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软又怂[娱乐圈]》 第1章 半夜三/点，陆羽舟在练习室里创作，他窝在公司练习室里两天了，卡在一段旋律过渡上怎么都过不去。 把弹不顺的几个音又改了一遍，陆羽舟的手刚碰到吉他琴弦准备顺一下，还没怎么用力，就听啪的一声，琴弦就断了。 陆羽舟的手背被瞬间断掉的琴弦打出一条红印，他疼得倒吸一口气，甩了甩手又深深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断弦了。 陆羽舟刚要换弦，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 “喂，胖哥，怎么啦？” 打电话来的是他的经纪人熊新，因为人长得特别胖，周围人都喊他胖子，慢慢的都没人喊他的本名了。熊新比陆羽舟大八岁，今年都二十七了。陆羽舟从签在他手底下开始，熊新就让陆羽舟直接喊他胖哥。 熊新在电话那边问：“小陆，还在练习室吗？” 陆羽舟点头，猛然想起电话那头的熊新看不到，又忙说话：“是啊。” “好，那你就在那儿等着。我过来找你。”说完两句话，熊新匆匆挂了电话。 秋老虎席卷b市，堪比盛夏天气，满头大汗的熊新匆匆赶到练习室，抱着凉水壶一口气喝了一半才擦了擦嘴，到陆羽舟身边坐下。 熊新平复了一下，把手里提着的食盒递到陆羽舟手里：“这两天没好好吃饭吧？来，拿着，特意给你买的，牛腩盖浇饭，你爱吃的。” “谢谢胖哥。”陆羽舟是真饿了，盖子一打开被诱人的食物香气一勾/引就撑不住了，拿了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刚吃了两口，忽然停下来问熊新，“胖哥，你饿么？要不，我们一起把这个当夜宵吃？” “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熊新盯着陆羽舟乱得像鸡窝的头发，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趁着你吃饭，跟你说个事儿。” “之前说好要推你上去做原创歌手出道的那个节目黄了。我们跟节目组的接洽出了点问题，节目组另外选了别人上去。”熊新也没瞒着，直接告诉了陆羽舟这个坏消息。 陆羽舟吃得正欢，一听这话顿时就没了胃口，他把嘴里一口饭咽下去了，欲言又止盯着熊新看了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小声问道：“……胖哥，公司……公司是不是真的要转型啊？” 熊新看着陆羽舟清亮的仿佛天上星子般的眼睛，对陆羽舟的问话颇为意外：“你这话听谁说的？” 陆羽舟一个月前才签在熊新这里。准确地说，是熊新在一个夜场酒吧里把人给捡回来的。 公司那时候正跟节目组搭上线，需要推一个原创歌手出来，公司现有的艺人歌手都不适合，几个经纪人都跑出去挖人，陆羽舟就是熊新偶然跟朋友在夜场酒吧喝酒的时候遇见的。 那天在热闹喧嚣的酒吧里，站在光怪陆离光影中穿着白衬衫唱歌的陆羽舟给熊新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陆羽舟长得显小，哪怕事后熊新问过陆羽舟的年纪知道他成年了，可在熊新眼里，还是觉得陆羽舟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毕竟陆羽舟的样子实在是太乖了。 明明看起来那么乖的小孩，却能融入到酒吧炸裂喧闹的气氛里，熊新敏锐的察觉到这少年感十足的小孩身上蕴含/着的歌声的力量。 陆羽舟看熊新盯着他看，以为自己那话问得不对，眼睛里一下子就生了怯，连声音都小了很多：“我……我这些天听到他们都在说这个。” 陆羽舟也不敢说是听谁说的，就用他们代替，他生怕熊新误会他多事，还跟着小声解释，“我也没有故意去听，就是偶然路过听见有人议论的。” “没事。”熊新安慰陆羽舟，这孩子胆子小，熊新可不想吓着他。 公司要转型的风声早一个多月前就从高层传出来了，高层就没想瞒着，公司上下都议论一个多月了，也是陆羽舟来得晚又醉心创作，有些消息延迟也是很正常的。 况且，转型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陆羽舟这几天听到风声有了心理准备，也正好省了熊新一番口舌。 他干脆直言：“小陆，公司转型的事已经定了。” “实话跟你说，本来要推你上去的那个节目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黄掉的。以后公司这边有关歌唱类别的资源基本上都不会有了。以后跟公司对接的都是时尚影视类别的资源。其他艺人转型或者解约的事务都有他们的经纪人接手。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以后不能唱歌了，有没有兴趣演戏啊？” 陆羽舟再乖巧，这时候也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了。 他眼中的怯意慢慢褪去，他盯着熊新说：“胖哥，你当初签我的时候就跟我说了，会让我上台去唱歌，而且是唱我自己写的歌，合约里可没有说要让我去演戏的。” 陆羽舟从小喜欢唱歌，小时候跟妈妈一起住在山里的时候是学着老乡们唱山歌，后来长大一点被爸爸带出来到城市里生活，接触到的信息比在闭塞的山中多了许多，他就渐渐走上了自己创作写歌这条路。 可他没有门路，离异再婚的父亲并不支持他的创作，他只能自己想办法，可以说，在夜场酒吧里唱歌的时候遇到熊新，是在漫长黑暗中看到的唯一光芒了。 熊新把合同拿给他，他看了合同，知道自己会在公司培训一个月后上节目实现他在人前唱歌的梦想，他二话不说就签了字，哪怕这样的行为完全违背了他这些年来谨小慎微，但陆羽舟是一点儿都不后悔的。 可熊新的话，让这一切期许都成了梦幻泡影，陆羽舟质问熊新的时候，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愤怒，他甚至恶意的想，熊新就是个骗子，把他骗来就变卦了。 陆羽舟微红的眼睛被熊新看在眼里，不知怎的，熊新竟然觉得有些心虚，真觉得自己像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的，他讪讪一笑，有点受不住陆羽舟的目光，就让陆羽舟继续吃饭。 “小陆，你听我说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熊新不想陆羽舟误会他，真心实意的给他解释，“你还没入圈，有些事儿你也不是很清楚。但一开始你也知道，咱们公司不大，一开始的时候挺好的，可最近不是高层整合嘛，大股东换了人，这再被大公司一收购，动荡改变是在所难免的。资本的力量，仅凭个人的意愿是很难抗衡的。” “我实话跟你说小陆，我是真的看中了你的才华，可公司现在也很难，现在这情况节目组根本不会把资源再给公司了。所有人都得转型，你这刚签约就解约肯定是不可能的。你要是演戏的话，我保准能让你签个大ip剧，保证是上星剧，让你演男一，怎么样？” 熊新还顺势给陆羽舟规划往后的路线，“咱们现在唱不了没关系，你可以先演戏，演好了演火了，咱们可以再转去唱歌嘛。到时候你自己有了热度，还愁没有资源么？” 直球行不通，熊新就只能让陆羽舟曲线救国了。 陆羽舟人怂，熊新三言两语就压下了陆羽舟的情绪，但对熊新的规划他一点儿没动心，干脆利落的拒绝里还带了那么一点底气不足和自卑：“胖哥，我不演戏。我不会演戏啊。” 他除了创作唱歌，什么都不会。 他就只想做原创歌手这条路，别的路都不想走。 熊新被拒绝了也没生气，还问陆羽舟：“就还是想唱歌是吧？一定要唱歌？” 陆羽舟抿抿嘴，轻轻点头，眼神却很坚定：“嗯，我要唱歌。” 熊新幽幽叹了一口气，说：“行吧。那我这里还有个消息。” “fi男团知道吧？就国内最火的五人男团。他们不是前些天四个成员都因为各种原因退/团了么？队长燕霖不愿意男团解散，他们公司现在在招新，燕霖通过他自己的工作室也在选新人入团，要重新成团再出发。我了解过了，再度成团后的资源有他们公司给的，也有燕霖这个队长的工作室加持，后续发展还是很不错的，你要做原创要唱歌，那你就去争取他们男团的主唱吧。这个起点可比从选秀节目里做原创歌手出道要高得多。” 陆羽舟又怂了：“可是胖哥，我只会唱歌，我不会跳舞啊。” fi男团唱跳能力在国内男团中是最强的，出道五年，国内外有关组合的奖项拿了无数，四个成员单个拎出来都是唱跳创作全能艺人，队长燕霖更是各项技能满点，就没有他这个队长不会的。 燕霖是领唱，哪怕陆羽舟很自信，也没那个底气说在燕霖面前做他们团内的主唱。 熊新鼓励他：“小陆，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啊。演戏短期内速成不了，但是跳舞可以学嘛。你不是就想在台上唱歌给大家听吗？这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啊。你都努力了这么久，就这么放弃不是很可惜吗？” 男团主唱这个身份对陆羽舟的诱/惑力太大了，他心中的渴望最终压倒了他的怯弱犹豫怂，他放下手里的食盒定定看着熊新：“好。我去。” 熊新笑得脸上的肉堆成了一朵花：“这就对了嘛。我跟燕霖工作室接洽过了，三天后，你去面试。燕霖也会在现场亲自选人，好好表现哦。” 这么快？陆羽舟有点懵，胖哥跟燕霖工作室已经接洽过了，敢情他这是被胖哥套路了吗？ ※※※※※※※※※※※※※※※※※※※※ 六一快乐~新文开更，希望小天使们多多支持~喜欢还请收藏一个~~ 第2章 相处一个月，熊新已经很了解陆羽舟了。知道这小孩人怂，又一心只想唱歌，推他去演戏肯定是行不通的，唯一的一条路就是送他去成团，让他做男团主唱。 熊新不否认他用了一点小套路，小孩果然就上套了。 面对陆羽舟眼神中直白的无声的控诉，熊新倒也怕他反悔，趁着陆羽舟还没开口，熊新一指旁边放着的吉他：“小陆，你这吉他用了这么久也该换了。再不出道，就真的赚不到买新吉他的钱了。” 陆羽舟心里才被熊新套路他激起的一点点小不满瞬间就消散了。 他手头的这吉他真用很多年了，他心仪的吉他是限量款的，得十万块才能买得到，可他卡里的余额只有两万多，那是他全部的积蓄了，这钱得留着应急和做生活费，吉他什么的压根就买不起。 他要想换吉他买好的买限量，就得去面试去成团去出道。 心里最后一点犹豫躲闪被陆羽舟抛之脑后，他伸手拿了桌上纸巾擦嘴擦手，然后把食盒清理了一下丢到垃圾桶里，才把创作歌曲的本子收起来，给吉他换了弦，把断弦丢到垃圾桶里才看向熊新。 “胖哥，我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我现在回去睡觉，等天亮了我就起来，再来这儿补补功课。我先走了啊。” 陆羽舟一心要走原创歌手的道路出道，对男团的了解还真的不是很多，既然决定了要去燕霖那里面试成团争取主唱的机会，他就得多做点准备了。 “好，去吧。”熊新颇欣慰，心想这小孩还是不错的，没枉费他一番费心运作。 三天后，陆羽舟清清爽爽一身t恤牛仔裤出现在熊新面前，熊新看他打扮还不错，就那黑眼圈实在是太明显了。 熊新叫来化妆师给陆羽舟上个妆，陆羽舟还有点小抗拒：“胖哥，我就不用化妆了吧？” 他本来就长得显小，眼睛又大又亮，眼角还有天生翘/起的弧度，眼睫毛又长又浓密，天生自带眼线效果，本来看起来就不像是成年了的，一化妆就更显得小了。 “没事儿，不给你化太浓，就给你遮一下黑眼圈，你这黑眼圈太明显了，一看这几天就没睡好觉，等到了人家那儿别人看着你不精神，要没选上怎么办呢？” 陆羽舟皮肤底子好，化妆师几下就弄好了，熊新看着面前清爽漂亮的陆羽舟满意点了点头，示意他跟自己上车。 上了车，熊新递了一根蛋白棒给陆羽舟：“小陆，把这个吃了。一会儿说不定还得跳舞，吃了这个好歹能多点力气。” 陆羽舟一听就紧张了：“啊？还要跳舞？” 他心里紧张忐忑的要命，还是乖乖把熊新递过来的蛋白棒吃了。 他这几天把fi男团在国内外所有的表演视频都看了一遍，他们的专辑曲目也都跟着扒了一遍，一首首唱过学过。fi出的基本上都是唱跳曲，他都能唱，舞蹈动作勉强能记住一些，要跳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手跟脚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动。 “没事儿，虽然定的流程是只要你唱歌，但有个心理准备也好，”熊新安慰他，“要你跳你就跳，随便跟音乐扭一下就好了，反正进去了再去学就行，不要紧的。” 熊新看陆羽舟几下就把蛋白棒啃完了，怕他噎着，忙拧开瓶盖把手里的矿泉水递了过去让他喝点，“上次你说不想公司专门给你开微博，出道后还想用你自己的微博，这事儿我问过了，公司也同意了。回头你进了fi，宣传会把你的微博加v的。” 陆羽舟还有点意外：“上次不是还说不行么？” 熊新：“我看了你那微博的，你发的条数不少，你那微博也用了将近三四年了，但里面的内容还蛮干净的，又有很多你对生活对人生的感悟，还有很多你原创写歌的记录和日常，我跟宣传都觉得可以不用另外注册，就继续用你那个号好了。本来你就是搞原创的，弄个新号回头老号再给扒出来了，哪怕没有黑料也会让人觉得不真诚。” 熊新说着把手机拿出来，把今天的热门话题给陆羽舟看，“瞧见没？这都一个多月了，蓝逸的热门还挂着呢。他的事情一出，当天热搜爆掉微博崩了，之后热搜挂了一星期，他们公司花钱都撤不下去，后来好不容易下去了，结果热门天天挂着，热度太高，这一个多月愣是什么话题都压不下去。” “这当初事情的起因，不就是因为蓝逸的小号被扒出来了么？所以啊，咱们得吸取教训，不能像蓝逸那样。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做你自己就好了。” 蓝逸是fi男团的副领唱，嗓音条件非常好，年纪比队长燕霖大一岁，今年二十六岁。 蓝逸与燕霖一样，都是泛音娱乐的练习生，出道组fi男团，刚一出道就以清冷高贵的气质赢得了无数粉丝的拥护和喜爱。 蓝逸是除了队长燕霖之外队内人气最高的队员，人气高粉丝多那么线上线下的关注度就会更高。也就是因为这样，蓝逸也遭到了圈内同行，尤其是其他男团中主唱的嫉妒。 毕竟五年前泛音娱乐要组建fi男团，除了大老板钦点的队长燕霖之外，其余四个人选都是经过了激烈的竞争才得以定下来的。 太多的人嫉妒蓝逸和他如今得到的关注，燕霖有实力又有大老板撑腰，没人敢动他，那么队内实力稍稍弱于他又没人在背后撑腰的蓝逸就成了很多人暗中下绊子的对象。 蓝逸不仅要工作，还要忙于应付这些人暗中的倾轧使坏，他的压力非常大。这些重压没办法暴露人前，他只能开了个小号找了个途径自我宣泄。 蓝逸的小号微博记录了他这几年所受到过的每一次打压，他也怕被人扒出来，很谨慎的在小号上发了微博都是设置的仅自己可见，可偏偏就是那么巧，一个多月前微博崩了，很多用户仅自己可见的微博都显示到了人前，蓝逸的小号就这么被暴露了出来。 网友们火眼金睛，一下子就扒出了几年来对蓝逸下手过的人，其中还包括好几个蓝逸在小号中实名提到的艺人。事情爆出后五天，蓝逸在深夜被人杀害，警方锁定了几个嫌疑人，但缺乏关键性证据，至今没有抓/住凶手。 蓝逸的事情发酵至今，连他的圈外女朋友都被人扒出来了，熊新这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都心有余悸，坚决跟公司表了态，又跟宣传商量，决定让陆羽舟继续用他自己的微博。 陆羽舟就着熊新的手机看了几眼别的热门，发现不仅蓝逸的热门还挂着，fi男团其他三个成员的热门话题也还都挂在上面，陆羽舟伸手点开滑着屏幕看了一会儿，越看心里越唏嘘，这么红这么有才这么棒的一个男团，本来大家都以为可以一直这么走下去的，怎么就这么散了呢？ 熊新看了一眼车窗外头，就把手机收起来了：“好了，快到了。回头再看吧。就这么点时间你准备一下。他们公司有要求，我就不陪你进去了。对了，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发微博了，也别登录。” “等事情定了，公司给你的微博加了v，到时候官宣的时候再发。这时候要低调，知道吗？” 陆羽舟应了好，熊新跟着下车替他整了整头发，就拍拍他的肩膀，目送他进了泛音娱乐的办公楼。 听熊新这两天跟他说话的语气，好像就已经笃定他只要来参加面试就一定能拿到主唱似的，陆羽舟觉得，熊新仿佛比他还自信似的。 从一层到三十二层的电梯里，陆羽舟想了很多，电梯停在三十二层，他从电梯里走出来，看到面带微笑前来导引他去面试间的工作人员，陆羽舟深吸一口气，脑中一切杂念都随着呼出的那口气摒弃掉了。 站在面试间门口，给工作人员道了一声谢谢，陆羽舟习惯性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缓解紧张，然后推开了那扇门。 面试间很大，三面墙都装有镜子，他一进去就面对评委席站定，评委席上满满当当三十来人在他站定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陆羽舟很镇定，鞠躬问好一气呵成：“各位老师好。我是来自大班文化的练习生，我叫陆羽舟，今年十九岁。” 他的介绍很简短，但足够对面的人看完他的资料，坐在正中间的男人看完资料都没抬头，就把手里的资料往桌上一放，微微阖眼语调冷淡地说：“开始吧。” 陆羽舟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哪怕那人微微阖眼还垂着头，陆羽舟也能看见那堪称完美的下颌线和那拥有高拔鼻梁的锋利侧颜。 那就是fi男团的队长，燕霖。 哪怕燕霖隐藏得很好，细腻的陆羽舟还是敏锐的察觉到燕霖隐在这冷淡三个字后深深的不耐烦和疲惫感。 他没有被燕霖的情绪和室内沉默安静的凝滞气氛所影响，他安静乖巧的望着他们，唱起了他的原创新作。 ——《八苦》。 ※※※※※※※※※※※※※※※※※※※※ 求收藏~~~ 第3章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怨憎会苦、五取蕴苦。 哪怕再有钱的人，也逃不脱这八苦的折磨。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过是苦中取乐而已。 一个十九岁男孩的原创歌曲里在讲述着这些东西，歌词不是无病呻/吟，而是切切实实的在刻画这些深刻不能逆转必要承受的感情，在没有任何伴奏的情况下由他清冽如山间清泉般的声音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娓娓道来。 每一个人都在歌声中动容，他们垂下眼眸，仿佛被歌声牵引出了藏在心底深处的回忆往事。 燕霖在听到陆羽舟开口的那一瞬间就把眼睛给睁开了。 冷感锋利的目光淡淡落在陆羽舟的脸上。 前面听了四十三个人唱歌，没有一个人的嗓音条件能够令他满意。其中不乏还算可以的歌者，有几个跳舞能力也不错，其实他们完全达到入选男团的标准了，如果是去参加选秀成团的节目，他们肯定可以成团出道。 可燕霖却觉得不够，还远远不够。 他还想找一个像蓝逸那样拥有绝佳嗓音，一开口就瞬间让人惊艳的副领唱。 他以为今天找不到了，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男孩的歌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燕霖没有打断陆羽舟，安安静静把陆羽舟的原创听完，才盯着他问：“会唱《炸点》吗？” 陆羽舟点头：“我听过。” 《炸点》是fi男团三年前发布的一张专辑里的歌，这首是唱跳舞曲，蓝逸全程作为中心位领唱领跳，他是跟燕霖完全不一样的风格，但同样是炸裂全场，也是粉丝们至今难忘的一首歌。 燕霖忽略陆羽舟的答非所问，定定看着陆羽舟吐出几个字来：“你现在唱给我听。给他上装备。” 燕霖后面的话是对房间的工作人员说的，他话音刚落，就有工作人员给陆羽舟拿了话筒，然后调试设备，准备把伴奏给放出来。 燕霖又去看桌上介绍陆羽舟的那张纸，他头都没抬：“开始吧。” 陆羽舟的资料上写得也清楚，大班文化的签约练习生，是个什么都不会只会唱歌的练习生。 也就是俗话说的纯白纸一张。 燕霖不是很在意这个。什么都不会有什么关系，只要他真能唱好，跳舞的事情回头进了团，玩命练就行了。只要他自身有实力，肯练肯吃苦，别的都不是问题。 前奏响了半天，到了进歌的地方半天没声音，燕霖诧异抬头，皱眉问陆羽舟：“你怎么不唱？” 燕霖不悦，这人拿着话筒呆站在那里等什么呢。 陆羽舟拿着话筒站在那里有点局促：“燕老师，……这是蓝老师的歌，我在这里唱会不会有点不太合适啊？” 陆羽舟半天踟蹰不唱，一则是担心唱了对逝者不敬，毕竟蓝逸去世不足月。二则也是考虑到蓝逸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去世的，至今又没有找到凶手，对于喜欢蓝逸以及亲近蓝逸的朋友亲人同事们来说，这是一件伤心事。 燕霖情绪中深深隐藏起来的疲惫感，应大多来源于此，陆羽舟怕他唱了，会勾起燕霖的伤心事。他是不想让在座的每一个人心里难过。 陆羽舟怂，不敢直接把顾虑说出来，他的含糊其辞燕霖却看懂了，燕霖深深看了他一眼：“不要紧。你唱吧。” 燕霖示意工作人员重放伴奏，陆羽舟这才敢唱出来。 燕霖选《炸点》这首歌是有深意的。这是节奏感很强很燃的唱跳舞曲，陆羽舟唱他的原创抒情慢歌很好，燕霖想看看他能不能驾驭这种夹杂着高音燃点的舞曲风格的歌曲。 《炸点》当年得过年度最佳单曲top1，不但歌曲风靡乐坛，原创舞蹈也是在当年掀起了一股狂潮。陆羽舟就算真的不会跳舞，应该至少能跟着节奏动几下，也好让燕霖看看他是什么程度的‘不会跳舞’。 结果让在场的所有人大跌眼镜。 陆羽舟唱的几乎可以和当年的蓝逸媲美，中间的高音部分完成的非常好，哪怕是在面试间里，也让众人有一种在看演唱会的畅快淋漓的爽感。 可与此同时，让众人觉得很有点不适应的是，这么嗨这么燃的曲子，陆羽舟全程都是站在那里唱完的，哪怕是到了最嗨的地方，他也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脑袋，然后继续唱，身体是完全不动的。 说实在的，在场所有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演，这么嗨的舞曲，居然有人能用静止不动的方式将它唱完，也是令人开了眼界了。 陆羽舟自己也觉得挺尴尬的，拿着话筒的手都有点抖，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看着燕霖面无表情的模样，陆羽舟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戏了。 燕霖审视陆羽舟：“你为什么要来面试成团？” 熊新让宣传写了一堆面试时可能遇到的问题的答案给陆羽舟，这三天监督他都背下来了，再三嘱咐他如果面试的时候问起，要他一定照着答案背诵。 正确标准的答案就在脑子里，那些答案之所以标准，就是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用来讨好燕霖和他的团队的。 但此时此刻，陆羽舟望着燕霖冷冽如冬日寒霜般的眼睛，他如果真的说出那些话来，燕霖会相信他吗？ 燕霖会相信一个连跳舞都不会的人一心一意想要加入他们的男团并且一直在为之奋斗和努力吗？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都已经这样了，陆羽舟也不想撒谎，他老老实实的答燕霖：“别的节目我都上不了。但我想出道，我想有个地方能让我唱歌给大家听。” 燕霖目光幽深：“只要能唱歌，怎么样都行？” 陆羽舟神情认真语气坚定：“只要能唱歌，怎样都行。” “好，”陆羽舟话音才落，燕霖就拍板做了决定，“那你就留下来吧。fi的舞台足够大，会有很多人听你唱歌的。” 燕霖前头已经选了三个人，加上陆羽舟正好集齐了成团的五个人，后面的燕霖也不看了，就定了这五个。 燕霖站起来，让工作人员把陆羽舟送到集体宿舍去：“从今天开始你就住这儿了。回头会有工作人员跟你的经纪人联系，让他把你贴身的东西送过来的。其余一应生活用品我们宿舍里面都有，也不用再准备什么。” “一个月之后会有一次舞台演出的机会，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和新队员一起练舞练歌。” 燕霖行动力迅速，陆羽舟被反应超快的工作人员领走的时候还有点懵，没明白他觉得没戏的事情怎么一下就成了呢？ 团队的人对燕霖的选择有质疑，陆羽舟刚被带走，他们就问燕霖：“陆羽舟能行吗？他是唱歌不错，但是完全不会跳舞，一个月前才签给大班，听说之前什么舞台演出的经验都没有，像他刚才那个木木呆呆的样子，在舞台上很难带出来的。” 泛音娱乐方面派来的几个人也问燕霖，“燕哥，其他几个大公司送来的艺人能力都不错的，你要不再看看吧？一个月之后的那次演出是你们再度成团的机会，要是被他搞砸了，事情会更糟糕更难以收拾的。”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陆羽舟的歌声震撼惊艳，如果陆羽舟是作为原创歌手出道，他们觉得没问题。但要做男团的领唱，他们没有一个人看好他。 fi男团原先的四个人，包括燕霖在内，每个人的质素都比陆羽舟要高很多。哪怕是现在燕霖重新选的三个人，他们的质素比不上原来的，但也比陆羽舟要强得多。 燕霖坚持他的选择，不为众人的劝说所动：“陆羽舟他的声音你们刚才也听到了。他不像蓝逸的声音那么冷，蓝逸唱歌是超脱红尘俗世的清澈，陆羽舟是立足于人间世的纯澈。他眼睛里有故事，不是个简单的十九岁男孩子。给他一点磨练，我相信他将来会成为不弱于蓝逸的主唱。” 再度成团的选人权都在燕霖手里，他拍板做了决定，也揽下了所有的责任，“还是那句话，有我在，fi不会搞砸任何一场演出。就算有事，我一力承担。” 燕霖手里还拿着陆羽舟的资料，相比起旁边放着的别的练习生几十份资料，陆羽舟的介绍是最少的，只有薄薄一张纸。 燕霖盯着纸上的登记照看，这小孩人长得显小，脸蛋也小，上镜就更显小了。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唇红齿白的漂亮小孩居然连跟着舞曲随便扭一下都不会呢？ 燕霖眯了眯眼睛，眼底有光闪过，这漂亮小孩究竟经历过什么，竟写出‘我已尝遍八苦，佛祖他没有说错，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旅途，而我想要一点甜度’这样的歌词呢？ 他不得而知。 但燕霖知道，他选了人做了决定，从今天开始，这漂亮小孩就成了他的责任了。其余三个人他都不担心，唯有陆羽舟，他恐怕是要费一番大功夫去调/教了。 ※※※※※※※※※※※※※※※※※※※※ 喜欢还请收藏一个~~ 第4章 陆羽舟被工作人员一路引到泛音娱乐为他们准备好的宿舍。 陆羽舟一看宿舍是刚刚装修的很大的套房，里面是五人间，他就问工作人员：“燕老师也会同我们住在一起吗？” 带陆羽舟来宿舍的工作人员看他一路都很乖，又觉得他唱歌好听，对他还是蛮有好感的，听见他问话，就耐心回答他：“燕哥说了，为了培养跟你们之间的默契，以后大家还要一起往下走，而且一个月后大家还要一起登台演出，现在是抓紧时间培养感情的时候。住在一起便于你们互相之间更好的熟悉和了解对方。以前fi也是这样的。” 陆羽舟也是站到这个宿舍门口的时候才觉得有了点真实感，他回了神，想起熊新还在楼下等消息，就把手机掏出来想跟熊新打个电话。 他手机拿的低，旁边的工作人员也没想看，但转身的时候眼角余光瞟到了他的手机屏幕上，看他摁出经纪人的电话，工作人员还特意多跟他说了一句。 “你留下来的事情我们这边已经有人打电话通知你的公司和经纪人了。你放心吧。” 陆羽舟就怕熊新不知情，听说泛音娱乐这边已经安排了，他顿时放了心，谢了工作人员，目送人家离开后，他也没进宿舍，而是四下里看了看，就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熊新打了个电话。 熊新接了电话就在那边笑：“小陆啊，恭喜你过了面试啊。他们打电话给我说直接把你留下了，说是今天就会进入训练的阶段，我看你那边没什么动静，还以为他们把你手机收去了呢。” “胖哥，我一个月后有个登台演出的机会，往后练歌练舞可能没什么时间回去，我想要你给我带点东西过来。”陆羽舟也高兴，但他心里更惦记他的东西。 熊新一口答应：“行，要带什么你就说。虽然那边公司也说了，生活用品都给你配齐了，但你要想用你自己的东西，我就去给你带过来。就是整个搬过来都行。” 陆羽舟忙说：“不用不用，不用这么麻烦的。我看了下，这边用的东西都挺好的，胖哥你就把我床/上的玩偶给我带几个过来吧。尤其上次我自己在娃娃机上得的那个最大的轻松熊，你一定要给我带过来啊。” 他从小就没有安全感，又特别怕黑，到了城里来住的时候不敢太出格怕被他爸骂，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后来自己搬出来住了，他身边也没别人，就买了很多玩偶放在床/上陪着他一起睡觉，慢慢的睡眠质量就好起来了。 后来搬到大班宿舍里住，这些玩偶也被他从出租屋带到了宿舍，现在在泛音娱乐这里，他也缺不了这些玩偶的陪伴。 熊新答应了：“娃娃我都给你带过来，你放心训练吧。记得好好跟新队友相处，但也别被人欺负了啊。” 熊新絮絮叨叨跟陆羽舟嘱咐了好多，泛音娱乐跟熊新说过了，陆羽舟这往后一个月是封闭训练，他来送东西也只是工作人员转交，人是见不着的，熊新就想着多给小孩嘱咐点。 熊新也不好多耽误陆羽舟的时间，他自己回公司也还有事，除了陆羽舟，他暂时还不知道燕霖另外定了哪三个人，他就让陆羽舟挂了电话后去跟新队友认识熟悉一下。 燕霖另外定的三个人都是从今天来面试的人里面挑出来的。 一个是同陆羽舟一样还没有出道但是跳舞非常不错的十八岁练习生徐淼。 一个是出道仅一年但所在男团就因为一些原因解散从而来到这里的二十四岁说唱艺人祁扬宇。 还有一个是娱乐圈另一家与泛音娱乐实力相当的大公司送来的刚从国外回来的十八岁流量艺人白景。 陆羽舟刚到宿舍后不久，这三个人就陆陆续续的住进来了。 四个人互相之间都是第一次见面，大家都互相寒暄问好打招呼。其中祁扬宇已经出道了，在圈内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但他之前所在的男团并不是很火，解散的时候掀起的水花也不大，所以祁扬宇在圈内的热度也并不是很高。 白景在k国做练习生的时候就因为出众的外形圈粉无数，回国后有大公司力捧，再加上之前在k国参加综艺节目的时候展现出来的过人的才艺和出众的业务能力，他自归国起就成了顶流，粉丝流量不容小觑。 四个人其实不算是在同一层面上，哪怕往后是要在一个团内做队友，但在这个时候，也还是不熟的。 白景性格比较冷，蓝逸当年以清冷高贵著称，而他则以毒舌耿直著称，在与陆羽舟徐淼打过招呼后，白景只同祁扬宇说了几句话，就不言语去收拾他们自己的东西去了。 祁扬宇随和些，同陆羽舟徐淼多说了几句，才去收拾他的东西。 徐淼跟陆羽舟同龄，两个人又都是练习生，年纪相仿，徐淼的性格比较活泼一点，他主动过来跟陆羽舟说话，两个人就坐在一起聊上了。 徐淼问了一点陆羽舟在大班做练习生的事情，陆羽舟告诉他了，徐淼听了很惊讶：“小陆你才刚跟大班签约啊？那你能被燕哥看中一定很厉害了，我是在我们公司做了三年的练习生，天天玩命练，我来之前还怕选不上呢！” 两个人都是十八岁，徐淼问了陆羽舟出生月份才知道他比陆羽舟大三个月，陆羽舟是五个人里面年纪最小的，徐淼就理所当然的喊他小陆了。 前头选上的这几个人被燕霖定下后就被工作人员带走去做了一点入住宿舍的准备，他们不知道陆羽舟在面试间的表现，徐淼这么说，陆羽舟特别不好意思，但他也没主动把实情说出来，只是讪讪一笑。 反正等到了真正练歌练舞的时候，他那样的水平，迟早会被大家看见的。 徐淼没注意到陆羽舟的表情，他经纪人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接了，挂了电话之后赶紧登陆微博，把刷出来的消息点出来拉着陆羽舟一起看。 “泛音娱乐官博发了个条微博，把定了我们四个人同燕老师重新成团的消息发出来了。这才刚发出去十来分钟，微博热搜就爆掉了，热门话题就占了十个。” 陆羽舟刚看了两眼，微博就崩掉了，徐淼手机都白屏了，徐淼拿过去自己倒腾，陆羽舟就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试，十分钟后，微博又可以重新登录了。 陆羽舟都没顾得上去看自己已经加了v的微博，听见徐淼在念官博底下的评论，他也把评论滑出来看。 说实话，泛音娱乐官宣他们四个人将与燕霖重组fi，底下粉丝们的评论真的不太好。 ——狗音这是什么意思？？fi五子永远只有他们五个，你们重组就重组，没胆量弄个新名字，还要吸我们老团的血吗！！！做个人吧！ ——燕霖还是人吗？老人一个个都走了，我们逸出了那样的事情，他居然还有心思搞什么fi重组？！这让退/团的三个人怎么想？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燕队这么薄情的吗！ ——你们失忆了是吗？早在张容因伤退出fi的时候燕哥就说过了，fi永远不会以解散作为结局的。他是队长，跟他们四个一起奋斗了那么多年，对fi的感情这么深，这么多年付出了这么多，他想要fi能够继续走下去有什么错？除了蓝逸之外，另外三个说退/团就退/团，我们燕哥说什么了？他还是尊重支持了，他有说过不行吗？ ——就是啊，难道他们三子的梦想是梦想，我们燕哥坚持做团的梦想就不是梦想了吗？ …… 官博评论在微博发出的二十分钟内就破了百万，都是fi五子各家粉丝在里面撕来撕去。 燕霖要重组男团，除了他自己的粉丝表示坚定支持之外，其余退/团三人的粉丝都表示不接受，蓝逸的粉丝更是群情激奋，说燕霖不顾兄弟情谊，在杀害蓝逸的真凶没有找到之前就要重组男团，这种见利忘义的行为简直不是人。 fi的团粉多半也不能接受男团重组，但也有一些在评论里劝和各家粉丝，还有很多都是在观望。 徐淼一直在念官博底下的评论，念着念着他就长叹：“燕老师真的被骂的好惨啊。” 徐淼说，“其实这事可以不用这么早就说出来的。我们一个月后才登台演出，完全可以那时候再官宣。燕老师出道以来就是好评如潮，当初三个前辈都退/团的时候燕老师都不退，他那会儿还说他在fi在，粉丝们还夸他常情呢。哪能想到今天被黑被骂的这么惨啊？fi五个热搜，三个都是燕老师的黑热搜。” 白景路过，听见徐淼的话，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燕前辈他可不是粉丝说的薄情寡义。他这么做才是在帮蓝前辈。你看官宣之后，蓝前辈的热门不是被刷下去了吗？一个月以来占据热门的有关fi成员退/团的所有消息都被这条官宣给压下去了。这是公司的公关手段，我们就是提前推出来替他们承受网友和粉丝们的骂声的。” “也只有热度消散，蓝前辈的案子不那么受关注了，才有进展的空间。燕前辈的良苦用心，你懂吗？” 第5章 白景说完就走了，也不管听了他的话又去刷热门然后恍然大悟的徐淼。 徐淼跟陆羽舟小声说：“小陆，你看，蓝老师的热门话题真的没有了。” fi男团重组的话题吸引了所有的热度，不单单只是蓝逸被杀的热门，连带着之前老团的另外两个成员退/团的热门也都跟着没有了。 就像白景说的那样，他们四个人现在成了网友粉丝们的扒皮目标，成为了新的热门人物。 陆羽舟点进自己的微博，他的昵称叫小羽毛666，公司给他的微博加了v，但没改动他的昵称，他的粉丝数评论数艾特都在疯狂的增长中。 陆羽舟私心觉得原先的昵称似乎有点不太正式，就想改回他的本名，但官博已经艾特过他了，他要是改了昵称，就怕原先的昵称被有心人占用，那样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就没动。 他这个号粉丝只有两三千人，都是这几年积累下来的，大多都是他自己发一些原创歌词歌曲他们偶然在各个地方刷到了觉得喜欢，就跑过来关注了他。 陆羽舟最新的一条微博是半个月之前发的，他以前的微博一发布，至多也就百来条评论，官博官宣fi重组艾特他之后，他最新微博底下的评论瞬间暴增，短短二十分钟就突破了三万条。 陆羽舟点开看了一下，哪怕白景有言在先，他还是有点被吓到了。 ——这人谁啊？从来没见过。官博也没给背景介绍，看标签是大班文化的签约练习生，这大班文化说起来emmmmm……有姐妹最近吃了大班的瓜么？公司高层内斗那真叫一个精彩啊。还以为他们艺人全员都会转去拍戏呢，没想到这个闷声不吭的就得了这么好的资源，这个陆羽舟背后有金/主吗？ ——这个陆羽舟好像是走原创的，听他的歌还不错，但都是抒情款的，确定他能唱男团么？但他的颜好能打，是真的长得很漂亮啊，我吃他这一款的颜诶。 ——楼上两位你们有事吗？我看你们是皮下鬼吧？我们不是过来观光是过来骂人的！新人吸血，踩着老人的心血一步登天，你们还管他背后有谁？！这么不要脸的人，不骂他不抵制他还等什么！ ——对！管他是谁，要踩我们老团就是抵制！#滚出fi# ——#滚出fi# …… 几万条评论，基本上都是这样的tag。除了fi的团粉之外，退/团三子各家的唯粉都来了不少，这一回她们不吵了，一致对外，都在评论里骂陆羽舟，让他退出fi。 陆羽舟的粉丝很少，这突如其来的粉丝在线激情骂人阵仗太大，他的粉丝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算后来都在评论里为他说话了，但人微言轻，基本淹没在了万条tag之中，很难找到了。 徐淼探头看了一眼陆羽舟的手机屏幕，然后把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给陆羽舟看，徐淼小声苦笑：“小陆，我们俩真的被骂的好惨啊。” 徐淼是还没出道的练习生，他的情况跟陆羽舟是差不多的。只不过他的微博开得很早，他的粉丝也比陆羽舟多些，粉丝们大多是看着徐淼慢慢长大的，在徐淼那里刷tag的团粉唯粉很多，但维护徐淼的粉丝也很多，他的情况比陆羽舟稍稍好了那么一点点。 徐淼说：“当初我来面试的时候就想到了如果被选中了老粉肯定会骂人，但没想到她们会这么激动。” 陆羽舟点头，小声说：“我也是。” 祁扬宇那边的情况比他们两个要好很多。 祁扬宇是出道艺人，有一定的粉丝基础，哪怕最新微博的评论被愤怒的团粉给屠了，但还是有肉/眼可见的一定数量的粉丝维护祁扬宇的。 四个人里面情况最好的就是白景了。白景流量大，粉丝基础庞大，死忠粉非常多，就算团粉跑到他的微博评论企图刷屏，也没有能够干过白景的粉丝，白景的粉丝成功控评，两边旗鼓相当，白景的微博底下看起来就正常多了。 宿舍是环形的套房，就很像国外大学那种连通在一起的学生宿舍，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但又是住在一起的，每个人都可以看到对方的床铺和生活用品，是切切实实生活在一起的。 徐淼自觉跟陆羽舟比较亲近，就选了跟陆羽舟相邻的床铺，祁扬宇和白景的床铺相邻，四个人自动把打头第一个床铺空了出来，那里留给燕霖，结合房间的布置，燕霖的床铺就跟陆羽舟还有白景的床铺相邻了。 熊新速度很快，收拾好了东西就给陆羽舟送来了，工作人员给陆羽舟送来宿舍，陆羽舟出门去拿了东西回来的功夫，宿舍里就只剩下祁扬宇一个人了。 祁扬宇见了他，温和一笑，十分自然的把他手里抱着的东西接过来帮他一起放到他的位置上：“他们都去吃饭了。工作人员来通知了，吃了饭就要去练习室集合。你先别收拾了，先去吃饭，等晚上回来再收拾吧。” 陆羽舟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几个袋子里全是玩偶，拿出来直接丢在床铺上就可以。 祁扬宇开始没注意袋子里的东西，等陆羽舟抖落出一床玩偶来，祁扬宇明显愣了一下。 陆羽舟看祁扬宇惊讶还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跟祁扬宇解释，他伸手摸/摸后脖子，抬脚就往外走：“祈哥，我们去吃饭吧。” 祁扬宇看满床的玩偶真有点一言难尽，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跟着陆羽舟就出去了。 祁扬宇锁了门，看着走在前头又转过头来等他的陆羽舟，目光中的温和渐渐被柔软取代，这孩子年纪最小，看着性格也是又软又乖，才做练习生不久微博上被骂成那样也没多说什么，可见从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否则哪扛得住呢？ 偏偏又是这么小孩子的做派，祁扬宇心里没来由的生出怜惜，看陆羽舟乖乖跟着他，一个没忍住抬手rua了rua陆羽舟的头发。 看陆羽舟偏头看他疑惑的样子，祁扬宇想起自己养的那只小猫咪，他心里忽然就生出老父亲般的慈爱，心想，这小孩头发真软，跟猫猫一样，特别好rua。 泛音娱乐提供的伙食还不错，饭菜味道都很好，就是没有肉。 为了保持一个月上镜后的最佳状态，他们不能吃肉，还得好好控制体形。 陆羽舟无肉不欢，他是怎么吃都不会长胖的类型，只不过不喜欢运动，所以身上瘦是瘦，但是并没有什么肌肉。就中午这一顿饭，好吃是好吃，但他吃了三碗饭都没有吃饱。 当他要去盛第四碗饭的时候被祁扬宇制止了：“行了小陆，别吃了。再吃一会儿撑着了。等下还要跳舞，吃这么多等下会不舒服的。晚上再吃吧。” 陆羽舟听到跳舞两个字就下意识的紧张，只能老老实实又恋恋不舍的把碗放下了。 他们四个人到练习室的时候燕霖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们了。 刚才面试的时候燕霖一身休闲装，又是坐着，看不到燕霖的好身材。 现在燕霖一身灰色运动装站在那里，这优越的身材身高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 陆羽舟颇有些羡慕的偷瞄了燕霖好几眼，他目测燕霖应该一八八的样子，这么想着，陆羽舟又在心里叹气，他就盼着自己能长到一米八，结果挣扎了一年还在一七九徘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还小还在长身体，超过一八零还是很有希望的。 几个人依次给燕霖问好，连祁扬宇都特别有礼貌的叫燕霖燕老师。 燕霖招呼四人坐下，然后望着众人道：“我先说一下，你们都是我选的人，进了团就是自己人。就不用一口一个燕老师了，我比你们年纪大一点，以后就叫燕哥吧。当然，燕队也可以，看你们自己喜欢。” “刚才在宿舍，大家应该都互相认识了吧？现在是正式见面，大家依次来做个自我介绍。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以后大家要朝夕相处的，应该多互相了解一下。” 燕霖先出来给四人打了个样，然后看向祁扬宇，“扬宇，该你了。” 燕霖给的顺序是按年龄来的，祁扬宇说完了就是白景，最后是徐淼和陆羽舟。 燕霖看几个人刚见面疏离感还是比较明显的，他也不着急，知道这种事也急不来，就坐在那里同四人聊天：“我们这里除了我和扬宇之外，你们三个都是没有成团经验的，徐淼和小陆还没出道。本来成团是需要大量的训练和很长一段时间磨合的，但因为我们时间比较紧，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到大家，虽说来日方长，但是一个月后我们就要到舞台演出，这一个月里面，大家不光要训练，成员之间的默契也是必不可少的。首先一点就是要沟通交流，这个是很重要的。” “我因为出道时间长，你们可能熟悉我一点，但我对你们并没有那么的熟悉和了解，所以在训练之前，你们有什么想说的话一定要趁着这个时间说出来。不用担心说的不好或者说错什么的，只要有想法都可以说出来，我们聊一下，聊多了，就慢慢熟悉起来了。” 燕霖看向陆羽舟，这回他选了年纪最小的，“小陆，你比我们都小，你先说。” 第6章 陆羽舟没想到燕霖会第一个cue他说话。 就算他从那个家搬出来了，自己住了一段时间，现在又有了自己喜欢的工作，但他在他爸爸那里住了十几年养成的不出头不随便开口说话的习惯一时是改不了的。 在离异再婚的父亲面前，在那个并没有什么温情可言的重组家庭里，他多说多错，不说就不错，沉默寡言是他的保护色，让他主动在四人面前开口说些什么，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陆羽舟一紧张就爱咬下嘴唇，他看四个人都望着他，觉得不说点什么真的过不去，要是他不开口的话，cue他的燕霖肯定很尴尬的。 陆羽舟就看了看四人，最后跟燕霖对视上，说：“燕哥，我会好好努力的。” 燕霖扬眉：“没了？” “没……没了。”陆羽舟点头，眼神特别真挚。 从他去面试间见到燕霖到现在，燕霖就没有笑过。燕霖板起脸的严肃样子其实也是很帅很养眼的，还带着那么一股子冷淡禁/欲系的味道。 但是陆羽舟常年生活在他父亲冷脸之下，燕霖这样他下意识就觉得燕霖凶巴巴的很难接近，本来他的性格对于不熟的人就很难敞开心扉，现在这样他就更是闭紧了嘴巴。 燕霖点点头，也没再让他说什么，就去问徐淼。 徐淼说：“燕哥，你刚才也说了，心里有想法可以直说，就算说错了也没有关系，那我有话就直说了啊。” 燕霖点头：“你尽管说。” 徐淼就把手机掏出来，把微博热门点出来给燕霖看：“我们五个都被骂上热门了。燕哥、祈哥还有景哥你们还好点，有粉丝维护你们，我和小陆就惨了，都没有粉丝替我们控评，我们只有躺平任骂了。” “不过，这一波操作下来，以前几位老师挂了一个月的热门都没了。我就是想问问燕哥，公司这么早就官宣fi由我们几个重组，是不是就想用我们的热度帮几位老师脱身啊？” 徐淼胆子挺大的，有疑问直接就问了。祁扬宇看了他一眼，眼底写着不赞同，这个问题太尖锐了，本来五个人之间就没团魂，祁扬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怕这个团还没开始就不齐心了。 白景却觉得很意外，没想到徐淼能当众问出这个了。他转头就看燕霖，想听听燕霖是个什么说辞。 燕霖面色平静：“今天就官宣，这是我跟公司建议的。” “刚才面试的时候我就问过你们的意愿，你们都是想要顺利成团的。但fi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新团，fi是重组，跟所有的男团都不一样。新成员的加入，势必会在外界激起动荡和议论。这一点，相信你们也是有心理准备的。”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一个月之后的舞台演出，并不是fi的专场。而是优选之团最后成团决赛的现场。当天优选之团会选出七位成员成团，而我们，则会作为特邀嘉宾在他们成团之后/进行表演。这是fi重组之后的首秀。也是检验你们水准的舞台。” “如果在首秀当夜才宣布fi重组，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放在重组这上面，谁会注意你们的表演？” 燕霖显然对这个问题是深思熟虑过的，他的回答有理有据，逻辑清晰。 他说：“我很早就流露出了要重组fi的意思，从那会儿开始就一直被骂，但我没有动摇过我的想法，我重组fi，是为了延续我的梦想，但同时，我也要为你们的梦想负责。现在有一个月的时间给粉丝适应，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们会上天入地的扒你们，这也是变相的了解你们，不管喜欢不喜欢，这个关注度就起来了，等到了首秀那一天，她们就会戴着显微镜看你们的表演，如果你们足够优秀，那天的演出就是你们逆风翻盘的机会。” “你们都是我亲自选出来的人，她们骂得这么狠，你们都能够承受，说明我没有看错你们，粉丝念旧情，但她们也会尊重真正有实力的人。我希望我们能够一起努力，用重组后的fi再度去征服她们。” 燕霖作为队长要考虑方方面面的事情，粉丝在线激情骂人总比脱粉回踩从此不给眼神要好得多，他不希望他的决定给他和新成员之间造成芥蒂，所以他把他的考量都说了出来。 “当然了，我还有一点私心。逸他的案子迟迟没有进展，警方那边稍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会上热搜，这样一来破案就很有难度了。公司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热门撤不下来。我提议官宣fi重组，我知道这件事会热度更高，果然逸的热门就掉下来了。说到这个，我还要在这里谢谢你们。我没有提前告知你们这是我的错，希望你们别怪公司。” 燕霖还站起来对四人鞠躬，徐淼连忙把人扶住，让燕霖坐下：“燕哥，不至于，你言重了。我们都知道这些，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更踏实了。我们现在都是fi的人，蓝老师也是我们的前辈啊，能帮到他的案子，是我们的荣幸。” 眼前这篇就翻过去了。实际上，这四个人心理素质都还是不错的，哪怕是燕霖一开始最担心的陆羽舟，他想着这小孩看起来又乖又软，就算看出他身上有故事也怕他撑不住网上的谩骂和扒皮，毕竟fi的热度很高，粉丝们的激情骂人还是很可怕的。 但眼下一瞧，陆羽舟除了有点怕生之外没别的问题，情绪特别稳定，燕霖就放心了。 谈话结束，燕霖就站起来了：“行了，要说的话都说完了。那我们就开始训练。” 燕霖说，“优选之团是要做七人男团，他们七个人成团之后就是我们的首秀。那七个人是从两百个人里面选出来的，实力都非常强。到时候我们不仅会有个演出，之后还会和他们的队员有个battle的环节设置。这个环节不仅仅是为了让他们的实力展现出来，也是为了让你们能够秀一下你们的技能。” “虽说我们是重组，你们几个也只有我和扬宇白景有些舞台经验，但是你们是fi的人，顶着fi的名头，就不能输。优选七子是新人，你们要是干不过他们，那fi就真的成了圈内最大的笑话了。所以，这一个月，我们要加紧训练，争取到时候惊艳全场。” 燕霖都安排好了，替他们选了当初fi成立三周年特别发行的一首唱跳舞曲——《我是王》。 fi成立三周年，也就是两年前，那一年是fi出道以来辉煌巅峰的一年，数个单曲获得国内外数个奖项，可以说是拿奖拿到手软，也是从那年就奠定了他们国内第一男团的位置，是团体实红顶流的代表。 他们五个人意气风发，五个人作词作曲发表原创舞曲《我是王》，一经发行就风靡全国，炸裂燃爆的王者气质，更是让五个人圈粉无数。 fi重组，重临舞台的首秀，燕霖就希望新队员能够同他一起重新书写fi王者降临的辉煌灿烂。 祁扬宇徐淼白景几个都没有意见，这首歌歌词特别炸，舞蹈更是大开大合霸气十足，完全将属于男人的荷尔蒙野性散发的淋漓尽致，他们私心也都是蛮喜欢这首歌的。 就陆羽舟一个，他听到说定了《我是王》，小/脸一下就白了，心里就打鼓发慌，唱歌是没问题，可跳舞怎么办？他是看过视频的，一个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动的人，你让他怎么跳后空翻啊？ 祁扬宇白景徐淼都说没问题，陆羽舟怂，有异议也不敢提出来，只能混在里头不出声。 燕霖特意多看了他一眼，但也没说什么，只先把视频翻出来投屏到电视上，让四人先看。 “你们都熟悉这个歌和舞蹈，但应该没有一起跳过，我们先一起看一看，把每个人的部分分一下，然后就可以练起来了。” 其余三个人是越看越兴奋，徐淼甚至都按捺不住自己小幅度比划起来了，陆羽舟是越看越绝望，就这动作，他觉得他努力一辈子也不可能学会。 燕霖花了一点时间把动作给四个人划分了：“我还是跳我的部分，你们几个先把动作练起来，等能合上音乐的时候我们再进歌。这个歌五个人分别都有中心位的部分，所以你们要好好练，到了自己的地方一定要做到亮眼。” 动作分完了，祁扬宇白景徐淼各自占据地方练起来，燕霖把陆羽舟叫到身边：“小陆，你过来，我教你跳。” 祁扬宇白景徐淼动作一顿，默默看过去，他们有点不明白，这什么意思，燕哥这是要开小灶？ 徐淼话多，默默感叹：“年纪最小果然待遇最好啊。” 没人搭理他，陆羽舟听见了身体一僵，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燕霖身边特别丧：“燕哥，我的动作都没有记下来。” 他声音很小，鼓足了勇气说的，说出来还很怕燕霖骂他。 燕霖伸手把他的下巴抬起来，让他看镜子：“没事。我教你。你慢慢记。” 《我是王》五个人的舞蹈动作燕霖都会，让陆羽舟这样不会跳舞的人看视频学太慢了，就得放开了手带着他一起跳才能学得快一点。 两个人一动起来，旁边三个人都呆住了，自己动作都不做了，就都看着陆羽舟。 这哪里是什么开小灶啊，这分明是给一个菜鸟在上舞蹈启蒙课！ 徐淼特别幻灭，他以为陆羽舟是个王者，却原来是个青铜！ 第7章 陆羽舟本来就紧张，被几个人一围观，他就更是紧张到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燕霖从镜子里看到旁边的动静，他手上动作没停，只把眼风扫过去：“别看了。练自己的。” 到底是当过队长的人，短短七个字说出来，有他浑然天成的威势，祁扬宇徐淼白景几个下意识就把目光收回来，专心练自己的部分了。 练习室里四面都是大镜子，哪怕他们专注自己，也能从镜子里看到陆羽舟那边的状况。 三个人心里现在都是满心的不解，就陆羽舟这样不会跳舞的人，燕霖究竟是为什么把人给选进来呢？ 就算燕霖亲自教学，陆羽舟学得也是惨不忍睹。 一个小时过去，那边三个人基本上都已经把整首歌的完整动作顺下来了，陆羽舟这边还只学了三个动作。 而且这三个动作记是记住了，能做也是能做，可做出来的效果还是让人不忍直视的。 《我是王》这首歌的节奏感非常强，舞动起来需要非常有韵律感，如果是跳舞非常厉害的艺人，像燕霖这样的，那么出来的效果就会非常的好看，五个人一起来，就会有能把舞台炸掉的震撼感。 可到了陆羽舟这里，就被他跳成了手脚僵硬的儿童舞，甚至还不如儿童舞。 他只会做动作，完全没有律动感，身体也不会动，只会手脚动一下摆个动作。 陆羽舟半天学不会，自己也是很紧张的。 尤其是他一跟着燕霖做动作，燕霖过来多次纠正他，他还是做不好，之后燕霖就带着他做，但是他一动燕霖就说不对做错了的时候，他是最紧张的。 燕霖认真的时候特别严肃，板着脸的样子让陆羽舟从心底深处生出了天然的惧怕。 他人怂，就怕给人添麻烦，更怕燕霖因此嫌弃他，这心里的紧张顾虑一多，小/脸就绷得紧紧的，他一心想要跟上燕霖的教学，努力认真的记动作跟着做之后，也就顾不上旁边三人的异样目光了。 学了一下午，陆羽舟勉强记住了一半的动作，吃了晚饭回到练习室，其余三个人都开始合音乐跳自己的部分了，燕霖还在带着陆羽舟继续学他那一部分的动作。 晚上十点，燕霖让祁扬宇徐淼白景回去休息。 “好了，你们三个今天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三个人都没动，看着那边还在镜子跟前掰动作的陆羽舟，三个人对视一眼，徐淼朝着陆羽舟那边努了努嘴：“燕哥，小陆呢？” 燕霖说：“他任务没完成，要留下来继续加练。你们回去吧，我留下继续教他。” 三个人神色复杂的看了陆羽舟一眼，陆续走了。 陆羽舟是大山里出生的孩子，六岁以前都是在山里的，他上学的地方就真的像电视里播的那种，要爬山涉水才能到镇上的小学里去，来回路上要一两个小时的时间。 基本上是天不亮就出门，到了天黑才能到家。 山里人劳作都爱唱歌，上学放学路上无聊，他跟着学了好多山歌，路上就唱给自己听，是壮胆也是排遣寂寞。 山里日子平淡无聊，喜欢上了唱歌才让陆羽舟觉得这日子添了一抹亮色。 他妈妈也是喜欢唱歌的人，但他爸爸不喜欢，父母离异，妈妈要改嫁不能带着他，他就跟着爸爸离开了家乡到了城里生活。 住在那个重组家庭里，要他怎样乖巧都可以，唯独他舍不得丢了唱歌这个爱好。 陆羽舟性子也轴，他爸爸不准他唱歌，他就自己偷偷写歌偷偷唱，后来有了一点自理能力，成年之后能够独立他就搬出来自己住了，写歌唱歌是他从不曾想过要放弃的事情。 他没想过要学跳舞，但是现在只有学会跳舞了才能站上那个梦寐以求的舞台，哪怕唱的不是他自己的原创歌曲，他也梦想能够去到那个舞台上。 如果他成功了，谁说以后没有机会唱他自己的原创作品呢？ 就为了他自己的梦想，他这回也得拼了。 凌晨三/点，陆羽舟学完了全部动作，身上衣服全部湿透，就连眉毛上都在往下滴汗。 燕霖看他快虚脱了，就说今天先到这里让他去洗澡换衣服回去睡觉：“这才第一天，你又是刚跳舞，不宜太过，今天已经很好了。走吧，跟我回去休息。” 陆羽舟自己却不满意，他写歌给自己养了个毛病，但凡不满意就爱跟自己较劲，一定要写到自己满意才肯罢休，因此通宵死磕是常事，现在毛病又犯了，觉得自己跟队里其他三个人差太远了，就应该多练练。 他想，反正都凌晨三/点了，干脆整个通宵算了。 陆羽舟擦了汗，就请燕霖自己先回去：“燕哥，我还想再练一下。我有几个动作没有顺下来，我想自己顺一下。” 燕霖也没强迫他，就去给陆羽舟找了点吃的来补充体力，然后又嘱咐了他几句就走了。 回到宿舍里，里头一片漆黑，燕霖以为三人都睡了，就轻手轻脚的拿了衣服去洗澡，结果二十分钟后他洗完澡出来，发现宿舍里灯火通明，三个人坐成一排，似乎是在等他的样子。 “我把你们吵醒了吗？”燕霖问三人。 祁扬宇轻轻摇头：“不是的，燕哥，我们就是在等你。” 徐淼问：“燕哥，你一个人回来的，小陆还在加练吗？” 燕霖点头，也拿了个凳子在三人对面坐下：“对，他要练通宵，我就先回来了。” 白景就说：“燕哥，我们有话要问你。” 听了这话燕霖倒不惊讶，他看了三人一眼：“你们是想问我为什么会选小陆吧？” 三人之前在练习室里看陆羽舟跳舞，都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回来累得要死却怎么也睡不着。三人性情不一可就陆羽舟这事儿却集体讨论了一下，认为这是个很大的问题，一致决定要等燕霖回来问个清楚，这已经不是陆羽舟个人的事情了，而关乎到他们的前程，还有fi重组的前程。 白景对这次舞台演出首秀期望很高，他本就耿直，见燕霖什么都知道，就直接说道：“燕哥，小陆今天的表现我们都看见了。他是完全不会跳舞，而且在跳舞方面的悟性比普通人还要差一些。光是动作他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加上音乐就更难了。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我觉得他学不会《我是王》的舞蹈，他会给我们拖后腿的。” “燕哥，你也想一个月之后的舞台演出有好的效果，你也希望fi重组之后得到的回馈是好的，对吧？可小陆这样，我们光是合舞就有很大的困难。他这样练一个月，也是练不出后空翻的。燕哥，你是不是对他期望太高了？我个人觉得，小陆他根本不适合留在fi。” 祁扬宇觉得白景的话太直白，这人是燕霖选的，他怕白景这么说燕霖下不了台，而且看燕霖的意思，是早就知道陆羽舟不会跳舞，但还是一定要选他，可见燕霖是不可能让人退出的。 祁扬宇就想缓和一下尖锐的气氛，他跟燕霖年纪相仿，也不可能指望年纪小的徐淼出来打圆场。 祁扬宇说：“燕哥选小陆，说明小陆还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但是他跳舞确实是个大问题。照这么玩命练，哪怕天天通宵，也很难达到燕哥和几个前辈当年的水准。到时候呈现出来的舞台效果可能会打折扣，要不然，我们稍微把他的舞蹈动作改一下，我们的保持不动，把他的动作改简单一点？” 白景冷哼一声，明显是不同意。 徐淼也不同意：“祁哥，动作改了，味道就变了。那还是原来的《我是王》么？到时候我们就真成了圈内笑话了，我们跳不出原曲原舞，又要被老粉骂了。” “其实我跟景哥的想法一样，我觉得小陆他真的不适合留在fi。我看过他的微博，他是写原创的，唱的都是抒情歌，他最适应去上推原创歌手的节目，像我们这样的唱跳全能男团真的不适合他。” 燕霖目光发沉，定定看了每个人好一会儿，才起身走到柜子前，把今天刚刚刻录好的光盘拿出来放到笔记本里让三个人过来看。 “你们今天每个人的表现我都录下来了。你们四个人的我都特意摘出来了，本来想明天放给你们看，现在既然说到这个，那就一起看看吧。” 第一段视频就是陆羽舟的。 他唱《八苦》的时候，三人表情还好，等到他唱《炸点》的时候，三人眼中都是掩饰不住的震撼和惊艳。 他们都是第一次见有人唱嗨歌全程不动的，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哪怕是陆羽舟在电脑音箱里展现出来的嗓音都足够让他们惊为天人了。 他们忽然就明白了燕霖执意留下陆羽舟的原因，陆羽舟这把跟蓝逸一样天生能把舞台炸掉的好嗓子，不进男团就真的是可惜了。 等四段视频播完，燕霖冷冷看着白景和徐淼：“说实话，我对你们的表现很失望。小陆还在练习室里挥汗如雨，你们却在这里要我把他赶走。我们不是在选秀，我们已经是一个团队了，我们是一个team，同甘共苦，荣辱与共。” 燕霖深深看了祁扬宇一眼，“你们团当初不就是闹内讧不得已解散的吗？你应该最明白我的心情。我不希望fi止步于此。” 燕霖定定看着每个人，“你们要跟我一起努力。还有，我们这一次的谈话，不准告诉小陆。” 那孩子本来就有点怕生，话又特别少，这事要是给他知道了，恐怕以后就更不敢敞开心扉跟他们说真心话了。看小孩瑟缩怯生的样子，他真有点心疼。 也不知道家里怎么养的，把这么漂亮的小孩养成这样。 第8章 通宵写歌跟通宵练舞体验是完全不同的。 陆羽舟通宵写歌会越写越兴奋，到了早上哪怕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也是精神奕奕的样子。但通宵练舞到早上六点，他就虚脱到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练习室的地上，连去拉开落地窗帘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躺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等到恢复了一点力气，剧烈的心跳也慢慢平复下来后，才慢慢起来，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一眼就看到了正缓缓升起的太阳。 陆羽舟站在窗边看完了日出，才拿起旁边椅子上自己之前换下来的湿衣服，穿着汗湿/了又穿干了的t恤出了练习室。 他回宿舍里正赶上燕霖几个起床，几个人看见他回来都同他打招呼。 祁扬宇倒还好，徐淼和白景看见陆羽舟那一刻神情都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调整好了，陆羽舟很累，倒也没有发现他们两个的异样。 燕霖昨天几句话把三个人的心都给戳着了，祁扬宇想起以前他在的那个男团的一些事情，后来伤感的几个小时都没睡着。 他也有反思，五个人里面他只比燕霖小一岁，也算是三个弟弟的哥哥，他想到了自己应该多照顾他们一点，可怎么就没有想到他应该陪在练习室里帮助小陆跟燕霖一起教他跳舞呢？ 哪怕当时燕霖叫他走，他也应该多留一下的。祁扬宇挺自责的，后来回来，他也有劝白景和徐淼，但明显他的劝说力度不够，明知道他们现在还没有团魂，还放任了这种情况的发生，祁扬宇真觉得自己是有责任的。 徐淼和白景则因为燕霖的话看到了自己的不成熟。燕霖跟他们谈完之后就熄了灯，徐淼和白景两个人却在各自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们来面试的时候更多的是想到了自己以后在团内的发展，但因为缺乏成团前成员的磨合过程，对于团体还是缺少真实感的，也是燕霖一番话点醒了他们，让他们意识到团体的进步与发展是需要成员们一起共同努力的。 徐淼有心想为昨天的事情给陆羽舟道个歉，但燕霖有言在先，不许他们把昨天的事情说给陆羽舟听，他就只能把道歉的话咽回肚子里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祁扬宇看徐淼神思不属的样子，觉察出气氛不对，就把徐淼和白景叫出来，带着他们一起去洗漱吃早饭，徐淼还惦记着陆羽舟没吃早饭。 祁扬宇说：“燕哥会照顾小陆的，咱们去训练就好了。等我们把自己的部分练好了，再跟燕哥一起教小陆。” 陆羽舟又饿又困，洗了澡就没力气走去餐厅吃早饭了，他闭着眼睛往床/上一倒，决定先睡饱了再起来去吃饭。 燕霖昨夜就看见陆羽舟床/上满床的玩偶了，现在看见他往床/上一躺，随手抓了个玩偶抱在怀里睡在玩偶堆的样子，燕霖的目光都不自觉的软下来了。 他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陆羽舟的肩膀：“小陆，我去给你带早饭，想吃什么？” 陆羽舟迷迷糊糊的皱了皱眉头，被人打扰补眠其实挺难受的，但他惯常压抑自己，有起床气也不会发火，听见燕霖的声音下意识的就把眼睛睁开了。 但他困得视线模糊，也没看清燕霖的样子，带着困意软软的答话：“不麻烦燕哥。我等下自己去吃。” 他困得直点头还问燕霖，“燕哥，早上几点开始训练啊？” 燕霖看陆羽舟往玩偶堆里缩了缩身体，怕他觉得冷，就把空凋温度调高了一点，然后轻声回答他：“不着急，你好好睡，睡好了再去训练。” 他们八点开始训练，陆羽舟通宵没睡，肯定是要多给他几个小时补眠的。 陆羽舟嗯了一声之后秒睡，燕霖轻手轻脚的出了门给他去餐厅用保温盒装些吃的送回宿舍，然后才转去餐厅吃早饭后去练习室训练。 陆羽舟睡到十点就饿醒了，他睡醒了也有点懵，整个人都有种运动过度后被掏空了身体的虚脱感，睡了几个小时感觉也没补回来，还把全身睡得又酸又疼了。 看见床头桌上放着的保温盒，陆羽舟才慢慢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想起睡着之前跟燕霖的对话。 他是真饿疯了，打开保温盒看见热乎乎的包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他直接就拿起旁边放着的筷子夹起来吃，哪怕是青菜馅的，陆羽舟也吃得特别香。 给他送早饭的人想得特周到，品种还挺齐全的装了满满一盒，但陆羽舟吃完了也没吃饱，他干脆起来换衣服去餐厅找吃的，想着吃饱了就直接去练习室训练去。 陆羽舟晓得自己是四个人里面基础最差的，除了唱歌啥也不会，除了玩命练，也没有别的途径可走。 他是真的挺怕自己成为团队里面拖后腿的那个人，他也怕自己这个样子会遭到其余三个人的嫌弃，说实话昨天晚上祁扬宇徐淼白景看他的样子还是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的。 所以今天再去练习室，他就格外的话少，自己一个人闷声不吭的对着镜子练舞。 令陆羽舟意外的是，祁扬宇徐淼白景三个人不但没再用昨天那种眼神看他，在练完自己的部分后还过来教他，把自己以前学舞的经验传授给他。 四人合力教授，还是让陆羽舟学舞的进度变快了。 只不过三个人自己的任务也是蛮重的，教陆羽舟练舞的主力还是燕霖。 燕霖把每个人每天的训练都录下来了，他们可以根据视频发现自己哪个地方跟原版跳得不一样，然后在之后的练舞中进行修正，这样一周下来，五个人已经可以跟着音乐齐舞了。 可从视频来看，五个人齐舞的效果很差，除了陆羽舟时不时跟不上节奏出错做不了高难度的动作之外，祁扬宇徐淼白景的舞蹈也都不尽如人意。 燕霖评价他们：“你们动作都能做下来，但是还不够整齐，力度和气势也都不够。还是要多练习。再一个，我们可以把跟唱的部分加上了。到时候的演出是现场直播现场收音，你们的嗓音条件都还可以，现在就可以开始一边唱歌一边跳舞了。” 唱跳一体需要更大的体力，几个人都是年轻小伙子，体力自然是没问题的。祁扬宇是出道艺人，有过这样的经验，可以跟上一些，白景嗓子不错，在k国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扎实的基本功和苦练让他也可以完成下来。 就是徐淼稍微难一些，唱得并没有分给他的那部分原唱的效果好。 陆羽舟跳得不行，唱得部分却还不错，是四个人里面最好的。 就这样跟音乐唱跳又练了一个星期，燕霖仍旧对四个人的表现不满意。 “练了这么久，你们为什么跳得还是不整齐呢？我们这几天也很细的抠过动作了，你们怎么总是跳不好？” 过两天就要上舞台去实地演练了，到现场要跟舞台灯光摄像走位协调磨合，要彩排好几次最终才能定下来，像他们现在这个状况，就算去演练彩排了，出来的效果也是非常一般的，不说及不上当年的fi，就连现在新出炉的男团现场也比不上。 燕霖心里着急，但为顾及几个人的情绪，他的语气还是比较温和的，就是眉头不自觉的皱得更紧了。 “你们四个人都是我选出来的，你们的实力我很清楚，你们能给出来的东西绝不仅仅只有这些，你们难道就要拿着这些东西去给观众粉丝看吗？这就是你们的首秀了？” 燕霖看着四人，“我知道大家最近练习都很辛苦了，不但小陆，你们几个也都熬了通宵，但是我之前给你们指出来的问题，你们依旧没有改好。” “扬宇，你还是高音的问题，你那里唱不上去，现场效果肯定大打折扣。” “小徐还是动作的问题。你的小动作太多了，你得干净利落一点。” “小白也是，有时候你不经意会加一点自己的动作，但是在原版里，你的那个部分是没有那些动作的。你那样做了，就破坏整体的还原度了。” 凌晨两点，每个人练得衣服都湿透了，盘腿坐在地上听燕霖做总结。 燕霖从确定首秀要重现《我是王》的原版演出后，就一直要求四个人的表演尽可能的还愿他们原先五个人的表演。燕霖当初分给四个人的部分也是他觉得最适应四个人的部分，然后就要求四个新成员的表演全部贴近模仿老成员的表演。 大家都是又饿又累又困，付出这么多努力最后出来的结果是这样，说实话每个人心里都还是有些心浮气躁的。 他们不怕吃苦，不怕熬通宵练舞练歌，但要他们模仿另外一个人的表演，这就稍微有点难为他们了。 而且这半个月里，他们朝夕相处，听多了燕霖不断强调要提高原版还原度的问题，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点小情绪在冒头，只不过大家都在控制，没有把这点心思和想法说出来而已。 在燕霖又再一次对白景强调还原度的话时，白景就忍不住了。 他性子直，有什么就说什么：“燕哥，你让我们跳《我是王》，还要求我们跟原来的版本一模一样，你真的确定这是我们的首秀，而不是你带领一群新人在做致敬你们老团的模仿秀吗？” 这股怨气白景憋了好几天了，今天实在是没忍住，就说出来了。 燕霖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景看都没看一旁给他拼命使眼色的祁扬宇，直接就说：“燕哥，我一开始真的以为你选这首歌是想要让我们呈现给粉丝和观众最好的舞台，让大家看到即使是fi重组也依旧是最好的状态。后来你一直强调还原度，一直强调要我们跟原先的版本唱跳要一模一样，我就发现我想错了。” “你不是想要我们来呈现最好的舞台，你是想要我们呈现原先的那个fi。你口中所为的团队所为的team不是我们，还是原先的那四个人。你是希望我们模仿他们成为他们的替代品，而不是什么fi重组。你只是想再复制一个fi出来满足你的私欲罢了。” 其实不只是白景有这方面的想法，祁扬宇和徐淼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基于燕霖之前说的那些话，让他们不好把这些话说出来，但无疑白景的话，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祁扬宇默默望着燕霖，轻声问他：“燕哥，你重组fi，究竟是为了延续你的梦想，希望fi的辉煌不会止步于此，还是因为对从前的fi念念不忘，用我们来复制你从前的队友啊？” 这是个尖锐的问题，是比刚刚官宣重组的那天晚上徐淼问出的问题还要尖锐。 燕霖当时说，重组fi是为了延续他的梦想，他也会对大家的梦想负责。言犹在耳，可如今在这里的几个人，口口声声说出的话，明晃晃的都是对燕霖的不信任。 燕霖为了这场首秀陪着他们熬夜训练，一次一次的跳起他烂熟于心的舞蹈，唱起他万分熟悉的歌词，他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同他们朝夕相处日夜在一起，他以为这半个月里，大家至少都培养出一些默契和感情来了。 他现在才发现，他错了。 他们跟他想的根本不一样。 燕霖觉得有点累，重组fi，比他原先想的还要难得多。 而令他对祁扬宇和白景的质问无言以对的真/相，是他不可否认的事实，就是他们说的没有错。 他的心里真的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他想要他们来重组fi，重跳《我是王》，就是要告诉大家，哪怕fi换了人，也一样能有从前的意气风发，哪怕是新队员，也会有不输于老队员的优秀，甚至是更优秀。 燕霖站起来，神情冷淡垂下眼眸不看任何人，转身往外走：“今天就到这儿。你们回去休息吧。” 从头到尾都没吭声的陆羽舟若有所思地看着燕霖往外走的背影。 燕霖从来都是性格分明眉目锋利的样子，他照顾起人来倒比较温和，一个从来都是蓬勃向上的人突然露出有点累有点丧的样子，陆羽舟就特别想跟上去安慰他。 但他不敢，他还是有点怕燕霖，尤其是燕霖刚才满脸都写着生人勿近莫挨老子的烦躁。 第9章 陆羽舟自己不敢去，可他想着燕霖这半个月教他还是很尽心尽力的，哪怕人家板着脸全程严肃，那也是为了他好的。 他心软，同情心一起来就摁不下去，想着怎么着也不能让燕霖就这么丧下去的。 他当即转头就去找祁扬宇：“祁哥，要不然，你去跟燕哥谈一谈吧？” 徐淼和白景站起来都准备走了，听见陆羽舟这话都回头看祁扬宇，祁扬宇却说不用：“小陆，你别紧张，成团是这样的，内部有矛盾有分歧很正常，其实说出来了也好，先让燕哥自己一个人静静的想一想吧。我们现在这个状况，确实不适合跳《我是王》那首歌。” 徐淼走回来把陆羽舟从地上扶起来：“行了，你别担心了。祁哥有经验，听祁哥的。况且我们都已经把话说清楚了，燕哥会考虑的。《我是王》对你来说太难跳了，要真改了对你是有好处的。走吧，都这么晚了，跟我回去洗澡睡觉。” 白景都已经走了，祁扬宇就跟徐淼一起把陆羽舟带回去了。 那三个人都没把燕霖临走时的冷脸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他们把问题提出来了，燕霖就应该想办法解决。燕霖是fi的队长没错，但这个团是大家的，他不能一意孤行一手遮天，这是fi重组之后的首秀，他得充分考虑大家的意见，至少得让大部分人都满意才行。 他们觉得，只要燕霖冷静的想一想，肯定能想通的。 这半个月里，陆羽舟跟燕霖的接触是最多的，燕霖照顾人的时候温和，但在工作的时候那对人对己其实都是挺苛刻严格的。 陆羽舟发现燕霖对于完美有着近乎执着的追求，他属于那种一旦定下目标就要不遗余力去完成的人，说句实在的，这半个月陆羽舟练舞，燕霖逼起他来可是一点都不手软的。 有时候陆羽舟一点厌烦的不想跳的情绪冒出来，偏偏陆羽舟性子软，燕霖一个眼风扫过来，陆羽舟立刻就怂了，怕得连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燕霖那双眼睛生得风流，偏他私底下目光过于冷淡，眼尾一上挑就有点像北边雪地里巡视领地的狼王，桀骜不驯野性十足，陆羽舟有时候怕得都不敢跟燕霖对视。 这种天生气场足气势强的人，陆羽舟一点都不觉得他会考虑徐淼白景他们的话。陆羽舟猜测，燕霖避而不答带着满脸的燥意离开，分明是要给出时间让他们几个冷静一下的。 陆羽舟人怂不想出风头，更没那个胆子出头调解队内分歧，但是燕霖这半个月是真的对他挺好挺照顾的，他也有点不忍心看着燕霖辛苦攒起来的这个团就这么毁了。 祁扬宇不肯去，徐淼和白景都不会去，好像就只有他能去了。 陆羽舟跟着三个人回宿舍，洗澡吃了点东西，等他们熄灯睡觉了，陆羽舟就拿着手脚悄悄出来了。 他出门的时候祁扬宇还没睡着，看他出去还问了他一声：“小陆，去哪儿啊？” 陆羽舟心脏砰砰跳：“我家里有点事，出去打个电话。” 幸亏屋里没开灯，借着手机那么一点微弱的屏幕光，祁扬宇看不见他因撒谎而红透了的脸。 “哦，那你去吧。”祁扬宇果然没多问，翻了身就睡了。 凌晨四点钟，陆羽舟一个人跑出来，楼道里都还亮着夜灯，但是他们训练居住的这一层也都没什么人了。 陆羽舟也不知道燕霖去哪儿了，他在外头转悠了十多分钟，始终没能下定决心给燕霖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儿，就在他准备回去等白天再找燕霖说话的时候，他眼尖的看见有个值班的工作人员在电梯那边一闪而过。 陆羽舟连忙追过去，他认出这个工作人员是半个月前坐在面试间里出现过的，只是这个工作人员跟不跟燕霖陆羽舟就不知道了，他抱了一点希望问人家：“您好，燕哥现在在哪儿，您知道么？” 那工作人员看见他一点儿也不惊讶，还问他：“你找燕哥有什么事？” 陆羽舟咬了咬下唇：“我想跟燕哥说两句话。” “哦，”工作人员轻声问他，“是想说你们刚才吵架的事情吧？他们让你出面给燕哥道歉？” 陆羽舟一愣，听出这工作人员是知情的人，可听这人问的又不是那么回事儿，陆羽舟也不想解释太多，就含糊应了一声。 工作人员没再追问，看了他一眼说：“燕哥心情不好就喜欢到天台上去坐一会儿，他不喜欢被人打扰，但如果是你们要道歉的话，应该是可以的。就在顶层，你去吧。” 陆羽舟道了谢，摁了电梯，进电梯等门关上看不见那工作人员了他才轻轻吐了一口气，看看，连工作人员都觉得这一出他们应该跟燕霖道歉，可见他对燕霖的判断是对的。 燕霖家境好，家里都很支持他做这一行，也尽全力送他出道，他外形条件好，唱跳创作能力都特别棒，是个全能型的人才，上的还是全国最有名的音乐院校，还在上学的时候就被泛音娱乐相中，直接签了他组男团，且让他做了队长。 家庭环境以及公司大老板的力捧，让燕霖可以全力追逐做男团音乐的梦想，他想把自己所在的男团做成全国最火的男团，而最后，他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而现在fi重组，他的想法依旧不变。哪怕是人变了，可是fi还是在的，他也还是fi的队长，只要按照他的计划来，三年之内，重组的fi依旧是全国最火的男团。 他领着他的人到达过巅峰，他很清楚应该怎么做，可偏偏这几个人不听他的话，还要跟他对着干。 燕霖习惯掌控一切，尤其是当初经过商量大家都已经同意了的事情，他就不希望再进行更改了。哪怕是有问题有困难，也要拼了命给先完成了再说。 在他看来，白景徐淼的那些质问根本就不是问题，他们想要特色，想要属于自己的东西，可对于尚还稚/嫩的他们来说，现在要这些根本就不是时候。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证明他们还是fi的首秀，而不是质疑这个首秀究竟是不是在模仿原版。 就算模仿致敬原版，又有什么关系？现阶段的男团里，还真没有人能够完全模仿到fi的精髓的。 先模仿再超越，也不失为一种出彩的办法。 他有经验有经历，他相信自己甄选出来的途径是最好的办法，只可惜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燕霖不喜欢被人质疑，但他也不能对着几个后辈发火，就自己跑到天台上来冷静一下。 燕霖自己想事情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公司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习惯，祁扬宇徐淼白景几个才质问过他，应该不会再追到天台上来了，当燕霖听到有脚步声响起的时候，还真想不到会是谁这么晚了也跟他一样跑到天台上来喂蚊子。 天台上特别黑，陆羽舟站在门廊里啥也看不见，他本来就有点怕黑，这天台上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天上无月无星一丝光都没有，陆羽舟就在墙壁上摸索，心里第十次打起退堂鼓来。 如果找不到灯照亮，他就回去了。 啪嗒一声，他摁亮了门廊上的灯。那个灯其实特别小，也并不是很亮，只能照门廊和天台上一小块的距离，更远些的地方就只有很模糊的剪影，但至少比刚才那样好多了。 站在灯下看远处很费劲，陆羽舟眯着眼睛走到灯照亮的边缘地区，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就发现天台花坛后面貌似有个人坐在那里，他还看见那个人的头动了一下。 他朝着那个方向试着叫了一声：“燕哥？是你吗？” 那边很惊讶的回应：“小陆？你怎么来了？” 陆羽舟跑上来，燕霖是真挺意外的，等人走到跟前，燕霖看他满头汗，也没叫他坐下：“你到这儿来做什么？这里这么黑，蚊子又多，回去睡觉。” 燕霖看陆羽舟话不多，刚才徐淼白景质问他的时候陆羽舟也没说话，他对这小孩的印象就还不错，之前还想着这小孩话太少了，现在却觉得，陆羽舟话少肯吃苦又勤奋努力，是个乖小孩。 可现在这小孩不睡觉摸黑跑上来是想干什么，跟风讨/伐他么？ 陆羽舟跳了一天早就腿酸了，本来就很困，现在找到人了就站不住了，燕霖不叫他坐他自己就坐下来了，还从怀里掏出一瓶风油精递给燕霖。 “燕哥，你涂点在腿上，这个防蚊子的。” 燕霖吸吸鼻子接过来，怪不得陆羽舟一过来他就闻到了一股子风油精的味道。 燕霖没洗澡，还穿着短裤上来的，这秋后的蚊子也厉害，天台上就他一个人，蚊子都嗡嗡嗡的围着他叮，赶都赶不走，就刚才生气那一会儿，燕霖被咬了一腿的包，钻心的痒。 燕霖一边涂风油精一边问陆羽舟：“准备的还挺齐全，专门备着上来找我的？” “不是，”陆羽舟不想喂蚊子，伸手啪啪啪打死好几个，“我刚才洗澡完有点头晕，涂了点风油精就顺手放兜里了，后来出来找你，就忘了自己还带着。” 他也庆幸自己还带着，否则就真要步燕霖的后尘了。 半瓶风油精都让燕霖给涂了，夜风一吹，浓郁的风油精味散出来，仅剩的蚊子都给熏跑了，这边一时倒安静下来。 燕霖捏着风油精的瓶子在手里把/玩打转，微微眯眼看他：“小陆，找我想说点什么？” 陆羽舟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看向燕霖：“……燕哥，我们可不可以不用《我是王》，我们一起重新创作一首歌，重新编曲编舞，然后把新歌当做我们的首秀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涂了风油精的燕霖似乎比之前放松了些，眼中的锋利锐气也少了很多，这给了陆羽舟很大的加持，让他能够有勇气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但他说完之后，还是下意识的心跳加快忐忑不安。对棱角锋利的人表达他的内心想法，这让陆羽舟很没有安全感，他会害怕得到比拒绝更不好的回馈。如果不是对登台唱歌有一股子炽烈的热爱，打死他也不会说这些。 燕霖看出陆羽舟的紧张，他下意识的放缓了语气，眉目都温和了些：“你觉得《我是王》这个舞难度太大了，你完不成，所以想换？” 相比起徐淼白景的质问，燕霖竟发现他能容忍陆羽舟的提议，陆羽舟都提出不同意见甚至说要做新歌了，燕霖发现他竟然不觉得生气。 但他心里对陆羽舟有点失望了。才夸了这小孩好，结果还是不行呐。 “不是的，燕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羽舟发现自己不与燕霖对视才能很好的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于是他垂下目光，轻声细语的同燕霖梳理他的思路和逻辑，“我是想说，燕哥你和几个前辈当年在创作《我是王》这首歌和编舞的时候，正是fi风头极盛的时候，前两年你们的积累铺垫在第三年爆发，你们得到了很多的奖项，被更多的人喜欢，这让你们登上了更高的舞台，你们意气风发，所以有了这首霸气炸裂自信爆棚的歌。” “可是我、祁哥、还有徐哥景哥，我们并没有经历过那些。那些是你和几个前辈一起经历的，你们的歌和舞，只有在你们手里才能绽放最好的光芒。那不是属于我们的歌，不是属于我们五个人的。哪怕我们能完全还原到百分百，也不可能呈现出你们那么好的效果。” “我一直觉得，在舞台上表演，唱歌也好跳舞也好，都是为了给观众表达自己，呈现出自己的某一面，让观众了解并且与之共鸣，才能博得他们的喜爱。这首歌里面蕴藏的感情，不是我们五个人要表达的。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做歌，重新编舞，只有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才会有热情把它做好。燕哥，你觉得呢？” 第10章 说实在的，最近这一两年，燕霖已经很少去回忆作为新人出道时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了。 他走到如今这个足够高的位置，已经不需要特意再往下或者是回头看了。 陆羽舟徐淼白景不一样，他们现在的想法就跟所有刚成团的新人是一样的，燕霖不喜欢徐淼白景的质疑，却觉得陆羽舟这番话挺有意思的。 他看这小孩少言寡语的，还不太爱讲话，有时候能明显看出来他怕自己，但没想到也能说出这个条条是道的话来。这小孩还真的挺有意思的，像个搞原创的样子，话不多，人却内秀有思想。 燕霖把手里一直把/玩着的风油精瓶子塞回陆羽舟手里，站起来就说：“行了，走吧，回去。” 陆羽舟有点愣神：“燕哥？” 他说了这么一大段的话，就盼着燕霖能松口给个准话，结果燕霖听完就这么走了？ 燕霖回头看他一眼：“不想走？还想在天台继续喂蚊子？” 快要天亮了，门廊上的灯自动关了，但天灰蒙蒙的，灯光了靠着这一点微光也只能看清对面人的轮廓，陆羽舟打死了一波蚊子，但风油精的味道散去些后，又有源源不断的蚊子闻香而来，燕霖实在是被咬怕了，想赶紧溜。 陆羽舟没动，眼巴巴的盯着燕霖看，就想要一句答案。 那眼神一下子就让燕霖想起他几年前捡回来现在正在家养的好好的那只小狗狗，陆羽舟这眼神，就跟当初可怜兮兮望着他的小家伙一模一样啊。 燕霖挑眉，伸手就去rua了rua陆羽舟的头毛：“走了，别愣着。先回去睡觉，睡好了一起开个会讨论下做什么歌。” 陆羽舟不太喜欢被人rua头毛，上次祁扬宇摸/他头毛他都有点不自在的，但察觉到祁扬宇并没有恶意，且也只有摸了两下就收回去了，他就没说什么。 这会儿燕霖摸/他头毛，他说是不敢说的，但心里一紧张，身体就下意识的僵硬/起来，直到燕霖把手拿开陆羽舟才放松下来。 燕霖那话是赞同答应了陆羽舟的提议，陆羽舟一下子就忘掉了这点不自在，高兴的跟在燕霖身后下天台，走了两步想起一件事来，又紧走两步追上燕霖，小声跟他打商量。 “燕哥，等下开会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跟他们说我来找过你的事啊？” 燕霖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想做了好事深藏功与名啊？” “不是的，”陆羽舟有点不好意思，“是祁哥。我出来的时候被他看见了，他问我去做什么，我撒谎了，说给家里打个电话。他们都不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燕霖目光敏锐，从陆羽舟眼里的不好意思里还看出点忐忑不安来，他也不知道陆羽舟这忐忑的情绪是从何而来的，但他愿意应承陆羽舟，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看着得了他的应承仿佛松了一口大气的陆羽舟，燕霖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他就没见过活得这么小心翼翼的人，这小孩才十九岁，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活得像九十岁似的。 回想起刚才rua陆羽舟头毛柔软的触感，燕霖还想，这小孩看着像棉花糖似的软乎乎的，怎么跳舞起来就手脚那么僵硬呢？ 陆羽舟做戏要做全套，既然出来没有让人发现，那么回去自然就更不能让人发现了。 他也不敢要求燕霖太多，更不敢再让燕霖配合他，就自己悄摸/摸的走慢点，等燕霖进了电梯，就让燕霖先下去，然后等燕霖走了他再回去，这样就可以形成一种他跟燕霖不是一起回去的假象。 燕霖自在惯了，见陆羽舟这么小心谨慎忐忑话少，生怕给人添麻烦惹人不高兴，可见是以前有人欺负过他才会这样。燕霖越想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站在只有他一个人的电梯里，燕霖眉目冷冽，把手插/进兜里，冷冷地想，这孩子进了fi，那就是他的人了，他不能让他的人被欺负，他要让这小孩换个活法。 祁扬宇白景徐淼跳了十几个小时早就累着了，燕霖回宿舍三个人全睡熟了不知道，燕霖也没想吵醒他们，轻手轻脚的去洗澡，等从沐浴间出来，路过陆羽舟的床铺，燕霖借着窗外一点天光就看见陆羽舟床/上一堆玩偶里鼓鼓囊囊一个人型大包。 燕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说这小孩活得像九十岁，偏偏又跟小孩子似的童心未泯喜爱玩偶，真是个不解之谜啊。 燕霖遵守承诺，五个人坐在练习室里开会的时候，燕霖没提陆羽舟半个字。 他也不想让几个人瞧见他被蚊子咬出的满腿包，特意换了长裤来的练习室，也幸亏练习室里开着空调，不然还是挺热的。 “你们的话，我昨天考虑过了。之前定《我是王》确实是没有考虑到你们的现状不适合这首歌，既然有问题，那肯定是不能继续了。你们不想要原来老团的东西，那就拿新东西出来吧。” “我们五个人，重新原创歌曲，重新编舞，然后拿到舞台上去做首秀，你们觉得怎么样？” 燕霖没如前那样独断专行，提了建议，也给了几个人充分发表自己意见的机会。 燕霖早上八点就起来了，他起来之后就来了练习室练舞，他走之后十点钟祁扬宇白景徐淼陆羽舟几个人才陆续起来。燕霖不在，几个人还就队内的分歧讨论了一下，陆羽舟就默默听着没吭声，另外三个也没在意，只当陆羽舟是一如既往的话少。 燕霖说的这些，那三个人早上都讨论过了，他话音才落，祁扬宇就皱着眉头说：“可是燕哥，我们现在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了，要重新做歌作曲编舞，恐怕时间不是很够。” 《我是王》的全盘否定让他们前半个月的努力都白费了，原本按照进度，他们应该已经进入舞台演练和彩排的阶段了，现在一切重新开始，时间显然是非常紧迫的。 还有一点祁扬宇没明说，陆羽舟的舞蹈功底很差，如果重新编舞的话，都不知道他能不能学得会，这个太冒险了。可要再回去继续《我是王》，那又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个人之前讨论的时候，白景就提出过一个想法，只是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说完他们就到点去练习室集合了，现在话既然说到了这里，白景就跟着开了口。 “没时间原创做歌的话，我们其实可以改编的。我之前做了一首歌，还没有发布过。我可以拿出来，我们一起改编一下，如果燕哥你们觉得合适的话，可以把歌做好之后就编舞，这样可以节省一些时间。” 徐淼早上听白景说这个就觉得有点不妥，但那会儿没时间发表意见，现在听了当即就说：“你让我们用你的歌改编？那这歌出来是算你的还是算我们的集体创作呢？你之前还说燕哥有私心，你这个建议我看也是有私心的吧？” 白景说：“我也没说一定要用我的歌啊，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如果你们觉得不好，可以做新的。” 两个人都年轻，就事论事争了几句，就让祁扬宇给劝下来了，几个人都望着燕霖，方案都摆在燕霖跟前了，几个人各自发表了建议，就等着燕霖说句话。 燕霖看向陆羽舟：“小陆，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们听听。” 陆羽舟楞了一下，没想到燕霖又cue他，燕霖一抬手跟着补了一句，“我们一个团队五个人，你也是我们中间的一份子，有什么想法就大胆说出来，不用憋在心里。说错了也没有关系，我们一起讨论一下。” 白景没吭声，祁扬宇和徐淼都附和燕霖的话：“是啊，小陆，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们听听。” 四个人都看着陆羽舟，燕霖也定定望着他，“你原本就是做原创的，对于做歌你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燕霖打定了主意要让陆羽舟换个活法，这谨小慎微的人也不能一下子给的刺激太多了，容易把人吓跑了。就跟对待容易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这引导就得循序渐进慢慢来。 燕霖的打算，就从让陆羽舟大胆的在队内四个人面前表达他自己的想法开始。 这小孩虽然年纪最小但是心思细腻，又很有自己的思想，燕霖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小孩的思想实际上比祁扬宇徐淼白景几个都要成熟得多。 四个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这让陆羽舟还是有些紧张的。 他一紧张就去咬下嘴唇，为了缓解压力还垂下视线不与任何人对视，但片刻后又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大礼貌，他又鼓足了勇气抬起眼睛，一下子就跟燕霖的目光对上了。 燕霖的目光中都是鼓励和肯定，也不知怎么的，就让陆羽舟心里无端升起了一股子勇气。 这么多年了，燕霖还是第一个这么认真的说想要听听他想法的人。昨天晚上也是，燕霖肯听他表达自己的想法，就在天台相处的那一阵子，对陆羽舟来说，是意义非凡的一段时间。 第11章 “我自己做歌都是喜欢先确定一个内容，这个内容首先是确定我自己想要表达什么，然后是我想要传达给听歌的人是一种什么东西，包括心态也好精神也好，希望能够给他们一个触动。然后再考虑的事情就是，我这个歌出去，给到听歌的人触动之后，他们会由此做些什么事情，对他们的生活会有什么影响。” 陆羽舟说的很认真，“我自己本身是不希望我的歌会带给人负面情绪或者是不好的影响的。人活着本身就比较辛苦，所以还是正能量比较重要，就是希望大家听歌是高兴的，哪怕觉得苦，过后也不会沉浸在负面情绪里，会给大家带来思考，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反响和影响，那我就觉得这个歌是成功的。” 几个人的微博早就互关了，但也就只有徐淼真正看过陆羽舟的微博，其余几个人都是没看过的。 他们闭关训练半个月，微博上粉丝们的骂声就没停止过。官博发了官宣后就没了动静，五个人的微博也都没有更新，但不管是粉丝还是公司艺人以及他们自己，其实都是在等着那场首秀的演出。 对于出道即男团首秀的徐淼来说，压力还是挺大的，而且老团粉对于fi重组怨气还是很大的，她们天天都会到五个人微博底下刷#滚出fi#的话题，弄得徐淼都不敢看自己的微博了。 他和陆羽舟都没有忠粉保驾护航，偏偏他还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看不了自己的，就悄摸/摸的去看陆羽舟的，完全就是一副找虐的样子。 一开始看那些评论，哪怕是出现在陆羽舟微博底下骂人恶评，徐淼看了心里都难受，他有时候就有点心浮气躁，说了不去看不去看但是他总忍不住，就这一点上，徐淼就挺佩服陆羽舟的。 看着年纪小小的跟个软乎乎的小孩子似的，面对恶意这么大的网络世界，居然还能心平气和的刷微博刷新闻，徐淼就觉得陆羽舟挺厉害的。 出于好奇，徐淼开始翻看陆羽舟的微博。 陆羽舟的微博都是关于原创做歌关于生活日常感悟的一些微博，徐淼看着看着就看进去了，事情都是些琐碎平凡的小事，可那些记录生活感悟的文字却莫名吸引人。 看完之后，徐淼神奇的发现他的心情像是被治愈了一般，变得非常的平静。 徐淼翻了陆羽舟几百条的微博，最近就发现，当他再看粉丝恶意刷屏时，他已经不会那么容易受到影响了。 陆羽舟比他还小一岁，可他的思想他的人生境界，远远比他高出好几个档次，也难怪面对粉丝恶评，陆羽舟比他要淡定从容很多。 也是这样，陆羽舟在徐淼心里已经幻灭了的印象又再次高大了起来。 当陆羽舟当着几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时，已经深知陆羽舟创作态度的徐淼就不像其余几个人那么惊讶了。 徐淼跳舞能力非常强，创作能力一般，白景跳舞很好，也会自己写歌，他自己也是写了不少歌的，在微博上也都发过很多原创，前不久进fi之前还发了一首原创，一天就上了热播榜。 白景自认能力还不错，那会儿陆羽舟的唱功让他小惊艳了一把，但随即陆羽舟不会跳舞的短板还是让白景觉得陆羽舟不如自己，心里是有些看轻他的。 可陆羽舟这番话却如同当头棒喝一般，明明他说话的声音小小的软软的，却一下子敲碎了白景心里的自大和虚荣。 白景创作从来只注重自己的表达，想要向听歌的人传达的都是他自己的想法，从来没有像陆羽舟这样想得这么深，还用对公众的影响来约束自己的创作。 跟陆羽舟比起来，白景觉得自己才像是年纪小的那个。 祁扬宇心里就后生可畏四个字，他原本觉得陆羽舟进了fi真的要多加磨练才能绽放光芒，如今看来，陆羽舟已经在发光了，他只是需要一个能够让他展示自己的平台就可以。 燕霖目光很亮，他定定看着陆羽舟：“小陆，你接着说。” 陆羽舟还是有点谨慎的，他说完那些话就停了下来，默默看众人的反应，他还是有点怂，没敢一气往下说。 燕霖盯着他看的眼睛仿佛在发光，被人这么盯着看陆羽舟是有点不自在的，可是燕霖的眼神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陆羽舟心里有点舍不得移开视线，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样专注的看过他。 但陆羽舟到底没勇气与燕霖对视太久，燕霖话音才落，他就垂下眼眸，轻轻抿了抿嘴，又抬眸去观察祁扬宇徐淼白景的反应。 他生性敏感，又生怕被身边的人不待见，燕霖让他继续说，可要是祁扬宇白景徐淼有一点不乐意，他也是不敢往下说的。 一看之下，祁扬宇徐淼都是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白景也静静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陆羽舟悄悄把手放在膝盖上，在裤子上搓了两下，把掌心的汗意搓掉了，才继续往下说。 “其实我觉得，剩下半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们做歌编舞了。” 陆羽舟不好意思挠头笑了笑，“咱们五个人里面，只有我不会跳舞，几个哥哥跳舞都是非常厉害的。做歌的话，燕哥、祁哥、景哥都是很有经验的，我也可以帮点忙。所以我觉得，最多三天，我们就能把歌做出来，再用一点时间编舞，之后学习演练，我们再努努力，时间应该是够的。” “只不过这里头的问题，最关键的就是我们应该做什么样的歌。” 燕霖问他：“你有什么思路？” 陆羽舟稍稍避开了一点燕霖的目光，自己用食指摸了摸鬓角：“如果按照我做歌的习惯，肯定还是要先确定内容，然后还是要紧扣我们自身的情况，根据我们自身的经历和心境来做歌，再向听歌的人传达我们想要表达的东西。” 陆羽舟心里的创作欲蠢/蠢/欲/动，说起做歌他就很有热情，几个人都很认真的听他说，这给了他很大的力量，让他想要去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我有一个很粗略的想法，不过还没有成形。就是这段时间我在这里这半个月的生活，还有跟哥哥们的相处让我有一些感悟。这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成团这半个月，我相信也是景哥和徐哥之前没有过的，而祁哥和燕哥之前都经历过，这是我们的不同。” “所以我就想做一首用来抒写我们五个人此时此刻的心情处境，我们有共同的梦想，为之奋斗努力，但同时因为经历的不同也有分歧和争吵，但既然走到了一起，我们还是希望能够走下去。这首歌其实也是可以唱给那些处在迷茫中的人听，不管是年轻人还是中年人，甚至是老人家，我觉得都会有迷茫的时候，我想，他们如果听到了这首歌，是能够从中汲取前进的力量的。” 陆羽舟越说越有灵感，他脑中甚至都开始想旋律和歌词了。但他始终记得，这是集体创作，不是他自己做歌，所以他还是稍微克制了一下，只把自己的思路说给几个人听了。 祁扬宇连连点头：“我觉得小陆这个想法不错啊。如果按照他说的思路走，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参与进来，而且这个歌很贴近我们，编的好的话是很容易出彩的。” 尤其是他们现在所处的这种环境下，这首歌在首秀的舞台上发布出去，如果他们演绎得好，其实很容易引起粉丝的共鸣。 徐淼也跟着点头：“我也觉得不错。燕哥，我们就按照小陆的想法做歌吧。” 白景没吭声，但默默就去把写歌做歌的设备都给拿过来了，表示支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难得看见这几个人行动这么统一，燕霖挑眉，眼底有很淡很淡的笑意一闪而过，他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了一下：“两天时间，我要看到完整的词曲还有编舞。” 燕霖的期限时间紧任务重，但几个人也没有气馁，反而比之前练习《我是王》时投入了更大的热情，几个年轻人立刻开整，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词曲，那样子不禁让燕霖想到了他和蓝逸他们五个人刚刚成团的时候。 蓝逸出事，张容他们三个退/团后，燕霖就不大愿意再去回忆过去的事情了。 难得热情起来的陆羽舟很快吸引了燕霖的注意力。这小孩的眼睛生得跟黑珍珠似的又大又亮，此时他因为激动而眉眼生辉，更是衬得他唇红齿白漂亮可爱。 燕霖慢慢走过去加入他们四个，眼睛却一直盯着陆羽舟看，他漫不经心的对四人说：“既然是重新做歌，那老团名字也不要再用了。我们是重组，重新取名字也不好。就叫fii吧。你们觉得怎样？” 燕霖是觉得，人都变了，再抱着老名字就矫情了。变通一下，是延续也是重生。他的那么一点执念，未必不能尝试着放下。 几个人愣着没回答，燕霖也不着急，耐心等着。 一眼瞟见电脑上的几行字，还挑眉指点了他们几句歌词，又忍不住去看了几眼陆羽舟，按说这小孩跟他也是比较熟悉了，昨晚加今天他觉得跟这小孩也是亲近了不少，怎么这小孩还是有点不太敢跟他对视的样子呢？ 十次里头九次见他望过去就躲躲闪闪的避开，他有那么可怕吗？ 第12章 fi重组，换名字的事情四个人压根就没有想过。他们是想着，老团成员不在了，但新团成员还是要继续顶着fi的名头成团的。 燕霖这几句话，一下子就让沉浸在创作里的几个人愣住了，他们惊讶过后，一时摸不清燕霖的态度，都没吭声。 还是祁扬宇看燕霖不像是开玩笑，才问他：“燕哥，改名字的事情，公司不会同意的吧？” 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签约公司，泛音娱乐和燕霖工作室重组fi，他们四个人加入fi，是直接跟泛音娱乐签的合约，合约里面是有规定的，fi重组并不包括改名字这一项，对于男团的路线规划等等牵涉到经纪事务的事项，他们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 而且祁扬宇也听说了，燕霖要重组fi的时候，泛音娱乐并不支持男团改名。 燕霖挑眉，眼神特别酷：“改名字的事情，我说了算。” 当初他要重组fi，公司不太同意也不太支持，他不care，硬是重组了。公司怕新团不受粉丝们喜爱和欢迎，不同意也不支持他改名，他那时候还念着老团，就顺应公司想法不改名了。 现在想法变了，他要改名字，公司不同意，有毛用？他又不care公司的想法。 几个人认真讨论了一下，觉得燕霖这灵光乍现的团名其实蛮有意义的，既嵌有老团的名字，又体现了他们是重新成团的新成员，正好也非常符合他们想要重新做歌编舞的心意。 祁扬宇代表几个人对燕霖表示支持：“我们都觉得fii特别好。改名字的事情，就请燕哥多费心了。” 燕霖完全不担心公司那边的态度，眼前四个人同意了，这事儿基本就稳了。但这回改名的事儿就不特意官宣了。燕霖打算为首秀当晚留点新鲜东西。 五个人合力做歌，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把东西给做出来了，燕霖听了demo，他对整首曲子和歌词还是很满意的。 他看向陆羽舟，轻轻扬了扬下巴：“创意是你首先提出来的，歌的基调也是你定下来的，名字就由你来取吧。” 陆羽舟看了看几个人的神情，祁扬宇徐淼都在冲他笑，白景面色温和，燕霖的眼神看起来也比较和善，陆羽舟轻轻抿了抿唇，心里还记着他们创作这歌那半天几个人融洽相处的画面，他就对着看着他的四个人露出一个软软的笑。 “就叫《此时》，你们觉得好么？” 燕霖特别捧场，陆羽舟话音刚落，他就鼓掌啪啪啪：“好，就叫《此时》。” 队长都定了，其余三人没啥可说的，首秀歌曲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几个小时做出来的歌肯定不是尽善尽美的，还有些小的地方不顺或者是有瑕疵的，还需要慢慢的琢磨慢慢顺，这个任务燕霖就交给陆羽舟来做了。 “小陆，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这首歌就交给你来打磨，等我们把舞编好了，大家就一起来合一下，到时候哪里不合适不顺了我们再来改。” 陆羽舟不会跳舞，但创作能力却是五个人里面很出众的，燕霖把歌交给他来顺，另外三个人没有异议。 再一个，陆羽舟不会跳舞，那就更谈不上编舞了，燕霖既然打定了主意新歌要让队内的每个人都参与进来，肯定是不会让陆羽舟落单的。 正好他们四个聚一起编舞，陆羽舟在旁边顺歌，谁都不闲着。 新歌交给他一个人打磨，燕霖赋予的重任增添了陆羽舟心里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他深感任务重大，几乎是在答应燕霖之后就立刻抱着电脑到了电钢前全身心地忘我地投入了创作之中。 燕霖把另外三个人聚到一起编舞。 祁扬宇瞧了瞧那边投入的陆羽舟，小声跟燕霖说：“燕哥，小陆不会跳舞，我们是不是不要编太难的动作，照顾一下他啊？” 徐淼和白景都见过陆羽舟跳舞的惨样，这回又是新舞，两个人这回为团队着想，也有点担心陆羽舟，徐淼就同燕霖说：“燕哥，这回编舞，肯定不能像《我是王》那么难的，要不然小陆肯定学不好的。” 燕霖不置可否：“这个新歌跟《我是王》的风格不一样，编舞肯定也是不一样的。但《此时》前后风格变动还是有点大的，这里面还有情绪转换的问题在，前面抒情后面激情，这种风格的曲子编舞就不可能往简单了走。” “你们该怎么编就怎么编，小陆那里不用担心，我来教他，剩下半个月时间都用来给他练舞，足够了。” 燕霖学舞非常快，给他一支新舞，个把小时就能学会，他来教陆羽舟是最合适了。陆羽舟创作能力很强，之前教舞的时候虽然费劲点，但燕霖有信心把他教好，燕霖还是不相信这小孩跳不好。 但结果就是晚上他们把新舞编好了，燕霖花了点时间学会又合上音乐后，跟三个人一起走了一遍，把每个人的舞步走位都记下来了，在脑子里全部过了一遍后，就把陆羽舟叫到跟前来教舞了。 陆羽舟刚把歌做完，歌四个人聚在一起听过，经过陆羽舟的打磨，新歌已经很顺了，祁扬宇白景徐淼都听不出什么毛病，燕霖听出几个小问题，就说先放着不着急，也不影响他们练舞，回头等练完了，他再去改一下就可以了。 五个人是一个团队，这次的新歌每个人都有演唱的部分，因为是首秀，又是团队重组，燕霖希望每个人都有在观众镜头面前表现的机会，所以不但唱歌里五个人都有做中心位的时候，跳舞也是一样的，五个人都有中心位的表演。 编舞风格确定后，每个人的难度是一样的，不可能说谁不会跳舞就要把难度降低一些，那整体看起来肯定是不协调的，也不可能出彩。 陆羽舟做完了歌，把demo交给燕霖后，到燕霖跟前学跳舞，他心里还是有点小担心的，怕他们编舞的时候到了他这里就把难度给降低了，要真是那样，整个唱跳表演本来都是非常精彩的，结果到了他这里就垮掉了，那绝对会影响舞台效果的。 学《我是王》的时候他都没放弃过，这个新舞他更是下了决心拼了命也要把它跳好的。 他不想因为他一个人拖整个团队的后腿，而且，他也是蛮想证明一下自己的。虽然他跳舞是真的蛮差的，但这份想跳好的心还是有的。 带着这一点小担心看燕霖给他做示范的时候，陆羽舟心里真是惊讶又惊喜，他真没想到，编舞到了他这里难度一点也没有降，保持着跟大家一样的水准。 看燕霖又酷又帅的把他的那些动作做出来，陆羽舟眼睛都在发亮，这将会是他在舞台上的高光时刻啊。 可高兴归高兴，陆羽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随着燕霖动作越来越帅越来越快，陆羽舟心里就开始发愁，这回是不像《我是王》那样有高难度的动作了，但这回这些动作，他学会都已经很困难了，还要卡点还要耍帅，真的是很为难他这个什么都不会没有一点舞蹈基础的舞蹈白/痴了。 燕霖教了陆羽舟半个月，一看陆羽舟望着他发呆就知道这小孩又在担心跳不好，他把最后的动作做完，然后就把陆羽舟叫到身边来：“小陆，过来，跟着我做。别想那么多，先记动作。” 燕霖教了陆羽舟这么久，也算是摸出点教舞方法来了，陆羽舟没学过跳舞，一概舞蹈基础全部没有，他手脚又很僵硬，完全不会动身体，有时候想放开跳都不知道怎么放开，想要教他跳舞，就必须得把一个动作拆成分解式，一点一点的喂给他，他才能记下来。 这个办法慢是很慢，但是陆羽舟把动作记熟后，他自己能依葫芦画瓢把动作做下来，还是有点成效的。 这回的编舞集四人之力，没有《我是王》那些高难度的动作，但是动作贴合曲子歌词，都是节奏很快很多繁复动作的编舞，单人整套跳下来还要配合四人团队走位协作，实际上更累更复杂。 这个舞陆羽舟死活学不会，一晚上只记了几个动作，合上音乐全部乱套，他这样肯定是不能按时收工的，他磨到祁扬宇徐淼白景都回宿舍休息了，他还跟燕霖在练习室里学。 “今晚通宵，你必须要把第一节 学会跳熟，否则后面进度就跟不上了。”燕霖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打定了主意陪陆羽舟通宵练舞。 燕霖一认真起来板着脸的样子就比较凶，气场全开的酷就让陆羽舟有点害怕，他人又怂，生怕燕霖教烦了跟他生气骂他吼他，燕霖这一身莫挨老子的酷盖气质全砸在陆羽舟一个人身上，练习室都没人了，他反而越紧张越出错，到后来干脆连手脚都不会动了。 看陆羽舟满头大汗躲躲闪闪瑟瑟缩缩都不敢正眼看他的样子，燕霖实在是忍不住了，伸手勾住跳着跳着就离他越来越远的陆羽舟的衣领，把人弄到身边来，稍稍低头去看陆羽舟的脸：“小陆，你怕我啊？” “我又不会吃了你，这么怕我/干什么？” 第13章 其实燕霖跟陆父长得一点都不像。陆父长相很一般，陆羽舟的长相主要是随了他妈妈。 燕霖长得很帅，也很养眼，而且还是很招人喜欢的那种酷帅长相，只是他一严肃起来的那个样子，会让陆羽舟下意识的想起跟他爸爸相处时的事情来，他有心理阴影，这是长期形成的阴影，他自己有时候都控制不住的那种害怕。 他人怂，哪敢真把这话说出来呢？ 偏燕霖还凑得这么近说这样的话逗他，陆羽舟能听出燕霖语调末尾语音上扬，说话语气也不重，一听就知道燕霖没有生气，反而像是故意这么说的，陆羽舟心里绷得紧紧的弦松了些。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可还是没敢抬头看燕霖一眼。 燕霖凑得太近了，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被燕霖的气息所包围，他不习惯这样，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陆羽舟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燕霖勾着他的衣领他也退不远，但好歹拉开了些距离，可燕霖就是不放开他。 感受到来自衣领上的扯力，陆羽舟估摸着他如果不作声燕霖肯定不会放开他的，他默默低着头，盯着地面壮着胆子小声说：“燕哥，你想多了，我不怕你。” 瞧这小孩口是心非不敢抬头看他的样子，燕霖眼里闪过一缕极淡极淡的笑意。 他本来还在想，他是不是对这小孩太严厉了所以这小孩才这么怕他。其实早有人说过，他长得特别正，眉眼轮廓分明，不笑的时候就显得特别酷特别冷。 他又不怎么爱笑，估摸着是相处这半个月，他也没怎么笑过，这小孩性子又软胆子又小，就这么吓着他了。 燕霖前一刻还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要对陆羽舟再温和点，听到陆羽舟口是心非的否认下一秒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这小孩性子太软了，燕霖忍不住想皮一下，还想逗逗他。 燕霖把陆羽舟的领子放开，故意凶巴巴地说：“之前我们老团练舞，他们练不好的时候，我就罚他们劈叉半小时。你也练了好几个小时了，总也练不好，你也该罚。” 凶巴巴是装的，但说的事儿是真的。 劈叉抻抻筋骨，对练舞还是很有好处的。 只不过陆羽舟这样没有舞蹈基础的人，让他们劈叉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陆羽舟又听话又乖，燕霖一凶他立马当真了，吓得双/腿一分噌就下去了。 只不过他到底是没有舞蹈基础的人，双/腿分开劈竖叉，那筋骨拉开的疼痛感立刻就让陆羽舟眉眼都皱到了一起，疼得表情狰狞都顾不上了。 要不是他劈叉的时候下意识咬住了嘴唇，只怕还会叫出来的。 燕霖没想到陆羽舟真能下去，看着陆羽舟还算标准的姿势，燕霖含了笑意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没想到这小孩手脚僵硬的不行，身体居然这么软吗？ 陆羽舟能下去，但身体撑不住很久，约莫过了一分多钟，燕霖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陆羽舟想认认真真劈叉的心一下子就打了退堂鼓。 这真的实在是太疼了。他宁愿练舞练个通宵也不想劈叉半个小时。 陆羽舟绝望地想，劈叉半个小时，他真的会撕裂的吧？ 陆羽舟努力转头去看燕霖，这时候怂都压不住求放过的心了，他可怜兮兮的去看燕霖，想求燕霖放他一马，他保证好好跳舞好好记动作，哪怕熬两个通宵都没问题，但就真的别再罚他劈叉了。 刚一对上燕霖的目光，燕霖正看他那眼神马上就把他吓了一大跳。 陆羽舟当即心里就是一惊，那是什么眼神呀我的天？ 就像是饿极了的北地狼王找到了它的猎物，盯紧了猎物想要把猎物弄死然后一口吃光的眼神，这野性锋利的眼神一下子就让陆羽舟如同小动物般敏捷灵巧的心嗅到了前所未遇的危险。 就那么一瞬间，陆羽舟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狼盯上的羊，他两手一撑，一下子就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跑。 “我不练了！”陆羽舟喊出这句话时，觉得自己是一只一点儿也不怂而且特别有勇气的羊。 燕霖没想到自己就皮一下居然把人给吓跑了。 陆羽舟慌不择路跑出去的样子真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特别敏捷特别可爱。燕霖就没见过这样的，觉得陆羽舟真的是特别有趣的一个人，自己想着想着还在练习室里笑出了声。 陆羽舟跑出了练习室，这会儿都半夜了，练习室外头包括楼道里都没有人，他是想一口气奔回宿舍的，可跑出来之后突然想起来，燕霖是说好了要练通宵的，他这样跑回去，像什么样子？ 这临阵脱逃食言而肥实在是太不像话了。陆羽舟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压根不允许他这样做。 可要陆羽舟就地转头，他又有点儿不情愿。燕霖那样看他，他本能的害怕。 就在练习室外徘徊了一会儿，陆羽舟终于下定决心回去，他刚迈一只脚进门，就听到了燕霖在练习室里的笑声。 陆羽舟的小心脏一抖，下意识就看向燕霖，就见燕霖站在原地，笑得肆意开心，他一下子就看呆了。 燕霖长得很好看，不笑的时候特别酷，笑起来的时候又像是冰雪初融春回大地，眉眼弯弯的样子简直暖到了人的心尖子上。 陆羽舟呆了片刻，在燕霖眼中笑意未散尽望过来的时候，他脸一红，迅速低下了头。 燕霖没想到陆羽舟还能回来，看见陆羽舟呆在门口，燕霖目光就是一亮，他没走过去，含笑对着陆羽舟勾了勾手：“小陆，来，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燕霖是笑着的，可在陆羽舟眼里，他还是忘不了燕霖刚才那个眼神，那就像是饿了半辈子没吃过羊的狼，而现在他的笑，特别像是狼为了吃到猎物的不怀好意。 陆羽舟再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只有耳朵尖是红着的，他往前试探走了两步，看燕霖还是笑看着他，忽然就想起方才听到的笑声来，陆羽舟终于迟钝的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他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燕霖：“燕哥，你刚才耍我呢吧？” 就劈叉那事，陆羽舟觉得燕霖故意整他的。这人凶巴巴的不说，怎么人这么坏呢？ 燕霖知道把人逗狠了，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是看你怕我，就想着逗逗你，没想到你当真了。不过劈叉那事是真的。小陆，你现在看我，没那么可怕了，是吧？” 燕霖态度特别好，他可不想给陆羽舟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解释过后还很诚恳的给陆羽舟道歉，全程态度良好全程带笑。 陆羽舟对那个眼神还有点过敏，不想提这事，燕霖都道歉了，他也就顺势算了，他的耳朵尖还是红红的，人家燕霖全程含笑，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人长得真的很好看，陆羽舟不好意思为难他，就给含混过去了。 “燕哥，你以后别这样了。别故意吓唬我。”陆羽舟小声说。看燕霖态度好，陆羽舟决定趁机为自己争取一点福利。 燕霖满口答应：“行，以后不吓唬你，也不欺负你了。” 陆羽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继续为自己谋福利：“燕哥，我还是自己练舞吧。之前我有录视频，知道我的舞是什么样的。现在也很晚了，明天还要训练，燕哥你先回去休息吧。” 燕霖在这里他还是紧张，还是把燕霖支走比较好。 燕霖这回却不答应了：“这个不行。” 看着陆羽舟瞬间垮下来的小/脸，燕霖笑道：“小陆，是这样的。我刚才看你劈叉一下子就下去了，完全不像是没有舞蹈基础的人。这证明你的身体比一般人要软很多，很多拉伸筋骨的动作有些舞者都做不了，但你却能做。” “我是刚才看你劈叉，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一个想法来，或许我们可以挽救一下你的舞技，不过我还需要你的配合，看一下你的横叉好不好。我说几个动作，你跟着做一下，行么？要真是我想的那样，你的编舞就得改一下了。” 要说燕霖为什么在陆羽舟能竖叉的时候眼神一下子就变了，那原因就在这里。 陆羽舟的身体这么软，完全可以另辟蹊径用别的舞蹈动作，可以不必练之前的编舞，甚至在首秀当晚可以出大彩。这是燕霖那段时间想到的事情，他当时眼神骤变，是发现陆羽舟确确实实是个宝藏男孩。 这小孩给人的惊喜太多了。 陆羽舟听说编舞还要改，他特别关心：“燕哥，还得改成什么样子啊？” 燕霖不给他说这个，就叫他先劈个横叉看看：“你先做动作，我看看再说。” 陆羽舟没办法，只好双/腿一分，就见他两条白似莲藕又细又直的大长/腿往两边一打，这人一下子就下去了。 燕霖目光一亮，蹲下来轻轻拍了拍陆羽舟膝盖内侧的位置：“离地还有几厘米的距离，还能再下去么？” 陆羽舟穿的短裤，燕霖几根手指正好拍在他的皮肤上，燕霖都把手收回去了，可肌肤触感还停留在上头，陆羽舟耳根子发烫，特别想让燕霖别碰他离他远点。 第14章 陆羽舟往下压了压腿，试图把那离地几厘米的距离给缩短了，可腿/根部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立刻让陆羽舟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他撑不了多久，大约过了半分多钟，他就受不了把腿收回来了。 腿/根部疼得他一时还站不起来。燕霖在，陆羽舟又不好意思伸手去揉，只好默默把手放到膝盖内侧揉了一下，权当是个安抚的意思了。 “燕哥，我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这样行吗？”陆羽舟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觉得疼痛感缓解了很多，才扶墙慢慢站起来。 “行啊，当然行，”燕霖毫不吝惜他的夸奖，“小陆，你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好了。” 燕霖又让陆羽舟另外做了几个动作，都是考校柔韧度的动作，陆羽舟基本上都做出来了，尽管不是那么的标准，但已经超出燕霖的预料了。 燕霖很高兴，不停地夸奖陆羽舟：“很好很好，非常不错。没想到小陆你的身体这么软啊。” 燕霖看陆羽舟做完动作这里捏捏那里揉揉，知道他肯定还是疼的，就让他先休息一会儿，他要琢磨一下怎么改动陆羽舟部分的编舞。 陆羽舟都让燕霖夸得不好意思了，一听燕霖说要改动编舞，这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顶着红红的脸蛋问燕霖：“燕哥，我这边的编舞如果改动了的话，会不会影响另外几个哥哥的舞蹈啊？” 燕霖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笑道：“没事。我会在改动的时候注意统一舞蹈风格的，你不用担心。” 燕霖是大佬，大佬的话肯定是完全可信的。 陆羽舟放下这份心，才开始问燕霖方才没得到答案的编舞细节：“燕哥，那你能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改么？” 燕霖对着镜子随手比划了几个动作，才说：“一般的舞蹈动作都需要一定的舞蹈基础才能做出律动感节奏感和力量感，但是你都没有。这方面是需要长期训练才会有的，所以想要短期速成很难。” “而像劈叉这样的动作，对柔韧性的要求就更高了。这个更是需要长期的练习才能达到标准和好的效果。但是小陆你的身体筋骨比常人要软很多，所以你不用练就可以拉开。不过短期做一下可以，时间一长你肯定会疼的。给你的编舞我就考虑往这方面走，正好到你跳舞的部分音乐节奏不是很快，可以给你设计这方面的动作，会让观众有耳目一新眼前一亮的观感。” 燕霖耐心给陆羽舟解释了一下他的构想，他说着说着灵感来了，就不跟陆羽舟继续说了：“小陆，你先休息下，我先给你编舞，等会儿动作出来我顺好了再教你。” 燕霖跑去把音乐放出来，就不管坐在旁边休息的陆羽舟了，专心致志的开始了他的编舞。 大佬不愧是大佬，两个小时不到燕霖就把陆羽舟的舞蹈部分给重新编完了。 陆羽舟在旁边默默看了会儿，最后燕霖合音乐顺动作的时候他忍不住站起来跟着比划了两下。虽然说还是跟不上音乐，但是这回的动作幅度他都能做到一些，完成度比之前那套/动作做得手忙脚乱的程度要好了很多。 燕霖在镜子里看见了，又夸陆羽舟：“小陆，做得不错啊。” 燕霖之前走酷盖模式，陆羽舟怕他，人怂放不开，现在燕霖这么和蔼可亲，还总是夸他，陆羽舟就没那么怕他了。 他这个人从小到大都生性敏感，心思细腻，对别人的夸奖哪怕只是一句话都是很珍惜的放在心里。燕霖这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陆羽舟就跟个蚌壳似的，你硬的时候它死活不开不搭理你，你一软下来戳中它的点，它立马把柔软的心敞开给你看。 陆羽舟被燕霖夸得不好意思，脸颊上的红晕半天退不下去，就只会软乎乎的望着燕霖笑。 有鼓励就有动力，陆羽舟虽然有点累，但练舞的劲头却大了：“燕哥，你继续教我吧。” 他想，现在离天亮还早着呢，说好了要通宵的呀。 燕霖只当这小孩胆子小，可没想到自己稍微温柔一点，这小孩就明媚的像个小太阳，活脱脱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啊。 不过这小孩长得好看，笑起来更是漂亮的惊人，燕霖看着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但随即又莫名有点心酸，这是多久没有人对他好了啊，就这么一点点的好，这小孩就这么受宠若惊的样子。 燕霖心里胡思乱想，面上却半点没露出来，就望着陆羽舟笑道：“好啊，我们继续练舞。” 燕霖不想因为这次的编舞改动给陆羽舟造成练舞可以走捷径的错误信息，开始教他之前还特意给他强调：“小陆，这一回是时间比较紧，你又没什么舞蹈基础，我们没有时间给到你练舞，也是看你身体软才投机取巧了一把。但以后就不能这样了。这回教了你，你要勤加练习，等首秀过了，你更要把时间多放在提高舞蹈基础上，你跟我们差距太大了，要多多练习才行，要知道不是每次的歌都能做出这么贴合你身体的舞蹈的。” 陆羽舟认真点头：“燕哥，你放心吧，我肯定好好练。” 燕霖点头，这小孩能吃苦，他相信只要花了时间，这小孩肯定能慢慢进步的。 两个人一直练到早上六点，太阳冒了头燕霖就叫几乎虚脱的陆羽舟回去休息，陆羽舟拖着酸痛的腿走了两步回头一看燕霖没跟上来又转回去摆/弄设备，陆羽舟也跟着停下来了。 “燕哥，你不回去么？” 燕霖转头望着他笑：“我不困，你回去休息吧。我把音乐再顺一下，有几个地方改一下等会放给他们听。我等他们来了再回去洗澡。你先去吧。” 陆羽舟点点头自己往外走。要说燕霖还比他大呢，可燕霖的体力这也太好了。同样是通宵，他跟人家一样跳了一晚上，人家燕霖还动了脑子的，现在居然还能留下来继续顺歌，这大佬的体力果然跟他们凡人不一样啊。 陆羽舟出去，正好遇上燕霖的助理进来，他跟燕霖助理打了招呼，还没走两步，就听见里头燕霖问他助理：“三十号的首秀，陈越扬是确定不来了吗？张容不来，罗熙呢，他也不来？” 退/团的四个人里面，除了被人谋杀的蓝逸和因伤病退出的张容外，还有就是陈越扬和罗熙了。相比前两个创作能力相对强些的人来说，后两个都是fi曾经里的大舞担，他们的舞蹈能力跟燕霖不相上下。 张容是因伤病退出的，陈越扬和罗熙退出的时候发布声明统一说的是个人原因，具体究竟是什么原因就没有人知道了。 陆羽舟早前来面试之前做过功课，他浏览过这些人的新闻和资料，关于这两个人的退/团，粉丝们各种猜测都不少，但是官方之后再没有透露出任何的消息了。 这会儿冷不丁听见这两个名字，陆羽舟下意识愣了一下，就在他脚步顿过之后准备继续走的时候，里头燕霖的助理特别快的回话了。 “燕哥，电话打过去就不是本人接的。是罗哥的助理接的电话，说罗哥那天晚上有私事要处理，就不来看新团的首秀了。” “至于陈越扬，他的电话早就换了。我们辗转跟他现在的经纪人联系上了，他的经纪人说他那天晚上有行程安排，确定不来了。祝咱们新团首秀成功。” 助理只管陈述情况，也不敢多议论什么，说完了就问燕霖，“燕哥，他们不来咱们手上就多了两个观众席位，祁哥说他还有两个朋友要过来，问咱们有没有多余的位置，咱们是不是把这两个位置给他的朋友安排啊？” 里头沉默了好一会儿，陆羽舟都快走远了，才模模糊糊听见里头燕霖答话：“那就给扬宇吧。” 陆羽舟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爱好，他走得还挺快的，但燕霖的助理说话风风火火，练习室开着门，楼道上又没什么人，声音就传得比较远，陆羽舟这也算是无意间听到的。 他一听就觉得这里头有故事，但他可没有背地里挖掘别人故事的爱好，他就算听到了，也是打算烂在肚子里不跟任何人说的。 陆羽舟回了宿舍，祁扬宇徐淼白景已经起床了，几个人正聊天，见陆羽舟回来了都跟他打招呼，他们正在聊首秀当晚都有谁来看自己演出的事儿。 徐淼随口就问陆羽舟：“小陆，三十号晚上谁来看你演出啊？” 陆羽舟正拿衣服准备洗澡，闻言手一顿，小声说：“我经纪人。” “只有你经纪人吗？” 徐淼好奇，“小陆，这可是你出道第一次上台演出啊，你爸爸妈妈不来现场看你演出吗？” 陆羽舟拿了衣服往浴/室去，捏着衣服的手紧了又松，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回答：“他们……他们都不在b市，他们都有事，不来。” 他刚才都听见了，徐淼说他爸爸妈妈都会来现场看他演出，祁扬宇和白景也都有很多人会来现场支持他们，只有他，是熊哥一个人来看他的表演。 他心里想，其实他早就习惯了这个样子，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一人独行，可怎么事到临头，他心里还是会有点难受呢？ 第15章 徐淼听了诧异，他还想说些什么，被旁边的祁扬宇给拉住了，祁扬宇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 陆羽舟背对着他们去了浴/室那边，就没有看见祁扬宇的小动作。 等陆羽舟进了浴/室门关上，徐淼确定那边听不到声音了，他才小声嘀咕：“首秀演出这么大的事情，小陆的爸爸妈妈怎么能不来现场看呢？就算是有事不在本市，首秀时间是早就定了的，不能提前安排好然后赶过来看么？” 徐淼家庭和睦，他父母都很支持他的事业，这次他的首秀他爸爸妈妈就是提前安排好了家里的事情然后过来支持他的，要不是家里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年纪大了不方便出行，都是一定会来现场支持他的，所以他就不太能理解陆羽舟父母的做法。 祁扬宇让徐淼别说了：“这是小陆的家事，你这话可别当着小陆的面说啊。我看他刚才脸色就不是很好，你也别去问他了。” 祁扬宇是想起他们跟燕霖意见有分歧的那天半夜，几个人都回来睡觉了，大半夜的陆羽舟忽然起来要出去，祁扬宇当时睡意昏昏但是还没睡着，看见手机微弱的光亮就问了一句，记得陆羽舟当时回答说家里有点事，他要出去打个电话，祁扬宇当时也没说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祁扬宇觉得这事是早有预兆了。他们几个人相处大半个月了，相互日渐熟悉，可他从没听陆羽舟在聊天的时候提起过自己父母家人，照今天这么看来，陆羽舟家里的情况跟徐淼家里还是不一样的。 祁扬宇到底年纪大些，经历的事情多些，知道这时候最大的体贴就是不去过问陆羽舟的私事，他再三叮嘱了徐淼几回，就同着洗漱完了的白景一起，三人去餐厅吃早饭，然后继续去练习室投入紧张的训练中了。 陆羽舟洗了个热水澡，冲掉一身汗意，等他从浴/室出来后就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了。 陆羽舟回宿舍看见祁扬宇白景都走了，徐淼也不在里面了，他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其实是很怕徐淼会继续追问下去的，他不想说家里的事情，但他性子软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回答，现在人走了，不会面对那样的尴尬境地，陆羽舟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陆羽舟累极了，心里一放松，直接就把自己扔进床铺上，缩在软软的玩偶里睡成一团，几乎只要一秒钟他就睡着了。 等陆羽舟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一阵食物的香气飘入鼻中，一瞬间就把他从瞌睡迷糊状态中给拽了回来。 他转头看床头桌，上头雷打不动的放着保温盒，他知道，那里头都是他爱吃的，这保温盒肯定是燕霖拿过来的。 他又看看宿舍里面，除了他没有人在，燕霖的床铺干干净净的没有睡过的痕迹，可见燕霖是没有回来休息的，他是特意送了保温盒回来又走了的。 陆羽舟起床打开保温盒，坐到桌边吃东西。 填饱肚子的温暖从胃部一直蔓延到心上，陆羽舟垂头默默想了想，燕霖其实真的对他蛮好的。想着想着，陆羽舟眼睛有点涩，他眨巴眨巴眼睛，把杂念从脑子里抹掉，继续吃东西。 等陆羽舟回到练习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燕霖正跟白景徐淼一起练舞，祁扬宇坐在旁边休息，见他来了连忙招呼他过来坐。 祁扬宇笑得很温和：“燕哥把你编舞动作变动的事情都同我们说了，刚才也给我们看了你后来练舞的视频，确实是比之前好了很多，也幸亏你身体筋骨软，才能把动作这样变动。” “我们刚才还说呢，等你来了大家就一起合一下，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今天就把曲子和舞蹈敲定，然后就一起练了。” 陆羽舟跳舞跳不好一直是大家的心病，昨天晚上回去睡觉几个人还特别担心，就怕时间不够有燕霖的教授最后陆羽舟呈现出来的效果还是不好。 结果早上一过来燕霖就把他们三个聚到一起，把昨天晚上无意发现陆羽舟身体软可以做一些柔韧性很高的动作的事情同几个人讲了，把顺势给陆羽舟改动编舞部分的事情也说了。 三人一看燕霖录下的陆羽舟练舞视频都是眼前一亮，陆羽舟跳舞还是之前那个手脚僵硬不太协调的样子，可因为动作给改了，就遮掩了一些陆羽舟不会跳舞的痕迹，看起来就比之前好了很多，一些动作做出来，还是蛮有味道的。 这剩下的十来天勤加练习，预估最后呈现的效果应该还是不错的。 燕霖给陆羽舟的改动非常贴合整支舞蹈和曲子的风格，他们四人的部分就不需要任何修改了，而此时燕霖也已将歌曲全部整合完毕，他们就可以在一起练习了。 祁扬宇抽空给陆羽舟说了话，看陆羽舟情绪还算稳定比他们早上走的时候好多了，就笑着起身加入练习去了。 祁扬宇还让陆羽舟同他一起去，这会儿正好音乐响起来，陆羽舟不想大声喊叫引起众人的注意，就做了个稍等一下的手势，往那边退下去休息的燕霖那里去了。祁扬宇也就没管他，自己练舞去了。 陆羽舟默默走到燕霖跟前，在燕霖望过来的目光中规规矩矩的在燕霖身边坐下：“燕哥，都熬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去休息一下吧。” 燕霖眼睛里满布血丝，比早上他走的时候看起来还是疲惫了些。陆羽舟怕他还要熬，练舞之前是特意过来提醒燕霖去休息的，他不来说这一句，他心里也不舒坦。 音乐声太大，陆羽舟声音被盖过去了，燕霖没听见，还望着他挑眉：“小陆，你说什么呢？” 陆羽舟不得不凑近燕霖，两个人的头都挨到一起去了，他几乎是又觉得燕霖的气息整个将他包裹住了才让燕霖听见他的声音。 “我说燕哥你熬了太久了对身体不好，让你去休息一下啊。” 燕霖这回听清了，还扬眉冲他笑：“知道了。我跟你们合一遍就去洗澡睡觉。” 言罢，燕霖不由分说抓起陆羽舟的胳膊，把他带到三人面前，开始了编舞改动后的第一次五人合舞。 这次合舞陆羽舟表现的不尽人意，跳错了好几个动作，但整个曲子跟下来了，这让燕霖等人极其满意，连白景都破天荒给了他一个含笑赞许的眼神。 燕霖跳完，潇潇洒洒的对着四人挥手：“行了，效果不错。你们接着练，继续努力吧。我去洗澡睡觉了。晚上过来。” 陆羽舟默默看着燕霖离开的背影，耳边响起的是祁扬宇徐淼夸奖他跳得有进步的声音，燕霖都走了他才慢吞吞的收回视线，下意识的抬起被燕霖抓过的右手胳膊，不由自主的想起燕霖那会儿贴在他胳膊上掌心的温热触感。 他没法否认，他开始主动关心燕霖了。 他这旁人一对他好点，他就忍不住对旁人好的毛病怎么就改不掉呢？都吃过多少次亏了，还这么不长记性。陆羽舟暗骂自己怂包，光记吃不记打，可心里想要关心燕霖的小火苗怎么都摁不灭。 重组的fi要在优选之团的成团之夜上首秀表演，这次优选之团的男团是直播公演，现场会有三千名观众席位一起观看，并且还会在网络上同步直播。 这次的现场观众都是粉丝在官方给的链接上买票入场的。优选之团是时下最火的成团综艺，虽然官方没有限时，但链接一出来，三千张票就在一秒钟内被抢光了。 这次抢票的粉丝里面，不但有优选之团中几个热门成团人选的粉丝，还有fi的老粉团粉以及燕霖的粉丝，另外还有祁扬宇白景的粉丝，徐淼的粉丝也有一些。 fi的团粉在官宣微博和祁扬宇他们四个微博上锲而不舍的刷着#滚出fi#的话题，但链接一出来，她们还是一窝蜂的跑去抢票。 对于这样的情况，团粉们给出她们的解释。 ——没别的，姐姐就想现场看看燕霖还有这四个人是怎么把fi给彻底搞臭的！fi是彻底的flop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让fi越来越糊的！！ ——微博上刷tag多没意思啊，我们要去现场喊，让他们滚出fi！别吸我们团粉的血！ ——就是，越扬容容还有熙熙都不跟燕霖玩了，他们不去，我们去给他们把场子找回来！姐妹们别懈怠啊，现场要去，微博上话题也要刷起来啊！ 对于这样的团粉，没抢到票的优选之团的粉丝和预备到场支持fi的一些团粉和燕霖粉丝都是直接开骂的。 ——woc！不要连累我们优选的小哥哥们好不好？小哥哥们才刚要成团，你们fi这样闹，我们的小哥哥们很无辜喂好吗？小哥哥们做错了什么要在成团之夜被你们这样搞？ ——楼上别说了，说就是我们优选太强了，优选一成团，他们fi怕优选超过他们呗！这都是一家的，泛音娱乐也不好厚此薄彼好吧！就真的这么怕我们年轻的小哥哥超过燕霖吗？ ——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们优选这是被蹭了热度啊！fi糊成这样，重组首秀就定在我们优选的成团之夜，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还不明白吗？这是看我们优选大热，糊咖也要来吸血啦！ 蹭热度的说法从官方抢票事件后持续发酵，随之优选之团粉丝们对fi重组的冷嘲热讽也跟着之前老粉团粉们对fi重组的抵制一起挂上了热门话题。 这场撕/逼大战从fi团粉老粉唯粉之间的battle，到优选之团各个成团热门小哥哥的粉丝下场，就成了一场粉丝混战了。 就在这场愈演愈烈的粉丝大战中，fi重组后的五个人迎来了他们的首秀演出。 第16章 优选之团是视频网站提供自家平台创办的。近一两年男团选秀兴起，国内各家视频网站都有创办过男团选秀的节目，但是有fi珠玉在前，基本上成团之后的水花都不是很大。 创办优选之团的视频网站是国内最大的微酷，平台后有很多大公司的控股和投资，资本力量巨大，且微酷跟娱乐圈内多家娱乐公司都有合作，正值fi出事的时候优选之团横空出世，就填补了男团中fi一家独大平衡被打破的空缺。 业内多家公司都将自家的练习生送到了节目上，泛音娱乐作为娱乐圈首屈一指的大公司，送到优选之团上的练习生是最多的，最后/进入决赛冲击成团名额的人也是最多的，其中就包括人气最高得票最多排名前头的前六名。 重组后的fi作为表演嘉宾被请到了现场，这也是fi重组后的首秀，他们五个人并没有在节目最后才露面，而是在节目组的安排下直接坐到了候场区，跟着将陆续踏上舞台展现自己的学员们一起在候场区观看节目的直播。 升级之后的粉丝混战为优选之团节目组带来了巨大的流量，就算争议声很大，节目组也没有放弃这个制造话题的机会，在燕霖他们五个人进入候场区坐下后，节目画面就不时切向候场区，特写定格时常都在五个人身上。 节目网络直播是有实时弹幕的，刚一出现燕霖他们五个人的脸，弹幕上就是一片骂声，都在骂节目组的骚操作真多。不过节目流量大，各家粉丝都在蹲守，弹幕满屏刷的又快，很快粉丝们的控评就来了，基本上那些骂声也就是一闪而过了。 燕霖他们坐在第一排，等他们登台演出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他们会在这里坐着看完全程，然后在成团学员公布之后才会进入舞台开始表演，不过，跟所有的学员一样，他们五个人已经是做好妆发造型了的。 燕霖知道陆羽舟是第一次在这样的舞台上演出，怕他胆子小怯场紧张，特意让陆羽舟在他身边坐着。 镜头摇过来的时候，燕霖明显就感觉到陆羽舟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下，本来就挺直了的身体更是板直端正，镜头前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了。 如此反复几次，硬是把这小孩弄成了个木头人。 燕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镜头摇走后，燕霖就偏头低声让陆羽舟别紧张：“小陆，你放松点，没事的。镜头过来你就笑笑，不用这么紧张。” 他发现这小孩一紧张就喜欢咬嘴唇，那下嘴唇都给咬出印子来了，妆白上了也就算了，这回头要是自己给自己咬肿了，舞台表演的时候一给特写准被人瞧见，这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不晓得要怎么编排这小孩呢。 燕霖趁着镜头没过来，轻轻伸手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示意陆羽舟别咬了。 陆羽舟被燕霖点出毛病来，他使劲藏在眼底的紧张就因为慌张泄露出来了一点，他又赶紧藏起来，努力克制想要咬唇的冲动，把一张嘴都紧紧抿了起来。 燕霖看他实在是紧张，这众目睽睽摄像环绕之下也不好做些什么，他就只能稍微靠近陆羽舟那边一些，用陆羽舟能听得到但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宽慰陆羽舟，还特地抬了抬手，挡了点镜头。 燕霖是怕镜头摇过来拍上了，被看直播的人截屏读唇语，反而横生些不必要的麻烦枝节出来。就这样的事儿，这几年他也是经历过的，镜头前多个心眼谨慎小心些总是好的。 “通过官方链接抢到票的粉丝后来都有经过节目组的筛查，核实了她们的微博id和身份信息，那些在网络上辱骂过fi扬言说要来砸场子的粉丝哪怕买到票了了，也由节目组安排把票给退出来了。节目组肯定是不会让这样的粉丝到现场来的。” “这部分粉丝将票退出来后，节目组另外又将票放出去了，这回经过严格的筛选，来到现场的都是支持我们支持你的粉丝，不会有砸场子的人存在。为了保证节目效果，她们也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你一会儿表演的时候只管做好你的部分，进入状态就好，不会有人干扰你。” 登台演出前一星期，燕霖怕影响四人的状态，将四人的手机都给收起来了，官方换票的事情就是前几天做的，燕霖是看着陆羽舟实在是紧张得要命，就悄悄把这事告诉他了。 陆羽舟自己一个人出来住后，就一心一意想找个唱歌能有听众的地方。他也没有什么门路，刚来这边不久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朋友，还是他自己找到了在酒吧驻唱的活儿。 他胆子小人怂，鱼龙混杂的酒吧肯定是不敢去的，选中去唱歌的酒吧是很正规的酒吧，他实地考察过，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就应聘了。 他嗓子好，一开始就跟着乐队唱歌，什么歌都能唱，听得人都还蛮喜欢的，慢慢地名气传出去，这为听歌而来的人就多了，再加上他长得好看，专门为看他的人来得也不少。 酒吧生意被带起来，老板还特意划了一段时间给他，让他能唱唱自己的原创歌曲。熊新能被他的朋友带过去，也是听说了他传出去的名气。 后来他跟熊新签约了，熊新还跟他讲，当时跟朋友去喝酒的时候压根没抱什么希望，也就随耳那么一听，这年头标榜唱歌好听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有几个真好听的。 但熊新去了现场一听，才觉着是真的捡到宝了。 这人前表演唱歌的经验，陆羽舟还是有的，但观众至多不过几百人，像这样现场直播现场观众就有三千人，而镜头后的观众还不知道有多少的演出，陆羽舟是从未有过的。 哪怕他之前已经在台上彩排过四五遍了，这紧张的情绪始终没下去。 他紧张倒不是因为怕人认生，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出道唱歌的，并不怕在人前表演，他是被之前微博上的粉丝混战给吓着了，收手机之前，挂热门上不只有他们几个，还有优选之团节目组和几个热门学员。 陆羽舟不怕被骂，他就是担心现场会真的有如同网络上疯狂辱骂他们的粉丝出现，他怕会影响人家的节目，也怕他们的团体会直面大家的厌恶。 他既然进了fi，肯定还是希望这个新生的重组fi在被大家了解后能重得大家的喜欢，他并不想因为这些粉丝撕/逼影响到任何人。 说白了，陆羽舟还是心软见不得纷争。 陆羽舟没出道，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听了燕霖的话他就诧异，转头就看向燕霖，轻声说：“燕哥，从没听过还有这样的事情。以前没有过先例啊。” 燕霖眼神淡淡的，却将手往前放了些，确定也挡住了陆羽舟的嘴巴，这才说道：“事情闹大了，节目组怕出事，才有了这个举措。你不用担心，我们公司有经验，都已经帮节目组处理好了。” 陆羽舟察觉到燕霖是有意宽慰他，他也确实因为这个消息松了一口气，他轻轻点头，脸往燕霖这边偏了偏，等镜头不拍他们这边了，他才说：“我知道的。” “有热度就有争议。这还只是刚开始，以后我们的活动越来越多，话题也会越来越多的。我一开始就知道，我也能接受，我正在慢慢的适应。” 燕霖惊讶，抬眼仔仔细细看了陆羽舟一眼，他是没想到陆羽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相处一月，这小孩给他的惊喜太多了。现在想想，这些话倒也符合这小孩思想的成熟。也难怪徐淼为着网上的舆论难免有些焦躁和压力的时候，这小孩却还是一副安静话少的样子，没有被太多的影响到。 燕霖把消息说了是为宽慰他，哪知这小孩自己倒看得通透，瞧那样子反倒像是怕给别人添麻烦似的，听说现场没有闹事的人就明显松了一口气，紧张倒是还紧张，但心定了。 燕霖这心里就越发好奇了，你说这什么样的家庭才会养出这样的小孩儿啊？ 可惜面试那天陆羽舟的资料只有薄薄一张纸，上头就写了点陆羽舟的履历，短短几行字，半点没有提及他的家庭。 燕霖能感觉到这后半月这小孩跟他亲近了不少，其实他觉得这小孩真是个好孩子，大家以后是要一起常相守的人，说句实在的，他还真的蛮想多了解一些这小孩的。 这小孩特别对他的脾气胃口，做同事不错，做好朋友也很合适。 燕霖看陆羽舟下嘴唇上的印子浅了些，好像连肿都消了些，就望着陆羽舟笑：“没事儿，我陪你适应，有什么不舒服不开心不用自己硬抗，你告诉燕哥，燕哥给你摆平。” 陆羽舟乍然面对燕霖的笑脸，当即就是一愣，随即慌忙垂下眼，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加速。 他心说，又来了又来了，燕霖又对他这样笑。 陆羽舟止不住的脸蛋发红，他知道自己的毛病，后面再怎么说话，都不敢再看燕霖了，生怕被燕霖的帅气晃了眼睛乱了心，把一会儿的动作全忘了。 第17章 燕霖是真心要给陆羽舟撑腰，结果话才说完就看见陆羽舟把脸转过去避开他的目光。 他心里正奇怪着，下意识就想是不是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吓着这小孩了，下一秒就看见陆羽舟脸红了。 这小孩皮肤很嫩，还是典型的冷白皮，脸一红就很明显。他想，这小孩面皮真薄。可细看看，这小孩长得好看，脸一红耳后青紫血管就显得更明显了，在燕霖眼里，就像个熟透了的草莓，特别可爱。 但燕霖没看几眼就被候场区的大屏幕转移了注意力。 因为他听到屏幕里刚刚成团的几个学员提到了fi。 那是优选之团刚刚实时投票选出的男团队长，是泛音娱乐的练习生梁雨。燕霖认得他，是公司里练习生中为数不多全面发展的后辈，fi刚刚出事那会儿，优选之团创办，公司就把梁雨送去了节目组参选。 “燕霖老师是我的大前辈，我记得燕霖老师两个月前曾经说过，fi不是不可以解散，不是不可以退出舞台，但是不能以这种方式退出舞台，出来的时候走过荆棘，离开的时候也要漂漂亮亮的，而他还想带着fi再创辉煌。” “我当时听到这些话就记在了心里，我今天圆了我的成团梦，也在你们的见证下和我的几位队友开启了新的未来。将来，我也会同我的队友们一起向燕霖老师学习，努力将我们skvi发展成国内的顶尖男团。” 梁雨cue到燕霖和fi，这一段是节目组的安排。让梁雨发表感言，也是为了将fi给引出来。 今晚是skvi成团，也是fi重组后的舞台首秀。梁雨是泛音娱乐的人，作为燕霖的后辈来cue燕霖出场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又是新团的队长，作为新兴的男团对fi发表这样的感言，无形中是又给两个团增添了一波热度，这就算是今晚的意外收获了。 大屏幕里梁雨还在说话，燕霖却没再细听了，他转头看了身边四人一眼，当先站起来：“走吧。进场，准备演出。” skvi成团的六个人在台上发表感言分享顺利成团的心情，另外落选的二十四位学员都是已经表演完毕了的，他们都已经回到了候场观影区，继续观看后面的节目。 祁扬宇陆羽舟徐淼白景四人陆续站起来，跟着燕霖一起走下看台往旁边通道去往后台的时候，这些年轻的学员们都在后面挥手，大喊着他们的名字给他们鼓劲加油。 陆羽舟跟在燕霖身后，他听到了很多人喊燕哥加油，还有很多人喊祁扬宇喊白景的名字，还有人在喊徐淼的名字，让陆羽舟非常惊奇的是，在他快要走进通道的时候，他竟然听到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小羽毛加油啊！” 要不是他已经走进了通道再回头也看不见外头的人了，他肯定要看看是哪几个人在喊的。 陆羽舟想起燕霖先前的话，心想泛音娱乐果然是大公司，节目组也是准备的很周全的，大家都挺照顾他这个还没出道也没什么粉丝基础的人，为了不显得他跟其他四个人之间差距太大，竟还安排了人为他打call，真的是让陆羽舟很感动了。 skvi六子成团感言说完，六人对台下鞠躬后离去，主持人便将燕霖他们五人请到了台上。 方才在候场观影区，陆羽舟跟着看了现场直播，这优选之团的学员基本都跟他同龄，都是非常优秀的人，他们的人气也都很高，决赛之夜，留下来的三十位学员不论谁出现底下的观众席都是一片尖叫呐喊。 但在燕霖上台后，陆羽舟听到了今晚最大的尖叫声。 站在台上直面感受粉丝的尖叫热情，这种震撼的感觉跟之前坐在候场区看大屏幕是完全不同的。 听着粉丝们的疯狂尖叫，看着粉丝们挥动手中写着燕霖名字的灯牌，陆羽舟心里突然有点儿羡慕燕霖的人气。 有一群真心实意维护并且喜欢着自己的粉丝真好呀，陆羽舟想，他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这样的人气呢？哪怕没有燕霖这么高的人气也没关系，只要有一群真心喜爱他的粉丝就好呀。 观众席里，白景的灯牌比燕霖少一些，祁扬宇次之，之后便是散落如星子的徐淼灯牌，陆羽舟本以为自己无人问津，可没想到悄悄扫眼一圈看下来，他居然看到了观众席中零星有人举着写着他名字的灯牌，还有人喊着小羽毛加油。 陆羽舟心内涌/入一股暖流，节目组真的是太贴心了，居然还安排了人专门为他举灯牌，他忽然觉得有点开心了。 “大家好，我们是fii。” 燕霖在镜头下就是个酷盖，领着四个人一齐说完团名，然后微微扬起下颌，给全场解释团名的由来，“成员重组，是fi新的开始。我们的心情说来话长，团名变更初心不变。希望大家能继续喜欢我们的歌，喜欢我们的舞。fii重新起航，期待你们的喜爱。” 说到底，他们不是初出茅庐的新团，跟刚刚成团的skvi还是不同的，小孩们需要耍宝需要卖萌需要剖析自我来得到粉丝们的关注和喜爱，他们几个要真跟新团模式一样，只怕粉丝们接受不了这样的画风转变。 燕霖很早就跟四人讨论过，四人都一致同意首秀时的自我介绍简短清晰就好，不用太过夸张。 因此燕霖说完，从祁扬宇开始，年龄由大到小，依次介绍自己。 到了陆羽舟这里，他拿起话筒，眼神纯澈，直视所有的人：“大家好，我是陆羽舟。我们为大家带来一首原创歌曲，名为《此时》。” 这样简洁简单的自我介绍真的很攒好感。 燕霖一出来，现场粉丝举牌尖叫，蹲守直播的粉丝们更是刷满了弹幕。 等五个人依次介绍完，陆羽舟的话音才落，本就刷了满屏的弹幕更厚了，如果不做设置，几乎连屏幕里面的人都看不见了。 ——1555555511我本来很害怕的，怕我们燕哥重组男团后也跟那些小新团一样，跟团内几个新人一起逗趣迎合粉丝，重新像新团一样来过。现在看了这个自我介绍发现真的是我想多了o(╥﹏╥)o燕哥还是那个酷盖，他的风格不变，几个新队友跟他画风一致，莫名好感upup ——燕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又帅又言简意赅啊！其实团名更改挺好的，免得被那些老粉骂，我还蛮喜欢fii的嘻嘻【先前祁扬宇那团没解散的时候我就挺看好他的，现在他跟了燕哥，说实在的，我觉得挺好的，希望fii前途无量呀！ ——前面正解。其实我先前也特担心两个新人会拖垮燕哥，毕竟白景是归国流量，他在k国的综艺和艺能都是不错的，就算不成团个人发展也会很好，就是这个徐淼和陆羽舟是没出道的练习生，他们没什么粉，这些天都被骂惨了，要是他们作妖那就真的完了！现在看来嘛，两个人还不错。 ——诶你们发现没？陆羽舟的声音很好听啊，人长得也好，看起来好乖的样子，以前fi各个又酷又帅又有个性，就没见过这么乖的崽崽，我之前看他被骂的太惨了，还去围观他的微博，替他说了几句话，翻过他的几条微博，觉得他是个乖宝宝啊……怎么办，我光看脸就想入坑了！ …… 全场灯光暗下来，现场尖叫声此起彼伏，一束追光打在燕霖身上，燕霖拿起话筒，在满场粉丝高喊燕霖我爱你的时候，他说话了。 “《此时》是我们五个人共同创作编舞的一首歌。把我们这一个月以来/经历的所有心情都写了出来。大家可以从歌里听到我们，也许还会让你想到自己。如果听歌的你们哪怕有一点点感触，想要同我们一起往前走，那就已经是很好很好了。” 燕霖说完，微微合上眼睛，追光移开，全场都黑了下来。黑暗中，燕霖对着后面做了个手势，示意可以开始了，紧接着下一秒，《此时》的前奏缓缓在现场流淌开来。 “此时你看见的我是什么模样 通宵练舞还是顶着差评上场 此时我看见的你是什么模样 满怀爱意还是在生活中争抢 ……” 前奏舒缓，第一个开口的是陆羽舟。 陆羽舟不怎么紧张，他反而很享受这个舞台。 哪怕他人怂胆子小，在唱歌的时候，沉浸在他喜爱的事物中，他是充满激情的。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满眼星光，尽情的在台上散发着属于他自己的魅力。 ——woc！你们听到了吗！陆羽舟唱歌居然这么好听，开口跪啊！这音色堪称完美啊！之前谁说燕哥走眼选了个什么都不会的练习生的，来，出来，出来叫爸爸！ ——！！！就这把好嗓子，就算他不会跳舞，我也忍了！ ——哈哈哈哈小羽毛粉飘过，就跟你们说了我们小羽毛是个宝藏男孩你们不信，现在真香了吧？ ——现在是徐淼了，哎，其实徐淼唱得也不错诶！我去！！！！我看到了什么，徐淼唱歌，陆羽舟居然跳舞了！ ——t/m/d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陆羽舟不是不会跳舞吗？？？怎么一来就劈叉了？？？惊得我手里的瓜都掉了啊啊啊啊 …… 陆羽舟全然不知弹幕因为他跳舞刷疯了，他劈叉跳完，刚站起来就听见全场惊呼，那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劈叉爆发而来的，这是他的高光时刻，他拼了命，做到了最好。 听着现场的欢呼声，还有好多人一齐喊小羽毛的声音，陆羽舟心里特别满足特别开心，他美滋滋地想节目组安排的粉丝真给力真捧场呀。他手里动作没停，跟着走位继续配合c位的祁扬宇跳舞，心里的开心满溢出来，他没忍住，自己悄悄甜甜笑了一下。 镜头正好摇过来，捕捉到了他这个可爱的软软的露出小虎牙的甜笑。 第18章 可能是现场气氛太过热烈，也可能是终于如愿登上了梦寐以求的舞台，陆羽舟的状态很好，他发挥的比之前彩排的时候都要好，没有做错过动作，所以之前担心完不成的点也全都完成了。 陆羽舟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五人动作定格，镜头给到陆羽舟这里，他心里又开心又激动，没忍住又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软乎乎带了点羞怯的甜笑。 现场大屏幕上立刻切出陆羽舟甜笑的特写画面。 现场和候场区都爆发出一阵惊呼，弹幕继续疯。 ——aaaaaawsl怎么可以有人笑得这么可爱？？？陆羽舟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你看那小尖牙，我行我可以我要上啊啊啊啊 ——我的脸肿了我要滚回去删评论了dbq我错了我再也不骂人了妈妈我要粉他！ ——55555我想去现场fii下次是什么活动啊！！！我被洗粉我心甘情愿啊！！！ …… fii表演完，现场都是粉丝们的尖叫声，主持人上台后，并没有请燕霖五人离开，而是将五人留下，做了个简短的采访。 主持人问燕霖：“那现在fii重组完成，今天在我们的节目现场也成功完成了首秀的演出，我想替台下激动的粉丝们问一问燕队，接下来fii会有什么活动行程呢？” 在粉丝的热烈呼喊中，燕霖笑了一下，他这一笑让尖叫声又大了些：“接下来我们会做新歌，会录制mv发歌，然后会有巡演的活动。具体到什么地方巡演还没有确定，但肯定会有的。大家之后可以关注一下。” “fii重新起航，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燕霖话音刚落，五个人躬身给大家鞠躬，鞠躬时间超三十秒，底下的粉丝都在尖叫，好多人眼睛都红了，也有好多人哭了。 燕霖没有多做停留，与四人一起跟观众们说过再见，就离开了舞台。 优选之团节目最后还有一点尾声，但已经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从台上下来，燕霖第一个就看向陆羽舟，含笑眼中都是赞许：“小陆，表现不错，值得表扬。” 一旁的祁扬宇也笑看着陆羽舟：“是啊，燕哥说得对，小陆今天表现的真的很好。” 徐淼也夸陆羽舟，白景也跟着夸了陆羽舟几句。 陆羽舟本来心里就挺开心的，被四个人轮番一夸，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四位哥哥也特别好啊。大家都很照顾我，我才没有紧张，才能正常发挥的。” 首秀舞台的表现算是个开门红，效果比燕霖当初预计的要好很多，燕霖听到这里眉眼一弯就笑了：“行了，咱们就别商业互吹了。演出结束了，你们就把手机拿回去吧。你们的家人朋友都来了，这一个月的封闭训练过去了，之后咱们还要继续投入训练，今天大家都表现的很好，就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跟家人朋友见面聊聊说说话，两个小时后，我们在休息室见，然后一起回去。” 五个人正好走到了休息室的门口，这是节目组专门为五个人准备的休息室，燕霖和公司都有提前跟节目组说明过情况，这间休息室可以允许他们专用到晚十二点。 燕霖推门进去，里头人还挺多的，燕霖的助理迎上来，燕霖接过他递过来的小盒子，把四个人的手机分别还给他们。 “外面粉丝多，你们不好出去，这间休息室里面有好几个小房间，可以方便你们跟家人朋友们叙旧，你们几个人可以各自聊各自的，大家都不会互相打扰，也不会有干扰，放心去吧。” 燕霖提早就做了安排，他们演出结束，最后说致谢词的时候，就已经让助理安排人把四人的家人朋友悄悄带离观众席领到了这间休息室里面，现在人都来了，屋里坐着的人也就都迎了上来，相认自己牵挂的人。 祁扬宇以前的队友最先走过来，七八个人把他一围，好几个人都红了眼圈，祁扬宇也红着眼圈，给了每个人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他跟燕霖说了一声，就同以前的队友到小房间里说话叙旧去了。 白景徐淼的父母和好朋友也过来了，徐淼跑过去抱住他的父母，笑嘻嘻的领着他们去了小房间，白景跟家人一起去小房间的时候眼圈有点红，但总归是笑着的。 一屋子人半分钟内都走/光了，这间还挺大的休息室里就剩下零星几个工作人员，再就是燕霖和陆羽舟了。 陆羽舟方才听见燕霖说人都来了，他那会儿正站在燕霖身后，看见前头人多也没挤过去，就悄悄踮起脚站在燕霖后头看，在人群中搜索熊新的位置，结果看了半天人都走/光了，也没瞧见熊新人在哪里。 燕霖走过去拿了两瓶水，见陆羽舟还站在原地没动，就又走回来把手里的一瓶水递给他，然后牵着他过去坐下。 “小陆，我助理去找你经纪人的时候，他说临时有事，等下会自己过来。你先喝点水，休息一会儿吧。” “哦，我知道了。谢谢燕哥。”陆羽舟闻言有点小失落，低头默默拧开瓶盖喝水。 熊新没说不来，就是晚点来，陆羽舟一会儿还能见到他的。他这心情失落，也就不全是为了这个。 刚才下台过来的时候还挺高兴的，但猝不及防看见几个队友的家人朋友聚在一起等着他们来，簇拥着他们一起去小房间里叙旧谈心，他自己形单影只一个人，没有家人朋友等他，经纪人也没在，有那么一瞬间，陆羽舟必须要承认，他心里又是落寞又是羡慕。 他难过地想，就算他的父母在电视上看见他的表演，大概也不会像白景像徐淼他们的家人朋友惦念他们这样惦念他。他已经学会不去期待不去索要了，可是心里的这一层空缺好像无论拿什么都填补不了。 燕霖喝了水，和陆羽舟一块儿坐在沙发上，目光就落在他身上没移开过。 早先安排首秀演出的时候，邀请几位队友的家人朋友来现场观看演出，这件事是燕霖让工作室的人安排的。 其余三个人都挺顺利的，可到了陆羽舟这里，就有点不同了。 陆羽舟的资料上没有他父母家人朋友的联系方式，燕霖就让人去找熊新，结果得到的回话是，熊新也没有陆羽舟父母的联系方式。 燕霖觉得很奇怪，亲自打电话过去问了，熊新说陆羽舟压根就没有给过他父母的联系方式给公司。 “小陆跟他父母的关系都比较疏远，不常来往。他做这行他父母不是很赞同，他才来b市不久，也没什么朋友。他父母不会来看他演出的。我来就好了。” “燕老师，小陆的家事我也不方便跟你说太多，你要是想知道就直接问小陆好了，他说给你比我说好。” 燕霖回忆起熊新当时的话，他没有从熊新那里得到陆羽舟太多的家庭情况，但却知道了陆羽舟跟家里的关系并不亲密，像是疏远了很久，而熊新，显然是对这一切都知情的。 燕霖一直在想究竟是怎样的家庭才把陆羽舟养成这样的性子，从熊新零星话中他猜测，陆羽舟的父母大概是对他很不好的。 以至于这小孩看见别人家庭团聚其乐融融，明明满眼都是羡慕，却绝口不提要联系自己父母的话，就只是乖乖等着跟签了才个把月的经纪人会面。 越瞧这小孩，越想他的境遇，燕霖越心疼。 这么好这么乖的小孩，到底是怎样狠心的父母才舍得对他不好啊？ 给熊新打过电话这事儿燕霖就没对谁说过，连熊新他都反过来嘱咐要熊新别说，就当从没这回事。 他说了不欺负他不吓唬他的，哪舍得让他想起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呢？哪怕是那对狠心的是他父母，燕霖也不肯叫这小孩再想起来的。 这小孩好不容易在他面前话多些，他才不会跑去问他关于他家里的那些事情呢。 不愉快的事情，就该埋葬起来从此不再提起。 正在燕霖想着该做点什么让低落的小孩重新像刚才那么高兴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燕霖助理过去开门，来的人正是熊新。 熊新提着大袋小袋进来，先看见站起来的陆羽舟，对着他笑了一下，然后就走到燕霖跟前，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到茶几上。 熊新笑说：“燕老师，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想着大家可能都饿了，我就去买了些吃的东西来，大家一起吃一点吧。我知道大家都在，买了很多东西，里头不是在叙旧么？也可以送些进去吃的。大家都辛苦啦辛苦啦。” 熊新把买好的炸鸡块挑出来一大盒送到陆羽舟手里，陆羽舟还有点不敢拿，熊新又对燕霖笑：“燕老师，我知道你们之前训练期间都不吃肉的。可现在演出完了，接下来总要休整几天的。我们家小陆无肉不欢，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平常控制饮食就算了，今天晚上就让他吃一点，行么？” 燕霖看陆羽舟不敢拿，眼睛却直直盯着那一大盒炸鸡块，满眼都是压抑不住的对肉的渴望，又瞧见陆羽舟悄悄咽口水，燕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小陆，吃吧。” 他一应允，陆羽舟立刻接过盒子开吃，看着陆羽舟像个小仓鼠似的抱着一大盒炸鸡块吃，燕霖心里忽生一股懊恼。 熊新都想到了，他怎么就没想到要买点东西来给这小孩吃呢？看着别人投喂这小孩的画面，不知怎么的有点碍眼啊。 第19章 熊新买了很多吃的，都是即食的热食，工作人员挨个小房间送了吃的进去，让祁扬宇白景徐淼和他们的家人朋友们边吃边聊。 送了很多进几个小房间，茶几上还有很多吃的，熊新一直招呼众人来吃，工作人员就都围了过来。大家忙到现在都挺饿的，熊新买的又特别多，足够他们吃的，大家就一起热火朝天的吃起来。 熊新又拿了一大盒炸鸡块递给燕霖：“燕老师，别客气，你也吃啊。” “谢谢。不用了。”燕霖是圈内出了名的管控身材严格的艺人，这大半夜的他就不可能吃这高油高热量的炸鸡，但他也确实是饿了，喝水不顶饿，正巧熊新为了照顾各人口味，还买了些白粥回来，燕霖就选了白粥吃一点。 熊新又跟燕霖以及工作人员们笑说了几句话，才望着燕霖道：“燕老师，我跟小陆说几句话，失陪了。” “好。”燕霖笑了笑，目送熊新领着陆羽舟去了那边空着的小房间里。 拿到炸鸡的陆羽舟一直都没说话，就跟小仓鼠囤食似的，一块接着一块的吃，他吃的认真又专心到了忘我的境界，就连被熊新牵着去小房间的时候还在吃。 等看不见人了燕霖才低头喝粥，一口粥入口，闻着满屋子的炸鸡味，燕霖觉得这白粥仿佛也有滋味了似的。 熊新带着陆羽舟到小房间里坐定，还特意把门给关上了。 小房间里其实就是休息室里隔开的一个一个小的化妆间，灯光明亮还配备了空调，即便把门关上了，屋里也还是很凉快的。 熊新仔细看了陆羽舟一会儿，才笑道：“小陆，不错啊。我刚才在台下看你就觉得你瘦了，现在看来是真的瘦了很多啊。” 陆羽舟特别心疼自己掉的肉：“胖哥，他们说要保持身材，这一个月得严格控制饮食，我们的饮食都是营养师调配好了的，这一个月，我瘦了差不多十斤了。” 熊新笑起来：“瘦是瘦了，但人比之前精神了，你刚才跳舞可真是把我惊着了。可没想到你还能跳得这么好啊。” 陆羽舟给了熊新很大的惊喜，熊新把陆羽舟好一顿夸，接着又给他信心给他鼓劲加油，“小陆，刚才的演出反响很好，我觉着你还是很有戏的。我身边坐着的几个小姑娘看见你跳舞疯狂尖叫，那嗓子都给喊哑了。” “其实走男团这条路也不错，你好好练舞，这将来还是很有前途的。” 陆羽舟满脸惊讶：“嗓子都哑了？这么夸张吗？这也太敬业了吧？” “敬业？什么意思？”熊新不解。 陆羽舟就跟熊新科普：“胖哥，今天举灯牌喊我名字的粉丝都是节目组和燕哥公司安排的吧？我又还没出道，也没什么忠粉，之前还骂我骂得那么狠，为了上镜好看，他们才安排了那些粉丝吧？” 熊新看着陆羽舟有时候挺成熟的，没想到这会儿却这么傻白甜和不自信。 他笑得不行：“小陆，你这也太妄自菲薄了。你唱歌好听，今天的舞虽然比不上燕霖他们，但是你这部分另辟蹊径，还是挺震撼的。你长得也好，能圈粉是很正常的呀。那些粉丝是真心喜欢你，哪有什么公司和节目组安排好的啊？都是你的粉丝自发带了灯牌来支持你的。小陆，别想那么多，对自己自信点。” 熊新给陆羽舟再三保证，还叫他回去看回放，“我刚才在外面买吃的，看了一点弹幕，也上微博看了，你的新粉涨得很快，大家对你评价都很好，你自己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陆羽舟开心起来：“真的呀？她们都喜欢我今天的表演吗？那太好了。” 陆羽舟现在比在台上的时候还要开心。 熊新等陆羽舟把一大盒炸鸡块吃完了，才说：“小陆，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 “我家里出了点急事，得回去处理一下，我家不在b市，来回路程加处理事情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公司也都会关注你这边的消息。你放心，十天左右我就回来了。你这边有任何事情我也会看着的。你只管安心跟着燕霖他们练舞就好了。” 熊新没说他家出了什么事，陆羽舟也就体贴的没有问，可既用到了急事二字，想来也不是什么小事陆羽舟怕熊新分心，还告诉他处理自家的事情要紧。 “胖哥，我这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也放心吧。” 熊新知道这小孩担心他，笑了一下：“事情没那么严重，别多想，就是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 熊新当天晚上就要走，他把该说的话都跟陆羽舟说了，就从小房间里出来了，陆羽舟也是跟着他一起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祁扬宇徐淼白景那边也都陆续出来了。 熊新不要人送自己走的，祁扬宇徐淼白景的家人朋友们是工作人员悄悄分批送出去的。 等把人都送走了，也差不多快十二点了，跟之前定下的时间刚刚好。 燕霖看着四人笑了笑：“走吧，咱们回去。” 几个人还没动，陆羽舟忽然抿了抿嘴，轻声说：“等一下。” 四人都望过来，陆羽舟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起勇气说：“燕哥，我把这收拾一下再走，你们先上车，就麻烦几位哥哥等我一下可以么？” 屋子里人多，又进进出出好几次，难免会把休息室里弄得乱了些，熊新又买了好多吃的来，吃东西的人多，产生的垃圾也不少，其实这里外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收拾了，他们只管走就好，但东西是熊新带进来的，陆羽舟总觉得过意不去，就想留下来收拾好了再走。 四个人相视一眼，燕霖先走了回来：“我们一起收拾。” 白景徐淼也走回来，两个人望着陆羽舟笑了笑，祁扬宇也过来笑着摸了摸陆羽舟的头：“小陆真乖呀。” 祁扬宇就摸了一下，就让燕霖给看见了，看着祁扬宇那老父亲般的笑容，还有陆羽舟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燕霖莫名有种自家养的乖兔子被人rua了的不爽感。 他又觉得这一幕特别碍眼，但大家都忙着收拾清理，谁也没瞧见燕霖慢慢冷下来的脸。 十来分钟后，五个人上了车，由司机送回公司。 出了停车场还有些坚/挺粉丝在等候，等到了他们的车粉丝们都有激动，车都开走很远了，陆羽舟耳边仿佛还回荡着粉丝们在车外的尖叫声。 他在车里，也没怎么听清，别人的名字没听见，就听见所有人都在喊燕霖的名字。 也不知怎的，倒是给他喊激动了。 祁扬宇徐淼白景都开始睡觉了，坐在他前头的燕霖在给公司打电话沟通之后的工作行程，陆羽舟自己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悄悄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把光调到最暗，登了微博看他新涨了多少粉丝。 几天没上微博，粉丝激增，私信激增，他没点开看，但数字一目了然。 官宣一个月他涨粉五万，今晚表演刚完，他现在再看，他的粉丝数已经涨过三十万了。 陆羽舟开心的翘了两下小jiojio，然后乖乖坐好，他刷微博的时候发现刚开不久的fii官博已经把他们今晚演出的视频发出来了，还艾特了他们五个人。 看时间是节目结束后一小时发的，但是评论和转发都已经破百万了。 陆羽舟点进去看评论。 ——我燕哥赛高！这舞太燃了！你们看我截的动图！燕哥太帅了我要亲死他啊啊啊啊 ——杨宇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棒！而且看得出来杨宇哥哥很开心呀！来自永远为祁扬宇艹数据的活粉小尾巴 ——小白可爱！帅！这支舞我喜欢得不行55555 ——我被陆羽舟圈粉了，他怎么笑得这么甜呀？ ——我也是，他好可爱，我也想亲死他 ——喂，你们有没有点底线啊？前几天才说了要他滚出fi，这会儿就颜即正义了？你们别忘了，这年头有几个背后干净的艺人啊？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陆羽舟跟徐淼一个年纪，徐淼是早就说了准备明年高考的，按道理陆羽舟应该是去年或者今年高考，可你们看他微博提过这事吗？他公司提过这事吗？他为什么不去读书呢？ ——就是啊，各位姐姐都清醒点好不好？陆羽舟这个年纪要么是准备高考要么是在上大学了，可看他的微博就没提过这些事，他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你们对他的事情一概不知就粉了，是不是太草率了啊？这回头要是爆出什么黑料，你们怎么办啊？拜托你们冷静点啊。 ——我就觉得陆羽舟有黑料。你们没看他微博不知道，我看过，他之前的微博提过什么到图书馆去看书什么要考试了之类的话，这不像是没读书的人，但之后就没提过了，现在进了fii也没时间给他上学，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你们这些人不理智是吧？行叭，我就去给你们扒料，让你们看看他黑不黑！也省得你们这些伪团粉一下子就被洗了。 ——我的天，要不要这么阴暗啊？放过pldd吧。舔颜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吧？ 第20章 “小陆？小陆？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前头燕霖打完电话回头看，发现祁扬宇白景徐淼都睡着了，唯独陆羽舟还在看手机，燕霖看时间都快凌晨一点了，就想让陆羽舟也休息下，结果喊了他两声都没反应，燕霖都好奇陆羽舟是刷什么刷的这么入迷了。 “啊，没什么。燕哥，怎么了？”陆羽舟下意识摁灭手机屏幕，并不想让燕霖看到他在刷什么。 为了方便五人休息，车内灯光比较暗，前面隔板又放下来了，车帘拉上，车内的一切都笼罩了朦胧的夜色光影，陆羽舟手脚还挺快，燕霖只从那一闪而过的页面隐约看出那应该是微博的页面。 燕霖也没多想，只当这小孩刷微博玩，就轻声说：“累了一天，现在快一点了，回去还有一个多小时，小陆，你也休息会儿。” 陆羽舟心里正翻江倒海的胡思乱想呢，刚才看见的那些话在他脑海里来回翻滚，他哪里睡得着呢？ 他的一颗心就像是被猫爪子挠似的不得安生，可他也不愿意再登微博去看那些话自寻烦恼了，但这事儿不能说没有，这事儿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搅得陆羽舟心烦意乱。 车内很安静，燕霖都睡熟了，陆羽舟也不敢闹出什么动静来怕吵醒了睡着的四个人，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座椅上，心里翻来覆去不想睡，可到底还是被这样安谧的气氛所感染，再加上确实是累了，不知何时就睡过去了。 凌晨三/点，他们回到公司。 祁扬宇白景徐淼睡了一觉神清气爽，燕霖也是精神很好的样子，反观陆羽舟却比之前恹多了。 他睡是睡着了，可一路都在做噩梦，梦里尽是些以前的事情，被燕霖叫醒时还心有余悸，别人补觉有精神了，他则是睡眠不足加上心事过重，还不如不睡。 陆羽舟的异样太过明显，四个人都看出来了，燕霖叫醒陆羽舟的样子当时另外三人都看见了。 徐淼下了车就关心询问陆羽舟：“小陆，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你没事吧？” 陆羽舟连忙摇头：“我现在没事了。” 燕霖还是很担心陆羽舟，就招呼四人赶快回宿舍去休息：“行了，大家这一段时间也辛苦了。这一个月大家也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这两天就先休整一下，好好休息睡觉，等把精神养好了，我们再进行下一阶段的工作。” 陆羽舟被叫醒时那满脸惊悸惧怕的模样给燕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燕霖总觉得事情不像陆羽舟说的那么简单，可陆羽舟明显不想多提的样子，燕霖也没打算在另外三个人面前询问他。 五个人回了宿舍就去洗澡，现在外头早就入秋了，他们在室内跳得一身大汗，之前出电视中心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回来进公司的时候，被已带着凉意的秋风一吹，几个人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想着快点冲个热水澡把一身湿衣服换下来。 陆羽舟在车上做了噩梦，埋在心里并未完全尘封的往事被那梦境勾出来，他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心不在焉的把开关打开，蓬蓬头立马喷出热水，浴/室里立刻热雾缭绕，热水一上身，慢慢安抚了陆羽舟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陆羽舟洗的时间比平时长了很多，四十多分钟后他才从浴/室里出来。 本以为回到宿舍会看见四人已经熄灯睡觉的状态，结果宿舍里不但灯光大亮，祁扬宇白景徐淼三个人还坐成一排，不知道是在等着什么的样子。 陆羽舟眨眨眼睛：“哥哥们不睡觉么？” 陆羽舟四下里看了看，就只有他们三个，燕霖没在屋里，应该是去浴/室洗澡还没有回来。 祁扬宇站起来给他搬了把椅子过来，温和道：“来，小陆，我们坐下说话。” 陆羽舟狐疑坐下，片刻后反应过来：“你们是在等我么？” 祁扬宇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徐淼已经忍不住了，把他攥在手里半天的手机递给陆羽舟看：“小陆，你上热搜了！” 徐淼这一个月显然是被骂出经验来了，他特别担忧的望着陆羽舟，强调道，“还是个黑热搜啊！” 陆羽舟的心咯噔一下，心说到底还是来了。他的心一路沉下去，整个人静下来，先前盘踞在心头的忐忑不安跟着就没有了。 陆羽舟就着徐淼递手机过来的姿势看屏幕，屏幕亮着，陆羽舟一眼就看见了，他的黑热搜在第一位。 ——fii陆羽舟混酒吧夜场驻唱。 陆羽舟把热搜点开看，是半个小时前，有人po出他以前在酒吧唱歌的视频，然后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po出那些视频，基本上都是用手机录下的视频。 十几分钟后，营销号联动，一起下场传播这些视频，标题都是fii的陆羽舟曾经混过酒吧夜场驻唱，那些视频顿时在全网泛滥，各种各样的评论猜测纷沓而来。 ——我就说了，陆羽舟不可能没有黑料，你们现在看到了吧？你们眼里又乖又甜的pldd其实是混酒吧夜场的夜店小王子！脱粉吧！现在脱粉还来得及！ ——啧啧啧，之前演出视频一出来，就有舔狗说陆羽舟比我们逸厉害，说他肯定会超过我们逸！现在呢？看到你们主子的所作所为了吗？大家冲鸭，锤爆陆羽舟！ ——你们真的有认真看视频吗？目前为止一共出现十五个视频，所有视频里我们小陆都是乖乖站在台上唱歌，哪里像混酒吧夜场的夜店小王子了？这些视频一看就是客人录下来的，背景音里绝大部分去除音乐后都是在感叹小陆长得好看唱歌好听的，我把声音去掉了，你们可以认真听一下。这圈内以前在酒吧驻唱过的歌手也不少，我们小陆喜欢唱歌，到酒吧驻唱居然也能算是黑料吗？ ——哎，我见不得pldd被黑。演出才不过几个小时，这全网联动黑他也太快了吧？这是看pldd太厉害生怕他红起来会挡路是吗？所以赶紧鼓动粉丝去挖黑料了？我给dd说句公道话吧，dd驻唱的酒吧我前几天去过，是很干净很正规的场子，你们不要这么阴暗行么？ ——之前说要扒皮小陆的粉丝不就是某副领唱的粉丝吗？正主遇到那样的事情，我们不提，不打扰他。但拜托粉丝能不能安分点，全网跳了一个月了，现在又把热度炒起来了，你们有什么可撕的呢？娱乐圈有才华的新人层出不穷，能比你们正主厉害得也多得很，粉丝爬墙在所难免，你们能一个个撕得完吗？看开点吧。 ——我本来只是爬墙，看dd好看又可爱，决定关注一下，结果十五个视频看完，我对pldd心生怜爱啊！你们有注意到视频里的小细节吗？pldd唱歌会有好多小动作，比他今晚演出的小动作还要多诶，唱完了还会鼓嘴巴，真的跟小仓许一样诶，别提多可爱了！崽崽妈妈来了，崽崽你放心飞，妈妈永相随！谁黑你，妈妈帮你去撕！ ——害，你们还不信是吗？那行叭，我再说的细致点。陆羽舟在酒吧夜场唱歌，他这么年轻不去读书干嘛要去唱歌呢？要么是缺钱，要么是缺爱。你们想想，怎么才算来钱快啊？他在台上唱歌的时候那么乖，你们怎么知道私底下约人的时候不是骚/浪小蹄子呢？他卖相不错，应该很多富婆都喜欢他这款的小奶狗吧。 ——天哪，有的人怎么嘴脏成这样？卡，快点卡掉！别让崽崽看到啊啊啊啊 …… 徐淼同祁扬宇白景洗澡出来后就玩手机，然后就看到了这个热搜，三个人点进去，基本上前面的热评他们都看过了。 徐淼还攥着手机给陆羽舟看，旁边的祁扬宇一直在观察陆羽舟的神情，见陆羽舟面色平静，他却越发担忧了，生怕这孩子心里有个什么却闷着不说，又怕他看多了评论难受，就当先把徐淼的手给推开了，没让陆羽舟继续看了。 祁扬宇说：“小陆，燕哥之前接了个电话，这会儿洗澡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公司那边有宣传监测舆论，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先别着急，等燕哥回来，公司和燕哥肯定不会不管，他们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不管这热搜怎么上去的，肯定要先撤下来再说别的。” 徐淼有心想问几句情况，但想起之前祁扬宇的嘱咐，叫他对陆羽舟的事情不要多问，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敢刺激陆羽舟，只得把满腔的疑问都咽下，跟着祁扬宇安慰陆羽舟：“小陆，有燕哥在，肯定会给你处理好的。没事啊，你不要担心，也别太放在心上了。娱乐圈事儿多，过几天有别的事情出来，你的热度就降下去了。” 白景定定看着陆羽舟：“小陆，咱们五个也相处一段时间了，但说实话，我们对你的了解还是比较少。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很想帮你。但是如果不弄清缘由的话，我们可能不知道该怎么帮你。” “小陆，如果方便的话，你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去酒吧夜场驻唱吗？” 第21章 上回徐淼多问了陆羽舟几句，就被祁扬宇给嘱咐过了，让他不要问陆羽舟的家事，那会儿祁扬宇说这话的时候白景就在旁边，徐淼不信白景没有听到。 还没等陆羽舟说什么，徐淼就先开口了：“景哥，这是小陆的私事，咱们不应该多问的。小陆愿意说就说，他要是不愿意说，咱们也不能逼他呀。何况是这个时候，还是应该先解决热搜的问题吧？” “我逼他了吗？” 白景看向徐淼，“我刚才已经讲了，如果他觉得不方便，可以不说的。” 白景见陆羽舟直愣愣的望着自己，那眼神里的光瞧着颇无辜颇让人心疼，白景莫名觉得自己像是个逼迫小白花的不良恶霸似的，他看祁扬宇也是满眼不赞同的看着自己，便觉得有必要向三人阐明下他的动机。 白景又说：“我们已经是一个团体了，大家在一起也有一个多月了，将来在一起的时间会更多，我们一起工作一起训练，势必会越来越亲密，也肯定会越来越了解对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培养默契，慢慢变成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大家互相磨合体谅包容，这不就是我们当初做《此时》的初衷吗？” “我们的初心，是分歧越来越少，fii会越来越好。可是做到这一点，其中有个前提就是我们不能对对方的过去一无所知，是吧？至少大家过去的一些经历，还是应该知道的，我觉得这样才能走得长久。” “当然了，我不是要探明哪个人的隐私，如果真的不方便说出来，我能理解。” 白景的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祁扬宇听了下意识的去看了看陆羽舟，他本质上还是倾向于陆羽舟这边，不希望白景在这个时候给陆羽舟增加压力，但不能否认的是，白景所言确实是存在的问题。 徐淼也没做声。 说实在的，这后半个月来，几个人明显熟络起来，大家日渐熟悉，讲话接电话也都比较随意，聊天玩闹的时候也会提及自己的家人朋友，说说自己的人生规划和以前经历的一些事情。 几个人之间正如白景所说的那样，对对方的过去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可唯独陆羽舟不同。 陆羽舟本来就话少，他们聊家庭聊朋友的时候陆羽舟都不怎么说话，就听着他们聊天，有时候聊到开心的事情，陆羽舟甚至会跟着一起笑一起开心，但是他自己都不会怎么提及自己的家人或者朋友。 其余四个人年纪都比他大，他就跟大家的小弟弟似的，性格又这么无害这么软，谁也不好意思问他什么，要不是热搜这事，白景这些话还得继续闷在心里，也不会说出来的。 陆羽舟抿了抿嘴：“我，我去酒吧夜场驻唱是因为——” “你们在干什么？”燕霖一进来，就看见祁扬宇白景徐淼坐成一排，对面是陆羽舟，三个人对一个人，陆羽舟正对着门，那抿嘴咬唇的模样落入燕霖眼中，燕霖跟着就皱了皱眉头，打断了陆羽舟要说的话。 白景先站起来：“燕哥，小陆上热搜的事情我们刚知道，我们有些话想问问他，然后想想该怎么帮他。” 燕霖表情不太好，徐淼莫名有些心虚，也跟着站起来：“是呀是呀，我们就是想帮帮小陆。” 祁扬宇跟着站起来，问燕霖：“燕哥，小陆热搜第一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我知道，”燕霖走进来，“宣传那边给我打过电话了。热搜的热度太高了，暂且还撤不下去，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撤下来反而不好。他们正在想办法控热评。热搜里面还有很多粉丝在帮忙控热门，目前来看情况还不是那么的糟糕，宣传在时刻跟进，如果情况好转，慢慢就会下来的。” 燕霖看看四人，说，“现在还没天亮，大家再休息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他看向陆羽舟，目光温和，“小陆，你也不用担心，你经纪人还在飞机上，等他下了飞机公司宣传会跟他联络的。公司会处理好的，你放心。” 燕霖一说大家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了，燕霖的话等于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祁扬宇当先转身去准备关灯，徐淼和白景准备把椅子搬回原处，燕霖说得对，有什么事明天睡醒了再说也是一样的。 倒是从燕霖一进来就一直站着没说话的陆羽舟突然动起来，他在四人疑惑的目光中又搬了把椅子过来，眨巴着眼睛请燕霖坐下。 “燕哥，我有话要说。” 陆羽舟挨个看过去，“哥哥们也请坐，我就说几句话。说完了我们就休息，行么？” 四个人都定定看着他，依言陆续坐下。 说实话，被四人盯着看，陆羽舟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他悄悄深吸一口气，又轻轻鼓起嘴巴吐了一口气，才抬眼看向四人：“刚才景哥问我，为什么要去酒吧夜场驻唱，其实原因也没有说不能告诉你们。只是我自己觉得原因难以启齿，不好意思同你们说。” “我之前从家里搬出来后，就没有经济来源了，我得自己养活自己。我从小就喜欢唱歌，就梦想着能有个舞台让我唱歌，有观众喜欢听我唱的歌。我也不想做别的事情，那会儿正好就找到了这个能养活自己又能让自己喜欢的工作。我就是在酒吧驻唱的时候遇到我经纪人的，之后就签了大班文化，再之后就来了这里。” 陆羽舟看向白景，“其实景哥你方才的话说得挺对的，大家是一个整体，确实需要对互相有一个了解。只是我家里情况跟你们都不太一样，我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所以干脆就不提。这一点是我不对。” “还有一点，我必须坦白跟你们说，我是不太想把我家里的事情说出来的，这个是隐私没错，但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点是，那些记忆都不算是太好，说出来不会让大家开心，所以我就不太爱讲出来。可是我不说，你们心里肯定会有很多疑问，这样对我们的关系也不好，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说一下。” “我五六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母亲在老家改嫁了，父亲把我从老家带出来，不久再婚。我考上了外地的大学，就从那个家里分开了。我不想再要他的钱，就决定自己赚钱养活我自己。” 陆羽舟讲的很简短，但他下定了决心敞开心扉同大家交流，他问四人：“哥哥们还有什么想问的，现在都可以问我。” 燕霖心细，一早看见了陆羽舟交握在一起的双手，还有眼底隐隐的怯意。 这小孩其实是不想说的，谁愿意提起自己的伤心事呢？可为了顾全大局，还是什么都讲了。 燕霖是没听见之前三人对陆羽舟说了些什么，可现在一听，燕霖也差不多猜到这几个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了。 燕霖神情一下子就冷下来，眼神就跟刀子似的，一个一个盯，从祁扬宇到徐淼，最后落在白景脸上，重点盯他。 他浑身散发出一种谁敢出声问问题老子就削谁的气势。 燕霖眼神特别凶特别吓人，让祁扬宇突然想起上回他们仨抱团背后说陆羽舟跳舞不好的那次，这回虽说几个人话赶话他都没来得及调停就给燕霖撞上来，可他还是有责任的。 他看得出来，燕霖是真生气了。 凝滞诡异的气氛中，祁扬宇求生欲爆棚，第一个站起来给陆羽舟道歉：“小陆，对不起啊。我们不知道你家是这样的情况。我们不问了，你也不用说了。这都是我们不对，我们应该给你道歉。” 陆羽舟的家事出乎几人意料之外，谁也没想到内情竟然会是这样的。 白景立刻意识到自己是踩到了人家的底线，他也站起来给陆羽舟道歉：“小陆，对不起。我不该追问你这些事情的，我郑重向你道歉，对不起。” 徐淼被燕霖盯得心里发毛，他当然也意识到他们行为的不妥，他心里为陆羽舟所说的话而震惊，反应慢了一拍，等他站起来的时候，就成了最后一个给陆羽舟道歉的。 “啊，没关系没关系的。” 陆羽舟被这阵仗吓到了，连忙摆手让三人坐下，“哥哥们不用跟我道歉的。你们本来就不知道，有问题也是很正常的，现在事情都说开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陆羽舟越是这样，燕霖就越是生气。他不是气陆羽舟，是气祁扬宇白景徐淼三个人。 三人也没坐下，祁扬宇看燕霖脸色越来越黑，忙招呼白景徐淼把椅子搬回原处，张罗大家休息睡觉。 他的话还没说完，燕霖噌一下就站起来，黑脸看着他们三个：“你们跟我来练习室。小陆，你先休息。” 燕霖冷着脸往外走，后头跟着自知理亏的祁扬宇白景徐淼三人，他们四个还没走到门口，就被陆羽舟给拦住了。 看着几步窜过来拦在自己面前的陆羽舟，燕霖放缓了硬邦邦的语气：“小陆，你先休息。我找他们三个有事。” “都这么晚了，燕哥有什么事不能等哥哥们休息好了明天再说吗？” 陆羽舟笑得又乖又甜，眼里闪动着聪慧明敏的光芒，“我知道燕哥找哥哥们要说什么。我就说几句话。” “燕哥，我也是fii的成员，我们已经是自己人了，哥哥们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对我也很好，我相信哥哥们的初衷是真心为我好。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谁对谁错，还是那句话，我把事情说开了，哥哥们知道了就好。而且我也没有那么脆弱，燕哥你不用这么紧张的。” 陆羽舟笑得像个小太阳，几句话说得众人觉得自己要被暖哭了。 徐淼没忍住，冲过来就抱住陆羽舟嚎：“呜呜呜，小陆你简直是个小天使！你怎么能这么好这么乖呢？” 第22章 一旁的祁扬宇看到这一幕，心中颇感慨。 不论男团还是女团，多人团队组合里面，总会因为人多而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而很多问题的出现都是因为成员们之间的沟通交流出现了隔阂，不能够完全的交心和包容，再加上人气资源各有差异，最后就会造成组合里面矛盾重重以至于走不下去的结果。 之前祁扬宇待的那个男团，就是这样最终解散的。 团队最怕没有团魂，也最怕被区别对待，不能够彼此的信任真的会影响之后的合作和相处，但是眼前这一幕却让祁扬宇看到了fii新生的团魂。 陆羽舟明明年纪最小，可这孩子又聪明又通透，心思又这么细腻，他刚才说的这些话，真的是让祁扬宇百感交集，就这么几句话，咔一下就能把他们的心给聚齐了。 祁扬宇走过去，一把抱住徐淼和陆羽舟，他还伸手摸了摸陆羽舟的脑袋，发自内心的夸奖他：“淼淼说得对，小陆你特别好，特别乖。你是最棒的。” 陆羽舟突然被两个人抱在怀里，身上一下子热热的，他不太习惯跟人这么亲近，可祁扬宇和徐淼这么热情，他也不好意思挣脱，只能缩在两个人怀里不好意思的笑。 “没有啦。哥哥们别这么说，哪有哥哥们说的那么夸张啊。” 白景心里还有点内疚自责，觉得都是自己多嘴才让陆羽舟提起自己的伤心事，这会儿看陆羽舟还替他们说话，心里也挺感动的，他主动走上前，把面前的三个人一起抱住，然后默默看着缩在三人怀里的陆羽舟。 “我们没夸张，你本来就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好最乖的。” 徐淼哈哈大笑：“小陆，你看，连景哥都夸了你了，说明你就是好呀！景哥可不会随便夸人的哟！” 四个人抱在一起，但也没忘了燕霖就在旁边。 燕霖黑着个脸有点吓人，几个人谁也不敢出声喊他过来，徐淼琢磨着还得陆羽舟出马，就小声对陆羽舟说：“小陆，你叫燕哥也过来跟我们抱抱。咱们fii五个人得齐齐整整抱一抱才行啊。” 大家一起抱一抱，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陆羽舟哪开得了这个口呢？他刚才跑过来拦门是不希望燕霖把四人带走，可要燕霖也过来抱抱，他就有点不愿意了。 他不习惯跟人这么亲近的接触，四个人抱着已经很别扭了，再要他主动开口叫燕霖过来抱着，他是绝不肯出这个头的。 他心里有一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让他立刻装怂表示没听到徐淼的话，就是默默低着头不开口，也不看燕霖那边。 徐淼还以为陆羽舟是不好意思说，他见喊不动陆羽舟，就悄悄扯了扯祁扬宇和白景，然后三人都看向燕霖，徐淼笑嘻嘻的望着燕霖：“燕哥，要不，也一起抱一抱我们最乖最好的小陆？” 燕霖黑着脸，看三个人把陆羽舟团团抱住，心中莫名不爽。 他耳聪目明，徐淼跟陆羽舟说悄悄话声音不大，但他离得又不远，是听见了的，一瞧见陆羽舟默默低头一声不吭疑似拒绝的样子，燕霖心里就更不爽了。 这小孩是不想他抱上去？ 他不能抱，那就都不要抱了。 燕霖黑着脸把三个人从陆羽舟身上扯下来了心里才舒坦些，他转个身就关了灯：“行了，都睡觉。” 燕霖虽然还黑着脸，可几个人明显感觉到燕霖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几个人只当燕霖是不肯放弃酷盖路线才不肯跟他们来个温情抱抱的，徐淼笑嘻嘻的嘀咕几句，就被祁扬宇暗中拉了一把袖子，徐淼才乖乖跟着祁扬宇白景各自上床睡觉去了。 陆羽舟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等身上的热意散了些，才摸黑往自己床边走。 经过燕霖的床铺时，他没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可他总觉得燕霖看见他了，他脸一热，就跟被火撩了屁/股似的连忙跑回自己床/上，把脸埋到玩偶里，强迫自己不去想燕霖是不是因为他的无声拒绝而生气了。 这一觉陆羽舟睡得很安心，没有做噩梦，也没有不好往事回忆再来纠缠他，就是醒来之后脸又红又热，他捧着脸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缓过神来。 他醒来已经中午十一点了，宿舍里没人，但是床头桌上有他熟悉的保温盒放在那里。 保温盒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陆羽舟把纸条拿过来看，上面写了几行字，他认得，是燕霖的字迹。 ——热搜是有人背地里买的，撤不下来。但已经洗成红热搜了，你不用担心，今天就会掉下去的。好好吃饭，休息好了就来练习室练舞。 陆羽舟看了疑惑，有人买热搜黑他？谁买的？ 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陆羽舟的思绪，陆羽舟把手机从枕头底下掏出来看，原来是熊新给他发微信了。 熊新凌晨下了飞机就给他发了很多条，但他睡熟了没听见，到了这会儿熊新又发了条过来，陆羽舟才晓得的。 熊新：我刚下飞机，接到燕霖公司电话了。小陆，别担心啊，热搜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你好好休息。以前的事情就别多想了。你是正常唱歌赚钱，他们黑不了你，别怕。 熊新：听说热搜是有人买的撤不下来，不过已经给你洗成红热搜了，没事的。你现在是fii的签约成员，泛音娱乐会关注舆论进展，你不要害怕啊。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陆羽舟给熊新回了微信。 陆羽舟：胖哥，我昨天睡了就没看到你消息。我刚起来。我想问问，那个热搜你知道是谁买的么？ 那边熊新秒回：这谁知道啊。这个肯定是查不出来的。但你也别多想，甭管是谁，咱们都不怕他。 陆羽舟：哦，我知道了。胖哥，没事，你好好处理你家的事情吧。我在公司挺好的，你也别太担心我。 那边熊新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没有再聊了。 这边陆羽舟起来洗漱，然后填饱了肚子，准备刷一会儿微博就去练习室找燕霖他们。 他想看看本来的黑热搜是怎么被他们洗成红热搜的。 他点进热搜去看，原本第一的热搜已经掉到二十三了，前头有两个关于昨天他们首秀的热搜，不过一看就是好的，他就没有点进去看，而是先去看了他自己的。 昨天的热评好坏参半，是有一些粉丝替他说话出头的，今天再看，被顶上热门的基本都是粉丝的好评，昨天那些恶意诋毁和揣测已经被压下去了，多半都是正面的评价。 陆羽舟看了一下就退出来了，退出来的时候，他的这条热搜已经掉到四十五了。 他正准备继续退出去，结果余光一扫，就看到了第五十的热搜。 ——陆羽舟休学。 他愣了愣，就在他愣神的时候，页面刷新，他眼睁睁的看着之前的热搜掉下去，而#陆羽舟休学#这条热搜立刻从第五十窜到了二十五，后面还跟了个沸字。 陆羽舟点进去，是某营销号发的微博引起了热议。 圈圈扒皮v：话说fii昨天的重组首秀赚足了网民们的目光。昨天凌晨fii成员陆羽舟的热搜也是占据了第一。网民们都在热议，这陆羽舟年纪轻轻正是上学的时候，怎么就会跑到酒吧夜场去驻唱呢？不管粉丝们怎么洗地，这泛音娱乐始终都没给大家一个答复，陆羽舟本人也没有发微博解释。为此，为了给网民们解惑，我们特地进行了调查。据知情人爆料，陆羽舟于一年多前考上了n大，是n大中文系的学生，但入校半年后因为室友坠楼自杀事件而休学，休学原因尚未可知。我们联系了该知情人，以下是经过处理的录音，大家听一下就知道了。 陆羽舟把录音点开，里面传出来的是一个机械男声。 “对对对，陆羽舟是n大的学生。就一年前入学的嘛，他是中文系的，成绩还挺好。但是半年前他室友因为跟那时候的篮球社社长谈恋爱遭到抵制，有学生不接受同性恋举报嘛，当时闹得还蛮大的，他室友受不了压力就自杀了，那个社长也退学了。这事n大学生都知道。过不了多久陆羽舟就办了两年休学。” “学校里有个传言，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就这么一说法。当时吧，陆羽舟和他室友，篮球社社长和他们篮球队前锋四个人关系都挺好的，就有人说那前锋喜欢陆羽舟，但陆羽舟受了刺激，不敢面对那前锋，就休学避开他，也是不希望落到他室友那样的境地。其实他不休学在学校里也待不下去的，因为他室友的事情，他天天被那些学生骂，骂他也是同性恋，骂他见死不救，不劝劝他室友回头，反正挺乱的。” 录音就这么多，不到两分钟就结束了。 陆羽舟听完录音身体僵硬，拿着手机的手逐渐冰凉，本就在他心里翻/搅起来的旧事因为这些话又重新涌上了心头，他突然有点恨那个把这些事情挖出来的人。 逝者已矣，要黑就黑他好了，为什么还要去把事情翻出来，再度伤害那些想要努力从阴影中走出来的人呢？ 第23章 燕霖祁扬宇徐淼白景他们也就比陆羽舟早起一个小时，虽说可以休整几天，但几个人这一个月都训练习惯了，他们昨天又已经跟家人朋友们见过面聊过天了，这就等于是放松过了。 所以洗漱吃过早饭后，几个人又不约而同的到了练习室训练，为接下来的新歌和巡演做准备。 燕霖给陆羽舟装了吃的在保温盒里，又给他写过纸条留言才去练习室，他是最后一个到的。 燕霖把三个人集合起来，四人坐在一起把昨天演出的视频直拍一起看了一遍。昨天的首秀效果和反响都很好，但也不是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一些瑕疵和状况还是存在的。燕霖一一把每个人在舞台表演上的问题指出来，三人都默默记在心里，在之后的训练中会逐渐改正自己的这些错误和缺点。 总结会后，三个人默默散开，各自练习去了。燕霖自己又把视频直拍看了几遍，他也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找到几个他自己不太满意的地方后，燕霖也开始了他的练习。 大约十一点左右徐淼休息，拿出手机来刷了下微博，这就发现陆羽舟又上热搜了。 他第一时间把人喊过来看手机：“燕哥，祁哥，小白，你们看，这回又是小陆的黑热搜啊！” 徐淼打开热评，点开营销号的录音，和另外三人一起把那录音都给听完了，又一起把热评挨个看了一遍。 徐淼：“燕哥，这摆明了就是有人要黑小陆。看昨天的黑热搜不起作用，这就又买了一个！” 祁扬宇也说：“这应该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他们先把小陆在酒吧驻唱的事情爆出来，然后等热度起来了，再把小陆休学的事情爆出来。他们应该知道酒吧驻唱的事情不会对小陆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只是为了把热度炒起来，让各家粉丝再吵一顿。把后面这件事爆出来应该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现如今这个社会，对于同性恋自然比从前要宽容很多，但在很多人的认知里，同性恋仍旧是小众群体，恐同的大有人在。要说都已经进入现代社会这么多年了，科技发展如此迅速，国外都已经开放到可以结婚了，但是在很多人的观念里依旧不能接受同性恋的存在，尽管他们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但是在生活中，也确实会遇到恶意抵制他们的人。 陆羽舟在n大上学时遇到的这件事，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 白景说：“小陆的嗓音条件很好，假以时日，他肯定会红的。现在男团这么多，我们fii本来就很惹眼了，其余男团里，乃至娱乐圈里，跟小陆撞型的就有不少，资源就那么多，谁也不愿意多个人来抢。他们把这件事翻出来，就是为了继续抹黑小陆，或者是逼小陆承认一些什么东西，从而达到他们搞臭小陆名声的目的。只要小陆无法吸粉，黑粉就会一直骂他，fii也会跟着受到影响。” 徐淼特别气：“他们还是不是人啊？看着小陆好欺负，就一个劲的爆他的黑料，本来这些事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又不是真的！小陆呢？他还没起来吧？可千万不能让他看见这个啊，昨天那个就已经让人很难受了，要是小陆看见这个，肯定要难过的！” 昨天陆羽舟同他们敞开心扉说了他的家事，几个人听了都是心疼。 昨天他们就听到陆羽舟提了一句他上学后就从家里搬出来住了，那会儿几个人心里就有点嘀咕了，想起了微博上那些黑粉提及的陆羽舟正是读书的年纪却没去读书反而跑去酒吧驻唱的话来。 几个人心里犯嘀咕，可听了陆羽舟的家事，几个人都是不忍心开口去问的。 他们早就打定主意不再问陆羽舟任何事情了，哪知道今天热搜爆出来，陆羽舟没有去念书竟然是这般原因。 知道内情已经不重要了，几个人都是生气又愤怒，这样的事情比他们昨天听到陆羽舟亲口说的还要令人唏嘘难受，他们现在就特别担心陆羽舟的心情，就怕他看到这个热搜，又想起过去的事情来。 可经过昨天的事，三个人也不敢擅自再插手，就都看向燕霖。 祁扬宇说：“燕哥，公司已经已经知道了小陆又有热搜的事情了吧？” 祁扬宇话音才落，燕霖的手机就响起来了，燕霖接了，同对面说了两句话就挂了电话。 “热搜的事公司已经知道了。公司宣传会去处理，让我们放心。” 燕霖看着三人说，“我去找小陆，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来处理这件事。你们继续训练吧。” 三人答应一声，祁扬宇在后头说：“燕哥，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就告诉我们啊。” 白景和徐淼也跟着附和。燕霖往外走，闻听这话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燕霖是想着，不让陆羽舟知道这热搜的事情肯定是办不成的，但这个节骨眼上不叫陆羽舟知道还是可以的，等瞒过了这一阵陆羽舟再知道，也比这当下知道要好受些。 燕霖十一点半回宿舍去找陆羽舟，他怕陆羽舟还在睡，开门的时候动作很轻，结果门一打开往里一看，陆羽舟压根就不在宿舍里。 燕霖走进看，陆羽舟床/上整整齐齐的放了几排玩偶，他眼尖，一眼看见陆羽舟的玩偶里少了一只熊，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拿来的保温盒也被陆羽舟洗干净放回了柜子里，小纸条倒是没找到，燕霖看了垃圾桶里没有，想着也许是陆羽舟给收起来了。 看起来陆羽舟应该是起来了也洗漱过了，陆羽舟手机也没找见，这小孩九成九是知道热搜的事情了。 宿舍里没人，那这小孩是跑到哪里去了呢？ 燕霖没在宿舍多做停留，转身准备出去找。 以这小孩的性格应该不会出公司去，他肯定就在这座办公楼里，但具体在什么地方，这就很难说了。 燕霖很干脆的决定去查监控，这是最快能找到陆羽舟在哪的办法了。 他刚走出宿舍，正要去找他的助理，路过电梯的时候有两个公司雇的做清洁的阿姨从里头出来，路过燕霖身边时有这样的对话。 “顶楼那个练习室你打扫过了么？” “还没呢。那个练习室我刚去过，也不知道是谁把门给反锁了，我没钥匙打不开，我是下来拿钥匙的。等拿到了我还得再上去。” 燕霖目光一动，不由想，陆羽舟那小孩会不会就在那儿呢？ 顶楼那个练习室一直给公司里几个还没有出道的练习生用的，那几个练习生前两天被送到k国培训去了，这培训为期两年，那个练习室就暂时空下来了。而且办公楼里练习室还蛮多的，顶楼那个本来就很少有人过去。 燕霖决定先过去看一看，就转身同与他错身而过的清洁阿姨说了下，请她们晚一点再过去打扫，然后他就坐电梯上顶楼去了。 这时候顶楼就没什么人，燕霖径直走到练习室门口，他用手转动了一下把手，门锁动了一小下就转不动了，门也没能打开，是从里头被反锁了。 这屋里是有人在的。 燕霖心里更确定了，他站在门口，试着唤了一声：“小陆？是你在里面吗？” 屋内无人应答。 燕霖在门口站了片刻，又对着里头轻声说：“这练习室两天没来人了，总有些积灰。清洁阿姨是需要进来清扫的。你不开门，阿姨今天的工作就完不成，你一直锁着，那她就得加班了。” 他也看出来了，这小孩就怕给人添麻烦，他这样说，要真是这小孩躲在里面，他肯定会来开门的。 燕霖耐心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果然就听见里头啪嗒一声，紧接着门锁转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陆羽舟红着一双眼抱着玩偶熊站在门口看着燕霖：“燕哥。” 他探头往燕霖身后看了看，见门口除了燕霖没有别人，陆羽舟有点懵：“阿姨呢？不是说要打扫练习室吗？” 陆羽舟没哭，可他红着眼睛的样子特别可怜，燕霖看得心疼，都不舍得再骗他：“我跟阿姨说了，让她等一下再过来打扫。” 燕霖走进练习室，当着陆羽舟的面把门又关上反锁好，然后对上陆羽舟的目光，他才轻声道：“你看见热搜了，是吗？” 陆羽舟垂目不答。 燕霖也不追问，继续轻声说：“宣传给我打过电话了，热搜事情公司会处理，你不用担心。我有点担心你，如果你想静一静，可以，但我得陪着你。放你一个人在这里我肯定是不放心的。” 陆羽舟垂着眼眸没吭声，自己默默走到原先的地方又坐下。陆羽舟是想一个人待着，可这开了门，燕霖都进来了，还说这样的话，陆羽舟自认他没那个胆子把燕霖赶出去，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他也不讨厌燕霖留下来。 燕霖看陆羽舟这是默认了他的留下，就跟着过去。 跟过去了才发现陆羽舟是坐在飘窗上的。 陆羽舟坐在飘窗里头，背靠着墙壁，把/玩偶熊和膝盖都抱在怀里，整个人团成一团坐着，神情落寞的望着窗外，定格成一幅画面，燕霖在他身边坐下，定定看了他一会儿。 也是坐下来后燕霖才发现，屋里有轻轻的音乐声回荡，他定睛一看，原来陆羽舟的手机就放在飘窗上，挨着陆羽舟手机放着的，还有一张照片。 燕霖仔细听了一下，陆羽舟手机放的歌是他们一起创作的那首《此时》。 飘窗窗帘都是拉开的，借着大亮的天光，燕霖看见照片上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子，长得阳光帅气，笑得也很灿烂。 燕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将目光全放在了陆羽舟的脸上：“小陆，你心里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说一说。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太久了，会很难受的。有时候适当的倾诉一下，心里会舒服很多的。” 陆羽舟一直很安静的望着窗外，仿佛没听到燕霖的话似的，就在燕霖以为陆羽舟不会跟他说话的时候，陆羽舟忽然转头看他，眼眶没有之前那么红了，漂亮的大眼睛里甚至噙着一丝笑意。 “言言以前也总这么跟我说，叫我把他当做垃圾桶，把家里的事情都告诉他，说是这样我就会把心里的包袱都放下，人就会开心些。” 燕霖目光微闪：“言言？” “嗯，路言，”陆羽舟把手机旁边的照片拿起来给燕霖看了一眼，微微笑道，“他就是言言。是我在大学里的室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言言一直都说，我唱歌特别好听，说我以后肯定还是会跑去唱歌的，不可能按部就班的在毕业后去当个语文老师。还说让我以后上台演出了要把他带着，他要现场听我唱歌。只可惜，他不在了，我只能这样把《此时》放给他听。” 燕霖想，这个叫路言的男孩子，应该就是陆羽舟所经历的那个故事里结束自己生命的男孩子吧。 燕霖定定看着陆羽舟：“你天生就适合在舞台上唱歌。你的好朋友很了解你，他说的是对的。” 陆羽舟垂眸轻叹，看着照片的目光伤感又温柔：“是呀，言言很聪明的。他的话都很对。” 燕霖特别想上前把这样有些脆弱又有些落寞的陆羽舟抱在怀里，可他还未付诸行动，他的手机就响了。 燕霖对陆羽舟说了声抱歉，然后接了电话，听那边讲完，燕霖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会跟他说的。” 燕霖挂了电话，对上陆羽舟纯净如水晶的目光，燕霖皱了皱眉，才说：“小陆，宣传那边说，热搜发酵很快，热度窜得非常快，微博都差点崩了。这件事时间并不是很久远，现在被翻出来，在微博上影响很大。很多人为了这件事吵起来。同性恋的话题被牵扯进来，话题被发散对你非常不利，必须要由你亲自发个说明平息这件事。” “怎么平息？” 陆羽舟反问燕霖，“是要我把过去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说明我休学的原因才算平息么？” 燕霖说：“不是要这样。是要你的一个态度。现在传言太多，对你猜测太多，已经对你造成影响了。” 陆羽舟捏着照片的手指节发白：“燕哥，我可不可以不解释？” 燕霖一愣：“什么意思？” 陆羽舟说：“言言已经不在了，我失去好朋友，心里至今难受痛悔。言言的很多好朋友，还有他的亲人们肯定也没有从失去他的痛苦中走出来，哪怕伤痛已经不那么疼了，可是这个热搜，还是把尚未愈合的伤疤给揭开了。这无疑是在大家的伤口上撒盐。我要再去说些什么，不是让他们更痛苦吗？” “我不想让他们再心痛了。更何况这件事因我而起，我更不能再去伤害他们了。” 燕霖深深望着陆羽舟：“小陆，这就是你的态度。你就把你的意思发到微博上。怎么想就怎么写。这样就很好了。” 这下轮到陆羽舟愣住了：“燕哥，这样就可以？可我并没有要为我自己澄清什么啊。” 燕霖目光幽深：“你不需要为你自己澄清什么。你和路言，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做错。你只需要把你的想法发出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谢谢你，燕哥。” 陆羽舟对燕霖这几句话的反应有点大，他的眼睛里氤氲几许水光，眼中波光粼粼的就像一片山中湖泊，他轻声说，“言言走的时候给我留言，要我趁着好时光勇敢追梦，叫我遵从本心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听了他的话，跑来b市追一个梦。除了言言，你是第二个叫我遵从本心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人。真的很谢谢你，燕哥。” “能说我的心里话固然是很好，可是这样做会不会给公司和你们带来麻烦呢？如果不好操作的话，我可以什么都不说。” 陆羽舟越是这样，燕霖越是心疼。他心里有点怨还有点恨，怨那些欺负伤害过陆羽舟的人，把这么人美心善的小孩逼得这么瞻前顾后一心只有别人完全不在意自己。 燕霖眼底闪过一丝戾气，这戾气被他藏得很好，一丝一毫也没叫陆羽舟发现。 “不麻烦的。我说了，你有什么事，我都替你扛着。你直接发微博就好，其余的事情交给我。” 陆羽舟拿起手机征求燕霖的意见：“燕哥，那是现在就发吗？” 燕霖点头：“如果可以的话，当然越早发越好。” 陆羽舟就把歌关掉，把记事本打开编辑文字，一边斟酌词句一边打字。 屋里静下来，燕霖也没有打扰陆羽舟，还特意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就怕打扰了陆羽舟的思路。 刚把手机调好，祁扬宇就发了微信过来。 祁扬宇：燕哥，小陆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燕霖看了陆羽舟一眼，才回祁扬宇：小陆看到热搜了，他情况还好。不用担心。一会儿他会发个微博，你们转发，过一会儿我会让宣传陆续发几个视频给你们三个，你们用微博发出来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我来搞定。 祁扬宇：没问题！ 陆羽舟花了二十分钟编辑好文字，检查过后截图登录微博，直接将图片发了出去。 小羽毛666v：[图片]。 他编辑的文字版本是这样的：失去珍爱的亲人和朋友是很痛苦的经历。生离死别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心碎的事情。不只是我，相信大家都是一样的。还有很多很多的人没有从过去的阴影和痛苦中走出来，所以，我恳请大家不要在那些不能发声却有着尚未愈合伤口的人身上撒盐。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请不要因为我去打扰那些安静生活继续前行，默默舔/舐伤口的人。 陆羽舟的微博一发出去，评论一下就破万了。 ——嘤嘤嘤崽崽你别难过！看你这样说我好心痛啊，你这么好，他们不但伤害你，还要伤害你爱的人，你等着，我去撕了他们！ ——55555宝贝都不提自己身上被泼的脏水，就只想着亲人和朋友们，宝贝你是神仙下凡的来的，是不是？ ——我们小羽毛才十九岁啊，居然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呜呜呜，我好心疼他呀！我再也不是高贵的吃瓜路人了o(╥﹏╥)o宝我陪你一起走！ ——这算什么？怎么就不解释一下重点呢？你是不是gay？跟那个前锋有没有暧昧？怎么就不说了？心虚了吗？ ——我觉得这说了等于没说。热评里的讨论也没说错，你当初要是能拦住你那室友，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说到底，还是你连累了他们。你要不是一门心思要唱歌，这些事能被翻出来吗？所以都怪你，其实都是你的错。 ——你这小孩真挺厉害的。就你这两次上了热搜，那边同性恋的话题又吵起来了，这两天都吵翻天了。听说n大那边也为你这事吵起来的。要不，你也给个结果，看看你是不是支持那些gay啊？ ——楼上的是不是都有病？小羽毛遇到这种事情又不是他想要的。他是人又不是神，才刚刚成年的人，你让他怎么控制身边的人和他身处的环境啊？我告诉你们，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嘴脏又颠倒是非黑白的人，才会有那么多不好的事情！请你们记住一句话，专注自家，别cue我们崽崽！ …… 陆羽舟发了微博就退出了，他小心翼翼的把路言的照片收起来，然后抱着熊看向燕霖，眼里带着一点无助，带了一点下意识的脆弱：“燕哥，我发完了。就这样就可以了吗？” 他真的挺怂的，微博发完连留言都没敢看就退出去了。之前那一个多月被粉丝们追着骂也没怎么着，现在心里记挂着好朋友，牵连上从前旧事，他就没有那么多的勇气去面对了。 说到底，他还是个没胆子的怂人。 燕霖已经看到了陆羽舟发的微博，他点了点头，给了陆羽舟一个肯定的眼神，回应了他的求助，然后点开自己的微博，点了转发后，就上微信找到祁扬宇，让他们三个陆续转发，之后就联系了宣传那边。 “小陆，之后你就不要再上微博了，你平复一下心情，然后就投入到新的创作中吧。你的舞还需要好好练，之后巡演我们起码要创作十首新歌出来，都要编舞蹈，各个风格都要涉猎，你的舞蹈基础不够好，更得练，这些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燕霖的话让陆羽舟很安心，他抿唇看了看燕霖，轻声说：“燕哥，谢谢你。” 早在签给熊新的时候，陆羽舟就把他家里的情况还有在n大上学时发生的这件事都说给熊新知道了。 作为陆羽舟的经纪人，熊新在和陆羽舟达成合作关系后就跟陆羽舟说明白了，艺人的经纪人必须要知道艺人的真实情况，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艺人和出现事情的时候有更快更好的反应。 不能艺人出了什么事，经纪人还是一头懵的状态，那就是经纪人不称职了。 陆羽舟出道做原创歌手，熊新一早就判断陆羽舟真要有什么事情，也就是在这两件事情上被人做文章了。 可是原创歌手虽然也是艺人，但跟别的话题明星还是不一样的，原创歌手立足作品，熊新认为陆羽舟有这个能力做实力歌手，哪怕不红也是依靠作品的。基本上只要不作妖是不会被人刻意翻出家里的事情和上学时候的事情的。 再说了，圈内有才华的人那么多，哪能一出道就红了呢？总要踏踏实实低调走几年的，所以熊新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心里也有预案了，但他当时跟陆羽舟所想的，绝没有达到今天这样的热度。 熊新原本要把陆羽舟送去出道的那个原创歌手的节目原本就内定了冠军，陆羽舟只是去走个过场混个出道脸熟，能走下去但肯定不会走到最后，之后还会有推他的资源出现。 也是后来事情有了变化，fi重组自带热度，昨天他们的首秀又很成功，这才让人眼红，给买了热搜爆了热度。 陆羽舟从燕霖那里知道，熊新是家里有长辈去世了需要回去处理，熊新不跟他说是不想让他跟着担心，还是他自己私底下问出来的，出了这样的事情，熊新不在他身边，他也不好意思麻烦熊新，燕霖能替他把事情处理好，陆羽舟心里是万分感激的。 燕霖登录微博转发陆羽舟刚发的微博，他这边就一句话——远离艺人生活，关注艺人作品。 一分钟内，陆羽舟的微博也被祁扬宇白景徐淼陆续转发，他们都复制了燕霖的话。 燕霖微博粉丝三千万，几分钟的时间，这条微博转发和评论很快就破了十万。 ——我燕哥真的刚！来，跟着燕哥走！#远离艺人生活，关注艺人作品# ——我就知道燕哥要出来说话的，这次几个新成员都是我燕哥亲自选的，业务能力都超棒的，我燕哥出了名的护崽，而且这回真的是有点过分了，支持燕哥！ ——fii好棒！扬宇小白淼淼待小羽毛都好好呀！希望五只能继续好好相处开心生活，能够不受影响继续用心创作，给我们带来更多更好的作品呀！期待！！！加油！！！ ——哟，这才重组一个月，这就护上了？还你们燕哥真的刚，当初越扬有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燕哥冲出来呢？也就欺骗欺骗新人吧？跟越扬五年感情了，当初越扬要走，也没见他挽留啊！ ——就是，燕霖真有这么好吗？不过就是看着这几个新人还有利用价值罢了！劝你们新粉多看看吧，燕霖要真有这么好，我们越扬会走吗？ ——#远离艺人生活，关注艺人作品#撩架的gun啊，别tm在这里说这些。当初陈越扬做的那些事情，要姐姐们再给你们回忆一边吗？？？ …… 就在#远离艺人生活，关注艺人作品#这个话题被刷上热门的时候，祁扬宇白景徐淼分别收到了燕霖从宣传那里拿到的三段视频。 燕霖临时建了个小群，把三个人都拉了进来。 燕霖：你们各自把视频认领了，这是我让宣传剪的，你们都按照上头的话发了。 祁扬宇：收到。 白景：收到。 徐淼：燕哥，天惹，视频里的小陆好可爱啊，这就是燕哥你之前拍的我们训练的画面啊？ 燕霖：对。就是之前拍的。为了给你们抠动作，不是当时架了好几台机子吗？就用那个拍的。你们练习的视频都是这么剪出来的，还有一些很有意思的画面，我也让宣传给剪出来了。我是准备之后当做花絮给官博让他们发出来给你们粉丝当做福利的。现在小陆出了这事，就决定先发他的吧。他的进步这么大，视频也蛮有意思的，发出来肯定有人喜欢，正好可以压一压他的热搜。 燕霖：反正现在是有人故意黑他，那我们这边也不用客气。你们把话题都带上，把小陆的视频发出去。 徐淼：好的，没问题！ 徐淼：啊，对了，我多嘴问一句啊，燕哥你发不发啊？ 燕霖：我也会发的。 中午十二点整，祁扬宇白景徐淼三人同时发微博。 祁扬宇v：#远离艺人生活，关注艺人作品#【视频链接】 白景v：#远离艺人生活，关注艺人作品#【视频链接】 徐淼v：#远离艺人生活，关注艺人作品#【视频链接】 ——我的天哪，我这一中午真的好忙啊！我先去崽崽微博底下撕黑子，然后留言私信安慰崽崽，然后又跑到燕哥微博底下摇旗助威呐喊，挨个给五只转赞评，之后又在三只微博底下来回跑看崽崽的视频，我忙死了_(:3」∠)_不过为了崽崽都是值得的！ ——#远离艺人生活，关注艺人作品#我做了个观光指南，盆友们可以挨个去观光，下面是观光顺序↓，请大家依次打卡【另外真的要说，这次有燕哥和三只真的太好了，小羽毛真的是团宠啊团宠捂脸 ——不管世间纷纷扰扰，我就一心一意舔pldd啊啊啊啊话说dd不会跳舞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啊手脚都不会动诶，动起来之后还是僵硬的，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这么硬诶 ——崽崽硬吗？我怎么觉得崽崽好软的？要不然怎么说劈叉就劈叉啊话说崽崽皮肤好白啊真想知道崽崽怎么这么水灵啊？平常都怎么保养的呢？捧脸亲/亲【要硬的话我还是觉得燕哥比较硬orz ——楼上的，我怀疑你们在开车，但是我没有证据╭(╯^╰)╮ 燕霖一直在关注风向热度，等宣传那边发了监测数据的截图过来后，他就又发了一条微博。 燕霖v：人之高下，云泥之别。有的人在努力的想要为社会传达更多的正能量，有的人却如附骨之疽专门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害人。#远离艺人生活，关注艺人作品#【视频链接】 热搜五十个，前十个全是有关fii的各种话题，这么高的热度下，几乎全网都在刷陆羽舟的相关消息，燕霖的这条微博一发出来立马就被人点开看了，视频播放次数很快就破了百万。 燕霖让祁扬宇白景徐淼三人发的视频都是陆羽舟在练习室练舞练歌时的画面，而他发的视频则是陆羽舟第一次在四人面前表达观点，说出他创作理念时的那一幕。 在练习室里架摄像机将每天的训练都录下来这已经成为燕霖的习惯了，而且男团基本上都是这样的。为了磨练四人的镜头感，他都有跟四人谈好，保证是他们几个人知道，这些视频绝不会外传，基本上都是专人存放的，一般是不会放出来的，查看的权限也仅仅限于几个人，而且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开录的。 其实那天摄像机录到陆羽舟说这段话时完全是个意外，燕霖记得自己是把摄像机关了的，结果他一忙就忘了他那天来的时候顺手习惯性的又把镜头给打开了，就这么着，他们开会的过程都录下来了。 燕霖真的觉得陆羽舟这段话说的很好，就让宣传剪下来准备之后再放出来，现在要给陆羽舟洗热搜，就提前放出来了。 视频一经放出，立刻又引爆了话题。 ——#远离艺人生活，关注艺人作品#呜呜呜，看完视频的我哭了！！“我自己本身是不希望我的歌会带给人负面情绪或者是不好的影响的。人活着本身就比较辛苦，所以还是正能量比较重要，就是希望大家听歌是高兴的，哪怕觉得苦，过后也不会沉浸在负面情绪里，会给大家带来思考，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反响和影响，那我就觉得这个歌是成功的。”你们品品，我究竟是粉了一个什么小神仙啊！！！！ ——#远离艺人生活，关注艺人作品#155551我真的是颜粉啊！我只喜欢pldd的颜啊，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他这么有才华这么有涵养！！！不愧是n大中文系的学生！我跪了！我粉了行不行！！我做dd一辈子的粉行不行！！！啊啊啊啊 ——燕哥，谢谢你选了这么好这么优秀的小神仙进fii啵啵啵啵【坑底躺平抱住崽崽妈妈爱你，妈妈来了！！！ 第24章 陆羽舟特别乖，燕霖让他发完微博就不要登录了，他就真的没有再登录。 但他全程眼巴巴的盯着燕霖，想知道燕霖究竟是怎么处理的。 一开始燕霖黑着脸划着屏幕翻看消息，陆羽舟没敢打扰他，十来分钟后，陆羽舟看燕霖脸色稍微好点了，周围的低气压也稍微缓解了些，陆羽舟才小心翼翼的问燕霖：“燕哥，情况怎么样了？” 燕霖把事态控制住了，眼看着陆羽舟的黑热搜慢慢掉下来，正掉到三十几的样子，他的心情就很好，听到陆羽舟的问话，眼皮子一抬，对上陆羽舟眼睛的目光立刻温柔下来。 他还给了陆羽舟一个安抚性的微笑：“没事了。小陆，不用担心。” 他怕这小孩多想，就同陆羽舟简单解释了一下刷话题控评的过程，告诉他们四个人都是站在他这边的，“有了这波操作，就算以后再有什么动作也不怕了，他们再搞事，会有人去骂他们的。这是吸人血馒头的事情，不能轻易做的。要是太过了，公司会采取法律手段维护你的利益的，那样就更不必担心了。” 陆羽舟很感激燕霖祁扬宇白景徐淼的仗义相助，可眼前就燕霖一个在，他就没说什么，只担心这样高调会给人添麻烦，也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他问燕霖：“燕哥，这算是艹人设么？不是说艹人设不好么？” 燕霖又笑起来，心想这小孩想得可真多，他笑道：“小陆，你别想那么多。这哪算艹人设啊，我们发的视频都是真实的，你本来就是那个样子。你的行为你说的话都出自本心，又不是刻意说出来的，不用担心崩人设。” “我们fii虽然是有流量，但还是以作品立足。你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对，至于那些不好的言论，那就更不需要在意的。这年头，但凡有点流量的艺人，哪个没有黑粉呢？你不用太在意了。” 燕霖是见过大风大雨的大前辈，对待这些事情自有他洒脱大气的一面，他的潇洒显然感染到了陆羽舟，因为事情的解决，又因为看到了燕霖如冰川融化般的温暖笑容，陆羽舟沉到底的心被一点一点的提拉上来。 燕霖临时拉的四人微信群有动静，几个人转发完各自的微博后都来问燕霖接下来还有什么需要做的没有。 燕霖统一回复：目前情况稳定，已经控制住局面了。你们继续训练吧，不用再盯着了。小陆这边也很好，你们放心。 祁扬宇：收到。 白景：[ok]。 徐淼：好的！ 燕霖正低头回复几人，因此便没有看见陆羽舟专注盯着他看的目光。 等到燕霖回复完抬眼时，正好撞上陆羽舟略有几分痴意的目光，那眼神怎么说呢？太过专注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思索和探究，就让燕霖心里立刻冒出一个问号来。 这小孩怎么这样看着他？ 两人目光相对的一瞬，陆羽舟犹如被人惊醒了般的立刻回神，他匆匆低头，暗恼自己的走神。 燕霖摸不清陆羽舟是什么意思，看陆羽舟有点慌张心里也奇怪，但他顾及陆羽舟的心情没开口多问。 燕霖就对着陆羽舟笑了笑：“小陆，已经十二点多了，扬宇他们都去吃午饭了，你要一起去吗？” “如果你还想在这里坐一会儿的话，我陪你。” 陆羽舟起来的时候就是十一点，他那会儿吃过东西了，现在还不是很饿，可他知道燕霖比他早起，现在正是午饭时间，燕霖应该是饿了的。 他不想耽误燕霖，就忙说：“燕哥，你不用陪我的。我现在心情已经好很多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而且我也不是很饿，你去跟几位哥哥吃饭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这是什么话？”燕霖不走，执意要留在这里，“我肯定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啊。谁知道我走了你是不是又一个人坐在那边自闭啊。饭什么时候都能吃，你不饿的话我陪着你，你也不用管我。” 燕霖是怕陆羽舟赶他走敷衍他，燕霖是不忍留陆羽舟一个人在这里，之前陆羽舟红着眼睛打开门的样子真的有点刺激到他了。燕霖不想看见他一个人在这，哪怕违背这小孩的意愿也要留在这里。 陆羽舟这么细腻的人，燕霖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懂呢？ 他是体谅燕霖怕他辛苦，燕霖是顾惜他怕他强撑，可陆羽舟现在是真的心情变好了，为了证明自己让燕霖放心，陆羽舟还是把他的小心思说了出来。 说的时候，陆羽舟脸有点红，有点不好意思：“燕哥，我是想着，我跑到这里来躲着，害清洁阿姨不能清扫这个练习室，是有点耽误她们的工作了。我是想让你去吃饭，然后我自己留下来把这个练习室给打扫一下，这样清洁阿姨也可以轻松一点，我没想着等你走了继续自闭。” 燕霖突然就有点难受，这小孩太乖了。乖巧的让人特别心疼，越是深入接触越想疼他，想把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他面前送给他，好让他肆意一点，让他任性一点。 燕霖深深看了陆羽舟一眼，伸手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把人门边站着，在陆羽舟疑惑的目光中让陆羽舟乖乖把熊抱好：“你站着别动，我来打扫。” 练习室里原本就有清扫的工具间，燕霖去把东西拿出来，将一个椅子擦干净后放到陆羽舟身边让他坐好，陆羽舟反应过来不肯坐，一定要跟燕霖一起打扫。 燕霖摁着他坐下，眼神特别霸气：“你别动，看我打扫就好了。” 那眼神有点凶巴巴的，陆羽舟被镇住了，他怂，怕燕霖不高兴，就乖乖抱着熊坐在椅子上，默默看着燕霖坐清洁。 别看燕霖帅模帅样的，做起清洁来还是非常有条理手脚非常麻利的，短短几分钟，就把地板擦得明亮光洁。 燕霖做清洁的时候还怕冷落了陆羽舟，时不时往他那边看一眼笑一下，陆羽舟也乖乖对他笑，一室无言，气氛却特别的温馨。 直到陆羽舟受不了这相视而笑的暧昧而低下头来。他的耳朵尖发热，脸蛋发烫，脑海里还在不由自主的回放燕霖几秒钟之前对他的那一笑。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面对燕霖的笑而脸红心跳了。 这分明不是什么好兆头，至少，是违背他的初心本意的。 他知道，祁扬宇他们是怜他小小年纪经历的事情多，不忍过多过问他家里的事情，他自己主动说了些，但更多的事情，他的自尊心和对过往经历的阴影与抵触，是不允许他主动说出来的。 有谁愿意成天对人说起自己过去经历的那些不好的事情呢？他本来就是个心思细腻寡言话少没有安全感的人，不过是性格软，却没有那么强的倾诉欲。 祁扬宇他们不追问，他真的很感激。 这回也是一样，遇上这样的事情，看了热搜上那些爆料，谁都会好奇当年事究竟如何，他经历过，肯定第一反应就是会来过问他。 可四位哥哥都是真心爱护他，怕他难过只字不提，也不过问他，燕霖过来找他，更是一个字都不问，还是他自己有感而发说了一点，燕霖也没有追问，陆羽舟由衷的觉得，四位哥哥是真队友。 对燕霖，陆羽舟心里是有着深深感激的。 可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对燕霖的敬服感激欣赏这种种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会变质。 他当年在路言离开后，就去申请休学两年，他固然是要去追逐他的梦想，但也是因为他怂。 怂到不敢去面对风/波过后的风风雨雨，怂到认清了自己的心，然后不敢再待在学校里，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它。 所以他只能走，远离这一切，找寻一点能让他的心平静生活的地方，哪怕是要进入浮华的娱乐圈，他也是愿意的。 他这个人开窍晚，小学初中高中没早恋没喜欢过女孩子，他就喜欢读书看书，那个时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考到外地去，离开他的父亲，离开这个冰冷的家。 上了n大，认识了路言，跟路言成为好朋友，见证了路言的恋爱过程。也就是在那半年的时间里，他确定了自己一直以来有些迷茫的取向。 他其实不喜欢女孩子，他是喜欢男孩子的。最撩动他心的类型，就是燕霖这样的。 其实这一点连他自己都奇怪，他明明很怕凶巴巴的人，怎么会喜欢燕霖这个类型的男人呢？但接触久了，陆羽舟也晓得了，他喜欢凶的，不是他爸爸那样的，而是看着凶，可骨子里却有着霸气温柔细致那一面的男人。 燕霖完美的贴合了他的理想型。 他办休学，是怕在学校里遇见他的理想型，也怕他控制不住自己会动心。可谁能想到，跑到娱乐圈来发展自己，打定了主意做原创歌手的人，被对舞台的热爱推进了男团中，遇到的男团队长偏偏就是他喜欢的类型。 生活还能再狗血一点么？ 他人怂，怕对燕霖动心，碰一下笑一下都脸红，只想远离燕霖，偏偏两人一个团，朝夕相处，避都避不开。他只好控制自己不胡思乱想，可燕霖待他这么好，这个度真的太难把握了。 要他冷若冰霜，他根本做不到啊。 陆羽舟晓得自己可能栽了，但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第25章 燕霖不时关注一下陆羽舟那边，刚开始挺好的，等他快要擦完室内镜子的时候回头看了陆羽舟那边一眼，结果这回就没跟陆羽舟的视线对上。 陆羽舟抱着玩偶熊乖乖坐着，整个人都埋在玩偶里，脸也给埋进去了，燕霖心说，怪不得这回没对视上。 燕霖开始还怕陆羽舟是一个人偷偷躲在那里哭，把脸埋起来是不让他看见，但他悄悄观察了一下，发现陆羽舟只是趴着，倒不是在哭，他想着，陆羽舟大概是累了，就这样趴着休息一下。 看那小孩一动不动的样子，燕霖觉得他肯定睡着了。 反正只要没哭一切都好说，燕霖的手脚跟着放轻，生怕吵着了陆羽舟，就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大约半小时后，燕霖把整间练习室的清洁都做完了。 现在已是深秋天气转凉，练习室里的空调没开，燕霖把窗子都打开通风了，但他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他轻手轻脚的把工具放好，又慢慢往门口那边走，对于是不是放陆羽舟就这么睡着的问题他还没有想好，打算先看看再说。 结果刚走过去，他就看见陆羽舟红透了的耳朵，紧接着，陆羽舟便抬起头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燕霖心中惊叹，这小孩脸好红啊。 他还觉得很抱歉：“小陆，是我把你吵醒了吗？” 陆羽舟就是把脸埋在玩偶里胡思乱想，越想整个身体越紧绷，压根就没放松下来，本就敏锐的五感很快就分辨出燕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他心口一抖，在燕霖走近前就抬起了头。 陆羽舟与燕霖对视一瞬，接着就怂的垂眼避开了燕霖的视线，表情还有点小慌张：“啊，没有，我刚也没睡着。” 他觉得跟人家说话不看人不太礼貌，就抿嘴飞快看了燕霖一眼，然后抱着玩偶熊站起来问燕霖，“燕哥，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燕霖一身汗，而且现在都快一点了，陆羽舟心里特别过意不去，觉得肯定是不能再继续待下去的。他不饿，但燕霖得回去洗澡吃饭啊。 燕霖望着他笑，语气带着宠：“你呢？你想回去了吗？” “练习室现在也打扫干净了，一会儿让人跟清洁阿姨说一声就成，还是说你想在这儿再待一会儿？” 陆羽舟抱着玩偶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回去吧燕哥。” 看燕霖这架势，好像他只要说再待一会儿燕霖肯定是奉陪到底的，他是怕了的。而且本身他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 燕霖就笑：“好，那我们就回去。” 让燕霖平白干了一场活，陆羽舟心里特别过意不去，他抱着玩偶乖乖跟着燕霖坐电梯下楼，看燕霖打电话给工作人员说了顶楼练习室的情况，让他们转告阿姨不用再去做清洁，然后又一路跟着燕霖回宿舍，燕霖去洗澡，他就乖乖坐在房间里等。 燕霖洗完澡出来，陆羽舟把怀里的玩偶放下，默默跟着燕霖去餐厅吃饭。 全程两个人也没说几句话，陆羽舟不怎么饿所以吃得也不多，但全程就一直跟在燕霖身后，特别乖巧特别听话的样子，燕霖心里没来由的高兴，觉得这小孩这么乖，他还是挺受用的，嘴角上扬收都收不住。 吃完饭就下午两点多了，燕霖问陆羽舟是回宿舍午休还是去练习室练舞：“这几天是给你们休整的时候，今天才第二天，昨天你也睡得晚，不如再回去休息下再练舞？” 陆羽舟不困，怕闲下来反而胡思乱想，就说要去练习室练舞。 燕霖随他，两个人就一同往练习室那边去。 去了练习室，正好遇上祁扬宇白景徐淼在里头热火朝天的跳舞。这三个还没吃饭，勤奋练了三个多小时了，三个人都是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 看燕霖带着陆羽舟来了，三个人连忙围上来。 徐淼先笑说：“小陆，你来啦！” 祁扬宇和白景也都望着陆羽舟笑，没人提及热搜的事情。这也是他们先前商量好了的，他们实在心疼陆羽舟，为了顾及陆羽舟的心情，决定见到人后什么都不提，还要比以前更爱护他们的这个小弟弟，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情，他们这几个哥哥还是撸/着袖子上去撕，铁定是要支持陆羽舟的。 陆羽舟人怂又敏感，心思比常人细腻，可他一点也不自卑，也许是在大山里来回坚持上学几年的经历，让他在自娱自乐的同时也把自信乐观坚韧这些词语深深的刻进了骨子了。 他感激祁扬宇他们为他所做的一切，但同时，在见到这几个人的时候，发现他们对他的态度并未改变，他们只是更亲近更热情，但眼中绝无半点那种带着悲悯的同情怜惜，这一点发现让陆羽舟很高兴也很开心。 他想，几位哥哥真的都是很好很温暖的人。 陆羽舟很郑重的给四人道谢，祁扬宇笑道：“小陆客气了。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只要能帮到你，我们都会去做的。” 徐淼也笑：“是呀是呀，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这都是应该做的嘛！” “再说了，小陆你也别谢来谢去的了，确实是挺见外的。大家认识这么久了，关系又这么好了，干脆还是抱抱吧！咱们大家一起抱一抱，什么事情就都翻篇啦！” 说着，徐淼笑嘻嘻的就要去抱陆羽舟，还招呼祁扬宇和白景也来参加爱的抱抱活动。 可惜，徐淼还没近陆羽舟的身就被燕霖给拎开了，燕霖似笑非笑看着他：“你一身臭汗，还想抱小陆？给我起开些。” 燕霖觉得他不能容忍徐淼把一身臭汗染了陆羽舟一身。他把徐淼拎开，还各看了祁扬宇和白景一眼，那眼神意思很明确，当着他的面，谁也别想带着一身臭汗抱陆羽舟。 徐淼笑死了：“燕哥，我开玩笑的啦。小陆这么好这么乖，我怎么舍得带着一身臭汗抱他呢？等我回头洗到香喷喷的时候再来抱！” 祁扬宇也笑：“燕哥，我们准备去洗澡吃饭了。你跟小陆练舞吧，我们走了。” 白景忍笑跟着往外走：“燕哥再见。” 燕霖曲手成拳放嘴边轻咳两声，心里头一个念头就是，哪怕徐淼洗得香喷喷的了，也不想让他抱陆羽舟。 他都没抱过，凭什么他们抱了一次还能再抱一次？？？ 前头祁扬宇白景徐淼刚走，这头燕霖就接到助理电话。 燕霖接了：“什么事？” 助理在那头说：“燕哥，杨姐说临时加了个行程，十天后你们五个人要去新秀舞台给入围的前五选手表演助阵，就是决赛那天晚上给她们五个人各自跳舞或者唱歌。跟优选之团的表演差不多，但这次是你们五个人分开表演。” 燕霖皱眉：“这种行程怎么临时加？怎么不提前说？” “我们要准备新歌和巡演，之后还要录制新歌mv，不是说好了不另加行程的吗？” 助理说：“杨姐知道这些，燕哥，但杨姐说她也没办法，这是大老板加的行程。大老板都已经答应下来了，燕哥，你看怎么办呢？” 杨姐算是fii经纪事务的主管，作为fii的队长，燕霖自己的工作室也会主管一部分fii的业务，所以他的话语权还是很大的，行程安排基本上都要他跟经纪人同时敲定才行。 “秦闵加的？” 燕霖直接问道，“他现在在公司吗？” 秦闵就是泛音娱乐的大老板。 助理在那边疯狂点头：“在的在的，大老板在办公室。” “行了，你把电话挂了吧，我去找他。这事你就不用管了。” 燕霖把电话挂了，转头对陆羽舟说：“小陆，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先自己练舞吧。” 陆羽舟乖乖点头：“嗯，好的。” 燕霖打电话没刻意避着他，他也跟着听了一耳朵，不过团队临时加行程这些安排不关他的事，他也并没有很放在心上，等燕霖出了练习室，他就开始自己练舞了。 秦闵的办公室在隔壁楼里，燕霖从专用通道过去，到了秦闵办公室外，跟他的秘书说了下，门口的秘书进去问了一声，出来就请燕霖进去。 燕霖推门而入，扑面而来一股冷气，体感起码空调开的只有二十度。 秦闵也是个大帅哥，穿着深色西裤白衬衣坐在办公桌后面似笑非笑的看着进来的燕霖：“就知道你会过来。我本来有个会，我都给推了，就专门等你来的。看我对你够意思吧？” 燕霖不请自坐，闻言挑眉：“够意思？我之前就跟你说好的，巡演之前不另加行程，助阵表演只有优选之团这一回，往后要助阵得过了这一阵子再说，你怎么就擅自应了？你这出尔反尔不守信用的人，我不上门来讨债，我在电话里跟你说得清么？” “所以啊，我这不是把会都给推了，专门在这里等着你来，好亲自给你解释嘛。”秦闵笑说。 “你少来，”燕霖进来的时候把门反锁了，他口渴想喝水，也懒得再叫秘书进来给他拿，他自己站起来，轻车熟路的去小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出来，然后又走回来坐着，“你明明又是自己不想去开会，打着我的幌子偷懒罢了。” 燕霖懒得跟秦闵多做纠缠，拧开瓶盖喝了半瓶水，就问他，“为什么替我们接去新秀舞台的表演？告诉我原因。” 燕霖都想好了，要是秦闵说的理由不能说服他，他肯定是不接的。 秦闵笑道：“这一季新秀舞台办得蛮不错的。选手质量都很高，能力也不错。所以节目热度跟优选之团差不多，优选之团刚结束，决赛那天晚上热度爆出圈。现在的新秀舞台也要决赛了，热度肯定也会爆出圈的。你们要是去了，对你们有好处的，毕竟你们也需要曝光度嘛。” 燕霖眯眼盯着秦闵看，压根不相信他的话：“我说，你在我跟前就别装了吧？新秀舞台这一次留下的几个我知道，各方面能力是不错，最重要的是，几个小姑娘颜值都很过关。你是不是看上哪个了？就拿我们去助阵表演，要讨好你看上的小姑娘啊？” “咱们公司没人参赛，播出的网络平台和承办的节目组跟我们公司也没有深度合作。前几季都没见你这么积极，人节目组也没找过我们，怎么可能这回会找上门来呢？我看，是你自己去找的人家吧？你是不是又干坏事了，把人家提前定好的嘉宾给挤下去了？” 秦闵叹气：“哎，我就说太熟了不好。好吧，被你看穿了。这回是我找了点关系，托人给节目组带话，说你们可以去做助阵嘉宾，正好你们最近风头正盛，节目组就同意了。原本他们请的嘉宾也没有你们红，去了也不能锦上添花，还不如你们去。” “燕霖，当然我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啊，我也是为了你们啊。去做这个助阵嘉宾，对你们也是百利无一害的啊。要知道这一季热度高，助阵嘉宾就那么几个名额，想去刷脸的可大有人在啊。” 燕霖不以为然：“热度高我们就要抢着上吗？之前一连两个月的热搜撤都撤不下来，你都愁死了，现在居然上赶着还要热度，你嫌我们不够招人嫉恨是不是？” “你看上人小姑娘了，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么？你以前追人不是挺利索的吗？用资源砸，用钱砸，还愁追不到人？干嘛要拉我们下水啊？” 秦闵又叹气：“燕霖，这回哥们是动了真感情了。这回这个跟以前都不一样。她特别有才华的，我真的很喜欢她，可是我吧你知道，我怕她不喜欢我这样的，这不是约好几回了么？人家都说要比赛不搭理我，我就想替她找个好的助阵嘉宾，让她好好完成比赛，等比赛完了，我再继续追她，也让她看看我的真心嘛。” 燕霖冷哼一声：“那你这用得还挺顺手啊。你要用真心，就把我拉出来了？听你这意思，是已经把我安排给她做助阵嘉宾了？” 秦闵坐正了身子：“燕霖，当初你要成立工作室，我是不是依了你？你要重组fi，执意不肯换名字，后来又要换名字，我是不是都依了你？我给你这么大的自主权，让你想干嘛干嘛，你就不能帮哥们一回么？” 秦闵积极游说燕霖，“咱们好兄弟之间，明人不说暗话，你帮了我这一回，也是在帮你们自己啊。最近你们团内那个陆羽舟，不是深陷泥沼不能脱身吗？你知道的，你虽然给他弄了个好形象，又刷了话题，但是关于他是同性恋的传闻你半点都没澄清，这种传闻哪怕是捕风捉影也肯定对艺人有影响的。你要肯答应我去做助阵嘉宾，他的传闻也就跟着能洗清了。” 燕霖淡淡垂眼，目光很冷：“清者自清。只要有作品有成绩，这些传闻都不足为惧。” 秦闵说：“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圈内多少人是被传闻拖垮的，你不是不知道。他是新人，跟你这个科班出身有后台有资源的可不一样。他的路不好走。” “而且他的歌我听过，你也很清楚，他的嗓音条件其实比蓝逸还要好。他的性格还很好，将来他的发展不会差，前途这么好的小孩，你舍得让他的名声有污点吗？” 燕霖骤然抬眸，目光如电，定定看向秦闵：“同性相爱，不是污点。” 秦闵忙说：“啊，抱歉抱歉。一时口误，说错了话别介意。我的意思是，他因为这件事惹得网上大战，为了同性恋的事情大家吵成一锅粥，以后只要提起来就会想到他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的口碑会受影响的。这小孩其实挺纯的，我实在不像他受口舌纷争的侵扰。蓝逸的事情，给我们的教训还不够么燕霖？他年纪还这么小，该多多保护的时候，我们还是不能不管的。” 燕霖沉默一瞬，而后沉沉问秦闵：“你有什么想法？” 第26章 秦闵一看有门，就正正经经的给燕霖介绍现在的情况。 “燕霖，现在情况是这样的，” 秦闵说，“新秀舞台这一季热度高，留到最后的这几个学员也都很受关注，但是冠军是早就定好了的，毕竟呼声最高的那一位背后捧她的主儿不缺钱，她自己也确实很争气，唱跳能力在一众学员里很出色，人也长得妩/媚动人，年纪也是所有学员里面最小的只有十九岁，所以冠军就是她了。” “但是呢，因为她太惹眼了，等决赛得了冠军之后肯定是有一波黑料的，也别说是决赛之后了，因为她的势头猛，现在这黑料就流出来不少，只是团队把控着，影响不是特别大，所以之后就需要一波营销把这个路人缘挽回一下，把黑料遮一遮，等作品出来后就会好起来的。” 燕霖听秦闵这样说，就知道秦闵喜欢的那个姑娘肯定不是这个内定的冠军了。 他问秦闵：“听你的意思，是想要小陆跟她炒作营销？” 秦闵笑起来：“我知道他的团队正在找合适的人选营销炒作，我想了下，那个小姑娘其实能力真的蛮不错的，以后前途也会很好，就是太显眼了所以被人黑了，跟陆羽舟还是挺像的。而且他们团队的要求不过分，只是稍微适当炒作一下，把这段时期度过去就好，用怎样的方式方法炒作可以两家团队商量着来。我觉得就让陆羽舟做她的助阵嘉宾，然后找个时间一起吃顿饭，找人拍下来，等合作之后再放出来，找点水军带个节奏，就能疑似恋情。有了这事之后也就不会有人再传陆羽舟是同性恋的闲话了。至少会比现在要好，至于那个小姑娘，陆羽舟热度这么高，她借来暂避风头，对她也是有好处的。” 燕霖双手撑起来，盯着秦闵看：“你这是一早就想好了的吧？” “你想的这么好，怎么不说再多用点心，把你喜欢的那个小姑娘推上冠军呢？你好歹也是泛音娱乐的大老板，什么样的主儿能让你退避三舍啊？” 秦闵啧了一声：“王嵩御好歹也是视频网站的老总，还是王导的儿子，我多少得给王家一点面子嘛！他看上的人又是在他自家的地盘上，我总不好过去压他。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在一个圈里混，保不齐以后会有合作。” “再说了，我的小姑娘不在乎这个。她采访的时候自己都说了，说那位，就王嵩御喜欢的那位是真有实力，她是真的佩服人家。她要公平竞争，我尊重她。实话跟你说啊，就连这次请你们去做助演嘉宾，我是有私下问过她的意见的，她是很高兴能跟燕霖你合作的。我跟你讲啊，要不是因为我是做生意的，我舞跳的不好，我就自己去了，我才不会请你咧！” “你请我们？你这是单方面赶鸭子上架！” 燕霖看不得秦闵那个说起心上人荡漾的样子，也懒得再跟秦闵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直截了当的跟秦闵说，“小陆是不会愿意跟人炒作营销的。我还算了解他，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配合的。” 燕霖是想起了中午在顶楼练习室陆羽舟眨巴着眼睛问他可不可以不解释的样子。 在无关专业有关八卦的事情上，陆羽舟根本就是毫不在意的态度。这也许是跟他的性格有关系，也许他是被人欺负狠了压迫狠了，所以选择一种主动避开息事宁人的态度以求内心的平静。 但是不能不说这种态度其实避免了很多的麻烦。尤其是看到陆羽舟那么清澈的眼神，燕霖觉得，有些事情是真的没有解释的必要，这小孩其实在某些方面看得比很多人都要通透。 秦闵却不肯放弃，还试图游说燕霖：“陆羽舟上学的时候就肯定因为那事儿被人围攻过，他当时一个小孩子，身边什么都没有，人微言轻的，肯定是没法子替自己澄清的，只能远走他乡自我救赎。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们有这个办法给到他，澄清一下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啊。只是跟漂亮小姑娘吃一顿饭而已，很容易的。” “再说，你又没有当面问过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乐意？这事儿啊是出在他身上的，你好歹也得问问人家的意愿嘛，是吧？” 炒作营销的事儿是附带的，这也是秦闵为了提高燕霖的兴趣抛出来的诱饵，关键还是参加新秀舞台决赛助阵嘉宾的事情，他看燕霖不为所动，一咬牙开了个大的。 “前几天我家老爷子给了我一块地，那地方是要开发做别墅的，你要是答应去做助演嘉宾，我就把地给你，好不好？” 燕霖啧啧两声：“秦闵，你心可真黑，我要是要了你的地，回头在你家老爷子面前抬得起头吗？” 燕霖盯着秦闵看了会儿，忽而勾唇笑着给秦闵比了两个数字，左手五指张开，右手比了个三。 他先扬了扬左手：“想要我的人做助演嘉宾，酬劳要有这个数。” 之后又扬了扬右手，说，“除了先前定好的巡演地方，另外再加三个地方。至于这三个地方的费用，公司没有预算我知道，就由财大气粗的秦老板个人赞助吧。” 燕霖的意思很明白，我的条件放在这里，你答应了我就答应了。 秦闵看见燕霖笑就下意识的头皮发麻，等到燕霖条件开出来，他紧接着头皮发冷，秦闵咬牙：“燕霖，你们去做嘉宾，节目组会给酬劳的。” 燕霖漫不经心的说：“我知道啊。但节目组是节目组给的，被公司一抽成，到我的人手里就不剩下多少了。秦老板财大气粗，追女孩子最舍得砸钱了，这回的小姑娘不要钱，可我们要啊。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拿钱办事最现实了，秦老板辛苦了。” 燕霖摆明了讹他，可秦闵有求于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把秦闵签的支票拿到手，又在秦闵拟的私人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看着秦闵盖了私戳，将私人协议一式两份各自保存，他两个一套/动作下来轻车熟路，可见不是头一回了。 两个人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都心情挺好的。燕霖拿了东西站起来就准备走人了。 临走前又找秦闵确认：“小陆的事情你没跟那边团队说吧？” 秦闵说：“没有啊，那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打算先跟你说了再让团队跟那边联系的。现在你要去问陆羽舟，要是他愿意的话，你就自己跟宣传说，那边团队接洽的事情会有人安排的。” 燕霖放了心：“你没说出去就行，这事我来跟进就好了。” “我还要训练，就不多留了。走了。” 燕霖从来不缺钱，找秦闵要钱说到底还是为了祁扬宇他们四个。在娱乐圈混，钱和资源才是最重要的，别的都是虚的。 秦闵说的没错，哪怕是为私人帮忙，但去新秀舞台上做助阵嘉宾，这样的曝光机会其实挺难得的，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 祁扬宇退/团又重入男团，那是要从低谷走出来的人，徐淼从练习生出道，也是要往上爬的人，白景作为归国流量放弃诸多好的个人资源入了fii，也是一样舍弃了很多的东西。陆羽舟那小孩就更不用说了，完完全全是个素/人。 在圈内，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曝光量太高，尤其是现在男团辈出，竞争这么激烈的情况下。 他仗着私交从舔/着脸仗着私情要他帮忙的秦闵那里讨些东西来，也是为四人考虑。毕竟fii重组，他的工作室和泛音娱乐是一起负责团队的资源和对外的业务，所以他不仅仅只是fii的队长，也是几个人的老板，需要为他们的各方面筹划。秦闵是他们的大老板，fii涅槃重生再度辉煌，他这个大老板脸上也是有光的。 说句实在的，燕霖一开始也没想过不要这个资源，就是秦闵擅自加行程他有点不爽，跑来讹了人家一笔，两个人就都爽快了。 燕霖从秦闵办公室出来，回了自己这边，先打电话问了宣传和经纪人的地方，找了人过来开了个小会，把十天后的行程给确定了，又把助演嘉宾这个事跟节目组那边确认沟通了一下，双方敲定了相关事宜，两个小时后，燕霖才回到练习室。 此时祁扬宇白景徐淼已经跟陆羽舟一块儿练了一个多小时的舞了。 燕霖进来就冲着大汗淋漓的四个人招手：“来，你们先休息一下。过来我们开个小会，有个情况要说一下。” 燕霖没提他跟秦闵的掰扯，也没提秦闵个人出资的酬劳还有个人赞助三个巡演所有费用的事。想的就只是等到助演结束，将酬劳分别打给几个人就可以了。 燕霖重点要说的，是十天后的助演。 “我们临时加了个行程，十天有登台表演任务。这次是去新秀舞台决赛给进入最后比赛的五个学员助演。新秀舞台这一季都是女学员，所以你们作为助演嘉宾，是要同女学员一起唱跳表演的。我跟节目组沟通过了，基本上都是唱跳表演，风格各不相同，但是这个唱跳因为是跟女学员一起，就算有伴舞，也跟平时我们团队练舞的时候不太一样。” “节目组那边是要求五天后去他们摄影棚走位彩排，跟女学员磨合。而从今天开始之后的五天时间，是你们自己练舞记歌把东西练熟的时间。这个时间还是很紧的。因为你们跟女学员磨合练习的时间没有给到那么多，所以需要你们在这五天时间内迅速把自己的部分记清楚，然后才能跟女学员配合好。” “我们跟节目组商量过了，根据你们的个人风格，已经给你们分好组了。等下你们就会拿到你们要助演的女学员资料和她的舞台风格以及这一次的唱跳视频，自己就可以练起来了。” 燕霖这个小老板做的尽职尽责，把能说的都会说给几个人听，“最后我要说一下的就是，优选之团是首秀，所以我们没有酬劳。但这次不同，这次我们跟那边是合作关系，我们是去助演的，有酬劳。但有一点我要说一下，我也不瞒你们，这个资源之前有人盯过，你们要低调一点，我们也签过协议的，自己的酬劳不要到处嚷嚷，节目组那边也要少说话，最近这热度一直也没下去，还是那句话，在外面要谨言慎行。” 四个人频频点头，很听燕霖的话。 跟着燕霖来的助理把资料和视频发到四人各自的手机上。 除了之前定好的燕霖和陆羽舟，祁扬宇是给个性活泼可爱的女学员做助演嘉宾，白景是给个性冷酷的御姐型学员做助演嘉宾，徐淼是给个性文静乖巧的女学员做助演嘉宾。 各自的表演曲目风格也都是根据女学员本身的特点进行定制的。 三人看了一下，都觉得自己可以驾驭可以做到。 徐淼就站在陆羽舟的旁边，他看完了自己的，就凑过去看陆羽舟的视频，一看就忍不住惊呼：“我的天哪，小陆你这风格也太诱/惑了吧？这么性/感/妩/媚的舞，你怎么跳啊？” 别说徐淼惊讶，陆羽舟自己在看到视频的一刹那，身体和思维都僵硬了。 贴面、勾/引、男女之间带了一点点挑/逗的小互动，还有那节奏感超强对身体韵律要求极高的舞蹈动作，这些都让陆羽舟眼前一黑。 他怎么跳啊？ 团体舞他都拎不清，双人舞他怎么跳？？？ 他觉得他不是去做助演嘉宾的，他这是去搞砸别人比赛的。 陆羽舟还愣神呢，徐淼就已经替他向燕霖求助了：“燕哥，小陆这舞也太难了，你恐怕得教教他啊！我们这里祁哥景哥学舞也都挺快的，但燕哥你肯定是最快的，这次又要多辛苦燕哥咯！” 燕霖点头：“嗯。我原本就打算要教他的。” 他看向陆羽舟，“小陆，别怕难，别想太多，你肯定可以的。这两天我先教你动作，你记熟了能合上音乐的时候，我就跳女步和你打配合。我们多配合几次，等五天后再跟女学员配合，就没什么问题了。” 陆羽舟呆呆望着燕霖，盯着他的侧脸想象着燕霖跳视频中女孩子那部分的样子，他想象着自己会跟燕霖贴/面贴/身热舞，陆羽舟就觉得一股热流涌上了鼻端，他下意识的捂住鼻子猛然转身不看燕霖。 那画面太刺激了，他不能再想了！ 第27章 陆羽舟这样倒把徐淼吓了一跳，他连忙转到陆羽舟面前问他：“小陆，你没事吧？捂着脸干嘛？不舒服吗？” 几个人都没多想，以为他是被视频里的舞蹈给吓着了，就都安慰他：“有燕哥教你，没事的，你肯定能学会。” 陆羽舟听着在心里苦笑，就是燕霖教他问题才大呢，只可惜这话他对谁也不能说。 他悄悄用手指摸了摸人中地方，发现自己没流鼻血，就把手放下了，他红着脸看了看身边四个人，这才慢慢看向燕霖，小声说：“嗯，我会努力跟燕哥学的。” 燕霖自己也要学视频中的舞蹈，他助演的女学员风格成熟，而且唱跳能力是五个学员里面最好的，所以给她编的舞蹈难度是很高的，燕霖花了小半个下午和一晚上的时间将他那部分的舞蹈学会了，就连女学员的舞步他都记了个大概。 像燕霖这种成熟艺人，在做舞台表演之前，都会将合作艺人的那部分也都尽量记下来，因为舞台上是需要与人合作的，如果对对方的表演部分完全一无所知的，那磨合起来肯定是很难产生默契和舞台效果的。 燕霖很认真，不但把女学员的舞步记下来了，还自己跟着音乐模拟跳了一遍，他甚至还在脑中模拟了一下舞台上的走位后，确定自己已经对舞步和整首曲子歌词烂熟于心后，才停下了训练。 优选之团的首秀刚结束不久，燕霖没打算让几个人今天通宵练舞，不过去新秀舞台助演的时间也很紧，他是打算今天先让大家好好休息，然后之后就得勤奋练一练了。 燕霖自己练好了就去看陆羽舟。 说实话，这小半个下午和一晚上，燕霖和祁扬宇白景徐淼都专注于自己的训练，都没有怎么关注过陆羽舟那边。燕霖是想着用最快的速度捋通了自己这边，再过去学陆羽舟的动作教他跳舞的。 陆羽舟也是很自觉自律的，哪怕没人关注他这边，他依旧跟着视频里面分解动作学的很认真，每个动作都尽量跟上，并且做到位。 他一直都没怎么休息，一直都在自己的区域默默的跟着记跟着跳。说实在的，燕霖去学他自己的部分没有关注他这边的这段时间，陆羽舟其实挺自在的，他自己学还真好点，就是学的进度很慢很慢。 燕霖一过来看他，他就紧张了。 这会儿他正试着跟着音乐跳一下他刚学的前几段，本来动作都还是记得的，可感觉到燕霖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心提起来，这本来就不是很到位的动作就开始有划水的倾向了，到了后来，只能勉强跟上音乐，陆羽舟都没好意思往镜子里看，知道自己跳得一定是惨不忍睹。 跳完了，陆羽舟怂得连燕霖都没敢看。 燕霖走到陆羽舟身边，含笑看着他，还夸他：“小陆，跳得不错啊。跟你自己比，进步很多了。” 燕霖是真心夸他，方才看到现在，燕霖觉得，陆羽舟比他想象中跳得要好多了，原本还怕他五天时间学不会，现在看来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陆羽舟听得出燕霖是真心夸奖，来自燕霖的夸奖令他信心大增，他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燕霖，谢谢燕霖夸他：“燕哥，我会继续努力的。” 燕霖对着陆羽舟笑了笑，然后便让几人回去休息：“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大家今天也都累了，今天就不练了，明天早起再过来练舞。” 燕霖让四人回去休息，他自己却没走，等四人陆续出去的时候，他则把手机拿出来，琢磨起陆羽舟的助演舞蹈来。 陆羽舟是最后走的，前头徐淼都出去了，他刚要出门，就听见室内响起他要助演的那首曲子，回头一看，燕霖正盘腿坐在地上，拿着手机正在看。 陆羽舟又走回来，在燕霖跟前蹲下：“燕哥，你要通宵么？” “当然不是，”燕霖笑了笑，“我打算明天开始教你。但这曲子舞步我不熟，肯定是要先学的。宿舍里不方便，会打扰你们，我在这边先学了再回去，这样可以节省时间，明天可以直接教你。” 陆羽舟干脆坐下来：“那我陪你。” 燕霖不要陆羽舟陪着，还赶他回去睡觉：“小陆，你都累了一天了，回去睡吧。我学舞快得很，这支舞不是很难，最多两个小时就学会了，我不会通宵的。等学完了我就回去，你在这儿陪着我不是浪费时间么？” “你要是睡眠不足精神不好，明天还怎么跟我好好学啊？听话，回去睡觉。” 陆羽舟听这话真挺扎心的。 这就是学霸跟学渣的区别啊。他望而生畏得学好几天的舞，燕霖两个小时就能学会，陆羽舟是欲哭无泪。 他最后还听劝走了，他是怕明天精神不好跟不上燕霖的进度，毕竟这回燕霖也是要做助演嘉宾的，他不想太耽误燕霖的时间。 反正都是要一起跳一回的，早跳早学完，陆羽舟心一横，决定加倍努力用最快的速度度过这甜蜜的折磨。 第二天一大早吃了早饭陆羽舟就跟着燕霖过来练舞了。 进了练习室，燕霖看他一脸苦大仇深，就笑起来：“不要这么紧张，也不要板着脸。之前练舞的时候不是教过你么？你要表情管理，在镜头面前，你的表情要配合你的舞蹈啊。” “上回跳《此时》的时候你不是做的很好么？这回这个舞主要是男女之间的小互动，歌曲带点爱情的甜蜜酸涩，还有恋人之间的纠缠，所以你不能这么严肃的。你要沉浸其中，体会当下的情感，再配合歌词和动作做出表情来。” 陆羽舟轻吸一口气，下意识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放松后才软软点头：“我知道了。” 燕霖只当他是年纪小没有跟人这般亲密/合舞的经验，对于陆羽舟的异样也就没有多想，只是笑得更温和了：“好，那我们开始吧。” 陆羽舟昨天已经把视频看过几十遍了，自己也跟着学了将近一分多钟动作，整首歌有三分钟，女学员全程自己唱，陆羽舟只需要跟她互动跳舞，没有唱歌的部分。 燕霖教起前面的动作显然就轻松一些，陆羽舟记得动作会跳一点，只需要将他的动作都掰到位，然后一遍一遍的练习就可以了。 前头一分钟，陆羽舟需要做的就是记动作和歌曲旋律，要尽量进入状态控制表情，这些陆羽舟都做的还是不错的。 但半天之后，这问题就跟着来了。 一分钟后，歌曲进入高/潮，讲起了男女爱恋中的甜蜜与纠缠，这时候陆羽舟跟女学员之间的互动就缠/绵亲密起来，会有很多欲语还休的亲密接触，那种难舍难分的身体接触是设计了很多在里面的。 这里陆羽舟动作不熟，有一些还需要两个人配合才能完成，燕霖就不能只做动作让陆羽舟跟着学了，而是必须要两个人一起跳，燕霖得手把手的贴身教他才行。 这一下，陆羽舟就有点顶不住了。 他有先见之明的穿了长衣长裤来，就怕被燕霖触碰到皮肤让他当场失态。 也幸亏练习室里开了空调没让他当场闷死热死。 可燕霖的手搂上他腰的那一刻，陆羽舟才知道自己错了。哪怕是隔着衣服，他都能够感受到燕霖贴上来后他那一颗心不由自主的颤栗。 从背后贴着他搂着他腰的燕霖让他别紧张，还对着他笑：“小陆，我开始跳了。你好好看着。” 音乐响起，燕霖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突然就从一个凶巴巴的帅气酷盖变成了一个用身体用荷尔蒙用所有的一切来诱/惑陆羽舟的‘女人’。 陆羽舟知道燕霖跳舞超厉害，却不知道这人跳起女步来竟然也这么的妩/媚/诱/惑，性/感/勾/人。 他已经很努力的在控制自己的，但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在燕霖那双眼睛盯着他对着他放电的时候，陆羽舟心里的防线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他觉得自己的三魂六魄都被燕霖给吸走了。 一瞬间，陆羽舟什么动作都忘了，只会手脚僵硬呆呆的站着，燕霖的手从他的腰往上移动，在他的背上蜻蜓点水的触碰，最后落在肩膀上的胳膊一搂，把他整个人搂进怀里，两个人四目相对，鼻息相闻。 真的太近了。 近到陆羽舟能看见燕霖深邃的眼中有一个小小的他嵌在里面。 陆羽舟听到自己的心疯狂跳动的声音，他的心在疯狂叫嚣，他的本能在催促着他，想要他趁着这个机会吻上去。 陆羽舟这么怂，哪敢遵从心的召唤啊？ 要不是燕霖搂着他的脖子，他早就怂得撒丫子逃走了。哪还会在这里一边享受着这令人心生甜意想要得寸进尺的接触，一边努力的提醒自己不要沦陷不要掉进坑底，要记得自己垂死挣扎的初衷呢？ 陆羽舟心里胡思乱想，可他的身体却异常的诚实，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跟燕霖的亲密接触，除了疯狂跳动的心，他的身体也在渐渐的发热，紧接着，就在因为音乐停下燕霖放开陆羽舟，陆羽舟心中涌上难言的失落时，两股热流从他鼻中涌/出。 跳累了在旁边休息，顺便围观燕霖和陆羽舟跳舞的三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徐淼一下子就跳起来：“小陆你怎么流鼻血了？” 祁扬宇立刻去拿医药箱，过来给陆羽舟处理。 白景慢慢走过来，看着几人手忙脚乱的给陆羽舟止血，人足够多了，他就没有搀和，只是盯着陆羽舟看了片刻，说出了一句让四人同时一惊的话。 “小陆，你血气太旺了，这还是燕哥在跳你就被刺激成这样了，那要是跟女学员跳，你不是要在现场出丑了吗？这几天你还是多吃点苦瓜吧，降降火气。再跟厨房师傅说一声，看看还有什么吃了能降火气的。你经验不足，这个度也不太好控制，你还是最近吃清淡点好。” 祁扬宇燕霖还好，徐淼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立刻就被祁扬宇瞪了一眼。 陆羽舟本就羞窘，四个人都没想歪，不知道他是被燕霖刺激的，这个节骨眼上，他也无意解释，更不好意思说什么。 他的脸又热又烫，根本不好意思抬头看任何人，慌乱间也不知道是谁在给他擦鼻血，直到有人把他的两个鼻孔塞了东西，然后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示意他仰着头别动的时候，他才看清给他处理鼻血的是燕霖，祁扬宇是在一旁打下手的。 白景说的时候陆羽舟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徐淼一笑他更觉得无地自容了，只想把自己藏起来再也不要见人才好。 他慌乱中看到每个人眼中都有点点笑意，再跟燕霖的视线一对上，陆羽舟立刻觉得浑身血气上涌，他当即垂眸，慌慌张张的把燕霖抬着他下巴的手推开，几步就冲到窗户跟前，把浅蓝色的落地窗帘往自己身上一裹，然后用身体迅速往墙角里打转，几下就把自己裹成了巨大的‘蚕茧’，谁叫都不听不看不出来了。 他需要冷静，身心都需要冷静，这是他能想到的快速把自己藏起来不让自己看到燕霖的办法了。 燕霖看着眼前巨大的浅蓝色的‘蚕茧’，一颗心都被萌化了，这小孩怎么这么可爱啊？ 祁扬宇徐淼白景被陆羽舟这突如其来的操作给逗笑了，祁扬宇和白景是闷着笑，徐淼放声大笑。 燕霖皱眉凶他们：“不许笑了。” 燕霖还赶他们走：“你们去隔壁练。” 三个人相视一眼，晓得笑过了就不好办了，都及时收声，燕霖凉凉的声音伴随他们鱼贯出门：“这事儿对别人一个字也不许提，要我听见谁跟外人提了，小心我抽你们。” 面对气场强大的燕霖的警告，祁扬宇白景徐淼频频点头：“燕哥放心，我们不提，保证不提，打死也不说！” 三个人出了门，祁扬宇还贴心的把门都关上了。 燕霖站在把自己包成‘蚕茧’的陆羽舟身边，他轻轻倚靠着窗户，满眼宠溺的哄孩子：“小陆啊，别生气，回头我去骂他们，骂到你高兴为止，好不好？” 第28章 陆羽舟把自己裹在窗帘里，其实还是挺热的，可是他更不好意思出去。哪怕知道燕霖把祁扬宇他们赶去了隔壁，哪怕他在把自己裹起来后意识到自己行为好幼稚时，陆羽舟也不想出去。 要他单独面对燕霖，他肯定会炸。值得庆幸的是，燕霖也没有要求他出去。 陆羽舟裹在窗帘里抠手手，窗帘的边边被他拽在手里，防止有人从外头拉着窗帘边边把他刨出来。 陆羽舟半天没吭声，就在燕霖以为他不会答话的时候，窗帘里传出陆羽舟闷闷的声音。 “燕哥，我没生气。我只是觉得很抱歉，是我做得不好失态了。我出丑了，几位哥哥才会笑话我的，他们没有错啊。燕哥，你别骂他们了。要骂就骂我吧。” 燕霖听得好笑，他耐心又温柔：“你没做错，骂你干什么。” 燕霖能体会陆羽舟现在的心情，他凶巴巴的把祁扬宇白景徐淼赶走，除了不让他们笑陆羽舟外，还希望能有个空间跟陆羽舟单独谈谈。 这小孩在这方面面皮薄，祁扬宇他们没有恶意，可笑狠了还是容易适得其反的，这思想工作还得他来做，他们能不在这儿添乱就已经很好了。 他一句话过去，窗帘里头又没声了。 燕霖也不着急，他斜倚着窗户，面上带了几分淡淡的笑意：“小陆，唱歌跳舞跟演戏是一样的，都需要投入自己的感情在里面。这就是所谓的入戏。那么多人喜欢听你唱歌，不仅仅因为你嗓子好，更重要的是你投入了感情，能让有共鸣感。那么跳舞也是一样的。用手用脚，也要用脑用心。” “咱们且不谈你跳舞基础的问题，单单就来说这次的意外，你年轻，出现这样的事情其实也是很正常的。我出道几年了，见过的意外比你这严重离奇的多了去了，你真不用把这个放在心上，真的。” “小陆，你还只是在我们面前出现这样的状况，这个问题不大。要知道有的人在开演唱会的时候在几万人面前出现了问题，那情况才叫严重呢，事后心理阴影重到要去看心理医生的都有。” 陆羽舟把自己裹在窗帘里，额头抵着墙角在线自闭。 他不好意思见燕霖，更怕燕霖看出他的心思来。毕竟燕霖一跳完他就流鼻血，这太容易惹人遐思了。 祁扬宇白景徐淼三个是看他出丑笑话他，恐怕还没来得及想到这一层，也有可能是根本就没这么想过，可是这屋里可就剩他和燕霖了，陆羽舟就怕燕霖看出来他正竭力隐藏的心思。 可燕霖却出乎意料的没提这个，也没笑话他，竟还同他谈起跳舞的专业性问题里来了。 燕霖把他出状况的事情归结到跳舞不专业的意外，这让陆羽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心里羞窘的感觉就跟着减去了很多，他会下意识的顺着燕霖的话去思考他所说的问题。 就像这些天每一次他在跳舞中/出现问题，都是燕霖耐心又细致的教他，燕霖在舞蹈方面的专业性，在工作中的专注度，都是毋庸置疑的。 这也是燕霖很吸引陆羽舟的地方。 裹在窗帘里的人没吭声，燕霖却看见那大大的浅蓝色‘蚕茧’慢慢转了一个圈，从面壁的姿势变成了对向他站立的存在，所以里头的人除了这个之外再无动静，燕霖却勾起唇角，嘴边笑意也跟着扩大了些。 这小孩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于是，燕霖又说：“小陆，你在跳舞的时候投入你的感情，跟与你合舞的人要有情感上的共鸣与交流，但是你不能给太过太满了。太过就容易迷失自己容易出问题。太少就会让人出戏，自己都不能沉浸，就更别说观众了。这个度很难把握，你经验不足，更需要多加练习了。练习的主要方面就是从你对身体的控制和对精神的控制来进行。” “你要把你自己沉入其中，但又不是完全的你自己，是一个假想入戏的你自己。这样一来，你就会很容易的入戏出戏，就不会出现意外状况了。你唱歌好，感情控制的也不错，这个经验可以放到跳舞上来，你稍微琢磨一下，是可以做到的。控制身体反应的话，这就需要多练了，练多了，对人的身体接触脱敏了，自然就会好了。” 这小孩在唱歌上有天赋，不是学音乐的还能唱的这么好，那就是老天爷赏饭吃。悟性这么好，又是中文系的，燕霖不相信自己教不好他。 他还是很看好这小孩的。 燕霖很体贴的，给陆羽舟做完了心理疏导，又把出现问题的关键告诉了陆羽舟，剩下的事情，就是靠陆羽舟自己走出来了。只有这小孩自己走出来了，这训练才能继续下去。 燕霖在这一点上还是很有耐心的，他站直了身体，把医药箱放在窗帘边的台子上，说：“小陆，我去隔壁看看他们，你别闷着自己了，出来透透气，看看鼻子好点没。你先休息一下，等你准备好了，我再过来教你。” 燕霖说完，故意让陆羽舟听见他出去的脚步声，还有关上门的声音。 等燕霖走了，练习室里就彻底的安静下来了。又过了一小会儿，窗边的‘蚕茧’动了，窗帘慢慢的往反方向转动起来，过了片刻，满头大汗的陆羽舟从里头出来了。 他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空无一人的练习室，又从镜子里看到鼻子里塞得软纱布被鲜血染了大半，连忙把窗台上的医药箱抱到跟前，抿嘴盘腿坐下，给自己换纱布。 换了新纱布塞进鼻子里，仰着头等血止住的陆羽舟陷入了思考之中。 燕霖的话字字真言。他们是要去助演的，不管是不是他们的主场，这都是一次完整的舞台表演，他应该认真的对待，而不是让私人感情搅乱了他的学习和表演。 他是没经验没谈过恋爱，面对理想型全方位的撩/拨是猝不及防的被击中了，但有了这一回，又听了燕霖的话，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之后就有些心理准备了。 为了防止自己再出状况，等鼻血止住后，陆羽舟找到自己从宿舍带来的衣服去更衣室换上了，然后找到屋里架设的摄像机，把刚才录下来的视频拿出来回放。 他亟需脱敏治疗，至少不能燕霖一跟他跳舞他就流鼻血。 他头几遍看回放注意力都在燕霖身上，看得他脸红心跳身体发热，总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方才跳舞时的情景，但好在他终于没有再流鼻血了。 后来再看，他就慢慢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一个多月陆羽舟也算是见惯了自己在视频中跳舞的样子，冷不丁再一次看见跟着音乐手脚僵硬一动不动呆若木鸡的自己，陆羽舟是真的有点被吓到了。 看到跟他共舞的燕霖那魅力四射的模样，再看看自己那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无措样子，尤其是燕霖跳完后他清楚的看到自己当场流鼻血的模样，陆羽舟心里羞耻极了。 他真是太怂太不争气了，陆羽舟十分的唾弃自己。 这会儿缓过神来，陆羽舟就有点计较自己在燕霖心中的形象了。 他晓得自己怂得很，燕霖大概也知道他的性子了，可这回他是创了新高的，他可不想在燕霖心里留下这样青涩又不专业的印象。 哪怕他的内心还在挣扎，哪怕他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但是他都应该拿出态度来，努力的做到最好，让燕霖看到他的进步和努力。 他应该好好努力，像之前准备首秀那样，拼尽全力是完成这一次的助演任务。 燕霖站得那么高，他也许永不可能与他并肩，但至少不能让自己被甩得太远，否则就真的跟不上他，也跟不上fii的所有人了。 陆羽舟调整好心态，又把自己稍微整理了一下，把医药箱放回原处，看自己没有再流鼻血后，就把鼻子里的软纱布给拿出来丢掉了。 他出了练习室，走到隔壁去敲门，听到里头说请进了他才开门，往里探头。 门被打开，祁扬宇把音乐关了，紧接着，徐淼白景燕霖就看见门被打开一半，陆羽舟站在门口探头进来看他们，眨巴着眼睛一副十分不好意思又十分乖巧的样子。 “哥哥们不好意思，打扰了。” 屋里的人都被这个探头小可爱萌到了。 徐淼笑嘻嘻的问他：“小陆，怎么了？你进来说话嘛。” 四个人都看见陆羽舟鼻子上下都干干净净的没一点痕迹了，祁扬宇一开始还想关心问几句来着，被燕霖暗中一个眼神给憋回去了，祁扬宇是真看出来了，燕霖护这孩子护得紧，这孩子看起来也是真没事了，他也就不多那个嘴了。 四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陆羽舟很是不好意思，他顶着四人目光，攒足了勇气把门推开一点，然后往里走了两步，有点紧张的看向燕霖：“燕哥，我准备好了，我们继续练舞吧。” 燕霖目光中闪过一抹亮色，他对着陆羽舟点了点头，一边往外走一边嘱咐屋内三人：“你们就在这继续练。我去教小陆。” 第29章 后半段的动作陆羽舟还没有记熟，燕霖开始手把手的教他后面的动作。 有了之前的意外，有了燕霖的提点，有了陆羽舟过去一个月在练习舞蹈方面的打底，陆羽舟用了一天的时间基本上就把这个舞蹈动作顺下来了。 为了提高练习的效率，也为了能让陆羽舟自在跳舞，燕霖一直没有让祁扬宇他们回来，而是让祁扬宇他们在隔壁练习，偌大的练习室中，就只有燕霖和陆羽舟两个人。 记熟动作之后就是跟音乐，燕霖看着陆羽舟跳了几遍，他还是挺满意的。 “小陆，你动作都记下来了，这很好。就是有几个小地方不大连贯，还有几个过渡的动作没有衔接好，那几个地方是不能抢拍子的，但是也不能掉拍子。这还是需要多练，私底下这首歌你也要多听听，找一下这个歌的节奏感，对你来说不难的。” “关键还是配合的问题，这个表演重要的是跟女学员的互动，所以接下来几天，你要跟我多练习几次，练到你十分熟悉，就算你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你的身体也已经做到的地步。” 陆羽舟的努力燕霖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一次身体再贴合上去，燕霖就明显感觉到陆羽舟跟之前相比柔软下来的身体和平稳下来的呼吸频率。 燕霖仔细感受了一下，心想还不错，陆羽舟的心跳也比之前平缓了很多。 刚刚出道的新人在舞台上经验不足，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存在，像陆羽舟这样除了唱歌什么都不会的艺人，他的问题就更多了。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新人也是具有他们自己，也就是出道多年的艺人没有的优势的。 那就是他们的纯，他们的新。 因为他们没有经验，所以当前辈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去做的时候，他们就会百分百的照着这个标准用他们的心去理解，然后带着清澈的还没有被经验技巧所浸/淫的心去做出来。 燕霖已经不怎么会去回忆他过去作为新人出道的事情了，这一两年，他也成了圈内的前辈，也参加过很多综艺做导师，成了很多新人推崇的前辈，他也看过很多新人的表演，但是从没有跟任何新人合作过。 陆羽舟的纯新他能看得见，可是跟陆羽舟这样的新人合舞，却带给了燕霖不一样的体验。 这小孩没有资深艺人的油腻，他在舞蹈中投入感情后，他所给出的回馈和反应都是很青涩很纯的，但恰恰又都是不加修饰的的动人。 燕霖就常常在对视的时候被陆羽舟的眼睛所吸引。 这小孩的眼睛很漂亮，高兴的时候亮晶晶的，只是多数时候都软乎乎的带着怯意，却又不是那种怯懦瑟缩的怕生，而是乖巧可爱的那种初生的纯净，很动人的。 燕霖很喜欢在共舞的时候跟陆羽舟对视的感觉。 因为是助演，这支舞要突出的是女学员的能力，所以在编舞上女学员这边的动作比较积极主动一点，男生这边的动作就是被动承受女生的撩，然后配合女生的动作，做一个被女生牵引着恋爱最后跟女生陷入爱河中的那种感觉。 陆羽舟把这种感觉给跳出来了，那种似躲非躲，那种羞涩难言又春/心萌动的感觉，陆羽舟做的太好了。 燕霖真的觉得看过去的时候，陆羽舟那躲闪羞怯的眼神很撩人，他好几次都是目光移开了，但眼角余光还是忍不住追过去了。 比起陆羽舟的舞蹈，燕霖觉得，主要还是陆羽舟的眼神比较厉害。他先前本来还不觉得这支舞适合这小孩的，现在看见陆羽舟的眼神，明显他都有点那种被撩到的感觉，燕霖都可以预见决赛那天的舞蹈陆羽舟的表情眼神应该能给那个女学员加分不少的。 原本燕霖还有些担心陆羽舟不能入戏，怕他会出现各种各样其他的状况，但现在看练习的时候陆羽舟都能做到现在这种程度了，燕霖就十分欣慰了。 这小孩还是很聪明很有领悟力的，他一教就会，真的太让人省心了。 燕霖是能边倒立边唱歌的硬核艺人，三分钟唱跳对他来说并不困难，一曲跳完稍微调整一下气息依旧是很平稳的。 ending的部分停留在陆羽舟伸手搂住燕霖的脖子，两个人凝神对视的那一刻，燕霖跟陆羽舟的眼神对上，就看到陆羽舟有点喘，汗珠子从额头滚落下来，停在他的鼻尖上。 陆羽舟如今的镜头感还算不错，在舞台上也有了基本的素养，音乐停下结束的动作还要继续维持一下，直到真正表演结束，才能从演出的状态中抽离。 因此，燕霖眼中看到的，就是有点喘出了汗，却仍旧与他对视的陆羽舟。 陆羽舟的眼睛亮晶晶的，随着在陆羽舟鼻尖上停留一瞬的汗珠子的滚落，燕霖的目光跟随落到了陆羽舟的红唇上。 燕霖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这小孩的唇粉粉/嫩嫩的，唇看起来有点薄，唇珠却饱满圆润，看起来就是柔软又好亲的样子。 陆羽舟心里还是挺紧张的，自己在心里默默读秒，等时间差不多了，他从表演状态中迅速抽离，那手就跟被烫了似的从燕霖的肩背上拿开，他自己紧张自己的表现，也没顾得上看燕霖的走神，立马就变回了那个怂怂的陆羽舟。 双手交握在身前乖得像个小学生的陆羽舟很忐忑问燕霖：“燕哥，我、我跳得对吗？” 他真的是拼了，尽了全力了。 他真的不想变成fii里给大家拖后腿的那个人，所以他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 在跟燕霖共舞的时候，他把他心里的挣扎与顾虑一股脑的全部抛开了，把自己的心情嵌进歌里，歌里是什么样的感情他就投入什么样的感情，就好像是他真的在和燕霖谈恋爱似的。 这无疑是大胆的尝试，对于从来不愿意出格的陆羽舟来说是非常放肆的，可是那种感觉又是非常新奇令人欲罢不能的。 他就像是在大雪天里被一根美味甜香的冰淇淋所吸引的人似的，明知道吃了肯定会着凉会感冒会生病，还是抵抗不住嘴馋和美味的吸引，把冰淇淋一口气吃了个精光。 可他心里也会怕，也会不自信，所以才有了那些若即若离的躲闪与试探，这些反应不是特意的设计，是他真正当下的真实反应。 他觉得他的心情又契合到歌中的心情，但就怕他做的不好，离燕霖的要求很远。 燕霖深深看了他一眼，笑了：“小陆，你跳得很好。” 燕霖一点都不吝啬他对陆羽舟的夸奖，“你跳得比我想象当中要好很多。这种互动感你抓的很好。以后每一次练习你都要像这样抓/住这种感觉去跳。现在就是一个契合歌曲节奏的问题，你必须把每一个关键点都跳对卡上，确保自己不会出错，短时间内基础可能很难提高了，这支舞也不可能让你把你的特点表现出来，但你只要抓/住表现我刚才说的那些，你的眼神，你跟女学员之间的互动，你们之间那个演绎的男女互动抓到了，那就是吸引人的地方。” “这一点做到了，在舞台上你舞蹈方面的瑕疵就不会那么显眼，是可以被你其他方面的光芒做遮盖的。” 燕霖笑得很温柔，“小陆，你也不要太过紧张的，你只要把你自己的部分做好，配合女学员完成表演就好。这一次表演的主角是她们。你是去辅助她们比赛的，不喧宾夺主这点你就做的非常好，继续保持。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也别妄自菲薄，你不会给跟你配合的女学员拖后腿的。” 燕霖的鼓励显然给陆羽舟增添了很大的信心，他整个人都舒展开来了，漂亮大眼睛里都是笑：“真的吗？那就好。燕哥，我会继续努力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燕霖从前觉得，这小孩真的就跟含羞草似的，只要有人一碰，就会把自己给紧紧缩起来。 现在他却改变了这种想法。 这小孩的心特别的柔软，他真的很像自家养的那只小狗狗，不熟的时候都不敢靠近你，熟了之后就特别信任你，还把自己柔软的肚皮翻给你让你rua他。 他能感觉的到，这小孩在慢慢的打开他的心扉，尤其是对自己，几乎就是不设防的信任与依赖，这让燕霖心中时时有种难言的保护欲在心中鼓动，他很惊讶自己内心跳出来的真实想法。 他是真的想把这小孩护在手心里，他想给他最好的东西，不让他再被任何人伤害。 他还想带着这小孩站上最好的舞台，让这小孩在舞台上展现最闪耀的一面。 陆羽舟被燕霖夸得特别有激情有干劲，燕霖让他休息一下他都不肯，他随手把汗一抹，很高兴地笑着：“燕哥，我不累，我还能跳。不过燕哥你可以先休息一下，我自己练两遍之后，再请燕哥带我，可以么？” 燕霖微笑：“我也不累，可以一直陪你练。不过，你还是要先休息一下，我有事情要先跟你商量一下。这事如果你同意的话，剩下两三天时间就需要团队去沟通和布置了，时间还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不想做这件事的话，那我们就可以专心练舞了。” 出汗有点多，陆羽舟只能去拿了毛巾过来擦汗，他求快动作就有点粗/鲁，头发里也都是汗，他用毛巾随意擦了擦，听见燕霖的话他放下毛巾，顶着满头凌/乱头顶竖起一撮呆毛的乱发好奇看向燕霖：“燕哥，你要跟我商量什么事情啊？” 第30章 燕霖让陆羽舟坐下说话。 等两个人都坐下后，燕霖才说：“小陆，是这样的，之前的事情团队经过处理，这两天网上热度降了些，但是关于同性恋的讨论还是层出不穷。对于你的私事，网上有很多的猜测和诋毁。我知道你不想对外解释太多，但是这件事说不准会对你以后的前途有所影响。这边是正好有一个炒作营销的提议，看看你想不想做，如果你想做的话，外界对于你是不是同性恋的讨论就会少很多。” 燕霖斟酌再三，就怕自己措辞太直接吓着了陆羽舟。可是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话不说清楚燕霖又怕陆羽舟听不明白。 他想反正事情未成定局，只是事先询问一下陆羽舟的意见，其实也没什么的。他想尽快将事情解决，也好让陆羽舟专心练舞，干脆就直说了。 陆羽舟没想到燕霖要说的是这个，他觉得很难为情，还有点不好意思，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点莫名的委屈。 这一点委屈没有让他立刻回答燕霖的话，而是沉默一瞬后，鼓足了勇气看向燕霖，眼神颤巍巍的问他：“燕哥，你是不是也觉得同性恋是一件很令人不齿的事情啊？” 燕霖就怕他多想，上次两个人虽然没有谈得很深入，但燕霖深知陆羽舟在n大上学时发生的那件事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这小孩本就胆小敏感，他是绝不愿意这小孩误会他本意的。 燕霖连忙解释：“当然不是。” 燕霖说的很认真，“同性之爱，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爱一个人不分性格年龄，爱是没有错的。” 他不想这小孩误会自己，想着这本就是秦闵的主意，就理所当然的把他卖了，“小陆，你别多想，我们纯粹是从你未来发展的角度来谈这件事的。没有牵扯感情是非对错的意思。事实上，这并不是团队和宣传那边的提议。而是大老板觉得你前途无量，不希望你将来被人用这个拿作黑点来攻击你。实话同你说，我们这个临时追加的行程，就是大老板去找来的。他是看见新秀舞台内定的冠军需要炒作营销一些事情，所以就想到两家团队可以联手炒作各取所需。不过他没有跟那边团队联系，先告诉了我，我当时就说你不会愿意的，但大老板还是让我问一问，你要是不愿意，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咱们还是照常助演就行了。” 陆羽舟听说不是燕霖的意思，不知怎的心里就不那么堵得慌了，但听说这是泛音娱乐大老板秦闵的意思，他就有点怂。 既然是大老板的意思，他是不是就不应该拒绝？是不是就得听从安排啊？ 燕霖深知他的性子，就怕他犹豫纠结不敢说真话，一看他的样子就说：“小陆，你不要多想，我和团队都没有逼你的意思。你不愿意咱们就不做。本来团队就没有要替你炒作营销的意思。我们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们是有流量，但最终还是要凭借作品立足，有了作品口碑自然就上来了。不需要在意这些小节。” “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大胆的跟我说，没关系的。” 有了燕霖的保证，陆羽舟还是很小心翼翼的问他：“燕哥，我要是不愿意，大老板他会不高兴吗？” 陆羽舟有点怕给大老板留下不听话的印象。他吃亏吃怕了，就怕这一拒绝会影响日后的登台。 燕霖一方面高兴陆羽舟对他的信任，还肯将他的顾虑说给他听，一方面又觉得很心疼陆羽舟。 燕霖给了陆羽舟一颗定心丸吃：“他不会不高兴的。他也只是提了一个建议，不愿意就作罢，没关系的，小陆，你不要多想。事实上，我也不同意让你去跟那边的团队炒作营销，本来这样做就是白白消耗你的热度。我也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不愿意的话，不会影响什么的。” 陆羽舟垂眼，抿唇轻声说：“我只是，我不想骗人。” 他不想对大众解释澄清他的性取向，他宁肯众人猜测诋毁，他不想说就是不想说，能躲就躲，能避就避。但他不想用营销炒作骗人，给人制造一种他喜欢女孩子的假象，他不喜欢这样。 真要这样做了，给他带来的困扰可比现在要大多了。 燕霖以为陆羽舟说的是不想跟女方团队假炒作的事情，他勾唇笑起来：“小陆，你做得很对。我们小陆最好最乖最守规矩了。” 陆羽舟脸一红，被燕霖夸得特别不好意思，他看见燕霖对他笑就心跳加速，生怕再坐下来就要露馅了，也生怕燕霖看出什么来，就匆匆忙忙把攥在手里半天的毛巾往旁边一搁：“燕哥，我去练舞了。” 燕霖笑着追上去：“我陪你。” * 三天后，燕霖带着fii全体去新秀舞台节目组那边跟女学员们配合练舞，在之后的五天里，大家都要在那边跟女学员们一起练舞和彩排，等录完决赛后，他们才会再回来。 新秀舞台虽然也是选秀节目，但跟优选之团还是不一样的。新秀舞台是录播，决赛也是先录播好了之后等到周六定期在视频网站上播放，跟优选之团上电视并且同时在网络上直播的决赛是完全不同的。 燕霖趁着几个人都在车上坐着，就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同四人嘱咐了一点事情。 “有个事要跟你们说一下。新秀这个决赛冠军是已经定了的，” 燕霖说着，看了一眼身后坐着的陆羽舟，才继续说，“定下的冠军就是兰小雨。这个事儿度豆高层都是知道的，节目组基本都知道，兰小雨本人也是知道的。另外参赛的四个学员也知道。这个虽然不关我们的事，但是情况还是要说一下。度豆高层和节目组都跟另外四个参赛学员谈过，也已经签过协议了，给了她们相应的补偿。所以说决赛当天的助演，你们尽力就好了，不要有什么压力。她们的名次是早就定好了的，跟你们无关。” “不过，你们也不要因此就懈怠了，好好认真的对待你们的任务，认真的把这次工作做好就行。” 祁扬宇和白景听了都点头，没多说什么。 徐淼就笑：“害，我还说呢，这次助演任务来的这么突然，还以为是公司突然给我们加的行程，就跟之前去优选那次差不多，没想到这次还会有酬劳，这酬劳还不低，居然都过千万了。不瞒哥哥们说，我拿的还挺忐忑的，现在听燕哥一说我才明白，敢情这就是封口费吧！” 燕霖笑而不语。 祁扬宇看了徐淼一眼：“小徐，在外面可别这么说，听见没？” 徐淼笑说：“祁哥，我当然知道啊。我也就是在哥哥们面前才说的，在外面我才不会说呢！” 燕霖特意回头看了看陆羽舟，看他一声不吭又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说：“小陆，就算兰小雨被内定为冠军，你也不需要有太大的压力。你只需要稳定发挥，把你的部分跳好，把我跟你说的几个关键点做到就可以了。” 陆羽舟轻轻点了点头：“嗯，好。” 陆羽舟这几天的辛苦训练四个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就这五天时间，陆羽舟几乎是没睡个一个囫囵觉，几乎有两三天的时间都是熬了通宵的，把祁扬宇他们几个都看心疼了。 其余几个人的舞蹈其实也都不简单，但他们有基础，就没有陆羽舟这么大的压力，再加上现在又是给内定冠军助演，哪怕是不用担责，但其中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白景听了这话就问燕霖：“燕哥，节目组为什么让小陆做兰小雨的助演嘉宾？” 白景算是问出了祁扬宇徐淼的心声，陆羽舟自己想知道原因，三人在白景话音落后都一起看向燕霖。 燕霖：“这是兰小雨自己选的。她点名让小陆做他的助演嘉宾。” 这话也是从秦闵嘴里问出来的。秦闵说，兰小雨的团队看中了陆羽舟的热度，既然燕霖定给了别人，那在剩下的几个人中，兰小雨就看中了陆羽舟的热度。 燕霖当时还问秦闵了，说白景的热度流量也很高，怎么兰小雨就不选白景呢？秦闵说他不知道，兰小雨没要白景，就定的陆羽舟。 当然这话燕霖肯定是不会对祁扬宇他们说的。优选之团决赛夜首秀后，陆羽舟的热度确实挺高的，要说兰小雨看中流量的话倒也不假，反正两家团队没有炒作营销的意思，兰小雨看中陆羽舟，要他做助演嘉宾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倒是徐淼听了这话就笑嘻嘻的看向陆羽舟：“小陆，人家点名要你，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陆羽舟还没做声，一旁的白景就说：“你可别乱说了。在外头也别说啊。你也不想想，人家都内定为冠军了，背后能没人力捧吗？这是度豆家的综艺选秀，定下的人背后可不简单。你可别乱说，别害了你自己还连累了小陆。” 徐淼恍悟：“啊啊，对对，是我说错了！我保证不瞎说了！” 五个人到了地方，有节目组的人过来接他们。 因为时间紧迫，他们需要在五天时间里完成跟女学员的磨合共舞以及节目上的走位彩排，所以五个人在一下车就被等候着他们的工作人员给各自带走了。 他们需要助演的女学员都在各自的练习室等着他们。 陆羽舟这还是第一次跟其余四个人分开，他们在一起住了一个多月了，这朝夕相处习惯了有人随时陪伴的日子，这乍然分开，陆羽舟这心里就难免有些打鼓了。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时间，等节目录完大家又会回到之前的工作生活状态，而且在录节目的间隙，彩排的时候大家还能见上一面，短暂聊几句天，但陆羽舟的心里仍然是有些忐忑的。 他出道就是以男团组合的形式，就没跟四个人分开过，这乍然分开自己独自工作，他这心里的滋味还真是有点复杂。 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对四位哥哥的依赖竟然已经这么深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内心深处，最依赖最挂念，最不想与之分开的人，是燕霖。 他还有点恍惚，想想现在的自己，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从前那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那会儿怎么就能那么坦然面对呢？ 祁扬宇白景徐淼三个人燕霖都不担心，他们三个身边也都跟着自家这边的工作人员，大家随时保持联系，分开练舞也没事，燕霖就放心不下陆羽舟。 哪怕陆羽舟身边也跟着自家的两个工作人员，燕霖也不放心这小孩，想着要跟这小孩分开好几天见不着，燕霖就怕有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欺负这小孩。 这小孩性子又软人又胆小，这圈里多得是拜高踩低的人，哪怕是没有利益相关的人，看你好欺负都喜欢趁势踩你一脚，燕霖就怕陆羽舟会吃亏，干脆把自己的助理也派过去跟着陆羽舟，让助理好好看着陆羽舟，不能让人欺负了他。 燕霖的助理是个人高马大的壮小伙儿，一米九的身高往陆羽舟跟前一站，衬托着这小孩格外娇小可爱，燕霖这下放了心，嘱咐了助理小吴和陆羽舟几句就跟着工作人员走了。 燕霖让小吴跟着陆羽舟，陆羽舟这心一下子就定了，燕霖这么关心他，陆羽舟心里还有点小高兴。 只是他仰着头看小吴的时候，有点儿被小吴的身高给刺激了。 他一直耿耿于怀，就怕自己长不高，他还想长到一米八几呢，再长一厘米就过一米八了，前几天祁扬宇跟他说，得多吃饭多睡觉才能长高，可他这天天熬夜通宵的练舞，哪长得高呀！ 他就挺发愁的。 兰小雨是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女孩子，年纪比他小几个月，一见了他来就特别嘴甜的给他打招呼，叫他小陆哥哥。 陆羽舟也礼貌回应，但他的注意力就没放多少在兰小雨的身上。他这一路走过来，看到的就是新秀舞台节目组的壕。 这里的环境跟他们在泛音娱乐的宿舍练习室，还有去过的优选之团的节目组及学员练习室住宿区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学员都是女孩子的缘故，一路走来都是很可爱的非常精致奢华室内风格，就连练习室都是全粉红的，到处都是blingbling亮晶晶的。陆羽舟对精致可爱的东西没有抵抗力，尤其是看到练习室旁边的桌椅上放着好多可爱的玩偶，他这一颗少女心，哦，不，少男心一下子就萌动了。 陆羽舟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真的好喜欢这里呐。 第31章 陆羽舟自己也不好意思在一众工作人员和兰小雨面前太过放飞自我，实际上他是很克制很克制的，也就是在进门的时候趁着众人不注意多看了一下，等到工作人员把摄像架号打开，他又变成那个乖乖的陆羽舟了。 “小陆哥哥，你要休息一下吗？还是我们现在就开始练舞？” 兰小雨笑说，“因为我们只有今天一天的时间练习，明天就开始彩排走位了。最后两天是整场大家一起彩排走位，所以时间上并不是很充足。希望哥哥体谅一下。” 陆羽舟来之前就知道这边节目组的安排了，他表示完全配合兰小雨：“没关系的，兰老师不用这么客气。既然时间紧任务重，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练舞吧。” 陆羽舟出道晚年纪小，见了谁都乖乖叫人家一声老师，这么懂礼貌又嘴甜，一般也没人会为难他。兰小雨还没出道，还在参加选秀比赛，实际上她都算是陆羽舟的后辈了，年纪还比他小，其实是不必叫老师的。 但想着她背后有人，又被内定为冠军，也是陆羽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了，干脆直接就叫老师了。 兰小雨连忙摆手：“小陆哥哥，我可当不起这一声老师。哥哥还是直接叫我小雨吧。” 因为是男女合舞，互动频繁又比较亲密，两个人是第一次见面就要合作这样的曲目，肯定还是要有一个互相熟悉的过程的。 陆羽舟在不熟的人面前寡言话少，跟兰小雨交流的几分钟里多半都是在听兰小雨说话，兰小雨似乎有一点故意在跟他套近乎的意思，问了他很多个人的兴趣爱好之类的问题，能答的陆羽舟都简短答了，但听兰小雨的话题越来越私人，也越来越不好说的时候，陆羽舟就想叫停了。 可他这么怂，哪好意思直接叫停呢？ 也就在他犹豫的这档口，旁边的工作人员提醒兰小雨不要再继续聊天了：“小雨，其他学员已经开始练舞了，你也要抓紧时间了。” 兰小雨连忙站起来：“啊，是吗？一时跟小陆哥哥说话我都差点忘记了！小陆哥哥，我们也来练舞吧！” 说实在的，兰小雨是很漂亮很可爱的女孩子，个性也属于比较活泼的那种，又很年轻很阳光的样子，身材也特别好，如果是一般的男孩子，应该是会很喜欢她的。 可惜陆羽舟偏偏喜欢男人，对兰小雨这样的女孩子无感，至多觉得她还挺可爱的，对她的关注还没有对桌椅上摆放的那些可爱玩偶关注更多。 跟陆羽舟共舞的人换成了兰小雨，陆羽舟没能一下子进入状态，这舞跳得平平无奇，完全没有前几天跟燕霖练舞时心跳加速火花四射的感觉。 陆羽舟自己跳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状态不太好，看录像回放的时候就更明显了，陆羽舟相信兰小雨肯定也看出来了，可兰小雨居然什么都没有说，不说当面责怪，连旁敲侧击的提醒都没有。 兰小雨只说她自己不好：“小陆哥哥，我有几个地方没跳好，还挑错了几个位置，我们再多练几遍吧。我争取跳得更好一点。” 陆羽舟原本心里就觉得很抱歉，听见兰小雨这么说，他就更觉得对不起兰小雨了。 哪怕是因为高层有人钦点，兰小雨已经内定为新秀冠军，但是她的业务能力还是很出众的，不论是唱功还是跳舞的能力，在陆羽舟看来都已经很厉害了，绝对已经达到了出道的实力。 陆羽舟能看出来兰小雨这么说是为了顾及他的感受，实质上，兰小雨这样做哪怕不是出于为他着想的考虑，都让陆羽舟觉得挺窝心的。 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陆羽舟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他抿了抿唇，说：“小雨，我跳舞基础不是很好，这一遍我觉得我没有跳好，真的很抱歉。我会继续努力给你助演的。我本身在舞蹈方面就没有什么功底，你如果有觉得我跳得不好需要改进的地方，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关系的，我会努力改正和练习。” “这是你的比赛，我希望我能努力帮你把这次演出做到最好，我希望能尽最大的努力让你不留遗憾。不想给你拖后腿，所以，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兰小雨：“没有啦，没有啦。小陆哥哥其实跳得很好的。只不过我们可能因为不熟，就缺少一些互动吧。还有就是，小陆哥哥你跳舞的时候不要那么紧张，你放松一点，进入那个状态就会容易一些，如果你太紧了就会很不自然，那样的表演就太过刻意了。” 陆羽舟点头：“好，我会注意的。” 兰小雨是内定的冠军，但她也还是希望凭实力能够赢得观众和粉丝们的喜爱与支持，她也希望自己夺冠后，观众们不会传说她是有什么内幕上/位的，不会说她是划水不努力，而是讨论她的业务能力能打，对她还是很看好的那种。 所以，她就很希望这一次的决赛能够是一次完美的演出，将她所有的优势能力都呈现在观众和粉丝们面前。 兰小雨很开朗，她对陆羽舟表达了她的这种想法，然后对陆羽舟提出了一些建议和要求，想要征求陆羽舟的同意。 “小陆哥哥，我是这么想的，本来我们不是很熟，在合舞的时候就会有一些生疏感，可能距离感和疏离感就会限制我们的舞蹈，可能就达不到原有的那种效果了。我们本来之后几天就要在一起训练彩排走位，基本上一天大部分时间除了睡觉就都在一起，我就觉得，我们干脆一起吃饭好了。吃饭的时候我们可以聊天，增进一下友谊，小陆哥哥觉得怎么样呢？” 兰小雨怕陆羽舟拒绝，笑得很灿烂，“小陆哥哥不用有顾虑，我也不会强迫你怎样的。我不会问你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题。其实我吧，实话同小陆哥哥说，我这首歌也不太好唱，小陆哥哥唱歌那么厉害，刚才也一定听出来了，我唱歌的时候也出现了一些问题，有些问题声乐老师都给我指出来了，但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去改，我听过小陆哥哥唱歌，所以想在业余时间，比如吃饭的时候啊，想让小陆哥哥教一下我，我们讨论一下唱歌方面的问题，希望小陆哥哥不要拒绝我。” 陆羽舟仔细想了一下，兰小雨的提议挺合情合理的。 他觉得作为一个助演嘉宾，他有义务跟合作的女学员磨合，共同把这个表演做好。他其实是不太喜欢兰小雨问他私人方面的问题的，所以说到两个人要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心里就有点不太愿意。 可兰小雨倒是很聪明的，也许她刚才已经看出来陆羽舟不太愿意聊私人话题，就把两个人吃饭时候可能会聊天的话题都想好了，讨论唱歌进益的方法，大家共同学习努力进步，这个陆羽舟还是很愿意参与的。 陆羽舟的点头让兰小雨很高兴，兰小雨提议立刻投入训练中，陆羽舟却迟疑了一下，让兰小雨给他一点时间，他要调整一下状态。 陆羽舟五指张开比了下：“小雨，请你稍等一下。五分钟就好。” 兰小雨还是笑：“没问题呀。小陆哥哥你说开始我们就开始。” 陆羽舟觉得自己这个状态不对，对女孩子无感让他不能进入状态，哪怕是拿出专业的跳舞态度来，他的舞姿也并不惊艳，甚至多数时候都不能入戏。 这明显是会拖累兰小雨的，而且陆羽舟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他的不专业不但会让他自己唾弃自己，他也更怕燕霖失望。 燕霖前几天都一直在教他一直在陪他练舞，基本上都没怎么练他自己的舞，陆羽舟真的不想让燕霖的努力白费，他跟燕霖一块儿付出了那么多，怎么舍得让燕霖白辛苦一场呢？ 他想着，以后再想起这一段记忆，他希望是美好的值得回忆的，而不会因为他给兰小雨拖了后腿，导致他将来不愿意再回忆这一段时光。 想起这些，陆羽舟就难免想起前几天跟燕霖跳舞的种种片段来，那些搂抱那些触碰，还有那些眼神的对视情绪的互感，一瞬就让陆羽舟的心热了起来。 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完全可以把兰小雨当做燕霖，就幻想自己依旧在跟燕霖共舞，不就能找回之前跳舞的状态了么？ 虽然说这个办法有点笨，还有点难以启齿，但是好用就行，管他那么多呢。 陆羽舟回身去找兰小雨，他的眼睛里都是小星星：“我可以了。我们开始练舞吧。” 把兰小雨当做是燕霖来跳舞的效果非常好，兰小雨看陆羽舟这会儿跳舞仿佛跟刚开始的时候变了个人似的，心中也是非常的惊奇。 她事先看过陆羽舟在优选之团上的表演视频，说句实话，陆羽舟的舞蹈功底可以说是没有，可是他的身体很软，就这一点来说，他在舞蹈方面的可塑性还是有很大空间的。 短短几天，陆羽舟能将和她的这场舞蹈跳下来，陆羽舟还是下了苦功夫且很有进步的。 能在圈内混出道的人就没几个手上没绝活没手段的，什么都不会的人是不可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的。尽管兰小雨非常的好奇陆羽舟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在五分钟内就把自己一潭死水的状态给调整‘活’了，但是她谨记自己之前的话，一个字都没有问。 两个人一直跳到中午才休息，兰小雨一边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毛巾擦汗一边对旁边同样在擦汗的陆羽舟说：“小陆哥哥，我们既然一起吃饭的话，那就先点菜吧。点菜之后那边还需要时间做，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我们去洗个澡收拾一下，然后就可以过来吃饭了。等吃了饭稍微休息一下，下午继续练舞吧。” “点菜？”陆羽舟手一顿，毛巾还耷/拉在头上就问兰小雨，“你们这儿不是到点了去餐厅吃饭，厨房师傅做什么就吃什么的么？” 兰小雨笑：“之前是这样。这个月剩下十名学员的时候就改了。因为训练强度和比赛压力都很大，就改成了点菜。餐厅那边会有菜单送过来，想吃什么就点什么，那边做好了就送过来吃。基本上时令菜和有名的招牌菜都会有，小陆哥哥你爱吃什么都可以点的，现在这几天要准备比赛嘛，强度有点大，只要不是太过辛辣刺激的菜品都可以做。” 旁边有兰小雨的工作人员把菜单递到陆羽舟跟前，陆羽舟接了看。 豉汁蒸排骨、清蒸小螃蟹、辣酱手抓饼、东北锅包肉、红烧带鱼、响油金针菇牛肉…… 陆羽舟顺着菜单一路看下来，口水都要搂不住了…… 这里的练习室招人喜爱也就算了，居然连吃的东西都这么招人馋？？？！！！ 他这一个多月就前几天吃过一顿炸鸡块见了那么一点荤腥的人都要馋疯了。 他真的好想吃肉啊，一颗无肉不欢的心蠢/蠢/欲/动。 陆羽舟脸上对食物的渴望太过强烈，兰小雨都看出来了，笑着让他点菜，陆羽舟犹豫再三，还是没敢擅自做主，他捏着菜单看向小吴。 小吴被看得一脸问号不明所以。 陆羽舟咽了咽口水，走过去小声问他：“小吴哥，我能吃肉吗？我吃肉，燕哥知道了会生气不？” 陆羽舟眼巴巴的样子让小吴不忍拒绝他，小吴想了想，说：“燕哥只让我跟着你，没说你不能吃肉。” 陆羽舟一瞬开心的眼睛都发光了，他发自内心的特别真诚的对着小吴笑，像一只偷着了腥的小猫咪：“谢谢小吴哥。” 陆羽舟当然不敢太过放肆，他斟酌再三，点了两个里面有很多很多/肉的菜，就把菜单还给工作人员了，然后对着工作人员比了个耶的手势：“那个，拜托这位小姐姐请餐厅多送一点饭来。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吃两桶饭，谢谢了。辛苦了。” 一个时刻被人管束的吃货，在摆脱了管头管脚的四位哥哥后，终于放开胆子决定把肚子吃饱再说。 这真的是很不容易了。要不是饿疯了天天在家里没吃饱，陆羽舟这个怂人也不至于这么大胆子放飞自我。 第32章 陆羽舟要了两桶饭，把一圈人都给惊着了。 陆羽舟看着很瘦，大家都没想到他的饭量能这么大。又看陆羽舟乖巧小心的样子，众人不免多看了小吴几眼，心里都在想，这泛音娱乐也不缺钱啊，怎么就把好好的孩子饿成这样呢？ 就算要保持身材控制摄入，这也有点太过了些。众人心里不免对泛音娱乐远播在外严格管理旗下艺人身材的声名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小吴能说什么呢？除了苦笑就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了。 哪怕陆羽舟放飞自我，他也没把自己给撑着，他是不敢把自己撑着的，两桶饭见底，两盘菜吃了个七七八八，也就刚刚好吃饱而已。 兰小雨看他吃得这么香，就笑着问他：“小陆哥哥很喜欢吃肉是吗？我看小陆哥哥点的菜都是肉菜啊。” 陆羽舟有点不好意思：“啊，是。就还是比较喜欢吃的。” 兰小雨说：“我知道b市有一家云上会所，是高级会所，里面的大厨做的菜特别好吃，他们处理菜品的方式也跟外面的餐厅不一样。就小陆哥哥你选的这两样菜，那边做出来比你今天吃到的要好吃很多的。我觉得如果有机会的话，小陆哥哥可以去试一下。” 聊到吃的，陆羽舟还能跟兰小雨谈一下，两个人吃完饭又聊了一下，然后各自占据练习室里的一个角落，抓紧时间休息准备迎接下午的练舞。 陆羽舟终于如愿以偿的摸/到了那些可爱的玩偶，他还是有点不太好意思的，可架不住那些玩偶太可爱了，而且他们休息，刚才一屋子的摄像师和工作人员基本上都退出去了，练习室里很安静，就连兰小雨都抱着一只大大的玩偶在她那边睡着了，陆羽舟就彻底没了心理压力，把他喜欢的几只玩偶放在身边把自己围起来，然后趴在桌子上睡了。 第二天就开始跟随节目组进行录播前的走位彩排。 五个学员的节目顺序播出，兰小雨的表演被安排在最后一个。这天的彩排是为着学员单个表演的测试，所以五组并不是按照顺序过来的，也不是都安排在一个时间段彩排的。 但说起来也是巧了，陆羽舟跟兰小雨刚刚走位彩排完从舞台上下来，就看见燕霖和他助演的女学员已经站在台下了。 陆羽舟一天多没看见燕霖了，这会儿看见燕霖出现还挺开心的。 现场舞台设备突然出了点问题需要调试，陆羽舟下台的时候就听见那工作人员说调试设备需要半个多小时，陆羽舟知道燕霖他们暂时还上不了舞台，必须要等一等才行，见兰小雨去找燕霖身边的女学员说话去了，他也跟着走了过去。 “燕哥。”只是走位彩排，燕霖穿着常服，一身黑，反戴黑色棒球帽，陆羽舟一看就移不开了眼了，燕霖是真帅，他一走过去就忍不住望着燕霖笑起来。 陆羽舟还在台上彩排的时候燕霖就过来了，只是那会儿台前有导演编导和很多工作人员在，他怕打扰大家工作就没上前来。 他站的地方有点偏，灯光也比较暗，他自己又穿着一身黑，所以没有被陆羽舟发现，这会儿陆羽舟和兰小雨表演完了，燕霖才走上前来，结果得知台上设备有点问题需要调试，他就原地站定了没动。 燕霖看向陆羽舟，棚内台前灯光很亮，新秀舞台的节目组还是很壕的，因为这一季是女学员，节目组整体的风格都比较的精致可爱，比起优选之团选男团的冷感酷炫风是完全不同的，台前台上舞台设计流光溢彩，光影落在陆羽舟身上，又从他漂亮的脸蛋上缓缓流淌而过，衬得他就像一个精致的娃娃一样非常好看。 燕霖的目光最后落在陆羽舟明亮如水晶的眼睛上，他微微牵唇：“小陆，你刚才跳得很好。” 陆羽舟没想到燕霖看到他的表演了，他得到燕霖的夸奖特别开心，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谢谢燕哥。” 燕霖看见他笑，目光也跟着柔软了几分，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陆羽舟的下巴，才轻声说：“我听说了，你这两天跟着兰小雨吃得挺多的。昨天一次还要了两桶饭。你看看你下巴，比前两天还是胖了点的，过两天要上镜，小陆，你还是要稍微控制一下，别吃太多/肉了。” 燕霖眼睛毒得很，他自己严格控制身材自律是出了名的，而为了上镜好看，作为唱跳男团的几个人也是要严格控制身材的，这方面大家都各有自觉，不怎么需要燕霖督促，但他身为队长，队内每个人的体重身材数据他心里都是有数的，他也已经能够做到只需要看一眼都不需要上称就知道你胖没胖的地步。 哪怕只重了一两，燕霖也能看出来。 陆羽舟和徐淼年纪小，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再加上运动量大，这时候饭量就会大一点。徐淼做练习生时间长，习惯了控制饮食的日子，他也不用人督促就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不要多吃。 陆羽舟就不行。住一起后燕霖就发现这小孩很爱吃，尤其是上回首秀结束后知道了陆羽舟爱吃肉，他就特意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小孩是真的很喜欢吃肉的，哪怕是菜品里用了一点肉沫点缀一下，这小孩都能给扒拉干净了。 要是没人管着他，这小孩每次吃饭都能吃很多，最关键的是这小孩吃了身上不会长胖，可脸会胖。宿舍那边的餐厅食物搭配都是有专门的营养师调配好的，跟外面的菜品没有那么油，燕霖都不敢让陆羽舟多吃，这会儿到了外头，燕霖就更不能让陆羽舟多吃了。 可这小孩脸上胖一点，身上却比之前还瘦，燕霖想着他欠肉吃的那个样子，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也舍不得下禁令让陆羽舟不吃东西，只好劝他少吃些，心里却想着，回头等录完节目回去了，就得加大训练量把陆羽舟这一点长出来的小下巴给减掉了。 被燕霖点名提及吃饭的问题，陆羽舟特别不好意思，心里还有点发怵，有种做作业的时候偷偷抄答案被老师发现了的感觉。 他摸/摸自己的下巴，捏了捏下巴底下的一小坨软/肉，微微垂眼小声说：“燕哥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不会再吃那么多/肉了。” 陆羽舟低着头，就没看见燕霖其实没有他想象当中那么凶的表情。 这小孩心思细腻，燕霖是真怕他多想，又不愿意看他这么蔫蔫的样子，有心想要多解释几句，甚至想要告诉陆羽舟一声，跟他说他已经跟宿舍餐厅那边打过招呼了，让他们多调配些可以吃的肉菜出来，尽量的还是满足一下大家吃肉的欲/望。 对别人严苛点燕霖还挺心安理得的，可他就是见不得这小孩委屈受苦的样子，那回看熊新宠着他，燕霖也想体验一下投喂这小孩的感觉。反正以后有他盯着，这小孩再胖也胖不到哪里去。 燕霖发现了自己一直坚持的原则在陆羽舟这里发生了动摇，可他居然没有想着要坚定信念，这一点发现还是令他自己挺惊奇的。 燕霖要说的话还没说出口，那边跟燕霖助演的女学员和兰小雨的谈话正好结束了，两个人过来燕霖这边，兰小雨之前就有跟燕霖打过招呼，这回两个人一起过来，兰小雨在跟燕霖打过招呼后，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她从燕霖助演的那位女学员口中得知燕霖看过他们的表演，就想问问燕霖看看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的。 兰小雨是诚心求问，燕霖斟酌了一下，说了几个不会让兰小雨生气又能改进的地方。 兰小雨听了很感激的样子：“多谢燕老师指点。” 舞台那边的设备很快就调试好了，也并没有让燕霖他们等太久，导演在那边请燕霖过去彩排，这边兰小雨的工作人员也让两人回去继续练舞。 陆羽舟走的时候，已经上台的燕霖在目送他的离去。 刚才兰小雨的提问，又让燕霖想起了他们两个在台上共舞时的样子。 陆羽舟这小孩的表现可圈可点，比跟他共舞时甚至还进步了一些，那些青涩动人的表情在光华溢彩的绚丽灯光修饰下越发的撩人，他跟兰小雨的配合也很好，燕霖觉得，甚至比之前跟他配合时的互动感还要好些。 说句实话，燕霖这心里还真有点儿不是滋味。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好像是自家辛辛苦苦养出来的水灵灵白/嫩嫩的大白菜，结果被猪给拱了，自家还一口都没吃到。 明明是他调/教的这小孩，让他跳舞的时候放些感情进去，要入戏，结果这会儿陆羽舟都做到了，他反而心里倒不舒服了，他甚至担心，这小孩不经撩，要真是假戏真做对兰小雨动了心，那该怎么办呢？ 陆羽舟特别遗憾自己没能见到燕霖跟他助演的女学员跳舞的样子，毕竟之前练舞的时候，陆羽舟也只看过几次，那么帅气的舞蹈，陆羽舟还是想多看几次的。 只可惜没看见。 跟着兰小雨出了棚，听见棚内有音乐响起来的时候，陆羽舟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看见的。 他又转过头来继续离开，一瞬后心里却觉得很庆幸，其实没看见也挺好的，不然看着燕霖跟别的女人共舞，他心里肯定酸死了。 两天的单个表演走位彩排，以及两天的五组节目联合走位彩排，都还是进行的很顺利的。 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新秀舞台决赛的节目录制非常的成功，在节目录完比赛圆满结束后，节目组出资请fii的五个人和五位女学员并有关的工作人员到外面聚餐。 当天夜里录完节目已经十点钟了，节目组的人浩浩荡荡的坐车去定好的酒店聚餐，节目组安排每组学员和嘉宾坐在一辆车里，陆羽舟就继续和燕霖他们分开了，跟兰小雨还有小吴及三个工作人员坐在一辆车里，往酒店那边开。 陆羽舟还在心里数着这两天仅有跟燕霖的几次见面两个人一共说了几句话的时候，忽而听见旁边的小吴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嗯？这路不对吧？这好像不是去赛迦酒店的路啊？” 第33章 陆羽舟来b市不算太长时间，但市区里大部分的地方陆羽舟还是熟悉的，只不过这个赛迦酒店属于高端酒店，他还没有去过，加上这个酒店离城区有点远，他是完全不认识路的。 小吴是知道的。小吴认真负责，虽然一开始就坐到了最后面，但一直盯着司机那边，也一直在观察他们的行车路线。 节目组的车子是陆续出发的，虽然没有一辆接着一辆，但偶尔也能看见前头出发车子的踪迹，大家本来都在一条道上开着，可陆羽舟乘坐的这辆车不经意就拐弯了，在某个路口从旁边一条路走了。 小吴一开始以为是司机不想等前面的红绿灯所以绕路了，想着就算路远点只要最终能到就行，结果越开小吴越觉得有问题。 小吴出声质疑，车内却没一个人搭理他。 上车的时候，小吴本来是坐在前面的，但是兰小雨的工作人员上来后，就把小吴拉到后排去坐着了，三个工作人员跟小吴并排坐在一起，把小吴夹在中间，陆羽舟和兰小雨坐在前排单独的个人位置上。 小吴觉得情况不对刚一挣动身体，就被兰小雨那三个人高马大的工作人员给制住了。 小吴是很能打的，可一个能打的碰上三个能打的就有点寡不敌众了，何况兰小雨那三个工作人员也都是超过一米九的大高个子壮汉。 小吴脸一沉，神情戒备：“你们想要做什么？” 三个壮汉挟制住小吴不让他动作，一言不发并不回答小吴的话，前头兰小雨转头笑吟吟的看向小吴：“吴助理不用紧张，我们没有恶意。只要你不乱动，我的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要做的就是跟着我们就好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和小陆哥哥的。” 兰小雨说话的时候，车子一路未停飞驰向前。 小吴听着兰小雨的话深深皱眉，兰小雨什么都没跟他说，再这样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前头的隔板已经被放下来，车窗上有贴纸隔层，他们坐在里面已经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了。 小吴凭着记忆在脑子里搜寻了一下刚才的路线，他觉得这条路有点眼熟，但是这条路通向的地方太多了，他现在又不知道车子到哪了，他得到的信息也比较少，所以完全不知道也分析不出他们会去向哪里。 小吴被三个工作人员挟制着一动都不能动，他不能拿手机给燕霖打电话，坐着什么也干不了，心里还是挺着急的，但他也知道，这时候着急没用，只能先冷静一下看看兰小雨究竟想做什么了。 陆羽舟在小吴刚出声质疑的时候还挺震惊的，可震惊过后看兰小雨将小吴挟制住了，但没有伤害小吴，他也就没有那么慌张了。 小吴和兰小雨短暂对话的时候，陆羽舟仔细观察了一下兰小雨，发现兰小雨确实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后面的三个工作人员也只是制住了小吴，但是没有人过来动他。 也不知道是兰小雨认为他没有威胁还是怎样，反正就没有人过来控制他的行动。 但陆羽舟很清楚，如果他有什么异动的话，只怕小吴和那几个工作人员之间就不会那么相安无事了。兰小雨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只要挟制住小吴，陆羽舟就不能将他们怎么样，也没法将他们怎么样。 “兰小姐，你要带我去哪里？” 兰小雨表现出来的性格活泼可爱，跟身边的人相处，哪怕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都是很有礼貌的样子，但陆羽舟就总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可能还是一开始兰小雨试探问过他私人问题的事情，让陆羽舟心中对她有些戒备。 他本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跟人混熟的性子，加上又知道兰小雨背后是有人的，他就还是刻意跟兰小雨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哪怕兰小雨说了可以叫她小雨，陆羽舟也并不过多这样亲昵的称呼她。 现在兰小雨突然搞了这么一出来，陆羽舟心里却莫名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仿佛兰小雨撕下了面具，他也不用陪着小姑娘玩姐妹亲密的戏码，直接就问了兰小雨的真实目的。 小吴问的时候兰小雨不肯说，这会儿陆羽舟问了，兰小雨笑嘻嘻的看向他：“小陆哥哥，我前几天不是跟你说过么？云上会所的菜品很好吃的，我还说有机会你一定要去试一试。现在机会来了，我带你去云上会所吃饭。我们不跟他们一起，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啊小陆哥哥。” 陆羽舟又问她：“你带我去云上会所，不单单是要请我吃饭的吧？” 兰小雨神秘一笑：“小陆哥哥就别问了。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言罢，兰小雨啧啧两声，说，“小陆哥哥不害怕么？我还以为小陆哥哥会害怕的呢。” 这几天接触下来，哪怕陆羽舟有克制，但是他的一些小动作小习惯落在有心观察他的兰小雨眼里，自然让兰小雨对他有了些印象和判断，知道陆羽舟不是那种性子硬手段狠的人物，兰小雨才敢实施行动把人直接拐走的。 但陆羽舟在事情发生后所表现出来的镇定与平静倒是出乎兰小雨的意料之外了。 陆羽舟闻言只是扯了扯唇，什么都没说。 他是经历过生死的人，经过以前那些事情的锤炼，还有什么事情会比生死更令人动容呢？ 他不知道兰小雨想要他做些什么，但此行应该也不至于伤及性命。他跟兰小雨无冤无仇，兰小雨也不像是会自找麻烦的人。他们这边擅自离队，节目组那边应该很快就能发现，就算兰小雨提前有了什么安排，燕霖那边也会知道他没过去。 现在回想起来，兰小雨之前没让他身边的工作人员跟着上车，而是只允了小吴跟着他，这肯定是早就安排好防着燕霖那边的意思。 陆羽舟现在也没有什么脱身的好办法，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是想着，看看到了那边后能不能找到什么机会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悄悄给燕霖发个消息或者打个电话的，结果兰小雨和她的工作人员盯他和小吴盯得特别紧，他一路上根本就没有机会拿手机出来通风报信。 等一个小时后到了目的地云上会所，他和小吴身上的手机及随身物件都被兰小雨的工作人员给搜走了，他身上什么都没有了，就更没法给燕霖发消息了。 云上会所这边还有人接应兰小雨。 陆羽舟和小吴被这些人把东西收走后就被分开了，几个工作人员把小吴架住先带了进去，也不知道是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走之前小吴还特意提醒陆羽舟：“小陆别怕啊。燕哥会想办法过来的。你也不要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陆羽舟乖乖点头，兰小雨在旁边轻笑：“吴助理不用这么紧张，我真的不会伤害你们的。我就是需要小陆哥哥帮我做一件事情，事成之后我会有补偿给你们的。燕老师那边我也会给他一个交代的。我也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两个小时就足够了，两个小时时候我会派人送你们回去的。你们只管放心。” 兰小雨挥了挥手，她这边的人就把小吴给带走了，小吴被带入走廊深处，远处灯光有点昏暗，陆羽舟也没怎么看清小吴究竟被带到哪里去了。 陆羽舟看兰小雨的样子，猜测这云上会所里应该还有很多兰小雨的人，他和小吴势单力薄，确实是不应该跟他们发生冲突，明哲保身为上。 等小吴被带走，兰小雨就示意陆羽舟跟着她，在两个工作人员的带领下，陆羽舟被带到了一楼一间包厢内。 云上会所是高端会所，装潢还是很精致贵气的，包厢里面布置的也都还不错，陆羽舟跟着兰小雨进去，特意观察了一下包间内的情况，他发现包厢落地窗前的窗帘大开着并没有拉起来。 云上会所就在路边上，虽然现在已经晚上快要十一点多了，但外面还是有些车辆和行人经过的。 兰小雨示意他在正对着落地窗前的座位上坐下，她自己则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陆羽舟抿嘴看了一眼窗户那边，他先前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窗户从外头是能看见里面的，现在窗帘大开着，外头有人路过的话，一眼就可以看见他和兰小雨坐在一起的样子。 兰小雨坐下后，就有服务人员拿了菜单进来请两个人点菜，兰小雨示意把菜单给陆羽舟看，陆羽舟没接。 兰小雨笑着接过了菜单：“小陆哥哥不点的话，那我替哥哥点吧。反正这几天，我也差不多知道小陆哥哥的口味了，小陆哥哥爱吃什么，我相信这里的厨师还是能做出来的。” 兰小雨报了一串菜名，然后就把菜单还回去，等那个服务人员走了，兰小雨才又笑着看向陆羽舟。 “现在我们都到地方了，也是时候该跟小陆哥哥聊正事儿了。” “事实上，我请小陆哥哥来，是有件事情要跟小陆哥哥合作。我想跟哥哥在之后炒作一下，也不是真的营销恋情那种，而是疑似好朋友疑似恋情那种，大约是一个月左右的宣传期，要发两到三轮的通稿，等一个月之后就解绑，向大家澄清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没有关系。” “当然了，我请小陆哥哥帮忙合作，也是有我自身的原因，我也不瞒哥哥，这回决赛得了冠军后，我得到消息，我会有一波黑料出来，我必须要把这波黑料的热度压下去。这就必须要有一个人跟我炒作，既然哥哥已经做了我的助演嘉宾，那么跟我联手炒作一下也正合适。我这边是肯定不会让哥哥吃亏的，我知道哥哥这次参加节目的酬劳只有几百万，哥哥可以开个价，只要哥哥需要，钱随时到位。” 兰小雨是有主的人，她要炒作恋情炒作cp也不敢乱来，找了别人她背后的人不放心，她自己也怕将来甩不掉麻烦。选中陆羽舟就是看陆羽舟热度高，偏偏又是刚出道的新人，背后没有背景和势力，随便怎么摆/弄都可以，所以她就不打招呼的把人强行拐来了。 更重要的是，陆羽舟疑似是个同性恋，这样的人铁定不会让她背后的主儿不舒服，新人想在圈内混，就得向钱和势力低头，兰小雨觉得，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相信陆羽舟是不会拒绝她的。 当然了，她也没有给陆羽舟拒绝的余地。 陆羽舟来了，就得按她的意思摆拍，里外的人她都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就能把事情给做成了。 陆羽舟还是很相信燕霖之前同他说的话的，他说了不想炒作营销，燕霖就没有跟团队有后续的安排，兰小雨今晚上闹得这一出，应该是兰小雨这边自己的意思。 他是真没想到兰小雨居然还盯上了他，直接就把他给强行拐来了。 可这圈内能炒作营销的人这么多，为什么兰小雨就偏偏盯上他了呢？ 陆羽舟心细，他还在兰小雨的话中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一点。兰小雨说他这次参加节目的酬劳只有几百万，可是他和几位哥哥拿到的酬劳分明有一千三百多万，怎么兰小雨就给说少了呢？ 陆羽舟特别谨慎，没把这点疑问表达出来，只问兰小雨为何要选他来。 兰小雨笑说：“因为小陆哥哥也需要这一次的炒作啊。小陆哥哥现在不是也深陷质疑吗？我是喜欢跟有所求的人合作的，没有人不需要钱。哥哥想要在圈内继续混下去，想必也要洗清那些人的质疑吧？哥哥跟我炒作，也是互惠互利的。这件事对我们两个都有这么多的好处，我自然首选小陆哥哥了。” 陆羽舟没吭声，兰小雨又笑道：“等一下上了菜，哥哥只需要一边吃菜一边做出跟我相谈甚欢的样子，偶尔再有几个亲密的动作就可以了。我安排了十几个记者在外面蹲守，各个角度的照片都会有。哥哥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专心享用美食就好了。” 第34章 跟着陆羽舟的另外两个工作人员的车到了赛迦酒店。 他们还是在陆羽舟的车开走之后才出发的，结果他们人都到了酒店，却听说陆羽舟的车还没来。 起初人没到齐，大家以为陆羽舟的车是在路上堵了所以才来晚了，结果等人都来了，却还是不见陆羽舟和兰小雨那一车人的踪迹。 导演那边忙着给兰小雨打电话，结果打不通，又给她身边的工作人员打，打通了却没有人接听。 燕霖祁扬宇徐淼白景四个人都到了，听说了这个情况，徐淼立刻拿手机给陆羽舟打电话，也是打通了没有人接听的状态。 旁边有工作人员立刻给小吴打电话，结果打不通。 徐淼他们几个忧心忡忡的：“这怎么突然之间电话都打不通了呢？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 电话突然打不通或者不接听，众人都没有那边的消息，都忍不住往最坏的状况下，是就怕他们出事。 徐淼沉不住气甚至要去报警，被燕霖按下来了。 燕霖比较冷静，他看看三人，说：“要是真出事了，不会是这样联系不上的状况。何况，电话是打通了没人接听，这一看就有问题，不像是出事的样子。你们稍安勿躁，别把自己吓着了。” 燕霖心有成算，先去安抚导演以及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让他们照旧进去聚餐，又让祁扬宇徐淼白景三个人也跟着进去：“大家都别着急，也不用紧张，我能找到小陆他们，我很快就能把他们带回来，你们放心吧。” 导演组那边本来要派人去找的，但燕霖打了包票，说他一定能找到，相对于没有任何线索找人相当于大海捞针的节目组来说，显然还是燕霖更值得相信一些，经过燕霖再三保证，导演组放了心，就把这事儿委托给燕霖了。 祁扬宇徐淼白景还是很不放心，他们三个没跟着进去，徐淼低声问燕霖：“燕哥，眼下小陆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你怎么找人呢？” 燕霖看了看白景和祁扬宇，说：“这个回头再说。你们先进去，跟节目组还有几个学员都坐在一起，我不在，你们和工作人员一起看着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如果有不对的，立刻打电话告诉我。” 燕霖看看周围没什么人了，就对三人低声说，“小陆的事情很奇怪，他们不可能就这样无缘无语的失去联系，你们暗中盯着节目组吧，没关系最好，要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们盯紧了就行。我去找小陆，我能找到他。” “好，那就辛苦燕哥了。” 祁扬宇在圈内混了几年，知道燕霖背景不简单，他知道燕霖肯定能找到陆羽舟，为了争取时间和不妨碍燕霖办事，就把还想问些什么的徐淼和白景带走了。 等跟着三人的工作人员也一齐进去了，燕霖身边就只剩下他的另一个助理和两个随行的工作人员了。 大厅里人多眼杂，燕霖让他的助理打了个电话，十分钟后，就有辆车开过来，他就带着助理和工作人员上了车。 到了自己的地盘上，燕霖就没什么顾忌了，他对助理说：“把小吴的定位找出来，看看他在哪儿。” 燕霖这些年大风大浪经历的多了，家里对这方面又是比较谨慎的，后来又有了蓝逸的事情，他是不方便，于是就在自己身边常跟的几个工作人员和助理身上带了定位器。 小吴被派去跟着陆羽舟，他身上的定位器燕霖也没让小吴拿出来，定位器和报警器都是一体的，平时带在身上也不显眼，以备不时之需，等真正到了需要的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助理把仪器拿出来看了下，计算过方位后告诉燕霖：“燕哥，小吴的定位显示，他们现在在云上会所那边。” “云上会所？” 燕霖皱眉，想了想对助理说，“你跟警察那边联系一下。把小陆他们的车子出摄影棚沿途经过的监控查出来，看看他们车子的行进方向。注意，要低调行/事，不要走漏了风声，不要让媒体那边知道了。” 助理立刻开始行动：“燕哥放心，我们这边的情况媒体绝对不会察觉的。” 确定了小吴的位置，接下来要确定的是陆羽舟的位置。陆羽舟身上没有定位器，燕霖是怕小吴跟陆羽舟分开了，那样的话，赶去云上会所也只能找到小吴，陆羽舟还是不见踪迹。 燕霖不希望这件事情闹大，但就怕节目组为了热度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炒作，他先前叮嘱了祁扬宇徐淼白景三个和工作人员盯着节目组的人，现在又觉得不够，又让工作人员给节目组还有赛迦酒店那边打了电话，通过一些渠道递了话，又派了人暗中盯着那边让他们不能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等确定了那边没有人通风报信且聚餐正常开始后，燕霖这边也收到了警察局传输过来的陆羽舟乘坐的车子沿途的监控录像。 燕霖亲自看过，陆羽舟的车子在某个路口跟节目组的车子分道扬镳后，就一路载着陆羽舟他们去了云上会所，这一路车子都没有停下来过，等到了云上会所，可以通过路口监控很清晰的看到兰小雨陆羽舟他们一起进入云上会所的画面。 画面上小吴被三个工作人员挟制着进去，兰小雨和陆羽舟进去则有里面一堆人出来簇拥着他们进去，一看就是被控制住了。 这样看来，小吴和陆羽舟就都在云上会所了。监控没有拍到他们离开的画面。 燕霖冷冷盯着屏幕：“去云上会所。” 这个兰小雨胆子还挺大的，居然就这样把人给拐跑了。看她这样肆无忌惮的拐人，燕霖很火大，也很生气。 助理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告诉燕霖：“燕哥，兰小雨不但拐了小陆过去，还在私底下联系了很多家媒体记者过去蹲守。我们联系到其中一家，有人告诉我们，兰小雨请他们过去是要炒作营销的，是让他们偷拍跟小陆的亲密照片，之后会出两波通告炒作恋情cp。” “兰小雨砸了大价钱，请了这些记者过去偷拍不说，还在云上会所里布置了很多人，就是为了把消息封锁住，不让我们得到消息。小吴也是被他们控制住了，不能跟我们取得联系。” “节目组那边应该是不知情的，司机虽然是节目组安排的，但已经被兰小雨买通了。司机拿了钱就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节目组，而是选择暗中帮助兰小雨。” “燕哥，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兰小雨的团队想要强行炒作，所以就有了今晚的事情。他们应该是蓄谋已久的，有可能从我们接下这个通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谋划了。当初兰小雨点名要小陆做她的助演嘉宾，那时候应该就有这个盘算了。” 燕霖面色冷若冰霜：“王嵩御知道这事吗？” 助理特别抱歉：“燕哥，我们暂时问不到。不知道那边对此是否知情。” 燕霖冷冷又问：“去查秦闵。查他跟我谈过后有没有跟兰小雨的团队私下接触过。查兰小雨的团队做这件事有没有秦闵的授意和参与，看看这事跟秦闵有没有关系。” 燕霖是真生气，怒意在心中翻涌，甚至怀疑好兄弟背叛了他。不然，他是真的没办法相信，仅凭一个兰小雨居然就有胆子动fii的人。 助理很快有了回复：“燕哥，大老板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兰小雨的团队跟大老板从没有接触过。这件事大老板也没有插手，大老板应该是不知情的。” 跟秦闵无关，那就只能是王嵩御给兰小雨的胆子了。 燕霖正想着，就听助理说：“媒体那边也有记者听到一点风声，知道兰小雨可能是强行把人带来炒作的。有私下说过这样做不大好，但兰小雨那边的意思就是说不用担心。说小陆不过是新人，背后没人捧也没什么势力，炒作一下无伤大雅，叫他们别操这个闲心。” 燕霖冷笑：“呵，她倒是很大的口气。” “把车开快点。” “给路庄河打电话，让他多带点人过来。” 他要让兰小雨看看，fii的人不是随便就能动的。 听到路庄河三个字，助理很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示意那边的工作人员按照燕霖的话去做，他这边则小心翼翼的问燕霖：“燕哥，要不要给王嵩御那边也打个电话？” 燕霖冷冷垂眼：“他不配。” “等我过去，我要让他自己上门来求我。” 燕霖的车刚到云上会所，路庄河就带着人赶过来了。 燕霖就站在路口，看着几十个一水儿黑色西装的高大男子走过来，等人走近了，他才淡淡对领头的男人说：“我说了四十分钟内赶到，你迟了两分钟。” 路庄河把脸上墨镜摘下来，苦笑道：“哥，你大晚上的要我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现在可是扫黑除恶的关键时期，我们可都是做正经生意的老实人。哥你可不能坑我啊。” 燕霖微微一笑：“不坑你。别怕，出了事我罩你。一会儿进去，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第35章 燕霖在电话里没跟路庄河说太多，只叫路庄河带了人过来一趟。 路庄河还不知道燕霖叫他带了人过来是为着什么事情，听燕霖这样说便头皮一紧：“哥，究竟是什么事情啊？要这事儿被我爷爷知道了要揍我，哥也得罩着我啊。” “你/爷爷哪回要揍你不是我罩着你的？放心吧，这回这事儿就算给你/爷爷知道了，也不会骂你更不会揍你，反而还要夸你见义勇为呢，” 燕霖示意路庄河带着人跟他走，在路上耐心给他解释事情来龙去脉，“王嵩御的人想找人捆绑炒作，盯上了我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把人给拐到这儿来了。我查到行踪后就追过来了，但这小姑娘身边有些人，我自己来恐怕她不识抬举，你说，这样的场合，我是不是就该叫你过来？” 路庄河跟燕霖是发小，两个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路庄河比燕霖小两岁，毕业后就凭着家里的关系开了个安全保卫公司，一两年的时间就在业内小有名气。 眼前这件事，燕霖不想动用家里的人，他也不想动家里留在他身边的人，主要也是怕搞的动静太大了惊动的人太多了不大好，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路庄河。 路庄河手底下有人，路家也有点背景，他要干的这事儿别人没点背景还不容易干成，也就是路庄河才能跟他把这事儿干成了还不怕得罪王嵩御。 路庄河皱眉啧了两声：“哥你罩的人，王嵩御都敢动吗？” 燕霖微微挑眉：“fii重组不久，我们刚刚相处一个多月。大概他们觉得，新人在我这里是没有存在感的。又或者，王嵩御的人胆子太大了。” 路庄河最见不得欺软怕硬的人，他本来也有些看不上王嵩御，燕霖才说完，他就说：“哥，那你说一会儿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燕霖回头看了他的助理一眼，助理会意，说：“燕哥放心，会所外面蹲守的记者都已经有人盯着了。外面的事情我们来处理，燕哥不用费心。” 燕霖勾唇，朝着路庄河扬了扬下巴：“走吧，带上你的人跟我进去。” 路庄河的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他接到燕霖的电话，觉得大半夜的燕霖叫他带了人出来这么紧急的事情只怕有些棘手，又怕燕霖遇到什么摆不平的事情了，所以带出来的人里面有好几个都是军中转业的，这些人的身手自然不必说，那冲进门的气势把云上会所里头的服务员都给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绑匪来抢劫了。 按燕霖所说，路庄河跟他的人全程冷漠严肃脸，进去之后就按照燕霖所说把局面给控制住了。 燕霖走过去，对正在发抖的大堂经理笑了笑：“不用紧张，我们不是坏人。别怕，也不用报警，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待会儿会过来的。你只要管好你们的人别添乱就行。” 哪怕燕霖这么说，可他的笑看起来瘆人极了，大堂经理还是吓够呛。燕霖没戴口罩，墨镜也给摘了，云上会所这地儿他来过几回，大堂经理肯定是认得他的。 想起兰小雨在这里的布置，大堂经理这会儿回过味来，又看燕霖过来这阵势，心里不由觉得有些苦涩难言，就怕燕霖要怪罪到他身上来，可这事儿他们会所根本搀和不起，王嵩御那头他们也得罪不起啊。 这大堂经理心里苦，但这会儿明显燕霖没空管他，他怕燕霖迁怒，也只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了。 路庄河的人把小吴找出来了，制住小吴的三个人被路庄河的人控制，小吴就到了燕霖跟前。 小吴很愧疚，觉得自己失职了：“燕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把小陆带到哪里去了。” 燕霖检查小吴全身，看他没受伤也就放心了，闻言摆摆手道：“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知道小陆在哪里。你先休息一下，我自己过去找他。” 小吴没受伤也没了行动受限，他就不肯休息了，执意要跟燕霖一块儿去找陆羽舟，燕霖点点头，随他去了。 外头这么大的动静，包厢里面不可能不知道。 燕霖特意从另一头过来，没让这边敞着窗帘的包厢里的人看见他们一群人，可燕霖带着人闯进来的时候，那阵势惊到了兰小雨放在外面望风的人，那人立刻给里头通风报信，兰小雨还不以为意，还对陆羽舟笑。 “小陆哥哥，看来燕老师还是蛮紧张你的嘛。居然这么快就追过来了。不过我们今天还算顺利，这菜小陆哥哥尝尝吧，就算是做样子，哥哥一口不吃也太浪费了。” 兰小雨安排好了今晚，特意吩咐后厨菜单送过去立刻就要做，所以他们这里的菜上得特别快。 菜上来陆羽舟一口都没吃，他人虽然不能走，全程被兰小雨控制着，但兰小雨管天管地还能管他喝水吃饭吗？ 他看来看去都没找到什么脱身的可能，就只能盼着外面蹲守的记者快点拍完兰小雨要的东西，然后好放他和小吴离开。 陆羽舟人虽然坐在这里，他也没有将拒绝的话说出口，但他是真心不想配合兰小雨，也做足了拒绝的姿态，并不曾主动跟兰小雨接近，整个人全程都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可这样的消极抵抗显然不能阻挡兰小雨想要炒作营销的野心。菜上来后，兰小雨全程自己做戏，笑得甜甜蜜蜜的给他夹菜，跟他说话，甚至要不是他躲过去了，兰小雨都跟他借位拍出一两张疑似接吻的照片来了。 陆羽舟想，兰小雨这么会演，不去拍戏真的是可惜了。 陆羽舟全程如坐针毡，哪怕桌上的菜香气扑鼻，他都一点没有想吃的欲/望，就想着快点离开这里，想要逃出兰小雨的魔爪。 就在他按捺不住心头想要逃离的小火苗，想着干脆一咬牙不顾一切冲出去的时候，燕霖来了的这个消息，让陆羽舟又惊又喜。 他一瞬松了心里提着的那口气，也不知怎么的，得知燕霖来了，他就万分安心下来，内心的焦躁与不安瞬间就被抚平了。 那边的兰小雨还十分的沾沾自喜，觉得完成了她自己要做的事情很是得意：“小陆哥哥不吃也没关系，那就正好用来招待燕老师吧。能同桌跟燕老师吃饭还是蛮难得的。说不定我还能拍几张有用的照片，回头再炒一波呢。” 陆羽舟先前只觉得兰小雨心坏，现在却觉得兰小雨是不是有点太蠢了。 他默默看向兰小雨，幽幽说道：“兰小姐，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连节目组的人都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你还特意把我和小吴的手机都收走了，你就不想一想，燕哥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们在这里并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来的吗？” “他来找我和小吴，你觉得以他的性格会坐下来跟你一起吃饭，陪你炒作么？” 兰小雨是有点得意忘形了，以至于她都没发现自己完全是在做梦。 经陆羽舟提醒她瞬间发现问题所在时兰小雨当即面色一变，可就在此时燕霖带着人破门而入，她受惊吓的同时再也没有时间去思考陆羽舟的问题了。 王嵩御对兰小雨还是看重的，安排在兰小雨身边的保镖都是精明强干的，可再厉害的人也打不过军中/出来的老兵。 路庄河的人冲进来的时候兰小雨的保镖反应很快，立刻就有人冲过来保护兰小雨，还有打掩护送兰小雨离开的，甚至还有两个人去抓陆羽舟，想要带他一起走的。 路庄河手底下的人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几个人给干倒了，燕霖靠在门边看着，等局面消停下来，才扫了一眼：“不要用绳子绑，用胶带。” “捆好之后丢在隔壁就行，派两个人看着他们。” 兰小雨大叫：“你们这是绑架！是犯法！” 燕霖面无表情，路庄河在旁边笑了：“姑娘，你强行拐人才是犯法吧？你这行为都侵犯公民人身权益了，只要告你，一告一个准，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燕霖不耐：“别跟她废话了。先弄到隔壁去。” 燕霖担心陆羽舟，见他们来了陆羽舟还呆呆坐在那里仿佛没有回过神来似的，他一看就心疼，连忙过去把人拉到身边来，一双手就摸上了陆羽舟的胳膊，略有些着急的问他，“小陆，受伤了没有？他们有没有对你动粗啊？” 说实话，燕霖带着人闯进来的阵势着实把陆羽舟给吓到了。 打架冲突擒拿局势反转都在几十秒内完成，陆羽舟看得眼花缭乱，也是彻底被燕霖带来的这群黑衣人给震住了。 他呆呆坐着手脚都僵住了，直到燕霖过来拉着他起来，一双手上下摸/他，他才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去看燕霖，眼神充满了复杂。 “我、我没受伤。他们也没有对我动粗。” 陆羽舟默默抓/住燕霖摸/他的手，下意识的又去咬嘴唇，时不时的偷偷看燕霖一眼，眼中惊疑不定。 燕霖他、他是不是黑道大/佬啊？这些黑衣人，都是他暗中豢/养的小弟吗？ 一旦打开了幻想的闸门，陆羽舟小脑瓜里的脑补就停不下来了。 第36章 陆羽舟一抓/住燕霖的手，燕霖就皱了眉头，反手握住他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陆羽舟演出完就换了自己私服，燕霖看他穿着卫衣以为他冷，又想着包厢里人多空调要通风还不能关，就把自己身上外套脱下来披在陆羽舟身上。 确定他没受伤后，燕霖又牵着陆羽舟坐下，还特地给了他倒了热水来，让在他手里让他捂着暖和一下。 陆羽舟其实不是冷。他是紧张不安担心出来的。 兰小雨拐他出来，他表面上看起来镇定冷静，但实际上心里情绪还是有一些的，他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心里想着应对之策但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从一个多小时前开始，他就手凉脚凉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从前在家里，他爸爸冷暴力高压，后来上大学好一点，结果又遇到路言的事情，他心里多少还是受到了一些创伤的，但凡遇到一些事情，他冷静的要求自己能够立刻产生应对机制，但是身体还是会有一些应激反应。 燕霖的衣服还带着他的气息，披在陆羽舟身上，来自燕霖身上的温暖气息就将陆羽舟整个包裹起来，他安定下来的心忽然就像找到了归宿似的在身体深处蜷缩起来，忽然一阵倦意袭来，就想好好睡一觉，不想再管眼前的任何事情了。 他从来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孩子，从来不干坏事，更不跟坏孩子接触，一旦做了一点出格的事情别人还没怎么着呢，他自己反倒先慌张起来。 可这会儿陆羽舟裹着燕霖有些宽大的外套想，哪怕燕霖真的是黑/道/大/佬，哪怕他真的涉黑了，陆羽舟也不要去举报他，燕霖对他这么好，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势力都暴露出来了，他不能恩将仇报呀。 燕霖看陆羽舟裹着他的外套乖乖坐着，双手捧着水杯的样子特别乖巧，不知怎的，燕霖有些心疼，忍不住伸手rua了rua他的头发，把他头顶不知道何时翘/起来的呆毛给摁下去了，然后才轻声说：“小陆，你先休息一下。我有些话要去问一下兰小雨，问完了我就回来。” 燕霖助理之前把大部分的情况都已经摸排清楚了，但有些具体的事情燕霖不太清楚，他需要去问一下兰小雨。 陆羽舟有点不舍得燕霖过去，他没开口挽留燕霖，但当燕霖松开他的手直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陆羽舟忍不住往前微微倾身，清澈眼中写满了对燕霖的依赖忐忑和不舍得。 燕霖回头看见了，被陆羽舟那犹如失去亲友护佑般脆弱的眼中击中了心弦，忍不住转回来安慰他：“我不会走太久，最多十几分钟就回来了。小吴和路庄河都在这里陪着你，别怕。有我在，没有人敢再伤害你了。” 燕霖等陆羽舟乖乖点了头才走。 燕霖是一个人过去的，包厢里除了小吴就是路庄河和他带来的一部分黑衣人了。路庄河本来想跟着燕霖过去，燕霖没同意，就示意路庄河留在这里。 路庄河从进来起目光就落在陆羽舟身上了。说实在的，他还没见过燕霖为哪个人动怒成这样。就算以前fi没解散的时候，燕霖跟蓝逸张容关系还算不错，也没有说为了他们两个像这样亲力亲为的。 路庄河就对陆羽舟特别好奇了。 只是燕霖进门的时候，就呈现出一种对陆羽舟绝对保护的姿态来，路庄河对这个很敏锐，他好几次视线落在陆羽舟身上，都能立刻感觉到燕霖警惕似要望过来的若有若无的目光，路庄河就把目光老实收回来了。 等燕霖一走，路庄河就明目张胆看向陆羽舟。 嗯，很年轻很漂亮，眼睛好大一小男孩儿啊。 路庄河眨眨眼，看燕哥对这小孩的态度，他燕哥应该是蛮看重这小孩的。可是他们不才是相处一个月左右的新同事么？怎么就这么好了？ 路庄河看向陆羽舟的时候，陆羽舟也正好看向他，两个人的目光一对上，陆羽舟先眨了眨眼睛，微微抿唇特别乖的对路庄河笑了一下。 路庄河有种心脏被瞬间击中的感觉，这小孩怎么能笑起来这么乖这么甜？ 他成天见的都是彪形大汉高壮猛男，乍然看见这么乖的男孩子，这下也觉得特别养眼，也难怪那个什么兰小雨要拐人了，这小孩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人畜无害，不拐他拐谁呢？ 路庄河凑过去，伸手要跟陆羽舟握手：“小陆是吧？我叫路庄河，是燕哥发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路庄河长得很周正，笑起来也蛮帅的，他比那群黑衣人有亲和力多了，陆羽舟听他说是燕霖从小到大的兄弟，他就对第一次见面的路庄河有了天然的好感。 他的手一直抓着燕霖的外套，他看看路庄河，伸手，轻轻/握住路庄河的手：“路哥哥好。我叫陆羽舟。是……是fii现在的成员。” 陆羽舟想了想，没有找到一个能够定义他跟燕霖之间关系的词，他又不愿意说自己是燕霖的同事，又不敢擅自说自己是燕霖的朋友，一瞬间就改口，干脆介绍自己的工作身份了。 路庄河笑起来，握住陆羽舟的手摇了两下，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隔壁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他还没怎么着呢，就感觉握着的手一抖，紧接着他就看见陆羽舟惊疑不定的往门外看。 路庄河看了站在门口的手底下人一眼，那边给他打了个手势，他心中会意，转头就望着陆羽舟笑道：“小陆，别怕，没事。燕哥有分寸的，他不会对兰小雨动粗的，你放心。” 路庄河站在门口的手底下人看得很清楚，燕霖进了隔壁后就顺手关上了门，这边包厢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听不见里面说了些什么，等过了几分钟燕霖从里面出来，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就听见里面一声女人尖叫，门口的人都看得很清楚，那是兰小雨自己叫的，跟燕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陆羽舟被兰小雨的尖叫给吓着了，就忘了把手抽回来，路庄河正跟陆羽舟解释外头的状况，也来不及把手拿回来，两个人的手还握在一起，燕霖从门外进来就正好看见这一幕。 “你们在干什么？”燕霖走过来，目光盯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 陆羽舟和路庄河几乎是同时把手松开，路庄河直起身体，对着燕霖笑：“哥，我们没干什么啊。我们就是互相认识一下。” 燕霖看了路庄河一眼，见陆羽舟也在点头，也就没说什么，他走过去，冷淡的神情暖和了一点，然后在陆羽舟身边坐下，问他：“兰小雨那边我已经问完了。小陆，现在快十二点多了，我找人送你回去，好不好？” 陆羽舟跟燕霖对视一眼，然后就去看燕霖的手，他问燕霖：“燕哥，你不回去么？” 燕霖的手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他身上也干干净净的没有血迹脏污，陆羽舟刚才听见了兰小雨的叫声，说实话那大叫听起来真的挺惨的，就像是被人打了似的。 陆羽舟是真怕燕霖动手，路庄河给他解释了，他又看燕霖身上干干净净的这才放了心。 他不是不能接受燕霖打人，是怕燕霖为了他打人，那真的挺不值得。哪怕燕霖有涉黑背景，他也不愿意燕霖为了他沾上这样的事情。他不想连累燕霖。 燕霖笑了笑：“我暂时先不回去。兰小雨拐了你来，这事儿没那么好解决。我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们。我得让她和她背后的人知道，他们不该动我的人。所以，我要扣着兰小雨，等着王嵩御自己找过来。” 燕霖心疼陆羽舟受了惊吓，不想让他在这儿陪着等，就想让他先回去：“节目组那边的聚餐已经结束了，祁扬宇他们打电话过来问你的情况，我给他们报了平安，也说找到了你。节目组那边对这件事不知情，知道你平安也都放心了。祁扬宇他们三个本来要过来接你，不过我没让他们过来，正好让庄河派两个人和小吴一起送你回去。” 陆羽舟闻言没吭声，他微微垂眸，避开了燕霖的视线。 他是不想回去的。他本来就有点怕燕霖为了他做出什么事情来，再加上他心里对燕霖有了不可忽视的依赖，他很希望能跟燕霖待在一起，想着要回去就要一起回去。 可现在燕霖说要留下来，他也就想留下来了。 那电视剧电影里不都有这样的剧情么？黑/道/大/佬要给自己人讨回公道，都是要把得罪了他们的人狠狠削一顿的，陆羽舟真怕燕霖做得太过了，他就想留下来看看，起码他在这里，也能看见燕霖是怎么对付那些人的。 他要是走了，他是一点都不能安心的。 可要陆羽舟开口说留下来，他又没有那个胆子。他怕燕霖嫌他累赘，嫌他多事，嫌他拖累，不愿意他留下来。 再说了，燕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阵仗弄得这么大，万一惊动了警察，那可怎么办呢？ 陆羽舟只要往深了一脑补，就觉得他的小脑瓜头都要愁秃了。 燕霖看陆羽舟这在线自闭拒绝交流的样子，伸手轻轻把他的脸掰过来正对着自己，试探着问：“怎么了，小陆？你不说话，是不想走？” 第37章 陆羽舟跟燕霖对视，轻声问他：“燕哥，我能留下来么？我不累。” 燕霖是不大想让陆羽舟留下来的，他有顾虑：“小陆，等下的场面恐怕不太好看，我怕你不适应。” 他怕陆羽舟不懂，直接同陆羽舟说了他的打算，“我扣着兰小雨，兰小雨这边没有消息，王嵩御知道我出面了，必定会赶过来的。他一来我就要跟他对峙，难免要说起你的事情，我是怕有些话你听了心里不舒服。” 陆羽舟轻轻抿唇：“没关系的。燕哥，我想留下来。” 他低低说，“……我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陆羽舟执意要留下来，燕霖也就同意了。他凝视陆羽舟片刻，放开轻轻掰着陆羽舟脸的手，转头给了小吴一个眼神，那意思很明显了，一会儿王嵩御来的时候，燕霖要小吴记得护着陆羽舟。 就算燕霖清楚王嵩御肯定不敢跟他对着干，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照顾陆羽舟的。 燕霖根本不屑跟王嵩御打电话，他找到了陆羽舟，节目组那边打电话来问情况的时候，燕霖也只说了陆羽舟平安，对兰小雨一字未提。 节目组那边也关心兰小雨的行踪，想着陆羽舟和兰小雨是一起失踪的，现在既然陆羽舟找到了，那么兰小雨肯定也应该是找到了的，就问了燕霖一声，燕霖什么都没说，冷笑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节目组那边不明所以，但察觉到燕霖的态度不同寻常，尤其是燕霖最后的冷笑令亲自打电话问情况的导演头皮发紧身上发毛，在被燕霖挂了电话后，那导演就赶紧给王嵩御那边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 兰小雨事先有跟导演私下讲过，说她不参加节目组当晚的聚餐，导演看在王嵩御的面子上答应了，也答应了兰小雨保密的请求，但他没有想到兰小雨会跟陆羽舟一起消失不见，更弄不清楚这里头究竟有什么事情。 导演是不想惹麻烦的，可兰小雨如今跟燕霖扯上关系了，导演觉得还是应该跟王嵩御说一声的，他就在之后给王嵩御打了个电话。 王嵩御那边以为兰小雨还在参加节目组的聚餐，一听导演电话里支支吾吾的把事情给他说了一遍，他就有点生气了：“你说她现在跟燕霖在一起？这话什么意思？” 导演在那边说：“王总，兰小姐说她今晚不参加节目组的聚餐，说是有些私事要处理，但是不许我声张。可是现在我不知道兰小姐在什么地方，之前跟她一起消失的还有fii的成员陆羽舟。之后不久燕老师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是找到了陆羽舟，陆羽舟又是跟兰小姐一道出发的，我就问了一句兰小姐是否也在那边，燕老师没有给我明确答复，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就想同王总您说一声。” 王嵩御说了声知道了，挂了电话就让身边的助理去查。 兰小雨给王嵩御报备的行程就是今夜要录制决赛然后录完节目后会和节目组一起去赛迦酒店聚餐。兰小雨的欺上瞒下让王嵩御很生气，而助理调查回来的情况更让王嵩御不悦。 兰小雨瞒着王嵩御让团队的人帮着一起拐陆羽舟炒作营销，团队里的人也不是都帮着她的，团队里还有王嵩御专门送过去盯着兰小雨的人，这些人基本上都被兰小雨排除在计划之外了，但整个团队都是王嵩御给兰小雨组建的，他只要想查，就没有什么查不出来的。 王嵩御得知实情都气死了，他因为忙于工作和要避嫌，没有去看决赛的录制，这会儿到了深夜还在公司看资料，得知兰小雨一系列的操作气得他把文件都摔到地上了。 “我跟她说要想营销炒作可以，回头给她找个刚刚出道有流量的新人就可以，让她别去碰fii的新晋成员，她偏偏不听！那燕霖是好相与的人吗？她点名要跟陆羽舟合作，我也依了她了，本来想着只是比赛助演嘉宾合作而已，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居然干出这种事情来！陆羽舟上一回热搜，燕霖亲自出马替他澄清，这样的人，是她能随便动的吗？” 王嵩御生了一回气，助理还在旁边说着兰小雨原本的打算，当他听见兰小雨还纠集了一帮记者在门外蹲守拍照片时，王嵩御脑壳都要气炸了。 “她人呢？还在云上会所吗？” 助理说：“查了监控，兰小姐进去之后就没有出去，之后不久燕霖就带着人过去了。” 王嵩御脑壳疼：“备车吧。” 助理问：“王总要亲自过去吗？” 王嵩御：“不亲自过去怎么办？她到现在都没回来，不就是被燕霖给扣住了吗？燕霖都带人过去了，我就算不过去捞人，这事儿也没法善终。燕家这位少爷不能得罪，我要还想继续在娱乐圈混下去，这次就必须得过去。兰小雨是我的人，哪怕这事儿不是我做的，燕霖只怕也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了！” “以他的脾气，搞不好就算我亲自过去了，这事儿也难过去！” 王嵩御不想耽误时间，他得罪不起燕霖，更不愿意为了这事跟燕霖之间有什么龃龉，助理才备好了车，他就匆匆忙忙赶往云上会所见燕霖去了。 燕霖气定神闲的在云上会所里等着王嵩御来领人，据他所知，王嵩御还在他们公司总部办公，从那边赶过来估计得要一个多小时，王嵩御得了消息再赶过来，也得一点多钟了。 陆羽舟执意要陪燕霖熬着，燕霖也没话可说，他记挂着陆羽舟从节目结束就什么东西都没吃，他自己其实也没吃什么东西，但他不是很饿，心里想着不能让这小孩饿着，就把云上会所的大堂经理找来，拿了菜单过来按照陆羽舟的口味点了些菜品让他吃着垫垫肚子。 先前兰小雨点的那些菜品燕霖嫌恶心，都让大堂经理撤到隔壁去了。 路庄河和他手底下的人也都不饿，燕霖就让陆羽舟自己吃。 陆羽舟之前心里堵得慌，山珍海味美味佳肴摆在跟前也没有吃的欲/望，现在燕霖来了，身体各个机能在慢慢恢复也不像之前那么僵硬了，冰凉凉的手也开始暖和起来，陆羽舟就感觉到了饥饿，他想吃东西了。 可是一屋子的人都不吃，就看着他一个人吃，陆羽舟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他也不好意思让人家陪着他一起吃，就只好借口自己不饿，实则望着不断上来的菜品在悄悄的咽口水。 燕霖坐得近，看出来陆羽舟的拘谨，便对着路庄河还有小吴都招了招手，让大家一起来吃点。 “今晚这顿，算我的，大家也都辛苦了。王嵩御还没来，大家就先休息下吧。” 没人驳燕霖的面子，路庄河领着他手底下人落座后，燕霖就让大堂经理过来又点了很多菜品让厨房做了送过来。 大家一起吃，陆羽舟自在很多，燕霖坐在他身边全程照顾他，陆羽舟吃得很开心很满足。 也是巧了，一众人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王嵩御就到了。 深秋的天气，王嵩御却满头大汗的进来，进了包厢目光锁定燕霖就特别诚恳特别低姿态的给燕霖赔不是。 “燕少，今天这件事全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身边的人，让她得罪了您。您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绝无二话。” 燕霖目光淡淡的：“你该道歉的人是他，不是我。” 王嵩御特别有眼力见，燕霖眼风一扫他立刻会意，又忙不迭的给陆羽舟道歉：“陆先生，对不起。今天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兰小雨给陆先生造成的所有损失，我会补偿陆先生的。只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们这些无知的人计较。” 王嵩御不敢求燕霖原谅，在燕霖跟前只敢认错，但到了陆羽舟跟前就不一样了，这什么身份面前说什么话，王嵩御这样的商人还是门儿清的。 王嵩御这点小心思瞒不过燕霖，王嵩御对陆羽舟说这样的话，无非是看着陆羽舟年纪小以为他好糊弄，想把这事儿就这么含混过去。 旁边的路庄河也听出来了，一度非常着急，就怕陆羽舟被王嵩御几句诚恳的道歉和许诺的补偿所迷惑，然后就轻而易举的原谅了王嵩御了，毁了燕霖的心思。 燕霖注意到了路庄河的动静，丢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就继续静静在一旁看着了。 不了解不熟悉这小孩性格的人就容易被这小孩人畜无害的乖巧外貌给骗了，这小孩看着又软又乖，实则又通透又聪明，他的经历比好多年纪大的人还要多，这些年又经历了这么些事情，就王嵩御这点小心思未必能瞒得过这小孩。 王嵩御想糊弄这小孩，肯定成不了。 王嵩御三十来岁，人长得有点胖，眼睛有点小，眼神有点那种惯在商场上浸/淫的那种精明感，相由心生，这王嵩御都结婚了还在外头养了个兰小雨，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人。 他一走进来，陆羽舟就本能的不喜欢他。 哪怕王嵩御一直保持着诚恳的道歉态度，但陆羽舟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王嵩御在跟他跟燕霖说话时不同的用词和不同的态度。 这王嵩御说的话里面有坑，陆羽舟才不傻呆呆的往里面跳呢。 陆羽舟看了王嵩御一眼，等他说完话，立马转头看向燕霖：“燕哥？” 他眨眨眼，请求燕霖帮助的意思很明显了。 陆羽舟自认没那么圣父，兰小雨强行拐了他来，王嵩御几句补偿就讨得他的原谅，那做坏事的成本也太低了。 做坏事的成本这么低，以后保不齐还有更多像他这样的人受害。他不管别人怎样，反正在他这里，这一句原谅他是说不出口的。 燕霖为了救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要王松几句话就从他这里讨得原谅了，又置燕霖于何地呢？ 陆羽舟又不傻，他喜欢燕霖还来不及，绝不做让燕霖失望的事情。燕霖铁了心要帮他出头，他留下来就为了看着燕霖，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会和燕霖一起承担面对，但绝不会当着坏人的面驳燕霖的面子。 陆羽舟这一转头一喊，燕霖心里可美了，他就说了，这小孩聪明着呢。 但当着王嵩御的面，燕霖没让自己心里头的笑意露出来半分，他淡淡看着王嵩御，说：“你们确实是应该道歉的。但是你们的道歉，我们不接受。” 王嵩御一愣，就听燕霖继续道，“这事，是兰小雨擅自主张，但她是你的人，这笔账就算在你的头上。” “把她留下来，就是为了等你来。等你过来，也是为了把这些话亲口说给你听。你们不该动我的人，我们也没有准备要原谅你们的意思。以后如果再有合作机会的话，我们会慎重考虑的。但是，也请王总做好永远不合作的准备。” “另外，兰小雨涉嫌侵犯公民人身权益，我来的时候就已经通知警察了，警察就在外面，那些记者也在外面，兰小雨的事情他们都很清楚。王总如果对我的决定没有异议的话，我们就准备走了。这地方会留给警察，他们会处理后续的事情的。” “哦，对了，兰小雨就在隔壁。我怕她不配合，事实上，她也确实不配合，我就用胶带捆了一下，王总放心，她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她毫发无伤。等一下我们谈完，你就可以去隔壁见她了。” 燕霖的话，王嵩御越听越惶恐，到了最后急得都差点要给燕霖跪下了，还是路庄河让他手底下的人给拦住的。 “燕少，燕少，求您不要让警察处理这事儿。下星期新秀舞台最后一期就要播出了，这事儿要是让媒体知道了，节目组就完了！求燕少指一条明路，不管怎么样，我都听燕少的！” 燕霖挑眉：“听你的意思，是想私了？” 王嵩御狂点头：“燕少手眼通天，求燕少成全！” “别，别这么说啊，”燕霖啧啧两声，“我又不是什么黑社会老大，当不起你这一句手眼通天。你想私了，也不是不可能。就看这条路你肯不肯走了，你要肯走，那就不过明路，你要是不肯走，那就是你自己愿意作死的，怪不得别人。” “对了，丑话说在前头啊，你要私了，这条路你走不走你自己决定。我都还是那句话。你们的道歉我们不接受，以后的合作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了。” 第38章 王嵩御现在想的就是新秀舞台最后一期能够顺利播出，这个综艺节目他有投资，这一季热度很高，他是真的不希望就此毁掉了。 他捧兰小雨出来也花了一笔钱，前后资源也砸下去不少，他实在是不希望兰小雨的出道节目就此黄掉了，不管以后怎么样，这个决赛的冠军既然给到了兰小雨，那么就必须要保证这一段时间内新秀舞台和兰小雨都不能出问题。 最重要的是，王嵩御忌惮燕霖的身份，不愿意得罪燕霖。如果这件事闹到了警察那里，在警察那里留下了案底，之后圈内人都会知道他得罪了燕霖，圈内向来拜高踩低，要真是这样，以后他还怎么混呢？ 王嵩御心里很明白，当务之急是要及时止损，燕霖给的路哪怕再苛刻，他也得走。这事儿不闹大能私了解决是最好的。 先把眼前这步走过去，之后再来考虑修复关系的问题，王嵩御想的很清楚，回答的也分外爽快。 “没问题，我都听燕少的！” 燕霖早猜到了王嵩御会这么回答，他把整个身子往后靠了靠，稍稍对着王嵩御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放在桌子上的手有规律的点着桌面，目光冷酷无情：“按照规定，双方有调解想法的，可以私了。” “你不想过明路，我理解你。警察尊重我们双方的意愿，他们可以不进来。这次事件也可以不留下案底。我甚至可以替你们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好，外面不会听到一丝一毫的风声。不过，在新秀舞台最后一期节目播出后一个月内，兰小雨必须封杀。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从此之后，我不要在娱乐圈再看到这个人出现了。如果你不配合，那很抱歉，我依旧会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 损失一个兰小雨换来眼前的余地，王嵩御虽然肉痛但咬咬牙还是同意了。 他养着兰小雨，是她年轻有才华，他才愿意捧她，可一个不听话的姑娘会给他招来祸患。就比如这次，兰小雨阳奉阴违不听他的话，结果就招惹了燕霖，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有一就有二，王嵩御是真怕这次饶了兰小雨，下回兰小雨再给他弄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可再经不起这样的惊吓了。这圈子里不好混，哪怕像他这样的人，得罪了有背景的人，以后能合作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事业被毁掉，像兰小雨这样不知天高地厚乱来的艺人，封杀就封杀了吧。 燕霖当着王嵩御的面打了个电话，电话挂断后对王嵩御说：“警察已经走了，外面蹲守的记者我也处理好了。今天的事情就是这样了。王总，你好自为之。” 燕霖达到震慑目的，就起身准备离开。 王嵩御还想着要巴结燕霖，想弥补一下自己在燕霖心目中的形象，便抢着说要替燕霖买单，燕霖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一旁的路庄河啼笑皆非，毫不客气的道：“王总，你这是瞧不起我们燕哥，觉得我们吃不起这一顿啊？” 王嵩御连忙摆手：“不是，当然不是。我是想着我难得跟燕少遇见，这也是我孝敬燕少的一片心意。” 燕霖牵着陆羽舟往外走，路庄河笑看着王嵩御：“王总客气了。这一单我们已经结过了。也就不必王总费心了。王总还是去隔壁看看你的人吧。” 燕霖路庄河带着人陆续离开，等他们都走了，王嵩御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他从进门就开始赔笑，这一路过来笑到现在脸都笑僵了，这会儿一放下来就觉得脸酸得不行，他随便揉了两下，就沉着脸去隔壁找兰小雨去了。 兰小雨在隔壁，隔壁门关着，她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燕霖来看她，问了她一些问题，迫于形势她说了，但是她不甘被人如此绑缚，所以趁着燕霖开门的时候大喊大叫，希望吸引外面人的注意，寄希望于有人能够来救她，只可惜那道门被燕霖无情的关上门，并没有人来救她。 就在兰小雨越来越绝望，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门被人推开，兰小雨抬头一看，瞬间目光发亮，她看到了她的救星。 兰小雨太激动，以至于她看到王嵩御进来都没有看见他的神情，直接就开始诉说她的委屈：“王总，燕霖太过分了！他居然把我绑起来！王总，您要替我教训他呀！” 兰小雨哭哭啼啼可怜兮兮的诉委屈，王嵩御心里本来就生气，听见兰小雨还要他去教训燕霖就气的眼睛都红了，他一肚子火没处宣泄，抬手就照着兰小雨打了一巴掌：“你闭嘴！” 兰小雨被打懵了，她跟王嵩御这段时间，王嵩御连手指头都没碰她一下，这一打，都疼到她心里去了。 王嵩御看兰小雨被他瞬间打肿的脸也是有点心疼，但道歉肯定是面子上挂不住的，心想给兰小雨点教训也好，就往旁边让开了一步，示意身后的助理上来给兰小雨撕掉身上的胶带。 “我早就跟你说过，要你找个今年刚出道的新人捆绑炒作就可以了，也跟你说过了，这个人我来替你找就行，你非要瞒着我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王嵩御生气归生气，该讲的话还是得跟兰小雨讲清楚的，“那陆羽舟是今年刚出道的新人没错，可你也不看看他是谁的人？泛音娱乐的人是能随便动的吗？秦闵的背景我难道没跟你讲过吗？” “陆羽舟又是燕霖的人，秦闵的背景已经很了不得了，你还要去招惹燕霖。你知道要是今天我不服软不出面，你跟我就完蛋了你知道吗！你都要把我害死了！” 兰小雨是王嵩御挖掘出来的新人，是完全的素/人出道，当初王嵩御就是看中了她的年轻活泼单纯，让她进圈后参加的第一个节目就是新秀舞台，王嵩御跟她科普过圈内的很多规矩，好多人的背景和势力也都讲过，偏偏燕霖的背景太高大上，王嵩御背后也不敢乱提，想着兰小雨是新人，暂时也不会跟燕霖扯上什么关系，一开始就没说。 结果谁能想到兰小雨就自己撞上去了呢？ 兰小雨捂着脸默默哭：“你说燕霖厉害，他不就是黑/道/老/大的吗？现在风声这么紧，他还敢这么嚣张吗？” 今天看燕霖闯进来的那个阵势，兰小雨是有点吓到了。之后燕霖关了门她自己静静想了想，就觉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们并且敢这样做，燕霖无疑是有势力的。 兰小雨就一心认定了，燕霖肯定是混黑道的。猜测到这个，兰小雨倒不怎么心慌了，她觉得王嵩御肯定能救她的。结果却没想到王嵩御居然搞不过燕霖，还一副很害怕他的样子。 “你还知道现在风声紧啊？你知道你还敢拐了人到这里来，要不是我出面，燕霖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今天就非进去不可了我跟你说！” 王嵩御冷笑，“燕霖他不是什么黑社会，正相反，他的身份正得很。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我只告诉你，他祖父是军部的人，就算现在年纪大了在家休养，那也是一院子的警卫守着他，你说说他是什么身份？！” 王嵩御不想跟兰小雨过多纠缠，云上会所不是他的地盘，今天闹了这一出已经很显眼了，就算燕霖有本事压下所有的言论不让事情传出去，但业内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他今天算是丢脸丢大发了。 王嵩御让身边助理把兰小雨带出去，又让跟着兰小雨来的人也一并一起回去，等出了云上会所到了车上，王嵩御才把跟燕霖谈妥的结果一五一十告诉了兰小雨。 这事儿王嵩御不想瞒着兰小雨，兰小雨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也该得到些教训，而且月内就要封杀她，这件事不可能瞒太久的。 王嵩御把事情说了，兰小雨就是一阵哭闹，可是她此时再后悔也来不及了，王嵩御正为着他得罪燕霖日后还要想办法弥补的事情心里烦闷，也就顾不上安慰兰小雨了，吼了一声闭嘴，兰小雨吓得不敢出声了。 当然，王嵩御和兰小雨过后如何这都是后话。 陆羽舟跟着燕霖出了云上会所，这会儿都将近凌晨两点了，会所外面一片寂静。 陆羽舟在屋里只是披着燕霖的外套，到了外头被深秋夜风一吹觉得冷就下意识的想要把外套穿起来，结果手刚抓到衣袖边边又突然意识到这是燕霖的外套，他一抬头又看见燕霖穿着单衣，便预备把外套脱下来还给燕霖。 燕霖的动作却比他还快，燕霖一感觉到冷意，就转身把陆羽舟披在身上的外套给他穿好了：“天气冷，把衣服穿好，别感冒了。” 陆羽舟有点不情愿：“那燕哥你呢？” 燕霖笑了笑：“我不冷。没事，你穿着就好了。” 燕霖要带陆羽舟回去，就跟路庄河道别：“今天辛苦了。回头找个时间我们再聚一聚。” “哥，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路庄河笑说，“过些时我爷爷过寿，到时候要请你的。哥你得来啊。你也忙得好久没回大院了吧？正好趁着这机会回去看看。小陆，你也要来啊。” 陆羽舟突然被cue有点茫然，啊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燕霖看他那样子又笑起来，转头郑重对着路庄河点头：“老爷子过寿，我一定回去。小陆我也会带去的，你放心吧。” 路庄河同燕霖作别，笑着带着他的人走了。 燕霖目送他们离开，一转头准备带着陆羽舟上车回去，结果却瞧见陆羽舟望着路庄河离开的地方发呆，他心有所感，便轻声问道：“我替你答应了他，你不高兴了？” “当然不是啊，”陆羽舟回过神来，忙说，“路哥哥也帮了我的。我欠他人情，他家长辈过寿，请我去祝寿，我是应该去的。” 燕霖笑着点头，他就知道这小孩聪明得很，这些人情往来，这小孩其实都懂都明白。他也是看路庄河和陆羽舟处得还算不错，既然路庄河都请了，当面驳了肯定是不好的，所以就应下了。 陆羽舟刚才失神，是在想些另外的事情。 路庄河和燕霖言语间颇为熟络，两个人从言谈举止就分外亲密，一看就确实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刚才王嵩御没来的时候，路庄河和燕霖在吃饭的时候聊了聊彼此的境况，期间就有频繁提到大院两个字，还有他们以前的一些生活琐事。 不过，两个人提及的人名地名并不多，陆羽舟没法判断他们究竟生活在哪里。但显然两个在b市长大的人生活的地方不是普通人家。 陆羽舟猜测燕霖背景涉黑，之后又越来越怀疑路庄河的背影也涉黑，甚至为此脑补了一系列错综复杂的黑道势力交集，一时想得出了神，也就没防着路庄河突然请他。 陆羽舟想问问燕霖涉/黑的事情，他觉得自己这么脑补下去不是个事儿，若是不问清楚，他心里总归是不踏实的。方才听燕霖同王嵩御的对话，王嵩御对他似乎怕得很，而且燕霖一个电话就把外头他自己请来的警察给支走了，这让陆羽舟觉得不安。 他有点忍不住为燕霖的处境担忧。 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更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立场去问燕霖。这毕竟是燕霖的私事，他要是问了，惹得燕霖不高兴，或者不小心刺探冒犯了人家的隐私，那就不太好了。 陆羽舟在问与不问之间来回纠结，一上了车就愁得一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燕霖从他无端沉默下来就一直在观察他，越观察越觉得这小孩有问题，看这小孩自己不知道想些什么把眉头都皱成了川字，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了，他没忍不住，伸手不轻不重的点了点陆羽舟的额头，示意他抬头看自己。 “小陆，你想什么呢？” “关于今天晚上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啊？” 陆羽舟坐正了身体，心里默默回味着燕霖指尖点在他额头上的触感，他定定看着燕霖：“燕哥，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及时出现救了我。” 对上燕霖的眼睛，陆羽舟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勇气顿时跑走了一半，他一瞬眼神飘忽，避开燕霖的目光，用仅有的勇气把心里冒出来的怂气一点点摁下去，但毫无底气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心虚。 “……关于今天的事情，我确实有些问题想问燕哥。” 第39章 燕霖还在会所的时候就让助理另外安排了一台车过来，现在时间晚了，燕霖怕车上人多影响陆羽舟休息，就让他的工作人员和助理都坐那台车回去，而他则和陆羽舟单独坐他的车回去。 燕霖含笑看着陆羽舟：“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燕霖一上车就把隔板放下来了，还贴心的把灯光也调暗了，可陆羽舟压根就没有睡意，反而觉得这昏暗的灯光和说话只有燕霖能听见的私/密感能在某种程度上给他带来一定的安全感。 他问燕霖：“兰小雨早就想着要把我拐过来了，所以她做好了一切的安排，就是为了不让人找过来。到云上会所后，她还把我跟小吴哥的手机都收走了，可是燕哥，你还是来得很快。” “我想问，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啊？” 燕霖没有瞒他：“在这圈内混久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遇到一些，为了安全考虑，我身边身上都有定位系统，当初是想着我不在你身边，怕旁人看你是新人欺负你，所以让小吴跟着你。” “没想到之后出了这事。小吴身上的定位很隐蔽，一般检查不出来，我就是找到他的定位，又看了监控，确认你们在一起，我就带着人过来了。” 燕霖怕陆羽舟多想，还给他道歉，“关于小吴身上有定位这件事，我没事先跟你说明，这个是我疏忽了。很抱歉。” 陆羽舟忙说：“这个不怪燕哥啊。要不是因为有这个定位，我和小吴哥还没有那么快脱身呢。” 他顿了顿，又问，“再有就是，我想问问你，刚才跟着你和路哥哥一起来的都是什么人啊？我看他们很能打的样子。” 陆羽舟还是怂，不敢明着直接问，只好旁敲侧击，挤牙膏似的一点点的发问。 燕霖把陆羽舟的小心翼翼都看在眼里，他笑了笑，原本侧身坐着对着陆羽舟的人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稍稍放松靠在身后的座椅上，才说道：“他们都是安保公司的。庄河开了个安保公司，圈内很多明星热度高，为了自己和粉丝的安全，还有秩序方面的考量，都会请一些保镖跟在身边，他就是做这个的。” “他的公司有军部转业的人，他们都是有些底子的，当然很能打。庄河他家里也有军部上的关系，知道他背景的人都对他的人最放心，所以他的安保公司生意很好，基本上艺人出行都会请他的人做保镖。” “军部？”陆羽舟很惊讶，对他来说，这个词实在是太过遥远了些。 而且他也没有想到路庄河居然会有军部的背景，这、这有军部的背景，应该就不是涉黑人员了吧？ 陆羽舟有点懵。 燕霖微微一笑：“对，就是军部。” “说起来，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们身边的人都知道，圈内也有些人知道。庄河的爷爷已经从军部退休了，他爷爷是我爷爷的老部下，我爷爷前几年也退休了，俩老爷子都还住在大院里，庄河回去的多，我近段时间忙，就回去少了一些。” 燕霖笑着看了陆羽舟一眼，“小陆，你心里应该有很多疑问吧？” “其实，今天我是动用了一些关系。但也都是按照程序走的，并没有违规。通过报警从警方那边得到了你们的沿途监控，知道了你们的确切位置，但考虑到兰小雨的企图，也考虑到事情的发酵及影响，我没有选择让警察出面，而是让路庄河的人过来。警察那边我有跟他们交流过，考虑到这件事的特殊性，他们同意让我来主导，如果王嵩御按照我说的做了，他们就不会插手。请他们过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燕霖有他自己的考量，陆羽舟身为当事人，他也没有瞒着陆羽舟的意思，打定主意不欺瞒他，也就怎么安排怎么想的都告诉陆羽舟了。 看陆羽舟一脸震惊的模样，燕霖倒很好奇，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陆羽舟：“小陆，是不是说的这些跟你原本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这小孩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看他这么震惊的样子，燕霖都忍不住想知道陆羽舟是怎么想的了。 “是，是跟我想的不太一样，”陆羽舟特别的不好意思，“是我误会燕哥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们是混黑社会的。” 陆羽舟脑补过度闹了乌龙原本是不想说的，禁不住燕霖的几番追问，只好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了，说完还给燕霖道歉，说不该这么想他。 燕霖听了哈哈大笑，“没事没事，你是不知情嘛。你事先什么也不知道，看我们那阵势，倒也确实容易想歪的。不过，现在这时期，警察还是很给力的，小陆你其实不用这么紧张的。” 陆羽舟红着脸跟着燕霖不好意思的笑笑，他之前还担心燕霖涉黑，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怕不好收场，更怕燕霖因他被影响甚至出现什么事情，那样他心里绝过意不去的。 现在知道了真/相，陆羽舟就觉得之前那么担心还脑补过度的自己真的好傻呐。 燕霖说：“行了，事情都说清楚了，兰小雨的事情也解决的，现在离回去还有一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一下，睡着了也没关系，等到了我叫你。” 陆羽舟还有最后一个疑问：“燕哥，兰小雨要我和捆绑炒作，她跟我说条件什么的都好谈，我要多少钱都行，还说我们这次做助演嘉宾酬劳只有几百万，可是燕哥，我们账户上明明都收到了一千多万，那一千万是怎么来的啊？” 陆羽舟原本不觉得这次来新秀舞台助演的酬劳有问题的。 新秀舞台这一季热度很高，又不是泛音娱乐相熟的合作平台，作为新的合作方，又是平台邀请过去的，酬劳这方面就是按照市场来给的。 fii是重组，但是五个人的热度都很好，加上首秀舞台过后五个人的表演让外界的期望值变得更高了，因此酬劳不是按照新人给的，而是按照当红艺人的标准去谈下来的。 所以五个人的酬劳都是一千三百多万。 ——这是当初燕霖给他们四个人的说法。燕霖那样说了，四个人也就信了。还听了燕霖的话，自己闷着不曾到处宣扬。 陆羽舟从兰小雨那里听来酬劳三百多万的说法，一开始就留了心，兰小雨是新秀舞台的人，又是内定的冠军，对于酬劳内幕的事情一定比所有人都要清楚明白，他当下没有说什么，这会儿跟燕霖单独相处，陆羽舟就忍不住想问问了。 燕霖都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了，没想到这会儿又提起来了。 他也没想到纰漏出在兰小雨这里，但陆羽舟既然问起，他也没有瞒着。 燕霖把事情前后同陆羽舟讲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的。秦闵为着他喜欢的姑娘临时接了这个行程，我就找他个人要了这个福利给你们。然后把节目组给的酬劳一起加进去给你们了。但因为这里头还有秦闵的私事，又牵涉到他问我关于你要不要跟兰小雨的团队营销炒作的问题，要说起来话就多了，所以我/干脆就都瞒了起来，没有同你们讲。” 陆羽舟能理解燕霖的考量，他听完后主动表示：“燕哥，我就是听着兰小雨说的时候有些奇怪，这才问了问，既然是这么回事，我也就放心了。不过，你别担心，我知道了就知道了，但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今天听过了就算了，就当没有这回事。” 燕霖却改变了想法：“本来我是不打算拿出来说的，但是以后保不齐还有像兰小雨这样的人。原先不说是怕麻烦话多招惹是非，可要是他们几个以后在外头听到这些话，保不齐会闹出什么误会来。所以我想过了，你也不用瞒着了，回去我就找个机会同他们把这个事说清楚，也省得以后有人知道了从中做文章想要搞事。” “不过小陆，想要把这事儿告诉他们，可能避免不了要说起秦闵那个想要你跟兰小雨团队营销捆绑的建议，关于这个你是怎么想的呢？” 陆羽舟说：“这个没关系的。” 燕霖点头，又说：“对了，小陆，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一下，兰小雨这次把你拐了来，完全是她自己和她的团队计划出来的，就连王嵩御事先都是不知情的。而那次我从你那里问过你不愿意炒作营销后，就有跟秦闵确认过，他一直都没有跟兰小雨的团队接触过，这件事跟他是没有关系的。” “嗯，我明白的燕哥。”陆羽舟明白燕霖特地为秦闵澄清的心，实际上，他也并没有误会秦闵的意思。 燕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又看了看窗户外头，才对陆羽舟说：“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了。这点时间也不够睡觉了，你就先休息一下，不要睡熟了，免得一会儿下车着凉了。等回去之后再睡吧。” 陆羽舟点点头，听了燕霖的话，闭眼假寐起来。 祁扬宇徐淼白景三个人虽然回了公司宿舍，但陆羽舟和燕霖没回来，他们三个也睡不着。 三个人就坐在宿舍里一边聊天一边等着燕霖和陆羽舟回来。 这次的事情动静还是挺大的，燕霖用了些手段把事情压下来，但秦闵这边却没有瞒着，燕霖在给路庄河打电话让他带人过去的时候，燕霖就抽空给秦闵去了个电话，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秦闵吃惊又生气，也要出面帮忙，燕霖却没让他出手。 燕霖的意思是这些事有他和路庄河处理就够了，不需要秦闵动。盯着秦闵的人太多了，秦闵一动，只怕瞒都瞒不住。他也就是知会秦闵一声的意思，告诉他有这么回事儿，其余的事情不需要秦闵出面。 秦闵被燕霖安抚住了，便只叫工作人员留意燕霖这边的动静，听说燕霖带着陆羽舟安全回来了，他这才放了心。 祁扬宇一直都在跟燕霖保持联系，上回为了陆羽舟的事情四个人临时拉个群，后来也没人退掉，这回祁扬宇跟燕霖问情况，加上徐淼和白景也挺着急的，祁扬宇就没跟燕霖私聊，直接在四个人的群里问的，燕霖一回答，三个人都能看见。 燕霖领着陆羽舟一进门，早得了消息的祁扬宇徐淼白景三人直接就来迎他了。 三个人一个给他一个拥抱。 祁扬宇还摸/摸陆羽舟的头：“小陆，别怕，没事了啊。” 白景：“平安回来就好。” 徐淼：“来抱抱，抱一下就没事啦。这都多亏了燕哥呀！有燕哥在，咱们fii什么都不怕。” 燕霖看得出陆羽舟很累，怕祁扬宇白景徐淼几个还要拉着陆羽舟问情况，顺手把黏在陆羽舟身上不起来的徐淼拎走，然后说：“现在很晚了，大家累了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现在既然没事了，就都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明天休息好了再说。” 祁扬宇徐淼白景点头，确认陆羽舟没事后，他们也没继续打扰陆羽舟，燕霖话音刚落，他们跟陆羽舟打过招呼，就去拿了各自的衣服，到浴/室洗澡去了。 公司宿舍给大家提供的都是单独的浴/室卫生间，也不用排队等。 燕霖等人都走了，温和看向陆羽舟：“小陆，洗了澡早点休息吧。” 陆羽舟点点头，抿嘴先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还给燕霖，燕霖这回倒没有拒绝，拿了外套冲着陆羽舟一笑，就去拿自己的换洗衣服洗澡去了。 陆羽舟默默揣着跳动雀跃的心也去了自己的浴/室。 陆羽舟从浴/室出来后发现，另外四人比他先出来，都已经躺在了床/上，宿舍里大灯是关着的，只有燕霖床铺跟前亮着一盏灯光柔和的小夜灯。 灯光有点昏暗，他感觉几个人似乎都睡熟了，他也没敢说话，轻手轻脚的走到他的床前，悄悄掀开被子爬上床，就怕把几个人给吵醒了。 他刚刚抱着玩偶躺好，就看见相邻床铺上燕霖抬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伸手把那盏小夜灯给关上了。 屋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燕霖明明什么都没说，可临关灯前的那对视的一眼，却让陆羽舟的脸蛋慢慢发烫起来。 陆羽舟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怀里满满当当抱着他的玩偶，心里想燕霖想到睡不着。 他喜欢燕霖，却想着垂死挣扎一下，不想一头栽进去。可现在却发现他已经掉到坑里去了，本来自己不争气就爬不上来，燕霖今天这一出，更是死死把他摁在坑底，他自己蹲在里面就不想走了。 他喜欢燕霖，他认了。 第40章 一旦认清自己的心，放开了自己的感情，陆羽舟就更睡不着了。 之前还挣扎压抑着，现在把逃避丢开往心里一看，他比他自己想象中还要更喜欢燕霖。 但他也只能默默揣着这满腔的喜欢了，要他这个怂人去表白，他也不敢。 陆羽舟的顾虑太多了，他不想因为他的感情影响到团内几个人的关系，也不想破坏他和燕霖现有的关系，更不愿意给大家带去困扰和麻烦。 最重要的是，他也没觉得燕霖会喜欢他，燕霖看着也不像是同道中人，他还是不要去打扰燕霖，就这么默默喜欢就好了。 放开自己喜欢了燕霖后，陆羽舟发现自己心里还有一点小自卑，燕霖的家世很好，他那么好的家世，人又有能力又帅，以后肯定是要和一个很棒很优秀的人在一起，陆羽舟觉得自己配不起燕霖，就不应该有想要跟燕霖进一步的幻想，也不应该想要有跟燕霖在一起的念头。 陆羽舟想着燕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明明心里有顾虑，可是一想到自己喜欢燕霖，燕霖就在他身边跟他朝夕相处，他又觉得特别的高兴开心。 就这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将近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陆羽舟才睡着。 * 过了四五天，燕霖正跟祁扬宇徐淼白景陆羽舟四人一起在练习室创作新歌的时候，小吴过来找他。 “燕哥，大老板请你过去一趟。” 燕霖坐着没动：“他找我有什么事？” 小吴说：“不知道。大老板没跟我说，只说让燕哥去一趟，是很重要的事情。” 燕霖不觉得秦闵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他。要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会让小吴带话么？以秦闵的性格，只怕早就一个电话打过来催他过去了。 他刚才沉迷创作大半天没看手机，这会儿把手机找出来一看，秦闵也没给他打过电话，手机上也没人给他发过消息，燕霖就把手机放下了。 燕霖跟小吴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燕霖打算把手头这一段歌词写完了再去秦闵那里。他跟陆羽舟写词正写到关键时刻，他要是这时候去了，灵感跑了回头就再也找不到了。 陆羽舟沉浸写词完全没注意到小吴跟燕霖说的话，只晓得有人来找过燕霖，燕霖跟人说过话后又回来继续创作，直到半个小时后他们写完这一段歌词，燕霖才说要去找秦闵一趟。 “小陆，下面三段你先写，写完了回头我回来再改。” 陆羽舟有点担心：“燕哥，你让大老板等这么久会不会不好啊？” 燕霖笑：“没事。他也没打电话过来催，不要紧的。你别担心了，也别管我们怎么样，我跟他熟得很，我们一起长大，这么着也是习惯了。” “行了，不多说了，我先走了。” 新秀舞台决赛录制后，秦闵跟他看上的小姑娘多有联系，秦闵总爱跟燕霖在微信上聊两句，这种事儿秦闵不方便发朋友圈，跟别人说就更不行了，他就爱找燕霖说说他跟那个小姑娘的进展。 决赛录制后节目组给了学员两天假期，过后才会有宣传工作，这两天秦闵就悄悄跑去那小姑娘那探班，两个人相处了一阵，这关系也因此亲近了些。 这些事儿秦闵全跟燕霖说了，为了这个，秦闵在外头浪了几天没回公司，也就是昨天晚上才回来，燕霖是真不觉得这位沉浸在爱情中的大老板这会儿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他说。 燕霖去了秦闵办公室，秦闵正处理公司这几天堆积的文件，看见燕霖来了，抬头看了他一眼，请他坐下后又继续埋首处理文件。 “知道你忙着备战之后的巡演，但有件事有人把话递到我这里来了，我还是得跟你说说。” fii在之后，也就是九月初，会在h市进行第一场的巡演活动，现场活动的售票已经开始了。这场巡演上他们会有数首原创歌曲的呈现，还会有很多的舞台设计表演，所以五个人都是很忙的。 燕霖作为队长还要处理很多表演之外的行程安排和舞台设计，秦闵也知道，为了团队重组后的第一场巡演，燕霖已经带着队员熬了两三个通宵了。 燕霖问他：“什么事？” 秦闵说：“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王嵩御的事嘛。” “他的人得罪了你，你又说跟他以后没合作的可能了，撂了这样的狠话，他能不害怕么？虽然大家派系不同，平常本来也合作来往的都比较少，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挺好的，可偏偏他的人作死坏了规矩，两边交恶有了龃龉，这样的结果肯定是那边不希望看到的。所以王嵩御回去就被吕显骂了一顿。” 燕霖挑眉：“吕显？太岳集团的董事？” “就是他，”秦闵点头，“王嵩御的网站是他幕后投资的，王嵩御算是他的人。吕显的背景你是知道的，跟你我差不多，他家同你家一样，长辈是军部的，但之后家里就开始做生意了，b市商界有他家一席之地，他不希望王嵩御与我们交恶，毕竟场面上的和谐还是要维持的，所以吕显出了面，请你我，还要带着陆羽舟去赴宴。他做东，让王嵩御正式给你们道个歉，并且愿意把手底下正在筹备的两个最好的项目给我们，当做赔罪。” “如果我们赴宴了就等于接受了他们的道歉，那么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以后该怎样还是怎么样。” “他们给的赔偿我看了，其实诚意还是有的，东西也都还不错。吕显是诚意求和，不过当事人是你和陆羽舟，那小孩是你的人，就由你来做主吧。你要决定去，我们就去，你要是不去，我们就都不去，推了便是。” 说起来这个太岳集团的吕显虽然跟燕霖和秦闵背景出身差不多，但是他年纪比他两个都要大一点，吕显已经三十多岁了，他只混商界，手下投资无数，要做娱乐产业也不用他自己亲自出面，而是选了些像王嵩御这样的人替他管理经营。 这次王嵩御惹到了燕霖，吕显才出来收拾烂摊子的。 燕霖沉吟：“这事儿惊动了不少人啊。” 秦闵知道燕霖的意思，他说：“你当天就把事情压下来了。但事情出了，你还带了庄河的人过去，媒体那边没消息，可圈内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要说惊动了很多人，也就只有那么些人而已。牵涉其中的也没多少。你家我家都没动静，吕家也一样。小打小闹的事情，可入不了长辈们的眼。” 燕霖神色淡淡的：“小陆被兰小雨算计的事情，那天晚上就已经清算了。这个梁子是兰小雨惹下的，我算在王嵩御的头上。吕显想要维持场面上的和谐，甚至付出了这样的诚意，其实已经算是另外一码事了。他们不过是借着这个道歉的名义罢了，小陆本身如何在他们眼里并不重要，他们看重的还是利益。” 秦闵把手上签完的文件往旁边随意一放：“那你的意思就是，吕显牵头的这个宴席，你看不上？所以，我们不去？” “我为什么看不上？” 燕霖把秦闵之前递过来的资料又拿给秦闵看，指着其中几行字说，“就这几个项目和资源还是很不错的，吕显有诚意下了狠心，我/干嘛不给他个面子呢？再说了，他跟王嵩御还是不一样的。兰小雨跟王嵩御有直接联系，我们可以不用顾忌王嵩御，但吕显，还是要慎重一些。” 秦闵笑起来：“这么说，你同意去了？” “燕霖，我这还是头一回看到你服软啊。你要不要问问陆羽舟的意思，就算他只是个由头，可这次的聚会，目的和成分都比较复杂，他要是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求他的。” “小陆他不会不愿意的。” 燕霖缓缓说，“再说了，如果我们不去，吕显恐怕会因此记恨小陆，就算一开始只是拿他当做借口，可一旦我们拒绝，那么他这个当事人就很有可能被盯上。我们是无所谓，可小陆是新人，我不想他在这个圈子里树敌太多，所以这一次，我们肯定是要去的。而且，他这个人最怕给人添麻烦，知道了这件事，也会想明白不去的后果，他肯定愿意去的。” 秦闵利利索索的吧手头的文件处理完，听了这话又笑：“燕霖，你什么时候顾虑这么多了？跟新队友都这么真情实感了？这可不太像你啊。” “我以前不真情实感吗？”燕霖语气冷下来，“小陆是我的人，我护着他有错吗？” 秦闵哈哈一笑：“以前也真情实感，但跟这次不一样。……算了，不提以前的事情，免得你又不开心。我是感觉你这次选的几个队友还不错，虽然都很年轻，性情也完全不一样，但是你们相处居然意外的很和谐。我还是挺为你高兴的。” “说起来啊，你是真挺维护这个陆羽舟的，我只看过他的照片，长得是真好，年纪也小，不过没跟他接触过，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这回跟你们一起去见吕显，正好路上可以说说话。” 燕霖撩起眼皮看了秦闵一眼，他没说话。 秦闵又笑：“放心吧，不会吓着你的人。他年纪小嘛，看起来胆子也小，就是说几句话聊聊天，了解一下他，我又不会吃了他，你不用这么紧张。” 燕霖冷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他的胆子比你想的大多了。” 也不知这话怎么戳中了秦闵的点，秦闵笑得前仰后合：“燕霖，我突然觉得你好像那种，就是那种护崽的老母鸡你知道么！” 燕霖瞪了秦闵一眼，目光中盯着他的冷气瞬间把秦闵给冻住了，秦闵心里咯噔一下，哎，这玩笑好像开过头了。 秦闵收住笑，连忙自己给自己圆场：“好吧好吧，我错了。不是护崽的老母鸡，是护食的大狼狗！” 燕霖冷淡看了秦闵一眼，都懒得理他，招呼也不打了，起身就走，就听见秦闵在后头对他的背影喊：“吕显定的日子也挺巧的，就是新秀舞台决赛播出的那天晚上。地址在星辉餐厅，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啊，你别忘了。” 燕霖出了门，心中暗想，这个日子，恐怕不是吕显随意定的。 燕霖回去之后就把这件事跟陆羽舟说了。 祁扬宇白景徐淼几个也听到了，他们三个都还挺担心的。 祁扬宇知道这事他们不能出席，就说：“燕哥，要不然我们那天晚上在外头守着，要是有事的话，好歹我们做个外援能帮一帮啊。” 白景徐淼也跟着点头。 燕霖摇头：“不用。吕显既然提出来，又是他组织，他比我们更怕出事。所以，不会有事的。你们安心在公司训练就好了。我会安排人跟着，你们知道我们的行踪就可以了。” 陆羽舟年纪小，人也显小，几个人明知道他主意挺正的，内心也并不柔弱，但他人性子软，大家还是下意识的会想要保护他的感觉。 徐淼立马就跟陆羽舟说：“小陆，你去了别怕啊。有燕哥在，燕哥会保护你的。反正你跟紧燕哥就对了。” 陆羽舟乖巧点头：“我知道的。我都听燕哥的。” 燕霖有点担心陆羽舟会多想，等祁扬宇白景徐淼去编舞后，他单独跟陆羽舟在一起的时候，就把他跟秦闵的对话原原本本告诉了陆羽舟。 陆羽舟很乖的望着燕霖笑：“燕哥，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这些利害关系你比我懂，你的决定肯定都是对的。我跟着你去就好了，只要能解决问题，我很愿意配合的。” “何况，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既然事情能有顺利解决的办法，大家能和谐共处，我肯定是没话说的。要是大老板来问我的意思，我自己也是愿意去的呀。” 燕霖知道这小孩乖，可听到中途，燕霖却有点不满，陆羽舟话音才落，燕霖就皱着眉头说：“你这是什么受害者有罪论？这次的事情你是受害者，怎么能是你惹出来的？这明明是兰小雨的错，你什么错都没有。” 燕霖因为有点气，说话就有点凶。 陆羽舟却觉得心里有点甜，脸上的笑也含了一点甜，眼神里不禁露出一点羞涩甜蜜来。 害，快看呐，这就是他喜欢的男人呐。这个男人真的好好呐。 他真的越来越喜欢燕霖啦。 第41章 熊新在老家办完私事回来第一时间就到泛音娱乐这边跟陆羽舟见了个面。 熊新来的这天下大雨，陆羽舟说要下来接他，熊新在电话里听陆羽舟声音不对就没让他下来，结果到宿舍来一看，陆羽舟得了重感冒，声音都哑了。 熊新看着窝在满床玩偶里病恹恹的陆羽舟，特别心疼：“怎么弄成这样啦？我不是天天打电话都跟你说了要注意身体尽量不要熬夜的么？你当面答应的好好的，背后也得听话啊。” “仗着年轻就拼命，回头熬坏了身体怎么办？” 陆羽舟吸吸鼻子，说话都带了浓浓的鼻音：“胖哥，我看过医生了，也吃过药了，医生说了，我过几天就能好的。” “主要是马上就要去巡演了，大家都在努力，我也不能落后呀，有时候灵感来了就顾不上睡觉了，我不把脑子里的东西都做出来，我也睡不着。” 熊新在外每天都有跟陆羽舟通电话，知道他们不久之后将要去h市巡演，巡演之前不仅要做歌编曲还要编舞练舞，时间紧任务重，陆羽舟身体底子也不算很差，但这么总是熬夜，再好的身体也顶不住，加上b市最近降温，陆羽舟就病了。 熊新给陆羽舟压了压被角：“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得注意身体。这次病好了也得好好照顾自己，不能再着凉了。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之后还会有好几次大幅度的降温，h市那边也挺冷的，你要注意保暖，不然生病严重了像你这样再卧床，那可就没办法上台表演了。” 陆羽舟前两天就病了，但当时他根本就没在意，只当成是小感冒连药都没有吃，还是昨天燕霖发现陆羽舟开始咳嗽了，才问了一声，然后干净找来医生给陆羽舟看病，当天陆羽舟就发烧了，吃了退烧药休息了好几个小时除了烧退了其余的症状都加重了。 医生说他是重感冒必须卧床休养，不然症状就会加重。燕霖压着他休息他还不肯，最后还是燕霖说生病了没法上台表演，这才让陆羽舟心生警觉，肯自己呆在宿舍里好好休养的。 所以这会儿一听熊新的话，陆羽舟特别重视，连连答应说好，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休息，绝不会耽误之后的行程和演出。 熊新又说：“兰小雨这一连串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之前在外地，燕霖和泛音娱乐帮你把这件事处理的挺好，我和公司这边都没插得上手。要说起来，这件事背后牵扯到的人，也不是我们能够轻易得罪的。坦白说，燕霖和泛音娱乐肯出面，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所以，我和公司，和这边也都商量过了，之后再有这样的事情，都全由燕霖和泛音娱乐这边出面替你处理。” 熊新说这些就是为了让陆羽舟放宽心，之前虽然有打电话，但也没顾得上说这些，现在熊新回来跟公司跟燕霖这边都谈过了，才把结果告诉陆羽舟。 “小陆，还有一件事得和你说一下。不过，我要先问问你，今天晚上你是要跟燕霖去星辉餐厅跟太岳的吕董吃饭么？” 陆羽舟点头：“是啊。” 熊新问：“生病了还要去吗？” 陆羽舟说：“要去的。现在才刚刚中午嘛，我吃了药一会儿睡一觉，应该就会好一些的。而且这个事是之前就已经谈好了的，不能爽约的，要是我不去，吕董那边不高兴了，燕哥和大老板恐怕不好收场。” 熊新想想也是，就说：“小陆，我是你的经纪人，按理我是应该陪同你过去的。但我之前同燕霖说过，燕霖说这些事情以后都由他和泛音娱乐替你处理，这样的场合也不需要我过去，他们会处理的很好，也会好好保护你的。所以我想过了，我去也不会对局面有什么帮助，你的约也签了一部分在泛音娱乐那里，所以我不去由他们出面也是可以的。” “我就是要同你说一声，我不去的话，你就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还要保护好自己，跟着燕霖别落单，一定要注意安全。” 陆羽舟感受到熊新对他的关心，他望着熊新笑：“胖哥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熊新点点头，又说：“嗯，好。”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这几天公司有几个经纪人离职了，好几个艺人没有人带，你这边有燕霖照顾，我就要过去临时带他们一下，等新的经纪人入职后，我就会回来。时间也不会很长，就几天而已。这件事我跟燕霖也说过了，我拜托他照顾你几天，他也答应了。正好你今天之后都会在公司里面练习，也不会跑出去。之后等你去h市的时候，我就同你一起过去，一路上也好照顾你。不出意外的话，之后你们定好的巡演我都会跟的。” 听说之后的巡演熊新也会跟，陆羽舟很高兴：“好啊。” 熊新来看过陆羽舟之后就回公司去了。 陆羽舟吃了药蒙头睡到下午，再醒过来后精神就明显好了很多，身上也有一些力气了。 燕霖他们怕打扰陆羽舟休息，中午吃了饭后都没有回宿舍午休，而是去了别的休息室休息，之后接着练舞，燕霖也是听到工作人员说陆羽舟醒了才回来看他的。 燕霖等下就要跟陆羽舟出发赶往星辉餐厅那边去，他就先结束了练习。祁扬宇徐淼白景三人还要继续留在练习室里给新写好的三首原创歌曲编舞。 燕霖先回宿舍看陆羽舟。 他身上的衣服都汗湿透了，怕身上的汗沾湿/了陆羽舟的床，也不肯让身上的热气扑到陆羽舟身上，就在离他的床还有些距离的时候站定，仔细观察陆羽舟的状态。 “比起早上的时候，精神倒是还不错，等下能走么？” 燕霖关切道，“要是没力气的话，我们就不去了。外面还在下雨，等下晚上也冷，免得又着凉了。” 陆羽舟不肯让燕霖取消行程，连忙说：“燕哥，我能走的。我现在已经比昨天好多了。昨天因为发烧还有点头晕，现在已经不头晕了，就是鼻塞而已，没关系的。” 陆羽舟想，既然外面冷的话，那就多穿点嘛。 燕霖最终依了他。事实上，要真是以陆羽舟生病了就取消行程不去见吕显的话，等于是驳了对方的面子，吕显也未必会相信陆羽舟是真的病了，要是吕显想多了的话，因此记恨了陆羽舟，那肯定是不好的。 燕霖让陆羽舟休息一会儿，他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就准备出发了。 他们和秦闵一起去，但分开坐了两台车，秦闵带了数个随行人员，燕霖和陆羽舟这边也带了一些工作人员，一行浩浩荡荡五台车，就直接从公司出发，开去了星辉餐厅。 秦闵对陆羽舟实在是有些好奇，出发前，他硬是从他自己的车里处理，挤到了燕霖和陆羽舟这边。位置不够坐，秦闵还赶了一个工作人员到他那边去，这才坐稳了消停下来。 秦闵一上车就笑着跟后座的陆羽舟打招呼：“小陆，你好啊。我是秦闵。” 陆羽舟当然知道秦闵是谁。他这也是第一次见秦闵，泛音娱乐的老总，也是他的顶头大老板，陆羽舟还是很紧张的。 他瞬间坐直了身体，挺了挺脊背，握住秦闵手的同时甚至还弯了弯身体做了个鞠躬的工作：“您好，秦总。” 陆羽舟鼻塞很严重，不时还会咳嗽，所以身边常备餐巾纸。他动作其实很轻的，但是鼻头还是红红的，加上那紧张的小模样，秦闵看了就觉得这孩子有点可笑又有点可怜。 秦闵对陆羽舟还是蛮有好感的，觉得他很乖，在他跟前也就没什么架子，笑得更随意了：“小陆啊，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在公司外面，你就叫我秦哥好了。” 陆羽舟不敢，还是叫他秦总，秦闵听了也不强求他改口，只是看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笑意。 陆羽舟吃了药症状缓解很多，但他重感冒的人吃了药就很容易困，跟秦闵说了一会儿话明显就有点眼皮子打架的感觉，但秦闵一直在跟他讲话，陆羽舟没法睡，只能不时悄悄揉一揉眼睛，帮助他自己支撑住。 燕霖从一上车就坐到了陆羽舟的身边，主动担负起照顾陆羽舟的责任，他时刻都关注着陆羽舟的状态，身边备着热水餐巾纸，时不时就让陆羽舟喝一点润润嗓子。 从他们这边过去星辉餐厅路上需要一个多小时，燕霖原本是想着让陆羽舟在车上休息一下的，结果秦闵一上车就跟陆羽舟说话，陆羽舟也没法休息了。 他们的交谈燕霖没有打断，但也没有加入，他只是时刻关注着陆羽舟的情况，于是，他就注意到了陆羽舟不时悄悄睁大眼睛以期让自己清醒的样子，燕霖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向了前座的秦闵。 “小陆他有点困了，你让他睡会儿吧。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燕霖跟秦闵熟得很，平常都是这么说话的，两个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但陆羽舟是头一回听到，他生怕秦闵会不开心，也怕燕霖这不经意的凶让秦闵不高兴，就连忙摆手说自己不困。 “燕哥，我没关系的。” 燕霖没说话，只看了他一眼，转头就把之前预备好的小枕头拿出来，主动放在自己肩膀上拍了拍：“什么没关系？困了就睡，休息一下，过会儿到了就没时间休息了。” 陆羽舟没动，秦闵对上两个人望过来的目光，笑道：“是我考虑不周了。小陆还病着，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以后还多得是说话的机会。” “小陆，你休息下吧。等下到了餐厅，确实没什么时间休息了。” 秦闵都这么说了，陆羽舟看向燕霖，燕霖微笑对着他点了点头，陆羽舟这才抿嘴看向燕霖放在肩膀上的小枕头。 那个小枕头是个糖果的形状，上面绣了好几只小熊，陆羽舟看见了，上面绣的小熊就是他最喜欢的那只玩偶熊的模样。 小枕头很新的，一看就是刚买不久的。 让陆羽舟靠在燕霖肩膀上休息，陆羽舟一开始还是有点犹豫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他喜欢燕霖，一切跟燕霖的接触与触碰，都很容易让他脸红心跳，像这样靠在燕霖肩膀上睡觉这样亲密的行为，实在是太让他心跳加速了。 燕霖以为陆羽舟脸红是发烧了，还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发现不烫，便又拍了拍肩膀上的小枕头：“快过来休息啊。磨蹭什么呢！” 燕霖不明白，还心想这小孩犹豫什么呢。 陆羽舟咬了咬下唇，一横心就靠过去了，他小心翼翼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同时把眼睛给闭上了。他藏不住心里的欢喜，就怕眼睛里跳动的雀跃被人看出来，所以干脆闭上眼休息了。 隔着小枕头，他还是能感觉到燕霖平缓起伏的呼吸和有规律的心跳，他以为自己会兴奋过头睡不着，甚至怕燕霖听见他过快的心跳，可接下来的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他安心的闭上眼睛后，困意顿时袭来，药效裹挟着困倦将他整个人击中，他在几个呼吸后，就枕着小枕头慢慢睡着了。 燕霖怕陆羽舟睡着后小枕头会掉下去，干脆长臂一伸，把枕头连人一块儿搂入怀里，调整好姿势后也不动了。 燕霖安安静静的看了陆羽舟一会儿，确定陆羽舟睡熟了，这才把头抬起来，紧接着撞入了秦闵饶有兴趣看着他俩的眼神中。 “看什么？”怕吵醒陆羽舟，燕霖皱眉用气声质问秦闵。 秦闵一笑，用气声回他：“没什么。” 秦闵眸中带笑若有所思，燕霖被他看得有点烦，狠狠瞪了他一眼，秦闵这才收回视线，对着燕霖笑了笑，把手机拿出来跟他的小姑娘聊天去了。 燕霖也移开视线，把目光投向窗外，眉头舒展神色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里很安静，秦闵又趁着燕霖不注意悄悄回头看了后座两人一眼，转过来时眼里有几分似笑非笑的兴味。 刚才那两个人的互动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这燕霖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在一起混了这么多年了，他可从来没见过这人对谁这么体贴温柔过的。 燕霖从来没谈过恋爱，进娱乐圈前一心一意只做他的音乐，进娱乐圈后更是一心扑在事业上，问就是没心思谈感情，也不想跟圈内人谈恋爱。 可今天这……秦闵心里忍不住暗笑，莫非铁树开了花，燕霖也开窍了？ 燕霖这么维护这小孩，上次他就看出来了，这次他忽然就在想，燕霖那模糊不清的取向是不是被他摸准了？燕霖这架势，其实是喜欢男人的吧？ 第42章 星辉餐厅是b市很有名的餐厅。主厨有几样拿手的招牌菜，做的还是非常不错的。 吕显一开始是准备将聚宴定在自家开的餐厅里，但后来想了想，觉得自家餐厅的味道没有星辉餐厅好，何况这次是聚宴，最重要的是宾主尽欢，要吃得好心情才能高兴，那恩怨也就能更好的解开了。 吕显还从王嵩御那里知道陆羽舟是个吃货，本着民以食为天的传统，吕显还是把聚宴定在了星辉餐厅。为了不被人打扰，特地把餐厅八层整层都包了下来。 兰小雨那回是巴不得让人知道她和陆羽舟的事情，特意选了云上会所最外头的包间。吕显这次却安排的很好，私/密性也非常好，从停车场出来就有人专门过来导引，一路上从专用通道电梯上来，没有碰到任何闲杂人等。 吕显这次把王嵩御也带来了，兰小雨肯定是没带的。 吕显带着王嵩御和几个随行人员在包间门口等着秦闵燕霖陆羽舟一行，他们刚从电梯里出来，走在走廊上时，吕显就带着人迎了上来。 “秦少，燕少，陆先生，你们好，欢迎欢迎啊。” 吕显礼貌与他们打招呼，还一一握手，然后顺势与秦闵同行，将一众人往包间那边请。 秦闵应付惯了这样的场面，吕显迎上来的时候，他就不着痕迹的与燕霖对视了一眼，然后主动含笑上前跟吕显握手，与此同时，燕霖也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让秦闵和吕显同行，他和陆羽舟跟在后面慢慢走。 陆羽舟一觉睡醒还有点懵，进来之前燕霖就嘱咐过他了，让他时刻跟着自己，不用刻意说什么做什么，所以，在跟吕显打过招呼握手后，他就乖乖的跟燕霖走在一起，默默跟着秦闵吕显进了包间。 王嵩御还借着秦闵吕显同行的机会也跟了过来与燕霖陆羽舟一同走。 王嵩御也不敢太热情，生怕自己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毁了这次的聚宴，就只是同燕霖和陆羽舟打了个招呼，他脸上的笑容多少还是有些谄媚的。 燕霖神情冷淡应了一声，陆羽舟倒是看着王嵩御点了点头，也问了他一声好。 包间里坐了七八个人，吕显和王嵩御只留了一个随行人员，燕霖这边也只留下了两个助理，其余的工作人员都由吕显方面的工作人员安排到旁边的包间去了。 吕显和秦闵坐在一起，秦闵旁边是燕霖陆羽舟，吕显身边则是王嵩御。 吕显和陆羽舟身边隔了两个人，但落座开席后，吕显还是特意端了酒给陆羽舟赔不是。 “陆先生，之前的事情是我们嵩御不对，给陆先生添麻烦了。今天多谢陆先生能够赏光，给我们一个弥补错误的机会。在此，我敬陆先生，喝了这杯酒，我们过去不愉快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吕显把酒递给陆羽舟，笑得很温和。 燕霖并没有向吕显这边透露陆羽舟生病的事，陆羽舟在吕显眼里也只是脸很红的样子，陆羽舟也没有咳嗽，除了说话的声音有点鼻音外没有什么症状，吕显就以为是孩子年纪小怕生才会这样，所以并不怎么在意。 但是这杯酒递出去了，吕显觉得陆羽舟是应该喝的。 陆羽舟接了，他重感冒不能喝酒，但他也清楚这酒是必须要喝的，正当他谢了吕显一横心一咬牙准备一饮而尽的时候，燕霖突然从他手中夺过酒杯，在众人的注视下十分霸气的把酒喝光了。 “吕董，小陆他不会喝酒，而且还在生病，医生说了不能喝酒也不能碰辛辣之物，所以这杯酒我替他喝了。” 吕显一愣，但随即笑起来：“没事没事。燕少喝了也是一样的。” 确实是一样的。吕显原本就为弥补关系而来，给陆羽舟道歉只是个由头借口，关键问题还在秦闵和燕霖这里，现在燕霖主动喝了陆羽舟的酒，吕显更高兴了。 这说明燕霖接受了他们的道歉，愿意把这一页翻过去。吕显自然是趁势而为，直接放过了陆羽舟，主攻燕霖和秦闵这边。 这两个人才是不能得罪的大头，在吕显的示意下，等秦闵和燕霖喝过他敬的酒后，王嵩御又给二人敬酒，二人也都喝了。 陆羽舟生病不能喝酒，吃东西也只能吃一些清淡的菜品，吕显没有为难他，同他说了几句话后就和身边的秦闵边喝边聊上了。吕显偶尔也会和燕霖聊上几句，但燕霖一心一意照顾陆羽舟，对吕显的谈话并不热络，吕显看是看出来了，他知道燕霖的性子，倒也并不在意。 反正秦闵是他们的大老板，秦闵肯跟他斡旋合作，吕显也就把重点都放在秦闵身上了。 席上宾主尽欢，气氛其乐融融，吕显还是有心想要跟秦闵这边合作的，但是言谈之间发现秦闵并没有给他一个准话，吕显就想着不要操之过急，这次先修补关系，等之后后续再接触的时候，自然还有机会谈合作的事情。 天气冷，外面大风大雨又降温了，包间里就开了一点暖气，燕霖怕陆羽舟着凉进了包间也不准他脱外套，本来不开暖气还好好的，结果一开暖气陆羽舟再穿着外套就有点热，他出了一点汗，很快就觉得热的有点头晕了。 燕霖发现陆羽舟不舒服，赶紧让陆羽舟把外套脱掉了，但是陆羽舟还是热着了，一个没忍住就打了好几个喷嚏，结果脱掉了外套又有点小冷，冷热交替，陆羽舟这鼻子里一下子就更难受了。 在座的都在喝酒吃菜，陆羽舟实在是不好意思在饭桌上用纸巾擤鼻，就算包间里有专门设置的独立洗手间，陆羽舟也不好意思去用，他觉得那样还是有点不太礼貌，也不愿意离席去包间内的洗手间让众人瞩目。 外面楼道里也是设置有洗手间的，陆羽舟就小声跟燕霖说了一声，就准备出去了。 燕霖本来是要陪着陆羽舟一起去的，结果秦闵那边正好到隔间去接听公司来的工作电话去了，吕显这边不能没有人陪着，燕霖就只好先让小吴陪着陆羽舟出去，他在这里同吕显说话等秦闵回来。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燕霖很是不放心陆羽舟，只要出门在外都不肯轻易让陆羽舟离开他的视线，有什么事也基本都会跟着陆羽舟一起去做。 现下他抽不开身，就让小吴跟着陆羽舟出去。 还专门低声叮嘱小吴：“好好跟着他。有什么事就赶紧打电话告诉我。” 吕显听见了，温和笑道：“燕少放心。整个八层我都已经包下来了，楼道口那边还派人守着了，绝不会有闲杂人等上来打扰我们的。陆先生可以放心出去。” 这次聚宴吕显是用了心的，绝不肯自己这边再出现什么失误而再把这两位给得罪了。兰小雨的事情，绝不能再有第二次。吕显对自己亲自安排的安保还是很有信心的。 燕霖淡淡一笑没说什么，但还是用眼神示意小吴跟着陆羽舟一道出去。 陆羽舟披着外套出来，小吴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陆羽舟还没走到楼层上的洗手间时，手机提示音响起，是有人给他发消息了。 他把手机打开来看，是熊新给他发的消息，提醒他记得发微博宣传一下今晚的新秀舞台。 熊新：小陆，记得要在节目播出之前就去转发官博啊。别忘了。 陆羽舟本来昏昏沉沉的人一下子就被这条消息给震醒了。今天熊新来看他的时候就提醒过他这事儿，还叫他不要转发的太早了，在节目快要开始之前转发官博宣传一下就可以了。 陆羽舟本来一直记着的，但到了这边来因为身体不舒服头晕就忘记了，要不是熊新发了这个消息来提醒他，他就真的忘记了。 边走边看手机有点眼花头晕，陆羽舟看看楼道里没人，就先拿了餐巾纸出来把鼻子擦了下，然后站在原地把手机拿出来登录微博，准备先转发了官博再去洗手间。 他把官博那条微博刷出来，才发现燕霖祁扬宇徐淼白景都已经转发过了，他也连忙点了转发，就在陆羽舟准备看一下评论再去洗手间的时候，忽然就听见正前方的楼道口出现了嘈杂人声，貌似有人在那边吵架似的。 “怎么？吕显能见燕霖，我就不能见燕霖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居然还敢拦着我？” “文少，今天真的不方便。吕董跟燕少有事情谈，文少请回吧。” “啧啧，你们真是胆子大了啊，知道我是谁还拦着我？我文家比不上他燕家吗？比不上他吕家吗？说起来，我跟燕霖也有同学之谊，怎么，来见见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也不行？” 吕显安排在楼道口的安保没能拦住来人，那边吵了一会儿，就有一行人径直走了过来，安保不敢硬拦，但是也不能放弃，就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闯进来的人，试图劝说来人回去。 为首的男人一身价值不菲的白西装，这人乍一看高大帅气，但白色衬衣上头敞开的衣领和那松散的领带都给人一股强烈的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的气息。 陆羽舟听见了他们刚才在楼道口的对话，思忖着可能是认识吕显和燕霖的人，就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小吴，小声问他认不认识这个人是谁。 小吴点头，轻声说：“这是文家的公子。文家涉商，跟娱乐圈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文家从前也住在燕哥那边，确实跟燕哥做过几年同学的。后来搬走了就再也没见过。” 小吴悄悄扯了扯陆羽舟的衣袖让他站到自己身后去，“这位脾气不好，风评在他们圈子里也不大好，他既然是来找燕哥的，这些安保肯定拦不住他的。小陆，我们让他们先过去，吕董和燕哥会应付的，我们等他们走了再去洗手间就好。” 小吴没说太多，但陆羽舟也从他字里行间听出来了，这文少约莫跟吕显和燕霖是一样的出身背景，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嚣张的。 说起来，都是一样的人，吕显和燕霖却比这个所谓的文少低调得多了。 陆羽舟不想惹麻烦，也不太喜欢这个文少，就自己默默往旁边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引起文少一行人的注意。 这个文添是来星辉餐厅吃饭的，他是这里的常客。 今天带了朋友过来也想包下一层楼来清静清静，偏偏今天他来得晚了点，过了七点钟才到，餐厅这边没办法满足他的要求，又不能得罪文添，只能委婉说明了情况。 文添一听说燕霖和吕显在这里就动了心思要过来看看，他这个人爱玩，仗着家里有背景什么事都干过，当即就要硬闯上来找燕霖和吕显喝酒，说是要叙一叙往日情谊。 安保不敢拦着他，他就大摇大摆的走上来了，一边走还一边跟身边人吹嘘，说要带他们见识一下大明星和太岳气团的董事。 文添这个人目中无人惯了，他带着他的人走过来，他的人负责跟试图劝说阻拦的安保交涉，他则径直往吕显和燕霖所在的包间走过去。 文添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陆羽舟和小吴两个人。但他没把两个人放在眼里，也不曾多加留意，就是在经过陆羽舟和小吴身边的时候不经意看了二人一眼。 小吴把陆羽舟护在身后，文添是先看到的小吴再看到的陆羽舟。 看小吴时还是漫不经心的眼神，等目光落到陆羽舟身上，文添的目光立刻就变了，他看着陆羽舟的目光里写满了惊艳，随后就露出几分轻浮的贪婪和轻挑来。 这文添有家世背景，家里也有给他在自家集团安排了职位工作，可他这个人轻浮爱玩，在他那个圈子里风评不大好的原因，就是在爱玩这两个字上头。 他的爱玩跟别人还不一样，像王嵩御那样的跟他比起来还算好的，这位主儿是男女通吃的。 像比如今天晚上，他带来星辉餐厅吃饭的人里头就有他最近看上的男孩子。这男孩子肯定是长得好才被他看中的，可是当他看清陆羽舟的长相后，瞬间对自己才得手没一个星期的男孩子失去了兴趣。 文添在陆羽舟面前停住脚步，玩味的盯着陆羽舟的脸，轻挑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觉得陆羽舟长得好看，一下子生出想要把陆羽舟弄到手的心思，与此同时，他又觉得陆羽舟这张脸看起来很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第43章 文家不涉娱乐圈，家里的生意都跟娱乐圈内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文添这位男女通吃的主儿，却尤其偏爱玩那些在圈内刚出道不久的新人和圈内那些不红但是长得还不错的十八线之类的小明星。 他有这样的偏好，自然是很关注圈子里的动向。fii重组在微博热搜上挂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陆羽舟又因为爆出酒吧驻唱和上学时候的事情成为fii重组内五个人里面热度比较高的一个。 陆羽舟年轻长得好，又有疑似同性恋的质疑猜测，文添刷到新闻的时候还是留意了一下的，他身边的狐朋狗友也跟文添提起过陆羽舟，但文添暂时没有接近陆羽舟的机会，加上身边有一个得手的年轻新人，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了。 这会儿碰上了，见了真人发现陆羽舟长得居然这么漂亮，文添这心思就活泛起来了。 “陆羽舟？是吧？” 文添上前一步伸出手，盯着陆羽舟笑，“我是文添，你好。” 陆羽舟没想到文添都快要走过去了居然在他跟前停了下来，出于礼貌的考虑，他还是跟文添握了手问了好：“文先生好。” 文添就是想占便宜，陆羽舟刚把手伸过来他就给握住了不放，还轻挑的用食指在陆羽舟的指尖上暧/昧/摩/挲，陆羽舟吓了一跳，赶忙把手抽了回来。 文添没说什么，只是盯着陆羽舟，眼中笑意越来越深。 陆羽舟不知道文添的事，小吴却是知道的。 只是方才时间太紧文添要走过来了，小吴一则怕他听见二则只来得及说文添的风评不好，还没来得及跟陆羽舟细说文添的毛病，这会儿文添表现出对陆羽舟很明显的兴趣，小吴心里就有点着急了。 小吴往前走了一点，把陆羽舟整个人都不着痕迹的挡在身后，他这样遮挡了文添看陆羽舟的目光，文添是很不高兴的，非常不满的瞪了小吴一眼，小吴只当做没看到。 小吴说：“文少，燕哥和吕董就在前面包间了。他们如果知道文少来了，肯定会高兴的。我这就带着文少过去。” 小吴想把文添的注意力扭转过来，他想带着文添先过去，然后悄悄给陆羽舟使眼色让他赶紧走。 陆羽舟不知道文添的毛病，但文添的眼神让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本能的觉得不好，不应该再继续待下去，在接收到小吴的眼神，机灵的选择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文添却先一步越过小吴的遮挡，走到了陆羽舟的侧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文添笑嘻嘻的看着陆羽舟，话却是对着小吴说的：“不用了。你就去跟燕霖和吕显说一声，就说我来过了，但我跟陆羽舟投缘，想请他一起吃饭。就不打扰他和吕显的聚餐了。” 文添不认识小吴，他以为小吴是陆羽舟的助理，他也就没把小吴放在眼里，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人把挡在陆羽舟身前的小吴拉开，然后他又对着另外两个人努了努嘴，挑眉笑道：“把他带走。” 文添要把陆羽舟带走。 为了防止被人打扰，他接下来当然不会再在星辉餐厅用餐了，他要另找一个地方，好好的跟陆羽舟玩一玩。这年轻男孩子看起来又甜又软又漂亮，他觉得他今天晚上就能得手。 小吴怎么可能让文添把陆羽舟给带走呢？他牢记燕霖的叮嘱，挣开两个控制他的人，又去拦要把陆羽舟带走的人。 小吴的身手是特意练过的，文添身边的人一时没有防备四个人都没能拦住他。 小吴再度把陆羽舟护在身后：“文少，我们小陆接下来还有行程。恐怕不方便和您用餐。还请见谅。” 文添很少被人当面驳回，更何况是小吴这样的身份了，文添很生气，他看上了就要硬抢，抢不过也容不得一个小助理在他面前撒野，他对着身边的人扬了扬下巴，下一秒，除了他带来的那个年轻男孩子，其余的人都冲了上来，要殴打小吴。 “文添！你在干什么！” 燕霖坐在里头陪着吕显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他的心思一多半都在陆羽舟身上，哪怕让小吴陪着陆羽舟去了，燕霖也还是不放心，所以等秦闵一回来，燕霖就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席，打算出来看看陆羽舟这边怎么样了。 包间里隔音很好，外面的喧闹里面根本听不见，燕霖把门打开了才听到外面的争吵。 他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文添颐指气使的让他的人把小吴拉开让人把陆羽舟带走的那一幕。 燕霖没关门，秦闵和吕显也听到了外面的喧闹，包间内的人都赶忙起身查看，就看到了文添逞凶想要强行把人带走的一幕。 今晚这宴席是吕显费了大心思安排的，他自信安排的很好，绝对不会有人闯进来坏了他的好事。 结果偏偏就是这么巧，偏偏他安排的人就没能拦住文添。这个文添也是，他哪里不能玩，怎么偏偏就在今天晚上跑到星辉餐厅来玩，这也是位祖宗，他当然不怕得罪这位祖宗，可他手底下的安保肯定是不敢拦着文添的。 吕显看不惯文添作为心里又恼恨文添坏了他精心准备的聚宴，可表面上又不能跟文家撕破脸，所以对这文添吕显也不能破口大骂失了身份。 吕显跟着秦闵燕霖一同走过去，他已经看见燕霖眼中的怒气了，连忙紧走几步越过燕霖，先说道：“文少，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也好久不见了，不如进去坐一坐？” 吕显想把这页翻过去，文添却不肯，燕霖也不肯。 燕霖没说话，只转头冷冷看了吕显一眼，吕显心中乍然一惊，忽就觉得，他虽然是解围但要文添真的跟他进去了，只怕他刚才跟秦闵燕霖谈好的一切就都黄了。 文添漫不经心的对着吕显摆了摆手，说：“不用了。” 他望着也挡在陆羽舟身前的燕霖笑道，“你们就说说，我怎么样才能把陆羽舟带走？开个条件吧。” 燕霖冷冷说：“他是我的人。你带不走。” “哦？你的人？” 文添显然从燕霖的话中咂摸出了些别的意思来，他笑得意味深长，“燕霖，看不出来啊。原来你也是同道中人，照这么说，这陆羽舟是同性恋，你也是同性恋啊？这可是大料啊，我如果爆出去的话，那岂不是要轰动娱乐圈吗？” 就算以前做同学的时候，燕霖也与文添没有往来。燕家与文家也没有什么往来。 燕霖对文添的事情有所耳闻，他是素来看不上文添的所作所为的，听见文添说着这些轻挑的话，燕霖实在懒得同他掰扯，话不投机半句多，且心里又气不过，令燕霖愤怒的还有文添对陆羽舟明显欺辱的态度。 燕霖咬了咬后槽牙，这文添不愿做个人，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燕霖决定用拳头教教他怎么做人。不把他打一顿他就不知道怎么好好说话。 燕霖咬着后槽牙眼神凶狠的盯着文添撸袖子，文添还在对面笑：“怎么？燕霖，为了一个新人，你这是要跟我翻脸了？难不成还想跟我打一架？” “我知道你猛，你大哥从小教你散打，你手上的功夫能跟军部那些尖子比了，但我告诉你，这可不是在军部，在这儿你动我一下，你有想过后果吗？” “再说了，我是要陆羽舟跟我走，就算他是你的人，也不是全由你说了算的，至少，也得先问问他的意见吧？如果他愿意了，你也拦不住。” 文添对陆羽舟是志在必得，对于燕霖的愤怒更是没有放在心上，他的目光锁定陆羽舟。 也不管周围有多少人，文添直截了当地说：“陆羽舟，燕霖给你什么资源，跟着我，我给你双倍！他们给你什么条件，只要肯跟着我，我都可以给你更多。只要你听话，让你成为娱乐圈当红艺人都可以。怎么样？要跟我走吗？” 陆羽舟被燕霖小吴等人护在身后，离文添还是有些远的，陆羽舟因为感冒脸红彤彤的，他本来就脸小，穿着卫衣还把帽子给带上了，就显得脸更小更精致了。 文添看着陆羽舟那双漂亮水润氤氲的大眼睛，一咬牙，又给了更大的许诺：“如果你愿意跟着我，跟大班文化还有泛音娱乐的违约金我来给。如果你还想继续待在fii也可以，后续的资源我找人给你，如果你想自己做，我可以捧你，找别的更大的娱乐公司跟你签约都可以。” 文添自从男女通吃也是对着很多人下手过了的，但跟他最长的也没有超过三个月的，时间一长新鲜感过了他就不要了，中间也给过那些人一些资源和甜头，但哪一次也没有给陆羽舟承诺的这么多。 陆羽舟是他近年来见过的最合他眼缘的人，而且他真的觉得陆羽舟长得很漂亮，跟陆羽舟一比，他今天带出来的这个男孩子简直就不能入眼了。 为了这么个漂亮的脸蛋，哪怕花点钱也是可以的。就算他是燕霖的人，他也就不介意陆羽舟被人碰过了。 文添直接跟陆羽舟对话，燕霖听得就想一拳锤爆他的狗头，他迅速转头看了小吴一眼，示意小吴把陆羽舟带走，小吴动作也很快，直接就准备将陆羽舟带走。 陆羽舟刚一动，文添就要追上去，燕霖上前一步当做文添的去路，两个人就面对面杠上了。 文添还在叫嚣：“燕霖，你敢动手试试？这要是被你家老爷子知道了，你说会有什么后果啊？” 就在两人即将干架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站在燕霖身边的秦闵上来把两人隔开了。 燕霖不满的看了秦闵一眼，秦闵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便看向文添。 “文少，我们燕霖打了你，就算被他家老爷子知道了，回去最多被揍一顿，可要是今天的事情被文董知道了的话，那你跟麦家千金联姻的事情，恐怕就成不了了吧？” 文添家里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大哥，文添是他父亲原配因病去世后再娶生下的儿子。兄弟两个为了文家的产业一直明争暗斗。 文添是个废物，偏偏有个厉害的妈妈，把他父亲笼络的很好，文董说了，只要文添乖乖的能做生意，然后跟麦家千金如期结婚，将来他的位置就是文添的。 文添在外头做的这些事情文家大哥其实都有在背后告了回去，但还是没有撼动文添地位分毫，可要是文添因为陆羽舟惹到了秦闵燕霖甚至是吕显，这事情就不单单是欺凌一个娱乐圈新人的问题了。 麦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联姻在即，文董再三叮嘱过文添不要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若这事儿传回去，文添的联姻还真是有可能会黄了，毕竟他才因为经营不利废掉了家里旗下某公司。 秦闵人脉广，又不像燕霖最近忙着团队重组巡演的事情日夜联系，文家的消息都是他这两天听到的，这文添看似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但也不是没有软肋七寸可拿捏的。 文添母亲很看重这门婚事，文添也知道此事关乎他将来在文家的地位，秦闵一把话说出来，文添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吕显在旁边淡淡的加了一把火：“文少，过几天我好像要跟文董见面谈个项目。上次通电话他好像说很久没见你回家了，我过几天见他倒是可以说说今晚在这里偶遇你的事情。” “你们！md，算我倒霉！我们走！” 文添是被戳中了痛处，跟整个家业比起来，陆羽舟这边就只能是放手了，他恨恨瞪了燕霖秦闵吕显一眼，带着人转身走了。 吕显的人在吕显出来后就在吕显的示意下返回楼道口去守着了。 哪怕文添带人闹上来，吕显也不希望餐厅方面的人再闻讯过来，所以让他的人去那边拦着，而这边的事情，他们自然会自己解决的。 文添走后，秦闵跟吕显对视一眼，双双返回包间，跟着出来的工作人员也都默默回去了，最后小吴也在默默看了燕霖一眼后离开。 过道里只剩下陆羽舟和燕霖两个人。 燕霖根本不关心别的，等人都走/光了，他第一反应就是低头去看陆羽舟的神情。 他怕刚才文添的那些混账话伤了陆羽舟的心。哪怕知道这小孩没有那么脆弱，他还是不希望这小孩因此勾起心中隐痛而使得心情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第44章 陆羽舟全程没开口说一句话。 不是他不想说，是他压根/插不上嘴。 就连那个文添指名道姓问他的时候，他心里想自己直接拒绝来着，但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开口。 他就在燕霖身后，他敏锐的感觉到了燕霖的生气与愤怒。 陆羽舟见过燕霖工作时的认真严肃，也见过燕霖生活中的细心周到，虽然燕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凶巴巴的，可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陆羽舟基本上很少能感受到燕霖的怒意。 尤其是像今天这样大的怒气。 燕霖很生气，大概是太生气了，他咬后槽牙的时候，就站在他身后的陆羽舟很清楚的看见燕霖而后的血管青筋都爆起来了。 目光一落上去，陆羽舟就出了神，他望着燕霖而后的血管青筋发愣，以至于身边的人都走/光了他都没有注意到。 “小陆？你还好吗？” 燕霖转了身低头，正好对上陆羽舟的目光，那雾蒙蒙的大眼睛惹得燕霖心生怜惜，心里有了一点后悔，刚才他就应该不顾秦闵阻拦，怎么着也得揍文添几拳给这小孩出出气的。 陆羽舟在燕霖轻柔呼唤声中回了神，他不好意思的低头，等他再抬头的时候，他已经很好的收敛了他方才出神时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情绪。 陆羽舟甚至还乖乖的笑了一下，他轻轻摇了摇头：“燕哥，我没事。” 这怎么可能没事呢？ 燕霖压根不信他的话：“小陆，在我面前不用逞强的。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就告诉我，我再找人暗地里教训文添一顿，给你出气，好不好？” 燕霖问是问了陆羽舟好不好，可是他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私底下给文添一个教训。看陆羽舟这样子，燕霖实在是太心疼了。 陆羽舟生怕燕霖真要动手，连忙摆手：“不用了燕哥。真的不用这样的。” 陆羽舟笑得很乖，他轻轻/咬了咬唇，说，“燕哥，我心里没有不舒服。我其实也没有把那些话放在心上。既然那个人都走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燕哥也没有必要再为我做些什么了。” 他给燕霖道了谢，真心实意的谢谢燕霖方才及时出现为他解围。 陆羽舟心里还是有一点后怕的，看文添那个样子，对他是志在必得，小吴要是拦不住文添的人，他要是真被文添给带走了，那就不是像兰小雨那回那样了，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比起不堪设想的后果，文添的那些话并不能在陆羽舟的心中翻动起更大更深的涟漪，陆羽舟心里在意的是燕霖。 他觉得他又给燕霖添麻烦了。如果不是他，燕霖肯定不会跟文添这样针锋相对的。 他已经麻烦燕霖很多了，他不愿意燕霖再为了他又去跟文添有什么纠缠。哪怕文添这个人真的是个混账，他也不希望燕霖为了给他出气而去跟文添有什么过多的纠缠。 这不值得。 燕霖心里发狠，文添是真的很过分，他是真的动了想要私下把文添收拾一顿的心，但看陆羽舟没答应，又想着陆羽舟还病着，怕他担心影响心情，顾惜着陆羽舟刚刚的经历，燕霖也就没有坚持，按下他心内的真实想法不表，特别温柔的顺着陆羽舟的话说，答应他不去做这件事了。 燕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生怕吓着了陆羽舟似的：“我说过，你有什么事我都替你扛着，会帮你处理的。小陆，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些，也不用同我这么客气。” 陆羽舟还病着，燕霖也不想让他太过劳神，安抚过陆羽舟后就刻意不再提起这件事了，只问他，“小陆，这边也差不多要结束了，不如，我直接送你回去休息吧？我让小吴进去跟他们说一声，我们就直接离开，不用再进去了。” 陆羽舟有点犹豫，他一时没有回答燕霖的话。 他鼻子堵着其实挺难受的，刚才有事情没顾上，现在人都走了，他默默拿着纸巾擦了好几回，私心里他是不想再回到那个包间里去了。 哪怕有燕霖在他不需要应酬什么，他也还是不想回去的。 文添的话他不在意，可是文添的话暴露出一个问题。而方才燕霖的态度也让陆羽舟突然看清了一个问题，他现在心里有点乱，实在是不愿意回去应对那样的场合，他很想自己一个人待着，好好的想一想。 他想来想去，想的头都有点晕了，才抬眼小心翼翼的看向一直耐心等着他回答的燕霖：“燕哥，如果我不回去，吕董是不是会生气？” 燕霖心疼都这时候了还这么在意旁人看法的陆羽舟：“他不会的。今天该谈的他都已经跟秦闵谈完了。刚才我出来的时候他们就要结束了。你不用管他们。我让小吴跟他们说一声，我跟你一起回去。” “好。谢谢燕哥。”陆羽舟用手摸了摸鼻子，他今天用纸巾擦鼻子好多回了，尽管动作很轻很轻，但是鼻头还是有点火辣辣的疼，他怕疼也不敢深碰，只能轻轻摸一摸，想着回去是不是擦点东西润一下。 燕霖不放心陆羽舟离开他的视线，就没有亲自进包间去跟吕显告别，直接让小吴去传话，他则一边在原地等着小吴一边给司机发信息让他做好准备开车回去。 哪知道小吴进去了没过一会儿就出来了，后面还跟着秦闵和吕显及随行的工作人员。 秦闵到了燕霖跟前就说：“正好我们这边也谈完了，你既然要回去，那我们就一起走吧。” 燕霖不置可否，等到小吴就很顺势牵起陆羽舟的手当先径自走了，都没给吕显一个临别的眼神。 吕显这会儿根本没工夫计较这些事，他还是有点担心的。尽管他跟秦闵谈得很好，但文添的意外出现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尤其是文添说的那些话，他听了都不舒服，更别说燕霖和陆羽舟了。 吕显现在就怕他好不容易花费心思修补好的关系又一次破裂了，这回若弄不好，只怕日后要花费更多的心思来维系修补关系了，吕显想想就觉得心里不大舒坦。 秦闵将眼前一幕看在眼里，他对着吕显笑了笑，说：“吕董不要介意，燕霖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他没有怪你，他是气文添。跟我们之间的合作没有关系，你不要太在意了。” 秦闵自认还是很了解燕霖的，以燕霖的性格，要真是把错算在吕显身上，那就不是这样无视冷漠的样子，绝对是当场解除合作关系，先前谈好的就都不作数了。 秦闵的话让吕显定了心，吕显同他们一起到了停车场，双方作别，各自上车打道回府。 秦闵这回倒是没有硬要跟燕霖陆羽舟坐一辆车了，他看着燕霖一言不发的吧陆羽舟牵着上车，连话都不跟他说一句话，他站在车外深深看了一眼车内并排坐着的两个人，然后把预备跟着一起上车的小吴给叫住了。 秦闵说：“你跟我坐一块儿。” 他今晚接触了一回陆羽舟，这小孩性子真的软，本来就病着，遇上这样的事情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秦闵看他俩关系好，想着没有别人在，这么护着陆羽舟的燕霖肯定能安慰他几句，就把随行的工作人员都教导他自己车上去了。 他坐副驾驶，工作人员都在后排坐着，车子够大，他们这边也坐得挺好的。 这边车上就只有燕霖和陆羽舟两个人了。 从燕霖牵着陆羽舟的手往外走，陆羽舟就一直乖乖的跟着燕霖，他一路都没说话，燕霖不开口是不想同别人废话，可他担心陆羽舟，总觉得陆羽舟这状态不对，尽管陆羽舟说他自己没事，燕霖还是有点不相信他的话，他现在有点摸不准陆羽舟的心思，但能够肯定的是，文添的话对陆羽舟的影响绝对比他说出来的要大得多。 到了车上放下隔板，燕霖把药拿出来，又把水杯递给陆羽舟，语气轻柔温和：“到点了，来，吃药。” 陆羽舟乖乖吃了药，轻声对燕霖说了声谢谢，又没话了。 燕霖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坐在他身边的陆羽舟，往他那边移动一点，让两个人坐的近些：“小陆，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可以跟我说说的。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别人不会知道的。” 陆羽舟这有心事的样子看得燕霖心疼，他想为这小孩分担一点，有些事情说出来，心里真的会好受很多。 陆羽舟的心事，他多半也能猜到一些，文添的话算是戳到这小孩的痛处了，可燕霖又不敢贸然提起贸然安慰，这小孩心思细腻敏感，他怕自己说多了，反而又给这小孩添了一层心事，还不如让他把心底里积压多年的话说出来，那样能帮这小孩慢慢卸下心防和重担。 陆羽舟感受到燕霖的靠近，他转头微微垂眸看了一眼坐过来的燕霖，两个人之间好空的一段距离被拉近，几乎可以说他只要稍微歪一歪身体就能倒进燕霖的怀里。 这是他上车后故意留出来的距离，他想跟燕霖隔开一点，结果就被燕霖毫不客气的破坏掉了。 燕霖的靠近，暖的陆羽舟眼眶发热，心口潮热，心里因此生出来的一点甜蜜却被他自己狠心摁了回去。 他看向燕霖，大眼睛里带了一点氤氲的委屈：“燕哥，我嗓子疼。” 陆羽舟是重感冒，但炎症还没有往下发，昨天发烧烧的嗓子疼，他就有点咳嗽，后来吃了药烧退了，嗓子就好了一点，没有一直咳嗽了。 他现在有点头晕，吃了药觉得好一点了，最不舒服的是鼻塞堵得难受，嗓子其实只是有点干涩，吞咽的时候不大舒服，但并没有多疼。 他夸大其词，其实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燕霖有什么交流。他人怂，认清了自己的心，这会儿又看清了一些事，根本就不敢把自己的心事告诉燕霖。 更何况，他也不想说。他有点怕燕霖看不起他。 燕霖心疼他病着，闻言连忙说：“嗓子疼就不要说话了。你休息吧，回去了我叫你。” 说着，燕霖就把小枕头给拿出来了，还依旧放在肩膀上，让陆羽舟靠着他睡。 陆羽舟执意不肯，一定要自己拿着小枕头靠在车后靠垫上睡觉，燕霖看他病得难受，眼睛都红红的，也不想勉强他，替他把小枕头放好，就由着陆羽舟去了。 燕霖贴心得很，等陆羽舟靠在小枕头上把后脑勺对着他的时候，燕霖还把车里的小灯给关了。 车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外头偶然闪过的灯光透过车窗给车内掠过一阵浮光掠影的暗光。 朦胧的黑暗中，陆羽舟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背对着陆羽舟，目光落在车窗上。 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夜色一片也没有入他的眼，他的心思都还在方才的事情上。 陆羽舟从来没有把自己喜欢男人这件事告诉过任何人，这是他的私隐，当然熊新也是不知道的。 微博上议论纷纷他的取向，无非是因为他在n大上学时发生的那件事，文添张口就说他是同性恋，还一定要把他带走，把他看作是似兰小雨的那种人，他知道，这其实都是微博上的言论，加上文添这个人本来就心术不正。 他不是很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文添说燕霖也是同性恋，还将燕霖说他是他的人那句话误会成他和燕霖是那种关系。 在那一瞬间，陆羽舟的心就像是被重锤猛击了一般被震醒了。燕霖被文添这样看待，是他连累了燕霖。 他一直都不希望给燕霖添麻烦，兰小雨的事，文添的事，都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坦白说，这两个人确实心术不正，可这两回，全是燕霖在护着他。 燕霖将他护得太好了，这种保护霸道强横，让人安心又密不透风，他真的很喜欢，可与此同时，他又觉得，燕霖这样的保护太过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燕霖对他太好了，他会喜欢燕霖喜欢到不可自拔，他会贪恋和燕霖在一起的感觉，他会越来越想要和燕霖待在一起，因为他喜欢那种被呵护被疼惜的感觉。 可这样，泼在他身上的脏水和污言秽语，会牵连燕霖。 他喜欢燕霖，希望他一切都好，不想他因为自己同原本没有什么交集的人交恶。 第45章 陆羽舟不知道燕霖喜不喜欢男人，燕霖日常表现也看不出这一点，他也不敢去问。 他喜欢燕霖，也从没想过要把自己的这份喜欢告诉燕霖。 燕霖一直以来都对他很好，细心体贴，又特别维护疼惜他，他心里对燕霖的靠近与关心越来越依赖，他最近甚至都在想，他很喜欢他和燕霖现在相处的这种状态和氛围，就一看见燕霖心里就觉得暖洋洋热乎乎的，就一直这样下去也是很好的。 可今天突然发现，好像就这样也是不行的。 他能放开自己让自己喜欢燕霖，甚至放纵自己对燕霖的感情步步加深，但他不能沉溺在这种感情中不可自拔，他不能给自己制造一种燕霖也喜欢他的假象，他是得让自己清醒一下了。 这样往后退一步，对他对燕霖，好像都是有好处的。 陆羽舟想着自己的心事，心思千回百转，想定了主意后，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药效裹挟着睡意侵袭上来，过了一会儿，陆羽舟就慢慢的睡着了。 回到公司宿舍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多了，路上睡了一个多小时，陆羽舟被燕霖叫醒的时候竟觉得精神还不错，头晕的感觉好了很多，鼻子堵的程度也轻了好多，嗓子眼也不是那么的干涩了。 陆羽舟跟着燕霖一块儿回公司宿舍，秦闵半道上就让那边车司机送他回了家，然后车里的工作人员也是该回公司的回公司，该回家的回家，那边车里人去的地方不一样，所以就没有这边的车快。 陆羽舟跟燕霖都回来了，小吴和另一个助理都还没能回来。 陆羽舟醒来后就乖乖跟着燕霖进公司也没怎么说话，燕霖以为他嗓子还很疼，也很照顾他，并不在意他不说话，只是他有时候望过去，陆羽舟对上他的目光又会迅速移开，眼底一片郁郁暗光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燕霖看不透，心里存了几分疑惑。 祁扬宇徐淼白景三个还在练习室里磨新歌编舞，三个人听说燕霖和陆羽舟回来了，就直接跑过来看他俩。 一见了面，徐淼就很关心的问燕霖：“燕哥，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 他们回来的时候，外头还在下雨，车子是直接停到了地下停车场的，他们直接从电梯上来也没有淋到雨。 祁扬宇看陆羽舟不说话，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说：“看小陆的气色，比走的时候好些了。现在头还晕不晕？在外面应该没有着凉吧？” 白景看看燕霖：“燕哥，你脸色不太好，事情不顺利吗？” 倒也不是白景眼睛毒，实在是燕霖想起文添先前说的那些话就生气，陆羽舟睡了一路，燕霖就想了一路，直到回来，他的眼睛里还有几分戾气残留，这一下就被白景给看出来了。 三个人接连/发问，燕霖回来就让陆羽舟坐下，还专门去给他弄了热水来喝，两个人就都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三人的问题，陆羽舟才喝了一口水就听见白景问燕霖这话，他一激动差点没把刚喝的水喷出来。 放下水杯，陆羽舟抢在燕霖之前对三人笑：“祁哥，我头不晕，在外面也没有着凉。” “今天晚上挺顺利的，你们不用担心。” 陆羽舟怕燕霖拆台，说完了还转头对着燕霖笑，眨了眨眼睛求认同，“燕哥，我们今天晚上挺顺利的，对吗？” 陆羽舟一路回来都兴致不高，也不怎么说话，燕霖体谅他病着，但心里也还是担心着的，此时看陆羽舟为了让祁扬宇他们安心，竟做出这等活泼泼的神情来，他心里又是心酸又是心疼。 他也知道，陆羽舟是不想把事情说出来让祁扬宇他们担心，而且今天那些事太脏了，文添的话也太混账了，换了他，他也是不肯说的。 燕霖与陆羽舟对视一眼，而后冲着望过来的三人点了点头：“小陆说得对，今晚是挺顺利的。没什么大事。” 燕霖和陆羽舟都说没事，祁扬宇白景徐淼想着有燕霖在肯定也不会让陆羽舟吃亏，也就没有多问了。 燕霖又问了三人编舞的进度，祁扬宇同燕霖说了，还给燕霖看了他们练舞的视频，燕霖听了看了还挺惊讶的，还夸了他们：“原本还以为你们一晚上的时间做不完这些，没想到你们超额完成了任务。既然这样，今晚就不要通宵了，早点休息吧。过几天就要出去跑巡演了，现在的准备工作差不多都完成了，只剩下训练。也不需要逼得太近了。” “现在都十点多了，大家就洗洗睡觉吧。明天再练。” 祁扬宇白景徐淼三个也确实累了，听见燕霖这话，徐淼欢呼一声，三个人去练习室把最后的收尾工作做好了后，就分头去浴/室洗澡了。 陆羽舟休息了一会儿也去洗澡了。 回来的时候没看见比他先出去的燕霖回来，徐淼坐在床/上玩手机，正好看见了陆羽舟瞟燕霖床铺的眼神，就笑道：“刚才小吴哥过来请燕哥去杨姐那里，说是过几天的巡演有些事情要找燕哥商量确定一下，燕哥就过去了。” 陆羽舟的小动作被抓包，他也没办法否认遮掩，干脆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也不追问了。 徐淼也没把这个放在心上，他等陆羽舟上了床，就起来跑到他床边坐着，把自己的手机屏幕递过去让陆羽舟看：“小陆，你涨粉好快啊！今天新秀舞台决赛播出之后，我刚看微博，你就这几个小时，就涨了几十万的粉丝，现在你的粉丝都突破百万了，速度真的好快！” “而且啊，粉丝对你今晚的助演很喜欢啊，微博上一溜都是夸你的，你都上热搜了，已经成热门话题了！” 徐淼自己也要刷微博，就只给陆羽舟看了几眼，便让他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看，两个人一块儿对着刷微博。 陆羽舟登录微博后，果然如徐淼所说的那样，他的粉丝数破了百万，节目播出前后三个小时，他涨粉大约六十万。这是一个很惊人的速度和数字了，陆羽舟自己也是没有想到的。 他转发官博宣传新秀舞台总决赛的那条微博底下，评论数已经突破十万条了。 ——我们pldd最近发博不频繁，应该是在准备巡演吧？新秀舞台助演节目看啦，pldd真棒！ ——楼上姐姐这么冷静的吗？？？？我怎么看了dd的表演就是冷静不下来呢？？我全程都在啊啊啊啊啊，我的猫都嫌弃的躲到床底去了啊啊啊啊真的没想到dd居然也有这么撩人的一面！！！ ——就是啊！你们看宝贝跟兰小雨的互动我的天！宝贝首秀那天还是青涩的小模样，才几天时间啊，就给了我们这么撩的舞台！他跟兰小雨的互动感真的好强！我好嫉妒兰小雨！！宝贝你康康我吧！！！ ——以！后！谁！在！说！我！们！崽！崽！喜！欢！男！人！我！就！锤！爆！他！的！头！我要摁着黑子们的头看看我们崽崽这一段的表演，这种又纯又动人的撩，我都恨不得找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子送给崽崽让他谈恋爱给我看！ ——楼上的！我可以！！我可以啊！！！ ——天惹，我这是粉了个什么神仙小宝贝啊！燕哥dbq，我忍不住要爬墙了！1551 ——爬什么爬！做团粉不好吗！团粉啊，他们五个人每个都是我的小宝贝！！ …… 陆羽舟看着看着忍不住笑起来，笑过之后，又觉得有点心酸。 热搜他点开看了，大家的夸奖和喜爱让他挺高兴的，里面也有好多人在说他和兰小雨的cp感特别强，粉丝们不知道兰小雨之后会被封杀，还以为她这个新秀舞台的冠军之后会光芒万丈的走花路，所以好多人都说两个人其实蛮般配的。 而更多的人是在说，看陆羽舟跟兰小雨互动的这么好，眼神动作这么有戏，就觉得陆羽舟不会喜欢男人，觉得他肯定是喜欢女孩子的。 这些言论倒是无形的把之前的流言纷纷给打破了。 陆羽舟笑是觉得粉丝们说的话挺可爱的，想着现在的局面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心酸，其实是有一点为了他自己的心。 旁边的徐淼看着陆羽舟笑起来，他一下子就高兴了。 他跑来让陆羽舟刷微博，告诉他涨粉的消息，其实就是想让陆羽舟看看网友粉丝们对他的评价。自从上次他们集体维护过陆羽舟后，就再没人发过微博说这些事，可外界议论纷纷，还是在陆羽舟究竟是不是同性恋这个点上面过不去。 徐淼怕陆羽舟心里不舒坦，陆羽舟又从来不跟他们诉说这些，徐淼也只能想了这么个迂回的法子让陆羽舟看到网友们态度的转变和粉丝们对他的爱意。 徐淼看见陆羽舟笑，就知道自己的办法奏效了。陆羽舟看到了粉丝们对他的喜爱。 徐淼一高兴，就没有注意到陆羽舟笑过之后眼睛里流淌而过的一点叹息。 “徐哥，你把你们今天练舞的视频发给我呗，我先看看，也好加深一下印象。回头练起来也容易些。”陆羽舟忽然说。 “这个不急啊。燕哥说他明天还要再看一下，等他看过了确定好最终版本我们才开始练习的。” 徐淼笑道，“再说了，你现在还病着，等过两天病好了再练也是一样的。有燕哥教你，你还怕学不会么？他现场教学可比看视频来得快多了。这个你应该深有体会吧！” 陆羽舟腼腆一笑，轻声说：“那我也不能总麻烦燕哥教我啊。我还是要试着自己学一下的。” 徐淼没注意到陆羽舟的异样，他笑：“为什么不能呢？咱们是一个团体，以后出活动巡演参加节目大家都是要在一起的，祁哥不是说过嘛，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常相守常相伴的兄弟！” 徐淼拍拍陆羽舟的肩膀，“兄弟之间，不用那么客气，也不用计较那么多啦。” 第46章 祁扬宇在看书，白景在擦头发，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但也都听见了徐淼和陆羽舟的对话。 徐淼话音才落，祁扬宇就放下书笑着看过来：“小陆要视频，你就给他好了。” “燕哥刚才都看过了说很好，就算之后要改，也不会改动很多的，顶多改动一下编排，你先给小陆看看，他这两天不能训练，也正好先熟悉一下，回头才跟得上节奏。” 祁扬宇听见陆羽舟主动找徐淼要练舞视频看，他其实是特别高兴的。 还记得月前陆羽舟刚来fii的时候，就算是把视频分解教学给他看，他也是跟不上节奏的。就必须得是燕霖和他们一起手把手的教他，他才能学会那些舞蹈。 现在经过这一个多月近两个月的训练，陆羽舟能跟着视频学动作，主动自己提出来想要自己学，不再依赖燕霖手把手的教他，这样的转变令祁扬宇特别的欣慰。 他就知道，这孩子虽然基础差了一点，但是勤奋好学又上进，现在又获得了这么多粉丝的喜爱，他的进步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孩子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徐淼就把他们编好的练舞视频发给了陆羽舟。 陆羽舟专心致志的看视频，心里还在努力的默默记动作，白景擦干了头发，祁扬宇看完了书，徐淼也刷完了微博，等十一点的时候宿舍熄了灯，陆羽舟把屏幕亮度调暗了还在看。 祁扬宇怕他熬坏了眼睛，又想让好好休息，就喊了陆羽舟一声：“小陆，先睡觉吧。视频明天再看，时间还够的，不用这么着急。” 陆羽舟听话，轻轻嗯了一声，乖乖把手机屏幕摁灭了。 闭眼之前陆羽舟悄悄往燕霖那边看了一眼，这么久了，燕霖也没有回来。 直到四个人都睡着了，燕霖也还是没有回来。 陆羽舟到底年轻，没想到睡了一觉起来，折磨了他两天的重感冒居然好了。 早上起来，整个人神清气爽，头不疼也不晕了，鼻子也能自由呼吸了，嗓子也能正常吞咽了，他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跟昨天判若两人。 只不过，陆羽舟起来的有点晚。祁扬宇白景徐淼他们七点钟就起来了，陆羽舟因为病着也没人叫他，他是八点钟自己醒了之后起来的。 他昨晚睡得沉，也不知道燕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看燕霖床铺有动过的痕迹，还有他床头柜上摆着的保温瓶，他就知道，燕霖肯定是深夜回来睡的。 陆羽舟刷了牙洗了脸，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了，在喝了一小碗温水后，他为了巩固一下，还特意又吃了一点饭前空腹的药，然后过了一会儿才吃早饭的。 等陆羽舟出现在练习室里，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燕霖正带着祁扬宇白景徐淼三个练舞，看到练习室的门被打开，陆羽舟探头进来看一眼，然后走进来后乖乖又把门关上，四个人都是一愣。 燕霖做了个手势，示意三人接着跳舞，他则走到陆羽舟跟前，仔细看了看他的气色，才说：“小陆，找我有事？” 陆羽舟一进来忍不住第一眼就看向了燕霖，燕霖当时面对镜子带着三人在练舞，但他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陆羽舟望过来的目光。 燕霖昨天就同陆羽舟说过了，让陆羽舟休息两天再来练舞，所以陆羽舟今天是不用过来的。结果陆羽舟这么早就过来了，一进来又直接找燕霖，燕霖就以为陆羽舟是有事情找他。 陆羽舟看见燕霖关心他的眼神有点心动，他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不是的燕哥。我感冒好了，我是来练舞了。” “好了？”燕霖还有点不相信，但看陆羽舟的眼睛很亮，整个人也不是昨天那种病恹恹的样子。 燕霖用手探了探陆羽舟额头的温度，他一心只记着陆羽舟的病，就没有注意到掌心放在陆羽舟额头上的时候，陆羽舟稍稍往后躲了一下，但也没躲掉，燕霖手快，掌心贴在陆羽舟额头上探过温度，一触即分。 陆羽舟的体温很正常，燕霖还是有些不放心，转身去打了个电话，等了一会儿就把陆羽舟带到闻讯赶来的医生那里，让医生给陆羽舟检查一下/身体。 医生检查后说陆羽舟的感冒确实已经好了，而且好的很彻底，按陆羽舟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可以开始练舞了。 燕霖就把陆羽舟带回了练习室。 燕霖把人带到跟前，说：“这次在h市的巡演表演时间一共是两个小时。除了换装基本上都是在台上唱跳。两个小时不间断的演出对唱跳艺人体力和气息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和唱跳能力比之前是要好了很多，但显然应付这次巡演还是不够的。你要多多练习。这次我们要演唱将近二十多首歌，个人还有三四首歌的表演，这其中有很多原创的唱跳舞曲，还有好多是已有的经典曲目，所以不能松懈。小陆，你的任务还是很重的，既然病好了，那就从现在开始加油吧。” 燕霖打算先教陆羽舟原创舞曲的编舞。 他们新做的原创从编曲到歌词再到编舞都是大家一起参与其中完成。每个人都对原创歌曲倾注了自己最大最深的心血，其中包含了他们想要表达出来的心意和感情。 这些原创曲目陆羽舟每一个都有参与，他对歌曲的理解是非常深刻的，燕霖相信他对歌曲表达感情的深刻理解有利于让陆羽舟更快的把舞蹈学习下来。 等到陆羽舟掌握了所有原创曲目的舞蹈后，燕霖再来教他其余曲目的舞蹈。燕霖觉得这个练舞顺序对于提升陆羽舟的唱跳水平是有帮助的。 燕霖先选了一首难度比较小的，他早上在陆羽舟过来之前已经录过分解教学的视频了。 坦白说，他们五个人里头，也就只有陆羽舟需要分解教学的视频。其余四个基本上就是看着跳舞的视频直接扒就可以跳的，更别说这是他们自己编舞的歌了。基本上编完也就会跳了。 燕霖没有因为分解视频是给陆羽舟一个人看的而敷衍了事，他录得很认真很细致，讲解的也非常的清楚。 燕霖先陪着陆羽舟看了一遍，看完后正当他准备手把手的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教陆羽舟跳的时候，陆羽舟却有他自己的想法。 “燕哥，要不，我自己先跟着视频学一下吧？” 陆羽舟说，“我听祁哥说了，你们后面还有几支编舞需要定下来，我们再有十几天就要巡演了，没有多少时间的。要不我先自己学，燕哥你先去忙编舞的事情。” 燕霖没答应：“不要紧的。我先教你。” 陆羽舟说了几遍燕霖都没应，只说教他不耽误时间，陆羽舟最后没办法了，只能小声说：“燕哥，其实，我是想先自己学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凭着我自己学会。我是想着逼我自己一下可能学的更快些，我现在也不是像以前那样不会动，如果总是依赖你，学起来恐怕有点慢。” 陆羽舟还怕自己的话会惹燕霖不高兴，说完又补了几句，“我是不想太麻烦燕哥的，我也不会逞强的。如果有学不会的，我肯定会去请教祁哥，请教景哥徐哥，让他们教一教我的。” 燕霖闻言挑了挑眉，眯着眼睛看着陆羽舟。 陆羽舟赶忙又说：“当然了，如果燕哥不忙的话，我也会请教燕哥的。” 都这么长时间了，燕霖手把手的教陆羽舟跳舞已经教习惯了，这冷不丁的让他不教了，他还觉得不适应了。 他是队长，四个人里头就属他教陆羽舟教得最多，但祁扬宇比起那两个小的，也是很关注陆羽舟的成长的。 早上他们去吃早饭的时候，祁扬宇还同他说起陆羽舟昨夜主动要练舞视频看的事，祁扬宇表示他很欣慰，觉得小孩成长了，说实在的，他现在看着陆羽舟从他这里要了分解教学视频后跑到一边自己琢磨比划的画面，也有种很欣慰的感觉。 可操了这么久的心，乍然叫他放手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燕霖回去继续同祁扬宇白景徐淼练舞，可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那边自己比划琢磨舞步的陆羽舟身上，他心不在焉倒是挑错了几步，还撞在了祁扬宇的身上。 看着祁扬宇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燕霖干脆说：“你们自己先练吧。” 他放心不下陆羽舟那边，借着休息喝水的遮掩走到旁边，暗中观察陆羽舟那边的情况。 陆羽舟其实练得还不错。 他苦练了一个多月，又上过两次舞台，跳舞的经验也积攒了一些，从现在的学习速度来看，他之前动不动就熬通宵苦练的勤奋果然没有白费。之前是分解动作也看不明白跟不上，现在是基本能跟上了，而且还能做出一点样子来。 就是有一些动作不到位，需要继续磨，多练就会好了。 燕霖刚看了一会儿，他的电话就响了。 是经纪人杨姐那边打开的，让他过去开会，还有些巡演的事情需要跟他当面确定一下。 燕霖挂了电话，最后看了一眼陆羽舟那边，又看了看祁扬宇白景徐淼那边，这才走了。 这次巡演，燕霖不仅要自己排练表演，有些巡演的决策还需要他跟团队一起敲定，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燕霖都会很忙很忙。 燕霖走的时候陆羽舟看见了，陆羽舟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慢下来，等到燕霖把门关上走远了，陆羽舟才慢慢把注意力收回来，手上的动作恢复了应有的力度。 他想，如果燕霖在教他的时候突然这样离去，他肯定会失落的。其实，现在看见燕霖离开练习室去忙别的事情，他心里也是有点小失落的。 燕霖这个会一直开到了下午两点多，才算是把现阶段巡演需要敲定的事情给确定好了。 杨姐带着团队去落实他们的决定，燕霖则在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后回了宿舍。他要先洗澡然后再去吃饭，等都弄好了，就直接过去练习室练舞了。 燕霖到练习室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会看见陆羽舟继续一个人在那里琢磨舞步，却没想到一推门进去，居然看见陆羽舟跟祁扬宇白景徐淼他们一起练舞，他们是在走队形，陆羽舟已经开始参与队形和大家一起跳了。 燕霖觉得意外，却又挺高兴的。为陆羽舟的进步而高兴。 前后四个小时的时间，把一首歌的舞步都记下来，这小孩真的很棒了。 但这却不代表陆羽舟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他把舞步都记下来了，在自己练熟之后就要开始和另外几个人一起合舞练队形，在这个时候，就暴露出他新的问题了。 他做不好合舞的走位，不是走错了位置，就是来不及离开而跟后面的人撞在一起。 手忙脚乱的时候，他甚至会忘记动作，然后凭借一己之力搞乱所有人的队形。 祁扬宇放了一遍音乐，要说跳还是跳得挺好的，但整体来看效果十分的糟糕。 之前陆羽舟其实就有这方面的问题。只是第一次舞台的时候，燕霖给他重新调整了编舞，把这个问题给他避开了，重点表现了他柔韧性好这一方面的优势，而合舞的编排就体现的比较少。 第二次舞台是跟兰小雨助演共舞，双人舞跟男团唱跳自然是不一样的。只要双人互动成功就是成功的，也不存在什么队形的问题。 但这一次的巡演是正儿八经的唱跳，两个小时的表演不可能再做避掉这样的设计，每个人都有短板，但都必须要克服。陆羽舟的这个短板，也必须要克服，否则他们fii第一次巡演的舞台就会因为他而垮掉。 燕霖进练习室的时候，正好是陆羽舟的这个短板被大家提出来，祁扬宇实在看不下去就手把手教陆羽舟怎么走队形的时候。 有个地方陆羽舟总是会错，因为惯性的问题收不回脚，于是就会跟前面回来的白景撞上。 为了让陆羽舟学会收力，祁扬宇就跟陆羽舟把位置换了一下，然后让陆羽舟看他怎么跳。 到了会错的那个地方，祁扬宇还让陆羽舟把手放在他的腰上，让陆羽舟直观的感受这个过程他是怎样发力的。 祁扬宇比陆羽舟高，从燕霖的角度看过去，就是陆羽舟从身后抱着祁扬宇的腰身，整个人被祁扬宇挡住了大半，他只能看见陆羽舟晃着一撮呆毛的发顶。 燕霖还看见祁扬宇摁着陆羽舟的手转头问他：“小陆，怎么样？感受到了吗？” 燕霖看见他们抱在一起，他脸一沉，忽然就觉得不高兴了。 第47章 燕霖小心眼的想，刚才还说要自己练，又不要他教。 转头他去开个会回来，祁扬宇就手把手的教他了？ 还说想自己先学一下，不想太麻烦他，说自己不会逞强，如果遇到不会的就会请教他们，说了三个人的名字就没点到他，要不是他逼了一下，这小孩也不会补后面那句话吧？ 燕霖越想越不开心。 他明显感觉到这小孩从昨夜回来就有点变了。 之前这小孩很黏着他的，上回带着路庄河去救他那次，还有之前他只要一说有什么事情会替他扛着的时候，这小孩的眼睛就亮晶晶的看着他，那双大眼睛比星星还要明亮，特别特别的好看。 可昨天晚上他这么说的时候，这小孩眼睛一开始也特别亮，后来遇上文添那个混蛋后，这小孩就变得有点沉默寡言了。 现在想想，什么嗓子疼不想说话，指不定都是借口。这小孩心思重，文添说的又是他心里放不下的那件事，文添那些话指不定又让这小孩心里难受了不高兴了，这小孩又不愿意说出来，就只能自己闷着了。 燕霖大胆猜测，这小孩有点疏远他的样子，八成也是因为那些话。这小孩心好，生性最怕麻烦别人，昨天谢了他好几次，后来他说了才好些，这小孩大约是觉得给他添麻烦了，所以之后就有意疏远他了。 燕霖不想看见这小孩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喜欢这小孩原来那样，他自己打定了主意要护着的人，才舍不得让这小孩又缩回原来的壳子里面去呢。 燕霖盯着陆羽舟想，他得找个时间跟这小孩谈一谈了，可什么时候谈，该怎么谈，这就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祁扬宇出道仅一年，但他之前也做练习生有七八年了，他在之前的团队中是属于说唱比较厉害的，相比之下唱跳能力就没有燕霖那么厉害的。 但是他做过队长，他的男团曾经也是凭借作品拿过奖的，以他的经验教陆羽舟跳舞那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祁扬宇只给陆羽舟做了两遍示范，陆羽舟就学会了。等再来的时候，陆羽舟就能跟上节奏了。 几个人又合了一次，这一遍就比之前顺很多了，陆羽舟出错的地方也比之前少一些了。 徐淼眼尖，合完一遍后他已转身就发现燕霖回来了。 “燕哥，你回来了？太好了，我们先前还说你不来不好合队形，现在你回来了，我们正好可以合一遍啊！” 徐淼这一嗓子，把另外三人的目光都引过去了，祁扬宇比燕霖考虑的多些，他往前走了两步，见燕霖走过来了他就停了下来，问燕霖：“燕哥，那边会是开完了么？你现在有空么？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合一遍吧。” 燕霖淡淡看了祁扬宇一眼，说：“刚才教得不错。” 燕霖脚步不停往几个人中间走，经过陆羽舟的身边，他还淡淡说了一句，“你学得也不错。” 祁扬宇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徐淼就已经把音乐放起来了，陆羽舟的一句谢谢燕哥彻底淹没在音乐声中，陆羽舟也不知道燕霖听见了没有。 陆羽舟感觉到燕霖的态度有点冷淡，可音乐已响起，四个人都站定了开始动作，他去想动作跟上节奏去了，也就没心思去想这些了。 燕霖之后再没有离开过，五个人一起练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一共练了三首歌的合舞，本来还可以练的更多一些的，但是因为陆羽舟有点跟不上，三首歌的舞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这中间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需要解决纠正，另外四个人迁就他，就把节奏稍微放慢了一些。 陆羽舟知道自己拖慢了大家的进度，原本是想要留下来自己一个人再加练两个小时的，但祁扬宇给他拉走了。说他感冒刚好不要这样拼命，过两天休息好了再适当加练一下，这两天降温还是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保重身体。 陆羽舟有点犹豫，后来徐淼就跟着祁扬宇一起强行把他给带回宿舍了。 练了一天大家都挺累的，各自洗了澡之后躺床/上就直接休息了。 大灯一关上也没人说话，不一会儿，陆羽舟就听见了徐淼睡着之后的小呼噜声了。 说起来，五个人为了培养团队感情晚上睡一个超大卧室，大家各自的生活习惯都有所不同，但都是很好的，又很早离家打拼，其实都是没什么坏习惯的人。 燕霖祁扬宇白景更是自律到极点的人，五个人在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并没有因为住一起就降低各自的生活质量，反而因为日渐熟悉而越来越的舒服自在。 不过，有一点值得一提的是，徐淼年纪不大，比起三位哥哥却多了一个小毛病。他睡觉的时候会打一点小呼噜。 一开始大家还都有点不习惯，但徐淼的小呼噜声音不大，习惯了也就还好。 有时候陆羽舟还觉得，有徐淼的小呼噜声伴枕眠，他好像睡得越来越好了似的。 在徐淼有规律的小呼噜声中，陆羽舟快要睡着的时候，放在枕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把陆羽舟给惊醒了。 他抿了抿唇，悄摸/摸的把手机拿到手里，翻了个身躲到被子里，把自己又往玩偶堆里埋了埋，确定不会有光漏出去影响大家睡觉，这才把手机屏幕摁开看。 是有人在微信上给他发消息了。 程梓：小陆……十月十三号，你去看言言吗？ 陆羽舟看清楚给他发消息的人是程梓，就愣在了那里。 他愣了很久很久，之后慢慢回过神来，就觉得眼眶发热，心里酸酸的想哭。 程梓就是路言在n大谈的男朋友。就是那个退学的篮球社社长。 陆羽舟从n大休学后到了b市来，一开始他真的挺倒霉的，他住的地方不好，去年雨水/多，老房子潮/湿进水，用了几年的手机被水泡了彻底坏了。后来有了钱再买了手机，他才把之前的那些联系人都一一重新加回来。 之前在s市念初中念高中，因为家里的原因，他并不敢放开自己，整日里被父亲压制的男孩子跟绝大多数同龄的男孩子玩不来，他基本上都是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什么知心朋友。 也是后来去了n大上学，远离了他的父亲，他慢慢放开了自己，才交到了路言这样的好朋友。因为路言，他才又跟程梓他们成了好朋友。 所以他的手机通信录和微信好友列表里面其实没有太多人。除了几个好朋友外，都是n大的同学和系中教授。 后来换了新手机，陆羽舟不想再跟从前的生活有太多的牵扯，加上不记得以前微信的登录密码了，就换了个微信账号。 他还记得程梓的微信号，换了微信后特意把程梓重新加了回来。程梓是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但从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程梓的头像还是路言出事的时候那样是全黑的，他原本的名字也没有改掉。陆羽舟点进去看，程梓还叫断肠人。 陆羽舟知道，那段过往对程梓来说太过心痛，失去心爱的人，这是痛彻心扉的事情。所以程梓退学后他从没有去打扰过程梓，而程梓也从没有在微信上找他说过话。 这都过去一年多了，这还是程梓第一次主动在微信上再次找他说话。 陆羽舟抹掉眼角掉下来的眼泪。 他回程梓：我要去的。你去吗？ 路言就葬在h市的某墓地里。那是他父母给他选的地方。 路言是h市人，他的父母只有他一个独生儿子，路言去世后，路家父母忍受不了失去儿子的痛苦，几近崩溃。后来两个老人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也经受不住儿子就葬在h市的痛苦，两个老人就出门散心去了，希望看看外面的世界能够缓解一下内心的痛苦。 每年路言的生日和忌日，两个老人都会回来看看他。 因为学校发生的事情，两个老人对路言的同学有些怨言，不愿意看见他们。所以陆羽舟都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过。这些情况，也是陆羽舟去办休学的时候，系主任跟他一边叹息一边讲的。 陆羽舟这次去h市巡演，他就打算好了，一定要过去看看路言。四月清明的时候他就去看过路言，这次路言忌日，他就更要去了。 他自己私下偷偷算过了，路言忌日那天他还没有演出，正好可以跟熊新说一声，他怎么样都要抽时间去看看路言的。 他希望能见一见程梓，看看那个用情至深的大男孩好不好。毕竟一年多没见面了，分开以后，他再也没有得到也打听不到他们的任何消息了。 可他的消息发过去，却犹如石沉大海一般，程梓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陆羽舟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等到消息，他忍不住又发了一条问程梓去不去，程梓依旧没有回他。 陆羽舟轻叹了一口气，想程梓应该是不会回他的消息了。 他抿了抿嘴，默默打了几个字发过去。 ——我大概晚上七点左右能到。你如果愿意见我的话，请等一等我。晚安。 第48章 程梓的一条消息让陆羽舟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现在回想起在学校的日子，明明时隔不足两年，却好像是过去了半辈子似的。他这一年多里，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陆羽舟对谁也没有说过，这次巡演第一站定在h市的时候，他的心里当时就泛起了涟漪。 n大就在n市当地，而h市离n市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而葬着路言的那个墓地离他所在的酒店只有四十分钟的路程。他原本早就决定了要在路言忌日的时候去看看他的，现在巡演定在h市，也算是冥冥中的一种眷顾了。 只是，他有想过要去看路言，却没有想过要回n大去看看。他的休学办了两年，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可是，陆羽舟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做好继续回去上学的准备。 如果休学期限到了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回去上学，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羽舟还挺喜欢念书的，尤其他从小就爱看书，有了想要唱歌给更多人听的梦想时，他也有考上中文系读书的梦想。说实在的，如果撇开那件事情不谈，他在n大的大学生活还是很舒适很惬意的，哪怕学业繁重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他也还是很快乐的。 因为，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他热爱着并且喜欢的。 可他现在进了fii，之前跟大班的签约，再加上现在跟泛音娱乐的签约，这之后会怎样发展很难说。陆羽舟当初签约的时候跟熊新讨论过这个问题，熊新的意思是，他如果实在想唱歌的话，可以先签下来，之后期限到了想回去读书也不是不可以的。 毕竟圈内也有很多演员考上影视学院表演系后还会出来拍戏的，两头兼顾并不是什么难事。 陆羽舟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会儿大概是被程梓的消息惹得心绪翻涌所以想的有点多了。实际上，离休学期限还有一段时间，等到了那时候再决定去留也不急。 现在他还是最应该专注眼前，他还是应该把这次的巡演最好，他的问题很多，还需要好好的练习和改正。现在根本就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这次在h市的巡演是fii第一次在属于他们自己的舞台上跟粉丝和喜爱他们的观众朋友们见面。 这一次的巡演将开启他们为期两个月的巡演旅程，这是他们的主场他们的舞台，所以，为了最终呈现在粉丝和喜爱着他们的朋友们面前的效果，他们必须要非常的努力，并且拿出他们最好的最酷炫的东西出来才行。 每个人都是拼尽全力，每个人都是全力以赴，力求做到最好。 其余四个人其实都还好，唯有陆羽舟唱跳基础差一点很多时候都会跟不上。 之前优选之团首秀和新秀舞台助演的时候，陆羽舟跟不上，大家为了照顾他，都适当的降低了难度，选择的表演方式都是适合陆羽舟能让他的出彩的。 但这次巡演为了舞台效果和最终呈现给观众粉丝的东西，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了，都是高标准严要求的在做。 没有人为了让陆羽舟适应而降低演出的难度，陆羽舟自己也没有因为难度过大而向任何人诉苦抱怨。 他只是比平时更加埋头苦练，一定在巡演的时候完美完成他的表演。 两天后，陆羽舟跟熊新祁扬宇白景徐淼一起登上了前往h市的飞机。 燕霖因为要安排巡演的事情，提早两天跟杨姐及团队飞到了h市，在他们之前，还有一批工作人员比他们到的还要早。 陆羽舟跟着熊新过来，祁扬宇他们这次过来身边也都陪着自己的经纪人，他们是最后过来的，还有很多工作人员跟着他们一起过来，因为人多，所以直接就包机了。 燕霖已经提前在h市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一星期后，他们的巡演将在h市最大的国际中心举行。提前空出来的这一个星期，他们五个人也不能松懈，还是要继续进行训练的。 公司预算充足，秦闵给燕霖的自主权也很多，燕霖主导了这次巡演的很多决定，为了演出效果也为了便于沟通交流，他干脆租下了一整片的地方，让这次去的工作人员和陆羽舟祁扬宇白景徐淼他们大家都住在一起。 在住的地方划分了生活区工作区和娱乐区。工作人员有他们自己的活动区域，而祁扬宇他们也有自己的活动区域。 不过外面也没有公司里那么好的条件，出来之后，他们五个人就不能住在一起了，一个人一间房，但是房间都是挨在一起的。他们的活动区域里也有练习室健身房，再加上各自的浴/室等等。 条件没有在公司时那么精致，但是个人的私/密性增强了。毕竟五个人可以自己睡自己的了。 出门在外不能讲究太多，陆羽舟对什么都没有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得带上他的玩偶一起出门。这晚上要是没能在玩偶堆里团成团睡觉，陆羽舟真的一点都睡不着了。 他床/上的玩偶少说得有二十多个，熊新嫌太多了，不给他带那么多，只准他带两三个。 陆羽舟怎么求都没有，最后还是祁扬宇看不下去了，给燕霖打了个电话，问了燕霖那边住宿的情况，燕霖别的什么都没说，只让祁扬宇把电话给熊新。 燕霖当时就说了一句话：“小陆要带，就让他带。” 熊新是真的觉得燕霖祁扬宇都太宠着陆羽舟了，可燕霖挂了电话就立马叫了他留在陆羽舟身边的小吴过来给陆羽舟打包玩偶，这边祁扬宇也在帮忙，熊新看得咋舌，也就随他们去了。 燕霖也是很有心的，在这边准备的床铺虽然比不上他们在公司的，但是样式也都差不多，最重要的是干净整洁。 陆羽舟亲自给自己带来的一堆玩偶拆包，看着自己带来的玩偶把床铺铺得满满当当的样子，他心里特别满足特别高兴。 燕霖给他们预备的练习室很大，基本上就跟舞台是差不多的。他们到达之后，休整了一个多小时，五个人就开启了为期一周的巡演前强训。 到了这边之后，燕霖更忙，但还是保证了跟他们在一起的训练时间。 陆羽舟打定了主意要跟燕霖稍微保持一点距离后，就开始找祁扬宇白景徐淼他们请教跳舞上的问题了，基本上都不怎么着燕霖了。到了这边之后陆羽舟更是这样。 他的转变明显到祁扬宇都觉得奇怪诧异了。 祁扬宇问他：“小陆，我们的唱跳都没有燕哥厉害，燕哥不在的时候我们教教你是应该的，可燕哥在的时候，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去问他呢？” 要说起来，陆羽舟不是祁扬宇见过在唱跳上最没有天分的小孩，但绝对是最勤奋努力的那一个。 他们跳的汗流浃背陆羽舟还在加练，有时候他们在旁边休息围观，陆羽舟跳错了一个小地方，他们还什么都没说，陆羽舟自己发现了就改紧改了，然后自己加练几十遍来加深印象。 遇到自己搞不懂过不去怎么都做不好的动作，陆羽舟就会来问他们。他问过白景问过徐淼，但问的最多的就是祁扬宇。 哪怕燕霖在场，而且跟他们坐在一起，陆羽舟也还是跑过来问他，压根就不像之前那样问燕霖了。 这让祁扬宇觉得很奇怪。 尤其是燕霖在场陆羽舟跑过来问他的时候，祁扬宇虽然都耐心解答了，但是他觉得旁边盯着他们两个看的燕霖那眼神特别有压力。 有几回祁扬宇跟陆羽舟说完话回望过来，都能看见燕霖冷冰冰的视线，那是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祁扬宇每回见了都觉得燕霖看着他的目光就像是他是个坏人似的充满了对他的控诉。 就好像他抢了燕霖养了好久的娃儿似的。 祁扬宇被燕霖瞪了几回，被燕霖目光中直白的控诉压迫弄得压力太大了，就忍不住抓着陆羽舟在燕霖不在跟前的时候问个究竟。 陆羽舟笑得特别乖：“燕哥要忙着巡演的事情，他那边事情多，千头万绪的，我怕他太辛苦了，就想让他在能休息的时候休息一下。哥哥们都比我厉害，也都很愿意教我，我问谁都是很好的。” 祁扬宇觉得这话也对，不过他想起燕霖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嘱咐了陆羽舟一声：“你这体谅燕哥的心思得让他知道。要不然，他会误会你故意疏远他的。你当着他的面要我教你，他都瞪了我好几回了。小陆，下回再这样，你得先跟燕哥说一声，听见没？” 陆羽舟乖乖点头：“好的祁哥。” 其实他每回找祁扬宇或者白景徐淼的时候，但凡燕霖在场，他也能感觉到燕霖望过来的目光。 他特别怂，感受到那目光特别有压迫性，他连迎上去都不敢，只能低着头默默躲避或者装作没看见。 他这个人不爱撒谎，可现在为了躲着燕霖，他都违背自己的心意了。 这撒谎违心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可偏偏在感受到燕霖似乎要把他的背戳出一个洞的那种目光时，他的心里居然还不合时宜的觉得高兴。 他的一点点疏远令燕霖觉得不高兴，他能感觉到燕霖的在意，哪怕这种在意不是出自于爱情，这也足够令陆羽舟心生满足了。 陆羽舟又有些失落地想，若是他听祁扬宇的话，当着燕霖的面表达出他的心思，燕霖应该就不会表现出这么强烈的在意了吧？ 第49章 熊新有时候也会来看陆羽舟练舞。 之前陆羽舟在泛音娱乐公司训练的时候熊新基本上都不在，他关心陆羽舟的训练进度，基本上都是通过来燕霖团队那边传来的视频看陆羽舟练舞练得怎么样了。 这回跟着出来巡演，熊新只要没事，就会过来看陆羽舟练舞。 看着看着，熊新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一天练舞结束，深夜十二点熊新陪着陆羽舟回住宿的地方。 陆羽舟今天加练了两个小时，到最后人都走/光了，就只剩下他和熊新两个人。 他两个回去的时候一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这个时间点，连工作人员都睡熟了。 熊新看没人就问陆羽舟：“之前看你不会跳还总是请教燕霖，他们发给我的视频里也多是燕霖在教你跳舞。怎么到了这边来了，你就不去请教燕霖了？他不在的时候也就算了，他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找他反而去找祁扬宇他们呢？我看见燕霖都看你好几回了。” “小陆，你该不会是跟燕霖闹别扭了吧？” “怎么会呢？” 陆羽舟笑熊新想多了，“胖哥，我跟燕哥很好啊。我就是看他最近太忙了，不想太过麻烦他，所以就常去找祁哥他们请教的。之前祁哥也这么问我，你们怎么都误会了啊？这样吧，我明天趁着大家在的时候说一下，说一下就好了。” 熊新说：“没闹别扭就好。我是看燕霖真的对你挺好的，怕你突然这么做惹得他不高兴。你们是重组的男团，也不是选秀出来的，跟其他男团比起来，你们的经历比较少也比较单薄，五个人之间的感情就没那么深刻的。这其实是很容易产生误会的，你们现在的和谐相处来之不易，所以我是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弄出什么事情来影响你们的关系影响接下来的巡演。” 陆羽舟明白熊新的考量，说让他放心。 陆羽舟说：“胖哥，我还有一件私事要跟你说一下。” 在熊新的示意下，陆羽舟轻声说，“后天晚上我有点事情，需要请假出去一趟，可以么？” 熊新挑眉：“巡演还有三天就到了，你这时候要出去？” “你要去哪儿？” 陆羽舟说：“后天是路言的忌日。他就葬在这里，我想去看看他。” 陆羽舟大学时发生的那件事熊新知道，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小陆，这件事我答应了也不算。巡演的事情主要还是燕霖那边统筹的，如果你后天一定要出去，你得跟燕霖说，如果他同意了，你就可以出去。” 熊新的意思，是陆羽舟得跟燕霖报备一声，要燕霖同意了，熊新就打算陪着陆羽舟一块儿去。 时间很紧，燕霖这几天又经常性的找不到人影，陆羽舟不敢耽误时间，第二天下午两三/点的时候，燕霖一出现在练习室里，陆羽舟就跑过去找他。 燕霖当时正在跟祁扬宇说话，陆羽舟本来想等他们说完再说的，结果燕霖看见他来了，就看了他一眼，停下了与祁扬宇的谈话，然后问他：“找我有事？” 说来也巧，练习室外面正好有工作人员过来找祁扬宇，祁扬宇说了声失陪就出去了，两个人身边再没有别人，陆羽舟也就直说了。 “燕哥，后天是言言的忌日，我想请假去看看他。他就葬在这里。我想下午训练之后赶过去，就一晚上的时间，不会耽误太久的。” 燕霖想起来陆羽舟口中的言言是谁，他看了陆羽舟片刻，问他：“你一个人去吗？” 陆羽舟说：“胖哥会跟我一起去。” 燕霖思忖片刻，说：“让小吴跟着你一起去。” 陆羽舟有点愣：“也不是很远，胖哥会开车，也不用要那么多人去吧？” 燕霖淡淡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我要忙巡演的事情，我会跟你一起去。我知道看望故人不宜人多，小吴跟着你去，不会打扰你们，让他站远些等着就行了。只要你在他视线范围内就可以。有他和熊新跟你一起去，我才能放心。” 燕霖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这小孩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现在是巡演前的关键时刻，为了保证这小孩的安全和巡演的顺利进行，这小孩不能再出任何问题了。 陆羽舟有点感动燕霖对他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保护，他拒绝的话在嘴里转了圈到底还是咽回去了，他舍不得拒绝燕霖的一番心意，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实际上，他也知道，以燕霖的性格，既然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也就很难再收回去了。 陆羽舟把话说完了，就准备去练舞，他刚预备跟燕霖说一声就离开的，结果祁扬宇这时候回来了，他起先以为陆羽舟跟燕霖要说的是他之前嘱咐陆羽舟的事情，这样的场合他本该留下的，但工作人员那边有事他没办法只好出去了。 回来见两个人像是谈完了，祁扬宇也就放了心。结果他刚过来才走近陆羽舟一点，燕霖的目光就看过来了。 还是那种眼神，冷冷淡淡的，看他分外不爽似的。 祁扬宇心里一咯噔，就猜到陆羽舟跟燕霖说的不是他想的那件事，他也没心思去猜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事，就想着要赶紧把眼前这问题给解决了，他是真的受不了燕霖再这么看他了。 祁扬宇想着就把陆羽舟一扯，笑着对燕霖说：“燕哥，上午小陆跳舞的时候有个组合动作做不好，我说这里是燕哥编的，让他等燕哥来了再问。他就一直等到现在。既然燕哥来了，就教教他吧。” 祁扬宇这话也是半真半假发散了一下。 陆羽舟上午是找他请教来着，但没说要等燕霖来了问。祁扬宇这么说，是为了引出陆羽舟解释的话。所以祁扬宇说完了这话，就找了个燕霖看不见的角度拼命朝着陆羽舟眨眼睛使眼色。 燕霖闻言看向陆羽舟，挑了挑眉：“哦？是么？” 他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陆羽舟接收到祁扬宇的暗示，连忙笑起来：“是，是这样的。祁哥说的没错。” 其实这个组合动作确实是燕霖编的，里面有一两个动作有难点。哪怕祁扬宇教了他，陆羽舟从上午练到现在也没有练好。 陆羽舟就把他做不好的难点给燕霖看了一下，描述了一下他觉得做不到的地方。 燕霖倒是听得挺认真的，教的也很认真，他告诉陆羽舟：“你之所以跳不好，是你的重心不对。这个组合动作跟前面的舞步是连贯起来的。你跳的时候切断了联系，跟前面的舞步联系断了，你起始的重心就错了。我跳给你看一遍，你看清楚我是怎么跳的。” 燕霖教的很细致，陆羽舟也学的很用心。 最后学完了动作要领，燕霖说让他下去再好好练，陆羽舟应了，而后又笑起来：“燕哥，这个动作我跳不好本来是应该请教你的。但是看你最近很忙，我怕麻烦你又耽误你的时间，所以之前一直都在请教其他的哥哥们。燕哥，你不要误会啊，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燕霖当然知道自己这几天的不满表现的有点明显。 他其实有想过要去控制的。但后来发现好像控制不住。 他也不想自己凶巴巴的样子吓到陆羽舟了，这小孩有时候胆子小得很，在他面前好不容易放开了一些，他也不希望这小孩就这么缩回壳子里。 可是，他心里真的是很在意这小孩对他态度的转变。燕霖不是压抑自己个性的人，他心里不痛快就会表现出来，这小孩是他在意的人，他心里其实是希望这小孩能看出他的不痛快的。 这小孩心思那么细腻，不可能看不出来他的情绪。 他后来表现的越来越明显，就是想看看这小孩会怎么做。 燕霖怎么都没想到这小孩居然用这样的理由来搪塞他。哪怕这小孩真的是这么想的，这个想法又跟他之前猜测的差不多，但燕霖看着这小孩有点躲闪的眼神想，这个理由还是有点不能说服他。 燕霖转头看祁扬宇：“扬宇，我跳舞很烂吗？” 祁扬宇立刻说：“怎么可能？燕哥，你跳舞那么棒，哪里烂了？！” 这是祁扬宇的真心话。在唱跳界哪怕是在娱乐圈内，燕霖的能力都是非常非常强的。 燕霖又定定看向陆羽舟：“小陆，你觉得呢？” 陆羽舟摸不清燕霖问这话的意图，但他还是很由衷的点头：“很棒。非常厉害。” 燕霖哦了一声，又问陆羽舟：“那你是觉得巡演的事情太过复杂，觉得我/日常太过繁忙，不能胜任这些工作吗？” 陆羽舟被燕霖问的发懵，他急地摆手说：“当然没有啊！巡演的事情燕哥处理的很好的。” 燕霖又问他：“又或者说，你觉得我教你跳舞教的不好？” 这话陆羽舟就更要否认了：“你教的很好啊。” “哦，”燕霖紧盯着陆羽舟的眼睛，“你觉得我跳舞很棒，又说巡演的事情我处理的很好，证明我两者都可以兼顾。你也说了，我教你教的很好，这说明我有教你跳舞的能力。既然这些事情我都可以做好，那你为什么会觉得让我教你会耽误我的时间，会觉得是麻烦我了呢？” “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个麻烦啊。我很乐意教你的。” “还是说，”燕霖眯了眯眼睛，“你嫌我管的太多所以烦了？” 燕霖的咄咄逼人把陆羽舟整懵了。 陆羽舟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他自己都没想到就只是一点小小的改变竟然让燕霖得出这么个结论来。 他脑子一懵人就怂，他什么都来不及多想，觉得要现在不把燕霖给安抚住了，回头燕霖真生气了，凶巴巴的样子肯定特别可怕。 他头一低，迅速认错：“对不起燕哥，是我错了。” “我想的太多了。燕哥是最棒的，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有了这话，燕霖满意了，他伸手摸/摸陆羽舟的发顶，拍拍他的肩膀，笑得像个带着狼群满载猎物而归的北地狼王：“乖。以后跳舞不会还来找哥哥，哥哥教你。哥哥带你躺赢，哥哥带你飞。” 第50章 看着燕霖的眼睛，陆羽舟忽然有种逃不出燕霖手掌心的感觉。 他反驳不了燕霖的话，在燕霖逼视下鬼使神差的乖乖点头，看见燕霖满意的笑起来，他的心里是不可抑制的高兴。 他其实，还是很喜欢亲近燕霖的。 燕霖摸/摸陆羽舟的头发：“乖，去练舞吧。” 燕霖还有事要出去一趟，陆羽舟走后，他深深看了旁边的祁扬宇一眼，这才走了。 祁扬宇其实也被燕霖问的有点懵。 坦白说，陆羽舟被燕霖咄咄逼问的时候，他在旁边都下意识的想认错了。燕霖虽然只比他大一岁，但那气场全开的架势一下子就把他给震慑住了。 祁扬宇没想到燕霖在教陆羽舟跳舞的事情上这么霸道，听刚才燕霖的意思，似乎是不许陆羽舟找别人，只准陆羽舟找他，也只准他来教陆羽舟跳舞，这件事别人都不许插手。 燕霖最后临走前看他那深深的一眼好像就是这个意思，那眼神里有逼视有压迫，更有一些些的警告。 就好像陆羽舟是燕霖的所有物，燕霖警告他不许碰似的。 这不对，这完全不对，祁扬宇想。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燕霖在陆羽舟的事情上越来越霸道，他把陆羽舟护得密不透风的同时，也霸道的不许人靠近他，之前还好，这一次尤甚。 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燕霖为什么就这么在意呢？他也不是一定要教陆羽舟跳舞，但燕霖对这件事的反应，真的有点过激了。 若说因为之前陆羽舟遇到的那些事情让燕霖提高了警惕心，这也不对，毕竟祁扬宇又不是坏人，他们是队友，他又不会害陆羽舟。 燕霖何至于此呢？ 祁扬宇觉得这其中有点问题，燕霖的这种反应好像不足以用他们是队友来解释，但他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了，祁扬宇想不通这一点，可他又找不到人问，跟谁说都不合适，只好把这些疑问埋在心里，绝口不提了。 h市这边这几天也是降温，天天下雨。 陆羽舟怕路上堵车五点多就出发了，他出发的时候外头还在下雨，等他六点半钟到了墓园的时候，正好雨就停了。 墓园离市区有一点远，今天正好是工作日，非年非节，墓园里并没有什么人。 这座墓园的环境很好，修建在一座小山上，路言就葬在山顶的位置。车子可以开到半山腰，然后到山顶的一段路因为有墓地的规划，所以需要来祭奠的人自己走上去。 虽然没什么人，熊新还是要求陆羽舟把口罩帽子戴起来，毕竟他们出来的时候有私生的车跟着他们，小吴车技好会开，半路上把人给甩掉了。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陆羽舟还是不能随意抛头露面在外头被人认出来的。他现在的热度还是蛮高的，在墓园里也不能掉以轻心，要是被人认出来拍照传出去，不但对他自己不太好，对路言这边的影响也是不大好的。 陆羽舟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到了路言的清静，又把那些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局面弄得再度喧嚣起来。 他乖乖戴上帽子和口罩，拿了一把雨伞就开门下车了。 陆羽舟看见熊新和小吴也跟着下了车，他就愣了一下，不是说好了他自己一个人过去的么？ 熊新和小吴各自都拿了一把伞，眼见着天色慢慢黑下来，两个人手里都各自拿了手电筒，就怕等下天黑了看不清路，熊新看见了陆羽舟眼里的疑惑。 他说：“我跟小吴不陪着你上去。我们在底下等你。不过，我们不能离你太远，我们得待在看得见你的地方，所以，我们还得往前走一走，得找个不显眼但能看你的地方。” 熊新说着，也递给了陆羽舟一个手电，陆羽舟没接，在墓地离打手电太显眼了，他手上还拿着要送给路言的小花篮，他没地方拿手电，干脆给熊新示意了一下，用手机也是可以照明的。 熊新和小吴都是第一次来这个墓地不知道，其实这墓地入夜后沿途会有小路灯亮起，不至于黑到看不见路。只不过刚下过雨，山路石阶虽然很平整，但刚下过了雨，地上有点湿/滑，走路还是需要很注意的。 陆羽舟揣着雨伞抱着小花篮沿着山阶往上面走，熊新和小吴在中途供认休憩的石凳那里停下来，目送他慢慢往葬着路言墓碑走过去。 陆羽舟走得比较慢，到了路言的墓碑前正好是七点钟。 小路灯早就亮起来了，陆羽舟把事先准备好的湿纸巾拿出来，仔仔细细的清理路言的墓碑。 纸巾上并没有什么灰尘，陆羽舟把用过的纸巾收好，才把小花篮放下来，和路言墓碑前的几大束鲜花放在一起。 今天是路言的忌日，看这墓碑这么干净，还有这些花儿，肯定是白天的时候有人来看过路言了。 真好，陆羽舟想。还有人记得路言，惦记着路言，还跑过来看他，并没有忘记他，这样真的挺好的。 陆羽舟不能确定，看着十分干净的墓碑，他想，也许路言的父母白天已经来看过路言了。 h市这边不允许再在祭念故去亲朋的时候焚烧冥币了，为了保护环境减少污染，提倡文明祭念，基本上都是送花来表达在世人们的哀思。 陆羽舟摸了摸墓碑前栽着的那棵明显长大了些的小树，语气轻柔：“言言，我来看你啦。” 这里没有别人，他声音不大，这样跟路言说话也不会有旁人听见。 静谧的夜中，陆羽舟轻声絮絮叨叨的同他的好朋友谈起他这一年多的生活，就仿佛路言还在世那样。但是，再也没有人能够语气轻快的回应他了。 “言言，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有喜欢的人了。” 陆羽舟笑得有点腼腆，“你以前说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特别好，心里会甜甜的。我那时候不明白。不过，我现在好像有点懂了。就，有时候确实挺甜的。” 陆羽舟也没有说太多，他只是想跟路言分享一下他的心情。关于这份单恋的心思他还没有想过要告诉燕霖，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就只是想告诉路言他对一个人动心了这件事。 陆羽舟又对路言说了几句话，然后就不再开口了。 从休学到现在，甚至算上出事以前的那一段日子，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几乎很少有安安静静的时候。 这种安静指的不仅仅是外在的环境，还有他心灵上的平静。他一直都在调整自己，从心灵到身体，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也就是到了现在，他才感觉到自己已经慢慢的恢复到原本该有的平静了。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陆羽舟安安静静的站在路言的墓碑前，和墓碑相对而立，偶尔看看天，看看小路灯，看看这满园的寂静，他能看见熊新和小吴所在的地方，倒并不是那么的害怕。 他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可以多陪陪路言。 哪怕没有什么话要说了，他也想多陪陪他，就像从前他们在学校时那样，两个人坐在一起，即使什么话都不说，心里也觉得高兴满足。 他摁亮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七点半了。 程梓还没有来。 陆羽舟抿着唇想，也许程梓已经来过了。也许程梓根本就不想见他。毕竟自从上次那条消息之后，程梓再也没有联络过他，他怕打扰程梓，也没有再给程梓发过任何消息了。 祭念故人，就很容易想起过去的往事。就在陆羽舟忍不住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时，他忽然听到了背后有脚步声响起。 他回身去看，路灯昏黄的灯色中，墓园由下而上的山阶上，缓缓走过来两个人，打头的第一个，就是一年多不曾见面的程梓。 陆羽舟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去迎他：“你来了。” 看见旧友出现，陆羽舟还是挺高兴的。程梓比一年多前出事的时候看起来状态好多了，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从前阳光大男孩的模样，但已经比他退学的时候那颓废的样子好了很多了。 程梓没说话，目光落在陆羽舟的身上，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与陆羽舟擦肩而过，去路言的墓碑前了。 等程梓走过去，陆羽舟这才把注意力放在程梓后面的那个人身上，一看清那人的样貌，他自己都惊讶了一下。 “高齐？” 在n大的时候，路言跟程梓谈恋爱，陆羽舟也因此认识了程梓的好朋友高齐。 程梓是篮球社社长，也是校篮球队队长，高齐是篮球队中锋。他们两个是高中同学，然后一起考到了n大数学系，四个人常常一块儿玩，关系是真的很好。 路言出事后，程梓退学，不久后陆羽舟办了休学，唯有高齐一人留在了n大继续他的学业。 陆羽舟在路言的启发下开了窍，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也于此，发现了高齐对他的心思。在出事之前，路言也曾经跟陆羽舟说过，说高齐肯定是喜欢他的，不过当时陆羽舟并没有说什么。 四个人一起玩的时候，也没有因为这个产生过什么隔阂。 高齐这个人也不是莽撞的性格，哪怕其余三个人都看出了他的心思，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照旧还是对陆羽舟好，跟大家一起玩，也没有表白过。 路言说，高齐肯定是要选个适当的时机表白的。 只不过这话后不久，路言就出事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陆羽舟怂到休学，想要去外面的世界追寻梦想顺便透透气，他离开的时候跟程梓一样。程梓悄没声息的退学，他是悄没声息的休学。 高齐有在微信上问过他，他没回。 那个时候的陆羽舟忙着在b市找工作站稳脚跟养活自己，他又下意识的想躲着高齐，就没有同他联络。 后来他手机没了微信忘了，换了新手机新微信，就只加回了程梓，而选择性遗忘了高齐这个人。 他是想着，既然没可能的事情，就不要给人家希望了。他也不愿意再把高齐牵扯进来，路言和程梓经历的事情，他是真的不希望高齐再去经历一次。 程梓成绩那么好的学生，结果闹得退学了，高齐成绩也很好，陆羽舟是真的不希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到高齐的前途。 不联系是最好的选择。就算两年后他再回到学校去，时间这么久了高齐肯定也都把一切放下了，这样也是挺好的结局。 陆羽舟是万万没有想到，程梓不但自己来了，还把高齐给带来了。 比一年多前明显成熟了许多的高齐对着陆羽舟微笑：“小陆，好久不见了。” 陆羽舟回头看看静静坐在路言墓碑前的程梓，他忽然意识到，程梓之前给他发的那条消息本意并不是要见他。程梓是代替高齐问的，他当时不知道，还傻乎乎的回了话。 现在想想，程梓既然问到了时间地点，他无所谓见不见得到陆羽舟，自然不会再回复了。 想见他陆羽舟的人不是程梓，是高齐。 这人都来了，也见了面，陆羽舟也不能掉头就跑，只好大大方方的对着高齐笑笑：“是啊，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也会过来。” 高齐微笑着凝视陆羽舟的眼睛：“这一两年阿梓过来看路言，都是我陪他过来的。” 高齐说，“我没有你的新微信，我请他帮我问你要不要来。怕你知道是我问的不来，所以就没让他提起我。小陆，关于这个我很抱歉。我想见见你，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高齐说话的时候一直定定望着陆羽舟，陆羽舟莫名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些许情深意重的意味，他轻轻抿了抿唇，强压住心里想转头就跑的念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望着高齐有点尴尬的笑笑。 他有点怕高齐会问他为什么不加他的微信，为什么不跟他联系，为什么不告而别。 可是这些高齐都没有问，高齐甚至都没有提，高齐也似乎并不介意他只是笑不回应他的话。 高齐的目光很温柔：“小陆，我看过你的表演了，真的很好。我想来见你，就是想当面告诉你，你现在真的很棒。” 第51章 陆羽舟觉得高齐真的变了很多。 高齐其实跟程梓都是属于那种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类型的。程梓经历过那件事后，整个人还没有完全的走出来，以前的朝气蓬勃就没有了，整个人的气质偏沉郁。 高齐不是当事人，但他也是一同陪着程梓经历那些事，那些少年气的阳光生机褪去之后，他就比一年多前看起来沉稳成熟了很多。 以前高齐看着陆羽舟的眼神是有着热烈与直白的，但现在他的眼神安静下来，深邃的眼眸中有克制的温柔。 他已经比同龄的男孩子要稳重许多了。 高齐不提从前，陆羽舟也不提从前，高齐夸他，他就大大方方的谢他。 高齐又说：“小陆，你后天在这里的巡演，我已经买好门票了，我会去看你的表演。” 这下陆羽舟就有点惊讶了：“你会来？你不用上课吗？” 高齐笑了一下：“我陪阿梓过来已经跟系里请过假了。这段时间我们班课不多，我已经提前学完了，没什么关系。之前你的首秀舞台和助演我都错过了，这一回是你的第一次巡演，我不要再错过了。” 高齐和程梓是n市本地人，从n市过来这边也并不是很远，也就一两个小时的车程。 陆羽舟有点感慨，也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谢谢你，高齐。” 高齐一笑：“不用这么客气的，小陆。后天，好好发挥，加油。” 高齐很温柔的把话讲完，也没有要等陆羽舟回应的意思，就对着陆羽舟笑了笑，然后轻声说，“我过去看看路言和阿梓。你要一起吗？” 陆羽舟其实有点担心高齐会找他要微信，他不太想加，可又不好意思拒绝，现在看高齐没有这个意思，他也就悄悄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跟在高齐身后往路言墓碑那边走，程梓盘腿坐在路言的墓碑前正轻声同路言说话，见他们过来了，程梓就不说了。 高齐走近，同路言说了几句话，然后陆羽舟就听见高齐问程梓：“阿梓，今晚还是不回酒店吗？” 程梓点点头。 高齐又问：“那我明天早上来接你？” 程梓点头：“好。” 陆羽舟在旁边听得发愣，怎么？程梓这是一晚上不回去的意思吗？ 高齐转头看他，见陆羽舟好像有疑问，就主动对他解释：“阿梓每回过来，都要在这里陪路言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我会来接他。放心吧，管理处的人知道他在这儿，不会有事的。” “他想和路言单独待着，我们走吧。不打扰他了。” 陆羽舟也看完路言了，程梓明显是沉浸在他和路言的世界中去了，陆羽舟也就没有留下来，走在山阶上的他频频回望，直到看不见那边了，他才不再回头了。 从山顶上下来，陆羽舟到了熊新和小吴这边，高齐是跟着他一起下来的。陆羽舟就跟熊新和小吴简单介绍了一下高齐。 陆羽舟说：“胖哥，小吴哥，这是我大学同学，高齐。” “高齐，这是我经纪人胖哥，这是我队长的助理小吴哥。” 陆羽舟介绍高齐说的是大学同学，听到这四个字高齐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他看了陆羽舟一眼，但什么都没说，特别有礼貌的跟熊新和小吴问了好。 熊新问陆羽舟：“小陆，现在是要回去了吗？要不要跟同学找个地方叙叙旧？” 熊新是想着，他们大学同学难得见一次，既然在这儿碰上了也是缘分，大家都是好朋友，长久不见肯定也是有很多话想说的，晚点回去也没关系。 要是一般的同学熊新也不会这么想。在这儿遇见的这两个是同陆羽舟一起经历过那件事的当事人。他方才在底下看见他们三个一块儿往路言墓碑那边走的时候，心里就觉得有点心酸，这恻隐之心一动，就有点心疼陆羽舟了。 只是叙旧肯定不能在这儿，熊新已经开始想市区里有什么地方适合他们说话但是不会被人发现了。 高齐听见熊新这话，目光微亮，有些期待的看向陆羽舟。 陆羽舟很抱歉的对高齐说：“高齐，真的很不好意思。因为后天就要开始正式表演了，今天晚上定好了通宵彩排，这是第一次彩排，我不能缺席。他们定好了十点钟开始。我得赶回去。很抱歉。” 原本第一次正式彩排是定在九点钟开始的。但因为陆羽舟要出来，燕霖就把时间改到十点钟了。出来的时候，燕霖还给他发消息让他别忘了要准时回来参加彩排，如果他去跟高齐叙旧，那估计就赶不上彩排了。 而且老实说，陆羽舟有点不想跟高齐去叙旧。他能跟高齐叙什么呢？说他们从前在学校的事情吗？ 陆羽舟扪心自问，他有点不太想提起从前的事情了。 高齐尽管期待，但也对此表示理解，他温柔看着陆羽舟说：“没关系的小陆。” “你去忙你的吧，我回酒店去了。后天见。” 高齐自己开车来的，他也不多说什么，礼貌的对着三人笑笑，温柔的对着陆羽舟说了再见，就先走了。 这边熊新小声问陆羽舟：“他说后天见，什么意思？” 陆羽舟无奈笑笑：“他买了后天巡演的票，他会来看我的演出。” 熊新哦了一声，三个人一起往停车的地方走，高齐先走走的还挺快的，在他们前面有一段距离了，胸垫看着高齐的背影对陆羽舟说：“看起来你们关系真的挺好的。他还特意买票来支持你，小陆，你要好好加油啊。” 熊新不知道高齐的心思，陆羽舟也没把这么细的点跟熊新说过，听了熊新的话，陆羽舟也就是笑了笑，点点头就算了。 * 正式演出那天晚上，陆羽舟在化妆间里刚刚弄好了妆换好衣服，他化妆间的门就被徐淼给敲开了。 徐淼也是什么都弄好了，他过来串门，还说要来带陆羽舟去个地方。 陆羽舟看看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就要上台了，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徐淼很兴奋，笑嘻嘻的望着他：“我们不走远，不会耽误演出的。我就是带你偷偷溜出去看看。是我经纪人发给我看的，我想带你一起我们去亲眼看看那场景。” 不管陆羽舟怎么问，徐淼就是不肯说要带他去看什么，但徐淼一定要带他去看，说他看了绝对不会后悔，还会很高兴的。 徐淼是偷偷跑过来的，陆羽舟不敢出格，还是问了熊新后得到熊新的允许，他才跟着徐淼出来了。 陆羽舟跟着徐淼走了一段，就发现徐淼是把他往场馆门口粉丝们检票进场的地方带。 陆羽舟把徐淼的胳膊往回扯了扯：“徐哥，你该不会是要从这里出去吧？” 他们两个现在在二层，往下看就是粉丝们检票后/进场的门口，但要是再往前面走一些就是下楼了，粉丝们就可以很容易的看见他们了。 楼梯口有工作人员守着，粉丝们会从另外一个门进去场馆内观看演出，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粉丝们是过不来的。 徐淼笑道：“不出去不出去。我们就在这里。来，小陆，过来，你往那边看。” 徐淼躲在一根圆柱子后面，招招手让陆羽舟过去。陆羽舟慢慢走过去，学着徐淼的样子躲在将近两人才能合抱的圆柱子后面往徐淼指的地方看。 他们现在这个地方挺隐蔽的，只有在二层的人才能看见他们，一层的粉丝们哪怕抬头也是看不见他们的。 二层也有工作人员和安保人员在，徐淼和陆羽舟一路过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为了不引起楼下粉丝们的注意，工作人员和安保人员时刻注视着他们两个，但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起来还真有点好笑。 等陆羽舟看到徐淼让他看的东西后，陆羽舟也就顾不上周围工作人员和安保人员的反应了。 场馆的入口摆满了粉丝们对他们五个人的应援。这其中不但有燕霖祁扬宇白景的，还有徐淼和他的。 徐淼见他看见了，就把手机掏出来，点开几张图片给陆羽舟看：“这是另外四个入口的图片，这些都是给我们的应援。你看，这都是我经纪人特意照下来的。都是粉丝给我们两个人的应援。” 他们所在的这个入口是场馆正门最大的入口，一层场地很大，五个人的应援基本上把地方都给摆满了。 陆羽舟看到那一大串鲜花拼出来的他的名字，他一时失语，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了。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粉丝们的喜爱。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高兴和欢喜。 他看到徐淼手机图片里也都是粉丝们给他和徐淼做的应援，那些巨大的横幅还有大幅图片花篮一点儿也不比燕霖他们差。 陆羽舟有点不敢相信，还轻声问徐淼：“这真的是粉丝们自己做给我的应援吗？” 徐淼笑起来：“就知道你会不相信，我让经纪人悄悄去微博上找了几个视频来发给我了。我这就给你看。” 徐淼明显是有备而来的，他又把视频点开给陆羽舟看。 几个视频的时间其实都很短，最长的也只有二十多秒。但是点开来后，画面里都是一堆人举着他的灯牌戴着写有他名字的发箍，举着他的横幅对着镜头笑着喊陆羽舟我爱你。 徐淼扯了扯陆羽舟，笑着说：“小陆，粉丝给你成立了全国后援会。这都是后援会自发组织粉丝们给你做的应援。这些小视频都是她们对你的爱呀。诶，你看你看，楼下入口那个应援就是你的后援会做的。我听工作人员说了，五个后援会现在都有联系，这是她们一起做的。咱们两个的后援会没经验，还是燕哥的后援会带着教了一些呢。当然了，也有很多团粉喜欢你的。” “你看，还有很多人去你的应援位置签到啊。她们是真的很喜欢你，这些可都是真粉丝，不是工作人员找人假扮的哦。” 就算不能提前以前的好多事情，但徐淼一直都希望陆羽舟能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 陆羽舟这么好的一个人，是值得被粉丝们热切喜爱着的。 徐淼是真的见不得有人黑陆羽舟或者骂陆羽舟，他希望陆羽舟眼中能看见粉丝们对他的爱意，所以他一直致力于让陆羽舟发现这一点。 刚才经纪人一把图片发给他，他就生出了要带陆羽舟过来看看的念头。 徐淼看陆羽舟目不转睛的看那几个小视频，他又笑着说：“小陆，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哦。” “n大这次在官网团票了，这回n大很多人都来看你的表演了。她们都是你的粉丝，她们都要来支持你。她们说，现在已经跟一年前多不一样了，希望你不要害怕，要勇敢的做自己，坚持自己热爱的事情。她们都很爱听你唱歌，也喜欢看你跳舞。所以，小陆，你要开开心心的加油往前冲啦。” 徐淼这话让陆羽舟一愣，他放下手机看向徐淼：“徐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 徐淼笑起来，陆羽舟震惊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呆，他没忍住伸手摸了摸陆羽舟的头：“因为我担心你啊。” “上次发过微博后，我就一直暗中关注这件事。过去的事情是过去了没错，但我不想你因为过去的事情影响现在的状态，所以我有去关注一下。就发现了这些事情。其实小陆，你比我想象中要豁达多了，这些事没有太影响你我其实挺高兴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知道，那个曾经伤害过你的地方，其实也有着很多人改过自新，也有着很多人是真心喜爱着你的。如果你的心里因为过去而有一些阴影和包袱的话，我希望你看到这些爱意后，能慢慢的放下它们。因为，一切真的是有在变好的。” 徐淼嘻嘻哈哈的样子常常让陆羽舟感觉不到他其实比自己大一点，他听了这些话真的特别感动，天天徐哥徐哥的叫着，但心里始终觉得徐淼跟他是同龄人。今日一席话，陆羽舟忽然觉得徐淼像个大哥哥似的特别贴心。 陆羽舟主动抱住徐淼，由衷地说：“徐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话。” 第52章 陆羽舟去看过路言回来后这几天只要睡觉就会做噩梦。 醒来之后要缓好久才能缓过神来。梦里经常出现的画面就是一个个面目模糊不清的人，盯着他不停的说着那些刺耳的话，他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却怎么都逃不掉，最后只能在被追上之后惶惶醒来，醒来才发现自己浑身大汗的躺在床/上。 看望路言见到程梓和高齐，令他又想起过去的很多事情。那些好的时光如流沙般从指缝中溜走，留下来的都是路言去世之后，那些同学们对陆羽舟的闲言碎语和谩骂诋毁。 陆羽舟这几天心情都不是很好，为了在巡演上有最好的表演状态，他又时常泡在练习室里加练，已经很久没有刷过微博了，最多也就是上线转发一下，基本上没有看过评论，也没有关注过别的什么。 徐淼给他看的这些视频和图片，说的这些话，在很大程度上，给了陆羽舟一种冲破束缚挣脱枷锁的新生的力量。 徐淼轻轻拍拍陆羽舟的背：“好啦好啦。不用这么客气啦，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小陆，你现在觉得高兴吗？” 陆羽舟放开徐淼，对他笑得挺甜的：“嗯，我高兴。” 徐淼哈哈一笑：“行，高兴就好。演出快开始了，我们回去吧。要不然一会儿燕哥又要开始催了。” 陆羽舟跟着徐淼身后往回走，他最后回看粉丝检票入口一眼，说来也是巧得很，就这么一眼，他就看见了正在进闸口的高齐，他愣了一下，就看见过了闸口的高齐往应援打卡处走过去，在那里打了卡，甚至还和聚集在那里的粉丝们说了几句话，然后才慢慢走进去，陆羽舟也看不见他了。 陆羽舟自从离开之后，从来都没有主动想起过n大的人和事了。 他休学后，就自动将n大的一切排除在他的生活之外。他也从没有去想过他离开之后，那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好像这些事都跟他无关似的，他不认为自己重要到离开之后会对那里的人产生什么影响。 可n大中文系毕竟是他自己考进去的。高二的时候定下了目标要考到n大去读书，远离这里令他厌恶不喜的一切。 他付出了时间和精力，同时也在心里铺就了对大学生活的憧憬与向往，那是他自由独立生活的开始。谁知道去了没多久就被打破了。 他心里的失落和痛苦也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他有时候还是会想，如果他能回去，如果他所处的环境能够变好，那其实是很好的事情。 可是他不知道，他也没有去问过谁，他走之后n大有什么变化。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人提起，尤其是听徐淼说起，n大里面，也有他的歌迷，也有喜欢着他的人。 这让陆羽舟的心里冒出那么一点点的好奇，对他离开之后的n大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可这么一点点好奇就像一根害羞胆小的小触角似的，还不足以支撑陆羽舟主动去找人问起那些事。 今天是fii的专场巡演，气氛很热烈，现场也很嗨。 陆羽舟本来就很高兴，他上场后被现场气氛给点燃了，所有的唱跳都完成的非常好，完全没有给团队拖后腿。 就冲着这一点，陆羽舟对自己还挺满意的。这说明之前没日没夜的训练没有白费。 五个人的表演结束后，接下来就进入到了个人表演的时间。 陆羽舟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一个人在舞台上跟在场的几万粉丝互动，他会唱三首歌。 这三首歌曲都是他原创的慢歌，是不需要跳舞的，他就想安安静静的站在台上，唱他自己写的歌给大家听。 换下演出服穿着格子衬衫黑色长裤的陆羽舟站在舞台中央显得很清爽干净，刚刚跳完舞他还有点喘。 望着底下一片写着他名字的灯牌，陆羽舟有点感慨，漂亮的大眼睛里漾着浅浅的水光：“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就是想好好的唱歌给大家听。谢谢所有帮助过我的人，让我有这么一个机会在这里唱歌给你们听。今天要唱的这三首歌都是我自己写的。《八苦》、《如风般自在》还有《谁说我不想要》，希望你们喜欢。” 陆羽舟以前那个老断弦的旧吉他已经换掉了，他卡上有钱后，特意抽时间跑去买了他心仪的那款限量版，这次巡演他也带上了，他要安安静静的坐在台上用他的新吉他唱歌。 陆羽舟的话音刚落，台下的粉丝们就高举着他的灯牌，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大声说着陆羽舟我爱你，而等到陆羽舟坐下来后，台下的粉丝们也慢慢安静下来，举着灯牌满眼热切的望着他，静静的等着他唱歌。 全场的灯光暗下来，舞台顶上一束追光打下来，落在陆羽舟的身上，整个场馆中，只有他一个人是在发着光的。 陆羽舟看不见台下粉丝们的模样，他只能看见那些荧光棒，看见那些写着他名字的灯牌，在音乐前奏响起的那一瞬间，陆羽舟忽然就觉得，眼前的这一幕真美啊。 第一首歌唱的是《八苦》。等前奏过半的时候，陆羽舟已经沉浸在歌曲的情绪之中了，外界的一切都将不再影响他，他要用他的整颗心完成他的演唱。 《八苦》创作出来后，陆羽舟只在来面试的那一次唱过，那次唱的也不是整首歌，是前半段加后面的副歌部分，因为时间有限所以并不完整。 创作完成后他也没有拿出来在微博上发过，除了当时在场的人外，再没有人听过他唱《八苦》了。这一次巡演，每个人都有单独表演三首歌的机会，陆羽舟就想把这首《八苦》和另外两首也从没有发表过的歌拿出来演唱。 关于这一点，他跟负责巡演的团队及燕霖一起开过会，他们都是很支持陆羽舟的。 而且，就算是慢歌，他们也并不担心陆羽舟会把巡演现场的气氛拉下来，毕竟前面一个多小时的唱跳已经将现场的气氛点燃了，之后第一个单独表演的就是陆羽舟，这时候现场需要安静下来听听歌调整一下，毕竟之后的徐淼白景祁扬宇和燕霖，他们四个都是唱跳或者说唱，不是陆羽舟这样安安静静的纯唱歌。 三首歌唱完，陆羽舟抱着吉他站起来，面对全场灯光亮起后的山呼海啸，陆羽舟笑得很腼腆：“谢谢你们。我的歌唱完了。你们喜欢我就很开心了。” 全程又大喊喜欢，陆羽舟又笑：“我们这次solo没有串场主持，他们说让我唱完了自己cue。所以，我的歌现在唱完了，谢谢你们听我唱歌。下面要登台的是徐淼。他带来了他的表演，我跟你们一样期待。请大家欢迎徐哥登台。” 陆羽舟下台的时候鼓起嘴巴轻轻呼出一口气，他以为没人看见，结果大屏幕正好捕捉到他下台时的特写，彼时徐淼还没有走到舞台中间，大屏幕上陆羽舟鼓起嘴巴呼气的样子又引起了观众席上的一阵骚/动。 有粉丝在底下大喊：“小陆，麻麻爱你！” 这一嗓子还挺大声，站在舞台中间准备的徐淼都听见了，趁着音乐还没有响起，徐淼伸出食指点了点那个方向，拿着话筒笑道：“朋友，你很有眼光哦。我们都很爱小陆的。” 他这一说话，全场又是笑又是叫，气氛一下子就活跃起来了。 徐淼也不控场，全场交替大喊着他和陆羽舟的名字，两个人的灯牌被粉丝们疯狂挥舞，徐淼也只是冲着台下勾唇一笑，在炫酷的舞美中开启了他的solo唱跳表演。 陆羽舟都下台了，也没听见那边喊什么，只听见了徐淼的话，他还有一点点不习惯当众被人这样表白，高兴之余有点小害羞，抿唇笑着，脸还有点红。 陆羽舟连着唱跳一个多小时，中间没怎么休息就直接换了衣服接着唱他的三首歌，本来人就有点喘，现在下来之后还因为兴奋有点缺氧，眼睛看人都有点儿小晕需要补充水分和休息。 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在盯着前面徐淼的表演，还要准备后面祁扬宇白景燕霖三人的出场，陆羽舟这时候也不能去找他们，免得打扰了三人的候场。 熊新在他下台后就把他带到了专门的休息室里，让他换了衣服坐下喝水休息，唱完之后需要补充体力，熊新也不敢给他吃太多东西，给他吃的东西都还是在咨询了营养师后才敢摆在他面前的。 休息室里可以看到现场的表演，陆羽舟就一边坐着喝水休息，一边看另外四个人的演出。 等到了燕霖的时候，陆羽舟就起来了，去更衣室里换了衣服，然后就去跟徐淼白景祁扬宇汇合，准备登台和燕霖一起给大家做个最后的ending。 陆羽舟心里其实觉得挺可惜的，他为了要去和大家集合做这个ending，连燕霖第二首歌的唱跳都没看全。等他到了后台这里候场的时候，燕霖已经开始第三首歌的表演了。 陆羽舟偷偷往台上看，看见台上那个发着光的人在帅气的跳舞，尽情的挥洒着汗水，他不由自主的心生爱意，忽然就特别的羡慕台下坐着的那些狂热的粉丝们。 羡慕她们可以大声喊出对燕霖的爱，可以光明正大的对他表白。 而他呢？心里有爱嘴巴也不敢张开不敢说出来。 第53章 燕霖的表演将今夜粉丝们的情绪点燃到了顶点，直至燕霖表演完，祁扬宇白景徐淼陆羽舟四人上台与他并肩而立的时候，粉丝们还在疯狂挥舞着灯牌大声呐喊着燕霖的名字。 等他们五个人站成一排，粉丝们的呼喊声中就开始出现了另外四个人的名字，之后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粉丝们开始依次整齐的大喊五个人的名字，掌声与欢呼声呐喊声久久都不曾停下。 五个人站在台上，都没有出声打断粉丝们的呼喊，燕霖带着四人给粉丝们郑重鞠躬表达谢意后，他们微笑着望着台下的粉丝们，安静的承接着粉丝对他们的爱意输出。 过了好一会儿，粉丝们才渐渐的安静下来。 燕霖拿起话筒，对着台下的粉丝们微微一笑：“谢谢你们。fii第一站巡演圆满结束。下一站再见。” 祁扬宇徐淼白景陆羽舟依次同粉丝们说再见，尽管大家都有不舍，但有开始就有结束，今天巡演的圆满成功，离不开五个人的完美表现，更离不开粉丝们的热情回应。为了回馈粉丝们的喜爱，也是作为第一次巡演成功的福利，在之后，现场会以抽奖的方式抽中十个粉丝，根据他们的座位号来判定是否中奖。 这十个粉丝将同时拥有fii五个人的亲笔签名，在之后由团队的工作人员亲自奉上，并且还会有跟fii五个人合影留念的机会。 五个人在舞台上跟粉丝们作别之后就从舞台上下来了，剩下的事情将交由工作人员来处理。他们五人走后，会有之前选定好的工作人员上台主持抽奖，然后负责将中奖的粉丝引领到后台领取签名及合照。 而剩下的粉丝们将会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有序退场。 五个人在下来后就被工作人员领到了休息室中，工作人员拿出一沓照片出来放在五个人面前，又拿出金色的签名笔分别递过去。 陆羽舟接了签名笔，然后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在五个人的合照及他的单人照上签上了他的名字。 这也不是大家头一回看到陆羽舟写字了，徐淼看了陆羽舟的签名，还是由衷的感叹了一句：“小陆的字真的写的很好看啊！难怪是能考上中文系的才子呢！怪不得人家都说，这长得好看的人字肯定也写的好看！” 旁边的白景看了他一眼，冷不丁说了一句：“你的字不难看。” 徐淼笑嘻嘻的看向他：“哈哈，谢谢夸奖啊。景哥难得夸我一次，我就当你说我长得好看啦！” 徐淼说笑几句，几个人很快就把签名给写完了。等到字迹干透之后就有工作人员拿了出去，去送给刚刚抽奖出来的十个粉丝。 等这十个粉丝拿到签名后，会有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在指定区域等候，然后五个人过去跟他们合影，之后也会有专人把合影的照片传输给他们。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那边就给这边传了消息过来，说抽奖结束了，十个幸运粉丝也拿到了他们的亲笔签名，并且已经在指定区域等着了，这边可以过去了。 巡演第一站，也是fii的第一次巡演，所以祁扬宇白景徐淼还有陆羽舟四个人的经纪人都跟着了，不过在现场统筹的还是泛音娱乐和燕霖团队的人。 燕霖的经纪人杨姐就一直在掌控全场。听到那边的工作人员在耳机中回馈说粉丝已经有序退场完毕，幸运粉丝就位后，杨姐就跟五个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五个人跟着她一起过去。 合照的地点其实就定在了徐淼之前带着陆羽舟看过的地方，也就是场馆入口各家的应援点。 对于fii第一次的巡演来说，这里其实还蛮有纪念意义的。 陆羽舟从二楼下来，跟在燕霖身后往那里走，他的心情其实还有点复杂的。 这站在二楼悄悄的看和现在下到一楼一步步的走近应援点，这个视觉感受和心理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甚至可以听到外面还没有走的粉丝们聚集在一起呼喊他们的名字。 陆羽舟这个人细腻又柔软，他回想今晚种种经历，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一时间被感动到，忽然鼻子有点酸酸的，又有点想哭。 可当陆羽舟越走越近，透过重重人群看到等候在应援点前的十个粉丝时，他一下子就把鼻间的酸意给憋回去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得很，他看到了什么啊？高齐居然是那十个粉丝之一。 那十个粉丝也不全是女孩子，里头还是有两个男孩子的。 可因为高齐是陆羽舟认得并熟悉的人，他一眼就看到了高齐。 陆羽舟的反应有点大，他脚步一顿，走在他前头一点的燕霖没有注意到，走在他旁边的徐淼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徐淼看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见鬼了似的表情，连忙小声问他：“小陆，你怎么了？” 陆羽舟脚步一顿，但也没就此停下来，就是走的慢了一点，徐淼不知道他怎么了，但也体贴的放慢了脚步，关心地看向陆羽舟。 陆羽舟偏过头，低声问徐淼：“徐哥，这十个幸运粉丝真的是抽中的么？没有黑幕内定什么的吧？” 徐淼笑他傻：“这是官博早就公布出去的福利，上哪儿黑幕内定去？” “这可都是在全场粉丝的监督下，用机器公平公正的抽/出来的粉丝，绝对透明公开，绝对没有暗箱操作。” “对了，你怎么问这个？你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徐淼有点好奇，一个劲儿的来回打量那十个粉丝。 陆羽舟没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破他跟高齐之间的关系，就随便笑了笑，说：“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陆羽舟不说，徐淼把这十个人看出花儿来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他们快要走到十个粉丝跟前了，粉丝们虽然都很矜持，但是看着他们的眼睛都在放光。 工作人员过来给五个人说安排，徐淼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和祁扬宇白景一起专心营业去了。 陆羽舟是自己没想说破跟高齐的关系，但高齐的行为他无法掌控，要是高齐在这么多人面前主动迎上来跟他叙旧或者说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认了。 要说起来，现场几万人，用机器抽十个幸运粉丝，偏偏就把高齐给抽中了，陆羽舟只能说这高齐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这样居然都能抽中。 但令陆羽舟悄悄松一口气的是，高齐看到他了，也只是微不可察的对着他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就像个普通粉丝那样待着不动等安排，并没有冲上来跟陆羽舟叙旧认亲。 祁扬宇和白景方才在说话，陆羽舟以为自己跟徐淼的悄悄话没人听见，其实不然。 他两个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可走在陆羽舟前头的燕霖还是听见了的。毕竟燕霖耳聪目明，陆羽舟本来一直乖乖跟在他身后的，中途突然一顿，连带着周围的工作人员也稍稍停滞了一下，本来就把心多放了几分在陆羽舟身上的燕霖又怎么会注意不到呢？ 燕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在陆羽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看了他好几眼。然后燕霖的目光就落在了站在十个粉丝中靠左边的高齐身上。 陆羽舟和高齐的交流短暂又安静，可燕霖还是捕捉到了。 燕霖眼中暗流涌动，站位置准备合影的时候，燕霖特意从陆羽舟的左边移到了陆羽舟的右边，这样陆羽舟就变成了大合影中的c位，而他和高齐之间的距离也就更拉开了许多。 合影之后，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出图，因为接下来五个人还要接受一些媒体的采访，还有一些琐碎的工作需要处理，他们并没有和十个幸运粉丝有太多的交流，双方挥挥手，五个人就在粉丝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 媒体的采访需要五个人一起去，在场的也有十多家的媒体，会问团队一些问题。 五个人的群访是团队一起定下来的，时间是二十分钟。而之后会有单人的采访，这个是有弹/性的，并没有硬性规定五个人一定都要有单独的采访。 所以祁扬宇白景徐淼三个人的经纪人在跟这边的团队商量过后，给三个人都接了单独的采访，时间也都是二十分钟。而熊新在询问过陆羽舟的意见及跟这边团队商量之后，把陆羽舟的个人采访邀约都推掉了。 所以，在祁扬宇白景徐淼三个人去接受单人采访的时候，陆羽舟就有了难得的休息时间。 燕霖其实也没有单人采访，杨姐也给他推掉了。但是自从群访结束后，陆羽舟从采访间出来就没看见燕霖去哪儿了，他问了小吴，小吴也不知道燕霖去哪儿了。 陆羽舟想着燕霖可能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就没再问了，也让小吴不必去打听了，小吴的电话还没拨出来，就直接摁掉了。 陆羽舟想休息一下，就自己在后台找了个没人的休息室进去休息，说来也怪，这个关头居然还有休息室是没人的。可陆羽舟也没想太多，这个时间点大家都还在忙，他难得找到一个空的休息室，就直接进去了。 巡演虽然结束了，但收尾的工作还有很多，有工作人员打电话来找小吴去帮忙，小吴本来不想走的，陆羽舟说没事，让他去。 “我在这儿休息，哪儿都不去，能出什么事情呢？没事的，小吴哥，你去忙吧，不用守着我。这里可是后台，前面安保那么严，外人进不来的。” 巡演的安保都是燕霖亲自过目安排的，请的就是路庄河公司里的人，来的都是公司里的精英，所以绝对不可能出现像之前在星辉餐厅那样有人闯进来的情况。 小吴想想也是，那边的工作人员实在是忙不过来了，又打了电话过来请小吴过去帮个忙，小吴就跟陆羽舟说了一声，自己就过去了。 熊新在陆羽舟之前做群访的时候就出去了，陆羽舟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想着也应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处理，陆羽舟也就没让人去找他。如果熊新需要找他，打个电话发个信息就能联系上，陆羽舟也不担心什么。 这边的几个休息室都是五个人和贴身随行的几个工作人员公用的，闲杂人等都不会过来，陆羽舟也是有点累了，正好没人过来打扰他，他就轻轻把门虚掩上，然后窝在小沙发上闭目养神起来。 就在陆羽舟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陆羽舟被惊醒了，懵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把手机掏出来查看。 是熊新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熊新：小陆，在哪？ 陆羽舟：在五号休息室这边。胖哥，怎么了？ 熊新：哦，那离我挺近的。你等着，我带个人过来见你。 陆羽舟连忙问：胖哥，你要带谁过来啊？ 陆羽舟的消息发出去，熊新那边却没有回应，就在陆羽舟好奇又发了一条的时候，门口却响起了敲门声，陆羽舟顺口说了一声请进，紧接着发现进来的人就是熊新。 熊新一进来就往旁边让，让身后的人站到陆羽舟面前来，他一边让还一边笑：“小陆，你说是不是很巧？全场几万人，十个幸运粉丝，偏偏就抽中了你的老同学。我当时看见他就挺高兴的，不过太多人在我就没说什么，之后你去群访间，我就悄悄把他给找来了。你们前几天见面匆忙，也没好好叙叙旧，现在有一点时间，可以坐下来聊一聊。” “你放心，我带他过来的时候很小心，谁也没看见别人也不知道。一会儿我亲自送他出去，你们也是好朋友，应该有些话要讲的吧。有个十来分钟给你们聊，你们说说话。对了，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高齐定定看着陆羽舟，将他惊讶愕然的神情尽收眼底，高齐笑得有点涩有点苦有点无奈，眼底却又泄出一点藏不住的关心与忐忑：“小陆，我过来……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第54章 作为陆羽舟的经纪人，熊新其实是很关心他的。 之前在大班文化的时候，陆羽舟住宿舍把床/上铺满玩偶，那会儿熊新就知道陆羽舟睡眠不好会做噩梦的事情了。 熊新知道陆羽舟在n大的事情，但知道并没有那么细致，从陆羽舟那里听一点，自己后来也有从官方渠道去了解过一点，知道这个事对当时还不满十九岁的陆羽舟来说影响是很大的，所以签下陆羽舟那一个多月，他一边完善着陆羽舟的事业规划，一边在生活上对陆羽舟也很关心。 后来去了泛音娱乐公司里住，陆羽舟要把所有的玩偶都带去，熊新怕陆羽舟一个人过去睡不好，直接给他把所有的玩偶打包了送过去。 哪知道陆羽舟去了那边五个人一起住反而还挺好的，熊新那一个多月听那边团队的回馈，都说陆羽舟的睡眠质量是不错的，熊新还特意问了，那边说陆羽舟很少做噩梦。 熊新也是想着陆羽舟睡眠质量变好了，所以这回出来巡演才觉得没必要带那么多玩偶。但令熊新没想到的是，陆羽舟出来后睡得不多，但是却并不怎么踏实。 尤其是去过墓园回来后，陆羽舟就经常做噩梦惊醒。这个事当然不是陆羽舟自己跟熊新说的，是熊新有天早上很早就去了陆羽舟房间找他说事情，结果就看见了陆羽舟的黑眼圈，那恹恹的模样令熊新生疑，在熊新的逼问之下，陆羽舟才讲了他睡不好做噩梦的事。 熊新觉得过去的事是个大问题。陆羽舟自己走不出来，就得有熟悉那段往事的人给他开解一下。 熊新不是亲历者，再怎么宽慰也是隔靴搔/痒，还得有个知道内情的人来安抚才行。 熊新一直存着这个心思，今天看到抽中的十个幸运粉丝里面有那个高齐时，他觉得这就是天意。这个能来开解陆羽舟的人注定就是在大学里跟陆羽舟是好朋友的高齐。 高齐也是当年事情的亲历者，他和陆羽舟一样，目睹了所有的事情，陆羽舟因为好友的去世遭受了非议诋毁和谩骂，那作为另一个当事人的好友，高齐的日子也一定是不好过的。 陆羽舟性子软承受不了选择离开，高齐却在好友退学后选择留下来，一个人在那样的环境里度过了一年。熊新想，高齐应该是最有资格来开解陆羽舟的了。 没准儿，几句话就能把陆羽舟尚放不开的心结给解开。哪怕不行，熊新也想试一试。 陆羽舟到b市这一年多都没什么朋友，他这个人性格又怂又软，熊新也怕他吃亏，高齐这个人看起来不错，上大学的时候能跟陆羽舟玩到一起，熊新也愿意放心的把人带进来。 在熊新看来，其实两个人把话说开了，重新再联系起来再继续做朋友的话，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 当然了，熊新现在并不知道高齐对陆羽舟的心思，他要是知道，绝对不可能把高齐带进来的。 怕两个人的话会涉及不好给旁人知道的事，熊新还贴心的要给两个人留一点空间，打算到外头守着顺道给放放风。 熊新觉得陆羽舟对高齐并不是很热络的态度掺杂了太多对过去事情的逃避，陆羽舟这样下去不行，他对高齐问的这句话就不是很放在心上了。 陆羽舟又不是真的不想见他，不想面对的只是过去的往事而已，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陆羽舟没想到熊新会带高齐过来，一开始是挺惊讶的，之后听到高齐问话，连忙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着高齐笑了笑：“没有。当然没有给我添麻烦啊。” 人都来了，他总不能把人赶走吧？再说了，他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高齐听见这句话，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高齐没想过今天晚上还能见到陆羽舟。 他成了全场几万粉丝中幸运的十个，说实话，高齐到现在心情都是激动的。他以为他今夜来看陆羽舟的演出，就只能远远的看一眼台上的他，没想到不但能拿到合影签名，还能像现在这样面对面说话，真的是太惊喜了。 熊新悄悄来找他的时候，高齐其实是有点犹豫的，他怕打扰了陆羽舟，但熊新跟他说了几句话，高齐就决定跟来了。 高齐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些话想要对陆羽舟说的。 熊新想避嫌，想让陆羽舟和高齐好好说说话，陆羽舟也有这么想法，但他没好意思说。 他不开口，高齐就更没什么立场说这个了，就在熊新摸/摸鼻子准备等不到回答就自己自觉出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熊新接了，是有工作人员找熊新过去有点事情要请教。 熊新挂了电话，干脆决定趁着这个机会离开：“小陆，外面有点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很快我就回来了。” 熊新说完，分别对着二人笑了笑，就出去了，出去之前，还十分贴心的把休息室的门给他俩带上了。还特意把休息室外头的牌子也挂上了，说明里面有人在，让外头的人勿进勿闯的牌子。 陆羽舟已经放松下来了，他走到化妆台前给自己和高齐各拿了一瓶水，递水的时候笑着请高齐坐下，然后他自己又走回小沙发前，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就听见高齐问他。 “小陆，你还好吗？” 陆羽舟失笑：“我有什么不好的？” 高齐犹豫了一下，决定直说：“你的经纪人刚才请我过来，他跟我说，你时常会做噩梦。有时候睡不好，过去的事情会对你有一些影响。他希望我过来跟你说说话，而我自己呢，也是有些话想说的。我就过来了。” 高齐轻声说，“从路言出事后，我们就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你休学不告而别，也没有再联系过我。我还是有些担心你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谈一谈。” 陆羽舟有一会儿没有说话，他一直静静看着高齐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我过得并没有不好。相反，我出来之后能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每天还挺开心的。关于做噩梦的事，我自己也有想过，大概是经历的事情印象太深刻了，所以时常会梦到。其实也不要紧，我现在已经比一年前好多了。” “对于当初的不告而别，我很抱歉，我们是好朋友，我走的时候不跟你说一声，这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之后不联系你，也是我自己的问题。让你担心了，我很抱歉。” “我没有怪你，”高齐说，“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当然能理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只是想问问你，后来，为什么你不联系我？” 高齐想自己不是不知道答案，但他还是问出来，执意要一个结果。 陆羽舟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咬了咬唇，问高齐：“言言出事以后，他们闹得也挺凶的，程梓他退学了。我也走了，你一个人在学校里，他们有没有闹你？是不是也去欺负你了？” 陆羽舟原本想不到这些的。可之前徐淼给他看的图片仿佛刺破了他眼前不知名的迷雾似的，让他心里头冒出来的小触角有勇气去回看一下过去的事情。他就有点在意好朋友的处境了。 他心里的善良让他有点过意不去，那个时候他只在意自己，没有想过他们都走了，高齐一个人在学校会怎么过。 陆羽舟这么一问，高齐忽然就释然了。得不得到那个答案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高齐这个人，严谨理性，之前刚上大学的时候还带了点男孩子的阳光帅气张扬高调，结果路言的事情一出，在这样的环境下磨练到现在，严谨理性沉到了骨子里，就多了同龄男孩子没有的成熟稳重了。 他喜欢陆羽舟，从路言跟程梓在一起，他日渐跟陆羽舟熟悉起来，四个人一块儿玩的时间颇多，他就喜欢上了陆羽舟。他跟程梓都是gay，两个人都喜欢好看的软乎乎的男孩子。 偏巧路言和陆羽舟就入了兄弟俩各自的心里。 高齐理解陆羽舟的落荒而逃不告而别，他甚至很担心陆羽舟，两个人断了联系后，其实他是有很多方法可以联系上陆羽舟的，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他知道陆羽舟需要时间消化，于是，他耐心的等到了现在。 陆羽舟在舞台上的两次表演都特别好，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n大的环境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高齐就想，这是个很好的时候，就连程梓都已经慢慢的在平静下来了，大家都在慢慢的走出来，那么，是时候可以重新联系起来了。 高齐觉得过去的事情没必要揪住不放，他只是摸不准陆羽舟的心思，现在知道他还是在意着自己的，高齐就真的把过去放下了。 他重新接近陆羽舟，原本就不是要追问他过去的事情，他只是想凭借着现在的自己，再一次靠近陆羽舟，让陆羽舟感受到他的心意，如果陆羽舟能对他产生爱情，他们可以试一试。 当然了，前提还是陆羽舟得喜欢男孩子。 如果不能，他就好好的做陆羽舟的好朋友，这就足够了。 陆羽舟几句话，让高齐陷入了回忆之中，有一会儿没有回答陆羽舟的问题，陆羽舟也没有催他，只是安安静静的等着，等高齐自己慢慢的回过神来。 高齐笑了笑，说：“坦白说，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肯定是要闹的。可我并不是很在意他们。而且，那之后学校也有整治过，他们不敢乱来。除了捣乱的人，也有很多支持我们的人。社会上都允许不同意见的人共同生存，大学里自然更是要包容了。后来慢慢的事情淡下去，大家也都没有那么激动了。” “要说欺负，还真是没有的。有人骂我，也有人帮我骂回去。半年前情况就已经很好了，有很多人站出来，可以说，现在的环境比一年多前好了很多，哪怕看不惯，也不会再有那么激烈的反对了。” 高齐说得不直白，比较隐晦含蓄，但是他知道，陆羽舟是能听懂的。 高齐想跟陆羽舟说说的是现在，“小陆，你唱歌之后，原本支持你喜欢你的人更喜欢你了，而且，还有了更多的新人支持你喜欢你。这次巡演，不光我来了，我们学校其实有很多人都来了。” 陆羽舟想了想，想起徐淼说的话，想起场馆里那些应援，那些灯牌，那些呼喊。 他看着高齐，说：“谢谢他们的喜欢。请你代我说一声。不过，我不需要他们这样的补偿。他们其实不欠我什么。” 高齐笑起来：“不是补偿。他们是真心喜欢你的歌。小陆，不管别人怎么样，真心喜爱着你的人在学校里总是占多数的。路言不是说过么？你的歌能唱到人的心里去。你从前唱的不多，现在一鸣惊人，这都是你应得的。” 谈话的整个过程高齐都是温和安静的，气氛还不错，连带着陆羽舟的心情也不错。 看着眼前这个成熟稳重的男孩子，陆羽舟真的很难把他跟一年多前在球场上打球虎虎生风的前锋联系起来。 陆羽舟冷不丁问了高齐一句：“你现在还打篮球么？” 高齐一愣，随即笑道：“打啊。有空就会去打。” 高齐还想说点什么，却有敲门声响起，陆羽舟知道是熊新回来了，就站起来去给熊新开门。 熊新进来瞧了瞧两人脸色，然后就对着站起来的高齐笑：“时间差不多了。外面也没什么人了，高齐，我送你出去吧。” 熊新的意思，是怕高齐这么晚了不方便回去，想要派个人送他回酒店，高齐婉言谢绝了：“谢谢熊先生。我自己开车过来的，我知道回酒店的路，就不麻烦你们了。” 熊新一笑：“好，那我就直接送你去停车场吧。” 高齐却没有就走，他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陆羽舟：“小陆，我们……能加个微信吗？” 高齐怕陆羽舟拒绝，声音都轻轻的，生怕吓着了陆羽舟。 声音轻还有个好处，要是被陆羽舟给拒绝了，他就当自己没说过这个话。 第55章 陆羽舟有点犹豫。 高齐又轻声说：“我被选中参加新一届的大学生篮球联赛了。这届联赛过几天在g市举办。” “小陆，你以前说过的，我如果参加了篮球联赛，你就会去看我参加比赛。所以，加个微信可以么？方便联系。” 陆羽舟是说过这个话的。 但那还是路言在的时候。路言跟程梓热恋的时候，四个人那会儿关系很好，又适逢大学生篮球联赛选拔，四个人就约定，不论是程梓还是高齐，只要有一个人被选上了，他们就一起去看联赛。 不过有点可惜，程梓和高齐当时都没有被选上，这趟约定也就没能成行。再后来出了路言的事情，这个约定也就不了了之了。 陆羽舟没想到高齐这时候拿出来说。 他也没法说服自己不去理会自己当初的承诺，确实他那时候是真心实意的跟大家一起约定过的，破坏约定的事他也做不出来。 陆羽舟示意高齐把手机拿出来：“我这边设置了不能随便加我。你把你的手机拿出来，我扫你，我加你吧。” “好。”高齐特别高兴，立马把手机拿出来给陆羽舟扫，顺利加上了陆羽舟的好友。 高齐这一趟来的心满意足，加上陆羽舟的微信后他就没有再耽搁，直接就跟着熊新走了。 陆羽舟把瓶子里小半瓶水喝完，顺道看了一眼手机，这会儿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他跟高齐讲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左右的话，算算时间，祁扬宇他们采访快完了，三个人也快要回来了。 h市的巡演圆满结束，接下来他们还会在h市再待上几天，最后把这次巡演的复盘总结做一下，然后就会前往下一站。 下一站的巡演就在g市。g市那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过去之后是可以直接训练的。 陆羽舟肯答应高齐过去看他的篮球联赛，很大程度上的原因就是觉得特别的巧。偏偏这届的大学生篮球联赛也在g市举办，时间上还跟他们的巡演时间差不多。篮球联赛那天，他应该是刚刚巡演完，还没有离开g市的时候。 陆羽舟正在想是不是就在这里等祁扬宇他们回来，还是出去等的时候，熊新就回来了。 对上陆羽舟望过来的眼神，熊新笑道：“高齐没让我送出去，他自己走了。他对这里还挺熟悉的，我问了下，之前后援会布置应援的时候他就在，看来是提前踩过点了。” “小陆，他对你还真的蛮上心的。” 陆羽舟看看没人进来，就问熊新：“胖哥，高齐有没有找你要你的联络方式啊？你没有给他吧？” 熊新笑起来：“怎么了？他没有找我要我的联系方式啊。他不是加了你的微信么？要我的联系方式做什么？” 熊新看了看陆羽舟，问他，“小陆，你怎么看起来有点紧张啊？” 陆羽舟人是怂，可在关键问题上，这人再怂，该说的话再难以启齿，都还是得说的。 熊新是他的经纪人，都到了这个份上了，陆羽舟也觉得有些情况得让熊新知道。 他先跟熊新说：“他这次没要那还好。不过，胖哥，我还是得同你说一声，以后如果高齐管你要联系方式，你可千万别给他。还有，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最好不要私下带他过来见我了。我知道胖哥你是为了我好，觉得我跟高齐聊一聊心里会舒服一些，但是你带他过来见我对他不太好，这种事情不能再有下回了。” 熊新不明白陆羽舟的意思：“小陆，你是怕被人拍到说你私联粉丝吗？你们是好朋友啊，而且我有安排过的，你不用担心会被拍到。”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羽舟顿了一会儿，在心里深吸一口气，才说，“胖哥，上大学的时候，他就表现的很明显了，他不单单只是把我当做好朋友的。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能感觉的出来，时隔一年多，他仍然是没有放弃。我是把他当做好朋友，可是如果距离太近的话，会给他一种不好的错觉，我是不希望让他对我有什么误解的，也不想他在我这里浪费这个时间。” “胖哥，我这么说，你能懂么？” 熊新也算是过来人了，他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话就说的比陆羽舟直白多了：“小陆，你是说高齐他喜欢你啊？” 陆羽舟点点头，抿唇说：“是这样没错。” 跟熊新坦白这个，陆羽舟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忐忑的。过去的阴影还是在的，他怕熊新歧视高齐，事实上，他想着，熊新歧视高齐，也就等同于是在歧视他了。 熊新吃惊：“难怪啊，我说他怎么对你这么上心呢？我还以为他对你就只是纯洁无瑕的兄弟情意呢，没想到他是对你有所企图啊。难怪我总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太过专注热烈了，那根本不像是看一个兄弟朋友的眼神啊！” 熊新压根就没有歧视高齐的意思，他习惯性从经纪人的立场出发，他沉吟着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以后确实是不能再这样私下见面了。你也说了不喜欢他只把他当做好朋友，那就不要再给他私下接近的机会了，免得让他越陷越深。” “不过，这微信已经加了，拉黑肯定是不现实的，也会伤了人家的心。那正常的往来聊天还是可以的，就是他要再邀请你去看他联赛的时候，不如想个办法说忙把他推掉？” 陆羽舟说不行：“胖哥，这个事我上大学那会儿就答应他了的，算是我们的旧约定。如果我不去，那就是食言了。我既然答应了，就是肯定要去的。至于说减少来往，这次之后，他肯定会回学校继续上课，而我也要继续巡演，我们其实要碰上也是很难的。基本上见不到，这感情也就淡了，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心的。” 熊新一叹：“哎，小陆你是个好孩子啊。也难怪被人这么喜欢惦记。” “你放心吧，以前我是不知道这茬，现在知道了，以后肯定就不会再把他单独带过来了。” 陆羽舟欲言又止的样子被熊新看在眼里，熊新又说，“小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陆羽舟支支吾吾的，还是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胖哥，你听到这事儿就不觉得惊讶么？我以为你会觉得高齐很奇怪的。” 熊新看他那样子就笑起来：“惊讶什么啊？小陆，我可不是你们之前那学校里没见过世面的学生，一点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就咋咋呼呼的。这种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呀？喜欢异性还是喜欢同性，这都是个人意愿，跟别人没什么关系。普通人的日子爱怎么过就怎么过，不过你是艺人，盯着人多了一点，这方面就得注意一些。不过对于我个人来说，我不歧视同性恋的。” 熊新拍拍陆羽舟的肩膀，“小陆，咱们合作的事情其实也不算太长，以后呢，还是要多交流多沟通的。有些事儿你及时跟我说，我就能替你解决。你提前说了，我就提前帮你解决。你也别怕，也别担心给我们添麻烦，我们就是替你处理事情的。现在啊，不但有我在，还有泛音娱乐的团队在，大家一起，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明白么？” 陆羽舟当然明白，但高齐的心思他只想熊新知道就行，就没必要惊动泛音娱乐的团队和那边的工作人员了。这点小事，熊新能处理好的。 他还是要谢谢熊新的，他坦承：“话说回来，同高齐说过话，心里还是有舒服一些的。我觉得心里放开一些了。谢谢胖哥。不管怎么说，胖哥也是为了我好。我想，我今天应该能做个好梦了。” 熊新不知道他俩谈过什么，但看陆羽舟的眼睛里确实有舒缓的温柔笑意在，他就哈哈笑道：“听你这么说我就高兴了。也算我这事儿没全做错，还是有那么一点用处的。” 熊新看了看手机，说，“走吧，小陆，我们出去。那边采访应该差不多结束了，我们过去那边等他们一起回去。” 陆羽舟一边跟着熊新往外走一边问他：“燕哥也在那边么？” 熊新说：“不知道。应该在那边吧。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等他们走了，休息室里就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这时候，外面的工作人员也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的最后了，走廊上几乎没有来往匆忙的人了。 又过了片刻，休息室里头那个关着门的小套间忽然被人从里头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两个人。 燕霖和秦闵。 秦闵看着空无一人的休息室，转头望着身边面沉似水明显撒发着低气压的燕霖说：“小陆的这个经纪人，这么做不合规矩吧？” “哎，你刚才听见没？小陆说他的那个大学同学喜欢他哎，可惜我们的门关着，只听到了他们说话，没看见他那个大学同学长什么样子。对了，你那助理不是跟着小陆去过那个墓园吗？回来跟我们汇报行程，小陆的经纪人也是在的，他们也没隐瞒见到了那个大学同学的事情。你后来就没问问你助理，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燕霖冷着脸看了秦闵一眼，压根就懒得理他。 或者说，现在的燕霖，压根就没心思理会八卦的秦大老板。 第56章 秦闵半天没等到燕霖的回应，他转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燕霖。 就在屋里两个人都各有心思不说话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对话声。 “只是一份行程表而已，落下就算了，不拿也会有工作人员帮忙收着的，也没必要特意再回来一趟嘛！”这是熊新的声音。 “那怎么行呢？这份行程表很详细的。几位哥哥人手一份，我自己的就揣在我兜里，可能就是刚才休息的时候没注意从兜里挤出去了，这个行程表不能给人捡到的，我还是得回来找一找，找到了我才能放心。”这是陆羽舟在说话。 听见声音的同时，说话的两个人已经走进了休息室里，熊新正在说话，一抬头看见燕霖和秦闵站在休息室里当即就是一愣，随后就噤声了。 陆羽舟跟在熊新后头进来，他还奇怪熊新怎么说着说着就没声了，探头往前面忽然停住的熊新前头一看，他也愣住了。 熊新和陆羽舟心里都惊疑不定，不知道燕霖和秦闵怎么会在这里？他们走的时候，这休息室里明明是没人的。 而且他们一路过去都没有遇到什么人，几乎是出去没过一会儿就决定折返，这么短的时间里，也不知道燕霖和秦闵是怎么过来的，难道他们刚才就一直在这间休息室里么？ 熊新和陆羽舟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他们同时意识到，如果说燕霖和秦闵一直都在这里，那岂不是他们方才的对话，还有高齐来过的事儿，这俩人全都知道了？ 熊新先看到了开着门的小套间，他朝着陆羽舟努了努嘴，示意陆羽舟往那边看。刚才他们在休息室里说话的时候，熊新注意到那个小套间是关着门的，现在门却开着。 秦闵注意到了两个人的眼神，他笑了笑，直接说：“你们没猜错，我和燕霖刚才就在小套间里面休息。” “我们比你们到得早，没想到你们后来会过来。” 事情其实也真是挺简单的。 燕霖参加完群访后就出来了，他没有个人采访，就去了五号休息室休息。 有工作人员看到了，就很识趣的没有过去打扰他，五号休息室就这么空下来了。 秦闵有事情要找燕霖说，问了燕霖的位置后就过来了，两个人到小套间里面去说事情，门关上了，但不少工作人员都知道他们在里面，所以没人过来打扰他们。 偏偏陆羽舟这边出来的晚一点，也没哪个工作人员奔走相告，于是他就误打误撞进去了五号休息室休息。 其实他一个人进去的时候，因为没什么动静燕霖和秦闵也不知道他来了。结果熊新进来一说话，里头的两个人就听到了，再之后，两个人就在里面听完了全程。 要说为什么中途不出来，也是不想惊扰了陆羽舟他们，更不想弄得大家都尴尬。 可秦闵这会儿说出来，熊新倒还好点，陆羽舟却觉得特别尴尬，尤其是想起他跟高齐的那些话都被燕霖和秦闵听见了，他就觉得特别的尴尬不自在，都不好意思看两个人了。 秦闵倒很坦然，摆出一副要与两人长谈姿态来，还让二人坐下说话。 熊新和陆羽舟对视一眼，熊新说：“秦总，他们刚刚打电话给我了，说他们已经在那边等着了，预备着同小陆一起回去。现在还在等着呢。” 秦闵哦了一声，拿出手机来给燕霖的经纪人发了个消息，然后笑道：“我已经跟杨姐发了信息，告诉她你们不跟他们一起回去，让他们先走了。这边的场馆我们包了整夜，毕竟要拆卸的东西太多了，几个小时搞不完，场馆那边可以通融一下，所以，多留一会儿没事的。” “我们一起坐下来聊一聊吧。有些事儿还是需要说一下的。等聊完了，再派车送你们回去” 秦闵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再次招呼三个人坐下。 等四人坐定后，秦闵先看看身边的燕霖，问他：“燕霖，你有什么话想说吗？你先说啊。” 燕霖从始至终都没讲话，这会儿秦闵再度cue到他这里，他也只是淡淡看了秦闵一眼，然后目光落在陆羽舟身上，却没有开口。 燕霖不说话，秦闵也不在意，他笑了笑，再度把注意力放到熊新和陆羽舟这里。 秦闵笑着说：“小陆的团队合约签在了我们这里，按理说，艺人的私事只要不影响到工作我们是不会干涉的。但是因为巧合意外，你们方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这当然不是有意的，可既然听见了，有些问题我就要摆出来说了。我首先要说明一下，我个人还是很欣赏小陆的，但是作为团队和泛音娱乐的老总，有些问题我就必须要直说了。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 现在陆羽舟这边的事情大部分都由泛音娱乐和燕霖这边的团队在管，大班文化在这其中帮不上什么忙。陆羽舟的合约包括宣传都是签给了泛音娱乐这边的。 所以，秦闵也算是熊新和陆羽舟的大半个老板了。秦闵要说话，熊新也很愿意听，而性格又软又乖的陆羽舟更是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样子。 “首先呢，我得说一下，你们刚才谈到私联粉丝这个问题。我想说这个处理方式还是应该注意一下。这个高齐是小陆的大学同学对吧？即便是好朋友，在这样的场合也需要注意一下，如果被拍到了，很容易说成是私联粉丝，这样不太好，会影响你们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粉丝和路人缘的，数据上可能不太好看。” 陆羽舟怕秦闵误会，等秦闵说完后，他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秦总，胖哥答应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秦闵冲他和善一笑，说：“嗯，我知道，我听到了。我正要说这个。你们刚才谈的很好，以后不再这样做是对的。毕竟现在盯着你们的人太多了，稍有不慎，很容易被人拍到，如果发散出来什么不好的新闻，是真的很难搞的。” “另外就是，”秦闵开口前又看了燕霖一眼，见燕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他又笑了笑，说，“小陆，你方才说高齐对你有一些心思，这方面你还是要注意一下。” “fii重组，或者说新生后，你们五个人磨合的很好，可以说你们的发展势头其实比当初的fi要好了很多。当然这其中也有原先那些老团粉的支持，但不得不说，这其中更有你们自己的努力。与此同时，你们也会比当初的fi承受更多的非议和压力。现在的势头好，不代表没有人黑你们。随时随地准备制造新闻一举击垮你们的对家大有人在。而在这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小陆你了。” “你出道时间最短，身上的新闻点很多，他们要做文章很容易。所以你只能更谨慎，不然他们继续把你的事情发酵或者拿出来炒作。事实上，你身上值得营销的点是有很多的，比如说从不会跳舞到现在跳得尚可，还有你的一些个人私事，不论好的坏的，这都是你的个人记忆点，也是你的标签。但是我们是希望，这些标签只是作为你的记忆点，不能拿来定义你。你最终还是要靠音乐靠作品出圈，因为你的嗓音条件真的很好。所以，关于个人交往方面，你真的要注意一下。” “高齐的邀请，那个大学生篮球联赛，我建议你慎重考虑一下再决定去不去。你也是知道的，很有一些过去的团粉以及退/团成员的粉丝盯着你们，为了你好，我想，这个活动还是不去比较好。” 秦闵说的也是客观存在的情况。 fii如今势头一片大好，但与此同时，变黑的老团粉们和退/团的唯粉黑们也没有放过他们。 陆羽舟如果去了，哪怕这是私人行程，一旦被扒出来，不说陆羽舟这边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就连高齐也会受到影响。原本好不容易平息一点的舆论，肯定又会再度喧嚣起来。 而高齐也会被牵扯进来，到时候舆论会怎样说，这是完全可以预见的。甚至可以说，会比他们预见到的更为糟糕。 陆羽舟低头沉默，他是想守约守信来着，但现在看来，好像如约前去实在是太难了。其实在高齐邀请他的时候，他当时的犹豫已经是考虑到了秦闵说的这些问题，但这个无法当做理由用来说服他自己不守信用，可现在看来，他好像真的得食言了。 一直没说话但一直静静望着陆羽舟的燕霖冷冷看了秦闵一眼：“你不要吓他。” 燕霖说，“让他去。我跟他一起去。” 燕霖这话一出，三个人都一齐看向燕霖，燕霖却谁也不看了，低头把/玩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十二点多了，没什么事就回去吧。今天都累了一天的，都回去休息。” 形势急转直下，燕霖的话其实让熊新和陆羽舟有点懵，两个人对视一眼，又下意识的一起看向秦闵，秦闵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但感受到了燕霖带着警告的目光，他垂头无奈一笑，把要说的话咽回去了。 “行了，你们都累了，既然燕队说了跟小陆一起去，那我就不多嘴了。我派车送你们回去。” 秦闵打了个电话，然后对熊新和陆羽舟笑道：“你们去吧，司机就在停车场等你们，你们过去就能看见他了。他会送你们回住的地方。” 熊新答应了一声，先站起来往外走，陆羽舟也跟着站起来，却没立马跟着熊新往外走，他踟蹰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回身问两人：“秦总和燕哥不跟我们一起回去么？” 陆羽舟其实很想问一下燕霖关于去高齐那个篮球联赛的事情，他没想到燕霖居然会说跟他一起去，他其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的以为燕霖这样说是给他解围，他觉得自己又麻烦了燕霖，他是很想说不需要燕霖这么维护他的。 可是熊新和秦闵都在这里，他人怂，当着这两个人跟燕霖说不出这样的私话。而且，看燕霖冷冰冰的样子，他也着实不敢说出来。 四个人一打照面他就看出来燕霖在生气，他觉得燕霖生气肯定还是跟他有关，燕霖态度这么冷淡，他就更不敢跟燕霖搭话了。 虽然全程都是秦闵在笑着说话，可陆羽舟就是莫名觉得，秦闵说的话就是燕霖想说的话。 陆羽舟心里忐忑，就想着试探一下，结果燕霖没回话，还是秦闵笑着说：“我们等一下再回去，你们先走吧。” 陆羽舟没办法了，偷偷看了燕霖一眼，见燕霖不看他了，他只好跟熊新走了。 等两个人走了，秦闵还特意到门口去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两个人不会再回来了，他才转回来，姿势放松的在小沙发懒散坐下。 “我说，你就真的这么生气，从头到尾就只那么两句话？”秦闵斜晲着燕霖，笑。 燕霖漫不经心的靠坐在桌子上：“你不是说的挺好的吗？” 秦闵嗤笑：“我那些话不都是替你说的吗？还不是看你气得连话都不想说了，我就替你说咯。不然你以为我旗下那么多的艺人，我还得挨个跟他们分析未来的规划行程的吗！” “燕霖，不是我说你，你要是不高兴，不让他去不就完了吗？还要陪他一起去，你怎么想的？那个高齐要是比赛打得好，说不定还就预备着在那天跟小陆表白的，你跟了去，什么意思？见证他们从好朋友变成好基友，然后在你眼皮底下谈恋爱的过程吗？” “当然了，如果你跟着去是打着宣誓主权的主意的话，那就当我没说。本来嘛，听小陆的意思，那高齐是在他还在n大的时候就喜欢他了的，这么长时间没进展，小陆还把他当好朋友，看样子是没动心的，就算表白也不一定就在一起了。不过这种事说不准，要是他感动小陆了，没准这孩子一动心就成了。你去看着也挺好的，省得你的人跟了别人。” 燕霖盯着秦闵，面色不善：“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第57章 “我误会？我误会什么了？” 秦闵嗤笑，“燕霖，究竟是我误会了，还是你做得太多了啊？” 秦闵真想敲开燕霖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啥，“我这么跟你说吧，上回我就想说了，就我们去星辉餐厅跟吕显吃饭那次，你那么护着陆羽舟，他生病，你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啊，这个可不止被我看在眼里的。当然了，你可以说这是对同事对合作伙伴的照顾，但你私底下把文添跟麦家千金的联姻给搅黄了，还把文添收拾了一顿，这事儿你不能否认吧？说你对陆羽舟没心思，谁信啊？” “你也别跟我说什么他是你的人你要护着他这种鬼话，就以前蓝逸张容他们还在的时候，你有做到过这种程度吗？我跟你说，我喜欢我们家小姑娘的时候，就容不得别人欺负她，谁动她一根指头我跟谁急。别人要是接近她太多了，我也是生气得很。燕霖，陆羽舟上哪儿你都跟着，自己没办法跟就让小吴寸步不离的跟着，你这独占欲都这么明显了，还意识不到自己对他是什么心思吗？” “哥们也是看你上回帮了我，我跟我家小姑娘进展还算顺利，实在见不得你这当局者迷的样子，就好心提点你几句咯！” 秦闵伸手虚虚点了点燕霖的心，“你得好好想想了。这么多年也没谈恋爱，好不容易看上一小孩，可别给放跑了。想清楚你自个儿的心，再去看看他的心，别到时候搞不定自己，又把人家给招惹了！” 秦闵说完了话也不着急，懒懒散散的窝在小沙发上拿出手机来玩，反正他也不着急回去，燕霖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就什么时候回去呗。 秦闵有一点说对了。 燕霖生气不是气熊新把高齐带进来见陆羽舟，哪怕陆羽舟私联粉丝，这事儿也不足以让燕霖生气。燕霖自己想了一下，是在高齐走了之后，陆羽舟跟熊新提起高齐以前喜欢他时，燕霖一听到那句话，忽然就感觉到心里的火蹭蹭往外冒，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高齐找陆羽舟要微信加好友的时候，燕霖也很不高兴。 他一想到陆羽舟加了高齐的微信，高齐以后能跟陆羽舟联系了，他就不想说话，自己就在那里生闷气。 秦闵跟陆羽舟熊新说的话他全听进去了，但他就是不想接茬，他心里有点别扭，就为了陆羽舟把微信给了高齐的事情，也为了陆羽舟答应高齐要去看篮球联赛的事情。 可听见秦闵提议陆羽舟不要去看篮球联赛，他一眼看见了陆羽舟脸上那为难纠结的神情，燕霖又舍不得委屈他，脑子一热，当即决定跟他一起去。 他跟着去，陆羽舟就没法跟高齐单独相处，被人发现了也不会有奇怪的舆论出来，种种好处不一而足，简直是一举多得。最重要的是，陆羽舟在他眼皮底下见高齐，他就不是那么生气了。 燕霖自问，对一个人这样强烈的独/占/欲，他好像从没有过。这是第一次。 “时间不早了，我们坐车回去吧，”燕霖站起来，“再待下去，天都要亮了。” “哪有那么夸张？”秦闵啧了一声，把最后一句话打完给他聊天的人发过去，然后站起来就问燕霖，“怎么着？是不是想通了啊？” 燕霖压根就不回答他，看他站起来，拔脚就往外走，片刻后想起什么，又转头跟秦闵说：“你这些话不要在他面前说。不要吓着他。” 秦闵白了他一眼：“我傻吗！我去跟他说什么？” “你自己想通了就自己追去，我可不管你们这些事。接下来巡演还有好几场，之后还都是花的我的钱，我哪有空天天盯着你们啊！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咯！” 两个人出了休息室，外面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人在了，秦闵的车在停车场里，那边有司机在等着，他们俩也不用自己开车回去。 这一路过去只碰到零星几个工作人员，场馆里基本上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他们意外的成了最后一批离开场馆的人，上了车放下隔板，玩手机前秦闵又跟燕霖说话。 秦闵说：“对了，我有件事还得提前跟你说说，你进娱乐圈这么久，圈内什么情况你都知道，对同性恋的态度比对外头宽容很多，但这舆论上却要狠得多，还是有太多人盯着了，这些年你也见过不少了。你自己注意点。” “以后要真修成正果了，也是挺不容易的。就不知道你家老爷子还有伯父伯母看见你带个男孩子回家是什么态度了。哦，还有你那个生猛的大哥。回头他要是见了陆羽舟，不会暴揍他一顿吧？” 燕霖听秦闵越说越离谱，更懒得理他了，随他絮絮叨叨的也不回应，秦闵自己说的没意思，冷哼一声，骂了燕霖一句不识好人心，跟着就不说话了。 * 陆羽舟不想因为他自己的事情再麻烦燕霖了。 他想单独跟燕霖说说这事儿，但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燕霖实在是太忙了，要做第一次巡演后的复盘，还要做第二次巡演的准备工作，要统筹要决策，经常忙得不见人影。而一出现就是在练习室里跟四个人一起练舞，然后去现场走位彩排，根本就没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 陆羽舟也不愿意在有人在场的情况下说这个事，这终归是无关巡演的事情，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造成什么影响，而且，也不想要太多的人知道。 可眼看着他们已经到了g市，再过一两天就要登台表演了。高齐也已经在微信上把联赛的时间地点都告诉他了，他却还是没能跟燕霖谈起这件事。 高齐大概也是怕他拒绝，微信上再也没有问他是否会去的话，就生怕听到他反悔似的，什么都不敢多说，只是告诉了他联赛举办的时间地点，连问他一声都没问，很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看高齐这样，陆羽舟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拒绝他。 陆羽舟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终于在表演开始的前一天，耍了点小心思把燕霖给单独留下来了。 第二场巡演的内容跟第一场做了一点小小的改变。燕霖新增了一首唱跳歌曲的表演。 这首歌是白景做的。之前就说要拿在巡演上表演的，但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如期做好，就没有放在第一场巡演中表演。原本节目流程里就没有这首歌，所以拿掉也没有关系。 事实上，也是这首歌编排好了之后，燕霖觉得可以放出来，才加进节目单中作为彩蛋出现的。如果效果好，后面的几场巡演中也可能加进去。 陆羽舟能勉强把这首歌跳下来，但因为白景的唱跳本来就非常的厉害，他的歌带有他自己强烈的个人风格，以陆羽舟现在的水平，有些动作对他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需要苦练。 其实他现在一个人练也还能行，但为了制造跟燕霖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就故意把动作做错，然后跑去找燕霖，小声请他留下来教他，他想要燕霖看着他加练。 白景徐淼对此是习以为常的，他两个累得都能立刻躺倒了，听说陆羽舟还要留下来加练，竖起大拇指恨不得给他一百赞，陆羽舟的体力简直令他们惊叹。 白景徐淼两个人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祁扬宇可是见识过燕霖和陆羽舟为教舞的事情弄出来的小插曲的。 祁扬宇生怕燕霖觉得白景徐淼碍事，一手一个，把两个还在那儿夸陆羽舟的人给拎走了。 偌大的练习室里就只剩下陆羽舟和燕霖了。 燕霖看陆羽舟满头大汗，就说让他先休息一下再练。 燕霖还给他做示范：“小陆，你刚才跳错的那个地方我看了。那个地方在力量上来说并不是难度很大的动作，只是技巧上需要注意一下。手部的动作设计比较精巧，这个地方确实需要练。我觉得你是可以做到的，应该是不会出错的地方，你只要沉下了心来，记住它的节奏，就不会出错了。” “你看我做一遍。” 陆羽舟想，燕霖的眼睛真毒。他就是故意做错的，但是他肯定不会说出来。 燕霖给陆羽舟做了一遍示范，把这个动作的关键跟陆羽舟详细说了一遍，就让陆羽舟自己消化一下，他则挨着陆羽舟在他身边坐下来，拿了一瓶水喝，顺道休息休息。 “连续跳了两个小时，补充点水分和体力。等休息再来，不着急。” 陆羽舟确实是不着急的，他知道自己能跳下来，他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感觉燕霖也在慢慢平静下来后，他才轻声开了口。 陆羽舟也没敢看燕霖：“燕哥，高齐把篮球联赛的举办时间和地点都发给我了，就在大后天。我在想，你之后也挺忙的，要不然，就别去了吧？胖哥和小吴哥都会陪我去。你要是不放心，我再多带几个人也可以的。” 燕霖手里拿着半瓶水，瓶子里的水晃荡了一下，旋即归于平静，燕霖转头深深看向陆羽舟，眉峰微挑：“怎么？不让我去，是怕我打扰了你跟高齐的二人世界？觉得我碍事？” 第58章 陆羽舟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啊。” “我是怕燕哥你很忙，我是不想因为我的事情麻烦你，不想你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燕霖本来就不高兴，听了陆羽舟的话更心塞，他看着陆羽舟：“你觉得你在我这儿是麻烦？觉得我陪着你去看篮球联赛是浪费时间？” 燕霖的目光有点沉，眼神很复杂，陆羽舟有点看不懂，想看又不敢深看，说实话他有点被吓到了，燕霖的样子有点凶，可是这个凶又跟从前的有些不一样。 他其实真的觉得自己在燕霖那儿就是个麻烦，也确实觉得自己浪费了燕霖不少的时间。可看燕霖的眼神，他就不敢点头了。他觉得他要是点了头，燕霖可能会更不高兴。 虽然不知道燕霖在气什么，可陆羽舟能感觉得到燕霖不高兴。 陆羽舟怂的不敢说话，可他的沉默在燕霖看来就是默认了。 燕霖想起之前陆羽舟不来找他教舞的事情，那事儿是解决了，可这小孩怕给他添麻烦的心思却始终没有解决啊。 燕霖看见陆羽舟漂亮大眼睛里闪烁着的点点忐忑，他目光一软，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陆羽舟的头发，语气轻缓下来：“我从来都不觉得你是麻烦，也从来不觉得你浪费了我的时间。我说过了，你有任何事情我都愿意替你扛着，我自觉自愿的帮你处理。我就是想护着你，你干什么我都想跟着你去。就是不想你被别人欺负了。” “小陆，你听清楚了吗？听明白了吗？你不要再那样想，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所以，这次的篮球联赛，我跟着你去。说实话，我也很久没有这样的私下行程了，就当放个假，事情就这么定了。浪费时间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了。” 陆羽舟真的很想问问燕霖为什么。 为什么无条件的对他这么好？为什么会想要护着他？ 他想问又不敢问，是怕得到的答案不是想要的那一种。 陆羽舟现在的心里其实挺矛盾的。燕霖的话是解了他的后顾之忧，叫他不再担心给陆羽舟添麻烦。可是，他又没办法完全心安理得的享受燕霖对他的话。 他明知道自己深陷其中又怕自己继续深陷不能自拔，他想待在燕霖的身边，又怕燕霖的身边不止他一个。之前明明想好了只要待在燕霖的身边就已经满足了，偏偏心头野望难禁，他竟然还想要更多，还想要以后将来…… 千万种心思从心头掠过，陆羽舟一个字也不敢露出来，只是对着燕霖眨巴眨巴眼睛，轻声说：“我听燕哥的，谢谢燕哥。” 燕霖还等着陆羽舟的下文呢，结果等了半天，陆羽舟就冒出这么几个字就没了。 燕霖不禁有些纳闷，是他暗示的不够明显吗？还是这小孩太纯情，没听懂他的意思？ 但燕霖也不敢说的太过太直白了，他还没闹清楚这小孩喜不喜欢男人，也是怕吓着他，瞧着这小孩眼里的纯真，燕霖决定还是慢慢来，总得试探一下这小孩的心意，有点眉目后再继续比较稳妥。 燕霖按捺下心中的鼓动，又去摸/摸陆羽舟的头发，摸/到一手的汗也不在意，反而有点留恋陆羽舟柔软头发的触感，他目光柔软：“嗯，小陆最乖了。” 陆羽舟被燕霖的温柔直击心房，燕霖只是摸/摸/他的头发而已，连他的皮肤都没有碰到，陆羽舟就觉得自己腿软了，脸上热热的，肯定脸也红了。 就之前身体触碰还好一点，但最近陆羽舟放任自己动心以后，就越来越不能平静的看待被燕霖碰到这件事了。 他已经在很努力的控制自己了，但是练舞的时候难免会有一点肢体上的触碰接触，五个人合舞的时候跳舞节奏很快，碰一下当时沉浸在音乐中并没有太大的感想，但事后回想起来，陆羽舟总是忍不住回味当时的情景，然后越想越脸红，还会自己躲着偷偷开心。 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不能被人看见，老这样也不行，燕霖不知道他的心思，总碰他他就会腿软脸红，被燕霖看到了像什么样子呢？ 他还是有点怕被燕霖看出来，也怕被燕霖因此而厌恶，所以下定决心这方面能躲着就躲着，能不接触就尽量不要接触了。 燕霖这么温柔的摸/他的头，他就像是被火烫了似的一下子站起来，对上燕霖诧异的眼神，陆羽舟红着脸匆匆忙忙丢下一句：“我休息好了，燕哥，我练舞去了。” 然后他就跑了。还特地站的远了点，背对着燕霖，就怕被燕霖看出他的异样来。 燕霖有点懵，摩挲两下手指，回味了一下刚才手下的触感，心想，他这是把小孩给吓到了吗？ 就rua了rua头而已，以前也是摸过的，怎么今天反应这么大？ * 第二场巡演在g市举办。 g市靠近沿海，又在南方，比起降温的h市气温要友好得多。 他们来g市后天气就一直很好，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第二场巡演在这样的天气衬托下也进行的非常顺利。 第二场巡演的安排基本上跟第一场巡演的流程安排及节目内容顺序都是一样的，除了加了白景原创的那首歌之外，就再没有什么差别了。 当年fi出道两年后曾经在g市隔壁的l市举行过巡演，两个市离的并不是很远，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车程，那一次fi的巡演是他们出道两周年纪念，对原本的团队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 有支持原本团队的团粉在喜欢上新团后，又继续来参加他们这一次在g市的巡演，所以这一次的巡演来现场的人比第一次巡演要多很多。 团队事前做过预测，就稍微定了一个大一点的场馆，结果没想到票秒切不说，巡演开始的时候，场外还聚集了很多很多不能进场的粉丝。 陆羽舟在这一次看到的应援，比他第一次看见的应援还要声势浩大，那些呼喊声和满场的灯牌，包括他一下子窜到五百万粉丝的微博，都让他在第二天巡演结束了还在恍惚之中回不过神来。 燕霖跟陆羽舟去体育馆看高齐的篮球联赛的时候，陆羽舟还在晃神当中。 为免引人注意，燕霖没带人在身边，连小吴都给留下了，有他在陆羽舟身边护着，不会有什么事情。 还是两个经纪人不放心，体育馆毕竟是人群密集的地方，这次的大学生联赛去的人很多，好多都是赶来看过fii的巡演第二天直接去看篮球联赛的，人数比以往都要多，尽管燕霖和陆羽舟都乔装打扮了，帽子口罩一应俱全，熊新和杨姐还是让小吴带着人在远处守着，一旦有什么动静，也好冲进去把人带出去。 燕霖对这个不屑一顾，杨姐说了一句安全第一，又说双拳难敌四手，要真出事被围了出不来，那时候他们没事，可旁人若有事，那又是个大新闻。 几句话说服燕霖，燕霖就同意小吴另外开车带人在外面等着了。 燕霖开车带陆羽舟去体育馆，一路上看陆羽舟，就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但偏偏眼睛里都是亮光，是神采奕奕的高兴的样子。 燕霖眼睛里带了一点笑，等绿灯的时候看向陆羽舟：“怎么？都一晚上了还缓不过来吗？” 昨天巡演快结束的时候，燕霖就看出陆羽舟很开心很高兴了，这小孩在台上除了必要的唱跳表演之外，其实并不太能放得开，他人乖得很，唱歌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并不是那种很容易就情绪外露的人。 可昨天晚上最后要结束的时候，他笑得很开心，还主动跟粉丝们互动了一下，虽然只是挥了挥手，但对于这小孩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粉丝们的山呼海啸显然让陆羽舟很激动很兴奋，下了台之后，他甚至还偷偷跑去入口那里看粉丝离场，后来听熊新说，陆羽舟半晚上都没睡觉，抱着手机刷微博，就在那看他自己的粉丝疯涨而高兴。 陆羽舟在燕霖身边还是很坦诚的，尤其他现在高兴，车里又只有他跟燕霖两个人，他很放松，也很愿意跟燕霖聊天，分享自己的开心：“嗯，有点飘飘然，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似的。昨天晚上真的特别好，胖哥说，昨天晚上的效果比我们第一次巡演还要好。” 看陆羽舟比比划划的跟自己说话，燕霖觉得这小孩真可爱，就像是只抱着胡萝卜啃的兔子似的，特别的招人喜欢。 绿灯亮了，燕霖发动车子，勉强把视线移到前方看路，嘴角的笑意带了一点宠溺：“嗯，确实比第一次巡演的时候要好。不论是人气还是数据，各方面都有所攀升，照这样下去，第三站巡演的时候，场馆可能还要定的再大一点。不过这个现在也不能定，还得到时候开会再决定。” 燕霖抽空笑看了陆羽舟一眼，又说，“我看过数据。老实说，你现在的热度比我新人那时候飙升的还要快。你涨粉的速度我都比不上了。小陆，照这么下去，你会是fii里面最红的人。将来，你会成为男团顶流的。” 第59章 陆羽舟被燕霖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燕哥，你讲的太夸张了。哪有那么厉害啊！我是新人，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跟燕哥还有几位哥哥学习的。” 陆羽舟是真的挺高兴的，但是他没想到燕霖会这样讲，听燕霖这样讲他都有点脸红了。 燕霖又笑着看了他一眼：“不夸张。你虽然是新人，但有实力有才华，确实是前途可期。” 陆羽舟被燕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开心高兴，也确实因为看见这么多人喜欢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飘飘然。但是这个飘飘然不是因为粉丝的追捧，而是因为有这么多的人喜欢听他唱歌，又愿意真心的支持他，愿意安安静静的听他唱歌。这是他从前就幻想过的事情，得以实现，自然心情激动。 燕霖的话明明是夸他，却有一种将他拉回实地的力量，让他一下子又落了下来。 倒不是说燕霖泼了他的冷水，燕霖是真心夸他，不是所谓的明褒实贬，可陆羽舟这个心思敏感的人，他就因为这些夸奖，又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他微博涨粉速度很快，他没有看过数据，不如燕霖了解得那么清楚，但他也知道，他现在的粉丝数量已经比徐淼的粉丝要多了，徐淼涨粉也很快，可是没有他这么多，差不多也就三百万左右的样子。 而他照着这个速度涨下去，很快就能超过有七百万粉丝的祁扬宇了。 陆羽舟是fii里年纪最小的一个，比起其他的四个人，他真的是实实在在的新人，他自己真没想过红不红顶流不顶流之类的问题，他就想好好唱歌，就想有人能听他唱歌，给他一个舞台就可以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热度和粉丝们的喜爱，他有欢喜有高兴有开心，但随之也有一点惶恐不安与忐忑。 他们是一个团体，在一开始的时候，团体里面的每个人基础都是不一样的。但是组合之初，每个人的人气与热度基本上都是与出道的先后顺序持平的。 像人气最高的肯定是燕霖，其次是白景和祁扬宇，最后才是徐淼和陆羽舟。可是参加过几次活动和第一次巡演过来，这两个多月里，他们作为男团亮相，在一个新的团队里面展现他们的个人魅力和业务能力。 尤其是两个在人前曝光比较少的新人，在出来之后，一个乖巧漂亮有萌点话题度高，一个活泼阳光帅气唱跳能力俱佳，都收获了大量的粉丝。 即便是前三位有一定热度的前辈也涨粉了，但是比起涨粉速度还是徐淼和陆羽舟比较快。 这一家里若有几个亲生孩子，也难免会有高矮胖瘦的分别，更别说是他们这个新组建的团体了。有人气热度高低之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人气热度的高低之分时间久了就会造成团内格局的变化。 这毕竟是很现实不可避免的事情。 陆羽舟出道时间不长，但耳濡目染这些天，也是知道这些事的。 当初祁扬宇的那个男团解散，很大的原因就是团内成员热度不一，各个资源分摊不均，最后成员之间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再加上有些成员不是隶属一个公司的，最后就只能是解散了。 陆羽舟既然做了男团，肯定是希望这个团队能够一直做下去的，不希望团队成员之间因为一些原因而有了矛盾分歧，或者是因为外部环境怎样而导致解散。 他知道，不单单是他有这个想法，包括燕霖祁扬宇白景徐淼他们，其实都是这样想的。 一个团队里面总会有最出头的那个人，陆羽舟不希望自己做那个人，至少现阶段，他不希望自己做那个人。 他本来也不是喜欢掐尖冒头的人，最开始的时候，燕霖和几个哥哥理念上有冲突和分歧，他有点想法也是攒足了勇气才去燕霖那里说的。 陆羽舟想的比较多，在意的也比较多，他现在特别喜欢fii，喜欢五个人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他就舍不得大家因为任何一种可能而发生矛盾或者是分歧了。 哪怕是贷款担心，陆羽舟也不希望因为他粉丝涨太快或者热度太高压过几位哥哥而让几位哥哥心里面有任何的想法或者不适。 陆羽舟当然也知道几位哥哥都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可身为当局者，他也做不到事不关己一点儿也不在乎。 陆羽舟不好意思把这些小心思说给燕霖听，抿唇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说：“燕哥，你别这么说。祁哥景哥徐哥在的时候，就更不能这么说了。我还小，需要努力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燕霖深知陆羽舟的谨小慎微，小孩能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这还是相处了这两月有余才同陆羽舟建立起来的信任感，但是他更知道，小孩内心世界之丰富，远不是他表达出来的这些。 他说出来的这些话，也仅仅只是他内心活动的冰山一角。 燕霖之前就学会了观察陆羽舟的神情判断他的情绪，现在心里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就更是关注陆羽舟的每一个动态了。 陆羽舟说的话听在耳里，那满脸纠结的小模样燕霖也全都看见了，陆羽舟那点小心思瞒不过燕霖，燕霖也能听出来陆羽舟的弦外之音，何况这小孩也并没有把话说的太隐晦。 燕霖已经把车开进了体育馆的停车场，他把车停好，没有立刻就下车，而是转头望着陆羽舟笑了笑。 “小陆，你别想太多了。扬宇小白小徐他们其实都是知道的。这一个团队里面，总会有一个最红的人，这肯定是不可避免的。还没有哪个团队里所有人的人气热度都是齐头并进的。” “在你们刚刚进fii的时候，团队宣传就已经做个预测了。实际上，在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预料到你和小徐是很有潜力的。不过，那时候我们分析数据，认为小白会是团队里人气最高的那一个，但是没想到你的性格比较圈粉，你反而成了热度最高的那一个。当然了，小白也是不差的。” “其实，你成为团队里的顶流，成为最红的那个人，倒是我们几个人所乐见的。不光是我这样想，扬宇小白小徐其实都是这样想的。你不用有什么负担，你是不知道，他们对你的评价其实是很高的。你是年纪小，但也因为年纪小，我们也都很宠你。小徐说你是我们fii的团宠，这话没说错。团宠最红，团宠是顶流，这是理所当然的。这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做顶流都要好。” 燕霖深深看着陆羽舟，一字一字缓缓地说，“小陆，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你是我们的团魂所在。” 燕霖的话让陆羽舟瞬间捂脸。 他没想到燕霖会说这样的话，之前夸的就让陆羽舟很不好意思了，没想到还有更让他脸红的话在这儿等着他。 燕霖的眼神认真又温柔，陆羽舟甚至还能从中看出几分深情来，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错觉了，他是真的招架不住燕霖的这些话，也招架不住燕霖的眼神，只好把脸捂起来，不看燕霖了。 可哪怕不看，陆羽舟也止不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心。 团魂什么的，这种说法真的太犯规了啦。 过了一会儿，陆羽舟捂着脸闷闷地说：“燕哥，不要这样说啦。” 听着陆羽舟软软的声音，燕霖笑起来，一时间，安静的车内都是他爽朗的笑声。 陆羽舟被笑得有点恼，要不是他的脸太烫太红，他说不定会把手拿开去捂住燕霖的嘴，不许他再笑了。 燕霖笑了片刻，柔软温柔的目光落在陆羽舟身上，伸手去扯他的手臂，不让他捂着自己的脸。 g市这两天挺热的，别的地方入秋特别冷，g市沿海，受气候影响入了秋也热，车里开了一点空调，但还是有点热，燕霖怕陆羽舟捂着脸不好喘气把自己闷坏了。 “fi还在的时候，我时常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就在想，我们五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究竟什么是我们的团魂。我想了很久，后来发现，我们五个人居然没有团魂。哪怕我们有死忠的团粉，哪怕我们曾经在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经历过从低谷到高峰，甚至一起走过五年之久，但我们好像真的没有团魂。” “我们五个人之间的关系不错，但各人关系就没有那么的好。我跟张容蓝逸关系比较好一点。五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是做音乐。音乐理念还算契合，所以能撑过五年。后来出了事，就有人坚持不下去了。在这个时候，这五年里压抑的某些关于音乐关于生活关于前途的分歧就显现出来了。因为没有什么让他们留恋的，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迅速退/团，是我舍不得，才把fi留下。其实一人留下四人都不在了，这个团跟解散了没有什么区别。” “缺少团魂，就会让我在他们离开之后，感受不到对每个人强烈的怀念，好像用心与付出，都是为了fi，而不是落实到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这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关于过去的fi，这并不是燕霖要对陆羽舟所说的重点。 燕霖要说的是，“可是fii却很不一样。我觉得这个不一样就是因为有了小陆你。因为你，或者因为你的一些事情，我们好像联系的更紧密了似的。我们都想护着你，护着你的原因也很简单，不单单是因为你是团队的一员，还因为你的一些理念，你和别人都不一样，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不一样。反正就是因为你，大家有了共同的目标有了共同想要守护的东西。而且，我也必须承认，你们四个人的音乐理念好像与我更加的契合。有了爱护你，爱护fii的心，五个人就有了团魂。团宠其实就是团魂，只要各自在其余的四个人身上有舍不得有留恋喜爱的东西，这个团就很难轻易解散的。哪怕是有矛盾，或者有什么利益冲突，这也都是可以调和的。” 燕霖笑了笑，“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他们会因为你热度高人气高，或者将来成为最红的人而有什么想法，他们只会为你高兴。别看小白平时话不怎么多，他也是很关心你的。就是性格使然，不肯表露出来罢了。” 燕霖还握着陆羽舟的手，他捏了捏陆羽舟的手腕，“小陆，你千万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只管高高兴兴的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好了。大家也都会一起努力的。一起进步，一起前行。万事有我在，不要想太多。” 燕霖说这些的本意，就是想要陆羽舟高兴的，结果没想到把陆羽舟眼圈都给说红了。 他还想安慰几句，陆羽舟却趁势从燕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用手掌拍拍自己的脸颊，然后小声说：“燕哥，我没事。就是特别感动。哥哥们对我真好。我会好好努力的。” “嗯，我一定要好好努力，”陆羽舟自言自语给自己打气加油，又含情带怯的看向燕霖，“燕哥，谢谢你。” 燕霖忍不住失笑：“谢我什么？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 陆羽舟却特别认真地看着他说：“我是要谢谢燕哥的努力。你特别勇敢，我佩服你的勇敢。” “你在fi那里度过了五年的时间，可你还愿意再经历一遍你经历过的事情。愿意再组建fii，我觉得你特别勇敢，真的特别好。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漂亮的男孩子带着一脸由衷的崇拜认真的看着自己，燕霖觉得他的魂都要被勾进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里了。 要不是怕吓着这小孩，燕霖真想把人拽过来吻上他的眼睛。 这小孩有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认真的时候看谁都自带深情，要不是燕霖自诩还算了解这小孩，他真的会误以为陆羽舟这话是在表白，他也会误以为陆羽舟是喜欢他的。 燕霖想，只是在陆羽舟的心里是最好的。这样一句话，也不能够满足他的心了。他还想要更多。 第60章 “你现在觉得我是最好的，会不会将来遇到了更好更优秀的人，又觉得那个人在你心里是最好的了？” 燕霖唇边的笑让陆羽舟感觉到燕霖不相信他的话，他都顾不得去细看燕霖目光里的东西，就急切剖白道：“在我心里燕哥你就是最好的。别人再优秀也比不上你。” 这么大胆的热情的类似于表白的话语让陆羽舟红了脸，他特别的不好意思，又并不觉得后悔。他撇着嘴想，反正燕霖不知道他的心思，燕霖也听不出他的心意，燕霖也不晓得，他在他心里就是独一无二的，谁也比不上。 陆羽舟甜蜜又心酸的想，就让燕霖误以为他是拿燕霖当非常尊敬的前辈看待好了。 燕霖就是想逗一逗陆羽舟，试探玩笑中带着几许真心实意，结果逗出来这样一句话。 瞧着小孩急切表白的样子，燕霖忍不住在心里叹气，他这话是拿来逗小孩的，结果小孩一句话，倒是让他心里又甜又堵。 陆羽舟看样子好像还只是把他当做圈内前辈团队同事在看待，好像看待他和看待祁扬宇他们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虽然地位和感情上可能还是优于祁扬宇他们吧，但是显然燕霖觉得这不够，远远不够。 一想到这小孩以后有可能会喜欢上另外一个人，然后对那个人甜甜的笑，软乎乎的说话，把所有的爱恋和依赖都给那个人，燕霖就觉得不能忍，完全不能忍。 陆羽舟是他的人，一开始的时候就是，过后也只能是他的人。 燕霖摸/摸陆羽舟的头，把需要伪装的装备递给陆羽舟，示意陆羽舟穿戴好后就可以下车了。 看着陆羽舟又很明显的躲了一下他的触碰，燕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受伤的。 这小孩怎么了？先前还好好的，最近这几天怎么碰一下就要躲？他又没有怎么样，rua一下头不行嘛。昨天祁扬宇rua他的头，怎么就没见这小孩躲呢？ 陆羽舟带了墨镜帽子，他和燕霖穿着的也都是浅颜色的休闲卫衣，底下穿着浅蓝色的牛仔裤，陆羽舟还背着一个蓝白相间的双肩包，两个人的穿着就跟普通的大学生没有什么区别，跟到体育馆来看篮球联赛的大学生们都是差不多的打扮，就是两个人的气质比别人要出众很多，尤其是燕霖，又高又瘦又有型，实在是太显眼了。 陆羽舟还是有点担心被人认出来，要不是怕被人觉得奇怪，他可能连口罩都要戴上。 反观燕霖倒是很轻松的样子：“小陆，你别那么紧张，没关系的。今天过来的人都是来看篮球联赛的，都是普通的大学生，他们是来看球的，不是来看人的。你别这样。你大大方方的，人家也不会特意关注你。” “就算被认出来了也没事，哥哥在呢，哥哥保护你。外头还有小吴他们在，没什么大事。” 为了分散陆羽舟的注意力，燕霖主动问他：“你那个同学是怎么跟你说的？是让你过来之后就去场馆么？他有没有给你安排位置啊？” 燕霖不喜欢高齐，除了同陆羽舟说会陪他过来外，其余事情一概都没问。 但这都到了地方了，不问也不行了。燕霖得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安排的。 陆羽舟忙说：“高齐昨天就给我发微信说过了。让我们过来之后先去找他，他在候场的地方等我们，过去见个面，然后他把我们带到场馆里面。他说他预留了很好的位置给我们，那是学校给预留的几个位置，原本要来的学生来不了了，正好可以给我们。那边视野很好，能看的很清楚。” 大学生篮球联赛的声势还是很浩大的。体育馆能容纳差不多两万人，高齐说获取票的方式还是很多的，各种形式都有。但是通过售卖的票都是很好的位置，所以主办方还是赚钱的。 陆羽舟倒不管那些，说实话他对那些也不是很感兴趣，不过来篮球联赛的都是各个高校拔尖的球队，这一场还是决赛，是n大跟北方一个高校争夺冠军的决赛，陆羽舟觉得坐近一点看绝对是值得的。 燕霖同陆羽舟走出了停车场，混入人群中，为免被人听出来，他的声音也稍稍放低了一些：“我们？” 陆羽舟悄悄往燕霖这边靠近了一点，才小声说：“是呀。我跟高齐说了我跟你一起过来。” 燕霖眉峰一动，问他：“那他什么反应？” 陆羽舟眨眨眼睛想了一下：“他没说什么啊。就说会给我安排两个位置。还让我们注意安全，说这边人多，不要被人认出来了，免得被围住了不好脱身。” 陆羽舟说到这里，想起了什么似的嘻嘻一笑，“高齐说，虽然大家都是来看篮球联赛的，但是好多人都是我们fii的粉丝，我们如果去了被人认出来的话，肯定会引起轰动的。所以要小心一点。” 燕霖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陆羽舟这方面神经不粗，高齐那边按兵不动，陆羽舟也还不知道他这边的心思，当然高齐更不知道他这边的心思，所以说没什么反应也很正常。 燕霖不关心高齐的安排，却很上心陆羽舟的安全。 他决定跟陆羽舟出来后，就把体育馆附近的地图都找出来看，做到心中有数，他还跟小吴一起研究过，哪怕没有来过体育馆这边，他也已经对这边的地理位置和周边建筑做到心中有数了。 高齐还说让陆羽舟到了这边后就跟他联系，他来给陆羽舟指路，结果燕霖一下车了就特别有方向感的带着陆羽舟去找候场区，那样子看起来特别的胸有成竹，陆羽舟有点着迷，盯着燕霖的侧脸看了好几眼，顺手就把刚拿出来的手机给放回去了。 候场区的人不多。 两支球队都有各自的休息区。外面人多，但这边管理还是蛮严格的，他们没有许可进不去，燕霖查过这次篮球联赛的规则，这次因为人多规矩比上一届要多，到了候场区外围燕霖就停下来了，没有把陆羽舟往里面带。 燕霖说：“你给高齐发个消息，让他出来接我们。” 陆羽舟说好，连忙把手机拿出来给高齐发微信，告诉高齐他们已经到候场区门口了。 高齐微信秒回了一个好字。 过了差不多半分钟，高齐就拿了两个许可证跑出来接陆羽舟和燕霖，把他们两个给带进去了。 候场区可以直接进到场馆里面，有专用的vip通道过去，可以不用跟外面的那些观众一起进去，还是很方便的。 陆羽舟给高齐介绍燕霖：“这是我队长，燕霖，燕哥。” 他又对燕霖说：“燕哥，这是高齐。我大学同学。” 燕霖比高齐大，高齐也叫燕霖哥。 燕霖应了，对高齐伸过来的手也握了：“你好。” 高齐想跟陆羽舟多待一会儿，也不介意燕霖在旁边，他跟陆羽舟说：“这次联赛，我们队里的人都来了。小陆，都是你认识的人，你要不要见一见？” 陆羽舟也听高齐说过，程梓退学后，自然就做不了篮球队的队长了。一开始队长由副队长暂代，后来高齐参加了换届投票选举，成功选上了，就成了新一任的篮球队队长。n大的篮球社社长也成了高齐。 也正是通过高齐的努力，才带领n大篮球队在阔别联赛三年后再度闯进了决赛，对阵北方那个蝉联三年冠军的大学校队。 因为程梓和高齐的关系，陆羽舟跟篮球队和篮球社里的一些人还是认识的，可交情都不深，也没什么太大的交集，陆羽舟并没有想见他们的想法。 听到高齐这话，陆羽舟当时就是一惊：“你告诉他们我过来了？” 高齐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没经过你的同意我怎么会说呢？我就是想着，看看你有没有想见的其他人而已。“ 陆羽舟放心了：“既然没说，那就不用说了。我过来是看你打比赛的，不用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显然这话令高齐很开心，他笑着说：“好，都听你的。不过，阿梓今天也在，他跟你们坐在一起。你们等下应该会碰到他。” 高齐还生怕陆羽舟不高兴，陆羽舟倒觉得有点惊喜：“程梓也在吗？那我等下跟他打个招呼。” 对陆羽舟来说，程梓跟篮球队的那些人还是很不一样的。 高齐还想说点什么，燕霖却淡淡开口打断了他们的交谈：“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坐吧。” 陆羽舟一看时间，发现还有十五分钟就开场了，连忙让高齐去准备：“燕哥知道怎么走，我们自己过去就可以了。高齐你赶紧去准备一下吧。我们等下见。” 陆羽舟不想耽误高齐的时间，说完就跟在燕霖后面走了。 高齐望着陆羽舟的背影，心里怅然若失。 他一颗心都在陆羽舟身上，但他还是敏感的察觉到燕霖对他的态度有点奇怪。这大概还是因为他的心在陆羽舟的身上，所以对陆羽舟身边的人也颇多关注的原因，他觉得燕霖似乎对他有一点点敌意，虽然他暂且想不通这敌意从何而来。 高齐也没有放任自己在猜测的洪流中漂流，陆羽舟的背影消失在候场区的出口，他则闭了闭眼，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马上要上场了，他不能想太多，也不能有杂念，他要全力以赴完成他的目标，然后才能开始他的计划和他的安排。其他无关的人，都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第61章 高齐给的位置确实挺好的，看台离球场也挺近的，就在第三排的位置，也不至于太近怼住了，就视野和观感都还是很不错的。 这一片都是内场区，人并不是特别的多，跟观众席比起来还是很有秩序的。 这是主办方给各大高校留的位置，陆羽舟这一片都是n大的。他们过来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入座了，两个人气质出众，又带着帽子口罩，其实在一众大学生里还挺显眼的，但是因为口罩墨镜挡着看不到容貌，大家又都是很有素质的，也就是多看了两眼就挪开了视线。 场内有两大高校的啦啦队在跳舞加油，大家就都关注场内去了。 燕霖显然对这样的注视习惯了，淡定从容闲庭信步跟在陆羽舟后面走，还能时不时观察一下周围的动静，偶然一瞟眼，看见了陆羽舟露出来的下巴。 陆羽舟爱吃肉，口味也不是偏清淡那一挂的，但他皮肤好得要命，又白又滑又嫩。口罩没把他下巴底下遮住，燕霖一眼就看见了他的下颌线，被那一抹白勾的眼神都移不开了。 这小孩真的太白了，先前教舞或者练舞的时候都有过触碰，但燕霖那时候没多想，现在回味起来，又想上手去摸一下。 陆羽舟先走进座位里，燕霖是跟在他后头进去的，两个人的位子在第三排的中间，陆羽舟找到和许可证对应的号码坐下，燕霖就在他的旁边坐下了。 陆羽舟走过来的就看见程梓了，他怕引人注意，在下面的时候就只是先跟程梓那边笑了一下，等坐下来之后才跟程梓打招呼讲话，小声介绍燕霖。 “程梓，这是我队长，燕霖，燕哥。” “燕哥，这是我大学同学程梓。” 同样的，燕霖跟程梓握了手问了好，两个人都还是非常有礼貌的。 在此之前，燕霖从没有问过陆羽舟有关他大学时候的事情，这会儿见了程梓，又看见了高齐，他忍不住想多了解一些，就在和程梓打过招呼后，与陆羽舟闲聊了解情况。 “小陆，你跟高齐还有程梓，你们都是一个系的么？” 陆羽舟想了想，他好像确实没有跟燕霖说过这个，就忙说：“他们两个是数学系的。我在中文系，我跟言言是一个班的。” 燕霖想想也是，中文系的男孩子一般比较少，而程梓和高齐的气质看起来也并不像是中文系的学生。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俩人是数学系的，他还以为这俩人是体育系的。 燕霖和陆羽舟说话的声音比较小，现场的人越来越多，比赛又快要开始了，哪怕是坐在陆羽舟右手边的程梓，如果不是凑到很近很近的听，实际上也是听不到他们两个说话的。 程梓今天的精神和状态还不错，只是他话不多，对场上的啦啦队并不是很感兴趣，他也没有玩手机，就是在燕霖和陆羽舟凑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多看了几眼。 他先看陆羽舟，后看燕霖，大概是停留在两个人身上的视线太久，被燕霖敏锐的察觉到了，燕霖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就把目光收回来了。 等了一会儿，燕霖的注意力被开始的比赛吸引过去的时候，程梓就又转头看了陆羽舟一眼，这回他没看燕霖，只是看了陆羽舟一会儿就移开了目光。 程梓的目光望向场内，可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压根没有关注场内的比赛。 能够进入决赛的队伍实力自然是很强悍的。 不论是以黑马之姿冲进决赛的n大篮球队，还是被寄予厚望的北方那个大学篮球队，都是不容小觑的两支球队。 这样的两支球队碰撞到一起，今天的这一场比赛必定是让人热血沸腾的精彩绝伦。 比赛一开始就进入了紧张的对峙状态，双方球员精神饱满，都没有松懈的时候，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应对这一场球赛。 比赛有火花就会有碰撞，比赛激烈，球员之间哪怕是无意也会有冲撞受伤的时候。 过了十几分钟，就因为双方用力过猛而导致高齐在大家一起跃起的时候被撞到了地上，胳膊擦破了皮。 高齐不以为意，爬起来示意没事，比赛继续。 陆羽舟看到这一幕倒是有点担心的，他伸着脖子看了好几眼，高齐的胳膊好像流血了，也不知道伤口大不大。 陆羽舟以前跟路言去看过他们打比赛，那还是在学校的时候，他是从没有见过高齐这么拼的。不过，时隔一年多，不得不说，高齐的球技真的是进步了很多很多的。 燕霖把陆羽舟的动静看在眼里，但他没有说什么，就是心里有点在意陆羽舟的态度。 哪怕他安慰自己就算忽视掉高齐对陆羽舟的感情，他们两个也算是大学同学，还曾是朋友，现在朋友受伤了，有点担心也是很正常的。就算是这样，燕霖也不能很好的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在他还没有确定陆羽舟的心意之前，他会因此患得患失，会在意陆羽舟的每一个细节，会很没有安全感。 高齐受伤的时候，程梓特意转头看了一下陆羽舟的反应，看陆羽舟有点担心，程梓好像很放心的样子。 程梓把头转向赛场上，他一边关注着场上的比赛，一边对身边的陆羽舟说：“这点伤不算什么。这对阿齐来说，是很轻的伤了。轻到根本就不用在意，也不用包扎，甚至都不用去管它。你看，血不是已经自己止住了么？” 陆羽舟轻声说：“可是受了伤，会很疼。” 程梓轻轻地笑了：“这点小伤，能有多疼啊？” “小陆，这点疼跟一年多前阿齐经历的那些事比起来，压根不算什么。” 程梓明显是想跟陆羽舟说点什么，他一直没有看着陆羽舟，但话都是对着陆羽舟说的。他仿佛是在倾诉，仿佛是在叹息，但说的都不是他自己的故事，而是高齐的。 “我退学，你休学，学校里就只剩下阿齐一个人。他要面对的，其实不用我说你也能想到。我们当时都只顾着自己疗伤，也没有人去管过他会怎么样。我实话同你说，我也是几个月前才跟他正式联系上的。哪怕我去看言言的时候都是他陪着我，我也基本上不同他交流。在微信上他给我发消息，我也不怎么回复他。也是最近才愿意跟他说说话的。” “但是，我们共同的朋友，总还是会在朋友圈里面发一些他的近况动态，那都是我从他那里听不到看不到的。也是看了那些朋友圈，我才知道，在我们各自疗伤的时候，他除了要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还有了一个梦想，一个目标。他想要带着球队打进联赛来，然后在决赛的时候，请我们来看他的比赛，他要完成我们四个人当年的承诺。” 程梓把脖子上挂着的一条项链从衣服里面拿出来，把上面的小坠子打开给陆羽舟看。 小坠子里面是路言笑得很灿烂的一张照片。 程梓轻声说：“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打进了决赛，我兑现承诺，带着言言来看他打比赛了。然后你也来了。阿齐他很开心，也很高兴。他说他要赢，他一定要拿到这次联赛的冠军，他要给我们四个人的承诺一场胜利。” 程梓转头定定的看着陆羽舟，“我看得出来，阿齐很在意你。从认识你的时候，阿齐就很照顾你。我看过他之前训练的一些视频，他球技进步很多，但今天在现场，他发挥的比哪一次训练都要好。还有他之前比赛的视频我也都看过，他没有哪一回不是拼尽全力的，但是今天，他是连命都拼了，他一定要赢。因为你在这里，他就一定要赢。” “他还跟我说，赢了之后，要把他的奖杯送给你做礼物。” 陆羽舟被程梓盯得浑身不自在，他讪讪一笑，垂眼躲闪程梓的目光，嘴里装傻打哈哈：“这是他努力得来的奖杯，给我做什么啊？他应该自己好好保管啊，我又没有帮上什么忙。” 程梓还是盯着他看：“小陆，你别装傻。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你如果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跟他联系？你别说什么忘记号码换手机的借口。你就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不想跟他联系而已。” “言言以前跟我说过，你就是这样的性格，不大愿意也不太能面对别人的热情和好意。再加上出了那样的事情，别说是你，连我都不能面对。你的逃避我是能够理解的。可是，我走过这一茬，经历这许多事情之后，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给他，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就是不要让过去那些事情影响你们，实际上现在也没有之前那么不好了，现在宽松一点，或许你可以试一试。” “就算你不愿意，你也可以当面跟他把话说清楚，我想，如果他能明白体谅你，他不会为难你也不会纠缠你的。” 程梓没有一直盯着陆羽舟看，说到这里又把目光投向了场内，他轻叹一口气，又轻声说，“你看，他又受伤了。他真的很努力。他很想赢的。” 第62章 陆羽舟当然也看见了。 这回高齐伤的是膝盖，而且好像还有点严重。摔下去再站起来的时候，血流的比之前胳膊上的伤口多多了。 他让队医简单处理包扎了一下，然后就继续上场了。 陆羽舟看着高齐在场上来去如风，他心里有点不太好受。 程梓的话让他不得不面对眼前这个现实，高齐所做的这些事情，还有他的心思明明白白摆在陆羽舟面前的时候，他心里涌起的第一感觉就是愧疚。 陆羽舟心软，他是为不能回应高齐心生愧疚，他注定不可能给高齐回应同等的感情，又何谈说要给他一个机会呢？ 坦白说，高齐这样子付出，这样子拼尽全力的想要去赢，看着高齐受伤流血的那一幕，陆羽舟心里压力还是蛮大的。 他本来就是个怂人，怕伤人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就会逃避躲开，高齐这个样子，他看不下去，就真的有种想要转身逃掉跑得越远越好的冲动。 程梓注意到了陆羽舟的沉默，他略一思忖，觉得自己可能是说的有点多了，就换了一种方式往回找补。 “当然了，要说阿齐一定要赢，他做这些事情也不仅仅只是为了你。他跟我说，看见你在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且还做的这么好，他也想在他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他也希望像你一样做出成绩来。” 程梓说到这里，声音低沉了一些，仿佛自语，“喜欢一个人的力量还是蛮强大的。这种力量能够为了让自己更好，为了让自己配得上喜欢的人，会督促自己努力的去进步。哪怕没有最后没有结果，也会收获一个比之前好的自己。” 程梓越说，陆羽舟越有一种预感。 他看着场上明显n大占优势的比分，心想，高齐赢了比赛拿到奖杯，要把奖杯给他。他怀疑，高齐要趁着这个他辉煌的时刻给他表白。 程梓也怕自己说多了给陆羽舟压力，反而坏了高齐的计划和安排。程梓本意只是想点一下陆羽舟，现在看火候差不多了，陆羽舟也心中有数，他就不再说话了。 他重新关注着场内的比赛，不时伸手摩挲一下脖子上戴着的项链还有上头的小坠子。 程梓消停了，陆羽舟却有点坐立难安。 他本来心思还在比赛上的，听了程梓的这些话，光顾着猜测高齐的行为去了，看比赛就明显的心不在焉了。 他在想他一会儿该怎么办，就完全没有注意到左手边的燕霖已经整个黑脸了。 现场并不是那么的安静，相反，因为比赛过程一直很激烈，双方队员都很拼很用力，所以现场观众为各自喜欢的球队不时呐喊助威的声音还是很大的。两支球队都是客场比赛，两方阵势都还挺大的，加油助威声在伯仲之间，场内气氛也因此很热烈。 陆羽舟所在的内场区气氛也是蛮热烈的。这一片都是n大的人，n大比分目前领先，所以这边的气氛也很好，每个人都是很开心很高兴的样子。 程梓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为了在这样的环境下让陆羽舟听清楚，他还是得用些力气的。毕竟，程梓可不习惯跟陆羽舟头抵头咬着耳朵说悄悄话，他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是在说话的时候会略微朝着陆羽舟这边偏下头而已。 比起场上的比赛，燕霖显然更关注陆羽舟这边的动静。 陆羽舟是坐在两个人中间的。燕霖坐在陆羽舟的左手边，程梓坐在陆羽舟的右手边，程梓跟陆羽舟说话，也不是说悄悄话，燕霖只要稍微偏头就能听见。 内场区这边的座位排与排之间的空隙还是挺大的，其他人都在关注场上的情况，没人注意他们这里，也就只有燕霖听到了程梓的话。 燕霖刚听到的还真是挺生气的，他这里八字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那边就有人跟他抢上了？ 听陆羽舟这个大学同学的意思，高齐这么拼命，这是要拿着冠军奖杯带着一场胜利来跟陆羽舟表白啊。 燕霖心里不高兴，程梓跟陆羽舟说着话，他就一直在观察陆羽舟的神情，想看看陆羽舟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陆羽舟心不在焉的样子，压根就没看见燕霖一直在偷看他。 两个人相处这么久了，燕霖知道陆羽舟软怂性子，更知道对于许多事情陆羽舟都有他自己的想法。只是这小孩不太轻易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要是他真不想说的，怎么问都没用。 燕霖一会儿想，要是这小孩真的喜欢高齐，愿意跟高齐在一起了，那他们之前做同学的时候就该在一起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可一会儿他又想，这俩人时隔一年多没有见面，双方都在这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些变化，而目前看来，这很明显都是很好的变化，这让两个人都比过去要成熟了，很难说两个人在这样的状态下不会擦出爱情的火花。 要真是后一种情况，燕霖一咬牙，下手要趁早，他一念之间就想出了很多种办法‘截胡’。他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意的人当着他的面被情敌给表白的。 这太残忍了，他接受不了。 可他又舍不得吓着陆羽舟，生怕陆羽舟发现了他的‘卑劣’然后嫌恶他，结果就断了两个人继续发展的可能。 在摸清陆羽舟对高齐的心思之前，燕霖提醒自己，他得沉住气，不能轻举妄动。 燕霖看着陆羽舟那纠结的小模样，其实很想问问他在烦恼什么，可又怕陆羽舟不跟他讲，只好默默坐着，体会着心里患得患失的煎熬。 场上的比赛逐渐白热化，比分进入胶着状态，北边那个大学的队员们开始发力，n大这边的优势在逐渐减弱，但是队员们并没有乱，还是很稳的。 在比赛还有二十分钟就要结束的时候，对方突然有两个队员因为失误丢分，导致n大这边比分增加，优势也终于增加到了那边拼命也超不过的地步。 哪怕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那边也是拼了命都难以赶超的距离。那边只能努力稳定保持目前的差距，想要超分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n大篮球队这回稳赢得到冠军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哪怕全场都响彻给n大加油的声音，高齐等一众都挂了彩的队员们也都还是很稳，那种沉稳持重却又热血拼搏的感觉就是让人很放心。 在离比赛结束还有五分钟的时候，程梓接到了一个电话。他设置的是震动，铃声也没有响起，程梓原本是不想接的，但看到来电显示，还是悄悄站起来，出去接电话去了。 陆羽舟趁着程梓看来电显示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妈妈两个字，陆羽舟抿了抿唇，默默看了离开的程梓好几眼。 他至今也没敢问过程梓他现在的情况，就怕勾起程梓的伤心事。可是看程梓现在的样子，比之前在路言墓前看见的状态要好一些了，看样子也是在慢慢恢复的。 可现在时间紧迫，他还真没时间去琢磨程梓的事儿，他得先把自己的事儿解决了才行。 趁着程梓走了，陆羽舟转头去看燕霖，他没注意到燕霖之前偷偷观察他的事儿，他还以为直视着前方的燕霖在专注看比赛，他还偷偷瞄了燕霖一会儿，磨蹭了一小会儿，才鼓起勇气叫了燕霖一声。 燕霖转头看他：“怎么了？” 陆羽舟是真不确定，只能先小心翼翼问燕霖：“燕哥，刚才程梓的话你都听见了么？” 燕霖想说没听见的，可是看陆羽舟小心翼翼的模样觉得可怜又可爱，他就没忍心那样说，斟酌片刻，燕霖说：“听到了一些。他是在说高齐吧？” 都这个时候了，陆羽舟也就顾不得不好意思了，他想着反正上回他跟熊新的话也被燕霖听见了，燕霖并没有什么要疏远他的态度，对高齐也没有看轻的意思，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给燕霖解释太多，就轻轻点了点头。 “他是在说高齐，”陆羽舟说，“燕哥，我觉得高齐等下可能要给我表白什么的，我不想他这样，你能不能帮我想个法子避开呀？” 陆羽舟特别的不好意思，他就怕燕霖问他为什么，他也能找到理由解释的，但哪怕是编出来的理由他也觉得很羞耻，本来他也是不想骗燕霖的，可要是说实话，他觉得更羞耻。 请燕霖帮忙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他自己是真的想不到任何办法，毫无头绪，只能求助于燕霖。 他每次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都是燕霖带他渡过难关化险为夷的。 说实话，燕霖说万事有他在，他能解决，能替他扛着的话言犹在耳，陆羽舟不知不觉就把燕霖的承诺刻在了心底。 燕霖不止一遍在他面前强调过这些话，也就是在这种时候，陆羽舟深刻的发现，他心里对燕霖的依赖与信任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他相信燕霖能有办法帮他的。 为此，他也做好了让这件事毫无遮掩完全袒露在燕霖面前的准备。 燕霖深深看了陆羽舟一眼：“小陆，你真的要我帮你吗？” 陆羽舟预期落空，燕霖没问他为什么要避开高齐的表白，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奇怪，燕霖看着他的眼神好奇怪，瞬息之间的那一眼目光太幽深了，就那么一眼，陆羽舟发现自己没有看懂燕霖的眼神。 等他再仔细看的时候，燕霖眼神里的那种深意好像又没有了。 燕霖又问了他一遍，陆羽舟点点头，低声说：“麻烦燕哥了。我自己想不到什么办法，我也不想伤害高齐。他是个很好的人，今天他赢了，这是值得开心高兴的事情。我不想他以后连自己的胜利都不想再回忆了。” 高齐这一年多过得还挺挣扎的，他努力了这么久，今天的胜利是给他努力的最好的回报。陆羽舟不想让这么美好的回报毁在自己的手里。 拒绝人的话说出来太残忍了，陆羽舟希望有个法子能让高齐意会就好。燕霖这么聪明，陆羽舟觉得他肯定能做到的。为难的事情在燕霖那儿都不是事，陆羽舟坚信这一点。 “不麻烦，跟哥哥客气什么。” 燕霖目光微亮，这小孩说不想伤害高齐，但又明确表示不希望高齐表白，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小孩对高齐就没有那个心思。要是有那么心思，哪会这么为难呢？ 至于说不当面拒绝，这小孩性子软又心善，只要能表明他的态度，能委婉一点就委婉一点。燕霖觉得，徐淼有时候真的没说错，陆羽舟就是个人美心善的小天使。 还别说，燕霖心里还有点暗搓搓的高兴，这小孩自己憋不出办法，找他来想办法，就凭他这么信任自己，燕霖就琢磨这不能让这小孩失望。 陆羽舟这好像是第一回 主动找他求助吧？燕霖心里暗搓搓的开心，满心优越感爆棚。这是不是就说明在陆羽舟的心里，他燕霖比高齐的地位要高点了？ 燕霖还特别有危机感，他想，他可不能沦落到高齐这个地步，回头还得想法子让陆羽舟喜欢他，不然的话，搞不好这小孩意识到他要表白却还没对他动心的时候，他可能就要成为下一个高齐了。 燕霖心里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面上却望着陆羽舟说：“我有个办法帮你，也能做到你的要求。但是小陆，你得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当然了，都是你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事情顺利的话，高齐他会明白的。你觉得怎么样？” 陆羽舟瞪大了眼睛，这么短的时间里，燕霖就想到了办法，着实令他吃惊。 陆羽舟都来不及怀疑自己，他看比赛还有一分钟就要结束了，程梓也已经走回来了，他连忙点头：“可以。我都听你的。” 燕霖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陆羽舟的左手：“那好。那我们就来一把大的。让所有人都永远记住今天n大篮球队的胜利。” 他要下手了，他要名正言顺的‘截胡’了。他能替陆羽舟解决问题没错，但这里面也放了他的私心，他要让高齐知难而退。 第63章 陆羽舟左手被燕霖握住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随即感觉整个左手都热乎乎的，热意蔓延到了整个手臂，他觉得自己都不会动了似的，就连心里都热乎乎的。 他的眼睛一直望着燕霖，他没有说话，但是用手轻轻摁了摁燕霖的手背回应了一下，那意思就是听燕霖的，燕霖说怎样就怎样，他没有任何异议。 陆羽舟很相信燕霖，相信燕霖会重视他的诉求，他的办法肯定能在尊重他诉求的情况下帮他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程梓回来坐下就看见燕霖牵着陆羽舟的手，陆羽舟还一直望着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回来了。 从程梓的角度，他看不到陆羽舟的表情是怎样的，但却可以看见燕霖的表情。 程梓对燕霖还是比较关注的。燕霖和陆羽舟刚坐下的时候，程梓就在他们俩说话的时候若有所思的看了燕霖好几眼。 燕霖偏冷峻锋利的长相，如不笑的话，真的就是凶巴巴冷冰冰的样子，可是面对陆羽舟的时候，又有如冰雪初融般温柔的态度。 程梓是过来人，他对这方面有种天然的敏感，之前对燕霖多有关注，就是在心里揣测燕霖和陆羽舟之间的关系，他总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现在看到燕霖牵着陆羽舟的手，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微小，哪怕燕霖没看着陆羽舟，而程梓就算看不到陆羽舟的神情，也能看出陆羽舟是在望着燕霖没错的。这两个人实在是太亲密了。 程梓心里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他想，这两个人哪怕还没有确定关系，就这么亲密的相处，肯定彼此心里都是对对方有些不一样的心思了。 程梓转头去看场上的高齐。 此时比赛已经结束了，n大篮球队获胜，得到这一届大学生篮球联赛的冠军，全场都在欢呼，为了n大的篮球队，也有许多人在呼喊高齐和队员们的名字。 程梓是很高兴的，但与此同时，他望向高齐的眼中还藏着几分怜惜。 他是想帮高齐一把的，他提点陆羽舟也是希望陆羽舟能正视高齐的感情，他希望高齐能得偿所愿，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他能帮的也很有限。 而现下来看，陆羽舟跟燕霖之间的关系显然比他跟高齐之间的关系要亲厚的多，程梓就怕高齐不能得偿所愿，将来免不了一场伤心。 他同陆羽舟说了那么多，他其实也能看出来，陆羽舟好像并没有对高齐动心，他对高齐还是朋友之谊，跟对待燕霖的态度还是有很明显的不同的。 比赛结束，n大篮球队夺冠，主办方当场就把奖杯发到了n大每一个队员的手上。全场气氛很热烈，发奖的时候n大这边的场地都已经沸腾起来了。 现场摄像也不时将镜头扫到n大的内场观众席这边，现场一共有两块大屏幕，摄像扫到的镜头会直接切换到大屏幕上，在场的观众们可以很清楚的看到n大内场区这边因为高兴而站起来鼓掌人们的样子。 高齐如愿以偿拿到了冠军，虽然身上的几处伤口都很疼，但他心里高兴。几处伤口都是皮外伤，之前流血的伤口经过简单包扎后血都已经止住了，高齐攥着手里的奖杯想，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夺冠了，那么，他接下来的计划和安排就可以实施了。 为了不让自己分心，高齐整场比赛都不敢往陆羽舟那边看一眼，有时候忍不住想看了，他就会强迫自己把目光收回来不要去看。 他心里知道，这一场比赛要狠狠地打，不狠赢不了。他要是看了陆羽舟，心里的一口气软下来，他就赢不了了。 所以憋到现在，他才拿着奖杯往陆羽舟那边看过去。 场上看观众席其实并不太能分清楚，隔得不远但是人太多了，可他们所站的位置离n大内场观众席还是挺近的，而且还是面对观众席站着的，趁着主办方在采访教练的时候，高齐就一直盯着陆羽舟那边看。 陆羽舟的位置是他给的，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色卫衣的人。高齐目光闪亮，眼睛里的喜爱再也没有如前般克制收敛，全都迸发了出来。 主办方采访n大篮球队教练的时候，陆羽舟一直看着场上，相隔其实也不算太远，高齐在一众人里头还是挺显眼的，陆羽舟不小心就跟他对上了视线，随即陆羽舟就下意识的把目光移开了。 他真庆幸自己戴着墨镜，要不然的话，就真的跟高齐对上视线了。 陆羽舟刚把目光收回来，就感觉到身边的燕霖拉着他站起来，还低声跟他说：“把帽子墨镜都摘了。” “啊？”陆羽舟有点懵。 帽子墨镜都摘了，那不就被人认出来了吗？ 燕霖看陆羽舟懵着不动，也没时间跟陆羽舟解释，就稍稍转身，用左手动作轻柔的帮陆羽舟把帽子和墨镜摘下来，他自己的帽子和墨镜也都给摘下来了。 燕霖还抽空瞄了一眼离他不远的摄像，又瞄了一眼对面的那块大屏幕，他心里计算了一下，连带着这一次，他们这一片内场区已经是第四次上大屏幕了。 眼看着主办方的主持人已经差不多快访问完了n大篮球队的教练，接下来的流程应该就是要cue到高齐这个队长了。他要是想下手，掐住这个时间点才是最好的。 陆羽舟反应过来，十分听话的把燕霖手里的帽子墨镜都收过来，默默放进自己的背包里。他特别乖，不但把自己的放进去了，还把燕霖的也一块儿收起来了。 燕霖看了他一眼，握着陆羽舟右手的手紧了紧，低声说：“一会儿跟紧我。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害怕。万事有我在。” 陆羽舟乖乖点头，把那句你究竟想干什么呀的疑问又吞回肚子里去了。 现在好像没时间解释这个，反正一会儿他就能知道了。 燕霖和陆羽舟两个人坐在内场区其实真的挺显眼的。 两个人气质出众偏偏带着帽子墨镜，当然这是个人风格别人没资格说什么，可这么打扮看不见容貌就很容易勾起旁人的好奇心，只是比赛开始后大家都被激烈的比赛吸引了注意力，就很少有人关注这边了。 程梓当过n大篮球队的队长，又曾经做过篮球社的社长，就现在的篮球队和篮球社里面，还有一多半人是认识他的，加上他曾经有过那样的事情，其实n大来的人都认识他，只是那件事是他的伤心事，别人怕勾起他的伤心事并不在他面前提起，所以看见程梓来了，过来跟他打招呼的也基本上都是以前相熟的队员。 陆羽舟和燕霖进来就坐在程梓身边，还不时跟程梓说几句话，这一幕落在路人眼里就让人觉得好奇了，谁都知道程梓退学了，跟原来的同学就只有高齐有来往，别人都断了联系，偏偏这个看不清样貌的人坐在程梓身边还跟他说话，这就让人很想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燕霖这个时机选的是真好。 n大篮球队夺冠，支持他们的人都在起立欢呼，支持北方某大学篮球队的观众也都在礼貌鼓掌，而中立的观众们也很热烈的在鼓掌，他们是为看了一场紧张激烈精彩的篮球赛在高兴。 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注意到燕霖和陆羽舟的起立。 燕霖牵着陆羽舟的手站着，随着人群一起大声叫好。 那边的摄像按照惯例扫过来，陆羽舟所坐这一排的人陆续入镜，等到陆羽舟和燕霖的身影出现在大屏幕上，就那么四五秒的时间，已经足够大家看清楚他们的样貌了。 看清楚的人在尖叫，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有看到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到处询问。掌镜的摄像一开始也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但是两个人的样貌非常的清晰，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摄像又把镜头摇了回来。 大屏幕上瞬间出现了燕霖和陆羽舟清晰的脸。 几乎就是瞬息之间，全场尖叫沸腾，将本就热烈的气氛又给点燃到了更高的层次。 面对全场的欢呼和尖叫，看见周围有人在惊讶之后尖叫着冲过来，燕霖含笑对着镜头挥了挥手，观众们看到大屏幕上燕霖的挥手更激动了。 燕霖趁着观众和冲过来之前抓紧陆羽舟的手：“小陆，跟紧我！” 燕霖个子高，大长/腿一跨，一下子就从他这排的座位越到了前面一排座位上，在观众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带着陆羽舟到了球场上。 有燕霖的再三提醒，陆羽舟面对他们露脸后全场的骚/动还是很镇定的，他的注意力都在燕霖的身上，燕霖把他的手一握紧，他就下意识的跟着燕霖的动作去做。 他的个子虽然没有燕霖高，但胜在腿长，练舞时间久了行动力迅速，完全没有拖燕霖的后腿，直接就跟着燕霖到了场上。 有fii的巡演在先，本来聚集在g市的人就比较多，这一届大学生篮球联赛的安保比之前都要严格很多，到处都有安保人员控制场面。 燕霖带着陆羽舟冲到场上是事先就计划好了路线的，他动作很快，那些安保也尚未反应过来。 而等他们到了场上之后，激动冲撞的人群顿时让也愣住了的安保记起自己的职责来，他们开始控制自己负责区域内的人员安全，让激动的观众们回去坐好。 这些安保人员事前都是经过培训和演练的，不遇上这样的情况也就算了，一旦遇上这样的情况，他们也能迅速把控住局面，不让局面失控。 短短半分钟，激动的现场秩序就被安保控制住了。 而此时，燕霖也带着陆羽舟走到了球场中间。 趁着刚才混乱，燕霖还跑去找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要了两个可以说话给现场所有人听的麦。 工作人员被两个人来到现场看比赛和他们的自爆给整懵了，燕霖跑过来要，工作人员当场就给了。 燕霖道了一声谢谢，两个麦他自己带了一个，给了陆羽舟一个。 “大家安静一下。” 燕霖站到球场中间，跟主办方及两支球队的人都打过招呼后，才开口说，“今天很高兴能来这里跟大家一起看比赛。坦白说，我是跟着小陆一起来的。大家知道，小陆在n大读过书，他的好朋友，也就是n大篮球队的队长高齐带领着他母校的球队到这里来打比赛，小陆没有理由不来。” “今天的这一场胜利，是属于高齐和他的队员的，也属于n大，当然了，还有我们可敬的对手，他们也是一群勇敢拼搏的人们。说实话，我和小陆在下面看得很激动，这场球赛真的很棒。我想，我和小陆既然都来了，也没有理由不和你们见个面。因为在场的每一位都特别棒的，我看着你们，就想起了一首歌，我觉得这首歌很能代表你们，也很能代表现在。” “君が好きだと叫びたい。” “我想把这首歌唱给你们听，你们愿意听吗？” 燕霖说的是日文，可是，在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观众对这首歌都不陌生。就连陆羽舟都是心神一震的感觉。 他不仅仅是觉得燕霖说日文又苏又好听，还在于这首歌本身。君が好きだと叫びたい，好想大声说爱你。这是灌篮高手的片头曲。那首又燃又好听的歌，是很多人小时候的青春回忆啊。 体育馆的工作人员真的反应很快。 在全场大声喊愿意听之后，燕霖刚清唱了两句，体育馆就把伴奏给放出来了。 激情热血的歌曲一响起，配上燕霖酷炫的嗓音和即兴唱跳，现场的所有人都仿佛又回到了自己最激情最青春最无忧无虑的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的年月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燕霖一个人的独唱变成了全场大合唱，很多人的眼睛里都有泪光闪烁。 还在球场上的主办方和两支球队的队员们更是有共鸣，早就跟着燕霖一起合唱起来。 唯独攥着奖杯的高齐没有跟唱，当然了，他一个人不跟也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他默默的看着距离他五六步远的燕霖和陆羽舟，看着他两个人相牵的手，他心里就忽然的失落起来。 他有点想不通，燕霖怎么就突然跑出来了？燕霖这么搞，他还怎么表白呢？ 第64章 燕霖唱的是日文版，但因为这首歌传唱度高，现场跟唱的都能准确的唱出歌词来。 高齐一边听着日文，一边默默在心里翻译歌词。 “顶着耀眼的阳光我在街头奔跑著 你像平时一样地拍打我的肩头 不知从何时开始 我毫无理由地迷恋上你 你却从来不曾挽上我手臂 我的眼睛总是追寻着你，离不开你 我已经无药可救地为你而疯狂 好想大声说爱你试着去改变明天 ……” 高齐终究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共鸣，小声唱了出来。 唱着唱着他就有点心酸，这歌词简直唱出了他的心声，就跟他心里想的一模一样。只可惜，他没那个机会去表白。 陆羽舟明明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可这几步路就跟天堑似的，他怎么也没有办法站到陆羽舟的身边去。他得跟他的队员站在一起，而陆羽舟自然更是不可能站过来的，他被燕霖牵着，好像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就这么一瞬间，高齐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从来都觉得，陆羽舟是他的好朋友，还是他的大学同学，他们是有变化，但是这种变化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关系，至少，只要他们想，他们还是可以回到从前的。或者说，是可以重新建立一种更亲密的关系的。 可高齐在这个瞬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想错了。 他还在n大，带领着他的队员们完成了承诺得到了胜利，他实现了他自己的目标，可他本质上还是一个学生，而陆羽舟，他哪怕仅仅只是休学，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已经不是学生了，他是有一定知名度的男团签约艺人。 大学生和艺人，其实是两个世界的人。 除非这个艺人之后有回归校园的打算，否则之后他们能有的接触肯定会非常非常的少。 相比起他，燕霖才是陆羽舟日常接触最多的人。 高齐其实挺羡慕燕霖的。 他忍不住又去看燕霖和陆羽舟相牵的手，两个人的关系怎么就这么好呢？高齐看着看着，慢慢的就觉出一些些不对来了。 燕霖的歌唱很有感情，他不但牵着陆羽舟的手，还跟陆羽舟一起合唱，与陆羽舟对望时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那种眼神高齐一看就觉得心惊。 那种眼神他一点都不陌生。他曾经见过程梓那样看着路言，而他也很清楚，自己在看着陆羽舟的时候也一定是这样含/着情愫喜爱的眼神。 人在面对情敌的时候都有天然的敏感。 一早陆羽舟在微信上跟高齐说要带着燕霖一起来的时候，高齐并没有多想，想着陆羽舟有个朋友陪着过来也好。他当时并没有见过燕霖，这样想也很正常。 候场区的第一面，接触太过短暂，也没有让高齐看出什么来。 但在他眼前唱的这一首歌，两个人遮掩不住的小互动，燕霖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刻意为之的眼神，都让高齐瞬间看到了燕霖给他带来的威胁感。 在一首歌快完的时候，高齐看到燕霖转头望过来的眼神，那眼神无端让高齐想起狼的眼神。那凛冽如冰的目光中包含了很多复杂的东西，但高齐居然都看懂了。 高齐几乎在一瞬间就确定了，燕霖也喜欢陆羽舟，这一眼就是燕霖给他的回应。 高齐心中有许多疑问，莫非燕霖知道他要表白？燕霖此举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陆羽舟知道燕霖的心思吗？燕霖有没有向陆羽舟表白呢？ 高齐在心里胡思乱想，有些疑问他得不到答案，但看两人之间的状态也不像是在一起的样子，高齐判断，燕霖应该是还没有表白的，至少两个人现在还没有在一起，他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一曲唱罢，高齐还在走神。 燕霖只是看了高齐那么一眼。他相信，那一眼已经足够让高齐明白很多事情了。 当然了，不明白也没关系，执迷不悟也没关系，他还会有很多机会很多方法‘宣誓主权’的。而今天，在这样的场面下，高齐肯定是没办法再找陆羽舟表白了的。 “谢谢大家跟我一起合唱这首歌。你们真的很棒很厉害。” 燕霖还是牵着陆羽舟的手，笑看着场馆里的近万人，很多人都在喊着他们两个的名字，还有很多人都在喊，希望燕霖能够再唱一首。 燕霖笑，扶了扶耳麦，说：“你们真的很热情啊。我都不好意思说不唱了。那就再一首歌给你们，好不好？送给你们，也送给在场的所有队员们。愿你们前程似锦，生活幸福。” 燕霖还替陆羽舟扶了扶耳麦，他笑说，“《闪耀》的伴奏网上还没有。我清唱这个给你们听。” “这是第一场巡演我的新歌。悄悄告诉你们，有一段歌词是小陆写的。还有副歌的曲也是小陆做的。他会唱这个，我们一起唱给你们听。” 回应燕霖的是全场人的尖叫。包括两支球队和主办方的工作人员都挺激动的。 《闪耀》这个歌儿一发出来就很火，要不是版权有限制，现在肯定满大街都是放的这个歌了。这首歌正式的发售要等到fii的巡演全部做完之后，所以要听《闪耀》只能到fii的巡演上才能听到。 而他们这些人今天在体育馆就能听到，怎么能不激动呢？ 《闪耀》唱完，现场所有人都还在喊着让燕霖再唱一首歌。 刚刚跟工作人员耳语完的燕霖笑道：“非常感谢大家的喜爱。但是呢，今天的主角不是我。我和小陆也是因为看到比赛很激动，所以才会跑过来唱歌的。所以，大家还是把目光放到我们的队员们身上吧。刚才呢，工作人员也跟我说过了，颁奖礼之后还有行程，体育馆之后也有别的安排。所以很抱歉，我不能继续耽误大家的时间了。让我们把接下来的时间交给联赛主办方，请他们继续颁奖礼。然后我和小陆会一直陪着你们的。等结束之后，我们才会离开。” “我们会和你们一起见证这一切的。” 燕霖控场能力一流，他和小陆把麦关掉，全程站在主办方的旁边当吉祥物，主办方的流程进行的非常顺利，而且气氛比之前还要好，简直是宾主尽欢。就连失去冠军的那支球队都觉得这场球输了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流程走完了，燕霖就带着陆羽舟走了。燕霖不敢冒险，走的vip通道，这样跟一起走的观众不会撞在一起，也能保证安全，主办方还派了几个工作人员跟着他们，一路把他们贴心的送到了停车场。 这边还在体育馆里的高齐有点郁闷。主办方的流程全都走完了，可他安排好的流程却全部泡汤了。 北方那个大学的球队已经离开了，高齐借口还有事情比自家队员晚了一步，队员们都走了，就他还在更衣室里坐着，身边放着他刚刚得到的冠军奖杯。 程梓找来的时候，高齐还坐着发呆，一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程梓替他收拾东西：“体育馆马上就要关门了，还坐着干什么？走吧，我开车送你回酒店。回去收拾收拾，该洗澡洗澡，该治伤治伤。” 高齐看向他：“我有事情想不明白。” 程梓跟他一起长大，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程梓却听懂了：“你指的是燕霖？” 高齐点头：“他跟小陆来的时候都戴着帽子墨镜，明显是不想被人认出来。哪怕看球赛再激动，也不可能自己选择自爆。今天我看见他们从座位上跃下来的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要不是他们动作快，就真的被人给围住了。今天的安保也很负责任，不然的话，场面一定会失控的。” “我在想，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们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程梓把东西都给他收拾好了，又看他的伤口没流血了，就拿了奖杯示意高齐跟他走：“你也别猜了。我跟你说吧，我看小陆实在是着急，怕他辜负你的心意，就提点了他一两句。结果我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他们俩就这样了。我也想过了，要么，这事儿就是燕霖的主意，要么，就是小陆的主意。” “这出主意的人不一样，为的事情肯定也是不一样的。” “对了，还有一点我得提醒你，燕霖对小陆的心思绝对不单纯。小陆那边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你要是想还有下文，这个燕霖就得多注意一点了。” 高齐苦笑：“我怎么多注意？他们俩天天在一起，我过几天就要回学校了。除了微信上能说几句话，搞不好又是一年半载见不到人。” 高齐给程梓说了他在球场上燕霖看他的那一眼，“我想着，燕霖不可能强迫小陆，但他们关系未明，究竟怎么样还很难说。我不清楚小陆的心思，微信上也不敢乱说话，这要是一句话说错了，恐怕就没有以后了。” 程梓深深看了他一眼：“阿齐，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小陆明显跟他很亲密，如果这事是小陆默许的，再有个情敌在里头捣乱，你这追人就很难了。不过，也并不是没什么太大的可能。就算他们亲密些，小陆也未必喜欢燕霖。你们俩其实都有优势，也都有劣势，关键还得看小陆怎么想。” “还有就是，小陆那休学办了两年，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多了，至多再有几个月，他就得回来上学。到时候你这边不也一样得天独厚吗？你这几个月多在他面前找机会刷刷存在感就好了。” 第65章 陆羽舟也不是第一回 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了。节目参加了两回，巡演搞了两次，他已经习惯了在众人的注视下唱歌，甚至习惯了镁光灯照射在身上的感觉。 可这回就是很不一样。 都唱完了歌了，被燕霖牵着往停车场走，他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回过神来，一直都有一种在云端飘着的感觉，两只脚走路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还有点打飘。 这当然不是因为燕霖唱了热血激情的那两首歌，而是因为燕霖唱歌时所迸发出的那种情感，尤其是在唱第一首歌的时候，陆羽舟就站在燕霖的身边，他被燕霖牵着手，完全直面燕霖所有的动作与眼神。 那首歌的情感热烈激荡，陆羽舟回想起当时燕霖唱歌时的模样，他真的有一种燕霖在给他表白的感觉。 当然了，他很明白这是他的错觉。但燕霖当时投入唱歌中的那种感情，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陆羽舟心志不坚，意志薄弱，很容易就被代入进去了，直到现在还被迷惑得意犹未尽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他不时偷眼瞧了瞧牵着他往前走的燕霖，心想燕霖可真厉害，像燕霖这样随时能投入感情唱歌的人演技应该也很好，泛音娱乐全能艺人队长不是吹的，陆羽舟觉得燕霖很有演戏当演员的天赋。 体育馆的工作人员把他俩送到了就礼貌告辞回去了。 燕霖等人走了，却又拉着陆羽舟往另外一边走。 陆羽舟有点迷惑，他们的车不就在这里吗？燕霖还要带他去哪？ 燕霖回头看了陆羽舟一眼，小声给他解释：“小吴发了消息来，外面太多人蹲守了。我们换个车回去。这个一会儿让小吴来开走，我们从那边出去。” 做了决定要来一把大的的燕霖还在体育馆里的时候就抽空给小吴发了消息，让他在外面把车备好，准备随时接应他们出去。 燕霖这回不开车了，小吴带来的人有司机，燕霖上了车就跟陆羽舟坐后排，然后把隔板放下来，司机在前头专心开车，他则能跟陆羽舟在后面安安静静的说话。 陆羽舟到了车上才好点，回过神来就注意到燕霖还牵着他的手，他特别的不好意思，连忙就把手从燕霖手里抽/出来。 燕霖也没拦他，笑着随他去了。 陆羽舟脸有点红，他为免被燕霖看出异样来，把手从燕霖手里抽/出来之后就连忙去翻自己的双肩包，把包里收着的燕霖的帽子墨镜都拿了出来，想要还给燕霖。 小吴安排来的还是燕霖的车，陆羽舟把东西双手捧着递过来，燕霖含笑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来就随意放在前头空着的座位上了。 燕霖笑着说：“两点多了，扬宇他们已经吃过饭了，这两天休假，他们自己也有安排。我们又还没吃饭，就不叫他们了。我定了地方，我们两个先去吃饭，等吃完了就回去休息一下，看看之后再怎么安排吧。” 两场巡演下来五个人和工作人员其实都是很累的，可是后面还有好几场巡演，这个时候不能松懈下来，也不可能给大家放大假，所以就给了两天的休假。 两天的时间不可能去外地或者回家，也就足够大家在g市歇两天的，然后等休息好了之后，就要一起转战下一个巡演场地了。 今天在体育馆的比赛十点钟结束，原本出来之后就正好是饭点的。但因为燕霖带着陆羽舟跑上去唱了两首歌，所以结束的时间就晚到了现在。 燕霖怕陆羽舟饿着，特意找出来他之前放在车上常备的小零食，递过去给陆羽舟，让他吃着先垫垫肚子。 燕霖还笑：“知道你好久没吃肉了，今天高兴，哥哥给你破个例，带你去吃肉。想吃什么都行，随便点，好不好？” 陆羽舟是真饿了，抱着零食吃了两口，听见燕霖的话眼睛都在放光：“真的吗？” 他真的是太难了，这么长时间了，就没怎么吃到肉，也难怪现在听到肉就难掩激动之情。 燕霖又笑：“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就陆羽舟这身体素质，就吃这么一顿肉还真不会长胖，何况过两天他们又要开始没日没夜的练舞了，就吃这么一回也没事。 而且燕霖是真的很高兴。刚才陆羽舟太乖了，乖乖的任由他牵着手，全程拉着手唱歌，他成功完成了在高齐面前‘挑衅’私心，又怎么能不开心呢？ 陆羽舟也高兴了，他眼睛亮晶晶的：“谢谢燕哥！” 又吃了两口零食，陆羽舟又去看燕霖，鼓着腮帮子嚼东西像个小仓鼠似的，燕霖看着他，等他吃完了，才看见陆羽舟用小了一些的声音望着他乖乖地笑：“还有，刚才的事情，也很谢谢燕哥。” 燕霖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了：“咱们认识这么久，谢谢这两个字我都不知道听你说过多少回了。” 陆羽舟也觉得自己太客气了，他抿了抿嘴唇，真心觉得特别的不好意思。燕霖帮了他这么多回，每一次都是无条件帮他的，他除了说谢谢好像也不能回报什么，而燕霖也从来没有对他要求过什么。 可真的细算起来，他还是欠了燕霖人情的。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还，拿什么还。 燕霖看他吃东西的速度都变慢了，又勾唇笑起来：“觉得自己欠了我很多？” 小孩一脸的心思藏不住，燕霖一眼就看透了。 陆羽舟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燕霖又笑：“前头那些事就算了，没什么可说，这一回，你倒是欠了我不少。这个人情，你得还我。” 陆羽舟一直想要报答燕霖，闻言立刻放下手里的零食，问：“燕哥说怎么还，我就怎么还。” 燕霖是真喜欢陆羽舟这个乖乖的样子，就笑着逗他：“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儿我问什么，你都得如实回答我。” “我嘛，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说了，这事儿也就完了，我就放了你。” 陆羽舟一瞬福至心灵，他忽然有预感到燕霖想要问什么了。刚才在体育馆的时候，因为时间仓促，燕霖答应了帮他但是什么都没有问，那会儿陆羽舟就有心理准备了。 他跟高齐的事情燕霖肯定不大明白，况且里头还牵扯到好多的问题，他要是燕霖，他肯定也得找时间问个明明白白的。 陆羽舟心里既做好了准备，就不怕燕霖问，他眨巴着眼睛看着燕霖，等着他问。 燕霖含笑望着陆羽舟，直接就问他：“你不喜欢高齐，是吗？” 陆羽舟一愣，没想到燕霖第一个会问这个问题。 他愣过之后才点头，表情有那么些微的不自然：“嗯，我不喜欢高齐。” 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燕哥，你所说的喜欢，是我理解的那种喜欢的吗？” 燕霖似笑非笑：“你理解的是什么喜欢？我说的喜欢，就是高齐对你的那种喜欢啊。” 陆羽舟哦了一声，心里有点小尴尬，觉得自己是不是多嘴多此一问了。 燕霖盯着陆羽舟，又问他：“你不喜欢高齐，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啊？” 陆羽舟又愣了，愣过之后又忍不住问：“燕哥，你原来想问的就是这个吗？” 燕霖的问题跟他原本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怎么也想不到燕霖的关注点居然在这里。 燕霖又笑：“否则我应该问什么呢？” 陆羽舟咬了咬唇，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他把怂字揉吧揉吧丢出去，干脆豁出去了直接说：“对于高齐喜欢我的事情，燕哥就不觉得奇怪么？高齐不喜欢女人却喜欢我。燕哥对同性恋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想法么？” 燕霖恍然大悟：“哦，你心里原来是这么想的。你是觉得我可能会因此对你们有些想法，是吗？” 陆羽舟没说话，但他明显默认了。 事实上，他在还没发觉自己喜欢上燕霖的时候，心里就有这个担心了。那还是第一次黑热搜来的时候，陆羽舟就很怕燕霖发现他喜欢男人的事情，也怕燕霖会歧视同性恋。 从那时候开始，别人的想法好像就还好，但燕霖的想法他就万分在乎。 现在把话说出来，陆羽舟心里照旧忐忑不安，攥着零食袋子的手都把零食袋子给捏皱了。 陆羽舟紧张不安的样子，燕霖看了有点心疼，他伸手揉了揉陆羽舟的脑袋，语气亲昵：“你这小脑瓜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呀？” “我不歧视同性恋，也不恐同。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难道没看出我的立场么？高齐喜欢你，我又什么好奇怪的？你这么好，唱歌又这么好听，人又长得这么好看，高齐为什么不能喜欢你？别说高齐，就我们广大的网友们，不是都被你圈粉了么？至于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这更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谁规定男人就不能喜欢男人了？” 燕霖一向也晓得陆羽舟心重，但没想到这件事给他心里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影响。燕霖有些后悔之前没把话给他说透。也是他疏忽了，只顾着在微博上支持他保护他，竟没顾得上当面在这小孩面前清楚表明自己的立场，惹得这小孩胡思乱想这么多。 他想，试探的同时，索性今天就把话给说清楚了也好。 燕霖看陆羽舟有点懵，就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又去捏了捏陆羽舟的耳/垂。那耳/垂小小的，却肉肉的很软，一如想象中的手/感。 这回陆羽舟没躲，燕霖捏了片刻心满意足，但趁着陆羽舟反应过来之前就悄悄撤手了。 “我在圈里也差不多五六年了，谈恋爱的事情见过不少，且不说在圈里，就是在社会上在生活中，这都是很寻常的事情。小陆，你不需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要向前看。现在不是挺好的嘛，一切都在变好啊。” “你就比如说我吧，我就喜欢男人啊。你之前没提我也就没说，现在既然说到这儿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啊，我就是喜欢男人的那一挂。” 燕霖想过了，要把陆羽舟弄到手。第一是不许别有用心觊觎陆羽舟的人再接近他；第二就是他得牢牢站在离陆羽舟最近的地方；这第三，就是得让陆羽舟知道他的心。 向陆羽舟坦白他刚觉醒不久的性向，就是其中关键的一步。 燕霖的话让陆羽舟震惊。 燕霖不歧视同性恋，燕霖喜欢男人，这两个信息就像是两个炸雷，接连在陆羽舟心底炸开了。 燕霖没再说话，容陆羽舟缓了一会儿。 陆羽舟缓过来，就有点不相信燕霖的话：“……燕哥，你该不会是为了让我安心特意哄我的吧？” 燕霖入圈这么久了，跟谁也没有传过绯闻，别说男人女人了，就没跟哪个有过什么暧昧关系。谈恋爱的消息也没有过，至少陆羽舟是不知道的。 陆羽舟想了想，又有些怀疑自己，他这才跟燕霖认识不足三个月呢，他哪知道燕霖是不是真的那样呢？说不定人家私底下有谈过恋爱呢？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为免自己心生妄想，有了什么不该有的非分之想，陆羽舟就不让自己想这类的事情。他也不敢揣测太多，怕自己想多了将来更难受。 可如今知道燕霖这个人除了工作除了事业除了音乐原来也是会爱人的，他的一颗心就压不下去了。 燕霖说他喜欢男人，那他有没有喜欢过男人呢？ 燕霖失笑：“我哄你干什么？” 燕霖还真怕陆羽舟多想，还给他细细解释，“之前不说是没顾得上说这个，还以为你看我平时行/事能看出来，没想到你没看出来。要说这喜欢男人，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我还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你是……你是第二个。不过，这事儿我也没想同别人说，你知道就行了，不用对别人说起。” 陆羽舟忙点头，表示他绝对不会对别人说起的。 陆羽舟心里真有点乱。 燕霖说他也是最近才发现他喜欢男人的，那他是怎么发现的呢？ 又说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却说他是第二个知道的，那第一个是谁？是个男人吗？ 是他喜欢的男人吗？ 陆羽舟心里一大堆的疑问，这会儿怂得不敢问出来，只会在心里瞎想。 他平生也没暗恋过人，这还是头一回。可这头一回暗恋，陆羽舟都觉得太难了，真的要把他愁死了。 偏偏他这个人怂，鼓足了勇气试探了个大的出来，勇气用光了，再要他豁出去问，又生了躲闪逃避的心思。 他太知道人言可畏的可怕，真没有勇往直前的追爱之心，哪怕一切真的都有在变好，他这里也不敢冒险。他就希望燕霖好好的，不要被他所牵累。 燕霖这样的人，本就该站在光芒万丈的舞台上做他想做的事情，努力拼搏他热爱的事业，其余的一切，都不该去干扰他连累他。 比起陆羽舟心里的千回百转，燕霖抱着一颗趁胜追击的心，他看陆羽舟低着头，看不见陆羽舟的表情，想着这事儿大概得让陆羽舟缓一阵儿的，但在陆羽舟那里，肯定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燕霖也不希望他想太多，他压根没发现陆羽舟的异样，还含笑说道：“你问过我了，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咱们刚才说好的，你得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不许说假话的。” 燕霖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笑着等陆羽舟说话。 陆羽舟不敢抬头，怕被燕霖看穿心思，可不看着人说话在他看来是不礼貌的事情，他心里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把头给抬起来了，这一眼望过去，正好撞进了燕霖温柔的笑眼里。 陆羽舟心口不受控制的砰砰跳，他犹豫了一下，不想扯谎又没底气直说，只好含含糊糊的小声说：“……我还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儿的。我还小，不能谈恋爱。” 说完了，陆羽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他这一紧张，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就这，燕霖能信吗？ 出乎意料的，燕霖没生气，也没追问他，反而冲着他温柔的笑，又特别温柔的去摸/他的脑袋。 “你说得对，我们小陆还小呢，不着急。等长大了就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了。等想清楚了自己喜欢的，记得第一个来告诉哥哥。哥哥等着你。” 燕霖到底还是没舍得逼他。这小孩心思太重了，燕霖还是怕吓着他。 反正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以后也会一直陪在这小孩身边的，他又不走，他等着小孩明白他的心意。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的。 燕霖体会到了一种心情。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么的愿意期待并且等待他的回顾的。他喜欢陆羽舟，愿意等着他动心。 陆羽舟眼睛发酸，心里还挺甜的，又感动的特别想哭，他是真受不了燕霖对他这么温柔。 他一想到燕霖对喜欢的人也会这么温柔他就有点难受。 他心里又甜又酸，一口气堵在心里，燕霖温柔摸/他的脑袋让他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他把燕霖的手拽下来，就那么一瞬间没忍住，一句真心话就冲口而出了。 “燕哥，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第66章 一个有字差点冲口而出，但被燕霖给忍住了没说。 车子停下来，他们到地方了。 燕霖反手握了握陆羽舟的手，把零食袋子从他手里拿走，示意他下车：“这个问题下次再告诉你。” 燕霖卖了个关子，是觉得还不到说这个的时候。他笑得特别温柔，先下了车，转过去到陆羽舟这边开车门，叫他下来吃饭吃肉。 陆羽舟那句话冲口而出后就后悔了，他就生怕燕霖说有，因为他还真没那个勇气继续问下去，没胆子问燕霖喜欢的人是谁。 但他知道要是燕霖说了有他又问不出口，回头他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他得纠结死。 所以当燕霖说下次告诉他的时候，陆羽舟在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怂人鸵鸟心态发作，装作什么话都没问过，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就这么大喇喇的下车跟着燕霖吃肉去了。 还是燕霖想的周到，陆羽舟刚往前走两步，他就把人拉回来，把帽子墨镜给陆羽舟戴上。 “这还是在外面，还是要注意一点。等进去坐下来，就可以摘掉了。” 燕霖把装备给陆羽舟戴上，就顺势牵着陆羽舟的手进了餐厅里面。 燕霖手快，早就把帽子墨镜给戴上了，助理已经把餐厅定好了，他直接过去包厢，也不用跟餐厅的人接触。而且定的是高级餐厅，服务和私/密性都是挺好的，这个点客人没有那么多，也没有人盯着燕霖和陆羽舟看。 燕霖就好像牵陆羽舟的手牵习惯了似的，直到进了包厢坐下来才放开。 陆羽舟因为他这举动心里有点甜蜜，也有点舍不得挣开，就一边给自己洗脑，默念这只是正常接触只是正常接触不需要脸红，然后一边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是真有点喜欢被燕霖牵着手的感觉了，他的手其实也不小，可燕霖的手又宽又大，能将他的手整个包裹起来，就真的特别有安全感。 小吴开车快，倒跟他们前后脚到的餐厅。 过来的时候，正好是跟燕霖的另一个助理一块儿进门的，先前他俩就看见了，燕霖牵着陆羽舟的手一块儿走进来的，燕霖的表情特别温柔，两个助理都跟燕霖挺久的了，还真没怎么见过燕霖对谁这样温柔过。 俩助理对视一眼，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哪怕是看出点什么来了，也是什么都没说，可这变了的东西，两个人心里还是了然于心的。 除了两个助理跟他俩一块儿吃饭外，其余的工作人员都被小吴安排到另外的包间了。 陆羽舟是真饿了，燕霖都是按照他的口味点的餐，特别合陆羽舟的口味，陆羽舟吃的特别开心。 中途徐淼那边还打电话过来，说那边组了个局，大家一起去唱k玩，问陆羽舟去不去，陆羽舟惦记着吃饭不想去，他吃东西吃的满手油不好接电话，还是燕霖替他说的。 “小陆和我吃饭呢，小陆不去，我也不去。你们好好玩吧。记得别被人拍了就行。别喝酒。” 徐淼在那边笑：“知道啦燕哥。对了，我还要说一句，我看到你们在体育馆唱歌的视频了，你们玩得好嗨呀。这半天跟你们的人应该不少，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啊。别被人跟的太紧啦。” 徐淼一句一句的嘱咐，其实燕霖在这边都听到了，后面的话全是祁扬宇在那边说一句徐淼就跟着重复一句的。 燕霖笑着说了一声知道了，等那边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忙碌到几乎没有休息时间的陆羽舟突然得了两天的假期，他就没那个心思跑出去疯玩。 第一天去体育馆看过篮球联赛回来，吃完饭回去已经将近五点钟了，陆羽舟哪都没去，吃饱了撑着了就只想睡觉，反正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情，他干脆就回住的地方睡觉去了。 前些时没日没夜的排练，正好这两天休息要把觉给补回来。 陆羽舟从五点钟睡到九点多才醒过来，醒来之后洗了个澡就再躺回床/上就睡不着了。 他下午从餐厅回来没多久燕霖就被经纪人杨姐给叫走了。秦闵有公事在身，巡演结束当天就离开了，下一次在t市的巡演秦闵不会过去，燕霖这边要处理的事情就更多了。 就这会儿在住的地方，燕霖就没回来，祁扬宇他们也没有回来。熊新因为今天不用跟陆羽舟，就跟着祁扬宇他们的经纪人一道去玩去了，也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陆羽舟也不想自己去玩，他又睡不着，就躺在床/上玩手机刷微博。 自从巡演开始后，他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大/片的时间用来刷微博玩手机了。很多时候时间都用来练舞和创作新歌了。 以前还能保持一个月几条原创微博的速度，现在是两个月都不能保证有一条原创微博出来。 以前那种用微博记录日常生活感悟和心情的事情，仿佛就像是上辈子发生的，现在基本上绝迹了。 陆羽舟哪怕又有了什么心情和感悟，也不可能再写在微博上，更不可能拿个小本本记起来，最多也就是放在心里，然后在某一天灵感来了的时候，把感觉从心底深处拎出来，写在新歌里面。 对于陆羽舟来说，出道之后最大的变化，应该就是在这里了。 之前因为一些事情，他在微博上的讨论度很高，用徐淼的话说，热度也是很高的。 那段时间因为fii重组的事情，以前的团粉还有唯粉不能接受，他们着实是遭受了一段时间的‘网络暴力’。 但他也只正面回应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徐淼总说他心态好，面对铺天盖地的黑粉，徐淼有时候都忍不住郁闷抱怨几句，陆羽舟却从没有对人说起过这件事，甚至能平静的继续练舞写歌，徐淼说特别佩服他的淡定。 其实陆羽舟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徐淼说的这么佛系。 他是个人，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没有七情六欲呢？他之前不郁闷不抱怨比较平静，是没有把网友们的话放在眼里，他的眼睛里盯着他要做的事情，没时间理会这些事情。 可那些话被说得太多太多了，过耳久了难免过心，他现在有了很多粉丝的支持，与此同时，网上的黑也是翻倍的在增长。 他表面上不在意，照旧做着自己的事情，可心里还是存下来了的。 他这人性子又是那个样子，又软又怂，最怕麻烦别人，又不想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被人戳一刀只会躲的远远的，连报复还击都可以放弃掉。 就他这样，面对黑粉的攻击和网络上的攻讦，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少说话，少发微博。能不发微博就不发微博。 他这会儿上微博来，是徐淼八点多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告诉他他和燕霖上热搜了的消息，陆羽舟洗了澡回来才看到微信，他看了微信就是一惊，连忙问徐淼是什么。 徐淼那边大概是玩高兴了，半天没回他的消息，他就干脆自己登上微博来看了。 陆羽舟还以为他和燕霖上的是黑热搜，结果登上来一看，热搜第一，明晃晃的摆着几个字——燕羽cp真的甜。 燕羽？这是说他和燕霖么？ 陆羽舟点进去看，才看了第一个热门，他就涨红了脸颊，抱着手机悄悄抿嘴，觉得耳朵热热的，心里也热热的。 【陆宝包的小可爱】：我刚刚从体育馆出来！！大家快看我录了什么！！宝贝和燕队唱歌不是重点！重点是燕队看宝贝的眼神啊啊啊！你们看到了没有？？还有宝贝看燕队的眼神我的天我真的跪了！这要不是双箭头我直播吃篮球！！！我球球你们康康吧！点击可以收获绝美爱情！【视频】【视频】 ——啊啊啊啊博主也去了体育馆吗！我也去惹！本来就是去支持崽崽母校的篮球队的（篮球队当年没有做过喷崽崽的事情，所以我要支持一下^_^）结果没想到崽崽也去了！我这刚看完巡演的人简直欧气爆棚！视频里真甜，我也拍了！不过悄悄说一句，现场更甜的呀~~燕队全程跟崽崽牵手，真的太宠了！ ——你们！！！我后悔没有去看球赛了！生气气！宝宝本来就是fii团宠啊，但没想到燕队居然能这么宠他，真的是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啊！我宝宝就是厉害！ ——(^o^)/~哎呀，我真的是纯粉，但是看了这个视频，我好希望他们在一起啊！我真的忍不住要嗑这对cp了！有太太提供粮吃吗？？？求投喂！！！ ——楼上的接住！【链接】【链接】【链接】全是新鲜的，今天的汇总！有画手太太，也有写文太太~~ ——笑哭【朋友们速度都好快，这才几个小时而已，你们不但刷上了热搜热门，连粮都产了这么多了！混热圈真的好棒！#燕羽cp真的甜# …… 陆羽舟是真的没忍住，点进粉丝整理的汇总产粮链接去看了。 看完了十几个写手太太给他和燕霖写过的同人文后，陆羽舟就彻彻底底的失眠了。 半夜三/点钟，陆羽舟抱着只剩下百分之十九电量的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蒸熟了的小龙虾，浑身上下都热乎乎的，一身的热气没处宣泄，在身体里面乱窜，最后集中在腹部下方，聚集不散。 陆羽舟红着脸抱着枕头趴在床/上，把脸埋在床单里，他现在就是后悔，特别特别的后悔，早知道就不看小/黄/文了嘛。 太太们怎么就那么厉害呢？写得那么好那么逼真，害得他胡思乱想浮想联翩的！ 第67章 陆羽舟没有小号，小号容易出事儿，再者他大号都没弄清楚，就更不会再给自己整个小号了。 可是有几个画手太太和写手太太画的画儿写的文都特别对他的胃口，还有几个是连载，还没有写完，他看完了前面还特别想看后续。 在纠结了二十分钟之后，陆羽舟终于还是拿过正在充电的手机，摁亮屏幕，用他的微博大号把那几个他特别喜欢的画手太太和写手太太悄悄关注了。 他一边关注一边美滋滋地想，这个功能还真是好，悄悄关注他能在自己微博里刷到太太们的更新，但是又不会在他的关注里面显示，太太们那边也不会显示他关注了，真是是太棒了，最适合他这样偷偷嗑粮的人了。 陆羽舟想，只要他每次刷微博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被人发现了，那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喜欢燕霖又不能说，为了防止自己憋死，偶尔在微博上嗑点糖还是有益身心健康的。 手机充电不能继续刷，陆羽舟躺在床/上想心事，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了看手机，清晨五点。 他就睡了两个小时。 他们现在在g市住的地方环境很好，天气好气候宜人，外头都是清脆的鸟叫声。 难得还有一天休息时间，陆羽舟不大想这么早起来，手机满格电，他就又登录了微博，一看昨晚悄悄关注的几个太太居然大半夜的激情产粮了，他就又看了起来。 要不是小吴七点钟的时候来敲门提醒他去吃早饭，估计陆羽舟把吃饭这茬也给忘了。 熊新他们在外面玩还没回来，陆羽舟问了小吴，说今天反正是休息，祁扬宇和经纪人他们都在一起，今天还有安排，就到晚上再回来，然后明天大家一起包机去t市。 小吴刚给陆羽舟说完，陆羽舟就接到了熊新的电话。 “小陆啊，跟谁在一起呢？起来了吧？我们今天准备出海去玩，你要来吗？我让人送你过来啊。”熊新在那边说着，语气听起来还挺高兴的，那边还有徐淼在那头叫了陆羽舟一声，也叫他一起来玩。 陆羽舟晓得熊新他们是怕自己一个人留在住的地方没事做，但他现在对出海真的没兴趣，他就想回去安安静静的吃粮，所以就给拒绝了。 他当然不能说他要刷微博吃粮，他就扯了个绝对不会被人拆穿还能安安静静待着的理由：“不用了胖哥。我突然有了一点灵感，我可能要写新歌，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啊。” 熊新听了没说什么，应了好，陆羽舟听见那边徐淼嘀咕：“这前两天才写了新歌出来，就又有灵感了？小陆这也太厉害了吧！成成成，让他好好写，咱们不打扰他，咱们好好玩，回头给他带点好吃的回去！” 陆羽舟挂了电话，就跟小吴一块儿继续吃早餐。 小吴也听到陆羽舟打电话说的话了。他在陆羽舟挂了电话后就跟陆羽舟说了。 “小陆，燕哥说今天还是休息，但他还要跟杨姐那边开会，就不能同你一起了。本来是要我陪着你一天的，但你要写新歌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燕哥说了，哪怕是休息，也不能耽误吃饭。” 陆羽舟甜甜一笑：“谢谢燕哥，谢谢小吴哥。” 陆羽舟如愿以偿回房间刷微博嗑粮。他说有灵感要写新歌，整天都没有人来打扰他，除了到了饭点小吴会过来敲门叫他去吃饭之外，没有任何人来过，这样无忧无虑嗑粮的生活简直不要太爽。 陆羽舟嗑了一天，耳朵尖尖也红了一天，感觉整个人像是泡在蜜罐里似的，甜到不行。 只不过，嗑粮嗑爽了也是有后遗症的。 后遗症就是他第二天看到燕霖一出现在他面前他就马上联想起昨天看得那些尺度有点大的画，他一下子就脸红了，感觉自己整个人在冒烟，心跳快得不行，燕霖看他一眼，他觉得自己立马要升天。 本来他这人就挺敏感的，练舞这些时，又上了几次舞台，已经把一被燕霖碰到就流鼻血的毛病给治好了，可现在被他自己作的，他感觉鼻子热热的似乎又有流鼻血的先兆了。 燕霖看见他还对着他笑，问他新歌写的怎么样了。 陆羽舟捂着鼻子躲不开，只好答了：“还在创作中。” 燕霖看他那样子好笑，问他：“怎么捂着鼻子？感冒了吗？” 陆羽舟刚要回答，外头车就到了，正好杨姐过来叫燕霖过去，他们昨天开会没开完，现在坐车去机场，一路上加上等下上了飞机还得继续讨论，时间紧急，燕霖也是抽空才能过来看看陆羽舟的。 燕霖不能待太久，就伸手摸/摸陆羽舟的脑袋：“感冒了记得多穿点衣服。小吴那里有备用药箱，不舒服记得找他，他一直跟着你的，会全程照顾你。t市那边比这边冷得多，一会儿飞机上就要多穿点，这回可不能再病了，两天后还要巡演的。病了跳舞不舒服的。乖啊。” 燕霖说完就过去了，陆羽舟吸吸鼻子，慢慢把手拿下来看了看，看见干净的手掌心他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没有流鼻血。 他自己摸了摸脑袋上燕霖摸过的地方，自己偷摸傻笑了一会儿，就跟着小吴上了车。 熊新他们不回来，东西一早就有人收拾打包好了送过去了，他们直接去机场，大家一起上飞机再去t市。 陆羽舟虽然昨天嗑粮嗑爽了，但是他静下来之后，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担心的。 昨天热搜和热门都是他们那个话题第一，热度讨论度比当初他们第一场巡演的时候还要高。他和燕霖在体育馆里唱歌的视频发的到处都是。 一开始只是粉丝发出来的，后来路人也有发的，还有yxh也跟着凑热闹发了，各个角度远的近的全都发出来了。甚至还有那个体育馆的官博都发出来了他们录的视频。 话题热度持续走高，内容也在持续发酵，但是没有水军和控评的下场，因为舆论导向基本上都是比较正面的，大家基本上都在嗑粮，没有什么不好的言论。 当然了，以陆羽舟和燕霖现在的粉丝度，就算有一些不好的言论，也都给她们刷下去了。陆羽舟沉迷嗑粮一天，点热搜进去看了好几回，基本上都没看到几个不好的言论。 这么高的热度，陆羽舟不相信大家都没看见。他自己嗑粮嗑得爽，但还是有点怕大家当面提及这个事情的，他是真的会不好意思。 但令他渐渐放心的是，这都第二天了，完全没有人在他面前提及这个事，因为不是像之前那样黑热搜的事情，官方和公司也都没有参与。而事实上，这样的事情也多是娱乐走向，公司和工作室不下场是最好的选择。 大家都没提及，甚至连燕霖和熊新都没跟他说什么，也就是徐淼在微信上看到他的回复跟他哈哈哈了几句，然后也没怎么在意，直接说起他们出海玩的趣事，还发了给陆羽舟带的好吃的照片来给他看。 周围人的淡然处理，让陆羽舟悬着的心放下来，他那么一点儿的担心也就消散了。 其余人不关心的态度让陆羽舟挺安心的，就是燕霖的态度让陆羽舟心里有点儿矛盾。 他一方面希望燕霖能说点什么提一两句，一方面又不希望燕霖提起这个。他希望燕霖对他们的cp有一个态度出来，但又怕燕霖表现的态度会让他心里有点失望和难受。 他还怕燕霖不喜欢他们的cp，相比起不关心不提及，陆羽舟更怕是燕霖的厌恶和不喜欢被这样调侃编排。但他慢慢观察下来，发现燕霖好像没有不喜欢，他稍微放心了。不过，燕霖也没有表现的很喜欢就是了。 要不是他人怂，他还真想把他跟燕霖的同人文发给燕霖看看。该说还是得说，有几个同人文真的写的蛮好的，看起来贼带劲，当然他是没那个胆子发给燕霖看了。 g市在南方，t市则在北方。t市跟b市相邻，已经是进入深冬了，天气冷得很。 他们的第三场巡演定在这里。 这场巡演跟第二场巡演在流程上没有太大的改动，基本上都是按照之前的流程来的。别的都不需要担心，场地演出在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后他们整个团队就更稳了，演出之前唯一担心的气温问题也在演出开场后迎刃而解。 fii五人一登台，场子自动热起来。粉丝们的呼喊与尖叫，让所有人仿佛置身在炎热喧嚣的盛夏，而非寒冬。 五个人唱歌一个小时后，就开始了个人表演时间。 第一个表演的是陆羽舟，陆羽舟要换装，他表演完后是祁扬宇，徐淼在第三个，所以其余四人下台后，由徐淼留在场上控场。 陆羽舟到了后台换装，这回场地很大，陆羽舟到了后面都有点听不太清前面粉丝们的呼喊和徐淼的声音了。 他和燕霖祁扬宇白景刚过来没多久，杨姐就跑过来了。杨姐见了他们都没顾得上说什么，直接就着急望着燕霖说：“燕霖，陈越扬过来了。” 第68章 陈越扬是之前fi的大舞担。 张容因为伤病退/团，同为大舞担的罗熙因为家庭原因退/团，而陈越扬跟他们都不一样。 他实际上应该属于这几个人中最晚退/团的。在张容和罗熙退/团的时候，陈越扬实际上并没有想要走，当时燕霖还没有想要fi剩下的两个人要以什么样的形式走下去，陈越扬当时的意思是，要么就直接宣布解散，要么就只两个人继续撑着fi往下走，不要再有别人了。 陈越扬的意思是，fi不需要再有别人，两个人也可以完全往下走。燕霖却觉得这根本就行不通，五个人的团，最后只剩下两个人，那怎么走？两个人那根本不叫团，叫组合。 而且陈越扬的意思，是两个人往下走的，那么合约和分成就要重新签订了。还有之后的商演和巡演，也要全部签订。总结起来，就四个字，他要加钱。 原来fi五个人里面，说句实在话，并不是关系那么和谐的。或者是两两关系不错，但是五个人整体上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虽然没有到交恶的地步，但显然没有现在fii五个人里这么和谐。 燕霖跟陈越扬的关系本来就不大好，因为陈越扬是大舞担的关系，他实际上很不服气燕霖人气比他高，粉丝说燕霖唱跳能力强，做大舞担绰绰有余，这样的话陈越扬也心里不舒服，所以他一直以来就跟燕霖不大和睦，其余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退/团后，陈越扬就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他知道燕霖对fi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和时间，笃定燕霖是肯定不会放弃fi的，所以他才坐地起价，想要以此来遏制燕霖。fi就只剩下他和燕霖了，燕霖不靠着他撑着，还能靠谁呢？ 燕霖也是真的刚，陈越扬这明显就是想要讹他。他就没答应陈越扬，两个人没谈拢，然后陈越扬就宣布退/团了。 当时官方并没有把三人的退/团的具体原因公布出来，只说是因为个人原因退/团。但其实陈越扬的退/团，就是跟燕霖的路线规划理念不合，所以两个人才分道扬镳了。 陈越扬退/团后就自己做起了唱跳风格的音乐。刚退/团的时候热度还挺高的，但两个月过去，他出的单曲并没有fi以前的那些歌惊艳，所以也没有多好，基本上也就是靠着从前在fi时候的那些粉丝支持了。 但也正因如此，他这两个多月里流失的粉丝还是很多的。 陈越扬退/团后，跟燕霖再没有后续联系。燕霖也没有同他有过联系。 之前fii的首秀舞台，出于礼貌，燕霖邀请过张容和罗熙来看演出，但是这两个人都没有来，他也没邀请过陈越扬，按道理，陈越扬跟他早就是不相往来了，这时候陈越扬跑过来，他想干什么？ fii的巡演专场，燕霖压根就没有想过要邀请以前的队员过来。本来因为重组的事情，哪怕现在fii的热度这么高，可是老团粉和新团粉之间的混战还在持续着，稍不注意就会引发新的争论，在巡演期间，燕霖不想这样，fii好不容易经营起来了，他不想因为任何事情将这么好的局面毁掉。 燕霖让祁扬宇白景陆羽舟先去换衣服，他跟杨姐说：“外面不是有安保吗？把陈越扬拦住，不要让他进来。外面要是人多，就让安保把他带到练习区去，不要让他到舞台区这边来了。” 燕霖想了想，又说，“还得找两个人陪着他，看看他想干什么。反正不管怎么样，把他拖住不要让他过来就行。” 等一下是个人表演时间，现场气氛那么好，燕霖不想因为陈越扬的出现给毁了。 杨姐特别为难：“恐怕是拦不住的。陈越扬他是一路开着直播过来的。他今天在t市有个活动，活动是品牌的直播。他直播完了之后自己又开了微博直播，一路从活动现场过来，说是要来参加巡演，要给以前的老队友一个惊喜。” “我刚才看了一下，他做活动的地方离我们场馆很近。直播刚刚开通十分钟，观看人数就已经有数十万了，他这话都说出去了，你要是不让他进来，马上就能上热搜头条，那今天的巡演你们就都白忙活了。” 陈越扬在品牌活动现场丝毫没有提及巡演的事情，他后来接受记者采访是提前打过招呼，只能问品牌相关的话题，是等活动完了之后，他自己在微博上发微博开了直播说要来巡演的。 这边的团队忙着巡演的事情，并没有关注到陈越扬那边，是陈越扬开了直播后说到要过来，就被宣传这边检测到了，宣传同时报给杨姐，紧接着微博那边就上了热搜热门话题。 像这样的情况，杨姐都根本没办法拦着，一旦拦着了，那肯定是要上热搜的，而且就是在明面上跟陈越扬撕破脸了。陈越扬在退/团后，虽然不来往了，但也没有决裂，要真是燕霖这边开了这个头，陈越扬那边再一卖惨，后果不堪设想。 杨姐说：“他在直播上说，并没有事先跟你打招呼。之前因为个人工作行程冲突，没能到优选之团上去支持你们的首秀舞台，他觉得很惭愧，所以今天结束活动后特意跑过来，想要支持你们的巡演。” “他说，看过你们之前巡演的视频，觉得你们特别棒，就特别想来现场感受一下你们的演出。我看过直播了，粉丝们呼声很高，希望你们能够同台。不让他进来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让他进来，那他就要抢了你们的风头了。” 彼时祁扬宇白景陆羽舟已经换好服装出来了，燕霖看了三人一眼，没有避讳，直接就对杨姐说：“他就是过来蹭热度的。既然拦不住，那就放进来好了。” “其余的事情交给我，我来处理。” 燕霖看向陆羽舟，示意他上台去把徐淼换下来：“小陆，你等下表演完，不用下台，就在台上等我们就好。” 陆羽舟乖乖点头，他因为要去换徐淼下来，不能耽搁太久，跟燕霖说完话就直接往台上那边去了。 他刚走几步就听见燕霖在后头跟祁扬宇说：“扬宇，流程可能有点变化。你的表演可能要耽误一下了。陈越扬过来了。等一下小陆表演完之后，我们就跟他一起上台，上台之后怎么说怎么做看情况再定吧。” 燕霖简单把情况对祁扬宇和白景说了一遍，祁扬宇和白景都表示理解，说会听燕霖的安排。 杨姐让人去把陈越扬请过来，燕霖则跟祁扬宇说了一声，让祁扬宇一会儿私下跟徐淼说一下目前的情况，让徐淼做到心中有数。 燕霖之前并没有对几个人说起过老团的一些事情，之前网络上老团粉和新团粉还有唯粉之间的混战，他们都是并不介入的态度，那时候fii刚刚重组，他们还要筹备首秀舞台和助演嘉宾的任务，根本没有余力去关注这些事情。 现在fii发展的还不错，五个人的关系也很和谐，燕霖是不希望有任何芥蒂在五个人之间产生的。他也没有对他们说起过之前老团的事情，一开始是觉得没有必要，一个新的开始，既然之前大家一致决定取一个新的团名，求一个新的开始，他就觉得过去的事情没必要提起了。 再者，祁扬宇他们也没有问过。 可现在不同了。这陈越扬都找上门来了，谁知道他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燕霖哪怕能控场，也很难在舞台上说不，他不想毁了巡演，也不想把撕破脸摆到明面上来。 所以，在陈越扬还没有过来，祁扬宇和徐淼白景都换好衣服准备等陆羽舟表演完后一起登台的空隙，燕霖简明扼要的把陈越扬退/团之前做的事情以及他退/团的原因给三个人说了一遍。 徐淼听了之后连连咋舌：“我的天哪，陈老师怎么是这样的？燕哥，你怎么不早说啊？我的滤镜都碎了！我以前还挺喜欢他跳的舞啊我的天！” 祁扬宇给徐淼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陈越扬快过来了，让他不要乱说话。 燕霖语气很淡：“现在说也不晚。要不是他过来，我也不会跟你们说这些。” 祁扬宇和白景对视一眼，白景说：“燕哥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燕霖叫陆羽舟表演完就在台上等着，陆羽舟就真的在唱歌完后乖乖在台上等着。 但他也不能傻站着呀，面对粉丝的呼喊，他就在台上望着他们甜甜的笑，就是会露出他的小虎牙的那种笑。 就在陆羽舟还在想要怎么把这段时间不尴尬又能很好的混过去的时候，燕霖带着祁扬宇他们还有陈越扬上了台。 陆羽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对着台下又甜甜笑了笑，然后把舞台中间的位置让出来，让燕霖和陈越扬站c位，他则乖乖站到徐淼身边去了。 fii的四个人都站在燕霖右手边，燕霖左手边就只站着陈越扬。 陈越扬过来只在直播上说过，现场的粉丝们都没有看直播，她们看陆羽舟站在台上不下去还以为陆羽舟后续还有节目，尖叫呼喊就没有停下来过，等到看见五个人都登台了，粉丝们就更激动了，还以为是有什么流程上没有的福利。 前排粉丝眼尖，先看见了陈越扬，等陈越扬在台上站定，镁光灯聚在他身上的时候，粉丝们的尖叫声小了一些，陆续有各自议论的声音传出来。 陈越扬拿着话筒笑着给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是陈越扬。” 在场的粉丝们都有点懵，在尖叫和呼喊声中，不少人都在心里纳闷，fii的专场巡演，怎么把fi的老团成员给请来了？这什么意思？ 第69章 陈越扬给大家鞠躬，直起身后拿着话筒颇有些感慨：“好久没有在这样的舞台上跟大家面对面了。说实话，我还是很想念这个舞台的。很感谢燕哥能给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登台跟大家见个面。” 陈越扬这话避重就轻，压根就没说他是自己过来的，他这话听起来就像是燕霖邀请他过来的一样。他话音刚落，底下的粉丝们就纷纷议论起来，显然都对此有些看法。 毕竟一开始的流程上并没有写明陈越扬会来。 刚才杨姐带着陈越扬进来到后台跟他们四个人汇合，那会儿恰逢陆羽舟表演完了节目，他们不能让陆羽舟在台上等太久，互相打了个招呼就一起上台了，燕霖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跟陈越扬说什么。 燕霖当然不会任由陈越扬语焉不详的造成误会，他接过了话茬，说道：“越扬今天也在t市参加活动。听说我们今天巡演，就在活动结束后开了直播，非常用心的要来我们巡演现场看一看。” 燕霖对着祁扬宇四人笑着说，“越扬也是你们四个的大前辈了，刚才在台上还没有来得及交流就上台了。现在正好，人挺齐的，你们几个人就跟越扬这个大前辈打个招呼，介绍一下自己。越扬跳舞很棒，你们可以向他多多请教。” 燕霖几句话就把事情原委给说清楚了，然后把控住了全场。 祁扬宇白景徐淼陆羽舟特别听话，特别乖的依次给陈越扬介绍。他们四个人开场白全都一样。 “陈老师好。我是fii的祁扬宇（白景、徐淼、陆羽舟）。” 陈越扬今天过来这边，确确实实是抱着蹭热度的心思来的。 他退/团之后那一个月热度还挺高的，所以不觉得怎么样难过，可是后来慢慢的就不行了。尤其是在fii出来之后，一大/波老团粉被吸走，他自己的唯粉和死忠粉并没有太多，因为他唱歌并不是太好，嗓音条件比较一般，出的单曲全部都是靠跳舞来吸引粉丝的，所以他的粉丝流失很严重。 张容和罗熙是因为自身和家庭的原因需要退/团，他们一个一身伤需要休养身体不适合再出来活动，另一个因为家庭原因需要照顾家人也基本上不出来活动了，所以他们的退/团也就相当于在娱乐圈隐退，至少这一两年是不会接新的活动了，这两个人个性比较温和沉静，并不怎么博热度，两个人的粉丝也就比较安静。 陈越扬没办法去蹭这两个人热度，他唱歌甚至还不如张容和罗熙，加上圈内人才辈出，比他会跳舞，比他能固粉，比他会唱歌的年轻新人多得是，他是真的越来越不能打了，看见fii现在这个如火如荼的热度，他就动了心思了。 想要借着fi老成员的身份来蹭一蹭，他盯上了fii的第三场巡演，特地接了这个在fii巡演当天也在t市办的活动。活动结束后，他也没有通知任何人，直接在微博开了直播，说要过来看巡演。 他其实心里也很清楚，以他和燕霖的关系，要是提前说了，他肯定就来不成了，所以他就故意搞了个突然袭击，而且他活动地点离巡演的场馆很近，开了直播也就十来分钟就走到了，这十来分钟足够他造势了。 燕霖叫祁扬宇白景徐淼陆羽舟这四个人给陈越扬打招呼的开场白，着实是让他听着觉得有些扎心了。 陈越扬是有备而来，燕霖要扎他的心他也不怕，反正今天这个热度他是蹭定了，燕霖再怎么说也不能动摇他的决心。 陈越扬笑说：“大前辈不敢当。我也就是比你们出道早几年而已。我今天过来呢，就是因为之前看视频觉得你们特别棒，所以就想现场感受一下你们的精彩表演。今天实在是过来的有点唐突了，也没有特别准备什么东西送给你们。耽误了你们的演出是我不对。要不这样吧，我之前自己私底下剪了一个视频，昨天正好剪完了。想要拿出来给大家看一下，就算是我对你们的祝福和心意。” 他不等燕霖答话，就笑着问台下，“你们想不想看呀？” 陈越扬话音才落，就有粉丝尖叫说想看。 这局面都已经成这样了，燕霖也不可能说不给大家看，他示意工作人员上来把陈越扬主动拿出来的手机接过去。 陈越扬是有备而来，但是又不能做的太明显了，所以他剪好的视频就直接放在他的手机里了。他把视频调出来指给工作人员看了，工作人员就拿下去调试设备准备在大屏幕上播放了。 燕霖给工作人员有过暗示，让他们在底下调试设备的时候把陈越扬的视频先拉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和画面，如果不行就要紧急处理一下，如果行的话，就直接放出来。 燕霖其实还蛮好奇的，陈越扬摆明了来蹭热度，他就还挺想看看陈越扬剪的视频里究竟会放些什么。不过，他大致猜想了一下，陈越扬既然到这里来，又是特意来曾热度的。 那么他最热的那一段时间自然就是还在fi的那几年了。燕霖想，视频里的内容，应该是关于从前fi的。 燕霖还真猜对了。 陈越扬没什么可卖的，他是心高气傲的人，还真拉不下面子去卖惨，所以思来想去，就只能出卖情怀这一招了。 视频其实真的剪得挺好的，质感和基调都不错，可见是用了心的。 bgm听起来并不耳熟，但意外的带感顺耳，陈越扬用了一点心思，镜头随着音乐的节奏而变化。他也确实是剪的以前fi五个人在一起时候的画面。 陈越扬精心选择了fi五个人在一起时没有曝光过的画面，这些画面不仅仅有他们日常相处的，还有排练创作时候的画面，所有的画面和视频都是第一次在粉丝们面前曝光。 燕霖一边看，一边在心里啧了两声。 陈越扬真的是下功夫了。 他选取的视频和画面都是fi五个人相处的还算融洽不错的时候，但那段时光基本上只是在他们刚刚出道前两年的时候才有。后来因为各人心思不一，张容身体伤势加重，罗熙结婚需要兼顾家庭，他们五个人就没有原先那样好了。 没有芥蒂和龃龉的时候，年轻小伙子们的相处肯定是朝气阳光的。 这些未曝光的画面将fi曾经五个人的亲密摆在了陈越扬的面前，让不少粉丝泪目，更让不少粉丝尖叫。 不知道是哪一个粉丝喊起了fi从前的口号，全场几乎半数的粉丝都跟着呐喊起来。 视频播完耗时四分多钟，有担了新团又钟情老团的粉丝已经哭成了泪人。 在fii的场子上呼喊fi的口号，这显然是不好的。 不过，燕霖事先早就跟祁扬宇他们打过招呼了，大家的反应都很得体，个个面带微笑，甚至还跟燕霖一起鼓掌，诚心诚意的觉得这个视频剪的真好看。 陈越扬也不管他们内心是个什么想法，反正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现场的这个气氛也是他要的。 等到粉丝们的情绪差不多都被他的视频撩到顶点的时候，陈越扬才站出来把手抬了抬，示意大家安静一下他要说话。 等粉丝们差不多都安静下来的时候，陈越扬才带着微红的眼眶说：“我很抱歉给大家看了这样一段视频，把你们都给惹哭了。但是我想说的是，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们这样一群为了梦想在奋斗的人依旧在拼搏，不管我们在不在一起，我们的初心都没有变过。这就是我今天想要大家看到的心意。这些画面视频都在我这里珍藏很久了。阿容还有熙熙，他们都特别好，我也特别的想念他们。我想要找个机会分享给你们看。所以，我用了我自己的新歌来剪辑，希望你们喜欢。” 陈越扬还含泪看向燕霖，“燕哥，我拿出过去的视频，你不会怪我吧？” 燕霖上前给他一个拥抱，拍拍他的肩膀说：“怪你干什么。我要谢谢你还记得我们。” 感觉到陈越扬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燕霖满意的放开了他。 陈越扬的目的达到了，也记得这是fii的专场巡演，他不能耽搁别人太多的时间，在放过视频后，就主动提出到场下观看他们的表演。 “我其实就是过来看看大家的。我现在和你们坐在一起，欣赏接下来的演出。之后等看完演出，我会将我剪的那段视频放到我的微博上，有喜欢的朋友们可以自取。谢谢大家。” 陈越扬下了台，工作人员给他安排的是靠近看台的最好的位置，他坐下后旁边还有粉丝，坐在陈越扬身边还是挺激动的。 全场还有点小骚/动，很多人的注意力还都在陈越扬的身上，燕霖一看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反正状况也出了，工作人员那边都是有调整方案的，燕霖就不着痕迹的跟祁扬宇对视了一眼。 祁扬宇接下来要唱的是一首慢歌，歌曲很安静，就被陈越扬弄得躁起来的场子来说这首歌是压不下去的，祁扬宇后面两首曲目也是偏轻快的唱跳，就只这么一眼，祁扬宇就明白了燕霖的意思，冲着燕霖轻轻点了点头。 燕霖就对着台下笑道：“既然今天这么有惊喜，那我们就干脆也不按照流程走了。接下来为大家带来精彩个人表演的，是小白。我们请小白留下吧。我们把舞台交给他。“ 白景有点惊讶，但接收到燕霖递过来的眼神后一个瞬息就领悟了燕霖的意思，他顺势留下来，等着燕霖他们下台，等着工作人员切换到他的舞台表演模式。 燕霖也确实安排得当，白景的流量非常高加上他跳舞比陈越扬要厉害许多，他的表演一出来，立刻吸引了粉丝们全部的目光，刚才的陈越扬播放视频所引起的骚/动一下子就给压下去了，现场酷炫灯光中，哭红了眼睛的粉丝们早就跟着白景嗨了起来。 说实话陈越扬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毕竟是fii的专场巡演，他不能做的太过了，如果卖情怀太过了，粉丝就该看出他的企图了。 再说了，现场还有摄像不时把镜头带到他这里，哪怕他疯狂在心里看不顺眼，表面上还得维持着微笑，心里的想法是一丝一毫也不敢显露出来的，否则大屏幕上会看的一清二楚，到时候就不是他蹭热度，而是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除了陈越扬这个插曲，第三场巡演其实进行的还是蛮顺利的。燕霖最后压轴，第三场巡演圆满成功，圆满结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最后谢幕的时候，陈越扬还恬着脸上去了，结果人家fii五个人是整整齐齐的，粉丝们呼喊的都是fii五个人的名字，陈越扬一个人在旁边就有点尴尬了。 也好在他懂得见好就收，之后的粉丝抽奖福利他就没有参加，推说他还有事情要处理，就自己先走了。 当然走之前还不忘折腾一番，想要把情怀再撩得彻底一点，只可惜粉丝们都惦记着抽福利合影签名，没有太多人把注意力放在陈越扬的身上了。 按说陈越扬这么折腾，当天的热门话题怎么着也得有他一个的。 当天晚上十一点多，在微博上放了他自己剪的视频的陈越扬也确实上了热搜，但并不是热搜第一，连热搜前十都没有，只是徘徊在二十几，这还是他咬牙买了推荐的情况下。 上了热搜第一的，是陈越扬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一个话题。 #甜甜的燕逸cp在这里# 燕逸cp，顾名思义，说的就是燕霖和蓝逸。 陈越扬的视频里，截取了他们曾经五个人相处的画面，在出道前两年的时候，他们确实关系还不错，比较融洽，又一起经历过刚刚出道和慢慢走红的那段时光，所以五个人互相之间都会有很多比较亲密亲近的时候。 燕霖跟蓝逸的关系还算不错，一个凶巴巴的，一个冷冰冰的，偏偏还能相处在一起，cp粉从他们的相处中嗑到了甜头，这一嗑就是五年，#甜甜的燕逸cp在这里#这个话题一开也是五年。 因为陈越扬这个卖情怀怀旧的视频，cp粉们找到了粮，就跟过年似的，又把这个话题顶到了热搜第一。 第70章 陆羽舟没见过这个话题，看见燕霖被粉丝们跟别人组了cp，他忍着心里的小失落点进去看。 他晓得自己点进来看肯定是在找罪受，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大概就是想看看燕霖被粉丝跟别人组cp是个什么样子。 真的也有那么甜吗？ 还是说，燕霖跟蓝逸，真的关系那么好吗？ 陆羽舟还是有点耿耿于怀。虽然他们后来再没有讨论过那件事情。可是陆羽舟依然介意知道燕霖性向的第一个人是谁。他人怂不敢问，可心里又放不下，只能自己偷偷介意。 他就想，燕霖说的第一个人，会是蓝逸吗？ 被磕了五年的cp，跟磕了几天几个月的cp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哪怕是激情产粮，也比不过时间久远。 陆羽舟点进来看，就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嗑自己跟自己喜欢的人的粮是无限的快乐，嗑别人跟自己喜欢的人的粮，那感觉何止是一言难尽，简直是苦到了尽头。 陆羽舟看着那些cp粉剪出来的视频，别人看是甜甜甜，他看则酸成了柠檬。 看了几个画手太太和剪刀手的产粮，陆羽舟实在是受不了了，点击退出出来透口气。 他手机页面还停留在话题里面，他抬头呼气的时候不小心手指摁到屏幕上往下滑了一点，等他再低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点到了一个热评里面。 而这个热评里面在吵架。 ——姐妹们！已经到热搜第一了！！我们要坚持住啊！这都多久了！泪目，我们燕逸cp总算是活过来了555我们燕逸难道不甜吗？康康今天越扬曝光的那个视频，康康吧，燕逸多甜啊！他们对视的时候我真的热泪盈眶…… ——o(╥﹏╥)o走吧走吧，我们去越扬那里抖抖他。他既然有这个视频，肯定还有很多的！我看他把燕哥和逸剪在一起，说不定他也嗑粮啊！走走走，去抖他！求他康康我们可怜的cp粉吧！我真的太久没有吃到真人粮了！ ——你们是不是有病？这哪里甜了？燕哥甚至都没有笑，也就是跟蓝逸对视了一眼，这就甜了？你们这几年都活在虚幻里吗？比起我们燕哥和小陆，这怎么就甜了？以前没有对比，还可以说燕哥跟蓝逸关系好，可现在你们看看燕哥是怎么对小陆的？这才叫cp好吗！ ——就是啊！陈越扬在fii专场巡演的时候把这个视频放出来，不就是想要蹭热度的意思吗？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他快flop了。他这就是想跟自己弄点话题，结果没操作好，碰上你们这群人了！要说以前燕哥对蓝逸还不错，可有了崽崽以后，你们自己看看谁更甜吧！燕哥有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过蓝逸吗？这发糖的和扣糖的，他就是不一样！ ——你们才有病！cp粉圈地自萌不懂吗？跑到我们这里来说什么鬼话？逸跟燕哥是好几年的好朋友，陆羽舟才跟燕哥多久？怎么就是扣糖了？你们以为人人都像是陆羽舟那样软不溜秋的样子吗？成熟男人之间的糖，就是燕哥和逸这样的！ ——大家自己嗑自己的就好，有本事你们给你们的cp产粮去啊！捧一踩一有意思吗？前几天你们不是也上过热搜吗？我们有去找过你们吗？球球放过我们吧！我们只想安静的嗑cp！ ——口区！cp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是一丘之貉，都是一样的鬼东西，没有什么区别！我们逸都已经不在了，我们说了多少回了，放过他放过他！你们听过吗？逸是有女朋友的，你们yy他跟燕霖，你们还配做人吗？逸的案子现在没有结果，我们都还在乖乖的等官方消息，你们在做什么！你们这样还配说爱吗？你们连人都不配做！ ——容姐姐到现在都还是很伤心的，我们都有在好好安慰她，陪伴她一起度过难关，虽然我们知道容姐姐比较晚，可是她是逸爱的人，她也很爱逸，如果她看到今天这个热搜，她心里会怎么想，你们能体会吗！？？知道为什么逸的纯粉这么讨厌你们吗？因为你们太自私了，你们不是在爱他，是消费他满足自己！！ ——咳咳，你们有想过我们燕哥吗？我们燕哥也想独自美丽，谢谢。我们专注事业的燕哥招谁惹谁了？出道就被组cp，结果fi没了fii来了，我们燕哥还得继续组cp╭(╯^╰)╮我们燕哥是块砖吗？哪里需要哪里搬？ ——一路看下来没几个纯粉替小陆说说话。小陆安静又乖巧，燕哥会照顾他很正常。就连祁哥小白淼淼他们也都很照顾小陆啊。就是嗑cp这回事吧，自己嗑了自己高兴，不要拿出来说就好了。这一会儿就上一个热搜，真的不得不猜测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推动。哎，抱走我家没有背景的小宝贝，不跟你们玩了。 ——笑哭【作为一个粉老团又粉新团，喜欢所有人，嗑遍团内所有cp粮的人来说，这场面对我来说真的太难了！太难了！泪奔 …… 陆羽舟看了一些，默默退出了话题。 他这个人怂，因为早些年的一些经历，他很害怕冷暴力，但同时也很怕麻烦，因为他同样处理不好像这样吵架的场面。哪怕是在微博上吵架，他也觉得自己很难面对。 怂人的处理方式就是不涉及到原则问题就不去面对。 可不去看不代表他不会继续去想。 本来这个坎就落在心里过不去，现在看了燕霖和别人的粮，哪怕陆羽舟知道这很大程度上就不是真的，但他还是有点不能释怀。 毕竟，他在心里轻吐一口气，毕竟他和燕霖的粮也不是真的呀。 陆羽舟躺在床/上翻滚，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他本来以为，他喜欢燕霖，怂人一个，就算想也不敢去表白，怕给燕霖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和麻烦，更怕表白失败带来的后果。一旦他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要是他俩不成功了，这接下来还怎么做队友，还怎么继续合作呢？ 燕霖肯定很尴尬，而他恐怕就要伤心死了。 他自己晓得自己对燕霖的感情有些深了，就是他自己都没办法接受表白失败的后果，很可能后续都没办法跟燕霖再继续合作，搞不好还得退/团。 那岂不是对fii，对另外几位哥哥的不负责任么？他还是挺有责任感的，他知道压根就不能那样做。 陆羽舟心里顾虑很多，在燕霖面前就很克制自己的感情，根本不敢放肆。他也生怕被燕霖看出来，所以至今都知道，燕霖那边应该压根就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他的小触角藏得好好的，一丝一毫也不敢让燕霖发现。就连燕霖问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被他给混过去了。 他啥也不敢说，燕霖什么都不知道，他就这么乍然表白，肯定要把燕霖吓一大跳的。 至于说燕霖的心思。 陆羽舟是真的有点拿不准。 燕霖说他喜欢男人，又不知道是否喜欢过人，还是现在心里正喜欢着人。这感情成谜，陆羽舟也摸不透。 那些cp粉做视频画画写文产粮，有好多都是从他们的日常相处的梗里面衍化而来的，陆羽舟当然不会把那些虚构的东西当真，可那些cp粉有一点也没有说错，燕霖真的对他挺好的。 燕霖亲口说他是fii的团宠，说他是团魂，那些话可把他感动坏了。燕霖甚至还承认说以前的fi并没有现在的fii这么好，可就算是这样，陆羽舟也不敢认定说燕霖就是喜欢他。 陆羽舟缺失父母之爱，没有体会过亲人之间的关爱呵护是怎样的。他母亲那边基本上就不怎么跟他联系了，除了定期打款过去，基本上连电话都没有打过一个。 母亲那边的亲人因为没怎么相处过，也跟陌生人差不多。他跟他们的关系甚至还不如他母亲后来改嫁生的孩子和他们关系好。 父亲这边的亲人也因为父亲对他并不重视且态度淡漠跟他并不怎么亲近。说句实在的，陆羽舟两边的人都不大喜欢，所以他们不跟他亲近，他也并没有太过失落。 好在他还有友情。路言是他最好最好的朋友。他知道好朋友是怎么相处的，体会过大学生活，体会过同事之谊，体会过工作，体会过平常人都要体会的一切，甚至还要体验更深。 他觉得，燕霖待他，更像是哥哥对待弟弟那样。如果非要燕霖来形容的话，燕霖对他就像是亲/哥哥对待亲弟弟那样。那种被维护的亲昵，其实让陆羽舟很沉迷。 当然了，这肯定不是陆羽舟真正想要的，但能这样他已经很满足了。 可感情这回事，根本就不是人能控制得了的。 他发现自己的内心开始不满足于这种亲昵，尤其是在嗑粮之后，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甘愿停留在目下的这种状况。他想要燕霖喜欢他，想要和燕霖在一起，不希望燕霖只把他当成弟弟。 就像上次莫名冲出口的冲动问话一样，他觉得他越来越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和冲动了。他想要把燕霖的心弄清楚，想要燕霖的心属于他。 尤其是现在，看到那个热搜，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被自己心中的感情搅和的一颗心全都乱了。各种矛盾的念头交杂在一起，冲撞在一起，让他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泛音娱乐一共是给他们筹备了四场巡演，东南西北正好选了四个大城市。因为fii刚刚成立才不足四个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创作新歌又要巡演实际上也是很难的了。 但因为他们都有基础，所以巡演办得还是非常成功的。 第四场巡演就定在b市。这第四场巡演是收官之作。等这场巡演后，他们就要专心录制mv出专辑然后潜心一段时间做音乐了，期间会跑一些活动，但并没有这么大的巡演，所以这第四场巡演还是蛮重要的。 不仅定的是五万人的大场地，而且整个巡演的流程也跟前三场完全不同，都有重新设计，时长也延长到了三个小时，整场流程都是对粉丝保密的，就连最后的福利是什么也是对粉丝保密的。官方只透露说最终福利一定是比之前三场巡演的福利还要好。 即便官方不明说，依旧惹得粉丝们激动到不行。想想看，之前三场巡演的福利就已经是合影签名了，最终第四场巡演的福利比前三场还要好，那岂不是会有更近距离的接触么？ 粉丝们都特别激动，购票链接一出来，五万张票秒没。 之前就说过，除了公司给fii预备的几场巡演外，燕霖还从秦闵那里‘讹’了几场巡演来。后面几场巡演的费用全部由秦闵来承担。 燕霖跟团队开会决策过了，后面的几场巡演不搞成像之前四场这样的大型巡演，毕竟巡演一次太多太密集了也不好。而且后面的巡演规模大了也会对第四场巡演形成冲击。 因此经过讨论，后面几场巡演打算将形式举办成那种很精致的小型粉丝见面会，主要增加的就是跟粉丝的互动和见面交流一下，不一味的拘泥于巡演这种形式。 而这种小型粉丝见面会，燕霖让团队选择的场地都是除开之前四场巡演之外的一线城市举办，基本上不超过五千人的场子。等第四场巡演之后，再来筹备这几场粉丝见面会的事宜，而粉丝见面会，燕霖的想法是尽量办的好一点精致一点，以此来回馈支持他们的粉丝，所以票价也会比巡演要友好很好。 而且粉丝见面会的场次不会超过巡演的场次，最多持平。 他们五个人除了准备巡演上要表演的十首新歌之外，实际上在私底下也有努力又一起写了五首新歌出来，是准备要在第四场大巡演上表演的。这五首新歌都有编舞，也都正在进行中。 第三场巡演和第四场巡演之间隔了十来天的时间，就是为了让他们有时间准备的。 这十来天的时间不是假期，而是留给五个人练舞筹备接下来的巡演的。这时间算起来还是很紧张的，又要练舞熟悉歌曲还要走位彩排熟悉流程，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空余的时间了。 为此，久违的通宵练舞又回到了五个人的日常之中。 陆羽舟原本以为这些心事不会影响到他的工作，只可惜他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他心思太重，一看见燕霖心里头压抑的感情就开始汹涌澎湃，让他根本不能集中注意力去跳舞，好几次动作都跳错了，哪怕是燕霖都给他纠正过了，再跳的时候还是错的。 大巡演上的舞蹈难度系数非常高，是他们之前所有演出中难度系数最高的。 要说以前燕霖他们根本不敢这样编，可现在陆羽舟进步已经很大了，他们四个人都觉得陆羽舟能完成，所以就这样编了。 当然编之前也是问过陆羽舟的意见的。陆羽舟觉得舞蹈是真难，但为了舞台效果，为了回馈粉丝和观众，他咬咬牙点了头，打算迎难而上。 只可惜他有心事，其实是可以完成的任务，结果却跳成了这个样子。 这一次的舞蹈在合舞配合度上要求非常高，一个人跳错了，后面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就算是练习都必须五个人一起练，一个人或者四个人都是没有办法练习的。 燕霖看陆羽舟有些心不在焉又心事重重的样子，就给祁扬宇他们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休息一下，然后他把陆羽舟带到一边坐着，一边给他拿水喝，一边轻声问他。 “小陆，是不是最近累了？身体不舒服还是没有缓过来啊？” “跳错了没关系的，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时间还很充足，我们可以慢慢练，你不要太心急了。现在先休息一下吧。” 陆羽舟压根没办法面对燕霖，燕霖说什么他也没有听进去，就只顾着低头默默喝水默默点头。他也不敢开口，就怕一开口一冲动直接问了不该问的话。 燕霖看出陆羽舟有心事，但他以为陆羽舟这么心不在焉是因为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毕竟微博上那些事儿他们可以冷处理，但陆羽舟是当事人，这小孩心思重，只怕还做不到像他这样可以在工作的时候调节自己不受那些事情的影响。 其实那天的热搜燕霖也看到了。 他表面上没什么态度，但实际心里头还是挺高兴的。 他自己没舍得去试探陆羽舟的态度，想着说不定这个热搜能试探出陆羽舟的心思。可现在看见陆羽舟为了这些破事心神不属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看了又心疼，恨不得没有那个热搜才好。 陆羽舟自己不说，燕霖也不敢主动提起来劝他，但想来想去，又舍不得他这么心神不宁，就跟陆羽舟说：“你不用管外界太多的事情，外界的声音太多了，你不用都去听，也不用都在意，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了。你自己不是也说过嘛，什么都不重要，作品最重要。” 燕霖跟陆羽舟讲初心，陆羽舟心里默默地想，他是初心不改也压根没忘。 可现在叫他心烦意乱的是眼前这个跟他说话开导他的人呀。他却没办法把自己的心事吐露出来。 陆羽舟不敢看燕霖，但点头点的特别认真，面对燕霖，他不能不认真。可一认真，心里的感情又泛滥成灾了。 他其实能听懂燕霖话里的意思，燕霖以为他是被微博上的那些话给影响了，其实也确实是有些影响吧。但具体的影响跟燕霖想的不太一样，他也没法儿去说明。 心想，就让燕霖这么误会着吧。说不定等燕霖知道了真/相，他搞不好还不愿意理他了呢。 燕霖不敢说太多，干脆默默陪着陆羽舟坐着，他看着陆羽舟还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想伸手去揉揉他的脑袋，结果手伸到一半忽然记起来最近这小孩总躲着他的触碰，能不接触就尽量不接触，他在心里啧了一声，又把手收回来了。 可心里还是疑惑的，也不知道这小孩怎么了？ 难不成是因为热搜的事情所以要避嫌？ 可燕霖又想，陆羽舟躲着他的事情从热搜之前就有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燕霖是左思右想，也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原因。 要说燕霖也是有些自我怀疑的猜测。怕不是因为他坦白了自己的性向，惹得这小孩心里有了什么想法，所以不愿意跟他有太亲密的接触了？可陆羽舟性子这么软这么善良的人，燕霖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 他本性也不是爱猜来猜去的人，要不是巡演在即不能做得太过了，他可真想把这小孩拖到没人的地方仔仔细细问个清楚。也能好好试探一下这小孩的心思。 顺道把上回没说完的话说一下。他是想着，他跟陆羽舟两个人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这相处起来别别扭扭的，总得把话说清楚了才好。 燕霖就想，这次巡演完后，一定要找机会把话说清楚了。 至少小陆是不讨厌他的，他能感觉得出来，他得先表明了心迹，之后就好好守护他照顾他，等着他喜欢自己。这个信心，燕霖还是有的。 这边两个人坐一块儿不说话，那边祁扬宇白景徐淼三个人在一块儿想议论也不好说话。 练习室里挺安静的，他们说话很容易被燕霖和陆羽舟听见，可又憋不住不说话，光用眼神交流也解决不了问题，三个人就不约而同的把手机给找出来了。 燕霖很早之前为力挺陆羽舟拉了一个四人群，后来忙着巡演就没解散，这会儿倒是派上用场了。 其实为维护陆羽舟，这个很久没有人说话的群，还是挺有些用处的。 徐淼：燕哥安慰小陆了，怎么小陆还是恹恹的样子呀？最近特别冷，小陆是不是着凉感冒了身体不舒服啊？ 白景：我看他不像是生病。 祁扬宇：最近小陆是有点奇怪。你们发现没？他好多时候会躲着我们玩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一会儿笑一会儿叹气的。你问他吧，他又笑嘻嘻的不说。而且，他最近好像又开始躲着燕哥了。 徐淼：对对对，我发现了！而且有时候我还看见他偷偷瞄燕哥，被我发现了还赶紧扭头。就…真的好奇怪啊。这是为什么呢？就因为那个热搜？哎，我说，小陆不会当真了吧？他是不是很在意啊？ 白景：因为热搜分心了？ 燕霖：都别说了。今天就到这里，先不练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燕霖觉得陆羽舟不在状态，再练下去也没有意义。练舞除了需要体力还需要好的状态，状态不好也不会练好，哪怕现在还只是下午一点多，燕霖还是果断的给陆羽舟放了个假，给他几个小时的时间缓冲一下，调整心情和状态。 燕霖：你们先休息下，具体什么时候再练我会再通知的。时刻关注一下消息吧。等小陆状态好了，我们就继续。 徐淼：没问题！ 祁扬宇：好。 白景：ok。 燕霖自己劝不好，他感觉陆羽舟对他还是有些抵触的，心想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但放着陆羽舟不管肯定是不行的，燕霖怕他自己闷着闷出毛病来，就想到了熊新。 上回高齐那事儿看他们聊得还挺深入的，熊新毕竟是陆羽舟的经纪人，有些事儿他来劝他来问反而比自己问要好。 哪怕燕霖心里有点酸，还是在送陆羽舟回去休息后，跟熊新单独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他们回到b市后依旧是回了公司的宿舍去住，大家都住在一起，这会儿要是回去了肯定是要碰见了，祁扬宇白景徐淼三个怕打扰了陆羽舟，三个人就跑到别处的休息室去休息去了，把宿舍的空间都留给了陆羽舟。 燕霖一个电话把熊新从会议室打回来，结果熊新匆匆回会议室赶回来，却没在宿舍里找到陆羽舟。 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到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就是陆羽舟的床/上少了一只半人高的玩偶。 熊新给燕霖打电话，燕霖因为刚接了个电话要出公司去办事，就没有同熊新一起去找，听熊新描述后，燕霖想了几秒钟，然后在电话那头告诉熊新：“你去顶楼那个练习室去找找看。小陆应该在那里。那个练习室没人用，他要是锁了门不开门，你就叫他出来，说阿姨要来打扫卫生了，他人乖，会给你开门的。” 燕霖说了楼层和编号，等熊新记下后就挂了电话：“我现在有事得去公安局一趟。回来再去找你们。” 又说了几句话后，两个人才挂了电话。 熊新按照燕霖的办法还真找到了陆羽舟。 看着抱着半人高玩偶的陆羽舟，熊新啧啧两声：“燕霖还真说对了，你还真在这里啊。” 陆羽舟眨眨眼睛：“燕哥让胖哥你来找我啊？” 想想也是，除了燕霖谁还会教熊新骗他开门呢？也是他好骗，又给熊新开了门了。 熊新叹口气，走进来把门关上，又示意陆羽舟找地方坐下聊聊：“他说你人乖，我也觉得你挺乖的。瞧你抱着这熊的样子就跟个小孩子似的。谁能想到你还会有这时候呢？” “也难怪人家说了，这特别乖的人啊，一旦有事儿，也是得费点儿心思的。” “小陆啊，你这是怎么了啊？跟燕霖什么也不说，要不，跟我这个经纪人说说？” “你现在这个状态，自己排解肯定是排解不聊了，要不就跟我聊一聊，兴许说出来就好了呢？” 熊新还在循循善诱，陆羽舟这边却又特别果断了。 他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似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立马看定熊新：“胖哥，你以前说过的，你是我经纪人，让我有什么话有什么事都跟你说，对吧？” 熊新点头：“是啊。” 陆羽舟表情严肃，抱着玩偶在熊新对面坐下：“胖哥，我是真的遇到一个问题了。你得帮我。” “你说吧。究竟怎么了？”看着陆羽舟郑重其事的样子，熊新突然之间就有点感觉不对。 陆羽舟这么严肃的样子，这完全不像是因为热搜的事情啊？莫非还有其他的事？ 陆羽舟板着脸说：“胖哥，我遇到感情问题了。” 第71章 “啥？你说你咋了？”熊新咋舌，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陆羽舟一手抱着玩偶熊，一手来回摆/弄玩偶熊的耳朵，有点委屈又有点苦恼的说：“我遇到感情问题啦。我心里乱得很。我是想好好跳舞的，但是我一进练习室一看见他，我就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我就是做不到。” “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熊新之前就没担心过陆羽舟这方面的问题。一则是陆羽舟年纪还小，公司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他谈恋爱，但是这孩子一心就想着唱歌拼事业，肯定也不会去谈恋爱的。 二则上回兰小雨那事儿，熊新也算是看出来了，陆羽舟就没有在圈内找女朋友的心思。所以陆羽舟乍然这么坦白，真的把熊新给惊了一下。 “不是，你等等啊。” 紧接着，熊新敏锐的从陆羽舟的话中有提起了更重要的信息，“小陆啊，你说你一进练习室一看见人就不能练舞了？敢情你喜欢的人就是团队里的人啊？” 熊新想想也是，自从进了fii，这几个月陆羽舟除了训练就是在跑巡演，跟他待在一起最多的就是团队里的人，外面的人就压根没接触过，圈内的人也基本上没怎么接触。 要喜欢就得朝夕相处，可这人会是谁呢？ 燕霖和泛音娱乐组建的团队里头，年轻的女孩子基本上很少，也就是几个宣传年纪稍微小一点，其中还有两个是已经有对象了的。莫非，是另外几个单身的女孩子？ 可那几个女孩子年纪都比陆羽舟要大啊。 陆羽舟把/玩具熊的耳朵揉来揉去：“胖哥，不是团队里的人，是我们fii里的人。” 他打定了主意要寻求帮助，坦白的就特别的彻底，“我得跟哥你检讨一下。之前关于我的性向，你没有问我，我就没有跟你说实话。其实我是喜欢男人的，而且就喜欢燕哥这样的类型。” 陆羽舟声音低低的说对不起，“我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办休学，一大半原因是为了言言的事情，而一小部分原因则是因为我发现了我其实喜欢男人。那时候又发现高齐喜欢我，我不想暴露我自己，也不想连累高齐，所以我就跑了。哪知道过来这边，到了fii，结果却碰到了燕哥。我没想要动心的，可感情这回事，我好像也做不得主。” 熊新没怪他。 看着平时乖巧听话的人现在这么委屈苦恼，熊新哪舍得怪他呢？何况这种事，也犯不着怪他。 熊新吃惊归吃惊，可到底是专业经纪人，又早拿陆羽舟当自家亲弟弟般看待了，见他这么难受，连忙安慰他：“不要说对不起，这事儿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小陆，这个真不是你的错。没关系的，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我是你的经纪人嘛，说白了，我就是来替你处理问题的。且不说你又没闹出什么大问题来，只是状态有点不好，又有点小心事，这都不是什么大事，不要紧。” “不过，也是我没想到那一点，就没顾得上问你。现在知道也没什么，”熊新用过来人的语气说，“不过，你没有把这事对别人说起吧？” 作为陆羽舟的经纪人，熊新首先考虑的还是陆羽舟的工作，之后才会回归他的个人问题。 陆羽舟连忙摇头：“胖哥放心。我对谁都没说过。谁也不晓得。就是我自己心里闷着想罢了。” 陆羽舟把头搁在玩偶熊的脑袋上，语气颇惆怅，“我本来以为我能处理好对燕哥的感情的。可我没想到这感情会越来越深，深到现在会因为一些事情对他有了一些别样的想法和要求，但是我又不能说。我真的是太难了。我觉得我没办法用正常的态度面对他。我试过了，但真的做不到。” 熊新算是看出来了，陆羽舟这是真的为情所困了。 他问陆羽舟：“你先跟我说说，你跟燕霖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知道你没表白，看他的样子应该也还不知道你是因为喜欢他才会这样。我看你这么克制，估摸着平时相处还是挺辛苦的，连我都没看出来你的心思。可这喜欢一个人，就像是你说的，这感情它是藏不住的。你喜欢他，就会有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心思，你自然而然的就会去试探，你再控制，这本能还是会显露出来的。” “我现在就是要搞清楚你的想法。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是怎么想燕霖的。还有，你试探出什么了，才把自己弄得这么纠结啊。” 陆羽舟想了想，又去揉玩偶熊的耳朵：“我一直都不敢问燕哥这些事。但上次去体育馆的时候，程梓给我说了点高齐的事情，我预感高齐可能要表白。就求燕哥帮个忙，把那个时段避开，这才有了我们在体育馆唱歌的事情。” 陆羽舟把那天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说给熊新听了，“我们其实也就那天才说起了关于这个的问题。还是因为燕哥帮了我，我实在觉得自己欠他的，所以他问的什么我都说了，就是没敢说我自己喜欢男人。不过，他倒是跟我说了，说他喜欢男人，还说我是第二个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我和第一个人之外，没别人知道。但我也没敢问那个人是谁。” “我知道我今天状态不好，你们都误会我是因为前几天热搜的事情分了心。觉得我在意那个。其实我是挺在意的。但我不是在意我和燕哥的cp热搜，我在意的是燕哥和蓝逸的cp。我知道那不是真的，但我就是很介意。我不开心。” 陆羽舟把他矛盾又纠结的心理全都讲了出来。自己闷在心里的时候还挺难受的，可把憋了这么长时间的心里话说出来后，心里有了一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哪怕还没有得到解决，他也默默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熊新听到陆羽舟的话，某一瞬间目光微亮，但陆羽舟只顾着自己调整心情去了，就没有注意到熊新这一瞬间的表情异样。 熊新深深看了陆羽舟一眼，说：“刚才燕霖给我打了电话。说你状态不大对，我就从会议室匆匆赶过来了。结果跑去宿舍看你不在，还给他打电话问你在哪。本来以为他未必知道，结果他只想了一下就跟我说要我来这里找你，我按他的说法来了，结果果然就见到了你。” 陆羽舟撇撇嘴：“哥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啊。” 熊新笑了：“燕霖电话里特别嘱咐了，说不要给你打电话，怕打扰你。要我有什么事情都找他。只有见到你之后才能跟你面谈。” 熊新说，“燕霖是真的对你挺上心的。” 陆羽舟不吭声。 熊新又意味深长地说：“我跟他打电话说找不到你的时候，他本来是说要一起过来的。但因为临时接到警局那边打过来的电话，需要过去一趟，就没跟过来。” 陆羽舟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抬头关切问道：“警局？警局打电话给燕哥做什么？” 熊新说：“燕霖说了，是蓝逸的案子有了新进展，警局那边让他过去一趟。但究竟是什么进展，燕霖没有透露，我想，应该是不方便跟我透露吧。” 听到蓝逸两个字，陆羽舟目光一黯，知道燕霖赶过去肯定是有正经事的，可是他心里头因为求而不得的纠结，仍旧有点酸。 熊新把陆羽舟的神情尽收眼底，看他就跟一朵花似的瞬间就蔫儿了，心里头觉得好笑，也不逗他了，直说道：“小陆，你想想，就你们现在这个艺人的身份，哪怕是现在这个社会包容度提高了，对于同性之恋的放开程度也加深了，但也还没到可以随意公开甚至法定结婚的时候。所以这个性取向的问题，不是身边亲近的人是根本不能讲的。就好比说你，会随便去跟路人说自己喜欢男人么？肯定不会吧。” “那么同样的，燕霖也不会闲着没事去跟人说这个。迄今为止就没人知道他的取向，你疑心蓝逸知道，可你也不想一想，就一定要是蓝逸么？为什么不能是跟燕霖关系更亲密的朋友或者兄弟呢？在我看来，燕霖跟大秦总之间的关系，可比跟蓝逸的关系要好得多。为什么就不能是秦总知道呢？” 陆羽舟被熊新说的晕乎乎的：“会是秦总知道吗？” 熊新看陆羽舟还没有反应过来，干脆给他说的更直白些：“小陆啊，燕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个。他告诉这个肯定有他的用意，要不然他怎么不对别人说单单对你说呢？甚至还问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这就是一种信号。他把他的信息直接告诉你，然后试探你的信号。” “我觉得，燕霖未必对你没有心思。于公于私，我都觉得你应该勇敢的去试一试。” 熊新的话说的陆羽舟的眼睛都亮了：“真的吗？” 在看到熊新肯定点头后，陆羽舟自己揉着玩偶熊想了想，居然觉得熊新说的很有道理。 “那我应该怎么试呢？”陆羽舟也有点动心了，“要是尝试失败了，大家都会很尴尬吧？” 熊新笑起来：“燕霖不是问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么？你找个机会把答案告诉他呀。就冲着他后来那么暧昧跟你说的话，还是愿意等着你，那要是知道了你喜欢男人，他肯定会采取行动的。你只管等着就好了。” 熊新看来，这个办法万无一失，“就算我判断失误，你说了之后燕霖没什么反应，那也没关系啊。就当是朋友之间互相倾诉秘密嘛。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的。再说了，那样你不也就知道答案了么？燕霖的心思也就一目了然了。” 陆羽舟咬着下唇，把脸埋在玩偶熊的脑袋里。 熊新的办法是很好。想到前一种结局，他就特别开心特别高兴，有一种得偿所愿的快乐。可一想到还会有后一种解决，他就心酸又失落。他想，不管是哪一种结局，至少都是一种结果了。 这为情所困的滋味着实难受。一心一意想好好唱歌的陆羽舟心中暗暗决定，不管得到哪一种结果，他都不能再这样颓废和注意力不集中了。不论好的还是坏的，之后他就要好好努力练舞继续筹备大巡演的舞台了。 陆羽舟一咬牙豁出去了，他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就今天。我会找时间去跟燕哥说的。之后我会好好收心好好练舞。” 熊新伸手去揉揉他细软浓密的头发：“你最乖了。辛苦了。如果之后情况跟我预料的不一样，有些心里话憋着不说也是难受的，你随时来找我，咱们可以再好好聊一聊。总之别憋在心里知道么？” 熊新突然就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看着陆羽舟抱着玩偶熊揉来揉去的样子，脑袋在玩偶熊上面蹭来蹭去，他心里一片柔软，甚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么乖的好孩子，偏偏遇上那样的父母。这孩子从考上大学到现在，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了，那两个人居然从没有过问过，就像不是自己亲生的似的。 陆羽舟还特别乖，每个月还按时给两边的账户打钱。他出道以后赚钱多了，打过去的钱也翻倍了。 熊新想，要是他儿子能像陆羽舟这么乖，他疼他宠他都来不及，怎么也不会像这样一点关心都没有。 也幸而这一路走来，总是有人陪在这孩子身边爱护他照顾他。 熊新还真是很希望陆羽舟的爱情能够顺顺利利的，这孩子从前过得不太好，但往后，一定能平安顺遂，万事如意的。 陆羽舟知道熊新跟几个经纪人在会议室跟团队那边开会，他就让熊新回去。 熊新还有点不放心他。 陆羽舟抱着玩偶熊眨巴着眼睛说：“胖哥，我真的好多了。你去开会吧。我就自己在这儿坐会儿，等我想好了怎么说我会等到燕哥回来再去找他的。你不用在这儿陪着我，真的。” 陆羽舟说了好几遍，再三保证不会再胡思乱想了，熊新这才走了，走之前还嘱咐了他好几句。 熊新走后，陆羽舟关上了门，他想了想，没有把门反锁。 熊新都说了，祁扬宇白景徐淼他们为了给他腾出个人空间都没回宿舍，结果他没去宿舍自己跑来了这里。想来，就算有人知道他在这里，他们也会很体贴的不会过来找他的。 燕霖也不在，门不反锁也是完全没关系的。 陆羽舟抱着玩偶熊又坐会那边可以靠着墙壁的飘窗上。 他正想着熊新方才跟他说的那些话，装在裤兜里的手机冷不丁响起了提示音。 他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他悄悄关注的那几个产粮太太更新了。 陆羽舟拿着手机的指节握了又握，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直接登录微博去看太太的更新了。 想嗑粮的欲/望太强烈，他完全忍不住。就这种忐忑不安心里七上八下思考着该怎么跟燕霖说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需要被产粮太太治愈一下。 他需要甜甜的cp粮。 花了十分钟看完画手太太的更新，又花了二十分钟看完十几个写手太太的更新，他还顺着评论又找到了好几个特别棒的产粮太太。 陆羽舟嘴角的弧度都压不下去了，嗑粮嗑满足了的他是真的有点小开心。 前三次的巡演上，他其实更多的都是专注于自己的舞台表演，并没有分心去注意多余的事情。 直到写手太太和画手太太从巡演上截取了那么多他和燕霖的互动画出来或者写出来，他才发现了之前身处其中并没有发现的和燕霖的一些互动。 有些是很小很小的互动，他甚至都已经因为事情太多而不太记得了，可被画手太太一画出来，他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心里就觉得很甜。 不得不说，因为嗑粮，总算是让他心里只有一丢丢的信心增大了一些些。 微信突然有消息蹦出来，提示音把沉迷嗑粮的他吓了一跳。 陆羽舟连忙要切出去看，结果不小心把一个正在浏览但是还没有点关注的画手太太直接点了关注，他心里一慌，又立刻手忙脚乱的取消关注。 陆羽舟生怕再手滑，取消关注之后连忙退出了微博，可他抱着大大的玩偶熊显然还是有一些操作不便的，他退出来的时候自己没有注意，手指尖碰了一下页面，页面是退出来了，但是他也给人家那条微博点了个赞。 因为视线被玩偶熊的耳朵遮挡了一点点，加上页面又已经切入了微信的界面，陆羽舟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手滑又点了个赞，他直接就点开微信了。 微信是燕霖发来的。 燕霖：我回来了。我把祁扬宇白景徐淼都叫回练习室了。 燕霖：小陆，你状态调整好了吗？熊新给我发消息，他说跟你谈好了。 燕霖也是没有办法，他们时间真的很紧张，给陆羽舟调整的时间已经很奢侈了。他们真的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了。燕霖就算再心疼，这消息也得发。 陆羽舟连忙回他：啊，我好了。请哥哥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来了。 第72章 燕霖从警局回来就先给熊新打了电话，听说熊新差不多把陆羽舟的问题给解决了，他发了微信问了陆羽舟，得到肯定回答后，才给祁扬宇徐淼白景在群里发了消息，让他们来练习室继续练舞。 祁扬宇徐淼白景都在一块儿。但三个人也没有练舞。 祁扬宇要写一首新歌，他最近还在想词。到了休息室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在个小角落里，抱着个小本本拿着笔苦思。 白景还要编舞，他跟团队的舞蹈老师商量了很久，有一首歌的编舞推翻了要重新编。这是他个人的表演部分，他还得继续琢磨，就自己走到镜子跟前一点一点的比划，寻找新的编舞方向。 徐淼算是三个人里面比较闲的了。他没有写歌编舞的任务，就自己拿了个手机坐在旁边看他们要练的舞蹈视频。 看着看着，徐淼就分神了，徐淼想要悄悄打开游戏玩一会儿，结果还没点开app，桌面就弹出一条消息，是微博的推/送消息。 徐淼漫不经心的把推/送拉下来，一如既往的想要点叉的时候，却在上面看见了他十分熟悉的名字。 ——惊！fii成员陆羽舟竟然点赞自己的cp粉！这究竟是手滑还是盗号？详情请点击…… 徐淼满头问号，这推/送什么鬼？是最近哪家又缺了热度，又造出什么虚假东西来黑小陆了么？ 徐淼怀着激愤的心情点进去，页面跳出来后，他看清内容就有点傻眼。 这个热评内容一开始没有yxh的，也根本不是yxh写的。是一个网友在陆羽舟的主页上发现了他点赞某画手的最新更新，而那个画手最新的更新内容就是燕羽cp的产粮。 那个网友手快，立刻就给截图了，还生怕陆羽舟给取消点赞了。 本来一开始大家都以为陆羽舟是手滑或者被盗号了，结果在大家都截图完之后，陆羽舟的那个点赞还在，cp粉们就激动了，这很有可能说明陆羽舟不是手滑或者是盗号，这就是他自己点的。 意识到陆羽舟也在嗑cp，而且还是嗑他自己的cp，这一下cp粉们就更激动了，她们纷纷上线奔走相告，一下子就把陆羽舟点赞，燕羽cp磕到真的了这个话题给送上了热门。 徐淼连忙点进陆羽舟的微博首页，果然看见他刚刚点赞过那个画手的cp粮作品。 徐淼都没来得及多想，第一时间就给陆羽舟打电话。 他们的团队今天在开会，宣传那边也是一样在开会，她们不一定发现了这件事，陆羽舟点赞cp粉产粮这个热门话题才刚刚出现十多分钟，就算是要应对，也没有那么快的。 徐淼给陆羽舟先打电话，不管怎么说，得先让他把那个赞取消了才行。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陆羽舟在那边说：“徐哥？你们已经到练习室了吗？我刚要坐电梯下来的，再有几分钟，我就能到啦。” 彼时燕霖发过来的消息徐淼还没有看到，他也不管陆羽舟说的什么，直接就说：“小陆，你快登陆你的微博，把你那个赞给取消了，快。我就不跟你多说了啊，你赶紧登微博，先把赞取消再说，别的等我们见面再说吧。” 徐淼挂了电话，正好看见了燕霖在四人群里说让他们过去的话，祁扬宇白景已经回复过了，徐淼也赶紧恢复了，然后站起身来。 祁扬宇和白景过来跟他汇合，他们两个听见了徐淼给陆羽舟打电话，走过来就神情关切的文徐淼发生了什么事。 徐淼就把微博点开给两个人看：“这个傻/子，怎么就顺手给人家点赞了呢？我刚给他打电话了，叫他赶紧取消了。后续怎么样，看看宣传那边怎么说吧。反正现在要先取消了赞再说。” 白景看了看，说：“这不是大事，不用理会。” 跟最开始fii成立时候陆羽舟那个黑热搜比起来，今天的这个热门话题就是小打小闹，没什么太要紧。白景就是有些不明白，陆羽舟分心本来就是因为这些cp粉的问题，怎么如今还看上这些cp粉的产粮了呢？ 白景心里有疑问，但他本来话就不多，就算不明白，也没问出来。 其实，他问了也是白问。祁扬宇和徐淼跟他一样，肯定也不知道。 祁扬宇说：“不是大事也得跟燕哥说一声。我这就跟燕哥打电话，他人刚从外面回来，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这事。宣传那边我们不管，自然会有监控应对。但是燕哥得知道一声。还有啊，等下到了练习室看见小陆了，你们也别提这个事情了，免得他不好意思。他好不容易调整好状态，我们得抓紧时间练舞。” 徐淼白景都点头。 祁扬宇给燕霖那边打了电话，然后三个人就径直去了练习室那边。 陆羽舟是准备先把/玩偶熊放回宿舍，然后再去练习室，结果他在顶楼等电梯，电梯迟迟不来，他等了一会儿就接到了徐淼的电话。 徐淼在电话里说的事情把他吓了一跳，等徐淼挂了电话后陆羽舟立刻就把微博点开看，果然他是点赞了那条微博，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点赞的。 陆羽舟想，反正肯定就是刚才他不小心手滑，在浏览的时候点了关注又点了赞，结果他只取消了关注却没有注意到点赞，结果就被截图了。 他原本还想自己手快取消关注就没事儿了，结果取消关注人家没截图，这点赞还是给截出来了，这一下底子全/露出来了，全网都知道他陆羽舟在嗑自己和燕霖的cp粮了。 陆羽舟刚把赞取消，就听见叮的一声，电梯上来了，电梯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等着他上去。 陆羽舟突然就不想上去了。 他上去干什么，去练习室见燕霖？见祁扬宇白景徐淼他们吗？ 徐淼都打电话叫他取消赞了，他们三个人又在一起，肯定知道了这件事，就算没在一起，那现在大家都有时间，登微博一看，或者微博一推/送，自然什么都能知道。 他们知道，燕霖也会知道的。 陆羽舟还怎么好意思去见他们呢？ 他巴不得赶紧找个地方把自己先藏起来再说。 他也不打算回宿舍放玩具熊了，直接转身就走，打算还回练习室去待着。反正那里门一反锁，谁也进不来。 陆羽舟觉得他得先把这件事想清楚了再说，没有攒到足够的勇气出来见人之前，他连电话都不要接了，微信短信都不要回了。 他拒绝跟这个世界接触。 陆羽舟站在电梯门口浮想联翩，打定了主意之后转身就走，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在他愣神发呆的时候电梯已经下去了，等他走了几步后，忽然又听见叮的一声，电梯又上来了。 陆羽舟下意识的转头一看，心里立刻就是一声妈呀。 燕霖上来了！ 电梯门打开，燕霖从里面走出来，正好跟听声回头的陆羽舟四目相望。 陆羽舟抱着玩偶拔腿就跑，燕霖比他更快，一看见他拔脚疾步就赶了上来。 长臂一伸，燕霖就拽住了玩偶熊毛茸茸的腿。 陆羽舟被拽住，燕霖随即赶到了他前面，在通道里把他给拦住了。 “你想往哪跑？”燕霖挑眉，眼睛里带着平日没有的压迫。 陆羽舟就不愿见燕霖，前路被拦，他迅速转身，想要往回跑，结果脚一抬一步也没迈出去。 燕霖手快，把他抱在怀里的玩偶熊两只腿都给抓/住了，陆羽舟抱着熊根本没法跑。 陆羽舟脸上发烫，他都不肯跟燕霖对视，觉得自己这样真的很窘迫，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燕霖，急中生智，干脆把手一松，把怀里抱着的玩偶熊往燕霖怀里一塞，忍痛自己脱身了。 燕霖是真手快，早就防着他要跑了，一手把他塞过来的玩具熊抱住，另一只手则抓/住了陆羽舟的手腕不让他走。 “点赞的事情我知道了。小陆，我们谈一谈，好不好？” 燕霖望着陆羽舟的后脑勺，眼神语气都特别温柔，“我有话想跟你说。” 燕霖是到了练习室才给他们几个发的微信，结果收到陆羽舟回复没多久就接到了祁扬宇的电话。 他把微博打开来看，正好赶在陆羽舟取消赞之前亲眼看到了他的点赞，还有那些热评，他也只是匆匆翻了一下。 天知道燕霖当时的心情又多激动又有多复杂。 他绝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他心里却特别的高兴，一直以来都不能确定陆羽舟的心意，他想着得到大巡演之后再去找陆羽舟说明心意，所以才肯忍着自己的心思让熊新去宽慰陆羽舟。 结果没想到出了这个事。 燕霖就在想，这个点赞是说明陆羽舟对他有心思么？ 陆羽舟在看他们cp的产粮，是不是说明他们俩有可能呢？ 可仅仅只是一个点赞，又不是陆羽舟亲口说的喜欢他，燕霖总是不能安心的。 可也因为这个点赞，给了燕霖一个契机，一个把话说清楚的契机。 燕霖想，他不能把事情拖到大巡演之后了，就有了这些事情，不但陆羽舟没心思练舞，连他也没了心思练舞，只想把话问清楚。所以，他在挂了祁扬宇的电话后，立刻就坐电梯到了顶楼来找陆羽舟。 也幸亏他来得早，陆羽舟还没有跑掉。 陆羽舟跑又跑不掉，觉得自己背对着燕霖不礼貌，又默默把身体转过来面对燕霖，但他还是不好意思看燕霖。 他还试图推诿抵赖：“点赞那个，我那是手滑。” 燕霖定定看着他，毫不留情的戳穿他：“你都没关注那个画手，如果不是特意去他的主页去看，怎么会有手滑？” 他牵着陆羽舟的手，慢慢把他带到练习室里去坐下，然后把门给关上了，等他再回到陆羽舟身边坐下时，陆羽舟还是不肯看着他。 陆羽舟还在垂死挣扎：“我那是一时好奇。我就点进去看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就是手滑了。” 燕霖抱着他的玩偶熊笑：“咱们的热搜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要好奇，那会儿就看过了。现在又好奇去看，不是你特意搜的是什么？再说了，你好奇什么？好奇他画的那副画，还是好奇我们的cp粉抠出多少糖啊？” 燕霖也不是不网上冲浪的。偶尔他也会看一看。从前cp粉给他组cp他是一笑置之，从没在意过。这回的cp他喜欢，就稍微关注了一下。有时候也想，要是cp成真了那该多好。 陆羽舟不高兴被燕霖牵着话题走，他不想聊这个了，但是他又跑不掉，觉得再这么下去，迟早被气势超强步步紧逼的燕霖问出真心话来。 陆羽舟决定转移话题。 他咬了咬下嘴唇，鼓起勇气看向燕霖：“燕哥，胖哥说你之前去警局了，蓝老师的案子有了进展，是么？” 他想转移话题，这节骨眼上又不知道说点啥，蓝逸的事情他心里耿耿于怀，一张口就问出来了。 燕霖倒也没有瞒着他，抱着玩偶熊说：“谋杀蓝逸的凶手找到了，就是之前的犯罪嫌疑人。他的作案工具找到了，有了直接证据，就可以确认了。我过去看了一下，盯了一下后续。过两天警方就会把结果公布出来的。这件事也会好好的结束。” 陆羽舟哦了一声，心想，蓝逸的案子有了结果还是很好的。这也算是给了蓝逸一个交代吧。 他想着想着，忽然又觉得自己跟一个去世的人计较那些事，实在是太小气了些。 就在他反省自己的时候，燕霖忽然又说：“小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可别想装傻。这回没人帮你蒙混过关了。” 陆羽舟想起自己答应熊新的话，心里轻吐一口气，燕霖跟高齐不一样的。 他不能装傻，燕霖执意要一个答案，他也想给出一个答案。 他又何必还要继续等呢？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陆羽舟手里没东西有点空，他眨眨眼睛，想要从燕霖怀里把他的玩偶熊拿回来，燕霖给是给他了，却还拽着玩偶熊的两只腿，就生怕他跑了似的。 “我、我喜欢男人。” 陆羽舟说，“我上大学的时候发现的。言言出事后，我觉得学校那个环境我待不下去了。而且我有发现高齐对我的心思，我那时候觉得不能面对，我又怕自己喜欢高齐以外的人重蹈覆辙，所以我就办了休学。” “之前不说，是我没勇气跟你说。” 燕霖轻轻拽了拽玩偶熊的两只腿，示意陆羽舟看着他，等陆羽舟望过来后，他才宠溺又温柔的告白：“小陆，我喜欢你。” 陆羽舟：“！！！” 燕霖拽着玩偶熊的两只腿晃了晃：“发现自己喜欢你有一段时间了。但又不知道你的想法，就一直没有说。要不是你意外点赞，我是准备等巡演之后再表白的。” “现在，我不想再等了。既然你喜欢男人，那我们试一试，好不好？” 燕霖十分专注地看着陆羽舟，“我想要你做我的男朋友。” 第73章 陆羽舟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把怀里的玩偶熊抱得紧了些，有些不敢相信燕霖的告白。 “你、你上次说我是第二个知道你喜欢男孩子的，那第一个是谁啊？”陆羽舟低声问。 “是秦闵啊，”燕霖笑起来，“你以为是谁？” “就上次去星辉餐厅那次，之后我因为听见你说高齐喜欢你就不是很高兴，秦闵看出来了问我，然后他就知道了。 陆羽舟瞪圆了眼睛，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小小的亮光：“燕哥你那么早就……就喜欢我了呀？” 燕霖看他这样真像个小兔子，他又笑起来：“应该比那还要早一点。我是在那个时候意识到我对你有超越朋友兄弟的感情的。” “那你在体育馆的时候……”陆羽舟那会儿就有点晕晕乎乎的，现在回想起来，脸一下子就红了，“那你那天唱歌，你还帮我挡了高齐。” 燕霖又笑：“我那天在体育馆唱的歌可是真心实意的，就是唱给你听的。歌词都是我的心声。” “小陆，你要帮我挡了高齐的表白，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燕霖放开玩偶熊的两只腿，伸手去握陆羽舟的手，把他的指尖抓在手里轻轻摩挲，“你不喜欢高齐，我就盼着你能喜欢我。” 陆羽舟轻轻别过脸，却任由燕霖拉着他的手：“蓝老师是不是跟他的女朋友感情很好呀？你跟蓝老师只是好朋友，是吗？” 燕霖被陆羽舟问的一愣，随即目光微亮，把他的整个手包裹在掌中：“小陆，蓝逸喜欢女孩子的。我跟他，确实只是朋友关系。” 燕霖看陆羽舟的耳朵尖都是红的，觉得特别可爱，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被拽着手的人就不乐意了，要把手抽回去，燕霖不许，还特意伸手把他搁在玩具熊上的脸轻轻掰过来。 燕霖试探着问他：“你是在意燕霖跟我组cp的事情？” 燕霖眼里有光，“小陆，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燕霖自己觉得肯定是的。瞧瞧这么一段时间里，陆羽舟偏不回应他的表白，却总也不离蓝逸的话题，问他的事情都问了好几句了。联想起之前陆羽舟的表现，燕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陆羽舟之前的分心，可能并不是因为他们cp的原因，而是他和蓝逸的cp让陆羽舟不开心了。 燕霖望着陆羽舟笑，他肯定地说：“你吃醋了。” 陆羽舟脸红：“吃醋怎么了？不能吃醋吗？” 语气难得带了一点小傲娇，里头藏着被燕霖戳穿的窘迫。 燕霖笑，眼睛里都是高兴：“当然可以。” 燕霖最喜欢陆羽舟这个软软的很好rua的样子，他的目光又柔软了几分，轻声问陆羽舟：“小陆，那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他知道这小孩心思重，这么在意蓝逸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暗地里纠结了多久，直到现在他表明心迹了才肯问出来，他觉得有必要把事情给陆羽舟解释清楚，也好让这小孩放心。 不等陆羽舟回答，燕霖又轻声说，“我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人，也没跟人谈过恋爱。你是第一个。” 陆羽舟有点不好意思，动了动下巴，燕霖体贴的把手从他下巴底下拿开，又去抓他的手，陆羽舟也没挣开，就望着燕霖软软地笑：“我也是。” “嗯？”燕霖挑了挑眉头，定定看着陆羽舟。抓着他的手捏了你他的手心软/肉。 陆羽舟颇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抑不住心里的甜，他抿嘴笑了笑，小声说：“我也喜欢你啦。” “我也没有喜欢过谁，你也是我的第一个。” 燕霖原本是跟陆羽舟面对面坐着，听了这话起身就与他并排坐在一起，陆羽舟觉得太近了不好意思的往里面挪，燕霖就更凑近一些，两个人你挪我进的，到了最后陆羽舟就被燕霖圈进角落里了。 陆羽舟前后左右都被封死，哪都去不了了。 燕霖虚虚环着他：“你还想往哪跑呢？” 燕霖看他这样，不由就想起前段时间陆羽舟一直在躲着他的事情来，那时的陆羽舟，跟现在何其相似啊。 燕霖心有所感，凑过去低声问陆羽舟：“小陆，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陆羽舟被燕霖的气息包裹着，感受着强势霸道的燕霖，陆羽舟一方面本能的犯怂想跑，一方面又觉得很高兴很幸福。 他喜欢燕霖，哪怕一直都在克制着自己的情感，不让自己在燕霖面前泄露出一分一毫来。但那都是因为他觉得燕霖不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他，他不想拖累燕霖才极为克制自己。 可现在不一样了。燕霖亲口表白说喜欢他，还想要做他的男朋友。那么，他愿意相信燕霖，也愿意迈出这一步。 在两/情/相/悦的爱情面前，怂人也是可以勇敢的。 他软软的放松身体，把搁在玩具熊上的脑袋支棱起来，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燕霖，答应了他：“燕哥，我们谈恋爱吧。你做我的男朋友。” 他的手心软/肉很敏感，禁不住燕霖这么玩，燕霖捏的他想缩手，结果被攥/住了不能动，他就小声让燕霖不要捏，还主动握住了燕霖的手。 一双如小鹿般清澈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对燕霖的喜爱：“我很早就喜欢你了呀。我本来就喜欢你这个类型的。” 得了陆羽舟的应允，燕霖高兴极了，他把他新出炉的小男朋友搂过来：“这么说，你对我是一见钟情了？” 燕霖看着怀里红着脸的小可爱，存了心想要逗他，“那之前的那些躲闪啊，都是故意的，欲擒故纵？” “对了，之前咱们跳舞的时候，你还流鼻血来着，那——” 陆羽舟情急之下捂住燕霖的嘴巴，软声求他：“燕哥，你别说啦。” 他觉得很羞耻，还特别的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那样过，就…觉得很刺激啊。” “还有，我才没有欲擒故纵，我是真的有打算要躲着你的。我那时候也不知道燕哥你的想法呀，我不想连累你，所以就——唔——” 燕霖把陆羽舟的手拿下来，倾身就吻了上去，陆羽舟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这一亲上去，燕霖就停不下来了。 他本来只想浅尝辄止，就亲/亲嘴唇就够了的，结果一接触到陆羽舟柔软的唇/瓣，感觉到陆羽舟浓密的睫毛刷过他脸颊的触感，燕霖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轻柔的亲吻一下子就变了味道。 陆羽舟被燕霖抵在角落里深吻，他还抱着玩偶熊，可半人高的玩偶熊在两个人中间被挤的变了形，看起来十分可怜的样子，可沉浸在亲吻当中的陆羽舟连自己都有些晕头转向的了，就顾不上他的熊熊了。 他们的深吻是被一阵手机铃声给打断的。 是有人给燕霖打电话了。 燕霖根本不想接，陆羽舟被亲的晕乎乎的根本没听见电话铃声，怀里的小可爱这么克扣，燕霖亲出感觉来了压根不想放手，可是他明显感觉到陆羽舟有在憋气，这小孩好像没有换气，燕霖就慢慢将人放开了。 燕霖搂着陆羽舟让他自己顺气，他则掏出手机看来电显示。 电话是祁扬宇打来的。燕霖接了。 祁扬宇在那边问陆羽舟的情况：“燕哥，我们在练习室等了一会儿了，但没看到你和小陆过来。你们是在一起么？小陆他没事吧？” 燕霖看了陆羽舟一眼，陆羽舟脸红红的望着他，他对着电话那头说：“小陆没事。我们在一起。” 祁扬宇：“噢噢噢，那就好。那你们不着急，慢慢谈。我们等着你们啊。” 燕霖说了一声好：“你们稍微等一下，我们一会儿就过来了。” 燕霖抹掉陆羽舟唇上的水渍，等他平复了一下，才问他：“一会儿可以练舞么？” 陆羽舟乖乖点头：“可以的。” 他现在心结全解，还跟燕霖在一起了，两个人把话都给说开了，心里就剩下甜滋滋的感觉，心口因为方才的接吻怦怦直跳，但整个人已经没有之前那恹恹的样子了，他现在浑身充满了干劲，完全可以继续努力的工作了。 燕霖盯着陆羽舟的唇看了一会儿，心想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世，就又去捏了捏他的手心：“那我们下去练舞吧。我们时间不是很多了，先练舞去。回头空了，我们再继续。” “我先陪你回宿舍，把你的娃娃先去放起来，然后我们再去练习室。” 陆羽舟特别听话，乖乖跟着燕霖站起来，被燕霖牵着手往外走，燕霖刚摸上门把手要出去的时候，陆羽舟突然拉了他一下。 燕霖回头看他：“怎么了？” 陆羽舟抿唇，有点小心翼翼的样子：“燕哥，我们的事情，能不能先不要跟几位哥哥说呀？” 燕霖挑眉：“为什么？你怕他们说出去？” “不是不是，”陆羽舟连忙摇头，脸蛋红红的小声解释，“我就是……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他不是不相信祁扬宇他们，他是完全是他自己的问题。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跟燕霖是一对了，他真的会很不好意思的。在这方面，他脸皮还是挺薄的。 第74章 燕霖失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燕霖攥着陆羽舟的指尖放到唇边温柔亲了亲，“是不是关系突然变了，你有点不习惯？” 陆羽舟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也不是不习惯：“我…我怕几位哥哥会笑话我。” 他自己说完，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特别好笑。要换以前，打死他也不会把这些小心思说出来，可如今跟燕霖在一起了，燕霖是他最信任的人，无形中更增添了对燕霖的信任和依赖。 他就忍不住把自己的小心思暴露在燕霖跟前了。 燕霖失笑，只觉得陆羽舟特别可爱：“笑话你什么呢？笑话我们脱单了，而他们是单身狗么？” 燕霖得偿所愿，在陆羽舟面前也肆意讲起笑话了，笑过之后，他的目光更温柔了几分，“小陆，咱们两个在一起，瞒不过他们三个的。这往后大家还要在一起相处，我们和他们朝夕相伴，咱们两个的关系变了，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 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还有克制，现在都在一起了，彼此有爱的眼神根本藏不住，不管是谁，只要是身边亲近的人，稍微注意一下他俩的举动就能看出来。 再者，燕霖也没有觉得为了外人要跟陆羽舟避嫌的想法。 陆羽舟觉得燕霖说的有道理，他想了想，松开了拉着燕霖衣袖的手，抱着自己的玩偶熊说：“那你去跟哥哥们说。我不要说。” 燕霖宠溺一笑：“好，我来说。” 燕霖先陪着陆羽舟回宿舍去放了玩偶熊，然后才同陆羽舟一同去了练习室。 两个人是牵着手一起进去的，倒也没有引起祁扬宇白景徐淼的关注。毕竟燕霖经常在大家面前牵着陆羽舟的手，他们也都看习惯了，并没有多想。 就是陆羽舟脸蛋红红有点儿不愿意看大家的样子引起了三人的关注。 祁扬宇看向燕霖：“燕哥，小陆他，他没事儿吧？” 白景关切看着陆羽舟，祁扬宇问了，他就没说话。 徐淼以为陆羽舟这样还是因为之前点赞的事情不好意思，他大大咧咧的说：“害，小陆，没事的啦。刚才我特意打电话去宣传那边问了，你的点赞取消了就好了，那边会有舆论监控的。没什么大事，现在也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热度也掉下来很多了，回头公司把热搜撤下来就没事了。” “等我们大巡演启动，到时候一宣传，你的这些事情也算不得什么啦。只要不回应，就没有关系的。” 祁扬宇白景徐淼特别贴心，见了陆羽舟啥都没问，提都没提他是为了什么会去点赞cp粉产粮的事情。他们已经很有默契的，知道有些事儿不好问，也是体贴保护陆羽舟的意思。 陆羽舟眨巴着眼睛看着三人，小声说：“我知道了。谢谢哥哥们。” 燕霖看了陆羽舟一眼，才对三人说：“小陆没事了。你们放心吧。” 听说陆羽舟没事了，祁扬宇三人对望一眼，就说那既然没事了就准备开始练舞，结果祁扬宇这话还没说出来，燕霖就说等一下。 燕霖说：“我们还得等一下再练舞，有一件事儿得跟大家说一下。” 等五个人都坐下后，燕霖就举了举跟陆羽舟牵着的手，直接说：“我和小陆在一起了。” 三个人都是一愣，徐淼一脸懵：“燕哥，你说的什么意思啊？什么就在一起了？怎么就在一起了？” 燕霖淡淡一笑：“还能怎么在一起？就是小陆刚刚答应我了，愿意我做他的男朋友。” 徐淼持续懵：“啊？” “你们，你们这也太突然了吧？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呀？” 徐淼是完全没有想到。他倒不是说因为两个男人谈恋爱了而惊讶，他是没想到燕霖和陆羽舟会在一起。 白景歪着脑袋看着两个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燕哥，你同小陆在一起，是要给cp粉发糖么？让他们有嗑的cp都成真了的错觉，从而达到炒作大巡演的目的，让我们热度更高？” 拜徐淼所赐，白景现在也对网上冲浪的语言张口就来了。 白景这么说，燕霖还没怎么样，陆羽舟先不乐意了，他望着白景着急说：“景哥，我跟燕哥是真的在一起了。不是炒作。” 燕霖笑着看了陆羽舟一眼，才转头说：“对，我们不是炒作。是真的在一起了。” 倒是祁扬宇没有白景和徐淼那么惊讶。 之前教舞事件那会儿，祁扬宇就看出一点苗头来了，觉得燕霖对陆羽舟的占/有/欲真的挺大的。他那会儿觉得奇怪，但也没太放在心上，还以为是燕霖把陆羽舟当亲弟弟看待，所以要对他这么好。 现在回头再看看，才知道燕霖那时候应该是吃醋了。 那照这么看来，两个人应该是互相喜欢对方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说破，大概是今天才互诉心意的。 祁扬宇笑了笑，由衷对二人说：“燕哥，小陆，祝福你们。” 燕霖笑：“谢谢。” 陆羽舟也抿嘴笑：“谢谢祁哥。” 燕霖又说：“我们五个人是一个团队，互相有什么事情都不会隐瞒对方。我跟小陆在一起这件事虽然是我们的私事，但是因为我们都是团队的成员，以后大家在一起相处，难免会有接触。我们不可能一直瞒着大家。所以我跟小陆商量好，由我来告诉你们。我们也是今天才刚刚在一起的，但是这个事情还是得跟你们说明一下。” “我们目前没有打算公开。内部除了经纪人和团队外，就你们会知道。我跟小陆是互相有喜欢过对方一段时间，但彼此都不知情，也是最近这个热搜cp粉的事情，才让我们彼此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燕霖没有说的太细致，只是简短的把他和陆羽舟的事情说了一下。 徐淼听完了就冲着陆羽舟鼓掌挤眼睛：“小陆，不错哦。进了fii不但收获了事业，还收获了美满的爱情，你就是新时代的幸运锦鲤！” “你别逗他，”白景说了徐淼一句，然后望着陆羽舟笑，“小陆，恭喜了。” 陆羽舟红着脸说了一声谢谢。 燕霖把该说的事情说完了，白景徐淼两个虽然一开始很惊讶，但过后接受很快，看待二人的态度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包括祁扬宇在内，三个人看起来还是挺高兴的。 这一幕可比陆羽舟想象中的还要好，他本来特别的不好意思，但因为三个人的态度，让他心里的羞赧慢慢缓和下来，也就不那么腼腆和不好意思了。 燕霖给了几分钟大家一起调整了一下状态，团队里面开诚布公，有什么话都拿出来讲清楚说明白，哪怕是私事，只能是能讲的，也都是会讲出来的。但公是公私是私，这一点燕霖很能分得清楚的。 祁扬宇白景徐淼三人能够这么快的接受他和陆羽舟谈恋爱，也是因为信任燕霖的能力。他们相信燕霖绝对不会因为跟陆羽舟谈恋爱就做出有损他们或者是团队利益的事情来。 所以大家调整起状态来还都是挺快的。几分钟后，包括陆羽舟在内，都进入了工作状态。 五个人团结一心，这一练就从下午四点练到了晚上十点，中途就匆匆去餐厅吃了个晚饭，休息了一下后又继续投入了训练。 十点钟的时候，就已经超额完成了当天的任务。 燕霖原本还以为他们可能今天回通宵练舞的，没想到还能提早休息，所以最后又排了一遍，就在十一点多的时候把人放了回去。 燕霖最后做了总结：“今天还不错啊。合舞出来的效果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明天上午再和一下音乐，下午就进场馆去走位彩排吧。这次的舞实地练习比较好，在练习室里看不出太大的效果。” “你们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六点，我们练习室见。” 几个人散着往外走，燕霖收拾东西走在最后，徐淼看陆羽舟去休息区喝水，就笑嘻嘻的跟过去：“小陆，你不应该跟我们再住在一起了吧？” 徐淼笑嘻嘻的朝着燕霖那边挤眼睛：“你要再跟我们住在一起，这朝夕相处的，某人该不乐意要吃醋了吧？” 陆羽舟脸一红，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去了，还差点呛到了：“徐哥，你这是要赶我走？” 徐淼看陆羽舟瞪大了眼睛当真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你还当真了？” “但说句实话，你本来就不应该再和我们住在一起了嘛。你是有家室的人咯。” 徐淼越说，陆羽舟越有种想哭的感觉。 旁边的祁扬宇走过来，轻轻拍了徐淼一下：“你别吓唬他。以前好好的，怎么现在还喜欢逗他欺负他了呢？” “小心燕哥看见了骂你。” 祁扬宇把徐淼给轰走了，才望着陆羽舟笑道：“别听他的，他是逗你的。别往心里去。” “不过，小徐也不是完全说错了。公司是有意要让我们搬出去。本来住宿舍就是为了让我们朝夕相处培养感情的，现在大家已经这么好了，住宿舍显然不方便了，所以我们都会由公司安排住处，为了方便沟通，大家的住处应该都在一起，但是会是独立的住房，也离公司不是很远。” 陆羽舟没听过这件事，同样还是很惊讶的。 他正想问祁扬宇，祁扬宇一笑，抬手指了指他身后：“燕哥过来了，你问他吧。我先走了。” 白景已经跟徐淼一同走了，祁扬宇对着陆羽舟和燕霖笑笑，就自个儿先走了。 对上陆羽舟的眼神，燕霖笑了：“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燕霖牵着陆羽舟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公司确实有这个打算。且已经物色好住的地方了。我们五个人的住处确实在一起，过两天就可以拿到钥匙了，到时候一起开车去看房子。那边什么都有，也都齐全，不需要准备什么，直接进去住就可以。这几天忙着，我都就没顾得上告诉你。没想到让他们占了先。” 陆羽舟乖乖由着燕霖牵着他的手，眨巴着眼睛问他：“那我们的房子是挨在一起的吗？” 燕霖看他脸上红晕还没下去，伸手摸了摸/他的眼尾，又在脸颊上蹭过，才笑道：“是在一起。你的房子就在我家隔壁。” 陆羽舟好奇：“燕哥你的房子也是一起配发的吗？” 燕霖笑道：“不是。我的房子是之前就有的。我喜欢安静。买了那套房子后就把周边临近的几套全都买下来了。第二场巡演后我就在琢磨住处的问题了。后来一想，干脆拿四套房子出来分给你们。反正钱公司会给我，大家住在一起挺好的。我那房子地段不错，你们离我也近，都不是吵闹的性子，挺好的。” 陆羽舟听了咋舌，燕霖是真的壕。在b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说拿四套房就拿四套房，也是厉害了。 燕霖说：“不出意外的话，大巡演后你们就能搬进去住了。” “本来我就在想，要不这两天搬进去得了，但这场馆还是离公司比较近，而且公司练习比较方便，大家都住在一起也比较方便交流，免得来回从家里到公司浪费时间。所以，就放弃了。” 陆羽舟跟着燕霖一块儿走的很慢，从练习室回宿舍也就几分钟的路程，两个人难得有在一起单独相处的时候，就十分默契的牵着手慢慢走。 陆羽舟往燕霖那边靠了靠，小声说：“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呀。大巡演之后再住进去也蛮好的。” 燕霖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微微眯了眯：“不，我着急。” “我刚才听到小徐的话了。再和他们住一起，我真的会吃醋的。” “小陆，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不能给他们看了。” 走廊上的灯光还挺亮的，照耀着燕霖眼睛里满满的占/有/欲。 陆羽舟微微红了脸，顺着燕霖的力道被他搂进怀里，他在燕霖怀里小声说：“……我衣服穿得挺多的。他们，也没有看见什么。” 他的睡衣都十分的中规中矩，长袖长裤，遮挡得非常严实。他还蛮注重这方面的。洗了澡从来都要穿好了衣服才从浴/室里出来，有时候湿着头发出来都觉得不踏实，非得立马吹干了才行。 要说住这么几个月了，祁扬宇他们是真没见过他身上的什么。最多能看见一双脚吧。 哦，对了，自从那次跳舞闹出鼻血事件后，他连跳舞都不穿短裤了。完全杜绝了露小/腿的可能。 燕霖一叹，心里的喜欢一下子就溢出来了：“你——你可真是个宝贝。” 燕霖亲昵蹭着怀里小可爱的鼻子，两个人在走廊里拥抱了一会儿，燕霖轻声说：“这几天还是要多穿些。等搬家了，就可以……” 就可以怎样燕霖没说完，但后头的意思两个人都明白。 陆羽舟脸颊发热心口砰砰跳，他轻轻点了点头，乖巧任由燕霖抱了一会儿，然后就推燕霖，燕霖皱眉：“怎么了？” 陆羽舟微微仰头，小声说：“燕哥，我身上都是汗。我去洗澡，洗完了再出来给你抱一下，好不好？” 陆羽舟觉得自己特别体贴特别乖特别有做男朋友的自觉，却没想到燕霖深深看了他一眼，紧接着给了他一个温柔至极的深吻。 被放开的时候，陆羽舟听见燕霖在他耳边说：“宝贝，一起去吧。” 陆羽舟因为这话烧得浑身发热，但其实还真是他多想了。 燕霖没打算在公司里跟他共/浴，两个人是一块儿拿了衣服往浴/室那边去的，但是是各自去的各自的浴/室，互不相干，各不相扰。 燕霖先回来的，看见宿舍里三个人都睡了，灯却没关，他轻咳一声，一眼瞅见了徐淼被子里漏出来的手机光。 他坐过去，给徐淼掖了掖被角，才轻声说：“小陆脸皮薄经不起逗，你要是再逗他，你就写二十首原创来，新的mv由你一个人来编舞，卖的不好就罚钱。你觉得好不好？” 徐淼的被子一抖，有只小脑袋慢慢伸出来，徐淼哭丧着脸说：“燕哥，我错了。我下回再也不嘴欠了。你yao了我吧！” 燕霖拍拍他的脑袋：“晚安。” 啪，燕霖关了灯了，黑暗中，就听见了祁扬宇和白景轻轻的笑声。 燕霖想，嗯，就这样挺好的。 大巡演的彩排筹备进行的很顺利，但在大巡演的前一天，燕霖接到了一个消息。 原本在大巡演筹备期间，他是不会出门会客或者干什么事情的，为的就是要专心筹备巡演，但这个消息带来的这件事，却不能推掉。 其实事情也不大，就是上次路庄河跟他说好的事情。 路家老爷子过寿，请燕霖和陆羽舟过去赴宴。 燕霖决定去，也决定把陆羽舟带去。他打算抽半天时间出来，下午过去那边应酬过来，正好到了晚上九十点钟过来，有余力的话，还可以通宵练个舞。 陆羽舟当时也是答应了人家的，燕霖要把他带去他没有意见。 燕霖看他这么乖，还是给他提前打了预防针：“那天人可能比较多。你跟着我就好了。” “还有，得跟你说一声，那天我父亲母亲还有我爷爷都会过去，我会带你跟他们打个招呼的。” 陆羽舟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圆了，燕霖这么快就要带他见家长了？ 第75章 “燕哥，你该不会是要同你家里人说我们的事情吧？” 前两天陆羽舟就跟燕霖谈过了，两个人一致觉得他们的关系还是不要公之于众的好。 他跟燕霖在一起谈恋爱，现在是双方的团队经纪人都知道这个事，但这是工作必要，如果是外面的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肯定是不应该知道的。 且不说现阶段，陆羽舟觉得，其实就算以后，也没有必要让公众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但如果以后再有情况的话，还得看当时的情形再说，反正现在肯定是不公布的。 燕霖看把他吓到了，连忙把陆羽舟抱过来轻抚他的脊背：“宝贝，别这么紧张。” “我都跟你说好了，暂时不会公布出去的。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跟家里人说的。你放心，我就是带你去见一见他们，大家先熟悉一下，你别怕。” 陆羽舟哪放得下心呢？ 这会儿两个人正在顶楼的练习室里说话。这间练习室还没有分配给练习生，两个人在公司里，燕霖觉得这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就在休息的时候把陆羽舟拉到这里来了。 这里也没别人，陆羽舟听了燕霖的话还有点紧张，他问燕霖：“燕哥，那我是不是要准备点礼物？路哥哥的爷爷喜欢什么，我去准备。还有，伯父伯母喜欢什么，我也去准备好。到时候一起带过去。” 燕霖就笑：“你的人跟着我去就可以了。这些东西都不用你去准备。我都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到时候带过去，就说是我们一起送的，这不就好了么？你不用操心那么多。” 陆羽舟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但又觉得燕霖对他很好，他主动凑过去亲了亲燕霖的下巴，又在燕霖脸颊上蹭了蹭，轻声说：“燕哥，我还没有跟家里出柜。我家人都不知道我找了个男朋友。” 陆羽舟家里的事情，燕霖还是知道一些的，闻言就有些心疼他：“没事，不出柜就不出柜。我不逼你。你觉得怎样好怎样开心，那就怎样好了。我就喜欢你高高兴兴的。” “不是，”陆羽舟抿唇，“我是想说。我其实没有要跟家里人说这个的想法。我父亲那边，在我考上n大出来上学后就断掉了我的生活费，也没有跟我联系过。我后来赚了一点钱，有定期给他打款，但是我们没有联系过。母亲那边一直都在打款，但也没有联系过。虽然他们是我的生身父母，但是这些年好像跟陌生人似的，也并不亲密。” 陆羽舟没有同燕霖具体说过他家里的事情，尤其是关于他父母的，他看燕霖是家庭十分和睦的样子，怕燕霖不能体会和理解他家这个样子和他的决定，就把小时候的事情和后来跟着父亲到s市生活的事情讲了些给燕霖听。 “他们其实并不关心我会怎么样，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当初n大的事情，他们连一句话都没有问过。那时候我就在想，不论我有什么事，都不用再告诉他们了。我每个月给他们打钱，也仅仅因为他们还是我的父母，生养一场，我尽了我的心就好了。” “所以，像这样的私事，我就不想跟他们说，他们也不会明白。燕哥，如果我不跟家里出柜的话，你会不会怪我啊？” “怎么会呢？” 燕霖说，“你不出柜，咱们也还是好好的在一起啊。以后有我在，你就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 那些过去的不开心的事情，燕霖不愿意陆羽舟想的太多，他就想说些话来转移陆羽舟注意力，顺便出柜这件事，他也有一些想法想要告诉陆羽舟。 “宝贝，”燕霖说，“我们正好说到这个。我就想跟你说说我的想法。” “这次我带你去参加路家老爷子的寿宴，就是回大院儿。既然是回去，免不了是要去见我爷爷和我父母的。这是你第一次见他们，我还没有跟他们说过我的性取向，他们也不知道我喜欢男人，所以说这次肯定是不能出柜的。但是宝贝，我预备大巡演后找个合适的时间跟他们说一下，我既然决定跟你在一起，那就得认认真真的走下去，家人那边是一定要知道的。以后，咱们也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一起回去。” 陆羽舟这边是两相互不往来，他如果不想让他父母知道，可以一辈子都不说，反正他们也不会在意，更不会过问。他已经成年，也不会有人来干涉阻止他了。 可燕霖这边与他不同。 燕霖要是说了，后果是什么，陆羽舟都有点不敢想。 “燕哥，我觉得要不然再等一等吧，你家里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一开始就说这个，是不是会让他们有点不能接受啊？” 陆羽舟想，这一般的家庭，儿子乍然回来说自己喜欢男人，还找了个男朋友，从前丝毫迹象也没有，这恐怕父母亲人都有些难以接受吧？陆羽舟换位思考一下，觉得实在是有点太突然了。 燕霖家世出身这么好，家里的长辈父母双亲肯定是希望燕霖找一个优秀的女孩子成家立业结婚生子的。这基本上就是很传统很朴素的大众愿望，虽然现在社会包容度高了，但是大部分的人应该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这样。 尤其是燕霖从来都没有表现自己喜欢男人的迹象，他家里人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燕霖跑回去这样说了，那他家里人岂不是很失望么？ 最擅长脑补的陆羽舟立刻在脑中衍生出几十万字的小说，包含了他和燕霖被燕家人强行拆散的种种戏码。 燕霖仿佛看透了陆羽舟心中所想，他凑过去亲/亲陆羽舟的耳/垂，安抚了一下陆羽舟，才说：“宝贝，没关系的。” “我家里人都很开明。对于感情的事情他们不会干涉太多。我大哥跟我大嫂结婚的时候，我大嫂还是坦/克兵呢，后来不也照样挺好的么？虽然我这个比大哥找了个坦/克兵还猛，但也不要紧。我这些年在圈内就没有喜欢过谁，感情的事情他们没有过问，只要我喜欢就好了，不论男人女人，我要正正经经的过日子，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他们也从没有给我催婚过，一定要我娶妻生子什么的，所以，你不用太担心，总之，一切交给我。我来处理，你就等我处理好了，跟我回家就行了。” 燕霖的底气就来自于家里。家里还算有点背景，现在这一辈跟军中有点关系的也就是他大哥了。 他大哥有一儿一女，就算家里人说什么要传宗接代，也有他大哥在前头顶着，他没有什么压力。再者，家里就本来没有这样的思想，也没说一定要找个女孩子结婚，他长到十几岁，要做什么想做什么，家里都是让他自己拿主意，想做可以，后果自己承担。 燕家从小就这么教育他，就养成了他这样的性子。要说他找个男朋友回家，他觉得家里人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燕霖说的胸有成竹，陆羽舟心里还是有点没底，毕竟，他从没有接触过燕家人。他相信燕霖，可是燕家人的态度……这个真的很难说啊。 燕霖提前给陆羽舟说了见家长的事情，本意就是打个预防针好让陆羽舟有个心理准备。可自从陆羽舟知道了要去见他家里人后，陆羽舟就开始紧张，不管燕霖怎么宽慰他，陆羽舟还是紧张。 后来为了怕燕霖太过担心他，陆羽舟还骗他说不紧张了，但两个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燕霖手里握着的手冰凉，能不知道陆羽舟这是紧张的么？ 燕霖体贴他，干脆就不说这个事情了，免得越说越给陆羽舟压力，反而让他更紧张。 他们四点多从公司出发，燕霖亲自开车，谁也没带，就他和陆羽舟两个人一块儿回去。 燕霖也是担心陆羽舟紧张过度，为了让他放松下来，不惜自曝小时候的糗事，逗得陆羽舟哈哈大笑。 这小孩今天穿着的是一件毛茸茸的白色外套，整个人软乎乎的像个小白熊，燕霖看得喜欢，等红灯的时候实在没忍住，把人捞过来亲了一会儿才放开。 陆羽舟的脸红的像个小苹果，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要不是赶时间，燕霖真想把车停在路边好好的亲一亲这个小可爱。 燕霖也有一段时间没回大院了，他把车停到专用的停车场，拿了准备好的东西就带着陆羽舟进去了。 走路上陆羽舟想帮燕霖拿一点，燕霖笑着说不用：“就这么点东西，不用你拿。等一会儿到了家门口，你再拿着，进去就说是你送的，这就行了。” 陆羽舟不好意思，但他特别听燕霖的话，燕霖说了，他就应好，还冲燕霖甜甜一笑。 陆羽舟觉得这地方环境特别好，清幽压制，每个人家独立小院，树林森森，深吸一口气，冬天的沁凉气息贯入心肺，整个人仿佛都被涤荡一清了。 燕霖看见了，嘱咐他：“别那么用力吸气，这几天冷。最近都在熬通宵，免疫能力本来就下降了，小心冷了肺管子回头着凉生病了。” 燕霖拐了弯，示意陆羽舟往右边走，“宝贝，往这边走，从这儿过去。咱们先回家，然后跟他们一起去路家。” 陆羽舟前后左右看看，发现没人在跟前，而他们也走出好一段路了，进门之后那个请他们登记的警卫兵也听不见他们说话了。 陆羽舟才小声说：“燕哥，你得叫我小陆。我们说好的。” 他们说好在外面不叫宝贝的。尤其是要回燕家，陆羽舟生怕被看出来，很紧张。 燕霖就笑，顺势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陆羽舟让他拿着，然后给他指了指家门：“好好好，叫小陆。走吧，我们先进屋去。” 燕家在大院里头，是个三层的小楼。 外表看起来并不怎么奢华，可掩映在这树木森森的大院里，莫名觉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燕霖按了门铃，陆羽舟站在他身后，紧张的拎着东西的手心都出汗了。 门开之前，燕霖还特意转头看了陆羽舟一眼：“别咬嘴巴。回头咬破了，上镜不好看。” 他早发现了这小孩一紧张就喜欢咬嘴巴，有时候用力过猛咬破了都不知道。 陆羽舟见小动作被发现了，连忙把下唇放开，规规矩矩的站着，想起燕家的出身，他下意识的就学着那个门口的警卫兵的站姿了。 陆羽舟做了好大一通心理建设，想着如果是燕家父母来开门要怎么说，如果燕家大哥或者大嫂来开门他应该怎么说——但多半来开门的都是燕家请来照顾燕家老爷子的阿姨，可就算阿姨过来，陆羽舟也想好了该怎么说。 可就在陆羽舟心里默念这些的时候，门开了，一个四五岁的可爱小女孩从门口探出头来，看见燕霖就笑起来，扑上来就甜甜叫了燕霖一声：“二叔！” 陆羽舟有点愣，这、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燕霖抱着小女孩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把人放下来了，指着陆羽舟说：“容容，叫陆叔叔。” 燕容抬头看了陆羽舟一眼，笑了：“陆哥哥。” 燕霖脸一僵：“是陆叔叔。” 燕容笑：“陆哥哥。” 叔侄两个你来我往好几遍，燕容就是不改口，大门一直开着，里头感觉到了冷风，燕母就过来了，一过来就听见燕霖跟燕容说：“你陆叔叔跟我差不多大，得叫叔叔，不能叫哥哥。” 燕容还是笑：“要叫哥哥，就是哥哥。陆哥哥抱。” 小孩子似乎很喜欢陆羽舟，嚷嚷着过来要抱，陆羽舟满手东西没法抱她，燕容也被燕霖给拦住了。 燕母一出现陆羽舟就看见了，连忙立正站好：“伯母好。我是陆羽舟。” 燕母笑着点头：“你好小陆。燕霖打电话回来说了，说会带着你一起回来。进来吧，外面冷，我们到屋里说话。” 燕母早听见燕霖跟燕容的对话了，等人都进了屋，家里的阿姨从陆羽舟手里把东西接过来，人都坐下来后，燕母才笑说：“小陆比你还小几岁，又长得这么年轻好看，容容叫哥哥怎么了？就该叫哥哥啊。” 燕霖不愿意：“小陆只比我小几岁，怎么能叫哥哥？那岂不是我平白比他大了一辈？” 燕母不以为意，含笑让陆羽舟吃水果，话却是对着燕霖说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容容还小，不懂事。回头等她大一点，再让他改口。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也值得你跟小侄女斤斤计较？你看人家小陆都没说什么。” 燕霖是为自己的私心，只可惜没能如愿，只能憋屈的听着燕容陆哥哥长陆哥哥短。 陆羽舟没说话，他是挺喜欢这种家庭氛围的，他没有体验过，只觉得新奇有趣又温暖。燕容叫他哥哥他也软软的答应了，看见燕霖的表情也觉得很有意思，但私底下趁着众人不注意，他还是主动捏了捏燕霖的小指尖，示意他不要在意。 陆羽舟也见到了燕霖的大哥大嫂，还有燕霖的父亲及爷爷。 燕家人的出身让他们看起来都颇有些军人的气节和风骨，就这么比起来，在娱乐圈里浸/淫许久的燕霖就显得跟随性肆意些。 燕家人待他都挺好的，尤其是燕母，很喜欢同他说话的样子。燕父和燕家爷爷看起来比较严肃，但是望着他的眼神很温和，让陆羽舟紧张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燕容最终还是在去路家赴宴之前改口了。是被燕家大哥和大嫂迫着改的。 燕家大哥大嫂还是能镇得住自己的亲生女娃的。 陆羽舟也见到了燕霖的小侄子，比起燕容，比燕容大了两岁的小男孩就显得沉稳多了，模样跟燕家大哥如出一辙，大方得体的跟陆羽舟问好，叫他陆叔叔。 陆羽舟在燕家待了将近一个小时，然后在五点四十左右同燕家人一起到路家去赴宴。 路家同燕家一样，也是三层小楼。 来赴宴的人很多，燕家人去见过路家老爷子后就入了席，燕霖让陆羽舟同他们坐在一起。 在前头待客的路庄河闻讯还特意赶过来跟他两个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 在场的人非富即贵，陆羽舟还看见几个娱乐圈的人物，不过在这里，为官为商的都有，哪怕是明星艺人也很寻常，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别人怎样陆羽舟不知道，反正陆羽舟是觉得不被人过分关注挺自在的。 他长得好看又显小，脾气又好得要命，燕容几个玩得好的小姑娘都喜欢他，席间就常常跑来寻陆羽舟玩耍，陆羽舟也特别耐心的陪着她们玩。 小姑娘们很可爱，常常把陆羽舟逗得大笑起来，一个大人几个小孩子笑成一团，连长辈们看了都觉得很高兴。 燕霖看着陆羽舟跟小孩子们相处温柔又灵动的模样，突发奇想，如果陆羽舟能给他生个小宝宝，真不知道这个小宝宝该有何等的可爱啊。 第76章 b市入冬向来快，十二月份的天气，别的城市最多下点雨，b市已经在这月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了。 陆羽舟化妆的时候就听见外面的人说下雪了，可他正化着妆，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好不容易半个小时后化完了，他第一时间就跑到窗户前面去看外面的雪。 雪还真不小，陆羽舟忍不住贴近了窗户去看，结果却将面前的窗户染出了一大/片的热雾，视线也跟着模糊了。 陆羽舟就伸手去擦，一边擦一边继续看雪。 外面雪花飞舞，陆羽舟看的时候，路上已经铺了一层薄雪，在路灯的映照下看起来真的很漂亮。 彼时燕霖已经化好妆换好了衣服过来找他，就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陆羽舟看雪的样子专注又纯净，燕霖为这一幕心动，就没有走过来打扰他。 祁扬宇静悄悄的走过来，用很轻的声音说：“小陆这样子，真的很像我们家猫猫。它坐在落地窗前看雪景的时候也是这样。纯净又动人，真好看。” 燕霖转头看了祁扬宇一眼，祁扬宇生怕他误会，想要说他其实是要夸陆羽舟来着，结果燕霖跟着点了点头，轻声说：“很像你前天发在朋友圈你家猫猫看天空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两个人走过来陆羽舟没发现，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尽快接近于气音了，可因为周围很安静，陆羽舟还是被惊动了。 燕霖和祁扬宇不约而同的觉得，陆羽舟这轻微抖动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小猫咪啊。 陆羽舟转头，发现燕哥和祁扬宇，他灿烂一笑：“燕哥，祁哥。” 祁扬宇特别识趣，对着陆羽舟笑了笑，说：“我去换衣服了。” 然后祁扬宇就走了，留下燕霖和陆羽舟独处。 燕霖走过去，与陆羽舟并肩而立，一同看窗外雪景。 燕霖牵着陆羽舟的手轻声说：“今天晚上巡演完后我会直接回趟家里。老爷子那边有点事情叫我去谈，你也别多想，是有关他以前老战友的事情。那边有个活动请老爷子过去，老爷子想让我到时候陪他一起过去，我得跟他去谈谈具体事宜，敲定之后的行程。” “大概几天后我就回来了。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就会搬出去，那边的房子已经预备好了，到时候我们直接过去住，就好了。我带你过去。” 陆羽舟很高兴：“好啊。我等你。” 陆羽舟喜欢冬天，尤其是下雪的天气，所以今天的他格外的高兴。 大巡演之前他们几乎是没日没夜的熬了好几个通宵彩排练舞，就为了给粉丝们呈现最好的舞台。 而在好好的睡了一个晚上后，fii的五个人果然给在现场的数千粉丝们带去了最炫酷的视听感受。 这一次大巡演是fii组建以来第一季巡演的最后一站。第一季的最终大巡演给粉丝们的福利也是非常丰厚的。 在巡演过半的时候，公司就为粉丝们带来了一波福利。 祁扬宇陆羽舟白景徐淼下台去换衣服，燕霖留下来与粉丝们一同观看福利。 燕霖对着台下的粉丝们笑：“一会儿大屏幕上会放出他们四个人来我这里第一次面试的画面。这个视频可是从来没有放出过的，你们真的是有福了。每个人的完整片段，敬请观看。” 台下的粉丝们听到燕霖的话都在尖叫。 燕霖抬手，示意台下可以放了，然后工作人员就把事先剪好的视频放了出来。 第一个出现的是祁扬宇，之后是白景徐淼，最后一个才是陆羽舟。 前面三个出现的时候，底下的粉丝们都在疯狂的尖叫，到了陆羽舟这里，看着视频里唱着炫酷舞曲却一动不动的陆羽舟，粉丝们都在哈哈大笑。 可笑过之后，等大屏幕上出现安静弹吉他唱着《八苦》的陆羽舟，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粉丝们都开始鼓掌起来，最后掌声越来越热烈，响彻全场。 全场灯光亮起，燕霖含笑望着所有人：“五个月的时间，我们五个人都有所成长。大家也看到了，这其中进步最大的，就是我们的小陆。我们把这则影像放出来，就是希望大家看到曾经的他们，也希望大家记住现在的他们。初心不负，努力不休。” “我们相信，只要勤奋的努力，我们总有一日会成为我们想要成为的那个优秀的自己。” “下面，由小陆为大家带来一首原创新歌《找到最优秀的我自己》。” 这一次的巡演与前几次的巡演不同的是，之前五人一起表演完后，就是各人自己的单独表演了。而这一次的大巡演，除了会有这两样的表演流程外，还增加两两随机组合一共五组的表演曲目。 每一个表演后都会请上来两位幸运粉丝进行互动，可以跟fii的五个人近距离的接触，等到互动完后，整个巡演结束，幸运粉丝还可以通过自己的座位手卡获得fii的全员签名以及合影机会。 这一次的大巡演性质偏向于粉丝见面会，所以福利丰厚，现场粉丝们的尖叫几乎就没有停下来过。 尤其是燕霖和陆羽舟在组合表演中/出现时，所有的粉丝都沸腾了。 三个半小时的巡演结束的时候，陆羽舟还有一种恍在梦中的感觉。 燕霖最后让每个人对着台下数千的粉丝说上几句话。 祁扬宇说：“感谢粉丝朋友们愿意等我，愿意继续支持我。我会继续努力的，继续给大家带来作品，如果你们愿意听，我愿意一直做音乐，一直唱歌给你们听，一直跳舞给你们看。谢谢。” 白景：“就，共同进步吧。感谢你们的陪伴。” 徐淼：“被燕哥一说，怎么搞得像是要告别似的？哈哈，开个玩笑啦。我们的大巡演不是结束，而是启航。预示着我们新的旅程的开始。之后，请期待我们的新专辑和mv，还有我们的新歌哦。谢谢大家今天晚上的给力尖叫，我爱你们。” 漫天的彩条烟花中，燕霖说：“谢谢你们的陪伴。未来，fii会继续努力，我们一起并肩前行。” 五人最后一起鞠躬，全场粉丝尖叫，很多人都激动到泪奔了。 陆羽舟从场馆里出来的时候人都走/光了，粉丝们也早就离场了。 雪下了整场，等到他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停了。看着天地被染上一片银白，陆羽舟忽然鼻头有点发酸。 他就想，啊，原来人在开心幸福的时候想哭是真的。他现在就很想哭，可是眼泪还没涌/出眼眶，就被徐淼丢向白景的一个雪球给逗笑了。 燕霖要赶回家里去，没同他们一起回去，陆羽舟跟祁扬宇白景徐淼一起坐车回公司宿舍去。 陆羽舟站在雪地里跟燕霖作别，他灿烂地笑着，冲着燕霖挥挥手：“过几天见呀。” 巡演过后，公司给四个人放了几天假，让他们好好休整一下，等休息过后再继续工作的行程。 祁扬宇白景和徐淼都打算用这几天的行程回家跟家人相聚一下，他们都知道陆羽舟跟燕霖约好了几天后见面，再加上陆羽舟自己有安排，他们就没有提出要带陆羽舟回去一起玩一玩的话。 其实，陆羽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他就是觉得几位哥哥都是回家去跟家人团聚的，他跟着去不大好，他也并不想跟着去，他是想留在公司里等着燕霖的，所以也就是阿加互相体谅，一边没提出来，一边也没有拒绝出口。 再加上燕霖之前走的时候嘱咐过小吴让他好好照顾陆羽舟了，祁扬宇他们几个也知道燕霖有好好安排陆羽舟，陆羽舟在公司这几天也能好好休息，省得跟他们四处奔波，所以几个人走的时候也是蛮放心的。 大巡演之前十来天陆羽舟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等有了几天休息时间后，陆羽舟排在第一的事情就是要好好睡一觉，然后第二个就是好好吃一顿。 他这几天除了跟着熊新还有小吴出去吃东西顺便全副伪装看了两场电影之外，就是待在公司的宿舍里休息。 熊新都怕他这么闲着无聊，想带他出去逛一逛，陆羽舟不肯去。他觉得，他待在宿舍里刷手机一点儿也不无聊。 大巡演之后，产粮太太们又有了新的素材，大巡演上的视频在二十四小时之后就在跟泛音娱乐有合作的视频网站上收费播出了。 只要成为那个网站的会员，再付一定量的费用，就可以看到大巡演的整个过程。而大巡演的全程视频，一个月后免费解禁。值得一提的是，投放大巡演视频的那个视频网站，正是当初王嵩御的那个网站。 产粮太太们对fii是真爱，基本上都去充值看了。视频是不会流出来的，这一个月内，有宣传舆论那边盯着，基本上流出来的也都是截图和动图，再就是一些官方图和粉丝饭拍，这些东西不会禁，毕竟，这也是安利的一种途径。 产粮太太们看了全场，从中截取触动她们的一些小互动，然后又画画和写文记录下来。 陆羽舟这几天简直幸福到飞起，哪怕他跟燕霖成了谈恋爱的关系，燕霖是他的男朋友了，他还是嗑粮嗑的很开心，甚至想到自己嗑到真的了，心里还会偷着乐。 上次他手滑点赞的事情公司并没有出面解释，他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网上热议一段时间也就被新的热度给覆盖了，后来大巡演的热度更高，基本上除了cp粉也没有人注意这些了。 这种事情只要正主不出来回应，哪怕闹上热搜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事情。 燕霖晓得他看这些，也没多说什么，就宠着他，他爱看便看了，只是看的时候更小心了，坚决不允许自己再出现之前手滑点赞关注的事情。 四天后的傍晚燕霖回公司来，果然就开车带着陆羽舟回新房子那边去了。 陆羽舟怕他辛苦，还想让他多休息一下：“燕哥，要不然，明天再去吧？你这几天跑来跑去的也很累。” “我不累，”燕霖转头望着他笑，“今天我们不住公司了。我特意带你回家的。明天就太晚了。今天我先带你去你的房子看看，认认门，然后你就跟我回我家。” “回你家？”陆羽舟一愣，心想，今晚是还要回大院去么？ 燕霖知道他会误会，跟着笑道：“不是那边。是回我自己的房子。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我那里。好不好，宝贝？” 陆羽舟是有公司备好的房子，但燕霖根本没打算让他住进去，他两个都在一起了，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反正房子都在一起，陆羽舟如果想回自己房子去住，出门走一走就到了，很近的。 陆羽舟脸一红，点头应了：“嗯，好。” 他们还没有在一起睡过，但陆羽舟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的。其实，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燕霖这时候邀请他，他从心里感到开心和幸福。 燕霖先带他去看了他自己的新房子，还把房产证和钥匙都给他收好了，陆羽舟生平头一次拥有自己的房子，开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房子重新装修过，陆羽舟看了很喜欢，哪怕他不常在这里住，燕霖也把一应家具日用都配齐了，陆羽舟看了就觉得燕霖特别贴心，这个男人就没有一处不叫他喜欢的。 燕霖家装修的很现代风格，跟他的人气质很相符。陆羽舟在房子里转了一圈，也觉得很喜欢。 看见燕霖准备的东西都是成套的情侣款，他红着脸笑得特别甜。 晚饭是燕霖亲手做的，冰箱里有现成的食材，陆羽舟第一次吃到燕霖做的饭菜，竟然意外的好吃。 燕霖做的都是他喜欢的菜市，陆羽舟吃了很多，吃的小肚子都鼓起来了才停下来。 燕霖笑他：“别吃撑着了。喜欢的话，以后有时间经常做给你吃。” 陆羽舟高兴应好。但他迟早是吃的太多了，到了十一点多才消化掉，燕霖一直在等他他知道。 两个人一块儿看电影看书说话，其实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到了十一点多要去洗澡的时候，燕霖还是忍不住了，把陆羽舟的手一拉：“宝贝，一起去？” 陆羽舟红着脸，片刻后点头：“嗯。” 燕霖吻技不错，那方面的能力也真的挺好的。 陆羽舟被折腾到了凌晨三/点多，睡着前昏昏沉沉的想，这人从没谈过恋爱，可没想到天赋异禀，居然这么会。想来也是因为唱跳出现，体能太好了，体力也太强了。 陆羽舟想，他以后是不是得加紧练练了。不然的话，岂不是每次都要被做得晕过去么？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陆羽舟才醒过来，燕霖做好了早餐正等着他呢。 两个人一起吃了早餐，陆羽舟身体发软坐不住，又跑到床/上去躺着，燕霖收拾完了也陪着他去躺着。 “宝贝，”燕霖亲/亲陆羽舟的脸颊，说，“跟你说件事。” “前几天跟老爷子去那边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了我们的事情。当时大哥也在，也一起知道了。后来回来，这个事我也说给我父亲和母亲了。他们说，过两天让我带你再回去一趟，大家重新认识一下，毕竟上次不算正式。” 陆羽舟吓了一跳，没想到燕霖这么快就出柜了，还这么轻飘飘的就成功了。 他是真不敢相信事情会有这么顺利，就追问燕霖，问他具体是怎么说。 燕霖笑起来：“宝贝，你别这么紧张。真没什么大事。老爷子是见过世面的人，哪能被我这事儿给吓着了呢？” “不过惊讶肯定是惊讶的，毕竟没想到我找了个男朋友。但老爷子也没有要拆散的意思，知道我们是真心相爱，就说回头要再见见你，正式认识一下。老爷子当年参军就是信奉真爱至上的，他跟我奶奶是革/命/友/谊战/地爱/情，所以不歧视追求真爱的人。父亲母亲其实都挺喜欢你的，还生怕是我拐了你，不过，我说了一下我们的事，他们也就没说什么了。” “你也别担心，上次你都见过了，他们这回见你，就是大家想要多了解一下你。毕竟以后是要常来常往的，互相多了解一下总是好的。至于说要怎么相处。你就做你自己就好了，不用刻意改变。宝贝你这么好，谁会不喜欢你呢？ 这种被一个家庭真心接纳的感觉，陆羽舟是从没有体验过的。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他鼻头有点酸，却没有哭，主动拥住燕霖，轻声说：“燕哥，我都听你的。你说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陆羽舟想，这真的就是新的开始了吧？像徐淼在大巡演的舞台上说的那样，这不是结束，是启航，是新的旅程。 他在心里一直迟迟不能做的决定有了结果。 陆羽舟定定看向燕霖，说：“燕哥，我的休学还有一段时间就到了期限了，我想了很久，还是想回去念书。我觉得我还不够好，还想要继续充实自己，想让自己有更多的知识储备，想把大学念完。不过，我不想放弃这边的工作。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一边念书一边继续这边的事业呢？我真的会加倍努力的。” 他想要更努力一些，让自己更优秀一些，才能配得上他这么好的男朋友。 燕霖笑起来，亲昵的蹭了蹭陆羽舟的鼻尖，说：“当然有办法啊。” “其实你这个事情公司团队早就有过讨论的，只是尊重你的意愿没有拿出来说。我们有两个方案，也就是两手准备。这都是商讨过了的。如果你不回去读书，是一个方案。如果你回去，那么就是另一个方案。” “现在你要回去的话，那基本上就可以定下来的。你安心回n大中文系去读书，fii这边的工作也不用担心，如果要出去跑行程，我们会尽量跟学校商议，也会利用你的节假日的时间，不会太耽误你的学业，毕竟读书拍戏的艺人那么多，案例都是可以借鉴的，包括我自己的经历也可以拿出来用。” “而且，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制作新专辑和mv，新歌的推出基本上就不像是巡演这样需要到处忙了。以后一两年的时间内，我们是要稳定输出专辑的，再配合出一些活动，你完全可以稳定在n市读书。我和扬宇小白还有小徐他们都商量过了，他们都同意在n市再建一个工作室，去那边工作也是一样的。还有，公司在那边也有产业，房子都是现成的，无非就是把工作重心转移过去就可以了。你都不用担心，一切我都给你安排的好好的，你只管好好用心读书和做歌就好了。” 燕霖眯着眼睛笑：“就只有一条，我需要宝贝你的保证。” 陆羽舟感动的眼睛都红了，软声问：“什么保证？你说吧，我什么都答应你。” 燕霖勾唇笑起来：“你回去念书要再遇到高齐跟你表白，你得明确拒绝他，告诉他你不喜欢他，还有，以后不许他缠着你了。” 陆羽舟抹掉眼泪，扑到燕霖怀里急切地吻他：“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我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谁也带不走我，这辈子我都是你一个人的……唔……” 燕霖翻身压住陆羽舟，吻掉了他的眼泪，也把他的爱意一并吻到了心里。 陆羽舟紧紧抱着燕霖，他想，我真幸福呀，我一定要牢牢抓/住我的幸福，一辈子也不要放手了。 【完】 ※※※※※※※※※※※※※※※※※※※※ 感谢小天使们三个月的陪伴，本文至此圆满结局，撒花~~下本文见。 第77章 番外 陆羽舟作为燕霖的男朋友被燕霖带回去正式见家长的那天特别冷，外面还在下大雪。 但是因为快要过年了，就连路边的小店铺都挂上了红灯笼，一片银白中点点红色，还真的是挺好看的。 陆羽舟喜欢下雪，雪越大越喜欢，本来今天去见燕家的几个长辈他还是很紧张的，可在看见大雪的那一刻他就都给忘了，心里一下子雀跃起来，漂亮的大眼睛里也沾染上几分喜悦笑意。 燕霖在厨房做好了早餐，出来就看见陆羽舟站在落地窗前看雪。 他过去牵他的手，看着他的衣服就笑：“怎么还穿这个？不是跟你说了，不用非得穿这个。再说了，今天下这么大的雪，宝贝你穿这个会着凉的。” 燕霖带着陆羽舟拐了个弯，就要去卧室帮着陆羽舟把衣服换掉，“见自己家里人，不用这么正式的。自然一点就好啦。再说了，你之前不是也见过嘛。不用这么折腾自己。” 陆羽舟寻思，这是第一次以燕霖男朋友的身份回家，就得穿得正式一点，所以特意找了一套秋冬系的高定西装出来穿着。可就算是秋冬系的，那也抵不住外头的大雪，哪怕他配了个大衣在外头也不行。 家里有暖气还不觉得怎么样，刚才他把窗户打开用手接了一点雪，半边身子都冻麻了，穿了衣服像没穿似的。 陆羽舟不肯换，抓着燕霖的手要出去吃早餐：“我不要换，我不穿你准备的衣服。” 燕霖也不知怎么的，就特别喜欢在大冬天看陆羽舟穿毛茸茸的外套，说是看着就特别可爱，而且特别的暖和。 平常陆羽舟都依着他了，这次陆羽舟就不肯了。 去见燕霖的爸爸妈妈爷爷大哥大嫂，穿得像个小熊，那像个什么样子嘛。 燕霖一摸/他的手特别凉，就不肯放他走了，悄摸/摸把暖呼呼的手放在陆羽舟腰上摸了几下，拉着他出去的人一下子就软下来。 陆羽舟回头瞪他，燕霖就笑。 这小孩的腰最敏感了，一摸人就软，特别管用。 燕霖把人抱在怀里，把他准备的毛茸茸的外套给陆羽舟套上去，凑过去轻声问他：“暖不暖和？现在是不是暖和了？” “宝贝，听话，乖乖穿着，好不好？你冻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过几天还要录mv，你生病了，我们怎么录？” 陆羽舟喜欢雪，但也挺怕冷的。前两天参加个活动，当天还是大太阳，但气温很低，他穿着早春系的西装愣是冻的腿都麻了，后来在车上裹着燕霖给他的外套才缓过来。 这次他贴了好几个暖宝宝在身上，但这么大的雪，他自己也知道，就这一身出去是真不顶用的。 陆羽舟贪恋温暖，毛茸茸的外套一裹在身上特别暖和，燕霖抱着他软声软语的哄他，陆羽舟晕晕乎乎的就答应他了。 等到他反应过来，燕霖早把他一身的衣服都给换掉了。 陆羽舟被燕霖牵着去吃早餐，回头看了看床/上被换下随便丢在那里的高定西装，他想了想，还是扭过头跟着燕霖走了。 他体质也不是特别好，前两天冻了一场就有点嗓子疼，今天要是再受冻就肯定要生病了。生病的滋味不好受，而且他也不想耽误工作。 陆羽舟裹着身上毛茸茸的外套担忧地想，就是他裹成个球上门，人家燕家父母长辈能喜欢他么？ 燕霖哪怕穿着休闲装也是极其英俊的大帅哥，陆羽舟瞅了瞅他身上跟自己同款的外套，又看看燕霖那双大长/腿，心里特别郁闷。 同样的装扮，怎么燕霖就那么帅呢？帅的他都移不开眼了。再看看他自己，就是像个球。 燕霖察觉到他的情绪，车库里也没人，他就把人捞到跟前来亲了一口：“宝贝不着急，宝贝还小，不是最近长高了一点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啊，一口气窜了好多。宝贝比我厉害，一定能过一米八！” 燕霖亲/亲密密的安慰他，陆羽舟反而还不开心了。 他戳了戳燕霖的胳膊：“队医说我能过一米八，但长不过你。注定比你矮。” 燕霖瞧他样子可怜又可爱，想笑但是忍住了：“emmmm……队医的话也不一定准嘛。宝贝你加油嘛。” “怎么会不准？队医说了，基因是身高决定的。你大哥那么高，你也高，我家就不一定了，我家没高个，” 陆羽舟还在戳燕霖的胳膊，声音闷闷的，人却没有怎么不高兴的样子，抬了头人没笑，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扑到燕霖怀里求抱抱，“我是有一点不甘心啦。但是我只要长过一米八就好了。不奢求比你高。” “他们说我跟你走在一起像是个小朋友。我一开始还不太高兴，现在不知道怎么就想开了。小朋友就小朋友吧。我本来就比你小，做你的小朋友，你就得宠着我。” 陆羽舟特别容易满足。自己絮絮叨叨说了几句话，被燕霖暖和抱在怀里，忽然一下子又特别开心起来，还主动仰着头去亲/亲燕霖。 他这样可怜可爱，燕霖的心一下子就软下来，把人抱在怀里亲：“当然要宠着你呀。你是我的宝贝。不但要宠着你，还要好好爱你，好好疼你。” 燕霖这么示爱表白，陆羽舟心里因为穿衣服的一点不开心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他想过了，他还是做自己叭。之前见燕家长辈的时候，他穿着的就是毛茸茸的卫衣，他什么样子燕家人早就见过了，现在换一种风格打扮自己，他自己也别扭，总觉得像是在欺骗，他还是听燕霖的话，自然一点好了。 两个人抱着腻歪一会儿，陆羽舟才主动钻出燕霖的怀抱，坐到车上去了。 这几天活动不多，两个人又是热恋期，燕霖天天晚上把持不住就要折腾陆羽舟，陆羽舟每次都嚷着腰疼不要了，可燕霖只要一哄，他就晕晕乎乎的乖乖从了他。 事后想起来虽然后悔，可是他也爽到了，也不责怪燕霖，就只会在扯着腰的时候哼哼两下。 燕霖喜欢他这柔软的性子，又自责自己把持不住，更心疼陆羽舟，特意给他在座位上准备了软垫给他垫着腰。 陆羽舟舒服了，就红着脸对燕霖软软地笑：“谢谢燕哥。” 燕霖目光一紧，连忙移开目光去开车。这真不怪他把持不住自己，这小孩笑得这么甜这么软，谁能忍得住啊？ 两个人穿着情侣装进门，来开门的又是燕容，燕容一见了陆羽舟就求抱抱。 燕容抱着陆羽舟的脖子笑，叫他：“陆叔叔！” 陆羽舟笑着应了，回头看了燕霖一眼，燕霖回他一笑，随口就问：“容容真乖！” 燕容也笑：“妈妈说陆叔叔是二叔的男朋友，不能叫哥哥的，要叫叔叔。” 一句话，闹得陆羽舟立刻红了脸。 陆羽舟看向燕霖，燕霖一摊手，表示这个他真的不知情。 陆羽舟也不好意思同小孩子计较，还好燕容的注意力转移到他们带来的礼物上去了，这茬也就让陆羽舟给含混过去了。 燕容那句话，跟在后面来迎陆羽舟和燕霖的燕母和燕家大嫂其实都听见了，但也没有谁家是一见面就说这个的，两个人也看见陆羽舟那不自在的样子了，就没多说什么，笑着让俩人进去坐。 吃了午饭，一家人就坐在一起说话。 燕霖怕陆羽舟紧张，握着他的手跟他坐在一起，燕霖护着陆羽舟的模样叫端了水果出来的燕家大嫂看了好笑。 她悄悄跟燕家大哥笑：“二弟那个样子，就好像我们要吃了小陆似的。” 燕家大哥也笑：“爷爷的样子是比较吓人。小陆年纪小，我也怕他禁不住。” 燕家老爷子还真是挺严肃的，参战过的老战士身上风骨犹存，只要不笑就特别的有气势。 陆羽舟倒是不怕他，就是有点儿紧张。 他是担心燕家人不大喜欢他和燕霖在一起，怕他们会对他们的关系有什么看法。说白了，就是心里没底，没得自信。 结果老爷子一锤定音。 “你这孩子看着就乖，我家燕霖就交给你了。他有什么不好的，你只管告诉我，也别怕。我这老头子年纪大了，但还是能管事儿的。你们年轻人在一块儿谈恋爱，难免磕磕碰碰的，小陆你家里人都不在身边，老头子我给你撑腰。燕小子不好了，不但我，还有他爹，他大哥，都能替你抽他。” “你啊，你也别担心。我们家对燕霖没什么要求，娶妻生子或者找个男朋友，都是他自己情愿，我们不逼他。这男孩子女孩子都是一样的，谈恋爱就是讲究一个缘分，你们俩在一起，就说明你们俩今生有这个缘分，那你们就在一起好好的过日子。” “这国内啊，现在还不能结婚，你们要是想结婚了，就到国外去结。你们都是艺人，不方便公开的话，悄悄结婚也行。当然了，这个你们自己决定，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陆羽舟特别感动，认认真真的谢过燕家老爷子，又转头看了燕霖一眼，然后带了一点羞涩对着众人说：“燕霖他、他对我很好的。” 这是他头一次喊燕霖的名字，燕霖听了莫名兴奋，当着全家人的面，还是忍不住过去亲了他一口。 陆羽舟脸红透了，燕霖知道他害羞不好意思，侧身把他挡了挡，才对着众人说：“爷爷，爸妈，大哥大嫂，小陆他年纪小，以前的事情不好，我也不想让你们问他，我也跟你们说过了，以后你们就不用提了。大家今天见过面，你们都喜欢他，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爸，你说是吧？” 别人都表过态，燕父没说过话，燕霖就cue到他了。 燕父其实不是不表态，是他本来就是个寡言的性子，这会儿看躲不过去了，才轻咳一声，说：“对。你说的都对。以后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燕母笑，小声叫他别说了。 燕霖也笑，但没当面拆台，回头他俩离家的时候，身边没别人了，燕霖才笑着跟陆羽舟说：“我爸一直就这样，紧张的时候就会这么说话。” “你还别说，他做生意这么久以来我还没见过他紧张，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了我妈妈给我讲过的传说中的紧张。” 燕霖笑，陆羽舟也望着他笑：“燕哥，你家里人真好。” 他的一颗心放下，从燕家出来，心里满满揣着的都是温暖。 燕霖笑着凑过去亲他：“是咱们家里人。咱爸咱妈，咱爷爷，咱大哥大嫂。” 陆羽舟刚才在燕家不好意思改口，燕霖现在说起这个，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想，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改口了吧。 毕竟，他望了望亲完发动车子的燕霖，甜蜜地想，毕竟他是要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的。 燕霖开车，目视前方，但问他：“宝贝，结婚的事情你怎么想？” “你想结婚吗？” 陆羽舟想了想，老老实实的回答：“有点想诶。” “但是，现在不太想，总觉得太早了。晚一点结婚的话，哥哥你愿意吗？” 燕霖就笑：“怎么会不愿意？宝贝说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 “过一段你就要去n大读书，要不然，等你毕业了我们再飞去国外结个婚？” 陆羽舟眼睛都亮了：“好哇。” 他们的身份可能一段时间内没法公开，但是悄悄结婚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的。陆羽舟觉得跟燕霖谈恋爱体验很好，每天心里都是甜甜的，日子都是美滋滋的，他就会幻想和燕霖缔结婚姻关系，两个人有一纸婚约一辈子都在一起，这多好呀。 在这方面，陆羽舟发现自己还挺传统的。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 几月光阴如梭，时光从指缝中流逝，fii第一第二张专辑成绩都特别好。 就在五个人的事业蒸蒸日上，正在准备第三张专辑的时候，团队工作室跟着有条不紊的搬到了n市，团队和公司的工作人员，还有fii的五个人也跟着都到了n市。 陆羽舟回n大上学，fii跟着在n市建立工作室的消息随即官宣，粉丝们都沸腾了，这一下，陆羽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团宠了。 ——我的天惹，我没看错吧？我们小陆回去读书，四个哥哥都跟着一起去？？？这是什么神仙团队情啊！！！ ——宝贝团宠盖章了！四位哥哥真的太宠宝贝了！ ——啊啊啊我的妈呀，我要去n大蹲崽崽！崽崽读中文系吗！我要转校！转系！转专业！ ——笑哭【楼上的，可以，但没必要吧……你别把我崽崽吓着了。本来n大就那什么，别把崽崽吓得不能读书了，让崽崽好好读书上课，别去打扰他呀。 …… 陆羽舟在系主任办公室办手续，燕霖在楼下等他。 等的时间久了，燕霖就拿手机出来翻翻，翻到官博底下这些评论，眼里有淡淡笑意。 有他在，有谁能吓着他的宝贝呢？ 既然都回来了，无论如何，他也得护着他的宝贝把书读完呀。 就像现在，他在这里，他的宝贝在这里，他不就想法子不让人过来近距离围观了么？陆羽舟还得读两三年的书，总被人天天围着肯定是不行的。 陆羽舟过了一会儿就下来了。 春光明媚，看见燕霖站在教学楼前的花树下等他，被燕霖帅到了。 陆羽舟高高兴兴的走过去：“燕哥，办完啦。我们可以走啦。” 燕霖把他抱在怀里，陆羽舟还怕被人看见，燕霖就笑，只抱着，没有亲他：“他们不会过来的。你的粉丝们心疼你，不会让人过来围观，以后上课下课照常，我过来接你。” 陆羽舟瞪大了眼睛：“那他们天天这样躲得远远的偷偷看我？” 燕霖就笑，牵着他的手往外走：“随他们看去。看多了也就习惯了。咱们不管这个。没有人骚扰你就行。” “眼睛是他们的，我们也堵不住。你就别管了，当做不知道就好了。” 校园里基本上都是大学生，也没人会一直偷偷跟着，有粉丝们盯着，等到燕霖和陆羽舟走到出校门的小道上时，后头跟着的人也都散了。 现在是上课时间，校园里没什么人，很安静。 小道还挺僻静的，燕霖领着陆羽舟走过来，趁着没人，把陆羽舟抓过来亲了一口。 陆羽舟吓了一跳：“燕哥，在学校不能亲/亲啦。” 燕霖挑眉一笑：“现在又没人。” 燕霖说着还要亲，陆羽舟怕被人发现不肯，燕霖捏着他的腰，在他耳边吹气，两下陆羽舟就软了。 燕霖抱着他，在他耳边说：“宝贝，让我亲一下，就一下。高齐一直跟着呢，这家伙一直不走，我得让他知道你是我的。” “上次说好的我反悔了，我不许你跟他说话了。我们直接让他看好不好？让他知难而退。” 燕霖占有欲爆棚，连面都不肯让陆羽舟见了。觊觎他宝贝的人很多很多，他都得防着。 陆羽舟哭笑不得，这都快小半年了，没想到燕霖还在意这个。 他主动凑过去亲燕霖，两个人情不自禁吻了一瞬才分开。两个人情动不能自已，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某个仓皇离去的背影。 陆羽舟大着胆子贴在他身上，笑得又软又甜：“我早就说过了呀，我的未来都是你的。” 燕霖被他撩/拨的心动，早就忘了周遭一切，牵着陆羽舟的手就往车上带：“走吧，我们快回去。” 陆羽舟就笑，眨巴着眼睛故意调笑燕霖：“哥哥赶着回去是要喂家里的宝贝么？” 陆羽舟住到了燕霖家里，燕霖养的狗狗原本有名字，他非喜欢叫人家心肝宝贝，燕霖改了几回改不过来，只能随他了。 燕霖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a到炸：“是赶着回去喂饱你这个宝贝。” 陆羽舟脸红，抿嘴一笑，不说话了。 喂饱什么的，就他还真的挺期待的。 只要是燕霖给予的，他就愿意。他就是他的未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