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十一剑》 第一章 兄妹俩 黄昏之下。 一名身穿朴素的少年,正躺在辽阔草原上,欣赏着不远处的黄昏,不远处是一座雪山,夕阳西下,雪山山头被染成金黄色,仿佛像一幅画,美艳动人,令少年目不转睛。 在离少年不足两米之外,躺着一头肥沃奶牛,奶牛紧闭双眼,好似已经睡去。奶牛身旁还有一名白裙少女,正在黄昏下追着一只颜色鲜艳的蝴蝶,伴随着少女的笑声,回荡在这辽阔地草原之上,这里不再宁静。 一阵阵微风拂过少年脸颊,一丝丝寒意融上心头,少年回过眼眸,望向笑声迎来的方向,不经意间露出一丝笑意,缓缓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满的枯黄杂草。 “小雅,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铭雅听见声音,停下追赶白色蝴蝶的步伐,扭头看向在黄昏照耀下,皮肤显得暗黄的哥哥,嘟着嘴。 “可……我还没有抓住它。” 少女声音有些稚嫩,她面若桃花,眼含秋水,由于常年跟铭轩在外奔波,导致皮肤不再那么白净,不再那么稚嫩光滑,淡黄的皮肤下有着一双生动的眼眸,微卷的短发到肩头。 铭轩笑着用手指向已经飞远的白色蝴蝶。 “它不能一直陪你玩,它也需要回家。” 铭雅看着已经不见踪影的白色蝴蝶,也是低下头,有些失落。 “好吧!” 铭轩来到近前,伸手帮她清理发丝上的杂草,脸上伴随着笑意。 “好了,别这样,哥哥回去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铭雅听见回去有糖葫芦吃,嘴角露出了掩盖不住的笑意,故作淡定的点了点头。 铭轩拍了拍旁边睡正香的奶牛。 “别睡了,准备回去了。” 奶牛睁开眼眸,好似听懂了他说的话,点了点头。 铭轩牵着铭雅的小手,缓步向山下走去,奶牛跟在他们身后。 许久过后,已经来到山脚下,沿着路继续行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小镇外,夜幕也随之降临,小镇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小镇外漆黑一片,宁静如初。 铭轩拉着铭雅在集市上穿梭着,这里人流涌动,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跟丢。 奶牛由于体型太过庞大,这街道又被摆地摊的人占去了一大半,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较多,奶牛行动不便,又无人让路,奶牛只好用头把挡路的行人,顶到一旁去,给自己腾出一条道路来。 被顶的行人有些恼怒,臭骂了奶牛几句才解气,并不敢上手,毕竟奶牛头顶上的牛角不是摆设,要是上手,惹怒了奶牛,搞不好肚子上就被牛角刺穿了。 铭轩时不时会回头看看奶牛是否有跟上,奶牛要是丢了,铭轩可赔不起,毕竟这奶牛不是自家的。 不远处传来了欢呼声,铭轩闻声望去,发现不远处围满了人,男女老少皆有,热闹非凡,一段段剑气从人群中袭来,铭轩只是瞄了一眼便回过眼眸,叹气一声。 “又是这种售卖比武,就是不知……今夜售卖的又是谁家孩子。” 铭雅同样被远处传来的热闹声吸引,由于好奇,本想挣脱铭轩的手去围观一二,奈何挣脱不开。 “哥哥……那边好热闹,我们要不去看看。” “你还小,那东西你不宜看。” 话罢,铭轩拉着她的小手走进一条巷子里,来到一家院门口,“咚咚……”轻轻敲了几下院门。 一盏茶过后,院门被人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名孩童,脸蛋白净,衣冠整齐,年纪看上去跟铭雅差不多七岁左右。 孩童仰头看了看夜色,脸色有些不悦。 “今日怎么回事,戌时才回来,以往不都是酉时回来吗?” 铭轩挠了挠头,解释道:“今日被雪山风景迷惑了,所幸多看了一会,抱歉。” 许哲瑞摆了摆手,并没有过多指责,打趣道: “原来是这样呀!我还以为你把我家老奶牛卖了,跑路了呢!” 铭轩常年与他打交道,也知道他的习性,知道他是在开玩笑。 “你多想了,我怎么会卖它,它可是我生活来源,再说……卖它能换来几个钱。” 奶牛好似听懂了他所说的话,轻轻甩动尾巴,打了铭轩手臂一下,自顾自的走进院内,向院角牛棚走去。 许哲瑞看这情形,也是露出了笑意。 “没想到,你带它这么多年,竟然培养出了如此有趣的感情。” 话罢之后,从口袋里拿出五文钱给到铭轩,并提醒道:“下次可别这么晚回来了,要不然,我也不敢保证下次放牛的活,还会不会是你。” 铭轩接过五文钱,揣进口袋里,点了点头,并道谢道:“多谢,下次必然不会了,即使有多么华丽的风景,我都不会停留半步。” “天色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铭轩抱拳道别,刚转身迈出几步,便被叫住了。 “等下……” 铭轩停下脚步,不明所以然的看着他。 “不知……还有何事?” 许哲瑞偷偷摸摸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一块烧饼,扔向铭轩,小声道:“放牛辛苦了,我不太喜欢吃烧饼,扔掉也是浪费,思来复去,还是给你算了。” 话罢,便关上了院门。 铭轩接过烧饼,一边感谢,一边鞠躬,铭雅有模有样的学着铭轩也鞠了一躬,即使他现在看不见,听不见,该给的感谢话和礼仪一样不能少。 铭轩拉着铭雅的手向小巷外走去,看了一眼,面若桃花,眼含秋水的铭雅,问道:“小雅,你现在饿吗?要不要吃点烧饼填填肚子。” 铭雅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吃了烧饼,哥哥还会给我买糖葫芦吗?” 铭轩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当然……哥哥答应你要买糖葫芦给你,自然而然不会食言。” 铭雅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忍不住看了一眼满是诱惑的烧饼,咽了一口唾沫,还是摇了摇头。 铭轩也只是笑了笑,并无再说话。 许哲瑞推开门走进客厅,看向坐在摇椅上抽着烟斗有些沧桑的白发老人,疑问道。 “爷爷,为何每次都让他去放老奶牛,我平日里在家也无事,为何不让我去。” 白发老人猛吸一口,吐出一口白烟,笑道。 “他家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吃了上顿没下顿,让他替我们去放牛,只是想让他们兄妹俩填饱肚子,不至于饿死。” 许哲瑞挠了挠头。 “直接给他们兄妹俩五文钱,不就好了,每日又是放牛,又是耕地,不仅麻烦,万一哪天他吃不消了,死在了田地里,那他妹妹该怎么办。” 白发老人缓缓从摇椅上起来,慢慢走到许哲瑞身旁,不经意间,用烟斗狠狠敲了一下他的头,不好气道。 “我们家的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吗?还有……我们已经尽可能的去帮助他了,他要是死在了田地里,那也是造化弄人,天要收他,我们也无可奈何。” 话罢之后,白发老人便向客房走去。 许哲瑞捂着胀痛的脑袋,没敢吱声,深怕在挨一烟斗,看着白发老人进了客房,才敢暴跳如雷,用手揉着已经有点肿的头,眼泪不经意间从眼角流了下来。 一位温柔贤惠的妇人,从厨房走了出来,看着眼泪直流的许哲瑞一脸心疼走了过去,扒开他的手,看着已经起包的头,拉着他走到抽屉旁,拉出抽屉,从里面拿出万精,倒出一点精油涂抹在他的头上。 “你是不是又惹你爷爷生气了。” “没有……” 疼得许哲瑞直喊爹娘,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娘亲……疼……轻……轻点。” “不用力,怎么帮你把包压下去,男子汉,忍一忍就好了。” 妇人并没有减缓涂抹的力度,而是加重了涂抹力度。 疼得许哲瑞眼冒金星。 铭轩拉着铭雅走出小巷子,四处打量着周围,发现不远处有一位老爷爷站在人群中央提着一把糖葫芦,铭轩锁定目标之后,拉着铭雅快步向老爷爷走去。 老爷爷脸上挂着慈祥地微笑,看着兄妹俩向这边跑来。 “老爷爷,来一根糖葫芦。” 铭轩跟老爷爷说话的语气很是温和,脸上也挂着微笑。 老爷爷点了点头,筛选一番之后,取下一根比较大的糖葫芦。 “谢谢,老爷爷。” 铭雅接过糖葫芦,开心的在原地一蹦一跳来展现有多开心。 “老爷爷,这跟糖葫芦要几文钱呀!” 铭轩从口袋里拿出刚刚挣得五文钱,仰头看向一脸慈祥的老爷爷。 老爷爷伸出三根手指,看了一眼他若如珍宝捧在手心里的几文钱,快速从三根手指变成了两根。 就算老爷爷转换的间隙很短,但铭轩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老爷爷,不必这样,该多少就是多少。” 话罢,铭轩拿出三文钱递给老爷爷。 老爷爷只接了两文,还有一文塞了回去。 铭轩本不想收回这一文钱,但这一文钱对铭轩现在的命运来说,确实是救命稻草,只得惭愧的收了回来。 老爷爷笑了笑,便转身离去了。 铭轩深呼一口气,向来时方向走去,突然感觉身后有人一直盯着自己这边看。 铭轩停下脚步扭头望去,发现是一名灰头土脸,衣裳破烂,发丝凌乱的小男孩,看上去差不多九岁左右, 即使被发现了,小男孩也并没有躲闪,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铭雅手里的糖葫芦,同样也对铭轩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铭轩也看出了他是对铭雅手里的糖葫芦感兴趣,并没有恶意,才敢放下心来。 铭轩回过眼眸,扫视周围,再次从人群中锁定一人,那人便是刚刚卖糖葫芦的老爷爷。 铭轩快步向老爷爷奔跑而去,铭雅不明所以然,也没想那么多,快步跟了上去。 “老爷爷,再来一根糖葫芦。” 铭轩来到老爷爷近前,从口袋里拿出最后所剩的三文钱。 老爷爷憨憨一笑,再次筛选过后,又挑了一根比较大一点的糖葫芦。 铭轩接过糖葫芦,并没有把三文钱给到老爷爷手里,而是塞进了他的口袋里,避免他再次只收两文钱,塞完钱之后,快步向远处跑去。 老爷爷是个哑巴说不了话,现在老了,腿脚也不好了,追不上他,只得收下了,老爷爷憨厚一笑,对铭轩挥挥手,道别。 铭轩同样笑着对老爷爷挥挥手,道别。 铭雅来到铭轩身旁,不明所以然,道。 “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跑来跑去的。” 铭轩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拿出糖葫芦,指了指不远处的小男孩。 “去,帮我把这个糖葫芦,给不远处的小男孩。” 铭雅接过糖葫芦,看了看正盯着这边看的小男孩,铭雅并没有过多问什么,向小男孩走去。 小男孩看她向这边走来,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所以也不再过多停留,向人群中走去,步伐并不是很快。 铭雅看他要离去,加快了步伐,不经意间就已经来到了小男孩身旁,把手中的糖葫芦递了出去,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糖葫芦,谈吐不清道。 “给,我哥让我给你的。” 小男孩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她是来送糖葫芦的,并没有去接,而是看向铭轩,眼神中透露着清澈。 铭轩只是笑了笑。 铭雅看他一直不接,也是催促道。 “你还在犹豫什么,我手都举酸了。” 小男孩回过眼眸,一脸歉意道。 “不好意思。” 铭雅抬了抬手中的糖葫芦,提示他,快些接,毕竟举久了,手确实很酸痛。 闻言,小男孩也没再顾及什么,接过糖葫芦,道谢道:“谢谢。”道完谢之后,便涌入人群之中,再也见不到其细小的身影。 铭雅看他离去,也是蹦蹦跳跳向铭轩走去。随后俩兄妹没再耽搁,向家方向走去。 铭轩再次听见欢呼声和挥剑打斗声,定睛一看,发现又来到了这里。铭轩对这种地方根本提不起兴趣来,毕竟这种地方根本不是人该来的地方,而是那些变态才会来这种地方。 第二章 远行 突然之间,围观之人,纷纷让出道路来,一名头戴斗篷的男子从中走出,身旁跟着一名小女孩,小女孩满身伤痕,除了脸之外,其余地方被打的血肉模糊,恶心至极,铭轩差一点忍不住吐了,鲜血浸湿了她的衣裳,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眼角还含有泪水流下。 铭轩眼见,并没有过多犹豫,第一时间便用手蒙住了铭雅的双眼,不想让她看见这种血腥的场面,害怕她以后会产生心理阴影。 “怎么了,哥哥!” 铭雅有些不知所措,想用手去挪开他的手,奈何根本挪不开。 “没……没事!” 铭轩咽下一口唾沫,眼神不自觉闪躲,不敢直视小女孩。 铭轩不经意间与小女孩对视了一眼,小女孩眼神中透露着恐惧,害怕,绝望,痛苦。 斗篷男子扭头看向铭轩,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极强杀气,让铭轩后怕不已,身体一颤,立马收回视线,害怕到低下头,不敢再张望。 斗篷男子也收回视线,带着小女孩离开了这里。 直到斗篷男子离开许久,铭轩才敢抬起头来,观察四周,发现他已经离去,松了一口气,不敢在这里耽搁太久,拉着铭雅的手便向家的方向跑去。 在经过人群的时候,忍不住好奇,瞄了一眼台上,发现台上躺着一名男子,他脖颈还在不停的喷血,铭轩咽下一口唾沫,不敢多看,收回视线,离开了这里。 热闹也差不多结束了,众人也纷纷散场。 一名约莫四十五六岁的男子走上台,他脸上满是忧伤,无奈叹气一声道。 “你的家人,我会替你安顿好,一路走好。” 男子挥挥手,几名年轻男子陆陆续续走上台,把尸体拖了下去,同样也把地板上的血迹清理了。 男子名为林序言,前不久才来到这里落脚,手底下有着几十号人,这几十号人基本上都是十境修士,即使他们如此恶劣,拐卖别家儿童拿来比武售卖,很多人对这种行为很是气愤,但也不敢多管闲事,毕竟实力不允许。 一名神情淡漠头戴血红披风的男子出现在林序言身后。 “他的家人,该如何安顿。” 林序言扭了扭脖子,索然无味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怎样安顿都可!” 披风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告辞!” 话罢,披风男子转身便离去。 铭轩走进一条偏僻的巷道,来到一栋破烂不堪的老宅院门口,伸手推开院门,院门传来了“吱吱嘎嘎”的声响,铭轩踏步走进院子,铭雅紧跟其后,院子不大不小,满地干枯落叶与尘埃,看上去,许久无人打扫,城墙上满是裂痕,随时随地都会坍塌。 铭轩推开屋门走了进去,屋内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老旧,已经无法再继续使用,屋内没有灯火,只得摸黑在屋内行走,时不时会撞到什么东西,所幸今晚的月色很明亮,打开屋门,月光就会把漆黑一片的屋子照得通亮。 铭轩通过月光把四处的窗户都打开来,让更多月光能照进屋内。 铭雅似乎有些许累了,躺在草席上,不知不觉就进入了睡梦中。 铭轩并没有去打搅她,心中也没有任何睡意,走到门前,坐在台阶上,仰头望着明月,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傍晚时分,黑暗笼罩万物,小镇内漆黑一片,小镇内的所有人已然进入睡梦中。 同样铭轩不知何时,靠在门框上已然睡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空气中的温度也在极速下降,晚风呼啸声在外响起,冷风拂过铭轩脸颊,透过他单薄的衣裳,袭击着他身上的温度,铭轩缩成一团来保持温度。 奈何寒风刺骨的凉,铭轩实在是忍受不住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抖了抖肩,貌似是被晚风冷醒的,站起身,关上屋门窗户,躺在草席上,安然入睡。 清晨,天还蒙蒙亮,鸡还未打鸣,铭轩便早早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随随便便活动了一下酸痛的筋骨,随后视线移到铭雅身上,看她睡的正香,并没有要清醒的意思,也没有去打扰她,而是自顾自的推开屋门,走了出去,看着起了雾的清晨,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铭轩猛地吸了一口气,一股冰凉的空气被吸入鼻孔中,鼻孔变得冰冷,神情也清醒了许多,关上屋门,走出院子随手关上院门,向许哲瑞家的方向走去,走出小巷子的那一刻,一股清香被微风带了过来,飘在空气中。 铭轩闻了一下,便继续赶路了,虽说闻不出来这股清香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附近街道基本上全是糕点店,大概或许是糕点店飘出来的清香吧! 铭轩并没有过多在意,继续赶路,在人群中穿梭着,很快就来到了许哲瑞家院门口,靠在围栏上喘着粗气,满头大汗,歇息了一会之后,也是拍打院门。 “咚咚~” 许久无动静,铭轩再次举手向院门拍去,突然院门就被打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名白发老人,沧桑的皮肤下有着一张慈祥的脸。 铭轩紧急收回手,尊敬道:“先生,我来帮你们家耕田了。” 白发老人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 “进来吧!” 铭轩并没有踏进院门,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些委婉。 “先生,我就不进去了。” “随你!”白发老人微微一笑,看向还在牛棚睡懒觉的黄牛,轻咳两声,手中出现一颗粒大的石子,弹向奶牛,石子结结实实打在黄牛肥沃的屁股上。 “起来,该干活了。” 黄牛猛地惊醒过来,怒气冲冲看向白发老人,发现是主人之后,迅速把怒气收了起来,闷声站起身,不敢对白发老人发怒,深怕一不小心,就成口粮了。 “走之前,记得帮我关一下院门。” 话罢,白发老人向屋内走去。 黄牛走出牛棚,向铭轩走来,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臂。 铭轩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随后关上院门,拉着黄牛向小镇外走去。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射在这片天地之间,这时候的大街小巷也开始忙碌起来,个个店铺都已经开门,准备迎接客人,很多像铭轩一样牵着牛拉着耕田的工具,向小镇外急急忙忙走去。 早点出发,便能早些回家。 铭轩走出小镇,又不知多时,来到一条溪河边,踏上石桥,溪水声“哗哗”作响,众多鱼儿露出头,享受着清晨阳光的温柔。 铭轩走下石桥,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稻田,已经有很多人下田地干活了。 铭轩不知哪个稻田是许哲瑞家的,拍了拍黄牛的肚子,问道。 “你知道……” 还没等铭轩问完话,黄牛便自顾自的向稻田走去,铭轩紧跟其后。 黄牛来到稻田前停下,闷哼一声,告知铭轩这稻田是许哲瑞家的。 铭轩点了点头,扫视着稻田四周,发现不远处陆地上有着耕田的工具,用手指向那边,问道。 “那个是吗?” 黄牛扭头望去,点了点头。 “走吧!”铭轩拉着黄牛走向工具,来到工具前,很是熟练的把犁装好,拍了拍黄牛的屁股,黄牛识趣的走下稻田,铭轩脱掉鞋子,也走了下去。 黄牛开始在稻田里行走,铭轩一只手熟练的操纵着犁,一只手握着鞭子,要是调转方向或者停下,再或者行走,便会用鞭子抽打黄牛的屁股。把泥土犁松之后,便要换上耙把突出的泥土弄平,到时候便好插秧。 一人一牛在烈日下干着农活,铭轩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湿,满头大汗。 铭雅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第一时间便是看向铭轩的方向,发现他不在,瞬间清醒过来,立马站起身,一边呼喊着一边在屋内寻找,找遍了每个角落,都没看见他,也知道他是出去干农活了,本想出去寻找,但又不知他在何处,万一自己走丢了,岂不是会让他担心,索幸便打消了出去寻找他的念头,推开屋门,坐在台阶上,坐等他的回来。 …… 另一方,沭阳城城门被官兵推开,一名寒酸落魄的少年从城中走出,少年名为,萧景睿,他身后背着一把用长布包裹的长剑,腰间挂着一只银白色的酒壶,眼神锐利,神情冷漠,让人看上去不是很好相处,他轮廓融洽,皮肤白净细腻,身穿一件单薄的白色衣裳,随着时间的流逝白色衣裳也变得有些淡黄,少年自己也不知多久没有换过新衣裳了。 萧景睿走出城门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牌匾,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没有过多停留,向不知去往何处的路走去。 两位官兵看着少年有些落魄的身影。一名官兵感慨一声,“以往的少城主,现如今的落魄少年。”叹气一声,“可悲,可悲。” 另外一名官兵附和道:“当年他父亲为了护住这座城池,英勇善战,一人大战百万雄师,十四境修士,最终还是不敌,战死沙场,他唯一的儿子,却得不到一丁点嘉奖,变得如今连饭都吃不起的现状,讽刺,真是讽刺啊!” 左边的官兵似乎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若有所思道。 “当年我坚守城门的时候,好似看见了四五辆马车装着大批的金银财宝往城镇内运。” 右边的官兵有些好奇问道:“当时你为何不拦下询问一番。” 左边官兵苦笑一声道:“当时我也想上前拦截询问一下,可他出示了神影王朝的令牌,把我吓得裤裆都擦点湿了,你说这那里敢拦截,拦截神影王朝的人,除非你的狗头不想要了。” 右边的官兵一听是神影王朝,身体不自觉颤了颤,猜想道。 “那批金银财宝,该不会是给少城主的吧!毕竟十四境修士,战死沙场,这可是天大的事情,神影王朝不可能不重视,同样不可能不补偿他的后代子孙。” “这谁又知道呢!”左边的官兵思索一番之后。“看他现如今的现状,当年那批金银财宝,想必不是补偿给他的。” 右边的官兵用手挠着有些搔痒的头盔,大胆猜想,毫无顾忌可言。 “你说,该不会被现如今那该死的城主贪污了吧!” 左边的官兵点了点头道:“或许是吧!” 右边的官兵连连叹气,有些愤怒道:“真tm该死,你说,他们两不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吗?他现如今成了城主,有了足够的权利与财富,为何不愿帮一下弱小又无助的少城主。” 左边官兵摇了摇头,同样表示不理解,但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敢再说闲暇之话,毕竟城墙之上站着一名中年男子,负手而立,神情淡然,如果两名官兵再胡乱说话,必将人头落地。 该男子就是现如今沭阳城城主,他听见了官兵之间的所有谈话,并没有在意,而是注视着少年离开的背影,眼神中透露着担心之色,少年的背影逐渐消失不见,才得以回过眼眸,叹气一声,喃喃自语道。 “金银财宝,呵,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话罢之后,便转身离去。 官兵看城主离去,紧绷的神经也慢慢舒展开来,深呼一口气,也算是保住了狗头,没敢再多说闲暇之话。 萧景睿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天似乎有些暗淡了,天气也逐渐变得阴凉,但这一路上,都没见一家客栈,就连城镇都没有,不知今晚要在何处过夜,有些迷茫。 一阵阵阴冷的寒风击打在少年单薄的衣裳上,刺骨的寒冷刺透少年身上的体温,少年的一身正气也扛不住寒风持续的输出,打了一个寒战,抖了抖肩,加快了赶路的步伐。 不多时。 萧景睿走上一座被藤木压垮倒塌的石拱桥之上,小溪里的溪水早已干枯,望向不见尽头的远方,不知前方是否有城镇可以落脚,如果没有,今夜只得在郊外将就一晚,但这么冷的天气,在外睡一晚,明天能否在站起来,很难说。 萧景睿站在石拱桥之上,观察四周的环境,发现不远处的青石之上坐着一名白发老人,老人紧闭双眼,仿佛在闭目养神,手中握着一根笔直的竹竿,似乎好像在一条已经干枯的小溪里钓鱼,似乎好像又不是在钓鱼,毕竟竹竿之上并没有鱼线。 萧景睿有些好奇,但并没有去询问,毕竟随意打扰他人,是不礼貌的行为,思来复去,最终还是选择继续踏上征程,毕竟天色不早了,再不找到客栈或者城镇,真就要睡郊外了。 第三章 断剑 白发老人睁开眼眸,视线移到萧景睿身上打量着。 萧景睿感觉到有一种异样的目光在打量着自己,扭过头与白发老人对视着。 白发老人并没有收回目光,依然在萧景睿身上扫视着。 然而萧景睿被白发老人看的有些浑身不自在,疑问道。 “老先生,为何如此打量我?” 柯文迁收回打量的目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再次闭上眼眸,闭目养神。 萧景睿看他如此,也并没有生气,而是转过身继续行走。 柯文迁貌似对他的来路有些兴趣,开口询问道:“不知……道友,从何而来!” 萧景睿见他询问,也是停下脚步,放低声线,说话的语气也是很尊重,也并没有隐瞒什么,如实奉告。 “在下,从沐阳城而来,不知……先生有何事!” 柯文迁点了点头,思绪快速运转,貌似想到了什么似的,摇了摇头,叹气一声,惋惜道:“可惜了,前几年沐阳城被攻打,竟无一人支援,导致一名十四境大修,也就是沐阳城城主死在了战场之上。” 话罢,柯文迁摸着腮帮,貌似在想些什么,往年一直弄不明白,一名十四境大修死在帝国人之手,为何无一人为他报仇,就连他陨落的消息也瞬间被封锁了起来。 柯文迁视线移到萧景睿身上,想确定一件事情,再次询问道。”这是阴谋,还是不幸,你可得知?” 萧景睿听见这些话,眼神变得阴冷锐利,仿佛眼前的柯文迁就是杀死父亲的仇人,手紧紧握拳,握拳的手不停的在颤抖,就连身体也不自控的微微颤抖起来,眼睛也随之泛红。 柯文迁看着他锐利的眼神,并没有在意,嘴角微微上扬,仿佛确定了一件事。 “道友,不必如此看着我,我又不是你的杀父仇人。” 萧景睿极力压抑着情绪,不让情绪左右自己,一会的功夫,情绪也慢慢被压抑下来,清醒过来之后,也觉得自己失了态,收回锐利的目光,道歉道。 “抱歉,我不是有意用那种目光看你的!” “无碍!”柯文迁已经确定了他就是沐阳城城主的儿子之后,也没有在过激询问下去,看他现在的现状,也知道他父亲陨落之后,他过的并不如意。 柯文迁和他父亲有些交情,看他儿子过的不如意,也想搭把手,便询问道。 “天色渐晚,不知,道兄要去往何处!” 萧景睿看着远方不知尽头的路,有些迷茫。 “何处能留我,我便去往何处!” 柯文迁用手指向远方。 “前方,有座名为,青石的小镇,你暂且可以在那里落脚。” 萧景睿看了看他手所指的方向,问道。 “老先生,大概几时能到达你所说的青石小镇。” 柯文迁摸着腮帮,推算着路程所需的时辰。 “嗯~~” “以你现在的速度,大概明日酉时便能到。” “多谢了!”萧景睿心中有些疑问,感觉憋在心里属实难受,索性问了出来。 “老先生,您是否一开始,就已经看出我身份了,就是不知,老先生是如何看出我身份的。” 柯文迁笑了笑,也是解释道:“我与你父亲见过几面,也有些交情,你与他长得极为相似,再加上你身后背着他随身携带的那柄剑,我便确定你是他的犬子。” 萧景睿浅浅一笑道:“没想到老先生还与我父亲见过几面,我竟不知晓!” 柯文迁趣味一笑道:“当时你还年幼,或许见过我,只是不记得了。” 萧景睿确实是年幼时的记忆很多都不记得了,不说年幼时的记忆不记得了,近几年的记忆都开始模糊不清了,就连父亲母亲的面貌都在慢慢消退,不知多时父母的面貌就会消失在萧景睿脑海里,萧景睿有些苦恼,但又无可奈何。 “不记得也好,不美好的记忆消散,往后我便能快乐几分。”萧景睿苦笑一声,“至于仇恨,呵呵,我一人怎能与一国斗之。” 萧景睿并不是不想报仇,而是根本报不了仇,一个人根本无法跟一国做斗争,即使每日不断努力修炼剑术,也毫无作用。 萧景睿不想在此地久留,毕竟还没有找到歇脚地,只得抱拳告辞道:“老先生,我不宜久留,便告辞了,有缘再见。” 话罢,没等柯文迁回话,便转身离去。 柯文迁视线移到他背后用布包裹着剑身上,貌似发现了异样,眼眸微眯,有些不可置信,疑问道。 “剑已断,为何不弃?” 萧景睿停下迈动的步伐,并没有惊讶他为何知道自己身后的剑是断剑,苦笑一声道:“剑虽已断,但它依然可以斩遍这天下,还有它是我父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我怎能弃之。” 话罢之后,便踏步离去,不管柯文迁在问什么,萧景睿都没再停留,即使这样很不礼貌,但也不能在耽搁时间了。 柯文迁见状,也没再过多询问,闭上眼眸。 …… “终于耕完了。”铭轩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了看天色,喃喃自语道,“不知不觉竟已经这么晚了,不知铭雅会不会担心我。” 铭轩把农具从黄牛身上取下,放在原来的位置上,拉着黄牛向小镇走去,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了小镇外,拉着黄牛穿梭在人群中,毕竟人流涌动,行走有些困难。 黄牛一怒之下,便怒吼了一声,周围的人纷纷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吓了一跳,有些人指责谩骂,还有些人已经在撸袖子,准备教训黄牛一顿,好在铭轩道了歉。 众人看在铭轩如此诚恳道歉的份上,也没再计较。 走着走着,突然远处又传来了欢呼声,铭轩定睛一看,那个地方又围满了人,有人拍手叫好,有人不忍直视离去,时不时走上台比武,又来到了比武贩卖场,每次都要经过这里,铭轩有些烦躁,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去往许哲瑞家,除非放弃赚钱,每天就不用再经过这里。 铭轩瞄了一眼,便加快了脚步,一人一牛成功穿过人群来到小巷口。 第四章 铭雅失踪 铭轩走进小巷子,来到许哲瑞老宅园门口,敲了敲门。 “咚咚……” 黄牛闷哼一声,表示回来了。 一盏茶的时间,院门被人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妇女,也就是许哲瑞的娘亲。 以往基本上都是许哲瑞开门,这次见不是他,也有些好奇,便问道。 “许哲瑞,他不在家吗?” 妇女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五文钱,脸上挂着笑容,温柔文雅道。 “小瑞跟着他爷爷出去放奶牛了,估计过一会就回来,你是找小瑞有什么事吗?如果有事的话,便进来坐坐吧!” 铭轩接过钱揣进兜里,笑着道:“不是,只是平日里都是他,今日不是他,有些不习惯而已!” 妇人笑了笑,“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早些回去吧!”话罢,妇人牵着黄牛便向牛棚走去,好像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明日好生歇息,下午过来放奶牛就好。” 铭轩有些不解道:“明日不用耕田了吗?” 妇女点了点头,解释道:“所有田已经耕完了。” 铭轩点了点头,随手把院门关上,向家的方向走去。 铭轩从口袋拿出一枚铜币在手上玩弄着,摇头叹气一声。 “哎……又少挣五文钱,早知道快些耕完了。” 铭轩本来还想快些耕完田,接着来放奶牛,这样十文钱就能轻松到手,万万没想到今日的稻田实在是太大,都差点耕不完,时间又太晚了,只能与五文钱失之交臂了。 铭轩找到昨日卖糖葫芦的老爷爷,用三文钱买了一根糖葫芦,老爷爷还是与昨夜一样,只愿意收两文钱,奈何铭轩执意要给三文钱,老爷爷也拗不过他,只得收下,两人相继道别。 铭轩再次经过比武场,从台上传来了一名男子苦苦求饶声,奈何台下的围观之人,并没有人同情他,纷纷起哄,拱火,欢呼,“杀了他……杀了他。” 铭轩实在是忍不住好奇,透过缝隙望向比武场,一名男子跪在地上一脸恐慌的盯着眼前的斗篷男子,疯狂求饶,奈何斗篷男子并无动容,一剑挥出,剑光一闪而逝,跪地求饶的男子脖颈出现一道细长口子,鲜血直流,求饶男子狰狞的用手捂住脖颈倒地抽搐,很快求饶男子躺在地上没有了呼吸。 铭轩视线移到斗篷男子身上,眉头一皱,喃喃自语道。 “又是他,不知这是第几次在比武场见到他了。” 铭轩经常经过这里,不知见过多少形形色色的人了,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斗篷男子,别人都是来一次或者两次,就不会再来了,斗篷男子不一样,他好像每日这个时候都会来,而且每次都会带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小朋友离开这里,铭轩见过他太多次,已经数不清次数了。 斗篷男子透过缝隙望向铭轩刚刚所在的位置,并没有看见铭轩。 一名伤痕累累的小男孩小心翼翼走到斗篷男子身旁,身体有些颤抖,眼神中透露着恐惧,因为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映入眼帘,害怕眼前的斗篷男子会杀了自己。 斗篷男子回过眼眸,看了看身旁的小男孩,并没有说什么,拉着小男孩的手,便离开了这里。 青石小镇十米开外,有一个村庄,村庄内住着十几户人家,一栋老宅内,一名小女孩正开开心心荡着秋千,屋内一名妇女坐在台阶上刺着绣,时不时看一眼院门,神情有些不自然,有些焦虑,貌似是在等什么人归来。 “娘亲,爹爹怎么还不回来。” 一个乖巧且稚嫩的声音响起,正是荡秋千的小女孩,小女孩看上去似乎才五岁左右,雪白的肌肤下有着一张稚嫩且光滑的脸蛋,貌似洋娃娃一般,娇小可爱,谁见谁能不爱呢! 还没等妇人回话,院门便被人推开,妇人以为是丈夫回来了,猛地站起身,一脸欣喜若狂。奈何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其丈夫,而是一名身披血红披风男子。 还没等妇人有任何反应,披风男子抬头,手中出现一把剑,一个踏步之间,便出现在了妇人眼前,一剑挥出,妇女根本来不及反应,也可以说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脖颈被划破一道细长口子,妇人用手捂住流血不止的脖颈倒地,鲜血染红了刺绣。 妇人视线移到荡秋千的小女孩身上,表情挣扎,嘴一开一合,貌似想说些什么,奈何根本出不了声。 小女孩眼见娘亲倒下,猛地从秋千上摔落而下,即使摔的再痛,小女孩也是爬起身,奋不顾身,哭着奔向已经没气息的娘亲。 斗篷男子转过身,看着小女孩向这边奔跑而来,低下头看了看手上还在滴血的长剑。斗篷男子把长剑收了起来,抬头,一个踏冲出抓着小女孩的衣领,便把小女孩提了起来,快步离开了这里。 由于小女孩的哭声太大,把隔壁的邻居吵醒了,纷纷走出家门来看看情况,发现死了人,也都被吓得不轻,纷纷跑回家紧闭门窗,再不敢出来,毕竟他们也只是平凡的人,见到死人害怕很正常。 铭轩穿过人群,来到自家院子,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呼唤道。 “小雅,我回来了。” 并没有人回应,铭轩以为她没有听见,并没有在意,推开屋门,再次喊道。 “小雅,你是在与哥哥我玩捉迷藏吗?” 依然没有人回应,铭轩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依然以为她是在与自己玩捉迷藏,毕竟平日里不少捉弄铭轩,所以这次也以为她藏在某个漆黑的角落里,铭轩并没有去寻找,而是在月光下举起手中的糖葫芦,笑意浓浓道。 “小雅,快看……哥哥给你带什么回来了,再不出来,哥哥可要把它吃了。” 依然不见有人回应,铭轩明显有些慌了,毕竟往日只要拿出糖葫芦,铭雅看见了,便会不自觉的跑出来,即使手中没有糖葫芦,只要拿糖葫芦诱惑一下,铭雅经不起诱惑,依然会上当跑出来,可这次并没有,而且铭轩手中还拿着糖葫芦。 铭轩一脸错愕,或许铭雅是真的不见了,神情突然紧张,扔下糖葫芦,开始疯狂在漆黑的屋内寻找铭雅的身影,由于铭轩太过心急,在屋内跌跌撞撞,身体上的许多地方,都被撞的通红,兜兜转转找遍了屋内上上下下,依然没有看见铭雅的身影,铭轩心如死灰,依然不愿相信在屋内反反复复寻找,即使已经找过不知多少遍了,都会觉得自己并没有找过,铭轩眼角已含泪水。 第五章 山洞 时间一点点流逝,铭轩有气无力的瘫坐在地,在月光的照耀下眼神显得久久无神,身心疲惫,仿佛整个人都疲劳了许多,无精打采。 铭轩盯着院门发着呆,希望院门会被人推开,希望铭雅不是消失不见,而是出去找找自己了,但这种事很渺小,毕竟以往只要铭轩出去了,铭雅基本上不会出去寻找,只会坐在台阶上等着铭轩回来。 铭轩视线移到屋门口的糖葫芦上,眼睛泛红,眼泪不自觉的流落而下。 …… 萧景睿走了许久的路,穿过树林,来到一个山洞近前,山洞不大不小,足有三米之高。 萧景睿观察了一番,并不知道这山洞会是谁的巢穴,也不敢轻易擅闯,但天色渐晚,天气转凉,现在又找不到其它落脚地。 只得赌一把,赌这山洞内没有妖兽,提高警惕之心,踏步走进山洞,里面暗淡无光,空旷无比,月光根本照不进山洞内,只得摸黑向里面走去。 里面安静的有些渗人,走着走着,似乎感觉到了冷,打了一个喷嚏,萧景睿取下腰间银白酒壶,饮下一大口,暖暖身体,越往里面走,温度越低,但相比外面的温度,这里的温度萧景睿勉强还能抗之一二,也不知走到了何处,感觉走了许久,还未走到山洞的尽头,一想而知这山洞究竟有多大,感觉像个无底洞。 突然之间,一双血红的眼眸出现在不远处,注视着萧景睿,眼神中带着狂虐的狠厉,如嗜血的野兽。 萧景睿也注意到了,缓慢停下脚步,与血红眼眸对视着,两者气势都不输对方,血红色眼眸散发而出的气息,像顶级掠食者。 萧景睿眼神中并没有后怕之色,只是轻蔑一笑,好声好气协商道。 “今夜无意冒犯,只求借住一晚,明日便离去,你看可否!” 妖兽好似听懂了一般,咆哮着驱赶外来者。 萧景睿虽然看不清妖兽的样貌,但从刚刚它的咆哮声听出了是一只熊瞎子,而且非常残暴嗜血,但它的境界修为并不高深,这也是对萧景睿来说。 萧景睿看它不思进取,也不在好声好气协商,一道剑意从体内散发而出,覆盖了整个山洞,一把银白长剑从酒壶内飞跃而出,萧景睿手握银白长剑,冷笑一声。 “本来只想与你和平相处,奈何你不思进取,那便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熊瞎子也感应到了他释放而出的极强剑意,也是退后几步,有些后怕,没敢再吱声。 萧景睿并没有立刻出手,毕竟这里本就是是它的地盘,也没有理由出手,今日只不过是来借住一晚,如果它执意不愿接待。萧景睿也不会勉强,刚刚说过的那些话,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它,好威慑住它妥协。 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景睿迟迟未等到回复,再次喊道。 “如果不回话,我便默认你同意了,到时候,可别赶我出来。” 一盏茶的时间已然过去,依未见回复,萧景睿便默认它是同意了,收起银白长剑,踏步向里面走去。 熊瞎子时不时瞄一眼萧景睿,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刚刚那股猎食者的威严,气势也下滑了众多。 萧景睿走到离熊瞎子一米之外坐下,背靠石壁,也会时不时打量着熊瞎子,生怕它搞突然偷袭。 熊瞎子看他一直在打量着自己,眼神憨厚的闪躲着,不敢直视。 萧景睿从他它的反应看出来应该是害怕了,也是安慰道。 “不必如此紧张,我不会伤害你,我只不过是借住一晚,把我当空气即可!” 熊瞎子低吼了几声,便闭上了眼眸。 萧景睿也没再打扰它,同样闭上了眼眸,但警惕之心并没有完全放下,毕竟对于这种嗜血成性的熊瞎子,不敢轻易放松警惕。 …… 铭轩已经浑浑噩噩睡去,眼角依然常含泪水。 青石小镇内,福禄路一家酒楼一楼内基本上都坐满了人,热闹非凡,酒楼二楼却只坐着一名魁梧男子,显得有些僻静,魁梧男子满脸胡茬,长得凶神恶煞,眼神中满是狠色,身旁板凳上摆放着一把大刀,魁梧男子大口大口饮着酒。 一名消瘦如柴的白衣男子走进了客栈,并没有在一楼过多停留,而是直奔二楼。 酒楼小二眼见,急忙走上前拦去了白衣男子的路,提醒道。 “这位客官,二楼可去不得,你还是在一楼得了!” 白衣男子眼眸微眯,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二话不说,出手掐住了小二的脖颈,还没等小二挣扎,白衣男子手猛地一扭,嘎嘣脆的声音从小二脖颈出传来,小二嘴角流出鲜血,气息也随之断了。 白衣男子不屑一笑,把手中的小二扔向一旁,并没有在乎旁人的眼光和议论声,自顾自向二楼走去。 酒店一楼议论声非凡,也有人被吓破了胆,向酒楼外跑去,同样也有不怕死之人,并没有理会这种事情,依然毫无顾忌吃着东西,喝着酒,说着笑。 酒楼掌柜也不敢吱声,只得叫人把小二的尸体抬下去,无奈叹气一声,吩咐底下人去转告小二的家人,并且给予了一些钱财,这些钱财也能维持他的家人生活许久了。 白衣男子走上二楼,看着魁梧男子壮硕的背影,咧嘴一笑。 “敢问……阁下是狂之五吗?” 狂之五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白衣男子,轻蔑道。 “找我何事!” 白衣男子自我介绍,道。 “在下,牟青松。” 狂之五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不耐烦道。 “有事说事,没事就去见阎王爷。” 牟青松并无惧怕之色,满脸笑意道。 “要是无事,自然是不会来找你。” 狂之五不耐烦,爆了一句粗口,左手握住大刀,右手一掌拍在桌面上站起身,桌面瞬间坍塌,狂之五举起手中大刀指向牟青松,眼神中满是怒色。 “你废话真tm多,要不是我今日心情好,你已经下地狱了。” 就算狂之五如此,牟青松眼神中依然没有惧色,也并没有计较什么,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袋银两,在手中抛了抛,随后扔向狂之五,语气冰冷道。 “今日前来,请你帮我杀一人。” “下次找我办事,别说那么多废话,我并不是每日都有这么多耐心听你废话。” 狂之五放下大刀,接过钱袋,同样在手中抛了抛,并没有打开钱袋确定一番,便揣进了兜里,问道。 “你要杀谁?” 牟青松神情淡漠道:“沐之妍。” 狂之五并不知道沐之妍是谁,也没兴趣知道,反正在狂之五眼里,不管是何人,都会死在自己刀下。 “地点何处!” 牟青松从袖中抽出一张画像,递给狂之五。 “她明日要来这里拜访一人,你明日在外拦截她即可!” 狂之五接过画像,打开看了一眼,便合上了。 “明日等我消息。” 话罢,狂之五便向楼梯走去。 牟青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酒楼一楼的众人眼见狂之五下来,瞬间安静了下来,没人再敢吱声,甚至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眼神闪躲,内心后怕不已,等狂之五离开之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再次恢复热闹模样。 寅时,山洞外聚集了十几头狼,并没有一头狼敢靠近山洞,而是在外咆哮着,好似在挑衅着住在洞内的熊瞎子。 “嗷呜~嗷呜~” 狼声传入萧景睿耳中,并没有去理会,但它们不依不饶的咆哮声,吵的萧景睿实在是睡不下去,睁开眼眸,神情一狠,银白长剑从酒壶之中脱颖而出,犹如离弦之箭飞向山洞外的狼群。 银白长剑刺穿一头狼的身体,其它狼眼见不妙,纷纷开始向树林深处逃窜。 萧景睿这次是警告,并没有赶尽杀绝,要是那些狼群还敢回来,萧景睿可不会心慈手软了,银白长剑回到酒壶之中,闭上眼眸,进入睡梦中。 熊瞎子好似已经习惯了,并没有睁开眼眸,平日里这些狼群没少来挑衅熊瞎子,熊瞎子意气风发的时候,也会咆哮着追出去与它们理论理论,奈何它们实在是太过狡猾,见熊瞎子出来,便撒腿就跑,熊瞎子也无可奈何,只得回去,回去之后,它们又会跑回来,继续咆哮挑衅,来来回回几次,熊瞎子的锐气也被消磨殆尽,所幸不去理会。 萧景睿感觉到了冷,蜷缩在一起,依然无法留住温度,睁开眼眸,呼出一口热气,看了看远处的熊瞎子,把身体挪了过去,抱着熊瞎子毛茸茸的大腿,闭上眼眸,温度瞬间飙升。 熊瞎子被他这一举动,吓得惊醒过来,警戒看着萧景睿。 萧景睿拍了拍熊瞎子的大腿,懒懒散散道。 “太冷了,借你大腿一用,明日还你。” 熊瞎子也没有介意,闭上眼眸,与萧景睿同床共处。 清晨,鸡还未打鸣,萧景睿便早早起来,与熊瞎子道别之后,便继续赶路。 熊瞎子跟着来到洞口,目送萧景睿离去,直到萧景睿身影消失不见,熊瞎子才继续回到洞内。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射在铭轩的身体上,铭轩浑浑噩噩睁开眼眸,被阳光照射的有些睁不开眼,眼睛有些红肿,起来第一时间,便是扫视屋内各个角落找寻铭雅,奈何屋内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铭轩撒腿跑出老宅,由于昨夜很多人都已经入睡,不敢去敲门打扰,只得等到今早,挨家挨户询问,附近的邻居都问遍了,奈何每人的回答都一样,都是没见过。 铭轩心灰意冷,低迷的向自家老宅走去。 隔壁老宅一名年幼的小女孩,透过院门缝隙看着铭轩。 铭轩瞄了一眼隔壁的院门,发现院门打开了一点,同样也看见了一只清澈的眼睛,铭轩对小女孩笑了笑,笑得很勉强。 小女孩小心翼翼,问道。 “小轩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你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 铭轩强颜欢笑道:“我把小雅弄丢了。” 小女孩挠了挠头,好似在回忆什么,好像想到了什么,抱歉道。 “昨夜我看小雅姐坐在门外睡着了,想必她是在等你回来,我怕她感冒,便叫她来我家中睡,昨夜我也睡着了,忘记告诉你了,抱歉。” 铭轩听这话,欣喜若狂,跑到小女孩跟前,笑着问道。 “没关系,她醒了吗?” 小女孩神情有些不自然,思来复去,并没有任何隐瞒,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她早就醒了,可她刚走出我家院门的时候,被一个姐姐带走了。” 铭轩听这话,明显慌了,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铭轩压抑着心中情绪,小女孩很胆小,害怕吓着眼前的小女孩,声音压的很低,问道。 “你知道那个姐姐是谁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道:“小雅姐好像认识那个姐姐,小雅姐看见她的时候,满脸笑意,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而且……还是小雅姐自愿跟她走的,小轩哥哥你也别太过担心。” 既然是铭雅认识的人,就不会伤害她,铭雅也就不会有危险,铭轩心中的顾虑消退不少,也并没有那么担心了,松了一口气,关心问道。 “小雅,没给你添麻烦吧!” 小女孩摇了摇头,道。 “昨夜,我爹爹没有回来,我才敢把小雅姐带回家的。” 铭轩嘱咐道:“下次千万别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了,万事都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小女孩笑着点了点头。 “我爹爹应该快要回来了,不能跟你多聊了。” 话罢,小女孩便把院门关上,跑回了屋内。 铭轩盯着她家的院门发了一会呆,便也回到自家老宅,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肚子属实有些饿,看着放在地上已经两天的烧饼,也顾不了那么多,拿起便往嘴里塞,即使已经变了味,也并没有吐出来,而是硬吞了进去。由于昨夜没有休息好,害怕下午放奶牛没尽力,索性躺在草席上补觉。 第六章 沐之妍侥幸逃脱 十几人骏马奔腾向青石小镇的方向赶去。 刚好与同样正在赶路的萧景睿相遇,一名亭亭玉立的青发女子,瞄了一眼萧景睿,便收回了眼眸,眼神中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只不过是一时好奇,其余人并没有正眼瞧萧景睿,众人从他身旁经过。 萧景睿抬头望向她们,视线不经意间停留在了青发女子背影上,完美的身体曲线,令萧景睿一时沉迷于其中,直到青发女子消失不见,萧景睿才慢慢回过神来,晃了晃头,不再多想什么,继续赶路。 邱岭,思来复去,心中万般不解,问道。 “小姐,你说沐白剑圣为何要让你去青石镇找一个老头拜师,那种穷困潦倒的地方,怎会有人配做你的师父。” 邱岭口中的小姐便是狂之五要杀的沐之妍。 邱岭腰间配有一把长剑,腰间挂着一块令牌,由于跌宕起伏看不清令牌上的字迹。 邱岭是专门为这次沐之妍出远门,特意挑选的护卫,一共挑选了三人,邱岭,柏树,邱志辉,毕竟沐之妍的身份特殊,难免会在外遇见危险,不得不找些实力强悍的护卫,一路护送。 柏树同样不解道:“沐白剑圣,剑术高深莫测,为何他不愿教你,还要让你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拜师。” 沐之妍也不理解,其父亲所做的决定,毕竟他口中所说的老先生,从未听说过,也不知他究竟有何本事,能让父亲做如此决定,抿了抿嘴,声音略带甜美。 “沐白剑圣他每日忙里忙外,很多事情要做,哪有时间教我剑术,从小就教导我,要自学成才,再说……我身为他的女儿,我领悟力又不差,我自己也能自学成才,毕竟这一身剑术和境界都是我自己摸索而来。” 邱志辉附和道:“沐白剑圣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打算,你们就不必如此费解!” 突然之间,狂之五手握大刀,从树林深处一跃而出,一刀向沐之妍劈砍而去。 众人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沐之妍反应迅速,眼神坚定,并没有慌乱,一个后仰轻松躲过,紧接着一掌撑在马背上,一脚向狂之五踢去。 狂之五用左手抵挡,还是被踢飞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之上,大树“吱吱嘎嘎”断裂倒地带起了不少灰尘。 狂之五站起身,扭了扭头,晃了晃有些胀痛的手臂,眉头微皱,没想到眼前的女子,脚力竟如此有力,赞扬道。 “我本以为你会是一只蝼蚁,没想到还有点本事,竟能把我踢出数米远。” 邱岭怒火中烧,拔出佩剑指向狂之五,眼神中满是怒色,质问道。 “你究竟是何人,来此地有何目地。” 狂之五不屑一笑,道。 “明知故问。” 话罢,再次向沐之妍挥砍而去。 邱岭眼见不妙,挡在沐之妍近前,想替沐之妍挡下这一刀,奈何低估了他的实力,剑被砍断,一道血淋淋的刀口出现在邱岭身体上,令人触目惊心,血流不止,衣裳已然被鲜血浸湿。 邱岭一脸不可置信,退后几步,看着身体上触目惊心的刀口,眼神呆滞,手中的断剑也随之从手中脱落掉在地面上。 “不可能……这不可能……” 狂之五并没有给众人反应机会,再次一刀挥出,邱岭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站在原地等死,就算狂之五不杀他,他也会流血不止,失血过多,死在这里。 沐之妍本想出手把邱岭往后拉,奈何还是慢了一步,邱岭的头颅被狂之五砍了下来,掉落地面滚了几圈,这场面太过血腥,有些人忍不住吐了出来,还有些人已经被吓得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沐之妍的粉白裙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似乎还有些好看。 柏树趁其不备,一剑向他的脖颈处挥出,速度极快。 奈何还是被狂之五反应过来,探手抓住了他的剑身,手用力把剑身扳断,一道剑光划过,柏树脖颈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口子,鲜血不停的往外流。 狂之五紧接着左手握拳,一拳挥出,犹如猛虎出山,气势磅礴。 邱志辉看这一拳是向自己袭来,并没有惧怕之色,也并没有选择躲闪,而是手同样握拳,一拳挥出,不相信他的实力有如此之强,结结实实与狂之五的拳头触碰在一起,奈何还没坚持一秒,邱志辉的手便传来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被震后退几步,面露痛苦之色,显然邱志辉的手臂已经废了,同样也失去了还手之力。 邱志辉看向身后被吓得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侍卫,怒吼道。 “你们还在发什么愣,还不出手。” 侍卫回过神,个个拔出佩剑,向狂之五扑去。 狂之五轻蔑一笑,嘲讽道。 “一群蝼蚁,真是够无趣!” 话罢,便与侍卫扭打在一起。 邱志辉趁他被牵制住,来到沐之妍身旁,小声道。 “小姐,我为你争取足够时间,你快些离去,他境界修为深不可测,我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沐之妍本想搬出沐白剑圣,恐吓他,毕竟沐白剑圣的威名在这番世界无人不知晓,也无人敢不给他几分薄面,但思来复去,还是觉得不搬出沐白剑圣。 实力差距太过明显,侍卫还没坚持几个回合,便一一被狂之五斩杀殆尽。 “不过是一死,有何惧!” 沐之妍摇了摇头,并没有选择独自离去,而是选择与狂之五一战,要是胜便活,要是败便死。 沐之妍拔出佩剑,一个踏步便出现在狂之五近前,趁其不备,一剑挥出,犹如离弦之箭,快到令人发指,虚空传来破空声。 狂之五眼见不妙,虽然反应过来了,但也已经来不及挥刀抵挡,只得用手臂抵挡。 剑锋利无比,狂之五的手臂出现一道血口,鲜血从手臂流到指尖滴落地面。 狂之五强忍着左手带来的巨痛感,手握大刀向沐之妍劈砍而去,沐之妍身手敏捷,步伐飘逸,狂之五根本伤不到她,不管如何进攻,进攻的威势有多狠,多猛烈,奈何就是伤不到沐之妍一丁点。 沐之妍的剑术也非常了得,狂之五身体多处都渗出了血。 狂之五看自己身体到处都是伤口,奈何她却完好无损,有些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邱志辉,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弧度。 狂之五向后一跃,远离了沐之妍。 沐之妍并没有追过去,害怕他这一举动会有什么阴谋。 狂之五看了看身上的伤,眼神中满是怒色。 “小屁孩,老是躲来躲去多无意,不如正面打一场,要是我输了,我便放你走,要是我赢了,你就乖乖认命,可好!” 沐之妍必然不会信任他,就算他说话算话,正面交战必败无疑,必然不会与他正面交战,冷笑道。 “傻大个,我可不傻。” “执迷不悟!” 狂之五眼眸微眯,堂堂正正必然很难取胜,即使取胜的几率很大,但也要打上个几天几夜,狂之五可没这闲工夫陪她在这玩,思来复去,手中出现一只银针,银针脱手而出,犹如离弦之箭,刺向沐之妍。 沐之妍反应迅速,一个侧身躲过。 狂之五抓住机会,一个踏步便冲出,狂之五这次的目标并不是沐之妍,而是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邱志辉。 沐之妍眼见不妙,快步向邱志辉奔跑而去。 狂之五看沐之妍越来越近,嘴角微微上扬,抓住机会,瞬间改变目标,一个跳跃向沐之妍劈砍而去。 沐之妍停下脚步,看了看邱志辉的位置,眉头微皱,如果这次要是躲闪过去,邱志辉必然会死在此地,沐之妍只得硬着头皮,用剑挡在身前,奈何不敌,被震出数米远,撞在一颗巨石之上,一股热流融上心头,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脸上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狂之五一个踏步,瞬息之间便出现在邱志辉近前,探手掐住他的脖子,猛地一掐,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流的狂之五满手都是,狂之五把他的尸体扔向一旁,转眼一看,发现沐之妍竟不见了,怒吼一声。 “该死……” 沐之妍很后悔接他那一刀,同样也没想到竟被他的一刀震出了内伤,现在也失去了还手之力,沐之妍现在的身体极其虚弱,口中还不停的吐着血,不知何时便会被狂之五追上。 狂之五沿着血迹快步向沐之妍逃跑的方向追去。 沐之妍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远处的萧景睿。 同样萧景睿也看向她,两人四目相对,萧景睿不知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模样,而且还伤的如此严重。 沐之妍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了善良,便确信他不是坏人,拖着沉重的身体继续迈着步伐。 萧景睿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之色,深呼一口气,调整心中胡乱思绪,并没有多管闲事,毕竟与她不相识,只是一面之缘,也许只是萧景睿的一面之缘,也没必要多管闲事。 两人擦肩而过,沐之妍也并没有求他帮忙,毕竟也不想连累他人。 萧景睿不带停留的向前走,甚至连回头都没回。 萧景睿没走多久,同样遇见了满身是血的狂之五。 狂之五瞄了萧景睿一眼,并没有理会,而是极力追赶沐之妍。 萧景睿停下脚步,拦住了他的路。 狂之五同样也停下脚步,眼神中出现一丝狠色。 萧景睿好声好气询问道。 “敢问阁下,从这里到青石小镇还需要多久的路程。” 狂之五内心莫名有一种不安,感觉他很不简单,不想在这与他过多纠缠,便不耐烦回道。 “大概……酉时便能赶到,如果无事,便让出道路来。” 萧景睿并没有急着让出路来,神情淡然。 “别急,还有一事要问。” 狂之五手紧紧握拳,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但还是强忍了下去。 “有屁快放,别浪费老子时间。” 萧景睿好奇问道:“你和刚刚那名满身是血的女子,到底有何仇,有何怨。” 狂之五猜测道:“你是她的同伴?” 萧景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狂之五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手握大刀向萧景睿袭来。 萧景睿眉头微皱,也没想到他竟出手如此果断,银白长剑从酒壶之中飞跃而出,手握银白长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情淡然,甚至表情中还带有不屑与轻蔑。 狂之五来到近前,一刀挥出。 萧景睿并没有闪躲,同样一剑挥出,两者同时被震退几步,狂之五要多退后一步。 狂之五本来还想出手,奈何萧景睿主动让出路来,狂之五便没再出手,带着有些微抖的手,快步向沐之妍追去。 萧景睿一脸惬意,嘀咕道:“抱歉,只能帮你到这了,接下来能否活下去,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萧景睿收回银白长剑,取下酒壶,抿了一大口,便继续赶路。 萧景睿来到他们打斗的地方,搜了每具尸体的衣裳,从他们口袋里找到了三袋铜钱和不少零零碎碎的铜钱,把所有零零碎碎的铜钱装进钱袋里之后,便揣进兜里,用手拍了拍兜,免得它掉了,似乎兜都变重了许多,除了钱,其它东西都没有要,毕竟要来也无用,并没有过多停留,跨过一具具尸体,随便找了一匹马,跳了上去,骑着马继续赶路。 不多时,一名中年男子骑着马,快马加鞭的往这边赶,来到他们打斗的现场,跳下马,神情复杂,急急忙忙在尸体中寻找着什么,找完每具尸体,中年男子也是深呼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慢慢舒展开来,心急如焚的心情也慢慢消退。 “还好,小姐没事,就是不知小姐去了何处。” 中年男子观察着四周,看能不能找到沐之妍的线索,最终视线停留在血迹之上,看着血迹延伸的方向,中年男子陷入了沉思之中,收回思绪,急忙骑上马快马加鞭的沿着血迹走。 “小姐你一定不要有事!” 第七章 相遇 去往青石小镇必经之路,一棵大树树枝上躺着一名青年,正在熟睡之中。 青年貌似听见了马蹄声,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缓缓坐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哈气道。 “终于等到人来了,不容易哈!” 萧景睿身影出现在青年视线里,青年从树枝上一跃而下,站在路中央,拦住萧景睿的去路。 萧景睿眼见,也是让马儿停了下来,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青年同样在打量着萧景睿。 萧景睿眼神中明显出现了不悦,问道。 “这是何意?” 青年也注意到了他的不悦,立马笑着解释道:“别误会,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搭我一程。” 萧景睿见他没有恶意,便把心中的不悦收了起来,但语气依然表示着不善。 “你怎知我们顺路,再说……我与你不识,为何要搭你一程。” 青年依然保持着善意,笑嘻嘻介绍道。 “在下……墨轩,一生坦坦荡荡,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心愿,世界和平,这下认识我了吧,嘿……嘿嘿!” 萧景睿瞥了一眼他,冷笑一声道。 “我并不在乎你叫什么,也不在乎你心愿是什么,我只在乎眼前的路,如果你执意要拦我得去路,我不妨浪费点时间,解决你!” 墨轩有些错愕,没想到眼前的萧景睿如此不好相处,但也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笑意,摇了摇头道。 “哎……这一生我坦坦荡荡,行了万里路,不知摆平了多少事,救了多少人,今日却换不来帮助。” 银白长剑出现在萧景睿手中,举起银白长剑指向墨轩,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让……还是不让!” 墨轩一脸无奈,走到一旁让出路来。 萧景睿收起银白长剑,骑马离开了这里。 墨轩转过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叹气一声道。 “真是……年轻气盛。” 墨轩看了看周围,只得徒步沿着路,继续行走。 萧景睿还没离开多远,便被一群埋伏在树林深处已久的土匪给拦去了道路。 土匪形成包围状,拦住了萧景睿的路,一脸猥琐的笑容。 萧景睿眼眸微眯,眸光一沉,心中的杀意涌现,一股莫名的冲动感融上心头,银白长剑再次出现在手中,内心一狠,便出了剑。 “哟!还想……” 还没等土匪头子把话说完,一道剑光闪过,土匪头子倒地流血不止,其他土匪眼见,惊出了双下巴,里面最强的人,竟被一剑抹杀。 众人来不及胡思乱想,纷纷拔剑冲向萧景睿,逃势必是逃不掉了,现在只能放手一搏,万一还有获胜的机会呢! 萧景睿神情淡漠,露出讥讽笑容,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犹如一道闪电,瞬息之间,土匪纷纷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泥土,没有任何还手余地,不堪一击。 萧景睿收回银白长剑,搜了每具尸体,他们口袋空空如也,比脸还要干净,萧景睿并没有过多停留,骑上马,离开了这里。 墨轩后续走到这里,看着满地的尸体,一脸错愕,走到一具尸体前蹲下身,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口,触碰他身体的时候,还有温度,眉头微皱,紧接着检查了多具尸体,都一样的死法,喃喃自语道。 “刚死不久,而且还是一剑封喉,这附近仅有如此高手,我为何没有感知。” 墨轩思绪快速运转,恍然大悟,想到了刚刚的那人,再看了看尸体的装扮,似乎明白了一些缘由,惋惜道。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或许今日的结局,早已注定,安息吧!” 话罢之后,便起身跨过一具具尸体,继续赶路。 申时,铭轩牵着奶牛走出小镇,与刚刚赶到的萧景睿擦肩而过。 铭轩好像闻到了什么怪味一样,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渐行渐远的萧景睿,有些不确信,喃喃自语道。 “我好像从那人身上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不知是不是我鼻子出现了错觉。” 奶牛蹭了蹭铭轩,示意铭轩不要磨磨唧唧。 铭轩摸了摸奶牛的头,并没有继续多想,揉了揉鼻子,便赶路了。 空气中还有残留的血腥味,很清淡,并不浓郁。 雄厚响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牵牛那个……等下……” 铭轩刚要踏入山路,便被人喊住了,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位身穿朴素的青年,并不相识,挠挠头,疑问道。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墨轩来到近前,点了点头,弓着腰,喘着粗气,明显是一路跑着来得,笑道。 “这附近牵牛的就你一个,不是跟你说话,还能跟谁说话。” 铭轩问我道:“那你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墨轩直起腰,思索一番之后,问道。 “你这一路,有没有看见一位身后背着用黑布抱着剑的人。” “黑……黑布……” 铭轩在脑海里想了想今日见过的人,而且是来这里得路上遇见过的人,而且有着明显特征得人,很快便想到一人,那便是出小镇时遇见身上有血腥味的男子,铭轩并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找他何时,并没有替他隐瞒,而是知无不答道。 “我刚刚出小镇的时候,遇见过他,他身上有一股血腥味,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鼻子出现了问题,还是他身上真的有血腥味。” 墨轩摸着脑门,喃喃自语道:“果真是他。” 墨轩再次问道:“那你知道他去了何处吗?” 铭轩用手指向后方。 “青石小镇。” “放牛兄,多谢了……后会有期!” 道完谢之后,也是飞奔向青石小镇。 铭轩见他离去,并没多想,牵着奶牛踏上山路。 墨轩来到小镇前,看了看小镇周围的环境,也是一言难尽,不理解道。 “这城墙都塌了,为什么不叫人来修一下,这么大个小镇,不至于城墙都修不起吧!” 抬头看了看歪歪斜斜的牌匾,确定这里是青石小镇之后,也是走了进去,墨轩并没有急于寻找萧景睿的下落,至于为何要找他,并没有别的目地,只是想以他结交一二。 墨轩看哪里热闹,便往哪里跑,仿佛已经玩嗨了。 “诸位,过来瞧一瞧,看一看,这里有上好的兵器,只要十文钱,便可以随意挑选。” 从兵器铺传来了老板的叫卖声,众人听见只要十文钱便能随意挑选兵器,纷纷向兵器铺靠拢,生怕比人慢一步,好兵器就被人抢跑了。 “老板,话从口出,可别闷人哈!” 一位满嘴胡茬的中年男子,说道。 老板见这么多人围观,也是笑容满面,回道。 “自然……自然……尚可放心。” 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十有九假,总有人不相信。 人群中一位矮小男子,说道。 “老板,今日是抽了什么风,竟有如此好的事,该不会……是一堆残次品吧!” 人群中有人,有人语气不善道: “老板,我要是买了你家的兵器,要是被我知道是残次品,你小命可不保。” 老板被他这些话,吓出了一身冷汗,用手抹去额头的汗水,在人群中一眼扫过,并没有找到说这话之人,毕竟人流涌动,想要找到起哄的人,还是有点难度的。 “老板你怎么回事,怎么不回话,难不成真是一堆残次品。” 人群中再次响起一名男子的声音,奈何声音太过嘈杂,在人群中并没有找到刚刚说话之人。 众人见老板没有回话,便要转身离去。 老板见客人要流失,急忙喊道。 “诸位,且慢!” 想要离开的人,也是停下了脚步。 老板信誓旦旦保证道。 “我对天发誓,我所卖的兵器里绝无残次品,如有……我便以死谢罪。” 老板说完这些话,内心也是有些慌,已经汗流浃背,毕竟也不敢保证这里面没有残次品,但为了留住这些顾客,不得不做出点牺牲,今日只要把这些兵器全部售卖出去,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之后跑路也不是没问题。 众人看老板发誓,也没再怀疑什么,纷纷掏出十文钱,向老板递去。 老板看着向自己涌来的铜钱,内心不知有多开心,笑的像个孩子,老板一一接过递过来的十文钱。 一位穿着白衣青年男子拿过自己看中的一把剑,拿在手中观摩着,惊呼道。 “果真是好剑,老板有格局。” 老板笑容满面,回答道。 “多谢……多谢。” 不到五分钟,全部兵器都已经售卖出去,拿到兵器的都欢喜离去,还有些没拿到兵器的有些不舍离去,毕竟这种好便宜没占到,属实不甘。 还有些人为了同一把兵器打了起来,并没有人上前阻拦,而是选择看热闹。 墨轩看这边热闹,便跑了过来,发现是有人在打斗,立马上前制止。 “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打架,又不是小孩子了。” 手握剑的男子,怒气道。 “好好说个屁,老子先拿到的剑,配什么与他公平竞争,他算什么东西。” 握剑男子,越说越来气,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杀了。 被打的冒鼻血的男子,一脸不好气道。 “什么叫你先拿到的剑,明明是你从我手中抢的,怎么好意思颠倒黑白,真不要脸。” 握剑男子眼见说不过他,一剑向流鼻血男子劈去。 墨轩眼眸微眯,快速用两只手指夹住剑身,轻轻一扳,剑便被扳断,不想让他们继续争吵下去,只得这么做,不然真要闹出人命。 “剑已断,散去吧!” 话罢,墨轩走出人群。 握着断剑的男子,一脸错愕,不敢相信花了十文钱的剑,竟被人扳断,男子不是心疼剑,而是心疼那辛辛苦苦挣来的十文钱,怒火中烧,向走入人群的墨轩刺去。 墨轩嘴角露出一丝弧度,对付一个普通人,还不需要出剑,转身看向刺来的断剑,断剑来到近前,墨轩手指轻轻点在断剑之上。 握剑男子竟无法再靠近半步,使出浑身解数,依然无法让断剑在靠近一点。 围观之人,一脸目瞪口呆,哈瘤子不小心从嘴角流了出来,甚至还有人用手去接,发现接的是口水,一脸错愕,从衣裳上抹去,好奇,放到鼻孔上闻了闻,一股臭味融上心头,连忙把手挪开,甚至有一种不想要这手的冲动感。 一盏茶的时间已然过去,墨轩微微上前一步,断剑瞬间碎裂开来,碎片向地面掉去。 握剑男子跪地抱头痛哭。 墨轩不理解,为何会为了一把剑,抱头痛哭,便问道。 “为何哭,不就是一把破剑吗?我赔你便是。” 握剑男子现在已经不在乎什么剑不剑了只想要回那失去的十文钱,想让墨轩赔偿,但又不敢向墨轩讨要,只得抱头痛哭。 墨轩有些头痛,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已经把鼻血止住的男子,解释道。 “他或许现在只想要回那辛辛苦苦挣来的十文钱。” “原来是这样,早说呀!不说我怎么知道,真服了。” 墨轩从口袋里拿出十文钱,蹲下身,塞进握剑男子口袋里。 握剑男子止住眼泪,摸了摸口袋,发现真是十文钱,便站起身,感谢道。 “谢谢……” 墨轩笑着摆了摆手,笑道。 “不谢。” 握剑男子见这么在盯着自己看,觉得很是丢人,便挡着脸快步离开了这里。 墨轩见他羞愧的离去,也是笑了笑道。 “没热闹了,该干嘛干嘛去,都散了吧!” 围观之人,纷纷离去。 墨轩余光瞄到了兵器铺内挂在墙上的一把剑,向兵器铺走去。 兵器铺老板也目睹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看墨轩向自己走来,也是后怕不已,害怕自己会被揍一顿,眼神闪躲。 墨轩来到兵器铺近前,也看出了老板心中的害怕,解释道。 “我有这么吓人嘛!” 老板点了点头,发现不对,又摇了摇头,说话都不利索了。 “没……没有……公子……你……你这……这叫……” 还没等老板把话说完,墨轩便打断道。 “看把你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来这没别的意思,你不必害怕,我只是看中了你店内的一把剑,是否能卖给我。” 老板内心依然还有些紧张,问道。 “那……那把,公子不妨说说看。” 墨轩用手指向一把银白长剑,剑柄上雕刻着莲花。 第八章 售卖场 老板向墨轩手指方向看去,屁颠屁颠跑进铺子,从墙壁上取下长剑,笑吟吟走来,有些胆怯道。 “公子,你所说可是这把长剑。” 墨轩视线停留在银白长剑剑柄的莲花上,打量一番,心中满是喜欢之色,点了点头道。 “好炫丽的雕刻技术,开价吧!” 老板颤颤悠悠伸出两只手指来。 墨轩淡然一笑,道。 “二十文?” 老板摇了摇头,支支吾吾道。 “二银两……” 墨轩一脸错愕,道。 “什么……二银两,有没有搞错,一把破剑,你竟然卖我二银两,信不信我把你这破店拆了。” 墨轩并不是看中这把银白长剑,而是看中了剑柄之上刻着的莲花,之所以看中这莲花是因为生平最爱莲花。 墨轩愿意出二十文买这一把破剑已经很舍得了,没想到竟然要花费二银两,这岂不是要让墨轩往后流浪街头的节奏。 老板连忙解释道。 “这把剑,可不是一般的剑。” 墨轩瞥了一眼老板,饶有兴致问道。 “说来听听,有何不一般。” 在墨轩看来,这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长剑,最特殊的便是剑柄之上被赠予的莲花,不然这把破剑墨轩都懒得看一眼。 老板整理了一下衣裳,摆正姿态,欣欣然道。 “这把剑可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铸造师,铸造而出。” 墨轩不屑一笑,道。 “学了点皮毛,就敢认为是铸造师?” “他可不是一般的铸造师,最近可有不少江湖人士,达官富人来找他铸匠……” 老板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手,说的有模有样,貌似自己就是那位铸造师。 墨轩听得有些疲惫,打了一个盹,道。 “老板不好意思,有些犯困了,我就先行告退了。” 话罢,还没等老板说话,便踏步离去。 老板无奈叹气一声,只得把银白长剑放回原位。 …… 铭轩看天色渐晚,拉着奶牛本想下山,奈何奶牛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不管铭轩如何拉扯,踢打,劝说,奶牛始终不愿挪动一步。 奶牛突然闷哼一声,吓了铭轩一哆嗦,铭轩不好气给奶牛的屁股来了一巴掌。 奶牛并没有在乎这一巴掌,依然盯着远处。 不知是什么东西,竟能让奶牛如此执着,铭轩出于好奇,朝那边望去,由于天色渐晚,根本看不清远处草坪上有什么,只得向那边快步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女子,她血淋淋的躺在草坪上,把铭轩吓得腿脚一软,瘫坐在地,神情紧张,冷汗直流,身体不自觉在颤抖。 奶牛走到铭轩身旁,用头蹭了蹭铭轩的胳膊,示意他前去查看一下。 铭轩有些后怕,不敢上前查看,摇了摇头。 奶牛再次蹭了蹭铭轩,示意查看一下。 铭轩看了一眼奶牛,同样奶牛也看着铭轩,对视一眼,铭轩不知不觉心中的害怕之色,猛然消失不见,似乎有奶牛在,并不那么害怕了。 铭轩手支撑地面,缓缓站起身,咽下一口唾沫,向女子走去,似乎心中还有些胆怯,眼眸眯成月牙状,慢慢靠近女子,来到女子近前蹲下身,用两只手指放在女子的脉搏上,似乎感应到了心跳声,激动道。 “她没死,还有心跳。” 奶牛再次蹭了蹭铭轩,示意他救一救眼前的女子。 铭轩懂奶牛的意思,点了点头道。 “既然她没死,我自然会救她,见死不救,不是我的作风。” 铭轩并没有把女子搀扶到奶牛背上,毕竟奶牛背上要是有血,铭轩可不知要如何与许哲瑞家人交代,最主要的还是不想解释太多东西。 铭轩背起女子,拉着奶牛向另外一头山脚下走去,这条路回小镇有些距离。 …… 墨轩没走多远,便停下脚步,注视着眼前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马车上有着一个牢笼,牢笼内关着一位小女孩,满身是血,伤痕累累,裙摆没一处是完整的,小女孩看上去不大,貌似七八岁的样子。 墨轩心中莫名有些伤痛感,喃喃自语道。 “究竟是犯了何等罪,才会被打成这副模样。” 四名高大魁梧男子跳下马车,每人一个角,把牢笼从马车上抬下来,向武场走去,身后跟着一名血红斗篷男子,林序言同样也跟在身后,脸上挂着无比空虚的笑容。 瞬息之间,便围满了人。 墨轩已经看不见台上的情况了,只得迈步走过去,挤过人群,来到了最里面,清晰可见台上的状况。 墨轩有些好奇,便向一旁的青年问道。 “能问一下,这是在做什么吗?” 青年看了一眼墨轩,摸着腮帮,若有所思,道。 “这你都不知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墨轩笑着点了点头,道。 “我今日才到此地,道兄不如与我讲讲。” 青年在墨轩身上扫视一番之后,看了看周围,伸出手,貌似想要点铜钱。 墨轩心有神会,笑了笑,从兜里拿出五文钱,一脸心疼道。 “这是我所有家当,都给你了,你可别有所隐瞒。” “尚可放心,绝无隐瞒。” 青年笑嘻嘻接过五文钱,揣进兜里,小声道。 “这里本来是比武场,用来切磋比试用的,前几年因为他们的到来,这里变成了售卖场……” 墨轩听到这,一脸疑惑,问道。 “什么叫售卖场,也没见有什么东西卖呀!” 青年苦笑一声,视线移到牢笼里的小女孩身上,意味深长道。 “牢笼里的小女孩,便是物件,每晚这里都会出现一个伤痕累累的小女孩用来售卖,有人看上了,便可以上台与他们的人比试,十五文可以挑战一次,如果赢了便可以带走小女孩,要是输了,人财两空。” 墨轩同样视线移到小女孩身上,从她的眼里,已经看不见任何光了,仿佛她眼里的世界,已经变成了灰色,没有了色彩。 墨轩愤愤不平,道。 “这种事情,难道没有人管吗?” “管……”青年不经意间笑出声,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就连站在台上的血红斗篷男子视线也移到了青年身上。 “不知阁下,在取笑谁?” 青年急忙收回了笑声,连忙道歉道。 “抱歉,刚得知我家母猪生了,没忍住,属实抱歉。” 一位消瘦如柴男子,打趣道。 “看你笑得如此开心,该不会是你的种吧!” 现场笑声一片,青年被说的有些羞愧难当,也不敢反驳什么。 众人看青年如此软弱,竟连反驳都不敢,也是没了兴趣,便没再往青年这边看,视线回归到修武场上。 青年一脸尴尬笑了笑。 墨轩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安慰道。 “无需理会这些匹夫,继续与我说道说道。” 青年点了点头,继续道。 “这些被他们抓来售卖的小孩,基本上都是孤儿或者乞丐,他们在这世上无依无靠,也没人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得罪他们,看不下去的人只会有怜悯之心或者谴责他们,并没有人敢讨伐他们。” 墨轩若有所思,问道。 “不应该呀!这小镇内难不成没一人是他的对手?” 一位老道人,负手而立,听见了墨轩与青年之间的谈话,浅浅一笑,道。 “杀他,并非难事,难的是身份。” 墨轩转身看向身后的老道人,疑惑问道。 “他究竟是有着何身份。” 老道人不假思索,道。 “利国,九皇子,利民,就这身份谁敢动他。” “利国……”墨轩不解道:“利国与神影王朝不是向来不和吗?利国九皇子为何会来这里?” 老道人意味深长道。 “被遗弃的羔羊,自然要送入狼群,不然,他们怎么有理由把狼群一举歼灭。” 墨轩若有所思,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近几年战事频繁,原来是一直在挑事。” 老道人摸着洁白如雪的胡须,摇摇头道。 “他们挑起事端,并非挑衅,而是在试探,试探神影王朝会不会撕破脸,如撕破脸,两国必会交战,遭殃的必然是平民,显然易见神影王朝忍耐度极高。” 青年听得津津有味,但不理解老道人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问道。 “为何说神影王朝容忍度极高?” 老道人,也是解释道。 “沐阳城城主,一位十四境巅峰剑修,被利国之人斩于剑下,这件事轰动浩然天下,神影王朝却不敢为之报仇,并且还把这件事隐瞒下去,你说……神影王朝的容忍度高不高。” 青年愤愤不平,道。 “这也太懦弱了吧!还是一国之主。” 老道人长叹一声,道。 “并非神影王朝太过懦弱,而是五年之约将至,现在还不能撕破脸,毕竟要是撕破脸,两方势力同时攻打神影王朝,神影王朝根本抵挡不住,到时候遭殃的必然是我们这些平民,同样我们也会是第一个从这浩然天下消失的国。” 墨轩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意味深长,道。 “浩然天下,何时才能太平啊!” 老道人神情凝固,很快又恢复了原样,一脸慈祥微笑,道。 “你很渴望……世界太平?” “自……”墨轩立马收住了嘴,笑笑道:“谁不渴望,世界和平。” 老道人观察的很是仔细,看到了他眼神中的飘忽不定。 “老道还有事,便告辞了。” “有缘再见!” 墨轩与老道人,道别。 老道人穿过人群,离去。 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跃上台,丢出一袋铜钱。 林序言接过钱袋,打开看了看,一脸笑意,扭头看向身旁的血红斗篷男子。 血红斗篷男子,心有神会,迈出一步,弯腰鞠躬,道。 “得罪了。” 话罢,从腰间拔出佩剑,一步踏出,快如闪电。 女子神情淡然,眼神中满是轻蔑之色,貌似并没有把血红斗篷男子放在眼里,冷笑一声,拔出佩剑,与血红斗篷男子交战在一起。 台下的众人立刻欢呼雀跃,甚至还有人玩起了赌注。 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清了清嗓子,道。 “诸位……” 围观之人的视线纷纷移到面具男子身上,有善意的目光,同样也有不善的目光,毕竟打扰他们观摩比斗,这可是大忌。 面具男子并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欣欣然道。 “诸位,这样观赏多无趣,大家不如放开手脚来赌一把怎么样,我众筹……” 一位肥肥胖胖的中年男子,提着他肥沃的肚子,憨厚笑道。 “我押五文钱,林老板这边胜。” 一位高高瘦瘦的妇人,看了看手中仅有的五文钱,在看了看台上的局势,妇人有些犹豫不决,要是投对了还好,要是投错了,便会倾家荡产,思量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了押一把。 “我押五文钱,押林老板胜。” “貌似这位小姑娘剑术要更高深一点,我五文钱押她,希望不要让我后悔。” 有人反驳道。 “这姑娘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什么实战经验,后面肯定会输,我还是保险起见,押林老板这边。” 一位年迈的老人,不好气道。 “你懂个屁呀!年龄能决定资历或天赋吗?一眼望去,小姑娘确实要更胜一筹,老夫从来不玩赌注的人,今日有幸玩一次,五文钱押小姑娘。” 男子不好气,反驳道。 “老东西,你半截身体都快要入土的人,就别来凑热闹了,不如涨点钱给你儿子娶媳妇吧!” 老人并没有理会他。 后后续续,有着不少人选择了赌一把,也有人只是为了看看热闹,并没有参与赌注,赌注很明显偏移,占比二比十八,女子占二,血红斗篷占十八。 面具男子接过众人的赌注,揣进兜里,整理了一下衣裳,默默站到一旁去。 比试来到了白热化阶段,女子慢慢开始有些力不从心,被打的节节败退,就连剑术都变得杂乱,貌似被打乱了节奏,血红斗篷男子似乎一开始便隐藏了实力,或许只是想与眼前的女子多玩一会,两者实力差距,越拉越大,女子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只得防守。 血红斗篷男子抓住机会,一掌打出。 女子毫无躲闪余地,只得被迫与他掌对掌在一起,女子被击飞出去,一股热流融上心头,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再反观血红斗篷男子这边,竟没挪动半步,犹如一座泰山原封不动。 女子捂着胸口向台下走去。 押血红斗篷男子这边的十八人欢呼雀跃,手舞足蹈,押女子这边的两人叹气一声,脸上并没有浮现失落与心疼,毕竟五文钱对他们俩来说也并没有多少。 肥肥胖胖的中年男子看向面具男子所在的位置,脸上挂着无比灿烂的笑容,发现面具男子已经不见了,有些错愕,四处寻找,奈何就是找不到面具男子的身影,众人似乎好像明白被骗了。 “该死……被骗了。” “真该死……这种来之不易的钱都骗,真tm没良心。” “他要是有良心,还会出来骗吗?” “这次算我倒霉,我认了,下次要是让我遇见那兔崽子,我必将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年迈老人满脸嘲讽意味,笑道。 “他只要不戴面具,就算从你身旁经过,你能知道是他吗?” 男子成功被年迈老人的这番话给气到了,怒火中烧,道。 “老东西,你还在这逼逼赖赖,信不信我今日便拿你开刀,发泄我心中的怒火。” 年迈老人轻蔑一笑,语气不再慈祥,道。 “你……尚可试试!” 男子撸起袖子,便要上前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迈老人,所幸被身旁的人拦了下来,劝解道。 “他都半截身体踏入黄土了,你还跟他过意不去,作甚!” 有人站出来附和道。 “你要想想,你要是把他打死了,或者打伤了,你可是要赔不少钱,根本划不来。” 男子思来复去,想了想把他打伤或者打死沉重的后果之后,也是收起了手。 妇人眼见被骗了,伤痛欲绝,哭的满含泪水,随后穿过人群,默默离去。 面具男子拦在妇人跟前,妇人低着头,没看路,一不小心撞入面具男子怀里。 妇人连忙后退几步,紧张兮兮,道歉道。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无碍!” 面具男子心平气和,从兜里拿出十文钱,塞进妇人手中,深感惭愧道。 “抱歉,我做这种事也是迫不得已,望谅解。” 话罢,面具男子便转身离去。 妇人看着手中的十文钱,有些不知所措,抬头看向面具男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浮现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抹去眼角泪水,笑意融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