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与阿梅》 第1节别人的故事 大学四年,我没有学到多少知识,但却积累了许多的旅行经验,毕业前,几个同道中人办了一次旅行分享交流,就是说说自己的旅行故事,我被邀请在列,大家的故事都很精彩,轮到我时,我不知该说什么,我的旅行都太平淡了,于是我想到了她。 轮到我分享了,我走上讲台:”同学们好,我叫刘天齐,很高兴来到这次的分享现场,大家的旅行故事都很精彩,但我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故事不是我的,而是我在旅途中遇到的一位姐姐的故事,故事有点长,如果大家不想听时可随时喊停。为了方便叙述,下面的故事我就用第一人称了。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夏天,我与几位朋友自驾在219国道上,那天,我们的车窗外出现一位独行的女驴,推着一辆山地车,艰难的向前挪步,看得出她已很累,车从她身边经过时我们放慢了车速,车窗外的她一脸的沧桑,身上衣服也有些破旧,但眼里却闪着光芒,那是一种自信与不屈的倔强,一看她就是已在路上走了很久了。喜欢旅行的我一看就特喜欢这姐姐,于是靠前打招呼:hi,加油!需要水吗?说着从车窗递出一鑵红牛,姐姐摆摆手:“谢谢!不用了,我有水,说着指了指她自行车车架上的水壶。 在路上,每天面对最多的就是这种短暂的相遇与分别,有的人只是一面之缘,有的人却会在转过身再见。遇见她时是下午三点多,离最近的县城还有七十多公里,而且这是在高原上,且这一路还大多都是上坡,我当时想,这姐姐今晚肯定只能露宿荒野了。 但意外的是,在我们走入青旅时,大堂里坐着喝咖啡的人豁然就是那位姐姐,我当时的惊讶程度决不亚于一位学渣却拿到了北大的录取通知书,于是我丢下同伴坐到了这位姐姐的对面,想跟她聊了聊。 我也不知是该称她为姐姐还是阿姨,就姑且叫姐吧,她大概五十来岁,一头短发,可能是因为出汗的原因,头发都服贴的趴在头上,唯有头顶的一撮头发不认命的直耸着,门外吹进一阵风,头顶发撮头发不停的舞动着,显得颇具个性。上身穿一件天蓝色的t恤,t恤已洗的有些泛白,下身一条灰色休闲裤,从造型来看,裤子曾经应该是长裤,但现在断腿了,成了过膝短裤,面料纤维没有约束的随风摆动,像在膝盖位穿了一件超短草裙。 我向她招呼道:“姐,您真快啊!” 她回答:“再远的路,只要向前总会到达,更何况我的巡航时速20公里,只是和你们遇见时我刚好累了,所以慢慢的推车边走边休息。” 颇富哲理的回答,她回答的轻描淡写,我已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可是在平均海拔四千多的高原呢!我又问:“请问怎么称呼您呢?” “季风”你叫我季风就好,姐姐伸手拨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回答。 我想到了驴圈牛人沧海,听网友们说她就叫季风,于是我说:“看过你的游记,发现你都是独来独往,你怎么不叫上你的朋友同行呢?一个人的旅程是自由,可路上会遇到许多未知的危险,你就不怕吗? 季风抬手擦了擦额前的汗,抬头望着天井外的天空喃喃的道:“这次环中国行是二十年前就有了的计划,计划里本来是与一位朋友同行的,可岁月无声,后来,不知何时,我们在不知不觉间弄丢了彼此,人海很宽广,后来,我们再没遇见,时光勿勿,于是我只好一个人上路了。” “听的出来,你与这位朋友有段故事,能说说吗?” 季风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小口:“你相信缘吗?” 我答:“以前不信,但在路上的时间长了就信了。” 季风点头,开始讲述她与她朋友的故事。 第1节 伏笔 弘一法师说:”遇见,是因为有债要还,离开,是因为还清了,缘起,我在人群中看见你,缘落,我看见你在人群中。 那是2019年的秋天,那时我在浙江工作,每次旅行都要各种的凑假才能凑出一次旅行来,那年的中秋节正好和国庆挨着,我的计划是中秋从温州飞拉萨,然后从拉萨坐到阿里的班车在塔钦镇下车,然后去冈仁波齐转山,之后再去珠峰大本营。 我这人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从不丢三落四,可我却在出发的前一天弄丢了身份证。 不顾周末别人休息,我去了当地派出所询问补身份征的事,但得到的结果都是 “你可以在这里补身份证,但要一个月才能拿到,而临时身份征必须回到户籍所在地办,打电话到拉萨派出所得到的答案也是如此。没法,我只好退了机票,在机场办了临时乘机身份证明飞回家。正好是周末加中秋,我只能无奈的在家过了个中秋,第三天一早就去派出所办身份证,临时身份证办了马上就拿到了,已经耽误了几天时间,拿到临时身份证时我马上上网订机票,成都飞拉萨的机票已买不到,还好买到了第二天一早重庆飞拉萨的机票,早上飞,我必须住到江北机场去才有可能赶得上,于是又马上订了去重庆的动车。住在机场边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飞机起降的声音吵了一夜,我几乎一夜没睡就起床了。虽然累,但好在一切都挺顺利,九点多准时降落贡嘎机场。实在太累,加上也赶不上去阿里的班车了,就决定在拉萨住一晚再说。打的到拉萨市区,出租车司机一直和我聊天,问我去哪?我老实回答,出发租车司机师傅却告诉我,去阿里的车不是每天都有,要提前预订车票,能坐满一车人才出发,并告知其实我去阿里根本不用坐班车,现在马上就可以出发,坐小车去,车费跟班车一样,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即将目的地改为乘坐小车的地方。司机没骗人,我坐上了前往阿里的小车,车主是一位在阿里开出租车的陕西人,他回阿里顺带稍两人赚点油费。下午一点出发,大部分去往阿里的车都会在日喀则住一晚,第二天晚上到阿里,可这位车主是位狠人,除了吃晚饭和半夜过检查站停车外,他一路杀到了塔钦镇,我睡得迷迷糊糊时,他跟我说冈仁波齐转山起点到了,我睡眼朦胧的推开车门下车,黑暗夹着冷气朝我袭来,我赶紧退回车里,司机可能也觉得这大黑天把我一个女生扔在路上确实不好,就开车带我去找住宿,可当年似乎是跟佛有啥关系,因此去转山的人特别多,问了一圈居然连一张床位都没找到,于是又回到了黑漆漆的街上,正好此时有一家早餐店开门营业了,司机就让我去早餐店等天亮再说。没法,我只好带上背包走进了早餐店,正好有一桌自驾的人也在哪吃早餐,其中一位女生告诉我,这里的住突不仅贵,还连水电都没有,叫我别转山了,吃完早餐跟他们走,免费带我回拉萨,早餐店的老板却建议:“你别在这里住了,吃完早餐就去转山,回来时只需在镇上住一晚就行,我说我的背包太重,不想背这么重的东西去转山,想找到住的地方把背包放下再去转山,老板娘说:“这样把,你把贵重的东西带上就行,其余的东西放我店里,等你转山回来再来拿。我接受了老板娘的建议,把背包寄存在了早餐店,吃完早餐就出发了。 第2节 转山 可我是路痴,出门就不知向那方走,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看公路对面正好有一男一女像是在等人的样子,我穿过公路朝他们走了过去,“你好!打扰一下,请问转山的路朝哪边去?” 男生回答:“我们也是外地来的,不太清楚,你一个人转山吗?我们也是去转山的,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还有两位同伴,他们去买药了,一会就到。”我是一个自由随性的人,受不了队伍的约束,再加上我的心脏不太好,走的慢,跟队会拖慢队伍速度,于是谢绝了男生的邀约,选了一个自认为是对的方向去。 但有些人就是这样,有缘你拒绝不了,无缘你强求不来,冈仁波齐转山的起点设了一个简易的收费点,虽然可以很轻易的逃票过去,但来到这海拔近五千米的地方逃票,个人觉得没必要,在买票点,再次遇上了那一男一女,不用约了,转山的路就那么一条,很自然的就同行了。这时我才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二人,男生个子不高,膝盖上还贴着药,女生很漂亮,也很健谈,我们就很自然的边走边聊,女生介绍,他们的队伍共四人,是在网上约伴拼车走藏北环线的,跟她一起的男生姓郭,北京来的安徽人,膝盖刚手术完不久,医生建议他休息半年,结果这哥们却以此到公司请了假,只是没休息,带上自行车就来骑行川藏了,骑行完川藏还觉不过瘾,又约伴来环线,顺道就来转山了,这哥们实在太牛了,阿梅就管他叫“郭大爷”。另外一男一女来自广州,她则是一位来自成都的川妹子,正好我也四川人,自然的也就比其他几位更亲近些。 一路边走边聊,习惯了独行的我觉得有伴同行其实也不懒。女生姓王,叫阿梅,但我当时并没在意这些,在路上总在相遇,遇见了同行一程,说不定下一分钟就分别了,没必要去记那么多人名。越往上走,海拔越高,我的速度也越来越慢,阿梅的队友都走到前面去了,于是我让她不用等我,自己先走,到了目的地帮我先预订好住宿就好。眼前天色渐晚,阿梅交待了我几句注意安全的话之后就先走了,不用去在意会拖累队友,我慢慢的独自前行,可到了目的地才想到,我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这四处都是人的,我去哪找他们呢?不过,我本就是独行的,能找到住处就行了,于是我专注于找住宿,问了一圈,最后在大帐篷里找到了可住的床位,想着转到后面去近距离看看冈仁波齐,又走出帐篷,刚出帐篷就迎上了阿梅那张漂亮的脸:“我还在这眺望看你到哪了呢,原来你都到了,我们今晚住那边的石头房子,阿梅指着身后一排石屋说。”我却说:“石屋晚上肯定会很冷,这帐篷里有火炉,你问问你的同伴,要不要住帐篷?”阿梅说:“住哪一会说,我在这风里等你两三个小时,要是感冒了你可要负责。”我豪气的手一挥,这都不是事,我带了感冒药,一会免费提供。 队伍陪我在大帐篷里闻了一夜的西红柿炒蛋,阿梅说她以后都不想再吃西红柿炒蛋了,闻都闻够了,第二天的行程是从止热寺翻越卓马拉垭口回到塔钦镇,不仅海拔高,里程也长,大家早早的天不亮就出发了。依然是阿梅陪着我慢慢的走,很幸运的是,我们见到了日照金山的美景,一路边走边拍,边走边聊,偶尔还行行善,见一位转山的大叔走不动了,连比带划的弄清这大叔是高反了,我拿出随身带的‘布络芬’给了他几粒,阿梅拦住我,“这药只一次只能吃一粒,你给他这么多,他一次性全吃了怎么办?我刚说完“不会的,我跟他说了一次一粒。”我话还没说完,大叔已将药全扔进了嘴里,接过阿梅递给的水壶,一口水下去把药全吞了。阿梅说:“我们完了,要是这位大叔有什么事我们就完了,你是主犯,我递水是帮凶。”但我此时想的却是:“这大叔脏兮兮的一身,阿梅却不嫌弃的把自己有水壶给他,真是人美心善啊!” 当然,几粒药并没有带来什么不良后果,成功的翻越了卓马拉垭口,我一路连滚带爬的跑步下山到了不动地钉,接下来的路虽然平坦了很多,但对我来说却成了灾难。可能是太累的原因,到了不动地钉我竟然高反了,吐了,且吃什么都吐,吐的全身没一点劲,站起身都困难,更别说还要走二十几公里。为了不拖累队友,无奈的我只能呼叫救援车,可救援车却让我原地等三小时。我当时气愤的吼对方,“我是叫救援,不是让你们来收尸,等三小时,那你们给我直接送太平间好了。”等三小时天就完全黑了,我只能拖着身子无意识的向前挪步,阿梅的两位广州队友前面走了,阿梅拖着郭大爷陪我龟速前进。我的大脑已处于无意识状态,身体机械的随他二人向前,感觉都不是用走的,而是飘。在离塔钦还有两公里的地方,我们总算见到了亮光,我实在飘不动了,在村里找了辆车送我们到镇上,我就这样以一己之力拖累阿梅和郭大爷未能完成转山之路。 但这还不够,到了镇上,我依然没能找到住宿的地方,于是阿梅建议郭大爷去跟司机住,让我去他们的四人间住。到镇上时已太晚,镇上唯一的卫生院已关门,阿梅说,当时的我脸色惨白,呼吸微弱,比死人也就多口气,她真担心我睡下去明天就起不来了,一直到凌晨,看我还有气她才睡下。 路上的结伴就是这样,遇上了同行,行程结束就再见。他们继续他们的藏北环线之行,我则要回到拉萨去再组队去珠峰大本营。简单的道别,心里感激,但心知这一别此生定是再难相见的。 回到拉萨,阿梅还记挂着我,发信息问我身体如何?我答已满血复活,明天就去珠峰。这世上,大多的再见就是再也不见。回到各自的城市,忙于自己的俗事,也没再联系。 后来的后来,我方知,我掉身份证,一路吃了这许多的苦,不过就是为遇见埋下的伏笔。如果少了这其中的任何一环,我们都不会知道这世上有彼此,更别说遇见。佛没骗人,今生有缘的人总会相见,或早或晚。 第3节 缘分 俗人总是忙于自己的那点俗事,这段旅行中的相遇与以往的所有相遇一样,留在了记忆里,回到工作岗位的我,每天忙于生计,最多就是空余时间计划一下自己的下一次旅程。 缘来相见,缘尽别离,可很多时候,缘也是需要珍惜的,世界很大,没有刻意的相见,再见后就真的不会再见。 于是我们把相见归于缘起,把不见也归于缘落,却不知其实是我们都没想过再见。 2019年春节时我呆在成都,恰逢阿梅人在山东,阿梅让我等她回来一起撸串见一面,但我还是在她回成都前离开了。 我给自己的解释就是一切随缘。都说不到新疆就体验不到中国地域的宽广,于是,2020年国庆,我计划去新疆,对于一个骑友来说,到了新疆骑行独库公路这是必不可少的,为了增强体能,在出发前我开始每天晨跑,希望这趟旅程能完美。 那天晨跑完,我发了一条朋友圈 “为一趟完美的旅行做准备”,很快收到了阿梅的信息,问我十一去哪? 我说新疆,她说她也十一去新疆,于是我们很快交换了一下行程,发现有几处地点都在我们的计划之列,只是时间上都正好错过。 恰好之前联系好的租车店发信息说因下雪他们已提前撤离,租不到车,我的骑行计划只能另做他想。 照着阿梅的行程我把我的行程重新做了个调整。阿梅也放弃了原本的额齐纳之行,被我忽悠到了轮台去看胡杨。 我在完成魔鬼城的行程之后,在伊宁等阿梅,阿梅则到达乌鲁木齐后离队到伊宁与我汇合。 人与人的认识是一个过程,冈仁波齐同行两天,我只知阿梅是位来自四川的女生,除此再无其他的了解,甚至没记住她姓啥名谁,后来的聊天中才得知,阿梅是一家公司的高管,一位高级白领,且酒量不错,这让我一个渣渣第一次有了一种自卑感,逛霍尔果斯口岸时,我买了两瓶红酒备上,想着等她到了一定要喝上两杯,可突然又觉得自己这两瓶酒有点差,不配让阿梅喝。 可已经买来了,就这么着吧!也不管红酒跟烧烤配不配,我把阿梅带到了一家之前我到过的烧烤店。 还没坐下阿梅就发话了,今晚我买单,你要敢买单就绝交。我是属于有酒胆没酒量的那种,一瓶啤酒下去,再来一杯红酒已有些上头了,阿梅抓住红酒瓶,剩下半瓶我的了。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工作、生活,我也第一次对阿梅有了初步的了解,她不是我以为的那种强势的人,工作、生活中,她都是一位暖宝宝的存在,总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们在日落时分漫步伊梨河谷,在赛里木湖拍照玩水漂,去古街追寻照射进漆红大门里的晨光,在胡杨林里寻找时光里的斑驳,把蚊子引向光头哥,啃着哈密瓜追飘零的黄叶,峡谷里寻找天光,独库公路上听司机讲人民子弟兵的故事,去王城见最后一位王妃,在女儿国寻找国王、、、、、、、、、、、快乐的时光总让人觉得短暂,又到分别时,她要去徒步,而我要去喀什,我们又回到了各自的生活里。 第4节 三分钟定下的行程 人生不怕简答题,就怕选择题,人怕的不是没选择,而是选择太多。生活中我们对做决定总会慎之又慎,总在取舍间徘徊难已决定,无论大小事,总会权衡再三,舍不得放下鱼,也舍不得放弃熊掌,于是总给人优柔寡断的直觉,以至于错过许多的人和事。新疆回来没多久,一天下午,阿梅发信息说:“以前总羡慕别人说走就走,现在自己有时间了又不知去哪,我回:“武功山,去吗?”阿梅:“去,在哪?阿梅连武功山在哪都不知就决定去了,怎么玩?阿梅问我:“在江西,去徒步。”阿梅:“好,你定个时间,我随时都行。”我:“择日不如撞日,就这周末。”很快,阿梅发来了她的机票信息,我也订好了动车票,约好见面地点,我到行政部递交了请假单。 同道中人的交流就是这样,不用过多的描述,你想去,正好我也想去,那就一起去走走,权衡太多就啥事都干不了了,全是阻力。 阿梅很好相处,与她相比,反而是我矫情了,我挑食,这不吃那不吃的,相反阿梅却好的多,早餐店家的面煮太久,阿梅说要走一天,必须要吃,她全吃了,我却只喝了一杯咖啡就了事。想像一下,一位高级白领坐在自己宽敞的办公室里,要份文件也只需吩咐下属就好,她们的体力能好吗?但阿梅的体能却远超我,总是走走停停的等我。没有半分不耐烦。一路四肢并用总算到了山顶,第一晚住帐篷,我嫌脏,可阿梅没半分多言,来时我描绘的日出云海没出现,却等来了雨。出发时客栈老板娘还说江西两个月没下雨了,这我一来就下雨,上一次来也是这样,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是我人品出了问题。 翻山越岭,总算在天黑前到抵达了住宿点,不顾鞋上全是泥,反正明天还得穿,累的我只想倒头就睡,走了一天,饭菜上桌,我却嫌汤里不该有韭菜,白菜干太多。阿梅细心的将汤里的韭菜一片片挑掉再盛给我,把白菜干自己吃了给我留叶子,吃好饭又帮我把鞋上的泥全擦了摆床边,那一刻我真的被温暖到了,我不禁想,这是怎样的环境里才会成长出如此优秀的人呢?我成天为自己的一点小聪明得意,而人家这真正有才华的人却如此的低调,所谓相形见拙说的就是我与她的这个组合吧!难怪常听人说,真正的朋友是能让你成为更好的自己。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更好,但此刻的我的确从阿梅身上比较出了自己有多差劲。 又是雨中徒步一天,每一根头发丝都在滴水,阿梅说起她们公司的产品,我顺口说还有这么智能的东西,阿梅说回去了寄给我,我说过也就忘了,但阿梅却记在了心上,回去后真给我寄来了一只智能水杯,还外带两盒面膜。实话说这东西给我用就是糟蹋了好物。 通过这两次的同行,我们不再只是活在彼此的朋友圈,而是没事常联系,我们也从驴友发展成为了朋友。 我会时常向阿梅请教一些工作中遇到的困惑,阿梅也总会知无不言。如果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我们最多也就是从朋友成为好朋友。但人生总会有许多的意外,尤其是对我这么一个喜欢冒险的人来说,做我的朋友就已经是一件冒险的事了,如果再走近我的生活,那就是险上加险,时不时的给自己的生活整点意外,也让朋友跟着承受意外之险。 第5节 生病 平时不注重健康的我总算为此付也了代价,都说有因必有果,平时装逼太多,遭报应是迟早的事,我早知道自己心脏有问题,可我全然不管,该玩玩,该喝喝,一天三杯咖啡、功能饮料,心脏终于承受不住我的折磨,向我发起了反抗。本来约好春节一行人去雨崩徒步,但在12月份时,我倒下了,而且是爬不起来的那种,心脏病引发脑梗,我的左侧肢体不听使唤了,我躺在了床上,别说徒步,连站起来都办不到了,我把生病的消息发到了群里,说是春节的行程只能待定了,此时我还乐观的以为我可以很快恢复。 阿梅说,我很难想象一个喜欢户外的人却只能躺在床上,这日子得有多难熬啊!她说我喜欢看书,就立即给我网上买了一只kindle,让我身不能上路时可以让心在路上,还一再问我住哪家医院?跟琳琳要来看我,适逢疫情期间,医院不许探病,这才打消了她们要来探病的打算。 医院住了半个月,接下来就是漫长而痛苦的康复,这个病虽不似癌症要人命,却比癌症病人更痛苦,没有希望,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站起来,能走出去,没有希望、没有未来,连死都无能为力,那段痛苦的日子,阿梅总是每天陪我聊天,告诉我磨难是人生的另类成长,经历过苦难的人才能见到更美的人生风景,当你的人生已在低谷,那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向上,相信自己能够战胜所有的困难,你不是喜欢冒险吗?你就把这当做是人生的一次冒险经历,经过这一次苦难,你会变得更勇敢,加油!虽然我知道这是鸡汤,且我还不吃鸡肉,但却不可否认的是用心熬制的鸡汤很鲜美。阿梅帮我坚定了我一定能好起来的信心,未来还有一个环中国行的计划要去完成呢!那段日子,我坐着轮椅上个楼都会被护士限制,她们怕病人到楼顶去练轻功。我轻视一笑,我才不会跳楼呢,我还要好了去环中国的。病没能让我死,不就是留着我的命去折腾的么? 医护人员不让我离开病房,但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听话的人,我总会找机会走出病房,到太阳下去沐浴阳光。在家人朋友和自己的坚持下,我重新站了起来,走了出去,虽然步伐难看了些。以前,我经常牛逼哄哄的说自己是一个心怀世界的人,永远不会觉得孤独,可生病之后哪也去不了,什么事都干不了,才知孤独我也会有。 记得是在我生病后的一个多月,我刚从康复医院出院,阿梅就飞到了我所在的城市,我们一起住酒店,然后每天早晨阿梅陪我去医院做针灸,我躺病床上被轧成刺猬样,阿梅坐旁边陪我,连护士都羡慕我有这么好的一个朋友,不远千里而来,还每天陪我上医院,那是我生病后最快乐的日子。 但阿梅也有自己的事,她总不能一直陪着我,相聚有多快乐,分别就有多难过。她走后我经常梦到她就在身边,醒来方知是梦。 生病的日子我也理解了起起落落才是人生的常态,一帆风顺本就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否则我干嘛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一次次的到路上受苦,如果我连这点苦也受不起,那我的人生也没必要再继续。生病的日子,弟媳不辞辛劳的照顾我,弟弟为我承担了所有的治疗费,阿梅放下自己的事来陪我,亲人、朋友都没放弃残疾的我,我有什么资格放弃自己。苦难是我人生这堂课要修的学分,我必须认真答卷,给出一个合格的分数,否则我的人生就只剩遗憾。没有人愿意给自己的人生留遗憾,我不能、也不愿。 第6节我有妹妹了 这事是从一次聊天开始开始的,当时阿梅在群里发了一张小女孩躺在路上的图片,一向爱乱说的我就说:“这是不是你儿时喝醉酒的样子?你赶紧回去问问你爸妈,你是不是捡来的,说不定是你儿时喝醉酒醉倒在路边,就被爸妈捡回了家。”阿梅:“你是不是遗憾捡到我的不是你的爸妈?”我答:“是的,相当的遗憾,我家就缺个妹妹。”阿梅:“那你现在还有一个认妹妹的机会。”就这样,我顺杆爬,认了阿梅父母做干爹干妈,阿梅自然成为了我的妹妹。 妹妹深知病中的我有多无助,她又一次放下工作飞来了我的城市陪我,我订好了当地最好的酒店,因为我觉得只有最好的才配我妹,我带了啤酒、白酒,那天,我们坐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璀璨的灯火,畅聊人生,学古人三叩九拜,只差歃血为盟,誓要同甘共苦。我的傻妹妹啊!我的人生如今甘在何时还不知呢?苦却就在现在,你这不是典型的送人头,找苦受吗?喝罢酒,朋友算是正式过渡到姐妹了,一个驴友,现在却哪也去不了,于是妹妹决定驾车带我去江苏玩一趟。 我们从西塘到同里,在水乡古镇里穿梭,太湖边追赶日出日落,茶馆里听评弹,享受一段悠闲的午后时光。水乡最多的就是桥,我常伫立桥头想,从这座桥过去,我会遇到谁又会错过谁呢?如果当初我在身份证丢后选择放弃去西藏,或者到拉萨后坚持住一晚再去冈仁波齐,我又会遇见谁呢?现在的生活会不会有什么不同?人生没有如果,也回不到当初,我只知道,要不是这一连串的事,我就没有现在的妹妹,这是上天的恩赐,容不得我选择。也或许前世的我在某个路口回头太多。佛说前世五百次回头才换来今生的一次相遇嘛!江苏之行结束,妹妹也该回去了,真想把她留下,但她有她的人生规划。正如网上看到的一句话:“鸽子要飞,我心里很难过,但我还是祈祷她飞过万水千山。走吧!妹妹,去过你的生活,我会好好的,我们还有约定呢!妹妹在网上买了些康复器材寄给我,让我好好康复,把小小的出租屋弄成了一间康复室。身边的人都问我从那找来这么好一个妹妹,我牛逼的回他们,我是佛的孩子,妹妹是佛赐予我的,你们是没希望的,只能羡慕我。 那段日子,妹妹成为了我心中最是重量级的人物,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阿梅的存在,知道我们相遇的点滴滴,我恨不得告知全世界,我有妹妹了,我是天下最幸运的人。 其实妹妹也有自己的难过,只是我没问,她没说,我这个姐姐真是太不称职了,总让妹妹理解我,我却没去关心过妹妹,还总是口出狂言惹她伤心难过。还从不知错,直到干妈问我:“你知道你三妹是不是跟她男朋友分手了?”我才知道妹妹眼里的悲伤从何而来,那段时间她跟男友正闹不愉快,我竟从未关心过她,还说她的眼光实在太差,我简直就是天底下最混蛋的姐姐。 可妹妹并未怪罪于我,仍一如既往的关心我,这更助长了我的嚣张。记得是我手术的前几天,妹妹说起她跟她男友的事,我才知道她男友是离异的,我竟口出恶言的说她在垃圾桶里捡了个别人不要的二手货,并以此拉黑了她,觉得她不配我心中的好。现在想起真觉得我就应该死在手术台上方才足以弥补我的罪过。我觉得我的妹妹应该配世上最好的男人,但那只是我的以为,难道我的妹妹就不应该有自己的选择么?我生病是我罪有应得,活该上天惩罚我。好在我及时的把妹妹加了回来,妹妹竟然大度的原谅了我,一个人的心胸,我是不是该自省,我优秀的妹妹怎么就认了我这么渣的姐姐? 这事虽然过去了,但这成为了我们姐妹心中永远过不去的一条沟,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妹妹原谅了我,但我无法原谅自己。 第7节 手术前见一面 康复医院的主任医生一再跟我说,如果我不尽快做心脏手术,我很有可能会第二次脑梗,一次已让我生不如死,还来一次,于是我决定回家做心脏手术。 当时妹妹人在山东,她问我回家做什么,我把手术的事跟她说了,她让我等她回来了再手术。 这虽是一个成熟的外科手术,但毕竟是在心脏上动刀,可能有命进手术室却无命出手术室,于是我跟妹妹约定手术前见一面,这有可能会是我们今生的最后一面。 妹妹是家里的独生女,家里、公司都有她操不完的心,现在还要操心我,我住进了医院,按照惯例,住院后都要很久才安排手术,但我住院后一周就安排上手术了,妹妹此时刚回到家,父亲要过生日,父母就她一个孩子,她不可能在此时离开,公司还有事等着她处理,她是公司高管,许多事要她新决策,她要恋爱、要工作,我知道她很忙,难得的一次替她想一回,就以疫情期间不准探视病人,她来了也见不到我为由让她别来见我了,我是佛的孩子,这么一个小手术不会有事的,等我出院后再见。 在我的力劝下,妹妹才放弃要爬医院水管进病房的打算。手术那天正好是端午节,这是一个需要心脏停跳的开胸手术,我还是怕自己没命回到病房,进手术室前在网上为干爹干妈买了份端午小礼。 把手机交给弟媳保管,交待她我有什么事时跟阿梅说一下。手术从早上八点进行到下午三点,妹妹一直与弟媳联系关注我的手术进展。 我活着回到了病房,但大手术的病人手术后都要先在重症监护病房里呆两天,没有手机,甚至连眼镜都在手术前取掉了,我只能望着模糊的天花板熬着每分每秒。 重症监护病房呆了两天,我总算回到了普通病房。妹妹第一时间发来了视频连线。 不停的责备自己没能陪我手术,哭的梨花带雨的,我却只是一个劲的展示自己没事,还活着。 妹妹想的却是,在胸口开那么大一条口子,肋骨都全锯断了,想想都痛啊,可在我痛时她却不在我身边,实话说,我真没感觉到痛,当我在重症监护病房醒来时,护士告诉我手术已做完了,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全身插满了管子,我还以为手术没开始呢,反而是现在妹妹的眼泪让我觉得心痛,我一个渣渣,何德何能,值得身边的人对我如此的好? 得益于我自己的良好身体素质,还有我每天拖着管子跟个没事儿人的四处溜达。 手术后五天就被要求出院回家了。出院那天,妹妹坚持要我等她来接我出院,可成都离我家乡小县城还得几个小时车程,开快车太不安全了,于是跟妹妹约好回家见,我出院回到家时,妹妹正好也到楼下了,要不是胸口那长长的手术刀伤,我与妹妹应该在此时有个热情的拥抱。 此时妹妹的肩劲痛的她强忍着,而我却无能为力,她的肩劲老毛病了,却还开这么长时间的车来看我。 还真是有难同当啊,我真想剁死自己算了。害妹妹、家人跟我一起受苦。 为我担心。 第8节,重症监护室的时光 手术后的第一晚是一个危险期,病人能不能从麻醉中醒来,能不能安全的拔管自主呼吸,这都是决定生死的时刻。因为手术时间太长,我经历了二次麻醉,但在回到监护病房后很快就醒了,呼吸机像个巨大的怪物在头顶作响,身旁的架子上挂满了各种随时抢救能用得上的药,嘴里插着管说不了话,每一次吞咽口水咽喉都是无比的痛,因为怕病人自己拔管,手脚都被绑着,完全无法动弹,只有眼珠子能随意转动还因为没眼镜而都是模糊一片。护士关掉了呼吸机,说是还要观察6小时才能拔管,拔管后还要8小时才能喝水,可我感觉现在我就能喝下一桶水,护士用绵签沾水给病人润唇,这更激发了我对水的渴望,于是我费劲的用舌头将讨厌的管子往嘴外顶,以减少些痛苦,但这样一来,管子移位了,唾液跑进了管子里,我没法呼吸了,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而此时远在成都的妹妹也是始终不放心我,她去到了峨嵋山,说是要代我看金顶的日出,还要去为我求第一注高香,请佛祖佑我平安,也不知是佛祖显灵还是人死前的垂死挣轧,在我痛苦的无计可施准备放弃时,我的右脚居然挣脱了束缚,于是我将右脚抬高砸在病床上,如此反复,总算将护士引了过来,护士用针管吸出管子里的唾液,我这才喘上气,我又得救了。 手术后,身体失却了一大半的血,接下来当然就是输血,到傍晚时,不知为何,我的身上出现了过敏症状,医生护士一翻紧急的查验,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血浆过敏,只得停止输血浆,改输红血,可到第二天早晨,我的身上全身长满了红疹,护士被我叫过来替我挠痒,护工搬张凳子坐旁边替我挠右手,因为我左手完全没功能。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相比别人我幸运多了。 在熬过一段时间后,我总算是安全的拔去了嘴里的管子,拔管后,瞬间觉得病痛好多了,护士限制我每次喝水的量,说是喝多了水会引发心衰,可我才不管呢,病房里护士护工很多,我轮着叫,他们也不知我刚喝过水,喝水要求人,我让我挺烦的,总觉不尽兴,于是向护工提议,把杯和水壶放窗台上,要喝水我自己取,我可以随意喝水,这可羡煞了邻床的大叔,他抗议的警告我“医生让你少喝水,你还把水放旁边随意喝。” 可事实却是,我喝水也没事,而这位大叔却遭老罪了,他跟我一样是做开胸手术,他心衰了,电视剧中的抢救场景在他身上演练了一遍,我则看了回现场直播,一个接班护士发现了他脉搏成直线了,于是率行胸外按压,我想,经这么一按,他的肋骨应该全到胸腔里了,接着抢救小车也被推了上来,医生在一边不断的吩咐护士静推各种抢救药物,这时我才知道,我床旁这架子上挂这许多的药,原来都是为在最后时刻给我用的呢,护士长吩咐给除颤仪充电,护士手握除颤仪摩拳擦掌的样子,医生一声令下“离床”除颤仪往大叔胸口一按,顿时光电四起,大叔的身体从床上弹起,心跳还是没恢复,如此两三次,电量不断加大,最后医生护士都走了,大叔的女儿签了病危通知,大叔被推走了,我以为是送去了太平间,入院时就跟大叔在一间病房,人特别好,医生交待手术病人必须每天准确记录自己的水便量,他老伴每次都用量杯量了记在小本本上,而我每天都是大概估摸着报,后来护士告诉我,这是一个术前的重要指标,关系生死,我只是幸运罢了。没想到严谨的大叔却走了,不以为意的我却没事。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中午大叔又被送回了监护病房,听说是他女儿不放弃,又到icu做肾透析给救了回来。但这大叔的罪还没受完,第二天拔管时,他又经历了第二次抢救。后来回到普通病房时又经历了第三次抢救,我估摸着大叔在渡过危险期后还得经历一次胸腔修复手术才算完 这此事都发生在我眼前,换药的护士不停的安慰我“你是不是吓到了?别怕,这都是小概率的事,而且你现在伤口恢复的很好,指标都正常,过几天就可出院了。我想,再小的概率也是会发生的,谁能保证下一秒会不会是我呢 监护病房时时刻都在上演着抢救的戏码,一位和我同样手术的姐姐是第二天晚上来的监护病房,就住在大叔的旁边,护士说她术前排便量不理想,恐有危险,果然,这姐术后三小时了还没醒过来,护士很担心,在给她加推药物后,几位护士绕她床边不停的呼唤她,还真出现了奇迹,在一阵呼唤后,这姐还真醒来了,接下来就是后面病房的一位病友在抢救后被推了出去。 第二天晚上,麻醉医生来了,她告诉我,镇痛泵里的药已用完了,接下来我可能会感觉到痛,她给了我一些止痛药,说是如果痛就吃止痛药,我这才知道,我说一点感觉都没有,原来是一直给我用着镇痛药呢。或许是我脑梗是伤到了痛觉神经,接下来我依然没有感觉到痛,那止痛药一直没派上用场。 或许是我太默默无闻,我的主治医生将我忘了,别的病友都陆续转去了普通病房,而我还跟这躺着。于是我不得不问护士,我什么时候能转去变通病房?后来医生来告诉我,午饭后我就回普通病房去,那边已替我安排好了病房。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这监护病房太tm吓人了,时间还难熬,护士喂我吃了午饭就帮我收拾转去普通病房。离开监护病房,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更香甜。 第9节 术后康复的日子 住院的日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回家康复的日子,因为是开胸手术,有肢不用力就有绷开肋骨缝合的风险,因此,我被要求躺下需要家人扶、坐起需要家人扶,最要命的是睡觉只能仰卧,不能翻身、不能侧躺,手术后味觉出了问题,吃什么都难以下咽,身体从术前的54kg暴瘦到43kg,每天早上醒来呼吸背部肋骨位都是要命的痛,而这种日子医生要求要坚持3个月,待肋骨长出骨伽了才能侧卧,手术要求我尽量少动,而偏瘫却要求我必须加强锻炼,为了让我的日子好过一些,妹妹也是想尽办法,一个寄来了柔软的靠枕,一时又送来坚果让我多吃,说是坚果可以帮助大脑神经恢复,为了肋骨尽早愈合,妹妹往家里买了好多的虾,说是不仅能补钙,还能补蛋白,有助于肋骨愈合。 在家养伤半年,妹妹一有时间就开车几小时来看我,她知道我这人莽撞,忙时不能来看我,就各种叮嘱我注意安全、吃好、睡好,早日归队。 询问我的康复进展,每次去医院复查,都让我结果出来了第一时间发给她看。 妹妹陪我渡过了无数个痛苦的日子,我们的所有喜乐、伤痛,都会第一时间跟彼此分享,只是我常是智商、情商都不在线的状态,老给妹妹长麻烦。 认下干爹干妈大半年了,他们经常打电话关心我,而我还没去拜访过他们,身体稍好一些,我决定去拜访一下干爹干妈,妹妹让我去之前先跟她说,她好安排好工作跟我一起回家。 可我就是偏爱作妖,自认妹妹忙不去打扰她,自顾自的就去了,完全不跟妹妹商量,完事我不知道怎么走了,只得求助妹妹,妹妹这才知道我自己去了,不得不临时安排人去车站接我,完了又放下工作赶回家来陪我,打了妹妹个措手不及,干妈也是忙前忙后的为我准备好吃的,说我太瘦要补补。 不用算了,我就一天生妖孽啊!作妖就是我唯一的本事,我的使命就是为祸人间。 难怪不容易死,祸害遗千年嘛!想想看,如今二级残疾的我还这么能作妖,要是身体好还不知给身边人找多少麻烦。 我其实是知错的,也有反省,就是从来不改,下次还继续。妹妹赶回家吃了顿午饭,因为是临时的决定,许多工作都没交待下去,她必须当天返回,我自是随她一同到了成都,不然她还得安排时间回家接我,我看得出妹妹是有些恼的,但她并没说我什么,只是让我下次可不可以先跟她商量一下,妹妹让我住到周末她送我回家,但我清楚自己什么德性,留下来谁也保证不了我又会做什么妖,还是早点滚回家好,省得惹妹妹生气。 妖孽嘛!不是在作妖,就是在作妖的路上。为了早点康复,我每天早起沿江边步行十公里,可我硬是放着好好的平坦大路不走,非要去爬江边的石阶,摔了两次没滚进江里都无所谓,下次继续,至到摔的胳膊膝盖上的伤藏不住了,妹妹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摔死你,”我还生气了,怪妹妹不安慰我就算了,还咒骂我。 反正我就是在作妖的路上越走越远,誓不回头。 第10节 有来有往 人是会受环境影响的,尤其是亲近的人。妹妹是一个凡事都有规划的人,而我却总是走一步看一路,遇水架桥、遇山才开路。遇见妹妹前,我从未想过买房,一是没钱,二是我不喜欢家的拘束,我一直在外地打工,每年就最多春节回家一次,想想买房还不如住酒店,还有人服务,生病后在家养病,一直跟妈住在弟弟家,虽然好,但弟弟家是老房子,没电梯,这对肢体有残疾的我来说挺不方便的,于是在出院后就决定买个自己的小窝,在父母的帮衬下,总算有了一套自己的房子,不大,但明亮、小区规划也不错,妹妹来看了后也说我们姐妹的眼光差不多,为了让我这小窝看起来更像家,妹妹每一时间给我买了全套装备,大到冰箱,小到垃圾桶,一应俱全,我也承诺,我家有个房间永远留给妹妹,欢迎她有时间常回家看看。 任何感情单方的付出都无法长久,我不能总让妹妹付出,偶乐我也会给妹妹选件她喜欢的礼物。只要是我能办到的,都一定做到有求必应。 妹妹一边要照顾着我,她男友的妈还身患绝症,不得不时常飞到山东,忙碌于厨房与医院之间,就这,她这未来婆婆不仅不感激,还指责妹妹没照看好家,而她男友在这时却毫无作为,我的妹妹我可以欺负,但别人欺负就绝对不行,我甚至谋划好了怎么杀掉这山东一家,但我还是希望自己此时能成为一个超人,直接飞过去杀它个片甲不留,再扔进海里喂鱼。虽然替妹妹不值,但自从上次拉黑事件后,我没再对妹妹的感情参与评论。一个倒数第一的学渣自是评不了班长的作业。 我们平时聊得很多,钽我从不问妹妹的个人隐私问题,妹妹也很少主动对我说起,我想这算是我对妹妹应有的起码尊重。所幸妹妹即时止损,在领结婚证的前夕分手了,我是从干妈嘴里知道妹妹分手的消息的,全家也都乐于见到这个结果。 当然,我妹一定会遇上一个跟她一样优秀的男生的,善良的人自有天助,知道妹妹这段时间肯定很伤心,我安慰不了她,只能尽力不给她惹事,时不时给她送个小礼物,让她知道,她值这世间的最好。 对于我的相亲对象,我也会第一时间报告给妹妹,请她替我参考,抄个班长的作业。 妹妹从公司辞职了,放弃了高薪工作,决定自己创业,我让好想到了就去做,不用等到万事俱备,有些事,热情过了也就放下了,不如趁热打铁,妹妹是行动派,很快就注册好了公司,接下来就是忙着找办公场所,招兵买马,业务引流、开启了忙碌的创业进行时。只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她忙。年底,我挂证的公司邀请我年后到公司上班,去负责投标工作。有学习的机会,我当然决定前往,不能就这么呆在家里做个废人。妹妹公司的第一单业务签了浙江一家公司,正好我们可以到浙江聚一聚,那里是我熟悉的地盘,妹妹的生活自是该由我安排,只是可惜依然没能帮上她的忙,只是陪她走了走。 妹妹创业期间,我不仅没能帮上忙,还自以为是的给她惹了些麻烦,为了不再给她惹事,我退掉了她公司的所有群,专注于我自己的工作和学习。四十几岁了,但我从未给自己过过生日,有了妹妹后,妹妹每天都会陪我过生日,今年也不列外,从妹妹第一次到浙江,我在熟人堆里就吹下了牛,你们的酒量都不及我妹,这害得每次妹妹来浙江都会被安排酒局,但只要妹妹说不喝,就没有人能让我妹喝酒,我是姐,保护妹妹这事必须做到。妹妹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弟弟为我安排了生日酒局,前一天妹妹谈业务已喝不少酒,今天就象征性的举举杯就行了,再喝胃就该抗议了。我生日后妹妹就该回去了,我能做的就是送她到机场,但她却自己打车走了,只给了我一个目送她离开的机会。 投标工作没啥技术含量,我很快厌烦了这份工作,最终在弟弟及朋友的说服教育下,我辞去工作到弟弟公司过上了混吃等死的生活,好在学习没放下,一波三折的考试,所幸最终拿到了一本证书。 妹妹的公司开的红红火火,因为专业,业务都是找上门去,她的工作也就更加忙碌了,没了周末,甚至加班到深夜,好在这一年我也没再作妖。 五月份妹妹出差到浙江,我们还一起去来了次一天的徒步行,带她领略了一下浙东第一高的风景,弟媳跟外甥女开车带我们到山门,她们开车上山,我跟妹妹雨中徒步上山。这也是我生病后第一次徒步,很累,但很快乐,虽然之前已数次来过这里,但无疑这次的风景最佳,我们不象是去徒步,倒象是随意在山间漫步,打打闹闹、拍照赏景,还顺手牵羊的偷摘了路边的桃。偷就是偷,还美其名曰“盗亦有道,别人偷是为发家致富,我们只是解决温饱,自是算不上偷,最多也就是顺手牵羊。”很完美的解释,没毛病,那我们主挑好吃的牵吧,摘之前先做评估,感觉不太好就不牵了。磨磨蹭蹭的在天黑前才到达山顶。给我是直接累吐了,好在第二天早晨的云海日出挺漂亮,不然又该是我的人品问题了。 六月是妹妹的生日,今年身体好了许多,就决定回家为妹妹过一次生日,正好我回去的那天妹妹安排了去见一位难约的客户,我让妹别管我,她还是推了客户去机场接我,生日后妹妹的朋友安排了一次家宴,我也有幸参加了,只是我这次虽没把脸丢上国际水平,却也是开创了丢脸的省级水平,不仅喝吐了,还在朋友家的卫生间里摔了一跤,我也是够了。 妹妹越来越忙,我们不再有时间每天聊天,十二月底考完试,我决定提前回家过春节,回家前没给妹说,不然她又得安排时间接我,本想到了成都去见她一面,想我爱作妖的本性,走出机场后还是直接回了家,直到妹妹出差到我家乡小城,我们才在家里见上面,干妈更是一邀请我去家里过年,我也想去拜望一下二老,只是我依然不忘开启了作妖模式。 先是睡懒觉错过了车,改签后辗转到达目的地,妹妹要去接我,我却信信满满的说自己可以,结果打车转了一圈,自己忘记了岔路口,转的晕头转向,最后还得麻烦妹去接我,害得全家饿着肚子等我。 到了还不要脸的说,下次来我一定能识得路了,妹妹赶紧补刀,你可别了,别人打车70就够了,你花了120还到不了,你人傻钱多吗? 其实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可以,只是结果证明我不可以而已嘛,不用对我就丧失了信心,看吧,下次我一定能安全到达的,我要去把院子里的花全搬走了都没人知道。轻车熟路。猫狗都不放过。小样儿。 第11节 不同的人生阶段 相识人海,最终我将还给人海,虽然我耍赖不想还,但这是规律,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人生的不同阶段,会就不同的朋友圈,当你进入人生的下一阶段时,上一阶段的朋友很难被带到下一阶段,除非你们同时进入了下一阶段,且还得是同一阶段,就如一个人上中学后就很难再跟小学同学有联系。茶不喝了肯定会凉,因为已没有保温的必要,最经济的就是倒掉,重新冲泡一杯喜欢喝的。这不存在谁放弃了谁,而是社会必然。在时好好珍惜,离开时真诚的祝福。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里有这么一句话:“在人生的这趟列车上,如果你要提前下车,请不要叫醒装睡的我,这样我就可以沉睡到终点,假装不知道你已离开,”可是人生的这趟列车,每站都有人下车,每站也都有人上车,能有几人一直陪你到终点?陪你的人到站了,人家自然是要离开的,不是他先下车,就是你先下车,总有一个人先到,就算你装睡,也改变不了他已离开的事实。不如在分别时说一句:“谢谢你陪我一程,祝你一路平安“来的好。 云边有个小卖部,货架堆着岁月和夕阳,背后就是山。老人靠着躺椅假装睡着,小孩子偷走了一块糖。泪水几点钟落地,飞鸟要去向何方。人们聚和离,云朵来又往。讲故事的人,总有一个故事不愿讲。时光飞逝,悄悄话变成纸张。 从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分别,只是或早或晚,我与阿梅也是如此,不管我们是朋友还是姐妹,我们相遇人海,最终还是要还给人海。正如开头说的,遇见,我在人群中看见了你,离开,我看见你在人群中。 为了生计,我开始驻守在项目工地,每年不同的变幻着工作地点,不再有时间坐在办公室里喝茶聊天,而是要在烈日下履行我的工作职责,阿梅的公司越做越大,越来越忙,我们从每天给对方一条信息,到最后只剩朋友圈里找点彼此的信息。你没有回我最后一条信息,我也没再发过信息。我们从陌生到熟悉,又从熟悉走到了陌生,至到某天遇见却再也叫不上名字,只记得此人曾是我朋友。 我:”那你有再去找过阿梅吗?“ 季风:”找过,我干爹干妈已搬离了老家,听同村人说,阿梅现在的公司经营的非常好,她已结婚生子,换了大房子,父母搬去与她同住了。岁月无声,悄悄的改变了我们身边的人和事,我们都换了联系方式,原来的号码已再联系不到原来的人。“ 我:”那你们的约定呢?” 季风:“这不,我自个来了,或许她的计划里已没有了环中国行,谁知道呢?” 我:“你们真就这样走丢了吗?” 季风:“杨降先生说过一句话,任何关系走到最后都只剩相识一场,那些你以为离不开的人,都只是阶段性的陪伴,到最后,岁月都会替你轻描淡写。我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世界很大,人很多,你可以很容易走遍世界,却很难在人海中找到一个已走丢的人。” 刘天齐叹了口气:“季风的故事到此,虽有些遗憾,但这不失为一个很好的结局。” 一位同学站起来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你的这位朋友已在路上又遇见了阿梅,她们此时正在某处喝茶聊天呢?” 显然这位同学喜欢完美,希望所有故事的结局都是美好的。 刘天齐:“昨天我收到了季风的一则信息,她说她的旅行已快接近终点,但她可能永远到不了终点了,她的心脏出了问题,这次更严重。她说对于一个热爱流浪的人来说,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路上,所以她从医院逃了出来。说是要继续她的旅程,如果死在路上,她就化做一株格桑花,守在阿梅环游必经的路口,等她经过时的一次回眸,这样她们就算相遇了。“下面的故事来自于一档电视节目”刘天齐说。 第4卷阿梅心中的季风 第12节 梦想 某电视节目的录制现场,主持人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上台,拿起话筒宣布道:“我们今天请来了一位神秘嘉宾,她是当代最俱魅力的女性,经营着当今最具影响力的公司的‘力格思’的创始人王董,主持以一种不容反驳的气势连把两个“最”字给予了这位王董,连之一都没加,这让观众们都翘首以盼的想一睹这位神秘嘉宾的芳容。见大家都等着嘉宾上声,主持人这才宣布:下面有请王董。” 有了主持人的铺垫,掌声雷动伴着高跟节有节奏的声响,一袭长裙的王董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了录制现场,步伐看似随意,落点却踩中场上每一个闪光点,似乎在宣示“我才是场上的光”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的确,从她上场到坐下,场上的尘叫声就没停过,这样的女性,无论走到哪都是主角。 主持人邀请王董落坐,接着说道:”王董的公司现在已成功登陆上交所,在家庭里,听说王董有着非常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爱她的先生、可爱的孩子、父母健康,可谓是人生赢家,所有女性的榜样。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大家这才认出,面前的这位神秘嘉宾就是刚登陆上交所的上市公司“力格思”的创如人“王凤梅”女士。主持人的两个“最”字可能说的有些满,但随着公司的上市,市面上头版头条都是这位王董的新闻,一个农村孩子,无背景、无人脉,硬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和拼劲从一个打工人成为了一家上市公司的创始人,这个中辛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吧。在创业初期,她是整夜整夜的失眠,为此还去看过心理医生,但她最终挺过来了,用她的智慧和知识服务着不同的人群和公司,最终被社会和市场认可,可谓是妥妥的励志典范。 虽然台下的观众之前并不知道今天的嘉宾是谁,但认识后,从他们的眼神里也不难看出,他们都是王董的小迷妹、小迷弟。在那铺天盖地的新闻中,王董已成为许多年轻人的榜样和偶像,今日得已见到偶像,他们自是有许多的问题要问的。在提问环节,一位观众问道:“请问王董,你如此成功了,人生没有遗憾了吧?” 王董笑笑:“如果你的没有遗憾是指财富的话,我确实已达成了最初的目标,但没有遗憾的人生才是不完美的。我创业的初衷只是想财富自由,父母有更好的生活,我能无优的去完成我的梦想。时至今日,财富是自由了,可梦想却丢了,能说不遗憾吗?” 主持人:“我突然想到一句话‘历经千帆,归来仍是少年。’王董现在已是一位事业家庭双丰收的成功女性,但仍不忘当初的梦想。” 王董:“是的,我现在要去完成梦想很容易,但我原本的计划里是跟我姐一起去。我现在有了完成梦想的基础,但弄丢了那个同行的人,就算我去了,也不是原本的旅程了。” 主持人:“看新闻里说王董是独生子女,原来还有一位姐姐啊!看来新闻采集也有遗漏啊! 王董:”新闻说的没错,我这位姐姐是我曾经路上遇到的一位驴友,只是后来成为了朋友,又成为了姐妹,我们曾相约要一起环游中国。后来走着走着就走丢了。“ 主持人:”看来王董是一个非常重情义的人,能给大家说说你的这位姐姐吗?“ 王董沉默了一下,像是在努力回忆往事。 我口中的姐姐叫“季风”是我在一次旅行中结识的一位驴友,在我们成为姐妹前,我一直叫她“李哥”,因为她留一头短发,性格豪爽,像一位小男生。 第13节 妖孽出现 还记得那是2018年的国庆,我在网上约了三位驴友一起藏北之行,行至阿里,一行四人都决定加一段徒步岗仁波齐的行程。 忘了那天是九月几号了,只记得那天我们都起了个早出发徒步。两位广东来的朋友说在出发前先去医院备一些预防高反的药,他二人去医院买药,我则与北京来的郭大爷在路边等他们。 虽是九月,但海拔四千多米的塔钦晨风却甚凉,我与郭大爷一边等人一边聊着天,我还不是搓着手来回踱步,此时,从对面路上走过来一位身背小背包的小男生,看着像是一位初中生的样子,但他走过来问我们说:“你们好!请问转山的路往哪边走?”听口音才知是一位女生,而且跟我们一样也是要去徒步的。 郭大爷没有回答女生的问题,却问她怎么一个人来徒步了,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我本以为她会答应跟我们一起走,毕竟她不识路,还一个人,但是,她却拒绝了与我们同行,说是自己走的慢,不想加入队伍拖累队友。只见她潇洒的转身,满脸无所谓的神情朝前方的路去了。那倔强的神情似乎在说:“迷路又如何,大不了回头再来。”随着她的步伐,她头顶的一缕头发迎着朝阳不时的晃动着,像是在为她伴舞。 虽然我已背包十几年,但大部分的旅程我都是与人结伴同行的,于是对这个一脸满不在乎的独行女侠不禁多了份好感。但这种一面之缘在旅途中几乎是时时都在上演着,大多一面之缘后就没再见过。 等到了队友,我们也出发转山了,就在我还想着会不会在路上再遇到那位女生时,在买票的地方我们又遇上了,因为买票只接受现金,正好见她手上拿着一叠现金,于是我与郭大爷上前打招呼:“hi,又见面了。能换我们一些现金吗?” 女生点头跟我们打招呼,并递过来二百元问够吗? 转山的路就一条,我们一同买票,一同出发,想不同路也都难了。我先做了个自我介绍,女生也自我介绍说:“我叫李群,网名季风,是个一直生活在浙江的四川人。 ”老乡呢!我不知这算不算是他乡遇故知,但却多了一份亲切感。季风看起来拽拽的,人却挺随和。一路上由于速度差不多,我们就一路走一路聊,想不到这个给我第一印象是初中生的季风却实是一位老驴了,骑行过川藏,骑行环海南、环青海湖、环洱海,还从来都是一个人独行,有点武侠小说里侠客的味道。 只是,一天走下来,她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后来才知她是因为心脏有问题,还真是拿命来玩,心脏有问题还敢来这海拔五千多的地方徒步,真是勇气可嘉。眼看天色不早,季风让我先走,到了帮她预订住宿,想着在海拔五千多米的地方没地方住那可是要命,于是我交待她注意安全后先走了,这时,我也理解了她当初不愿与我们组队还真是不想拖累队友。也算是一位对他人负责的人。 徒步冈仁波齐第一天的住宿点是海拔五千多米的止热寺,我到达后先把季风的住宿订下来,这才时想到聊了一路却没加联系方式,我该怎么找她呢?为了不错过,我只好在晚风中站在路口等她。等了她好半天,不见她从山下的路上来,却见她从旁边的帐篷里钻了出来,原来是我刚去整理房间时她已到了,并自己去找了个帐篷床位住,于是我调侃:”我在风中等你半天了,要是我感冒了要你负责。“ 季风豪气的回答:”多大个事儿啊!我有感冒药,一会与你分享。“最终,她不仅没去我预订的地方住,还成功的把我们一队人都忽悠到了帐篷里住。在二十几人住的帐篷里,季风给大家分享了零食,还给大家分享了一次性毛巾的妙用(,由于山上缺水,想洗脚是不可能的,但她却用一次性毛巾先洗脸再擦脚,这不仅省了毛巾,也节约了水)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了还有一次性毛巾这种东西。来自四面八方的驴友各自分享着自己的食物、故事,这是我背包十几年没有过的体验。从体能上,我怀疑季风是老驴,但从她这一系列的操作来看,这决不是一个新驴会有的经验。 第二天的行程是翻越海拔五千六百多米的垭口,也是全程中最难的一天,所有人都天不亮的就起床收拾出发了,我今天依然是脱离队伍与季风同行,因为队友们的脚程都较快,刚开始季风也还好,我们一路有说有笑,还看到了日照金山。一直来到垭口,季风的体能表现也还算正常。到了垭口我自是要拍照的,可季风却随便拍了两张照就下山说了,说自己走的慢,前面先走。 季风下山的速度超快,到山下的不动地钉补给点,她已追上了前面的队友。可到了山下,季风的身体却出了问题,这妖孽在山上没高反,到了山下却高反了,吃什么吐什么,整张脸都变的惨白,就这,她还坚持要走完今天的路,看她的情况实在不好,郭大爷建议季风叫救援车,可电话接通却听季风说:”我是叫救援的,你们三小时后才到,是来给我收尸吗?“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咒自己的,我有些想笑,原来救援车现在没空,要三小时后才能来。可这天都快黑了,夜风飕飕的,让季风独自在这等三小时,要有什么意外,或者救援车三小时后不能到,那可就麻烦了,不累死也给她冻死,季风坚持走,我也觉得她应该跟我们走。但以季风的速度,我们肯定是在天黑前回不到镇上了,郭大爷想去追前面两位队友,我坚决不同意,此时我是说什么也不能同意丢能下季风走的,虽然严格来说她不是我们的队友。在我的坚持下,郭大爷只好陪着我俩慢慢的走。 从不动地钉到镇上有二十几公里,就季风当时的身体,任谁也不相信她能走到的,可她虽是走的慢,却硬是坚持一路走,至到最后到达了一个离镇还有两公里的小村庄,此时天已完全黑了,此时的季风看起来也就是比死人多了口气,她实在走不动了,不得已,她在村里找了一辆车把我们三人一起送到了镇上。 季风坚持,是她拖累我和郭大爷走到现在,所以车费必须由她一个人承担,我没与她争。虽然我们没有最终走完全程,但季风这种坚持的精神已是难能可贵,我想,换作是我在不动地钉肯定就不走了。可她却一直坚持。 到了镇上,原本给季风订的住宿因为是路上打电话订的没付定金,客栈老板就没给她留床位,这种情况把她扔街上就是让她死,于是不得不再请求郭大爷,请他去跟我们的司机住,把他的床让给了季风。 已经就剩一口气了,可到了房间,季风不急着休息,却一定要洗冲凉才上床,真是一个洁癖怪。看她躺床上呼吸微弱,我真怕她明天醒不过来,可这大晚上的镇上根本就找不到医生,而药她是一吃就吐。没法,我只能一直醒着听她的呼吸声,以此确认她还活着,至到她发出微弱的鼾声,我也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待我醒来时,季风已起床吃早餐了,看样子她是活过来了。早餐过后,我们继续我们的藏北环线,季风则要回拉萨去组队去珠峰,我告诫她珠峰很冷,就她一身单薄的衣服肯定是不行的(我们都大包小包,季风就一个十多升的背包,看样子里面也没装厚衣服)。可她的回答却是”我从来都是一件冲锋衣走天下。“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晚上联系她可回到拉萨了?身体怎么样了?她回:”我已满血复活,刚从布达拉宫回来,正跟两位驴友在青旅聊天呢!明天出发珠峰。“ 我不由的在心里想:”真是妖孽一个。都差点死了,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该吃吃,该玩玩。“ 第14节 新疆之行 西藏回来后,季风回到浙江工作,我也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我们一直没有联系,连朋友圈的点赞都没有过。至到下一次旅行,我计划去新疆,正好朋友圈见季风说自己也要去旅行,就问她去哪,她回”新疆”交换行程后,李哥看我的北疆行程和空白的日程后,她结合自己的行程,就帮我安排了赛里木湖和胡扬林的行程,为了迎合我的行程,李哥置换了自己南北疆的行程,她自己的行程节奏全打乱了,本来她的北疆可以更美一点,天气可以更好一点,胡扬叶可以更黄一些。当时李哥在她的游记里说,赛里木湖和胡扬林是被她坑了,其实我是愧疚的,因为是我导致乐于助人的她坑了自己的整个行程,好在她是一位真正的驴友,她旅行从不在意路上的风景,而只为纯粹的喜欢在路上,去哪都好,所以,我一点也不奇怪,去年的冈仁波齐,她火车20小时,再飞拉萨,尔后汽车12小时,再直接不休息的冈仁波齐转山是怎样的彪悍,她就是一个让我望而生畏的钢铁侠李!社会我李哥,人狠话不多! 所以,和李哥所有的行程,我都害怕自己会拖她后腿,吃饭、洗漱、那都是神速,在家时,起床、洗头、洗脸、化妆一小时,而跟李哥的行程中,我都十分钟搞定,化妆也省了,怕被她嫌弃。因为她通常是不需十分钟就收拾好出发了。 由于我的后续行程是报的户外团,不能耽误,前面行程是李哥替我安排的,非常紧凑,霍尔果斯口岸是没时间去了,不过。喝了李哥从口岸带的红酒,还听她讲了伊梨河谷的日落,有酒有故事,李哥的酒量真是弱暴了,将近三小时,那天我们聊了很多,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我对李哥也有了更多的了解。对酒撸串,把酒言欢,好不畅快。 离开美丽的伊宁,我们飞到了库车,在路边接识了路边揽客旅居此地的四川人刘哥,我们包刘哥的车游独库公路(也算是弥补了李哥未能成行的骑行独库公路的遗憾)、天山大峡谷、大小龙池、烽火台、女儿国遗址、库车王爷府。一路风景可谓一般,让我实在提不起兴致,可李哥却跟串天猴似得,攀登、快跑,难怪她的前半程跟一对哈尔宾姐妹同行时会得个大师兄的称号。 在塔里木胡扬林,我们住进了床单比杨白劳身上补丁还多的的酒店,胡扬林我们还是去早了,没有满眼金黄,却是蚊子成群,好在我们出景区时选择了步行,这一走,我们似乎是从春夏走进了秋冬,在干旱处发现了一片已在深秋的胡扬,也靠它们撑起了整个季节的幻想。 离开胡扬林,我与李哥该道别了,我去徒步,她要去喀什。我就奇怪了,像李哥这样爱独行的路痴居然没走丢掉。她去喀什本应直接从轮台走,可她硬是跟我到了乌鲁木齐再飞喀什。当飞机从轮台上空飞过时,她内心一定是鄙视自己的。但当时的我一直都是被她安排,也是分不清这东西南北的。 和李哥分别,就像是缘来聚,缘去不留的恋人,大有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洒脱,却又忍不住回味,回味那片并不怎么美的赛里木湖,回味胡扬木里的那群像群魔乱舞的蚊虫死士,隔着衣服外都能咬得人抓狂,每当此时,我跟李哥总是彼此不怀好意的交换一个眼神,然后默契的将蚊子引到穿短袖的小哥哥、着裙子的小姐姐、还有光头哥的身边去。 李哥的告别,就像一场无声的雨,可以撑伞,可以淋湿,但是不能叫冷。再见,或是不见,都不重要,能见,不客气的享用对方的热情,吃吃喝喝,不能见,李哥,别忘了50斤葡萄请给我折现。 新疆回来后我从老东家处离职,暂时处于无业状态,一时又不知该去哪玩,于是就问李哥这老驴有没有啥地方可推荐,她回了我三个字“武功山”,我虽不知道武功山有啥好玩的,但想着能被一个老驴推荐的地方应该不会差,于是欣然接受,李哥当时还正上班,可当我问她几时去时,她却马上回复就这周末如何?我查好地址,订好机票,李哥也已请好假订好了票,约好见面地点就算行程定下了。李哥虽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个性,但有时却又细心的让人觉得特别温暖,听她说,她出发时她同事给她一只橘子让她路上吃,可她却硬是把橘子带了一路说是要给我尝尝台州当地的知名水果“红美人”。可能是怕路上把咱俩饿死了,包里还带了各种零食。刚开始我还笑她这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后来才知道,李哥来过,她知道这三天的行程路上很难找到补给,自是要备足粮草。 李哥其实在这之前已跟朋友来过武功山,她的心脏其实不适合这种登山的行程,但她天生爱冒险,喜欢挑战,就爱干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出门就爬坡,她也是弱暴了的只能勉强跟上,到达第一天的住宿点,我躺帐篷里休息,她就去找冲凉吃饭的地方,然后给我端回一碗热气腾腾的方便面和一杯奶茶,我很鄙视她手里的方便面和奶茶,但她说只有这些了,为了温饱,方便面我接受了,奶茶只能李哥自己享用了。然后又是去投币冲凉,晚上,她那小小的双肩包变身多啦a梦的口袋,从里掏出了不少零食,对她的奥利奥我表示鄙视,不想第二天却实力打脸,翻过绝望坡时又累又饿,开始向李哥讨要奥利奥,剩下的唯一一只橘子也被我抢了。李哥看我剥好橘子一瓣一瓣的吃掉,自己只是默默的喝着没烧开的开水。那接近垂直90度的坡再加上雨的润滑,下坡真是过瘾,找回了儿时玩滑梯的感觉。连滚带爬的到了第二天的住宿点,自然是先冲凉把身上全是泥的衣服换了再吃饭。 李哥非常挑食,说她挑食,她还理直气壮的回答:”姐是有原则的人,要不挑食,至于单身到现在?“我一时竞无言以对。糊弄着她免强吃了点东西,她又去找地方烤衣服去了,因为只有三天的行程,我们厚衣服都没多带,不把衣服弄干明天就得冷了,不得不说她真是精力过人,只是心脏不给力。 第三天大部分都是下坡路,全是泥泞的下坡路,那是一不小心就摔个躺平,李哥却是满不在乎”怕什么嘛,摔了爬起来不就行了。“我是挑一些路边的草丛走,她是一路向下冲,摔的次数也就自然多了。她还有一个特爱出汗的毛病,一路走来,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反正就没见她脸上的水干过。快到景区时,正好遇上了昨天路上见过的一位小哥哥,于是三人结伴走了一程,最后一段全是石阶的下坡路我们选择了坐缆车。出景区,李哥赶去车站,她要当晚赶回第二天上班,不得不与她在车站做了个简单的道别。 后来我们又约了两次,都因为我临时有事未能成行,李哥不得不另做自己的行程计划。或许是我的这两次爽约,之后我们就没再约过。至到后来的后来。时间来到了2020年末。 第15节 李哥暂别驴友圈 2020年九月,李哥拉了一个微信群,我、郭大爷、还有一个他哥的朋友琳琳,四人商议春节假期去雨崩徒步,雨崩我去过了,但我不想扫李哥的兴,万事俱备,就等时间了。然而,李哥的自信乐观让她大意了,明知自己心脏有问题,却以为抗抗就没事了,十二月底的一天早晨,李哥在群里说:“春节的雨崩之行我可能去不了了,你们三人去吧!” 李哥是一位一言九鼎的人,且她对旅行的热衷就是属于那种说起旅行就两眼放光的人,取消定好的行程,这不是她的作风啊!三人同时在群里问:“为什么?” 李哥告诉了我们一件让人难已置信的事:“我生病了,现在在医院,且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好的那种。” 我马上私信问她到底怎么了,李哥给了我一个晴天霹雳:“我心脏病引发脑梗导致左侧偏瘫,现在别说走,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难以想象一个每天要晨跑,热衷各种户外活动的人,现在却只能躺在病床上,这该是怎样的一种折磨。我无法想象。我与琳琳商议,准备去浙江看看她,可李哥说疫情期间,医院不准探病,我们去了根本就见不到她。无计可施的我们只能作罢,想着李哥喜欢读书,就网上买了只kindle寄到医院,希望可以让她打发掉一些病床上的无聊时光。 对于李哥的病我们都了解不多,后来陆续在网上找到一些资料,这病的康复时间是以年为单位计的,三五年或十几年,甚至终身。想着与李哥的武功山之行有可能就是我们此生最后的同行,心中一阵难过,悲从心起。“李哥,你要好起来,可别忘了,你还欠我和郭大爷一次冈仁波齐(李哥觉得是她没让我和郭大爷完成全程的冈仁波齐之行,一直说要赔我们一次冈仁波齐),我在群里说。 李哥:”放心,我从不赖帐,一年不好就三年,三年不行就五年,我就不信我这辈子就只能这么躺着了。”显然,李哥比我们更有耐心和信心。 的确,当某个人已处在低谷时,那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向上了,两个月内,李哥不断有好消息传来:“我的轮椅到了,明天我就可以去康复科了;我能站起来了;今天我自己去的卫生间;我要转台州的一家康复医院了,不用再每天打针。我今天步行在康复科转了一圈;我能自己上下楼了,我准备再过几天出院回家康复了。” 马上春节了,春节后我也该找工作了,想着不如趁现在有时间去陪陪李哥,我告诉了李哥我乘座的航班信息,她却坚持要去机场接我,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肯定是不行的,我们说好了不来接机,但当我从机场走出来时还是见到了她,她消瘦了很多,但眼睛却更有神了,手上还举着一块内容超搞笑的牌子,害的我都不敢上前让人知道她要接的人就是我,固执的李哥还是来接机了,由她弟弟开车送她来的,我也每一次认识了李哥的弟弟,一位非常优秀的男子,事业有成,对家人也特别好,尤其是对李哥这个姐姐,李哥生病住院的所有费用全是她弟弟支付的,她弟媳更是第一时间放下家中两个孩子飞到浙江照顾她,这或许就是李哥时至今日依然积极乐观的底气。 虽然身体行动不便,但李哥却早已为我安排好了酒店,她弟弟安排了接风晏,又认识了一大帮朋友,现在的李哥虽然是步伐难看了一些,但已能行动自由了,别人早上还在赖床,她已早早起床外出晨练了,晚上还要陪我一起住酒店,她弟弟的车也暂时由我支配,这安排可谓是相当到位。 李哥现在虽然是已从康复医院出院,但每天早晨还需到康复医院轧银针,于是我暂时充当了李哥的司机,每天早上送她到医院陪她轧完针再回家。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轧针的,头上、脸上、手上、腿上,一共轧了二十几要针,每根针轧下去医生还要抓住针晃几下,李哥被轧的跟只刺猬似的,我看着都痛,李哥键侧的手握的紧紧的,看得出她也痛,只是在咬牙坚持。轧完这还没算完,医生又用针在她患侧的每根指头尖上都轧上一针,每轧一针李哥就哼哼一下,她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无法想象,那个曾经走路带风的李哥现在成这样了。我不敢再看,只能低头玩手机。可取完针,走出医院的李哥又跟没事人一样了,还能边走边有说有笑。要不是看她连路都走不好,任谁也不相信她是一位身患重疾的病人。 相聚总是短暂的,临近春节了,我只得暂别李哥飞回了家,当然,送机这种事李哥依然是要安排的。 第16节 拜把子 出人意料的李哥总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说出一些出人意料的话,一句聊天的话,你永远不知道她会接出怎样的一个埂,这不,我只是给她发了一张无语的图片,她就说:“这该不会是你儿时喝醉酒的样子吧?赶紧回家问问,说不定你就是因为儿时喝醉酒找不到回家的路被现在的父母捡回家的。”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 我也是无语了,一张图片也能有如此的联想,脑子真是异于常人,我回:“你是不是遗憾捡到我的人不是你的父母?” 李哥:“那是相当的遗憾,我家祖上三代都没有一个女儿,到我这代就我跟我堂妹两个女儿,我有哥哥、有弟弟,就缺一个妹妹呢!” 我:“那现在给你一个认我作妹妹的机会。” 我这信息发出没一会,李哥就黄天后土的发了条信息过来,说是从今天起我们就算是拜了把子了,她是我姐,我是她妹,以后见面再歃血起誓。” 我独生子女,还没体验过有哥哥姐姐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呢!好像感觉还不错。每天总是被姐的爱包围着,外卖、礼物,生怕我会饿死了似的。春节后趁着还没上班得空,我决定再飞一次浙江,把这歃血起誓的流程给走完了。 这次跟姐一起来接我的人又变了,据姐介绍,这人是她弟弟的朋友坤坤,我上车后,坤坤问:“大姐,这位美女如何称呼?” 大姐:“你先告诉我你的出生年月日,坤坤报了自己的生辰后,大姐说:“她是你三姐。” 坤坤:“为什么是三姐?” 大姐:“你叫我大姐,那我弟就是你二哥,她是我妹,比二哥小,比你大,不就是你三姐么?就这样,我不仅有了大姐,还有了二哥和四弟,我也由一个独生子女变身成为了三姐,从此江湖上多了个三姐的名号。凭着二哥和四弟的名号,我们四兄妹属于可以在当地横着走的一类,成为一方小霸王,出门有车接送,饭点有人安排,海鲜、川菜、火锅随便,这感觉太爽了。 从朋友变成了姐妹,大姐接待我的规格也提高了许多,不仅给安排了当地最好的酒店,晚上二哥更是给安排了海鲜大餐。大姐记得我们还没履行完的结拜流程,竞然从家里带了一瓶五粮液和几条腊猪尾巴到酒店房间。大姐是我见过的最不听医生话的病人了。 拜把子可以,歃血就免了,大姐的身体还是别折磨她了。那晚,我们就着腊香味的猪尾巴坐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别墅群里的灯火和城市的霓虹聊了很久,工作、生活、理想、聊到等我们财务自由了就去环游中国,说到这,有一点不得不提,特别巧的是,我和大姐都爱旅行,但都从未想过出国游,最大的目标就是走遍中国,都认为游遍中国,世界再无风景。这晚,我们定下了环游中国这个长远的旅行计划。 春节过完了,我们的雨崩之行作废了,但徒步不行还可以以其他方式出行啊!于是我与大姐决定自驾去游江南古镇,第一站我们来到了西塘。大姐到过西塘,刚出发她就订好了西塘的客栈,说是这样可以让客栈给我们买打折的门票。看来这脑梗对她脑子还没啥影响。 我们坐在河边的石凳上望着被万家灯火映衬的小河,还有那摇曳着江南水乡韵味的乌篷船,耳边响着酒吧里传来的歌声,没有名利的角逐,这种悠闲的生活也真是不错。 离开西塘,我们一路来到了同里,这回大姐订的客栈离停车场有点远,好在大姐现在只是走的慢,几公里的路程对她已问题不大。客栈放下行李,逛了逛古镇,江南的古镇都差不多,数不清的桥,曲折婉转的小河,无数的小船。逛吃、逛吃,回到客栈休息,由于大姐患侧脚走路内翻严重,因此不得不戴足托稳定足踝,长时间的步行,足托已将她的脚后跟磨破了,可为了跟上我的步伐,她一直咬牙紧跟着我,回到客栈房间脱去足托才知她脚后跟已磨去了一大块皮。唉!!!我太粗心了,心痛姐三分钟。 客栈房间的窗户紧临小河,清晨,躺在床上就能听到窗外小船划过漾起的水声,站窗前看向外面的世界,河面泛着一层薄雾,一只小船上整齐的排着两排鸬鹚,随着船主的指挥,鸬鹚们一只只的扎进了水里,又一只只的冒出头来,对面的早餐店里,刚蒸好了一屉包子,店家揭开屉盖,一股热气立即将他包围了起来,热气在微凉的晨风中来的快去的也快。再远一点的河岸边、屋檐下,几位老人正打着太极,舒缓的动作在晨风里显得特别柔美,一位大爷手持长剑转身一刺,剑身在阳光的作用下反射出一道金光直指河面。这应该是江南水乡特有的晨景,和谐、灵动。 午饭后,我与大姐找了一间茶楼小坐,一壶茶,一碟小点心,一盘瓜子,几段评谈,我不禁感叹,这才是生活应有的舒适,又何必非要追求波澜壮阔呢! 离开同里,我们来到太湖边追寻日出日落的盛景。 我等俗人对生活的追求还是做不到这江南水乡的平淡从容。是时候该回去了,道别大姐,我飞山东办我的俗事。二哥工作忙没时间送我去机场,却受到了二哥朋友与大姐的高规格送机。 第二卷苦难真情 第1节 大姐的苦难 大姐这病已让她遍体磷伤了,可老天依然不放过她。难道这就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这是上天有大任要交于她而对她的考验吗?任务越重,考验越严酷。由于大姐是属于心源性脑梗,大姐的康复医生一再劝她尽快做心脏手术,否则还会有第二次中风的可能,第二次中风就更难康复了,已受尽病痛折磨的大姐这回很听医生的话,答应尽快手术。只是大姐所在的地方医院不具备心脏手术的条件,因此她决定回老家来手术,正好大姐回家时我人还在山东,无法给她接机,本要给她联系车,可她却说自己完全没问题,可以自己回去,我只得交待她注意安全,等我回来了再手术。 大姐答应我一定在手术前与我见一面。可大姐住进医院后,可能是医生觉得大姐的病情很严重了,在给了两次病危通知后很快就安排了手术。我那时刚从山东回家,本要去见大姐,可大姐可能是觉得我刚回家有许多事要忙,就找各种理由:“我这是一个很成熟的小手术、疫情期间医院不许人探病等。”不让我来回奔波。而且我还被她说服了。竞然真没去见她,而她自己呢,却在手术前就为我父母准备好了端午礼物,就怕自己出意外,天知道,她那可是一个大手术,好在大姐在进手术室前把手机交给了二嫂,我就一直通过二嫂了解大姐的手术进展。整个手术进行了八个小时,从手术室出来时二嫂拍了个小视频发我。大姐整张脸惨白,嘴里还插着管,感觉她随时都会离我而去的样子。我想放声大哭,却又无计可施。躺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自责、懊恼。 大姐曾说:“在峨嵋山的金顶能见到佛光许愿就会灵验。”为求心安,我决定去趟峨嵋山,凌晨起床开车赶到峨嵋山,进了第一柱香,并请大师给我为大姐买的链子开了个光,然后去面对佛光许下心愿:“愿大姐平平安安,早日康复。”后来大姐说,也就是在这晚,她差点就去了,唾液堵塞了呼吸管,嘴里插着管又无法呼救,最后时刻她用脚救了自己。不知是不是佛听见了我的许愿。 手术后的大姐直接进了监护病房,监护病房不许任何人探视,而且不能使用手机,我依然只能通过二嫂了解大姐的情况。手术后的第四天,大姐总算回到了普通病房,我第一时间给大姐发了视频连线,见到大姐满身插满管子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感觉大姐像是离开了我,现在上天又把她还给了我,我忍不住泪如雨下,大姐还一个劲的比划着,跟着没事儿人一样,展示自己确实没事。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想,要是那晚大姐真出了事,我估计我此生都不会原谅自己。不管大姐把自己的手术描述的如何的轻描淡写,我都应该去见她一面的,哪怕是持刀冲进去呢!我着手安排自己手上的事,想尽快的去见姐一面,不能亲眼见到到,我始终心里难安。不能陪她住院,那就去接她出院。可不过两天,大姐告诉我说她要出院了。还把自己的伤拍给我看,说是完全好了。 我的天啦,那是一条长约40-50厘米的手术伤口,整个胸腔都被切开了,所有的胸骨都被切断了,想想都痛,她却要出院了,我建议她多住几天,可她说是医生让她出院的,不让她住了,我不禁想,别人住院是治病,她这是去医院旅游去了吗?这么大的手术也三五天的就好了。 我顾不得手上的事,说什么也得去接姐出院,可等我驾车赶到时,大姐已回到家了。我只得去家里见她。大姐看起来是真没事,精神也特别好,只是脸上的血色很差,听她说估计自己身上四分之三的血被换了一遍,手术后光输血就输了一天一夜,好在大姐的体质好,这所有的苦她都熬过来了。姐手术后一直住在二哥家,虽然二哥二嫂都不在家,也一直对她特别好,但大姐可能还是觉得一直住在二哥家不太好,出院没几天又开始东奔西跑的折腾上了买房的事。这生命力之坚强,比冈仁波齐时徒步的状态还要好,这是越战越勇吗?这应该就是与天斗其乐无穷的最真实写照,多大的事都无法让她败下阵来。在姐的眼里应该就是除了生死其余就是小事。 两城两三百公里的距离,以后的日子,我有时间就开车去姐家里陪陪她,她的状态也越来越好,每天坚持步行训练的姐,偏瘫侧走路也好多了,只是手术后手不能用力,患侧的手无法得到锻炼,患侧的肩严重的脱位了,可我从未听她说起过命运不公、运气不好这种话,从不抱怨生活,这该是怎样练就的一种生活态度,不仅没颓废,还趁着病休不断的学习新东西,等着康复后大干一场呢。 在大姐家的书架上摆着各类书籍、哲学、中外历史、法律、会计、建筑、小说、诗歌、散文,许多书上还做了笔记,可见都有认真阅读过,难怪每次聊天她都什么都懂点似得,她的爱好涉猎太广了,不过说起这个,她也有自己的短板,她会每天看新闻,也会买上一袋花生、两罐啤酒坐客厅地板上看球赛,但你若跟她谈起某位当红明星,她的回答噎不死你也能让你憋气三秒,“他不是我家亲戚,没见过他,跟他不熟”是不是很无语。身体稍好一些,她又折腾上了要去拜访我父母,她初次去,加上身体又不好,我真怕她路上出点啥事,我该如何向二哥和干爹干妈交待呢?我一再告诫她去时先跟我说,我去接她然后一起回家,可她总是应的好,然后可能怕耽误我的工作,就自做主张的去了。 当我听到她说自己已在去我家的路上,我吓的不轻,我家在乡家,位置定位不准,路也难走,离城又远,她这身体真是让人担心啊!好在表妹当天休假在家,只得抓了她的包,让她去车站接大姐,我再慢慢赶回家。 好在是有惊无险,表妹顺利的接到了大姐,平安的将她送到了我家,我悬着的心才放下。回家见到大姐时,她还一脸的无辜,我不想耽误你工作和恋爱嘛!看,我这不是平安到家了吗?我录了轨迹,下次我肯定能自己找到路了,还挺能的样子,给我气的不轻。初次来她都敢这么干,这都录了轨迹,下次还不来了我都不知道。 我不得不严肃的警告她:“你下次再这样一个人跑来,半路上迷路了不许打电话给我,摔田里淹死活该,被人骗走我也不管。我真是气急了。她每天早晨步行训练都不好好的走平坦大路,非要去江边石阶上挑战自己,也不知摔过多少跤,反正夏天穿短装时见她手肘、膝盖上的伤就没好过。这样的一个姐,我该拿她怎么办呢? 看我确实生气,姐这才低头认错,放心,下次我要来一定提前两个月告诉你,搭你顺风车来。如果我再自作主张,你就与我割袍断义。说着还做了个割袍的动作。我能怎么办?这是我姐呢!这认错挺快,但会不会再犯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后来我辞职创业,姐回到了浙江工作,我们都越来越忙,有时忙的几天都不联系,慢慢的,我们很少再有彼此的消息,有时偶尔聊起,似乎也不知从何说起了,再没有以前一聊就可以侃半天的时光。我知道,我们不仅只是距离隔远了,心也远了,好在我们心里还记着彼此。怕打扰我工作,大姐有时会通过我父母了解我的近况,我也可以通过二哥二嫂了解她的近况。大姐的身体康复的很好,已开始驻守项目,这是她一直想要的一种实践机会,看来她离自己的目标又迈近了一大步。不管身在何方,大姐每年的生日我都会想办法亲自去送上祝福。 我的生日也不再只是收到大姐的礼物,她也是再忙也会赶回陪我过生日。 再后来,我们连偶尔的联系都没有了,甚至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换了联系方式,我们渐渐的失去了彼此的消息。至到现在,我不知我姐身在何方,虽然我还一直为她保留着原来的号码,但那只手机再没响过。或许她正忙着吧,她是一个特别自律的人,不会因为任何事打乱自己的生活规律。只希望她健康平安就好。 这个故事讲的太久,我喝了一口茶:“耽误同学们时间了,我知道的季风与阿梅的故事就这些了,她们现在失去了联系,但从量子力学的结论来说,她们是好朋友、好姐妹,就算多久不联系,她们也会记挂着彼此,因此,她们一定会再接收到对方的信号,一定会再见的。” 第二卷苦难真情 第2节 人定胜天 人生海海,遇见,还能相伴一程,那一定不是一般的缘,有的人离开了也注定还会再见,季风与阿梅的缘分非浅,她们虽然走丢了,但谁也没有放弃谁,于是,她们又重逢了。 阿梅的助理晓贾一大早赶到了阿梅家,显然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向阿梅报告,阿梅将晓贾领到书房,一进书房,晓贾迫不及待的说道“王董,我们的人在x医院找到了大姐,正要带她回成都时,不知什么原因,她竟从医院离开了,不过,我们的人了解到了她的行程计划,已在路上等她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您就应该可以见到她。” 阿梅眼里闪过一丝兴奋,淡淡的说道:“我了解她,不到最后一刻,她都觉得自己没事,还可以,她一定是不想住院,或者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很严重,她怕自己呆在医院就出不来了,她不是一个做右半途而废的人,她的环中国行现在行程过半,她怕自己住进医院就没机会把后半程完成了,所以她从医院逃走了。你这两天把华西这边的专家和供体联系好,她一到马上安排入院手术。” 晓贾从阿梅创业初期就跟在阿梅身边,她对自己老板的了解更胜过对自己的了解,晓贾应道:“医院这边已联系好,供体已在医院做好了术前的所有检查,第一笔钱已开出支票交在供体的父亲手上,但我让玩的远期承兑,需要在手术后他才能取现,一切准备妥当,只要姐一到马上就可以手术了。”在阿梅吩咐之前,晓贾已安排好了一切,这应该也就是在一帮创业初期的老臣中,独晓贾能获得重用的原因。 季风一觉醒来,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她最后的记忆留在了路上,她记得在冲一道坡时,她突然觉得喘不上气了,刚想下车休息一下,却一头栽了下去,后来的事就不清楚了。 “晓贾,你去给投资部的说一下,把我间接持有的公司股份全卖了,姐手术后成功,我必须马上把承诺给供体家人的钱兑现了,不然这事要闹出来,到时大家都麻烦。”阿梅吩咐。 晓贾迟疑了一下,为一个朋友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晓贾替老板觉得不值,但她也深知,此时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她老板的决定,她能做的就是遵照执行。 季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不是传说人死前会有三分钟的人生回忆时间吗?难道自己是因为晕倒而错过了这三分钟?还是上天要惩罚自己的不认命,抹去了自己所有的记忆? 季风又问自己:“如果给我这三分钟,我的记忆里都会出现谁呢?父母、弟弟、弟媳,还有两个可爱的侄儿,那其他呢?阿梅,肯定会有阿梅,正想着,一个声音飘进耳朵里:“姐,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季风听的真切,这是阿梅的声音,虽然她们已好几年不见了,但她一定不会听错的,她觉得这不会是死前的回忆,回忆不会如此真切。她努力的想睁开双眼,但此时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此时她又听到有人在说:“王董,她现在还在麻醉中,还需要一会才能醒,她现在嘴里插着管,就算醒了也没法跟你说话,不如您明天再来吧,这边的情况我会随时跟晓贾保持联系。 一小时后季风醒了过来,一旁的晓贾告诉了她整件事的经过,阿梅派人找她,知道了季风心脏出问题,阿梅找到了当地最权威的心外专家,专家告诉阿梅,前一次心脏手术只是解决了急需解决的问题,却把更大的隐患留到了下来,导致心脏问题越来越严重了,想要完全解决季风的心脏问题就只有心脏移置这一个选择,阿梅卖掉了自己间接持有的公司股份,凑钱在黑市上为季风找到了心脏供体,她怕季风不接受这个移置手术,在取得季风家人的同意后直接找人把季风从旅行的路上绑了回来。季风终于有了一颗健康的心脏,她的精神看起来比术前好了许多。 在季风转入普通病房的当时,阿梅就出现了,季风的心脏是新的,她要在第一时间在她的心里抢占一个位置,这次,说什么她也不会再把季风还给人海。谁说无声的岁月只会改变人和事,她要让友情这杯酒在在岁月的见证下变的更香甜。 季风笃定一切随缘,阿梅却偏要人定胜天。 第二卷苦难真情 第3节 妖孽重生 户外达人季风以前还因为心脏的原因多少会收敛一些,换上了健康的心脏,躺病床上还满身插着管子的季风此时想的不是怎样养好身体,而是又在计划起作妖的事了,这不,护士来给她换药,她就问起:“你好!护士妹妹,我这手术伤口需多长时间能恢复到以前?去蹦个极会不会对伤有影响?” “蹦极?我跟你说,你就跟医院呆着,那也别想去,你干爹干妈一直念叨着你,你的小黑妹还等着你兑现承诺呢!出院了就跟我回家,直到陈医生说你可以自由活动为止。”刚走到病房门口的阿梅马上阻了季风刚冒头的疯狂想法。 季风嘴里应的很快,其实心里已早有打算了。阿梅现在已结婚有家庭,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无限包容她作妖,她该成长独自去飞翔。妹妹已给她换了健康的心脏,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做个混世魔王,她也要跟妹妹一样干出个样儿来才行。 有了打算,这妖孽住院这几天也还挺消停的,最多也就是抱着身上的管子到楼道里逛逛。阿梅有时间了就到医院来看看她,还跟以前一样,一有时间就来陪她。总被妹妹照顾,每当此时,季风就觉得自己不是姐姐。 “晓贾,你给护工说一下,给我看好她了,我太了解她了,她是只要能动准又要作妖,别让她跑了,不然我不仅没法跟我父母交待,也没法跟我二哥和干爹干妈交待。”阿梅语重心长的交待助理晓贾。 晓贾真是心痛她老板,费钱、费心、费力的,可这妖孽倒好,不体谅她老板的苦,还好一点就想着作妖。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阿梅走后,晓贾语重心长的对季风说:“姐,咋好好养病,听王董安排好吗?为了跟你换心脏,王董把间接持有公司5%的股票给卖了,为这事王董跟她先生也闹不愉快,没了这5%的股份,王董的持股只比孙总多了3%不到,这孙总从进入公司就想拿走公司控制权,虽及时被王董戳破了他的阴谋,但孙总肯定还是贼心不死的,他要知道王董在黑市上给你买了心脏,他肯定会将这事公之于众,如果这样的话王董不仅仅是失去公司控制权,还会坐牢。王董的烦心事已很多,咱就别再跟她惹事了好吗?” 季风:“晓贾,我懂了,我知道你说的这个孙总,个子不高,心眼不少,在你们公司创业初期他就想入股公司,但被阿梅拒绝了,怎么又让他入股了呢?阿梅人太善良,玩阴的她玩不过这姓孙的。” 晓贾:“公司不是要上市吗?为了公司业务多元化,市值更大一些,两家公司就合并了上市。 季风:“看来如果不增加持股份额,阿梅丧失公司控制权是迟早的事了,晓贾,我们加一个联系方式,有任何情况及时告诉我,我呢?阿梅是为我才把自己弄到这么被动的,我现在的身体已没啥事了,我不应该再在她的庇护下生活,我也应该去做点事,这样在阿梅需要帮助时我也能出点力。” 季风接着说:“晓贾,你放心,我没事,阿梅为我付出了这许多,我也希望在她需要朋友时我能帮得上她,这样某天那姓孙的要使坏咱才能接得上招。我现在身体已没事了,我打算明天离开医院,去认真干点自己的事,不能再混了,你别跟你们王董说,省得她又担心。” 第二卷苦难真情 第4节 创业 人可以不成功,但一定要成长,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在跟晓贾合谋好后,季风去阿梅家拜访了干爹干妈后就偷偷的离开了医院。 季风大部分时间是很莽撞,但一旦决定了去做一件事也是会有计划的,其实她的创业计划是早就有了的,只是当时心脏不好,想着还是趁着有命在就先去完成梦想而把创业的事先放下了,现在要重拾创业计划,准备早就做好了,只需行动就行。离开医院,她直接去了机场。 当阿梅知道季风已离开时,季风已在千里之外,晓贾没跟阿梅说季风的去向,她是真不想让季风再来霍霍她的老板。 生病的几年,季风也不是纯粹的躺平,她是注册监理工程师、一级造价师、注册咨询工程师,因此,创业她也选择了自己熟悉的行业,注册了工程咨询公司,她的合伙人是在当地工程行业深耕二十几年的一位前辈,还有一位是在当地政商界人脉都广的前辈,还有一位合伙人是她的弟弟,因为这些人脉关系都是她弟弟的,公司虽刚注册,但已有了领先同行的资源,当然,她自身也很专业,她记得阿梅的一句话“做自己专业的事,把事做到极致就是成功。” 阿梅是在她的专业领域成功的,季风相信自己也可以。 不靠谱的季风真工作起来也是挺靠谱的,第一个项目是一幢十万平的厂房,她是甲方代表,还扮演着工程监理房的职责,就这,她还从甲方手上拿了搭脚手架这项专业分包的活。这样一来,别人八点上班,她六点已到了项目工地,计划她脚手架工程今天的任务分工,安排好工人的工作,接下来就是履行监理的职责,还要做好甲方的管理工作。但她不觉得累,有了目标,她干劲十足,这样的专业分包赚的不多,大半年也就七八十万,但这是她一个人的收入,不用计入公司营收。年底,这个项目总算完工了,审结工程结算,她的工作也算完成了,工程比计划工期提前了三十八天,实际投资比计划投资节约了一百七十三万,甲方满意,付款也快,施工方在工程竣工后就结完了工程款,她的咨询费不仅拿到了,甲方还额外给予了二十万的奖励,可谓是皆大欢喜。 有了第一次的愉快合作,她很快拉起了自己的一帮人,在咨询业务没有时,她就去别的项目上接分包的工作干,此时的季风就是一个拼命三郎,她的脑子里只有赚钱、赚钱。这妖孽不仅干工程抢钱,她还是一位资深股民,这不,手上有了钱又准备在股市里去大干一场。被割了二十几年韭菜,这炒股技术却也是精进了不少,她积累了一些超短线的游击策略,别说还真行,半个月下来,比干项目收入高多了。但季风也知道,股市里成也是贪,输也是贪,要见好就收。不管怎么说还得以主业为主。 俗话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要好好说理,季风是学法律的,要来横的,她眼镜摘下一摔立即化身流氓,她弟弟曾一人单挑安徽帮三十人,这样一脉相承的亲兄妹,她自是也不是怕事的人。 干过工程的人都知道,工程好干钱难拿,公司那位在当地干二十年的股东,这二十年干下来一合计就有两千多万工程款未收到,而且已是再无法收到的钱。 季风可不愿吃这种亏,工程做的明明白白,钱一分不能少,这不,这回她拿到了一项盖厂房的施工项目,这种私人的项目,遇到好老板钱很好拿,要遇到赖皮,工程款就会很难拿到。 她是行业新人,对当地的人事了解不多,待她合同都签她了,才有前辈告诉她,这个工厂老板是当地也了名的赖,那些跟他公司合作的供应商都很难拿到货款,你这工程干完了好不好拿钱。就只能多去庙里烧烧香了,季风这才想到,难怪当时没多少人跟她竞标,合着人家都怕拿不到钱不愿干,但现在既然合同都签了,就先干吧,大不了就是把证据都收好,拿不到钱时就走法律程序喽。 或许是为了尽快将厂房盖好,甲方在付进度款时倒是很守信,合同里可都写好了的,进度拖延一天罚5万元,提前一天奖2万,不付进度款这可是甲方的责任,甲方的老厂房政府正在催迁,不管他多赖也不敢跟政府对着干不是?季风自也是抓住了甲方的这一点,把该在施工中就了结的款项决不让其拖到竣工。 一场百年不遇的台风席卷了海岛,全市断水断电三天,好在季风知道台风的厉害,早有防备,工地上的脚手架等设施都在风前加固好了,台风后也没啥损失,就是地基被浸泡了,会影响到室内地坪的浇筑,项目经理说这是不可抗力,让季风别着急,但季风坚持让项目经理做好工期索赔签证,不能以是行规就放任。因为法条上有说过,不可抗力可索赔工期,但也有说明,出现索赔事项要及时提出索赔申请,这个懒不要偷,她一直督促着看到甲方代表在索赔申请上签下字并盖好章才算完。她要求给甲方的所有单据都必须签字盖章一样不少,因为有些甲方会在竣工前换掉甲方代表,然后对被换掉的甲方代表签的字就不认了。对于一个赖皮,她必须把所有不利的可能都想到。 但就是这么小心,在工程竣工后,甲方依然找各种理由不付款。此时季风才知,跟这些老油条比,自己还是太嫩了。是可走诉讼程序,但不说诉讼麻烦,就算是赢了官司也一样拿不到钱,人家是老赖,每年不知有多少要执行的诉讼,早把财产转移了,赢了官司,但被告无财产可执行,这种案例比比皆是。 偏在此时,晓贾发信息说:“姐,王董失去了公司控制权,甚至被踢出了董事会,我们该怎么办?” 季风:“别急,你先给我把整件事细细说来。” 晓贾:“王董跟她老公离婚了,并以王董之前黑市买人体器官一事相威胁拿走了公司5%股份,车、房也都给了她老公,结果刚离完婚,她前夫就跟孙总合谋,这俩贱男股份加一起成了公司最大股东,招开临时股东大会把王董给撤了不说,还以各种理由将王董踢出了董事会王董昨天喝了一夜的酒住我家,今早又约人喝酒去了,姐,你快回来吧,说不定王董听你的。” 季风:“我知道了,你看好她,我尽快回去。” 季风想:“回去,光一个人回去能有什么用,得把工程款拿到,带着钱回去才行。既然甲方耍赖,对无赖的人只有无赖的手段才会有用。”季风让财务别催了,她决定亲自到甲方公司去。 “彭总,你看厂房都竣工这么久了,工程结算也审过了,你彭总公司开的这么大,也不少我们这点工程款,你就把工程款给我们付了吧,我等急用。”季风哀求。 “钱这东西谁不急用啊,公司要有钱早给你了,这不是我也没钱嘛。这姓彭的就是油盐不进,眼看银行就要下班了,再不给今天就没希望了。 季风:”好,彭总,你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了,你看看这是什么?”说完季风将一个牛皮纸袋扔在了姓彭的面前。 牛皮纸袋里装的是一些照片了文件,彭总看了一下脸色立即黑了下来,不过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干嘛?你想敲砸我” 季风:“我以为彭总经历了这许多的官司应该已是一个懂法的人,不想怎么还是一个法盲呢?我只是要自己的工程款,这叫敲砸吗?不过威胁倒是,这么说了吧,现在银行还有十五分钟下班,如果我在这十五分钟收到了工程款,这个牛皮纸袋里的东西我当你面马上销毁,如果我在这十五分钟没收到工程款,不好意思,我就把这个牛皮纸袋交给你老婆。现在选择权交给彭总,你决定吧” “我有必要提醒彭总,我今天拿不到工程款我妹妹会失去公司,同样,你肯定也会失去公司,也就是说,你现在不付我钱,把钱给公司省着,但明天这公司可能跟你就没半毛钱关系了,我提醒彭总,时间只剩十分钟了。”季风走到办公桌前正对着彭总说。 这姓彭的赖皮行业混了半生了,何曾吃过亏,只见他铁青着脸走了出去,季风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泡了杯茶,茶叶不错,不喝白不喝。 很快姓彭的手上拿着一张单子走了回来,走到季风面前把手上的单子扔在季风身上“算你狠,你赢了,钱已汇到你的账上,你可以走了。” 季风拿起单子看了看,是一张银行的汇款单,季风又对了一下金额。没错,这就对了嘛,彭总是聪明人,这是个双赢的结局,那里面有一份dna检测,那孩子是你亲生的,你可放心了,检测费用就当我友情赞助了。”季风说罢站起来扬了扬手里的汇款单。 季风走到门口又快步走了回来拿起办公桌上的一罐茶叶“彭总的茶叶不错,我也爱喝茶,但平时也就喝个矿泉水,茶叶很贵啊,我买不起,这罐茶叶我拿走了,就当彭总送我的。”说罢季风拿上茶叶头也不回的走了。 彭总恨恨的望着季风的背影:“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常年捉鹰却被鹰啄了眼,”叨完立即抓起牛皮纸袋把里面的东西给烧了。 季风得意的一路哼着小曲,在她听说这个彭总是个老赖时,她就对这人展开了一系列调查。这个姓彭的是一个上门女婿,公司实际控制人是他老丈人,这姓彭的嫌他老婆没给他生儿子,就在外面找了个小三还生了个儿子,这事要让他老婆知道,肯定会跟他离婚,一旦离婚,这姓彭的肯定会被扫地出门,将一无所有,季风就是抓住了这点,拍照、甚至给那孩子还做了个dna把事做实了,只要这姓彭的敢耍赖,那她就让他知道这世上不只他会使手段。对卑鄙的人上点手段是必要的。 第二卷苦难真情 第5节 有姐呢 拿到钱,季风立即订了飞成都的机票,就如当年她拿到临时身份证就订了飞拉萨的机票。航班降落天府机场时已是凌晨四点多,晓贾开车去接她。 刚上车,晓贾便说:“姐,你可算回来了,我刚把王董送回家呢。” 季风:“晓贾,这几天你受累了,接下来这事我来处理,我会处理好后再走。” “嗯,王董是想不明白,自己真心实意的付出,为什么最后却得了个背叛的结果,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哪了。”晓贾分析。 季风:“她没错,错的是别人,她就是这么善良,总把错归结给自己。这更助长了贱人的贱。” 晓贾:“王董这会应该还没休息,你看要不我直接送你过去?我想你也想第一时间见到王董。” 季风:“晓贾,这大半夜的真是麻烦你了,要不你给我个地址,我打车过去吧,到市区了现在好打车了。” 晓贾:“不麻烦的,我能有今天都是王董一手栽培的,能为她做点事是我的荣幸。” 季风不禁对面前的女子刮目相看,当今这社会人都大多利益至上,懂感恩的人太少了,难得这晓贾还能如此知恩图报。” 晓贾:“王董离婚后不是把房子给她前夫了吗?她现在住在她早年买的一套两居室里,她爸妈可能觉得自己留下来只能跟王董添麻烦,一直吵着要回老家去。” 季风:“老人只是觉得孩子需要帮助时他们帮不上忙,没事的晓贾,我会处理。对了,晓贾,我对成都这边的房产市场不太了解,现在离蕊蕊上学的地方学区房现在大概多少一平?” 晓贾:“这两年成都的房价也降了一些,现在在蕊蕊他们学校旁边就有一个新楼盘刚封顶,均价大概两万一平。” 季风:“好,知道了。她那套房在哪我知道,你就在这把我放下,我骑辆共享电单车几分钟就到了,你开车过去一会还要跑老远掉头,反而耽误时间,还不如早点回去休息。” 晓贾确实困了,她已连续三天没好好休息了,也就应季风的要求把她放在了路边。 季风真扫了一辆共享电单车骑去阿梅家,可骑到半道又不识得路了,她忘了自己是路痴了,又不得不把共享电单车还了在路边等出租车,好在她还记得是哪个小区,几幢几号。是阿梅开的门,迎面就是一股子酒气,一看就没少喝,阿梅以为是晓贾,开门一看居然是季风,忙退回房间把自己给拾掇了一番再出来,“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呢?我好去接你。” 季风:“我刚到,晓贾去接我了,你说你发生这么大事也不跟姐说一声。” 阿梅:“我没事,我挺好。” 季风:“好就行,你要好好的,一切有姐呢,我的妹谁敢欺负就是向我挑战,我可不像你这么善良。” 阿梅:“算了,得失、得失,有得有失,或许失去对我来说不一定是坏事,至少我认清了一些人,我认了,不争了。未来,我把养我的人养老,把我要养的人养大就满足了。” 季风:“你高兴就好,但姐这次回来给你带了一件礼物,咱把这礼物收了再认命好吗?太晚了我们休息吧?具体细节明天再聊。” 家里只有两个房间,季风直接和衣躺在了客厅沙发上,阿梅要给她订酒店,她是坚决不去,躺沙发上不到三分钟就睡着了,阿梅真是很羡慕她,天大的事她也能三分钟入睡。只好回房间给她拿了床被子,她太了解她这姐了,她决定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只是她说的那什么礼物,就她那冲动的性格,不知道她又要整出啥事来。 沙发虽是小了点,但季风依然睡的很香,要不是一大早蕊蕊要去上学,她能睡到吃午饭。蕊蕊没见过季风,不知道这人到她家来干嘛,问旁边的奶奶:“奶奶,她是谁啊?” 奶奶:“快叫大姨,一边跟孩子介绍,一边又说:“大女儿,你这两年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风:“干妈,这两年我一直在浙江,因为忙着工作的事,一直没回来看您跟干爹,你们都还好吧?” 干妈:“我们都挺好,就是你三妹,她最近不太顺。” 季风:“这样吧,干爹干妈,我们先送宝宝去上学,回来我们再边走边聊。” 把孩子送到学校,他们三人边走边聊,先是干妈开口:“这张斌以前还不错,不知啥时变成这样的,好在离婚时把孩子给了你三妹,不然你三妹真活不下去了。” 干爹:“你三妹从小就很少让我们操过心,这一路走来也是靠她自己,她现在遇到难事了,我们依然什么也帮不上。” 季风:“说起这事,干爹干妈,此时你们能在三妹身边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所以,你们也别提回老家的事了,这样只会让三妹更难过。以前都是三妹不计回报的帮助我,我这次回来也是想能帮到三妹一些,你们别担心,这些事我会处理好,不会让小人得逞的。” 干爹:“大女儿,我们是这么想的,你三妹的事呢我们是一点也帮不上,有你在我们也放心了,我们留在这里只会让她分心,家里吃住都现成的,左邻右舍的也都熟悉。” 季风:“干爹,虽然我跟三妹我们姐妹俩关系不错,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真有事时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会是自己的血缘至亲,就如这次,发生这么大事,三妹硬是半个字也没给我提起,要不是晓贾跟我说,我到现在也不会知道,你们虽然帮不上什么,但有你们在三妹就会心安,真的,你们什么也别想,一切我来安排。” 三人路过早餐店时进去吃了早餐,完了给阿梅打包了一份粥。回去时阿梅已起床,看他们从外面回来:“姐,你们这一大早去哪了?” “送宝宝去上学,顺便吃个早餐,快,给你带了白粥,你快趁热喝了。”说着季风把手里的粥递给了阿梅。 吃罢早餐,晓贾来接她二人,阿梅这才问,我们这是去哪?” 晓贾:“去公司啊!公司今天招开临时股东大会。” 阿梅:“我不去,我都不是董事会的人了,我去干嘛。” 季风:“谁不去都行,就你不去不行,这临时股东大会可是你申请招开的,你这主角都不去还开什么股东大会啊?” 阿梅:“我什么时候申请招开临时股东大会了?” 季风:“是我让晓贾去办的,他们不是招开临时股东大会把你踢出董事会的吗?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呗,来而不往非礼也。” 阿梅:“人家二人的股份加起来是公司的第一大股东,我们凭什么踢人家出董事会?” 季风:“我看过公司的股东人数和股东持股比例,那两贱男的持股比例加起来是15.7%,你的现有持股比例是9%,再加上我的8%,我们的持股比例达17%,已超过两贱男的持股比例,我们有权提出董事会改组。” 阿梅:“你什么时候入股我们公司了?” 季风:“你忘了我是老股民啊?公司上月不是增发股份吗?我以一家投资公司和名义参与了增发,这样一来不仅增加了我们的持股比例,还稀释了他们的持股比例。这就叫作茧自缚。” 阿梅真没想到她这不靠谱的姐这回居然干了这么靠谱的一件事。 孙张二人只当是阿梅不甘心,没想到是有备二来,毫无防备的二人就如上次对阿梅一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仅让阿梅重回王董的位置,也重新回到了董事会。一切顺利的就跟做梦一般。 这孙张二人在取得公司控制权后正想大展拳脚,这还没开始又被踢出了局,尤其是这张斌,可谓是人财两空。 至于阿梅,正如她自己说的,这事对她来说不仅不坏还可谓是好事一件,让她彻底看清了一些人。 按照季风的说话,她们还应该痛打落水狗,把这两人从股东名单里踢出去,让他们以后都作不了妖,在季风的建议下,公司申请发行转股债券,不仅可以将募到的钱用做公司新业务的开展,还能以此进一步稀释掉孙陈二人手里的股份。 晓贾说:“大姐,你是激进形投资人,我们王董是稳健型创业者,你们一起就互补了,所幸你俩现在是公司两大股东。我似乎已看到了公司光明的未来。“李总,你干脆别回浙江去了。” 季风:“王董早就说过,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我对公司的业务一窍不懂,而工程才是我熟悉的领域,这边的事了了,我也该回去了,公司刚接了一个项目,我是项目总监,必须回去主持工作,我已订了明早的机票,这边已没事了,我是股东,等分红就行。” 第二卷苦难真情 第6节 激进派 阿梅股票变现的钱给季风移置心脏花完了,离婚时现金也都给了前夫以换取蕊蕊的监护权,车房也给了前夫,这趟季风回来,把收到的工程款在蕊蕊学校旁给她们买了套房,再买辆车都还是找她弟弟借了三十万才搞定,回到浙江,季风也是手上没有了一分钱,不得不把所住的别墅抵押给银行贷款一百八十万,一部分用作债转股,还得留一部分用作工程项目周转,也还算勉强能周转得开。 季风穷疯了,造价、咨询、分包、监理,只要有活,季风都干,跟当初阿梅初创业时一样,没日没夜的加班,大半年下来收入增加了不少。阿梅公司的股份持股比例增加到了11%,阿梅的控制权不再有丧失的风险了,她才停止购入公司股票。她跟阿梅说“我可把身家性命都押你们公司了,有啥利空消息通知我啊!不然我跳楼了你还得花钱给我买墓地不说,换心脏的钱也白花了。” 阿梅:“你这威胁我呢?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你都老股民了,不会不懂这个吧?” 季风:“我就随便说说,我不信a股,但我信你啊!你也别有负担了,我这是做的投资,不是短线投机。” 阿梅:“那就好,你自己把握,我不替你承担你的风险。” 季风:“我今天打电话给你不是为说这个的,我的公司我想吸收两家别的公司进来,向总承包方向发展,我把持有的你公司的股票抵押了部分给银行贷款了,你手上的持股可别动哦,万一我这边一时资金困难不能到期把股票赎回,到时有人再从中作梗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总包公司成功的拿下了市府大道承建项目,该项目总投资七个亿,总工期三年,路子迈的大,公司发展太快,管理人员、技术人员队伍都跟不上公司的发展步伐,公路建设是政府工程,工期、质量、投资都必须严格按照可行性方案来,半点马虎不得,一但了出问题就不只是钱,还涉及政治。 但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更多时候只看到了机遇而跳过了风险。不是没看到风险,而是自信能避开风险。 道路要从一座水库旁的两座山之间通过,图纸设计有一条隧道。根据勘察资料来看,这山体主要是由深层浸入岩构成,这种地质条件从技术上说掘隧道是没问题的,道路修了三公里到隧道施工时,刚掘进不到五十米就发现山体根本就是砾石构成,而是由松散的砂岩构成,这是一种典型的喷出岩。下面一动,整个上层就塌了,根本无法开展工作。按照建筑法规,这种情况应重新制定施工方案并邀请专家论证,但下面的施工员不懂这个,就傻傻的按照自己根本就不存在的经验来,季风呢,这时正忙着另一个项目的结算审计,完全不顾自己还挂名市府大道的项目经理呢,她这个第一责任人此时却脱岗呢,当季风忙完手上的事来到隧道施工现场,发现如此地质条件下施工,掘进时竟然没有事先加固处理,这不是乱来吗? 季风跳上一辆挖机就要往施工现场去,一旁的的一位工员一把将季风拉住:“李总,你别进去,这隧道今天都塌四次了,可里面的人就不听,还是按照原来的方法施工,这看似降低成本,可这反复的塌了挖,挖了塌,成本反面上升了不说,还误了工期。你看这隧道都掘一个多星期了,这才掘进了一千米不到,现在是雨季,就掘进的这点都随时有塌的可能。所以,李总你千万别进去。” 这位员工的话刚说完,季风刚走到隧道口准备叫里面的人出来,停止施工,可话还没出口,只听一声闷响,一段塌方堵住了整个隧道。此时的季风还不清楚事态的严重性,至到现场管理人员报告说里面还有十一人,季风吓的瘫坐在地上一边指挥现场救援,一边掏出手机向市安监部门报告。很快安监部门、消防救援、主管安全的副市长以及公司的另几位股东都到了现场。静下来的季风不得不想,如此大的塌方量,埋在里面的人应该是很难活着出来了,按照事故等级,这事需逐级报告到国务院,而她这个第一责任人肯定是免不了刑责的,她坐两年牢出来还可能一切重头,可里面的十一位工友呢,他们再也呼吸到这世间的空气,想着这些,季风不由悲从中来,要不是刚才一位工友拉着她,或许她现在也在里面承受着死亡前的挣扎。她不怕死亡,她的人生已亲历了多次死亡,但她无法看着别人的生命在她眼前消失。救援工作持续到凌晨,十一位工友的遗体都被抬了出来,季风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她简单的跟晓贾说了一下:“接下来我可能会有较长一段时间无法与外界联系,如果有什么急事你可以联系我弟弟,他会转达我,对阿梅公司的事她始终不放心,她又跟弟弟交待了质押阿梅公司股份一事,如果阿梅的公司控制权出现变故,一定要想办法把股份赎回,回家收拾了一下,当夜就被带到了看守所,接下来她将面临诉讼和刑罚。 为尽快平息事态,不让事故牵涉更多的人,季风一人抗下了所有,很快进入了审判程序。一审法官当庭宣读了判决书。 被告人李xx,蓝天建筑有限公司负责人,市府大道建设项目项目经理,上月十六日市府大道隧道工程施工现场发生塌方死亡十一人的重大安全事故,经审理查明,在施工期间,作为项目负责人的李xx一直处于脱岗状态,至使施工现场使用错误的施工方法,直接导致了此次事故,至使十一位作业人员死亡,构成重大安全事故责任罪,事故发生后,李xx第一时间向上级报告并指挥现场救援,事后积极配合事故调查并对自己的犯罪事实做出了如实供述,并配合事故善后处理工作,对本案所涉民事部分已达成和解协议,可酌情对其从轻处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三十四条、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七十二款、第七十三条第二、第三款之规定,做出如下判决: 被告人李xx犯重大责任事故罪,判处有期徒刑两年。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直接向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 季风当庭表示服从判决。对于季风的这种态度,没有牵出更多的责任人,这也让公司获得了一定的益处。项目依旧由公司继续施工,政府提前将部分工程款付到公司用作死亡员工的赔偿,并以所提供勘查报告与实际存在差异为由,对公司给予三百万的赔偿。这也是公司得以继续经营下去的保证。 第二卷苦难真情 第7节 人渣 有的人只是性格看起来渣,实际行为并不渣,比如季风,说话特不靠谱,但办事还算靠谱。但有的人却是口蜜腹剑,义气、朋友兄弟挂在口边,办起事来却是个人利字在前,在利益面前不惜出卖任何人。 季风知道将持有阿梅公司没份质押有可能给阿梅带去的麻烦,她本是没向任何人提起质押这事,但在一次饭局上还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那天的饭局都是些熟人朋友,其中还有一位是她弟弟的朋友阿星,这人跟季风和阿梅都熟,但季风挺烦这人,成天哥们义气挂嘴边,好吃懒做天天赌博,成天没事就跟在你身后想找点不劳而获的活干,赚钱少还看不上,成天想着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但人家又不靠你生活,虽然讨厌,但季风一般也不招惹他便是,当阿星向季风弟弟提出想要入股公司时,季风当场就回绝了,她不能让一粒老鼠屎来坏了公司这锅粥。 那天吃饭,一位公司股东提到融资的事,季风就说起了质押股份一事。如果只到这里也没事,偏是股东又提出为什么不把所持股份全部质押了,这样可以把工业区的一个项目再拿下。季风当时就说明了质押可能会给阿梅带去的不利。说者无意,不想听者有心。四处碰壁的阿星当时应该就想到了一条发家致富的计谋。 季风入狱后没几天,阿梅接到了阿星的电话,说是让阿梅借他八十万,他要买车,不然他就让阿梅失去公司控制权。这那是借钱,这就是带着威胁的敲砸嘛,阿梅想也没想的拒绝了,因为她知道阿星就一无奈,但她不知的是无奈的最大本事就是成进不足,但败事有余。阿梅没把阿星的话当回事,反倒是晓贾想起季风的信息,就给季风的弟弟打电话说起了此事。 季风的弟弟找到阿星骂了他一顿,只以为他是穷疯了,没想到他真会做出什么不利朋友的事来。但季风的弟弟还是通过关系把此事传递给了季风。季风一听就知道遭了,阿星一定能干的出出卖阿梅的事。她懊恼自己当时在饭局上不要把事说的那么明白,凭阿星这种不学无术的人定是明白不了股权之事的,但现在他既然知道了,就没有不想到借此发财的道理。 可事已至此,该如何补救呢? 这天下午放风,季风在铁丝网边找到一截断开的铁丝,然后假装没站稳一把扶在铁丝网上,尖尖的铁丝轧进了季风的手掌,血顺着手掌不断的下滴。一旁的管教赶紧将她送到了医务室。 季风平时跟管教等监狱工作人员的关系都相处的挺好,加上她弟弟在好入狱时就先给她监狱里打点过了,这样一不季风在这里也就比度假加少了点自由空间罢了,加上她也不是什么危险的罪犯,管教对她也就看的松。季风到过医务室跟这里的医生聊过天,她知道医务室里有一台座机,她故事弄伤自己就是为到医务室来跟晓贾打个电话,管教将季风送到医务室就离开了,医生给季风的伤消毒,季风提出了用一下医务室的电话,季风多次给医生推荐股票并让医生赚到了钱,医生挺信任季风,只说让她快点,并到门口为她望风。 晓贾接了电话,并告知孙陈二人最近几天都在公司,似乎在密谋着什么,公司下周三出半年报,并招开股东大会讨论去年的公司分红。季风也把自己对阿星这人的分析跟跟晓贾说了,让她们做好准备。晓贾说她私下查了一下,发现闻斌昨天去了浙江,不知是不与此事有关。 晚些时候,季风的弟弟带来消息,她质押给银行的股份因到期未还款,已被别人赎走了。这样一来,事情也就明朗了。现在唯一阻止对方阴谋的就只有季风出现在股东大会现场了,但这里是监狱,可不是她想出去就能出得去的。 无计可施的季风也只能做罢,得失之间,失去不一定是坏事,如果阿梅注定要失去公司控制权,那就只能接受了。 监狱每年都会有一次大检查,目的是上级要来亲自视察监狱里犯人的改造情况,犯人们要做的就是着装整齐、精神抖擞的站好接受检阅。季风做事就喜欢整点跟别人不同的,这不,领导的车刚到,她拍着篮球就来了个三步上篮,这展示的,犯人不仅改造的好,精神状态也好着呢。 上级领导在监狱领导的带领下巡视,犯人们都各自回了监房,只季风还在球场上打球。篮球场四周没围档,领导们的车就停在球场边,每天给监狱送物资的车也从篮球场边经过,篮球总是四处乱跑,季风就总是在跟着球跑。一辆送菜的货车正好经过,因为有领导的车停在那,货车只能放慢速度经过,篮球顺势滚到了货车下面,季风不得不招呼司机停一下车,她要捡球。司机很配合,季风顺利的拿出了篮球。但通过这次捡球,季风却心生一计,她放下篮球快速的跑回监室,没一会又跑回了球场。当送菜的车卸好车出去再经过球场时,季风的篮球又正好滚进了车底,季风捡出篮球后跟司机说了一声,司机应了声后开车出了监狱大门, 成都,力格思公司股东大会现场,孙总再次联手阿梅的前夫闻斌,以绝对的优势力压各股东要求改组董事会,并以阿梅为了一个朋友不惜行走在法律边沿而置公司于不顾为由,通过股东大会免去阿梅在公司的一切职务,并开除出董事会,表决时刻,以过半数股东赞成通过了这个提议。眼看大势已去,就在此时会议室的大门开了,推门走进来一人,现场大部分的人并不认识来人,董事会秘书也不认识,只当来人是参加股东大会迟到了的股东,起身走过去告之其已迟到,已失去参加股东大会的权力。 但来人并没理她,抬手推开了挡在身前的秘书的手,径直走到了会议桌前转身问秘书:“我持有公司7%股份,对于刚才正表决的事项有表决权吧?” 秘书望望来人,又看向孙陈二人,二人示意秘书退下,孙总站起来笑着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以前确实持有公司7%的股份,但你将这大部分股份质押给了银行,而你贷款逾期,银行已将你的股权处置了,以你现在所持有的公司股份,就算你和阿梅联手,你们的股权也不及我与闻斌所持有的公司股权,你可以表决,但你的表决不影响结果。 来人正是季风,只听季风不急不缓的说道:“我真难过,连这种人也配跟我过招,上次过招时我确实只持有公司8%的股权,但后来公司不是发了股转债吗?虽然转股不划算,但我还是把所配的债全转股了,我知道你们都放弃了转股,所以,就算我质押给了银行部分股份,并且你们赎走了这部分股份,但我依然还持有公司7%的股权,加上阿梅的9%,我们有绝对的表决权。我提议,孙总和闻斌二人一心只想夺取公司控制权而置各股东的利益于不顾,我提议撤销二人在公司的一切职务,并开除出董事会。” 季风的提议获得过半数股东表决通过,在最后时刻反转,真是出人意料,戏已散场,害人者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股东们散去,会议室里只剩孙陈二人和阿梅季风四人。 闻斌说:“如果我了解的没错的话,李总你应该还在监狱服刑,你这是越狱出来的吧,为了保住阿梅在公司的利益,你还真是啥事都干得出来呢?但越狱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现在只在打个电话,你最少得在监狱里多呆两年吧?” 季风:“你以为你是谁啊?还一个电话就让我在监狱多呆两年,我确实是服刑人员,但我是请假离开监狱的,我在明天回去就行,除非你有本事让我明天乘坐的飞机一直在天上不下降,否则你拿我没办法的。”说完还补了一句“拜拜,难得回来我要去吃顿火锅。季风还真是随时都不忘展现她拽拽的性格。一副你拿她没办法的嚣张样。 晓贾和阿梅都没想到,身在监狱里的季风还能帮上她们。阿梅:“姐,晚上我们回家吃火锅吧?我来做,你干爹干妈也好久没见你了,天天念叨着你呢,蕊蕊也总问大姨什么时候回来?那房子是你买的,正好你还没住过呢” 季风:“好,但我明天一早要走,必须走。不然就真应验了闻斌的话,我要在监狱里多呆两年了。” 阿梅:“你跟我们说实话吧,你是怎么出来的,我才不信服刑还能请假。” 季风:“是,但世上就有这么无知的人会信,我就编呗,这不孙陈二人就信了。” 晓贾:“当我看到推门走进来的人是姐您时,我真是惊呆了,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快说说看你是怎么越狱的,肯定特别刺激。” 阿梅:“晓贾,你不能跟姐再混了,你都学她样了,还刺激,越狱是好玩的吗?要被发现,在追捕时可以直接击毙。” 季风:“可没你们说的这么好玩,我就是搭了个顺风车就出来了,明天我回去再搭顺风车回去就没事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阿梅:“我信你个鬼,你当初做心脏手术时跟我说只是一个很成熟的小手术,我当时不了解也就信了,你现在越狱,你跟我说只是搭了个顺风车,你觉得我会信吗?” 季风:“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顺利的出来了,就算明天不能顺利的回去,最多也就是在监狱再多呆两年,力格思有今天,你付出了多少年的努力和心血?如果能帮你夺回控制权,我只不过最多就是多坐两年牢,这很划算的。” 阿梅:“你这张嘴不去做律师可惜了,我说不过你。” 季风嘻皮笑脸的回答:“这世上少的不是千里马,而是伯乐,不愧是我妹,还是我妹了解我。” 第二卷苦难真情 第8节 顺风车 第二天一早,晓贾将季风送到机场,季风搭乘最早的一趟航班飞回服刑地。当然,季风不知道的是,阿梅和晓贾也在这趟航班上,她们不相信季风的轻描淡述,要看到她顺利的回去,顺便再去探个监。 下飞机后,季风直接打的去了当地的一家菜市场。 阿梅:“你说她这干嘛啊,不回监狱,来菜市场,难不成她还要带一兜菜回去吗? 晓贾:“我相信姐,她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想法,我们就跟着瞧吧,看她怎么搭顺风车。” 阿梅:“唉!说起顺风车,我似乎知道了姐来这的用意。” 正说着,只见季风靠近了一辆正在装货的小货车,还帮着装菜的工人把菜往车上搬。菜装好,货车开走了,但她们找不到季风了。 “快,打车跟上刚才那辆小货车。”阿梅吩咐晓贾。 跟了一路,货车向郊外开去,出租车司机:“你们是要去监狱吧?” 阿梅:“是,就是我们不知道监狱怎么去,听刚才货车上的人说去监狱,我们就打车跟他们了。” 也租车司机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这小货车每天都来送菜,跟监狱里的管教们都特别熟悉,只在门品象征性的检查了一下就让通行了,小货车经过篮球场时,正好有几个服刑人员在打球,小货车过去后,一个人从地上爬起跑向了球场,加入到了正打球的队伍中,这里的服刑人员都不是什么危险分子,这里的管理也就相比那些关押重刑犯的监狱松懈不少,管教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但围墙外的阿梅和晓贾却看得清清楚楚。 阿梅:“真是个妖孽,搭顺风车,还真是搭顺风车,可是晓贾,监狱里不是应该要点名的吗?少了一个人不会被发现?” 晓贾:“你刚才都说了,姐是妖孽,那她在搭上顺风车之前,肯定已想好了如何应对点名,只是我们没她那脑子,想不到罢了。” 的确,季风知道每晚要点名,但每次管教只是站在门外点名,里面到底是谁在应他们是不查验的,于是季风在搭上顺风车之前回监室跟狱友们说了一下,说自己必须出去,大家都觉得她讲究,都答应帮她,在管教查房和点名时帮她应付,一间监室里七个人要应付管教一个人,自是容易得很。 就这样,季风离开了监狱两天,但除了她同监室的人,没有人知道她离开过。 阿梅跟晓贾第二天去探监了,三人装得许久未见,好一番叙旧呢。 阿梅:“我看你这不是坐牢,倒象是来这里观光旅游呢吧?” 季风:“人生百味,坐牢也是其中一味,好不容易来人世走一遭,来都来了我肯定要来体验一下啊!” 阿梅:“说你妖孽还真是没错。” 季风:“好了,我没事了,你们回吧,我这人适应力强,在什么地方都能吃好睡好,你们不用担心我,再有两个多月我就能出去了,出去了回去看你们。” 阿梅:“我们到时来接你,以后你就跟家好好呆着别折腾了,拿着公司股份,拿分红就行。” 季风:“这事出去了再说吧?”季风可不想去分红,要不是为了阿梅的公司控制权,她根本就不会去持公司股票,她已做好打算,等出去了就把股份转给阿梅。她只想经营好她的蓝天建筑公司。 阿梅和晓贾一起去接季风出狱,阿梅本来订好了一起飞成都的机票,但季风说要先回趟浙江见一下家人,顺便要请二人吃海鲜。于是三人又先驱车到了浙江,因为知道阿梅去接季风,其他人也就没再来接她,但已安排她饭局为她们接风洗尘。 季风的弟弟找人把阿星痛打了一顿,但阿星是他的朋友,因此在见到阿梅时,他第一句就是先道歉,表示自己交友不慎害了三妹。 阿梅:“二哥你言重了,这事已过去了,我们以后都不提了,谁也没想到满口仁义道德的阿星会是个人渣。这事跟二哥您没关系。” 季风:“对,我们以后就当从没认识过这个人就是。” 一旁的黄大哥给大家倒满了酒:“来,大家喝一杯,一是给季风洗尘,二是恭喜阿梅没让小人得逞保住了自己的公司,三是恭喜我们的蓝天建筑公司取得总包资质。今天全是喜事,不提那烂人烂事了。” 肖二哥端起了酒杯:“对,黄大哥说的对,今天我们只庆祝不伤感,吃好喝好,第二场已订好,喜来登订了六间房,喝醉了回酒店休息,不醉不归。”说完一口干掉了满杯的酒。 季风怯怯的端起酒杯,在座每一个人的酒量她都比不上,她想现在只想举白旗,但一旁的阿梅也一口就干掉了杯里的酒。 季风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承蒙各位兄弟姐妹的厚爱,我今天就舍命陪各位了。”说完也一口干了杯中酒,晓贾一见这情型,虽跟大家不太熟,但也喝掉了面前的酒。 不用猜,最后全桌人都喝醉了,五星级酒店的房间不错,都订了,全桌人从饭局移步ktv又摆驾酒店,当然醉的最狠的就是季风了,她的酒量最差。 处理好浙江的事,大吃了几天的海鲜,三人这才飞回成都。 到了成都,阿梅发话了:“姐,我实话跟你说,接下来就算是绑我也会把你绑在成都,都多大人个了,你不能再到处乱跑了,安生点,好好生活吧,求你了,以后你就在家陪着你干爹干妈和蕊蕊,在我爸妈心里你比我这个亲女儿更亲呢,蕊蕊则是成天问大姨不是要带她去旅行吗?她什么时候回来?” 听阿梅这么一说,季风真想就留成都算了,人生难得一知已,还能成为姐妹就更难得了,能姐妹一起共患难,有几人能有此幸运啊?但一想到自己以前的那些作妖行为,觉得还是去干自己熟悉的事情,离远点,这样阿梅反而会更安全些。 在成都玩了几天,陪宝宝过了周末,还带宝宝体验了一次骑行,不愧是驴友阿梅的女儿,血液里就流着冒险的基因。季风觉得自己应该撤了,季风去意已决,阿梅知道自己留不住,也只能任她去了。 阿梅:“姐,你不是一直说想去蹦极吗?我也一直想去,但我没胆跳,不如你陪我去跳一次吧,这几年我们都经历了许多不顺心的事,我们去跳一次,那些跳过的人都说,跳一次就当死过一回,你已经历过n次重生,但我还没经历过,我们去跳一次,回来就当重生了。” 二人驾车来到三峡蹦极的地方,买好票,季风迫不及待的朝跳台走了去,跳台上还排着两个待跳的游客,都开始还跃跃欲试,一到跳台边就怂的腿软了,好半天了也没见往下跳,季风绑好安全绳,大踏步走向了跳台,站在跳台边转身朝阿梅摆了摆手,这情景,像她们在塔钦时分别的场面,然后一转身跳了下去。阿梅让她等等都没来得及喊出口。轮到阿梅时,她也跟其他游客一样,望着下面的深渊就腿软了。季风上来给她加了半天油,阿梅依然迈不出去步。只好拉着季风再跳了一次。 跳下去后,阿梅感觉自己轻轻飘飘的没有了一点重量,仿佛这世间已不存在自己。此时真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灵魂离开了身体,此时只剩灵魂在飘。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二人的脚踩在了地上,这一刻,她们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这一刻,阿梅也不知自己是死后重生了还是一直活着。 二人蹦完后当天又开车返回成都,季风订了第二天去浙江的机票,短暂的相聚后,她们又回到了各自的生活。本来嘛,其实她们本不是同类人,只是都是惜缘之人,不愿放彼此回到人海。可季风也深知,蹦极台上的那一跳,她们都重生了,往后余生,她们一起经历了生死,一同经历了人生的苦难、辉煌,注定再出无法将对方还给人海。 没有了季风的公司在几位前辈的经营下实现了稳步发展,已成为他们当初所想的那样,成为一家具有总承包资质的公司,但季风对公司的期待又变了,她如今的公司理想发展方向是集咨询、施工、设计、勘察于一体的集团公司,世界在变化,一带一路以及国家对非洲国家的资助,都宣告新一轮的基础建设在国外,漂亮国想通过俄乌战争收割欧洲,但它国内的通胀依然高企,又通过一系列的操作,想抑制中国的发展,把通胀转嫁给中国,却不想中国政府进行了一系列的阻止输入性通胀政策,但这样一来,虽然是阻止了输入性通胀,但短期的通货紧缩也让国内的许多公司举步为艰,企业控制发展速度,个人收入速降,工程建设自然也就少了。季风可是一个激进派,“公司不能就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必须做强做大,资本化,然后走出去。”这是季风在股东大会上的发言,这个饼确实诱人,但道路是曲折的,几个年纪大的原始股东更是直言自己是否能活到那一天,只有鼓励年轻人努力了。 为了自己画的这个饼,季风开始了大刀阔斧的干上了,汲取上一次的教训,发展人才先行,先招兵买马,专业的管理人才、技术人才都请来了,先拿下当地的城市轻轨建设小试牛刀。结果非常理想,不仅给股东们带来了不菲的收益,让各路人才也真刀真枪的上了回战场,接下来又是并购,不到三年,蓝天建筑成功的成为了蓝天建筑集团,并成功登陆深交所主板,人、财都有了,接下来就是走出去。第一战来到了战后急待重建的国家乌克兰。经过竟标拿下一座机场的建设,机场建设到一半,又拿下赫尔松城市自来水工程建设施工,战火让城市的供水完全瘫痪了,从自来水工厂到供水管道,这是一项大工程,在签约后,季风又向当地政府提出是不是可以把城市的供电管线工程一起给他们干,因为供水管道与供电管道可以共用地下通道,这样不仅减少了政府的开支,而且可以更快的让城市运转起来。这个建议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拒绝,完成这三项工程,公司在远东也就算轧下根了。 季风推行的公司全员持股计划施行后,员工们都有了主人翁责任感,工作更卖力了,眼看公司的发展前途一片光明。但战后的乌克兰原有的大半领土都归了俄罗斯,这让一些好战分子在国外势力的支持下不时的跳出来挑战当权政府,大的战争是停止了,但时不时的局部小战还时有发生。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蓝天集团已成为国际知名建筑公司,面对这时有的战争局面,公司股东一致要求暂时把公司发展重心转回国内,季风是经历过多次生死的人,她并不怕战争,但为了公司员工的人身安全,季风同意公司撤出乌克兰。 与季风的激进相比,阿梅则稳妥的多,这两年国内公司虽然生存困难,但力格思在她的带领下依然保持着每年净利百分之五以上的增上率。开完视频会议,阿梅把助理晓贾叫到办公室:“晓贾,你跟我姐还有联系吗?她现在在哪?” 晓贾:“王董,我跟季风最近的次联系还是春节前,她们公司这几年都在乌克兰发展,她是公司主要负责人,她也随公司去了乌克兰,我看了他们公司的财务报表,发展的挺好的,我看他们公司的公告,现在他们公司应该正在承建一家发电厂的项目,想是她应该这会在项目所在地吧。” 阿梅:“那你看新闻了吗?乌克兰又出了一个什么反对派,好像是北约在后面支持的,说是要支持这个反对派把让俄罗斯占去的领土夺回来。”一向不太关心这种战争新闻的阿梅却谈起了俄乌之争。 晓贾:“是,但姐他们的公司是中国公司,只要挂着我们的国旗,不论是俄方还是反对派都应该不会向他们开火吧?” 阿梅:“枪跑可不长眼,它们可分不清谁能惹谁不能惹,我看昨天那战争就在她们项目所在地附近。这样吧,晓贾,你给我订一张明天飞莫斯科的机票,我得去把我姐捉回来。否则,以她的性格,别说子弹,就算是大炮她也不会怕,只会觉得更她玩。” 晓贾:“王董,你看这样行不?机票先不订,我先问问姐她与在在哪?就说你有事,让她先回来一趟,到时咱给她绑住不让她走不就完了,没必要去战地冒险不是?” 阿梅:“没用的,现在根本就联系不上她,我今天都打她一天的电话了,一直联系不上,又联系了二哥,二哥说是项目附近被炮火覆盖,信号中断了,暂时联系不上。” 晓贾:“所以啊!你现在就算去了,可能根本都找不到姐的人,更别说把她捉回来,还反而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阿梅:“实话说,我跟季风能成为姐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们都爱冒险,与其说是我要去把她捉回来,不如说是我想跟她一起去冒险来得更真实些。” 晓贾:“那王董,我也喜欢冒险,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阿梅:“多一个人冒险挺好,可我走了,你得留下来照管好公司啊!交给别人我可不放心。” 话说到此,晓贾知道多说无益,不如去替王董安排好行程更好。 人生新征程 第1节 战地危情 阿梅飞到莫斯科,在当地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季风项目所在地。被炮火击中的是季风项目旁的一座山,还好项目未受损失,工人们还在继续施工,只是俄方派出了一些兵力驻富士康于此,以保证中国工人的安全。 阿梅找一位钢筋工打听季风的下落。“师傅,听问您知道你们李总现在在哪吗?” 工人师傅停下手上的工作,抬头回答道:“刚才她还在这里,这会儿应该是到办公室去了吧!”说着转身指着几十米开外的一只集装箱。 阿梅谢过工人,转身朝那集装箱走去,这直线看着近,走却是走好一会了抬头还是那么远,阿梅索性放开步子跑了起来。这一跑,进工地时发的安全帽也跑掉了,阿梅站集装箱窗口往里望,一个戴着头盔的人正在办公桌上翻看着图纸,根本就没发现窗外站着一个人。 阿梅冲里面的人喊:“姐,是你吗?” 里面的人抬起头来,又伸手将头上的安全帽往后推了推,这不是季风又是谁呢?但相比阿梅见到季风时的兴奋,季风的脸却是瞬间转阴,两步跨到门口拉开门,又一把将阿梅拉进了办公室里,这才厉声说道:“你跑来这里干嘛?这里可没有人报你的行政课,没看新闻吗?这里在打仗,在打仗,每天都有人死,你来送人头啊?” 看季风发火,阿梅也火大了:“你也知道这里在打仗每天都有人死啊?我以为你已隐居世外,不问世事了呢!我听人说你在这捡炮弹壳卖发财了,就想着不分杯羹呢!怎么?不想分吗?” 季风:“好了,不给你开玩笑了,这里真的挺危险,看到了吗?就旁边这山上,昨天就有一枚炸弹掉在这山上,当时有几个附近的小孩正在山腰上玩,直接给炸飞了起来,其中一个孩子就掉在我这门口,摔的血肉模糊的,脑花都溅到门上了。我现在让公司司机送你到莫斯科,你赶紧飞回去。” 阿梅:“我不走,除非你跟我一块走。” 季风:“我们的项目还没完工,我不能走,你看这,最多再有一周时间我们就完工了,到时我们所有的人员都会撤离回国,你说我现在走了,丢下这上百名工人在这替公司卖命,我做不到。” 阿梅:“我看着危险近在眼前,让我智丢下我姐一个人走,我也做不到。” 季风:“你我肩上的责任不同,我要有意外,家里还有二哥、二嫂、还有两个侄儿,而你呢?干爹干妈就你一个女儿,你要有意外,他们的晚年怎么过?蕊蕊已没有爸爸,她不能再没有妈妈不是?听我的,你先回去,我这项目完工马上就回去。你看我,这一生经历了多少次生死?在我儿时还有过两次掉水井里的经历,都是命悬一线时刻被救,就我这样的人,阎王不敢收我,地狱也容不下我,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阿梅:“我知道你口才好,但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信你。一周是吧?那我就陪你在这等一周。对了,我妈不止我一个女儿,你忘了你曾亲口跟我父母说过:‘你们以后不止三妹这一个女儿,还有我这个女儿。’怎么?你想食言?” 季风:“我记得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也不会食言,只是,只是、、、、、、季风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阿梅露出胜利的微笑,在与季风的争论中,这是她第一次赢,只是,她的微笑还挂在脸上,就听外面一阵巨响。由于俄方派了军队在这里保证施工队的安全,不想这反而成为了反对派打击的军事目标之一。 一声巨响过后,紧接着二人就感觉到整个集装箱都在晃动,接下来就是无尽的黑暗。集装箱掉入一个深坑之中,上方的建筑又塌下来将集装箱淹埋了起来。阿梅不曾经历过这种场面,只能下意识的死死抓住季风,“姐,你没事吧?” 季风:“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快动胳膊腿试试。” 阿梅:“我没事。真没事。” 季风:“那好,你保持平衡别动,我试着去找找办公桌,我记得抽屉里有一只手电筒。”说着季风放开了阿梅的手。 脱离了季风,阿梅不禁害怕起来,她不知道她们姐妹还能不能从这出去,这只集装箱会成为她们最后的埋骨之地吗? 阿梅正乱想的脑子一团乱,一束亮光也现了,是季风找到了手电筒。阿梅这才看清自己的处境。集闭箱已整个侧翻,办公桌倒在中间,她则滑在了最低的窗边,季风此时在办公桌旁边,依在办公桌上,此时,如果办公桌再向下滑,阿梅就会被挤在办公桌和集装箱侧墙之间。季风已发现了阿梅的危险境地,对阿梅伸出手:“来,三妹,别怕,我拉你上来。阿梅信任的抓住季风的手,季风借助办公桌将阿梅拄上拉,阿梅自己则完全使不上力,好在季风的这张办公桌够大够沉,在自重的作用下没那么容易向下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阿梅才被拉了上去,二人紧靠着办公桌,这才有了点安全感。 看出阿梅的害怕,季风安慰:“别怕,外面的人知道我们在这,会来救我们的,就算没人来救,我们还可以自救,你看,我这有这里的全套图纸,我这项目部里有的是铁锹、钢钎,我们只需向侧边挖,把外面的土挖进集装箱里来,侧边有这个项目的地下管线通道,只要挖到通道口,我们就能顺着通道爬出去。 阿梅顺着季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外面的土已将集装箱的窗户挤的快脱落,感觉外面的土正欢快的庆祝着即将冲进集装箱里来,她不清楚季风会靠着铁锹、钢钎如何将这些土挖开,但她说她能行,阿梅就相信她姐一定行。季风趴办公桌下鼓捣了一会,推出一个布袋,阿梅接着布袋,发现里面是一些食物,季风这是在为她们的撤退做准备。季风蜷缩在办公桌下又摸索了一会,又找出两只杯子来,“旁边的饮水机上的纯净水可直接饮用,我们把这两个杯子装满,这样就算一时半会出不去,我们也不至于脱水。 阿梅转身看向饮水机的位置,水桶早已倒在地上,水桶里的水还在往外不停的流,但剩下的水装满两杯应该还是有的。 水和食物都有了,季风总算从办公桌下钻了出来,爬到饮水机旁将倾倒折水桶扶起推给阿梅,阿梅负责把手装杯里,季风这才去找铁锹、钢钎等挖土工具。 拿到工具,季风在墙下扯下一截绳子,将各种工具串来绑在身上,手上拿着一把铁锹,头上顶着一顿安全帽,这身装束,阿梅看着就想笑,不忘掏出手机给季风来了照留影。 季风转头笑笑,握紧拳头唱了句:“咱们工人有力量。”唱完不忘交待阿梅“妹,你带好食物和水,我来挖通道。” 季风之前的偏瘫看来是完全康复了,只见她手脚灵活的移动到了窗边,然后一把扯下已摇摇欲坠的窗户,外面的泥土立即涌了进来,季风灵巧的跳到一边,挥动着手里的铁锹加速的将外面的土往集装箱里扒,没多一会集装箱里就堆了一大堆土,随着里面的土越堆越多,季风卸土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这也让刚还担心集装箱会不会很快被土填满的阿梅又放心了不少,卸土的速度慢了,但季风挥铁锹的速度却快了,但季风又很快停了下来。 “我们不能这么干,我们不知道这个坑有多深,上面的土埋的有多厚,照这个尺寸,如果上面埋深超过十米,我们就算把集装箱填满也只会把上面的土卸下来了一些,而无法挖到在对面的地下通道。” 阿梅:“那怎么办?” 季风:“我记得办公室里有放了一卷喷锚用的钢丝网,我如果把钢丝网卷成筒状放入这已卸土的孔道里,就会对上面的土起到支撑作用,上面的土不塌下来,我就可以挖到对面去。”说着季风开始在已堆的乱七八糟的办公室里找钢丝网,她在这钢丝网不是小件物品,很容易就找到了。找到钢丝网,季风又在哪倒腾了半天,才将钢丝网卷成筒,阿梅只能在一边看着,完全帮不上忙。季风说她这是专业人士干专业的事。 卷好钢丝网,季风又费劲的将钢丝网拖入坑道中,然后又趴在里面向集装箱里挖土。挖了有大半天的功夫,坑道已初具规模,得有两三米长了。阿梅趴洞口:“姐,你出来吃点东西喝点水吧,换我来挖一会。” 或许是季风真的渴了,她是一动就大汗淋漓的人,季风退回到洞口接过阿梅手里的水一口气就灌下去了半壶,把壶递回给阿梅里不忘叮嘱:“水桶里还有水,把水壶灌满带上。” 阿梅:“姐,你出来休息一会,换我去挖吧。” 季风摇头:“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真的不适合干这个,这是我们工程人的专业,不止挖土这么简单的,在挖的过程中随时可能会有意外的事发生,非专业人士在遇到意外时会不知所措的,而我们这种专业的才知道该如何处理,你就乖乖的跟这呆着吧,我想应该快了。你把包里的巧克力给我两块,你自己也挑点喜欢的吃,这些是外国人的零食,不知你能不能吃的习惯,不习惯就勉强吃点吧!活着最重要。” 阿梅也不记得季风到底挖了多久了,反正她都已呆困了,靠在洞口都睡着了,她梦到她跟姐都被炮火击中了,姐浑身是血还背着她去找站地医院。但还没到医院她们就倒下了,连爬的力气都没了。阿梅绝望的望着昏暗的天空,可躺一边的季风却笑着指向天边“三妹,你看,那边有彩虹。” 阿梅努力的挪动身子想转过身去看彩虹,可试了几次就是无法挪动分毫。就在这时,阿梅的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三妹,醒醒,地道挖通了,快点跟我走。” 阿梅醒过来,原来刚才是一场梦,季风把阿梅拉进坑道中,阿梅紧跟季风身后朝前爬去,趴了没多一会,她们来到了坑道的尽头,前面是一条混凝土通道,应该就是季风所说的电厂地下管线通道,季风率先跳下去进入混凝土通道,然后在下面接住阿梅往下跳。季风当然接不住阿梅,结果就是两人摔成堆,压下面的季风一个劲说:“三妹,你可能减肥了。” 阿梅:“你不是让我别减肥吗?还说胖点的女人更漂亮,怎么这会儿又变了?” 季风:“胖点的女儿是更漂亮,但也更沉啊!不同的环境当然要有不同的要求。人是土环境的产物么?” 阿梅:“你永远都是对的,我不跟你理论。” 季风:“真理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 阿梅:“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姐,我真想把你埋这里。” 季风:“你智商欠费了吧?这里是我的主场,在这里你跟我说这样的话是很容易被灭口的。” 阿梅:“我知道,但同时也知道,你就我一个妹妹,你不会这么做的。” 季风:“唉!被我了解太多不一定是好事啊!” 混凝土通道有一点五米的样子,二人在通道里勉强可以直立行走,也就轻松多了。阿梅拿也一些食物和一壶水递给季风:“姐,吃点东西吧,你一个人挖了那么长的一条通道,肯定累坏了。” 季风接过食物和水,阿梅见季风的手都在流血了,忙问:“姐,你的手怎么了?” 季风:“没事,就是没有手套,被铁锹的木柄磨了个水泡,水泡破了,流一点血,这不算什么。” 阿梅:“寻你来说,怎样才能算什么?” 季风:“我皮糙肉厚的,干建筑这行的,受点伤是家常便饭,一点小伤自然不算个事,而你是办公室里出来的现代都市女强人,指甲划出点小伤也是大事,你要再受点什么大伤,干爹干妈非拿刀追我八条街砍了我,不说干爹干妈,就是二哥,我亲弟弟都会拿砖头追到我跳楼为止。所以,保护你比保护我自己更重要,因为保护你就是保护我自己。” 阿梅:“少夸张了,二哥我不知道,最少我爸妈觉得你比我重要。是喽,我们都进入这通道了,你这身上还挂这许多工具干嘛?” 季风:“这个通道有个出口在电厂的车间里,我们从那出去比较近,但如果厂房都塌了,那有可能出口也被堵上了,带着这些工具,如果一会出口被堵的不严重,我们就直接挖开这个出口出去。因为如果这个出口被堵,大概率其他出口也被堵了。” 这就是阿格信任季风的原因,季风看似粗心,实则非常细心,很多时候都能做到未雨绸缪。出去旅行,她会带足食物和水,药品这些也都会带上,路上遇到的大部分异常她都能应对,让队友特有安全感。这应该是路上与季风同行过的人都愿再约季风同行的原因吧。 人生新征程 第2节 逃出生天 这座电厂是季风亲自监理的,对这里的结构也是了然于胸,二人没一会就来到了出口所在位置,然而,正如季风所料,厂房塌了,正好把出口给堵上了。 阿梅站出口向上望了望:“你身上这些工具挖不开堵在出口处的这些铁架子吧?看着季风这身装扮像极大街上的拾荒者,她实在是想笑,要不是现在的处境,她真想把季风这光辉形像拍下来,够她笑一生的。” 季风:“我失算了,厂房顶上安装了钢架采光天棚,厂房塌时天棚先掉了下来,不过,也不必悲观,天棚都是钢架,天棚在下起到了支撑作用,混凝土块掉下来就不容易压实,只要费点时间,应该也是能出的去的。” 阿梅:“就佩服你这种乐观精神,李工,快给我派活吧,我能做点什么?” 季风伸手往边上一指:”你坐那边去,这里没有安全防护网,多人同时施工不安全。如果你非要出点力,那请在我往上爬时在后面推我一把,这有点高,我的身高海拔够不着,凭我一已这力上不去。你把我推上去,我去上面寻到出口了再拉你上去,在这之前你站离出口下面远点。 季风用手里的铲子钩着出口外的铁架子往上爬,阿梅站下面用肩把季风往上顶,二人通力合作费老大劲,季风才总算爬了上去。季风蜘蛛侠般的双手反背着抓住铁架,双脚脚背也勾在铁架上,这才把自己挂稳,这才低头对阿梅说:“三妹,你先站远点,我移动到四周看看,找到了出口叫你。” 看阿梅离开了出口下,季风这才向一边爬去,随着季风的移动,混凝土块不断往下掉去,还好阿梅没站在下面。 阿梅觉得自己在下面已等了很久,也不见季风有何动静,来到出口下向上喊了两声也没听到季风应,阿梅有些慌了,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在下面的通道里走来走去。很快所带的水也所剩不多了,剩下的最后一点水,阿梅死死的抱在怀里,“这的给姐留着,她在上面忙,这么半天了,肯定渴的不行了。”阿梅自言自语的念叨着,添了添干裂的嘴唇。 “三妹,三妹,你在哪?能听到吗?我找到出口了,快过来,我拉你上来。”阿梅坐地上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喊,赶紧站起来跑到出口位置下方,见季风探出半个身子在出口处喊她。 看到阿梅,季风忙问:“怎么了,三妹?” 阿梅:“我坐下面睡着了。”说着朝季风伸出手。 季风扯着阿梅的手死命往上拉,阿梅双脚在空中乱蹬,完全没有着力点,全凭季风拉她。季风却在此时开起了玩笑。“三妹,我一直认为你长胖点更漂亮,但我现在特希望你减肥。”我拉不动了啊! 别说这干粗活的季风还真有劲,虽说是累,但终归是把阿梅拉了上去,季风一边拉一边身子朝后退,给阿梅让出个容身之地。看得出,季风在上面虽是有差不多两三个小时,却也是挖出了个不小的工程,把架子下的混凝土块清理出了一条道出来,把压上面的铁架撬出个出口来,爬过一小段通道,抬头能见到外面的亮光了,顺着亮光爬出去,她们顺利的来到了地面。阿梅把手里的水递给季风,季风接过水壶摇了摇,又摇了摇头把水壶递回给阿梅:“我不渴,你喝吧!” 阿梅:“你平时一天能喝十几升水,这都大半天了,你就刚开始喝了点水,现在还不渴?” 季风:“就是因为平时喝水多,水里储存在肌肉里了,缺水时一天半天不喝水也没事的。” 阿梅从没听过这种歪理,你以为自己是骆驼吗? 季风:“你快喝吧,美女缺水会变丑的,我们这都出来了,一会先来壶普洱,再来壶龙井。” 阿梅不再跟季风争辩,季风永远都是歪理一大堆,就争辩一事,她从没赢过季风。 虽是回到了地面,但现在的电厂废墟一片,远比她们以前的徒步墨脱的山路还难走,好在季风对这里轻车熟路的,不用来去的走冤枉路,就在,她们在这些废墟里跋涉了两个多小时,这才走到电厂的外面,站在高处往下一看,整座电厂已夷为平地了,好在电厂的建造还未完工投入使用,不然她们肯定是走不出来的。 季风在四周转了一圈,一个建筑工人都不见,也不知是被埋在了废墟下还是已离开了这里,武装人员既然袭击了这里,那就表示这些人就在这附近,不管怎样,她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回到城市里去,那里有防空设施、有驻军,相比这野外安全得多。只是,这里离城市有四五十公里,没有车,在缺水和食物的情况下,她们要走回去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季风转了一圈回到路边,却没不见了阿梅,刚才她明明已交待阿梅不要走开的,她去里面找找看运货的车还在不在,可就这么一会功夫,阿梅却不见了,阿梅不像她喜欢乱跑,可季风找了一圈依然没找见阿梅的人,不由着急起来。 人生新征程 第3节 武装人员 很快,季风在路边的草丛中发现了一只鞋子,鞋子是阿梅的没错,鞋子掉了都来不及穿上,说明阿梅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或者被人强迫离开了这里,在这里呆了已有好几个月,没听说这里有野兽出没,不是野兽,那就只能是人了,能在这种鬼地方出现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乌克兰武装人员,这里是俄占区,但乌方不服,还总想着抢回去,于是这些个乌方武装人员总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俄占区搞事。这些个人都是些穷凶恶及之辈,三人若真是落这帮人手里,那可就坏了,想到这,季风发疯似得朝山顶跑去,她得先弄清楚这帮混蛋的位置才好救人。 山的那一边是乌方武装人员的一个基地,季风正好见到一辆小汽车从远处开进山谷,看那汽车的行进路线,正是从电厂工地这边绕山边公路过去的。季风双眼死死盯着汽车,双眼随着汽车移动,汽车很快在山谷里停了下来。 先从车上跳下来一个持抢的武装人员,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最后是后排的人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两个武装分子押着一个女人,季风看的真切,两个武装分子押着一个女人,而这女人正是她在找的阿梅。 不由的她多想,季风连滚带爬的朝山下冲去。此时的她只有一个想法“这帮人都是亡命之徒,我要赶紧把我妹救出来。”一阵的连滚带爬后,很快就接近了山脚下,此时可不能再莽撞,不然可能是人没救到还搭上了自己。季风猫在一块大石后,如猎食的狼,双眼盯死了猎物时刻准备出击。武装人员推搡着阿梅,看样子是要把阿梅往一边的帐篷里推,阿梅满脸害怕,脚不由自主的定在地上不敢挪动,季风瞅准时机朝阿梅扔去一粒小石子。 阿梅看见了季风,此时的阿梅当然希望有人能来救她,但她也深知自己身处的险境,这可是一帮手持先进武器的危险分子,季风要来救她,多半会搭上她自己。她可不能让姐也身陷危险之境。但她不能也声,只能不住的摇头,示意季风不要出来。 季风当然知道危险,但她既然来了,就已预见到了危险。但她没有贸然行动,她必须等待时机。 见一时半会的推不走阿梅,其中一个武装人员跟同伴说了几句鸟语后自行走进了帐篷,只留下一人看着阿梅。这个地方离俄军驻地很远,而且又地处偏僻,因此营地周边连个站岗放哨的人都没有。季风觉得机会来了,思索一下从大石后走了出去,只是她去的方向不是阿梅站的地方,而是左侧的另一顶帐篷。她听到帐篷里传来女人的声音,想应该是女性武装分子,虽然女子不一定就比男子好对付,但她并不是要去对付帐篷中的女子,而是想趁其不备拿到武器罢了。 靠近帐篷,季风找到一处破洞朝里观望,帐篷里有两女一男,男子正在开罐头,两个女子在找餐具准备用餐,他们的武器都取下靠在帐篷边上。季风悄悄的移动到靠着武器的帐篷外,趁着里面三人说说笑笑用餐这际,从帐篷底下将手伸了进去,成功的拿也一支枪来,就在她准备再取第二支枪时,另一顶帐篷里走出一个男子朝这边走来,季风赶紧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显然这男子是冲帐篷里正进餐的三人来的,也就完全没注意到帐篷外的季风。 季风如法炮制的又取出一支枪,就在她准备把另一支也取来时,听到帐篷里一人说:“我的枪呢?我明明跟你们的枪放一起的,现在怎么就一支枪了呢?”季风在这里呆了有大半年了,简单的俄语她还是能听懂的。听到里面的人这么说。季风将两支枪挂在脖子上就原路返回藏到了大石后面去。可等她藏好抬头看向阿梅刚所在的地方时,阿梅和那名武装人员都不见了。 就三顶帐篷,除去刚才拿枪的帐篷,阿梅最有可能的就是被押到了中间最大的那顶帐篷里。 趁着朦胧的夜色,季风一口气朝中间的帐篷跑了过去,贴帐篷外听了一下,果然如她所料,阿梅就在里面。里面的武装人员正在审问阿梅,只是阿梅听不懂对方的俄语,武装人员又听不懂阿梅的英语,急的季风在心里说道“浪费时间”,很快武装分子不再浪费时间,他们也不审了,而是都开始调戏阿梅。季风这个气啊又无计可施,无奈的伸手往衣兜里一摸,正好摸到早上放兜里的打火机,一生气,转身就用打火机把旁边的帐篷给点了,点完了才想到应该先看看帐篷里放的啥东西,要是放的炸弹,被她这一点就大家一起上天了。但已容不得她后悔了,火在风的助力下,一下子就窜到了帐篷顶。都不需要季风提示打火,帐篷里的人已冲了出来招呼同伴打火,季风趁机钻进大帐篷里,火速解开绑着阿梅的绳子,拉起阿梅就朝外冲去。 可很不巧的是,她们刚冲出去就一头扎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季风一看,竞是一个武装分子,这不冤家路窄吗,还没等武装分子反应过来,季风拉过身上的枪,堵在武装分子的胸口就是一枪,血喷了阿梅满脸,容不得阿梅惊叫,季风拉上阿梅朝一边的大路跑去,季风刚才已看好,在那边的大路上停着一辆皮卡,只要她们上了皮卡,武装分子就很难再追上她们。 等武装分子反应过来营地被偷袭,绑来的女人跑了时,季风和阿梅已跑到了山谷口,离那辆皮卡已近在咫尺。她们成功的来到了皮卡边,只是,皮卡车车门锁着,阿梅试了几次拉开车门,都以失败告终。眼见武装分子就要追到了,季风一把将阿梅拉到身后,取下身上的枪,举起枪托就砸向了车玻璃。季风又砸了几下,将碎玻璃敲掉,这才伸手从里面打开车门,“快上车把车打燃。”季风一把将阿梅推到车上,然后闪到路边抬枪朝追来的武装分子射击。季风在这之前摸过枪,但却没开过枪,这一阵乱打,只听枪响,却不见敌人倒下。刚开如武装分子还怕中枪躲闪着朝她们追来,见季风也就乱开枪,也不再躲了,季风见这武器在手也没啥用,枪声还把自己吓的不轻,也不再开枪,而是学着先瞄准再精准射击。别说,这样的效率反而高了不少,第一枪就让跑前面的武装分子吃了一枪。坐车里的阿梅手脚哆嗦着,大脑却在努力的思考着该怎么把车打燃,外面的枪声让她胆颤心惊,她不知季风还能坚持多久,可越是着急越是打不燃。阿梅生气的一把双手一摊靠在座位上,心里想着听天由命算了,可再一看,外面的季风正努力的阻击着追来的武装分子,她又怎能认命呢?放平心态的阿梅手不再哆嗦,只试一下就把汽车打燃了。阿梅不敢大意,一边稳住不让车熄火,一边伸出头叫季风赶紧上车。 “姐,快上车。” 季风:“不行的,我们前面开车走,后面他们马上开车追来,你快走,我殿后。” 阿梅当然不会放下季风独自离开“不行,你不走我也不走。” 季风:“放心吧,我对这里熟悉的很,你前面走,我阻击了他们就追来,你要留下我反而走不了。” 眼看武装分子的车就要冲过来了,季风生气的吼道:“快走啊!再不走我们就谁也走不了了。” 见季风发火了,阿梅狠踩下油门,猛打方向盘,皮卡原地调了个头。就在阿梅准备开车离开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一团火团照亮夜空,刚才季风所处的位置已不见有人,只剩熊熊大火。阿梅的心沉入谷底,冲夜空大声喊道:“姐,你在哪?” 可夜空并没有回答她,只一阵夜风从车窗外吹过。 阿梅开着车漫载目的的在大路上奔驰,她是为找她姐来到这里的,可现在,姐为她死了,她该去哪?又能去哪呢? 人生新征程 第4节 暗夜伤者 阿梅开着车一路狂奔,至到汽车提示油量快见底,她这才想到离武装人员营地应该已是老远了,而自己这一阵跑后如今是身在何处呢?这一路没见到村庄,也没见到城市,更别说加油站了,但可确定的是安全了,她这才想到姐在哪呢?会不会被武装人员给抓回营地了?只是刚才的夺路而逃让她现在根本就不识得回到武装营地的路了。她不禁懊恼:“阿梅,阿梅,你怎么变这样了呢?姐为救你生死不明,可你呢?却只顾自己逃命。”阿梅严重的鄙视了自己三分钟,这才想到,她记得上车时见皮卡后斗里放着两只油桶,里面会不会装着备用的油呢?如果有油,她就可以顺着原路找回去,或许能找回到武装分子的营地,去找找姐。 想着,阿梅伸手把扎头发的皮筋取下绑在汽车离合器上,确保车不熄火,这才下车去,借着月光,阿梅利索的爬上车斗,她伸手去摇油桶,可就在此时,她发现自己的左脚被一只手牢牢抓住了。阿梅一阵大惊,忙问“谁?是谁?” 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三妹,是我。”竟然是季风的声音。 这一下,阿梅更惊了,她明明看到姐所站的地方燃起了大火,姐又是怎么瞬移到车斗里来的呢?但她现在没那么多时间去寻找原因,听姐的声音,她应该是受伤了,而且应该是伤的不轻。 阿梅附下身扶起季风,在月光的照射下,阿梅这才看清,季风满脸是血,要不是对季风的声音熟悉,阿梅根本无法辨认出面前的这人是谁。 阿梅:“姐,你伤的很重,还能挺住吗?我不识的路了,车也没油了,我看这两只桶里装的是不是汽油。” 季风有气无力的说道:“我问题不大,就是有些冷,一会你把我弄车里吧,这车斗里太冷了,这两只桶里都是汽油,油桶上接着一条管子,你只需把秋子一头放到车油箱里就行了。” 按照季风说的,阿梅轻松的将油桶里的油加到了汽车油箱里,她不由叹道:“姐,你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吧?都伤成这样了,还能把自己所处环境了解的这么清楚。” 季风:“这车斗就这么点大,我在这躺了几个小时,要不是怕点燃油桶会把我们都火葬了,我早点燃它取暖了。” 阿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姐都说冷的很了,她还跟这废话什么呢?快点把姐弄进车里去找医院才是啊! 阿梅先自己跳下车,再打开车斗挡板,然后费劲的把季风拉到背上,她想把季风背进车里。可正如季风所说,她一个都市女强人,都没干过粗活,力气自然不大,想把季风这个长年在建筑工地干活的人背动,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不,季风刚趴她背上,阿梅忙收回已迈出去的一只脚支撑好,她试了试,觉得自己立足已稳,背起季风已不成问题,就试着向前迈了一步。只是她这前脚刚迈出,整个人就直接摔了个脸先着地,好在这公路还处平,没有尖锐的石块什么的,这一跤也就最多是把额头撞了一头土,背上的季风从阿梅背上滚到了一边。 阿梅忙站起身,顾不上额头痛,赶紧去将季风扶起,“姐,对不起,摔痛你了吧?我真是太没用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季风:“我没事,不是你办不好事,是我最近又长胖了不少,回去我就该减肥了。” 阿梅把季风弄进副驾位坐下,这样便于她一边开车一边观察季风的伤情。 阿梅坐进车里,正准备开车出发,她侧眼一看,发现季风的脖子还在不断的往外流血,阿梅忙扯下自己脖子上的丝巾绑在季风脖子上的伤口位置止血。 季风嘿嘿一笑:“爱马仕的丝巾,我还从没用过这种奢侈品呢,现在却用来给我止血,会不会太浪费?” 阿梅:“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兴致开玩笑,你又不是买不起,只是不喜欢这种俗物而已,只要你喜欢,回去后给你买一堆。” 季风:“有个富婆妹妹真好。” 阿梅:“我看你精神状态挺好,说说看,你是怎么到车斗里的,我明明见你藏身的地方发生了爆炸?” 季风:“我见武装分子驾车朝你撞来,我就瞄准了他们的油箱,不想油箱爆炸时正好车到了我身边,爆炸的汽浪把我掀了起来,我正好飞在皮卡的上空,就马上降落在了车斗里,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听完季风的叙述,阿梅不由说:“还降落,你以为自己真是天使啊?明明是摔了下来才对。” 季风没再接阿梅的嘲讽,只是轻轻抬手指了指:“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前再开约五公里右转,不多远会到达一座小城,可以在城里补给,只是小城属于乌方,城里的情况可能不太好,要时刻注意安全。”季风说完头一歪身子斜到了一边。 人生新征程 第5节 同胞 看季风这样,阿梅自责道:“流血几小时,怎么可能会没事呢?姐只是故作坚强不想让我担心罢了,对她来说,只要没马上死都是小事。” 按照季风所指的方向,阿梅把汽车油门一踩到底,她必须尽快将季风送到医院。 要不是季风晕过去之前先把路给说了下,阿梅这一开估计又是到油尽才会去考虑身在何处这件事。季风没说前方的城市是叫啥名,也不知城市有多大,反正阿梅按照季风所说的右转之后没多久就见到了灯火,这一路开来,阿梅所见最亮的除了车灯就是月亮了,此时见到星星点点的灯火,虽然不似国内城市的灯火通明,但好歹也能看到点人气了。这是一个刚经历战火的国家,别说需市设施,就是人口都所剩无几了,阿梅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找到一家医院,或者诊所也行,先给季风把伤处理一下,再继续这么流血下去,季风就危险了。 阿梅忘了季风说的,进城要小心,战后城市人口结构复杂,不同国籍、不同种族、不同派系的人杂居一起,常因信仰等问题发生冲突,对外来人更是心怀仇视,把对政府的不满都发泄在外来人的身上,而政府机构把大部分的精力和资源都用在了战后重建,根本无暇顾及国民的生死,更别说外国公民。阿梅刚到,并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只想着是城市肯定就会有医院,有医院季风就有救。对于此时的阿梅来说,没有什么比救季风更重要。 阿梅直接将车开进了城,城市静悄悄的,不闻鸡鸣狗吠,也不见人影,街道两边的房子都是残垣断壁的,一片荒凉之景。阿梅还想着找人问问医院在哪,这人都不见一个的,找谁问去? 阿梅正着急不知如何是好时,远远的见一扇窗里亮起了灯光,阿梅决定去敲门问问。 可敲了好一会也没人应门,侧耳一听,屋里也是静悄悄的,刚才亮灯的窗户此时灯也灭了。阿梅不想放弃,只得大声的以英语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阿梅把自己的来意重复了几遍,才听到屋里传来脚步声。开门的是一位约十六七岁的女孩,女孩站在门里细细的打量着阿梅,好半天也没出声,也没有要让阿梅进屋的样子。阿梅指了指停在门口的车,再次表明自己的同伴受伤,只是想打听一下医院的所在。阿梅以为女孩听不懂英语,只好连比带划的说着。 女孩看阿梅比划了半天才开口道:“你是中国人吗?我们家是在乌经商的华侨,原以主这场战争会很快结束,就没有撤走,不想这一打就是两三年,这个国家打光了所有,我们也变成了一无所有,刚开始大使馆在,我们还能得到使馆的庇护,后来所有的使馆都撤走了,当地政府只想如何才能赢得战争,没有人管国民的死活,就如你看到的这里,这里原本是一座繁华的城市,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基本的食物和水都靠别国救济,你要找的医院从这一直向前,在路口左转再走两条街就是,但我建议你还是别去了,现在的医院里就几个并不专业的医生,连基本的药品都没有,你们去了又有什么用来。 女孩正说着,又从里屋走出一位男子,女孩向男子介绍了一下阿梅的来意。男子走到门前将女孩拉进了屋里去,又回头对阿梅说,“你把你的朋友扶进来吧,我们家还有一些药,先给你朋友把伤处理一下再想别的办法吧?” 听女孩这么一说,阿梅只好回到车上将季风扶下车,经这一路颠簸,季风已醒过来,那条绑在季风脖子上的阿梅的丝巾已完全被鲜血浸透,阿梅简单的向季风说明了一下眼下的处境。季风同意进层先处理伤口。 进屋后才得知,刚才的男子和女孩是兄妹二人,哥哥叫刘栋,妹妹叫刘星他们的父母在战火中牺牲了,哥哥在战时曾加入过民兵组织,因此家里存了些药品。阿梅轻轻的解开季风脖子上的丝巾,一股鲜血从季风的伤口喷涌而出,吓的阿梅赶紧用手替季风捂住伤口。一旁的刘栋说:“别捂了,这有止血带先用上,待血止住了再上药。她应该是伤到了颈动脉,但创口不大,不然她早失血死亡了 季风虽是没死,但脸色已变的毫无血色,阿梅记得,季风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她心脏心术刚从手术室出来时,虽然命还在,但身体已严重透支了。阿梅正回想着,只见季风头一歪又晕了过去。阿梅忙伸手探了一下季风的鼻息,还有呼吸,但她真的很担心。可这里除了一些治伤药,再没有其他救治措施可用。阿梅急的快哭了。 刘栋问阿梅:“她受伤有一段时间了吧?虽然创口不大,但毕竟伤的是动脉,长时间的流血,她已失血过多,如果不能输血,很快她就会出现多器官衰竭,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战地医院,现在也只有那里能救她了。” 阿梅:“战地医院在哪?烦请帮我指一下路。” 刘星:“战地医院是不能去的,那地方是能救她,但他们根本不可能会救她的,反而还可能给你自己带来危险。” 刘栋:“是的,我妹说的没错,战地医院属于反政府武装,那里的人来自全世界各个地方,他们大多是在自己的地方犯大事呆不下去了才来到这里做雇佣军,他们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他们愤世嫉俗、恨这世间所有人,只有绕着他们走的人,决不会有人主动去找他们的。我就这么一说,你别当真,还是想办法去莫斯科更现实。” “从这里去莫斯科,估计少说也得一整天吧?季风估计抗不了那么久,就算是地狱,只要能救她,我就要带她去试试。”阿梅说的斩钉截铁。 看阿梅意志坚定,刘栋点点头,“在这无情的世间,还能遇到如此有情有义之人,太难得了,好吧,既然你决定要去,那我陪你去,好歹我上过战场,跟这帮人也算是打过交道。” 阿梅摇头:“不,你家就剩你跟你妹妹了,你走了你妹妹怎么办?我还是自己带她去吧,你给我指一下路就行。” 刘星:“你就让我哥陪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生活了这许多年,最艰难的日子我都抗过去了,现在环境正一天天变好,放心吧,没事的。” 人生新征程 第6节 战地医院 在刘栋的引导下,他们很快来到了武装基地,那是一幢五层住宅,住宅前有一大块绿化小院,与普通居民家水电不通相比,这里却是灯火通明,小院里还亮着彩灯,灯下一大群人正载歌载舞,有点“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的?”的意境。驾车靠近小院,才发现院墙边有一扇大门,门口两边站着荷枪实弹的四个卫兵,卫兵身边还站着两条龇着牙的恶犬,“看来要想从正门进去是不可能的了。”刘栋叹道。“难道还有其他的路可进去?”阿梅问。 刘栋:“没有,我们只能等机会见机行事,否则一旦被抓住痛快点就是直接处死,怕的是给投进战俘监狱,那才是人间地狱。”阿梅:“我才不管它是人间地狱还是十八层地狱,今天我都要闯一闯。”刘栋:“假设就算闯进去了,里面的人最后也救了她,可用你的命去换她一命这值吗?”阿梅:“我不管,只要能救我姐,我愿意付也生命的代价。你知道吗?本来她可以没事的,她也是为救我才这样的,你要我看着她死,她还不如直接让我死来得痛快。” 刘栋:“好吧,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值得你如此去救她,想必她应该也是跟你一样是一位有情有义的人。生活在这个国家,我们每天都在面临着生死选择,我今天就豁出去了,舍命陪你们闯上一闯。” 阿梅向刘栋由衷的道了声谢,突然,刘栋想到了什么,“哦,对了,你开的这辆车是从武装分子那抢来的吗?” 阿梅:“是的,我们是从一座山谷里一所武装分子的临时营地开走的这辆车。” 刘栋:“那快找找,看车上有没有通行证,武装分子会给他们自己的每辆车发一张通行证,如果有通行证就可以随便出入武装分子的所有基地的,这是武装分子的车,按理是有通行证的,我们祈祷前面的人把通行证放车上了。” 经过一翻搜寻,除了一些无用的资料文件,并没找到通行证。阿梅不死心,一定要把车座都翻了过来找,刘栋无奈,只得帮忙把车座翻过来,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一番翻找后,他们还真在驾驶座下找到一纸通行证,经刘栋确认,这正是进入基地的通行证。 有通行证在手,刘栋又说道,我们现在回家去一趟,我家有几套军服,我们都换上军服就可能进去了。而且还可以直接到占地医院,要求救治我们的伤员。” 在阿梅和刘星的帮助下,季风好换上了军装,他们这才又向武装基地出发。确实,有了通行证,加上刘栋的原民兵身份,他们很容易就来到了战地医院。战地医院的外科医生是两位分别来自荷兰和德国的女人。刚开始她们还怀疑他们的身份,直接刘栋拿出一张士官证,虽然士官证上的照片已模糊不清,无法识别,可刘栋正好解释说是季风在受伤时鲜血浸湿了证件才造成,这反倒成了有利的佐证。这让阿梅不禁对刘栋刮目相看。 在经过输血后,季风的脸也逐渐红润了起来,人也很快清醒了。眼看大功告成,刘栋扯了个理由,想尽快离开这里,但医生说什么也不让他们离开,说是还需要观察。阿梅却在此时发现两位医生正窃窃私语,一边说一边对着他们比划着,说完一位医生开门走了出去,临出门时还不忘说:“你拖着他们,我去问问。”两们医生说的德语,她们以为这里没人能听懂德语。偏时季风在这之前醒了,在出事之前她在乌的助理就是一位德国人,她自是能听懂一些德语。醒来的季风没有马上睁开双眼,而是一直听着四周的动静以此判定他们的处境,在听到两位医生的对话后,季风马上睁眼对阿梅和刘栋说:“快点离开这里,医生很可能发现了我们冒用他们身份一事。” 阿梅难以置信的望着季风,她没想到季风会这么快醒来,更没想到她刚醒来又据何判断他们身份已被发现。季风看出了阿梅的怀疑,忙把两位医生的对话给他们重述了一遍。 刘栋:“是的,其实只工细心,医生是很容易发现我们的,武装分子都长期握枪,手上都会有茧,而季风的手上没茧,很容易就能分辨的。我们快走,再晚就糟了。 可一时之间他们还真没有什么离开的好理由。此时只听季风骂骂咧例的说自己要上厕所,再不让她去就尿床上了,说完还真尿在了床上。见此情景,医生只能无奈的示意阿梅扶季风去往卫生间。阿梅刚把季风扶下床,季风就绊了阿梅一跤。刘栋立刻明白了季风的意思,马上跑过去帮忙扶起阿梅,然后左右扶着季风往卫生间去。 眼看三人离开,医生过来说,我来扶她吧,男士去女卫生间不方便不是,这理由没法拒绝,刘栋只得示意一会过道里会面。 医生将二人送到卫生间,但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而是站在镜子前说:“你进去吧,我们在外面等你。” 季风朝卫生间里走了去,那步伐不像一个伤残人士,走的是步下生风,没一会,季风就走了出来,医生问:“这么快好了?” 季风:“还差最后一步,还没洗手呢”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洗手台前,季风一边洗手,一边打量着洗手台上的一只花盆,一边通过镜子示意阿梅站远点。阿梅刚走开,只见季风说时迟那时快,一手拿起洗手台上的花盆,照着医生的头上就砸了下去。 医生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人已倒在了地上,阿梅跑过来,照着医生脑袋就是一拳,医生只哼了一声就晕了过去,二人合力将医生抬进厕所,并把站从外面锁上,确定医生一时半会无法出来捣乱,她们这才大步离开卫生间,前去过道与刘栋汇合。 三人大摇大摆的走出战地医院,正准备上车时,见刚才出门的医生正带着两人朝他们走来。刘栋暗叫声“不好!”一把拉开车门把季风和阿梅推进车里,还没等刘栋上得车来,跟在医生身后的两人已朝这边连开了几枪。枪声在黑夜里显得特别刺耳,刘栋腿上中了一枪。见车还没动,刘栋回头道:“快开车冲出去,别管我。” 阿梅望望季风,季风点点头说:“开车吧,我们不能这样毫不反抗的任人宰割,开动车,我们或许还有周旋的余地,说完推开车门去拉刘栋。 阿梅发动了汽车,然而,季风试了几次都没能把刘栋拉上车,因为刘栋根本就没想离开。如此反复,反而是季风手臂又中了一枪。 见刘栋铁了心让她们先走,阿梅开着汽车径直朝大门撞去。军用皮卡可不是盖的,动力十足,铁门轻轻就被撞开了,可就在她们要离开时,只见两人押着刘栋出现在瞭望台上:“车里的人听好了,你们的同伴现在在我们手上,你们若下车投降,我们可保你们不死,如若你们不降,我们将一刀一刀的剥下他身上的肉,直到他死去为止。” 刘栋是为她们而来,她们当然不忍放下刘栋而去。皮卡停在大门口,季风和阿梅双手抱头从车上走了下来。 人生新征程 第7节 人间炼狱 看到季风和阿梅又走了回来,刘栋脸上原本的笑容僵住了,虽然他早已料到二人会如此,但真见她们回来时,刘栋的担心胜过内心的喜悦,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他们将面临什么。反观阿梅和季风,两人到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像是儿时玩过家家被捕了一般。反到是让为首的武装分子不安了,一时不清楚这三人究竟什么来头。 刘栋瞅准机会,将押他的两个武装分子从瞭望台上给推了下来,并顺手抢夺了二人手里的武器,然后对着四周就是一阵扫射,一边开枪一边对阿梅和季风喊道:“别管我,快跑,我们不能三人都被抓住。 刘栋虽是给二人逃跑创造了机会,但二人根本就没想到受伤被抓的刘栋还能来这么一手,听到四周枪声大作,都吓懵了,等到反应过来时,二人已被团团围住。 就这样,三人被带到了审讯室,负责审讯的是一个美国人和两个乌克兰人,阿梅和季风听的一知半解的,都不清楚对方在问什么,只是茫然的望向四周,全程都是刘栋在回答。 听那意思大概是问三人是哪里人,来这里干什么的?刘栋把知道的全说了,对方似乎并不相信居然会有人为了为了朋友而冒着生命危险闯进这里。 刘栋:“长官,别说你不信,刚开始我也不信,这几年虽见惯了生死,见过为自己活命而出卖他人的人到是不少,这种愿为朋友冒生命危险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可不管你信不信,你们的人刚才也见了,她俩本已逃出去了,但为了我这个刚认识的人,她们又放弃了逃走而选择回来与我一起面对危险。” 听完刘栋的话,那位美国长官把手里的枪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吼道:“有情有义是吧?那好,我现在就成全你们的情义,说罢从腰间拨出一把点样术军刀拿在手里,另一只手一把抓起阿梅的一只手按在桌子上就要举刀剁下去。一旁的季风眼疾手快一把把阿梅拉到身后,用英语说道:“长官,她胆心,你这一刀下去她就直接吓死了,你还怎么审呢?剁我的手吧,我刚受伤流血过多,剁了我的手不会流太多血,不至于把你这里方型脏了。”说罢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桌上。 美国长官严肃的脸上轻蔑的笑了笑:“这里由我说了算,讲情义是吧?我偏不如你所愿。看得也,你们胆子都不小,既然如此,那就该带你们去另一个地方,你们在哪如果还不求饶,我就算你们是真勇士,就放你们离开。” 季风:“美国人说话算数吗?” 美国长官:“美国人从来都以信服人。” 季风:“好,我们接受这个挑战。” 听季风这么说,一旁的刘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知道这里他说了不算,刀山火海也只能跟她二人去闯一闯了。 季风想到了监狱,却没想到监狱会是这般景象,两位武装人员将三人押到了一座水牢,说是水牢,但里面的情况却是比地狱还可怕。 远远的,他们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恶臭,随着一扇厚重的铁门被打开,只见一群苍蝇嗡嗡的从里面飞了出来,那架式,似一队无人机轰炸群找到了轰炸目标一般,还没等三人做好准备,两个武装人员连拉带扯的将三人推进了铁门里:“里面好好呆着吧,如果明天早晨你们还活着,就按长官所说放你们离开。” 来到乌快两年了,见过战后的许多糟糕环境,之前还在国内的监狱服刑两年,她以为自己能面对任何环境了,可当她踏进这里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相比视觉,嗅觉是最先受到冲击的,三人进来后就开始了呕吐,那股臭味直冲鼻腔,胃不由的一阵翻江倒海,直到吐的黄胆都吐了出来,实在没什么可吐了,三人这才直起腰来面对眼前的环境。 这是一座水牢,水面上有两个人正在用力的扑腾着,还有几个人漂浮在水面一动不动的,身上停满了苍蝇,那在动的两人身体不停的沉下去又冒出颗头来,岸上站着两个人不停的大笑着,不时晃动着手里的枪,红褐色的水波随着水里两人的扑腾不停的拍打着岸边,苍蝇随着水波不停的起飞又降落,每一次起飞都伴着刺耳的嗡嗡声的那两人的笑声。 就这样过了一会,岸上的两人可能觉得没啥意思,抬起手里的枪朝水里的两人射击,很快便有人中枪,鲜血在水里散开来,随着中枪次数的增多,水中的红色也越来越宽,最终被红褐色吞噬融为一体,而那扑腾的两人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苍蝇有了新的目标,都争先的扑向那新鲜的尸体。 收拾完水里的两人,两个持枪男人这才转头看着他们,二人对望了一眼便朝她们走来,阿梅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两人似乎对阿梅对他们的恐惧很满意,大笑着向前一大步站在了他们面前,伸手指向阿梅:“你,跳下去。” 季风伸手护着阿梅:“她不会游泳。” 那两人哈哈大笑:“来这里的人就算是游泳冠军也一样的下场,快跳吧,别逼我们动手。” 看这两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跟他们说由肯定是没用的了,可要来强的,刘栋和季风都身上有伤,而那两人都孔武有力的样子,还手里有枪,来强的那是绝对不会有胜算的,可季风从来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不管怎样都要试试,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主是一死。想着握紧的拳头就要伸出去。阿梅却在此时拉住了季风,摇摇头示意季风忍一忍。然后一步跨了出去,纵身跳进了水里。 阿梅这一跳让刘栋和季风都措手不及,那两恶人却还不满意,又指着季风和刘栋:“你两也跳下去。” 季风头一昂:“跳就跳,”话音刚落,季风就跳了下去,只是,季风在跳时顺手拉着一个恶人一起跳了下去,估计两恶人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竟然毫无准备的就被拉下了水,见季风拉下去一个,刘栋也趁其不备的将另一人也拉着跳进了水里。 跳进水里的季风一边骂着水臭,一边用尽力把恶人的头往水里按,阿梅也过来帮忙,刘栋手里的恶人也被刘栋抓住头按进了水里,任是他如何挣扎就是不松手,没多一会,恶人就停止了挣扎,经他们在水里这一阵的搅动,水下又浮起好几具尸体。换取到活下来的三人这才关注到恶臭无比的水,但除了不停的干呕,就只能举步维艰的朝岸边走去,可四周的岸都是由水泥浇筑成约三米高的九十度坡,根本没有地方可上到岸上去,好在水不深,三人中最矮的季风,水也才到她肩。季风拉着阿梅靠到了岸边,季风低下头:“三妹,快踩我肩上爬上去,这水这么臭,里面肯定充满了细菌,不能呆久了。” 阿梅:“不,你身上有伤,你先踩我肩上上去。” 季风:“我是干粗活的人,不像你细皮嫩肉的,我身体强壮,细菌奈何不了我的,你快快上去,然后再想办法拉我们上去。” 二人正说着,刘栋走了过来:“你们都别争了,你俩踩我身上上去,然后你俩再拉我上去。” 刘栋说着就把二人往自己背上扯,季风觉得再争下去也没意义,站刘栋背上一个纵身趴在了岸边沿上,阿梅用手顶着季风的脚掌,季风这才爬上了岸,接着就是季风把阿梅拉了上去,剩下刘栋没有了着力点,水有浮力,试了几下都根本蹦不起来,上面的季风和阿梅也抓不住他,无奈之下,季风只得脱下外套,季风一只脚踩着外套,一手扯着外套,试了试,不愧是军装,还挺结实的,季风趴在岸边,将衣服放下,阿梅则拖着季风的双脚接力,刘栋拽着季风放下的外套,上面二人合力扯着外套往上拉,下面的刘栋双脚蹬着岸壁,接着二人的拉力一步一步往上爬。眼前刘栋的头都露上岸了,铁门却在此时被打开,随着一声枪响,季风扯着外套的手中了一枪,在吃痛下,季风放掉了手里的外套,眼看刘栋又要掉回水里了,刘栋却在此时借着岸壁身子往上一纵,双手牢牢的攀在岸沿上,二人也不管门外来的是什么人,合力先将刘栋拉上了岸。 待三人都安全上岸后,这才想起刚才开枪的人来,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那位美国长官,只见此人正满脸堆笑的把玩着手里的枪。 季风:“你们美国人的信用呢?不是说我们活到明早就放了我们的吗?” 刘栋:“你们看看现在的乌克兰,要不是美国人捣乱,乌克兰会变成如今这般?美国人还有信义可言?” “不,国家的事那是政府行为,美国人作为大国公民,自是有大国公民的风范,一定会信守承诺的。”阿梅可不想激怒面前的美国大兵,只好昧心的说道。 美国大兵:“是,我是说你们能活到明早就放你们离开,可现在不是还没到早晨么?谁知道这两家伙这么没用,手里拿着武器还被你们给灭了,我真是小看了你们。” 季风:“这和强弱无关,我们国家有一句话叫”邪不压正,我们没欺负人,代表着正义,上天自会给我们助力,就像你们挑起的这场战争,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下下人皆知,虽有整个北约国家鼎力相助,你们依然输了。” 美国大兵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对着枪口吹了口气:“好吧,你们赢了,我可以放你们离开,但是,我警告你们,最好快点离开这座城,不然再被抓回来可就不会这样了,我们这里还有好几处比这更漂亮的地方,你们肯定不想试的。” 没等美国大兵再开口,季风领头走了出去,经过大兵身边时,季风朝他伸出了大拇指:“你比你的国家更可爱。” 美国大兵:“你们的车还在大门外,拿上这张通行证,你们可以安全的坐上你们的车。”说完递给季风一纸通行证。 人生新征程 第8节 导弹袭击 大晚上的不好辨识方向,季风和阿梅只好跟刘栋一起先去了他家,如果她们知道后来的事,她们一定情愿夜里走丢也不在这城里多呆一分钟,但世间没有如果当初,回不至过去,只能面向未来。 看到三人平安归来,最高兴的当数刘星,不过,除了她也没别的人了,刘星只见他们活着回来,却不知这一晚他们在武装基地都经历过什么,不然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欢乐的下楼,要把仅剩的食物拿来给大家庆祝平安归来。季风跟阿梅虽已很饿,但她们谁也没吃面前的食物。因为她们清楚的知道在这个资源匮乏的地方,面前的食物多么的来之不易,反正天亮后她们就前往莫斯科,在那她们可以很容易得到食物。 季风:“刘栋、刘星,你俩现在在这里已没有其他亲人了,不如天亮跟我们走,一起回国吧?” 刘栋:“不是我们不想走,而是我们已回不去了,虽然我们也是龙的传人,但我们兄妹二人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国籍也是这里的,我们回去也入不了境,这在战争中期我们就度过了,对于中国,我们现在只是难民。” 阿梅:“那你可以跟我们先去俄罗斯嘛,先离开这是非之是再想办法。” 季风:“是的,你可以以工作签证为由跟我们去俄罗斯,我公司的分公司设在莫斯科,到了边境我让公司员工把合同带来接我们,然后应该可以设法先过镜后补办手续,因为目前乌克兰的情况大家都清楚,要按正常流程走不现实,且俄方现在也希望乌民能加入到俄罗斯,所以入境应该好办。到了俄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与公司同事一起回国呢?”季风想的很美,但她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完季风的话,刘栋兄妹眼冒金光,似乎看到了希望,这是他们做梦都想却无法企及的梦。但如若有了敢在战时来此的蓝天建筑集团,集团背后还有强大的国家背书,这是多诱人的建议啊! 在得到刘栋的点头后,刘星马上上楼去收拾他们那为数不多的家当去了,让二人难以想象的是,两兄妹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全部家当收起来就一个小包,真可谓是一贫如洗啊! 有了刘栋同行,他们也不用等天亮了,把东西装上车就出发了。 天亮前刘栋开车,因为他熟悉路,但那是以前,如今的道路早被战火给炸的四分五裂,纵横崎岖的,刘栋驾着车先去加满油,然后就是东转西转的迷失了方向。眼看天就快亮了,不得不在路边花钱找了一位自称识路的流浪汉做向导。流浪汉不愧是这里的老江湖,在分的指引下,顺利的走上了大道,就在四人以为可以顺利出城时,刘星指着天边一道亮光说:“哥,你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刘星手指的地方看去,见一个发光的物体,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正朝城市方向飞来。 刘栋:“我去,这是谁发身的导弹啊?一边说着,刘栋把油门一脚踩到底,只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汽车的速度又怎比得上导弹的飞行速度呢,汽车这才跑出去没几米,身后的城市就冒出了一大团火球,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一时间碎片乱飞,车挡风玻璃先被一块石头砸中,紧接着又是一只手掉在了车引擎盖上,吓的坐副驾驶的阿梅一声尖叫。大家还没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只觉汽车一阵晃动,车轮陷地里不再前进了。 刘栋想招呼大家先下车找个地方避一避,可话还没出口,旁边的一幢建筑倒了下来,一时四周一片漆黑,汽车被埋了起来,好在这军用皮卡就是耐造,虽然被水泥废渣埋了,可车只是有点变型,车内空间还几乎保持着原样。呆车里的四人也就暂安还算安全。 虽然暂时没生命危险,但如果不想办法出去,车内氧气很快就会耗尽,可车里没有任何工具,他们又该怎么出去呢? 刘栋:“我们只能自救,外面是永远不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季风:“是的,趁着车内还有氧气,我们快点动起来吧,没有工具,我们只能徒手。从汽车变形的程度来看,我们先想办法打通与车斗的联接,车斗里有两只油桶,还有一条撬棍,在油桶的支撑下,应该会埋的浅一些,只要找到撬棍,出去应该不难。” 刘星:“哥,这是武装分子的车,你说他们会不会在车上放一些称手的工具什么的?毕竟在这里危险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 听了刘星的话,刘栋在驾室位一通翻找,还真让他在储物盒里找到一个小小工具盒。虽不是什么大件工具,也就板手螺丝刀这些小工具,但有总比没有强。先用螺刀拧下后排的保险钢架,把钢架拆下来后就是一件称手的钢管工具了,季风用钢管砸碎后视窗上的玻璃,不算是与车斗在空间上联系上了,只是就一个小窗口不足让他们爬到车斗去。后排的季风和阿梅用这些小工具一点点的将车斗里的土通过后视窗往车里挖,没多一会就挖了一大堆土,但就在此时,大家都感觉气有点不够用了,显然是车内氧气快耗尽了。季风深吸一口气,将手里钢管用尽全身力气朝车斗上方插去,可能是刚被埋住,上面的泥土都较松散,季风这用力一插,再把钢管拔回来,竟让她打通了与外界的一条联接通道来,虽然小,但只要氧气能进来就行。 解决了燃眉之急,大家都痛快的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合力顺着那条通道往外挖,很快车斗上方就出现了一个大洞,接下来的事就是如何爬到车斗里去。 刘星指了指车天窗,现在还能打的开天窗吗? 刘栋:“车都无法发动了,又从哪来动力打开天窗呢?” 阿梅:“手动啊!能砸开后视窗,应该也能砸开天窗吧?” 季风:“可你想过吧,天窗与车内是垂直的,要是车顶上有大石块等,天窗一砸开,上面压着的东西就会一股脑的全掉进车内,到时就是想堵可都来不及的。” 阿梅双手一摊:“那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季风:“是的,虽然危险,但我们已别无其他选择了,试试吧,大家尽量选择一个离天窗下远点的地方呆着,尽量保护好身体重要部位,我喊一二三开砸。 季风见大家准备的差不多了,一、二、三的连喊着,三刚落音,车顶天窗已被她捅破,一些碎渣子应声掉进车里。季风手持钢管跪后座上抬头望着天窗见没掉渣了又用钢管捅几下,就这样来回了十几次,天窗上方的东西总算是都掉下来完了,一条生命通道被打通。季风率先爬了出去:“你们先别动哦,待我出去确认安全了你们再出来。” 季风不愧是大师兄,没几下就从天窗爬了出去,季风跳下去,下好有一个人路过,季风就问这人打听了一下情况。说城里几乎已成废墟,武装基地也被炸了,武装他子此时正持抢街上到处抓人,说是城内的人泄露了这里有武装人员驻扎的消息,才惹来了俄方的轰炸,但俄军方否认了此事,现还没有人站出来为此事负责。临了,这人还叫季风快点跑,跑的离城越远越好。 人生新征程 第9节 逃离城市 季风把其他人一一拉出车来,并将刚才路人所说告诉给他们。 刘栋:“路人说的没错,武装分子这回损失惨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里将会成为战场前沿阵地,留下来将会很难活着离开,我们还是快跑吧。” 刘星:“可就靠两条腿我们又能跑多远呢?” 正说着,只见一辆大卡车从城内驶出,车上趴满了人,看样子都是逃难的老百姓。季风迎着卡车跑了过去,朝着司机挥手,希望司机能带他们一程。可司机并没有停车,只是在路过季风身边时伸出头说了句“装不下了,你另想别的办法吧” 季风冲司机大喊道:“我们有四个人,我可能付钱给你,每人一万怎么样?” 在这里虽然有钱也买不到东西,但别的地方需要钱才能生存啊,几年战争,这里的人几乎快忘记钱长啥样了,听季风说可以给钱,司机停下车:“我们去基辅,你们要去哪?” 季风:“只要能离开这里,去哪都行,” 司机:“好,叫你的人上车,不过你要先给钱。” 见季风拦车,都不用季风叫,他们已跑了过来,四万元,季风不是没有,但要她现在拿出来还真办不到。但如果坐不上这车,要走着离开这里,别说会不会累,他们连食物都没有,要离开要本不可能,现在这车就是救命稻草,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季风只得招呼三人先上车待他们都上车后才走到司机面前:“师傅,你也知道目前城里的情况,根本没地方可以取钱,因此,不是我没钱,只要到了基辅,我肯定立马取钱给你。” 可司机根本就不听她的,只嚷嚷道:“也就是说,你要本没钱,没钱把你的人叫下来,我要走了。” 季风见司机不肯让步,只好说道:“我是来自中国的某建筑公司的老板,我负责承建了乌克兰的许多项目,包括基辅的市政工程,跟基辅的一些管员也有交情。如果你能将我们带到基辅,我将为你在基辅的后续生活提供帮助。 司机摇着头:”你说是就是吗?我要拿到实实在在的钱才行。“ 季风:“司机师傅你想想,你这么大一辆车,带不带我们你都是要去基辅的,带上我们也不会让你多出多少花销来,而如果我刚才说的是真的,你到基辅后就没了后顾之忧,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司机还在犹豫,副驾位上的女人走了下来,将司机拉到一边聊了几句。只见司机不断的点头之后回头对季风说:“你先上车,到了基辅别忘了你的承诺。” 季风一边往车上爬一边回头说:“你放心,我们中国人从来都是一诺千金。我现在在国外,行为不仅代表了自己,还代表着国家形像。” 在阿梅和刘栋兄妹的帮助下,季风总算爬上了车。车上的拥挤程度让季风想到了印度的火车,虽然毫无舒适可言,但至少不累了,四人靠车箱坐下,任由站着的人的衣摆在头顶拂来拂去。好在这车箱是无篷式的,这样人多也不至于空气太差。就是早晚有些冷,好在人多正好可以分担寒冷。 随着车行时间的加长,想是离基辅越来越近了,季风也不得不担心下车之后该如何跟司机交待。她那跟基辅官员认识的话纯粹就是一时瞎掰的,她公司与基辅政府的合作是下面的经理去谈的,她连基辅的一个官员都没见过。看这司机一脸凶相,定不是省油的灯,要知道她骗了他会不会杀了他们呢,想到这些,季风不由的害怕,事情真到这步,她不怕,但身边还有三人呢,她不能拖累队友。 阿梅从季风的坐立不安似乎知道她有什么事瞒着大家:“姐,早上司机开始都不愿带我们,后来你是如何说服他的?我看这人满脸横肉,不像好说话的人。”不愧是姐妹,阿梅一问就问到了问题的关键。 季风:“是的,我开始说带我们到基辅一人给一万他都不同意,后来我说我认识基辅官员,可以在到了基辅后给他要来一份生活保障,这样他就同意让我们上车了。” 刘栋听季风这么一说,不由的惊了:“你不该这么说的,你们没在这里生活几天,不知道这里的人每天活的朝不保夕的,心里有多恐惧,但根本没人来管我们的死活,能在政府要到一份保障,这自是比中大奖更难得。你说了,他信了,让他看到了希望,如今你又要破灭他的希望,他又如何会善罢甘休,反正也不知几时炸弹就掉头上了,跟你拼命还能给自己的生命找个终结时间,不比活的担心吊胆强?” 季风:“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刘栋:“第一,当然是逃,在还没到基辅时就偷偷下车逃走,第二,就是想办法兑现你的承诺。” 阿梅:“现在就是因为兑现不了承诺才说的哦,那就只剩跳车逃走这一条路可走了。” 季风:“我当时只想能让大家先离开,剩下的事再想办法,却忘了中国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这是借虎威逃进狼窝,还不如呆在原地呢。” 刘星:“你也是为了让大家尽快离开那是非之地嘛,没事的,离到基辅应该还有两三小时车程,一会天黑了我们就可以长机会下车。” 刘栋:“对,刘星说的对,现在是不好下车,但一会天黑了,我们找个路况不好车开的慢的地方跳车还是很容易的。” 四人达成了一致意见,开始摩拳擦掌等着做好心里建设,只等跳车的时机到来,为了能够形成统一的指挥,大家商量跳车的指令由刘栋来发出,因为他对这段路较熟悉。 听刘栋说,这条路以前是高速,经历战火后,高速是完全看不出了,不说四车道成了现在的单行道,就连路面也是大坑小坑的,坐在后车箱里那感觉就跟小孩子的摇摇车差不多,这一天下来,后车箱里的人都快被颠散了架,人人都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还有一些晕车的人都不知吐过多少回了。反观他们四人,此时却个个精神抖擞、跃跃欲试的模样。瞅准前面有个大土坑车要减速,刘栋轻声说道:“跳。” 人生新征程 第10节 巧妙摆脱追兵 随着刘栋的这声令下,季风率先跳了下去,由于惯性的作用,跳下去的季风摔了个脸先着地,但她此时可没时间矫情,就地一滚,滚到路边,紧接着刘星和刘栋也跳了下来,季风忙抬起头招呼阿梅快跳。 阿梅试了几次还是不敢跳,无奈,季风趁着车过土坑的机会追上车又爬上了车,也不管阿梅是否准备好,一把将阿梅推了出去,车下的刘栋连忙伸出手去接阿梅,不管能不能接住,至少可能缓冲一下。把阿梅推下后,季风又再跳下来。 由于阿梅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季风推下来的,因此阿梅在跳下来的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叫,也正是这声惊叫,让开车的司机注意到了车后的情况,很快司机就发现是他们跳车逃了,于是在前面一处可调头的地方就调转车头来追他们了。 此时的四人还在路边各自拍着身上的土,还没决定往哪个方向跑呢!看到汽车调头回来,刘栋忙喊道:“糟了,司机发现我们下车了,快点离开大路,说着四人无头苍蝇的一通乱跑。”好在四周漆黑一片,司机调头回来没有找到他们,没多一会又继续开车朝原有的方向去了,但留下了五个人来找他们四人,只是这四人一时不知他们身在何处,只得在路边发呆,谁也不敢离开大路半步。 只是季风他们四人,经他们刚才的这一通跑,季风和阿梅都与队伍跑散了,刘栋拉着刘星跑一个方向,阿梅和季风二人则跑向了另一个方向。等她们发现身边不见同伴时,举目四望也早找不到同伴们的身影了。 季风本欲凭记忆返回到大路上再找同伴,奈何她天生路痴就不见好过,在乱石杂草中走了一圈,竟完全没了方向感,而走失的阿梅此时也正焦急的寻找着其他人,为怕把司机留下的人引来,都不敢呼叫,只能在黑暗中无头苍蝇般的闯。 随着月亮的升起,四周开始能朦胧的见到一些影子。本来躺地上睡觉的季风见有光了也就准备起身去找同伴。可她刚想坐起来,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且这声音竟离她越来越近,这让她不由的一阵紧张。待到那造出动静的靠近,季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竟是阿梅。阿梅只管眼望前方,毫不关注脚下,一肢下去踩在了季风的手边,季风也不叫她,而是伸手抓住了阿梅的脚。这大晚上的脚被抓住,任谁都免不了怕,阿梅此时忘了正在躲敌人,又是一声尖叫。这声叫在黑夜里特别的响亮,把季风吓的一咕噜坐了起来:“三妹,别叫,是我啊!” 阿梅这才看清抓她脚的人,但那一声尖叫已发出,无疑是给了敌人一个追他们的方向,当然,听到这声尖叫的也不止敌人,还有刘栋兄妹二人,他们迅速寻着声音的方向找了过来。 很快,他们的四人队伍又汇合了,但同时司机留下来找他们的五个人也追了过来。 刘栋:“我们不能再乱跑了,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他们寻着声音只能判断出大概方向,只要我们猫着不动,他们就找不到我们的。 刘栋说完,季风伸手指着身后的土堆:“就这吧?土堆后面全是一米多长的杂草,藏人太全适了。” 四人转身隐于土堆后面,这回阿梅拉着季风不再松手,她可不想走失再被吓一跳。她这姐太来靠谱了,明明可以先叫住她嘛,非要抓她脚,要不是这段时间的历险让胆子大了些,估计得被吓死。想想就窝火。但不管怎样,现在四人都走到了一起。 这招真灵,那五人循着声音找到了这里,但等他们找到这里时又完全找不到四人的踪迹,只得草草的在四周喊了几声就准备离开,可偏在此时,一个男了跟同伴不知为啥争论了起来,同伴推了男子一把,男子一个中心不稳摔了一跤,这男子摔下去的地方正是刘星藏身之处,男子这一摔下去,直接将刘星吓的弹跳了起来。 季风见刘星暴露,一把手提抓起阿梅就朝一边跑去,有了上次的教训,刘栋拉上刘星紧随季风她们身后,一边跑一边向左向右的指挥。后面的五人则是紧追不舍。 没跑多远,季风和阿梅就跑不动了,很快就由领头落到了跟随刘栋兄妹。后面的追兵也越追越的近了,季风说:“我们这样跑不是办法,三妹,你跟上她们兄妹二人,我殿后,说罢放开阿梅的手,将阿梅用力的往前推。既然跑不过,那我就不跑了,季风在旁边找了一处草丛蹲下,在路边抓了两把细沙攒在手里,见追兵到了面前,双手将手里细沙向五人迎面撒去,然后将腿伸在路中央,五人先被沙了袭击,眼里进了沙,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季风伸路上的腿绊了个狗吃屎。五人摔作一团,躺地上哀嚎,季风则一遛烟的追前面的队友去了。 季风追上队友:“我们歇一下吧,他们一时半会的应该不会追上来了。” 四人找了一处高位坐下休息,这样便于观察后面的追兵的情况。待休息好了,刘栋站起来望向追兵的方向,只远远的见着几个模糊的身影一边走一边在草丛中寻找什么,估计这一摔已绘摔懵了。四人这才起身往前走。只是,此时的他们才想着思考要去哪?该往哪走?这种问题。 刘星建议是找到大路,顺大路走去基辅,因为这些草丛太容易迷路了。 而刘栋则认为,现在的基辅人烟稀少,此时去基辅很有可能会遇上那卡车司机。 季风和阿梅对这里不熟,没有建议权,也就没开口。 人生新征程 第11节 去基辅 季风真是替那位卡车司机不值,先是被她骗,接下来留五个人来追他们,这五个人呢?刚开始直接路边坐等,接下来虽是追了一路,但在被季风捉弄一通后,就放弃了,估计五个人又回到了大路上,准备去基辅了吧。 不过,这对季风他们四人来说却是非常好,没了追兵,他们可以从容不迫的考虑接下来去哪这个问题。 季风:“要不我们还是去基辅吧?基辅毕竟曾经是首都,各种生活配套应该会全一些,就算遇上卡车司机也无所谓,我们蹭人一路的车,本就应该有个交待,我们现在是在国外,失信损害的可不止我们的个人名声,无法在权利上给予他一家帮助,至少可以弄点钱给他一家子,在这乱世中活下来已是不易。” 刘栋:“基辅是离我们现在最近的城市,到了那里我们才能弄到吃的,弄到汽车去莫斯科。虽然去了可能会面对一些危险,但机遇大过风险,我们可以去试试。” 阿梅:“我姐去哪我去哪,我没意见。” 季风伸手摸着阿梅的头:“我这妹妹总算听话乖了。” 阿梅头一歪:“滚,你要听话我们又怎会来到这里,我们应该在家刷着手机看着,讨论新闻,讨论着国际局势和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 季风:“不来到这里,我们的人生将会少了这一段精彩的经历,这是刷手机、看新闻、坐在办公室里能有的体验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阿梅:”你知道吗?你就真是应了那句‘不作死就不会死’都这处境了还想着玩,我保证你回去了二哥以及你公司的股东都会痛批你,当然,我到时一定站边上扇风点火。” 季风站起身叹道:“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啊!同志们,走吧,向着我们的目标出发。” 其实人处在险境中时反而更有力量,刚才后有追兵,大家都跑的呼呼的,这会追兵没了,大家反而是肚子饿了走不动了。的确,从早晨天风蒙蒙亮出发,先被埋了一个多小时,这又是十几个小时的车程,这又跑着逃命,不说长时间没进食饿,就是吓也吓饿了,只季风这妖孽还跟打了鸡血似得往前冲。阿梅怕季风这路痴一会把自己走丢了,忙叫住她:“姐,你慢点走,刘星这带了点吃的,我们补给一下再走。” 季风:“我不饿,你们吃吧。”那是不饿啊,季风早上见到了刘星准备的食物,就是两三个都有点发霉的冷馒头,估计吃的时候咬一口就会塌方一片的硬的那种,这食物她实在没胃口,除非不吃会死,否则她决不会尝试的。 果然,阿梅这不挑食的主见到刘星递过来的食物时也立即没了胃口,但已接过手,吃又吃不下,扔了又浪费,这真是左右为难,只能借口追上季风往前小跑了一段。 阿梅把手里的馒头给季风:“姐,你说他们这食物都变质了还能吃吗?我看新闻上援助的食品都挺好的呢,怎么到他们手里就成这种了?” 季风:“乱离人不如太平犬。说的不就是这样么,想当年我们的先辈们不也这么过来的。别人给的是别人能给的,再经无数关卡来到这里,就不说时间要多久,光是看这根本不管民众死活的政府,好的食物那些武装人员早拿走了,剩下的没人要的才会送到无权无势的普通民众手里,能有这些就不错了,我们的先辈饿极了还吃过土呢,这虽然难吃,但总比土好吧?”季风说完从阿梅手里接过馒头随手揣进了衣兜里。又从衣兜里拿也一点东西放回阿梅手里。 阿梅把手里东西凑眼前一看,竟是两块巧克力。“姐,你从哪弄来这东西?” 季风:“不是我们被埋电厂下面时你给我的么?” 阿梅:“啊!你当时又是挖土又是找路的,就一直没吃东西?” 季风:“我当时想,还不知几时能出来,把它放到必须吃时再吃,给自己留一点希望才更有逃出来的希望么。” 阿梅把巧克力递回给季风:“那你吃吧,一会还有好远的路要走呢!” 季风:“给你吃就快吃,我要吃早就吃了,还用放到现在?一会刘栋兄妹看见了还不好说,别人有食物都分享给我们,我们的巧克力却不与人分享。” 阿梅知道季风的脾气,她说不吃就是不会吃的,于是剥了一块巧克力放嘴里,将剩下的一块巧克力给了刘星。 战争这些年,刘星都没见过巧克力,都快忘了它的味道了,刘星爽快的接过巧克力,咬下一半自己吃了,另一半塞进了哥哥刘栋的嘴里,虽然只是两块巧克力,却给大家带来了无限希望,四人都信心满满的踏上了前往基辅的路。 可有时命运总喜欢跟坚强的人开玩笑,就在四人费老大劲走上大路时,远入传来几声枪响,伴随枪声的还有好多人声,尖叫的、呼叫人名的、骂人的,与枪声此起彼伏的。刘栋忙叫大家在草丛中猫下腰:“等等,好像前面在打仗,我们等等,别去撞枪口上了。” 四人在草丛中刚猫下,各自找了个认为隐蔽的地方藏好,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就听见一群人从那边山头跑下来,待到近了,他们这才发现,这些人竟是那辆卡车上他们的同乘人员,他们原还以为卡车应该早到基辅了,没想到的却是在进城前遇上了武装分子,这些武装分子怕这些人中有反武装人员,就拒绝让他们进城,车上的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早就对这些武装人员十分不满了,不让他们进城,这无疑就是彻底断了他们生的希望,一时间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车上的人虽然赤手空拳,但人人不畏死,冲上去就抢武装人员手里的武器开干,近而发生了一场重大的冲突。要不是车上难民都是拖家带口的,胜负还真不好说。来到了大路上,大路上无处藏身,一个个站路中间,又不到路边埋伏,无疑就成了活靶子。刘栋不忍心,忙站起来招呼道:“兄弟们别站路上,快到草丛中躲起来。” 人生新征程 第12节 亲历战争 听到刘栋的声音,这帮跑晕了的难民这才如梦初醒的跑向路两边的草丛中藏身。 但这样一来,难民们似乎一时得救了,但也让追来的武装分子知道了路两边草丛中藏了人。 这在刘栋站起来时季风就想到了,但她已来及及阻止,也没法阻止,毕竟他们是四个人,而难民有几十个人呢,用几十条命换四条命,这在道义上也不让季风出面阻止。 但在刘栋发声后,季风就叫大家快点往远处的山丘下转移,并拉上阿梅就往前爬。 武装人员很快就追到了大路上,这帮来自各国的n国联军毫无道义可言,为了逼出藏身草丛中的难民,竟下令放火烧,干草遇到烈火,没一会火光就照亮了整个夜空,难民们见无处藏身了,只能操起家伙继续干,一时间双方死伤一大片,好在季风四人及时转移到了山丘附近,大火一时间还烧不到这边来。 “同志们,你们说这大火烧的这么突然,会不会有没来得及跑的小动物被烤了,我们在灰烬里找找是不是能找到点干粮?”季风望着眼前的大火说道。 阿梅真想拿块石头拍季风脑门上:“是逃命要紧还是找食物要紧?” 季风:“不逃会被打死,逃走会饿死,结局不都一样吗?” 阿梅还想反驳,但又觉得季风说的不无道理。 刘栋:“我说你们两姐妹真有意思,危险面前都想着对方,一空下来又打嘴仗。” 刘星:“哥,我们兄妹早两年不也一样吗?这就叫相爱相杀。我可以欺负你,但绝不让别人欺负你。” 季风完全不管三人在说什么,真就蹲下身在灰烬里扒拉起来,只是就在附近找,并没走远。 大路上的枪声渐渐停了下来,估计是人打光了,要么子弹打光了。 刘栋:“你们三在这呆着别动,我悄悄过去看看,要真都死了,我们可以捡几把武器带上,且这此武装人员身上肯定都带着吃的,不比在这灰烬里找干粮强么?” 季风站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灰:“言之有理,你注意安全,我们等你的信号。” 刘栋转身朝大家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朝着大路慢慢靠近。观察了一会,刘栋才叫道:你们都过来吧,这些人都中枪了,也大概率都死了。” 听刘栋话中的“大概率”季风觉得咋就这么不靠谱呢,一把拉着已跑在她前头的阿梅,“不着急,慢慢走过去,枪声刚完,说不定这些人还没死透呢,别过去挨了黑枪。”说完又叮嘱刘栋兄妹注意安全” 季风话音刚落,就听到两声沉闷的枪声,熟悉枪声的人都知道,这是击中目标了。 季风忙拉上阿梅回到山丘下,安顿好阿梅,季风才说道:“妹,你在这别动,我去看看间栋兄妹二人,我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好预感。” 阿梅:“好,但你别靠大路太近,远远的看看就回来。” 季风:“放心吧,我这人胆小又惜命。” 季风真只到离大路还有三四米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确认了一下,刘栋兄妹二人都中枪倒下了,路中间坐着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武装人员,还在不停的往弹夹里压子弹,想是应该是这人装死躺路上,当刘栋兄妹走上大路时,就朝二人开了枪。刘栋兄妹毫无防备,自是无法躲过子弹。 赤手空拳的季风自是不会到路上与那武装人员对抗,趁自己没被发现,又悄悄的回到了山丘下。 阿梅忙问:“姐,他们兄妹二人呢?” 季风:“我没敢走近看,路中间坐着一个正压弹的武装人员呢,但借着光我看了一下,他们兄妹二人应该是中枪了,就算不没当场毙命,那也是凶多吉少了,未来只能靠我们姐妹二人自己去到莫斯科了。 阿梅:“我们本也没想过靠谁,只是缘分让我们遇上了。” 季风嗯了一声,递给阿梅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来,快吃下吧,马上天亮了,一会天亮了再去查看一下那边的情况,我们得想办法找个地方弄辆车,不然靠走肯定到不了我们要去的目的地。 阿梅没接,只问:“这是什么东西?” 季风:“看样子应该是只烤田鼠,虽然是少了调味料,但我闻了一下还挺香的,你凑合着吃点,不然一会要跑你可跑不动。” 阿梅一脸嫌弃的表情,但还是接过了田鼠,阿梅将手里的田鼠扒拉了好一会,才扯下两条腿递给季风“姐,你也吃点吧,饿了脑子会短路,不利于我们接下去的路。” 季风接过鼠腿扔嘴里,一边吃着一边说:“香、真香,感觉从没吃过这么香的烧烤呢。” 听季风这么一说,阿梅将扯下的两条前腿也放进自己的嘴里,她实在是饿了,可她吃起来并没觉得香,没盐、啥味没有,这能香?但熬不住饥饿,索性一口直接吞了下去。 吞下食物的阿梅只觉胃里一阵翻涌,“这味实在不咋地”阿梅抗议。 季风:“你不是不挑食吗?再说了,虽是味道不咱地,但至少比咱们的祖先茹毛饮血好下口不是?” 二人借山丘掩护呆到了天亮,季风本欲一人再去大路上探探,弄点武器后面用,但阿梅坚持两人一起行动。 二人悄悄潜回到大路旁,这时才发现大路上躺着八具尸体之多,其中两人是刘栋兄妹二人,其余六人都穿着军服,想必应该是武装人员,二人在路边蹲了好一会,确认这些躺着的都死了,这才放心的走上路去,二人将除了刘栋史妹外的其余六具尸体搜了一遍,找到三张通行证、五包单兵速食还有一些武器,二人把方便携带的武器都装进武装人员的战术背包里全带上了,她们分析后认为,难民不可能放弃卡车逃跑,既然难民是坐车逃到了这里,那这些武装人员肯定有开车追赶这些难民,不然不会跟的这么紧,因此二人决定到翻过山到山那边看看。刚爬到山顶,远远的就见山脚下的公路上停着那辆之前载她们到此的大卡车,在大卡车的后面停着一辆军用皮卡。卡车前面的路上有一个大坑,看样子前不久这里经历过一场战争,路被炸断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两辆车上的人会弃车徒步。 季风:“真是天助我们,这个大坑挡住了这两辆车,却给我们留下了两辆车。”说着季风兴奋的跑下山去,差点没直接滚下山去。 看的阿梅是大惊失色:“都多大个人了,能稳重点吗?车又不会自己跑,慢点有什么关系。” 季风才不管什么稳重呢,摔几跤之后爬起来直向后面的阿梅招手“快点,快点,车是不会自己跑,但这此武装人员追来这么久没回去,难保他们的人不会来找他们。”说完也不管阿梅的了,只管自己一个人朝山下冲去。 上山半小时,下山五分钟,季风没去管大卡车,而是直接朝皮卡走了去。皮卡车驾驶室一侧的车门还开着,看样子当时都着急去追难民,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季风坐进驾驶室,车门没关,车钥匙自是也没拔。季风更有兴奋,一抬头,只见路上迎面驶来一辆皮卡,车斗里站满了人的样子,因为举起来的枪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季风看见这辆车的同时,阿梅也看见了。“真让她说准了,双来一伙武装人员,赶紧藏好别让他们发现了,不然就她二人肯定对付不了这一二十个武装分子的。 季风把在战术背包里找也两个手雷拿手里,然后发动了汽车,当季风开车与那辆装满武装人员的车迎面错车而过时,季风镇定的双手扶方向盘,甚至都没去看那辆车,只在就要错车而过时,季风踩了一下刹车,一手拿起旁边的手雷,拉下保险,一抬手将手雷抛进了对向车的车斗里。 车斗里的武装人员根本没想到会遭袭击,至到手雷在他们中间落下时才看清是何物,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季风的车已开也去十几米远,手雷在武装分子中间开了花,两声响后,伴随的是又一声巨响,不用猜也知道,后面这声响是手雷引爆了汽车油箱,车都炸了,车上的人也就只剩全尸和肢体四零八落两种情况了。 季风按下车窗冲山腰上的阿梅喊道:“还不快下来,你是要给他们收尸吗?” 阿梅只看到车辆遇袭爆炸,还没太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听季风喊她,这才快跑朝季风所驾车跑去。 人生新征程 第13节 白日流星 阿梅不再抱怨季风跑的快了,在见识到汽车爆炸的威力后,也是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季风驾驶的皮卡车旁,一刻也不敢停留的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才惊魂未定的说:“你一个人就敢挑战人家一车的人,你是不要命啦?要是没炸死他们,你能想像现在的境况吗?” 季风:“正因为对方人多,才要趁其不备下手啊!你想,我开的这车是前面的武装人员留下的,这一车人肯定都认得,他们找不到同伴,肯定会问我们要人啊!到那是就真是以一敌一车人了,而我趁其不备炸他们,就算失手,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以一敌一车人,那个更划算?不用我再说了吧?” 阿梅:“换我肯定都手抖的不行,投弹别说准度,不掉进自己的车里就不错了。想想都后怕。” 季风:“上小学时,我是我们班年龄和个子都最小的,常被同学欺负,后来我就总结出,遇到打不赢的时候一定要先动手,趁其不备,找准其要害一招制敌。不然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阿梅:“你的歪道理一如既往的多,还好你不是老师,否则学生都给你教坏了。” 季风:“你这就是典型的不识好歹,我刚才要跟你一样在山上慢慢的走下来,估计这会正被武装分子拿枪指着跪在地上,唯唯渃渃的被审问呢?” 阿梅低下头:“是的,对不起!姐,我是后怕啊!你这要有啥事,我也不回去了。” 季风:“没事、没事,我们姐妹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你是做事稳轧稳打,而我总是我行我素,毛毛躁躁。我们这也算是互补吧?我们姐妹同行,我或许可以活的更久一些。” 季风驾车沿路一直向前。 阿梅问:“姐,我们现在是去基辅吗?之前那些难民被追不是已说明,去基辅很危险么?” 季风:“基辅是不能去,但我们现在不知去往莫斯科的路啊!我之前往返过莫斯科与基辅之间几次,知道从基辅到莫斯科怎么走,所以,我们现在只有先确定了基辅的方位,我才能确认去往莫斯科的路。” “就是,这鬼地方导航也没法用?但愿这一路不要再让我们遇到武装人员。”阿梅祈祷。 季风却淡然的说:“肯定会遇到的,只是看遇到多少,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遇到双方开战的精彩场面。” 阿梅:“还精彩?枪弹可不长眼,遇上了可就麻烦了。” 季风:“基辅是乌方现在最重要的根据地,这些武装人员总是时不时的偷袭俄方,俄方肯定会对这里进行重点打击,为了反击,那基辅到俄的这段路上肯定会时常出现阻击战和遭遇战的情况。” 阿梅:“那我们能避开这段路吗?” 季风:“能,但我们不认得路,会为此在乌境内瞎转,时间一长,与敌方遭遇的机率会更大。与其去赌一种未知,还不如做好准备去独院迎接已知。” 阿梅点头同意季风的说话:“好吧!向着困难前进,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季风:“对嘛,这才是我在冈仁波齐认识的驴友‘小黑妹’” 阿梅:“我抗议,我已不是小黑妹了,我的微信头像早换了。” 季风:“换了也没用,你这一辈子在我这都是小黑妹了。” 二人说说笑笑,完全没有身处险境的担心,直到季风手拄前一指:“看到了吗?前面就是基辅。我们再往前开一小段左转就走上基辅去往莫斯科的路了。” 阿梅顺着季风手指的方向,眼里所见不是城市的高楼林立和霓虹闪烁,而是冒着阵阵浓烟,想必是城内某处刚遇袭。这让她又不得不庆幸自己生在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生在国家最强盛的时代。 顺利的开上了前往莫斯科的公路上,这条路在战争前应该是一条车流量很大的主道,但现在却是难得见到有车经过,时不时过去一辆车也大多是军车,宽阔的道路上随处可见弹坑,可见这个国家已被战火烧的满目疮痍,但以美为首的北约还不打算放过这个国家,不断的递刀子拱火,想让这个已快被灭的国家继续拖着俄,还想用战争把俄拖垮,真是恶毒之极。 阿梅:“姐,你说乌的领导人是不是傻啊?乌克兰从俄分离出来时可是世界第3的武器强国啊!明知北约的用心,却甘愿被利用。怎么就混成今天这个局面了呢?” 季风:“不是傻,从苏分出来后,乌虽有强大的军事能力,但经济却不行,强大的军工体系是需要庞大的经济来支撑的,没钱的乌不得不削减许多军备上的费用,停止了各项研发,甚至是维护,比如把建到一半的瓦良格号航母撤减后卖给我们,自废武功后的乌在克里米亚公投入俄后有了强烈的危机感,但已无力回天,此时美说:“小兄弟别怕,只要你听大哥的,大哥让你加入北约,有了北约在背后给你撑腰,谁还敢打你?乌一听,这比自己去搞军备研发好啊!于是就信了,成天叫嚣着要加入北约,俄是谁啊?岂能让一只恶犬在自己和睡塌边酣睡,于是以保卫自己国家的名义开展了特别军事行动,意在让乌放弃加入北约,美的目的就是让乌将俄拖入战争深渊,乌想脱离俄的控制,三方就这么的陷入了战争之中。谁都想赢,但现实却是,俄牺牲了经济,但得到了乌的大片领土,乌是牺牲了国民生命又丢了领土,以美为首的北约是增加大量军费支持乌与俄开战,让自己国家的经济陷入泥潭却并未达到最初的目的。战争到了现在,乌方与西方的失败已是不争的事实,但他们就不甘心这么大的投入却只换来失败,乌实在是没人能拉上战场了,于是不服输的各方又组了这么一支多国的武装组织,想争回点面子。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些浅薄认识。更深层的可能是美想通过这场战争来收割欧洲,以此转移他国内的经融危机。” 阿梅:“还好,我们国家保持了中立,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才深切体会到了战争的可怕,这恐怕是一个未经历过的人不能体会到。” 季风:“世界上好多个国家现在都在经历这种痛苦,我们作为一个普通人不能为此有何帮助,但可以教育好下一代人励精图治为国做贡献,不让我们的后代经历这种痛苦。” 二人一翻高谈阔论,说的是激情飞扬,一时忘了自己正身处这场战争中,直到前方传来阵阵枪炮声。 阿梅:“姐,你听,前方是不是在打仗?” 季风:“听这情形,前方应该就是战场,我们找个地方停车等等吧,等他们把弹药打光了再走。” 二人找了一座已空置的高速服务区停了车,看得也来这个服务区挺大的,曾经肯定也是异常热闹的,而现在呢,超市货架东倒丁歪,四处一片狼藉,一旁的加油站也是早已人去楼空,季风本想给车加点油,可寻遍了整个加油站也没找到一滴油,最后是下到了油库,才勉强用一只破碗舀也了十几升油。 二人准备加好油就朝战场方向去看看,此时一辆满载武装人员的大卡车停在了她们面前,车上跳下来两个持抢武装人员,只听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串她们听不懂的话,然后将二人押上了车就朝战场方向开去。面对这么多的持枪敌人,二人没有反抗,而是配合的自己就往车上爬去。 也就三五分钟的车程,卡车就来到了一处山谷,是一条狭长的山谷,山谷两边各有一座大山,交火的双方以山为依靠,在山谷里摆下战场,有点古代战场的样子,要开打是,一方先吹号提示对方,我要开火了,准备接招吧。然后你来我往的把弹药投向对方阵地,她们到时,上一次对打刚完成,此时双方正抢救伤员。 到了阵地,车上的武装人员纷纷跳下车为下一次战斗做准备,一时间竟没人再来关注她俩。二人猫在车箱里也不出声,就当自己不存在吧。 很快,一场新的战斗又开始了,密集的枪炮声响彻山谷,子弹不时在车箱外嗖嗖的飞过,吓的二人是趴车箱里头都不敢抬。但很快就有人想起了她们的存在,两个女兵站车下叫她们下车,而后将二人带进一顶行军帐篷,并将二人绑在一粒地钉上。 二人想趁着外面正在打仗赶紧逃,不然一会战争一停就该来收拾她们了,可那地钉看着不大,却轧的很深,二人合力也没能拔动分毫。 这战争就跟两个小孩子打架一样,说打就打,说停就停了,不需要理由的。 如二人所料,战争一结束,立即有人将她们带到了一位军官的面前,审问二人是哪人,来到这里做什么?” 季风的公司之前承接过基辅的项目,她本人在基辅工作了近两年,虽不认识基辅的官员,但还是知道几个官员的名字,于是实话实说。 “我是xx公司的项目负责人,公司承接了基辅的x市政工程,现在项目完工,我们准备回国,正好路经此地,也不知何事就被你们的人带到这来了。 对方自是不会任由季风说,几次打断她可有人能证明她所说属实。于是季风说出了基辅几位官员的名字,这几人都是高官,说是只要问问他们就能证实她所言真假。季风说出来就是唬人,想是这么一小小军官应该还不至于向基辅的高官去证实季风所言。 听季风说的头头是道道,这军官似乎也是信了几分,如季风所料,军官只是假装去外面打了几个电话,回来便说,我暂争信你们所言,但这时战时,如果让你们离开,我方的军事布放有可能被敌方全面了解,对不起了,我暂时不能放你们离开这里,既然你们是来自中国,想是俄方应不会对你们开枪,今晚就麻烦你们替我们在外面站岗了,对方如果偷袭就发声通知我们的人。” 季风不由在心里骂:“这孙子是想让我们替他们站岗放哨呢。俄方是不会对中国人开枪,可对方的人并不知道她二人的存在呢,这不是死也白死了么?不得不说这帮人的狠毒。 但此时是人为阻我为鱼肉,只能听凭摆布。 就在军官叫人把二人押出去时,军官的卫星电话响了,接完电话,军官叫押送季风二人的人住手,重新把二人绑地钉上。原来刚才这军官出去打电话并不是完全作秀,他知道自己没有权限去向基辅官员证实季风所言,于是打给了他的上上级领导,经主实,季风所方虽是属实,但她们所承接的项目早在几个月前就完工了,而且她们所在公司的办事处设在莫斯科,不排除会将乌方情报卖给俄方,上司建议,最好的方式是就地处置了二人。 季风听清了军官与他上司的大部分对话,知道她们可能马上就会被枪决,只能给了阿梅一个无奈的眼神。 军官接完电话,立即命人将二人拉到外面处决。这是二人未想到的结果。 两个枪手站在离她们三米远的地方持枪瞄准了,两声响亮的子弹上膛的声音,二人闭上眼睛,预想着一会子弹穿过她们的脑门时,会不会很痛。 就在一旁的指挥官把扬起的手放下,枪手要开枪时,季风却喊道:”停,都要死了,我能不能提个小小要求,你们射击心脏好了,别打脑子,不然脑花四溅,你们不好受,我们死的也难看。 阿梅已准备好受死,却不明白一向不注重仪表的季风为何在此时提出这种要求。 枪手只听指挥官的,季风在此时提出这种要求也不过就是想拖延一下时间,在她看来,只要多活那怕一秒就多一丝希望,虽然这种希望很渺茫。但没想到的是枪手却真的停下了扣动扳机的手。 可能指挥官觉得,人之将死,满足一下将死之人的愿望也没什么不可,于是真就让枪手打心脏。这样一来,枪手就需要重新瞄准。二人重新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死亡时刻的到来。 阿梅:“姐,我们这算不算应了当初结拜时的承诺,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季风:“是的,我们的许诺应验了。二人等了好一会,没等来枪声,却等来一声巨响,这声巨响不仅音量大,能量也是足足的,震的二人脚下的地都不停的抖了好几下,紧接着就是一阵垮塌的声音。 季风闭着眼:“这帮孙子,有这必要吗?还有导弹来炸我们,打头就打头嘛,至少还有全尸体,这导弹炸可就是灰飞烟灭啊。” 季风还在叨叨,阿梅却一把拉过季风:“别叨了,山要塌了,快跑。” 季风这才睁开眼,原来不是导弹爆炸,而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块巨石砸在了山谷里,震动把两侧的山体也给震动了,一些松散的石头就直拄山谷里滚,犹如千军万马从山上冲下来。 此时的武装人员那还顾得了她们,都各自逃命要紧。季风想到了停放在服务区的皮卡车,“三妹,这里离服务区不远,我们往服务区跑,然后开上车趁乱穿地这处战场。 二人畅通无阻的一路跑到了服务区,那辆皮卡还在,二人上车,一脚油门冲了出去,经过山谷里的那处战场时,战争的双方此时都忙着自救,没人再去管敌人,二人经过山谷时放慢车速再细细的看了看那块救了她们命的巨石。 阿梅:“之前听说在俄乌一带常就陨石坠落,这会不会是陨石?” 季风:“陨石可老值钱了,待我下车捡块小的带回去。 阿梅知道季风可不是说说而已,平时也就由她了,可现在她们是逃命啊!但阿梅没能来得及阻止,因为等她转头想阻止时,季风已站在那块巨石旁了,正弯腰捡小石头呢。 捡也就是说,还在那不停的挑挑捡捡,似乎是在想捡一块称手的。 在阿梅的一再催促下,季风这才抱了一块石头上车。 阿梅是真火了:“我说你能不能靠点谱啊!这是什么地方?还想着捡陨石发财?” 季风:“我在你眼里真就这么俗吗?你知道陨石为什么值?因为它含有非常稀有的原素,是科技进步的重要材料,就这么一块石头,或许将来某一天就能实现一项伟大的发明。” 阿梅:“可我们现在是逃命,命都没了再伟大的发明又有什么用呢?” 季风:“好吧,你说的对,我们现在就去莫斯科。 人生新征程 第14节 去往莫斯科的路 离开正在交战的战场,二人一路驾车狂奔了几十公里才放慢车速确认道路是否正确。还好,路虽是被炸的乱七八糟的了,但一路上并没啥分岔路口,因此就算是乱跑一气也不至于跑错路。但刚才那九死一生的一幕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阿梅不得不再次确认:“姐,你确认这是去莫斯科的路没错?” 季风:“我确认,你应该也注意到了,我们这一路走来根本都没见到有路口,就算是想走错也没机会啊?” 阿梅:“你都把车开出了飞机的速度了,我那还注意得到有没有路口,你确认没错就走吧,我是真没勇气把刚才的事再经历一次了,早点到莫斯科,早点结束这一切,我要快点回到我大成都去,撸着串、吃着火锅、喝着啤酒,那日子他不好吗?” “嗯,你说到这个我才想到还有一件事要马上办”季风突然想到了什么。 阿梅:“啊!还有什么事?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离开这是非之地么?” 季风:“是离开这里,但我们身上没有入境文件,俄方不会让我们过境的,我得打电话给公司的人,让他们带上公司资料和使馆文件到边境来接我们才行。”说完,季风在口袋里四处找手机,可找了个遍硬是没找到手机,这些天乌境没有信号,都没用手机,啥时丢了也不知道,阿梅见季风的手机丢了,才想到自己的手机也好象不见了,二人把车停路旁,把可能的地方找了个遍,就是没找到手机。 季风:“没办了,只能到了边境再想办法与公司人员联系。” 话说季风如果能料到她的这个决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一定愿意现在掉头重新回到基辅去买到手机先联系好公司的人来边境接她们。但世上没有早知道,她们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既然二人的手机都丢了,那就只能先到边境再说了。基辅到莫斯科总里程不过八百来公里,按她们的车速一天就能到,但由于下午在战场耽误了一些时间,二人到过乌俄边境时已是凌晨了,不出所料,单凭身份证护照,俄方是不会放行来自乌方的人员的,但在她们的一再央求下,俄方一边境工作人员把自己的手机借她们一用了。季风联系到了公司的人,但大半夜的,已无法弄到使馆的文件,只能等到天亮再说。 无奈的季风和阿梅只能把车停在一边,在车里将就休息。想这是俄乌边境,都有重兵把守着,能有什么事呢?二人就放心的睡了。 清晨,季风率先醒来,她伸了个懒腰,决定推开车门下去走走,刚推开车门,季风就听到头顶有飞机飞过的声音,一些边境工作人员也看到了,纷纷从房子里走出来抬头望着天上的飞机。 季风转到车的另一边,拉开车门叫醒阿梅:“三妹,快醒醒,这天上飞的好象是轰炸机,” 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阿梅睡的正香呢,翻了个身,把脸侧向另一边继续刚才的梦了。 当季风再抬头望向天上的飞机时,只见飞机突然投下一件物体,这个物体在飞行一小段后就在空中开了花,分解也无数网球般大小的东西向地面砸来。季风想起前段时间新闻里看到的,美不顾其自己所签的公约,向乌方提供了集束炸弹,季风正想着这会不会就是集束炸弹,只见小球砸中的地方立即发生了爆炸,而正在此时,一粒砸在地上并未爆炸的小球正朝她们的车滚来。季风跑向小球,用一个踢足球的标准姿势踢向小球,小球被踢了出去,在空中爆炸了。但就在此时,她们车旁的山体被炸,造成了大面积塌方,当她回身时,塌方已将她们的车完全掩埋了。边境驻军反应过来遇袭时,飞机已投完弹离开了。 季风才不管边境被炸,她只想快点把车挖出来,阿梅还在车上呢。季风发疯般跑向俄方的边境工作人员,向对方求助,想请他们帮助自己将掩埋的车挖出来,可此时到处一片狼藉,分们也有不少工作人员被埋在废墟之中,还有不少伤员需要抢救,根本就没人愿意来帮她,无标的季风只能跑回到车所在位置,徒手挖土,可至到好双手十指都挖出了伤,依然没挖到车,实在埋的太厚了。季风还在埋头拼命挖土,全然不去管四周发生了什么,此时一群人正围着她,这些人都想不明白,这人十指都流血了,不痛吗?为什么不使用工具呢?人群中一个衣着褴褛的小女孩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把手里的一把铁锹递给了季风,季风不知小女孩的工具从何而来,她也不打算去问,这正是她目前需要的工具,她接过铁锹,冲小女孩说了声谢谢,继续埋头挖土,时间都过去大半个钟了,多一分钟,阿梅就少一分生存的希望,她必须争分夺秒。但她知道,凭她一已之力要把车挖出来太难了,她转而向围观人的求助,但这些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并不愿帮她,季风于是开出了挖一方土一万元的价格,听说有钱,很快就有十几个人加入到了挖土的队伍中来。 可就这十几人一起挖,挖了三个小时了,还是没见到车,季风急的大哭,但她毫无他法,这时,来接她们的人拿着资料到了,来人找到季风,听说季风朋友被埋,都劝季风放弃。 “李总,这都埋几小时了,挖出来生还的希望也不大了,我们走吧。” 季风站起身伸手就给了来人一个耳光:“她是我妹妹,就算没希望了,我也要把她挖出来带回去。” 他们了解自己的老板,挨打后也反思自己刚才的话确实过分。于是打了几通电话,从一公里外的一处公地借来一辆铲运车,机械挖土的效率就是高,没几二就把被埋的皮卡挖了出来。 季风第一时间冲过去拉开车门,车里的阿梅随着车门的打开从车里掉了出来。阿梅脸色已毫无生气,但季风还是招呼人马上把阿梅抱上车送莫斯科医院。从边境到医院车开了三个小时,季风和一位同事给阿梅一路不间断的做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季风是明知没希望了,可就是不放弃。 可赶到医院的他们也无用,季风跪求医生一定要救救她的妹妹,医生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用一种抱歉的神情先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她的心跳已停止多时,大脑神经已大面积死亡,就算能让她恢复心跳,她也不会再醒过来,除非世界医学发展在神经医学领域再上一个台阶,否则就算给她装上脑机接口,她也只能以一个机器人的身份勉强活着,我看你还是放弃吧,让她安静的离开她过毫无尊严的活着。 季风双眼死死的盯着躺床上一动不动的阿梅,她想到她们第一次在冈仁波齐相遇时的情景,她想到在武功山时阿梅将汤里的韭菜一片片挑也后把汤盛给她,她想到她生病时阿梅一次次飞到浙江去陪她。她与阿梅之间的点滴一起涌上心头,她将医生的话一字一句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她将医生请到一边与医生商量着什么,只听医生说:“你确定要这么做?五十年后医学也不一定能达到那种程度。” 季风很确定的点了点头:“我是一个赌徒,最坏的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坏,所以,无论以后如何我都不会输。” 医生:“好吧,那你跟我去办一下相关手续。” 季风让那两个来接她的公司员工先回去,并交待让他们回去让公司准备一百万带到这里来。 两位员工不理解他们老板要这许多钱干嘛,医生都宣布救不了了,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呢,但这是老板的决定,他们可以质疑,却无权反对。 季风医生出去了两个小时,等季风再回到医院时,会计也将钱送到了。季风从会计手里接过钱递给医生,“一切拜托你了,非常感谢!” 人生我独行 第一节 风雨创业路 一周后,季风回到了中国,回到了成都,只不过她原不的计划是跟阿梅一起回,然后她们在成都大吃大喝三天,然后她再带蕊蕊去骑行川藏,但现在,回来的只有季风一人,未来,她不知道阿梅还会不会回到这里,她们还有没有机会一起撸串、喝酒、吃火锅,但她第一时间去了阿梅家,却见了她的干爹干妈和小蕊蕊,她要担起阿梅该承担的责任,她要向阿梅的父母忏悔,要不是她一直留在乌克兰,阿梅就不会去找她,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如果后悔能让时光倒流,那季风愿意跪到佛前好好忏悔三天、哪怕是三年,但时间回不去,她要计划的是未来,这回她要做靠谱的姐。 阿梅父母痛失爱女,但他们并没过多责怪季风,在他们而言,季风虽只是他们的干女儿,但也跟亲生女儿一样亲,他们已失去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这个女儿,因此,他们在季风的自责时反而劝季风放下。时间是疗伤最好的良药,季风很快将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在蓝天建筑集团股东年会上,季风提交了一份公司投资报告,报告里分析了目前的世界经济,目前建筑市场已饱和,而新项目投资也放缓了,公司死守目前的主营业务,势必会出现亏损,因此,公司应趁着现有的市场投资政策做转型,而现在的政策红利就是对高科技企业不仅有税费的减免,还有审批的便捷,于是,这份报告里着重的阐述了生物科技的利国利民、以及发展前景,并提到了与华西和川大合作的计划。可见这份计划之详尽,绝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已做过了调研工作。大部分的股东都投了反票,因为生物科技投资大且周期长,十年八年不见成效都是长有的事,等你好不容易研发出来了,可能市场红利都早消失了。但这个计划是季风主推的,她有公司40%的股份,拥有绝对的控股权,因此,在季风的推动下,这个投资项目很快就实施了下去,为此公司股价还来了个五连板的上涨。 自从阿梅也事后,季风还真没再作妖了,每天都是按时上下班,每天早上都要亲自送蕊蕊去上学,蕊蕊还太小,他们并没把阿梅的事告诉孩子,只说妈妈在国外工作去了,要很长时间才回来。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是十年,期间,季风的生物科技公司除研制出两款新药外并没有其他的成果,可光每年的研发投入就得上千万,但季风依然不放弃,这让集团公司其他股东非常恼火,都纷纷从公司撤资出去单干了,原来的集团公司,现在已只剩季风一个孤家寡人了,就这,她还在强撑着。 蕊蕊马上就要考大学了,季风着了魔的怂恿孩子报华中科技大学生物医学工程。要命的是蕊蕊还真就听了她的。 蕊蕊真不愧是学霸阿梅的孩子,从小学习就好,别人是寒窗苦读考清华,她是一不小心就考上了清华,但蕊蕊并没有去清华,而是选择了华中科技大学的生物医学工程专业。上大学后的蕊蕊并没放任自己,她不仅自己的专业课全部a,选修课也都a,每年暑假,蕊蕊也不休息,让季风给安排到生物医药公司实验室去工作,别人实习就是人到就好,蕊蕊是要亲自参与试验,每次的实验室学术讨论也是必须参加,跟一群博士、博士后讨论,蕊蕊也不怯场,不仅认真听,还会提出自己的见解,一个学实习下来,实验室里没人敢再看不起这个学生妹,几个年考的科学家都夸年轻人脑子活,提出的意见大胆,但很有见地。不仅如此,在蕊蕊还是小学生时,季风就为她请了两位散条冠军和拳击冠军作她的私人教练,说是女孩子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如今的蕊蕊不仅是某国外名研究生的学习,还是本届奥运会51公斤级拳击冠军,马术第六名,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但蕊蕊并不在乎这些,她一心只想成为一们顶级的生物工程科学家,她的研究课题是唤醒沉睡的大脑神经。 蕊蕊在努力,季风也没懈怠,她的生物工程实验室拥有了世界最顶尖级的人才,也拥有世界最顶尖级的实验设备,为此,她的蓝天建筑彻底给她折腾没了,由于年年亏损,已直接从a股退市了,她自己也已是三年没领一分钱工资了,所幸阿梅的力格思在晓贾的经营下还发展的不错,所幸她还有力格思7%的股权,这才不至于将自己饿死。 恰在此时,季风蓝天生物的财务总监打来电话:“李总,公司已拖欠工人五个月工资了,现在我们帐上就剩28元,还有上月订的一台实验设备供货方早上也打来电话,设备过两天就可以装船了,但我们的款还没付,早上我到银行,信用证也开不出来,如果公司帐上没有最少三百万的保证金,对方是不会给我们发货的。” 季风:“这三百万加上工人工资总共需要多少?”季风知道,这些工人都是生物公司存在的根本,都是好花大价从各国挖来的人才,如果不能发也工资,一旦这些人散了,那这十年的投入和心血都白费了,钱都是小事,可研究关乎自己的命,这绝不能停。 财务总监:“最少得一千五百万才能挺过目前的难关。” 一千五百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银行是指望不上了,银行从来都只会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碳,没有资产抵押,她不可能从银行融到那怕一分钱,家人?可弟弟的公司这几年也经营困难,不可能有这么多钱借她,把力格思的股份卖了,就算自己可以去工作养活自己,可蕊蕊、干爹、干妈呢?她必须保证他们的生活啊! 虽是无计可施,但季风还是对财务总监说:“给我半个月时间,我来想办法,其他的事交给你了。” 季风自己也说,她是一个赌徒,于是她决定只能赌了。她把房卖了、车卖了,把力格思的分红也拿来凑一起,也就五百多万,季风把心一横,反正都是个死,不如拼了。季风从五百万中拿也一百万让她干妈代为保管,她怕自己输红了眼,一百万是她必须要有的,天塌地陷也不能动,其余的就被她全投入了期市,适逢中国贸易争端最白热化的阶段,她猜想中国一定会做也反制,而中国的有稀土是全球储存量最大的国家,也是出口大国,你不出口给我们芯片,那我就让你造不出芯片来,只要中国管住稀土出口,那稀土的期货肯定马上上涨,季风开仓将四百万全做多稀土,并加以二十倍的杠杆。 还没等中国政府做出稀土出口管制的决定,市场先闻风而动了,行是a股稀土概念的上市公司大海了一波,紧接着就是期货市场的表演了,不到一星期,季风在期货市场就浮赢了七百多万,接下来就是短暂的沉寂,几天后,中国政府出台了稀土出口管制,所有的稀土矿都只能按配政府给出的配额出口,超出配额的一律不放行。中国稀土占全球已探明稀土存量的31.37%,出口大国限制出口,那稀土就成了市场的抢手货,瞬间从卖方市场转为了买方市场,市场上稀土的价格每一分钟都在不停的变动。 当季风半夜睡醒听到限制出口这则新闻时同,她知道自己赌赢了,高兴的直接从床上蹦起,她太兴奋了,站窗前眺望这座城市的夜景,她从没觉得这座城市竟如此美丽可爱。可惜阿梅不在,不然她一定第一时间给阿梅打电话,约她出去喝几杯。 半个月时间,季风用四百万在期货市场实现了四千三百二十万的收益,收益率达到了540%,当然这主要还是杠杆的作用。但怎么实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顺利的度过了眼前的难关。 人生我独行 第2节 天才归来 蕊蕊放弃了高校留任的机会,坚持要学成归国,季风、晓贾二人一大早开车载上阿梅的父母,一行四人前往接机。几年的国外求学路已让蕊蕊从当初的青涩小姑娘成长为一位博学的专家级人才,但在长辈面前,她依然还是个孩子。 看到前来接机的四人,蕊蕊放下手里的箱子伸开双手飞奔而来,先是扑进爷爷的怀里,而后是奶奶、大姨、贾姨,每人给了个热情的拥抱后才又跑回去拖回自己和箱子。 接风宴肯定是少不了的,应蕊蕊的要求,把实验室里的一帮人也请来了,未来蕊蕊将来到蓝天生物实验室工作,还没上班,她就要求要先见见她这些未来的工作伙伴。 “蕊蕊,我先说哦,大姨有可能连你的工资都发不上,更别说和你的高校教授薪水比了”季风把她说过的话跟蕊蕊再重复了一次。 蕊蕊:“大姨你说什么呢?我是缺吃了还是缺穿了?我在这里有你们,这比什么都重要。” 季风:“跟你妈一个样,是个重情义的孩子。” 说到阿梅,大家又都沉默了,最后还是晓贾打破沉默,“记住就是最好的怀念,只要我们心中有她,她就不曾离开我们。” 季风:“对,蕊蕊,未来看你的喽!” 蕊蕊:“我将不负大家的厚望,争取成为一个你们想让我成为的人。” 季风:“蕊蕊,真的很抱歉,你本应该有自己的人生,但我却从小就在给你洗脸,让你成为一个我想让你成为的人。你现在也大了,有些事大姨是该告诉你了,这几天你先休息一下,然后跟我去趟莫斯科,回来你再决定你未来要走的路,大姨不再强求你。” 蕊蕊放下刚端到嘴边的杯:“大姨,你有啥事就说吧,真的,我没怪过你,我喜欢你给我安排的这条路,我走的很顺,这也是我想要的人生。我想尽快的投入工作,我有一些设想,想尽快的通过试验得到结果,我恨不得马上就开始工作才好。” 季风:“不急,真不急,十年咱都等了,不在乎这几天。” 晓贾:“这样吧,我先安排人给你们订好飞莫斯科的机票。” 季风:“不,晓贾,这次你跟我们一起去吧,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每年飞莫斯科干嘛吗?你这次就跟我们一起去,我带你们见个人。” 本想好好休息几天的蕊蕊并没得到休息的机会,世界顶尖级的生物科学家回国,这样的人才谁都想抢,先是工程院出面要人,接着就是各大生物制药公司纷沓而至,还有就是各高校的讲座要约。别的人蕊蕊都可避而不见,唯独来自她母校‘东南拉技大学’的人她见了,而且还应邀出席了一次母校的讲座,给她的学弟学妹们讲了自己这几年的研究成果,以及自己所猜想的生物工程未来的发展方向,她希望中国能出现更多的生物科研人才。 隔天,世界著名生物期刊发表了蕊蕊的博士后毕业论文“唤醒沉睡的大脑”文中,蕊蕊以科学的数据证实了唤醒人类大脑未开发神经细胞的可能,以及以一种弱介质刺激已死亡神经细胞的可能性,如果蕊蕊的这项研究最后能实现,那在理论上就能让人类实现永生。让脑死亡的人重新活过来,让脑梗患都重获自由。 这片论文一经问世,立即在世界领域引炸了,“永生”这似乎是科幻里才有的题材,但现在却出现在科学期刊上,让人信,又让人不信。但不管别人信不信,季风是笃信的。她是曾是一位脑梗患者,在患病的日子里她看过不少神经工程类的书,她希望死亡的神经能复活,那是她梦寐以求的事,但后来的医学发展只到达了脑机借口这一步暂停了。她创办蓝天生物公司的初衷也就是复活死亡脑神经。她一直让蕊蕊学生物工程学就是想让蕊蕊实现这个愿望。如今梦想即将实现,她又岂有不信之理呢? 虽然蕊蕊还未正式宣布加入蓝天生物,但各路资本早就闻风而动了,已进入退市整理期的蓝天建筑集团连续三天成交破千万,今天更是破天荒的开盘就拉在了海停板上,还好,季风早就斥资百万回购股份大部分的股份,以应对在任何时候失去公司控制权的风险。一些保荐机构更是到蓝天生物去游说让公司在创业板上市,使得公司不得不临时成立了投资部门来应对此事。 晚饭时,季风对蕊蕊说:“蕊蕊,你简直是我们家的福星啊!你看你一回来,让我濒临破产的蓝天建筑集团活了,还让都发不上工资的蓝天生物也有了上市融资的机会,更让许多已故的人看到了复活的希望。你不止是我们家的福星,你还是人类的福星啊!” “是啊,要是你妈妈能看到,她该有多高兴啊!”一旁的蕊蕊奶奶接口。 季风:“干妈,你放心,三妹一定会看到的,” 老人的眼里闪着泪光,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伤心。 季风个也手从后背搂住老人的肩:“干妈,不难过,三妹只是暂时不能回来,这不还有我们嘛。” 老人抬手擦去眼泪:“是,是,是,这些年多亏有你和晓贾,干妈这是高兴呢,你的公司度过难关,我们蕊蕊回来了,还有这大出息,我高兴着呢,我们一家人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好。” 说到最后,老人眼泪更是吧嗒吧嗒的流。大家知道,这次是真的喜极而泣。 蕊蕊:“大姨,蓝天生物要上市,那我要不要发个简报正式说明辊入蓝天生物?” 季风:“不管你承不承认,反正市场已承认你是生物的一员了,等到公司上市后,由公司发公告宣布你成为蓝天生物的股东就行。” 蕊蕊:“不不不……大姨,我只是想做蓝天生物的员工,不想做股东,成为股东会影响我以后在实验室与同事们的关系的。” 季风:“嗯,好吧!,那听你的,反正我们是一家人。” 说起一家人,季风打电话通知了弟弟蓝天生物要上市的事,邀他加入即将成立的投资公司,以投资公司股东的身份间接持股蓝天生物。这些年都是弟弟在照顾父母,她是该给弟弟一些补偿。 隔天,晓贾找到季风:“姐,今天蓝天生物投资部门的人找到我,要走了我的身份证,说是工商登记用,说是你让他们找我做投资公司的股东,而且,我在那坐骑股东名单上还看到了王总的名字,这是为什么?” 季风:“你是问为什么找你做股东?这些年你一直尽心尽力的服务于力格思,力格思能有今天,功劳薄上少不得你的名字,但王总不在,也一直没人做主让你持有公司股份,真是对不住你,我是王总的姐姐,我把你这些年优做的事都看在眼里,让你持股投资公司,这是你应得的。” 晓贾:“我是问王总都不在了,为什么投资公司的股东名单上还有她的名字?是因为蕊蕊不肯成为蓝天生物的股东?可这也不对啊,王总不在了,她根本就没了身份信息,又如何登记成为股东的呢?” 季风:“因为我一直没有去注消王总的身份信息。有事些现在就不说了,等你到了俄罗斯就明白了。” 晓贾:“好吧,我不问了,但我现在好想马上就飞莫斯科。” 季风:“不急,这么长时间都等了,还在科这两天。” 人生我独行 第3节 岁月有情 两天后,飞往莫斯乎的航班,季风、晓贾、蕊蕊,三人谁也没说话,一直望着机窗外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在历经中转等待和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航班稳稳的降落在俄罗斯谢列蔑契机场,一位穿着制服的医生开车到机场接的她们。看上去季风跟这医生挺熟的样子。 季风十几年前在作乌工作了两年多,认识几个朋友也不足为奇,因此蕊蕊和晓贾也不惊讶,惊讶的是医生开车一直将她们带到市郊的家公司,看门口写着是这公司叫kriorus。二人不明白她们来这干嘛,难道是季风又要在俄做什么投资?晓贾于是问:”姐,我们不是来见一个人吗?怎么到这公司来了,而且看这公司除了门口的两个安保人员也不见有其他人的样子。 回答晓贾的是医生:“谁说这里没人,这里可有一千多人呢?你们此行要见的人也在这里,别急,一会你们就能见到了。 二人只好暂时收起好奇心,车开到了一座类似仓库的大门口停了下来。车刚停下,仓库们缓缓的自动打开了,这门物别厚重,目测得有一米多厚,随着门的打开,一股冷气从里面吹了出来,晓贾和蕊蕊不由后退两步,赶紧拉紧衣服。季风却连停都没停一下,显然,她已早知会有冷气吹出来,看样子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蕊蕊似乎猜到了什么,追上两步紧跟在季风身后。季风回头对晓贾说:”忘了早点提醒你们了,这地方比外面更冷一些,不过,我们不会在里面呆太久,忍一下就好了。“ 一行人走到仓库中央,然后停下了脚步,季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快步走到中间的一根柱子前,用卡在装在柱了上的一抬机器上刷了一下,只听一阵机器的轰响声传来,随着响声一只特大的水晶盒子从上面降下来,晓贾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水晶盒子,她的直觉是这盒子像极了棺材,只是比常规棺材更大一些,透过水晶,还能看到里面似乎躺着一个人。晓贾不由想:她们这不远万里的来到这里难道是为见一个死人?之前季风每年都会带钱来这也是为见这人?这棺材里的人又是季风的什么人呢?季风让她和蕊蕊也来见,难道棺材里的人她们也认识?可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俄罗斯,她在这没有熟人啊!” 相比晓贾的惊讶,蕊蕊经前后这么一联系,她似乎已猜到了里面躺的是什么人了,这家叫kriorus公司她有听说过。只是这一切太过离奇,她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季风回头望了望蕊蕊:“猜到我们要见的人了吗?” 蕊蕊:“大姨,我大概猜到了,但还是觉得有些难以致信。” 晓贾一听蕊蕊已知道要见的是谁,不由问道:“你们能不打哑迷了吗?我们这到底要见谁?” 季风:“晓贾,别着急嘛,这个人我们都认识,算是我们的故交,你马上就会见到她了。 那水晶棺总算落了地,竖着立在仓库中央,晓贾抬头向上望去,见上面还有许多这样的水晶棺,一具具整齐的排列着,每具棺上都有其唯一的编号。 蕊蕊向前一大步站到水晶棺面前,没错,正如她所料,里面躺着的人是她的妈妈阿梅。对于自己的妈妈蕊蕊已经有些陌生了,但看到棺里的人,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里面的人来。 晓贾也看到了,但她正张着嘴,这一切让她太难以置信了,不由喃喃道:”太不可思议了,里面的人竟然是王总,我还一直以为她真去世了呢?“ 季风:”从医生的角度,她的确是已经去世了,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只是我不让她走,就如我当初不把她还给人海一样,我一样不把她还给天堂,所以把她冷冻在这里,等到医学发展到可以救她时再把她解冻。这就是我的计划。“ 晓贾:”难怪你力排众议的要创办蓝天生物,就算拖垮蓝天建筑也要把研究继续下去。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你就是一个只会头脑发热的失败投资人,现在我是真明白你的用意了。都说岁月无情,总是悄悄的改变带走了你身边的一切,但我现在却觉得,岁月也是有情的,看放谁身上,比如您和王总,你们萍水相逢,不仅成为了朋友、姐妹,更难得的是你们都能在任何情况下保持跟对方的不离不弃,当时王总冒着犯法的风险给你找心脏也要救你,那时我还只是以为是因为王总人好,现在我才知,是因为你们都好,所以让对方也变的了更好。我何其有幸,居然能在这个无情的世间遇到两位绝版的有情人。身边的人都说我好,这大概是因为我离你们近,被你们的能力场所改变了。“ 医生:”你们现在就带她走吗?“ 季风:”是的,我叫的车已在外面,航班我也联系好了,今晚我们就回国,我不能再让有发生意外的可能。对了,kriorus公司派去配合做解冻工作的两人安排好了吗?是跟我们一起走吗?“ 医生:”是的,他们跟你们一起走,到了之后你们可能还不能马上手术,还会涉及到继续冷冻的处理,其实我是不建议你现在将她带回去的,最保险的是应该在手术的一切事宜都准备好了,就在我们这里手术,但既然你坚持,那我们就只好配合你来完成,尽量减少后续的风险,派去的人之前已跟他们说好,我现在联系一下,让他们马上过来公司。“ 季风当然知道长途运输搬运的风险,只是这些年俄罗斯的经济和医学发展水平都远远落后中国,回去后她有庞大的团队来护阿梅的手术周全,在这里处理一旦过程中出现问题就比较麻烦,她想过把人员团队都派到这里,可那些人都是国内精英,这样史无前列的手术在俄完成就成了俄的医学成就了,这会涉及政治上的考量,到时一旦政府追究起来,她和她的团队都会有很大的麻烦。因此她情愿发大价包机,在机上以及公司里都设置好了与这里同等条件的冷冻仓,确保万无一失。她失不起,就一个妹妹,就这一次机会。让蕊蕊来,一时让她见见她的妈妈,二来蕊蕊有能力保证回国这个过程的风险不会出现。 回程是包机,就直接飞抵的天府机场,一辆经过特制改装的商务车在五位华西顶级医疗团队的保证下直接驶入机场接走阿梅,商务车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驶进了蓝天生物公司,近年来人体冷冻技术已在医学界成为一种成熟的技术,加上高端的设备,这里的条件可媲美世界最顶级的人体冷冻库。蓝天生物公司的冷冻库目前只冻着一只叫”小脏娃“的猫,小脏娃是阿梅的猫,它去世时已有20岁,是寿终就寝的,这只猫承载着阿梅和季风姐妹的许多记忆,因此季风把它冷冻在了这里,想让它也复活。蓝天生物公司的冷冻库不是用的水晶棺这种容器,而是将冻库造成一间约25平米的房间,房间里放一张床,患者就像是在自己的卧室里睡着了一般。阿梅到房间后从水晶里取出后放在了床上,然后操作人员迅速退出冻库后再向房间里注入大量新鲜的氮气,让房间的温度保持在零下200度,且保持整个冷冻期间的温度正负不超过0.25度. 人回来了,接下来就是蕊蕊的工作了,她要尽快的将自己的理论成果运用到现实中来。蕊蕊每天跟她的团队在实验室里奋战时间都不小于18个小时,半个月时间,硬是把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熬成了熊猫眼。可他们个个依然跟打了鸡血似的。季风不得不强制下令让他们休息,他们这才不情愿的放假一天。休息的蕊蕊也不好好休息,一大早就来到了季风的办公室。 蕊蕊:”大姨,你说我有能力救我的妈妈吗?“ 季风:”这不是时间问题吗?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科学的进步都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操之过急反而容易出错。“ 蕊蕊在季风办公桌对面坐下,顺手把一只手搭在办公桌上的一个摆件上。“大姨,这是什么石头?看起来怎么这么怪?”蕊蕊好奇的问。 季风指着桌上的石头:“你是说它?这是我跟你妈妈在俄乌边境的一个寺方捡来的,那天我跟你妈被武装人员带到了战场,正要被枪毙,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块巨石救了我们,我当时好奇就捡了块小的带回来。” 蕊蕊兴奋的眼冒金光:“大姨,你能把它给我吗?” 季风:“当然,只要是大姨的东西,你要想要都可以,更何况只是一块石头。” 季风话音刚落,蕊蕊抱起石头就跑了,就像是生怕谁跟她抢走了一般。 人生我独行 第4节因循有道 一个人在某个时刻做的一件事,这在当时来看可能对他毫无意义,但很有可能在他以后的人生的某一刻却有了至关重要的意义。就如当初的季风,冒着生命危险在战场上跳下车捡来这么一块石头,最后也不过是成为了她办公桌上一的个摆件而已,但现在,这块石头对她却有了非凡的作用,如果阿梅知道今天救她的竟然是这块石头,那她当时还会不会骂季风冒失呢? 蕊蕊的研究是给已死亡神经细胞一种刺激,让神经细胞重新活过来。但却一直苦于寻不到这种刺激元素,这也是她跟她的团队这半个月以来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可她们想尽了办法,用各种可能收集到的元素做实验,可结果依然是不见神经有任何的反映。 当蕊蕊看到季风桌上这块石头,又从季风的描述中大概知道了这块石头的来历,它很可能是一块来处太空,甚至是外太空的陨石,而许多陨石都会带着来自它们那个星球上特有的一些元素,这些外太空的星球可能并不适合人类生存,但它们所特有的元素却是地球所缺的,能对地球上的人类起到一定的作用。 蕊蕊把石头带到实验室,叫来两个助手,他们成功的从石头上分离出了22种未知元素,他们将这些元素分类编号,第二天就在实验中将它们一一的用上。 “蕊蕊,你快来看,有神经元出现了反应,”大家正埋头工作时,一位同事突然大叫道。 蕊蕊快速的跑到显微镜前,是的,在外物的刺激下,原本已死亡的神经细胞的神经元兴奋了起来,可以清晰的看到在轴突末梢的分支上,突触小体将接收到的信息传递给了另一个神经细胞的神经元,一条神经细胞间的信息传递通道已建立。 团队人员一时间忘了已是午饭时间,兴奋的个个都跳了起来,马上有人建议立即解冻“小脏娃”先用它实验,在小脏娃身上成功后才用在阿梅身上。 蕊蕊马上电话申请解冻“小脏娃”,季风不仅马上首肯了解冻申请,且亲自前往冻库指挥,然后参与了整个复活过程。 心外科、器械室、检查科、麻醉科、神经内科再加上实验室人员,整个团队达一百一十三人,这可不是要救某个大人物,他们只是为了救一只宠物猫。 手术全程用时二十小时,参与人员无不累的虚脱。但手术结束后,蕊蕊、季曲、晓贾三人并没离开实验室,而是一直通过监视仪追踪小脏娃的情况。其他人员被安排到休息室休息。 手术结束后四小时,随着一声猫叫“三人都条件反身的从椅子上弹起,小脏娃睁着猫眼,四肢不停的蹬,想要挣脱束缚。晓贾去休息时叫来各科室人员,他们先给小脏娃做了个全身检查,结果是各项指标都正常。蕊蕊当天就把小脏娃带回了家,小脏娃陪伴了她整个童年,现在她亲自复活了小脏娃。 季风来到冷冻室望着躺床上的阿梅:”十三年了,三妹,你离开我们十三年了,蕊蕊已从当初的小女孩成长成知名科学家了,她将亲手复活你。但十三年过去了,你还会记得我吗?记得我还欠你和郭大爷一次冈仁波齐徒步么?郭大爷可能已去不了了,我就赖账了,但你我还可以陪你去,但我可能已走不完全程了,到时我可能又会拖累你。 阿梅的手术定在小脏娃手术三天后,毕竟人和猫还是有区别的嘛,团队需要找也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并找到解决方案后才能进行,手术失败可不能来第二次,没有人能承受失败,尤其是两个牵头人季风和王蕊。一切准备就绪后,最急的也是她二人。这回团队人数达到了一百三十八人,全是各科室的世界级顶级专家,可谓是超豪华阵容。季风这次没有在手术场出现,她只想知道结果,因为她无法承受失败,所以干脆回家睡觉了,晓贾在现场把每个节点的信息告诉她。可躺床上的季风反而更难受,不安的在家里走来走去。干爹干妈不知她要干嘛,都以为出什么事了呢。为了不让二老担心,季风索性下楼去逛起了商场。可整个商场逛完也只不过用时半小时,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这商场太小了。平时她可是嫌商场大不愿来的主呢。 最后季风还是去了手术现场。但晓贾告诉她,“王总的解冻过程很顺利,各项指标都正常,现在正在手术。” 听晓贾这么一说,季风不由心中道:“这去这么久了才开始手术,按照小脏娃的手术时间推测,这不还得等到晚上才能手术结束。她还想等阿梅晚餐呢!,她都想晚餐吃什么了。看来晚餐只能她自个儿吃了。 阿梅的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手术时间比小脏娃的手术时间还短了五个小时。毕竟医生们平常都接触的是人,给人手术肯定会更熟练。 季风、王蕊、晓贾三人依然是在手术后站岗,盯着监护仪看阿梅的各项身体机能运行情况。至到三小时后,先是心脏监护仪监视到了心跳。季风揉了揉眼,确定仪器上边原来那条直线出现了起伏,这表明阿梅的心脏已恢复自主跳动,而不是在起搏器的引导下跳动的。季风推了一下身边的王蕊“蕊蕊,你看你妈妈的心脏是不是恢复自主跳动了?“ 王蕊实在太困了,手术完后高度紧崩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人立马进入到了睡眠状态,听季风这么一说,王蕊从椅子上跳起来,扶了扶眼镜轻轻的走到监护仪前看了看,又走到阿梅床前碰了碰阿梅的手,然后叫了几声”妈妈“ 阿梅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听到有人在叫,也不知是不是叫她,她只是好奇的睁开眼想看看是谁在说话,她看到了一张有着精致五官的脸,这脸属于一个女子,但她不认识她,她不知这女子站她面前干嘛,她刚想问问,旁边突然又多了两个人。都不是她认识的人,但这三人脸上都写着关切,因此她觉得她应该跟她们是认识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看来自己是真睡的太久了,感觉动一动身子都腰酸背痛的。 季风蹲下身子趴阿梅床前:”三妹,你醒啦?想吃点什么?我买了你爱吃剥皮鱼,晚上我给你做青花椒酸菜鱼好吗?“ 阿梅努力的在脑子里搜索这个叫她三妹的人,可她想不起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被人抹去了所有过去。 人生我独行 第5节 消失的记忆 不论如何,阿梅是醒过来了,第二天,阿梅就跟王蕊回了家,一进家门,阿梅的妈就呆住了,她不敢相信已消失十几年的女儿竟然回来了,明明没死,干女儿为什么要说她妹妹不在了呢?老人满脸疑问。 王蕊把阿梅请进屋里坐下才慢慢的把这事的前因后果给大家说了一遍。阿梅也此时才知道,那个一直叫自己三妹的人还真是她姐姐,而她竟然是复活人。这两天都没人告诉她这些呢。 季风苦闷极了,她没想到,三妹复活了,但她已忘了自己,不,不止忘了自己,她好像忘记了大部分的人,只有一小部分的记忆了。这样也好,就此把她还给人海吧。季风收拾了两套换洗衣物,她也该回去看看父母了,这十几年,她一直照看着阿梅的父母,都很少回家。 阿梅醒来后一直很烦季风成天跟她面前三妹、三妹的。这两这人不知去哪了,没有再出现,她又有些不习惯了。感觉像是被人突然就放弃了一般,心中有些失落。 晓贾问王蕊:”蕊蕊,你说你妈妈大脑神经都恢复了,为什么偏偏管记忆的神经就没恢复呢?是哪也错了?“ 王蕊:”不是记忆神经没恢复,我的猜想应该是长时间的神经废用,存在神经上的记忆自主智能失了,就像我们昨天记住的课文,如果长时间不看,时间长了也会忘记一样。 晓贾:“哪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妈妈以后还会想起以前?你看你大姨,她费这么大劲才让你妈妈复活,可你妈妈竟然不记得她了,还对她一脸的嫌弃。也得亏是她这么一个乐观的人,换我早受不了了。” 王蕊:“或许在某个时刻,我妈就突然想起了以前也有可能,在这之前,只有我们帮她重建记忆了。” 晓贾:“怎么重建?” 王蕊:“就是把以前的事讲给她听,只是,她跟大姨认识的时候都还没有我,也不认识你,那段记忆该怎么帮她重建呢?” 晓贾:”我有办法,我们那时虽还不认识她们,但你大姨有写作的习惯,她把跟你妈妈认识的整个过程写在了游记里,后来还以这个为原本写了一本小说,让你妈妈去读读这些游记和这本小说不就成了么?“ 王蕊:”在哪读?你把网址发我,我因去跟我妈说。“ 晓贾:”游记在你大姨的空间里能找到,小说发在了纵横中文网站,名字叫”岁月无声“上网搜一下就能找到了。” 王蕊:“那太好了,希望能帮我妈找回记忆,再看到她们姐妹情深。这个世界太冷了,需要一点温暖。” 阿梅读着小说里的文字,没想到自己跟季风的姐妹是这么来的,真是太不容易了,自己的态度肯定伤透了姐的心。可还有办法弥补吗? 阿梅叫来王蕊,她始终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大一个女儿。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自己死了十几年,自己缺失了女儿的成长陪伴,当然陌生。 阿梅的复活没让季风高兴起来,反而无比失落,但蓝天生物却借此一连拉了二十几个海停板,身价一下子翻了她几倍,但季风依然不觉得高兴,因为复活的只是阿梅,不是她的三妹。 十三年的时间,身边的人都老了,唯有阿梅的容颜还和十三年前一样貌美。身边的追求都都排起了长队。 身边的人也是喜闻乐见,希望阿梅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季风更是想方设法的拉拢他们,她希望有个好人能陪阿梅的下半程。 在这众多的追求者中,一个叫邹进的小男生特别计人喜欢,长的阳光帅气不说,重要的是还特别有上进心,出身农村,无钱无背景,却硬是靠着自己的勤奋打也一片天地,虽还处在创业初期,但好歹也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老板了。但晓贾却不看她这个人,她说邹进成天油腔滑调,不诚实。季风未婚,她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是没有建议权的,也就不再管他们的事,专注于公司管理,蓝天生物在上市时为了划清资本关系已从集团脱离出来,现在的蓝天建筑集团靠自身业务已无力回天了,季风想将部分蓝天生物的技术装入蓝天集团,让公司重新复活,毕竟她是靠这家公司站起来的。 人一旦忙起来,就可以放下许多事,渐渐的,季风发现自己已忘记去看阿梅了,有时想来了也会给自己找个忙的借口推了又推。 这天,季风正开会呢,手机突然响了,季风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阿梅打来的,想了想,她还是接起了电话“姐,你快来,邹进他打我。”另一头的阿梅说。 季风一听邹进居然打阿梅,二话不说抄起门外清洁工的拖巴就冲进了电梯,坐上车才想到忘了问地点了。 问好地方,季风开车着车就去了,到了二话不说,照准邹进脑袋就把拖巴扫了过去。 邹进脑门被拖巴上的铁丝刮出一条长度的血痕,莫明挨打,邹进捂着伤朝季风冲过来就是一脚,要换一般人,肯定得结结实实挨一脚,可季风不是一般人,给王蕊请的拳击教练和散打教练,王蕊有练,季风有时也跟着练,面对邹进踢过来的脚,季风不慌不忙的闪身到一边,然后伸手抓住邹进踢过来的脚用力往上一抬,邹进就躺地上了,正好一辆飞驰的摩托车经过,等摩托车经过后,季风一看傻眼了,邹进的半截脑袋都瘪了,一团脑花状的东西出现在两米开外。 阿梅也吓傻了,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凑巧的事。但事已发生,阿梅只好报警让警察来处理。驾驶摩托车的要负责,季风把人摔地上的也当然要负责,而且是主要责任。故意伤害他们致死。 王蕊去探视了季风:“大姨,你怎么都不问问谁对谁错上去就打?我妈跟邹进的事,其实是我妈错在先,邹进气不过才动手的,这事我知道。” 季风:“你妈叫我去是让我站她身边帮她的,不是要找个人去给她讲道理,不然她也不用换我,讲理那是警察的事,我是不需要讲理的,谁欺负我朋友就是欺负我,不用问对错,打回来就完了。 王蕊:”好吧,我无法你对我妈的溺爱。你现在被保释了,跟我回去吧。“ 四川的雨季,总有下不完的雨,二人刚也警局大门,大雨就到了,不过十几分钟,路上已集满雨水,深的地方车都无法通过了,王蕊一路小心翼翼的开着车,生气在水中熄火了,一群估计是刚放学的不小学生手拉着手在路上走着,季风想到了自己的童年,那时家穷,每逢雨天,不管什么季节,都是光脚去上学,正想着,突然,她见一位走在前面的小女孩突然不见了,每次大雨,总会有人掉进下水道井里,想是这路上的一个下水道井盖又被水冲开了,季风没叫王蕊停车,她推开车门走了出去,朝着小女孩消失的地方走了过去。 此此井盖被冲开,此时四周的水都朝这边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季风见到一只手从水里伸了出来,忙伸手去抓,手没抓到,自己却一个重心不稳的载了下去。都没等她来得及反应,水就将她冲入了下水道井里,听到外面几个小孩的哭喊声,王蕊回头一看,才知季风不知几时已下车了,车门都没关呢。此时的王蕊也顾不得车了,把车停在水里就朝那几个孩子走去,听几个孩子说完,她才知道一个小孩掉下水道里了,季风去救人也掉进去了。 王蕊急的六神无主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打电话向警察求助。警察来了,可捞了半天也没找到人,季风和那个小女孩都不见了。 警察:”下水道连着河道,估计是人会顺着水被冲进河道里,于是警察留下一半的人继续在掉下去的地方找,另一半的人去河道里找。又开始下雨了,警察让王蕊先回去,没找到人,他们会一直找下去的。可王蕊还是没走,她怔怔的站在雨中,任雨水浇遍她全身,至到她妈妈打电话给她,问她接到大姨了吗?咋还不回家?“ 这时的王蕊才如梦方醒般,回答她妈妈说:”接到大姨了,可大姨半道上没了。“ 阿梅:”什么叫接到人了,又半道上没了?“ 王蕊:”半道大姨下车去救人,被水冲走了,警察来了,可找不到她,王蕊已哭起来了。“ 阿梅:”你不拦着她,你大姨做事冲动的很,这么大雨,你还让她下车。告诉我地址。“ 王蕊怯怯的把地址告诉阿梅。没一会阿梅就赶到了,忙问从那掉下去的。得到答案,阿梅不管不顾的就朝季风落水的地方冲了过去,还好此时边上站满了警察,警察一把拉住阿梅没让她过去。可阿梅还是跳着吵闹道:”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姐,她不会水,掉下去这么久了会淹死她的。“ 警察:”我们不是一直在找嘛,可眼下四周全是水,只能凭主观判断的找,我们另一路同事已到河道里去找了,按照分析,她此时应该已进入河道,稍安勿躁,很快就会找到的。 这边正吵着,负责在河道搜救的警察传来信息“找到了,找到了。” 一群人跑到河边,确实是找到了一个人,可惜不是季风,而是早季风掉下去的小女孩。小女孩已没有呼吸,尸体很快被她的家人领走。 阿梅望着远方发呆,她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阿梅转身望着王蕊:“蕊蕊,你可以复活我,如果找到你大姨时她不幸已遇难的话,你是不是也可以复活她?” 王蕊:“理论上是可以,但必须是在好的各器官完好的前提下。 所有人都以为小女孩都找到了,找到季风那只是迟早的事,但可惜的是,警察和她们自己找的私人救援队在河里捞了好几天都没找到人。警察撤了,可阿梅还不放弃,她找来了更多的私人救援队,但还是一无所获。所有人都劝她放弃。可阿梅说:”我姐看到我就死在眼前都不放弃,她现在生死未卜,且我们还有了复活她的技术,我又怎么能放弃她呢。“所有人都无言以对。 半个月后,从河道下游传来消息,在河滩边发现一具已高度腐烂的尸体,初步判断是季风。阿梅这才绝望的放弃了搜救。 结局 “遇到季风和阿梅这种逆天改命的人,岁月也以自己的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刘天齐总结。 刘天齐的故事总算说完了,他说了整整一个下午还不够,考虑到排在他后面的人都还没上台分享,主办方把时间又多加了一天,又给了刘天齐半天时间,这才让他把他的故事说完。 故事虽长,但台下并没有一个观众中途叫停,反而在还有人在追问:“后来呢?后来呢?” 刘天齐:“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后来,你们去翻一下前段时间的一则新闻,说是阿梅结婚了,跟一个叫张远的男子。王蕊把从陨石中提取的元素扔了,以后将不会再人死而复活的技术了。 台下的听众似乎对故事的结局很不满:“什么玩意嘛,季风就不应该死,她的死把世间刚有的温暖又给带走了,那尸体都已腐败了,就不应该是季风的才好。” 刘天齐:“我说的是真实的故事,不是编故事,结局不由我决定,我的故事已结束,真没下文了,请后面的朋友上来分享他们的故事吧。” 两年后,驴友论坛里有们驴友发了一篇游记,他说自己刚从冈仁波齐转山回来,在路上遇到两个女驴,其中一人自称自己叫阿梅,跟她同行的人是她的姐姐。 不管跟阿梅同行的人是谁,反正后来再没人在路上遇到过季风,也再没人读到过她的新游记。她们都在这世间轰轰烈烈的走了一回,又都悄无声息的就离开了,连个道别都没有。 再见,原来有的再见就是真的再也不见,但不说再见也不见得就能再见。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头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相遇,但没说要怎样的缘才能陪伴走下去。只说缘来聚、缘尽散,一切皆有定数。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