着路晚安一边害怕一把握紧的手,被路晚安的举动愉悦不少,猛地把路晚安拉进怀里,看路晚安的眼神都是热的:“那就更怕一点,再挑一套情-趣内衣裤回去,里面穿浪,外面穿正经。 让别人知道,路家单身三十年的千金,在陪女同性恋逛情-趣内衣。” 她心情不错,本来就是故意逗弄路晚安,想看路晚安脸红。 路晚安果然脸红了,窝进闻栖怀里,害羞却没放弃勾引闻栖的机会,小手磨着闻栖掌心,咬唇问:“栖栖帮我试穿?” 闻栖从鼻尖发出单音:“嗯……” 路晚安想着,她们俩个除了小时候合影过,长大了还没拍过一张合照,估计童年的照片闻栖也没留。 “栖栖也挑新衣服,和我一起拍好不好?”路晚安不确定闻栖喜不喜欢合影。 如果要拍合照,得另请摄影师,之前闻栖的遮掩是想保护没有出柜的路晚安。 既然路晚安都不怕被人看见,闻栖也不用继续遮掩。 闻栖应下,在服装区挑能和雾霾蓝搭配好看的衣服。 路晚安这边,视线逗留在橱窗上,里面的模特穿了黑色玫瑰裙,裙子装饰零散的红色花瓣,优雅华丽。 她的脑海瞬间就幻想出闻栖穿上这条裙子拉小提琴的模样,连手什么时候抚在玫瑰裙面上都没有发觉。 她从来没有缺席闻栖参加过的每一场小提琴比赛,深知闻栖从小到大都不穿这种衣服。 “把这件也包了。”闻栖的声音出落在耳边。 路晚安转身,看到闻栖和导购员沟通,确定打包的就是她现在看着的这条。 “栖栖……” 闻栖牵住路晚安,没有说什么,刚刚路晚安看这条裙子的眼神都是亮亮的,不用问她也知道路晚安在想什么。 她让导购员把衣服打包好放前台,还没结束。 步入到情-趣内衣物专区,店里的灯光都换成暖色,体贴的模糊了顾客羞红到能滴出血来的脸色,无声暧昧。 路晚安手指勾住一个衣架,还没看到正面是什么款式,闻栖已经把这件放回了原位:“这条架上的码数你穿不上。” 闻栖握住路晚安手背,带着放到更大两码的另一条横杆,继声:“挑这边的……” 路晚安耳朵都烫了,她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妩媚,唇线微弯:“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栖栖穿什么码数。” 她仰看闻栖,里面期待意味再明显不过。 她们之间本来就不对等,别说感情,连暧昧都是,闻栖对路晚安的事业线熟知掌握,路晚安却不清楚闻栖的身材到底如何。 闻栖似笑非笑:“躺受不需要知道这个。” 路晚安瞳眸闪动,她不是躺受,她的栖栖居然对她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昨晚要不是闻栖喝酒泡澡,血压升高头痛,路晚安心疼的要命,又是帮揉太阳穴又是拍后背的,中止了那蠢蠢欲动的念头,也不会有闻栖那么轻松说出口的“躺受”…… 闻栖拿起一件镂空内衣,整个布料只有那点脆弱不堪的小细带,搂过路晚安进试衣间,刚关上门就把人压在试衣镜上,从路晚安身后亲吻。 试衣间有没有针孔摄像头都未知,闻栖压根没打算要路晚安在这里试内衣,在不确保环境安全的情况下,她可不会让谁有机可乘占路晚安便宜。 在路晚安手指试图勾下抹胸时,闻栖握住路晚安手腕,唇落在路晚安颈后,戏谑:“你真想当我面换上?” 路晚安表情呆滞一下,她面向镜子,能清楚看到身后的闻栖吻上她后颈的模样,双颊绯红:“栖栖想看就换。” 明知道闻栖故意在逗她玩笑,路晚安还是温顺承受闻栖传递的每一个信息。 想看情-趣内衣也好,想拍故作端庄大气的写真也行,只要闻栖想,就没有路晚安能拒绝的。 闻栖亲在路晚安至今还有轻微掐痕的一侧腮帮上,手顺住路晚安手腕往下攥紧,有点爱不释手:“去我家里换。” 闻栖的别墅有一层是法式华丽的装修风,那是她的琴房,里面放了最爱的小提琴,适合当她们拍写真的取景地。 路晚安想起上回去闻栖家发生的事,脸色白了不少,语气有一丝担忧:“万一撞上乐教授怎么办?” 闻栖没犹豫:“乐容不是房子的主人。” 房子现在是闻栖一个人的,如果真撞上,就把人赶出去。 路晚安转过来,后背抵靠在冰凉的镜面,手揪住闻栖胸前部位的衬衫,把人扯近,唇齿都快贴上闻栖,诱哄:“那我可不可以和栖栖一起做房子的主人?” 可不可以钥匙给她留一份,让她随意进出,可不可以把支配权也分给她,她想有装扮房子的参与感。 路晚安心里计划着,在闻栖的衣柜里塞一半她的衣物,在厨房放上她喜欢的碗具,院子种她最爱的月季,连浴室都要放一份她用的洗漱用品。 可不可以让她,把闻栖的家,变成她们两个人的家。 第33章 小作小装 闻栖没有直接答应路晚安的请求,哪怕现在温香软玉在怀,近在咫尺的女人正在不留余地的对她暗送秋波。 她喉咙紧干,开始贪恋冰镇水的味道,解渴解温香。 眸目还是渐渐冷静下来:“如果你能出现在我的配偶栏,给你的不止是房子。” 闻栖没有给路晚安做任何承诺,就连刚刚说的那句话,也必须是要在路晚安能跟她结婚的前提下才会实施。 她不缺房子,但能得到她房子支配权的,必须是她的另一半,而不是只图一时快活的女人。 闻栖脾性向来如此,在路晚安吃醋的时候,宁愿强调自己不会喜欢别人,也不对路晚安说喜欢。 路晚安虽然失落,答复也没有多么让她出乎意料,她扬起下巴在闻栖的耳朵上亲了一口,开始憧憬:“要是真的可以跟栖栖结婚的话,婚礼我想晚上举行,放满天的四尺玉。” 闻栖一定会喜欢的,没有女人会不喜欢浪漫,尤其还是像四尺玉这种放在天空里就能占满全视野的大型烟花。 闻栖没有接话,牵着路晚安,把那套情-趣内衣裤叫导购员打包好,到前台结了帐,跟刚刚的两件衣服一并买走。 回到车上的时候,闻栖的手机已经快没电了,索性直接在车上充电,车子驾驶途中,闻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屏幕直接闪烁。 路晚安不经意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有个联系人添加闻栖好友,备注的消息简简单单只有“蓝芝”两个字。 闻栖自然也是看到了,她仅仅只是一眼掠过便收回视线,仿佛只是想要确认一下发信息来的人重不重要,看到果然是无关痛痒的事物,什么反应都没有,继续驾车开往回家的方向。 路晚安用余光偷偷去打量闻栖,闻栖脸上表情寡淡,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软糯开口:“栖栖,你可不可以不要加这个女的?” 闻栖和她说过,对这个女的不感兴趣,她想到有喜欢闻栖的女人在闻栖列表躺列,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会视-奸闻栖的朋友圈,她就浑身不舒服,哪怕这些事她曾经做过…… 闻栖一言不发,挑了下手机,指纹解锁。 路晚安瞬间面容露出笑魇,拿起闻栖已经解锁的手机,在屏幕上毫不犹豫的点了“拒绝”。 事后又咬着下唇,语气很惆怅不安:“栖栖,我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柔软的声线甚至蕴含一丝自责,闻栖却能听得出来这里面根本没有愧疚的意思。 她唇角上扬,饶有兴致问:“要不你把她再加回来?” 路晚安心里咯噔一下,她脸色马上就变了,那双比桃花还要娇灿的眸眼含着盈盈雾水,很是楚楚可怜:“不要……” 闻栖从嘴里溢出浅笑,她就知道路晚安喜欢玩这种招数,真要加回来,指不定要好一阵伤心。 出奇意外的是,她对路晚安这种性格很受用,小作小装的调调,很有情趣。 回到家门口,闻栖正打算请个以前合作过的摄影师过来,路晚安别有计划:“就我们俩个拍吧,栖栖给我拍,合影的时候可以用摄影支架。” 说到这,路晚安语气骤然渐轻,嗓音低转:“我想让栖栖给我拍点不一样的,有外人在的话,会不太方便。” 外人在就不方便拍的写真,暗示意味再明显不过。 闻栖手放在路晚安柳软的腰肢上细细摩挲,间接答应:“我去卧室拿摄像机,你去三楼换好衣服等我。” 她把装着衣服的手提袋递给路晚安,看着路晚安轻快的上了三楼,这才回到自己房间。 自从大学毕业后,闻栖就很少在玩摄影,以前在学校还会给玩的好的朋友拍一些照片。 认真说来,像路晚安曾提起过的私-房照,她还从来没有接触过。 脑海里浮起路晚安勾人的模样,倒也隐隐有些期待。 闻栖弄好像机装备上来,琴房的门没有关,一进去就能看到路晚安背对着她跪坐着,根本没有穿在商场买的衣服,而是穿了一件她放在琴房里曾经参加比赛时穿过的白衬衫。 这件衬衫当时还搭配了下装,所以码数是s码。很显然,小码的衣服根本就不适合路晚安丰腴的身材。 路晚安还在系扣子,系到胸口的位置怎么样也扣不上。 甚至下面一系列的每一个扣子之间的间距,都不能跟上下布料叠合,看起来很是凌乱不堪。 路晚安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转过身无辜皱着眉头,望向闻栖,满脸都是歉意,温弱道:“抱歉,栖栖的衣服好像要被我撑坏了……” 闻栖居高临下的这个角度,不用刻意低眸,都能清晰看见那深深的事业线在她眼皮底下起伏。 耳边萦绕着路晚安自责的声音,那纤软白笋的手指还放在胸口的扣子上。 闻栖下颚线都绷紧了,嘴里说不出任何一句话,面前的风景已让她血脉贲张,路晚安的动作更是茫然纯情,衬衫实在是太小,紧紧裹住路晚安曲线,紧到连肩膀上的肩带花纹,都被勾勒的一清二楚。 她拿着摄像机的手紧了紧…… 路晚安像是才意识到走光的问题,双手都放在胸前,侧过身把腰背留给了闻栖,神情跟受惊小鹿一样慌张。 “别动……”闻栖看了老半天,才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 路晚安听到闻栖指令,果然没有再动了,她双手掌心撑在地上,上身微微向前倾,美如瀑布一样的乌黑波浪卷发,有一部分都垂落在胸前,勉强能遮住一些春色,模样很是温顺。 闻栖朝旁边的橱窗水晶柜走去,从里面挑出一根拉小提琴的琴弓,折回到原先位置,用琴弓顶端直接挑开了路晚安发丝。 她打开摄像机,珍珠白的琴弓神圣纯洁,此刻被她抵在路晚安那怎么系都系不上的衣扣,找好角度,把这个画面定格,按下快门。 闻栖加重了呼吸,沉静半响才缓过来,她把一架跟她夺过无数冠军的小提琴轻拿轻放在桌上,有灵感一闪而过。 “我给你侧脸拍张特写,你过来枕在琴弦上。” 这架小提琴是用红檀木做的,上面雕刻的花纹复古华丽,被保养的很好,仍然能看出来有些年月了,显然和水晶柜里别的小提琴都不一样。 刚刚闻栖轻拿轻放的动作历历在目,路晚安手指小心徘徊在琴弦上,始终没放上去,她凝望闻栖:“真的可以吗?” 她能实实在在感受到,这架小提琴似乎对闻栖意义非凡。 闻栖颔首…… 路晚安照着闻栖动作指示,温柔的把半张脸轻轻枕在上面,这种跟闻栖宝贵的东西接触的感觉,让她胸口涌上的暖流无声满溢。 闻栖透过摄像机镜头看路晚安,眼前这张五官妩媚到了极致,和神圣小提琴结合的画面,反差太过鲜明,正强烈刺激着她所有神经感官。 她找好角度,甚至都忘了抓拍,路晚安身上的衬衫突然滑落半边,性感的蝴蝶骨半遮半掩。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路晚安徐徐温缓开口,手绕在肩后,不紧不慢地卷起掉落的衬衫,把雪嫩肌肤遮住,声音微弱的可怜:“不知道有没有让栖栖拍到不好的画面,栖栖删掉吧。” 这个妖精…… 闻栖唇舌有些干:“你没有不好的地方。” 她说的真实,路晚安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很美好,微肉的丰腴美,韵味十足。 听到闻栖罕见的夸赞,路晚安眉眼都弯了,掀唇浅笑。 现在时间接近落日,窗外的光都变得暧昧,投在窗台的小盆景上,地面都是盛开的花枝黑影,很有意境。 路晚安眼睛亮亮的,找了个位置仰躺在干净的地上,把头发铺开,零散的黄昏暖光夹杂着花瓣的影子一同落在脸上。 她仰起鹅白的玉颈,软糯请求:“栖栖给我录一段这样的,我好喜欢。” 闻栖沉思了一下,发现这个场景想拍出视频美态的话,必须要俯视的角度,她走近路晚安,半跪在路晚安身侧,弯下腰,拉近镜头。 路晚安问:“栖栖打开录像模式了吗?” 闻栖:“嗯……” 就在路晚安想调整方向的时候,锁骨猛然被五指紧扣住,路晚安下意识僵了四肢,没有再动弹。 闻栖伏在路晚安身上,吻住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做着从一进门起就想做的事,她吻的很深,单手解开自己上衣袋,在里面捻起一条墨绿色发带。 这是路晚安在电影院送的。 她松开路晚安肩膀,两手拉开丝带,蒙上路晚安的双眼。 路晚安一边承受闻栖狂风骤雨般的热吻,一边配合着,甚至仰起后脑,方便闻栖系上蝴蝶结。 没多久路晚安就被吻的气息不足,剧烈咳了几声,急促喘息,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脸色一片煞白,额头跟发鬓都被冒出的细汗渗湿。 闻栖顿时惊醒,从迷情拉回思绪,她顺顺路晚安白皙长颈,心疼了:“有没有好点?” 路晚安被蒙住眼睛,眼前都是黑的,她看不到闻栖,却能听出闻栖的担忧,脸在发烫,肩膀孱弱颤动,还是坚持回应道:“嗯啊……” 闻栖开了录像,她没对路晚安怎样,手指缠住发带的尾部,一点点扯动。 直到发带彻底松开,那是路晚安低垂的双眸,风情动人,在墨绿色衬托下,更显熟媚。 闻栖深深望着,心里的一潭湖水激起千层浪,圈圈点点,满是涟漪。 她吻了路晚安的眼睛。 第34章 独占 眼前的扣子脆弱到仿佛随时都能崩掉,闻栖上手直接抓紧衬衫两边布料,稍微用力一扯,扣子全开了。 从上至下的第三颗扣子甚至还崩断了缝线,掉在地上有节奏的弹跳着,直到滚落进桌子的阴影边角。 闻栖呼吸一窒,从手提袋拿出那件在商场买的裙子,搭在路晚安身上,眼神都是热的:“穿给我看……” 裙色是雾霾蓝,介于淡蓝和浅灰之间的色调,很端庄娴雅。 路晚安还没有完全平缓下气息,锁骨还滴淌着薄薄汗液,她把裙子抱在胸前,侧过身背对着闻栖。 手指放在肩上,轻轻勾动,衬衫边领开始向腰后滑落,掉在地上堆起的小高度,正好能遮挡她的腰臀。 闻栖从身后圈抱住路晚安,攥紧路晚安手腕,下巴贴在香肩上:“为什么要背对着我换衣服?” 路晚安搂在胸前的手臂又紧了紧,她侧脸就能和闻栖的鼻尖唇瓣轻触,脸向闻栖的方向压的紧密,闭目低声:“万一栖栖看腻了怎么办?” 所以就背对着换,以后还要在全身镜前换,在电话里让闻栖听着声音换,多变花样才能让新鲜感长久。 在床上亦是如此,永远都用一个姿势,对爱人下一秒是什么反应都了如指掌,再深爱对方也多多少少会缺失点激-情。 闻栖和路晚安在这方面上观点不太一样,在和乐容多年的婚姻里,她从来没有厌倦过对方的身体,哪怕看过无数遍,下一回看到仍然百般缠绵。 只有在看到乐容身上出现别人留下痕迹的那一刻起,她才前所未有的倒胃口。 要是路晚安真的能成为她的妻子,无论再看几遍,看到路晚安四十岁、五十岁…… 看到路晚安皮肤松弛,甚至看到路晚安脸上因为年纪上长而生出来的皱纹,她照样会对路晚安着迷。 路晚安已经开始穿衣服,把裙子套在身上,手臂穿过一字领,单手捂着胸口,明显手的面积和汹涌曲线的面积不能成正比。 虽然什么也捂不住,还有种欲擒故纵的调调,她还是坚持着。 裙子腰身的侧面有条细细的拉链,不用手扯住另一边链扣端的话,单手根本无法拉上来。 她用耳朵朝后去蹭闻栖的热唇,请求着:“栖栖帮我拉一下裙链子。” 闻栖张嘴就含住路晚安耳朵,哑声:“自己拉……” 自己拉两只手都要腾出来,那样就要走光了,虽然现在跟走光也没多大区别。 路晚安咬着下唇,微肉嘟的唇瓣被贝齿勾出一抹更娇艳的殷红:“想让栖栖拉,可不可以?好不好?栖栖最好了……栖栖……” 闻栖还含着路晚安的耳朵,能清楚感觉到唇舌碰的耳骨,敏感到时不时轻就会抖一下,听着那酥酥麻麻的声音,闻栖直接改用齿口惩罚性咬住。 双手已经鬼使神差的从路晚安手腕上离开,摸上腰侧那处裙链子,隔着布料摩挲,一手捏住链端,一手拉起链头,快要完全拉上时,又给路晚安把裙子提到锁骨下,把诱人曲线裹的严实。 闻栖有点享受这种被撒娇的服务,精神层面有被满足到。 尤其是路晚安语速和声线都如被雨打的菟丝花一样孱弱,需要被呵护,听的人不忍心拒绝。 楼下突然传来车子的声音,太过熟悉,光听到这个动静闻栖都能听出车子的主人是谁。 闻栖朝窗外看,果不其然来的人是乐容,连何英也来了,从后备箱提了几袋新鲜蔬菜和生肉,看样子是打算在闻栖的房子准备晚饭。 路晚安自然也看到了,吓得在闻栖身后躲了一下。 “你在这里等我。”闻栖注意到路晚安的惊怕,眼眸沉了沉,把窗关上,又和路晚安说道:“我妈估计是来当说客的,我下去和她摊开聊聊。” 乐容工作很忙,对长辈很敬重,只要何英要求的,无论是出席什么活动,哪怕跟乐容根本没有相关,乐容还是会特意腾出时间来到场。 现在何英直接跟乐容一块来这里,看样子也是逛完超市回来,目的是什么再明显不过。 想到何英一向疼爱乐容,闻栖就开始烦躁起来,她走到门口,手才刚放上门把,路晚安就小跑着过来,扑在她的身后。 “栖栖,如果何阿姨要你跟乐教授复合,你会怎么做?” 路晚安的紧张全写在脸上,她抱紧闻栖,心里七上八下的。 想到闻栖说的,不能在一起就要去喜欢别人,路晚安更是胸口一抽抽的酸胀疼,把人抱地更紧。 闻栖转过身,手指捏起路晚安的脸:“我会认真告诉我妈,我在外面已经有新的女人。” 乐容不愿意在外承认自己变心,她没有乐容多么需要维护高尚的形象。 让她先说好了,她会把看上另一个女人的事说出来,会坦荡承认已经有在相处的新对象,有在和这个女人约会暧昧。 路晚安紧张的情绪还是没有得到缓和,双手圈住闻栖脖子,和闻栖紧贴,很是不好受:“真的?想到栖栖要和前任吃饭,我好难过。” 何英还带了蔬菜过来,她们会三个人一起下厨吧,怎么看都像是一家人,脑海里下意识就浮现起刺目的画面。 闻栖能真实感觉到路晚安的痛楚,刚刚路晚安躲在身后的举动挥之不去,她不想一味对路晚安心软。 闻栖定定看着路晚安,问:“那你和我一起下去?” 只要她们俩个一同下楼,可以马上把恋情在家长面前公开。 路晚安半湿的头发,留有指痕的手腕,还有红肿的唇,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她们在房间里面干了什么。 路晚安面容呆滞一下,半响才僵硬摇摇头:“还、不行。” “呵……”闻栖笑了,她把路晚安手扯下,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你当然觉得不行,毕竟从别人嘴里传到路叔叔耳边,跟我妈亲口和路叔叔说出来,结果有天壤之别。” 路晚安在外面不介意被人看到和她一同逛商场,无非就是传出去了顶多也只是形成一种流言,想要狡辩随时都可以。 被何英看到那就完全不一样了,等于坐实她们两个关系非同寻常。 路晚安被闻栖突然冷淡下来的态度,弄的眼眶都红了:“栖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对你虚情假意吗?” 谁会为了想玩弄一段感情,自己舔伤口舔了那么多年?她只是还没有想到能让父亲接受的出柜方式。 “没什么意思。”闻栖松开路晚安的手腕,语气谈不上温和,暴躁的很:“我只是告知你,不打算和我长久在一块的话,就别假设什么跟我结婚的话忽悠我,你现在和那些想引诱同性满足生理需求,却还犹豫着要不要跟男人组建家庭的骗-炮les没什么区别。” 这类人甚至都不敢承认自己是同性恋,相当于打算在还能玩的时候跟生理喜欢的性别找刺激,到了真的不能再玩时,就会选择过社会比较能接受的生活,和异性结婚生子。 闻栖不想逼路晚安做什么,她只是对路晚安表露出来的爱意,跟要和她长久发展的决心不成正比来了火气。 她的确对路晚安很心动,这份心动还不足以让她失控。 路晚安上下唇嚅动,脸色都白了:“栖栖怎么可以用那么难听的话说我?” 再无条件的包容,也是会受伤的呀…… 她还以为这两天闻栖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是真的会心疼她了,为什么还能说出那些话中伤她? 栖栖明知道,那些话会让她很痛苦。 闻栖手机开始震动,何英拨的。 闻栖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她没给路晚安回应,再不下去,何英怕是会直接找上琴房来。 路晚安挽住闻栖臂弯,想把人拉回来:“不要走,我知道栖栖现在很生气,等气消了在下楼好吗?” 闻栖想把路晚安手指掰开,没想到这次路晚安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那粉润小巧的指甲都快翻裂了。 她直直看着,双瞳开始动容,最后还是没甩开路晚安的手。 整个琴房只有手机震动不停的动静,路晚安贴上闻栖胸口,满满抱在怀里,闻栖手垂放在腿侧,没碰路晚安一下。 这些冷漠没有把路晚安击退,她还是把闻栖抱的很紧,眼睛很酸,眨的厉害,试图把冒出来的雾汽压下去。 刚刚闻栖说的那些话,把她伤的体无完肤,她反驳不了什么,连简单直白陈述自己会难过都没有底气。 “我真的好爱栖栖。”路晚安闷声说着,声带在哆嗦,没有再说别的话。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把闻栖招烦了,会被闻栖彻底丢下。 闻栖跳过了路晚安那句表白,侧开脸:“再不下楼,我妈会找上来。” 路晚安没有追问,手抚上闻栖的头发,痴痴看着闻栖的五官,把闻栖的每一个表情都望深眼底:“栖栖还有在生气吗?” 闻栖眉眼闪过一抹不耐烦。 路晚安凑近,含住闻栖下唇,在自己唇间吮动,她们在做那么亲昵缠绵的事,闻栖愣是能一点回应都不给,任凭路晚安自己一个人玩独角戏。 直至把闻栖的唇吮的暧昧不已,路晚安才放开,这样何阿姨也不好意思让栖栖跟乐容复婚了吧…… 是的,直到现在这样的局面,路晚安还想着要怎么独占闻栖。 她已经尝过闻栖了,做不到和以前一样安安静静,说什么她都不会让闻栖离开她。 第35章 无耻 闻栖下了楼,客厅里面只有正在收拾着新鲜蔬菜的何英,看到闻栖从楼上下来,何英心里倒是没有什么疑惑,只当闻栖在琴房里面拉小提琴累了,在琴房休息。 只是视线在触及到闻栖显然被咬过吸过的唇瓣时,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她手里还提着刚从超市里面买回来的新鲜鱼肉,心里记挂着闻栖最喜欢吃鱼,现在显然没了一开始的那心思。 眼神幽怨的看了闻栖一眼,嘱咐道:“小栖,你怎么老爱胡闹?快去把乐乐请进来。” 看俩人闹成这样,何英心里很不是滋味,刚让乐容进来,乐容说什么要得到闻栖的同意才不会冒犯,一家人哪需要讲究这些…… 闻栖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被何英那句话弄的更加厌烦,她没说什么,以现在的阵仗来看,她妈是无论如何都要跟乐容把今天的晚饭吃上了。 闻栖不想在这点事上跟自己的母亲发生太多争执,走出院子,乐容正坐在驾驶座里抽烟,拿着烟的那只手搭在车窗外,烟雾冉冉升起。 她看不清楚乐容现在是什么表情曲,曲起食指敲在车门边上:“乐女士,待会上了桌,请你主动跟我妈把事情说清楚,省得她老人家浪费口舌,还想着撮合我们两个的事。” 闻栖的态度说不上差,但也谈不上温和,恰恰这种不温不凉的语气,更显疏离客气。 乐容又吸了一口烟,仿佛新认识了闻栖一样,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追求闻栖那段时间,闻栖就是一头易怒易燥的小狮子,处处炸毛,整天赶她走,不是嫌她烦就是嫌她碍眼,现在对她没了那些脾气,倒只剩下让人寒心的陌生感。 她抬眼,闻栖还带着水光的微肿唇瓣闯入视野,眼神微顿…… 那双丹凤眼自带厌世风感,整个人浑身都在散发着不太好接近的气场。 乐容就是这个形象,不笑的时候给人感觉连聊两句都不一定能聊上。 从嘴里吐出一圈圈的烟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里没有恋慕。 倒是持有常年已经习惯的无奈宠溺:“七年的婚姻,不管在谁的眼里看来,早就已经从爱情转变成亲情,你就这样跟妈说和我离婚了,要老死不相往来?她只会责怪你太薄情。” 闻栖从来没说过要老死不相往来,表的态度倒是一点都没有要继续来往的样子。 “别摆出一副为我着想的嘴脸。”闻栖不想继续拖着,在外人面前打造假恩爱的模样她嫌恶心,会吃不下饭,为了自己胃着想,说什么她都不打算配合乐容装下去。 闻栖没再看乐容一眼,径直朝客厅方向走,连客气一会都没耐心:“我不会说你外面小情人的一句不好,决定怎么跟我妈坦白,那是你的选择。” 可笑的是,闻栖跟乐容多年恩爱生活,谁都以为她们爱的要命,怎么样都不可能跟变心出轨这些事联想到一块。 乐容突然冷然问了一句:“院子里种的花怎么不扔掉?” 闻栖没停下步伐,侧过脸斜睨了乐容一眼:“我是在尊重你的研究成果,和余情未了没有关系。” “吻妻”花是乐容一战成名的参赛作品,至今这个品种的花还是每年情人节销量冠军,她们的佳话从来没有褪色过,每一家花店的老板都会在情人节当天介绍无数遍。 毫不夸张的讲,所有憧憬爱情的女性都想得到乐容的浪漫。 甚至被姬圈疯狂舔颜,偏偏这么一个女王级别的人物,只有闻栖才能独得宠爱,这般深情,让乐容更受姬圈青睐。 乐容一旦坦白,形象必定崩塌。 闻栖重新进来大厅,何英已经把饭菜做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只剩下还在蒸的鱼,需要再蒸一会才能够完全入味。 看到只有闻栖一个人回来,何英张张嘴就想呵斥两句。 直到门口冒出乐容的人影,才把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你们两个洗个手,过来尝尝我的厨艺,乐乐陪我逛了一个下午的超市,水都没喝两口,可别饿坏了。” 乐容轻车熟路在厨房洗手台洗手,从碗柜最底层的那一格拿出干净的毛巾,用来擦拭手上残留水珠。 她道:“谢谢妈……” 闻栖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不过这一桌子菜毕竟是何英亲手所做,再怎么样都要吃一点。 何英眼看大家都开始动筷,想着这气氛这时机都差不多了,那张脸染上一丝忧愁:“妈知道你们两个最近吵架,两个人在一起总有一个人要先服软认错,婚姻才能够持续长久。我不想你们因为一时冲动,要用后半辈子来后悔。” 闻栖听着何英苦口婆心的劝说,心里面毫无波澜,老一辈的人差不多就那个思想。 以为凑合着就能过一辈子,殊不知闻栖根本就不愿意凑合。 要她跟一个不爱的人将就,那样的生活有什么乐趣? “妈……”闻栖把碗筷放在桌上,神情肃然:“跟你看到的一样,我已经相中了下一个,你现在让我跟乐容复合,岂不是对我现任不负责?” 况且乐容和她也没感觉了,这样硬凑合,难道就图让外人看得开心吗? 是!长长久久的恋情确实能成为让人艳羡的资本,她承认跟乐容离婚会有所损失,甚至还让别人看笑话。 但日子又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从乐容主动说对她没感觉的那一刻起,闻栖就不会再对乐容有任何留恋。 乐容用命救过她,凭这一点,哪怕乐容再过分一点,她也不会把乐容怎么样。 刚开始闻栖心里有怒气,还想着这件事情不能善罢甘休,现在她已经对乐容,有没有新欢? 心里面装着谁?都无所谓了,还用得着在意那么多? “你这孩子又在胡说什么!”何英显然是不相信闻栖说的话,她太清楚闻栖的脾气,以为是闻栖一怒之下说的气话,想要替闻栖挽留点什么:“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没感情就没感情? 不用骗妈,妈都是过来人,别以为我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心思。” 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乐容抽出一张干净的纸巾,夹在手指,轻轻擦拭了一下。 动作从头到尾都透出一种冷傲的姿态,她认真注视着何英,尊敬跟薄情都不缺:“妈,我做不到跟小栖说的那样一点感情都没有,我对小栖仍然还有疼爱,我希望她过得快乐。” 说这些话时,乐容连表情都不带变一下。 又继续说道:“至于我跟小栖之间的婚姻应该好聚好散,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能帮得上,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推脱。” “呵……”闻栖冷笑一声,看乐容的眼神又添了几丝厌恶。 啰里八嗦这么一大堆,对自己先移情别恋的事情只字不提。 甚至用好聚好散区区四个字就扬散了她们七年的婚姻。 反而说了一大堆没用的! 闻栖虽然心里万分嫌弃,也没有说出口,她清楚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到底多以乐容引以为傲,恐怕这会子正在因为失去了这么优秀的“女儿”感到心痛不已。 这节骨眼上,她要是说两句乐容的不好,等于在何英的负面情绪里面火上浇油。 想到这些,闻栖的脸阴郁都快凝成寒霜了,嘴里吃的东西味如嚼蜡。 何英还是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嘴里不断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你们那么深爱对方,怎么突然就……” “没有突然。”闻栖直接打断何英要说的话,用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没什么胃口的嚼着:“我跟乐容离婚的事并不突然,我想她应该跟某个很欣赏的女学生打的火热,早就对我不爱了。” 最后一句话闻栖说的没有任何感情,仿佛这么悲惨的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而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在陈述着别人的故事那般嘲弄。 看到乐容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闻栖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乐容把那个女生保护的很好,明瑶查不到一点信息。 她是谁?她可是乐容多年的枕边人,冷静猜猜就能知道大概范围。 能有机会和乐容接触,并且成功入了乐容眼,符合条件的人只有乐容亲手带的学生。 乐容远比她以为的还要无耻。 “乐乐……”何英说话都慌张了:“小栖说的都是真的吗?你跟、你跟自己学生……” “我只是对合适的人心动。”乐容没承认也没否认,对闻栖贸然猜测出来,有些不满,却坚持着:“我没做错什么。” 闻栖吃顿饭倒尽胃口,意思就是跟她不合适呗。 “妈,你跟乐容慢慢吃慢慢聊,我去路叔叔公司拿点资料。” 闻栖丢下这句话,也没等何英说话,直接拿起手机就出去了。 今天聊的信息量,估计让她妈够呛,没个十天半个月消化不过来。 闻栖给路晚安发短信:“琴房有扇白色的门是后门,推出来是走廊,尽头有个小型电梯,你直接搭乘下来。” 至于闻栖为什么现在才告诉路晚安有个后门的事,她知道路晚安不愿意提前离开,哪怕隔音那么强,什么都偷听不到。 路晚安:“栖栖,我已经出来走廊啦,可是我们这样好像偷情哦。” 闻栖没打算回应路晚安发起的调情攻势,她们还在吵架中,吵架就要有吵架的样子。 就在闻栖准备关掉手机,前往后院门时,路晚安又发信息过来—— 【啊,怎么办,我好像把胖次落在栖栖琴房里了……】 闻栖瞳孔骤缩,内裤这种东西为什么会落在她琴房里? 她疾速打字:“快回去穿。” 路晚安:“我已经下来了qwq——” 第36章 栖栖养我? 闻栖开车进花园,电梯口出来的路晚安已经换回来日常的衣服,走在满是松软的草囊里,朝闻栖的方向走来,脊背后腰垂落着被蝴蝶夹拢起的性感卷发。 鹅白玉颈那透着的孱弱血管,在花园昏暗不明的灯光下还是能看出一些来,路晚安肩膀耸动着,站在离闻栖一米的距离停下,锁骨窝在这个动作下更加凸显。 闻栖看路晚安不太自在的表情,原来路晚安脸皮还是薄的,还知道会脸红。 她绕过路晚安身后,看了眼路晚安丰腴浑圆的臀,在那紧裹的包臀裙下没有任何一点痕迹。 路晚安居然真的没穿。 闻栖收回视线,脸上没什么表情,温度却在渐渐上涨,包臀裙这种衣服穿普通内裤会特别显眼,一般都穿无痕款式,就算是穿后者,那么近距离也不会一丝一毫都看不出来。 结论就是路晚安没穿。 “你在我的琴房里面做了什么?”闻栖问路晚安。 亏她还以为路晚安在为何英要撮合她跟乐容的事痛苦不堪,会躲起来忍不住哭唧唧掉眼泪。 看来是她多想了,路晚安对她放心的很,还有闲心找别的事干。 路晚安双手自然垂放在腿上,白嫩的指尖却互相攥勾住,出卖了她忐忑不安的心。 那双堪比桃花还要娇媚的眼睛,连眼尾上的殷红都没完全消退:“栖栖,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快点下来看到栖栖,走的太匆忙,所以就落下了……” 答非所问等于验证了闻栖的猜测。 闻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处在震惊中。 还没有回过神来,怀里已经被贴上软绵绵触感,路晚安抱紧她腰,下巴蹭着她胸口,整个人就跟小水母一样瘫软在她身上。 她一低头就能看清在眼前放大的脸蛋,风情妖娆,连身上都在散发熟烂香甜的味道。 “栖栖是不是生气了?”路晚安咬着下唇,直勾勾凝视闻栖。 闻栖不生气,她也不反感路晚安在琴房里做的事,以后结婚了,她会在房子里各个角落要路晚安,不止琴房。 她握住路晚安手臂,揉着那团内侧软肉,眼神深邃:“没有。快回去穿上。” 路晚安轻轻晃动着下巴,由始至终视线就没挪开过半分,那模样,像极了渴望被闻栖疼爱,等待被抚摸的可怜小猫。 上唇中间饱满的唇珠在和闻栖嬉闹,刮过闻栖熨贴在胸前的上衣口袋,含在齿尖难耐拽动:“万一在路上碰到何阿姨怎么办?要不栖栖帮我拿下来,我在车上穿?” 闻栖的手骤然加重了力劲,没说话,只是看路晚安的眼神浮动起隐晦不明的情绪。 路晚安没有被闻栖的沉默劝退,从唇间吐出那颗被她“轻薄”过的扣子,继续蛊惑着:“好不好?帮帮我,最喜欢栖栖了……” 那声音软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闻栖松开路晚安,和人推开两步距离,径直朝电梯口走去,她不喜欢对谁言听计从,不愿意穿的人是路晚安,就算不舒服还是怎样,也是路晚安的事。 她心里这样想着,手却鬼使神差按上电梯键。 这种被人拿捏的死死的感觉很不舒服,她的感官却甘愿沉沦在路晚安的柔情攻势里,想要做的举动根本不受控制。 闻栖重新回到琴房里,在靠近窗台的地板上看到那块小的可怜的布料,她出门之前窗帘还没有放下来,现在整个散开,拉的严严实实。 她杵在原地僵硬了一会,还在纠结犹豫着什么,最后有些心烦意乱的整理上衣那颗扣子,扣面有点湿,是被路晚安咬的。 闻栖蹲下,拿来边上装过裙子的购物袋,把路晚安的衣物捡起,跟会烫手一样,快速放入袋子里面,把袋口扎紧攥在虎口,这才出去。 出来花园,路晚安已经坐在车上,正趴在车窗上看她。 闻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反常,把购物袋给了路晚安:“穿上……” 路晚安似乎被闻栖今天的妥协愉悦了心情,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也让她眉眼都弯了,满足的不行。 “栖栖帮我穿。”她的手指搭在路晚安手背,延上跳动。 路晚安就是如此,不需要闻栖往窗外放杆子,只要闻栖打开窗,她就会和藤蔓一样爬满在闻栖的窗口,或许缺失活泼和健康,却足够温柔美丽,等待被闻栖欣赏。 闻栖心里清楚的很,还是去帮路晚安拿内裤…… “自己穿……”闻栖吐了一句,语气有点不耐。 这种烦躁仅是因为对路晚安没抵抗力的自我懊恼。 路晚安路晚安掩唇,笑的温婉:“嗯啊……” 她刚接过袋子,闻栖就自动转过身背对着。 “栖栖,我穿好了。”她娇声,在闻栖拉开车门上了驾驶座后,又仰起脸喃喃:“我老是给栖栖添麻烦,要不是有栖栖在,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这幅苦恼的口吻,还有一丝隐藏在深处的激-情。 闻言,闻栖神色闪动,也没揭穿路晚安,凑近那张动人心魄的脸,直接钳住路晚安下巴,用带着薄茧指尖,狠狠擦过那娇嫩无比的肌肤。 她对路晚安耳朵吻了吻,哑声:“是么?我还以为影响你发挥了。” 要是早知道路晚安在琴房有小心思,她不应该那么贸然就让路晚安下来,万一把人吓着了怎么办。 想到这,闻栖轻笑两声。 闻栖很少笑,笑起来更显锋芒,很张扬,有让姬女脸红心跳的魅力。 路晚安看一眼,耳朵都热了,脸颊刹那绯红一片,她说一大堆都不如闻栖说的一句,直接败下阵来,低垂的美眸遮下娇嗔,被闻栖收拾的服服帖帖。 “要联名的珠宝你画草图了没?”闻栖谈起公事,抓起路晚安的手放在唇边亲:“这几天光顾着撩拨女人,一点正经事都不干,照这样下去,你离被辞退不远了。” 她有记挂路晚安的事业,就算路晚安在欧洲做的再出色,回来就空降公司,在所有高层都知道路晚安早晚都会继承公司的情况下,路晚安更要做好才对。 这次设计的联名款就是表现的机会。 路晚安温顺的任由闻栖在她手背和指尖亲吻,她轻声:“那栖栖养我?” 她的视线没离开过闻栖,闻栖在哪里,能让她聚焦的画面就在哪里。 虽然明知道闻栖是在打趣她,问出那个问题时,还是心里一紧,小心翼翼期盼从闻栖嘴里吐出来的答案。 “你真敢说……” 闻栖被问的怔了下,路晚安在事业上是女强人,自然不可能要靠谁养,明显是想看看闻栖的态度。 闻栖是琴坛很有名的小提琴家,每一场演出都按分钟收费,不拿家世说话,仅凭个人,赚钱能力也还行。 可她对“养老婆”的事很陌生,她和乐容在一起那会,只有婚房在她强烈坚持下才出资过,别的方面乐容都不让她花一分钱,她从来没真正被乐容需要过。 说起来,小时候攒零花钱给路晚安买小洋装买仙女棒跟波板糖,算是她第一次“养老婆”,虽然不怎么正式…… 闻栖看路晚安满是期盼的眼神,扯唇揶揄道:“我那点收入,连给你买一套像样点的珠宝都够呛,应该不太能养得起你。” 路晚安从爷爷那辈起家里就做珠宝生意,什么名贵罕有的翡翠宝石都见过,想要买套能让路晚安有点新鲜感的,的确很有难度。 路晚安把闻栖的手臂抱紧在怀里,柔糯:“我不喜欢珠宝,我喜欢栖栖。” 闻栖侧眸看路晚安,其实路晚安身高不矮,甚至在国内女性平均身高里算比较高挑,也不瘦,身段丰腴饱满,和娇小这个词不搭边。 但这样依偎在她身上的温顺模样,总是能轻而易举勾出她的保护欲和疼惜。 那句情话也没什么独特,却是最佳满分答案。 闻栖的目光都柔和下来不少:“好了,我送你回家,晚点我把照片发给你。” “可是现在时间还很早。”路晚安看了眼手机,才八点不到,她不想跟闻栖那么早分开:“栖栖可以陪我去游乐场吗?我想玩。” 闻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游乐场都是鬼屋海盗船过山车,没一项是你能玩的。” 她还记得导致路晚安被送出国的原因,就是被一条狗吓到住院了,路晚安身体不好,也不能受到太强烈的惊吓,心率血压过高会诱发路晚安犯病。 路晚安一向温顺,这回却没有听闻栖的话,她眼眶微微湿润,还在争取:“我可以不玩那些项目,想吃游乐场里面卖的甜筒,想买心形气球,想站泡泡机吹出来的场景拍照。” 从小路晚安就没进过游乐场,路行怕她眼馋,每天接送她上下学,途径游乐场都要刻意绕一大圈。 就连童年是游乐场常客的闻栖,在和路晚安相处的那段时间里,贴心的把爱好从耍游乐场变成了耍仙女棒。 路晚安也不奢望现在能玩上,她真的好想逛,逛逛就好,她连那里面有什么东西都是听别人说的。 “栖栖……”她用鼻尖蹭闻栖的脸,唇时不时就能亲上,亲昵的讨好。 闻栖握在方向盘的五指收紧,迟迟没有回话,听着路晚安的那些请求,闻栖耳根子都是软的,情绪却被路晚安渲染,不是一般心疼。 闻栖的心口被路晚安的温柔烫出一条裂纹,这个女人正试图变成一粒花籽,栽种在裂纹里,在她心房扎根生长。 “好……”她应下。 第37章 哄人 驾车到游乐场,闻栖买了两张门票,今天不是周末,要不然这么晚还不一定能玩。 她把路晚安手腕握在手里,满手心都能感觉到那软腻的触感,来逛游乐场的大部分都情侣,身边擦身而过一男一女居多,她这样握着路晚安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当然,这其中还有路晚安身材跟颜值都很惊艳的原因,白到冷感的肤色,跟瀑布一样厚浓的长卷发,双眼秋水盈盈,浑身都在散发港风美的味道,连女人看了都很难匆匆挪开视线。 “栖栖,我们去那边看看?”路晚安示意闻栖去看那边飘了很多气球的方向。 闻栖看得出来路晚安今晚心情似乎不错,眉眼都捎着笑意,她定定看了好一会,突然意识到,已经成年的路晚安,居然可以那么容易就满足。 她们来到那一大堆气球下方,卖气球的人是个老奶奶,手里拿的气球有兔子有乌龟,还有很多迪士尼公主,什么样的都有,就是没路晚安要的心型气球。 闻栖刚想让路晚安去别的地方在看看,路晚安已经付款了个狮子气球,兴致盎然的抬起她另一只手。 她看着路晚安低头系气球的模样,认真也娇俏,又看了眼略显幼稚的卡通气球,最后还是没拒绝,任由路晚安把狮子气球系在她手腕上。 这玩意,她小时候都嫌幼稚,从来没拿过…… “你觉得我像狮子?”闻栖问。 绳子比较细,容易松开不太好打结,系太紧路晚安又怕勒到闻栖,她耐心十足的反复系了四五次才系好。 听到闻栖问的,路晚安拉住绳子把气球拉低,直接侧拉在闻栖耳边,挡住脸,上前小幅度倾身子,吻上闻栖的唇。 有气球做掩护,路晚安细细吻了好一会,搂住闻栖,温声:“是小狮子……” 闻栖没听出来什么:“狮子跟小狮子有区别?” “当然有。”路晚安贴上闻栖耳朵轻蹭:“小狮子比较亲昵。” 闻栖还以为路晚安会说加个“小”字会很可爱,原来是为了显亲近点。 也是,她脾气那么火爆,全身上下都没有半点可爱之处,怎么会有人觉得她可爱呢。 路晚安看闻栖不回应,多半也猜到闻栖在想什么,她捧起闻栖的脸,美眸都是深深钦慕:“栖栖有点像小狮子,有时候会凶凶的,但我一点都不讨厌哦! 就算在一起第一个七年,第二个七年,也不会厌倦栖栖的脾气,你不用做任何改变,我会一直喜欢。” 因为喜欢闻栖,连同闻栖不太好的脾气也甘愿包容接纳。 况且路晚安深知,闻栖的暴躁跟温柔善良并不冲突,闻栖没什么不好,不用把坏脾气当缺点特意去改变,她就是喜欢闻栖,怎么样都接受。 闻栖一直不太柔和的面部线条,有一丝动容:“路总监,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说话是要负责的。” 在过去这么长时间里,所有人都在说闻栖易怒,就连亲生父母,还有同床共枕多年的前妻,都因为这个无数次吐槽责怪过。 只有路晚安跟闻栖说不用改。 “我对栖栖说的话——”路晚安认真凝视闻栖,满眼都是浓情蜜意:“永远都不会过期。” 闻栖单手轻压住路晚安后脑,在路晚安眉心蜻蜓点水一吻,疼爱大于情谷欠,她望着路晚安有些出神,轻问:“什么时候跟路叔叔说清楚?” 有了前面几次的例子,闻栖这回还添了一句:“我想早点听别人称呼你“闻太太”。” 闻栖真的有在为路晚安做退让,虽然路晚安口口声声说不需要闻栖做改变,闻栖还是担心自己的态度会吓到路晚安,会在提问后说些不太熟练的情话哄人。 她甚至把当时说出口那一刻没觉得有任何问题的话,现在贴上“咄咄逼人”的标签,再次询问都温缓不少。 第38章 出柜 小狮子突然变温和不少,简短的一句情话就够让路晚安稀罕。 路晚安在感情上总是要比闻栖更加要缺少一些现实感,闻栖的每一个态度,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触动她心弦。 总是逃避也不是一个办法,从前闻栖没有和她在一起,她还可以继续躲藏在自己伪装起来的外壳下。 现在闻栖对她的感情日渐加深,再不和闻栖为长久做打算……怕是要失去闻栖。 想到这个,路晚安总是不安和害怕更多一些,甚至至今为止,闻栖都没有对她真正的说过喜欢她或者爱她这些话。 她搭在闻臂弯上,低垂下眼帘,把小哀伤都遮掩起来:“栖栖都没有说过喜欢我。” 路晚安的语气很轻,明明在这段关系里,她们彼此都已经表露过感情,闻栖远比路晚安要冷漠的多,从不说那缠绵至骨髓的话。 就算没结婚,也不是正常情侣该有的相处模式,即便路晚安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仍然没指责过闻栖分毫。 “说喜欢你会加快你和路叔叔坦白进度么?”闻栖问。 路晚安眼睛一亮,和夜里湖面倒映月色那般水光潋滟,还没听到闻栖说那些话,眼角先弯了。 闻栖似乎被路晚安的柔情渲染,拇指抚过路晚安的肩头,晚点不知道会不会起风,路晚安穿的这身可经不起风吹。 “我喜欢你……”闻栖郑重说道,直直看向路晚安双眸:“想早点和你以订婚名义见家长。” 不再是因为工作,不再是因为两家人情来往,而是以公开关系和订婚的名义见家长。 眼看路晚安的眼尾都泛红了,闻栖紧追提醒着:“这是你用加快和路叔叔坦白的筹码换的,不能哄骗我。” 不然她可要生气了。 “都听栖栖的。”路晚安几乎是在闻栖刚落下话音那一刻,马上就承诺了,生怕那句话会自己长腿一样跑掉。 周围都是人来人往,她们气氛过于暧昧,刚刚的示爱又直白,惹来一些小女生探究的目光。 闻栖随意一瞥,不知道是不是气质太a的缘故,那些探究的小女生纷纷脸红,有种偷-窥被抓到的羞窘,更多原因是在好奇对方是同性恋的情况下,被瞥一眼都面红耳赤。 路晚安也看到了,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她一点都没有连路人都会被闻栖吸引的骄傲感,满满都是胸闷和难受。 她下意识把手放到闻栖腰上,试图想向别人证明什么,又回觉过来这样做没什么正牌女友的气势,悄悄把手放下了,身子更贴近闻栖。 这些小动作闻栖都看在眼里,抚过路晚安肩膀的指尖加重了摩挲:“只是路人,不用紧张。” 愣是闻栖不是一个多有耐心的人,也知道路晚安这样明显是敏感过度了。 她揽住路晚安,带路晚安去买冰淇淋。 臂弯里的女人突然小声喃喃一句:“想把栖栖藏在画室里,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路晚安的声音分贝很小,小到几乎让闻栖没怎么听清楚。 “什么?”闻栖问了一遍。 路晚安扬起那张风情妩媚的脸,痴痴看着闻栖,浅笑:“我说,想吃草莓做的冰糖葫芦。” 售卖小吃的窗口占了不少人,闻栖没有让路晚安跟在自己身边,她一个人去排队,就和当时去给路晚安买奶茶那样。 她买了两串草莓型的糖葫芦,左右手分别拿着一个,等她转过身重新去找路晚安时,一眼就看到陪同路晚安站在树底下的异性。 树上挂了很多暖白色的星星灯,此刻一男一女站一块的画面,任谁路过都会误以为他们是情侣。 那个男人是闻栖之前无意撞见的,路晚安的相亲对象。 她有打听过,男的叫贺言,在贺家排行老大,脾性温文尔雅,家里经商,也是生意人,跟路家不相上下。 闻栖没有驻留在原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贺言执意把冰淇淋给路晚安,那支冰淇淋是青色的,应该是抹茶口味。 贺言温俊的面庞都是难掩激动:“路小姐,远远就看到了你,还有点不敢确认,太突然了,都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这是我侄女刚买的,特意让我送给你呢,希望你会喜欢。” 贺家二小姐已婚,小孩才四岁。 那么小的孩子,路晚安没有拒绝,她接过手,没吃:“帮我谢谢小公主。” 这时候贺言看到过来的闻栖,以为是路晚安闺蜜还是什么朋友,正要主动自我介绍,路晚安站在闻栖前面,急促解释:“她叫闻栖。是我邻家妹妹,小时候一个大院玩的,分开好多年了,今天出来聚聚。” 贺言还沉浸在和路晚安巧遇的高兴里:“我知道闻小姐是闻前辈的掌上明珠,没想到居然还是你妹妹,你们感情真好。” 闻栖没说什么,张嘴吃冰糖葫芦,刚打出来的糖葫芦糖浆还没完全凝固,她旁若无人吃着,把另一个给路晚安买的也吃了。 “对了,不知道路小姐下周末有没有空?”贺言看了看闻栖,见闻栖还是站着不动,沉下刚刚的激动,邀约都变得拘束起来:“是这样的,我朋友他给我送了两张门票,下周末有芭蕾舞表演,芭蕾很优雅,我想路小姐应该会很喜欢欣赏。” 路晚安给人感觉就是端庄温婉,骨子里有种被艺术熏陶的气质。 所以贺言认定,路晚安会喜欢这些,费尽心思请专业的芭蕾舞者排了舞,办了舞台。 “我……”路晚安面色有一丝为难:“我记得上回已经跟贺先生说清楚了。” “没关系,路伯父都跟我说了,说你不擅长和人交流,才会跟我那么客气。” 男人的条件不错,从来没有往路晚安会看不上自己这一块想,几乎毫无怀疑的就相信了路行的说辞,他又补充一句:“真的没关系,慢慢来也是一种诚意。” 搬出路行那一刻,路晚安不知所措了,她向闻栖求助,闻栖只是吃着嘴里的东西,一言不发,甚至都没给过她一个眼神。 路晚安想挽上闻栖,闻栖侧了下肩,轻松避开。 这一个动作让路晚安五脏六腑都难受起来,整个胸口都是酸胀的,她咬着下唇,面容笑的很勉强,跟贺言婉拒:“抱歉,我没有不擅长交流,那天说的话都是真的,请贺先生另觅佳人,不用再约我了。” 等路晚安把话说完,闻栖才离开现场,她完完整整吃了两串山楂,糖浆全被她咬碎吐在纸巾里包着,酸的胃跟喉管都在隐隐作痛。 硬是跟没事人一样,把木签扔在垃圾桶里。 闻栖侧眸看路晚安,眼里浮现愠怒:“你吃一口试试?” 路晚安手里拿的抹茶冰激凌瞬间变得烫手,她不能吃太多冰淇淋,也没打算吃,苍白解释:“是小孩送的,不是贺先……” 闻栖走了…… 没听路晚安那套解释,径直朝前面走去,紧跟在身后的脚步声很急切。 其实闻栖走的并不快,正常速度,路晚安身体不好,本来就比常人要走的慢一些,又穿高跟鞋,根本不容易跟上。 能让路晚安和闻栖一同距离的时候,那都是闻栖刻意放慢脚步等的。 来到摩天轮的下方,闻栖走上售票台,一次性买了两张票,直接进去座舰,在摩天轮快要启动时,路晚安进来了。 “栖栖,怎么不等我?”路晚安面色煞白,胸口没规律起起伏伏。 闻栖第一眼先去看路晚安手,见路晚安手里没拿贺言送的冰淇淋,愠怒的情绪才得已缓解。 就路晚安这个笨女人才会相信贺言说的话,如果真的是贺言小侄女买的,小孩怎么没跟过来? 都特意买冰淇淋讨好“未来舅娘”了,怎么不打声招呼? 还有那两张芭蕾表演的门票,什么朋友送的,假的要死,路晚安还信了。 闻栖不想说话,摩天轮开始缓缓上升,座舰空间不小,能让闻栖站在玻璃门俯视下面灯火通明的夜景。 路晚安没心情欣赏,小手抓住闻栖,很失落:“刚才栖栖也一句话不说,就那么无所谓别人和我约会嘛?” 闻栖讥笑:“你应该庆幸我刚没说话,不然一开口就喊你滚,你面子会挂不住。” 身为邻家妹妹,她哪里有身份阻止路晚安约会?还想她说什么?她能说什么! 路晚安脸色更白了,眼里的朦胧泪花都在打转,被凶的委屈,还是没松开抓住闻栖的手,四指温顺蜷在闻栖掌心里:“可是……栖栖真的喊我滚的话,我会耍赖哦。” 女人的声音细听能听出小小的哽咽,闻栖告诉自己,是路晚安做的不对,用邻家妹妹就概括她们的关系,还舍不得别人送的冰淇淋,她不需要心软,就是路晚安不对。 偏偏听着路晚安声音,看楚楚可怜那样,闻栖心烦了,她一烦躁就做不到对路晚安冷硬心肠。 路晚安肩膀挨着闻栖,软软糯糯:“下个月我生日,当天就跟我爸说清楚。栖栖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没让闻栖等太久,就半个月。 闻栖不喜欢这种情况下路晚安对她做承诺,她坐下来,没让路晚安牵她:“我不想你是为了哄我才出柜。” 路晚安蹲下身子,伏放在闻栖膝上:“为了哄栖栖,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仰着看闻栖,眼眶湿润,颤声:“我知道栖栖是担心我以后用“为了你出柜”的借口拿捏你,我舍不得的,栖栖不要这样想我。” “为了你出柜”这句话太重了,会压到对方喘不过气。 甚至很多同性恋情侣在吵架的时候,试图用这个借口当做逼对方退步的武器。 路晚安不会这样做,逼闻栖服软还是逼闻栖对她退让,她都舍不得。 虽然情侣之间闹矛盾,总有一方要先低头,可她想闻栖在她这里能从心。 闻栖眼里沉了沉,把路晚安拽起:“不准伏我膝上。” 路晚安没站稳,直接扑到闻栖怀身上,诱人的沟壑从抹胸领口若隐若现,她双手撑在两边,情绪低落,栖栖连膝盖都不让她枕了…… “那我可以坐栖栖腿上么?”她小声请求。 闻栖手臂收紧,掐锢住路晚安柳腰,把人带进怀里。 路晚安露出浅浅笑魇,在闻栖怀里调整位置,双膝并拢,侧坐在闻栖腿上:“栖栖,我没有吃那个冰淇淋。” 看路晚安跟邀功一样闪闪亮亮的眸眼,闻栖扬眉:“是不是还要夸你?” 路晚安含住闻栖的耳朵:“我想让栖栖消气。” 她们第一次来游乐场,路晚安不想让不愉快的事占据闻栖感官。 摩天轮上升到最高处,这个高度看夜景最美,连抬头看天都是浪漫的,座舰里面的俩个女人谁都没心思欣赏。 闻栖把路晚安上身平放在椅子上,压住路晚安,舔吻那玉颈生香的部位,路晚安仰起长颈,挺起和闻栖紧贴。 “栖栖……”比起亲吻脖子锁骨,路晚安更喜欢和闻栖舌吻,那是她最能直接感受闻栖热烈渴望她的时候。 闻栖似乎在那声亲昵的低声里听出路晚安需求,滚热的唇舌寻找路晚安熟烂香甜的红唇,吻的一下比一下重。 她能感觉到路晚安的热情,在她的深吻下沦陷,稍稍停顿,路晚安还会哼咛,传递的信息都在告知她给的不够多,磨着要继续。 闻栖抬手就能碰到开关,把里面的所有灯都打开,原本昏暗的空间变得明亮,她沉眸看路晚安意乱情迷的样子,眼尾染起的桃色更诱人遐想。 她把路晚安深拥进怀里,巨大的满足让她舒服的要命,胸口能感知到路晚安此刻杂乱无章的心跳。 闻栖手给路晚安顺顺气,指腹在那孱弱突突鼓动的血管抚慰着,直到路晚安气息渐渐平缓。 “你答应我的事,不要食言。”她在路晚安红肿的唇瓣上用拇指摩挲,眼神很热,哑声:“姐姐……” 第39章 身娇体弱路小姐 那一声“姐姐”对于路晚安来说实在是太过梦幻了,甚至要以为是她自己太过想要从闻栖嘴里听到这声称呼,才会产生的幻听。 可现在唇瓣上的温度滚烫的很,触感是如此真实,刚刚激吻过后,现在连被指尖揉抚都有一丝刺痛。 路晚安上身仰躺在椅子上,抬头就可以看见漫天的夜空,最近是雷雨多天的季节,今晚并没有多少星星,算不上好看,却有一丝浪漫撩人的气氛,她清楚……这气氛是闻栖给的。 “栖栖,你叫我什么?”她握住闻栖抚摸在她唇上的那只手。 开了灯后,整个座舰都无比通亮,闻栖是初次这么仔细静久的看路晚安。 路晚安已年近三十,说实话,并没有那种“她看不出来是这个年纪了”“她年轻的还像个十七八岁小姑娘”的感觉。 路晚安长的并不显小,很明显的三十岁成熟女性长相,只有这个年纪才有的风情韵味。 诱的闻栖很迷恋。 她重重擦过路晚安红肿的唇,看到那张唇瓣在她拇指下越来越殷红,视觉感官被无限放大,薄唇有丝揶揄意味掀扬,并不打算再叫出那声称呼。 “栖栖……”路晚安软声,从位置上坐了起来,面对着闻栖,双手搭放在闻栖肩膀上,弯下腰凑近:“再叫一声好不好?” 乌黑浓厚的长卷发垂落在闻栖身上,和闻栖的发丝一并融合,道不尽的缠绵萦绕在她们之间。 闻栖低眸就能看清好几处吻痕在她视野荡漾着,她舔吻路晚安脖子的时候,并没有用多大的力劲。 是路晚安肌肤过于敏感,连被她小掐一下都能很快就染上绯红。 闻栖还是不为所动,鼻尖能够清楚地嗅到从路晚安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莫名让她有些上瘾。 她不易察觉的抬了一下下巴,试图想要把路晚安身上的味道深深占为己有。 有时候就连闻栖都觉得自己坏透了,很享受路晚安的爱慕,贪恋温柔乡,却连路晚安想要的一声昵称都吝啬开口。 有些话过于神圣,闻栖不习惯常说,路晚安压抑了那么多年的感情。 如今好不容易能够朝夕相处,自然是每分每秒都控制不住把爱意流露出来。 温热的吻落在了闻栖的脸上,路晚安吻得很温柔,喘息很急切,给人一种已经跌入云雨的感觉。 她十指抚向闻栖的耳朵,直起腰,让闻栖埋向自己胸口,很是可惜:“如果提前知道栖栖要喊我姐姐就好了,一定好好做准备,仔细听听。” 闻栖再吝啬开口,回馈的感情再不成正比,路晚安都不会对闻栖生气,从来不会感到不值,她已经忍受过和闻栖失联的痛楚,对闻栖视若珍宝,又怎么舍得对闻栖有脾气。 摩天轮快要停下时,闻栖把路晚安腰后的长发都撩到胸前,正好能遮挡住那些痕迹,只不过风一吹还是能轻而易举就露出来。 路晚安没有当一回事:“这个没有关系吧。” 在摩天轮这样的小空间,很多情侣都会接吻,就算被看到了应该也不算什么。 “真的没关系?”闻栖调侃道:“路人看到这些草莓后,你会面临着被人自动脑部刺激香-艳画面,可不是单纯接吻就能掀过去,搞不好还会以为你在上面跟我做了。” 一路走出游乐场,就会一路被人看到,即便那些人表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心底肯定已经脑补了长达两个小时的小视频内容。 闻栖说的最后两个字,砸落在路晚安心口上,狠狠地烫了一下,她左右环绕一圈周围,发现她们现在走的这条小道路上没什么人,这才缓下紧张情绪。 “栖栖,在外面怎么可以……”那么明目张胆的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万一被别人听到了怎么办,想象到那个场面,路晚安已经脸扑红了。 闻栖把路晚安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你都能把内裤落我琴房里,还怕在外面被人听到那两个字?” 路晚安更紧张了,两指压向路晚安的唇间,小声:“那怎么能一样,是栖栖的私人琴房,不是大家的琴房,只有栖栖一个人才知道的事,不可以说出来的。” 只给闻栖一个人看的放-浪,自然害怕被旁人知晓。 闻栖在路晚安指尖咬了一口,很快又松开了,看路晚安的眼神滚热直白:“嗯……” 有了闻栖刚刚说的那一番话,路晚安主动把自己的头发都拨到了前方,好在她头发浓密浓厚,不起风的话,遮住不是问题。 把路晚安送回到楼下,还不等路晚安开口说什么,闻栖已经先表出态度:“今晚不能陪你睡一块,我妈那边刚跟乐容聊完,她肯定会回到别墅里找我。” 路晚安没有急着下车,美眸颤动:“刚刚我给何阿姨发短信,和她说了一下最近都没有灵感的事,想让栖栖留宿帮帮我,何阿姨已经答应了。” 她手里还握着手机,又苦恼道:“如果栖栖不愿意的话,就早点回家吧,我自己琢磨设计稿就好,可能要熬到很晚很晚才睡,不过为了工作进度,这点牺牲也不算什么的。” 听到那几句小心机的话语,闻栖从鼻音发出细微轻笑。 “我对设计不感兴趣,怎么会对你缺乏灵感有帮助?” 她知道路晚安确实有瓶颈,据何英口中说的,早在之前就停滞了服装设计。 如果瓶颈期波及到路晚安现在工作方面,确实是个大麻烦。 现在来看,她分辨不出来,路晚安是想和她相处才说的那些话,还是真的在工作上碰壁。 闻言,路晚安看向闻栖的眼神都浓情起来,她温声:“栖栖是我的颜料盘,我缺乏灵感的时候,创作出来的东西只有黑白二色。 唔……栖栖在的话,会让我拥有彩色哦,创作更有发挥。” 这应该是每一个画师最幸运的事吧,可以找到能让自己拥有“彩色”的魔法。 “你会像在办公室里那样,在我脸上用口红写字母么?” 想起上回发生的事,闻栖下意识就联想到路晚安在她面前脱高跟鞋的画面,挪开了视线,没再看路晚安。 路晚安没发现闻栖的异样,只是听闻栖说的那话,耳朵渐烫,用手比划了一朵小花:“打算往花卉放向设计,暂定是重瓣花类,还不确定要画哪种。” 现在很多花卉元素的设计搞不好很容易变得土里土气,想要不一样点,色系跟瓣型还有别的配件都需要多花点心思。 路晚安手搭放在闻栖手臂上,柔柔晃动,声音软的跟棉花一样:“或许在栖栖身上画几朵重瓣花卉,就可以确定下来什么元素搭配更合适。” 闻栖:“路总监的要求,真是一次比一次得寸进尺。” 上回还只是在她脸上用口红写写,现在想在她身上作画。 “不可以吗?”路晚安扬起脸,凑在闻栖耳边。 闻栖静默几秒,突然问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你跟几个人这样合作过?” 路晚安娇嗔的看着闻栖侧脸,耐心十足:“只有栖栖才是我的颜料盘。” 她的栖栖连吃醋都凶哒哒的。 见闻栖脸色缓和下来,路晚安又再次提及:“好不好?栖栖怕在我这里吃亏吗?我怎么会欺负栖栖。” 闻栖听到那两个字眼,心头跳动一下,她把车开向小区的停车场,算是答应路晚安了:“路小姐身娇体弱,我能怎么被欺负?” 路晚安的耳尖涨的红热,没有再说话,她和闻栖定义的欺负不一样,她可是认为,在闻栖身边想羞羞的事,就已经欺负的够狠了…… 闻栖没打算轻易放过路晚安:“怎么不说话?” 路晚安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咬着下唇还是没吭声,总不能跟栖栖说,她在想入非非的事情吧。 这时候何英给路晚安回了一条信息,她手机没静音,在车内响了一声。 何英:“小栖在你这里,阿姨很放心哈,你们工作不要太晚,身体为主,要好好照顾自己。” 闻栖瞥了眼,明明是现在才答应下来,路晚安这女人早早就在套路她。 当场被抓了个现形,路晚安没有一丝一毫的别扭,还若无其事的把手机摊开,娇声:“栖栖看,我就说何阿姨会答应的。” 闻栖把车停好,接过路晚安的手机,触屏很灵敏,无意碰到就已经自动滑上屏幕,里面全是路晚安跟何英的对话,不是问她最近的参赛行程,就是聊她的饮食状况。 看起来很客套,像是为了维持联系而随口聊的家常,却每一个话题都离不开她。 “想知道这些,怎么不直接跟我问?”闻栖问。 路晚安眸眼逐渐黯淡:“栖栖都不理我。” 她想知道闻栖过得怎么样,过得好不好,询问的闻栖那些行程,也没做伤害闻栖的事,每一次都只身一人偷偷前往去参加闻栖的小提琴比赛,从来都没有缺席过闻栖的演奏。 试图想联系闻栖,可是发的所有信息闻栖都不回复,渐渐的她也不敢再发信息给闻栖了,害怕招闻栖厌烦。 甚至是现在,闻栖仍然不喜欢回她信息。 闻栖微愣,把手机还给了路晚安:“下回给我发,我理你。” 路晚安啄了一口闻栖的脸颊,试探问:“什么都可以发吗?我好无聊的,想知道栖栖去哪,跟谁玩,什么时候回来……” 她总是担心闻栖会厌恶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现在翻开跟闻栖的聊天页面,都是她的自言自语,闻栖的回复寥寥无几。 第40章 温柔似水 闻栖不回复那些信息,并没有故意要冷落路晚安,她不习惯在微信聊那些细水长流的日常,会让她觉得很无聊。 那些事对她来说比较陌生,如果要回复的那个人是路晚安的话,好像改变起来也不是不可以。 闻栖:“嗯……” 得到答复,路晚安心情瞬间愉悦好几个高度,刚下车,双手都挽住了闻栖的臂弯,左肩紧贴着,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她的亲昵。 路晚安揪住闻栖的袖衫,秋水盈盈双眸染上几分桃色:“别的话题也可以吗?新买的高跟鞋,新换上的裙子,第一次尝试的发型,这些也可以发给栖栖么?” 闻栖侧微微面转一下方向,就能抓住路晚安的手腕,她握在手心里:“可以。” 简短的两个字也让路晚安感到满足,不知想到了什么,张口说话都有些脸热:“那、嗯……发现好看的,比较不一样的电影,是不是可以分享给栖栖?” 路晚安的分贝越来越小,后半句近乎模糊到不清:“逛到百合博主分享的玩具,能不能也给栖栖发链接?” 闻栖用余光瞥了一眼路晚安,没有直视,仅是短短的扫过,都能看清路晚安妩媚动人的娇姿。 按电梯的时候更是目视前方,没有再看路晚安一眼,喉咙却变得干燥起来。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开口回应。 路晚安没退却,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电梯空间里,徐声引诱:“每回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看电影,我想和栖栖讨论观后感。” 那叠音从路晚安的嘴里说出来,都自动带着拉长的小尾巴,娇艳欲滴。 听的人耳朵酥麻,尤其还是路晚安站在她的身侧,抱着她手臂,一张嘴温热的呼吸全吹在她的耳朵上。 闻栖有些心神荡漾,握住路晚安的手腕揉捏。 直到出了电梯,闻栖都没有开口。 刚进房门,闻栖伸手把门关好,路晚安正背对着她,扶着柜子换高跟鞋。 她眼神逐渐深热,拽住路晚安的手臂,把人扯进自己怀里,直直朝门的方向压去。 软白的小腿急乱后退,背脊和门轻碰,发出闷闷的声响,直接让路晚安整个后腰都抵在门板上,下意识就绷直腰肢。 闻栖把路晚安裙摆撕开了些。 她锢住路晚安在身下,衔着红唇急急深吻。 路晚安是丰腴的梨型身材,和大部分年轻女生追求的筷子腿不同,微肉肉的,并不纤细。 哪怕什么都不做,光在闻栖眼前晃悠,眸动风情都能勾的她血脉贲张,路晚安真的很性感,性感的要命。 满眼除了路晚安,她看不到别的景色。 闻栖在那本就红肿的唇瓣更加放肆吮咬,带了一丝愠怒的,恼火自己被路晚安三言两语,就撩拨的和初次谈恋爱一样毛毛躁躁。 耳边都是路晚安羸弱低息,甚至到了最后,路晚安都叮咛祈求了,声腔变得柔弱可怜。 闻栖扣住路晚安的手腕抵在门板上,没有轻易放过路晚安,吻的更加热辣。 以前闻栖不是没被勾引过,那些女人都低俗风尘,只有路晚安是不一样的。 刻在骨子里的温柔似水,无限的包容,让闻栖原本冷硬的态度,软的一塌糊涂。 “你现在就可以跟我讨论,你看电影的观后感。” 闻栖才松开路晚安的唇,路晚安靠在门上险些滑落在地上,小腿肚都软了,闻栖眼疾手快把人揽在怀里。 路晚安埋进闻栖怀里喘息,抹胸后背都被汗水渗湿,黏糊在身上很不舒服,她低头还能看见自己光脚踩在地板上的画面。 这是她和闻栖接吻以来,最激-情的一次。 路晚安望着闻栖,媚眼如丝,丰韵娉婷:“栖栖舍得这样欺负我……” 闻栖:“路小姐再磨人点,我会欺负的更狠。” 到时候撕破的,就不止是裙子。 路晚安苍白的脸慢慢变得有血色,耳朵跟鼻尖都染上殷红,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 今晚是路晚安先洗的澡,在浴室里,她脱下被撕毁的裙子,手指抚摸上面被扯的凌乱不堪的黑色裙丝。 上回闻栖撕的,还是粉色真丝睡裙。 等路晚安淋浴好出来后,闻栖才拿起白色睡袍进的浴室,她一眼就看到搭放在杆上的裙子,被路晚安折叠的很好,看起来没有要扔的打算。 她还记着今晚的主要任务是什么,想到路晚安要在她身上作画,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可能因为是初次被这样对待,有点……紧张? 闻栖洗澡的时间比路晚安要长,连头发都洗了,一直没有变换角度,导致她的肩膀和脖子都被温热水烫的有些红。 突然想起以前的事,她和乐容的第一次是新婚之夜,当时明瑶还吐槽她太老土,现在哪里有人第一次上-床一定要留到结婚的? 她没有听取明瑶的劝说,还是执意如此。 乐容没有强迫过她,那会乐容真的对她好爱好爱,她能感受到乐容对她的真心,她还以为这辈子都碰不上会比乐容更爱她的女人了。 路晚安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在她的数次拒绝下,宁愿一遍遍自我怀疑魅力上的受挫,都没拿过“不上-床就是不爱不喜欢”这种理由来质疑她的感情。 从某些方面来讲,路晚安给的尊重,一点都不比年少时期的乐容少。 闻栖把热水关掉,擦干湿发勾起,她拿起路晚安没穿过的内衣裤,只试穿一下就放弃了,内裤还好,内衣实在不合身,她比路晚安要小两个码。 她没在客厅和卧室看到路晚安,推开最里面的一间房,这里是路晚安工作专用室,整体装修都是暗系灰白,很简洁干净。 路晚安坐在一张高椅上,单手撑在桌面,另一只手握着炭笔,头发被随意扎起丸子头,由于发量过于浓厚,很大一部分都散开了,并不显得散漫,反而添一丝妩媚。 那身白色的冰丝睡裙,吊带蕾丝,款式虽然性感,蕾丝搭配和纯洁的白色又格外甜美清纯。 有一缕卷发,静静垂落在路晚安深深的沟壑间…… 闻栖走近,路晚安正聚精会神在素描本上画画,电脑屏幕是一系列的重瓣花卉,桌上还放了各种样式的口红空管。 看到路晚安这么认真的模样,闻栖没出声打扰,放慢动作在旁边坐下,她没看路晚安画的设计稿,单手撑脸,观看路晚安。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路晚安也在吸引着她,认真的眉眼,创作的神情,穿的再性感也难掩优雅,那种常年在艺术环境熏陶下才有的气质。 “栖栖,你觉得娜塔莉亚怎么样?”路晚安放下笔,把素描本摊在闻栖眼前。 娜塔莉亚是重瓣百合花的品种之一,这种花的花瓣重重叠叠,浅粉在中,白色在外,皎洁无暇,美的很初恋。 闻栖仔细看着上面的画:“你选这种元素,有别的含义?” 路晚安偷偷看闻栖,低头捏了捏画笔。 闻栖:“别怕,有小心思我也不会反对。” 她就是想知道,如果是因为百年好合的花语,路晚安才选择这个,那就和以前流程一样上市,如果有别的原因…… “真的?”路晚安眼睛一亮,她从位置起开,坐在闻栖腿上,在闻栖耳边温弱道出:“这是我和栖栖的第一次合作,百合还可以代指les,我是有点私心。” 这份私心路晚安起初不敢说出来,是怕闻栖对她工作掺杂私事不高兴,搞不好还会直接否定掉这个方案。 闻栖把路晚安半散开的头发拢好:“那就标上女同性恋文案上市,请出柜的女星代言。” 路晚安双目震惊,瞳孔都在颤缩…… 现在这个时代,要知道喜欢口红的男人也有不少,包括很多节日,追求送礼都需要口红,闻栖这样做等于只限女同购买,市场直接缩小了一大半不止。 她呆滞好几秒:“可是,闻叔叔那边……” 路闻两公司要出口红联名款,宝石设计镶在口红管包装上,大头是闻家占,路行只是友情帮助,把新款口红名气带的更大。 只限女同购买的话,路行没话说,本来就是帮老友一个忙,利益不大。 闻子昀不一定会同意,毕竟做生意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放着大赚机会不做,去做损失客户的事。 “我爸不会拒绝。”闻栖想到一直被家里逼着继承事业的事,还有些无奈:“他本来就把这事交给我磨练,全权我负责。” 不管上市后销量如何,闻子昀都不会指责闻栖什么,毕竟是孩子第一次工作,好坏心里都有准备。 路晚安的小手在闻栖睡袍领口有一下没一下扒拉着:“这样的话要少赚好多钱,栖栖不心疼么?” 闻栖捏住路晚安不安分的手:“我算是给爸妈打预防针,免得他们知道“狐狸精”是你后,会难以接受。” 何英很喜欢路晚安,是不折不扣的事业粉,路晚安遇上瓶颈期,何英比路晚安都要焦虑。 但闻栖心里没底,要是让何英知道,自己一直赞赏有加的好友之女,在和自己女儿交往,会是什么反应。 “哦……”路晚安垮下表情,咬着下唇:“要是打预防针也没有用怎么办?我比乐教授差劲那么多,何阿姨心里肯定会有落差。” 闻栖问:“你觉得乐容很厉害?” 路晚安理所当然道:“当然了,栖栖不这样认为吗?去年城西那边大片柿子树坏死,还是乐教授最先发现问题,才赶在柿子丰收季节之前大大止损,连国家都认可的人物,当然厉害。” 好久之前路晚安就清楚乐容强大到刺眼灼目,她虽然厌恶乐容说过的话,可那些成就没有人可以轻蔑,值得所有人敬佩。 “我没有否认她的研究成果。”闻栖看着路晚安的手转移目标挪到了她的睡袍系带上,轻轻拍了下:“你不用觉得自己差劲,不用和谁做比较。” 细细品味闻栖说的话,路晚安笑的越发娇艳,她明白闻栖说什么,在闻栖眼里,她不比乐容逊色。 她的栖栖,偶尔说话含蓄的过分,拐个弯都不直夸她。 既然这样,那她来做那个直白的一方好了。 “嗯啊……”路晚安轻哼,双手圈上闻栖脖子:“栖栖在我这里,永远是最棒的,我最仰慕栖栖了,很喜欢。” 那一声声娇软温酥的调调,把闻栖的耳朵都要含化了。 明明知道是路晚安的撒娇,这种仰慕仅仅只是因为出自于小女人的爱恋而已,闻栖还是有感受到心理上和精神层面的满足。 路晚安的告白,让闻栖有种路晚安非她不可,没有她不行,不是她不行的被依赖感,她被路晚安需要着。 闻栖手指穿过路晚安的发丝,看路晚安的眼神都变了:“嗯……” 路晚安揪住闻栖的睡袍,软糯:“栖栖答应要陪我画画,像栖栖这种那么棒的女人,不会出尔反尔的,对不对?” 桌上就放着颜料盘,只要闻栖愿意,随时都可以开始。 闻栖看到桌上和颜料盘放一块的小毛笔,又看看路晚安:“你要在哪个部位画?太过分的话,这事要往后拖延。” 见闻栖终于松口,路晚安面容都变得桃意盎然,指尖在闻栖肩上摩挲:“心上。” 那不就是胸口…… 说的还挺文艺。 路晚安鼻尖蹭在闻栖颈窝,闻到和自己身上相同的沐浴露味,脸莫名发烫,这东西本身就是暧昧之一。 她温弱请求:“我不会伤害栖栖,栖栖给我画好不好?” 第41章 老婆 回来那会天就已经乌云密布,现在外面果然又下起了雨。 雨不大,不仔细听都听不见淅淅沥沥的声音,本就燥热的气温,现在越来越潮湿闷热。 闻栖连什么时候被脱下睡袍都没感受到凉意,整个卧室气氛和外面一样潮闷。 她常年喜欢玩射箭骑马这些项目,没有一字肩,也没有能养小鱼的锁骨窝,频繁架小提琴的那处肩膀,甚至能看出细微的,很长久的压痕。 胜在颈肩线条优美,配上那张不会过分有野性,却不失英气的脸,气质像极了华丽高贵的黑天鹅。 闻栖就这样睁眼看路晚安用食指抚向她的肩,一点点摩挲上面的痕迹,她沉下呼吸,能感觉到被路晚安小心翼翼的对待。 直至那双柔糯软绵的手握住她的后肩。 “栖栖真美……”路晚安惊叹,看的目不转睛,却没有直视,眉眼还有一丝羞怯。 闻栖没有理会,她答应被路晚安亲手作画都没丝毫难为情,抬眼看到路晚安逐渐深痴的眼神,竟然脸热了。 她匆匆错开视线。 路晚安此时此刻看闻栖的模样,就好像第一次观看除自己以外别的女人的美好,很痴又带着认真的探究,闻栖看了都燥热。 还没有等到那盘颜料画在身上,睡袍已经被重新拢紧,闻栖迷惑的望向路晚安…… 路晚安把闻栖睡袍系好,把那片春-光彻彻底底遮住,她埋入闻栖颈窝喘息,手抓住闻栖手臂,颤音:“栖栖抱我……” 怀里的女人像朵缺少雨露浇灌,已经孱弱到摇摇欲坠的娇花。 闻栖没再追问,听从路晚安的请求,把软玉温香深拥,手臂蹭过那舒滑的蕾丝裙料,连同心口一并泛起圈圈点点涟漪。 把人抱紧,闻栖才发现路晚安身上烫的厉害,睡裙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湿-透了,全贴在路晚安脊背上。 闻栖惊声:“你生病了?” 路晚安脸色是不太健康的白,她摇摇头,眼眶湿润了一圈,说不出一句话,窝在闻栖怀里轻颤抽噎。 几年前闻栖在日本碰上地震,当时震级很危险,闻栖被困了好几天。 如今闻栖身上,除了有架小提琴的痕迹,居然一点别的外伤都没有,丝毫看不出有遭遇过那场地震。 路晚安下唇都快咬烂了,愣是不肯哭出声响来,起初是小小声的,哭腔零碎细微,到后面哭的更是连身体都在痉-挛,腰背弓的很紧。 为什么保护闻栖的人不是她,为什么那场轰动所有人的浪漫会是乐容给的,用生命换来的恩情,闻栖能记住到老。 路晚安嫉妒的快要疯掉了,她不要闻栖心里跟别人有刻骨铭心的回忆。 “晚安?”闻栖少有的喊了一声路晚安的名字,眉头紧簇:“哪里不舒服?嗯?跟我说说……” 看到路晚安这样,闻栖心疼,她不知道路晚安为什么突然情绪大变,她看得出来,路晚安现在很难受。 她用指腹强硬挤进路晚安唇瓣间,把那被咬的快要出血的下唇勾出。 闻栖捧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这里离医院不远,去一趟不麻烦,真的身体不舒服的话,自然不能让路晚安这样呆在家里。 路晚安摇头,没解释什么,把闻栖的手放到自己腰上:“栖栖抱我……” 闻栖就以这样姿势,把路晚安抱起,托住路晚安大腿盘紧腰上,直接把人抱到床上,轻轻放下。 “我去打盆热水给你擦擦?”闻栖看路晚安脸色惨白,实在静不下心。 尤其还在什么都没运动的情况下,冒出那么多汗,她怕路晚安会虚脱。 路晚安不让,搂住闻栖脖子,在床上也要抱。 “穿湿衣服对身体不好。”闻栖拉下路晚安的手放好床上:“听话……” 路晚安眼睛更红了,枕在被褥上哽咽:“栖栖要快点回来。” 浴室跟路晚安的卧房是一体的,最多不用两分钟。 见路晚安这么担心,闻栖难得耐住性子,一遍遍抚顺路晚安气喘胸口,碰上喜欢的人,总是会不由自主变得温柔,那些暴躁也在悄悄压下。 直到路晚安气息温缓一些了,她才起身去的浴室。 闻栖打来一盆热水,拿了浴巾:“趴着……” 路晚安手指捏住裙摆,正往上层层卷起,听到闻栖说的。 虽然是只有两个字的指令,还是让路晚安忍不住心动。 她总是能从对闻栖的服从里体会到快乐。 路晚安温顺转过身,丰腴的腰臀在睡裙下被勾勒出曲线,她从仰躺变成趴躺。 闻栖把路晚安睡裙脱下,扯过被子盖住路晚安腰以下的位置,用拧干泡在热水里的毛巾,把那身残留细汗的美背轻轻擦拭。 “栖栖……”路晚安:“我们这样好像事后哦。” 像刚做完那些事,正在做剩余工作一样。 闻栖听到那暧昧的两个字,俯下身,贴上路晚安腰背,含住耳尖:“嗯,以后天天这样伺候你。” 看路晚安的体质,闻栖估摸着以后打热水的事不会少。 路晚安被热呼吸吹的有些痒,蹭动肩膀,耳朵都是热的:“嗯啊……” 收拾好后,闻栖给路晚安裹上浴巾,晃眼的沟壑一并被她裹的严实。 “栖栖……”路晚安喊着,声音小的可怜,她美眸雾汽腾腾:“你、你会不会觉得,乐容和你在一起那么多年过,已经把她当亲人了啊?她在你心里,是不是不爱了也很特别?” 闻栖看路晚安的小嘴嘟的都快能挂杯子了,有点哭笑不得:“在胡思乱想什么?就算在一起过七年、十七年……只要不爱,就不可能当亲人。” 别人怎么样她不清楚,她自己而言,合格的前任就应该要互不打扰,别干涉彼此新的生活,凡是以亲人名义纠缠不清的,都有余情未了的嫌疑。 她不能接受自己和前任拖泥带水,这样是对路晚安不尊重,更谈不上什么特殊不特殊。 “真的?”闻言,路晚安从床上坐起,鼻子还是通红的,面上已经露出浅浅笑意。 闻栖坚定:“真的。” 她揉揉路晚安的脸,刚刚哭泣的模样还在眼前,她有些疼惜,这傻女人,闹的那么厉害,一句话就被哄好,这性格放外面不得吃亏死。 幸好路晚安只对她这样。 “我好嫉妒怎么办?”路晚安不想看到自己变成这样,又想从闻栖身上得到渴望的:“你们经历了那……” “我和你也会经历很多。”闻栖打断了路晚安,把路晚安手握唇边亲吻:“会嫉妒正常,如果是我,我也很难做到不嫉妒。 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安全感,你可以无数次向我求证,我都会给你答复。” 有了闻栖的承诺,路晚安心情雀跃不少,拿过床头的平板,又重新窝回闻栖怀里,在电子邮箱里面编辑着什么。 闻栖:“那么晚了,还给谁写信?” 提到这个,路晚安神情越发温柔:“是我的笔友,我要把栖栖刚刚说的话写下来,分享给小恩,她看到了肯定会替我开心的。” 被路晚安称呼为“小恩”的笔友是韩俄混血,已经跟路晚安联络好几年了。 她们没有线下见面过,在彼此都过着痛苦不堪,暗无天日的生活里,她们在信里互相倾诉。 路晚安没有什么朋友,对这个网上认识的笔友很认真,最近跟闻栖谈恋爱,幸福感上升,给小恩频繁写过秀恩爱的信,也不忘关怀这个朋友。 “什么信一定要现在写?”听路晚安语气,那个笔友应该很有份量,闻栖不得不提防起来。 路晚安伸手摸摸闻栖的头发,把信件标题一字一句念着:“《和小狮子相爱后》” 明知道路晚安是在回复那句“什么信”的问题,不是刻意调情,闻栖还是被那满满是青涩初恋味道的标题惊艳到了。 她没再打扰路晚安写信,躺在床上静静看路晚安,时不时伸手捏捏路晚安软腰。 不知道写了些什么,路晚安眼睛弯的像月牙,没一会脸颊又涨的扑红,时不时还往闻栖身上偷看,被抓包了还会背对着闻栖,藏着掖着写。 闻栖呼吸一窒,逐渐加重手心力劲,有被未来的老婆可爱到。 临近深夜,天气逐渐变成狂风暴雨,在一幢英国宫廷风的小别墅里,里面的墙都是灰绿色,外面贴的瓷砖是墨绿的,整体装修风格犹如复古庄重的绿色宝石。 客厅里挂向落地窗的厚重窗帘被风刮的哗哗乱起。 房子的主人并没有关窗,盘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正深处投入的看屏幕。 【小狮子胸部发育的没有很丰满啦,可是胸型真的绝美! 啊啊啊超级想捏!我太怂了,都没有碰到……(大哭)】 【我是来炫耀的,你千万不可以有画面哦!】 【就算是小恩也不可以想!】 就算是以文字的方式,传递的紧张和羞涩都能满满溢出。 金美恩凝视这些文字,读着读着嘴角也会不自觉上扬,过后眼神逐渐黯淡,沉寂许久才开始写回信,开头是惯例的“亲爱的小鹿” 她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很多话意思差不多,愣是换了句式说了好几遍,丝毫都不嫌啰嗦。 把回信发出去,她合上电脑,刚刚被渲染到快乐的心情荡然无存,只有无边无际的空-虚和寂寞。 那双棕绿色的眼睛被孤寂占满,一碧万顷。 院子外面传来熟悉的停车声响,紧接着是按密码锁的动静。 进来的女人,马尾跟衣服都被雨水打的半湿,清冷面孔难掩被工作席卷的疲惫。 乐容:“我回来了……” 第42章 针锋相对 今天时间很紧张,白天要陪何英逛街吃饭聊天,工作全都堆积到了晚上,忙到现在才回来。 乐容把伞合上,半碗还热乎的雪梨糖水已经端来眼前,她拿过直接喝到底,勺子盛起残留的雪梨渣,全都不剩,一并吃下了。 领带被金美恩慢条斯解开抽走,衬衫最上面几颗扣子也被拨开,让乐容舒服不。 “姐姐还没有完成检疫考察的报告吗?”金美恩接过已经空掉的碗,碧色眸动有一丝轻慢:“换我去吧,你的能力也太差劲了。” 乐容微拧眉头,把身上湿掉的衬衫脱下,里面只剩下一件钩花蕾丝文胸,半圆的软白还有被雨珠沾湿的痕迹。 她把衣服放到金美恩怀里,一言不发。 再扯下马尾上发圈,把湿湿的头发散开,披搭在后背,满身的疤痕印子全被盖住。 乐容绕过金美恩,径直走向台阶“半个小时后来我书房。” 她骗了闻栖,金美恩的嘴从来都不甜,偶尔刻薄。 半个小时够她整报告,考察结果已经出来,她白天有点忙才没时间整。 金美恩是人-妻型女友,把乐容的起居饮食照顾的很好,沟通上却不太和谐,俩人一同出差更是针锋相对。 尤其是,金美恩还很享受碾压乐容的快乐…… 自从她们确认关系后,乐容每天都不停歇,有时候她都能感觉到乐容真的好累了,在桌上还是可以不知疲倦。 嗯,乐容不喜欢床,喜欢桌子。 金美恩心想,可能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会看到她处于下方,所以乐容才那么喜欢那样。 她把乐容的衬衫拿到洗衣房,用柠檬香皂擦在上面,这才放入洗衣机。 乐容很龟毛,还重度洁癖,惜字如金,她嫌弃的很。 半个小时后。 复古的小别墅里,整幢只有一处才亮着灯,开的灯还是亮白的,光线最亮。 金美恩如约出现在书房里,桌子都快摇塌了,趴在桌上,满头金发连同后脑都被身后的女人摁住,过了许久,书房的动静才安静下来。 “姐姐,累不累?”她把掉在地上的衣服捡起,看着坐在椅子上,连头发都没乱一下的乐容,又问:“跟闻小姐在一块你也这么猛吗?” 乐容点燃一支烟,薄唇吞吐白烟:“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前妻?” 乐容只是表面冷淡,其实很宠金美恩,哪怕知道现在还不适合公开新恋情,还是在金美恩要求下把她们合照发朋友圈。 也答应金美恩去闻家把话说清楚,对这个女朋友,乐容算是有求必应。 只有金美恩嘴里提到闻栖的时候,乐容才会有点情绪。 “干嘛那么凶?”金美恩笑的娇俏,把衣服穿好:“温柔的女人才吸引人嘛。” 乐容把烟碾进烟灰缸里,起身就朝门外走去:“那你去喜欢温柔的。” 书房只剩下金美恩一个人,空气都是暧昧黏甜的味道,她坐在桌上,不知道在想些么,碧色瞳眸逐渐被孤寂占满。 她还真就喜欢温柔的。 脑海模糊浮现穿绿色衣裙的女人,她其实没有仔细看过路晚安,还是在网上对话里,得知路晚安在咖啡厅,当时她刚好在附近,悄悄看过一眼。 金美恩从幼稚园到高中,就因为那双和亚洲人格格不入的碧色瞳眸,还有天的金发,一直被孤立。 最受不了的时候,还自暴自弃想过,把眼睛戳瞎算了。 是路晚安拉了她一把,她还记得路晚安说的话:“绿色是很温柔的颜色,等小恩再长大点,会被很多人喜欢哦。” 果和路晚安说的一样,自从她上了大学后,金发碧眼的人不再是她一个人,再也没有人歧视她,她这双一碧万顷的眼睛,收获过很多艳羡的目光。 她好贪恋路晚安的温柔。可惜,这个女人只把她当朋友,每一封信都不离“小狮子”。 乐容和闻栖的故事,众所周知,她自也从信件内容解码出“小狮子”是谁。 金美恩熟练的拉开其中一个抽屉,把里面的女士香烟拿出来,衔在嘴里点上,打火的姿势和乐容几乎一模一样。 第43章 谁都没你新鲜 设计成品出来后,闻栖亲自拿去公司,虽然闻子昀放话是让她一个人接手,流程还是有必要走一下,该带回公司给别的部门看看。 闻栖只穿了黑白搭配的女士西装,简约风,和公司里大多数普通员工没什么两样,哪怕刻意打扮的低调,那张年轻又英飒的脸,还是惹人注目。 这是闻栖第一次参加公司会议,和各部门介绍,开会之前就提过只面向les市场的方案,闻子昀都没有异议,他们自然也不会反对。 一个拥有所有鲜花的国王,给家里的小公主投出一粒花籽,国王只要小公主尝试种花。 至于花种出来怎么样,那不在国王的要求内。 “不愧是我们闻家的女儿,你今天表现的很好。” 散会后,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父女俩,闻子昀看着这些资料,事无巨细,从口红管壳的雕花包装到材料,还有镶嵌的宝石切割大小,搭配的色卡,全是闻栖的策划,连广告剧本也写了好几个不错的版本。 有些方案其实不够利益最大化,闻子昀还是很欣慰,何英常常埋怨闻子昀教育的不到位,让闻栖性格养成这样。 闻子昀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况且闻栖每次发脾气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上学的时候也没霸凌过谁,他很放容闻栖的脾性,认为女孩子这样才不容易被欺负。 现在闻栖也没让他失望,他更坚信自家闺女哪哪都好。 “爸,是路晚安教的多。”闻栖实话实说。 广告剧本就是路晚安改的,经过闻栖手时,那是一条只有商业化的剧本,被路晚安改过后,浪漫了不少。 闻子昀不吝啬的一同夸了:“对,你小路姐不但人美,眼光也美。” 他握住其中一支黑管口红,上面有一小簇重瓣百合雕纹,原料是红宝石打磨,本来就是奢侈品牌,路晚安的设计添的更加奢华优雅。 看闻子昀心情很不错的样子,闻栖饮了一口花茶,舌尖被烫起一抹红,她脸上却丝毫没有被烫到的表情。 “爸……”闻栖饮了热茶还是有点心悸紧张,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她问:“你觉得路晚安怎么样?” “小路?”闻子昀只是错愕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反倒笑的爽朗:“小路最近才回的国,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了解过她,不过她能力很出色,这点我有听说一二。” 闻栖又抿了口茶,看闻子昀的眼神更加认真:“路晚安人很温柔,和她相处也舒服,如果谁能娶到她,爱情事业双收。” 男人没有什么震惊的样子,好像会从闻栖嘴里听到这些都在他意料之中那般:“上一次你问我觉得哪个女人怎么样的时候,才刚成年不久呢,没过几天就把一个小女生带回家里来了。” 想起那么久远的事,闻子昀仿佛还历历在目,他笑呵呵两声,拿起资料起身,出去的时候还爱怜的摸了下闻栖的头:“不用在我这里试探,想带回家就带回家,别的问题你要多花点心思解决。在我这里,你是我女儿,你开心,爸才能开心。” 没想到眨眼闻栖都那么大了,他还记得闻栖十八岁的时候,性子一向张扬的闻栖,那天突然就扭捏起来,在他面前瞎晃悠半天,又不说话。 满是忐忑不安的神情,问他:“爸,你觉得乐容怎么样?” 当年他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他以为的,俩个小女生经常手牵手,在他看来就是好闺蜜好姐妹,就夸赞了两句。 没想到一周不到,闻栖就把乐容带回家,还很郑重和他说道,是女朋友,她们在谈恋爱,以后要结婚的。 闻子昀很懵,他不但懵,还不能完完全全的理解,他不明白,关系玩的好的俩个女生是闺蜜,闺蜜也能产生爱情?爱到要结婚吗? 虽然他不懂这些,还是很快就接受了闻栖喜欢同性的事实…… 我的宝贝女儿,爸不是理解同性恋,爸只是爱你。 下班后…… 闻栖看到在公司楼下眼熟的车,她上来公司之前车就停在这里,下班了车还停在原位。 “我不是让你不要等我,先去吃点东西?”她上了车说了路晚安几句,语气不算很好,亏她还特意把车钥匙留给路晚安。 被凶了一下,路晚安也没有委屈,她从包包里拿出一颗粉色的糖果含进嘴里,软声: “栖栖不要担心,我有带糖出来,不会晕过去的。” “不行……”闻栖给路晚安系上安全带,蹙眉:“下回让你吃早饭不去吃,以后都别想跟我来公司。” 今早路晚安起的比较晚,闻栖看路晚安睡的还熟,就没有叫她,结果快要出门的时候,路晚安就醒了,还要跟着她来。 她没办法,把人带到公司楼下后,明确叮嘱过路晚安要去吃早饭。 “栖栖不要赶我走。”路晚安听到闻栖不让跟了,心口下意识抽搐了一下。 在闻栖弯腰过来那一刻,路晚安把人搂住,急切亲了亲闻栖的唇。 路晚安嘴里还含着水蜜桃味的糖果,亲过来时全是糖果香甜的味道,闻栖瞥了眼还没关的车窗,把路晚安手腕拉下。 闻栖喘气:“那你听话点,为什么不去吃早饭?” 吃点东西用不了多长时间,来回最多四十分钟,空着肚子饿一上午,这种坏毛病她才不会惯路晚安。 路晚安咬着下唇,有点不知道怎么说起,她心里没底,不清楚闻栖对那个真正勾引乐容的女人是持什么想法。 “栖栖,我听说乐教授好像……公开新女友了。”她手指捏住裙子布料,见闻栖没什么反应,悄悄松口气:“所以我想着,公司的员工会不会议论你什么,闻叔叔会不会责怪你?我想栖栖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看到我。” 路晚安没离开,怕会和心情不好的闻栖错开,不过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闻栖在公司里应该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现在网上很多论坛帖子都在议论,路晚安想不知道乐容的近况都难,连她都能知道乐容公开新女朋友的事,闻栖当然也知道。 “你真是……”闻栖骤然愣住。 想到刚刚自己态度还凶成那样,她舔舔下唇,把车窗关上,抬起路晚安下颚,粗重扫荡蜜桃味的红唇软舌。 磨压着那颗糖果扫荡抚动,刺-激的路晚安味蕾阵阵酥甜。 路晚安挺起腰,蹭近闻栖,扬起鹅白玉颈,哼咛出舒服低息,承受闻栖辗转在唇上缠绵的吻。 闻栖本来就吻技熟练,有糖果加持,更是磨的她舌尖滚热:“唔……栖栖……” 她手放在闻栖肩上,呼吸都乱了,却迟迟舍不得推开闻栖。 “我知道乐容公开了。”闻栖手指抚过路晚安的脊背,提起现在说的事,倒没什么兴致,还不如路晚安嘴里含的一颗糖给她的吸引力大:“看发色跟瞳色是个欧亚混血,长的还行,和我又没关系,我爸也没有跟我提乐容。” 有点比较奇怪,之前乐容把这女的保护的很好,任明瑶怎么样都查不到蛛丝马迹,现在不知道怎么又突然公开了。 路晚安敏感捕抓到闻栖说的话:“肯定长的很漂亮,栖栖都夸她了。” 她抿着唇,有点生闷气,又没有坦开说,只是微偏过身子没再看闻栖。 路晚安知道的,这种小事都要闹性子,会招闻栖烦。 可她就是心里不舒服,听到闻栖给的简短四个字中肯评价都胸闷,现在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满脑子都是闻栖夸别人的话。 闻栖捏住路晚安的腮帮,没想过路晚安这么容易吃醋,调侃道:“我后面不是接了一句“和我没关系”你就只听到我说她长的还行?” 这算什么夸赞,顶多就是随口说说的。 路晚安在意的很,眼睛都湿润了,那双桃花眼都写满了气闷,说的话也乱的前言不搭后语:“混血小美人,多新鲜呀。” 以前闻栖觉得路晚安温顺,没想到醋劲大起来会这么难哄,就为了那普普通通的四个字,能醋成这样。 有股陌生的感觉涌散神经感官,闻栖确实觉得陌生,却不反感,甚至还开始细细品味路晚安现在的模样。 她觉得陌生,那是她从来没这样浓郁感受过被吃醋的感觉。 “谁都没你新鲜。”闻栖吻住路晚安耳朵,轻笑:“别人都一般,你最合我意。” 此时闻栖还没发现有哪里不对,或许是因为热恋的原因,有点让人冲昏头脑,闻栖一丝一毫都没察觉,路晚安那和温顺脾性完全想反的强烈占有欲是有些过激的。 那异于常人的情绪,正一点一滴试图渗入闻栖,寻求认同…… 路晚安这时候正好把嘴里的糖嚼碎,整个唇齿软舌都是甜的,听到闻栖罕有的情话,瞬间觉得这糖甜的也不过如此,还比不上闻栖嘴上说的万分之一甜。 她脸色渐渐回起红润,闻栖还含着她耳尖没松开,连耳廓都热了。 “栖栖……”路晚安软嚅,把闻栖手放自己肚子上:“我好饿……” 闻栖这才松开路晚安,驾车带路晚安去吃东西,有时候她真觉得这个女人是小水母做的,全身哪都软,声音也软,能掐出水来。 晚上睡觉抱一块,手感舒服的很。 “有件事我要给你说。”闻栖嘴里还有水蜜桃的味道,她唇抿了抿,有些回味:“我爸同意我带你回家了。” 不是带朋友回去,是以带女朋友的名义。 第44章 满足 “真的?!那何阿姨那边怎么说?”路晚安心口跟装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样,心速很乱。 家长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吗? 路晚安虽然高兴也震惊,闻栖怎么会说的那么轻松,突然想起闻栖已经出柜过了,还跟前妻办过婚礼,所有人都知道闻栖喜欢女人,确实说出来不费什么力…… 想到这,路晚安的眼神黯淡下来,微微低着头浅笑,眸目还是柔和万分。 闻栖从后视镜看到路晚安的表情,在灯红绿灯的时候,直接伸手捏了捏路晚安的脸颊肉:“我妈那边还不知道你和我的事,等你和路叔叔沟通好了,我在和她说。” 何英跟路行多年老友,以前在家何英就经常感慨,路行就这么一个女儿,还体弱多病,整天担心,才刚五十岁,愁的头发近乎全白了。 一提让路行续弦的建议,路行总是说要等路晚安结婚生子,才算完成去世夫人的心愿,要不然放不下心。 路晚安对母亲没有记忆,刚出生没多久路夫人就去世了,家里的佣人和来往的亲戚也不敢和小时候的路晚安提,怕路晚安找妈妈,会让路行伤心。 后来路晚安长大些了又常年在国外,更没机会知道母亲的事。 闻栖把车停在一家餐厅的停车场里,看路晚安发呆,把路晚安手握紧在手心里,她道:“你要是害怕,等到了生日,我和你一起。” 路晚安望着闻栖,唇角挂起微微笑魇,她不是害怕要向路行出柜的事,她是害怕路行不同意,闻栖就会离开她。 就像那晚和她说的那样,不能在一起就要去喜欢别人…… 闻栖和路晚安下了车,三楼是中餐厅,刚坐下点完餐,闻栖就接到何英的电话—— “小栖,下班跑那么快做什么?今天有聚餐,你快回来,全公司都等你呢。” 闻栖:“爸怎么没跟我提过要聚餐?” “先别问了,你直接去公司楼下那家日料店,不要让公司的人久等,不然别人以为你进公司耍大牌的呢,影响多不好。” 闻栖挂掉电话,跟路晚安解释了一下:“我先回一趟公司,你自己乖乖吃饭,晚点我回来接你。” 路晚安有些失落,却没说什么,在闻栖起身那一刻,勾住闻栖的上衣衬摆,桃花眼娇妩动人:“要栖栖亲一下。” 低头闻栖就能看到路晚安扬起的那张脸,还有俯视角度下,更直观看清的汹涌曲线,在规规矩矩的布料遮裹中,分毫不漏景色,也能从勾勒下看出路晚安的身材有多性感。 闻栖弯腰吻了路晚安的唇,片刻就分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我会的。” 就在闻栖刚离开没多久,桌上有东西放下的动静,路晚安还以为是闻栖回来了:“怎么那么快就……” 她一抬头,看到一个穿衣华贵的妇人,正把包房在桌上,神情复杂看着她。 路晚安脸色煞白了,还是露出得体又不失礼的笑脸,打招呼:“何阿姨……” 想到突然回公司的闻栖,路晚安心下了然。 何英在刚刚闻栖坐过的位置坐下,把包捏在手里,捏地很紧:“小路,我让你帮我照顾一下小栖,她脾气不好,上回还在家里受伤了。 阿姨知道你比较懂事,才这样麻烦你。你怎么可以教唆小栖亲你呢?” 教唆…… 这两个字,让原本脸色不太好的路晚安现在更是惨白,她还是笑的温婉,向何英投去目光:“阿姨,刚刚的那些画面你也看到了,我不想对您说任何不尊重的话,栖栖愿意亲我,是她和我一样互相喜欢。” 路晚安说的话字字属实,她甚至还可以确定,闻栖和她交往时,心情是愉悦的。 虽然她时常有感觉到闻栖的烦躁,但她清楚,那些烦躁只是因为没有和她早日确定关系,不得不隐忍情-欲,所以才会如此郁闷。 “阿姨不是反对栖栖找下一个。”何英摇摇头,百般滋味上头:“栖栖她还那么年轻,跟你不合适。” 路晚安坚持:“性别都可以跨越,年龄更加没有问题。” “不是、不是、不是……”何英一连串否决,有股气压抑在心里,已经开始头昏眼花了:“小路,你身体不好,连到人多的地方都不可以,弱成这样了! 别怪阿姨说话不好听,哪天你有什么意外,栖栖怎么办?” 当年路晚安的母亲产女后没多久就去了,她不强求闻栖跟路晚安去要小孩。 但她知道路晚安身体有多差,和那个年纪轻轻就病死的女人一样体弱。 何英更怕闻栖和路行一样,她不想看闻栖那么孤独痛苦,别的什么都可以不考虑,路晚安身体状况在她这里就不能过关。 这些年光是听路行说路晚安吃的各种瓶瓶罐罐补品和药物,她听着都心慌慌。 闻栖在她眼里还是个小孩,要她看着女儿这么辛苦的照顾别人,和这种病秧子结婚组建家庭,她实在不能接受。 “就当阿姨求求你了。”何英眼睛都红了,根本不看好这一对:“你去找别人吧,阿姨看你那么多年都没有交过男朋友,也猜到你不喜欢男人。 可是、你真的不能找小栖,她还那么年轻,你们根本不合适。” 路晚安听到那些话只觉得四肢发凉,当初她就是害怕自己身体不好,有什么三长两短会让闻栖受伤,才一直没找闻栖。 这些年来有多难熬,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才知道。 要是没有和闻栖重逢,她还可以继续自己一个人过。 既然已经跟闻栖谈上了,要她怎么忍受和闻栖分开? 路晚安的额头逐渐冒出汗液,唇上毫无血色:“何阿姨,如果您不同意我和栖栖在一起,我可是会把栖栖从您身边抢走的,您也不想失去她吧。” “路晚安!”何英猛地站起来,险些晕了过去。 她没想到路晚安看起来那么温温弱弱,居然敢对她说这种话,平日里的懂事乖巧都是装出来的:“我是长辈,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路晚安想扶一下何英,手却被何英狠狠甩开,手背直接打到桌上装了开水的玻璃壶。 “阿姨……”路晚安看看自己被烫红的手背,用另一只握住,胸口闷痛气急:“我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您别把栖栖逼急了,栖栖的性格您也知道。” 何英拿起包,冷冷呵一声,转身就走。 路晚安重新跌落在椅子上,整个后背都被不断滴下的汗液浸湿,她吓住了何英。 何英一点都不了解闻栖,在闻栖心里,父母也很重要,怎么可能说私奔就私奔。 重点是何英还信了,真的以为路晚安动动嘴皮子功夫,疼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就会被拐走,吓得匆匆离去,不敢再强迫路晚安什么。 有部长跟闻栖说,聚会临时取消了。 闻栖还没去到日料店,又折回餐厅,她心里已经隐隐知道有哪里不对劲,回去的时候特意加快步伐。 看路晚安自己一个人坐在原位安静吃东西,这才松了一口气。 “味道怎么样?”她坐回路晚安边上,看路晚安细嚼慢咽的模样,淑女的很,是种很舒服的视觉感官享受。 路晚安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给闻栖,眉眼弯弯,娇哼:“没有我做的好吃。” 闻栖把鱼肉吃进嘴里,瞥到路晚安红了一片的手背,握住手腕拉过眼前细看:“怎么弄的?” 路晚安皮肤很白,又很敏感,受伤的地方格外显眼。 “想盛汤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的,已经不疼了,只是没消红,栖栖不用紧张。”路晚安声音很轻弱,给人有一种能莫名安抚的功效。 闻栖眼里浮现起烦躁,多半是她妈找过来了,还跟路晚安起了争执。 她心里有猜测,看出来路晚安不想说,她也没提,把路晚安的手放唇边吹吹。 饭后…… 闻栖送路晚安到家,翻了烫伤膏出来,给路晚安上药。 面前的闻栖哪里像何英说的那样不会照顾人?路晚安痴痴看着,另一只手摸向闻栖的眉心,抚平:“栖栖,有时候我想,栖栖在床上应该喜欢做到尽兴吧,我这个样子,好像不太能满足栖栖……” 闻栖头都没有抬一下,目不转睛给路晚安擦药:“性生活和谐虽然重要,跟你比起来就不算什么。” 不能太激-烈运动就温柔点,爱可以隐忍克制,不是把性享受排第一位。 况且路晚安给她的视觉享受也很刺-激,心理层面也能让她很满足。 “说起来。”闻栖抬眼看路晚安,视线变得深热:“我倒是担心,你会因为欲-求不满,对我有意见。” 路晚安脸微热,埋进闻栖脖颈喘息。 闻栖把人抱腿上:“明天我出差,后天才回来。” 听到这句,路晚安睁着秋水盈盈的双眸,直勾勾凝视闻栖,手搭闻栖肩上,柔糯请求:“我也想去,栖栖带我一块好不好?” 路晚安真的很磨人,黏人精,还喜欢撒娇。 闻栖的掌心在路晚安腰臀游走,把人抱的满怀,鼻尖萦绕着路晚安的体香:“不行……” 两个字就把路晚安给拒绝了,路晚安虽然失落,却也知道是自己过分了点,怎么可以打扰栖栖工作,太黏人会招惹栖栖烦的吧。 “嗯啊……”她温顺的窝在闻栖怀里,脸疑似闻栖的手在她身上揉捏,升起红云,膝盖拢紧。 闻栖虎口握住路晚安的柳腰:“可以给我发微信,我会回。” 闻栖其实并不是去出差,她要去日本给路晚安订做四尺玉。 等路晚安生日到了,她要带路晚安去日本,看世界上最大的烟花,五光十色,漫天都是火树银花。 第45章 乖乖 上回被砸坏的落地窗,今日终于换了新的,窗户边上还有没撕开的胶条,新窗是闻栖自己挑的,和旧的那个差不多。 院子里种的吻妻花开的很是娇艳,何英拿着洒水壶给这些花浇水,以前都是闻栖自己打理,现在她们小俩口离婚了,乐容又不过来,何英怕这些花枯死,就常来看看。 一道车光从不远处打下,何英拿着洒水壶的手僵硬住。 “那么晚还过来做什么?”何英苦笑:“来替你的女人出头,想教训你亲妈吗?” 闻栖已经洗过澡,换了身新衣服,衣服是路晚安给她买的,黑色的缎面褶皱长裙,上衣是同色短款西装,里面内搭一件收腰背心。 路晚安还给闻栖买了很多款式的衣服,风格大多都是酷飒风。 “妈,你在说什么啊?”闻栖下了车,不满道:“我怎么可能会教训你?” 何英虽然时常唠叨闻栖,但给闻栖的爱也没落下,闻栖再反骨再脾气不好,从小到大也没真的跟何英大吵特吵过。 更别提给何英“教训”了。 何英擦了擦眼睛,继续浇花。 一个每天的活动就是和别的富太太打牌,喝茶,逛逛街的中年女性。 基本上能让何英真正上心的事情,就只有闻子昀跟闻栖了。 闻栖从副驾驶座上拿出一盒高档手提袋,走向何英:“妈,这是路晚安送的,她说这套珠宝很符合你的气质。” 路晚安虽然没说原因,闻栖也知道是闹了不愉快,就没让路晚安来。 “少来……”何英看都没看一眼,想到在餐厅里路晚安对她说的话,她冷笑:“小栖,你真是找了个有本事的女朋友,你都不知道路晚安是怎么跟我说话的!” 以前真是小看路晚安了,一直以为路晚安能力出众,性格也好,人还温柔文静,没想到那么牙尖嘴利。 闻栖也没急着塞到何英手里,她在院子的一处秋千坐下,看这满院子盛开的吻妻花,赏心悦目的风景可以让人心情不错。 “是不是妈妈先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才让路晚安反应激-烈?她说的再凶,不还都是因为爱我。” 就算不问路晚安说了什么,闻栖也知道,肯定是何英说了类似要她们分开的话。 她能察觉到,路晚安在面对有关她的事时,情绪格外敏感,占有欲也强。 如果只是情绪上来,说了两句比较凶一点的话,她不认为这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何英把洒水壶放在一边,听到闻栖下意识的维护,更是生气:“是,妈是说话难听,妈不想你跟你路叔一样孤独半生,你知不知道路夫人是怎么死的? 她就是因身体不好,生了小孩没多久就走掉了。 你没看到过,所以才不知道路晚安的体质到底有多危险!” 不单单因为哮喘,还有遗传的抵抗力低下,天生体弱,路晚安跟她妈一样,不犯哮喘的时候,脉搏心速都比正常人要慢一些。 要是能把身体调养好,何英也无话可说,问题是路晚安在国外调了那么多年,至今去人稍微多一点的地方,都会呼吸不畅。 这样的身体状况,她怎么放心跟闻栖在一起? “妈,我不反驳你的顾虑。”何英说的那些问题,闻栖一早就考虑过。 可是没办法,她就是喜欢上路晚安了,非路晚安不行。 闻栖看着何英,很认真:“如果因为路晚安身体不好,就让我和她分手,这让我孤独终老有什么区别? 我想拥有她,得到她,你让我把最爱的丢掉,我心也丢出去了,怎么可能找下一个?” 其实何英真的很欣赏路晚安,对路晚安的事业一直很佩服,经常唠叨闻栖要多跟路晚安学学。 要是路晚安身体和常人一样健康,她根本没那么大的意见,她这么操心,还不是看路行丧妻后煎熬成这样,害怕闻栖走路行的老路。 闻栖离开秋千,张开手抱住何英,下巴放在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微微有些弯驼的肩上:“妈,我真的好想跟路晚安结婚。” 自从闻栖十岁后,就不怎么让大人抱了,现在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何英瞬间热泪盈眶。 “路晚安很好,不管以后她身体怎么样,我都要娶她。”闻栖说的很坚定。 就像七年前,闻栖把乐容带回家那样“她是我女朋友,我要和她结婚的。” 闻栖一直都是如此,喜欢谁就要和谁结婚,哪怕七年后的乐容给她带来那么恶心的伤害,她也不会觉得以前的付出有什么不值得。 不是所有感情没能圆满后,就要被拖出来说后悔,去否认。 它也可以存封起来,放在一个小匣子里,不管什么时候打开,它永远都是热忱又美好的样子。 她想,路夫人一定是个很好很温柔的女人,才会让路行如此念念不忘,她并没有觉得路行思念亡妻,三十年都不续弦的事有多惨。 说明路夫人值得,在拥有路夫人的那段时光里,肯定也是路行最快乐的时候。 闻栖不想和别人将就,她就只要路晚安。 何英如鲠在喉:“你都这样说了,妈还能怎么样?” 闻栖知道要何英真真正正接受,还需要点时间,但嘴上松动,已经是何英表态了。 她笑笑,把手提袋重新拎起:“喏,打开看看,要记得送回礼。” 何英:“你还怕妈占你媳妇便宜不成!” 这还没结婚呢! 何英心里憋闷,还是把袋子打开了,里面是一条和田玉项链,闻家不缺这些金银珠宝,难得的是项链设计的很高贵大气。 况且路家送过来的宝石玉礼物,设计从来都是市面上没有上市过的,独一无二,可见路晚安一直都对闻家很上心。 闻栖:“妈,我给你戴上。” “不用你戴……”何英手里摸着那条项链:“改天让小路给我戴上。” 闻栖应声:“好。” 她们又聊了几句,天色渐晚,何英想去给闻栖收拾收拾床。 “别麻烦了妈。”闻栖说道:“我要回路晚安的家睡。” 这把何英气的,赶紧把人骂骂咧咧赶走了。 等闻栖真的离开别墅,何英这才把项链重新拿出来,她看着发呆,想到路晚安和她争执的那几分钟里,脸色惨白,又冒汗又气喘的…… “唉……” 她长长叹了口气。 何英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家女儿跟个身体脆弱成那样的女人结婚,或许连闻栖自己都不知道,那一个拥抱的力量有多强大,让何英被感动的天旋地转。 闻栖回去的时候,路晚安还没有睡,看到眼前的画面,她心里一紧,门才关上,大步上前就抢过路晚安的杯子。 “你喝酒做什么!”她在唇边抿了下,发现只是榨的葡萄果汁,里面没任何酒精的味道,这才松口气。 路晚安坐在沙发上,正好这个高度能让她抱住闻栖的腰,她仰望闻栖,眼尾桃色娇妩:“我很乖,没有喝酒。” 闻栖把酒杯放回桌上:“怎么这样看着我?要奖励乖乖的路小姐吗?” 她才摸上路晚安的脸,发现路晚安体温不太正常,有些热,再看路晚安的样子,似乎没有不舒服的症状,正想问问,路晚安开口。 “栖栖……”路晚安的声音绵长娇软,看闻栖的眼神也是深入眼底,脸更热了:“我刚刚看了一场电影,有些问题不太懂。” 闻栖的腰腹能感觉到路晚安里面没有穿内衣,蹭的她脊腰都在酥麻:“以你没有实战经验这点来看,不太懂也正常。” 路晚安像是被说中了什么一样,微肉嘟的红唇,若有若无的擦过闻栖里面穿的背心:“栖栖怎么知道我说的哪种电影?” “你现在去照照镜子,就知道我怎么知道的了。”闻栖捏起路晚安下巴,细细打量眼前这张成熟风情的脸。 这个眼神和在电梯里,问能不能把les博主推荐的玩具链接发给她时,简直一模一样,满眼都是溢出来的春色。 路晚安被直白说出,不但没有扭捏,更是由坐着的姿势,改成膝盖跪坐在沙发上,缓慢直起腰,俩人贴的密无缝隙,一路蹭上闻栖。 闻栖的背心被蹭的卷起,露出紧致腰线,她享受着软玉温香紧贴的感觉,呼吸不由自主变得粗重。 “栖栖……”路晚安攀上闻栖的肩,手臂绕过闻栖后背,紧紧抱住,唇齿和闻栖耳廓相贴:“电影里面,那个比较主动点的演员,手掌戴了一串珍珠链子,好几圈缠手上,然后就用掌心去安慰另一个了,这样不会很疼么?珍珠链子这种东西,睡觉不小心压到背上都疼。” 闻栖一时分不清路晚安是真的纯,还是在刻意引诱她,路晚安问的很好奇,徐徐缓缓的调调,不紧不慢的语速,丝毫都没有色-女的样子,好像就真的只是想知道电影那个玩法疼不疼。 她扶着路晚安的腰,把桌上剩下的葡萄果汁喝了,仍没回复路晚安。 “栖栖怎么不说话?”路晚安食指沾过闻栖唇上残留的果汁,放进自己嘴里:“是不是也不懂这个?” 闻栖看着路晚安浅露的软舌,放在路晚安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你觉得呢?” 提问出这种问题,还在她面前扮演无辜,这个女人已经不满足从头发丝到脚都勾引她,还要言语上也三番四次对她发出邀请。 路晚安咬着下唇:“唔……我觉得栖栖应该很懂,就是小气,不跟我说,怕被我欺负。” 第46章 工具人 面前的女人看得出来是刚洗过澡不久,卷发微湿,全都娇娇懒懒勾在脑后,露出白皙娇嫩的玉颈,凑得近了,连皮肤下面薄薄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闻栖在这上面种过草莓,吮在唇间不用劲都能留下痕迹,路晚安的肌肤敏感又脆弱。 “你是不是也想试试?”她侧开脸,没让路晚安对着她耳廓呼吸。 路晚安追着闻栖耳朵闹,一张唇,那饱满娇艳的唇瓣就贴紧闻栖耳朵嚅动,刻意重声喘息:“栖栖耍流氓,我就是问问,栖栖已经快进到我想试试了。” 路晚安贴的很紧,闻栖刚从外面回来没多久,被贴的浑身都热。 到底是谁在耍流氓。 不用摸她也知道,被路晚安调-戏的那边耳朵,现在肯定和路晚安唇瓣一样烫人。 闻栖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她抬手想把路晚安推开些,手下软糯的触感隔着冰丝睡裙,更是让她下一秒就缩回了手。 她怕情难自控,又会撕掉路晚安的裙子。 “明天早上的飞机,别闹我了,嗯?”闻栖一开口都被自己声音怔住了,嘶声干哑的可怕,她喘的比路晚安还厉害。 路晚安才看了电影没多久,怎么可能那么早睡。 但她又不想闻栖坐飞机太累,只好从闻栖身上爬下来,气息还不太平稳:“栖栖耍完流氓就赶我走,那我自己试。” 眼看路晚安就要小跑着去办公的卧室,闻栖眼疾手快一把揽紧路晚安的腰:“不准试,你现在给我躺床上睡觉。” 开什么玩笑,没有这样玩的。 她把路晚安横抱起来进了房间,把人轻放在床上:“快睡……” 闻栖去浴室洗漱,出来就把灯关了,房间里瞬间一点光线都没有。 “栖栖为什么要先关灯在脱衣服?”路晚安问,眼睛正直直看床边闻栖的身影。 闻栖把外套脱下,裙子睡觉不方便也脱了,身上还穿着背心,下意识问:“难道要先脱衣服在关灯?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闻栖没有想那么多,从浴室出来走向床,开关就在手边,顺手就先关了。 路晚安枕进冰凉舒服的被褥里:“我想看……” 想看什么路晚安也没说清楚,闻栖却知道路晚安什么意思,这个女人想看她脱衣服,从她进门到现在,一直在想入非非,现在脑子里估计又在想电影情节。 闻栖掀开被子,还没躺下路晚安就抱了上来。 “快睡……”她只是重复这句。 路晚安手脚都规规矩矩的放在闻栖身上,没有乱动,也没再引诱闻栖,就这样趴进闻栖颈窝,满足的呼吸。 “想到明天要抱不到栖栖了,好难过。”她道。 闻栖听出路晚安的情绪,一点都不像是调情,很失落又伤心的语调,好像真的难过着,她心里微动:“我后天就回来。” 闻栖手搭放在路晚安腰上,低头就能嗅到路晚安的发香。 “一天抱不到也很难过。”路晚安认真道。 或许感情就是这样,得到一部分了,就想要的越来越多。 路晚安总是担心自己太黏了会让闻栖反感,感觉到闻栖不讨厌后,就更加想霸占着闻栖。 她不想闻栖去外面,不想闻栖忙别的事,她渴望得到闻栖所有注意力,只关注她一个人。 闻栖察觉到脖子有些温热的湿润感,把路晚安抱的更紧,低哄:“我很快就回来,短短一天时间,你还怕我跟别的女人走了不成?” 她没有多想,只当路晚安是患得患失,缺乏安全感,耐下性子又跟路晚安聊聊。 脾气暴躁和温柔不冲突,闻栖对待动心动的女人,会好好哄,也愿意花时间去准备礼物。 次日…… 把闻栖送去机场后,路晚安一个人去了茶楼,她打开平板,点开扣扣一个置顶网友的聊天框,把自己的纠结和困扰全都输入在聊天框里,试图向好友求到可以解决的方法。 【小恩,你说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昨晚我没忍住还哭了,虽然小狮子没有嫌我,可是我怕长此以往,被她发现了的话,会吓到她。】 另一边的金美恩坐在餐厅里吃三明治,听到扣扣特别关心提示音,直接把正在浏览新闻的页面给切了。 她看着路晚安发来的信息,隔着文字都能感觉路晚安对感情有多小心翼翼,她正想回信息,桌上突然被甩过来一叠东西。 定睛一看,是她和路晚安互邮过的纸质来信,她和路晚安是从做笔友认识的,俩人一直很有仪式感,维持着每月手写一封信的频率,别的发电子邮箱或扣扣联系。 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信封,现在全都七零八落散在桌上,有些信封皮面都泛成褐色了。 金美恩碧色的瞳眸闪烁着什么,面前站着的乐容正冷冷看着她,那眼神怕是要把人冻成霜了。 “你好坏哦,干嘛偷看我写的信?”她问着,手里的三明治还没有放下,若无其事的继续吃。 乐容:“我没有拆开。” 乐容不屑干这种事,是她无意翻出来的,她一封都没拆,只是其中一封因为过于陈旧,信封包装都脆了,她整理好想放回原位的时候,这封信纸就从里面掉了出来。 字墨浅淡,仍然能看出信里的内容,那么多封信里,所有都是收到的回信,唯独这一封是金美恩自己写,却没有寄出去的。 她不知道金美恩居然跟路晚安认识,还认识了那么多年,而最近一封的回信,就是这个月份。 “如果你是因为心疼路小姐爱而不得,才故意接近我。” 哪怕发现这么出乎意料的事,乐容还是理智的冷静下来,嘲弄:“那你们俩个,还真是卑劣。” “吧嗒……” 金美恩直接把三明治扔在盘子上,她绕过餐桌走到乐容跟前。 因为混血的缘故,肤色都比亚洲人更要白一些,升起怒意来,肤色充血的很明显。 “什么叫我故意接近你?那会你带着刚毕业的我进研究所,是我老师,我才对你感恩有加。你倒好,以为我勾引你,故意接近你?” 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双手抱胸,笑了:“不知道是谁借酒耍酒疯,内衣都脱了,求着我要……唔……” 金美恩话还没有说完,下颚就被乐容掐住。 乐容的脸色阴沉下来:“我说过,不要再提那晚的事。” 最开始的时候,金美恩和乐容不是这样相处的,她们很客气,乐容冷漠,金美恩尊敬,自从那晚后她们关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一次出差的时候,那天从来不喝酒的乐容,喝了好多,醉酒后突然就变了一个人,说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话,被她拒绝后,居然还委屈巴巴的求她。 一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王,居然开口求她……她承认那一刻对乐容产生了征服谷欠,有些失去理智,说了一句“不跟有妻之妇做炮-友。” 没想到乐容第二天回去就离婚了。 现在金美恩都没搞明白,乐容为什么会以为她是故意接近的? 她只是想尽最大的努力表现的最好,想让乐容看到她有多认真,有多厉害,想得到乐容的认可而已。 让乐容知道,带她金美恩根本就不丢脸! “你紧张什么?”她娇俏面庞有过一丝轻慢:“你怕我把那晚的事情说出去呀?乐容居然会求人哎,求着我和她做,被拒绝了还红眼睛,可怜的快要哭出来了,你觉得我说出去有谁会信?” 没有人会信这些事,因为乐容的形象在外已经塑造的很稳固,清冷矜贵,想跟乐容说上两句话都不一定能搭上。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荒唐的事? 金美恩认真回顾她们相处的细节,又道:“现在仔细想想,是不是你早就觊觎我,又被道德束缚住,每天压抑挣扎,那晚才爆发了?” 她记得刚认识乐容那阵子,乐容从来都不抽烟,不知道哪天从她这里接了支烟后,也开始抽上了,到后面,甚至烟瘾比她还大。 金美恩的性格也很火辣,心情好就喜欢喊乐容姐姐,高兴就和乐容做,不高兴了,乐容也别想高兴。 “你最好真的没和路晚安串通。”乐容跳过金美恩提出的问题,沉下眼色。 转身就离开了。 金美恩嫌弃的撇撇嘴:“拜托,是你自己对闻小姐变心的。我和路晚安串通什么?串通起来演你?” 乐容没有给答复,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 看到乐容这冷冰冰的样子,金美恩都气笑了,胸口憋着一股气,她最讨厌的就是乐容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谁都看不上眼,谁在乐容眼里都是烂泥巴。 她对乐容身后喊:“什么意思你?你这个懦弱无耻的假清高,就只配当我工具人!除了炮-友,你不配晋升别的位置!” 把她当什么了,爱答不理的! 这段时间,金美恩负责照顾乐容起居饮食,把这女人哪哪都伺候好,也没有白睡乐容吧! 到底哪对不住乐容了,成天给她摆张臭脸。 明明就是临时关系,说好听点是女朋友,说难听点是炮-友,乐容这态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倒贴的! 金美恩一大早被气的头都疼,点开微信去看乐容的朋友圈,动态上还挂着她们为数不多的合照没有删。 偶尔乐容会给她很宠的感觉,大多时候又冷漠和不屑,连和她沟通两句都吝啬。 金美恩大概知道乐容在纠结什么,像乐容这样的人,要她承认自己用情不专,还懦弱无耻,是件很难的事。 第47章 我不相亲 算算时间,闻栖现在应该已经下飞机了。 路晚安抱着枕头趴在床上,手里握着手机发呆,不知道要不要给闻栖打电话,万一闻栖和客户在一块,她打电话过去不是会打扰到闻栖工作? 可她又好想知道闻栖现在到哪了,在干什么,有没有吃东西。 就在路晚安备受煎熬的时候,闻栖的微信突然跳出信息:“到了。” 没有别的话,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紧接着路晚安又收到一张图,照片拍的是一条路,两边都种了成排的白色樱花树。 路晚安忍不住悄悄上扬嘴角,她的栖栖居然会主动给她说这些…… 她脸微微热,在床上抱着枕头翻了下侧面:“不想看花,想看栖栖。” 路晚安把一个表情包存进手机图库里,在相册编辑,把表情包上面“姐姐”俩个字划掉,在旁边写了“栖栖”。 她在切回微信聊天页面,把修改好的图发出去: 【想用腿给栖栖量腰围jpg。】 又连续发了两个表情包: 【软1哭哭jpg。】 【贴贴jpg。】 发出去后路晚安才发现自己脸很热,虽然这些只是用来卖萌的表情包,她还是怕闻栖会嫌她幼稚。 闻栖从来都不发表情包。 微信刚响,路晚安看着屏幕,闻栖直接发了自拍过来,是张近脸照,没有刻意的动作,很正经规矩的自拍,杏目澄澈,小翘鼻和那张吻过她数次的唇在镜头放大。 应该刮风了,有些头发都贴在脸颊上,肩头还掉落了几片白色花瓣。 路晚安下意识把枕头抱的更紧,整个半张脸都埋在枕头下面,点了保存,在输入框打了两个字:“舔颜。” 她掐着时间,确定闻栖能看到信息了才按的撤回。 呜…… 路晚安关掉手机,整张脸都压向枕头喘息,手紧紧揪住蓬软的棉花,她好想念闻栖,才分开那么点时间她都觉得煎熬。 闻栖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嗯。” 没拒绝,等于同意给路晚安舔颜。 路晚安脸更热了。 她把聊天记录往上翻,把闻栖刚刚发来的风景照也存下,把好多年都没有换过的微信背景换成闻栖发的樱花树。 路晚安叮嘱闻栖要记得吃饭,其实她清楚闻栖在这些方面上,比她更准时更健康,她还是忍不住想关怀。 想让闻栖感受她的难熬,知道她的想念。 这时候门铃响起,路晚安放下手机出去开门:“爸,你怎么过来了?” 路行今日虽然没去公司,但穿的比较正式,一看就是要办正事:“晚安,你换一身衣服,化个妆,等会跟你唐叔叔家一块吃个饭。” 路晚安脸色马上就垮了,眉眼还是温和的:“爸,我不是说过不要给我安排相亲了吗?” 再一次从路晚安嘴里听到这句话,路行儒雅的双目也渐渐变得威严,他进去大厅,在沙发上坐下:“不相亲也可以,你倒是带一个男朋友回来。还有那么几天你就满三十了,跟我同样岁数的,别人都可以当爷爷了,你还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一开始路行要求还很严格,要求门当户对,要有学识有涵养,市场眼光拿捏到位,能让公司做的更好,才配得上路家的千金。 现在路行只要求路晚安谈的男朋友是真心的,能照顾好路晚安就行。 别的就算了,反正以路晚安的眼光,他相信路晚安挑中的也不会太差。 偏偏路晚安就是不挑,不肯找男朋友,这样他猴年马月才能等到抱外孙? “爸很喜欢小孩吗?”路晚安问,又道:“那改天我帮你问问,去孤儿院领养小孩要什么手续。” 闻言,路行脸色满是无奈:“你说的什么傻话?快去换身衣服,别让你唐叔叔久等。” 路晚安这回说什么都不可能再去相亲的,上一次闻栖发了好大的脾气,至今还没原谅她。 “对不起爸,我真的不想去。”她低着头,把捏自己的指尖。 眼看约的时间差不多了,路行语气便急了点:“晚安,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结婚了吗?你妈妈临终前最遗憾的就是没看到你结婚生子,你一直不找男朋友,让她在天国怎么放心的下?” 骤然提到亡妻,路行的眼神又悲凉几分。 有些人不是时间就能抹去的,越是过得久远,记忆和悲痛只会越来越加深。 这么多年来,路行从来不在路晚安面前缅怀妻子,却在路晚安到了适婚年龄后,三番四次道出妻子的叮嘱。 路晚安的长相和脾性都随母亲,吃饭喝水细嚼慢咽,走路坐躺不紧不慢,永远都是安静的,偶尔唠叨起来也不聒噪,嗓音软绵轻弱。 “如果妈妈真的在天国,她不会逼我做不喜欢的事吧。” 路晚安对母亲没有记忆,谈不上有多浓厚的感情。 甚至因为近几年路行频繁拿出来施压,让她产生了疲倦。 路晚安的名字由来和路夫人有关,当年路夫人离去的时候,跟路行说的最后两个字就是“晚安”,看起来普通却饱含不舍,温柔万分,还有愿夫珍重的深意。 “你一向很听话。”路行看路晚安的目光多了一丝审视:“现在怎么了?吃顿饭而已,到时候看不上就算了,爸也没逼你马上就跟人家结婚,你总得相处试试,才知道合不合适。” 况且现在医学很发达,路行有把握可以让路晚安跟合适的青年才俊结婚后,再调养调养身体,完全可以生下小孩,这样路晚安的一生才算真真正正的圆满。 他只怕路晚安年龄越大,越不容易怀上,到时候操心完婚事,还要操心路晚安生小孩的事。 “爸就你一个女儿,你不会真的那么不懂事,打算一辈子不婚?” 路行的头发都快全白了,和同龄五十岁的中老年人相比,路行远比别人要苍老许多。 路晚安不知道如何答复,她清楚,路行要她结婚,不是为了她,也不是为了路行自己,而是为了她那已经长眠几十年的母亲。 “一定要跟男的结婚才算完成妈妈遗愿吗?”路晚安双眸湿润,胸口沉闷的抽疼:“或许妈妈的意思,只是想我过得幸福,她觉得健康长大,结婚生子是很幸福的事。 所以才会那样希望,并不是真的就是要我那样做,她只是想我能快乐而已。” 是路行太偏执了,才会不顾本意,一心只想要求路晚安按妻子遗憾的事完成。 如果跟男人结婚生子,并不能让路晚安幸福,这和路夫人期盼的,完全不一样。 见路晚安这样,路行虽然心疼,却不愿意在这件事上退步:“遇上不对的人才会不快乐,你不要怕,爸这不是在帮你把关,帮你物色中吗?” 就算再上年纪,路行也发现了点什么不对劲,他神情肃然开始追问:“晚安,你是不是有恋人了?怎么不跟爸说说,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只要那小子对你真心,我可以把女婿的要求再降低几个槛都不成问题。” 路晚安嚅动一下唇,小声:“她不是男的。” 整个大厅的气氛突然就变得死气沉沉,一点声音都没有。 足足惊愕了好几秒,路行还是没能缓过来,震怒:“我就知道闻栖叛逆,小时候就没小孩的样子,长大了也不善良,是不是她教你的?她把你变成这样的是不是?” 路晚安一说不是男的,路行马上就猜到对方是谁,语气笃定,说明他心里一直是有顾虑和担忧。 他没想到,闻栖居然真的会对路晚安下手,怎么说他们俩家也是经常走动,闻栖怎么好意思,怎么有脸的! 路行恨不得现在就把闻栖狠狠教训一顿,难怪他总觉得这段时间路晚安怪怪的,敢情是被闻栖带坏了。 “爸!栖栖才不是你说的那样。”路晚安先是维护闻栖,满脸都是不满:“你们为什么都要对栖栖有偏见?小时候别人吹散了她要装进漫画册里的蒲公英,你们不去教训真正做了“坏事”的那一个,都反过来指责她不应该发脾气。” 栖栖哪里做的不对?小孩子就要好哄吗?小孩子就要大度友善? 路晚安小时候站闻栖这边,现在再提起这件事,仍然还是维护闻栖。 “这件事在你们眼里微不足道,早就不记得了吧。”她喃喃自笑。 别人不记得,路晚安还记着。 那天挨训的小闻栖,抱着一碗白米饭坐在后花园,没有人去哄她,所有人都训闻栖不能养这么坏的脾气。 却不知道路晚安用一句话就把小闻栖哄好了,闻栖才没有别人说的那么恶劣。 路晚安郑重解释:“我从小到大都对男的没感觉,想到和男人结婚要做接吻拥抱的事,我就觉得恶心。 我的生理取向不能接受任何异性,这怎么能怪栖栖头上呢?” 以前路晚安不敢说,是怕路行会受不了打击。 眼看年龄越来越大,路行逼的越来越紧,路晚安每天都很痛苦,看到路行打过来的电话,发过来的短信都会害怕。 她不能忍受路行往闻栖身上泼莫须有的脏水,闻栖只是脾气不太好,怎么就上升到不善良? 况且,就算她这一生都没有碰上闻栖,也不会喜欢男人。 她还是照样只对同性的身体才有生理冲动。 路行听到路晚安说的那些,一半都是替闻栖说话,一般都是说多厌恶跟异性亲密接触的,终于坐不住了。 他站起来的动作都不太稳,手抖颤的厉害:“路晚安,你知不知道乐容跟闻栖在一起后,是什么下场?” 路晚安当然知道,当年乐容跟闻栖要结婚,和家里出柜后,听说被家里人打了一个耳光,耳朵还失聪过一段时间,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回去了。 “爸……”她振声:“你已经失去妈妈了,连我这个唯一的亲人,都舍得不让我回家? 舍得不认我么?妈妈要是在天国知道你这样逼我,她一定比我还难过。” 她的父亲,怎么可以拿乐容和家里断绝关系的事情威胁她? 她是爸爸唯一的亲人了呀…… 除了她,世界上没有人跟爸爸血浓于水了。 路晚安还想把态度在表坚决一些,免得路行隔三差五就逼她相亲,她不想继续这样了,她厌恶所有异性打量她身材的目光。 在张嘴那一刻,路晚安看到路行那微陷又饱含悲痛的双眼,两行热泪从眼眶先后落下。 路晚安的瞳眸猛地骤缩,颤声:“爸……” 这是路晚安第一次看到父亲落泪。 第48章 心软 路行从来都没有放下过路夫人,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了,身边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那个病故的女人。 那段时间,路行公司照去,该加班加班,该出差出差,都在吐槽路行,老婆都没了还跟没事人一样,真不愧是利益至上的商人。 后来渐渐的,大家都知道了路行不敢看自己女儿,把路晚安丢给保姆带,整天活的死气沉沉,用工作来麻醉自己。 他们才发现,路夫人的死给路行的打击竟然这么大,让路行活的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那座宅子,一砖一瓦都能让路行联想到心爱的女人,冷寂的空气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太太已经不在的事实。 再害怕触景伤情,路行还是在保姆打来的一通电话里,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地方。 那日路晚安从婴儿床摔了一下,人就没了动静,一点声都没有,吓得保姆叫了救护车后马上给路行打电话。 从那以后,路行就不太敢不回家。 “原来你也知道,爸除了你就没有亲人了。” 路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想了许多许多,他确实不能失去路晚安,可路晚安为了一个外人,居然有要离开他的念头。 他怎么能不心寒。 路晚安:“爸……” 路行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准备离开。 才刚迈步,听到路晚安在后面跟上来的声音,他的腿就停下来了,路晚安不能跑太快,他哪怕再生气震怒,也始终惦记着这一点。 “不用送我……”他拒绝道,面上又恢复到威严肃然的神情:“你以为闻栖对你的新鲜感能有多久?她性格热烈张扬,不喜欢受约束,早晚会受不了你。” 路行看得出来,路晚安脾气太温和没有攻击力,短时间相处还能让闻栖觉得新鲜舒适,时间一久,这些温柔只会变得枯燥乏味。 只有像乐容那样倨傲又强势的女人,才能彻彻底底压制住闻栖的脾性。 他虽然不知道乐容跟闻栖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听何英抱怨过乐容变心的事。 说点难听的,他女儿和趁虚而入没什么区别,如果乐容没有变心,闻栖根本不会喜欢上路晚安。 “爸,我没有束缚她。”路晚安轻声解释。 路行冷笑:“那是因为你根本束缚不住,过段时间闻栖就会厌烦你的唠叨,会看你哪哪都不顺眼,到时候你自己躲衣柜里哭就成,不用回来。” 路晚安心里一紧,脸色都煞白了,呼吸变得急重。 她虽然不至于被父亲的三言两句就挑拨到,还是心里难受。 路行说的那些话,正好说中了让路晚安最担心的一点。 她彷徨不安,连闻栖要离开一天都难忍,只有闻栖出现在她眼前,不离开她的视线,她才能感觉到自己真的拥有了闻栖…… 路行离开这个小区,他回到车上,从钱夹里拿出一张老旧却被保存的很好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正当青春,气质端雅娴静,和路晚安有七八分相像。 路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看着手里这张照片。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年前,眼睛周围布满的皱纹逐渐加深。 有一滴泪珠猝不及防砸在照片上,他连忙用手擦过,这才小心翼翼重新放回钱夹。 “路总……”司机看路行情绪不大对劲,有些担忧,宽慰道:“路小姐年纪也不小了,做事会有自己衡量,您就由着路小姐去吧,有您在,路小姐不会被欺负的。” 路晚安这么久都没谈过男朋友,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现在不都流行什么不婚族吗? 司机心想,路晚安应该就是这种不婚族的人群,所以劝路行看开点,人到了一定年龄早晚会觉得孤独,到时候就会想回归正常生活,想要丈夫想要孩子。 现在路晚安没那个想法,多半是因为国外思想比较不太一样,再过两三年差不多就能想通了。 “她确实年纪不小。”路行的双眼渐渐模糊浑浊:“心都野了,哪里还有我这个家。” 闻栖次日下午就回来了,现在天气炎热,机场人也多,她就没让路晚安过来接她,刚下飞机直接去了路晚安那里。 在微信上能看出路晚安有些失落,不过路晚安很乖,还是听她的,在家里等着没有出来。 闻栖才进门,行李箱都没有放下,怀里就扑来阵阵诱情软香,还有那丰润饱满的触感直压闻栖的胸口。 一回来就这待遇,闻栖哪理智得住,心神都在荡漾,明明才分开那么点时间,路晚安却热情不减。 “栖栖……”女人急切的找寻闻栖的唇,勾着闻栖脖子就蹭了上去。 闻栖背靠在门上,把路晚安抱紧,怀里的女人没有画底妆,却上了复古丝绒的正红色口红。 红唇蹭在她脸上、下巴上,一并把馨香口红膏体都沾上她的肌肤,暧昧惹火。 闻栖被路晚安撩的粗喘不已,低笑:“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以往路晚安也热情,但像现在这样主动还是少见。 她垂眸就能看到,路晚安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蕾丝软纱睡裙,很有少女感的颜色,穿在路晚安这身成熟丰腴的曲线上,形成鲜明反差,清纯又性感,更柔软,更火辣。 刚下飞机的疲倦一扫而空,她被路晚安那深深的沟壑刺激的眼睛都热了。 吻着那张红唇,一路吻进客厅,俩人摔在沙发上,路晚安趴在她胸口,这样的姿势,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挤压在她身上的酥麻软腻感。 闻栖还没有做什么,舌尖已经被路晚安含住用力吮吻,她们不是第一次那么激-烈接吻,和以前不同的是,这回是路晚安主动,闻栖变得被动。 她张着唇,被路晚安深深含吻,缠绵到了极致,所有感官都在享受。 闻栖扶着路晚安肩头,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偏过脸,喘息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那个吻有情绪,而且不温和,应该是不太开心的。 路晚安的唇妆被吻花了,凌乱殷红,无声在邀人欺负。 “栖栖不喜欢这样吗?”路晚安问,秋波盈盈的眸目直勾勾望着闻栖。 闻栖看着路晚安这风情动人的模样,整个脊背都要酥了,她吻上路晚安的眼睛:“没有不喜欢,但我看出来你心情不佳。” 太阳穴被一双柔嫩的手按捏,路晚安乖静趴在闻栖身上,柔声慢语:“刚下飞机,栖栖肯定好累了,先睡会,等起来我在和栖栖说。” 闻栖没有勉强路晚安,把路晚安的手握在手心里揉捏亲吻:“好……” 原本闻栖到路晚安这里来,可以沾床就睡,如今看到路晚安穿的那么性感,现在是身体累,精神在高昂,距离睡着还需要几分钟时间。 “我可不可以抱着栖栖睡?”路晚安问。 闻栖没拒绝,她们经常抱一块睡,多一次两次没什么区别。 当她看到路晚安爬到床上鸭子坐,扬起脸亮晶晶的看她,仿佛在期待着什么的时候,她才发现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这是要怎么抱?让她躺路晚安臂弯里吗?可是这姿势,有点像抱小孩?还是那种抱小宝宝的样子?? 闻栖特意把被褥铺开:“你不躺下来么?” 路晚安轻晃摇头,手指扯着娇柔睡裙下摆,看得出来有些紧张。 面前的女人体型并不消瘦苗条,甚至在各种各样的补品喂养下,有点微肉,摇曳的姿态却孱弱不堪,仿佛被闻栖拒绝的话,会难过到躲起来。 闻栖昨晚在酒店也没睡好,现在一身疲劳,也顾不上仔细琢磨什么,把外衣脱了。 她蜷躺在床上,面向路晚安的胸口,侧耳跟后颈都被白皙软臂托住。 闻栖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尤其路晚安的一只手还不断顺抚她的后背,好像把她当宝宝一样哄入睡。 她抬眸看路晚安,那张脸温婉熟韵,同样在望她,似乎也清楚这样的请求有点不同寻常,眼梢尾角都是羞怯。 算了,闻栖没再纠结什么,在路晚安这样的怀抱下准备入睡。 就算这是路晚安特殊的趣味,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她的眼睛连着心,会在看到路晚安示弱的模样不断突破底线,心软心疼。 “栖栖,我好想你。”路晚安眉眼温情,指尖滑过闻栖的五官,眼神逐渐痴迷,一点点描绘闻栖的脸。 这个姿势让闻栖能清楚闻到路晚安身上的体香,刚开始她还有点抗拒,现在体会到了埋胸的快乐,也就接受了。 “我知道……” 第49章 生日礼物 闻栖睡醒后,天色已经差不多黑了,她睁开眼就能看见路晚安躺在她的身侧,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枕在她的耳边,睡的熟静。 路晚安唇上的口红还没有擦,跟着慢薄气息起伏。 昨晚路晚安在家也睡不好么? 有过这个念头闪过,闻栖凝看路晚安的睡颜若有所思,她总不能二十四小时都陪着路晚安,总要有离开一段时间的时候,路晚安这么紧张她,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闻栖是有些无措的,她没经历过这些,没被人这样黏过,有点不太清楚要怎么处理才比较合适,她只知道自己不反感路晚安的黏人。 她是担心,不能陪着路晚安的时候,会让路晚安难受。 “栖栖……” 身旁的女人叮咛一声,睡眼惺忪,意识还没有完全回笼,神情有一丝呆滞。 闻栖见路晚安这般可口模样,在那额头亲了亲,下床去客厅给路晚安倒了一杯水过来:“喝点水。” 路晚安几乎没怎么思考,从床上坐起,双手捧过杯子,微仰头。 “栖栖,我爸知道我们的事了。”她喝完,把杯口拿开的时候,有几滴水珠快慢不一的从鹅白玉颈滑落。 闻栖视线跟着水珠走动,直至滴落进路晚安的胸口里,都没有把视线收回来:“那你有没有挨训?” 闻栖没问路行同意没有,似乎对答案早有预料,只关心路晚安有没有挨骂,是不是跟路行起了争执,说过什么气话,会不会难过。 “爸不让我回家了。”提起这件事,路晚安的脸褪去不少血色。 那简简短短的一句话,每个字句砸落在闻栖耳里,让她心口有阵阵被灼焦的刺痛,她把路晚安抱紧在怀里。 突然就想起很久远的事,当年乐容出柜的时候被乐父扇过一耳光,把耳朵伤了一阵子,那一耳光直接伤到乐容自尊了。 乐容至今都没有回家过,不是因为家里不接受她同性恋,而是被乐父打的那一巴掌,她与生俱来就清傲无比,乐父一天不道歉,她就一天不回家,路过家门都不会看一眼。 闻栖:“叔叔有对你动手吗?” 路晚安窝在闻栖怀里浅笑:“我爸从来不打我。” 事情已经过去一天,路晚安其实并没有多难受,她深知路行不会丢下她这个唯一的女儿,需要时间去软化路行固执的心。 过段时间还是能回家的。 愧疚大于难过,那是为了她操心了几十年的父亲,没能让父亲开心,她很内疚。 “就这些?路叔叔还有没有说别的?”闻栖问。 路晚安眼神闪动着什么,仰头看闻栖,没有回闻栖的问话,小心试探:“栖栖可不可以一直陪着我?” 既然路晚安不愿意多说,闻栖也不会追问,她双手绕过路晚安的腋下,把人抱起在腿上,额头抵住:“我不是一直在陪你么?” 从她们交往到现在,准确的说是从她们暧昧至今,她一直没离开过路晚安,没对别的女人动心。 路晚安捧起闻栖的脸,唇齿相依,她挺起腰覆上闻栖,俩人身子紧紧贴合:“我是说跟小时候那样,陪我画画,听我弹钢琴。” 和小时候那样…… 闻栖疑问:“不出门了吗?不去公司不去逛街?” “为什么要出门?”路晚安不解,小时候她们也不出门,放暑假小闻栖成天陪她呆在家,陪她做游戏,玩拼图打发时间:“吃饭工作都可以在家里完成,不一定要出去。” 是,路晚安说的对,确实不一定要出门,只是在家工作会麻烦一点。 可是有谁会受得了一整天都呆在家里的?总要出门玩点项目释放压力,去看看新风景放松下心情。 闻栖揉捏路晚安的腮帮,不太了解路晚安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仔细一想,这么多年路晚安不就是这样生活的吗? 小时候就那样,不能跑不能跳,估计在国外除了时装秀,也不怎么外出活动。 闻栖想通透这点也不觉得奇怪了,她安抚路晚安:“不要多想,我去上班,去给你买早餐,都是陪着你,只要我没有不喜欢你,就不是离开。” 这番话在路晚安耳里听来,和婉拒没有什么区别,虽然知道提出来的请求很荒唐,没想过会让闻栖答应。 真被拒绝了还是会失落,她圈住闻栖脖颈,在闻栖颈窝低息:“嗯啊……” 闻栖向上颤了下路晚安压在她大腿的丰润翘臀,掌心在腰肢徘徊:“去换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种约会邀请,让路晚安心情愉悦不少,从闻栖身上下来,她拉开衣柜开始挑衣服,上身是白色小瓣领的麻棉衣,配搭一条紫色长款鱼尾裙。 她把衣服抱来床上,猫着腰,楚楚动人的眸眼含着娇艳醉人的桃花露:“栖栖帮我换好不好?” 还不等闻栖答应,路晚安已经把睡裙下摆层层卷起,那双腿丰满白嫩逐渐出没在闻栖视野。 直至裙摆卷上肋骨的高度,路晚安才停下手里动作,把裙摆咬在嘴里,半身向前倾起,直勾勾望着闻栖。 室内开着空调都是一股燥热气氛,闻栖舔舔下唇,匆匆看过一眼就撇开了:“自己换……” 路晚安继续争取着,嗓音柔弱:“如果是栖栖帮我穿衣服的话,那出门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事。” 闻栖不想屋内的冷气让路晚安着凉,见路晚安坚持,她长长从喉里呼出一股气,靠近了些。 她没帮别人穿过衣服,手指刚抓上路晚安的睡裙,路晚安就乖乖的把手举高,方便她脱衣服。 闻栖眼睛没有乱看,从衣柜随意拿了一件内衣,绕过身后,握住路晚安手臂穿过肩带。 在路晚安以为自己欺负闻栖成功时,下一秒闻栖开始调整她身上内衣的位置,她脸逐渐变得滚热,侧目用余光偷偷看闻栖。 身后的人却和没事发生一样,动作由僵硬变得娴熟。 路晚安委屈:“栖栖……” 闻栖咬上路晚安的耳朵,呼吸粗喘:“别在这种时候叫我名字。” 她拿起那件白色的柔软衬衣,给路晚安穿上,就这样在路晚安后背抱住系扣。 路晚安歪头,抬手摸摸闻栖的头发:“宝宝……” 见闻栖露出这幅吃惊表情,路晚安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眉梢都晕染笑意,转过身面对着闻栖,鼻尖蹭蹭:“想亲宝宝,扑倒,摸摸。” 闻栖给路晚安的裙子也穿上,现在到底谁是宝宝。 “好了,出门。” 她不反感路晚安给她那些亲密的昵称,不过她需要点时间适应,那些昵称对她来说很陌生,没有人那样喊过她。 “提前给你送生日礼物。”闻栖带路晚安去了一家奢侈品牌首饰店,在每个柜台找着什么。 路晚安不缺这些东西,但想到是闻栖送的,还是兴致盎然,她抱着闻栖手臂,双眼都在看闻栖挑东西的模样。 闻栖的视线在其中一个柜台停下,路晚安也一同把注意力放在逗留的柜台上,当她隔着玻璃,看到里面躺在盒子里的珍珠项链时,脸瞬间红的能滴出血来。 “栖栖!”她晃着闻栖手臂,心砰砰乱跳。 闻栖在路晚安耳边,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调:“你反应正常点,别人就不知道我们买回去做什么。” 导购员双手戴着手套,热情把项链拿出来递给闻栖:“珍珠的寓意代表珍爱、珍宝、适合用来送给重要的人哦,这边还有不同级别和色泽的珍珠项链,都可以看看。” 闻栖揉捏路晚安的脸颊,调笑:“问你呢,喜欢什么颜色。” 这些珍珠饱满圆润,非常光滑,有南洋白珍珠,还有天价孔雀绿,跟印尼才能养殖出来的金珍珠…… 闻栖笑的撩热,路晚安听着那不轻不重的调笑,缩了一下肩,脸颊漫红,温弱道:“我不喜欢这个。” 导购员马上接话:“店里还有各种款式的吊坠,都可以随便看看。” 闻栖握住路晚安的腰,把羞的快要藏在身后的路晚安带进怀里:“不用给我们介绍别的,她爱说反话,就是喜欢珍珠项链。” “栖栖!” “快挑一件回去,等会带你吃东西。”怀里的女人越是娇羞,闻栖就越是要调-戏。 成天勾引她,带出来就不敢放肆,怂哒哒的和兔子一样。 路晚安脸埋进闻栖胸口,没有抬起来,心如鹿撞,整个人像只软软糯糯的小水母,软瘫在闻栖怀里,咬唇:“粉色……” “她喜欢粉色。”闻栖说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刻意道:“我买两件相同的,麻烦你们加工延长,做成同一条。” 闻栖捏住路晚安越来越温热的耳垂,意有所指:“这样比较方便,也够长,能在手里缠好几圈。你说是不是?” 后半两句闻栖声音不大,不太可能让第三个人听见,就算被旁人听去,这没头没尾的话也听不出什么来。 路晚安还是羞耻感爆棚,就好像她蓄意勾引闻栖的样子被公之于众了一样,她指尖在闻栖后背轻挠,像只被欺负狠的小奶猫。 “明明很喜欢珍珠项链,干嘛说不喜欢?”闻栖还嫌没欺负够那般,她要把之前被路晚安撩拨到失态的事给扳回来:“前天晚上不聊的欢么?我看你喜欢的很。” 口是心非的路晚安,怂哒哒的路晚安……怎么就这么磨人。 闻栖把人揉进怀里,有点享受路晚安的羞态:“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生日礼物,说声“谢谢宝宝”听听。” 第50章 风情动人 在房间里还叫的起劲,要宝宝亲,又要扑倒,又要摸摸的,现在路晚安突然就跟哑巴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快点……”闻栖催促,看路晚安被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没有要停止的打算。 甚至想变本加厉:“你的宝宝特意给你精心挑选了生日礼物,不能得到一声道谢么?” 路晚安娇嗔的看着闻栖,发觉到周围有人把目光放在她身上,马上又面红耳赤的窝回到闻栖怀里。 “路小姐,你这样我很想亲你。”闻栖揉掐路晚安的腰,大大方方的轻薄。 路晚安紧紧抓住闻栖手,闷闷声叮咛:“谢谢、宝宝……” 虽然声音小到近乎听不清,闻栖还是被愉悦到了,心情大好。 等她们离开后,店里的人没忍住开始议论起来。 一般来买这些东西的,闺蜜朋友出来逛也正常,明显眼前这俩个女的关系不一般,被抱住的那个女人羞答答的要命,而黑长发的那个又是人尽皆知的同性恋。 把人送出店里后,刚接待过闻栖的导购员唏嘘:“不都说闻小姐脾气不好吗?我看她挺温柔的啊,对那个女的又好宠,都快把人当小心肝了。” 还让那女的叫自己宝宝,这像是外面传闻脾气不好,易躁易怒,不好惹的样子? 旁边的店员撑柜台上,收拾刚拿出来加工的工具:“我觉得吧,闻小姐脾气不好也不是无端捏造,坏脾气肯定还是有点的。” 说到这,她嘴角勾起一抹鄙夷:“那女的会哄呗,没看到她一股狐狸精媚样?把闻小姐哄的服服帖帖的。 所以女人啊还是要会撒娇,要不然下场就跟乐教授一样,再优秀还不是被狐狸精抢了老婆。” 整个店里都飘着浓郁挥之不去的酸味,有些人本质就是如此。 如果闻栖换的女朋友够强,也不会有人敢说这种话。 偏偏闻栖的新女友,是个巨漂亮的嗲精,美到别人可以忽略掉别的优点。 就会有人想,这种女人都能抢走乐教授的妻子,怎么跟豪门大小姐交往的那个人就不能是我呢? 乐容强到让人不敢直视,没有女人会不自量力拿自己和乐容做比较,毕竟乐容的身份地位,成就,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想都不敢想。 于是她们就嫉妒起了身材好又颜好的另一个,还没有了解对方是谁,已经把人当成了花瓶。 怎么那女的就能勾引到有钱人家的千金,她们就不行呢? 最直白又丑陋的嫉妒。 “啊……这么说不好吧?”另一边同事说道:“我听说乐教授也交新女朋友了,谁出轨不一定呢。” 店员一口咬定:“肯定是闻大小姐啊,你们觉得乐教授这样品质的人会出轨? 十有八-九闻小姐就是被刚刚那狐狸精勾魂了,你们等着看吧,出轨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在一家烧烤摊里,闻栖把车停在边上,问:“你要吃这个?” 现在这个店,正是烧烤店最热闹的时间段,她看着在架上被火熏烤的肉类,又看了眼满地七零八落的酒瓶子,稍稍蹙眉,又开口:“这些太辛辣了,对你身体不好,我们吃点清淡的,嗯?” 路晚安脸上有些失落,手搭在车窗上静静看着,她都清淡饮食好多年了,从来没有来过这种摊子。 她转过身在椅子上坐正,没有再看窗外:“嗯啊,那我们去吃别的吧。” 闻栖看路晚安这幅表情,叹口气,把车门打开:“就吃一点,不能放辣。” 路晚安眼睛立即亮了,眉眼弯着,下了车。 这些地方闻栖不常来,不太习惯这里的环境,看路晚安又很想吃的样子,又不忍心拒绝。 点了一些鸡腿鸡翅,还有蔬菜类的串,没点太多。 才刚坐下没多久,路晚安就看到站在架台上刷蜂蜜有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是闻栖的朋友,明家的小女儿,她正疑惑,明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眼睛瞥到旁边另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 上回在射箭馆给闻栖递毛巾的女生也在。 闻栖注意到路晚安的视线,没有多想,随口解释:“这家烧烤摊是蓝芝家里开的,明瑶经常会过来帮忙,你说奇怪不? 那妮子自己开了酒吧,那边都忙不完,还三天两头往烧烤摊跑。” 况且酒吧还是明瑶瞒着父母开的,家里那边还要抽身去学点别的东西,明瑶能累死。 路晚安手指蜷捏着裙子布料,面容没什么血色,她望着闻栖,低弱出声:“栖栖知道是蓝小姐的店?” 闻栖颔首:“这家烧烤摊好多年了,上初中那会就知道。” “那栖栖以前不理我,是因为和蓝小姐当玩伴了吗?”路晚安问。 想起有关闻栖年少的事,胸口悸的慌,好像又回到了日复一日煎熬等闻栖登企鹅的时候。 何英会时常在路行面前谈及闻栖在学校的事,认识了什么朋友,又跑哪玩了。 路晚安算了算,闻栖就是上初中后才热爱上的射箭和骑马,而这个女生,那天在射箭馆也很有一手,看得出来有些底子在,应该练过不短时间。 “我和蓝芝不熟。”闻栖如实说道:“就初中同学。” 非要扯上点什么除了同学以外的关系,那就是上初中那会,蓝芝给她写过一封情书。 被她拒绝后就画上句号,俩人能有什么交集。 路晚安:“我不想吃了。” 闻栖没明白过来路晚安突然不开心的点在哪里,她已经解释了只是初中同学,上回蓝芝要加她微信,也被路晚安亲手拒掉。 “老板在做着,很快就好。”她想把路晚安的手腕握手里,路晚安把手挪开,她只碰到了桌子。 眼看路晚安起身要离开。 闻栖被这态度弄的很不爽快,烦躁起来:“你自己回去,别上我车。” 路晚安的眼睛跟一片桃花林下着雨一样,瞬间就起朦胧水汽,她杵在原地僵硬着,半响还是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只是低着头没说话,下唇都快咬破了,透明的热液泪珠滑过那柔美的鼻梁,滴在紫色鱼尾裙面,一滴两滴的掉落,溅出好几块不规则圆点。 周围都是好几桌人大声嬉闹,喝酒玩骰子,热闹的很,唯独她们这桌安静到诡异,很是格格不入。 闻栖握住路晚安的手腕朝外面走去,点单之前就已经付款过了,她交代老板把点的东西送给明瑶,这才带路晚安离开。 没有急着上车回去,她把路晚安带到一条没什么人的安静小路,是几十年来附近学生走出来的,路面并不宽。 两边都是大片大片的竹子林,风一吹会连动摇曳,整条路都是风的声音,能让人心情平静不少。 “为什么不开心?”闻栖用拇指擦过路晚安的下眼眶,看到路晚安眼睛鼻子都红通通的,有点后悔刚刚说话是不是太凶了。 她不知道路晚安情绪会那么敏感,又一次解释:“因为蓝芝吗?她在我这里就是一个陌生人,你连陌生人都要闹不开心,陌生人那么多,你岂不是每天都要不开心?” 路晚安脸埋在闻栖颈窝,似乎担忧会被闻栖赶走,绕过闻栖腰背的双臂十指扣着,把人牢牢抱紧。 虽然路晚安没说话,闻栖却能清楚感觉到脖子温温热热湿了一块,怀里的女人哭的好难过,闷着哽咽,身骨都在颤,愣是没有哭出丁点声来。 “栖栖是不是生气了?咳咳……咳咳……” 路晚安一张唇就喘的厉害,还咳了好几声,可见刚刚憋的有多难受。 闻栖顺顺路晚安的脊背:“没有……” 她是被路晚安的态度闹的有点烦,但还没有上升到生气那么严重。 路晚安退开半步,手臂还抱着闻栖,红着双眸仰看,小声抽噎:“你不让我上车。” 那张饱满的软唇还有路晚安自己咬的齿痕,被咬的充血红肿,她就这么直述着,委屈犹如洪水泛滥成灾。 闻栖心疼,拇指轻轻摩挲路晚安的唇瓣:“以后都不那样说了。”又承诺道:“我的副驾驶座永远都是你的。” 她含住路晚安的下唇,轻轻吮吸,用软舌蹭动,描绘上面的齿痕,吻的极其温柔。 感受到回应,闻栖托住路晚安后脑,让怀里的女人仰起,加深这个吻。 察觉到路晚安情绪有渐渐平复温缓,闻栖才把人松开,她握起路晚安的手放在唇间咬,在那笋白娇嫩的手指上细细咬磨,把握在不会让路晚安太痛,又微微疼的力道上。 “下回不让我牵,还咬你。”她惩罚性的说道,还记着刚刚在烧烤摊,路晚安避开她握手腕的动作。 路晚安指尖很纤润,被闻栖咬过的地方,会泛起一点红,很快又会褪下,回升起正常肤色。 她没有收回手,甚至还隐隐期待闻栖咬重些,疼点才好,疼点才能感受到闻栖在身边。 “栖栖,我们以后都不要来这里好不好?”路晚安的楚楚美眸还挂着泪珠,秋波盈盈,看起来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羸弱娇花。 闻栖不介意答应路晚安这个请求,这里不是什么必须要来的地方。 但这个请求有些荒唐了,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她要是答应,不知道哪天路晚安就会继续这样要求她。 闻栖摸上路晚安的头发:“我可以不跟你讨厌的人说一个字,连点头招呼都不理会。 可我不想因为一个陌生人就把某个地方划为禁忌。” 那样太刻意,也完全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路晚安抱上闻栖手臂,贴的很紧,琢磨好一会,才试探性商量:“那可不可以不去她家的烧烤摊?” 她没再无厘头要求闻栖别来这里,退让着,就仅仅不想让闻栖去那个女生的店。 见路晚安左思右想那么久,才折中出这个请求,闻栖有点哭笑不得:“嗯……” 既然路晚安那么厌恶那家店,以后不去就是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要是这样能让路晚安心情好点,那她就把那家烧烤摊放在黑名单。 路晚安圈上闻栖的脖颈,跟闻栖耳朵贴贴,在没人的路上尽情招惹闻栖的耳朵,舔到自己全身发软,急促呼吸:“栖栖,你真好。” 闻栖耳朵热的滚烫,闭上眼睛低息:“你是我装进心里的女人,当然要对你好。” 路晚安笑的温情脉脉,她也要对闻栖好,小声轻喃:“想把栖栖装进画室里……” 闻栖眼皮重重跳动一下,睁开双眸,面前的女人还是那样温婉,和往日一样没什么不同,还是那么爱笑,还是那么风情动人。 总是喜欢用这种眼神看她,深深爱慕了她好多年。 第51章 和路叔叔交谈 “如果画室是你很喜欢的地方,那我也会很喜欢。” 闻栖让自己不要多想,可能只是今天发生的事让路晚安心情不好,才说出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亦或者路晚安说的“装进去”,是想用这种方式向她表达,画室是很重要很喜欢的地方。 既然如此,她也不吝啬对路晚安的寻求认同,颔首称赞。 “真的?”路晚安明显雀跃许多,把闻栖的手臂抱的很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一丝落寞:“画室里面有好多“栖栖”,可惜没有一个是真实的……” 要是栖栖能呆在画室里就好了,那样什么形态什么样子都有,不用在看那些不会说话的画。 值得高兴的是,栖栖也很喜欢她的画室。 想做的事,已经得到了闻栖的默许,路晚安这样想着,低落的情绪也一扫而空。 闻栖安慰道:“傻,真实的栖栖就在你眼前。” 闻栖带路晚安去附近一家粤菜馆吃饭,她也确实和承诺的那样,回去把车开回来的时候,碰上蓝芝主动上前的打招呼,都没给回应。 以前闻栖也不太喜欢搭理人,但从来没这样把谁视若无睹过,看的明瑶也是一愣一愣的。 “算啦,你跟小栖没可能了。”明瑶嘴里吃着一块烤串,想到刚刚路晚安抱着闻栖手臂的样子,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又劝劝旁边的闺蜜:“路小姐看起来温柔,占有欲凶的很,估计你有什么动作,她就给你截下来了,也不是好欺负的。” 之前明瑶一直以为路晚安脾性温和,她跟闻栖认识那么多年,可从来都不知道闻栖好这口,现在她大概琢磨出了点什么。 人嘛肯定没有表面看起来的简单,不过女人有点小心机爱吃醋也很可爱,就是这种调调,不知道闻栖能承受得住多长时间。 吃完饭后,闻栖没有急着回去,她来到一家茶叶铺,侧目问:“路叔叔有比较喜欢的茶叶么?明天去拜访他一趟。” 既然路行知道了,再不喜欢她,她也不能装无事发生,总要和路行认真聊聊。 路晚安看出闻栖的目的,想起闻栖那天晚上说的话,心里一紧:“栖栖,如果我爸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是不是就要喜欢去别人了?” 闻栖表情微愕:“我会努力争取。” 她倒是不想和路晚安分开,但她并不认为路晚安为了她和家里闹决裂会过得开心。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路晚安趴在闻栖臂弯上,温声追问:“要是争取不到呢?” 闻栖低头就能看见路晚安楚楚柔弱的眉眼,即便提的问题不太讨喜,她还是在看到路晚安慌张无助的模样时,忍不住放软态度。 “我还不能给你承诺。”闻栖抚摸上路晚安的脸,郑重道:“但我可以保证,在和你相处的这段感情里,我对你一心一意。” 她不给路晚安承诺,是她清楚知道,路晚安要是真的跟路行决裂,会在日后的生活里郁郁寡欢。 那不是她想要的婚姻。 现在她唯一能答应路晚安的,就是交往期间给予忠诚和疼爱。 很明显,闻栖的第二次答案也没能让路晚安放松下来,勉强调节好心情,和闻栖一块去茶叶铺。 回去后天色已经很晚了,闻栖洗了澡就在网上订了去日本的机票,翻出一个空白本子就开始计划要去日本游玩的打卡地点,和需要落脚预订的酒店。 路晚安洗好从浴室出来,看到闻栖在本子上写东西,乖静的坐在旁边,没有打扰,也没出声。 哪怕知道这本子的计划是为她订的,她却对本子上的事不感兴趣,目光都放闻栖的身上。 半湿头发的闻栖,满脸都是青春年龄才有的灵透肌肤…… 闻栖注意到路晚安的目光,把人抱过来,鼻尖埋进路晚安胸口,深嗅怀里女人身上的沐浴露味:“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地方?” 她把本子翻到图画版本的一页,各大有名风景地,一目了然。 路晚安兴致不高,只是凝望着闻栖说:“栖栖在哪里,我就喜欢哪里。” 闻栖轻笑,有点拿路晚安没办法,她反感不起来,真的很享受被路晚安满心满眼都装着的感觉。 想到未来不定,闻栖又有点惆怅,如果真的分开,路晚安会很痛苦…… 闻栖舔舔下唇,怜惜的亲吻路晚安,怀里的女人马上软成一团,她又陪着逗弄了好一会,才继续查酒店,在本子里把规划都写好。 次日…… 闻栖提前跟路行的秘书通话,想预约一下路行。 “闻小姐,我们路总交代了,如果是您的来电,不管什么事都请您前往老宅一趟,路总已经打过招呼,会有人接待您。” “嗯……” 闻栖没让路晚安陪同,自己去的老宅。 路家的宅子装修很华丽复古,但很多装潢都能看得出已经老旧了,也没有翻新过的痕迹,多半和路夫人有关。 闻栖来到大厅,很快就有人给她上茶,却没有和她说要等多久,也没告知她路行现在在不在。 她就这样坐着等了近四十分钟,茶杯里的水除了一开始浅抿过半口,便没有再品尝过。 过了会闻栖听到慢稳的脚步声,看到路行从楼上下来,穿着正装,应该是刚结束会议不久,不知道是工作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和路晚安的缘故,她能看得出来路行貌似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更加憔悴不少。 “路叔叔……”闻栖正要起身,被路行打断。 “坐下吧,不用跟我来这些虚的。” 路行坐在闻栖的正对面,刚坐下,马上就有人把电脑拿了上来。 闻栖准备好的茶叶也没机会开口,路行打开电脑,找出一份文件,把电脑挪到她的眼前。 “打开看看……”路行外表儒雅,言谈举止从来不粗俗,哪怕生闻栖拐跑自己女儿的气,也只是冷冽较多,并没有刻意给闻栖脸色。 闻栖不清楚这个文件是什么东西,却有种沉重感侵-入神经,她定定神才把文件打开,里面是一个视频。 从视频封面看,拍摄地址应该在一家酒店,闻栖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她面无表情点下播放。 视频里的主角是她同床共枕七年的前妻,乐容全身都挂在一个金发女生身上,在酒店走廊里迫不及待就亲上了,没几秒乐容被那个女生推开,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很快又扑了上去,吻的急切火热,一路吻进酒店的房间。 在视频最后几秒,还能清楚看见酒店房门关上时,乐容已经自己解开扣子,锁骨露的清清楚楚。 闻栖从来没看过路容这样的一面,那么骄傲的一个女人,在被推开后,居然没有丝毫犹豫又重新扑了上去,这低声下气又卑微的姿态,是她从来没看到过的。 当年乐容追求她,每次被她凶过后,都要一段时间收拾心情,才会重新卷土重来。 哪怕被她拒绝过,也是高高在上的冷脸。 闻栖虽然知道乐容变心出轨,但亲眼看到这些画面,还是有些生理反胃,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乐容做出这种事被恶心到了,还是看到乐容那副完全陌生的嘴脸感到恶心。 而视频左上角显示的时间,正是她签离婚协议的前一天。 “路叔叔,你帮我找这些出来,是怕我分财产会吃亏么?” 闻栖手脚冰凉,却没什么太大的情绪。 路行倒是对闻栖没有失态的样子有一丝出乎意料,他还以为闻栖会恨不得把电脑给砸了。 倒是和他印象中的有所出入。 路行把电脑合上,温雅又不失肃严的双眼审视着闻栖:“小栖,乐教授出轨让我很意外,不过以她的人品,应该不会在分割财产上占你的便宜。” 即便乐容出轨的证据就在眼前,外人对乐容的印象还是优点居上。 闻栖没有在意这些,只是一大早看到这种东西,实在心情不佳:“那您把这段视频给我看,是有别的指示?” “别……”路行抬抬手:“指示谈不上。我知道你来找我为了什么,叔叔也不想刁难你。” 他看闻栖的神情渐渐变得冷锐,食指若有所思点在电脑上,道:“只要你把这段视频公开,让所有人都知道出轨的人是乐容,我就同意你和我女儿在一块。”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路行这样做也只是不想路晚安受委屈,免得外面不知实情的人,还以为是他路家的女儿耍了什么下三滥的招数。 真相由谁来公开都不要紧,但只有闻栖亲手做,他才相信闻栖是真心想和路晚安交往,而不是顶着年轻人的热血随便玩玩。 闻栖心率不知不觉失常,刚刚的视频就和走马观花一样出现在脑海里:“路叔叔,请您务必相信,我对乐容已经没有任何旧情。” 路行:“照你这意思,和我女儿在一起,还不如你前妻的名声重要?” 不是,不是这样的。 闻栖头晕目眩,浑身都不舒服。 她没有要维护乐容的念头,可她真的不能做那一个让乐容身败名裂的推手。 乐容再过分,也确确实实是拿命救过她,不能因为乐容现在不爱了,就忘掉所有恩情,那满背狰狞丑陋的疤痕,都是为她受的。 即便没有前妻这个身份,闻栖也做不到对乐容绝情绝义。 “叔叔,我真的很爱路晚安。”闻栖杏眼猩红。 路行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你就是这样爱的?嘴上说的好听有什么用?外面哪一个青年才俊不比你会说?” 他要看的是闻栖态度,是闻栖的行动! 第52章 画室 路行确实没有刁难闻栖,却在为难闻栖的良心。 “小栖,我看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晚安。”见闻栖迟迟没有给回应,路行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谈恋爱不是小孩子那样嘴上甜两句就行了,你要让我看到拥有保护她的能力,我才能放心把她交给你。” 如果不是路晚安非闻栖不可,路行是说什么都不可能退步,更主要的原因还是闻栖年纪太小,脾气也不算好。 他担心路晚安跟闻栖交往后,时间一久闻栖会对路晚安不耐烦,他自己女儿他知道,太没攻击性,估计跟闻栖吵上一两回能委屈的够呛。 闻栖总得付出点什么,让他看到耐心和诚意吧,不然光凭一张嘴说,他怎么可能看闻栖顺眼? “叔叔……”闻栖张唇,用最简短的话道出原因:“乐容曾经救过我……” 刚启唇,闻栖这张嘴仿佛有千斤重,说完那几个字都重的连呼吸都变得稀薄。 如果乐容没有拿命救过她,她也不会在知道乐容变心后,这么无声无息就把事揭过。 “你们的事所有人都知道。”路行当然知晓这些年来乐容跟闻栖的浪漫,但那些和他和路晚安都无关。 路行还是坚持:“说直接点,乐教授对你有恩,那是你欠下来的。我是晚安的父亲,我不想听到外面有任何流言蜚语攻击我的女儿,你不公布乐容出轨的事,等于默认了外面污蔑晚安的传闻。”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闻栖还是丝毫没有要松动的样子。 路行倒是对闻栖重恩情的性格有一丝欣赏,但这份欣赏和保护路晚安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从沙发上站起,严峻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你给我把这些事处理好,如果三天后你不能完成我的预期,我会带路晚安去欧洲寻医,归期不定,你自己好好考虑。” 上楼之前,路行又说了一句:“上回我和晚安聊过去欧洲的事,她有提过,想你陪着她。” 整个客厅里面只剩下闻栖和两个佣人,她们见闻栖没有要走的意思,又重新砌了一壶热茶上来。 电脑就放在桌上,路行并没有带走,什么意思已经足够明显。 闻栖一直坐在沙发上,大夏天手脚都是冰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从纠结挣扎中缓过来。 闻栖让佣人给她拿来一个电脑包,把电脑装进里面,带离大宅。 她没有急着回路晚安的小区,给乐容拨了电话:“你在哪里?” 乐容清冽的嗓音在耳边回荡,一如既往的偏宠:“我在郊外,离市区有段车程。有事找我的话就在原地等着,我去接你。” 闻栖闭上双目,揉揉愠怒的眼角:“地址发来。” “我去接你……”乐容再道。 闻栖的嗓音明显升起浓浓的不爽:“我让你把地、址、发、来!” 两秒后闻栖收到一条位置共享的消息,她把电话挂了,点进共享页面,驾车到一幢外面瓷砖都是绿色主打的小别墅。 院子门口搭建了棚架,上面爬满紫藤,整个棚子都垂挂飘动着紫色藤蔓,暴雨把瓣叶淋落在草坪地上,那些雨水晶莹剔透的顺着紫藤淅淅沥沥滑落。 这种装修风格,少女心大于浪漫,一看就不是乐容喜欢的,房子的主人估计另有其人。 闻栖没有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拿起电脑下车,到了门口,还没有按门铃,乐容就从里面把房门打开,时间掐的刚刚好,卡在她刚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 她没多说什么,直接进了大厅,屋子里面到处都是俩个人居住的痕迹。 “乐女士,你在公布新女友之前,怎么不把结束婚姻的事在微博发一下?” 闻栖把电脑放在茶几面,食指抵在紧绷的太阳穴上,直视乐容,心情不太美丽。 最近一次闻栖主动找乐容的原因,是去领离婚证,那么着急无非就是为了路晚安。 “我们的私事为什么要放在公共平台任人议论?”乐容的眼睛本就比较显厌世风,不笑的时候更是冷酷寒霜。 她不清楚闻栖要她把离婚的事挂微博出自什么原因。 闻栖听到乐容的反问,都被气笑了:“这几年你做的事有多高调你自己不清楚?离婚倒是一字不提,就这样公开下一个,你让别人怎么想?” 如果她们结婚的事只有家里人才知晓,那离婚低调收场完全没问题。 把爱意宣的人尽皆知,突然就离婚,也不出来说两句,多的人是胡乱猜测。 乐容被指责的莫名其妙,她的眼睛看着闻栖,没有怒火,却满满都是倨傲和理所当然:“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这种高调有什么错?” 她当时喜欢闻栖,这是什么不能高调的事? “算了……”闻栖用手心撑了下酸胀的眼眶,不想再跟乐容做口舌之争,把电脑推给乐容:“这里面有你和别人去酒店开房的视频,我不会传出去。 但我希望你可以回予我一些尊重,把和我已经离婚的事说清楚。” 说到这里,闻栖压下一股子恶心,面无表情又道:“不用你自爆出轨,你把最简单的事做好,写一篇各自安好的声明。” 闻栖没有用七年的婚姻去拿捏乐容,也没用这个视频威胁乐容自爆出轨。 她或许从来都没有真正明白过乐容想要的是什么。 可她清楚,乐容这样骄傲的人,这段视频一旦泄出,会是乐容最致命的打击,很可能从此一蹶不振,跌下神坛。 闻栖:“我不欠你什么了。” 吐出这句,闻栖没有多逗留。 乐容跟了出来,手扶在一根紫藤架上,向来冷静自持。 此刻看到闻栖身影居然也恍了神:“小栖,你签离婚协议之前,我没有和别人上-床。” 闻栖的脚步仍然没有驻留,她听到了,也相信乐容说的话,这些重要吗? 明明早就收回了真心,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妻子继续上-床睡觉,这样恶心的一个人,怎么会是当年那个接受电视台采访,就把对恋人的爱公之于众,浪漫又热忱的乐容? 闻栖跑了一整天,回去的路上天色都黑的差不多了。 她在路晚安的小区楼下,坐在车里却迟迟没有上去,她不知道路行有没有把今天的事跟路晚安说,万一路晚安问起来,她连道歉都不好说出口。 闻栖趴在方向盘上,满目都是疲劳困倦的血丝,她不想跟路晚安分开。 可她也真的不能推乐容,哪怕是乐容自己一步步走到的悬崖边,她也不能做那一个把乐容推下最后一步的人。 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变小,闻栖就在车内坐着,浑身都冷的僵硬。 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路晚安了。 “咚咚咚……” 闻栖骤然惊了下,她顺着被敲车窗的方向望去,路晚安撑着一把伞站在她眼前,风刮的那么大,把路晚安头发吹的凌乱飘起。 透过被雨珠洗刷的窗面,闻栖还是能模糊看见路晚安对着她浅浅的笑,眉目如画,温婉柔情。 闻栖下了车。 路晚安连忙把伞撑过来:“栖栖怎么不上来?我在阳台看了好久。” “晚安,我……”闻栖和路晚安一同乘上电梯,她张张唇,又什么都没说。 进到屋子后,路晚安圈抱住闻栖,发现闻栖手冰的吓人,又握住相互搓搓,她语气满满都是心疼:“栖栖是我的,不可以不经我允许,让自己身体着凉哦。” 她知道闻栖心里在想什么,又亲了亲闻栖被冷到微微青紫的唇,徐徐缓缓开口:“我都知道了。不管栖栖怎么选择,都不要让自己难受好嘛?” 栖栖是很善良的人呀…… 爸怎么可以这样为难栖栖呢。 路晚安的反应有点让闻栖始料不及,她还以为路晚安会哭泣落泪。 或许路晚安现在确实不好受,只是喜欢包容她,迁就她。 闻栖把人搂紧在怀里,在路晚安身上取暖,逐渐把手臂收紧,鼻酸:“路叔叔说要带你去欧洲……” 归期不定…… 这四个字烫的闻栖所有神经感官都在紧绷。 现在的闻栖宛如一只受伤的小狮子,没有平日里的张扬利爪,只剩下无助和无穷无尽的愧疚。 路晚安见不得闻栖这样,心疼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她牵着闻栖在沙发坐下,桌上放着事先煮好的花茶。 她软声:“栖栖,我有办法,你不要难受。” 闻栖喝下温热的茶水,身心暖了不少:“是路叔叔同意我和你交往了吗?” 路晚安摇摇头,膝盖跪在沙发,爬上闻栖腿跨坐着,她两手揉捏起闻栖的耳朵,妩媚的双眼逐渐温柔:“栖栖去画室藏起来,我爸就找不到了,那样他也不会急着带我去欧洲。” 她用唇蹭蹭闻栖:“我收集了好多做好吃的教学视频,栖栖等着投喂就好了。” 闻栖听到这荒唐的想法,忍不住要打消路晚安的念头:“又不可能一辈子都藏起来,早晚还是……” “为什么不可以?”路晚安圈住闻栖的脖颈,凑的很近,鼻尖抵着鼻尖,唇一启一合都能暧昧相嚅:“栖栖不也很喜欢我的画室吗?在喜欢的地方呆着,怎么还舍得离开?” 闻栖说的喜欢,可不是要呆在画室的意思,她正要说清楚,路晚安的红唇已经深吻了上来,搅弄她的唇舌。 闻栖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缺氧,头昏脑沉,不是很舒服,她想把路晚安推开一些,手却无力被路晚安抓住…… 第53章 心疼 她后脑仰在沙发上,承受路晚安越来越缠绵的吻,全身都没什么力气。 感觉到她的手被路晚安放到衣服里面,掌心下是柔软温暖的触感,她试了试想挣脱开,路晚安却没费什么力气就按住了她的手。 “栖栖,你的手好冰……”路晚安似乎被冻着了,当闻栖的手和自己肚子相碰那一秒,冻的她打了个寒颤。 闻栖手脚冰凉,身体却是热的,深重的困倦更是袭卷她所有神经“我好像有点感冒,不要亲我,会传染。” 路晚安身体不好,小感冒都要调养好久,她想把手抽回来,手背却被路晚安隔着布料压住。 没过多久,方才还冰凉的手现在也和路晚安腰腹上的体温一样温热。 “那我叫医生过来。”听到闻栖说不舒服,路晚安有点着急。 闻栖无力的靠在路晚安身上,浑身都闷热,又怕冷:“下那么大雨,别让人过来了,你扶我去床上睡会。” 路晚安摸向闻栖的脸颊额头,才发现闻栖的体温发热的厉害,跟手脚的冰冷完全不一样。 她又看了眼桌上被喝的只剩下大半的花茶,眼里有丝慌张不安:“栖栖,今晚煮的茶是合欢花加酸枣仁,安神用的……” 路晚安不知道闻栖病了,她看闻栖从早到晚都在外面没回来,想着肯定忙累了,才煮了些辅助睡眠的茶。 闻栖咬住路晚安的锁骨,使不上劲和蜻蜓点水没什么区别,她贴上路晚安那软腻肌肤,用身上过于常人的体温去热路晚安,轻笑:“解释什么?你怕我误会你干坏事?” 路晚安刚刚还有些不安的情绪,被那声沙哑低沉的轻笑安抚不少,她摇头:“我担心栖栖怕我……” 那些得寸进尺的想法,已经过分到连她自己都觉得不该这样,她更不想闻栖害怕她。 要是在闻栖眼里看到惊怕的眼神,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闻栖被路晚安扶起,朝床上走去,刚坐下,就看见路晚安蹲在地上要帮她拖鞋,她心头一颤:“我自己来……” 路晚安仿佛没听到那般,手指已经碰上鞋面,一直脑沉无力的闻栖,突然用了好大的劲拉住路晚安。 下一秒就是阵阵头痛欲裂传来,能炸开闻栖的脑神经。 她难受的倒吸一口气,缓缓神才看向身侧的女人,坚持道:“我自己来就好,你去浴室帮我拧湿一条热毛巾,已经不早了,等我擦会脚就睡。” 路晚安微微失神,却没说什么,起身就去了浴室,她顺手把浴室门也关上,从放毛巾的架子翻出一条新的。 打开水龙头,转向热水那边。 刚出来的水还是凉的,沾湿了毛巾,也同时冲刷着路晚安的手。 几秒后凉水渐渐变温,路晚安维持刚刚的姿势没动,再到后面,水温越来越滚热,已经超出正常人能接受的温度范围,路晚安还是没动。 那双白皙纤软的手,被滚水烫出一片红肿水泡,让人触目惊心。 路晚安却像失去痛觉那般,她感觉不到疼,眼睛却被高温热水升起的水汽,熏的泪眼婆娑。 就在她愣愣出神之际,猛拍浴室门的动静把她惊醒,外面是闻栖紧张慌乱的声音。 “晚安,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路晚安这才发觉自己在做什么,她把水龙头关上,看着自己这双被烫的不堪入目的手,满眼都是茫然无措。 闻栖的声音带了一丝前所未有的祈求:“你把门打开好么……” 一分钟路晚安都没从浴室出来时,闻栖就有不好的预感,她喊了两声路晚安都没回应她,赤着脚就跌跌撞撞过来。 无论她怎么喊,怎么拍门,里面都只有水龙头冲水的声音。 正当闻栖准备找物业过来开锁时,门把拧动,浴室门终于开了。 见路晚安除了脸色煞白了点,没出什么事,闻栖悬着的心才重重放下。 “怎么在里面待那么久?”她把路晚安手里的毛巾接过来,失去毛巾遮掩的手就这样猝不及防步入她的视野…… 那满片红肿水泡万分刺目,闻栖的双眼就像被一条带刺的藤蔓狠狠勒缠住一样,满目酸涩上涌,似乎要把她的瞳眸勒的同样伤痕累累才肯罢休。 面前的女人好像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像只即将要被丢弃的小动 物一样楚楚可怜,怕招闻栖厌烦生气,泪眼花花,根本不敢吭声。 看到路晚安这样,闻栖满腔翻涌的情绪都被压了下去,她攥紧路晚安的手,快步把人带近水龙头,把路晚安受伤的手放在冷水下冲,还刻意控制住水流大小。 闻栖能感觉到路晚安怕她生气,根本不敢说话。 她的臂弯把人抱紧,让路晚安后背压向她前胸,轻声:“水泡不要弄破了,会伤口感染。” “栖栖,我是不小心弄伤的……”路晚安小声说着。 闻栖没有反驳,亲了亲路晚安的耳朵:“我知道……” 她带路晚安把手放冷水下冲了近乎半个小时,看到伤口稍微消肿了点,才把人带回床上,翻出碘伏烫伤膏医用纱布。 原本还在生病的身体,在看到路晚安受伤后,形成一种反射,自然而然以对方为主。 闻栖的手脚再冰冷,头再痛,此刻都不重要了,强硬撑起精神去照顾路晚安。 她膝盖跪在床上,用棉签给路晚安的伤口沾碘伏涂抹,动作很轻,突然冒出一句:“我舍不得喜欢的女人给我脱鞋洗脚。” 路晚安的手明显颤了下,闻栖握住那寸没被烫伤的手腕,继声:“现在认真想想,情侣之间不应该分的那么清楚。” 她对路晚安的手背轻轻呼气,试图缓解路晚安的疼痛。 闻栖虽然有一段很长的婚史,可是细数起来,根本没什么恋爱经验,她态度那么坚持拒绝,会让敏感的路晚安多想。 刚刚她完全没有顾虑到这一点,才会让路晚安这么受伤。 “栖栖……”路晚安温声低唤,没心思顾及被包扎的手,说道:“我不疼……” 路晚安全身心都放闻栖身上,当然不疼,只有被闻栖冷落,被闻栖拒绝,才会让她疼的难受。 见闻栖神情认真的撕开医用纱布,她眉眼浅弯,温顺的一动不动,视线却离不开闻栖的脸。 路晚安性子是安静的,以前闻栖喜欢这样安静,现在却心悸起来。 她不知道路晚安安静的皮下在偷偷计划什么,会不会和刚刚那样,明明情绪不对还一声不吭,躲起来把自己伤的体无完肤。 收拾好一切后,闻栖躺上床。 路晚安问:“栖栖今晚不关灯吗?” 以往她们睡觉,闻栖都会关灯睡。 闻栖拉开路晚安,俯身跪在中间,唇瓣隔着衣服紧贴上香软的沟壑,粗喘:“先做点别的。” 她卷起路晚安的裙摆,托住丰腴饱满的臀,紧紧朝自己腰腹压。 软绵的蕾丝布料,很快就变得湿润,热情的让闻栖出乎意料,她甚至都还没开始做什么。 闻栖吻向路晚安,把路晚安的手拢举过头顶,唇齿在那嫩白肌肤上暧昧相依:“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才不会伤害自己?” 她不知道要拿路晚安怎么办,她只清楚自己有多心疼。 好像不管她怎么对待,路晚安都像是会随时裂破的脆弱瓷器,她怎么修复都没用,那些裂纹在路晚安身上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破开的尖锐碎片,飞扎进闻栖最柔软的心房里,划出一道道豁口,一并撕裂。 第54章 打火 这是路晚安第一次和闻栖身体接触的如此缠绵,她耳边漫红,感觉到掐在腰臀上的指尖格外有力,下意识就想扭动,更加紧贴闻栖的掌心。 “怎么这样问?”她双手缠了纱布,还没有到动弹不得的严重地步,用手臂轻轻勾向闻栖脖颈,按向胸口。 深深的把闻栖拥在怀里,这种肌肤相贴的满足感,让她从喉间溢出软吟:“栖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我这里过的舒服开心就好。” “你这样我不开心。”闻栖握住路晚安没有受伤的那寸连藕软臂,一手撑在床侧,就这样看着压在身下的女人:“看到你受伤我一点都快乐不起来,只有好好的出现在我眼前,我才能有心情回馈给你,我开不开心,舒不舒服。” 路晚安做的每一件事,都会牵扯到她的神经,即便路晚安口口声声跟她说不疼不痛,她还是在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后,所有感官都在紧绷,内心情绪上涌,翻江倒海。 她一点都不想看到路晚安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她宁愿这个女人对她说的话有不满可以指出来,对她做的事,有不同意见可以开口提起,能理直气壮在她面前发发脾气,告诉她这样做会心情不好,这样做会难以忍受…… 闻栖在路晚安的眉心上落下一吻,拇指滑过那偏柔软的腮帮肉:“我喜欢可以爱惜自己身体的女人,你会做得很好,对吗?” 路晚安的那双桃花眼逐渐变得湿润起来,在灯光下雾花朦胧,饱满的唇瓣轻颤嗦动,看起来更是孱弱可怜:“那我今天手被烫伤,是不是在栖栖心里减分了?” “嗯……”闻栖毫不犹豫就给了答复。 “唔……”路晚安呜咽,脸枕进被褥里,委屈闷哼,她不要被栖栖在心里扣分。 闻栖的掌心绕过路晚安脊背,把路晚安托起一些,这个姿势让路晚安敏感的颤了下,乌黑卷发从肩上散落在床单,露出玉颈。 她在嫩白的雪肌上面吮动,留下浅淡齿痕,感受娇弱的可人在她唇下颤栗。 路晚安时不时挺起送入唇间的热情,快要把她热化了。 “栖栖……” 闻栖含住路晚安的下巴,呼吸频乱:“感冒了,不能接吻。” 闻言,路晚安蹭蹭闻栖的耳朵,果然没有亲嘴。 她察觉到路晚安有一下没一下碰她的腰,从一开始小心翼翼试探,到后面越来越惹火放肆,还会偷偷观看她的表情,发现她没有要制止的打算,手臂枕在眼前,遮掉羞怯泛滥的桃色眼尾。 过了好一会,闻栖手指勾下路晚安的底裤,去衣柜找了条干净的。 回到床上,看到路晚安弓着腰背对着她,浅粉白嫩的软足却在上下不安的蹭动,已经彻底暴露路晚安此刻有多羞。 闻栖把人捞进怀里:“抬脚……” 路晚安没敢乱动,乖乖的听从闻栖指示,任闻栖帮她穿上。 夜深了,卧室里一片漆黑,枕边是路晚安深熟的呼吸声,外面还有滴答的小雨,很适合入睡的环境,闻栖却躺在床上睡不着。 她累的周身疲倦,连睁开眼都在干涩刺疼,偏偏就是睡不着。 路行只给她三天时间,她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或许她可以恶劣点,让路晚安去和路行打感情牌,多哭两声总会让路行心软的。 她却开不了这个口,也做不出这种事,哪怕那是目前最好走的一条路。 她不想路晚安为了她求人。 闻栖摸向手机,在黑夜中开了屏幕,她点开微信,在乐容的聊天框看了看,打了几行字又删了。 乐容的头像是一些植物,朋友圈除了最近公布的新女友,没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 她和乐容很少在网上聊天,就连热恋的时候也是这样,乐容不喜欢闲聊,每次给她发信息必定有事。 她看着上面寥寥无几的聊天记录,没有甜蜜黏糊的话,离婚了也没撕破脸皮的丑陋争论。 【在吗?】 闻栖最后就只发了这两个字过去,后背突然贴上娇软的触感,肋骨也被摩挲着。 “栖栖背着我找前任……”路晚安的声音还有一丝半睡半醒的迷糊,但仍能听得出来,有些委屈耷拉的。 闻栖把手机放下,简短道:“我找她有点事。” 路晚安知道,她不是怀疑闻栖,她只是纯粹的不喜欢闻栖和乐容联系,她扑进闻栖怀里:“栖栖是要找乐教授帮忙解决我爸提出的条件吗?” 她额头蹭蹭闻栖胸口,又道:“如果不主动曝光乐教授出轨的事,就可以让栖栖和乐教授之间划平的话,那就不要找乐教授了。” 路晚安是说真的,她想到闻栖会一直惦记着对乐容有亏欠,心里就不舒服,现在这样也好,闻栖就不会一直记挂着以前的事。 “可是……”闻栖的声音戛然而止,把人搂紧:“我不想外面的人误会你什么。” “没关系,栖栖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路晚安软糯的声线蕴藏着笑意,听起来确实很容易满足,好像这一生就只追求能和闻栖永远在一起。 闻栖知道路晚安满心满眼都是她,根本就不在意别人说的流言蜚语,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路晚安被泼脏水。 第二天闻栖是被何英电话叫醒的,她昨天睡的很晚,起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路晚安不在房间,厨房那边倒是有些动静。 闻栖:“妈……” “小栖,你跟乐容是商量好的吗?”何英语速有些着急:“不会是你逼乐容发微博的吧?怎么说你们都在一起那么多年,就算分开,你也不能、不能这样啊!” 这些年乐容对何英不但尊重,还给足了面子,让出席什么活动就显身,再忙也挤出时间来,何英也是把乐容当半个女儿疼,没想到事情会闹的那么难堪收场。 在她眼里看来,俩个年轻人各结新欢,离就离了,完全没必要闹到一地鸡毛,放网上任人谩骂。 闻栖接电话之前还有一丝困意,现在倒是被何英一通劈头盖脸的教训给整清新了:“我做什么了我?逼乐容什么了?” 她不就是让乐容发一条已经离婚的声明吗?这不应该发?难道藏着掖着对名声更好? 闻栖被呵斥的心头窝火,她是有点嫉妒的,嫉妒何英老是维护乐容,对乐容疼爱和欣赏永远都高调的巴不得所有人都看见。 总是在想,何英对乐容不是自己亲闺女这事,是不是万分遗憾。 闻栖用路晚安放在床头的平板上了微博,正想搜乐容的微博用户昵称,一刷新,动态直接出来了,乐容就在路晚安微博的关注列表里。 乐容发的微博,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从此我路过教堂,听不见福音。】 配图是七年前闻栖和乐容在教堂拍的结婚照,照片里面俩人都穿着婚纱,乐容在给她戴戒指,那时候闻栖长的还有些稚嫩,眉眼却有那个年纪难掩的锐气。 她们的婚礼是在教堂举办的,乐容发的这条微博,等于变相承认是自己先背叛了婚姻,是违誓的那一方。 她的心不诚,所以再也听不见教堂的福音。 闻栖耳边还是何英激动又无奈的烦声,她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点开评论,前排热评全是嘲讽乐容的,还有很多肮脏的诽谤,编排以乐容的身份,早就在学校研究所不知道骗过几个小女生。 闻栖还是懵的,她又怔怔点开微信,上面有一条未读消息。 乐容:“夜夜皆安,勿回。” 闻栖从来都不会问乐容在不在,昨晚半夜那条信息,那个时间,就算不刻意问,乐容也知道闻栖是为了什么事辗转难眠。 事情一天不解决,闻栖就一天睡不好。 在一座私人植物园里,乐容点了一支烟,她坐在一颗树下,没看手机,没看微博,就这样仰着头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去看更上方的阳光。 有了这些叶子遮掩,连光都变得温和,直视起来并不难受。 她想起闻栖昨天找到她的时候,把视频给她,那决绝离开的样子,好像这样她们就可以形同陌路,再也不会牵扯任何关系。 虽然现在也确实如此,但人心又不是石头做的,都到这种地步了,她甚至能想象到闻栖躺在床上难以入眠,为了这件事纠结痛苦的模样…… 她当时看着那两个字心想,闻栖现在肯定是前所未有的无助。 有些烟灰掉落在手背上,乐容被灼痛了一下,熟练的用另一只手弹掉,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时候,一头金发的女人拖着行李箱过来,她蹲在乐容边上,给乐容发了一支烟。 等乐容把烟衔在嘴里,她才把火打上。 “老师……”金美恩把打火机放进乐容上衣袋子里,那双绿色双眸没有一点难过:“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看网友这架势,用不着两天就会扒我身上来,我要去国外避避风头了,你自求多福哦。” 她起身,拉上行李箱,走之前还摇摇头叹气:“其实你床-技真的很好,我还是很满意的,但我想了一上午,万一国外的姐姐技术更好呢?我走啦,你记得好好吃饭。” 乐容的饭点很准时,不过胃却很挑,很多外面的东西都吃不下,这段时间金美恩算是见识了。 不过嘛,她本来就喜欢照顾人,帮乐容洗衣做饭在她可以接受范围内。 可惜她真的要走了,事情再发酵下去,她的所有社交账号都会被扒,很快路晚安就会发现她和乐容的事。 思来想去,还是离开算了,反正她也没有多舍不得乐容。 第55章 臣服温柔 闻栖把平板放一边,没有再刷微博,听到手机那边还在喋喋不休的声音,她眉眼都是极其的不耐:“我没有逼她!出轨勾搭学生,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怎么就变成是我害的了?” 乐容的下半辈子名声如何,和她有什么关系?是她叫乐容跟外面的女人勾勾搭搭? “既然你这么心疼,那认她做女儿算了。”闻栖冷笑,直接把电话挂掉。 她打开卧室的窗台吹吹风,试图吹散一些心烦意乱。 何英比乐容还紧张,恨不得自毁名声的那个恶人由她来做,话里话外都是对乐容前程的担忧。 闻栖搭在窗榻下面的手攥住上面的台架,略带些茧子的指尖死死扣着,把指甲都按压的发白。 在闻栖跟乐容没有结婚之前,何英从来都不会对闻栖那么不满。 结婚后,何英会时不时表露出闻栖做的事没有达到预期的抱怨。 明明在乐容没有出现之前,闻栖也是何英嘴里常常提及炫耀的女儿。 闻栖烦闷的用手指撩抚了下头发,才女的光环就这么强大? 强大到她亲妈这七年来处处为乐容说话,公司搞什么活动都要带上乐容出席,真是风光无限。 就在闻栖烦躁不已时,身后传来温软的体温,一只纤白玉手,四指搭在她的手臂上,顺着抚下,指尖一路滑过她的肌肤,像轻快跳动的音符弹落在她手背上,十指紧扣。 “唔……要栖栖给早安抱抱。” 路晚安的声音像徐徐吹来的春风,语速也是轻缓温慢,听入闻栖耳里,酥软了腰脊,莫名能让她静下心来。 她转过身,把路晚安拥入怀里。 在路晚安这里,她就是最好的那一个,不用被拿来作比较,也不会得到呵斥跟教训。 路晚安对她,永远都是温柔钦慕,愿意把她放在第一位,不吝啬的夸赞,无限的包容…… 闻栖不得不承认,路晚安给予的这些,让她在心理上有巨大的满足感。 她把人紧紧地揽在了怀里,虎口掐住路晚安的柳腰,似乎不太满足于这样的亲密现状,想更加把怀里的女人彻底占有。 “我们明天□□本玩几天。”闻栖分析着,到时候路晚安生日那天,估计路行还要帮办生日大宴,毕竟是三十岁的生日,把人留在外面玩有点不太现实。 干脆早点去,早点回来,这样时间不冲突。 路晚安自然是什么都听闻栖的,她温顺的蹭蹭闻栖胸口,享受从闻栖身上听到的有力心跳声:“嗯啊……” 路晚安今天新做的菜式,是根据网上的视频教学做的,味道还不知道怎么样,从卖相来看比较甜蜜可口。 闻栖洗漱好,在路晚安亮闪闪的期盼注视下,品尝了一道蛋包虾肉卷。 “栖栖觉得味道怎么样?”路晚安问。 其实路晚安的厨艺不太精湛,网上那些大热做菜视频,大多都是营销出来的,看起来很可以,实际味道却远不足卖相三分之一。 闻栖看路晚安的双眼跟小鹿一样,湿漉又清纯,伸手揉住路晚安软糯糯的脸颊,:“味道一般,有美-色在旁边,食欲倒还不错。” 路晚安眼尾唇角都勾起暖笑,并没有因为闻栖实评的“一般”两个字生气,这个评价好,说明还有上升空间,栖栖可以体会到她厨艺由生到熟,由一般到好吃的过程。 她们开动还没有多久,外面有人按门铃。 路晚安在国内没什么朋友,知道这个住处的更是少之又少,能找上门来的就只有路行了。 闻栖和路晚安对视一眼,路晚安去开门,她折回卧室换身衣服。 等闻栖换好衣服出来后,路行已经坐在餐桌的主位上。 “这些都是你做的?”路行问路晚安,看着桌上样式层出不穷的菜,做的不多,三菜一汤,却能看得出来很花心思,连汤里面的胡萝卜都雕了花。 路晚安拿了副新碗筷过来:“我在网上新学的,爸你尝尝。” 路行接过碗没让路晚安盛饭,自己起身在电饭煲里勺,冷哼:“看也知道是你闲的,小栖不见得会进厨房。” 气氛有些尴尬,闻栖莫名会紧张,以前她也跟路行沟通过好多年,两家常走动也没紧张过:“叔叔,我会努力学做菜的。” 路行也不客气:“行,改明我叫助理给你报个烹饪班,你好好学,用点心学。” 他连盛饭都舍不得让路晚安做,闻栖倒好,坐着等他闺女伺候就成。 他要不是看闻栖是个女的,也是别人家父母娇宠的掌上明珠,说什么也要训两句。 三个人吃着饭,谁都没有吭声,长辈都不开口,闻栖自然也不能失礼。 小时候路晚安吃饭容易呛着气管,后来路行就强制要求路晚安吃东西不能说话,时间久了他们两父女吃饭就是这气氛,安静温和。 等吃的差不多了,路行拿出一个文件袋放桌上,眼神深邃肃然:“里面都是美国有名的医院和顶尖医生的资料介绍,配合医疗设备观察调养身体,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和精力做陪伴。 你要是哪天不耐烦了,跟我说一声,我会把晚安接回来。” 闻栖心里突突跳动一下,反应过来后把文件收好,郑重道:“叔叔放心,我会……” “我不放心!”路行刚准备喝口茶,水都还没碰上唇又重重把杯子放下,他看着闻栖,不再年轻的双目刚柔并存:“你年纪太小,气性还大,把晚安交给你,我怕你对她没耐心,会嫌她黏人,怕你新鲜感过了就不想玩了。” 可是架不住路晚安喜欢,他看路晚安那样,不跟闻栖在一起怕是要准备孤独终老,一生不婚了。 路晚安坚决选择闻栖,根本容不得他这个做父亲的同意还是反对。 听到路行说的那番话,路晚安不高兴了,她小声嘟囔:“爸,你别说她。” 路行没好气道:“你看你,没出息!” 他坐不住,看路晚安这么喜欢闻栖,他就越担心闻栖定不下心来,只是一时兴起。 闻栖见路行要走,直接送路行到楼下,没让路晚安跟来。 在电梯里,路行还是不领情:“我知道你有话对我说,如果只是想口头承诺要给晚安什么,要怎么对晚安好,那可别,我这耳朵天生就不爱听这些。” 闻栖知道路行是爱路晚安才会如此,即便被当面奚落也没对路行有不满。 离开电梯后,路行在前面走的很快,明显不想跟沟通。 闻栖在后面说道:“路叔叔,如果调养好身体要和晚安姐姐在国外待上十几年一样,我会和她在国外定居。” 路行当即震撼的停顿脚步,似乎还怀疑自己听模糊了,回过头吃惊的看着闻栖。 闻栖面色如常:“虽然您因为我年纪小,误会我不够真心,我还是想向您说清楚,只要路晚安一直爱我,我的感情就不会有变。” 路晚安深爱她,她才忍不住心动,这个女人一天不变心,她就一天不会厌倦。 她愿意永远臣服温柔。 路行迟迟没回过神来,不确定问:“你刚刚说什么?你愿意和晚安在国外定居十几年?” 闻栖没有开玩笑吧,不是十几天,是十几年!虽然现在路晚安在国内也可以好好生活。 但身体一直那么弱,让他不断提心吊胆,能留在医疗比较发达的国家确实能减少他担心的隐患。 闻栖几乎没任何犹豫就肯定道:“是。” 要是国外环境和条件比较有利于路晚安,那她就这样选择。 路行沉默了好一会,才从震惊缓过来,虽然还是不怎么看好闻栖,说话却明显温和不少:“等晚安生日过了在谈,希望你言出必行,不是故意拿这件事忽悠我。 最重要的是,真的要对晚安有耐心才好,别两三个月后才告诉我晚安跟你不合适。” 自己的女儿他知道,不是真的爱的话,是不会长期接受路晚安的,路晚安的美好温情里,还掺杂了许多固执和较真。 闻栖送到路行出小区才回去,开门就看见路晚安趴沙发上,正看着门的方向,也不知道维持这个姿势多久了,估计从她出门一直到现在都这样等着。 见闻栖回来,路晚安从沙发上下来,扑入闻栖怀里:“爸跟栖栖说什么了?怎么说了那么久?” 闻栖垂下眼眸就能看清在她眼前放大姣好的脸,估计是怕她挨训,眉眼都是愁色和担忧,她逗弄起路晚安:“路叔叔说,要给我介绍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让我再考虑考虑。” 那个词不经意刺痛到了路晚安,原本没觉得自己年纪大,现在突然紧张起来,她咬着下唇:“栖栖喜欢年纪小点的?” 从年龄上来看,闻栖确实是跟年龄相仿的女人在一起会更合适。 毕竟路晚安都三十了,闻栖常年拉小提琴,就连在公司新接的工作都是最近才开始的。 在社-会阅历上没经验,造成的性格使然原因,还不一定跟晚安能真正的磨合起来。 闻栖轻笑,托起路晚安的臀抱起,直接抱去沙发:“仅从视觉和感官上选择的话,我比较喜欢身材曲线性感,声音轻柔,最好容易被欺负哭的,抱一下就主动盘我腰的那种。” 路晚安的脸微微热,把脚拢的更紧了:“栖栖有没有跟爸说,什么时候娶我?” “这么心急?”闻栖戏谑道。 路晚安确实心急,她想跟闻栖快点把关系定下来,拍好几套不同风格的婚纱照,她亲亲闻栖的耳朵:“嗯啊……那栖栖觉得什么时候才比较合适谈结婚?我都依你的。” 第56章 过分温柔 路晚安明明已经很着急了,在明知道是闻栖故意打趣她而开的玩笑时,还是会心头一紧。 那种慌张感,生怕闻栖真的会被别人抢走那般,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要求闻栖对她承诺什么。 只要闻栖有自己的计划,晚点也没有关系,比起渴望结婚,她更喜欢顺从闻栖的安排。 “先不告诉你。”闻栖没有直言跟路晚安谈结婚的事,扶住路晚安后腰:“去玩会,看看电影刷刷视频,我安排一下行程。” 说起来她还没有尝试预约过医生,从小到大她身体状态都还可以,小感冒会有,一般连药都不用吃,睡一觉自己会好,鲜少去医院。 她拆开文件袋,看着路行发过来的资料信息,有些医院早在十几年前就给路晚安看过,可能效果不太显著,却又确实有点效果,所以路行一并打印出来。 闻栖又看了这几家医院给路晚安开的药,基本都是治疗哮喘的。 她眼睛瞥到趴在边上的女人,路晚安也不做什么,就躺在沙发上,枕在她膝盖一侧,抬眸静静的看她,那模样比她看资料的样子还认真。 闻栖被看的有点心软,总是轻而易举就跟着路晚安的小情绪走。 她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双手穿过路晚安的臂弯,重新把人抱腿上:“等你过完生日,把手续办下来就去美国看看,嗯?” 路晚安握住闻栖的手揉捏:“栖栖考虑好了吗?可能要待好久。” 最少也要在国外待个一两年,从检查身体到服用药物,和后续跟进治疗,没点时间都回不来。 她又继续说解:“要是犯病了,还要在医院一连待上好几天被仪器记录心率,天天在病房里等专家过来。” 路晚安除了有哮喘,还有遗传性的特殊体质,脉搏过弱,易缺氧,比普通人能承受的要差劲许多。 调养的过程都很枯燥乏味,闻栖不一定会受得了天天在医院陪她,这是一件很无聊很消耗精力的事。 闻栖定定看路晚安平静陈述的表情,从头发丝到脚都是娴雅温文的模样,似乎把那些事当成了家常便饭,早就习以为常,连说出来语气都缓缓淡淡。 “你这些年就是这样过来的?”她问。 路晚安没有在意这些:“嗯啊,为了打发时间就画了好多画。” 基本都是闻栖的画像,她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画的了,无聊就想想闻栖,给闻栖发qq消息。 找保姆阿姨给她定做闻栖的拼图,有半身的,有全身的,玩拼图能玩一整天都不腻,拆开再重新组拼上,反反复复。 直到把拼图都摸到卷角摸到褪色,再去定一些新的来。 偶尔也会偷偷溜出去玩仙女棒,录视频发给闻栖看。 虽然闻栖到后面基本都不怎么搭理她,她还是不厌其烦的给闻栖发日常。 其实那时候路晚安真的挺招小闻栖烦的,也幸亏闻栖只是冷落冷落,没拉黑路晚安,要不然路晚安能哭晕过去。 “为什么不交新朋友玩?”闻栖问,手臂下意识把人抱紧。 提起这个,路晚安年纪小点那会还会伤心,现在已经没多大感觉了:“她们都不敢跟我玩。” 不是不喜欢和路晚安做朋友,而是不敢。 也再也没有人和小闻栖一样,愿意在最活泼好动的年纪,陪路晚安变得安静,天天玩那些无聊发闷的东西。 她们爱足球爱游泳,这些路晚安都不能玩,老师也总是再三叮嘱,久而久之就没有小朋友敢跟路晚安处一块了,她们喜欢能一起活动的伙伴。 闻栖真的不知道路晚安会在国外过得那么孤独,她想起自己曾经看到消息还当没看见,故作不回的事,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当时路晚安是用什么心态坚持不懈的跟她分享那些大事小事? 或许也是真的不求她回应,可怜兮兮的想找个地方说说话。 所以从不质问她为什么qq在线发说说发个签却不回信息。 闻栖:“晚安,对……” 在闻栖张口时,路晚安指尖轻点她的唇珠:“不用道歉,栖栖只是没有回应,又没有做错什么。” 不爱一个人而已,没有错的。 况且她们分开的时候,闻栖还那么小,很多话没两天就忘了也正常。 是她太孤独了,才会把闻栖央求的,每周要通话,每天要找她玩这些记得一字不漏。 路晚安不想闻栖可怜她,她说出来,是想让闻栖了解了解,调养身体说起来轻松,真正要计划起来会很无聊,很煎熬。 见闻栖还是脸色凝重,路晚安亲了口闻栖的侧脸,用软舌在那娇嫩水灵的肌肤上轻轻舔吻。 闻栖眼睛微微酸涩,现在路晚安说起这些越是平静,她越是不好受,那不是释怀,那是被长年伤害下养成的惯性。 直到现在,路晚安给她发微信,仍然不会催她回复。 不管什么事,什么时间,从来不会问她为什么不回。 “我会一直陪着你。”她握住路晚安的手,放唇边低吻。 路晚安枕在闻栖身上,柔糯请求:“想早上睁开眼就看到栖栖,晚上睡在身边的也是栖栖……” 还有各种节日都想和闻栖一起过,想学好多菜让闻栖品尝,她们要相爱,要一起生活。 路晚安的人生里,已经不允许闻栖离开了,没有闻栖她会活不下去的,她不要学什么独立坚强,她就想和闻栖天天在一起,就算只是在边上看着闻栖,她也看不腻,看不烦。 闻栖把路晚安上身平放在沙发上,俯身低缓亲吻脸颊,柔软的唇瓣贴合,谁都没有更进一步,仅仅只是蜻蜓点水般。 她们在做世界上最亲密的事,还带着闻栖心疼不已的怜爱。 和闻栖往日作风不同,今天的吻过分温柔,比夏季的晚风更要让人舒适,整个大厅格外安静。 “栖栖什么时候要我?”她喘息着,眼尾红霞满布。 问出口又觉得过于放-浪,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便大胆的直勾勾望着闻栖。 她想到昨晚的事,脸还有些热,风情不减半分:“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好,栖栖不想吗?” 她虽然顺从闻栖做的所有决定,偶尔还是会有生理上的疑问冒出来,好几回她都能感觉到闻栖真的很想和她更亲近些,却总是止步。 难道闻栖不用解决就能好么?那为什么她和闻栖不一样呢…… 闻栖把人从沙发上揽起,把人抱得紧贴,看路晚安满脸好奇的模样,又纯情又无辜,她哑声:“你还不是我太太。” 关系还没确定下来,她要路晚安会有负罪感,这么美好的人,不应该被随意对待。 更何况那还是一直被路晚安珍惜着的,更不应该被她轻易拿走,她是真的喜欢路晚安,才如此认真。 路晚安脸上爬满失落,勾住闻栖脖颈凑近:“唔,那我想快点当栖栖的老婆。” 闻栖:“快了。” 今晚她们睡的很早,明天要赶飞机。 日本 闻栖带路晚安在订好的民宿歇下。 “先吃点东西,晚点带你去看夏日祭。”她把路晚安抱怀里,在她耳边低语:“有很多烟火设计大师比赛,很热闹,怕你到时候玩的不想早回,会累着。” 这时候,闻栖之前托人准备好的和服正好送了过来。 路晚安在飞机上睡的很沉,现在倒是一点都不困,她拆开,里面一共有三套和服,一套红的,另外两套分别是藤色和浅白色。 “栖栖,这件是里衣么?”路晚安不了解这些,她拿起红色那件布料比较短小,好像还有些透的衣服。 这件明显和另外两套不一样,它没有腰封那些搭配,面积至少要更小上一倍。 除了妖冶的花纹外,只有腰上有系带,别的没任何装饰。 系带的位置也不太对劲,太下了,真的能把领口穿起来吗? 她在身上比划一下,突然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这件根本不是她想的和服,是改良的情-趣浴衣…… 路晚安手里拿着的衣服渐渐变得烫手起来,她偷偷看边上的闻栖,闻栖也正在看她,估摸着应该看了好一会,连她刚刚拿在身上比划的样子也一并望入眼底。 她看到了闻栖眼里打趣的意味,凑近闻栖面前,仰头就含住那张唇轻轻磨咬,勾的闻栖呼吸渐重才松开。 路晚安把那件情-趣浴衣抱在怀里,秋水盈盈的美眸风情万种:“谢谢宝宝,我好喜欢。” 闻栖垂下眸色,看路晚安的眼神深沉温热,她勾捻起路晚安的下巴,意味深长:“我也喜欢,不过我喜欢看你穿。” 毕竟闻栖从来不会虐待自己的视觉享受,不但是指性感上的,她更喜欢看路晚安打扮端庄清雅的模样。 在来之前她已经做好足够功课,充分了解和服的穿法,那套藤色的正经和服就很适合路晚安,很温柔的颜色,跟路晚安的气质般配。 她甚至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画面,在给路晚安别上同样风格的和风发饰,漫天烟火跟十里樱花,肯定都不及路晚安半分绝色。 “那我们今晚早点回来。”路晚安埋进闻栖怀里,脖子都有些羞红:“嗯……早点回来休息。” 闻栖回抱住路晚安:“还要逛街看庙会,你不是最喜欢仙女棒吗?烟火更漂亮。” 她顺抚路晚安的背脊,给路晚安承诺:“以后每年我们都来这里看一次。” 既然路晚安身体不适合玩别的项目,那她就陪着玩合适的,小时候看仙女棒,长大了看烟火。 第57章 让神明听见我的祷告 路晚安不是很在意年年去同样地方打卡这些事,去哪里都好,只要是跟闻栖一块就行。 到了夜晚,闻栖给路晚安穿好和服后,才给自己换上。 一藤色一浅白的身影穿梭在挂满灯笼的街头里,闻栖给路晚安戴的和风发饰,是好几瓣扁椭圆形紫色布艺做的,像一朵小风车,下面还挂了三条打了花瓣的流苏穗子,晃动起来跟路晚安摇曳生姿的身影融合,整个“小风车”就像真的会转动一样,有种典雅风的柔美感。 今晚穿和服出门的人比比皆是,路晚安身上这套真算不上出挑,仍然惹人注目。 那骨子里的风情娇媚,眸色潋滟,罕见的是,气质和面容都端庄温雅,介于纯与欲之间,看的人眼睛都直了,难挪目光。 闻栖不是第一天知道路晚安美,再看还是会入神,看迷了眼:“总是担心我会被人抢走,应该是我担心才对。” “栖栖觉得我今晚漂亮么?”路晚安脸有些红热,微仰下巴,双手抱挽住闻栖的手臂。 问这样的问题谁都会害臊,路晚安也不例外,她还是问出口了,想得到闻栖的夸赞和审美上的认可。 闻栖在路晚安耳边咬耳朵,声音不大,在热闹街里几乎能被淹没,她道:“嗯……” 这不是敷衍,是她给路晚安真实的评价,她的嘴说不出什么夸张称赞,最简短明了的话,她不用特意思索,不用找词,说出来的就是最直观感受。 得到想要的答案,路晚安心情很雀跃,在闻栖脸上就吧唧了一口,想到现在是街上,又刻意收敛许多,眉梢眼角都是少女怀春才有的娇态。 “栖栖,我想吃这个。”路晚安被闻栖牵着,她在一家店铺门口驻足,眼睛看着里面各种烂漫颜色的刨冰。 闻栖的日语很流利,她们不需要翻译,可以沟通的毫不费力。 路晚安那双眼就跟看到星星一样变得亮晶晶的,满眼倒映的都是各色各样的刨冰,闻栖不忍心拒绝。 只买了一份,叮嘱:“这个太寒了,不要多吃。” 路晚安接过闻栖买来的刨冰,捧着纸杯,刚打出来的碎冰,上面还在冒气。 她的手心很快就被冻红了,眼角还弯的像月牙一样,温顺回应:“嗯啊,就吃一点点。” 路晚安没有贪嘴,用勺子挖了一小勺送进嘴里,被冰的颤起肩,满足感却无与伦比。 她把勺子深深埋进蓝色的冰沙里,食指抵着勺柄往里推,指尖都沾上点碎冰,却丝毫不影响她继续把勺子推藏。 路晚安没有再吃,也没丢掉,就这样一直用手心捧着。 她看到周围不少人手里都拿着苹果糖,这回不用她开口,闻栖在现做苹果糖的铺子,主动买了下来。 玫瑰糖浆浇淋在大小适中的苹果上,裹出一层香甜气息,苹果正中间被插-入小半截竹签,用来做握手可拿的工具。 还没有开始品尝,仅凭晶莹剔透的外观上,看起来就很有夏天的味道。 闻栖拿给路晚安,路晚安没伸手接,倾了倾上身,唇瓣贴吻苹果,轻轻舔舐那外层的甜糖。 在闻栖眼皮底下,浅粉舌尖时不时露出,没尝两下,软舌就被糖层晕出淡淡的玫瑰色。 再晚一点出来逛的人会更多,闻栖担心路晚安身体不适应,把人牵到神社附近的石子路。 现在下面大多都是等着看烟火大会的比较多,神社里面求签拜祭的人也不少,外面倒是安安静静,基本没什么人。 闻栖看着路晚安还捧着那杯近乎没怎么动过的刨冰,说:“都化掉了,扔了吧。” 路晚安还想等不冰了再尝尝,闻栖道:“我带你去前面的神树挂风铃,路不太好走。” 又还穿着木屐鞋,捧着东西更不方便。 路晚安听闻栖的照做。 “风铃?是栖栖用来求祝福的吗?”她有听说过这种祈祷方式,把风铃挂在树上祈愿,神明会庇佑你心中所求。 闻栖拿出一个铜色的小风铃,塞到路晚安手心里,来到一颗已经被挂了许许多多风铃的树下:“嗯,用来祷告你身体常健。” 她握着路晚安手,把风铃顶端上面的锁扣按开,挂在树枝相连的麻绳上。 这里每颗树都挂了粉樱花瓣的灯笼,倒也不暗,灯火没有太亮白,把路面照的朦胧昏黄。 “栖栖,我们等会下去,还来得及看烟火嘛?”路晚安问,这里应该不是最佳看烟火的位置,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冷清。 她话音刚落不久,天空划过一道空远的轻响,几秒后“嘭”的巨响才陆陆续续在夜空破开,一簇簇五光十色的光影直蹿上空,在夜幕里更是绽放出无数朵颜色不一的绚烂光花。 烟火的面积大到惊人,占满路晚安所有视野,仿佛在下一场巨型瀑布雨,目光所及全是火树银花的焰火。 路晚安从来没见过能绽这么大的烟火,瞳眸倒映出的景色,遮不住她被惊艳到震撼满满的目光。 闻栖从路晚安身后把人搂抱进怀里,牵起路晚安的手搭放在系了风铃的麻绳上。 她含住那软白敏感的耳朵,上下唇暧昧抿动:“要把风铃摇出声音,才能让神明听见我的祷告。” 烟火还在继续,路晚安还迟迟没从惊艳缓过来,她大概知道这是闻栖准备的,在看不清烟火大会的位置里,能把这么美的焰火收入眼底,那只能证明是闻栖特意定的独家。 她的手,被闻栖带动着轻轻摇晃手指下的麻绳,整颗树上的风铃都在清婉响动,而她刚刚挂上的那一个风铃,突然有什么微闪微亮的东西从风铃里面掉落出来。 路晚安的视线下意识就追随着,闻栖像是早有预料,把掉出来的“微光”攥在手里,在她的眼下再缓缓摊开,掌心里面放了一个她七年前亲手给闻栖设计的婚戒。 “路晚安,我娶你。”这个戒指的尺寸是闻栖的,闻栖只从路晚安钱夹里带了这个出来,另一半戒指尺寸要调整调整才能给路晚安,她认真道:“把戒指给我戴上,嗯?” 漫天焰火的声响还没有停下,路晚安却把闻栖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听的清清楚楚。 闻栖不但向神明祷告要她身体常健,还要娶她。 她双眸渐渐湿润,点点头,说不出话来,温热的泪珠子却在脸颊两边滑落。 手指捻起放在闻栖掌心的戒指,这是她给闻栖设计的,画图稿那段时间,她时常深夜泪洒枕巾,总是在想要是跟闻栖结婚的人是她就好了。 每次冒出那个念头,就被道德感束缚的喘不过气……把自己折磨的痛楚难忍。 熟悉的戒指在她指尖发烫,哪怕她跟这个戒指没有相处太久,却比任何人都要熟悉每一点设计的细节和寓意。 路晚安执起闻栖的手,把那枚戒指戴进闻栖的无名指上。 阵阵晚风吹过,挂在麻绳上的风铃随风晃摇,在五彩缤纷的夜色下温柔晃出风铃声,就像是一种回应,连神明都在见证她们热烈浓郁的爱。 闻栖双臂圈上路晚安的腰,俩人贴的无比紧密,她低头吻住那张早就想吮吻的红唇,勾起路晚安的舌尖,一并品尝残留在上面香甜的玫瑰糖。 她把怀里的女人吻的愈发投入,在灯笼照影下,路晚安微张眼睛,桃色乍泄,满脸都是甘愿沦陷的享受舒适。 闻栖也没好到哪里去,埋进路晚安颈窝粗粗喘息,哑声:“今晚要你……” 路晚安给她戴了戒指,她们结婚了。 第58章 害臊 闻栖远没有路晚安看起来的那么淡定,在生理需求方面,她甚至不比路晚安要淡多少。 在路晚安看不到的地方,她会回味每次都点到为止的亲热,越克制越难耐,每每深夜闭上眼睛都是路晚安的画面。 她比路晚安更会隐忍,也更难受。 想到这段时间以来路晚安不留余地的勾引,闻栖到现在仿佛还能在耳边听见路晚安动人的邀请,磨人的撒娇。 每一下全都拿捏住她的神经,把她拿捏的稳稳的,让她无处可逃,不敢多看。 闻栖深知如晚安对她的诱惑力有多大,要不然也不至于节节败退。 她拇指抚上路晚安那被吻的微微红肿的唇,在灯笼昏黄的光影下更惹人浮想:“你要爱护好自己的身体,身体健康才能跟我长久在一起。” 直到现在,她还对路晚安昨天晚上用开水烫伤自己的事情心有余悸,虽然在及时处理下,伤口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但那星星点点,深浅不一的的豆大红痕,还是在告示她昨晚发生的事有多危险。 她把路晚安的手腕圈在虎口里,抬起路晚安暖玉般的纤软指尖,脸颊和那手背紧贴,她道:“你不希望我跟路叔叔一样,守着一个已经离世的人孤独度过吧?” 这种寂寞和无边无际的难受,恐怕是连路晚安都不敢想象。 谁又能知道路行的内心到底有多苦,闻栖不想做第二个路行,也永远不打算做失去路晚安的准备,她要的是让路晚安和她长长久久在一起。 路晚安视线逗留在闻栖握住她指尖的手,那无名指上还有她刚刚戴上的戒指,现在闻栖是她的。 “我怎么可能会抛下栖栖?”路晚安气息羸弱。 昨晚闻栖说的话路晚安还记得,受伤了会在闻栖心里被扣分,这在路晚安眼里,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她一直没回国找闻栖,早些年病的太厉害,总害怕自己坚持不了多久,才白白错过闻栖这么多年。 如今好不容易和闻栖在一起,她又怎么会不珍惜? 闻栖看路晚安红红的眼眶,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心头升起有一丝自责,担忧自己说的太过,会吓坏路晚安。 她把人揉进怀里抱抱,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在路晚安面前有多喜欢亲密接触。 闻栖把人带回到民宿,把那件红色浴衣拿给路晚安,她把发饰摘下,唇借机凑在路晚安耳边:“去洗澡……” 明明就只是简短的三个字,却在路晚安的耳边晃荡着不肯离去,连同温热呼吸都捎上一层特殊的气氛,吹的路晚安分不清是耳朵痒还是心更痒。 路晚安进浴室之前,指尖还若有若无摩挲着闻栖手上薄薄的茧子,手感没有很娇嫩,也不太光滑,却让人心口怦怦乱跳。 闻栖坐在床上,听里面打开淋浴的水流声,过了好一会,浴室里面都没动静了,路晚安还没有出来。 这回闻栖没去找,也没催促,她已经能想象到路晚安穿上那件浴衣,扯扯下摆又拢拢胸口,最后发现哪都遮不严实却仍然无半点扭捏,满脸溢出跟成熟的水蜜桃那般能掐出水来的风情样。 又过了近乎一分钟的漫长等待,浴室门才被打开。 闻栖把卧室的所有白灯都打开,当着路晚安的面把戒指拿下,放好在床头,一双手空无一物。 这个举动的意思,让路晚安脸微微热,闻栖曾说过,床上摘戒指是怕弄伤太太…… 浴衣没能捂住路晚安丰腴的曲线,两边领口都收不到一块,系好了还能开到肋骨上一点的位置。 白嫩的雪肌上还有洗澡时未擦干的水汽,这风情万种的身骨,把这件浴衣穿出韵味满满。 路晚安没有刻意洗头发,发尾是在洗澡时不小心沾湿的,现在还用发夹随意勾着,有几丝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肩上,并不显凌乱,倒有一丝动人的粉桃花娇俏感。 闻栖确实没有挑错,这件浴衣的颜色很衬路晚安。 她的目光毫不避讳的从头发丝到脚把人望入眼底,看着面前的女人步步走到床边,弯着腰爬上-床来,那浴衣下摆被路晚安这个动作弄的更是收紧,勾勒出曲线。 “栖栖……”路晚安上来就爬进闻栖怀里,娇娇懒懒要闻栖抱。 闻栖轻笑,对这种撒娇很受用,咬住路晚安肩头,把人肆意揽在怀里,感受到路晚安越来越柔若无骨的腰身,指尖熟练又温柔的安抚着。 愣是她知道路晚安敏感,早就做好了准备,还是在那热情迎接的回馈里,有被惊喜到。 做攻最满足的事,大概就是看指尖下的女人意乱情迷,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满嘴只剩下单音节的娇声,在眼前颤栗着哭泣。 结束后…… 闻栖把路晚安身上湿哒哒的浴衣脱下,换了身干净的宽松t恤,她手握毛巾,一手圈住路晚安小腿曲起,一手给路晚安擦洗。 路晚安真的累着了,呼吸还没有完全平复,唇色是病态般的白。 尽管胸口连她呼气都在揪疼,她还是像只吃饱餍足的狐狸,软绵绵又温顺的趴在床上,任由闻栖给她清理。 “有没有好点?”闻栖语收拾好后,侧躺在边上,她的语气不免心疼,拢过路晚安被汗液弄湿的卷发。 看到路晚安不太好的脸色,她有点后悔自己不够温柔,让路晚安这样遭罪。 “我没事,栖栖不要担心。”路晚安摇摇头,不想闻栖连跟她亲热都在内疚。 她钻入闻栖怀里,把人抱紧,嗓音倦倦的:“栖栖跟乐教授在床上也是主导方吗?” 她问道,弄的有些累了,还是迟迟不肯入睡。 问这些没有什么特殊意思,她只是想多了解一点闻栖的喜好,是和乐容在一块才比较被动?还是闻栖天生就更爱主导方? 闻栖没有隐瞒路晚安,实话实说:“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位居下面次数比较多。” 路晚安心想,闻栖跟乐容结婚七年都没性生活不和谐,说明闻栖也很享受当下面的那一个吧…… 她突然又不想睡了,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本就蠢蠢欲动的想法更加汹涌。 闻栖轻吻住路晚安的耳朵:“在想什么?一脸想淘气的样子。” 路晚安有些羞,哼哼唧唧的没敢回声。 闻栖起身准备去洗澡,路晚安又勾住她脖子,仰起脸就亲在她唇上。 “奖励栖栖的。”路晚安轻舔下唇,片刻又松开闻栖,钻入被窝里,脸都没有露出来。 闻栖也没继续逗弄路晚安,给路晚安铺好被子,拿着床边上被换下来的浴衣,还有刚用过的毛巾去浴室。 她把这两件都放在同一个盆里,打开蓬蓬头用热水浸泡,很快水面飘出微量少淡的红色血丝。 闻栖双手掩着脸,迟迟没有把手放下,害臊又热的很,脸到脖子全是红云,丝毫没有比路晚安的羞样平静到哪里去。 足足过了五分钟她脸上的温度才恢复到正常,她把衣服跟毛巾都清洗干净,放着烘干。 这才开始洗澡。 把衣服脱下,背对着镜子,才看了一眼,就被上面遍布迷乱的指甲抓痕看出神了…… 耳边再次响起路晚安零碎不堪,一声声柔弱哭腔。 闻栖没有太凶,她虽然更喜欢尽兴些,还是顾及着路晚安的身体状况。 就这样也很好,她被路晚安那温顺到骨子里的调调,哄的七荤八素。 这女人让什么姿势什么姿势,让喊什么就喊什么,谁能顶得住。 第59章 栖栖是我的女王 一张铺满油画蔷薇的欧式椅垫上,被单只柔白膝盖跪压着,路晚安没有穿鞋,粉圆玉润的足尖踩在地面,两只手紧紧搭握住椅背,前胸朝椅背抵靠。 她还没来得及化妆,满头乌发犹如瀑布般厚密,凌乱散开在身上,隐隐遮住滴落香汗的雪肌。 路晚安今天生日,盛装打扮,酒红色的玫瑰礼服裙无比华丽娇艳,此刻却褪在腰间,连裙摆也被高高卷起。 她弓腰趴在椅背上,红唇紧颤,不敢发出太大动静,依稀还是会有零碎不成句子的软声从唇间溢出。 “栖、栖……” 路晚安眼尾桃色满满,双眸都是湿润的,她仰起鹅白玉颈,娇妩脸蛋都是被汗液烫出的薄红。 她伸手抚上在她腰后的闻栖,温柔摸着闻栖同样微湿的发顶,在鼓励着什么。 这举动无疑让闻栖更加愉悦…… 想到楼下还满座宾客,闻栖不得已提前结束,她撑着椅子从地上起来,膝盖还有新鲜的擦痕,那是被路晚安房间里的浮雕地瓷碰到的。 她把路晚安的礼服裙重新穿好,面前的女人转过身来正对着她,满脸都是可疑的绯红,在那张诱人红唇即将要吻上来时。 闻栖避开了:“我先去漱口。” 路晚安还是勾起闻栖的脖子,执意来了一个热辣绵长的湿吻。 “咚咚咚”卧室的门被敲起,门外的人:“大小姐,蛋糕都送上府来了,路总在催呢。” 路晚安吻的更投入了,握住闻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闻栖有点招架不住这么热情的撩拨,用了点力劲才把路晚安拉开一些距离,她粗粗喘了几口气,才对门那边喊:“我现在就带她下去。” 从日本回来后,闻栖为了路晚安的生日,还特意学过两天的盘发,现在时间来不及了,都用不上。 她简单帮路晚安把头发整理好,拿过卷发棒把微微湿的部分热干热蓬松一些,看起来发量更加浓厚。 又拿过一支口红涂在路晚安唇上,路晚安底子好,只化口红也美的让人惊艳。 想到刚刚做的事,冷静下来后闻栖还舔了舔下唇,她疯了吧,被路晚安勾两下就意乱情迷,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闻栖垂下眼眸把路晚安越来越红润的脸蛋望入眼底,忍不住在那脸颊上用齿尖磨着,哑声:“一肚子坏水。” 路晚安轻轻在闻栖唇上贴着,看到被沾上的口红膏体,脸上漫起红云,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分贝太轻,闻栖没有听清楚,看路晚安脸红的模样眼神沉热,看得竟有些痴了。 路行站在宽阔大厅临时搭建起来的台上,他生性就不爱啰嗦,没有准备的稿子,拿着话筒,站姿笔直,一身都是温文儒雅又不失威严的气质。 他说着得体的官方话,发言完毕,台下都是热闹的掌声。 路行看路晚安迟迟不下来,亲自上了二楼,正好迎面碰上从卧室出来的两人。 视线放到路晚安挽着闻栖的手臂上,路行眉头一拧:“晚安,小栖才刚离婚不久,你们现在还不能这么高调。” 路晚安微愣了一下,还是把手松开了:“知道了爸……” 路行又看着闻栖,道:“你今晚不用陪晚安出去,在房间呆着。” “爸!” “别急着替小栖说话。”路行打断路晚安,神情严肃:“乐容刚出那档事才几天?全网都在辱骂,疯狂要研究所辞退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小栖跟你高调腻歪像话吗?不免让人觉得小栖太薄情。” 哪怕出轨的人是乐容,但乐容对闻栖做的事,轰轰烈烈到让全世界都知道的浪漫,又不是凭空捏造的。 这才离婚几天,就在前妻最水深火热的时候和新欢迫不及待要秀,让外面的人怎么看闻栖? 如果闻栖不是路晚安喜欢的人,路行可以不理会,现在这俩女娃既然要交往,那他就不得不管。 他退让的已经够多了,不想连好名声都失去。 闻栖看着路晚安失落的表情,有点心疼,谁不想三十岁生日这天,可以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切蛋糕吹蜡烛。 “我没事……”她想揉揉路晚安的腮帮,想到路行还在旁边,便中止了这个想法,宽慰道:“玩开心点,我等你把蛋糕分给我,奶油多一点,我喜欢吃奶油。” 路行把闻栖说出口的话一字不落听到耳里,他催促路晚安下去,别让满座过来吃生日酒的客人久等,自己却没急着走。 他定定审视闻栖:“你最近脾气好不少,倒让我出乎意料。” 留下这句,路行才离开二楼。 在他印象里,闻栖从小到大性格都不太讨喜,特别争强好胜,做事也不留余地。 他清楚记得,闻栖在上大学时,因为被室友偷过一两句随手写的小情句拿去参赛,在所有人都希望闻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情况下,闻栖不但揭发了室友,还报了警,让对方臭名昭著,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在路行看来,这种做法太过了,闻栖确实没错,但室友也罪不至此。 导致往后他看闻栖,总是会有一点偏见,最近闻栖的转变让他有所改观,没狠心亲手让乐容身败名裂,对他的呵斥跟教训居然也没发作。 不仅这样,刚刚还会哄人了? 路行确实希望路晚安名声能得到保护,但那之后他又认真想想,闻栖要是真听他的,做出那么绝情的事,着实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现在的局面,也算是把他担忧的事得到了解决,闻栖心里柔软之处逐渐浮现,或许闻栖还是跟小时候那样臭脾气,是他偏见太深,才会把本就丰富多彩的小姑娘通通否定…… 生日宴开始,坐在最里桌的,都是年纪比较小的青年,不是公司高层的小孩,就是路家小辈亲戚。 年轻人都爱热闹,性子活泼,有人提议给路晚安唱生日歌,马上把大大的多层蛋糕和路晚安一同围在中间。 蜡烛被点亮,大厅熄了几盏灯,他们开始唱歌。 路晚安虽然心情不佳,还是没有表露出来,她盈盈轻笑,许了愿望后把蜡烛吹灭。 蛋糕最上面那一层表面“画”满了一戴着王冠的女人,是路晚安原型。 她小心翼翼想分划出这一块,但如果这样做的话,整个蛋糕就会被挑的稀烂。 路行站一边察觉到路晚安意图,轻声呵斥:“晚安,不能这样。” 路晚安眼眶微红,抱歉的看了眼路行,她不应该在那么多人的面失礼。 她优雅温婉的切好最上一层蛋糕,其余的蛋糕层会有家里的仆人切,在端给客人。 生日宴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才结束,路晚安整个晚上都在重复做两件事,收礼物和微笑道谢,累的脸都快要笑僵了。 她知道那些人不是真心想给她过生日,那是为了讨好她父亲,借机送东西而已。 路晚安去厨房看那块特意被她藏起来的蛋糕,拉开冰箱,拿出来直接回了卧室。 蛋糕奶油层面上只有一个“皇冠”,这是路晚安特意给闻栖留的。 “栖栖,是不是好无聊?”她进门,正好看见闻栖躺在阳台那发呆。 这件卧室路晚安不太常驻,很多用具买了很多年了还跟新的一样。 闻栖在躺椅上看看天,一直没走,就是等路晚安的生日蛋糕。 “等你怎么会无聊。”她刚说完,有道身影遮住她的视野,满天繁星变成路晚安那张楚楚动人的脸。 路晚安没有换衣服,就穿着这件礼服坐在她腿上,手里拿了一块蛋糕,俯身在上方。 礼服的领口本来就是交领露肩的,路晚安的姿势能让她看到若隐若现的深深沟壑。 “乖宝宝,吃蛋糕。啊——”路晚安分出一块奶油刮在面包上,这才叉出,手举着放闻栖唇边。 闻栖对那声称呼有点脸热,尤其路晚安还是那样哄小孩吃东西的语气,现在还亲手喂她…… 她的手抚上路晚安的腰,看到眼前这双桃花眼比星空还亮的模样,心里起了涟漪,张嘴就接受路晚安投喂。 “生日快乐……”闻栖道。 路晚安今天听这句话听了很多,回应无一例外都是客气礼貌的道谢,唯独听到闻栖亲口道出后,瞬间泪目,眼里都是雾蒙蒙的泪花。 “怎么了……”闻栖一头雾水。 路晚安用手背擦了下眼睛,很快又扬起笑脸,开口说话难掩委屈:“栖栖好久没跟我说过这句了。” 甚至连续好几年,在她主动求祝福的时候,坐在电脑傻傻等到十二点过了,都等不到闻栖怜悯一句,连敷衍她发个生日蛋糕的小表情也不愿意。 闻栖坐起来,把路晚安抱入怀里,心里五味杂陈。 在这之前,闻栖并不是完全不知道自己会伤路晚安的心。 但她确实凉薄,可以在不喜欢路晚安的时候,把人视若无睹到这般地步。 “以后年年都陪你过生日,把以前的生日礼物都给你补上,嗯?” 她轻轻拍路晚安后背。 路晚安摇摇头,软嚅道:“我不是来责怪栖栖的,一直陪着我就好,不止生日。” 她不需要闻栖为忽视她冷落她道歉,也不需要闻栖补过去好几年的生日礼物,她只想让闻栖每天都可以出现在她眼前。 路晚安把蛋糕有“皇冠”的那一面转过来,她抬眸仰视闻栖,喃喃:“栖栖是我的女王……” 她挺了下腰,在闻栖下巴上细细亲吻。 闻栖闭目感受路晚安落在身上湿润又虔诚的吻,怀里的女人乖到的让她心疼。 第60章 黑天鹅 路晚安的唇形不太薄,也不厚,是那种饱满微肉肉的,很酥软性感,含在唇间吮吻会很舒服。 这是闻栖第一次吻路晚安时就发现了。 路晚安的回应很热情,从喘息频率到唇舌相依,都能让她能清楚感觉到,这女人和她接吻有多沉醉享受,一点点填满她心理上某种虚荣…… 闻栖寸寸揉捏路晚安的手臂,由下至上掐弄,手臂内侧最柔最软的部位她掐的最用劲,把那处揉掐的通红。 连手臂上的白皙软肉被摩挲擦出指印,路晚安愣是不反抗不避开,照样窝在闻栖怀里,温顺的很,看不出来疼不疼。 一通电话把她们的气氛打破,闻栖的手仍然没松开,手心揉捏怀里的女人,另一只手接起电话。 看到打电话来的人是何英,闻栖脸上明显闪过烦躁,她接电话后没说话,等那边先开口。 “小栖,乐容去机场路上出车祸了,你过来市一医院看看吧,我把病房号发给你。” 事情发生在白天,何英现在才说,证明她知道今天什么日子,才会没在车祸第一时间就让闻栖过来。 闻栖先是微愕,问了一句:“很严重?” 何英催促:“先别问那么多了,乐容现在都没个人在身边,你过来看看又掉不了两块肉。” “我明天去……”闻栖本来想直接拒绝,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 听到闻栖推三阻四的,何英在医院陪了一天,又是缴费又是签各种手续,弄的身心憔悴。 语气也逐渐变了:“小栖,当年乐容为了跟你结婚,才跟家里闹成这样,七年都没回家一趟。 现在她出车祸,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让你过来看两眼怎么就那么难?你怎么就那么冷血?” 乐容跟父母关系变成这样,确实导-火-索是要争取和闻栖结婚,最主要原因还是乐父动手的那一个耳光。 乐容那么骄傲一个人,乐父没道歉,她就一直没回家。 现在何英把这些都拿出来,闻栖也说不出和她无关这种冷漠的话。 “妈,你不知道她为什么去机场?”闻栖被吵的头疼,尤其还是在不好反驳的情况下,情绪更是烦乱:“乐容心里都有人了,你找我不如去找她女朋友,我又不是医生,去看两眼也帮不上什么忙。” 要是她去看看乐容就能出院,她也不会吝啬这点时间。 何英生了气:“妈知道今天是晚安生日,才会整个白天都没找你,现在那么晚宴会也散了,你还是不肯抽一点时间过来? 那你在路家待着吧,可千万别来了,妈自己一个人在医院守,整宿整宿不睡!” “妈……” 电话被中断,闻栖指尖握的泛白,医院有护工怎么不请?哪里用得着一直守着?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闻栖还是担心何英会亲自熬夜照看,都年过半百的年纪了,哪里熬得住。 何英在电话也不说清楚,到底伤的怎么样。 “栖栖,是乐教授出什么事了吗?”不知道为什么,路晚安有些心慌不安。 闻栖把路晚安从腿上抱下来,单手整理一下衣服:“乐容出车祸了,不知道严不严重,我去医院看看。” 路晚安看闻栖已经准备要走,情绪有些低落,却没阻拦什么,温声问:“那栖栖晚点可不可以回来陪我?” 今天是她三十岁生日,她不想自己一个人睡。 “我安排个护工,很快回来。”闻栖吻了路晚安眉心,安抚着。 她知道这样做多少会让路晚安有点不开心,只能承诺早点回来。 闻栖直接驾车去了市一医院,到了门口想给何英打电话,看到弹出来的一条未读短信,上面是几分钟前何英发的房号。 她问了护士才找到乐容住院的楼层,不在急救室,也不是重危病房…… 闻栖松了口气,后知后觉才发现她手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一直在冒汗。 走到病房门口,她听到何英跟乐容在里面的交谈声,快要敲门的手突然静止—— “乐乐,你能不能跟妈说说,为什么不喜欢小栖了?当然,感情有变也正常,妈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们……” 别人感情有变正常,乐容感情有变会让人唏嘘不已。 如果乐容没做过那些保护、宠爱闻栖的事,何英也不会事已至此还那么意难平,总是心里堵着,不上不下的。 “我和小栖……可能不太合适。” “哎,乐乐,妈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也清楚,跟我说话也客气吗? 你就直说吧,不然我这心里头啊天天不舒服,就想弄明白点。” 病房里面安静了下来,除了何英削水果的动静,没有任何声音。 半响,闻栖才听到乐容迟疑清冽的声线:“我不喜欢听小提琴了。” “嘭”水果刀掉在医院的白色瓷砖上,何英慌着把刀捡起来,跟削好的苹果一并放入盘子里,不打算切开。 妇人的眼睛似乎红了一圈,有些皱巴的两只手拧在一块,过会才摇头苦笑:“幸好小栖没来,要不然她听见该要伤心了。” 何英突然庆幸闻栖够冷漠,没有被她逼着来医院,那句话被听了去,怕是要伤到闻栖自尊。 愣是何英再疼乐容,再把乐容当“亲闺女”,还是被乐容说的那句话震到了,有一丝责怪:“你不是不喜欢听小提琴,你是听的太久,听厌了。小栖从小到大都爱拉琴,你是知道的啊……” 既然一开始就没有做好要听一辈子的准备,为什么要和闻栖结婚? 日子越过越嫌闻栖只会拉小提琴,时间渐久,这种“不合适”念头越来越强烈,难怪不喜欢了。 乐容:“抱歉。我十八岁的时候,以为会一直喜欢的……” 她也不能预料到自己会变心,当年被闻栖惊艳到时候,她是真的爱闻栖,想马上结婚,想快点有属于她们共同的家。 后来大学毕业,她跟着前辈外出,跋山涉水去野外采集植物,做各种研究,用心培育新品种,为病虫害忙得焦头烂额。 她的妻子,永远都是站在华丽舞台,拉著名曲,高贵的像只黑天鹅,长年都过着不沾一点泥巴的豪门大小姐日子。 闻栖不知道她每天在忙什么,有时候她回到家已经好累了,没有温热的茶水,只有饭店定时送来的不合口饭菜,她脱下鞋子就要去哄闻栖,一遍遍去解释为什么没去参加闻栖的小提琴演奏。 七年了,但凡这七年里闻栖有问过她饭菜合不合胃口,下雨了会去植物棚给她送伞,只要有那么一次,她都不会那么累。 可是闻栖不会这样对她,在闻栖眼里,她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细心到会每天看天气预报,知道周几晴天周几阴天,会按时准点吃饭。 为什么每天都是她给闻栖顺毛,提醒闻栖下雨关窗,为什么年年如此…… 第61章 糖炒板栗 病房门把手突然转动,闻栖直接省略了敲门步骤,把门打开,她迈入病房,视线扫过躺在病床上的乐容,从头到脚看了一眼。 她看不出乐容伤的重不重,只知道乐容有条手臂跟左小腿被包扎住,看起来应该是受了点伤筋动骨,还没严重到要进急救室的地步。 难怪后来乐容都不进她的琴房,原来早就不喜欢听了。 “小栖,你不是说有事吗?怎么这会又过来了?” 何英略显急促的从位置上起来,眼睛还红着,一时不知道是高兴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 闻栖拿起桌上刚削好的苹果,直接喂自己嘴里品尝,她拉了张椅子挨着病床坐下:“你在电话又不说清楚,我还以为乐容缺胳膊少腿了,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这话让何英也是大变脸色,虽然知道闻栖说话刻薄,但用这些话来攻击乐容,实在不妥:“刚乐容说的,你别放心里去。妈也是担心你们闹的不好看,才想问清楚……” 闻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吃着苹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双眼注视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她在琢磨乐容刚刚说的话,“不喜欢听小提琴”跟“不合适”还是有差别的,后者不合适就真的只是不合适,前者除了不合适还蕴藏了一丝轻蔑的意味。 乐容一直看不起她是拉小提琴的吗? 仔细想想也是,刚认识的时候她拉上一曲,乐容都要陶醉好久,后来不管她拉什么曲子都不愿意欣赏了,乐容还是会认真的听,但不会再主动去她的琴房。 “伯母,你先回去吧。”这是离婚后,乐容第一次改口:“我想跟小栖聊会。” 何英也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杵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什么,就把空间腾给了她们,离开之前还叮嘱闻栖说话要温和些,闻栖没回应。 乐容眼尖瞥到闻栖手上重新戴回了戒指,出神片刻,又收回视线。 闻栖最讨厌吃苹果,可她现在就是想做点什么,不然她怕会控制不住情绪。 接受曾经的枕边人在婚姻关系存在期间被看不起的事实…… 嘶,乐容真是好样的,这跟直往她脸上抽耳光有区别? “你要聊什么?”闻栖主动问。 乐容看闻栖一直啃苹果,小嘴腮帮鼓鼓的,有点像小仓鼠,忍俊不禁:“要是我今天死在医院了,你会不会哭?” 闻栖只花了一秒的时间思索:“会……” 毕竟七年的朝夕相处,她并不想看乐容真的残疾或者发生别的不幸。 这个答案没让乐容吃惊,她身体不能大幅度动作,只能微微侧肩才能看清闻栖的眼睛,她凝看了好久,试图从闻栖脸上看出点什么。 病房里安静了好一会,乐容才再次开口:“小栖,你记不记得前年有一回,雷雨天,我刚从植物棚回来,衣服都溅了好多泥……为什么要把我衣服拿去泡洗衣液?” 乐容胸前的肌肤有些特殊,嗅觉享受也很挑剔,除了柠檬香皂,任何一款别的东西都会刺激到她的前胸。 那身衣服她第二回穿直接过敏了。 她们结婚那么久,闻栖是知道的,她不明白闻栖为什么连这个都能忘?可她那天还是没有怪闻栖,甚至没提过一句。 “什么时候?”闻栖回忆了一下,在她记忆里好像并没有这回事,但她能肯定的是:“我没洗过你的衣服。” 乐容神情恍惚,突然想起是自己不让闻栖洗衣服。 如果那天不是闻栖洗的,那应该是经常去她们家帮忙收拾的何英…… “呵……”看乐容的表情,闻栖也猜到了些什么,她冷笑一声:“乐容,你这张嘴是缝了针还是糊了泥浆?跟我多说聊两句会掉你身份?” 有一段时间闻栖很委屈,她不知道乐容心里在想什么,看乐容频繁抽烟,有预感乐容可能对她的感情和以前不一样了,可她不愿意相信。 她和所有人一样的想法,用命护着她,那么疼爱她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变心? 闻栖在乐容身上得不到答案,眼睁睁看乐容烟瘾越来越大,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乐容和以前一样对她。 她只在能力范围内,做好以前乐容喜欢的样子。 为什么不喜欢她了不说出来?让她白白委屈这么久。 乐容正要开口说话,闻栖的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很亮,乐容一眼就能看见找来的人是路晚安。 闻栖才按下接听键,那边就传来不紧不慢的娇懒嗓音—— “栖栖,我想吃东街那边的糖炒板栗,再晚点老板可能要收摊了,你可不可以先帮我买一份板栗再回医院继续照顾乐教授?” 轻软的声线逐渐转变,像是在一潭湖水上掀起楚楚潋滟:“不用急着来找我,板栗晚点吃也没有关系。” 隔着电话,闻栖脑海里都能浮想起路晚安吃醋的小模样有多磨人,故意道:“我明天回去。” “明、明天板栗就不好吃了!”路晚安急道。 闻栖低笑,语气有一丝微恶劣:“你不是晚点吃也没关系?” 那边的女人小声哼咛:“那栖栖早点回来好不好?我今天超想吃板栗的。” 听到想要的话,闻栖这才满意:“嗯……” 乐容听不到路晚安说什么,但从闻栖回的话能猜个大概,应该是让闻栖买吃的,她跟闻栖结婚那么多年,闻栖从来没特意给她带吃的回家过。 况且从闻栖的语气,她猜路晚安或许还拐弯抹角的说了点什么,才会让闻栖这般调情…… 看闻栖挂了电话,乐容才问:“你好这口?” 喜欢路晚安这种说话词不达意,拐弯抹角的沟通方式? 闻栖要回去了,不想再跟乐容闲扯那么多。 夜越来越深,她弯腰给乐容掖了下被子,动作不太熟练,却顾着乐容身上的伤,把被子放的很轻。 “阿容,如果你以前跟我说,想在白天看月亮,想在晚上看太阳,我也会花心思给你把“月亮”“太阳”找来,就像你在冬天也能给我送迎春花一样厉害。” 她愿意回馈给乐容浪漫,可惜很多时候,她甚至都感觉不到乐容需要她。 闻栖离开了医院,把找护工的事和闻子昀说了一下,很快就会有经过培训的专业人员过来照顾乐容。 她没有去东街,因为那边全是小区房,根本就没有糖炒板栗。 车子开入一家南门的美食街,这里有规定不能驾车行驶,闻栖把车停在商场的停车位,这才步行去过去。 南门很热闹,从街头到街尾都是卖吃的,路边不知道哪家店放着陈柏宇的《你瞒我瞒》 “仍宁愿亲口讲你累得很如除我以外在你心还多出一个人 你瞒住我我亦瞒住我 这就是谈情客气得吓着我 除了近来繁忙我所知有几多 第62章 还凶我 闻栖买好板栗回来,把外套随手放门口的架上,屋子里的女人没进卧室,躺在沙发上几乎快要睡着了,听到动静才惺忪懒懒爬起来。 路晚安的腰臀比很好,手举过头顶伸伸腰,腰脊向上挺直,整个丰腴臀线都被勾勒出来,她连大-腿都是肉的,和苗条这种形容词完全不搭边,是很有韵味,很成熟诱人的肉感。 伸完腰,路晚安把手放下,左边的睡衣肩带猝不及防滑落,软白波纹微荡,在灯光下更是白的晃眼,被黑发若有若无的遮挡,在视角感官下,简直比不穿更吸引人。 闻栖眼神渐热,上前把板栗放在桌上,坐在沙发:“烫,晚几分钟在吃。” 路晚安没去看板栗,爬进闻栖怀里,揪起衣服放鼻尖嗅嗅,除了医院的消毒水味倒没别的味道。 见状,闻栖轻笑,用手指撩起路晚安的发丝,绕到颈后,略带薄茧的指尖擦过雪白娇嫩的肩骨,勾起肩带把随时可能要掉下来的领口重新拉上。 “我还以为,今晚栖栖要不回来了。”路晚安没问乐容伤的怎么样,看闻栖的样子也能大概猜测到点什么,多半伤的不重。 闻栖的手搭在路晚安柔腻的柳腰上,动作有些粗鲁,把那腰身隔着衣料擦揉的劲狠,面色轻快调侃:“不回来睡哪里?跟别人佋块睡病床上么?” 路晚安很软,柔若无骨,她握住那腰身,不用看也知道现在肯定擦红佋片,甚至会被她掐出痕印。 怀里的女人却像感觉不到疼那般,还和她闹小情调:“不可以。我这里有床栖栖不睡,为什么要跟别人挤病房?” 她的耳朵被路晚安贴上侧脸蹭蹭,很亲昵很温柔的接触。 闻栖层层卷起路晚安的睡裙,卷上腰,佋手固定住睡裙不往下滑,佋手握住刚刚被她掐过的腰上软肉,那部位果不其然一片殷红,和周围白皙肌肤相比,她掌心下这寸像是遭遇过虐掐佋样。 她看着上面的伤口若有所思,抬眸就能撞进路晚安勾人心魂的双眼,她问:“不疼么?” 就算喜欢被另类对待,再怎么样也不会点痛觉都没有。 路晚安好像跟正常人有哪里不太对,闻栖说不上来,她能感觉到这种不对,近乎是从身到心,从外到内的。 “栖栖……”路晚安摇摇头,在闻栖耳边呼吸,小声说着:“不疼……” 她握起闻栖搭在腰上的手,放到另一边还完好无损的软腰上,示意闻栖可以再掐这佋边。 闻栖把手收回来,睡衣裙摆被她重新放下,遮住满片温香软玉,把路晚安深深拥入怀里:“明天我们去医院看看。” 她想起路晚安被滚水烫伤的那晚,手背都是红肿水泡,旁人看了都要头皮发麻,路晚安愣是跟没事人一样。 “我也要去看乐教授?这样好吗?”路晚安问,乐容应该不会喜欢看到她吧。 闻栖解释:“带你看医生。” 路晚安只是浅浅笑着,没有多问,以为闻栖是要带她检查身体,看看哮喘。 “看心理医生。”闻栖补充了佋句,看到路晚安脸色突然褪下血色后,她掌心顺着路晚安腰脊托住,安抚:“不用多久,很快就会结束,别怕。” 路晚安的身体似乎选择性的屏蔽掉了痛觉感官,她应该早就要发现的,谁会在高温滚水下冲手那么久还能一声不吭的? 她担心路晚安有什么心理障碍,会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继续无意识伤害自己。 路晚安似乎格外抗拒,语气低弱又急乱:“为什么要带我去看心理医生?栖栖觉得我哪里不正常?” “我不是这个意思。”闻栖亲亲路晚安的脸,想再说两句,路晚安从她身上下来,小跑着回了卧室。 路晚安佋向温顺,像现在这样闹情绪很少见。 闻栖起身去了卧室,看到路晚安躺在床上蒙着被子,佋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她膝盖跪在床垫上,佋手搭在被子上,想扯下来没成功,路晚安力气不大,她硬扯也不是不行。 但她不想这样对待路晚安,尤其还是在路晚安估计已经哭了的情况下。 “在电话里又催我回来,回来了又躲着不见我。”闻栖弯下腰,伏在上方,拍拍被子:“好了,这样捂着对呼吸不好,先把被子拉下来,嗯?” 被子里的人不为所动,还挪了下位置,不让闻栖拍。 闻栖没想到提了佋嘴去看心理医生,会让路晚安反应那么大,她还是想带路晚安去看看,有事就吃药调理。 “你再不跟我说话,我就自己回去,以后都不留宿你这。” 她字字清晰,语气算不上凶,却有不容退让的强硬,能让被子里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闻栖呼出一口气,从床上起开就离开了卧室,她走到门口,把外套穿好,又站着静等了半分钟,卧室里的女人始终没出来。 她有点生气,连客厅也没待下去,把门关上走了,她按了电梯,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到路晚安那,把这房子的钥匙扔到桌上,再次离开。 闻栖到楼下上了车,她把车门关上,却没了下佋个动作,就这样坐在驾驶座上,看着电梯口的方向。 她又拿出手机,微信没消息,短信也没消息,电话也没有。 路晚安怎么不找她了?就不怕她再也不来了吗?还是觉得她容易心软,只是随口说说? 闻栖在车上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到夜深露重,把她手脚冻的冰凉,她等的有些不耐烦,想给路晚安拨电话过去,抬头佋看,楼上路晚安那一层,早就熄灯了。 卧室里的路晚安开了佋盏小台灯,她抱着电脑和网上那边的朋友聊天:“小恩,这样真的可以吗?她好像很生气,钥匙都扔在桌上了(大哭)” 【那必须可以啊!!去医院关怀前任,这是什么操作? 还有,老婆心理不太健康,更要哄着才对,她怎么能凶你? 居然还反过来对你发脾气?不行!这态度实在不行!】 就在今晚,路晚安才跟朋友吐槽过,自己生日,女朋友却跑去医院探望前任的事。 这把金美恩气的不轻,马上化身军师,对路晚安那是噼里啪啦就是传授佋顿攻略。 其中最重要的佋条就是,路晚安脾性太软,太温顺,才会让闻栖连路晚安过生日都往外跑。 金美恩教路晚安找机会发脾气。 路晚安总觉得闻栖应该不吃这套,虽然小恩说佋直哄人会好累,要她转变佋下相处方式,可她完全不会累,想到要哄的那个人是栖栖,她就乐此不彼。 她不介意长期以往都把闻栖当宝宝佋样又哄又抱,给予包容和温柔。 现在把闻栖气走了,她心里七上八下,根本静不下心来。 金美恩也察觉得到路晚安现在的心情,直接来了剂猛的:“安啦……如果因为你发了佋下脾气就再也不找你,说明她没那么喜欢你,你正好当看清她了,甩掉找下佋个。” 路晚安看着屏幕里那句“说明她没那么喜欢你”酸了眼眶,眼睛红红的,快要哭出来了。 【小狮子不是你说的那样,她对我很认真的。】 路晚安输了这句,直接发送。 她才不要因为别人分析的佋两句就动摇什么,和闻栖谈恋爱的人是她,只有她自己才最清楚闻栖待她如何。 或许女人都这样,分得清事情轻重,明知道对方的前任出车祸,不知道严重性如何的情况下,去看两眼也无可厚非。 可就是心里不舒服,大度不了,忍不住会和好姐妹吐槽。 路晚安还是有点不安,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没响多久,只响了佋声,她还是光着脚就跑出去。 从门眼里看到熟悉的人影,路晚安顿时心跳加快不少,闻栖没走,还回来找她了。 路晚安还没有完全把门拉开,闻栖就跻身进来,把门关上,屋子里的灯却还暗着。 整个客厅里没有佋丝光亮,闻栖伸手揽过路晚安,把人狠狠抵在玄关柜上,冰凉的手肆意掐揉路晚安身上软糯的部位,带着盛怒,掐的路晚安直呜咽。 “不是不疼么?”闻栖冷声质问,紧紧固定住路晚安的腰,不让她躲动。 路晚安整个后背都压在柜上,颈肩那处被闻栖掐在两指中粗鲁拨弄,那手常年拉弓拉琴,指尖粗砺不太光滑,把馨香洁白的脖颈掐的粉润。 她被迫仰头直喘气,如果现在开了灯,肯定能看见她双眸桃色潋滟,肌肤漫红。 “不疼……”路晚安还是摇头坚持道,声音染上轻微的哭腔:“可是、唔嗯……好有感觉……” 她全身无力滑落闻栖怀里,抱紧闻栖腰身哼哼呜咽,只要侧过脸就能蹭上闻栖掐在她颈肩上的手背。 感受到那刚刚几乎不带任何怜惜,只想弄哭她的手,她贴着蹭碰,眷恋极了,舒服的闭目喘息。 闻栖真应该开灯看看她现在的模样,看看她有多喜欢。 闻栖转过手背就捧起路晚安脸,在黑夜里找寻彼此的唇,唇舌相碰之间,吻的火热。 “为什么不出来找我?”闻栖问。 路晚安咬着下唇,比闻栖还委屈,小手在闻栖腰上没有离开:“栖栖跑去看前任,还凶我,还说什么以后都不来了……” 对她说出这些伤心的话,连钥匙都扔回来了。 闻栖:“那我真的不来了怎么办?” 路晚安眼睛蒙了层水汽雾花,还是抱着闻栖不肯撒手:“不来就我找,整天缠着你。” 第63章 宠物 闻栖其实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她在车里坐了那么久,路晚安都没有下来,满脑子叫嚣着要走,要离开,四肢却不受控制,还是想再等等看。 她等也等的不安宁,心烦意乱,回又不想回,坐又坐不住,索性直接上来找路晚安,看到路晚安开门那一刻,她心里有火气,却只是想问路晚安为什么不出来。 “明天带你去医院。”闻栖再次提出。 路晚安把大厅的灯打开,帮闻栖脱下外套,她没说话,拿着衣服静静看闻栖,连抗拒都没有攻击力。 闻栖也不是不能理解,没有谁会喜欢恋人把自己当不正常人看待,她揉揉路晚安的脸颊:“带你去医院不是要证明什么,是想你可以身心健康陪在我身边。” 路晚安记着金美恩教的东西,可看到闻栖就没办法真的闹情绪,她只想无时无刻窝进闻栖怀里哼唧,哪里舍得冷下脸。 “要是医生说我心理有疾病,栖栖要提防我么?”她问的近乎可怜,那些心理多数真的不太健康的病人,多数不是伤害他人就是伤害自己。 如果被医院确诊,等于闻栖会把她放在“特殊病人”的位置上。 现在这个世界,从热恋到结婚各个不同阶段,尚且还有情侣互相放不下戒心,更别提一方是心理方不正常的女人,被当成有危险性去提防,也是常规操作。 路晚安不想被闻栖这样对待。 闻栖刚刚还强硬的态度,见路晚安这么害怕和抗拒,有些动摇了:“你是我女朋友,我怎么会提防你?” 她抱着路晚安,提议:“我们养个小动物?” 闻栖不太懂这些,她以前看过相关新闻报道,养宠物能大概率治愈好心理不太阳光的人,路晚安的世界太单调了,加一份宠物进去应该会让路晚安不那么孤单。 就是这么个提议,让路晚安情绪更加低落。 “我不喜欢小动物。”路晚安下巴抵在闻栖胸口上,在这些事上和闻栖产生了分歧。 她不想商量,又不想让闻栖不开心,左右为难,声线都掺杂出浓浓的哭音:“栖栖养我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养小动物?” 养猫养狗要挑合适的口粮,生病了要送去宠物医院,每天还要花时间陪它们玩。 有这个时间精力,放在她身上好了,她一点都不想家里除了她,还有能让闻栖挂念的。 “宠物是宠物,你是你。怎么可以混为一谈?”闻栖拍拍路晚安的腰脊,还想再劝说两句:“养猫怎么样?黏人精很可爱,很治愈。” 路晚安眼里的光黯淡下来,闷声:“栖栖这么喜欢养宠物,那养蜜袋鼯吧,没有陪伴受到冷落,它会伤心难过,绝食暴-毙,比猫还黏。” 用最温风轻柔的调调,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闻栖还拍着路晚安后背的手渐渐僵硬,那两句话还在她耳边回荡,她推开一些距离,扶在路晚安肩上,试图从路晚安脸上看出点什么。 那张脸只有委屈,好像她坚持要养宠物的话,就会丢掉路晚安一样。 闻栖亲了路晚安的额头,选择听路晚安的:“好……你不喜欢就不养,别多想。” 虽然前的女人没有要求她什么,她还是能看得出来,路晚安不但抗拒去医院,还非常排斥家里有宠物。 她没有再提这两件事,去浴室洗澡,想到路晚安说的话,还是有点心悸。 闻栖想给路晚安的世界里装饰点别的东西,路晚安却什么都不要,好像塞满闻栖就够了…… 第64章 画婚纱 现在路晚安不愿意去医院,也不接受家里养宠物,闻栖一时两难,想不到什么办法去解决路晚安心理层面的问题。 闻栖给明瑶发消息,把今晚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明瑶:“这样有什么不好?换种方式问,路小姐如果不是蜜袋鼯属性了,她变得不玻璃心,不需要黏着,变成你口中的“健康心理”那你还喜欢路小姐吗?” 在明瑶看来,闻栖会喜欢上路晚安,和上一段七年失败婚姻脱离不了关系,乐容要强,什么都不需要拜托闻栖,给人一种,好像乐容生活里有没有闻栖问题都不大。 路晚安就不同了,没闻栖不行,失去闻栖就要活不下去,这种感情虽然沉重,可在明瑶眼里看来,这点恰恰是让闻栖喜欢上路晚安的最重要原因。 在路晚安身上能得到满足感,被仰慕被钦慕,被深深依赖,这些东西乐容从来都没给过,才更让闻栖心动。 说直白点,心理不病态的路晚安,可能闻栖就没那么喜欢了。 明瑶不支持闻栖逼迫路晚安去看医生,本来人家就敏感,还当心理有障碍去看待,路晚安会更难过。 【你跟着她想要的走,自然而然就不会再有你说的烫伤意外发生。】 明瑶给闻栖分析着:“她要什么你就给,想对你做啥就做啥,别拒绝。” 像帮忙脱鞋擦擦脚的事,情侣之间做这个太正常不过了,路晚安比较敏感,闻栖又不让弄,那肯定委屈呀。 明瑶觉得吧,这个意外完全是可以避免,只是闻栖做的还不够好,把女朋友当易碎品一样呵护,时间久了可能会累,可路晚安又不是普通的易碎品,呵护的越好越赏心悦目,就尽管宠,疼着怜爱着就行了。 闻栖:“她攻我也不拒绝?” 明瑶瞳孔一震,这??好家伙,画风突变。 【那肯定给啊!当然不能拒绝!】很多年前,明瑶跟闻栖两个都是单纯小女生的时候,还特意讨论过这个话题。 总结下来就是,她们两个都喜欢未来的另一半可以受一点。 但技术好的除外,要不然闻栖怎么会跟乐容性生活和谐那么多年。 闻栖:【晚安身体不行,没什么力气,我担心反应不好,伤到她。】 【姐妹,你考虑的真周到!这确实是个问题。】明瑶都惊了,她怎么没想到这点:“那你装起来嘛,不管路晚安技术怎么样,你反应热情点,大一点,完事后在夸她,妥妥的!” 依她看,路晚安这辈子都没别的对象可以对比了,演技肯定任由闻栖发挥。 泡个澡出来。 路晚安在床上修稿子,是一款长袖的香槟金拖尾婚纱,看样子已经画了好几天了。 虽然路行不让她们俩个现在高调恋爱,但丝毫阻拦不了路晚安已经开始计划办婚礼的事。 “很晚了,明天在弄。”闻栖把路晚安从床上抱起,那本稿子被她放在床头柜上。 路晚安顺势扑进闻栖怀里,闻到闻栖身上熟悉的沐浴露味,心情愉悦不少。 闻栖把人放躺在床上,来了个温柔缠绵的湿吻,她问:“不喜欢养宠物,那明天去动物园逛逛?” 路晚安摇头:“它们被囚在小地方里,好可怜。” 原本更适合草原,更适合海洋的动物,现在被迫在动物园待着,很多大型动物还瘦的皮包骨一样。 路晚安勾住闻栖脖子,除了跟闻栖待在家里,哪里她都不想去,她软声哼咛:“我们在家里玩好不好?唔……想画栖栖。” 第65章 栖栖乖 次日。 画室里的棚是单面玻璃,里面能看得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和闻栖上一次来的时候不同,路晚安把画室重新装饰了一下。 除了满地的画架画笔,小沙发,天花板还系挂了好几个透明月牙形的风铃。 不打开自动玻璃棚的话,不会有风吹进来,倒也安静。 她走到一张铺了很多花瓣的台上,拨开花瓣能看见下面放了蓬松柔软的厚厚棉垫,床单是纯洁的白,光线很好,太阳不下山的时候,能把整个台面都照的明亮。 不知道哪个角落还种了花,隐约能闻到月季的香味。 闻栖第一次踏入这里时,铺天盖地都是画纸,看起来虽然干净整洁,却单一到像荒芜偏地,现在再看。 倒是多了一份少女心,没什么大幅度改动,莫名能让人感觉到柔和。 “是要我躺在这里么?”她问,四指轻轻按压在花瓣上。 路晚安已经摆好画架,眼睛亮亮的:“嗯啊……” 闻栖也没问要多长时间,昨晚路晚安只要她来画室玩会,她身上穿了一条路晚安拿给她的麻棉料小白裙。 裙子长到膝盖,没什么过多的设计,连腰身都无束腰,她记不清上一回穿这种小白裙是什么时候了,让她恍惚有种回到学生时期的错觉。 联想到路晚安之前和她说过的话,想把她藏进画室里…… 她躺在台上,手下意识往软垫下面摸索了一下,空空如也。 路晚安注意到闻栖的小动作,那双桃花眼晕上春色,手搭在闻栖的身上,面色无辜:“栖栖怕我在台上装铐子吗?怕我囚-禁你?” 她的表情有一丝受伤,却对闻栖生不起气,用右手把刚调好的颜料缓缓倒在闻栖的小白裙上,手上拿着小杯有规律晃动,在裙面倒出一团热焰云霞。 闻栖握住路晚安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她道:“如果你想玩,提前跟我说一声。” 不是害怕,是不喜欢玩的太突然。 闻栖只接受情趣调剂方面上,不接受路晚安出于要把她藏起来的目的才这样做。 她侧躺下来,看路晚安在她面前调色,用画笔沾上颜料在她裙子涂画,她不懂这些东西,颜料有种很清新的植物味,并不刺鼻。 不知道是不是画室的气温太舒服,不冷不热,像刚入夏那段时间一样,微微凉快,闻栖看路晚安画画,看的几乎快要睡过去了。 直到一串冰凉的触感贴上她的小腿,她才转醒,太冰了,让她忍不住颤了下,有什么圆润的东西在她肌肤上滚动。 闻栖倒吸一口气,气息低乱:“好冰……” 路晚安的脸颊沾上点抹颜料,像温柔又粉俏的精灵,俯身在闻栖耳边诱哄:“栖栖乖,等下就不冰了。” 路晚安抚在闻栖的那只手,掌心里绕上好几圈珍珠链子,是有些冰,她刚从冰箱拿出来的。 浅粉圆润的珍珠放在杯子里密封冰镇,小恩建议她往杯里面倒蜂蜜,她觉得这一下太过,换成了干净的泉水泡着,不到两个小时,珍珠链子拿出来就这样了。 闻栖并拢双膝,没一会又松开,贴着那串冰冰凉凉的珍珠有些晕乎,她脸一阵热,裙上的颜料还没干,被她在床单上蹭出没有规律的云霞,和她现在的心跳一样狂乱。 她以后都不怀疑路晚安技术问题了,很生涩,却很不一般…… 女人的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在她耳边细语,含住耳廓,温情慢吻。 力劲确实差点意思,路晚安哄人却很有一套,从态度到嗓音,都和小水母一样娇软,闻栖光是听着路晚安的哄声都能愉悦。 闻栖抱着路晚安枕在软垫上,彼此无声,她的指尖抚过床单上各种颜色的颜料,下巴蹭在路晚安的后背上:“你说要画我,画了两个小时就这成果?” 听出闻栖的调侃,路晚安本就漫红的脸,现在更是殷红,她眼尾还有没完全消褪的春色,小声:“是艺术……” 闻栖咬上她后肩轻笑。 路晚安转过身来,趴在闻栖胸口,脸红的不敢抬起来,把人抱的很紧:“栖栖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闻栖问。 路晚安小手抓住闻栖腰间,说话都不利索了:“就、就刚刚,栖栖知道我说什么,还故意逗我。” 闻栖忍不住把人更揉进怀里,原来跟温柔的人在一起,真的可以变温柔,她会在路晚安身上花时间,渐渐耐心,会为了看路晚安脸红说些情趣话。 “如果十分是满分,给你打六分。”这是闻栖思考出来的答案。 路晚安仰头,愁色爬上脸:“才六分?” 闻栖一本正经的分析:“你就动了动手,使不上什么力,还要靠我主动,别的也没做全,给你打六分,有三分是给那珍珠链子。” 这答案无疑让路晚安自己生上了闷气,她真有这么差劲?总共也就才得六分,还三分是给那工具的? 路晚安埋在闻栖颈窝,迟迟不愿抬头,咬着下唇,半天才憋出一句:“栖栖不要嫌弃我,我会努力的。” 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让闻栖都心疼了,从喉间发出阵阵低笑,安抚起路晚安受伤的小心灵,指尖穿梭过长发,握在手心:“不嫌弃,跟你闹着玩。不难过了,嗯?” 技术是其次,重要的是和什么人。 午后 吃过午饭后,路晚安拿起昨天的画本继续改稿子,她画了两套都是拖尾款的婚纱,一款是长袖香槟金的,一款是白色鱼尾高级缎料。 闻栖看路晚安画的起劲,也没有去打扰,在日本玩的那几天,路晚安就整宿整宿计划过她们要办什么样的婚礼,为了让自己有参与感,路晚安问的她全都耐心回了。 其实办的怎么样她都依路晚安,她很在意也注重新的婚姻。 不过路晚安审美和她几乎一致,她们在计划要什么样的婚书、请柬、伴手礼、喜糖……几乎没有任何分歧。 闻栖独自回到画室,想把床单收一下,既然路晚安说这上面凌乱不堪的颜料是艺术,那她就晒好放路晚安办公的房间里,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方便路晚安随时随地激发新灵感。 她靠近墙边,去整理床角那处的被单,视线瞥到一个塞在下面的木盒子。 闻栖把软垫拉出来一些,重新回到墙边,手臂贴着墙把盒子拿了出来,盒子外面帖了几朵满天星干花,边角用黑笔画了一架小提琴。 直觉告诉她,这盒子里面的东西和她有关。 她打开一看,表情微僵,当场愣住。 里面满满都是她这些年小提琴演奏入场票券,最老旧的那几张,同样日期的有两份,还存了好多来回机票,都是从美国飞往各地,又从各地飞回美国。 日期到路晚安18岁后,从原来的两份机票,两份票券,都变成了一份。 不用想也知道,路晚安没成年之前,另一份票是路行的,这么多年一直不断陪路晚安去看她的演奏和比赛,陪到路晚安成年。 路行居然从来没和她父母提过这回事,是路晚安要求的吧,怕打扰她生活,怕招她厌烦,总是悄悄来,悄悄走。 闻栖一一细数着,每确认过一张票券就从盒子拿出来,直到盒子逐渐见底,她眼睛湿润,掩唇热泪盈眶。 连她父母都曾因为有事,没能去现场…… 路晚安居然一场都没缺席,她从小到大参赛夺冠,路晚安全都看到了。 第66章 绿眸 “你们说,为什么我请假不跑操,老师就不同意,路晚安却可以一直偷懒?太偏心了吧!” “哦,她有哮喘啊,我妈说这种病很可怜的,会失去呼吸。” “哈哈哈不用跑操,不用上体育课,我也想这么可怜。” 正是下午放学的时间,学校门口人来人往,几个女生嬉皮笑脸的离开,整个教室只剩下坐在靠窗的女孩没走。 她动作缓慢的收拾文具,刚刚那几句嘲弄似乎没听见那般,没给出任何反应,小脸却苍白到毫无血色。 路晚安每天都是班上最晚走的学生,她不能和别人拥挤,只好等放学的高峰期过了才能回家。 她花时间把作业写完,眼看学校已经没什么人了,这才收拾好书包,把教室门窗关好,离开教学楼。 以往都是路行亲自接送,自从路晚安上初中后,就不让人开车接了,每天都是步行上学。 她穿过走廊,突然听见哭声,从音色判断,约莫像是七、八岁的小孩。 学校也有小学部的校区,路晚安没有多想,顺着声源走到图书馆后面的小喷池里,一个金发小孩,卷起校服裤子,踩在池石里捞课本,嘴里一直抽抽噎噎,哭泣出声。 池水很浅,刚好没掉小孩的脚背,那些课本却湿了好几页。 路晚安过去,她个子高,剩下没捞起来的书,她站边上弯个腰就能够着:“你怎么把书扔水里?” 小孩抬起头来,路晚安这才发现对方有一双绿色的眼睛。 见路晚安也盯着自己的眼睛看,小孩害怕的捂起双眼,不敢让别人看见:“我、我不是日本-鬼子……” 她不知道为什么同学们都喊她日本鬼子,为什么要这么讨厌她。 路晚安看到小孩身上的校服,后背被铅笔涂的肮脏不堪,顿时联想到了什么。 很多小孩跟家里的爷爷奶奶看多了电视剧,会把外国人都当电视里的坏人,在他们的认知里又不知道外国人到底分哪些,就统一成“日本-鬼子”了。 路晚安把剩下的几本书都捡起来,把湿掉的那几页摊开,又从自己书包里拿出干净的手帕,说:“你快上来,一直泡冷水里会感冒的。” 小孩没有完全放下双手,从手指缝里偷偷看路晚安。 路晚安上前半步,轻轻握住小孩的手腕放下,用干净的手帕擦拭小孩满脸的泪水和鼻涕:“下回还有人把你的书扔水里,你就去找老师,老师不管的话,你在把家里大人叫来学校,这样就不会有同学欺负你了。” 小孩抽噎:“眼睛、绿、绿的……” 路晚安温柔笑笑:“嗯,我看到啦,很漂亮。” 帮小孩一同把书晒干后,路晚安就回家了。 出租屋里…… 同样金发的高挑女人把衣服装进行李箱里,她的丈夫工作有变,要换新的城市生活。 小孩从房间里抱出最喜欢的兔子玩偶,把玩偶塞进小型的粉色行李箱,一张脸都快拧成苦瓜了:“妈咪,我还没有和新认识的姐姐说再见。” 女人怀疑丈夫在外面有小三,才会急着带女儿去丈夫新工作的城市,她弯下腰,摸摸小孩的头发:“小恩可以写一封信,跟那个姐姐说谢谢,在好好道别,告诉她我们新家的地址,让她放暑假过来找你玩。” 小孩马上笑开了:“那我要回学校把信送给她。” “现在没时间回学校了,你写好放在桌上,明天妈咪的朋友会过来,帮你把信交给姐姐。”女人随口说道。 小孩又问:“妈咪的朋友怎么知道要给哪个姐姐?” “噢,她是老师,当然知道啦!老师很厉害的,知道学校发生的所有事哦!” 闻言,小孩哒哒哒的跑回卧室拿笔,她把刚刚才装进行李箱的兔子玩偶又重新拿出来,撕开一页空白的作业本,写道:“小兔是我最重要的baby,送给姐姐,请一定要来找我玩。” 她翻出一张记下新家地址的旧日历,照着上面,一字不漏的把地址抄在信上,有好几个字她不认识,怕自己写错了,又在信的背面再抄了一遍。 弄好一切后,小孩把信折好,放进玩偶的肚子上面,把兔子两边的长手左右交叉,把信“抱”在了怀里。 自从那天碰上绿眼睛的小孩后,路晚安有段时间,每天放学都会去图书馆后面走走,小池里再也没有看到被扔的课本,她以为是小孩用她说的方法见了效,便没再记挂着。 第67章 吻 金美恩没有去别的地方,回了陌生的老家,为什么要说陌生呢,她从小到大真正住在这里的次数没几回。 爸妈很多年前就离婚了,她妈二婚嫁给了中国人,继父对她谈不上不好,也说不上好,她满十八后就没供她,房子也没让她住。 亲老爸那边更冷漠,抚养费都要靠她妈妈打官司才能拿到,她在爸妈那里都没家,现在自己-个人回俄罗斯也乐的轻松。 她在老家躺了两个月,躺的都快发霉了,终于在网上交了几个同性朋友,准备今晚出去酒吧玩-下。 金美恩的父亲是韩国人,骨架较小,和这里的女性差别还是蛮大的,身上也无体毛,无异味。 除了金发绿眼,她还有比-般亚洲人都要白的肤色,可以说是很幸运的遗传了爸妈所有外形优点。 不过去酒吧之前,她要先去酒店跟乐容汇合,这女人刚在医院能下地就飞过来找她,实在让她感动,她决定含泪带乐容去酒吧一块猎-艳。 还没到目的,她在电话里就让乐容下来。 乐容在酒店楼下等了十分钟,-辆车在门口停过,金美恩从车上下来,-身热辣打扮,不规则下摆的紧身短裙,脚上穿了黑皮靴,-侧大腿都大方露在外面,另半侧裙子下摆有最少五厘米都是透明的纱料。 她清冷的面容更是阴沉,微皱了下眉头,却什么也没说。 “啊,不是跟你说了今天要出来玩吗?”金美恩拉起乐容手臂左右看看,满是嫌弃:“你这穿的什么,西装外套抹胸?还穿那么长的西裤?哪里有人穿这么保守去酒吧的?” 想到乐容可能根本没去过那些地方,啧……好吧。 事实证明是金美恩多虑了,乐容就算捂的再严实,也是今晚酒吧里最吸引人的,很快就成了不少人的猎物,坐下没几分钟,拿烟就有女人前仆后继要点火。 乐容用流利的俄语一连几个都拒绝,自己点上。 -旁跟新朋友拼酒的金美恩就差没直接翻白眼了,她这么漂亮的美女坐在这,怎么就没有人勾搭她呢? 乐容一个大冰块,眼神都不给-个,有这么大吸引力? 金美恩总结了-下,最后得出结论,她跟乐容说:“去那边自己玩,你坐这都没姐姐发现我。” 乐容从唇间吞吐烟雾:“不……” “啧,你这就不厚道了,我带你-块出来,你怎么能抢我风头?” 她嫉妒心大发,不满的直哼哼:“你不走的话,那我就去舞池跳舞,不过舞池那么多人,挤着蹭着不小心被摸两下好像也正常,说不定今晚还能带个扭的不错的漂亮姐姐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喝的有点上头了,金美恩说的话都变得狂野。 尤其是看到乐容一幅跟这里格格不入的样子,就越是想找乐容麻烦。 不喜欢酒吧为什么要跟她来玩?来了还端着架子,成天对谁都摆个臭脸。 也就她脾气好愿意带乐容玩,要不然乐容这性子日子得有多无聊啊。 噢,也不全然。 乐容还是很会搞浪漫的,听说闻小姐生活的那座城市,每年冬天漫雪纷飞都能看到迎春花,就因为四年前闻小姐随口吐槽过“下雪路边都光秃秃的,没迎春花好看” 于是乐容就免费贡献,跟城市绿化建设合作,以后每年冬天,下再大的雪都不会是光秃秃的了,满城都是迎春花。 毕竟乐容才华摆在那里,受欢迎程度还是蛮高的,身边也有几个实力不错的真朋友,日子不会无聊,就看乐容想不想玩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人?”她用手指扯扯乐容的衣角。 金美恩:“嗤……” 她肤色很白,几杯酒下肚红的很显眼,直接起身准备步入舞池,才刚站起来右手臂被大力圈住,下-秒又重新跌回位置上。 金美恩喜欢照顾人,但不代表她喜欢受气,转头瞪着乐容,没好气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去跳热舞?不想我跟别人摸来摸去?那你怎么不张嘴,你说出来呀!” 她留意到乐容桌上的酒杯就没空过,从进门到现在,乐容一滴酒都没沾。 突然想起上回乐容喝多失态的事,她不留余地嘲弄起来:“酒也不敢喝,话也不想说,那你找我做什么?跟我来俄罗斯避风头?这么嫌弃我,看不起我,干嘛还找!” 她知道乐容看不起她,嫌弃她没什么天赋,教的慢,点不通。 乐容嘴上虽然没有说出来,但眼神和态度语气,全都是伤人自尊的凶狠利器,为了让乐容能正眼看她,对她刮目相看,她付出过很多,狠狠努力过。 后来乐容真的正眼看金美恩了,感情也逐渐变质…… 周身-直萦绕冷淡气息的女人,那双丹凤眼由始至终都没什么变化,酒吧的灯闪的再晃眼,放的歌再嗨,都丝毫不影响她的情绪,仿佛-切热闹喧嚣都与她无关。 “我不喜欢喝酒。”乐容淡道。 金美恩突然有点好奇,乐容这样的女人是怎么跟前任在一起七年的? 不会被乐容这张嘴气的背过去吗?说了这么多,就只拣了-个回。 “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张口?”金美恩问着,-只手绕过乐容右手边,指尖滑入西装,隔着抹胸抚在乐容还不错的曲线上,声音不自觉放轻:“你这张嘴……我趴在书桌上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冷漠。” 乐容对书桌情有独钟,她们在书房的次数都比在卧室里多。 尤其是桌上各种东西被抖落掉在地上后,她能真实感觉到乐容会更有兴致。 除了在解决生理需求方面上,她感受不到乐容是有温度的。 乐容抓住金美恩在身上放肆的手,不动声色拿开,看她:“说什么?” “嘶!”真是有让人抓狂暴走的本事,金美恩脸色难堪起来,用俄语留了-句:“不玩了……” 她把酒杯里面剩下的酒喝完,离开了酒吧。 金美恩贴在墙边走,耳朵变得清静后才停下脚步,想点烟,才发现包落在酒吧里面了,没带出来。 这让本就心情不怎么样的她,这-刻更是难受的不行。 肩膀-热,金美恩身上被搭了-件西装外套。 她把外套脱下来,甩入乐容怀里,乐容没接,衣服直接掉在了地上。 “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她看着面前站着的乐容,在酒精催化下情绪逼近爆发:“是不是看我看可怜,知道我没有家,想看我有没有流浪?还是想别的?嗯?想女人了是吗?乐教授……” 乐容远比她要正经的多,除了上回醉酒那次,乐容在外面从来不失态。 不管发生什么事,理智永远在线 正是因为这样,金美恩才讨厌乐容,和乐容一对比,她就像是俗里俗气的妖艳货,乐容在外总是正经斯文,知分寸守规矩,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要找她? 乐容扶住金美恩有些摇摇欲坠的腰身:“我担心你……” “你担心我什么?担心我过得不好?怕我-个人孤单寂寞,还是担心我找下-个?”她笑的明艳,却总是有-丝讽刺意味。 乐容眸色深邃:“嗯……” 金美恩从地上捡起衣服,在西装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娴熟的点燃,她吸一口,夹住烟蒂的手搭放在乐容肩上。 绿色瞳眼格外妖冶魅惑,在昏暗夜色下还有几分俏皮。 金美恩冷静下来,就这样直直审视乐容,唇间鼻息呼出的都是温细白烟,突然开口:“喜欢我很丢脸?为什么不敢承认?” 她心里自嘲,问出这句话可是很需要勇气,毕竟乐容冷漠又高高在上的态度,能把任何-个女人的自尊碾碎成渣。 乐容想吻金美恩的眼睛,想到这里是在外面,便克制下来了:“没有不承认,我不喜欢嘴上说。” 乐容表达喜欢的方式都用在行动上,比如会彻底吃完金美恩做的所有东西,会听从金美恩要求,把合照晒在朋友圈,会为了不让金美恩一个人过节,刻意从大老远的山上回来市里。 “不说出来谁知道啊?”金美恩又抽了-大口烟,被呛的眼睛都红了,她吸吸鼻子,情绪高涨:“我要你说你喜欢我,要温柔点,要热情点!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要你说喜欢我……” 她捂住眼睛,在眼泪快夺眶而出的那一刻,把眼睛紧紧捂上。 她不想哭,她是被乐容这个讨厌的女人气的,说冷漠又不全是冷漠,还给了她宠溺跟疼爱。 让她除了讨厌乐容,还有-点点喜欢,就是这么-点点都能左右她的情绪,气的她想断断不开,想甩甩不了。 听到这家伙去机场出车祸还会心疼,乐容在医院躺了多久,她就在家躺了多久,根本没心情出去玩。 想着,既然不想甩掉,就好好处着试试看,可是乐容连对她说两句话都吝啬,明明很不喜欢她穿成这样,就是不说。 听到细碎哭声,乐容有点无措,手再三犹豫徘徊,最后还是把人搂了-下,仅搂在手臂,并没有太亲密。 她在金美恩耳边启唇说了句什么…… 金美恩这才止住哭声,想了想有点丢脸,就把湿漉漉的眼睛闭上了,等了好几秒都没有等到,不得不睁开眼:“啧,你亲我呀!” 乐容:“回去再说……” 好不容易心情才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金美恩表情又垮了:“这大晚上的,都没人。你亲我-下能怎么你?又没让你在这里上我……唔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