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有喜》 第1章 前世今生 落千恒将鸩酒递给南博雅,南博雅面上没有一丝抗拒。 “山河破灭,身为帝夫,理应如此。”说完南博雅饮下鸩酒,没一会儿他就吐血没气了,落千恒本该同他一起去的,但他还不死心,他想见见那个负心的男人。 缓缓走上帝位,落千恒摸着鼓起的肚子,巨大的宫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正是那个和他日夜纠缠多年的男人——异姓王刘子瑜 谁知刘子瑜第一眼看的不是他这个皇帝,而是已死的帝夫,刘子瑜一脸心痛的抱起南博雅,恨恨地看着落千恒。 “你竟敢杀了他!”刘子瑜吼出声来,落千恒一脸震惊地站起来,双手发颤。 “你爱他?”落千恒指着南博雅,这是他完全没料到的。 刘子瑜不爱朕,竟然爱着朕的帝夫,何其可笑。 “所以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朕?”落千恒惨败着脸,他已心如死灰。 刘子瑜将南博雅温柔地放下,然后朝落千恒走过去,落千恒知他要杀自己,但有件事他一定要告诉刘子瑜。 “朕已经有了你的孩子。”落千恒道。 刘子瑜冷笑说:“你不过是本王的垫脚石,他若活着,本王尚能留下你和这个孽种,现在,本王要你受尽折磨而死,永世不得超生。” 杀人诛心,此话何止诛心,他落千恒为了刘子瑜将盛世河山都拱手送上,又不顾廉耻有了他的孩子,最后换来的只有这句话。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落泪,刘子瑜就抓住他的头发将他从帝位上拖了下来,落千恒在位十几年,哪里受过这等侮辱,他大叫道:“你放肆!” “本王还有更放肆的在后头。”说完刘子瑜将他翻过身,一脚踩到落千恒凸起的肚子上。 落千恒疼的大叫:“疼,不要……那也是你的孩子!” “当了皇帝,本王自然会有很多孩子。”刘子瑜笑着,仿佛那皇冠已经戴在了他的头上,脚上的力气越来越重,落千恒的手抓想虚空,肚子向炸裂一样,湿润的液体从下面湿透了裤子,血腥味在大殿里蔓延。 看着刘子瑜一脚又一脚,落千恒失去了意识,他以为这就是结束了,可失去孩子只是个开始,刘子瑜让太医保住了他的命,然后亲自把他送进了军营。 “以后圣上就是你们营的玩物,他是双儿,味道美的很,送给你们解解乏。”刘子瑜笑的恶劣,手一推,就将刚醒不久的落千恒推进了那群男人中。 落千恒死死的盯着高处的刘子瑜,他恨,他恨呐!他只希望死后化为厉鬼,日日纠缠刘子瑜,让他永世不得安宁。 可在死前,他还有炼狱要走,身上的衣服被撕成碎片,即使是最脏最臭的男人也能在他身上逞凶,落千恒已经烂掉了,脏的没有一点好肉。 “下雨了,他死了没?”一个逆贼从落千恒身上下来开始穿裤子。 另一个人解开裤子开始在落千恒身上撒尿,然后吐了一口痰道:“都凉了,你说死没死。” “我日,那我刚才岂不是,晦气,真晦气。”那人说着也朝落千恒的尸体上吐了口痰,然后两人卷起来将尸体扔进了乱葬岗。 …… “啊——”落千恒突然开始尖叫,他的内侍小德子立马跑进来。 “圣上,圣上你醒醒。”小德子开始推落千恒,落千恒慢慢睁开眼,然后推开小德子朝床的角落缩去。 “圣上你是不是做恶梦了?”小德子问道,让其他宫人立马掌上灯。 落千恒一身冷汗,面色惨白,他平静下来眼睛动了动,他不是被玩死了吗?怎么还在寝宫里,他又看着小德子,小德子不是被他派去送母后离开了吗? “你怎么在这儿?”落千恒声音嘶哑道。 小德子奇怪,但还是乖顺地回答:“小德子是您的大内总管,当然常伴圣上左右。” 落千恒不再蜷缩着,他走下床抬起小德子的脸,这脸有些稚嫩,还没有日后老成的模样。 “今天是什么日子?”落千恒向镜子走去。 小德子弯着腰回答:“今日是六月十五,您与丞相家三公子南博雅大婚的日子。” 落千恒摸着年轻了许多的面容一顿,竟然是五年前吗?他这一代男儿都死绝了,最后却由他这个双儿继承了帝位,那是他才十二,如今的年龄该是十八,母后垂帘听政至如今,说只要他答应娶丞相家三公子南博雅为皇夫,就归还权力给他。 即使这个时候自己已经被刘子瑜蛊惑,但他为了权力,并没有违逆母后的命令。 朕之前死的那么惨,这一次他要一点一点让刘子瑜还回来,至于南博雅,刘子瑜不是喜欢他吗?那朕就不能向前世一样冷落皇夫五年,这次他要刘子瑜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如何和朕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 “去准备一下,朕要更衣。”落千恒从镜子中收回视线,小德子抖了抖,他怎么觉得陛下说话的语气向含着刀子一样。 “是。”小德子弯腰退出去,接着宫人们排着队拿着洗漱的东西还有衣物站成一排。 落千恒是双儿,虽然长的秀美,但六年的皇帝生涯让他比男儿更有气势,随便一个眼神,就让人颤抖,但不可否认,皇族的血脉,那都是宫里一代代美人练就的,落千恒确实美的凌厉而惊人。 穿好正红色的婚服,落千恒就该吃早饭了,他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还是硬生生塞了许多下去,皇帝大婚,繁文缛节颇多,又耗费体力,他可不像到时候饿晕了, 平民百姓里双儿都是嫁,即使再像男人,双儿也不可能令女子或双儿怀孕,但落千恒是皇帝,谁有资格让他嫁人,所以自然是娶,帝夫,即皇帝的丈夫,几百年来,娶丈夫倒是头一回。 落千恒冷着脸祭祖行礼,等他见到自己的帝夫时已经是辰时了,南博雅穿着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婚服,即使是红色,也当得起芝兰玉树,翩若仙人的赞叹,他又喜玉,才情卓绝,民间称他为玉仙君。 当初第一眼见南博雅,落千恒也是惊艳过的,但是他的心思都在刘子瑜身上,哪里看得到南博雅,现在,落千恒伸出手,同南博雅握在一起,今后的日子,他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冷落自己的帝夫。 【作者有话说】:新文《抢婚》正在连载,魔族受在攻大婚之日将天帝攻掳走,消去记忆,成为道侣,斩妖除魔,欢迎收藏! 第2章 洞房花烛 落千恒和南博雅行过大礼之后,就要一起接受百官跪拜,之后又有晚宴,落千恒一直没什么表情,很多人都觉得传闻也许是真的,皇帝并不喜欢南博雅,只是为了太后归还权力才娶了人。 至于南博雅,他一直有礼的笑着,无论谁同他讲话,都让人如沐春风,等到晚宴结束,南博雅跟在落千恒身后来到寝殿。 小德子将合卺酒端到两人面前,笑的喜庆,他说:“祝圣上和帝夫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落千恒点了下头,南博雅道了声谢,两人端起酒杯交臂而饮,放下酒杯后,小德子笑眯眯地出了门,落千恒看着南博雅说:“先去沐浴。” 说完也不管南博雅,自己走到殿旁屏风后的浴房,南博雅的在另一边,他看了眼落千恒的背影,心想:这位皇帝陛下还真是冷淡,不过冷淡也好,他进宫,可不仅仅来做什么帝夫的。 落千恒踏入浴池,温热的水包裹了他的全身,他将自己沉入水中,仿佛这样就能彻底洗去那些污秽,重活一世,他的身子即使是干净的,可心已经彻底脏了,那些将他染脏的记忆如此历历在目。 刘子瑜,这一世,我定要将我受的痛苦千倍百倍的还回去,我们来日方长! 落千恒从水里出来,发丝贴在他如玉的身体上,他走上浴池,拿起衣架上的里衣包裹住身体,就直接出了浴房,他出去时,南博雅没在床上,大概还在洗澡,这世上哪有让皇帝等人的道理。 落千恒直接走到南博雅的浴房前,打开门看着水里的人说:“出来!” 说完转身就走,南博雅愣了一下,挑挑眉想:这是等不及了? 他毕竟只是帝夫,皇帝的命令不能不从,于是衣服都没打算穿,赤脚走出浴房,落千恒坐在床上,看着向他走来的南博雅,南博雅身材高大,肌肉健美,明明穿上衣服非常儒雅,如此没了衣服如此的野性,充满了雄性的攻击气息,落千恒想到了刘子瑜,刘子瑜只比自己高一点,长的倒是不错,可那身腱子肉丑的很,每每办事他要求黑灯瞎火,自己也不反对。 想来他原来即使昏了头,该有的审美还是有的,他的神智已经不是处了,面对如此美景,也不需要矜持。 “圣上要熄灯吗?”南博雅问道。 落千恒站起来靠近他,明明比南博雅低了许多,但气势一点都没落下,他抓住南博雅的下巴说:“不用,好好伺候朕。” 说完脱掉里衣,将南博雅朝床上一推,南博雅顺势坐在床上,落千恒双手捧住南博雅的脸就亲了过去,南博雅眼中闪过暗光,在此之前,他早就知道落千恒喜欢刘子瑜。 本想着新婚之夜落千恒不会招惹自己,没想到会是这样,难地失算,让南博雅的心情算不上好。 他的不专心让落千恒狠狠在他脖子上来了一口,落千恒满脸讥讽道:“你这个样子,朕何时才能怀上皇嗣。” 摸了摸脖子上的血迹直视着落千恒,落千恒不太喜欢他此时含笑的目光,总觉得不怀好意,但还不容他多想,南博雅用很大的手劲扣住自己的腰。 “朕只在上面。”即使是承受的那一方,他也不准有人挑战自己的权威,这种蠢事前世犯过一次就够了。 南博雅抱着他贴近自己,在他耳边说道:“遵命!” 双儿外面的身体构造与男人大致相公,只是在会阴处多了一点女人的东西,没有那么完整,也不会来月事,且更加娇弱。 南博雅在听到落千恒的痛呼时有一瞬呆滞,他没想到落千恒竟然还是完璧,这实在匪夷所思,且不论他皇帝的身份,他和刘子瑜可是真的,两人还真只是谈情说爱? 但现在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男人到这个时候,怎么还能想其他事情。 红烛燃了一般,巨大的龙床上下来一个人,他披着一件衣服,走的很是艰难。 “皇上,我抱您过去吧。”南博雅看着落千恒的背影说。 “不必!”落千恒逞强道,衣袍很长遮住了他颤颤巍巍的双腿,他进了浴房就一把扶助了门框。 到底还是年轻,不过才三次而已,这样娇弱什么时候才能有龙子?落千恒心里想着爬进浴池,他的身上并没有很多痕迹,南博雅是个实干派,两人连接吻都很少,但是着实累到了落千恒。 至于南博雅,他叫了宫人进来收拾床铺,自己进了浴房洗漱,浴池中的水沾到了他脖子上的被落千恒咬破的伤口微微刺痛,南博雅笑了一声,他真没想到皇帝陛下是如此有趣,一开始明明疼的厉害,硬是咬着牙不出声,后来自己得趣了,照样不出声,这样口是心非实在可爱。 想想自己已经及冠,皇帝陛下不过成年,果然有时候还是该让着点。 两人洗完了澡,擦干了头发,就上床休息,落千恒背对着南博雅睡在里面,没有一丝交流的欲望,南博雅看着快燃尽的喜烛,心想还好陛下是个双儿,后宫也只有他一个,不然这么不受待见,等过了今夜他怕是要被冷落了。 落千恒不太适应和南博雅睡一张床上,即使在前世,他和刘子瑜也是睡完就离开,现在身边多了个温度,而且还要持续到自己有了皇嗣,想想都别扭。 不过他也不担心,如果他没记错,刘子瑜很快就不放心他和南博雅找了过来。 “皇上,夜深了,您要起夜吗?”小德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落千恒从床上起来,看了眼已经睡熟的南博雅,他准备跨过去下床,但是稍微休息了一下,他的腰和腿更加酸软,一下就摔在了南博雅身上。 南博雅睁开眼睛,眼中没有一点睡着后的朦胧,他伸出手揽住落千恒的腰说:“皇上又想要了?” 落千恒脸一黑,语气尽量平静道:“朕要起夜。” 南博雅放开手说:“需要为夫帮忙吗?” 落千恒深吸一口气,总觉得这一世的南博雅怎么这么欠,上辈子两人向来冷冷冰冰,南博雅从来都是很正经的样子,当然自己也没和他多待几次,但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需要,你睡吧。”落千恒穿上衣服出门,南博雅盯着他的眼神渐渐冰冷,他猜到落千恒是去见谁,希望皇帝陛下不要做错事才好,他还没大度到和别人共享一个妻子。 【作者有话说】:这章应该会来个未删减 第3章 利用 落千恒走到一处偏殿门前,这一路上他都在克制自己和刘子瑜撕破脸的欲望,上辈子,刘子瑜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兵力,仅仅七天就攻占了京城,破开了皇宫的大门,朝廷里他的鹰犬也占了不少。 杀刘子瑜很容易,但要连根拔起就得徐徐图之,他得稳住刘子瑜,母后即将归还权力,这个时候有太多不可预测,只要按照前世,他有五年的时间改写命运。 一打开门,里面的刘子瑜正背对着落千恒观赏一副山水图,,落千恒忍着恶心过去抱住刘子瑜的后背,刘子瑜叹了口气道:“千恒,你可知我看着你和南博雅站在一起多么痛心?” 落千恒在心里冷笑,南博雅是你心上人,你看着他大婚当然痛心。 “母后之命,朕不得不从,子瑜,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落千恒面无表情地说着,语气里尽是难过。 当刘子瑜转过身时,落千恒面上也马上表现出难过来,刘子瑜观察了一会儿,没发现落千恒有什么异样,于是拉住他的手满脸深情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落千恒含着泪光,靠在他胸膛,歪了歪脖子,露出一枚吻痕,这吻痕倒不是南博雅亲的,那家伙留的痕迹都太下面,落千恒要的是明显的痕迹,所以来的路上落千恒自己掐了一个。 刘子瑜一低头就看到了这枚吻痕,他的眼中立马闪过杀意,抱着落千恒的手不由地用了大力,落千恒钩唇冷笑,刘子瑜一把将他扯出来,双手抓着他的肩膀问道:“你是不是和他……” 刘子瑜没有说完,落千恒眼睛一红,眼泪就流了出来,他凄惨道:“朕没办法,你也知道母后不看着事办成,她是不会还我权力的,她排了自己身边的太监盯着。” 他一说完,刘子瑜的眼神越来越阴郁,仿佛要杀人一般地盯着落千恒,落千恒一脸无辜地落泪,刘子瑜的表情慢慢冷静下来,他抱住落千恒道:“这不是你的错。” 朕当然没有错,落千恒想,要不是为了这权力,刘子瑜绝对会忍不住掐死他,毕竟他内里是多么心狠无情落千恒是见识过的。 本来落千恒以为这样就完了,谁知刘子瑜一把扯开他的腰带,落千恒表情有了一瞬空白,他推开刘子瑜说:“你想对朕做什么?” 刘子瑜脸上没有笑意,嘴上说着:“我要把他的痕迹从你身上去掉,让你全部染上我的气味。” 落千恒抓住腰带,他是不可能和刘子瑜有其他牵扯和接触了,光是想想就恶心的慌。 “朕不要,南博雅弄伤了朕,莫非你还要伤朕一次,你不爱朕吗?”落千恒将衣带系上,刘子瑜的脸就跟墨一样黑,他甩了甩袖子往出走。 “子瑜下次再来见圣上。” 落千恒看着离开,表情一点点消失,他心里不痛快的很,但是他得忍。 回到寝殿的时候,红烛已经燃尽了,寝殿里有些黑,落千恒脱了衣服上床躺下,这时候睡在旁边的南博雅突然出声道:“皇上起夜去了好久,莫不是肚子不舒服?” 落千恒没说话,心里却在想:你怎么管那么多,管天管地还管人上茅房? “朕累了。”落千恒说了这么一句就闭上了眼睛。 南博雅在他身上点了一下,落千恒彻底没了意识,南博雅点上蜡掀开被子,扒开落千恒的衣服仔仔细细地看,确定他身上除了自己留下的痕迹就没别的了才放下心。 灭了蜡烛,南博雅在黑暗中自嘲一笑,他也太惨了,虽然成了尊贵的帝夫,这成亲还没一天就得防着皇帝红杏出墙,这天下哪有人家的丈夫这么惨? 南博雅摇摇头,被子一蒙,一觉睡到大天亮,皇帝成婚有三天时间休沐,落千恒早嘱咐过小德子不要叫他起床。 可自己醒来时旁边睡着个大活人还是让落千恒吓了一跳,他平静下来,昨日种种才浮上心头,看着自己的帝夫,竟然在自己起了还睡,实在没有一点面对皇帝的自觉。 落千恒摇了摇他,南博雅翻了个身,落千恒眉头一皱,直接来了一脚南博雅才醒来。 “皇上你醒了?”南博雅开始起床穿衣,在入宫前太后派了人教他宫中礼仪,照理他要比皇帝更早起,然后等皇帝醒了服侍他穿衣,南博雅当时左耳进右耳出。 当落千恒站在地上伸直双臂的时候,南博雅才想起来,立马拿了龙袍给落千恒穿,但他自己就是个大少爷,给自己穿尚且没问题,帮别人穿就笨手笨脚的。 落千恒有些不耐烦,叫了小德子进来给自己更衣,然后他看着南博雅说:“下次你不用给朕更衣。” “多谢皇上。”南博雅说,这样方便了两个人,多好。 穿好衣服吃了早饭,落千恒就要带着南博雅去见太后,太后是落千恒的生身母亲,当初皇子们死的死,他母亲立马在先皇弥留之际将他推了出来,当时刘子瑜的父亲刘会极力反对,但关键时刻先帝突然回光返照,用最后的力气宣布落千恒继承皇位,这才平息了一切。 那都是十二岁的事,当时落千恒还小,但他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情。 “参见母后。” “参见母后。” 两人一起对进德太后行跪拜礼,太后年纪大了,她是四十多才生了落千恒,在前面,他尚有一位公主和一个早夭的皇子,如今看着白发黑发错杂,皱纹生了满脸,看着却很严肃。 “都起来吧。”进德太后说。 落千恒和南博雅起身落座,太后就先和南博雅说起话来,最后才对落千恒说了句:“你大了,该收心了,博雅才情卓绝,你们夫夫二人合力,定能铸造一个盛世。” “儿明白。”落千恒说完,太后就让人将虎符呈给了他,落千恒拿到虎符,拜谢了太后,这虎符不但代表这兵权,也说明太后是彻底对皇权放手了。 南博雅看在眼里,猜到了前因后果,难怪落千恒会同意成婚,原来如此,他利用自己,南博雅并不难过,因为他们是互相利用。 第4章 欺君 “你在想什么?”落千恒看着一言不发的南博雅问道,南博雅温润一笑。 “臣自然是在想皇上。” 这话假得很,落千恒“哼”了一声便向前走了,虽然他不觉得南博雅和刘子瑜是一伙的,但丞相的儿子哪里是简单的人物,母后选了他一定有其他什么目的,不一定是害他,但也绝不是单纯做一个帝夫。 可有一点落千恒想不通,刘子瑜平时和丞相家也没什么交集,怎么会看上南博雅?一定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落千恒来到自己的书房,里面有个太监正在用鸡毛掸子弹灰尘,落千恒让小德子都出去,然后说了句:“朕有任务给你们。” 那弹灰的太监立马放下鸡毛掸子跪在落千恒面前道:“请皇上吩咐。” “把南博雅和刘子瑜给朕好好查查,事无巨细全都报上来,注意不要让人察觉。”落千恒说。 那太监应下后拿笔写下任务,然后将鸡毛掸子倒过来插进书架上两本书之间,然后一转,书架上出现一个小洞,太监将写着任务的纸条从小洞里投进去,然后拔出鸡毛掸子,书架又恢复了原样。 落千恒出了书房,这些人是属于暗卫的一部分,只是更为隐秘,在父皇去世的时候他才接手,这么多年很少用到。 回到寝殿,落千恒就开始发困了,昨夜又是重生,又是洞房,又是和仇人见面,他已经非常累了。 南博雅正在寝殿里修剪盆栽里的花枝,落千恒进来,他立马行礼。 “过来。”落千恒道。 南博雅放下剪刀走过去,落千恒伸开双臂,让南博雅为自己脱衣,穿衣服南博雅不行,脱衣服他还是可以的,他的手规矩的很,脱完衣服落千恒爬在龙床上说:“给朕按按腰。” 按腰?皇帝陛下还真把他当仆人了,不过金口玉言,他也反抗不得,于是坐在床边按了起来。 南博雅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落千恒舒服地享受着,很快就睡了过去,南博雅看着自己手下的细腰,想到昨夜这细腰是如何妖娆扭动,衣服里的皮肤又是如何细腻白皙,他的眼神变了变,看着落千恒睡了过去,他停下动作,给落千恒盖上被子。 窗外的光透了进来,深秋,院子里一颗巨大的枫树树叶全红了,宫女们正在清扫落叶,南博雅出了殿朝自己宫里走去。 作为帝夫当然是有自己的宫殿,但在皇帝生下第一个孩子前,他必须与皇帝同居,不过宫殿是一早分配给他的,名为朝晖殿。 他带进宫的两个小厮都在朝晖殿当值,这次南博雅正是要找他们。 朝晖殿不输皇帝寝宫的气派,这儿以前是皇后的居所,两个小厮听闻南博雅过来,立马候在宫门外。 “公……给帝夫请安!”两人说。 南博雅点点头走了进去,进了屋子他便问道:“你们都打听到了什么?” “禀告帝夫,这宫里伺候先帝女眷都出宫进了庵堂,您要打听的那位只怕不在宫里。”南霜说道。 接着南夜道:“异姓王刘子瑜有皇帝的令牌,他可以随意出入皇宫。” 听到这两个消息,南博雅没什么表情,像是早就料到了,他说:“宫里会有记录那些女眷去了那些庵堂,你们去查。” “至于刘子瑜,只要他进宫,就立马告诉我。”说完南博雅起身准备离开,他不能出来太久,落千恒醒了找不到他又是一顿盘问。 “对了,帝夫,老爷说大少爷不久就要回京了。”南霜说。 这个消息令南博雅高兴,他大哥已经外派很多年了,终于能回京了。 回到落千恒的寝殿,落千恒已经醒了,殿里已经烧上地龙,倒不是很冷,落千恒双脚从被子里露出来,脚背白皙,脚趾浑圆可爱,落千恒对于南博雅去哪里并不感兴趣,三天休沐,还是努力造皇子的好。 落千恒掀开被子,明黄色里衣因为他睡觉一边掉下了肩头,落千恒抬起脚踩到南博雅双腿间,笑着说:“我的脚冷了。” 南博雅一个翩翩公子以前哪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心里的波涛着实翻涌了一下,但是他面上还是比较淡定,他伸出手握住那只不规矩的脚,将它塞进被窝,然后说:“皇上稍等。” 落千恒挑了下眉,心想他的帝夫定力还真是好,明明刚才脚下的东西都有了反应,还能慢条斯理地在自己面前脱衣服。 南博雅脱的确实慢,当他露出健壮有力的上半身时,他看见落千恒喉咙动了下,南博雅心里一笑,勾引与反被勾引,扯平了。 “别磨蹭,上来。”落千恒眉头微蹙道。 南博雅放下帷幔上了床,落千恒立马起身,南博雅道:“皇上,你的腰不宜操劳,不如躺着让臣服侍你。” 落千恒哪里能同意,作为承受着只有这样的姿势才算是上位,但是他的腰昨夜确实累的厉害,过了一会儿果然没了力气,于是他汗淋淋地抱住南博雅的脖子说:“不准让我难受。” 南博雅亲了亲他的耳朵,上下颠倒,一场征伐又开始了。 这次南博雅有了经验,成功让落千恒没法自己走到浴池,于是南博雅将人抱着一起洗了澡,落千恒冷着脸说:“你这是忤逆,朕让你停你必须停下。” 南博雅给他擦洗,落千恒脸色一变,接着南博雅才说:“恕难从命。” “你……你这是欺君!”落千恒生气道。 南博雅的手指在他红润的嘴唇擦了下说:“作为帝夫,臣的职责可不就是欺君?” “巧言令色。”落千恒无言以对,心想着若自己不是双儿,南博雅是,那他一定要把南博雅对自己做的给他试上千次万次。 洗完了澡,两人沉默着吃了饭,第二天,落千恒缓了一天,在床上看看奏折,南博雅则是在下棋看书,看着无聊的很。 至于休沐最后一日,夜晚睡觉时,落千恒拉着南博雅继续造人,虽然事后难免不舒服,不过为了继承人,适应了就好。 第5章 红杏出墙 今早是落千恒大婚后第一次上朝,按照惯例,这次南博雅要同他一起接受众臣跪拜,看着南博雅穿着皇夫的官袍,竟然比自己更加有气势,作为皇帝,落千恒自然不爽,所以在南博雅来牵他时,他拍掉了南博雅的手,转而由自己牵着南博雅,他比南博雅矮了一个脑袋,这样牵着看起来有些别扭。 等到了殿上,两人接受朝拜,然后一同坐在龙椅上,落千恒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朝臣前面的刘子瑜,这让他的眸光暗了下来,开始议事后,就有人弹劾户部尚书罗谦,罗上书是个厉害人,年纪虽轻,但是以前很受太后赏识,而户部,绝对是个油水充足的衙门,谁人不眼红。 这位弹劾罗谦的御史是刘子瑜的人,在这之前刘子瑜就对自己说过罗谦贪污,前世自己在弹劾后派人调查,结果真搜出了罪证,将罗谦抄了家,后来新上任的尚书是刘子瑜举荐,而罗谦始终喊冤,最后自缢以示清白。 “皇上,王御史空口无凭,臣绝不任人如此污蔑。”罗谦站出来说道,一脸气愤。 王御史立马和他辩解起来,说罗谦如果没有贪污,家里又如何华丽,某位大家的书画皇上都求而不得,罗谦家竟然藏了两幅,又说起了罗谦的妾室如云等等。 落千恒看着两人辩解,一副快要打起来的样子,于是放低声音对南博雅说:“你觉得谁在说谎?” 南博雅道:“王御史直言敢谏,罗大人忠心为国,两位都没有错,许是有什么误会。” 听了他的话,落千恒在心中冷笑,和稀泥?他可听说丞相大人和这位罗大人私下交好,还以为南博雅会给罗谦说话,没想到这人真是一点口风都不露,无趣,实在无趣。 “没想到你也就床上厉害。”落千恒讽刺了一句,南博雅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谢皇上夸奖,伺候好皇上是臣的本分。”南博雅道。 这时罗谦和王御史抄完了,刘子瑜上前奏道:“皇上,两位大人各执说辞,不如查探一番,自然就知是真是假。” 罗谦一点不慌张,他家里确实有钱,不过是因为家中有族亲是从商的,他们一家又是在官场上,族亲便多有助益。 落千恒就知道刘子瑜要来这一招,上辈子他招兵的那些钱指不定从户部贪了多少,这次他想把罗谦弄下去,休想。 但是现在他还得维持着和刘子瑜那点隐秘的关系,所以不能打草惊蛇。 “贸贸然搜捕,于罗大人名声不利,王御史先写个奏折,把你这说辞的证据一一罗列,朕看过后自有判断。”落千恒道。 刘子瑜听了这话皱了下眉,下朝后就去找落千恒。 “千恒,你为什么还要让王御史写奏折,这罗谦家里肯定不干净。”刘子瑜道。 落千恒笑了下说:“子瑜,你也该为朕考虑考虑,朕刚收回权力,一下就针对母后大力提携的人,你让母后怎么想,朕不能寒了母后的心。” 刘子瑜还是不悦,但是到底收敛了表情,他抓住落千恒的手,落千恒僵了一下,忍住反胃的感觉。 “千恒,听说你最近一直在点安神香,是不是睡不好?”刘子瑜问。 落千恒垂了垂眸,心想刘子瑜安插在宫里的奸细还真是多,他得好好清理一番了。 “朕一个人睡习惯了,突然多了一个,朕有些失眠。”落千恒道。 刘子瑜哼了一声:“千恒这不是剜我的心,提他做甚?” “对不起,子瑜,因为你问朕失眠的事,朕才……”落千恒一脸内疚。 刘子瑜摆摆手,将他拉进怀里说:“我知道你的苦衷,这次我得了一个人,他按摩手艺高超,你睡前让他按两下,于睡眠大有裨益。” “好,子瑜有心了。”落千恒冷着脸,他可不记得前世有这么一号人,左右不过一个奸细。 和刘子瑜分开后,落千恒的心情就十分阴郁,到了饭点,和南博雅一起吃过饭后他就打算去批奏折,谁知南博雅叫住了他。 “皇上等等,博雅画了一幅画送给皇上。”南博雅说完将画递给落千恒,落千恒一打开,是红梅,南博雅本有玉仙君的称号,这自然不止形容他的相貌,还有他的文采,这红梅画的艳而不妖,可偏偏有一枝长出了墙外。 “世有红杏出墙形容女子不安分,你这红梅出墙是何意思?”落千恒合上画眼神犀利地看着南博雅。 南博雅一点不慌张道:“皇上错会了,园子外天地广阔,这傲雪的红梅出墙,只是心怀天下,多有盼望,正如皇上,虽身在宫中,却睥睨天下。” 他的这番解释落千恒自然不信,讽刺也好,奉承也罢,落千恒没必要计较,他将画递给小德子,然后看着南博雅道:“你最好安分点,别多管闲事。” 说完离开寝殿,南博雅勾了勾唇,心想这皇帝还真是一点不避讳,罢了,只要他不自甘下贱,污了清白身子,他心里装着多少人南博雅都不在意。 落千恒一到书房就叫来暗卫,让他们潜入罗谦家,偷一本东西,这是本假账,前世正是因为这个东西,罗谦的贪污才被定罪,做一本以假乱真的账本不容易,这刘子瑜也不知是从多久以前就开始觊觎皇位。 至于南博雅,因为落千恒这个双儿皇帝,自然没什么后宫三千,但是没有妃嫔,却还有各司大大小小的太监女官,打理一个偌大的皇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总之,这新婚后的夫夫二人,都成了大忙人,累了一天的落千恒躺在床上只想睡觉,但是晚上还有一件重大任务需要完成,落千恒打着哈欠扯开自己的里衣带子,然后躺在床上,南博雅恭敬道:“今日皇上不在上位?” “朕累了,别废话,快点,早完事早睡觉。”落千恒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南博雅听话上床,他身底困的都快睁不开眼睛的落千恒正在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南博雅低头贴着落千恒耳朵道:“圣上,臣今日也累了,要不我们先睡吧。” 落千恒抬了抬眼,将腿从南博雅腰上放下来,然后一把推开南博雅转了个身。 “废物。”落千恒说完自己就睡了,南博雅摇摇头,这皇帝的脾气可真差,但是作为帝夫,他还是给落千恒盖上被子,让太监灭了蜡烛。 【作者有话说】:帝夫太难了 第6章 绿帽子 过了几天,刘子瑜就将那位按摩很舒服的能人送进了宫,落千恒看着那能人惊人的美貌就知道刘子瑜打的是什么注意。 这人名为赫兰叔,是林阴名医赫兰家族大族长的第三子,大族长早年也是宫里的太医,之后也不知为什么辞官回老家了,赫兰叔的医术倒是不如他的两位哥哥,但因为他的容貌,让不少双儿和女子趋之若鹜,据说去年他及冠时,家里的门槛都被媒婆踏破了,只是这样一个男人,偏偏是刘子瑜的人。 在落千恒打量赫兰叔的时候,赫兰叔恭敬的跪着,坐在落千恒身边的南博雅就非常的苦恼了,自己这枕边人心里本就装着一个,现在又来了个容貌一等一的,万一落千恒看上了,那他这绿帽子可真就天下尽知了。 “别跪了,走过来让我瞧瞧。”落千恒从位子上起身,这在南博雅看来,就是被那男狐狸迷住了的表现。 赫兰叔起身,这一抬头,落千恒还真得感叹了,肌肤如玉,眉眼含情,要自己真跟自己父皇一样多情,八成就被迷惑了。 落千恒捏住赫兰叔的下巴,南博雅的手指一动,那赫兰叔含情脉脉地看着落千恒,让南博雅差点酸掉了牙,好歹一个七尺男儿,表情跟戏子一样,真难看。 “帝夫和朕每日操劳,这腿和腰酸的很,你来给朕和帝夫按按。”落千恒放下自己的手,然后拽起南博雅来到那张巨大的龙床上。 南博雅一挑眉,这是什么情况?更加懵的还有赫兰叔,他在那深情脉脉地看了半天,结果皇帝真叫他按摩,他僵着脸回过神立马弯腰称“是”。 赫兰叔将自己的小厮叫进来,两个人他还真按不过来,落千恒和南博雅趴在床上,赫兰叔一上手,落千恒就舒服发哼哼,南博雅倒是黑了黑脸,心想你和我在床上的时候都没这么叫过。 “帝夫,你不舒服吗?”落千恒歪了歪头看着神情无变化的南博雅。 南博雅立马说:“舒服,臣多谢陛下。” “没事,不用谢朕,你要是感激,就快点让朕的肚子大起来。”落千恒说地平淡,南博雅倒是习惯他这样了,赫兰叔的心中则掀起了惊天巨狼,他遇见过多少双儿,想着皇帝即使是皇帝,到底还是双儿,没什么不同,怎么挡着外人就如此的,如此的不知羞耻。 “啧,干什么,你想谋害朕?”落千恒被按痛了,有些不爽道,赫兰叔立马狡辩。 “皇上,这痛是正常的,说明您这里有淤血。” 而此时,寝殿外的一个小宫女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离开,不久后刘子瑜就接到了消息说:落千恒将南博雅连同赫兰叔都留在了寝殿,连赫兰叔的小厮都没放过,还将所有伺候的内侍都赶了出去,不久寝殿里就传来欢好的声音。 “贱人,不要脸的贱人,就该让你被千人弄,万人磨。”刘子瑜撕碎了纸片,他没想到落千恒这么饥渴,想到南博雅不但要伺候落千恒这个贱人,还连同赫兰叔,他就气的要杀人,他就不该把赫兰叔这个妖精送进去。 这世道,男子和双儿很正常,双儿本就算大半个男子,所以男子和男子也就没什么奇怪的,那赫兰叔长了那么一张脸,万一日子久了,连南博雅也动心了,那他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行,得把赫兰叔从宫里捞出来。”刘子瑜道。 于是第二天下了朝他就去找落千恒,落千恒见着他立马喜笑颜开,他对刘子瑜说:“子瑜,你送来的那个赫兰叔果然有两下子,让帝夫和朕都非常舒服。” 刘子瑜一听,头脑风暴就开始了,难道赫兰叔是个前后皆可的?落千恒又是个双儿,那他们三个,难道…… 看着面色铁青的刘子瑜,落千恒拉住他的手说:“子瑜,你在想什么?” 刘子瑜忍住将这只手甩开的欲望,虽然他觉得脏,但为了达到目的,牢牢把控住落千恒的心才更重要。 “千恒莫非看上了赫兰叔?”刘子瑜一脸难过。 落千恒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不可置信,他说:“你这说的什么话,朕心里装的谁,难道你不清楚?” 说着落千恒一副极其伤心的模样,眼圈都有些发红,刘子瑜立马安慰道:“我……我只是担心。” “子瑜,你相信朕,若非为了手上的权力,朕自然愿意和你双宿双栖,但母后虽说还权,但哪里会全部都给朕,朕也很无奈。”落千恒将自己的母后搬出来,刘子瑜这样一个爱猜忌的人,不怕他不信。 刘子瑜立马说:“我明白皇上的。” 之后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刘子瑜找借口离开了,也没敢再讨要赫兰叔,落千恒心里舒爽的很,他就要留着赫兰叔膈应刘子瑜,还免得刘子瑜每次见面对他动手动脚。 回到书房,南博雅正在看奏折,他到底是丞相的儿子,后宫里有没有其他嫔妃什么的,这样一个月月还要拿月俸的闲散帝夫,落千恒当然要物尽其用,有些奏折无关紧要,让他批改也无妨,反正丞相大人也是看过的。 “圣上今日心情很好?”南博雅放下笔说。 落千恒走到南博雅的桌子旁,用扇子贴着他的下巴说:“你敢揣测圣意?” 南博雅握住落千恒握住扇子的那只手说:“您脸上都跟花儿一样了,这谁看不出来。” 落千恒心情好不计较,他抽回手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道:“别废话,一会儿完事了陪我去看母后,她老人家又想你了。” 南博雅笑了笑说“是”,只是心里可没面上这么明朗,落千恒之前还在认真批改奏折,突然小德子就咳了两声,落千恒就出去了,等回来就一副高兴的模样,八成是去见刘子瑜那个情夫,南博雅入宫前可没想过自己也会因此不高兴,自己到底是落千恒的男人,男人就会有占有欲,他也不能免俗。 批完奏折,两人就去看太后,到了宫门口,落千恒伸出自己的手说:“拉着我。” 南博雅握住他的手,太后喜欢看他们夫夫和睦的模样,落千恒自然要满足她老人家,不过他没想到太后今天把他们叫过来的目的竟然是请平安脉! 第7章 看诊 落千恒实在想不通,他和南博雅才成婚几天,就算他们夜夜造人,那也得有个把月才能诊出动静,母后这样一番作为他实在不能理解。 “哀家知道皇帝你有疑问,你就当哀家太想抱孙子了。”太后平和道。 落千恒伸出手,太医开始给他诊脉,说实话,皇家的子嗣太重要了,子孙后代和江山社稷息息相关,落千恒也急,有了皇子,立了继承人,才能让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安分点。 太医给他诊完了脉,竟然还要给南博雅诊脉,这落千恒就不明白了,南博雅又不是双儿,肚子里不可能有东西,这诊的是哪门子平安脉? “母后这是何意?”落千恒直接问道,太后看了眼自己的贴身侍女清平,清平立马带着太后屋子里太监宫女出去。 太后这才开始说:“你不知道,落家子嗣稀薄,要不先帝怎么才那么几个皇子,偏巧都没了,你虽是双儿,但还是早早吃药调理,有备无患。” 落千恒知道太后的担心没有错,自落家开辟万朝以来,不论公主和皇双儿,每任皇帝的皇子都不超过五个,这对于帝王家可不太妙,而自己的父皇,为了子嗣可谓是幸苦耕耘,他的后宫是这几代人数最多的,可惜刚好也只生了五个皇子,除了早夭的两个,剩下三个,一个骑马摔死了,另外两个自相残杀,最后都死了。 在前世,他和刘子瑜厮混了五年,虽说不频繁,一月总会有两三次,这样在第五年才有了孩子,这点却是需要注意的。 “母后担心的是。”落千恒给太后行了个礼,南博雅跟着行礼。 太后点点头让他们坐下,然后对太医说:“你说说吧!” 太医道:“皇上的身体内里郁结,确实需要调理,至于帝夫,他身强体壮非常健康,无需药石。” 落千恒撇了眼南博雅,心想这南家还真是样样都厉害,也无怪自己前世会多半猜忌,听说丞相南流风现任的夫人是续弦,他的前任大夫人在世时给他生了三个,最小的便是南博雅,至于这位续弦,是位双儿,一年前才进了门,今年丞相快五十的人,竟然又抱上了儿子,比他二儿子的孩子还小上不少,可谓老当益壮,这样说起来,比起适合做帝夫的人选,南家人确实比刘家人厉害许多。 南博雅发现太医说完后落千恒就在自己身上打量,那视线带着点探究的味儿,像是在透过衣服看什么。 他抬眼直视落千恒的眼睛,落千恒将视线收了回来对太后说:“母后,既然朕身体不好,就让太医开药吧,朕喝就是。”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儿子她太了解了,小时候生病为了不喝药骗过他不少次,难得这次这么听话,这成了亲果然就不一样了。 “太医,你现在专门给皇帝调理身子,其他事都先放下。”太后说道,太医应下。 离开时,南博雅问了个问题:“太医,请问皇上如今身体不易受孕,是否等他身体好了,我们再同房?” 这问题一出口,落千恒就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太医便说:“帝夫放心,皇上身体需要调理,但于此事无碍。” 南博雅点点头放他离开,接着落千恒就说道:“帝夫不愿伺候朕?” 这话他是笑着说的,但南博雅知道他心里可不会像面上这么高兴,于是道:“我担心皇上的身体,自然要事无巨细地问一问。” 落千恒没了笑意道:“最好是这样,这世上只有朕嫌弃人的份儿,可没有被人嫌弃的份儿。” 南博雅恭敬地点头,两人回到了寝殿,落千恒心想:其实这样也好,这些日子,几乎每日都要做那档子事,他的腰都有些受不了,南博雅那厮跟牲口一样。 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赫兰叔,这人虽是个妖孽,可这按摩的手法确实厉害,于是他让小德子将人叫来,自己趴床上让赫兰叔给自己按按。 南博雅听着熟悉的喟叹声,心无旁骛地翻书,左右咱们这位圣上也不会胡作非为。 赫兰叔倒是想勾引来着,谁知道落千恒闭着眼只知道享受,自己这半天连点下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出了寝殿。 回去的路上,赫兰叔就遇见了给落千恒请脉的太医,这位太医看着有二十七八,个子有些矮,在高大的赫兰叔面前显得有些矬。 “是你!”太医站住后说,赫兰叔也很意外,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将自己父亲挤下去的太医院的医正张之平,最后成了主事,父亲因此才回了林阴,他父亲因为医术上输给一个双儿而抑郁寡欢,赫兰叔当然不会对这个张之平有什么好脸色。 “还真是冤家路窄,张之平,没了我父亲,你混的不错嘛。”赫兰叔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张之平没什么表情,赫兰大夫是个厉害人,他的两个儿子也很优秀,除了这个第三子,简直败坏赫兰大夫发名声,他不欲与之多说,直接越过赫兰叔向皇帝寝宫走去。 赫兰叔的面色瞬间阴郁下来,然后不发一言地离开。 张之平来给落千恒列了一些注意事项的单子就离开了,落千恒看着单子心情不是很美妙,什么肥甘厚味要少食,什么不能喝冰水,还有每天要睡多久,几点睡几点起等等,这么多约束,还好落千恒的作息不算太差,不然他可真要发发作为皇帝的脾气了。 “帝夫,你过来。”落千恒对南博雅招招手。 南博雅过来后,落千恒将单子给他,然后说:“夫妻患难与共,从今日起,你和朕一起执行这张单子的内容。” 说完落千恒嘴角微扬,拉着人下水的感觉真好,可是他看了半天也不见南博雅有什么不高兴,于是问道:“帝夫有什么想法?” 南博雅立马指着单子一处说:“我见皇上每日都吃十成饱,这张太医忘了说,八成饱对脾胃更加好,皇上可以将这条加上去。” 落千恒渐渐没了笑意,他就不该和南博雅说话,真是一句话噎死人! 第8章 送寒衣 “帝夫,先帝那些女眷的去向有动静了,这是我和南夜查到的名单。”南霜将一份名单呈给南博雅。 南博雅打开后仔细地看着,看完后他将名单放在蜡烛上点燃。 南霜见怪不怪,公子聪颖异常,无论什么东西,他只要看一遍便能全部记住,只是老爷总让他藏拙,幼时又跟着一闲散道人修炼心性,否则这神童的名声早传出去了。 “我会找机会出宫,你们先找人盯着。”南博雅吩咐完就离开了自己的宫殿。 这个时间,落千恒应该快下朝了,然而他回到寝殿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人来。 此时,落千恒正在朝堂上谈论户部尚书罗谦被冤枉的事。 “朕已派了大理寺前去查寻,根本没有什么贪污的证据,罗大人家里是殷实了一点,可王御史,这并不是你诬陷的理由!”落千恒严词批评王御史。 王御史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刘子瑜阴着脸,他明明早让人将假账放在罗谦的书房里,怎么会没有?是谁在阻碍他?他的人里难道有奸细? 落千恒坐在上面将每个人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那个王御史平时没少说他,连自己穿衣这种小事他都要指责一番,看似直言敢谏,实则鸡毛蒜皮他都要插一脚,落千恒早厌烦了,看着王御史没了平时的气势,落千恒心里可解气了。 被冤枉的罗谦上前说道:“皇上,臣想知道王御史为何要诬陷臣贪污?” 罗谦做官时间不短了,没道理突然就被弹劾,一定有人要搞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成功,总之这件事让他感觉危险正在来临,太后交权,本身看上去和皇上是和睦的,但总有人想趁机搞出一些乱子以谋私利。 当初太后选上他当户部尚书,除了自己的人品才干,还就看中自己家里有钱,正因为如此,才不屑贪户部的油水。 “王御史,你说说怎么回事?”落千恒道。 王御史低着头,脖子向刘子瑜那儿转了转,刘子瑜眼神愈发阴沉,他上前一步道:“臣觉得王御史就是嫉妒,同样都是当官,罗大人家里实在殷实,和他这拿朝廷俸禄的完全不一样。” 这话说的太没水平,落千恒差点笑了出来,但现在还不是拆刘子瑜台的时候,他看着王御史。 “王御史,你说呢?” “对,对对,臣就是不了解罗大人家中情况,臣有失明察,请皇上赐罪。”王御史说。 落千恒将他降了职罚了一年的俸禄,还让他给罗谦赔礼,下朝的时候,那王御史跌跌撞撞,受的打击可真不小,刘子瑜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出了宫。 落千恒心里畅快的很,等到吃饭的时候,立马吩咐小德子让御膳房做自己喜欢吃的菜来。 “咳咳!”坐在旁边的南博雅假装咳嗽,落千恒叫住小德子,他差点忘了,自己现在要忌口。 “按张太医嘱咐的去做。”落千恒大好的心情因为吃不到没事开始低落,这下他看着监督自己的南博雅就很不顺眼了。 “帝夫,朕听闻即将有一批到了年龄的宫人出宫,到时候还会进来新的,这事以往都是母后干,如今后宫你管,自然是交给你。”落千恒笑着说。 南博雅给他夹了块西兰花说:“这是自然,不过都是伺候皇上您,到时候宫人们您还得掌掌眼,免得我选的您不喜欢,到时候怪罪臣。” 落千恒礼尚往来,给南博雅夹了菠菜,然后将西兰花吃掉才说:“帝夫选的朕都喜欢。” 嘴上说着心里在想:好你个南博雅,这挑宫人的事最烦人,各方势力都得考虑,你还想拉我下水,还有这西兰花太难吃了,一点儿味道都没有。 吃完了饭,南博雅就提起一件事来。 “皇上,过几天就是十月了,是送寒衣的日子,臣想去大宝寺给母亲烧点纸顺便祈福。”南博雅说。 落千恒一想还真是,宫里也有这规矩,他作为儿子要给先帝送寒衣,以往都是在离皇宫比较近的静安寺,这次南博雅既然要去大宝寺,那就一起吧。 “朕与你一起去,朕会让人提前安排。”说完落千恒低头继续批奏折。 南博雅垂下眸,他去大宝寺可不是烧纸的,这皇上跟着,还真是……麻烦呐! 到了十月初一,宫里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向大宝寺出发了,落千恒在马车中打着哈欠,揉了揉有些不太舒服的腰,昨夜南博雅像吃了补药一样,自己不过是撩拨了一下,就哄着自己闹了大半晚上,今早他差点没起来,南博雅倒是知错,劝他去近一点的静安寺,但落千恒没同意。 他可是皇帝,御口一开,那就是圣旨,他自己也不能随便反悔,不过古人所言“从此君王不早朝”诚不欺我。 一般这种出行,皇帝和帝夫都是分开坐两个马车,这会儿落千恒在马车里按腰,而南博雅则是撑着一只手看着窗外的风景,他实在没想到落千恒腿都软成那样还要跟出来,这人还真是固执。 这次见面怕是不会顺利,只能到时候再想想办法。 大宝寺周围已经被皇帝的近卫龙城卫给包围了,为了保证落千恒的安全,方圆三里都不能有其他人,寺里也早早做了清理,让无关人等都离开了寺庙。 落千恒一下车,小德子立马扶住他,等南博雅过来,才一同进寺。 “皇上身体可还好?”南博雅见落千恒有些疲惫。 落千恒心里冷哼嘴上说:“朕好得很。” 这时候,寺庙里的主持带着她的弟子过来向落千恒行礼,落千恒这才知道这是个尼姑庵,不过这也不影响什么。 在拜佛烧纸后已经到了中午,庙里准备了斋饭,落千恒和南博雅便去了饭堂,南博雅借口自己如厕,在吃完饭后让落千恒先上车。 落千恒看了眼,等南博雅走远后,落千恒对小德子说:“让人跟着帝夫。” 他总觉得南博雅大老远跑这里来上香不太对劲,之前他让人查过,十月初一这天,整个南家都是在离南府比较近的一座寺庙,没道理来这里。 南博雅最好不要有事瞒着他,因为前世的事,他可是真心想让南博雅做皇子的爹。 第9章 陈年往事 南博雅知道自己被跟踪了,于是直接进了茅厕,跟踪他的是个太监,南博雅进去后又从墙上跳了出去,任那个太监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打扰帝夫上茅房。 南霜早就从宫里出来,此时正和南博雅要找的人待在一起,南博雅进入禅房时,南霜立马向他行礼,南博雅让他起来,然后看着禅房里另一个人。 那人是个尼姑,脸上看着有些沧桑,眼神也浑浊了,她看着南博雅激动地说:“你是姐姐的儿子?” 南博雅点点头,向她行了个礼叫了声:“姨母。” 这尼姑是他母亲许婧的姐姐许眉,很早便入了宫,自从母亲失踪后,这位姨母也和他们断了来往,此来他正是想要问及母亲的下落。 许眉看着南博雅开始落泪,她自责道:“我一直想和你们联系的,但是为了保命我不敢呐!” 她哭着将一桩旧事告诉南博雅,二十年前,许婧刚生下南博雅,在他的百日宴不久后就突然失踪了,那时候现在的丞相南流风还只是翰林院的一个小官,他报了官,又带着家里的人去找,都没有找到。 谁都想不通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失踪了,与此同时,连同这位进了宫的姨母也没了消息,这几乎成了一桩悬案,南博雅这次进宫,其一为的就是将这位姨母找出来,问到母亲的下落。 “妹妹她,她已经去了。”许眉哭着说。 南博雅早有心理准备,听到时也只是有些伤感。 原来当年许婧根本不是失踪,她是被武林高手掳走了,而掳走她的正是异姓王刘峰,如今刘子瑜的父亲。 当时他路过南博雅的百日宴,看到了貌美的许婧,对她一见钟情,以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让自己手下的武林高手将其悄悄掳走,藏在自家后院里不让出门,当时宫里刘贵妃势头正盛,她是刘峰的妹妹,许眉只是个小才人,刘贵妃碾死她就跟碾死一只蚂蚁,所以刘峰才允许思念亲人许婧和许眉书信往来。 直到刘峰快死了,他一定要让许婧陪葬,两人被葬在了一个墓里,而先帝去了,刘贵妃被要求殉葬,自己才和其他没有子嗣的女眷都被分配到了尼姑庵。 南博雅猜到自己的母亲有苦衷,却不知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他深吸一口气,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刘峰死了,那就让他的儿子来还这条命。 南博雅不能离开的太久,他对许眉说:“姑母,我会让人接你离开这里,刘子瑜这会儿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会对您不利。” 许眉点点头,南博雅便离开了,许眉看着他的背影,其实她还有一件事没告诉南博雅,那就是刘子瑜是她姐姐的孩子,可是这个小畜生,当年姐姐不愿殉葬,他亲自将自己的母亲勒死放进了刘峰的棺椁,姐姐也从不愿生下这个孩子,他就是他那个魔鬼父亲的延续,只有他死了,这段恩怨才能了结。 南博雅从茅房出来,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跟踪的太监回到落千恒的马车旁将南博雅只去了茅房这件事说了,落千恒觉得奇怪,莫非是自己太多疑了? 南博雅上了马车,队伍开始向皇宫走去,南博雅满脑子都是姨母的话,他自打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母亲,但是每每提起,父亲和他的两个哥哥都是无法抑制的伤感,而自己父亲多年没有再娶,直到去年,遇到了真心待他好的,这段伤痛影响了南家十几年,却不想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他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们。 到了皇宫,落千恒同南博雅想寝殿走去,落千恒发现南博雅不发一言,神情冷淡疏远,不知为什么,落千恒不喜欢南博雅这样的神情。 “怎么去了趟寺庙,你就摆这么一副死人脸?”落千恒出声道。 南博雅看了他一眼说:“臣思念亡母,自然无法做出皇上喜欢的模样。” “哼!”落千恒不满,但也理解,于是回宫后让南博雅去休息了,自己去了书房批改奏折,因为他刚拿到实权,周边臣服的小国将派使节前来进贡,落千恒在里面看到了睚眦国的消息,他们将送来国王最小的公主阿亚娜进献给天朝。 落千恒放下笔,要是他没记错前世就是这个睚眦国联合周边十几个小国和部落向中原发兵,自己才将虎符交给王安大将军领兵打仗,接着便有了刘子瑜举兵篡位,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牵扯? “皇上,该用膳了。”小德子上前提醒道,落千恒抬头看了眼外面,太阳快要落山了,冬天天黑的早,晚饭的时间也提前了半个时辰,落千恒起身离开书房,南博雅已经站在饭桌前候着了。 “坐吧。”落千恒坐下说,接着太监便开始给他们布菜,落千恒让他们都下去。 “帝夫,听说你少年时博览群书,周游列国,可曾听说过睚眦国?”落千恒问道。 南博雅放下筷子说:“倒是去过,那里人民富饶,九成都从商,不过为商则奸,所以他们绝不吃亏。” 落千恒一听就觉得更加奇怪,按道理这种大多从商的人自然是希望行商的环境越稳定越好,这打起仗来很影响生意,除非这场仗能让他们获得更多的利益。 “皇上可有什么苦恼?”南博雅不觉得落千恒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话题。 落千恒喝了一口汤道:“过段日子就是万朝来贡,睚眦国送了一个公主过来。” 南博雅眼神一闪,落千恒显然是不能消受公主的美色了,为了两国,这个公主一定会被许配给一位王爷,但如今能称得上王爷的只有异姓王刘子瑜。 “看来这国王并不是给皇上您送礼,而是给那位王爷。”南博雅说了出来,落千恒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一个异族女子穿着红色的嫁衣和刘子瑜离开皇宫。 对啊,他差点忘了,前世的时候自己就将公主赏赐给了刘子瑜,刘子瑜还向自己保证过绝不会碰这个女人,之后因为再没有听说过这个异族公主的消息,落千恒就将这件事忘了,看来这猫腻就在这里面。 “帝夫,你觉得除了王爷,还有谁能娶这位公主?”落千恒问道。 若是以前南博雅定不会多言,但如今知道了自己母亲的死因,再加上刘家一直不安于室,他定不能让这个公主落在刘家去。 “为彰显大国气度,皇上虽不能娶这位公主,但可以认作义妹,封她为我天朝公主,让她住在宫里,待明年开春会试,为公主挑位才俊纳为驸马。”南博雅冷静地说。 落千恒听完唇边带着笑意,这个公主要真是刘子瑜与睚眦国王的纽带,那南博雅此举不止生生斩断了这纽带,还是为自己助益,睚眦国王要真爱女儿,再想和刘子瑜合作一定会掂量掂量。 “帝夫好生奇怪。”落千恒突然说道。 南博雅看着落千恒问:“皇上此话何解?” “你刚进宫,端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怎么突然开窍了?”之前他问南博雅罗谦的事,他都从不偏袒,怎么去了趟寺庙回来,像是变了个人,不过他这样,落千恒很满意。 南博雅笑了下,落千恒被他这一笑晃了眼,可真是仙君下凡,俊逸非凡,接着他就听见南博雅说:“自是不忍皇上烦忧。” 落千恒喜欢这话,他站了起来,走过去将手放在南博雅的肩膀上转了一圈,然后跨坐在南博雅的腿上看着他说:“今晚让朕好好疼爱你。” 南博雅嘴里说着:“多谢皇上。” 心里却在想:到底是谁疼爱谁? 【作者有话说】:昭君出塞的认妹梗真的太实用了 第10章 悲泣 落千恒到了晚上着实将南博雅“疼爱”了一番,导致他第二天差点没从床上起来,他站起来迷糊地伸开胳膊,南博雅已经学会了如何服侍他穿衣,给他带好盘龙冠,落千恒才睁开眼睛。 “你真是好样的,朕的腰上都是青痕,你昨晚是吃药了吗?”落千恒的声音有些嘶哑,南博雅立马将太监们端上来的冰糖蜂蜜雪梨递给落千恒。 “皇上实在可人,是臣莽撞了。”南博雅面无波澜地说着。 落千恒听到“可人”两个字差点将雪梨水喷出来,他用手帕擦了擦嘴道:“闭嘴!” 南博雅说了声“遵命”,心里在想昨夜他确实莽撞了,因者那些恩怨他心里存着气,昨晚就放纵自己在落千恒身上寻找***,导致落千恒昏睡过去时他才看到自己将他的腰掐出了青痕,还真是将师父说的“平心静气”全忘在了脑后。 大概是因为心里那点歉疚,南博雅将落千恒送到上朝的大殿才离开,落千恒落座后,脸上不自在了一瞬,朝堂上百官盯着,落千恒坐的笔直,不能有一丝有损威严的动作。 百官汇报的事很多,其中有一件让落千恒十分不爽,说这话的还是一位御史,姓严。 他竟然让落千恒广开后宫,早日诞下龙嗣,落千恒冷笑一声道:“什么叫广开后宫,你的意思是朕一个双儿不能只有一位丈夫?” 严御史称:“是的皇上,只要帝夫多了,总有一位能为皇嗣的诞生做出奉献。” 简直可笑,这将他置于何地,自己岂不是跟那窑子里的姐儿哥儿没有区别,任由男人磋磨,他需要皇嗣,可他更是皇帝,并不是为了生育而存在的。 “放肆!”落千恒直接将一本奏折扔在了严御史头上。 “皇上三思。”严御史立马跪下来以头触地,刘子瑜在一旁看着热闹,这主意就是他想的,绝不能让落千恒这小贱人独占南博雅,只要百官逼他纳夫,他还不是得一点朱唇万人尝,到时候他在安排几个猛的,将这小贱人弄的下不了床,那这帝位岂不是唾手可得。 随着严御史磕头,纷纷站出三个人来,落千恒差点气炸了,前世可从没人提出这个问题,想想都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不就是他把刘子瑜喜欢的人睡了吗?所以他就要像前世一样,让自己死在男人胯下,他好恨! “拖出去斩了!”落千恒这话一出,大部分臣子开始劝谏,杀谏臣可是大忌,何况虽然他们也不见得同意,但只要这严大人说是为了龙嗣,那出发点就是好的,就是方法不太得当,因为这样一件并没有定下来的事斩了谏臣实在不可取。 “臣觉得这几位就该斩了!”很少在朝堂上出风头的丞相南流风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这下子没人再说话了,地上的四位大人不可置信地抬头,丞相在朝重的话语权可比他们几个重多了。 落千恒看着和南博雅有几分相似的丞相大人平静了下来,他刚才确实是气疯了,于是他道:“丞相说说。” 南流风站了出来道:“上有圣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四位可曾想过若给你们家双儿找上十几个丈夫,你家双儿的名声会如何,他又如何在世上自处,又有多少不堪受辱而自尽,皇上是真龙天子,可也是双儿,你们就这么侮辱皇上,脑袋留在你们头上根本没用,还不如斩了了事!” 丞相这番话让不少大臣点头,若是自家的双儿这么被对待,别说双儿自尽,他们自己也都没脸活了。 “丞相说的对。”一位老将军站出来支持道。 很快大部分臣子都开始出声,落千恒突然出声说:“异姓王怎么说?” 刘子瑜突然被点到,只能说着口不对心的话:“丞相大人说的对。” 人都是看形式的,这个形式很明显对自己不利,毕竟他如今还和落千恒有那么点虚假情谊,都怪这四个没用的东西。 “好,既然众位都没有异议,那这四个就拖下去吧!”落千恒做了决定,其他御史还以为有了丞相说话,皇上好歹重新考虑一下,怎么还是斩了。 “皇上,臣是真心为皇上好。”严御史还在狡辩,丞相大人没什么表情,他儿子当初进宫可是告诉他喜欢皇上,他怎么能容忍有人破坏他儿子的幸福,而且这个提议本身南流风也决不赞同,实在太没人性了。 四人被砍了头见了血,朝堂上的气氛便有些紧张,许多大臣怕落千恒在气头上根本不敢多发一言,落千恒见这样,就提前下了朝。 刘子瑜路过被砍头的地方,看着一群太监正在清理血迹,面色沉了沉,死了四个御史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损失,但是这种事办不成的膈应感让他非常不舒服,好像自从落千恒真正掌了权,自己办什么都不太顺利,真是奇怪。 至于落千恒,下朝后就没有回寝殿,一直在宫里疾走着,脸色阴沉,小德子看着害怕,突然落千恒停了下来,对小德子说:“别跟着朕。” 小德子停了下来,落千恒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座无人的宫殿,一脚踢开大门闯进屋子便砸起东西来,即使是无人住的地方,那里面的瓶瓶罐罐有些也是价值连城,落千恒几乎将这个屋子全给砸了,因为动作太大,他的蟠龙冠也歪了,衣服松松垮垮,整个人看着没有一点威仪。 他向后退去,坐在落满灰尘的床上,然后眼睛发红,像是忍耐着不让泪水掉下来,他此前只爱过一个人,可这个人骗他,辱他,杀他,那些不堪回忆的前世记忆让他痛苦,本来他只要不去想就不会痛苦,可偏偏有人提醒着他,他当时死的多么不堪,那些疼,那些男人,历历在目! “啊——”落千恒捂住脸痛苦地哭号,他并不是那么坚强的人。 南博雅听见里面的声音皱起眉头,小德子过来找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可他想这顶多让落千恒生气,却不知为什么他会这样痛苦,这哭声让南博雅的心像扎一样。 等哭声渐渐消失了,南博雅打开门进去,地上都是被摔碎的东西,南博雅走到床边,刚碰到落千恒,落千恒想吓到了一样,大喊了一声“别碰我”,接着就向里面缩去。 “是我,皇上。”南博雅出声,落千恒身体顿了一下,从床上起来,他用发红的眼睛盯着南博雅道:“抱我回宫。” 南博雅将人打横抱起来,落千恒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里面,出了那座无人宫殿时,南博雅听见落千恒用闷闷地声音说:“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 “遵命。”南博雅轻声道,落千恒这才彻底放松了,而这件事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无人再提,但落千恒那痛苦的悲泣却深深刻在了南博雅心上。 【作者有话说】:满一百收了,双更送上 第11章 认妹 十几天后,周边的小国及附属国都在朝进贡,这些人全部被安排在行馆中,再由礼部来安排他们进宫的次序,最后宫里会在最大的四象殿举办宴会,届时除了皇帝和大臣,所有来进贡的使节都会参加。 落千恒看完流程,将南博雅叫了过来。 “帝夫,你说着睚眦国的公主朕该什么时候见面?”落千恒问道。 南博雅看了眼说:“臣以为在万国之宴会见最佳。” “说说理由。” “阿亚娜公主要献舞,听说公主舞技卓越,到时候会宴群臣,您以舞技为由收公主为义妹,更合情合理,也无人敢驳。”南博雅冷静分析道。 落千恒突然一笑,他抓住南博雅的手道:“帝夫对这位公主似乎很关注,连她善舞都知道。” 他这醋吃的光明正大,南博雅回道:“为皇上解忧,自然得耳闻八方。” 自上次哭过一场,落千恒就有些避着南博雅,到底被人看到了狼狈的一面,但这么多天了,落千恒那些情绪早没了,看着乖顺的南博雅,他心有些痒。 “帝夫,朕想要你。”落千恒一只手放在了南博雅的腰带上。 南博雅难得僵了一下,虽然这会儿书房里没人,但落千恒的直白还是让他诧异,何况两人很多天没有行周公之礼了。 “在这儿?”南博雅问了一句,落千恒已经扯开了他的腰带,将他拉坐在凳子上。 落千恒的想法很简单,即使是双儿,他也是皇帝,欲望这事,根本不需要委屈自己,何况现成的帝夫在面前,他又没有乱搞,夫夫间关上门的那点事,有什么好避讳的。 外面的小德子听到些动静,便吩咐其他人不准进去打扰。 多天不同房的坏处就是落千恒开始的时候受了点罪,这不管是脑子还是什么都是越用越聪明,不用就会退化,南博雅一手抱着落千恒的腰身,另一只手护着他的背免得他撞在桌子上,这感觉仿佛又回到了洞房那一夜,只不过两人上半身都穿的整齐。 落千恒主动了一会儿腰上就没力气了,南博雅便开始真正“伺候”起他来,一番上下,一个时辰后落千恒只有抱着南博雅脖子喘息的份儿,他的发冠有些歪了,偏偏南博雅的还好,这样一对比自己好像有些狼狈。 于是,任性的皇帝陛下将南博雅的簪子取了下来,这下南博雅的头发散了开来,南博雅不解:“皇上这是为何?” 落千恒拿着他的簪子在嘴边碰了碰,这样子让南博雅的喉咙有些发紧,他面上没什么变化,但两人还没分开,落千恒立马感觉到了,他一手拿着簪子用粗的那边贴在南博雅的脸上说:“都说你是玉仙君,朕看你这都是装的。” “玉仙君臣是不认的,臣如今只是皇上的夫君。”南博雅说着将落千恒从身上抱起来,然后放在椅子上,落千恒有些奇怪道:“你还没……” “皇上,臣的职责是服侍您,不是让您服侍,今日您已经到极限了。”南博雅说着抓住落千恒的脚踝给他穿衬裤。 落千恒听了这话心里舒服,以前还不知他这个帝夫会心疼人,等穿戴好,落千恒便有些疲惫了,他看了眼南博雅的下面说:“那你自己用手,别憋坏了。” 南博雅不知怎么回答,只是想着落千恒的话回了自己的桌椅,两人还有奏折要看,落千恒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舒服,他让小德子拿了软垫进来,等两个时辰后到了饭点,落千恒再起来时腿还是软,他心想难怪帝夫说自己到极限了,他还真是了解。 几日后,万国之宴就在四象殿开始了,落千恒和南博雅坐在最高处,底下大臣和使节都来齐了,在齐齐跪过皇帝后,还安排了献礼,这是在贡品之外由各国献给皇上的礼物,贡品是进国库的,但这宴会上的礼物进的就是皇帝的私库。 南博雅见怪不怪,甚至有些无聊,他尚且还要和使节说几句话,南博雅就只能端端正正地坐着,落千恒就很不解他哪来这么大的耐性,不过这种场合他也问不出来,南博雅瞥了一眼下面的刘子瑜,他正看着他们这边,想想也知道他在看谁。 落千恒心里冷哼,将视线移到使节身上,而这最后的献礼就是睚眦国的公主。 “尊贵无比的皇帝陛下,我睚眦国公主阿亚娜非常善舞,今日想为陛下和天朝献上一支神圣的舞蹈,来赞扬陛下的神威。”睚眦国的使节跪下说道。 落千恒道:“平身,久闻大名,请公主上来。” 说完音乐就响了起来,那位阿亚娜公主穿着舞服开始扭动腰身,她有一头黑色的卷发,眼窝很深,身材纤细灵活,这样的异域美女一出场,就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 “还真是美,难怪听说睚眦国王最宠爱这个小女儿。”落千恒小声对南博雅说。 南博雅回道:“也是,不过若以后臣同皇上有了公主,臣只希望公主能平安长大,嫁在京城,不要离我们太远。” 落千恒笑了下,谁知道他以后能不能有公主,南博雅还真是想的够远的。 阿亚娜献完舞,就跪下来说了一些和使节一样夸赞皇帝的话,使节这时候上前说道:“皇帝陛下,公主是我睚眦国献给天朝最大的礼物,还望陛下能够接受,公主将会成为睚眦和天朝和平的象征。” 这话意思就是安排公主嫁人了,落千恒心想,终于来了,他站了起来,从上面走下去来到公主面前,然后伸出手,阿亚娜公主愣了一下将手放了上去。 这下大部分人都傻眼了皇上可是双儿,他难道要将公主收了房?众人看看高位上的南博雅,南博雅表情未变,还是让人如沐春风的模样。 刘子瑜握紧了拳,他虽然不觉得落千恒会将公主收到自己房中,但总觉得有些不安,这位公主对于他来说很重要,睚眦国王以后会不会和他合作,就看这位公主能不能嫁给他。 “阿亚娜公主有我大国风范,朕看见他仿佛看见了阿姐,所以朕决定收阿亚娜为皇妹,居宫中,来年科举,朕会亲自为公主挑一位才子,公主觉得如何?”落千恒说完看着阿亚娜。 这可是天朝公主的待遇,阿亚娜过来前父亲只说她会将给一个王爷,没想到会成为天朝皇帝的妹妹,她立马跪下道:“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落千恒将他拉起来说:“该叫皇兄了。” 阿亚娜立马改口:“皇兄。” 睚眦国的使节和刘子瑜对视一眼,两人的面色都有些铁青,但是皇帝的命令不得违抗。 落千恒带着新认的皇妹走到上面,让人安排了座位在自己旁边,阿亚娜看着底下各方使节和大臣,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天朝对于睚眦来说都是强大而不可摧毁的,她竟然能成为这里的公主,这可比嫁给王爷荣耀多了。 万国之宴结束后,落千恒就让人给公主安排了寝宫,自己和南博雅回了寝殿,刘子瑜和睚眦国使节立马会面。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公主一定会嫁给你吗?”使节质问道。 刘子瑜自己也说不准,本来肯定会嫁给自己,他怎么也没想到落千恒会突然插了一脚。 “公主还没嫁人,这还说不准。”刘子瑜说。 使节大怒道:“你别糊弄我,我虽然是睚眦人,可也知道天朝的公主不可能嫁给王爷,如今公主已经进了宫,你我的那些事不必再议了,国王不会帮助你对付公主的哥哥。”说完使节气呼呼地走了。 刘子瑜的目光简直要杀人,他一脚踢翻了地上的一盆兰花。 至于落千恒,心里舒爽,拉着自己的帝夫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然后做了个美梦。 【作者有话说】:要本月是皇帝,绝对要让将所有的爱豆纳入后宫 第12章 回南家 刚入宫的阿亚娜要拜见太后和后宫之主的帝夫,因着南博雅是男子,所以干脆自己去了太后的宫里,让阿亚娜一并拜见了。 阿亚娜跪下磕头,太后让她起来,如今阿亚娜已经换上了中原女子的服饰,看上去很有特色,太后同她说了几句话,南博雅只是静静坐着喝茶,要不是因为规矩,这种事他实在不愿掺和。 太后没说多久,就让他们退下了,阿亚娜离开时看了眼南博雅,心想这个帝夫还真是沉默,她自己在睚眦国,一直是万众瞩目的焦点,男人的眼神都在她身上停留,可这个帝夫怎么一直无视她。 这个问题她当然不敢问,不过就是对南博雅又多了一层好奇。 今日上朝,落千恒见了南博雅的大哥南博瑜,南博瑜是南家唯一一个弃文从武的人,他长的和南流风很像,就是黑上不少,这次是他从拿了武状元外调五年后被召回,落千恒给了他一个兵部四品的职位,品阶不低还有实权。 “多谢皇上。”南博瑜跪下谢恩。 下朝后,南博雅和落千恒吃午饭,用完膳,南博雅对落千恒说道:“皇上,我与大哥五年未见,恳请皇上准我回家看望大哥。” 落千恒一听,心想从南博雅进了宫还真没回过南家,寻常来说,双儿女子嫁人还有回门一习俗,他这帝夫可就惨多了。 “你去多久?”落千恒问道。 “三日。”南博雅回答。 落千恒心想三日是不是有些久?但是南博雅都提出来了,自己再说好像显得自己离不开他似的。 “那就三日,朕会安排人准备这件事。”落千恒道,帝夫回家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这样出宫了,至少早阵仗礼节等等都要注意,到时候礼部会安排好。 “多谢皇上。”南博雅道。 几天后的早晨,南博雅醒的比往常早,他一动落千恒就迷迷糊糊醒来了。 “怎么这么早?”落千恒声音有些哑,南博雅见他肩膀从被子里露了出来,于是给他拉上被子。 “皇上忘了,臣今日回南家。”南博雅边穿衣服边说道,落千恒想了起来,立马没了睡意,他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后背露出了一大片,肩头还有一些吻痕,落千恒怕他着凉,给他披上里衣。 “朕说你昨天怎么那么兴奋。”落千恒的心情有些不明朗,南博雅和自己在一起虽然才几个月,但是他已经习惯身旁有这么一个人了。 南博雅心道还真是圣心难测,落千恒答应的好好的,这会儿又抱怨了起来。 “天色还早,皇上何不在休息休息?”南博雅在镜子前将簪子别好。 “你过来。”落千恒靠在床上说。 南博雅起身走到床边,落千恒又道:“低头。” 于是南博雅低下头,落千恒抱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南博雅一愣,说实话他俩办事很少接吻的,他不喜欢,落千恒似乎也不怎么亲,因此他才会意外。 落千恒亲够了放开南博雅说:“帝夫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 南博雅见他睡下背对着自己,也不知是个什么表情,于是给落千恒拉了拉被子说:“臣退下了。” 南博雅离开后,落千恒碰了碰唇,他自己都没想到会吻南博雅,莫非他动了真情?不对,只是因为南博雅的美色,一定是这样,他闭上眼睛继续睡,就是耳廓有些发红。 礼部这次安排南博雅回家这事可以说是阵仗很大了,这背后示意的当然是落千恒,接上的百姓看到这么大阵仗都来凑热闹,帝夫回家的消息立马传遍了京城。 “南博雅回南家了?”刘子瑜突然兴奋道。 “是王爷,听说要在南家待三日。”一个小厮样打扮的人说。 刘子瑜在屋子里踱步,然后说:“你快去南府下帖子,就说本王明日上门拜会。” “是!” 那年学堂初见,刘子瑜就看上了这位南家三少爷,可偏偏这个南三少爷对自己非常冷淡,只是他越冷淡自己就越喜欢,有一次魔怔了,他就想派人将南博雅虏到王府,谁知道南博雅武功那么高,他派去的武林高手只回来了一个,因为怕被察觉,之后就再没做过这样的事。 可谁能想到落千恒那个贱人竟然让南博雅做了帝夫,这下进了宫他是彻底没机会了,只有完成他与父亲的大业,他才能再次得到他想要的人。 丞相府外,南流风带着大儿子南博瑜,二儿子南博远还有续弦于琪在外面候着。 “老爷,三公子来了。”一个矮个小厮兴奋地跑了过来说道。 南流风点点头,面上镇定,南博瑜就比较高兴了,他都五年没见过三弟了,实在想念。 南博远一看他大哥那样子立马说:“大哥你果然偏心,那天回来见到你二弟我也没这个样子。” “得了,你别贫嘴了,一天到处乱跑,咱们又不是好多年没见。”南博瑜说话直接,南博远就开始摇头,他不喜欢朝堂,也不愿从军,更喜欢游离山川,记录风物,顺便仗剑江湖,这次见完三弟他又要远游了,这京城实在无聊,他是不愿意多待的。 “来了。”南流风说道,众人看到仪仗正在朝这边过来,等南博雅从步辇上下来,南众人开始行礼。 南博雅让他们起身,进了南府关上门,南博雅立马向自己的父亲行礼,南流风将他拉了起来。 “大哥好久不见!”南博雅看着南博瑜说,两兄弟相视一笑,南博瑜拍了拍南博雅的肩膀。 “三弟,你就这么忽视你二哥我?”南博远不满道。 南博雅笑了笑:“二哥,原来你在啊!” 南博远一噎,这个家简直没有他的位子了,他要离家出走。 南流风看着三兄弟欣慰地笑了笑,他旁边的双儿于琪安安静静地跟着,南流风看着他道:“琪儿,去把云儿抱出来。” “是。”这位双儿续弦生的也是个双儿,这唯一的双儿可爱极了,见了三个哥哥就开始笑。 “大公子,你来抱抱他。”于琪说道。 南博瑜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南博远一看将双儿抱了过来,开始逗他,小云儿瘪了瘪嘴立马哭了起来,南博瑜一看立马将孩子抢过来哄。 “会不会抱孩子你?”南博瑜说,很快小云儿立马不哭了,看着南博瑜又笑了起来。 南博雅说:“二哥,你果然是个讨人嫌,连小孩都不喜欢你。” 南博远立马怒了,开始和南博雅过招,南流风摇摇头,让他们停下来。 “把云儿抱下去吧。”南流风说,于琪点点头。 接着剩下他们父子四人来到书房,南流风看着南博雅道:“你这次突然回家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只是看望大哥,完全可以将人召唤到宫里,不必这么大阵仗再出来一回。 南博雅面色沉了下来,他看着父亲道:“我知道母亲的下落了。” 第13章 微服私访 南博雅将在大宝寺姨母许眉告诉他的一切全都说给其他三人,南流风早就抑制不住那翻腾的怒火,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就这样让人糟蹋,让人害死,而他找了二十年,却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欺人太甚!”南流风竟然怒到徒手捏碎了茶盏,大儿子南博瑜和二子南博瑜眼中俱是刻骨铭心的恨意。 “父亲,绝对不能让母亲就这样枉死。”南博远道。 南博雅说:“父债子偿,刘峰死了,还有他的儿子刘子瑜,目前我们没办法,但总有一天会为母亲报仇的。” “博雅,你可知道婧儿的墓穴?”南流风突然问道,现在他们拿异姓王没办法,但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和那个禽兽葬在一起。 南博雅摇头道:“上一任异姓王死的时候生怕别人掘了他的墓,因此墓穴建的极其隐秘,除了一个真墓外,还弄了四十九个假冢。” 这些事是他之后查到的,三教九流中,有人专门以盗墓为生,这些年他们挖到的刘峰的墓都是假的。 南流风叹气,父子四人都是当朝有才之士,但四个男人竟然连他们的妻子母亲的尸骨都没办法寻得,实在是又讽刺又挫败。 如何对付刘子瑜是件大事,得从长计议,南流风便让他们先各自回屋,南博雅离开的时候南流风将他叫住问道:“博雅,当初你进宫,真是因为喜欢皇上吗?” 自从先帝去世,太后将后宫把控的很严,什么风声都透不出去,许眉是宫里的人,丞相大人很难不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父亲,夜深了,孩儿先告退了。”南博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可这无疑又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南流风看着三儿子的背影叹了口气。 南博雅从小就比另外两个儿子冷静持重,因为许婧是在他刚百日后就失踪了,难免会有有些于他不利的谣言,南流风当时没了妻子黯然伤神,对这个三儿子多有懈怠,等他从伤痛中走出来的时候,不知不觉南博雅已经长大了,而“母亲”这两个字也成了南博雅的执念。 他自己不论与许婧还是后来的于琪都是因为两情相悦,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把婚事当儿戏一样利用,南流风很心痛,只求有一日南博雅与皇上能真正交心。 父子四人前一天刚知道许婧失踪和死亡的原因,第二天就受到了仇人之子刘子瑜的帖子,南博远二话不说直接撕了。 “好不要脸,等我先把那个送帖子的扁一顿再说。”南博远说去就去,他昨夜恨的一晚上都没睡,刘子瑜倒好,还派人上门来。 “二哥等等。”南博雅叫住了他。 “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南博远不满道。 大哥南博瑜立马说:“你用你那个猪脑子想一想,我们现在根本没证据,刘子瑜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你想把全家都搭进去?” 南流风虽是丞相,但刘子瑜更是王爷,一个是臣子,一个是皇亲国戚,想报仇,哪有那么容易。 南博远冷静了下来,就是面上不甘心,这帖子是下给南博雅的,于是南流风便问南博雅是怎么回事? “儿子不知,博雅和他以前是同窗,但很少搭话。”南博雅如实回答,但他很快想到了落千恒和南博雅的关系,莫非这个刘子瑜是想从他这里探听落千恒对自己是不是真心?目前他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父亲,大哥、二哥,博雅想会会这个刘子瑜。”南博雅说。 二哥南博远立马想反对,被大哥一把捂住嘴,南流风点点头,现在他们还不能和刘子瑜反目,相反,他们还要交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南博雅让人回了帖,说自己今日午时有时间,刘子瑜得了消息,立马高兴起来,这几日因为没娶到睚眦国公主的郁气一扫而光。 “快,快去给本王准备华服。”刘子瑜说。 与此同时,落千恒立马收到了他们要见面的这个消息,这让他非常的不爽,这个刘子瑜还真是不死心,盯着空子觊觎朕的人,实在该死。 “小德子,去准备一下,朕要微服私访。”落千恒说。 小德子立马道:“皇上不可,这太危险了。” 落千恒睨了他一眼道:“难道朕养你是吃干饭的?” 皇帝是随身太监,向来可不止打点皇帝的日常生活这么简单,这个小德子看着瘦瘦小小,当年可是暗卫里拔尖才能走到今天的地位。 “小德子知道了,只是皇上要不再待两个侍卫,这样更安全一些。”小德子建议道,落千恒摇头,那样目标太大了。 巳时,落千恒就带着小德子偷偷出了宫,还没到午时,他就来到了相府后门,露出令牌,相府的仆人立马带他去找南博雅,走到院子门前,落千恒警告那个小厮道:“先不要告诉丞相大人。” 小厮立马乖乖点头,心里是各种激动与敬畏,面前这位可是活的皇帝,他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本尊一眼。 南博雅门前守着的是南霜南夜,他们一看来人,先是一惊,接着立马下跪行礼,落千恒摆摆手推开门。 “皇上?”同样吃惊的还有南博雅。 落千恒立马道:“朕与你昨天早上才分开,你不用这么惊讶吧?” 南博雅立马说:“正是因为分开不久才惊讶。” “好了好了,朕今晚住在这里,你让人收拾收拾。”落千恒自顾自地坐下来端起茶杯。 南博雅平静下来,让人重新沏了热茶,他坐在落千恒身旁问道:“皇上为什么出宫?莫非是因为思念臣?” 落千恒差点呛了一下,诚然昨夜没有南博雅在身旁,他确实睡的不如以往,但帝夫这想法也太自恋了些。 “自然不是,听说异姓王要来拜会你?”落千恒单刀直入,南博雅立马明白他是冲着谁来的。 “皇上难道是怕臣结党营私?”南博雅问道。 落千恒自然不能告诉南博雅他怕刘子瑜勾引自己的帝夫,索性便低头喝茶一言不发,他是皇帝,想说就说,想不说就不说,南博雅于是不再问了。 “快午时了。”落千恒说了这么一句站了起来,南博雅也从位子上起来,谁知落千恒走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脖子说:“帝夫,朕想亲亲你。” 南博雅嘴张了张,心想这又是哪一出?没等他回答,落千恒笑了一下,也不亲他嘴,就在他脖子上吸吻,南博雅很无奈,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又有那么一点高兴。 “皇上不跟臣一起去吗?”南博雅疑惑道,落千恒亲完自己又坐在椅子上喝茶,看起来没有一点要挪屁股的意思。 落千恒笑道:“谁说朕是来见他的?” 南博雅这又不明白了,不过时间不早了,他就先出门了,南霜南夜和小德子看到南博雅出来立马行礼,一抬头,三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虽然在门外没听到什么声音,但看帝夫脖子上的吻痕,他们不得不感叹皇上夫夫二人感情真好。 第14章 皇帝的心 刘子瑜在厅堂里有些坐立难安,杯子里的茶水已经续了一杯,南博瑜赶到的时候他放下手中的茶杯,非常镇定地笑着同南博雅问好,但是当南博雅走近的时候,刘子瑜面色僵了一下。 南博雅脖子上那枚吻痕实在刺眼的很,刘子瑜看的心里一阵阵冒火,莫非南博雅还有什么小情儿,这次出宫是暗度陈仓? “王爷,请坐。”南博雅道,对于刚才刘子瑜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只是有些不解。 刘子瑜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好不容易见一面,只能压下心中恼火与南博雅攀谈起来,他说了诗词歌赋,谈了如今的朝堂局势,但就是不谈此行的目的,南博雅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盛。 与此同时,落千恒在南博雅的屋子里探起宝来,南博雅的屋子很大,朝东放著书架,面向床有一面雕工极其精致的屏风,落千恒自己宫里屏风上百,可他倒是第一次见到雕工这么精致的屏风,这东西做起来没有十年是不行的。 “来人。”落千恒叫道。 小德子立马将门打开,落千恒看了一眼说:“叫帝夫那两个侍从进来。” 小德子出去立马喊了南霜和南夜,落千恒指着屏风问:“这是哪位大师的杰作?” 南霜上前回答道:“这是帝夫的师父送给帝夫的。” “他师父是何方人士?叫什么名?”落千恒又问,因为他想找这个人给自己也雕一扇。 南夜说:“小人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从没说过姓名,每每来也只见帝夫一人。” 落千恒让他们出去,没想到南博雅的师父还是个世外高人,不过这屏风他实在喜欢,帝夫是他的人,那帝夫的东西自然也是他的东西。 “小德子,回宫的时候把这扇屏风给朕送到宫里去。”落千恒摸着屏风说。 小德子称“是”,心里却在想,要是在民间,皇上算是相府的媳妇,第一次来一点礼物也不带,还要拿夫家东西,实在是任性。 看完了屏风,落千恒来到书桌,大概是南博雅许久没有回家,书桌上的东西非常整齐,没有动过的痕迹,在书桌旁边倒是有个瓷罐,里面放着南博雅以前写过的字画过的画。 落千恒坐下来慢慢翻看起来,南博雅的字有些苍劲有力,有些飘逸洒脱,变化实在多,从几张字帖中就能看出他擅长各种字体,内容很少有诗词歌赋,大多都是一些策论与经典,而他的画,没有花卉飞鸟,只有苍山巍峨,海阔云高。 “看不出来,帝夫还是个有大志向的人。”落千恒喃喃道,这样的人不在朝堂指点江山,为何要入宫?这是落千恒从前世到如今都想不明白的一点,将书画收好,落千恒看了看天色。 距南博雅离开已经两个时辰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刘子瑜那厮到底有什么话说不完。 “南霜!”落千恒叫道。 南霜立马进屋,落千恒说:“去给帝夫带个话,朕饿了。” “是。”南霜出了门心想皇帝陛下这是要和公子一起用膳? 走到前厅,刘子瑜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南博雅一脸淡定地听着,南霜进去对南博雅耳语一番,刘子瑜停下话头,南霜离开后,南博雅便道:“今日不早了,博雅还有事,恕不远送。” 刘子瑜站了起来,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南博雅平静的面容沉了下来,两个时辰的消磨,他似乎明白了刘子瑜的心思,这人真是该死,父亲强抢了母亲,儿子竟然还敢有对他这样的想法,他本是看不懂那黏糊眼神,只是偏偏在递茶时刘子瑜趁机摸了他的手指,这下南博雅还有什么不明白。 落千恒等了还没一刻南博雅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听说皇上饿了,小厨房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南博雅说,落千恒过去拉住他的手问道:“异姓王和你聊了什么?” 南博雅开始一一交代,心里想的是:圣上大概还被刘子瑜耍的团团,什么情爱,都是骗人的。 “怎么停了下来?”落千恒不解道,两人正走着,南博雅还说着话突然就停下脚步。 南博雅看着他,眼神很是深邃,似乎有千言万语,他叫了一声“皇上”然后就低头在落千恒唇上轻轻一吻。 落千恒此刻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南博雅吻了他就牵着他的手继续走,等落千恒回过神脸皮立马滚烫起来,他和南博雅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没道理因为一个吻就害羞成这样。 “你……你为什么突然亲朕?”落千恒小声问道。 南博雅说:“就像皇上会时不时调戏臣,臣自然也有想亲皇上的时候。” 合着还是自己的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落千恒心里有种非常甜蜜的感觉。 至于南博雅,他大概只是不爽皇帝心里还想着刘子瑜吧! 这两人的事正被趴在树后的南博远看的一清二楚,这时树上又多了个人,是南博瑜。 “二弟,哪有你这样偷看人家夫夫的?”南博瑜说。 南博远嗤笑道:“你还不是一样,不过我看这皇帝陛下挺亲近博雅的。” “那是好事,三弟刚刚还主动亲呢?”南博瑜说,他们实在没想到平时冷淡的南博雅还有主动亲人的一天,实在稀奇。 “你们俩,干嘛呢?”墙另一头的南流风,看到两个儿子正站在三儿院子里的大树上偷偷摸摸,不知道做什么坏事。 两人立马下来,南博远立马交代说:“我就好奇皇帝长什么样。” 大哥南博瑜是见过皇帝的,于是他说:“我是去抓二弟下来的。” 这话一出,南博远立马瞪他,南流风皱眉看着他俩说:“没出息的东西,你三弟都成婚了,你俩看也看了,赶紧把我儿媳妇给我带回来。” 南博远一听头就开始疼了,于是他立马尿遁了,理由被二弟用了,南博瑜就开始被父亲数落,他今年二十四了,寻常人家,儿子都满地跑了,他到现在连个双儿女子的影子都见不到,南流风每次都要念叨这件事。 “知道了,知道了,父亲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我现在没这心思。”南博瑜不耐烦道,他一个当兵的,总觉得那些女子太过于柔弱,自然就不像成婚,至于双儿,他好像并没有那方面意思。 “你二爹给你看了门亲事,画像在你二爹那儿,你去看看,这次要是再找理由,你就给我滚出家门。”南流风说完就离开了。 二爹就是南流风的续弦于琪,南博瑜简直头大,他这个二爹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给他们兄弟说媒,南博瑜想了想,要不干脆就成婚呗,媳妇又不可能把他给吃了,这么想着他朝于琪的院子过去。 于琪一听说他是来看画像的,立马高兴地翻出来给他看,南博瑜一瞧是个双儿,他二爹以前给他看的都是貌美的女子,有双儿也是长的十分好看的,这次这个略微普通了点。 “二爹,这个怎么没以前的好看?”南博瑜直接问道。 于琪说:“我以前尽挑家世好,相貌好的,你一个都看不上,我就寻思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一型的,才换了这个,这是户部尚书罗谦家的双儿,罗大人家底殷实,家里双儿女儿都是持家能手……” 南博瑜挖了挖耳朵,每次他二爹都要把人夸上天,于是他问道:“这个双儿有功名吗?” 双儿是可以科举的,只是非常少,于琪早就料到南博瑜会这么问。 “当然,这为罗闵公子过了会试,如今也是翰林院一位小官。”于琪说着发现小儿子南博云醒了,于是立马将他抱给奶娘,回来的时候,他见南博瑜将画像放在桌子上。 “二爹,就他吧!”南博瑜心想这人在朝中有官,就不用每日都缠着自己。 于琪一听,笑着说:“好好好,二爹一定会给你好好操办。” 南博瑜点点头,于琪赶紧去给南流风通知这个消息,南流风一听非常高兴,他想着皇上这不正好在他们家吗?他就让博雅去和皇上说说,看能不能赐婚,这样更是喜上加喜。 所以当落千恒从南博雅嘴里知道这事的时候,很是震惊了一番,他问道:“你大哥竟然还没有成婚?” “大哥他常年在边关,不愿意耽误别人。”南博雅说。 这个落千恒实在没想到,他记得前世他不喜欢帝夫,自然不会关注他们家的事,只是他隐约记得南家大儿子似乎在而立之年就去世了,那时候许久不见的南博雅来找他要求出宫去吊唁他大哥,也不知是因为什么而亡。 “明日回去朕就拟圣旨。”落千恒道,南博雅道了谢。 到了夜里,落千恒从被子里爬出来,他身上都是汗水,腰上有着明显的指痕,后背还有几枚吻痕,他将头发撩到耳后,整个人看上其有些魅惑,接着南博雅也光着从被子里出来。 落千恒抱怨道:“你的床太硬了,弄的朕骨头都快痛死了。” 南博雅道:“是臣的不是。” 他和师父云游,早就睡惯了硬板床,揽着落千恒从床上下来,南博雅给他随手披了件衣服,落千恒一看说:“这件里衣好像是你的。” 因为太长了,都到自己腿跟了,他的衣服可没有这么长。 “那臣给皇上换一件。”南博雅说着看了眼穿着自己衣服的落千恒动了动喉咙,落千恒抓着衣服说“不用了”。 南家没有宫里的大浴池,落千恒还是第一次用浴桶洗澡,南博雅待在另一个桶里,这让落千恒觉得非常新奇,他洗着澡说了自己要那件屏风的事。 等两人再度躺在换好的床上,落千恒翻了翻身说:“现在倒是软了一点。” “皇上快休息吧,明日还要上朝。”南博雅提醒道,南家不比在皇宫,上朝的路可要远多了,皇上虽然不用点卯,但卯时三刻必须得到,这意味者落千恒要比平时早起许多。 “朕知道了。”落千恒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睡了,南博雅却还在想着今日见刘子瑜的事,如果刘子瑜不是真心喜欢落千恒,那很有可能是在利用皇上,他们父子狼子野心,南博雅不信刘子瑜对帝位没兴趣。 他翻了个身,看着落千恒,心想:若是皇上移情别恋,那刘子瑜的诡计又是否会落空?如今他是帝夫,皇帝的心本该就属于自己。 南博雅吻了吻睡熟的落千恒,低声道:“皇上,您该收心了。” 【作者有话说】:这一章内容有点多 第15章 托梦 “她在看你。”落千恒对南博雅说,两人吃了晚饭,正在花园里散步,刚刚遇上同样来散步的阿亚娜,只是落千恒没有兴趣与她同行,阿亚娜便走到了别处。 南博雅朝阿亚娜的方向看了一眼,阿亚娜立马转移了视线,他收回视线说:“公主也许是在看皇上。” 落千恒冷笑,这几天,每每他和南博雅散步总能撞上阿亚娜,偌大的皇宫哪有这么巧的事,他抓住南博雅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然后看着南博雅道:“帝夫的心可真大。” 南博雅揽着他的腰道:“臣的心小的很,只能装的了圣上一人。” 落千恒没回话,因为是初冬,花园里还盛开的只有一些菊花,今年京城的第一场雪还没有来,落千恒为这事也挺头疼的,瑞雪兆丰年,如今不下雪,各种时疫可能出现,天灾人祸,作为皇帝不得不防。 而且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一旁的南博雅见他皱起了眉头便问道:“皇上在为什么苦恼?” “没什么,回宫吧!”落千恒说道。 等他们一行人离开花园,阿亚娜看着南博雅的背影发呆,之前皇帝认她做妹妹的时候,她并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皇夫,心里只有做了天朝公主的激动,但是在宫里住的这段时间,见了几次南博雅,阿亚娜的视线在南博雅的身上开始停留。 在她来中原之前,阿亚娜就听说中原有些读书的男子非常儒雅知礼,待人温和,和睚眦国的男人完全不一样,在她看来,南博雅就是这样一个人,只可惜他是皇帝的丈夫,自己的哥夫。 本来还期待着来年能嫁一位中原才子的她,如今只希望时间慢一点。 夜晚,落千恒做梦梦见了先祖的几位皇帝,他们一个个指着自己骂他无能,百姓正在受难,他却视而不见,最后几位先祖气的直接扑了上来,落千恒一下惊醒,从床上坐起来。 “皇上怎么了?”他的动静太大,将南博雅也吵醒了。 外面小德子点上蜡烛,南博雅看见落千恒满头大汗,一脸的惊恐,他将人揽到自己怀里说:“恶梦都不是真的。” 他温柔的声音让落千恒平复了一些,落千恒闭上眼睛靠在他肩膀上握住他的手说:“朕梦见祖先责备朕不爱惜百姓。” 南博雅拍了拍他的背,什么话也没说,落千恒才拿回权力不久,以后虽然说不准,但现在他至少没犯什么大错。 落千恒脑海里还是那个梦的场景,先祖们站在雪中,地上都是百姓的尸骨,落千恒脑子里闪过一些东西,他忽然睁开眼睛从床上下去。 “皇上?”南博雅不解。 落千恒随手拿了个衣袍走到书房开始翻折子,翻到素州的折子时他立马打开,折子里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而且他已经批改过了,可是他记得就是在这一年,素州发生了雪灾,很多百姓都冻死了,更别说牲畜等,但这个素州知府是个贪官,将这件事压了一个月,难民闹上京城他才知道这件事。 但那个时候冻死的冻死,逃亡的逃亡,那个贪官一早收拾东西不知所踪,因为这件事落千恒在百姓中的口碑差了许多。 “来人,去通知百官,今日提前上朝。”落千恒说完小德子开始给他更衣,南博雅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妙,他换好衣服跟在落千恒身后。 落千恒看了他一眼道:“莫非帝夫今日想同朕一起上朝?” 南博雅停了下来,看着落千恒离开,只是过了不久,落千恒派人将今日朝堂上的事一一告诉他,他明白南博雅心系天下,可是做了帝夫就是后宫之人,明面上是不能干政的。 落千恒称半夜先祖托梦说素州百姓正在遭受苦难,便派人亲自去素州去查,顺便询问了各大臣,四方有无难民往京城聚集。 大臣们半夜被叫了过来,一个个都懵逼的很,他们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只是因为皇帝的一个梦,只有钦天监的人说了西北方那边的天气疑似生变。 落千恒立马下了几道圣旨,全是为了防止天灾而做的准备,许多臣子都不太赞同,但这次落千恒执意如此,也没人能劝得了。 刘子瑜站在下面总觉得有什么蹊跷,一下朝他立马也派人去素州打听。 落千恒回到宫里,按了按鬓角,他没睡好觉,早上又着了凉,这会儿脑袋也疼,小腹也疼。 “去把张之平给朕叫来。”落千恒对小德子说。 南博雅见他脸色发白,走过去坐在他身旁摸了下额头,落千恒道:“没发烧,肚子疼。” 南博雅想到可能是他今早受了凉,于是环住他的腰,将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小腹上按摩,南博雅的手掌大而温暖,落千恒感觉好受了些。 这时候,张之平带着药箱走了进来,他行完礼后开始给落千恒把脉,又询问了几番便开了副方子,又叮嘱了一些事。 落千恒看着张之平突然说道:“听说以前的赫兰太医和你关系不错?” 张之平一顿,他和赫兰老先生的关系算不得好,不过赫兰老太医离开宫确实和他有些原因。 “老太医是位值得尊敬的人。”张之平道。 落千恒便说:“他的第三子也进了宫,宫里不养闲人,让他跟着你好好钻研医术。” 张之平应下,心里却不怎么愿意,赫兰叔这个人不是省油的灯,他对自己也颇多敌意,不知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落千恒看出他的不情愿和疑惑,于是说:“总之,你好好盯紧他。” 张之平似乎明白了,他出了宫殿,南博雅便问道:“皇上怎么想起了赫兰叔?” 落千恒抱住他的脖子,南博雅会意将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落千恒这才说道:“这些日子我们没有召见他,他倒很会往母后身边凑,朕可不想他闹出什么乱子。” 太后对先帝没什么感情,垂帘之后她自己有了权力便偷偷养了一些面首,大臣们不知道,落千恒可是一清二楚,他倒是不反对,毕竟他母后年纪不算大,所以一听赫兰叔往太后身边凑,落千恒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他是刘子瑜送进来的,落千恒绝不能放这么一个人在太后身边,如今太后的影响力还很大,他的皇权并不像看起来那样稳固。 “别发呆了,给朕再揉揉。”落千恒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南博雅开始动手,落千恒闭上了眼睛养神。 张之平到了药房,就让人将赫兰叔喊了过来,此事赫兰叔已经接到了自己要去张之平那里研习的旨意,他气的直接摔了杯子,皇帝那里有帝夫他插不进去,好不容易找到太后这根大腿,这个张之平就来捣乱,真是可恶! 第16章 鸳鸯戏水 深夜的皇宫,只有风掠过残叶的声音,巡逻的龙城卫看了眼发出声音的地方,没有发现什么便继续巡逻。 落千恒的寝宫今日值夜的是小德子的干儿子小顺子,小顺子打了个哈欠,突然感觉一阵风从自己耳畔吹过,他警惕起来。 “都别打瞌睡,仔细着点。”小顺子给其他宫人说道,然后自己在寝殿周围查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床上的南博雅闻到一股冷香突然睁开眼睛,落千恒正在他的肩窝里熟睡,南博雅在他身上点了两下,小心地挪开他的脑袋,然后从被子里出来。 他三两下穿好衣服趁人不注意从窗户里翻了出去,跟着那股子冷香前进,直到他在一个无人的花园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 南博雅行了个礼叫了声“师父”,那白衣人转过身来,在皎洁的月光下,他的皮肤仿佛瓷器一般,眼神无波无澜,黑白夹杂的发丝垂在身后,就像九天的神灵。 “博雅……”清尘子叫道,接着他走了过来,将一只冰凉的手放在南博雅的面上。 “为什么进宫?”清尘子问道。 南博雅恭敬回道:“为寻母亲的下落。” 清尘子将手放下好似失望道:“师父一出关就听说你成了帝夫,你都不告诉师父就进宫了,可知师父有多难过。” 南博雅的气息没什么变化,他自十岁跟着师父游历,及冠之时才真正回归南家,那时候清尘子正在闭关,他只留下一封书信。 “师父,对不起。”南博雅道。 清尘子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说:“你大了,有了自己的思考,过去那种逍遥的日子回不去了,师父知道你有要办的事,可是博雅,答应师父,待这些恩怨结束,和师父一起入道好吗?” 南博雅的眼中闪过迟疑,清尘子抿了抿嘴道:“博雅莫非放不下那位皇帝?” “自然不是,博雅只是不知道这事何时才能结束,贸然答应师父不太好。”南博雅说。 清尘子笑了下拉住南博雅的手道:“师父不介意,等你办完事,师父亲自会来接你。” 南博雅没有回答,清尘在皇宫不宜久留,说了句“你知道怎么找到为师。”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南博雅带着一身凉意回了寝宫,落千恒还在熟睡,安静的屋子里南博雅甚至能听到啊的呼吸声,他上床将落千恒的脑袋放在自己肩窝,然后闭上眼。 他的师父清尘子是观南山的道士,在江湖中有“落九天”的称号,这称号不单是因为他的面容出尘,还有他的一身轻功,来无影去无踪,上山入地如有神法,十岁的时候他的父亲让他拜了当时只二十五的清尘子为师,接着就是他跟着清尘子四处云游,学武习道的日子。 他很尊敬师父,师父如今让他办完事回去,他却不愿,即使在以前,他也没想过一辈子当个道人,何况如今还有了家室,想通了后,南博雅打算找个时间和师父好好谈谈。 次日,落千恒还没睡醒,就被一封急报给叫了起来,素州果然发了雪灾,有些小村子已经有人冻死,雪还在继续下,越来越厚,落千恒难以想象,到了融雪的时候,更是天寒地冻,那个时候还不知会有多少人冻死。 “快,上朝。”落千恒放下急报,匆匆往大殿里赶,南博雅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惊,这么大的消息,素州知府竟然隐瞒不报。 在朝堂上,落千恒先是发了一同火,颁了几道问罪的折子,然后开始听百官怎么解决这件事。 刘子瑜站了出来说:“皇上,刘同刘大人正是素州人,他更加了解当地情况,不如让他去赈灾。” 说完刘同便站了出来,一脸严肃的跪下:“皇上,素州发生这样的事,臣甚是心痛,请皇上批准臣去赈灾,臣定不辱使命。” 落千恒垂了垂眸,心想刘子瑜又打的什么主意,他可不觉得刘子瑜真是为了百姓着想,但那个刘同都这样说了,他似乎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南博瑜何在?”落千恒说道。 被点到名的南博瑜站了出来,落千恒道:“现封你二人为钦差大臣,去解决素州雪灾,路途凶险未知,就由南将军保护好刘大人的安全。” “是!”二人领旨,落千恒继续安排赈灾银两,人员调动,刘子瑜看着南博瑜眼神不明,一个雪灾何必有两个钦差,有这么一个人看着,还真是有些碍事。 等下了朝,落千恒终于松了口气,他早晨连饭都没吃就在处理这件事,从龙椅上起来,他甚至有些眼前发黑。 正在他头晕之时,一双手扶住了自己,这人不是小德子,而是帝夫南博雅。 “皇上小心。”南博雅道。 落千恒干脆靠在他身上,御厨已经准备好的午饭,落千恒吃了些东西,那种眩晕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朝堂上的事你知道了吧!”落千恒放下碗筷道。 南博雅见他吃毕,同样放下碗筷,他说:“听说皇上派了大哥和刘大人。” “刘大人是异姓王举荐的,你觉得怎么样?”落千恒问道。 南博雅说:“这刘大人臣不是很熟,不过赈灾重要的左右都是灾银和粮食发放,灾银到位,接下来的都会陆续进行。” 灾银?落千恒这次让户部拨出去的银子可不少,自古盘剥灾银也是有例可循的,刘同若是想贪,必定不是小数,刘子瑜想篡位,钱可不会嫌多。 “帝夫,朕觉得你这话若有所指。”落千恒突然问道。 南博雅神情不变道:“臣就事论事。” 饭后,落千恒又给南博瑜下了一道密旨,让他盯好灾银拨度和明细流水,每十天给他递一份过来。 等落千恒忙完回去的时候,就看见阿亚娜公主正在远处回廊和南博雅说着什么,阿亚娜抬着头,表现的很热情,南博雅倒是淡定,但落千恒看着就有些碍眼,他走了过去笑着说:“公主在说什么有趣的事?” 阿亚娜听见他的声音,立马没了笑意,她下跪行礼,落千恒让她起来。 “我只是恰好遇见帝夫,和帝夫攀谈几句。”阿亚娜说。 落千恒心里冷笑,大冷天穿这么薄和南博雅偶遇,骗鬼呢?落千恒自小生养在宫里,什么没见过,这个阿亚娜就是对南博雅有意思,看来不能留她到明年春闱了。 “天冷了,公主就好好待在宫里,免得出来冻坏了。”落千恒笑着道。 这听着像关心,但阿亚娜不自觉抖了一下,立马说了告退便离开了,落千恒将视线收回落在南博雅身上。 “帝夫可真是祸水。”落千恒道。 南博雅毫不意外,刚刚落千恒那一番言辞表现,可不就是吃醋了么,天子吃醋,不是什么好事。 “臣只想祸害皇上。”南博雅用一种极其正经的表情说着不太正经的话,落千恒勾了一下南博雅的腰带将人拉过来,他低声说:“今晚伺候朕沐浴。” 说完落千恒转身向宫里走去,南博雅无声地笑了,跟在他身后。 小德子始终低着头,皇上和帝夫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想:这二人的话还真是大胆极了! 用了饭,又改了会儿奏折,落千恒看天色不早便对南博雅道:“帝夫,我们回吧。” 南博雅放下笔站了起来,进了寝殿落千恒就甩掉了鞋子,然后朝浴房走去,进门前还对南博雅说:“带点酒进来。” 等南博雅取了酒进到浴房,落千恒已经泡在池子里了,他闭着眼趴在池子边,打湿的头发贴在白嫩的背上。 听到动静,落千恒动都没动便说:“脱了衣服伺候朕。” 南博雅按照他的吩咐进了池子,托酒的盘子被移动到落千恒面前,落千恒这才睁开眼,南博雅给他和自己倒了一杯酒,两人碰了杯,落千恒将酒饮尽,第二杯,落千恒喝到嘴里,然后贴上南博雅的唇。 南博雅一愣,落千恒眼中闪过笑意,他扔了自己的杯子,又将南博雅的扔了,酒水从两人相贴的地方滴下,南博雅回过神抱住落千恒的腰,加深这个吻,接下来便是鸳鸯戏水,好不快活。 等南博雅抱着落千恒从浴房里出来,小德子哈欠都不知打了第几个。 “熄灯吧!”南博雅将已经累的睁不开眼的落千恒塞进被子里说,小德子得到命令,带人一一灭了宫殿里的蜡烛,南博雅放在帷幔躺了下来,将落千恒抱住睡了过去。 第17章 梅中问情 落千恒突然想到一件事,他本来是要给南博瑜和罗谦家的公子赐婚的,这下把南博瑜派出去处理灾情,这赐婚的事可就耽搁了。 “你大哥不会怪朕吧?”落千恒问南博雅。 南博雅放下折子抬起头道:“自是不会。” 说不定他大哥还庆幸自己去赈灾了,这样就不用纠结成亲的事,只是皇上不知道罢了。 这时,小德子进来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放在落千恒面前说:“皇上,该喝药了。” 说着还让宫女端上来几种蜜饯,落千恒皱皱眉,为了调理身子,这药他都喝了许久了,也不知道还得喝多久。 端起玉碗将药一口喝掉,落千恒立马塞了一颗蜜饯,他每次喝药表情都十分痛苦,南博雅已经见怪不怪,不过这次他问道:“张太医有说这药喝多久?” “大概得等到有了身孕吧!”落千恒猜测,这么一说,他看了看自己不争气的肚子,万一真像前世五年后才能有孕,那他得喝多久的药啊,不行。 “小德子,去把张之平给朕叫过来。”落千恒说。 张之平得到召唤,立马带着药箱匆匆赶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脸冷淡的赫兰叔,自从他跟着张之平学习,张之平可紧的使唤自己,他心里恨的很又没什么办法。 “皇上,您可有哪里不适?”张之平问道。 落千恒说:“没有不适,就是想问你,这药朕喝多久才能有孩子?” 这张之平哪里说得出准确的时间,于是他道:“您身体调理好后就能有。” 这不废话吗?落千恒伸出手让张之平把脉,张之平把了把脉又问了些问题后说:“皇上是湿寒之体,必须驱寒祛湿,阴阳调和后,方可结胎。” 这落千恒早知道了,听着就是还得吃药呗,这时南博雅上前问道:“皇上有时会小腹坠痛,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 张之平称“是”,落千恒见没有什么要问的,便让他下去,这是赫兰叔突然上前。 “皇上,我赫兰家针灸可治您小腹坠痛。”赫兰叔说,张之平皱了皱眉,针灸确实可以,只是皇上想来忌讳针刺。 “不了,朕不喜,下去吧!”落千恒才会让别人用针扎他,小时候有次发烧,他母后让太医用针给他泄热,真的太疼了,他最怕疼。 出了宫门,张之平对赫兰叔说:“你安分点。” 赫兰叔冷笑道:“怎么,怕我抢了你太医院之首的位子。” “就凭你?”张之平的眼神带着轻蔑,赫兰叔攥紧拳头,他进宫的目的本是勾引皇上,如今这是不行了,但身为赫兰叔家的人,绝不允许别人小看他的医术。 “我会让你刮目相看的。”赫兰叔道,然后扬着脑袋从张之平身旁走过去。 张之平摇头,在他看来,赫兰叔虽然没比自己小多少,但他本质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南博雅在张之平和赫兰叔离开后说:“皇上,您怕针刺,何不试试艾灸?” 落千恒扬眉,他看着南博雅说:“太麻烦了,朕不喜欢艾柱的味道。” 南博雅摇头,难怪太后会派张太医,主要是他们这位皇帝实在太难伺候了。 半个月后,落千恒收到消息,素州的灾情已经控制住了,知府等一干人等已经在押解回京的路上了,而这天,京城迎来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雪。 这雪下的大,很快就将世界染成了白色,宫里梅园的梅花因为这场雪全部开了,太后喜悦,准备在宫里举行踏雪赏梅之宴,邀请了京里的诰命夫人等,落千恒和南博雅作为儿子自然是要去的。 “皇上再穿厚点。”南博雅提醒道。 落千恒皱着眉说:“朕不想被包成熊。” 南博雅无奈,落千恒自己身体受不得寒,还如此任性,一会儿得跟着他。 两人收拾好便出发了,落千恒拿着一个汤婆子坐在轿子里,南博雅则在另一架轿子中,等他们到了梅园,一众夫人们开始行礼。 这里面有些是双儿,南流风的续弦于琪也在其中,南博雅上前打了招呼,于琪穿着青色的斗篷,看着年轻了不少。 “没带云儿来吗?”南博雅问道。 于琪说:“云儿被老二带出去玩了,就没跟来。”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便分开了,这时候公主阿亚娜拿着两支梅花出现在南博雅面前。 “哥夫安好。”阿亚娜说,今日为了应景,她穿着绣着红梅的披风,带着梅花簪子,再加上她不同于中原人的外貌,让她看上去娇俏可人,别有一番风味。 “公主安好。”南博雅说完就向落千恒走过去,阿亚娜立马说道。 “哥夫,这支梅花送你。” 南博雅道谢后说:“我更喜欢这树上的梅。” 意思是他并不喜欢摘下来的,阿亚娜眼神一黯,南博雅拒绝的意思明显,她既尴尬又失落。 落千恒正和自己母后吃着酒赏梅,南博雅和阿亚娜的举动都被他看在眼中。 “母后,今天京里的夫人们都在,不如趁机给阿亚娜挑个好婆家。”落千恒突然说。 太后放下酒,吃了一块梅花糕说:“你这醋劲可够大的,如今给她挑婆家,那睚眦国能同意吗?” “只要婆家是高门大户,他们更乐意,总比前途未卜的书生们强一些。”落千恒喝了口梅花酒道,这梅花酒甘甜可口,热过以后喝到胃里还挺舒服,想到上次喝酒还是在浴房里同南博雅喝的,落千恒舔了舔唇上的酒渍。 “去和帝夫转转吧!”太后也没明说会不会给阿亚娜挑婆家,落千恒站了起来,南博雅正好走了过来,落千恒一抬手南博雅便将手伸过去握住。 “那园子里面安静,我们去那边赏梅。”落千恒说着,让小德子他们别跟上来。 南博雅牵着他向园子里面走进去,他们经过整树整树的梅花,来时的小径都快被梅花和雪淹没了,地上只留下两人的脚印。 两人停在一颗最粗的梅花面前,这一树梅长的最是好,这一块地本是种的白梅,但这棵梅树偏偏是红梅,在一众白色中绽放的红最是艳丽,落千恒伸出手握住一枝轻嗅,梅香清冷,令人神清。 南博雅看着嗅梅的落千恒,他的双颊瓷白,嘴唇却如那红梅一般,南博雅不由自主轻抬起了落千恒的下巴。 然后将唇印了上去,落千恒眼中闪过笑意,伸出手抱住南博雅的脖子,亲密地吻着,雪静静地落,梅花静静的开。 双唇微分,但中间还连着涎丝,落千恒笑着问:“帝夫是不是爱上朕了?” 南博雅不知是不是爱上,可确实被蛊惑,他说:“爱您,怜您,护您不正是帝夫的责任。” 落千恒将手放在南博雅的心口说:“朕问的是这儿。” 南博雅一听,将他的脑袋贴在自己心口说:“那就让它来告诉您。” 落千恒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大概是这景、这人、这情都太合时宜,他听着南博雅的心跳竟然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他笑了笑抱住南博雅的腰,南博雅用斗篷将落千恒包住,两人就像是一体的。 待他们离开,从一处梅树后走出一个衣衫单薄却出尘的人,这人正是南博雅的师父清尘子。 清尘子眼中翻滚着悲伤与怒火,天堂地狱,一念,他脚尖一点消失在原地,那树红梅仿佛收到了摧残,所有的梅花全被震荡了下来,簌簌地落了下来,如同撒了一地的鲜血。 第18章 牡丹花下鬼 太后挑女婿的速度实在不快,就在落千恒以为她并不打算将阿亚娜嫁出去的时候,太后就来叫他去喝汤,落千恒一听喝汤,就知道太后肯定有事找自己,等他从太后的宫里回来,嘴里噙着一抹笑,南博雅见了便问道:“母后又有什么喜事?” 落千恒说:“母后想让中书侍郎左大人家的二儿子左诗桦做自己的女婿。” “原来是公主的喜事。”南博雅道。 落千恒拉着南博雅坐下,然后跨坐在南博雅腿上,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问道:“帝夫觉得公主漂亮吗?” “漂亮。”南博雅诚实道,落千恒双唇微勾了勾,南博雅可不觉得这是个友好的微笑。 “公主不漂亮,皇上又怎会认她为妹。”南博雅补充道。 落千恒心道:合着还是自己先看上公主的美貌呗! “那帝夫觉得朕和你谁更好看?”落千恒问道,因为他想不明白,南博雅是好,可他并不觉得南博雅好到让所有人为他趋之若鹜,但偏偏刘子瑜、阿亚娜,甚至他不知道的人都在觊觎他,这让落千恒非常不爽。 南博雅抓起落千恒的手,在他的手心落下一吻,这让落千恒的心颤了颤,接着他听到南博雅说:“皇上糊涂了,臣是你的夫,在臣心中,无论是那方面,皇上都是最好的。” 落千恒心里舒坦了些,他抱住南博雅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说:“甜言蜜语最是杀人无形,也不知道有多少风流鬼是死在你这朵牡丹花下的。” “臣不知,臣只知道自己是皇上这朵花下的鬼。”南博雅的情话真是信手拈来,落千恒简直毫无招架之力,他用拇指抚摸南博雅的唇,然后手指滑下脖子,钻到了衣服里,在南博雅有力的胸膛上游走。 因为坐在南博雅的腿上,很快他就觉出南博雅的变化,落千恒得意一笑,那些人觊觎南博雅有什么用,他是属于自己的,只有这天下至尊才能拥有的人。 “皇上……”南博雅的眼神未便,气息有些紧促。 落千恒从他肩膀上抬起头看着他,双唇微启:“想要吗?” 说着他拉着南博雅的手放在自己腰带上,南博雅一把扣住他的腰,另一手按住落千恒的后脑勺,然后热情地吻他。 “嗯……”落千恒闭上眼睛,他被南博雅抱了起来放在床上,被放下的一刻,双唇微离,但落千恒立马拉着南博雅又亲到了一起,帷幔放下,鞋子,衣服,裤子,直到两人的里衣衬裤都被从明黄色的帷幔里扔了出来后,里面便响起了两人的喘息声。 和皇帝宫里的热情似火不同,阿亚娜已经得到消息,自己将嫁给一位大臣的儿子,这让她非常的难过。 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可是人心难控,阿亚娜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皇宫,她焦灼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突然,她停了下来,从梳妆台的盒子里取出一包东西,阿亚娜攥紧了那东西,咬着唇想:父亲说过,这世上的事不冒险是不可能有结果的,那怕一夜也好,这样了却自己的心愿,也能让他永远记得自己,也不枉自己对他的一番深情。 到了下午,落千恒在床上躺尸,他刚被南博雅抱去沐浴完,这会儿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皇上,您还有折子没批完。”已经穿好衣服的南博雅提醒道, 落千恒抽离的眼神清明起来,他动了动双腿,酸软的厉害,于是他抱怨道:“朕批不了折子还不是你的错。” 南博雅无奈,落千恒每次事后都会甩锅,可每次起头的都是他。 “要不,臣替你批了?”南博雅试探道。 落千恒笑了下说:“帝夫好大的野心。” “臣不敢,只是怜惜皇上。”南博雅说。 落千恒冷哼一声道:“你若怜惜,怎会让朕下不了床。” 南博雅坐在床边,双手伸进被子里给他按摩,他说:“情难自禁。” 落千恒才不信他的鬼话,床上的男人都是野兽,是欲望让他们失去理智。 “别按了,去批吧,明日朕会过目。”落千恒说完打了个哈欠,南博雅将被子给他盖好,用帷幔遮住光线,这样更容易入睡。 南博雅开始批阅奏折,这一部分奏折都是皇帝需要亲自批复的,平时落千恒让他改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拿起的第一本就是他大哥南博瑜写的素州灾情报告,里面还提到了同样是钦差刘同对灾银的详细用度,照例这折子里不该提到,就是说也得是刘同自己写,除非是皇帝的授意。 刘同是刘子瑜举荐的,皇帝此举莫非是防着刘子瑜? 这个猜测让南博雅的心绪有些起伏,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落千恒和刘子瑜有私情,虽说没有实质关系,但心里肯定装着刘子瑜,否则不会有那么多次的密会,但今日这封奏折似乎推翻了他以前的认知。 如果落千恒心悦刘子瑜,为何要这么防着他?可如果不是喜欢,又为什么要去密会?南博雅想不通,不过总归皇帝对刘子瑜有疑心这是最好不过了。 落千恒只睡了一个时辰就被饿醒了,南博雅此时已经批完了奏折,听到动静走到床边撩起帷幔。 “皇上醒了?”南博雅见落千恒眼神未全睁开。 “朕饿了。”落千恒从床上爬起来,因为睡觉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里衣被蹭开了一些,导致他身上的吻痕被南博雅看的一清二楚,南博雅突然有些心虚,那些青紫说明自己当时用了很大力气,自己是什么时候在这种事上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朕饿了。”落千恒见南博雅不动又说了一遍。 南博雅回神说了声“传膳!”然后开始服侍落千恒穿衣服,下床的时候,刚踩到实地的落千恒皱了下眉看着南博雅道:“朕怎么觉得你越来越禽兽了。” 南博雅没有回答,他给落千恒披上一件厚袍子,然后就有宫女过来给落千恒打理头发,落千恒无聊,拿起一本被批改过的奏折,看完后他说:“帝夫在后宫埋没了。” “不曾。”南博雅回答。 落千恒收拾好,两人去吃晚饭,本就饿的落千恒一不小心就吃多了,这时候阿亚娜宫里的太监过来说,阿亚娜明日辰时宴请皇上和帝夫,为表在宫中二人照顾之恩。 落千恒冷笑一声对南博雅说:“辰时朕还没下朝,这公主是冲着你的。” “臣不去便是。”南博雅说。 落千恒道:“去吧,为何不去,反正她都要出宫了,免得别人说我们不把别国的公主当公主,面子还是得给的。” “是!” 【作者有话说】:可爱美丽的读者们,本文将从下一章开始上架了,喜欢请继续支持月月,大么么送上!!! 第19章 温柔一点 落千恒穿好龙袍,见南博雅今日是黑色绣金纹长衫打底的瞬间就不乐意了,一个公主的宴会而已,何必这样庄重,连簪子都是墨玉簪,于是落千恒将他的簪子取了下来递给小德子。 “皇上?”南博雅奇怪道。 落千恒对小德子说:“朕今日要用这根簪子。” 小德子犹豫道:“皇上,您是九五至尊,上朝应该用盘龙金簪。” “一支簪子而已,快点。”落千恒不满道,一旁的南博雅将他的金簪拿过来亲自给落千恒插上。 “朝堂上几百双眼睛都盯着皇上,皇上不介意,臣还怕被说成蛊惑龙心。”南博雅冷静道,簪子事小,但放在落千恒身上,再小的事也成了国家大事,虽是皇上,却并没有任性的资本。 落千恒气结,他说:“那朕今日不准你用墨玉簪。” 南博雅笑着说:“遵命。” 两人一起用了早饭,落千恒就去上朝了,南博雅带上人去了阿亚娜的宫殿。 阿亚娜早就让人准备好了宴会用的酒和食物,就等南博雅过来了。 “公主,香炉已经燃了檀香。”阿亚娜的贴身宫女看见她打开了香炉的盖子,于是提醒道。 阿亚娜手抖了一下说:“我今日鼻子有些塞,还以为你们没点香。” 宫女奇怪,那香的烟不大,但好歹还是有的,闻不到总看得到吧?不过公主都这样说了,她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一会儿帝夫过来,你们都下去吧。”阿亚娜再次吩咐道。 贴身宫女皱了皱眉,觉得不对劲,也没有多想,反正这睚眦国公主不知宫中规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过了不久,南博雅就来了,阿亚娜的神色立马鲜活起来,大冬天她依旧穿的不多,没有一件衣服是带毛的,一看过去,比那些宫女看着纤细了不少。 “帝夫安好!”阿亚娜行礼道。 南博雅点了点头进了宫殿,虽公主是主,南博雅是宾,但因为身份地位,主位还是由南博雅落座。 阿亚娜坐下后说了许多感谢天朝的话,并敬了几杯酒,南博雅一一回应着,接着阿亚娜想为南博雅跳支舞,南博雅觉得不妥。 “公主,后宫事务繁多,我就先告辞了。”说着南博雅站了起来,但是他突然一阵眩晕。 阿亚娜关心地走了过来说:“帝夫可是醉了?” 南博雅皱着眉,四肢有些发软,身体有些热,但是他的内力还在,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中了药。 “公主……好大的胆子。”南博雅按着太阳穴坐下。 阿亚娜看着他身旁的两个太监说:“帝夫醉了,你们扶帝夫进屋休息。” 太监刚刚站得远,并没有听见南博雅说的话,这会儿听公主说走过来后叫了南博雅几声,南博雅没有一点回应。 “要不抬帝夫回宫?”一个太监提议道。 阿亚娜立马说:“天寒地冻,万一帝夫着凉了,你们担待的起吗?” 这下两人立马犹豫了,阿亚娜趁机让他们抬帝夫去睡下,两人刚将人架起,这时小德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哎呀,帝夫您这是怎么了?”小德子立马过来拨开一个侍从,或许是听到熟悉的声音,南博雅说了声“热”,小德子心思活络,觉察出不对。 “帝夫只是喝醉了酒,我正让他们扶着帝夫去休息。”阿亚娜在一旁着急地解释,她认识这个太监,一直跟在落千恒身边,上朝也不例外,怎么偏偏今日过来了。 小德子笑了下说:“皇上早知道帝夫酒量差,特地派咱家来看着,若是醉了,酒让咱家带帝夫回宫休息。” 这怎么可能?阿亚娜面色一冷,她挡在小德子面前又将刚才天寒地冻的说辞用了一遍。 小德子心中冷笑,皇上就是担心这个公主做出什么不知廉耻的事,才突然派他过来,没想到真给皇上料到了,他说:“公主你不知,中原人最重名声,哪有哥夫睡在妹妹家的道理,这传出去皇家颜面不保。” 他都用皇家颜面当说辞了,阿亚娜是真没借口了,眼睁睁看着南博雅被太监抬走。 一出阿亚娜的宫殿,小德子脸就冷了下来,他抬手就给了刚才那两个太监几个耳刮子。 “脑子被猪拱了的东西,今日帝夫要是留在这儿,你们两个谁都别想活!”小德子骂道,两个太监捂着脸哆嗦。 “马上去请张太医,把帝夫安顿好后,你们都不准进屋。”小德子吩咐完即刻去找落千恒。 此时,落千恒正在听大臣们汇报,小德子进来后对他耳语了几句,落千恒眉头皱了一下。 “没死就别来找朕。”落千恒冷声小声道,小德子一看落千恒这是真发怒了,他立马退下。 “中书侍郎左荣何在?”落千恒突然叫道。 左荣被点到顿了一下才拿着笏板站出列,他弯着腰道:“臣在!” “朕听闻左家二郎左诗桦德才兼备,温润有礼,特赐婚于你家二郎,年前与公主阿亚娜成婚。”落千恒冷着脸宣布道,脸上没有一点赐婚需要表现出来的高兴与喜气,而且皇帝赐婚要么不说日子,要么日子一定会明确,这还是第一次出现一个含糊的“年前”,众人奇怪,这圣旨怎么看都像临时起意。 落千恒当然不是临时起意,这人是太后选的,在正式赐婚前,需要礼部合了八字定下吉日,但今天阿亚娜做出的事让落千恒无法等到那个时候,因为与睚眦国交好,他不能杀阿亚娜,把她赶出宫是落千恒现在唯一能做的。 左荣一脸懵逼,反应过来他赶紧跪下来谢恩,宣布完这件事,落千恒继续听大臣汇报,但心思却已经不在这上面了。 张之平过来后,小德子只放他一人进去,将赫兰叔拦在外面,小德子跟着进去后,赫兰叔就问旁边的小太监。 “帝夫这是怎么了?” 小太监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赫兰叔无趣地撇撇嘴,在外面等张之平。 张之平进屋后,就看到南博雅正难耐地扒衣服,小德子想到张太医也是双儿,立马觉得就这样过去不太妥。 “来人。”小德子叫人进来将南博雅按着,张之平这才开始把脉,然后问了些问题后说:“如果没猜错,帝夫中的应该是睚眦国王宫里流传的一种逍遥香,这香本是后妃用来勾引国王的,但是已经被废除许久。” “那怎样才能解开?”小德子问道。 张之平尴尬道:“需要皇上帮忙,或者泡冷水等它发散,但第二种法子抬伤身,所以……” 小德子立马明白了,他请走了张之平,此时只能等落千恒回来。 张之平一出去,赫兰叔就拉着问南博雅怎么了,张之平斜了他一眼说:“不要多管闲事。” 赫兰叔又碰了一鼻子灰,不问就不问呗,那个刘子瑜当初送他进宫,让他勾引落千恒,现在他计划落空,不过是有点闲罢了,一个个都给自己摆脸色,真是可恶。 一下朝,落千恒就匆匆往寝宫里赶去,路上小德子向他说明了南博雅的情况,落千恒说了一声“活该”但步子越发的快了。 等到了寝殿,落千恒让其他人全部都出去,按着南博雅的太监一放开,南博雅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继续扒自己的衣服,他眼神茫然,双颊发红,喘息声粗重。 落千恒根本不敢想象万一阿亚娜真和南博雅有什么,到那时他指不定真的会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都怪南博雅太大意,落千恒黑着脸走过去直接打了南博雅一巴掌。 南博雅的脸上瞬间就多了一个五只印,但同时,他抓住了落千恒的手腕,将他掼在床上,落千恒吃痛,他又给了南博雅一巴掌,吼道:“南博雅你看看朕是谁?谁允许你这么对朕?” 南博雅摇了摇头,盯着落千恒眼神有些清醒,他喘息着抓住落千恒的手腕压在脑袋两边,然后贴着落千恒的耳朵说:“皇上……我好热……” 怒火和羞耻一瞬间涌上大脑,落千恒的脸也像南博雅一样红。 “给朕起来,没有朕的允许,你怎么敢到朕的上面来?”落千恒不爽道。 但是南博雅已经开始亲他的耳朵,亲他的脸,嘴里咕叨着:“皇上……臣忍不了了……” 说完连落千恒的衣服都没扒,就扯下了落千恒的裤子,衬裤更是“撕拉”一声被撕成了两半,落千恒身子一抖,有些害怕。 南博雅的两只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脚腕,落千恒突然起身扯住南博雅的耳朵,南博雅吃痛,疯狂的动作停了下来,落千恒看着他,眼里都是惊慌,南博雅听见他说:“你……温柔一点。” 意识不清的南博雅感觉这话就像是小动物的求饶,他不自觉地放松了手中的力道,当南博雅压下来的时候,落千恒抱住了他的脖子…… 世界仿佛都在震荡,因为剧烈的动作,早上别在落千恒发上的金簪被甩到了地上。 药性过去后,南博雅就直接睡着了,落千恒散着头发躺在床上,他的衣服才退到肩膀,袖子在肘部,纤细发白的皮肤和金色的龙袍对比明显,皮肤上印着点点红梅,南博雅的脑袋就搁在他的肩膀,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起开……”落千恒小声道,但睡熟的南博雅根本听不见,落千恒抬起手推了推他,根本没有用。 “混蛋,你要压死朕吗?”落千恒抱怨,可是南博雅还是没动静。 最后,他只能放弃了,用一只手好不容易拉着被子盖在他们俩身上,落千恒彻底用完了所有力气,他将手按在南博雅的脑袋握成拳敲了两下说:“等你醒来朕在找你算账。” 说完落千恒闭上眼睡了过去,屋子里呈现出一种温馨安逸的感觉来。 但与此同时,另一边则充满了焦虑与害怕,阿亚娜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嘴里念叨着:“他一定会杀了我的,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本来她的计划是和南博雅春风一度,等南博雅醒了,他绝对不会将事情传出去,可是她失败了,没人帮他遮掩,到时候她要承担的是皇帝和帝夫两人的怒火。 害怕的她一夜未眠,药是她离开睚眦的时候母亲给她的,说是可以让所有男人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这么做了,阿亚娜是真后悔,当危及到生命时,她发现那些情情爱爱根本不值一提。 “不能坐以待毙!”阿亚娜突然站了起来,她要逃出皇宫。 与从同时,刘子瑜已经从宫里的探子那儿得到了消息,他大骂这个愚蠢的公主。 “去盯好她,不准她再靠近帝夫。”刘子瑜吩咐道,南博雅有一个落千恒他都差点怄死了,其他人还敢想,真是该死。 只是他没等来阿亚娜再行不轨的消息,反而等来了她准备逃出宫的消息。 第20章 奸情 落千恒一觉睡到了大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换了新的,床上的南博雅也不在了。 他爬起来拉开明黄色的帷幔,看见南博雅正穿戴整齐地跪在地上,也不知是跪了多久。 落千恒揉了揉腰从床上下来,他冷笑一声问:“跪了多久?” “三个时辰。”南博雅说,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但心里怎样就不清楚了,他自己恐怕也没想过有一天会被算计,在外游历那么久,这才进宫没几个月,和师父学的东西他全抛在了脑后。 落千恒走近他,昨天他打人的时候下手重了些,经过一夜,南博雅的脸有些肿,他的狼狈让落千恒的气消了一些。 “起来吧!”落千恒说完叫小德子进来更衣,这时南博雅突然握住了他的手问道。 “身体……还好吗?” 落千恒甩开他的手道:“你再多来这么几回朕就提前去见先帝了。” 虽说南博雅当时神智不清,即使有在克制,可到底比平时更大力些,落千恒难免有些吃不消,他说这话其实是严重了,只是想让南博雅长个记性,别随便被人算计。 “今日你就待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落千恒说完这句就出了屋子,南博雅叹了口气,即使落千恒不说,他也不打算出去,想他从出生以来,还真没有这么尴尬的时候,昨天刚醒,看到落千恒身上的痕迹,再想到白天的事,他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落千恒还要上朝,去找阿亚娜算账还得向后拖一拖,不过今日上朝的时候,刘子瑜因病告假了,虽然落千恒不觉得帝夫中药这事和刘子瑜有什么关系,但他已经习惯把什么阴谋诡计都往刘子瑜身上按。 而此时本该生病的刘子瑜正在皇宫后山接应一个人,此人正是欲逃出宫的公主阿亚娜,刘子瑜听到阿亚娜准备逃跑的消息,立马心思一转,当初阿亚娜来到中原本该嫁给他,谁知落千恒突然兴致一来认她做了妹妹,如今正是将事情扳上正轨的时候。 阿亚娜从宫墙上翻了下来,进了马车,看到刘子瑜她有些防备。 “你真是异姓王?”阿亚娜问道。 刘子瑜表现的非常有礼,他说:“尊敬的公主,皇宫森严,这满朝堂也只有我才能将公主救出来。” “你想要什么?”阿亚娜不觉得有人会平白无故担这么大风险救自己。 刘子瑜温和一笑,让阿亚娜放松警惕,他说:“其实睚眦国国王,也就是你的父亲,本想将你嫁于我,谁知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所以公主可愿入我异姓王府。” 阿亚娜皱了皱眉,没有立马回答,她已经得罪了皇帝和帝夫,皇帝说不定会杀了她,就算不杀自己,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嫁个好人家,指不定会把自己嫁给有一堆妾室的老头子,怎么想都不会有好结果。 “好,我答应你,但我要做你的正妃。”阿亚娜趁机提条件,刘子瑜心里冷笑,这公主果然是傻,自己都到这种境地了,还妄想抬高自己的身价,不过现在先稳住她才行。 “自然。”刘子瑜说。 阿亚娜的心情瞬间从谷底到了天堂,看刘子瑜也顺眼了许多,虽说刘子瑜不如南博雅,可到底是个王爷,长的也还行,她也不觉得吃亏。 一到王府,刘子瑜就将阿亚娜带回了房,然后抓住了阿亚娜的手说:“公主,如今想让你光明正大的进我王府,还有一件事要办。” “什么事?”阿亚娜问道。 刘子瑜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说:“你得先成为我的人,这样皇上就没有理由让你再嫁给别人。” “什么?”阿亚娜向后退了几步,她这会儿心里装的还是南博雅,猛然叫他去伺候另一个男人,实在有些不情愿。 刘子瑜放下手,见她一脸不情愿眼神闪过一丝阴狠,这世上只有他嫌弃别人的份儿,哪里有别人嫌弃他的份儿,不识好歹的贱人。 “如果公主想不明白,本王即刻送公主进宫。”刘子瑜冷着脸说。 阿亚娜抬起手指着他说:“你竟然威胁我。” 刘子瑜回道:“公主莫要看不清情况,你我迟早是夫妻,又何必在乎早晚。” 阿亚娜将手放下,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于是说道:“我对你应该很重要吧,你和我的父亲肯定有什么交易。” 刘子瑜淡定地坐下来说:“原来公主也有动脑子的时候,不过那都是小买卖,你若不愿意,本王绝不勉强。” 他的淡定让阿亚娜摇摆不定,和刘子瑜玩阴谋,阿亚娜还是太嫩了,刘子瑜趁机又加了把火说:“再过不久,皇上就要下朝了,到时候他肯定要找你算账,很快他就发现你不见了,等发动全部龙城卫开始搜捕你的时候,就是本王也无能为力。” 阿亚娜的脸青青白白,没多久她自己开始脱衣服,刘子瑜笑了一下站起来说:“放心,本王会对你好的。” 落千恒一下朝就听人说阿亚娜不见了,这真是让人始料未及,她一个公主怎么可能从宫里消失。 “都给朕去找,让龙城卫去皇城外搜!”落千恒的面色冷了下来,他没想到这个阿亚娜这么大胆子,先是给帝夫下药,后又出逃皇宫,真是不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看来睚眦国对天朝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儿。 “皇上,皇上,公主出现了。”正在找人的时候小德子来禀报。 “在哪儿?”落千恒问道。 小德子说:“公主是跟着异姓王一起进宫的,此时正候在外面。” 落千恒的眼神变的复杂,公主出逃,异姓王告病,此时两个没有任何交集的人一起出现,落千恒再想不明白他真是白当皇帝了,真是没想到刘子瑜还没放弃阿亚娜,他和这个睚眦国到底有什么交易。 “让他们进来。”落千恒立马平静下来。 刘子瑜进来时牵着阿亚娜的手,阿亚娜的头发学着已婚妇人全部梳起,盘成发髻,落千恒眼中一冷,刘子瑜真是好样的,自己明面上还跟他没断呢,他就带着人到自己跟前来,他倒要看看刘子瑜有什么借口。 两人跪下来行礼,落千恒迟迟没有说“平身”,阿亚娜开始流泪,她一遍又一遍的磕头,然后对落千恒说:“皇上都是我鬼迷心窍,我真的错了,如今我已和异姓王有了夫妻之实,您看在我是您妹妹的份上,就让我嫁给他吧!” “刘子瑜,怎么回事?”落千恒问道。 刘子瑜张了张嘴似乎很犹豫,他看着落千恒的眼神充满了愧疚,然后说:“本王心里只有一人,和公主只是个意外。” 落千恒听了这鬼话差点笑出来,若是前世他肯定以为这个人是自己,现在他明白这人哪里是自己,只会是自己的帝夫,至于意外,阿亚娜有了下药那一出,这个意外也不过是说阿亚娜一而再的用了同一种法子让他这个异姓王屈服,不是他自己本愿,他真是好算计。 “阿亚娜你可知道昨日上朝的时候,朕已经给你和中书侍郎左大人家的二子赐了婚,他的儿子有才有貌,和你年龄相当,可你偏偏不珍惜啊!”落千恒失望道,说完他就看见阿亚娜的面色瞬间变了。 阿亚娜僵硬的刘子瑜,刘子瑜昨天在朝堂上,他肯定知道这件事,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皇帝并没有打算杀了自己,还给自己找了门好亲事,这个消息让阿亚娜的面色瞬间惨白。 刘子瑜神情不变,左右阿亚娜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她再怎么不愿意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皇兄,我该怎么办?”阿亚娜突然问道。 落千恒心想:果然是蠢货,轻易就被刘子瑜骗到了手,现在还好意思问他,但他现在可不想刘子瑜就这么轻易地成了好事。 “你们二人所为,不顾朕与皇家颜面,异姓王你亲自去左大人家解释,至于阿亚娜,剥夺你公主头衔,跟着你的王爷离开皇宫,你的所作所为朕会如实告知睚眦国王。”落千恒说完站起来离开。 阿亚娜开始哭叫起来,想去拉住落千恒,让太监给拦住了。 “皇兄,皇兄……” 刘子瑜阴沉着脸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不存在的土,他叫人将阿亚娜送回王府。 这次他没想到落千恒一点面子都不给,他都说了不是他自己情愿的。 “本王要见皇上。”刘子瑜说。 小德子告诉他:“皇上说了,您有温香暖玉,没必要再来找他了。” 刘子瑜一听瞬间明白落千恒这是吃醋了,也难怪,自己到底是他心里人,他放下心来,不急着和落千恒和好,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左大人家给搞定,怎么说都是一桩丑闻,还是皇帝赐婚,他可不想弄的满城皆知。 虽说他不想,落千恒可是要帮一把的,回到书房,他就让暗卫将阿亚娜的所作所为散播出去,还有给睚眦国写了信,让他们掂量掂量。 做完这些,落千恒有些累了,从一开始他就阻止阿亚娜和刘子瑜,没想到还会被暗度陈仓,这让他的心情实在糟糕,于是去找南博雅,谁知一进门,就发现屋子里有个不认识的美人,正在用鸡蛋给南博雅的脸消肿。 【作者有话说】:猜猜这个美人是谁? 第21章 打入冷宫 “你是谁?”落千恒的眉头皱了起来,周身气压开始降低,那个人已经有了白发,但是他的容貌却是一顶一的,此时还和帝夫如此亲近,让落千恒怎能不多想。 南博雅立马站了起来说:“皇上,这位是我的师父清尘子。” 清尘子向落千恒行礼,行完礼后说:“贫道是观南山的道士,刚结束闭关,所以来看看爱徒。” 爱徒?落千恒走过去围着清尘子观察,这道士不穿道袍,不拿拂尘,怎么看都不像正经道士。 “你是双儿还是男子?”落千恒这话有些冒犯,一旁的南博雅听着直皱眉。 “贫道尘外之人,是何性别又有什么关系。”清尘子垂眸道。 落千恒更加不爽,他坐在位子上看着他们说:“帝夫,朕很好奇,你这师父是如何闯进守卫森严的皇宫的?” “贫道是……”清尘子还没说完,落千恒就打断了他。 “朕问的是南博雅!” 南博雅见落千恒皮笑肉不笑,知道落千恒绝对气得不轻,或者说还误会了自己和师父的关系,师父自然不是走正常大门进来的,但这说出来,落千恒一定会怪罪师父。 于是南博雅说:“我师徒二人情同父子,臣听闻师父闭关结束,才请师父进了宫。” 落千恒冷笑:“南博雅,你是觉得朕不敢查你吗?” 清尘子眸色一寒,这个落千恒明摆着今日要为难他们师徒二人,于是他上前一步道:“皇上何苦咄咄逼人,贫道能从重重守卫中悄无声息地进来,自然也能出去,甚至是近皇上的身。” 这话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南博雅不赞同的看了眼清尘子,落千恒直接气地摔了杯子,大喊“来人!” 南博雅眼看形式越来越糟糕,这时,清尘子摸上他发肿的脸说:“徒儿,你愿和为师一起离开吗?” “南博雅,你敢!”落千恒气道。 南博雅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他向后退了一步说:“徒儿是帝夫,不会离开皇宫,更不会离开皇上。” “那师父下次再来找你。”清尘子有些失望道,接着他看向落千恒,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说:“你若再伤我徒儿,我一定不客气。” 说完他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了,大门突然打开,侍卫们闯了进来,落千恒面色铁青,这辈子他还从没受到过如此侮辱。 “都出去!”落千恒说。 侍卫们不明所以,立马出去并带上了门,落千恒的眼神移到南博雅身上。 “帝夫,你说你们情同父子,你当朕眼瞎吗?”落千恒指着南博雅道。 南博雅上前一步,落千恒立马向后一退,他的脑袋此时快要炸了,那些怀疑就像火焰一样越烧越旺,让他失去了所有理智。 “皇上你听臣解释!”南博雅有些着急,但是落千恒的眼神越来越冷,甚至有一丝委屈。 “你们都骗朕!”落千恒话如泣血,南博雅听着自己的心也一阵阵发疼,他想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表现的那么暧昧,这次让落千恒发现,也是师父故意的,凭他的武功完全可以在落千恒过来的时候离开,可那个时候师父却按住了自己的肩膀。 南博雅冷静下来说:“是臣的错,臣愿领罚。” 落千恒胸口起伏着,他闭了闭眼说:“帝夫行为不检,打入冷宫。” 说完他转过身不再看南博雅,南博雅叹了口气跟着太监出去,离开时看了眼落千恒的背影,冬日的暖阳从窗户外透了进来,洒在落千恒对身上,可是那剪影是如此孤寂。 “帝夫,走吧!”小德子说道。 南博雅收回视线离开住了几个月的宫殿,而落千恒瘫在椅子上,前世种种向他袭来,他抓住领口大口的呼吸着,转念又想到今生和南博雅在一起的那些甜蜜时光,落千恒的眼角一红喃喃道:“都是骗子。” 没人知道落千恒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做什么,只有小德子看到在落千恒打开门时,他比以前更像一位帝王。 帝夫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朝堂上又是一阵暗潮汹涌,许多人猜测南家是不是要失势了,南流风看着一如既往的镇定,既没有问皇帝南博雅被打入冷宫的原因,也没有表现出一丝着急。 皇上落千恒更没有下一步针对南家的动作,所以过了几日,大臣们的视线很快就被异姓王负荆请罪的戏码给吸引了。 因为阿亚娜的事,刘子瑜亲自去中书侍郎左大人家里请罪,最后黑着脸出来,本来这事是晚上发生的,不应该有很多人知道,偏偏第二天一早,传遍了整个京城。 导致刘子瑜上朝时收到了不少白眼,左荣更是一脸憔悴,这事他家脸丢大了,连同自己二儿子左诗桦都没脸见人,这都是什么事儿,尤其还要和刘子瑜同朝为官,左荣就气的牙痒痒。 于是乎,落千恒一上来,左荣就出来跪在地上说:“请皇上为老臣做主。” 落千恒看着他道:“中书侍郎,这事朕已经知道了,朕也很痛心,没想到这睚眦国公主如此不知检点,异姓王也是身不由己,朕已修书给睚眦国国王,到时候他会给你一个说法,不过这赐婚的是朕,朕确实有责任,如此,朕愿意再选一位皇族入你左家,可好?” 皇帝都认错了,左荣还能怎么办?只能谢恩,刘子瑜全程黑着脸,在左家他被痛骂了一顿,回到王府,阿亚娜又闹着当王妃,朝堂上又受了一通奚落,除了南博雅被打入冷宫这事让他高兴了会儿,真是没一点好消息,反正和左荣这仇算是结下了。 下了朝,落千恒去了书房,他桌上的折子比平时多了两倍,本来其中一半都是南博雅给批的,如今南博雅被打入冷宫,这折子自然只能自己批。 落千恒心烦地看了眼南博雅那张空桌子,然后对小德子说:“把那桌子给朕抬出去,看着碍眼。” “是。”小德子叫人去抬,心里在想:看来这次帝夫是真被厌弃了。 【作者有话说】:可怜的帝夫,夹在中间做人是真的惨! 第22章 天子之怒 赫兰叔收到了刘子瑜的密信,信中让他趁帝夫在冷宫期间勾引皇上,赫兰叔冷着脸把信烧掉,之前因为自己勾引失败,又被断了太后那条路,想出宫的时候给刘子瑜写过信,他连理都不理,现在想起来有自己这么一号人了? “你在磨蹭什么?”张之平打开他的房门喊道,赫兰叔站起来走出去。 “急什么!”赫兰叔不快道,今日他要和张之平上药山采药,采完还要炮制,赫兰叔心里一点都不愿意,这种事让那些小医正去做就行了,张之平一个医正之首竟然还要亲自去,真是想不明白。 他们背着篓子,拿着竹杖开始上山,这药山是宫里的一座较高的小丘,专门用来种花种药,是太医院和宫廷花匠们共用的山丘,冬天没什么花,花匠们一般不上来,加上今日天气不太好,上山途中都没遇到什么人。 张之平走的快,赫兰叔跟着他,两人没什么话,沉默又尴尬,赫兰叔觉得自己这性子总有一天会被磨的跟和尚一样。 张之平到了地方就开始蹲下挖药,这时候天空忽然飘起雪来,赫兰叔就说:“下雪了,再不下山,一会儿雪大了下山就没那么容易了。” 张之平冷哼一声道:“一点雪而已,别废话,快点挖,这药可是给皇上用的。” 赫兰叔磨了磨牙,全天下有谁能把他气死,那就只有张之平这厮了。 等他们采够了药下山的时候,果然如赫兰叔所言,路上都是雪,这次的雪很绵,踏上去容易滑倒,赫兰叔虽然高大,但身形灵活,这点雪难不倒他,倒是张之平滑了好几次差点摔倒,赫兰叔看他那个笨样,心里别提有多乐了。 正在他乐的时候,张之平终于摔倒了,赫兰叔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你怎么这么不协调,像个蜗牛一样。”赫兰叔讽刺道。 张之平抿着嘴,小脸通红,没了平时沉稳的样子,赫兰叔见他爬了半天没起来,于是走过去看。 “扭脚了?”赫兰叔问,张之平一言不发,天寒地冻的赫兰叔想早点回去,于是去拉张之平,张之平一把拍开他的手。 “不识好歹!”赫兰叔道,然后也不管张之平了,张之平终于挣扎着起来,全身都沾满了雪,双手也被冻的通红,他将洒在地上的药捡起来开始一步步挪,赫兰叔才发现他扭到的是右脚。 两人又恢复了沉默,眼看着雪越下越大,张之平走的越来越慢,赫兰叔受不了了,直接走过去一手绕过腋下将张之平抱住。 “你做什么?”张之平厉色道。 赫兰叔说:“等你这个蜗牛爬回去,我早冻死了。” 张之平没了话,有了赫兰叔的支撑,他们确实走快了许多,赫兰叔这时候才发现张之平这厮真是又矮又瘦,他之前真不这么觉得,想想可能是这家伙平时盛气凌人,自己伏低做小生生把他高看了许多。 到了山下,张之平推开他,然后将自己的篓子给赫兰叔说:“我先回房上药,你把这些晾在药房去。” 说完不理赫兰叔,朝自己的房间走,赫兰叔撇撇嘴,真是没良心,自己把他扶下山一句道谢都没有,还真把自己当仆人? 至于张之平,终于进了屋后,他按住心脏的位置,自己是双儿,第一次和男子这么接近,这让他一路都不太适应,平复下来后,张之平开始给自己上药。 赫兰叔收拾好后,见张之平还没出来,就偷偷溜出了太医院,他可没忘了自己可是有任务的,刚才揽着张之平的时候,他顺走了张之平的宫令,有了这个他就可以去找皇上了。 这个时辰皇上肯定下朝了,此时应该是在书房,赫兰叔拿着宫令一路通行来到书房。 “你来做甚?”小德子在门外问道。 赫兰叔淡定道:“张太医让我来给皇上请脉。” 小德子奇怪道:“张太医自己为什么不来?” “今日清晨张太医和臣上山采药,不慎扭伤了脚。”赫兰叔这不算假话,说的很是顺溜。 “进去吧!”小德子打开门。 赫兰叔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酒味儿,往里面走他看见落千恒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拿着酒壶,地上还躺着三个酒壶。 “南博雅……”落千恒朝他看了眼叫道,赫兰叔心喜,皇上这是喝醉了。 赫兰叔走过去抓住落千恒的手道:“皇上醉了,让臣抱您去休息。” 落千恒甩开他的手道:“你就是个混蛋!” “是,臣是混蛋,臣错了。”赫兰叔说着将落千恒揽住,从椅子上架起来,落千恒的酒壶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让落千恒清醒了些,他抬眼一看一把推开赫兰叔。 “放肆!来人,把这个人拖下去斩了!”落千恒心里有火,谁撞谁死,尤其这个人还是刘子瑜送进来了,此时他神智不清,无法装作冷静的模样。 他这一声,赫兰叔一愣立马跪下来道:“皇上,皇上,臣只是见您累了,想扶您去榻上。” 落千恒冷笑,他现在心中暴虐,这些话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拖下去!” 赫兰叔心里一片冰凉,正当太监上前拉他的时候,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跑进来跪下,此人正是张之平。 “皇上,求您绕他一命!”张之平道,赫兰叔惊讶地看着他,实在没想到张之平会为他求情。 落千恒甩了甩脑袋,突然笑了一声,他指着张之平道:“你不是讨厌他吗?怎么还为他求情。” 张之平冷静道:“皇上让他跟臣学医,他便是臣的徒弟,师父为徒弟求情,天经地义。” “师徒”两字让落千恒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一挥袖将桌子上的笔洗直接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弹起划伤了张之平的脖子,赫兰叔看着心惊,但张之平还是跪的端正。 “师徒是吧,那朕就成全你们师徒。”落千恒已经开始混混沌沌。 赫兰叔心想,皇帝不会连张之平也要一块杀了吧,这下他不但心凉,还有对张之平的愧疚。 “小德子拟旨,着张之平和赫兰叔今日完婚。”说完落千恒就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他困了。 张之平终于抬起头来,他面色惊讶,赫兰叔也是同样,小德子看着两人的神情道:“二位起身吧,皇上已经下了旨,礼部会帮你们操持婚礼,二位请回。” “可这是皇上的醉言。”张之平说道。 小德子说:“醉言也是从天子口中说出来的,而且今日二位能保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 说完这句,小德子将呆滞的两人请了出去,然后让太监扶落千恒去榻上休息。 第23章 冷宫萧瑟 落千恒第二天醒来,先是摇了摇脑袋,接着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这让他很快就想起了自己前一天的所为,他立马将小德子叫过来问:“小德子,张太医和赫兰叔成婚了没?” 小德子点点头,落千恒立马捂住自己的眼睛,再次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落千恒从混乱的情绪里出来,他说:“把宫里的酒都搬到母后那里去,喝酒误事,下次朕再喝总得过了母后那一关。” “是。”小德子应下后又问:“皇上要召见张太医和赫兰叔吗?” “别了。”落千恒这会儿乱点鸳鸯,还不想面对当事人,只怕以后看到他们,落千恒都会想起自己为了南博雅借酒消愁,结果弄出这种错事来,希望月老看在他不是故意的情况,给这两人牵牵红线,免得以后成了一对怨侣,那就是自己的过错了。 “赏赐他们一百金和百十批绫罗绸缎,算是朕对他们的贺礼,还有既然张太医认赫兰叔为徒,那就让赫兰叔也入太医院成为正式的医正。”落千恒思考后吩咐,之后他起床更衣,这些举措顾及的可不是赫兰叔,而是对张之平的补偿。 那边张之平领到赏赐后按照正常礼仪谢了恩,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就算是错那也是皇帝赐的婚,昨天下午礼部匆匆给他和赫兰叔将婚礼办了,晚上睡在一张床上一句话都说不出,主要整件事太过于滑稽和突然,医正又都是住在宫里,鲜少归家,如无意外,只要他是太医,这屋子里就得多一个赫兰叔。 赫兰叔也是懵逼,他自己惹的事,最后却由张之平一起分担,一朝之间,他的风流人生就结束了,自己最不待见的人成了他的另一半,如果写信给他老爹,估计他老爹会气疯了。 “你……”赫兰叔不知道要说什么,现在张之平是自己的夫弟了,可是看着他,赫兰叔没有一点作为丈夫的威严。 张之平站起来道:“昨天的药晾的差不多了,该去分拣了。” 这真是比之前更加冷淡了,赫兰叔无趣地跟过去,反正就算这辈子绑一块儿了,他也不会碰张之平一根毫毛,对于自己没兴趣的双儿,他是连硬都硬不起来。 落千恒本就心情不明朗,昨天看折子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南博雅的大哥南博瑜即将从素州归来的消息,两人就差一个字,落千恒自然想到了被打入冷宫的皇夫,心情一阴郁,就喝起酒来,他酒量不好,又是冲着借酒消愁去的,这才有了之后的乌龙事件。 今早上了朝,落千恒总觉得大臣门说话小心翼翼,一个个都在看自己家眼色似的,不用想也知道宫里那事肯定人尽皆知了,这让因宿醉头疼的落千恒更加头疼,等下了朝,他就让小德子叫人过来给他看看。 落千恒忘了,现在他的御用太医正是张之平,落千恒看到张之平和往常无二的神情有那么一点心虚。 “你的脚怎么了?”落千恒问道。 张之平回道:“禀皇上,臣昨日采药扭到了。” “那你开了方子回去休息吧!”落千恒体谅道。 张之平听命,给落千恒诊完脉后,他说:“皇上湿寒之体,最忌酒膏,所为治病先治口,还请皇上多多注意。” 他说的认真,落千恒听着那心虚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朕知道了。”落千恒说。 “那臣让人熬解酒的汤药来。”张之平说完就退了出去,落千恒的脸都要变成苦瓜了。 而此时的冷宫,院子里萧瑟凄凉,破败的大殿里面只点了一支蜡,就放在殿里唯一一张落满尘土的桌子上,帝夫南博雅正在硬板床上打坐,忽然,那唯一的蜡烛颤了颤,差点熄灭,南博雅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清尘子就站在面前。 “师父……”南博雅下床,看着来人叫了一声。 清尘子扫了眼里面的环境道:“皇帝已经厌弃了你,你莫非要在这里待一辈子?” 南博雅的面色没有以往见了师父的温和,他神色冷淡道:“这本就是我的错,受罚很正常。” 他的话让清尘子面色一寒,于是清尘子上前一步说:“博雅可是在怪为师?” 南博雅拿起茶壶用内力热了后给清尘子倒了杯茶。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没有儿子怪罪父亲的道理,自然也不会有徒儿怪罪师父的道理。”南博雅说的平静。 可是他越平静,清尘子就越不高兴,那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更是听了刺耳。 “古今帝王多残酷,百年龙脉皆覆血,为师是为了你好。”清尘子坐下来拿起了那杯热茶。 南博雅也坐下来,他说:“我本俗人,从未想过入道,进这漩涡是我甘愿,师父一个世外之人又何苦理这俗世之事?” 清尘子苦笑,外面的萧瑟冷风仿佛吹进了他心里一般。 “大概是为师入了魔障吧……”清尘子轻声道,语气尽是无奈。 南博雅如此通透之人,这前前后后的事怎么会不明白,正是明白,他才为难,他不愿伤了十几年待他如一的师父,也不愿因为师父伤了落千恒,夹在这中间,总得有个取舍。 “师父,这儿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走吧!”南博雅说完站起来将门打开。 清尘子放下茶水道:“师父改日再来。” 南博雅叹了口气,看着外面墙头的白雪,想起了和落千恒赏梅的那一日,明明分开不久,他却想他了。 清尘子像风一样出了皇宫,他本来是没想将自己那些龌龊心思表露出来的,那样有悖人伦的情感,不容于世间,可他做了个梦,梦里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徒喝下皇帝给的酒一命呜呼,清尘子是道家人,他知道这梦就像预言一样,他绝不能看着博雅泥足深陷,最终搭上性命,皇家自古多薄情,少了博雅,那皇帝还能纳更多帝夫,但博雅心思纯透,他是绝不会放任博雅和皇帝在一起的。 【作者有话说】:皇帝和帝夫不会分开太久哒 第24章 心里只有你 昨日停了雪,今天日头就出来了,但这和煦的阳光竟然比雪天更加寒冷刺骨,落千恒下了朝有些疲惫,没有去书房,直接回了寝殿。 “皇上?”小德子等着吩咐。 落千恒看了眼说:“朕累了睡一会儿,你半个时辰后叫朕。” “是!”小德子将门关上。 落千恒躺在床上,明明很困很想睡,但翻来覆去睡不着,和帝夫分开的日子,他晚上有些不寐,导致他这两天下了朝总是精神不济。 今日朝上,因为去赈灾的南博瑜和刘同回京复命,为了犒劳他们,落千恒在明日设了宫宴,到时候群臣都要赴宴,这种情况帝夫当然得在场,就算落千恒此时还不愿意见南博雅,明日也是得见的。 落千恒烦躁的闭上眼睛,前世今生,他从来没有这么复杂的情绪,也没为一个人如此进退两难。 等他昏昏沉沉睡过去后还没多久,小德子就来叫他,落千恒按着太阳穴从床上起来,一眼看到了从南府带回来的屏风,落千恒放下手,突然想到这精致的屏风不正是那个清尘子松给南博雅的。 当时他看着屏风上的神仙眷侣,还觉得仙气十足,不沾尘气,如今一看,真是扎眼的很。 “皇上,怎么了?”小德子见落千恒望着屏风发呆不禁出声询问。 落千恒从床上起来,指着屏风道:“把这个送到帝夫的冷宫去。” 小德子不知道清尘子的事,还当皇上是想帝夫了,于是立马叫人送了过去,落千恒则又是憋了一肚子火,导致他批了一个时辰奏折直接站起来说:“走,去冷宫!” 他坐着轿子到了冷宫门口,本来生气的他一看到破败不堪的冷宫,那火气突然就没了。 “这里怎么这般破败?”落千恒从门里看进去,有些屋子的顶都开着洞,这么冷的天,落千恒不敢想象人要怎么度过。 小德子心想:冷宫一直都是宫里最烂的地方,不然怎么惩罚那些犯了错的人。 “大概是久不修缮!”小德子随便找了个借口。 落千恒走了进去,里面有棵烧焦的树,可能是那次冷宫失水造成了,这让落千恒加快了脚步,他刚走到大殿门口,门就打开了。 南博雅看着站在门外的落千恒,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他立马行礼,落千恒看着南博雅穿着不同平时的粗布衣衫,头上用的是做功粗糙的木簪,心里一阵难受。 “你起来。”落千恒说完收起自己的情绪进了屋子,小德子很有眼色的没跟进去,而是帮他们关上了门。 南博雅起身看着他,两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皇上看着清减了许多。”南博雅突然说道。 落千恒听了心想:朕每日吃的珍馐美味,怎么会清减? 他自己或许看不出来,但南博雅还是发现那些原来的衣服穿在落千恒身上大了许多,看来这些日子他过的很不好。 明明落千恒有一堆问题想要质问南博雅,但是南博雅这关怀的语气让他无从下手,他有些挫败,突然觉得问不问都没什么意思了。 “朕只是来通知你,明天宫宴你得参加。”说完落千恒就打算往出走。 南博雅一把抓住落千恒的手腕,落千恒停了下来看着南博雅道:“你还有何事?” “臣想说,臣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皇上一人。” 落千恒甩开他的手道:“那你师父呢?朕的眼睛总没有看错。” 南博雅上前将落千恒抱住,他说:“臣控制不了别人的想法,若皇上真要以此怪罪臣,臣冤枉,臣唯一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心。” 南博雅没想到落千恒会亲自踏足冷宫,赴宴的事又哪里需要皇帝亲自通知,所以今日他过来,不论为什么,南博雅都不会放过这个和好的机会,如果说他一开始进宫是有别的目的,但如今分开这么多日子,他心里想的念的都是落千恒,即使他有很多帝王都有的通病,自大傲慢,我行我素,但南博雅还是想要和落千恒待在一起。 “你……”落千恒什么都说不出来,明明该委屈的不是他,可他现在心里偏偏就委屈,那些封锁感情的坚冰竟然因为南博雅的话一点点融化。 南博雅看着他,落千恒的眼神有些凌厉,偏偏眼圈略微发红,好像一个受人欺负的小老虎,南博雅心中怜爱,低头吻住落千恒,落千恒愣愣的张开嘴,他知道自己被南博雅牵着走,可偏偏一点反抗都做不了。 吻着吻着落千恒投入进去,南博雅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落千恒睁开眼睛,抓住他胸膛上的衣服说:“你就让朕在这里?” 南博雅什么意思他怎么会不懂,但这么破败的地方和他的身份太不搭了。 南博雅将他放在虽然硬但却干净的床铺上说:“如果皇上忍得住,博雅抱您回宫也不是不可。” 他说这话的时候盯着落千恒有些发硬的地方,落千恒面上一红,抱住了南博雅的脖子说:“你就是个混蛋,朕应该永远把你打入冷宫。” 南博雅笑着亲吻他,小声说:“皇上要这样做,臣绝对会哭出来。” 两人分开许久,干柴烈火,真是一发不可收拾,等到云销雨霁,落千恒靠在南博雅身上道:“要不是你,朕的折子早批完了。” 南博雅听完失笑,他自己找过来的,却都把错推在他的身上。 “那些折子臣回去批。”南博雅道。 不过落千恒听了尤不满足,他说:“那个屏风你打算怎么处理?” 南博雅看了一眼,那屏风师父做了三年,即使如今他们师徒生了嫌隙,但师父的心血也不能随便对待。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南博雅说。 落千恒问:“你的意思是还给你师父。” 南博雅摸了摸他的肩膀,亲了一口道:“师父还是臣的师父,这东西自然没有还回去的道理,臣的意思是送回南府,左右臣这辈子都是皇上的人。” 落千恒喜欢他最后一句,所以也就不计较这屏风的归属问题,等他缓好了,便打算同南博雅一起回宫,打开冷宫大门的那一刻,小德子笑的欢喜,他说道:“皇上和帝夫的轿子已经备好了。” 落千恒笑了一下说:“就你最机灵。” 不过这次他依赖南博雅依赖的紧,所以最后两人挤在一顶轿子回了宫。 只是这南博雅出了冷宫的事想来很快就会传出去,到时候也不知几家欢喜几家愁! 第25章 点拨 “你明明说让我成正妃,现如今竟然是侧室,刘子瑜,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跟你没完。”阿亚娜指着刘子瑜,两个眼睛瞪的很大,脑袋上的珠钗气的乱晃。 刘子瑜一脸坦然道:“这是皇上不让你当正室,我有什么办法。” “皇上根本没说。”阿亚娜大声说,她记得清清楚楚,谁能想到这个异姓王睁着眼睛说瞎话。 刘子瑜抓住她的手说:“你个傻子,真当中原人说话都像睚眦人一样直来直去?皇上都让我去给左家道歉了,哪能容忍你当正室,那到时候左家闹上门,你肯定会被遣送回睚眦国。” 阿亚娜根本不信他的鬼话,现在这个王府其他妾室虽然不敢闹到她头上来,可是偏偏那个女人,刘子瑜对她毕恭毕敬,阿亚娜见如此,自然也不敢造次,可就算她安分了,那个女人还每天训自己跟训奴才一样,不然她怎么会和刘子瑜吵。 正在两人争吵之际,突然有人走了进来,上前对刘子瑜耳语了几句,阿亚娜看着刘子瑜的脸突然就沉了下来,在她和刘子瑜相处的这几天,她还从没见过刘子瑜如此阴沉的表情。 “王爷?”阿亚娜不安地叫道。 刘子瑜放开她的手说:“出去。” 阿亚娜立马偃旗息鼓,她没胆子闹了,因为她有感觉,自己如果在刘子瑜心情不好的时候吵闹,刘子瑜一定对自己不客气,于是阿亚娜看了他几眼转身离开了。 门刚关上,刘子瑜就拿起一个白玉茶盏摔了个稀巴烂,他没想到落千恒竟然将南博雅放出来了,还是亲自去接的,探子告诉他,落千恒在冷宫里待了一个下午,出来的时候是被南博雅抱出来的,有脑子的都知道他和南博雅做了什么! 至于赫兰叔,那个不中用的,竟然和太医成了亲,也不知是不是落千恒故意的,这枚棋子算是没用了,他得想想办法,绝对不能让落千恒和南博雅越来越好,不然,等自己登了大统,南博雅不肯从了自己就糟糕了。 “子瑜,何事这么大的怒火?”门被打开,走进一个异族的婀娜美女,她体态丰腴,媚眼如丝,一颦一笑都像在勾人的魂儿。 刘子瑜站好,毕恭毕敬道:“阿铎夫人……” 阿铎夫人冷笑一声向他走过来:“你父王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我阿铎可不给他守寡,乖儿子,叫我阿铎。” 说着阿铎将纤细的手放在刘子瑜手背上,刘子瑜抓住她的细手扶着她坐下,阿铎却在他放开手时在他手心划了一下。 “子瑜,你院里新来的那个女的我不喜欢,杀了吧!”阿铎轻松地说道,好像人命在她这里就跟蝼蚁没什么区别。 刘子瑜皱了下眉,然后低着头道:“夫人放心,等利用完她,儿子亲手把她送进蝎池。” 阿铎的唇如血一样,她笑着摸上刘子瑜的胸膛,然后靠上去说:“我狼族的勇士又生了小勇士,随时等着我儿召唤他们。” 刘子瑜抱住阿铎说:“多谢夫人。” “子瑜,今夜阿铎冷的很。”阿铎鲜红的指甲摸上刘子瑜的嘴唇,另一只细手扯掉了刘子瑜的腰带,刘子瑜眼神一闪,将阿铎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本王这就来温暖夫人。”说完扑了上去。 阿亚娜出来的时候又碰到了那个女人,这女人和自己一样是异族,说是老王爷唯一留下来的妾室,可她从没在外面听闻过,这老女人在王府跋扈到了极点,自己见了她还得行礼,真是憋屈,而且她总觉得这女人和刘子瑜关系匪浅,不然这都快天黑了,她跑过去干什么。 阿亚娜决定写信给阿娘,阿娘是睚眦圣女,也是睚眦王后,她将父王的后宫收伏的妥妥贴贴,阿亚娜想让她教教自己,怎么弄死这个老妖妇! 此时,皇宫里已经掌了灯,昏黄的烛光看着温暖又舒心,落千恒坐在南博雅旁边,靠在他的肩膀上,看他批奏折。 “素州路上,你大哥说刘同经手的帐都没有问题,钱都被用来买粮买物资。”落千恒见南博雅将南博瑜之前递给他的账目全都拿出来细细看,于是提了这么一句,这些他都看了,没有什么问题,也许刘同被盯得紧,没敢做什么。 南博雅放下账本,一手揽住落千恒道:“皇上,有大哥盯着,刘同自然不敢在银两上做手脚。” “你这意思是他做了其他手脚?”落千恒抬起头将账本拿过来,谈及这种涉及刘子瑜党羽的事他总是很认真。 南博雅指着一个地方道:“这个村子领了五万石粮食。” “有什么问题?”落千恒问。 “皇上看看其他村子,再看看受灾的镇。”南博雅提示道。 落千恒仔细一看,其他村子这次顶多领了三万石粮食,镇子也就六万石粮食,这个村子怎么多出这么多,这不合理。 “莫非是人多?”落千恒说,但很快他意识到不对,人多这就不叫村了,耀国的村镇划分都是按人口来的。 南博雅见他恍然大悟的表情,就知道他明白了,于是他接着说:“刘同想要贪污,并不是银两就行,粮食拉到别的地方也可以换成银子。” 而落千恒因他这句话想到的是,刘子瑜若是真养了私兵,这些粮食根本不用换成银钱,只需要运过去就行,一个村子就贪两万石,素州大大小小那么多村子,还不知这次吞了多少,这次是他大意了,没能想的更加全面。 于是,落千恒站起来对南博雅说:“你继续批奏折,朕去去就来。” 南博雅应下,落千恒出去后,他却站了起来,然后叫来南霜,让南霜去追查这件事,因为他很肯定,落千恒之所以有这一系列举动,是因为他确实在提防异姓王,可是南博雅想不通的是,落千恒既然不喜欢刘子瑜,又为何与他虚与委蛇,难道这其中又牵扯什么阴谋诡计? 【作者有话说】:我爱南博雅!!!!! 第26章 腻歪 黑夜里,从宫中的小门悄无声息的出去三个黑衣人,这三人都是落千恒的暗卫,精英中的精英,他们奉命追查被刘同所贪污粮食的下落。 落千恒下完命令,见人离开就回了寝殿,发现南博雅还在认真地批阅奏折,心里一动,然后走过去趴在南博雅背上,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亲南博远的耳朵道:“帝夫,天色不早了。” 南博雅握笔的手一顿,明白落千恒这是又想那种事了,于是他放下笔说:“皇上的腰不酸了?” 落千恒从他背上下来,白日在冷宫,他们时间久了不见,所以有些激烈,后来自己当时离开冷宫时,脚步都是虚浮的,但是分开这么久,他都想帝夫了,怎么就不能更腻歪点? “小德子。”落千恒叫了一声。 小德子立马弯着腰进屋来,落千恒指着桌上的奏折说:“整理好,撤下去。” 其实,今天该批的奏折南博雅早就批完了,他看的是前几天的奏折,在冷宫待的日子,朝堂有什么动静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如今出来,总得明白现在的的局势。 “皇上这是急了?”南博雅见落千恒让人撤走奏折笑着起身。 落千恒将手放在他的领口处说:“只是提醒帝夫,你最大的任务是伺候朕,而不是批奏折。” “遵命!”南博雅一弯腰将落千恒打横抱了起来,落千恒搂住他的脖子,他喜欢帝夫听话的样子。 南博远将落千恒放在龙床上,然后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他脱衣服的动作慢条斯理,身上的肌肉一点点露出来,看着很是硬朗,落千恒咽了下口水,然后就这样盯着,当南博雅只剩一件的时候,他弯腰对落千恒道:“皇上这是在等臣给您更衣吗?” 他说话时离的近,和落千恒的嘴唇要贴不贴,落千恒笑了笑,双手向后一撑,双腿垂在床边,然后他说:“那帝夫还在等什么?” 南博雅亲了亲他的嘴角,脱起落千恒的衣服可就没那么慢条斯理了,落千恒的手指沿着南博远的腰线滑动,他就喜欢南博远时而稳如君子,时而动如野兽。 落千恒今晚是诚心撩拨南博雅,南博雅自然也就不拘着那些个规矩,怎么舒服怎么来,一开始落千恒还嘴硬端着皇帝的架子隐忍不叫,后来受不住了终于口申口今出来,再后来甚至有些小声啜泣,这才南博雅明白今日着实是将人欺负狠了。 白日在冷宫,因着外面等着一众太监宫女,隔音不好,他们激烈是激烈,但都压着声音,如今到了自己的地盘,落千恒又各种暗示,南博雅自然无须再忍,他喜欢落千恒示弱以及舒服的声音。 等结束了,南博雅擦去落千恒挂在睫毛上的小泪珠,看着落千恒的面庞此时红的像涂了胭脂,嘴唇更是有些微肿,至于脖子上那些红痕,以及身上数不清的痕迹,这些让南博雅的心一阵阵满足,就像野兽占领地盘那样,此时的落千恒从里到外都发散着他南博雅的味道。 南博雅下床穿衣,心里讽刺自己:自己跟着师父修行多年,以为自己欲望淡薄,没想到到头来他还是个俗人。 “博雅……”因为南博雅的离开,落千恒叫了一声。 南博雅系上带子转过身对眼睛微睁的落千恒道:“皇上,我带你去洗澡。” 说着给落千恒裹了一件衣服将人抱了起来,看着凌乱的床铺,南博雅进浴房前让人进来收拾。 “怎么不叫朕的名字了?”落千恒又困又累,此时反应过来刚才南博雅抱他时叫的是“皇上”。 下到水池,南博雅坐在边上,抱着落千恒坐在自己腿上,将他的脑袋搁在自己肩头,听到落千恒这么问,南博雅想了一下道:“床上臣爱你,情不自禁会喊皇上的名字,床下臣敬你,则叫你皇上。” 落千恒笑了一下问道:“莫非你床下就不爱朕吗?还是你的爱只有在朕给予你欢愉的时候才有?” 南博雅早习惯了他爱计较这一点,或者说大部分帝王都有这样多疑计较的通病。 “自然不是,爱常在心中,只是臣身为帝夫,更多时候不能流露罢了。”南博雅说着开始给落千恒洗澡,落千恒睁开眼睛,没有说话,他在思索。 身为帝王,方方面面都要克制,自己随便一个决定就决人生死,难怪南博雅会如此小心,越是在高出,越要注意脚下的路,帝夫比他做的好。 他没有想太久,听着浴池中流水的声音很快睡了过去,连自己什么时候被南博雅抱上床都不知道。 次日,落千恒精神很好,早饭还多吃了一些,上朝的时候百官明显感觉气氛没有之前压抑了,众人松了口气,这皇上和帝夫闹矛盾可真是一点都不好,平时朝臣们哪里有点小错,顶多被落千恒训斥一顿,自从帝夫被打入冷宫,他们的日子就有些难熬了。 这个时候,众位臣子佩服地看了丞相南流风,心想难怪帝夫去冷宫后他一点不担心,原来早就料到他儿子很快就会被放出来。 至于这朝堂上最不高兴的人就属刘子瑜了,这次帝夫放出冷宫,不仅仅是南博雅又要伺候落千恒这么简单,而是落千恒如今真对南博雅上了心,这两点前者让他锥心,后者让他有了危机,落千恒万一真移情别恋,损失最大的绝对是他,之前是他太自信了,现在修复和落千恒的关系还是最重要,南博雅再重要也比不过他的大业。 落千恒看着底下一群人的表情,听着南博瑜和刘同汇报素州的情况,心里想的却还是南博雅今晨的事。 今晨他去上朝的时候,南博雅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然后亲了亲他的耳朵,还耳语了一声“千恒”,落千恒记得自己是笑了,想想从昨日到今日的表现,落千恒发现帝夫从冷宫出来后真是主动了许多,但是这主动他喜欢的很。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更 第27章 赐婚 夜晚的庆功宴是在宫里最大的宫殿举行,什么歌舞杂耍都是必备的,落千恒大大小小的宫宴参加过太多,对于这些表演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主要是给臣子们图个乐子,所以他还没到,就让宫里的伶人先给臣子们表演,他自己则是慢悠悠的换衣服。 “皇上应该多吃一些。”南博雅正在给他系腰带,发现落千恒这段日子瘦了一圈。 落千恒看了眼镜子,人一瘦就很难做出威严的表情,所以他勉强接受了南博雅这个提议。 “朕见帝夫身量高大,皮肉结实,可也不见你吃很多荤腥。”落千恒说着在南博雅的胸膛上按了按,和自己单薄的小身板相比,帝夫还真是伟岸。 南博雅抓住落千恒的手,落千恒体寒,手到了冬日总是冷的,南博雅将汤婆子放在他手中说:“荤腥不一定养人。” 他俩该到启程的时候了,落千恒一手拿着汤婆子,一手拉着南博雅。 “朕觉得帝夫的手更加暖和。”落千恒看着他道。 南博雅拉着他上了轿子,然后自己说了句:“今日宫宴,让大臣看着你我同乘一轿不合规矩。” 落千恒点点头,看着南博雅下去,他如何不知道这规矩,只是觉得规矩不合理,寻常百姓尚且夫妻可以同坐车马,偏偏皇家就这么多规矩。 南博雅上了轿子,从寝殿到举办宴会的大殿有一段距离,这会儿天也黑了,坐在轿子上确实无聊,南博雅想到落千恒,嘴角勾了下,没进宫时,父亲说过这位皇帝陛下聪慧仁德,就是有些任性和不成熟,那时他已经决定要进宫了,所以听说皇帝不难相处,他还算庆幸。 一开始他已经打听到皇上心悦异姓王,他就笃定皇上不会和他洞房,到时候找到姨妈许眉的消息他就想办法出宫,谁知他胸有成竹的事在新婚那夜就被打破了,即使对方是皇帝,可人都是自己的,也不能不负责,只能继续做帝夫。 而如今接触,南博雅发现落千恒确实聪慧仁德也够任性,却没有想象中的幼稚,他心里似乎一直装着事,而且更加多疑难以给别人信任,被打入冷宫的时候,南博雅明白了那句伴君如伴虎的意思,他想过直接离开皇宫这个漩涡,可是想到落千恒偶尔脆弱的眼神,这个决定被他否定了,甚至连个理由都给不出。 轿子停了下来,南博雅收起思绪走到落千恒的轿子前,当太监将轿帘拉起时,南博雅伸出手,落千恒将自己的手放在上面,南博雅说:“皇上的手总算热了点。” 落千恒笑了笑,他又不是冰块,宫殿外已经能听见里面欢歌笑舞的声音,走廊里一盏盏精致的宫灯正随着北风摇曳,当落千恒和南博雅走上皇位的时候,奏乐停了下来,大臣们纷纷从座位上起来,然后跪下去说:“皇上万岁,帝夫千岁。” “平身!”落千恒说完,所有人站了起来。 “南博瑜、刘同何在?”落千恒的声音响起。 喝酒喝的有些上脸的南博瑜站了出来,南流风见他还没开宴就喝成这样眼里就冒火,如果他猜得不错,今天皇上就要给他和罗大人家的公子罗闵赐婚,罗谦肯定会带着罗闵来参加宴会,这模样让老丈人看见了,真是丢南家的脸。 南博瑜其实没喝醉,不过身上带着酒气,他见老爹看他,于是冲着南流风一笑,南流风淡定的收回视线,其实心里恨不得踢南博瑜一脚。 上面的落千恒对南博雅说:“你这位大哥真是憨厚。” 南博雅笑了笑,心想他大哥今晚回家一定会被父亲训斥。 “大哥性情直爽,一直如此。”南博雅道。 刘同是个不大的官,所以他从后面绕到前面确实慢了点,这时落千恒道:“你二人赈灾有功,赏黄金百两,玉器珍玩数件,刘同升任正四品通议大夫。” 说完刘同谢恩回了位子,南博瑜挑了挑眉,刘同一个从四品升成了正四品,自己怎么没升官呢? “南博瑜,你是猜到朕还有话对你说?”落千恒见南博瑜谢恩后站在那里问道。 南博瑜回答:“皇上赏赐臣百两黄金,臣有些激动。” 南流风咳了一声,南家千两黄金都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没见过世面。 落千恒笑了笑说:“翰林院罗闵可在?” 他一说完,一个穿着官府的瘦小公子从角落里走出来跪下,南博瑜一个激灵,立马想起来自己离开京城的时候二爹给他看的画像就是这位。 “平身。”落千恒说完罗闵起身,南博瑜侧过头打量罗闵,这罗闵在双儿里算矮的,脑袋才到南博瑜肩膀,人长的和画像上差不多,些许清秀,在京中算得上平庸,大概是因为南博瑜的打量,罗闵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南博瑜收回视线,心里无比后悔,他当时看着画像不丑就同意了,谁知道竟然是个小矮子,姑娘们到他肩头也就算了,但双儿和男儿没多大差别,一个双儿到他肩头南博瑜就有些不满意,让个小矮子当夫人,走出去跟拎了一把剑一样。 落千恒说了两人的优秀的品行就赐婚了,婚期就在一月之后,罗闵立马跪下谢恩,南博瑜反应了一下才跪下,可他这一停顿就好像对这桩婚事不满意,南流风简直想上去抽他一顿,连落千恒都皱起了眉头。 “大哥酒喝多了就会有些迟钝。”南博雅对落千恒解释道。 落千恒听他这么说便不计较了,罗闵回座位的时候眼神有些黯然,看到自己的父亲罗谦,他立马把这种黯然压了下去,和南家大公子成婚的消息他早就听父亲提过了,大公子是英雄,京中多少儿女想要嫁他,所以一开始知道时他是很高兴的,可是南大公子好像不喜欢他。 南博瑜一回座位,南流风就对他说:“回去后到我书房来一下。” “哦”南博瑜心想他的老父亲又要教训他,左右心里不快,他又喝起了酒,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罗闵的方向,他们俩离的远,但南博瑜的眼神极好,他看见罗闵全程都乖乖坐着,喝酒吃菜都不多,有人搭话才会说上几句。 “不但矮,还无趣。”南博瑜小声道,心想他二爹于琪不会在坑他吧! 第28章 调戏 给南博瑜和罗闵赐婚后,下面的歌舞在落千恒的示意下接着演,奏乐一起,大殿里的气氛没有了之前的严肃,开始变的欢乐起来,小德子给落千恒和南博瑜的酒杯斟满酒,落千恒刚拿起酒杯,就被南博雅按住了。 “嗯?”落千恒不解地看着南博雅。 南博雅道:“皇上先吃点东西垫垫。” 距离晚饭已经过去两个时辰,直接喝酒容易醉,而且伤胃,落千恒笑了笑说:“帝夫有心了。” 他放下酒杯,吃了些东西,刘子瑜坐在大殿中一根升龙柱旁边,柱子的阴影让他看起来非常灰暗,因此也没人注意到他的表情,他一杯一杯喝者闷酒,眼睛盯着南博雅和落千恒,见两人默契的你来我往,他的眼神射出恨毒的光。 罗谦因为皇帝给自己儿子赐婚,上前来敬酒,落千恒和他喝了一杯,南流风见了,也上去敬酒,敬完酒跟在罗谦后面道:“亲家什么时候我们两家一起聚聚?” 罗谦看了他一眼道:“聚是肯定得聚的,就是希望下次南大公子可要少喝点酒。” 说完罗谦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南流风笑着,在外人看来这刚做了亲家的两人是极其和谐的,但是南流风知道自己这儿媳妇还没进门,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就把老丈人得罪了,当初就该求皇上把南博瑜继续放出去当他的将军,一回来成天气人。 宴会结束的时候,南流风又跟上罗谦,为了挽回自己儿子的形象,他可真是连丞相的脸面都不要了。 罗闵见丞相与自己父亲有话说,便落后了几步,这时候,喝的稀里糊涂的南博瑜看到自己未过门的小未婚妻,大步向前走到罗闵身旁。 “小矮子,你怎么生的这么矮?”南博瑜一把搂住罗闵说。 黑暗里,罗闵吓了一跳,接着反应过来南博瑜话里的内容他憋红了脸,南博瑜的胳膊压的他肩膀疼,这个人满身酒气,像个痞子一样,还拿自己的身高说事,罗闵推了两下,南博瑜不满,使劲儿往自己这边一拽,罗闵的脑袋碰上了南博瑜的肩膀,南博瑜的肩膀太硬了,碰的罗闵脑袋疼。 “南大人,请你自重。”罗闵憋着火说。 南博瑜道:“你以后都要进我南家的门,怎么和我这么生分,小矮子,这样不好,老子都没嫌弃你长的跟豆芽一样,你还嫌弃老子。” 他这会儿是彻底喝糊涂了,把在军营沾到的坏习性暴露了个透,罗闵开始挣扎。 前面两位老人终于听到了动静,南流风和罗闵刚解释完自己儿子性情大大咧咧,但是人不坏,结果一转头就看到自己儿子对人家罗闵耍酒疯。 “你可是丞相大人,这说话也太没准了。”罗闵说完气地走过去,南流风立马跟上去,他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形象被自己儿子一晚上就败了个光,南流风简直当场想揍人。 “南博瑜,你快把罗公子放开?”南流风上去呵斥道。 南博瑜听到他老爹的声音立马站好,罗谦趁机将罗闵拉到自己身旁。 “闵儿,你没事吧?”罗谦关切道,这可是他唯一的双儿,从小到大被家人宠着,这个南博瑜没个大小,当着自己面就敢欺负他们家双儿,那以后成了婚可怎么办? “爹,我没事,南大人和我闹着玩。”罗闵乖巧道,他不想因为自己坏了两家的情分。 南流风拽着南博瑜对罗谦父子说:“罗大人实在对不起,这个憨货今日醉的厉害,等改日我让他上门给两位道歉。” 说完拉着南博瑜离开了,罗谦转头对儿子说:“你要真不喜欢他,爹回头求皇上取消了这门亲事。” 罗闵摇摇头说:“南大人只是喝醉了。” 婚是皇上赐的,爹去说退婚那不是打皇上的脸吗?上次就有御史弹劾爹爹贪污,可见爹爹虽是户部尚书,但朝重暗流汹涌,他老人家也是如履薄冰,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事给爹爹再添麻烦。 罗谦似是不信,他了解自家孩子,于是罗闵继续解释道:“南大人他从军多年,性情豪放,保家卫国是英雄,虽说行为举止不甚合乎常礼,但人不坏的。” 罗谦听完叹了口气说:“你是我和你娘还有哥哥们宠大的,怎么就不能学着任性一点,等你嫁过去,那南博瑜要是欺负你,爹拼着这把老骨头也要收拾他。” “谢谢爹。”罗闵说,他的眼睛有些发热,想到以后离开罗家,心里更是难过。 …… “你这大哥还真是,这罗家公子还没过门就这么上赶着调戏人家。”落千恒对南博雅道,刚才散了宴席后发生的事已经传到了他耳朵里。 南博雅说:“许是皇上赐的这桩婚事他太高兴了。” “胡说。”当初明明是南家想要他赐婚,怎么成了自己的想法了,落千恒拉着南博雅的胳膊,今日的酒有些醉人,这会儿他的步子有些虚,南博雅见他如此,看了眼周围只剩太监宫女,于是揽住落千恒的腰身,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走。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跑过来给小德子耳语了几句,小德子立马看着落千恒叫了声“皇上”,落千恒抬起头,南博雅见小德子有话要说,于是放开落千恒。 小德子上前耳语,落千恒冷笑一声,然后看着南博雅道:“帝夫,你先回去,朕一会儿就来。” 南博雅恭敬退下,他猜到可能是刘子瑜找落千恒,虽然他知道落千恒对刘子瑜不是真心,不过两人背着他见面,他自然也高兴不起来。 于是,落千恒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南博雅抓住了落千恒的手说:“皇上,臣等你一起。” 落千恒转过身,南博雅的手干燥又温暖,让他实在眷恋。 “好吧,你去偏殿等朕,朕去去就来。”落千恒说。 南博雅笑了一下过去,落千恒一转身就沉下脸,小德子说刘子瑜找他,这消息让他一晚上的好心情全部败没了,当初刘子瑜娶阿亚娜,落千恒以为这家伙终于不打算和自己装了,谁知到头来这厮脸皮这么厚,真当他这个皇帝是傻子吗? 落千恒进到大殿,殿里酒乐都已经撤下去了,热闹一散,这灯火通明的大殿有些寂寥,落千恒正想刘子瑜在哪儿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千恒……” 【作者有话说】:好饿…… 第29章 八字不合 落千恒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刘子瑜抱了个满怀,一股呕意立马从胃里犯了上来,落千恒手肘向后捣开刘子瑜。 “放肆,你这是欺君犯上!”落千恒转过身看着刘子瑜道。 刘子瑜还是那副装作深情的作呕模样,他看着落千恒道:“千恒莫非真厌弃了我?” 落千恒冷哼一声道:“从你和阿亚娜有了关系,我们就结束了。” “千恒,那并非我所愿。”刘子瑜辩解道,一脸的为难模样。 落千恒冷笑一声道:“那朕要你杀了阿亚娜。” 刘子瑜面色一僵,然后说:“她就算有错,到底是睚眦国的公主。” 落千恒站累了,他走上去坐在大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刘子瑜道:“一个小小的睚眦而已,你杀了她,朕自然有办法帮你掩饰。” “千恒……”刘子瑜叫道。 落千恒将桌子上的烛台扫下去,看起来有些生气,他喊道:“别叫朕千恒,你不配。” 刘子瑜的目光闪过一丝阴狠,接着落千恒又说:“朕还是她,你只能选一个。” 他一说完,刘子瑜沉默,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但落千恒知道他在权衡,他很好奇,刘子瑜到底要放弃他这个天朝大国的皇帝还是一个小国的公主,没过多久,刘子瑜给出了他答案。 “皇上,臣不忍害死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这不是男儿所为。”刘子瑜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上去正义极了,虽然不是落千恒想要的答案,但能结束和刘子瑜这段虚假的关系,他自己也是松了口气。 不过真可惜,虽然他还没查到这个阿亚娜到底牵扯到他的什么交易,只要阿亚娜被他亲手杀死,这交易一定成不了,说不定还会结桩仇怨,不过他不惜放弃自己也要保住阿亚娜,这让落千恒更加警惕,睚眦国到底有多大的力量能助刘子瑜登上皇位。 落千恒站起来走到刘子瑜面前,他伸出手道:“你太令朕失望了,将宫令还给朕。” 当初和刘子瑜好的时候,落千恒将随意出入皇宫的宫令给了刘子瑜一枚,现在也是收回来的时候了。 刘子瑜拿出宫令放在落千恒手中说:“皇上心里厌了我,但我的心里会永远记着皇上,这段情不会消失。” 落千恒看了他一眼朝偏殿走去,顺便叫小德子送刘子瑜出宫,刘子瑜看着他消失在大殿才离开,他没想到落千恒这次这么决绝,但是阿亚娜绝对不能死。 到了偏殿,落千恒看到南博雅的时候,面上放松下来,南博雅起身握住他的手道:“怎么才一会儿皇上的手又凉了?” 落千恒将冰凉的双手塞进南博雅温热的袖子里,他说:“因为等着帝夫给朕捂暖。” 南博雅眼神里带着笑意,他越来越觉得面前的皇帝陛下实在惹人怜爱。 等落千恒的手暖和了,他们才离开偏殿,这次大臣们都走光了,落千恒拉着南博雅上了自己的轿子,在轿子上落千恒有些疲累地靠在南博雅身上。 “帝夫,你说过,睚眦国大多是商户,没有太大野心,但万一他们向中原发兵会怎么样?”落千恒微闭着眼说。南博雅想了一下说:“睚眦国并不是国王决定所有事,他们是政教合一的国家,就算国王想发兵,还得取得盛洛教的同意。” 落千恒睁开眼睛,他说:“你对这个盛洛教有多了解?” 南博雅回答说:“只听说过名字。” 落千恒感觉有必要查一查这个圣洛教,但是他需要有个可以信任的人,暗卫虽然可信,但要是被发现,刘子瑜立马会明白自己已经了解他的意图,所以不能派暗卫。 “帝夫,朕听说你的二哥喜欢到处跑,朕有件事要去找他办。”落千恒将注意打到了南博雅的二哥南博远身上。 “那臣写信让他进宫。”南博雅道。 落千恒立马说:“不用,你陪着朕去见他。” 南博雅应下,他发现落千恒又连连打了两个哈欠,于是搂住落千恒的肩膀说:“皇上接着睡,一会儿到了臣抱您进寝殿。” 落千恒喜欢他的体贴,他抬头吻住南博雅,南博雅用手轻轻抬起落千恒的下巴回应他,一吻结束,两人的唇上都多了些水光,落千恒笑了一下靠在南博雅肩膀上闭上眼睛,南博雅抱紧他,唇贴着落千恒的发顶。 到了寝殿后,落千恒已经睡熟了,南博雅抱着他进去放在床上,天已经不早了,南博雅将两人收拾了一下也睡下了。 而此时的南家,南博瑜被勒令去跪祠堂,南博瑜不满道:“爹你也不怕我这酒气熏到祖宗,到时候他们骂你是不孝子。” 南流风听着他不敬的言语,直接踢了他一脚,抡起手中的戒尺道:“你个不孝子。” 于琪立马拦住南流风说:“老爷,你明早还要上朝,别气了。” 这南流风手里的虽然叫戒尺,但又厚又长,打人可疼了,南博瑜回来后挨了五十下,这会儿背上疼的厉害,他心想:自己不就是和罗闵那个小矮子说了几句话么,至于这么罚他?什么时候双儿和男子之间有那些男人和女人才有的防备了。 南流风将戒尺扔在地上说:“去祠堂跪着,明天下朝去罗家道歉。” 说完南流风就拉着于琪回了屋子,南博瑜见他爹走的时候忘了叫人盯着他,于是偷偷溜回了房间,他那个风流浪子二弟南博远来看他笑话。 “大哥,听说你公然调戏罗家公子,这还没进门呢,你也太猴急了。”南博远道。 南流风磨了磨牙说:“喝多误事,你明白你大哥我平时也不是这个样子。” 南博远笑笑扔给他一瓶药,这是他在远游时搜罗来的疗伤圣药,南博瑜心想:他也太倒霉了,明明今晚是自己的庆功宴,他高兴就多喝了几杯,回头又是被打又是被笑话,明天还要丢人地去上门道歉,都说皇上赐婚都让礼部合了八字,没问题才赐婚的,可在南博瑜看来,他和罗闵的八字绝对犯冲! 【作者有话说】:如果罗闵的头到南博瑜肩膀的话,那身高差应该是多少? 第30章 倒霉 今日又到了张之平给落千恒请脉的日子,之前开给落千恒的几副药,有南博雅盯着,都已经按时喝完了。 落千恒将手放在脉枕上,张之平坐下来给他诊脉,南博雅站在落千恒的身后,安静陪伴着他。 而被落千恒乱点鸳鸯的另一个主角赫兰叔,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在距离张之平几尺外的地方,拿着药箱杵在那儿。 落千恒看了眼赫兰叔,又看了眼张之平,发现张之平也是两个黑眼圈,落千恒猜想他们大概是床上生活不太和谐,这让落千恒又有了点心虚。 等张之平开方子的时候,赫兰叔将脉枕收起来,彼此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皇上,虽然冬日寒冷,但是您得多动动,还有少食甜腻之物。”张之平说完,和赫兰叔行礼告退了。 南博雅盯着落千恒道:“臣说过皇上批改奏折时不能一直吃糕点。” “朕知道了。”落千恒敷衍道,南博雅见他不配合,于是低头舔了下落千恒的耳朵,落千恒身子颤了一下道:“帝夫想做什么?” “臣只是想告诉皇上,臣会盯着皇上养好身子的。”南博雅说完在落千恒脸颊上落下一吻,落千恒翻了个白眼,想到南博雅之前盯着自己吃素的日子,简直苦不堪言。 “皇上不高兴?”南博雅问道。 落千恒站了起来双手搂住南博雅的脖子说:“朕只是觉得自己的帝夫一点都不像寻常人家的夫君那样好。” “此话怎讲?”南博雅神色轻松道,一点不怕落千恒说出他的不好来。 “寻常人家都会顺着枕边人,你怎么总是和朕作对?”落千恒说这话时,语气里并没有怨怼。 南博雅抱住他的腰说:“臣是为了皇上好。” 说完南博雅要拉落千恒出去转一转,两人吃了午饭,又有张太医的建议,确实应该动一动了。 “太冷了,朕不要出去。”落千恒听着那风呼呼的声音,就不愿意出去。 “皇上……”南博雅叫他。 落千恒拉着他到床边,开始解南博雅的腰带。 “谁说动动就只能去外面,朕看这云雨之事也挺累人。”落千恒说的坦然,南博雅也不是第一回 知道落千恒是什么性子了。 他抓住落千恒的手将人拉到怀里说:“皇上,今早你还说腿软,现在又要,纵欲可不好。” 落千恒被他这句话说的难得有些脸热,好像自从和南博雅和好后,他确实有些缠人了。 “行了,你不就是想让朕出去走走吗?”落千恒从他怀里出来,南博雅整理好衣服,又让小德子拿来厚斗篷,将落千恒包严实了才出了殿门。 前脚离开的张之平回了太医院就开始抓药,赫兰叔站在他面前说:“这种事我来做。” “不用!”张之平道,皇上的药一定要小心又小心,赫兰叔不可信。 他这番不信任的模样赫兰叔气结,自从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后,张之平对自己是越来越没好脸色了,赫兰叔寻思着我也没因为睡一张床就非礼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 “张之平,你什么意思?”赫兰叔抓住他的手质问道。 这会儿药房还有其他太医,张之平脸一红,拉着赫兰叔离开药房,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 “赫兰叔,你给我安分点!”张之平皱着眉说。 赫兰叔道:“你让我安分,那你倒是一天天别耷拉个脸,好像我欠你似的。” 说完这话,张之平冷笑一声道:“你当然欠我,要不是你不知廉耻骚扰皇上,我何必用终身大事给你擦屁股。” 当时张之平确实不想让赫兰叔死,他到底有恻隐之心,谁知道皇上会突然赐婚,等他回过神已经尘埃落定了,张之平这辈子虽然很少考虑婚姻大事,却没想过会和赫兰叔这么一个人成婚,加上这家伙晚上睡觉不老实,总自己霸占整张床,睡不好的张之平更加暴躁,看着赫兰叔就烦。 赫兰叔听完一愣,但他嘴上从不认输,他说:“那也是你愿意擦,你长的也不好看,能找我这样公认的美男当丈夫,你就知足吧你。” 这话十分自恋和欠揍,张之平没忍住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赫兰叔一愣,从小到大还从来没人打过他脸。 “张—之—平——”赫兰叔揪着张之平的领子将人提了起来,张之平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抬起脚朝赫兰叔两腿间那二两肉踢了过去。 赫兰叔疼的脸都皱了起来,抓着张之平的手也松开了,赫兰叔捂着下面恨恨地看着张之平说:“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踢人这里?” “谁让你吓我。”张之平心虚道,他自己也知道踢那里有多疼,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要不我给你看看?”男科病症他多少也了解,这话是真心诚意的。 赫兰叔蹲下来一脸痛苦道:“我要是当了太监,你这辈子就守活寡吧!” “我也没用那么大力。”张之平小声道。 等赫兰叔休息好了,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抓住张之平的肩膀说:“你好样的,今晚我就让你试试做丈夫的威力。” 说完不搭理张之平往前一步步挪,张之平说:“那里伤了,三日内最好不要有房事。” “你闭嘴!”赫兰叔大喊道。 两人之间的冷战因为张之平的单方面伤害而告终,但更加激烈的战火在他们之间拉开了序幕。 此时同样倒霉的还有被迫上罗家道歉的南博瑜,他已经拿着礼物在罗府门外转了三刻了,罗府守门家丁的眼珠随着南博瑜动来动去,像是盯着什么危险人物一样。 南博瑜有些不耐烦了,他好端端的上门道歉,谁知那个通禀的人说让他等着,可没想到会等这么久,这绝对是罗家给自己的下马威。 那个罗闵也太小心眼?南博瑜这么想着,越发觉得这门亲事不好,早知道他就不答应二爹了,这还没过门就这么难搞,过门后自己岂不是想那些家有悍妻的同僚一样,喝几口酒就要被赶出屋子睡书房。 就在他思考之际,那个通禀的家丁终于出来了,他对南博瑜说:“老爷让你进去。” 【作者有话说】:擦完窗户感觉世界都亮了! 为了避免错字,本月开始在这本发布章节前仔细检查一遍,但有时眼神不好,偶有遗漏,大家发现了可以在评论区告诉我,么么哒! 第31章 赔罪 南博瑜提着礼物进去,罗家是真的富贵人家,他一路都过去,这路上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精心布置,真可谓是移步换景,变化无穷。 到了厅堂,罗谦正坐着等南博瑜,他们二人平时都只是朝堂上见过,如今穿着常服见面还是第一次。 “岳父大人。”南博瑜说着向罗谦行了一礼,罗谦放下茶杯说。 “闵儿还没进你南家,这声岳父不敢当。” 南博瑜尴尬,敢情这下马威是一个接一个,他将礼物奉上后说:“昨夜是我的错,喝了酒胡言乱语,希望罗大人海涵。” 罗谦站起来道:“这话你给闵儿说。” 他调戏的是罗闵,又不是罗谦,于是罗谦出了厅堂,将南博瑜一个人晾在那儿了,南博瑜苦笑。 过了一会儿,罗闵没来,倒是来了一个姑娘,这姑娘走到南博瑜面前行了一礼说:“听说哥夫来了,小蝶就想过来看看。” 南博瑜一瞧,这姑娘长的很是标志,而且说话细言细语,倒是小家碧玉。 “你是谁?”南博瑜记得罗闵有个哥哥,还真不知有个妹妹。 “小女子名叫罗蝶,是闵哥的堂妹。”罗蝶说完,看着南博瑜的眼神充满了倾慕,南家大郎勇武威猛,是男儿中的佼佼者,女子双儿心中最想嫁的人,虽说南家三少爷也有“玉仙君”的美名,但是谪仙遥不可及,因此反而这南大公子更受欢迎。 自从听说皇上给她堂哥和南博瑜赐了婚,罗蝶真是好生羡慕,他是罗家老二的女儿,她家里虽说富可敌国,但是到底不必在朝中当官的叔叔罗谦,这次爹将她送到京城,就是希望叔母给她寻门好亲事,没想到自己的亲事没着落,她堂哥罗闵倒是定了下来,对方还是自己倾慕的南家大公子。 “堂妹,你可知你的堂哥现在何处?”南博瑜没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罗蝶眼神一黯道:“小蝶也不知道,南大哥不如等等。” 南博瑜坐了下来,小蝶让人给他上了茶,接着小蝶便说起了那些坊间流传的关于南博瑜的英雄事迹。 “小蝶当时听了,只觉这世间唯有南大哥一个真男儿。”小蝶笑着说。 这夸奖的话南博瑜自然是听的舒坦,相比于今天受的憋屈,这话可是是万绿丛中一点红。 “小蝶,你怎么在这里?”罗闵进门后看着小蝶皱眉道。 小蝶立马没了笑意,她站起来说:“小蝶正好路过。” 罗闵上前道:“出去吧,你在这里不合规矩。” 罗闵这话说的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小蝶的脸有些苍白,她看了眼南博瑜,南博瑜对罗闵说:“你这妹妹很是有趣,她也不是故意的。” 南博瑜在外闯荡,南家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后宅关系,所以他看不透这其中的道道也是不难理解。 “多谢南大哥。”小蝶福了福身道谢后就出了厅堂。 罗闵始终皱着眉,南博瑜见他褪去官服,少了一些老成,多了几分稚气,虽然还是矮,但看着顺眼多了。 “我今日上门是来道歉的。”南博瑜走到罗闵面前说。 罗闵淡淡道:“南大人不必道歉,酒后恣意在所难免,如果没有其他事,请回吧!” 南博瑜一愣,他这等了老半天,等来这么一句话,就不说他父亲是当朝一人之下的丞相,再说他自己也是兵部正四品的官员,自己都诚心道歉了,他还端着,果然文人就是事多,何况这个还是翰林院那个酸地儿出来的酸书生。 “那就告辞了!”人都这么说了,南博瑜也不必自讨没趣,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罗闵攥紧了手指,心想他南博瑜是真来道歉的吗?爹告诉他的时候,他立马往这边赶来,谁知看到他和罗蝶相谈甚欢,罗闵心中立马有了火,一个是他的未婚夫,另一个是他的堂妹,两人你未婚我未嫁的独处一室,这传出去让人怎么想?他要真是来道歉,为何连这点都不顾及? 他走出厅堂,遇上他的父亲罗谦,罗谦问道:“你们谈的怎么样?” 罗闵笑了笑说:“南大人很是诚恳,爹你就别生他的气了,宴会上他高兴多喝了些。” 罗谦一听笑着点头,准备回书房的时候又问:“你怎么没留他吃午饭?” “这还没成亲就这么亲近,传出去不好。”罗闵说,他说完罗谦说了声“也是”离开了。 罗谦一走远,罗闵的笑容就渐渐消失了,还有一个月他就要去南家了,绝对不能因为这些小事让父亲担心。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只是在罗闵和南博瑜心里都留下了芥蒂,就像深埋的爆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点燃。 “你确定你二哥晚上会在家?”落千恒将批好的奏折放在一边说。 南博雅看着他回道:“在大哥婚礼前,他是不会离开京城的,虽说白天他基本不在家,但南家有门禁,他一定会在那个时辰回来的。” 落千恒听了后思考了一下说:“那我们今晚就去你家。” “今晚?”南博雅有些诧异,没想到落千恒会这么着急。 “不行吗?”落千恒听他的语气似乎有些奇怪。 南博雅摇头,哪一晚都不打紧,他有办法避开所有耳目带落千恒出宫。 正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小德子走进来将一个黑色的纸筒递给落千恒,这纸筒上面有暗金的纹路,落千恒打开纸筒,从里面倒出一封信来,里面的文字南博雅并不认识,他看了眼南博雅说:“帝夫,你过来。” 南博雅走过去后,落千恒将信递给南博雅道:“这是阿亚娜要传回睚眦国的信,你看看什么意思。” 南博雅并没有好奇落千恒为什么会有这封信,他仔细看过后说:“大部分是表现了自己的思念之情和在王府的不易,然后她提到异姓王府有个叫阿铎的老王爷的妾室,这个妾室一直压着她,所以她想让睚眦王后给她支招弄走这位妾室。” 落千恒的眉头紧了紧,要是他没记错,这个老王爷可是个狠人,死的时候让他的女人双儿都陪葬了,连生过孩子的都不放过,为何这个叫阿铎的妾室还活着。 正在落千恒思考的时候,南博雅的眼神闪过一丝厉光,显然是想起了他母亲的死。 落千恒收回信将信收好交给小德子,让他送去它该去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如无意外,今日还有一更 第32章 夜探 落千恒觉得这个叫阿铎的女人绝对有问题,前世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老王爷还留下这么一个妾室,而且从阿亚娜的信中可知,这个阿铎在王府的地位似乎很高,可是既然如此,关于这个阿铎的存在竟然没有半点消息。 所以一定是刘子瑜有意瞒着,既然是瞒着,那这个女人一定很重要。 “皇上在想什么?”南博雅见他走在路上出神,于是问道。 落千恒微微转了一下头看着他说:“帝夫觉得我在想什么?” “皇上是从那封信开始走神的,而信里只有一个关键点,就是那个叫阿铎的妾室。”南博雅说着,两人走到了殿门前。 小德子打开门两人走进去,坐下后宫女们开始上菜,这时候落千恒才说道:“帝夫像朕肚腹里的蛔虫。” 南博雅将椅子拉近落千恒,贴着他的耳朵道:“臣不想当蛔虫,可臣已经钻过皇上的肚里,以后臣更想钻进皇上的心。” 说完南博雅坐端正,但是落千恒先是红了耳朵,慢慢又红了脸,等着太监布菜的时候,甚至连脖子都红了,南博雅平时说话做事真是君子中的君子,可是偶尔也有不着调的时候,这个时候落千恒总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任君调戏。 吃完了饭,南博雅见落千恒不说话,于是用指尖拨了拨落千恒的乱发。 “皇上是生气了?”南博雅问道。 落千恒拍开他的手说:“朕哪能那么容易生气。” 南博雅笑了一笑,在落千恒脸上一亲说:“臣猜也是。” 落千恒睨了他一眼道:“别成天总猜朕的心思,换做他人朕早砍他一百次脑袋了。” 向来帝王心难测,主要是皇帝也不想自己的心思被别人看透,所以很多人即使猜得到,但绝不会光明正大地说出来,甚至做事也不能太明显的表现出来,为臣者,该愚的时候还是得愚。 落千恒开始换上夜行衣,平时他穿宽大的龙袍,看上去比较有威严,但黑色的夜行衣是紧身装扮,刚系好腰带,南博雅的视线就停留在他的身上,因为这身夜行衣勾勒的落千恒的身材比平时更加腰细屁股翘。 “看什么?”落千恒发现南博雅的视线后问。 南博雅收回视线,边将自己的袖子弄紧边说:“臣看皇上这一身比平时飒爽了许多。” 落千恒笑道:“这衣服确实比龙袍轻便,只是一会儿可能会冷。” 现在是冬天,外面北风阵阵,虽说这两天雪都化了,可到底是隆冬时候,难免会冻着。 南博雅说:“有臣在,不会让皇上受冻。” 他说这话时也是一身黑衣,谦谦君子突然有了些江湖气,落千恒也是新奇的很,他抓着南博雅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说:“那千恒就拜托博雅了。” 南博雅扣紧他的腰,然后打开窗飞了出去,他的轻功与清尘子不相上下,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落千恒还正看着某处,下一刻便又到了别的地方,甚至不叫人察觉,当然他也提前给暗卫打过招呼,今晚不用执勤。 “抱紧我。”快到宫门的时候南博雅说,宫门向来是龙城卫守卫最严,巡逻最多的地方。 落千恒搂紧他的脖子,因为风大,他将脸也埋了进去,南博雅看了眼他的发顶温柔一笑,被平时高高在上的帝王依赖感觉不错。 就在落千恒感觉风越来越大的时候,南博雅突然停了下来,落千恒抬起头看到高耸的城墙才发现,原来他们真的出宫了。 “皇上是不是觉得很有趣?”南博雅道。 落千恒不但觉得有趣还很兴奋,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轻功原来这么神奇,他捧住南博雅的脸,在他的唇上亲了亲说:“这是奖励。” 落千恒以前可不会这么直白的表达亲近,向来他亲人的时候其实潜台词是朕想造人了,但这次不带任何欲念的吻着实让南博雅恍惚了一下。 “发什么呆?快走吧!。”落千恒推了推南博雅的肩膀,南博雅这才抱着他继续赶向南家。 离开后,他们刚才待的地方多了一个人影,他一手拿着拂尘,另一手垂在身侧攥紧拳,鲜血从指缝了流了出来,有滴在土里,大冬天温热的血很快就冷却了,而清尘子他的心也一样。 到了南家,南博雅抱着落千恒悄无声息地进了南博远的屋子,刚进去,就串来一阵破空之声,南博雅抱着落千恒躲开,而在他们站的地方,多出了三枚飞镖。 “二哥,你这是对三弟有什么不满?”南博雅看着南博远道。 南博远一脸奇怪地看着南博雅道:“大门不走,你学什么梁上君子?还有这个小菜芽是谁,看着不像会武功的。” 小菜芽?落千恒眯了眯眼,南博雅握住他的手对南博远道:“二哥,这是我夫弟。” 在民间,双儿和男子成亲,男子一般会称自己的双儿为夫弟,南博远先是思考了一下,接着脸上现出惊讶,然后立马行礼。 “不用行礼!”落千恒道。 南博远立马解释:“皇……” “叫我千公子。”既然瞒着身份出来了,自然不能用本来的称呼。 “千公子,我是个江湖人,这嘴没个快慢,所以刚才真是对不住了。”南博远一脸心虚地说。 他和南博雅的长相有相似之处,落千恒并没有计较之心,只是他看这南家老二身上确实有一股匪气,这气质还真不像是南博雅的哥哥。 “今日来,我有一件事拜托你,需要你即刻去办,办成了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力所能及,我必然办到。”落千恒不打算浪费时间,他直接说出此行的目的。 南博远一听皇上让他办事,而且还开出了空头圣旨为条件,这可是多大的诱惑,但是有件事他不得不考虑。 “千公子,我大哥的婚礼还有一月,这个时候我出去不一定赶得回来。”南博远道。 落千恒坐下来说:“所以本公子才开出这么大的报酬,而且这件事事关江山社稷,别的人我信不过,但你是博雅的兄弟,丞相的儿子,我相信你一定办得好。” 南博远抓了抓脑袋有些犹豫,落千恒不急着催他,很快南博远便决定应下来,一是因为这是皇帝拖他办事,二嘛既然事关江山社稷,那比起他大哥的婚礼可重要多了,三就是等他大哥婚礼一结束,马上被催婚的肯定是他。 “我答应,不过您想让我办什么事?”南博远问道。 落千恒说:“我要你去睚眦国,打听清楚阿亚娜的事,还有睚眦王族和他们圣教之间的关系。” “好,我明日就出发。”南博远应下。 事情交代妥了,落千恒和南博雅就要离开了,南博雅对南博远说:“二哥,一路小心。” “知道了!”南博远掏耳朵。 南博雅打开窗户,停顿了一下,落千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什么都没有,他问:“怎么了?” 南博雅摇头说:“看错了,第一次带皇上出来,也许是紧张了。” 落千恒笑了笑,搂住他的脖子,南博雅抱住他的腰飞出去,南博远关上窗心想:“没想到三弟和皇上还挺腻歪的! 【作者有话说】:问一句:你们希望师父be还是he 第33章 又闹矛盾 清尘子看着落千恒和南博雅离开,这次却没有跟过去,他心里想的却是刚才听到的事,睚眦国他和南博雅曾经游历的时候去过,那里在周边小国中算得上繁华的,多数百姓都靠经商养活一家人,而且少有战争,他不明白落千恒为什么要查睚眦国,还搞的这么隐秘,看了眼南博远已经灭灯的屋子,清尘子决定明日跟上他,探探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博远第二日先是去找了他大哥,说自己有事不能参加他的婚礼,被南博瑜一脚踢了出来,又去找他的父亲南流风,被南流风拿着扫帚赶出了屋子,南流风大喊道:“走了就别回来!” 狼狈的南博远抓了抓脑袋,觉得自己这次被三弟给坑大了。 交代好事后,南博远拿着包袱就出发了,他骑着自己的老伙伴“烈火”,一路向西,并不知道自己身后尾随了一只尾巴! 他们离开不久,京城又下起了小雪,朝堂上,刘子瑜说自己的父亲刘峰的忌日快到了,希望能回祖籍祭拜,落千恒一听,这真是个好机会,他正想要去查查那个阿铎的来历,若刘子瑜带着她上路肯定会露出马脚,如果他不带着,落千恒将趁刘子瑜不在的时候派暗卫去王府查探。 “准奏!”落千恒道,刘子瑜嘴角微勾低头谢恩。 下了朝,落千恒走出大殿就看见南博雅守在外面,落千恒以为南博雅是来接自己的,他说:“大冷天的,帝夫为何不去屋里等朕。” 南博雅行礼后说:“臣有话想对皇上说。” 落千恒见他神色严肃,想来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事,于是他同南博雅回了寝殿,让小德子都出去将门带上。 “帝夫有何要紧事?”落千恒问道。 南博雅给了落千恒一个汤婆子,刚才拉他的手,发现落千恒的手十分冰凉。 “臣听闻刘子瑜要回乡祭祖?”南博雅问道。 “对,这件事有什么问题?” 南博雅神色整肃,他双手一合说道:“请皇上准臣同去。” 落千恒面色一变,眼神阴郁下来,他说:“不行。” 南博雅继续说:“臣确有要事。” 关于母亲的事他现在没办法告诉落千恒,刘峰的墓穴那么多,光找其中一个就费时费力,找到真正那个还不知道要用多长的时间,但这次刘子瑜回乡祭拜,一定会去真正的墓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南博雅想跟上去找到母亲的遗体。 “不行就是不行,朕绝不允许你出宫!”让他放南博雅和刘子瑜一块,这根本不可能,何况落千恒猜到南博雅这次肯定是秘密跟踪,但宫里少了位帝夫很快就有人察觉,不论是从情从理他都没道理放南博雅离开。 落千恒的态度坚决,南博雅没有办法,他也不是会一直恳求的人,两人因为这事陷入了沉默,落千恒向门外走去。 “朕还要批改奏折,帝夫若是累了,就先休息吧!”落千恒这会儿不想见到南博雅,自然不想他能一起批改奏折。 “是!”南博雅回道,看着落千恒出了门,南博雅陷入沉思,皇上不准他出宫,他得另外想办法,母亲的事是南家的痛,二哥已经去了睚眦国,大哥婚礼将至,他没有道理用这件事让大哥这个婚结的不喜庆,至于父亲更不行,先不说他是一朝宰相,就说他作为丈夫,一定不会放过将妻子尸骨寻回的机会,到时候南家就乱了。 南博雅想来想去,想到了清尘子,师父轻功卓越,一定能悄无声息的跟上,虽然他和清尘子之前不算愉快,但南博雅相信师父一定会帮他。 于是,他写了封信送往观南山,这是师门所在,师父只要不出门一定会在这里。 落千恒批着奏折,心想南博雅到底有什么要事要跟着刘子瑜,还不告诉自己,这一点让他十分不爽。 夜晚,落千恒和南博雅躺在一张床上,他们今天一天都没怎么说话,南博雅也比往常冷淡了许多,小德子熄了灯就更加安静了,落千恒知道南博雅一定没睡着,于是他钻进南博雅的被窝。 他摸进南博雅的里衣,有些冰凉的手在他的胸膛上游走,他想南博雅是明白他的意思的,落千恒想用这种方式消除两人间的隔阂,果然,南博雅拉住他的手,翻身到了落千恒的上面,落千恒如今已经不计较上下,自己出力实在太累了。 黑暗中落千恒感觉自己的裤子被扒了下来,他双腿微开方便南博雅行事,被窝里热火朝天,但落千恒只能听见自己的时不时的叫声和南博雅的粗声的喘息,等结束了,南博雅甚至一个吻都没有主动给他。 落千恒心中不虞,他推开自己身上的南博雅,爬回了自己的被窝,自己的被窝又冰又冷,可没道理他这个皇帝还要去哄自己的帝夫。 南博雅知道自己的行为让落千恒不高兴,但是他此时确实没有旖旎心思,黑夜里他的眼神很好,看到落千恒背对着自己被子没有盖好,于是他将被子向上拉了拉才睡了过去,至于两人究竟有没有立马睡着又是另一回事了。 次日,落千恒收到暗部的消息,南博雅传信给观南山,收信人是清尘子,内容是徒儿有要事相商! 落千恒又多讨厌清尘子他不信南博雅不知道,虽然猜到他是为了刘子瑜祭祖的事,但这还是让落千恒非常生气。 “把信烧了,不准送去观南山。”落千恒对小德子说,接着他站了起来去找南博雅。 南博雅此时正在给宫里几个管事说话,落千恒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后,南博雅让他们都出去。 “皇上?”南博雅叫了一声。 落千恒直接问道:“你为什么还要联系那个清尘子?” 南博雅眼神一暗,他说道:“皇上连臣都要监视?” 落千恒不说话,于是南博雅说:“徒弟找师父帮忙,这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话让落千恒冷笑了一下,南博雅看到他的表情皱起了眉头。 “你师父对你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吗?你这样欠他人情,只会让他对你更不死心!”落千恒愤愤道。 “皇上非要计较,臣无话可说。”南博雅冷静道。 落千恒的心刺痛了一下,但他不想像上次闹的那么僵,他也不愿意大冬天帝夫去冷宫住着,于是他妥协了。 “你到底要办什么事情,朕来办!”落千恒看着南博雅说。 南博雅有些诧异,他看着落千恒的神情不似作伪突然意识到,虽说他爱落千恒的心是真的,但他这个帝夫好像从没信任过自己的枕边人。 第34章 聘礼 “嗯……你这蛮子,车上还这么大动静。”阿铎舒服的抱着刘子瑜的脑袋。 刘子瑜冷笑一声说:“还不是夫人自荐枕席。” 阿铎媚笑着拨开窗帘,外面路上的雪已经积了一层了,她说道:“你父王要是知道我跟你鬼混到一起,只怕能从棺材里爬出来。” 刘子瑜将她掀开说:“也许父亲更了解阿铎夫人的秉性。” 阿铎穿好衣服,摸了摸昨日出门时刚染上蔻丹的指甲道:“那个死鬼心里只有那个***,哪里会了解我。” 听到那两个脏字刘子瑜皱了皱眉,他说:“夫人口中的***可是本王的生母。” “哈哈哈哈,人都让你活埋了,还不准我说,王爷可真是道貌岸然。”阿铎笑的捂住肚子。 刘子瑜道:“父亲操劳一生,他的意愿我怎么忍心拒绝,更何况许夫人只是生了本王,她可是连本王一面都不愿见,本王又何必顾及母子之情。” 阿铎摸上刘子瑜的胸膛说:“我当初可是爱惨了你这狠心的模样,比那个死鬼更像个做大事的。” 两人在马车里笑闹着,长长的人马大队在雪天有序的前进,只是偶尔那远处的雪仿佛会动,不过大白天雪光刺眼,没人会注意那些许的动静。 皇宫里,南博雅和落千恒面对面坐着,南博雅道:“多谢皇上出手相助。” 落千恒并不喜欢他道谢,因为这个时候他好像在面对那些大臣,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手冷。”落千恒说。 南博雅顿了一下将他的双手包在自己手中,落千恒看着他说:“天下大事朕都解决的了,何况你的事,下次别什么事都麻烦别人。” “好。”南博雅温柔道,落千恒这句别人指的自然是清尘子,但也是将南博雅视为自己人的表现,而且这次南博雅没有说自己寻找刘峰的墓地是什么原因,落千恒也没有问,他相信总有一天南博雅会告诉自己。 另一边,南博远刚出了京城,他的烈火就一点不烈火了,因为路上积雪,烈火嫌冻蹄子,就跑到有干草的地方不动了。 “烈火,你可不能这么不给面子,看见刚刚跑过去的马了没?人家就好好的,偏你这么矫情。”南博远指着烈火说了半天。 烈火向他喷口水,南博远立马闪开,说了半天都没用,南博远生气了,他将自己的东西从烈火身上取下来,然后说:“小爷我不要你这不听人话的野马了!” 说完就向前走去,走了一段距离,他回头,烈火看着他一动不动,南博远指着它骂道:“不就是我在你和大哥的烈风亲密的时候把你拉走了吗?怎么还给你主子耍脾气。” 他这话说的,寥寥几个过路人纷纷看他,南博远若无所觉,又喊了几句,最后干脆放弃了,转身就走,他的马聪明,不跟他上路也会自己跑回南家。 清尘子跟在后面眉头一蹙,凭人的脚力要走到睚眦国那得费很长时间,于是清尘子捡起一块石头飞刀马屁股上,烈火感觉到疼,叫了一声往前跑了几步,南博远听到转身张开手臂说:“烈火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谁知烈火生生刹住蹄子,南博远的笑容垮掉,心酸的转身继续赶路,清尘子没想到这个马竟然这么赖皮,于是捡起了三个石子,一个一个往烈火身上弹,赶着烈火不得不去找南博远。 南博远抱着烈火的脑袋简直像千里认亲一样,在烈火喷口水前立马骑上马背,他朝后面一个骑着白马穿着一身白衣还蒙着脸的男人看了一眼,然后勾了勾唇驾着烈火开始赶路。 白马白衣确实在雪天不容易注意到,南博远从出了京城就发现这人跟着他,就是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因为南博远的离开,他爹南流风和大哥南博瑜两人此时大眼瞪小眼。 “二弟真的走了?”南博瑜问道,他们还穿着官服,上朝的时候南博远还在睡懒觉,两人也不觉得南博远是说真的,谁知一回来就听见烈风的叫声,然后问了下人才知道是南博远骑着烈火跑了。 “这个逆子,你都快成亲了,这还是人吗?跟个猴子一样,待一个月都待不住。”南流风气道。 南博瑜倒觉得二弟可能真有什么事,前几天他还说给自己成亲准备了一份大礼,没道理突然就离开。 “行了爹,大不了下次他成婚我们都不露面,让他尴尬死。”南博瑜说道。 南流风不赞成地摇头:“他能领一个媳妇回来就是老祖宗庇佑了。” 两人说完这事,于琪走了过来,他今天穿的正式,行色有些匆匆。 “老大,别和老爷聊天了,今天是你给罗家送聘礼的日子,怎么一点不着急呢?”于琪说。 南博瑜立马想起这事来,双儿的聘礼要由未来的丈夫和婆婆一起送过去,虽说他们是皇上赐的婚,但聘礼还是不能少。 “快去换衣服。”南流风也跟着催促。 南博瑜急急忙忙将衣服换好跟着于琪去了罗家,南家出的聘里自然不差,一路上他们这支队伍引起了沿路行人和街坊的注意,到了罗家,罗谦大儿子罗渊已经让人打开了大门,准备迎接。 罗渊长的像罗大人,不过他是在礼部当差,为人没有罗谦的雷厉风行,却是十分的知礼守礼,看到南博瑜和于琪他立马迎了出来,他立马出来行礼问好,然后南博瑜将聘礼单子交给了罗渊,和于琪进了罗府。 厅堂里外已经摆上了宴席,罗谦和罗闵都在,其他还有罗家各门亲戚,罗谦的夫人郁氏和那日见过的堂妹罗蝶。 于琪开始和他们互相问候,然后南博瑜挨个跟着他问候,到了罗闵的时候,南博瑜发现他倒是眉目舒展,总算没像前几回一样皱着了。 “罗公子,近日可好?”南博瑜主动问道。 罗闵回道:“劳南公子挂念,一切安好。” 罗谦看到两个小辈说起了话,总算信了罗闵说的南博瑜待他不错,罗闵的娘亲郁氏也是一脸欣慰,于琪更是松了口气,他听了之前南博瑜做出的混事,就怕今日罗家因此不给面子,这下可太好了。 可当所有人都是欢喜的时候,只有罗蝶一人绞紧了手帕,她虽是笑着,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你们最喜欢哪对cp? 第35章 小两口 见了礼,递了聘礼单子,罗家就开宴了,南博瑜被安排在罗闵旁边,另一边坐着于琪,菜是八荤八素,有天上飞的烧鹅,还有地上跑的麻辣兔肉,水里游的清蒸鲈鱼,如今是冬天,这罗家竟然能买到鲈鱼,绝对不一般。 罗谦宣布开席后大家都开始动筷子,平时家里人吃饭一般饭桌上不说话,但今日是两家的喜事,其他桌又有其他客人,所以算得上热闹,于琪吃的不多,一直在和罗府其他人说话,他感觉身旁有些安静,一转头南博瑜在那儿蒙头大吃。 而罗闵吃的文静,也不怎么说话,于琪踢了南博瑜一脚,南博瑜抬起头看着他,于琪小声道:“你别顾着自己吃,给罗公子夹菜。” 南博瑜心想罗闵又不是没长手,但被于琪盯着他将这句话咽了下去,他看了眼罗闵,发现他只吃眼前的菜,这桌子又大,想到他是个小矮子,于是南博瑜拿起公筷,先是将罗大公子罗渊面前的烧鹅夹了一只腿放在罗闵的碗里,罗闵一顿,抬头看着他,南博瑜又夹了三只油闷大虾,接着又是其他菜,有些菜他自己够着也费劲,于是还站起来夹。 他完全没意识到这桌子吃饭的人越来越安静,罗闵立马道:“南公子,我够了,太多了。” 于琪也是尴尬,他心想南博瑜这么憨,怎么看着一点不像南流风,南流风多精明的人。 “哈……哈哈,这还没进门呢,就对夫弟这么好。”于琪说道。 罗闵的娘郁氏立马接上:“对啊,闵儿,别光顾着自己吃,给博瑜也夹些菜。” 南博瑜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好像有些夸张,他在军营待惯了,都快忘了京中的礼仪,罗闵的脸有些微红,拿起公筷又给南博瑜夹了一些面前的青菜。 南博瑜一看,他给罗闵夹的都是香香的肉,罗闵怎么给他夹最不爱的青菜,但是这会儿大家都盯着,南博瑜一脸“愉快”的将青菜咽了下去。 罗蝶看着两人的互动没了胃口,她觉得伯母还真是外来的不比亲生的,说着要给自己寻门好亲事,结果有了好人选却紧着自己儿子,她是不报希望郁氏能给她找多好的亲事了,有些事还是得自己争取一下,自己的父亲虽是富有却只是商户,她最多也就嫁个六品小官,但南博瑜不一样,他是兵部正四品,身上还有战功,弟弟是尊贵的帝夫,父亲是当朝丞相,即使是给他做妾也比做那六品官的正妻好。 等用完了饭,就是年轻人一起玩乐交流的时候,罗家人和于琪有意让南博瑜和罗闵单独相处,都很识相的没有去打扰。 “公子可会下棋?”罗闵问道。 下棋?那些个文人的玩意儿南博瑜会是会,就是不怎么感兴趣,他更像去和那帮爷们去射箭,不过未来夫弟都提出来了,他自然是不能拒绝。 两人进了棋室,南博瑜执黑子先下,罗闵执白子,两人玩了三把,南博瑜一脸菜色,他被罗闵在棋盘上杀的是片甲不留,导致他本来没有兴趣,却被生生激起了胜负欲,第三盘他格外小心,但是眼看自己的大好形式又即将被罗闵的白棋吞了的时候,突然身后响起罗蝶的声音。 “十七,二十三。” 南博瑜听她的将黑子落在那里,罗闵眉头微皱将自己手中的白棋放进罐中,然后抬头冷淡地看着罗蝶道:“观棋不语。” 罗蝶的眼神没有躲闪,她看着罗闵说:“只是消遣而已,何况堂兄将南大哥杀的片甲不留,南大哥得多没面子。” 南博瑜此时注意力全在棋盘上,发现罗蝶说的这一子下去,不但能解了他的困境,还让他找出了新的出路。 “罗闵,你这堂妹这一步下的妙啊!”南博瑜道。 罗闵面上没有表情,他站起身道:“我不想下了。” 南博瑜立马抬头看着他道:“别呀,我正下在兴头上,你棋这么厉害,就算你妹子帮我,我也不一定能赢。” “对啊,堂兄,我和南大哥联手不一定能赢过你。”罗蝶亲切的笑着说。 罗闵的眼神冷了一下,他坐下来不发一言,从棋罐里拿出白子放在棋盘上,真正的厮杀开始了,罗蝶也开始认真起来,南博瑜听她的指挥连下棋的速度都加快了,但是最终还是罗闵赢了,甚至赢的很漂亮,即使有罗蝶,他还是将黑子杀了个惨败。 “堂兄下棋还真是认真。”罗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罗闵不发一眼,站起身就走,还在分析局势的南博瑜一见,立马追了过去。 “你怎么突然就走了?”南博瑜在后面叫他,他们走到假山旁边,罗闵停了下来。 “也许罗蝶更适合与南公子下棋。”罗闵说道。 南博瑜疑惑道:“我为什么要和她下棋?以后是你进我南家的门又不是他。” 罗闵听了这话又转身离开,南博瑜烦了将他抓住,拉在身前。 “你到底怎么了?”这人也太奇怪了,他什么都没干,怎么就生气了。 罗闵长的比南博瑜矮的多,这会儿离南博瑜太近,他一抬头就看到南博瑜的嘴唇,而且此时他们才发现,罗闵真是比南博瑜小了一圈,他的肩膀也很单薄,而南博瑜练武带兵之人,肩膀不但宽,胸膛又结实又挺拔。 “你放开我。”罗闵红着脸推南博瑜,南博瑜想到上次他碰罗闵的惨状,立马将人放开,这下罗闵不走了,南博瑜发现他出来太急竟然没有带上披风,刚才触及肩膀已经有些凉了,于是将自己身上的灰色披风解开披在罗闵身上。 “你走那么急,一会儿冻病了你爹和我爹绝对不会放过我。”南博瑜说道。 罗闵一愣,冰冷的身子瞬间被温暖包围,他看着南博瑜清明的双眼,突然对刚才的事释怀了,几次的接触,他再看不出来南博瑜少根筋那他真是白生在罗家了。 “多谢!”罗闵小声道,南博瑜见他不好意思的表情,发现这罗家公子矮是矮了点,脸也不是非常好看的那种,但此时的模样确实让人怜爱。 “没什么,走吧,我们回去,这个点我二爹该叫我回家了。”南博瑜说道,罗闵点点头抓紧了披风跟在他身后。 【作者有话说】:今天有点事,更新迟了,抱歉抱歉! 第36章 温暖 十二月初八,俗称“腊八”,在这天皇室要举行盛大的祭祖仪式,民间除了祭祖还会做腊八蒜和腊八粥。 所以在这天,落千恒和南博雅起的比往常更早,祭祖前三日,要忌荤腥、忌酒、禁欲,因此落千恒已经吃了三天素,当然这个吃素是各种意义上的。并且这天,他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沐浴,南博雅给他脱衣服的时候就听见落千恒的肚子叫了叫,南博雅说:“皇上要不要吃点东西再洗澡?” 落千恒摇头道:“先洗澡吧。” 洗澡水是清水,所为洗澡也不是往常的洗澡,只需要将自己全身浸在里面即可,当然,要全身上下包括头发,落千恒动作慢,他从水中起来就看见南博瑜刚从浴桶里出来站在地上。 南博雅穿上衣服是翩翩公子,脱了衣服就颇具野性,他背部大腿的肌肉线条非常流畅诱惑,此时那块干净的布巾正在擦着他的全身上下,落千恒从浴桶里出来向南博雅走过去,然后从背后抱住南博雅的腰。 南博雅停下手中的动作,然后转身抱住落千恒说:“皇上这样臣又得擦一遍了。” “帝夫身上的水尚且可以擦干净,朕的却擦不净。”落千恒说着将唇贴在南博雅的肩膀上,南博雅抓住落千恒的手道:“都是清水,怎么可能擦不净?” 落千恒拉着他的手放在一个地方,南博雅身体一僵。 “朕可是说错了?”落千恒声音诱惑道。 南博雅收回手,落千恒轻声叫了下,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这时南博雅转过身拿了干布,不理会落千恒潮红的脸,开始给落千恒擦身上的水,落千恒的身体非常柔软,锁骨更是明显,南博远擦去他锁骨上的水。 “今日是祭祖之日,说不定先皇们正看着你我,皇上还是忍耐为好。”南博雅亲了下落千恒的脸道。 落千恒勾了勾唇,然后瞄了一眼他的下面说:“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更诚实。” 他话是这么说,但要他真在今天做些什么出格的事他是不会的,落千恒只是想看到南博雅为自己失态的模样。 擦干了水,两人穿上衣服,叫小太监进来擦头发,等全部收拾好,落千恒看了眼外面,这时候天才微微亮,祭祖的地方在皇宫后山的祭台,落千恒必须和南博雅一起走上祭台,为先祖上香,然后祈求先祖和上苍庇佑耀国。 落千恒和南博雅吃了东西后来到进入后山的广场,百官已经在这里集结,此时,天上正飘着雪,宫里路上的雪都有人收拾,但雪一直下,宫人也收拾不过来,落千恒想到祭台那一百零八个阶梯,心想自己上去时一定要小心,不要跌倒了才好。 等礼部司仪宣布完祭祖流程,落千恒就携百官和帝夫向后山出发,本来这种大日子太后也要参加,但昨日太后说自己头疼就没来,落千恒猜她是不敢来,毕竟从先皇去世,太后养男宠就更加明目张胆,而他自己时不时还得帮她兜着。 到了后山祭台底下,落千恒和南博雅便开始登祭台,百官则跪在底下。 台阶上的雪本来已经清理了一遍,但雪又下着,落千恒登上第一个台阶的时候就觉得脚底打滑,但他走的慢意味着那些大臣还要跪许久,所以虽然滑但是落千恒没有放慢速度,一旁的南博雅见他打滑了好几次,干脆直接拉住他的手。 “这不合规矩。”落千恒小声道。 南博雅说:“皇上要让臣放开,臣必然是听皇上的。” 接下来,落千恒没有说话,他确实不想放开,一是不想摔倒,二嘛,帝夫的手太暖和了。 拉在一起的两人很快就走了上去,一百零八阶不是小数,落千恒登上去时还有些喘息,他拿起桌上三根高香,南博雅用火折子点燃高香,落千恒将香插在盛满糯米的鼎中,然后跪下,开始念祈祷的词,山下的臣子看到香烟,于是开始磕头跪拜。 等落千恒念完和南博雅磕了三个头就站了起来,他打了个喷嚏,南博雅道:“祭台太冷,我们快下去吧。” 落千恒点头,下去时有太监上来扶着,但是落千恒又一个喷嚏差点摔倒。 “还是臣扶着皇上吧。”南博雅说完,小德子让开位子,南博雅右手环着落千恒的腰,左手拉着他的左手向下走,到最后几个台阶才放开。 接着宫里一般会举办宴席,但是今天雪越来越大,落千恒也不太舒服,于是就让大臣回去了,大臣们也是乐得回家,刚才跪了那么久,就算膝盖上垫着东西也还是不好受,回家喝碗腊八粥,舒舒服服睡一觉多好。 等落千恒和南博雅回了寝殿,南博雅抬起手摸了下落千恒的额头,有些烫。 “小德子,去请张太医。”南博雅说。 落千恒知道自己可能是发烧了,他坐在床上说:“一定是今天祭祖的时候太冷了。” 南博雅不这么觉得,他感觉是落千恒洗完澡没有马上擦干穿衣,只是人都已经病了,这会儿就别说这些让他不高兴的了。 “皇上把鞋脱了去躺着,臣让人给你熬些姜汤。”南博雅说完叫来两个小太监,服侍落千恒睡下,又让人通知御膳房去熬汤,他回到床边的时候,张之平已经过来了,他给皇上诊脉开药。 “皇上只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张之平说完离开了寝殿。 南博雅坐在床边,落千恒没有睡着,他只是脑袋有些昏沉。 “帝夫,朕头疼。”落千恒说道。 南博雅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开始给他按摩太阳穴,落千恒闭上眼睛感觉舒服了许多。 “帝夫真好。”落千恒此时神智并不清楚,说话有些直白。 南博雅亲了亲他的额头说:“睡吧,千恒。”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落千恒睡觉的枷锁,他很快便没了意识,只是南博雅的温柔向热水一样流进了他的内心深处。 【作者有话说】:今日的二更 第37章 成婚大喜 外面的寒风吹的窗户纸沙沙作响,里面的炉火烧的旺,让从寒冷中行来的旅客有了片刻温暖,南博远喝下一杯热酒,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他肆无忌惮地盯着角落里那个穿白衣的道人,这个人已经跟了他一路,也不知道目的为何。 南博远想起自己三弟的师父也是个牛鼻子老道,每次来无影去无踪,这么多年,他竟然连一次都没见过,不过这个道人倒是长的标志,气质清冷,只有那黑白夹杂的发丝说明了他的年龄,他的脸看上去竟然比自己还年轻。 “不合理呀不合理。”南博远喃喃道,莫非还真修成仙了不成。 “这位爷,您叫我?”小二听错了,跑了过来。 南博远索性要了一斤牛肉,小二问道:“爷不要点面饭之类?” “不要,对了,再在来两只猪耳,一碗羊汤。”大冷天的,又要赶路,当然是吃肉更有力气,小二听着立马去拿,心里想的是这位爷看着瘦,没想到吃这么多。 清尘子吃着饭和青菜,喝着茶水,整个人寡淡而无畏,这饭馆里除了南博远盯着自己,还有几个不怀好意的眼色,但他都仿若未见一般。 小二将南博远点的吃的端了上来,南博远在他离开的时候问了句:“今儿是几月几日?” “腊月十五!”小二答。 南博远一想:嘿,竟然是他大哥成亲的日子,看看天色,这个时辰也该出去接亲了。 京城中,新郎官南博瑜骑着烈风正朝罗家赶去接亲,京中百姓早就知道这桩御赐的婚姻,于是路上看热闹的人还挺多的,一般富贵人家接亲,路上有洒金箔的洒喜糖的,南博瑜听着刺耳的敲锣打鼓声,真想驾着马跑到罗府将人接回家。 但今天新郎官的马是慢悠悠走过去的,南博瑜坐在马上都开始无聊了,终于到了罗府,南博瑜看着外面等着一大群人,他下马和自己的朋友走过去,由罗渊带领的罗家年轻人开始出题为难新郎官,偏偏还都是南博瑜最不熟悉的诗词,还好自己带着人中有文有武,总算是通过了这层考验。 等他进到里面,他看着罗闵今日穿着和他同样花纹的喜服,头上带着红玉簪子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双儿到底是大半个男子,所以成亲时不会像女子那样繁琐的打扮,也不会涂脂抹粉,更不会盖盖头,不过即使没有,南博瑜发现穿着红色喜服的罗闵还怪好看的。 南博瑜伸出手,罗闵刚拜别父母,此时眼角有些微红,他将手交到南博瑜手中,南博瑜紧紧握着,在一片喜悦中离开罗府。 “你可要好好待我弟。”罗渊对南博瑜喊道。 南博瑜此时已经骑上了马,他喊道:“知道了。” 罗闵在轿子里听见又难过了一番,相府和罗府虽然不远,但离开家到底是不同的,锣鼓声起,打道回南府,南流风和于琪正等着,小云儿正被奶妈抱着站在于琪身旁,他虽然小,但今日为了喜庆,包他的襁褓和小帽子都换成了红色,此时刚吃完奶睡的正香。 “先抱下去吧。”于琪说,一伙儿鞭炮声锣鼓声他怕吓到小云儿。 刚说完他就听到接亲的队伍回来了,南博瑜下马和罗闵对视一眼拉着喜带往里面走,他们的亲朋好友都已经等着了,进到正厅,南博瑜就看他老爹一脸喜悦的笑着,于琪也是一脸笑容,这时候南博瑜才觉得成婚有了实感,他转头看着罗闵,罗闵性格内向,这种情况他不免有些脸红。 “新郎官别看了,拜天地了,拜完让你看个够。”一个喜婆说道,众人都哈哈大笑,心想这南博瑜从赐婚就挺猴急的,看来是对罗家公子情根深种。 拜完堂,送入洞房只是一种仪式,一会儿还得和夫家一起招待客人,可是来闹洞房的人着实不少,有一些是跟着南博瑜一起从军上战场的战友,坑起南博瑜来是一点都不含糊。 “将军,来吃花生。”两人喝了交杯酒,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拿着一颗用细线吊着的花生,南博瑜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段,你是不是皮痒了。”南博瑜道。 老段说:“兄弟们就想看将军和夫人吃花生是不是?” 后面传来应和的声音,南博瑜警告地指了指老段,然后看着罗闵想问问他的意思,罗闵点了点头,两人面对面,老段将花生放在两人之前开始数“一二三”,两人正要吃的时候,老段将花生提了起来,南博瑜和罗闵的嘴唇就碰了一下。 起哄的声音立马响起,罗闵的脸越发的红了,南博瑜想到他柔软的唇,还真挺舒服的,他拉起罗闵对着他们喊道:“你们想看的也看了,走,和喜酒去!” “等等,还……”老段还有坏主意,让南博瑜直接一脚踢在屁股上。 “有什么有,一会儿给将军我挡不了五十杯酒,看我怎么收拾你。”南博瑜笑着说。 罗闵被他拉着,看着他和那些朋友玩闹,心里也明朗了许多。 到了宴席上,两人开始挨桌敬酒,这次南流风和于琪为了他的婚礼可是花了大价钱,不但请了京中有名的角儿,还请了十几个大厨专门做婚宴饭菜,这来参加宴会的除了亲友,更多的是朝里的同僚,他们都是天南地北科举考上来的,京里饭菜不一定合口。 喜宴笑笑闹闹之时,突然有人快速的跑了进来对南流风喊道:“老爷,皇上和帝夫来了。” “什么?”南流风有些意外,虽说自家儿子是帝夫,但这种场合,皇上和他一起来参加,那真是莫大的殊荣。 于是所有人站起来,安静下来,在落千恒和南博雅走进来时纷纷跪了下来。 落千恒道:“都平身,今日是喜事,朕只是来讨杯喜酒。” 说完人们起来后,南流风立马饮落千恒和南博雅到上座,南博雅道:“今日皇上和臣为南大人准备了新婚贺礼,还望南大人与罗大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完小德子将一对白玉雕刻的金童子递给南博瑜,南博瑜和罗闵立马谢恩,落千恒以前都是坐在高出,看人都是差不多高低,这时候近距离一看,这南家老大怎么这么高,罗闵这又瘦又矮,那洞房的时候岂不是…… 落千恒没有深想别人的闺中事,两位新人与南博雅和落千恒喝了喜酒后,落千恒便提出要离开,虽是他是来祝贺的,但因为身份问题待久了人家也不自在。 “恭送皇上、恭送帝夫。” 坐上马车,落千恒道:“若帝夫想留下继续喝喜酒朕并不会阻拦。” 落千恒以为南博雅会留下,没想到自己离开的时候他也跟着,南博雅道:“大哥见我回去就很高兴了。” 落千恒笑了笑,本来他是不打算来的,但是刚巧看到南博雅雕刻的白玉童子,一时心潮,便和南博雅走了这一趟。 【作者有话说】:无意外,还有一更 第38章 婚夜 虽说婚宴上有南博瑜的兄弟们挡酒,但作为新郎官怎么都不可避免的多喝一些,南博瑜还好些,他本来酒量就大,罗闵则不同,一轮下来,他已经头重脚轻了。 “还好吗?”南博瑜发现罗闵的眼神都有些飘了,于是关切道。 罗闵冲他笑了下也不回话就是呆呆地坐着,南博瑜一看八成是醉了,于是想拉他起来送回房去,但是罗闵就不起来,南博瑜干脆一弯腰将人单手扛在肩膀上。 “难受……”罗闵哼哼道。 于琪这会儿端着醒酒汤过来,看到南博瑜粗鲁的模样简直气死,他喊道:“你快放下来,你这样扛着他要吐的。” “呕——”罗闵已经吐了,南博瑜感觉到衣服上的湿润还有那股儿酸腐味儿一脸菜色,他将人放下去换衣服,因为受不了那个味道他干脆洗了澡。 于琪过来给罗闵擦嘴,他真想不通南博瑜要抱就横抱多好,偏偏跟扛麻袋一样扛着,简直不开窍。 南博瑜换了衣服来的时候,罗闵已经把醒酒汤喝了,吐过后他就清醒了一些,这会儿看着南博瑜非常不好意思。 “老大,带你夫弟回去。”于琪对南博瑜说。 南博瑜看了眼罗闵,发现他身上没有呕吐物后才拉着罗闵的手,不是他嫌弃,是刚才他自己都差点吐了。 于琪看着他们离开摇摇头回了房间,因为他还有个老的要处理,今天南流风高兴,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进了房间,南博瑜看着罗闵道:“洗澡水在屏风后。” 罗闵红着脸点头,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酒喝多了,南博瑜已经洗过澡了,这会儿突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一会儿要洞房他是知道的,昨天他二爹还拿了那种画册让他学习,但这种东西他早就了解了,虽然不逛青楼楚馆,但偶尔和部下传阅小书他还是有过的,更何况他年纪不小了,和自己的五指姑娘也挺熟的,只是南博瑜为难的是两人的体量差距,于琪显然也想到了这个,给了他一瓶“金风玉露”,据说很好用。 南博瑜将金风玉露藏在枕头下,等罗闵过来,罗闵洗了很久水凉了才从浴桶出来,他擦干身子穿好里衣后就开始慢条斯理地擦头发,并非是他故意,而是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难免有些害怕,就想着能慢一些就慢一些。 可是在慢也不能不出来,他从屏风后出来的时候,南博瑜正靠在床柱上打盹儿,屋里桌上燃着红烛,床幔和新被都是红色的,连罗闵和南博瑜的里衣都是红色,罗闵常年待在屋里,皮肤很白,这喜庆的红衬托的他更加白皙,再加上头发散在肩头,整个人都与以往不同,南博瑜听到动静就睁开了眼。 他看到面前的罗闵,心不规律地跳了一下,罗闵动了动唇,看上去有些紧张,此时他像个精致易碎的宝贝,南博瑜抓住他胳膊的时候都不舍得用力。 “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南博瑜问道。 罗闵点点头,南博瑜胸前的衣服已经松散,此时能看见他蜜色有力的胸膛,这让罗闵的脸越来越热,南博瑜笑了一下双手抓着他的腰将人带上床,罗闵惊地抓住他的肩膀,南博瑜说:“你也太瘦了,罗家那么有钱,不给你吃饭吗?” 说着南博瑜解开他的衣服,罗闵直挺挺地躺着说:“我吃得少。” 解开了罗闵的衣服,南博瑜的眼睛亮了一下,瞬间有些口干舌燥,他抓住罗闵的手放在自己胸膛说:“夫弟是不是也该给我宽衣解带?” 罗闵的睫毛颤了颤,他坐起来低头将手放在南博瑜衣带上,南博瑜看着自己一把就能圈住的人,一刻也忍不住了了,他撤下帷幔,里面传来罗闵的惊叫声,接着是喘息声,可是没多久罗闵低声哭泣的声音传了出来…… 次日,南博瑜在鸡叫时睁开眼睛,多年的习惯,导致他早晨不会睡懒觉,但是冬天这个时候还早,南博瑜转头看着脑袋挨着自己肩膀的罗闵,罗闵的眼睛有些肿,眼角还有泪痕,南博瑜这才想起昨夜如同禽兽的自己,他可是狠狠地欺负了罗闵,罗闵的眼泪就跟发了大水一样,不过好在自己没伤了他。 有了肌肤之亲,南博瑜怎么看罗闵都觉得可爱,他凑过去亲了亲罗闵微肿的唇,然后伸过手将人圈在怀里,难怪总有些有家室的人说夫人孩子热炕头,他单是有了夫人就觉得非常满足,至于以前对罗闵的那些不满,经过这一晚全部消失了,所以说,他脑子里的那根筋实在是直的不能再直了。 等太阳光彻底照亮屋子时罗闵才慢慢睁开眼睛,一睁眼他就看见南博瑜噙着笑看着自己,罗闵昨夜的记忆开始复苏,他先是脸一红,接着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无一不疼便白了白脸。 “夫弟怎么了?”南博瑜关切道。 这种事罗闵说不出口,虽然和南博瑜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但他的脑袋还是清醒的,夫夫应该相敬如宾,这只是正常的房事,他只是不习惯,何必如此矫情。 “我没事。”罗闵的声音有些哑,南博瑜下床打开门说了几句,不一会儿便有人端来了提早炖好的蜂蜜雪梨汤,这是于琪让人炖的,他自己是过来人,所以更加体谅罗闵。 南博瑜去叫人的时候,罗闵已经忍着难受起来穿衣服了,他看了眼身上惨不忍睹的痕迹有些羞窘。 “为夫来帮你。”南博瑜走过来说,罗闵摇摇头穿好衣服。 南博瑜心塞,自己的夫弟太独立怎么办?不过男人独立是好事,南博瑜将自己收拾好,看到罗闵穿裤子时抬不起腿,于是走过去将人抱在怀里将他的裤子拉上来。 “你身子不适,就先依赖一下我吧!”南博瑜温柔道。 罗闵“嗯”了一声,可南博瑜给他穿了裤子还套上鞋还没将他放下来,当罗闵要提醒他的时候,南博瑜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罗闵惊了一下勾住南博瑜的脖子,南博瑜笑了下将他放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然后打开他面前汤盅的盖子。 “喝点润润喉咙。”南博瑜道。 罗闵说:“我还没漱口。” “再不喝凉了,这是二爹让人炖的。”南博瑜这样说后,罗闵就没再反驳。 接着,有人来禀告说,于琪让他们好好休息不用来请安,南博瑜在心里说:“二爹果然上道,他本来就不打算让罗闵过去请安,他这会儿下地走路还不知得多难受呢! 罗闵也是松了口气,只是想到昨夜如同恶狼一样的人,他希望一会儿休息时,南博瑜千万别又来了兴致。 第39章 私生子 除夕前一天,落千恒收到暗卫的消息,当初赈灾被刘同贪掉的粮食全都运往一个地方,那就是刘子瑜的老家——封齐 落千恒冷笑着将记有消息的布条烧掉,这是一个不小的把柄,但还没有大到能将刘子瑜直接连根拔起,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所以落千恒不打算动手,他要刘子瑜亲自砍去他的党羽。 燃烧的布条很快化为了灰烬,落千恒离开书房,打开门的时候,寒冷朝他袭来,此时,他分外想念南博雅的怀抱,不过今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太后将南博雅叫了过去,都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 落千恒来到给暗卫派任务的地方,将写好的任务交给拿着密道钥匙的太监,然后又回了书房看折子,他很期待刘子瑜接下来的表现。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南博雅还是没有回来,小德子问道:“皇上,上菜吗?” 落千恒思考了一下说:“不了,去母后那儿再吃。” 小德子应下让人准备轿子,落千恒到太后寝殿的时候,就看到太后和南博雅以及一个面生的男子正在用饭。 太后看到落千恒笑了下道:“哀家不过是叫帝夫多待了一会儿,皇上竟然亲自过来接人。” 落千恒走过去说:“母后错怪儿臣了,只是想念母后这里厨子的手艺,赶来蹭饭。” 说着他向太后行了一礼后坐在南博雅身旁。 南博雅看着落千恒笑了一下,落千恒回了一笑,接着便看着坐在太后身旁的年轻小哥,太后主动介绍道:“这是于醒,算是你同母异父的弟弟。” 太后说的轻巧,落千恒的脸却以一种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这个于醒看着比自己小不了几岁,他知道母后在外面有人,可没想到她会光明正大地将私生子接进宫。 “母后,你为什么接他进宫?”落千恒直接问了出来,这下子所有人都没有了吃饭的欲望,于醒安静地坐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太后放下筷子,用丝巾擦了擦嘴唇说:“他是我最小的双儿,如今又没了父亲,哀家这个当母亲的自然不能放着他不管。” 落千恒立马说:“朕并不是阻止母后享天伦之乐,可是母后做事也该想想朕的难处。” 朝堂里外多少人盯着宫里的一举一动,太后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皇上不用多说,这个可怜的孩子哀家是不会再放他离开的。”太后同样冷着脸说。 落千恒气地直接站起来离开,南博雅向太后行了一礼,跟着落千恒离开。 于醒看着太后说:“娘亲,哥哥好像不喜欢我。” 太后的态度软化下来,于醒今年才十八,当初她偷偷摸摸生下他后立马让人抱给了宫外的生父,每年太后都只敢见一面,如今他那个生父死了,太后怎么也不想放这个孩子一个孤苦伶仃地在外面过活。 落千恒出了太后的宫后,拉着南博雅上了自己的轿子,然后问道:“母后今天叫你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南博雅拍拍他的手让他稍安勿躁,然后解释道:“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太后想让我操持过年的各种事,接着她介绍了于醒,是想让我给他和二哥牵线。” 落千恒一听,太后这是想把于醒嫁给南家老二南博远?她老人家倒是想的很好,有了丞相家给于醒撑腰,即使出了宫别人也不敢招惹他。 “你答应了?”落千恒盯着他问道。 南博雅回说:“正要拒绝的时候,皇上就来了。” 落千恒冷哼了一下,然后靠在后面开始思考,于醒的出现让他措手不及,也让他反感,他怎么不记得前世有这么一个人,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他是知道太后的风流韵事不少,只因为自己三岁那一年,大哥突然身亡,父皇不但没有看一眼,在出殡那天他都流连在美人窝里不愿出来。 耀国几百年的历史中,像他父皇这么好色的还真是第一个,母后从那以后就变的强硬起来,也不再愿意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独守空房,又或许更早便对父皇失去了信心,毕竟那个于醒看着也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她就算再怎么爱这个私生子,也不该将他接进宫来。 “皇上心里难受?”南博雅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落千恒没有看他,他将脸转向外侧说:“又什么可难受的,天家自古无真情,朕根本不难受。” 南博雅揽过他的肩膀让他靠着自己,然后说:“太后是个睿智的人,她为了耀国赔上了自己的一生,皇上虽说也在宫里,但政务繁忙,鲜少有时间能陪着太后,偌大皇宫只她一人苦熬,她想有个亲人陪伴也不算过分。” 落千恒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理由反驳,想到前世母后将太平的天下交给自己,自己是怎么做的,让她再次尝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还要过上流离逃亡的生活。 “罢了罢了,她想让那个于醒留着就留着吧,宫里也不差他一口饭。”落千恒妥协道,身为人子,并不只是是保证父母过的安康便可。 “皇上明智。”南博雅说着亲了亲他的额头。 “不过你二哥这事……” 南博雅说:“二哥的事臣做不了主,他是个最喜自由的人,只怕很难和寻常人过上安分的日子。” 落千恒笑了一下说:“你这说的,朕还以为上次见的是猴。” “他可不就是一只皮猴子,一年很少着家,找也找不到。”南博雅说。 此时,他们口中的皮猴子正在客栈里看热闹,那个跟了他一路的白衣人被几个江湖流氓盯上了,这群人见他长的好看,于是调戏起来,谁知这白衣人是个脾气大的,先伸手的那个直接被削去了手指,此时正抱着指头惨叫,而另外几个,见自己兄弟受了伤,一起扑了上去,三人与白衣人打的不可开交。 南博远往嘴里扔了几粒花生,然后拿起自己的行礼,将银子往桌上一抛,说了句“后会有期”便离开了客栈。 【作者有话说】:今天头疼的厉害,只有一更,明日加更,还有感谢那位送了四十张月票的宝宝。 第40章 白娘子 南博远已经来到了戈壁的边缘,从这里开始就没有清晰可见的大路,只有往来商户徒步探索出来的一条老路,这条路连接着耀国西部附属小国,但若是开战,那就是另一条路了,那条路被军队严格把手,他既然是秘密出行,自然只能走这条小路。 这条老路有戈壁有沙漠,不适合马匹通行,所以南博远将烈风寄放在一家驿站,又租了一只骆驼,交了些钱跟着一队商户前行。 戈壁昼夜温差大,不过现在是冬天,即使是白天也冷的厉害,风沙更是不用说,那风穿过土丘的声音仿佛妖魔在尖叫一样,昏黄的日光下甚至能看到远处有许多动物的白骨,可见这条路是凶险异常,听商队里的人说这路上不但要地方野兽袭击,还得和沙匪搏斗,跑一趟商虽说挣的多,却是在拿命搏。 南博远用布巾抱着脑袋和脸,风沙越来越大,但是在这风沙声中他隐约听见后面传来的驼铃声,南博远朝后一看,飞扬的尘土里有个白色的身影,南博远笑着转回来,他还以为自己甩掉这人了,没想到又跟了上来,如此看来这个人是知道自己的目的地的。 “有意思。”南博远道。 当他们走到一条干涸的河道时,商队的头领让他们停下来休息,剩下的路将沿着这条河道前行,在百年前,这条河里还是有水的,源头就在睚眦国邻国的狮圣国,河水穿过狮圣和睚眦流向东方,所以只要沿着这条河就能到睚眦。 南博远喝了些水向跟踪自己的人走过去,正所为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这人光明正大的跟了自己一路,他总得问问是什么原因,清尘子见南博远走过来一点也不惊慌。 “这位兄台跟了我一路,莫非是看上在下了。”南博远一开口就是如此不着调的话,清尘子皱了皱眉。 “贫道要去睚眦。”清尘子淡淡道,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这里的风沙太大,他的水剩的不多了,一次只能喝一点,口舌非常干燥。 南博远听懂了他的意思,两人都要去睚眦,路只有这一条,碰上在所难免,但这话南博远可是一点都不信,他看着被风沙摧残过的清尘子,虽说眼神依旧清冷,但那股仙气却是荡然无存。 “这个给你。”南博远将一个水囊扔给清尘子,清尘子接住不解地看着他。 南博远道:“放心,没毒。” 说完南博远走开了,他方才见这个道士的水囊都扁了,而距离下一个水源还有一天的时间,这游戏才刚开始,他还不想结束。 清尘子打开水囊闻了闻,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灌了几口,当时,那几个不怕死的来调戏他,他就跟他们打了起来,等将人收拾了了,才发现南博远已经离开了客栈,所以他一路上才加快追赶,租骆驼的时候没有检查就上了路,后来才发现骆驼上的水囊并没有全部装满。 南博远赶回商队的时候,发现商队那边发生了骚乱,他抽出长剑,猜到商队可能是受到了沙匪偷袭,敢走这么一条路的商队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全都抽出弯刀和沙匪决斗,南博远从骆驼上下来,连续刺死了四五个沙匪,但这次沙匪人数多,又都是亡命之徒,已经有商队的人牺牲了。 这个时候,清尘子也发现了情况,他的武功高强,拿着拂尘打的沙匪措手不及,沙匪们发现这商队竟然有两个高手,只能被迫撤退了。 南博远喝了口水漱口,刚才一番打斗,吃了不少土到嘴里,商队有人过来感谢他们,还有人将死掉的人埋在沙子里,然后开始念经祝祷,打斗难免死伤,很多跑商的人都习惯了,南博远走到清尘子身边说:“没想到你武功这么高,你叫什么?” “问人名字前不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清尘子将拂尘收好看着他说。 南博远笑了笑说:“我想我的名字道长不会不知道。” 都跟了一路了,还装什么陌生人。 清尘子转身往自己骆驼那里走过去,没有一点要告诉南博远自己名字的打算,南博远喊道:“你不说,我就叫你白娘子了。” 谁让这个道士总穿一身白,他不说名字那就别怪他乱起外号,清尘子顿了一下,接着南博远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朝自己射了过来,他拿起剑用剑鞘挡了一下,是一粒石子。 南博远心道:这白娘子竟然生气了,看来这个名儿起的好呀! 商队经过休整继续上路,到了晚上越来越冷,商队里的人生了火,让骆驼围成圆圈,所有人靠在骆驼上取暖,这时商队里的人过来找南博远。 “南公子,你叫那位恩人过来一起取暖吧,这里的晚上会冻死人的。” 南博远一听,看了眼白娘子那边,他没有生火,太黑了也看不清他到底怎么休息,于是点了点头。 他拿了一只火把走过去,发现白娘子正在打坐,虽说他坐的笔直看不出来寒冷,但南博远发现他的手有些发红。 “商队的人叫你过去。”南博远说。 清尘子睁开眼睛道:“不必。” 南博远点点头道:“你莫非是个双儿,和男子待在一块会不好意思?” “这位公子要没什么事就请回。”清尘子依旧冷淡。 南博远觉得没意思,离开前说:“白娘子啊白娘子,你这性子怕是没人喜欢你。” 清尘子抽出拂尘,南博远可是见识过这拂尘的厉害,于是立马离开了。 到了深夜,除了值夜的人,其他人都睡着了,南博远睁开眼睛拿着火把想清尘子走了过去,他见清尘子一只用内力撑着,面色都有些发白,于是摇了摇头,这人看着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这么嘴硬。 于是南博远蹲了下来,清尘子立马睁开眼睛说:“你想做什么?” 南博远说:“小爷心怀慈悲,见不得路有冻死骨。” 说完他立马封住清尘子的穴道,清尘子消耗太多内力,一时不查让他得逞了,接着南博远弯腰将他抱了起来向商队走过去。 清尘子正要抗议,南博远立马小声道:“大家伙都睡了,你要是不怕吵醒他们你就喊。” 这话让清尘子闭上了嘴,南博远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将人放下,然后坐下来将清尘子搂住,把摊子盖在两人身上。 “睡吧!”南博远说,说完自己闭上了眼睛,清尘子气闷,盯着他看了好久,明明都是兄弟,这个南博远怎么一定都不像个大家子弟,但是清尘子不可否认,这样却是暖和了许多,即使再不满,睡意袭来,很快夺去了他的意识。 【作者有话说】:猜猜白娘子会不会变成真娘子? ps:这本书应该会参加本月新科榜,希望大家多投月票,多多收藏打赏,我们一起冲榜!!还有感谢昨晚关心本月的宝宝,睡得早很多消息没回复,脑袋已经不疼了,今天正常码字加更! 第41章 除夕 除夕当日,皇家一般会举行完宫宴,从大年初一开始放七天假,南博瑜和罗闵穿着官服准备去宫里,南博瑜穿衣服很快,三两下就收拾好了自己,这是由于他在军队里多年的经验,而罗闵他传衣服的速度很慢,这并不是他有穿衣慢的习惯,而是今日下朝回来南博瑜就拉着他在屋子里胡天胡地了一场,他现在身上难受地紧。 “阿闵,好了没?”南博瑜已经出了回恭,回来的时候罗闵还在弄他的腰带。 罗闵面上带着疲惫,南博瑜见状,过去帮他将腰带系好。 “我自己可以。”罗闵说道。 南博瑜反驳道:“我知道你可以,但你太慢了。” 这话罗闵听了就不再说话了,他今日确实有些慢,实在是他一点力气都没有,成亲十五天,南博瑜的欲望非常强烈,一日一次都是寻常,而且作为夫弟,这种事他也不好开口拒绝,如此他才会日日无精打采,而且南博瑜那里不同寻常,每每承欢罗闵都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他的难处自己不说南博瑜一点也不理解,在南博瑜眼中,他和自己的夫弟非常和谐,就是罗闵在床上太爱哭了,有些娘们儿。 收拾好后,两人去见了南流风,南流风见到两人说:“今日宫宴,皇上说不拘身份,到时候老大还有阿闵你就多和你罗亲家交流交流。” 南博瑜和罗闵点头,双儿没有回门一说,两人的三日婚嫁放完后,在朝堂上罗闵就能见到父兄,但是他们身上都有要事,每次见到也只是打打招呼。 “于琪,我们走了,晚上大概回来晚一下。”南流风对于琪说。 于琪点点头道:“路上小心。” 三人上了马车,南流风独自一架,而南博瑜和于琪一起,于琪一上车就闭上眼睛养神,南博瑜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罗闵皱了皱眉,他太乏了,到皇宫前睡了过去。 宫里,落千恒也在为这场宴会准备,但他整个人都非常阴郁。 “母后竟然要将那个私生子带到宴会上去,她还嫌不够丢人吗?”落千恒气愤道。 南博雅捏了捏他的手说:“太后对外说是干儿子。” 落千恒冷笑了一下,太后那么尊贵的身份,没事弄什么干儿子,八成是他觉得南家老二没戏,趁着这次宴会她能够出席来给这个私生子相看未来夫婿。 “皇上别气了,您再气,也改变不了太后的决定。”南博雅整了整落千恒的簪子。 落千恒将视线放在他身上道:“你说得对,她到底是朕的母后。” 而且太后放权不到一年,他的权力还不算稳固,穿好衣服,落千恒喝了口茶,这个时候小德子从一个太监手中接过一个纸筒,和上次那封包着阿亚娜的信的纸筒一模一样,南博雅猜到这大概又是什么秘密消息。 落千恒打开纸筒一看,将布帛递给南博雅,南博雅心中有了大概,布帛里写着刘子瑜祭拜老王爷的地点,这个消息让南博雅的眼神一变,他将布帛捏在手中。 “记住了吗?”落千恒问道,南博雅点点头,落千恒看了眼烛台,于是南博雅将布帛拿到烛台旁焚毁。 落千恒没有问他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个地方,但是他刚才在南博雅的眼中观察到了一丝仇恨的眼神,他记得前世刘子瑜谋反,他安排母后离开的同时也安排了南博雅离开,但是南博雅却不走,所以才会有了之后喝下毒酒的情况。 如今落千恒知道南博雅身怀绝世轻功,即使自己不放他离开,他也能自己逃走,所以前世是他甘心赴死,那他究竟为什么赴死,自己当时对他没比陌生人多几分在意,两人更是连身体上的关系也没有,所以他赴死,绝不是因为自己。 不是因为自己,那就是因为刘子瑜,刘子瑜谋夺天下已经成了定局,这定局让南博雅连生的欲望也不存在了,因此落千恒一直好奇他和刘子瑜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他不急着知道了,只要明白南博雅和刘子瑜是敌非友便可以了。 “皇上在想什么?”南博雅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落千恒伸出手放在他的脸上道:“你这么好奇朕的所思所想?” 南博雅握住在自己脸上抚摸的手,这只手离了汤婆子就会变的冰冷。 “臣关心皇上而已。”南博雅说。 落千恒笑了笑说:“走吧,宴会要开始了。” 到了大殿的时候,臣子们都到了,太后还没有出现。 臣子们的座位是随便坐的,但官阶低的臣子再怎么胆大也不敢真越过官位高的大臣坐到前面去,南家和罗家这一对亲家都到了一起,罗闵坐在他的父亲罗谦身旁,他大哥罗渊坐在前面,而南博瑜挨着罗闵坐着,至于南流风坐在罗谦旁边。 “闵儿在南家可好?”罗谦问道。 罗闵轻笑着说:“儿子一切都好。” 南博瑜立马接口道:“岳父你就放心吧,我对阿闵好着呢。” 罗谦瞧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有种不顺眼的感觉,罗谦淡淡道:“那就好。” 说完南流风和罗谦聊了起来,罗渊转过身来问了罗闵几句,和南博瑜聊了起来,罗闵垂着眸无悲无喜地坐着倾听。 “太后驾到!”太监的声音响起,攀谈的声音立马消失,所有人开始给太后行礼,不过起身时看到太后身边皇家穿着的年轻人,他们都疑惑起来。 落千恒的努力保持着自己的面色,太后笑了一下拉着于醒的手道:“这位是故人之子于醒,哀家不忍他举目无亲,就认了干儿子接进了宫,今日宫宴热闹,就带着他来凑凑热闹,各位不介意吧!” 大臣们立马说不介意,太后这才让于醒坐在自己下手,于醒坐下去前和落千恒还有南博雅行了礼,落千恒摆摆手让他下去。于醒尴尬地笑笑安分地坐下。落千恒宣布开宴后,按照除夕的习俗先在大殿外放起鞭炮。 落千恒趁着这响声凑近太后说:“母后,您如此光明正大的相看儿婿,就不怕谁家里存了攀高枝的心思,把他骗了去。” 太后笑了笑道:“他不还有你这个哥哥吗?谁敢骗他。” 落千恒不说话了,他看着于醒就是别扭,就是碍眼,这时太后说:“于醒命苦,哀家欠了他,可在哀家心里,皇上到底是哀家最重要的孩子。” 这话说的落千恒有些面热,太后好像在说他是争奶吃的稚子一样,不过落千恒之后倒是没再为难于醒,注意着两人一举一动的南博雅唇微微上扬,心想皇上这么幼稚的一面还挺有趣的。 【作者有话说】:有点心疼罗闵,他和老大尺寸也太不匹配了。 第42章 不知羞耻 除夕的热闹也延续在平日安静的太医院,虽说太医们没有资格去大殿热闹,但皇上的赏赐也没有落下,张之平和赫兰叔坐在一起,喝者小酒吃着小菜,过了今晚,除了执勤的太医,大部分太医和大臣一样都会回家,而执勤的太医只有其他人假满回宫的时候才能回去,这次张之平主动要求留下执勤,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因为他还不知道怎么给家里人介绍赫兰叔。 “除夕夜,你怎么还耷拉个脸?”赫兰叔看着张之平略有愁绪的脸道。 张之平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赫兰叔已经习惯了他看不起自己,不过憋了这么久,难得见张之平放松,不如灌醉他,看看他醉时的丑态。 “来,张太医,咱们也是睡一张床的关系,新的一年要来了,希望以后好好过日子。”赫兰叔给两人的酒杯盛满酒说。 张之平心道:谁要和你好好过日子! 但是他也没拒绝赫兰叔的敬酒,喝了这一杯,赫兰叔又借着别的由头劝酒,这次他不是自己劝了,而是怂恿别的太医劝,张之平到底是太医院之首,这一怂恿,劝酒的人就多了起来。 张之平让自己的小侍去熬了解酒汤,赫兰叔都看在眼里,等到子时鞭炮声响起,太医院的各位都喝的东倒西歪,赫兰叔是最清醒的那一个,他的酒量号称千杯不醉,何况他在太医院无足挂齿,别人根本懒得敬他酒。张之平已经趴在了桌子上,他双颊发红,眼神迷离,赫兰叔含着笑将他扶了起来。 “各位,在下先带夫弟回去了。”赫兰叔道。 有个尚且没有失去意识的人反应了一下才点点头,出了门外面正在放烟花,烟花绚烂而美丽,赫兰叔驻足看了一下,闪闪的烟火光亮让张之平有了一些意识,他指着烟火傻笑,嘴里说着“好看”。 赫兰叔捂住他的眼睛说:“好看不让你看。” 张之平现子如此无害,没有一点攻击力,赫兰叔简直要兴奋死了,他平日被张之平各种压迫,今晚他要一并讨回来。 扶他回了放,端着解酒汤的小侍就进来了,赫兰叔接过来道:“你出去吧,我来喂他喝。” 小侍退下,赫兰叔闻了闻汤自己一口喝了,然后他将张之平按在床上,让他坐着说:“你知不知道你平时很讨厌?” 张之平看了看他说:“你……讨厌。” “我去……”赫兰叔心塞,这家伙醉了都知道骂自己,他提着张之平的领子让他站起来,然后说道。 “给大爷磕头!”说完松开张之平的衣领。 张之平反应了一会儿指着他道:“呸——” 赫兰叔气愤,这家伙看上去醉的不轻,怎么还这么气人,于是他扒了他的外衣将人压在床上说:“说你是这天下最愚蠢的人。” 张之平笑了一下道:“你是这天下……最愚蠢……的人。” 赫兰叔无力地放开他,突然觉得没有一点意思,他开始脱衣服准备睡觉,脱完自己的一看床上还有一个酒鬼,赫兰叔认命地给他脱衣服,只剩里衣的时候,张之平一挣扎衣带松开了,他的胸膛就这样暴露在赫兰叔的目光下。 赫兰叔弹了一下他胸前的一点说:“这颜色还挺粉嫩的。” 张之平皱眉捂住那里说:“疼……痒……” 这下子可把赫兰叔逗笑了,他开始又捏又拧,张之平醉了后捂住了左边捂不住右边,两人的呼吸乱了起来,而赫兰叔感觉自己也有了变化,他压在张之平身上,张之平推拒着他说:“下去……会怀孕的……” 赫兰叔眼神中的戏谑消失,他看着张之平说:“那让你怀好不好?让你肚子大起来。” 张之平昏沉之下感觉危险在接近,他摇着头,赫兰叔捏住他的下巴,张之平微微张着嘴,然后赫兰叔直接吻了上去。 “唔唔……”张之平拍打赫兰叔的肩膀,赫兰叔用上他所有的吻技让张之平慢慢放弃了挣扎,他舒服地闭上眼睛哼哼起来。 张之平放开他的唇,昏黄的烛光下,张之平的皮肤看起来像瓷器一样,茫然的目光看着有些可爱,赫兰叔紧着声音问:“舒服吗?” “嗯……”张之平回答,赫兰叔笑了一下起身开始扒自己的衣服,他本来没打算这样干的,可是今晚的张之平实在诱惑,两人成亲也有一段日子了,竟然没同房,这对于赫兰叔这个风流浪子来说真是不可思议。 张之平感觉到了危险,他翻身向外面爬去,赫兰叔下来圈住他说:“夫弟,跑什么?” 说完撤下张之平已经松散的里衣,在他的背上亲吻,张之平越来越迷糊的意识中,感觉自己的某样东西被人夺去了。 烟花放过后,群臣开始陆续出宫,罗闵走在南博瑜旁边,今天南博瑜高兴,有些喝多了,此时走路歪歪扭扭,罗闵怕他摔倒于是扶着他,南博瑜傻笑了一下说:“夫弟,我的好夫弟。” 罗闵叹了口气,南流风和罗谦以及罗渊在前面走,罗闵可不想再发生赐婚那时的事,于是说:“博瑜,你安静一点。” 南博瑜听着自己夫弟温柔的声音,脑袋越发不清醒,他一把搂住罗闵,罗闵忍受着他满身的酒气,终于将他扶上轿子,罗谦正等着和他告别,罗闵走过去道:“父亲,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罗谦点点头说:“初二回来的时候你娘亲自下厨,还有别让他再喝那么多了。” 罗闵点点头,告别了罗谦和罗渊上了马车,刚坐下南博瑜就扑了过来,抱住他就开始胡乱的吻,罗闵不敢出声只能到处夺,南博瑜似乎有些不耐烦,抓住他的腰就按到自己腿上,然后扯开罗闵的衣服继续亲吻,罗闵眼圈红了下。 这是马车上,南博瑜怎么这么不要脸,在南博瑜更加过分之前罗闵没忍住直接给了他一巴掌,南博瑜的眼睛立马充满了怒火,他抓着罗闵力气大了起来,罗闵脸一白眼泪就掉下来了,也不怎么挣扎了,南博瑜松开他的腰带,这时候他在黑暗里寻找罗闵的嘴唇时,发现罗闵满脸湿润。 醉酒的南博瑜心里一慌,他停下动作,将人轻柔地按在自己胸膛上说:“夫弟不哭。” 罗闵抓着南博瑜的衣服双肩颤抖,南博瑜拍着他的背自己没一会儿睡了过去,罗闵擦了擦眼泪,从他腿上下来整理好衣服,然后小声骂了句“混蛋”。 【作者有话说】:预告:张太医醒来后要爆发,赫兰叔倒霉倒计时! 第43章 谋杀亲夫 马车到了南府,罗闵开始为难怎么把南博瑜搬下去,南博瑜这会儿睡死了,他叫了几声都没醒过来。 “阿闵,你和博瑜怎么还不下来?”南流风在外面问道。 罗闵从车里出来说:“爹,博瑜睡着了。” 南流风脸一黑,让罗闵下来,然后他拉开帘子直接给了南博瑜一脚。 “睡什么睡,赶紧起来。”他这一脚力气不小,南博瑜睁开眼睛,睡了一小会儿他清醒了许多。 “爹,大冷天的,有你这样的吗?”南博瑜下了车,看到一脸惊讶的罗闵,他将人搂住说。 “你看你把你儿媳妇都吓到了。” 南流风瞪了他一眼,然后看着罗闵道:“下次他再这样,你不用客气。” 罗闵乖巧地点头,三人这才进了南府,除夕要守岁,这个时候也不急着睡觉,南博瑜和罗闵回房将官服换下来,这时候光线好了,南博瑜才看到罗闵脸上的泪痕,他皱眉过去捧着罗闵的脸说:“你怎么哭了?” 罗闵动了动嘴不知该说什么,南博瑜脑袋一疼,立马想起来自己在马车上做下的混帐时事,他圈主罗闵心疼道:“夫弟,为夫对不住你,下次我再也不喝酒了。” “嗯。”罗闵应道,南博瑜立马去打了热水,浸湿帕子给罗闵擦脸,罗闵立马说:“博瑜,我自己来。” 南博瑜没给他,他说道:“这点事你就让我做吧,还有我这人性子直,你要有什么就直接说,你不说我真猜不到,今天见你哭了,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混账。” 罗闵点点头,心里好受了一些,他知道南博瑜不是不讲道理,但是他们虽然成婚了,但到底还没有那么熟,很多事罗闵说不出口。 见南博瑜给自己擦完了,罗闵说道:“你也擦擦吧。” 南博瑜笑着点头,两人收拾好后,才出去到厅堂守岁。 而皇宫里,太后没打算和皇上一起守岁,她带着于醒回了宫,路上太后问道:“醒儿,有没有那家公子你中意的?” 于醒不好意思道:“母后,宴会上儿子都不敢乱瞧,所以……” 太后摇摇头,于醒养在民间,虽说接进宫学了不少礼仪,但到底见的世面太少,她还是得带他多看看。 此时,落千恒有些醉了,他卧在榻上,眼神半闭不闭,南博雅让人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落千恒道:“朕没睡。” 南博雅回道:“臣知道,夜里凉。”落千恒笑了笑拉开毯子看着南博雅道:“上来和朕一起躺着。” 于是南博雅躺上去,他抱住落千恒,落千恒在他的怀抱里昏昏欲睡,可他还没忘了今晚是要守岁的,于是为了打起精神和南博雅说话。 “朕今日只喝了三杯,怎么就有些醉了。”落千恒说道。 南博雅回:“大概是那酒的后劲有些足。” 落千恒又道:“帝夫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南博雅仔细地想了下,遇见落千恒之前还真没有,那时候他跟着师父修道习武,每日寡淡无味,唯一的牵挂就是母亲的事,如今有了落千恒,他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以前那种从没有苗头的情感像小溪一样,慢慢在心头流淌汇聚。 “臣喜欢皇上。”南博雅诚实道。 落千恒笑着在他嘴上亲吻了一下说:“你说话总是这样让朕高兴。” 南博雅心想他说的是实话而已,这世上需要撒谎的时候很多,但这种事没必要隐瞒,情爱之事,本是寻常,何必忌讳。 接下来,落千恒没有再问问题,他每日殚精竭虑,就是为了保住这天下,弥补自己前世的错,即使如今心里已不再将南博雅只当作帝夫,但他没有太多精力放在这上面,大仇未报,天下未安,小情小爱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想一想。 “帝夫,要一直爱着朕。”直到朕有时间和你认真谈情爱的时候。 “好。”南博雅回答,他理解皇帝,诸多事务,注定他不能放太多精力在夫夫感情上面,而他会守着皇上,给他想要的爱。 除夕一夜,是疲惫与温馨的一夜,没有守岁的两人在大年初一的早晨就睁开了眼睛。 张之平醒来时脑袋有些疼,但随着感觉的复苏,他开始察觉到不对劲,因为他全身都很不舒服,尤其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再看看他和赫兰叔在同一个被窝还都赤身,张之平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掀开被子,看到床上那一点红迹,然后黑着脸拿起被子就捂住了赫兰叔的脑袋。 没了空气的赫兰叔挣扎起来,不过他到底力气大,再加上张之平也没打算痛下杀手,所以赫兰叔将张之平推开了。 “你想谋杀亲夫吗?”赫兰叔顶着一头乱发大声问道。 张之平冷笑说:“你说的对,我还真想送你去见阎王。” 赫兰叔看着他恨恨地盯着自己,然后心虚地看了一下张之平身上的惨状,张之平见他还敢看自己,于是将枕头砸了过去,这下正好砸在赫兰叔的鼻子上,两条鼻血就直接流了下来,赫兰叔脸一黑捂住鼻子道:“这下你也流血了,我也流血了,咱们扯平了。” “不可能!你最好祈祷有一天皇上赐咱俩和离,不然你就等死吧!”说完张之平忍着双腿的颤抖去穿衣服。 赫兰叔仰着头防止鼻血继续流,他说:“你还真是牛的身体。” 昨夜他可是一点都没收敛,寻常双儿至少得躺一个上午,张之平立马想到什么,然后拿了把匕首出来,赫兰叔一下就惊了,这家伙不会真要杀他吧,他们可是夫夫。 张之平披散着头发拿着匕首走过来,赫兰叔问道:“你想做什么?” 张之平冷笑一下说:“你以后再敢招惹别人,让我知道你不洁身自好,那我就让你做太监。” 赫兰叔乖巧地在床上跪好问道:“以前的算吗?” 张之平面色一变,将匕首插在床上说:“过去我不追究,但是以后……” 他没说完,赫兰叔立马点头,他可是相信这个疯子绝对会杀了自己。 张之平瞪了他一眼连洗漱都没有就去了药房,太医们都离开了,他衣衫不整也没人看到,可张之平满肚子的气,他怎么也没想到新年第一天的第一幅药,竟然是给自己的避子汤,果然还是剁了赫兰叔那二两肉比较好。 【作者有话说】:副cp属性: 壮汉将军直肠子攻乖巧内向小矮子受 花孔雀美男攻小辣椒坚韧受 第44章 晕倒 梦里落千恒被人制住了双手,一只脚踩在自己高耸的肚子上用力碾,裤子全部被鲜血染红了,肚子变的越来越平…… “啊——”落千恒尖叫着醒来,他捂住自己的肚子不停的喘息,好像那只脚还在上面一样,只是发现自己肚子是平的后,一瞬间有种难过的感觉将他淹没。 南博雅被他吵醒,他起来喊了声“掌灯”然后搂住落千恒,落千恒靠在他的肩膀上,南博雅问道:“皇上做恶梦了?” 落千恒不说话,蜡烛的光亮照进来后,南博雅发现落千恒额头上全是冷汗,面色也有些发青,显然是吓到了,他拿出帕子将落千恒额头上的汗擦掉。 “皇上要不要喝点水?”南博雅问道。 落千恒点点头,南博雅将明黄的帷幔拉开,这时候落千恒看到大殿外面红灯笼的光亮,他的眼神一缩,大声喊小德子。 小德子进来后,落千恒大声道:“把外面的红灯笼全部撤掉!朕不要看到它们!” “是!”小德子应下,这会儿才是丑时,除了执勤的宫人其他都在睡觉,小德子让人将宫里负责这灯笼的人全部叫了起来,连夜开始撤灯笼,过年挂红灯笼是习俗,前几天落千恒都没事,怎么今日突然就做恶梦了? 南博雅将热茶递给落千恒,落千恒喝了口热茶面色缓了缓,于是南博雅上床将帷幔放下,免得落千恒看到那些红光难受,落千恒回过神靠在南博雅胸膛上,南博雅拍着他的背问道:“皇上做了什么恶梦?” “没什么。”落千恒不想说,前世最让他痛苦的并不是后来被叛军侮辱致死,而是看着和自己相伴了七个月的孩子消失在自己眼前,这件事他从来不敢想,一想到就心痛难忍,他太没用了,护不了天下,连一个孩子也护不了。 落千恒想到那种痛,对于刘子瑜的恨意更多了一层,他害死自己的孩子,那这辈子刘子瑜就别想再有子嗣。 “皇上睡吧,休沐结束,明日还得上朝。”南博雅发现他有些情绪激动,于是建议道。 落千恒“嗯”了一声说:“你要一直抱着朕。” 南博雅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好。” 正月初八,众朝臣结束了新年的七日休沐,穿戴整齐走进朝堂,这天是不准官员告假的,罗闵面上有遮掩不住的疲惫,他还是没能向南博瑜开口说自己受不住太激烈的床事,大过年他不想扫南博瑜的兴致。 因为是新年第一天上朝,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挺多的,议事的时间自然也就加长了。 罗闵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了,他咬了咬唇,身体有些摇晃,突然,眼前一黑,他就倒了下去,因为他官位只是五品,所以在最后面,周围的小官也都不敢打扰皇帝和大臣议事,只能蹲下摇了摇罗闵的肩膀,但是罗闵一点意识都没有,这时候太监发现了,让人将罗闵抬到了偏殿。 落千恒坐在高出看到了那边的骚动,于是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这一问正在汇报的大臣停下来,一个太监上前给小德子说了,小德子才告知落千恒,落千恒的视线放在了南博瑜身上,他对小德子说:“让南大人去看看。” 小德子立马去说,南博瑜听了面色一变,他悄悄退出去,朝堂上继续议事,南博瑜到了偏殿的时候,太监已经请来了太医,罗闵被放在一张榻上,南博瑜着急地走过去抓住罗闵的手,赶忙问太医说:“我家阿闵怎么了?” 太医让他稍安勿躁,经过诊断先是给罗闵用针扎了扎,罗闵慢慢睁开眼睛,但他神态虚弱,这时候太医让太监出去,留下他们夫夫二人,看了眼两人后太医说:“罗大人是太过于操劳,身子有些亏损。” 南博瑜一听,心想:这是没吃饱? “我就说你吃的太少了。”南博瑜搂住罗闵道,罗闵一脸尴尬。 这时候太医问了一些私密的问题,比如行房的时间次数等等,南博瑜一脸不明所以,这太医问这种问题做什么? “南大人,罗大人身体如此并不单是饮食上的问题,主要还在于你。”太医说道。 南博瑜一头雾水,可罗闵立马明白怎么回事,他低着头觉得非常羞耻,他竟然因为这种事昏倒了。 太医将真相告诉南博瑜,南博瑜的脸空白了一瞬,然后想到罗闵每次隐忍的眼神,突然开窍了,原来罗闵一直在迁就他,难怪他很少叫。 “是我的错,我以后会注意的。”南博瑜自责道。 太医开了些药提了许多建议,南博瑜一一应下,等太医离开后,南博瑜拥住罗闵再次道歉:“阿闵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精虫上脑,没有顾及到你。” 罗闵抓着他的衣服眼神暖了下说:“是我没有告诉博瑜,不全是你的错。” 因为晕倒的事,落千恒让太监通知他们可以提早下朝,南博瑜就带着罗闵回了家。 等下朝后,落千恒知道怎么回事后对南博雅说:“你这大哥也太不知道心疼人了。” 南博雅不置可否,他说:“哥夫的病情……” “放心,太医只告诉了朕,不会乱说。”这事还是落千恒问了,太医碍于他是皇上才说的,平时病人的病情一般太医都守口如瓶。 南博雅放下心,他大哥脑子不笨,但这只是再行军打仗上,但平时很多小事他根本注意不到,哥夫那样细腻内向的人确实会辛苦一些,吃了饭,落千恒就去补觉了,奏折就扔给南博雅批改,昨夜的恶梦让他后半夜睡的很浅,今天又忙了一早上实在累得慌。 正在批改奏折的南博雅发现有一封奏折是从素州发来的,里面有几个村子在闹事,看到这几个村子,南博雅笑了笑,他可不觉得村民会平白无故闹事,这一定是皇上的手笔,皇上大概是想借刀杀人。 只是南博雅并没有笑很久,南夜进来告诉他,南霜去封齐已经有了消息,在皇上告诉他墓地的消息他就派南霜和几个身手高强的人去将母亲的尸骨带回来。 “公子,那座墓没有尸体。”南夜说完,南博雅的眼神就冷了下来,他没想到刘峰连自己儿子都防着。 接着,南夜还告诉他说那座假冢守卫的士兵很多,而且墓地周围都是被开垦过的良田,周围的村民鲜少见到女人,因为怕被发现,南霜他们探完墓就立马离开了。 这个消息让南博雅的眼神一变,联系到素州被贪污粮食的去向,这只有一种可能,刘子瑜在豢养私兵,那么皇上知道这件事吗? 【作者有话说】:收月票啦!收月票啦! 第45章 回家 初八早上,张之平就带着赫兰叔离开了皇宫,朝张家去了,马车上张之平正在闭目养神,赫兰叔坐着无聊,但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那晚过后,他感觉自己就过上了被人虐待的生活,每天饭桌上吃饭看张之平颜色,睡觉的时候被窝要是不够暖还得被眼神威胁,总之赫兰叔长这么大从没有受过这种憋屈。 “你想什么呢?表情那么狰狞!”张之平突然睁开了眼睛,赫兰叔吓了一跳。 他立马回答道:“我在想一会儿见了爹娘要怎么问好。” 张之平冷笑一声,将自己冷掉的汤婆子递给赫兰叔,赫兰叔凄惨地接过来,这时候他听见张之平说:“到时候表现好一点,我哥哥们说不定不会太为难你。” 听到这句话赫兰叔就牙疼,他没想到张之平竟然是家里的老幺,还是子侄辈里唯一的双儿,剩下的全是哥哥,最大的哥哥儿子都十岁了,可以想象,做他家的双儿婿得是多难,难怪张之平看着到了适婚年龄,在皇上乱点鸳鸯篇前没有人家想和他们家结亲。 “我们是夫夫,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可得帮我。”赫兰叔用一种深情又可怜的表情看着张之平,张之平白了他一眼。 “做作!” 赫兰叔收起表情,他早该知道张之平这个没人要的和自己以前遇到的温柔双儿是不一样的,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和他绑到了一起。 到了张家,其他叔侄都回来了,听说今天张之平归家,不少人出来迎接,尤其是张之平的父亲张有德和母亲戚晴,还有他的三个哥哥,分别是老大张之怀,老二张之阔和老三张之峦。 张之平从马车上下来,赫兰叔这才跟着他下来,张家人早就听说了宫里皇上指婚的事,所有人见到赫兰叔第一眼先是惊艳,再是感叹,然后回到现实给出一个判断:不安分! 不过人对美的事物都会多那么一丝宽容,尤其是看到赫兰叔对着张之平有种小心翼翼,他们猜想这两人中拿事的果然是自家的双儿。 “父亲、母亲,伯伯、伯母,哥哥们好。”张之平一一问候道,赫兰叔跟着,他们今天回来当然不是空手而归,赫兰叔和张之平都准备了许多,尤其是赫兰叔,他信奉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所以他给每人都备了一份大礼。 “都快进去,天冷别干站着了。”张家主母戚晴说道。 一大波儿人进了张府,便开始问起了张之平和赫兰叔的事,这时候张之平三个哥哥将赫兰叔叫了出去,赫兰叔看了眼张之平,张之平说:“哥哥们叫你你就去。” 赫兰叔这一举动还真让张家人有种错觉,好像赫兰叔是夫弟,而像大爷一样的张之平才是丈夫。 赫兰叔出去后就被三人盘问起来,张之怀是老大,看着稳重问的最少,老二张之阔是从商的,他的问题最是刁钻,至于张之峦他是个书呆子,说的都是什么夫夫和睦怎么怎么样之类的话。 “三位哥哥,我真会对之平好的,而且也不敢不好。”说完赫兰叔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三个人想到两人的互动,猜想赫兰叔没少受张之平压迫。 张之怀说:“四弟有时候任性了一些,他都是为你好。” 赫兰叔笑着点头心里却在说:为我好,没死算我命大! 接着张之阔道:“家里总得有个人让步,我在家就是听你嫂子的,而且你还是个美男子,之平把你看的紧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二哥说的是,不过美男子不敢当,皮相都是父母给的。”赫兰叔谦虚道,他这副皮相他已经不抱希望了,以前因着一张脸混山混水,谁知如今勾引不了皇上,还成天被张之平用一种嫌弃的眼神刺激,真是长得再好,也无用武之地,在张之平眼里,自己还没山上那些草药好看。 “三弟年纪不小了,祝你们早生贵子。”三哥张之峦一说话就冷场了,明明是祝福的话好像在说年纪大了不好生娃,这是催生吧! “好的好的。”赫兰叔尴尬地笑着,他们俩有娃的情景他根本不敢想象,何况就圆了一次房张之平就立马灌了避子汤,赫兰家自己这一脉说不定没希望继承了。 四人说完就回了厅堂,几人看起来和和气气,张之平瞧了眼赫兰叔心道:这家伙果然能装,连哥哥们都骗过了! 说了会儿话,张家人就安排了家宴,赫兰叔在桌子上自己吃着饭还给张之平夹菜,张之平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们两人在宫里吃饭的时候,赫兰叔可从没有这么干过,甚至有时候宫人送了菜,他都不叫自己,吃完了剩下的才让他吃,后来被威胁让他做太监后倒是自觉了点,但从没夹菜给他,张之平感叹这孔雀真是够虚伪的。 因为赫兰叔的举动,张家人对他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双儿婿的好感增加不少。 “你们这是姻缘天定。”一个嫂子说。 赫兰叔和张之平对视一眼,可不就是姻缘天定,他们是天子赐的婚,不过是喝醉的天子。 吃了饭,赫兰叔给小孩子们发红包,张之平的父亲过来说:“我和你母亲为你的婚事发愁了这么久,没想到竟然一转眼你就成亲了,不过赫兰家的人都不错,以后好好过日子,不要太任性。” 张之平点点头,自己让父母确实操了许多心,他说道:“爹,我会的。” 到了睡觉的时候,张之平和赫兰叔睡在他以前在府里的房间,已经叫人早早都收拾好了,赫兰叔洗漱后就躺进被窝,张之平这会儿正在洗澡,赫兰叔观察了一下他的房间,他想不通的是张之平平日是有多喜欢医术,连房间里都有个袖珍的药柜,屋子里的书也都是医书。 想到在宫里,张之平每天忙完回来后,还要看一个时辰的书,赫兰叔不得不感叹,难怪他年纪轻轻就有了如此成就,虽说爹输给他,赫兰叔很不服气,但张之平这样的勤奋赫兰叔还是佩服的。 洗完澡张之平穿上长袍开始擦头发,赫兰叔看着他的窄腰,想到了那一晚的风景,这让他有些口干,但随即又想到即使自己力气大,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张之平下手了,这人事后疯起来赫兰叔还是心有余悸的。 擦干头发,张之平熄了灯走到床边命令似地说:“躺过去!” 赫兰叔心里骂着躺倒冰冷的那一边,将自己捂热的地方让给张之平,睡着前赫兰叔想,这日子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作者有话说】:尴尬,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 第46章 元宵节 元宵灯会,这天是个盛大的日子,全京城的人都会穿上最好看的衣服上街观灯,落千恒不打算待在宫里,他也想去凑凑这热闹。 “皇上使不得,这个时候大街上鱼龙混杂,会威胁到您的性命。”小德子在旁边苦口婆心地劝着。 可落千恒已经让南博雅给自己换起了衣服,他说道:“朕微服私访,除了大臣谁认得出来,何况帝夫会护着朕,再者你也跟着,有什么可担心的。” 自己目前最大的敌人刘子瑜在老家封齐,落千恒可不相信他有精力派人截杀千里之外的自己,而且南博雅功夫这么厉害,他一点也不担心。 小德子见劝说没办法,自己去换普通百姓的衣服,南博雅说道:“皇上怎么想今日看花灯?” 落千恒回道:“大概是朕没见过吧。” 南博雅温柔地笑了笑,心想皇上到底还是年轻,他给落千恒别好簪子后,落千恒站在镜子旁看了一下说:“看着像个富绅。” 他穿着湖蓝的缎子,头上戴的是银簪,虽说比平日里朴素了许多,可这样出去,还是看着比寻常人富贵,至于南博雅,他倒是真穿的素净,看着像个世外高人,连簪子都是木的。 “帝夫,你这样不是显得朕更像个俗人。”落千恒打量着南博雅道。 南博雅接过两人的披风,披风一穿,里面如何谁也不知道,而他俩的披风一看就是一对,落千恒这下满意了,小德子这时候进来说:“皇上,太后和皇双到了。” 落千恒的笑容消失,他说道:“也不知是谁的嘴这么快。” 这件事他没有宣扬过,所以肯定是自己身边的宫人,母后安插眼线的习惯还真是一点都没改变。 “请进来。”落千恒道。 太后带着于醒款款走进来,落千恒问道:“不知母后来此有何贵干?” 太后看了眼两人的穿着笑道:“皇上这是要出门?” 落千恒说:“正是,元宵佳节,百姓和乐,朕当与民同乐。” 说完太后拉着于醒上前道:“既然如此,皇上带着你皇弟,他在宫里都要憋坏了。” 落千恒皱起了眉头,太后竟然不是来数落他的,不过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落千恒非常不愿意,这时候南博雅上前打圆场。 “皇双生在民间,一定很喜欢元宵节,正好可以带皇上游览。” 他说完于醒的眼神冒着感激,这些日子他确实在宫里非常不习惯,虽说锦衣玉食,但非常孤独,母后听说皇兄要出去,才想让他去散散心。 落千恒看了南博雅一眼说:“那就走吧,你这衣服都换好了,朕不带你去也不合适。” 见落千恒同意,太后笑了笑说:“看你们兄弟和睦,哀家高兴,于醒,出去要听哥哥的话,不准乱跑。” “儿臣知道了。”于醒乖巧地回答。 上马车前,落千恒狠狠捏了下扶自己上去的南博雅,眼神里尽是多管闲事,不过他那点力气对南博雅真是一点疼都没有,于醒上去时道:“哥夫,我是不是给你添乱了?” 南博雅温和道:“没有,上去吧。” 为着安全着想,他们三个坐在一个马车上,小德子驾车,南博雅坐在落千恒身旁,于醒是怕落千恒的,一个人坐在对面低着头生怕和落千恒对视。 “朕有那么可怕?你怎么跟耗子见了猫一样?”落千恒不满他的唯唯诺诺,就算再怎么样,如今的身份也是尊贵的皇双,一副小家子气是怎么回事。 于醒抖了下说话有些结巴:“我……紧张。” 落千恒差点翻白眼,南博雅拉住他的手道:“你就别吓小孩子了。” “小孩子,你几岁?”落千恒这才想起来他都没问过于醒的年龄。 “十八。”于醒说。 比自己是小了些,落千恒想,到了宫外最热闹的街道口,三人从马车上下来,于醒看到热闹的接到眼睛就亮了亮,落千恒将他一把抓住说:“不要乱跑。” 于醒尴尬了一下,等小德子将马车寄放好几人才进了街道,街上人实在是太多了,加上两边摆摊杂耍的更是拥挤,落千恒看的也是津津有味,于醒看到糖葫芦立马买了四串,然后递给落千恒他们。 落千恒嫌弃地看了眼糖串子,见南博雅接过来他才拿住,而小德子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儿,有些感动地看了于醒一眼,落千恒尝了一口说:“不错,宫里怎么从来不做。” “这是民间野食,上不得台面。”小德子回道。 落千恒哼了一声,那些个御厨的山珍海味他都吃腻了,真该让他们来民间学学。 于醒显然是个小吃货,而且在外面也没了宫里那份拘谨,落千恒对南博雅道:“宫里是鹌鹑,出来是皮猴。” 南博雅笑了笑心想:落千恒虽然总是嫌弃于醒,但是多了一个亲兄弟,他还是挺高兴的,不然出来这会儿花灯这么好看,却不看花灯,一直盯着于醒怕他走失。 前面有一个地方围了许多人,原来是一个叫摘花灯的游戏,商家搭了极高的架子,上面放着一盏好看的花灯,要取得花灯必须先通过越来越高的梅花桩然后爬上架子最高出取的花灯。 “皇上想要?”南博雅见落千恒看的认真于是问道。 落千恒摇摇头,宫里的花灯他什么没见过,只是觉得游戏有意思,况且凭南博雅的轻功,这简直是轻而易举,他上岂不是作弊嘛! 就在几个人观看之际,有一个异族青年身形灵活,就像狼一样跳过梅花桩,然后攀上了架子,然后拿到了花灯,下面人纷纷喝彩,谁知这青年不爬下来,竟然直接从架子上松手跳了下来。 这让众人提了口气,这架子这么高,跳下来非死即伤,谁知这青年不是跳在地上,而是落在梅花桩上,然后直接蹦到了地上,实在是身形灵活。 落千恒总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他对小德子说:“你认识他吗?” 小德子回道:“是狼族二王子完耶齐。” 他这么一说落千恒就知道了,狼族野心勃勃,多此进犯中原,他的爷爷圣祖皇帝派大将与狼族苦战,最后狼族差点灭族,只能递了降书,但他皇爷爷规定,狼族每年要向中原纳贡,狼族皇室中的下一代继承人必须送到中原学习礼仪,娶中原人,生下皇子后才能离开中原继承狼族,而皇子中的继承人继续留在中原。 这位完耶齐就是现任狼王的下一个继承人,如今刚及冠,朝廷尚未给他婚配妻子,落千恒在初登大宝时见过一面。 “他好厉害。”于醒在落千恒身旁感叹,落千恒看到他迷恋的眼神,突然有了个想法。 第47章 有了 当不见一滴水的河道开始变的湿润,南博远就知道他们要到睚眦国了。 “白娘子,你去睚眦做什么?”南博远靠近清尘子问道。 清尘子对白娘子这个称呼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不管是动手还是动嘴南博远该叫还是叫。 “关你何事。”清尘子道。 南博远立马假装伤心道:“咱们好歹一起睡了这么多天,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么冷淡我可是要伤心的。” 清尘子不回答他的话,说睡的话除了那日被点了穴道被迫睡在一起,之后清尘子每次睡觉虽说将骆驼牵到商队一起,但都离南博远远远的。 见他不理自己,南博远有些无趣,他们和商队走了一个时辰,在看见圆形建筑的时候,商队的人欢呼起来。 “回家了,我们回家了。” 南博远看着睚眦国的城门,这里只是睚眦国的一个边城,他想追查王室,还得去王城。 “白娘子,我要去找客栈了,你要一起吗?”南博远盯着清尘子问道。 清尘子皱了皱眉,他有些看不懂南博远眼神里的意思,要是两人住两家客栈,他难免会将人跟丢,但是现在说同意,他又觉得自己掉在了南博远的陷阱。 “不愿意就算了。”南博远失望地进城,这座城名为近漠,意思就是接近沙漠的地方,里面的建筑大多都是用土砌成的,看着不大富有,不过这里是进入睚眦必经之地,所以外来人口还真不少。 南博远给商队付了钱就独自去找客栈了,清尘子跟在他身后,南博远笑了笑,心想这位道长大人还真是口是心非。 进了一间客栈,南博远对掌柜说:“要两间客房,挨在一起的。” 清尘子听完将视线放在他身上,南博远看了他一眼说道:“既然想跟就跟着,何必遮遮掩掩。” “我自己付钱。”清尘子道。 掌柜的是睚眦人,卷卷的头发上带着一个高高的帽子,他用一口不太标准的中原话说:“夫夫不要吵架,你们中原人都说床头打架床尾和,要不要我安排一间上房?” “好!” “不要!” 南博远笑着看着清尘子,清尘子上前将银钱给掌柜说:“我们不是夫夫。” 掌柜一听看了看两人不再多说,让小二带他们去房间,南博远走在清尘子后面说道:“我娘子都叫上了,咱们也一起睡了,就差拜天地了,怎么说也算半个夫夫了吧?” “闭嘴!”清尘子快要让他的油腔滑调烦死了,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次跟出来到底对不对。 回到房将门关上,清尘子总算耳根子安静了,至于南博远,他到了房间就开始睡觉,之前露天席地的休息着实不舒服。 此时,在中原封齐到京城的路上,刘子瑜的车马正往京城进发,比他们更早到京城的是落千恒派出去的密探。 密探告诉落千恒,那个叫阿铎的女人是老王爷刘峰的妾室,刘峰年轻的时候也参加过征讨狼族的战事,这个女人就是在狼族投降后带回来的,但是她到底是狼族什么人,这一点却查无所查,还有密探带给落千恒的另一个消息就是刘子瑜在屯兵。 刘子瑜有私兵的消息落千恒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查到了,这件事和素州粮食的事也对上了,不过这里的士兵粗略估计也不过五六万,落千恒可不觉得只有这些,前世刘子瑜能那么快一路攻上京城,除了大将军王安和大部分军队被调去边疆外,再者就是因为刘子瑜有将近二十万大军,沿途守军最多的也不过三万,怎么可能挡得住二十万人。 所以即使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落千恒也不能轻举妄动,他要将刘子瑜的底细探清楚,到时候务必一击即中。 “皇上,天色不早了,该睡了。”南博雅提醒道,今天落千恒从受到密探消息后就在筹谋,夜深了都不知道。 落千恒站了起来像床上走去,上床后南博雅让人放下帷幔熄了灯,落千恒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南博雅亲了亲他的脸也睡了。 第二天一早南博雅就感觉落千恒突然翻身起来,他睁开眼睛,看见落千恒穿着里衣光着脚正趴在一个罐子上干呕。 南博雅立马下床,小德子已经去叫张之平了,南博雅将小太监倒好的茶水递到落千恒嘴边,落千恒漱了漱口那股呕意才压了下去,南博雅扶着他坐到床上,将他的脚塞进被子里,落千恒捂住小腹,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有了。 观察着落千恒动作的南博雅指尖颤抖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显然南博雅也猜到了,在张之平赶来之前,南博雅开始穿衣服,不过他今日穿衣的动作略显慌乱,落千恒笑了一下,他还以为南博雅永远都是衣服淡若自定的模样,没想到也有失态的时候。 张之平进来后就开始把脉问诊,又摸了摸落千恒的肚子,接着张之平道:“确实是有了,大概有两三个月了。” 双儿不同于女子,没有葵水,所以前期有孕也只能粗略估计,落千恒点了点头道:“张太医有大功,赏银千两。” 张之平谢了恩就开方子然后先离开了宫殿,南博雅这才坐到了床边,拉起落千恒的手亲吻着。 “恭喜皇上。”南博雅道。 落千恒抱住他的腰说:“同喜!” 南博雅笑了起来,这种喜悦的感觉他从没有体会过,他抱住落千恒的胳膊收紧。 皇上有孕的消息被落千恒勒令禁止传出去,他怕有人对孩子不利,如果他生下的是男子或双儿,那像刘子瑜之类野心勃勃的人就一定会有所动作,他不能再尝一遍失去孩子的痛苦。 “太后那里也不说吗?”南博雅问道。 落千恒道:“朕会亲自告诉母后,她在深宫几十年,最明白如何保住一个未出生的孩子。” 南博雅点点头给落千恒更衣,就算怀孕他也是天子,那一堆儿朝事还等着他处理,去上朝时,南博雅塞了他一些酸果脯,万一落千恒忍不住想吐就吃一点,不然他的情况就算不说别人也猜得到。 “臣在偏殿接皇上下朝。”南博雅将落千恒送到门前说道,落千恒点点头,他们刚得知这个消息心情都没平复就要想着隐瞒,有南博雅在他也能安心一些。 【作者有话说】:张太医真是医科圣手,五年怀孕缩成一年,可爱的读者们你们期望这个宝宝是什么性别? 第48章 老大入狱 “累不累?”南博瑜将罗闵从凌乱的床铺间抱起,罗闵脑袋靠在南博瑜胸膛上喘息着,他双颊潮红,嘴唇微肿,看上去让人好不怜爱,这样的罗闵确实刚被南博瑜狠狠疼爱了一次,对,就是一次,因为太医的嘱咐,南博瑜特别注意着罗闵的表现,这么一注意,他就觉得以前的自己越发的混蛋。 以前他就由着性子来,一般最后罗闵直接累的睡了过去,他还觉得是自己厉害,现在不了,南博瑜懂的真正的疼人,他绝不会让罗闵像以前一样累狠了,适可而止才是真正的长远之道。 “还好。”罗闵回道,南博瑜将他放在浴桶里开始给他洗澡,罗闵拿过澡巾说他自己来,于是南博瑜就进了另一个浴桶。 虽说自己是承受的那一个,可罗闵觉得自己到底是男儿身,不该事事让人照顾,力所能及的还是要自己做,南博瑜也是,他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罗闵不让他干他也不会争着抢着一定要干。 两人洗着澡,南博瑜又开始讲起了他当兵时候的事,什么有一家牧民的羊跑到城墙根下了,他们以为是敌袭,弓箭都搭好了,等拿着火把的牧民大喊他们才知道是一群羊。 “羊和人你们都分不清楚?”罗闵疑惑道。 南博瑜说:“你不知道,那黑灯瞎火的,城墙又高,人的眼睛到底不是火眼金睛。” 罗闵还真不知道边地的城墙有多高,他也没去过,或者说从出生到现在,他去过的地方只有京城周围,更远的就没了。 “黑云城是什么样子的?”罗闵疑惑道。 南博瑜回忆了一下说:“据那里的老人说以前也是个水土绿植覆盖的美丽平原,但是改朝换代那里处于国与国交界之地,所以冲突就多了起来,战火一起,那里就越来越荒凉,河也干了,尤其狼族开始大肆进犯后,攻下了黑云城,在城中烧杀抢掠,所以圣祖皇帝派出了当时的王鸣大将军,也就是王安将军的父亲,去收复了黑云城,不过被破坏的山水是不能重现了。” 罗闵从浴桶中出来用布巾包裹着自己湿润的身子,南博瑜见他出来了自己也从浴桶中出来,他的背上有几道抓痕,这让罗闵脸红了一下,他擦干身子和头发上床去,而南博瑜开始收拾浴桶,他没有叫下人打扫的习惯,事事亲历亲为,还有一点,那就是即使仆人是双儿,南博瑜也不愿意让人瞧了自己夫弟衣衫不整的样子。 床上的罗闵思考着南博瑜说的战争,狼族他听说的不多,只知道是边地的一个附属国,每年纳贡很积极,连继承人都是在京城长大的,这样一个对中原俯首称臣的小国,竟然还有那样的历史,实在是不可小觑。 勤劳的南博瑜打扫完后躺进温暖的被窝,这会儿距离他睡觉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于是南博瑜将罗闵拉到自己怀里给他按腰,罗闵喜欢他无言贴心。 “今天下朝的时候,父亲说母亲很想我。”罗闵说道。 南博瑜亲了下他的耳朵然后贴着说道:“那我们就回去住一段日子,咱们两家又不远。” “别人会不会说闲话?”罗闵顾及道。 南博瑜才不介意这些,他说:“谁敢说,回自己家又不是做什么坏事。” 罗闵无声的笑了笑,他转过身抱住南博瑜的脖子,主动亲了一下南博瑜的嘴角,南博瑜瞬间感觉他这张老脸都红了,他将比自己小了一大圈的人抱住各种亲。 “夫弟,我的好夫弟,你可真是心疼死人了。”南博瑜叨叨着,罗闵耳朵一红,拍了拍他的肩,怕他又想来一次,他可不想洗澡了,南博瑜听话的不再动嘴,罗闵说:“再给我讲讲黑云城的故事吧。” “没问题。”南博瑜将人抱着开始讲述,罗闵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南博瑜停下话头,吻了一下罗闵的头发也闭上眼睛睡了。 刘子瑜今日是归京后第一次上朝,所以他来的特别早,看到南家大朗和他的夫弟后,刘子瑜打了个招呼。 在封齐的日子过的实在舒坦,在那里他就是天子,看着自己未来的将士已经大有成色,刘子瑜止不住的兴奋,只要再过几年,他的计划一步步实施,那么这个真正的天下也是他的,而南博雅自然属于他。 刘子瑜默默地站在自己的位子上,太监宣布“皇上驾到”后,落千恒慢步走上龙椅,他的面色看起来十分正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吐的有多狠,因为出门时脸太白,只能让小德子给他扑了一些胭脂。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小德子喊道。 这个时候站出来一位御史,此人姓柴,刚入殿不久,一个小小御史,落千恒经历过前两次刘子瑜利用御史搞事后就再不相信以前的御史,这个柴御史是在刘子瑜离开的时候他提上来的。 “臣柴翼有事禀奏圣上。”柴翼此人长的就是一脸正气,他最大的特点就是讽刺人讽刺的十足,让人辩无可辨。 “说。”落千恒道。 “通议大夫刘同和兵部尚书南博瑜借素州赈灾中饱私囊,克扣粮草。”他这话一落,朝堂上议论声就起来了,不少人心想这个柴翼胆子不小,刘同是刘子瑜一边的,南博瑜是丞相一脉,他这句话出来可是把朝堂上两大巨头得罪透了。 罗闵在后面担忧地看了看南博瑜那边,南博瑜此人正直,绝不可能贪污。 刘子瑜眉头一皱,看着这个生面孔,心想哪儿来的小官,也不查查就口出雌黄,那批粮食早就运到了素州,这从赈灾到现在都没有问题,怎么突然跳出这么一个人来,还偏偏是自己回来的这一天,不过他告的还有南家老大,想来这件事应该不是丞相这一脉做的。 “柴翼,这两位可都是有功之人,你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落千恒道。 柴翼立马呈上一份东西来,这正是素州被贪污那几个县的请愿书还有实际粮草记录,落千恒拿过来一一看过,然后说:“让罗谦看看,粮草是从户部走的,他应该知道到底有没有少。” 第49章 淡定 罗谦从太监手中接过来,然后让人取了账目开始对,他对账目有数,这上面的数字一看就有问题,可是凡是讲究证据,账目对过列出来才是真正实据。 在罗谦对账之时,落千恒将南博瑜和刘同叫了出来说:“你们俩有什么想说的?” 南博瑜上前一步道:“臣身正不怕影子斜,愿用性命担保,臣绝没贪污。” 刘同的说辞与之大同小异,他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真的没有贪污,素州也是臣的老家,臣怎么可能坑害父老乡亲。” 落千恒点点头,这时候柴翼说道:“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二位要是没贪,怎么会有万民请命,百姓总不会都在撒谎。” 南博瑜皱着眉头,他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在赈灾途中皇上就吩咐过盯紧刘同,是他大意了,不过他相信,自己去拨放赈灾粮的那些地方绝对没问题,拨粮的时候要盖官印,这一点刘同可伪造不了,至于这次突然发难的人,南博瑜看了眼龙椅上的皇帝。 罗谦对好账目后,上前禀报:“账目确实不对,这些百姓所在的村拨粮的数量远远超出其他村子,但是实际到手的却比本该拨的一半还要少。” 落千恒听完将手一拍站了起来:“你们真是好样的,朕让你们去赈灾,你们倒好,中饱私囊,枉费朕的一番信任。” 刘同儿话南博瑜跪了下来,刘同说:“皇上臣没有。” “证据就在这儿,你还敢抵赖。”落千恒大骂。 刘同开始哆嗦,然后南博瑜说道:“皇上,这哪个县由谁来拨都是有文书记录官印凭证的,臣敢保证,臣所拨粮的村镇绝不在这里面。” 南流风听着自己儿子的话,再看了眼皇上,他始终都没有站出来,这个时候站出来就是包庇,何况他相信自己儿子绝没有贪污,要是真贪了,他也是死有余辜。 罗谦说道:“禀皇上,南大人说的不错,这件事还得细审。” 落千恒听后道:“将他二人关到天牢去,异姓王,刘同是你举荐,丞相,南博瑜是你儿子,他二人由你们亲自审,朕倒要看看谁敢糊弄朕!” “是!” “是!” 后面的罗闵看着南博瑜被带了下去,差点站不住,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就在早上他们还商量好下朝后去罗家吃饭,这才多久,天就变了,他想上前给南博瑜说话,被前面的哥哥罗渊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散朝后,罗闵立马找到他的爹爹罗谦问道:“爹,博瑜不会贪污的。” 罗谦安抚道:“爹也相信他,不过就算这几个被贪污的村子和南博瑜毫无干系,但赈灾是他们两人一起去的,多少会受点罚,不会危及性命。” 罗谦在朝堂上沉浮这么多年,里面的道道还是明白一些的,这次南博瑜要是没事,那这件事可就是冲着异姓王来的,看来有人想要扳倒这块大石头。 “今天就别来罗家了,好好待在相府。”罗谦嘱咐道,罗闵乖乖点头,可他白着一张脸,罗谦看了也挺心疼。 落千恒出了殿,南博雅就走上前来,落千恒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这会儿过来八成是求情的。 “呕——”落千恒霸着柱子就开始吐,这次他实在忍不到去里面了,南博雅立马过来给他拍背,落千恒吐完擦了嘴后说:“帝夫抱朕回去。” 他吐的腿都软了,南博雅一瞬间有些心疼,他将落千恒打横抱起,快速向寝殿走去,这段距离还是挺远的,但南博雅不觉得累一样,步伐很快。 将落千恒放在床上,落千恒道:“你哥哥会没事的。” 南博雅说道:“臣知道。” 落千恒见他没有怨怼的表情放下心来,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暂时牺牲一下南家老大,虽说如此,他还真怕南博雅会怨恨他。 罗闵回到家后,南流风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道:“不要着急,博瑜会没事的,你先回房休息休息。” 罗闵点点头回了房,这个时候于琪疾步走了过来,他问南流风:“老大是怎么回事?” 南流风道:“被殃及了而已,这件事你放心,皇上叫我和异姓王来办,不会有事的。” 他是丞相,足够淡定,于琪松了口气,只要南流风说没事那他绝对是有把握的,于琪走过去帮他拿下官帽说:“我沏了茶,你喝点再忙吧。” 南流风握了握于琪的手说:“好!” 南家这边没有太多惊慌失措的表现,至于刘子瑜,他一回府就开始砸东西,本来还想上去和他说话的阿亚娜看到这一幕退了回去,她打算质问刘子瑜祭祖为什么不带着她,但显然这不是个好时候。 “来人,去把刘同家里人控制起来。”刘子瑜吩咐道。 “是!”他的手下说。 现在发生了这种事,证据都有,所以刘同必须死,但他死就死绝对不能把自己抖落出来,只是他想不通到底是谁在搞他,最大的嫌疑是丞相一脉,可这次南博瑜都进了天牢,所以不太可能,莫非是皇上? 一想到这个可能,刘子瑜的面色沉静下来,落千恒这个人他实在太了解了,要不是为了阿亚娜那个蠢货,这会儿落千恒指不定还被自己迷了心窍,他确实有才能,但是刘子瑜自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十分隐秘,没道理落千恒凭空就猜得到,不过为了保险,他还是要更小心。 只是这次查案的还有南流风,这个人可不太好搞。 “这有什么烦恼的,杀人灭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妖娆的阿铎从门里进来说,朝堂上的事她已经从下人嘴里知道了。 “你懂什么,这个时候刘同死了最大的嫌疑肯定是本王。”刘子瑜说。 阿铎撩了下头发冷笑道:“我们的大事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还畏首畏尾的。” 刘子瑜没有回她,他的父亲说过,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小心谨慎,只有在彻底成功后他才有狂欢的资格。 第50章 温馨与凄凉 落千恒大清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枕边人没在枕头上,他再一感觉,发现自己小腹上贴着东西,他解开被子,明黄的里衣被高高顶起,一眼看过去好像怀孕七八个月一样,落千恒笑了笑将手掌贴在鼓起的地方说:“没想到帝夫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说完他感觉南博雅的脑袋向上,本来松垮的衣带被撑开了,南博雅的脸在落千恒的胸膛上露了出来,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看着落千恒的眼神有些莫名。 “皇上,臣只是觉得很神奇。”南博雅说道,他看起趴在落千恒身上,但实际没有一点重量落在他身上,因为落千恒肚子里的孩子,他非常的小心。 落千恒侧了侧身让他躺下,南博雅将他的衣带系上,怕他着凉,接着落千恒将一只手搭在南博雅的肩膀上道:“有什么神奇的,怀孕生子,多寻常的事。” 南博雅拉上被子说:“若是以往臣也觉得没什么,可是想到皇上肚子里是臣的血脉,臣这心里就觉得这事不寻常了。” 落千恒看着他笑了,搞了半天,原来是南博雅当爹的喜悦还没过去,南博雅看着他笑,眼神里也都是笑意,他将大手放在落千恒的小腹上,虽然现在那里还是平的,什么也感受不到,可这样贴着南博雅就觉得有种血脉的力量在涌动,直到小德子叫两人起床,他才挪开。 这边是温馨有爱,天牢里的南博瑜就有些惨了,进天牢的时候是要换上囚服的,那囚服又薄又冷,天牢里的窗户还没有窗户纸,就是几个铁栏杆,现在是倒春寒的时候,南博瑜感觉自己都快冻死了,好在他身体不错,就是昨晚睡觉没了罗闵抱在怀里,他这心里空空的,也不知道自己入狱的事他家夫弟得多担心。 罗闵自然担心,他一晚上都睡不着,虽不至于痛哭流涕,但想到自己睡在温暖的被窝,而他的丈夫在天牢生死未卜他就难受的眼圈发热。 他们两人的亲事是父母同意皇上赐婚的,之前根本没有交集,但成婚后,南博瑜即使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他对自己疼爱是真的,这段日子有时虽然罗闵觉得累,但罗闵也尝到了一种不同于往常的满足,他只想和南博瑜好好过日子,没想到旦夕祸福,爹爹们都要他不要担心,可他忍不住地想到最坏的打算。 更声响起,罗闵从床上起来,小斯听到他的声音进门点灯,罗闵没让人拉开帷幔,距离他平时的起床时间还有半个时辰,他抱着被子靠在床上,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两个眼睛周围有些发黑,看着南博瑜的枕头,罗闵放开被子将枕头抱在怀里,那上面还有南博瑜的气息,罗闵将脸贴在上面。 他心想:明明成亲没多久,可为什么会如此眷恋这个人的气息? 半个时辰一到,罗闵放下枕头开始穿下床洗漱准备上朝,今天开始,爹和异姓王就要着手调查南博瑜和刘同的案子,他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想多打听一下。 这个时辰,远在千里外的睚眦国还是天还没全亮,南博远好好睡着觉就被嘈杂的声音吵醒了,他非常不爽的起身,听到外面正在叽里咕噜念着什么。于是他打开窗子,发现外面的街道上睚眦人竟然跪在地上双手举起对着一个方向念经。 南博远有些奇怪,三两下穿好衣服就走了出去,下楼的时候遇上了清尘子。 “白娘子,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南博远问道。 落千恒道:“在拜日月,睚眦国中的圣教所信奉的天神名为日月大神,他会在日月之交来到凡间拨撒圣辉,为信徒带来福祉。” 南博远竖起一个大拇指,心想这白娘子懂的还真多,他俩走出去后,看到东边太阳的一些光辉正在出现,天上的月亮还能看见一点,连同客栈的老板都跪在店门前祝祷。 “关于这个圣教,你还知道什么?”南博远问道。 清尘子道:“我只知道这些。” 他以前来睚眦待的时间不长,只知道这点习俗,而且日月之交也不是每天都能看见。 南博远想了一下,果然还是找个睚眦人问问比较好,所以当太阳完全升起,月亮消失后南博远走到店里掌柜面前问道:“掌柜,如果我在日月之交像大神祝祷会得到他的祝福吗?” 掌柜一听立马道:“日月大神关爱他的每个信徒,只要你是真心信奉。” 南博远立马像一个期待入教的积极者和掌柜问起了圣教的事儿,这圣教全名叫族依教,意思是信奉日月大神的圣教,圣教的总坛在王城,圣女和国王一起掌管国家,国王的权力是神给的,他在做出重大决定之时,必须通过圣女问过日月神的意思才能下定指令。 至于南博远问道圣女是怎么选出来时,掌柜告诉他,在天神下凡的圣七日里日月之交出生的女孩会被送到圣教抚养,在她们长大后,会根据能力决定出圣女人选,但剩下的也是天神之仆,将会辅佐圣女处理教务,而圣女会嫁给一国之王,成为王后。 再问及如今的圣女时,掌柜的眼神中出现一种敬畏的神色,他告诉南博远这一届的圣女是天圣女,也是公主阿亚娜,她的出生就决定了圣女的身份,在她出生那一日,天神发怒,黑夜中降下天火,圣女王后将阿亚娜献祭给天神,谁知天火竟然在落在地下前就消失了,接着天亮后就出现了日月之交,虽说不是在圣七日,王后说公主是天神亲女,借由她的腹中产出,所有人都相信了,因此阿亚娜便从小受到国王和睚眦国民的喜爱。 南博远听完这个冗长的故事,掌柜说完的时候眼里竟然有泪水,他不得不感叹这个族依教还真是够蛊惑人心的,王后那样做只是凭借天火的好时候,要是天火降下来,她牺牲女儿赢的好名声,要是没有,正好顺利将没有资格成为圣女的公主推上去,如此她的权力才会延续下去,这样的野心实在可怕,南博远有些明白了皇上让他来这一趟的目的。 圣女嫁给一国之王,天圣女所嫁之人一定是天下之主,到时候挑起战火,睚眦一定会出兵,所以这趟王城南博远必须走一趟,找到王后和异姓王来往的证据。 【作者有话说】:月曾经曰过:月票满700当日更一万,心动吗?心动不如行动 第51章 亲密 南博瑜和刘同的案子并没有太复杂,只要有经过核对的物证以及受害的人证就可以定案,落千恒虽然让南流风和刘子瑜主理这个案子,但是在大理寺面前,他们还是得按规矩一步步来,所以当此案开审的时候已经十天过去了。 南博瑜走上公堂,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下巴上全是胡茬,但眼神看着还算精神,至于刘同,他和南博瑜的形象差不多,不过眼睛里尽是绝望,仿佛结果还没出来他就已经是具行尸走肉了。 审理一步步有序的进行着,没有谁据理力争,也没有证据模糊的地方,所以很快结果就出来了,南博瑜当堂释放,而刘同判了流放。 刘子瑜听到流放皱了下眉道:“他贪污数目众多,该问斩才对。” 南流风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下面的刘同一听自己还有机会活着眼神立马亮了一下,但是看到刘子瑜没有任何表情的眼神时,刘同知道即使皇上放过他,异姓王绝对不会,刘子瑜手中还握着他一家老小的姓名,这时候刘同才开始真正后悔,与虎谋皮,实在不该。 “臣愧对皇上,愧对父母,愧对父老乡亲。”刘同突然大喊道,南博瑜意识到他要自戕准备去制止的时候,刘同突然将脑袋磕向地板,用力之大让人始料未及,他的血溅到了南博瑜脸上。 南流风站了起来喊道:“快叫太医!” 太医赶过来的时候刘同还没死,他被抬了下去,这时候有衙役才上来取掉了南博瑜身上的枷锁,南流风走下来同他说话,刘子瑜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离开了公堂。 罗闵和于琪已经等在衙门外,罗闵这十天瘦了不少,原因谁都猜得到,所以南博瑜穿着囚衣出来时眼中立马闪过心疼。 “夫弟……”南博瑜走过来想要抱住他,但是光天化日,很多人看着他只能忍住。 “出来就好。”罗闵说了句。 于琪道:“你们快上马车,我们回府吧!” 两人点点头上了马车,于琪和南流风上了另一辆马车,两辆车打道回南府。 宫里的落千恒已经收到了案子审完的消息,知道刘同畏罪自杀,他吃了一瓣酸橘子问道:“他活不过今晚。” 刘子瑜不会让他活着,所以落千恒才没有判他死刑,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若是刘同家人知道刘同本来可以活着,却被刘子瑜逼死,他们一定会仇恨,清理苍蝇顺便给刘子瑜树敌这件事,落千恒干起来是一点不心虚。 “皇上,你已经吃了三个橘子了,再吃手脚都要变黄了。”南博雅提醒道,落千恒因为孕吐,吃酸吃的很厉害。 落千恒将自己手中剩下的橘子塞进南博雅口中说:“那帝夫和朕一起变黄吧!” 南博雅将橘核吐出来扔进核桶中说:“太酸了,臣只一口就不行了。” 落千恒笑了笑,他拉过南博雅开始和他接吻,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很想和南博雅同房,但是张之平说过三月之前不能那样做,他只能生生忍着,前世他的欲望并没有这样强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是南博雅的问题,他貌如仙,身伟岸,叫他欲罢不能。 “皇上,不可。”在落千恒将手放进南博雅的衣服时南博雅立马制止了。 落千恒将手拿了出来看着南博雅说:“朕这样可是太赢荡了?” 南博雅握住他的手道:“此乃人之常情,只是太多接触难免有所失控,到时候伤了皇上和皇子不好。” 落千恒躺在他的腿上笑着问道:“那帝夫觉得谁会先失控?” “自然是臣。”南博雅说的是实话,虽然每次主动的都是落千恒,但真正投入后失控的总是他,人们碍于落千恒的身份,之觉得他尊贵威严,可是在南博雅眼中床上的落千恒更多的是诱惑和美丽,他的唇,他的身子,他的声音,每一处都让南博雅沉迷,而他皇帝的身份更让他多了种与众不同的魅力,只是不管南博雅内心如何,他面上向来是克制的。 “帝夫又说笑了。”落千恒显然不信南博雅的话,不过他也不觉得失控的是自己,经过了前世,再次动情他总是有所保留的,因为不能再经历一次那样的背叛。 “该批奏折了。”落千恒有些不情愿地说,他现在除了每天吐十几回就是嗜睡,但是显然这天下不允许他一日不勤劳。 南博雅将他扶起来,揽着他过去,如今他们还是分工批改奏折,有部分丞相也会看,落千恒已经是减负了,但他批改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开始打哈欠,途中还吐了一次,颇有些凄惨。 苦尽甘来的南博瑜就不一样了,回到家就有人烧好了洗澡水,罗闵一路上都在关心他,但是南博瑜自己一身脏,终是忍着没有拥抱罗闵,罗闵知道他的顾及,早就让人备了水,南博瑜洗漱一番后,看着清爽了许多,他擦着头发从屏风后出来,罗闵给他准备了刮胡子的东西。 有了胡子的南博瑜看着年长了些,但胡子也填了一些男人的味道,南博瑜看了眼镜子说:“这胡子看着不错。” “博瑜不想刮可以留着。”罗闵提议道。 南博瑜摇摇头说:“我习惯刮了。” 其实他以前在军队长时间不刮胡子,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胡茬硬,罗闵皮肤嫩,亲热的时候肯定扎的难受,只是这个理由不太好说出口。 “那我帮你吧!”罗闵说着坐在他的对面,南博瑜的心热乎了一下,放下布巾,端正坐好,罗闵拿着剃刀刮的认真,他的手指碰在南博瑜脸上的感觉带着温柔,南博瑜越看他越觉得他这夫弟实在是好,这几日的疲惫和凄凉在夫弟的注视下渐渐消失了。 罗闵刮完他的胡子刚放下剃刀,南博瑜再也忍不住将他一把抱了起来。 “夫弟,我想死你了。” 南博瑜将罗闵放在床上,罗闵搂住他的脖子轻声说:“博瑜,你受苦了。” “看到你,我什么都不觉得苦。”他只是吃了十天牢饭,天牢的环境可比边关好太多了。 说完南博瑜吻住罗闵,罗闵顺从地让他亲吻,在被扯开衣服的时候,罗闵也极其顺从,情到深处,身体上的抚慰让罗闵心中的不安消失,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短短几个月,他对南博瑜已是心甘情愿。 曾经远看,南博瑜有太多不完美,直到接近,相处才明白这个看似粗鲁无礼的男人是多么温柔,他的疼爱一点点渗入到自己的骨血,让他无意识的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露了出来,因为他知道,博瑜不会伤害他。 【作者有话说】:想拥有罗闵这样的人妻受! 第52章 嫉妒 刘同死了,对于这个消息没有人奇怪,除了他家人伤心外,也不会有人再为他难过,贪污赈灾粮,这骂名注定会影响他家几代人的声誉。 可他死了,这件事还没有结束,落千恒下令彻查素州被贪污粮食的去向,这一举动刘子瑜怎能不慌,只要沿着粮食,便可以查到他的私兵,这件事他不得不上心。 “皇上想让他将粮食吐出来?”南博雅搂着落千恒问道。 落千恒的面色有些发白,肚子里的孩子天天折磨他,让他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朕查过,那些粮食也不过是能养活五万人两月,连这他都要贪,说明他很缺钱,所以朕就让他更缺一些。”异姓王不是那么好扳倒的,得慢慢蚕食。 南博雅揉了揉他的肚子,让落千恒舒服一些,他说道:“皇上明智。” 落千恒有些疲累的笑了笑说:“帝夫肯定早就猜到了。” 南博雅心思缜密,眼光长远,这些日子他帮自己处理的那些重要奏折就可见一斑,这种简单的算计他如何猜不到,只是恭维自己罢了,虽说大多数皇帝都不喜欢别人明目张胆的恭维,但对于南博雅,落千恒讨厌不起来,被枕边人时不时夸赞一下,让他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这件事的另一位主角南博瑜最终因为他的失察被罚了俸禄,这惩罚倒是不痛不痒,南博瑜第二天就去兵部了,下午回家吃饭的路上正巧遇上同样回家的柴翼,也就是之前当堂检举刘同和自己的人。 “柴大人。”南博瑜叫住他。 柴翼看着他没有一点心虚与尴尬,南博瑜明白他为谁办事,但是自己做了十天牢,不能追究皇上,呛一呛这个柴翼倒是可以,于是说:“柴大人年纪轻轻气势不小,凡事要讲证据,这殃及池鱼就不好了。” “南大人说笑,食君之禄,自然为皇上分忧,若是池鱼,自然也不会有罚俸一说,南大人不冤。”柴翼伶牙俐齿,南博瑜这个武将怎么可能说的过他,所以到头来自己又被噎了一回。 “我家夫君来接我了,南大人慢走。”柴翼匆匆说完行了一礼上了一架马车,南博瑜这才知道这个柴翼是个双儿,可看那身高体量还真不像个双儿,果然双儿还是要像他家阿闵那样的才好。 南博瑜郁闷归郁闷,也没有小肚鸡肠到给柴翼穿小鞋,这件事过了几天他就忘了,可柴翼终归是得罪了刘子瑜,御史中又多是刘子瑜的人,所以他之后的日子大概不太好过,可因为背后是落千恒,也不至于被陷害了去。 南博瑜回到家,将路上遇见柴翼的事告诉罗闵,罗闵说:“柴大人只是耿直了一些。” “我知道。”南博瑜说着收拾起衣物来,之前他们就说过要去罗家住一段日子,现在他好好的出来,自然是要准备准备。 罗闵这时想到什么,于是说:“博瑜,男女有别,如今你又与我成婚,到了罗家还是避着女眷。” 南博瑜笑了一下,心想这种事还需要说,于是抱着罗闵亲了几口道:“你还真当我是个地痞。” 罗闵立马摇头,关于罗蝶对南博瑜的心思他是一清二楚,但是这种背后说人的事他又做不出来,所以只能变相提醒南博瑜,可南博瑜这个榆木脑袋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 “总之,博瑜你在罗家不要单独跑。”罗闵无奈,只能这样说。 南博瑜说着“知道了”,他快速将两人的东西打包好就拉着罗闵出了南家,走的时候于琪又叮嘱了几句他们才离开。 罗家,罗蝶知道南博瑜和罗闵回来,立马回房精心打扮起来,这两人成婚这几个月,她心里就跟猫抓一样难受的厉害,郁氏给她介绍的几个男子都被他用各种借口推了,因为如她所料,那些男子都是小官,哪里比得上南博瑜。 她肯定罗闵那么无趣的人一定不能得到南博瑜的真心,所以这次是她的机会,她得好好把握才是。 南博瑜驾着车到了罗家,罗渊闻声出来接他们,看到南博瑜自己驾车,于是问道:“弟夫怎么不带个小厮。” “这种小事,用不上他们。”南博瑜说着罗闵撩开车帘,南博瑜伸出手扶他下来,这会儿春寒料峭,罗闵穿的还比较多,所以看着“胖”点,南博瑜回来后,让厨房做了许多吃的每天看着他吃,所以即使没几天,他的面色就没有之前的憔悴了。 罗渊日日见他,没什么奇怪,等到进了罗府,郁氏赶出来看到儿子气色好,心里好受了一些,之前他还担心这南家老大太过粗鲁委屈她家小儿,如今一看,人两口子挺好的。 今日户部有些事,罗谦还没回来,但捎了消息让他们先开饭,郁氏让人早就准备上了,她拉着罗闵聊天,罗渊听着,这时,罗蝶坐在了南博瑜身旁的椅子。 “南大哥,近来可好?”罗蝶轻声问道。 南博瑜转头一看说:“原来是你,我挺好的。” 罗蝶笑了笑说:“前些日子听闻南大哥有难,小蝶真是好不担心。” “有劳了。”南博瑜说着有些奇怪,他坐牢你担心什么,又影响不到罗家。 罗蝶叹了口气,看似十分惆怅,一般她如此做,其他人就会问她怎么了,但是南博瑜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罗蝶有些失策,她本想趁机告诉南博瑜自己婚事不遂,心中有人,但无奈有缘无份,然后顺势暗示他一番自己的心意,但谁知道对于自己的惆怅南博瑜一点表示都没有。 南博瑜根本没在意,因为他听到丈母娘问罗闵在南家怎么样?这个问题才是南博瑜真正关心的。 “娘亲,博瑜对我很好,爹和二爹更是待我如同亲子。”罗闵诚实道,他说的是事实,如今他很幸福。 郁氏点点头放下心,罗闵朝南博瑜看过去,南博瑜的眼神都盯在他身上,但罗闵看到坐在南博瑜身旁的罗蝶眼神暗了一下,郁氏看过去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她看罗蝶那丫头盯着自己双儿婿的眼神不太对劲,想到这些日子被她推掉的那些人,还有今日穿的花枝招展,原来竟然是打着歪心思。 “闵儿,娘拉着你说了半天你该烦了,去坐你夫君身旁,一会儿多吃点。”郁氏笑着对罗闵说。 罗闵点点头走过去坐下,这时候郁氏又说:“小蝶,过来坐我旁边,你一个未嫁女坐那儿不合适。” 这话有些不客气,罗蝶的脸一下就变了,她叫了声“伯母”。 罗渊点点头道:“确实不合适,堂妹还是坐到娘那边比较好。” 他在礼部任职,对于礼仪这一块最是清楚不过,他都这样说了,罗蝶不能赖着不走,只是她心里恨的厉害,她不过是追求自己的幸福,这家人就百般阻挠,生怕委屈了自己儿子,爹当初是老糊涂了,将自己交给这家人照顾。 南博瑜没看出来这里面的道道,罗闵自然也不可能告诉他,他面上没什么情绪,南博瑜在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说:“发什么呆,是不是饿了?” 罗闵点点头,南博瑜对郁氏说:“岳母,饭什么时候上?” 罗闵懵,他只是随意点点头,他没想到南博瑜会这么问,这里可不是南家,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郁氏笑了笑让人上菜,南博瑜的直率她很喜欢,自家闵儿凡是想得多,敏感又不多话,就是这样简单不拐弯的人才最适合他。 上了菜,南博瑜自己吃的快,时不时给罗闵盛汤夹菜,这些本是仆人干的,但南博瑜不喜欢假手于人,平时都是自己做,罗渊已经了解这一点,郁氏看着更加满意,至于罗蝶她嫉恨的连嘴里的甜汤都是苦涩的,只恨不得罗闵赶紧从南博瑜身边消失才好。 吃了饭,罗渊带着两夫夫去玩,罗蝶本想跟上去,却被郁氏叫住了。 “小蝶,伯母吃多了,陪我走走。”郁氏说完,罗蝶眼中闪过不愉快,郁氏看在眼里,她也没打算让她坦白,虽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但郁氏会用行动打消她的念头。 “小蝶,你爹说了,你的婚事由我和你大伯做主,我看中了一户人家,这次你该定下了。”郁氏说。 “伯母我……”罗蝶正要反驳,郁氏打断了她。 “当朝公主都没你这样挑剔的,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论家世你这还算是高攀了。”郁氏沉着脸说。 罗蝶明白了,郁氏这是为了罗闵将她扫地出门,她绝不能就这样妥协! 第53章 出事 夜晚,南博瑜、罗闵才回到房,因为罗渊拉着他俩下棋,罗闵的棋术已是高超,没想到罗渊更胜一筹,所以罗闵败下阵后南博瑜就和罗渊杠上了,他自己棋术比罗闵还不行,偏偏就想赢一局,抱着这个念头他输了一局又一局,罗渊说不想下了南博瑜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哥哥后面都想投棋认输了。”罗闵笑着说,南博瑜实在太执着了,罗渊后来苦着脸只想认输,偏偏南博瑜还不要别人让他。 南博瑜搂着他道:“我总觉得快赢了。” 输了的人都喜欢这样说,罗闵无奈,南博瑜蹲下来给他脱鞋,罗闵拉住他说:“我自己来。” “好。”南博瑜应了一声去端洗脚水,罗渊本来要给他拨两个伺候的,南博瑜给拒绝了。 洗脚的桶很大,罗闵提议两人一起洗,南博瑜当然乐意,他拿了把椅子放在床对面,罗闵坐在床上将裤腿拉到膝盖,他的皮肤很白很细,因为是双儿,腿毛不甚明显,至于南博瑜恰恰相反。 他的小腿看着就非常有力,肤色比罗闵深了不少,而且腿毛不少,至于脚更不用说,罗闵长的小巧圆润,南博瑜直接大了他一圈,这时候南博瑜将脚放进去,罗闵才发现他觉得桶大很多,可对于南博瑜却是刚刚好,以至于罗闵的脚被南博瑜整个盖住了。 “皮肤真嫩。”南博瑜的双脚在罗闵脚上摩了摩。 罗闵说:“男人的皮肤哪有那么嫩。” “你的就是嫩,嫩出水了都。”南博瑜反驳。 罗闵脸红了红,谁知南博瑜将两只大手放在他的膝盖上,然后用手包住膝盖,再同自己的比了比。 “你真小。”南博瑜道。 罗闵心想南博瑜幼稚起来他真的难以招架,于是说:“博瑜以前还嫌弃我矮。” 南博瑜心里一咯噔,他当初确实叫过罗闵小矮子,以前不懂事,觉得配得上自己的也该像个真男人那样的双儿,而不是罗闵这样的,但是现在谁摆在自己面前都没有自己夫弟好。 “我……忘了。”南博瑜撒谎,罗闵笑了笑。 南博瑜看到他笑,身体前倾抓住罗闵手说:“大配小,高配矮,有什么不好?” “行行,你大,你高。”罗闵早不计较那句“小矮子”了。 南博瑜听了他的话,突然将人拉过来抱在怀里,罗闵吓了一跳,水桶里的水都踢出去了不少,他翻了个身,南博瑜将他抱在腿上。 “突然这样做什么?”罗闵不解道。 南博瑜贴着他的脸说:“你说我大,我哪里大?” 罗闵明白一下子脸红了,他没想到南博瑜会问这么羞人的问题,他吞吞吐吐道:“身量高大。” 南博瑜扣着他的腰向下压了压问:“身量也指这儿吗?” 罗闵感觉自己整个人像煮熟了一样,他屁股下面是什么他当然明白,于是求饶道:“博瑜,你不要这样,今晚不行。” 明天他们要去跑温泉,南博瑜当然不会把他真正怎么样,不过调戏他的小夫弟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可也不能过火,到时候他自己忍不住,难受的就是他自己了。 “放心,我就摸摸。”南博瑜说着亲吻罗闵,罗闵抓着他有力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夫弟的顺从让南博瑜的手挑开了他的层层衣衫,这一摸差点擦枪走火,还好南博瑜最后忍住了,要是在罗家累着罗闵,明天他就要悲惨了。 在罗闵抓着散乱的衣衫喘息时,南博瑜将他的脚抬起来擦干,然后将人放在床上,他自己去倒水,罗闵脱去外衣,钻进被子,心里想着他怎么就答应南博瑜乱来了呢?和南博瑜在一起,他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熄了灯,放下帷幔,南博瑜上床将人搂进怀里说:“我的心肝儿,睡吧!” 感受着南博瑜温暖的胸膛,罗闵放下杂乱的心思,睡了过去。 第二日下午他们就去了京城郊外的温泉庄子,罗家一众人都去了,他们准备泡完温泉住一晚再回去。 郁氏特地警告了罗蝶让她安分点,罗蝶面上答应,心中早就有了计划,别人阻止她成为南博瑜的人,那她就让他们没有理由阻止。 南博瑜换衣服很快,罗闵说:“你去外面等我,我换好衣服把头发别起来就出去。” 南博瑜点头,这边温泉每一个都是独立的小院子,也没有大浴池,他和罗闵要了一个院子,罗家人分别又各自要了院子,他们院子里的温泉被木板围了起来,是露天的,周围铺着鹅卵石。 南博瑜正想试试水温,这时候一个小厮闯了进来说:“老爷,跑温泉需要的用具要小人送过来吗?” “在哪儿?”南博瑜问道。 小厮说:“隔壁院子就是男眷的工具间。” 南博瑜一听不远就说自己去,他走出去后那小厮就离开了,走进隔壁院子南博瑜看到有件屋子写着工具间,于是走了进去,一推开门一阵水汽扑面而来,他扇了扇,然后一眼看过去就发现罗蝶正赤身站在温泉里看着他。 “怎么会是你?”南博瑜捂住眼睛问道。 罗蝶说:“小蝶倾心南大哥很久了,南大哥不想让小蝶伺候你吗?” 她说完南博瑜就听见水流搅动的声音,想来是罗蝶正往自己这边走,南博瑜立马转身就跑,罗蝶面色一僵,不过她早有后手,于是“啊”地尖叫一声。 南博瑜出去的时候就碰见罗蝶的两个丫鬟,她们看到南博瑜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小姐正在泡温泉!” 她们的喊声叫来了其他人,罗闵听到动静穿上衣服跑了出来,南博瑜只穿着泡温泉的单薄长衫,罗闵拿着他的衣服上去递给他问道:“怎么回事?” “有个小厮说在隔壁拿工具,我就过来取,没想到……”他还没说完。 罗蝶的丫鬟就叫道:“他看了我家小姐的身子!” 罗闵面色一白,接着里面就响起了罗蝶的哭声,他瞬间明白南博瑜被罗蝶算计了,他只是没盯着一会儿,怎么就这样了。 郁氏和罗谦铁青着脸过来,郁氏喊道:“都吼什么吼,当这是罗府吗?都给我下去。” 她这话带着怒气,想来通知的人已经将事情告诉了她。 “闵儿,带着你夫君先回房去。”罗谦说,罗蝶对南博瑜的心思郁氏都告诉他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没把人嫁出去,她就搞出这事,真是连同罗家的名声都不要了。 罗闵拉着南博瑜的手回了自己的院子,回到院子后罗闵就放开了手,他心里乱得很,已经猜到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就只能让罗蝶进门,共事一夫,她愿意,罗闵根本不愿意。 “阿闵,你要相信我。”南博瑜回过神从后面抱住罗闵。 罗闵说:“我信你的。” 两人都有些沉默,南博瑜一心的自责,这罗蝶显然是断定自己会亲自取东西,所以才布下此计谋,怪只怪他太大意,但他绝对不会负了罗闵。 【作者有话说】:顶锅,不要打我! 第54章 娶她 南博瑜和罗蝶这事很快就传了出去,罗蝶闹着要去死,南博瑜的名声也一落千丈,什么泡温泉,谁都没这心思,罗谦让南博瑜和罗闵先回了南家。 罗闵因为这件事一夜未眠,看上去憔悴异常,驾车的南博瑜也顶着两个黑眼圈,回到家里,于琪和南流风赶出来问怎么回事,南博瑜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明。 “这女子心机如此之深,你个榆木脑袋中了计也无可厚非。”南流风愤愤道,他是绝不会让这样的女子进南家的,何况南家的传统一向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于琪让他们进去,他们前脚刚坐下,后脚就来了罗家人,说是罗蝶因为没了清白,一心寻死。 “那就让她去死!”南博瑜这下也怒了,他一个大男人被这种奸计陷害,心里怎么会舒服。 “不可,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于琪说道,这罗蝶的计谋坏就坏在发生的地点,要是在罗家,他相信郁氏一定会有办法封口,但是偏偏是在一个温泉庄子,那里面大多数都是外人,这消息想压都压不住,罗蝶这是不顾罗南两家的名声用命在拼。 “你们先回房去。”南流风道,这件事还得看看罗家怎么做。 南博瑜带着一肚子怒气回房,罗闵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南博瑜灌了一大口凉茶想清清这心火,谁知刚放下茶杯就听见罗闵道:“博瑜,你抬她进门吧!” 这话让南博瑜一下子捏碎了茶杯,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罗闵道:“你说什么?” 罗闵非常冷静地看着他说:“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除非你抬她进门,不然两家的名声都毁了。” “名声,名声,名声有那么重要吗?”南博瑜的手因为用力导致碎瓷划破皮肤开始流血。 罗闵走过去扒开他的手将那些瓷片拿出来,用帕子包住南博瑜的手,南博瑜一下将手抽出来说:“你回答我。” “人言可畏,这件事要只是影响你我,我们都可以承受,但你要是不娶她,别人会怎么看我们两家,父亲他们要在朝为官,后院失火一定会被别人抓住把柄,你知道的,朝堂上暗潮汹涌,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罗闵劝说道,他也不愿意罗蝶进门,甚至希望这个女人从没有出现过,但是现在事情发生了,只有将伤害降到最低才是最重要的。 南博瑜摇头道:“天下哪有小人得逞,君子受罪的道理。” “博瑜,你不要傻了,世间要真都是好人有好报,有哪里来的这么多纷争恩怨。”罗闵神情萧瑟道。 南博瑜不说话了,他感觉面前的罗闵非常陌生,他没有了那种令人怜爱的感觉,仿佛一个冷眼的旁观者。 “正是因为君子妥协,才会造成小人得势。”南博瑜留下这句话离开了房间,罗闵眼睛一热留下两行泪,他很难受,正是因为他清醒,所以明白,不论这件事结果如何,他和南博瑜之间已经有了一道裂纹。 他们的事闹的太大,落千恒都收到了消息,他问南博雅:“你大哥还真是倒霉,你觉得他会娶那个女子吗?” 南博雅没有思考说:“不会,大哥为人正直,若真因为一场算计和一对空名娶了那女子,那就不是他了。” “可是朕很好奇他究竟会怎么做?”落千恒说道,摆在南博雅面前的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要是落千恒自己,说不定也会很难解决。 南博雅回道:“皇上明日就知道了。” 落千恒见他还卖关子,于是说:“帝夫就不怕罗南两家因为这事受到影响?” 南博雅将酸甜的蜜饯喂给落千恒道:“只要皇上仍旧信任,这件事很快就没人再提起了。” 落千恒笑了笑说:“还好帝夫不是朕的对手,不然朕一定很艰难。” 说完他拉着南博雅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这是奖励,自从他怀孕后南博雅很喜欢摸他的肚子,但是因为那一块比别处热,南博雅的手心也是热的,落千恒就不让他摸。 南博雅眼中闪过笑意,他在平坦的小腹上摸了摸说:“怎么还不鼓起来?” 现在那里有些硬,却还是平的,落千恒笑道:“十月怀胎哪有那么快。” 南博雅亲了下落千恒的唇道:“辛苦皇上了。” 落千恒将手放在他的脸上叫了声:“博雅……” 两人又亲吻到了一起,可是没亲多久,小德子的声音就在殿外响起了。 “皇上,张太医来请脉了。” 南博雅擦了擦他唇上的水渍,然后落千恒坐好说:“让他们进来。” 小德子打开门,张之平带着赫兰叔走进来,自从落千恒怀孕之前的药就停了,张之平只是按天数来请脉。 请完脉,落千恒问道:“朕什么时候可以和帝夫同房?” 站着的赫兰叔露出一瞬惊讶,随即想到自己刚进宫时皇帝对帝夫的直白,他立马收拾好自己的表情。 张之平非常淡定道:“还需一月。” “朕已经不吐了。”落千恒说,之前吐的厉害,感觉自己非常虚弱,现在好了后,他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 “稳妥起见,还请陛下忍耐。”张之平回答,他知道孕期欲望大盛是正常,但在胎儿安稳前还是别做好一点。 落千恒点头,南博雅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以示安慰,张之平和赫兰叔出了宫殿。 “皇上还真是……”赫兰叔正要说,被张之平打断。 “注意言辞。” 赫兰叔撇撇嘴,他现在的日子过的是极其不舒心,和张之平做了这么久夫夫,就只碰了一次,简直过的跟和尚一样,然而他自己和别的双儿女子多说几句话,张之平就给他扔眼刀子,他太苦了。 “什么时候你能给我生个孩子?”赫兰叔问道。 张之平冷笑道:“妄想!” 赫兰叔在他身后小声“呸”了一下,想到以前有那么多人愿意给他生孩子,但他从不珍惜,如今摊上这么个夫弟,如果能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来京城。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更 第55章 尘埃落定 次日,落千恒上朝的时候,就有御史出来因为温泉庄子那件事弹劾南博瑜,说他道德败坏,调戏良家妇女却不愿意负责人。 落千恒听他弹劾,心想刘子瑜因为上次刘同的事还真是一点挫败南家的机会都不放过,亏他好意思喜欢南博雅,真是够狠心的,不过落千恒也知道,刘子瑜这个人不在乎感情,他只喜欢握在手里的感觉。 “南博瑜,可有此事?”御史说完,落千恒问道。 南博瑜站了出来说道:“此事本就是那女子的一场算计,没有王御史说的那么污龊,但她确实因臣失节,臣请皇上责罚,让臣去边关守卫耀国,将功赎罪。” 这话一出,许多人都震惊了,罗闵听到直接踉跄了一下,边关苦寒之地,南博瑜之前就待了许久,立了战功才被调了回来,如今他竟然宁可降职再过去也不愿抬那个女子进门,就算传言没有猫腻也没人信。 落千恒也是很惊讶,但随即想到南博雅说的话,他也就明白这南家老大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说实话,落千恒也觉得南博瑜在战场上更能发挥他的作用,想到前世的乱象,落千恒有了打算。 “好,那就着你为定远将军,继续去驻守黑云城。”黑云城是西边军事要镇,向西穿过戈壁就是睚眦国,向北就是狼族游牧的范围,南博瑜以前就是定远将军在那里驻守,如今连降两级成了正五品并没有被逐出朝堂中心的意思,如此降级,朝中大臣都知道皇上是迟早会让他回来的。 “多谢皇上!”南博瑜谢恩。 “那个罗姑娘——”弹劾南博瑜的王御史还想说什么,被落千恒打断。 “什么时候朝堂上的还要议论他人嫁娶这等小事,王御史既然如此关心,那就让这位恨嫁的罗姑娘入了你王家吧!”落千恒说道。 王御史大惊,正要推辞,落千恒便让礼部直接定了日子,礼部问及将罗姑娘许配给哪位王公子,落千恒道:“最关心这姑娘的是王御史,自然是他。” 他这话说完不少官都笑了,这王御史已经五十多了,家里有位母老虎,这个罗姑娘进了门只能做妾,到时候母老虎一发威,这王御史和罗姑娘怕是不好受喽! 刘子瑜心里骂了句“蠢货”,他本想抓着这个机会挫败一下丞相一脉,谁知道这个南博瑜竟然这么固执,落千恒派他去哪儿不好,还派去了黑云城,早前就是因为有南博瑜在,他和狼族的联系才会如此不易,今天走的还真是一步臭棋! 下了朝,罗闵走到南博瑜身边,他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一想到他们成亲才几个月,南博瑜就要离开他了,罗闵心里非常的空。 南博瑜看到罗闵低着头有些丧气的样子就知道他难受了,南博瑜不喜欢冷战,于是说:“别耷拉着脸。” 罗闵攥了攥手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了一晚上,今天早上才决定。”因为昨天的不愉快,南博瑜和罗闵没有同房,今早上朝也是一前一后,所以南博瑜根本没来得及说。 罗闵心里更加难受,他不了解南博瑜,才会让他抬罗蝶进门,导致他走到这一步,都是他的错。 “博瑜,我错了。”罗闵的声音很轻,南博瑜叹了口气,两人坐上马车,南博瑜将他搂进怀里。 “不是你的错,要不是我大意,就不会有这一出,我想了下,你也是为了两家好,其实这段时间经历了这诸多事,我觉得自己还是更适合军队里简单的生活,京城里那些弯弯道道太多了。”南博瑜说的是真心话,他午夜梦回总梦见自己从军时的日子,上次的素州贪污案以及这次被陷害的事都让他明白,有些人能武不一定能文,行军打仗是他的强项,但是阴谋诡计却是他的弱点。 罗闵静静地听着,他也不明白南博瑜说的对,可是边关那么远,万一有战事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不想这么快和南博瑜分开。 南博瑜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抓紧了,他低头一看,罗闵的眼睛红了,南博瑜立马哄道:“乖啊,心肝儿,你要是哭了,我可得心疼死。” 罗闵听着他温柔的话,心里更加难受,他抱住南博瑜的脖子,埋在里面默默地流泪,到了南府,罗闵才止住了眼泪,这一路他哭的南博瑜都觉得心碎了。 因为哭了这事,罗闵低下头,南博瑜没有立马下车,他抬起罗闵的脸亲吻他眼角为干的泪水,罗闵感觉自己又想哭了,他以前不是爱哭的人,成年后甚至一次都没哭过,但嫁给南博瑜后,他感觉自己脆弱了,那些难过连忍都忍不住。 等两人收拾好情绪下车时,宫里的太监突然出现在南府,他告诉南博瑜皇上召见他。 南博瑜和罗闵对视一眼,南博瑜道:“你先进去,我去去就回。” 说完就跟太监走了,而此时另一道传旨的太监来到了罗家,罗蝶本以为是将自己赐给南博瑜的圣旨,可竟然没想到不是,那个什么王御史她听都没听过,察觉事情不对劲的她想要出去打听,被郁氏直接拦住了。 “跑什么,还嫌不够丢人。”郁氏冷冷说道,罗谦回来的时候已经将事情告诉她了。 罗蝶说道:“伯母,我只想知道怎么回事,南大哥已经看了我,我怎么能嫁给别人?” “你在我这儿还装什么装,我告诉你,南博瑜就算不要官途,也不会娶你,至于这个王御史,你不是想攀高枝吗?他可比我以前介绍给你的人官位高的多,你就安心嫁过去,少整些幺蛾子。”郁氏说完派了两个家丁守在罗蝶门前,在她去王家前不准她出去,包括她的丫鬟,也全部让郁氏发卖了。 “伯母,伯母,你不能这样,我爹绝对会为我做主的。”罗得嘶喊道。 郁氏冷笑,罗蝶的事已经飞书通知了她爹,她爹对这个女儿失望至极,要求郁氏和罗谦全权处理,因为他没想到,自己以前乖巧的女儿竟然因为住进了京城罗家就心比天高,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还闹的满城皆知,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因为罗蝶被圈禁,所以直到被抬进王家的那一天她才知道自己嫁给了一个老头子,只是这个时候她后悔也来不及了,成婚第二天她就让这家的主母因为小事罚跪祠堂,在那个陌生的祠堂里,罗蝶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 【作者有话说】:做坏人的下场 第56章 携手 南博瑜进宫后,就被带到了落千恒批奏折的书房,落千恒坐在椅子上,南博雅在他下手的桌子后面坐着,南博瑜行过礼后,落千恒就说:“这次让你去黑云城,一是因为你熟悉那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朕想让你好好盯着睚眦国和狼族。” “皇上,莫非这两国有异动?”南博瑜问道。 落千恒道:“还未证实,只是防患于未然。” 南博瑜道:“臣以前在黑云城的时候听到一些消息,这狼族如今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大皇子完耶机为首,一派是以迎回二皇子完耶齐的守旧派。” 他这句话让落千恒的眼神变了下,当初狼王完耶保离开京城的时候,将传承的狼王副印留给了完耶齐,这个副印就是下一代狼王的信物,所以当初先帝才会放狼王完耶保和他的大皇子完耶机离开。 “消息肯定吗?”落千恒问道。 南博瑜道:“只是流言,但无风不起浪。” 落千恒思考了一下说:“你到了黑云城,先派人将这件事核实一下,有消息立马传回京城。” 说完南博瑜受令,落千恒交代完事情让他下去,谁知道南博瑜又提了一件事。 “皇上,臣有一事相求。”南博瑜突然说道。 “说!”落千恒道。 “臣此行想带着夫弟罗闵。”南博瑜说道。 落千恒冷笑一声:“你好大的胆子,在外之将不可带亲眷,你不会不知道。” 南博瑜没有说话,带兵之将的亲眷一般都会留在京城,一当然是带上不方便,还危险,再者就是作为人质,毕竟皇帝将大军交给将军,万一他叛乱,那皇帝岂不是要危险了,这一点他当然懂,但是想到罗闵布满泪水的脸南博瑜头脑一热就说了出来。 “皇上,大哥和罗大人成亲不久,南家和罗家亲眷都在京城,大哥只带一人不会影响什么。”南博雅这是明目张胆的求情了,落千恒有些不悦,但他都开口了,落千恒总得给他一个面子。 “那就封罗闵为监军,让他随你一同去黑云城。”落千恒道。 南博瑜立马跪下道:“多谢皇上那,臣必将为皇上肝脑涂地。” “行了,走吧!”落千恒不耐烦道。 南博瑜起来感激地看了眼他的三弟,然后离开了皇宫,他一离开,落千恒就对南博雅道:“帝夫可真会徇私。” 南博雅起身走到落千恒面前说:“那要多谢皇上信任。” 落千恒冷哼一声,心想帝夫如今是越来越不将他这个皇帝当皇帝看了,南博雅揽住他,低头吻住落千恒,落千恒抬头抓住他的肩膀,他喜欢和南博雅接吻,他的唇舌总能让自己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两人吻完,落千恒的舌根有些发麻。 “帝夫这是想用美色蛊惑朕?”落千恒问道。 南博雅温柔地笑了笑,他将落千恒抱起自己坐下,然后将落千恒放在自己腿上说:“臣知道刚才惹皇上不快了,所以臣这是在求皇上原谅。” 落千恒靠在他的肩膀上道:“你也知道朕不高兴,那今日就罚你不准碰朕的小腹。” 南博雅一僵,无奈地笑了,他现在非常期盼落千恒肚子里这个孩子,每天睡觉前要么将手放上去感受一下,要么将耳朵贴上去,虽然没有任何动静,但南博雅乐此不疲,如今被落千恒剥夺了这个乐趣,南博雅心里当然失落。 听他不说话了,落千恒笑了起来,窗外阳光甚好,透过窗都能感觉道它的温暖,倒春寒一过,皇宫花园里不少植物都冒出了芽。 南博瑜前脚刚进了南家的门,没多久任命罗闵为监军的圣旨就送到了,罗闵一脸空白,就在今天早上他才因为要和南博瑜分开而大哭了一场,这会儿眼睛都是肿的,谁知下午就有这样好的消息传了过来,以至于他领完圣旨还跪在地上没起来。 南博瑜将他拉起来,罗闵看着他问道:“是你对不对?” “黑云城那边很苦,你会不会怨我?”南博瑜没有直接回答。 罗闵抱住他的腰,额头抵在他的肩头说:“不会,当然不会。” 南博瑜笑了笑,紧紧抱住他,两人因为温泉庄子一事产生的隔阂因为这一抱全部消失。 南流风和于琪相识一笑,离开厅堂给两人留下空间。 “他们一走,这宅子又空下来了。”于琪有些怅然道。 南流风握住他的手说:“他们不来打扰我们,有什么不好?再说我们还有小云儿。” 于琪知道他也舍不得,南博瑜每次出去就是几年,作为亲身父亲怎么会不想,只是南流风从未表现出来。 “对啊,小云儿已经能叫爹了,这两天还学会了走路,一天一个样,长的太快了。”于琪笑着说起来,提起他家的小双儿,南流风的眼神非常温柔,于琪看着他已经有了白发的鬓角笑了笑,能一起变老,看着孩子长大成婚于琪很满足了。 罗家那边听到罗闵要和南博瑜一起去边关的事立马忙了起来,走之前总得一起吃顿饭,这一去也不知道得多久,郁氏一想到这么久见不到儿子心里就难受,因此越发讨厌导致这一切的罗蝶,听罗家老二要把儿子送来京城,郁氏想都没想就让罗谦拒绝了。 而此时异姓王府,阿铎和异姓王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本来自从南博瑜离开黑云城后,那里就换上了一个草包主帅,狼族送了不少美女给他,如今南博瑜又回去,我们之前做的岂不是白费了。”阿铎气愤道。 刘子瑜面色阴郁道:“完耶保没几年好活了,与其考虑这边的事,你想想怎么才能让完耶保将大位传给大皇子。” 阿铎抠了抠发红的指甲,副印在二皇子完耶齐手中,除非完耶齐死了或者他们想办法将副印偷出来,但这两点她都试过了,完耶齐身边除了狼族勇士还有宫中暗卫,她根本下不了手。 “今年是不是到完耶齐娶亲的时候了?”刘子瑜突然问道。 阿铎眼神一亮,立马明白了刘子瑜的意思,今年完耶齐就二十了,按照规矩,今年完耶齐如果自己没有娶一位中原人为妻,那皇帝也会给他赐婚,如果是枕边人,只要取得了信任,不论是杀人还是偷印,岂不是轻而易举。 【作者有话说】:狼族二皇子完耶齐就是元宵灯会上那个身手敏捷取灯笼的那个,米娜桑还记得吗? 第57章 意外 经过十几天的赶路,南博远来到了睚眦国的王城坎都,坎都城比他经过的小城更加繁华,街上睚眦的美女众多,南博远差点看花了眼,他那没出息的样子被清尘子看在眼里,不过看美女归看美女,南博远可没忘了正事。 他准备今晚就潜进睚眦的王宫,南博远转身看着清尘子道:“白娘子,你都跟了我一路了,所以你到底叫什么?跟着我又是什么目的?” 这次南博远问的认真,因为他接下来要办正事,万一被这位捣乱,那他这趟可就白来了。 清尘子道:“我不会害你,也不会阻碍你。” 听他还是不愿意透露姓名,南博远眉毛挑了挑,他真是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难缠之人。 “今晚我要夜探王宫,你去不去?”南博远问道。 清尘子点头,他也想知道这个睚眦王后到底想做什么,虽然一开始因为好奇才跟了过来,但如今一路上的打探,他似乎也明白南博远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耀国的安稳。 下午南博远和清尘子坐在一个桌子吃饭,南博远那边全是肉食,清尘子则恰恰相反,他这边都是绿叶菜,南博远甚至连主食都是牛肉饼,一眼看过去,两人的饭菜还真是泾渭分明。 “怎么跟羊一样尽吃草?”南博远一看清尘子那边的菜就没胃口。 对于这个无聊的问题清尘子拒绝回答,他吃东西不紧不慢,颇有些赏心悦目,南博远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观察着他,发现这个人真是比寻常道士更加无欲无求,只是不知道本性是不是和表象一样。 吃了饭,南博远将清尘子带到自己房间,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图,清尘子看了眼道:“这是睚眦国王宫布防图,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买的呀,黑市上什么买不到。”南博远说的轻松,但清尘子记得自己跟南博远跟的紧,尤其是进了睚眦后更是一直盯着他,这图他是什么时候买的? 南博远见他眉间微蹙,于是说道:“虽说你轻功厉害,但也不要小瞧人。” 清尘子道:“你有机会甩开我,为什么还要让我跟着?” “好玩呀,从小长这么大,我还没被人追过,尤其是像你这样仙气十足的白娘子,让我这颗少男心都满足的不得了。”南博远笑的开心。 清尘子心中愠怒,但是没有表现出来,他直接问道:“你师父是谁?” 武林之中,能和他一教高下的屈指可数,南博远这路数他有些看不出来。 “我师父呀,这可就难了,他也没告诉我他叫什么。”南博远装作苦恼道。 清尘子见他不说就准备转身离开,被南博远一把拉住手,清尘子眼神一冷,转身朝南博远袭去,南博远左右躲避,清尘子掌风凌厉,却没碰到他分毫。 “别这样白娘子,我只是叫你留下商量大事。”南博远见清尘子准备取拂尘于是大声说道。 清尘子停了下来,南博远展开布防图,然后和清尘子商量起他的计划来,王后的寝殿是南博远关注的重点,所以他们第一个就要去这个地方。 太阳落下后,两人换上夜行衣就开始行动了,睚眦王宫守卫森严,但对于清尘子这种身怀绝世轻功的人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因为它再怎么森严也比不上中原的皇宫,中原的皇宫都拦不住他,何况这里。 至于南博远他轻功比不上清尘子,但是身形灵活,反应敏捷的他也顺利进入了预定的地方,路上他们经过了国王的居所,但是很显然,这位圣女王后的住处更加精致华丽,可见这位的地位比国王还要高一些。 门外有人守着,但是里面就没有人了,南博远开始翻东西,清尘子也开始找,但是这偌大的地方,除了各种摆设以及梳妆台,竟然没有其他东西。 “不对呀!”南博远可不觉得这里一点东西都没有,但是正当他准备翻床的时候,他听见了门打开的声音,南博远和清尘子瞬间就藏在了床底下。 “大王,来嘛,我这里又不是什么虎狼窝。”王后拉着国王的手臂说,她有着傲人的身材,整个人贴在国王身上,媚眼如丝。 国王看着挺胖,但面色不太健康,他说:“上了你的床,明天我又起不来了。” 但这个时候王后已经将他拉到了床上,然后嘱咐侍女点上安神香,等到了门一关,床上就开始了“打架”。 南博远和清尘子躺在一起,那床不停晃动着,两人心里都非常的尴尬,南博远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影响,那不该起来的地方竟然在抬头,这是清尘子凑了过来小声道:“那香有问题。” 借着光,南博远看到清尘子双颊微红,连额头都有薄薄的汗,再结合自身的情况,他立马明白了,南博远在心里将这个王后骂了几十遍,难怪这个国王脚步虚浮,有这虎狼之药他指不定活不了多久。 必须马上离开!南博远想,他和清尘子对视一眼,然后悄然打开窗户,还好这王后周围都是粉色的厚窗帘,不然他们还真得等着两人睡着。 出去后,南博远体内窜上一股热意,他一踉跄,清尘子抓住他进了王后旁边的屋子,这屋子里面全是衣服,应该是王后换衣服的地方。 “运功逼出来!”清尘子道。 于是两人打坐运功,谁知道内力一动,那药性反而越来越强,南博远睁开眼睛说:“不能运功,这和中原的勾栏药不一样。” 清尘子也明白了,他们两人越来越难受,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南博远走到清尘子面前,他踉跄的脚步将衣架上的许多衣服拽了下来,五彩纷呈地铺在地上,清尘子警惕起来,他此刻的眼神已经没了往日的沉静,反而有种朦胧诱惑的美感。 “你休想。”清尘子道。 南博远故作轻松一笑说:“看来我们得一起下黄泉了。” 清尘子皱了皱眉,再次运功,可是没有用,他吐出一口血,刚才差点爆体而亡,南博远面色认真道:“生还是死?” 这话让清尘子想起了远在皇宫的徒弟南博雅,他自然是不想死的,有很多事还没有结果,他怎么能死在这种小地方,清尘子抬起头,看着和南博雅有几分相似的人脱下自己的衣服。 南博远压了上去,他的双手急切的在清尘子身上游走着,突然到了一处停了下来,清尘子的身子僵了僵,眼中闪过一丝害怕,南博远亲了他一口道:“你果然是个双儿。”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夺去了清尘子守了几十年的清白之身,清尘子将唇咬出了血慢慢闭上眼睛,在药性一点点退去后,清尘子睁开眼睛,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情绪。 “够了就从我身上滚开!” 南博远轻笑了一声,他去了第三次后从地上起来,清尘子的双腿有些颤抖,南博远从衣架上取下干净的衣服扔给清尘子说:“擦擦!” 清尘子眼中闪过恼怒,但是直接这样穿裤子确实不妥,南博远刚提上裤子看着墙壁说了句“找到了!” 在衣架的后面,有一扇门,当把衣服全部拿下来后就能清楚的看到,南博远同清尘子对视一眼道:“娘子,走吧!” 【作者有话说】:又一对cp成功绑定! 第58章 软男 南博远将所有衣服挂了起来,他已经可以想象等那个王后换衣服时,看着衣服上各种可以痕迹会气成什么样。 “还能走吗?”南博远问。 清尘子点点头,两人撬开门进了密室,这密室非常的小,南博远翻了翻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但找到了想要的,还让他额外发现了一些重要信件。 “这个王后野心真大。”南博远看着她和周边各个小国联系的信件发出一声感叹。 而清尘子单看她和刘子瑜的信件,其中一点让他的眼神冷了下来,刘子瑜在信件中说了大事成后,将会把边关十三城分给睚眦和狼族等国,并许诺睚眦人能在中原自由贸易,不会再有人员限制和过分审查。 “他想造反!”清尘子道,虽说他不喜欢夺走他徒弟的落千恒,可不否认落千恒并不是什么昏君,刘子瑜一旦造反,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身为修道之人,他比寻常人更加悲天悯人,绝对不会看着此事发生。 南博远一点都不意外,杀母之仇他没有忘记,有了这些证据,刘子瑜必死。 “走吧!”南博远将信件全部装起来,清尘子疑惑道。 “你不怕打草惊蛇,这个圣女知道信件消失一定会通知异姓王!” 南博远笑了下道:“所以娘子,我们得比他们更快。” 清尘子不喜欢他那声“娘子”,似乎在时刻提醒着自己他的第一个男人是眼前这个小流氓。 两人离开王宫,趁黑赶路,在京城,春闱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殿试将会决出真正的成绩,大晚上落千恒还在看各位学子的试卷,南博雅抱着他,落千恒时不时会问他的意见。 “这个柳与之文采不错。”南博雅道。 落千恒看着这个名字冷哼一声,这人是个软骨头,当初刘子瑜起兵攻城,他是带头倒戈的其中一人,虽说落千恒不觉得这个出身贫寒的小书生能和刘子瑜有什么瓜葛,但他这样的贰臣落千恒不喜欢,所以这辈子即使这个柳与之没犯什么错,他也不会给他多大的官,即使这人确实有点才华。 南博雅见他面色不喜,便没有再说这个人。 “天色不早了,该歇息了。”南博雅提醒道。 落千恒随即想到什么,笑了一下,今日正是张之平说的一月之后,上个月的今天张之平请脉说的话他还记得。 “帝夫,抱朕去床上。”落千恒道。 南博雅将他抱了起来,落千恒这段日子重了许多,他的小腹也微微凸起,南博雅将人放在床上后伺候落千恒更衣,落千恒躺下后南博雅脱了自己的衣服上床,正要叫小德子熄灯的时候,落千恒按住了他的唇。 “帝夫,想看看宝宝吗?”落千恒问道。 南博雅当然点头,这次落千恒解开了自己的里衣,露出凸起的小腹说:“来……” 南博雅温柔一笑,低头先是亲了一口,然后将脸贴上去,孩子还是没有动静,但这样南博雅已经很满足了,抬起头的时候,南博雅发现落千恒的衣服已经到了肘部。 “今日莫非……”南博雅没说完,落千恒点点头,他抱住南博雅的脖子亲了亲他说:“博雅,朕很想你。” 南博雅笑着叹了口气说:“千恒永远这样直白。” “你我是夫夫,有什么好拐弯抹角的。”落千恒不满地咬了口南博雅的耳朵,南博雅其实也很想念他的身子,于是按住落千恒开始亲吻,可是让他开始正事,南博雅却一直犹豫。 落千恒不爽道:“你莫非和小德子一样了不成?” 南博雅安抚地亲亲他的额头说:“臣只是怕伤着孩子。” 这下落千恒就不满了,太医都说可以了,他竟然不顾自己难受反而想这种事。 “朕和孩子你更爱谁?”落千恒恼怒之下问出这个问题。 南博雅立马为难了,他说:“都爱”,落千恒一点也不满这个答案,在他看来,即使孩子珍贵,但自己才是和南博雅相伴一辈子的人,孩子哪里能比过自己,南博雅竟然说都爱! 落千恒推开南博雅,翻身向里面盖上被子睡觉,南博雅后悔了,现在落千恒的情绪正是敏感的时候,他怎么说话都不三思,于是南博雅钻进落千恒那床被子将人抱住,然后亲吻他的肩头和脖颈。 “正因为是千恒和我的孩子,我才会爱他,有了千恒才有他的存在。”南博雅轻声道。 落千恒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了,他说:“朕知道,睡吧,明日叫张之平过来,让你安心!” 南博雅说了声“好”让小德子熄了灯,第二天,落千恒就将前夜的不愉快放下了,但他也没忘了让张之平过来把脉。 “你这个样子还是别跟着我了?”张之平看着赫兰叔道。 赫兰叔的一只眼睛又青又黑,显然是让谁给凑了。 “要不是你,我能这样见不得人?”赫兰叔抱怨道。 昨夜他酒喝多了,对着张之平撒起了酒疯,喊着要压张之平第二次,结果让张之平绑起来揍了一顿,谁知道因为他喊声太大,导致太医院不少同僚都知道他怎么回事?同僚都笑他,看着长的俊美高大,没想到和自家夫弟床事不和,真是笑话。 张之平冷笑一声:“这还不是你自找的,你败坏自己名声就算了,还连同我的也败坏,你说我能不揍你吗?” 说到这个张之平就气,现在太医院已经有人在背后议论他是个悍夫弟。 “我迟早休了你!”赫兰叔不爽道。 张之平阴郁的眼神看过去,赫兰叔立马缩了下脖子,他是真没想到张之平看着瘦瘦小小,但是力气那么大,他可不想再被收拾一次。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走吧!”赫兰叔催促道。 张之平拿起药箱,皇上让他下朝后过去请脉,这个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叮嘱了赫兰叔一句:“那个柜子有活血化瘀的药酒,你自己去擦擦,记得不要进眼睛。” 说完他离开了,赫兰叔捂着发疼的眼睛欲哭无泪,他希望有一天张之平能大发慈悲同他和离,否则自己说不定会成为史上第一软男! 【作者有话说】:周一福利章,送给忙了一天的学生党和工作党 第59章 暗恋成空 去往黑云城的行军路上,南博瑜和罗闵共乘一骑,本来罗闵是自己单独骑马的,但是他平时在屋子里待惯了,如此长时间的骑马将他的大腿内侧磨破了皮,整个人也疲惫不已,但是路上也没有地方给他找马车,时间也不允许马车慢悠悠地行驶。 “阿闵,怎么样?”南博瑜有些担忧地问道,罗闵侧身坐在马上,双手抱着南博瑜的腰,即使是这样,长时间下去,他的胳膊和屁股都有些难受,但是罗闵不想给南博瑜添麻烦。 “我没事。”罗闵从南博瑜怀里抬起头说,这时候南博瑜停下了马,拿出水囊抱着罗闵给他灌了几口,罗闵的唇发干起皮了,接下来越往西走就会越来越干燥。 罗闵喝了水后,南博瑜也喝了几大口,然后说:“口渴了告诉我。” “我知道。”罗闵说道,然后南博瑜又带着他的人马开始赶路。 他们是向西出发,而南博远则是向东前进,离开睚眦他和清尘子只花了不到十天时间,至于穿过这片戈壁到黑云城按照原来的速度也得十天左右,赶到京城就是二十天后的事了。 “娘子,给你水!”南博远将打上来的水囊扔给清尘子,清尘子没回应喝了些水上了骆驼,他现在的话是越来越少了,南博远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人肉体上那点关系还不知道对这个死板的道士打击有多大,他自己都有些别扭。 看这个情况,等到了中原,这白娘子八成是要跟自己分道扬镳的,唉,人家不要我负责,还真是有些不爽,南博远想。 至于京城,殿试刚刚结束,太后让于醒去瞅瞅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于醒有些敷衍,自从元宵后,他现在梦里脑子里都是那个狼族勇士,听说他叫完耶齐,今年他就要成亲了,也不知那个女子或者双儿会这么幸运。 “唉……”于醒叹了口气。 落千恒正巧听到他这声叹息,于是问道:“叹什么气,宫里让你受委屈了吗?” 于醒立马摇头,虽说落千恒现在对他态度没有以前那样恶劣,但是于醒还是很怕自己这个皇帝哥哥。 落千恒揉了揉肚子,现在穿着衣服肚子的凸起还能遮住,但是他发现孩子的生长速度加快了,很快他怀孕的消息就瞒不住了,在这之前,他得先把于醒的婚事解决了。 “今日那些才子有你喜欢的吗?”落千恒问道。 于醒说:“他们都很好,我还不想那么快成亲。” 落千恒眼中闪过一丝狡猾,他说:“那正好,你不急就不急吧,最近等着朕指婚的人还真是不少,帝夫,你觉得给那个狼族二皇子完耶齐选谁家的比较好?” 听了半天两人谈话的南博雅道:“大臣家中待嫁的姑娘和双儿不少,我看米大人家的不错。” 于醒听到完耶齐的名字先是眼睛一亮,接着听到落千恒要给他指婚,瞬间着急了,他抓住落千恒的手臂叫了声“皇兄!” “怎么?又想成亲了?”落千恒看着于醒说。 于醒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说,落千恒嫌他磨蹭,于是说:“想说什么就说,一个男儿那么扭捏。” “皇兄……我……我想见见完耶齐。”于醒说完脸更加红了,落千恒就不喜欢他这小家子的模样,不过好歹是说出来了。 “你对他有意思?”落千恒问道。 于醒又开始为难,最后像是被逼无奈一样只能轻轻点了下头,落千恒说了句“跟个姑娘似的。” 然后让于醒先回去了,也没说到底让他见还是不让他见,于醒离开后,南博雅笑道:“皇上怎么又欺负人?” 落千恒起身坐在南博雅腿上后说:“谁让他看起来像个小鹌鹑,明明都是母后所生,却是一点母后的大气都没有。” 南博雅知道落千恒的性子比较直白霸道,所以就喜欢自己的兄弟也像他一样,不过龙生九子各个不同,这天下哪有两个一模一样性格的人。 “就是因为皇双这个性子,太后才将他托付给皇上这个稳重的哥哥。”南博雅道。 落千恒笑着亲了他一口说:“帝夫这嘴真是越来越甜了。” 南博雅不在意他这些放在男子身上比较奇怪的形容,他总是包容着落千恒的一切。 于醒在一片忐忑中等来了和完耶齐的见面,不过这次见面并不是他们俩,而是落千恒以皇族的名义请他来宫里吃饭。 完耶齐穿戴庄重地进了宫,狼族在中原是不能穿狼族的服装的,进宫更是要穿中原的官服,因为从小的教养,他除了外貌不同于中原人,但举手投足、说话方式都与中原人无异。 “参见皇上。”完耶齐说。 “平身!”落千恒叫他起来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狼族二皇子,他是狼族和中原人的混血,但是相貌还是偏狼族那边一点,整个人棱角分明,眼珠是蓝色的,头发倒是黑的,就是不直,但是落千恒相信,他的下一代将会更像中原人! 于醒看到他后就脸红了,第一次见他是在晚上,看的没有白天清楚,落千恒还让他坐在自己身旁,他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今日过来,是想问问你的婚事,按照传统,狼族继承人将在二十岁成亲。”落千恒直接说了。 完耶齐早猜到皇上叫他是这个问题,于是说道:“尊敬的陛下,这两日臣的奶妈看中了一家姑娘,正在谈,因为没有确定并没有禀报陛下,如果顺立,臣很快就能成亲。” 对于完耶齐来说,娶谁都无所谓,他看过那个姑娘的画像,长的很漂亮,只是他最想的还是回到故土,即使他生在中原长在中原,但他从没忘记自己是狼族人。 这话一出,于醒先是白了脸,落千恒的神情没有太大变化,他握了握于醒的手,然后让宫女们上菜,这顿饭吃完后,落千恒就让完耶齐出了宫。 看着于醒魂不守舍的样子,落千恒让他先回了太后那里,然后对南博雅说:“真是奇怪,朕打听道他并没有议亲,怎么突然就冒出这样一个姑娘?” “狼族若真如大哥所说,那这个二皇子是我们牵制狼族至关重要的人,臣觉得有必要查一查。”南博雅建议道。 落千恒也同意,这是以后成为狼族王后的人选,必须是他的人才好! 【作者有话说】:今天更迟啦,抱歉,还有一更正在码 第60章 遇刺 当于醒一脸伤心地回到宫殿,就被太后撞了个正着,见他眼睛都红了,太后问道:“怎么回事,和你皇兄吃了个饭把魂儿都丢了?” 于醒摇摇头道:“母后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太后看着他回屋,心想落千恒是不是欺负于醒了,于是叫来于醒身边伺候的问话,谁知这一问太后的气就忍不住了。 自己的大公主本先帝嫁去了很远的地方,除了落千恒,自己身边就于醒这个宝贝疙瘩,没想到落千恒还想把他嫁给狼族继承人,难道他不知道等下一个继承人生下来,于醒就不得不跟着狼王离开中原吗,她怎么舍得于醒去那么远的地方。 “摆驾,去皇帝的寝宫,哀家要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太后阴沉着脸道。 落千恒正和南博雅亲密,被小德子一声“太后驾到”惊了一下,他拉起衣服从南博雅身上起来。 “帝夫,快帮朕整理衣服。”落千恒说道,即使太后现在不怎么管他,他也不希望太后看到他大白天的不干正事。 南博雅淡定地将自己衣服拉好,然后理了理落千恒的衣服才出去迎接太后。 太后一进去就质问道:“皇帝,你怎么能让于醒嫁给狼族继承人?” 落千恒一听她这语气就知道她生气了,于是说:“这可不是朕的意思。” “不是皇上莫非还是醒儿自己要求的?”太后生气道。 落千恒回道:“您这次还真猜对了。” 于是落千恒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明,太后听着神色渐渐变了,她没想到醒儿心里装着个人这么久自己竟然没发现。 “母后,您说这皇弟喜欢,朕总不能不帮他。”落千恒道。 太后见他站着,于是说:“你有身子别站着,坐下。” 落千恒坐下后太后说:“既然这个完耶齐有了其他亲事,那这事也算作罢了。” 不过她想起了于醒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心想这孩子怕是动了真情了,万一他忘不掉怎么办?这个狼族皇子早不找晚不找偏偏这个时候,真是不知道说什么? 落千恒看着太后沉默,和南博雅对视一眼说:“母后不如回去开导开导皇弟?” 太后点点头,离开了,落千恒松了口气说:“朕还是赶紧派人去查查这事,不然总觉得不安心。” 只是他们还来不及查清楚,完耶齐就和这家姑娘定亲了,成婚的日子也很近,听说这姑娘是一六品官的庶女,按理说有些不配这个完耶齐,也不知道为什么能成一对。 事已至此,落千恒只能叫于醒死心,于醒非常难过,又不敢表现出来,十天时间他就瘦了一大圈,太后看着心疼,也不管狼族远不远,她甚至想直接以皇令让完耶齐直接娶了于醒,但被于醒拦下了,他不是不懂事的人,如果用圣旨让完耶齐退婚和自己成亲,那别人会怎么说皇家,到时候因为强权指不定还会影响到狼族和中原的关系。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完耶齐成婚那日,落千恒按照规矩派人送了礼,晚上他正要和南博雅睡觉的时候,突然传来消息,完耶齐遇刺了,刺杀他的正是他的新娘! “怎么会这样?快让张之平带着太医院的人去行馆救人,那个刺客呢?”落千恒急道,若是完耶齐死在中原,王位肯定会落在那个大皇子手中,然后他们还会以此和中原开战。 南博雅给他披上衣服说:“皇上,必须立马封锁消息,让龙城卫将行馆围起来,谁都不能放走!” 落千恒点头让人去办,他一着急肚子就有些不舒服,南博雅立马将他抱在床上给他穿鞋,落千恒闭上眼睛,这件事绝对和刘子瑜脱不了干系,他这才派南博瑜去黑云城没多久就发生这件事,看来狼族还是忌惮南博瑜的,只是苦于他现在还不能将刘子瑜一击扳倒,他那些私兵的行踪也只查到了一处,他需要更有利的证据先将刘子瑜控制起来。 “皇上,二哥应该快赶回来了。”南博瑜的声音响起,落千恒立马睁开了眼睛,他抓住南博雅的手道。 “帝夫,你二哥可有信给你?”落千恒问道。 南博雅抓住他的手道:“没有,但是按他的速度,这段日子该从睚眦赶回来了。” 落千恒心里着急,但有人比他更着急,于醒不知从那里知道的消息,他跑来落千恒的寝宫,连礼都不顾然后说道:“皇兄,我想去看看他。” 落千恒皱着眉说:“去吧。” 于醒一听立马离开了,落千恒和南博雅在等消息,一个时辰后,太医院派人来报完耶齐的命保住了,落千恒瞬间松了口气。 “那个刺客还活着吗?”南博雅问道。 小德子说:“死了,刺杀完二皇子她自知活不了就抹了脖子。” “她家里人抓到了吗?” “回皇上,她的身份是假的!”小德子说。 落千恒听到这个消息气的摔了杯子,这肯定是刘子瑜的手笔,能在京城里造一个这样的身份,除了他还有谁,看来他在朝重的那些党羽实在没必要再留着了。 “皇上,稍安勿躁!”南博雅提醒道,他已经猜到了大概,所以明白此时落千恒有多愤怒,刘子瑜固然可恨,但现在乱了阵脚,只会让他得逞,只要狼族二皇子还活着,他们这一局就不算输。 而此时,异姓王府刘子瑜正在等消息,阿铎嚼着硬糖,仿佛在嚼骨头一样。 “龙城卫封锁消息了。”有人来报说。 刘子瑜直接笑了出来,一般只有死了才会封锁消息,看来那女刺客成功了,阿铎将嘴里的糖吐出来。 “可惜皇帝那边行动太快,不然我们还能拿到副印。”阿铎说。 刘子瑜摆摆手道:“完耶齐一死,两国开战成为必然,守旧派没了主心骨,那王位除了大皇子谁还能继承?” 阿铎柔弱无骨地趴在刘子瑜身上说:“这不是为了名正言顺吗?” “行了,赶快将这个消息传回狼族,本王不能再等了,趁南博瑜还没正式接管黑云城,你们必须立马出兵!” “奴家知道了。”阿铎舔了舔唇,隐忍了这么多年,狼族也该赢回自己的荣耀了。 【作者有话说】:正反派撕破脸的时候要到了! 第61章 抓捕 南博远在看到京城的城楼时,心情总算松快了一些,他拉着烈风走到清尘子面前,清尘子看着他说:“我们就此分别吧!” “别呀,你都是我娘子了,怎么这刚回来就要抛弃为夫?”南博远插科打诨。 清尘子没什么表情道:“你我无缘,后会无期。” 说完清尘子弃了马直接离开了,南博远牵住他的马,烈风不爽的出了几声粗气,南博远收回视线道:“你气什么气,一会儿你就见到烈火了,老子才气,媳妇都丢了。” 南博远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虽说他生性风流,自由不羁,不过对清尘子,他倒是真用了几分心,不过人家道长不稀罕,露水情缘,相忘江湖。 “走喽,烈风,回去看你媳妇去!”烈风撒起欢子,但是南博远不知道,他大哥早就带着烈火去了黑云城,明明走的是正对的两个方向,他们路上竟然没碰到。 他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了,南流风和于琪听到动静就来找他,南流风直接给了他一脚,家里发生这么多事,这个老二竟然还在外面快活,真是气死他了。 “二爹,你快拉住我爹。”南博远叫道,于琪无奈,拉住南流风的手,谁知南博远这刚回来就又要出去。 “爹,我回来就给你解释。”南博远说着,离开了南府,烈风去马厩没看到烈火,开始嚎叫,声音非常大,南流风听着一个头比两个大。 “去给它喂些草。”南流风吩咐下人。 至于南博远,他拿着落千恒之前给他的令牌直接进了宫,落千恒收到消息带着南博雅在书房等候。 南博远进去后先给落千恒行礼,落千恒让他起来。 “这次去睚眦可还顺利?”落千恒问道。 南博远道:“臣搜到了睚眦圣女王后和刘子瑜的信。” 说完他将那些信呈上去,然后说了自己在睚眦所见所闻以及族依教的那些规矩,不过对于清尘子他半个字也没提,按理说,这人不知是敌是友,他应该如实上报,但是南博远因为私心瞒下了。 “如此说来,只要阿亚娜嫁给谁,谁就会获得族依教徒的拥戴。”落千恒道,难怪刘子瑜千方百计要娶阿亚娜,还有这些信件,这个圣女王后也是个厉害的,她不但联络了睚眦周边国家,其中有封信还是和狼族大皇子的来信。 “看来异姓王真要反了。”南博雅说,他和南博远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蕴含着仇恨,至今他们母亲的尸骨下落不明,如今抓到刘子瑜的把柄,可不正是报仇的时候。 “传龙城卫首领!”落千恒将信放下喊道。 小德子立马出去,人来了后,落千恒吩咐他将异姓王府包围起来,然后活捉异姓王。 “皇上为何不直接让龙城卫将其绞杀?”南博远疑惑道。 落千恒没说话,南博雅解释道:“刘子瑜的私兵不少,皇上是想撬开他的嘴,将其一网打尽,免得后患无穷。” 南博雅话毕,落千恒就点点头,要杀就必须斩草除根,刘子瑜这样心思缜密,野心勃勃的人,他培养的那些兵绝对是隐患。 而此时异姓王府,刘子瑜已经从探子那里知道皇上要龙城卫抓捕他的事,阿铎说道:“看来得用上那批人了。” “皇帝没有理由要突然抓本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刘子瑜道,他做事小心,从来不留把柄。 阿铎说:“行了王爷,还是先逃出京城要紧。” 刘子瑜已经换了装,而龙城卫去抓捕的路上,突然出现两个帮派打架斗殴的,将路给堵住了,所以当他们去王府搜人的时候,早就没了刘子瑜的影子。 “什么?这帮饭桶!”落千恒听到抓捕失败直接气的站了起来,他捂住小腹,南博雅立马扶住他对龙城卫首领大将说:“封锁京城所有出口,挨家挨户搜查。” 落千恒难受地坐下来,他又叫人说:“刘子瑜逃出去,封齐那些兵一定会反,让王安将军带人去剿灭。” 小德子立马去传令,南博雅见落千恒面色苍白,于是让人去叫张之平。 “皇上,你要控制情绪,否则会影响到肚里的孩子。”南博雅将落千恒抱到床上说。 落千恒的小腹有中坠坠的疼痛感,他意识到自己是太着急了,听到能够扳倒刘子瑜的证据后,他只想将这个前世害死他的男人抓起来,却没想到刘子瑜早有准备,而自己还被气的动了胎气。 “朕应该瞒着消息,让人秘密抓捕的。”落千恒道。 南博雅搂住他,给他喂了一些水说:“异姓王一脉树大根深,这京城里外不知道有多少密探,一时失利也不奇怪,不过他逃走后,这场内战怕是免不了了。” 落千恒神情严肃,他闭上眼睛心想:只怕到时候不只是内战,现在西边蠢蠢欲动的诸国中数睚眦国和狼族实力最强,狼族这边有这个二皇子可以牵制,至于睚眦国,刘子瑜虽然来不及带走阿亚娜,但他和阿亚娜确实是夫妻,到时候再加上那个圣女,睚眦有很大的可能会发兵,到时候内忧外患,民不聊生。 他绝不能重蹈前世的覆辙,落千恒睁开眼睛,正好张之平过来把脉。 “皇上肝火太大,寒凉之药不利于胎儿,您还是得自己调节一下情绪。”张之平道。 落千恒点点头说:“你去照顾狼族二皇子,务必要让他快点好起来。” 张之平领命,南博雅给他掖好被子说:“皇上想用狼族牵制睚眦国?” 落千恒点头,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即使狼族内部本来就是分裂的,南博雅思考了一下说:“那皇上必须将二皇子没死的消息立即放出去,还有要强调这次的凶手是刘子瑜。” “帝夫说的对。”落千恒正要起来,南博雅按住他说:“臣去办,皇上好好休息。” 落千恒没有坚持,南博雅出去后,落千恒摸上肚子,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所有的事情都被提前了,这意味着战争将要发生,同时落千恒觉得这也是优势,若等五年后刘子瑜彻底强大起来,他只怕就会像前世一样,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如今刘子瑜并不占优势,他不能再待在皇城里坐以待毙,这次,他要御驾亲征! 【作者有话说】:开战了 第62章 利用 扮作新娘的刺客是冲着完耶齐的心口去的,但是完耶齐身形敏捷,竟然在关键时候避开了要命的一刀,只是那个刺客自裁时将刀拔出,完耶齐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于醒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人,眼神里透着心疼。 “二皇子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皇双要不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完耶齐的奶娘说。 于醒摇头,奶娘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喜欢完耶齐,只是她不记得这位尊贵的皇双什么时候和完耶齐接除过。 奶娘出去后,于醒犹豫了一下握住完耶齐的手,他的手很大,手指上有许多茧子,狼族人善骑射,大概跟这个有关吧,其实说起来,于醒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明明只见过完耶齐两次,这人却想柳树一样在自己心里扎了根,莫非这就是二伯说的动心? 看着完耶齐,于醒打了个哈欠睡了过去,次日,完耶齐就睁开了眼睛,狼族人的体质都非常好,只要不致命,他们总是恢复的很快,只是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床边躺着一个人。 这人还抱着自己的手,完耶齐奇怪,但是他现在不适合移动,于是叫了两声:“醒醒,醒醒!” 于醒被他吵醒来,他抬起头就看见完耶齐奇怪地盯着他,这一眼让他意识回笼,看到自己还握着人家的手,于醒不好意思地放开。 完耶齐看到他的面貌后想了一下说:“你是那天御宴上的皇双。” “对,我……我皇兄让我来照顾你。”于醒撒谎了,不然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于情于理,他都没有出现的理由。 完耶齐自然是不信的,看到这皇双的表情再想到他之前睡觉握着自己的手,于是完耶齐知道,这位皇双喜欢自己,只是他没有点明。 “我去叫张太医。”于醒红着脸起来。 看见他出去后,完耶齐从自己脖子里掏出一个挂坠,这挂坠是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印章,这就是狼族副印,副印是可以直接镶嵌在主印上的,二者合一,狼族的传位诏书才能生效,看到副印还在,完耶齐放下心。 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刺杀的,那个刺客还不太成熟,最好的刺杀时机应该是在他们圆房之时,但偏偏自己一揭盖头,那刺客就暴露了真面目,因此自己才能躲过一劫。 至于是谁要杀自己,完耶齐猜都不用猜,肯定是他的好大哥,他觊觎王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父王让自己留下的时候,他大哥完耶机就露出了愤恨的眼神,所以他早有防备,却没想到他会派人扮做自己的新娘,真是百密必有一疏。 按道理,只有在他的王妃生下继承人后他才能回狼族,但是完耶机的人却选择这个时候行刺他,看来他们已经不打算再忍了。 于醒带着张之平过来后,完耶齐向他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这让于醒的脸再度红了,张之平给他看过后心里惊讶这狼族的恢复力,这样一个像野兽一样的民族,难怪会引起别人忌惮。 “还需要在静养换药。”张之平说,然后他列出一些单子,于醒认真地听着,张之平离开后,完耶齐看着忙前忙后的皇双,想到自己的大哥既然动手了,那狼族的内斗应该已经开始了,他要是还待在京城,等一切尘埃落定,黄花菜都凉了,听说太后和皇上非常宠爱这位皇双,如果自己可以利用他。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于醒问着将他扶起来靠在枕头上,他的身上有一股清淡的香气,完耶齐闻着舒心,再看这位皇双的相貌,到底是皇家人,长的非常俊俏。 “我想喝水。”完耶齐道。 于醒立马去给他端水,这时候宫里派人来慰问完耶齐,来人正是小德子。 “皇上听说二皇子遇刺非常着急,听说您醒了,立马派奴才过来,这是皇上赏赐的人参等稀有药材,希望二皇子早日康复。”小德子说。 “感谢吾皇的挂念,只是臣想知道这次的刺客如何了?”完耶齐问道。 这正是小德子来的目的,他看了眼于醒道:“皇双,一会儿会有大臣来看二皇子,您这蓬头垢面的可不行。” 于醒一听,想到自己今日起来没有洗漱,有些不好意思,他说:“我去去就来。” 小德子见他出门,看着完耶齐说:“二皇子,刺客已经死了,买凶之人皇上也查到了,是异姓王刘子瑜,他勾结你大哥完耶机叛逆,皇上已经掌握了所有证据。” 完耶齐眼中闪过暗光,怪不得要这个时候行刺他,原来他大哥竟然和耀国的异姓王合作了,不过既然只是掌握证据,看来这异姓王应该是逃离了京城,那么接下来他很有可能和狼族里外和应,戒时天下大乱,皇帝派人过来,是来探他的意思。 “皇上想让臣做什么?公公不如直说。”完耶齐道。 小德子知道他明白了,于是说:“您是狼族的继承人,自然是要顺利成为狼王。” “臣还没有成亲。”意思是他不能离开中原。 “这您放心,成婚的人选皇上已经为您定好了。”小德子说完看了眼正要进门的于醒。 完耶齐唇角勾了下,他还想着利用这小双儿,没想到原来是中原皇帝派来的人,难怪自己一醒来他就在这里。 “有劳公公,一切听皇上安排。”如今只有和他趁早成亲,他才能回狼族夺回自己的一切,而没有生下继承人就离开中原,这绝对是一个让狼族脱离中原掣肘的好时候。 小德子得到回应就离开了,于醒走过来后,完耶齐拉住了他的手道:“谢谢你照顾我。” 于醒悄悄红了耳朵,完耶齐接着说:“如果奶娘当初议亲的是你就好了,其实那天御宴,我就时刻注意着皇双,但是我只是一个小国王子。” 完耶齐话没有说完,剩下的于醒猜得到,他感觉自己的心此刻像要蹦出胸口,甚至产生了一种眩晕的感觉,原来完耶齐也对自己有意吗? 【作者有话说】:警惕,渣攻出没!!! 第63章 责任 刘子瑜从京城逃脱后,就向西南方向前进,他原本计划是要去封齐的,那里是他的老家,距离京城较远,谁知道落千恒反应这么快,他刚收到消息,封齐那些私兵正被王安带兵清剿,无奈他只能转战西南虞城,这里有天然的屏障,即使被发现,一时半会儿绝对攻不下来,在这里他养了十万私兵,虞城知府是他的人。 “阿铎,你去狼族联系完耶机,让他立马发兵。”刘子瑜道,他现在只希望通过狼族和睚眦牵制中原,这样他才有喘息的机会。 阿铎面色也很严肃,因为一路逃亡,她和刘子瑜都有些灰头土脸,刘子瑜之前的布置也都被打乱了。 “好!”说完她驾着马向西而去。 与此同时,完耶齐的亲笔书函已经发往狼族,它将会被送到如今的狼族王后手中,她是中原人,也是完耶齐和完耶机的母亲,一定会从中斡旋,拖延狼族进犯的时间。 “皇帝陛下,您让我写的东西我都写了。”完耶齐恭敬道。 落千恒点点头说:“皇双对你十分痴情,你要是伤好了,就和他完婚吧!” 完耶齐眼神一闪,跪下谢恩,从落千恒的书房出来,完耶齐就碰上了于醒,于醒问道:“皇兄说了什么?” 完耶齐温柔一笑,拉着于醒的手说:“皇上让我娶你。” 这话让于醒涨红了脸,照顾完耶齐的这段日子,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异族青年,完耶齐对自己也很好,让他感觉自己是被爱着的。 “那你怎么回答?”于醒明知故问。 完耶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当然是娶,你这么好,我一定不能错过。” 于醒松开他的手道:“我先回去了,母后在等我。” 完耶齐知道他是害羞,到底是刚成年的小孩子,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而且身为皇双,却如此不谙世事,实在是神奇,完耶齐一脸淡定,眼里的爱意一点点消失。 “帝夫,你说这算不算放虎归山?”落千恒深沉道。 南博雅知道他的意思,圣祖皇帝,也就是落千恒的爷爷,他收伏了狼族,用继承人这一点牵制着狼族,又用中原人同化狼族,但狼族的野心却没有停止,落千恒不相信这个二皇子会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对中原恭敬,狼崽子自然都是有野心的。 “您可以和皇双谈谈。”南博雅道。 “你的意思是?”落千恒有些犹豫地看着南博雅。 于醒刚回到自己的屋子就被落千恒叫了过去,他平复下心情,看见落千恒笑着叫了声“皇兄”。 落千恒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然后说:“于醒,你可知道这次你嫁给完耶齐后,很快就要离开中原。” 于醒点点头,眼神里泛上不舍,母后和皇兄待他都很好,还有许久不见的二伯,离开中原以为着他要离开自己的家人朋友,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 落千恒安慰似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将圣祖皇帝为什么要让狼族继承人住在京城以及和狼族那段血色历史讲给于醒听,于醒天真但不代表他笨,很快他就明白了其中的要害,他知道自己的婚礼不只是他和完耶齐的结合,也是狼族和中原的合作,他身上有着必须肩负的重任。 “如此,你还想嫁给他吗?”落千恒说完后问道。 于醒将脑袋搁在落千恒的腿上说:“我想,不只是因为我心悦他,还有听完哥哥的话,作为皇族,维护两国的和平,这是我的荣耀。” 如此听话的于醒,让落千恒有些不忍心将接下来的话告诉他,南博雅看出了他的为难,于是说道:“皇双,你可知虽说是特殊时期,但是圣祖皇帝带来的传统不能改变。” 于醒将头抬了起来,南博雅继续道:“狼族的继承人只能在京城长大。” 这话让于醒的面白了一下,落千恒接着说:“你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后,朕会下令让人带他回京城。” “皇兄……”骨肉分离,光是想想于醒就难过的厉害,但是他知道即使没有刘子瑜的反叛,他和完耶齐待在京城生下孩子后,他还是得离开他的孩子。 “于醒知道其中的要害。”愣了半响后于醒低下头道。 落千恒看着他的神色有些心疼,但身在其位,很多时候没办法任性。 “如果完耶齐不愿意放继承人回来,于醒,你会怎么做?”落千恒问道,这种情况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但却不得不防备的。 于醒一懵,完耶齐如果拒绝送孩子去中原,就意味着他想脱离中原的控制,狼族和中原血腥的历史连一百年都不到,谁都知道任由狼族壮大会有什么后果,侵略是狼族骨子里的狼性,谁都不能保证他们真正收起了爪子。 “我会亲自将孩子带回来!”于醒说的坚定,但落千恒知道他此时会有多难过。 “醒儿长大了。”落千恒说完将一块令牌交给于醒。 “有这块令牌,在狼族朕的人会帮你,必要时候可以去找你未来的婆婆,她是我们的人。”落千恒嘱咐道,于醒点点头收起令牌。 在于醒离开后,落千恒扶着肚子站了起来,他的肚子已经凸出了衣服,虽然没宣布,但朝臣都猜到他怀孕了,南博雅过去扶住他,肚皮下的孩子时不时会给他一脚。 “帝夫,你觉得朕狠心吗?”落千恒问道。 南博雅吻了吻他的鬓角,知道他因为于醒的事心情不好。 “皇上是为了万千百姓。” 落千恒听了他的话笑了下说:“帝夫深知朕心。” 说完他抬头吻住南博雅的唇,南博雅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加深这个吻,当落千恒的唇离开时,他喘息道:“如果阿亚娜是刘子瑜和睚眦合作的关键,他一定会找人将阿亚娜绑走,朕得派人好好看着。” 南博雅眉头一动:“皇上刚才就在想这事?” 落千恒擦了下自己唇上的水渍说:“帝夫是怪朕三心二意?” “臣身为人夫,自然希望自己的夫弟在亲热时只想着自己。”南博雅道。 落千恒搂住南博雅说:“是朕的错,帝夫可以随便惩罚朕。” “惩罚”二字落千恒说的隐晦,南博雅亲了他一口将他抱起来,落千恒看着外面的温暖的日光想:现在他已经安排妥当,刘子瑜发动叛军之时就是这场战争打响之日,就是不知道战火将从哪边先烧起来。 第64章 耕坏的地 一阵眩晕袭来,清尘子扶住柱子,他回到观南山已经一月有余,现在刘子瑜造反的消息传的满天下都是,观里几位道长就商量召回全部再外的弟子,不要被这场造反波及到,清尘子本想去找南博雅的,但是如今被这件事拌住了脚,现在观中直系弟子都回来了,他也该出山了。 可是,他的身体怎么会突然虚弱下来,连内力都有些不济,清尘子坐下来给自己诊脉,半刻时间,清尘子的眼中闪过震惊,他不相信自己会有,明明只有一次,何况他年纪也不小了,清尘子拿着拂尘就打算出山。 “师弟,你要去哪里?”观主乐明子,也正是清尘子的大师兄问道。 清尘子停下脚步说:“师兄,我有要事。” 乐明子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想去找你那个好徒儿。” 清尘子转身看着他道:“师父找徒弟,有什么错?” 乐明子冷哼一声说:“他是尘世之人,你是道门中人,还是不要有太多纠葛的好。” “师兄你拦不住我的。”清尘子不想和他多话,乐明子修的是理,不像清尘子修的是武,他自然是拦不住的,只是师弟对他那徒儿是什么感情,乐明子一清二楚,所以才不想看着他继续沉沦,他们是没有结果的。 “师父临走前说你凡心不除,难成大道,今日你要是离开这个山门,就不要再回来。”乐明子放了狠话。 清尘子面色清冷,他看了眼观南山的最高处,那里葬着他的师父,然后他收回视线对乐明子说:“也许师父说的是对的,师兄,后会有期。” 说完清尘子使轻功离开了山门,乐明子叹了口气,他没想到清尘子不顾师门情谊都要离开,这太让人寒心了。 清尘子停在山下,眼中闪过一缕伤心,他必须离开,在他有辱师门之前。 到了山下的镇子,清尘子戴上斗笠将自己遮起来,他走进医馆将手放在脉枕上,大夫问了他一些问题开始把脉。 “确实有孕了。”大夫的话像是将他打入了地狱,清尘子另一只垂在身旁的手轻微颤抖,他果然有了,清尘子第一个念头就是打掉,但是立马又被他否定了,他是修道之人,连寻常生命都不能下手,何况是自己肚里的孩子,所以他只能生下来。 放下诊金,清尘子离开了医馆,他漫无目的地在大街商晃着,心里一片荒凉,他喜欢南博雅,却怀上了南博远的孩子,何其可笑,有了这个孩子,他那些年的坚持就像笑话一样,他和南博雅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他要再见一面博雅,爱了这么多年哪里是想放就能放下的,于是,清尘子骑上马朝京城进发。 此时,正在参加狼族二皇子和皇双婚宴的南博远心悸了一下,他看了眼外面,总觉得有些不安。 “老三,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和醒儿说几句话。”于琪的声音让南博远回过神来,他点点头,于琪离开了。 见到于醒,于琪眼中尽是感慨,于醒笑着叫了声“二叔”,于琪对他说:“一晃眼,你竟然这么大了。” 于醒说:“二叔还是原来的样子。” 于琪摇摇头,他在相府做了十几年的管家,一门心思都在南流风身上,而他的大哥自从卸了龙城卫的官职后就回了老家,于琪一年才回去一次,谁能想到他大哥突然就走了,于琪本来打算将于醒接到相府,谁知去的时候,他们却说于醒被宫里带走了。 如此于琪才知道他大哥当年为何好好的龙城卫将领不当辞官还乡,这么大的事于琪不敢告诉别人,也不敢和于醒主动联系,以至于到了今日才终于见到了面。 “你怎么就偏偏要嫁那么远,二叔以后想见你都见不到。”于琪心疼道。 于醒说:“二叔放心,到时候你想我了就写信,我会回来看望二叔的。” 于琪摸摸他的头将一块上好的玉佩松给他,然后说:“这是咱们于家家传之物,你好好戴着。” 于醒笑着收下,因为于醒还要招待客人,于琪也不便占着他说话就离开了。 太后擦了擦眼睛,望着于醒和完耶齐成婚的方向,落千恒上前说:“母后想看,朕让人摆驾。” “不了,今早刚送他离开,下午又见到,醒儿还不知怎么难受呢。”太后说,落千恒摇摇头,没打算再劝。 完耶齐送走客人后,就带着于醒进了屋子,屋里全都是红色的装扮,完耶齐道:“饿不饿?” 于醒摇头,他和完耶齐坐在床上,完耶齐将撒在床上的坚果弄下床后就看到于醒的耳尖发红。 还真是纯情,完耶齐想,然后他笑了一下将于醒压在床上,于醒叫了声“二皇子。” 完耶齐脱了他鞋说:“叫我相公,小醒。” “相公……”于醒红着脸道。 完耶齐撕开他的衣服,他的动作有些粗鲁,于醒的心颤了一下,他往后躲了一下,完耶齐起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他对于醒说:“别怕,马上你就是我的人了。” 说完他捏住于醒的下巴吻住他,于醒又听见撕拉的声音,感受到双腿的凉意后,他知道自己已经衣不蔽体了,于醒转过头躲开他的问说:“为什么要撕坏我的婚服?” 完耶齐咬住他的耳朵说:“这是狼族的习俗,那边的婚服会更结实,撕掉新娘的婚服,占有他,让他诚服,这就是我们狼族的男人的规矩。” 于醒有些不习惯,完耶齐穿上衣服就是一个翩翩公子,可是现在不断索取自己的人,真的好象一批充满野心的狼,于醒推完耶齐的胸膛,他带着哭腔说:“我怕。” 完耶齐一只手抓住他的双手压在头顶,他看着于醒的眼神仿佛狼看见猎物一般。 “等过了这一次,你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大人。”完耶齐说完抬起了于醒的腰将人占有。 于醒从没想过新婚之夜会这么恐怖,他就像一块从未被开垦的土地,完耶齐将他的气味洒在了这土地的每一处,并且不断将土地翻来覆去,仿佛要耕坏了一样。 转头看着不停摇晃的红烛,于醒想:这一夜为什么还不过去,他真的好累…… 【作者有话说】:新文开坑,名为《抢婚》,多多支持! 第65章 任性 “皇上,不可!”南博雅在听到落千恒打算御驾亲征的决定后坚决反对。 落千恒不爽地皱眉,他说:“朕要是御驾亲征,会增加士气和百姓威望,帝夫何故阻止。” 南博雅看着他的大肚子说:“皇上难道不为皇子考虑吗?” 落千恒当然考虑过:“朕不会真的上战场,到时候带着张之平不会出事的。” 南博雅还是不同意,睚眦国那边已经开始小范围的试探了,只是由于阿亚娜在他们手里所以才有所收敛,狼族那边自从完耶齐没死并和皇双成婚的消息传回去后就没了动静,可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憋什么大招,刘子瑜更不必说,落千恒已经派兵围剿封齐和虞城,封齐已经不成气候,但虞城如同铁桶,强攻根本破不了,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没出现在明处的力量。 这样严峻的形式,南博雅怎么放心让落千恒走出皇城。 “请皇上三思!”南博雅劝道。 但是这次落千恒铁了心要亲自看着刘子瑜走向灭亡,所以他说:“朕意已决,帝夫不必再劝。” 说完落千恒去了书房,南博雅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向太后寝宫去了,落千恒这个决定太荒唐,他要想办法拦下来。 因为南博雅的反对,落千恒心里也不舒服,这时正巧完耶齐和于醒进宫辞行,落千恒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接见两人。 “尊贵的皇帝陛下,请允许我带着夫弟返回狼族。”完耶齐道。 于醒看着落千恒有些不舍,落千恒招招手于醒走过去,落千恒搂住他道:“到那边记得写信给朕和母后,尤其是母后,她最疼你。” 于醒红着眼睛点头,这时,落千恒看到他衣领下面一连串的吻痕,心里不爽,于醒还小,这个完耶齐怎么这么粗鲁,这痕迹遮都遮不住。 “完耶齐,于醒是我耀国皇族,你不准欺负他。”落千恒看着完耶齐道。 “臣知道了。”完耶齐恭敬道。 看着完耶齐听话的样子,于醒眼中闪过一丝难过,除了新婚夜,完耶齐每天完事后就离开了房间,不与自己同床共枕,他说这是狼族习俗,但于醒不是傻子,他根本不信,完耶齐又说是因为之前的洞房遇到刺杀,所以同榻而眠他睡不着。 于醒理解他,但是他心里还是不舒服,仿佛自己对于完耶齐也只有床上那一点用处,但这件事于醒不会告诉落千恒,他相信,完耶齐总有一日会克服那些阴影。 “怎么了?”落千恒见于醒情绪不对。 于醒说:“舍不得皇兄。” 原来是这事,落千恒摸摸他的头对完耶齐说:“朕会给你三万精兵,随你一同去狼族,只是这兵马的调令将由于醒拿着,你没意见吧?” 完耶齐眼神一闪说:“都听皇上安排。” 落千恒让人拿来调令交给于醒,他看着于醒认真道:“好好保管。” 于醒知道这是皇兄为了保护他,三万兵马说多不多,但也算一种筹码,对于醒是,对完耶齐也是,带着兵回狼族,他与那个大皇子抗争才更有胜算。 “去看看母后吧!”落千恒说完,于醒和完耶齐去了太后寝宫。 路上,完耶齐牵着于醒的手说:“皇上对你真好。” 于醒说:“皇兄总是说少做多,相公,到了狼族如果我想家了,可不可以回来看看?” 完耶齐眼中闪过不悦,但嘴上还是说:“自然是可以的,这边是你的家,我断然没有让你不回家的道理。” 于醒笑了起来,抱住完耶齐的胳膊,虽说他们之间还有些问题,但是完耶齐对他还是不错的。 到了晚上,太后送走于醒后,就红着眼睛来找落千恒,此时落千恒刚和南博雅用晚饭。 “母后找儿臣何事?”落千恒道。 太后也不拐弯抹角,直说了:“哀家觉得御驾亲征并不适合皇上。” 落千恒一听,将视线转移到南博雅身上,南博雅接着说:“是臣找太后来劝皇上的。” “朕说过,朕意已决。”落千恒收回视线,安逸的日子让他难以忘掉前世的结果,自己死的有多惨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就是落千恒的一块心病,他必须去除,不看着刘子瑜死在自己面前,他不甘心! “皇上,你不小了,已经过了能够任性的年纪。”太后说道。 但是这些话落千恒听不进去,反而让他非常不耐,最后只能和太后不欢而散。 “皇上……”南博雅还想劝说。 落千恒直接道:“你出去!” 南博雅一顿,将那些话收回去,然后行了个礼出了寝殿,落千恒接着对小德子说:“给朕收拾一间屋子,朕今夜不想回去睡。” 小德子说:“是。” 皇上和帝夫每次闹矛盾都是这样,虽然一共也没几次,但原因无非都是帝夫为了皇上好,皇上却要任性到底,也亏得帝夫脾气好,大度,不然早和皇上有了芥蒂。 只是这才分开,后脚南博雅面前就出现了一位他并不想见的人。 “师父……”南博雅叫道。 清尘子看上去有些疲累,但他看着南博雅的眼睛永远如水一般。 “博雅似乎并不期待和师父见面。”清尘子道。 南博雅回道:“师父是世外之人,如今不太平,应该待在山上清修才是。” “我想你了,博雅。”清尘子直白道,他的话每个字都像是带着叹息,让南博雅狠不下心去赶他离开。 “师父的心思徒儿明白,但在徒儿心里,师父永远是师父。”南博雅说。 清尘子眼神中闪烁着黯然,他放不下南博雅,就算他已经说出这划清界限的话来。 “你是个不喜束缚的,和皇帝在一起,你过的并不舒心。”清尘子看着南博雅说道。 南博雅说:“这是臣与夫弟的事,不劳师父挂心。” 话已至此,清尘子不想自讨没趣,只是那种不甘心一直撕扯着他的心,他和南博雅十几年的感情,哪里是简简单单就能放弃的,他真的不想再淡然下去了,博雅已经越陷越深,他不能看着他们的羁绊在渐渐消失! 第66章 擦身 漫天的黄沙仿佛将世界都染上了悲凉的色彩,黑云城的城墙上,耀国的旗子不停飞舞着,穿着铠甲的南博瑜正在城墙上巡察,因为这里的气候,他看起来黑了不少,脸上的胡子续了起来,让他看起来比之前大了不少,不过也确实更有气势,不怒自威。 “都打起精神,探子来报,睚眦的大军已经驻扎在十几里外,随时可能进攻,你们的每一个疏忽,都可能让自己丢掉性命,听到没有?”南博瑜大喊道。 士兵站直了喊:“听到了!” 南博瑜从城墙上下来,前天因为黑云城上上一任守将不归还将令,南博瑜找到他收受贿赂的证据直接将人斩了,从他和罗闵来到黑云城,那守将百般推脱,还不停给南博瑜找麻烦。 黑云城以前的老兵找到南博瑜,将这守卫做的那些事一股脑全说了,恰逢南博瑜收到刘子瑜勾结睚眦和狼族造反的消息,他知道不能再等了,黑云城的指挥权必须立马拿过来。 只是他杀守将时罗闵也在场,因为见了血,罗闵晚上开始做恶梦,南博瑜巡察结束,就回了自己住的地方,黑云城中有将军府,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刻,南博瑜都是睡在军营,罗闵作为监军,自然也跟着他。 罗闵正在用湿帕子擦身,黑云城缺水,不能每日洗澡,所以罗闵只能用湿帕子擦一擦,南博瑜进来是正好看到他在擦腿跟,上身罗闵也只是松松垮垮的穿着里衣,里面的风景简直一览无余。 “博瑜,你回来了。”罗闵笑道。 南博瑜走过去说:“这边晚上冷,衣服穿好。” 罗闵点点头,将衣服套上,他的脸比之前黑了一点,但是两条细腿还有脖子以下还是白皙的,南博瑜咽了下口水,从他忙起来后,每日练兵根本没什么时间和罗闵相处,一回到屋子,脱了衣服就直接睡了,猛然看到自家夫弟的身体,难免会有反应。 罗闵穿上裤子就过来帮南博瑜脱铠甲,铠甲很厚,罗闵拿着都费力,实在难以想象南博瑜竟然要穿一整天,每次脱完罗闵都发现南博瑜身上都是汗,但他一点都不嫌弃,脱了南博瑜的上衣,罗闵开始给他擦身。 因为艰苦的操练,南博瑜的肌肉比之前更加有力,罗闵擦过去时都能感觉到那里蕴含的力量,他红了红脸,转过身在盆子里洗布巾,谁知这时候南博瑜贴了上来,罗闵被他整个圈在怀里,他的手从罗闵的里衣中伸了进去,拿刀的手比之前粗糙了不少,划过罗闵皮肤时引起罗闵不住的战栗。 “博瑜……”罗闵手中的帕子掉在了水中,他面前就是柱子。 南博瑜贴在他耳边说:“宝贝,抱着柱子站好。” “不行的,去床上,我腿软……”罗闵难耐道,他知道南博瑜打的什么主意。 南博瑜亲了亲罗闵小巧的耳朵说:“相信我,宝贝,我绝不会摔了你。” 罗闵红着眼睛,南博瑜正在他的脖子上吻着,罗闵只能抱着柱子,承受着南博瑜的疼爱…… 次日天没亮,南博瑜就起床了,罗闵还在熟睡,南博瑜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吵到他。 穿好衣服披上铠甲,南博瑜走到床边亲了口罗闵的脸蛋离开了屋子,兵士们轮值的轮值,起床的都去操练了,南博瑜是个非常严格的将军,他的柔情全部留给了他的夫郎,在将士面前,他是个令人敬畏的上级。 “将军,睚眦大军又前进了二里地。”一个小兵上前报道。 南博瑜眼中厉色一闪,睚眦还在试探,他们在等什么? “探子查到了他们有多少兵马?”南博瑜问道。 一位副将上前说:“预估有五万之众。” 这让南博瑜的眉头皱了起来,现在黑云城所有的兵加起来不到四万,从数量上肯定是比不过,所说有城池做防守,但是万一睚眦在等的是狼族的将士,那就糟糕了,狼族凶悍,不好对付。 “继续打探。”南博瑜道,然后他进了屋,里面各位将领都到了,中央沙盘上放着是周围的地势和两军所在,地图被缝在架子上,南博瑜看完地图来到沙盘,然后他说道:“如今谁都不能主动出击,但我们必须事先埋伏,以防万一。” “但是将军,睚眦大军和黑云城之间全是戈壁,连山都没有一座,根本没有埋伏的地方。”一个将军提出问题。 南博瑜说:“谁说要埋伏只能埋伏在两军之间。” 然后他指着一个地方说:“这里,将一万人分成两队,分别从南北两向绕过睚眦大军,直达他们后方,他们后方是落日山,地势复杂,是个隐藏的好地点,不过距离如今睚眦大军只有一里路。” 南博瑜说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可行,双方冲突之时,如果在后面出现敌方,一定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万人必须挑选精英,圈子绕大一些,务必不能让睚眦察觉。”南博瑜说完就有两位大将站出来请命。 “将军,我们愿意带领这两队人马完成这次的任务。” 南博瑜点点头,让他们去点兵,并命令他们今晚就出发。 同时,南博瑜比较担心的是,他派去狼族打探消息的人,如今还没有回来,导致他现在不能掌握狼族的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一头瞎,就是将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报——” “说!” “将军,狼族二皇子完耶齐和皇双于醒带着三万大军以及睚眦俘虏阿亚娜正在往黑云城赶来。”探子说完一连串,南博瑜的眼睛亮了一下。 “快派人去接应。”南博瑜说,早先他就收到了完耶齐要回狼族牵制狼族大皇子的消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还带上了重要人质,有了阿亚娜,睚眦一定不会贸然出兵。 而且三万大军,南博瑜心思一转,说不定他可以利用这三万兵来逼退睚眦大军,只是不知道,这个完耶齐会不会借他。 【作者有话说】:两对cp成功会晤 第67章 惨无人道的一夜 落千恒抱紧了南博雅的脖子,南博雅的汗滴到他脖子的时候,落千恒的指甲差点掐进了南博雅肩头的肉中,头脑一片空白之后,紧接着就是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这个时候南博雅总会温柔的在他脸上印下一个个吻,但是这次他没有。 “千恒,御驾亲征的事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南博雅眼神清明地看着他说,落千恒还在喘息,南博雅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刚刚沉浸在激情中的只有他自己。 “走开!”落千恒嗓子嘶哑道,他说今日南博雅怎么如此卖力,用尽各种手段让自己舒服,原来是在这儿等他呢? 南博雅没有走来,他避着落千恒的肚子握住他的双肩:“千恒,刀剑无眼,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证不出意外。” “你们不懂,这次朕是一定要去的。”落千恒闭上眼睛,他不想看到南博雅的眼神,南博雅没想到几番劝谏,他连美人计都用上了,落千恒竟然没有一点犹豫,这让他不禁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落千恒非得亲自到前线去。 南博雅拨开他的湿发,下床穿上里衣,然后抱起落千恒去沐浴,期间两人都不发一言。 熄了灯躺在床上后,落千恒很快因为疲惫睡了过去,但是南博雅却久久不能入眠,如果不能打消千恒亲征的念头,他能做的就是跟紧落千恒,让他不受一点伤害。 次日,南博雅突然接到一封姨母许眉的来信,心中说想要立马见他一面,南博雅奇怪,为何姨母这么着急,还是在这个时候,莫非是和刘子瑜有关系? 于是,南博雅找到落千恒,说自己要出宫一趟,落千恒问及原因,南博雅道:“和臣的母亲有关系,待臣回来,一定会向皇上交待前因后果。” 因为许眉的这封信,南博雅才发现关于南家和异姓王的恩怨他到如今还没有告诉落千恒,他们之间还有太多不信任,导致彼此之间多有隐瞒,也难怪自己的话千恒听不进去。 “你去吧,晚上记得回来。”落千恒道。 南博雅离开后,落千恒看着来自虞城的消息,王安已经派人攻了几次,但都没有攻下来,虞城易守难攻,难道还真要耗下去不成?今日上朝时,有大臣提出增兵,但是落千恒一点也不赞同,如果他没记错,刘子瑜当初挥师北上,有大概二十万的兵马,如今封齐五万,虞城的十万,那么还有五万在哪里? 耀国虽说兵将众多,但要稳定着各个边地,还要随时准备和睚眦狼族狼族战斗,即使增兵,也要从各处借调,到时候能增的兵全去了虞城,刘子瑜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局势可就控制不住了。 想到这一点,落千恒就将刘子瑜恨的牙痒痒,即使他羽翼未丰,但他未雨绸缪,如此大规模的私兵,只怕是从上一代异姓王刘峰就已经开始谋划反叛,如此落千恒不知道是该怪先帝失察还是刘子瑜他们太能隐藏。 “皇上,该喝药了。”小德子的声音响起,落千恒抬起头,他最近因为怀孕身子不舒服,张之平给他开了一些温和的药。 “让张之平收拾收拾,不日朕亲征时他必须跟上。”落千恒将药喝完后吩咐。 小德子下去传话,张之平正在药房里盯着赫兰叔装药,这里所有药材都要在离开时带着,以防皇上出现的各种身体情况。 “张太医,皇上让你收拾收拾。”小德子说。 张之平道:“皇上之前就吩咐过了,怎么又劳烦公公跑一趟?” 小德子回道:“最近皇上心烦,时不时会忘事。” 张之平理解地点点头,小德子离开后,赫兰叔凑到张之平跟前说:“我能不能不跟你去?反正我也没什么用。” 赫兰叔是一点也不想上战场的,虽说他不用上去和敌人战斗,但就算不战斗,还有暗杀呀偷袭呀,一不留神就成了刀下亡魂,他还没活够呢! “你也知道自己没用啊!”张之平冷笑一声道。 赫兰叔一听也不生气,他对张之平的日常讽刺已经习惯了,于是他说:“那我是不是可以不去了?” “不行!”张之平果然道。 赫兰叔苦着一张脸问道:“你都说我没什么用,你带着我不是添乱吗?” 张之平想了一下道:“大概你还是有用的。” “什么用?” “关键时刻还能当肉盾给我挡挡刀!”说完张之平开始抓药,赫兰叔气的牙都开始疼了,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论气人他绝对比不过张之平。 收拾完药,两人回房开始收拾行礼,张之平带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但是赫兰叔还在忙碌,张之平奇怪,走过去一看赫兰叔已经收拾了三个包袱了,现在他正在收拾第四个。 “你怎么带这么多?”张之平疑惑道。 赫兰叔擦擦汗说:“这都是要用的,哪里多了?” 要用?张之平打开他其中一个包裹,里面全是鞋子和袜子,就刚鞋子就有四双,于是张之平立马道:“你带一双换洗的鞋子就够了了,带这么多干什么?” “你不懂就别动!”赫兰叔走过来将张之平推到一边。 张之平又过去打开另一个包裹,里面放着各种簪子腰带,还有一大一小两个铜镜,张之平深呼一口气问道:“赫兰叔,你当我们是游山玩水吗?” 赫兰叔走到他面前,将他打开的包袱绑好说:“反正我就要带这么多,你活的糙也不能要求我这样吧!如果你不让我带,完全可以让我不去!” 张之平听着他的话黑着脸,索性他干脆不管了,直接洗漱上床睡觉,赫兰叔为自己扳回一局得意地笑了笑,等他收拾完张之平已经睡着了。 赫兰叔打了个哈欠,将自己洗白白后也上了床,他非常的小心,因为张之平洗完朝外睡,所以他的位置在床里面,像张之平睡着这种情况,一定不能吵醒他,不然又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单向施暴。 只是他越小心就越出错,因为被面太滑,赫兰叔跨过张之平时,一下压在了他的身上,好好巧不巧两张嘴贴到了一起,张之平“嗯”了睁开眼睛,感觉到嘴唇上的触感,想都没想一巴掌就扇过去了,赫兰叔捂着脸喊道:“我是不小心!” 披散着头发的张之平从床上爬起来,他阴惨惨地说道:“你去当太监吧!” 这绝对是赫兰叔凄惨的一夜,离他们屋子不远住着一个老太医,他摇摇头道:“年轻人就是有精力呀!” 【作者有话说】:想想张之平这样的强受摊上这么一个花孔雀也确实有点惨! 第68章 好夫弟 于醒和完耶齐来到黑云城休整,这一路多有奔波,即使于醒坐在马车里,也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南博瑜将他们安排在黑云城的将军府,因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所以南博瑜便没有去打扰。 完耶齐洗完澡就打算出去,于醒穿着里衣拉着他的袖子说:“别走,今晚留下来好吗?我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 他倒不是真的睡不着,只是想和完耶齐更进一步,不然他们夫夫这样日日分开可不好。 完耶齐听了他的话眼神中闪过不悦说了声“好。” 于醒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但是他怕自己睡着后完耶齐又离开,所以到了床上,于醒握住完耶齐的手道:“我知道你是因为那个女刺客,受了刺激才不能和我同床共枕,但是我是你的夫弟,我不会伤害你的。” 完耶齐没有回话,他搂住于醒说:“睡吧!” 于醒失望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睡着,即使很困,他也想等着完耶齐睡着后再睡,只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于醒抬头看了眼完耶齐,发现他呼吸均匀,眼睛闭着,似乎是睡了过去,于是他翻了个身,过了一会儿,完耶齐睁开眼睛从床上起来。 他沉着脸,准备离开屋子,谁知于醒也是装睡,他拉住完耶齐的衣服下摆说:“夫君……” 完耶齐皱了下眉转过身,他沉声道:“待在这里我睡不着。” 于醒心疼了一下,然后他从床上下来翻出绳子递给完耶齐,然后伸出自己的双手道:“你绑住我吧,我只希望你能安心的睡觉。” 完耶齐顿了一下,眼中闪过惊讶的光,但随即他说道:“你是皇双,没必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于醒抱住他的腰说:“可我也是你的夫弟。” 于醒的温柔让完耶齐第一次正视他,于完耶齐来说,于醒是筹码,是中原皇族,是会生下继承人的未来狼后,却不是单纯的夫弟,他对于醒有颇多算计,但是于醒,他没有心计,只是将他当作夫君,对自己毫无保留,完耶齐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纯洁的人面前有些自惭形秽。 “不用绳子,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完耶齐心思几番变化后扔掉绳子,然后将于醒抱起来放在床上,于醒搂着他的脖子,完耶齐很主动的亲吻他。 夜色渐深,听着于醒的呼吸声完耶齐闭上眼睛,这次他是真的睡了过去。 次日,南博瑜就亲自上门拜访他们,同时也说出自己的目的。 “借兵?”完耶齐问道。 南博瑜回:“是,我已经将阿亚娜公主在黑云城的消息放出去了,但是睚眦大军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所以他们是铁了心准备开战。” 完耶齐点点头道:“但是这三万兵马是皇上给我去牵制狼族的,万一在战斗中折损……” 他话没有说完,南博瑜知道其中的要害,他对完耶齐再三保证,说等逼走睚眦,他会原数奉还。 最后完耶齐看着于醒道:“调兵令在夫弟手中,不知夫弟的意思是?” 于醒从一开始听了南博瑜的话就想将三万兵马借给他,只是他怕自己直接说出来,会引起完耶齐不快,如今完耶齐问他了,他自然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就多谢皇双和二皇子了。”南博瑜向他们行了个礼。 完耶齐道:“南将军不必客气,只是我们也要立马赶回狼族,所以还请南将军尽快。” “南某明白!”借到兵,南博瑜立马回军营安排,而罗闵正接到探子的汇报,原来睚眦不忌惮阿亚娜的原因是,他们如今的圣女王后告诉他们,天圣女所嫁是真正的帝王,是日月大神在人间的化身,日月大神需要睚眦的帮助,天圣女的牺牲在所难免。 罗闵听到后觉得十分荒谬,这种话在中原连三岁小儿都未必相信,但是睚眦人竟然深信不疑,难怪睚眦国君就算知道他的王后和人勾结也无济于事,如今睚眦的权力都在王后手中,国王已经被架空了。 “看来这场仗是不得不打了。”罗闵将这个消息告诉南博瑜。 南博瑜知道后对罗闵道:“他们对圣女的话深信不疑,可他们忘了,我们也有一位圣女,说来这位圣女比他们的那位还有更多的含金量。” 罗闵知道他说的是阿亚娜,于是自告奋勇道:“我去说服她。” 南博瑜点点头,他采用这些迂回的方法并不是他惧怕和睚眦开战,只是想将伤害降到最小,现在内有刘子瑜叛乱,如果和外族消耗太多,势必会影响到叛乱的平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不战而屈人之兵永远是谋略的最高境界。 罗闵找到阿亚娜,她被关在牢房里,整个人脏兮兮的,头发和衣服都是乱糟糟的,看起来像个乞丐,没了往日发风采,在她知道自己被放弃后,她眼神里满满都是绝望,如今她已经没有力气想什么王妃之位,她只想活着,吃顿饱饭,喝口热汤。 “你恨吗?”罗闵问她。 阿亚娜眼神无光的看着他说:“恨,怎能不恨。” 她被抓了时,才知道刘子瑜宁愿带着阿铎都不带着自己,和自己父亲的女人搞在一起,想到自己嫁的是这样的人,她简直恨透了刘子瑜,如果不是他,也许皇帝早就给她指婚了一位才子,至于她更恨的是她的母亲,原以为母亲是想让她变的更尊贵,没想到到头来她从出生就是一枚旗子,什么天圣女,都是她母亲为了权力而撒下的谎言。 罗闵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事有戏,他说道:“我有办法让你回到睚眦继续做你尊贵的公主。” “真的吗?”阿亚娜先是激动了一下,然后立马说道。 “你们想利用我。” 罗闵笑了一下说:“你也只有被利用的价值了,只要你听话,我们就有办法让害你的那些人付出代价。”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阿亚娜经历了这些事已经没有原来天真了。 罗闵说道:“你不答应我,那你就没有任何价值,没有价值的人就没必要活着浪费口粮。” 阿亚娜眼中闪过挣扎,罗闵拿出一颗药丸,阿亚娜问道:“这是什么?” “让你听话的东西,你要是想通了就吃下去。”罗闵笑着说。 阿亚娜犹豫了很久,罗闵准备收回药丸的时候阿亚娜抢过来吞掉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我答应你。”阿亚娜道。 罗闵神色温柔道:“这是蛊虫,每月都需要吃解药,第一次吃它会在你体内寻找适合生存的地方,所以一个时辰后你会觉得腹痛如绞,只要你听话,我会准时派人给你送解药。” 阿亚娜白着脸点头,想到自己吃了虫子她现在有一股呕意,罗闵让人放她出来将她弄干净,说完他就离开了。 大牢门外南博瑜一脸新奇地看着罗闵说:“没想到我家夫弟还有这么一面。” 罗闵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完全没了面对阿亚娜时的气势,他说:“琼林宴争辩时,我拿过魁首。” “我家夫弟真厉害。”魁首,那可真是舌战群儒,绝非等闲,南博瑜笑着抱住罗闵。 罗闵没说的是,因为那一场自己得罪了人,然后他在翰林院一直没升过官,不过他也没什么大志向,每日在那里校对古籍,也是乐得自在,同时也吸取了教训,言多必失,他就变得沉默起来。 只是今日被南博瑜这么一夸,他非常不好意思,南博瑜发现他又变成了小鹌鹑,怜爱地亲了好几口,罗闵红着脸让他注意着点,南博瑜笑着拉着他离开大牢。 “不过,我很好奇你那个蛊虫是哪里来的?”南博瑜问道。 罗闵诚实道:“只是一颗泻药。” 南博瑜捏了捏他的脸说:“小骗子。” 第69章 心悦你 南博雅见到姨母许眉的时候,她正在给花修剪枝叶,这场景让南博雅恍惚了一下,在他还没认人的时候,母亲就被刘峰掳走了,从小到大,他只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母亲许婧的画像,姨母和他的母亲果然是亲姐妹,她们长的很像。 “博雅来了。”许眉笑了下,她已经老了,担惊受怕几十年,让她的眼角多了许多皱纹,她并没有住在南家,作为先帝的女眷,不太合适。 南博雅道:“姨母这次叫我来是何事?” 许眉放下剪刀,打开一个箱子,这里面都是她的旧物,大多都是书信,这其中就有她自己在宫里时,和许婧的书信来往。 许眉从其中取出一封很厚的信递给南博雅,南博雅道:“这是?” “当年姐姐得知自己要被殉葬后,寄来了最后一封信,但这封信并不是由以前常来送信的公公给我的,而是由一个刚入宫的小宫女,里面有一张地图,姐姐在心里只让我收好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忘了这事,前些天我听说异姓王反了,才想起这件事,然后发现了这个东西,我想着可能对你有用。”许眉说道。 南博雅眼神缩了一下,母亲在临了之际不惜绕过多年监视将这东西松给姨母,那一定是极其重要之物,他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给许眉行了个礼。 “博雅不用多礼,姐姐留下的东西能帮到你就好了。”许眉说。 南博雅很快就告辞了,回去的路上,南博雅打开了信,从里面拿出一块布,打开布的那一瞬,南博雅的眼神一变,这竟然是虞城的地势图。 如此说来,刘峰早就开始在虞城屯兵,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又恰逢刘峰病重,让她殉葬,所以情急之下,冒险将此图送了出来。 只可惜,姨母人微言轻,稍有不慎就会惹致杀身之祸,不然有了这张图,刘子瑜也不至于活到今日。 回到宫后,南博雅就去寻落千恒,落千恒此时还在书房批阅奏折,因为他要亲征,导致大臣上奏的折子比平时多了一倍,他坐在椅子上,腰都快断了。 听到南博雅回来,落千恒放下手中的笔,然后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 南博雅进去后,看到落千恒走路慢就知道他腿麻了,于是他先过去将人揽住,然后坐在榻上后给落千恒揉腿。 “皇上,你不能一直坐着批改奏折,应该时不时起来走走。”南博雅叹道。 落千恒看着他道:“今日你不在,朕把这茬给忘了。” 南博雅摇摇头,落千恒心想:他如今是越来越依赖帝夫了! 等落千恒的腿不麻了,南博雅才将地图拿出来递给落千恒,落千恒打开后也是同样惊讶,这张地图和寻常的虞城地图是不同的,除了非常详细外,还标注了一条地道,这地道通往城外一个不起眼的林子,按照虞城的地势,挖这样的地道怎么也得好多年。 “这张地图你是从哪儿来的?”落千恒突然抬眼看着南博雅,这件事非同小可,这样重要的机密,刘子瑜怎么可能保管不好。 南博雅看到落千恒怀疑的眼神,于是坦诚道:“是我的母亲留下的。” 接着,南博雅将自己查到的东西以及南家和刘家的恩恩怨怨一一向落千恒道来,落千恒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他没想到刘峰竟然是这样一个老不要脸的,丞相南流风当时怎么也是个官,天子脚下发生这种抢人事件,实在匪夷所思。 “刘家父子就该千刀万剐!”落千恒愤愤道,不过因此他突然明白南博雅有那样的绝世轻功,前世为什么还会喝下鸩酒,因为自己的昏庸,导致天下易主,刘子瑜登上大宝,南博雅心如死灰,如果是自己,看着仇人成了皇帝也会绝望,南博雅那时,应该对朕很失望吧! 想到这个落千恒对南博雅生出一丝愧疚,当年如果自己的父皇励精图治,也就不会有刘峰嚣张跋扈,抢人妻子,前世自己如果早点看清刘子瑜的真面目,也就不会有南博雅年纪轻轻命丧黄泉,他和父皇都对不起南家。 南博雅看不懂落千恒眼中的愧疚,他对落千恒道:“皇上身子不舒服?” 落千恒移开视线盯着肚子道:“孩子踢的太厉害了。” 南博雅的视线终于软了一下,他在肚子上轻柔的摸了摸,仿佛在让孩子安静一些,落千恒看着这样温柔的帝夫,心想自己前世真是瞎了眼,这么好的人就在自己身边,他竟然看不见。 “帝夫,朕心悦你。”落千恒忽然说道。 南博雅一愣,抬起头看着落千恒认真的眼神,然后抬起手放在落千恒左脸上,落千恒蹭了蹭他的手,南博雅看到收起全身刺的落千恒,忍不住吻住了落千恒,他啃咬着落千恒的唇,落千恒抬起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绵长的一吻让两人乱了呼吸,但是现在还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南博雅在他嘴上碰了碰后将落千恒拉起来搂进自己怀里,他拿出地图,落千恒道:“虞城本就易守难攻,所以他们挖这条地道显然是做好了被围城的这一天。” “对,这条地道应该是用来运送物资的。”南博雅说。 落千恒手指指着地图道:“朕就说这城怎能攻不下来。” 天堑中的小城,即使屯粮也有吃完的一天,他们要真像之前的打算那样,一直耗下去,到时候先被耗掉耐心的肯定不是刘子瑜,现在有了这张图,他们就有办法切断虞城的粮食供应。 “刘子瑜的好日子到头了。”落千恒笑着说。 南博雅点头,他收起地图,落千恒让小德子去监督,让随他去前线的人立马收拾东西,就在这两天,他就要出发,这次南博雅没有再劝。 落千恒疑惑道:“帝夫这次不坚持了?” 南博雅说:“皇上固执,臣只能尽力保护好皇上。” 落千恒笑了笑,他伸出手,南博雅过去抱住他,然后他听见落千恒说:“博雅,等这场仗结束,朕也有件事要告诉你。” “好……”南博雅亲亲落千恒的额头,他有预感,落千恒隐瞒的这件事和他许多解释不通的举动有关系,而且落千恒想告诉自己,也是因为他对自己彻底放下了防备,越来越信任他了。 【作者有话说】:新文《抢婚》开更了! 大胆的魔族小受暗恋天帝攻几百年,在人家成婚的日子抢走了攻,并封住攻的记忆和自己成亲!期待你的点击! 第70章 出征 看着皇帝御驾亲征的队伍走出宫门,清尘子从树上越下,他打算混进亲征的队伍中,于是一直悄悄跟着队伍。 这次亲征,皇帝信任的大臣都在,因为刘子瑜的背叛,朝廷里里外外被清洗了一遍,尤其是御史,曾经他们中大多数为刘子瑜的喉舌,肆意弹劾阻碍刘子瑜的臣子,落千恒早看他们不顺眼了,经过这次血洗,御史中形成了以柴翼为首的势力。 柴翼因为上次弹劾刘同和南博瑜之事,在百姓间的名声颇好,他又是落千恒一手提拔上来的,所以落千恒对他很放心,这次亲征本来没必要带着御史,但是柴翼说热血男儿,都想保家卫国,所以想随驾,落千恒欣然同意了。 其实,皇帝不在,御史有事也不能当着朝堂说,倒不如跟着皇帝长长见识。 最必不可少的大臣自然是丞相南流风,跟着他的是二子南博远,只是南博远没有直接露面,他隐藏在龙城卫中,暗中保护皇帝安全,本来他是不愿的,帮落千恒将睚眦国的消息带到后,他就想去黑云城帮着他大哥打仗,但是南博雅请求他,他才留下。 主要因为他在江湖中颇有名号,对于那些江湖手段最为了解,由他暗中相助自然最好。 这次罗谦倒是没跟过来,打仗需要的粮食军饷都得由户部安排,户部不可能带着账本出发,所以到时候批审全部用军鸽传递,虞城和京城之中有十几个军鸽的连略点,训鸽人都换上了老手,保障落千恒的各种命令顺利传回京城。 罗谦大儿罗渊作为礼部的代表跟着队伍,礼部本是文官,但是落千恒到了驻地,各种赏罚祭祀等等都需要礼部主持,礼部尚书年纪大了,再过一两年就要乞骸骨,落千恒自然不会没人性到将老尚书叫上,所以就由这礼部侍郎罗渊全权处理,只不过他带了一个落千恒极其不待见的人,今年春闱选拔上来的柳与之。 落千恒坐在马车里,今天出发前对臣子们讲话,看到礼部的时候,就发现柳与之跟在罗渊身后,之前和南博雅看会试文章的时候南博雅就夸过这个柳与之文采卓然,但是落千恒还是没让他进前三甲,前世的时候柳与之可是状元郎,只是刘子瑜造反之后,他投诚太快,令落千恒不喜。 “柳与之是怎么回事?”出了城落千恒就打开木窗问小德子。 小德子愣了一下说:“听说柳郎中行事敦敏,颇得罗侍郎称赞。” 落千恒关上木窗,心想:这个柳与之年纪轻轻却为人圆滑,他都把人放在礼部了,还这么快就爬到了郎中的位子,真是不可小觑。 “皇上很关心这位柳郎中?”南博雅问道。 落千恒道:“你夸过他的文章。” 这话的意思是南博雅夸过,所以他才有印象,这是让人很舒服的一句话,南博雅握住落千恒的手道:“皇上厚爱,臣铭记于心。” 落千恒笑了笑,将这个柳与之抛到脑后,被皇帝惦记过的柳与之摸了摸鼻子,总有种想要打喷嚏的欲望。 罗渊关切道:“是不是昨夜着凉了?” 柳与之笑了笑说:“车马扬灰,鼻子不舒服罢了,都是小事。” 罗渊这才收回视线,柳与之相貌平凡,平时很难引起别人注意,但是他脑子灵活,在礼部混了几个月,所有人都对他称赞有加,尤其是他的上司罗渊,本来这次他带的是比柳与之官阶更高的一个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人说自己不宜奔波,极力推荐柳与之,罗渊自是乐的带他。 而柳与之,他看了眼俊朗的罗渊,明明是户部那精明尚书的儿子,却是一腔赤子之心,做事没有一点弯弯绕绕,柳与之本来有信心进入三甲,谁知殿试出来他连前十都没入,实在出乎他的意料,甚至后来还被分到了一个最没竞争力的礼部,这下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虽是双儿,但他想做大官,绝不能一辈子待在礼部吃皇粮,所以一进去他就瞄准了罗渊,即使罗渊只是一个侍郎,但他背后有两座大山,只要获得他的青睐,有朝一日他自有办法脱离礼部。 至于这次出征,柳与之有预感,或许他翻身的机会比他预想的要来得早,所以他才千方百计跟了出来。 “阿嚏——”柳与之打了个喷嚏,身旁的罗渊拿出一张干净的帕子递给柳与之,他说:“这帕子熏过香,你用他捂着口鼻,会舒服一点。” 柳与之说了声“谢谢”,罗渊笑了笑,眼神中还带着一种异样的光芒,柳与之瞧在眼里,却垂下头假装睡觉。 而此时,虞城的刘子瑜正在看一封密信,信中提道落千恒已经出了皇城,刘子瑜笑了一下将信烧掉。 “想跟本王斗,真是太嫩了。”刘子瑜道。 说完一群太监走了进来,他们小心翼翼地拿着刚赶制好的龙袍,刘子瑜的手下一看就知道异姓王已经不想当王爷了,他们纷纷跪下来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子瑜肆意而无声地笑着,然后张开手臂,太监们更加小心地将龙袍给他穿上,刘子瑜坐在椅子上抬手道:“平身!” 其他人起来后,刘子瑜说:“现在发讨伐檄文,皇帝落千恒身为双儿扰乱朝纲,无资格为帝,而朕,要拨乱反正,一统天下。” “是!” 随后他自称德贤帝,定了新年号,有些他的追随者不明白为何落千恒一亲征,异姓王就立马称帝,他们不知道的是刘子瑜早计划好了一切,落千恒的出征无疑是帮了他一把。 他隐藏的五万兵马就藏在距离京城不远的滨州,那里临海,但是渔民只在鱼季出海,其他时候少有出海,更别说晚上,所以刘子瑜晚上练兵,而白天就让兵全部去大船上隐藏休整,那些大船全部在当地一个造船商的名号下,即使久久不动,也没人怀疑。 而只要落千恒离开京城,到了虞城外的兵营,他会立马下令,让这五万人攻打京城,京城乃权力中心,即使皇帝不在,这里的意义也不同寻常,到时候加上黑云城,落千恒三头顾,焦头烂额的他一定来不及调兵,军心也会不稳,然后他集结虞城全部兵力反扑,扭转不利局势,即使吞不下整个耀国,也能收割部分势力,到时候落千恒想再剿灭他就难了。 刘子瑜想的很好,这个计划环环相扣,也着实可怕,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落千恒已经活过一世,前世京城的快速沦陷,是刻在落千恒心上的伤,从一重生,他就开始秘密加固京城的防守,想用五万人强攻,也得看看他答不答应。 “嗯……”落千恒本来靠在南博雅肩膀上睡着觉,谁知肚子里的孩子猛然踢了他一脚,直接将他踢醒了。 “孩子又不听话了?”南博雅温柔道,他将手放在落千恒肚子上轻轻抚摸,落千恒打了个哈欠将手覆在南博雅手上说:“还有三个月才能出来。” “臣会陪着皇上。”这时候南博雅总会说这么一句让落千恒宽心,落千恒叹了口气,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但他绝不会让他的孩子成长在一个乱世,父母都想给自己孩子最好的,他也不例外。 第71章 相遇 晚上皇帝和臣子们都休息了,南博远还在巡逻,这时候,他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于是他走过去,发现这人穿着太监服,正扒着一棵树呕吐,想来应该是这一路多有奔波,加上常在宫里水土不服的原因。 “你没事吧?”南博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关心一个小太监,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问出了口。 小太监用帕子擦了擦嘴,然后低着头转过身来,对南博远行了一礼说:“多谢大人关心,小人没事。” 这个声音?南博远眼神一变想到了一个人,他走到小太监面前抬起他的脸,虽说天很黑,但是借助远处的火光,两人都看清了彼此的脸。 “是你!”清尘子说道,然后拍开南博远的手。 南博远也很诧异,于是他问道:“白娘子,你之前又是跟踪,现在又假扮太监,莫非是真看上我了?想对我死缠烂打?早说嘛,咱俩的关系我娶你好了!” “妄想!”清尘子冷冰冰地说。 南博远一笑,不过他始终没搞清这人的目的,现在他保护皇帝安危,不能出一点差错,得把这个神秘的白娘子放在自己身边才好。 “你换上龙城卫的衣服跟着我。”南博远对清尘子道。 “不必,我并不是来刺杀皇帝的。”清尘子拒绝。 南博远笑了一声说:“你说我现在喊一声,你觉得还能安然无恙地待在这里吗?” 清尘子眼神一冷,南博远立马道:“别用这杀人的眼神看着我,虽说我不一定打得过你,喊人的机会我还是有的。” 南博远说完,清尘子不说话了,于是南博远带着他去自己的营帐换衣服。 “你现在是个白户,以后得跟我一起睡。”南博远话一落,就感觉有暗器朝自己面门而来,他头一偏躲了过去,接着营帐上就出现了一个洞。 “怎么脾气比以前还差?”南博远嘀咕。 清尘子始终面色不太好,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身子,他就想把南博远解决了,只是现在的情况是为了跟着,他还得处处受南博远的束缚。 “给,这是我烤的野兔,你没吃饭吧!”南博远将用叶子包裹好的烤兔子扔给清尘子,清尘子接住后,闻到那股油腻的味道,立马扔了烤兔子,然后出了营帐就开始干呕。 南博远将烤兔从地上捡起来,还好清尘子没打开,他闻了一下,很香呀,怎么清尘子这么嫌弃,刚想到这茬清尘子吐完用一种“你是混蛋”的眼神看着南博远,南博远一拍脑袋说:“哎呀,我忘了,你是个道士,不吃肉。” 清尘子不搭理他,因为呕吐,他这会儿非常不舒服,肚子也空空如也,南博远看出他的虚弱,于是出了营帐去提供伙食的地方要了一碗白粥。 他将白粥放在桌子上说:“你把这个喝了,我要去巡逻了,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清尘子还是一言不发,南博远于是转身离开,清尘子眼中闪烁着不悦,但是他摸住小腹,还是起身将白粥一点点喝了。 与此同时,张之平刚给皇帝请脉完,往自己的营帐走,还没进去,就看见赫兰叔这厮正在和三个小宫女说话,不知道赫兰叔说了什么,让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宫女笑的花枝乱颤,张之平握了握拳,心想赫兰叔活腻了,以为出了宫就可以放飞自我了吗? 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然后三个正在笑的宫女的笑意慢慢消失,赫兰叔感觉背后一凉,他立马说:“三位姑娘还请多多照顾我家夫弟,不打扰你们了。” 三个小宫女立马离开了,赫兰叔僵着身子转过身低头看着张之平。 “我就聊会儿天。”赫兰叔辩解。 张之平说了句:“跟我进来!” 说完转身朝自己的营帐走进去,赫兰叔一脸生无可恋地跟着他,张之平将药箱放下后就盯着赫兰叔。 赫兰叔心里没底,于是说道:“我真的只是说说话,你总不能每天都只让我面对你吧。” 张之平冷笑一声:“太医院那么多同僚,巡逻的龙城卫也不少,你找谁不好,偏偏找人家二八年华的小姑娘,还说只是想说说话,是皮紧了吧,需要松松。” 赫兰叔心里一凛,他看着张之平道:“我……我警告你,这可是在外面,你要是动我,四周全知道。” 张之平当然知道,不过想到这家伙不安分他就气的厉害,于是说:“今晚你不准上床。” 不上床他睡哪儿?赫兰叔大惊,这里是野外,晚上天气可凉了。 “你这是虐待我告诉你。”赫兰叔看着张之平道。 张之平白了他一眼说:“你去说,看谁相信。” 赫兰叔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眼张之平,他是比张之平壮实,比他高,但并不代表他打得过这个家伙,自己是不敢下狠手的,张之平可是个狠人,那他只能吃亏了。 “我再也不和小宫女说话了。”赫兰叔低声说。 张之平道:“你爱和谁说就和谁说去。” “你这陈年老醋吃的也太多了吧!”赫兰叔小声叨叨。 张之平一个眼刀子就飞了过来,赫兰叔立马安静,他看着张之平上床睡觉,只能干坐着等张之平睡熟,到时候他再偷偷摸上去。 张之平怎么会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只是懒得管,于是等他睡了后,赫兰叔走到床边,然后他发现张之平今晚的睡姿极其豪放,这临时搭建的床本来就小,张之平占了一整张,赫兰叔心道:你狠! 然后轻手轻脚地将张之平向里面推,有了一点位置后赫兰叔小心的挤在边边,谁知这个时候张之平将被子卷走了大半,赫兰叔心塞,他盖上那一点点被子,没一会儿就觉得冷,于是他转身看着张之平,索性伸出手将张之平抱在怀里。 你不给我被子,我就抱着你,两个人取暖比被子还暖和,接着很快赫兰叔就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黑暗中张之平睁开了眼睛,咬牙切齿的同时也悄悄红了脸。 第72章 睚眦投降 落千恒的额头上有许多细密的汗水,南博雅时不时给他擦拭,因为越到虞城,地势就越陡峭,可能奔波一两日没什么感觉,多赶了几日路落千恒的肚子就开始不舒服了。 “皇上,要不停下来休整一下?”南博雅担心道。 落千恒摇头说:“还有三天就赶到了,朕没事。” “您可以忍,但孩子能忍吗?”南博雅有些生气道。 落千恒眼神闪过自责,但开弓没有回头路,只要再坚持一下,张之平说了,因为赶路肚子里的孩子才不安分,目前不会伤到孩子,只是他会辛苦一些。 “帝夫要是真心疼朕与孩子,就抱紧朕。”落千恒小声说道。 南博雅叹了口气将人搂紧,在他周围又放了不少靠枕,这时,小德子将一个纸筒递给落千恒,南博雅对这个东西已经见怪不怪,这是暗卫向落千恒传递消息。 落千恒打开纸筒然后冷笑一声:“刘子瑜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说完他将纸条递给南博雅,南博雅扫了一眼,上面说了滨州的异动,应该就是刘子瑜隐藏的五万兵马。 “异姓王此人确实狡猾。”南博雅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刘子瑜将私兵养在距离京城很近的滨州,正是如此。 落千恒说:“他已经不是异姓王了。” 南博雅见他眼中闪烁着怒火,就知道落千恒因为刘子瑜称帝的事情生气,明目张胆的反叛,哪个皇帝都忍不了。 “黑云城如何了?”落千恒问道。 小德子回答说:“两军还在僵持。” 落千恒点点头,他握住南博雅的手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然后闭上眼睛说:“希望你大哥是第一个带给朕捷报的人。” 此时黑云城,南博瑜的铠甲上溅了不少血,他自己没有受伤,但是死在他手下的睚眦士兵不少,前些天睚眦发动了第一次攻城,被南博瑜带着人打退了,昨天又发动了第二次,南博瑜一晚上没睡,今早他们才退兵。 “将军,绕后的那一万人什么时候上?”南博瑜一直让他们等着,这让其他将军有些着急。 南博瑜看了眼远处说:“狼族大皇子的军队什么时候赶到?” “预计还有三日!” “睚眦会在他们赶来之前第三次攻城,到时候等我命令,准备行动。”南博瑜冷静道。 “是!” 安排完后南博瑜暂时回了军营,他一进门,罗闵看着他一身血气就有些心惊,回过神他立马去给南博瑜打水。 南博瑜熬了一夜,累的一句话也不想说,他没等罗闵打来水就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罗闵进来就看见这一幕,他非常心疼,每次那些攻城的声音响起时,罗闵就心惊胆战,害怕南博瑜受伤。 他用热水打湿帕子放轻动作给南博瑜擦脸,擦完脸后罗闵去了厨房给南博瑜做点吃的,到了军营,就不会向在京城处处有人伺候,军营吃饭的时间都是统一的,连将军也不例外,但是罗闵发现南博瑜除了一日三顿,打完仗后会特别饿,但这个时候厨师去休息了,所以罗闵就亲自下厨。 他以前是罗家小公子,连厨房都没进过,现在为了南博瑜吃饱,不但进了厨房,还学会了几道菜,黑云城的气候不好,现在罗闵的双手也不如以往细腻。 两个菜出锅,罗闵又烧了一些汤,然后他将汤、菜还有馒头端进屋子,南博瑜问道饭菜香味就睁开了眼睛。 “好夫弟。”南博瑜夸道。 罗闵将筷子递给他,南博瑜一点不客气,如今他吃饭更如风卷狂云,一大口一大口的,罗闵就给他把汤盛上,怕他噎着。 南博瑜快速吃完,用帕子擦了嘴后抱住罗闵亲了一口说:“保护好自己,我去忙了。” 罗闵乖巧点头,在南博瑜离开后将空盘全部收拾好拿去洗。 不出南博瑜所料,在当天晚上,睚眦大军又开始攻城了,南博瑜带着将士们厮杀,在两军酣战之际,南博瑜让人发了信号。 睚眦大军前面还在攻城,后面就看到城门突然自己打开了,这时候黑云城的守卫连同南博瑜向完耶齐借来的三万大军一起出动,在睚眦的后方,两队人马回合向睚眦猛攻,睚眦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全部站在了一起,南博瑜下令将他们围了起来,这时候南博瑜对手下说:“将阿亚娜叫出来。” 说完没一会儿,惊慌的睚眦军就看到耀国大军包围的圈子突然绕开了一条道,然后穿着一身白衣,打扮精致的阿亚娜骑着白马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天圣女!”睚眦人喊道。 阿亚娜抬起手,睚眦军队安静下来,然后她说:“我的母亲,也就是圣女王后骗了你们。” “什么意思?”睚眦大将军喊道。 阿亚娜缓缓道:“天圣女的夫君并非是日月大神的化身,她勾结刘子瑜将我骗走,但我的眼睛是不可能认错我们的日月大神,刘子瑜并不是。” “那他是谁?” “对,是谁!” 这些睚眦将士都是因为信奉日月大神让他们攻打耀国才来到这里的,可是现在天圣女却说他们被骗了,他们怎么甘心。 “日月大神就是我的皇兄,耀国的皇帝落千恒,他不忍看到自己的信徒蒙受欺骗,和他的子民互相残杀,所以派我来说出真相。”阿亚娜说。 这时,军队里的王后党喊道:“你有什么证据?” 阿亚娜心中冷笑,但面上确实一派怜悯,她双手合十说:“我是天圣女,王后只是圣女,难道我的话还没有她更有说服力,况且看看你们的周围,日月大神降临拨撒福祉,怎会让自己的信徒牺牲宝贵的性命。” 这话一出,睚眦军队动摇了,他们现在是被包围的趋势,只要南博瑜下令,就是死路一条。 “天圣女,救救我们,我们也是受了蒙骗!”这时一个睚眦将军从马上向阿亚娜跪下,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很快除了那些王后党全部都投降了,南博瑜让人暗暗将那些人的相貌记下。 “日月大神会原谅受蒙骗的信徒,追随我,让欺骗我们的人受到惩罚!”阿亚娜说的坚定,睚眦将士欢呼起来,叫着“天圣女”。 南博瑜让将士退了回去,睚眦军安分了并且非常听话,阿亚娜走到南博瑜面前问道:“我可以带着他们回睚眦了吗?” “再等等,他们还有别的用处。”南博瑜说完就骑马进了城,睚眦军则在城外扎营。 而城池上,一直观战的完耶齐眼神里闪烁着暗光,他不得不承人,南博瑜是一个颇有军事才能的人物,与这样的人为敌,并不是个好选择,相信三日后,他的大哥也会明白这个道理。 第73章 计谋 向来繁华热闹的京城在今日有些不同寻常,明明是大白天,街上做买卖的商家顾客全都不见了踪影,宽广的西市大街上,竟然连一个人都看不见,穿戴好甲胄的龙城卫整整齐齐地从大街上跑过,这说明此时正在戒严。 “所有人没有命令不准出家门,否则后果自负!”有专门给百姓传令的龙城卫挨个街道大喊,有些人家连窗户都关上了,这里百年间发生了不少事情,老百姓并不觉得奇怪,但是如此严厉的戒严,一定是京城受到了威胁。 这种安静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大晚上,嘈杂声和火光惊醒了睡梦中的百姓,他们打开窗户,就看见远处有火光闪现,离城墙近一点的人家甚至能发现上面在厮杀,有人在攻打京城。 已经有百姓开始恐慌,打开了自己家的门大喊着吵醒邻居,赶来维持秩序的龙城卫立马喊着:“都进屋去,不准乱跑。” 此时攻打京城的正是刘子瑜的叛军,而守城的并不是龙城卫,而是落千恒事先安排好的三万兵马,虽然人数上差了两万,但京城的城防不是一般的城池,比那虞城更加坚不可破,刘子瑜的这五万讲究的是速攻,所以他们一开始的攻势非常猛烈。 而这边攻打京城,说明落千恒他们已经抵达了虞城外的军营,此次带领攻打叛军的是王安大将军,王家将是耀国的一支虎师,落千恒对他们非常放心。 但是王安来见他的时候就直接跪下请罪:“皇上,没能立马攻下虞城是臣的错。” 这场仗已经耗的有些久了,要知道战争不但是消耗生命,还是消耗国库,王安对此自然是有责任的。 “王将军起来,这虞城易守难攻,本就是块难啃的骨头,刘子瑜那厮又是个狡猾的,这不怪你。”落千恒正襟危坐,高耸的肚腹并不能影响他的威严。 王安感激地站起来,此时落千恒信任的大臣都在,于是他让南博雅将那张虞城地图取出来放在沙盘之上。 “众位请看!”南博雅道。 王安及一众将军眼睛一亮,打了这么久的虞城,他们一眼就看出了这是虞城地图,但不同的是,这地图中多出来的部分。 “虞城竟然有这么一条通道!”王安吃惊道。 落千恒说:“这条通道就是我们致胜的关键。” 这时,一位年轻的将领站了出来说:“皇上,我们可以从这个通道直接攻进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可,你们在这里几个月都没发现这条通道,除了他地点隐蔽,还有就是它一定非常狭窄,如此重要的通道,那边肯定也有重兵把守,所以我们还没进去多少人,就会被发现,到时候他们封住那一头,这条通道的意义就消失了。”南博雅冷静分析道。 王安点头,心想不亏是丞相的儿子,然后他站出来说:“其实臣以为倒不如等他们出来,然后我们将人抓住,换上他们的衣物,然后混进城中,烧掉他们的粮仓,然后再将通道封死,这样仗还没打,里面的人就得活活饿死。” 他这话很多人都赞同,落千恒也觉得可以,正当他要下令的时候,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冲出一个人跪了下来。 “皇上,臣还有一计。”说话的人正是柳与之,落千恒面色一沉,在场的都是大将和大臣,他一个五品小官怎么混进来的。 “谁带你进来的。”落千恒声音冷道。 “臣心系家国,只想为皇上肝脑涂地,所以才混了进来,只求皇上能听听臣的计策,如此臣就算死也是死得其所。”柳与之一副为了家国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模样,在场的有些人冷眼旁观,有些人为此动容。 但落千恒只有气愤,这个柳与之真是无孔不入,难道他就不怕自己杀了他? “朕再问你一次,谁放你进来的。”落千恒的语气让所有人知道他生气了。 柳与之心里一慌,这年轻的帝王根本不吃他那一套,这时候罗渊站出来跪下说:“是臣的错。” 落千恒猜到就是他,但是因为前世他的昏庸导致罗家灭亡,所以他对罗家多有愧疚,但是这也不是罗渊破坏规矩的道理。 “你好大的胆子。”落千恒说。 罗渊低下头道:“柳郎中是真想报效国家。” 落千恒冷笑一声道:“那你说,朕倒要看看一个小小的礼部郎中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柳与之向落千恒磕了一个头说:“臣猜测这个通道一定是运送粮食等物资,若是等他们饿死大概需要十几日的时间,不如在这些粮食中下毒,这毒必须下延迟发作的毒药,这样他们才会毫无顾忌的吃下去,然后我们在烧粮仓,外面的人看到火光可以以此为信号攻城,这样不出两日,我们就能拿下虞城。” 他的计谋够狠毒,有事饥饿除了折磨身体还有这么心灵,但是下毒是让你直接归西,落千恒眼神沉沉地看着柳与之,不得不说,这个计谋更深得他的心,但是柳与之这个人他厌恶,计谋他用了,人还是得给些惩罚。 “此计不错,但这不是你闯入这里的挡箭牌,既然是罗渊放你进来的,那就赏他二十军棍,以示惩戒,至于你柳与之,他是你的上司,怎么惩罚你就看罗渊的想法了。”落千恒说完,柳与之一愣,二十军棍?罗渊只是个普通人,那打下来不得躺十天半个月,他确实在利用罗渊,可也不想牵连他至此。 “皇上,这二十军棍让臣受吧,这都是臣的错。”柳与之磕头道。 落千恒看都不看他,让人将他们俩带下去,柳与之出去对行刑的人说让自己来,被罗渊一把抓住说:“我自己来,你一个双儿,身子骨比我还弱,是想找死吗?” 柳与之说:“这是我的错,为什么要累及你。” 罗渊摇摇头说:“是我放你进去的,皇上没有罚错。” 看着军棍一下下打在罗渊身上,那背后的衣服渐渐被血浸透,柳与之第一次尝到愧疚的滋味。 而军帐中落千恒开始安排,至于柳与之说的下毒,落千恒交给张之平和南博远,他们一个是太医,一个是江湖浪子,肯定对毒药比较了解。 虞城中的刘子瑜正喝着酒,等来自京城的捷报,他并不知道京城并没有如他所料的沦陷,也并不知道虞城密道的事已经被落千恒他们得知。 第74章 狼子野心 和睚眦的战斗结束,南博瑜安排完军队里的事就回了他和罗闵的屋子,罗闵给他将铠甲取下来,南博瑜洗了洗上床倒头就睡,罗闵知道这次他暂时能睡个好觉了,还有两日狼族攻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好休息。 脱了衣服,罗闵钻进被子,抱住南博瑜的胳膊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罗闵就被南博瑜的动静弄醒了,他睁开眼时发现自己里衣打开,南博瑜正埋首他的胸膛,有些扎人的胡茬和他白嫩的皮肤接触,让罗闵的意识越发的清楚,他将手轻放在南博瑜脑袋上,南博瑜知道他醒了,于是动作越发放肆起来…… 罗闵快速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他身上确实汗,有自己的也有南博瑜的,因为早起还要练兵,南博瑜放肆完留下一个自责的眼神就离开了,罗闵并不怪他,如果不是自己放纵,南博瑜也不会白日宣淫。 好在南博瑜离开前打了热水,罗闵缓了缓能起来后,裹上衣服开始擦洗,这些日子,他和南博瑜的交流虽然越来越少,但两人却比原来更有默契,罗闵穿好衣服将头发束起,这边的战事还要写折子汇报上去,温馨过后,就得开始繁杂的案牍之劳了。 南博瑜练完兵去了将军府找完耶齐,完耶齐将他夸赞了一番,说他用兵如神,南博瑜一脸淡定,没有任何骄傲的样子。 “二皇子,再有两日完耶机就要来了,我想的是,你先用狼族继承人的身份去和他谈判,如果他听你的,退兵,一切都好说,如果不行,我希望届时两军开战二皇子也请参与,这也是为了两国的情谊。”南博瑜看着完耶齐说道。 完耶齐没想到南博瑜心思这么缜密,在他来黑云城之前,他觉得南博瑜就是个莽夫,不然怎么会被一个小女子算计,跑来这蛮荒之地,如今看来,这里才是他大展才华的乐土。 只是他这个提议看似合理,其实是在试探自己,如果他直接参与,那代表自己和他大哥完耶机彻底反目,就算是之后回到了狼族,他们必然是你死我活的下场,同时南博瑜也是在用行动说明,耀国支持他,而狼族如果反对耀国的决定,就只有被武力征服的结果。 “二皇子以为如何?”南博瑜见完耶齐半晌没说话,于是又问了一句。 完耶齐笑了笑说:“都听将军的。” 他还能不听吗?如果他想顺利继承狼族,只能依靠耀国,否则以他大哥的狠心,绝对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最无奈的是自己现在拥有的只是耀国的三万兵马,调令都不在自己手中,真是和傀儡无异。 “二皇子明智,若他们开战,定要为二皇子讨回公道。”南博瑜说。 完耶齐假笑着说了句“多谢”,南博瑜通知了这件事后就离开了将军府,完耶齐的面色一下就沉了下来,这时,于醒让人端着茶点进来,发现屋子里只有完耶齐后便问:“南大将军呢?” “走了。”完耶齐说。 他的声音有着不加掩饰的不愉快,于醒走过去关心道:“夫君,你没事吧?” 完耶齐抬眼看着他,同样是中原人的于醒让看更加烦躁,于斯完耶齐说:“你先出去,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于醒欲言又止有些无措,完耶齐见他不出去,干脆自己站了起来,离开了厅堂,于醒盯着他的背影心里难受,他能察觉到完耶齐刚才那一眼中的厌恶,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 此时,单纯的于醒并不知道即使完耶齐在中原长大,但是他从没忘记自己是个狼族人,周围的奶妈,狼族的老师都不断告诉他,他是狼族未来的国君,有朝一日会带领狼族脱离中原的控制,成为狼族荣耀,再加上他血脉中的野性,注定了温柔的绵羊无法取得一头狼的喜爱。 两日后,完耶机带着狼族五万大军攻来,完耶齐按照南博瑜说的骑着马走到阵前。 “大哥,好久不见。”完耶齐说。 完耶机比他大了一岁,但是恶劣的环境让他看起来比完耶齐大了不少,甚至留着胡子,穿着兽皮,导致两兄弟竟然没一点相像的地方。 “你竟然活的好好的!命还挺大!”完耶机粗犷的声音响起,他听到消息说完耶齐死了,又传闻说他活着,完耶机猜想他就算活着也该受了重伤,没想到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完好无损,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劳大哥担心了,只是大哥带着五万大军入耀国国境又是为何?”完耶齐还在兜圈子,但是完耶机懒得跟他废话。 “你这个走狗,狼族之耻,今日我将洗刷狼族百年耻辱,你等着受死吧!”完耶机大喊,他身后的士兵开始发出吼声,这是狼族开打的前兆,完耶齐冷眼看着,回了耀国大军,而南博瑜和睚眦的将军站出队伍。 完耶机看到睚眦军惊了一下喊道:“睚眦人,你们站错了队伍。” 睚眦大将军回道:“是你们站错了队伍。” 睚眦投诚这是完耶机没想到的,他和睚眦的王后都已经谈好了,睚眦事先攻城消耗黑云城的兵力,然后他赶过来加入战斗,彻底攻下黑云城,怎么睚眦的将士竟然站在耀国那边。 这时南博瑜不想继续废话,他喊道:“狼族完耶机背信弃义,视两国情谊于不顾,残害胞弟,为了耀国,都给我上——” 一声令下,耀国剩余的五万兵马加上睚眦剩下的四万一起攻向狼族,完耶机也被激起了战意,都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三军彻底战做一团。 完耶齐对上了完耶机,完耶机学的是狼族那一套野蛮战斗,非常凶猛,但完耶齐除了狼族战术还有中原武术,更加灵活,一点不担心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庞大的兄长。 只是狼族战马优良,骑兵厉害,这场战斗注定不会很快结束,罗闵和于醒听着城外的厮杀声,两人都非常担心,不知道这场仗要牺牲多少人,自己心牵之人又能否完好无损的归来。 第75章 喜当爹 梁文君是虞城的一个小将,本来他不是叛军,但是虞城被占了以后,不当叛军的都被处死了,他是个怕死的,只要能活着,怎样都无所谓。因为他个头矮,身手灵活,专门负责粮草这一块,这是他带着人第三次穿过虞城通往城外的密道,密道外就是一片森林,偏僻荒芜,没有人烟,因为这边地势险峻,所以敌人也不会选择在这里扎营。 “跟上!”梁文君催促推着空粮车的小兵,他们必须在天亮之前将粮食运到城中,这其中一点差错都不能发生。 出了密道,梁文君带着人穿过小树林,来到山底一个猎户搭的草棚,那猎户见怪不怪,他起身将睡觉的地方搬开,然后下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窟,里面都是买来的粮草,猎户将一块长板搭在洞口,然后他们开始般粮食。 当将洞窟里面的粮食搬完后,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 “这是买粮的钱,你点点。”梁文君将钱递给猎户,猎户点过没问题后,梁文君就带着人离开了,这时候,猎户露出了一个吊儿郎当的笑容。 他的面前出现一个人,此人正是清尘子,他说道:“你的易容术倒是厉害。” 南博远笑了笑,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挨刀,为了得罪人后好跑路,他入江湖学的第一个技能就是易容术。 “走吧,白娘子,收网啦。”南博远说完换掉猎户装,他们的人这个时候已经隐藏在押粮人的路上了,至于粮食也早被他们做过手脚。 “为什么要我跟着你?”清尘子可不是自愿跟着南博远执行这项任务的。 “我怕你看着皇帝和三弟恩恩爱爱扎眼。”南博远开玩笑道。 但清尘子知道他不是玩笑,他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南博远看着他说:“谁让你乱跑呢?有次我找到你,就发现你在偷看他们,那眼神仿佛要哭了一样。” “哼!”清尘子不喜欢他的形容,只是看着南博雅和落千恒亲热,他自然是难受的,难受的同时又有些迷茫,以前南博雅在的时候,他只希望他们师徒能走遍天下,行侠仗义,但南博雅突然消失后,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切好像都偏离了正轨,所以他只能跟着南博雅,看着他和另一个人恩恩爱爱,然后自己的心越来越疼。 “你是三弟的师父清尘子吧!”南博远肯定道。 “你猜到了。”清尘子眼神有些落寞,南博远扯了扯嘴角,一个道士,两次跟踪,都围绕着皇帝和他三弟,再猜不到他这脑子就能喂猪了,只是他没想到清尘子会对三弟抱那种想法,实在匪夷所思。 “到了!”南博远看到那群人提醒了一声,清尘子抛开其他思绪,两人配合,清尘子利用轻功直接劫持了梁文君,而南博远带着人将押粮的小兵全部灭口,接着他们换上小兵的衣服。 “你们,你们——”梁文君一脸惊慌,南博远拿着刀背在他脸上拍了拍。 “乖乖听话,带我们进去,不然就杀了你。”南博远说。 梁文君道:“我不会背叛主子的。” 南博远笑了笑,接着他立马没了笑意,一脚踢翻了梁文君,梁文君马上跪下求饶:“别杀我,别杀我!” “早说不就好了,张嘴。”南博远说,他早看出来这人是个软骨头。 梁文君张开嘴,南博远给他喂了一种毒药,他这可不是骗人的东西,这还是南博远以前和毒王打了一架,然后毒王送他的,梁文君是个识趣的人,他知道这是南博远为了控制自己。 “对了,你叫什么?”南博远问。 “梁文君!” 南博远嗤之以鼻,心想白瞎了这好名字,这人长的又矬又难看,还是个怕死的。 “快走吧!”清尘子提醒道。 于是南博远让梁文君带路,清尘子路上问他:“你为什么不直接易容?” “确保万无一失,里面的情况我们不知道,还是有个知底的带路比较好。”南博远道。 很快他们来到了密道入口,进了密道,里面确实狭窄,一次仅容两人通过,难怪这些粮车都这么窄,快到虞城出口的时候,南博远又警告了梁文君一次,梁文君本来就是个怕死的,当然听话。 守着密道的人让他拿出令牌,然后数了押粮人的人数,天黑反正也看不清,除了梁文君这个带头人他们仔细瞧了瞧,其他人看都没看。 梁文君带着他们来到了粮仓,南博远看了一眼,发现虞城的情况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他们的粮仓没剩多少粮食,看来每次他们去城外也非常小心,并不敢运送太多进来。 “把陈粮搬到后面去,用新粮顶上。”南博远命令道,既然要下毒,当然得保证他们都吃到嘴里。 搬完后,南博远和清尘子跟着梁文君回了他住的地方,这个人必须放在眼皮子底下。 “那个两位大侠,要我安排房间吗?”梁文君小心问道。 南博远说:“就住你隔壁,我们耳朵很好,你要是敢轻举妄动,隔着墙我也能让你身首异处。” 他这话当然是夸大,但是梁文君信了,他已经见识过两人的功夫,何况他还服了毒,更不敢了,于是连连点头后南博远才放他出去。 他刚一出去,清尘子突然跑过去抱着盆干呕,他忍了一路,怕暴露就没敢吐。 南博远站在他身后,神色有些怪异。 “你…不会是怀孕了吧?”南博远吞吞吐吐地问道。 清尘子身体一僵,擦了擦嘴说:“关你何事!” “怎么不关我事,你就有过我一个男人……” 他还没说完就让清尘子“闭嘴”两个字打断了,那场意外他从来不愿意回忆,虽说是为了活命,可到底有些屈辱。 南博远不说话了,只是心里起起伏伏,他还没潇洒够就喜当爹了,而且他也太厉害了,一次就中,简直是奇迹,早知道就不带他来了,这里这么危险? “对了,我们的孩子以后叫什么名字?”南博远思维跳跃,清尘子直接铁青了脸,他现在只想一掌劈死南博远,让他永远发不出声音。 第76章 惟一 “帝夫的大哥果然是将才,竟然化敌为己用,实在高明。”落千恒将记录黑云城最新消息布帛递给南博雅,南博雅扶住他把布帛接过来,他扫了一眼就放在蜡烛上点燃了,落千恒还有一月就到预备生产的时候了,现在肚子大的厉害,脚和腿都有些浮肿。 南博雅搂着他的腰说:“大哥自小便立志保家卫国,什么诗词歌赋他统统不喜欢,听父亲说,大哥一岁抓周时抓的就是一本兵书。” “都说三岁看老,你大哥这百天之日就能看出将来是大将军。”落千恒笑着说。 南博雅点头,他见落千恒又想坐下,于是提议道:“皇上,张太医让你多走动走动,一直坐着不好生养。” “朕腿困,你是不知道这肚子有多重。”落千恒抱怨道,这些日子他晚上连觉都睡不好,时不时就抽筋,还好南博雅每次动作快,给他舒展经络,但也因此他的精神头不是很好。 南博雅明白他的辛苦,于是一手揽着腰,一手扶着落千恒的肚子说:“臣陪你走走,皇上要是累了,就靠在臣身上休息。” 落千恒还是不情愿,但是也不好拂南博雅的好意,于是答应他到外面转转,南博雅路上说:“要是没意外,今夜虞城的兵应该都会中毒。” “哼,逆天而行,只能是自取灭亡。”落千恒说道。 南博雅看着虞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担忧,落千恒看到了说:“朕会下令让他们生擒刘子瑜。” 他知道南博雅怕刘子瑜要是死了,那他生母的遗骨怕是这辈子都很难找到了,再者落千恒也不想刘子瑜轻而易举就死了,前世自己受的那些侮辱和苦楚,他要一一还给刘子瑜,让他也试试死不瞑目是什么感觉。 “嗯……”落千恒痛哼了一下,刚才情绪激动,让肚子里的孩子不满意了,两人看向他的肚子,眼中的冷渐渐被暖意所取代。 “帝夫,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落千恒突然说道。 南博雅看着他道:“什么?” “孩子的名字,再有一个月他就可能出来了,我们两个做父亲的,竟然连名字都没取。”落千恒说,他摸了摸肚子,似乎再对孩子说抱歉。 南博雅倒是想过:“臣以为皇子的姓名会由礼部来决定。” “你真是,他的大名自然是礼部按规矩定,朕说的是小字,谁家父亲呼唤孩子用大名的。”落千恒戳了戳南博雅的胳膊。 “也是,皇上有什么想法?”南博雅眼中闪着笑意,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他确实没什么经验。 落千恒说:“朕一时还想不到。” “要不叫小惟,惟妙惟肖的惟,心取自皇上的恒,隹取自臣的雅。”南博雅突然说。 落千恒品了品,抬头笑着说:“这个好。” 南博雅眼神温柔,这个字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落千恒是他的惟一,心尖上惟一的爱人。 这时,落千恒看到南博雅的眼神,似乎也明白了这层意思,他将手放在南博雅肩膀上索吻,南博雅亲昵地吻他,落千恒小声道:“博雅也是朕的惟一。” 两人你侬我侬,带着赫兰叔来请脉的张之平看到这一幕,拉着赫兰叔退到营帐后面,赫兰叔悄声说:“你看看皇上和帝夫,人家那才叫夫夫。” 张之平冷笑,狠狠踩了赫兰叔一脚,赫兰叔忍着疼憋红了脸,于是他在张之平屁股上揉了一把,张之平炸毛,他们的动静让南博雅察觉到了。 “谁在那里?”南博雅问道。 张之平没来得及反击,走出来恭敬道:“臣来请脉。” 落千恒说:“走吧,我们进去。” 看着落千恒和南博雅进了营帐,张之平给了赫兰叔一个眼刀子,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给我等着,回去再算账。” 赫兰叔揉都揉了,反正回去都要挨揍,于是放肆地握了握手道:“还挺软乎的。” 张之平小脸一红,不好发作,赫兰叔在一旁暗暗地在心里笑。 此时,刘子瑜接到了京城的消息,他那五万大军并没有攻下京城,这个消息直接点燃了刘子瑜的怒火。 “都是蠢货,给我查,一定有奸细,把那个奸细揪出来!”说着刘子瑜直接踢倒了桌子,他的布置非常隐瞒,没道理落千恒能猜得到,所以一定有奸细在他们里面。 刘子瑜穿着粗气,一个颤颤巍巍的太监端着饭菜进来。 “皇……皇上,该用膳了。”太监小心说道。 刘子瑜正在气头,想到那宫里饭菜都是十几个宫女伺候,又是验毒,又有人布菜,到自己的时候,缩在这虞城,伺候饭菜的只有一个太监,这种不平衡那里对得起他的大业。 “滚!”刘子瑜一脚踢翻了太监,导致饭菜洒了一地,他也没心情吃什么饭,满脑子都是自己如今进退两难的境地。 “黑云城,黑云城怎么样了?”刘子瑜突然抓住一个幕僚说道。 幕僚害怕道:“睚眦投诚了,狼族还没消息。” 刘子瑜一把甩开幕僚,睚眦怎么能投诚,他们投诚了狼族还能有戏吗?黑云城算是彻底失败了。 “都滚,都滚出去!”刘子瑜状若癫狂,龙袍在他身上松松垮垮,没有一点皇帝的样子,他的父亲刘峰谋划了一辈子,再到他,忍了二十多年却是这么个结果,他不甘心。 如今想来落千恒以前做的那些决定,看似不经意,但每个几乎都是针对自己,从他收拾了弹劾罗谦的御史,到认阿亚娜当义妹,还有后面让他亲自杀了刘同,这一切的一切几乎都是落千恒布下的局,可笑他竟然一点都没怀疑,还以为落千恒傻傻地心系于他,到头来自己被耍的团团转。 “落千恒,你不得好死!等我抓住你,我要将你扔进男人窝,磋磨死你!”刘子瑜说着恶毒的话,他不知道正是因为他前世就是如此干的,才换来落千恒今生一步步的复仇,报仇雪恨,天经地义,可惜刘子瑜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抢婚》 重雨楼在天帝大婚之日将他掳走,消去记忆和自己成亲,面对爱了几百年的天帝释道,他愿意雌伏,愿意献上自己的生命,忍受仙气侵袭之苦、逆转阴阳之痛,只为换得一世寻常夫妻。 “释道,你从没爱过我!” “仙魔本就势不两立,动情更是有违仙道!” 痴情妖孽人妻受冷情冷心强大攻 强调:he,结局绝对happy ending,小虐怡情,决不大虐,主要斩妖除魔以及小受各种勾引小攻动情! 第77章 洗澡 狼族失败了,在完耶机的头颅被砍下来的那一刻。看到头领就这么死了,剩下的狼族士兵全部乱作一团,完耶齐只是恍惚了一下就回过神,然后他大喊道:“拥护我,我就留下你们的性命!” 这一声下去,不少狼族开始放下刀枪,南博瑜让人停止进攻,渐渐地,很多狼族勇士为了活下来,纷纷向二皇子完耶齐下跪,那些不情愿的直接被一刀砍了。 这场战斗持续了一天,南博瑜也是一身狼狈,他让人预估了一下,狼族现在应该还剩下三万人不到,看着满地的尸体,南博瑜张了张干燥的嘴唇让他们敛尸。 完耶齐正在整肃狼族的军队,他看了眼完耶机的头颅,让人将其装好,虽然两人是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是他在身份上来说到底是自己的兄长。 罗闵在城门旁等着,看着一车一车的尸体被拉进城,这让他有些心慌,血腥味飘散地到处都是,他不由地捂住鼻子,胃里一阵阵地犯恶心,直到他看见骑着马的南博瑜。 南博瑜满身都是血,连脸上都沾满了血渍,罗闵的眼圈发红,这次他是真的很担心,南博瑜从马上下来,抱住他的小夫弟。 “我回来了。”南博瑜沉声道,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透露着疲惫和一丝沧桑,罗闵回抱住他。 “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战争太残酷了,刚刚那些尸体已经让他非常心慌,也不知道这次的仗让多少青年命丧在黑云城外的那片土地上。 “我们回去。”南博瑜放开罗闵说。 罗闵点点头,南博瑜将他抱上了马,然后坐在罗闵身后圈主他,骑着马两人回到军营,南博瑜抱着罗闵亲了好几口才放开他。 “先去给我做些吃的,我处理完后面的事就回来。”南博瑜说。 罗闵点点头又拉住要离开的南博瑜,他进去拿了一个水壶出来递给南博瑜说:“别急,你先喝点水,都水米未沾一天了。” 南博瑜明朗地笑了下,接过来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下去,明明只是水,但南博瑜觉得这水比茶还好喝。 喝了水南博瑜就离开了,罗闵去了厨房做饭,却发现今日因为大战,厨房里在这个时间就已经烧伤了饭,看来后勤也很体量将士们。 南博瑜快速安排了事就让大家都下去歇息了,明天晚上将举行庆功宴,人走了后,完耶齐出现在南博瑜面前。 “南将军,狼族士兵已经收编完成,我想明日就能动身回狼族。”完耶齐道。 南博瑜疑惑:“怎么这么快?” 完耶齐告诉他,原来是他父王完耶保的妹妹阿铎出现了,这个女人非常狠辣,在狼族也颇有地位,同他父亲并不是同一个母亲,而是由他祖父和一个狼族女人生下的,是一个彻底的狼族女子,她从父亲那辈开始就反对狼族继续向中原进贡,而且经常行踪不定,但每次出现都会在狼族引起风波。 这次他大哥发兵,肯定有她的手笔,所以在阿铎掌握更多权力之前,完耶齐必须尽快赶回去。 这个叫阿铎的女子南博瑜在京城的密信中见到过,当时皇帝还没有查清这个女子的背景,原来西边诸国和中原的摩擦竟然是她挑起来的。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二皇子了。”南博瑜抱拳道。 完耶齐抱了抱拳离开,南博瑜看着他的背影心想:希望他可不要学他的祖父和姑姑,不然今日是同伴,明日可就是敌人。 南博瑜和将士们一起吃了饭,回到屋子的时候,发现罗闵竟然准备好了热水。 “博瑜,累了吧,今天我伺候你洗澡。”罗闵绑起袖子看着南博瑜道。 南博瑜舒心一笑,将铠甲脱下,他身上都是汗味,头发也是又脏又乱,胡子更是许多日子没刮,都要续到拇指长了,这样一想,又看看整洁的罗闵,南博瑜终于有了些羞耻心。 “我自己来吧!”南博瑜道。 罗闵看到南博瑜不好意思的表情走过来,他一点不嫌弃南博瑜,并帮他脱衣,边脱边说:“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这里环境如此,打仗也不是游玩,战场上尘土飞扬,你又穿这么重的铠甲,换谁都这样。” “我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娶到你这么好的夫弟。”南博瑜感叹,以前他不想成婚,就是以为另一半都是需要人照顾的,他嫌烦,如今看来,他才是被照顾的那一个。 走进浴桶,罗闵解开他的头发,然后舀水在上面冲洗,并很有耐心地将那些结一点点梳开,身上又用了许多皂角,南博瑜因为穿铠甲时间太长,肩膀和一些地方都有淤青,罗闵看着心疼,所以快洗完的时候,他还拿了药酒给他按了按。 南博瑜享受着自己夫弟的服侍,心头非常轻松,罗闵告诉他可以出来的时候,他还小小失望了一下,希望这个澡再洗久一点。 穿上里衣南博瑜见罗闵准备倒洗澡水,立马拦下他,这一桶水等罗闵一桶桶弄出来倒掉那得多累,所以南博瑜让他去床上休息,自己去倒。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南博瑜倒完水一摸下巴,心想他的胡子还没刮,于是自己拿出剃刀噌噌两三下剃掉了,但是没有镜子,剃的不干净,罗闵看到了从床上起来接过剃刀。 “抬头。”罗闵说,南博瑜听话地抬起下巴,然后感觉罗闵慢慢给他剃须,等罗闵给他刮干净后南博瑜发现罗闵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南博瑜问道。 罗闵摇摇头将剃刀擦干净说:“好几个月不见你没胡子的样子,都快忘了是这个样子。” 南博瑜一把抱住他问道:“那阿闵说说,你是喜欢有胡子的我,还是没胡子的我?” “都喜欢。”罗闵笑着说。 南博瑜吻住他心想:小骗子,刚才刮完胡子都看呆了,还说都喜欢。 罗闵热情地回应南博瑜,南博瑜将他放在床上,温柔地疼爱他,这次没了战事的紧迫,心情不紧绷后,两人确实好好释放了一下,这感觉让罗闵差点以为回到了新婚的那段日子,又羞耻又疲惫,等到南博瑜圈住他睡觉的时候,罗闵觉得肚子又酸又涨,似乎还有些闷闷地疼,他翻了个身,想着明日叫军医来看一看。 【作者有话说】:又一萌宝安排上 第78章 城破 清尘子睡的正熟的时候,被手腕上的触感惊醒,他直接向碰自己的人攻了过去,南博远一下子闪开。 “你做什么?”清尘子发现是他后,没好气地问道。 南博远挥了挥自己的手指说:“把脉呀,看你胎气稳不稳。” 他这话让清尘子眼神一沉,他说道:“多此一举。” 南博远走过去,清尘子不打算再睡了,他从床上起来,南博远说:“这哪能是多此一举,你怀的可是我的孩子。” 清尘子不想承认的事实被南博远一直挂在嘴边,让他忍不住的暴躁,他对南博远说:“你再说我就杀了你。” 南博远闭上嘴,这时他们听到外面乱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打开门出去,发现很多士兵都倒地不起,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有些严重的甚至口吐白沫,看起来快不行了。 “走,去粮仓。”南博远道。 他们过去后,粮仓里没中毒的已经被他们带过来的人灭口了,他们拿着火把将粮仓点燃,然后就一传焰火扔了进去。 焰火燃烧,窜天而起,绽开了巨大的烟花,虞城军营,落千恒和南博雅看着那朵烟花,眼神也被其照亮。 “让王安准备进攻。”落千恒道,他的面色还算平静,可是双手却紧扣着南博雅,南博雅揽住他,陪他等待着虞城城破的时候。 虞城内部乱作一团,刘子瑜大惊,连忙询问还有多少士兵没有中毒。 “不到一万!” 刘子瑜愤怒:“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去给我查是谁捣的鬼。” 然而这条命令还没传下去,就有人跑来说:“不好了,他们攻城了。” 五万大军凭借地势还能抵挡十万大军,但是一万对十万,悬了,刘子瑜一屁股坐在刚做好不久的龙椅上,他知道这次是对面的计谋,而他已经输了,但他还不能死,粮食被下毒,肯定是那条密道被发现了,他想逃还不能从那边跑,可是除了密道,就只有城门一个出口,刘子瑜心思一转。 “打开城门,让这一万去和对面厮杀。”刘子瑜说。 他的幕僚一惊,但是立马明白刘子瑜的想法,他想趁乱逃走,不得不说,刘子瑜的心实在太狠了。 “快去!”刘子瑜见人还愣着大喊道。 等他们离开后,刘子瑜立马开始脱龙袍,然后换上不起眼的衣服,对于去向他已经有了想法,他得去找阿铎,两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只要跑出了耀国国境,自己就安全了。 王安没想到对面想要鱼死网破,他还愁得用多久攻下这座城池,没想到对面自己把门打开了,王安举起长枪喊道:“给我杀!” 十万大军立马冲了过去,还不到一个时辰,对面就已经不行了,王安带着大军进到了城中,南博远跑过来跟他汇合,但他眉间却有一丝忧虑,在混乱中,清尘子和他竟然失散了,他可不信清尘子是遇到了麻烦,那只能说他是自己离开的,可是他去哪儿了? 此时南博远牵挂的人正在刘子瑜临时的府邸,因为他在离开的时候发现了苗南术士的踪迹,苗南术士非常隐秘,听说他们有一种诡术,能消除人的记忆,这让清尘子不得不在意,他明白自己的心中已经生出了恶,但是他却不想斩断这恶念。 一个颤抖的身影正躲在一个柱子后面,清尘子蒙住脸拿出拂尘走了过去,一拍那人的肩膀,那人就向他洒出药粉,但清尘子早有防备,那人见他没有中计,于是转身就跑,清尘子一把抓住他。 “你听话,我就救你。”清尘子说。 那人见跑不了,于是站好,她是个侏儒,苗南的术士,本来在被刘子瑜招募,想赚些钱,没想到刘子瑜这么不中用,而且逃跑的时候也不带上他们这些人。 “只要你救我,我就帮你做任何事。”侏儒说,清尘子垂眸带她离开。 王安在虞城一顿搜捕并没有发现刘子瑜的影子,南博远思考了一下道:“他一定趁乱跑了,我们又中计了,他开门不是为了拼,而是为了逃跑。” 说完他立马去追,很快落千恒也得到了消息,他冷笑一声道:“放心,他跑不了。” 刘子瑜这人他太了解了,当局势对他不利的时候,他一定会想好后路,这次他带来的龙城卫全部被派出去堵在各个路口山隘,打仗不是他们的强项,但是抓人,没有什么比龙城卫更让人放心的了。 南博雅不赞同道:“皇上,你这样是把字置身于危险之中。” 龙城卫本职是保护皇帝安全,现在落千恒将他们调走,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 落千恒将手抚上南博雅的脸说:“朕还有帝夫。” 南博雅叹了口气,让他进了帐篷,因为这晚注定不平静,张之平和赫兰叔一直在帐中待着,如果落千恒被惊到或者怎么,他们会立马出手诊治。 远处打杀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有人来禀报战况。 “进来!”落千恒道。 那人低头跪下说:“皇上,虞城已经攻破。” “好!”落千恒终于笑了起来,可是这时候他发现那个通报的小兵抬起了脸,是刘子瑜。 刘子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落千恒刺过去,南博雅一把抱住落千恒躲开,张之平一惊,扑过去抱住刘子瑜拿刀的手,刘子瑜见刺杀被阻止,将刀换了个手,朝张之平后心刺去,赫兰叔拉开张之平,然后,眼看着那刀子没进了自己的胸膛。 “赫兰叔——”张之平大叫道。 南博雅将落千恒放好,眼神一转向刘子瑜攻过去,拦住了他刺向赫兰叔的第二刀,此时刘子瑜已经疯魔,他也是长期习武之人,南博雅和他过了十几招都没将人制住,这时候护卫闯了进来,南博雅抽出一把剑,刘子瑜一人难敌四手,南博雅趁机断了他的手脚筋,他整个人倒在了地上,看着刺向自己的刀剑,他闭上眼睛。 谁知南博雅将那些刀剑拦下来说:“先别杀他。” 刘子瑜睁开眼睛,望向南博雅的眼神充满了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南博雅皱眉,刘子瑜的表情让他觉得恶心。 “将人拉下去,看好别让他死了。”南博雅说完将剑扔掉。 然后立马过去看落千恒,落千恒还算淡定,也没有受伤,南博雅一把抱住他,落千恒这才察觉,南博雅的背都湿透了。 “博雅,朕没事。”落千恒说。 两人正在拥抱就听见赫兰叔喊着:“张之平,我是不是要死了。” 张之平沉着脸给他包扎,那剑没有刺到要害,赫兰叔还要说话,结果喷出一口血,那血就喷在张之平脸上。 “你给我闭嘴。”张之平吼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睛都红了。 赫兰叔看他这样血盆大口咧了咧,然后没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张之平:让你逞能,扎穿了吧 赫兰叔:穿了你再给我补上呗,夫弟 张之平(一巴掌拍过去):你当我是裁缝 赫兰叔:(吐血中) 本月:赫兰叔见血了,读者宝宝们月票刷起来… 第79章 破水 天一亮,罗闵察觉到南博瑜还没醒来,于是推了推他的肩膀,迷迷蒙蒙地说:“博瑜,该起床了。” 南博瑜抓住他的手在嘴上吻了几下道:“我下令了,今晚庆功宴前大家伙好好休整。” 说完睡了过去,罗闵放下心,将脑袋埋进南博瑜的胸膛,闻着独属于他的阳刚之气又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到中午两人才醒来。 南博瑜打了个哈欠,转头看罗闵穿衣,昨夜两人太激烈了,现在罗闵的皮肤上青青紫紫,一串一串的,南博瑜拿起衣服披在他身上,心里有点小愧疚。 “疼不疼?”南博瑜抱住罗闵问。 罗闵红了红脸说:“又不是新嫁郎,哪有那么脆弱,起来啦!” 说完拍了拍南博瑜圈在自己腰上的手,南博瑜亲了他几口放开,他就喜欢罗闵不矫情的样子。 两人收拾洗漱好,才出了营帐,两人赶巧厨房里还有饭菜,于是南博瑜端了两人的和罗闵一起吃,罗闵大概是饿着了,吃的比平时多南博瑜看着他说:“你太瘦,就该多吃一点。” 罗闵摇头说:“我不瘦,这个身长已经是正常了。” 他自己比较矮,所以南博瑜抱起来就感觉很轻,其实他的体型没有任何问题。 两人吃完饭,罗闵说想找军医看看,南博瑜有些担心道:“你哪里不舒服?” 罗闵拉住他的手说:“偶尔肚子疼,没什么大问题。” 南博瑜左右也没事,就陪着他一起去看大夫,因为伤员很多,大夫挺忙的,两人等了一个时辰才等到一个年轻大夫。 那大夫把了把脉,又问了些问题,最后说:“罗监军是有孕了。” 他说的淡定,听他话的两人直接愣了,南博瑜拉住大夫的胳膊说:“你再说一遍。” “尊夫弟有孕了。”那大夫看这两人如出一辙的表情笑着说。 这下南博瑜听明白了,罗闵按住小腹露出一个温柔的表情,南博瑜不顾大庭广众,抱住罗闵就亲了几口,随即他想到什么,面色一变,拉住大夫小声说了他们昨夜的房事。 大夫立马批评道:“现在他还不稳,这种事要避免,不过看他现在好好站着,应该是无碍,但是之后可不能再做这事了。” 南博瑜连连点头,然后傻笑着拉着罗闵往回走,一路上遇到熟人就说自己要当爹了,导致一天时间,罗闵怀孕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黑云城。 “博瑜,你冷静冷静。”罗闵看着兴奋过度的南博瑜道,他自己也高兴,但也没像南博瑜这样,捉着人就说。 南博瑜将他抱在怀里,像宝贝一样圈住,然后将下巴搁在罗闵脑袋上说:“我太高兴了,忍不住。” 罗闵蹭了蹭他,然后一只手放在南博瑜肩膀上抚摸,这让南博瑜渐渐平静下来,两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南博瑜说:“这次的仗已经打完了,等你胎稳了,我们就回京复命。” “好。”出门这么久,罗闵也有些想家里人了,是该回去看看了。 虞城的落千恒还不知道边关的情况,最新的折子没有传到他手中,他现在除了养胎就是让人加快审问刘子瑜的情况。不知为什么,可能是肚子太大,他总觉得今日心很慌。 张之平给他看过后没发现他有什么大碍,落千恒猜测自己可能是换了地方不舒服。 “你下去吧,听说你夫君醒了,你好好照顾他。”落千恒对张之平说,这两人到底是为了自己,他还是体谅的。 张之平退下后,就回到了房中,赫兰叔正躺在床上看床顶,看到张之平赫兰叔立马说:“我伤口疼。” “被捅了个窟窿,你说疼不疼?”张之平将东西准备好,然后坐到床边给他换药。 赫兰叔不满道:“我这好歹是为了救你,你也关心关心我,怎么还冷冰冰的?” 张之平扯了扯嘴说:“你想让我怎么关心?” 赫兰叔道:“什么端茶倒水伺候出恭之类的。” 张之平本来对他救了自己还挺心怀感恩的,但是这家伙醒来后就一只不安分,简单的说就是协恩图报。 “不是给你派了两个伺候的吗?”张之平说,虽说赫兰叔受伤了,但他首要照顾的还是皇帝,所以皇帝专门给赫兰叔派了两个人伺候。 赫兰叔道:“我想你亲自来。” 张之平解开绷带看着他说:“那也得看看我有没有时间。” 赫兰叔撇撇嘴说:“那我不要求你做这些,你帮我做一件事,这事不难。” 将旧药膏取下,张之平将新的药膏涂上去问:“什么?” 赫兰叔抓住他的手期待道:“给我生个孩子。” 张之平手一抖碰到赫兰叔的伤口,赫兰叔“啊”的一声惨叫,他大声道:“你不想生也不用谋杀亲夫吧!” “不想死就给我乖乖闭嘴。”张之平快速将伤口包扎好,赫兰叔不敢说话了,现在可真是小命都攥在张之平手中,张之平换完药就拿着换掉的东西去扔,一出门他的眼神就变了,没有了之前的凶恶,带着一丝害羞。 赫兰叔舍命救他,是张之平没想到的,看到张之平中刀的时候张之平感觉心脏都要停了,现在能看他活着,不可否认,他心里很庆幸,虽说这家伙平时不着调,但也没他想的那么坏,至于孩子,再说吧,顺其自然。 躺在床上的赫兰叔并不知道张之平的想法,他在床上快无聊死了,手能动后他给家里写了信,以前一直想着他和张之平总有一天会和离,所以和张之平成婚的事他根本没告诉家里人,现在自己都挡刀的感情了,这日子还是安安分分地过下去,等皇帝生了,他找个日子带张之平灰赫兰家一趟,让他爹也见见自己的三媳妇,省的老说他不着调。 张之平进来的时候,赫兰叔正想说这事,突然一位医官急匆匆地跑进来道:“张太医不好了,帝夫失踪了,皇上知道后大怒,直接破水了。” “什么?”张之平拿着药箱就跑了出去,赫兰叔将伸出去的手拉回来,他刚想着皇帝生了,这就要生了? 【作者有话说】:狗血之神来临,请接收新鲜的狗血 第80章 失忆 疼,好疼,落千恒躺在床上剧烈地喘息,他抓着床单,全身都是汗水。 “博雅,南博雅……”落千恒叫着帝夫的名字,小德子在一边着急地一直催促,张之平赶来的时候,下人已经除去了落千恒的裤子,羊水流了不少了,下面已经开到六指了。 张之平挽起胳膊一靠近,落千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道:“南博雅呢?” “皇上,龙城卫正在全力寻找帝夫,您现在当务之急是生下孩子。”小德子在一边回答。 落千恒放下手,眼泪流了一脸,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担心南博雅,张之平给他塞上布巾,免得一会儿咬伤自己的舌头。 “唉……”小德子叹了口气,看着皇帝这么痛苦他也心疼,就在一个时辰前,他们就发现帝夫不见了,到处找了都没有,帝夫不可能自己失踪,只可能被人劫走了,现在到处在找,皇上知道后,气急了,本来还有一月才到生产的月份,现在孩子提前出生,真是坏事一个接一个。 又过了一个时辰,屋子里传来张之平的声音:“皇上用力!” “唔……” 就是在远处也能听到皇帝的痛呼,南博远沉着脸,刘子瑜已经没什么威胁了,三弟的武功又不差,不可能被随随便便劫走,所以最有嫌疑的人是清尘子,他武功高强,又是博雅的师父,清尘子失踪后不久博雅就不见了,只是他会带博雅去哪里? “白娘子,你可不要做坏事啊。”南博远看着远方正在逼近的乌云说道。 落千恒这孩子生到了晚上才终于出来,听到孩子哭声的那一刻,落千恒彻底没了意识,张之平查看了一下,他只是累的睡了过去。 将孩子抱给专门伺候的宫女们,张之平看了一眼,是个小双儿,这会儿正哭的厉害,小德子让人去给落千恒收拾,然后走到张之平面前说:“张太医辛苦了,皇上醒来必会赏赐。” 张之平行了个礼就告退了,之后的事都有专门的人,不需要他再伺候,皇上这是头胎,虽然早了一个月,但是孩子看着没大碍,就是帝夫失踪,皇帝醒后的恢复怕是不会顺利,他得提前备着药才是。 而此时,落千恒最牵挂的人正睡在一辆马车里,清尘子认真地看着他,驾车的是那个苗南女侏儒,名为阿丽。 从阿丽那里清尘子得知一种名为催忆的术法能够改变一个人的记忆,于是清尘子去了军营,趁南博雅对他没有戒心将人打晕劫走,等他醒了,他就会让阿丽施术,让南博雅忘掉皇帝。 清尘子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他克制不住自己,他无法想象自己没有南博雅孤独的度过这一生,所以就让他错下去吧。 “到了。”车外的阿丽说。 清尘子将人扛下车,这里是阿丽在一个村子里的房子,这村子很封闭,山路的弯弯绕绕又多,没有村里人,外人很难找到。 进了屋子,清尘子将南博雅放在床上,他点了南博雅的穴道,然后将人叫醒。 “师父,你这是做什么?”南博雅脑袋还有些昏沉,但他没忘记自己被清尘子偷袭的事,他动了下,发现自己被点了穴。 清尘子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他低着头说:“师父只是想让所有的事回到正轨。” “这一切都在正轨上,你这样做,可有顾及过我的感受,千恒就要生了,他知道我不在后,会发生什么你知道吗?”南博雅很少生气,但清尘子明显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清尘子听到他满口关心的都是那个皇帝,于斯说:“他是君王,君王之爱你莫非真信?” “师父,并不是所有的皇帝都是薄情寡信,他只有我一个,也只爱我一个。”南博雅说。 清尘子转过身,他不想再思考了,南博雅的话让他难过。 “阿丽,让他忘了落千恒。”清尘子冷声道。 南博雅盯着他的背影,已经猜到他想做什么。 “师父,即使我一时忘了,但只要我仍爱着他,迟早我会想起来的。”南博雅说。 清尘子的心刺痛了一下,他当然明白这个术是一时的,可是他只是想所有的事回到从前,从前不好吗?无忧无虑,为什么要掺和到那堆俗事之中。 关上门,清尘子望着天边,夜晚的黑暗让他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片冷寂,清尘子肚子有些刺痛,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和南博雅之间还隔着这个孩子,突然他抬起手,可是始终都没拍下去,他舍不得。 “错了,错了,这一切都错了。”爱的是南博雅,怀的确实他二哥的孩子,这何其可笑,清尘子状若疯癫,不发一声地又哭又笑,接着他擦干泪水,盯着黑暗,直到太阳升起。 门打开后,清尘子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转过身,阿丽看起来非常疲惫。 “主子,好了。”阿丽说。 清尘子往里面走,阿丽又说道:“这个术只能用一次,而他抵抗的很厉害,所以什么时候会想起来,我也不确定。” 她的话让清尘子顿了一下,然而他什么都没说,走进屋子关上了门。 阿丽叹了口气,这中术本来就用于暗杀或者控制傀儡,谁能想到用在这上面,而且他捉的可是帝夫,这个清尘子迟早要倒霉,她得趁机赶紧跑,免得到时候被波及。 “哈……”打了个哈欠,阿丽去了另一间屋子睡觉。 清尘子进了门,没有叫醒南博雅,而是等着南博雅自然醒来,看着他缓缓睁开眼睛,清尘子甚至有些紧张。 “师父,你怎么在这儿?”南博雅从床上起来,摇了摇头,他记得自己跟师父云游到一处,然后他们要找地方休息,之后怎么了?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清尘子笑了下说:“师父来叫你起床,都这个时辰了。” 南博雅看了眼外面立马说:“是博雅睡过了。” 清尘子站起来说:“师父想在这里待一段日子,博雅陪着为师可好?” 南博雅笑了下说:“徒儿当然是要陪着师父。” 外面的阳光越发的明媚,时间仿佛倒退了一样,没有一点痕迹。 【作者有话说】:南博远:我好惨,我老婆不爱我,还带着我的孩子追别的狗男人,而这个狗男人还是我亲弟(感觉头上的光绿的刺眼) 第81章 小惟 赫兰叔看着张之平的脸入神,昨天他回来的太迟,一进来还是一身血气,上床睡下后更是脸话都懒得跟他说就直接睡着了,赫兰叔虽然想问问皇帝的情况,但更心疼自家的夫弟。 “这小眼睛底下这么青。”赫兰叔小声说着,然后抬起手将食指指尖按在张之平眼下的嫩皮处,张之平皱了皱眉,翻了个身背对着赫兰叔继续睡。 赫兰叔看着外面的艳阳天推了推他,张之平烦躁道:“你干什么?” “中午了,我饿了。”赫兰叔说。 张之平说:“你腿又没伤。” 赫兰叔腿没伤,但他怕自己动一动伤口裂了,张之平听着他在那儿说,烦得用被子蒙住脑袋,赫兰叔无奈,他是想让张之平多睡睡,但这都中午了,睡的也够多了,他不起来,送饭的又不进来,现在,自己肚子都要饿扁了。 “你就忍心看着你相公饿死?”赫兰叔对着被子说。 被子里面传出来一声:“忍心。” 赫兰叔气,他将手伸进被子乱摸,突然抓住一个小点,用力掐了一下。 “嗯……”张之平传来痛呼,他掀开被子,衣服散开,赫兰叔看到他发红的胸膛,立马明白自己家刚才掐的是哪儿了。 “赫兰叔,几天没收拾你,是不是得寸进尺了。”张之平顶着一头乱发说。 赫兰叔立马道:“我可是伤员,大不了你掐回来。” 张之平冷笑,被赫兰叔这么一搞,他彻底没了睡意,他下了床穿上鞋,让人送饭。 赫兰叔立马道:“你总算知道我肚子饿了。” 他没想到的是,张之平让人将饭菜摆在桌子上,然后当着赫兰叔的面拿起筷子吃饭,一点没有给赫兰叔吃的意思。 “张之平,你什么意思?”赫兰叔大叫。 张之平说:“饿了吃饭,还能什么意思。” “那我呢?”赫兰叔指指自己。 张之平一脸冷漠道:“反正你躺着不干事,少吃一点也少麻烦人搀你去茅房。” 赫兰叔流泪:“你没人性。” 张之平冷哼,谁让你打扰我睡觉。 不过他也不会真的不给赫兰叔吃,只是当着赫兰叔吃饭,看着他流口水的感觉事在太棒了,之后张之平还亲自喂他吃饭,到底不忍心真饿着他。 落千恒在下午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他下身疼的厉害,根本不能起来。 “小德子,帝夫找到了吗?”落千恒嘶哑道,昨晚生孩子的时候虽然咬着布,但还是有些伤到了嗓子。 小德子低头回答:“还没有。” 落千恒失望地闭了闭眼,整个人面色苍白又惨淡,小德子便说:“皇上你先吃点东西吧,从昨天开始,您就水米未进了。” “嗯……”落千恒算是同意,他如今还不能垮下,刘子瑜这叛贼才刚捉住,京城余党还没一网打尽,他不能就这样垮下。 只是,一想到南博雅,落千恒这心疼的厉害,孩子,对了,他还有孩子。 “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落千恒虚弱道。 小德子让奶娘报过来,双儿虽然能生孩子,却不能产生母乳,所以就需要找奶娘喂养。 落千恒伸了伸手,这个孩子正在安静的睡觉,现在没长开,看着挺丑的。 “是什么性别?”落千恒问道。 奶娘说:“回皇上,是个小双儿。” 落千恒笑了笑,让奶娘放低一些,然后他在小双儿脸上亲了亲,想到南博雅和自己一起给双儿起的名字,落千恒叫了声:“小惟。” 小双儿没什么反应,奶娘却知道这是小殿下的名字,小德子上前道:“皇上,礼部已经拟好了皇双的名字,您是否过目?” “呈上来。” 落千恒说完让奶娘先站在一边,小德子将他扶起来靠着,然后他看着盘子里的木牌,上面刻着拟定的名字,落千恒拿起其中一个说:“璇字好,落秋璇,就这个吧。” 小德子将盘子端下去,落千恒吃了些东西又累了,便睡了过去。 因为他需要休息,无法处理政事,现在里里外外全部由丞相南流风代劳,他看上去眉目不展,大概也在为南博雅担心。 刚接到大儿南博瑜最新的奏折,发现他已经解决了边关的战事,南流风才松了口气,现在虞城的兵大多数已经赶往京城,京城已经守了不少日子,需要尽早解救。 正当他忙的时候,小德子赶了过来说:“丞相大人,请跟小人走一趟。” 南流风奇怪,这时候会有什么事?跟着小德子来到一处院子,进了门发现这正是秋璇小殿下的住处。 “皇上说您作为外公,定是也想看看孩子,就让臣带您过来。”小德子说。 南流风眉头一松,心想难为皇帝还记得他,慢慢走过去,看到摇篮里睡的正熟的小孙子,南流风感觉自己这颗心都要化了。 “这孩子真好看呐。”南流风夸赞,小德子笑了笑,现在才几天,那里看得出来。 南流风看了会儿就不舍地离开了,虽然很想抱一抱,但是孩子太小,他也不敢抱,一看到这个小孙子,南流风就想到自家已经一岁的小云儿,他现在应该会走路了吧。 一切似乎都很平静,深山中,南博雅刻了一支笛子,然后放在了嘴边,笛声悠扬,听着似乎无忧无虑,清尘子看着他,想到了那句君子如玉,只是,清尘子皱了皱眉看着自己的肚子,再过一个月,肚子就该大了起来,到时候怎么办? 他总不能大着肚子跟徒弟相处,阿丽建议他骗南博雅说这是他和南博雅的孩子,清尘子却没有同意,他和南博雅云游天下,根本不可能带着一个孩子,再说,博雅始终都将他当作师父,他即使对博雅有了情,却不是想独占博雅,他只希望这辈子能跟他一起修行,如此他就满足了,所以他一开始才会说,让事情回到正轨,这就是他要的正轨, 至于孩子,到时候生了,还是偷偷还给孩子的亲生父亲吧。 南博雅不知道背后清尘子有着怎样的愁绪,他看着远方的山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博雅,去吃饭吧。”清尘子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南博雅放下笛子,躲开了清尘子的手,虽然想不清楚怎么回事,但这一觉起来他有些排斥他的师父。 【作者有话说】:给帝夫和师父的师徒感情画个句号,帝夫永远属于皇帝,至于师父嘛,就看南博远的流氓程度了! 第82章 踪迹 落千恒能下床后,众位臣子立马抓住机会劝他立即返京,他当然没有同意,南博雅还下落不明,他怎么可能安心回京。 因为满心烦忧,落千恒恢复的并不好,时不时的低热,腰腹更是难受,好像生了个孩子,让他全身的骨肉跟蚂蚁吃空了一样。 到了如今,他整个人的精神像是被抽空了,别人生产因为怀孕间吃的好都是胖许多,他反倒瘦的厉害,肚子上的肉还变松弛了,龙袍穿在身上直接大了一圈,没了以前威严的感觉。 “皇上,您得好好吃饭,您看这腰带都快绕两圈了,回头又得重新定制龙袍了。”小德子心疼道,他和落千恒相伴多年,感情深厚,看到落千恒如此,自然是不忍。 落千恒垂眸看了下镜子说:“知道了,还有刘子瑜有没有交代同党和刘峰的墓穴所在?” “没有,他嘴硬的很,还是得等回京方刑部来审问。”小德子回答,刑部有专司审问的部门,在他们的招待下,就没有不说真话的。 落千恒听出了他的意思:“连你也劝朕回京。” 小德子站好,一点不惧怕道:“小人相信,帝夫迟早都会回来的。” “他是朕的,自然会回来朕的身边。”落千恒恍惚道,想起了两人大婚那日,虽说没什么特别的,但那天南博雅成了自己的夫君,他们的一生都绑到了一块。 小德子接着说:“但如今动乱刚止,天下需要皇上您啊。” 落千恒闭了闭,将那些记忆从自己脑海中挥走,这时候外面来通报说:“丞相求见。” 落千恒坐在椅子上对小德子道:“他也是来劝朕的。” 小德子说了句:“丞相也是为了皇上好。” “算了,让他进来吧!”落千恒说道。 南流风走进来后,先和落千恒说了几件重要的朝事,然后看落千恒神色还算平静,这才提到:“皇上,老臣二子南博远已经亲自出发去寻找帝夫了,相信不日就会有消息传来,这京城诸事繁重,叛乱又刚平息,百废待兴,还望皇上尽早返回,安天下之心。” 落千恒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身为皇帝,没有任性的资本,即使他心悦南博雅,想跟他厮守一身,想要在这里等着他完完整整的回来,可他是皇上,肩负着天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朕明白了,通知下去,三日后返京。”落千恒沉默后说道。 小德子松了口气,南流风心头也是一轻,若皇帝真为了博雅置天下不顾,那博雅可真成罪人了,接着,他立马下去准备回京之事。 而落千恒在解决了这件事情后,来到了小惟的房间,小惟已经长开了,不像刚生出来那样丑,他的眉眼看着像南博雅,其他像自己,落千恒眼神变的温柔,并亲了亲他。 小惟不爱哭,看着人就一个劲傻笑,落千恒亲他,他笑的非常开心,这一点既不像他,也不像南博雅,他是皇帝,不能肆意微笑,而南博雅这人,君子作风,面目表情比自己还克制,不过这些日子,落千恒烦闷,只有看到小惟的笑容才会纾解一二。 落千恒将小惟抱了起来,然后说:“小惟,你皇爹不知道去了哪儿,你说朕离开了,他会自己回来吗?” 小惟傻笑着,落千恒将脸贴在小惟的襁褓上,然后抱了一会儿才将他放进摇篮中,落千恒看着他说:“朕的好孩子,睡吧。” 说完落千恒离开了屋子,就在刚才,他做了一个决定,南博雅没有消息,朝堂需要稳定,所以落千恒一回去,就让人写了立太子的诏书,将小惟立为太子。 他这一举动少有人反对,许多大臣都觉得可以,帝夫失踪,皇帝再娶还是另一回事,以后生不生也不知道,现在早早定下太子,自然是一个好举措,同时也让那些像刘子瑜之类的二心人也打消了念头。 三日的时间过的很快,落千恒看了眼虞城,带着大臣们动身回京城,虞城的驻守由王安暂时接任,有了这次的大战,谁也不会放任虞城这样的要塞交给不信任的将军,王家几代忠臣良将,有他在,落千恒放心。 而在清尘子和南博雅隐居的山村中,一个矮小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穿梭在山路之间,朝外匆忙逃去,像是有人在后面追赶一样,此人正是阿丽,她趁着清尘子对她放下警惕就跑了,等她看到官道的时候,阿丽大笑,从今天开始,她终于彻底自由了。 这个时候,一只手突然将她提了起来,阿丽大惊:“放开我,你干什么?” “我说刘子瑜的能人异士有五十八位,怎么偏偏少了一个?原来是在这儿啊!”南博远笑道。 阿丽一看是他,还有他身后的龙城卫,一瞬间偃旗息鼓了,她觉得这辈子简直太倒霉了,钱没挣下,小命却一只捏在别人手里,真是凄惨。 “说说你是怎么跑出来了。”当时龙城卫把虞城周边围的跟铁桶一样,刘子瑜这个正主都没能跑出去,这个小小的侏儒竟然跑出去了,实在不可思议。 “你先放我下来,我好歹是个姑娘。”阿丽挣扎,她最讨厌别人抓着她的领子提着她。 南博远将她放下来让人绑了,然后阿丽说:“我自己当然是跑不出去的,是有人带我出去。” 南博远眼神一闪,嘴角微勾,他将阿丽抓到马上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阿丽看着他道:“告诉你,你能放了我吗?” 南博远冷笑:“你的意思是你想去刑部大牢去说?” 阿丽一听刑部,那可是个恐怖的地儿,她打了个冷颤,然后立马道:“我说,我说,是个道士,他想让我给帝夫用催忆术,才把我抓了出去,他轻功很厉害,那些龙城卫根本没有察觉。” “他是不是叫清尘子?”南博远问道。 阿丽立马点头,接着她看见南博远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骑上马说:“带我去找他。” 第83章 帝夫找到了 “师父,我们在这里已经待了太久了。”南博雅对清尘子道,他记得以前游历,自己和清尘子从没在一个地方待过十天,但是这次已经一月有余,师父看起来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清尘子一愣,他看着南博雅说:“博雅是烦了?” 南博雅摇头,然后回道:“只是奇怪。” “师父喜欢这里,博雅就陪为师再待一些天吧。”清尘子如此说,看着清尘子点头,他转身进了屋子。 南博雅奇怪地看着清尘子关上门,他师父的面色看上去不太好的样子,莫非是受了伤? 清尘子当然不是受伤,而是肚子不好受,为了不让南博雅看出来他怀孕,他在小腹上缠了几层布,孩子不舒服,自然动的厉害,也搅的他不得安宁。 走到屏风后,清尘子解开衣服,将布一点点取下,肚子耸了起来,恢复到原来的大小,终于有了放松的机会,清尘子摸着小腹,眼中忧愁尽现。 如果孩子在大一些,肯定就裹不住了,到时候怎么给南博雅说,只怕他还没说,南博雅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印象中他和自己一只在游历,自己忽然怀孕他却没有印象,一定会被怀疑。 可是清尘子还没想好对策,耳聪目明的他就听到从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一个山里的村子,不可能有这么多骑马的人来,清尘子暗道“不好”,他咬着牙忍着不适,用布急匆匆地裹住肚腹,穿好衣服出了门对南博雅道:“博雅,随为师离开?” 离开?莫非和这骑马的一行人有关?南博雅自然也是听到了,但是他见师父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于是也没多想,两人正赶去马厩,准备骑马离开的时候,就听见从老远传来的一声呼喊。 “三弟!”是南博远的声音,这声他用了内力,因此传的很远。 南博雅听到这声音停了下来,对清尘子道:“师父,是我二哥。” 清尘子面色一白,指尖颤了下,他没想到南博远知道他要跑,明白自己带着南博雅是走不掉了,一个月,他和南博雅待在一起才一个月,他们就找到了,清尘子脑子一片空白,突然想不通做这一切的意义究竟是为了什么,因为他费了这么大劲,什么都没得到。 “博雅,师父对不起你。”清尘子对着南博雅说完,突然点住南博雅的穴道,他没办法带着南博雅离开,南博远了解自己,并且一定已经围住了出口,如今的自己,轻功再厉害,怀着孕也不可能在带着南博雅突出重围,他也不能看着南博远,当着南博雅的面揭露自己的那些阴暗。 “师父,你这是做什么?”南博雅皱着眉头,有些想不通道。 清尘子捧住他的脸道:“博雅,你我师徒缘分已尽,如果你想起来,一定会恨为师的,师父希望你别恨我,人一生都会犯错,我只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说完清尘子在南博雅嘴角亲了一口,清尘子的眼神带着哀伤,但是南博雅彻底呆滞了,他没想到师父竟然是对他抱了那种想法吗?可是他来不及问,清尘子就转身用轻功离开了,很快就不见了踪影,留他一个人在原地混乱。 紧接着他二哥南博远就赶来了,看着他站着不动,南博远下马解开他的穴道。 “三弟,你师父呢?”南博远着急问道。 南博雅一头雾水,二哥和师父什么时候认识的,他记得两人并没有见过面,于是他:“师父走了。” 南博远听后笑了一下,只是眼中没有笑意,然后他拍着南博雅的肩膀说:“三弟,我要去找你师父,你立马跟着他们回京城去,皇上为了找你都快疯了,爹也很担心你。” “什么意思?”南博雅问道。 南博远很着急,来不及给他细细解释,直接上了马去追人,留南博雅一个人在这里一头雾水。 龙城卫列队站好:“请帝夫上马!” 南博雅神情一整,想到师父和二哥奇怪的举动,再听到“帝夫”二字,他似乎捕捉到什么内情,他是什么时候成为帝夫的? “今年是什么年份?”南博雅问道。 龙城卫告诉他,南博雅眼神一沉,果然不对劲,他的记忆只到了两年前,这两年的事他一概不记得了。 阿丽看到他的神情,立马道:“是那个道士逼我的。” 南博雅抬头,眼神锐利的看着阿丽,然后他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一个月后,落千恒抵达了京城,叛军已经被收拾了,但看着有些烂糟糟的城墙,也能想象出这里经历了什么,一进城,京城里的百姓都跪下迎接,落千恒看着熟悉的京城,心想明明出去没几个月,他竟然觉得有些陌生,想到离开的时候,南博雅还和自己坐在这架车中,回来的时候就只剩自己,落千恒不免有些难过。 到了皇城门口,落千恒打开木窗,看着刘子瑜从监押的笼子里拉了出来,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镣铐,头发乱披着,脸上脏兮兮的,胡子也长长了,囚服套在身上,真是好不狼狈,落千恒看着他眼中闪过恨意,前世自己多惨,如今刘子瑜这模样算是自己开恩了,要不是为了问出真冢的下落,他早该将此人挫骨扬灰。 “让刑部好好招待他,只要留着一口气就行。”落千恒说。 “是!” 说完落千恒想到什么,然后又补充道:“别让他死了。” “是!” 死了就太便宜他了,他还有一堆好东西没招呼他呢,进了宫,落千恒抱起小惟,小惟这孩子一路上除了吃就是睡,这会儿换了地方还没醒,落千恒抱着他亲了几口,谁知道突然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过来大喊道:“皇上,帝夫找到了。” 什么?落千恒惊讶,接着他怀里的小惟因为被吵醒哭了起来,落千恒将他交给奶娘,心脏跳的越来越快,看着远方望不尽的天心道。 博雅,你要回来了吗? 第84章 避子 南博瑜此次回京速度比来的时候慢了很多,一是没有战事不着急,二嘛自然是因为罗闵有孕,因此他不敢让罗闵骑马,于是给罗闵弄了一辆马车,他亲自驾车。 “博瑜,喝点水吧!”罗闵在马车里面关心道。 这会儿太阳大了,确实有些渴,于是南博瑜停下车,罗闵掀开帘子,将水囊递给他,南博瑜灌了好几口,这时候,一队人马从他们后面赶来,南博瑜看了一眼,竟然是龙城卫,那龙城卫经过他们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南博瑜这才发现,其中一人是自己的三弟南博雅。 “三弟!”南博瑜从马车上下来,南博雅远远就看到了他,这才让龙城卫停下。 南博雅下马走过来道:“大哥。” 两人许久未见,拥抱了一下,接着,罗闵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南博雅看他的眼神有些陌生,但他没有询问,如果按照阿丽所说,他失去的可能是这两年的记忆,目前他还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南博瑜扶着罗闵从马车上下来,罗闵笑道:“小叔子,许久不见,你可安好?” 南博雅行了个礼:“谢谢大嫂关心。” 这时候,南博瑜拍了南博雅一下高兴道:“我给你说,你大嫂怀孕了,我马上就要当爹了。” 罗闵无奈,哪有这么炫耀的?还以为他在黑云城就过了这把炫耀的瘾,没想到还没完。 “博瑜,人博雅都已经是爹了。”罗闵提醒道,送到黑云城的回京诏书中夹了一封南流风的私信,里面提道皇帝要生了,他们当时还有些惊讶。 南博雅眼神变了变,但很快就掩饰掉那些情绪,接着他问南博瑜:“大哥也是回京?” “对啊,仗打完了,回去复命,你先走吧,你嫂子这个情况,我们还得磨蹭一段日子。”南博瑜爽快道。 南博雅点头,几人分别后,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出发了,南博雅心中思绪万千,那个叫阿丽的侏儒说他的失忆没办法解除,只能等着自然恢复,但具体时间谁也不知道,如今又得知自己已经当了爹,南博雅觉得这次师父开的这个玩笑有点大。 皇宫里的落千恒从知道南博雅找到后,整个人就不一样了,没有之前的死气沉沉,处理政事的效率也高了不少,但是当他晚上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因为前段日子的痛苦,体重下降的厉害,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身上也没几两肉,皮包骨头似的,肚子上还因为生产皮肉稀松,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落千恒心里一慌,南博雅要是看到自己这样,是不是要嫌弃他了,于是大半夜的,他就把张之平叫过来,问他恢复的法子。 张之平说这都是正常的,没有能快速复原的法,但也给了落千恒不少建议,落千恒才放他离开。 回去的路上,张之平想到皇帝这样的人都会因为产后身体恢复而而忧愁,说明生孩子是多痛苦的事啊,想到赫兰叔让他生个孩子的话,张之平摇摇头,他觉得两人没孩子也挺好。 到了房里,赫兰叔早就呼呼大睡了,他的伤口恢复的很好,现在已经不用包扎了,就是痒的厉害,每天就喜欢抓挠。张之平脱衣上床,赫兰叔就从后面贴了上来。 “你没睡着?”张之平问道。 赫兰叔说:“睡着了,又被你吵醒了,你说你怎么赔我?” 张之平踢了他一脚说:“滚蛋!” 赫兰叔没有滚,他在后面蹭着张之平,蹭地张之平有些面热。 “做什么你?”张之平明知故问。 赫兰叔咬了咬他的耳朵说:“我们也算是两情相悦了吧,你总不能让我干看着不吃肉啊。” “谁和你两情相悦,放开……”张之平还没说完,赫兰叔就掰过他的脸吻住了他的唇,张之平如今意志不坚定,被赫兰叔这个老手亲着亲着就沦陷了。 赫兰叔笑了笑,趁机解开张之平的衣带,在他身上搓揉,张之平喘息着,然后抓着赫兰叔的肩膀说:“你……轻点。” “乖夫弟,相公好好疼爱你,绝对不让你疼着。”赫兰叔已经忍不住了,张之平这次是清醒的,和赫兰叔的第一次他喝醉了,醒来后也记不太清楚具体的情节,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这次清晰地感受着自己被人占有,毫无经验的张之平差点尖叫起来。 好在赫兰叔算得上疼人,时时照顾着他,给了张之平美好的一夜。 过了很久后,在赫兰叔都有些累的时候,双腿还在颤抖的张之平却要爬起来下床。 “做什么?”赫兰叔扣住他的腰。 张之平犹豫了一下道:“吃药。” “避子汤?”赫兰叔问道。 张之平翻了个身说:“你知道?” 赫兰叔亲了他一口说:“看你上次给皇上接生完,一脸惨白的模样,我就猜你可能还不像生孩子。” 张之平一只手搭上赫兰叔的肩膀问道:“那你的想法呢?” “我当然不喜欢小孩,有了他,我还怎么和你亲热。”赫兰叔一点没犹豫道。 “那你上次还说让我给你生孩子,我以为你很喜欢。”张之平问,要不是因为这个,他怎么会这么心虚。 赫兰叔说:“我那是想和你做生孩子的事,没说我就喜欢孩子。” 张之平气地踢了他一脚,然后因为牵扯到一个使用过度的地方,轻呼了一声,赫兰叔抱住人亲了许多口,然后从床上爬起来。 “哪些药,我给你去熬?”赫兰叔边穿衣服边说。 张之平看着难得贴心的人说:“我给皇上做的避子丸,就在架子第二层的木盒中,你取一丸给我。” 双儿生产一年内,不适合再有孩子,所以张之平才做了这种药丸,准备等帝夫回来后呈给落千恒,没想到自己倒是先用上了,不过,既然他和赫兰叔还不打算要孩子,这个药丸他还得再多做一些。 张之平吃了药,赫兰叔就熄了灯,上床抱着他睡了过去,这次他睡的可安稳了,夫弟在怀,人生美满。 第85章 相见不如不见 看到皇城高大的城门,南博雅只有满满的陌生之感,他不记得自己以前来过皇宫,即使自己的父亲是丞相。 但当城门打开,他从马上下来往里面走的时候,他发现,即使不用太监带路,他也知道从那里去该去的地方,这种矛盾的的感觉让喜欢万事有把握的南博雅不喜,他以为自己会被带到皇帝接见臣子的书房,可是他猜错了。 走进皇帝的寝宫,南博雅就看见了那个穿着明黄服饰的双儿,那就是皇帝落千恒,他看着并不威严,南博雅回神准备跪下行礼,谁知皇帝直接过来抱住了他,甚至将脑袋埋在自己肩膀,用一种泫然欲泣的语气叫了一声“博雅”。 落千恒的举动让进退有度的南博雅有些僵硬,他第一次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只是抬起了手要抱不抱地悬在空中。 “皇上?”南博雅试探地叫了一声。 落千恒从他怀里抬起头,同时放开自己的双手,他知道自己失态了,要不是这场失踪,落千恒还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么喜欢南博雅,或者不应该说喜欢,喜欢太表浅,他对南博雅的感情更像是爱。 前世今生,他没有改变的就是情深,上辈子看错人,让他觉得这情深要不得,但是这辈子才遇上对的人,落千恒的深情有了着落,他才明白,什么是情不自禁。 南博雅看着尊贵的皇帝从自己怀里出来,看着自己的眼角有些发红,甚至有些可怜,忍住抬手给他擦泪的冲动,南博雅移开了视线。 “你到底去哪儿了?”落千恒拉着他坐下后问道,他还没意识到南博雅的不对劲。 南博雅诚实道:“师父带走了我。” “他?”落千恒的面色有些沉,在南博雅失踪后,他觉得最有嫌疑的是刘子瑜,因为清尘子很久没出现了,落千恒差点忘了还有这样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清尘子总不可能束缚了南博雅的手脚,南博雅也是有武功的人。 南博雅看着落千恒,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真相告诉他,他的实话让落千恒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慢慢连他抓着南博雅的手指都松开了,最后落千恒眼神不可置信道:“所以你忘了朕?” “是……”南博雅心中不安,落千恒的面因为自己的画白了下来,看上去打击不小。 突然,落千恒站了起来,神情从茫然到难过再到气愤,然后他站在南博雅面前,一把抓住南博雅的衣服道:“就算你忘了朕,但你的身份没有变,你与朕的关系也没有变,这些不会因为一句你忘了就一笔勾销。” 南博雅看着有些激动的落千恒说:“这是自然。” 他轻轻的一句话让落千恒垂下了手,落千恒闭了闭眼似乎有些累了,他背对着南博雅说:“你先出去,朕想睡一会儿。” 他的状态不好,南博雅看的出来,有些担心,却又说不出什么,于是看了眼落千恒的背影起身离开。 当门关上的时候,落千恒一步步走到床边,然后衣服都没脱就躺到了床上,他是真的有些累了,身子还没恢复就投入了繁忙的政事,因为听到南博雅要回来,他兴奋了一晚上没睡,可是结果呢,他听到的是南博雅忘了,因此,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累。 期望落空,感情落空,那些记忆里的恩恩爱爱成了自己的独角戏,想到见到南博雅时自己的举动,落千恒都觉得可笑。 “小德子……”落千恒有气无力地喊道。 小德子进了屋弯着腰听他吩咐,落千恒攥着拳头说:“让暗卫去杀了清尘子,给朕将他碎尸万端!” “是。”小德子发现皇帝这次是真气狠了,说话的时候都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等小德子出去,落千恒拉住被子蒙住脸,然后肩头颤抖,即使想用被子挡住哭声,但是时不时的呜咽还是暴露了他的脆弱。 他一直是坚强的,从没有这么脆弱的时候,落千恒想不通为什么每次自己付出真心收获的却是这样的结果,难道他就不配得到爱吗?这让他不能接受,等他哭累了,落千恒放下被子,脸上狼藉一片。 落千恒从床上起来,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痕,理了理衣服,今日的奏折还没批,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至于南博雅,他并不知道自己走了后落千恒的情况,他只是有些不安,因为回来的路上听说落千恒生了两人的孩子,所以他有些期待,于是让宫人带他去看。 路上,南博雅知道这个孩子的大名叫落秋璇,乳名叫小惟,听说乳名还是自己和落千恒一起想的,至于原因,南博雅也猜得到,两人名字的组合。 若一开始他是皇夫的事并不足以让他惊讶,那今日他所发现,自己以前和皇帝的感情甚笃这才令人难以置信,因为南博雅知道自己不是个轻易动情的人,何况对方还是万人之上的皇帝,这实在匪夷所思。 到了太子的寝殿,南博雅放轻脚步,小惟又在睡了,他实在不是闹腾的小孩,每日吃了睡,睡了吃,不过这样也好,听说能睡的孩子以后都聪明。 看着摇篮中的孩子,南博雅心中一震,一种柔软的不可描述的感觉从心底泛滥,这孩子的眉眼可真像自己,若说不是也没人信,只要一眼,南博雅很确定,这是自己和落千恒的孩子,两人所有的好处都集中到这个孩子身上了,让他看起来可爱极了。 南博雅在摇篮旁看了许久,小惟一直睡的很熟没有醒来的样子,到了离开的时候,南博雅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放在小惟的摇篮里,他的眼中尽是温柔,忍不住上手碰了碰小惟细嫩的脸,然后才离开了寝殿。 太阳快落山了,他得回去了,听说帝夫和皇帝从来没有分开睡过,想来今夜他也是在皇帝房中度过的,到时候也不知是怎样的情况,那位陛下是否还在伤心? 第86章 同眠 烛光摇曳,落千恒带着满身酒气推开了门,然后挥挥手让小德子退下,晚饭后的时候他批完折子,关于南博雅失忆的事情再次占据了自己的脑海,心情郁闷的他就想借酒浇愁,可他是不甚酒力的人,没一会儿就醉了,再加上天色不早,落千恒就像以往一样回了寝殿。 向里面走了几步,落千恒就看到床上坐着一个人,见他进来,那人站了起来向自己行礼。 “皇上。”南博雅叫了一声双颊发红的落千恒。 落千恒听到熟悉的声音,踉跄着走到南博雅面前,然后一把抱住了他。 “帝夫……”落千恒叫道。 扑鼻而来的酒气让南博雅确定皇帝是醉了,于是他扶着落千恒睡到了床上,给他脱去鞋子和外衣。 落千恒突然笑了一下起身抓住他的肩膀,然后说:“帝夫想侍寝吗?” 南博雅扶住他的腰,怕落千恒栽到地上,但是这个时候,南博雅发现落千恒真的非常纤细和清瘦,若是寻常,生完孩子怎么也该胖一些,怎会如此瘦? “皇上,天色不早了,您该休息了。”南博雅冷静道,没有再细想。 落千恒不满地抱住他的脖子,将他往床上带,南博雅顺着他的力到了床上,看着身底下的落千恒,南博雅有些头疼,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博雅,朕很想你。”落千恒醉醺醺地说道,然后闭上眼睛索吻。 南博雅犹豫了一下,低头靠近落千恒的唇,落千恒因为他的迟疑不满,抬起头咬住了南博雅的唇,南博雅身体一僵,就让落千恒趁机而入。 不一样的触感让南博雅推开落千恒,落千恒不满道:“你……从前最喜欢亲朕……” “皇上你醉了。”南博雅说着打算起身让人去端醒酒汤,谁知被落千恒拽住了腰带。 “帝夫不要走。”落千恒似乎有些慌张,南博雅一回头就看到落千恒眼中的惊恐,这一眼让南博雅心中一软,他记得有人告诉他,在他失踪的那一天落千恒就因为着急早产了,当时生孩子生到了深夜,疼的一直在喊。 南博雅叹了口气褪了外衣,然后上床躺在落千恒身旁,落千恒总算安心了,他靠在南博雅的胸膛,打了个酒咯,有了困意,没一会儿就闭上眼睛睡了。 给落千恒拉上被子,南博雅看着怀里的人还有周围,依旧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若是在民间,落千恒该是他的夫弟,自己让他遭遇的那些对于一个夫弟来说是很痛苦的,思及此,南博雅多了一丝心疼,对于那些失去的记忆也有了更多的渴望。 次日,落千恒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身边多了一个温热的身子,他恍惚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些和南博雅一起的早晨。 落千恒按了按脑袋,此时他半个脑袋非常疼,大抵是昨夜醉了的缘故,可是他没想到南博雅会在这里,想到自己以前喝醉给人乱点鸳鸯谱的事,落千恒心道:南博雅不会是被自己醉了拉到这里来的吧,莫非…… 想到什么的落千恒拉开自己的衣服,身子白白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下面也没有特殊的感觉,拉上衣服,落千恒有些失落。 他对南博雅向来是没有抵抗的,所以昨夜,是南博雅不愿碰他吧! 这个认识让落千恒难受了一下,这时,南博雅从床上起来,拿过落千恒的衣服给他披上。 “晨起寒重,皇上莫要着凉了。”南博雅说道。 落千恒恍惚了一下,他抬头看着南博雅,突然明白,即使南博雅将一切都忘了,他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君子,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所以自己爱的始终是他,不会因为他爱不爱自己而改变,若南博雅爱过自己,他又为何要因一段记忆而失去对南博雅的信心。 “帝夫,朕会让你再次爱上朕。”落千恒毫无预兆地说道,语气中带著作为皇帝的自信和强势,昨日那些脆弱和痛苦仿佛云烟一般。 南博雅有些愣神,落千恒所说的话是从来没人对他说过的,他发现从进了宫自己都处于一种被动的状态,但是看着落千恒的眼神,南博雅似乎知道,如果自己以前确实爱上过落千恒也不算一件奇事,因为落千恒本身就有种让人着迷的气质。 “谢皇上厚爱。”南博雅回过神说道。 落千恒凑了过去,南博雅以为他又要吻自己,于是停下来没有动,谁知道落千恒只是和自己碰了碰鼻子。 “朕等着帝夫亲自吻朕。”说完落千恒下了床,南博雅吸了口气,也从床上下来,他的心绪有些乱,但是给落千恒更衣的动作却有条不紊。 等落千恒出去了,南博雅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给人穿衣这么顺手了? 落千恒的心情好了些,小德子见了也高兴,然后对落千恒说起了阿丽的事。 “你是说她有办法让刘子瑜说真话?”落千恒问道。 小德子弯腰道:“是,皇上,阿丽是苗南术士,虽是害帝夫失忆的罪犯,但她确实有一些异能。” 落千恒冷哼了一声,很显然是因为阿丽让南博雅失忆这事生气。 “那就让她去试,如果失败了,她别想活着走出大牢。”落千恒说完就去上朝了,小德子立马去办。 当被折磨地满身狼狈的刘子瑜看到一个侏儒进了牢房时,他还有些不解。 “王爷,您还记得我吗?”阿丽看着身上没一块好肉的刘子瑜问道。 刘子瑜“呸”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沫子然后才问道:“你又是哪一根葱?” 阿丽摇摇头,显然刘子瑜没有记住她这样的小人物,明明她很有特点的,不过她也懒得纠结这一点了。 现在为了保命,必须撬开刘子瑜的嘴,于是阿丽凑了过去,当刘子瑜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这个阿丽到底是谁,只是这个时候已经太晚了。 【作者有话说】:皇帝和帝夫不会虐的 第87章 落红 刘子瑜招了,消息第一时间送到了落千恒手中,这让落千恒终于松了口气,他对小德子说:“将这消息给帝夫送去。” 小德子转身就准备去办,谁知又让落千恒给叫住了,他差点忘了,南博雅是成了帝夫后才调查出了他母亲的真相,如今他失忆,定是不知道。 “朕亲自去。”落千恒道,说起这事也真是巧,如果出征前南博雅没有将他母亲的真相告诉自己,那刘子瑜被抓后,他肯定第一时间就让刘子瑜在百般折磨侮辱中死去,到时候刘峰的真冢可就真没线索了,指不定因为这个事他和南博雅之间会存在芥蒂。 思及此,落千恒不得不松了口气,只是之前他本打算告诉南博雅自己重生的真相,如今怕是不行了。 到了寝殿,宫人告诉他,帝夫去看太子了,落千恒只能去了太子寝宫。 南博雅很喜欢小惟,这会儿正和照顾小惟的宫女学着怎么抱孩子,小惟笑呵呵的,非常讨喜,他的满月没怎么办,还有一个月就是他的百日宴,到时候肯定是要大办的。 “帝夫……”落千恒叫道。 南博雅听到落千恒的声音,将小惟交给宫女,然后转身行礼,落千恒拉住他道:“私下里不要这么拘谨。” “是!”南博雅回答。 落千恒看到小惟,笑着过去抱起孩子亲了几口,小惟也学着亲他,但只是糊了落千恒一脸口水。 “乖宝宝。”落千恒温柔道。 不过他还有要事,没那么多时间和孩子玩耍,于是将小惟放下。 “父皇回头和你玩。”落千恒冲小惟挥了挥手,小惟在摇篮里笑。 接着落千恒带着南博雅来到一处无人之地,南博雅奇怪,于是问道:“皇上是有什么要事?” 落千恒说:“在出征钱,你告诉了朕一件事,这事很重要,关系到南家。” 接着,落千恒就将南博雅母亲和刘峰那些事说了一变,南博雅眼神几度变化,他的脑海里闪过见到许眉的场景,但是很快又消失了。 落千恒说完,南博雅接过刘子瑜的证词,仔细地看着,然后他攥紧了手看着落千恒道:“这份证词可否送去南家一份。” “这是自然。”其中牵扯到的许婧并不只是南博雅的母亲,还是丞相南流风的妻子。 “多谢皇上。”南博雅向落千恒行了个大礼,这件事是南家永远的痛,他们都想找到母亲的尸身送去南家祖坟,如今却是落千恒帮他们找到了这份牵挂。 两人会寝殿时,落千恒问道:“这次你要亲自去吗?” 南博雅看了落千恒一眼,因为自己上一次的失踪给落千恒造成了阴影,所以落千恒大概很不希望自己再次离开。 “这件事父亲和大哥他们会办妥,只是请家母灵柩入祖坟之事,臣是万不会推辞的。”南博雅道。 落千恒也是人子,当然明白他的心情,于是说:“寻找南夫人遗体之事你也去吧。” 南博雅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落千恒自然会有些失落,但他知道这是干系南博雅人生的大事,他不应该阻拦。 “路上小心,早早回来。”落千恒最终说道。 南博雅眼神软了一下,停下来看着落千恒说:“皇上,那些记忆臣迟早会想起来的,到时候,再给你赔罪。” 落千恒笑了笑,拉住南博雅的手“嗯”了一声。 …… 刚回到南家,将罗闵怀孕的消息告诉他父亲和二爹后,就接到了南博雅的传信,南家人看了信后沉默下来,南流风因为激动眼中甚至有些晶莹。 “这是好事,爹,我们快快准备,多一刻我都不能忍受母亲还待在那个地方。”南博瑜攥紧了拳头,他是老大,关于母亲的记忆还算清晰,正是因为如此,他时三人里对母亲感情最深的一个。 罗闵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看到愤怒激动的南博瑜,他握住了他的手。 “好!”南流风道,于琪写了信给老二南博远,让他一定加快赶回来。 得到消息的第二天,南流风和南博瑜就双双告假了,落千恒自然是准了,他们很快就离开了京城。 而此时,南博远刚追上清尘子,清尘子因为怀孕过度使用内力,导致胎儿不稳,小腹坠痛,这才让南博远给抓住。 “你倒是跑!”南博远看着怀里痛的满脸冷汗的人气愤道。 清尘子闭着眼睛不回话,他的心已经死了,此时南博远再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南博远见他这副样子,沉着脸将他抱进一家客栈,然后立马出去抓药,走之前还点住了清尘子的穴道。 清尘子睁开眼睛,他的肚子越来越疼,这让他很心慌,好像这个孩子不想待在他肚子里一样,再加上南博雅的事给他的打击,清尘子觉得自己的心仿佛破了一个洞,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 “为什么?”清尘子看着虚空晕了过去,等南博远带着药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清尘子落红了。 “白娘子!”南博远一阵心疼,他立马抱起人直接奔着医馆去了。 经过大夫的一番努力,孩子倒是没大碍,就是清尘子伤了身子,以后怕是要落下病根。 “他多大了?”大夫问道。 南博远想了一下,三弟被带走的时候,清尘子已然十六,那如今也该三十六七了,南博远将这事告诉大夫。 大夫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你夫人年纪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让他怀孕?” 南博远低着头心道:那也不是我愿意的,当时那个情况,谁知道清尘子自己也没经验,事后根本没吃药,不过从心底说,他对清尘子的感觉不赖,只是没想到就一次,两人就有了孩子。 拿了药,南博远带清尘子回了客栈,清尘子还在沉睡,南博远给他换了裤子将人抱住,手伸进衣服在小腹按摩,清尘子睡梦里觉得舒服了向南博远靠近,南博远笑了一下心想:虽说年纪大了点,还挺惹人怜爱的,不过他对三弟做的那些事,只怕不能一笔勾销了,真是愁啊! 【作者有话说】:你们让清尘子he还是be呢? 第88章 大仇得报 “咕咕,咕咕咕咕……” 南博远听到鸟叫,将窗户打开,然后将一只鸽子抓进来,取下里面的信件。 扫了一眼,南博远的神情立马变了,是关于母亲尸身找到的事,他们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让南博远在尸身入祖坟前务必赶回来。 南博远放下纸条,转身去看清尘子,清尘子此时已经睁开了眼,这些日子的修养,他身子好了不少,但是自从那天醒来后,他就一句话都没和南博远说过。 “白娘子,我得回京了。”南博远对清尘子道,清尘子在被窝里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但是还是什么都不说。 南博远习以为常,他将手放在卿尘子凸起的腹部,有些烦恼,这些日子他已经发现了皇帝的暗卫正在找清尘子,大概是为了杀他。 这事想想也没什么错,当初清尘子劫走三弟,皇帝气的孩子都早产了,现在缓过来不杀他才奇怪吧,不过现在清尘子怀着孩子,肯定躲不过那些暗卫的追杀,自己要是离开,指不定下次见到的就是一大一小的尸体了。 但是现在自己必须回去,怎么办呢?思来想去,南博远还是觉得得带着清尘子回去,他去买了一件女装,然后放在清尘子的床上。 “白娘子,换上它,我带你回京城。”南博远道,可是清尘子扫了一眼,闭上眼睛拒不配合,南博远摇摇头苦恼道:“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说完他掀开被子,扯开清尘子的衣服,清尘子睁开眼睛,眼神凌厉,南博远立马说:“你现在可打不过我,大夫说了你不能再有大动作,想想这个。” 说着南博远指着清尘子的肚子,清尘子拿过女装,然后看着南博远,南博远摊摊手,知道他是自己要换的意思,然后起身拉上帷幔。 清尘子换好后将帷幔拉开,南博远转身一看惊艳了一下,披散着头发的清尘子穿着粉衣女装看上去漂亮极了,南博远抬起他的下巴说:“你若不是个道士,一定有一堆男人上门提亲。” 清尘子歪了歪头,躲开南博远的手,南博远揽着他到镜子前坐下,然后开始给他鼓捣女子的发髻,收拾好后,南博远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美人,然后亲了一口,清尘子皱了皱眉,没有反抗。 “走了,带你回家。”南博远说着三两下将东西收拾好,然后找了辆马车,驾着车向京城赶去。 一个月后,南家众人齐聚南家祠堂,许婧的尸身已经重新下葬,牌位被摆进了祠堂,时隔二十年,她终于可以安息了。 作为妹妹,许眉也来到了祠堂,她眼中含着泪,已经不知道哭了多少遍。 南流风整个人也沧桑了不少,二十年,妻子的音容笑貌都已经模糊,但是当年两人相爱的感觉还存在他的心中,剩下南家三兄弟,眼中都有着哀戚的情绪。 众人看着牌位磕头跪拜,如今仇人身死,仇人之子也下了天牢,他们的计划彻底被打破,想来许婧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出了祠堂,天朗气清,阳光明媚,会走路的小云儿见着他们跑了过来,南流风笑了一下,抱起自己的小双儿。 小云儿叫了声:“父亲。” 南流风回应了一声,于琪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笑意。南博瑜拉着自家罗闵的手突然问南博远:“老二,听说你这次回来带了一个姑娘,怎么藏在院子里不让人见见。” 他这一问,其他人都看着他,但是表情都不像是好奇。 南博远立马道:“不瞒你们,那是我娘子,不过他怕生,见不了我以外的人。” 其他人没有太多惊讶,而南博雅道:“二哥好好照顾他。” 南博远看着南博雅的眼神,突然笑了一下说:“三弟果然是三弟,不过你给皇上求求情,让你二哥这日子也顺当顺当。” 南博雅点点头,南流风冷哼了一声,似乎是很不待见南博远口中的“娘子”,南博远也不在意,他吊儿郎当惯了,最是不守传统,南流风也懒得管他。 “你们都说什么呢?”南博瑜云里雾里,总感觉家里人似乎都懂,就自己不明白。 南博远搂住他大哥说:“老大,你这榆木脑袋,还是多和嫂子取取经吧!” 南博瑜踢了他一脚说:“没大没小。” 罗闵在一旁笑,拉了拉南博瑜的手,南博瑜立马照看着自己的夫弟,这两个月自己不在,罗闵的肚子已经鼓起了一个小包,把南博瑜乐坏了。 “都别闹了,家宴好了,去吃饭吧。”于琪说道,这南家大小事都是他来安排,他一放话,一个个都乖乖向饭堂走,南流风看着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双儿,心里也有些愧疚。 于琪对自己的心思十多年前就有了,只是自己一直想着失踪的妻子,从未同意,然后眼睁睁看着于琪的青春一点点逝去,这两年虽然自己纳了他,但因为各种事他也没怎么陪过于琪,于琪还像原来当管家一样,操持着南家一切,从没让自己有后顾之忧。 南流风叹了口气,走上去握住于琪的手,于琪愣了一下,有些面热。 “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和孩子们一样。”于琪小声说。 南流风道:“我拉自己夫弟怎么了。” 于琪笑了笑,没有挣脱,南家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饭,其乐融融。 而宫里,落千恒来到了天牢,从刘子瑜被抓后,他还从未来看过,狱卒打开牢门,落千恒让其他人全部出去。 听到动静,刘子瑜抬起了头,他的一只眼睛因为拷问已经看不见了,另一只眼也看不大清东西,但是那明黄色的衣服太过刺眼,刘子瑜立马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落千恒!”刘子瑜喊道。 落千恒冷笑了一声道:“别来无恙,异姓王。” “哈哈哈哈哈,我还真是瞎了眼,没看出来你竟是个有心计的。”刘子瑜说道。 落千恒满意地盯着他狼狈的样子说:“若非死过一次,又怎会有这般造化。” “你什么意思?”刘子瑜问道。 落千恒并不回答,而是说:“你喜欢南博雅吧!” 刘子瑜一震,这个心思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为什么落千恒会知道,落千恒见他不说话,于是道:“帝夫与朕恩爱的很,他最喜欢将朕全身都亲一遍,每每朕与他欢好,都累的厉害……” “你给我闭嘴!”刘子瑜妒恨地大喊道。 落千恒笑了起来,然后对刘子瑜说:“若非你前世做的太绝,我也不想这么狠。” “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刘子瑜疯癫大喊。 落千恒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和臭味,看着他已经烂糟糟没有一点像人的模样,不打算将他赏给那些老爷们了,毕竟这样,也不知道是惩罚刘子瑜还是那些人,眼前的人已经烂透了,前世今生的恩怨也该画上句号了。 “小德子,拿剑来!”落千恒说道。 刘子瑜一听开始胡天胡地的骂起来:“落千恒,你这个千人操的贱人,你不得好死!” 落千恒拿着剑,小德子提议:“皇上要不我来吧,别脏了您的手。” “不用,朕亲自送他上路。”说完落千恒眼睛都不眨一下,将剑没入刘子瑜的胸膛,一点一点,刘子瑜吐着血,慢慢没了声息。 当剑穿透了刘子瑜,落千恒松开手,看着死的不能再死的刘子瑜道:“朕已经不得好死一回了,不会再有第二回 !” 说完离开了牢房,然后擦了擦手对小德子吩咐:“刘峰的墓给朕烧了,刘子瑜的尸身拿起喂狗,一点都不许剩。” 小德子打了个颤,没想到皇上这么狠,他立马应下,落千恒回了宫就开始呕吐,两世为人,他从来没亲手沾过血,杀人的后怕以及大仇得报的感觉让他情绪异常波动,忍不住将吃了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因为呕吐,他连眼泪都挤了出来,整个人摇摇欲坠,这时候,身后有一双手将他整个扶住,落千恒回头一看。 “博雅……” 【作者有话说】:刘子瑜这厮终于死了,接下来就是皇帝和帝夫甜甜的小日子,预计月底完结,番外可以提上日程,你们想看谁的番外都在评论区刷起来,多者先码!!!!!!!!!!!!还有收藏一下月月的新手《抢婚》,这个数据慢的让人捉鸡 第89章 撩拨 “皇上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来?”南博雅温柔道,他刚回宫就看见落千恒难受地呕吐,想也没想就将摇摇欲坠的人抱住了。 落千恒用帕子擦了擦嘴道:“朕没事,帝夫扶朕回屋吧。” 南博雅扶着他回去,落千恒靠在南博雅的胸膛上,然后轻轻闭上了眼。 “皇上?”南博雅叫了一声。 落千恒道:“朕累了。” 南博雅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床上,抱着落千恒休息,一件大事了了,落千恒身心俱疲,那些前世的委屈、难过、愤怒、恨与爱,在今日全都结束了,这一觉,落千恒睡的很沉很安心。 刘子瑜身死的消息也传回了南家,虽然知道这早就是结局,南家人心里还是痛快了一些,而过了几日,朝堂上也开始清算异姓王一党,流血一旦开始,除非拔脓去腐,就绝没有停下来的道理。 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这一次的清算,朝堂算是真正的大换血,但落千恒也明白过犹不及,大鱼死了,小鱼小虾翻不起风浪。 当然有人也趁着这次的机会,脱离了自己原本桎梏的境地,又向青云之路迈了一步,罗谦看着柳与之对大儿子罗渊道:“他非池鱼,咱们家的小庙容不下这尊大佛。” 罗渊道:“与之有能力,走远一点并不过分。” 罗谦摇摇头说:“痴儿,他有能力,但是更有野心,你还傻傻地叫人利用,总之,姓柳的想进罗家,没门。” 说完罗谦气呼呼地走了,他就想不明白,自己也算得上精明,怎么就生出罗渊这样的榆木脑袋。 罗渊看他爹走远,过去找柳与之,心道:爹不让与之进门,大不了我去倒插门。 落千恒走出了上朝的大殿,然后去了太子殿看小惟,小惟的百日宴就在明日,宫里已经忙了起来。 但是他这次过去,发现太后和南博雅都在。 “母后怎么过来了?”落千恒问道。 太后看着他道:“哀家来看看孙子,怎么,皇帝还不愿意了?” 落千恒笑着道:“怎么会?” 太后将小惟抱了起来,小惟身上都是奶香,皮肤嫩白,双颊圆润,就跟个汤圆似的,太后看了十分欢喜。 南博雅走到落千恒面前道:“百日宴都准备好了,这是单目,请皇上过目。” 落千恒没有接过来,他看着南博雅说:“这种事你决定就好。” 于是,南博雅将单目收了回来,两人便没有其他话说了,落千恒知道,从南博雅失忆后,他们之间就多了许多陌生感,不过他也不担心,重新认识再到熟悉,总会有个过程的。 太后抱着小惟笑玩了一会儿,将小惟交给南博雅,南博雅如今已经会抱孩子了,甚至还挺熟悉。 然后太后拉着落千恒到了偏殿,南博雅有眼色并没有跟上来。 “你跟帝夫是怎么回事?”太后问道。 落千恒坦然道:“他失忆了。” 太后皱了皱眉,接着落千恒将真相告诉太后,太后立马道:“这是什么师父,如此不知羞耻。” “行了,母后,他以后不会再纠缠帝夫了。”落千恒道。 “什么意思?皇帝杀了他?”太后最讨厌这种江湖人士,总是让人防不胜防,最好的办法就是招安或者歼灭。 落千恒摇摇头道:“他成了帝夫的嫂子。” 太后不解,落千恒便将清尘子已经怀了南博远孩子的事告诉太后,太后听完一脸惊奇,然后不赞同道:“皇帝就这样放过他了?” “帝夫都向朕求情了,朕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落千恒说,他恨不得清尘子死了,这样他算是彻底没办法来纠缠南博雅,但南博雅虽说对清尘子只有师徒情谊,可一定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师父因为自己没了性命。 再者,清尘子都是南博远的人了,没道理再纠缠自己的小叔子,南博远也向他保证,会管好自己的夫弟,于情于理,他都没必要再赶尽杀绝。 太后还是不赞同,但也没说什么,不过她又提起了另一件事:“皇帝不打算再生了?” 落千恒无奈地笑了笑:“母后,小惟才出生多久,你就问这个问题,他要是知道了,该哭你这个奶奶不疼他。” “不是,皇帝你也知道落家子嗣稀薄,如今只有小惟一个,难保社稷不稳啊。”太后语重心长道。 落千恒自然也是考虑过的,不过现在说这个还太早。 “朕明白,母后就别担心了。”落千恒说完,太后摇摇头,回了自己的寝宫。 落千恒回到主殿,南博雅已经将小惟放进了摇篮里,落千恒走过去对南博雅说:“帝夫猜一猜刚才母后对朕说了什么?” 南博雅看着落千恒道:“皇上与太后之间的秘密,臣猜不到。” 落千恒凑过去,贴着他的耳朵说:“母后让你和朕多生些孩子。” 这话让南博雅不知道怎么接,落千恒又道:“帝夫觉得今夜如何?” 两句话像烟花一样在南博雅脑海里撞开,他动了动唇,看着落千恒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就像他们当初一样。 “太医说皇上现在不适合有孕。”南博雅想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当时自己回宫没多久,太医院的张太医就带着一瓶药当着他们的面交给落千恒,并说了落千恒一年之后才可再度怀孕的话,而那药正是用来避孕的,顺便能调理身体。 落千恒笑了笑道:“帝夫是真不懂?” 南博雅没有说话,他显然是懂的,落千恒接着道:“朕本来是想等你自己想通的,但你这玉仙君实在是不食人间烟火,朕想了想,当初帝夫也是先和朕有了肌肤之亲,才有了后面的心意相通,食髓知味而后入心,帝夫你说如何?” 这话是有些大胆也露骨的,南博雅叹了口气道:“皇上,我们回去讨论,在小惟面前,不合适。” 南博雅逃避的样子让落千恒简直想叉腰大笑,实在太有意思了,于是他勾了勾南博雅的腰带说:“朕在床上等你。” 说完落千恒先一步离开了太子的寝殿,至于南博雅,他呼了口气才发觉自己的脸有些热。 【作者有话说】:皇帝主动出击了! 第90章 岁月安稳 落千恒脱去身上最后一件衣服,然后走入浴池中,温热的水漫过他的全身,消去了他不少疲劳,浴池边上放着一些果子糕点还有酒水,落千恒拿起盘子中的一瓶药,然后取出一粒,用温水吞下。 今夜他难得有些紧张,像新婚夜时,他就没有这种感觉,因为当时他对南博雅并没有感情,只有少许的愧疚,还有希望早日诞下皇子的期盼,所以才能坦然地和南博雅做夫夫间会做的事。 但是如今,两人仿佛重新认识,他心中怀着对南博雅的爱意,就会担心,比如他的身子,肚腹上的皮肉虽然没有一月前那样松弛,但到底没有以前紧实,摸上去软乎乎的,再看看屁股,落千恒总觉得似乎下垂了一些,有些不甚满意,还有胸前两点,因为生完孩子的关系,比以前大了一些,颜色也有些加深了,看着让人甚是羞耻。 洗完澡后,落千恒从水里出来,太监们上来给他裹上布擦干身子和头发,又服侍落千恒穿上里衣。 落千恒走出浴房,南博雅正在床上坐着,他盯着一个地方,似乎在思考什么,落千恒摆摆手,让太监们出去,南博雅看到他从床上下来准备行礼,落千恒拉住了他的手。 “在屋子里别来这君君臣臣的一套。”落千恒道。 南博雅说:“礼不可废。” 落千恒听了直接笑了出来,他拉着南博雅的手坐在床上说:“以前你和朕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南博雅眼神有些茫然,他的脑海里偶尔有些片段,但是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落千恒伸出双手抱住南博雅的脖子,然后靠近他,鼻子贴着鼻子说道:“在房里我们只是夫夫,你叫朕千恒,朕叫你博雅。” 南博雅闻着落千恒身上刚沐浴过后的香气,还有他不同于平常的一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落千恒亲了一口他的鼻子叫道:“博雅……” 然后看着南博雅的眼神闪烁着期待,南博雅伸出一只手环住落千恒的窄腰,叫道:“千恒。” 落千恒笑了一下吻住南博雅的唇,南博雅对于今夜已经有了准备,但落千恒的唇贴过来时,他的心还是颤了一下,但很快,温软的人和热情的吻激起了南博雅的男人本性,他另一只手也抱住了落千恒,将他压向自己,热切地回应落千恒的吻。 接吻的过程中,落千恒褪去了自己的衣服,南博雅入手就是一片细腻的肌肤,他亲吻着落千恒的脖子,然后抱着他倒在床上。 有些事似乎是本能,却又非常熟悉,听着熟悉而暧昧的叫声,南博雅脑海里闪过许多旖旎的碎片,让南博雅只想给这个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人更多的快乐……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过去了,小德子听见里面终于没了声响,于是立马叫人将热水放进浴池,伺候的太监宫女纷纷准备好站在外面,听到浴池的门打开,小德子就推开了殿门,让太监宫女们进去换床铺。 一些宫女是新晋的,以前那些背景不干净的早让小德子处理了,她们闻着殿里的味道,再看到凌乱的床铺立马羞红了脸。 “手脚快点,别磨蹭。”小德子提醒道,一会儿帝夫抱着皇上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床铺必须换好。 等太监宫女推下去后,南博雅抱着落千恒从浴房里出来,落千恒整个人软成了一摊,一沾被子就钻进去闭上眼睛准备睡了,南博雅借着烛光,看着双颊微红的落千恒,没忍住上手摸了下,落千恒眼睛都没睁就抱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南博雅唇角微勾,凑过去吻了一下落千恒的额头,轻声说了句“睡吧”,说完将被子拉了拉,大殿里熄了灯,两人一夜好梦。 有了这一晚,落千恒和南博雅的相处变的更加坦然,在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后,落千恒都快忘了南博雅失忆这件事,直到有一天两人正在一起批改奏折,南博雅突然摇了摇头,落千恒抬起头问道:“博雅,你怎么了?” 他问完南博雅并没有回话,反而皱紧眉头按着脑袋,落千恒有些担心,站起来准备过去,谁知道南博雅整个人像定住了一样,一脸恍然。 这时,落千恒已经走到了他的桌前担心道:“需要朕叫太医吗?” 南博雅抬起头,然后忽然站了起来,一把将落千恒拥进怀里。 “怎么……唔唔……”落千恒被南博雅吻住了,他的吻有些激动,让落千恒差点招架不住,等到落千恒嘴唇发疼的时候南博雅才放开,落千恒奇怪道:“你怎么了?” 南博雅又亲了下他的唇才道:“千恒……对不起。” 落千恒震了一下,抓着南博雅胸前的衣服问道:“你……想起来了?” 南博雅点头,落千恒笑着呼了口气,想起来自然是好,那些都是两人间宝贵的回忆,若只有落千恒一人记得,难免遗憾。 “千恒……”南博雅将人抱起来放在桌案上,然后继续亲吻,落千恒向后仰去,桌上的奏折被他掀到了地上,落千恒刚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就听见南博雅贴着自己的耳边说:“千恒,千恒,我的千恒……” 衣服渐渐堆在了地上,热度攀升,夏日似乎已经来到了。 小惟正在一点点长大,他会说话的时候,却不像小时候那样爱笑,反而是将南博雅的一板一眼的君子作风学了个十成十,这主要是因为他的教导基本都由南博雅负责,落千恒作为皇帝,日理万机,每天只有在下午吃饭的时候两父子才能见到。 “父皇,我要有弟弟了吗?”四岁的小惟有一日看着落千恒变粗的腰腹问了起来。 此时落千恒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南博雅坐在他的身旁给他布菜,他们一家人在一块的时候,落千恒不喜欢有其他人打扰,听到小惟的问题,落千恒笑着说:“未必是弟弟,也可能是妹妹。” 小惟一听,给落千恒夹了一块肉道:“那父皇要多吃一点,这样妹妹才能长的快。” 落千恒温柔地笑了笑,摸了摸小惟的脑袋,等三人吃完饭,小惟被南博瑜接去和他家的小闺女学武功,南博雅揽着落千恒坐下,落千恒靠在他身上问:“这一次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孩?” 南博雅亲了下他的鼻子说:“千恒生的,我都喜欢。” 落千恒笑的明媚,他看着依旧如玉一样的南博雅想:这一世,岁月安稳,他和南博雅彼此相爱,携手到老,一生一世,如此便好。 【作者有话说】:正文到此就结束啦,接下来是番外 第91章 无情 清尘子在南家养胎这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一直东跑西跑的南博远总算能有个把月好好待在家中,不过就算是在家里,他也是围着他的白娘子。 “大夫说你太瘦,你必须吃点肉。”南博远将一块酥肉夹道清尘子的碗中,清尘子一皱眉,那块酥肉就到了南博远的碗中。 南博远无奈:“你都有我的孩子了,总不会生了孩子还继续当道士吧。” 清尘子不说话,南博远心里一咯噔,不会真让他说中了吧,于是他将凳子挪到清尘子身边问:“我们什么时候补办个婚礼呗?” 他这话一出,让清尘子直接将筷子放在了桌子上,看上去不打算吃了。 清尘子扶住有些巨大的肚子,他现在肚子有七个月了,但是却跟别人的十个月快差不多了,走路做什么都非常废劲。 “别呀,娘子,你怎么吃几口就不吃了。”南博远知道这人生气了,立马起来拉着他又坐下。 清尘子看见他眉头就没有舒展过,他沉着脸不动筷子,南博远乖乖将凳子挪到对面,然后闭嘴不说话,安静地吃饭,如此清尘子才又拿起了筷子。 南博远松了口气,清尘子来南家也有两月了,但还是不说一句话,南博远也是没想到上次的事对他打击如此大,只是清尘子心里有谁不好,偏偏是三弟,和皇上抢男人,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虽说他不介意清尘子心里装的谁,不过总归以后都是要装着自己的,南博远乐滋滋的想着,这时候汤端上来了,是果蔬汤,下人准备往中间放,南博远立马说:“放夫人那边,这绿油油的,你家二爷我可没兴趣。” “是。”下人将汤放在清尘子面前,南博远立马狗腿地过去给他盛汤。 “喝点汤,别噎着。”南博远盛完后回到自己位置,然后埋头吃饭,那汤确实是果蔬汤,但他嘱咐过大厨,在里面加一些肉汁和鱼汤来熬,大夫说了,现在清尘子只吃素不行,会影响到孩子的长大,南博远只能变着法儿让清尘子吃肉。 清尘子喝了一口,然后将勺子放下,南博远一惊,心想不会被发现了吧? 谁知清尘子放下勺子将碗端了起来,然后一饮而尽,南博远这才放下心,喝了汤的清尘子准备起身回房,南博远过去给他扶着肚子撑着腰,清尘子没有拒绝。 将清尘子送回房间,南博远又接着去吃饭,但他不知道,他前脚刚走,清尘子就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他几十年不吃肉,怎么会尝不出来那汤有什么不同,但是看了眼肚子,清尘子擦了擦嘴在床上坐下,他已经连续破了戒,观南山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只是即使生了孩子,他也没打算留在南家,这里本就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一个四处漂泊的人是养不好孩子的,清尘子早做好了打算,生了孩子他就离开。 完全不知道清尘子想法的南博远,还在和大厨研究明天给清尘子做什么?这时,他二爹于琪过来找他。 “二爹,什么事?”南博远问道。 于琪说:“太子的百日宴你去不去?” 南博远道:“当然去,三弟的孩子,我这个做二叔的,哪有不去的道理。” “那你屋里那位……”于琪犹豫道。 “他当然不去,二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和三弟的关系。”南博远无奈道。 于琪叹了口气说:“可你们这不清不白的,名分也没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事不是于琪着急,而是听着下人说那人肚子已经很大了,他和南流风至今都没正式见一面,这实在说不过去。 南博远抓着脑袋,白娘子不见,他也没办法啊。 “二爹,我惨呐,你看看大哥三弟那个不是生活美满,作为老二,我连个名分都没有,你们执意要见,万一我娘子直接跑了,我找谁哭去。”南博远摇着头说。 于琪最烦他这样打哈哈,他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我不说了,三个兄弟里面就数你最不听话。” 南博远摸摸鼻子,于琪没什么好说的,就离开了他的院子。 看了眼天,南博远回了屋子,他让人准备了热水,然后扶着清尘子进去洗澡,清尘子是个喜洁的人,怀孕后流汗多,他几乎日日都要洗澡,之前的浴桶太高,南博远怕不安全,于斯专门找人定制了一个低的浴桶,就是底部可能会大上不少。 因为这些日子的生活,清尘子也不抵抗在南博远面前脱衣服,他被扶进浴桶,南博远就开始给他洗澡,看到他两条腿肿了,南博远给他揉捏了一番,至于肚子,皮绷的紧自然会薄,孩子偶尔动的厉害甚至能看到他的手脚,南博远在上面亲了亲,一脸慈爱。 清尘子看到了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洗完澡清尘子就上床躺着了,南博远将自己收拾好后也到了床上。 若是以前,南博远不可能这么早睡,但是现在他将自己变成了以前绝对不可能成为的乖孩子,虽说这个孩子有点大。 “白娘子,你说我们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儿呢?”南博远睡在床上就开始想这个复杂的问题。 清尘子当然是不会回答他,南博远说:“听说贱命好养活,要不叫狗蛋?” 这名字一说出口,南博远就感觉有股杀气。 “开玩笑,开玩笑的。”南博远说,不过孩子他娘不说话,这名字一时半会儿商量不下来,总不能到时候真叫狗蛋吧,那以后他爹出门可就有意思了。 别人遇到丞相大人一定会问:哎呀,丞相,听说你有个孙子叫狗蛋? 到时候他爹一定会将他彻底从南家除名,不可取,不可取。 南博远撑起胳膊,看着清尘子的脸,然后将手放在清尘子的肚子上慢慢抚摸。 “你出门再外都说法号,那你俗家名字叫什么?”南博远问道。 清尘子看了眼他的手,发现没有放在不该放的位置后,就闭上眼睛,一副我不想搭理你的样子,他自有记忆后,就跟着师父住在观南山,从没有什么俗家名字。 “一家里,最好有两个孩子,到时候大的跟我姓,小的跟你姓,多好。”南博远说着低头亲清尘子的脸,被清尘子一把挡住,即使是怀孕,清尘子的掌风也是凌厉的。 南博远乖乖躺到自己那边,然后双手合十放在胸口,睡姿异常标准,他说:“你要是没有俗家名字也没关系,我叫你白娘子,就当你姓白呗!” 他这话极其不着调,谁家的姓能随便起,清尘子听着他叽叽喳喳的声音慢慢睡了过去,南博远转过头看着他心里想:白娘子,你可得安安分分呐,不然孩子得多可怜呀。 过了些日子,南博远去宫里参加太子的百日宴,不用说,这宴会肯定热闹,小太子被抱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么多人竟然没哭,反而笑的开心,当时就有大师说此子是天佑之子,引的皇帝非常开心。 远远看着他三弟和皇帝两人围着孩子有说有笑,南博远这半个孤家寡人就有些心塞了,他家白娘子什么时候能对自己和颜悦色?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回到家,远离了热闹,院子里只有一片寂寥,南博远进了屋子,发现清尘子在看书,他是那样安静,这种可怕的安静让南博远时常在想,清尘子到底会不会寂寞? “这是三弟送的糕点,你尝尝。”南博远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清尘子面前,他看见清尘子的睫毛颤了颤,但是没放下书的意思就是他不想吃。 南博远不强求,何况他也强求不了,但还是把书从清尘子手中抽走,清尘子目光一凝,南博远立马道:“大夫说了,有身子的人不能长时间看书,会坏眼睛。” 清尘子不理会他,南博远有些郁闷,趁清尘子不注意点了他的穴道,这下子南博远终于让他的眼神放在了自己身上。 “别瞪我,你要是讨厌就说话。”南博远欠揍道,清尘子自然是不想说,他闭上眼睛不欲理会南博远。 南博远抱住他,然后抬起他的下巴,在自己肖想已久的唇上亲吻,从里到外,越来越激烈,清尘子睁开眼睛皱紧了眉头,当南博远将手放在他不该放的地方时,清尘子终于被逼急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清尘子道。 听到久违的声音,南博远将手拿出来,然后亲了亲清尘子的唇道:“我也是想问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清尘子又不说话了,南博远笑了一下,可是这个笑的只有嘴唇,眼中没有一点笑意,他贴着清尘子的耳朵说:“听说双儿怀了孕会非常敏感,你会不会也是这样?” 说完南博远在清尘子身上点火,清尘子乱了呼吸,他再次开口:“会伤到孩子。” “我还以为你不在意他。”南博远冷笑。 “别伤着孩子,你想问什么就问。”清尘子冷声道。 南博远将他放开并解开他的穴道,然后说:“我就想要一个答案,对这个孩子,对我,对你,你是怎么打算的。” 清尘子抬头看着南博远的眼睛,南博远此时的眼神极为认真,清尘子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这让他又躲开了南博远的视线。 “生下孩子,我会离开,你将他养大。”清尘子道。 南博远眼中闪过一丝难受,但很快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吊儿郎当,他抬起清尘子的下巴说:“我是君子,从不会强迫人,你不愿做我夫弟,我自然放你离开,不过既然不是我的夫弟,那自然不是我孩子的爹,生下孩子后,你永远不能再见他,他也不会知道有你这样的生父。” 清尘子身子一顿,可是即使难过他还是说:“好,我答应。” 他本来就是要离开的,见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南博远垂下手攥起了拳。 “既然如此,那以后我睡在外间,有什么事叫我。”南博远说完就离开了,清尘子始终垂着眸,像是逃避,又像是掩饰。 【作者有话说】:我好难……●^● 第92章 对面不相识 晚上睡觉,清尘子抽筋已经是寻常,但今日床上少了另外一人,他自己碍着大肚子,只能忍着疼等他自己慢慢缓解。 本来他现在就喜欢流汗,如今一疼,清尘子额头上的汗更是多,直到他没忍住露出一丝声音。 这时候,南博远从外间榻上下来,也没有点蜡,就向他这边走过来,然后撩开帷幔,坐到床边,找到清尘子抽筋的腿开始按摩。 “你……大可不必。”清尘子说道。 黑暗中他看不见南博远的脸,只听南博远摸了一把他的肚子说:“我是为了我南家后人,又不是为了你。” 他的语气有些尖锐,清尘子不再说话,南博远也不像平时,反而安静下来给清尘子慢慢揉,清尘子抵不住睡意,揉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南博远将他的腿塞进被子,放下帷幔离开,既然划清界限,就没必要在暧昧不清。 两人就这样过了一段日子,一直到清尘子早产,南博远急地立马去找大夫,清尘子疼的眼泪都下来了,只是却咬着唇,没有露出一丝痛呼。 于琪赶过来帮忙,看到清尘子的情况,立马给他说:“你别忍着,嘴都咬出血了。” 清尘子已经没有精力去管于琪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这里,因为于琪有经验,于是帮着他顺气,等到负责生产的双儿到了后,南博远和于琪都被赶出了屋子。 “这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惹他生气了?”于琪问道,不然怎么会早产呢? 南博远立马道:“没有,来的路上我给大夫说了他的情况,大夫猜测可能是双胎。” “双胎?”于琪无语,他自己也没注意,刚才清尘子的肚子确实大的惊人。 “我爹他们呢?”南博远问道。 于琪说:“还没下朝。” 两人就在外面焦急地等着,他大哥和大嫂最近住在罗家,即使下朝也不回来,所以南家目前就他们几个。 南博远着急地走来走去,于琪被他晃的脑子发乱,于是他说:“你给我坐下。” “我不。”南博远道。 于琪没再说什么,下朝的时间到了,南流风接到消息就急匆匆赶了回来,谁知他刚进院子,就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 南流风将官帽交给下人,然后说着:“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第一个孩子开始哭没多久,第二个孩子的哭声也传了出来,南博远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他刚想往进冲,被南流风一把抓住。 “你等等,让奶娘将孩子抱好,不然一开门孩子受了风怎么办?”南流风斥责道。 没经验的南博远盯着大门点头,等里面人出来了,南博远一溜烟进去了,他看了看孩子,两个都是男子,先出来的哥哥明显比后出来的弟弟壮实,哭声也大的多,小的那个虽然弱一些,但还算健康。 南博远看着孩子,激动地眼睛都红了,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想过有一天也能当孩子的爹,真是奇迹。 看完了孩子,南博远将目光移到了床上,清尘子学武之人,倒是没有因为生完孩子就昏睡过去,他全身都湿透了,头发贴在脸上,看着一点都没有原来出尘的样子,触及到南博远的眼神,清尘子将视线从孩子那边收回来,然后闭上眼睛,下人正打算给他换衣服,南博远接了过来。 “你们下去,我来吧。”南博远道,然后他仔细给清尘子换起衣服,清尘子没有抵抗,他一直闭着眼睛。 换好后,南博远靠近他说:“你若舍不得孩子,就留下来。” 说完这句话,南博远盯着清尘子的脸,但清尘子始终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南博远失望,他站了起来,让奶妈将孩子抱下去,然后让于琪找了几个得力的人来照顾清尘子。 孩子的出生让家里添了不少活力与喜庆,只是南博远心中到底还是惆怅,南流风看着道:“现在倒像是个做父亲的人。” 南博远立马嬉笑着说:“在您眼里,我不还是小孩儿吗?” “滚蛋,那有你这么大的孩子。”南流风说。 说完他又接着说:“他是个固执的人,从以前那些事就能看出来,你若不比他还固执,这人是永远不会软下来的。” 南博远知道南流风口中的“他”是谁,只是他也在茫然,要知道,自己已经够不要脸的了,何况还有两个那么可爱的孩子,可是从孩子生下来到今日都十天了,清尘子愣是从没要求去看孩子一眼,这让南博远怎能不生气。 “我知道了爹,你就是让我把不要脸贯彻到底。”南博远道,只是清尘子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第二天,就有下人来说,清尘子不见了。 南博远跑回院子的时候发现,除了那个拂尘,清尘子什么都没带走。 “白娘子,你这心也太狠了。”南博远的眼神中酝酿着风暴。 自此,他在家里说了,谁都不准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提起清尘子,直到两个捣蛋鬼长到五岁的时候,他们俩长的很像,除了个子,大的叫南一,小的叫白二,名字是南博远随便起的,当时定下来的时候差点让南流风给抽了一顿,南博远还是坚持不变,原因嘛,就是贱名好养活。 南一和白二五岁这年,南博远打算带着他们去闯荡江湖,两人是听着南博远的那些江湖故事长到五岁的,一听他爹要带他们出去,立马兴奋地直叫,不过南流风直接反对,南博远现在胆子大了,次日就带着孩子跑了,南流风放话说让他不准回来。 带着孩子,南博远去了南方,听说天下第一剑和天下第一刀要开战,争一争剑和刀到底那个才是天下武器至尊。 南一:“肯定是刀!” 白二:“不,是剑!” “刀!” “剑!” …… 两个小屁孩的争吵声吸引了客栈里各类武林中人,有个姑娘看孩子可爱,立马过来说:“小孩,你们爹呢?” “爹去买糖葫芦了。”白二说。 “这是哪来这么不负责任的爹,小孩儿,要不要和我走,我当你爹。”一个独眼驼背凑上来想抓南一。 这时候,二楼下来一个道士,拂尘卷着独眼驼背就扔了出去。 “哥,他好像比爹还厉害。”白二对南一说,南一点头,崇拜地看着这个一头白发的道长,道长收拾了坏蛋,就转过身来蹲下。 他温柔道:“你们没伤到吧。” 两个小宝贝一起摇头,道长眼神柔软,只是看着他们像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我叫白二,他是我哥哥,叫南一。”白二糯糯地说道。 道长听到这两个名字,眼神中有种破碎的光。 “我带你们去找你爹。”说完要拉两个孩子的手时,被一只手挡开了,南博远出现在他面前道:“不劳道长费心。” 说完他笑眯眯的,好像不认识清尘子一样,然后转身将手里的冰糖葫芦递给两个孩子。 “爹爹。”白二拿着冰糖葫芦扑进南博远怀里,南一吃着冰糖葫芦,鄙视地看着他弟弟撒娇。 这时候清尘子道:“你竟然放任他们独自待在这里?” 南博远笑了下,抱着白二,拉着南一对清尘子道:“我怎么带自己的孩子,就不劳道长操心了。” 说完带着孩子越过清尘子,出了门白二盯着南博远道:“爹,你笑的好像狐狸哦。” “咦,你爹我笑了吗?”南博远说完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南博远的套路要开始了 第93章 来我房里 清尘子从见了两个孩子还有南博远就开始魂不守舍,他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五年,五年的时间,那两个从自己肚里出来的小宝宝竟然长那么大了,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但是当瞧见一模一样的两个孩子差点被坏人碰到的时候,他差点就下了重手将人打死。 这五年,他每日像游魂一样,游荡在江湖,看似行侠仗义,可是行侠仗义本身对他没有任何意义,午夜梦回,他时常听到孩子的哭声,以及南博远对他说的话:他们不会有你这样的生父!这话就像刀一样,凌迟着他的心。 “爹,我要玩水。”南一看着清澈的小溪说,然后白二也吵着要玩,于是,南博远将白二放下,让两人去玩水。 “不准去远处,不准弄湿裤子。”南博远说着然后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他看了眼跟在后面的清尘子,对着他冷笑了一下。 清尘子来到溪边,突然看到溪水中的自己,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明明他连四十五都不到,虽说武功修为让他的容貌不容易衰老,但是不可否认,他已经老了,即使眼角的皱纹并不明显,可眼中的沧桑怎么也遮掩不住。 看着自己,再看看孩子们,清尘子停下了自己向前走的脚步,但是他不上去,南一和白二却看到了他。 “哥哥,是那个叔叔。”白二对南一说。 南一立马道:“什么叔叔,应该叫爷爷,他是白头发。” 南一的声音并不小,这话对清尘子的刺激有点大,他从没想过有一日年龄会成为让他不敢面对的东西,于是他转身就想离开。 “清尘子道长!”南博远站起来将人叫住。 清尘子转过身来,看着南博远向他靠近,南博远比五年前更加硬朗成熟,但是那种浪子的气质似乎从没变过。 “你有何事?”清尘子僵硬地问道。 南博远笑了一下说:“我倒是想问你一个道士一直跟着我们做什么?” 清尘子不说话了,南博远明知故问,但他确实没有理由跟着,在他离开南府的那一刻就代表他已经抛弃了这两个孩子。 “不守承诺的人我见多了,像道长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南博远说道。 清尘子眉头微蹙:“我只是想看看他们。” 南博远立马说:“可别,他们有我这个父亲,过几年指不定还会有个母亲,不需要无关之人来看他们。” 无关之人这几个字极为刺耳,清尘子说了声“你”突然胸口一疼,步子踉跄了一下,南博远立马问道:“你受伤了。” 清尘子将涌上来的血气咽了下去,几天前他受了别人一掌,如今伤势未愈,刚才心情激动,导致伤情被诱了出来。 “告辞……”清尘子转身就走,南博远神情有些严肃,他将两个孩子叫了过来,这次情况反了过来,由他跟着清尘子,到了一条小路,清尘子吐出一口血,身体摇摇欲坠。 南博远将白二放下来疾步过去,在清尘子昏倒前将他抱起,南一和白二跑了过来。 “这个叔叔怎么了?”白二问道。 南博远用内力探了一下,清尘子身上大大小小的暗伤不少,最重的是在胸口,他拉开衣服,发现清尘子的胸口有个掌印。 “你们两个跟紧我,爹要带着叔叔找大夫。”说完南博远将清尘子打横抱起向镇子走去。 到了医馆,南博远简直要感叹命运弄人,他每次出现,和清尘子都要见一回大夫,只是这五年,清尘子到底在做什么,南博远记得五年前他的身体很好,也没人能轻易伤到他。 “你这夫人月子中就受了寒,落下了顽疾,如今有受伤,要是再不好好保养,恐怕有碍寿数。” 大夫的话让南博远的面色沉了下来,他谢过大夫后将清尘子带回了他租下来的院子,看管这院子的有一男一女两个,因为要照顾孩子,所以南博远才雇了他们。 “张妈,把这药熬了,顺便做些素食来。”南博远吩咐道。 这时候南一拉着他的裤子道:“爹,我想吃肉。” 南博远捏了捏他的耳朵说:“你爹我没钱了,你要是吃肉,我们下个月就喝西北风。” 这话当然是骗人的,南一还小,自然是相信了。 至于白二,他围着这个好看的叔叔,小手摸着清尘子的头发,清尘子缓了会儿就醒过来,看到白二在玩他的头发,而南一拿着他的拂尘当胡子。 这样的场景让清尘子恍惚了一下,白二看到他睁开眼睛,于是说:“叔叔,你醒了。” 清尘子摸了摸他的头,眼神带着湿意,南博远这个时候端着药走了进来,清尘子从床上起来将药喝掉,然后说了声“多谢”。 “你不用谢我,孩子们想让我带你回来。”南博远道,清尘子没说什么,孩子们开始问他问题,清尘子笑着和他们说了起来,南博远这次没有阻止。 他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清尘子,南博远看似吊儿郎当不靠谱,但五年时间,对于两个年幼的孩子,他都是亲历亲为,这也是为什么他到如今才出来找人的缘故。 因为清尘子养伤,南博远也没有赶他离开,换做以往,不用南博远赶人,清尘子就自己走了,但是这次两个宝贝在,清尘子难得厚了一次脸皮,在一日日地相处中,孩子们对这个叔叔也多了不少好感。 南博远看着和孩子们玩耍的清尘子,打了个响指,现在就是空手套夫弟的时候了。 夜晚,看着两个孩子睡了,南博远进了清尘子的屋子,清尘子见到他来,有一些意外。 “我来是告诉你,过几日我要带着南一和白二离开了。”南博远面无表情地说。 清尘子眼神闪了一下站起来道:“去哪儿?” “当然是回家,这里又不是我家。”南博远一脸坦然。 清尘子明白他的意思是回相府,但是到了相府,就不是自己想见孩子就见的到的了,这让他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 “怎么,不舍了?”南博远凑了过去。 清尘子向后退了一步,他觉得此时的南博远有些危险。 “我有个交易你愿不愿意做?这样你可以见到孩子,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南博远道。 清尘子似乎明白他想做什么交易,他的眼中闪过犹豫,南博远却笑了一下说:“你放心,我没兴趣娶一个快半百的人做我夫弟。” 他的话让清尘子非常尴尬,因为他以为南博远的交易就是这个。 南博远看着他道:“你陪我一夜,我就让你见一次孩子,怎么样?” “你卑鄙。”清尘子大怒,他没想到南博远这么侮辱自己。 南博远说:“我要是像以前一样君子,两个孩子也不会没有娘。” 说到这个,清尘子的眼神立马黯然了一下,南博远又加了把火:“你要是不答应,这辈子我不会再让他们见你一面,别以为他们现在喜欢你,要知道小孩子,忘性最大了。” 清尘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的怒火让他握紧了自己的拂尘,可是他不能动手。 “我给你一夜的思考时间,相通了,明天到我房里来。”南博远说完就离开了清尘子的屋子,他看着天上的星星,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开这个人。 【作者有话说】:一万终于更完了,累煞我也! 第94章 拜堂 次日,清尘子坐在椅子上看着玩闹的南一和白二,孩童的笑总是会让人忘记很多烦恼,南博远走到他身旁道:“白二一两岁的时候身体不好,时常发烧生病,所以他看起来比老大小了不少。” 清尘子听到生病心中一紧,他偏了偏脑袋看着南博远,南博远并没有看他,然后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两个孩子的事,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清尘子的指尖有些颤抖,这些年,他好像错过很多重要的东西。 等南博远说完转身要走的时候,清尘子抓住了他的胳膊,他说:“你们这次出来,是不是……是不是为了……” 南博远讥笑了一声道:“谁知道呢?不过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幸运到会有第二次机会。” 说完他回了屋子,清尘子的眼睛有些发红,他在茫然中度过了五年,没有回过终南山,也没有回过京城,仿佛与过去决裂一般,但是今天他好像瞬间清醒了,这五年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叔叔,你哭了吗?”白二突然跑了过来问道。 清尘子抱住白二和南一,眼泪滑下,他对两个孩子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南博远透过窗子看到这一幕,嘴角勾了勾。 到了晚上,清尘子将拂尘放下,然后出了门向南博远的屋子走去,南博远这个时候还在孩子们的房间里讲睡前故事,清尘子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并没有人。 他点了蜡烛,然后端正地坐在床上,等着南博远,看起镇定,实则紧张。 南博远看到烛光就忍不住笑了下,当了五年的孤家寡人,今天总算不是了,不过像清尘子昨天说的,他卑鄙,不过放任给自己生了孩子的男人在江湖上无声无息地死去,这才更让他不能接受,至于感情,南博远相信清尘子对自己有情,只可惜比不上他三弟那么多。 推开门,南博远走了进去,然后在清尘子的视线中走到清尘子面前,然后抬起了清尘子的下巴问道:“你决定了?” “是……”清尘子看着南博远的眼睛道。 南博远放下清尘子的下巴说:“可是我反悔了。” “你什么意思?”清尘子站起来问道。 南博远道:“因为我发现你也似乎并不那么吸引人。” 清尘子一愣,心里涌上一种难过和耻辱来,他看了眼远处的镜子愣愣道:“是因为我老吗?” 南博远笑了一下,他这一笑仿佛在肯定一样,清尘子攥着拳往外走,南博远一把将人拉到怀里,然后道:“别急,我只是不想做这交易而已。” “既然不想做,那就放开我。”清尘子冷声道,南博远给他的侮辱已经够多了。 南博远亲了一下他的耳朵说:“我更喜欢名正言顺。” 清尘子一惊,看着南博远的眼神带着不可思议,南博远将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然后严肃郑重道:“现在,和我拜堂!” 他的话让清尘子一时失语,南博远便又说:“白娘子,娘子,同意就点头。” 清尘子听着他那声时隔五年的“白娘子”,想到了两人在那片戈壁相遇的场景,戈壁的风声仿佛就在耳边,记忆中不着调的笑脸和面前这人重合,在自己还没回忆结束的时候,清尘子就点了头。 然后他被南博远拉着拜天帝,又对着京城的方向拜高堂,接着夫夫对拜,从地上起来,清尘子终于醒悟过来,就在刚才,他成了这人名正言顺的娘子。 “你……为什么?”清尘子问道。 南博远拉着他坐到床上,然后抬起他的下巴:“做我娘子不好吗?” “没有不好。”清尘子说完,南博远凑过来吻住他的唇,一缕红霞飞上清尘子的面颊,他有些紧张的抓住南博远胸前的衣服。 南博远笑着放开他的唇说:“娘子,该入洞房了。” 说完南博远搂着清尘子躺到了床上,很快,里面传来清尘子压抑羞耻的声音,他仅有的经验都是五年前和南博远的那次意外,导致他被南博远各种逗弄,宛若处子一般,两人折腾了大半夜才渐渐没了声音。 次日,习惯让清尘子在太阳出来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他全身像被碾压过一般,只是从床上起来就非常困难,这时一只手环过他的腰将他又拉了下来。 南博远搂着他说:“起什么呀,好好睡着。” 清尘子的脸贴着南博远的胸膛,这么近的距离让他有些不适。 “天亮了。”清尘子的声音略微嘶哑道。 南博远亲了下他的额头说:“你还真是乖啊,又没有被爹娘盯着,还按时起床?” 清尘子没有说话,不论过了多久,南博远的话总是这么不着调。 不过他们确实没有父母盯着,但是他们是有孩子的人,当两个捣蛋鬼突然闯进屋子的时候,清尘子慌地将自己整个埋到了被子里。 南博远一脸坦然,他起身穿上衣服,然后看着南一和白二说:“你们俩是不是皮痒了,你爷爷不在这儿就不知道进门要敲门了?” 听到爷爷,两个小鬼心虚了一下,在南府他爹非常好说话,但是爷爷就很凶了,他们俩和堂弟都怕爷爷。 “我们错了。”两人齐齐说道。 这时候南一看到床上鼓起来的被子说:“爹你不赔我们睡觉,竟然陪别人。” 白二一看果真是,也开始嚷嚷起来,南博远在两人脑袋上弹了一下道:“我陪夫弟睡觉他,天经地义,谁敢拦我?” 两个小孩震惊了,然后南一指着床上说:“二爹?” 南博远点点头,两个小孩笑了起来,这次爹爹出门时就说是给他们找二爹的,于是两个孩子跑过去,爬上床冲着清尘子就喊二爹。 “二爹,你快出来。”白二抓着被子道。 清尘子臊的抓紧了被子,心里将南博远骂了好多遍,但是听着孩子喊他“二爹”,他的心都要化了,所以最终,清尘子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来,又是慈爱又是尴尬地看着两个孩子。 “叔叔是二爹。”白二笑着叫了起来。 南博远走过来将两个小鬼抱下床说:“先出去,你二爹要穿衣服。” 等孩子们出去了,南博远回头贱贱一笑,然后问清尘子:“怎么样,开心吧?” 清尘子瞪了他一眼,又将自己埋进了被子。 过了几日,南博远驾车走在官道上,他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向着京城赶去,马车里面充满了孩子们的欢闹嬉笑,以及清尘子讲述戈壁故事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下一个于醒和二皇子的故事 第95章 选择 于醒跟着完耶齐回到狼族的时候,他大哥完耶机身死的消息已经传回了狼族,狼族陷入了一片混乱,阿铎趁机说服狼王,让他派人杀掉完耶齐,但是狼王完耶保并不傻,阿铎见蒙骗不成,竟然直接挟持了狼王。 “让完耶齐来见我。”阿铎将刀横在完耶保的脖子上说。 完耶保这人非常怕死,连忙吩咐臣子,只要完耶齐回狼族,就让他第一时间来见阿铎。 “你不能一个人去。”于醒担心道,他没想到狼族的局势这样复杂,完耶齐过去岂不是要入了阿铎的圈套。 完耶齐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让我置父王的生死而不顾?” 于醒一顿,立马解释:“不是,我怎么会这么想,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别管,我自会解决。”完耶齐说完,就离开了他们的屋子。 于醒眼神一黯,自从出来黑云城,他感觉完耶齐就不太希望自己参与到狼族的事情中,明明他是未来的狼后,难道他真的有异心? 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在这里可以看到漫天的星辰以及银河,于醒找到紫微星的位置,紫微是帝王星,所以在紫微星下,就是中原的皇宫所在,即使于醒心悦于完耶齐,但是为了他离开家后,他还是难免会想家。 他的母后、皇兄还有小叔叔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中原的叛乱平息了没有?他有很多问题,可即使是写信,也好好几个月才能收到来信。 于醒叹了口气,照顾他的仆人叫傲霜,是母后派给他的双儿,傲霜拿着披风给他披上:“皇双,北风寒冷,还是不要在屋外久待。” “回屋吧!”于醒说。 晚饭的时候完耶齐就没有回来,于醒马上要入睡了,完耶齐还是没有回来。 “傲霜,二皇子有没有带消息来?”于醒躺在床上问道。 傲霜上前道:“并没有。” 于醒躺在枕头上说:“熄灯吧。” 屋子里暗了下来,于醒盯着黑暗,久久不能入眠,等到他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已经很晚了,第二天一早,于醒刚穿好衣服的时候,完耶齐才从外面回来,他身上带着很重的寒气,眼神也有些阴翳。 “夫君,昨夜你去哪儿了?”于醒倒了杯热茶递给完耶齐。 完耶齐道:“商量如何救出父王。” 说完后他灌下茶水,然后站起来朝于醒走过来,此时于醒还没有束发,看上去有些慵懒,完耶齐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于醒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这是早上,他并不是很情愿。 “夫君,这是早上,你一夜未睡,先休息吧。”于醒侧着头躲避完耶齐的亲吻,完耶齐没有回话,而是在他的脖子上啃咬,接着扯开他的衣服。 “我日日浇灌,你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快点生一个继承人才好。”完耶齐说完连自己衣服都没脱,只解了裤子就开始“欺负”于醒。 于醒有些难过,他嫁给完耶齐是喜欢他,又不是做他的生育工具,完耶齐怎么能这样说,因为不情愿,让完耶齐变的有些生气,动作上就变的粗鲁,于醒委屈的开始哭泣。 “完耶齐……”于醒叫他的名字,完耶齐看到他泪眼朦胧的,心想中原人实在太脆弱了,但是动作却温柔下来,等他爽完了,将于醒朝被子里一塞,然后自己上床躺在旁边睡了,于醒心里身上都不舒服,他红着眼睛,看着熟睡的男人,想到皇兄的话,也许皇兄的担心不无道理。 完耶齐只睡了一个时辰就起来了,这个时候于醒因为疲累还睡着,完耶齐看了眼哭肿眼睛的枕边人,心中有些烦乱,昨夜他和狼族臣子们除了商量如何救出父王,还有不少大臣提出,既然继承人没有生在中原,那么这次一定不能再送回去。 甚至还有一些人建议让完耶齐再娶狼族女子,这样继承人的狼族血统才更纯真,完耶齐和保守派都没有同意。 因为如今狼族内忧外患,如果因为他另娶惹怒了中原皇帝,那到时候他们带来的这三万中原将士就不能同意,想要挣脱中原的控制,必须先把狼族的局势稳定下来,然后慢慢打算。 完耶齐碰了下于醒的面颊,然后转身离开,所以当于醒睡起来后,发现床的另一边又空了后,他难免有些失落。 从床上起来后,于醒就听到外面混乱了起来,他立马问傲霜:“外面怎么了?” 傲霜出去打听,然后进来说:“二皇子的人和狼族王宫的卫兵对上了。” “什么!”于醒从床上下来穿衣,然后拿着那三万人马的调令出了屋子。 他带着傲霜和自己的护卫走到完耶齐身旁,对面十米处就是皇宫的卫兵队伍,阿铎拿刀架在狼王脖子上站在中间,她看着完耶齐道:“二皇子,你还要不要你父王?” 完耶齐上前一步,于醒担心地看着他。 “如果你放了我父王,我绕你不死。”完耶齐冷声道。 狼王已经老了,他看着久久未见的儿子只有陌生的感觉,可是他不想死。 “儿子,你一定要听你姑姑的话。”狼王喊道。 完耶齐冷笑:“父王,我这位姑姑隐藏在中原京城,派人差点杀死我。” 阿铎笑了笑说:“小侄子,我也是为了狼族,中原人欺压我们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不想让狼族脱离控制?” 她的话让于醒的目光移到了完耶齐的身上,他很怕完耶齐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即使再爱,国家大义面前,于醒从来不糊涂,他捏紧了调令,紧张地看着完耶齐。 “别把你的野心说的那么好听,你勾结外族的时候也没见你想着狼族的好。”完耶齐道。 于醒放下心,阿铎则有些咬牙切齿,但是她看到完耶齐身旁的于醒突然笑了一下。 “完耶齐,听说你这夫弟是中原皇族,不如你杀了他,我就放了你父王。”阿铎笑着说道。 这话一说出来,场面有些安静,不少人的将目光集中到了于醒身上,这其中有不少不怀好意的目光,而完耶齐也偏了偏头,看着身旁的于醒,所有人都在等着他接下来的决定,是杀妻救父还是保妻弃父! 第96章 猜忌 于醒没想到那个女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根本是为难完耶齐,但是狼族不少人的目光还是让他非常害怕,他们的野心和想法都写到了脸上,他们对自己的恶意不必那个女人少,于醒怕在完耶齐的脸上也看到这一幕,但是没有,只不过他的眼神令于醒更加胆寒。 完耶齐看着对面的目光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他没有一点纠结,并且似乎并没有将狼王的性命放在眼里,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即使那是他的父亲。 “阿铎夫人,我给你半个时辰,如果你没有放开我的父王,我将下令将你诛杀。”完耶齐说的平静,他明显已经做出了选择,他选择了保于醒,不少人都不赞同,于醒一个中原人怎能比得上狼王。 但是,剩下那部分人觉得这样的狠绝才更像一个王者,老狼王他们已经不满很久了,他优柔寡断,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这样的王并不像一个狼族勇士,但完耶齐不一样,老狼王没有的他都有,并且,他更年轻,未来的有更多的可能。 “逆子,你怎么能这样?”狼王气地大喊道,不过看着因为完耶齐的话,他的护卫全部开始动摇的时候,狼王有些绝望。 他盯着于醒道:“中原人,别以为他选择了你就是正确的,一个连自己亲生父亲都能舍弃的人,这世上根本没有能让他在乎的事。” 狼王的话让于醒的指尖颤抖,因为这话正说中了于醒担心的事。 阿铎面色也愈加阴沉,她没想到这个小狼崽子这么狠,如今她进退两难,只能挟持着狼王往皇宫里面走。 “将皇宫包围,一个苍蝇也不能放出去。”完耶齐下令。 于醒拉住他的手道:“狼王是你父亲,你还是救救他吧。” 完耶齐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把你献出去,然后将父王换回来?” “不是,只是……”于醒话没说完,就被完耶齐打断了。 “这个选择只能活一个,如今我选了你,你也没必要再说什么好话,左右我都成了这个坏蛋。”完耶齐道。 即使这是事实,他的话也太残酷了,于醒皱着眉头回了房间,他想到,如果狼王活着,那至少还能约束一下完耶齐,但是若是狼王死了,完耶齐上位后,会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完耶齐的举动已经让他有了危机感。 “傲霜,让我带来的三万人全力辅助二皇子救下狼王。”于醒吩咐道。 傲霜领命去办,即使于醒只想做一个乖巧的夫弟,但是他选择完耶齐的那一刻,注定他将不会成为一个平凡人,有些事他还是得早些考虑,他和完耶齐之间已经不是简单的爱情和亲情了。 阿铎进了皇宫就将狼王揍了一顿,她逼问道:“狼族的密道在哪儿?” 狼王抱着脑袋摇头说:“没有密道,这皇宫就这么大点,一开始就没有修密道。” 阿铎冷笑,没有密道她怎么逃出去?难道真要在这里等死?刘子瑜那厮一点消息都没有,阿铎烦躁地又踢了狼王几脚,狼王苦不堪言。 半个时辰后,完耶齐带着人攻了进来,阿铎自知没有希望,于是只能束手就擒,只是他并没有杀了狼王,就是留着狼王和这个小狼崽子斗,有了这一次的事,他们之间的芥蒂肯定更深。 完耶齐拿着刀走到阿铎面前道:“说起来我们也算是亲人,只是可惜,你站错了队。” 阿铎笑道:“呵呵,我做的都是为了狼族,你做的又是什么?娶中原女人,对中原俯首称臣,还真是跟我那个愚蠢的哥哥一模一样。” 她的话并不能让完耶齐生气,他说:“我做什么,阿铎夫人已经没有机会见到了,希望在天堂你能遇见异姓王,我也很好奇,你和他们父子怎么相处。” “你知道!”阿铎说道。 完耶齐道:“你们宗是太低估敌人,看高自己。” 说完他不想再和阿铎废话,直接一刀抹了脖子,阿铎看着血飙了出来,很快就没了气息,连眼睛都没有闭上,完耶齐将刀擦干净,然后沉着脸转身,走到狼王完耶保面前跪下来。 “儿子不孝,还请父王恕罪。”完耶齐道。 狼王冷笑说:“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 但是他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连之前的近卫都没有动作,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所有人说:“你们莫非想反了不成?” 完耶齐起来道:“父王要是识趣,就写下退位诏书,我将奉您为太上皇。” 狼王气的踢倒桌子,他颤抖地指着完耶齐说:“好啊你,去中原什么没学下,倒是学会中原篡位那一套,狼族只有战死沙场的狼王,从没有老死的太上皇。” 完耶齐没有说话,他扔了一把匕首在地上,意思是要么死,要么退位。 “父王,让儿子给你养老不好吗?”完耶齐冷声道。 “休想!”狼王既不想死,也不想退位,但是这个时候一个女人来到了大殿。 “阿齐,好久不见。”此人正是狼后刘敏,耶斯完耶齐的生母。 完耶齐一愣,看着自己的母亲,他回神后行礼,刘敏温柔地笑着拉他起来:“一家人不要这么客气,你父王又固执了?” 完耶齐没有回话,刘敏将一道诏书给他,上面还有狼族的玉玺,但是玉玺中间缺了一小块。 “把副印盖上,你就是新的狼王。”刘敏道。 完耶齐大惊,他看着这个只陪了自己四年的母亲,没想到玉玺竟然在她手上。 “刘敏,你做什么?”狼王冲着狼后过去,刘敏给周围人使了个眼色,他们将狼王架住不让他过去。 “夫君,你累了,下去好好休息吧!”刘敏说着让其他人将狼王拉走。 完耶齐看着刘敏,他受到的消息是自己的母亲很少出来见人,非常低调,甚至没什么存在感,但如今看来,能嫁到狼族的中原人没有简单角色,想到这儿,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夫弟于醒,他是不是也没有看上去那样单纯? 【作者有话说】:婆婆出场 第97章 有孕 因为狼后的帮助,完耶齐没有任何异议地成为了新一任的狼王,在继任大典之上,完耶齐拉着于醒的手登上狼王的宝座,至于老狼王,他被软禁在一个院子里,吃穿住都没有任何问题,也不会比以前差,只是没了自由。 于醒看着狼族臣子跪拜他们,眉头没有一点舒展,等到庆典结束,完耶齐与臣子们在宴会上喝酒去了,而于醒被刘敏叫走了。 “参见母后。”于醒对着刘敏行礼,刘敏将人拉起来坐在自己旁边,她已经老了,但是精神头还不错,狼王虽然被软禁,但刘敏没有,因为她献诏书有功,再者她到底是完耶齐的母亲,又是中原人。 “别见外,听说你还是皇双,那要是在中原,没准我还要给你行礼。”刘敏开玩笑道。 于醒立马说:“母后说笑了。” 刘敏拉着他说了一会儿家常,然后她让殿里伺候的人都出去,接着问于醒:“你觉得阿齐怎么样?” 于醒不觉得这就是单纯婆婆问儿媳儿子怎么样的问题,于是道:“我有些担心。” 刘敏会意说:“他和他父亲不一样,你得多注意一点。” 于醒点头,刘敏接着将一个吊坠给他。 “这是?”于醒奇怪。 刘敏向他解释:“这是狼族副印,我用玉玺换的,狼族新王的继任,必须玉玺和副印都有才行,本该是给继承人的,但是你现在还没生下孩子,这东西你要收好,完耶齐要是跟你要,千万别给他。” 她的话让于醒觉得这东西有些烫手,但是他明白其中的要害,接着刘敏又嘱咐了一些事才放于醒回去,于醒没有再回到宴会,他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将东西收好,还没过多久,完耶齐就回来了。 “听说母亲叫你过去说话。”完耶齐一进来就说道。 于醒点点头道:“母后想让我快点生个孩子。” 他没有提副印的事,完耶齐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他走近于醒,带着酒气问道:“母后没将副印给你?” “那不是在你身上吗?”于醒垂眸问道,然后走到桌边给完耶齐倒了一杯茶。 “喝点茶解解酒。”于醒说。 完耶齐盯着他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将茶杯接过来,他喝完茶搂着于醒,对着他的耳朵吹起道:“母后说的对,我们确实应该快点要个孩子。” 他的话中带着欲望,于醒听的明白,于是拉着完耶齐胸前的衣服说:“我还没洗澡。” 完耶齐笑着亲他的唇:“到时候一起洗。” 说完带着于醒往床上走去,于醒对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只要完耶齐不过分欺负他,他也是享受的,但他今日心里装着事,一直不能投入,完耶齐咬着他的耳朵道:“夫弟在想什么?” 于醒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下他的脸说:“住进这里有些不习惯。” 完耶齐笑了下说:“慢慢来,不过要是你再不认真点,我可要生气了。” 他说着使了一下坏,导致于醒破口叫了一声,于醒红着脸咬了他一口说:“我知道了,你轻点。” 成了狼王,完耶齐还是很高兴的,他抱了于醒大半晚上才停了下来,洗了澡于醒窝近他怀里说:“夫君,下次不可以这么不知节制了。” 完耶齐搂住他的肩膀道:“我已经很克制了。” 如果不是明日要忙,他可能会拉着于醒睡到天亮,没听到于醒回答,完耶齐低头一看,于醒已经睡着了,此时的他眼神和心情都变的复杂,于醒喜欢他,他是知道的,但这世上喜欢和爱这种都是虚无缥缈的,他有自己的抱负,不能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感情而放慢自己的步伐,如果将来两人不可避免的站到了对立面,他也不会客气。 之后的日子,完耶齐非常的尽职尽责,狼族从上到下对他都是赞不绝口,而这个时候,于醒也终于怀孕了。 “听说怀孕之人都会呕吐,你怎么好好的。”完耶齐抱着于醒说。 于醒道:“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个样子,不过我最近比较喜欢吃辣。” 完耶齐听了,专门找了厨子给于醒做菜,不过有孕后,完耶齐和于醒就不能再行周公之礼,必须等胎稳了以后,因此已经有人开始动歪心思,准备给完耶齐进献美人。 于醒听到了风声,趁着今天完耶齐陪他于是说了这事。 “流言不可信。”完耶齐无所谓道。 但是于醒还是有些担心的,只是他已经提了一次,就不好再提第二次。 可是事还是发生了,有人在完耶齐喝醉酒后将他带到了一个房间,那房间里等着一个狼族美人,于醒听到风声赶过去的时候,完耶齐的衣服都快让那美人脱光了。 “住手!”于醒叫道。 那个美人见到于醒一点都不害怕,她说:“王后,你就算再尊贵,也不能干涉狼王临幸我,莫非你是妒忌?” 于醒没有回话,他看了眼傲霜,傲霜直接过去将那女子拉开,她衣衫不整,好在没来得及和完耶齐发生什么。 “耀国和狼族有约定,狼王只能娶中原人,你是吗?”于醒看着美人问。 那美人道:“你以为你能耀武扬威多久,等狼王带着我们脱离狼族,你就是个弃夫!” 于醒呼吸一滞,他对傲霜说:“拉下去关起来!” 美人大叫:“我可是将军家的女儿,你竟然敢关我!” 等她被拉出去,于醒走到床前,他记得完耶齐不容易醉的,今日是怎么了? “夫君,你真醉了吗?”于醒坐在床上看着没意识的完耶齐问道,然后一滴泪落在完耶齐的脸上,完耶齐的手指动了下,于醒站起来道。 “将狼王扶回去,都小心点。”于醒说。 这件事之后,没人敢再将人送给狼王,因为第二天完耶齐就将那个女人赐死了,即使她的父亲亲自来求,也没有饶恕,这是完耶齐的态度。 于醒不知道他这是做给大臣们看,还是做给他看,但是这件事让他明白,很多事不是看不见就不会发生,他绝不能忍受完耶齐有了自己还去抱别人,因此于醒将完耶齐看的愈发紧了,狼族王宫也开始布置自己的人,现实注定他不能成为一个无忧无虑的人。 【作者有话说】:下个月就是最后一次新科榜了,到时候请大家多多支持新文《抢婚》,感谢! 第98章 矛盾 十月怀胎,一朝生产,于醒的肚子从早上开始疼,中午破水,到晚上才生下来,完耶齐守在门外,看上去很焦虑,等到孩子的哭声响起,完耶齐进了产房,他看了眼累晕的于醒,然后奶娘将孩子抱过来。 是个女孩,完耶齐面色一沉,狼族不同于中原,这里以男子为尊,双儿和女子没有成为继承人的权利,也就是说于醒这次生下的并不是继承人。 “狼王,这个女孩还没有名字。”奶娘提醒道。 完耶齐说了句:“让狼后取吧!” 说完就离开了充满血腥气的屋子,等到于醒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他得知昨天完耶齐的态度后,难受地哭了。 “这也是他的孩子,他怎么能这样。”于醒伤心道。 傲霜心疼自家的主子,在他看来,完耶齐根本不是良人,于醒这样善良温柔的人都被他逼到了这种地步。 “主子,我们回中原吧。”傲霜提议道,于醒是中原的皇双,即使回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于醒摇了摇头,他看着襁褓里的孩子说:“孩子的名字就叫于和吧。”傲霜动了动嘴,最后还是没有再劝。 等到完耶齐再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此时于醒已经能从床上起来了,他抱着小于和正在屋子里转弯,看到完耶齐进来,于醒没有说话。 完耶齐立马发现于醒不高兴,他走过去道:“这些日子,有人骚扰狼族百姓,我出去了一趟。” 于醒将孩子交给奶妈,然后看着他说:“你不用给我解释。” 完耶齐眉头皱了下,他转身去看孩子,于醒却说:“将孩子抱下去吧。” 说完,奶妈将孩子抱了出去,完耶齐的视线回到于醒身上,他说:“你什么意思?” 于醒看着他道:“狼王,既然你不喜欢这个孩子,还是不要放太多心思在孩子身上。” “我没说过我不喜欢。”完耶齐有些生气,因为是个女孩,他是有些失望,但那是自己的孩子,没有讨厌的道理。 两人有些僵持,于醒看上去有些憔悴,完耶齐看着他疏离的眼神,突然有一瞬的心慌。 “你好好养着,我先去忙了。”完耶齐待不下去了。 于醒也没有挽留,他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虽然心中对完耶齐很失望,可以前那些深情不允许他将这个人放下。 到了晚上,于醒看过孩子后就早早熄了灯,他不觉得完耶齐还会回来,以前到了晚上,他总会等着完耶齐回到屋子,两人才一起休息,但是现在他只想早早睡觉,睡着了就不用面对现实。 当完耶齐踏着夜色归来的时候,看着漆黑的屋子,有些不习惯,他脱了衣服,上床进了被窝,于醒已经休息了,完耶齐知道他恐怕还在生自己的气,他从背后抱住于醒,鼻息里是于醒温暖的气息,这是种让人安心的气息。 但是在今夜,这种气息让完耶齐失眠了,他回想了自己和于醒从认识,成亲,回到狼族的一切,于醒一直是隐忍的那个,他对自己的感情完耶齐从没有怀疑过,因为于醒看着自己的眼神骗不了人,可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想让狼族脱离控制,注定不能和于醒做寻常夫夫。 也许以后,他们的分歧会更大,但是完耶齐在心中保证,即使有一日中原和狼族站在了对立面,于醒始终是他唯一的狼后。 第二日,于醒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人了,但是被窝的余温和褶皱说明完耶齐昨夜在这里睡过,于醒叹了口气,从床上起来,于和正在哭闹,隔着一间屋子于醒都听到了声音,他立马洗漱好后去看他的女儿。 奶妈正在抱着于和哄她,于醒走进去后,接过孩子,小于和问道亲人的味道,哭声慢慢止住了,于醒看着柔软的小宝贝,心里的难过减少了一些。 “等她饿了你再过来。”于醒对奶妈说,然后抱着孩子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太后刘敏过来看了好多次,大概心里有愧,于和的满月和百日宴完耶齐都办的很盛大。 于醒写信给自己的母后和哥哥,一个月后落千恒派了使官来到狼族,落千恒赏了不少东西给小于和还有于醒,说是于和大了后,让她随狼族使团来中原看看她的另一个家乡。 母后和哥哥的关心让于醒的心情变好,因为他们让自己明白,不论离家有多远,他不是孤独一人,始终是有家人和后盾的人。 在于和六个月的时候,完耶齐就暗示自己想和于醒同房,禁欲了这么久,又每晚睡在一张床上,完耶齐都快忍爆了。 于醒也知道他的情况,狼族人这方面的欲望本就强烈,若是寻常家,男子好几个夫人和夫弟,根本不会有忍耐的时候,只是现在他们之间有些隔阂,于醒总觉得这种事要两情相悦才能做,就有些不愿意。 “夫弟,你到底怎么了?”完耶齐再次被拒绝后不悦道。 于醒抓着衣服看着他说:“我今天不想。” 完耶齐眼中闪过怒火,他一把抓住于醒的手,于醒吓了一跳,以为他要用强的,谁知完耶齐没有动手,而是看着他说:“你这是把我往别人床上逼吗?” “我没有!”于醒否定,完耶齐甩开他的手,准备下床,于醒一愣,抓住他的衣服。 “不准你去别人房里。”于醒无法想象完耶齐会去抱别人。 完耶齐转过身说:“我是个正常男人,你叫我忍耐,我忍了,你还想怎么样?” 于醒眼圈发红,什么都不说,但也不放人,完耶齐最看不得他这个样子,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于是完耶齐上床盖上被子,背对着于醒睡觉。 很快,完耶齐察觉到一只手伸了进来,正笨拙地试探着,这让他又气又好笑,于是转身抱住于醒开始他的征伐。 两人看似又恢复了寻常夫夫的模样,但是于醒还是非常担心,完耶齐已经暴露了他的野心,今年给中原的岁贡比以前少了一半,这是一种试探,被夹在其中两难的于醒,却在这个时候又怀孕了。 第99章 离开 于醒并没有将自己怀孕的消息放出去,他选择了隐瞒,狼族对于中原的试探让他不得不提防,如果这次生下的是男孩,那他能否有机会送孩子去中原学习,只是他低估了完耶齐的能力。 这天晚上,完耶齐进了屋子后就开始将于醒往床上带,于醒一惊,他现在的身子是不能进行房事的,这样对孩子不好,但是他要怎么给完耶齐说。 “夫君,等等,今夜不行。”于醒拉住完耶齐背后的衣服,想将他从自己身上拉起来,完耶齐捏住他的下巴,堵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扒他的衣服,于醒害怕的抬起脚踢他,完耶齐抬起头,看着他道。 “那夫弟觉得明天怎么样?”完耶齐的眼中没有一丝情绪,于醒心里不安。 “明天也不行。”于醒说。 完耶齐坐起来说:“那你说什么时候?”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非常冷,于醒立马明白了,自己怀孕的消息根本没能瞒住完耶齐,或者说只要两人还睡在一张床上,他就不可能瞒着完耶齐。 “我有了。”于醒决定坦白。 完耶齐站起来道:“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隐瞒?” 于醒垂眸,这个问题他没办法回答,他也不信完耶齐真猜不出来,他只是在逼自己而已。 完耶齐看着他这幅态度,心里复杂,他对于醒说:“你这次怀孕我会派人来照顾你,你好好待着,不要乱跑。” 这话让于醒站起来,他的面上带着不可思议:“你是不是要软禁我?” “没有,只是现在非常时期,我要保证你的安全。”完耶齐说。 于醒拉住他的袖子道:“为什么,为什么两国就不能和平共处?”于醒问道。 完耶齐看着他悲伤的眼睛说:“狼族不想再看别人的脸色过活。” “可这一开始就是你们挑起来的战火。”于醒吼道,当年,如果不是狼族无缘无故侵犯中原边境,怎么会有战败俯首称臣的一日。 完耶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郁,那段历史是印在每个狼族男儿中的耻辱,如今被于醒说出来,完耶齐自然不高兴,他甩开于醒的胳膊说:“百年的时间也够了,我们只想堂堂正正的成为一个国家,而不是另一个国家的附属。” 于醒听着他的话,眼神漫上绝望,他知道自己和完耶齐完了,他们的立场已经决定了他们的未来。 完耶齐不想看到他这样看着自己,于是离开了屋子,傲霜走了进来道:“主子,我们周围来了一群狼族人看守。” 于醒难过归难过,但现在是该考虑现实的时候了,他说:“过几天,去把太后请来。” “是!” 他要准备离开了,肚子里的孩子不论性别,他都将成为下一任的狼族继承人,狼族好战,放任他们不管,百年前的历史还是会重演,儿女私情在国家大义面前都是可以舍弃的,他不能成为耀国的罪人,若是自己生下的孩子将来反咬中原一口,那他会以死谢罪。 狼族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中原已经下了一次通牒,让他们补齐贡品并道歉,但是狼族将来往的使臣赶走了,要求见于醒的使臣甚至被打了一顿。 至于当初护送于醒来狼族的三万中原将士,因为狼族没有安顿的地方,所以在完耶齐登上大位后就退守黑云城,但是调令还在于醒手中。 于醒将调令交给落千恒派给自己的暗卫,让他去黑云城调兵来接应自己,然后他将太后刘敏邀请了过来,刘敏看上去也有些憔悴。 “母后,我要回中原。”于醒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刘敏早就料到了,她说:“你是对的,我会帮你,但是你要想好,这次离开,你和阿齐这辈子大概再也见不到了。” 听到这个,于醒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他是爱着完耶齐的,但是如果他们注定分开,他只能带着这份爱意将自己的两个孩子养大,然后度过自己的余生。 “我知道,我写了份信留给他,在我离开后,请您交给他。”于醒说着将信递给刘敏,这封信很厚,可见于醒想说的话有多少,刘敏心疼的抱住于醒。 “好好活着。”刘敏说完离开了他的屋子。 在他已经准备好离开的前一个晚上,完耶齐来见他了,于醒看着他温柔的笑了下,完耶齐看着他的笑容有些发愣,他过去拥住于醒,然后说:“我保证,只要中原收回那些针对狼族的要求,我不会主动侵犯中原,那里也是我长大的地方。” 于醒的眼睛红了红,这话他不信,但是今夜他不想和完耶齐吵了,于是他抬起手抱住完耶齐的腰说:“我知道,今夜你还要忙吗?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完耶齐笑了下,亲吻于醒的额头说:“当然。” 于醒黏在他身上,两人说了许久的话,没有提及两个国家,也没有提及未来,直到两人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于醒就睁开了眼睛,完耶齐还没有醒来,于醒看着他的面容眼角流下一滴泪,然后凑过去吻住完耶齐的嘴唇,完耶齐被他的动静叫醒,察觉到唇上的触感,他抱住于醒的腰,将主动权夺了过来,于醒被他亲的气息不稳,想到于醒还不能承欢,完耶齐在忍不住前放开了他。 “我去忙了,你好好休息。”说完完耶齐起床了,于醒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完耶齐穿衣洗漱,直到他出去后,于醒看着他的背影无声说道:“夫君,后会有期。” 因为黑云城三万大军的逼近,完耶齐一直在和狼族的臣子商量这件事,他不知道的是,于醒已经通过刘敏宫里的地道出了狼族王宫,于醒知道有地道的时候非常震惊,因为他记得当初阿铎挟持狼王不成,想通过地道逃跑,但狼王危急时刻都说没有。 他问处这个问题的时候,刘敏笑了一下,这地道是她来了以后偷偷找人挖的,中原人都喜欢留条后路给自己,每一代的皇宫都有秘密通道,所以刘敏挖是挖了,只是没告诉任何人,这本来是给自己预备的,没想到却给儿媳妇用上了。 “母后,你不走吗?”于醒问道。 刘敏说:“我们一起消失肯定会招致猜忌,而且虽然以前想过回去,但是这么久了,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地方。” 说完她就让于醒和他的人抱着孩子立马离开,等完耶齐发现于醒不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那个时候他才想到,那三万人的调令一直在于醒身上,原来他早就打算离开自己,完耶齐心里撕裂样的疼,被自己最爱的人背叛,这让他彻底发了狂。 第100章 抉择 再次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让于醒心中充满了感慨,他已经在路上赶了一个月,马上就要进入皇宫,听说皇兄的孩子都一岁多了,至于他自己,这次怀孕孩子也没怎么折腾,于醒怕自己有时心情不好影响到他,所以能不去想完耶齐就不去想。 “皇双,到了。”傲霜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于醒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当帘子掀开的时候,于醒下了马车,接着他就看到了他的母后和皇兄正在宫门那儿等他。 于醒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在狼族受到的那些委屈,对母后和皇兄的思念纷纷在心头萦绕,他看着他们脚下加快,走到面前时,于醒跪下来请安。 “母后,皇兄,于醒回来了。”于醒的声音带着哭腔。 太后立马将人拉起来,她的眼睛也有些发红,看着自己的孩子都是心疼,此时落千恒上前看着这个弟弟,他看上去憔悴了不少,想到不安分的狼族,落千恒的眼神闪过阴郁。 “先进宫。”落千恒道。 于醒到了宫里将自己的情况一一说明,落千恒大怒:“小小一个狼族,竟然敢这么对你,是不把耀国放在眼里吗?” “皇兄息怒,左右我已经逃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回去。”于醒说着,眼中带着坚决。 落千恒看了眼他的肚子说:“如果这一胎是男孩,你……” 于醒早有打算,他说:“我已经想好了,若是男孩,且狼族没有进犯中原,那他长大后将带着狼族副印回去继承狼王。” 落千恒点点头,按照以前狼族和耀国的约定,这样做没有任何过错,但是于醒又提出了一点。 “孩子的教导,我想亲自来。”于醒说,他想过为什么完耶齐在中原长大,却还是会有反叛中原的思想,主要还是因为他除了武功学问有中原师父,还有狼族人,并且生活起居都是狼族人在照料,那些人从小就告诉他,狼族应该脱离中原,所以才会导致今日的局面。 落千恒同意了,他看的出来,自己这个弟弟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像是彻底长大了,没有了以前那些天真,也不知是好是坏。 之后小于和被抱了上来,太后看着小女孩非常喜欢,于醒笑了笑,他在宫里住下了,就在自己以前的宫殿,关于狼族的消息落千恒派人时时告诉他。 自己离开后,完耶齐写信让落千恒送他回去,被落千恒拒绝了,完耶齐最后又写了几次,都没有结果,甚至带着军队在黑云城周围出现过,想以此威胁中原将人送回来,可是没有用。 狼族大营,完耶齐拿着于醒写给他的信,信中记录了两人从相识到后来的事以及于醒的心情,前半部分都是于醒对完耶齐的一腔爱意,后面他的心情就想跌入了谷底,让完耶齐感觉自己好像打破了一个单纯之人的美梦,他从信中明白了于醒对自己的失望,可是现在做什么都太晚了。 “王,不要在犹豫了,这次如果不和中原划清界限,您是想看我们最终彻底被并入中原吗?”一个主战派的将军说。 完耶齐收起信,看着下面的人,他们想让自己开战,并非是夺下中原,但至少也等占领几个城池,然后和中原谈判,取消岁贡和继承人在中原长大的条件,但是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吗? “你们觉得呢?”完耶齐问道。 这时一位将军站了出来说:“中原的皇帝已经派出南博瑜来驻守黑云城,他用兵如神,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能长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刚才主战的将军反驳道。 那人没在说话,所有人看着完耶齐,在等他的决定,完耶齐的脑海中闪过于醒的笑脸,又想到自己在黑云城南博瑜的那一战。 于是他开口将南博瑜是如何用黑云城那几万人收伏狼族和睚眦士兵的事说了一遍,这样的对手绝对不是靠勇气就能取胜的,他一说完,其他人都沉默了,半晌,完耶齐站起来离开了大帐,他看着黑云城的方向,突然发现,当热血被浇灭,留下的只有心中一片荒芜。 出来的时候他的母亲说过,狼族在百年前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如果只是为了自己征伐的野心,就请好好想一想到底值不值,用全族勇士的鲜血去争一个并不明智的结果,看似是勇敢,实则是愚蠢。 于醒看着狼族从黑云城退回去的消息,心里也是松了口气,若真打起仗来,他的两个孩子以后的身份得多尴尬,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关系,就是心疼孩子。 过了几个月,于醒月份满了,肚子里的孩子出声了,听到接生双儿说是男孩,于醒闭上了眼睛,昏睡了过去,这个孩子的出生就注定他这一生不会平静。 当孩子还没满月的时候,于醒又收到狼族的消息,完耶齐听说他生了孩子,给这个孩子起名完耶平,并同意孩子继续在中原学习,以后长大回来继承狼族,但他在消息中提到,希望于醒养好身子后能回到狼族。 “你怎么想?”太后问道,这完耶齐将孩子取名完耶平,加上大女儿叫于和,那他是放下了那些征伐的心思,希望两国和平共处。 于醒心里有些乱,毫无疑问,他对完耶齐余情未了,但他又害怕这只是完耶齐骗自己回去的借口,而且孩子还小,于醒想看着孩子长大。 “母后,我不回去了。”于醒垂下头做出决定,太后叹了口气,拉住于醒的手。 “醒儿,你做什么母后都支持。”她的醒儿一直没过上好日子,太后实在心疼。 于醒红了眼圈,在太后离开后,于醒拿出狼族副印,这块小印完耶齐带了二十多年,可是上面并没有他残留的气息,但每次于醒想到完耶齐的时候,他都会拿出来看看。 “希望下辈子,我们能成为一对寻常夫夫,没有国仇家恨,只有两情长久,朝朝暮暮。” 【作者有话说】:你们猜这是结局吗? 第101章 喜相逢 完耶平六岁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另一个亲生父亲在遥远的狼族,姐姐和他从小都只有爹爹没有父亲,猛然知道有个父亲后,两人都非常好奇,他们和父亲唯一的联系就是他写给爹爹的信,爹爹已经攒了一个小箱子了,每个月父亲都会写信给爹爹,只有涉及到他和姐姐时,爹爹才会读给他们听。 这天,皇帝伯伯来找爹爹,说是父亲要来中原看他们,问爹爹同意还是不同意。 “没什么好见到。”于醒说,完耶齐在每年朝贡前都会向皇兄请旨,亲自来上贡,皇兄次次都会问他的意见,但他的回答一直是拒绝,六年了,过去那些恩怨爱恨都已经变淡了,虽说每次看到完耶齐的来信,他总会紧张,但是直接面对他和看信是不一样的。 于和跑了出去,抱着于醒的腰说:“爹,我想见父亲。” 完耶平见姐姐也跑了出去,连忙跟上,他个子矮,只能抱着于醒的大腿,于醒一僵,为难地看着两个孩子,落千恒见他如此,于是说:“让他来吧,他来了,你不见便是。” 于醒开始犹豫,然后完耶平和于和开始撒娇,两个小宝贝的眼神实在太过于热切,于醒松了口:“那好吧,孩子们不小了,是该见见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如此说后的一个月,就迎来了万国朝贡的日子,狼族由完耶齐带领着来到了他熟悉的京城,完耶齐和六年前有些不一样了,他的神情没有了太多的戒备,而是变的平和,来进贡的时候,他还是住在以前的地方。 这里应该很久没人住了,即使看上去已经提前打扫了一番,也少了许多人气,等到了晚上,他带着使团进宫,这让完耶齐有些紧张,六年来,他每个月都会给于醒写信,诉说他的爱意,也不知道于醒到底看了没有。 “狼王,皇帝陛下请你到偏殿一叙。”一个太监走到完耶齐面前说。 完耶齐跟着他去了偏殿,可是那里并没有皇帝,只有一面屏风,屏风边上探出两个小脑袋,完耶齐看到他们的长相心里震惊,这两个孩子明显是自己的血脉。 “于和?完耶平?”完耶齐看着他们叫道。 两个小孩跑出屏风,看着完耶齐道:“你就是我们的父亲?” 完耶齐蹲下来点头,他抱住两个孩子说:“我好想你们。” 完耶平和于和有些陌生,但是他们还是孩子,并没有那么多的想法,能见到父亲他们就十分开心了。 三个人一起说着话,这时候完耶齐问道:“你们爹爹呢?” 于和道:“爹爹不想出来。” 然后,完耶平看了眼屏风,完耶齐立马明白,他走到屏风面前,并没有绕过屏风,而是对着屏风说:“六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还好吗?” 屏风后有细微的吸气声,完耶齐接着说:“以前我被那些妄想蒙蔽,看不清现实,是我错了,于醒,夫弟,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他问完这句话,就听见有人向外跑去,完耶齐一惊,他将两个孩子托付给太监,然后追了出去。 于醒哪里跑的过完耶齐,他被拉住受的时候叫了一声,完耶齐将他抱进怀里,久违的怀抱让于醒有些发愣。 “这不是梦。”完耶齐感受着怀抱里的实感说道。 于醒回过神,开始挣扎,完耶齐并不打算强迫他,他将人放开,于醒站在他面前不知道要说什么话。 “这些年,你还好吗?”完耶齐看着他问道,周围没有灯笼,有些黑暗,他看不清于醒的容貌。 于醒说:“我很好。” “你愿意……”完耶齐还没有说完,于醒就直接拒绝了。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于醒说。 完耶齐这些年除了四年于醒,另外还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于醒很好,做他夫弟时也很温柔,但这不代表于醒没有他所坚持的事。 “你不愿回去,那我来看你好了。”完耶齐说了这句话,于醒转身就走,他不明白,完耶齐是狼王,要什么样的双儿女子没有,何必将精力放在自己身上。 但是于醒显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在这之后,完耶齐并没有立即回狼族,而是在中原待了两个月,他几乎每日都要进宫,说是为了孩子,但是除此还是为了见于醒,直到他要离开的时候,于醒甚至有些怅然。 “爹,父亲什么时候会再来?”完耶平看着他说。 于醒望着西边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之后又过了几个月,到了新年,完耶齐又来中原看他们,这次他还是待了两个月,往后每年,朝贡新年完耶齐都会过来,但是见面之后总会有分离,于醒甚至很多次都想开口说除完耶齐一直等待的那句话,可是他说不出来。 直到完耶平十五岁那年的新年,完耶齐没有来,于醒郁郁寡欢了一些日子才收到消息,原来是狼族遇袭了,偷袭他们的是周围另一个崛起的部族,完耶齐在战斗中受了伤。 “我就知道,他已经很久没写信来了。”于醒的神色有些恍惚,于和已经是及笄的大姑娘了,她和弟弟暂时不能离开中原,于是她说。 “爹,你去看看父亲吧。”这些年父亲的深情她和弟弟都看在眼里,如今他们长大了,不需要爹爹照顾他们,所以她和完耶平很希望爹爹和父亲能够见面。 于醒非常犹豫,但是日益的担心让他决定动身,前往这个他离开十五年的地方。 当坐上离开京城的马车,于醒掀开帘子,像他回到这里一样,皇兄和母后依旧看着他,如今还有孩子们,他们都长大了,于醒擦了擦眼泪,放下帘子。 当完耶齐刚能下地的时候,他的母亲突然闯进自己的寝殿,这么多年,她已经老了,但是今日她不知怎么非常激动。 “儿子,于醒,你夫弟,他回来了。”刘敏激动道,这两人这些年的痴缠她是看在眼里的,总希望在她活着的时候能看到两个人放下芥蒂,重新在一起。 “什么?”完耶齐说完就立马往出走,他的面色因为失血还有些苍白,但是看着于醒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时,完耶齐感觉自己的伤痛痊愈了。 “夫君……”于醒投入完耶齐的怀抱,完耶齐颤抖着双手,然后将他拥进怀里,他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夫弟,这比梦还要虚幻。 于醒留在了狼族,京城里的于和成婚时他和完耶齐一起回去了,后来轮到完耶平成婚,于醒因为四年自己的亲人,完耶齐就将玉玺交给儿子,然后陪着于醒留在了京城。 几十年后,在完耶平治理下的狼族和中原百姓的交流越来越多,通婚者也不在少数,而他的孙子又彻底带着狼族归顺耀国,至此,狼族部落纳入了大耀的版图,而完耶家族再也不会忍受亲人分离之苦。 【作者有话说】:因为完耶齐的错误,他的火葬场战线拉的比较长,这是为了于醒,所以he啦 第102章 计划难敌意外 赫兰叔这些日子非常安分,张之平一直觉得他在憋什么大招,但是过去了几天,也没见赫兰叔做什么说什么奇怪的事,张之平也就不再介意他的反常了。 这天晚上,两人的床事刚结束,赫兰叔抱着张之平道:“我给家里写信了。” 张之平有些疲累,他靠在赫兰叔胸膛上闭着眼睛敷衍了一个“嗯”字。 “我爹想见见你。”赫兰叔说,张之平猛然睁开眼睛。 “嗯?” 他撑着赫兰叔的胸膛起来看着他说:“你怎么不早说?” “我这不是怕你不愿意去嘛。”赫兰叔委屈道。 张之平扶额,他说:“我跟你都是夫夫了,见父母不是很正常的事?” 他之前就奇怪,赫兰叔怎么从来不提带他回去,导致有段时间他还在想赫兰叔是不是随时准备和他和离,现在好了,搞半天是自己太严厉。 张之平又躺下来,和赫兰叔面对面互相看着,然后他说:“我都是你夫弟了,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怂。” 赫兰叔凑过去吻他的唇,然后离开的时候说:“以前你给我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张之平翻了个白眼说:“睡觉。” 赫兰叔下去熄灯,看着架子上的药瓶他问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张之平翻身朝里面睡,没有回答赫兰叔的问题,赫兰叔也就不再管了,熄了灯,抱着自己的夫弟睡觉了。 第二天,张之平带着赫兰叔去告假,他是皇帝的御用太医,这告假不止给太医院打招呼做记录,还得亲自和皇帝支会一声,并安排好替班的太医,就这么一点事,做完的时候一个大早上就没了。 两人在饭桌上,赫兰叔给张之平夹菜,张之平道:“今天就得收拾东西,明天出发,这次你可不许带太多,不然……” 他的话没说完,但是语气中的警告颇浓,但赫兰叔有了昨晚张之平的话,他也没那么担心,所以晚上收拾东西的时候,他该拿什么还是拿什么,等张之平从太医院回来的时候,就再次看到大包小包的东西。 “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张之平质问道。 赫兰叔边收拾边说:“没啊,你不是叫我不要怂。” 张之平冷笑,踢了赫兰叔的屁股一脚,然后说:“就一辆马车,你和这些东西到时候塞不下,我就把你踢下去。” 赫兰叔转身抱着他说:“我的好夫弟,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咱们在雇一辆吧。” 张之平一脸不同意,赫兰叔就开始用他的美男计,先是亲亲张之平的额头,在是鼻子,最后是嘴唇,吻技高超的他很快就让张之平的呼吸加快,眼神迷茫,接着等张之平闭上眼睛的时候,赫兰叔眼中闪烁着得逞的光芒,他弯腰将让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开始慢条斯理的解自己的衣服。 说实话,桌子这地方实在不适合做这种事,但是床上已经被赫兰叔的大小包裹都堆满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等两人结束了时候,张之平抬起酸软的腿踢了一脚赫兰叔的肚子。 “我的腰都快断了,你快把床收拾了,我洗完澡要休息。”张之平哑声道,真是一时爽的后果就是全身都不适。 赫兰叔披上衣服,先去让人给张之平倒洗澡水,接着才去收拾床铺,伺候张之平的有两个太监,明天出行这两人驾车,张之平以往不太愿意麻烦人,但是自从有了赫兰叔,这两个太监俨然是他的小厮似的,平时赫兰叔也给了不少好处,现在他的话比张之平的还管用。 “真是堕落了。”张之平泡进浴桶里说,看着水中青青紫紫的痕迹,张之平让赫兰叔给自己拿一面镜子来,赫兰叔照做,张之平一照,就脖子上就有两枚痕迹。 “赫兰叔,你是不是皮紧了,我脖子是怎么回事?”张之平不爽道,平时的衣服很难遮住脖子,这痕迹让人看着得多羞耻。 赫兰叔走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明天又不去面对那些太医,坐马车里就我看得到,你担心什么?” 张之平将镜子塞给他,去赫兰叔老家林阴的路程得半个月,张之平倒是不担心这些痕迹消不下去,所以他不打算继续追究,洗完了澡,赫兰叔已经将床上收拾好了,因为累,张之平上床后就睡了。 赫兰叔慢吞吞的洗完澡才熄灯上床,到了第二天,天刚亮,两人就乘上了去林阴的马车,在车上,因为昨天的关系,张之平又睡了一觉,赫兰叔看着肩膀上张之平的睡颜笑了笑。 十几天后,他们到了林阴赫兰家的宅子,赫兰家一点不像张家是出门迎接的,张之平还以为他们是不满自己这个夫弟,谁知道下了马车,看家的两个护院看着赫兰叔真带了人回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然后打了声招呼,就往宅子里面跑。 “哼,竟然不信我。”赫兰叔不爽道,他都写信说自己有了夫弟,不日将带人回来见爹娘,谁知道他们竟然以为这是自己的玩笑,他真有那么不着调吗? 将这一点告诉张之平,张之平点了点头,赫兰叔确实不着调,他要是张之平的父母,肯定会气死。 等两人进了大宅,就看见一行人匆匆往这边赶来,为首的正是当年太医院之首赫兰拂,他看着已经很老了,但是精神不错,张之平放下心来,当年太医院的比拼,自己险胜,这个固执的老爷子直接辞官回了故里,他还以为老爷子会不喜欢他。 至于赫兰拂的旁边是他的夫人李氏,还有赫兰叔的两个哥哥,赫兰伯与赫兰仲,他们看着比赫兰叔的年龄大许多。 “爹,娘,大哥,二哥。”赫兰叔叫道,然后介绍了张之平,张之平也跟着他的称呼将人叫了一遍,老爷子一听是真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张太医,这么个顽劣俗子,嫁给他实在委屈你了。”赫兰拂道。 张之平摇摇头说:“他很好。” 赫兰叔不满道:“爹,有你这样贬低自己儿子的吗?你看看我和他,站在一起,那能是我配不上他吗?” 赫兰拂气的用拐杖准备收拾赫兰叔,被李氏拦住了:“在儿媳妇面前,你就忍忍。” 张之平看着这一家埋汰赫兰叔的情景,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但是也看得出来,这一家都挺宠赫兰叔的,大概是老来子的缘故,他的两个哥哥就像父亲一样,对赫兰叔嘘寒问暖倒是不少。 他们一起吃了家宴,又聊了许久,对于张之平和赫兰叔在一起的前因后果都十分唏嘘,这要不是皇帝一时醉酒,还成就不了这样的好姻缘,所以说缘分天定,有时真不知道自己的缘分什么时候就来了。 到了晚上,张之平笑着说:“原来你在家也是个人嫌狗弃的。” 赫兰叔搂住他的腰,朝他后颈上咬了一口说:“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夫君。” “好,夫君。”张之平抱住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两人对视了一眼,赫兰叔凑过去吻住张之平的唇,即使张之平对自己严厉,但是赫兰叔发现这人就像酒一样,一起生活的日子越长,他就越喜欢。 “等等,别在你家,到时候被知道了,我可没脸。”张之平见他将手放进了自己衣服立马阻止道。 赫兰叔不满道:“我家也是咱们家,乖,这十几天赶路我都快憋坏了。” 他说的委屈,张之平想了一下道:“适可而止,明天还要和你哥哥们出门。” 见他松口,赫兰叔托着他的屁股将人抱在床上,然后使起坏来。 他们在赫兰家住了大概一个月,离开的时候张之平甚至有些不舍,不过作为太医,他没有太多时间在这种事上,所以和赫兰叔道别后就离开了。 返程的路上,张之平的身子就不太舒服,他有些犯恶心,赫兰叔道:“你是不是有了?” 张之平一皱眉道:“我每次都吃药。” “要不你给自己把把。”赫兰叔提议。 张之平点头,将手搭在腕部的时候,张之平的眼神变了变,然后他道:“不可能啊,难道是药失效了?” 听他这么一说,赫兰叔突然想到快离开京城的时候,他说要去见自己父母,张之平就忘了吃,自己觉得也只有一次,就没有提醒。 将这件事告诉张之平,张之平瞬间黑了脸,他踢了一脚赫兰叔道:“你怎么不知道把我叫起来。” 赫兰叔无辜,张之平的起床气那么重,他是傻了才叫他,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了,也没有其他办法,赫兰叔将人搂住说:“你之后还吃了那药,要不要把他……” 张之平直接踩了赫兰叔一脚说:“怎么想的你,那药很温和,这孩子我会生下来。” 赫兰叔闭上了嘴,不过养孩子这事他一点不愿意,可是都已经进了张之平的肚子,他也只能认命,回到京城后,两人就开始小心翼翼起来,随着张之平肚子越来越大,赫兰叔对这个孩子的爱也日益增加,先前的不愿意也变的愿意了。 只是张之平怀孕期间,脾气实在算不上好,赫兰叔为此没少遭罪,所以孩子还没出生,他就被学会了怎么带孩子,怎么换尿布。 等到张之平叫死叫活,骂着赫兰叔将孩子生下来后,赫兰叔看着这个新生命,眼睛都绽放出了光芒。 “你要不要换个人抱抱?”六个月后,张之平看着抱着女儿不撒手的赫兰叔问道。 赫兰叔专门找人做了个布兜,经常出去也带着女儿,这让被眼中忽略的张之平非常不满。 赫兰叔回神看着他说:“女儿离了我要哭的。” 张之平心塞,他走过去将女儿塞进奶妈手中,然后拉着张之平走到床边说:“今晚你好好跟我睡觉,别成天跟女儿奴似的。” 他也爱女儿,但是赫兰叔也太过了,张之平快看不下去了,赫兰叔反省了一下,上床抱住张之平睡觉。 “我知道了,好夫弟。”说是这样说,但是听见隔壁女儿半夜哭了后,赫兰叔翻身而起,立马就冲了出去,张之平盯着两个黑眼圈心想:真是自己生的自己受着。 总之,三口一家的日子在各种鸡飞狗跳中和谐的进行着,美满而热闹。 【作者有话说】:今天忙,就一章 第103章 宝贝 在罗家,南博瑜正在陪着自己的夫弟罗闵在花园里散步,罗闵快临产了,罗家这边环境好,加上罗闵在这里心情也舒畅,南博瑜就陪着他住这里,准备在罗府迎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因为罗闵比较矮,他的孕肚看起来不是很夸张,但是南博瑜心里提着,每次散步为了给罗闵减轻负担,所以他都会弯一点腰然后帮罗闵撑着孕肚。 “我没事,你不要这么紧张,这两天眼睛周围都变黑了。”罗闵将手放在南博瑜的脸上安慰道。 南博瑜抓着他的小手亲了一口说:“你是我的夫弟,怀的是我的孩子,我第一次当爹,怎么可能不紧张。” 罗闵笑着摇摇头,他从怀孕后,就变的更加温柔起来,一点没有其他人的那种脾气反反复复,南博瑜时常会但心罗闵是习惯了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但是观察了许久,发现罗闵只是好脾气,而且肚子里这个孩子也不怎么闹腾,南博瑜还算欣慰。 “咱们回去吧。”南博瑜说,他们已经出来一会儿了。 罗闵道:“去棋室吧,下下棋。” 南博瑜点头,扶着他去了棋室,两人路上正好经过罗渊的院子,突然看着一个人跑了出来,那人衣着有些凌乱,仔细一看,是近日又升官的柳与之。 “柳大人怎会在此处?”罗闵惊讶道。 柳与之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是很快又淡定下来。 “昨夜和罗大人喝酒,不小心醉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柳与之就快步走开了。 罗闵面色有些奇怪,他正准备朝哥哥的屋子里去,谁知道肚子突然一疼,然后就腿就弯了下来,整个人看着要倒在地上,不过南博瑜扶着他,自然不会让他倒了。 “怎么了,宝贝?”南博瑜着急道。 罗闵眼睛水水地看着他说:“好像要生了。” 南博瑜摸了下他袍子里面的裤子,果然湿了,于是立马将他带进屋子,然后让下人去请已经住在府里接生的皇双和太医,还有南家人和罗家人。 接着,等接生的人来后,南博瑜就被挡在了屋子外面,里面时不时传来罗闵的痛呼,南博瑜慌乱的一点也不像个上过战场砍过人的将军,南罗两家人来了后,向他问起了情况,罗渊也在列,只是他的衣服也有些凌乱,但是这个时候南博瑜已经管不了其他的事了。 罗闵看着身子小,没想到这一胎竟然非常顺利,三个时辰就下来了,南博瑜进屋的时候就冲着自己夫弟跑过去。 “怎么样宝贝?”南博瑜抓着他的手问道。 罗闵因为喊的太厉害,嗓子有些伤到,他只能手指动了动,然后睡了过去,南博瑜眼睛湿润着亲了亲罗闵的额头,这才走过去看了眼孩子。 第一眼看过去,南博瑜就觉得丑,但是自己的孩子不好说呀,问了下性别,是个男孩,这会儿正撕心裂肺的哭着,南博瑜让人将孩子抱下去,产房里还有些血腥味,南博瑜这时才发觉自己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他到床边,和其他人一起将罗闵安顿好,然后守着罗闵睡醒。 罗闵睡到晚上的时候才醒来,他下面几乎不能动,一动就疼的厉害,南博瑜知道他那么难受,心疼的亲了他好几口,然后亲自抱着人给他喂东西吃,因为生孩子的消耗实在太大了。 罗闵吃完了便又困了,南博瑜看天色已晚,就上床躺在外侧睡了。 第二天,罗闵就想看看孩子,南博瑜让奶妈将人抱过来,罗闵看着襁褓了小小的孩子,感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名字两家人都商量好了,就叫南景棠,小名棠棠。 南博瑜抱着罗闵将他的眼泪擦了擦说:“好了,他饿了,你也饿了,我们都吃东西吧。” 说完让奶妈将孩子抱下去,罗闵这次终于瞪了他一眼道:“怎么天天就是吃吃喝喝,我都快成饭桶了。” 从他怀孕后,南博瑜最关心他的吃喝,没想到生了孩子还是这个样子。 南博瑜挠挠头,因为他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不过罗闵到底是温柔的人,也不纠结这个问题,等他身子好了以后,罗闵发现自己整个人胖了一圈,以前的瓜子脸也变成了小圆脸,虽说作为男人,不需要计较这种事,可是他怕南博瑜会不喜欢。 “别照了,你怎样我都喜欢,现在软乎乎的多好捏。”南博瑜说着在罗闵腰上和脸上捏了捏,罗闵笑着打掉他的手道。 “知道了,明天我们就得去上朝了,走,看看棠棠去。”罗闵道。 南博瑜赞同,两人结伴来到孩子的屋子,奶妈将他照顾的很好,罗闵把孩子抱起来,在他脸蛋上亲了亲,谁知道这孩子本来在睡,被吵醒后,就是一顿大哭。 罗闵慌张了,立马问道:“怎么办啊?” 说着竟然将孩子塞进南博瑜手中,南博瑜立马抱好,但是他整个人都是僵硬混乱的,他喊着“我也不知道啊。” 奶妈摇摇头将孩子接过来,哄了哄孩子终于不哭了,罗闵和南博瑜这才安心下来。 “孩子是可爱,但是这也太难带了。”上朝的路上南博瑜道,罗闵同意地点点头。 走进大殿,两人的位置并不在一起,于是南博瑜捏了捏罗闵的手就去了前面,今日发生了一件令罗家非常尴尬的事,就是柳与之竟然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请求皇帝给自己和罗渊赐婚,这令很多人都大跌眼境,这开国以来,还真没有亲身上去请求赐婚的,罗谦整个人的脸都绿了,罗渊倒是很高兴的样子。 他和柳与之已经发生了关系,当然除了第一次是意外,之后都是两人心甘情愿的,但是罗渊想娶柳与之,罗谦根本不松口,他虽然也没想到柳与之会有此举,但想来与之也是无奈的。 落千恒看着他道:“罗家同意吗?” 他看柳与之还是不顺眼,奈何这个人确实有才能,朝中官员考核有成文的一套,落千恒也没道理多家干涉,不过如今天下稳定,不顺眼的人好用,用用也不是不可以。 他问完,柳与之还未回答,罗渊先站了出来,他说:“我和柳大人两情相悦,还望皇帝成全。” “既然两情相悦,为什么又让我赐婚?”落千恒可不是好糊弄的,说完他看着罗谦。 罗谦走到前面,柳与之看了眼他嘴唇动了动,罗谦面色一青,因为柳与之说的是:我怀孕了。 “皇上是金口玉言,得您赐婚是天大的荣耀。”罗谦低着头说。 落千恒觉得奇怪,但是户部尚书都这样说了他也就不推辞,直接赐了婚,不过他也说了,以后这种事递折子就好,别拿来在大殿上说。 罗闵有些担心地看着哥哥,他的哥哥憨厚,不懂得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这个柳与之确实有才,但是更有野心,他如今的位子已经是他这个年纪顶天的了,但是他还想往上爬,可是他的身份本是一介白丁,科举上来,如果在职位上兢兢业业,几十年后也未必不能爬到他想去的位子,可是这个人太急切了,如今当堂逼着爹同意婚事,只怕目的不纯。 下朝后,罗闵和南博瑜走到一起,然后就看到他爹黑着脸不理会自己的大哥,而柳与之非常明智的没有靠近他们,罗闵预感回到家后自己父亲肯定要训斥自己的哥哥,于是提议回南家。 “没问题,把咱家棠棠和二哥家那两个放一起玩玩,小孩子互相亲。”南博瑜道。 罗闵无奈,现在几个孩子还都不知事,放一起一个哭,一群哭,他家夫君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两人带着孩子回到南家,于琪立马让人做了好东西,然后抱着这个小孙子一脸的笑意,南流风回来后看着几个孩子心里舒坦,他们一家一起吃着家宴,其乐融融,晚上罗闵睡在床上的时候,看着正给他剪脚趾甲的南博瑜说了声“真好。” 南博瑜停下手道:“你夫君好吧。” “太好了。”罗闵笑着说,南博瑜给他剪完指甲,然后净了手上床就钻进被窝,抱着罗闵一顿亲吻,罗闵热情地回应着自己的夫君,这辈子能和南博瑜在一起,是他的幸运,他相信,他们一定会白头偕老,幸福一生。 …… 一个月后,罗闵大哥成婚了,罗闵看着他爹没有一点好脸色,七个月后,大哥的女儿出生了,当时柳与之不愿意告假,所以这孩子直接生在了外面,气的他爹直接摔了一套古董,之后这小女孩都是哥哥带着,至于自己那位大嫂,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政务。 三年后,小姑娘出天花没有熬过去,大哥伤心,和柳与之提出和离,柳与之没有同意,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又有了孩子,哥哥彻底灰了心,而此时,柳与之在父亲退了后成了新一任的户部尚书,足月后,柳与之又生下女儿。 但哥哥辞官带着女儿住进了寺庙,两人聚少离多,柳与之不去,哥哥断然不会出来,十年后,柳与之爬上了丞相的位置,在回家的路上遇到刺杀,伤重差点没命,在寺庙中的哥哥终于带女儿来看他,两人和好。 他们的第三个孩子出生时,柳与之因为以前伤了根基,产后身体羸弱,无法胜任丞相之位,最终辞官,和哥哥一起开了书院,教导孩童和书生。 【作者有话说】:柳与之和罗渊这对不打算展开,所以在相关人物下交代一下结局 第104章 来世 凡是帝王,在位时都想要修属于自己的陵墓,落千恒也不意外,他算不算得上是一任明君,这自有后人评说,但是这陵墓他是请了高人来修的,因为重生过一次,落千恒非常相信前世今生,这辈子能和南博雅在一起根本不够,他要的是生生世世。 “皇上,陵墓是长眠之地,不宜大动国库。”南博雅不赞同道。 如今落千恒还年轻,小惟才三岁,过早修陵墓必定要花更多的钱,这于民于国并不是好事。 落千恒不爽道:“朕难道不配有一个和朕身份相符的陵墓?” 南博雅将人抱在怀里:“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死后的事谁又清楚,若皇上为国为民,那功在千秋,德传万世,岂不是更好?” “你不懂。”落千恒眼神有些黯然,南博雅奇怪,他抬起落千恒的下巴,在他的唇上吻了吻。 “皇上不说,臣怎么懂?”南博雅温柔道。 落千恒抱住他的腰,窝在他怀里说:“其实,我已经活过了一辈子。” 说完在南博雅诧异的眼神中,落千恒将自己的上一世毫无保留地慢慢说给南博雅听,南博雅抱着他的手渐渐用力,落千恒说完看着南博雅道:“你会……嫌弃朕吗?” 即使再活一世,上辈子那些污浊背叛都是实际发生的,落千恒怕南博雅因为这个而对自己心有芥蒂,谁知南博雅紧紧抱住他,然后一下又一下的亲吻自己的额头,然后心疼道:“怎么会嫌弃,心疼都来不及,若是我当时活着,就不会让千恒受到后来的那些苦楚。” 落千恒笑了笑,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下,他抓着南博雅胸前的衣服,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道:“有博雅这句话,朕心安。” 两人正腻歪的时候,三岁的小惟突然闯了进来,两人立马分开,小惟一下子扑进落千恒怀里,嘴里叫着“父皇”。 落千恒抱起有些重的小惟,这孩子吃的太好,结果现在有些胖乎乎的。 “怎么了,小惟?”落千恒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问道。 小惟抱着他的脖子说:“父皇,我想吃糕糕,但是小德子不给我吃。” 落千恒虽然是一个杀伐果断的皇帝,但是对着自己的孩子最是心软,于是说:“小惟想吃就吃吧。” 见落千恒要叫小德子,南博雅立马拦住,他将小惟从落千恒的怀里抱出来,然后说:“皇上,小惟不能再这么不知节制了,他已经比同龄小孩胖了许多。” “可是……”落千恒看着小惟水汪汪的大眼睛,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父皇……”小惟撒娇道。 南博雅拍了一下小惟的屁股道:“别给你父皇来这一招,去,今日课业都没有完成,谁叫你跑出来的。” 小惟很怕爹爹,于是行了个礼就灰溜溜的跑了。 落千恒不赞同道:“你对孩子也太严厉了。” 南博雅摇摇头说:“皇上不如想想自己小时候太后是怎么教导您的。” 落千恒可从小就成了皇帝,太后管教他自然是非常严厉的,所以他也就不好回答南博雅的话,不过他很好奇的是。 “你对朕那么温柔,怎么对小惟就一点都不?” 南博雅拉着他的手道:“皇上是臣的夫弟,臣自然要千般百般的对皇上好,但小惟还小,不能惯着。” 落千恒笑了笑,不过他在南博雅不注意的时候还是会给小惟偷偷给吃的,直到有一天,小惟和自己的堂兄表兄见面的时候,发现自己是个小胖墩,一下哭了出来,之后再也不吃甜腻腻的糕糕了。 至于落千恒修陵墓这件事,南博雅算是各种从中作梗,虽说他也明白落千恒的想法,但是这种劳民伤财的事还是不做为好。 “你到底想怎样?”落千恒气道。 南博雅看着他认真道:“臣是为了皇上好,那陵墓是皇上和臣死后要躺进去的,臣只要和皇上在一个棺材里就满足了。” 因为这句话,落千恒放弃了大修陵墓的想法,但是他还是怕自己来世和南博雅遇不上,所以请了不少方士,只要他不吃什么丹药,南博雅也就随他了,但是为了将落千恒从这件事上转移,南博雅晚上越发的卖力,这卖力的结果就是几个月后落千恒有孕了。 十月怀胎,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只有的几十年里,落千恒和南博雅又有了三个孩子,落千恒在耀国的历史上称得上是一代明君,他七十六岁的除夕夜,漫天大雪,将要八十岁的南博雅和自己并排坐着,儿孙绕膝,好不热闹,落千恒将手放在南博雅的手上,看着外面静静的飘雪,静静的睡了过去,已经垂垂老矣的南博雅感觉到什么,看着他流下两行泪,几日后他也去了,两人葬在了一起。 千年后,一代强大帝国耀国的墓葬群因为一次土地开发而现世,有千古一帝之称的千恒帝和他帝夫的墓出现在世人眼中,经过十几年的修复保护,千恒帝博物馆正式开业。 一个高大帅气的大学生志愿者站在玻璃面前,看着里面的棺椁,心里有中奇怪的感觉,这时候安静的博物馆突然骚乱起来,原来是著名影星偷偷来博物馆被发现了,大学生一转身就看见一个带着墨镜的人正在自己面前疾步走过去,大学生想也没想拉着他到了数字展厅,这里今天正好调试,除了工作人员不会有人进来。 影星摘了墨镜对志愿者说:“谢谢你。” 志愿者看着他的面容突然抬起手放在了他脸上,影星一愣,正要打开,但是看着面前高大的人,心里有种涩涩的感觉。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影星问道。 志愿者回过神放下手道:“我忘了,可以加你微信吗?” 如果是平时,影响当然不会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鬼使神差的给了,加上后还将人置顶了。 “不离开吗?”志愿者见他不知所措地站着。 影星看着他道:“那个……要不去吃个饭。” 志愿者温柔的笑了笑,然后说:“走吧,还有,我叫南阗。” 影星回道:“我是落齐。” “我们的姓和千恒帝和他的帝夫一样,还挺有缘分。”志愿者边走边说,影星笑着,看着千恒帝和帝夫的雕塑,那雕塑还真有点像他们两人。 【作者有话说】:最后一个番外,彻底完结啦,感谢大家两个月的支持,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