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鬼故事》
绝对不能玩的四个招鬼游戏
据查到的资料,历史上绝对不能玩的三个招鬼游戏如下:
1、镜子鬼
3 个女生2个男生,寻找一个有大镜子的房间,保证距离是能够看到所有人的位置上。男生要分开,围成一个圈,记好镜子的位置。站立一会,到接近午夜的时候开始绕圈,由女生开始向前面的一个人的脖子根上吹气,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依次类推,同时不停的绕圈走。当有人感觉到脖子上被人吹了两口气的时候,要说来了,同时背向镜子,其余四人一起看镜子里面。多了个什么?!!
切忌:不要中途偷看镜子。不管看到了什么,不要逃跑,要大家一起说“去”,并转身。最好有一个人做领导发布这样的号令,如果是领导背向镜子,生死全靠大家自己了。
据说是看到5个人面对镜子,也有说6个人,也有说到处都是人,也友说不是人。。。。。。没有正确描述出看到了什么的人现在还存在。
2、进门鬼
6-10个人,女生多尤其好,找一背陽的房间,于天黑之后全体进入,大家编好号码,以抽签决定最好。可以点灯,屋外也可以点灯,但是屋外不能来往人太多。由1号首先开门出去,再关上,面对门默数10下,敲三下门,由2号开门让一号进来,再出去,再关门。依次类推。在开门关心的时候,屋内人不要喧哗,不要靠近门,5步外较佳。
最后,当某一号给某一号开门的时候,在门外的某一号身后有什么?
切忌:如果看到门外的某一号身后有什么,切不可关门,否则门外的人有性命之危;大家看到该东西后,不要四散跑掉,要一起向门外吹气,直到看不见该东西为止。门外人切不可回头,开门人切不可离开门旁边。
看到的东西就是门外人上辈子所欠的罪孽,如果出现了,门外人今生要注意保护、爱护该类人或物,方能补前世罪过。
3、吃粮
10人以下,男女各半,蒸白米饭一碗,碗用古旧的尤其好,杀雄鸡一只,淋血于饭中至和饭齐。众人围成一圈,绕饭行走,并口中或心中念:过往神灵,请来吃粮;若吃我粮,请解我难。不时,碗中鸡血漫出,立即铺白纸于地下,全体背过身去,一人提出问题,什么都成,听到碗破裂后,可以回头看纸上内容。一般是用鸡血写成。
切忌:问问题后在碗没有破裂之时回头;看完纸上内容要立即到十字路口焚烧,碗和粮腰深挖埋至背陰出。不要让其他人看到纸上内容,不可透露纸上内容;其余人不可偷看纸上内容。
4 进了看贴不回潜水鬼
在看外后以上三条历史中不能玩的招鬼游戏,不回贴子的人,潜水后,就有一个小鬼牵住你的手!
据说:纸上有解答但是也有条件,最严重是几天死(除第4个)。一般鬼吃了你的粮不会提太过分的条件,但是鬼也是冒了风险的,所以,如果你不执行或者没有达到它的条件,你就很难说了。
这个游戏,和鬼有关
应该是5年前了。
我刚开始大学生活,结交了一群新朋友。我是学室内的,本来按照学校的分配,我们整个宿舍8个人都是学这个专业的,但是有5个人花费了一笔可观的银子办了转系,分别转入了计控、物业、机电,所以我们寝室成了名副其实的大杂烩。这样倒也热闹,这几个系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都能早早知道,至于哪家的美女还名花无主,我们也早就心里有数了。
事情发生在大二的平安夜。
我们系学生会组织了很多活动,而活动的策划人是我们寝室的老四,看他那么痛苦的哀求大家去捧场,我们只能牺牲自己了。
那天好多的教室都通宵亮着灯,学校也按例取消了“宵禁”。千呼万唤求爷爷告奶奶请来的一群兄弟姐妹一起在工美2楼的大教室吃啊喝啊唱啊玩到后半夜,很多人人熬不住回去睡觉了。只有我们寝室的8个人和5名家属还有兄弟寝室和联谊宿舍的6名*帅哥,一共是12男7女还依然监守。看着眼前的一堆狼籍,大家都只有合上眼睛睡觉的力气了,可老四还需要我们帮他清理战场,可能是为了带动一下大家的积极性,老四提议说讲个故事,我们说什么时候来还拿故事哄人啊,带家属的都在商量怎么过后半夜了。
我想他们都走了,我们这三个还要送那三个女生回去,还要清理这些,太辛苦了,就帮着老四,说讲吧讲吧,讲的不好我们再批判,故事不就是拿来说的。老四立刻斩钉截铁的说是真事,我和老三可以作证,大家就打起精神听了。
故事就发生在我们当时所在的工美楼。
在我们进校的时候就听说我们上课的工美楼有点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被封了好些年,是我们来的前一年才重新起用的。据一些前辈说,当时因为起用这楼还进行了一个仪式,立了一根“旗杆”,很高,正对着一楼的入口,这些我们进校的时候就都看到了,只是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缘故。不过当时因为加强爱国主义教育而设立的这根杆子,从来没看到上边有过国旗。
我们在那里上课一年多了,从没感觉到什么异常。不过有一次,有个学生上课迟到了很长时间才气喘吁吁的进来,那时我们差不多都准备下课了,后来聚在一起说起来,我们都嘲笑他假惺惺,装模做样表现自己,其实谁不知道谁,又没少逃课。
可是他很严肃的说,那天他是真的要去上课,起来的有点晚了,就让一个同学先给他占个座,等他穿好了赶过去顶多也就8点半过点,按说2分钟肯定能坐在教室里了,他从一楼的东楼梯开始上楼的,一鼓作气奔上去,觉得差不多到了,一抬头是三楼,他有点纳闷,平时也在五楼上,今天怎么了。他一口气又上了2层,抬头看还是3楼,他觉得不对了。难道是有人使坏,应该不象,楼梯口上的字挂了有些日子了,换来换去的,怎么也能看出来点痕迹啊。他往教室那个方向走,安静极了,那几条走廊平时都是跑惯了的,那天却感觉很陌生,走了很久,也没找到教室。再返回去找楼梯,奇怪了,楼梯也不见了,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楼,绕来绕去的,急了一身汗,就想上厕所,他感觉越来越急,可还是绕不出去,其实他当时可没想到自己是在原地绕,后来也是急的没办法了,他看看这么半天也没过来人,就想先方便一下,然后再想办法做清扫,就在墙边上哗哗起来,就在他系好裤子转过身,看到转角的卫生间就在那边,离他不过5米远,还能看到一点点两侧的楼梯口,更可怕的是校工师傅就在那边一脸的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他的解释是越描越黑,谁会相信他一直在三楼转圈,离厕所那么近竟然找不到,最后他只能主动将此处的卫生进行了全面的清理,确定没留下异味才离开。上课当然就晚了很多了。
大家听了先是笑,说这个小子虽然有点不择手段,可是也能理解,估计那师傅以为又见了一个变态学生呢。大概还琢磨现在这学生怎么越变越那个。后来的话题就有点严肃了,关于他为什么会“迷路”,越说越悬,最后就说到这个楼的问题,听说当初封楼是因为一个当时是在校生在这个楼的厕所里上吊死了。
大家越说越寒津津的,我看目的没达到,就提议玩和游戏,缓解气氛,输的人打扫战场。大家同意,只是在游戏的内容上决定不了最后还是老二的女朋友说,玩他们小时候的一种游戏:一个人做主人,要把藏在房子里的贼找出来,但是主人每抓到一个贼,那个贼都要反过来帮主人抓贼,颇有些将功熟罪的感觉,这样谁最后被抓到谁就是赢家,最先抓到的是最大的输家。我们一致通过,但规定由最先被抓到的4个人负责最后的清理。
游戏开始了。
老二和他的女友是主人,在规定的3分钟内我们都要把自己隐藏好,不可以再离开。游戏的范围是我们所在的2楼东侧的所有房间,大家很快都不见了。我在2楼绕了一圈突然想起了那间储藏室,那里面一年四季黑糊糊的,见不到陽光,堆满了杂务和灰尘,肯定不会有人想到那里。我就朝东跑过去,很容易就将那个锈迹斑斑的门别拉开了。里面很黑,走廊里的灯光照不到这里,我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听到那边已经有人被抓住了,声音正往这边过来了,我反身轻轻的掩上门,站到里边空着的角落,屋子里很安静,外边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我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的眼睛好象也能看到点什么的时候,我看到了在门口的地方还有一个人。
她肯定是在我后边进来的,可是我看不清楚她是谁。因为太黑了,我们就这么傻站着,真有些岂有此理。
“我是李丰,你是谁?你也一直没看到我吧。”
“我是林安安。”
林安安是联谊宿舍的一位*,早就是我一个兄弟的目标了,可是怎么了,他们竟然没在一起。看来,那位兄弟不是一般的弱啊。
“你进来一些,这边宽敞点。”
她按我说的过来了,脚步很轻,好像担心外边的人听到。
“这里的隔音很好,我们听不到外边的声音,外边应该也听不到。你怎么也想到这里了?这是个不错的地方是吧,就是有点冷。”
我搓了搓自己的脸,冰凉的,这里肯定没暖气。
“你冷吗?要不要我把衣服给你?”
没说话,那表示默认,我摸索着脱了外衣,凭感觉递了过去。
“谢谢!很暖和。”
听声音就在我的手臂范围之内。
“没那么夸张,刚穿上就暖和了。小心别感冒,不过这里确实很冷,阿——嚏——”我觉得自己感冒了,“我说冷吧,你看,要不咱们出去?算了,万一早了,还要干活。你不爱说话。我就不能闲着,这样也好,最起码现在咱俩不闷……”
我这样自言自语了不知道多久,只中间偶尔听到她象征性的几个字做呼应,向我表示她在听,然后门被打开了,先进来的是烛光一片,然后是大家全都进来了。
“李丰你在这里吗?”
“我在!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李丰你让我们好找!你怎么能想到藏在这?这里都多久没人来了?你太过分了!”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数落我,我一时有点不适应。
“等一下!说好了玩的,你们怎么一起说我。”
“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了多久?2个小时啊,同志!你自己不知道出去啊!”
“那么久吗?我都冻傻了。你们也是,这么狠着说我。林安安这不是也在吗。让人家多不好意思。”我扭头像她看过去,没人,她什么时候出去的我竟然不知道,也太那什么了。
“林安安——你怎么一个人走了?好歹我也陪你说了半天话了,还把衣服给你穿,你怎么?”
“李丰你说什么梦话!安安一直和我在一起!赶快出来!”
看着林安安和他在一起脸上全是惊讶,应该不是说谎,那是谁呢?“我的衣服!”
“谁知道你放在哪里了。快一点,出来了,别在这里站着了。”脾气很好的朱闻很烦躁的对我“喊”。
我扫视了一圈,没看到什么蛛丝马迹,不得不怏怏的出来,不用了说,卫生是我打扫的,至于我的衣服怎么也没找到。我一直怀疑是他们在拿我开涮,可是问死了谁都不承认。直到有一天,校团委的几个人来我们工美楼,不知怎么注意到那间储藏室,叫了些人来把那里清理了一下,原来是很大的一间屋子,窗框都是铁艺的,我们很多人凑过去看,这时候有人说“这件衣服还挺新呢”,我看过去,原来就是我的那件衣服,我没有认,看着他们把它拿走了。
这件事很长时间在我心里是个谜,快毕业的时候有一次和几个前辈一起喝酒,我就说起了这件事,结果那几个人都很严肃的看着我,告诉我说,当年那楼里确实吊死过一个女学生,叫林安安,就在那间储藏室里。曾经是一个外教的画室,他和那女生确实发生了些什么,人死了,他也回国了,有一段时间总出些怪事,还有两个人退学了,所以封了那楼,没想到这么久了,居然还……
绝对不能玩的3个招鬼游戏
据查到的资料,历史上绝对不能玩的三个招鬼游戏如下:
1、镜子鬼
3个女生2个男生,寻找一个有大镜子的房间,保证距离是能够看到所有人的位置上。男生要分开,围成一个圈,记好镜子的位置。站立一会,到接近午夜的时候开始绕圈,由女生开始向前面的一个人的脖子根上吹气,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依次类推,同时不停的绕圈走。当有人感觉到脖子上被人吹了两口气的时候,要说来了,同时背向镜子,其余四人一起看镜子里面。多了个什么???!!!
切忌:不要中途偷看镜子。不管看到了什么,不要逃跑,要大家一起说“去”,并转身。最好有一个人做领导发布这样的号令,如果是领导背向镜子,生死全靠大家自己了。
据说是看到5个人面对镜子,也有说6个人,也有说到处都是人,也友说不是人……没有正确描述出看到了什么的人现在还存在。
2、进门鬼
6-10个人,女生多尤其好,找一背陽的房间,于天黑之后全体进入,大家编好号码,以抽签决定最好。可以点灯,屋外也可以点灯,但是屋外不能来往人太多。由1号首先开门出去,再关上,面对门默数10下,敲三下门,由2号开门让一号进来,再出去,再关门。依次类推。在开门关心的时候,屋内人不要喧哗,不要靠近门,5步外较佳。
最后,当某一号给某一号开门的时候,在门外的某一号身后有什么?
切忌:如果看到门外的某一号身后有什么,切不可关门,否则门外的人有性命之危;大家看到该东西后,不要四散跑掉,要一起向门外吹气,直到看不见该东西为止。门外人切不可回头,开门人切不可离开门旁边。
看到的东西就是门外人上辈子所欠的罪孽,如果出现了,门外人今生要注意保护、爱护该类人或物,方能补前世罪过。
3、吃粮
10人以下,男女各半,蒸白米饭一碗,碗用古旧的尤其好,杀雄鸡一只,淋血于饭中至和饭齐。众人围成一圈,绕饭行走,并口中或心中念:过往神灵,请来吃粮;若吃我粮,请解我难。不时,碗中鸡血漫出,立即铺白纸于地下,全体背过身去,一人提出问题,什么都成,听到碗破裂后,可以回头看纸上内容。一般是用鸡血写成。
切忌:问问题后在碗没有破裂之时回头;看完纸上内容要立即到十字路口焚烧,碗和粮腰深挖埋至背陰出。不要让其他人看到纸上内容,不可透露纸上内容;其余人不可偷看纸上内容。
据说:纸上有解答但是也有条件,最严重是几天死。一般鬼吃了你的粮不会提太过分的条件,但是鬼也是冒了风险的,所以,如果你不执行或者没有达到它的条件,你就很难说了。
这三个游戏因为方法简单但是出事太多,已经没有人敢玩了,如果看到的人非要试验一下。生死由命,本人不符任何责任。
四人游戏
静寂的午夜,漆黑的教室,一场惊悚的游戏即将在四个人中间上演。
“确定要玩吗,大家?”陆飞最后一次问身边的林峰,周鸿飞和唯一的女生吴雨叶。
“玩!怕什么啊,我就不信还真能把鬼招来。”林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别废话了,开始吧。”鸿飞不耐烦的说道。
雨叶紧靠着陆飞,两手紧抱着他的胳膊,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咱们就开始了。怎么玩大家都很清楚,不用我说了。但是我再重申一下,玩的过程中要是发生什么意外状况大家都镇定点,要知道情绪是会传染的。“陆飞最后一次交代好一切,四个人在漆黑的教室中凭着感觉缓缓向教室的四个角落走去。
四个人都到达四个角落之后,林峰按照既定的游戏规则,着沿教室的东墙由东北角慢慢走向鸿飞所在的东南角。“咚咚咚。。。”,空旷的教室里顿时响起了林峰的脚步声,不大,但在这被黑暗笼罩的气氛中却显得异常诡异,声声都震得每个人敏感的神经发麻,心脏剧烈的跳动。
压抑,可以让人窒息的压抑感袭击着四个人的大脑,仿佛整个教室被人抽干了空气,变成了绝对的真空,大口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脚步声在教室中回响了一段时间后戛然停止了,四周顿时安静下来,死一般的静,墨一般的黑,人类对黑夜本能的恐惧袭上每个人的心头。短暂的安静后教室的南墙又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节奏与刚刚的不同,更加的慢了,应该是东南角的鸿飞在向西南方向的陆飞移动。
片刻之后陆风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四周很黑,他看不清来人的脸,不过根据游戏的玩法判断这个人应该是鸿飞,前提是没有人作弊,也没有任何他还不知道的意外状况。
迟疑了一会,陆飞便迈开脚步朝西北方向的雨叶走去。教室的西墙并不长,大概只有五米左右的距离,但是陆飞感觉自己走了好久还没有到,左手能够碰到冰冷的西墙,说明自己是在沿着直线在走,而且自己是按照平常的行走速度走啊,就是慢也不会慢多少的,但是为什么还没有到呢。
一丝陰寒爬上他的脑门,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教室此时变的如此陌生,仿佛以前从来就没有来过。奇怪,刚刚透过窗户还能看到远处的点点灯光,此时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窗外与室内变的一样的黑,没有一丝的光亮,要不是还能摸到墙壁,陆飞绝对不会认为自己还是在教室里。到底怎么回事,我还是在这个教室里吗?雨叶,你怎么还不出现呢?
意外状况出现了,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难道这一切都是在这压抑的环境下自己产生的幻觉,或是由于急切的盼望到达目的地而使自己的感觉偏离了现实?在这个时刻,最忌讳的就是疑心生暗鬼,自己吓自己了。陆飞不敢多想,加快了脚步,希望尽快到达自己的同伴那里,不然他快要窒息了。“咚咚咚咚咚咚。。。”,自己快速移动的脚步声阵阵传入自己的耳朵,很真实。
终于,一阵女生的娇喘呼吸声传入自己的耳朵,全身浸湿的陆飞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到了。用微微颤抖的右手拍了下感觉中的雨叶的肩膀,猛然的一抖顺着指尖流入了自己的神经末梢,可能是自己突然的一拍吓着这个小女生了,耳边雨叶的呼吸声骤然间大了许多。陆飞好想对雨叶说句话,为她壮壮胆,但是根据游戏的规则,整个过程中是不能有言语的,否则可能有某种危险,他只能在心里期盼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咚咚咚。。。”,脚步声又一次响起,离自己越来越远,雨叶朝东北角走去,他还能回来吗,不好的预感充斥着陆飞的大脑。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脚步声停止了,按照既定的规则,当一个人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时,游戏就算结束了,结束了就可以说话了,这也就证明了被人们传的异常恐怖的四人招鬼游戏只不过是一个谎言罢了。我们知道,假设四个人在长方形的四个顶点,第一个人按顺时针沿着长方形的边由一个顶点走向下一个顶点,到达后在那里停住,拍下这个顶点的人的肩膀,然后本来在这个顶点的人重复第一个人的行为,这样一圈下来,最后一个人肯定会走到第一个人的位置,而此时第一个人已经走了,也就是说最后一个人肯定会来到一个空的无人角落。
然而脚步声停止了,但却并没有传来雨叶宣布游戏结束得声音。静,诡异的静,静的让陆飞全身发麻。怎么了,快点说话啊,雨叶!急切盼望着雨叶的话语,哪怕是其他人的声音也好,但是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沉默。他们怎么了,都不说话,难道他们真的不害怕吗?陆飞忍不住了,这样的诡静让他快崩溃了,不管什么规则了,他得说话!
就在话语刚出口前的一瞬间,东北角忽然传来了沉闷的“咚。。。咚。。。咚。。。”声。。。
一股恶寒自脚尖经脊背直串心头,冒着丝丝寒意的身体颤抖的再也站立不住了,向后一靠,倚在了同样冰冷的墙壁上。
沉闷的”咚。。。咚。。。咚。。。“声在空旷的教室里回旋着,每一声都蚕食着陆飞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难道是雨叶不遵守游戏规则,到了东北角后又继续向东南角走去?不可能,现在的脚步声和刚刚雨叶的脚步声有着太大的不同,此时的每一声都很沉闷,好像是什么在做自由落体运动的物体重重的砸在地面上,而且声音之间的间隔时间非常之长,最可怕的是这种声音好像是两只脚同时落地才能产生的,因为能够隐隐听到每一个”咚“声好像都包含两个连在一起的”咚“声,应该是两个”咚“的快速连音。如果发出这种声音的是一个人的话,那么用”跳“这个词形容他此时的动作就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说刚刚的陆飞还在崩溃的边缘的话,那么此时的他就已经彻底的崩溃了,身体沿着墙壁慢慢的滑下来,发出衣服与墙壁之间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僵尸,看过的各种僵尸片告诉陆飞,那个东西真的好像僵尸,虽然他此时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通过声音和自己混乱的头脑判断。
“咚。。。咚。。。咚。。。”声沿着教室四周的墙壁一点点蔓延着,到了林峰的位置,停了一会,接着又响起了,移向鸿飞的位置,又以同样的方式过了鸿飞的位置,一点点的向陆飞靠近过来。
“你们怎么了,都还在吗?”被这一连串恐怖的脚步声折磨的陆飞大吼道,然而没有人回应他,除了那个越来越近的咚咚声。
陆飞紧缩着身体蹲在墙角,双手在墙上不停的乱抓,传来指甲划过墙壁那刺耳的“吱吱”声。忽然,右手好像摸到了什么,根据形状,陆飞用最后得一点脑细胞判断应该是灯的开关。
“啪”,陆飞将全身的力量聚集在手指上,然后狠狠的按下去。灯亮了,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整个教室,咚咚声戛然而止,三个人静静的躺在教室的三个角落里,再有没有一丝的呼吸声。
ps:可能大家对这个游戏比较熟悉,我只是以这个游戏为线索,串接上具体的人和事,再加上自己的一点想象,呈现给大家,希望能够给大家带来一点神经上的触动。
孔子言“敬鬼神而远之”,有些事情真的不要去碰才好!
哀悼日的游戏
汶川地震哀悼日,腾讯游戏全部停止运营。曾二感到愤怒,咒骂了很久。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去打单机版的“实况足球”聊以解闷。
本来就兴趣不浓,也懒得认真选取球队了,曾二就按了随机抽取。
抽到的对阵是:基辅迪纳摩vs皇家马德里。
基辅的主场球衣的颜色是全白,皇马的客场球衣的颜色是全黑。他看着觉得难受,又重选了一遍。
这回选到的是:尤文图斯vs曼联。 鬼故事
尤文图斯队服是黑白相间的,曼联的客场服是全黑的。
曾二骂道:“娘的,老子就是不信邪!”
再选一遍,结果是:阿尔巴塞特vs锡耶纳。
阿尔巴塞特全白,锡耶纳黑白相间。
曾二呆了几秒钟,脸色苍白地关掉游戏。
在屏幕变黑的一瞬,他从屏幕的反光中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姿势有点像在敬少先队队礼。 鬼故事
当电脑屏幕回到桌面,那个身影就不见了。
镜子游戏
3个女生2个男生,寻找一个有大镜子的房间,保证距离是能够看到所有人的位置上。男生要分开,围成一个圈,记好镜子的位置。站立一会,到接近午夜的时候开始绕圈,由女生开始向前面的一个人的脖子根上吹气,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依次类推,同时不停的绕圈走。当有人感觉到脖子上被人吹了两口气的时候,要说来了,同时背向镜子,其余四人一起看
镜子里面。多了个什么?!来自: 鬼故事
切忌:不要中途偷看镜子。不管看到了什么,不要逃跑,要大家一起说“去”,并转身。最好有一个人做领导发布这样的号令,如果是领导背向镜子,生死全靠大家自己了。
据说是看到5个人面对镜子,也有说6个人,也有说到处都是人,也友说不是人。没有正确描述出看到了什么的人现在还存在。
宋歌趴在严晓雯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半天,严晓雯满脸诧色:“不错,我邻居家是正在出租房子,可是这个……”宋歌拍拍她的肩膀,笑嘻嘻着说:“安啦,反正他托你看着房子,钥匙在你手里,我们是光明正大进去,怕什么。”“可是深更半夜玩招鬼游戏,真招来鬼怎么办?”严晓雯有点胆怯。“放心放心,就算有鬼也是被禁锢在镜子里,何况再加上你男朋友、姜方和她男朋友,我们五个人陽气足的很呢。”
站在空旷的大厅里,宋歌围着那面大镜子转来转去,满脸兴奋之色。姜方倚在男友怀里,撅了撅嘴说:“宋歌你这疯丫头,都参加工作两年多了,还象个孩子长不大,深更半夜拉我们来这玩什么招鬼游戏,胡闹!”胆小的严晓雯更是怯生生地扯着男友的衣袖寸足不离其右。
“开始开始,姜方的男朋友,姜方,晓雯的男朋友,晓雯再加上我,我们就按照这顺序在这转圈子吧,姜方你先开始,反正规矩我都讲清楚了,我们开始玩。”
于是在这间充斥着浮尘与蜘蛛网的房间里,五个年青人开始滑稽地转起圈子。转了几分钟,严晓雯小心嘀咕起来:“多么无聊的游戏啊,我们好象是一群在推磨的驴子耶。”她刚说完话,猛然惊觉脖子上被吹了两口气,她一个高儿蹦了起来,尖叫着:“有鬼!”
一阵狂笑从严晓雯身后发出,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这只手在不断颤抖着,“晓雯,你简直是搞笑了,是我多吹了一口气,笑死我了,哈哈!”宋歌狂笑着,那只手还搭在脸色发白的严晓雯肩膀上。严晓雯哭笑不得,狠狠把宋歌的手摔下来:“宋歌,你真是可恶,再这样不陪你玩了,哼!”
宋歌忍着笑求饶,姜方又打着圆场,四个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的“懒虫”(宋歌语)陪着精神百倍的疯丫头继续象“推磨的驴子”一样守着那面大镜子转圈。
时近午夜,差不多每个人都有些瞌睡,却被一声压低却又很清脆的声音叫醒:“它来了。”
什么它来了,除了喊这话的宋歌,另外四个人都愣了一下才醒悟过来。宋歌已经背对着镜子,声音有些拖长:“你们快看看镜子里有什么啊。”
四个人齐齐向镜子看去。“什么也没有啊!”“就我自己在里面呢。”“怎么会啊,明明我们五个人全在里面嘛。”“对对,我们五个人都在里面。”四个人七嘴八舌叫着。
“不对,里面明明有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好可爱哦。”宋歌突然插了一句。四个人听了大惊,转向宋歌,好奇的宋歌为了不违背游戏玩法,又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想看看镜子里到底有什么,竟然用一面化妆镜借反射光看清大厅里的镜子有什么。
姜方突然醒悟过来,大喊:“去!”另三个人也跟着喊了一声,背对着镜子。
“散了吧,别真招出事了。”姜方提议,大家散了各自回家。来自: 鬼故事
“这几个胆小鬼,不就是个游戏嘛,吓成这样,真是的。”宋歌回到家,走进卫生间准备洗脸。一手捏着洗面奶,另一只手摸了摸脸庞,“咦,这里的小痘痘好象消了不少,怎么眼圈又黑了一块,明天要早睡了。”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打量着自己。
“嘻嘻,姐姐真可爱。”夜这么深,夜里人早睡了,寂静中突然传来这么一个细小而又稚嫩的声音,令宋歌吓了一跳。“谁?藏在哪?给我出来!”她东张西望,以为是邻家的小孩子。
面前的镜子右侧一角突然氤了一层雾,就好象被热气蒸腾过一样,水气消失之后,镜子角上多出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就象一个画在镜子上的卡通图案,只是会动作,会说话,穿
着一套白色的公主裙,苹果脸,可爱的小单眼皮,胖乎乎的可爱极了。
小女孩笑容可掬地说:“姐姐,你真好玩,我在这里面很寂寞,你经常陪我玩好吗?”“你,你不是刚才镜子里那个……”胆大的宋歌差点把那个“鬼”字说出口。“是啊,姐姐,是你把我从外面招进镜子里的,当然你就要陪着我啦。”“陪着你?我的妈呀,要是天天陪着你,难道我要走到哪里扛着这面镜子走到哪里不成?”宋歌差点跌倒在地。“嘻嘻,姐姐你好笨,当然不用走到哪里都扛这大镜子,只要一面小镜子,我就可以进去啦。”小女孩歪着头一付可爱的样子,可是谁能想到她竟然是一个被禁锢在镜子里的鬼魂呢。
“再说,再说吧。”宋歌急忙离开卫生间,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她巡视了一下房间,确定没有镜子,“天,真招来鬼了,还要天天跟着我,不吓死别人也先把我吓死了,惨,怎么办。”
想不出什么办法摆脱这个镜子鬼的宋歌只好随遇而安了,好在这镜子里的小女孩很安静,每次宋歌见到镜子里的她时,总是笑嘻嘻很乖很可爱的样子,但如果超过半天她见不到宋歌,就会有焦躁不安的神情,再次见到宋歌时,她总会有一小会儿脸色陰沉,流露出不高兴的样子。害的宋歌的同事以为宋歌最近突然爱漂亮了,时不时就掏出一面化妆镜臭美一番。
“宋歌,听说昨天你去相亲了,真的假的啊,哈哈,这么老土。”这天刚上班,同事就取笑宋歌,刚从皮包里翻出化妆镜的宋歌一脸苦笑:“肯定又是阿民这长舌男告的密,真是的,我怎么认识了这么一个邻居啊,三生不幸。”同事敲着宋歌的桌子说:“老实交待,情况如何。”宋歌吐舌一笑:“人很帅,又有前途,我妈很满意,至于我嘛,嘿嘿,考验他一段时间喽。”
说笑着,不经意间,宋歌眼角瞥过化妆镜,发现镜子里的小女孩满面怒容,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宋歌脸色一白,急忙溜到公司的卫生间。
在卫生间的大镜子上,小女孩一反常态,在镜子里激动得手舞足蹈:“姐姐你是我的,你不能去跟别人谈恋爱,你永远是我的。”宋歌本来被刚才她的凶相吓的脸色发白,此时一听大怒,不由反驳起来:“我凭什么要天天陪着你,你算老几,我就不陪你,你能把我吃了不成,不过是个小鬼!”
她没有料到镜子中的小女孩听到这番话会有如此后果,否则绝不会口无遮拦说出这些。那镜子鬼突然变了脸色,曾经束得高高的马尾凄惨地歪斜在耳边,圆圆的脸庞突然变成了一个血窟向外涌出粘稠紫红色的血块,白色的衣裙上血迹斑斑,它的上半截身体仿佛被什么拦腰碾过,两只胳臂如无骨般搭拉在身体两侧,尤还想提着那只软绵绵的胳臂去指着宋歌,它的身子是如此的靠近镜子,以至令宋歌有种错觉它就要从镜子中穿出来扑向自己,“你是我的,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既然你把我关在这里,你就要永远陪着我。”镜子鬼曾经甜美细嫩的声音变得凄厉起来,可惜宋歌听不到了,她已经昏倒在地上了。
“你这孩子,上卫生间这么不小心,竟然会滑倒在上撞着墙角晕过去,好在是你同事及时发现把你送到医院,要不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啊。”宋母扶着宋歌走出医院大门还在唠叨着。宋歌神情麻木,好象没有听到宋母在说什么。
“你不要烦我了好不好?”“求求你了,放了我吧!”“你有完没完,为什么成天缠着我?”“我不要再见到你了,离开我,去找别人去!”一次次,无论宋歌走到哪里,只要存在着镜子,那小女孩又是一付乖巧的模样待在镜子里,目不转睛看着宋歌的一举一动,宋歌无论求饶、怒斥,它都是一付置之不理的样子,只是不复那一次的恐怖变身。
宋歌迅速消瘦下去,整天苍白着脸,神经兮兮竭力不去照镜子,只求不再见到那个看起来如卡通娃娃般可爱的恶魔。 鬼故事
“宋歌,今天是晓雯的二十四岁生日,你一定要来,八年的朋友,你要是再敢说不来,我跟你断交!我们在利华酒店,你快来,等你。”姜方听够了宋歌的推脱之辞,放下电话不再听了。
一见到宋歌,严晓雯和姜方都诧异于她的精神状态,不断追问,宋歌想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在考虑着,手一软,把手中一杯红酒倾倒在衣裙上,“哎呀,你这么不小心,红酒很难洗掉的,快跟我到洗手间清洗一下。”神情恍惚的宋歌被姜方牵着手拉进洗手间。
“嘿嘿。”一缕稚嫩又陰冷的笑声突然刺破发呆中的宋歌,她猛然抬起头,酒店洗手间的整面大镜子上,那个镜子鬼又装出一付可爱的小女孩样。宋歌紧紧扯住姜方的手,指着镜子激动地说:“你看,它就在那里,它就在那里啊!”姜方莫名其妙瞅了瞅镜子,“哪里啊?什么东西?这镜子好好的嘛。”宋歌拽着姜方的胳臂说:“你听,你听啊,它在笑,好冷的笑声啊。”姜方侧耳听了听:“没有人在笑啊,宋歌,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镜子鬼仍然在尖笑着,尖锐的仿佛要刺破宋歌的耳膜,“姐姐,还是进来陪我吧,你既然把我关到这里来,那就要陪我到永远,我们有缘啊!来吧!”它又变出那一身血迹恐怖的原形。
“不!你去死吧,不要缠我!”已经崩溃的宋歌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拳砸向镜子,镜子发出巨大的声音破碎了,一片片掉落下来,而墙上残留着的每一个镜子碎片中都有那个小女孩的身影,她扭曲的脸庞不成形的嘴里还在发出尖锐的笑声,宋歌还在一拳一拳砸向镜子,手上被碎片刺的鲜血淋漓。姜方根本制止不住她的疯狂,猛地一巴掌掴在宋歌的脸上。
“它还在……它还要拉我去陪它,我杀了它,我杀了它……”宋歌满手是血,捂着自己的脸颓然坐到了地上。“宋歌……”姜方企图扶起宋歌,她却尖声笑起来:“镜子碎啦,它没了,嘻嘻,再也不会缠我啦。”
“它不会再缠我了,它死了,我不用再陪它了,它死了,我不用再陪它了。”住进了精神病医院特护房间的宋歌见到来看望她的姜方也不认识了,嘴里只是把这几句话念叨来念叨去,没人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宋歌!”姜方见到昔日好友变成如此,不禁眼圈红了,她握住宋歌那只瘦骨嶙峋伤痕尤存的手,不禁痛哭出来。宋歌见到她哭,眼睛亮了一亮:“把那个穿白衣服的人叫来吧,我要找她玩。”姜方想了半天,才知道宋歌要找护士,她匆匆出门,找来护士。找了半天,不知道护士哪里去了,姜方怏怏返回病房,宋歌提着姜方的包看来看去,姜方接了过来,又跟宋歌聊了一会,才离开病房去找医生。
房门关上后,宋歌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从衣服里掏出一面化妆镜,这是她刚才从姜方的皮包里偷出来的。她恶狠狠地说:“你死了没有?我要看看,你还会不会要我去陪你。”她死死盯着那面镜子看,然后突然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还在里面,你为什么还没有死,你不死就还要拉我进去,我不要,你去死吧!”她把镜子摔到桌子上,化妆镜碎成几片,她尤不解恨,将碎片抓了起来就往嘴里塞,边塞边含糊不清说着:“吃掉你,你就不会再来缠我了。”
坐在医生办公室,姜方询问最近宋歌的情况,医生摇着头说:“她这种情况是属于受到强烈刺激,一般情况下不太容易痊愈,不过只要让她别照镜子,她还是比较安静的,可能她受过跟镜子有关的刺激,我们只能采取保守治疗,让她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两个人正说着,房间门被突然撞开,一个小护士冲了进来,带着哭音:“李大夫,我只是上厕所一会,21号病房的病人就出事了,她不知从哪弄来的镜子,并且把镜子打碎把碎片吞了下去。”医生和姜方同时霍然起立,他们都知道21号病人就是宋歌。
宋歌穿着那套她最喜欢的红裙,静静躺着。姜方哭成泪人:“都怪我不好,我不该让她拿到我的镜子,我明知她见不得镜子,我竟然这么疏忽,都是我不好。”宋母老泪纵横地平了平宋歌的衣服:“孩子,你安安静静去吧。”一缕清烟,一个盒子,收敛了宋歌的骨灰,一个年轻的生命从此消失在这个世间。 鬼故事
一个燥热的夏季夜晚,三女两男在一面大镜子前玩起了招鬼游戏,一个女孩子尖叫着:
“来了。”另四个人都看向镜子……游戏散了之后,一个女孩子小声对一个男孩子说:“我怎么看到镜子里有一个穿着红衣裙的女孩子,她表情也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怪怪的,并且她还对我说''你来陪我好吗?'',你有听到她的声音吗?”
拼图游戏
最近城市里好象开始流行玩拼图游戏。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游戏,把一张完整的图案弄得支离破碎,再想方设法拼凑回来。这是一项考验人的观察力与耐心的游戏,能坐在桌前冥思苦想并且心不能慌手不能摇地花上大段时间拼好一张图,的确不是一件很容易的。
这拼图游戏的风潮也刮进了n大的校园中。当赵满下午从家里赶到寝室室,就看到秦宇正从床沿上跳了起来大叫道“哈哈,终于成功了!我拼了三天,终于拼出来了!”
赵满不禁莞尔一笑“你呀,还在拼那张陈露琳的舞台照片拼图吗?见你都拼了好几天了。”陈露琳是城市里的新晋歌手,长了一幅娃娃脸,歌声很是甜美,报纸上被她称为少男杀手,据说她的一摆在唱片行里马上就卖断市。唱片公司也是瞅准了商机,率先推出了陈露琳的拼图游戏。秦宇是陈歌星的疯狂歌迷,在第一时间就买到了她的拼图,还是限量版的,一回到寝室就玩了起来。可惜他玩得实在是差劲,整整三天才拼成功。
不过,秦宇还是很得意“我只花了三天时间,要换了你,一个星期也拼不出。”
“嘁——”赵满不以为然地一笑:“这么简单的拼图,我最多一个白天就能拼好。”
“你吹牛吧……就算你是学校里的拼图大赛第一名,你也不可能在一个白天拼好!”秦宇感觉自己的自信心被严重打击。
“你不信?那我们打赌!”
“赌就赌!我们赌一条恭贺新禧烟!”秦宇站了起来,在完整的拼图里抠了几颗出来,稀里哗啦倒在了桌上。支离破碎的拼图颗粒在桌上翻滚跳跃着,新晋女歌手的几乎完美的脸、脚、手臂顿时被奇异地割裂在了桌上,赵满看到了竟不禁感觉有点心悸,脑中莫名地眩晕了。
看着赵慢满脸是汗地坐在桌前拼凑着破碎的颗粒,秦宇不禁有点得意,他猜那条恭贺新禧香烟很快就会躺在自己的抽屉里,于是他在床上抓了一本书,吹着口哨出了寝室向图书馆走去。
秦宇坐在图书馆里的日光灯下看着一本日本的推理小说。这本书因为翻译上的缘故,语言总是显得有些不够通顺,而里面的人物关系更是错综复杂,秦宇才看了两小时,就觉得头昏脑涨,于是决定去楼梯转角的水龙头洗把脸。
秦宇就是在水龙头旁遇到吴乐的。吴乐手里拿着半截钢管,嘴里叼着一尾纸烟,眼神里满是凶狠。他看到秦宇,第一句话就是:“小子,你寝室里的那个赵满呢?”
秦宇知道吴乐没安好心,连忙答道:“我不知道。”
吴乐是这n大里的一霸,书读得不怎么样,但他老子是副市长,他从来在学校里走路都是横着走的。听说他看上了系花杨柳,可杨柳却对赵满很有好感。赵满本来就长得帅帅的,书又念得好,还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后卫,也难怪吴乐会被打击。不过现在看来,吴乐手里握着钢管,肯定是来者不善。
“小子,你见了赵满说一声,叫他别纠缠杨柳,杨柳是我的,叫他滚远一点,否则我不给他好看!”说完,吴乐挥了挥手中的钢管,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图书馆。
秦宇满头大汗地跑回了寝室,看到赵满还坐在桌前拼凑着新晋女歌手的图案。空白的拼图板上已经拼好了三只角,秦宇的额头上不禁渗出一丝冷汗。拼图最难的就是找到正确的四只角,他足足花了一天才凑好了四个角落,而赵满却只用了短短两个小时就弄好了三只角,难道自己真的会输掉一条恭贺新禧烟吗?
输一条烟是小事,如果赵满被吴乐抓到被痛殴得变成释迦莫尼满头是包,那才是大事,于是秦宇赶紧把吴乐的威胁转述给了赵满。
赵满继续勾头拼着新晋女歌手。他头也不回,轻描淡写地答道:“怕他干什么?我还不信他又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论打架他不是我的对手,论学识他不是我的对手,论长相,他更不是我的对手。他不就是有个当市长的老爸吗?让他去抱着他老爸的腿哭去吧。”
“可是……可是他拿着一根钢管啊,没事你最好不要出寝室。”
“呵呵,他有钢管算什么?我还有匕首呢。”赵满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把包着皮鞘的匕首,说道,“这是杨柳送我的,她暑假跟学校组织的旅游团在西藏买的。”在那木制的刀柄上还雕着浮云一般的花纹。
“是吗?给我也看看。”
秦宇刚想接过来的时候,赵满收了回去,正色道:“当心割手!”
秦宇猛然想起,那本正看了一半的日本推理小说还放在图书馆自习室的桌子上等着他,于是连忙又出了寝室。
这本书虽然翻译得并不怎么样,可情节的确是离奇怪异,正所谓推理小说中的变格派吧,环境渲染得非常有力,一看开头就让人忍不住继续看下去。秦宇又在图书馆里呆了两个多小时,搅尽脑汁中,他终于看出了文章中的端倪。正当他高兴时,他抬起了头,透过打开的窗户,他看到在已经暗了下来的操场上,吴乐正提着钢管在路灯下走来走去,眼珠子不停地四处转着。在秦宇的眼中,闪过一丝陰霾,他很为赵满担心。他埋下了头,将推理小说又翻过了一页。
小说中又出现了新的疑点,关于不在场证明的推断原来是错的,书中的侦探又要寻找新的线索。这悬疑的设置真可谓是匪夷所思,秦宇兴奋地一拍大腿,继续津津有味地看了下去。
又过了一个小时,天已经黑透了。终于,秦宇看完了这本书,结局真是令人大出意外。秦宇心满意足地合上了书,心想,这五个小时的苦读可真是物有所值啊。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尖利的警笛声,从校区大门外传了过来。
“吴乐死了!”教学楼灯火通明,楼外,聚集着一堆人,正窃窃私语着,还有一个警察站在那里维持着次序,不让学生们挤进去。
“吴乐死了?”秦宇大惊,他连忙问楼外一个相熟的同学:“怎么回事?我一个小时还看到他在操场上走来走去,怎么现在就死了?”
这同学答道:“刚才我去电教室去,就看到围着一群人,说是发现吴乐被杀死在教室里,是被一把匕首刺穿胸膜,一刀致命的。”
“匕首?”秦宇大惊。在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赵满给他看的那把匕首。
“听看到现场的同学说,那还是一把西藏匕首呢,刀柄上雕着浮云的图案。这下可热闹了,副市长的儿子死在了学校里,可够得校领导和警察忙活一段时间了。”这同学还在唠叨着。
这时,一个女生尖叫了起来:“西藏匕首?”
尖叫的是学生会的一个小干事,为人尖酸刻薄,听说是老师埋伏在学生中的一个眼线,同学们都对她不冷不淡。
她继续叫道:“我知道谁是凶手!我知道!杨柳暑假跟学校组织的旅游团去了西藏,买过一把西藏匕首,前几天还在班上拿给同学们看呢!我看过,刀柄上有浮云的雕纹!这段时间吴乐一直在追求杨柳,杨柳没同意,她一定有问题!”
周围的同学们向她露出了不满的眼神,可她依然不在乎,还挤到了警察旁,详细叙述起她的发现。
“杨柳?”办案的是一位老警察,他说道:“快!快把杨柳叫来了解一下!”
“匕首?西藏匕首?”杨柳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那只是一把工艺匕首,刀柄上雕着浮云的花纹。是我跟学校旅游团去西藏时买的,可那把刀根本就没有开刃,只是用来收藏和观赏的。”
“没开刃的匕首可以自己开刃,我只想问,现在这把匕首在哪里的?”老警察冷冷的一句话就问到了问题的关键。
“我……我……我送给我男朋友了。”杨柳的心里已经慌了。
“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他现在在哪里?”
“他叫赵满……”
当看到一个老警察带着助手走进寝室时,赵满正坐在桌前聚精会神地拼着新晋女歌手的拼图。
拼图已经拼得差不多了,只差中间的五分之一的空地,就可以把这个女歌手的模样拼得完整无缺。赵满为警察们打断他的辛勤努力而显得很不满意。
“杨柳送过你一把西藏匕首?刀柄还有浮云的花纹?”老警察问道。
“是啊。”赵满答道:“有什么不对劲吗?那只是一把工艺匕首,没开刃的,还没够管制刀具的规格呢,只是私人收藏。”
“少说这么多废话,你老实交代,现在这把匕首在哪里的?”老警察的语气很不客气。
“老实交代?我犯了什么错?要我交代什么?我自己的一把拿来观赏的工艺西藏匕首怎么会劳动这么多警察到寝室里来呢?”赵满一脸委屈。
“刚才吴乐死了,胸口插着一把西藏匕首,刀柄上的花纹和我送你的那一把一模一样。”杨柳小声地向赵满叙述着事态的严重性。
“啊?!他死了?!”赵满大惊失色。
在老警察威严的脸孔下,赵满慌乱地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把匕首。
刀柄上的确有着微微凸出的浮云纹饰,做工精美,刀身包着鲨鱼皮制成的刀鞘,轻轻抽出,一道寒光掠过了办案警察的眼睛。警察摸了摸刀刃,果然是厚厚的一块钢,没有开刃,不足以杀人,就连一块豆腐也切不了。
“这把匕首不是杀人的那把匕首,但是你也脱不了嫌疑。刚才听同学们说过,一上午吴乐都在校园里转悠,说要和你打一架。现在你的嫌疑最大,你完全有可能找来一把完全相同的匕首来杀死吴乐。”老警察的眼中仍是一脸怀疑。
“你们这样说未免太武断了吧?”赵满抗议道。
“那你说说,今天上午你都在哪里?你都在干什么?”老警察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那就是不在场证明。
“我一上午都在寝室里,门都没有出。我在做拼图游戏!”
“一上午都在寝室里?有谁可以给你作证?”老警察问道。
“没人给我作证,我又不知道吴乐今天上午会死,不然我一定会找个同学陪我一起在寝室里坐着。,好给你们提供不在场证明。”
“少在这里冷嘲热讽,想好再回答,仔细想想有没有人看到你在寝室里。”
赵满想了想,说道:“对了,秦宇在大约三个小时回过寝室一趟,他是回来告诉我吴乐想对我不利,他也叫我不要出寝室,免得碰到吴乐难免会打上一架。”
“三个小时前?据同学们说,在一个小时前,还看到吴乐在操场上转悠。所以说秦宇只能证明你三个小时前在这里,不能证明案发的时候你在这里!所以你还是没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老警察进一步紧逼道。
“可是,我一直在这里做拼图游戏!”赵满委屈地叫了起来!
突然,赵满大叫一声:“我一定能够证明自己有不在场证明!这拼图游戏是我最擅长的,大概五个小时前秦宇把这拼图打碎了交给我,我用了三个半小时才把四只角拼好,然后用了一个半小时把剩余的中间部分填充成现在这个样子,到现在只剩五分之一了。我和秦宇打了赌,要是我在一天的时间拼好,他会输我一条恭贺新禧烟。我做拼图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在学校的拼图大赛里拿过冠军,称之为专家也不为过,我只有整个上午全部时间都在这里做拼图才可以做到现在这模样。如果你们警察当中谁可以在更短的时间里拼出和我相同的程度,就算我不是凶手,我也认了!”赵满挑衅地说道。
“不要这么不严谨。”老警察的脸色很难看,他回头对另一个年轻的警察说道:“小李,你马上去找一个相同的拼图游戏来试试,看拼成这个样子到底需要多久的时间。”他又对赵满说:“我忘记了给你说,这个小李也是拼图游戏高手中的高手,他在市里的比赛拿过前三名。”
赵满一听,脸色大变,他恨自己刚才把话说得太过于完满。
已经接近黎明了,满头大汗的小李抬起了头,看了看时间,对老警察说道:“五个小时,我只能拼成这个样子。”
拼图板上,还剩了五分之一的空白。新晋女歌手的图案上还差一张脸,看上去就和无头女尸一般,让人觉得一阵心悸。
“我的嫌疑可以洗清了吧?”赵满得意地问道。
“去吧去吧……”老警察挥了挥手。他的心情很不好,他知道这个案件又要被拖进无底洞了,他很是郁闷。
“给你一个提示吧,去西藏旅游的又不是杨柳一个人,还有其他的学生和老师,你们可以从这方面着手去调查的。”赵满没有忘记给老警察说上一句,然后他吹着口哨离开了警局。
赵满回到寝室中,天已经亮了。他请了一天假在寝室里补瞌睡,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学校也准了他一天假。
躺在摇摇欲坠的铁床上铺,在赵满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寝室里除了赵满,一个人也没有。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枕头下取出了一个盒子,然后翻身下了床,进了厕所。他划燃了一根火柴,烧起了一团火,那盒子渐渐被火焰吞噬,最后变成一团灰烬。赵满用水龙头的胶管把水冲在灰烬上,灰烬被冲进了厕洞,没有留下一点印迹。赵满回到了铁床的上铺,闭上了眼睛,脸上满是笑意。
赵满是在一周前得知吴乐用最卑鄙的手段强行占有了杨柳的身体,于是在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搂着杨柳颤抖哭泣的身体,赵满立下了誓言,他一定要像杀死一条狗那样杀死吴乐!
先要解决的是凶器。西藏匕首是最好的凶器,赵满拿到了杨柳送的匕首后,就在民俗街上买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匕首。这种匕首明明在本市的民俗街上就有卖的,杨柳却偏偏要趁旅游的时候跑到西藏去买,说不定还就是本市生产制作的。杨柳啊,你这个傻丫头。一想到杨柳,赵满的心不禁柔弱起来。
他为新买的匕首开了刃,他觉得这个方法真是太完美了,只要警察来检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匕首还在,就不会怀疑自己,相反,还会去调查学校里其他买了匕首的同学。这只会让警察陷入歧途,而且越走越远。
但是,不在场证明却是一个很难搞定的东西。
赵满想到了拼图。
秦宇这几天正在玩新晋女歌手的拼图游戏,看他那模样,即使三天也不一定搞得定。那简单的拼图,自己只需要五六个小时就可以拼好。只要自己激一下秦宇,他一定会中圈套和自己赌上一局。于是,赵满去买了一套和秦宇那套拼图一样的拼图。当然,他没有买限量版,限量的版本早就卖完了,他只买到了第二版,不过也便宜了很多。
第一次秦宇回寝室时,看到赵满正在拼的,的确就是秦宇的那一套拼图。过了两小时,天黑透了,赵满就出了寝室。他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就在电教室里用一张新手机可是给吴乐打了电话,约吴乐到电教室里来谈谈。当吴乐刚踏进电教室,赵满拉掉了灯,趁着黑暗,他冲着吴乐的胸膛插进了匕首。在确认吴乐死亡后,他回到了寝室。
回了寝室,赵满拿出了另一 套自己买的新晋女歌手的拼图。在前一天,他已经把拼图拼成了还剩五分之一的空白。在这个时候,他露出了微笑,他就等着警察来找他了。他知道,自己的安排真是太完美了。
不用说,刚才在厕所里烧掉的就是那套秦宇的拼图。而自己买的那套,现在正摆在警局里,让那个小李好好联系一下吧。
想到这里,赵满不由得笑了起来。
赵满是被秦宇兴奋的叫声给弄醒的。秦宇使劲摇着赵满的身体,大声地叫道:“哥们,我有好消息!你快祝贺我吧!”
“怎么了?”赵满不高兴地问道,他为自己被打断美梦感到惋惜。
“哥们,给你说,刚才陈露琳小姐的唱片公司给我打了电话,说我买的那一套限量版拼图中了抽出的大奖,可以有机会参加陈露琳的现场歌迷会。哈哈!我终于可以亲眼看到我的梦中情人了!”秦宇眼里满是幸福的傻笑。
“哦……”赵满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在买限量版拼图时,我留下了地址和电话,还把拼图上的编号做了记录。我怎么就这么幸运呢?可以亲眼看到陈露琳唱歌,我真是幸福地差点死掉了!那套拼图还在警局吧?你快帮我打个电话,我马上过去拿!我明天就要参加歌迷会了,我真是高兴得语无伦次了!”
的确,秦宇激动得语无伦次,但赵满却面如纸灰。
赵满惨笑一声,对秦宇说:“麻烦你自己打吧,我把警局的电话给你,你顺便给那个老警察说一声,我准备去自首……”
危险游戏
1、无聊时光记得那是我在上高三的第二个学期,那时候每个月几乎见不到班主任几次面,每日都是些无聊的自习课。由于很贪玩儿,再加上自以为“良好”复习的都差不多。所以,我就和我的几个“哥们”在没有老师看管的自习课上玩一些“笔仙”、“碟仙”等一些招鬼的游戏。那时可能是因为高三的关系,问得都是一些自己前途的问题。什么能考上什么大学,能考多少分
2、神秘的生日paty 有一天,我和班里的几个相处很好的女同学在班里调侃。柱子进了班级就直奔我们这来,并神秘兮兮的和我们说“今晚到我家去。”我们问“干什么啊!” “今天我过生日” “啊----” “不用带礼物的” 我旁边的于美艳说:“这还差不多,都有哪些帅哥啊?”柱子说:“就你们这几个,再加上郭强、阿达。” 石柳说:“过生日怎么就请七个人啊?”旁边的周婷和于美艳也疑惑的问。 可是,我心想“这小子好象不是今天的生日。”柱子神秘兮兮的小声说:“嘘---晚上去了就知道了。”
3、游戏前奏 晚上6点半,我们一起来到了柱子家,柱子有个人在家,饭桌上摆好了丰盛的晚餐,我想这次柱子破费了,怎么一点也不心痛啊? 柱子见我们到来,急忙把我们请到屋里,边说边让我们洗手吃饭。 在吃饭的时候,柱子和我们说:“其实我并不是今天过生日,我今天找你们是为了玩个游戏。 石柳上前插嘴道:“不是又玩那些招鬼的游戏吧?” “被你猜中了” 我在旁边也插了一句嘴:“那些招鬼问问题的游戏未必准百分之百的准。” 柱子说:“这次的有点准。” 于美艳说:“什么样的游戏啊?” 柱子说:“我只知道怎么个碗法,是我姨奶前两天从山东来我们家玩时教我的,这招鬼游戏好象叫‘吃粮鬼’。” 阿达好奇得问:“在玩意真准吗?” 柱子说:“我也没玩过,可我觉得应该还可以,我姨奶在她老家那可是出了名的‘半仙’,谁家有什么邪事怪事都找她看。” 周婷胆子小,一听到要玩这种招鬼游戏,心里直发毛。“柱子,我可不可以不玩啊?” “不可以,这是游戏规则,必须要10人以下,男女各半才能玩。”柱子说。 “呵呵,刺激”郭强在旁幸灾乐祸的说。 虽然周婷和石柳不想玩,但“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她们俩也只好照做。 吃饱喝足后,女生帮忙洗碗筷,我们男生则在客厅看影碟,等到了9点半,女生门都困了,这时柱子才告诉我们游戏的规则“这游戏要等到晚上12点时玩更准...... 后来女生们在柱子家的小屋里睡了,我和柱子、阿达还有郭强在客厅看影碟。我们看的是鬼片,所以我们当然睡不着了。那片名叫《恐怖之夜》很是吓人。
4、神秘的游戏 钟表指到了11点半,我们便把所有的人都叫醒了,因为生怕12点钟叫不醒她们。 柱子端着一个很古旧的碗,大概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了吧!里面盛满了白米饭。我问他为什么用这么个旧碗盛米饭。他说这样游戏效果更好。在他家园里时,他又从一个麻袋中拿出一只公鸡和一把刀让我拿着。于是我们就来到离他家不远处的一个花园。路上,柱子问我敢不敢杀鸡,我说这有什么不敢啊! 到了花园后,我们选了地方,柱子将那个盛满了白米饭的旧碗放在地上,让我把鸡宰了,柱子将鸡血淋于饭中至和饭齐,然后把鸡顺手仍了,看那鸡的痛苦样,真有点掺。 准备就绪后,我们众人围着那旧碗边转边在嘴里念叨着“过往神灵,请来吃粮,若吃我粮请解我难。”不时,碗中鸡血漫出,柱子立即上前在地上铺了一张白纸,然后我们全体背过身去,柱子便提出了问题“请告诉我,我高考能考多少分啊?”问完后,我们没有一个人敢回头看,因为这是规则,要不是因为碗里的鸡血漫出,肯定没有人相信。不一会儿只听“啪”的一声,像似碗破裂的声音,于是柱子回过头后将纸一把抓到手里,生怕我们偷看。然后让我们把碗和米饭拿到柳树下挖深坑埋好。他自己跑到了50米远的十字路口将纸焚烧了。 等他回来我们见他很沮丧,想必答案不是很好。我们也没去追问,问了他也不会说,这也是规则。最后他把我们带回家睡觉去了。女生们在小屋,我们男生还在客厅看影碟。 5、无意乱语 再后来,我们也没玩什么招鬼游戏,只是在无聊的时候玩玩扑克牌。而柱子则一直在卖力的读书,不太和我们在一起了。 不久后,6月分我们进行了高考。高考实在让人紧张的都要窒息。高考过后,我们都忙着上网查资料,查自己的分数,忙着找地方打工挣零花钱。我在一家复印社做打字员,每月挣450元钱。在打工期间我也没有和他们联系过。一个月后,柱子给我打电话,说挣了600元工资想单独请我搓一顿。 当晚我们在一家快餐馆吃饭,当我们两人喝了一瓶半白酒后他问我“考的怎么样啊!知不知道分数啊?”“我也不知道考的怎么样,还不知道分数呢!”“你考不上打算做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要是考不上本科我就在复读一年,你呢?对了,那次玩的那个游戏准吗?”“哎---别提了......” 柱子借着酒 劲把那次玩游戏的答案告诉了我。我说“你就不怕......”“怕什么,我就不信我就考这么点分......” 饭后我们两个便各自回家了。
5、突如其来的死亡 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听到了一阵电话响,可能是家里人都走了,于是我便起来接了电话。 打电话的是柱子的女朋友翠英。她告诉我柱子昨晚回家时被家里突然发疯的狗给咬伤了,现在正在医院。接下来我二话没说,挂上电话穿好衣服就来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我第一眼就看到了翠英在医院门口焦急的踱步。我们一起来到了急救室门口。他的家人都在急救室门口着急的等事情的发展情况。过了好久,医生从急救室出来了,冲他的母亲摇了摇头走了。顿时他奶奶和他父亲晕了过去,他的母亲疯了似的跑到急救室里一顿嚎哭。此时我的眼睛也滚动着,翠英靠在我的肩膀颤抖着。
6、无意的发现 两个月后,我们到学校领通知。在学校的板报上,也像每年这时候一样,写着高三学生的录取大学和分数。我也在不久前知道了我的分数。突然,我在无意中看到了柱子的名字,他的分数和我们那次吃饭时所说的分数一样。顿时打了个寒颤。 夜晚我根本没有心思再睡下去了。我越想越怕,越想越离奇。柱子家的狗一向温顺,并且被柱子训练的很听话,怎么会突然发疯,并且一口就咬到柱子的要害。于是,我决定要查清柱子的死因。唯一知道柱子死因的只有“它”...... 第二天我找了那天一起玩那游戏的人,我们在先一起吃饭。在饭桌上我们先向“走了”的柱子敬了杯酒。接着我根据我的推断便将柱子的死因来龙去脉告诉了大家。石柳说:“柱子的死也许真的意外,阿龙你不要说的那么主观啊!”“凭我直觉,柱子一定死于这件事,我希望大家配合一下,我只想不让柱子死的不明白。”周婷对我说:“阿龙,我们都知道你和柱子一向要好,可是人已经死了,你不要太难过了,万一......”“你们放心吧!我自己有数......” 后来他们见劝不住我,只好答应了我。
7、 次日晚,我带好了要用的东西来到了我们上次玩的地方。众人集合后,我便学着上次玩的方法:将一只雄鸡的宰杀后将鸡血淋于一个盛了白米饭的旧碗中,至和饭齐。众人围成一圈,绕饭行走,边走嘴里边念着“过往神灵,请来吃粮,若吃我粮,请解我难。”不时,碗中的鸡血漫出,铺上白纸后,我们全体背过身去,我便提出了问题“柱子是因为什么事而掺死的?”过了不久碗破裂后,我将纸拿在手了。看过后将纸拿到十字路口出焚烧,又将碗和粮深埋至背陰处。自那以后,我好久没玩过那些招鬼游戏了。那纸上写得什么我至今也没告诉过任何人,纸上还写着鬼提出的条件。我怀疑为我们解答的是柱子。答案我也不能告诉你们,我只想告诉你们“泄密者必诛”.
十三人的游戏
黄昏,残霞如血。
站在这里远眺黄昏的山景真是种美妙的感觉,郁郁葱葱的绿林覆盖着这一片的土地,黄昏时分的最后一缕夕陽残照,使绿林显出种种复杂的颜色。环山的公路隐约可现,偶尔一两辆匆忙的车出没于绿林与白色公路间。晚风拂来,归巢的鸟儿掠过天际,融入血色的霞照,只剩一抹残红,竟透着一丝与世隔绝的飘逸。
自从来到这幢大房子后,直觉一直在不停的提醒着我将会发生些事,会发生什么事呢,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令人愉悦。今晚在这里举办聚会的是好友莱恩,为了给他的女友茉莉庆祝生日而特意借用了他家的祖屋。这是一幢维多利亚式风格的三层大宅子,位处于山间,在茂林的环绕中宁静而安详,斑驳的木漆以及退色的围栏已在诉说着历史的痕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到这来后我始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原来你在这啊,宴会就要开始了,莱恩让所有人都到餐厅集合,快点”一个仓促的声音打断了正在陽台上独自悠闲的我飘远的思绪,冲着我这么冲动地大叫的是老朋友乔,他总是这么神经大条,这位高中时就认识的好友,正因他的缘故,我才和他幼时的朋友莱恩认识。不过真是没想到这个莱恩居然有幢如此壮观的祖屋幽藏在这片深山里。
晚宴设在了布置华美的一楼餐厅,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后来又重新装饰过,来参加这次聚会的人不少,既有莱恩的朋友也参杂了些茉莉的朋友,包括了老朋友们以及新近认识的一些,晚宴结束后,大部分宾客陆续离去,余下的只剩下将近十来人的样子,由于晚餐很丰盛,大家的情绪都很高,除了莱恩和茉莉,我和乔,另外几位大都是新近认识的莱恩和茉莉的朋友。
夜幕降临,参加聚会的大家再次聚集在整洁明亮的大厅,莱恩站在楼梯的台阶上清点着人数,茉莉站在他的身后,乔则在一边站着帮着数数。
“好了,都到齐了吧,首先谢谢各位参加茉莉的聚会,另外,将大家召集到这里是想告诉大家我们为大家预备的惊喜”莱恩略显亢奋的说道,显然今晚的余兴节目就要拉开序幕了,大厅中的每个人都静静地听着。
“是这样,我们今晚准备了个小游戏,大家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今天的生日聚会地点特意选在了这幢老房子,事实上这也是为等下开始的这个游戏准备的...”莱恩仍然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行了,到底是什么,你快说啊,莱恩”众人中有人忍耐不住了。
“这个游戏就是——捉‘鬼’”简直是在故弄玄虚,众人一片哗然。
“这哪里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应该也很好玩的”
“不知道怎么捉啊”
“有点让人兴奋呢”
“这里真的有鬼吗?”
“要是真有还真是可怕呢,哈哈”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但几乎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
“那么,游戏的规则是什么?”我面向莱恩问道。
“是这样,我们今晚的寿星来做第一个捉鬼的人,余下的人来做‘鬼’,我们给大家30分钟的时间,在这幢房子里寻找各自的藏身位置,然后直到来捉鬼的人用手电照到,并大喊一声‘我捉到你了’,那么被捉到的‘鬼’应该回答一声‘我被捉了’,然后加入到捉鬼的行列,一起找到下一个,以此类推直到最后一个被找到。”莱恩面向大家大声地说明着。
“原来就是捉迷藏啊,还以为真有什么鬼呢”
“不过也是不错的注意”
“这幢房子看起来真不小,要想找不是那么好找吧”
“觉得挺好玩的”众人又开始了议论,不过基本上都持赞同的意见。
夜幕完全降临时分,游戏终于开始了,茉莉理所当然的成了第一个捉‘鬼’的人,而余下的我们都开始了寻找藏身之处的过程。除了一楼大厅的灯仍然点亮以外,其他所有的灯光因为游戏的需要而被关掉了。一瞬间整幢房子似乎陷入了幽静。
隐藏在哪里好呢?这真是间很大的房子,莱恩一定很会躲藏,毕竟这是他家的祖屋。我信步走在二楼的走廊,这是通向观景陽台的一条长廊,几对长幅的厚重窗帘垂在几个大型格子窗两旁,而月光不遗余力地倾泻在长廊的地上,透过透明玻璃窗,营造出静谧的氛围。
咦?窗帘后有人。book.jintonghua
借着几分月光望去,一个女孩,半藏在窗帘的后面,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圆月。
月光悄悄地照在她的脸上,温和的眼神,略显苍白的脸容,即使是毫无表情也依旧动人,带着一脸淡淡的倦意,一头自然微卷的长发散落于肩,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银色。
“你是谁?好象刚才没见过你”当我轻轻的走近时,轻声地问道。
女孩似乎并没听见我的问话,依然凝神的望着窗外的圆月。
而我也不忍心再打扰她,一定也是来参加今晚的游戏的客人,今晚的很多客人我都不曾认识,也许她也是其中的一位吧。她真的很美,月光如同一层自然的面霜,轻柔的装扮在她的脸上,更添几分神秘和落寞。
正在我看着一眼不语的她怔怔的发呆时,忽然一个身影从我身边掠过,是乔。
“你在这啊”乔停在了我的面前,这个冒失的家伙,突然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吓我一跳。
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轻声,然后顺手指了指窗帘后,可我回过头时,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咦?人呢?
显然乔并没注意到刚才还在这的女孩。他冲着我乐呵呵的说道“我知道有个好地方藏起来一定找不到”这个神经大条,做事总是这么冒冒失失。
“快,跟我来”他匆匆地向通向三楼的楼梯跑去,示意我紧紧地跟上。
这家伙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看来以前来过这里吧,毕竟是莱恩多年的老友,可能有很多他知道的地方。那么跟着他,一定可以藏得很好。
正当我转身要跟上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拉住了我。
猛回过头,竟是那个女孩。如同幽灵一般突然的出现,脸上显出为难的颜色。正待要向她发问,我猛然发现月光倾泻的地上竟没有——她的影子!
她不是人?我赶紧拼命的挣脱那只冰凉的手,头也不回的扭身向三楼跑去。
三楼几乎一片黑暗,没有灯光,只有几缕从窗中挤进来的月光与黑暗抢夺着。
“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乔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冒出。
“喂,刚才我看到了.... ”虽然很暗,但仍可以感觉到乔那熟悉的身影,凭着微弱的一丝月光,乔丝毫没有理会我的话,很快在一面墙的角落打开了一个刚刚可以容下一人的小门,俯身钻了进去,这里竟有个这样的暗阁?老房子的秘密还真不少。我来不及多想,赶紧也随着他,钻进那个可以藏身的暗阁,心想等会告诉他,刚才我遇到了幽灵少女,真想看看他听到后的表情。
暗阁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似的,弯腰爬行了好一会儿,因为黑暗的缘故,我已经看不到乔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害怕起来,“乔?乔,我们还是回去吧”
“就快到了,快点..快...”前面飘来乔的声音。
终于爬到了尽头,这是哪里?这不是我们刚才钻进暗阁的那个三楼的房厅吗?不过一切都似乎有些太过灰暗。房间似乎有些光亮,因为室内的摆设都能清晰可见,只是仿佛被打了层灰色的底色,整个陷入了幽暗的世界。
“乔,你在哪?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的一切让我感到不舒服,无论是房间还是家具甚至是装饰一切都是暗灰色的,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在这里即使呆上一分钟都会让人感到说不出的难受。“乔,乔?”没人回答我,心中一阵阵寒意。
出奇的寂静,其他人呢?是不是都藏好了,怎么一点声响都没发出呢?
心中明显的感到不对劲,怎么暗阁出来竟又回到了原先的房厅?难道是在原来那所房子的后面还有另一间大房子,显然这是不可能的,那么.......?不敢多加细想,还是赶紧找到乔,赶快返回去吧,心中暗想。
这简直就是莱恩祖屋的翻版,一切都是一样的格局,就像戴上夜视镜在夜间观察一样,一切的一切都显得灰暗,但却出奇的清晰可辨。乔到底在哪儿?我试着跑到二楼的陽台,猛地被眼前出现的景色怔住了。
陽台的外面是一片茂林,山间的公路依然隐约可见,只是不同的是天空的月亮竟是黑色的!就如屋内的一切,外部的景色也都笼罩了层幽暗的薄纱,黑色的树林!黑色的圆月!深灰的公路!
正当我惊讶的合不拢嘴时,一声凄厉的猫叫突然炸响空寂“喵————”,紧接是仿佛金属刮过的刺耳噪音,随之一阵可怕的轰隆巨响。然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诡异非常。
这是哪里?出了什么事?然而,正在我疑惑不断,还没弄清怎么回事。
突然一只人形黑影嗖的一声从树丛中飞窜出,那到底是什么?我赶紧靠近围栏,要探个究竟。
很快一只黑色的手臂抓住了陽台的围栏,它正在试图爬上来!我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忽然,一张黑漆漆幽暗的人形脸显露在围栏的缝隙间,一对红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我,嘴角裂出了一丝笑意,怪物!?可怕的怪物!身子竟然不听使唤,两腿无法动弹,是恐惧,莫名的恐惧。
“啊————”忍不住放声的大叫,意识的回归让我恢复了逃命的本能。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向来时的路狂奔,下意识的要远离这突如其来的危险,什么也不考虑了,眼下只有逃。
我拼了命似的要逃出这幽暗的世界,顾不得多想,灰暗的暗阁口还敞开着一些,正在合拢,千万不要消失掉,我的心都要沉到谷底了,不顾一切的赶紧钻了进去。
快要进到一半,好像有什么抓住了我的脚踝,死死的拽住不放,一只手突然伸在我的面前,如同及时出现的救命稻草一般,我牢牢地抓住了那只突然伸出的手,竟然是那么冰凉,但却在这黑暗中发出萤火虫似的光芒,是那个幽灵女孩?难道是她在试图帮助我?凭借这援助的力量,我终于挣脱了脚上那股拽力,努力的往前爬行.......
似乎是有意在指引着我,我可以看到前方那发着微光的暗阁之门,就快要到了.......
“啊,,,,,”是乔发出的痛苦声音,忍不住停下回过头望去。
无尽的黑洞中,出现了乔那张痛苦异常的脸,我最亲密的挚友正在遭受着痛苦。不行,我决不能放弃他。我往回爬去,拼命伸出我的手。
“快,抓住我的手,乔——”我不能失去他。book.jintonghua
乔伸出了手,竟然是黑色的手,我仍然试图抓住它。
突然,我发现乔的眼中闪着异样的神色,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狞笑。不,这不是乔,是那个黑影!
太晚了,等我意识到这点时, 那只黑色的手已经抓住了我的手,并用极强的拉力企图将我重新拉回黑暗的尽头,我拼命的试图挣脱,只是徒劳。
“哈哈哈,我终于得到你了,哈哈哈哈”竟是乔近乎发狂的的恐怖笑声从幽暗中传来。
一切都要结束了,我已经无法抵抗这股力量。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暗阁的门开了,一束强光直射进来,突然的猛烈光束让眼睛都有些刺痛。
“我捉到你了”是茉莉欢快的声音。
“你怎么了?没事吧?”显然是意识到了我的异样,茉莉将手电伸进暗阁朝里面照了照,却什么也看不到,因为我身后就是暗阁的尽头,一块结实的木板。
不知是得救的喜悦还是失去乔的哀伤,泪水涌了出来。望着表情奇怪的我,茉莉打开了灯的开关,几位之前被找到的‘鬼’们也赶紧拢了过来,这意味着游戏的结束。
出现这样的意外,众人也都结束游戏回到客厅,围在瘫坐着的我的身边,听我几乎是语无伦次的讲述方才的遭遇,突然我发现这熟悉又陌生的人群,只有十二张面孔。既没有乔的身影,也没有那个女孩,只有十二张脸上写满的惊恐和诧异。
“乔在哪?快,快去救他...”我无助的挣扎着想要起身。
“乔?”莱恩皱紧了眉头,直盯盯的看着失措的我。book.duanxinba
“今晚乔根本就没来”茉莉赶紧按住了我,温和地说。
“他没来?”难道今晚遇到的是鬼?不对,数人数的时候,他就在莱恩的身边,“数人数的时候,他就在你的身边”我冲着莱恩大声嚷道。
“他真的没有来,可能是你的幻觉吧,今晚留下来玩游戏的只有我们十三个人”茉莉仍旧温柔的说道,众人也都附和的点点头。
太好了,乔他没事,悬着的心暂时可以放下。刚才那一定是恐怖的幽影装扮的,我心想道,劫后余生毕竟仍有一丝宽慰。那个女孩呢?我忍不住问道。
犹疑了一小会儿,莱恩靠近来,对所有人喃喃道来“这都是我的错,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就不应该在这里玩这种游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充满疑惑的看着莱恩。
我再次失去了意识...
刺耳的警鸣....闪烁的灯光...
“一级紧急抢救,快”.遥远的声音传来.....
慌乱的脚步声.....
无尽的黑暗...... book.jintonghua
重新粘合了记忆碎片的我,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无声的滑落,如断线的珠子,说不清是因为恐惧还是悲痛。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泪水如同泻闸般地涌出,放声的痛哭起来。众人的沉默,让这悲戚的哭声自由地回荡在月光夜色里。
之后,莱恩和众人毅然决然地决定各自回家,对所有人来说,这个夜晚似乎太过漫长。
众人散去后,经莱恩和茉莉的强烈要求,我由他们护送回家。车子行驶在山间的公路上,平静坐在后座的我仍然无法理清凌乱的记忆和复杂的心情。
车渐渐远去,我不禁回过头透过车后窗向那渐渐远去的山间大屋望去,因为那里,是我与乔最后的告别。
月光依然皎洁,老屋在静静的月光下透着几分诡异,也有着说不出的寂寞。
循环游戏
自从有了数码相机,孟恒就喜欢到大街上、公园里转,说是为了拍一些风景照,其实他主要是偷拍美女。他为一个网站提供美女的照片。那个网站专门发布美女的照片,让网友欣赏,投票评鉴,顺便写一些敏感的文字,用以提高人气,发布广告赚钱。现在,他的网站的人气越烧越旺了。
今天是陰天,孟恒就坐在公园里的椅子上休息,但他的眼睛可没有休息,更在四处搜寻美女。网站的发展是不错,但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就是根据网友投票的结果,排在榜首的美女一直具高不下,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他知道网友喜欢新鲜的,要不断更新才能迎合他们的胃口,再不搜寻出一个美女打破这个记录,网友可能会腻烦、不满,人气就有下降的可能。
搜寻了一圈,没有发现目标,孟恒皱了皱眉头,对着远处摆弄了一下数码相机。突然,镜头中出现了一个窈窕的影子,孟恒精神一下子来了。那个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他的两眼开始放光,凭感觉,这次有可能打破上次的记录,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今天是一个陰天,光线不大好。
孟恒紧紧的盯着那个影子,眼看她走近,隐隐中,她的周围似乎散发着一种另类的气息,让人不可捉摸。
孟恒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个影子,好,一张全身的,再来一张半身。孟恒刚要来一张面部的特写,突然那美女转过身来,向另一条路上走去。孟恒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刚要去追。那美女又回过头来,似乎正在望着他。在陰沉沉的天空下,看起来冷艳不可方物。孟恒的手一抖,正好按下了快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孟恒仔细的打量着那张照片,天啊,最后那一张拍的真是恰倒好处,光线,色彩,背景,都非常的专业,让他怀疑那简直就不是自己所拍的,孟恒不由的笑了笑。转眼再看那美女,才发现已经不见了,他站起来四周望了望,没有找到,他感到有一些遗憾,同时心中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
回到家,孟恒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把那美女的照片上传到网站上。虽然半天的奔波让他有些劳累,但他还是很高兴。他满意的看着那张照片。突然,他发现那张照片上的美女像是眨了一下眼睛,冲着他诡秘一笑。孟恒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天陰的异常,陰沉沉的像是夏天大雨来临的征兆,冷风吹进来,像诡异的手抓着寒毛向外拔。他赶紧的关上了窗户,再看看窗外那些树摇头晃脑的,像一些寒碜的事物在互相挥手致意,策划着什么陰谋似的…
再回到电脑前,孟恒继续欣赏那张照片,他突然的意识到,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看到网友跟贴呢,看看在线的有几百人啊,难道照片没有传上?不可能啊,帖子明明的发出去了。孟恒疑惑的看了看那张照片,在陰沉沉的背景下,那个美女似笑非笑,冷艳异常。回想拍照的那一幕,那个美女突然像活了起来,她的眼神复杂,似笑非笑,孟恒不觉看的痴了。越看那美女越发显得生动起来,孟恒的脸上不觉的露出笑容,突然他的笑容僵住了,他的嘴张的大大的,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白都露出来了,显得他很恐惧。
再看电脑,电脑中的那个美女动了。不,不是美女,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她已经面目全非,只有眼珠还是完整的,只是眼珠已经惨白惨白的摄人心魄。可他偏偏的挪不开眼睛,孟恒软在椅子上,他看到那个东西向他伸出了一双血肉模糊的手,手上还在滴着黑色的黏液,那手向他伸过来了,他的眼睛越睁越大,他还分明的看到那只手上还有几只小小的令人恶心的小虫在蠕动。那只手伸过来了,他的脖子一下子被抓住,他感到呼吸困难,可是他连挣扎一下的力量都没有。他看到哪个东西张开了嘴,露出带着血痕的牙齿,还有那张脸(如果那算上是脸的话)上的表情在变化,天啊,那是笑吗?一定是的,因为它又发出声来,哼——哼——哼——分明还带着得意的声调,那声调令人汗毛都在变长,变的沉甸甸的。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提起来了,而面前的电脑,变成了一个陰森森的大洞,里面的光线模糊不定,仿佛有各种恐怖的声音隐藏在四周,分不清是远还是近,这分明就是想象中的地狱。他奋力的挣扎着,像一只被抓住的小兽,疯狂而绝望——渐渐的,他全身乏力,像是失水的植物,等着一个令人颤抖的结局。
哼——哼——哼——又是那得意的声调,他想闭上眼睛,可就是闭不上,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东西把头伸到他的面前,他的胃一阵阵的抽搐,一股东西涌上来,但停在嗓子眼出不来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侵袭着嗓子与鼻子,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是一个游戏,你将取代我的位置,只有别人再偷拍你,你才可以抓住他,让他取代你的位置。还得感谢你,我现在解放了。”每句话就像一只手揪了一下寒毛,牵一发而动全身。
渐渐的,它又恢复了美好的形象,孟恒的心中渐渐的安静下来,可是疲软不堪。最后,它嫣然一笑,仿佛春天的气息一下子吹过来了。就在孟恒刚有一点美好的想象的时候,它的面部又开始变化,变破变脏,上面斑斑点点布满血污,尤其是那令人恶心的小虫开始在它的全身蠕动,它伸出舌头,舌头分出五条叉,像一只小手,那条舌头变长,,伸过来,在他的脸上扫着,冰凉冰凉的一直寒到心里。
“好,临走前我们再拍一张吧,留个纪念。”它的声音又变了,它的手变长,伸过来一把抓住他,而他却不由自主的搂着了它——
孟恒再有意识已是晚上,天刚下过雨,空气中有一层淡淡的雾气,路灯在雾气中发出昏黄的光,周围的影子飘忽不定。孟恒猛然的意识到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他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脚,衣服。他大吃一惊,跑到一扇玻璃窗上去照了照。玻璃上,竟然是一个女人,风情万种,冷艳的不可方物。他呆呆的向前走着,前面,是一个讨厌的男人在打着酒嗝,他真想狠狠的咬他一口,突然,他呆住了,他突然变长的牙齿让他发现自己具备了另一种的能力,变化。他随心所欲的变化了几次,才发现只能变的吓人……难道,自己真的成了鬼吗?也许,这是一个游戏的开始吧。一辆车停下了,他盈盈的走上了车,明明的感到有许多的眼睛在偷看他。他笑了笑,发现有人偷偷的拿出了手机,把摄像头对准了他。
游戏,又开始了……
随几声呲呲的响声,孟恒飞进了手机的内存中……
孟恒把上次那个女鬼的吓人招数再用了一下,直到把偷拍自己的那个家伙也变成了自己的样子,这才罢休。
可是,他又意识到了另一个的问题:自己已经被偷拍了,可并没有解脱啊,为什么没人取代自己的位置呢?
难道这是一个陰谋,自己被愚弄?
孟恒突然想打自己一个嘴巴,连鬼的话都相信,怪不得自己现在人不人不鬼的。
“没有人会取代你的位置。”那个女鬼突然的出现了,“这从头开始就下一个游戏,会形成一个循环。”
孟恒仿佛被重重的一击,说不出话来。
女鬼笑道:“为了让你做一个明白鬼,告诉你真相吧,或许会平息你的怒火。”
“一年前,我还是一个充满朝气,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有安稳的家庭,安定的工作,爱我的男朋友,可就在一次洗澡时……被人偷拍……更可恶的是,那个人把照片上传到了网上……我是一个传统的女生,于是,我就在一个晚上跳了楼。我陰魂不散,就决定报仇,所以偷拍我的那个人就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同时,我也痛恨所有的这一类的人,所以,我就设计了这个游戏。你已经是第三个……”
孟恒的心沉下去。
她又看着孟恒的神情说:“我说过这是一个游戏,你已经让一个人偷拍了,并让那个人变成了鬼,你的积分就是一,积分越高,你的能力也就越强,只有到了一定的时候,你才能摆脱我……”
体验死亡游戏
这是一个关于梦的死亡游戏,绝对真实,也是我的亲身经历。可能很多朋友都不知道这种游戏,也可能有人知道,但是已经慢慢的淡忘了,我来帮助大家回忆一下。据我朋友说这是从西方传来的一种游戏,人们都用它来缓解心理压力,谁要是想体验一下瞬间死亡的话不妨试一下,过程很短,不过几秒钟,记得当时在我们那幢寝室楼里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我能用5秒钟的时间让你做一个梦,你信不信?”.(注:老人、小孩、女孩以及心脏病人千万不可尝试,否则出了事后果自负!切记切记!)
那是我念中专的时候,一个夏天的晚上,寝室里都熄灯了,我们点着一只蜡烛,在张牙舞爪的火苗照耀下继续海阔天空的胡侃。寝室里多了一个人,是同寝室幺妹(人比较文静,像个女孩子,所以有这绰号)的一位朋友,是专程到我们这儿来玩的。我们照旧神聊,跟往常一样,我们聊天特别能跑题(比如从上厕所忘了带纸会跑到明天早饭吃什么),不知怎么就一下子扯到了梦上。幺妹的朋友好像研究过心理学,对这个特别在行,聊得我们云里雾里的,突然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很激动的说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其实做一个梦的时间是很短的。你们睡一晚上觉,做了一个梦,以为自己一个晚上都在做这个梦,其实做这个梦的时间也就一两秒钟,你们有没有兴趣?我们做个游戏试一下,保证你能用几秒钟的时间做一个不短的梦。
他这么一说我们当然有兴趣,忙问他怎么个做法,他说做这个游戏必须保证身体没有问题,否则会出事的。游戏规则很简单(下面我们暂且称这个游戏为催眠吧,反正在我看来性质也差不多),就是被催眠者一定要配合,不然就没法做了。做这个游戏必须要有四个以上的人在场(包括被催眠者在内),一个人进行催眠,另两个要时刻注意被催眠的人,他一失去知觉就得马上扶住他,不然会一下子瘫在地上,说不定会摔到脑袋。由于他讲话慢条斯理的,我们又迫不及等的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叫他直接讲重点。他说被催眠的人要做的只有三个步骤,第一步就是背靠墙蹲下(一定要帖住墙),第二步就是开始深呼吸,使劲吸气,要吸到不能再吸了再吐出来,吐出来的时候也得吐到再没有气可以吐了,再吸第二口,这样重复三次,第三次的时候就是关键了,使劲的吸气,吸到再也吸不进去的时候就得把这口气憋住(千万不能吐出来,一吐就不行了,又得重新做),然后马上站起来,当然也要背帖着墙。这时候就是最后一步了,催眠的人要在被催眠者站起来的同时用双手按住他的胸口,然后慢慢施加压力,往里按使劲摁被催眠者的胸口(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女孩不能做这个的原因了,因为要按住胸口,按胸口的人力气又不能太小,不然达不到效果,如果要男孩去给女孩做这个又不太合情理,所以女孩听听也就行了,别想着做这个。
通灵游戏
午夜十二点,窗外一片漆黑!天空中仅有的几点灰蒙蒙的星光也因惧怕这浓重的黑暗而胆怯的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之中。风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的弥漫到世界的每个角落。然而它显然并不满足于这样无声无息的潜入,就在一切将要沉睡的时候它却愤怒地咆哮了起来,疯狂的摇动着街两旁那些无助的树,用枝叶绝望的沙沙声来证明黑暗中它的存在。风中,空气变成了一团极粘稠的浆糊,扭动着它腻腻的身子,像是要把这个不小心搅进来的世界拧到扭曲甚至断裂!就这样,令人窒息诡异的气氛渐渐的笼罩了大地,囚笼般的把这黑色的人间隔离了起来!
“噗!”一道微弱的亮光突然划破了这个混沌的世界,它幽灵般的跳动着,一闪一闪游到
镜前,借着那点灵异的光亮一个神秘的身影在镜子中悄然闪现!
黑暗中这令人不安的一幕在我的视网膜上逐一掠过,且被视神经忠实地传递给了神经元。然而我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因为那个影子就是我。
这是我从朋友那儿听来的一种游戏,名叫“镜仙”。这种游戏最大的玩点就在于它能让人和灵魂进行面对面的直接对话!听着够刺激吧!其实类似这样的游戏还有很多,像是什么“笔仙”,“碟仙”,“筷子仙”,甚至还有“扫帚仙”等等。而“镜仙”则据说是其中最最恐怖的一种!传说在某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午晚十二点整,在一间没有任何灯光的房间内,面对着一面大镜子点上一支蜡烛,然后再完整的削一个苹果就可以和镜子里的鬼魂说话了!听着挺慎的慌,但若是当真如此的话,这可绝对是个够刺激的游戏!而且吸引我的还不止这些,据说现身镜中的鬼魂可是前知五百年后晓五百载,只要玩家敢问,他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过这么搞会有极大的风险性。像这样的游戏可绝不是谁想玩就玩,不想玩就可以拉到了的。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旦灵魂现身镜中,玩家就得时时刻刻堤防着别被它缠住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附身”。此外玩家所提的问题也不要过于敏感。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以免泄露出去,鬼遭天谴,人遭鬼谴。但也不必太担心,俗话还说了“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要诀就在于镇定!只要镇定,一切都好办。再一个就是切记:无论镜中的鬼魂在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叫你,千——千——万——万——不能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没人敢玩这个游戏!!!
其实这就叫刺激,没有点儿风险就不够味儿了嘛!再说了,我对这个游戏的真实性还抱有怀疑态度,总觉得根本就没有他们说得那么恐怖,只不过是大家谁都没玩过,于是就越传越神,越传越邪乎,搞的最后谁都不敢玩了而已;再退一步讲了,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魂这东西还两说呢!反正从科学上讲,没有证据证明它的存在。
我一边想着一边把蜡烛放到身旁的小桌上,然后坐下来开始削苹果。烛火依然鬼魅般的跳动着,暗淡的烛光下我专心致志,不能断!不许抬头看镜子!这是游戏规则。
很快苹果就削好了。我轻轻的把它放在桌子上,却没有抬头。此刻我的内心有些不安,要是真的有鬼,那我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指不定是什么了!说真的我还真有点害怕。但是事以至此,想回头是不可能的,因为只要苹果一削好,游戏即默认开始!
几秒钟之后,我自认为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妖魔鬼怪的心理准备,于是我缓缓的抬起了头,镜子里的影像随之慢慢地进入我的视线:一张小桌,幽灵一般的烛火,还有一个没皮的苹果。在这些东西旁边坐着一个人,瘦长瘦长的,穿着一件惨白惨白的上衣,留着长长的头发,脸像刚用刀削过一样细细的有棱有角,在烛火的映衬下还蜡黄蜡黄的,也没有任何表情!
看到这一切我非常失望。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并没有什么可怕的,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是他很吓人也吓不着我,因为我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都能看见他,都看了二十几年,早就习惯了!此刻我的激情已经打到了两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我抬起一只手,只希望他不要动。然而镜子里的我同时也抬起一只手。该死!标准的镜面反射!我又挤挤眼,他也挤挤眼;我吐舌头,他吐舌头;我摇摇头,他显得很无奈!我想咬他,可镜子很硬!
唉!早就知道这东西靠不住,通灵游戏!哼!骗局!大骗局!我居然会相信这玩意儿!真是脑子进水了!现在我连一点激情也没了,随之补空的便是那一大连串的哈嚏!算了!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儿要干呢!我懒懒的站起身来,冲桌上的蜡烛用力一吹,“噗”!……
一缕白烟延着熄灭的蜡线轻轻的蒸腾起来,就像是我那被吓坏了的灵魂“倏”的飞出了身外,飘散在空气之中!随着它的上升,一滴冰冷的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下去,径直坠向地面,那种无根的感觉就像我悬空的心!
蜡烛熄灭了,这一点腾起得清烟可以给我作证。可是在这间理论上讲应该什么也看不见的房子里我还能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可真是把我给吓坏了!此刻我见到了物理定律的崩溃,影子不再忠于他的主人!因为在我这边,蜡烛的余温就要散尽的时候,它镜子里的同伴依旧鬼火般的跳动着!
心跳在我回过神儿来之前已经自觉地加大了它的频率,呼吸也随之变得异常的急促。下意识的我抹了一把脸上冷汗,然而我的手却像被雷击了一般,趔在半空中,再也动弹不得!反射定律又一次遭到了重创,刚才那个忠诚的镜子奴隶学会了反抗,他冷冷的站在那儿,看着我高举的手,一动不动!
镇定,放松,这不就是你想见到的吗?我一遍又一遍的这样告诉自己。没错,镇静是唯一的选择,因为游戏才刚刚开始!
渐渐的我终于恢复了平静,猛然间我才发觉不晓得是什么时候那镜子里的烛火竟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蓝色,让人看着从心里感到发触!随着它诡异的抖动,镜子里的我也变得像一具冻了许久的死尸,脸蓝洼洼得那么可怕!我有点不知所措,毕竟这样的经历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可那个吓着我的家伙却平静得出奇,他就那么得看着我正如我就那么得看着他。突然,他笑了!
我没有笑,恐怕也笑不出来。现在该是我和他交流的时候了,我清了清嗓子:“你好!”我先开口,他点点头。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头发全都立了起来,于是我慌乱的往头上抓了一把。
“你……你是谁?”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我就是你,只不过不是同一个你罢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从嘴里发出来的,倒像是从我身后传来的!我下意识的用眼角的余光向后瞄了瞄,可却没不敢回头。我不知道在下是不是世界上第一个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话的人,但老实讲,想到这里我不禁热血沸腾!
“不同的我?你是指我们看起来很象,但却一个是人,一个是鬼吗?!”我放大胆子,小心翼翼的触碰了“鬼”这个字眼。他又是一笑,青色的鬼火中他的笑让我从寒毛孔里往出冒凉气,刚才的热血一下子凉了九成,感觉极为不舒服!
“那你说咱俩谁是人?谁又是鬼呢?”他的眼睛里闪耀着神秘的磷光,冥冥中我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试图将我拉向一个无底深渊。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原因是出于恐惧,而目的则是为了随时掌握他的动向。
窗外的风更加肆虐了,我亲眼见到它的放纵,似乎就连镜子中的鬼火也因惧怕它而开始颤抖!我的心则随着火光做着不规则的共振。
“你在想什么?”他问。我没有回答,也不能回答。
“听说你能预测未来,还能占卜吉凶。”我反问道。
他又笑了,一边的嘴角向上翘着,眼睛里依旧闪动着灵异的光:“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我碰上你究竟是吉是凶?还有我该怎么做才能把你送走?”原来我竟是如此的害怕!
他再次笑了:“你遇到我就有了其他人都不曾有过的经历,是福是祸你可以自己衡量。至于怎么才能把我赶走……”说着他突然一转头,我本能的向后一闪,呼吸随之骤然停止!只见他冲那鬼火轻轻一吹,“噗!”它灭了。而与此同时我这边的蜡烛竟灵光一闪,“噗!”……
“人——”他静静地说道,“——有人气。人气属陽,用陽气点燃的火叫人火,火光是红色的;鬼不用呼吸,但是鬼周围有鬼气,也就是人们常说得陰气。用陰气点燃的火就叫鬼火,是蓝色的。”
他像是在给我讲课,语气平缓,条理清晰。而这段话在我的耳朵里就像被放大了几万倍,振聋发聩!似乎要把我的灵魂从肉体里振出去一样!我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一切,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不,不完全是空白。还有那支烛火,蓝色的……
可以用毫不犹疑来形容接下来我的一系列动作,因为极度惊吓中的我根本没时间犹豫!
“噗!”我吹灭了那可怕的灵火。
“噗!”镜子里的蜡烛几乎在同一时刻亮起,他,微微一笑!
“啊!”伴着他的笑我竟失声惊叫起来,那火!……那火!……那是我见过得最最恐怖的火!之前他那边的荧荧鬼火和之后我这边的蓝色灵焰与现在镜子中的火光相比,只能去解释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此刻的我感受到的是一种有形的恐惧,它就在我身边,而且无处不在!我的身体就像是被阵阵陰风穿透了一般,每一根毛发都竖了起来,每一个毛孔都用力的张开!凉气畅通无阻的侵袭了我的灵魂,使我无法在保持个体的独立性!换句话说我好像已经不是我了!自从这个游戏开始以来我还从没有这么的害怕过,因为我看到,我分明看到,他那边的烛火,是红色的……
“看到了吧!”他依旧静静的,语气平和的说,“现在我们两个到底谁是真正的鬼呢?”
“当然……当然是你!”我再一次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但却听不到自己的心跳!
“哼!”他冷冷地笑着,“你和我现在都处在陰陽两界之间的通灵界上,最后哪一个去陰间哪一个回陽间还很难说呢!”
听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一切。原来有些陰间的鬼他们并不甘心自己已经死去,于是就在陰陽间交界的通灵界上等待哪个无知的人的进入好与他们交换,使之还陽。而刚才他所作的一切正是和我交换了界位!也就是说此刻在我的身后就是死人才去的陰曹地府!
我不能和他交换!因为我还不想死!现在唯一可挽回的办法就只有让我这边的蜡烛从新亮起来,而且烛火还得是红色的!就这样我机械般的,但异常迅速的点燃了打火机,哦!还好!火苗是红色的。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点火!然而就在这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无数双血红血红的眼睛出现在镜子里,如果反射定律还成立,那么那些血灵正慢慢得向我逼近!从身后!我怔怔的盯着镜子却不敢回头看,因为根据电影中的经验,回头往往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可是头再转回来看到的是什么就不好说了。
突然我意识到我还在傻愣着,天哪!我在干吗?当务之急是点亮那盏该死的蜡烛!于是我再顾不上会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只是举着打火机直奔蜡线!
可是,我的上帝!蜡烛哪去了?
我像是被速冻了一样趔在那里,头发一根根的竖了起来。不知是什么时候我已经开了座位。我拼命急促的呼吸,好确信自己还活着!半空中那一双双鲜红色的眼睛游弋在镜子的两侧,好像那已不再是一面镜子,而是一道门,一道通往地狱的门!他们在门两边儿上穿梭着,我分明听到他们的陰笑声,那是死神的召唤!他们晃呀晃呀,由几个点晃成许多条线;又由许多条线晃成无数个圈;接下来那些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血红色漩涡直向我扑来!那漩涡转的极快,我还未来得及思考,就已经被吞卷进它的血盆大口里面!我只觉得自己在飞快的旋转,身体像要被扭断了似的,透不过气来,想叫却又叫不出声!就这样我堕入了无底深渊……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朦胧中有一个身影正向我靠近,可是是谁我却看不清。我想坐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就感觉自己重的像死尸一样!
“你醒了!”一个亲切的声音使我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
“天使!是你吗?”
“还会有谁?”伴随着柔柔的语调,我感觉到一抹来自天堂的微笑和一只温暖的小手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抚过,“嗯!烧退了!”
那是我的女友。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她的美丽纯洁和善良就让我觉得她似乎不是凡人,于是后来我一直都叫她天使。
“我怎么了?”突然间我记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就急切的问道。
“还说呢!”天使向我崛起了嘴,语气中却带着无限的温情和怜惜,“早晨我一进门就看见你瘫在地上,脑袋烫的像个热得快!”她努着嘴,眼睛看着天花板,很努力的却想到了这么个搞笑的比喻出来。“噗哧!”我禁不住笑了,“哦!于是你就把插销给拔了,还把我泡进了冷水里。”说着我指了指自己头上的毛巾。“嘻嘻!……”她也笑了。
“几点了?”我轻轻欠了欠身问道。
卫生间里,水管依然哗哗得响着。那面大镜子,就是我昨晚用来通灵的那面镜子!我就站在里面,浑身湿得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咆哮起来,拳头猛砸着镜面。镜中的我也一样发疯的吼着,不过他只张张嘴,并不出声。我靠在镜子上,看见眼泪顺着我扭曲的脸大股大股的滑落,这一刻,我真想死了算了!我痛苦的问他:“你到底把我怎么了?”然而镜子依旧忠实地把我的问题有反射给了我自己。
“砰!砰!砰!”突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我扭过头,会是谁呢?我还没来得及去想,镜子里的我已经先一步作出了反映,径直走向大门!我吃惊的盯着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了。门被打开,我的天使疯了一般的跑了进来。可是,她也在镜子里!
看着我这边空空的大门,我绝望的摇摇头,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感觉好晕!迷迷糊糊的我看到天使在镜子里一边敲着镜子一边喊,可她在喊什么却听不见。我懂了,界位!从昨晚起我就一直在通灵界,而且今后也出不去了。
地上一片鲜红。那是从卫生间流出来的血!很快我就淹没在血海之中了,就这样一点点沉下去,永远的沉下去!…………
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这些年我总是喜欢回忆,回忆从前的美好日子;回忆我的天使;回忆那个可怕的夜晚。时间似乎真的可以冲淡一切,起初那一夜就像是一场还没有醒的噩梦,折磨了我许多年。而现在的我已近乎麻木了,只是终日坐在这里等待。但是我并没有失去希望,因为我相信只要我不放弃,总会有一天等到梦醒。
“噗!”一道微弱的亮光划破了眼前的黑暗,它幽灵般的跳动着,一闪一闪游到镜子前,借着那点灵异的光亮我看到一个人正直直的盯着我,他惊讶的表情就和当初我见到镜子里的鬼魂时一模一样。于是我笑了………
死神的游戏
晚上,又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好烦哦~没事干啊……唉……”躺在沙发,我喝着老爸的酒,无聊着。
“嗯……我好像是睡着了吧?都是电视台啦!也不放个好看点的!笨死了。怎么四周那么黑?我没开灯啊?”突然眼前出现了三个人……
“谁啊!深更半夜到别人家来!”向来男孩性格的我自认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开始适应了光线,借着柔弱的月光,我看到面前有三个蛮帅的男生。
“哎,你们是谁?”我有点不在乎。
“我是死神。”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男生开口了。
我仔细打量他,“别吓人嘛。死神有那么帅吗?还有,我还没想死。”自称死神的人拿了一张单子给我。上面的东西是夜光的,“嗯……这是什么?”望着上面一堆乱七八糟的图形,我问道。
“呃……这么跟你说吧,现在人间的医学太发达了,所以很少人会来报到,少人来,自然你们烧的钱也不多啦。咱们就是靠那些钱生活的啊。实在没办法,阎王就派我们来了。你……想跟我们下去吗?跟你说哦,现在去啊,有很多优惠哦!”
“慢着……阎王?关你什么事?还有,你们不是可以随心所欲吗?不是不用钱的吗?”我还是不相信。
“你是人,当然不知道啦。如今世道不好啊,所以东、西的……陰间合并了,我本来是西方的王啊,可是到了这里……没办法啦。忘了介绍,我后面的两位,就是你们中国人所说的‘黑白无常’”
“那么……钱呢?”
“这都不懂!?现在是法制社会啦,要懂法,守法,护法。这样你懂了吧。绕远了……你想试试吗?要是满意,可以来报到啊。”
“试!?这也有得试吗?”
“当然!科技发达~你可以在这一天内,离开你的躯体,但是并不会妨碍你的寿命,怎么样?”
那么好的事情?嘿嘿……不试白不试哦……“好!”
一道光划过,我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自己。而现在的我,浮在了空中。
我问死神:“别人都看不到我吗?还有,鬼有什么特异功能吗?”
死神笑了笑,“没看过鬼故事吗?你可以去吓别人,只要你愿意,不过由于有了法律,现在是不能随便吓人了。有些人看不到你,但有些灵力很强的人可以感觉到你。至于特异功能……正如你所见,你可以飘浮,而且可以穿过建筑之类。现在,你可以去试试了,不过到了明天凌晨四点,就是过了24小时,我们会用鬼能把你送回你的身体,也就是说,不论你在哪里都可以回来,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现在你可以随便玩了。”一瞬间,我似乎看到死神眼中掠过的一丝很可怕的笑容。我没有在意。
我穿过墙,到了自己的房间,“耶?好玩啊!好~去玩罗~”
我飘浮在空中,看着这座不夜城。突然有人拍了拍我肩膀,吓了我一跳,回过头……什么!那是什么!?拍我的,只是一只手,没有躯体,只是一只血淋淋的手……我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一动不能动,但是很出奇,当时的我除了冷静还是冷静……我和那手……“对视”了几秒……出现了一个女孩子。
她拿起手,像摸宠物般摸了摸他:“怎么?没玩够吗?人家是死神大哥放出来玩玩的,不许吓别人哦……~”她抬头对我笑了笑,我这才得以仔细打量她,很漂亮的女孩子,一头乌黑的长发,还有可爱的笑容……好像和我年龄差不多,“请问一下,你是……?”
来到别人的世界,别人的空间,当然要礼貌一下啦~“这么说吧,我是一个鬼。可是我喜欢这个世界,我也不想忘掉生前的许多高兴的事情,便得到阎王的允许,只要不犯法,就可以一直这么玩下去。当我玩够了,就会去投胎的。”我还想问些什么,她已经消失了,我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汗,冷汗吧,然后我觉得很害怕,空前的恐惧。
我飘到一棵树上,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可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刚才我没有发现,那个女孩有一种……不配她的眼神,那种……咄咄逼人的眼神。她说“生前的高兴事”时,眼神有点闪烁,为什么呢?算了~不想了,有点冷冷的……我坐在树上发呆。
不知不觉,竟然到了早上,我开始紧张起来,鬼会害怕陽光吗?那么……我会……?可是,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太陽已经升起来了啊,要是有什么……作用的话,应该早就有了吧?
好了,无聊了两个小时,如今,我的特殊旅程就只剩下10小时了。唉……白天挺没劲的,我该干些什么……好吧,去一些新地方参考参考,说不定能找到些乐子哦~:)
兜着兜着,我到了一个自己从未到过的地方。怎么办?算了~难得玩一次。不远处有一座很高的大厦,天蓝色的大厦。
“那么高的大厦,那么漂亮,怎么我以前都没见过呢……?”透过明镜般的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大厦内部,我凑进玻璃看看,却始终看不到人影。百思不得其解……好吧,进去看看!
推看同样是天蓝色的大门,里面很干净,各种设施,例如接待台,饮料机之类的应有尽有。“应该是一个大公司吧?”我自言自语,“可是……人呢?这么大的公司,不会看不到人吧?”
有人拍了我一下……“天哪,不会又是那只手吧?”我的心一缩,回头,“依!”是依,我最好的朋友,可惜在几年前无故死亡,怎么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家也就不得已地放弃了。
依笑了,还是那么漂亮。“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你怎么知道这里呢?”依不紧不慢地问着。
“呃……玩玩而已,你呢?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这里啊……是在人间的灵界,我们把这里叫天翔,从外面看,这里就好像是蓝天一样,很漂亮吧?很多像我这样不想离开人世的鬼,都会来到这里,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我还能经常看到你们哦,不过前提当然是不能触犯灵界的法律。因为这里是属于我们的,所以你们人类当然是看不到也碰不到了。”
我还想问些什么,依拉起我的手,她的手好冰,突然觉得很陌生,有点飘乎,“走吧,你来玩得正是时候,今天是一年一度的party哦~”
就这么被她拽着转来转去,竟然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面好多人,不对,好多鬼!但是大家都很高兴,虽然如此并不能遮盖他们给予我的寒冷。
飘进去,没有觉得什么不妥,除了冷之外,渐渐,发现不同了……好多肢体飞来飞去!什么玩意嘛~示威也不用这样啊!好在有依在,否则……想着,一个男孩子走过来,“你们好啊,我叫海,一起玩好吧?”
依好像想拒绝,我可不愿意,“好~~!”很高兴地,不知不觉过了三个小时,距我离开的时间,差不多了.
party真的很好玩!除掉有那些人头啊,人的四肢等东西在头上转悠外。 鬼故事大全
突然!我竟然看到了那个可怕的面具……scream(夺命狂呼)里的魔鬼。我躲到依什么后。“怎么了?不舒服?”看到脸色苍白的我,她问道。“不,不是……你看看……那个!”她顺着我指的方向望了望,然后笑了……“那个啊,你不是看过吗?他不就是scream里的魔鬼嘛!在这里,一共有四个他啊,没什么关系啦!他只会杀那些未死却成鬼的人。”
我突然觉得一阵寒风吹来。怎么回事?依的手是越来越冷。“依?”依转过脸来,我看到了!像死神一样的微笑。难道!……“死神!?”我喊到,后退两步。依的脸逐渐转变……变回死神。
“不!不……”我转身想逃,那个女孩出现了,用她可怕的手抓住我,她的手竟然会那么的有力。我挣扎着。而那个魔鬼,拿着他的刀,走到我面前……我看到了自己的血,听到了所有人的笑声……
醒来,我在哪里?转身看看四周,还是那个party.依在我身边,却是满脸愁容的看着我。“依,怎么了?我刚是不是睡着了?我发了一个恶梦,好可怕。”依一字一顿地说道:“不,你没有发梦。现在,你已经是一只鬼了。”……
梦见打游戏机
梦见打游戏机,学业和事业会下降,会得到老师和上级的批评。
梦见游戏机有两层含义,一是娱乐放松,而是逃避现实,无乱你是梦见在打街机还是在打电脑游戏,都有某种逃避的心理在内,尤其在梦中反映出的欲望是白天特别强烈的欲望。
女人梦见打游戏机,会因疏于家务被丈夫或婆婆指责。
梦见玩游戏
梦见你和别人在玩游戏,或是跟一群小孩在玩,如捉迷藏等,表示你的人际关系虽然还不错,但还是嫌不够,你已经意识到人面应该要更广才行,所以也会努力的去改善。
梦见你跟别人在玩捉迷藏,表示你将要去做一些很不值得的事情,这些事情会让你造成金钱损失,除此之外,你还会颜面扫地,受到众人的羞辱。
传说中绝对不能玩的3个招鬼游戏
1、镜子游戏
3个女生2个男生,寻找一个有大镜子的房间,保证距离是能够看到所有人的位置上。男生要分开,围成一个圈,记好镜子的位置。站立一会,到接近午夜的时候开始绕圈,由女生开始向前面的一个人的脖子根上吹气,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依次类推,同时不停的绕圈走。当有人感觉到脖子上被人吹了两口气的时候,要说来了,同时背向镜子,其余四人一起看镜子里面。多了个什么???!!!
切忌:不要中途偷看镜子。不管看到了什么,不要逃跑,要大家一起说“去”,并转身。最好有一个人做领导发布这样的号令,如果是领导背向镜子,生死全*大家自己了。
据说是看到5个人面对镜子,也有说6个人,也有说到处都是人,也友说不是人……没有正确描述出看到了什么的人现在还存在
2、敲门游戏
6-10个人,女生多尤其好,找一背陽的房间,于天黑之后全体进入,大家编好号码,以抽签决定最好。可以点灯,屋外也可以点灯,但是屋外不能来往人太多。由1号首先开门出去,再关上,面对门默数10下,敲三下门,由2号开门让一号进来,再出去,再关门。依次类推。在开门关心的时候,屋内人不要喧哗,不要*近门,5步外较佳。
最后,当某一号给某一号开门的时候,在门外的某一号身后有什么?
切忌:如果看到门外的某一号身后有什么,切不可关门,否则门外的人友茉命之危;大家看到该东西后,不要四散跑掉,要一起向门外吹气,直到看不见该东西为止。门外人切不可回头,开门人切不可离开门旁边。
看到的东西就是门外人上辈子所欠的罪孽,如果出现了,门外人今生要注意保护、爱护该类人或物,方能补前世罪过。
3、吃粮游戏
10人以下,男女各半,蒸白米饭一碗,碗用古旧的尤其好,杀雄鸡一只,淋血于饭中至和饭齐。众人围成一圈,绕饭衍走,并口中或心中念:过往神灵,请来吃粮;若吃我粮,请解我难。不时,碗中鸡血漫出,立即铺白纸于地下,全体背过身去,一人提出问题,什么都成,听到碗破裂后,可以回头看纸上内容。一般是用鸡血写成。
切忌:问问题后在碗没有破裂之时回头;看完纸上内容要立即到十字路口焚烧,碗和粮腰深挖埋至背陰出。不要让其他人看到纸上内容,不可透露纸上内容;其余人不可偷看纸上内容。
据说:纸上有解答但是也有条件,最严重是几天死。一般鬼吃了你的粮不会提太过分的条件,但是鬼也是冒了风险的,所以,如果你不执衍或者没有达到它的条件,你就很难说了。
切忌不得问未来的事情,天机不可泄露,鬼要的条件会大得多。
黑屋玩游戏
五个人人去登山,中途挂了一个……
后来到了晚上,他们找到一间房子,里面很黑什么都没有……
外面又是下着暴雨打着雷,那四个人很害怕。
有个人提议玩个游戏:4个人分别站在房子的四个角落,然后轮流去另一个角落碰那个人的手。
如: a b c d,a走过去碰b的,b碰d的,d碰c的,c又去碰回a的,他们一直玩到天亮……
请问发现什么了吗?
……
……
……
……
……
……
……
……
……
答案:d应该碰不到a的手,因为a已经走到了b的角落,说明多了一个人,就是一起登上挂掉的那个。
七夕死亡游戏
夏日的暑热不经意间被蝉声所挑动,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让人无法应对,街道上呼呼带着烟尘而去的车辆无情地在太陽底下晒着,这热气让蜷缩在家里无聊的宅男宅女们相当地受不了,方啸躺在凉席上翻来覆去,一会儿又站起身到卫生间去冲冲凉,出来后带着满是水珠的身体又躺下来等着水分蒸发,周而复始,方啸心里都急了起来,真不知道这日子还怎么过!
就在这时,嘟嘟嘟的铃声响起,方啸无力的把它挂在耳边,可没想到阿,没神的眼睛顿时神采飞扬。
声音很甜,很细,又很温柔,简直要把方啸溶化在里面了,那边说:“小啸,快到翠山上来喝茶乘凉!”
方啸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面对女朋友的邀请,那是没办法的,只好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快速地换了装,照着镜子看了看发型,方啸心里还不停地嘀咕:这么帅,以后就靠这张脸吃饭了!
街上人烟稀少,除了车子在那跑来跑去根本就不能看见一件活的生物,好不容易拦住一辆车子,方啸快速地钻了进去。
“瞧你这样打扮,准是去看女朋友吧,今天可是七夕佳节,呵呵,都不表示一下吗?”
方啸似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七夕,这么快,自己怎么不知道,管他的,到了的时候在旁边什么花店里买上一束花不就得了,保准哄得女友心花怒放。
开车的人又说话了:“听说今天电影院要放什么七夕死亡游戏,千万不要去看,有凶灵诅咒的!”方啸一怔,抬头望着司机,开玩笑道:“我是唯物主义者呵,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一点都不相信!”
司机扭头望了一眼方啸,四目对接,司机对着方啸一个劲地笑,方啸顿觉得头皮发麻,心都不敢呼吸,那眼神,那笑容都让人胆颤心惊。
车子在这时也加快了速度,却不是朝向翠山,方啸知道司机没有按他说的做,就生气地吼叫:“错了,不是这个方向!”
司机开车速度更快了,完全不理会方啸的感受,街上的其他车辆都停止不动,如同一件件展览品,刚刚晴朗的天空霎时就暗了下来,方啸一直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可他不敢证实,只好伏在玻璃上看街上的情形。
目的地到了,车子稳稳地停在了一片墨色之中,司机下了车直接朝远方走去,方啸开着车门想出去逃走,在他感觉中这司机一定是个强盗,可门始终都打不开,玻璃也比一般的厚了很多,打不坏,方啸心里急了,头上也冒出了热汗,怎么办呢?方啸猛捶自己大腿,一下子碰到了一样东西,对了!手机,自己可以打电话,可以和女朋友打电话嘛,方啸手在不停地抖,开机,打电话,没有回答,只能听见里面传来哈哈的大笑声,并说道什么死亡游戏开始之类的话,方啸把手机摔在了车里的地上,按常理手机应该早已经坏了,没想到手机还传出哈哈大笑的声音,这可把方啸吓了一跳,他站起身狠狠地踩了几脚,声音终于消失了,方啸把手机拿起来一看,没有坏,屏幕上显示着死亡游戏开始六个大字。再看发送时间8月5号20:00.方啸掏出表来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时间显示15:00,这到底怎么了?未来的时间给现在的时间发短信了?方啸失去了辨别的能力,只是歇斯底里地怒吼,听见了脚步声方啸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前车门,司机上车了,不过手里多了一簇白色的玫瑰花,司机恶狠狠地叫方啸收着把它送给女朋友,方啸颤抖的手去接那束玫瑰,不小心碰到司机的手,冰冷,刺骨,方啸一下子缩了回来,天开始亮堂起来,他不经意间向外面看了看,透光陽光才发现这里是埋葬场,再看那花,全是用死人白纸包裹而成。
司机回头又看着方啸,这回方啸才看清司机模样:半边脸完好,半边脸在慢慢腐烂,黑色的血一滴一滴从脸上掉下来,手慢慢向方啸伸了过来,方啸闭着眼睛挣扎,用手不停地乱舞,可这一切都没有用,司机的脸凑在方啸脸上,血顺着方啸的脸往下掉,一滴,两滴,三滴……
“醒过来了,翠山到了,这么近都要睡着,你在干什么啊?”司机摇着熟睡的方啸说道,但看见他满头大汗,以为他生病了呢!
方啸睁开眼睛,惊恐地看着司机,待看清楚了才明白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梦,才慢慢地舒了一口气。
递过钱走下车,方啸擦了擦汗水,准备往山顶去,司机突然叫住了他,他回头只见司机手里拿着一束玫瑰对他说:“这是你的玫瑰吧!”
方啸一看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一束白色玫瑰在风中飞舞!
停尸房的摸人游戏
一
翻滚的乌云仿佛不祥的符咒般贴在低低的半空中,这让暴风雨来临前的夏夜变得更加压抑。整个江南医大的校园就笼罩在这种凝固般的黑暗中。突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惊醒了宁静的黑暗。我睁开朦胧的睡眼,拿起手机一看,是解剖学张教授的电话。
“喂!小风吗?”
“是我,张教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哦,刚才上解剖课时,我把钢笔落在停尸房了。你能现在去帮我拿一下吗?我在办公室等你,你速去速回,我晚上还要写教案呢!”
“好的,我立刻去拿。”我听着张教授的话,心里却暗道:“终于来了!”
我叫童晓风,是江南医大的五年级学生。自从我当上解剖学张教授的助手后,便从高年级的学长那里得知,每年毕业生中总有两、三个解剖学极其优秀的学生被推荐到法医学进修硕博士,所以总要额外考核一下胆量和冷静。考试的题目多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内容。比如说,教授会突然告之被选中的学生,说有一件小物品落在停尸房了,让被挑选上的学生去拿。而去拿东西的时间总是在半夜,而停尸房总是在那一刻无缘无故的停电。于是,考验你神经承受力的时刻到来了。只有摸黑从停尸房取出东西的人才能够胜出。当然,也只有这样胆大心细,无所畏惧,心理素质极好的人才适合当法医——当一个整天和各种各样尸体打交道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读懂“尸语”。而且,据高年级曾被选上又没有过这一关的学长说,很多时候,张教授本人会躺在停尸房的一张床上,冒充尸体。当学生刚摸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会猛地从停尸床上坐起,藉此去考验学生的镇定和胆量。
我的解剖学是公认的全校第一,当然会成为推荐对象了。所以,我也时刻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对于张教授刚才的电话,我根本不吃惊就是源于此。
我立刻下床,穿上衣服,带上手电来到太平间门外。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上,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五分了。七月末的暑气,在夜半时分仍然有些燥热。但透过面前那厚厚的大铁门之后,却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陰冷。一道闪电悄没声息地划落,仿佛一个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凶手,把我的身影印在大铁门上。斑离古怪的黑影让素来胆大的我也打了一个寒噤。
我走进太平间,关上身后的大铁门,仿佛想躲避隐藏在身后黑暗中的无声的恐怖一般。我拉了拉电灯开关,果然没有电。于是打开手电,顺着长长的水泥甬道向前走去。
医学院的停尸房是建在地下的。以前是防空洞,窄而拱圆的通道给人一种年代久远的诡秘感。一阶阶的水泥台阶笔直朝下延伸,让人有一种下地狱般的感觉。电筒的微光在这深埋地下的诡秘的黑暗中若隐若现,只能照亮脚尖前方几尺远的距离。我静静地朝前走着,耳畔只听到我一个人孤独的脚步声,在黑暗的过道里发出的回声:“咚、咚、咚……”
“嚓咔”,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极轻却极清晰地声响。此刻,在这黑暗的洞穴中,我的神经早已绷得紧紧,尽管事先已预知了一切,可是我仍然被这突然其来的声音吓得够呛。
我把耳朵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静籁极了,除了刚才那极轻的一声“咔嚓”,我什么都没有听见。那声音像极了推开大铁门时的声音。难道我身后又进来一个被选中的学生?会不会是教授本人呢?我拿起手电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照了照,乌漆墨黑一片。手电的微弱光芒在黑暗中变得若有若无了。我陷入了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暗黑之中,眼睛在慢慢适应的黑暗的环境,却又什么也看不见。
“谁?谁在哪?”我叫了一声,没有人回答。四周静极了,静得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怦、怦、怦……”急骤的心跳声在这黑暗中变得清晰无比,仿佛胸口正在敲打一面大鼓一般。我硬起头皮,转身又朝前走去。心里却在骂到:“这死老张,搞什么鬼东西?死人都被吓活了!”
手电突然暗了,我停下脚步。一阵陰冷的风从我身边掠过,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我使劲拍了拍手电,还好,它又亮了,不然,我真的只能落荒而逃了。
我定了定神,自己安慰了自己一下,又向前走去。停尸房的那厚厚的大黑布帘终于出现在前方了。
二
我走进停尸房,从一进门的第一张床上开始。我用手电照了照,不锈钢的尸床,在手电的照射下散发出冷冷的光芒。拉开盖子尸体脸上的白布,一张惨白的脸暴露在手电光柱下。
这是具新鲜的尸体,在福尔马林溶液中浸泡的时间还不太长。此刻,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在黑暗中发出静谧得刺骨的冷气。虽然,我是热爱解剖学的,但是,也不想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和它坐一次深刻的对视。我用手电迅速扫扫白布下的尸床,什么也没有,我拉上白布,朝右边的第二张床走去。
二、三、四、五、六,一直找到最右边的第六床,什么也没有发现。我怔怔地站在过道中央,心中有些泄气。就在此时,又是“咔嚓”一声轻响,从最左边的墙角传来。
“谁?”我举起手电朝那边照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现。我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张张停尸床,朝左边走去,一直走到左边的第六张停尸床边。
我举起了手电,不锈钢的停尸床上,雪白的裹尸布下隆起一个人形轮廓。可是原来,我记得原来不是这样的啊!今晚,本来是毕业考前的最后一刻,张教授却安排了在停尸房里上,而且还把时间安排在晚上八点钟。当他上完课已是十点钟了。上完课后,是我整理的停尸房,最后锁门的也是我。我清楚地记得十二张床,十具尸体,最左边的两张床都是空的啊!而此刻,怎么又多出了一具尸体。我定了定心神,从右到左又数了一遍,十二张床,十一具尸体。这多出来的一具又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张教授扮的!我心里暗暗生着气。一伸手猛然拉开了遮尸布。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非常年轻、非常陌生的脸——陰白陰白的,仿佛是在水里泡得时间太长了。那种白是死人才有的白,连颈边耳旁的青紫色血管都清晰可见。我向下照去,却见尸体上穿着衣服,而且是只有我们医大的学生才有的那种白大褂。仿佛尸体是穿着白大褂浸泡在水里的,冰冷的粗棉布紧绷绷地贴在身上。而大褂的口袋里赫然插着一支钢笔。我见过的,这正是张教授的钢笔。
钢笔在手电光下流光溢彩,晃得我不得不把视线从它上面转开。眼角一扫而过,我仿佛看见那微微浮肿的脸庞似乎抽动了一下,青白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我忙眨了眨眼,把手电射到他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变,他还如刚才一般平静,一个死人的平静。也许是我眼花了。我从尸体身上抽出了金笔,把它放到手电筒光下,只见上面雕刻着三个字:张、士、德。正是张教授的名字。我吁了一口气,把目光又转向了躺在尸床上的尸体。它仍是静静地躺在那儿,只是姿势似乎变得有些古怪。我给他盖上遮尸布。我再也不愿呆在这个陰森恐怖的地方了,慌慌张张离开了停尸房。
我直接去了张教授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张教授正在伏案写着什么。
“张教授,您的笔……”
张教授头也没抬,说:“哦,我找到了,忘在我的大褂袋里了。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我打了你的手机,想告诉你,可是没打通。”
我感到有些惊奇:“我是说,我找到了您的金笔。”我加重了语气。
张教授抬起头来,惊讶地望着我,又看着我手中的笔。我上前一步,把笔递给他,说:“是在停尸房一具尸体上找到的。”
张教授一声不吭地接过笔,双目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它,仿佛看见了鬼一般。突然,他的手抖了一下,“嘭”的一声,他一头栽倒在书桌上,一动也不动了。
我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上前抢救。可是,什么都晚了,他竟然就这样一头栽死在自己的书桌上。
学院专家组和公安局法医的联合解剖报告上说,死因是因为心脏骤停而猝死。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心理素质如此强健的人竟会是这样一个死法。尽管,之前我知道他又心脏衰弱的征兆。
三
在张教授的葬礼结束后,我接到师母的电话,让我去她家。师母在张教授的书房接待了我。她把一本旧相集和两支派克钢笔放到我面前,其中一支是我熟悉的。正是这支钢笔的出现才让张教授离奇吓死。师母坐在我的对面,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五十多年前,上海一户张姓人家生了两个儿子。他们年龄相差一岁,可性格却迥然不同。大哥性格坚韧,做事四平八稳、刻苦努力;弟弟却天赋异禀,过目不忘,学任何东西都不费吹灰之力。后来,他们一起考入了同一所著名的医学院。他们的祖父非常高兴,于是特意从订做了两支派克钢笔,分别送给了两个孙子。两支钢笔一模一样,只是每一支上刻着其中一个人的名字。
这两个兄弟上了大学之后,学习成绩都非常优异。只是大哥是靠自己刻苦发愤取得优异的成绩;而弟弟仍像以前一样,天才是不需要特别努力的。兄弟两人也许心意相通吧,都同时爱上了一个女同学。那个女孩是教授解剖学的奚教授的独生女儿。就在他们毕业前夕,组织上给了一个名额,说是要在他们中间选出一个最优秀的进修法医学,作为这个学科的骨干培养。为了这个机会,也为了心爱的女孩,兄弟俩决定用一个摸人游戏来决定胜负,胜的一个去进修而且可以获得心爱的女孩,另一个则自动退出。他们把这个决定告诉了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对兄弟俩都有好感,也正为爱的抉择而伤脑筋,听到他们的主意也同意了。
这个游戏其实就是测试胆量的游戏。每个人把自己的金笔放到停尸房内某一个地方,让另一个人半夜黑灯瞎火去寻找,找到的就是胜利者。第一个进入停尸房玩这个游戏的是弟弟,可是,他这一去就没有回来,他失踪了。那一晚以后,再也没人见到过他。后来,校方在校园西侧的湖边发现了他的鞋子,组织了几次打捞,可什么也没打捞到。
说到这里,她从桌上拿起一只钢笔递给我:“这支笔你应该不陌生吧?它是我丈夫张士德每天都在用的。这就是当年他弟弟失踪后,人们在他书桌里找到的钢笔。所以,它上面刻的名字是“张士礼”。”
她又举起了另一支笔,说:“你看,这上面刻着什么?”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仿佛从嘴中蹦出一个个音符道:“张、士、德!”
“没错,这就是当年随那个弟弟一起失踪的那只钢笔。所以,当我丈夫听到你又从停尸房的一具尸体上摸出一支一模一样的金笔时,他非常吃惊,当他看到钢笔上的名字时,不禁昏死过去。”
“那……那具尸体?”我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昨天,公安局的人和学院的专家组已经找我去看过了,尽管他们的检尸报告上说那只是一具新鲜的尸体,年龄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但我相信,他就是三十三年前失踪的那个学生,也就是我丈夫的弟弟——张士礼!”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远处校园里那一泊湖水在陽光下散发着点点荧光。她似乎有些激动,尽管还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静,但我还是听出那声音分明在微微颤栗:“你能相信吗?那个失踪了三十三年的“人”又回来了,那个一夜之间在太平间蒸发了的“人”。尽然又回来了。也许,他只想继续这个未完成的游戏,只是这次他选择了你做他的游戏对手罢了。因为,你是老张最好的学生。一个和他一样,最有天赋的学生。”
四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师母家的。又那一段时间,我曾经怀疑过自己的选择,但是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后来,我顺利地进修了法医硕士,又去了省公安厅当上了首席法医助理。我以为这一切都已过去,可是我错了。三天前,我接到了一个包裹,是从我就读的那所医学院寄来的。随包裹而来的还有一封信,信是师母写的。信中说,她在整理张教授的书房时,在书橱的暗格里发现一个小木匣,木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封信和一把小钥匙。信是张教授写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我若出了什么意外,请把这把钥匙交给童晓风。”信封里是那把银色的小钥匙,我认识它。
大概在张教授出事前三个月,张教授叫我替他在本市最大的工商银行开立了一个不记名的密码保险箱,说是要把一些重要的研究资料放在里面。密码是他亲口告诉我的:549154。
我望着这封信和那把钥匙,心里却涌出了无数奇怪的念头。当初,张教授为什么会让我去帮他开个保险箱,又告诉了我密码?他怎么知道自己会发生意外?他似乎预料到了什么。现在,这个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我去了趟银行。自从那次开办了保险箱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不知道那里面究竟被他放了些什么?那谜底叫我期盼,又叫我害怕。如果,它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便无法收拾,那我又该怎么办啊?站在保险箱前,我沉思了良久。终于,插入了钥匙,扭了一下。输入密码的屏幕亮了,发出幽幽的蓝光,我伸出手指,在数字键上按下了那个密码。
“咔嚓”,一声轻响,小铁门自动弹开。我拉开了保险箱,只见里面有一本陈旧的笔记本,还有一封信,信封上是涨教授的笔迹。
童晓风: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也许已经不在了。我很抱歉,把你也牵扯到这件事情中来,但是没办法,这就是彼此的宿命。你看了我的日记就会知道一切的。希望你能一切平安!
张士德
信末没有日期,大概是张教授出事前写的。我脚步沉重地离开银行的,只是在心底反复揣测着信上的那几句话,为什么会选择我呢?难道真如师母所说,只是因为我是张教授最好的学生吗?
我坐在台灯前,注视着那本黑色的日记。岁月在它上面留下了往昔陈旧的痕迹。皮革的封面上满是划痕,但仍看得出来,它一直被很精心的保存着。我翻开日记,扉页上题着:
给我亲爱的哥哥
士礼
公元一九七七年五月
整整一宿,我看完了全部日记,才知道了事情的真实经过。当年,第一个进入太平间的人是张士礼,他却失踪了。和他一起失踪的是另一个人的金笔。而他却把自己的金笔留在了宿舍的书桌中。于是,这个游戏只剩下唯一的参与者,他也不必再继续进行游戏就成为了赢家。而这对于失踪的人是不公平的。也许,张教授也为此而内疚,可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他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包括师母的爱情。
在出事前的五个月里,张教授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张老照片,是他弟弟的照片。而这张照片原本应该随着弟弟的失踪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现在,它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颤抖着翻过照片,看见一行新留下的笔迹:
游戏尚未结束,请把它玩完!
看着那行字,他感到了无名的恐惧。他认识那笔迹,他原来以为那笔迹只能在梦魇中才会看见的。可现在,它就在自己眼前。这是他失踪三十三年的弟弟写的。从此,每天晚上,他都会在梦中看见弟弟湿漉漉地站在停尸房中央,微笑着对自己说到:“该你了,哥哥!”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魂,但是这一切让他感到了压力,恐怖的压力。于是,他留下了这些东西,并故意让我在半夜去停尸房取钢笔,让我替他完成游戏。只是,他还是死了,被自己吓死了。
日记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微微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子在微笑着注视着我,我的心抖了一下。他的面容年轻英俊,正是我曾在停尸房见过的那个人,只是我见到的是飞扬的青春早已被另一个世界的神秘所代替的苍白和诡异。那正是,三十三年前的张士礼。我急忙把它翻过去,却见后面写着一行字:“游戏尚未接受,请你完成它!”
五
看到这行字,我无声地笑了。我俯身从抽屉下的隔板中取出一个纸包打开,一本与张教授那本一模一样的日记出现在我面前。这是我的秘密,我才能拥有的秘密。
三年前的暑假,当我为了挣自己的学费在学校做清洁工时,被安排打扫“鬼楼”——一处荒废了许多年的学生寝室。在其中一个房间黑暗的角落,当我移动一张钢架床时,从床与墙壁的夹缝中落下一件东西。我捡起来一看,是一本多年以前的日记。它的主人也是江南医大的一个学生,我翻开它,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出现在我面前。照片上的人就是张士礼。
我用了整整一个晚上读完这本日记。我知道了一切,包括师母后来告诉我的那个关于摸人游戏的故事。其实,自从成为张教授的学生以来,我就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内心有这一个深深地结,紧紧纠缠,时常让他陷入悔恨与内疚之中。读完这本日记,我才知道这个结是什么。只是,为了不刺激他那日渐衰弱的心脏,我悄悄藏起了那本日记,没有把这个发现告诉任何人。
我小心翼翼地保藏这这个秘密,连我最心爱的女孩也没说。只是,有一天,当她向我哭诉,他的父亲不同意我和她的交往要和我分手时,我愤怒了。我极度自卑而又自尊的感情在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我没想到哪个让我尊敬的如同父亲一般的他竟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嫌贫爱富的家伙。哪怕这个爱上他女儿的穷小子是他最优秀的学生。我在心中告诉自己,他会后悔的,我一定要让他后悔。我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在他面前仍然像以前一样保持着卑微的笑容。我甚至比以前更努力,我要超过以前他教的所有学生,让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我。只是,我的努力在他面前似乎都是白费。当我发现了这个事实后,我失望了。我爱张奚,我不能失去她,无论如何也不能。
我在等待,等待一个奇迹的出现。直到有一天,停尸房送来了一个新住户。我知道奇迹终于出现了。当我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心中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是我很快就醒悟过来。这就是上天恩赐的奇迹。让一个如此酷似三十三年前的张士礼的家伙来到我的面前。而且很巧的是,他竟然也是溺毙的。我心中狂喜,我不动声色地把它藏在冻柜中,用另一具尸体替代了它。这对于我来说,是非常方便的。我是解剖学教授的助手,又是停尸房的兼职校工。因为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愿意干这份工资相对较高,却整天面对着另一个世界的“人”的工作。我就这样潜伏在停尸房最陰暗的角落里,像一条伺机蛰伏的蛇,等待最后的致命一击。作为一个优异的准医务工作者,我深知,一个心中藏了三十多年内疚与悔恨的人,心脏不会很好的。而即便他是健康的,我也会让他一步步陷入我的计划,一步步陷入我安排好的恐惧与崩溃中。直至那颗逐渐衰老的心在无穷无尽的惊吓后,不再跳动,不再能干涉我为止。
而我只要按照计划,一步一步去逼迫他,让他每天在噩梦般的自我催眠中,混沌现实与梦境的界限就行了。我在张教授的办公桌上放上那张照片,后面是我模仿日记中的字体写出的张士礼的留言。我又从自己小小的积蓄中拿出不菲的一部分,在网上的旧货市场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派克钢笔,我只是在上面加刻了张士德的名字而已。我悄无声息地一步步进行着我的计划。最终,我成功了。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永远销毁这本日记,我可不想让自己未来的妻子看见它。
也许,写日记并不是一个好习惯。我想以后自己再也不会写日记了。
游戏鬼故事之放风筝
童年的时候,每到春天里,我最喜欢的游戏就是放风筝。
记得那时候,有一次学校里组织学生去野地里放风筝,我们的小学语文老师还为此教会我们一首关于放风筝的诗,其诗的内容为:
一百四日小寒食,
冶游争上白浪河。
纸鸢儿子秋千女,
乱比新来春燕多。”
他就是教我们班的马老师,当时马老师才二十多岁,刚师范毕业,就调进我们学校里来教语文。马老师也和我们一样喜欢放风筝,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吧,然而至今让我感到邪门的事,还是那一次和他一起放风筝。
那一天,正好是清明节,下午放学后,我正要回家,马老师叫住我,要我和他一起去学校的操场上放风筝。这时我看到马老师的表情很僵硬,似乎有不愉快的心事,我心里纳闷,却不敢问出来,就拿着风筝和他一起来到操场上。
到操场上后,我就站在一旁看马老师放风筝,只见马老师拿着那只他最喜欢的燕子风筝,先对着那只风筝小声地说了几句话,而且说话的表情很痛苦,眼里还掉下了几滴泪水,由于他说话的声音太小,我听不清他在对着那只风筝说些什么,只知道他对那只风筝的感情很深,爱护那只风筝胜过爱护他自己。过了一会儿,马老师便小心翼翼地迎着微风把那只风筝送进天空里。这时马老师手里牵着风筝线,跟着风筝飞动的方向不停地跑。过了一会儿,突然我看到马老师身后面有一个蓝衣少女也在跟马老师放的风筝跑,就在他们跑得正起劲的时候,天上刮来一阵邪风,刮断了马老师手里的风筝线,那只风筝就从马老师手里飞走了,更让人感到邪门的是,那个蓝衣少女竟然牵住了从马老师手里飞走的风筝,并牵着它跑出了学校。马老师也急忙跟着风筝追去,可是很快那个蓝衣少女和那只风筝就莫名奇妙地消失了,按照常理推断,那个蓝衣少女和那只风筝不应该消失得那么快,因为当时没有刮大风,那只风筝飞得比较慢,马老师应该很快就能追得到它。现在马老师见找不到它了,就气得一屁股蹲在地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风筝消失的方向,痛苦地喃声说:“春燕,我对不起你,我把咱们俩的风筝弄丢了,春燕……。”
听到马老师的话,我把刚才看到的蓝衣少女和她牵走风筝的情况向马老师说了一遍。马老师听到我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很欣慰,说:“她是春燕,是她拿走了风筝,她是春燕……。”
我纳闷地问他:“马老师,春燕是谁?”http:///
马老师接着便向我讲起他和春燕的故事。原来马老师在上师范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爱穿蓝色衣服的女孩,她就是春燕。没有过多久,俩人就成为一对行影不离的恋人,由于俩人都喜欢放风筝,每天下午放学后,他们就一起去学校的操场上放风筝。有一天,俩人共同做了一个燕子样式的风筝,便拿着它来到学校的操场上放飞。当他们来到操场上放飞风筝后,春燕就牵着风筝线,跟着风筝跑,马老师跟在春燕身后面跑,就这样俩个人追着风筝跑了一会儿,突然刮来一阵大风,刮断了春燕手中的风筝线,那只断线的风筝便顺着风向,飞越学校里的一座假山时,挂在了假山顶上的一棵小树上。春燕先他一步,爬到了假山顶上,就在她爬到小树上要拿树枝上挂着的风筝时,突然又刮来一阵狂风,吹歪了小树,同时也把她从树上甩下来,并从假山上滚落下去。那座假山和五层楼一样高,春燕从假山上滚落下来后,就没有了性命。后来他捡到那只风筝,就把它一直带在身边,没有想到今天“春燕”拿走它了.
听完这个故事,我才知道刚才看到的那个蓝衣少女正是马老师女朋友春燕的鬼魂,同时也明白了马老师教我们那首诗含意,它不止是一首关于风筝的诗,更是马老师对他女朋友春燕(注:如诗中最后一句“乱比新来春燕多”。)的一种思念。
而今马老师在一所中学里任教,虽已年近四十了,还是单身一人。前不久,我去探望他,见到他的日子过得很清苦,便劝他找一个伴儿,也好打发寂寞的时光。
马老师摇了摇头,说:“人这一辈子爱一次就够了,何况春燕从没有离开过我。”
这时我才知道,其实马老师并不孤单,因为他女朋友春燕的鬼魂从未离开过他。
游戏鬼故事之跳绳
在童年的游戏里,有些游戏是属于女孩子的,如跳皮筋、跳绳、踢毽子、打沙包等。然而今天,我再想起那些属于女孩子的游戏时,一个可怕的鬼故事就会跳入我的脑海里,这个可怕的鬼故事就是跳绳。
童年里,我很喜欢看那些可爱的女孩玩跳绳的游戏,特别是邻居家那个叫青青的女孩,她跳绳的样子非常美丽,我常常会被她跳绳的模样给深深地吸引住。
青青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车祸死了,她只有和奶奶相依为命。可能是她无父无母的缘故,使得她的性格很孤僻,她一般不和别的孩子玩耍,幸好她却和我成为了好朋友。
青青最喜欢的游戏就是跳绳,有时她跳得高兴时,就会冲着我喊:“哥哥,给我数一下跳绳的圈数,看我能不能跳到一百。”
我笑着点头说:“好吧,小妹。”我就开始给她数跳绳的圈数。
然而就是因为玩跳绳的游戏,才断送了她的性命。
记得那天下午放学后,我和她一起回家,当我们一起来到一口机井附近时,青青突然想要跳绳,她要我站在一旁帮她数跳的圈数。
就这样我站在一傍看着她跳绳,并帮她数跳绳的圈数。过了一会儿,正在我帮她数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我听到青青惊恐的叫了一声:“快救我啊!”说着,她就掉进了机井里。
看到她掉进机井里,当时我就吓傻了。原来青青光顾得跳绳,我也光顾得数她跳绳的圈数了,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那口机井,青青不小心就失足掉进了机井里。当我回过神来,就赶紧去村里喊人来救她。
当村民们把她打捞上来时,她已经死了,然而她的影子却没有从我的生活里消失。
在她死后第二年的一个夏天,有一天晚上,月明星稀,我从学校里上过晚自习后,在回家的路上,经过那口机井附近时,我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女孩正在机井边跳绳。我感到很好奇,都这么晚了,她怎么敢在井边跳绳呢?难道她不害怕掉进机井里吗?我走近她一看,发现她不是别人,正是死去的青青,当时我吓得傻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http:///
只见青青浑身湿漉漉地一边跳着绳子还一边冲着我,幽幽的喊:“哥哥,你快帮我数绳圈,看我能不能跳到一百,哥哥……”
这时一股陰风吹来,淡黑色的云层遮住皎洁的满月,周围除了青青陰森森的声音外,便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青青跳着绳子朝我扑过来时,突然我听到身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都半夜了,你怎么还没有回家,愣在这里作什么呢?”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赶忙朝身后说话的那个人喊:“马老师,你不要过来,青青的鬼魂就在这里。”
那个说话的人正是教我们语文的马老师,只见他来到我面前说:“你一定是看花眼了,前面什么都没有啊?”
听到马老师的话,我又朝井边瞧去,发现那个刚才还在井边跳绳的青青已不见了踪影。此时月亮又从黑云里钻出来,照得天地间如同白昼,借着月光,我和马老师看到刚才青青跳绳的地方,还残留着湿漉漉的水迹,马老师才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了。
不过经过这一次遇到青青的鬼魂后,母亲就请来一个巫医施法破除了跟在我身后的陰气,我也再没有见过青青的鬼魂。
(注:有些鬼故事从村民们的口中传的次数多了,也就分不清鬼故事中的当事人究竟是谁了,为了便于阅读,我采用了第一人称叙述,希望能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恐惧。)
游戏鬼故事之踢毽子
在农村,每到清明节的这天晚上,农村人会很少出来活动,因为这一天是鬼节,特别是晚上,你要是走到街道上,弄不好会碰到不干净的东西附到你身上,给你带来灾难。
那时候,对于我们这些村里爱活动的孩子们来说,到这天晚上,是顾不得害怕的,总是想尽办法,逃出父母的看管,溜出家门,来到街道上找小伙伴们玩耍。
有一年清明节的晚上,新月如钩。母亲早早的就叮嘱我,不要我去外面玩,因为今天是鬼节,晚上街道上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没,只要出去,就会碰到它们,被它们吓着。我只是表面上点头答应下来,心里却想着办法怎样能逃过母亲的眼界溜出来。好在母亲是戏迷,只要看起戏来,会什么也顾不得了。那天恰巧电视里播放的是母亲最喜欢看的豫剧,她老早的就坐在电视机前面,沉醉入豫剧给她带来的奇妙的世界里,再也顾不得我了。父亲也很疼爱我,只是他和母亲的疼爱方式不一样,他是赞成我去外面疯玩的,为此还和母亲没有少顶嘴。见到母亲只顾得看戏了,我高兴的和父亲打了个招呼,便溜出家门,去寻找小伙伴们玩耍了。
这时街道上很寂静,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微风吹过的时候,街道两旁树上的叶子便沙沙地轻响,让人听了浑身都感到直窜凉气,听到这些树叶的沙沙声,我的心就快速跳动起来,又想到母亲的话,今天是鬼节,晚上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没,我吓得想要转身往家里跑。
就在我转身之际,突然我听到前面传来一个女孩子唱歌谣的声音:
小燕子,踢毽子,小建子数毽子,
毽子上,毽子下,毽子上上又下下,
累坏了数数的小建子,
乐坏了踢毽子的小燕子
小燕子,踢毽子,来了车压毁了毽子,撞死了小燕子
小燕子……
听到这里,我浑身崩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原来还是有小伙伴在街道上玩耍的,我兴奋地想着,便朝那个声音走去。
在我走近那个唱歌谣的小女孩时,在朦胧的月光下,我看到那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小女孩,她正在踢毽子……,只见她的声音清亮而低柔,带着童稚,似从黑暗深处传出来的,毽子快速地在她脚上跳来跳去,她一头乌亮柔顺的长发也随着毽子的跳跃而舞动。
我心里非常疑惑,现在是晚上,她怎么能会踢毽子呢?又何故要唱被车撞死这么凄惨的歌谣呢?带着满腹的疑问,我来到她面前,问她:“现在是晚上,你看得到跳动的毽子吗?”
歌声停下来,那跳跃的毽子也落在了地上,这时我听到她幽森森的说:“因为我喜欢踢毽子,白天住在坟墓里,没有办法踢,只有晚上出来踢。”说着,她转面盯着我。
此时我才看清她的面容,只见她满脸血淋淋的,很瘆人,并陰冷冷地盯着我,伸出纤细而惨白的双手,朝我飘过来,说:“来……咱们一起踢毽子,来……”
我吓得全身都僵硬了,想跑,跑不动,想喊,也喊不出声,从而任凭她扑过来。
就在她离我越来越近时,突然我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我看到村里的老村长秦大爷拿着手电筒正朝我走来,接着那个踢毽子的小女孩很快从我眼前消失了,我的身体也恢复了常态。
秦大爷来到我面前,看到我吓得满头大汗,很关切的问我:“孩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摇了一下头,就把刚才看到那个踢毽子的小女孩的古怪情景向他说了一遍。
秦大爷听到我的话,脸色突然变得很凝重,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向我讲起那个踢毽子女孩的事情。
那个女孩是村东头李黑子的女儿,叫巧燕,她生前很喜欢踢毽子,五年前夏天的一个傍晚,她在村里的街道上踢毽子,突然被一辆极速驶来的三轮车撞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当时由于街道上没有人,那个开三轮车的人为了逃脱责任,也顾不得救她,就开着三轮车逃跑了。当村民们发现她时,她已因失血过多死去了。后来那个撞她的人,在一次开着三轮车往家里拉土时,发现面前的路上正站着那个曾被他撞死的女孩朝他陰森森地冷笑着扑过来,他顿时吓得开着三轮车一下子撞在路边的树上,虽然没有被撞死,却撞残了双腿,他觉得正是那个女孩的鬼魂来报复自己,就在家人的陪同下去派出所自首了,并得到应有的惩罚。
听完这个故事后,我才知道,原来她刚才是在唱自己不幸的遭遇……
游戏鬼故事之拔河
在童年的游戏里,拔河比赛这种游戏男孩和女孩均可参加,它主要是按性别、年龄分组对抗比赛,游戏开始前,在地上画线为河界,由人数相等的两队,各持绳的一端,按比赛规则和力拉绳,以把对方拉过河界为胜,那时我们村里这些小伙伴们经常玩这种游戏。
记得我上小学四年级时,有一次教我们语文的马老师为让我们锻炼身体,就组织一场拔河比赛。
下午放学后,马老师领着我们来到村边的小河边,要进行拔河比赛。
当时班里有一个特别淘气的学生小王趁着马老师不注意,就卷卷裤腿,跳进小河里摸鱼。由于河水较浅,最深的地方也只能淹没在大腿肚上,马老师也看到他下水了,觉得不会有危险,就没有阻止他。他跳进河水里后,在水里尽情地捉起鱼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一条腿被什么东西紧紧箍住,想动不能动了,他顿时吓坏了,急忙朝马老师喊:“马老师,我的脚被什么东西拽住,不能动了,你快来拉我一下。”
马老师听到他的话,以为他的脚是陷进了淤泥里,才不能动的,就很快跑到河边,伸手去拉他,可是任凭马老师怎么用力拉他,他的脚就像落地生根一般,整个身子在水里依然纹丝不动,
马老师见拉不动他,急忙招呼我们这二十多个学生,站在一排,后面的拉着前面的衣服,这么多人合力向外拉他一个人,可是我们这么多人用尽力气去拉他,还是没有拉动他。正在我们都犯愁的时候,村东头的李大伯恰巧从地里干完农活回来,看到我们这么多人居然没有把小王拉到岸上,很快来到马老师面前说:“这个孩子可能是被水鬼抱住脚了,只要往水里吐几口唾沫,就能吓跑水鬼了。”说到这里,他狠狠地往河水里吐了几口唾沫,随即就见水面上出现一张人脸,只晃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那张脸,白得耀眼,能让人从骨子里生出寒气来。
正当我们为那张模糊不清而又神情诡异的脸感到疑惑时,李大伯解释说:“这就是水鬼的脸,你们不要怕,他已经被我的唾沫吓跑了。”
这时小王的腿也能动了,很快他就吓得从水里连滚带爬的逃到岸上,马老师和我们看到小王从水里逃出来,也不敢在这里继续玩了,都大惊失色地撒开脚丫子往学校里跑去。
回到学校里后,小王说腿疼,让校医给他看腿,我们才知道他的小腿到脚踝已活脱了一层皮,整条腿都变成黑紫色了,大概过了半个月,他的腿才恢复过来。
经过这件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去过村边的小河边玩拔河比赛的游戏了。
游戏鬼故事之捏泥巴
岁月像湍湍激流,已把我童年里的很多童趣冲刷得很模糊了,但在我曾玩过的童年游戏里,捏泥巴一直令我难以忘怀。
那时候,在我们村东头有一个大坑,那是我们这些小伙伴们的天堂,放学后,我们会去那里玩捉迷藏、摔绞等有趣的游戏,更有趣的是我们能在那里捏泥巴。
记得有一天下午,马老师在课堂上给我们讲神笔马良的故事,我听得入迷,心里就挺喜欢马良的,放学后,就心急火燎地跑到大坑里要捏一个马良。到大坑里后,我挖一块泥巴,又搓又捏,还用小棒画出眼睛、鼻子和嘴巴,一个马良就捏好了。后来又来几个小伙伴,我们便在一起尽情地玩起捉迷藏的游戏,等到天快黑时才都散伙,各自回家了。到了家里,我才想起捏的泥人马良忘在那个大坑里了,急忙返回大坑里,去找我丢在那里的泥人马良。
此刻只见大坑里一片寂静,在大坑的中央,突然我看到一个和我年纪相当的小孩正在背对着我,玩我丢在那里的泥人马良。我走近他说:“这个泥人马良是我捏的,你给我吧。”
“我玩一会儿,再给你。”他的声音冰冷而古怪,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接着我看到他把泥人马良放在地上,泥人马良居然在地上走动起来,还不停地朝我陰冷冷的笑,看到这里,我浑身打了个冷颤,不能置信的说:“它怎么会在地上动了?”
“因为它是我。”说着,他已把脸面转上我。
借着月光我看到他的脸和我捏的马良的脸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缺了一只耳朵,看到这里,我又惊又怕的问:“你是谁?”
他冷冷的说:“我就是马良,我要你和我一起捏泥人。”说着,他慢慢地朝我走过来。
我顿时吓得快要窒息了,正在这个时候,我身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赶忙扭过头去,看到身后面正站着我的一个小伙伴李平,很焦急的朝他说:“李平,快离开这里,这里有鬼。”
他朝我笑了笑说:“你在骗人,这里什么也没有,地上只有两个泥人马良,其中一个是我捏的。”
听到他的话,我又朝前面看去,发现刚才朝我走过来的那个小孩马良已不见了踪影,地上又多了一个缺一只耳朵的泥人马良。
李平走到那两个泥人马良面前便捡起那个缺一只耳朵的泥人马良说:“这是今天下午,马老师在课堂上讲神笔马良的故事时,我在课桌下面用泥巴捏的马良,由于当时放学了,时间紧迫,就少捏它一只耳朵,放学后来这里玩耍时,把它忘到这里了。”
我听到他说的情况,又想到刚才看到那个缺一只耳朵的小孩马良,感觉到这个缺一只耳朵的泥人马良不同寻常,它身上有一种让人感到害怕的陰气,就劝他不要拿走它。李平不信我的话,以为我在骗他,执意地拿走了它。
李平走后,我也不敢在大坑里停留,恐怕再遇到不干净的东西,自然也不敢拿我捏的那个泥人马良,就心惊胆颤的跑回了家里。
到第二天,我来到学校里,发现李平没有来上学。正在我们上第二节课的时候,他的母亲来到学校里,找马老师给他请假,说他昨天半夜里,在自己的睡房里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直吓得生了一场大病,不能来上学了。
听到他母亲说的情况,我知道一定是李平拿走的那个缺一只耳朵的泥人马良在作怪,便把昨天晚上自己在大坑里见到的古怪事情向他母亲说了一遍。他母亲听到我说的情况后,赶忙回到家里把那个缺一只耳朵的泥人马良送回到大坑里,又过了几天,李平的病才好了。
后来我听村里的老人们说,那个大坑以前是一片坟地,文革的时候,红卫兵铲平了这些坟,再后来,学校里盖房屋时需要土,就把那里挖成了大坑。从那以后,那个大坑里会经常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没,甚至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会附在别的物件上来作祟,那天晚上我遇到的那个不干净的东西就是它借助泥人来作祟的。
游戏鬼故事之捉迷藏
在童年的岁月里,捉迷藏也是让人最难以忘怀的一种游戏。
每到夏天的傍晚,我和小伙伴们会集合在村东头的小树林里。那片小树林里很陰凉,自然成为了我们游戏的天堂,我们在里面钻来钻去,来玩捉迷藏的游戏。
当天色再暗些的时候,我们会围成一团,经过猜拳来决定谁蒙上眼睛来找大家。有一次,经过猜拳后,由我蒙上眼睛去找那几个小伙伴。等到他们都藏好后,我便凭借着耳朵来认真听附近的动静,要是听到哪里有响动,就能尽快的去抓到他了。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似有人在走动,我兴奋的想:“只要我跟着你的脚步声,就一定能逮得到你。”于是我朝着那传来“沙沙”声音的方向跟去,可是跟了一会儿,突然我觉得树林里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到,好像一切都静止了。我感到很纳闷,心里想:“就是听不到小伙伴们的脚步声,也该听得到树上的叶子摇动的声音呀.”正想着,突然我听到一阵野猫的尖叫声,直觉得浑身都在窜冷气,感紧取下蒙在脸上的布。这时我看到自己居然跟着那阵“沙沙”的声音离开了小树林,来到一片坟地里,怪不得听不到树叶的摇动声。接着我又想:“一定是那个小伙伴躲进这片坟地里了,这回非得逮到他。”这样想着,我开始大着胆子在坟地里找那个“小伙伴”,可是我找遍了整片坟地,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我心里开始害怕起来,又想起村里老人们经常给我讲的那些鬼故事,马上害怕得哭了起来,并急忙朝小树林里跑去。等我跑到小树林里才发现,小伙伴们早已散开走光了。
后来我找到这些小伙伴,问他们当中是谁把我引进那片坟地里的,他们都说自己没有去过那片坟地里。既然小伙伴们在那天晚上都没有去过那片坟地里,可是那阵朝坟地里走去的“沙沙”的脚步声又会是谁呢?至今再想起这个问题时,仍感到纳闷和害怕。
唉!童年里玩游戏时,遇到这样的“鬼”故事,已足够我们珍藏和害怕一辈子的,不管讲多少这样的鬼故事,有时想起来还觉得十分有趣,而正是这些有趣的鬼故事才敲开了童年的大门。
游戏鬼屋背后
一
古妍是个孤僻的女孩,过分安静,在学校时男生们在背后给她取了绰号“冰美人”。是的,古妍确实漂亮,但她太封闭了,封闭得就像一座冰山,不让任何人走进她的内心世界。但越是这样,就有越多的男生喜欢她。直到大学毕业,步入社会,古妍没交过一个男友,纯净得就像一张白纸。古妍之所以不交男友,一是眼光太高,二是父母的离异在她内心留下了陰影。
古妍的母亲再婚后,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开了一间品牌服装店,专卖男装,生意很好。古妍大学毕业,母亲希望她去店里帮忙。古妍不愿意,硬是去一家广告公司应聘,出乎意料的顺利,第二天就正式上班了。待工作稳定后,古妍不顾母亲跟继父王叔叔的反对就搬了出去,在外面租了房子。尽管王叔叔待她视如己出,但她始终无法把王叔叔当成一家人。
生活过得非常平静,平静得看不到一丝波澜。是的,恐怖永远藏在未知里,我们永远无法预知下一秒钟将会发生什么。所有的离奇和恐怖,从情人节那一天悄然而起……
二
情人节那天,公司放了假,古妍便跑到母亲的店里。正好进了一批衬衫,母亲忙得不可开交,一见到古妍,赶紧喊她帮忙整理衬衫,而后自己到外面招呼顾客去了。古妍看着眼前那一堆衬衫,突然想起了一个游戏,于是她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因为怕被母亲看见,她迅速写下了一段简单的话:如果你看到了这张纸条,那证明在茫茫人海中我们是有缘的。我是一个孤僻的女孩,但我有着自己的梦想与追逐,如果你是一个未婚男士,你愿意跟我一起玩这个游戏吗?我的电话是1395969xxxx,古妍。接着,古妍打开了一个包装盒,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她把纸条折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衬衫的口袋里。
古妍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离去,顾客挑挑拣拣,衬衫卖出去了许多,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件藏有纸条的白衬衫有没有卖出去。回家的路上,古妍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她先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
“你是古妍吗?”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极富磁性。“是的,你是哪位?”
“情人节快乐!我叫陈浩,想跟你交个朋友,我们可以见面吗?”
对方很直接,跟她平时认识的那些男孩截然不同,古妍马上意识到他很有可能是看到了那张纸条。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她突然有点紧张,愣在那里,一时语塞。对方听古妍不再出声,不确定地问:“在吗?是不是不方便?”“呃……不是,请问你在哪?”古妍本来准备拒绝,但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他见面,这个游戏是自己要玩的,现在人家找到你了,你却退缩,这算什么?“我在南山路跟横新路的十字路口,你呢?”
“好,你在那儿等我吧。”
古妍此时就在南山路,只要再往前走两百米,就能看到那个十字路口。
她把手插进大衣兜里,若有所思地往前走着,她在想那个人会是什么样子。很快,她到了十字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车辆,她突然想到,刚才忘了问那人的具体穿戴了。她拿出手机,正准备拨打他的号码,脚后跟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立刻回过头,只见脚边停着一辆电动玩具车,车窗上插着一朵玫瑰花。她好奇地蹲下身,准备去碰玩具车。谁知玩具车却迅速地倒退而去,停在不远处一双脚的旁边。古妍诧异地抬头看去,眼前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穿着一套黑色西装,个子很高,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男子向她走了过来,性感的嘴角微微上扬,还是那个颇具磁性的声音:“古妍?”陈浩?他是陈浩?古妍接过花,羞涩地笑开了。
三
古妍到家时已经深夜两点多了,她从未这么开心过,她觉得自己恋爱了,躺在床上时还甜甜地回忆着晚上的点点滴滴。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马上清醒过来,竖起耳朵,那是高跟鞋叩击楼梯的声音。奇怪的是,那脚步声始终保持着一样的距离,不远不近,没有上楼,也没有下楼,就好像在楼梯处原地踏步一样。在这寂静的夜里,那声音带着一种空洞的回响,一次次叩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在黑暗中睁大了双眼,一种无声的恐惧迅速将她团团围住。过了一会儿,她颤抖着打开了灯,脚步声戛然而止,四周骤然一片寂静。难道刚才的脚步声是幻觉?可是,怎么会有如此清晰的幻觉?
这套房子是公司的同事胡宇介绍的,属老旧的三层楼房,古妍住在二楼。这里虽然离市区有点远,但房租便宜,而且相当安静,古妍不喜热闹,所以她只看一眼就喜欢上这里了。前些日子,三楼那对夫妇搬走了,所以整个单元就只剩下古妍一个人。古妍从不觉得害怕,因为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个房子会闹出什么古怪的事情。
而现在,古妍害怕了,她把头紧紧埋进被子里,开始数山羊。
迷迷糊糊中,那个诡异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睡意顿无的她,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这一次,脚步声不是在楼梯,而是——在隔壁的房间,依然是高跟鞋,依然是原地踏步。
四
古妍第二天上班差点迟到了,她被那个莫名其妙的脚步声折腾了一晚,所以一到公司就马上找来胡宇:“我住的那套房子,是谁的?”“怎么了?”
“那房子有问题。”“不会吧?有什么问题?”
“我昨晚……听到了脚步声……”
胡宇笑了笑,说道:“那有什么奇怪的?你楼上不是住着人吗?也许是他们呢!”
“他们已经搬走了,现在就我一个人住。”古妍想了一下,低声问,“那房子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胡宇不说话了,眉头皱了皱,脸上出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怪神情。
古妍见状,忙问:“你告诉我,那里发生过什么?”
“我不知道,你别、别问我。”胡宇的眼神四处闪躲着。
“你一定知道,快告诉我!”
“你要我说什么?你知道了只会更害怕。”胡宇脱口而出。
古妍全身一颤,吞了吞口水,刚想开口说话,胡宇桌上的电话响了,胡宇拿起话筒,说道:“好,我马上过去!”胡宇回身对古妍说,“刘总让我去帮他寄一份快件。”
“那……”
胡宇叹息了一声,说:“你最好什么都不要知道,也不要问,听我的。”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古妍愣在那里一时回不过神来,她一定要问到底的,可是胡宇一直到下班还没回公司,打他手机也不在服务区,不知道他忙什么去了。
晚上,古妍跟陈浩再次见面。只有跟陈浩在一起,她才觉得开心,可以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尽管他们昨晚才认识,但却像认识了很久一样。古妍想,他一定是上帝派来的,或者他们前生就认识。在酒吧里,陈浩对古妍讲了一个恐怖故事。他说,有一个男人,胆子特别大,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有一次,几个朋友跟他打赌,问他敢不敢去一间鬼屋住上三天。那间鬼屋刚刚死过一个女孩,他们的赌金是一千块钱,他当天晚上就住了进去。头两天晚上,他在屋子里听到很多可怕的声音,比如,有人走路的声音、有人争吵的声音、女人唱歌的声音,他还在墙壁上看到一些不知哪儿流出来的鲜血,但是他仍然不害怕,一直到第三天晚上……
说到这里,陈浩看了古妍一眼,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那天晚上非常奇怪,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很安静,安静得出奇,这反倒让他不安。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天晚上他将会碰到这一生最恐怖的事情。他害怕了,想逃出去,却又觉得出去了没面子。直到后半夜,他去上厕所,那种恐惧感越来越浓郁。这时候,他听见了一个女人陰森森的声音:‘你……走不掉了!’他的头皮一下子麻了,冲出厕所,却撞到了一双脚,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女人吊在他的面前,脸被划花了,全身都是血,那个女人突然睁开眼睛对着他发笑……就这样,他输了,死在了那间鬼屋里。”
“啊,他被吓死了?”古妍问。
陈浩没回答她的话,而是笑着问:“如果我告诉你,那个男人就是我,你相信吗?”灯光下,他的脸苍白如纸。
这天晚上,古妍喝了不少酒,她有些微醉,她看着他,挥了挥手,笑着说:“当然不相信啊,你不是就坐在这儿吗?如果你是那个男人,那我就是吊在你面前的那个女人。”
古妍并不觉得这个故事与自己会有丝毫关系,更不觉得有多么恐怖。回家以后,她趴在床上倒头大睡。夜里,突然肚子痛,便亮起灯,捂住腹部跑进了厕所。
古妍紧锁着眉头,胃难受得很,脑袋晕乎乎的,酒精还未完全散去。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似有若无的叹息声,一个女子冰冷的声音霎时间切断了她的神经——
“你……走不掉了!”
她猛地清醒了,全身僵硬着:“谁?”她的声音干哑得不见生气。
没人回答。四周是一片死寂,也许根本没有人。她只觉得全身冷得发抖,急急忙忙穿好裤子,逃回卧室。
五
胡宇死了!
古妍次日早上来到公司就听到这个让她彻底震惊的消息。
据说,胡宇是今天凌晨三点左右在他家的厕所里割脉自杀的,他穿着衣服躺在满是血水的浴缸里,整张脸扭曲得变了形,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为什么胡宇死得这么离奇?
警察找了古妍作笔录,因为胡宇的手机最后拨打的号码就是古妍的,没有通话时间,可能是拨了之后立即又挂了。整个笔录过程,古妍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不知道警察问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答了什么。她实在不明白,胡宇是个性格开朗的人,而且他即将结婚了,怎么可能自杀?
既然胡宇是割脉自杀,他的五官为什么会扭曲变形?难道他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还有,他最后一个号码为什么拨给古妍?他是不是想告诉古妍什么?古妍的心里掠过一阵惊悸,偏偏就在问他那套房子的事情以后,他就自杀了。难道胡宇的死跟她住的那套房子有关?
下午,古妍接到母亲的电话,说今天是王叔叔的生日,让她晚上回家一起吃饭。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恐怖的事情,古妍担心自己也会遭遇不测,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下班之后,古妍跑去给王叔叔买了条领带,又给母亲买了套衣服。
吃完晚饭,古妍抢着帮母亲洗碗。母亲感动得眼眶发热,说道:“妍妍,在外面工作还好吧?住得习惯吗?如果不好就回来住吧。”
“没事的,我很好。”古妍不敢多说,怕母亲为她担心。
王叔叔从浴室出来,穿着崭新的白衬衫,系着古妍给他买的领带,像孩子般站在原地转了一圈:“怎么样?帅吧?”
母亲嗔笑着:“都七老八十了,还帅呢,领带有点歪了。”说着过去帮他整了整领带,然后拍拍他的胸口:“好了。咦,这是什么?”母亲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打开一看,瞪大了眼睛问:“妍妍,这是你写的?”
古妍接过来一看,顿时傻眼了:“这件衬衫……是你从店里拿来的?”
“是啊,我今天拿回来的。”
古妍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这件衬衫根本就没有卖出去!
那么,陈浩是怎么找到她的?
古妍这时才想起来,她从未问过陈浩有没有看到过纸条的事。除此之外,她根本不了解陈浩,不知道他的住址,不知道他的现在,也不知道他的过去,她对他一无所知。
陈浩是谁?古妍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他突然出现在情人节的晚上,以一种最浪漫的方式迷住古妍,古妍自始而终深信他是看到纸条才找到她的。如果他不是看到了纸条,那他怎么找到古妍?他有什么目的?纯粹只是想跟她交朋友?为什么自从陈浩出现,一连串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古妍的心顿时冷到了极点,难道他真的是那个死去的男人?
古妍越想越乱,越想越难受,终于决定给陈浩打电话,就算他真的是鬼,她也要问清事情的真相。
电话那头传来陈浩熟悉的声音,古妍轻声地问他:“你是谁?那个故事里的男人,真的是你吗?”
“妍妍……”
“你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吗?胡宇为什么要死?”古妍的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陈浩沉默着,然后挂了电话,古妍再打过去,他已经关机了。
六
古妍回到家以后趴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她需要发泄。正哭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手机突的响起来,她以为是陈浩打来的,所以看都没看就按了接听键。
“古妍……”
“胡宇?!”她失声叫了出来,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你不是想……知道这……房子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古妍的脑子一片空白,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现在……告诉你……”
“不——”古妍惊叫一声,迅速挂了电话,还没等她分清楚这是恶梦还是现实,眼光落在了墙上贴的那张海报。海报上面是一个漂亮的金发女子,她的眼珠是蓝色的,此时,在她的一只眼睛里,有一行殷红的液体正在快速往下淌……
古妍脸色如灰,拉开门冲了出去,却撞在了一双脚上。她猝然抬头,只见门口吊着的正是胡宇!他的脸被划花了,全身都是血,他的眼睛睁开着,直勾勾地看着古妍,手里还拿着手机……半晌,古妍发出一记声嘶力竭的尖叫声,然后疯了似地连滚带爬往楼下跑去。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显示陈浩的号码。她接起来,哭喊着:“你到底想怎么样?陈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陈浩?”对方打断了她。
对方是个女子!古妍一时愣了,颤声问:“你、你是谁?”
“我是丁菲菲,我在手机上看到你的号码,刚刚在忙,忘了给你打过去。”
“这不是陈浩的电话吗?”
“以前是他的,现在我在用。”
“那他呢?他在你旁边吗?”
“他?”停顿了片刻,丁菲菲轻声道,“他已经死了一年多了!”
七
十分钟后,在一间酒吧里,古妍见到了丁菲菲,那是一个漂亮女孩。她对古妍讲了一个故事,跟陈浩讲的故事是一样的,那个故事里的男人果真是陈浩!
“他是被吓死的?”
“不,那其实是一起早有预谋的谋杀。陈浩在鬼屋看到的所有恐怖的东西,都是跟他打赌的几个朋友一手制造的,他们把他吊死在鬼屋里。胡宇就是跟他打赌的几个朋友之一,他们都相继死了,死因离奇,胡宇是最后一个。我想,他应该是在报复。”
“请问,那间鬼屋在哪?”
“永新路167号。”
古妍肩膀微微颤抖,永新路167号正是她现在的住处。古妍看着丁菲菲:“那他为什么找到我呢?”
“我也不知道。”
古妍若有所思地琢磨着丁菲菲的话,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她是陈浩的什么人?丁菲菲似乎看懂了古妍心里的疑惑,便说道:“我是他妹妹,我跟妈妈姓。”
离开酒吧,外面下着小雨,古妍与丁菲菲并肩而行。尽管陈浩跟胡宇的死因解开了,但是古妍的心里仍然有着太多疑问。
不知不觉间已到十字路口,丁菲菲说:“我到了,就住在对面,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把伞给你吧。”
“不用了,我跑过去就可以了,再见!”说完,丁菲菲朝她轻轻一笑,转身往马路对面跑去。一辆在雨夜急速行驶的汽车迎面而来,古妍的脑海里轰然作响,她本能地冲过去,一把推开了丁菲菲。
古妍的身子被抛出很远,在地上抽动了几下,没了动静。那把粉红色的雨伞,被风吹得四处翻着跟斗。
丁菲菲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古妍,她扑过去抱起古妍鲜血淋漓的脑袋,撕心裂肺地痛喊着:“救命啊!救救她!救救她——”她的声音里像是充满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忏悔。
古妍没有死,但是她失忆了。或许,对她来说,这样才是幸福的,忘掉了所有的不愉快,也忘掉了所有的恐惧,但不幸的是,她伤及脑部,影响到视觉神经,上帝在一瞬间扼杀了她的光明,她将永远生活在黑暗里。
八
再聪明的人也料想不到,丁菲菲是给姐姐报仇来的。丁菲菲的父母早亡,姐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惟一的亲人。姐姐读大三时,男友因为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孩而抛弃了她。姐姐极度悲痛之下自杀了。丁菲菲抱着姐姐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她发誓要为姐姐报仇,她认为是那个女孩间接杀害了姐姐,而那个女孩子就是古妍。
丁菲菲找到了胡宇跟陈浩。其实胡宇是丁菲菲的男友,陈浩是胡宇的死党,而古妍所在的广告公司的老总正是胡宇的舅舅。所以,古妍才出乎意料地应聘顺利;所以,胡宇才介绍古妍住进那间“鬼屋”。那套房子实际上是丁菲菲的父母留下来的。他们商量,情人节那天晚上由陈浩去找古妍,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古妍写过纸条的事情。丁菲菲想,女孩子总是追求浪漫的,她从胡宇嘴里获知,古妍还没有男朋友,以陈浩的英俊才气,古妍肯定会喜欢上他。
古妍半夜在厕所听到的“鬼语”,是丁菲菲事先录制好的。然后,胡宇莫名其妙地“死”了,为了不使古妍怀疑,他们还找了两个做警察的朋友给古妍录口供。丁菲菲在墙壁上钻了一个小孔,正对那张海报里女人的眼睛。胡宇给古妍打来“鬼电话”时,丁菲菲就在隔壁房间把针头插进小孔,刺穿了海报,把针管里的红墨水推了出来。再接着,丁菲菲出场了,以陈浩的“妹妹”的身份把那个故事渲染得更加恐怖。他们的游戏尚未结束,后面将会更加恐怖,即使吓不死古妍,也可以把她送进精神病院。谁知道,古妍却救了丁菲菲……
丁菲菲用两天时间查清了古妍的全部背景资料,从她父母离婚,到大学毕业,古妍没有错,姐姐的死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没有交过男朋友,她跟丁菲菲一样,其实是个可怜的孩子。丁菲菲抱着那叠资料,哭了……
三天后,丁菲菲死了,服了大量的安眠药。她留下一封信,写给陈浩的,上面只有一句话:我死了以后,把我的眼睛给古妍……
模仿游戏
这是一个真实事件!她的错?
一、昔孟母择邻处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每天晚饭后,梁欣就会听到隔壁家的妞妞背三字经。妞妞在露台上,对着女墙背,每次背到这里的时候都会停下来想一会儿,这时屋里的妞妞妈妈就会提醒——“窦燕山……”
“……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妞妞声音奶声奶气,很好听。
这时候梁欣便会放下手里的事情,来到露台上,听妞妞背三字经。
梁欣19岁,职业不详,单身,住在平安公寓的顶层,和妞妞家是邻居。其实她搬过来也才两个星期。
平安公寓顶层的住户都有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露台,露天的,像是房前的一个小院落。站在露台上可以俯瞰全城,夏日的傍晚可以在露台上看星星,也可支上烧烤炉子烤肉,或是做各种惬意的事。
悲剧就是发生在这个露台上。
露台是相通的,中间有高大结实的铁栅栏隔着,露台上的人可以彼此看到,但却无法往来。这样设计即安全,又显得空间开放,邻里间也少了疏离感。
梁欣轻轻穿过通往露台的门,来到露台上,隔着铁栅栏,见妞妞面对着护墙,随着背诵的节奏,粉红的小脖子有韵律地一扭一扭。妞妞刚刚和护墙一般高,只能看到露台上面的天空,看不到露台下面的城市和外面的世界。
梁欣轻轻走到护墙前,扶着墙看远处的城市景色,漫不经心,虽隔着栅栏,但与妞妞距离也只有三米多。
妞妞微微侧过脸,斜着眼偷偷瞧梁欣,梁欣转过脸冲妞妞笑笑,妞妞马上转过脸去,继续大声背诵三字经。
梁欣静静地听着,妞妞好听的童音像一串铃铛一样,叮叮当当地撞进她的心里,她听得入了神,回过神时,妞妞已经停下来,趴在铁栅栏上,透过栅栏正用水灵灵的眼睛打量着她。
“你好!”梁欣来到妞妞跟前,弯下腰跟妞妞打招呼。
“你……是叔叔……还是阿姨?”妞妞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大人。
梁欣有些尴尬,她从小希望父母能够把自己当成男孩子,所以刻意将自己打扮成男孩儿。她身材瘦削,头发很短,尽管面目清秀,但女性特征还是不甚明显,一个不谙事的小女孩儿就更难辨认出她的性别了。
“嗯……你猜?”梁欣调皮地眨眨眼,把妞妞逗乐了。
“你是阿姨!”妞妞说。
“为什么呢?”
“因为你很漂亮啊!”妞妞咯咯地笑。
梁欣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哪个姑娘都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其实梁欣笑起来很漂亮,只是她很少笑,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的样子。
她许多年不曾笑了。
“你背的是三字经?”梁欣问。
“嗯……你猜?”妞妞调皮地眨着眼,学着梁欣的调调儿。
“是三字经。”梁欣皱起眉,假装想了一会儿说。
“你会背吗?”妞妞很骄傲。
“我会啊!”梁欣也装出骄傲的样子。
“那你背一个我听听?”妞妞不信。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嗯……下面是——狗不叫,汪汪汪……”
“错啦错啦,苟不叫,性乃迁。”妞妞跳着脚喊道,可能是觉得“狗不叫、汪汪汪”,很好玩,咯咯地笑起来。
“教之道,跪以砖……”梁欣拍了拍女墙上的砖头。
“什么砖?”妞妞没明白,问梁欣。
“就是不好好学习,就要跪砖头。”梁欣虎着脸道,妞妞立时不笑了,显然听明白了“跪以砖”,或许她小小的心灵有所体会。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脊柱。”
“这又是什么意思。”妞妞瞪大眼睛问。
“就是孩子不听话,不好好学习,就打断脊柱。”梁欣虎起脸,信口胡诌,说得煞有介事。
妞妞不言语,清澈的眼睛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惶惑,小手紧紧地握住铁栏杆,漂亮的小脸蛋僵得像块铁一样。
“哦?你怎么了?你是叫妞妞吗?”梁欣发觉妞妞的异样。
妞妞扁起嘴,嘴唇抽搐着,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梁欣有些不知所措,道:“阿姨逗你玩儿呢,其实这是个故事,你想听吗?”
妞妞含着一汪泪,微微地点点头。
梁欣蹲下身,让自己和妞妞一样高,她仿佛从妞妞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停了一会儿,说话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从前啊,有个妈妈,带着孩子住在墓地附近……”
“妞妞,你在跟谁说话?”一个女人出现在露台上,梁欣首先看到一双美丽的脚,笔直均称的小腿。
妞妞忽地转过身,怯生生地叫了声“妈妈”。
“你好,我叫梁欣,您是妞妞妈妈?”梁欣直起身。她看到一个说不上漂亮,但很有气质的女人,皮肤白皙,带着黑框眼镜儿,不到三十岁,她身后跟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儿,正上上下下打量着梁欣。
“你女儿真可爱。”梁欣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谢谢,梁小姐是新搬来的?不知您是做哪一行?”妞妞妈妈问道。
“我是做编辑的,一家小杂志社。”梁欣答道。
“您就是那个编辑?”妞妞妈妈凝重的脸色缓和了些,但仍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式,她对新邻居的情况很在意,做为一个母亲不得不这样做,她曾听说过一些关于孩子惨剧的传闻,对此特别的敏感。
“跟您做邻居我们很高兴,您是有文化的人,希望能给我们孩子带来好的影响,不希望再听到刚才那样的话。”
梁欣脸上一红,原来妞妞妈妈听到了刚才和妞妞的对话,面露歉意道:“对不起,我只是想跟她玩玩。”
“嗯,您是文化人,应该知道孟母三迁的故事,环境对孩子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梁欣像是被电击了一下似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妞妞妈妈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回屋,妞妞跟在妈妈身后。那个小男孩仍傻呵呵地立在梁欣面前,像是在看一件好玩的事。
“乐乐——”屋里传来妞妞妈妈的声音,小男孩听到妈妈叫他,也跑回屋去了。
露台上,只留下梁欣一个人。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这四句不停地在她耳边响起,她知道这几句说的就是孟母三迁的故事。
“从前有个叫孟轲小孩儿,小时候跟母亲住在离墓地不远的地方,一天孟母发现小孟轲玩耍时在模仿出殡的情形,又是哭丧又是跪拜,孟母觉得不好,于是便搬到了集市上住。可是,不久孟母又发现儿子又在模仿集市上小商贩,于是孟母又再次搬家,这次搬到一个学堂附近,孟轲就学教书先生的样子,孟母这才安心住了下来。有一天,孟母正在织布,孟轲突然跑了进来,母亲便问儿子为什么没去学堂上学,孟子说不想上学了,孟母听后没说什么,而是用剪刀将织机上的线剪断。孟轲问母亲辛苦织了一半的布匹为什么剪断?母亲说,学习像织布一样,如果半途而废,那么便一事无成了。孟子听后,这才醒悟,便回到学堂努力学习,终于有所成就。”
“这就是‘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的故事。”
梁欣尴尬地伫在露台上,心里默默地将那个故事讲完,像是讲给妞妞听,又像是讲给自己听。如果她的母亲能像“孟母“一样,如果她小时候……可是,过去无法被假设。
二、模仿的天性
这晚梁欣失眠了,一个小孩儿的身影在她眼前晃啊晃啊,挥之不去。
这个小孩儿的影子不是妞妞,而是一个小男孩儿,一个四岁的活泼可爱的小男孩儿。乐乐,是这个小男孩儿的名字。
妞妞的弟弟叫“乐乐”,梁欣曾有一个弟弟也叫“乐乐”。
“乐乐”——梁欣在心里小心翼翼地默念这个名字,她许多年不曾叫过这个名字,即便是在心底也不曾碰触过。
今天听到妞妞妈妈叫,也勾起了她的记忆。
乐乐……乐乐……乐乐……乐乐乐乐乐乐……
一旦叫出了第一声,梁欣便再也收不住了,记忆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狂泄而下,冲溃了梁欣封闭多年的闸口。在梁欣的记忆深处,她有个可爱的弟弟叫乐乐,她很喜欢乐乐,可是后来乐乐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她父母很悲伤,她一直以为自己能代替乐乐。她也一直在寻找乐乐,希望弄清楚,乐乐是怎么在她生活中消失的。
乐乐……
梁欣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唤着乐乐的名字,那个四岁的小男孩儿一蹦一跳地从迷雾般的遥远的记忆中跑出来,一路笑着跳着,一直到跑到梁欣的眼前,清澈的大眼睛闪动着好奇,弯成一个月亮,看着梁欣,梁欣甚至能看到乐乐嘴角还粘着几粒酥饼的芝麻。
“姐,今天咱俩玩啥?”
梁欣泪水再也止不住了,淌了下来,她把脸捂在枕头上,拼命地哽咽。
一夜未眠,第二天梁欣精神有些恍惚,不想出门,坐在家里发呆。坐在客厅里通过一扇落地窗,能直接看到露台上的情形。这房子是租的,前主人在露台上留有一张结实的木桌子,防腐木的,虽然日晒雨淋,褪色开裂,但依然结实,粗犷朴实。这更让梁欣想起小时候乡下爷爷家的炕桌儿,仿佛又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坐在炕桌儿上,脚前后一晃一晃地,隔着窗子看着她笑。
“姐,今天咱俩玩啥?”
梁欣抖了一下,以为产生了幻听,再看时,露台上的木桌子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但是她却真真切切地听到小男孩儿的声音。
“乐乐,我们玩……做蛋糕吧。”是妞妞的声音。
梁欣悄悄来到窗前,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邻家的露台,两个小孩子正沉浸在游戏之中。梁欣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和弟弟的影子。
妞妞六岁左右,弟弟乐乐四岁左右,他们家的露台上也有一张同样的木桌子,桌子上放着大大小小的木碗木盆,地上一个用砖彻成的沙坑,两个孩子用沙子在做“蛋糕”。
沙子永远是孩子最喜欢的玩具,但不知为什么大多数的家长不许孩子碰沙子,剥夺了孩子的快乐。
两个孩子的游戏吸引了梁欣,不知不觉梁欣的脚带着她来到露台上,两个专心玩耍的孩子浑然不觉。
妞妞将一个个小木碗装满了沙子,用胖乎乎的小手拍实,乐乐站在一旁傻呵呵地笑,有时想动手,妞妞快速地在弟弟手背上拍一下,皱起眉头,一副大人语调道:“别动,小孩子不能动这个。”那神态语气,酷似妈妈,模仿得惟妙惟肖。
乐乐听话地在一边看着,实在忍不住,就围着姐姐转过来转过去。
“出锅啦,小心烤箱,很热的……”妞妞将一块蛋糕从“烤箱”里小心地取出来,一抬头,刚好看到梁欣。
“你就是那个编辑?”妞妞端着手里蛋糕,表情很严肃地问。
梁欣一愣,突然明白,妞妞是在模仿她妈妈昨天的语气,惟妙惟肖。
“你们在做蛋糕?我能尝一块吗?”
妞妞一愣,梁欣的回答和昨天不一样,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小脸蛋上的表情又恢复成一个童趣盎然的孩子。
“阿姨,你不用上班吗?”妞妞和乐乐一齐趴到栅栏上跟梁欣聊起来。
“嗯,不用的,你们怎么不去幼儿园呢?”梁欣问。
“放假了,所以上午我们俩在家里玩两个小时,中午妈妈就回来了,我们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了。”妞妞把头扬起来,像是在证明。
“妈妈下午就回来?”
“妈妈只上午上班的,爸爸在外地,周末才回来。”乐乐抢着回答。
梁欣看着这个可爱的小男孩儿,说不出话来,太像她记忆中的那个乐乐了。
“姐,咱今天玩什么?”
这天晚上,总有一个声音在梁欣耳边问她。梁欣又失眠了。
十多年前,也是暑假,梁欣和弟弟乐乐被送到东北农村的爷爷家过暑假。那年,小梁欣六岁,弟弟四岁。
农村是孩子的乐园,一切都是新奇的,上山下河,捉虫摸虾,两个小孩子玩得不亦乐乎。
乐乐则像跟屁虫一样,片刻不离小梁欣左右,惟姐姐命令是从。早上一睁眼,乐乐第一个问题就是——“姐,今天咱玩什么?”
那年中秋节来得早,中秋节,在农村来说是丰收的节日,很隆重,不亚于过年,也要杀猪。
杀猪在农村是一件很热闹的事,也很喜庆,从抓猪——绑猪——宰猪——烫毛——刮毛——吹气——敲皮——剥皮——解肉。在孩子眼里每个步骤都很有趣。
“姐,今天咱玩啥?”这天早上,乐乐刚爬起来,边揉着惺忪睡眼,这段时间,小家伙玩疯了,脑袋里光想着各种各样的玩儿。
“爷爷说今天后院老史家杀猪,咱去看。”小梁欣说。
“好。”
三、杀猪
“姐,今天咱们玩什么?”
“杀猪。”
“好啊!”
这些天来,梁欣心里的那个乐乐又活了,一个劲儿的问。
妞妞和乐乐每天上午一如既往在露上玩着各种游戏。梁欣时常错以为那是自己和乐乐。
梁欣的露台上的渐渐多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杠子,绳子,打气筒,木棍,一口铝锅……
还缺什么?梁欣总觉得还差一样东西,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终于,梁欣最后添一样东西是个活物,是一头一百斤左右的仔猪。这是她在郊区一家养猪厂高价购买的。她本想买个更大的,可是搬不动。
颇费了一番周折,请人把猪弄回家,赶到露台上。晚上梁欣给猪喂了足量的安眠药,这头前途未卜的猪吃饱后,在露台上拉了一大堆粪,最后美美地睡了一晚,直到第二天大亮。
这天是星期三,大家都上班去了,家里要么空着,要么只有老人和孩子。而平安公寓的顶层只有两户,那就是梁欣和妞妞家。
妞妞家和往常一样,妞妞的爸爸在外地工作,而妈妈上午上班,中午要十二点多才回家。所以上午有三个小时左右,妞妞带着弟弟在家里玩儿。
九点多钟,一切都准备好了。
“姐,今天咱俩玩什么?”
这个音声穿越13年,再次在梁欣耳边响起来。
“咱玩杀猪吧。”
“好啊好啊!”
梁欣来到露台上,那头吃了安眠药的猪睡得正香,没心没肺地哼哼着,对即将发生的事毫无知觉。
梁欣蹲下去,挠了挠猪的肚皮,她感觉到粉红的猪皮热哄哄的,有一股沤烂的青草的味道。猪哼哼着,把肚皮晾出来。
“乐乐,快看,一头真的猪,快来啊!”
梁欣心里兴奋地喊着。
梁欣的动作吸引了正在露台上玩的妞妞。“乐乐,乐乐……快来看。”妞妞细声喊声乐乐。在角落里玩沙子的乐乐放下手里的活,和妞妞并排趴在栅栏上,看梁欣。
梁欣轻轻的用麻绳挽了个活套儿,将猪的两条后腿套住,又做了一个同样的套,将两条前腿套住,猛地一拉,绳套收紧,四条猪腿被拢在一起。
刀在靠近脖子的地方刺了进去,乐乐大声的尖叫起来,这次不是装的,他挣扎着,但是却动不了,妞妞咯咯地笑,她觉得乐乐表演得很卖力,很像,她也要更卖力才行。妞妞学着梁阿姨的样子,将直至没柄的刀搅了搅,乐乐发不出声音了,血呛得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妞妞觉得好玩,咯咯地笑着,拿过接血的盆……
梁欣的眼泪滚落下来,终于忍不住,扑倒在沙发里,无声地哭起来。她哭得很委屈,这一刻,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每个孩子都会模仿这样的游戏,她再一次证明给他们看了,也证明给自己看。也只在这一瞬间,她可爱的弟弟,才会洋溢着笑脸出现在她面前,一点也没有怪她的意思。乐乐的笑脸触手可及,但却又一触即溃。梁欣只好一次次的重复这样的游戏。
梁欣痛哭着瘫倒在沙发里,痉挛抽搐,昏了过去。
妞妞妈妈中午回到家的时候,妞妞正在露台上哭,盆里盛着血淋淋的脏器,乐乐的胸腔敞开着,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天空,毫无生气。
妞妞一直在哭。
当她模仿完这个游戏后,怎么也叫不起弟弟的时候,她开始不安,隐隐感到自己哪里做错了,她开始哭起来,却没人能理她,她不知自己哪里错了。
妞妞妈妈尖叫着昏了过去,被送进医院,接着警察来了,记者来了……
妞妞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一直在哭。
这种悲剧不是第一次了,而这又是一次意外,一个因父母的疏忽而造成的悲剧,这些父母将在人们的指责与自责中度过此生。
谁也不曾注意到梁欣,她就此消失了。
十三年前的仲夏,报纸上曾有过这样一则新闻:“某山村,梁姓家中大人去赶集市,将一个六岁女孩和一个四岁男孩留在家中。两个孩子在无大人看护的情形下,模仿杀猪游戏,在游戏中女童将四岁的弟弟杀死……”
后记
第二年暑假,超市。
梁欣选了一把尖刀放进购物车里,里面还一个打气筒,一捆绳子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货架的另一面,妞妞正望着锋利的尖刀出神,她七岁了,长高了不少。
“姐,我们今天玩什么?”
妞妞仿佛听到乐乐问她,眼泪涮地淌下来,乐乐“死”了,她还不能完全明白“死”是什么意思,总之那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
我错了么?我们只是在做游戏,每个小朋友都会做这样的游戏,妞妞想,她非常想证明给大人看……
“姐,我们今天玩什么?”
夺头游戏
喜丧
于桥觉得自己今天一定会诸事不顺,他刚从学校门口出来,一辆灵车就从他面前经过。那辆灵车开得非常缓慢,车身上挂满了黑色的花,车里面无表情的中年女人忽然侧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于桥郁闷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脚步却猛地顿住了,他揉了揉眼睛,以便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透过灵车后面的玻璃看去,舍友陆之军正穿着红色喜庆的礼服满面春风地坐在灵车里。他露出诡异的笑容,冲着于桥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那笑容非常扭曲。直到灵车开出很远,于桥还沉浸在那扭曲的笑容里。
“我正在寝室里睡觉,一个小时后再来找我。”电话那头陆之军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还没睡醒,不一会儿,电话就被他挂断了。
于桥直呼见鬼了,再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他飞速地朝表姐举行婚礼的酒店冲去。
酒店里人头攒动,于桥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桌边坐着一个身穿素服一脸衰相的男人。那身衣服根本不适合这样的场合,倒很适合去参加葬礼。
想到这里,于桥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仔细地盯着男人的侧脸,赫然发现那个男人就是陆之军。于桥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速地朝陆之军的方向冲了过去。
一位服务员和于桥撞了个正着,于桥再次朝陆之军的方向看去,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回到寝室后,于桥一把掀开陆之军麻上的被子,发现他正顶着鸡窝头窝在床上。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寝室里?”于桥不可置信地问道。
陆之军不耐烦地回道:“天地可鉴。”说完又把自己埋在了被窝里。
这些天,于桥一直在偷偷地观察陆之军。一天晚上,于桥发现陆之军悄悄地溜出了寝室,他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昏暗的厕所隔间里传出纸张燃烧的味道,于桥一脚踹开隔闻的门。陆之军正脸色惨白地跪在马桶上,地上都是正在燃烧的纸钱,他手里正拿着从抽水箱里取出的一件血红的西装。
在于桥的逼问下,陆之军终于说出了真相:
几个月前,陆之军参加了朋友的婚礼。婚礼的司仪王坤中途心脏病突发,死在了主持台上。这件事本来和陆之军没有什么关系,但坏就坏在陆之军当天竟然和王坤撞衫了——他们都穿了一件红色的西装。
陆之军哀嚎一声:“晚上回家后,我忽然感到一股凉气窜进了身体里。我刚把房间的灯关上,就感觉有人使劲儿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再打开灯时,掐脖子的感觉消失了,房间里响起奇怪的声音,那绝对不是我的声音。这样反反复复地,我快要被这种感觉折磨疯了。后来我听说东街有个孙老头特别灵,就去求他帮忙。
“孙老头说因为那天我正好与王坤撞衫了,所以王坤的魂魄以为我是他的寄主就缠上了我。他说王坤死在婚礼上,是传说中的喜丧,在婚礼中暴毙的人会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出现在别人的葬礼上,以求超度,所以他就让我穿着大红色的西装参加了别人的葬礼。”
“那你为什么又出现在婚礼上,还穿成那样?”于桥问。
“都是那该死的孙老头害的。我参加完葬礼后,发现身上凉飕飕的感觉更加严重了,就去找孙老头理论。孙老头说王坤的怨气太重了,既然这个方法不管用,那就只能哪里来哪里去了,他让我穿着素衣去参加婚礼,再求超度。结果我本来已经完全好了,但今天晚上,我竟然梦见了王坤。他凶神恶煞地看着我,还挥动着一支硕大的毛笔对我说,要是我再找不到超度他的办法,他就用毛笔把我的头切下来。我从噩梦中醒来,发现枕头边真的放着一支毛笔。”陆之军拿起毛笔,那支毛笔的确比平常的毛笔大一圈,但他转念一想,毛笔能切头吗?他宁愿相信面条能上吊。
“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你也别想太多,那毛笔说不定是方越的,他不是学国画的吗?”于桥安慰了一下陆之军,陆之军又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不知是真睡还是在假睡。
入夜,于桥却失眠了。他耳边总是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人用毛笔在纸上写字的声音。
毛笔?于桥吓了一跳,他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对面方越的床上空无一人,他已经提前回家了,会是谁在写字昵?想到这里,于桥又躺了下来。不一会儿,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窜进了他的鼻子里,他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脚底踩上了黏稠的东西,于桥往陆之军的床头摸去,手心一片冰凉湿润。他取出手电筒打开,发现陆之军原本深蓝色的被子颜色加深了,刺鼻的血腥味几乎让他昏阙过去。
于桥似乎意识到什么,他一下掀开陆之军的被子,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埋在被子里,被切断的脖子处还流着血。床边摆着的毛笔被鲜血染红,似乎正不怀好意地笑着。
藏头
在于桥搬出寝室后的第二天,他做了和陆之军一样的噩梦。
一个面色惨自身着红色西装的男人正诡笑着朝他挥动着毛笔。他张开嘴对于桥说:“把我的头还给我,否则我就用毛笔割下你的头。”说完男人用毛笔在于桥的脖子上轻轻地一滑,鲜血便猛地喷溅出来。
于桥吓得从睡梦中惊醒,他猛地坐了起来,而他的枕边赫然放着一支毛笔。
第二天,于桥就去东街找到了陆之军之前说的孙老头。孙老头盯着于桥手中的毛笔看了半天,忽然叹息一声。于桥吓得都快哭了,他迫不及待地对孙老头说:“师傅,我跟那个王坤真的无冤无仇啊。我还年轻,可不想就这么死去啊。”说完就真的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
孙老头对于桥说:“这毛笔是地府判官用的东西,你有没有听说过判官换头?”
于桥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还真有点儿印象:手拿毛笔的判官将两个女子的头对换了。但想到这里,于桥又哭了:“师傅,那是《聊斋》里的故事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按道理说,王坤的魂魄在世上逗留七天便会烟消云散。王坤之所以能停留到现在,是因为他偷了判官的毛笔,砍下了别人的头,让自己在人间做短暂的停留。而他自己的头必须销毁,不然会引起判官的注意。陆之军失踪的头颅一定被王坤安在了自己的尸体上,然后藏了起来。现在他又向你要头,这就代表陆之军的头快没用了,他盯上了你。”
“那我该怎么做?”于桥带着哭腔问道。
“不是每个人的头都适合安装在尸体的身上,既然他盯上了你,就说明你们正好合适,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藏头。”
于桥从小到大只听说过藏头诗,还从未听说过活人的头也能藏起来,这不是让他去死吗?他拿着孙老头给的黄色符咒,沮丧地走在校园里。
女朋友简佳打电话来要于桥出去玩,他也没有什么心情。不远处的方越跑过来让于桥和他一起打篮球,于桥更是果断地拒绝了,却被方越一直拖到了体育场。于桥一个不高兴,一下将身旁摆放篮球的网箱踢翻在地,篮球滚得到处都是。于桥瞬间有了想法,孙老头让他把自己的头伪装成别的东西,再贴上符咒,王坤就一定找不到他的头了。他正愁这头到底该如何伪装,这不,把头画得跟篮球一样,藏在篮球网箱里不就行了吗?
于桥让精通画画的方越把他的脸画成篮球的样子,然后偷偷地配了一把体育馆的钥匙,一下冲进了篮球堆里。
连续几天,于桥梦中王坤的脸越来越模糊。他一直在愤怒地咆哮着:“找不到,找不到……”
最后一天,在于桥的梦中,王坤变成了一团白雾,他幽幽地绕着于桥的身体说:“我去找你的朋友,用毛笔把他们的头割下来。”
于桥心想,大不了把朋友的头也藏在篮球堆里。那团白雾似乎猜到了于桥在想什么,冷气一下窜进了于桥的身体里,他用陰冷的声音说:“这次你绝对不知道究竟哪个朋友被我缠上了!”
于桥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他猛地推开身上堆着的篮球,朝外面走去。还没走几步,于桥的电话就响了,是女友简佳:“于桥,我刚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有一个人竟然要用毛笔把我的头切下来。把我吓坏了,你快来陪陪我吧。”
于桥挂断电话,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王坤竟然缠上了简佳。他回到寝室拿出孙老头给他的黄色符咒,急匆匆地朝简佳寝室的方向赶去。在寝室门口,于桥与面色陰沉的方越撞在了一起。
“你干嘛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桥不满地抱怨道。
方越揉了揉眼睛,他眼睛上多出两个黑眼圈:“真是见鬼了,我连续两天都做了同一个噩梦,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竟然要用毛笔把我的头切下来,吓死我了。”
于桥拿着符咒的手猛地一抖,那些符咒纷纷落在他的脚边。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些黄色咒符,原来王坤在梦里说的是这个意思,他到底缠上了简佳还是方越呢?
找鬼
于桥与孙老头相对而坐,孙老头摇了摇头,手上不停地摆弄着一串佛珠:“之前藏头的方法已经失灵了,现在两个人中只有一个会被王坤缠上。如果再用之前的方法,两人都会有生命危险。”
“那该怎么办?”于桥焦急地搓着手。
“你必须把真正的王坤找出来。”孙老头一边说一边拿出两个纸袋子,纸袋子上印着一个大大的“卐”字。
“你想办法把这两个纸袋放在方越和简佳的身上,一天后你再取回纸袋,哪个纸袋能让你走霉运,王坤就藏在拥有倒霉纸袋的那个人身上,而另一个纸袋就可以帮你逃过一劫。”
于桥不动声色地回到寝室,他将其中一个纸袋拿在手里晃悠着,并故意露出一副惹人嫌的表情对方越说:“这个纸袋是我刚从孙纲那里拿回来的,他说这纸袋是受过诅咒的,谁带着谁倒霉,我打算试试。方越,我猜你这样的胆小鬼绝对不敢把纸袋带在身上,哪怕只带一天一夜?”于桥边说边把纸袋塞进了口袋里。
方越不高兴了,一下夺过纸袋:“哥就带一天一夜给你看看。”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寝室。
第一个搞定。
于桥又把简佳约出寝室,拿出纸袋神秘兮兮地说:“小住,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这里面有我送给你的神秘礼物,一定要带在身上,在生日的那天才能打开哦。”说完又神秘地笑了笑。
简佳有点儿好奇,但还是点了点头,将纸袋收好放在了口袋里。
第二个也搞定。
剩下的一天特别难熬,梦里王坤化作一团白烟紧紧地跟着于桥,一直在他的身后吹着冷气,并且拎着简佳和方越的人头在他的头顶不停地晃动着,鲜血顺着于桥的头发流了下来。不远处,没有了头颅的陆之军正拖着被血浸湿的身体,一点点儿地朝于桥的方向爬过来。
于桥一下从噩梦中惊醒,窗外已经大亮,一天的时间已经到了。他偷偷取回方越和简佳身上的纸袋,按照孙老头的方法,先收起简佳的纸袋,然后带着方越的纸袋出了门。
于桥随手在路边摊上买了一块山芋,因为山芋非常烫手,他想也没想就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包上山芋,没想到纸袋被带出掉到了地上,一阵大风将纸袋刮走了。于桥追了上去,手里的山芋也掉在了地上,他终于在马路对面捡到了纸袋。再回头看去,一辆自行车因为路中间的山芋滑了一下,朝于桥的方向冲了过来。于桥猛地往旁边一闪,正好撞上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于桥回到寝室,他狠狠地把方越的纸袋扔在了地上,他确定王坤一定缠上了方越,否则他绝对不可能这么倒霉。想到这里,于桥把简佳的纸袋也一并塞进口袋里,冲出了寝室。
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于桥一边大呼倒霉一边冲到树下躲雨。一阵惊雷猛地在头顶响起,一道闪电直直地朝于桥的头顶劈来。他吓得滚到地上,头顶的一根树枝已经被闪电劈断了。于桥握紧口袋里的纸袋,心想幸好带着简佳的纸袋,要不然他就被雷劈死了。
于桥再次找到孙老头,他满脸泥垢地把两个纸袋摔在孙老头面前,有点儿气愤地说:“王坤那个王八蛋耍得我够呛,这次我敢肯定他缠上了方越。”
孙老头点点头,将一瓶黑色的墨汁丢给于桥:“毛笔与墨汁是共生的关系,今天晚上,你将墨汁洒在方越身上,凌晨三点一过,他就可以渡过劫难。”
错误的决定
入夜,于桥将墨汁洒在熟睡的方越身上,然后才安心地睡去。他再次坠入噩梦里,白烟拼命地追着他,王坤苍白的脸忽然贴着地面浮现在他眼前,他一边吐着白气一边陰冷地说道:“你躲不掉,你躲不掉!”
“有多远滚多远!”于桥不停地咒骂道。
王坤惨白的脸慢慢浮到半空中,猛地俯冲下来贴上于桥的脸,吐出陰冷的气息:“你要是选错了,就害了一条人命。你沾上血腥,就再也不能从我手上逃走了。”
于桥拼命地往前跑,这时方越忽然出现了,他手上拿着一瓶墨汁,猛地朝于桥身上泼过来。
于桥迅速地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身上真的有墨汁,一旁的方越正得意地看着他:“你竟然敢趁我睡觉的时候泼我墨汁。”
于桥来不及生气,他一把抓过床头的手机打开:——三点零七分,顺利渡过劫难。
于桥高兴地在方越胸口捶了一拳,他出乎意料地发现方越正奇怪地瞪着他。
第二天是简佳的生日,他一早便打电话约简佳出去庆祝。
电话那头晌起了忙音,一股陰冷的气息忽然吹进了于桥的脖子里,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于桥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发疯似的冲出了寝室。
女生寝室门口围满了人,警察从寝室二楼抬出了一具无头的尸体。一阵风吹过,掀开了盖住尸体的白布。于桥清晰地看见露出的手臂上戴着的手链,正是他送给简佳的生日礼物。
于桥感到胃里一阵翻腾,巨大的哀伤似乎要随着他的呕吐物一并出来。
怎么可能呢?他一边想着一边魂不守舍地往学校外面走去。卖山芋的小贩还在路边,小贩拉住于桥说:“小伙子你真走运,那天你不是被大汉打了一顿回学校了吗?你不知道啊,那个大汉气冲冲地朝你本来要去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就被工地上方掉下来的铁块活活砸死了,你真是走运啊……”
“什么?”于桥脑子飞速地运转着,这么说是方越身上的纸袋在帮他,而那天的闪电却是简佳身上的纸袋招来的。想到这里,于桥真想把自己掐死,他立即闪身向东街奔去。
没想到孙老头竟然不再见他,只派一个小孩儿给了于桥一张字条: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只有你自己把真相找出来了。
真相?于桥像一只垂死的虾米似的佝偻着身体走在黑暗里。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死去的陆之军和简佳,两滴眼泪从右眼里滑落出来。他回到之前陆之军死去的寝室,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
于桥躺在陆之军的床上,身下湿湿的,就像当时浸湿陆之军被子的鲜血还在。于桥猛地打了个寒战,他突然坐了起来,不行,他真的不想等死。
反击
于桥匆匆地从床上爬起来,刚跳下床就感到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滚到了床底下。他把灯打开,朝床底下望去,他发现角落里,有一个圆圆的包着保鲜膜的东西。
寝室里的东西在陆之军死后已经全部清空了,这是什么?于桥用脚把那个东西勾了出来,他突然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保鲜膜里包着一颗鲜活的人头,而那张脸就是经常出现在于桥梦中的王坤!
这绝不可能。按照孙老头的说法,王坤已经毁掉了自己的头,只有这样他才能借用陆之军的头,为什么王坤的头会出现在寝室的床底下?
就在于桥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保鲜膜里的头忽然动了动,王坤的眼睛猛地睁开,头颅飞了起来,一下咬住了于桥的脖子。
于桥吓得哇哇大叫,耳边又传来王坤森冷的声音:“把我的头还给我。”
于桥再次从噩梦中惊醒时,还睡在陆之军的床上。他迅速地翻身下床查看床下,在最里面的地方,果然有一颗被包住的头颅。
第二天,于桥想办法打听陆之军那天参加婚礼的情况。在知情者的叙述中,他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真相。当天主持婚礼暴毙的人叫陆之军,而王坤是婚礼的嘉宾,之后没过多久,王坤就被人发现死在了家里。没过多久,他的身体和头颅都不见了。
于桥迅速地找到了那天在学校门口看见的灵车里坐着的中年女人,女人告诉他死者叫陆之军,是她的儿子。于桥又马上打电话给表姐,问表姐在婚礼当天有没有邀请过一个叫陆之军的嘉宾,于桥大致地向她描述了陆之军的样子,表姐哦了一声才回道:“哦,那个人是我老公的老同学,叫王坤吧。”
于桥彻底傻眼儿了,事情的真相已经完全被颠覆了。他努力地在脑中理清这件事情,死掉的是陆之军,陆之军偷走了王坤的头,让自己继续在人间逗留,然后又用障眼法让自己相信死掉的其实是王坤,最后又假借王坤的手来夺得他的头。陆之军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这么做,为什么要在一开始的时候编出这么灵异的故事来骗他,直接夺走他的头不就行了吗?
于桥越想越烦躁,整个人因过度疲劳而昏昏欲睡。
不行,绝对不能睡着。他似乎能预见什么,但还是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白烟继续在于桥的噩梦中纠缠,它终于现出了原形,是陆之军!他歪着头向于桥走来,冰冷的手一下探进了于桥的衣领里。
于桥感到自己快窒息了,但在最后一刻,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诡笑。他幽幽地开口说:“陆之军,你害死我,你也活不了了,这些天我查出了所有事情的真相。于是就一直去东街求孙老头帮忙,让他见我一面,就在昨天他终于肯见我了,并且说他要过来亲自对付你。现在他已经在寝室的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一出去就会魂飞魄散。一命抵一命,这个交易也不算太亏本。”
第二天,当于桥再次睁开眼睛时,等待他的竟然不是黑暗,而是温暖的陽光。孙老头念着经文坐在不远处,而地上有一摊泛着黑光的血水。
尾声
“于桥”嘴边的笑容开始放大,慢慢地变得扭曲起来。他的声音竟然透着不属于他的陰冷气息:“昨晚我在梦中进行了一番大战,他终于从我梦中逃了出去。”
孙老头手中还摆弄着佛珠,他闭着眼睛说:“他出来后,我就用法器将他的魂魄打成了一摊血水,让他再也不能害人。”
“嗯,没错,但是有一点你不知道,那个飞出来的魂魄其实不是陆之军,而是于桥。”
孙老头猛地睁开了眼睛。http:///
“陆之军死后想继续留在人间,但必须找到适合的人头安在他的尸体上,于是他偷了判官的笔,也找到了极好的目标,但那个目标太难对付了。他只好找到舍友于桥,编了一个故事让他相信自己的离奇遭遇。信以为真的于桥找到了故事中的孙老头,经过多次斗法后,于桥终于发现了真相。但是很遗憾,他最后还是没能躲过一劫。你不想知道陆之军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这么做吗?”
孙老头摆弄佛珠的手并没有停下。
“因为那颗适合的人头一直藏在家里,他的家里全是可以让魂魄烟消云散的符咒,陆之军根本进不去,只有用这种曲折的方法才能让那个人自己从家里走出来。现在你明白了吧?”“于桥”的头慢慢地脱离了他的身体,头颅悬浮在半空中,诡笑地俯视着念经的孙老头。而孙老头的手颤抖起来,直到佛珠忽然断裂开来,一颗颗洒落在地上。
那些年玩过的游戏
水果忍者切人头
暑假结束,又是一轮新的迎新活动。
学长们垂涎着好看的学妹,学姐们花痴着帅气的学弟。
姚一平、王瑞和周智坐同一辆校车来到报到点,一名瘦高的男生接待了他们。这名男生名叫张晓军,今年刚升大三。
看着三位大一学弟,张晓军面无表情地说:“你们三个都分到了我的寝室,跟着我走就可以了。”
“据说学校寝室都是四人间。”姚一平笑了笑,“这么说,学长原来是一个人独住了?”
张晓军点了点头,王瑞和周智面面相觑。
到达男寝401后,三人开始忙着打扫寝室,安置自己的物品,张晓军出门打开水去了。
姚一平的目光被张晓军桌上的电脑吸引过去,这是一台很老式的台式机,机壳甚至有点儿泛黄,屏幕上布满了斑斑点点。“学长的这台电脑能用吗?”他靠了过去,摸了摸键盘。
这时,电脑的屏幕竟然亮了起来,桌面上赤裸裸地显示着一个图标,是热门游戏“水果忍者”的快捷方式。
姚一平点开了游戏,操作鼠标不亦乐乎地切着水果。
王瑞靠了过来:“咦,水果忍者,果然,这游戏还是触屏的玩起来爽。”说着,他伸手碰了碰屏幕。令人惊奇的是,这台电脑支持触屏,手指一划,水果就一分为二了。
“我勒个去!”姚一平喊起来,“这古董级的机子竟然还可以触屏!”
周智呆呆地望着他们两人你一下我一下地切着水果,许久才冒出几个字:“你们这样动学长电脑,不好吧?”
门被推开了,张晓军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面露惊愕。他快步走到桌前,抓住了姚一平和王瑞的手。
“哦,痛啊!学长,我们错了。”姚一平叫起来,“别捏了……”
张晓军冷冷地说:“别碰我的电脑,别玩上面的游戏,这很危险!”
“好的!”两人同时应允,周智也猛点头。
当晚,张晓军躺在床上打着鼾。
三个大一新生凑在了一起,低声私语。
王瑞:“好吝啬的学长!”
姚一平瞥了眼床上的张晓军:“就是,不就是不让我们用他的电脑嘛,还要吓唬我们。玩个游戏,危险个屁!”
周智怯怯地说:“别太大声……我们早点睡吧……”
之后,三个回到各自的床铺,各怀心事地睡去。第二天,张晓军是在周智的惊声尖叫中醒来的。
“怎么了?”他嘟囔着。
“看……你看!”周智的声音颤抖着。
张晓军看了看自己的桌子,一个没有头的人正坐在电脑前,手指在电脑上玩着“水果忍者”。只是,屏幕上晃来晃去的不是一颗又一颗水果,而是一颗颗同样面貌的人头——是姚一平的人头!
而在无头另的脚边,落着两个呈瓣状的头颅,如果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王瑞的脸!
“王瑞的头被人切成两半了”周智快要哭出来了,“可是他还在电脑前切着姚一平的人头……”
学长是只猫
张晓军当即报了警,打电话时,他眼看着王瑞的手指僵住了,身体悠悠地倒在地上。
警察来后,仔细勘察了现场,不仅没有找到姚一平的踪影,也没有找到其他的线索。张晓军和他们一同回到公安局录口供,周智留在了寝室。
周智木然地坐着,死死地盯着台式机的屏幕,仿佛下一秒,姚一平的人头就会从里面蹦出来,接着就“啪”地一声碎成两半。
“叮铃铃……”寝室里的电话铃响起。
周智颤巍巍地拿起话筒,里面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喂,周智吗?”
“姚一平,是你吗?”周智反应过来,“你还没死,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学校的后山,不要和学长说,你单独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周智犹豫了一会儿,叫未了隔壁寝室的陈浩帮忙看着寝室。然后,他就直奔后山的约定地点。找到姚一平的时候,他正缩在草丛的一角,浑身发抖。
看到周智后,他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王瑞被人杀死了!”
周智点头:“我知道,早上我看见了……”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姚一平问道。
周智摇了摇头。
“是被一只猫用刀子切开头颅而死的……”姚一平瞪大了眼睛,把自己昨晚亲眼所见的怪事全部告诉了周智:
半夜,姚一平内急,就从床上爬起来到楼道的尽头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刚把寝室的门轻轻推开一条缝儿,他就听见了一阵怪异的声响。透过门缝,他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寝室房间中央,手中举起的刀子闪着寒光,接着,这把刀子落在了王瑞的床位上。王瑞还未来得及喊出声,他的头就被劈成了两半。
姚一平惊骇极了,身体一倾把门完全撞开了。这时,他看清了黑影的脸,那是一张毛茸茸长着长长胡须的脸,握着刀子的不是人手,而是类似动物的爪。
看见姚一平,黑影张开了嘴,姚一平听见“喵”的一声。他立刻转身逃出寝室,最后躲在后山的草丛里过了一夜。
“猫杀人?”周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怀疑姚一平神经了。
姚一平更加用力地抓着周智的胳膊:“是的!逃走前,我下意识望了望张晓军学长的床……”
“学长的床怎么了?”
“上面竟然没有人!”姚一平越说越激动,“那个学长是一只猫,它杀死了王瑞,它肯定还要杀我!”
周智看着姚一平,心里认定他已经疯了。
姚一平死活不愿再回寝室,周智只好独自返回。
刚到寝室门口,他就听见沉闷的一声“砰”,是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
周智赶紧冲进去,看见陈浩躺在地上,衣衫被血染红了,他的身上压着一块残破的床板,碎木屑插入了眼睛和嘴唇。
“陈浩怎么在我们寝室?”不知什么时候,张晓军归来,站在了周智的身后。
活人大战僵尸
周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现场:张晓军的桌子被炸得七零八落,床板也因爆炸的冲击力被顶了起来,摔在了陈浩的身上。但是,放在上面的台式电脑没什么大碍,安稳地立在地面,一个游戏程序正在运行。电脑桌边,零零散散有一些羽毛,甚至有股鸟粪的味道。
“这小子在用我的电脑玩游戏”张晓军摆弄着电脑,从机箱处拔出一个u盘,“这是陈浩的,里面有他存了档的游戏,他把它接在我电脑上玩了。”
“什么游戏?”周智警觉地问道。
张晓军瞅了他一眼:“不是‘水果忍者’,是‘愤怒的小乌’。”
周智没有玩过这个游戏,他也不喜欢玩,他曾经看过别人用iphone、电脑玩过。玩家用手指或是鼠标把弹弓上架起的一只只小鸟发射出去,轨迹选择正确,就可以撞爆偷了鸟蛋的猪的窝,倒下的木板、石块就把猪给活活砸死。虽然鸟和猪都是卡通式的形象,周智依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以自爆的形式炸毁别人的窝,砸死别人,有点残酷。
不久之后,趁着张晓军不注意,周智又溜到了后山。他找到了惊魂未定的姚一平:“姚一平,陈浩用学长的电脑玩‘愤怒的小鸟’,结果真被炸死了。”
姚一平脸色惨白,他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嘘!小声点……”姚一平捂住了周智的嘴,“他不是被小乌炸死的,他是被一只两脚站立的猫给害死的。”
突然,姚一平猛地推开周智,转过身子迅速跑开了。周智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准备去追,却听到了一阵呼喊声:“周智……”
顺着声音的来源,他看见了张晓军。两人接近后,张晓军把周智拉回了寝室。
路上,张晓军问道:“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有点远,我没看清。他为什么看到我就跑?”
周智低声回答:“不认识,一个疯子。”
那天晚上,张晓军用了王瑞生前的床位,并把自己的电脑锁在了下方的柜子里。
临睡前,他告诉周智:“昨天夜里,我好像看见一只猫爬上了王瑞的床。而且下午发现陈浩尸体时,我也看到一只猫的身影从镜中一闪而过。”
周智想起了在后山时姚一平的话,可是按照他的叙述,出现猫的那晚,张晓军是不在寝室的床上的,他沉默不语。
“这样吧,你先睡。”张晓军接着说,“我到周围转悠一会儿。”
周智躺在床上,渐渐沉入梦乡。
一滴滴湿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脸上,感觉黏稠极了。周智紧皱眉头,下意识地摸了摸睑,放在鼻下闻了闻,一股浓烈的血腥昧扑鼻而来。睁开眼睛,发现竞有一群人站在他的面前。这些人个个形容枯槁,苍白的面庞上挂着黑黑的眼圈,头发稀稀疏疏的。由于离得很近,他们七窍的血液直接流在了周智的身上。
周智坐起身来,一个人正坐在先前王瑞的桌前操作着电脑,这个桌位现在已经属于张晓军了。
“我把锁剪了,把电脑拿出来又可以玩啦!”那个人发话了,他的手指点着屏幕上的各种植物,放在不同的位置,“咱们来玩‘植物大战僵尸’吧,现在来了很多僵尸呢。”
说完,那个人身子未动,头颅转了一百八十度正对周智。这个人是姚一平。
切手指
张晓军还没有回来,姚一平站起身来,把寝室的门反锁了。
这个时候,由于游戏并没有暂停,一群僵尸迅速吃完了前方的植物,向着游戏主人公的屋子发动致命的进攻。
“糟了!”姚一平收敛了笑容,冷汗直冒。
寝室里的僵尸不再盯着周智,而是把目标转移到了姚一平的身上。他们逐步逼近姚一平,先是爪子按在了他的肩膀,接着血盆大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姚一平依旧用手触碰着屏幕,没有理会僵尸,直到自己的胳膊和人头分别被拧了下来。
姚一平的头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了周智的床下。他的头竟然开口说话了:“周智,快起来。这个游戏很有意思,帮我继续玩……”
周智疯了似的跳下床,举起凳子就要把桌上的电脑给砸了。凳子还没碰到电脑,一个粗壮有力的胳膊挡住了他,张晓军回来了。他疑惑地问:“你在干嘛?为什么把我的电脑从柜子里拿出来,还想把它砸了?”
周智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僵尸,也没有姚一平的人头。
难道自己梦游,产生了幻觉?周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学长,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你是什么东西……”
张晓军沉默着,说出了不为人知的事情:
两年前,作为该校的新生,张晓军和另外三个人一起住进了寝室间。四人都有电脑,各自玩得不亦乐乎。后来,屏幕宽大的触屏手机开始流行,同寝的一个人率先买了一个iphone,并且迷恋上了触屏操作的手游。看着他兴奋地切着水果,炸着小猪,其他人也先后买了其他品牌的触屏手机。只有张晓军因为家境贫困,仍用着父亲给自己的二手诺基亚,羡慕嫉妒恨着室友们。
有一天,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买iphone的那名同学,下载了一个新的触屏手游——“切手指”。他把其中一根手指按在屏幕上,三秒倒数,闸刀落下的一瞬间,由于躲避不及,游戏失败了。他笑呵呵地正准备重新开始游戏,结果发现自己刚才的那根手指不翼而飞了。紧接着,他的所有手指一根根脱离了手掌,一阵剧痛后全部消失。之后,这位同学就离校住院去了。
寝室只剩下三个人了。除了张晓军,其他二人经常旷课在寝室打游戏。一天,当张晓军回到寝室时,却发现旷课的两名同寝都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两部手机。他鬼使神差地将手机藏了起来,又把室友的失踪报告给了学校,可是校方和警察最终也都没有找到他们。夜里,张晓军关闭了自己淘来的二手台式电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到了白天藏起的手机,打开手机后,迫不及待地想要玩游戏。在切水果的时候,一个个长着毛的肉球竟然划过屏幕,仔细一看,吓得他魂飞魄散。失踪的两人被他找到了,因为游戏中飞来飞去的人头正是他们的。后来,这件事成为了张晓军心中的秘密。
张晓军第一时间卸载了手机上“切手指”和“水果忍者”的游戏,又下载了其他一些游戏。但是,想到自己三个室友的悲惨境遇,他始终不敢去玩它们。更多时候,他还是玩着那台旧的台式机。不过,他想到一个好方法,就是把触屏手机里的程序导入了电脑,刚把usb连接电脑,电脑竟然把手机融了进去,变成了触屏的。
猜测
张晓军走近了周智,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什么?”
“触屏手机越来越风行,更多的年轻人趋之若鹜,很多时候,人们都是直接用手指去直接碰触机体,玩游戏时的频率最高。”张晓军一脸严肃,接着说,“正是因为如此,游戏中的形象会吸收操作者的生气,渐渐地,游戏形象就会实体化,具有一定的破坏力。比如说,你玩了‘愤怒的小鸟’,由于游戏里的小鸟始终和你的手指接触,它吸收了人气,变得强大,就会想要借助弹弓冲出手机屏幕,成为实体,把人炸死后,它就可以飞在现实世界里。”
周智张大了嘴,这夭方夜谭般的想法令他很是诧异:“我不信……”
“过去,我的室友玩‘切手指’,游戏中的闸刀后来真的从屏幕中掉了出来,砍断了他全部的手指。还有,你不记得陈浩死时,那一地的羽毛吗?这说明小鸟已经飞出了屏幕。”
周智指着张晓军的电脑,大声喊道:“既然这么邪门,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这台害人的机子给砸了?”
“你砸也是白砸,它是砸不坏的。”张晓军说:“我也砸过,用水也浇过,很多破坏性方法都用过,就是弄不毁它。我把它扔了,可是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它就会重新出现在桌子上;锁在柜子里,它还会再出来。有一次,它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上面粘着猫毛……”
昕到这句话,周智舒下心来,毕竟现在可以肯定:这位学长并不是猫,更不是杀死王瑞、逼疯姚一平的凶手。于是,他把姚一平的话和目前的境况告诉了张晓军,提议一起去后山找他。
张晓军想了想:“不要找他。”
“为什么?”
“如果他是装疯卖傻怎么办?或许,他才是杀死王瑞的凶手,现在躲起来只是为了逃避罪责。”
最后,两人商议把电脑再次锁进柜子。晚上假装睡觉,看看它到底是被谁从中翻了出来。
“姚一平今晚会来吗?”夜幕降临,周智和张晓军头对头躺着,轻声问道。
“嘘……”
这时,“吱呀”声响起,门好像被人弄开了。周智稍微侧了侧身,看见一个毛茸茸的黑影走向紧锁的柜子。黑影停住了脚步,从身上摸索出一把钥匙,他竟然是用钥匙开的门和柜子。不过,这柜子的钥匙只有学长才有。
想到这里,周智扭头望向隔壁床铺,张晓军根本就不在庥上……
真相
突然,寝室的电灯开始闪烁起来。过了一会儿,寝室亮了起来。
寝室里除了这只巨大的猫人,门口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姚一平!”周智忍不住喊出声来。
“嘿嘿……果然……”姚一平傻笑着,指着正把电脑从柜子里往外般的猫人,“它就是张晓军!”
等到灯光完全亮了起来,猫人手一抖,电脑摔在了地上,他也趴到了地上。他身上的毛发逐渐退去,最终变成了张晓军的模样。
这突然的变故让周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眩晕感阵阵袭来。
张晓军坐在地上,看了眼面前的姚一平,又看了看周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坐在这里?”
“猫,你变成了一只大花猫,嘿嘿……”姚一平学着猫,手脚不安分地扭着。
猫?张晓军的记忆又一次回到了过去,回想起最后一个片段:
他的台式电脑和触屏手机融合后,他删除了所有的游戏,保留了其他一些程序,其中就包括“会说话的汤姆猫”。一个人住一个寝室,他时常觉得孤独,就对着“汤姆猫”自言自语,教它用各种奇特的音色重复自己说的话。
只是,他没想到,这只“汤姆猫”早已获得活人的生气,它爬出了电脑屏幕,入侵到了张晓军的身体里,它不用吃饭,很少睡觉,都是夜里活动。只有通过这台电脑不断汲取活人的生气,才能为自己提供在现实生活中继续存在的能量。
所以,每当害死一个人,张晓军在意志清醒的白天把电脑丢弃的时候,到了夜里,他又变成“汤姆猫”,把电脑再次找了回来,还在上面安装了吸引活人来玩的游戏。当初的王瑞的确是张晓军杀死的,不过晚上的他已是猫人,为了夺取活人的生气才下此狠手,没想到还被姚一平看见,吓得神经失常。
尾声
第二天,张晓军去瞽局自首了,姚一平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而周智选择了退学。这个男寝401又空了下来。
第二年,又有四名大一新生被分配到了这个寝室。他们各自整理着自己的床位,就在这时,其中一个男生嚷了起来:“快来看,柜子里有一台台式电脑。好像还能用,上面还有好多游戏呢!”其他人立刻围了过来。
寝室门外,一个男子冷笑着走远了。走着走着,他的头就裂成了两半,掉在了地上。他把头捡起来,合起来后又放在了脖颈上。
纸条游戏
背后的纸条
“李龙,你今天想吃红烧肉啊?”韩林捅了捅坐在他前面的李龙,这样问道。
“红烧肉?你怎么知道?”
李龙瞪大了眼睛,这个表情代表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惊讶,因为他早上确实琢磨过让自家老娘做顿红烧肉吃。
可是这件事韩林是怎么知道的?他确定自己在上课的时候没有睡觉,不可能说梦话透露这件事,而他又绝对不是那种有事没事把自己心中所想念叨出来的人,按理说别人不可能知道他心里想的事情。
“你啊,以后别把自己想吃的东西写在纸条上,还贴在了自己后背上,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太傻了。”韩林说着,又伸手从李龙背后撕下一张纸条,递给了他。
李龙接过来一看,那张纸条上确实用黑色笔写着“我想吃红烧肉”几个字,只不过那字歪歪扭扭,看着不像是一个高中生的笔迹,更不会是自己的。
“真无聊。”他嘟囔着,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书桌里。
“你以后别开这种玩笑,太无聊了。”他对韩林说。
“切,我看到你后背上贴了一张纸条,好心帮你拿下来,你还冤枉我!”
“扯淡,我从早晨上自习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座位,这都快过去两节课了,你说我背后的纸条是谁贴的?”
“哥们儿,咱俩认识也有两年了吧,我是那种开了玩笑还不承认的人吗?”
韩林虽然有时喜欢开玩笑,不过笑过之后都会主动承认,确实不是那种整蛊之后还死不认账的人。
然而,当他决定不理这件事,坐正了身子继续听课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前面的大吉后背上也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诗诗今天穿的裙子真漂亮啊!
他突然觉得很不对劲儿,姑且不说那纸条上写的内容,那纸条是什么时候贴上去的?在韩林捅自己之前,他确定大吉背后什么都没有,而那纸条被贴在衣领下方,绝对不是他自己贴上去的!
李龙的目光又看向了左前方,老高正伸手去扯他前排阿光背后的一张纸条。而在他右边,老赵的手也伸向了他前面的秃子……
为什么班里有这么多人背后被人贴上了纸条,大规模恶作剧吗?还是闪客行为?
不,显然都不是,因为这里是高二8班的教室,不是在大街上。
李龙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连忙搓了两下胳膊,让自己暖和起来。
厕所里的纸条
这已经不是一个偶然事件,而变成了普遍事件。
从那一天开始,高二8班的所有人背后都会出现一张写着东西的纸条。而那些东西,无一不是他们心中所想的事情,无一不是根本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事情。从中午想吃什么,一直到谁想在今天放学时偷偷跟着自己喜欢的某个女生……什么都有。整个高二8班根本没有任何隐私可言,因为无论他们想什么事,都有可能以背后贴纸条的方式被曝出来。
但奇怪的是,似乎所有老师都对此毫不知情,依然是该上课的上课,该留作业的留作业,和平时一模一样。
班里的气氛压抑极了,谁都不愿意和别人多说话,还都时不时往自己后背摸一下,生怕发现一张写着见不得人的秘密的纸条出现在自己背后。
李龙决定去找自己的班主任龅牙郑,至少老师一定比学生更有办法。
龅牙郑静静地听完他的话,只是告诉他不要多想,高考的压力是挺大,但不至于大到让他承受不了的地步,而且现在他们才高二,还是可以通过努力继续提升的。
李龙差点气炸了肺,原来龅牙郑把他当做精神病患者了,以为他是压力太大了才产生了这种幻觉。
龅牙郑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很无辜地耸了耸肩,转身去自己的抽屉里拿什么东西。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李龙突然看到龅牙郑的背后也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死定了。
难道这是龅牙郑的心里话吗?这件事竟然是自己的班主任在作祟吗?
李龙顿时觉得害怕起来,仿佛办公室里所有的老师都在盯着他,而当他转头望去的时候,所有老师却又都在干着自己的事情,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一样。
他对龅牙郑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嘴在说什么,就连忙退出了办公室。
他攥了一下拳头,发现自己的手冰凉冰凉的,而且腿似乎也有点发软,恐怕连教室都回不去了。于是他连忙迈进空无一人的厕所里,顺手关上门,打开水龙头浇浇头,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确实很有效,他的腿不那么抖了,也渐渐有了力气,至少不可能突然瘫倒在地。
可是,当他抬起头看着正前方镜子的时候,却发现镜子上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为什么要说出去?!
这到底是谁贴的,厕所里明明一个人都没有。
李龙一把扯下那张纸条,撕成了碎片,打算扔进垃圾桶里。
可是,垃圾桶的盖子上竟然也贴了一张纸条:说出去的人都要死!
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从李龙心中升起,他竟然不敢向那垃圾桶再走半步,生怕自己只要一掀开垃圾桶的盖子,里面就会蹿出一个恶鬼一样。
他连忙伸手去拉厕所门,想赶快离开这个没有人的地方,可是,就连厕所门上都贴着一张纸条:你是逃不掉的!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那纸条,只是用力地想要拉开厕所门,但是,那门仿佛是被焊死在门框上一样,根本拉不开。
就在他打算再试一次的时候,厕所门突然“咚”地一声巨响,好像是一个力大无比的东西在撞门!
他慢慢向后退去,眼睛死死盯住门,只见那门在不停地颤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外面不停地拉拽着一般。
“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待在厕所里,不知道会碰到什么!”李龙这样想着,慢慢向窗户挪去。
二年级都是在二楼,从窗户里跳下去虽然会摔伤,但是不至于摔死。
他用眼睛的余光瞟着门口,慢慢伸手去拉窗户,却看到连窗台上都贴着不知道写了什么的纸条——整个厕所仿佛已经被纸条占领了,前一秒还没有纸条的地方下一秒就会被贴上。
“咚!”
门外的那东西又用力撞了一下,这一下连天花板都“簌簌”地掉下灰尘来。如果再来这么一下的话,恐怕连门都会被撞碎了……
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用力拉着窗户,却发现就算用上全身的力气,也根本拉不开。
“咚!”
门外的东西又撞了厕所门一下,声音大得简直让李龙的心都跟着颤了起来!
他回头望了一眼,想要确认一下那东西是否还被挡在门外,却发现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纸条,不光是厕所门,就连墙壁上贴的都是白花花的纸条,煞是疹人。而那纸条上似乎都只写着三个字:杀了你!
李龙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异常刺耳的笑声,那声音简直就不是能从人嘴里发出来的,只是让他本能地觉得那是在笑,在笑他已经逃不掉了。
他只觉得自己已经动不了了,别说拉开窗户,就连握紧窗户把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自己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砰!”厕所门被撞开了。
李龙眼前一阵模糊,依稀看到一片黑影扑到自己面前……
“喂,李龙,你没事吧?”一个声音关切地问道。
李龙勉强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倒在了龅牙郑的怀里。
“你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自己关在厕所里干什么?多亏我留了个心眼儿,觉得你不太对劲,跟过来看看,你倒好,还拿椅子把门给顶上了。怎么的,你还想自杀啊?”
“椅子?自杀?”
李龙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晕,但还是有起码的记忆力和思考能力,知道厕所里根本没有椅子。
可是,现在厕所门口确实倒着一把椅子,而墙上门上的那些纸条,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心中的纸条
李龙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龅牙郑想要杀他未遂所以装作是来救他,还是他真的在无意中救了自己昵?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绝对不是能用常识解释得了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想把这件事告诉老师的做法触怒了那个东西,从他走出厕所的那一刻起,就发现自己同学背后的纸条上写得内容变了,从无关紧要的小事儿,变成各种心底里最陰暗的想法。
有在琢磨着怎么抢别人手机的,有在琢磨怎么离间一对儿好朋友的,甚至还有想要千掉老师的……
李龙不知道这些事情是真是假,不过每一个被别人发现纸条的人脸色都很不好,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班里已经有人开始请假了,大概是不想内心深处最陰暗的秘密被别人知道吧,而还坚持来学校的人也都是一副“请勿接近”的表情。
李龙脑子里总会响起那难听的笑声,仿佛那东西还呆在他身边,在向他不停地笑,每笑一次他就距离死亡近了一点。
终于,有人在身后的纸条被别人看到之后,对那人大打出手了:秃子想要抢老赵的女朋友,但是却被老赵看到了他背后的纸条,于是老赵就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秃子立刻扑了过去,两人滚作一团……
这样的事情还在继续发生,因为纸条揭示出心里的陰暗想法而导致的血案正在不断增加,而且他们似乎一点同学之间的情面都不讲,招招对准自己同学的要害,断上几根骨头已经算是轻了。
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下手会这么狠,就连那些平时好好先生一样的人也突然变得陰险毒辣起来。
“马猴子,你说,这些纸条到底是谁贴上去的呢?”李龙问自己的同桌马原道。
“谁知道,不过呢……”马原放下了手中的笔,“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好玩吗?”
“好玩?”
“是啊,能够知道别人心中所想的事情,而且还是别人千方百计隐瞒的事情,多好玩啊!”
“你这是什么想法啊,你没看到咱班都变成什么样了,同学之间都不敢说话,甚至连往别人那边看一眼都得小心翼翼的,你觉得这很好玩吗?”
“你知道吗?李龙,我最近看了很多书,觉得人类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东西。他们和任何生物都完全不同,是一个习惯于隐藏自己想法的种族。彼此之间互相隐瞒,而且还非常善于背叛——所以,我觉得现在的情况很好玩。我竟然可以看到班里所有人内心的想法,而且还能看到他们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已经暴露的情况下是什么样的反应。到底是大打出手呢,还是不顾自己的安危去帮助别人呢?”
“你小子疯了吧?你就不怕你背后突然出现一张写着你自己想法的纸条,然后让别人臭揍你一顿?”
“哈哈哈,对于我来说,这仅仅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游戏,我既是这场游戏的参与者,也是这场游戏的观察者。所以这些人,又怎么可能伤害到我呢?”
“疯了,你真是疯了!”李龙喃喃着说道。
幻觉的纸条
班里的诡异气氛还在继续着,而且大有愈演愈厉的劲头。
有一天,韩林在李龙背后又发现了一张纸条。
那张纸条上写的东西依然很简单:我要杀了宋春辉。
李龙看着这张纸条,突然回忆起宋春辉这个从小学开始就是自己同学的家伙的所作所为来:
宋春辉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孩子,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敲诈李龙那本来就不多的零用钱,初中开始和一群小混混鬼混,时不时就以殴打他人为乐。而到了高中之后,几乎已经不来上学了,偶尔来一次就搅得学校里鸡飞狗跳,他四处騷扰漂亮女同学,让学校颇为头疼。
李龙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觉得这样的人简直没有存在于这个社会的价值,而且他从小到大至少打了自己上百次,甚至还在他眼角上留下一块不大不小的疤。
他越想就越觉得他碍眼,越想就觉得自己应该去干掉自己人生中的这块陰影,如若不然,人们简直会嘲笑他一辈子。
李龙的脸逐渐陰沉了下来,那陰郁的表情吓得韩林什么都没敢说,继续埋头学习了。
这仿佛是上天安排好的一般,当天放学的时候,李龙就看见宋春辉和几个小混混蹲在校门口抽烟,也不知道是在等着谁放学。
李龙立刻跑到小卖部去,买了一把水果刀,心里不住地盘算着要怎么捅死他。
天渐渐黑了,宋春辉身边的那几个小混混也一个个离开了校门口,只剩下他孤身一人,蹲在那里吸烟。李龙紧紧地攥着水果刀在暗处注视着他。
宋春辉把最后一口烟吸进肚子里,把烟蒂扔到地上踩灭,站起身来,向着另外一边的围墙走去。
李龙跟在他的后面,跟着他翻过了围墙,慢慢向教学楼走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操场上一片漆黑,如果不是天上的月牙洒下一点昏暗的光亮,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李龙不敢跟得太靠前,虽然自己手中有刀,但是却没有可以杀掉他的信心,只能跟在他身后很远的地方,打算找机会猛地捅他一下子。
宋春辉越走越远,留给李龙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李龙不由得加快了行走的速度,一点点靠了过去。
他远远地看着宋春辉走到教学楼门口,在门口摆弄了一会,推门走进了教学楼。
他连忙跟了过去,如果不跟紧点儿的话,宋春辉就不知道跑到哪层去了。
就在他伸手去拉门的时候,冰凉的铁把手突然让他清醒了过来:天啊,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啊?他只不过是一个经常欺负我的混蛋而已,我竟然想要杀了他!
一股冷汗从他身上冒了出来,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跟中了邪一样想要去杀人,而且这种念头竟然是自己在看了那张纸条之后产生的,在这之前他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自己到底是怎么看待宋春辉这个人的。这样说来的话,那纸条肯定是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可以让人不由自主地按照那上面写的想法去做,而不仅仅只是反映出入们心中所想的事情——这种改变是因为自己想要把这件事告诉老师才产生的吗?
李龙咽了一口口水,觉得这事儿实在是太诡异了,看来自己也不能来上学了,不然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这里。
他觉得自己的胳膊有点僵硬,就随便挥舞了一下手臂,没想到却听见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喂,你抽什么风呢?睡觉就好好睡,拿着铅笔比比划划的千什么呢?”
李龙扭头一看,哪里有什么宋舂辉,哪里有什么水果刀,哪里是在教学楼门口,自己这不是正靠在座位上打盹呢吗?而刚才说话的,正是他的同桌马原。
“马猴子你可吓死我了,我正好做噩梦呢。”李龙解释道。
“我看你也是在做噩梦,一边梦一边拿铅笔比比划划的,差点没捅着我。”马原抱怨着,
李龙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铅笔,苦笑了一下,原来自己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啊。
“这是第几节课了?”李龙低声问。
“第几节?这都晚自习了,一会就该放学了。”
李龙向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外面确实黑漆漆一片,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马原这样说道:“对了,你今天还没签到吧?赶紧去前面签了吧,不然龅牙郑又该骂你了。”
“啊,对,我都忘了。”说着,李龙就攥着铅笔走上了讲台。
那点名册并没有放在讲台桌上,反倒是挂在了黑板旁边的墙上。李龙用铅笔点着点名册,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突然,他脑子里蹿出一个想法来:班里什么时候让学生自己签到了?
他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那声音似乎是在诱惑他:“快啊,快把你的名字写上去啊……”
李龙突然觉得很不对劲儿,意识到恐怕刚才自己不是在做梦,反倒是现在是在做梦。
他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推了他一把,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墙壁扑去,而手中的铅笔则无法阻挡地捅向了那本点名册。
面前的墙壁突然消失了,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宋春辉那张充满了恐惧的脸,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是他吗?
李龙拼命把手甩向一边,因为他知道,自己手里拿的肯定不是铅笔,而是一把水果刀。
终结的纸条
一片刺眼的陽光照在了李龙脸上,他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正好好地睡在床上,外面的麻雀如同往日一般叽叽喳喳地叫着。
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轻轻打开房门,看着妈妈正在厨房里做早饭的背影,不由得一阵震颤——刚才的噩梦还历历在目,如果他妈妈转身之后脸上真的是一片虚无,那该怎么办?难道自己永远都要活在这个噩梦里了吗?
当他妈妈转过头来催他去洗脸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看到的是和平常一样的妈妈。
而当他来到学校之后,才发现似乎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没有人记得那个外号叫马猴子的男生,大家都坚持说他一直就是独自坐在这张桌子后面,没有同桌——看起来他的猜测是对的,只有和那些诡异的纸条产生关系的时候,大家才会见到这个被叫做马猴子的男生。而平时,他则不会存在于任何人的记忆当中,除了自己之外。
而班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和周围的人说笑着,丝毫没有提防和怀疑,李龙这才相信,这场令人胆寒的纸条游戏终于结束了。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放松过,就连平时最讨厌的化学课也突然变得有趣起来。
“今天晚上吃什么呢?让老妈炖条大鲤鱼好了,庆祝一下。”他兴致满满地想。
就在这时,他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有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估计是老妈问我想吃什么了,嘿嘿,大鲤鱼!”
可是,当他打开了短信之后,一股让他战栗的感觉顺头而下,他差点把手机扔到地上,因为他看到了一条他最不想看到的短信:你知道吗,李龙今天想吃炖鲤鱼哦!
李龙看着班里的同学纷纷掏出手机的样子,终于明白纸条游戏虽然结束了,但这一切可能仅仅是个开始……
分手游戏
情侣墓地
最近孙露总是唉声叹气的,她的好友刘佳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一定又是因为那个王虎吧。”
孙露看了刘佳一眼,无奈地撇了撇嘴。
说起王虎,班级里没有不认识他的。他为人耿直,但就是心眼太实了,做事不会拐弯。当初孙露答应和他在一起也就是因为王虎一门心思地对她好。可是时间久了,孙露就觉得无趣起来。本来两个人就没有什么共同语言,王虎又不懂情调,一来二去的,孙露就有些后悔了。
“那就直接跟他说不就好了?大学生分分合合的还不很正常。”
“你让我怎么说呀?难道让我说,大哥,你这个棒槌,麻烦你动动脑子好不好,想想我们女孩喜欢什么,没事给我来点小惊喜好不好?”
“对啊,你就这么说呀!”
“我倒是这么说过,你猜人家怎么说?”
“怎么说?”
“那位大哥说:‘孙露啊,你喜欢什么惊喜呀,你告诉我,我给你准备。’我当时听了真的连哭的心都有了。”
“哈哈……”刘佳乐得差点背过气去。
两个人笑了一会儿,刘佳突然停住了,脸色变得郑重起来。
“如果你想分手,我还真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孙露疑惑地问道。
“你看过一篇帖子吗?帖子的名字就叫“分手游戏”,传说看过那个帖子的情侣会受到诅咒,最后全部都会分手。”
“什么意思?”孙露有些好奇,“你快点给我讲讲。”
刘佳说:“那篇帖子是一个女孩写的。讲述的是关于她和她男朋友之间发生的事,大概的意思是他们无意中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玩了一个游戏,玩游戏的时候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起初他们并没在意,但后来逐渐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件。似乎总有一个无形的人在跟着他们,而且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有一个声音轻轻地在他们耳边呼唤着:‘放手吧,放手吧!’到最后,如果谁没有同意分手,那么那个人的下场就只有死。”
“那他们最后分手了?”孙露好奇地问道。
刘佳摇了摇头:“好像没有,因为听说这个故事是那个女孩临死前留下来的。”
“临死前?”孙露浑身打了个激灵,“那你看到那篇帖子了?”
“哈哈,笨蛋,我怎么会看到,这只是传说啦,传说。干嘛这么认真!”
“哼,死丫头,吓我一跳。”孙露长呼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孙露发现刘佳的眼神变了,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露营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站在山顶上,刘佳眺望远方。
“那当然,也不看是谁选的日子。”周强在一旁奉承道。
“油嘴滑舌。”
在后面的王虎就会一个劲儿“嘿嘿”地傻笑,不过孙露的行囊倒是全背在他的身上。
四个人玩了一天,天色逐渐暗淡下来。王虎几乎是一个人搭好了三个帐篷,又点起了一小堆篝火,准备开始烧烤。
“喂,孙露,你不和王虎住一个帐篷吗?”周强搂着刘佳说道。
“不,我和刘佳一起睡。”孙露回答道。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睡,我胆子小,两个女生睡太危险了。”
“哼,算了,那我自己睡。”
此时周强和刘佳一起看向王虎,而王虎只是在专心地烤着玉米和几串肉,丝毫没往心里去。刘佳跟着着急,这个王虎也太木了。可就在这时,周强又说话了:
“孙露,你真的不害怕吗?这里可是死过人的。”
“什么?”刘佳和孙露一起惊问道:
“难道你没听说吗?在三年前,这里曾经失踪过一对情侣,很多人说他们就死在了这里,到现在还冤魂不散。”
周强的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大家连忙问他是怎么回事,于是周强开始讲述那个故事:
三年前,这里来了一对情侣,他们在这里立下了永不分离的誓言。到了晚上,他们搭好了帐篷,各自躺在自己的帐篷里。当时那个女孩就像孙露一样保守,男孩就像王虎一样老实。到了晚上,外面的风呼呼地刮着,而且还能听到有野兽的叫声。女孩很害怕,但她依然固执地没有叫男孩。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自己的帐篷外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就有人钻进来躺在了自己的身边。女孩以为是男孩担心自己害怕,所以来了。女孩没有赶男孩走,假装睡着了。就在这时,女孩的手机响了,女孩接起来一看,竟然是男友打来的。女孩很奇怪,男孩不就在自己的身边吗,为什么还打电话?她下意识地一回头,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难道刚才自己在做梦吗?
女孩接起了电话,男孩的话让她更加害怕,原来男孩根本就没离开过自己的帐篷。男孩还说,刚才自己的身边躺着一个人,在耳边不停地重复着三个字:“放手吧,放手吧!”
女孩惊呆了,那刚才进来的人是谁?女孩再也不管那么多了,她想让男孩过来,不料从电话里传出了男孩的惨叫声。女孩飞奔过去,发现男孩的帐篷里有好多血,再看男孩的双手竟然被齐刷刷地切断了。那两只断手也不见了踪影。
“后来呢?”刘佳和孙露的脸色都有点白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而周强则耸了耸肩膀:“天知道,我也只是听到了这里。”
“喂,你这也太吓人了吧,让我们晚上怎么睡啊?”刘佳终于反应过来,冲着周强喊道。
“呵呵。”周强笑道,“真正吓人的还在后面呢,我问你们,想不想和我一起做个游戏?这个游戏,就是在他们出事前玩过的一个游戏。”
分手游戏
周强说:
分手游戏,不是分手的分,而是分辨的分。
男孩把头转过去,在场的所有女孩各伸出一只手,然后用被单之类的东西盖住。男孩再用触摸的方式分辨哪个是自己女朋友的手。
这个游戏很多情侣都玩过,可是当时只有一个女孩,这根本不需要猜啊?但是男孩最后拗不过女孩,就答应了。结果当男孩把身子转过去后,女孩悄悄地把自己另外一只手也放了进去,这样一来,里面就有两只手了。原来女孩旱就打定主意想要吓吓那个男生。
但意外出现了,男孩在女孩的两只手上游走着,最后竟然移到了别的地方摸索起来。最后,男孩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说:“我选好了。”女孩的脸色苍白,因为她发现,男孩的手根本没有放在自己的手上,而是自己双手旁边的被单下面。就在此时女孩看到了,那个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鼓了起来!
女孩并没有告诉男孩当时发生的一切,就这样,两个人各自睡下了。女孩想反正第二天一旱就回学校了,能有什么事,不料却发生了后面的事件。
很多人都说,那是山上的孤魂野鬼也加入了这个游戏。一旦选错了人,就要跟那个鬼牵手。
“王虎,你到底敢不敢来?”刘佳看着王虎挑衅地问道。
“可是……”王虎有些犹豫。
刘佳当然知道王虎在犹豫什么,他和孙露在一起这么久,连拉手的次数都是有限的。能认出才怪,况且……嘿嘿,这次刘佳等人早有准备。
王虎最后还是同意了,刘佳说她吃亏一点,和孙露一个伸左手,一个伸右手,让王虎分辨。
可是当王虎转过身去的时候,刘佳又把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放了进去。
这样就比原来预计的多了一只。
王虎仔细地分辨着,当他摸到第三只手的时候,他的手明显颤抖起来。他的头也想转过来,但他还是忍住了。他的手迅速移回到中间的那只手上,停在那里。
很久以后孙露才知道单纯的王虎这个做法有多么聪明,他听到了刚才的那个故事,他也在那一刻犹豫地想着这多出来的手到底是不是鬼的,但王虎却知道,如果真的是鬼的手,一定会出现在两侧,那么选择中间的那只,不管是孙露也好,刘佳也好,一定不是鬼。
王虎还是选错了,那只手是刘佳的。
惊魂
孙露躲在刘佳的帐篷里,旁边还有周强,他们在等待时机。
王虎的确是个老实人,刚才游戏结束后孙露问他摸到了几只手,王虎想了半天,才回答是两只。孙露有些感动,她知道王虎是担心自己害怕。
但是,计划依然要进行下去。
“王虎,你在干嘛呢?”孙露拨通了王虎的电话。
“我什么也没做,我在等你电话。”王虎说道。
这句话孙露相信,王虎的确有可能担心得睡不着觉,因为电话一声都没响完就被接起来了。
“你怎么出去这么半天都没回来?”孙露假装生气地说道。
“什么还没回来?你在说什么?”王虎没听明白。
“你呀,刚才不是担心我害怕,来我帐篷躺在我身边来的吗?我假装睡着了,没管你,但是你怎么出去了之后一直都不回来?”孙露说谎了,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她只是想知道,王虎会怎么做。
“我没……不,我是说,我马上就到。”王虎语无伦次,“你别挂电话,等我!”
时机终于到了,孙露冲着电话突然大声地喊了起来:“谁,谁在我帐篷门口?别过来,别拉我出去!啊——救命!”随后,便挂断了电话,关机。
刘佳和周强假装刚听到声音走出自己的帐篷,向孙露的帐篷看去。当然,那里是空的,孙露躲在刘佳的帐篷里面。
“孙露呢?”
“我刚才看到有一个影子冲着树林里跑去了。”刘佳伸手指着那条小路。
王虎想都没想便冲了过去。
看到王虎奋不顾身的情景,孙露真的被感动了。不懂浪漫?不懂柔情?算了吧,就和这个男子过一辈子吧!她再次开机拨通了王虎的电话,电话里传来了王虎焦急的声音。
“孙露,你能说话吗?没关系,我已经看到那个影子了,差一点就被我追到了!他藏起来了,就在我的周围,我立刻就能找到你!千万别有事。”
影子?附近?孙露惊讶地看着刘佳和周强,这个计划再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了。但是王虎却口口声声说看到了那个影子就在他周围,是王虎在吓自己吗?不可能,王虎知道孙露的胆子很小,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周强,你告诉我,刚才你讲的那个故事真的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吗?”孙露焦急地问道。
“应该是一半一半吧。”周强吞吞吐吐地说道。
“什么意思?”
“就是说,那个故事虽然是我编的,但这里的确是发生过失踪案件的,而且他们的尸体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
“什么?”孙露睁大了眼睛。失常人
无论怎么说,王虎还是经受住了考验,而且他的表现远远超出了孙露的想象。但他说在丛林里看到的那个身影却成了一个谜。
“一定是他看错了。”孙露安慰着自己。
四个人自从那天之后,变得要好起来。周强拍着王虎的肩膀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王虎并没有介意。周强还夸他说这才是个男人。可是细心的孙露却能发现王虎从那天晚上开始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天中午,四个人一起到了食堂,但今天由于下课比较晚,竟然没有空位子了。这时,王虎看到角落里有一张六人饭桌却只坐着一个人,正要过去,却被周强拉住了。
“怎么了?”
“别过去。”周强皱着眉头说道,“那个人精神有点问题。”
“他怎么了?”王虎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不妥。
“总之先别过去,等有空我和你们详细说。”
后来吃饭的时候,周强说那个男生叫吴浩,是大四的学生:
两年前他和普通学生一样,甚至比别的学生还要更优秀。可是一切都从那天晚上开始了。
那天晚上,他带着女朋友去露营,去的时候还是高高兴兴的,可回来之后两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很难看。吴浩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他女朋友也一直皱着眉头。他女朋友是个乖乖女,很少上网,可自打那天开始却像上了瘾一样没日没夜地坐在电脑前。谁都没料到又过了几天,吴浩的女友竟然被杀了,她根本没有仇人,更没有钱,怎么会有人杀她?
可更诡异的还在后面,警方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吴浩女朋友的舍友竟然说,她经常翻看着一条短信,短信上面只有短短两个字:放手!
说到这里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周强,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和之前刘佳讲的那个故事太像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说,吴浩的女朋友说来咱们也应该听说过。”
“谁?”
“就是我们入校前的那届学生会副会长——李静。”
死亡照片
“怎么了孙露,看你最近又心神不宁的?”刘佳这次可猜不出原因来了。自从上次王虎的优秀表现后,孙露可是对他铁了心的。说来也是,谁不愿意嫁个一辈子眼里只有自己的男孩。
“刘佳!”孙露突然紧紧地拉住了刘佳的手,“你说所有的男人是不是都是一样的?尽管一开始的时候对你百般好,但是时间长了厌倦了,就会喜新厌旧了?”孙露说着,眼里还泛着泪光。
“你这是怎么了?你胡说什么呢?”刘佳有些意外,“就你家的那个傻狍子还会喜新厌旧?再说他碰过你吗?就是世界上的男人都会,王虎都不会。就算我家周强有一天喜新厌旧了……唉,算了,好的不灵坏的灵。你还是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
孙露告诉刘佳,最近几天的王虎总是神出鬼没的。打电话给他,他也经常不在学校,问他在哪儿,他还支支吾吾地答不出来。而且有一天晚上,他竟然整整一夜都没回学校。而且王虎现在也很少陪自己了,他一天到晚只是盯着他的电话,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电话一样。
有一次他不在的时候,他的手机真的响了,是孙露帮他接的,结果王虎飞快地跑进了教室,神情十分紧张。后来他拿着电话到外面打了一个电话,就说有事离开了。
“什么,偷嘴吃?”刘佳非常意外。
孙露摇了摇头说道:“不,对方是个男的。”
“但是,这是为什么昵?”两个人怎么想也想不通了。
“对了,孙露,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孙露疑惑地问道。
刘佳趴在孙露的耳边悄悄地说了起来。
晚上,王虎,孙露,刘佳还有周强四个人一起上晚自习。周强说要让王虎陪他去买点东西,王虎正准备和他一起去,就在这时孙露对王虎说她的手机没电了,要借王虎的手机用一下。
王虎的脸上明显抽搐了一下,犹豫了很久才把手机递给了孙露。
“哼,这个家伙,一定有鬼。”刘佳一脸怒色,“看他刚才怕成那个样子,一定是没把东西删干净。”
两个人说罢便找了起来。刘佳已经和周强商量好,让周强多耽误些时间。
但是,王虎手机里存储的全是孙露的短信,没有一条其他人的。通话记录倒是有些古怪,很多来电记录竟然全部是隐藏号码。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王虎聪明到这个地步了?”刘佳疑惑地看着手机,“不对,看他刚才那么紧张,一定还有东西隐藏在手机里面,而且他还没来得及删掉,继续找!”
两人继续翻看着。突然,刘佳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始翻看起相册来。没错,如果王虎真的有新欢的话,也许真的会在这里有蛛丝马迹的。
刘佳猜得没错,她们真的找到了王虎要隐藏的东西,但就在看到那张照片的同时,两个女孩同时尖叫了起来,手机被远远地扔了出去。
她们看到的是一张两具已经腐烂得只剩下骨骼的尸体照片。
拍摄时间,x年x月x曰x时。
她们仔细回忆,正是她们四个人露营的那个晚上。
白天,夜里,消失,出现!
王虎坐在孙露的对面,拿着自己的手机,一脸凝重。尽管他再怎么想隐瞒,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最后的诠释
四个人回到寝室,刘佳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是鼓足了勇气才上演那一幕的,如果再晚一点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吴浩的尸体被警察找到了,他的身边还有另外一具骨骼,经过检验,那是三年前失踪那对情侣中的男孩。而吴浩和那男孩尸体摆放的方式竟然和女孩与李天华死时摆放的方式相同。
是巧合吗?
还是在冥冥之中……
戒指被王虎交给了警方,那是那天晚上露营时他捡到的。杀害李静的真凶也找到了,但依然还有一个谜团没有解开,那就是为什么那两具尸体在白天时找不到,只有在夜里才会出现?
“你们听过一个这样的故事吗?”这次轮到王虎讲故事了:
从前,有两个人一起爬山,结果遇到了暴风雪,他们被困在一个山洞里一连数日。后来食物不够了,其中一个杀了另外一个,并把尸体扔到了洞外。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那具尸体竟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杀人者害怕了,再一次扔了尸体,但过了一天,尸体仍旧出现在洞里。
原来这个杀人者并不是穷凶极恶,他的良心感到不安。夜里熟睡时,在潜意识的引导下,他自己把尸体搬了回来。
“你是说其实是吴浩在夜里出去自己把尸体搬回原处的?”刘佳惊讶地问道。
“不,我也不敢肯定,我只是把这个故事说出来,觉得他们有相似之处罢了。”王虎最后解释道。
不管怎样,一切都结束了。
尾声
两年后,四个人顺利毕业了,他们再也没有遇到过这类诡异的事件。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走后校园里又开始流行起了另一个传说:
在这所学校后面的山上有一块露营地被称为情侣墓地。在那儿曾经失踪过一对情侣。到了晚上,如果你把想要送人的礼物埋在那里,等第二天晚上去挖的话,你一定要看仔细那是不是你的东西。如果不是的话,你千万不要拿,因为那就是那对冤魂的物品。而如果你要是拿了,他们就会在午夜来找你,在你的耳边不停地说着:“放手吧,放手吧!”
如果你在此时仍旧不把东西还给他们,那么,你只有死路一条!
找茬游戏
两张照片
“你看这两张照片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金言拿着两张照片在梁彬彬的眼前晃了晃,“我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
梁彬彬接过照片端详起来,这张照片是在宿舍照的,只能看到两张床,其中右边的床上坐着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她看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侧面对着镜头。另外一张照片和这张一模一样,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是孟雪瑶给我的。”金言拿回照片,“她说只要我找到照片中不同的地方就和我交往。”他一直喜欢孟雪瑶,不过对方没有答应他。
“这不就是找茬游戏吗?有很多这样的游戏,只要找出两张照片上的不同之处就可以了。”梁彬彬提议说,“这样,你先把照片放我这儿,等我仔细研究一下,找出来再告诉你。”
“好。”金言立即答应,“明天社团有活动,我先过去看看。”
金言出去后,梁彬彬急忙打开电脑,然后用手机对着照片拍了一张,传进了电脑里。其实他也喜欢孟雪瑶,如果他找到了不同的地方,那孟雪瑶是不是也会答应和他交往?梁彬彬笑了笑,一想到孟雪瑶心就痒痒,谁叫她长得那么美。
梁彬彬在qq号里找出一个叫“帝皇”的网友,然后把拍好的图片传给他,让他看看有什么不同。图片发送成功,“帝皇”发来一个骷髅的表情问:这就是找茬游戏?
梁彬彬回:对,你能找出不同之处吗?
过了一会儿,“帝皇”发来一句话:哈哈,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如果非要找的话,那只能说图片上这女生有一个是活的,另一个是死的。
梁彬彬愣了愣,真的是这样吗?他关掉电脑后,马上给孟雪瑶打个了电话,两人在办公楼前见了面,梁彬彬拿着照片,不怀好意地笑着:“听说谁能找出不同之处,你就答应和谁在一起,我知道哪里不一样。”
“那你说说看。”孟雪瑶笑了笑,脸上的酒窝非常可爱。
梁彬彬得意地说:“照片上没有明显不同,唯一的区别是一张是活人,而另一张是死人的。”
孟雪瑶“扑哧”笑了出来,随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红艳的双唇在梁彬彬的耳边一张一合:“你错了,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说完,她就笑着离开了。这诡异的笑声不停地在梁彬彬的耳边回荡着,如果不是这样那又有什么不同呢?而且,他觉得梁雪瑶有点怪怪的。
梁彬彬刚回到宿舍,就对上了金言一双怨恨的眼睛,他吓了一跳,这眼神以前从没见到过。
“你是不是瞒着我去找孟雪瑶了?”金言的脸色很难看,“真是想不到,你竟然拿着照片去和她见面。”
梁彬彬急忙辩解:“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是喜欢她,可从没想过与你争。”突然,他一怔,“你是怎么知道的?”
金言在枕头下面拿出一张照片,拍的是梁彬彬和孟雪瑶见面的场景,背面还有一行字,写着:梁彬彬是你的情敌。
被偷拍了?梁彬彬的脸色瞬间变了。
金言笑了起来:“你还不承认?”
“不是。”梁彬彬紧张地说,“你不觉照片上的笔迹很像是某个熟人写的吗?”
金言仔细看了下,竟然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三个舍友叫陈锋
笔迹像是陈锋的,他曾经也在这间宿舍住,后来因为一件事,彻底离开了。
一个月前,梁彬彬在网上找到了一个陰缘游戏,就是请小鬼测姻缘,三个人商量好后,决定晚上一起试一下。三人中陈锋最激动,他想知道梁雪瑶喜欢的是不是他。
游戏规则很简单,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登陆陰缘游戏的网站,然后按照要求完成题目就可以顺利和小鬼视频并且语音交流,题目是给出两张图片,让你找出不同。以前听说题目很难,但这次三人很容易就找到了不一样的地方,顺利过关得到了一个qq号。
陈锋顺利加上这个qq号,对方的网名叫做“44小鬼”。视频接通后,三人紧张地看着电脑,视频里黑糊糊的,只能够看到一个影子。陈锋激动地打出几个字,并把音响开到最大说:“请问,孟雪瑶会喜欢我吗?”
音响里响起一阵噪音,随后对方飞快地打出一行字:她在小树林等你。陈锋喜上眉梢,这一定是说孟雪瑶正等着他的表白,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他急忙下了qq穿上衣服,也没管44小鬼的视频,转头对梁彬彬说:“你要不要和我去?这么晚了小树林里怪吓人的。”
“好吧!”梁彬彬笑了笑,“那我陪你去。”
两个人走了之后,金言迅速打开电脑,看了一眼就跑了出去。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两个宿舍还在亮着灯,学校后面的小树林刮起了风,月光下的树前出现一个黑色的影子。陈锋觉得那个影子一定是孟雪瑶,刚要走过去,却看到孟雪瑶拐向了右侧石桥。
“她去那地方做什么?”陈锋拉着梁彬彬追了过去,两人来到石桥上,偷偷地躲了起来。
这时,孟雪瑶在桥上自言自语,声音冰冷透着一股寒意:“金言,我喜欢你,但是你却想把我让给陈锋,那我就死给你看。”说完就跳进河里。
陈锋深知自己不会游泳,但还是跳了下去,如果不能救她,就和她死在一起。梁彬彬走到桥上看着河中翻滚的水花,诡异地笑了笑。
没过多久金言从水里爬了上来,其实孟雪瑶是他假扮的,从陰缘游戏开始,到陈锋跳河,完全是他和梁彬彬策划好的,为了除掉情敌,又不算杀人,毕竟陈锋是自己跳下去的。
你看见我了吗?
夜幕降临,梁彬彬躺在床上看了一眼对床的金言,一个月前他就是因为抢女友害死了陈锋,这次他知道自己喜欢孟雪瑶,会不会也下毒手?
梁彬彬睡不着了,他转过身对着墙,让自己努力往好的方面想。这时,宿舍的门忽然开了,一阵风吹进来,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我回来了。”
“快点睡吧!”梁彬彬本能地回应了一句,随后突然睁大了双眼,刚才那不是陈锋的声音吗?他猛地回头,看到陈锋的床铺是空着的,可宿舍的门的确开着,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正向门外爬。他心底一沉,忙拿起枕边的手电筒照了过去,顿时吓得一声大叫。那东西正是一团头发,还连接着一张血淋淋的头皮,头皮下是一张五官扭曲的脸,但是这只是一张脸,没有肌肉和骨骼,看上去就像是空皮囊。
金言被吵醒了,怒骂说:“你大半夜不睡觉瞎叫唤什么?”
梁彬彬伸出手,颤抖地向门口指了过去,金言看到后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大喊:“陈锋你别过来。”言罢,就用被子蒙住了头。
梁彬彬却愣住了,金言说“陈锋别过来”时,可是自己看到的只有头皮和黑发,并没有脸,无法分辨是谁。就在他思忖时,门关上了,一切又都回到了原样。二人都没了睡意,打开电脑上网,而刚才的事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梁彬彬登录qq,网友“帝皇”发来一句话:都认识很久了,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我们能视频吗?他苦笑着,视频就视频,正好用聊天舒缓一下紧张的心。视频后,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视频框,刚开始是黑黢黢一片,随后慢慢变亮。有一点奇怪,为什么在同座城市,他这边是黑夜,而“帝皇”那边却是白天呢?他把疑问发过去,视频却变得越来越亮,甚至可以看到窗外的陽光。视频上出现了一间宿舍,熟悉的床熟悉的桌子,这不正是那两张照片里的场景吗?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女生坐到了床上,侧身望着窗外。
梁彬彬心里忐忑不安,额头已冒出冷汗,这时“帝皇”发来一句话:你看见我了吗?
梁彬彬颤抖着双手在键盘上打出:你就是那个女生?
“帝皇”打出两个字:没错。
梁彬彬吃惊地站起来,差一点叫出了声,这怎么可能?在“帝皇”发消息的时候,视频里的女生根本没有动过,那她是怎么打字的?这视频并没有第二个人。
“帝皇”接下来的话更恐怖:你长得不错,我很喜欢。
视频里的“帝皇”依然看着窗外,从没动过,又怎么知道自己长相?难道她的背后长眼睛了?梁彬彬不敢再和“帝皇”多聊,急忙拔了电脑电源。
交换找不同
昨晚的视频实在太诡异了。
梁彬彬翻着杂志,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他一直都以为“帝皇”是男生,可没想到是女生,而且还是那照片上的女生,然而照片是孟雪瑶给的,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
金言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海报说:“社团部的活动已经下来了,我必须找人手参与,就是你。”
“是什么活动?”梁彬彬随口问。
“交换找不同。”金言笑着说,“就是和一个女生宿舍交换做游戏,被选定的两个宿舍要互相交换,女生在男生宿舍住一晚,男生在女生的宿舍住一晚,并且要在对方宿舍里面藏一样东西,等再次换回来,先找到藏好的东西的一方就是获胜者。这是社团部统一的活动,我们一定要参加。”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那我们要和那间宿舍交换?”梁彬彬问道。
金言大笑起来:“是301室。”
梁彬彬皱了皱眉,怪不得把他高兴成这样,301正是孟雪瑶的宿舍。
到了第二天,双方准备好后立即换了宿舍,金言急忙推开301室,迎面扑来一阵清香。“哇!女生宿舍就是不一样,床铺收拾得这么整洁。”
梁彬彬却没有金言那么心大,这宿舍的摆设和照片里的特别像,他转头看了看桌子,仿佛昨晚“帝皇”就是在这桌子上和他视频的,但是他心里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金言收拾好床铺躺了下去:“我们就今晚一天时间,你说应该把东西藏到哪里才能让她们找不到?”他晃了晃手里的钟,准备藏这个。
梁彬彬摆了摆手:“你随便藏吧!”
晚上,金言把闹钟藏在了床下,舒舒服服地躺了在床上,可在他要睡着了的时候,忽然看到在对床的人坐了起来,但由于屋内没开灯,他只能看到一个黑影。
“梁彬彬?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金言对着影子问。只看影子摇摇晃晃地在地上转圈,低着头轻飘飘地仿佛幽灵一般。
金言又重复了刚才的话,却听到对床上传来梁彬彬的话:“这么晚了不睡觉,你有病啊?”
“你刚才没起来过?”金言很错愕。
“没有,刚被你吵醒。”梁彬彬说完盖紧了被子。
金言被吓得大叫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先起来的那个黑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瞳孔里满是血丝,正死死地盯着他,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诡谲地笑着说:“金言我来找你了。”
金言本能地向后躲闪,却一头撞在了墙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等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首先看到的是孟雪瑶的脸,正不怀好意地笑着:“你还想在我床上躺多久?”
金言这才意识到游戏结束了,急忙坐了起来,尴尬地笑着。
孟雪瑶藏了什么?
梁彬彬回到宿舍刚登录qq号,盂雪瑶就发来了视频。
“这就是你们藏在我宿舍的东西?”视频里孟雪瑶手里拿着闹钟,得意地晃动着,神秘地说,“你猜我在你们宿舍藏了什么?”
梁彬彬转头环视一圈,其实从中午回来他就和金言找女生藏的东西,但整个宿舍都被翻遍了也找不到,现在看来,好像宿舍里每一样东西都长得很诡异。无奈下,他对着视频摇了摇头。
孟雪瑶大笑:“放心吧!你找不到的东西总会反过来找到你的。”说完就关掉了视频。
梁彬彬在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东西是活的不成?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几声闷响,他回过头居然看到金言在撞墙,而且一下比一下狠,怎么回事?他急忙大喊一声:“金言,你干什么?”
金言闻声停止了动作,愣住了。
梁彬彬怒吼:“你这是中了什么邪?”
金言不解地说:“我这是怎么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头这么疼?”说着,他躺到床上揉起了脑袋。
梁彬彬眉头紧蹙,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晚上金言睡得很熟,鼾声响起后,梁彬彬才躺到床上,他一直看着金言,怕他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睡意涌上来,梁彬彬有些睁不开眼了,连衣服都没脱就进入了梦乡。他做了场梦,梦中他觉得呼吸困难,似乎被什么压住了身体,无法挣脱,直到他用尽全力睁开眼睛,才知道这不是梦,金言正如凶神恶煞般地掐住他的脖子,而且力气非常大。
梁彬彬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咬着牙说不出话。双眼也因为痛苦而向上翻着,双手完全被金言按住,只剩双腿还能用力,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上一踢,金言被他踹翻在地,可是紧接着金言又拿起拖布向他砸来。
梁彬彬喘了口粗气,还没有休息过来,就被金言用拖布打晕了,昏沉中他感觉到有人将他装进袋子里拖走了。
梁彬彬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正在石桥上,耳边除了风声还有桥下面的水声,自从陈锋出事之后这个地方一直都是他和金言的禁区,没事谁也不会来。周围黑黢黢的,只能远远地看见宿舍的灯光,一定是金言拖他来这里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大喊着金言的名字,却听见从桥下传来阵阵哭声,仔细一看,居然是金言正跪在岸边抱头痛哭。梁彬彬急忙跑了过去。
金言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于是回过头,梁彬彬被吓了一跳,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眼神。此时金言的双眼布满红丝,就像被灌满了血。
“你怎么了?”梁彬彬下意识地后退,“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你真的不知道?”金言笑了笑,随后坐到岸边顺手拿起一块石头向自己的脸砸去,瞬间在脸上划出一个大口子,鲜血汩汩流出。
梁彬彬紧张的神经已到崩溃边缘,怒吼说:“你到底是怎么了?能直说不?”
金言咧开嘴,露出一口血红的牙齿,发出的声音竟是陈锋的,陰森而诡异:“我来找你们报仇了!”
梁彬彬被吓得目瞪口呆,难道这是鬼上身?如果真是这样,金言迟早被打死。他想起那个陰缘贴吧,下面讲述过有关踢小鬼的方法,就是把上了身的鬼赶出去。他看金言只是自我折磨,还没有冲过来的打算,急忙拿起手机上网进入贴吧,方法只有一句话:只要让这鬼按照他的死因再死一次就会把它从别人的肉体中逼出来。
梁彬彬看向不远处的石桥,当初陈锋就是在那里跳下去的,他转头说:“你应该还记得自己是死在什么地方,如果你想报仇不应该在石桥上吗?”说完,他就向石桥跑了过去。“金言”一怔,忙跟了过去。
到了石桥上,“金言”从口袋里拿出一柄刀,得意地说:“其实你一直都不知道,网络上的‘帝皇’就是我,我骗了你那么久你竟然不知道,真是可笑。”说着便拿刀向他自己的脖子划去。
千钧一发之际,梁彬彬迅速冲了过去,将“金言”撞到桥下的河里,水花溅起,他长吁口气:“希望这个办法行得通,真正的金言水性非常好,如果成功了,他一定会没事。”
不同之处
梁彬彬跑下了桥,在岸边不停地嘁着金言的名字,过了好久才在河中游过来一个人,等爬上岸金言已经筋疲力尽了,刚才的自虐他就剩下半条命了。
“你是谁?”梁彬彬试探着问。
金言伸出手:“我当然是我,还不快点扶我一下。”
梁彬彬笑了,把金言拉起来,然后把刚才他被陈锋上身的事说了出来。
金言听后很生气:“怪不得我身上都是血口子,陈锋的鬼魂一定就是孟雪瑶藏在我们宿舍的,然后我们回去他就上了我的身,那二人是一伙的。”
梁彬彬笑了笑没有说话,扶着金言向桥洞走去。金言奇怪地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要告诉你那两张照片的不同之处。”
两个人来到桥洞里,梁彬彬在一堆石头后面拿出一个大袋子,里面竟然是一具腐烂的尸体。
“这是什么?”金言吓得连连后退。
梁彬彬在口袋里拿出两张照片举到金言的面前,照片上依然是那个看着窗外的女生。他诡异地笑着:“仔细看好了,这就是两张照片的不同之处。”言罢,两张照片上的两个女生同时转过了头,右边的那张是孟雪瑶的笑脸,左边那张却是腐烂尸体的脸,和袋子里的一模一样。
金言吓得想跑,腿却动不了,靠在墙角颤抖地问:“这是什么?”
梁彬彬开口说话了,却发出盂雪瑶的声音:“其实你错了,我藏在你们宿舍的东西并不是陈锋的鬼魂,而是我自己的鬼魂。你不知道吧?其实我早就上了梁彬彬的身,这半个月和你同住屋檐下的就是鬼。当初你装成我的样子害死了陈锋,可是你知道吗?就在那个时候我也死了,原因就在你落水之后桥上的梁彬彬看到了我。
“当时他向我表白,可是我没答应,因为我喜欢的是你,梁彬彬知道我喜欢你,就把这个陰谋说了出来,说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为了得到我而杀了陈锋这个情敌。他本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答应他,可没想到我要跑去找你验证他的话,他一气之下就杀了我,并把尸体偷偷藏在了这里。”
金言做梦没想到孟雪瑶喜欢的人就是他,更没想到梁彬彬会在那时候出卖他,还丧心病狂地杀了孟雪瑶。
此时被上了身的梁彬彬的脸色很从容,平静地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你,现在终于可以为自己报仇了。”说完,他拿起一把刀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超逼真游戏
我的下铺张健是个电脑游戏迷,每天一下了晚自习,他就立刻扑在电脑上,沉迷在他的游戏中,一直玩到半夜也不嫌累。
刚才他还兴致勃勃地跟我说,他从网上下载了一款槍战游戏,非常逼真,并让我也试一试。
我对电脑游戏没什么兴趣,应付了他几句,就躺下睡觉了。
我睡的正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喷到我脸上,我睁开眼睛,用手抹了一把,借着下铺电脑的微光一看,红红的,黏糊糊的,全是血!
我大吃一惊,坐起来朝下铺一看,只见张健正坐在电脑前玩得起劲,他的整张脸都已经血肉模糊,一颗眼珠已经挤了出来,竟还挂在脸上来回晃荡着。
他抬起头咧开嘴对我笑道:“怎么样?这游戏逼真吧?嘿嘿……”
我大喊一声,跳下床就往宿舍外跑去。
这时,我听到背后传来一句浑厚的喊声:“fire in the hole!”
然后我就飞了起来。确切的说,是我的脑袋飞了起来,因为我已经看到了我被炸得满屋子乱飞的肢体。
“嘭!”我的脑袋重重地撞在天花板上,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的醒过来,发现我竟然还是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
我爬起来朝下看去,张健一点事儿也没有,正全神贯注的玩他的游戏呢!
原来只是一场噩梦啊!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看了看他的电脑屏幕,这游戏做的还真是逼真啊!里面的子弹划出的一道道白光,真的好像是朝我面前飞来一样。
这时张健抬起头埋怨道:“李磊,刚才你乱跑什么?害我也跟着被炸死了。快趴下,我又重开了一局,别乱动……”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是“嘭”的一声,他的脑袋就没有了。从他颈腔里喷出来的血直接喷了我满身满脸,我眼前立刻变得一片血红,只听到下面传来一句模糊地骂声:“靠!我被爆头了!”
简单游戏
最近我们学校掀起了一股魔方风潮,学校里随处可以看到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观看魔方比赛。
“解开了!”哲男率先还原了他手中的魔方,全场爆出一阵欢呼。
“哲男,这是你今天击败的第五十个对手,全校应该没人比你快了。”哲男的朋友开心地搂住哲男的肩膀。
哲男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自满的笑容,一边擦汗,一边说:“是的,肯定没人能比我快……”
我不理解为什么他解魔方都解得气喘吁吁的。
哲男是这个学校的高材生,他带着一副细框眼镜,每次考试年级的第一名总是他,一看就是标准的好学生。但在我的眼里,他就是一个书呆子!他似乎是在父母与老师的骄纵中长大,对于我们这些成绩差的,经常不屑一顾。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他那骄傲得不可一世的欠揍模样。
我记得有一次考试他只拿了第二名,他知道后就对第一名乱抓乱打。第一名不断躲避他的追打,可最后脸上还是挂着好几条抓痕,血流不止。后来老师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制止了哲男的疯狂行为。
后来听说哲男是躁郁症患者,是个经不起一点儿挫折的人,随时都很有可能会崩溃。经过那次事件之后,这个年级再也没有人敢考得比他好,甚至有些老师都不敢批评他,于是他就更不可一世了。
放学后的路上,我和死党聊到了刚刚那场魔方比赛。
“看到他那副嘴脸,我就恶心到吃不下晚饭!如果我会玩魔方,我一定让他输得一败涂地。”峻彦气愤地说。
“你赢了,就不怕他跑过来抓你的脸?”宇纬一说,全场一阵大笑。
“好!有种就来,这样正合我意!”峻彦对着空气挥了好几拳。
“不如交给我吧!我负责用魔方打败他,我打败他之后,如果他想怎样,就交给你们,如何?”我是三个人中的智囊人物,魔方这种事情还难不倒我,我绝对有自信可以把哲男打败。
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由我负责用我平常不太表现出来的魔方解秘技术给哲男一点儿小小的教训,如果之后哲男想对我不利,峻彦他们就上。哲男的嚣张作风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只是单纯给他一点儿警告,也没什么不可以。
第二天放学之后,在一间空教室里,我和哲男的魔方比赛开始了。
一个不求上进的学生和一个高材生玩魔方,在很多人眼里根本是自杀式的行为,旁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就这样,我在一片不被看好的评论声中和哲男展开了魔方比赛,只有峻彦和宇纬闷不吭声,等着看我怎么给哲男一记下马威。
“开始!”裁判一声令下,我和哲男迅速拿起各自桌上那块已经被打乱的魔方开始转动。
只见哲男慌慌张张地拨弄着魔方,汗珠不停地落下。
我一边不慌不忙地转动着魔方一边用轻松的语调说:“高材生,你那种速度根本不配做第一名!”
哲男更慌张了,我看得出他的步调已经开始乱了。在我已经解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他才解到一半,我便从口袋里拿出一粒口香糖嚼了起来。大家吓了一跳——在魔方比赛过程中是分秒必争的,我却嚼起了口香糖。
过了一会儿,我慢慢地转动最后一圈,然后对着哲男大声说:“我完成了!”接着我高举魔方转向所有观众,现场鸦雀无声,连裁判都忘记了按表。
突然,观众群中爆发出了一阵掌声。在一阵欢呼声中我被大家抬起来在半空中抛着,而哲男此时正趴在桌上啜泣。他突然站起身,拿起旁边的椅子朝我砸了过来,而这张椅子正好被已经蓄势待发的峻彦接个正着,哲男难逃一顿“修理”。
“你有没有看到哲男刚刚的表情?又害怕又难过,还哭着叫妈呢,哈哈……”回家的路上峻彦边说边模仿着哲男的表情。
“总而言之,你还是替我们大家出了一口气,谢谢啦!”宇纬拍拍我的肩膀说。我点了点头,不发一语。
对一个躁郁症患者来讲,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如点燃炸药的引线一般。我不知道这颗炸弹什么时候会爆炸,只希望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这件事情之后,哲男就没有再来上课。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而魔方比赛当天的所有观众也都很有默契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对老师的询问一概表示不知道、不清楚。
几个礼拜后的某一天,我发高烧请假在家睡觉。凌晨时分我被一阵电话声吵醒。
我撑起身体拿起手机,没有来电显示?或许是峻彦他们在外面玩游戏,现在想来看我。手机欠费的峻彦经常用公共电话打给我。
我接起电话,以为会是峻彦关心的问候,但电话里却传来一阵陰沉的男声:“我是哲男,马上来我们上次比赛的那间空教室,我们的事情还没有结束!”然后电话就挂掉了。
哲男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我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儿。我究竟该不该去赴约?如果去赴约,我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后来又想到,就凭哲男一个人,也不能拿我怎样。于是我穿起外套,拖着还在发烧的身体走下楼,我要去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我来到学校,很勉强地翻过围墙后,便向旧校舍走去。白天热闹的学校在半夜显得死气沉沉,一阵陰风吹来,活像一座死城。更惨的是我现在身体这么虚弱,会不会遭遇不测?想着想着,我看到不远处一间教室有灯光,便朝那个方向走去。那里就是我当初和哲男进行魔方比赛的教室。
教室里空无一人,只看到有张桌子上放着一个魔方,底下还压着一张字条。我走上前,那张字条是用红笔写的,字迹潦草凌乱,像是一个手用不了力的人写的字。那上面写着:抽出纸条,游戏开始;解开魔方后你才能离开这里,要是解不开……
后面的字被红色的不明液体给弄花了。究竟解不开会怎么样?哲男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叫我解魔方?
反正对我来说在短时间内解开魔方并不是什么难事,于是我便抽出纸条。抽出的纸条带动魔方,让魔方在桌上转了半圈。就在魔方转了不到半圈的工夫,教室的门瞬间关上,头顶上的灯也开始闪烁。
我有点儿慌:“是谁?出来!”我对着四周一阵乱吼,但始终没有人出来。我又看了看手上的纸条,没错,现在的我只能尽快解开魔方,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于是我坐下来,拿起魔方开始转动。
我按照公式飞快地旋转魔方,但不知为何,总会出现“鬼打墙”的情形,明明已经解过的地方又变成了没动过的样子,这次我真的慌了。
汗珠不断落下,我已经没有办法像平常一样冷静了。早知道就该叫峻彦他们陪我一起来,或许事情还会有转机。
“你那种速度根本不配击败我!哈哈……”教室的角落传出一个男生的声音,最后那高八度非常不自然的笑声让我直起鸡皮疙瘩。
我颤抖着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但根本什么都没有。我的手越来越不听使唤,我放弃了用公式接魔方,我开始像小孩子玩魔方一样瞎猜,希望这样能蒙中一面。
突然,从前方的黑板处传出一个恶心的声音:“你不是要打败我吗?”我看到一个男生正在用他锐利的指甲刮着黑板。他有一头凌乱的头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的侧脸,他戴着眼镜!灯持续闪烁着,我颤抖着的双手再也抓不住任何一样东西。
就在我松开手中的魔方的那一瞬间,我的手硬生生地被魔方“钳”住了。没错,我的手指被吃进魔方的细缝里,我发出一阵撕裂的惨叫声。这种痛楚就像古时候的犯人被逼供时上夹棍一样。魔方不时传来咀嚼的声音。我痛得在地上打滚,已经叫到快没气时我惟一还能够思考的事情就是——在黑板前的那人真的是哲男吗?
昏暗的灯光下,他像一只好动的猴子在帮同伴抓虱子一样,快速地把黑板从头到尾抓了一遍,然后又从尾抓到头,无视惨叫的我。我持续呻吟着,终于,他停下了他那毫无意义的动作,然后转过身来……
这是我最后仅存的印象。在灯光闪烁、能见度非常低的教室中,我清楚地看见:他的双跟插满了眼镜玻璃的碎片,还不停地流出血来;整张脸与其说是几乎全烂,倒不如说是全部爆开;鼻子到嘴巴中间裂了一个可以打开的缝。他朝我走了过来,然后张开那张已经和鼻子打通了的嘴说:
“你不可能赢我,永远!”
然后,哲男伸出他的脚,踩碎了钳住我的魔方,连我的手指头一起……
“没人能比我快,哈哈……”
网络鬼故事之开心农场
看着屏幕上的记录,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又有人来偷菜!每天偷每天偷,烦不烦啊?开始玩伤心坟场……不对,是开心农场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其实若不是因为公司同事都在玩,我怕跟不上话题,才开始了我接触的初体验。不过说实在,刚开始看到时,我觉得这游戏实在够无聊的!不过就六块田,把东西种下去之后就只剩下等待,我真的不明白这游戏到底为什么这么多人在玩!
可是我的好胜心作祟,没办法,虽然我不喜欢玩游戏,但公司里那群女同事都在玩,我就非赢她们不可。我承认我外貌平庸,说话又比不上她们那么油条,经理每次看到她们就乐得呵呵笑,直说下次的副经理人选一定是从她们之中挑选,完全忽略了比她们早进公司好几年的我!
好吧!既然在现实生活中我升职升不过她们,至少玩游戏我不想输,即使我知道这想法有多么无聊消极,在游戏里就算是亿万富翁,现实中我仍然是个升不了职的万年秘书,只是就算一点点也好,我只想要那么一点点能赢过她们的成就感就好。
不过这游戏设定有一点很讨厌的地方,就是只要你好友中有人在玩开心农场,他们就可以任意来你的农场种草放虫及偷菜,种草我也就罢了,但是偷菜的设定实在令人觉得很讨厌,即使在游戏里被偷莱我也不会在现实中饿死,但我就是不爽有些根本不认识的人,纯粹只是为了玩游戏而加的所谓“好友”来偷菜,每次看到那些他们来顺手牵羊过的记录就觉得很烦,尤其是一个叫“蔡爷”的网友实在很讨厌,当初是为了餐城拿食材才加他的,但是没想到我删了他之后他没删我,结果变成他可以单方面来偷我,我却没办法回偷,写了信去请他删除我也没用。
妈的!不是说要用真名注册?这种一看就知道是假名的id怎么没被封锁掉啊?而且我还有用珍贵的农民币买来的绵羊跟孔雀,他每天来偷,我不就亏死了?既然警告没用,我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申请了好几个账号,分了好几天去加他为好友,说要交换餐城食材,他果然没有起疑加了我,接下来就是我一连串报复的开始。
我记下他每次收成的时间,只要一抓到空档就立刻用我所有的账号去偷,这样每次偷下来,他的作物起码少了一半,这就叫以牙还牙!
果然,他开始换种别的作物,希望可以在我睡觉的半夜收成,让我偷不了。但他实在太天真了,做我们这行的有时需要加班工作不在话下,最近没事还放个无薪假,我实在有太多时间可以跟他混,随着他收成愈来愈勤,我也偷得愈来愈开心,有时甚至在他作物刚成熟五分钟内我就可以去偷,至于我原本的账号?哈!早就休耕了!虽然我换了一个分身账号来耕田,但我早就已经忘了当初是为了赢过公司同事而玩这个游戏,现在专锁定他的账号来偷已经变成我恶意的乐趣,我可以想象他在电脑的那一头抓耳挠腮,气得跳脚的模样。
不过最近他真的大概是火了。我看他或许也定了闹钟,每次作物成熟后一两分钟内就会收成,害我扑空了好几次,不过没关系,我相信人总是有疏忽的时候,我就跟你比速度,比耐心。
现在想想,真对当初自己的无聊行为悔不当初。这样持续地跟他对战了近半个月,有一天他忽然连续好几天都没上网收成,眼看他的作物几乎都被偷到了底,但是他还是没出现,我在想他是不是终于感到厌烦,不想再玩这种游戏。这样也好,其实我也感到有些烦了,加上无薪假快要放完,等我正常上班后我也懒得再跟他这样斗来斗去的。
过了几天,他还是没有收成,我也懒得再去看,游戏总有玩腻的一天,加上公司同事们现在好像又开始疯别的游戏,所以我也不想再花时间去顾我的农场,只是偶尔上网浏览一下网页。
谁知道今天看yahoo首页,突然看到了一个让我心中一跳的新闻,新闻标题是:开心农场变伤心坟场?重郁症女子精神衰弱割腕。
我好奇地点进去看了一下,内容大意是说这个女子失业在家玩开心农场,因为怕被人偷菜而弄到自己每天精神紧张失眠,就是为了守护自己的菜园……
“神经病啊!”我看到这里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但是仔细想想,我这半个月来的行为也蛮神经的,现在想起只觉得好笑。而那个女子的母亲则控诉说网络游戏害人不浅,希望政府明令禁止国人再玩,不过那个女子送医急救后到底是死是活,却没有提到。
唉!关掉网页,我叹了一口气,这年头真的什么人都有,看来还是不要太沉迷的好。接下来其他新奇的新闻让我一下就把这则新闻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等到晚上我再度习惯性地打开电脑登录农场,我才发现我的分身农场被人偷得一干二净,奇怪的是,这游戏明明就设定只能被别人偷不知道百分之几就不能再偷,但是我的作物却被偷到一棵不剩,只剩下光秃秃的田!这实在太夸张了!
气急败坏的我立刻看农场的记录,这一看却让我傻了。怎么会是蔡爷?那个我狂偷了他半个月的网友。我从来没有用这只分身去偷过他的,我们之间根本风马牛不相及,他怎么会找到我这个账号来偷?我正想着,我的一株龙眼刚好成熟,我点下鼠标收成,却发现数量少了一半!
“怎么可能?”我立刻清查记录,怎么会在成熟的几秒之内就被人偷走这么多?难道我同时被一堆人盯上?但那记录上却显示,全部都是同一个人偷的——就是那个蔡爷!这系统的漏洞也太严重了吧?明明有设定过不能让同一个人重复偷走同一株作物的,为什么他可以偷走我那么多?
我愈想愈气,虽然我现在只想把这游戏当成玩票性质,但是这种明摆着的挑衅让我的好强意识又冒出头,想跟他拼到底。我立刻点进蔡爷的农场,但是他的农场已经休耕,我只能看着一片荒废的田地发呆,根本找不到报复的机会,除了开心农场,也没办法在他玩的其他游戏报复啊!
但当我盯着屏幕,忽然发现农场里那些空空的田地有些不对劲,荒废的田地上不是应该什么都没有吗?但是我竟然发现他的那些田地里有什么种子似乎在发芽,我忍不住定神盯着看,那一根小小白白的芽,正从土里一点一点地抽芽冒出,将周围的土堆推挤开来,一根、两根……一块田地里共抽出五根小小的白色芽,但它并没有停止成长,却仍然往上伸展着。
见鬼了!什么时候开心农场做得这么细腻,连作物的发芽过程都可以这样呈现?但愈看愈怪,那五根芽底下连着什么?我怎么看着像……人类的枯骨!那五根根本不是什么见鬼的芽!而是人类的手指骨!我惊惧地看着屏幕,它们还在继续成长,每一块田都长出了一具具人类的骸骨,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开心农场了啊!那些骸骨一点一点地被推出土里,我忍不住想起网友之前开玩笑说过的,将开心农场改叫伤心坟场,干脆大家来挖别人祖先的坟算了!眼前的光景却一点也让我笑不出来,只觉得无限的诡异恐怖,等他们“长出”了土里,接下来怎么办?难道我还要去“偷菜”吗?天知道偷回来的是什么?一具骸骨可以卖多少钱?可以换农民币吗?
我脑中尽是这些荒诞无稽的想法,等我回过神来,那些骸骨竟然已经大半身都露出土外了,屏幕上的它们竟然还在动!它们伸出了没有肉的手骨,竟像是微微向我招手!
我尖叫一声关掉了电脑,幸好我的声音没有吵醒家人,如今的我一点都不希望家人来看我,被头散发满脸冷汗,我在想,或许我真的是游戏玩太多,玩到出现了幻觉,我一定是太累了,只要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虽然那些土里的骸骨仍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但是过了几天,我愈来愈发现事情不对劲,除了蔡爷每天固定来偷之外,还有五六个人几乎也是准时守在电脑前专偷我的菜,魏毛、倪毛、刘毛、毛怪……妈的!怎么都是一堆叫什么毛的!他们一定都是蔡爷的分身,蔡爷他也开始报复,开始对我以牙还牙了!他们的轮番攻击,就算我不用上班不用睡也受不了,让我心力交瘁,干脆休耕,我放弃!我认输!我不玩这个游戏总行了吧?
但是我的噩梦还没有就此结束,不知道是已经被制约了还是如何,每几个小时我就会躁动不安,有人一直在我的耳边喊着:“偷菜!偷菜!”我明明没有种任何作物,却被那声音逼得一定要登录,看到我的田地仍然是一如我当日荒废般的荒芜,我才能安心几个小时,但过了几个小时,同样的事情又会重复一遍。说也奇怪,我只要看过了我的农场,那声音就会暂时消失,若是不去看,那声音就会终日缠绕在我耳边,逼得我快要精神分裂了。
尽管我的农场明明不再种东西,怪异的是,我每天看农场记录,蔡爷那些人仍然每天都可以从我这里偷东西,只是他们到底偷走了什么,系统里显示不出来,全都是一堆乱码,但我只知道我快被那些呼喊着要偷菜的声音逼疯了。
到后来,我连闭眼的时间都没有,偷我菜的人愈来愈多,我必须二十四小时坐在电脑前,每隔几分钟那声音就会出现一次,我就必须立刻重开网页,才能暂时止住它的侵扰,但几分钟后又来了……
“不要再吵了!不要再偷菜了!”我眼前的屏幕逐渐模糊,五彩缤纷的绚丽在我眼前飘忽不定,龙眼、彩豆、小麦等东西在我面前漂浮着,我拿起桌上某样东西,忽然它们都变成一片鲜丽的艳红色,我满意地看着那红色的泉源,然后让它变得更多,直到我的眼前变成一片血红,直到我的双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让那一片白皙染上更多绝美的红色。
而我的电脑桌面上,开着密密麻麻无数浏览器,闪动着仿佛嘲笑的光芒,我仿佛看见蔡爷等人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但我微笑地闭起眼,这下子你们不能再来偷了吧?我也没什么东西好给你们偷走了……
本报讯:开心农场灵异怪谈!一名多日前因为不堪被偷菜而割腕的重郁症女子,昏迷多日后宣告不治。据闻在她死亡当日,家中房间电脑竟无故开机,并开启多个浏览器登录不同账号,而几十个账号都在集中偷其中一个账号的农场。家人立刻将电脑烧掉处理,并低调请法师至家中做法事。本报更进一步得知,此重郁症女子同时患有精神分裂症,曾申请几十个不同账号,每日偷自己的菜,而自己本身的人格却不自知,而酿成此件悲剧,政府呼吁民众玩游戏应有节制……
你正在偷菜,或是被别人偷菜吗?
你确定——偷你菜的人是活人?
你确定——偷你菜的人是“别人”?
魔鬼农场
【一】
吴明,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学习一般,长相一般,和许多同龄人一样,喜欢玩网络游戏,喜欢不切实际地幻想。
当“农场偷菜”这种网络游戏开始风靡后,吴明也很快沉溺于其中。
为了偷菜,他甚至向老师撒谎请病假;每天晚上回到家,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登录网站将自己虚拟农场里的菜收了,再去好友们的菜地里扫荡一番,这才能放下心来去做其他事。不过随着游戏等级的日益升高,偷菜游戏也渐渐变得不是那么耐玩,久而久之,吴明就觉着偷菜游戏其实也很没意思。
这天晚上,他打开电脑刚登录qq,一个陌生的qq头像闪了起来,他点开消息提示,竟然是平时不怎么熟悉的班长高继磊。他在qq上问吴明:吴明,最近怎么不见你收菜偷菜啊,怎么,不玩了?
吴明无精打采地回了消息:无聊呗,又偷不出钱。
片刻后,高继磊又回了信息:我介绍你一款好玩的新式偷菜游戏,是我在网上无意间发现的,超级刺激过瘾,现在游戏还是试玩公测期,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一听是款新游戏,吴明顿时来了兴趣,忙问道:是什么游戏啊?
高继磊发了一个小声点的表情,片刻后才神神秘秘地回复了消息:是一款有些血腥的升级版偷菜游戏,农场里不再种植什么花草水果蔬菜,也不再养殖动物鱼类,而是从生命树上收割人体器官,然后拿不同的器官拼组成一个完整的人,再作为食物送给藏身在农场地底深处的魔鬼享用。如果送的食物多了,魔鬼就会给你带来好运,但是如果你要求和魔鬼签约,那么……嘿嘿……
吴明接着问:签约会怎么样?
秘密。高继磊只说了两个字,沉默了一会儿后,接着问:怎么样?要不要玩?
吴明打了个“ok”上去,心想,反正只是游戏而已,就当打发时间吧!
打开了高继磊给的网址,吴明申请了账号,点击了自己的土地,系统便提示:欢迎来到魔鬼的菜地,系统奖励你五百金币,请去商店里购买种子。
熟练地点击确定,吴明进入了商店,大概看了一下商店的商品,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脸、胳膊、腿、身体、心脏,只有将这些零件凑齐,他才能加工成完整的人。
五百金币只够买一棵眼睛树,于是吴明买了种子撒到菜地里,浇水之后,随手点击了好友的菜地。这一点却给他吓了一跳,他明明没有加任何人,但是好友列单里却有近50个好友。奇怪的是这些好友没有头像,只有一个大红色的名字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而且,每一个人的菜地里都没有任何东西可偷,“嘿嘿。”吴明轻笑了两声,瞬间感觉有了挑战性,便定下了闹铃,凌晨三点,他不信偷不到其他人的东西!
可是,当他听到闹铃蒙蒙眬眬地爬起床时,他发现他的眼睛树几乎被偷光了!而其他好友的菜地不是刚收完就是还未成熟。吴明沮丧地卖掉了他为数不多的“眼睛”,又买了一棵眼睛树种下,刚准备关电脑,高继磊的头像突然闪了起来。
高继磊:哈哈,偷菜扑空了吧?!
吴明:晕,是啊!这些人都不睡觉吗?!你别告诉我你也是来偷东西的,像你这种好学生不应该这样啊!
高继磊打了一连串的“哈哈”之后,神秘地说:我的菜地已经可以种心了,这种东西可不能让人偷走,我必须第一时间收掉。
吴明还想继续追问,却发现高继磊的头像暗沉了下去,他只好作罢,却越来越觉得这个带了点神秘色彩的游戏很有吸引力了。
【二】
种了一个月的五官,吴明终于升级到可以种四肢的程度了。他刚从商店买了一棵胳膊树和一棵腿树,系统便弹出一个对话框:魔鬼恭喜你升级,并送你一个礼物,请选择……
吴明看下去,发现了几个选项:1.下次测验成绩满分。2.父母奖励二十元零用钱。3.被漂亮的女生称赞。
吴明笑了笑,随手点了个“被漂亮的女生称赞”,然后退出了游戏,关上电脑躺在他那张大床上做美梦去了。他根本没把魔鬼送的那个礼物当回事, 游戏和现实怎么可能连在一起呢?
“你好!”
吴明和往常一样,浑浑噩噩地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可是,一个甜美的声音从他身后传过来,吴明转过身,看见本校的校花李慧研正冲他打招呼。
吴明有点受宠若惊,赶忙回道:“你,你好。”
李慧研扑哧笑出声,说:“我们家离得很近,我每天早上都能看见你,你起得真早啊。”
吴明只能傻乎乎地笑着,然后看着李慧研一蹦一跳地走远。他突然想起了昨天魔鬼的礼物,“不可能,巧合而已。”嘟囔了一句之后,他继续走向学校。
一整天,吴明的脑子里全是李慧研的笑脸,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被李慧研带走了,她说她每天早上都能看到我?难道她一直对我有意思吗?不可能的,像李慧研那种长得漂亮学习又好的学生,怎么会对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有兴趣呢,但是……她又为什么平白无故地跟我打招呼呢?
放学后的大清扫,吴明依然满脑子胡思乱想地随意擦着教室的大理石地砖,班长高继磊突然跳到吴明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吴明看看高继磊,继续擦他的地。
高继磊也拿了块抹布跟吴明并排蹲在一起,他神秘地四下看了看,然后小声地跟吴明说:“吴明,我介绍你的游戏怎么样?有没有得到魔鬼的礼物?”
听到这话,吴明转过头,皱着眉头看看高继磊,说:“只是游戏而已,你还真的当真啊?就算得到了魔鬼的礼物,也不会在现实中发生的。”
高继磊眯着眼睛笑了笑,然后陰陽怪气地说:“看你的样子一定是得到了魔鬼的礼物,开始我也以为是巧合……呵呵,加油玩儿吧!”
高继磊说完这句话就站起来离开了吴明,只留下吴明一个人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回到家里,吴明第一时间想要找到其他玩这个游戏的人,然后问他们这个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无论他怎么做,就是没有任何页面弹出来,在这个游戏里,他根本无法与任何玩家联络!
吴明痴痴地看了一会儿电脑,然后收割自己的菜地,卖出自己的东西,继续他的游戏。
【三】
高继磊和李慧研走在一起了,吴明每天早上都能看到高继磊和李慧研牵手走在去学校的途中,他们之前好像不认识吧?而且,就高继磊的长相,李慧研怎么会喜欢他呢?吴明沮丧地慢慢走在他们后面,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高继磊是他们班里学习最好的学生,但是长相却不尽人意,四四方方的大饼脸不说,脸上还长满了痘痘,怎么看都让人讨厌,但是为什么偏偏是李慧研和他走在一起呢?难道……
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魔鬼的菜地”那个游戏,难道真的是这个游戏让他如愿以偿的?吴明决定试一试。
于是他又逃课,向老师撒谎请假。他恨不得天天抱着电脑行动,甚至希望自己能进入到游戏里控制他的菜地。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吴明的菜地终于可以种植最重要的“心”了,只要有了心,吴明就可以加工成人,然后送给魔鬼,这样他就会得到魔鬼的礼物了。
吴明兴奋地去商店买了心脏树,然后种到菜地里。可是还没等他把手从鼠标上拿下来,电脑就突然黑了屏,接着,几个绚烂的礼花在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个红色的对话框跳了出来,上面写着:系统恭喜你升级,为此,你将获得魔鬼赠送的高级诅咒一次,请在下面对话框中写下你想诅咒的内容。
吴明等了几秒钟,果然跳出来一个红色的对话框,里面只有光标闪动,显然是等着他写下诅咒。
可是,他要诅咒谁呢?班主任?不行,班主任没有得罪过他,班里的同学也没有跟他有过节的……对了!高继磊!他抢走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相信不仅是他,全校的男生应该也很讨厌他,那他就当做善事了,诅咒他一次吧!
吴明想了一下,然后在对话框里输入:诅咒同班的高继磊和李慧研分手,并且没有复合的机会。
点击确认之后,吴明满怀期待地等着明天的到来。
可是事与愿违,第二天一早,高继磊依然和李慧研走在一起,完全没有决裂的迹象。
“果然是骗人的。”吴明恨自己这几天在那个烂游戏上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他决定回家就把那该死的游戏卸掉,以后再也不玩了。他气冲冲地跟在高继磊和李慧研身后,生气地踢着地上无辜的石子。
一辆行驶中的公车缓缓地向吴明的方向开了过来,吴明看到公车里满满当当的全是人,车上大概没有落脚的地方吧!吴明这样想着。
突然,站在前面的乘客身子一歪,推倒了旁边的乘客,旁边的乘客又拽倒了身边的乘客,短短的几秒钟,车上的人倒下了一多半,司机慌忙踩刹车,想让乘客整理一下。
就在司机回头的一瞬间,一个乘客压在了他的身上,司机没有把持住,好像不小心踩了油门,公交车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开去。吴明瞪大了眼睛,公交车开去的方向正是高继磊和李慧研行走的人行路!
“小心啊!”吴明大喊一声。
他看到公交车准确无误地撞在了高继磊的身上,将他推向一旁的路灯铁柱上,高继磊嘴里不断地吐出鲜血,背部陷入铁柱中,身上的白色校服被染成红色,慢慢撕裂开。吴明可以很清楚地看着高继磊的背后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公车上的人惊呆了,司机大喊一声:“别挤了!让我倒车!”
乘客乖乖地退后,司机周围的位置顿时空出了好大一块,司机将车倒后了几米,然后赶忙下车看着高继磊。
高继磊已经断气了,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胸前已经血肉模糊。
“啊——”旁边的李慧研反应过来之后,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四】
警察最终判定了这是一场意外事故,由于乘客太过拥挤导致司机无意间踩了油门,撞死正在上学途中的学生。
吴明回到家,打开游戏的时候,他发现高继磊的大红色姓名成了暗红色。难道……这个游戏知道高继磊已经死了?
果然是个邪门儿的游戏。
吴明看看自己的菜地,他种的心脏还有两天才能成熟,于是收割了其他的树木,疲惫地关了电脑。他躺在床上,想着高继磊死去的那一幕,嘴角竟扬起了一丝笑意,高继磊死了,这样一来,他和李慧研就不能再联络了,更何况,高继磊的死跟他无关,他只是写了个诅咒而已,任谁都不会相信的!所以,他无须自责,他要利用这个游戏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吴明的妈妈觉得最近吴明有些不对劲,他的眼神不像从前那样平和,他的行为也越来越奇怪,但吴明的成绩却越来越好,甚至还被选为了班长,所以,吴明的妈妈也就将吴明最近的不对劲当成是他在奋发读书。
只有吴明知道他在做什么。
晚上,吴明锁紧了自己的房门,打开电脑,进入他的菜地,将成熟的心收割,再将那些器官扔进加工厂。几分钟后,一个婴儿形状的小人便出现在吴明的仓库里。吴明点击了那个婴儿,画面便跳转到一口宽井内。吴明再次点击左下角的婴儿,便出现一只沾满了鲜血的手,那只手托着那个婴儿慢慢走着,最后将那个熟睡中的婴儿放在地上。
一个黑影出现了,它托起那个婴儿,露出了尖尖的牙。它将手中的婴儿当做是美食一样,贪婪地啃咬着,先是婴儿的脑袋,魔鬼一口下去,婴儿的脑袋被撕咬掉一半,然后是四肢,再然后,是心脏……
婴儿的血滴在地上,染红了魔鬼的脚下。
吴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然后静静等待。一个对话框在魔鬼头上出现,魔鬼说:“我很欣赏你,如果你能为我制造更多的食物,我将会实现你更高级的愿望,不再是让你成绩变好那样的低级愿望。”
“那我能和喜欢的女孩交往吗?”吴明心急地打了一串字。
“当然。”魔鬼说,“但前提是你必须要带更多的人进入这个游戏,让更多的人为我制造食物,如果你和我立下契约,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和那个女孩在一起,并且每天完成你一个心愿。”
“什么契约?”吴明问。
“为我提供食物,每天至少一只,当然了,你可以将一星期的分量一次性给我,那代表你这个星期都不用为我带来食物。还有,要带更多的人进入游戏。”
吴明拿起笔算了一下各种器官成熟的时间,五官只需要半天就可以成熟,四肢需要一天,心脏需要两天,心脏树一次可以结三颗心,而且,他的仓库现在存了不少器官,这些器官足以让他制作十几个婴儿,而有十几天的时间,他完全可以衔接上。
“没问题。”吴明打完之后便点击了确定键。
画面瞬间跳转,回到了他的菜地。吴明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与魔鬼定下契约之后,李慧研竟然真的主动请吴明和她交往,理由很简单,高继磊死的时候,是他送她去的医院。吴明当然很高兴地接受了,他每天牵着李慧研的手一起上学放学,丝毫不在意周围嫉妒的眼神。他还买了新电脑,超小型的笔记本电脑,方便他每天上课的时候也可以进入“魔鬼的菜地”。
吴明的班里转来个新学生,叫姜洋,吴明把这个游戏推荐给他,像当初高继磊把游戏介绍给自己时一样,他让这个叫姜洋的转学生对这个游戏充满了期待。吴明将姜洋视为奴隶,姜洋稍微做错事,他就用魔鬼的诅咒去折磨他,或者让他在大庭广众下丢脸,或者让他功课不及格。现在的吴明觉得自己就是上帝,是新世纪的神,谁也不能得罪他。
【五】
那是星期一的早上,吴明像往常一样,将一星期的分量一次性给了魔鬼之后,便下楼和等候多时的李慧研手拉着手走在去学校的路上。突然,他感觉哪里不对劲,好像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他放慢了步伐,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可是,腿却像灌了铅一样,越走越沉,最后终于停住,再也动弹不了。
李慧研奇怪地看着吴明,问:“你怎么了?干吗不走?”
吴明使劲抬着腿,但是什么用都没有。李慧研拉着他的手向前走,说:“走啊?你干吗跟高……”
“高什么?”吴明眼睛里泛着血丝,焦急地问。
“高继磊出意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站在原地,怎么叫他,他都不走……”
李慧研后面的话,吴明没有听进去,他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儿。一阵微风吹过,吴明隐约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他猛地抬头向上望去,一个陶瓷的花瓶准确无误地砸中了他的脑袋,他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李慧研睁大的双眼……
吴明并没有死,他住进了医院,治疗之后,医生通知他的家人,虽然吴明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得了失忆症,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
一星期后,吴明的家人将他带回家休息,但是吴明总觉得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他问他的妈妈,妈妈只告诉他,他需要休息。可是,吴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到底忘了什么呢?
凌晨三点,枕头底下突然剧烈地晃动,吴明被惊醒后猛地将枕头翻开,是闹铃!难道是他调的?奇怪了,他调闹铃干吗?凌晨三点钟,他干吗要做这种事呢?!
正想着,一个声音从窗户那里飘啊飘地飘了进来:“还差一颗心。”
吴明吓得扔掉了闹铃靠在床头,死命地盯着窗口。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吴明看着窗口那儿缓缓飘来一个人影,在窗前停了一下之后,直接穿墙进到了吴明的屋子里。人影慢慢走过来,嘴里轻轻嘟囔着:“还差一颗心,还差一颗心我就能制造十五个人了,我就可以得到魔鬼的高级奖励,我就可以……”
人影念叨到这里,看见了吴明,他停顿了一下,突然奸笑起来,说:“哈哈哈哈,这里有心了!找到一颗心了!”
这样说着,人影呼的一下飘到他面前,伸出了惨白的手放在吴明的胸前,吴明惊愕地抬起头看着那个人影,突然,他想起来了什么!这个人,是高继磊!!
记忆像泉水一样涌出来,吴明惊恐地想要推开高继磊,可是,高继磊像怪物一般,直直地将手伸进他的胸腔里,掏出了一颗正在跳动的心。
“够了够了,这样就够了!”高继磊开心地说。
吴明感觉自己呼吸困难,他看着高继磊,右手捂住胸腔,左手死命地伸过去想要拿回自己的心,可是,他已经失去了力气,只能眼看着高继磊手捧着自己的心,穿过墙壁,消失在夜色之中……
【六】
姜洋是转学生,在他的新班级,有一个人让他感觉很不爽。那个人叫吴明,是这个班的班长。姜洋平时没见过他学习,但每次考试他却总能考到好名次,最可恶的是,他的女朋友是这个学校的校花。姜洋不明白为什么校花李慧研会喜欢吴明,他除了学习好,长相根本就跟没进化的人类一样,三角形的脸,长长的下巴,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某天,吴明神神秘秘地将他拉到一边,说:“姜洋,你玩偷菜的游戏吗?我介绍给你一个偷菜升级版的游戏……”
姜洋开始了那个游戏,他发现,这个游戏中魔鬼的奖励好像真的会在现实中实现,于是他没日没夜地种树,期望有一天可以制造出人,送给魔鬼,以获得一个奖励。只是一个人让他很不爽,吴明,他好像专和自己过不去一样,总是给他脸色看,仿佛自己是他的仆人,于是,姜洋更是发狂似的为魔鬼服务,他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得到一个高级奖励,然后将吴明杀死!
吴明买了一个新的笔记本,超小型的那种,姜洋很羡慕,于是,那天,他趁着吴明去上厕所的工夫,摆弄了他的笔记本两下。这让吴明看到了,吴明狰狞着脸孔向他咆哮,甚至骂他是“小偷”,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侮辱他……
姜洋在心里发誓,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那天晚上,他终于可以种心脏树了,他兴奋地种了树,然后系统提示他,魔鬼将送他一个高级诅咒,姜洋狠狠地在对话框里写道:诅咒吴明失去他得到的一切!
第二天,姜洋特地早起去监视吴明的举动,终于,魔鬼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一个花盆砸中了他。姜洋兴奋地看着吴明倒下去,恨不得能快点听到他的死讯。可是让人气愤的是吴明并没有死,他脱离了生命危险。于是,愤怒的姜洋和魔鬼立下契约,一星期内制造十五个婴儿供他吃,那么他就会奖励姜洋一个高级愿望,帮助他杀死吴明。
姜洋同意了,魔鬼赐给他一个使者,并且告诉他,那个使者可以帮他寻找心脏,使者的名字叫“高继磊”。
【尾声】
吴明的葬礼上,他的家人哭得几乎断了魂。吴明是突然心脏病发作死的,他的家人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心脏出问题,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儿子已经死了。
李慧研一袭黑衣出现在吴明的葬礼上,她的眼神悲哀,一直低着头看着吴明的遗照。
一只手搭到了李慧研肩膀上,“别太伤心了,以后我来照顾你吧。”
李慧研转过身,对上身后那双眼睛,突然感觉脑袋里有个声音在说话,就像认识高继磊和吴明时那样,脑袋里那个声音对她说:“李慧研,你爱上这个男生了,你爱上这个叫姜洋的男生了,你必须和他在一起。”
李慧研的眼神顿时失去光色,几秒钟之后,又再次恢复过来,她看着身后的男生,冲他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怪谈之新怪物
最近徐南迷上了一款游戏,天天对着电脑通宵达旦打怪升级。舍友刘鑫看不过眼,很委婉地在他旁边劝道:“游戏有什么好玩的,通宵伤身,又影响别人休息……”
可全部心思都放在游戏上的徐南根本没听出来他是在劝诫,反而热心地向他介绍起这款游戏吸引人的地方:“你不知道,这款网游的怪物设计成真人的样子,而且怪物角色更新很快,你杀死那些怪物时,还能放大特写,一刀一刀将它们凌迟至死!如果你不想用刀还可以用炸弹、扫帚、椅子……”
一句话总结,这款游戏就是暴力加血腥,让平时压力大的人群通过虐待怪物的方式来发泄。
刘鑫看着徐南杀红了眼的疯狂模样,摇了摇头,退开了。心想:徐南玩这个变态游戏正玩得亢奋,万一自己劝着劝着,徐南一个不爽,冲上来揍自己怎么办?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寝室里其他人也抱着和刘鑫一样的想法,于是大家都没去管徐南,让他沉迷在游戏里,日复一日。
忽然有一天,刘鑫回寝室没看见徐南,颇感疑惑,难道他终于想通,不再沉迷游戏了?
可走近一看,发现徐南的电脑没关,画面停在游戏怪物角色更新讯息上。
刘鑫好奇地瞄了眼,发现这个新怪物挺像徐南的,只是多了几只手几只脚而已。怪物旁边是一排选项,有斧头菜刀炸弹等等,看来就是用这些东西虐怪物的。
刘鑫不由得来了兴趣,平时徐南在寝室通宵玩游戏,吵得自己根本睡不着觉,但又不敢说他什么,心里早就不爽了!这下刚好把怨气发泄在这个很像徐南的怪物角色上!
于是刘鑫拿起鼠标,点击了斧头,又把斧头移到怪物的胳膊上劈了下去……
“啊!”音箱传出一声惨叫,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徐南?
刘鑫耸耸肩,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
他全神贯注地盯住游戏里那血腥的场面,脑袋里只想着怎么折磨怪物,忘记了吃饭,也忘记了睡觉……
医院鬼事之丢手绢
今天小洁一个人来到医院,初秋的太陽照在身上有些微暖,但是寒风还是让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小洁穿着哲文最喜欢的雪纺百褶裙,杏色的裙摆在陽光下翩翩起舞,但是她的眉头却始终轻蹙着。让小洁看起来充满了忧郁。小洁的手腕上纪着一块红白格子的手帕,那是让她和哲文认识的信物。小洁不由得想起那个狼狈的雨天,她穿着裙子,不小心跌倒在公车站,哲文温柔地扶起她,递给她手帕的样子。念至此,眼泪又不禁潸然而下。也是在那个公车站,哲文和她分手了。
小洁拆下手腕上的手帕,擦了擦眼泪,顺着病房的窗户往下看。翠绿的草坪上竟然有一群小孩在做游戏。小洁不由得被那几个可爱的孩子吸引了目光。小孩子都穿着白色的衣服,应该是医院病人穿的统一的衣服。白色和蓝色相问的条纹,衬托着五个小孩白皙的皮肤,分外的可爱。他们围成一个小小的圆圈,面对面地蹲下,唱起歌儿来。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丢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她……”
奶声奶气的童声,一遍又一遍地清唱着童谣,特别的稚气可爱。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丢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她……”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丢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她……”
忽然,小洁觉得不对劲起来。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唱着歌,但是却没有孩子在他们的后面围着圈儿丢手绢,这岂不是很奇怪?
这时,一阵冷风突然吹来,扬起了小洁杏色的裙摆。小洁的腹部一阵剧痛,好像在被什么东西撕裂着,很多粘乎乎的温热的液体不断地蜿蜒着从大腿跟部流下。小洁痛苦地捂住肚子,手上捏着的手绢顺势掉在了她的脚下。
背后忽然传来了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在扯着自己的裙摆。小洁转过身,那五个穿着病人衣服的小孩竟然在自己的背后围成了一圈,不断地拉扯着自己的裙子。小洁惊讶地用力扯自己的裙子,肚子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小孩却好像有很大的力气一般,竟然把小洁的裙子撕破了,露出了白晳而又欣长的双腿。双腿之间全是猩红的血液,小洁忍不住大叫起来:“救命啊!”
这时,小孩子们的歌声又一次响起:“快点快点捉住她
快点快点捉住她……”
一双双小手继续往上拉扯,小洁被鲜血染红的内裤也被扯了下来,一个小小的头露了出来。小手拉着那颗出来了一半的头部,用力地拉扯。身体,腿,脐带,肠子…
“快点快点捉住她,快点快点捉住她……”
“听说了吗?人流室又死了个孕妇。”
“不是吧,又死了一个?今年都第六个了,怎么这么邪门啊?”
“听说她也是一个人来的,好像叫做小洁。可惜了,才二十多一点,就这么死了。”
手术室里,小洁手上的那块红白的手帕忽然掉在了地上。无风自动地滑到了床底下。
还记得童年最爱的那个游戏吗?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丢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她,快点快点捉住她,快点快点捉住她……”
原来这个游戏不只是出生后的小朋友才爱玩呢?
恐怖故事之魇障
消 失
凤谷高中是一间相当注重升学率的学校,因此到了高三下学期,优秀的学生都必须留在学校晚自习,一共分为四个班级,由各班轮流派科任老师值班。
一个陰雨绵绵的晚上,四个班的学生吃完晚饭都趴在桌子上休息,为即将开始的晚自习做准备。王采薇老师把教室灯关上,想走到外面透透气。她轻手轻脚地越过走廊,下楼到二楼的女厕去,进去后赶紧将灯按开。厕所里的灯,闪了两下后陰恻恻地亮了,采薇随便挑了一间进去,当她正准备开门出来时,她听见隔壁间的门被打开了,然后旋即又传来锁门声,接着就是移动声和水声,休息时是禁止上厕所的,她决定等一会儿抓住这个违反纪律的学生,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见人出来。
她忍不住拍门时,门锁忽然松开了,厕所内果然站着一个女学生,穿着白色的制服,背对着她站着。“同学,你怎么了?”采薇伸手轻轻拍她肩膀。
碰到她的一刹那,采薇才想起学校的女生制服从白色换成粉红色,已经有至少十年的时间了!女学生仍然没有回头,但滴滴答答的水声却一直干扰着采薇的脑神经,她不禁低头看了看蹲式马桶,里面流的,并不是水,而是大量而鲜红的血。
女学生慢慢转过头来,身体却纹丝不动,采薇看着女学生一百八十度扭转到背后的头颅,一双血红的双眼冷冷凝视着她。女学生的脖子上,有好深的一个创口,大量的鲜血从喉上汩汩流出,染红了整件白衬衫。她伸出手,采薇才发现她的手腕上也有深深的伤口,血从伤口中不断滴下来,她的眼睛往上翻,露出满是血丝的白眼球。她把手靠近采薇的脖子,指甲一点一点变长,她的眼神也变得凶恶。
采薇不断后退,一不留神就跌倒在地上,长长的指甲逼近她的脖子,她用力推开女学生的手,手脚并用地想爬出厕所,脚却被女学生的手紧紧抓住,她不断乱踢乱打,脖子上戴着的护身符也掉在地上,她慌乱中捡起护身符,把它压在女学生的手上,女学生发出一声怪叫,就消失在空气中!
采薇定睛一看,哪里有鬼影鲜血?眼前的是再正常不过的学校厕所,她额头冒着冷汗,“是幻觉吗?”难道真是因为太累产生的幻觉,自己吓自己,但那幻觉未免太真实,太恐怖了!她不敢再在厕所停留,三步并做两步跑回教室,教室里仍关着灯,大部分学生都在静静地晚休,但是青怡、晓华、常林和梓翔四个学生却在小声地窃窃私语。
看到有学生违反纪律,为了避免打扰其他同学休息,她将这四个学生叫出了教室,打算批评他们为什么没有好好休息。可是这四个学生却说,他们看见鬼了,他们都看见从根本不可能有人的二栋三楼飘过来一个面目狰狞的男子,那个男子就好像走在空气上,从第二栋慢慢飘到第一栋来,在老师开门前才消失。
采薇看了下手表,“有这么多人在学校,怎么会有什么鬼呢?一定是因为你们在黑暗中看不清楚看错了,我猜是班上同学的恶作剧吧!我们把大家叫起床吧!搞不好等下就有人承认了呢!”
采薇走进教室,打开灯,看到的景象却让她双腿一软,差点晕倒在地上。整间教室空无一人,整个班的学生都不见了!三十几个学生凭空不见了!她马上冲到隔壁班,开灯,没人,再冲到隔壁班,还是没人!一百多个学生在短短几分钟内全数消失,采薇发了疯似的寻找,那四个被拉出来的学生也吓到不知所措。
青怡突然大叫道,“老师!这边有一张纸,上面写了很奇怪的话!”
采薇看到青怡手上拿了一张白纸,上面写了一些英文字母,可是完全没有逻辑可言。“hits si a mage,uyo houlds olwolf ym luers ro ide。”
采薇皱了皱眉头,这是变位字!只要将字母重新组合一下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英文最好的青怡很快就把字母重组完毕,大家一起看向青怡刚刚写完的一行字迹。
“this is a game,you should follow my rules or die。”(这是个游戏,你们必须遵守我的规则否则就得死)
大家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晓华瞥向黑板,忽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黑板上抄的功课,被擦掉了好几项,只留下四项,
1.找白居易生平资料。
2.回条未交者,16、24、28、(请速交齐)。
3.师说默书第一段。
4.古文阅读测验第十二回写完。
她在心中默默想着,“我记得明明作业有八项的,怎么只剩下四项了?有什么提示吗?如果看每行的第一个字,是找回师古,什么是师古?”晓华忽然间全身僵硬,“是尸骨!”她大叫出声,“老师!你之前跟我说过以前有学生在学校失踪对不对?详细情形到底是怎么样的?她死掉了吗?”
采薇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但还是告诉她,“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吧!那时候我跟你们一样读高三,有一天晚自习结束后,我隔壁班有一个女生失踪了,那时候闹得很大,报纸连续刊登,还有好多警察来学校搜,她回家的路上也地毯式搜查,可是却完全找不到那个女生,后来就不了了之,我们都猜她凶多吉少了!”采薇突然想到也许刚才在厕所她就见到了那位睽违十年的同学!
“如果她已经死了,尸体却没有被发现,她会不会要我们帮她找回尸骨?”晓华说道,她话音未落,忽然就尖叫一声,因为她看到窗户外面站着一个露出陰森微笑的男人,正向他们招着手。
窗外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破旧脏污的衣服,正透过玻璃死盯着他们瞧,他的双眼暴突,两颗眼球毫无预警地悬挂在眼眶外,里面甚至爬出一只只白色的蛆虫,模样恶心可怖。
“老师,刚才晚休时,我看见的就是他!”晓华颤声说。
那个男鬼大吼一声,教室的窗子玻璃应声而破,那男鬼慢慢地飘进教室里来。
“走开!我警告你!”采薇把学生护在身后。男鬼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张开大嘴就要咬向采薇,采薇大叫着将护身符往男鬼身上按去。那护身符是当庙祝的外婆替她求来的,从小她除了洗澡之外,连睡觉都不离身。男鬼一阵尖声大吼,就突然凭空消失了。
惊魂未定的采薇打起精神,说道,“快,我们先离开学校,再去找其他人来帮忙。”
她背起自己的包包,指示学生离开教室,五人走到了二楼,常林一口气奔向楼梯。
“碰”的一声,常林整个人飞弹回了二楼的地上,大家惊慌地左顾右盼,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被攻击的。
梓翔慢慢走下楼,走到一楼楼梯口的时候停住了,他伸出手往前一摸,脸上露出迷惑的神色。
“这里,有一道墙。”他在空气中摸着。大家都走上前去观察那道透明的墙壁,纷纷露出惊讶之色说,“真的有墙,可是……为什么?”
明明眼前就是校门口的景色,但是无论她们怎么向前走,就是没办法离开一楼的楼梯口。
学校晚自习时,所有的铁门都会拉上,只留这个楼梯出入,如果这都被封了,那还真无路可走了。
游戏开始
看来只能打手机求救了,可是当采薇拿出手机时,马上就傻眼了。原本是自己照片的桌面图案竟然变形了,换成了一个女学生的照片,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就是高中时那位失踪的隔壁班同学!
她试着往外拨电话,可是根本就拨不出去,她把电池拔出来重装,再重新开机一次,谁知一开机就立刻响了,来电并没有显示号码,她大着胆子接了起来,“喂?”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采薇外婆苍老却有力的大嗓门,“你怎么旷职啊?而且班上还有四个学生失踪了,学校都已经报警了!”
“我旷职?我一直都在学校啊!学生也在我旁边,倒是其他学生不见了!”
“胡说八道什么?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你们,你还不快回学校!”外婆命令道。
“原来不见的,不是他们……是我们……”她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外婆,我们碰上大麻烦了。”
采薇把晚上的经历告诉外婆,外婆半晌没说话,然后才凝重地说,“照你说的看来,你们是进入了魇障。”
“魇障?”
“冤死的鬼魂,如果怨气太深,很可能成为一个地区的地缚灵,如果地缚灵的怨气无法化解的话,不出几年的时间就会成为魇,魇跟鬼魂不一样,是有实体的,这使他们不仅具有鬼魂的来去自如的能力,同时也能用物理性的方法直接伤害人,相对的,你们也可以触碰到它们,但是它们因为怨气太深,所以力量会非常强大,不是道行高深的法师没办法将他们根除,如果你们遇上的魇已经有足够力量制造出一个虚空间将你们困在里面,表示它的力量已经到达了极限,你们绝对对付不了它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只能等死?”采薇感到一阵绝望。
“因为魇通常含有极大的怨气,有些甚至进化到比活着时还高的智慧,所以他们不会只单纯杀害人类,而是会以玩弄、凌迟人类为乐。”
采薇回想起来,刚才的女鬼似乎不是真的想杀他们,但男鬼却是出手狠辣,难道这两只鬼不是一路的?
“我会去找一位我认识的法师,马上赶到你们学校去查明真相,如果魇再出现,你可以试着跟它交涉,在能够保住生命的前提下,满足它要你们达成的条件,你手机不要关,有什么发现我会立刻联络你。”外婆语重心长地交代完毕,采薇正想答话,手机中忽然传来一阵狞笑声,“嘻嘻……求救是没有用的!”
采薇一惊,立刻把手机拿离耳边,但那尖锐的声音却在她脑海里回荡不去,她看到手机屏幕又开始扭曲,刚才那个女学生的照片在屏幕上晃动着,冷漠的眼睛里,流下了两行血泪,采薇仿佛可以听见她又哭又笑的声音。
忽然灵光一现,采薇对着手机大喊,“吕珊如!是你吧?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十年前二班失踪的人,你把我们困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屏幕上的女学生冷冷一笑,从手机的喇叭中传来那个女生尖锐得像刀割一样的声音,“我知道你一定会想起来的。”
“你想要什么?你要我们帮你超度?帮你找你被藏在学校的尸骨,还是你是含冤而死,要我们帮你找出凶手?”
“如果我说,我要你们的命,你会答应吗?”
采薇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我一定要让我的学生全身而退,其他的事还可以商量。”
“你以为你是谁?敢跟我谈条件?”吕珊如的脸逼近手机屏幕。
“是你自己不守信用,你没资格说话。”采薇不顾一切地对着手机吼去。
手机里沉默了半晌,吕珊如带着怒气缓缓地说,“我怎么不守信用了?”
采薇立刻顶回去,“你刚刚说这是一场游戏,那规则呢?我可没玩过没有规则的游戏,更没有玩过规则就是要人去死的游戏,这不合常理,所以你不守信用,更何况,你杀了我们,我们就变成鬼,那到时我们五打一,我可不认为你会赢。”采薇口若悬河地希望能转移女鬼的注意力,忽然灵机一动,“不如我们就来玩一个游戏,你要给我们规则,这规则必须是公平的,双方都有赢的可能,在游戏结束之前,你不能伤害我们任何一人,否则游戏就算失效,我就算被拖下地狱当恶鬼也要找你报仇,如果我们赢了,你就必须放我们走,如果我们输了再任你处置,如何?这对你来说是不是很有利?就算输了也不吃亏啊!”
“比就比,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吕珊如用冰冷的语气说。
“不过……在游戏之前,我要你们知道,瞧不起我的下场。”一只长着红色长指甲的手突然从手机屏幕里面伸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采薇握着手机的手,那只手像钢圈一样紧紧箍住采薇的手臂,采薇痛得惨叫一声,那只手越抓越紧,越抓越紧……那只鬼手整只没入了采薇的右手中,采薇痛得整个人跪倒在地上,但是痛觉却慢慢消失……不,应该说整个右手的感觉都消失了。
手机中传出一个声音,“我给你们两个小时,找出我的尸骨,以及猜到我是怎么死的,在这个期间我不会妨碍你们,给你们的提示也足以让你们找到答案,如果你们做不到……两个小时后,王采薇的身体就是我的,到时我要让你亲手杀死你自己的学生!哈哈……”
第一条线索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几个学生已经慌了,“学校这么大,线索到底要从何找起?”
“我们现在被困在第一栋,所以不用考虑其他地方,第一栋除了三楼的四个教室之外,二楼的办公室全都有铁门锁着,如果她按照规则来玩的话,就不会把线索藏在这些地方,我们有五个人,你们一人一间教室地找,我去看看导师室有没有线索。”采薇说完,大家就分头去找线索了。
采薇冲进导师室翻箱倒柜地开始寻找,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正在她心生失望之时,忽然听见常林的一声大叫!她立刻冲出导师室,谁知一跑到教室门口,她就傻住了。教室里灯火通明,坐满了低头读书的学生,难道一切都恢复正常了?她揉了揉眼睛,这才惊恐地发现——这些教室里的,并不是她的学生,而是她十年前的同学。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整个班,每一张脸都似曾相识,她甚至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正坐在座位上认真地看书,内心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在告诉她,现在是寻回记忆的最好时机。
采薇大梦初醒般拍拍额头,“如果我们班的景象回到十年前,隔壁的二班也应该是这样,那我不就可以看到以前的吕珊如了?”采薇快步赶向隔壁的二班,二班果然也是满满的学生,她凭着印象看着一张一张的脸。
找到了。吕珊如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桌上摆着英文讲义,但是上面却放了一张纸,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那张纸,采薇想看清楚纸条上写了什么,但她只看到一长串乱七八糟的英文字母还有数字,但她还来不及记下来,过去的吕珊如就把纸条折好,轻轻掀起抽屉底部的夹板,把那张纸放了进去,采薇伸手想拿,但是手却碰不到桌子,她急得又在空中抓了几把,但是自己却像个幽灵一样什么也碰不到,忽然她眼前一黑,一阵晕眩,往后倒了下去,在她最后的视线中,她看到过去的吕珊如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老师!老师!”一阵阵急促的呼叫声把她从一片黑暗中拉回,采薇勉强睁开眼睛,映入眼睑的是四个学生焦急的脸,而其他人则不见了踪影,“怎么……回事?刚才教室里的人呢?”
青怡抢着说,“教室里面哪有人?老师,刚才你一冲出导师室就跑到教室门口,然后就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我们正想去叫你,你就忽然倒在地上,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吓死我们了!”
“刚才我在做梦?还是幻觉?”采薇小声地自言自语。对了!梦里她好像看到一张纸,那张纸放在哪里来着?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但另一件事更让她担心,“常林!你刚才为什么大叫?”
“没……没事啦!小事一桩。”常林的脸红了,“就是刚才踢翻了一个垃圾桶,里面有一只小强。”
“没事就好。”采薇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脚上黏着一张纸耶!”晓华蹲下身,帮常林把鞋子上黏着的一张白纸拿下来。
晓华盯着白纸,手微微发着抖,“老师,这纸上面有字,你觉得会不会……”
采薇从她手上接过白纸,那张纸上的文字,排列的方式让她觉得相当眼熟:“niouryeawdrr”
青怡把头凑过来看,“又是变位字吗?可是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长的英文单词,这么多字,要重新排列组合可能会有几百种可能,我们没有时间一一去排。”青怡的英文最好,如果她没有办法,其他人更不行了。
采薇猛然想起,刚才在梦境里,吕珊如聚精会神看的那张纸上写的正是这一串英文字母,不过下面应该还有一串数字,“数字!是数字!纸上面有没有别的东西,数字之类的记号!”她大声说道。
青怡连忙把纸颠过来倒过去地看,然后失望地摇了摇头,“没有啊!什么鬼数字都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采薇喃喃自语,难道那个梦有别的意义?
常林接过白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甚至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他的眉毛皱了起来,然后大喊道,“柠檬汁!”说完就拿出打火机,打起了火往纸上烧去!
“干什么?”其他人大惊,伸手想要阻止,但马上又看见常林并不是要烧纸,只是把打火机的火在纸上来回烘烤,不一会儿,纸上就出现了三个黑色的数字:2、4、6。
“这上面涂了柠檬汁,而柠檬的燃点比纸张低,所以用火一烤,柠檬汁涂过的地方就会有黑色字迹了,哇哈哈……是不是很崇拜我啊?”常林笑道。
“这三个数字代表什么意思?”晓华问道,其他人都一筹莫展。
青怡自言自语道,“二加四加六等于十二……niouryeawdrr的字母数也是十二耶!”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叫了起来,“会不会是……啊!我懂了!这是指字母的数字,我们只要把这十二个字母照两个、四个、六个的顺序分开,就出现跟刚刚一样的谜题了!”她一边说一边把字母分开,然后组合,于是出现了“in your drawer!”
“在你抽屉里!”晓华惊呼出声,“不过,教室里这么多抽屉,谜底指的是谁的呢?”
“是我的抽屉。”采薇静静地说,“她只认识我,所以她挑上的肯定是我!”
常林立刻跑到讲桌去,拉开讲桌抽屉,左翻右找,但就是找不到类似的纸条。
“不对,不是在讲桌抽屉。”采薇终于知道刚才那场梦境的用意何在,除了让她联想到数字之谜外,更提供了一个只有她才知道的藏线索地点。采薇走到第五排第四个座位,也就是十年前她的座位,弯下身来在抽屉里翻找,果然让她找到了一张白纸。
一行英文字直接列在上面:“endless night mare in the dark you can’t run away。”
“黑暗中永无休止的噩梦,你们无法逃逸。”青怡立刻帮大家把这段英文翻了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黑暗”“噩梦”“无法逃逸”这的确是他们现在的处境没错,这是一个提示?还是一个警告?采薇轻轻地喃喃自语,“为什么这句要加上黑暗呢?无法休止的噩梦让我们无法逃就够了,现在灯这么亮,不是跟纸上的话相矛盾吗?所以……提示就是……黑暗,要找出谜底,我们必须处在一片黑暗之中?”采薇犹豫地走向教室门口,手放在电灯开关上,“大家看清楚,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她用力按下电灯开关,整间教室完全陷入黑暗之中。但在黑暗里,黑板上有一行小字,正闪出荧荧的绿光。大家马上凑近黑板想看个究竟,但一张七孔流血、眼球暴出的鬼脸冷不防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大战男恶鬼
众人吓得连退几步,差点跌在地上,这张鬼脸正是刚才他们遇见的男鬼,采薇大喊道,“吕珊如,你说过在我们玩游戏的过程中不妨碍我们的,现在你这是什么意思?”
教室里只有采薇声音的回声,男鬼对他们露出利牙,空挥着爪子威胁他们,但他并没有继续前进来攻击他们,只是一直站在黑板前面,采薇感觉到身后的梓翔他们正在地上摸索,想找东西防身,可是实在太暗,而且教室里到处都是桌椅,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打起来,一定会弄得大家狼狈不堪。“如果能开灯就好了……”采薇心里默想着。
“啪”电灯打开了,原来是离开关最近的青怡也跟采薇有一样的想法。
整间教室恢复光明,黑板上没有字,也没有恐怖的恶鬼。
“他去哪了?为什么一开灯就不见了?”常林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不见了,但是我知道的是,我们还是得关灯不可。你们都看到刚刚黑板上的字了吧!我们一定要看清楚。”采薇擦一擦额上的冷汗,力求镇定地说,她往青怡的方向看了一眼,青怡点点头,又把灯给关上。
灯一关,绿色的小字又浮现在黑板上,可是字的光芒比刚才黯淡了许多,还来不及看,男恶鬼就随即出现,还作势要扑向他们,青怡一紧张,就立刻重新开灯。灯光一来,男鬼也立刻消失,大家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
“等下我们每关一次灯就派一个人冲上去看一个字,因为我刚才算过,那个鬼会在关灯后约一秒才会出现,我们就趁着这个时间差去看黑板上的字,应该至少可以看到一个字,当然能一次看完最好,总之我们一秒钟就开关灯一次,多试几次一定可以把整句话看完的!”梓翔自信满满地说。青怡听他说完就立刻按下电灯开关。
梓翔立刻冲向黑板前,“这字好模糊,看不清楚!等等……第一个字是truth!第二个字是……”他还没看清楚就被男鬼怒吼着一挥手甩离讲台,青怡立刻把灯打开,教室里又恢复平静,梓翔挣扎扶着桌子站起来,大声说,“我没事,我们再试一次。”
“不行!不能用刚才那个方法了。你们都没有注意到,刚才每开一次灯,黑板上的荧光就变得淡一点,我觉得再关一次灯,最多两次,文字就会完全消失掉,那这条线索就接不下去,我们也就输了这场游戏。”采薇赶紧阻止道,“那个鬼在游戏里的作用是看守黑板,让我们不能去看字,吕珊如非常聪明,她说在游戏中‘她’不会妨碍我们,但是没说‘别的鬼’不来妨碍,她并没有破坏规则,我们现在要想的办法是怎么突破他的防守,去看黑板上的字。”
她把学生集合起来,讨论了一个最有效的战术,虽然危险,但或许是惟一的方法。
“准备好了吗?”采薇把手伸进口袋,确定那个重要的东西在口袋里,这可是他们最重要的保命符。
学生互看一眼,坚定地点了点头,“关灯!”采薇一声令下,教室的灯立即熄灭,一切归于黑暗。灯灭了后一秒,男鬼狰狞可怖的脸孔旋即出现在黑板前,奇怪的是,采薇与学生全都不见踪影,他发出吼声环顾四周,但看不见任何人。
一个贴有护身符的篮球凌空朝着男鬼飞来,男鬼立刻往旁边一闪,球打中了男鬼的脸颊,立刻冒出白烟还发出滋滋声,男鬼厉声惨叫,他原本就流着血的脸现在更加血肉模糊,篮球将要落地时,立刻有人接住并往教室后面一传!
接球的是常林,他没等篮球落地就立刻把球传给在教室中后方的梓翔,梓翔稳稳地接住球,然后再次往男鬼砸去,男鬼大怒,一脚踏离了讲台想拨开球,但手一碰到篮球就痛得吱吱乱叫,他狂吼着、甩着手,手上仍兀自冒着白烟,常林在地上一滚,又接住了要落地的球马上丢给梓翔,梓翔重复砸球的动作,男鬼被逼得慢慢往黑板的左方移动。
与此同时,青怡跟晓华头上盖着深色外套,偷偷匍匐往黑板右方,找到那排已经几乎无法辨识的小字,“第一个字是truth没错……第二个字是is第三个字是lying!”
就这样,在众人的完美配合下,他们终于将所有单词都看到了。当最后一个单词被念出来的那一刻,男鬼也在瞬间就消失了。
采薇让青怡把大家拼了命才看到的字写在纸上——“truth is lying under your feet。真相躺在我们脚下……”
所有的人看完这句话,都不约而同地低头看,以为脚下踩着的会是尸体之类的,但是地上并没有他们想的那种恐怖东西。地上是一块块斑驳的痕迹,一条条像是干涸的血一样,红黑色凌乱地画在地上,遍布了整间教室。
“刚刚地上不是这样的啊!”晓华惊讶地瞠目结舌,采薇正想回答,忽然觉得右半身一阵剧痛,整个人软倒在地上,右半身的剧痛直侵入脑,头晕得让她几乎要呕吐,她虚弱地说,“快看地上的图形……”然后就瘫倒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了。
常林跟梓翔闻言,飞也似的把教室桌椅全部搬开,空出中间一大片的教室地板,地上那一片片红黑色的痕迹,竟然是文字,大大的英文字怵目惊心地写满了教室的地板——love can make a girl pray 500year for it。
“爱可以让一个女孩为此祈求五百年。”青怡喃喃地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个女孩指的是她自己吗?可是她不是死了十年而已吗?”
“我知道答案。”晓华站在教室中央大声说道,然后从一张桌子的抽屉中拿出了一本语文书,翻到最后一课,手指着课文,“最后一课的这首诗是讲一个女子为了让心仪的男生遇见她,在佛前祈求了五百年的故事,这就是这一条线索的答案。”
“所以,答案一定就藏在语文课本里。”晓华激动地说,“但是我不知道是藏在那一本里面啊!”
“那还浪费时间干什么?快找啊!”青怡立刻蹲在一张桌子前面,把抽屉里的东西全都搬出来,找出语文课本,想看看有没有任何纸条夹在里面。
可是他们将把教室所有的语文课本都找出来,就是找不到任何一张有线索的纸条。
几个学生沮丧地跌坐在地上,围着采薇垂着头,“老师,我们这次真的玩完了。”采薇全身不能动,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动了动手指,指向教室后方。
晓华顺着采薇手指的地方看去,难道是教室布置出了什么问题吗?后面是大家辛苦做的花园,有一棵大树和旁边的小花丛,上面还有蝴蝶在翩翩飞舞,花、树……
“我想通了!”晓华一个箭步冲向后面的教室布置,发了疯似的把那棵大树整片撕下来!“我明白了!”晓华又哭又笑喃喃地说,“那个女孩求了五百年让自己变成一棵花树,谜底不是藏在高中课本里,是藏在这棵开花的树里面!”她看着自己撕下来的那张墙报纸的背面。上面有几句英文,还画着一个类似填字游戏的格子。
填字游戏
大家看着这张谜也似的填字游戏,全都傻住了,眼看时间剩下二十分钟不到,现在又跑出一张什么鬼填字游戏出来,吕珊如也未免做得太过份了,又不是在考试!
“晓华!语文你最拿手了!赶快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常林抬眼看着晓华,晓华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填字游戏,按照格数来看,里面每一题要填的都是四个字,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填成语了。
晓华不愧为学校的语文天才,没多久,她就填出了所有答案。
随着晓华写下最后一个字,采薇忽然觉得全身都自由了,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双手,“我……我能动了!”
学生们高兴得又哭又笑,但是梓翔忽然开口,“等一下,我们并没有完成游戏,解出填字游戏,但是我们还是没有找出她的尸骨跟死因,我们不算赢了啊!”
青怡不待他说完,就已经露出微笑,“刚才你们在解成语谜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上面那段英文谜语的答案,到底什么东西会不左不右、不上不下呢?”
“答案就是middle,中间。”青怡把填字游戏的纸拿出来,“这个英文字到底暗示的是什么呢?我猜答案一定就在这张纸里。”
采薇仔细地看着这张纸,中间,到底暗示了什么呢?所有的人都一齐低头看着填好的格子。
这时全部的人忽然都像被雷打到一样大喊,“头头是道!”
晓华拿出口袋里的红笔把填字格中间的一行字圈起来,“这个填字游戏告诉我们的答案是“头头是道”!但是这又是什么意思?”
采薇觉得脑海里的东西几乎全部都要塞满了,但是她又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点希望之光,好像有什么就要想通了……
“快!把刚刚我们拿到的所有线索纸条都拿出来,我可能知道答案!”采薇高声道,青怡立刻把刚才所拿到的六个线索,包括写在地上的那一条,全都列在一张纸上。
this is a game,you should fallow my rules or die.
in your drawer.
endless night mare in the dark,you can’t run away.
truth is lying under your feet.
love can make a girl pray 500years for it.
one riddle,what word is not left,not right,not on,not under?
接着采薇把每句第一个字圈了起来。this in endless truth love one原来这就是头头是道的意思。可是这写单词并不能组成完整的句子。如果是第一个字母呢?t、i、e、t、l、o。
“toilet。”采薇吁了一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吕珊如的尸骨就在厕所的某处。”
的确,青怡跟晓华都猛然想起,刚才她们第一次遇见吕珊如的鬼魂,不就是在厕所里吗?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答案都推测不出来呢?
采薇和几个学生赶到了二楼女厕,把每一间的门都打开,可是没有任何发现。
“老师!到底会在厕所的哪里?”常林他们已经快速把厕所查看了一遍,采薇也觉得很伤脑筋,好不容易解到最后一步,却被硬生生卡在这里,实在教人不甘心!
“一定漏掉了些什么!”采薇想着,就只差一点了,怎么能输在这里?她闭起眼想着今晚所有的线索纸条,到底缺了什么,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忘记某样东西的感觉?
“不对……”她闭着眼,想起写着线索的纸条其实少了一张,那就是自己曾经看到的吕珊如抽屉里面的那一张!她二话不说,马上就奔离厕所跑回三楼,在隔壁班的教室找到刚刚在幻境中吕珊如坐的那张桌子。
“她是放在抽屉的夹层里……”正如她所料,一张白纸躺在抽屉的底部。采薇看了看手表,九点二十分,还有十分钟,这游戏就要分出胜负,绝对不能输!
她把白纸摊开来放在桌上,果然是她梦境中看到的那张,同样的凌乱英文字母,以及一排数字,emet em fretahcoslonitnoe4t256243。同样的排列方式今晚已经见过了,所以采薇只花了一会儿就立刻把文字拆成,emetem freta hcoslo ni t noe。性命攸关,她的脑袋里瞬间就自动把这些字排列组合完成,变成以下的字句,meet me after school inst one。(放学后在最后一间等我)
“最后一间!”采薇解出来后,立刻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回二楼女厕,忽然想到以前学生好像跟她抱怨过,最后一间里面有个洞很深,曾经好奇把东西放进去过,没想到就真的掉进墙里不见了,难道这就是最后的答案了吗?
“快!在墙壁里!”她来不及喘气,就跟着急等在厕所里的学生快速说明状况,梓翔点了点头,拿起厕所外面放的灭火器就往墙壁猛砸,没一会儿墙壁出现了一个空洞。
“真的是空心的!她的尸骨一定就埋在里面!”采薇掩不住声音中的欣喜大叫着,忽然一瞬间好像被一股电流通过全身,软倒在地坐了下来,表情茫然呆滞。
刚才那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她的脑海里流过许多遗忘了的画面,十年前的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所寻找的解答,到底有什么意义?一切的疑问,在这漫长的一个晚上,终于也走到了终点,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所有的一切并不是巧合。为什么吕珊如要找上她?为什么几乎所有的谜语都是用英文写成?为什么吕珊如要大费心思设计这些暗号游戏?
“我知道了……原来……是我……”采薇跌坐在地上,神色茫然地说。电光石火的一瞬,她全都明白了,一幕幕影像闪过她眼前,像一道闪电划亮了记忆的暗夜,十年前,吕珊如被杀时,原来自己就在旁边!
十年前的往事
“吕珊如,你出来吧!我已经知道答案了。”采薇静静地说,“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找上我了,你心里很恨我,对吗?其实,你的死,或许真跟我脱不了关系。”
深洞中传来吕珊如的声音,“你真的知道吗?”
采薇继续说,“那天晚自习放学后,我一个人去厕所,我记得当时我是在倒数第二间吧!当我要离开的时候,我听到隔壁间传来很奇怪的声音,声音不大,像是人在低声呻吟,我本来应该打开厕所的门去看一看,但结果只是问了一声有人吗?我没听到有人回答,我觉得很怕,就跑走了。现在想想,如果我当时更有勇气一点,说不定你就不会死了。”
学生们大惊,面面相觑,难道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杀人魔就潜藏在学校的厕所里杀人,如果当时采薇去找人来帮忙,吕珊如就不会死,今晚的事就不会发生?
晓华轻声说,“那她也不能把责任都怪在老师身上啊!杀她的人又不是老师。”
采薇摇摇头,低声说,“杀她的人不是我没错,但是如果凶手真是我想的那个人的话,她的死可以说有一半是我造成的。”
学生们越听越迷糊,到底凶手是谁?又跟老师有什么关联?
“怪不得我会觉得那些字谜很熟悉,原来谜语的成形,我也参与了设计。变位字不是我想出来的,但是这种填字游戏藏线索的方法是我想的。不过,我真不明白,如果你认为当年是我对你见死不救,你困住我一个人就行了,为什么要伤害学生?他们根本与当年的事情无关!”采薇表情冷静,但语气越来越激动,“你要报复,大可以冲着我来,把学生扯进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时空洞忽然发出炸裂声,从他们刚刚砸出的洞口开始劈啪裂起,一条条的裂缝往四面八方延伸,墙壁也随着裂缝越来越大而应声爆开,破裂的墙壁里露出的,是半截枯骨。
“原来……真的在这里……”晓华呆呆地看着墙壁里露出的骨骸,那具骨骸上穿着白色的衬衫,上面的确有学校的校徽,只是多年过去,衬衫已经变成脏脏的灰黄色,而骸骨的下半身,仍被深埋在墙壁里。
吕珊如枯骨脖子的部分几乎断裂,使得她的头骨歪歪地垂向一边,采薇见到她死状如此凄惨,而且又在学校里埋了十年都没人知道,实在令人同情。
“觉得很恐怖,是吗?”吕珊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站在他们身后,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脸色十分苍白,但至少已经不像刚才一样血流满面地令人害怕。
“你终于肯现身了,现在是时候把一切都说清楚了。”采薇问她,“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里?你是为了找我报仇?”
“我又不是你杀的,找你报仇也不会圆了我的心愿。”吕珊如轻轻笑了一下,“你知道杀我的人是谁了吗?”
采薇心里其实隐隐约约已经有了一个人选,但是她真的不想承认,因为那个人对她来说,占有一个重要的地位,她真的不想相信杀吕珊如的人会是他。
“是顾宗佑。”采薇说出了那个禁忌的名字之后,忍不住泪流满面,一段她不愿想起的记忆被吕珊如强迫勾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说出去的……”
而吕珊如不发一语,只是冷淡地看着她,仿佛已经知道她接下去要说什么。
“我那时只是把我看到的事跟班上一个同学说了,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闹得那么大,甚至还……”采薇的泪水从指缝间滑落,“我真的不是故意想伤害你们,对不起……”她想不到一件不以为意的事,竟然如连锁反应一样,牵扯了这么多人在内,甚至害死了一条人命,从刚才她发现真相后,一直累积到现在的罪恶感一次爆发,让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而且,她一直无法相信凶手竟然是她最崇拜的人,这一切都足以让她崩溃。
“你真的,是被顾老师杀死的?”
吕珊如没有答话,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里面有着心痛、有着愤怒,还有着爱恨交织。采薇从她这个眼神中,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吕珊如的心情,她也能懂。
但这个答案仍然让她心痛不已,她迷蒙了双眼,沉浸在回忆中。
十年前,顾老师刚毕业就分配到他们学校教书,教的是英文,是学校所有女生梦中的白马王子,采薇更是喜欢得不得了。顾老师对学生很好,常花尽心思设计课程,甚至和班上同学一起讨论设计暗号和谜语,采薇就是在那时候参与了设计的过程。
然而,那天放学后发生的事,让她对顾老师的幻想彻底破灭。
那天,学校段考,中午就放了学,采薇因为作业没做完,认真的她就独自留在学校完成,当她终于做完,想离开学校时,却发现粗心的警卫把楼梯给锁住了,她只好绕远路从第一栋大楼下楼梯。当她经过一个空教室时,奇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她探头往里看,看到了令她一辈子都无法接受的事实——顾老师正抱着一个上半身全裸的女学生亲吻。
她不明白平时斯文的顾老师,为什么会在学校里,跟自己的学生做出这种违反伦常的事?那天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学校的,她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回家后就大病了一场。
当她请完假回到学校,整个人都变了,原来开朗活泼的她变得郁郁寡欢。她想一直将这个秘密埋在心里,但在最好的朋友玉玲的追问下,她还是把那天下午看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玉铃。但她一再交代玉玲,千万不能说出去。玉铃当时是答应了,但是小孩子又怎么守得住秘密?她偷偷把秘密告诉了另一位同学,而那位同学又告诉了另一位同学……于是这秘密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终于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件事传到校方的耳朵里,学校里的高阶主管把顾老师狠狠申诫了一顿,并威胁他自动调职,所幸那个女学生的身份查不出来,也没有家长扬言要告他,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采薇刻意把这段记忆压在心底,选择忘记那天发生的事,她不断告诉自己,顾老师是个好老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而在她刻意的遗忘下,竟然就像失忆一样,那天的事情逐渐在她心中烟消云散,她重新拾回了对顾老师的尊重,她又回到以前快乐自信的模样,速度快到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但两个多月过后,校园内又发生更耸人听闻的事件。二班的吕珊如在晚自习放学后失踪,警方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人。当时学校里很少有人将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
随着时光流逝,采薇从学校毕业,考上了高中,考上了大学,她也把这段记忆完全抛诸脑后。惟一存留的,只有她对顾老师那一段若有似无的情愫。
当时采薇的年纪还小,对于很多事情并没有想得那么深入,但是现在,以她成人的身份去回想十年前发生的事,才发现一切都有迹可循。她会把看到的那件事说出去是否是她的潜意识在嫉妒?她不愿意自己喜欢的顾老师和别的女生在一起,所以故意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宁可一拍两散?顾老师怕东窗事发,所以才杀了吕珊如埋尸灭迹。
刨根问底,所有的一切,始作俑者全都是我王采薇!采薇越想越痛恨自己的丑陋,“你已经知道我是罪魁祸首,你的目标应该只有我,可以放过学生吗?”
在旁边听故事听得懵懵懂懂的学生,听到这句话才觉得大梦初醒,大家纷纷表示,“我们已经完成了游戏,找到了你的尸体,也知道是谁杀死你的,你都不守信用的吗?你必须放了我们老师!”
一直没有作声的吕珊如忽然大笑失声,“你们真的认为是你们自己破解了这场游戏?如果不是我按照你们的特长设计了这场游戏,你们能这么轻易破解?”
吕珊如看着学生冷笑着,几个学生们互看一眼,的确,若没有青怡的英文组织能力,晓华对成语的了解,常林的理科知识和梓翔的运动细胞,他们也到不了这里。这个考验,真的就像是为他们量身订作的!难道他们会到这里来不是偶然,而且刻意的安排?
吕珊如的表情变得陰森恐怖,“王采薇,我不仅要困住你,我还要侵入你的心,你的灵魂。”
忽然厕所里一阵天摇地动,刚才已经裂开来的墙壁现在更像是要倾倒了一样,碎石纷纷落下,空间开始变得不真实,好像一伸手就能弄破这些虚假的景物一样,整个厕所里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
结局
“我绝对不会把我的身体让给你!我宁愿去死!”采薇说完,立刻往旁边红色的墙壁上撞去,这一撞,让她的心脏仿佛裂开一样的疼痛。
“原来……这里真的是我的心脏……”采薇按着胸口,露出莫测的微笑,“那我只要毁了我的心脏,你就不能如愿了!”
她说完后,拿出刚刚在导师室找到,一直预藏在口袋里的小刀,狠狠往心脏壁上戳去!
“你敢!”吕珊如怒吼一声,采薇手上的刀就飞了出去,她的手也动弹不得,“我说过,你的身体已经是属于我的了,我怎么可能让你伤害我的东西?而且,从你刚才对我产生恨意开始,我的灵魂就已经整个进入你的人格了,你认为我为什么要拉学生进这场游戏?就是因为要让你成为跟我一样的人,当你对我产生罪恶感,我就可以入侵,而我故意杀死学生,你一定会对我恨之入骨,那你不就跟我是同样的人了吗?你自认为很聪明,结果还不是要受我操控?现在我只要在这里杀了你,你就可以放心把后半辈子交给我了。”她捡起采薇掉在地上的刀,然后向采薇刺去。
陈师父口吐鲜血,大口喘着气,“那只魇背后有冥府使者当后盾,难怪有无穷无尽的法力,我们凡人怎么能够对抗?”
“真的没有办法能救她了?”外婆绝望地靠在墙上,难道这个外孙女今天就要命丧此处?
“现在还有最后一个办法,要靠她自己的意志力和你们的帮忙,你们一起大声呼叫她,看她能不能听到回魂过来,而我就继续念咒打破魇障……”陈师父若有所思地说。
晓华他们点点头,大声地叫着,“老师,回来啊!”外婆也流着泪喊着,“乖孙,回来啊!”
众人的呼喊声回荡在深夜的校园里,形成了一种力量,穿透了时空,打破了结界。
“老师,回来啊!”这一声声的呼喊声,传到了采薇的耳朵里,原本不能动的手脚忽然间又重新有了力量,“他们没有死,我要去找他们!”她用力握住吕珊如要刺向她的手,但吕珊如的力气奇大无比,她用尽全力也只能把吕珊如推开一点点。
“你为什么不乖乖去死?这是你欠我的!”吕珊如披头散发,十足的厉鬼模样。
采薇不想再跟她废话浪费力气,全心专注在那把刀上,不让那把刀伤害到自己半分。忽然血红色的心脏壁裂出了一条缝,里面透出一抹光芒,而且呼喊声越来越清楚。那是陈师父用尽灵力,为她打开的一道大门。
采薇用力推开吕珊如,想从那条缝钻出去,但吕珊如从后面抓住她,她狂叫着把刀用力插进采薇的腹部!
“只要杀了你,一切就结束了,你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吕珊如用力拔出刀子,采薇看到鲜血喷出,痛得几乎失去神智。
“我……不会让……你得逞……”采薇挣扎着在地上爬着,吕珊如抓住她不让她走,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用头重重撞了吕珊如一下,然后慢慢往裂缝方向爬去,半个身体已经爬到裂缝外面了。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吕珊如尖声大叫,扑过去紧紧抱住采薇,两个人就这样一起跌落进裂缝的白光中……
厕所里忽然出现一道白光,刺得众人睁不开眼来。待白光消逝后,他们发现采薇仰面朝天地躺在厕所的地上。
“老师!”
“乖孙!”
外婆跟学生马上扑过去看她有没有气息。
“还好……你还活着……”当外婆发现采薇还有微弱的呼吸时,忍不住老泪纵横。
在旁人殷切的呼唤声下,采薇慢慢恢复了意识,她用手撑着身体慢慢坐了起来,“这里是那里?“她恍惚地说,“我……没事?我还活着?”
外婆紧紧抱着她说,“对,你还活着,真是老天保佑!”
“老师,你还好吗?你没事吧?”晓华关切地看着她,小手轻轻握着采薇的手,“你的手好凉喔!”
采薇望着她笑了一笑,说道,“我没事,我很好,你们放心吧!”她看到学生后,露出了放心的神情,这个漫长的夜晚终于结束了!
采薇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温柔地说,“我真的很好。十年来,没有一天比今天的感觉更好。”
死亡接龙
故事接龙
陰雨天,宿舍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乔振飞闲来无事逛到学校bbs上的故事接龙的帖子时不由轻哂一下,点进去后,看到楼主说:“一起来接一个死亡故事,你敢不敢来?”
乔振飞手指飞快地敲打在键盘上:“我来。”
楼主又发了条主题:a太有个校花叫小秋,每天傍晚习惯在校园湖旁散步。有一天,小秋看到个高个子男生的背影很像她的初恋男友;第二天下着大雨,她同样又在湖旁看见他。男生被雨水淋湿,于是她终于鼓足勇气走到那男生面前,待他转过脸来时
故事就这样开了头,乔振飞还没来得及构思下面应该要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却被一个校友抢先了。
id为黄睿的人跟楼回复道:待他转过脸时,她发现那个男生竟然没有五官,惨白的一张脸上盛满了雨水,说不出的恐怖。小秋害怕极了。男生告诉小秋自己是她的初恋情人,被别人害成这样,只要她给他一个拥抱,他就能恢复本来面目……
不知为何,电脑屏幕反射出的幽蓝光不经意地颤抖了下,乔振飞用手拍了拍电脑,又恢复了正常。
乔振飞看清二楼接的故事时顿时觉得很好玩,赶紧把心中所想的故事接了下去:小秋不假思索走上前抱住他,男生突然消失不见了。小秋四处寻找都找不到人,以为做了一场梦,可是当她靠近湖边的时候,发现湖中倒影里的自己竟然没有了五官,变成了一张湿淋淋的脸……
就在这时,电脑屏幕里的色彩又开始有点儿晃动。
乔振飞没理会,把网址发给了同宿舍的弟兄方景。
方景不由得哈哈大笑,不过大家都是爱看恐怖小说的,于是他当即敲打出了接下来的故事:小秋抬起头来,那个男生正站在她身边,恐怖的是,男生的脸很奇怪,似乎变得异常熟悉。原来,男生的脸上正长着小秋血淋淋的五官!小秋一步步往后退。惊恐到无以复加的时候,男生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小秋的脖颈,随即响起一阵阵刺耳的咀嚼声……
外面响起一声闷雷,雨似乎下得更大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楼主的id正是——小秋!
死亡正在上演
乔振飞闲来无事又进了学校的bbs。窗外仍旧下着大雨,一个惊雷过后,宿舍突然断电了,眼前的电脑屏幕一黑。乔振飞低咒了一声。这时,室友方景急冲冲地跑进来,然后嚷嚷道:“出大事了,计算机系的黄睿死了!”
乔振飞可不关心这个。不过他的手指突然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个名字异常熟悉,他突然想起在bbs上第一个接故事的人就是黄睿。虽然他也明白或许压根就没什么关系,可他还是忍不住问:“怎么回事?”
方景咽了下口水:“黄睿跟他女友去校园湖边约会,有人说前一秒还看见他们撑着伞在嬉闹,下一秒对,黄睿就被一辆在雨中失控的面包车撞飞。整个人在地上被拖移了几十米远。他的脸在地上摩擦出一条血痕,把他的尸体翻过来时,血肉模糊的脸竟没了五官……”
乔振飞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心里隐隐生出一丝恐惧。良久,他才说:“走,带我看看去!”
校园湖旁的地上明显有一条鲜红夺目的血痕。看样子,方景并没有开玩笑。这下子,乔振飞的心里更加忐忑了。方景也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刚想离开的时候,他们发现有个女生正蹲在路边哭得歇斯底里。乔振飞忍不住过去询问一下。当女生抬起头来时,乔振飞眼前一亮。女生哭得梨花带雨,面容清秀精致。原来,她就是黄睿的女朋友——外语系的系花钟莉颖。
“怎么会这样?刚才明明还有说有笑的……”钟莉颖抽泣着。
“人死不能复生。我相信他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么痛苦。”乔振飞柔声安慰道。
钟莉颖的神色有些复杂,她看了一眼乔振飞,深深叹出一口气来:“谢谢你。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太恐怖了!他的脸好恐怖!”
乔振飞的心里猛然一惊,顿时心生丝丝凉意,不过他很快又镇定下来:“没事了,这只是一场意外,交给警察处理就好了。”
接下来,乔振飞跟钟莉颖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说好有什么消息的话互相通知。其实除了这个原因,乔振飞还想接近漂亮的钟莉颖。
回到宿舍,乔振飞还是心有余悸。上q的时候,他收到一条验证消息,是小秋!她难道就是学校bbs上故事接龙的楼主吗?
他很快地点击加为好友,然后在键盘上打出几个字:“你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接了故事。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在下一个雨天死去;二,打破故事规则。”对方回复的这句话让乔振飞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到底是谁?我怎么能打破规则?”乔振飞直接做出了选择。
“那是你的事情。”对方冷冷地回答后,头像便变灰了。而乔振飞的心里也顿时灰了。他真后悔当初一时贪玩接了那个故事。
故事里的男子
乔振飞又逛进了bbs上那个故事接龙的帖子,他真希望这只是个恶作剧。可是他再也无法进入。这就像是一个被封闭起来的恐怖深渊。没有人看得到故事,也没有人听得到呐喊。
恰巧此时,方景推门而入,一脸焦急地说:“这下死定了,刚听说这种死亡故事的接龙不能接,那是一场杀人游戏。”
方景余音未落便注意到了乔振飞那愈显苍白无色的脸。
乔振飞幽幽地说:“第一个接故事的人是黄睿,没多久他就死了。还死得那么离奇……”
方景这才反应过来,不过随即又笑道:“哥们儿,那不过是个巧合,对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明显底气不足。乔振飞不敢告诉他那个叫小秋的楼主已加了自己qq。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蹊跷。黄睿的女友钟莉颖应该知道些什么。”
一个闷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宿舍突然变得安静极了。乔振飞和方景约了钟莉颖一起去黄睿的出事地点看看。
校园湖边寂静无人,风里似乎回荡着呜呜的声音。
钟莉颖裹了一件卡其色的外套,一张小脸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乔振飞有些急切地问道:“你知道咱学校以前有个女生叫小秋吗?”
钟莉颖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然后果果地问:“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学校明明封杀了关于她死亡的消息!”
乔振飞完全说不出话来,感觉背脊渐渐发凉。竟然真的有小秋这个人,而且她已经死了!那在qq上加自己的又是谁?
此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在雨中疯狂地一路冲过来,来势汹汹,水花四溅。方景一把推开乔振飞和钟莉颖。千钧一发之际,乔振飞看到了自色面包车里坐着的司机,他的脸上混着雨水,一片血肉模糊!那不正是故事接龙中出现的男子吗?他竟然真实存在?
而旁边坐着的一个女生,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歪歪地咧开嘴,朝着乔振飞扬起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
面包车失控般发出轮胎摩擦地面的巨响声。乔振飞突然发现车中男子的衣服似乎有点儿眼熟。
车子很快消失在雨中,刚才的那一切就像是一场幻觉。
方景咽了咽口水,颤抖地说:“刚才……刚才车里的人是……黄睿,我认得他的衣服,那天他就是穿着这件外套死去的!”
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睿不是死了吗?
钟莉颖依旧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眼泪喷涌而出。
惊魂未定的乔振飞意识到自己是第二个接故事的人,刚才一不小心自己或许会挂掉,可是危急关头方景推了自己一把,算不算打破了故事的规则呢?
钟莉颖开口道:“那个女生是小秋。她是来带走黄睿的,她说过她会回来的。”
乔振飞和方景同时诧异了。
乔振飞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颤抖:“车上的那个女生是小秋?小秋到底是谁?”
恐怖话剧
风依旧静悄悄的。
钟莉颖的脸色因惊吓过度而愈加惨白,手指抓紧衣服袖子,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她深呼一口气道:“小秋是个被众多男生追求的漂亮女生。去年校庆时,小秋编排了一场恐怖话剧,有很多男生踊跃参与选男主角的活动,其中就包括黄睿!话剧的剧情是:小秋是a大的一名女生,每天都会去湖边散步。有一天,小秋邂逅了一位开着面包车送货的年轻人,她觉得他异常熟悉,像极了她的初恋情人。直到有一天下起微微细雨时,年轻人把车停在湖边抽烟,小秋才敢鼓起勇气上前搭讪。恐怖的是男子并没有五官,空白的脸上混着雨水!小秋吓得差点儿掉进湖中。男子拉住她并告诉她只要给他一个拥抱,他就能恢复成本来的面目。小秋一直相信青蛙变王子的故事,当她抱住他的那一刻,男生突然消失不见了。小秋四处寻找都找不到人,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可是当她靠近湖边的时候,湖中倒影里的自己竟然没有了五官,只有一张湿淋淋的脸!小秋抬起头来,那个男子正站在她身边,恐怖的是,男子的脸变得很奇怪,似乎异常熟悉。原来,男子的脸上长着的正是小秋血淋淋的五官!小秋一步步往后退,惊恐到无以复加的时候。男子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小秋的脖颈,随即响起一阵阵刺耳的咀嚼声……”
当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乔振飞连忙摇了摇头,恐慌地说:“不可能!这些都是我们胡乱编造的故事。”
方景的表情更是难看。鬼大爺鬼故事
钟莉颖抬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又继续道:“虽然我是新进话剧社的,但我听说过剧本。为了制造神秘感。大家都不知道男主角是谁。可是开演的那一天,由于男主角要塑造出没有五官的脸孔,所以戴了一张橡胶面具,看起来很恐怖,一切都按照剧本演下来。话剧社的同学们都觉得演得实在太精彩了,尤其是小秋惊恐万分的表情和尖叫声,都很真切。可是话剧演完后,小秋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原来她真的死了!她是被活活咬死的,那些碎肉连着血液,说不出来的恐怖!”
方景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想起来了,听说去年话剧社死了一个女生,据说凶手没有找到。不过校方封锁消息封锁得很快!”
乔振飞越听越懔悚,就像被卷进了一个无限的深渊,没有人看得到他的恐惧。
乔振飞冷冷道:“因为我们接了bbs上的故事,而且剧情出奇一致,她怀疑我们是凶手,所以想把我们一个个玩死?”
方景倒吸一口凉气,愣愣地问了一句:“还是说我们之中,真的有凶手?”
乔振飞瞪他一眼:“妈的,你不会是怀疑我吧?我可从来不知道什么话剧社的事情!”
说罢,乔振飞头也不回地走了。
找出凶手
乔振飞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骨碌爬起来上网,刚登入qq时,便接到了一条消息。一看到小秋的名字,他的心脏便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你想要活命的话就得找出死亡话剧中的凶手。”qq对话框里是这样一句孤寂的话。
“我已经听说了恐怖话剧的事,我接的故事完全是个巧合!”乔振飞的手指在键盘上微微发颤。
“故事你没听完吧?无脸男子杀了我之后,我看见了我最好的朋友钟莉颖正把大把钱塞进凶手手里。我以为钟莉颖是因为嫉妒我抢了女主角的位置才找人杀我,可是凶手却扬起一个邪恶的微笑,继而咬住了钟莉颖的脖子。传闻话剧社被杀的不是一个女生而是两个!”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下线了。
乔振飞看到这里,背上早已濡湿一大片。如果说钟莉颖已经死了,那他岂不是遇到了鬼?
他走到方景床边:“听说钟莉颖很久以前就死掉了……”
“振飞,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黄睿的死也给我们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因为我们也参加了故事接龙。不过你不要想太多,事情很快就会平息的。”方景虚情假意地安慰道,嘴角扯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诡异的微笑。
乔振飞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了,这是一件多么离奇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该相信小秋还是钟莉颖。
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处于崩溃边缘,最近的考试也考得一塌糊涂,就连奖学金都泡汤了。他甚至不敢打听钟莉颖的事情,他害怕那个名字是一具尸体的代名词。
凶车再现
乔振飞在最痛苦的时候看到了所谓的真相。
方景塞了一大把钱到钟莉颖的手里。
“谢谢你陪我演这出戏,才让乔振飞那小子变得神经兮兮,奖学金也落到了我的头上!”方景的表情很陌生。
“我们话剧社的演技还不错吧?不过我用的确实是小秋生前的qq号,无非是利用一件命案就把他搞定!”钟莉颖浅笑。
乔振飞暗暗握紧拳头,好你个方景,亏我平常把你当兄弟,你竟这么对我!他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乔振飞迅速离开的时候,刮起一阵狂风。方景眯紧了眼,而乔振飞注意到方景的蓝色裤子被风吹得鼓起来,可是裤管里竟空空如也!乔振飞的心“咯噔”一下,慌张地逃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相信眼睛还是耳朵?
回到宿舍时,乔振飞又去bbs上寻找那个帖子。这次他成功进去了。
故事依旧是他们几个人接的,他看了看,续写道:小秋死后,她真正的初恋男友竟出现了。他为小秋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感到痛恨,他要把那些伤害她的“东西”都用面包车反反复复碾到死,还要让脸变得血肉模糊!
乔振飞就像是泄愤一样敲打了这段话,接着捂着被子不敢出声。过了很久,他才敢探出脑袋来,发现方景已经站在那里。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这时,乔振飞的手机接到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里面的内容更是惊魂,上面写着:“今晚有危险——小秋!”
这是谁发的短信?在看完短信不到一分钟的时候,方景不知从哪儿搞来一把硕大的剪刀猛地向乔振飞刺去!
“乔振飞,你可不要怪我,你不死的话死的就是我。”
这句话什么意思?
乔振飞眼疾手快地一把推开他,剪刀反刺进方景柔软的腹部。此时的方景面如土灰。乔振飞夺路而逃。等在门外的一辆面包车闪着幽蓝色的光,从夜幕中冲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撞向他。他一路往后退,发现方景正缓缓地走在他的身后,紧接着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待乔振飞回过神来,方景已经血肉模糊地倒在草地上。
凶车上的人依旧让人看不清五官,惨白着一张脸。
看到方景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那儿,乔振飞的心里竟然有一丝奠名的兴奋感,他忍不住回了那条信息:“是你杀了方景咀?”
还未等对方回信,方景竟完好无损地爬了起乘。他竟没死!方景奇怪地瞪着乔振飞,额头上的血不断地喷涌而出,他没有再走过来,转而上车了。
隔着车窗玻璃,方景嘴唇一张一翕:“救救我,救救我。”
说罢,他倏地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灌木丛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钟莉颖从灌木丛后面跌出来,一脸惊恐地望着乔振飞,嗲哆嗦嗦地说:“方景死了……”
乔振飞一时心软,扶起钟莉颖。她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汗水。
“我知道了你跟方景骗我的事,不过很不幸现在它成了真的,估计那些死去的人不乐意被拿来开玩笑。你以后就做我的女朋友,我保护你,怎么样?”乔振飞尝试性地问她。
钟莉颖怔住了,随后艰难地点点头。
“你跟黄睿是真的恋人吧?”乔振飞又问。
钟莉颖再次点头。
小秋的初恋情人
乔振飞跟钟莉颖玩起了地下情。
钟莉颖一直愁眉不展,连最新编排的话剧都没有兴趣参加。话剧社里又在八卦以前的事情,有同学提到话剧社的美女小秋。
“听说话剧社出了名的美女小秋的男友也是咱学校的吧?”一个同学悄声地问。
钟莉颖忍不住问:“谁?”
“好像是生物系的乔振飞学长!”另一同学若有所思。
钟莉颖顿时感到全身的血液都速冻起来,脑子无法运转。
“去年小秋在那场恐怖话剧里奠名其妙被杀,尸体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乔振飞学长伤心极了,不久后也撞车自杀了,真可怜。”
钟莉颖怀疑自己听错了,故作镇定地说:“不可能啊,听说去年死的只有女生。你一定是记错了。”
“我很清楚,学校的领导把他的事封锁得很彻底。你是后来加入话剧社的,所以你不知道。”
“去年那场恐怖话剧里的面包车就是上次你向我们借的那辆呢!”某同学说。
“对了,你们上星期开那辆车去湖边排演了吧?”钟莉颖问。
“那辆车只是道具啊,没有发动机。我们是推去湖边拍摄的。那次没有见到你,我还以为是你耍我们呢!”
钟莉颖想起上星期在湖边开得飞快的面包车,那怎么可能只是道具?车上的是人还是兜?她突然感觉一阵寒冷,疯狂地跑出教室。可是外面的景象越来越奇怪,直至一片浑浊,眼前哪儿还有同学的影子?
乔振飞就站在眼前,脸色苍白。他咧着嘴角笑:“我给你讲讲真实的故事吧。去年话剧社的女生小秋当选了恐怖话剧的女主角,男主角正是小秋的初恋男友。可是话剧彩排的那一天,男友在校园湖边的面包车旁等她,却被人敲晕了过去。由于有个小学妹一直嫉妒小秋,于是就买通了一个男生去恶作剧,让他戴上橡胶人皮面具去捉弄小秋。小秋知道那个人不是自己的男友,一惊吓便跌落进湖中。在场排话剧的导演因为屡次追求小秋被拒而眼睁睁地看着小秋在湖里挣扎。最后有同学救她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断气了,而刚进话剧社的小学妹竟偷偷用剪刀剪切掉小秋的五官。她的脸被挖得坑坑洼洼。从此流言不胫而走。”
钟莉颖感到一阵晕眩。
乔振飞继续笑道:“而我就是小秋的初恋男友,你一定不知道吧?小学妹。”
最后三个字就像是一道诅咒,钟莉颖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对了,那个话剧导演正是计算机系的黄睿——你的男朋友。我一个人在湖边伤心的时候,他竟开车撞过来……”
钟莉颖问:“那方景呢?你是不是早就杀了他?”
乔振飞笑:“不错,我知道你买通的男生就是方景。我杀了方景后,他也变成了和我一样的‘东西’,所以他想把我彻底抹杀掉。因为如果他不彻底杀了我,我就会彻底消灭他。可惜,小秋帮我接走了他。”
钟莉颖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突然刮起了急促的陰风。树影在急剧晃动着,一团黑影缓缓从陰影中浮出。
一个女生留着乌黑的长发,浑身呈现一种青莲灰,光秃秃的脸上并没有五官。是小秋!她现在的样子说不出来的恶心。
“你知道什么才是绝望吗?就是那些内心的恐惧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你面前,你的梦魇变成事实……”
此时,钟莉颖已经瘫坐在地上,小秋踱步过去一口咬住她的脖子,然后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咀嚼声。
钟莉颖感觉眼前发黑的时候,那辆面包车又出现了,闪着异样的灯光。这次上面又有两个“人”——黄睿和方景。他们都冲着自己笑得十分诡谲。
小秋的脸上出现了五官,都混着粘稠的血液,眼睛、鼻子都和钟莉颖的如出一辙。
乔振飞搂着她微笑:“现在好了,你终于有完整的脸了。”
尾声
这次的事情闹大了,之前离奇死了两名男生;而话剧社又发生了恐怖事件,一名女生死在校园湖边,恐怖的是女生的五官不翼而飞,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啃掉了似的,参差不齐。
学校bbs上又出现了新的故事接龙帖子:a大湖边午夜惊现一辆凶车,驾驶员是个无脸女生,你们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玉琀蝉
part 01
“扑哧……”一只惨白的小手刺破薄膜,猛地探了出来,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徒然地在半空中抓着湿热的空气。
另一只小手用力掰开黏糊糊的薄膜,滑溜溜的小脑袋吃力地从里面挤了出来,湿漉漉的头发上粘着一团团形迹可疑的黏液。眼球在紧闭的双眼下缓缓地滚动着,睫毛吃力地眨了眨,却还是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啪——”小男孩倒栽着从薄膜中跌了下来,像一只破茧而出的蝉,柔弱无力。
月光从乌云中透了出来,照在昏暗的屋子中,这才看到屋子的天花板上挂满了蝉蛹一样的椭圆状囊泡。半透明的薄膜中,隐隐看得到里面的人形,或年幼,或年轻,有男有女,双臂抱着膝盖,头颅埋在膝盖中蜷缩成一团。随着他们的呼吸和心跳,薄膜微微颤抖着,涌动着,像所有等待破茧而出的新生命一样,充满了诡异的美感。
小男孩歪着湿漉漉的脑袋,抬手抹掉脸上的黏液,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地望着这间昏暗的屋子,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几乎同时,他开始晃动着手脚,摇摇晃晃往外走,但是整个身体却十分不协调,同手同脚了好几步,差点儿跌倒。走出屋子后,他的步伐才终于稳定了下来。他的脸上露出了欢快的表情,用力挥动着手臂,加快步伐越走越快,最后竟然跑了起来。
月光照在他小小的湿漉漉的影子上,最后,小男孩回过头来诡异一笑,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捂着嘴,藏在月亮的陰影中,吓得浑身打颤,硬生生把惊恐的尖叫压在了喉咙中。
突然,背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猛地回过头去,一道黑线闪过,额头传来一阵剧痛,我双膝一软,沉沉地倒了下去。
part 02
“到底还有多久啊?”我恶狠狠地按着喇叭,在空无一人的泥泞小道上发飙。
“快了。”秦修敏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绿色,我看不到她那双美丽的眼睛。
如果不是她指路,我完全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开,吉普车的导航仪早已失去了作用,我都怀疑这地方根本不会在中国地图上出现,因为我压根都没听过这破地方,但秦修敏的大脑却仿佛自带gps,指引我“往前一直开”“往右五百米左拐弯”“翻山开车这条路一个小时”等等,记忆力比我还好。
一个别人口中的富二代,如今却沦落到需要给旅游杂志撰稿混日子的男人,也多亏了当初爱玩的性子,身强体壮,经常去偏远山区拍照写稿,日子倒也可以凑合过。当然,越偏远,越罕有人至的地方,稿酬越高。
秦修敏是我的助理,如果不是她长得年轻漂亮,我才不会每个月花几千块钱请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年轻小妞陪游。刚好国内的山山水水都玩得差不多了,稿子正陷入困境中,秦修敏说她的家乡十分偏远,而且有些风俗都快消失了,仲夏去,正好赶上好时候。
我心动的大部分原因,其实是因为泡妞的原动力。孤男寡女,荒山野岭,日久生情是迟早的事儿。
这一路翻山越岭,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僻,但是秦修敏在杳无人烟的地方照样能够熟练地指路。她看我意兴阑珊的模样,把香烟递给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相信我。”
我叼着烟,眯缝着双眼,任她划燃了火柴凑到我嘴边。烟雾缭绕中,我看着她那张好看的脸,笑了。对于我这样吊儿郎当的人来说,清纯可爱的小姑娘就像无趣的白开水,但是人口渴了,不能只喝碳酸饮料和烈酒吧,偶尔喝喝白开水更有利于身心健康。
飙车,泡妞,冒险,泡吧,是我生活的四大重心。但是在这潮湿的南方,我却一点都没有想要吻她的冲动,该死的蚊虫一堆堆像乌云一样跟在我们的车边,而且只咬我!
不知藏匿在何处的蝉,疯狂地鸣叫着,撕心裂肺的“吱吱”声叫得我头疼。
“你们村儿为什么叫枯叶村呢?似乎农村中的村名都有来历,而且也很忌讳‘枯’‘竭’之类的字眼吧。”
正说着,眼前出现了一座绿葱葱的大山,山中白雾缭绕,太陽正一点点坠入山谷中。
“祖先迁来的时候,曾经看过风水。我们得抓紧时间了,天黑进山容易迷路。”秦修敏指着前方的一条山路让我开进去。
“有什么讲究吗?”我放慢速度,盯着山路,窄窄的盘山路刚好够过一辆车。
“秋尽,叶落,蝉死,冬来。这山中的一年四季刚好是一个生死轮回,枯叶来临时,鸣蝉就会消失。别看这些参天大树此时郁郁葱葱,每到秋天,大片大片的树叶落下,像纸钱一样,洒在这座山中,远远看去,像是一座坟墓。所以这座山叫枯叶山。”秦修敏气质清冷,从来不见她有过满头大汗的狼狈,身体仿佛自带空调一样,连带着声音都从头凉到尾,即使是在笑,那笑容中也永远是淡淡的从容,凉凉的高冷。
这座山不高也不险,是很典型的南方山峰,宽而缓,远远望去,真的像一座圆滚滚的老坟。一想到秋日来临,这满山的枯叶纸钱,胆大的我也有点发憷了。
我拍死一只蚊子,打了个寒战:“风水又是怎么回事呢?”
“老人们说,这山的风水是‘山穷水尽局’,进山出山只有一条路,一旦路毁了,就彻底与外界失去了联系,这山中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是货真价实的穷。”秦修敏半开玩笑打趣道,“山中没有活水。瀑布、溪流、小河什么的都没有,全是湿漉漉的地,长满了水草和青苔,除了水稻什么植物都活不了,太潮湿了。偏偏风水先生设计村子时,使了个巧,化‘山穷水尽’为‘柳暗花明’了。具体怎么个巧法,我也不太明白。”
“真的假的?”秦修敏的一番话,让奄奄一息的我瞬间来了精神,聚精会神地往山中开去。
大雾似云朵,又厚又重,能见度十分差,开着车灯也只能看见前面几米外,幸亏秦修敏机警,不然都摔下山坡好几次了。
part 03
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车灯才照见了一块巨石立在大雾中,上面用草书刻着三个大字——枯叶村。
“到了。”秦修敏的目光一下子亮了,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大雾瞬间吞噬了她。
四周都是蝉泣声,叫得人心烦意乱,我撩着t恤衫擦汗,黏糊糊的浑身都不舒服。分明热得要死,但身体中总有一股挥散不去的凉意,这一冷一热搞得我头昏脑涨。
这村中,一片死寂,真像一座坟。
“山里人,都睡得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先带你去我家吧。”秦修敏冲我招招手,我无可奈何地跟了上去。
村中许多树,每一棵都有小孩的腰粗,密密麻麻的叶子铺天盖地地罩着树下的屋子。
此时已经彻底看不到陽光了,湿漉漉的空气中,能见度也不高,隐隐看得到村子里星星点点的灯光,天竟然黑得这么快!
这个村子的房屋造型像是有些年头了,都是用石头堆砌的墙壁,想想在这样潮湿的环境中,木质房屋的确不如石头的来得结实。只是每一家都紧闭着门窗,隐隐的灯光透在雾气中,如坟地的鬼火,连半个人影都照不出来。
我紧紧跟在秦修敏身后,全然没有了半点绮思,只巴巴想着天亮了随便拍点照片,然后立刻离开这个陰森森的鬼地方。
秦修敏走了没多久,停在了一棵大树下,推开两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指指里面,轻声道:“今晚就委屈你一下吧。知道你们城里人讲究,但是这山中并没有开发出来,所以也没什么酒店住宿。”
我抽了抽鼻子,嗅到了一股潮湿的霉气,木头门上也黏糊糊的,但是墙上却不是外面所看到的石头墙壁,而是被一层干爽冰凉的材质包裹着,半点都感觉不到潮湿。
秦修敏从桌子上拿起一束草,点燃后,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清新的香气立刻驱走了潮气,空气中只隐隐嗅得到淡淡的药草香。
“这种草,也可以驱走蛇虫鼠蚁。”秦修敏点燃了黄铜烛台,微微的亮光中,她的脸美得不可思议。
我觍着脸走过去,嘻嘻笑道:“今晚你可得陪着我,这才是待客之道。”
她笑笑,躲开我的咸猪手:“别贫。我就在对面睡着,明天带你去村子里逛逛,保证让你的稿子引起轰动。我们这枯叶村,最不缺的就是奇人异事了。你若喜欢,就在这屋子里多住几天。”秦修敏的目光中带着说不出的情愫,仿佛对这屋子有着什么难言的依恋。
“好。”我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倒在了床上。在穷乡僻壤,就别要求有五星级酒店的享受了!
我自诩见多识广小灵通,却认不出这屋子里家具的材料,像是一种玉石,家具与墙壁的材质相同,在这炎热的空气中,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
玉床吸收了我身上的汗水,竟然也不觉得热了,很快就睡了过去。若不是半夜渴醒了,只怕我会一觉睡到大天亮。
蜡烛还在燃烧,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喝的,只得走出去,想找找秦修敏所说的“对面”,但是对面两三百米处,有三棵大树,三个村屋。
我躲在暗处撒了一泡尿,随便走到其中一间,还未来得及喊人,就看到了此生难以忘记的一幕——
小男孩,鬼魅似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捂着嘴,藏在月亮的陰影中,吓得浑身打颤,硬生生把惊恐的尖叫压在了喉咙中。
突然,背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猛地回过头去,一道黑线闪过,额头传来一阵剧痛,我双膝一软,沉沉地倒了下去。
part 04
摇曳的烛火中,我缓缓睁开双眼,脑门疼得像被人暴揍了一顿。
秦修敏笑眯眯地望着我:“醒啦?”
那语气,像我们俩刚刚共度了春宵。
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得严严实实,立刻大吼道:“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秦修敏的手搭在我的肩头,妙曼的身体绕着我走了一圈:“林宇,二十六岁,林氏集团的继承人。十九岁那年,母亲死于癌症,二十五岁那年,一场车祸让你父亲脊椎受损瘫痪。因为你的不争气,财政一直被严格控制着,必须你父亲死后,你才可以入主董事会。”
“你tm到底是谁!”我怒瞪着秦修敏,恨不得双眼喷火烧死这个三八!
“你父母最擅长的就是帮你这个不成气候的儿子善后。你十八岁那年,小女朋友怀孕了,想要一笔封口费,不然就找记者撕开你们家伪善的面具。你母亲直接让人把她拖去了医院做了人流手术,不仅一毛钱都没有得到,女孩的家里还被人砸了个稀巴烂。”
我沉默片刻,冷冷道:“我直接被架上了飞机,滚出国了,我妈答应我会好好照顾那个女孩……我不知道她的照顾,就是让她们家彻底消失在了a市。”
隐藏多年的伤疤,就这样被人无情地揭开了,这也是我事到如今都不能原谅我妈的缘故,哪怕她在病床前想要见我最后一面……那个时候,我在酒吧和人狂欢到天亮,最后躲在厕所里哭成了一条狗。
“你二十岁那年,开跑车撞死了人,你爸立刻找了司机顶包,司机拿了六十万,现在还在蹲大牢。”秦修敏的纤纤玉手轻轻放在我的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猛地晃开她的手,吼道:“我tm怎么知道会撞死人!是他闯红灯又不是我。我不是反社会人格,你别用看杀人犯的眼神看我!你到底是什么来头!秦修敏!你带我来这个破村子到底是干什么?还有那些屋子里像外星异形的囊泡是什么鬼?!”
人,其实就是动物。人的第六感特别准,从我进了这座山开始,身上那股寒意就没有离开过。美人在旁,让我忽略了自己敏锐的直觉——每一次有危险,我的身体就会打寒战。
“嘘……你安静点,别把人吵醒了。林宇,你看看你,又有钱,又年轻,真是一副好皮囊。我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么合适的人,所以当然要千方百计把你带来了。”秦修敏的声音让我不寒而栗。我自信地以为自己是猎手,她是小白兔,却不料整个局中,我才是那愚蠢的猎物。
“你想干什么?”我拼命挣扎,疯狂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却还是徒劳无功。秦修敏的绳结打得很奇怪,任我怎么折腾,胳膊都够不着腰间的小刀。
她从衣领处掏出一枚蝉形的玉佩在我眼前晃了晃:“蝉,就是我们的守护神。每一枚玉蝉,都是一颗等待重生的灵魂。”
我突然觉得不对劲了。秦修敏的蝉玉佩明显是古玉,现在没人会把古玉蝉戴在身上,因为那玩意儿都是陪葬品!古人注重玉蝉,生以为佩,死以为含,哪个神经病会把死人含过的带着死气的玉蝉戴脖子上?
玩玉器的朋友曾经说过,玉琀蝉这个玩意儿,比真实的蝉更薄更小,呈半透明状,放置在死者口中,若活人使用不当,那煞气轻则让人大病一场,重则让人失魂落魄!
秦修敏盯着我惊恐的双眼,仿佛知道我已经猜到了玉蝉的真相,笑着扼住我的下巴,用力掰开了我的嘴巴,力气大得我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呜呜呜……”我大骂三字经,舌头却还是被那冰凉的玉蝉压住了。
她猛地把玉蝉塞入我的喉咙中,大声念着莫名其妙的咒语,双目骇人地瞪着我,血丝像虫子一样爬上了她的眼睛。
我紧闭着双眼,不敢看她狰狞的脸庞,只觉得那些咒语有如无形的拳头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一拳都硬生生地砸在我的胸口,像一把大锤砰砰敲击着我的心脏。伴随着秦修敏的杀猪般的吼叫,我脑海中一片空白,急促的呼吸后,再度晕厥了过去。
真是丢人,一个晚上,被同一个女人弄晕了两次。
part 05
再次醒来时,我一抬头就撞到了硬邦邦的木头上,双手双脚撑了一下,立刻就明白自己被关在了一口棺材中!
这个恶毒的女人,想要活埋我!绑架勒索就算了,人还没死呢就把我埋进了棺材里,人与人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我艰难地翻个身,从腰间的钥匙串上摸下瑞士军刀,又从屁股兜里摸出了在超市买的一元打火机。
我小心翼翼打燃打火机,发现自己果然躺在长方形的棺材中,棺材的四周贴满了黄色的符纸。
我摸到了棺材的缝隙,吹灭了打火机,把刀插进了缝隙中,暗暗祈祷自己的运气,如果棺材被钉了大钉子,那今日就是我的死期,若没有,我使使劲儿,没准儿还有一线生机!
我屏住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点点移动刀子,沿着棺材缝隙走了一圈,双脚用力蹬在棺材盖上,我听到了轻微的嘎吱声——太好了!这说明上面的土盖得不够死,若真给我堆个坟堆,我还没爬出去,就给累死了!
我咬着牙,用尽吃奶的劲儿,一边踹棺材盖,一边扒土,我不能也不信我会死在这该死的枯叶村!就算这里是座大坟,也不该是我林宇的葬身之地!当初攀岩从半道跌到海里我都没死,滑翔伞挂树梢上我都没死……这就证明我命不该绝!
算命的老头说我一定会活到九十九岁,咬咬牙熬一熬做个百岁寿星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所以,我不能死!!!
当我鲜血淋漓的手抓了个空的时候,我整个身子猛地往上一顶,脑袋从蓬松的土中钻了出来……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美好的空气,那潮湿的黏糊糊的露水也变得格外美丽了。
我不敢回头,拔腿就跑,一口子冲到车子里,发动引擎,鬼叫着咆哮而去。
如果这是一场噩梦,但愿此生再也不要入睡了。
我的心在嗓子眼怦怦狂跳着,脚颤抖着疯狂踩着油门,我宁愿坠下山崖也不愿被人活埋在这个鬼地方!
秦修敏唯一低估的,就是我的记忆力,对于一个长年在野外打滚的人来说,记忆力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最最重要的。此时此刻,我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我瞪大双眼,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拐弯,直走,和我的宝贝车子连滚带爬地冲出了这座大坟包!
山穷水尽?!
柳暗花明?!
这些风水局都是什么鬼!老子什么都不怕!
吉普车一直冲到了大路上,我悬着的心才一点点落入了胸腔中。我不敢有任何松懈,不眠不休地一路开到了城中,在加油站快速加满油后,直接杀回了a市。此时,已经过了一夜又一天了!
恶人活千年,老子才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
part 06
在酒店舒服地睡了一晚上后,我才发现手机不见了,也好,免得秦修敏那个魔鬼再找到我。
我把我的宝贝车洗得干干净净,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准备回家看看我那瘫痪的老爸。
很奇怪,我明明那么恨他和老妈的,但是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我眼前浮现的,依旧是他们的模样。
亲人之间的羁绊,又何尝不是爱恨纠结。他们的钱和爱毁了我,而我又用另一种任性的方式去摧毁了他们。我的任性,不羁,叛逆,放浪……在我逃出枯叶村的那一刻都消失了,此时此刻,我只想回到久违的家中,好好抱一抱我那年老的父亲。
“林妈,开门!”我按响了大门口的可视门铃。
大铁门缓缓打开了,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不耐烦地喊道:“林妈,有吃的没?”
我的家,大得从花园到客厅,都要助跑三分钟,从客厅到各个卧室都必须打电话才听得到。我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这里有我太多的罪与孽,而我与父母之间的关系就像这栋庞大而冰冷的别墅,我们之间的距离远得……可能助跑都没有办法让我再度去拥抱他们。
夕陽照在客厅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轮椅的嘎吱声从昏暗中传了出来。
瘫痪的老爸歪着头,流着口水看着我,浑浊的双眼中布满了眼垢。虽然他早已不认得我了,但我却从他眼中依稀看到了若有似无的泪水。父亲干枯的手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像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一下,一下,越敲越重!下巴一顿顿地点着,嘴里发出低低的“啊啊”声,像是知道我回来了。
那一刻,我鼻子一酸,差点儿就扑了过去。但是下一秒,秦修敏那张雪白的脸从空气中露了出来。
“嗨,林宇,欢迎回家。”她的声音,是绵软冰冷的蛇,瞬间就缠住了我的喉咙。
我大惊,拔腿要逃,刚转过头,就见一根擀面杖迎头敲来,又晕了过去。
“果然失败了……太可惜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着秦修敏那张好看的脸在眼前一点点放大,脖子上的玉蝉在我眼前晃动。我吓得往后缩,却发现自己好手好脚地窝在沙发上,脑袋虽然还是疼,但好歹没有再被捆住了。
秦修敏笑出声来:“不用担心,夺舍失败一次后就不能用在同一个人身上了。”
“小姐,那你放过我吧,你要多少,我给你钱,反正也失败了……”我看着父亲眼眶中滚落的泪珠,突然是那么的怕死。
他怔怔望着我,嘴里咿咿呀呀,终究却还是动不了。我救不了他,也救不了我自己,只能懦弱地求饶。整个事情串起来,也大致明白了秦修敏之前在做什么。
夺舍!
她想要我的身体!
有了我这具身体,就等于有了整个林氏集团!
part 07
我去报警,根本就没有人相信我,电脑中查到了秦修敏所说的地方,但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枯叶山,也没有什么枯叶村。给我做笔录的警察,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一遍遍确认我的笔录是否有漏洞,我的记忆是否有误,我的精神是否正常。
一个星期后,我被关进了疯人院。
炎炎夏日,蝉依旧叫个不停,我穿着蓝色条纹的病号服,死死盯着高处的一扇小铁窗。
一只蝉飞了进来,停在了墙上。
我死死盯着它,恶声恶气道:“秦修敏,我就知道是你……你这个妖怪!我爸瘫痪好几年了,你竟然可以用妖术哄骗他签署新的遗嘱,你还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你真是比我还坏!”
事到如今,我终于承认了自己是个坏人,是个混账。
蝉扭动着身体,一点点变大,从双目间缓缓裂开了一条缝隙,最后一个湿漉漉的女人头从蝉的缝隙中破壳而出——
果然是秦修敏!
我脱下鞋子,拼命用拖鞋拍打蝉,把它打了个稀巴烂,打成了一团可怜的小黑点。
我捏着拖鞋,死死盯着监控摄像头,摇晃着铁门大吼着:“你们要小心蝉!那些脖子上戴着玉蝉的人!他们是妖怪!一定要小心啊……他们会夺去你的魂魄,占据你的肉身!不要靠近他们……”
你们一定要小心,小心那些脖子上戴着玉蝉的人。
一定要啊!
吞噬游戏
你的外卖到了
“你好,4013室的外卖到了,请朱元同学签收。”
午夜子时,伴着一阵“当当当”的敲门声,响起一个甜美女孩的声音。长长的宿舍走廊黑黢黢、空荡荡的,有生冷的风从两边吹来,像一条看不到尽头的狭窄小巷。
送外卖的女孩站在4013室的门外,从门上的小窗望去,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亮透出来。
“搞什么啊,半夜订外卖又不出来拿,真无聊。”女孩嘟囔一句,对门狠狠地踹了一脚,很不高兴。
在寂静无声的夜晚,踹门声空落落地响起。“安全通道”指示牌的灯光在黑夜里绿得惨淡幽亮,红色消防栓上滴成珠的油漆凝滞成一串深红色的垂珠。
女孩四下看看,走廊上除了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一间寝室亮着灯,忍不住有些害怕,缩了缩身子。正打算离开时,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露出了一点微弱的光,似乎是台灯发出来的。
“你弄错了吧?我没有订外卖。”睡眼惺松的朱元朝女孩瞥了瞥一眼,心里满是不快,打扰他做美梦可是天大的罪过。等看清楚眼前的女孩,发现她的模样楚楚动人,朱元眼睛一亮,立刻改变了态度。他把门大开着,撩了撩头发,笑呵呵地说:“这位妹子,我看你两手空空送什么外卖啊,不会是特意来找我搭讪的吧?”
女孩甜滋滋的音喉吐出几个字:“东西已送到,请付账签收。”然后,她就像一扇门一样,打开了自己的身体。忽然把身体分成了前后两半,硬生生撕裂一般,皮肤与骨架鲜血淋淋。一条条血管、一根根骨骼、一块块内脏,清晰可见。女孩用手在腹腔里使劲儿搅拌,将五脏六腑搅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仅仅过了几十秒,女孩便合拢了身体,又变成了完整的“一个人”。她用掌心托着那一团散发着污秽腥臭的“菜肴”,笑得天真可爱。
“现炒现卖,只要十五块。”
她的声音仍是那么甜美,那么羞怯,像一朵娇滴滴、不堪折取的鲜花。
朱元的魂儿都要被吓没了,两眼直愣愣地一瞪,血丝瞬间布满眼眶,脸色也惨白如纸,宛如一具没有温度的死尸。
“鬼啊!”一声惊叫划过长夜,那只从4013室钻出的红麻点虫子悄无声息地隐身在了黑暗中,不知去了哪里。
第一次约会
“大清早的,你鬼叫什么?”陆雨打了一个呵欠,从床上翻身起来,朝朱元的床头扔去一本书。
经书一砸,朱元猛地睁开眼睛,冷汗涔涔,背心一片湿热。他揉了揉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理清思绪, 松了一口气。难道是梦?可是为什么梦里那个女孩,是他今天正要约会的对象,小秣?即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能这么吓人啊!
今天是4月17号,星期六,朱元与小秣的第一次约会。约会地点定在了乐都游乐园。
因为小秣经常来4013室给宅男陆雨送外卖,有好几次朱元也在寝室。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一来二去,好感渐渐加深,朱元便对这个娇弱单纯的女孩产生了兴趣。好不容易约上了小秣,今天他是打算去表白的。
“几点了?”朱元下床,边穿衣服边问道。
“八点半。”陆雨看了看手表,随口道。
约会时间定在了九点,还有半个小时能赶过去吗?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就睡过头了呢。
“糟糕!”朱元急忙穿好衣服,匆匆洗簌完毕,戴上一副黑色墨镜。在陆雨耐人寻味的眼光中,疯了一般地奔出了寝室。
朱元一路飞奔,拦住一辆出租车,总算在九点之前赶到了乐都游乐园。小秣准时在九点出现,不多一分钟不少一分钟,看来她是个对自己相当严格的人。
朱元带着小秣上午在游乐场游玩儿,下午去了一家播放老电影的电影院,看了一场颇具口碑的恐怖电影《吞蚀游戏》。两人相处得还算愉快。
小秣长得清新靓丽,略显童真,说话总是低语含羞,说不出的风情。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朱元在小秣温柔的语气中,偶尔会听出一种隐藏极深的冷漠。联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他不由得生出了一股寒意。
特别是在看恐怖电影的时候,放映到恐怖的地方,周围的女生尖叫连连,他作为一个大男人都不免心里发毛。正想安抚身边的女孩,却没想到小秣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古怪地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嘿,又多了一个……”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晚饭时间。
朱元提议说:“这里离北门不远,不如我们去你打工的‘第九号’餐厅吧。小秣,你觉得怎么样?”
“好呀,平时给你送了那么多次外卖,你还没来‘第九号’餐厅看看呢。”小秣露出了一个如花般的笑靥。
这笑令朱元又是沉醉又是莫名恐惧。人来如织的美食一条街,尽头的一堵围墙边,便是第九号餐厅的所在。餐厅外部与街上的其他店铺风格相似,但里边装潢简单,色调昏暗。银白色的墙壁白若水银,灰黑色的桌椅黑若瞳仁,如此强烈反差的颜色对比,一走进去便引起了朱元心理上的极度不适。
有些眩晕,肚子好像也隐隐作痛。看了一眼身边神色如常的小秣,朱元暗自忍耐了下来,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餐厅里人不多,两人坐下之后,穿一身红色工作服的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招呼道:“两位想吃点什么?”
走近后服务员认出了小秣,热情地问候了小秣几句,便对朱元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眨了眨眼,说:“小秣,你带男朋友来啦?还不错嘛,是个大帅哥。”
小秣笑了笑,她与这位新来不久的服务员并不熟稔。
朱元暗自窃喜,正想回话打趣几句,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一身通红的服务员,眼前一黑,肚子一阵一阵绞痛得更厉害了。他实在忍不住了,手捂肚子将菜单递给小秣,一脸赧然地说道:“不好意思,小秣,想吃什么你自己点,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洗手间里,朱元走出隔间松了一口气,憋闷的脸色总算恢复了。他正洗着手,忽然从洗手池上方的镜子上,看见有一个陰森森的人影站在自己的身后。
朱元吓了一跳,转身蓦然一抖,脱口“哇呜”一声大叫。只见一张脸几乎要贴在了他的脸上,那张脸上的一溜溜、染着类似血液般的黏稠汗毛都沾上了他。那张放大而扭曲的面孔就这么死死地凝视着朱元,还带着一副诡异的笑容。
《吞蚀游戏》与谢牧
足足过了三分钟,那个人才后退几步,擦了擦脸上出血的伤口,对朱元很有礼貌地说:“我叫谢牧,是个演员。你看过《吞蚀游戏》吗?这部电影就是我主演的。”
在确定眼前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之后,朱元提起的一颗心才放下,原来是虚惊一场。
“你有毛病啊?我管你是谢幕、起牧的,我不认识你。”
“欢迎加入《吞蚀游戏》。”谢牧诡异地一笑,身体在洗手间暗黄色的灯光下飘忽不定。脸上的伤口忽然裂开,一滴细小的血珠从伤口处溅了出来,毫无痕迹地没入了朱元的眉心。
朱元什么也没有感觉到,想着小秣该等久了,便急忙推开挡道的谢牧出了洗手间。
在出门的那一刻,忽然想起下午看过的恐怖电影《吞蚀游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谢牧……《吞蚀游戏》的主演?看起来不太像啊,管他呢。”
想起来,之前看电影时,谢牧饰演的角色一直裹着黑衣,妆容又画得很浓,几乎看不到本来的样子,所以没给朱元留下什么印象。现在遇到自称叫“谢牧”的人,听到那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欢迎加入《吞蚀游戏》”,朱元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放在心上。回到餐桌前,饭菜都已经上桌了。小秣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坐姿端正淑雅,看去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朱元走过来一眼扫见桌子上的几道菜,眼中露出吃惊之色。
桌上摆着四菜一汤:素炒莲藕、青椒肉丝、凉拌黄瓜、土豆烧麦、鱼头汤,都是极常见的家常菜。然而这一盘盘菜都是冰冷冷的,没有热气,透着几分古怪。
“咦,这些菜好奇怪……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样。”朱元凝眉想了想,刚拉开椅子准备坐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啊!对了,这些不都是我们下午看过的电影《吞蚀游戏》里出现过的菜吗?素炒莲藕其实是素炒白骨,青椒肉丝是青筋炒腐肉,凉拌黄瓜是凉拌指头,土豆烧麦是人皮包的、胆汁为蘸料,鱼头汤里加了尸油……”说到这里,朱元拉着椅子的手顿然一滞,面色变得雪白,慢慢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白墙黑椅,红衣店员,这家餐厅不就是电影里发生吞蚀事件的主要场所吗?
“没错。”小秣眼瞳暗淡无光,语气里似乎带着些许的伤感,“《吞蚀游戏》的确有在第九号餐厅拍摄过。”
“在电影里,这间餐厅的所有菜肴都是以‘鬼’或‘尸’为原料做成的。主演谢牧饰演了一位‘食鬼’爱好者,这部电影也是他的遗作。”
“遗作,谢牧已经死了!?”回想起在洗手间见到“谢牧”的一幕,朱元心底一阵后怕,额上渗出了滴滴冷汗。之前做噩梦,这会儿还真撞鬼了,简直是让人崩溃!
“嗯。”小秣更难过了,喝了一口茶水,就像是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拍完《吞蚀游戏》之后,谢牧一度精神抑郁,终于在去年的今天,在第九号餐厅服毒自尽了。当时,有一位顾客明明是第一发现人,却在谢牧毒发时见死不救,反而顾自离去。医生说了,要是早几分钟把谢牧送到医院,得到及时的救治,说不定他就不会死了。”说着说着,小秣抽泣起来,眼中闪过一抹浓烈的恨意。
朱元越听越不解,奇怪地问:“这些内情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谢牧是我的前男友,我和谢牧是他在这间餐厅拍摄《吞蚀游戏》时认识的。”小秣回忆着,脸上绽出了一个梦幻般的微笑,仿佛沉浸在当初相恋的美好中。
前男友吗?听小秣这么说,似乎还有些余情未了。朱元心里泛出了股股酸意,想起今天约会的目的,已经开始胆怯了。他能敌得过她心里那个不曾忘却的影子吗?
“至于那名食客见死不救的行为以及他的长相,都被餐厅里的摄像头记录了下来。后来有记者采访他,他解释说当时他有急事需要处理,而且推说不知道谢牧中毒濒死,所以才急匆匆地离开了餐厅。”小秣声转平淡,不再多说什么,转头望向窗外。
透窗望去,远处有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河,像是一曲慢悠悠流经人心的歌谣。此时,一个左腋下夹着一张画报的年轻人走进了第九号餐厅。转过来的小秣看清了那个年轻人腋下夹着的画报,她的双眉立刻皱了起来,一向平静的脸上竟浮现出了一缕骇然之色。
朱元随着小秣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带着画报的年轻人。同样的画报朱元曾在电影院看见过,这是《吞蚀游戏》的宣传画报,上面印着谢牧的大幅定妆照。
年轻人找了张椅子坐下后,把画报摊在桌上,拿起画报的一边将之卷起。
“请你不要卷画报。”小秣忽然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年轻人的面前,按住了那人卷画报的手腕,厉声道。
请你不要卷画报
“卷个画报而已,你管我?”年轻人似乎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事,甩开小秣按住他的手,样子很生气。
“我劝你别动这张画报,否则你会后悔的。”小秣眼色一沉,冷冰冰地告诫说。
年轻人“哼”了一声,三下五除二地把画报卷起来揉成了一个团,扔进了桌边的垃圾桶里。
“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关你什么事?我就来吃个饭,还能遇见多管闲事的人,晦气!”年轻人气哼哼地骂道。
小秣阻挠不及,轻轻叹了一口气。朱元听年轻人对小秣口气不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冲上去拎起后者衣领,扬着拳头说:“说什么呢你,快给小秣道歉!”
“放开我!”
声音戛然而止,下一秒年轻人的脸色剧变、五官扭曲,如在高压环境中一般,眼泛血丝,皮肤紧紧绷起。
朱元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年轻人,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变化。小秣却面不改色,似乎早已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只见年轻人的双腿贴着胸部向上弯曲,不一会儿,他的脚尖竟然触到了脑袋,然后双腿伸过了头部,整个人如同一把卷尺,不断卷缩。头在里面,脚在外面,就像是一条盘卷的蛇。
起初,年轻人还杀猪般地哭喊连天。没一会儿,他便以自己揉皱那张画报的方式,被揉成了肉乎乎的一团,然后“砰”的一声,被一股力量带进了垃圾桶,几块碎肉随即溅出。
一整天受到了不少的惊吓,朱元神经都要麻木了,但就算如此,面对此般惨绝人寰的残忍死相,仍是心惊胆战地说不出话来。
“谢牧留下了一封遗书,上面说《吞蚀游戏》是他生前最得意的作品。”小秣向瞠目结舌的朱元解释说,“谢牧死后,他的鬼魂留在了第九号餐厅内。因此在这个地方,凡有对《吞蚀游戏》及其相关之物不敬者,下场便是如此。拍完这部电影之后,谢牧便陷入了一种强烈至极的艺术狂热中。他用他自己的死,完成了《吞蚀游戏》最后的尾声,制造出那种惊人的恐怖效果。他说,只有那样,才算真正完美地诠释了这部电影的价值。”
小秣心情复杂地说完一年前的旧事,眼神中流动着一点儿怪异的色彩,却在朱元投来探寻的目光时藏了起来。餐厅昏黄的灯光下,朱元深深地看了小秣一眼,她是一个藏着许多秘密的女孩,没有他想得那么单纯。
“小秣,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朱元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十点了。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最后临别之时,还是小秣先开口道了一声:“再见。”
“小秣。”一路想了很久,犹豫来徘徊去,朱元终于还是开口了,“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我可以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但你需要帮我一个忙。”小秣满脸笑意,望着朱元的目光别有深意。
“什么忙?”听小秣接受了自己的示爱,但却提了一个附加条件,朱元的欣喜感消了大半。
“吃掉昨晚我送你的外卖。”小秣娇俏地眨了眨眼,在朱元的瞳孔因恐慌逐渐变大的一瞬间,嘴角弯出了一个鬼魅的弧度,带有瘆人的磨牙之声。此时此刻,朱元的背心升起了一阵陰冷发麻的感觉,脑海里顿时掠过一个恍然大悟的念头:原来昨晚梦见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根本就不是梦!
鬼标本
小秣的身体侧面出现了一条裂开的缝,以裂缝为分界线的前半部分向一旁分开,露出了自己躯体的内部。可是那里没有任何正常人体内该有的东西,竟是空空如也!
小秣痛苦地叫了一声,身体忽然跌成两半落在地上,她不可思议地叫道:“怎么会这样?”
“有我在,你们的诡计是不会得逞的。”沉沉夜色中,一个人从路旁的大树下走了出来,这个人赫然就是朱元的室友陆雨,“谢牧,我知道你在这儿,你也快快现身吧!”
朱元映在地面上的影子忽然飘了起来,化作一个稀薄的人形,这个鬼正是谢牧。谢牧在洗手间见过朱元之后,以滴血认人之法,附在了朱元的影子上,跟着他回了学校。
只听谢牧恨恨地说道:“陆雨,又是你,要不是一年前你在我身上下了禁咒,我早就成功了。”
陆雨一把将六神无主的朱元拉到自己身边,大笑起来:“一年前你在第九号餐厅服毒自杀,还故意留下遗书迷惑世人,其实只是为电影《吞蚀游戏》宣传造势,并不是真的想死。我就是当时第九号餐厅里除你以外唯一的一个客人,你特意让我看见你服毒,就是想让我救你。可惜我这人从不爱多管闲事,你死你的不关我事,成全你假戏成真。不巧的是我刚好会一些除鬼之术,为了防止你的鬼魂出来害人,就下了一道行动禁咒,让你只能待在第九号餐厅。”
陆雨又转头对奄奄一息的小秣说:“至于你,小秣,你在听闻谢牧死讯的那一刻,便选择殉情而死,你也一直恨我对谢牧见死不救。我经常在第九号餐厅订外卖,几乎都是你亲自送过来的,而且还在饭菜里下了慢性毒药,想要报复我。不过我把饭菜都倒掉了,并没有吃下,所以直到现在还平安无事。昨晚你来给朱元‘送外卖’我都知道。那时我放出了一只食鬼虫,趁你不注意钻进了你的身体,吃掉了你的腑脏,破了你的邪术。”
“那他们缠上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朱元被陆雨的一番话“震”得头脑发蒙,颤抖着嘴唇问道。
陆雨回头面向朱元,摆出一副说教的神态:“朱元你就是个傻子,见了美女就没脑子。等你吃下小秣送给你的‘外卖’,身体里有了她的血肉组织,她便可以施行异体吞噬之法,将你融入她的体内。鬼毕竟不是活在陽世的人,需要以各种邪术延长存在的时间。小秣的方法是吞噬新的血肉,而谢牧是需要在你死后将你的鬼魂引入《吞蚀游戏》中,来增强自己的念力,操纵其他观众,吸取观影人的陽气维持自己的生存。”
朱元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把我引入电影中,怎么可能?”
陆雨瞪了朱元一眼,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不明白。
“《吞蚀游戏》是谢牧主演的,他的部分魂魄被摄入了影片胶卷。一旦在荧幕上播放,他的那部分鬼魂就会现身。但是他大部分的魂魄依然被禁锢在第九号餐厅。即便运用滴血认人之法,也只能暂时行动,天亮便会自动返回餐厅。谢牧迫于行动的限制,只能在观影人中进行选择活人吸魂,你今天一定去看过《吞蚀游戏》吧?这次,他们选中了你。当谢牧吸了你的魂魄,你就会出现在电影中,下次等人观看时,说不定你就是里面的一个无名小鬼了。”
这时,沉寂已久的小秣、谢牧突然一起向陆雨发起了进攻,一左一右,“呼喇喇”的鬼啸声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我可是一名鬼标本的收藏爱好者。”陆雨眼不眨心不跳,淡定地说道,“谁碰谁倒霉。”
他两手一挥,一手扬起一张普通书页大小的白纸,两个鬼往纸上一撞,冒出两股黑烟。再看时,只见一张纸上显现出了小秣的样貌,张牙舞爪狰狞可怖;另一张纸上,谢牧一身血污,一双黑目不甘心地瞪得老大,在纸面上呼之欲出一般。
“又是两个不错的标本。”陆雨得意地将两张纸收入怀中,拍了拍手,扭头走向宿舍大楼。
“陆雨,谢谢你救了我!”惊魂未定的朱元连忙赶上来,真心地感谢道。
“别忙着谢我。”陆雨头也不回,身姿无比潇洒,“朱元同学,请你保证,以后不要以标本的形式出现在我的面前。”
夜闯猛鬼山坟
窗外风好大呼呼呼的吹着,尹倪和赵宇凡两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子正在玩德州扑克,地上都是他们扔的瓜子壳和香蕉皮。尹倪扔掉手上的牌抱怨道:“就我们两个人好无聊噢,不如玩点别的吧。”
赵宇凡当然也觉得两个人打扑克确实很没意思,问道:“那咱们玩什么?外面风这么大也不能出去。”
两人坐在牌桌前苦思了半天,赵宇凡支支吾吾的从嘴里说了几个字:“不如咱们去后山那个坟地看看?”
“去坟地?你小子有没有搞错,那片可有不少乱葬岗!”
赵宇凡的话刚一说出口就被尹倪给回绝了,面对眼前已经被吃完的零食,赵宇凡说道:“去那看看,没准还能摸到几瓶好酒”
赵宇凡说的好酒,其实就是坟地前祭奠的物品,那边虽然比较陰森恐怖,但每年清明节都会有人去那里祭祀。
尹倪一听能摸到好酒,仔细想想也不亏,反正有人陪着管它三七二十的。于是两人商量一番后,每人拿上一把手电和防身匕首后就向后山坟地走去。
刚开始的时候,路上还有路灯照着,越往前走人烟越稀少,没有了路灯四周黑漆漆的,两人打着手电你说我笑的走着。
“听说那边闹鬼,咱们真的要去?”
虽然有美酒的诱惑,但尹倪心里还是十分胆怯,有点想打退堂鼓的意思,面对赵宇凡的安慰,只好两人结伴向后山深处走去。
要进入坟场必须要经过一个路口,以前政府为了防止有人盗墓,安排过人在路口巡逻,一般都是一个老头在夜里值守。但是自从那个值守的老头因病死后,就再也没见过有人还在这里巡逻,有传言称,这个坟场太偏僻,孤魂野鬼比较多,出再高的价钱,都没有人愿意来这个鬼地方。
尹倪和赵宇凡两人拿着手电来到了这个路口,起初尹倪有点不想进去,但身旁的赵宇凡不断怂恿他,说找到好酒都归他。尹倪这才有些不情愿的跟着孙江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坟场,一股凉风吹了过来,两人忽然觉得有些冷,看到周围松松散散的树木和一些荒废很久的野草,赵宇凡也有点后悔来这儿,不过为了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着。
“你说这个地方还会有人来上贡品?”
尹倪打着手电警觉的看着四周,生怕会有什么东西向他们扑过来。赵宇凡的胆子比尹倪的要大一些,一路上一直走在最前头,说道:“你小子胆子怎么这么小。你看这个地方多清净优雅,你小子就当是来郊游不就行了。”
“郊游,你有没有搞错,大半夜的就咱两个人在这陰森森的地方郊游?”
就在这个时候,天上刚才还十分明亮的月亮,突然之间被乌云给遮住了。四周时不时的传来夜莺的叫声。
“哎呀…
只听扑通一声,尹倪脚下一不留神被草给缠住了脚,硬生生的趴在了地上。赵宇凡一看尹倪这般德行,忍不住笑道:”刚到坟地,你就给这儿的鬼行大礼了?“
尹倪揉了揉腿,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骂道:”你大爷的,白天不讲人,晚上不提鬼。万一把鬼招来了,咱俩都得死。“
赵宇凡上前扶了下尹倪,笑道:”还说我呢,你算一算刚才你说了多少句鬼?
“咳 …
一声咳嗽声从坟地深处传来,赵宇凡和尹倪立刻停止了斗嘴,从小胆子就小的尹倪一把搂住赵宇凡的腰,整个人躲在在了赵宇凡身后,问道:”你有没有听到咳嗽声?“
赵宇凡也被这突入起来的咳嗽声给吓了一跳,但他仔细一想,这片郊区树木比较茂盛,没准是哪个野生动物,比如小兔子或者狐狸之类的叫声,安慰道:”听到了,不过咱们两个人怕什么,咱们手里有手电,鬼都害怕灯光。“
经过刘的一番安慰,尹倪才胆怯的从赵宇凡身后出来,向坟地深处看了一下,漆黑两个打着手电往前一照,除了时不时能看到几个没立碑的坟头,根本没有一人。
”还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尹倪一边问道一边做好继续前行的准备,因为他了解赵宇凡这个人,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懦弱的一面。
果然,赵宇凡一跺脚一咬牙,给自己壮了壮胆子,说道:”谁不敢走谁是孙子。“
于是两人打着手电向坟地更深处走了去…
终于到了坟地的密集地,由于这里长期没人管理,坟地的荒草已经长了一人多高,两人踩着草丛发出嗤嗤的响声。
陰风阵阵,刚一走进坟地深处,赵宇凡和尹倪就发现了好多战利品,清明节刚过去没多久,这里的祭品真不少,基本上每个坟头前都有水果点心之类的,时不时还能看到几瓶子酒,就摆在坟头前面。
这下可把尹倪可高兴坏了,也忘了周围带来的恐惧感,连忙拿出准备好的布袋子把每个坟头的祭品都装了进去。
这时,赵宇凡的袋子已经装了不少的好东西,但这些似乎满足不了他们,于是赵宇凡说道:”这样吧,你看着袋子快满了,我先把东西送回去,然后再回来。“
尹倪一听可不干了,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荒郊野岭的坟地中,就算没鬼也会被吓死的,连忙摇头说道:”我可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鬼地方,要走一起走,反正咱俩今晚有的是时间。“
赵宇凡背着袋子仔细一想,这样也好,来回两人还能互相结伴同行,他们便又返回去了一次。
再次来到坟地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这时的夜色似乎更加黑暗,微弱的手电灯光提示着他们电量已经不足。
”这块祭品已经被咱俩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剩前边那最后一块了“
尹倪说的眼前最后一块坟地,那是活人的禁区,传闻那块坟地是个乱葬岗,民国时期不少日本鬼子的尸首都被扔在那里,后来被几个放羊的老头给埋了。
赵宇凡盘算着,要是能去那块坟地抛开那些死人的尸体,没准还能摸到几件洋东西,比如银元手槍之类的。
尹倪这次说啥也不干了,说道:”你小子魔怔了吧,要是有好动西早被那几个放羊的老头给摸了去,还轮得到咱们?“
赵宇凡似乎有些了解那个地方,跟尹倪比划道:”你懂什么,我听我太爷爷说过,埋那些鬼子尸体时,我太爷爷也在场。因为那些放羊老头怕晦气,没敢动尸体上的东西。咱俩要是去肯定能摸到“
赵宇凡这么一说,尹倪仔细一琢磨,说的有点道理,要是能摸到几件宝贝哪怕一块银元,也比这些吃的要赚的多。
两人这么一合计,便提着口袋向那片更深处的禁区走去。
月高风黑,凉风吹着树上的叶子,那种沙沙的声音似乎让人听了很不舒服,仿佛是周围有很多双眼睛在嘲笑着自己。
尹倪提着布袋紧紧的跟在赵宇凡的身后,很快两人便来到了这块坟地最深处”禁区“。
微弱的灯光打在一块块凹凸不平的野地上,一片片泛黄的野草鼓鼓的,赵宇凡停住了脚步,调整了一下呼吸,对尹倪说道:”就是这里了,你看这土面凹地不平,应该下面埋的就是日本人“
说干就干,尹倪也不含糊,蹲在地上就开始用手刨,赵宇凡从背后的口袋里拿出早准备好的铁锹递给尹倪一把。
”原来你小子早就想要刨这里的宝贝,家伙都带齐了“
尹倪接过铁锹嘟囔了一句,跟随赵宇凡快刨了起来。
不一会两人就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尹倪跳进坑里不断的往外扔土,但坑是越刨越深了,别说宝贝了,连具死尸的影子都没有。”
赵宇凡也跳到坑里,有抓起一小块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说道:“这土里有腐臭味,我敢肯定下边肯定有死尸和宝贝”
说罢,两人又卖力的刨了起来。
“咳 …
这时,一声咳嗽声又在尹倪和赵宇凡的耳旁响起,这次他们两人听的真真的,并不是什么小动物发出的声音,而是一个老头的咳嗽声。
”有鬼…
尹倪一把扔下手中的铁锹,连忙抓起尹倪的胳膊,躲在身后说道:“我这次真的听到有个老头咳嗽。”
赵宇凡连忙拿起铁锹对着四周摆好了打架的姿势,说道:“我也听到了,不过咱们手里有家伙,不管是人是鬼,只要敢来就揍它”
突然,一个身影伴随着咳嗽声从坟头慢慢向这边靠了过来。
“谁,别过来…
赵宇凡拿着铁锹示意那个黑影不要过来、尹倪也连忙捡起地上的铁锹紧紧的躲在赵宇凡的身后。
等这个黑影走近视,赵宇凡和尹倪才隐隐约约的看到,眼前这个黑影是一个弯着腰的有些驼背的老头。
老头那干瘪的手上拿着一杆大烟槍,嘴上白白的长胡子,让人看着瘆的慌。
”你还想害人吗“
老头一边抽着大烟槍,一边对站在最前面的赵宇凡说道。
这时,赵宇凡放下了手上的铁锹,似乎有些惧怕眼前的这个老头,脸上充满了怨言:”你不要多管闲事。“
老头拿着烟槍在树上磕了一下,笑眯眯的说道:”在这里,我绝对不允许你害人。再不走我就收了你“
老头刚说完这话,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只见黄色的小布袋里装了一面镜子,尹倪刚要上前说什么,只见赵宇凡一跳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眼前只剩下那个驼背的老头和正站在坑里的尹倪,在这种情景之下,老头又把手中的镜子放回了小布袋里,对坑里的尹倪说道:”傻孩子,还不快上来,想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
尹倪哪敢上来,眼前的这个老头满头白发,再加上那一脸的皱纹,让人看着就害怕,连忙摇头道:”我不上去,你是鬼!“
只见老头把小布袋装进了怀里,接着对尹倪说道:”小伙子你见过鬼吗?你敢和鬼在这玩挖坑游戏,还怕我这糟老头子?“
尹倪一听,这老头话中有话,敢和鬼玩挖坑游戏?刚才我只和赵宇凡在挖坑。那么那个鬼是赵宇凡?不可能,我和赵宇凡从小玩到大。他怎么会是鬼。
老头可能看出了尹倪的疑虑,于是说道:”你跟我来,让你看样东西就明白了。“
尹倪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信任眼前的这个老头,于是便跟着老头来到了一处坟头前。虽然眼前的这个坟头不大,但比别的坟地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墓碑…
墓碑上的名字和碑上贴的一张黑白照,让尹倪到吸了口凉气… 赵宇凡…
”你那个朋友已经死了两年多了,它让你半夜在这儿挖坑,那是要活埋了你啊!“
说完老头给了尹倪一张符,并示意他赶快回家,以后晚上千万别来这个鬼地方了。很邪门的。
当尹倪问眼前的这个老头究竟是什么人时,老头把身上黑色的老式中山装脱了下来,只见里边露出一身好像电影里道士穿的黄色道袍。
老头自称家里祖辈都是算命先生,因为他哥哥以前在这个坟地做值守人,后因病去世。为了防止这儿的孤魂野鬼跑出去害人,便代替哥哥在这块坟地做了一名新的值守人。
回到家中的尹倪,仔细想了想,难怪自从打工回来后,赵宇凡的父母都搬走了,老家只剩赵宇凡一个人,而且他白天从来都不肯出门的,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和自己出去。尤其喜欢去最喜欢偏僻的地方…
敲响它的门
仪式
月明星稀的夜晚,乱葬岗上,梁珊珊、李慧、利锐和邓仁四个女生在一座墓前玩请灵游戏。
这个游戏的玩法是:找到一座有尸体,但久无人祭祀的墓,先用冥币将整座墓铺满,这是请鬼出来替人办事的酬劳。然后在墓顶放一套人气旺盛的男子外衣,这套衣服是给鬼穿的。因为鬼刚从地下出来,会被地面上的陽气灼伤,男子的人气重,可以保护鬼不受伤,让鬼适应地面上的世界。
布置好这一切后,四个女生便在墓前排成一横排,每个人的右手握拳放在胸口,先跪下整齐地磕三个头,再站起来左脚跺三下地,表示有礼貌地敲门,再跪下磕三个头,然后齐声喊:“灵主请出来,灵主请出来。”
四个女生将这个仪式进行完后,墓周围的地上突然飘起阵阵陰风。接着,铺在墓上的冥币全都没入墓里去了,这表示墓主人收下了冥币,愿意接受邀请,要从墓里出来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一团黑雾钻了出来,进入了墓顶上放着的衣服里,然后渐渐地聚成人形。这个“人”的样子很可怕,它的脑袋烂掉了一半儿,脸上的皮肉外翻,乍一看像是长满了鱼鳞似的,五官里塞满了泥土。
四个女生被鬼的样子吓到了,齐齐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快、快请它跟我们走!”梁珊珊小声地提醒大家。
于是,四个女生齐声喊道:“灵主啊,灵主,请跟我们走吧!我们会好酒好菜招待你的,只要你帮我们办完了事,我们定会再献上丰厚的酬劳将你送回家。”
四个女生边嘁边转身正要离开,她们本以为那个鬼会跟着走。谁知那个鬼却朝着相反方向飘去。
“不好,快追!”梁珊珊大喊一声,率领众人追了上去。只是她们追着追着,那个鬼却突然拐了个弯儿,不见了踪影。
“这下糟了!”梁珊珊着急地说,“鬼逃走了,表示它不想受我们控制,我们不仅不能叫它帮我们办事,可能还有性命之忧啊!”
梁珊珊这话一出,其他三个女生立即吓得哭了起来。
“珊珊,你不是说这个请灵游戏绝对安全吗,现在怎么失控了!你事先到底有没有了解清楚?”李慧忍不住埋怨了起来。
“对呀,珊珊,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们!”利锐和邓仁也跟着埋怨了起来。
“我是和你们一起玩这个游戏的,如果你们出事,难道我就能独善其身吗?”梁珊珊生气地说,“现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时候。我们给鬼穿的那套衣服是陈慧男朋友曾广的,说不定那鬼会去找曾广,我们也赶紧去找曾广吧。”
梁珊珊的话说完后,四个女生便急匆匆地去找曾广。
曾广之死
当四个女生急匆匆赶到曾广的出租屋门口时,就听到了曾广的惨叫声。
李慧赶紧掏出钥匙开门,可没想到门却怎么也开不了。
“曾广、曾广,快来开门呀!”四个女生乱糟糟地嘁着,可是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快看!血、血呀!”突然,利锐指着地面惊恐地叫了起来。
所有人往地上一看,只见血不停地从门框与地面的缝隙中流出。
“快,我们一起撞门!”梁珊珊说。
四个女生赶紧鼓足了劲儿往门上撞去,谁承想,这时门却“吱嘎”一声开了,四个女生因为一时刹不住身体,齐齐地摔进了屋子里,弄得满身是血,惨叫声此起彼伏。
“救、救我……”这时,曾广的声音响了起来。
四个女生抬头一看,只见那个鬼正在剥曾广的皮,空气中响着皮肉被撕拉的“噬噬”声,听着十分疹人。
四个女生看到这一幕,尖叫着抱成了一团瑟瑟发抖。
这时,那个鬼停止了剥皮的动作,朝四个女生咧嘴一笑,竟然掉了半个下巴。
“走吧,小子,我要留在人间玩,你就到我的墓里给我看家吧!”掉了下巴的鬼怪腔怪调地说。它抓住曾广的两条腿,拖向陽台,先将曾广从陽台上扔下去,它自己再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四个女生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这才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个鬼是我们四人请的,可它为什么要先害死曾广呀?”李慧伤心地问。
梁珊珊分析:她们先前拿了曾广的衣服给那个鬼穿,目的就是让衣服上残留的男子人气保护鬼的陰体。可现在这个鬼似乎想要长久地留在陽间,那么它就必须向人汲取更多的人气才行。而它的陰体才刚刚与曾广的人气相融合,所以它只能去找曾广,继续从曾广身上汲取人气,以此来让它的灵体更加充实,助它更快地适应地面上的世界。
“既然它想长久留在陽间,那它为什么还抓曾广去帮它看家?反正它又不回那个墓里了。”邓仁问。
梁珊珊继续分析:“可能是那个鬼刚刚来到陽间,还没站稳脚跟,它的身体不仅会被陽气所伤,人类也会想方设法害死它。而墓里陰气重,可以保住一个死人的灵力,它将曾广杀死后又抓到墓里,一定不会是要曾广帮它看家这么简单,而是打算在它受伤后,可以回到墓里,吸取曾广这个死人身上的灵力来疗伤。”
“那现在怎么办?”李慧问。
“我们一定要将曾广救出来,一来不让鬼的陰谋得逞,二来也让曾广可以去转世投胎。”梁珊珊说。
“那怎么救出曾广呀?”其他三个女生异口同声地问。
“一般鬼魂是不能随便到人间来的,除非有人邀请它们。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再进行请灵仪式,将曾广的灵魂请出来。”梁珊珊说。
“那我们现在马上去吧!”李慧迫不及待地说。
“这个急不得,那个请灵仪式不能在一天晚上同时请出两个鬼来,所以我们要等到明天晚上才能再次进行请灵仪式。我们先回寝室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才能与那个鬼周旋。”梁珊珊说。
“也只能如此了。”其他三位女生纷纷说。
于是,她们便一起回学校去了。
再请灵
第二天,四个女生利用白天的时间,去凑齐了请灵仪式所需的东西。因为这次请的是曾广。而曾广本身就是男生,为了避免再牵连到其他人,她们依然用了曾广的衣服。
晚上一到,四个女生再次来到了那座墓前,东西布置好后,她们便开始了请灵仪式,仪式做完后齐声喊道:“灵主请出来,灵主请出来。”
如此反复几次后,便有阵阵陰风从墓里涌了出来。四位女生以为曾广要从墓里出来了,谁知她们等了好久,直到陰风都停了,都没等到曾广出来。
“曾广,你在里面吗?”梁珊珊对着坟墓大喊。
“在,我在里面。”曾广的声音从墓里传了出来,“不过那个鬼用法力封住了墓周围,我的灵力没有它强,无法冲破它的阵网出去。”
“唉!也对,我应该早想到这些,既然那个鬼是被我们请出去的,它肯定猜到我们也会用同样的办法将你请出来,那个鬼又怎么会轻易让我们得逞。”陈慧不禁沮丧地说。
“你们也不用泄气,这座墓只是一个浅浅的土坑,很容易挖开的。只要你们将墓挖开,那个鬼的阵网自然就会散去,我也就能出来了。不仅如此,那个鬼它只是灵魂出去了,尸体还在这儿,它还没完全适应外面的世界,要时不时地回到它的身体里来休养生息。你们挖开墓后,将它的尸体烧了,断了它的后路,它就不是你们的对手了。”曾广说。
四个女生听了曾广的话,顿时高兴得欢呼雀跃起来。
“那你等着,我们这就回去找工具来挖墓!”陈慧温柔地对曾广说。
“你们快去吧!”曾广说。
于是,四个女生赶紧跑回学校,找到了铲子、锄头等工具,急匆匆地回到了那座墓前,开始动手挖墓。
曾广说得果然没错,这个墓其实就只是个浅浅的坑,她们没费多大的力气便将墓给挖开了。
她们看见墓坑里放着一张卷着的破烂不堪的草席,从草席上的破洞隐隐约约地看见里面裹着一具尸体。可是她们却没有看见曾广。
“曾广!”陈慧着急地喊了一声。
这时,只见那张草席慢慢地展开了,一阵恶臭扑面而来,熏得几个女生直想吐。待草席完全展开后,四个女生一看,草席里躺着的竟是昨晚请出来的那个鬼!
“怎么只有它的尸体,曾广呢‘”陈慧吃惊地问。
“哈哈哈!”那个鬼大笑着站了起来,怪腔怪调地说,“你们上当了!昨晚你们虽然请出了我的灵魂,可是因为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腐烂,灵魂还受到束缚,不能完全离开这个墓坑。于是我捉走了曾广,还骗你们说要曾广来帮我看家。故意引诱你们来这里举行请灵仪式救曾广,然后再扮成曾广的声音骗你们将墓挖开。现在,我的灵魂和我的身体结合,终于可以完全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生死决斗
“可恶,我杀了你!”梁珊珊气炸了肺,举起手中的锄头狠狠地朝鬼的脑袋砸了下去。
可那鬼却一闪躲开了,梁珊珊的锄头砸在了地上。还不待她回过神来,一声惨叫从她身后传来。她转身一看,只见利锐倒在了地上,双腿被鬼抓着倒退而去。
“救我,快救我!”利锐拼命地挥舞着双手大喊。梁珊珊、邓仁和陈慧赶紧过去抓住利锐的双手往回拉,与那鬼展开了拉锯战。
“你们要拉紧我,千万不要放手啊,我不想被鬼抓走啊!”利锐惊恐地哭了起来。
“我们不会放手的!”梁珊珊、邓仁和陈慧咬着牙,死死地拉住利锐。
经过一番对峙,突然感觉前方力气一空,而梁珊珊、邓仁和陈慧三人一时措手不及,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梁珊珊最先站了起来,她赶紧过去扶利锐,却看见利锐只剩下了半截身体。
“锐锐已经死了,我们快跑吧!”梁珊珊说着,拉起邓仁和陈慧转身便逃。
谁承想,这时她们身后却响起了利锐的喊声:“你们等等我,等等我!”
梁珊珊、邓仁和陈慧自然不敢停步,没命地往前跑。可没想到她们跑出了很远,利锐的喊声却依然在她们身后。
梁珊珊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却发现利锐根本没有受伤,正在后面追着她们跑。她立刻拉着邓仁和陈慧停了下来,邓仁和陈慧扭头看见完好无损的利锐,也惊讶不已。
“原来刚才锐锐受伤的画面是鬼制造的幻觉。”梁珊珊高兴地喊了起来,“我知道了,虽然那个鬼彻底从墓里出来了,可它的能力还不足以对付我们三个人,只能制造些恐怖的幻觉来吓我们,然后分散我们,逐一对付我们。锐锐,幸好你追上我们了,要不然你可就凶多吉少了。对了,我曾听乡下的老奶奶说过,将口水抹在眼皮上,就可以识破鬼的幻术。”梁珊珊说完,立即将自己的口水抹在了眼皮上,其他三个女生纷纷效仿。
这时,梁珊珊又说:“从现在起,我们要手拉着手往前走,千万不能分开,这样那个鬼就杀不了我们了。”
梁珊珊的话音一落,四个女生的手便紧紧地拉在了一起。
“哎呀!小姑娘挺聪明的,竟然识破了我的招数。不过,你们以为这样,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吗?”这时,那个鬼突然飘到四人的面前,挡住了她们的去路。它说完话后又重重地拍了三下掌。
那个鬼的掌声刚落,一个黑影突然跳了出来。四个女生一看,竟然是曾广。
“这小子并没有死透,或许现在将它送去医院还能救活他,但是它的意识却被我控制了。换句话说,它现在是个活死人,可以与你们血肉相拼!”那个鬼说到这儿诡异地一笑,然后一拍曾广的后脑勺说,“去,将她们统统都杀了!”
曾广收到了鬼的命令,发出一声长啸,然后恶狠狠地扑向了四位女生,伸手掐住了离它最近的邓仁的脖子。
内讧
“曾广快放手!”梁珊珊、利锐和陈慧七手八脚地去拉曾广,想将邓仁救下,却拉不动曾广半分。
曾广表情十分狰狞,掐得邓仁脖子上的骨头“咔嚓”作响。没多会儿,邓仁两眼一翻,舌头软软地垂在了口腔外。
“陈慧,快说说你们以前在一起的恩爱事,唤醒曾广的意识。”梁珊珊着急地说。
陈慧听后,赶紧照着梁珊珊的话去做,喋喋不休地说起了她与曾广热恋的点点滴滴。
曾广听着听着,脸上的神色变得柔和了起来,掐着邓仁的力度也减弱了几分。
“陈慧,继续说,继续说。”梁珊珊高兴地说。
陈慧正要继续说下去时,那个鬼却突然长啸了起来,声音极刺耳难听,完全盖住了陈慧的声音,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随后曾广发出一声吼叫,表情再度变得狰狞,然后掐着邓仁的手狠狠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响,邓仁的脑袋被曾广给拧了下来。
血从邓仁脖子的断口处喷涌而出,溅了梁珊珊、利锐和陈慧一脸。
“啊!”这场面吓得利锐尖叫了起来,她俯身捡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往曾广的脑袋上砸去,将曾广的脑袋砸塌了一大块。
陈慧见了,赶紧上前一把将利锐推倒,疯了般地大吼:“你为什么砸曾广,你没听那个鬼说,它还没死透吗!”
“可它被鬼控制了,要杀我们!”利锐大声反驳陈慧,又举起手中的石头要去砸曾广。
“我不管,我不准你碰曾广!”陈慧疯了般,从衣服里掏出一把事先准备用来对付鬼的刀,冲过去狠狠地刺进了利锐的胸口,“就算曾广杀光了你们,也是你们活该,是你们要玩这种危险的请灵游戏的,而且还骗我拿了曾广的衣服给鬼穿。都是你们害死了曾广,你们都该死!”陈慧怒吼着,又狠狠地捅了利锐几刀,直到利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她这才停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梁珊珊已经完全吓呆了。
可陈慧却像中了邪似的,向梁珊珊冲了过去,大喊着:“曾广,都是她们害死了你,我替你杀光她们!”
幸好梁珊珊及时反应过来,伸手抓住了陈慧握刀的手腕:“陈慧,快醒醒,你被鬼迷惑了。”
梁珊珊和陈慧的力量本来相差无几,两人对峙着,一时倒也难分胜负。
可这时,曾广却走了过来,抓着陈慧握刀的手用力一推,帮着陈慧将刀子从梁珊珊的一只眼睛里刺了进去。
梁珊珊惨叫着倒在了地上,又被陈慧补了几刀,也死了。
陈慧这才身子一软,倒在了曾广的怀里。
“哼!陈慧对曾广的感情的确是突破口,只可惜她对曾广的吸引力,没有我这个鬼的控制力强!”那个鬼说到这儿,又望向曾广,“这个小姑娘对你的心意很可贵,你将她的心掏出来带走吧。”
曾广听后,麻木地点了点头,捡起地上的刀,利落地将陈慧的心给掏了出来。然后揣在了怀里,跟着那个鬼迈着机械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进了黑暗里……
谁来陪我玩游戏?
废弃的电影厂里,放映室显得很宽敞,虽然有些破败的荒凉感,不过倒也和我们今天要放的恐怖录像带相得益彰。
我们是一群自由职业者,向往尝试各种不同的工作,包括一些猎奇的事情。比如今天,我们就计划在这个废弃的电影厂里,看完一整卷的恐怖录像带。
这卷录像带大概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它一度是禁片。但它却有着一个并不惹人注目的名字,谁来陪我玩游戏。
为了找到看电影的感觉,我们来到了当年电影首映的地点,目前所在的电影厂。
我们从录像带的主人处了解到了大概剧情主人公爱丽丝是一个8岁左右的小女孩,她在日本寄居期间刚好发生了广岛原子弹事件,爱丽丝不幸遇难。她的父亲由于过度悲痛,竟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把爱丽丝的灵魂收进她生前至爱的音乐盒里,这样,他每次打开音乐盒,就都可以和爱丽丝交流了。
实验成功之后,爱丽丝的父亲就把音乐盒藏在了他所经营的一家酒店里。从此,恐怖事件连连不断。
我们五个人在座位席上分成两排坐着,负责播放影片的大兵坐在小二层的操控室里。
其实,影片的开头很是无聊,诸多是在描述小爱丽丝寄居生活的孤单。
接着,剧情转接到酒店部分,算是接入正轨。但是有人已经耐不住性子往下看了。坐在后排的周忠借口去厕所就离开了,我瞥了他的背影一眼,那是楼梯口的方向。
然后,一回头,镜头里突然晃出了一张白晃晃的被放大无数倍的脸,肤色苍白,双眼通红,头发像干枯的野草一样垂在两旁,耳边传来的是一声声小女孩稚嫩的笑声,不知为何,我的心脏顿时漏了一拍,然后猛地狂跳。我看了看坐在我旁边无丝毫反应专心观看的叶子,眼睛再回到屏幕上时,已经没有了那张脸。我轻轻舒出一口气,然后继续看。
剧情来到了高潮部分,音乐盒被酒店客人打开了,爱丽丝被放了出来。
爱丽丝就像一个无所不在的幽灵一样,她轻飘飘的,所有看见她的人都可以从她的身体穿过去。
爱丽丝的眼睛,就像一颗黑得发亮的石头,可是,从这颗石头里却散发出一道蚀骨的恐怖光芒,就连隔着屏幕,我都能清晰地感觉它在刺穿我的身体,我背上的汗毛一瞬间根根竖起,冷得好像跌进了冰窖,有着生硬的冷和逼仄狭窄的急促感。
黑暗里,我只听见耳边传来爱丽丝一声声甜美的声音“谁来陪我玩游戏?… …”
然后“砰”一声清脆的响声,像钢瓶炸破的一样破裂开来,“你来陪我玩游戏!”爱丽丝拍中了一个年轻人的肩膀,“玩,玩游戏?怎么玩呀?”
“你来当鬼,去抓下一个人,不然你就输了。”爱丽丝调皮地笑着,咧开的嘴里满是黑色的灰,好像再用点力,爱丽丝的嘴就要碎了一样。
年轻人还在一头雾水,爱丽丝就突然消失了,同时在某个幽暗的角落里,传来爱丽丝悠远的带有戏谑的声音“游戏,开始了!”
年轻人惶惶然地走,到底应该怎么做?去抓谁?输了,又会怎么样?他摸着被爱丽丝拍过的肩膀,竟然摸到一把粘稠的黑色的灰,远远看见小伙子的人纷纷跑开了。
小伙子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你们别走,等等我。”小伙子一直跑一直跑,耳边是爱丽丝时不时传来的“咯咯”的笑声。
小伙子发现自己的身体原来越重,好像有些跑不动了,他突然一发力,扑上前去,刚巧扑倒了离他最近的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一把握住他的脚踝。
这时,爱丽丝飘了过来,停在小伙子身边,“要拍到肩膀才算哦!”
小伙子看了一眼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正一边挣扎,一边瑟瑟发抖着。“不,不要!”
“时间到,你输了!”
爱丽丝诡异地笑了起来。
然后小伙子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了,然后,由腿部开始,破碎成一个个漆黑的碎片,就像干枯的落叶被撕碎了一般。只是一刹那,小伙子就变成了一堆碎片,然后飞到天花板的一角,变成了天花板上一个可怕的黑色影子,徒留寂静里一声刺耳惨烈的尖叫。中年男人还保持着被抓住那一刻惊恐的表情,他的脚上,是年轻人黑色的手印,斑驳可见。
中年男人看了看天花板上那个人形轮廓,“不要,我不要玩游戏!我不想死!”中年男人一步两个踉跄地逃着,然而他还没跑出两步已经被爱丽丝拍中了肩膀,“不许耍赖,你们都要陪我玩游戏!”
这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周忠去个厕所怎么这么久呀?”我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钻进了一声一场刺耳的尖锐的叫声,我几乎感觉我的耳朵要被它的尖利刺破了。是中年男人的叫声,可是,为什么除了从音响里传来的声源外,我好像还听到了另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好像离我不是很远。不对!那个声音,好像是周忠的?我蓦地心一凉,周忠不会是出事了吧?
我赶忙对正玩着手机的小林说,“快给周忠打电话,我好像听到他的叫声了。”
小林看了我一眼,语气很镇定地说,“没事,他给我发信息了,说是没带手纸,我这就给他送过去!”
“这家伙,就这点小事也值得大惊小怪,太煞风景了!”郑凯有些不满地推搡了一把小林,让他快点去,还嘱咐说让周忠别再大惊小怪了!
小林走后,大家的心思就又回到电影上来。只有我,猛然想起,周忠已经下了楼,按电影厂放映室的隔音效果,即便是周忠喊得再大声,我们也绝不可能把它从电影的背影声里择出来的。
我就这样心神不宁地继续观看着影片,我以为能分点神,可是,我的心绪却随着剧情的发展越来越乱。
中年男人在极度无奈的情况下竟然将手伸向了自己的女儿,“别怪我!”
女儿惊愕地看着父亲的眼神,像是电影给的特写,一双眼睛,刷的居然变成了血红色,红艳得像是要滴出血来。我被这双眼睛盯着,好像我此刻成了被女孩盯着的中年男人,浑身上下充斥着不安的情绪。
然后,女孩破碎成了一个幻影。
“又拍到你了。”爱丽丝突然从背后出现,中年男人感觉自己一边肩膀沉了,他开始崩溃地大喊大叫。同一时间,我感觉自己的肩膀好像受到重压,难道是谁拍了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小林的座位空空的。
中年男人已经崩溃了,自从众人目睹了“游戏规则”之后就都集体躲避他,抓不到下一个“鬼,”自己大概是凶多吉少了!他疯狂地跑着,木质地板被他踩得“嘣嘣”直响。
他飞速地跑着,突然脚下被什么绊到了,摔了个大马趴。他爬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具刚化的干尸,隐约还能看得见眼耳嘴鼻。我清楚地看见干尸身上穿的军蓝色外套,正是周忠今早穿的那件?
然后,叶子也喊了起来,“那不是周忠吗?”我仔细一看,屏幕里的背景分明不是酒店了,而是我们所在这所废弃电影厂三楼的厕所门口。
“不,不会吧?”连一向胆子大的郑凯居然也结巴了。我颤抖着声音问“是巧合吗?”然后,我们三人一起看到镜头在转,中年男人不见了,干尸不见了,连爱丽丝诡异的笑声也不见了。然后镜头似乎在做一个大反转,好像要给谁来一个大特写一样。果然,镜头里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特写镜头,我定睛一看,那是座位席上,我们三人的样子,像在照镜子一样写在屏幕上,我和叶子立刻尖叫起来。只有郑凯还有些冷静,“不,不会是大兵在和我们开玩笑吧?”
我们就一起回头,更令人惊奇的是,大兵也不见了?我们都开始慌了,顾不上还在播放的影片,连忙朝楼梯口跑去。这时,屏幕上,突然出现了爱丽丝的幻影,她好像要从屏幕里爬出来一样,然后就莫名消失了。
我们往楼下跑,来到三楼,看见周忠的衣服果然干瘪地躺在那儿,就像一具尸体一样。我们一起抬头看,天花板上,赫然是周忠的影子!那个人形轮廓的样子,和地上衣服的躺姿一模一样!叶子开始控制不住地尖叫,一声高过一声,像是控制不住的一样。我抓住她四处挥舞的双手,“叶子,叶子,冷静点!”其实,我制止她的手,也一直在拼命地颤抖着。那是一具尸体呀!尽管只是一身衣服,我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周忠生前是经历了怎样的挣扎。
伤心已经是顾不上了的,我的脑子里迅速想起的,是失踪的小林和大兵,他们会不会也出事了?
“奇怪,小林呢?”郑凯一边说,一边朝四周看看,十分警惕。
我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叶子,对郑凯说道“打电话给小林,还有大兵!”一边扶着叶子,“不对,我们也要尽快离开!”我喊道。郑凯点点头,一边拨着手机号,一边跟在我们身后朝楼梯走去。
一路走着,竟然越来越亮了,封闭的电影厂里,突然像是被无数日光灯照亮了一样。我恐惧地和叶子互相握紧双手。叶子还停留在见到周忠尸体时的巨大恐惧之中,“秦蓝,我们会不会也像周忠一样死掉呀?”叶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无法回答她,只是,尽量假装镇定地安慰道“只要离开这里就好了。”
话刚说完,就听见身后郑凯大喊道“别走这边!”我们回头时,郑凯已经一头往另一个楼梯口扎进去了,我和叶子只得迅速跟了上去。在我进楼梯间的前一刻,余光似乎瞥到了小林上楼的身影,他失去了往日的灵活身手,走起路来好像很慢。
我脑子拼命的转,小林该不会是被“拍了肩膀”?这个想法太可怕了,可它在我脑海里就是挥之不去!
郑凯的速度太快,我和叶子在二楼的时候就已经跟不上他了,跑到一楼大厅时,才终于追上了他。可是,他为什么一直呆呆地站在门口不出去呢?
我试探地喊了一句,“郑凯!”
郑凯突然吼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停地说着“完了,完了,完了!”
我走近前去看,才发现他为什么一直在说“完了。”原来大厅的门上,不知为何结了一层白白的结界,无论怎么用力,都闯不出去。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出不去呢?”叶子拼命地用她尖利的指甲在上面乱抓,不多时,白色的结界上竟然渗出了红色的血丝,转眼间,整个电影厂变成了一片红色。
“叶子,叶子。”我发现叶子的力气突然大得出奇,要我和郑凯两人合力才能把她从门上拉开。
叶子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呢,头顶上就蓦地传来了一个悠远的声音,“谁来陪我玩游戏?… …”叶子一下子捂住耳朵蹲在了地上,拼命地喊“不要!不要!”
我也忍不住地差点跌倒在地,我拉了拉郑凯的手“你也听到了,对吧?”郑凯没有说话,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沉默中,噼里啪啦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我看见大兵拼命往这边跑过来。我注意看他的肩膀,没有黑色手印。可是大兵的神色很奇怪,只是不住地问“我们是不是要离开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在得知出不去的时候,他的脸刷的白了。“那怎么办?他会杀了我的!他会杀了我的!”郑凯问道“大兵,你在说谁,谁要杀了你?为什么要杀你?”
大兵似乎被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眼神拼命闪躲,“我,我不知道!”
这时,另一个人出现了,是步履蹒跚的小林,我看见他的肩膀上,有着一个清晰的黑手印,手印大小刚好和我们当中手掌最大的大兵的手印最吻合!
我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并拉着情绪失控的叶子,远离小林,也远离大兵。郑凯也是。大兵看着我们,又眼神复杂地看了小林一眼,“不!不!”然后也闪躲着。
我感觉我的后背已经贴到门上了,难道真的无路可逃?小林看了我一眼,“秦蓝,我不会害你的!”然后往大兵那边走去了。
我看着小林一步一步地挪着,大兵一步三摔地逃命。突然,“砰”地一声,小林倒在了地上,整个人瞬间破碎成无数个黑色的碎片,然后变成了天花板上的一个黑色轮廓。我记起了爱丽丝遇难的那一场广岛原子弹事件,受害者都变成了天花板,或者墙壁上的一个黑色影子!
可我还是难以置信小林一个活生生的一个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影子。
“你听,那个声音又来了。”郑凯说道。我隐隐约约地听清楚了“谁来陪我玩游戏?被拍到肩膀的人,就来当鬼!”然后,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那张脸,是爱丽丝苍白的脸放大在我的眼前,我恐惧得都动不了了。“你,来当鬼吧!”我眼睁睁地看着她重重地拍了我的肩膀一下,也许是出自恐惧,我的身子猛地往地上跌。
“嘣,”一声巨响,我的鞋子好像提到了什么,我猛地坐起了身,发现自己身处放映室的座位席上,我回头,叶子坐在我的右手边,小林郑凯依次坐在我身后,大兵也好好地在放映室里。
难道,一切只是个梦?“周忠呢?”
“他去厕所了!”小林应道。我活动活动筋骨,继续看电影。
小爱丽丝从小寄居在日本,她很孤单,没有人关心她,也没有人陪她玩游戏,她很希望有人陪她玩游戏!
原子弹事件发生了,小爱丽丝亲眼看见周围的人变成了一个个的黑影,她想象着这只是一场游戏,谁输了,谁就会变成那个影子。可是,游戏好像永远不会停止!小爱丽丝于是在痛苦挣扎中,化成了一个黑影。
我看着小爱丽丝的悲剧,心里有些发虚,习惯性地摸了摸左手,却什么也没有摸到,难道我的手表今天忘记戴了?
位于三楼的周忠在地上拾到了个手表,他捡起手表看了看,通过手表镜面,他好像看到有个不知名的小女孩在背后看着她。
那个身影,像极了音乐盒里的爱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