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尔情深》 第一章 好久不见，小师妹 推开包厢的门，昏暗的灯光混合着酒气扑面而来。 顾莘莘下意识的就皱了一下眉，第一天上班就跟着大老板林觉来这种地方谈生意，受宠若惊之余都是不习惯。 林觉眼睛微眯，唇角噙着莫名的笑。 他的视线径直落在靠沙发角落里清冷高傲的男人，周遭的女人都不敢近身，倒是男人身边的郑经理和前.凸后.翘的女人打得火.热。 对手的存在，林觉像是早就料到，喃了一句：“看来，有人还是比我先到。” 抢生意？顾莘莘抬起头，视线还没来得及望去，林觉已经迈步上前。 男人低垂着头，昏暗的视线看不清男人的正脸。但那身形，陌生却熟悉，让顾莘莘忍不住抬眸望去。 长久尘封的内心，清晰的复苏感，划过心间，之后却像是被人用手掐住了咽喉，窒息的感觉遍布了顾莘莘全身心。 会是他么？ 林觉站在前面，挡住了顾莘莘大片视线，唇角含笑，“付总也看上了元腾？” 林觉语气还算客气，只是，转而望见桌上的合同，萧杀的眼神就对上元腾的总经理：“郑经理，你这就不厚道了，林氏的合同你都没看，就急着和星锐签约。” 郑铎陷入两难，求助的眼神投向坐在自己对面淡然的男人。 男人这才抬头轻呡了一口红酒，下颚微扬目光对上林觉：“商场上一切都以高效率地将利益最大化为准则，元腾和林氏这场合作谈了两个月都没能谈定，元腾现在另择合作方无可厚非，林总你说呢？” “既然如此，郑经理何不将林氏的合同再看看，对比一下哪家才能让你们利益最大化。”林觉看向已经呆愣在不远处，想要逃离的顾莘莘，眼里划过一丝狡黠的光，音量抬高几分，“顾秘书，将合同给郑经理。” 两人话语之间，只听见‘啪嗒’一声，顾莘莘的手一松文件掉在蹭亮的地板上，发出声响。 原本低着头的男人，缓缓抬起，侧身，向这边看来，四目登对，终于顾莘莘看清了男人正脸，和她所猜想的无差。 付嘉森，他，回来了。 她不记得这张脸曾经在多少个日夜出现在她的梦里，她只记得他无情的将她挽留的手指钣开，转身走到另一名女人身边。 无情的言语，至今她还记得：“顾莘莘，这些年死缠着一个不爱你的人，不觉得自掉身价吗？” 自掉身价，呵！ 心上猛地钝痛，她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遇见他了。 顾莘莘在那双漆黑眸子的注视下，缓缓弯腰，捡起合同。 视线不经意扫过对面的男人，视线相交，她一时愣在了原地忘了怎么上前。 倒是林觉，像是在给她台阶下，笑着对竞争对手说：“顾秘书第一天上班，还没适应这样的场合，见笑了。” 林觉上前，手落在顾莘莘纤细的腕上，将她拉了过去，最后落在她的腰身上，顾莘莘对林觉突来的动作很惊讶还有些厌恶。 上司和秘书，在公共场合，更应该避嫌才是，不该有这样的小动作。 接下来她的第一反应是悄悄地望向摇晃红酒杯，衣冠楚楚的男人，他没有看她，过去和现在一样，他不会在乎与她有关的任何事。 硬着头皮将手里的合同递给合作方，低头一瞬，付嘉森甘醇的声音飘过：“好久不见，小师妹。” - - - 题外话 - - - 良人回归啦，不一样的故事，亲们动动手指加入收藏哦，么！ 第二章 满满的都是失落感 顾莘莘耳根子一热，血液上涌，脸刷地红起来。 她的样子看在付嘉森的眼里，紧抿成一条线的嘴角，向上一勾，他没有再做声，只等她抬起头来。 顾莘莘心里不安，跳得很快，却和当年怦然心动的性质不同，六年了，他还恨她吗，她不清楚。 她抬头，视线飞速从他脸上掠过，最终落在已经坐下来谈生意面无表情的林觉身上。 “是……挺久不见。”说完，就规矩地双手交叉在前面，站到林觉身后了。 ‘嘉森哥哥，等等我，我走不快，都要追不上你了’，清铃的声音，稚嫩无邪的脸庞，短暂地出现在付嘉森的脑海里。 六年后，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随时间，她对他的感情也消失殆尽，剩下的只能是相互有一句没一句的寒暄。 付嘉森上扬的嘴角，恢复了之前一字型。 “付总和我的秘书师兄师妹的关系？”林觉突然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顾莘莘，最后又颇玩味地望着对面的付嘉森，“如此一来，付总会不会为了我的秘书，对元腾的合作案手下留情呢？” 林觉话音一落，顾莘莘瞥见付嘉森势在必得的神情，是林觉太看得起她和付嘉森的关系。 “师兄师妹的情谊是人情，元腾的合作案是商战，公私混为一谈，不适合，还是说，林总向来喜欢如此办事。”面色淡定的付嘉森将了他一军，字字句句却落在了顾莘莘的心坎上。 人情，人之常情，普通关系而已，她至始至终都和付嘉森没有亲近过。 这是早就清楚的事实，面对言外之意是‘不会’的男人，为什么此刻她心里满满的都是失落感。 眼见形势不对的郑铎，在两大巨头说话的空隙，大致浏览了林氏给出的合同，对比之下，还是选择了星锐。 当郑铎签完字合上笔盖的一瞬，瞧见了林觉不甘成为失败者的狠戾目光，付嘉森不是胜利者的喜悦，更像是报复后的快感。 关上合同，付嘉森起身：“真是不好意思了，林总。”不紧不慢地推开包厢的门，走出去。 顾莘莘眼见着林觉大步流星，跟上前，穿着职业装和高跟的她，没能追上。 在她看来，这两个男人似乎认识，远不止今日为了合作案针锋相对这么简单。 “付嘉森。”林觉叫住前面的男人。 付嘉森停下脚步，转过身，问：“怎么，有事？” 林觉因为怒气还未消散，猩红了眼，如同诅咒般，说：“今天你赢了一个合作案，今后会输得更惨。” 付嘉森眼皮微掀：“有闲情，不如想想怎么挽救林氏上次投资案的大笔亏损，而不是上前挑衅人，往往不知道弥补亏损和远瞻市场行情的人，才会输得彻底，我……不是你。” 林觉紧合的嘴，里面的牙齿相磨，双手插在西装裤带里，早已暗自握成拳，倾身，靠近付嘉森道了一句：“你的小师妹，我的秘书，味道，很不错。” 第三章 我在等你 等顾莘莘走出来，便看见林觉上了车，银白色的奔驰飞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徒留边跑边叫‘总裁’无果而放弃追逐的她站在酒吧门口，独自彷徨。 就算第一天上班，再不济，林觉总该记得今天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人吧。 凉风嗖嗖，顾莘莘接收到路人投过来的异样眼光，自己这算是，被上司遗弃不管了？ “亏我还觉得他人不错。”顾莘莘嘟囔了一句，将脚下的石子踢得远远的。 黑色的berluti皮鞋映入眼帘，在路灯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泽，她不敢抬头，因为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 “他丢下你，生气，无助，还是，失落？”他问，言语里还带着讽刺。 讽刺，为了什么？是不是，他还忘不了当年的那件事？ 她缓缓地抬起了头，对上好看且容易勾走她魂魄的眸子，并未作答，而是反问：“付……你没走？” 一句付嘉森，到了嘴边，愣是没有叫出来，无论叫什么，她都觉得不适合。 “我在等你，莘莘！”说着，付嘉森就打开了车门，请她上去。 一开始，她的内心挣扎着，拒绝着，一句莘莘，却让她缴械投降，行动上便和心里所想截然相反了。 她上了车，就要动手系上安全带，一双修长的手，先她一步伸过来，宽厚的大掌，擦过她黑白相间的职业装，清脆的‘啪嗒’声，安全带系好。 付嘉森没有立即离开，温热的呼吸，轻轻地扑在脸上，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从小，极少这么近过。 她不自在，也不习惯：“如果没什么要紧事情，我还是……”下车吧。 没能说完，付嘉森道：“住哪，我送你。” 不容拒绝的语气，让顾莘莘止住了之前想说的话，本想噤声，身旁的男人又问了一句：“住址？” “昭阳区滨江路18号。” 顾莘莘报完了地址，付嘉森身形一顿。 ‘嘉森哥哥，你嫌我小，那等我十八岁，你会不会也爱我？’、‘不会’、‘为什么，十八是我的幸运数字，你还是不肯爱吗？’…… 车子穿行在夜色之中，密闭的空间里只有她和他。车里，都是淡淡的dior男士桀骜香水味，属于他的气息。 付嘉森注视着前方，嘴上却问：“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车窗半降的状态，顾莘莘靠着车门，带着凉意的风吹过脸颊，消退了她许多的紧张感。 “无波无澜，稳稳当当，大学毕业顺利地找到工作，工资足以让我生活得惬意，挺好。”顾莘莘坐直了身体，偏头看着刚毅的侧脸，“你呢，好吗？” 他一定过得很好，开的车是宾利，行头奢侈有品位，还是星锐的首席执行官，年纪轻轻，就有了让人羡慕的一切，有什么道理不好。 “不好。”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她惊大了漂亮的双眼，忍不住地问道：“为什么？” 路口亮起了红灯，车子停下，他同样偏过头来，回道：“因为现在的生活没有你。” 顾莘莘哑口无言，所有的话哽在喉咙，咽得难受，他带着温和的笑。 多么，不可信的回答。 果不其然，原本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突然抬起，来到她的眼前，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吓到了？逗你的，莘莘小师妹。” 第四章 这个梦六年来，无时无刻都在伴随着她 疼溺的动作，让顾莘莘失了神，绿灯亮起，车子重新行驶开来，付嘉森收回手。 她回过神，尽是慌乱，气息、语气、动作，顾莘莘有冲动想就这样推开车门，跳下去。 就算来个车祸，也好过精神上的折磨。 风吹得有些冷，他明明没有看她，车窗却在她缩了缩之后，缓缓上升。 车子密不透风，更是让顾莘莘觉得呼吸都是一种另类的煎熬。 “这里离你住的地方比较远，没有三四十分钟，到不了，困了就睡一会，到了我叫你。”他耀如星辰的眼，看了一下脸上挂着疲累的她。 顾莘莘很想说，明明从酒吧门口去她家，有近路，偏偏拐了这么大一圈，已经开到这里了，她也懒得再开口说这件事。 她确实也想闭上眼，睡一觉，她想，是不是睡一觉，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切都是假的，他不曾回来，而此时，她也不是在他的车上煎熬。 在她渐渐有了困意阖眼之后，似乎听见有一记熟悉的声音：“睡吧，一觉醒来，以前的都过去了，重新开始。” 顾莘莘在这种温和的话语中安心地睡去，迎接她的却是噩梦，然而，这个梦六年来，无时无刻都在伴随着她。 梦里，她背着包，出门就看见女人从楼上跑下来，经过她的身边，将她碰倒。没过多久，付嘉森也从楼上跑下来，焦急的他从她身边飞奔而去，还是晚了一步，紧接着，是女人尖利惨叫声，被马路上的车撞飞，血肉模糊。 最后只剩付嘉森痛恨和悲恸的眼神，他抱着那一滩血肉，朝她嘶吼着：“顾莘莘，你为什么不拉着她。” “莘莘，你怎么了，醒醒。”付嘉森见她额际布满汗珠，不太对劲，将车靠边停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沉浸在梦魇里，嘴上反复的都是这么一句话。 付嘉森钳住她瘦弱颤抖的肩膀停止摇晃，她梦见了什么，是向谁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也好怕，好怕……” 终于她说了另一些话，紧蹙着好看的细眉，纤白的双手胡乱地一抓，落在付嘉森有力的臂膀上。 付嘉森，不自禁地拿出方巾，替她擦去额际的汗水，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骨骼：“没事了，别怕，我在。” 相拥的力道些许的重，顾莘莘觉得呼吸不过来，蓦地，睁开眼，就是自己在这个男人怀里的场景。 曾几何时，自己是多么的渴望入这个怀抱，也多么贪恋和他有关的一切。 但是，这个男人是毒药，碰不得，她经不起，再用六年的时光，试着抹去和付嘉森有关的一切了。 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推开了付嘉森，掰开车门扶手，下车，逃离。 原来，一个人想着逃跑的时候，就算是穿着七公分高跟，也可以速度之快。 付嘉森没有下车追，视线从她未来得及关上的车门，直直得落在前面落荒而逃的女人背影上。 深邃的眼，在暗夜下熠熠生辉，男人徒自喃了一句：“她再也不是之前的小师妹了！” 第五章 亏欠一个人的感觉 顾莘莘打了出租车，浑浑噩噩地回到家，脑子一片空白。 嗓子干哑，倒了一杯温水，入肚，整个人才算是缓过来。 “顾呆子！” 随声，一只手重重地落在了顾莘莘的右肩上，吓了她一大跳。 未等她转头，来人就窜到了她的眼前，恶作剧的得逞，让对方笑得很欢。 “梦琪，你好幼稚。”顾莘莘怪嗔了一句，放下水杯，叹了一声气，解开外套的扣子，脱下，扔至一边。 周梦琪趴在沙发的靠背上，打量着她，说：“怎么了，第一天上班，回来跟丢了魂一样。” 可不就是，丢了魂。 顾莘莘整个人泄气地倒在沙发上，压到了周梦琪一条小粗腿，痛得她哇哇叫。 “顾呆子，你给我死开，今天上班你们公司电脑辐射太大了吧，大头重得要死。”周梦琪就要将腿上脑袋推开。 “他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无力的问着，顾莘莘对付嘉森回来这件事，实在是，没辙了，上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星锐和林氏都是让人忌惮的公司，她不敢保证今后一次都不会遇见付嘉森。 周梦琪停下手中的动作，换了一个姿势，迫切想知道答案似地，问：“谁回来了，许志安？” 顾莘莘摇摇头，起身，靠在沙发上，望着头顶的创意吊灯，光线刺眼，像付嘉森当年骇人的眸，她抬手挡住视线。 “志安从部队回来还要一个多月呢，不是他。” “那是谁，让你成这副德行。”周梦琪疑惑，当然，听到不是许志安，挺失望的，如果是许志安，多好。 顾莘莘唉声叹气，说出那个名字真是，艰难，可是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付嘉森，他在星锐工作，今天刚见他，就成了我的死对头。” “原来是他呀，你不要告诉我，因为看见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对他的暗恋之情六年后又死灰复燃了。”周梦琪直接拿起旁边的大白抱枕，敲在顾莘莘的脑袋上，“你什么时候能趾高气昂地在他面前有骨气一点？” “无论怎样，你们十多年邻里的关系，那货六年前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无视，无视，再无视他的存在，别说现在他是你的死对头，你们两个这种敌对状态早就存在了，别这把死样子，我看着都心烦。” 顾莘莘拿开盖在头上的抱枕，扔回了周梦琪的怀里，站了起来，从沙发和茶几间走了出来。 走了几步，反头对沙发上毫无坐相苦口婆心的周梦琪说：“你不是我，不懂亏欠一个人的感觉。” 还没等顾莘莘走到卧室，客厅里就爆了粗.口：“顾呆子，你特么脑子秀逗了，当年发生那种事情谁都不好受，付嘉森自己管不住，怎么还怨你了，是他……” 后面的话，顾莘莘不想再听下去，即便她知道周梦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劝慰她，可是关于付嘉森的事情上，是周梦琪唯一不懂她的地方。 不是付嘉森怨不怨她的问题，而是，这么多年以来，她自己都没有原谅自己。 第六章 你抖得厉害 林觉晚上有饭.局，更没想到，公司里那么多公关林觉不带，只带她。 她有一些异议，林觉态度有些冷，给出的理由是：作为秘书除了文职上的工作，免不了要跟着去应.酬。 如果说这是官方的解释，单单这一点，让刚上几天班的顾莘莘开始不太喜欢这份工作。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灵，顾莘莘昨晚还想着不可能躲着付嘉森一辈子，酒宴最显眼的位置，就坐着那个翘楚。 何况，付嘉森是那种站在人堆里，于她，能第一眼就瞧见的男人。 “怎么不走了？”林觉稍稍等了一下她，问着。 来酒宴之前，林觉让她换掉了职业装，更离谱的事情是，开车到她家楼下，等她换礼裙。 结果她的礼裙不入林觉的眼，觉得，过于，保守。 于是，就是现在的一字抹.胸状态。 望着饭.局桌上，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她下意识地想悄悄地将礼裙往上提一提，却在抬头向这边看过来的男人注视之下，偷偷摸摸搞‘地下工作’都不敢了。 浑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林觉望着紧张绞着手的她，道：“顾秘书，别让别人看着你抖得厉害，你这小绵羊的表现，容易让人动吃了你的心思。” 不说还好，一说，她真的一个激.颤。 这话，算不算，一个上司在言语上‘耍流.氓’？ 顾莘莘生出一种直觉，林觉今日带她来这里是故意的，因为付嘉森？ 倘若真的如同她猜想的一般，那么，昨日元腾合作案的事情也是故意安排不是巧合，林觉这么做的原因和意义是什么？还是说，她生性敏感，想太多？ 很多个问题在顾莘莘的脑海里翻腾，没有一个有明确的答案，想多了，头疼。 她每每往酒桌靠近一步，都如同凌迟，付嘉森没有转移一刻的尖锐目光，正在对她‘行刑’。 “林总来了，快坐，快坐……”其他的人的礼貌声，亦或者讨好声过后，位置便成了难事。 付嘉森右边剩了一个位置，在场的人，心里都知道昨天元腾合作案的归属，嘴上都没有去戳破那层不和谐的关系。 有人很机智地将服务员招呼过来，在付嘉森和林觉中间加了一个位置，然后指着顾莘莘：“这个就是传闻中林总的貌美的徐秘书吧，就坐那里。” 顾莘莘不止一点尴尬，徐秘书是上一任，由此可见大家都不曾见过，林觉带着秘书处来饭局一定少之又少，所以，她之前的猜想是不是验证了？ “我姓顾，新上任的秘书。”她解释道。 对方脸上笑容僵住，不过见她嘴角带着淡淡无害的笑意，也明朗开来：“原来是顾秘书，好，也很漂亮。” 服务员替她搬来了椅子，为了空出位置，付嘉森站了起来，位子往左挪了挪。 他比她足足高出了一个多头，强大的气场，让顾莘莘倍感压力。 位子摆好，她埋头就要走过去坐下，莽莽撞撞间，膝盖骨撞到了椅子的圆角，一阵生疼，脚一崴，差点往一边倒。 一双大掌抓住了她裸.露在外的双肩，蛊惑富有磁性的嗓音道：“多大了，做事还这么不长心。” 第七章 失望，还是鄙夷 坐好，顾莘莘朝身边的付嘉森点点头：“谢谢。” 过于客气，显得，生疏。 可付嘉森于她，早就熟络到了骨髓里，以至于，当初刚离开的时候，让她有锥骨的疼痛。 付嘉森的剑眉很有趣，能一只动一只不动，他在她的道谢声一落，左眉朝眉心深入几分，表示他不太高兴。 万绿丛中一点红，免不了的尴尬，同样免不了被在场的人逗趣一番。 “来，我敬大美女一杯。”方才叫错了她名字的大肚男人，扬手阔气地要和她碰杯。 从小到大，除了大学酒宴上敬老师酒，她滴酒不沾，而饭.局上往往有个定律，喝了第一杯，今天就要不醉不归，万万不能扫了其他人的兴致。 她朝林觉投去求救的眼神，她大概因为紧张忘了，林觉就是带她来应.酬的。 “得，不给面子，是不是只有林总的酒顾秘书才会喝。”对方不悦，作势收回手。 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林觉却无动于衷，反而那种眼神在告诉她：别因为一杯酒，得罪了他们，给我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她端起酒杯，强自挤出一抹笑，然后说：“徐经理，我只是不太会喝酒，容易醉，刚刚有些迟疑，很抱歉。” 在付嘉森面前，做这样的事情，顾莘莘内心很煎熬，整个人都想挖个洞钻下去。 没有人想多年之后，碰到当初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对方走到哪里都是光芒万丈，而她却要为了工作给其他人低声下气地赔不是。 她甚至还能感觉到，投射在她身上的炙.热目光，没有遮.挡物露在外面的肌.肤，简直就要被灼.烧坏了。 很丢人，真的。 男人本色，徐经理带着不情不愿的情绪勉强接收了她的道歉，然后指着坐在上方的付嘉森，道：“付总和你坐得那么近，怎么不敬一杯。” 付嘉森面无表情，终于等她对上他黑幽的朣朦之时，她差点连手里的酒杯都没办法拿稳。 她看到了什么，失望，还是鄙夷？ 无论哪种，都足以让她的心痛一分。 正当她迟疑该怎么开口，他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高脚杯，不紧不慢地说：“我敬你，小师妹，恭喜你顺利毕业，顺利找到工作。”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显然没有料到，顾莘莘和付嘉森早就认识，还是师兄师妹的关系，刚刚戏.弄顾莘莘的徐经理轻咳了一声，埋头吃菜，再也不敢吭声了。 顾莘莘红唇微启，顺势耷在身侧的手，缓缓地拽紧，指甲掐在掌心里，有轻微的疼痛感。 付嘉森在给她台阶下，还在外人面前突出了两个人类似熟络的关系，大家接下来会安分，不会再斗她喝酒，这些，都是，真实的。 人家心善装熟络，她不能当真的：“谢谢……付总！”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付嘉森先干为敬，坐下之后，却夹了比较远的菜放置在她的餐盘上：“你喜欢的鸡骨酱。” - - - 题外话 - - - 亲们记得加入收藏哇！ 第八章 她醉了，醉得厉害 她除了吃盘子里的那小碟鸡骨酱，有一下没一下的地夹了两筷子周边的菜肴。 整顿饭下来，味如嚼蜡。 上海菜浓油赤酱，虽然咸淡适中，却让她容易感到口干，瞧见一旁的饮料，她就倒了一杯合起来。 徐经理略带紧张地要抬手止住，冲她道：“诶，顾秘书……” 饮料喝到嘴里，见对面的徐经理叫她，顾莘莘咽下去，张开嘴说话就什么都没了：“徐经理，有什么事？” 徐经理暗暗看了一眼正吃着的林觉，再转移视线就望见付嘉森看着自己，徐经理不敢瞧付嘉森。 他撑着额际，顺势抹了一把汗，佯装无事，回答道：“没……没事。” 大家这顿饭都没有来之前想象中的尽兴，吃完就散了。 最惨的是顾莘莘，因为，她醉了，醉得厉害。 她趴着，脸滚.烫，迷迷糊糊中，看见付嘉森走了几步迟疑地转过身来，最后被林觉挡住，也不知道离没离开。 林觉弯腰，低头，脸就在顾莘莘的眼前，很清晰。 有那么一秒，顾莘莘糊里糊涂地以为是付嘉森，就要抬手摸上去。 等她仅剩的理性，使她看清是谁，吓得赶紧缩回来。 “你走不走。”冷漠的声音，是林觉的。 她很晕，真不知道喝的东西里面哪里出了问题，整个人燥.热不堪。 顾莘莘抬头，白皙的脸颊满是红.晕，她甩了甩头，想清醒点，林觉却以为她不想走了。 林觉站直了腰，无情道：“我走了，自己回去。” 她这是第二次，被上司扔了，就像丢弃东西一样，需要的时候带出去晾晾，不要的时候弃之如履。 都走了，空旷的酒店包厢里，就剩她一个人。 好心的服务员，上前拍了拍她：“小姐，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替你叫车？” 还算没有完全糊涂，她懂了对方的意思，点点头，就被服务员搀着送到了酒店门口，服务员招了一辆车，服务员对司机说：“地址你问她。” 俗话还送佛送到西，服务员就这么离开了。 顾莘莘整个人没有力气，在后座朝一边倒去，靠着的东西，软软的。 她忍不住，摸了一把，手掌下的柔软，变.硬。 细手被包.裹进大掌，挪开，吸引人的声音，暗哑地劝了一句：“别乱动。” 司机通过后视镜，朝后面的情形看去，车后面的男人太古怪，放着宾利不坐，在路上打出租，还要他靠边停，把这个女人接上来。 该不会是拐.卖良家妇女的坏人吧，看着穿着打扮，不像，要不就是夫妻两吵架了，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有情.调。 司机觉得自己设想的很合理，笑了笑，就这么认为了。 到了目的地，男人将她抱下车，从兜里拿出钱包，打开都是卡，现金一分都没有。 “你看，要不，把你的地址给我，我让我的助理给你送过去。”他有些尴尬。 司机大方地摆手，经验老道地说：“算了，距离近，没多少钱，快去给你老婆弄醒酒茶吧。” 说完，司机大叔将车调头，开车离去，他来不及解释，一句：她不是我的老婆，只是，小师妹。 没能，解释出口。 第九章 距离近，容易作怪 抱着她，朝别墅里走去。 太轻了，以前她好歹脸上还有着婴儿肥的特征，这几年，她真的过得好吗？ 推开卧室的门，付嘉森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就要出去给她泡解酒茶。 那双纤细的手臂，却结结实实地勾住了他的颈脖，像只挠人的猫，力道，挺大。 “渴……热。” 听着绵绵的声音，付嘉森渐渐感到燥.热，这见鬼的天气，或许真的是太干燥了。 抱她过来的时候，覆盖在她后背的手还没有拿开，手掌心湿.漉一片，她一直冒着汗。 望着床上躁.动的她，付嘉森心里莫名窜出一股怒气，将颈脖间的手，决绝的扯下。 俯视靠着枕头蜷缩成一团的女人，无奈地摇摇头，挨着床沿坐下，然后伸手，替她扒开咬在嘴角的长发。 “从小，老师就教我们，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更不要喝陌生人的东西，你怎么，就不记着呢。”付嘉森回想着她随手拿起旁边饮料喝的一幕，徐经理和林觉暗地眼神上的交流，足以证明饮料有问题。 她哪里知道他在说什么，没有解渴的东西，在床上翻来覆去，没个安生。 看来，就算拿来解酒药，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她的表现，俨然是饮料里面下了药，林觉知道，却不提醒自己的秘书。 顾莘莘知道自己摊上了一个，为了公司利益将她往男人床.上推的上司么。 付嘉森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重新将她抱起，往浴室走去，放了冷水。 放水期间，她站不住，为了防止她磕磕碰碰伤到哪里，付嘉森将她禁锢在胸.膛和洗漱池之间。 距离近，容易作怪。 她的小手，突然窜入了他的衣襟里，擦过某地的顶.端，害得付嘉森呼吸一紧。 林觉对他说过的话，在他的脑海里响起：“你的秘书，我的小师妹，味道，很不错。” 当初天真无邪的她，六年之后，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拿开。”他厉声喝住。 她不听，也不停，作怪得更加厉害了。 水池里的冷水漫出来，流淌着，经过他的脚边，带着凉意。 与此同时，他衬衣上的扣子，被崩开，准确地形容，是被某个神志不清的女人给扯开的。 “我让你住手，听见没有，顾莘莘。”他吼了一句，抓住她动/乱的手，抽.出，抱起她，就往浴缸里扔去。 不过还是没有真的扔，要是真扔了，没准她明天清醒过来都要脑震荡，她已经，够傻了。 得到舒缓的顾莘莘，为了得到解救般，想整个人往凉水里泡，于是，往下滑去。 关掉水流开关的付嘉森见状，急忙将她重新提了出来，黑长的头发被水浸湿，覆盖在了脸上，她喘不过气用手胡乱在脸上抹着。 付嘉森原本生着这个人的气，一时，竟然气不下去了，叹了一声气，将她的头发挽到耳后。 低头，就看见她黑色外套之下，白色衬衫紧/贴在身上，露出了里面的淡蓝色。 付嘉森立马转移视线，深深地须臾了一口气，他知道此刻的她听不懂，但是还是说：“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让人这么操心了！” 第十章 趁人之危 等顾莘莘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客厅里的男人就听见卧室里，尖叫连连。 付嘉森咬了一口土司，放下，擦手，尖叫声持续很长，他捂住两侧的耳朵。 卧室的门砰的被推开，从里面冲出顶着乱糟糟头发的女人。 顾莘莘穿的是他的衣服，一件刚好遮住她三分之一大腿的家居服，修长的双.腿同样呈现在视线之内。 这样的穿着打扮，诱.人。 一出来，就看见处变不惊的男人，放下手，端起牛奶，优雅的喝着。 “你……你……我……我……”结结巴巴半天，她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露在空气中的双.腿，在不远处人的注视下，不自然地双膝拢在一起，紧挨。 这时，她才意识到，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如此熟悉的淡淡dior香水气息，她怎么在卧室就没有细细回想一下呢。 “浴室有新的洗漱用品，放心用，洗好了，吃早餐。” 他的语气很淡，昨晚她出现在这里，睡在他的卧室，身上换掉了昨天的套装，只让她穿了一件家居服，重点里面，还是……空的。 按道理，不该有点解释，甚至是，表示？ 就这么淡然地说着让她洗漱，然后吃早餐，不带一点感情，就像是在说‘好久不见’一样，所有的话都是靠寒暄开始。 顾莘莘站在那里，迟迟不动，付嘉森擦了擦手，走了过来。 她往后退，贴着墙壁，侧头，然后再侧身，整个人都无处安放，小手在墙上抠着，抠不出什么东西，就是掩饰因跳得厉害的心脏导致的紧张感。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是说，希望像昨晚一样？”他脸上挂着的玩味，让她瞧着，瘆的慌。 指尖的动作停下，话说，昨晚一样，是什么样？ 她努力回想着，还是没有记起来，不过有一个感受她倒是记忆犹新，那就是，差点没给憋死。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懦懦地问，还没等他回答，又有从嘴里突然蹦出了一句话，“你没趁……趁……” 他像是时间多得有卖，还耐心地问起来：“趁……什么？趁人之危？” 被猜中所想，原本扣墙的手，顾莘莘用来挡脸了。 这么大的人了，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如果付嘉森真对自己做了什么，身上一定有痕迹，出卧室的时候，她悄悄看了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 所以这个问题，到底多余还是不多余呢，反正，问出来之后，顾莘莘觉得，太丢人了啊。 “你这里也没瞧见什么人，这衣服总不可能是自己跑到我身上，还把我之前的所有衣服全解决了吧,除了你还能是谁。”顾莘莘说着说着，理直气壮起来。 说完，缓过来，瞧着付嘉森听了她的话，上下打量着她，整个人就似打了霜的茄子，奄了。 第十一章 做我的秘书，工作性质比这健康多了 付嘉森朝她更近了一步，摆动手臂的时候，手背与她身上的家居服下摆擦过，她僵住，里面什么都没有，着实，别扭极了。 “你的衣物我让家政送去干洗店了。”他抬手望了一下腕上的手表，瞧了瞧时辰，说，“八点前会送到。” 一听时间，顾莘莘急了，全然将里面穿没穿的问题抛诸在脑后，然后一下就蹭到他的面前，瞪大了漂亮的明眸。 疾呼：“八点！” 用周梦琪的话来说，十八岁之后的顾莘莘都很有料，家居服宽松，但是挺.立的雏形，呈现在付嘉森的眼前。 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顾莘莘，继续道：“我上班都要迟到了。” 说到上班的问题，付嘉森有话说。 他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商讨的语气：“非要在林氏上班？” 顾莘莘不懂付嘉森说这话的意思，反问：“不然呢？” 因为面前的是付嘉森，不是周梦琪或者许志安，不然，她一定会开玩笑说：不工作，喝西北风，你养我？ “来星锐吧。”他的样子，很是认真。 顾莘莘看着，扑哧笑了：“我又不是什么抢手的海龟，秘书工作的经验就两天，就算是挖人才，也轮不上我。” 她想了想，觉得付嘉森的提议过于荒谬，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为什么要去星锐，让她天天面对他，生不如死。 “陪上司去饭局，陪其他领.导喝酒，一点心眼也不长地乱喝东西，这些你都得心应手，在林氏可以，又为什么不能胜任我的秘书工作，做我的秘书，工作性质比这健康多了。”付嘉森骂人向来不带脏字，却句句带刺。 被他挖苦，顾莘莘脸色惨白，又想起了当年发生的事情，朝他怒声：“付嘉森，拐着弯骂人能让你心情痛快是不是。” “就算我陪林觉去吃饭去喝酒，也和你无关，你不是我的任何人，我当谁的秘书也不会当你的。”她说的是气话，被付嘉森莫名的态度，气疯了。 六年前，他对她冷漠如斯，就算摔得四脚朝天，他也不会过来扶一把她，现如今，管得太宽，同样让人不舒服。 顾莘莘重重地和他擦肩，错身过去，往外走。 付嘉森第一秒没有反应，第二秒大步流星，拉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经打开门要离开的顾莘莘。 他钳住了她的手腕，她要拧开，付嘉森干脆抱住了她：“别任性。” 她低着脑袋，发丝缠在了他的领结上。 顾莘莘抬头，被扯得头皮发麻，还在用力想扯断，被付嘉森止住，仔细地给她解开。 望着付嘉森认真的神情，顾莘莘更加难受了，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付嘉森。 “我知道你恨我。”有些话她埋在了心里整整六年，包括，付嘉森恨她的事实，她一直以来都不愿意去相信，今天能亲口说出来，代表她真的接受了。 付嘉森，恨她，所以今天才会围绕昨晚的事情对她冷嘲热讽。 第十二章 所以怀疑她会做‘内鬼\’的事情 “就算你恨，也别这么对我说话，我不喜欢，会觉得心里难受，打小就这样，你知道的。”她的声音哽咽，面对付嘉森，向来她尽量做到最好生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六年前，会有这样的感受，六年后，亦是。 头发和领结分解开来，她往后退了好几步，对着付嘉森说：“别折磨我了，好不容易，都过去了。” 他沉默，转移了话题：“我去催一催你的衣服。” 付嘉森转身去客厅里找手机，打电话，很快衣服就给送过来了，不过是新的。 从里到外都齐全，尺码标准，在卧室里换衣服的顾莘莘捂着发热的脸，就是他给换的衣服，不然谁知道她穿多大的。 他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还当她是三岁小孩么。 “吃了早餐再走。”付嘉森没有和她讨价还价，顾莘莘不知道哪里来的骨气和勇气，直接拒绝，“不了，快要迟到了。” “等等，我送你。”付嘉森用保鲜袋替她装好早餐，递给她，然后去拿车钥匙，“车上吃。” 顾莘莘不会干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他要送，也省得她迟到，没有拒绝，刚要道谢。 付嘉森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犹如解释：“我刚好去那里办事，顺路，不用客气。” 吃着付嘉森给她准备的早餐，味道很好，毫不夸张，餐厅的有的一拼。 记忆力，生活上都要他自理，中餐西餐都做得不错，也不是稀奇事。 等她到了林氏的门口，早餐也吃完了，下车的那一刻，付嘉森在车里叫住她：“在家里，我的提议是认真的，你考虑考虑。” 认真的？顾莘莘在付嘉森的思维里没有转过来，他已开车离去。 她不能再和付嘉森有交际，就像她自己所说的，过去的，都过去了，大家都不小了，各自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从林氏大堂，一路到林觉的办公室，不时地有人瞧见她然后背过身去，议论。 顾莘莘觉得今天早上自己就像是一个另类。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面同意进去，她才推开门，叫了一声：“林总，这是财务部上一季度的支出核算。” 林觉眼皮都不曾抬一下，等她轻轻地放在办公桌的一旁，就要退身出去的时候，林觉却喊住她：“林氏和星锐的关系，我希望顾秘书看清楚点。” 顾莘莘愕住，林觉的言外之意，是让她和付嘉森保持距离，所以怀疑她会做‘内鬼’的事情？ 由此可见，确实不太适合与付嘉森再有牵连，她点点头：“嗯，我会注意的。” 林觉从位置上离开，来到她的面前，很近，每次这种和付嘉森离她差不多的距离，总让她生出眼前的男人身上有付嘉森影子的错觉。 顾莘莘往后踉跄了一步，林觉拉住了她，才没倒下去，她站稳，但是他的手没有放开。 他死盯着开始慌乱的女人，逼问：“注意什么，说说看。” - - - 题外话 - - - 加入收藏哦！ 第十三章 他喜欢你，这关系应该不浅 顾莘莘对林觉的动作很抵触，林觉却像是要将她吞入肚腹，手里的力道掐得她生疼，不一会袖口以外的肌.肤，弄出了红痕。 “林总，请你放开我。”她在心里直叫苦，自己这是进了什么地方做事，碰上一个阴晴不定的上司。 林觉还算讲理，没有再为难她，松开之后，嘴上却不肯饶过她。 他非要她说注意什么，顾莘莘只好胡编乱造地根据林氏和星锐的关系问题说了几句：“我会和星锐的付总保持距离，更不会将公司的一点一滴泄露出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会恪守其职责。” 她的回答，并没有让林觉满意多少。 林觉不认同地摇头，阴沉着脸，和他帅气的脸庞，格格不入：“不，你要好好和他接触，我要知道付嘉森的一举一动。” 顾莘莘说不出话来，是她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林觉说错了话。 付嘉森的一举一动，就是星锐珠宝行业发展的最新动态，如果说是站在商业角度来看，这是让她利用师兄妹的关系，接近付嘉森，获得星锐的信息。 也就是说，林觉不把她当‘内鬼’，却让她当‘间谍’。 “我和他的关系，没有林总想象的那么好，何况，窃取别的公司机密的事情，我做不来。”顾莘莘说这话，已经做好了被林觉炒鱿鱼的准备，倘若一份工作的安稳是要用人格换来的，她就回去喝西北风好了。 她看见林觉笑了，第一次看见这个冷脸的男人脸上挂着笑容，和付嘉森可真像啊。 “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呵呵。”林觉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下，我放心了，我没有选错秘书。” 导致顾莘莘一惊一乍的，快受不了林觉这种测试人的方式。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林觉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她。 顾莘莘涉世太浅，不比为了栽培成商业领军人物，而从小就被各种商业诡计熏陶的林觉，所以她没有透过林觉眼里的怀疑看到他设下的圈套。 “林总您说。” “听闻，付嘉森以前喜欢你，如此，你和他的关系真的只是师兄妹？他喜欢你，这关系应该不浅。” 林觉的话戳伤了顾莘莘的痛处，付嘉森喜欢她，怎么肯能，谁乱传的。 她苦笑不堪，解释道：“林总可能听错了，外人的话多少会误传。” “哦。”他绵长了音调，问，“那我来问问你这个当事人，真实的状况是怎样的？” “我可以选择不说吗？”顾莘莘不想在别人面前提及当年，更不想提及当年不堪回首的往事。 林觉做出‘你随意’的动作，顾莘莘点了点头，然后谦恭地说：“林总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去吧。” 当她走到办公室门口，停住，顾莘莘侧身，朝里面说了一句：“是我一直暗恋他，最后连暗恋都失败了，所以我和他的关系真没有林总想象的那么好。” 林觉刚要合上文件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原来是这样。 那么，她对于他来说，毫无用处。 - - - 题外话 - - - 更新有保障，情节也有保障哦，亲们记得加入收藏！ 第十四章 上海就这么大，逛个超市都能碰到你 上班的一个礼拜，让顾莘莘无形中倍感压力，还好，马上就迎来了法定节假日。 顾莘莘和周梦琪去逛超市，买了很多菜，准备在厨房大干一场，迎接从部队光荣归来的许志安。 周梦琪尤为的兴奋，毕竟许志安提前回来了。 她在超市握着两把洋葱无所畏惧地装成粗狂的嗓子，学许志安的模样，对着顾莘莘说：“顾呆子，你觉得我回来适合做什么工作？” 顾莘莘捂着嘴，边挑辣椒，边笑，周梦琪脸皮厚，不怕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 周梦琪又装作顾莘莘的模样，学着她说话，一把洋葱就敲到了顾莘莘的头上：“许土鳖，从部队退伍你还能做什么，当然是上酒店当保安，广大人民安全需要你。” “玩笑开够了就算了啊。”顾莘莘将她手里的两把葱拿过来，放到购物车里，“要是志安知道你这么说他，一准生气。” 周梦琪那准了许志安没脾气，不以为意地说：“就他，会生气，猪一家都会上树。” “这都三四年没见他了，当年成绩那么好，就因为穿上军装英姿煞爽，就扔了书本扛枪去了。”周梦琪饶有兴致地说着，“谁知道，到了部队，给人当沙包。” “你夸不夸张。”顾莘莘也笑着，她总是能一两句话把人损死，要是这招她能向周梦琪学着点，是不是面对付嘉森或者林觉不会词穷。 “手机响了。” 见身边在货架上用心挑选燕麦的顾莘莘半天没有反应，周梦琪提醒道。 “不是我的手机，来超市之前我都调成静音了，不可能是我的。”顾莘莘说，但是细听，真的是她常年来都用的铃声i‘d－love–you－to－want－me。 还是半信半疑地去包里拿手机出来，上面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正在拨打的电话，奇怪。 铃声停止，却响起了其他的声音：“好，把他的资料传给我，就这样，我现在有事，再见。” “你怎么了？”周梦琪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呆滞的顾莘莘，本该转身到货架的另一边去看货物，顾莘莘却调头往回走。 周梦琪推着购物车，不好追，调整购物车的方向，叫前面离开的顾莘莘：“喂，顾呆子……顾大头，你见鬼了，走那么快。” 从货架上拿下调味料的修长手指，停顿，转过来，朝另一边的方向看过去。 购物车里之前挑选的东西，漏下来，掉在了地上，周梦琪只好停下来回过去捡。 却看见把电话放进口袋，同样望着她的付嘉森。 难怪，顾莘莘的反应如此之大，怎么说那死丫头这么多年都用这么一个铃声，谁换了跟谁急，原来，顾莘莘不过是选择了付嘉森喜欢的。 付嘉森朝她示好，周梦琪可不是顾莘莘，根本不吃这套。 直接走过去，想给顾莘莘长脸，替她在付嘉森面前掰回一成：“付嘉森，上海就这么大，逛个超市都能碰到你，别在莘莘面前阴魂不散，许志安今天晚上就要回来了，莘莘她是许志安的女朋友，她再也不会当初那样死乞白赖地非你不可。” 第十五章 刺痛了她的眼，也不受控制地刺痛了她的心 “是么，那恭喜她男朋友要回来了，你们今晚要庆祝？”付嘉森面色平静，对周梦琪唠家常般问道。 她和许志安还有顾叔叔赵阿姨都把莘莘当宝贝，就他一个人拿莘莘当草，周梦琪最受不了付嘉森对待顾莘莘什么事情都冷淡的模样。 周梦琪想，付嘉森这个男人，大概是没有心的，就算有心，也随着那个女人，把心埋葬在了六年前。 “付嘉森，别给我扯有的没的。莘莘从小为你做了多少事情，难道你就看不到她的好吗，因为当年的事情，她一直都很愧疚，没有人能帮她从愧疚中走出来，可你不一样，你的一句原谅比任何人任何话都要管用。” 周梦琪没有注意到已经走回来找她的顾莘莘停在了不远处，顾莘莘不肯再多上前一步。 顾莘莘望着眼里满是复杂情绪的付嘉森，她一直埋藏在心里的话，周梦琪都对付嘉森说了，非但没让她好受，反而让她无地自容。 是的，她很怕求得付嘉森原谅，长久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获得重生。 “如果你不能原谅她，但请你大人有大量也别再恨她，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好……” 顾莘莘眼眶里满是热气，止住周梦琪的话：“梦琪，别说了。” 她不想以此博取付嘉森的同情，更不希望拿出当年的事情在超市里谈。 “顾呆子，你猪脑子吃多了是吧，怎么不能说了，你不愿说我替你说。”周梦琪的音量抬高，引得周遭购物的人都抬头朝三个人看过来。 周梦琪觉得自己站在两个人中间，非但像电灯泡，在那两个人的低声沉默之下，有了多管闲事之嫌，气得推着购物车走人。 “嘉森，怎么了？” 一记优美声线的女声，亲切地叫了一句付嘉森，然后那道声音的主人，从货架的另一边拿着洗漱用品走出来。 顾莘莘望见了让自己学生时期第一次抱着啤酒解心中千番愁的女人，穆岚变得越来越漂亮了，正宗九头身的美女高材生。 有些人，就算你等他一万年，遇见他的时候，人家不一定会笑着朝你走过来说一声：“哦，原来你也在这里。” 她单身，可付嘉森是有女友的人，顾莘莘想起在付嘉森家里的那一幕，像是抢了别人的男人一样羞愧。 “原来是以前跟在你身后的小师妹。”穆岚无公害地笑着对付嘉森说，不善的眼神却是对着她。 洗漱用品，还是情侣款的，同居了？顾莘莘扭头就走，付嘉森，是穆岚的男人，六年前就是。 穆岚小鸟依人站在付嘉森的旁边，两个人那样登对，那一幕，深深地刻在顾莘莘的脑海里，刺痛了她的眼，也不受控制地刺痛了她的心。 望着那抹悲伤的背影，付嘉森的心像是被人揪住，瞪了一眼身边的穆岚，甩开她的手，看透一切地警告道：“以后别再玩这样的小把戏。” - - - 题外话 - - - 亲们要是不加收藏，哇哇，这个作者会撒泼~~~~(>_<)~~~~！ 第十六章 你醉的时候叫的都是‘小莘妹妹\’ 穆岚的神情刹那地黯然下去，她望着在货架上随意拿下一把牙刷的付嘉森，心有不甘：“现如今，就算你想回到她身边，她也不会接纳你，没听见人家说，她已经和许志安在一起了。” 付嘉森眸色深深地缓缓转过头来，看得穆岚心胆颤，这样阴沉的付嘉森，她第一次见。 “你再说一遍。” 他的目光死死地摄住她，好像她再说一遍，就会吞了她似的。 穆岚没有料到，顾莘莘的出现，会让面前的男人反应如此大，方才的淡然是和当年一样么？ 如果是，那么，付嘉森伪装的本事，超乎常人想象。 “她爱你是过去的事情了。”她哀伤的声音是在诉说长久以来得不到付嘉森的苦闷，“然而，她害你，你扪心自问，过得去吗？” “你给我住口。”付嘉森手里的牙刷不是满意的颜色，没有扣上货架的钩子，随着怒声，啪嗒掉在地上。 穆岚仰着头，毅然决然，紧紧地闭着眼，心因为不安，狂跳不止，口无遮拦触犯了这个男人不可触碰的底线。 可是，她也呆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难道，他眼里只有顾莘莘吗？ 想到这里，猛地睁开眼睛，穆岚噙着泪水，楚楚可怜：“你爱她，嘉森，是不是你爱她？” 不自信，和种种疑点上的猜忌，让她接近丧失理智的边缘。 他冷漠地回道：“不爱，我不爱任何人。” 付嘉森转身，再次抽走了挂钩上同一款，方才并不欢喜的牙刷。 穆岚小跑了两步，想要追过去，停下，站在拐角处，望向到收银台结账的付嘉森，自言自语：“我知道你爱她，毕业酒，你醉的时候叫的都是‘小莘妹妹’。” 可付嘉森，从来都不会这么叫她，‘穆岚’叫得轻声的时候，才算得上是他叫她最亲切的时候。 坐在车里的付嘉森，让司机打开了车的天窗，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亮红的一点，升冉起袅袅白烟。 ‘你爱她’……付嘉森猛地将两指间的眼捻在了车内的烟灰缸里，力道大，溅出一丁点的烟灰火花。 抬头，就望见顾莘莘双手提着物品，跟在周梦琪的身后，百般讨好的样子，大概是怕这个好闺蜜生气。 最后劝慰不太成功，周梦琪依旧走她的，顾莘莘放弃了，把手里的袋子往地上一放，蹲坐起来。 还像当年一样，喜欢在马路上蹲，等别人返回来找她，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一招不是对每一个人都受用。 司机透过车内的后视镜，发现向来不苟言笑的首执，竟然嘴角浸染了丝丝地笑意。 周梦琪没有回来，付嘉森望着马路边孤单冷得抱团的顾莘莘，面色僵硬。 “你傻吗，这么晚蹲马路上！” 闻声，太熟悉，顾莘莘抬头，仰望着头顶上方的男人。 太惊喜了，顾莘莘直接跳起来，然后抱住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满心欢喜地叫了一声：“志安哥。” 第十七章 坚硬的胸膛 她的一颦一笑，都源于她的青梅竹马许志安，六年前，他们没有在一起，六年后，便是她入许志安的怀抱，都那样自然。 付嘉森再次点燃了一根烟，司机不禁多瞧了一眼后座的男人，记忆里，首执很少贪杯也很少嗜好不停地抽烟。 “回去。”付嘉森声音没有一点情感可言，话是对司机说，但是焦点全在不远处依旧在拥抱的男女身上，男人的大衣刚好将她完整地融入。 “志安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顾莘莘从那个温暖的怀抱中出来，仔细端详几年不见的许志安。 其实刚刚近距离地接触了一下，她感受到了许志安坚.硬的胸膛，部队历练出来的，是一个帅气的兵哥哥。 脸.红心.跳，没有，许志安小时候穿裤.衩在她面前狂奔都看过，隔着衬衫碰到胸膛这事，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 结果，许志安盯着她的胸口，突然来了一句：“嗯，大了……很多。” 顾莘莘一脑瓜子拍到了许志安的脑袋上，佯装生气的样子：“你可越来越不像话了，说些不入流的东西。” 许志安委屈般，摸了摸被打的地方：“我走这么久都不像我？怎么开句玩笑也挨打。” “你呀，就是欠打。” 许志安想了想，确实，从小打到，被眼前女人打过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 顾莘莘挺疑惑的，超市离住址有一段距离，挺难找的，刚回来的许志安不可能知道她在哪里：“你怎么找过来的。” “梦琪告诉我的。” 难怪，顾莘莘不做声，小小声问：“那她还和你说了什么？” 许志安正弯腰提起地上的购物袋，低着头，脸上略微迟滞的表情，顾莘莘看不到。 “她生你气了，一时半会好不了。”许志安没有把话说开，点到为止，看见顾莘莘听后忧心，于是，安慰道，“她那豪爽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就是人来疯，一晚上就好了。” “走吧，回去，我要吃你做的大餐。”说着，许志安自然而然地拉起了顾莘莘的手，大掌包裹住她的手，一路上都在想菜单，“买了我喜欢吃的小龙虾没有？” “买了。” “来一个麻辣小龙虾……等等我先看看你买了些什么食材。” 一阵窸窸窣窣地翻找声，然后就是许志安响彻夜空的声音：“靠，顾呆子，你买十包姨妈巾是要用到明年吗？” “闭嘴啊，你个……许土鳖，要不要脸了，看女孩子东西。”顾莘莘毫不留情地用手掐着许志安精瘦腰。 痛得许志安哇哇叫，顾莘莘很解恨地笑了。 “首执，东西找到了吗，需要我下车帮你找吗？”司机望着站在之前停车的位置，一动不动的付嘉森。 车子已经开了五六分钟，他却说有东西掉了，将车调头回来。 但是回来，首执，也没有找东西的样子，就站在那里，望着远处的小情侣打情骂俏，随着那对小情侣走远，首执脸上的神情，也阴沉到了极点。 - - - 题外话 - - - 加入收藏滴都是好银……厚脸皮，要个收藏哇哇！ 第十八章 这个男人是来折腾她的 顾莘莘在厨房清理小龙虾，周梦琪还在生她的气，翘着二郎腿在客厅里嗑瓜子。 在顾莘莘身边打下手的许志安，欲言又止的样子，顾莘莘把冰甩开，竟然一只虾子还是活的。 于是，许志安很夸张的惊呼道：“哇塞，果然是顾呆子买的龙虾，生命里这么顽强，和你的大头有得一拼。” 结果，被顾莘莘手一扬，清理过龙虾的污水就溅到了有洁癖的许志安脸上。 他站在那里难以忍受地要发狂的模样，冲优哉游哉的周梦琪说：“快，二货，给我抽几张纸巾来。” 被许志安一叫二货的周梦琪立马就将手里的一把瓜子往盘子里一扔，不服气地站起来：“土鳖，你说谁二货呢。” “周大小姐，说我，行了吧，快给我纸巾。”许志安急得双脚跳弹着。 看着这场景的顾莘莘，忍不住笑道，小时候，老人看到许志安总是说，这娃将来会疼老婆。 谁都没有想到，许志安长大后简直到了被女人打压到不成形的地步，以后一定是个妻管严。 “什么鬼毛病。”周梦琪一边嫌弃地看着许志安，一边抽了几张纸巾。 晚会上三个人聚完餐，周梦琪的气也消了，有说有笑起来，顾莘莘的心也宽慰许多。 许志安送完了周梦琪回去，又折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顾莘莘将这个大男人挡在门外。 许志安厚脸皮地笑呵呵，通过缝隙挤开门，然后一条修长的腿就跨了进来。 等她再要赶他走，他就开始耍赖了，更可恶的是利用她的同情心。 许志安装可怜般对她说：“大晚上的我赶回来见你，临时让我上哪里找住的地方，你这里不是有两个房间吗。” 说着，他一点都不客气地去逐一推开两道门参观，最后指着其中一间说：“今晚我睡书房也行。” 顾莘莘就无奈了，这附近满大街都是酒店和宾馆，会找不到地方住，纯属想赖着不走的借口。 “那你明天早上六点半之前离开。”顾莘莘对这种在她面前时常把厚脸皮当荣耀的男人没折，虽然无可奈何也习以为常了，放任态度。 后脑勺立马被人在后面敲了一下，许志安的声音响起：“呆子，你是不是背着我养男人了，早上六点半就走，你当我还在部队训练，还是放着你金屋藏娇的臭男人。” “滚……”和这种在部队还没能扭转掉‘龌.蹉’思想的许同志，顾莘莘觉得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你的东西都带了吗，没带就临时去买一下，我这里都是我用的东西，你可不能用。”顾莘莘看着沙发上扔着的一个男士旅行背包，这就是打算在她家留宿的许志安，牙刷都不会带一把，只会来折腾她。 许志安若有所思，点头：“你那么多姨妈巾我可用不上，走，时间还早，我们再去超市瞧瞧。” 看，他就是存心来折腾她的，之前明明自己都到了超市门口，还不和她转身进去买。 “之前你怎么不说，现在又要出门。”顾莘莘怪嗔。 “超市门口不是有付嘉森，我才不要他多看你一眼。” 顾莘莘听了许志安的话，很惊愕，什么，付嘉森当时就在超市门口？ - - - 题外话 - - - 第二更哈，么么加入收藏哦，谢过！ 第十九章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 顾莘莘难以置信地望着带着点严肃表情的许志安：“你当时怎么没说。” “你在意？”许志安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面前听到‘付嘉森’这个名字，立马转变了情绪的顾莘莘。 付嘉森对她的影响不容小觑，许志安以为，付嘉森在她心中的地位随着四年时间的变化，已经疏淡了。 “我只是……”顾莘莘想了想，没想出什么原因，说不出来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内心。 “只是什么？”许志安双手捏住了她纤弱的双肩，一字一句，“只是放不下付嘉森？” “呆子，你是真的很傻。”随声，他松开了顾莘莘，“有些人不是说要用四年才能忘记，在四年前你得不到他的那一刻，你就要下狠心放下了，难道你还不明白，难怪梦琪会生气。” 顾莘莘哽咽：“我知道，我没有说要去找他。” 许志安脸上的冷毅的表情和之前的嬉皮笑脸全然不同，他低下头，道：“那就和他有关的，不要抱有任何的好奇心。” 他是多么想将她拥入怀抱，然后说，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可是他实在是怕吓到了她。 “好了，陪我去买生活用品。”许志安拉了拉她，顾莘莘明显高兴不起来。 他用手指碰了碰她脸上的酒窝，然后逗她开心：“我给你见一个冷笑话‘邻居家孩子名字叫朱川，他/妈妈每次给他买衣服，都会跟人家说这是给我们家朱川的’。” 许志安弯到前面，瞧着顾莘莘还是没有展开笑颜，疑惑：“不搞笑，那我再讲一个‘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小时候就觉得你很丑，没想到……你会越来越丑。’” 等顾莘莘反应过来，许志安一溜烟地往前跑，她就在后面追，一如小时候，许志安那口香糖粘她头发最后抄起剪刀给她来了一个二八分的汉/奸头一样，追着打。 追着追着，她兜里的电话就想起来，顾莘莘停下来，前面没命逃的许志安不知道她停下来了，还在夜色中狂奔。 “喂？” 电话接通了，但是那头却没有声音，顾莘莘蹙眉，不禁嘟囔道：“怎么回事。” 发现后面没人追上来的许志安跑回来找她，然后猖狂的在马路上大声叫她：“顾呆子……大头大头，下雨不愁。” 让顾莘莘火冒三丈，这些个小名已经伴随了她的童年、青春期……好不容易摆脱了以前的人群，现在许志安是想让附近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这么难听的小名么。 “许，志，安，给我站住！”顾莘莘只顾着去抓许志安，刚刚接通的电话，没有按下挂键，直接揣进了兜里。 如数的对话，都传到了电话的另一头。 站在星锐办公楼的落地窗前，付嘉森戴在耳朵上的蓝牙，迟迟没有拿下，听着那头只剩下清晰的奔跑声，手机在手里被他越握越紧。 第二十章 来不止她一个人觉得，林觉和付嘉森长得像 顾莘莘晚上躺在床上望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方才一直没有回应的那通电话，可疑。 骚.扰电话吗，不像，会是谁呢？ 付嘉森，脑海里一冒出这个答案，顾莘莘就将手机了连忙扔了出去，掉在了床上，她的脚底下。 她逼迫自己尽量去忽视手机，蒙着头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将被子大肆一掀，望着天花板数绵羊。 接下来的日子，很安生，她没有再遇到付嘉森，许志安也没有来找她，而周梦琪还是穿着护士服往她家蹿，蹭饭。 至于林觉，却是对她越来越冷淡，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呆子，芹菜都快被你折没了，有没有心思做饭呐。“周梦琪满是嫌弃地将她手下的芹菜挪过来。 “我发现自从你进了付氏，总是心不在焉的，我推荐你去精神科，最近来了一个年轻的医生，那叫一个帅啊，不知道勾了多少护士的魂。”周梦琪一脸陶醉的样子，在顾莘莘旁边滔滔不绝。 顾莘莘叹气：“哎，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林总，也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他没有说要炒掉我，可是呢，重要的事情从来不让我过手，去送文件，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秘书和上司的人际关系处理得这么差，大概我是第一个。” 周梦琪弹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这你就不懂了，现在一些上司喜欢装高冷，霸道总裁都这样，侧面俘获你们这些女人的心。” “得了吧，他对我没意思，我对他更加没意思。”顾莘莘只当她看多了言.情小说，中毒太深胡乱开玩笑。 “我说的可是有根据的，他这么做，你难道不是开始上心了，这就是引起关注的第一步。”周梦琪分析得头头是道，顾莘莘听着就是笑话，瞧着顾莘莘不信的样子。 “你还别说，要是可以，你干脆来一个办公室恋情，你那个上司我见过，长得还不错，身家么，整个付氏都会是他的，年轻有为的，更重要的一点……”周梦琪卖了一个关子，止了声，不再继续说下去。 “最重要的是什么？”顾莘莘其实没有那么想知道，但是望着周梦琪饶有兴致的样子，反正也闲来无事，就满足一下她的心理。 “傻呀，你天天在他身边来来去去，没有感觉到，他和付嘉森长得神似么。”谈及付嘉森，周梦琪兴致就更高了，“我看你要完全忘掉付嘉森，比大海捞针还难，不如另辟蹊径，找个和付嘉森差不多的，凑合着过吧。”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觉得，林觉和付嘉森长得像。 顾莘莘被她一副做家长操心的样子逗笑了：“才不要，我不会找和付嘉森一样的，当然，也不会找付嘉森，我和他不适合。” “嘿，呆子，有点领悟啊。”周梦琪夸她。 顾莘莘却心坎传来一丝疼痛，低下头，做手里的事情。 最痛苦的就是明知道不适合，不会属于自己，还依旧坚持，即使想着放弃，遇到那个人，还会心脏狂跳。 第二十一章 揣摩不了这个男人的心思 一如既往地，顾莘莘送完下面的部门送上来的文件，轻轻地放在办公桌上就要离开。 “等等。”林觉搁下笔，抬头，离开椅子，朝她走过来。 “林总。”她谦卑着，唤了一句林觉，然后等待他说话。 林觉却绕着她走了一圈，浓郁的黑眉，微微一挑，然后自言了一句：“像。” 顾莘莘总是听不懂这个上司讲的话，倒不是她理解能力差，而是林觉说话总是没头没尾，猜不到他所要说的事件前因后果，自然而然揣摩不了这个男人的心思。 和付嘉森，有得一拼。 又想到了那个男人，若不是当着林觉的面，顾莘莘真的很想扇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一点，现在的她因为那天的陌生电话，已经被折磨得快精神失常了。 “晚上有时间吗？”他突然问。 周梦琪那天对她说的话，顾莘莘记忆犹新，难道林觉真的心思不轨，这些天来都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顾莘莘暗自在心底里摇头，不可能，林觉和她不是一路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我……没什么时间。”她撒谎，平常下了班，实在是闲得慌，所以常常陪周梦琪那货逛街。 林觉显然看出她说的不是实话，她没有撒谎的手段，略带迟疑的语气和躲避的神情出卖了她自己。 他有那么一秒的时间，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骨子里有些可爱。 “有什么事？”他追问。 顾莘莘没想到林觉还会问，随便找个理由吧，一时也不知道找什么了。 对了，许志安。 “我朋友从部队退役，我要陪他。”这是个好理由，也是真实的事情，顾莘莘说这话的时候，理直气壮地，和之前的小心虚截然不同。 “男朋友？” 她摇头，林觉将手一摊：“既然不是男友，一个晚上不陪他，那有什么关系，我要去参加慈善晚会，你也去吧，这是做好事。” 顾莘莘没有体现出来听着他说前半句话不高兴的样子，但是后面听到‘慈善’两个字，她心软了一下，确实这人一辈子难得做一回好事。 “就这么定了。” 之后林觉就没有给她反悔的机会，她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 办公室只剩下林觉，他重新回到位置上，看着电脑上隐藏的图片，点开。 一张是侧脸，阳光照射着，朦胧美，以至于看不清楚里面的女人长相，另一张则是背影，中长发，身材纤细，学生气息浓重。 而这些照片出处，来自于，付嘉森已弃的网络账号中的加锁文件。 像付嘉森的助手穆岚？不是，穆岚比照片中的女人高，像顾莘莘，他打量了她，和照片无异。 付嘉森，你当真不曾爱过她？ 隔壁，顾莘莘的办公室敲了敲推开，是设计部的玉珍。 她双手捧着一个礼盒，放到顾莘莘的手上，颇有深意地说：“顾秘书，追你的人真多，幸好没给林总瞧见，这包裹的邮寄地是星锐。” - - - 题外话 - - - 友记得加入收藏哇！！！你们压长情的许志安，还是压狡诈的林觉，还是压腹黑的付嘉森，这是一个三匹狼要生吞小绵羊的故事…… 第二十二章 嘉森，我说了，她不会穿的 一听星锐，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付嘉森，如果真的是他，里面会是什么？ 顾莘莘满头雾水打开礼盒，是一条精致的纯净的冰蓝调蕾丝花礼服，她不喜欢别的高定品牌，却对edressit情有独钟。 可是，从小，她就没有入过付嘉森的眼，他不可能这么了解她的喜好，那么会是谁呢？ 里面有一张crystal慈善晚会的邀请卡，没有署名，上面却加了一行娟秀的字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是哪个帅哥送的？”玉珍30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男朋友，成为设计部的相亲狂，对男人现在是上心的不得了，尤其是瞥见卡片上面的话之后，心都要融化了，“要是你不喜欢，我拿去查一下，那男人让给我得了。” 顾莘莘笑了笑，指着外面揶揄：“总监。” 玉珍往外面一看，乔总监正向总裁的办公室走去，立马蹲下来，躲在办公桌后。 “有好男人记得给我留一个，我先开溜了。”玉珍摆摆手，做贼似的飞速窜出去，不见了踪影。 下了班，林觉的车子，早早就在公司门口等着，林觉正坐在车后。 顾莘莘抱着礼盒就要按照地址给退回去，谁知道，快递公司拒收，这样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碰到。 抱着去参加晚会不适合，好说歹说，快递老板才让她暂时寄存在那里，明天过来拿走。 她上车的时候，林觉上下看她，弄得顾莘莘毛悚悚的。 “就这么去？” 顾莘莘听了他的话之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妆不化，穿的还是工作制服，早知道，就穿礼盒里面的裙子。 她讪讪地笑：“是啊，慈善么，不需要太华丽。” 可她实在是，太不注重了。 好在，林觉没有再说什么，到了目的地，她跟在林觉后头，高跟鞋踩了一天，林觉走得快，她要小跑才跟得上，小腿就像是要抽筋一样的难受。 “嘉森，我说了，她不会穿的。”拿着高脚杯的穆岚，轻轻摇晃着里面的红酒液，目光紧紧锁住付嘉森的脸，她不想错过付嘉森表情上的任何一个细节变化。 那张冰冷刚毅的帅气脸庞上，没有任何的端倪，仿佛那套礼服顾莘莘不会穿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付嘉森迅速浏览了一遍周身的甜点，最后左手落在一小碟布朗尼的盘子上，他端起，就走。 他会偶尔抽烟，穆岚是知道的，可她不曾记得，付嘉森还喜欢吃腻人的甜点。 意识到，付嘉森目的是顾莘莘的时候，穆岚控制着自己的声线，还是慌忙道：“嘉森，别去。” 为时已晚，她只能看着渐行渐远的伟岸背影。 当付嘉森在林觉身后站定，一手拉住了顾莘莘，将手里的甜点放在了她的手上，然后柔声说：“过来。” 林觉正在和商业上的笑谈，听到身后的男声，如此，熟悉。 他没有立马转过身去看，眉眼都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笑意，直到顾莘莘漠然说了一句：“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付总。” 让林觉意料之外，同时，付嘉森黑色的朣朦里都是兴味，似乎只有这样的她，才能引起他更大的兴趣。 - - - 题外话 - - - 每一次的见面pk，嗯嗯……o(n_n)o总有一个人要输！ 第二十三章 他是上司，我是什么，敌人？ “你确定？”付嘉森反问她，顾莘莘被他的语气给吓到了，他那样子就像是隐藏了秘密，等他揭开谜底，那么她便无路可逃。 付嘉森这是，在给她机会。 有了这样的认知，顾莘莘向林觉请示：“林总，我去去就来。” 林觉当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为难顾莘莘，本来现在珠宝圈内就在盛传他和付嘉森的关系不和，要是阻止顾莘莘和付嘉森走，又要多一个罪名了。 ‘两大珠宝巨头高管为秘书公私较量’，他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跟着付嘉森离开的时候，顾莘莘顺手放下了那小碟的布朗尼。 付嘉森看在眼里，在晚会的会场拐角处，顾莘莘还在低头走着，付嘉森忽然的转身，将她袭入墙后，让她措手不及。 他将她禁锢在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气息很近，他还缓缓低头，不断逼近。 “你干什么！”眼见着他瞄准了自己的唇，顾莘莘惊呼抵住，多少人就在会场，随时都有人会过来。 付嘉森，他发什么疯？ “为什么和我过来一趟还要和他请示。”然后，他低头望着她身上合体，衬托身材的工作服，嫌恶地皱了皱眉，“为什么不穿我给你递过去的礼服？” “他是我上司，我今晚是和他过来的，公事在身，离不离开，不是我说了算。”顾莘莘心里其实很害怕如此强大气场的付嘉森。 至于礼服，果然是他，她同样蹙眉，别过头去，不看他，在那件礼服的事情上不多说。 虽然知道以前的付嘉森也如此的不亲切，可是她也长大了，以前是小孩对大人的敬畏和仰慕，现在，大人和大人之间，她会渴望更多，比如：付嘉森和她保持距离或者付嘉森像那晚一样，气势柔和一些。 “他是上司，我是什么，敌人？”付嘉森看着她下颚和颈脖至锁骨的弧度，吹弹可破的肌/肤，指尖的触/感，他还清晰的记得，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正是自己，问“所以这么躲着我，还要和我保持距离。” 他在陈述，而不是疑问，顾莘莘无处反驳，付嘉森所讲的不尽然是事实，同时，她带着其他的情绪，也是付嘉森没有讲出来的。 躲着他，保持距离，是怕自己泥足深陷，有的时候知道这个男人不属于自己，而自己放不下，忘不了的时候，她只能逃避。 可他付嘉森，不似当年的是，越来越步步紧逼了。 “不然呢，我要像小时候一样粘着你吗，跟在你后面被你嫌弃吗，我今年已经24，一个大姑娘，我妈每天催催催，都是为了给我找合适的男人相亲，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顾莘莘觉得很痛快，第一次，她能在付嘉森面前这么有底气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就像是多年的委屈，终于很好的发泄出来。 “相亲？”可是这个男人思维跳跃的很快，抓住的字眼是这两个字，付嘉森原本不冷不热的脸上露出了阳光般的温煦。 第二十四章 他，默然离开 “你和许志安，不是在一起？”付嘉森轻描淡写的问，说不上饶有兴趣，也说不上意兴阑珊。 顾莘莘觉得他说这话，很好笑，要是她和许志安在一起，当年哪有付嘉森什么事情，一出生她就认识了许志安，越是熟悉和亲近的异性，往往有着特殊的感情，但不是爱情。 “没有啊，我和他不可能，他不喜欢我这款。”而她的择偶要求也不是许志安那一款，许志安很好，只是她没能喜欢上而已，至于她喜欢哪一款，就不用说了。 “你喜欢哪一款？”付嘉森扫她一眼，问。 明知故问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吧，顾莘莘不会说，打死都不能说。 “不敢说？”付嘉森用激将法，顾莘莘上了当，却不至于傻了吧唧地说就是你。 她一本正经地说：“林觉那样的。” 顾莘莘说这话的时候有私心，她想看看，付嘉森的反应，他送她礼服还有邀请卡，要是没原因总不会平白无故的当着众人的面拉她过来。 她期许着，说不定真对她动心的人是付嘉森，即便说不上喜欢，至少，说明付嘉森原谅了她。 付嘉森唇一弯，松开，漠然离开。 以前如果说付嘉森对她是表面上的生气，这次便是实实在在的内心戏了，如此的付嘉森，是真的生气，她说错话了，违心的话，总是错的。 她刚走出来，就撞上了人，倒霉的时候总是会接二连三没好事。 “呆子，你以前是没长脑子，怎么现在眼睛也不好使了。” 顾莘莘被来人双手扶住，她听着欠揍的声音，然后抬起头来，一看，白了面前的男人一眼。 “你怎么来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三个男人摆在她的面前，也是一个难事，刚走了一个虐她心的，现在多了一个直接语言攻/身的。 许志安指了指已经站在会场中央，和商界名流碰杯的付嘉森，遗憾的说：“我拿着邀请函一进来，就瞧见了你们两个一起走，我想当护花使者，谁知道，晚来了一步。” 他捏了捏她忧神的脸蛋，要她咧开笑：“怎么，他欺负你了，我上去揍他一顿，给你解解气。” 她又白了这个练了二头肌和八块腹肌只知道用武力解决的男人一眼，许志安不满，弹了弹她的脑门：“注意你的小眼神，再敢用这样的眼神对我，信不信当着这些人的面，将你扛走按在床/上教训。” “你正经点好不好。”她被逗笑了，不经意的瞥见远处的男人仰头饮酒的时候，眼神正对她，嘴角的笑顿时僵住。 等顾莘莘再定眼看，付嘉森却脸上挂着笑，继续和别人谈话，压根就没有看她。 大概，是她眼花了。 倒是她的上司，正在向她招手，她立马就要过去，却被许志安拉住。 “放手啊，我大boss有事，你是想让我炒鱿鱼吗。”她瞪住那只握在手腕的大掌。 许志安却将她一拉，拥住她，在她耳边说：“我不喜欢有人指挥你。” 好吧，听着这句话，顾莘莘心里舒坦，只有在许志安面前，她永远是主导者。 - - - 题外话 - - - 记得加入收藏哈，么么亲们！ 第二十五章 被人当幌子 顾莘莘不意会许志安会当着众人的面抱着她不放，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了：“志安哥，你快放开我。” 许志安张开嘴，想说话，最后忍住。 他着实害怕，她会跟着付嘉森走了，甚至，他当时看着付嘉森带着她走到后面，他都不敢靠近，他怕看见一些自己承受不住的场面。 一如小时候她从遇见了付嘉森开始，她跟在付嘉森后面注视付嘉森的背影，而他只能躲在暗处，望着她的背影。 他扣住她的后脑手，轻抚着她秀长的头发：“不肯向后看的人，不止付嘉森一个人，你也是，和他一样狠心。” 顾莘莘从来没有见过不开心的许志安，这次她看到了许志安悲伤的一面，因为她。 “志安哥……” 他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最后，放开了她，说：“快去吧，瞧着你什么鬼boss凶神恶煞的样子，真是吓人。” 许志安恢复的很快，又是那种不正经的样子。 她不是容易被外界影响的人，却被付嘉森和许志安，弄得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林总。”她极不情愿的走过去，因为林觉身边站着穆岚，而穆岚身边过去第三个是付嘉森。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穆家大小姐，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留学归来的高材生，在珠宝设计上有高的造诣。”林觉的目光没有从穆岚的脸上诺开过，却在话音落下的一刻，一把勾住了顾莘莘纤腰。 顾莘莘惯性地上前，和林觉齐肩，林觉脸上挂着浓浓深情望着顾莘莘，对穆岚说：“这是我的新秘书，顾莘莘，办事细心牢靠。” 顾莘莘错愕，被上司这么直白的夸奖，却没有预想中的兴/奋，她知道，自己是被林觉当幌子了，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觉得，林觉和穆岚之间一定有猫腻。 “我认识她。”穆岚依旧保持着多年以前和善的笑意。 可是顾莘莘曾经在夜间，也看过穆岚用凶狠的眼神看着她，穆岚还要挟她说：“你这个灾星，是想害死嘉森吗，要是再让我看见你跟着他，我会……掐死你。” “嘉森，看来林总很喜欢这个秘书。”穆岚侧身叫了一句付嘉森，意味深长的说。 付嘉森只是朝她这边看了一眼，也许是觉得话题很无聊，继续和身边的人说这一季度的新品广告设计的问题。 顾莘莘在林觉掌中扭/动了一下，这才脱离了炙/热的温度，穆岚被付嘉森弄得尴尬，她何尝不被穆岚弄得尴尬，尤其是她刚刚还和付嘉森自己喜欢林觉这一款，即便是骗人的话，让人芥蒂。 “失陪。”要是知道林觉叫她过来只是为了介绍给穆岚，她宁愿和许志安在那边大吃特吃。 付嘉森和林觉天生八字不合，穆岚看在眼里，付嘉森离开这一块，穆岚也要跟着走，林觉却叫住她：“岚岚，回来多久了。” 穆岚重新折回来，生怕身边的人听到，警告面前的男人：“别这么叫我。” 第二十六章 看你的反应，肯定很好吃 穆岚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再等她寻找付嘉森的身影，却在宴会场地看不见了。 顾莘莘端着之前付嘉森给她拿过来的布朗尼吃着，肘搭在二楼的栏杆上，目光带着笑意望着楼下正在和朋友说笑，时而抬头朝她做鬼脸的许志安。 “在看谁？” 听到声音，下了顾莘莘一大跳，付嘉森不是在和穆岚、林觉说话吗，怎么又过来了。 而她手上端着的布朗尼，一时不知安放何处，付嘉森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脸色明显比之前漠然离开，好得多。 付嘉森也微微探头朝下面看了一眼，楼下的许志安和他四目登对，旁边的朋友扒拉许志安，许志安目不转睛，再也没有心思了。 “好吃吗？”付嘉森黑暗的眸只是淡淡扫过许志安，重心还是放在了顾莘莘的身上。 顾莘莘刚刚含在嘴里的蛋糕，异常的松软，被付嘉森这么问，哪里还能嚼着品味，一股囊就咽下去。 太急，呛住，她拍了拍胸口，咳着。 付嘉森抬手在她的背脊拍着，没有说话，等顾莘莘再站直，自己就在这个男人环成半个圈的手里。 他笑说：“看你的反应，肯定很好吃。” 顾莘莘失神地望着黑色的西装外套里面的白色衬衫，和相间的蓝色波点领带，顺承而上，便是他棱角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最后是那双正望着她唇角的深邃含情脉脉的眼。 那双眼会勾魂，顾莘莘鼻子很酸，还记得见付嘉森的第一眼，推开家门，父亲指着付嘉森说：“这是你母亲得意门生，叫付嘉森。” 那个时候，她看着付嘉森手里抱着高考冲刺题，想了想叫了一声：“嘉森哥哥。” 那双冰冷的眼，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闪过一道亮光，可是就那么两三秒，立刻黯淡下去，毫无感情。 他修长的手指来到她的眼前，接着轻稍划过她的唇角，带走了布朗尼的涂层黑色巧克力，最后手指入了他的唇。 顾莘莘脸不自觉地在他面前红透，他有趣的眉梢微挑，啧了一声，摇头：“太甜。” 付嘉森望着顾莘莘珊瑚红的唇，轻启，从她的齿缝中冒出一个字：“嘉……” 话还没说出口，两人就被突来的男人，大力拉开，付嘉森不意会之前还在楼下的许志安，后退了一步，不过立马站定。 “你在干什么。”许志安警告地对付嘉森说，许志安的手紧紧拽着顾莘莘的，付嘉森深幽的眸，眯了一下。 许志安朝付嘉森更近地走了一步，顾莘莘纤白的手立马拉住他，落在了许志安有力的臂膀上，叫了一句：“志安哥。” 付嘉森有着让女人都嫉恨的长睫，轻颤着，没有人能看透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吃这个你是不要命了吗。”许志安瞧了一眼顾莘莘手里的东西，上面浓浓一层的巧克力，让许志安很生气，他夺走，放在了刚刚她趴着的栏杆上。 顾莘莘偷偷转头，看背对而站的付嘉森，差一点，就那么一点，她就要动/情地叫他一声嘉森哥哥了。 - - - 题外话 - - - 俺知道亲们会给力滴，喜欢加入收藏(*o*)哇～！从前一个人因为吃别人嘴角的东西上瘾，于是每每遇见那个人，总想着直接上嘴啥滋味，这是什么鬼喽……从前一个前年突破不了六百收藏的作者因为没有尝过甜头，做梦都在想明天涨不涨收，这是什么鬼喽╮(╯▽╰)╭！ 第二十七章 他的心 晚会结束，再出来，天色已晚，下起了小雨，林觉回公司，顾莘莘站在外面等许志安，等了半天也没有瞧见那个说要送她回家的人。 许志安给她打电话过来了：“呆子，你要不自己打车回去吧，我这里走不开，被他们围着了，说是多年不见，要扒/光了我看腹肌、二头肌……” 说着，那边就传来嬉笑声：“志安小子，有女朋友了？在外和朋友叙旧还要打电话报告。” 通过电话，如数传到顾莘莘的耳朵里，她尴尬道：“得得得，不用跟我秀你的肌肉，我自己能回去，你也注意一点啊，别玩太晚。” 这边打车不太容易，她拿起包，顶在头上就要开跑。 一把巴宝莉的格子伞就撑到她的头顶，顾莘莘抬头望，付嘉森，又是他。 怎么，阴魂不散？ “上车，我送你。”说着，他已经直接拉住了她，带她往车库里走。 顾莘莘挣了挣，力道却越来越紧，付嘉森是不打算放开她了，奇了怪了，大晚上的，难道他就不用去送穆岚？ 她被他半推进副驾驶位上，顾莘莘要出来，他挡在门外，接着将车门一关，容不得她拒绝。 “今晚，穆岚是你的女伴。”她看着付嘉森坐了上来，提醒道。 他没有否认，但是说：“她自己有开车来，我只注意夜里顶着包用跑解决路程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穆岚他不在乎，只在乎她？这么理解，顾莘莘认为一定错得离谱。 外面细小的雨，随着车速，斜飘在车窗上，在路上的霓虹灯照射下，看得清清楚楚。 也许是下雨天，车内格外让人感觉到闷，顾莘莘问他：“能听歌吗？” “当然。”付嘉森点头，空出手开，与此同时，得到准许的顾莘莘也伸手过来。 毫无预警地付嘉森的手掌覆盖在了她的手上，顾莘莘触电般的缩回手，对他说：“还是我来吧，你专心开车。” “好。”他把手收了回去，放在了方向盘上。 让顾莘莘生出一种错觉，这男人对她实在是百依百顺，与当年冷漠相隔十万八千里的态度，顾莘莘感到受宠若惊，甚至生怕时间太快，他开车太快，等她下了车就不能再感受了。 打开播放器，很多首英文歌，她指着上面的歌曲，大致的浏览了一遍，有意无意地问：“你最喜欢哪首？” 他的回答是：“都喜欢。” 也是，要是不喜欢，又怎么会放在车里听呢，她翻看了好几遍，迟迟没有点击播放。 付嘉森似乎看出她为什么迟疑：“不用找了，没有你想要的那首。” 顾莘莘指尖一顿，他难道有读心术，还知道她想找两个人作为铃声的i’d－love－you－to－want－me。 “如果一定要说喜欢哪一首，第一首。” 她正陷入不知选择哪一个的境地，付嘉森给出了建议，她一看，这倒是挺意外的，这是她大学特别喜欢的歌曲i－don‘t－want–to－say－goodbye。 于是，两个人的话多了起来，她问：“你也喜欢李安导演的《断背山》？” “比起电影，我更喜欢歌，你听‘i－don‘t－want–to－say－goodbye，all－i－want－to－do－is－love－with－you.’”他富有磁性的嗓音跟着音乐唱起来，最后深情的转过头，那双眸凝了她一眼，望着前方，“我不想说再见，我唯一的愿望是与你相亲相爱，这是它的意思。” 也是他的，心。 第二十八章 对这个男人永远没有抵抗力 他开车，她坐着，然后靠着窗，时不时，他的侧颜就进入自己的视线，顾莘莘想专心看外面飘打在玻璃窗上的雨。 “老师身体还好吗？” 顾莘莘好不容易看着入迷，结果，被付嘉森一句话，就给拉回了神。 这个男人真的很懂得怎么挑起话题，她的母亲是他的老师，就算此刻她不做声，他这个当年的学生关心关心老师的身体状况，她又怎么可能闭口不谈呢。 “一般，当年那个孩子没了，让她留下病根，你离开的第二年，她就退休在家。”不知怎的，说着，她也变得很想和付嘉森说说六年来，身边发生的事情，“我妈养了一只小型雪纳瑞，睫毛可长了。” 付嘉森的余光里，她的笑意深深，明媚柔美，珊瑚红的颜色很适合她，嘴随着笑意弯出弧度，外面的灯光，忽闪地照射在她的唇上，泛着诱/人的光泽。 “是么？”付嘉森也微微一笑，“叫什么名字？” 被他这么一问，顾莘莘不说话，总不能告诉付嘉森，那只雪纳瑞因为睫毛长得很，母亲第一反应是‘嘉森’的睫毛也很长，当初他的离开让她很生气也很难过，于是直接管雪纳瑞天天‘嘉森’、‘嘉森’地叫着了。 “嗯？叫什么？”付嘉森没听见身旁的人有动静，于是看了她一眼，疑惑。 “叫色色。”她胡乱诌了一个名字，其实也稍微有些考究的，那只雪纳瑞是真的有些色，喜欢怕人胸口的领子，还男女都扒。 付嘉森第一次听见有人给狗取这么一个名字，不禁失笑：“也只有你想得出。” 顾莘莘心里松了一口气，要是他知道色色名其实是他的，恐怕反应就不止是失笑了。 突然，她挺好奇，不再靠着车窗，而是坐正对着他，问：“要是那只狗叫嘉森呢？” 付嘉森明显的一阵，这细微的动作，看在顾莘莘眼里，心里挺开心的，报仇般的痛快。 不过她向他报仇，顶多是他对不起她多年苦苦暗恋的感情，但是暗恋不就是一个人一厢情愿，谈不得报复。 但付嘉森不一样，他真要报复她的话，易如反掌，事实上他没有这么做，反而，对她比小时候好。 甚至，亲近感让人难以抗拒，让她打心里都在鄙视自己，对这个男人永远没有抵抗力。 “要是它和我叫一样的名字，证明，它将来也是只了不得的狗。”他没有生气，脸上依旧是侵染着薄薄的笑意。 他幽默的本事，越来越强，顾莘莘招架不住，还以为自己能在这件事情上占些上风。 “我到了。”顾莘莘晃神之际，发现马路上熟悉的章鱼小丸子。 其实，小区还在前面一些，他的车子太耀眼了，这个男人也是，她的房东是一个失了儿女的喜欢打麻爱八卦的五六十岁小老太，这个点，车子开进去，一准撞见。 车子靠边停下来，她掰开车扶手，车窗开出一条缝隙，章鱼小丸子的香味就飘进来，外面雨还没有停。 她的脚还没落地，付嘉森磁性地嗓音就传来：“还喜欢吃吗？” “诶？”他是问章鱼小丸子？ 顾莘莘转过头来，付嘉森逼近的脸，柔软的腰肢被他捞了回去，一枚深刻的吻，准确无误地落在她的唇上。 - - - 题外话 - - - 吃了蛋糕，这吻，迟早是憋不住的，啦啦，加入收藏哦亲们！ 第二十九章 亲切也成了一种毒药 “唔！”顾莘莘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只能惊呆地瞪大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脸。 柔软的触/感摩挲着，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嗡声，击溃了她所有的防线。 被重新带入车里，车门砰的一声被他顺手带上，也是与此同时，她才发现，付嘉森的车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可她的心依旧不能安定下来，好似下一秒就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你的心跳得很快。”他的手按在她的心房，感受着她慌乱的心跳，沙哑的声音，“莘莘，你也期待，对不对。” 双手抵/着他，毫无用处，反倒是被揉得更紧，他的唇一刹那放过她，让她得以喘息。 她的生/涩，超乎了他的想象，她和许志安只是朋友，和男女情感无关，付嘉森得到这个信息。 顾莘莘摇头，恨恨地看着这个强/吻了她的男人：“不，我一点都不期待。” “你的违心，都写在了你的脸上，莘莘。”付嘉森一字一句地说，脸上的柔情，让她觉得都足以填满多年痛入骨髓的缺失。 要是一出生，她会说话，一定和父母说，取名字一定不要带重字的，别人一叫她的名字，显得那么的亲切，而从付嘉森口里叫出来，亲切也成了一种毒药。 穆岚……顾莘莘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张精致的脸，他今天还是和那个女人一起过来的，他现在对她做这样的事情，什么意思。 羞/辱她？顾莘莘异常的难受，被他环抱着，这种近距离的感受比六千前他的离开，还要让人抵触。 “随你怎么想好了，放开我。”她双手都在推搡着。 付嘉森根本就不听她的话，眼睛盯着被她被吻花了的口红，手心房处的手掌，碰/触到的柔/软，让人禁不住地想将手挪过去，不过付嘉森定力好，怀里的女人已经不喜欢现在的状态，他又怎么会做出让她厌恶的事情。 “离开他，还有他。”坚/硬的语气，还有幽不见底的目光，付嘉森低下头，额头抵着她。 顾莘莘才感受到，他的额头有些烫，发烧了？ 她的心刹那就软了下来，方才的一切，就当是他脑袋烧糊涂了，她不该和一个病人计较。 “谁跟谁？”她问，接着，又忍不住地说，“你发烧了，要打针吃药的。” 付嘉森只是有些低烧，来晚会之前就有，秘书本来要他去吊针，不想迟到的付嘉森觉得没什么，结果，没想到的是遇上她，碰了她之后，会更严重。 此时抵着她的男人，说话轻声，褪去了刚刚的坚/硬语气，十足像个生病要人疼的孩子，顾莘莘心里揪着，推他不是，不推他又不是了。 “离开林氏，不要和许志安待在一起。”他倾吐着温热的气息，淡淡的烟草味，不难闻，反倒清新。 - - - 题外话 - - - 你说这腹黑的娃，会不会拿着生病的资本，傲娇一回？？？亲们，加入收藏，也让小良人傲娇一回呗！o(n_n)o 第三十章 小莘妹妹 顾莘莘听完，惯性地想抚额，意识到这男人的额头占据着她的，于是放下手，只能认命，至于不和那两个男人有丝毫的接触：“我很难做，你知道他是我上司，而许志安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 有一句话，顾莘莘没有向付嘉森说的就是：何况，你不是我男朋友，也不是我丈夫，没有理由让我不和男/性接触。 她需要工作养活自己，离不开林氏自然不能和林觉保持距离，她割舍不了和许志安从出生开始的友情，真要说起来，许志安是除了她父亲以外，对她最好的男人了。 “林觉会伤害你。”提及林觉，理由很简单，付嘉森说得很直接，他忽地顿了顿，继而接着说，“许志安，你……爱他吗？” 可是付嘉森绝对不知道的是，父母都说她有一个牢固的盔甲，谁都难以让她受伤，因为从小她就很少受别人的影响，哪怕是自己的父母，所以，林觉伤害她吗？ 就算林觉真的要做什么，她也不是好欺负的软弱女人。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伤害她的只有付嘉森一个人而已。 “我说过，不喜欢他那款的。”当时她说错了话，直接拿林觉来抵挡付嘉森的话题，付嘉森生气漠然离开。 现在她学聪明了，剩下的意思，付嘉森自己去猜，猜对猜错都是付嘉森自己的想法，怪不到她的头上。 他勾在腰间的手来到她的唇角下，不知何时他的手里多了墨蓝色的男士方巾，替她抹去花了的口红。 锦缎的面料，触/碰的时候，有凉凉滑滑的触/感。 她忍不住地缩了缩，他却凝住她，轻悄悄地问：“那你，还爱我吗？” 车内很安静，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隔绝了外面的喧闹，他的声音那么小，好似没有底气。 可他在生意场上，意气风发的模样，她不知道暗地里看了多少遍。 面前的男人，真的是付嘉森吗？ 如果是，为什么和六年前完全不一样了。 “倘若我说爱你，你难不成要让我做你女朋友。”她好笑地问他，真这样，她不就成了第三者插足他和穆岚的感情了。 他的回答，是肯定的：“是，愿意吗？” 她笑了，笑着，哭了。 付嘉森的答案非但没有让她开心，反而很是难受，他把她当什么？玩物？ 唯一让人可以稍稍感动的一点，是他没有逼她，而是争取她的同意，说得多像求婚啊。 “不愿意。”她一口回绝。 顾莘莘的话，就像一把利剑，直接插在了付嘉森的心坎上，他要面子，顾莘莘比谁都清楚。 她以为付嘉森会让她下车，谁知道他问：“为什么？” 原因么，顾莘莘心里有很多个答案：“好多原因，一时说不了。” “你说我恨你，实际上你何尝不在恨我。”他的一声叹息，像是明白许多事情之后的感慨，“你现在不敢靠近我了，哪怕我已经朝你向前了九步，现在的你连一步的机会，也不肯给。” 她看不到他的样子，因为他抱住了她，顾莘莘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耳畔，是从来没有听过的话：“小莘妹妹。” - - - 题外话 - - - 小剧场：关于章鱼小丸子 某女当年从每个礼拜六十块的零花钱里面省吃俭用，剩下五块，都要留到周五放学，买章鱼小丸子，只因为听了同桌的话章鱼小丸子是追男必备神器。 某女开开心心端着守在高三门口，照常等扑克脸出来，谁知道，没等到扑克脸等到了整天秀四块腹肌的土鳖。 于是，土鳖吃了章鱼小丸子，某女和土鳖怄气了一周，再最后，土鳖被人揍了。 揍他的人，竟然是，那个千年扑克脸。 土鳖晚上抱着枕头哭爹喊娘：“为毛吃盒章鱼小丸子，也这么悲催！” 第三十一章 他的手机屏幕背景是她初中的照片 付嘉森的头越来越昏沉，没过多久，他靠在顾莘莘的肩膀上阖眼。 “付总。”她试着叫了叫他，没有反应，稍稍将他推开，就碰到了已经开始烫的额头。 “你醒醒，去看医生。”顾莘莘焦急如焚，他倒好，闭上眼就什么都不管了。 薄碎的头发，掉了一些下来，顾莘莘悄悄地替他弄上去。 她实在拿这个没有反应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办法，顾莘莘紧紧地望着继而躺在了她怀里的男人，她的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付嘉森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奢侈品，从来都没有料到，待她长大之后，可望不可求的付嘉森会如此真实的靠着她。 “我也能成为你的依偎吗，嘉森哥哥。” 顾莘莘小小声说，低眉看着他好的侧脸，她不敢说大声，生怕这男人会听到一样。 她真的好想忘掉他，可是往往骗不了自己心的时候，是那样的煎熬。 “可你已经有穆岚了啊，嘉森哥哥，我永远离你那么遥远，不是我不肯前进一步，而是，早在六年前，我就把一百步走完了，而你始终在不断向另一个方向走，尽头站着的是别的女人，而我的心，也就死了。” 深深埋藏在她心底里的话，却不想在这样的时刻说出来了，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付嘉森的颈脖上，凉凉的。 顾莘莘抹掉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弯下腰，去付嘉森的衣服口袋里掏手机。 她想联系人过来接付嘉森，她没有学过开车，实在不能将生病的男人送去医院。 手机设置了密码，然而设置的屏幕主页背景让顾莘莘看了，差点没有惊呼出声，她抬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么会是她的初中照片？她摇头，付嘉森这是什么意思？令人费解。 密码会是多少？鬼使神差的，她想到了自己的生日，试了试，不是，显示错误的时候，顾莘莘心里带着的那一丝希冀，有一种被打击的感觉。 也许……照片只是巧合，不可能是喜欢她，但是顾莘莘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今天晚上付嘉森对她所讲的话。 “到底是什么？”顾莘莘试了很多都错误，她望着因为试了五次都错误而彻底锁死的手机，有点慌了。 付嘉森要是退烧了，清醒过来，看到自己的手机彻底打不开，会不会生气呢。 联系不上他身边的人，又不会开车，她只好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付嘉森给拖回家。 于是，常常卖章鱼小丸子的大叔，一边收摊子，一边眼睁睁地瞧着小雨中，顾莘莘双手绕过付嘉森的咯吱窝下，将他拖下车，又准备拖回家。 大叔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走过去，问：“莘莘，交男朋友了？” 顾莘莘尴尬，气喘吁吁地摇摇头：“我一老乡，现在生着病，昏了，不忍心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带回家去照看一下。” “得的什么病，都昏了？会不会传染啊。”要帮忙的大叔迟疑了。 顾莘莘语塞，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普通感冒。” - - - 题外话 - - - 看着一章，就可以知道下一章引狼入室是什么意思啦……扑倒呢还是扑倒还是扑倒呢？？？亲们记得加入收藏哦！！ 第三十二章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好不容易冒雨把付嘉森给弄进家，顾莘莘在门口一直对章鱼小丸子大叔道谢。 大叔人很憨厚，摆手说举手之劳，略有担忧地悄声对顾莘莘说：“大晚上的，对他还是防着点。” 顾莘莘觉得大叔人很好，多说了两句，笑了笑：“他是个病人，昏着呢。” 大叔摇头，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再昏着也是个男人，我先走了，摊子还要推回去，你一个女孩子在家注意点。” 顾莘莘点点头，目送大叔走。 “真是沉啊。”顾莘莘将付嘉森弄进卧室很费力，付嘉森又不动，免不了要发牢骚。 顾莘莘站着俯视终于给弄上去的男人，心里想到：看上去一点多余的肉也没有，怎么就这么沉呢。 雨虽小，走这段路费力，两个人的衣服都带着重重的潮湿感。 顾莘莘有些无措地站在一边，最后又局促地坐在床沿，望着湿了衬衫的付嘉森，有个问题难倒了她：要不要帮他换掉呢？ 摸了摸他的额头，越来越烫，淋了雨，不换掉岂不是更要加重病情了。 下了下决心，拿起旁边的薄被，遮住了付嘉森，只露出一个头。 她的手伸了进去，狠狠心，一咬牙，就给他解开扣子，换了下来。 裤子的她不敢碰，却在换下他的衬衫时，西装裤的布料明显有水，于是又有两个选择摆在她的面前：继续还是作罢？ 她摇了摇他，商讨的语气：“你到底什么时候醒啊，裤子湿着穿，也不要紧对不对，要不等你醒过来自己换？” 顾莘莘抓了抓头，纠结地哎呀了一声，拿着付嘉森的白色衬衫，靠着床沿叹了一口气。 他只是个病人，这有什么，想到自己的父亲在妇产科主刀难产的孕妇，也是一样要看啊，只要自己的心里不要有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可以了。 顾莘莘抖着胆子，如此安慰自己，碰到了皮带的暗扣，心跳得七上八下，还是缩回来了。 “没什么的，顾莘莘，何况上次他也没有经过你同意帮你换过，大好报仇的机会，扒拉回去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顾莘莘闭着眼睛说着，权当是安慰自己紧张的心情。 一双手颤颤地解/开，接着扯下了西装裤，就在她要抬起他双脚直接将西装裤拉下来的时候，付嘉森动了动。 结果，她这没胆的人，立刻条件反射地将西装裤给穿回去了。 更让她神经紧绷是，她的手碰到了不该碰的，清晰地感觉到，那里瞬间有了反应。 即使闭着眼，隔着被子，顾莘莘啊地叫了一声。 于是，皮带也被她飞速扣上，就连原本丢在一边的湿衬衫也给她拿被子一掀开，一股囊反着穿上。 顾莘莘几步做一步跑，溜了出去，然后关上了卧室的门，靠在上面，直喘气。 脑海里都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体，顾莘莘捂着发、热的脸，心里不安：自己这算不算对付嘉森耍了一次流/氓？ - - - 题外话 - - - 明天这两娃的jq继续，亲妈表示以后虐多虐少看心情，o(￣ヘ￣o#)，被流/氓了的小付子表示：“良人，你可以……滚了！” 第三十三章 哪个男人的？别人的东西别给我用 顾莘莘的所作所为，被付嘉森逮了一个正着，在卧室外面的人，惊魂未定。 她心底里暗自愤愤地，手里还有拿过付嘉森衬衫的湿意，真没想到付嘉森是这么个男人，现在还玩起因病装昏这一招了。 卧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直发愣的女人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眼睛带着暗红血色的付嘉森。 “你……你倒是穿好衣服出来啊。”顾莘莘望着他精/瘦的上身，这种男人真容易引人犯/罪，然而，她越是想忘记在卧室里发生的一幕，越是记得越清楚。 包括付嘉森的生/理反应，更加是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难怪说人心底里都有着阴暗面，而她的阴暗面，是不是对付嘉森的渴望。 这种渴望，因为太多年了，所以在她的心里扎了根，想拔掉不是一般的难。 付嘉森不急不慢地当着她的面，悠悠地穿上衬衫，扣子只是意思地扣住了两颗，顾莘莘竟然一时忘了转过身去，眼见着面前的男人，穿衣服上/下/失/守，这才捂住了眼。 “快点穿好，我带你去医院，如果你自己觉得还可以，就开车回去吧。”顾莘莘十个手指，露着缝隙，瞧着面色憔悴的付嘉森，心有不忍。 有的时候，女人心软，真不是件好事。 付嘉森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算盘，竟然环视了一周之后，嘴角露着满意的笑。 和病态的样子可不怎么搭调，顾莘莘不明所以地放下手，也随着看了看家里，简简单单的布置，有什么可看的，真是个怪人。 “在巴黎，我也生过几次病，我这人越去医院越是感冒严重，反倒是冲个热水澡就好了。” 听完，顾莘莘满腹疑问，难不成他的言外之意，是要她把家里的浴室给供出来。 这……谁都知道她的习惯，也许对很多东西都不介意，哪怕周梦琪那个死鬼吃过的蛋糕她也会拿过去吃，可是唯独是浴室，有着某种洁癖。 “你知道我的习惯。”顾莘莘不说太多，付嘉森应该会理解，小时候她就是一个人单独一个浴室，他在她家补习过，不可能不清楚。 付嘉森的嘴唇因为身上的湿衣服，冷紫了，人也跟着打了一个哆嗦。 他的小动作，让她心里很纠结。 顾莘莘上前，碰了碰就要转身进卧室的付嘉森，跟在后面说：“付总，你这可有些夸张了啊，你在洪城零下三度都冬泳过。” 付嘉森一点也不客气地又倒在了她的床上，倾吐出四个字：“今非昔比。” “真是败了，就这么一次，下不为例。”顾莘莘打开衣橱，从里面找出一条男士浴/巾，递给了付嘉森。 付嘉森躺在床/上，睁着眼，和之间没有精神不同，他的眼很有神，而眼里的怒火像是要烧尽她手里的浴/巾。 他起身，暗沉的声音问她：“哪个男人的？别人的东西别给我用。” 第三十四章 小师妹，你只会逃 顾莘莘拿着那条浴巾，就纳闷了，别人的东西别给他用，那浴室不也是她用过的。 “爱用不用，就这么一条男士的，要是不用，你光/着出来好了。”顾莘莘说的是气话，一晚上尽被这个男人折腾，她想……睡觉。 深蓝色的浴巾从天而降，那女人转身就出去了，浴巾大咧咧地落在他的旁边。 付嘉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一下从床上起来，抓起浴巾就扔在了地上，一脚踩过去，颜色深，脚印肯定是留下了的，却看不见。 顾莘莘再厨房里忙碌，睡觉前要是肚子饿得咕咕叫，她一定睡不着。 简单地做了一碗面，想着房间里的病人，只好另外做了一份白粥。 一个澡付嘉森洗了三十多分钟，顾莘莘很怕他晕在浴室里，电视桥段都这么演，女的洗着洗着就晕了，异/性就要冲进去抱起来。 想着，她就鬼使神差地走到房门前，敲了敲门，没有反应，这下不会真晕了吧。 “付总？”没有回应，她蹙眉，和许志安一样，是麻烦精，“付嘉森？” 不管了，她直接进去，没想到付嘉森正好从浴室里出来，手里的毛巾擦着湿头发，经过她旁边。 顾莘莘思维缓冲用了好几秒，等她反应过来，就是尖叫：“啊……” 付嘉森很是淡定地抬手捂住了她的唇，慢悠悠地说：“小师妹，这是你第三次叫了。” 他难道就那么可怕，每次两个人待在一起，她就要惊吓得叫起来。 “你……你……你怎么不/穿呐，我不是给了你浴巾么。”顾莘莘欲哭无泪，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付嘉森带着无辜的面色，他说：“不是你说不愿用，就光/着么，如你所愿。” 不，要，脸！ 顾莘莘推开他，双手按在了他紧实的胸/膛上，手像是被烫伤了一样，立马弹开，跑了出去。 里面有声音传出来：“小师妹，你只会逃。” 顾莘莘一直跑到客厅里，坐在那里，胡塞海塞面条，心砰砰砰地乱跳。 “不逃，难道直/扑么。”嘟囔了一句，结果，面条也大晚上的欺负她，弄得她呛得半死不活，摸到旁边的白开水就直接灌下去。 她的房子不大，隔音效果也一般，浴室里面的声音，安静下来，略微听得到，付嘉森在用她的洗衣机，衣服都给洗了是要她今晚睡沙发？ 顾莘莘突然觉得今天带付嘉森回来是一个非常非常错误的决定，相比之下，现如今的付嘉森好似比许志安都要会耍赖一些，和她也是一点都不见外。 “把它给扔了。”随着话语和关门的声音落下，浴巾被付嘉森嫌弃地丢到了外面。 好在付嘉森没有再出来，但是探出半个脑袋，对着吃面的她说：“我饿了。” “饿你大爷。”顾莘莘第一次说脏话，没想到是对付嘉森。 付嘉森摇摇头，说：“什么时候学得这么粗/鲁了，说了让你和许志安少待在一起。” 顾莘莘就困惑了，这又关许志安什么事。 - - - 题外话 - - - 小付子：“就关姓许的事，谁让你浴巾是买给他的。” 小顾子：“就算是，也是他托我买的啊。” 小付子：“他是故意的你看不出？” 小顾子：“你多什么心，和你又没有关系。” 小良人：“对哇，对哇，小顾子说得对哇！” 小付子：“我要罢演。” 小良人：“亲妈表示明天给你安排福利。” 小付子：“我一定卖力！” 第三十五章 他为这个女人心疼了 和她设想的一样，她的浴室成了付嘉森的，现在卧室也成付嘉森的了。 倒不是付嘉森不让她进卧室，而是她不好意思进去，付嘉森什么都没有穿，她实在是不知道这男人原来也可以这么……开/放。 遥想当年，她趴在阳台偷/看他打篮球，付嘉森都会面红耳赤地对着她怒道：“你也十五六岁了，怎么天天盯着男生看。”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呢：“我喜欢你啊。”那么直白，付嘉森刹那血液红到了耳根子，说了一句：“不害/臊。” 躺在沙发上的顾莘莘，仰着头望着天花板，还真是验证了付嘉森说的那句话‘今昔不同往日’！ 躺倒半夜，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想到里面住着付嘉森，她就烦躁，心里乱得很。 她蹑手蹑脚地爬起来，靠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安安静静地，没有开灯，还显得有些阴森。 这是她的家，他睡得挺香，她难受得紧，凭什么……凭什么，她在心里抗议着。 “付总，你可是男人。”她隔着门，对着里面说道，言外之意，睡沙发也要他这个大男人做才对。 付嘉森睡得并不熟，烧还没有退，不想让外面的人担心，也没说。 听见顾莘莘的声音，他翻了一个身，然后回道：“我不介意你进来睡，只是怕感冒传染给你。” 这是算听懂了还算没懂，还是懂了装不懂呢，顾莘莘瘪了瘪嘴，他不介意，她可介意得很。 付嘉森听见门外，顾莘莘在他的话说完后，脚步声故意走得很大，声音渐行渐远，过了一会儿，安生下来。 天灰蒙蒙亮，付嘉森起床，摸了摸昨晚甩干的衣服，晾了一晚上反而捎带着些许的湿意，只好这么穿着。 打开门，就看见蜷缩在沙发里的顾莘莘，只盖着一床不薄也不厚的被子，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那是心疼的感觉，是的，他为这个女人心疼了。 而他，在心里反复问自己，这样的感受，究竟是对是错？ 付嘉森弯下腰，清晰地望着沙发上慵懒如猫的女人，替她拂开额际的发丝，一只手穿过她双/腿的后关节，另一只手则绕过她的背脊，穿过她的咯吱窝，将她抱了起来。 还没有走进卧室，被顾莘莘扔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怀里的人睡得不是一般死，没有动静，付嘉森步子迈得更开，跨进了卧室，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转身出去。 走到茶几旁，望着还在响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是‘土鳖’。 这个外号的主人，是谁，付嘉森清楚，不就是许志安，拿起，有那么一刹那，他要挂掉。 一秒的犹豫之后，他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接通。 那头，听上去还蛮兴奋的声音：“呆子，你起来了吗，我在你小区楼下吃早餐，你要不要下来？” 异样的心理在付嘉森的心尖一划而过，他缓缓地说了一句：“她还在睡。” 对方显然的一怔，沉默了，而他还加了一句：“我是，付嘉森。” - - - 题外话 - - - 土鳖当年被打，心里的气还没消呢，会不会报仇……会不会，会不会？重要的问题问三遍！ 第三十六章 要是你不进去，见不得人的就是我了 付嘉森的话音刚落，电话的另一头，就听见早餐厅的老板娘尖利的声音：“喂，好小子，吃霸王餐。” 之后的付嘉森就不清楚了，许志安将电话给挂了。 顾莘莘挠着头发出来，伸了一个懒腰，一副没有睡够的模样，此时的顾莘莘全然忘记了付嘉森的存在。 当她完全清醒地望着不远处站着的男人时，吓得倒退了两步，定眼一看，付嘉森手里正拿着她的手机。 顾莘莘指着自己的手机，问：“你拿我手机做什么。” 想到自己把他的手机弄得解不开锁了，这男人不会这么记仇吧，她心里直犯嘀咕，说：“你的手机，我有不是故意弄得打不开的，你生病我也着急啊，谁知道，一不小心就五次都输错了密码呢。” 顾莘莘不说，付嘉森还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问：“你看到了什么？” “也没什么，不就是我的一张照片吗，你放心，我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你喜欢我，才设置成背景的。”顾莘莘低着头，心里的期待和嘴上的强硬，让她不免当着这个男人，心虚。 她走到付嘉森面前，踮起脚，就把付嘉森手里握着的手机拿下来了，就往厨房里走。 从冰箱里拿出速食饺，门铃声就响起来了。 付嘉森站在那里不开门，她也空不出手，只好放下，经过付嘉森身旁的时候，只听他说：“外面的是许志安。” 顾莘莘不信，他站在这里还能知道外面的是许志安？ 等她从面，透过猫眼朝外面看，还真是许志安，那张怒气冲冲的脸，顾莘莘的心一咯噔，右眼皮一跳，今天不是个好日子。 多看一眼，许志安后面跟着的人，更是让顾莘莘暗自叫天。 身后传来付嘉森玩味的声音：“刚刚他打电话来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顾莘莘提着他的鞋子，冲过来，扔在付嘉森的怀里，要将他往卧室里推。 “我有那么见不得人？”付嘉森雷打不动，反头，盯着未施粉黛的顾莘莘，不悦道。 顾莘莘就差没有一把辛酸泪对着他，愁眉苦脸地说：“要是你不进去，见不得人的就是我了。” “电话是我接的，他知道我在，还躲什么。” 付嘉森一边说，一边朝门口走去，将鞋子放下，低头的一瞬，眸色深深。 顾莘莘在旁边干跺脚，许志安在外面敲门那叫一个频率快，而她心里那叫一个急。 再看看罪魁祸首，付嘉森，一点反应也没有。 要付嘉森躲到卧室里去，他断然是不肯答应的，顾莘莘迫不得已，硬着头皮，准备开门，站在付嘉森的旁边，故意地轻推了他一下，恨恨地说：“付总，你还真把这里当你家了。” 付嘉森脸上侵染了笑意，他没说话，两个人还算隔着一些距离，当顾莘莘打开门的一刹那，付嘉森忽然低下头，在她耳边说：“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嘉森哥哥。” 这一幕，落入了门外两个人的视线里。 - - - 题外话 - - - 故意的啊故意的，哼哼，舍不得脸皮套不着老婆…… 第三十七章 这个世界上，不是你一个人缺爱 顾莘莘瞧着许志安的脸色越来越差，眸色深沉。 付嘉森没有料到外面除了许志安还会有别人，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明白顾莘莘为什么会说‘他不进去，见不得人的就是我’，那种话的意思。 房东小老太，带着一股子上海口音，目光一直放在衣衫不整的付嘉森身上，笑眯眯地说：“家里住着男人呐。” 房东一副火上浇油，不怕祸大的样子，转而对许志安说：“我说了你别上来，昨晚我看见了的。” 顾莘莘百口莫辩，对小老太说：“是收这个月的房租吗？” 对方点点头，直望着付嘉森，就要脱鞋进来，顾莘莘对房东这一行为有些不满，寻常小老太来收房租根本就不屑进她的房子，说什么她的生活没有趣事可寻，无聊得紧。 不拦还要好，一拦真是要命，许志安也准备进来，被顾莘莘无意的动作，一起给挡在了门外。 许志安怒不可支，他想着指着顾莘莘，但是指着人说话不礼貌，许志安忍得很辛苦，最后拽紧了拳头，对她说：“以后别哭着来找我。” 许志安的甩手离开，付嘉森不动声色的皱眉接着舒展，房东的看好戏，只剩下，顾莘莘有些无措地站在那里。 小老太很是体谅般，说：“我还是明天来，今天你不方便。” 于是，房东也跟着走了，顾莘莘胡乱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跑。 付嘉森一手拉住她，顾莘莘脸穿鞋也只穿好了左脚。 “你要去追他？”他死死地盯着她，那一瞬间，顾莘莘看到隐藏在朣朦之下的嫉妒火焰。 他也会因此嫉妒？顾莘莘觉得实在是可笑，她以为这辈子只有她嫉妒付嘉森和穆岚之间的爱情。 她斩钉截铁地对他说：“是，我要去追他。” “他要是误会，那是他不理解你，何况，你就真的那么在乎他一时的情绪？”付嘉森拉住她的手微微一僵，非但语气沉沉，而且面无表情。 她再次肯定的回答，让付嘉森放开了手，她说：“是，从小，我只有跟在你后面的份，许志安又何尝不是像我一样，他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顾莘莘话音一落，手臂上的大掌一用力，感觉生疼，他咬牙切齿：“你还说你不爱他。” “我是不爱他，但是现如今，爱情不一定要找一个自己喜欢得死去活来的男人，找一个爱自己胜过自己爱别人的男人，在同样爱情不快乐的情况下，至少，会感觉很温暖。” 她的眼里尽是想起往事的痛苦：“付嘉森，这个世界上，不是你一个人缺爱。” 那只手没有再拉着她，顾莘莘转身出了门，许志安在电梯门口等她，并没有彻底离开。 许志安眼见着她急匆匆跑出来，立刻上前，一下子，就把她抱进了怀里。 顾莘莘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紧张的心跳声，只听许志安说：“我以为，你有了他，就不会追出来了，我……真怕。” 顾莘莘这个时候，脑海里想的都是对付嘉森说的话，如果真的接受许志安，这样的爱情，对许志安来说，极不公平。 - - - 题外话 - - - 剧情反转，狭路相逢……厚脸皮的人胜，没有最厚只有更厚！！亲们记得加入收藏哦！ 第三十八章 你和我越近，她就离我越远 付嘉森这个时候来出来了，经过她的旁边，顿了一下，他看的人是许志安，而不是她，最后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在电梯关上不留缝隙的时候，付嘉森才转过头来，她在别人的怀里，双手同样环抱着许志安。 付嘉森一拳打在了电梯门上，指关节的地方蹭破了一些皮，而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双眸晦暗阴沉。 “你可不可以和他保持距离？”许志安严肃地口吻，不是在开玩笑。 顾莘莘的太阳穴蓦地一跳动，不禁蹙眉，和付嘉森差不多的问题，让她再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但是，她却在许志安的问题下，点头了，因为早在六年前付嘉森一声不吭离开洪城的那一刻起，她意识到，陪在她身边的一直都是许志安。 “好。”她的答案让许志安放下心，但是却也让许志安很是意外。 许志安强自笑了笑：“我以为你会说不行，我以为在你心里始终离不开忘不了的人是付嘉森。” 顾莘莘下意识想去摸住自己的胸口，想问问那里，真的如许志安所说的一样吗？ “不，我离不开的是你。”顾莘莘脱口而出。 连问心都不敢了，她的心间刹那闪过的是付嘉森，这么可怕的事情，她决定不要去碰触。 许志安很了解顾莘莘，可以说这世界上，没有谁比他还要了解顾莘莘了，因为他心里只有顾莘莘，所以哪怕她一个细微的眼神，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看出来顾莘莘，说这话，带着多少安慰性，但是他不怪她，倘若真的爱上一个人，要想从她心坎剜去那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许志安不会急于求成，所以，他不戳破她的心思，说：“我会等你，呆子，你只要记得，我始终在这里。” 顾莘莘抬头看着许志安的脸，心头的个中滋味，只有她自己清楚，许志安越是这样，她的愧疚就快速加深一份。 许志安的好和他的爱，她还不清。 …… 星锐大楼，和付嘉森碰面的人都看得出，首席今天心情不好，而且不是一般的不好。 穆岚到付嘉森办公室送文件的时候，付嘉森还没有来，她等了等，等得越久，内心越是不安，他会去哪里了呢？ 办公室的门，一下子被推开，她转过身，就看见，自己一直担心的男人。 “你怎么了？”穆岚见他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随着付嘉森走过来，问。 付嘉森抬眸，一双狠戾的眼，就对上而来穆岚，多少年没有看见他这般，他的锋芒都在隐藏，不轻易示人。 “嘉森。”但是意识到在公司，穆岚又改口，叫了一声：“付总。” “你非要在星锐工作？”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穆岚的心漏了一大拍似的，慌乱了：“你想要我离开星锐。” “我只是想让你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你和我越近，她就离我越远。”付嘉森说着，烦闷地松了松领带。 - - - 题外话 - - - 因为小付子的在星锐的身份是首席执行官，以后就简称‘首席’了，之前也有‘首执’，现在统一一下哈，话说这腹黑的男人，有更多的身份，跟着小良人一起走下去，不一样滴故事哦！！！ 第三十九章 他的手，掐在穆岚的脖子上 “她？”穆岚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她不信，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付嘉森的选择还会是顾莘莘。 “顾莘莘害死了你心里最重要的人，你还想着接近她？”她靠近松开领带，心情依旧糟糕的付嘉森，低吼声音撕扯着，“为什么，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你爱的始终是她。” 穆岚半蹲着，抱住面前这个看上去冷漠实际上也很无情的男人，不，他是她的，谁也不可以夺走。 “穆岚，别这样。”付嘉森伸手去拉开紧紧环抱着自己的手。 她的力道大，他要拉开的力道也不小，穆岚笑了：“呵呵，嘉森，你不是说你谁都不喜欢吗，那么顾莘莘就是例外？” 穆岚的脑子里有一个想法，这个想发，她知道都是因为自己爱这个男人道骨子里了：“你可以不喜欢我不爱我，但是，可不可以，也不要爱她？” “你越矩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清楚，我的心自己都控制不了，你的要求，我也做不到。”付嘉森低首看着她，眼神里的丝丝冰冷，都流露了出来。 穆岚站起来，颤颤地向后退了几步，摇头：“我知道，嘉森，不用你提醒，我比谁都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 “四年前，我们之间成为众人羡慕的恋人关系，可是实际上你连拉我的手都没有过，我只是你下狠心截断来自顾莘莘无止境追求的挡箭牌。” 穆岚讲着，心里觉得一阵心酸，但她不后悔，这是她心甘情愿的，当初付嘉森和她说的时候，也没有欺骗她，还和她说了他不会爱她，可她爱他，她以为就够了。 付嘉森终于有了一丝的动容，他欲言又止，穆岚也看到了一丝希望，可是他终究保持着沉默，付嘉森话少起来，可以一个月不讲一句话，这个她曾经领教过。 “嘉森，难道你就没有一次被我的爱打动过吗，我追随你去巴黎，然后追随你从巴黎回来，最后待在了上海，洪城的家族事业，我都不管不顾，你就不可以试着爱我吗？”穆岚失笑了一下，想不明白地问着他，“不是说只要有毅力就可以引起你的注意吗，顾莘莘不就是这样得到了你的心。” 付嘉森的脸色变了，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 “可是，你要是去爱顾莘莘，会有多么煎熬，她害死了你的心上人。而你别忘了，你曾经在巴黎一周只靠着二十七欧元捱过一周，那个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不是她，你会不会选？”穆岚尖利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于是这个办公室都是满满的怨气和醋酸味。 原本还坐在办公椅上的付嘉森，刷地站起来，接着，一手掐在了穆岚的脖子上，猩红的眼无不昭示着怒火：“你知道的太多了，穆岚，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被人掐住咽喉的感觉痛苦吗？你的话就是在无形地掐住我的喉咙，比起直接上手，还让人窒息。我的过去，用不着你提醒。” 第四十章 她怎么将他给从心间剜去的，他势誓要怎么装回去 付嘉森不过是吓吓她，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松开她的颈脖。 穆岚大口喘着气，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掐死她，但是过往的一些事情，她提出来，触犯了付嘉森的底线。 可是他不想去记起，是不是打算重新找回顾莘莘，一定是了，他的行动都在说‘我要顾莘莘’。 “我不会离开星锐的。”她坚定着内心，坚决不走，付嘉森也不可能拿她怎么办，就算辞退她也要一个理由吧，何况，她在星锐给星锐带来了多少利益，星锐的人都看在眼里。 “随你好了，只是你以后不要故意出现在我的身边，我们只是同事，和六年前不一样。”付嘉森拿起领带，就往办公室外走。 这样的事实，让穆岚觉得更加的不安，付嘉森至少六年前还挂着她的男友之名，现如今不过是她的同事，她的上司。 “嘉森。”她追出去，“你要去哪里？” 而付嘉森已经进入了电梯，她的话，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见。 顾莘莘，都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个顾莘莘，穆岚脑海里出现这个名字就觉得万分地愤恨，她不要被一个学妹给比下去，这么多年她付出的不比当年的顾莘莘少。 “付总，去哪？”专属司机问道，付嘉森从星锐出来，已经坐在车里十分钟了，不像他的做事习惯。 “你先开着吧，等我想到了，你再转路线。”发烧虽然好得差不多，却有后遗症般，他的脑子有些乱，这个季节，降下车窗，适合吹冷风。 手机他拿出来，打不开，彻底锁死了，是顾莘莘的‘杰作’。 ‘是，我要去追他。’，‘是，从小，我只有跟在你后面的份，许志安又何尝不是像我一样，他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付嘉森的嘴角露出来似有似无的嘲讽，她的心里装着的是许志安？ 那么当年她怎么将他给从心间剜去的，他势誓要怎么装回去，而许志安，他要彻彻底底地在她的心间抹干净。 “去滨江路，不过去那里之前，先去外滩十八号的vertu，买手机。”他开口，司机立马调头。 选好了手机，他上了车，在上面输入了一个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我的手机，你打算怎么赔？ 林觉pass了多个运营方案而导致在场的每个人屏息以待，顾莘莘正在开会，在上班之前，忘了给手机调成静音，水滴的提示声，扰乱了此刻的寂静。 顾莘莘立刻，放下手去压住口袋里的手机，生怕手机会在短信之后打电话过来，她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可是坐在最上方的男人脸色可不怎么好。 终于熬到了散会，林觉上前走着，她跟在后面，悄悄地拿出手机，点开一看，就是一条‘催债’短信，付嘉森那么有钱，没想到还因为手机的问题和她一个穷酸小秘书计较上了。 林觉忽然停下来，她撞上了前面的男人，手机没有拿稳，原本要回一条短信的顾莘莘，只能望着地上摔成两半的手机，深深叹了一口气。 第四十一章 的确，你高攀不上付嘉森 林觉看着她，顾莘莘眼神不知道放哪里好，最后想想还是对着林觉。 “林总，有什么事？”顾莘莘余光里都是自己粉碎在地的手机，也不敢弯腰去捡。 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是，林觉弯下腰，捡起了手机，将手机重新安装上，递给她的时候说：“貌似不能用了。” 什么貌似，顾莘莘有苦难言，望着手机屏幕，就是彻底不能用了好么。 “你有男友，叫许志安？”他突然问。 这问题问得顾莘莘心惊肉跳的，付嘉森来问她这个问题还能理解，林觉也认识许志安？ 她疑惑，林觉又说：“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我的答案？”顾莘莘惊讶地张着嘴，笑，“这个问题是个人的私事，不属于公事的范畴。” “所以不能说？”林觉问。 这不是……废话。 林觉却毫不避讳地靠近她，温润的声音和两次三番将她一个人留在外面不一样，他说：“如果没有，也不是外面传的那样，我想……” 顾莘莘盯着他的薄唇，和付嘉森如出一撤的薄唇，他说的是：“追你。” “什么？”顾莘莘简直觉得是天方夜谭，付嘉森说的已经够让她寝食难安了，现在多出一个林觉算什么事？ “我想追你，当然，在你没有男友的情况下，我没有当男小/三的癖好。”林觉连说这样的话，都新鲜。 林觉看着站在面前的人，脸上似笑非笑：“你这是什么反应，难道，你的要求很高？比如星锐的首席执行官付嘉森？” 提到付嘉森，顾莘莘只觉得万般的苦涩，她摇头：“没有，是我高攀不上。” 顾莘莘指的是林觉，可是林觉的话，却解释成了另外一番意思。 林觉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却钻了顾莘莘话里的空子：“的确，你高攀不上付嘉森，如果他只是星锐的首席执行官，你还能朝着那个目标前进，但是他的背景大得很，他是天上的一颗星，你摘不到，所以，来我身边。” 去他的身边，听到这里，顾莘莘已经是脸色惨白。 而关于现在的付嘉森，她听着林觉的话，好像自己还没有林觉了解的多，付嘉森越来越神秘，在他的身上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总，你也是天上的星星，摘不到，我和……”顾莘莘停顿了一秒，“志安，更合得来。” 林觉也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笑，他细细地看着她：“听你这口气，你还是单身。” 顾莘莘就奇了怪了，单身这种事情也是听语气就可以听出来的？ “你和许志安就更配？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么单纯的人，所有人的事情，都能瞒得不透风，被瞒在鼓里的人只有你顾莘莘。”林觉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是语气里却多了几分兴趣，“你是在用你另类的方式吸引我吗？” - - - 题外话 - - - 秘密逐一揭开，(^?^*)跟着小良人一起走！收藏哇哇！！ 第42章 错过了在电梯之外的时机 顾莘莘雷到了，幸亏他说的不是‘勾引’，不然罪过大了。 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还在他一番话里没有想明白各中含义，林觉却慢悠悠地说了一句：“那我呢，我在用我这副像极了付嘉森的皮囊吸引你，顾秘书，我成功的几率是多少？”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顾莘莘不肯正视林觉。 尤其是在林觉提醒她之后，顾莘莘越发觉得他和付嘉森相似，这样的他，是她不敢看的。 林觉除了外貌上和付嘉森有几分相似，身高上，和付嘉森一样高，深深低下头来，才能和她齐平。 “许志安难道没有告诉你，他从部队回来之后，做的是什么？”他离她已经是一步之遥。 顾莘莘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尽量显得平静：“他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在做什么事情是志安自己的事情，何况，他那人，最遵纪守法了，不需要外人担心。” 林觉低眉凝视着这个要提醒他是外人不能管太多事情的女人，付嘉森喜欢这样性格的？如果真是，也难怪穆岚得不到付嘉森的爱。 “本想告诉你的，既然你没有那么想知道，那付嘉森和许志安任何一方受伤的那一天，不要怪我没有给你打预防针。”林觉提步，进了电梯，通往楼上的办公室。 顾莘莘心里不安，还是跟了上去，在电梯快要关上的那一刻，她挤了进去。 “林总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顾莘莘问道，但是她知道，错过了在电梯之外的时机，林觉就不一定愿意再说了。 不出她所料，林觉嘴角挂着浅笑，不语。 她的话无人回应，在密闭的空间里，实在是很尴尬，她细细地清了清嗓子，站在角落里。 电梯刚上到了18楼，却卡住不动了，顾莘莘还指望着快点到23楼，各回各的办公室，躲避尴尬的一个状态，真没想到这种倒霉催的事情还能落到她的头上。 不，是落到在电梯里的两个人头上，要是她有预知的能力，这总裁的专属电梯，她绝不会进。 林觉异常的淡然，面对突发状况，这男人就像是跟平常吃饭一样，日子照常过。 他走上前按了按上面的按钮，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管理公司机械方面事物的人员。 “是，我的专用电梯在十八层出现了问题，你们快点派人过来。” 顾莘莘听见他这么说，放下心来，当林觉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更大的危机却朝两个人涌来。 电梯忽然开始下坠，她慌了，焦躁不安，林觉沉声叫住她：“别乱动。” “我……我们该怎么办？”顾莘莘慌忙地眼神望着他站在中央不敢动一步。 他缓缓移动，来到了中央，最后带着她往内壁靠拢，对她说：“展开双臂，抓好两侧的手把，背部和头部紧贴电梯内壁，呈直线。” “那你呢？”顾莘莘抬头不了，问紧贴着自己的男人。 林觉却说：“管好你自己就够了。” 顾莘莘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的林觉让她觉得格外迷人，是她一直以来想象中的付嘉森，她不知道的是，未来有一张大网，等着她自己入网。 第43章 已经错过她六年了 在林氏门口等了许久的付嘉森，望着手机已经半个小时了，他的预料中，至多十分钟，顾莘莘就会因为那条短信，打电话过来。 如果说，用六年前对一个人的了解去想事情，那么，今天顾莘莘没有在十分钟的预期内拨打电话给他。 付嘉森不得不承认，不能用老思维和眼光去看人了，任何人都变了，他不是当年的付嘉森，她自然也不会是当年的顾莘莘。 司机认为，毕竟他是星锐的首席执行官，车牌号和车型在林氏门口是如此的显眼，于是转头问付嘉森：“首席，时间不早了，要不要回星锐。” “再等等。”付嘉森望着林氏的入口，期望着那抹身影能从里面出来。 却在两分钟后，等来了救护车，从里面抬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担架上躺着的人，一只胳膊在外面。 纤细的手腕上佩戴的水晶首饰，在太阳的折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条手链付嘉森见过，那次在他家，替顾莘莘换衣服的时候，她的手上戴着的就是这一条，上面还有两个字‘志安’，也是那两个字，让他有扯掉手链扔得远远的冲动。 “首席。”司机见付嘉森突然，迅速地打开后面的车门，朝救护车跑去，叫都叫不住。 付嘉森扒开人群，只见已经抬上去的人是林觉，正准备抬上救护车的是顾莘莘。 林氏上下高层都乱成一锅粥，谁都没有想到，公司里最重要的一个人，会在电梯里出这样的事情，还和他的小秘书在一起。 付嘉森一把拉住旁边林氏的员工，脑子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混乱，焦急地问：“这怎么回事？” 对方一眼就认出他是谁，结结巴巴地说：“林总和秘书在电梯里，出了事情，听他们说是电梯坏了。” 另外一个人插了一句：“看不出啊，平常林总冷冰冰的一个人，在危机的情况下，为了保护顾秘书，自己伤得很严重，林总这么关心下属，我开始喜欢我们的林总了。” “切……你谁都喜欢……” 付嘉森不能妨碍医护人员，眼睁睁地看着顾莘莘被抬上了救护车，他朝停在这边的司机招手，司机看见了，立马将车开过去。 他一上车，就是说：“快，跟上救护车。” “可是，首席，根据李特助的安排，您十四分钟之后要去开会。” “我让你开就开。”严厉的声音，深沉的表情，付嘉森的目光都紧随着已经出发的救护车。 司机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事情能让付嘉森有这么大的情绪，立刻发动车子，跟上车子。 也是在同一时间，司机似乎听见付嘉森说了一句话，付嘉森说：“你不知道，我已经错过她六年了，还要错过一辈子吗？” 付嘉森不是其他人，他和林觉之间的恩怨，终究还是牵扯进了顾莘莘，林觉这一场英雄救美是用生命在演戏。 第44章 未来丈夫 赶去医院的途中，付嘉森新换的手机，没有人知道号码，于是司机的电话被催个不停。 “首席，星锐那边大家已经等了很久了。”司机见李特助的话转告给付嘉森。 付嘉森眉心尽显不耐：“让他不要再打过来了，散了吧，会议推后，合同签署，还有计划案的批准都推后。” “李特助，首席说，把所有工作有关的事情都推后，现在，有事。”司机说道。 李特助从会议室出来，望着里面已经骚动的会议人员，小声在外面说道：“你将电话给首席接，我有要紧的情况告诉他。” 司机将蓝牙递给了付嘉森，付嘉森喂了一声，就听见那头说：“首席，您必须回来一趟，因为，星锐的董事长来了。” “我说了，我现在有要紧事，如果他要董事会将我从星锐剔除出去，就让他们这么做好了，大不了，改天我收购了星锐。” 这个时候，车子已经到了医院的门口，付嘉森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不知道伤势怎么样的顾莘莘，对电话那头道：“就这样。” 电话挂断，李特助傻眼，付嘉森说了什么？收购星锐？ 早知道付嘉森有背景，究竟有什么背景，能让他将星锐收入囊中？ “先生，您不能进去。”护士望着财经杂志封面出现过的男人，心里激动得要命，但是医院的准则不能违背。 护士再看看付嘉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来了一身一次性无菌手术衣，她好心提醒道：“先生，病人要动手术，您就算是穿了无菌衣，也不能进去。” 而主刀医生，却对护士示意了一下，护士挪开了位置，还没能她要转身进去，付嘉森从里面折了出来。 “先生，您这是？” 付嘉森一把抓住护士：“她在哪里，里面不是她。” 里面的是，林觉，他当然要出来。 “你说谁？”护士被他严肃的样子给吓到了，忙问。 “和他一起送过来的人，顾莘莘。”付嘉森快要抓狂，她对于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这一刻，他要摸着心问。 “在楼下103房，她伤得不严重，不需要动手……”护士的话还没有说完，面前的男人已经无踪影。 付嘉森敲了敲病房的门，里面挂好药水的护士出来，问：“你是她的？” “未来丈夫。” 这个答案让护士一愣，没听说过付嘉森有女友，付嘉森这么说，她也不好拦。 护士出去，悄悄地关上病房门，付嘉森在床沿边坐下来，病床上的人合着眼，脸上还有挂上的痕迹。 长发缠在了脸上，付嘉森伸手，细致小心地替她拂开，心疼地说：“要是毁容了，就是丑八怪了，那样也好，说不定他们不要你，你就只能再次选择我。” “你真傻，待在一个满腹心计的男人身边，你的每一步都在林觉的计划之内，可你醒过来，是不是会为那个男人感到愧疚？”付嘉森满脸忧色，是昏迷的顾莘莘看不见的。 第45章 她的急不可耐，他的怒气 夜间，顾莘莘醒过来，却看见趴在她手边，睡着的男人。 黝黑泛着光泽的头发，在病房灯光的照射下，引人注目。 顾莘莘的手，忍不住，地想去触碰那些头发，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醒过来，在病床前，照顾自己的是付嘉森。 还以为，会是许志安呢，心里，此时此刻，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有点甜蜜，但是又带着苦涩，更多的，却不知道如何形容。 当她的手伸出了被子外面，却拉动了肩膀，清晰的疼痛感一下子就遍布了全身。 她咬住唇，悄悄地将手缩回，大概因为电梯事件，伤了肩膀。 付嘉森一贯睡觉不是很熟，这些年来，他睡觉都带着警觉性，谁都不了解。 他早就感觉到，顾莘莘的手要碰上自己，也听到了她因拉扯的疼痛，加重的呼吸声。 他却自然地突然醒来模样，缓缓抬起头，对上她：“你醒了。” 顾莘莘和他四目相对，哑言。 他疼惜地将她遮住三分之一脸颊的长发，拂到一边，嘴上的话，无比的轻柔：“真怕你要睡上一天一夜。” “我……没什么事。”她自己能够感觉得到，只是有些地方有疼痛感罢了，还能活动。 她轻蹙着眉头，有心事。 付嘉森能够猜到，这个时候，她在想什么：“你在担心林觉？” 她点头，不否认，他既然猜中了她的心事，她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付嘉森脸上的温情，都有点僵硬，思维不在付嘉森身上的顾莘莘，压根就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他伤得挺严重的。”付嘉森对她说。 顾莘莘一下子就紧张起林觉来：“是么，那他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吗？难道严重到了动手术的地步？” “是，他动了手术，到现在还没有写醒过来。”付嘉森语气里带着怒气。 顾莘莘不是没有听出来，只是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在生什么气。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地，却被他拦住。 “你不要跟我说，你要去看林觉。”付嘉森看着她这么关心另外一个男人的表现，于是觉得，验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想，这女人，上了林觉的钩。 “人家给个诱饵，你就吃，莘莘，你是不是故意的，说，是不是。”付嘉森按住她，将她推了回去。 顾莘莘没有想到付嘉森的反应这么大，没有防备，被堆倒在病床/上。 她的眼睛忽闪，像夜幕中，最明亮的星星，多年以前，她就是用这这双眸子，爱慕地看着他。 “嘉森哥哥，我喜欢你。” 呵，这就是她的喜欢，现在，急不可耐地要去另外一个病房里见‘英雄救美’的男人，故意让电梯出故障，演了这么一出戏，真是可笑的‘英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顾莘莘就要起身，付嘉森却倾身下来。 大片属于付嘉森的影子，笼罩着她，上方都是他。 - - - 题外话 - - - 小良人回来啦，谢谢大家愿意等我这么久，么么哒哈！！ 第46章 有些话，像她心尖上早已溃烂的伤疤 “不明白我的意思？”付嘉森反问她，“是不明白我的意思，还是故意？” 故意和他保持距离，难道她看不出他根本就和林觉两个人合不来，林觉也将他当做真真切切的敌人，她故意和林觉距离那么近。 这一切，在他的眼里看起来，都成了，故意，因为当年的事情，他对她的冷漠，而她也同样要避而远之。 顾莘莘在逃避，他不是一个傻子，他也没有眼瞎，甚至，她有预兆逃跑的气息都要被他敏锐的鼻子，闻到了。 她被上面的身躯压得喘不过气，明明，付嘉森，根本就没有将身体的重量，附加给她。 有些话，像她心尖上早已溃烂的伤疤，她自己都不敢轻易去触碰，因为会疼。 但是她这个时候望着那张英俊的脸，脑海里就会闪过那张时常在她家楼上探出半截身子的女人，那女人总是对她笑呵呵，月色下，长发遮住半张脸，有的时候很狰狞，她每次看见都是捂着嘴，不敢惊呼出声。 当她挪开手的时候，却还会鼓起勇气，对那个女人说一声：“你……你好吗，嘉森哥哥是不是在做作业？你不能吵他哦，他要高考了呢。” “你恨我吗？”有些话，说出口，如此艰难，她害怕得到对方的答案，同时，多年积压在心里的疲累一下子释放出来。 有些东西，必然要面对的，比如，六年之后见到付嘉森，是她所料不及的事情，逃，无处可逃，面对，又缺少了原谅自己的勇气。 她的问题，对于付嘉森来说，看来是一个难题，他沉默了。 起身，理了理有了皱痕的衣服，背对着她。 就在她目光要彻底黯然下去的时候，付嘉森甘醇的声音传过来：“恨过，不过……” 他没有说下去，而是顿了顿，转过身来，蹲在坐在床沿边的顾莘莘面前：“不过，随着时间，淡忘了。” 付嘉森眼里的真挚，让她找不出来有任何的谎言成分，听到付嘉森这句话，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是最高兴的。 事实上，她只是那颗沉甸甸的心，放松了，却没有开心的成分。 付嘉森这个时候嘲弄地笑了笑：“按照正常的心理，这个时候你听到我这样的话，不是要开心地扑到我怀里，叫我嘉森哥哥吗？” “诶？”她的反应像是慢了不止一拍。 他宠溺地将手绕到她的后脑勺，压低，他的额头，抵住她的。 “我是说，我想吻你。” 付嘉森话音一落，实实在在的吻就落到了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上。 顾莘莘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吻得深沉的男人，不知道的，这男人还真的爱了自己很多年。 可事实上，并不如此。 越来越浓厚的情，越来越深刻的碰触，当他的手就要探入她病服的衣襟，触摸到里面的高处时，顾莘莘就像是被人敲了警钟。 “不。”她拒绝。 她竟然拒绝了这个自己当年甚至渴望的男人，大力推离他，付嘉森喘着粗粝的抑制声，就那么近距离地望着她。 第47章 他越是自信，她便越发狼狈 她的节节败退，望着这个男人，出神。 就算是他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都是那样的迷人，没有人懂得付嘉森在她的心中，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这么多年来，她忘不了，从心间，剜不掉，却逼着自己，学会忘记他。 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多看她一眼，他当年的消失，她找不到他，心也算是碎了。 “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你要靠近我，为什么你现在向我表白？”她心间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他，真的可以接近吗？ 可是，迷失的过程里，她的手掌心撑在他的胸口，清晰的心跳声，就掌握在她手部的纹路里。 最后，所有的问题，都化成了一个：“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 回应她的，只有炽/热的吻，他的热烈，还有粗/喘的气息，都萦绕在她的鼻翼。 真实的感受，让她快要融化。 “你还爱我吗？”付嘉森的问题，就像被人端着一盆谁浇在了她的身上。 她从沉迷中惊醒，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好难，她爱吗，爱，可是不敢。 胆颤着，怕像当初一样，所以，不敢轻易靠近。 她试着用付嘉森同样的方法，一直回应着他的情感，付嘉森却不像她，他是一个在商业上历练习惯的男人，于是，不会沉溺于任何一样东西，而且万事分得很清楚。 他在等她的答案，她的舌尖，探进，他仍旧不为所动。 好看修长的手指，缠绕着她的长发，轻轻地疼痛感，他再次开口：“爱吗？” 他近乎用了让人失了灵魂的方式，在她身上点火，最原始的反应，让她乖乖地说了一个字：“爱。” 她如同一个还未心智成熟的孩子，而他就是在扮演一个拿着糖哄骗她跟他走的人。 “那就，不要管林觉，不要靠近许志安，来我身边，我来爱你，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跟在身后。”他的喉结在手碰触到柔软的时候，姓感地拢动着，他没有继续下去，这是在点自己的火，并且玩火*。 将她抱在怀里，胸口大肆起伏，实际上，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他都不曾让她一个人，是他不曾告诉过她的。 她给出的反应却是，不断的摇头。 她拨浪鼓似的头，付嘉森看在眼里，点燃的却是心中的火焰。 “你不愿意？”他有些不置信看着她。 她说：“可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志安了。” 顾莘莘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明明中了他的蛊，脑海却闪过许志安的脸，那个一直疼爱她的人。 付嘉森不信：“不可能。” 他说得那样的肯定，为什么不可能，顾莘莘其实很想问，却卡在了喉咙，他在她的感情上，越是自信。 顾莘莘发现，自己就会越加的狼狈。 - - - 题外话 - - - 有些字不是错别字，是小良人故意的哦，因为现在的网文，抓得很那啥，你懂得！！！ 第48章 她的心，装不下那么多人 “真的，我不想骗你，嘉森。”顾莘莘无比认真的说道。 他在那双氤氲的眸子里，看不到一点说谎的痕迹，离不开许志安？ 行，她，真行。 经年之后，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他。 付嘉森的脸上，尽是阴郁之色，他冷漠地送开了她，离开病房。 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好好休息。” 顾莘莘不知道这个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说出这句话的，但是她有一种直觉，他在生气，甚至是，吃醋。 付嘉森路过另外一间病房的时候，下意识地朝里面看了一下，林觉伤了腿，却不是躺在床上。 这男人当时在电梯明明就伤得很严重，还是被抬上担架的，而且医生对外说的也是情况不太好，怎么现在就能下床了。 付嘉森眼角眯得成一条恰到好处的缝，眼里尖锐的目光，从外面看见里面站在床旁的林觉腿伤的石膏。 难道，这是林觉制造的假象？ 付嘉森的思想在做强烈的斗争，是否要回去，和她说这件事情，但是，她会相信吗？ 就在这个时候，付嘉森看见，顾莘莘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他前脚才刚离开，她后脚就出来看林觉了。 付嘉森毅然决然地大步离开，进了电梯。 顾莘莘走路，总是声音大，里面的人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轻悄悄地往床上躺。 她探了探身，透过病房的门上的透明玻璃，往里面看。 只有林觉一个人，看护呢？ 顾莘莘敲了敲门：“林总，我，可以进来吗？” 得到里面的允许，她便推门进去了。 “林总。”顾莘莘的目光忍不住地往打了石膏的腿上看，心里满满的都是歉疚。 倘若当时，不是林觉，受伤躺在床上不能动的人就是她了。 “你还好吗？”林觉问她。 顾莘莘突然就觉得，林觉也没有那么让人避而远之了，他自己受伤成这样，还在关心她，这样的人其实也是亲切的吧。 她摇摇头：“我好得很，不然也不会过来，林总，谢谢你。” 顾莘莘是一个很怕欠别人人情的人，然而现在，她除了道谢，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 林觉一直看着她，说：“你知道的，我为的不是一句谢谢。” 不是谢谢，那是什么？ 正当顾莘莘在疑惑的时候，林觉解开了她的疑惑：“有些话，我直说，我对你有感觉，喜欢你，不想看到你受伤，我想要的是，你为我敞开一些心扉，至少把我装进去。” 她笑了，林觉不知道她笑是什么意思，顾莘莘有的时候，还真的是有些意思。 “我的心，装不下那么多人。”顾莘莘这么说，是实话，也想林觉明白她的意思。 “林总，这件事情，真的很谢谢你，那，我先回病房了，要是护士看不见我，一定会着急。”说着，顾莘莘就起身。 林觉没有留她，却说：“你的心，难道真的装付嘉森给装满了？” 第49章 无关紧要的人 顾莘莘回到自己的病房，护士正因为没有找到她，正急着。 “你去哪里了，还没有好怎么乱走，你未来丈夫也不管管你，之前你送来医院的时候，看上去还跟天塌了似的。”护士见她回来了，不免多唠了几句。 未来丈夫？顾莘莘没有听明白护士说的话，一脸疑惑。 “就是今天白天陪你的那位，他说是你未来丈夫。”护士说。 顾莘莘陷入了沉思，坐在床上，脱了鞋，要躺上去，手掌心却按住了一个东西。 挪开手一看，是手机，男款vertu，付嘉森常用的那款。 这下，可怎么好，送过去吗？ 她暂时还不能离开医院，她试着解开锁，上次将他手机锁死的印象还在，顾莘莘小心翼翼。 谁知道，打开来，根本就没有设置锁屏。 找来找去，都是他的一些客户，倒是有一个星锐的客服电话。 就在那个客服电话之下，就是穆岚的，备注倒是打的全名，不痛不痒的关系。 这个时候，顾莘莘心里跟着了魔似的，想看看他的手机里面，怎么存她的号码。 全部浏览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她的，大概她才真正的是无关紧要的那一位，电话号码都不需要存。 她干脆就打了客服的，对方礼貌的声音传了过来：“您好，这里是星锐，您是哪位，找谁？” “我叫顾莘莘，找……付总，他手机落在我这里了。”她回道。 “您稍等，我转接到付总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电话另一头，就传来声音，顾莘莘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良久说不出话来。 是穆岚，虽然，她知道穆岚和付嘉森都在星锐，可是，转接电话，都是穆岚接，这么巧合，那之前还不如直接打穆岚的呢。 “莘莘吗？”穆岚问，“你是不是找嘉森？” 顾莘莘嗡声嗯道：“他手机，不小心落在医院了，你看是让人过来拿还是我让快递送到星锐。” 顾莘莘发现自己即便没有面对穆岚，说话，还是这么没有底气，别人不明白她心里所冒出来的异样感受，总是觉得，学姐和学长在一起，是般配的，她就像只丑小鸭，没有插进去的权利。 所以，连手机，她都没有说让付嘉森过来拿，或者说，她送到星锐，规避了和付嘉森当着穆岚面打电话的事情发生。 穆岚遮住电话筒的一头，看向付嘉森，唇形说了一句话：你的莘莘小师妹。 穆岚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是极其吃味的，他总是莘莘小师妹叫她，却从不叫她岚岚。 付嘉森当然知道是顾莘莘打过来的，他的耳朵很灵敏，电话里的声音传出来虽小，也入了他的耳。 她不想和他见面，手机还要经过快递员，是少了腿还是少了嘴，加之想到她去找林觉的那一幕。 他提高了声量，没有抬头，却足以让电话另一头听得到：“无关紧要的人，就挂了，工作时间，不要被私事干扰。” 第50章 又凭什么喜欢一个敌对公司的小秘书 “他在，是吗？”顾莘莘不知道这话是问穆岚还是自言自语的。 穆岚嗯了一声：“我挂电话了，他的话，你也听到了吧，我们在工作。” 穆岚说了，‘我们’在工作，不是说一个人，是我们。 顾莘莘心里面有着极大的不适感，说不上来的滋味，充斥在心头，像是长久以来的郁结。 “你帮我问问，他的手机还要不要了，看上去可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到时候，丢了可别找我要。”顾莘莘的声音也不小，她觉得付嘉森一定也能够听见。 穆岚对顾莘莘的态度，有些微愕，并且跟不上小师妹的节奏。 正在阅览文件的付嘉森，明明手上没有拿着钢笔，穆岚还没有转身给顾莘莘传递这几句话，就听见后面有了钢笔甩在桌上的声音。 “穆岚，工作时间，你没有听见吗？”付嘉森冷漠的语气，让穆岚听了都不禁一颤。 尤其是，付嘉森在说这话的时候，还叫了穆岚的名字，这是对她说的？ 穆岚心里极大的不悦，付嘉森的意思不就是将电话挂了呗，他们以为她喜欢当传话筒吗？ 只是作为学姐，她并不想给顾莘莘留下不好的印象，不知道的，顾莘莘还要误会是她故意讲电话给挂掉的。 “不好意思啊，莘莘，我要挂电话了，手机，你自己看着办吧。”穆岚衣服小女人的语气，万事都要听付嘉森的。 顾莘莘在这头，先穆岚一步，果断地挂掉了电话，付嘉森和穆岚，六年前的关系就不一般。 她兜头整个人就埋在了洁白的被单里面，她在责怪自己：付嘉森给你一点甜头，就觉得那个男人是真的爱你了？他心里有的是穆岚，六年前他都不喜欢你，六年后，他已经是星锐的首席执行官，又凭什么喜欢一个敌对公司的小秘书。 挂了电话的穆岚，感觉办公室里的气氛不对劲，付嘉森虽然很认真的盯着文件看，但她知道，这男人的心思，或许早就飘到医院里面的那位那里去了。 “你的手机不是昨天才换的吗，又不要了？”穆岚帮他将在桌上摔开盖子的钢笔重新合上，问。 付嘉森没有搭话，穆岚显得有些尴尬，钢笔摆放在他的手旁，这钢笔还是她送给他的，至今他还在用，穆岚看到心里免不了一阵欣喜，或许，付嘉森的心里不是没有她。 那么，付嘉森真的喜欢顾莘莘吗，他为什么要靠近顾莘莘，是为了当年的心愿，还是为了当年的……报复？ 穆岚发现，她越来越不懂付嘉森了。 病房里面，顾莘莘翻了一个身，重新下了床，拿起扔在床上的手机，来到窗户口，就要往楼下扔。 就在手伸出窗外的时候，她有将手收了回来，犹如一种力道在拉扯着她外窗外。 顾莘莘忍不住地朝窗外探出一个脑地，接着，往上面看，好似回到了小时候，上面的楼层又出现了那张熟悉的女人脸，她刚要叫出声，又消失了。 第51章 病房里突然出现的人 这一晚，顾莘莘做了噩梦，半夜的时候，在病房里惊醒。 浑身是汗，梦里的人，让她至今都还后怕，病房里面一片漆黑。 顾莘莘从床上起来，靠坐着，伸手去摸搁置在小桌子上的手机，想照亮，下床开灯。 却摸到了柔软的东西，还会动，像人的手指。 心被吓得跳个不停，顾莘莘一动不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让人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有人吗？”顾莘莘想，要是有人吭声，就证明刚刚摸到的真的是手指，倘若没有声音，那么，会不会是鬼呢？ 她摇头，一下子就钻进了被子里面，心理作用下，她现在不敢探出脑袋呼吸。 被子渐渐被一点接着一点掀开，是人，不是鬼，她看见了那只掀开她被子的手，上面戴着卡地亚的手表。 之所以能够看清楚，是因为顾莘莘记起了那晚看到的同款手表，里面的时针和分针在暗夜下会散发荧光。 而手表的主人，是那晚背着醉酒的她回家的付嘉森。 “嘉森？”她蜷缩着，却已经放下了很多的戒备，抬起头，想极力看清楚站在病床前的男人。 大概，凌晨一点多了，这个时候，付嘉森不在星锐也该回自己的家，怎么会来医院，何况，白天的时候，她打电话过去，这男人的态度那般的冷漠。 对方没有给她回应，顾莘莘一把抓住那只手，她的掌心，实际上握住的都是那一只手表，和他的肌肤并未接触多少。 顾莘莘盘着腿，坐了起来，再次叫了一句：“嘉森！” 她现在已经断定是他，可是付嘉森她并不理会他，为什么，她已经发现是他了，而付嘉森像一个神秘人一样，就算她已经知晓，也不肯吭声。 “我知道是你，开个灯好吗，我怕黑，从小就怕。” 这点付嘉森应该明白，当初，她为了跟着他回家，付嘉森走哪里，她也走哪里，偏偏他走过那一条巷子之后，等她要拐弯，就被小区的狗追了一路。 夜黑风高的，总是什么奇葩事情都有，最后她也不知道狗怎么没能追上她，反正吓掉半条命的她觉得一定是逃生的渴求，让她跑得比狗快。 他的手从她的手中抽走，一步一步朝着病房开关走去，听着他有些前后不一的脚步声，有让她不禁怀疑，真的是付嘉森吗？ 她懊恼着，病床前没有开关，不然哪里需要那个人开灯呢。 当灯光照亮整个病房，而她也终于看清楚了，和她隔着大概病床长度的距离，撑着拐杖的男人。 竟然是林觉，顾莘莘喉咙像被东西哽住，她忍不住地朝林觉的手上看去，她明明记得，那是付嘉森的手表。 还是说，她记错了？ 林觉说话了，他说：“我和付嘉森，关上灯，给你的感觉那么像吗，像到你以为是他？” 第52章 门口，就站着付嘉森 顾莘莘往里面缩了缩，不知道为什么，林觉给她带来的压迫感，不少于付嘉森。 她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有怎样的联系，可是有一种直觉，林觉和付嘉森是敌人。 而敌对的两个男人，现在已经将她牵扯进了战役之中。 “你来这里做什么？” 顾莘莘问话的时候一直都没有从他的腿上挪开目光，打着石膏的腿，也可以用一根拐杖下地吗？ 何况林觉才在医院度过两天，令人怀疑的姿势。 而林觉的目光同样没有从她的脸上挪开过，顾莘莘现在开始生疑的脸，他需要打消顾莘莘的顾忌。 顾莘莘见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问：“你还好吗？” 话音才刚落，林觉竟然就迎面倒了下来，却是因为他的腿，拐杖他用得并不灵活，顾莘莘相信他是真的疼得受不住才倒下来的。 他怎么倒不行，为什么就往她的身上倒呢？ 林觉整个身体都罩住了她，顾莘莘来不及反应，更加来不及躲让，就直接被林觉压在了身下。 “林总……你，快起来。”顾莘莘话说出口之后，才发现自己说这话是多么的蠢。 叫一个腿受伤的人，快点起来，不太可能。 她感受到林觉确实在试着起来，不过，不太得利，非但没有起来，还因为他挣扎着起身惯性倒了回去的时候，唇轻擦过她的颈脖。 顾莘莘立刻觉得那一块，就像是被烫过，天呐，现在他们这样被进来的人一定要误会惨了。 谁知道，她想着，还真的发生了，负责她病房的小护士，推门进来，就看见，男人扑在女人的身上。 姿势暧昧极了，小护士手里端着的药水，没有拿住，都掉在了地上，小护士大概是没有见过在医院里这么胆大做这样事情的。 尖叫了一声，传到顾莘莘的耳朵里，她捂住脸，不和林觉对视，自己一定没有脸见人了。 “护士，帮我扶他起来，我们……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顾莘莘叫小护士帮忙的同时，顺便解释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就当护士终于将林觉扶起来，她的心狂乱到了极点，拍着xiong部，脸也已经彤红。 视线光亮了，顾莘莘的心却在下一步，要吓得跳出来。 就在她的病房门口，站着的是付嘉森，他的手里面提着一个保温盒，脸色尽是阴霾，深邃的眼睛，估计杀人的心都有。 他嗔怒的样子，在顾莘莘的脑中炸开。 付嘉森缩紧手，就连捏住保温盒提手的掌心，都有了薄汗。 秘书和上司，尤其是她的上司是林觉，怎么一点关系，都不会有，付嘉森转身就离开，只留下失望还有冷漠的神色。 顾莘莘那一刻，想起了六年前，他毫不留恋离开的模样，失去的滋味，那样难受。 她赤脚掀开被子就下了床，追了出去。 第53章 你怎么可以逃，可以躲 “来了怎么又走？” 前面正在疾步走的男人，听到身后的声音，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付嘉森，你到底想怎么样，总是闯进我的生活，闯进我的工作，每次都是在我这里走了一遭之后，直接甩手就走。” 付嘉森转过身来，站在那里，望着她，而顾莘莘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凭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将一池无波的春水搅乱，接着又跟没有做任何事情一样，转身离开。 付嘉森的的手机响了起来，顾莘莘看着他从西装口袋里面掏出，看来，遗留在她这里的东西，这男人是真不打算要了。 顾莘莘笑，笑自己当时没有真的将他不要的手机扔得远远的，竟然缩回手之后，还将他保管好。 脸上划过的湿润，顾莘莘狠狠地抹去，他就是她的孽缘，六年前她就该斩断。 她瞪了一眼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似乎在犹豫接还是不接的付嘉森。 穆岚的电话吗？他为什么不敢当着她的面接，他在顾及什么？ 顾莘莘嘴角的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哪怕是苦笑，也透不出一丝痕。 付嘉森此时左手提着的保温盒，和他右手拿着的手机，在顾莘莘看来，那样的讽刺。 “你走吧。”顾莘莘话是这么对他说的，付嘉森没动，转身离开的却是她自己。 付嘉森这个时候脸上犹豫的神色终于消失殆尽，果决地掐断电话，大步迈向逃开的女人。 顾莘莘还没能走三四步，就被人一把扯得整个人都偏了。 她的脸直接窝进了付嘉森的胸膛里，她挣脱着，脱离这个怀抱。 背脊上大力按着的手掌，让她怎么也不能动弹分毫。 头顶上有付嘉森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异常的坚决：“叫我不走，你怎么可以逃，可以躲。” 他一点都不遮掩自己的想法，就那样直白地对她说：“我嫉妒你心里放不下许志安，我嫉妒你和上司如斯亲密，我才发现，六年前，我错过的不是人，是自己的心。” 两个人隔开缝隙，他修长的身影在走廊的灯光下倒映着，付嘉森往后退了一步。 顾莘莘看着付嘉森朝她伸出手，问她：“跟不跟我走？” 他这是让她做出决定，付嘉森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不接，无论响了多久，他都不接。 可是，那铃声就像是给摆在顾莘莘面前的毒药，她总是能够联想到学姐穆岚，那张在校园时期，人人都说和付嘉森匹配的脸。 她咬着下唇，没有说话，也没有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掌心，交付出自己一辈子的事情，现在这样的场景，太草率了。 “顾大头，你敢跟他走！” 冷不丁，从走廊尽头冒出来的许志安，让顾莘莘惊亮了朣朦。 第54章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 顾莘莘的心都缩了缩，视线里面看见的只有许志安，至于付嘉森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的手，早已经收了回去。 林觉又在护士的搀扶下，从病房里面出来了。 而这三个男人，恰好占成了一个三角形，将她夹在了中间。 顾莘莘觉得无限的压迫感朝自己袭来，源头却是付嘉森，他的眼睛没有从她的身上挪开一刻。 穆岚可能真的有急事找付嘉森，他放回兜里面的手机一直在响，却怎么也不接。 顾莘莘简直就要头疼了，为什么每次，原本就最乱的时刻，这三个人就会凑到了一起。 许志安除了去部队，基本上都是和她还有周梦琪在一起，他很自然而然地走到她的身边。 “受伤了，怎么不好好躺在病床上，上演生离死别的桥段吗，还用你这样打着赤脚跑出来，追谁呢。” 许志安很气愤，顾莘莘竟然还为了付嘉森跑出来，他不顾付嘉森在场，也不管她的上司就在顾莘莘的身后不远。 很大声地对顾莘莘说：“你还真是别人给你一个甜枣，就忘了当年的巴掌，那些年，你是没有追够那个男人吗。” 那个男人，许志安是这么指代付嘉森的，顾莘莘听得明白，可以说在场的人没有听不明白的。 明明许志安就在她的眼前，明明就是许志安的脸挡住了她全部的视线，可是，顾莘莘却有一种错觉。 她感到付嘉森的朣朦逐渐在自己的眼前，放大，他的眼睛就像是在对准她的一样，让她生出一种，无路可逃的感受。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林觉不易察觉地笑了笑，经过顾莘莘的身边时，对顾莘莘说：“住院就好好住院，你该听这位先生的话，好好在病床上待着。” 林觉接下来一句话，让顾莘莘感到莫名其妙，他说：“待着的时候，挣扎什么呢，我只是想好好地感受一下你。” 许志安不悦地浓眉拢动了一下，他侧过身对林觉说：“电梯的事情，我谢谢你，她只是在林氏工作，生活上，你这个做上司的未免管得太宽了。” 顾莘莘要是这个时候在喝水一定会被许志安的话呛住，这不是给她惹事么，林觉一不开心，可就将她炒鱿鱼了。 她不经意地目光乱瞥，便看见付嘉森那双锐利又复杂的眸。 炙热的目光，让她无处可逃，这个时候，她多希望，谁都不在，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待在病房里面。 林觉没有和许志安多说什么，和护士离开。 “你怎么还不走，你还想对她做什么，当年是你理都不理她，现在你接近她有什么目的？”许志安放开顾莘莘，走向付嘉森问。 顾莘莘盯着嘴角成一条线的付嘉森，他挂上略假的笑容，对许志安说：“放不下她，做了一些鸡汤送过来。” 第55章 在感情这件事情上，他不屑演戏这一招 许志安没好气地说：“是么，鸡汤？她最不喜欢喝的就是鸡汤，鸡鸭鱼她都不喜欢。” 他的话一出，顾莘莘都觉得付嘉森挂不住面子，许志安说的没有错，她的确不喜欢喝鸡汤，鸡鸭鱼她也不太碰。 顾莘莘看向付嘉森，那个男人却淡然的很，只听付嘉森说了一句：“挑食可不是一个好习惯，难怪她这么瘦都没有人管。” 两个男人话里面有话，暗自较量着。 “付嘉森，听你的语气，是我没有管好她了？要是你好，会让一个生病的人打着赤脚跑出来？” 许志安指着顾莘莘的脚，顾莘莘十个脚趾头，都不安地想要动一动，可是，她不敢动一下，因为她实在是怕自己的情绪会被暴/露。 之前看着付嘉森转身离开，她太着急了，就那样不受控制地跑出了病房，鞋子也没有穿。 这个时候许志安说她赤脚的问题，实际上，反倒将她推上了尴尬的境地。 付嘉森的视线自从转移到她的脚，就没有轻易地挪开过，当他抬头后，顾莘莘看着这个男人眼里莫名的情绪在涌动着。 于是，付嘉森就这么当着许志安的面，走了过来，等许志安反应过来，就挡在了顾莘莘的面前。 顾莘莘不知道付嘉森想做什么，再次被许志安挡住了视线，只能够听见付嘉森的声音：“让开。” “凭什么。”这是许志安说的话，不服的语气都在字里行间。 “凭她为了我赤脚追出来。” 顾莘莘的心被这句话猛地击中，掉入了万丈的深渊似的，她的视线渐渐有了付嘉森，许志安慢慢地朝另一边挪开。 她不知道付嘉森的那句话，为什么对许志安会有那么大的说服力，当她的面前呈现了完整的付嘉森时。 就被往前迈了一大步的付嘉森打横抱了起来，顾莘莘的余光瞥见在隐忍的许志安，她的背脊被付嘉森手中的保温盒提手咯得生疼。 顾莘莘处于这样的场面之下，在付嘉森的怀里，根本就开心不起来，付嘉森这么做，究竟是真的在疼惜她打赤脚。 还是说，男人之间的不服气，促使了他这么做？ 顾莘莘记忆里面的付嘉森很要面子，所以，她不想当着许志安，说一些话，等她被付嘉森抱紧了病房。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那是心口的位置，她对付嘉森说：“放我下来吧，演戏做到这一步也够了。” 付嘉森手上和脚上的动作都一怔，停了下来，她竟然觉得他做这么多，是在演戏。 “别乱想，演戏？在感情这件事情上，我不屑演戏这一招。”他要的是真实，她的全部，他都要，演戏的假感情，他不会去碰触。 与此同时，在病房外面的许志安，拳头砸在了洁白的墙壁上。 第56章 这个男人会因为她爱着付嘉森而痛苦 一切，都在顾莘莘尝了一口付嘉森给她做的鸡汤，结束。 鸡汤的味道，她竟然不觉得反胃，还觉得味道不错，顾莘莘想，不是自己的神经有些错乱，就是着了付嘉森的魔咒了。 付嘉森满意的离开，而后的一分钟，冷色的许志安从病房外进来。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还以为，你要留他在这里过夜呢。” “你瞎说什么，这是医院，就算是家里，更加不可能。”顾莘莘觉得许志安的话很奇怪。 许志安所有的不适情绪都发泄在了那个保温盒上，里面还有很多鸡汤，没有多想一秒，他走过去，顾莘莘来不及阻止，就看见这个男人，拿起保温盒，往外头走。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拿出去的东西，没了踪影。 “别问，我扔了。”许志安如是说，看着她，很是认真的目光。 顾莘莘原本也就没有打算问，他拿出去还能做什么，看着他的表情也能看出来，这男人是将那些东西扔掉的。 “你就不能和他保持距离，他回来了，于是，你又要回到他的身边了是不是。”他说话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许志安坐在病床的边缘，抓住了顾莘莘纤弱的双肩。 顾莘莘用手去拨离他的手，她伤到的地方被他的手按着，很不舒服。 许志安看出了她的不适，松开手，嘴上却不肯轻易放过她，还是说：“你回答我，付嘉森刚刚让你做选择，倘若我没有过来，你是不是就打算将你的手交给他，跟他走了？” 顾莘莘看了一眼许志安，低首，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选择，可是，当时她有些冲动的情绪上来，是真的很纠结，她也徘徊在和付嘉森走，或者不和他走的边缘。 “回答不出？那我该当你是默认，还是否定？”许志安看上去很难过，她知道这个男人这些年来，对她多好，却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因为她爱着付嘉森，会有多痛苦。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脑子现在很乱，我想休息了。” 顾莘莘在逃避，她不想回答许志安的这个问题。 而许志安却怎么也不肯让她躲避掉，他还记得，付嘉森从病房里出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停留的那一秒，虽然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但是他却觉得，自己要失去顾莘莘。 说来说去，他不过就是……怕！ 许志安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他，说：“顾大头，你是想躲避我的感情到什么时候，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比起付嘉森，我们从开裆裤就在一起玩了，为什么你会喜欢上他，我爱你，他让你选择，是不是？那好，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的面前，是选我还是选他？” 第57章 梦里都在恨她 “不要逼我。”她不喜欢回答这样的问题，偏偏，无论是付嘉森还是许志安，两个人都在让她做出选择。 她以前不知道，在两个人或者两件事情上做一个抉择会有多难，现在，她深切的体会到，会将人逼迫到了悬崖边缘，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许志安摇头，他半天才无奈地轻抚她黑色的长发，说：“我这不是在逼你，莘莘，和我在一起不好吗，还是我哪里不好，不值得你依靠？” 顾莘莘摇头比他的频率更快：“不，你很好，可是，一切都要顺其自然。” 她将他当生命里很重要的人，可不代表两个人就一定要谈恋爱，要结婚。 “你好好休息吧。”许志安只好耐着性子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心里却有千万句话没有对她说出口，她既然不想谈，他也不想让她认为，是在逼迫她。 紫云别墅，卧室里面的落地窗诶有拉上窗帘，外面的星光和皎洁的月光都洒了进来。 “你怎么要他的钱，你滚，给我滚。” 熟睡的付嘉森躺在床上，额头因为梦里面的人，密布了汗珠。 梦里面，一本又一本的书朝他砸过来，她怒骂着，时而笑着：“你去死，你找了他，我说过不准找他，我不想看见你。” 接着，梦里的女人跑出去。 “顾莘莘，拦住她，快，给我拦住她。” 站在床边的女人，看着床上做梦焦躁不安的男人，听着他嘴里倾吐出来的话，她赶紧从他西装口袋拿出男士方巾，给他擦着额头。 她的手被对方一下子就捏住了，很大的力道，那感觉就像是要将她的手折断。 只听，付嘉森厉声吼了一句：“你为什么不拉着她，顾莘莘，你故意，是不是，为什么不拉着，我恨你。” 那只给付嘉森擦汗的手，顿住，女人嘴角弯起一抹深深的笑：原来，你梦里都在恨她。 “不要，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男人狠戾的语气一下子哀求起来。 女人心疼地看着他，那样高傲又冷漠的男人，有着不为人知的脆弱。 于是，她说：“我不会离开你的，嘉森，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在你身边。” 梦以外的声音，让付嘉森从梦中惊醒，谁在说话？ 付嘉森猛然睁开眼睛，眼前就是穆岚的脸，付嘉森松开她的手，坐了起来。 “把钥匙交出来。” 冰冷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氛围，一下子，卧室所有的气氛都变得紧张。 “嘉森，我……”她想解释，但是付嘉森没有给她机会。 接着，又是一记狠声：“穆岚，我叫你把钥匙交出来，这是我家。” 穆岚气愤地从自己的包里面掏出私自配的房门钥匙，扔在了床上，说：“倘若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顾莘莘，你会怎么对她，也会让她交钥匙吗？” - - - 题外话 - - - 除夕快乐哦，么么哒！！！ 第58章 你不爱她 付嘉森沉默着，冷脸着，卧室里面没有开灯，看清楚他的脸，完全是靠外面的光线。 那样冷酷的脸，在这样的氛围之下，让这个男人就像是一个勾人魂魄的鬼魅。 明知道，这样的男人再好也碰不得，却还是会义无反顾，赴汤蹈火。 “我不比顾莘莘差，她哪里比我强了，我成绩比她好，我年龄和你最般配，我和你同学那么多年，还陪你飞到国外。”穆岚声嘶力竭，“可她呢，她只会像一只跟屁虫一样，远远地跟着你，总是嘉森哥哥叫你，喜欢你也不敢说，还避嫌地叫你学长。” 光线清晰地洒在他的额头，额上的青筋凸起，他现在究竟是隐忍着自己的怒意，还是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说道了他的心坎上，穆岚不清楚。 她不敢和付嘉森玩猜心游戏，付嘉森对于她来说，一定要想方设法得到，她对这个男人，不喜欢做任何冒险的事情。 “她连那么一点勇气都没有，好，就算，她妈妈对你好，那是因为她妈妈是你老师，你是她妈妈最得意的门生，对你好也很正常。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些，就放过顾莘莘，她父母是一回事，她害死了你的……” 穆岚还没有说完，就被付嘉森猛地按在了床上：“给我住嘴。” 他的禁忌，她总是喜欢放在嘴边，可能，是因为这些年来，他忙事业，所以对穆岚这种随意的态度，过于放纵了。 “不，我不要住嘴，我要说，不是事实吗？”穆岚以前是一个很懂得分寸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这个时候却跟逼疯了一样。 她倔强地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捅破窗户纸。 付嘉森看着她嘴角笑，涂得妖艳的唇，随着那种笑，也咧开来。 “嘉森，你敢说你现在真的是想去追她，难道，你对你那所谓的小师妹大度到原谅了？” 她望着付嘉森的脸在她的上方，紧绷，所有的表情都凝固在了一个时间，之后再也没有变化过，那样的僵硬。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就是看不得她在林觉身边怎么了，我发现自己六年后喜欢她，怎么了，我就是觉得世界上的女人都比不上她怎么了？” 穆岚没有细听付嘉森后面的话，她不是没有听见，而是不想听。 付嘉森一直反问她，就像是要逼她妥协下一次再也不提过去的事情才罢休，似的。 “那你可知道，你自己，做梦的时候，都在说，你恨她。”她笑得更加猖獗了，“嘉森，你恨顾莘莘，你不爱她。” 因为听到了付嘉森的梦话，所以，这个女人可以比任何时候都觉得自己是最有底气，回付嘉森话的。 但是她忘记了一点，付嘉森，最厌恶的事情就是，被人掐住咽喉。 然而这样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穆岚在付嘉森的眼里看来就是一点都不长记性。 第59章 我去找小师妹了，她住院 “做梦是做梦，和现实不一样，老人还说，梦和现实往往相反，我既然梦里面说恨她，为什么我现实里面，就不能爱她。” 这是穆岚不离开付嘉森的家，付嘉森甩门出去，留下的话。 付嘉森去了名苑，这个时候，名苑里面的灯还没有灭，证明里面的人，还没有睡。 已经很晚了，他还在等他。 车子交给下属去停，他进入别墅的大门，守在不远处的老管家，就迎了上来，说：“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付嘉森没有忽略的话，是‘终于’二字，老管家不是说他回来了，是终于回来了，可见，里面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 “老爷在书房等你。”老管家提醒道。 付嘉森微微点头：“知道了。” 他直接上了楼，然后去了书房，坐在书桌前看书的人，听见动静，放下手里的书，拿起拐杖就离开了座位。 “爸。” 付明礼冷哼了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父亲？” 他脸上的严肃表情，从付嘉森进书房的那一刻就没有松懈过，甚至严肃之下，还有生气。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星锐你到现在还没有处理好，怎么给我处理林氏，要是你不行，就直接说，我会让你回付氏，至于你要做的事情，我可以交给别人。” 随着话音的落下，那根拐杖也和地面重重地碰撞，发生声响，加重了书房里面凝重的氛围。 付嘉森平静的脸，也没有要解释的迹象，付明礼看着他这样，反而心里的不开心，烟消云散。 早几年前的付嘉森他还能看懂几分，现在的付嘉森，就算老谋深算的他，也不能看出付嘉森一分的心思，他要去猜，也不一定猜得准。 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儿子，商业上，谁先将自己的情绪放在表情上，就输了一半。 “给我一个理由吧，电话，打了那么多个，为什么不接？” 末了，付明礼加了一句：“我要实话。” “我去找小师妹了，她住院。” 过多的话，没能从付嘉森的口里说出来。 付嘉森话少的时候，付明礼见识过，他知道，付嘉森不喜欢多加解释的人，有的时候不过四五个字，这次算多的了。 付明礼不屑地笑了笑，还有一点对付嘉森的失望，摇头，转身往座位上走，直到坐下，他才说：“原来，为的是女人。” “美人乡英雄冢，这句话，你肯定听过，也比我懂。”付明礼看了一眼付嘉森，“别忘了，你有今天的这一切，除了你自己的努力和付出，更多的，是我拉你一把，倘若你答应我的事情都不能做到，我同样可以推你一把。” “工作和女人，两者要做好取舍，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嘉森，不是我不让你顾及女人，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爱一个人。” 付嘉森的脸上，终于多了一点点的情绪，轻微的，不易察觉的。 第60章 想工作，还是想我养你 一早，顾莘莘吃完周梦琪送来的早餐，周梦琪前脚离开，病房的门又被人推了开来。 门撞墙上，她正在低头看书，以为是那个风风火火的周梦琪，没有抬头，而是很淡定地翻了一页书，然后对对方说：“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说有事吗？” 她的话音刚落，就是关门的声音。 “还有谁来过？” 对方一说话，顾莘莘拿着书的手，就捏得死紧，手里的书下一秒就被人抽走了。 书被无情地扔在了地上，他压了过来，扑鼻的酒气，是那样的浓重。 影响里面的付嘉森是三好学生，怎么会喝酒喝得这么重呢？ 顾莘莘也是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自己还在用以前的认知去对待现在付嘉森。 他的唇，有意识无意识地扫过她光洁的额头，她的心在发颤，顾莘莘轻轻地推开他。 没有推动，她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看着他醉醺醺的模样，非但不狼狈，还很难过。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喝成这样？ 那种关心变成心动的感觉，为什么，会是这样。 “嘉森哥，六年后，为什么反倒来扰乱我的生活和我的心，要是你像六年前一样，我还可以心灰意冷地主动离开你，现在，算什么呢？” 顾莘莘的这些话，大概也只敢放在这个时候说，因为他是醉的，她可以当他思维不清醒，可以当做自己说得话他都听不懂。 可是，事与愿违，付嘉森听懂了，他的唇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额头，她最讨厌男人一身酒气，这个时候却一点反感都没有。 “因为，六千前，你那么好，我只不过是个没人管的孩子，我不敢，我怕，给不了你要的幸福，我不想，自己喜欢的人跟着我受苦受累。” 他的唇重重地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顾莘莘听到这些话，触动不小，她瞪大眼睛看着这个说着醉话的男人。 究竟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酒后胡话，她不知道，所以希望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真诚的部分。 可是，这个时候，他的眼睛是在上面，倒是能看见他刚毅的下巴，有了一点胡渣，扎着她细腻的肌肤。 “你没有问我，怎么知道，我不能吃苦？” “在我看来，你那个时候，就是所有人仰慕的公主，我想等自己有能力了就回来找你。”付嘉森说话的声音沙哑，她看不到隐含在他眼眶里的泪水，还有那些情绪上的复杂。 “现在，你有能力了，能够给我怎样的生活你就觉得有能力，养我吗？”她失笑，倘若，让她一下子接受付嘉森的说法，她觉得有些牵强，这些在电视剧里才有的桥段。 他却反过来问她：“那你呢，想工作，还是想我养你？” 在回答她的一个问题同时又很好的规避了她另外一个问题，顾莘莘猛地推开他，付嘉森即便喝了这么多酒，也没有醉，他依旧那样的精明，只有别人掉入他的话语圈套，他从不会失足在别人的话语圈套里。 第61章 过于满意的答案 她不会知道，往往男人吻在额上，是在说：对不起。 然而，对不起的另外一句，却是我爱你。 付嘉森是个复杂的男人，她不是那么的懂他，当然，所谓的懂不是流于表面，那些生活习惯，她不懂的是他精神层面的东西。 他复杂的家庭背景，注定这个男人的爱都是复杂的，他给不了对方想要的单纯爱情。 付嘉森从六年后，遇见了顾莘莘开始，长久压抑的感情，让他喘不过气来。 没有任何时候，比这个时刻，还要让他清醒，自己要她，只要她一个。 她的头在他的唇下乱动，她不会安分地期许更多，顾莘莘只想着逃避，这份情感情，即便是真的，即便是付嘉森想给她的。 她也，要不起了。 “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的意思其实表达得已经很明白。 付嘉森也听得很清楚，他摇头，不愿肯定她说的话：“不，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只要你愿意，我们之间是没有阻隔的。” 真的吗，真的没有阻隔吗？ “你能忘了她的死？你原谅了我，一点都不恨我了？你不在意我心里装着志安？也不会在意我在林觉身边工作？” 顾莘莘死死地盯着付嘉森的眼睛，他的眼睛总是毫无波澜，可她知道，这个男人倘若说谎，多少是会从眼底里一闪而过心虚光亮的。 她明知道这些问题过于刻薄，却抱着一丝丝的希望，期许着，前面有些问题他不在乎，后面的问题会因为男人的本能而在乎。 顾莘莘承认自己的要求有些高，她还要他，没有一丁点说谎的成分在里面。 “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当付嘉森问她的时候，顾莘莘终于忍不住了，猛然间，伸出手，要推开付嘉森。 却被他准确地抓住了她的两只手，按在了病床上。 她睁着眼睛，毫不畏惧：“为什么每次你都要反问我，我想不想工作还是想要你养我，现在又是我想听什么样子的答案，付嘉森，你这是，在耍我吗？” 也许是他出神之际仔细地想了想，想明白了，觉得她说的话有那么些道理，说：“时间能冲淡一切，我若不原谅你，就不会在这座城市里，还和你面对面。” “可是，我不能容忍你心里有许志安，也接受不了你是林觉的秘书，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是我的女朋友，我没有那么大度，和别的男人分享自己女人的感情。” 那样真挚的声音，和眼神，他的答案让顾莘莘很满意。 却因为过于满意的答案，就越加显得无懈可击，让她心里有些慌。 “你觉得我身边有志安，有林觉，可是你，从六年前开始身边就一直有席薇，嘉森，你若不爱她，为什么要留她在身边？所以，放过我吧，让我回到一个多月前正常的上班生活。” 她的声音里，都是疲累，付嘉森的额上，青筋早已凸起。 第62章 怕你，看见我，会逃 就这样，她仰着头，付嘉森拢了过来，病房里面，刹那寂静。 他清热的呼吸，带着酒气，喷薄在她的肌肤上，顾莘莘闻着，不禁皱了皱眉毛。 付嘉森的手，轻拂着她皱起的眉，他不想看着她不开心的样子。 “别皱着，笑一个。” 付嘉森哄着她，可是，顾莘莘笑不出来，反而更加忧心，她的内心挣扎着，她想逃，却止不住地想要靠近。 这么复杂的感受，糟糕透了。 “为什么喝酒？”她问，往病床的后方退了退，虽说并不讨厌他的酒气，可是也喜欢不到哪里去。 他像个孩子一样，偎在她的颈窝上，喃喃了一声：“不然，我不敢见你。” 颈窝那处的肌肤感受到他脸上的滚烫，大概这个时候，酒意才上来。 “我不敢见你，六年了，我不知道还敢不敢见你。”付嘉森一句一句地说着，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句话的意思。 顾莘莘低首，望着映入眼帘的完美侧颜，按道理，是她不敢见他才对，怎么现在，成了付嘉森不敢见她了？ “为什么？” 她再次开口问，手已经情不自禁地抚上了他的后脑勺，很久很久以前，她跟在付嘉森的身后，远远地，描摹着付嘉森脑袋的轮廓，多年以后，碰到实体了。 他摇头，扎人的短发，弄得她洁白的肌肤，轻微的疼痛。 “不为什么，就是不敢见你，也许……也许……”他大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说下去。 顾莘莘却想知道后文，问：“也许什么？” “也许，怕你，看见我，会逃。” 付嘉森就算是在醉意里面，依旧能够一语道破她心思。 六年后，她遇见他的那一刻起，实际上每时每刻，她都是在试着逃避，不愿见他，甚至让自己心里面被许志安占据着。 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不让付嘉森再次窜入自己的心，可是一切，都没有她做主的份，这个男人一再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工作上，总之，能够遇见付嘉森的地方，他都能出现。 “你这样干扰我，是故意的吗，付嘉森，你告诉我，是不是故意的？”她抱着他，而他一点过分的举动也没有，只是静静地靠在她的怀里。 好像，这个强大的男人，才是需要保护的那一个，顾莘莘不禁想起很多年前，付嘉森被砸出血，冲出家门的那个场面。 她当时提着垃圾，要开门去扔，就撞见付嘉森从楼上跑下来，她叫住他：“嘉森哥哥，你受伤了。 他不过是冷漠地给了她一个，多管闲事的眼神，连一句话都没有。 但她知道，当年的他，一点都不幸福。 直到怀里的男人，点了点头，说：“是，我是故意的。” 顾莘莘的手，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只听，他还说：“不然，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赢回你，我已经错过你一次了，六年后的重逢，我不想做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第63章 你心里有他，我自然会针对他 这一晚，付嘉森并未待太久，等他的酒意渐渐消散些后，便和她打了声招呼，离开了，之后的日子里，只要她一天没有出院。 付嘉森就会变着法子给她做好吃的，并且是有营养的东西给她带过来，期间，付嘉森和许志安两个人，碰见，谁也不待见谁。 这不，付嘉森刚走没有多久，许志安就过来了，他像是算准备付嘉森此时不在，故意避开付嘉森来的。 “你吃了？”许志安指着病床上架着的小桌子，上面摆放盛好的菜肴，问。 顾莘莘对他每天都要问一遍的问题，早已经感到木讷，于是，机械地摇摇头。 她也要敢吃啊，上次，许志安走进来撞见她吃碗里最后一口饭菜，直接不顾她没擦嘴，吻了过来。 顾莘莘那个时候整个人都吓得不轻，僵硬地不知道推他还是不推他，自己就像是没有了丁点反应一样。 他倒好，长驱直入，越来越深，当他的舌尖，柔软地碰触到她的。 顾莘莘直接将小桌子上的碗盖在了许志安的头顶上，许志安这才从癫狂的行为当中反应过来。 拼了命地说道歉的话，许志安说，嫉妒是乌烟瘴气的事情，却也是本能的反应，他被她天天吃付嘉森准备的食物，熏了心，一下子着了魔，嘚要发泄一下。 她摇头，许志安一脸满意的模样，顾莘莘暗自叹了一口气，眼见着许志安将付嘉森精心准备的东西，倒了回去，连着保温盒全扔了。 顾莘莘想到明天又要变着花样和付嘉森解释，保温盒怎么没有了，上次付嘉森还笑她说：“是不是我的厨艺太好了，你吃不够，连着保温盒一起吃了？” “呵……呵……”她尴尬且心虚地笑了好几声，要是说了是被许志安给扔了的，保不住付嘉森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只能办开玩笑地说，“是……是啊，太好吃了，就给一起吃了。” 付嘉森听完之后，便会一双有神的眼睛，一直看着她，脸上晕染开，浓浓的笑意：“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额……说起幼稚，许志安才是极品好么，保温盒消失的真相，来源于许志安。 “大头，你饿吗？”许志安用手指捅了捅她的肩膀，问道。 顾莘莘白了他一眼，摸着肚子，能不饿么，本来想吃两口，谁知道他这么早过来。 “志安，那样浪费粮食，是会遭天谴的。”顾莘莘还想着每天一盒又一盒的饭菜，还有汤，真的很可惜，就算不是付嘉森准备的，她也觉得可惜。 许志安的脸皮大概比起厚度来，也没有谁能赶超，他说：“比起遭天谴，好过你吃付嘉森做的东西。” 顾莘莘就无语了，这男人懂得什么是轻什么是重吗？ “你太针对他了。”顾莘莘说。 而许志安，却不退让地看着她：“你心里有他，我自然会针对他。”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愤然，顾莘莘被他这么一说，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64章 脸红心跳 这天，付嘉森照样来送汤，顾莘莘尴尬地接过他带来的东西。 每次，接过他手里的保温盒，想到付嘉森一离开，许志安过来就要将所有东西扔掉，心里就很不好受。 就算付嘉森以前再让她难过，但是食物没有错啊，她看着认真盛汤的付嘉森。 终于有些不忍，对他说：“以后你就不要送了吧。” 刚说到这里，付嘉森的手就顿住，僵硬地升直腰杆，问：“为什么，不好喝吗？” 不是好不好喝的问题，现在是她压根就没有怎么尝过，何况她不挑食，都说她好养活。 “不是，我……我……明天就出院了。”她随便搪塞了一个借口，其实，她后天才出院，不过心想着，说早一天和晚一天，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她不得不说付嘉森长了一双透视眼，能够看透她的所有心思，他说：“不，你在撒谎。” 被付嘉森这么一说，顾莘莘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敢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但是下一秒还死撑着正视他的脸，说：“没，我本来就要出院。” “哦，你确定是明天而不是后天？”付嘉森看着她，顾莘莘望着那双深邃的眸，慌了。 紧张地抓住身下的床单，她实在是不适合撒谎，自己撒谎之后也难受得紧。 “还嘴硬，看来，我要想个办法治一治你的嘴硬了。”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放下手上的小碗，笑说。 并没有责怪她说谎的意思，接着，嘴巴就封住了她的。 顾莘莘忙伸手推他，怎么都推不动，她挣扎着起来，慌乱之间，忘了承受对方的吻，还要换气的。 付嘉森望着嘴下的女人，脸蛋涨得通红，忙放开她，捏了捏她俏丽的脸蛋，说：“傻，不呼气，以后谁还敢吻你。” “你说的办法，也不能用这种啊。”顾莘莘喘着气，对他说。 付嘉森哦了一声，不过是疑问的口吻，问：“那依照你的意思，怎么样才好呢？” 这……还能怎么样，反正她打死不承认自己说谎了，他就算看出来了要惩罚，也不能身体上的触碰。 “有话好好说，别毛手毛脚的，不舒服。”她说。 付嘉森望着依旧带着恰好红的脸，像是上了胭脂，容易让人动心，一亲芳泽的感受，会越来越强烈。 他覆在她的耳垂上，那里，她很敏感，只听，他说：“那你不要有一点反应，就包括，脸红也不可以，知不知道，你多么诱人，这对于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付嘉森的话并没有说完，顾莘莘侧过脸，好奇地看着他，他说：“尤其，对于我来说，我的心都是你，勾出去的就是人的魂。” 顾莘莘被这么一说，哪里还敢说半个字，更加脸红了，和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第65章 春风十里不如你 顾莘莘望着付嘉森出神，她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这个男人的话，真的会将人的魂勾走。 这是曾经她爱了十多年的男人，总是跟在后面，希望他过得比任何人都要好，叫着他嘉森哥哥或者付学长。 还记得第一次付嘉森突然转头对她说了一句：“小师妹，还不回家，小心上次追你一条街的狗。” 虽然带着点嘲笑的意味，那个时候他嘴角上的弧度那么大，可是，顾莘莘听在心里面，也是那样的高兴。 她当时就一个想法，付嘉森终于愿意和她说话了，说明自己这么久以来，为这个男生做的事情，有了成效。 顾莘莘侧过身，将自己和他保持一些距离，双手环抱着病床的上的被子在胸前，那是防备的姿势。 她不够信任付嘉森，经历了那么多，她做不到轻易相信这个男人，哪怕心里真的还爱他，可宁愿欺骗自己将来和许志安在一起。 “嘉森，你可知道当初你和我说了一句话，我以为自己可以慢慢地靠近你，谁知道，没过多久，就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我和你不是都没能控制得了局面吗？”顾莘莘想，自己有些话，根本就不需要说得那么的明白。 付嘉森会懂，而她六年来消化不了过去的事情，又怎么可能现在面对着付嘉森就能够消化。 可是，付嘉森下一步的举措，却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顾莘莘被眸色温和的男人，抱在了怀里，他轻声说：“我已经不怪你了，她的死，我不怪你，毕竟，谁都拉不住，你要知道，我毕竟当时接受不了，所以才会对你说那么多的狠话，事后，我也后悔。” 她直接抵着付嘉森，问：“那你为什么当晚就离开了？” “如果你事后想明白了，你会来找我，毕竟……”顾莘莘情绪一着急，就说了这样的话，说完之后，她又觉得自己说错了。 人家付嘉森为什么要回来找她呢，当初付嘉森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此时的付嘉森，正在认真地看着她，想听听她怎么说。 对着他的目光，顾莘莘挺没有底气地说：“我们毕竟是上下楼的邻里关系。” 说完这样的关系问题，顾莘莘自己都要咬舌头，邻里关系在付嘉森和穆岚之间的爱情关系面前又算什么。 付嘉森突然就就笑了，这个男人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阳光洒了进来，均匀地分布在付嘉森的脸上，那样吸引人。 “你是不是在意我和穆岚的事，也在意我六年来无影无踪？” 付嘉森的两句话，戳破了顾莘莘的心思，她在乎自己暗恋的男生和另一个女生在一起，会因此难过，但也是抱着希望他幸福就可以，可他和穆岚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想象中的幸福，她就越放不下他。 偏偏，后来出了那件事情，付嘉森一声不吭离开了，走的时候还说了她，这六年来，她压根就是抱着愧疚过日子的。 顾莘莘的默不作声，却让付嘉森心中了然。 他说：“我和穆岚谈过恋爱不假，可我连她的手都不曾主动碰过。小师妹，你可知道，无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春风十里不如你。” 第66章 为情而生，为爱而亡 付嘉森未离开，而许志安极为配合的没有出现，要不是顾莘莘知道这两个人近乎是天敌，她还会以为是付嘉森和许志安串通好了的。 到了晚上，付嘉森站在病房的窗口前，说：“外面的月色不错，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顾莘莘哪有那么多的心思走，就算现在没有看见许志安，保不准，那土鳖大晚上的跑来医院看她，要是没有找到人，土鳖也是会发疯的。 她拒绝，却禁不住付嘉森的劝，再三之下，她便下了病床。 两个人坐在医院的长廊上，那里有紫藤花满布在长廊的顶端，煞是好看，在月色下，还带着一种朦胧的美态。 顾莘莘靠着长廊的柱子，付嘉森伸出的手，在顾莘莘的背后，想将她的半截身子，弄倒在他的肩头。 “你知道紫藤花的传说吗？”她忽然指着上方的紫藤花，问道。 付嘉森的手便缩了回来，如实地回答：“不知。” 他对紫藤花其实不怎么敏感，可以说他不喜欢任何的花，那么花背后的传说，对于他来说，也不会特意地去了解。 “一个女孩，深深爱着家境贫寒的白衣男子，他们的婚事遭到了女方父母的反对，最后两个相爱的人双双跳崖殉情。就是在他们殉情的悬崖边上长出了一棵树，那树上居然缠着藤蔓，开出的朵朵花坠，紫中带蓝，灿若云霞，于是人们之后就叫它紫藤花了。”顾莘莘站上了狭窄的木头上，想靠得上面的花坠更近。 付嘉森在下面护着，并没有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措，看着小孩子心性的顾莘莘，她一歪斜，付嘉森的心，便一紧。 生怕她不小心给掉下来，他劝说：“下来，好不好，太危险。” 顾莘莘不肯，难得这么大了任性一次，六年前开始，很多事情都不由得她任性，少了家庭的庇护，在复杂的社会和工作圈里，开始要圆滑处事，精明做人，是一件让她痛苦却不能对人说的事情。 “嘉森，你记住，紫藤是为情而生，为爱而亡，是醉人的恋情，也是依依的思念。” 顾莘莘在上面微微地走了两小布，恰好伸手就能碰到一簇垂得最下的花坠，笑声轻聆，那样的灿烂：“瞧，我摸到了，你看见了吗？” 付嘉森双手还在圈住她的小腿，随时准备接住她，仰头看着笑得那么明媚的女人，心情也愉快起来。 “嗯，我看见了，很美。”人比花美，付嘉森的眉头在笑容消失的那一刻，皱出了一道深痕。 可能是站久了，还抬头抬手的缘故，顾莘莘开始有些晕眩，幸亏自己也扶住了柱子，然后对圈住她的付嘉森说：“你手拿开，我想下来。” 话才说完，尾音还未断，就被人拦截者腰肢抱下来。 “以前你爬树那招到哪里去了？”付嘉森望着晕晕的顾莘莘，说道。 顾莘莘看着他，付嘉森怎么知道她爬树？ 第67章 他将她带离了医院 “嘉森，带我离开医院，好不好？”她微微扬起下巴，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问道。 她打小就不喜欢医院的气味还有颜色，曾经，她就跪在地上，求医生救救她母亲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人理会还是孩子的她，一切都是那样的冷漠。 他没有做声，只是轻轻地点点头，一路抱着她，来到自己的车前。 打开车门，将顾莘莘放进了副驾驶位，她身上的病服，有些碍眼，是顾莘莘觉得碍眼。 “真想将身上的衣服给换了，走出去，人家还以为我是神经病医院走出来的。”顾莘莘的手放在最下摆的一颗扣子上，自言道。 付嘉森不动声色地凑过下了车，等他再上车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礼盒。 递给了她，付嘉森说：“你穿过的，不是新的，上次参加酒宴，穿了之后，你给我邮寄回来了。” 礼盒放在她的双腿上，有着轻微的重量，他说的时候，浓眉轻敛，那样子，像是在表达对她邮寄回来的不悦。 这次，他叮嘱道：“送出去的东西，没有邮回来的道理，它既然送给你了，就是你的。” 顾莘莘打开盒子，摸着里面礼服，上面的一针一线，都让她觉得心惊肉跳：“我知道，只不过，它太贵了，我受不起。” 有钱人不懂平常人的心情，她一直以来，是过着很平淡的生活，没有大的挫折，也没有飞跃性的幸福，稳稳的，让她都快觉得没有意义。 突然接受自己三年五年都省吃俭用都难以买到的高定礼服，她的心情，起伏太大了。 这点，她又该怎么和付嘉森说呢？ “我懂你，可是，这是我给你的，若不是因为酒宴，我也不会选择牌子的，衣服不是贵就好看，只是说，它很适合你，要是换了寻常，我就不送这样的了，不会让你有一种穿着咯心的感觉。”付嘉森当然懂她拿到礼服的感受，只不过当时的他没有考虑到那么多。 很多年以前，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就连，除夕夜，吃着孚城的烤鸭，他都会觉得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你懂，就好。”其它的，顾莘莘也没有多说，“找个合适的地方，我换上。” 他点点头，然而，她口里说的合适地方，对于付嘉森来说，却是他的家。 付嘉森的别墅，离医院不算远，很快，便到了。 顾莘莘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别墅的装潢低调却有品位，只不过，冷色调主打，让人觉得少了人情味。 “进来吧。”他开了门，指着卧室，“你随意。” 她直接进了他的卧室，上次鬼哭狼嚎就是在他卧室里面发生的。 进去的时候，顾莘莘还看见上次来的时候，床头柜上，她摘下的一双耳钉。 “原来，耳钉在这里。”她盯着耳钉念了一句，上次意识混乱，离开付嘉森家，忘记耳钉的事情，没想到，付嘉森还让它们给留在这里。 第68章 找到一个愿意这样爱你的人吧 在一个男人房间里面发现了女人的东西，这样的状态，忽而让顾莘莘想看看，付嘉森的卧室，是否有穆岚的东西呢？ 说实话，她真的不相信，当年高调宣布谈恋爱还一起出国的付嘉森以及穆岚，两个人待在星锐工作，还不带一点关系。 她不过是用眼睛四处看了一下，至少，表面，没有，不会像她的耳钉一样，这么显眼。 顾莘莘抱着礼服，去了浴室，要将身上的病服换下来。 在浴室里面，她听见了付嘉森开门声，顾莘莘的心跳得很快，身上刚穿一半的裙子，手就顿住了，细细听着外面男人的脚步声。 然而，付嘉森走路像是无声的，半晌，顾莘莘都没有听到，他究竟来卧室之后，往哪个方向走。 不管了，她飞速地将裙子穿好，整理了一下，打开浴室的门出来了。 一出来，顾莘莘就看见躺在床上小憩的男人，她换衣服的空隙，付嘉森竟然真的睡着了。 “嘉森？”她轻唤了一声付嘉森，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睡得那么熟？ 顾莘莘走了过去，在床沿站定，低头看着付嘉森。 那双深邃有力的眸子，合着，睫毛那么浓密，那么长，英气的五官，就连顾莘莘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都觉得在挠人心间痒。 换做任何人看着这个场景，都会忍不住感慨，这是个多么好看的男人。 卧室带着落地窗，后花园幽美的景色，在月色下，那样动人，她望着床头柜上还另外打开的一个暖光灯。 淡暖的光线，洒在他的脸上，身上，她抬手隔着远远的距离，画着他的五官。 曾经父亲对母亲说：“你嫁给我的时候没有优渥的生活，我能给你的就是我全部的爱，整颗心，都用来记住的五官，你的好你的坏，都是天使一样的存在。” 都说妇产科的医生都是埋头拯救其它的女人，浪漫情调的母亲要是不听见这些话，断然是不会嫁给父亲的，顾莘莘知道。 母亲每当讲起这样的话，都是一脸满满的笑意，还会对她说：“莘莘，找到一个愿意这样爱你的人吧，你好的坏的，他都愿意包容你，爱一个人不是口头上的，要用心记住。” 顾莘莘的手指停留在视线内付嘉森的下巴上，五官都画完了，她想着恩爱的父亲和母亲，有些出神，等她回过神来，再次换了一句：“嘉森？” 他依旧没有应声，她很想弯下腰，再仔细的看看他，心里想着就真的蹲下来，双手放在床沿边，下巴搁在自己的手背上。 付嘉森刚好是微微侧着身的，如此一来，两个人的距离太近，顾莘莘才看清楚他脸上带着的疲倦神态，剑眉间拢着的痕迹，顾莘莘伸手抚平。 手立刻就被人捏住了，付嘉森仍旧阖着眼，将她往身上一带，顾莘莘趴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上，耳边，他说：“别乱动，我有点累。” 第69章 欺骗不了自己 被付嘉森这么一说，顾莘莘真的不敢乱动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的心，也怦怦乱跳着。 顾莘莘觉得太近了，手自然而然地想要撑着起来，自己的背却被人按住，只好两根小指头，顶着床垫，实际上，根本就是无用功。 “嘉森？”顾莘莘听着对方均匀的呼吸声，她试着叫付嘉森，不会真的是睡着了吧，“你……睡着了？” 付嘉森嗯了一声，说：“睡着了。” “哦。”念完之后，顾莘莘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傻子，哦什么哦，要是付嘉森真的睡着了，还会回应她吗？ “我有点冷。”说话的时候，自己的呼吸弄在手臂上，刚开始有一些温热，过后就一片凉。 高定的礼服，不算露，可是也好不到哪里去，肌肤裸/露在外，她只能咬着牙齿哆嗦。 偏偏付嘉森手掌压着的地方和其它不同，那里，如此滚烫，她有些不舒服，想动一动，从他的掌下逃脱似的。 付嘉森听了她的话，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当着顾莘莘的面，整个人腾空起来。 接着，将她席卷上了床，她被他圈在怀里面。 他的下巴低着她光洁的额头，未剃干净的胡渣让她觉得扎，顾莘莘想，要是现在自己手上有剃须刀，第一反应就是给他刮干净。 “现在不冷了吧。”付嘉森仍旧是闭着眼睛，嘴巴却微张说话。 “嗯，不冷。”还热得要命。 顾莘莘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闻着付嘉森身上edt淡香水的气息，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和极具引人的特质，越是好闻，她就越想逃离。 顾莘莘觉得，现在自己实实在在拥有的人或者事情，都是那样的容易消失。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她看着他性/感的喉结，包括这个男人，突然六年后的相遇，六年后他不断进入她的工作，打乱她原有的生活秩序，最后为的是，对她说一句：“我爱你，我不想再错过你。” 怎么能让她觉得富有安全感？ 可是顾莘莘欺骗不了自己，面前这个优秀胜过当年的男人，对她来说就像不能吃巧克力却想吃，那样的诱/惑。 “我该怎么办？”顾莘莘的手颤颤地要拥住他，可是在碰触到他结实的肌肉时，如同触电般，缩了回来。 在下一秒，她想要藏起来的手，被付嘉森紧紧抓住，随着他的手，环上了他紧实的腰。 “不用想那么多，就好好抱着我，你不敢向我前，就好好地站在原地，等我来找你。”付嘉森睁开明亮的眼睛，眼眶周围轻微的黑色，都在告诉她，隐藏在清明之下的疲累。 顾莘莘却迎来一个大大的疑问：“可以吗？” 付嘉森望着她卷翘的睫毛，忽闪，像两只生灵活现的蝴蝶，他点点头，头和枕巾发出簌簌声。 她却摇头：“不，你有穆岚，我身边还有志安哥。” 付嘉森惩罚的吻，就覆上了她的唇：“首先，我和穆岚是过去式，其次，你和许志安没有任何的情感关系，最后，我想要你。” 第70章 自制力不够 顾莘莘忽闪的大眼睛，是那样的清澈，她不明白一个男人，美人在怀，还是自己心尖上的人。 需要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够不像一匹狼一样，扑上去。 “你要我的什么？”顾莘莘不明白付嘉森的意思，以为他有话还没有说完，但是又没有等到下文，只好开口问。 付嘉森之前的疲累，在此时此刻，都烟消云散了，他放开怀里的女人。 那柔软的触感，让人心痒，他掀开毯子，从床上起来。 顾莘莘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面对沉默起身的付嘉森，她双手半捂住脸，望着那个身影，略微有些无措。 付嘉森转头的一瞬，捕捉到了她脸上的表情，他又折了回来。 蹲在床沿边，对她说：“不是你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是我自己……自制力不够，不好意思。” 那温柔的嗓音，犹如微风拂叶，听着付嘉森的声音，她的心都好似浪花击石，猛然的，措不及防的。 可是，她要在这样短暂的温柔里面沉沦吗？ 他的下巴，抵在手背上，静静地蹲在那里看她。 顾莘莘很紧张，两只手放下来，露出一整张脸，两只手在毯子里面，死死地抓住床单。 顾莘莘，同样，心慌意乱地对视那双深邃的眼睛。 而付嘉森从那汪清泉般的眸中，看到曾经的她。 曾经的顾莘莘以为她会是他的天下无双，后来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现如今，大概两个人是反过来了。 付嘉森宠爱地替她拂开挂在卷翘睫毛上的细发，然后说：“什么时候，你才能够放下全身的戒备，打开你的心扉，重新装下我？” 这话，像是在问她，也像是付嘉森的自嘲。 顾莘莘在面前这个坚毅的男人眼中，看到了一丝难过，以前的付嘉森是一个冷漠的人，可以对所有的事情视而不见，包括那个女人对他的打骂，她对付嘉森穷追不舍的爱慕…… 现如今看来，付嘉森是一个性情中人，他也会觉得累，也会觉得爱而不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而且他也会为自己当年的错过而后悔。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些，都是顾莘莘在付嘉森眼中看出来的。 付嘉森站起来，低首看着她，眼里都是疼惜，那一刻，顾莘莘被付嘉森流露出来的情感，冲击不小。 他看了她良久，想说的都没有说出口，卡在喉咙，有些难受，却毫无办法解决，最后，付嘉森只对她说了一句话：“我去冲个澡。” 顾莘莘有些机械地回应他：“好。” 转身入了浴室的付嘉森，捏着拳头，紧紧抵在墙壁上，他摇摇头，走了一步，望着镜中的自己。 付嘉森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等待，他不知道顾莘莘那些年究竟等了他多久，他一直以为不再有机会见到顾莘莘，可是，六年后，一切都变了，遇见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讲第一句话，告诉顾莘莘，他真的很爱她。 第71章 她的脸，红透了 付嘉森出来的时候只围了浴巾，人鱼线还有结实的腹肌，让顾莘莘不敢直视。 付嘉森似乎一个澡之后，忘了卧室里面还有女人，他愕然地抬头看着不好意思背过身去的顾莘莘。 轻叹，说：“不好意思，习惯了。” 她语气里都是遮掩不住的紧张感：“没……没关系，每个长久独自生活，都会有独特的一些习惯，我也有，很正常。” 身后有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或许是为了化解尴尬，付嘉森问：“噢，是么，那你有什么独特的习惯？” 她没有想到付嘉森会追根问底，顾莘莘怎么好意思说，一个人在家不穿上面的内/衣。 付嘉森已经换好了衣服，绕过她，来到顾莘莘的面前，唇角勾起：“让我猜一猜。” 啊……这事也能猜？ 顾莘莘脸上很热，还很心虚，只因为，每一次，付嘉森就像是会算命一样，看透她的想法。 等付嘉森就要开口说的时候，顾莘莘立刻捂住他的嘴巴，阻止道：“不，不要说。” 他扒开顾莘莘的手，刮着她的鼻子，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不是喜欢一个人在家，用你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唱歌么，对了那不能叫做唱歌，而是鬼哭狼嚎。” 付嘉森的话，一说完，顾莘莘就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事啊，这都是她六年前的习惯了。 现在，她不唱歌，租房那里隔音效果不好，她怕吵到邻居，在外不比在家里，要注意的事情很多。 他的手挨了挨顾莘莘的脸，滚烫，付嘉森看着她的样子，问：“还是说我猜错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脸，像秋天熟透了的柿子。” 顾莘莘抬手盖住两边脸颊，摇摇头：“不知道。” 接着，她的耳根也红了，顾莘莘只觉得没地钻，不敢再说任何的话了，生怕自己开声就被这个男人看出一点什么破绽。 “困吗？”付嘉森问她，见她摇头，才说，“既然不困，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顾莘莘很好奇，会是什么地方呢？ 还没有等她开口问，付嘉森就说：“到了你就知道了，在此之前，你保留一份好奇心。” 经过客厅的时候，付嘉森走到冰箱前，打开，拿出里面准备的食物。 顾莘莘瞧他的样子，像是去野营。 可是，天色都这么晚了，夜黑风高地，还有什么情调去野营呢。 顾莘莘却说不出口，不去，因为，还记得，许多年前，她和母亲去庙里上香，请菩萨保佑就是有一天能和付嘉森出去野营。 那个时候年龄小，读了书平常不迷信，可能真的是因为她得不到付嘉森一丁点的关注吧，她最后还真的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菩萨显灵上面了。 “嘉森哥。” 付嘉森听到顾莘莘叫他，正在拿食物的手，刹那就顿住了，这是六年后，她当着他的面，第一次叫嘉森哥。 第72章 一个人，一座城 顾莘莘上了付嘉森的车，付嘉森开车的时间久，不知不觉，顾莘莘靠着柔软的车椅，睡着了。 等到达目的地，付嘉森本想给她一个惊喜，望着恬静的脸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倘若说外面的景色美，也美不过身边的女人。 他细细地看着顾莘莘的脸，脸上的温柔，像是要将顾莘莘宠溺进骨子里。 “到了，小师妹。”付嘉森在她的耳边轻轻说着，细细微微痒痒的感觉，让顾莘莘缓缓睁开眼睛。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不小心睡着了。” 转而，她看向外面，原来，付嘉森要带她来的地方是外滩。 “好美。”她来上海工作好几年了，时间总是不够充足，加上外滩离她工作的地方有些远，顾莘莘一直想来，没有来成。 “还记得，你刚来洪城的时候，一边进屋，一边对你的父亲说……”付嘉森回想道，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身边的女人接了话茬。 顾莘莘脸上都是笑意，心里温暖的感受，三言两语不能表达，她不曾知道，就连十多年前，她无意间讲的第一句话，付嘉森都记得这么清楚。 “那个时候，我对父亲说‘洪城离上海多远呢，好想去外滩，好想去吃蟹壳黄’。”顾莘莘回想着以前说过的话，那时，有着的只不过是小孩子心性，想的都是吃和玩。 她低头，接着抬头看着他：“只可惜，我父亲忙，一直答应全家过来旅游，都没有时间。” “所以你选择在上海工作？”付嘉森的言外之意，是她选择这座城市，和喜欢上海有关。 顾莘莘摇摇头：“志安和周梦琪刚好在这里，我只是不愿自己一个人，一座城。” 付嘉森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住，没有说话，一个人，一座城，不是曾经的他吗？ 那样的孤单，还无人倾诉。 顾莘莘和付嘉森下了车，外滩的景色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迷人到心醉的地步。 夜晚，整个外滩都被迷人的霓虹灯所笼罩，黄浦江上游轮穿梭，浦东的东方明珠塔灯光璀璨，高楼弥红变化无穷，尤其是让人瞩目的是外滩那一排开满花朵的墙叫外滩情人墙，四季花开。 “书上说，浦江两岸霓虹齐放时，适合与爱人漫步在外滩，感受着‘不夜城’的韵味与浪漫。”付嘉森插在休闲裤兜里的手，拿了出来，悄然牵起了垂放在身侧纤细的手。 正在看外滩美景的顾莘莘，察觉到自己的手裹在某人的掌心里，下意识地要抽出来，却被对方握得很紧。 “小师妹，你知道吗，那天从医院回来，我想了很久，就算你心里已经有许志安了，我也会等你。”付嘉森眸子里面浓烈的诚恳，让顾莘莘不能忽视，他说，“因为，以前你等了我那么多年，这次，换我。” 第73章 雨夜 唯美的夜景，近在咫尺的帅气脸庞，就在顾莘莘要迷失自己感情的时候，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毛毛细雨。 “嘉森，下雨了。”她条件反射地对付嘉森说道。 他压根没有将这小雨放在心上，还对她说：“没事，小的很。” 就在他这话之后的十分钟，雨越发地大了起来，雨滴击打在她们的脸上，有些疼。 付嘉森毫不犹豫地拉起她的手，就往能躲雨的地方跑，在外滩看夜景的人，大都以为这雨熙熙攘攘下一些便会消停，却大部分猜错了，成为了慌乱避雨大军中的一个。 她本来身体就不好，这雨下得太奇，穿着短小的礼裙，没过多久，觉得冷意上来。 但是冰凉的感受，都不及她望着付嘉森的手松开她的手，褪下自己的休闲外套，往两个人的头顶上撑所带来的那股暖流。 曾经的幻想，都在六年后成为了现实，她想过和付嘉森一起走，想过和他漫步雨中，想过他能够像电视剧里的男一号一样，给她在雨中撑起一片天。 她晃了神，忘记了跑，付嘉森不意会她会停下来，跑着跑着，自己的怀中就少了人，付嘉森停在她前面大约两步的距离。 付嘉森逆着雨夜下依旧璀璨的光线，回眸看她，朝她伸出手：“小师妹，来。” 顾莘莘觉得自己的双腿跟着了魔似的，嘴角自然地朝两边弯起，点点头，就去了他的身边。 两个人跑到了一件纪念品的店铺里，顾莘莘望着浑身早已经湿透了的付嘉森，他里面穿着的是休闲款的线衫，紧贴在身上，勾出前面结实的肌肉轮廓。 她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付嘉森不动声色，拉开紧贴在身的线衫，轻微地抖了抖。 然后他笑说：“又不是没有看过。” 顾莘莘装傻，朝店里面的摆设打量，其实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为了避免那句话的尴尬，她将上面的一个摆件，拿了下来，放在手上端详。 这是一个瓷器，穿着旗袍的女人，手上拿着精致小巧的油纸伞，这件瓷器唯一吸引顾莘莘的，是女人脸上的神态。 活灵活现，像是在诉说……哀婉的爱情。 付嘉森走到她的身后，顾莘莘望着店里灯光投射出的影子，付嘉森笼罩着她的。 他甘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飘过一个丁香一样的，接着仇怨的姑娘。” 声音快速窜入顾莘莘的耳朵，手不禁捏紧了手里的摆件，当年她读书的时候，戴望舒的《雨巷》是必背的现代诗，她的母亲虽然是语文老师，可是她是班上唯一一个背不出来的女生。 所以，总是拿着语文课本，坐在窗前，大声朗读，有的时候楼上的女人又会探出头来，朝下面傻笑，嘴里还口齿不清的说：“嘉森背得出，背得出。” 原来当初他也听见了，付嘉森也和那个女人口里说的一样，在背吗？ 顾莘莘回想到这里，心里莫名的慌乱与不安，充斥着她的神经，她慌忙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原位。 手忙脚乱，办不好事，她一只手放上去，就紧接着转身了。 刻意避开付嘉森，却带倒了一大排小饰品，落在地，粉碎。 第74章 不要害怕，我会替你善后 她就要往外面跑，被付嘉森拉住：“怎么了？” 顾莘莘的异常，让他心间一乱，她似乎想到的什么，才有现在这样的反应。 “嘉森。”她的整个人都在店铺的外头，屋檐滴下来的雨水，都淋在了她的身上，湿漉漉的。 她看着那张温润如斯的脸，叫了他之后，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 顾莘莘逃不出那个噩梦，付嘉森哪怕说着不谈过去，但是，他这个人站在她的面前，就是对她的凌迟。 都是在不断地提醒她，当年的反应迟钝和缺少勇气，害死了人。 恍惚间，她看见付嘉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他也跨了出来，和她一起站在屋檐下，只能用带着温度的怀抱，紧紧相拥着她。 宽厚的大掌，轻轻地，一下又一下，拍着顾莘莘的背脊。 “不要害怕，只是摔碎些东西，我会替你善后。” 过了一会，顾莘莘听见头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原来，付嘉森和她想的并不是一件事情，他以为是她摔碎了店里的东西，给吓得，付嘉森终究不够懂她的心。 付嘉森锐利的双眸，闪过的东西，是顾莘莘瞧不见的，等他刚放开她。 店里的老板就给冲出来了，指着顾莘莘，生气地说：“我说你怎么这么大的人了，怎么看东西不注意点，瓷器的小摆件，本来就是易碎的东西……我看你根本就是没长眼睛。” 噼里啪啦，一阵语言的轰炸，顾莘莘本能地往男人身后躲，到不是她不愿赔偿店老板，而是，这老板，像极了当年小区的大爷。 就是言语上，一直无休的那种，她最怕的就是一直说说说的人。 付嘉森高大的身躯，给了她安全感，他上前，面色波澜不惊，声音沉稳对店老板说：“多少钱，我赔。” 这是最直截了当解决事情的手法，有钱能使鬼推磨，也是不变的一个道理，付嘉森不想和他多言，加之，老板对他身边的女人说的话太多了，他不高兴，都写在脸上。 付嘉森冷然的神色，将老板到了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可是在报完价钱之后，顾莘莘显然觉得付嘉森被人宰了一刀，那么点东西，就要几千块，抢劫呢。 “既然带女友出来，就管好自己的女朋友，还有，我这是店，不是避难所，下了雨都进来避雨，我直接关门得了。”店老板非但不拿了钱了事，还好似不服气付嘉森的冷色，说了几句。 付嘉森紧紧拉住她的手，转身之际，给对方提意见般说：“这么没有人情味的店，我想，还是早点关门比较好。” 对方一愣，看着付嘉森，心想着这人是和他杠上了么，正欲说些什么。 只听，付嘉森淡然的语气中，带着残忍的气息：“你自己下不了手关店，不如，让我帮帮你。” “你是谁，毁了我店里的东西，凭什么还这么猖……猖狂。”这老板话都说不利索。 “凭我好言和用金额赔偿了你的损失，你却不懂进退，凭你吓坏了她，凭我是付嘉森。”他眼里冷血的光，让人害怕极了。 第75章 付嘉森和付明礼的关系 店老板口里重复地念了一句付嘉森的名字，与此同时，还说了另外一个人：“付嘉森？星锐的付嘉森，付明礼的儿子？” 付明礼？顾雅涵迷茫地望着店老板，付嘉森的父亲叫付明礼吗，可是，为什么，付嘉森从来没有提及过？ 付明礼是谁，顾莘莘虽然没有见过这个人，却常常听着周梦琪在她耳边念叨福布斯排行榜，里面有华裔付明礼，是那个吗？ 应该是吧，因为，周梦琪上个礼拜拿着报纸和她说，付明礼约付嘉森打高尔夫，这两个姓付的男人，不知道会在商业上，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当时的顾莘莘并没有在意，只当周梦琪是在试探她对付嘉森的感情，便没有继续理会下去。 付嘉森裹住她的手掌，五指聚拢，她觉得自己的手都快不是自己的，疼。 就这么一个感受，和之前的温存不同，付嘉森的反应，让顾莘莘越加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可，付明礼从来没有去过洪城在付嘉森，现在两个人怎么会到一起了？ 顾莘莘还记得，小时候，付嘉森伤痕累累从楼上跑下来，而付嘉森楼上的楼上那个常常喝酒打老婆的大叔，追过来，指着付嘉森的脊梁骂：“没爹的人，连管教你的人都没有了，说了你家的疯女人要送到精神病院，我的损失谁赔偿。” 她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挡在了付嘉森和醉酒大叔中间，两手一张开，和付嘉森背对着背，然后说：“大叔，你不可以这么说嘉森哥。” “有你什么鸟事，给我滚开。” 随着那次的声音，她被人推搡下了楼，整个人在阶梯上打滚，那是唯一一次，付嘉森伸手去牵她，却晚了一步，睁大朣朦看着她反映了几秒，慌乱地抱起她。 好在她命大，皮肉伤。 大叔见她没有事，于是声音不曾消停，指着付嘉森谩骂：“你个狗杂种，你父亲早就娶别的女人了，孩子都和你一样大，你妈等一辈子也等不着。” 这些话，不但烙在付嘉森的心上，也印在她的脑海里。 根据这些话，可以听得出，大叔是知道付嘉森家情况的，付嘉森的父亲另娶，并且生了儿子，和付嘉森年龄相当。 但是，付明礼是一个人，偌大的付氏，只有他自己，当然现在多了一个付嘉森。 大叔的话，和付明礼真是的情况，并不相符，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莘莘满腹的疑问，不知道怎么开口问身边的男人，她知道，有些话可以对付嘉森说，有些话却是付嘉森不可逾越的防线。 比如，在他身世这一块。 顾莘莘眼见着付嘉森因为店老板的话，脸色越来越差，比外面阴霾的天气还要恶劣几分，这样的付嘉森，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可顾莘莘，有些害怕了。 第76章 你和谁在一起？ 雨渐渐地小了起来，顾莘莘望着付嘉森因为店老板而冷色的脸，本来，到外滩看夜景，一件挺高兴的事情。 兴致都给弄没有了，她拉了拉付嘉森的衣衫，付嘉森低头看她轻轻摇晃的手，顾莘莘对他说：“我们回去吧，嗯？” 她说的是我们，而不是她自己，至少，顾莘莘的心里，已经开始不排斥他了。 他将顾莘莘的手裹在了大掌里，她每每不安，都会将情绪体现在外面。 付嘉森点点头，拉着她往车里走。 大概是外头下了雨的缘故，上了车，顾莘莘总觉得车子里面，有些潮湿，味道不太好闻，让她脑子有点晕眩。 付嘉森察觉到了她的不适，车窗缓缓地降下来一些，外面的雨并没有完全停下来，时不时，从车窗的缝隙里，能够飘进雨来。 她没有反应，任由风吹进来，雨也飘进来，吹在脸上，落在脸上，凉凉的。 “坐过来一些吧，你身体还没有好，这么一弄，万一感冒了。”付嘉森瞥看了顾莘莘身上一眼，她的身上和他差不多，湿了大半，曼妙的身材尽显。 顾莘莘倒是温顺地哦了一声，接着，往里边拢了拢。 “你……”还是送我去医院吧，这句话，顾莘莘还能说完，才说第一个字，就被响起的铃声打断。 顾莘莘说了声抱歉，然后从包里面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上的显示：许志安。 顾莘莘手指停在离接听键两厘米的上方，暗暗看了一眼付嘉森，他正在认真的开车，并无异样。 接通了电话，顾莘莘喂了一句，许志安一开口就说：“顾大头，你人呢，怎么没有在医院？” 顾莘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许志安，说自己和付嘉森在一起吗？ 许志安一定会暴跳如雷的，就算嘴上不说她，心里也会鼓着气。 “说话，你和谁在一起？”许志安没有听见她的回应，于是，问得更加直白了。 顾莘莘正欲老实交代自己现在的状况，付嘉森一个紧急刹车，系着安全带的顾莘莘，往前倾，手机没有拿稳，从手中滑落，掉在了脚下。 她惊呼了一声，付嘉森停下车来，正要开声问问顾莘莘，有没有事，却被顾莘莘一把捂住了嘴巴。 顾莘莘望着脚边还没有挂断的手机，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不想告诉许志安，她和付嘉森在一起，那种磨人的情绪，说不出来，究竟是因为什么。 她摇头示意付嘉森不要说话，接着，手机被她捡起来，对着电话那头说：“我在车子上，刚刚紧急刹车，手机掉了。” 这是事实，可是，至于谁开车，她没有提，顾莘莘知道许志安一定听到她惊呼声了，于是她抢先一步解释。 许志安却良久没有说话，不知道还以为遭遇紧急刹车的人是许志安。 “志安？” 随着顾莘莘的轻声，车子重新发动，快速行驶在马路上，没有防备的顾莘莘差点再次将手机甩出去。 第77章 解释刚刚的行为 “你在车上？”谁的车上？这是许志安的潜台词。 顾莘莘却回答：“是，不过，我马上就回去了。” 许志安心知肚明一些事情，但是没有拆穿顾莘莘，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顾莘莘一定是和付嘉森在一起。 只不过，许志安不明白付嘉森怎么那么能沉得住气，他和顾莘莘打了这么久的电话，付嘉森都没有吭声。 “我在医院等你，你现在还没有好，却跑出了医院，万一出了事情，我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许志安本不想拿出她的父母来压她，果然，顾莘莘沉默了。 “莘莘，我的意思是……担心你。”半天，他才说出自己的内心压抑的想法，但是即便他不说，情绪都体现在了字里行间，顾莘莘也听得出。 “我知道，我会回医院的。”顾莘莘也不想让许志安担心，于是这么说道。 “嗯，快点回来，先这样。”说着，许志安挂了电话，还没有等她吭声半个字。 顾莘莘明白，那男人是生气，即便她没有说自己和付嘉森在一起，许志安大概也猜到了。 将电话收起来的顾莘莘，轻声叹了一口气，坐在车上没有说话，靠着车椅，想小憩。 结果，身边的付嘉森忽然向她解释并且问道：“刚刚路上有障碍物，我就紧急刹车，你没有伤到哪里吧？” 顾莘莘摇摇头，要是受伤了，还能和许志安打电话么，只不过，他为什么要解释刚刚的行为。 说实话，要是付嘉森不说，她还不觉得有什么，付嘉森一提，她反倒觉得这个男人刹车和快速行驶，是故意而为。 付嘉森听到她的回答，车速不快不慢，放下心来，说：“没事就好，你在打电话，我又不好问你。” 顾莘莘突然就觉得，这样的对话，让人不知道怎么接上去。 正巧，付嘉森漫不经心地继续问了一下她：“许志安的电话，催你回医院？” “是啊，他看见我没有在医院，挺担心的。”顾莘莘看了他一眼，说道。 “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付嘉森再次开口问道，好看的浓眉，随着问的话，动了动。 他显然，有些不悦，但是没有说出口。 而顾莘莘像是掉进了生物链似的问题里，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 顾莘莘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方才通话时，自己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 “是怕许志安知道？”等付嘉森再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车子已经靠边停下。 其实，付嘉森也知道她的心思，她当然是不想让许志安知道。 顾莘莘低着头，不敢正视付嘉森的眼睛，嘴上却不禁说了一句话：“我怕他生气。” 有的时候，太老实了也不好，她就是这么想的，明知道付嘉森听了也会不开心，她还是说了。 付嘉森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这句话，没让他有多大的感触。 他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她还是不肯抬起头来，付嘉森倾覆过来，对着她的额头说：“再不抬起头来，我就吻你。” 刷地，顾莘莘就把头抬起来了，却准确无误地盖在付嘉森的薄唇上。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乐文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80乐文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乐文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 就啰嗦这么多，最后感谢亲们收藏、送花、给月票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爬走码字去鸟~~~bye~~~~ - - - 题外话 - - - 29号就要上架了，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也感谢我的喃北编辑对我不放弃，还感谢舞蹈、小情歌、wuli短发对我的鼓励，一切尽在不言中，么么哒(*￣3)(e￣*)！！故事更精彩，希望到时候还能看见大家的身影！！ 第78章 越来越近的距离（万更，精彩） 顾莘莘彻底慌乱了，她没有想到会这么恰巧地覆盖在付嘉森的唇上，柔软的亲密，让她的心狂跳。 她一直都是睁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切。 虽然两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亲吻了，可是以前那两次都是付嘉森主动，在特定的事情发酵之下导致的。 而此时此刻的不经意，往往会让人生出不一样的感受，就像是除夕夜在夜空中绽放的烟火逆。 唯美并且灿烂的，可是绽放过后，却什么都看不见了，似乎都不曾有过。 “小师妹。”付嘉森的唇依旧触碰着她的，在她的唇上说着这三个字。 顾莘莘感觉得很清晰，可她傻眼了，呆住了，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你怎么还不忘后面退一点。 这好比一场战役，她忘了撤退，而付嘉森似乎也打算继续僵持下去，他的表情，有些享受茶。 顾莘莘觉得除了‘享受’两个字，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此时此刻付嘉森脸上的表情了。 尤其是当付嘉森嘴里冒出的‘小师妹’，让她变得有些神智混乱似的，没有思维去思考。 从付嘉森的嘴里叫出来，总是和别人叫的感觉不一样，轻绵，动听，还富有深情。 可是，六年前，他有的时候也这么叫她，倘若她没有忘记的话，也是这样的语气，可是与现在不同的是脸上冷冷的，总让人觉得，这个学长就是千年冰山。 都说情绪和爱意都会体现在细微的事情上，也许根据这一句‘小师妹’，可以判断出，付嘉森对她说的话并不曾骗过她，当年他喜欢她，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真想这么一直下去。”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等付嘉森再说这句话的时候，顾莘莘就真的清醒了。 她轻轻地推开他，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但是一想到之前付嘉森要是她还低着头，就吻她。 顾莘莘就不敢低着头了，侧着脸的容颜，那样美，付嘉森看着她卷翘的睫毛，高挺的鼻子，最后是饱满红润的唇。 喉结拢动，他正视前方，目光从她的身上挪开了。 顾莘莘如同大赦，在心底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送我回医院吧。”顾莘莘说，许志安还在医院等她呢。 付嘉森没有回答，下一步，却用行动回答了顾莘莘，他忽而拿过她的包，从里面拿出了手机，然后将她的手机关机。 “你现在还没有吃饭，先吃饭吧。”说着，就发动了车子，是去付嘉森家的方向。 手机被付嘉森就扔在车子的槽盒里，她伸手就能够得着，顾莘莘犹豫了，因为和付嘉森认识太多年，所以这男人性格她明白。 付嘉森做了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顾莘莘只好作罢，只不过，心里不安，她想给许志安发个短信，告诉他不回医院，至少说一声。 车子安稳地在路上行驶着，她犹豫了很久，看了一眼认真开车的付嘉森，想想还是说：“嘉森，我发个短信给志安，不然，他真的会着急的。” “好。”付嘉森回答的异常爽快，顾莘莘没想到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就当她要拿回手机的时候，付嘉森却一手离开了方向盘，按住了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递给她，说：“用我的。” 什么？用他的。 顾莘莘想，这还不如要了她的命呢，许志安要是知道电话是付嘉森的，改天撞见她一定会想办法闹得她不得安生。 “那算了。”顾莘莘泄气地缩回了手，打消了发短信给许志安的念头。 付嘉森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同样收回了手机，继续开车。 顾莘莘靠着车椅，越想越不对劲，感情这男人是故意的。 苦了许志安了，顾莘莘想着到时候找到机会，就发短信和志安说一下，自己还是改天向许志安负荆请罪的好。 这个时段，刚好是很多人都要回家的最后一个高峰期，顾莘莘的肚子咕咕响，她按住自己的肚子，瞧瞧地看了一眼付嘉森，好在付嘉森没有注意到。 偏偏付嘉森的车子堵在路上，望着前面大量的车，顾莘莘也不知道车子要堵到什么时候了。 有些冷意，却被付嘉森看见了，他开了暖气，顾莘莘又觉得热。 又不好说出来，等下人家还会说她事多。 最要命的是肚子饿，顾莘莘，为了不让自己有饥饿的感觉，逼迫自己睡觉。 睡着了，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到达了目的地，付嘉森像叫醒顾莘莘，但是看着她紧闭的眼睛，又不忍心叫她。 之前去外滩的时候，已经叫醒她一次了，这次还是让她继续睡一小会好了。 顾莘莘感觉到了男人气息逼近，眼睫毛不禁一颤，眼睛闭得更紧了。 然而，这个小动作，恰好进入了付嘉森的视线里，于是，他低下头来，试着叫了一声：“莘莘？” 没有回应，接着付嘉森和他不过五厘米的距离，顾莘莘生怕之前在车上吻上去的场面再次发生，死死地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何况要是睁开眼睛，就要和付嘉森面面相觑了。 她呼吸紧闭，大气都不敢喘，但是顾莘莘没有料到的是付嘉森会一个人下了车，接着，来到车子的另一边，打开车门，伸进双手。 而付嘉森的双手穿过她，然后以公主抱的形式，将她抱了出来。 她异常的紧张，不知道付嘉森要把自己抱到哪里去，付嘉森走路，健稳，她总是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也会跳得厉害，也许，她真的没能忘记这个男人。 最后，她终于装不下去了，嚯地，睁开了眼睛。 付嘉森一点也不惊讶，似乎像早就知道她是假寐一样。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说：“你什么时候学会装睡骗人了。” “我是真的睡着了，只是后面醒了而已，而且，你抱我出来的那一刻，我还有点迷糊。”她解释，但是对付嘉森没有多大的用处，看付嘉森的表情，这男人是咬定了她今天在车上是故意假睡的。 离着沙发还不到两步，付嘉森将她放在了沙发上，也许是他包抱久了的缘故，体力有些消耗，于是在放下她的同时，他单膝跪在了沙发上，也是在她身体的左侧。 这样的姿势，简直是要了她的命，顾莘莘望着上方的男人，别过头去，付嘉森并没有捉弄她，笑了笑起身去拿东西。 等他再走出来的时候，付嘉森递给她一条全新的浴巾，指着湿漉漉的她说：“赶紧去洗个热水澡，不然，容易感冒。” 顾莘莘心里在想，付嘉森非让她来他家，不让她去医院，是不是也和她全身湿了有关系？ 不管了，她抱着浴巾就往楼上的浴室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又转过头来，对站在中央的付嘉森说：“你不介意我用你的浴室吧？” 她还记得付嘉森有轻微的洁癖，在她家的时候，付嘉森连浴巾都要计较，更何况现在她可是要用他的浴室啊。 付嘉森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回道：“不介意。” “哦。”顾莘莘得到了回答，这才去了他的卧室。 付嘉森弄了弄身上同样湿透了的衣裤，看着一楼专门的浴室，失笑，他本来想着和她说，要是不想用他卧室的，楼下也有，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他。 付嘉森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等付嘉森从浴室里洗好出来，还等了十多分钟，都没有瞧见顾莘莘出来。 本来想着，女人么，自然洗头洗澡花的时间多一些，耐着性子又等了二十分钟。 他怕顾莘莘出事，以前在洪城的时候，在楼上的他都能听见她在楼下浴室摔倒导致的尖叫声。 而且不是一次两次，让他做着高考冲刺题，都没有心思。 付嘉森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来到浴室前面，敲了敲浴室的门，问：“你还好吗？” 顾莘莘一听见敲门声，就紧张了几分，死死地捏住身上的浴巾。 洗头洗澡她早就洗好了，只不过，浴巾里面，什么都没有穿，怪不舒服的。 倘若让她就这么直接出去，然后当着付嘉森的面，站着，她想，不如一头撞死好了，多丢人啊。 “我没事，你可别突然进来啊。”顾莘莘怕他进来，站在外面的付嘉森听见她这么说，不禁失笑。 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付嘉森回了一句：“不会的，洗好了就早些出来。” “你洗好了吗？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泡澡的话，时间久了，对身体也不是一个好事，洗湿的头发也要早一点吹干。”付嘉森的细心和关心，让顾莘莘拢着浴巾的手渐渐地松开。 可是依旧没有拉开浴室门的勇气，她极其地难为情说：“我里面欢喜的衣服没有，出去多不好，就跟光着似的。” 顾莘莘觉得自己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呢，现在站在外面的人不是周梦琪，是一个男人，还是付嘉森啊。 付嘉森一愣，他考虑的不够周全，忘了她没有换洗的衣服。 “你等我十分钟。”付嘉森说完，就响起了卧室的关门声。 那男人出去了，顾莘莘缓缓拉开浴室的门，探出半个脑袋，瞧了瞧，确定付嘉森真的走了，这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付嘉森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等他十分钟，难不成，他还能给她变出里面的衣服来？ 然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付嘉森回来了，她没有心想到他回来的这么快。 付嘉森走路的声音太轻，以至于，当付嘉森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来不及躲着他。 付嘉森一进来，就看见裹着浴巾的女人，正在用吹风机吹头发，都说女人不经意地撩头发，很有魅力，不会让人生出做作的感觉。 付嘉森，今天，算是感受到了，顾莘莘美，尤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顾莘莘双手护住自己裸/露在外的双肩，背过身去：“你，怎么不敲门。” 付嘉森本来觉得没什么，被她这样的动作，搞得自己像是犯罪了似的，他也跟着背过身去，可是还要一面往她身边靠近，接着，将手里的袋子给顾莘莘。 “喏，应该是符合你的身材。” 付嘉森的话一出，顾莘莘耳根子都红了，她不好意用手去接，指着旁边说：“放……放这里吧。” “那……我就先出去了。”从声音里面听得出，付嘉森也怪不自在的。 等付嘉森出去，顾莘莘拿出里面的衣服，发现竟然就是她平常穿的尺码，而且还有一套连衣裙，付嘉森什么都给她准备好了。 她喜欢的颜色，穿在身上恰好，都让她觉得有一双在身上似的，不然人真的用眼睛就能瞧出穿多大号的吗？ 顾莘莘换好了下楼，付嘉森瞧了瞧她，满意地点点头。 “饿了吗，我做饭给你吃。”付嘉森说。 顾莘莘摸了摸肚子，当然饿了，在车上的时候，她肚子已经在向她抗议了。 付嘉森的厨艺好，能吃他做的饭菜，顾莘莘想着，留下来也值，想到那些天付嘉森送过来的食物被许志安扔了，就觉得那叫一个‘造孽’啊！ 对了，许志安。 顾莘莘朝付嘉森点点头：“嗯，我饿了。” 她想着让付嘉森去做饭，她就趁着这个时间，开机，然后发短信给许志安。 顾莘莘瞧着付嘉森从冰箱里面拿出许多食材，付嘉森自小一个人独立，不像她，冰箱里面垃圾食品多，而且身边还多了周梦琪那个‘黄金搭档’，那就是臭味相投，她的泡面一吃完，周梦琪还会给她补货。 见这付嘉森去了厨房，顾莘莘就掏出了手机，接着快速开机，然后找到许志安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我明天再回去，现在有事，不用打电话给我，明天早上随你打骂哈！ 许志安哪里舍得打她骂她，虽然叫她顾大头这个绰号的次数也不少。 顾莘莘只有将这话说得妥协点了，许志安的怒才会少一点，她以后面对许志安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付嘉森忽然从厨房里面出来，顾莘莘快速收起手机，却还是被付嘉森逮了个正着。 但是，付嘉森看见了，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好似没有看见的样子。 顾莘莘被他弄得心虚了，于是躲避了付嘉森的视线，走向了厨房。 她一边走一边讨好的说：“我来帮你好了，给你打下手。” 顾莘莘觉得自己现在左边的敌人就是付嘉森，右边的敌人是许志安，都不能得罪，要忙着应付。 可是，转念一想，为什么呢，他要是看见了就看见了嘛，手机是她的，思维也是她的，难道她联系谁，还要付嘉森批准了？ 还有那个许志安，脚长在她的身上，嘴巴也长在她的脸上，想要和谁见面，吃谁做的菜，难道还要许志安的准许？ 可是，心里想是这么想，等她面对这两个男人的时候，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付嘉森不拒绝她所谓的打下手，还很乐意的样子，顾莘莘觉得他一定会后悔的。 等她到了厨房，付嘉森指着那些菠菜：“这菜你会炒吧，交给你。” “我做的菜没有那么好吃，要命的话，你可别怪我。”顾莘莘面对这么一个做菜一级棒的男人，是有一定压力的，她可不想让人看笑话。 付嘉森听了她这话，摇摇头，说：“那还是我来吧，你给我洗洗菜，切一下葱姜蒜就好。” 这么简单的活，顾莘莘自己在心里说自己没用，早知道有今天，就花些时间练厨艺好了，整天和周梦琪抱着垃圾食品醉生梦死，所有多余的时间，都是那么消耗的。 顾莘莘望着付嘉森熟练的炒菜，收盘的时候还摆出了花样，让人看了就有很大的食欲。 她在心里着实很是佩服这个男人，尤其是对于她这种压根做不出两三样菜的人来说，更是对付嘉森佩服得五体投地。 忽地，顾莘莘一边嘴上念着对不起，一边将手里的鱼割开肚腹，她自己都觉得那叫一个残忍啊。 当顾莘莘准备清理内脏，竟然在她的手里动起来，吓得顾莘莘一个激颤，大呼：“这鱼……鱼……” 她鱼了半天，也没说出去个所以然来，正在专心致志做菜的付嘉森被惊叫的声音，也跟着吓得正在颠勺的手，一哆嗦。 等付嘉森见她指着地上的鱼僵住，稍稍侧身，看着身边还保持着一副惊讶神态的女人，问：“鱼怎么了？” 顾莘莘不敢再近身，顾莘莘那叫一个小心灵受了极大的惊吓，看着付嘉森放下手上的活，关小火，然后走过去低身捡起那条鱼，谁知道还没有走一步，就被顾莘莘给拦住了。 “别过去，这鱼成精了。”顾莘莘后怕的说道，手也伸出去一只拦在了付嘉森的身前。 付嘉森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她喜欢吃鱼，但是对活鱼怕，差点忘记了，他还直接将鱼交给她处理。 “不是鱼成精，是你成精了。”他悄然叹了一生气，说。 倘若不是她成精，怎么会让他这么多年来又爱又恨。 原本，六年后的付嘉森看见她，让他想对她冷脸，却时时望着她的脸庞入迷，从而冷漠不起来，有的时候还甚至不受控制的对她付出点滴的温存。 答应义父的事情，许下的承诺，结果全因为面前的女人，扰乱了。 付嘉森看了一眼她，还记得，顾莘莘说，是他扰乱了她的生活秩序，实际上，反过来，他也一样。 用穆岚的话来说：“你的小师妹对你的影响太多了，迟早，你在义父那里交不了差。” 面前没有心计的女人，哑然地指着自己，说：“我成精？要是我成精的话，那你还能活得好好的。” “你早就毁了我了。”付嘉森直深深地凝注了她。 早在六年前，他选择离开，是不知道怎么面让他失去最亲人的顾莘莘。 六年来，他是怎么过来的，谁都不知道，他觉得顾莘莘是成精了，不然不会让他六年来这么的难捱。 有的时候毁起一个人，很简单，不只要无形中在他心坎上划一刀，便会痛在心脏，因为她是他爱的人，可她却间接地让他生命里更重要的女人，死于车祸，这种痛是真正的噬心。 顾莘莘愣愣地看着他，早就毁了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说，六年前发生的事情吗？ 原来，付嘉森不是真的忘记了，顾莘莘想。 他想摸一摸她的头，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但是他手上沾了香油：“我只是顺着你的haunted说，没有太多的意思，你不要想太多，这鱼我来处理。” 接着，付嘉森指了指说：“你让开，我来捡。” “还是我来吧。”顾莘莘急忙说。 她弄出来的麻烦，还是自己处理，不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丢人，她再次拦住了付嘉森不让他弯腰。 虽然心里对所谓成精的鱼，还是很害怕。 她有些执拗，已经要上前去捡鱼，付嘉森却看出了她内心的害怕，情急之下，他另外一只干净的手，拉住了她裙子后面帮着的带子。 “你怕它，还是我来，听话。”他耐心地说，像是在对一个孩子。 顾莘莘还记得母亲说，要是遇到一个男人愿意像对女儿一样对你，你会很幸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莘莘不想让他对自己这么好，越是好，陷得越深，她怕自己真的有一天无法自拔了。 她还要去捡，但是付嘉森拉住那根带子的手，还没有拿开。 她往前，他拉后，付嘉森没有想到她有的时候这么固执，最后还是打算由她去，却没有想到自己一松手。 顾莘莘重心不稳，就被身后的男人弄得惯性上前栽去，付嘉森眼疾手快，立马就从后面环过她纤细的腰肢。 其实付嘉森为了不让她摔倒，手臂用了挺大的力道，顾莘莘却觉得腰间痒痒的。 真的，是心理作用。 她已经站稳了，转过身来，结果转了一圈，那只手还在她的腰间，而地上的鱼生命里太过顽强了，到现在还在地上小幅度的扑腾。 “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放开了。”顾莘莘窘迫道，“谢谢啊。” 说完之后，她更加尴尬了，因为这个男人一直看着她，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难道是她脸上开花了？ 她摸了摸脸上，没什么东西，顾莘莘满脸疑惑：“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付嘉森此时的血液莫名不受控制的上涌，红润的脸蛋，白皙的颈脖下面是极好看的锁骨，容易让看到的人浮想联翩，不过，他不是完全是因为这样的视觉冲击动了一些想法。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吻过一个女人，一个在心底里爱恨交织的女人，那种碰触的感觉，至今他还记忆犹新。 “我想咬你。”他的直言不讳，让顾莘莘半懂不懂的，一般这种情况下，就算要说话，也不说这种话吧。 那也是什么‘我想吻你’又或者其它，咬她算个什么事。 “你又不是属狗的。”她不免打趣道。 顾莘莘自己都没有意识道，随着这些日子的接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无意间越来越近了，并且，较之刚遇见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她也在主动亲近他。 付嘉森渐渐倾身下来，下巴抵在了她光滑的额头，他暗沉的嗓音，在她头顶盘旋：“我属老虎，老虎会吃人。” “啊。”身上没有被咬的疼痛感觉，顾莘莘却自己先叫了一声，接着就能听见付嘉森捉弄的细微笑声。 突然，她被腾空抱起，转而坐在了水池旁边干净的大理石台面上。 而付嘉森则是，缓慢地蹲下，一手抓住了那条腹部开了一刀却生命里顽强的鱼，他站起来艰难，顾莘莘想跳下来。 付嘉森反应敏捷，他晓得顾莘莘的意图：“给我坐着。” 谷深红色呢就被喝住，乖乖坐着了，不过等付嘉森起身后，她想了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他的话呢。 难道站着坐着还要归付嘉森管？她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手心出了一层薄汗，面对付嘉森后只要静下来，就紧张得连反抗都不会了。 她心里住着一个叛逆的顾莘莘，同时也住着一个因为爱一个人显得卑微失去抵抗能力的顾莘莘，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灵活地将那只鱼放在上面，就地正法。 看了看鱼肚里面的大量鱼子，付嘉森点点头，转而对她说：“确实……成精了。” 顾莘莘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之前她只是吓到了，然后开的一句玩笑话而已。 这时的她只好配合性地笑了笑然后随后说了一句：“呵呵，是哈，我早就说了这鱼成精了。” 顾莘莘在心里呸呸呸地打嘴巴，因为她在付嘉森的嘴角处，又看见了玩味的笑意，这不就是接着之前的事情，在逗趣她么 而她，偏偏还傻啦吧唧地上当。 清理干净了鱼，他开始调味，完成了之后，放在一旁腌制十分钟。 “在想什么呢？” 他站在了她的面前，顾莘莘转过神来，连忙摆摆手说：“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可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她就必须要想一点什么了。 坐在大理石台面的她，这样一来稍稍比付嘉森高，而此时此刻，两个人的姿势，已经不是尴尬二字可以形容得了的。 顾莘莘低了低头，想要并拢双膝，付嘉森因为站得近，正处于她两膝之间，而他的身高就那样恰巧的，让两处平行相对。 要是这个时候谁闯进来，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迫不得已，顾莘莘说：“嘉森，你让让，我想下去。” 好似求人办事，就要嘴巴软一些，语气听上去柔柔的，付嘉森朝一边挪了挪位置，却没有随她的意自己下来。 而是，谁抱上去的，自然是谁接着抱下来。 和付嘉森接连的亲近，让顾莘莘有些恍惚，不真实的感觉，同时带着患得患失，她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如此下去，她怕自己会在有一天，离不开付嘉森，比当年那种难以割舍的分别还要难受。 顾莘莘脑海里面忽然冒出了许志安的样子，她没有听见放在客厅里的电话，响起，许志安竟然都没有打电话来。 付嘉森见她在出神，不悦：“打杂的伙计，全神贯注地给我打下手好么，现在尼脑子想着另外的男人，可不厚道，要知道，你现在和我在一起。” 顾莘莘没有想到，自己在想什么，付嘉森都知道，暗暗地吐了吐舌头，点点头。 吃完了一顿美味的晚餐，她满足了，想着时间也不是很晚，对付嘉森说：“如果可以的话，能送我回医院吗？” 付嘉森抬头看着她，问：“难道，这个想法你从车上想到现在？” 也不是想到现在，间接性地想到现在，顾莘莘想着，大概也差不多吧，她没有做声，付嘉森顿时心里就明白了。 “好吧，要是你今晚住在这里，一定会一夜无眠。”付嘉森拿起了车钥匙，走到了门口，她跟上前去。 月光下，顾莘莘踩着付嘉森的影子，两个人之间的沉默，和之前快乐的氛围相差很大，顾莘莘心里不是滋味。 原来，觉得和付嘉森太近，会恐惧，离他太远，也会害怕。 顾莘莘回到了医院，可是，接下来的两三天，除了付嘉森会过来，她的上司林觉以及本来她想要请罪的许志安，都不见了踪影似的。 除了其中林觉发了信息过来：出了院就尽快去上班，林氏有临时的总裁。 顾莘莘出院了，来接她的人是付嘉森。 说实话，她开心的同时有些失落，她在想，为什么许志安没有来，为什么？ 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她想等到了家里，打电话给许志安，但是在车上的时候，付嘉森已经看出了她的情绪。 “在想为什么许志安没有来接你出院？”付嘉森问。 顾莘莘点点头，反正都被他猜出心思来了，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呢。 付嘉森淡淡地说：“你心心念念的许志安，正在相亲。” “什么？”顾莘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惊呼出声。 她的吃惊，和不相信，让付嘉森皱了皱眉头。 他再次开声，就很坚定了：“我说，许志安在相亲。” 顾莘莘语塞，许志安原来消失好几天，是忙着相亲呢。 可是，他明明说过：“大头，我会等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大头，我喜欢你，大头，做我的女朋友吧。” 等等，一系列的话，顾莘莘不是一个道德捆绑的人，她不会要求许志安一定要守着对她的感情。 她也深知自己迟迟不回应许志安，他年龄也差不多了，是该找女朋友了，相亲也正常。 于是，她沉默了，坐在车里面不说话。 只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等付嘉森送她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而顾莘莘不敢请付嘉森进去坐一坐，喝杯茶，因为这她从小区的楼下抬头看，就看见了自家开着灯。 那就是一定有人在里面了，除了周梦琪她想不到还有谁，虽然许志安也有钥匙，可是，许志安忙着相亲。 周梦琪不喜欢付嘉森，在周梦琪看来，极其地不赞成她对付嘉森有半滴的感情，哪怕是朋友。 “家里乱，我就不请你上去坐了。”顾莘莘还是知道人情世故的，付嘉森从医院接她，还送她回来，她只能这么婉转地说一说。 付嘉森点点头：“嗯，早些休息，注意身体。” 顾莘莘同样点点头，下了车，她快要进入小区的时候，转身望了望没有开车离开的付嘉森，远远地朝车里面的男人摆摆手，意思再见。 付嘉森朝她也摆了摆手，看着她进了小区的门，这才放心地离开。 顾莘莘开门进去，想着这几天家里一定被周梦琪折腾得乱糟糟，谁知道，一打开门，看着眼前的景象，差点让她晕厥过去。 看来，没有一点承受能力，还真是不能睁开眼睛。 家里不但有着周梦琪，还多了一个孩子，这个小魔头，是许志安的外甥，有的时候很听话，有的时候，真让大人一个脑袋两个大。 什么时候，许晨从洪城来上海了？ 一想到许志安相亲，顾莘莘猜到了大概，一定是许志安回了一趟洪城，被家里的人逼得去相亲的，顺便将这小魔头一起带过来了。 小魔头正精神地和周梦琪玩射水，不亦乐乎，根本两个人一大一小，目光都没有在顾莘莘的身上过。 顾莘莘无语，自己这是被无视了吗？ 在自己的家被人无视，是一件多么没有存在感的事情。 “梦琪，你都多大的人了。”顾莘莘只能笑着说，将包包一扔，然后坐在沙发上，瞧着压根就没有空闲搭理她的两个人。 这个时候，就好像相见恨晚的两个人，周梦琪和小摸头，她都很难插进去说一句话了。 直到两个人玩累了，周梦琪和小魔头，一人倒在了沙发的一头，因为插不上嘴，于是无聊地坐在沙发中央看电视的顾莘莘，被两个人夹在中间。 顾莘莘和许晨也算很熟了，看着这小魔头长大的，抽了一张纸巾给他擦汗，无奈地说：“瞧瞧你，大晚上的，玩这种玩具水枪，这头发都湿了，什么时候过来的。” 第79章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万更，精彩） “还说呢。”周梦琪不满地语气，往顾莘莘的身上一靠，说，“许土鳖那货，赶着相亲，扔下孩子就走了，我不接，他说你很闲，带个孩子给你玩玩。哦，对了，还说，这孩子能够给我失恋带来治愈系的笑，什么跟什么。” 顾莘莘听着周梦琪说的话，确实像许志安说出来的，顾莘莘头疼了，带个孩子给她玩玩？ 她看，是许志安诚心带个孩子来折腾她。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小魔头，还真的讨得了周梦琪的欢喜。 “这小子有良心，看着我失恋不开心，想着办法逗我开心。”周梦琪一点也不见外地拿起身边的橘子，剥开，拿了一瓣橘肉对她说，“小家伙比许志安会疼人，说土鳖和这小家伙都是许家的，真是不敢相信，不是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怎么土鳖那么冷淡，小家伙这么讨人喜欢。逆” 顾莘莘听着周梦琪一口一个‘土鳖’，要是许志安在，准跳起来，撕了周梦琪。 周梦琪是开玩笑习惯而来，无心的话，孩子不懂，所以往往疑惑，而小魔头向来对大人的话敏感茶。 “那土鳖？”小摸头在沙发上打了一个滚，问，“指的是谁啊？” 周梦琪吞着橘子，望着顾莘莘的眉毛蹙拢，再转而看小家伙非要知道答案的模样，一下子，橘子肉哽在喉咙。 她总不能和小家伙说，是你的叔叔，叫许土鳖。 一看，小家伙就有着会告状的苗头，她万不能让许志安知道了在背后老叫他土鳖。 “咳咳咳……”周梦琪干脆借着这样的机会，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回。 顾莘莘一边替她拍着，一边握住周梦琪的手，下了一点力道，是在提醒她不要当着许晨的面乱讲话。 周梦琪暗暗地点点头，可怜兮兮地对着顾莘莘：呜呜，我就是说快了那么一丢丢呀！ “你什么时候从我家离开。”顾莘莘故意板着脸，只是为了吓吓周梦琪，没有其它恶意，“瞧我家都被你们弄成什么样子了，跟狗窝似的。” 周梦琪跟发羊癫疯似的，躺在沙发上，抽了抽，说：“哇哇，顾大头，你真不够意思，小家伙都知道我失恋了，都比你疼我，你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待在家里吗。” 见顾莘莘还点头，周梦琪叫苦连天：“你于心何忍啊。” “莘莘阿姨，你看这个阿姨都没有男朋友了，我们不收留她，她想不开怎么办。”小魔头很是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然后说，“电视里都这么演的，最后就跳楼自杀了。” 周梦琪顿时跟遭雷劈没什么两样，说好的，是贴心小棉袄呢，虽然是担心她，但是这话，未免也说得狠了一些。 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跃起，朝小家伙扑过去，一把捏住小家伙的脸蛋：“喂，小鬼，阿姨对你那么好，就这样想阿姨啊。” 许晨从两只‘魔爪’中逃脱，站起来，还是没有周梦琪高，气势却不低：“幼稚阿姨，如果不是我说的那样，那你为什么说‘气死我了，我怎么会遇到那么一个臭男人，早知道遇到那种人，死了算了’，句句不离死的人，难道不会冲动之下真的想着死吗？” 终究是个孩子，有的时候，还是分不清楚大人生气时候的言语上的发泄，和绝望的时候真正对生命的毫不在乎。 周梦琪瞪大眼睛，什么阿姨？幼稚阿姨，看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亏她还觉得小家伙人不错，原来和许土鳖一个德行。 顾莘莘坐在周梦琪身边，据她对这个闺蜜的了解，周梦琪啊，看命比看得什么都重要，一个渣男哪里就能打垮她，她现在的暂时性难过，来源的是一直没有遇上珍惜自己的男人，伤感一下罢了。 周梦琪想着，大概是自己被许志安在小家伙面前揭了老底，不好意思了，却一下子转过身，抱住了顾莘莘，然后埋头说：“深深，呜呜，留我住一晚吧，我住你家几天的原因不是为了疗情伤。” 顾莘莘就困惑了，不是疗情伤，躲这里几天，以前可都是来了晚上就会回家的啊。 而小魔头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顾莘莘就更加不解了。 周梦琪举起双手，投降状，一下子老实：“我的好姐姐，我都招了，那男人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渣渣我为什么要为他伤心难过，我早就想通了，要吃好喝好睡好，然后将自己养得好好的，过得比他好，可是我白天回家了一趟，又回来了。” 顾莘莘觉得她这么说，肯定没什么好事，一定是……蠢事。 两个人做姐妹以来，周梦琪在她面前，做的蠢事还少么。 “为什么回来。”顾深深问。 周梦琪抬头，搅动着两根小手指，弱弱地说：“我家里的钥匙被我给锁家里了。” “备用钥匙呢？” “被我挂在了那个渣男送的狗链子上了。” 顾莘莘急了：“那狗链子呢？” “狗也是他送的啊，我将狗和狗链子一股囊全让快递给他速递过去了。”周梦琪懊恼地说。 顾莘莘抚额，这事情，还真是周梦琪才能做出来的。 周梦琪像一只八爪鱼，趴在沙发上，为家里的钥匙烦恼得半死不活，总不可能去问那个渣男要钥匙吧。 偏偏她心有不甘把门给撬坏，总之就是各种想法一拥而上，却没有一个是她觉得让自己能够做出来舒心的。 “除了撬锁，真的，梦琪，没有别的办法了。”顾莘莘对她这种把备用钥匙送给了前渣男友的行为，表示深刻的同情，同时不忘好姐妹地损一下她，“智商堪忧啊，梦琪。” 损归损，她还是担心一些实际可能发生的事情，顾莘莘对周梦琪说：“你必须换掉，渣渣这种生物里面的败类，你是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要是他哪一天想吃回头草，又来找你是小事，他倘若拿着钥匙，做坏事，到时候你一个人在家怎么办。” 周梦琪仰天长叹一声，然后低下头，认命：“只能这样了，如果可以，你最好帮我找一个中介。” 顾莘莘站起来，收拾客厅的垃圾，然后问：“找中介做什么？” “卖房子啊。”周梦琪说得很干脆。 但是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有多么艰难，只有她清楚周梦琪吃了多少苦。 “为什么，你不是平常喜欢这房子喜欢得紧，时常宅在家里就是为了不和你的房子分开吗。”顾莘莘望着一大袋的垃圾摇摇头说，“垃圾扔进垃圾桶，不是我说，小魔头都知道的事情你估计还不懂呢，难怪小魔头叫你幼稚阿姨，还有你那么好的房子还有小强出没，谁要你的房子。” 整理好之后，顾莘莘松了一口气，说：“我看啊，房子的中介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换了锁就够了，你啊，就是最近太紧张兮兮了，就算防着渣男再度出现，也没那种必要。” 顾莘莘回想着，满是感慨地说了一句：“有的时候有心躲，无论身处何处，对方都找不到你，然而，你自己不想躲的时候，不用对方找你，你自己都有可能会找上门。” “你和他就是这样？”顾莘莘看着许晨安静下来，在一边已经开始拼图了，对顾莘莘说了一句。 顾莘莘也不否认，点头：“是啊，所以，放轻松一点，该预防的我们预防，不该杞人忧天的时候也不要想多了。” 她确实和付嘉森就是如此，六年前，她用力找付嘉森，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反而六年之后，付嘉森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 一早，顾莘莘在厨房里忙得整个人都慌了，昨天晚上被周梦琪那家伙，折腾得凌晨一点多才睡着，一起床就七点钟了。 她八点钟也要上班，小魔头又被许志安扔给了她，好不容易煮好了粥，去小区对面的街道上买了一些花卷和馒头。 一回来就听见寻常虽然闹腾，但也不会大吵大闹的小魔头，在卧室里和周梦琪吵得天翻地覆：“幼稚阿姨，你知不知道我不再是小孩了啊，男人换衣服，你个女人这么冒冒失失直接推门进来算个什么事情。” 但是周梦琪奸诈逗趣的声音，听在顾莘莘的耳朵里，整个人都感觉毛毛地，只听周瑜梦琪说：“小屁孩，还男人，瞧瞧，你下面还小得可怜呢。” 顾莘莘就雷到了，她和周梦琪从读书的时候就在一起，她在学校就有讲荤段子的习惯，摇摇头。 敲了敲门，也要推门进去，结果里面立马就传来小魔头的声音，求救着，急匆匆地说：“莘莘，你快进来，管管你的好姐妹。” 莘莘？顾莘莘顷刻无奈，小魔头早两年就很少叫她阿姨，昨天是刚到她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概才妥协地叫她莘莘阿姨，现如今住了一晚，胆子又变大了。 推开门，就看见周梦琪不屑的眼神，站在一边看着小摸头折腾那条很难穿的背带裤。 “这人小鬼大，再过两年别说我们，我看许土鳖也赵家不住。”周梦琪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是无辜的，什么也没有做，就被那小子给唾弃了。 岂止是过两年，现在许志安就已经招架不住了，孩子总是比同龄的小孩懂得更多，两年前，她因为做一些事情，就常常被小魔头鄙视，现在就轮到许志安了，所以，许志安才不愿和小魔头太亲近，将小魔头扔给她了。 顾莘莘上前给小魔头见背带裤扣上，商讨地说：“要不，不要穿这个了，万一要上厕所，这个很难穿上去的。” 小魔头坚决地摇摇头，说：“不要。” 周梦琪百思不得其解指着那条牛仔背带裤，直摇头：“真搞不懂，这小子怎么会对格子衫和背带裤情有独钟。” 从许志安带着小魔头来到上海，周梦琪发现这孩子真的背带裤和格子衬衫太多了，穿得是很帅气，那也没有必要天天穿吧，要是到了冬天，可怎么办。 顾莘莘深笑，不语，她总不能当着周梦琪的面，揭穿小魔头在幼儿园受的‘情伤’吧。 关于这风格，完全是因为儿子喜欢的同桌，喜欢上了另外一个给了橡皮泥的小男生，儿子怎么都不肯承认他的同桌是一个会为了一盒橡皮泥而喜欢别人的‘物质’女生，于是，所有的原因都归结到了自己的身上，最后的结论就是，同桌喜欢穿背带裤搭格子衫的英伦男生。 “莘莘，你笑什么，笑我？”小魔头扶住顾莘莘两侧肩膀，问道。 “没什么？”顾莘莘理了理他的领子，叮嘱道，“好了，快点去吃早餐，我今天不能陪你哦，要叫你的许叔叔过来接你，我要去上班，梦琪阿姨也要去上班。” 小魔头神色黯然了下去，嘴上嘟囔道：“你们都不陪我，英雄总是孤独的。” 顾莘莘早就习惯了小魔头的口气老沉，周梦琪却瞪大着眼睛，很不解地看着这个人小鬼大的许晨。 小魔头洗漱好了，正在和周梦琪抢花卷，谁也不想吃馒头，顾莘莘要阻止，这个时候，包里的手机响起来了。 这个许志安竟然还有胆子主动打电话过来，顾莘莘都想好怎么说他了，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 她恨自己这张嘴巴笨，每次心里想说的话，总是表达不出。 “你现在，在哪里？孩子就这么放在我这里了？我还要去上班，梦琪也要，你什么时候过来接他？”顾莘莘问。 “喂，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了？”餐桌上的一大一小还在打闹，顾莘莘听不清，只好起身，拿起电话去窗台旁边接。 刚刚许志安半天说了一句话，但是她还没有听清楚，于是，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许志安在电话的另一头，紧紧握住手机，有的话说了一遍，就不会说第二遍了，他说的是：这些天你有想我吗？ “没什么。”等许志安再说，就是这么一句话。 他觉得自己是糊涂了，才会想着打电话给顾莘莘，觉得听听对方的声音也是好的，现在好了，打通了电话，又想着，能见她一面多好。 就像是得了一种病，时间越久，思念越浓，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相思病。 “没什么吗？”顾莘莘嘟囔着，“可我分明听见你说了一句什么，是我幻听了？” 许志安则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不说也罢。” 说了又能怎么样呢，只会给她造成困扰，现在她不是正在和付嘉森接触地很开心么。 小魔头这个时候，从客厅里跑了出来，手里的勺子戳着一个花卷，后面的周梦琪就在追。 “梦琪，别和他闹了，看看都几点了。”顾莘莘一手捂住电话，然后对两个嬉闹的人说道。 小魔头躲到顾莘莘的身后，露出一个脑袋，对着周梦琪，很是可怜的样子：“我是小孩，你都这么大了，还抢我手里的花卷，羞羞脸。” 周梦琪意识到顾莘莘正在和许志安通电话，一下子，真的恨不得挖一个坑跳进去算了，这下好了，全被电话那头的人听见了，和小孩子抢花卷，让她颜面何存呐。 顾莘莘被吵得没办法听电话，只好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你快点来接孩子，听见没有，不然，晨晨一个人在我家，终归不怎么安全。” “哦，知道了。”就在顾莘莘要挂电话的时候，许志安终于忍不住了，问，“大头，你知不知道我在相亲？” 额……知道。可她能怎么办，难道冲到现场砸场子？ “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许志安再次问，语气里有了怒气，“我懂了，我马上过来接晨晨，不会让他耽误你工作，也不会让他耽误你和付嘉森约会。” 顾莘莘来不及解释，就被许志安挂断了电话，心里面有些委屈，许志安是要闹哪样？ …… 付家老宅，穆岚坐在沙发上，一脸悲伤的样子，看得付明礼都心疼。 “孩子，怎么了？”付明礼问。 穆岚摇头，说：“伯父，没什么，是我自己想多了。” 付明礼觉得一定是和自己的儿子有关，在他的再三询问之下，穆岚这才肯说：“嘉森他现在根本就不是逢场作戏，完全是想真的得到顾莘莘，顾莘莘虽然在林氏，可是一点忙也没有帮上嘉森的。” 付明礼脸上立刻就挂上了不悦的情绪，生气地说：“这些，就算你不说，我也听下面的人说了，是他不懂分寸。” 穆岚听着付明礼这么说，于是开始诉苦起来：“我提醒了嘉森，可是嘉森现在就像是找了顾莘莘的魔，怎么也不肯听我的，还想要我离开星锐。” 穆岚悄然地看了看付明礼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里想到，顾莘莘这你就不能怪我了，就算刚刚的话你没有对我说过，你现在让付嘉森对我这样的态度，怨不得我在背后做小人。 “就算顾莘莘再大的本事，嘉森将来娶的还是你，你们都快要订婚了。”付明礼说。 穆岚听着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表面上却说：“现在可能不太可能了，嘉森他，说不喜欢我，不会和我结婚。” “他不娶你，想娶谁，难不成还想着顾莘莘，不可能，就算他想着，我这里这一关，嘉森也绝对过不了。” 付明礼不会让一个不起眼的顾莘莘，毁了他所有的计划，一切只能按照他的安排来。 谁，也不能改变。 付明礼对着穆岚，道：“孩子，别担心，嘉森他只能娶你，当他在法国最难熬的日子，都是你陪着他度过的，什么顾莘莘的，不过是颗棋子。” 穆岚表面上苦恼的样子，更加深刻了几分，她又说：“可是，伯父，有些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说吧，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 “嘉森上次在星锐的时候，和我说了一件事。”说到这里，穆岚停了下来。 付明礼严肃地神色，说：“他说什么了？” 穆岚这才继续说下去：“嘉森说，要将订婚日期推后，然后时间待定。“ 付明礼一听，惊呼：“什么。” 平常这个不动声色的男人，这次被付嘉森的决定惊讶到了，也许他没有想过，付嘉森会自己做这么大的决定，还没有和他商量过。 付明礼说着，还站了起来，穆岚对付明礼的反应很是满意，她想要的效果就是这样的。 “伯父，您消消气，说不定嘉森有他自己的安排呢。”穆岚也跟着站起来，劝慰道。 付明礼生着气，怒怒道：“他能有什么安排，订婚的日期早就说好了，日子还是我选的，他就算是要推迟，也没有和我商讨过，他心里怎么想的，也不用和我说说么。” 稍微消了一些气的付明礼，问穆岚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已经半个月了。”穆岚小小声说道，显得她很是委屈。 付明礼觉得穆岚这孩子，着实是可怜极了，他欣赏穆岚在公司的处事能力，觉得这样的人和他认的儿子，正好相配，以后打理公司也得心应手。 所以很喜欢穆岚，顾莘莘，在付明礼看来，只会让付嘉森感情用事，拖住了付嘉森的后腿。 “傻孩子，你怎么没有和我说呢？”穆岚说道。 穆岚瞬间眼睛就猩红了，低着头，说：“当时嘉森的心情本来就不好，我不想让他不开心，就答应了，想着他情绪好了，会想明白的，但是……但是，他从那一次之后真的再也没有提过订婚的事情了，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和伯父说的。” “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嘉森的不对，你别往心里去。”付明礼当着穆岚的面，责怪付嘉森，其实呢，也多少有些表面功夫的成分。 穆岚是他看重的媳妇，但是付嘉森相比起来更重要，何况穆岚的用意很明显，付明礼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只会接受你做我的媳妇，所以啊，岚岚，别担心，一切有我，以后，要是嘉森还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我来替你解决。” 穆岚点头，心里却是美滋滋地，担心的问题，也就解开了一些。 付明礼让老管家打电话给付嘉森，让他务必今天回付家吃饭。 在公司的付嘉森觉得有些离奇，付明礼不会不知道，星锐的合作案出了一些问题，对于星锐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他忙，甚至现在有的时候时间都要挤出来，而靠近市中心的别墅，置办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现在，让他绕那么远的路，回家吃饭，不像付明礼的做法。 “我有事。”付嘉森始终盯着手中的文件，淡淡地说了一句。 老管家听见儿子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讲话传递给付明礼，站在付明礼旁边的穆岚就不一样了，本来付明礼要打电话让付嘉森回来吃饭是一个大好接触付嘉森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 而且从这件事情里面也可以看出来，付明礼其实在心底里还是站在付嘉森一边的，因为听见老管家说，付少在忙工作，付明礼就让老管家回复付嘉森说：“等工作什么时候处理完了，再约时间回家吃饭。” 老管家已经挂了电环，穆岚试探地说：“他不会回来吗？” 老管家点点头，说：“不会，他公司里有事，抽不出时间。” 时间这东西挤挤总是会有的，穆岚亲眼看见过付嘉森去医院看顾莘莘，那么，那些时间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付嘉森的心里始终装着顾莘莘，这个认知让穆岚整个人都不好了，紧紧拽着的手一直暗自抖着。 “哦这样。”这这边，穆岚还要保持微笑，温和地回老管家的话。 而付明礼突然问了问她：“你会不会失望啊，我刚刚还说要嘉森回来吃饭，给你们两个人制造机会呢。” 穆岚摇头，嘴角挂着笑，说：“不会，男人以事业为重是应该的。” 付明礼听到穆岚说的这句话，看着穆岚是越看越喜欢，尤其是这句话，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他想要的媳妇主要还是要很会体谅嘉森工作，而穆岚在这一点上，做得很好。 “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欣慰，嘉森要是娶了你，是他的福气，也是我付家的福气。” 穆岚乖巧地，害羞地，低下头，笑了笑。 但是心里却千般滋味翻滚着，她在想，付明礼只要一扯到工作的问题，在付嘉森感情的事情上就靠不住，要是她将所有的赌注压在了付嘉森身上，说不定以后付嘉森坚持不和她订婚，付明礼也奈何不了。 那么，就要由她亲自出马了。 …… 林氏的门口，顾莘莘没有想到付嘉森会开车等她下班。 她看见了人家的车子，总不能装作没有看见吧，朝付嘉森的车子走过去，付嘉森也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依靠在车窗上，活像一尊完美的雕塑。 “你怎么过来了。”顾莘莘不想让人看见她和付嘉森在一起，毕竟，两个人是对头公司的。 她是林氏总裁的秘书，和林觉最为贴近，所有的重要文件一般都会经过她的手，而付嘉森却是星锐的总裁，两个人站在一起，完全就让人想不通不是么。 付嘉森绕到另一边，说：“来邀请你一起吃饭。” 车门已经打开了，他做出请的姿势，这是一个绅士的男人。 顾莘莘不好拒绝，和周梦琪一个德行，对吃也抗拒不了。 她只好上了车，车子开了很久，顾莘莘不知道付嘉森要带她去哪里吃，不禁问：“去哪里啊？” 付嘉森回答道：“我常去的泰鼎丰。” “泰鼎丰？哦，那里好多小吃。”顾莘莘虽然没有吃过，但是听说过。 到了吃饭的目的地，望着装潢已经变得耀眼的鼎泰丰，付嘉森倒是心里百般滋味在萦绕。 的确是，物是人非了。 “在想什么？”从车上下来的顾莘莘，来到他的身旁，问道。 付嘉森好似没有听到她的问题一样，表情与回话都没有，他就那样一直望着。 “触景生情了？”顾莘莘自己也内心有了波澜，这地方似乎和许志安以前带给她看的图片不怎么一样，现在时代变化很快，付嘉森一定是被眼前的景象触动了吧。 付嘉森不否认，点头：“有点这样的意味，一点心情变化都没有，是假的，毕竟看到换了样貌的老地方，都会觉得心里头怪怪的。” “你在上海这么久，都没有来过这里？”付嘉森弧傲的下巴微微抬起，朝上看着顾莘莘。 她摇摇头，说：“没有。” “为什么不来？”付嘉森最近的问题挺多，顾莘莘不禁皱眉。 她没有做声，他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稍稍用力一拉，顾莘莘猝不及防地，他的速度很快，就在鼎泰丰的门口，大掌扼住了她的下巴。 “可我看你的样子，是来过的。”付嘉森如此说道。 顾莘莘望着他，付嘉森的意思就是，她在说谎喽？ “我没有来过，只不过，志安来过，他给我带了泰鼎丰的照片。”顾莘莘解释道。 顾莘莘紧张地直直望着这个情绪突然就有了变化的男人，反问回去，语气全然没有付嘉森坚硬，柔柔地：“你的问题太多了，不是来吃饭的吗。” “你也知道，我来上海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工作，没有时间，不会绕那么一大段路来这么远的地方，只为了吃小吃，也没那么多的闲情逸致。” 这些话，颠倒了主次，多少也是她真实的状况，刚开始因为找工作的缘故，后来因为上班的原因，有的时候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能把时间掰成十半花。 “你忙？”付嘉森脸上挂着对她那番话，神情刹那又恢复了清明，不过，笑说，“你不就是一份按时上下班的工作，能忙到哪里去。” 他的眸海划过一丝尖锐的亮光：“忙着和许志安见面。” “许志安许志安，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拿他来说事，人家前不久才退伍，我怎么见面。”顾莘莘本来想着许志安的事情，心里就烦躁，那货现在就像是真的和她断联了一样。 “我倒是想见他。”顾莘莘法子内心地说了一句，不过想见许志安，只不过是很久没有见着他了。 许志安是一个不一样意义的存在，突然像是消失在她的世界里，那样的感觉，空落落的。 付嘉森的大掌离开她的下巴，准确地说，是甩开，顾莘莘对他突来的动作，停滞在脸侧开的方向，再也没有转过头看着付嘉森。 “你的心里，真的有他。” 随着付嘉森浑厚富有磁性的嗓音说完，顾莘莘才慢慢地转过头，然后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看了许久：“我的心，自己都不明白，你怎么会知道。” 说完这些话，她满目苍凉地回过身，然后一步一步朝鼎泰丰走去，只留付嘉森沉浸在思绪中。 鼎泰丰的小吃，味道很好，换了一种时间，便换了一种心境，于是，吃起来也食之无味了。 “怎么，没有胃口。”付嘉森放下筷子，问，仿佛方才在外面的不愉快全无。 顾莘莘看了看他，付嘉森不是一个喜欢记仇的男人，往往这样的人，记仇起来，无人能敌，所以，她之前才一直不愿相信付嘉森忘了那个人的死，忘记了对她的恨。 “你故意的。”顾莘莘说出了憋在心里一直不敢说出来的话，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每一个她想去的地方，他总是会实现。 是想让她感动，还是其它，她猜不透付嘉森的想法，这也是最危险的一点。 付嘉森不动声色，夹起蒸笼里的蟹粉包，悄然地放在了她的碗里，示意她吃，另外还说：“我不懂你想说什么，小吃货，不要多想，多吃才对。” 可是付嘉森是多么精明的人，他怎么会不懂，只是他想不想说罢了。 小吃货，小师妹，他叫出来的称呼，让人听上去总是觉得深情，不像许志安，那么直截了当地给她来一个顾大头。 她碗里的蟹粉包还没有吃两口，马上端上来热乎乎的赤豆松糕，她不动筷子，只是复杂地看着他，当然也怕话没有说妥当，触及了付嘉森的雷池。 付嘉森见她没有了吃东西的心思，于是还是解释了一句：“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饭。” 顾莘莘想，那现在的付嘉森，他把她当成什么，陪饭局的？还是说朋友或者是想再追的女人？ “说不定，在这里还能碰上你那相亲的许志安。”忽然，付嘉森这么说了一句。 顾莘莘听着他的话，然后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瞧见许志安的影子，刷地站起来，就对他说：“还说你不是故意的，你知道他来过这里，嘉森，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真是为了带我来吃东西这么简单？” 坐在正对面的男人，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不过依旧很淡定，他吃着，然后优雅地擦嘴。 “想知道？” 付嘉森挑眉问，那嗓音就像是在不断重复‘你想知道，是不是……你想知道，是不是……”，顾莘莘听着，觉得真的很想知道，有蛊惑人心的作用。 “过来。”付嘉森朝她招手，顾莘莘迟疑，他加了一句，“不是说想知道，你不过来，我怎么告诉你。” 难道还是什么重大秘密不成，要对着耳朵说，好奇心容易害死猫，顾莘莘在心里那份极大的好奇心促使之下，走过来。 她在他的面前低下头，刚好耳朵挨近他的薄唇，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回响：“只有和你在一起吃饭，我才会觉得有胃口，正如你所说，我想让你撞见相亲的许志安，谁知道今天他不在这里，我早就说过，莘莘，我介意你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尤其是许志安，还有你的上司林觉。” 第80章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万更，精彩） 耳边的声音停止了，她忘了站直，思维都在他刚刚说的几句话里。 顾莘莘再也吃不下了，付嘉森就好像要故意将许志安的事情展现在她的眼前，明明知道，她潜意识里面在意许志安相亲的事情，他还要她必须接受似的。 “不吃了。”顾莘莘根本就一点东西都吃不下了，说着就要离开。 “坐下。”付嘉森指着对面的空位子，“吃完了再走，浪费可耻。” 顾莘莘无奈，权当付嘉森这是在教育她，为她好，不然，她跟不上付嘉森的情绪变化，也接受不了逆。 她乖乖地坐下，不为别的，也不是她不懂得反抗，而是，她真的没吃饱。 付嘉森的电话响了，也不知道是谁打过来的，他接通电话，不耐烦：“有事？茶” 电话那头的声音被距离挺近的顾莘莘听得半清不楚，那种柔媚的声音，她太熟悉了，是穆岚。 那个女人打电话给付嘉森，呵，付嘉森也当着她的面接穆岚的电话，一点躲闪的意味都没有。 付嘉森多少不该表示一下，侧点身子，挡住电话，不让她听见吗，难道这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表现。 可是，付嘉森和穆岚没有关系，谁信。 她首当其冲，就不会选择相信。 “好了，我现在用餐，就这样吧。”附件色说着就挂了电话。 暂且不谈论穆岚，顾莘莘觉得付嘉森挺绝情的，电话说挂就挂，这点上，有点像回到了六年前的付嘉森。 穆岚，顾莘莘想到这个人，食欲全无，她不喜欢与人为敌，但是她真的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的存在这么在意过：“我吃饱了，你回去吧。” “我还没吃好，点了这么多，浪费掉，不觉得可惜。”付嘉森知道顾莘莘听出来了是谁打电话给自己，“不好意思。” 听到浪费两个字，只好再吃一些小吃的顾莘莘，不明所以：“嗯？” “我不知道她会打电话过来。” 顾莘莘错愕，付嘉森这是在想她解释，因为穆岚打电话？ “没什么。”语气听上去无所谓，但是顾莘莘筷子底下的蟹粉包却被筷子戳破，漏出鲜美的汤汁。 她的平静与淡然，看在付嘉森的眼中，犹然的让人生气。 无所谓，不就是不在乎么。 “你不是不喜欢她。”半晌，付嘉森自言自语地说，“我以为，你会不高兴的。” 原来，只是他的自作多情，顾莘莘不在乎了，她不在乎他有没有穆岚，但是他却很在乎她有没有许志安。 这是两个人的不同，‘没什么’，顾莘莘看着付嘉森当着她的面，就这么忽然地笑了。 她不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笑，然而，却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苦笑。 付嘉森因为什么苦笑，换种说法，什么值得这个男人苦笑呢。 “以前会，现在看淡了，也就不在意了。”顾莘莘想了想，说。 要是换做六年前，她会觉得痛不欲生，现如今，自己已经为穆岚的存在在意难道还要为那女人生气了？ 很多事情要是计较起来，会把她气死，用周梦的话来说，对方活得那么好，凭什么气死她这个得不到爱情的女人。 她更要做到无视，活给别人看也活给自己看，至少，在付嘉森的面前不能让他给看轻了。 “好一个不在意。”付嘉森自言，猛地，筷子拍在了桌上。 顾莘莘被他突来的情绪，吓得失了血色，究竟那句话说错了，不在意就是不在意，难道要她整天想着穆岚和他在一起的事实，然后锥心的疼痛。 不，她不要，也不想。 她好不容易有了现如今的生活，她想开心安稳地生活下去。 他冷漠地说：“不吃就不吃了，走吧。” 他已经起身离开，但是顾莘莘还站在那里。 付嘉森转过头问：“怎么了，走啊。” 付嘉森将目光转移到顾莘莘身上，朝她叫了一声：“还不跟上来，是想用你两条腿走回去吗。” 说实话，要是付嘉森不开声，顾莘莘觉得自己还真的不敢跟上前，方才要帮他，他都那样冷漠，谁还敢上他的车呢。 付嘉森吃这顿饭憋了一肚子的气，尤其当她坐在他的车上，车里面多了女人香。 付嘉森朝她靠了过来，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她的耳畔：“有句古话叫做闻香识女人，莘莘，我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不是很懂你，我来闻闻，你会是怎样的女人。” “这……”不自觉地往车窗边上靠，离他远一些，但是付嘉森抓过她两只双手，放在了鼻翼。 他的呼吸，让她紧张导致跳乱的心一紧。 “前味：栀子花瓣，绿色树汁；中味：杏仁，阿拉伯茉莉花；后味：甘草，东加豆和珍贵的木材。” 顾莘莘在心里感慨万分，这鼻子，呃……狗鼻子吗？ 只要这么闻，就知道香水里面的成分。 也不能这么说吧，狗？当年她还跟在付嘉森后面追呢，喜欢付嘉森喜欢得紧，自己成了什么？ “主打夜茉莉女香，深沉馥郁郁花香带着秘魅惑气，你用宝格现代都市女性的香水系列。”付嘉森说着，眼里的光发着异样的变化，他看她越来越深。 幽暗的眸子，就像两个无底洞，要将她席卷进去一样，让顾莘莘有些害怕。 “以你的工资，以你用钱花在化妆品上的习惯，你不可能会买这一款香水，它的价格不是你现在的经济水平消费得起的。”他面色有些深沉，对着她，“他买给你的，许志安？” 顾莘莘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望着这个分析得头头是道的男人，付嘉森全部猜中了，香水的确是江少彬送的。 无论是许志安还是其他人，其实都一样，没有送出去的东西还收回来的道理，她拒绝这昂贵的东西，是一场无用功。 放在那里过期，也不是一个办法，怕浪费的顾莘莘想着还是用掉。 顾莘莘望着付嘉森，这男人怎么不去当福尔摩斯，顾莘莘想想心思缜密的霍少擎都觉得后怕：“是的，他买的。” 她如实地承认，不为别的，顾莘莘只是认为，朋友之间玩得好相互送送东西很正常，没有必要说谎去隐瞒。 “扔了，不准再用。”坚决严肃的语气来自付嘉森。 “为什么。”她就是舍不得浪费才用的，现在叫她给扔了，这不是不如当初就扔么，何况她很想对付嘉森说一句，为什么要听他的。 转念想到，之前在泰鼎丰就不开心的付嘉森，最后还是作罢。 付嘉森略带打击人的眼神，望着刚刚握住的双手，说：“因为不适合，夜茉莉女香，是神秘和温暖以及性感融为一体的感受，你觉得你符合哪一点。” 看上去，对方像是很鄙视自己，顾莘莘认真地想了想：“第一种和第二种，不是你说，从来都没有懂过我么，这不代表我很神秘？还有难道我不温暖吗，以前，上下学，我都会给你带一个熟鸡蛋……” 一下没有收住，顾莘莘反应过来，才惊觉，自己说得太远了，以前的事情，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意义，然而，就是这么的怪异，偏偏想忘记的事情，越是记得清楚，不经意之间就会脱口而出。 “女人如果要用香水，最高境界就是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款，就像是选择自己的另一半一样，不是草草了事，或者自己喜欢就可以，那样只能说你喜好的一款，而不能说属于你的那款。”付嘉森瞥看她，苏白朵正在双手搓着，她的紧张他都看在眼里。 “这样的香水你还用它做什么，只要别人有钱，买了那一款香水，它便在经济宽松的人群里变得如此普通，你的手上不过沾满了铜臭味。”付嘉森明明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可是又有着清晰的嗤声。 顾莘莘被付嘉森这么一比较，都觉得被人洗脑了一样，之前身上接触到了香水的地方，都不自在，没过多久，浑身不自在了。 “你听懂了我的话没有，不要再让我闻到你身上带着这样的香水味。”因为香水是出自于别的男人之手，他想着，就不太舒服。 “你可不可以再霸道一点。” “当然可以，男人霸道起来，身体上的怕你吃不消。”付嘉森说起这样的话，脸不红心不跳，还一本正经。 倒是顾莘莘，听完之后，心简直就要跳出来，脸刷地就红了，耳根子也热。 记得越清楚，那么，顾莘莘当着付嘉森的面脸红心跳的，无地自容的感觉，很深刻很深刻。 “小吃给你打了包，回去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付嘉森眉头朝旁边的一次性保温盒示意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清冷之色。 顾莘莘去揭开外面的袋子，打开保温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在车上吃了起来。 实际上，她不过是为了掩藏自己此刻的心境。 她没有想到付嘉森还会想着她，她以为付嘉森就这么生气了。 “还说不饿。”付嘉森开车，看了她一眼，又正视前方，说道。 听见付嘉森这么说，刚夹住的蟹黄包，顾莘莘一不留神就往嘴里送了，滚烫的触觉，让她立刻吞吐着舌头，然后抬手扇风。 身边的男人像是看好戏一样，毫不留情地吐出一个字：“蠢。” 顾莘莘想反驳，想着，很多人说她脑袋不够用，周梦琪和许志安以前说她智商不够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个时候来计较付嘉森，也么有多大的意义。 重新夹了一个，小心翼翼地吹着，她的目光没有放在他的身上，但是话是和付嘉森讲的：“嘉森，你说话都这样吗？” “哪样？”付嘉森轻掀眼皮，然后疑惑地问她。 “冷漠。”顾莘莘说的时候，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内心不喜欢说话时冷漠的附件色，让她总有一种欠了他多少债没有还似的。 但是付嘉森的解释是：“我对谁都这样。” 顾莘莘听着这似作安慰的话，抬起头来：“诶？” “倒是你，有的时候很怕我，我是吃人的猛兽还是地狱的使者。”付嘉森像是会看透她的心思一样，道，“我早就说过了，六年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都不在意，你更不需要放在心上，好好过现在的生活就可以了。” 顾莘莘含在嘴里的蟹黄包，迟迟没有咬下去，付嘉森是在宽慰她，但是她并没有提起六年前的事情，他突然说，反倒宽慰不成，倒是提醒了她。 “不是因为六年前的事情害怕你，只是……”顾莘莘解释说。 “只是什么？”付嘉森追问，像是为了防止她不说一样，逼得很紧。 顾莘莘就不想说了，继续吃，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我只是担心和心疼你，发现自己看见你还会心脏乱跳，以至于我紧张得要命。随着蟹黄包，回咽下去。 付嘉森笑，而这抹笑，不知道蕴含了什么意味，顾莘莘看不明，只知道原来一个笑也可以夹杂着很多情绪。 “看什么？”付嘉森眸色依旧森冷，但是话语里却透着一丝兴味。 而她，就像是做了贼被抓现行一样，心虚不堪，她怎么就会控制不住地去看那张吸引人的脸。 付嘉森的问题，该怎么回答。 “你看上去有心事。”顾莘莘打心底觉得自己这个话题转得好。 谁知道，付嘉森纠结一个问题，不放，他非要她亲口承认些什么：“为什么我问你的话总是要重复两遍，你才会回答，说，你看什么，那么……入神。” 车子又在路上停下来了，顾莘莘觉得自己是不是撞到了，他怎么这么喜欢停下车，和她说话？ 付嘉森还特意加重了‘入神’两个字，接着，他低下头来，薄唇近乎，就要碰上她光滑白净的脸蛋：“说一下，有那么难吗？” 就像说爱一个人恨一个人一样，不同的情景，说得出口和说不出口是两码事，这，付嘉森清楚，可他想知道，她也能回答，又不是逼着她说‘我爱你’，不就是偷看他被抓了么，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看你，看你，行了吧，我说你怎么非要我说呢，真是。” 手下的力道故意的一重，付嘉森竟然发现自己的心里得意了一下下，谁说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付嘉森脸上带着深刻的笑，眼里的冷漠，也消淡了许多：“因为我想听，这个理由够不够。” 顾莘莘想，这个理由也许是足够的，因为对于付嘉森来说，只要想，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做不到的事情。 “可你不觉得有的时候挺为难人的，地球不可能围着你转，而我也有选择说与不说的权利。”顾莘莘抖着胆子，对上了他深沉如海的双眸，心底被掀开一层伤疤，疼痛难忍。 因为她觉得付嘉森想听，想看，想做的事情，当年的她都会依着，可是，现在不一样，经历过爱付嘉森的痛，知道这样会有多辛苦。 他就是希望她有这样的想法能够说出来，付嘉森怕她心里对他有意见，但是还不肯说出来的状态。 那样的话，付嘉森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需要改正。 “要不，我宠你？”让她成为他的心尖宠，这点付嘉森，想了不止一两天，也不止一两年。 不过，想法消散之后，得不到回应的付嘉森，总是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有那样的冲动。 她是他的谁？到现在，许志安都在她的心里面了，怎么会答应当他的心尖宠？ 顾莘莘失笑，重复了一句他说的话：“宠我……就算是你想，我也觉得自己受不起。” 就知道，她在意的是当年的事情，而且还把当年的恩恩怨怨放在了现在的生活里，付嘉森有些担心，她难道就不可以过得轻松一点？ 无论是付嘉森还是顾莘莘都知道，现在两个人对话的气氛已经到了冰点，因为谈到了当年，因为一个想要宠爱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却拒绝。 淡雅的男士香水气息，很快就进入她的鼻子，至今，她只在付嘉森的身上闻到过。 沁人心脾，能让人得到舒缓，但是他却依旧感到疲劳，在付嘉森的身上，她总能问到一种秘密的气息，付嘉森身上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的胸膛轻微起伏着，完全转过头，盯着她：“离他们远一点吧，忘了以前吧，和我在一起好吗？” 付嘉森眼里的担心，眼里的期盼，还有很多很多情绪，甚至，顾莘莘还看到了一丝下决定后的残忍，她不明白为什么付嘉森会有这些情绪。 而现在的顾莘莘也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他说什么似乎都是为了引出许志安和林觉，顾莘莘觉得他现在对她交际的人脉圈关注是一种关心的话，未免越矩了。 她和付嘉森什么都不是，甚至脸当年那种楼上楼下的邻里关系都没有了。 “我和志安只是朋友，林觉是我的上司。”她无奈地说。 “朋友，上司？不如我帮你形容得更准确一些。”付嘉森死死地盯着她，为什么她就是不肯答应她，要是等到义父知道她根本就是一颗用不上的废棋，到时候他也保不了她。 付嘉森将她扯到自己的怀里，她反抗，他紧扣，他要说的话随即也落了下来：“许志安喜欢你，林觉压根就是想利用你。” 顾莘莘有些恼：“嘉森，你太过分了。” 付嘉森的手***她满头的飘逸的秀发之中，扯动的力道轻，却也让顾莘莘一阵头皮发麻。 她仰着头恨恨地看他，付嘉森讨厌她对他用这样的眼神：“把你要冒出来讨厌给我收回去，我是为你好。” 因头皮的疼痛，顾莘莘眼眶氤氲，付嘉森悄然松开手里缠着的头发，然后沉声说：“难道让你心里装下我，真的就那么难吗。” 之后，付嘉森放开了她，一声不吭地送她回了家，顾莘莘没有想到和付嘉森靠得太近或者说那晚弄得付嘉森不开心，报应回来得那么快。 星锐要收购林氏的消息，全上海都闹得沸沸扬扬，更让人气愤的是，有报纸刊登了她和付嘉森一起外出和用餐的照片。 以至于，顾莘莘走到林氏，被人指指点点的，都说，让林氏倒台的人是付嘉森，林氏很多重要的内部文件，都泄露了出去，和她顾莘莘有脱不了的干系。 顾莘莘气不过，打车去了付嘉森的住所。 付嘉森在，似乎知道她要来找他一样，守在那里。 她按了按门铃，站在里面的付嘉森，通过视屏，看见镜头里面的是她，用遥控给她开了门。 顾莘莘走了进去，这里她也到过两次，熟门熟路，见卧室里面没有付嘉森的影子，便去了书房。 一进去，顾莘莘瞧见付嘉森坐在那里一边敲键盘，一边处理文件，不免嘲讽道：“你最近，挺忙。” 可是付嘉森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应和了一句：“一般。” 付嘉森头都没有抬一下，一直盯着书桌上的文件看，接着打开笔记本电脑。 脸抬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这叫不忙？ 她一个大活人总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找到他吧，难道他都不需要问一问，来这里做什么之类的问题？ 付嘉森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看着星锐的合作案，电脑屏幕上是地皮开发的设计图。 顾莘莘愤怒地问：“星锐新品不是早已经完工，只等打开市场，品牌销售了吗，为什么你要停下来，还要插手林氏的合作案？” “出了一些问题。”付嘉森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解释了一句。 “你们星锐这样，会让我们林氏很难做，付嘉森，你知不知道，这一次你们星锐的行动对于林氏来说，会有多么大的打击。”顾莘莘越说越气愤。 她是林氏的一份子，林氏的成功与否，都会影响到她的生活，难道她才找不久的工作就要则么毁了？ 难道她前不久打电话给父母报喜自己的工作稳定，这个月，就要和父母所自己下岗待业在家？ 想想，多么可怕的事情。 林氏那么大的公司，就要毁在这个男人手里了吗？怎么可以，顾莘莘摇头。 她叫着他的全名，付嘉森的脸色顿时差了下去 付嘉森停下手里的工作，缓缓抬头，深深地看着她，面带疑惑，问：“林氏是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这么为林氏考虑。” “这和好处无关，我是林氏的员工，林氏现在面对的随时都可能是致命的打击，我作为一份子，难道明知道是你，还不能借着私下认识这层关系，找你吗？”顾莘莘别过视线，不和他对视，说，“这是职责所在。” 反正报纸不是将她写成那样么，现在她就用报纸上的话来说，就是：她和付嘉森有私情。 所以，她利用认识付嘉森的这层关系，试试看，他能不能放过林氏，实际上也是保全了她自己。 付嘉森在她说职责两个字，还没有等她说完的时候，一下子站起来，比她高了一个多头，整个强大的气场笼罩住她。 “你有你的考虑，那我呢，你有没有从我的角度考虑过。”付嘉森反问她。 顾莘莘虽然知道，也许在付嘉森身上有着很多的秘密，按照付嘉森的性格，这么做一定有着自己的原因。 可她不想管，付嘉森的原因是他的，而她自己的难处，和现在的境遇是需要尽快想办法摆脱的。 顾莘莘眨巴着眼睛，回过头，看了看付嘉森，说：“考虑什么，我是在林氏工作，不是在星锐，拿谁的工资，就要替谁卖命，这是准则。” 阴沉着脸的付嘉森逼近，愤愤地说：“你信不信我现在打个电话，现在就让人买了你勤勤恳恳卖命的林氏。” “你……疯了。”顾莘莘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因为她一句话，现在连翻身的机会都不给林氏的男人。 “林氏是你的死对头，可是里面的利益价值你自己不会不知道，也许，林氏落在了星锐旗下，将来获得的利益还抵不上星锐现在购买林氏的资金。。”顾莘莘瞧见付嘉森眼里认真的神情，不禁有些怕。 他言必行，行必果，她怕付嘉森现在真的打电话，立马就收购了林氏。 付嘉森站直了身，和她间隔出距离，双手一摊，说：“那又怎么样，现在很多大公司都不是一条线发展，流行多元化，不管有没有用，终归是做一行的生意，你怎么知道，我买来林氏就赚不到钱，获不到最大的利益呢。” 顾莘莘对他这种收购林氏的想法，表示抗议，好吧，心里很是抗议，嘴上只能劝。 “但是没有人会为达到收购一个公司的目的，而分化了原有产业的上升势头。” 付嘉森的嘴角上扬，完全不认同她的观点：“你商业上的事情，你又懂得多少，纸上谈兵的事情，不过是虚的。” 顾莘莘知道，对付嘉森，只能来软的，不能来硬的。 她克制自己原本想要和这个男人算账的心思，带着恳请的姿态，只希望付嘉森打消刚刚那种可怕的念头：“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好，我不懂，我反正也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有那样的想法，我今天来找你，目的你大概也知道，我希望你不要对林氏不利，我会失业的，我想待在上海。” 两个人好不容易，这些天的相处，变得轻松，结果，他那句话一出口，面前的女人在他面前越来越紧张。 她害怕和付嘉森靠近了，她觉得现在的付嘉森再也不是六年前的付嘉森，即便六年前的付嘉森冷漠，但是不会这么残忍。 他扣上说爱她，想要她做女朋友，但是行动上，却要毁了她工作的地方。 更何况，她都低姿态地来求他了，他还是不肯放过林氏。 付嘉森在林氏的事情上不退让分毫的太多，让顾莘莘怎么也想不通，究竟里面有着怎样的原因呢？ 付嘉森站直了身，和她间隔出距离，双手一摊，说：“那又怎么样，现在很多大公司都不是一条线发展，流行多元化，不管有没有用，终归是做一行的生意，你怎么知道，我买来林氏就赚不到钱，获不到最大的利益呢。” 顾莘莘对他这种收购林氏的想法，表示抗议，好吧，心里很是抗议，嘴上只能劝。 “但是没有人会为达到收购一个公司的目的，而分化了原有产业的上升势头。” 付嘉森的嘴角上扬，完全不认同她的观点：“你商业上的事情，你又懂得多少，纸上谈兵的事情，不过是虚的。” 顾莘莘知道，对付嘉森，只能来软的，不能来硬的。 她克制自己原本想要和这个男人算账的心思，带着恳请的姿态，只希望付嘉森打消刚刚那种可怕的念头：“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好，我不懂，我反正也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有那样的想法，我今天来找你，目的你大概也知道，我希望你不要对林氏不利，我会失业的，我想待在上海。” 两个人好不容易，这些天的相处，变得轻松，结果，他那句话一出口，面前的女人在他面前越来越紧张。 她害怕和付嘉森靠近了，她觉得现在的付嘉森再也不是六年前的付嘉森，即便六年前的付嘉森冷漠，但是不会这么残忍。 他扣上说爱她，想要她做女朋友，但是行动上，却要毁了她工作的地方。 更何况，她都低姿态地来求他了，他还是不肯放过林氏。 付嘉森在林氏的事情上不退让分毫的太多，让顾莘莘怎么也想不通，究竟里面有着怎样的原因呢？ 顾莘莘摇头，付嘉森这些话很伤人心，而且是一把伤人不带血的刀，痛是真的痛了，别人没有看见你留血，所以不觉得你会痛。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为你着想过呢。” 她哀伤的神色，有些凄凉的语气，让付嘉森的心坎一软，可他早已经不知道怎么去理解这个女人的脸部表情了。 曾经他以为看见她难过的神色，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割舍不下，为他和穆岚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黯然神伤，但是实际上，六年后，每次的转身离开，都毫不犹豫。 亦真亦假，混合在一起，他看不清，听不明。 付嘉森是在用六年后的目光看待六年前和六年后有变化的顾莘莘，这点差距，只有付嘉森意识到，顾莘莘却蒙在了鼓里。 “因为，我相信我亲眼看到的，还有亲耳听到的。”付嘉森说道，心里矛盾着，一面觉得自己真的应该狠心一段时间，了解现在的她之后再去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可是现在，他却想伸手去抚平她蹙着的眉。 “如果你真的为我想过，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就不是现在这样了，我也不会让你为难，莘莘。”说话之前，他是有考虑的，也犹豫着，没想到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他觉得两个人这样的关系，很糟糕。 他实在是讨厌现在面对着她，心犹如复苏般跳动，会情不自禁地离她近了又近，有的时候却要找百般借口，见她。 “这两者不能划等号，为另外一半着想，并不是说一切都要以对方为上，即便对方做错了事情，也要包容他的一切吗？付嘉森，这样的想法，是很扭曲的。”顾莘莘说到这里，心就疼得厉害。 付嘉森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虽然她的心里话，是在这样不和谐的氛围之下，听到了，却始终开心不起来。 “付嘉森，你知不知道，六年前，你能够让我受伤，是因为我爱你，六年后，你能毁了我的工作，还能让我伤心，是因为我心里怎么都不能抹掉你。” 当年付嘉森之所以能在她心上插上一刀，都是源于，付嘉森在她的心间，驻扎，生根发芽。 可是现在呢，她隐藏在心底里，痛恨着自己的那些抹不掉付嘉森的想法，彻彻底底地说给了付嘉森听。 “所以，付嘉森，你这么做很开心吗，一再伤害一个暗恋你的女人，是不是很有成就感？”顾莘莘问他，眼眶里，热泪怎么也不肯轻易掉下来。 却早已让她模糊了视线，顾莘莘别过脸。 等她再次面对付嘉森的时候，她摇头：“付嘉森，我在想，是不是我有一天心里真的没有你的存在了，就可以给你一巴掌。” “对不起。”她的难过，付嘉森看在眼里，他低首，剑眉微拢，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女人。 顾莘莘没想到付嘉森还会说这三个字，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听他说了，可是这次听起来，就算是他的道歉，也这般刺耳。 她转身就要走，被坐着的付嘉森，眼疾手快，拉住了手腕。 她走不了，顾莘莘反身，道：“放开我。” “你要去哪？”他问。 “回家。”顾莘莘淡淡地回答，她现在一刻也不想看见他。 她不想管了，付嘉森收不收购星锐是他的事情，她没有了工作，再找就是了，她面对他，恨不得弄死自己，这样就不会对他有半点的感情。 付嘉森没有拦她，当然，也没有追出来，即便是想追，一定追不上的。 顾莘莘从里面跑出来双眼红彤彤的，想哭还要隐忍的样子，都记录在摄像头里。 付嘉森僵硬地站在窗前，一只手扒开窗帘，透着玻璃窗朝外望着，接着又放下，阻隔了那抹身影进入自己的视线。 或许，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也要，他潜伏这么多年，只为了毁了林氏，现在让他因为顾莘莘放弃，他做不到，付明礼那里也不会同意，他只能让她难过，可是他的心，却如刀割。 第81章 彼此空有相怜意，未有相怜计 第二天，一早，顾莘莘去上班，林觉已经出院了，不过腿脚还很不方便，借助着拐杖。 她送文件去林觉的办公室时，看见林觉正朝外面看，背对的姿态，很冷漠逆。 顾莘莘想，自己放下东西就离开吧，外面的报道，她这个上司应该也清楚了。 林觉现在的心情一定很糟糕，毋庸置疑的，换做谁，自己的公司面临破产的危机，都笑不出来。 “林总，文件我都放在办公桌上了。”顾莘莘小心翼翼对林觉说道，他依旧没有转身。 顾莘莘一时失了神，要是这个男人换一个发型，她一定会错看成是付嘉森，每次，觉得林觉和付嘉森万分相似的时候，她的内心总是很不安。 她按住自己的心口，就要退出办公室，林觉却在同一时间，转过身开，深邃的眼眸，对上她的。 “等等。” 他叫她等等，顾莘莘只好往后退的双腿，往前迈了几步，她来到林觉的跟前：“林总，有什么交代的吗？” 林觉却一脸不想和她谈公事的模样，他说：“我为你受的伤，难道你看见我拄着拐杖，只有这么一句话？茶” 顾莘莘想，是啊，他是为了救她伤到的，她应该感谢，本来她也想好了，请林觉吃饭，可是，觉得最近林觉一定没有吃饭的心思，久而久之，这个想法就抛诸脑后了。 “谢谢你，要不，我请你吃饭？”更多感谢方式，她也想不出来，那晚林觉在医院对她做的事情，顾莘莘还记得，她后怕，和怕付嘉森一样，于是，她不怎么想和林觉过于亲近。 她以为林觉会拒绝，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林觉竟然答应了，还说：“我可没有那么好打发，要吃，我就吃贵的，记得带好银行卡。” 呃……他还真是不客气。 顾莘莘心疼自己的钱包，结果到最后竟然该心疼的是银行卡。 “好，你想吃什么都行。”顾莘莘念了一句。 和这样的林觉对话，似乎，觉得这个男人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她也准备大出血本了。 林觉半开玩笑地说：“哦，是么，那我吃你可以吗？” 吃她，这怎么吃？ 林觉看着懵了的顾莘莘，只觉得好笑，顾莘莘很少看见他的脸上露出笑意。 “开玩笑的，说好了请吃饭，晚上下班，我们一起去城隍庙的旧校场路那里的上海老饭店吃八宝鸭。” 听上去，林觉应该不是第一次去了，不然不会这么快就报出了地址还有食物。 她机械地点点头，自然是不会去摇头的。 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她在林氏的门口等，却接到了林觉的电话，这么近也打电话？ 正当她疑惑，林觉在电话里说：“人言可畏，难道你想让林氏的人都说你这个秘书在工作之余还和上司一起用餐吗？” 顾莘莘没有想过那么多，被林觉这么一说，自己还真觉得确实不该这么大意。 “我……”她刚要解释。 只听见林觉打断她的话：“我在停车场等你。” “哦。” 这是一个和林觉一样霸道的男人，顾莘莘摇摇头，不去想那么多。 林氏这个时候停车场还有很多的车子，顾莘莘过去，不知道究竟哪一辆是林觉的。 林觉大概发现了她，按了一下车子的喇叭，接着，林觉将车子开到了她的身边：“上车。” 哦，终于找到了和付嘉森最大的不同，林觉不会给她开车门，即便在外面的人看来，林觉是个绅士，却连下来给她开车门都不会。 付嘉森不同，即便在外人看起来，那样冷漠如斯的男人，竟然处处都会照应着她。 虽然说，现在的林觉腿脚不便，但是，她并不是第一天是林觉的秘书，以前腿好着的林觉，也是这样的。 顾莘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这些细节，也许，因为这两个男人之间太像了，所以，她想找到付嘉森和林觉之间的不同点来。 顾莘莘一上车，自己系好安全带，靠在车椅上。 耳边却想起了林觉的声音，他说：“你做我的秘书一点都不称职。” 没有人想被自己的上司这么说，不称职，是对她工作效果的最批评，顾莘莘低下头。 他说：“你连我的车都找不到。” 哦，原来是为这事情，还以为是工作上哪里做得不够好。 尤其是，这些天，公司上上下下都在传，林氏的机密是她泄露出去的，她也不想让自己的上司认为那事情是她做的，她不想背黑锅，不想被冤枉。 “这里很多名车。”顾莘莘解释道。 “要是付嘉森的车子停在这里，你还会像找我的车子一样吗？”林觉突然这么问她。 顾莘莘不说话，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成立，付嘉森的车子只会在星锐，怎么可能在林氏呢。 倘若这是个假设，她想，一定会认出来吧，就像付嘉森的车子穿梭在道路上也能被她认出来一样。 她的默不作声，林觉已经得到了答案，他笑了笑：“我就知道，我和付嘉森对于你来说不一样，所以，这里的车子都是品牌，不是借口。” 不是要去吃饭吗，非要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搞得尴尬？顾莘莘都不敢抬头看他，在心里默默地叹气。 到了目的地，她跟在后面，林觉突然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她。 顾莘莘低着头走路，没有想到前面的男人会突然停下来，于是就这么撞了上去。 正中他的胸膛，林觉两只手扶住她的双肩，将她轻轻推开：“你非要这么走路？” 顾莘莘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这么走路，指的是怎么走路？ “诶？” 林觉脸上顷刻就露出了对她的无奈，顾莘莘也觉得自己有的时候还真是思维反应慢，要是在林氏工作的时候也这样，一定会早早被炒鱿鱼。 “我说你，难道就不能和我并排走吗？”林觉看着她，说，“我是来和你吃饭的，不是带着小跟班外出胡乱填肚子的。” 这两者，有很大的区别吗？ 顾莘莘在心里面想，是没有多大的区别啊，难道她不是林觉的小跟班吗？ “哦。”她半知半解地应了一声，就和林觉并肩走了。 上海老饭店创建清光绪年间，以前叫荣顺馆，是老字号，建筑也是仿明清风格，这一带风景也好，顾莘莘走路的时候不免多看了几眼。 就是这些小动作，让林觉挑了挑眉，说：“你走路一直都是这么不专心的？” 顾莘莘暗自吐了吐舌头，不就是多瞄了两眼四周么。 这是林觉，是她的上司，要是这个时候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许志安或者是付嘉森，她一定会不满地反驳的。 让顾雅涵惊讶的却是因为林觉对她说：“难怪以前会被狗追了好几条巷子。” 顾莘莘一下子将所有的不满都写在了脸上，当年洪城的狗，跟她就是有仇，至今她幼小的心灵都留下的‘阴影’，结果林觉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不一样，我有没有招惹那狗，是那狗欺人太甚。”顾莘莘想到狗就气愤。 说完之后，顾莘莘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又不是付嘉森，为什么会知道她被狗追？ 就连，她父母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她刚想开口问，林觉再次没有给她一丝一毫的说话机会。 “别忘了，我小时候也是在洪城。”说完，林觉就推门进去了。 差点忘了，这个男人也是在洪城长大的，可是为什么现如今，很多个在洪城的人，长大了，都来了同一座城市……上海？ 她突然觉得，不是巧合，个中一定有着一定的联系，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又说不出半点头绪。 “林先生，请跟我来。”里面的服务员对他说。 林先生？顾莘莘没有忽略服务员对林觉的称呼，就知道，林觉是这里的熟客。 这里的菜也不是很贵，还以为，他一定要去那些吃菜压根就是吃钱的地方呢。 顾莘莘拍了拍跨在单肩上的包，这饭，她请得起。 就在她的手要拿开的时候，林觉又反过头，叫她：“还不过来。” 她的动作就定格在那里，林觉看着，有些诧异，这是个心思单纯的女人，有的时候说话，还有一些举止，都是他在别的女人身上看不到的。 她跟着服务员和林觉去了六包厢，虽然老饭店有些年头了，但是里面的环境却很好，她走进去看见了墙壁上的照片，怔在了原地。 这里难道是林觉专属的包厢吗，不然墙上怎么会有林觉和穆岚的照片，而穆岚，什么时候和林觉有交际？ 第82章 念念不忘，两两相忘 林觉看了她一眼，顺着顾莘莘的视线看过去，瞧着墙上的照面，眼神暗下去。 “我和她谈过一段恋爱。”林觉说话的时候，一点情绪都没有，显得那样的淡定。 顾莘莘没料到林觉会和她说这些，她的大脑现在，正在尽量接受这个信息，林觉和穆岚谈过恋爱，有过一段情。 可是，上次晚宴上，林觉和穆岚不是见面了么，怎么会跟不认识似的逆。 那付嘉森知道这件事情吗？林觉和穆岚的感情会不会就是影响付嘉森和林觉对立的源头？ 顾莘莘很疑惑，她觉得自己身边的男人都有着千百个秘密似的，付嘉森是这样，林觉也是这样，大概只有许志安要透明一点了。 “什么时候，和穆岚贪恋爱的？”顾莘莘问，林觉看着她。 她不好意思地改口：“对不起，我就是……好奇，你不用回答。茶” 顾莘莘心里暗说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毕竟是林觉的私生活，她一个下属，不该问这种问题。 而且，可以从林觉提到穆岚脸上的失落表情来看，那一定是一段让林觉受伤的感情。 林觉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四年前。” 四年前？那就是付嘉森从洪城离开的第三年，她记得，那个时候她怎么也找不到付嘉森，倒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付嘉森和穆岚一起出国了。 四年前的话，付嘉森和穆岚都在国外，那么林觉怎么和穆岚谈恋爱，更何况，穆岚那个时候的男友是付嘉森。 种种的疑惑，都让顾莘莘想林觉的话，是不是不可信？ “怎么，不信？”林觉问。 顾莘莘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的怀疑写在脸上，这么的明显？ 她如实地点点头：“是啊，因为，穆岚和付嘉森在法国，你怎么和穆岚谈恋爱呢。” 林觉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没有再解释，顾莘莘还在看墙上的照片，她渐渐走进。 才发现，林觉和穆岚揉着，那样亲密，照片的背景却是法国的埃菲尔铁塔。 难道，林觉也在法国，天呐，这些事情她不曾听任何一个人说过。 那么，付嘉森和穆岚现在不是男女朋友，这是真的，付嘉森和穆岚之间只是同事关系，付嘉森没有骗她。 也不对，顾莘莘在里面又推翻了这个猜想，因为她想着，人家结婚还能离婚，付嘉森和穆岚怎么不可以旧情复燃呢，两个人还都在星锐。 再说，穆岚现在根本就没有和林觉在一起了，就算要和付嘉森在一起，也无可厚非。 “为什么分手？”顾莘莘想了解，不过是因为，了解了这件事，就能了解付嘉森和穆岚的感情线。 林觉倒是不避讳，她突然觉得，林觉好说话。 “她不爱我，我只能放手。”林觉说道。 顾莘莘鼓了股腮帮子，在林觉的对面坐了下来，她心里面也舒了一口气，以前周梦琪老说林觉对她有意思，现在她也知道了，人家喜欢的是穆岚。 而穆岚和她走的根本就不是一个风格的路线，她拿过茶壶，倒了一杯开水，喝了一口。 “两个人必须相爱，才能走到一起，要是你爱她，她不爱你，你不放手的话，以后的爱情会很累，而你，就是劳累的一方。”顾莘莘颇有感触地说道。 她和付嘉森之间不就是这样么，虽然她是暗恋，人家林觉和穆岚之间是真正的相恋。 顾莘莘打着胆子，说：“其实，你当初不说你是洪城的，我还不知道，你和我一个地方。” 林觉却说：“你不知道，付嘉森知道。” 哦，是么，付嘉森知道？ 常言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两个男人倒好，非但没有那种熟人之间的热情，还要相互为敌。 “你和付嘉森是不是有误会？”顾莘莘问。 此时，服务员已经将林觉之前点好的菜，送了上来。 “为什么会这么问？”林觉又问她。 顾莘莘有些饿，瞥了一眼桌上的佳肴，还是忍住了，回道：“因为你们两个人性格不太合啊。” 要是性格相合，付嘉森还会想方设法吞并林氏吗？ 不会的。 服务员接二连三地送菜上来，两个人吃，用得着吃这么多么？ 顾莘莘之前还在想着自己的银行卡不用刷太多钱出去，这下子，就不是一点点了。 “这……我们吃的完吗？”顾莘莘手里拿着筷子，指了指桌上。 林觉笑说：“这里的招牌菜我都点了一遍，要是不点，我怕以后我就没有机会吃了。” “啊……”顾莘莘长大着嘴巴，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林氏要是破产了，你觉得我还能吃得起这么多东西，所以，趁着有人为我买单，我不如都尝一遍。” 顾莘莘觉得，他这话，就说得严重了，哪里能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呢，他不过是说玩笑话。 她干干地笑了笑：“林总，你别这么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要是这是林觉最后一顿好饭，就是刷爆她银行卡，她也当是帮助别人了啊。 因为听着林觉的话，怪心酸的。 “吃吧。”林觉已经下了筷子，顾莘莘于是也不甘落后，去夹菜。 等半只八宝鸭下肚之后，顾莘莘才想起来，自己问林觉是不是和付嘉森有误会那个问题，林觉还没有回答她呢。 而她也迷迷糊糊地，当时没有想到那么多，就这么被林觉糊弄过去了。 林觉在穆岚的这件事情上都没有不回答，却在付嘉森的事情上，规避。 那么，只能说明，付嘉森一定和林觉之间有着很大的关系。 两个人吃完饭，顾莘莘才知道，想着请人吃饭，嘴上爽快，眼见着刷卡机上的几个月工资的数据，顾莘莘有一种割肉的感受。 真不是她小气，而是长这么大，她都没有吃过这么贵一餐。 等她付完钱，走出饭店，林觉还问她：“不会心疼钱，一个晚上睡不着吧？” 顾莘莘死命地摇头，可是她知道，一定会彻夜难眠的。 顾莘莘还没有上车，就看见，付嘉森的车子朝这边行驶过来。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晚下去，而付嘉森开车过来，车子里面不止付嘉森一个人，还有穆岚。 顾莘莘觉得自己出门不赶巧，但是自从知道穆岚和林觉之间有过的关系，却替林觉哀叹起来。 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面一定不好受，尤其是那个男人还要夺走自己的公司，顾莘莘觉得付嘉森这么做，对林觉来说，就是雪上加霜。 车上的穆岚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顾莘莘，还有拄着拐杖的林觉，对身边正在开车的付嘉森说道：“腿都没有好，就带着秘书出来吃饭了，看来，你的莘莘小师妹，魅力很大啊。” 付嘉森听了她的话，却没有多大的反应，穆岚刹那觉得无趣。 车子停在了饭店的门口，付嘉森和穆岚同时下了车。 顾莘莘看着穆岚慢慢地走到付嘉森的身边，小鸟依人的模样，而付嘉森并没有拒绝，那一刻，顾莘莘想逃离这个场面，这样的话，她不用想着怎么面对那两个人。 付嘉森朝他们走过去，却听见顾莘莘对林觉说：“林总，走吗？” 看见他过来了就要走？ 付嘉森眸色黯然下去，重新涌上来的是对林觉的恨意，他恨不得，杀了面前的男人，林觉又在打顾莘莘什么主意？ 林觉没有上车，也没有回应问话的顾莘莘，顾莘莘觉得自己尴尬极了，又想到那天跑到付嘉森的家里，说那些话被拒绝后，更是觉得自己呼吸一下都是尴尬的。 “付嘉森，我早就说过，不要欺人太甚。”这是林觉对付嘉森说的第一句话。 在一旁的顾莘莘，听了之后，看着林觉，却发现林觉的目光都放在付嘉森身边的穆岚身上。 所以，顾莘莘一时间，不知道林觉说的话，究竟是指付嘉森收购林氏太过分，还是说和穆岚在一起太过分。 应该，是前者。 顾莘莘觉得现在自己就是待在一个是非之地，两个敌人见面，碰撞出来的不是火花，而是浓浓的火药。 然而，火药味，不是来自林觉一个人，还有付嘉森的。 这点倒是让顾莘莘很意外，吃亏的人明明是林觉，付嘉森生什么气？ “我怎么了？”付嘉森很不明白的样子，目光也不再林觉的身上，当顾莘莘对上付嘉森的目光时，别过头，躲避。 第83章 此情不关风与月 顾莘莘觉得，付嘉森装起无辜的样子，真的很有一套。 以前的林觉沉得住气，但是现在的林觉沉不住气了，顾莘莘站在林觉的面前，明显感到林觉的怒气。 她担心会闹出什么乱子，只好伸手去拉林觉：“林总，我们回去，好么？” 顾莘莘不过是想问问他，没有想到的是，林觉的手，刹那就搂住了她的腰肢，他倾身，对着她，耳磨私鬓地说：“好，我们回去。” 我们逆？ 付嘉森的眸光一亮，往前面走了一大步，穆岚本来挽着他的手，没有想到他会突然上前，站在原地，于是僵在了那里，看着付嘉森的背影。 她就知道，付嘉森会上前，为什么这种时刻，付嘉森不会有那么一次，不被她猜中心思呢茶？ 可是，穆岚又不得不承认的事情是，她平常是猜不透付嘉森的心思的，只有这个时候，顾莘莘的介入，付嘉森在顾莘莘的事情上，微表情那么的多。 “过来。”付嘉森当着林觉的面，对顾莘莘说，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的一点都不顾林觉的面子。 秘书是林觉的，可不是付嘉森的。 “付嘉森，你看看清楚，这可是我的私人秘书。”林觉说完，顾莘莘低下头。 秘书就秘书，为什么还要在前面加上一个私人呢，怪不好听的。 付嘉森却毫不退让，对着林觉，说了一句，让在场的人都意外的一句话：“可她是我的小师妹，秘书，呵，不过是工作关系。” 言外之意，不就是工作关系没有感情吗，小师妹和学长之间就算没有爱情也是有感情的。 更何况，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清楚，顾莘莘曾经那么爱付嘉森。 “嘉森，我饿了。”穆岚走上前来，再次和付嘉森并肩，她说着，看了看付嘉森的脸色。 顾莘莘这才抬头看了一下前面，一双璧人。 而放在她腰间的手，也紧了好几分，显然，此刻的林觉在隐忍自己的情绪。 付嘉森并没有理会穆岚的话，这让他身边的女人有些尴尬，而顾莘莘暗地里瞧了瞧林觉，他眼里面的暗藏的火焰，是针对付嘉森的。 没有男人能够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对另外一个男人低三下四，而且还是热情对冷漠，是的，穆岚在付嘉森那里收了冷漠的待遇。 所以，林觉是生气的，他觉得付嘉森压根就不珍惜穆岚的感情。 顾莘莘夹在中间很无奈，她知道，现在林觉搂着自己，是在利用她气付嘉森，付嘉森脸上的表情，却在告诉林觉：自己没有多大的触动。 这些反应，林觉看在眼里是不服输，顾莘莘看在眼里，却是失望。 付嘉森那天带着她去外滩，所有的话，都是骗她的吧，不然，那晚她那样求付嘉森，他毫不理会，而且此刻，付嘉森还一点男人的嫉妒心都没有。 一个男人，连对你的嫉妒都没有，她真的在付嘉森的心里扎根吗，付嘉森真的爱她吗？ 答案，顾莘莘觉得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在，不爱。 “你不过来吗？”付嘉森就像是没有看见，除了她之外的人一样，平静地说着。 可是，那样平淡的语言，顾莘莘却觉得付嘉森是在命令自己。 她讨厌被人命令，讨厌自己的命运被人掌控，尤其是自己的感情，被人一再的玩弄，这些都让她对面前的男人有些反感。 林觉嘴角沾惹上了点滴阴暗的笑意，就说，付嘉森怎么可能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原来，不过是表面装得这么镇定罢了。 “那，我过去好了。”付嘉森说着，真的朝他们一步一步走过来，顾莘莘一下子紧张，抓住了林觉的衣服。 林觉微愕，付嘉森朣朦一缩，而穆岚的眼睛里面，是复杂的神色。 顾莘莘眼见着付嘉森朝自己伸出一只邀请的手，他身后的穆岚，保持着镇定的姿态，可是明白人都看得出来，她现在不镇定，她恨不得上前撕碎了顾莘莘。 顾莘莘算什么，凭什么和她抢付嘉森，林觉的目光基本上都放在穆岚的身上，他知道，穆岚没有半滴心思对他和顾莘莘之间的关系，感兴趣。 或许，在那个女人看来，要是他真的能和顾莘莘在一起，说不定就没有人和她抢付嘉森了。 顾莘莘本来就觉得林觉搂着自己腰肢的手，用的力道比较大，但是没有料到的是，最后他的手不经意地在她腰上一掐。 顾莘莘没有忍住，痛呼出声音来，林觉看着穆岚露出痛快的笑，原来，他唯一能够让穆岚开心的事情就是，从付嘉森的身边，夺走顾莘莘。 他自己也想报复付嘉森，所以，顾莘莘，今晚他要定了。 付嘉森的视线，从始自终都没有离开过顾莘莘的身上，不过现在，随着顾莘莘的语气，落在了她腰肢那只手上。 林觉现在的腿还没有好全，付嘉森上前，就将林觉手里面的拐杖拿走了，扔进了林觉的车子里面。 没有了依靠的林觉整个人倒在了顾莘莘的身上，顾莘莘觉得自己那叫一个悲催，她瘦小的身子，沉受不住男人的重量，但是又不想让自己的上司摔倒，只能吃力地受着。 付嘉森吼了她一句：“你比当年追你的狗还要笨，就不知道推开吗？” 顾莘莘愣愣地看着这个时候才说话带着浓重情绪的付嘉森，什么叫做，比当年的狗还要笨？ “嘉森。”又是穆岚的声音。 倘若这个时候，穆岚不说话，顾莘莘要好好和付嘉森理论一番。 林觉这个时候倒是体谅她，想要转个身，扶住车子，不靠在她的身上。 顾莘莘觉得自家的上司实在是太可怜了，为什么人家受伤了，还要被付嘉森弄走拐杖，为什么自己心爱的女人，还要待在付嘉森的身边，为什么自己的公司，还要因为付嘉森遭遇危机。 “没关系，你靠着，我扶你上车，我们回去。”顾莘莘当做所有人的面，这么说道。 付嘉森听过气人的话，没有听过这么气人的话。 他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顾莘莘扶着林觉上了驾驶位，她刚要绕到另外一边上副驾驶位的时候，却被突然上前的男人，抓住了手。 这……不是之前还按兵不动么，现在就上手了？ 顾莘莘被扛了起来，站在不远处的穆岚惊讶地捂住了嘴巴，而坐在车上的林觉想要下车，却下不来。 顾莘莘被付嘉森塞在了车里面，关门，上中央控制锁。 而坐在车里面的顾莘莘深知自己没有逃脱的机会了，这个时候，她竟然心里面想的事情是，穆岚怎么办？ 付嘉森默不作声地将车子调转了一个方向，开到了穆岚的身边，降下车窗，探出脑袋，然后对外面木然的穆岚说道：“我会让我的助理调车过来，抱歉，今天不能陪你吃饭了。” 虽然这些话是付嘉森对穆岚说的，但是顾莘莘这个时候却有着说不上来的心境，有些难受。 她抗拒坐在这个位置，之前穆岚坐过，身边的这个男人，来这里，不过是为了陪穆岚吃饭。 穆岚还能怎么样，只能忍耐，点点头，不争也不闹，那样乖巧的穆岚，林觉没有见过。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猛地按住了车的喇叭，林觉那一刻，有了一个冲动的决定，他要将车子开到最大码，然后朝前面的车子撞过去。 穆岚因为看不见付嘉森和顾莘莘了，只能将目光放在林觉的身上，她透过挡风玻璃，望着车子里面的林觉，是那样的可怕。 就在林觉要发动车字，开过去的时候，穆岚察觉了他的异样，于是也决心赌一把。 穆岚挡在了车子的前方，她不能让林觉伤害付嘉森，倘若，那前面的车子，只是坐着顾莘莘就算了，那就随便林觉做任何事情，但是，里面还有付嘉森啊。 林觉紧急刹车，好在车子和穆岚还有一段距离，不然，这个半路上突然跑出来的女人，他一定会要了她的命的。 车子紧急刹车的声音，那样的刺耳，林觉异常的愤怒。 打开车门，他撞撞跌跌地从车上下来，差点摔倒在地上，他朝穆岚厉吼：“你疯了吗，你是不是爱付嘉森爱疯了，穆岚，你搞搞清楚，付嘉森不爱你，从在洪城读书期间开始，付嘉森就不爱你，他爱的只有顾莘莘一个人而已。” 第84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林觉看着穆岚在自己的面前留下了眼泪，他踉踉跄跄上前，就算是流眼泪，这个女人也是为付嘉森流的，他心里是那样的痛恨付嘉森。 而此时的付嘉森将车上的一个礼盒，放在两个人之间，顾莘莘不得不说，经过之前的事情，于是，每次多看这个男人一眼，因为他的脸色阴沉，心脏病都要被他吓出来了。 突然，他忍耐着自己的脾性说道：“你让我看着他抱着你，看着他靠在你的身上。逆” 顾莘莘心里想，这还不都是他的‘功劳’，要不是付嘉森自己，人家林觉也不会靠过来，整个人都在她的身上吧。 付嘉森开着车，望着车内的后视镜，她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他绝对不允许。 “你想说什么。”顾莘莘侧过脸，看着付嘉森问。 她看来看去，也没有看明白这个男人究竟要说什么，脸上的表情总是那样平静，但是他做出来的事情却不让人有一点逃脱的机会。 比如说，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她带上了车，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将她带到哪里去。 付嘉森会和她打哑谜，还要她自己去揣摩，他说：“你觉得我要说什么，我想你知道。茶” 她知道，呵，知道就奇了怪了。 “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很难猜。”要她猜，她可不想不想花半点心思去猜测这个男人的想法。 不过，倒是，有一个想法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付嘉森是想说，因为看见林觉搂着她，靠着她，所以，吃醋了？ 顾莘莘想到这个想法，就觉得很可笑，怎么可能。 说不定付嘉森不过是正等着她掉入他早已经给她准备好的陷阱里，爱情陷阱，最可怕，里面都是柔情蜜意，甜言蜜语听多了，容易让人沉溺，那样的话也就达到了付嘉森的目的。 不然，付嘉森在外滩说得那么好，今天不是一样没有什么反应么。 此时的付嘉森笑了笑，不知道他的笑容代表什么意思，但是让人看起来，总觉得有点瘆的慌。 “你笑什么？”顾莘莘真的服了他，这个时候也有笑点吗？ 她的话一说完，付嘉森就停止了脸上的笑容，一副扑克脸，说：“你知道我看见林觉和你那么近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顾莘莘哀声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不耐烦：“我不想猜，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 付嘉森盯着她看了好久，这女人，是在不耐烦吗？ 对他？ “我想冲过去，拆开你们两个人，还要揍那个吃你豆腐的男人。”平 顾莘莘觉得付嘉森的话，好笑，所以，毫不遮掩地笑了起来，说：“你除了没有揍他，难道你所谓的拆开，没有做吗？” 顾莘莘发现，身边坐着的付嘉森已经黑了脸，这才收住了笑。 “你又在笑什么？”付嘉森问。 顾莘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何况告诉他，付嘉森却以为她是故意的。 他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他的胸膛很温暖，和他这个冷漠的人不一样。 “你这是不打算和我说了？”付嘉森这个时候像个心智没有成熟的男人，吃味吃得很重，和之前的淡漠不同，他说，“打算留着，回去和林觉还是许志安说？” 顾莘莘听完之后，一直蹙着眉头，没有一刻是松懈的，她说：“你为什么一直要提他们两个人呢？” 付嘉森没有回答，用心开车。 她坐在他的身边，望着他许久，头都仰累到了，看着没有一点反应的男人，她放弃追问。 就当她靠回去的时候，付嘉森停下车来，突然，他就捧住她的脸蛋，扭转过来，对上他的脸说：“我提他们，是因为我觉得你和他们之间不适合。” 这个理由，顾莘莘都不知道付嘉森是怎么想出来的，不适合？那么她倒要问问，她这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人适合呢？ “你总说我和他们不适合，我到觉得我和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挺适合的，只要对方会对我好，这就够了。”顾莘莘躲开他的手，然后问，“如果不是他们的话，照你这么说，我和谁更适合，我不可能永远一个人生活。” 这些话里面有一些成分是真的，但是更多的是假的，许志安对她的好，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概括出来的，她和许志安在一起，不过只是适合当很好的朋友，至于，恋人，或者夫妻这种关系，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 林觉就更加不可能了，那只是上司。 她这么说，为的是，气付嘉森。 捧住顾莘莘脸的手，一下子，就被她挣扎开来，付嘉森望着有点陌生感的顾莘莘，说：“你被这两个男人迷了心窍了？” 顾莘莘摇头：“不是迷了心窍，而是，别人对我好，我当然要记着，不好的，我也会记着，我可没有那么伟大，以前不好的事情，我不可能真的随着时间烟消云散。” “那晚，你说的话，是真的吗？”付嘉森忽而问。 顾莘莘疑惑，什么话，她那晚去找付嘉森说了很多话，不知道这个男人指的是什么。 他望着她脸上疑问的表情，看来需要他提示提示，他说：“你说心里面有我。” 顾莘莘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有必要装傻充愣一下了，那晚是被这个男人气急了，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把心里面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话，我怎么不记得？”顾莘莘非但没有承认，还反过来问他。 “我说你是不是年龄大了，记性也不好了。”谁之前说她不如那条狗来着，她肯定要以牙还牙。 付嘉森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眼神里面的血丝清晰可见，那是他心里的怒气。 付嘉森很想掐死这个女人，但是他舍不得，现在的他，总是在她的面前一再能耐。 他暗自调整自己的心情，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身，说：“我不知道原来你的记性这么的不好，看来都要用些行动，身体力行地让你回忆起来那晚的情况了。” “喂，你别乱来啊，我跟你说，我身边可是有保镖的，人家志安在部队里练过，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明天让他来揍你。”顾莘莘警告付嘉森。 付嘉森无所谓地一笑，她这是……威胁？ 好没有手段的威胁，付嘉森心里不高兴，这女人只会去找许志安？ “我不知道，许志安原来还是你的保镖，那他是不是对于你来说很重要？” 顾莘莘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现在不想和他坐在一起，太可怕，因为付嘉森像要吞她入腹的狼。 “很多人对于我来说都很重要，所以，这话题，没有什么说的。”顾莘莘想要弄开在不知何时来到她腰上的手，这下子，付嘉森有了前车之鉴，就再也不肯让她动一下了。 付嘉森低声问：“那我呢，在不在你的很多人之列？” 他的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脸颊，让她的脸蛋上，多了一抹红晕。 他不希望自己成为众多人中的一个，在商业上，他是人上人，他总是追求更高的位置，他习惯了王者的姿态。 所以，他要成为她心里面，唯一的一个。 “我不知道。”顾莘莘的回答模棱两可，付嘉森死死地锁住她。 她的回答是在回避他还是说，她的回答，是否定的，她心里现在根本就没有他，只不过是碍于在他的车上，不好说罢了？ “是么，你不知道？”他的手一下子，就转移到她的胸口上，指着她的心窝，“这里，必须有我的位置，要是没有，当初，怎么被你去除的，现在给我怎么装回去。” 顾莘莘觉得付嘉森的话有些残忍，怎么失去的，怎么装回去，常言道：覆水难收。 她的心，砰砰地跳动着，明明近在咫尺的女人，明明他的手已经触碰到她的心，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不安心。 “告诉我，这个时候你在想什么？”付嘉森看着顾莘莘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 “志安。”顾莘莘说，不过是如实回答罢了，她脑海里闪过志安的脸，当然想的就是志安了。 付嘉森的手一下子，力道大得差点捏得她的骨头粉碎。 第85章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又是许志安，她除了许志安，就是林觉了，唯独没有他。 付嘉森逼近的脸庞，他问：“你缺什么吗，缺了什么非要和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非要忘不了许志安？” 顾莘莘认真地望着付嘉森，缺什么，不是早就和他说了么，她缺爱。 “缺爱。”她已经是第二遍在他的面前说这件事情了逆。 她虽然是在一个温馨的家庭长大，但是付嘉森很清楚，关爱，父母亲都是后期给她的。 十二三岁的时候，她从乡下被父亲接到了洪城，十几岁之前都是和奶奶住在一起的，父母都是过年来看她一次。 付嘉森眼神动容了一下，她指的是什么，他自己明白。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他该怎么说，总不能说她缺男人吧，不然怎么非那两个人不可呢，还有，他们可以，但是就他不行茶。 她想了想，哦了一声，然后说：“我缺钱，你也知道，现在的物价上涨那么快，拜你所赐，我快要失业在家了。” 说来说去，竟然还说到了付嘉森对林氏做的事情上面，她怎么忘得了这件事情呢？ 林氏倒台，她可是要失业在家的，失去工作很容易，但是想要重新找到一份工作，真的是很难很难的。 “是么，缺钱？”付嘉森知道她在开玩笑，只不过，她这么说，是为了侧面地说嘲讽对林氏的所作所为。 事情他已经做了，他也不想解释什么，她要是讨厌，他也认了。 “付嘉森。”她忽然叫了他一句全名，付嘉森嗯了一声，微微歪着脑袋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很多年前就喜欢我，现在想要我回到你的身边吗，为什么你还要做对我不利的事情？”顾莘莘心中现在有着一个解不开的结。 那晚，她都主动去找他，但是付嘉森却是那样让人下不了台，她忘不了，她至今都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两面派。 说一套，真正到了一些事情的时候，做出来的又是另外一套。 付嘉森挑起她的下巴，她拍开他的手，瞪了一眼付嘉森。 “别动手动脚。” 顾莘莘瞪着他的同时，还警告了一声，付嘉森恨受用，看表情就知道。 她无奈地别过头去，早知道他是这样的反应，她就不问了。 付嘉森干脆两只手，一起上，捧着她的脸蛋，就是要她面对他：“是啊，我是说过。” 顾莘莘鄙夷地看他，这人倒是承认的爽快，也不怕她说他这种人出尔反尔。 “但你的话，就是一句一句的谎言，付嘉森，拜托你，以后演戏不要那么逼真，我差点就上当了。”顾莘莘眼见着他两只手就那样捧着自己的脸，她也干脆两只手一起上，拿开他的。 她不喜欢和付嘉森这么近的距离，之前穆岚就这么挽着他的手，两个人多么亲密啊。 这手估计也捧过穆岚的脸吧，就算没有，也牵手了。 现在，却放在她的脸上，她就是别扭，极其的别扭。 付嘉森现在完全和她是不同的心境，本来看着她，想着许志安和林觉两个人，他就生气，可是，现在，听着她这么说。 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差点上当？ 什么叫做差点上当呢？他收了回来，她不喜欢动手动脚，那他就不懂，干脆上嘴好了。 “莘莘。”他叫了一句别着头，怄气的顾莘莘。 顾莘莘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突然叫她做什么，狐疑地念到：“嗯？”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转过来，看他，不再偶然性，她分明觉得付嘉森是故意的。 他人还在驾驶位置上，却凑了过来，这么近，她的嘴在他的唇上吻过。 不是擦过，是吻过，这算是她主动？ 额……顾莘莘懵了，脑子里面放空，唇和唇相碰的那种柔软触觉，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面。 顾莘莘才不会像之前那样，忘了后退，她立马弹开，像是嘴巴着了火一样。 付嘉森眸色一亮，嘴角一勾，低眉，又抬起，欣长的身体，又朝她靠近而来很多分。 顾莘莘看着他都快要离开自己的座位了，怎么，还不安生？ 正当她在想付嘉森会做什么的时候，付嘉森已经瞄准了她，他有力的手，将她一拉，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手顺着她的背脊，缓缓向上移动，最后落在她的后脑勺上，扣住，往下压。 “既然吻了，既然也会脸红，既然心动了，为什么不继续？” 这是付嘉森的话，他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清新的气息，那样好闻，虽然她看见穆岚和他站在一起，还是小鸟依人形态的，但是付嘉森身上没有穆岚的气息。 顾莘莘得到这个信息之后，一时间竟然不再抗拒了，她其实在心里面听鄙视自己的。 可是，她深知，自己对这个男人很没有抵抗力，尤其是，那么多年，想得到付嘉森，越是得不到，就越挠人心。 现在也是这样，只是稍稍微微随着时间单薄了那么些许罢了。 付嘉森一边说着，一边深/入，只有这个时候，付嘉森才觉得，面前的女人，是真实的，是自己能够拥有的。 不过，奇怪的事情是，接吻的时候，手心出汗的不是顾莘莘，而是付嘉森。 他的十指相扣住顾莘莘的，当顾莘莘摸到他手掌心的纹路时，一片湿漉，顾莘莘睁开眼睛。 “你怎么手掌心出汗了？” 顾莘莘的话一出，付嘉森僵住，他发誓，自己真不知道她还有这么呆萌的一面，难道不知道在这种时刻，不能开小差吗。 接吻么，心爱的人，应该属于快乐的一件事情，她非但没有全身心地感受他。 反而，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的手掌心上，难道，他手掌心出汗，比他的吻，还要让她注意？ 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顾莘莘半路上冒出来的话：煞风景。 他可不好和她说，自己是紧张的吧，紧张出汗，很正常。 但是他紧张和她接吻，这事情说出来，岂不是让她笑话他。 “专心，两个字，你知道怎么写吗？”付嘉森问她。 顾莘莘摇摇头，还耍赖地说：“不知道，没人教我。” 她可不迟钝，听得懂付嘉森的话，知道付嘉森想说的是，接吻这件事情上专心一点。 付嘉森放开了手，坐在那里看着她，顾莘莘都觉得自己要被看出花来了。 “不要这么看着我。”她说。 他淡然地摇摇头，付嘉森知道那天晚上他没有答应她，顾莘莘到现在心里面还有一个疙瘩，所以想用一些事情，让她忘了那天晚上的不愉快。 “不，我要看，你不是说没有人教你怎么专心吗，现在我告诉你，就是像我这样。” 他还越说越来劲了，顾莘莘哼了一声，扭转过头去。 “还不开车，要在这里耽搁多久……”话还没有说完，付嘉森直接越过两个人中间的槽盒，他将她搂了过来。 顾莘莘吓了一大跳，自己之前还在副驾驶位置呢，一下子，就到了付嘉森的身上。 再看看自己现在的姿势，双腿张开，跨在他的身体上，付嘉森的那里对着她的。 这不是要了她的小命，还是什么？ 心脏病都快要吓出来了，这条路，虽然这个时候人不多，但是也不少啊，大概是没有人注意车里面，不然她不丢死人了。 “放心，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付嘉森说道。 顾莘莘双手环住自己，他这意思是什么，他要是敢做什么，她就……就去告诉许志安，让许志安揍他，她之前就说过这话的，说道做到。 “又想叫许志安打我，嗯？你真这么狠心，嗯？”他两次轻声问她，顾莘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不对啊，她忽然想到，之前和林觉出饭店的时候，看见付嘉森开车过来，就是和穆岚坐在车里面。 而她和林觉两个人从外面看车子里面的场景，是一清二楚，所以，付嘉森现在是在糊弄她么？ “喂，我说你，要是害我在这大上海丢人，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顾莘莘之前还双手环住自己的前面，下一步，就捂住自己的脸了。 她才不要被人认出来，天啊，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主驾驶位上，这样的姿势，谁看了都要误会。 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顾莘莘稍微安心了些，可是她也慌了：“你……你就不可以将我放回去么，怎么来的，怎么放。” 付嘉森的双手就那样掐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完全就可以将她撑起了，只是车内的空间不够罢了。 “你现在这样，让我怎么将你放回去。”付嘉森这个时候说话的声音，听上去，都是那样的玩味。 顾莘莘自己低头看了看，额，确实，自己只顾着捂着脸了，整个人像只八爪鱼一样地靠在他的身上，这个样子，完全是她在占他的便宜啊。 她想拿手撑在他的两边，将自己的身体支起来，不知道是自己现在有点小心虚还是咋的，自己没将自己支起来，倒是支到半中间，撞回他的怀里面。 两只手，就按在，他结实的肌肉上，而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 刷地一下，顾莘莘彻底脸红了，像熟透了的苹果。 她都不想当着付嘉森抬起头来，付嘉森这下满意了吧，这下捉弄她成功了吧，她可不想看见付嘉森得意的样子，而她自己也不想狼狈不堪。 “原来你喜欢这样。”付嘉森干脆什么都不管，两只手也从她的腰间拿开，惬意地享受现在的一切，双手枕在自己的脑勺后面，低首看着怀里的不肯抬头的女人。 喜欢你个大头鬼……呃……在心里面骂了一句付嘉森的顾莘莘，骂完了之后，反而觉得是在骂自己。 都怪许志安平时叫多了她大头，现在，她听到这两个词，就跟着了魔似的。 她的手，用力地在他的胸口一拍，他闷声，她看着付嘉森似乎，很痛的模样，看着自己的手。 心里不好受，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啊？ “很痛吗？”顾莘莘担心的问。 付嘉森那里确实很痛，以前受过伤，顾莘莘不知道，他也不想露出任何的表情，让她担心，只不过，她难得这样，于是他起了逗弄的心。 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拼命地点头，然后眉头皱得很深，说：“是啊，很疼，疼死了。”他的表情却是笑着。 顾莘莘觉得，这叫一个假啊，于是，大手一扬，猛地又朝那里拍了一下。 付嘉森明显没有想到，这女人非但没有收手，还变本加厉了，他因为痛得厉害，一时间没有注意身上还坐着人，往前一倾。 顾莘莘整个人往后面倒，背咯在方向盘上，而付嘉森下面，直接紧贴她的裙子。 顾莘莘觉得那一刻，真的想在车上挖一个洞，先埋自己的这张脸。 “你，你，你，我……我下车。”你了个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于是换了一种说法。 顾莘莘强烈要求要下车，不然这么下去可怎么行。 付嘉森没有再为难她，将她放回了原来的位置，顾莘莘大呼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她以为付嘉森这下子，会解开中央控制锁，放她下车的时候，付嘉森不为所动，好吧，就算他不想放她下车，总该开车了吧。 顾莘莘真的没有料到，付嘉森会有接下来的这种动作。 他当着她的面，开始撩起衣服，从衣服的下摆开始往上拉，拉上去的衣服和露出来的肌里，构成了一个三角型。 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啊，和周梦琪偶尔看着杂志上的男模特，也会犯犯花痴，现在真人版的就在她的面前上演。 这可怎么用一个勾人魂形容了得，顾莘莘盯着付嘉森，最后是他整片胸膛都露出来了，他自己往自己的胸口看了看。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亏了她还担心，这男人是不是情种一上来，控制不了自己的yu火，所以准备当着她的面脱上衣，然后对她非礼。 谁知道，他是在查看她之前连续拍了两掌的地方。 她这个罪魁祸首，还在那里有意无意地问：“怎么，受伤了？” 付嘉森刚想说，你怎么知道我受过伤，之类的话。 接下来顾莘莘的话，却让他无话可说了，她说：“我用的又不是降龙十八掌，你个大男人，看着这么结实，两掌都受不住么，中看不中用来着。” 什么？中看不中用？ 他将衣服放下去，又往她这边靠拢，顾莘莘那叫一个心惊肉跳，只好背脊紧紧靠着车门。 手指着：“你，别过来。” 她这小绵羊怕被他吃掉的样子，付嘉森觉得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就是富有罪恶感了。 “你知道男人中用的地方是哪里了吗？”付嘉森问。 顾莘莘当然不知道，她摇头，心想，他在商业上那么大的野心，能够成就他野心的，不就是那颗精明的脑子么。 于是，自作聪明地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你的脑袋。” “不是。”付嘉森摇头，然后低头看了两腿之间。 顾莘莘顿时领悟，她呼吸都不敢大声，付嘉森还说：“我中看不中用，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 这……要试了，还得了。 与此同时，位于市中心繁华路段的明月餐厅，意寓取自明月何时照我还，这里确切的应该称之为情侣主题餐厅。 该地方，情侣约会那是上选，但之于相亲来说，却不怎么应景。 许志安在看到餐厅的名字时，眉宇微微的蹙起，时为不悦，但还是下车，朝着餐厅而去，都已经约好，若爽约，明面上过不去。 推门走进，视线在餐厅里面四处的搜寻着，可还没有一会儿的功夫，许志安就已经被一个女人扬手的动作给吸引。 只见女子明眸皓齿，眉目如画，脸上应有盈盈笑容：“这边，这边……” 许志安缓缓的牵扯出一丝笑容来，却是快步朝着女人走了过去，在近身的时候，礼貌性的朝着女人点了点头，随后这才拉开了椅子，坐在了女人的对面。 “抱歉，久等了。” 不管怎样，到底也是女人先来，按理来说，应该男人先到，一声赔礼，那是理所当然。 “没关系，我也才来不久。”女人轻轻的笑笑，一副理解人的温婉，尤其是在她笑起来的时候。 她的那双眼睛却是清澈明亮，宛如璀璨星光。 可在不其然间，许志安却又想到了顾莘莘，她笑起来的时候，灿如星光，明如皎月，只是可惜。 她所有的情绪，都只为付嘉森一人。 能被这样的一个女人喜欢，许志安觉得，那是福气，可偏生付嘉严那会不知晓他的福气，虽然现如今，顾莘莘对付嘉森的感情没有当年那么浓烈了，但是他很清楚，顾莘莘心里面还是有付嘉森的。 想到这里，许志安神情飘忽在外。 “许先生？” 疑惑声在许志安的耳边惊讶般的响起，很快，许志安就已经回过神来。 他干笑了几声，却是柔和了唇角边上那冷厉下来的唇角，解释道：“不好意思，想到了一些事情。” “许先生最近很忙吗？” 看着许志安刚才眉宇之间的山神，也的确是有几分疲惫无奈的样子，身穿西装做事的男人。 向来都是事业忙碌性，更何况，对方坐着的人，还是许志安，女人的心中别提有多么的激动了。 “还好，需要吃点什么吗？”许志安缓缓的笑笑，却是伸手拿起了菜单，那好看的指节攀附在上面。 却更显修长和好看，对面的女人，早就已经被许志安给深深的吸引。 她想，许志安这样的一个好男人，那是一定要好好把握的，更何况，机会也才只有这么一次。 不把握，不行。 “嗯，我随意就好。” 女子笑的温婉，却在说话的时候不时的抬起头去看着许志安，却发现他低沉的眉宇，那英气甚是逼人。 许志安笑了一声：“哪里让你随意呢？第一次见面，虽说不用注意些什么，但吃饭怎能随意呢？” “嗯。”女人干笑了几声，这话说的也没有错，可是谁见面第一次就把所有的顾忌都给放开？ 看来，眼前的许志安何止是心不在焉，而且还是心有所属。 “想好吃什么了吗？” 许志安话音落，他就已经抬起头，对上女人的视线，而手中的那本菜单却是早就已经被他给放下。 而说话时不由牵动起来的唇角，却是相当的蛊惑人，吸引注意力。 第86章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顾莘莘好不容易从付嘉森这里‘解脱’，她是这么形容付嘉森将她安全送到家的。 和付嘉森在一起，实在是太紧张了，能够脱离他，不是解脱是什么？ 付嘉森离开了，她上了楼，刚要拿钥匙去打开门，却发现家里的门是敞开的。 周梦琪不在，小魔头又回到她家里来了，许晨是孩子，有着孩子的心性，一丁点都不见外地，坐在那里吃零食。 看着堆积如山的食品，一看就是许志安的杰作。 顾莘莘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许晨看着她进来，乖乖地叫了一句：“莘莘阿姨。茶” 小魔头平常可没有这么乖，她狐疑地看着他：“又要在我这里住多久？” 小魔头吐了吐舌头，手里的零食却被顾莘莘拿走了，他诶了一声，嘟起嘴巴来：“你都不让我吃，我还不想住这里呢，快，叫土鳖送我回洪城。” 这……谁教小魔头叫许志安土鳖的？周梦琪，一定是，要是许志安听到连小魔头都这么叫他，一定会揍人的。 “我早就说过，我要上班，没时间带你，你妈妈怎么会同意你小叔带你过来？”顾莘莘想来想去，都没有想明白，要知道，这小魔头可是许家这小一辈的独苗。 许志安心糙，孩子还不准带成什么样子，怎么会让他胡来呢。 小魔头重新拿了一包膨化食品，撕开，一抓，往嘴里面送：“我妈妈和爸爸说，让我来监督小叔相亲，看着合适的就带回家，成亲去。” “急什么，感情顺其自然，你看他像是相亲的样子？”顾莘莘看着小魔头吃得多，蹙了蹙眉，却管不住，无奈地看着。 她也不相信许志安会正儿八经地相亲，那货要是真的想结婚，就不会现在还缠着她了。 小魔头一直小手，摆动着：“不不不，小莘莘啊……” 什么，小莘莘？ 顾莘莘望天，长长地叹了口气，再看小魔头的时候，说：“你啊你，没大小。” “莘啊，听我说完。”小魔头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你也知道，部队苦啊，找老婆不容易，我爸爸妈妈，很怕小叔一个人，你又不嫁他，不然我就勉强让你当我的小阿姨了。” 勉强，这话说的，好像她还很想嫁给许志安似的。 “他都退伍了，家庭条件也不错，会有女人看上的。”顾莘莘淡淡地说，自己对许志安相亲这件事情，也没有多大的触动。 无非是刚听见的时候，有着些许的惊讶罢了，还有一点就是，许志安潇洒地去相亲，孩子丢给她，这点她头疼。 想到林氏就要倒台了，自己估计也失业在家，她摸了摸小魔头的后脑勺：“忘了，我马上就没有工作了，刚好有时间陪你在上海玩一些时间。” 一听到玩，小魔头兴奋的模样就炸开了，他笑着说：“哈哈，真的啊，好好好，我要去外滩，我要去放烟花。” 顾莘莘看着小魔头开心得不能自拔的样子，感情，这娃听说她事业喝西北风，还很开心？ 真是不当家的人，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还要钱啊。 顾莘莘摇摇头，点头：“好，我带你去，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带你去。” 她想着孩子么，难得来这里一次，尽一下地主之谊，也没什么，不过，她想着外滩，就联想到了付嘉森，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你小叔呢，不会这个点还在相亲吧。”顾莘莘问。 一提到许志安，小魔头将手里的零食往桌上一扔，然后咧开嘴，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真不知道怎么会没有蛀牙。 小魔头拿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才说：“是啊，小叔说，他长了一张英俊的脸，太帅了，又因为从部队里面回来，身上散发的都是军人气质，要是再穿上军装，就是制服诱惑，眼界也高，看不上那些女人。” 顾莘莘听着，哪里是小孩子说出来的话，再看着小魔头用力回想的模样，不就是许志安的原话么。 许志安是她这辈子见过最自恋的男人，还看不上人家，要是有一天找不到女人，他还不要一个人过。 小魔头拉着她的衣服下摆，让顾莘弯下腰来，然后说：“小莘莘，我带你去好不好啊，看看我小叔现在相亲的女人怎么样，我知道他在哪里哦，离这里不远。” 去，还是不去？ 顾莘莘很犹豫，去吧，要是许志安相亲的那个女人误会怎么办，不去吧，好奇心一直在挠她的痒似的。 在小魔头再三囔囔下，她点点头，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果真离她的家不远，她原以为，还要打车过去，谁知道，走路十七八分钟就到了。 明悦餐厅，上次，许志安就说要和她来这里吃饭，当时她说太贵了，就忍住没有进去，也拉着许志安离开了。 许志安还真是大方，能带那女人来这里，大概差不多看上眼了。 “晨晨，我们回去吧。”顾莘莘觉得要是这个时候牵着个孩子走进去，不太好，一准发生不好的误会。 反正许志安和人家女人在用餐不是么，她还进去做什么呢，心里怪怪的感觉。 小魔头却不理会他，而是朝里面招了招手，顾莘莘看过去，靠着落地窗旁边的许志安，也朝外面摆了摆手。 顾莘莘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她像是掉进了小魔头的陷阱里面，跟着小魔头来了这里，一下子就不能轻易离开了。 “不走，小莘莘，你要进去啊，我家小叔不喜欢别人，就喜欢你，你怎么反应这么慢呢？”小魔头一脸着急的样子，顾莘莘语塞。 她当然知道许志安对她的感情，但她也很早和许志安说清楚了，自己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况且，许志安知道她心底里，装着的男人依旧还有付嘉森。 餐厅里，顺着许志安摆手的方向，看过去，女人狐疑地看着外面站着的一大一小。 没等对面的女人开口问话，许志安就说了一声：“抱歉，我家人来了。” 家人？这男人有家室，想到这里，女人想撤离了，再怎么相亲，再怎么看上男方，也不能当第三者啊。 “那，我……”先走了，女还没有说出后面的三个字，许志安已经起身，却对她说，“等等，别误会，那孩子，是我的外甥，当然是我的家人。” 原来是这样，差点，她就误会了，还以为，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不过，她看着许志安看外面女人的眼神，却不单纯，只是朋友么？不像。 “那是你女朋友？”对面的女人问，问完了之后，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离谱，要是有女友人家来相亲做什么。 许志安笑而不语，他倒是希望是，可惜，残忍的现实就两个字：不是。 “你暗恋。”女人不是疑问的口吻，而是肯定的口气，许志安两手一摊，不说话。 许志安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看着男人的背影，心里不免一阵失落，相亲就是怕这种情况，看中了男人吧，人家对方是被家里逼来相亲的，心里面有女人，而心上的女人还来现场了。 这相亲怎么能够成功呢，女人泄气的坐了下来，犹豫着离开还是不离开。 顾莘莘牵着小魔头，站在餐厅的门口，看着许志安走了出来，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倒是许志安，最后站在那里，大老板似的，等着她走过去，她干脆也不动，而小魔头则是拉着她的手往许志安的身边走。 她内心是抗拒的，被小魔头拉着走了好几步，许志安修长的手就伸过来，拉住了她。 “你来了。”许志安笑意深深，然后低眉看了一眼小魔头。 顾莘莘瞧着这一大一小，一准有什么暗地的活动，小魔头捂着小嘴在那里笑。 “嗯，相亲怎么样？”顾莘莘随意地问，她也不是很关心结果，只不过是在这样的场合下，不知道找什么话题，相亲的事情和这个场景最配，不是么。 许志安略作思考的样子，点点头，脸上是满意的表情：“嗯，还不错，对了她还在里面呢，我带你们认识认识。” 顾莘莘无语了，既然结果还不错，这个时候带她进去，会不会不太好呢。 正当她要说话的时候，小魔头气鼓鼓的地，两手一叉腰，闹道：“小叔，我可不要别的人做我的小阿姨，我要小莘莘。” 顾莘莘心里那叫一个叫苦连天无人答应啊，她捂住小魔头的嘴巴，许志安顿时眉开眼笑的厉害，他噢了一声，很是明了地说：“原来，你这么讨小魔头的喜欢啊，还有，是不是你教小魔头说的？” 她很冤枉好不好，比窦娥还要冤枉几分，这大夏天的看看会不会飞雪。 小魔头望着天空，数星星，不然怎么办？让他看着自家的小叔胡乱扯，可看不下去，他家小叔就是那种唱双簧还不打草稿的，明明这些话就是小叔教他说的，怎么一下子推到可怜的小莘莘身上了？ 这时的顾莘莘鄙视地看着许志安：“我才没有，我巴不得你相亲成功。” 这么说，够表明她的立场了吧？ 许志安脸上的笑意，刹那就消逝，不满地说：“你就这么希望我早点结婚？” 他想听一听顾莘莘的想法，顾莘莘点点头，她确实希望许志安早点成家立业，这样的话，她的心也安下来。 没有人懂得她那种滋味，明知道自己最好的伙伴喜欢自己，就算拒绝了对方还是想追求她，对于她来说，许志安还是对她最好的男人，她现在都不忍心伤害他了。 所以，还是要许志安自己想清楚，然后找一个合适的女人结婚，她的心也好跟着落地。 “好吧，我带你去看看她，你觉得可以的话，我就和她在一起。”许志安如此说，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尤其是，他难得会认真的态度，于是认真起来，没有八点虚假的成分。 顾莘莘耸了耸肩，眼睛不知道看哪里，总之不敢看着许志安，她说：“又不是我相亲，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做的决定也不怎么靠谱。” 小魔头听不下去了，挺胸上前，挡在了顾莘莘的面前，对许志安说：“小叔，还是我帮你参考参考吧，不管怎么说，我是你的外甥。” 还没听说过一个几岁的外甥帮叔叔参考未来另一半的，顾莘莘真的觉得许家的奇葩多，欢乐也多。 许志安让小魔头往旁边站，自己自顾地转身进了餐厅，小魔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热情见未来小叔的另一半，拉着她就往里面跑。 她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相亲女人见许志安回来了，脸上挂着笑，看着顾莘莘和许晨来到身边的时候，脸上虽然笑容还在，却带着些许的敌意。 女人么，遇到劲敌，总是带着防备意识的，女人还甚至面前的人，是许志安的心上人。 许志安指了指旁边的两个位置，说：“坐，站着做什么？” 说完还叫了服务员过来，这才正式的点餐，相亲女人很是尴尬，瞧见现在的状态，原来之前问她吃什么，都是一个表面的过场吗？ “这个是……”许志安刚想介绍对面的相亲女人，结果，一时语塞，卡住了，他忘记女人叫什么名字。 这点，换做任何人都很尴尬，而许志安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你的名字？” 顾莘莘愕然地看着许志安，而对面的女人感觉受了凌辱似的，愤然起身，拿起桌上的白开就要往许志安的脸上浇过去。 许志安淡定地睁着眼，看着她举起杯子，小魔头‘哇哦’了一声，孩子什么都不懂，还将这当做一场好戏看了。 顾莘莘为许志安捏了一把汗，顾莘莘看得出，相亲女人大概真的看上许志安了，不然不会杯子都举起来，却下不了手。 “长得好，背景好，还是军人又怎么样，你知不知道尊重女性，我和你坐在这里半天，你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哼。”女人深知这男人心不在自己的身上，刚好说了一顿许志安心里也好受了些，找了个台阶，哼声离开了。 小魔头看着女人离开，小手往许志安的肩膀上一拍：“小叔，新世纪要懂得尊重女性哦。” “去你的。”许志安将肩头上的小手拍开，看了一眼顾莘莘，指着她旁边的位置，说，“还不坐进来。” 顾莘莘看了看旁边的空位，剩下他们三个人了，她和小魔头坐在一侧也不像话，于是，听着许志安的话，带着小魔头坐了进去。 她刚坐下，许志安就开口说：“你叫什么名字？” 顾莘莘差点就没有将自己手里面的包，砸在这猪脑壳上，才多久没有见，连名字都记不住了。 “我叫许志安，刚从部队退伍回来，家底殷实，长得帅性格好……” 许志安夸她词穷，夸自己却词汇多得用不过来。 顾莘莘抬手打住：“得，别瞎扯了，就你那点破事我还不知道。” 小魔头这个时候开腔了：“我小叔确实很有钱，也很帅，性格也好……” 然后噼里啪啦，一顿乱夸自己小叔。 顾莘莘白了一眼许志安：“你又拿什么收买单纯的小孩子了。” 许志安一脸无辜：“我可没，这是事实，小孩子不会撒谎。” “是不会撒谎，却容易被一大堆的垃圾食品所蒙蔽心境。”顾莘莘想到家里的那一大堆零食，就无奈。 许志安只好举手投降：“好了好了，小魔头的话，是我教的又怎么了，我想和你相亲都不成吗？” 呵，听他的话，很理直气壮啊。 顾莘莘摇摇头：“我要是相亲也不找你这样的。” 他急了：“不找我这样的，要付嘉森那样的？” “和他有什么关系。”她不想提到付嘉森，本来就要被付嘉森弄得失业了，还提那个幕后人，不是存心弄得她不愉快么。 “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许志安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说道。 顾莘莘不自然地将落下来的头发，挽到耳后：“哦，是么，什么时候？” 她想，可千万别是今天晚上啊，要是今天晚上，那样的场景不就被看见了。 许志安想了想，说：“大概前几天，是你去找付嘉森。” 去找付嘉森，那就是那天晚上了，可是，这件事情，许志安怎么会知道呢？ 正当顾莘莘疑惑之际，许志安说：“那天晚上我去找你，但你不在家，我在街上看着你上了出租车，你去了付嘉森的别墅。” 说到这里，许志安停下来，两只手捂住了小魔头的耳朵，小魔头挣扎，见小叔就是不放，干脆就放弃了，闷闷地吃着手里的东西。 许志安说的话，小孩子还是不听的好，他看着顾莘莘的眼睛，问顾莘莘：“那晚，你那么久都没有出来，在他家做什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能和他之间发生什么，别乱想，我只是去找他因为林氏的事情。”她也不回避许志安的眼神，反正，没有就是没有，她也没有什么好心虚的。 许志安还是有些怀疑，问：“真的？” “真的。”顾莘莘将他的手从小魔头的两侧耳朵上拿下来，因为看着小魔头像是不太舒服的样子，她对他说，“那天晚上你不是去了么，我虽然在那里呆了一会，后来不是回家了么，难道你就看着我进去，看不见我出来？” 许志安哪能说，自己当时气疯了，瞧着她进了付嘉森的家，跑去飙车了。 “我……没看见。”许志安低头一点点喝柠檬水，不看顾莘莘的眼睛，那干净的眼睛，看得他心发慌。 “你还是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相亲吧，不然家人该着急了，晨晨你说是吧？”顾莘莘对许志安说后，摸了摸小魔头嫩滑的脸蛋，然后问小魔头。 小魔头被许志安之前捂着耳朵的行为，弄得不开心，一下子就倒戈到了顾莘莘这边，和许志安站在了对立面。 小魔头用力地点点头，说：“是啊，是啊，你哥你嫂也就是我爸我妈，都替去世的爷爷为你着急呢。” 这……顾莘莘觉得小魔头的话，是在太有说服力，许志安谁的话都不会听，却一定会听去世爷爷的话，因为是爷爷将他养育大的，许志安十三岁的时候爷爷去世，抱着她哭了一天一夜。 顾莘莘到现在还记得，还想着，这男子汉怎么能有这么多的眼泪呢，许志安后来给她解释，说：“因为能靠在她的肩膀，抱着她。” 这不是，打着伤心的幌子，从小吃她豆腐块么。 许志安这个时候，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顾莘莘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许志安问。 顾莘莘笑说：“想到你揩我油的事情。” 小魔头歪着脑袋：“小叔怎么揩你油啊？” “想知道？”许志安捏着小魔头的脸问。 顾莘莘瞪了一眼许志安，小孩子还在呢，许志安却毫不理会她的眼神，笑着对小魔头说：“小叔来告诉你。” 下一步，许志安的手离开小魔头的脸蛋，欣长的身子，朝顾莘莘靠了过来，一手捞住她的脑袋，扣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靠近，吻了上去。 第87章 流年似水，浮生如梦 小魔头眼见着自家小叔，竟然这么大胆，两只小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但是十根手指头都没有并拢，露出了缝隙。 嘴巴一边吃东西，还没有消停，小魔头对着许志安说：“小叔，羞羞脸。逆” 许志安脸皮厚，被小孩子说，没有任何的感觉，顾莘莘不同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经历炼狱一样。 满脸通红的顾莘莘不知道将自己的眼神往哪里安放，她猛然推开许志安，刷地一下，站了起来。 抬起手就拼命地擦嘴巴，和当初付嘉森吻她一样，她当然不会想着要甩面前许志安一巴掌，小魔头在，那样也不好。 但是，男人只会用强的吗，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欺身上来。 “志安，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顾莘莘皱着眉，说道。 许志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想要挽回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办法，他只能低着头，任由顾莘莘说。 “晨晨交给你了，你自己将人家小孩子从洪城带过来的，就不要老是故意作弄我，带到我的家，我欢迎他来玩，但是他不是你捉弄我的资本。”顾莘莘生气地离开了。 许志安当着小魔头的面，垂头丧气的，许晨没有见过小叔这个样子，以前的小叔，总是势在必得，现在终于碰到对手了吗茶？ 小魔头回想着顾莘莘刚刚离开的时候说的话，担心的问许志安：“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和你在一起，小莘莘讨厌我了？” “不会。”许志安揉了揉小魔头的脑袋。 小魔头哦了一声，但是表示对许志安的话很怀疑，说：“那为什么刚刚小莘莘很不开心，还说让我不要去她家里了，人家小莘莘带我出来之前，都还和我说过，要带我去外滩，去很多地方玩呢，结果和她到了这里，都将人家气走了，肯定是不喜欢我了。” “不是不喜欢你，是不喜欢我。”许志安尤发地感慨了一声。 顾莘莘不是对小魔头有意见，每一句话，都是对他的不满呐。 小魔头两只手握成拳头，然后砸在了许志安的身上，闹道：“都怪你，都怪你，小叔是大色狼。” 许志安脸一黑，将小魔头当做小鸡仔一样提了起来，小魔头无谓地对着许志安说：“呦呵，小叔你不单单是大色狼，还是暴力狂。” “怎么，还要揍你的小外甥了。”小魔头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许志安，没想到自己小叔这么喜欢上拳头，难怪小莘莘不喜欢他。 许志安对家里这个小外甥，实在是没折，要是他辩解吧，好像又没有底气辩解。 毕竟他没有经过顾莘莘的同意，亲吻顾莘莘，不就是色狼行为么，至于暴力狂，要是揍下去，还真是成了暴力狂了。 “走，和我回去。”许志安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小魔头不一样，吃货的本性在所有佳肴摆在桌上的时候暴/露出来。 小魔头紧盯着桌上的菜，扒着椅子，不肯离开，还满口都是大道理：“点了不吃，很浪费，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许志安这一刻，真心后悔带着他来上海，这哪里是折腾顾莘莘，分明就是在折腾自己。 离开餐厅的顾莘莘，想着那个吻，心里就别扭极了。 并不是说她讨厌许志安，也不是说当初被付嘉森吻没有那么大的反应就是喜欢，而是她对许志安的感情和熟络程度不一样。 一个哥们似的人物，和你突然吻上了，心里不是怪怪的么？而她曾经暗恋着付嘉森，感觉是不同的。 顾莘莘懊恼着，脑子里面都是那个挥之不去的吻，触觉那样的清晰，到现在，仿佛，许志安的嘴还贴在她的嘴上一样。 她摇了摇脑袋，想让自己快一点忘掉，一边走，一边双手按着太阳穴，忘了看前面的路，绊到了前面一块石头，整个人就要往前面的栽倒。 现在是水泥路，要是她直接整张脸往下面栽倒的话，就要毁容了。 她吓得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疼痛感，没有袭来，腰肢上，有力的手掌，将她接住。 “谢谢。”顾莘莘立刻睁开眼睛，与此同时，从口里冒出了一声感谢的话。 当顾莘莘看清楚抱着她的男人，竟然是付嘉森的时候，她更加吓了一大跳，这比当时要倒下去，可要吓人多了。 她要离开付嘉森的怀抱，但是付嘉森却没有放开她，就算，她站直了，那只手还是紧紧地揉着她。 顾莘莘有些尴尬，说也不好说，悄悄地看了一眼付嘉森，此时的脸色紧绷的付嘉森，皱着眉头。 “走路，不看路的吗？从小到大，这鬼毛病怎么还不改一改，多危险。”付嘉森担心的语气，字里行间溢满。 顾莘莘想，这个男人倒是会做人，这个时候想起关心她来了。 怎么林氏的事情就不会替她着想呢，要是林氏倒台，她都是一个失业的人了。 到时候喝西北风，喝到最后，西北风都没得喝，就要活活饿死，人都死了，还注意走路做什么。 付嘉森见她的思绪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你对我很不满吗？”付嘉森问。 顾莘莘张开嘴就要说‘是啊’，但是还是忍住了，呡着嘴，将头别过去，不说话。 付嘉森空出来的一只手，捧住她的脸，将她扭转过来，对着他自己。 “要是有不满的，说出来，不要呡着嘴，也不要身体上有小动作抗拒着我。”付嘉森朝顾莘莘前进了一大步，顾莘莘往后退，他按住，她动都不能动。 付嘉森死死地看着她，生怕她会消失一样，他低首下来，对着她说：“知不知道，我刚刚说的，你呈现出来的状态，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都是赤/裸/裸的诱/惑。” 额？诱/惑，什么鬼，她还能对他有诱/惑了？也不看看他现在这张帅气诱人的脸，她真恨不得在上面划上两道口子。 话说，当年，遇上付嘉森的第一眼，瞧上的可不是什么内在的东西。 她是个俗人，就是知道看脸，合她心意了，自然就突地掉进她的心窝里。 再后来，从一个俗人变得稍稍微微开始在意一些内涵，然后就对付嘉森无法自拔了。 而付嘉森不说‘诱/惑’两个字还要好，一说，她又想起了许志安对自己做的事情。 她今天擦了淡淡的口红，和平常有着轻微的区别，那么是不是因为口红，让许志安那货对自己有了揩油的想法？ 付嘉森看着她下意识地又轻微一咬唇，真是要命，也是她这个动作，让他看见顾莘莘的唇角，有着淡色口红晕开的痕迹。 他的眸子刹那就像是着了火，付嘉森缓缓抬起手，搂在她腰身上的手，大力往自己的怀里一按，她只能靠在付嘉森的怀抱里。 连个人之间，一丁点的缝隙都没有，这种季节，衣服穿的也不多，于是，她能够感受到付嘉森身上的暖度。 反正，付嘉森也一样，微风拂来，身上的燥/热非但没有减轻，还更加的浓厚了。 付嘉森却不舍得放开她，即便现在的自己的有些痛苦，隐忍的辛苦。 他的手指，用力地在她的嘴角擦拭，顾莘莘差点觉得自己的嘴角上，皮都快被这男人擦掉一块。 她要伸手去拨开付嘉森的手，付嘉森却厉声说：“你敢动，我现在就办了你。” 这……付嘉森是想将她就地正法吗？他敢！ 以为她是威胁着长大的么，还有，他究竟在干什么她嘴角有什么东西，需要她这么一直擦的。 “你能不能不擦了？”顾莘莘不耐烦地问。 付嘉森摇头，语气不是一般的不好：“不能，自己也不照照镜子，要和人接吻，就不要涂口红，不然，走出去晕开的口红不丢人么？” 口红晕开了？顾莘莘两弯细眉一挑，没有想到，许志安干的好事，竟然在付嘉森的面前露了馅。 丢死人了，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才……才不是……不是接吻。” 她的解释，根本就无效，付嘉森的脸色很差，和他的语气不相上下，大概终于擦干净了，他的手，从她的唇角离开。 “那就是被人强吻了？”付嘉森一语道破，顾莘莘觉得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第88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 顾莘莘低下头，付嘉森的心中立刻就明白，他只能大大地舒缓一口气，然后说：“要是还有下一次，我就把他给办了。” 什么，他要办了许志安？顾莘莘想到之前的付嘉森威胁自己的话，故意逗趣他：“你喜欢许志安，竟然想着办他？” “我要是办他，我就坐在他对面和许志安相亲了。”付嘉森同样打趣回去逆。 这点倒是让顾莘莘很是意外，付嘉森不喜欢许志安，许志安也讨厌付嘉森，她向来夹在中间，和夹心饼干似的。 没有想到，付嘉森会拿许志安开玩笑，她也给逗乐了，想象着两个大男人相亲的场面。 她向来容易想象一些画面，属于自娱自乐型，而周梦琪说她这是疯疯癫癫。 付嘉森想要瞧见她脸上的笑实在是太难得了，也跟着脸上露出了笑，她还似当年明眸清澈珊珊可爱，顾莘莘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站在他的面前，指着他的脸说：“你笑了，你这个千年冰山脸，竟然笑了。” 这话，不应该他对她说么，她见到他总是没有什么笑脸，一味地想着躲他，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怎么几年不见，变傻了呢。茶” 顾莘莘蹙眉，不悦地看着他：“你不乱世拐着弯，还是直接都要说我笨吗？” “我说的是傻，不是笨。”他纠正道。 她看着付嘉森，这两者有区别吗？她要离开，要是等下许志安带着小魔头走这边，撞见她和付嘉森在一起，又要没完没了。 “我送你。”付嘉森说。 顾莘莘摆摆手：“不用不用，打住。” 付嘉森本来想拉住她，被顾莘莘这么一说，站在原地不敢朝她走一步了。 “我啊，劝你搞清楚现在我们是怎么一个状态，我是你敌对公司的，你最近不是忙着收购林氏么，我马上就要失业了，我可不想和一个害我失业的男人，一起相处。”顾雅涵说道。 付嘉森懂，刚想解释，就看见顾莘莘身后的人。 顾莘莘不知道这男人想要说话却看着别的地方，是什么意思，她也好奇地转过头去看自己的身后。 天，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许志安正拉着许晨，朝他们这边走过来，小魔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和付嘉森。 突然就拉了拉许志安，问：“小叔，那个男人为什么要缠着我的妈妈？” 一脸无辜可怜的模样，顾莘莘当时睁大眼睛看着小魔头，立刻反应过来，那小子故意让她下不了台捉弄她呢。 顾莘莘慌忙地转过头，对着付嘉森解释，却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他，不是啊，那个，他是……”顾莘莘想说小魔头不是自己的儿子，是许志安的小外甥。 付嘉森很淡定地看着慌乱的女人，有几分可爱，还像以前那么迷糊啊。 等他再看小魔头，和许志安又那么丁点的像，又叫许志安小叔，付嘉森嘴角一勾。 果然是小孩子，撒谎都不能圆满。 许志安也没有想到小魔头会说这样的话，小魔头这是在帮自家小叔呢，许志安一下子士气大振，付嘉森再怎么样，也是单枪匹马地孤军奋战，他有小魔头呢。 “还不回家，在这里和男人晒月亮吗？”许志安开口对顾莘莘一点都不留情地说。 小魔头很鄙视自家小叔，对女人不够温柔，总是要吃亏的，没看见小莘莘脸上不开心的表情么。 “我这就回去，你事真多，晒月亮，这天上有月亮么。”顾莘莘也不服气地回了一句。 她要自己走回去，付嘉森跟上前，许志安急了，小魔头的手都不牵，追了上千，小魔头在后面那叫一个心理憋屈。 “小叔，你方法不对，你要带着我一起追小莘莘啊，这样成功率大。” “你们都不要跟着我好么，我家就在不远，用不着你们送，真是。”顾莘莘觉得烦，确实烦，大姨妈造访的也不是时候。 她在和付嘉森对话的时候，就觉得很不对劲，觉得下面，湿热的感觉严重了，她才有了意识，所以急着离开，也不想让付嘉森送。 现在一下子多了两个难缠的主，让她在心里面哭爹叫娘的，那叫一个惨。 两个大男人自然追还要保持风度，最多是走得快，夜黑风高，路灯微弱的光线，谁也不会注意她的裙子。 小魔头不同，他是真的跑着追上前，越来越近，快要追到顾莘莘身边的时候，指着顾莘莘的裙子，大叫：“哎呀，莘啊，你要看医生，你的小屁屁在流血。” 顾雅涵怔在了原地，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走不动了，小魔头这方面的事情，什么都不懂，可顾莘莘觉得丢人啊，以后小孩子长大懂了，多难为情。 她捂住脸，后面也没有了两个男人的脚步声，估计因为听见小魔头的声音了。 顾莘莘终于领会了小魔头的情深意重，小魔头像个话唠一样，围着她着急地打转，一直小手，还挥了起来，对着后面的许志安说：“小叔小叔，你表现的时候到了，快送小莘莘去医院。” 许志安看了一眼付嘉森，付嘉森没有看他，似乎知道他不会上前似的，两个人都停在了同一根地平线上。 许志安对着前面的小魔头说：“兔崽子，给我回来，让莘莘回去。” 如果身后真没有声音就算了，许志安越是说得隐晦的话，她就心里面更加觉得有鬼似的。 “可是……”小魔头担心顾莘莘，话还没有说完，许志安又说，“没有可是，给我回来，不回来我不给你买零食了。” “哼，零食没有小莘莘的健康重要。”小魔头义正言辞，斩钉截铁地说。 顾莘莘哭笑不得，虽然这话感动她，但是她真心这一刻想对小魔头说，还是你的零食重要吧。 许志安无奈了，只能缓和下来语气，耐心地告诉这小子：“她自己会解决，这不是病，是正常的反应，就像……就像……” 付嘉森本来也不好上前，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被许志安的一番话勾起了兴趣，他也想听听，许志安究竟能说出个什么来。 小魔头很是认真，顾莘莘发誓自己真不想听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就往要往前面走。 “就像什么，小叔？”小魔头问。 许志安解释道：“就像你每个月都尿床被你妈妈揍一样。” 这比喻，非但是损了小魔头的名誉，更是让顾莘莘无地自容了，谁愿意当做小魔头以后的人生教科书啊。 小魔头被许志安揭了老底，很不开心，朝许志安那里走过去了。 顾莘莘觉得这种是非之地不能再待下去，没有任何的人追上来，于是，她一溜烟地跑开了。 跑得越快，下面就跟泉涌似的，吓得她要死不活。 付嘉森和许志安看着跑开的顾莘莘，齐齐皱了眉，这个时候还能跑吗，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注意身体的女人。 两个相互看着不顺眼的男人，各开各车，各回各家。 坐在车上小魔头，抖着两条腿，很是不满地对许志安说：“小叔，我以男人的身份，要和你好好谈一谈，尿床已经是我一年半以前的事情了，你这么污蔑我可不对。” 许志安看了一眼很认真很严肃的小魔头，只能将态度软下来：“是是是，你这个套马的汉子，我也以男人的身份，郑重地向你道歉，不该告诉别人你会尿床。” “小叔，我看你追上小莘莘的机会好小哦。”小魔头得到了许志安满意的答案，心也宽了，为自己小叔担心起来。 许志安没想到小屁孩也将现在的局面看得这么透彻，问：“为什么这么说。” 小魔头认真地想了想，才说：“因为，刚刚那个叔叔，也就是你的劲敌，长得比你帅，开的车比你好，肌肉看上去也不比你少，对女人的态度也比你温和……” 噼里啪啦，小魔头对付嘉森一顿猛夸，许志安猛地刹车：“嘿，我说你是谁的小外甥。” 小魔头两手一摊，一脸迷茫地问：“小叔，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许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臭小子，吃多了垃圾食品，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是吧，明天就给我回洪城去。” 小魔头无辜，听着要回去，闷闷不乐，车子重新在路上行驶了起来。 许志安想到付嘉森和顾莘莘，心里就堵，被小魔头说了一顿，越加堵得慌。 第89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湖 顾莘莘只知道不断地往前走，但是，她深知，后面还跟着人。 她不知道是谁，不过是因为有着逼近的感觉，不会是付嘉森，因为，他离开了，更不会是许志安和小魔头，小魔头的声音大，会让她知道的。 想到前些日子，网上曝光的那些新闻，有些变态专门在晚上跟踪有点姿色的女人，她算是有点姿色吧，顾莘莘这么想，那自己就被盯上了？ 她想着前面就是小区对面的面馆，时常都是很晚关店面，还有章鱼小丸子大叔，只要她快一点走，就能逃脱困境了逆。 顾莘莘越走越快，而她身后的人，显然也没有料到她越来越快的脚步。 前面是上坡路，顾莘莘穿着的是坡跟鞋，走的太快，和自己预料的有差，非但没有逃脱，还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不管怎么样，都是极其丢人的事情，她忍不住地往后面看，却看见那张紧张她的脸，竟然还是付嘉森。 她愣愣地看着要上前来抱她的男人，抬手就止住：“别过来。茶” 太丢人了，她想着自己总是在这个男人眼前，面子这东西都丢光了似的，大姨妈还在她的身上耀武扬威地，要是还呈现在付嘉森的面前，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这块脸了。 她赖在地上，半天不起来，而付嘉森又因为她说不要过去，站在那里微微着急。 “你身体……不是，不舒服么，地上凉，起来吧，我不看。”付嘉森轻声说。 说是不看，可是顾莘莘怎么觉得付嘉森的这番话，是这么的别扭呢。 她的脸很热，耳根子也热，觉得丢人的反应，她不好意思。 付嘉森见她还不起来，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上前，将她抱了起来。 顾莘莘两只手只好勾住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去。 “你不是回去了吗？”顾莘莘问，分明，她是看见他上车离开了的。 付嘉森说：“这里离你家还有一段距离，就你这副骨架子，走夜路，多不安全。” 顾莘莘怀疑地看着他，脸上的意思很明显：你有这么好心？ “怎么，看着我不像是好人，我可是良民，当年你从楼梯上摔下来，裙子掀开来了，我也没有看，多绅士。”付嘉森一本正经地说道。 顾莘莘切了一声：“自己夸自己，我还是头一回见，还有，你既然没有看，怎么知道我的裙子掀开来了？” “所以，付嘉森，你分明就是看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哼哼，别过傲娇的脸，就是不看他，大概因为刚刚摔得厉害，肚子一抽一抽地痛。 痛得厉害的她，没骨气地只能死死勾住他的脖子，忍住自己的疼痛的模样。 “你还好吗？”脖上渐渐紧了的力道，付嘉森感觉到了，于是，关心地问。 顾莘莘死鸭子嘴硬，死撑也不能让这男人小看，说：“好，当然好了，好得很。” 可下一秒，里面跟几根筋纠着似的，疼了一下，她没有控制住，嘶声。 抱着她的手，十指紧拢，他在替她担心，顾莘莘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还有宽广又温暖的怀抱，有力的臂膀，尤其是那些言语和行动上的关心，都让她忍不住地想向他靠近。 “不要再对我好了，可以吗？”顾莘莘问，她怕这种好，会让自己迷失。 “不可以，你曾说，总是跟在我的身后，我没有回头看你一眼，但是，你可知道，我一直都在原地等你，生怕……”说到这里，付嘉森没有继续说下去。 顾莘莘忍不住地问了一句：“生怕什么？” “生怕你会被狗追。”付嘉森想了想，说道。 顾莘莘没有料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付嘉森还将这件事情记得这么的清楚，被狗追这件事情，他为什么要一直记着呢，实在是让人郁闷。 “那个时候你都不回来找我。”她说。 要是他回来了，她会被狗吓得腿软吗？ 付嘉森没有辩解，这个时候，低头看了她一眼，说：“对不起。” 对不起，付嘉森对她说的，为的什么？当时没有回来找她的事情吗？ 没有道歉的必要吧，她摇摇头：“我开玩笑的，怪我自己，要是当初我对你没有那么的坚持，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在生你的气，所以才没有去找你。”付嘉森抱着她不快不慢地走着，两个人的思绪都早已飘向了远方。 各怀心思，却都怀念着在洪城的时光，有人欢喜有人忧。 顾莘莘见到付嘉森的那一年，顾莘莘才读初二，付嘉森却已经读高中了。 之前母亲是老师，父亲又是妇产科的医生，没有二胎政策，父母又一心想生一个儿子，她出生就放在乡下奶奶家带了，她能够去洪城。 还是因为高龄怀孕的母亲，怀了一个男孩，却流产，父亲不愿意让母亲再承担这样的风险，决定让她回到身边。 她是拒绝的，在乡下，她有很多伙伴，她很不习惯城市的生活，也不习惯没有奶奶的日子。 爸爸妈妈对她很好很好，可她总觉得，很别扭，很生疏，终究是没在身边长大的缘故。 她见到付嘉森，是在新家里，付嘉森拿着高考的书，就从她家出来。 那是一张冷漠的脸，就好似天生就有的本领，让人亲近不得。 父亲告诉她：“莘莘，他是你母亲的得意门生，名字里面也有一个和你读音差不多的字呢，叫付嘉森。” 离开乡下的时候，奶奶叮嘱的话，她还记在耳朵里，对人要礼貌。 她咧开笑颜，叫了他一声：“嘉森哥哥。” 按照常理来说，他又是她母亲的学生，她敬重他一句哥哥，他该高兴地说几句，实际上，寒暄的话，都没有从他的嘴巴里面出来。 仿佛，她就是空气，多么尴尬，父亲却习以为常，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拍了拍她的肩：“换鞋进去吧。” 她弯腰，去撕开那时候流行的帆布鞋，帆布鞋还不是绑鞋带的那种，比较便捷，黏住就可以。 付嘉森也正在换鞋，他的鞋子，和她父亲的一样大，虽染看上去有些年头，却很整洁。 她十个脚丫子，在崭新的帆布鞋里面动了动，不知道为什么，一双鞋子，就让顾莘莘感到不自在。 弯腰的一瞬间，她的裙摆擦过付嘉森正在绑鞋带的手背，顾莘莘意识到门口的位置不大，想等他绑完鞋带再进去。 却在她直起身来的一刹那，付嘉森也缓缓站起来，他的手，触碰到她的小腿，带起了一片滚烫。 她自小怕人碰她的腿，怪怪的，那时候的她呼吸都不敢大声，他站直，却高了她那么多那么多。 顾莘莘直到多年之后还在想，那么多是多少呢，却说不出，一个大概来，只知道，第一次见付嘉森就要仰望这个男人。 付嘉森住在她家的楼上，在单元楼的概念上，算得是半个邻居。 她很少见付嘉森下楼，除了买菜上学和请教她母亲题目。 顾莘莘第一次见到付嘉森家里的那个女人，还是大半夜，对方跟疯了一样，从窗户口往外面扔书。 新的环境，让彻夜难眠的顾莘莘见到了这场‘书雨’，她怀着好奇，探出半个脑袋往上面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面落下来的书，让她防不胜防，砸在了她的鼻梁上。 那是个疯女人，当时她看清楚了那张触目惊心的脸，同样探出了脑袋，往下面张望。 张开大嘴，猖獗又尖利的笑声，让她害怕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说是疯女人吧，却也能说出几句完整的话来，那个女人说：“嘉森啊，说了你不要读书，你为什么要读书啊，你成绩再好，那个死男人也不要你，也不会让你进他的家门。” 这大概就是那女人扔书的原因吧，顾莘莘想着白天见到付嘉森的时候，他那么宝贝自己的课本和课外书，她的心像是被那个女人刺痛了一下。 为什么不让付嘉森读书，这个女人和付嘉森究竟有着什么关系，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久很久，却没有和父母亲提一丝一毫，她也不说自己晚上看到的事情。 还记得，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将那些书，摞在怀里面，抱了回来，烂了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贴好。 她抖着胆子，去楼上将书给付嘉森，付嘉森出来了，看着她手里的书，却没好气的说：“谁让你多管闲事。” 他的目光始终放在她的脸上，也没有伸手去接她带来的书，转身又进了屋。 顾莘莘觉得万分的委屈，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付嘉森的家门又被打开了，里面有摔东西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往里面看。 也不知道付嘉森是有意还是无意，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着再出来的付嘉森手里面多了一样东西。 是卡通创口贴，好几张，一股囊全部塞在了她的手掌心里：“鼻梁烂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怀里面的书，就被人挪走，去到了付嘉森的怀里。 顾莘莘的手就要去摸自己的鼻梁，却视线触碰到了他的眼神，手不由自主地缩了回来。 他依旧是那么冷漠地转身，没有任何感谢的话，却在关门的那一刻，对她说：“以后，不要动不动就伸出脑袋来，这一栋的人都知道，时不时上面会掉东西下来，都会注意。” 这是，在提醒她么？掉东西，可是她分明看见是他家里面的那个女人扔下来的。 那个时候，她是那么想问一问，那个女人的问题，但是她知道，自己和付嘉森并不熟。 情窦初开，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现在回想起来，就是那个时候抱着几张创口贴，心里都能温暖得一塌糊涂，安稳地入睡，即便楼上还有那样的怪声。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成了跟屁虫，尤其是，她的母亲因为滑胎的事情，身体受损，在家里休养，父亲在妇产科围绕着广大孕妇忙上忙下。 照顾她上下学的人物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付嘉森的身上，她这只跟屁虫，就连跟着，都变得理所应当了。 “嘉森哥哥，你走慢一点；嘉森哥哥，你吃鸡蛋吗；嘉森哥哥，我要不要在高中部等你下晚自习；嘉森哥哥……” 反正，顾莘莘自己都不记得，自己那些年究竟叫了多少句嘉森哥哥，付嘉森是第一个见证她成为大姑娘的人。 顾莘莘现在想想，也能理解，为什么她被狗追这件事情，会让付嘉森记忆犹新，到现在还不能忘记了。 那天晚上，她跟在他的身后，闷闷不热，他难得地放慢了步子，还一反常态地转过身来问她：“很晚了，你还打算在路上游游荡荡吗？” 顾莘莘嘟着嘴，想到白天他和那个叫穆岚的学姐在榕树下，一起看书，一起说笑，登对得活像天仙配，她心里是小姑娘的吃醋，都体现在脸上。 可她面前的男人看上去也不怎么开心，要是换做以前，付嘉森一说，她一准屁颠屁颠跑上前，那次，她和付嘉森唱反调，越是看见他停下来等，她就越是走得慢。 “你一个人喜欢走夜路，就走吧，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消耗，我已经高三了，任务很重。” 顾莘莘站在原地，看着前面一脸严肃的付嘉森，是啊，他已经高三了，而她对于他来说，还是一个小屁孩吧。 “你走你的吧，你任务重，我没有一大堆的资料没有一大堆的试卷，我就是喜欢慢悠悠地回家。”她还干脆坐在巷子的长凳上，在那里休息片刻。 谁知道，付嘉森说走就走，一丁点怜香惜玉的想法都没有，她一个人望着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害怕了。 狗叫声很大，在洪城不是没有见到人养宠物犬，不是稀奇事，只不过，一听声音就是凶猛的土狗。 当她看清楚，往巷子里窜的土狗，吓得她拔腿就跑，好在狗的脑子不如人，她知道转弯，那土狗笨得要命，直接往墙上撞了。 她坚持跑了一段路，心里想叫付嘉森，却叫不出，腿软地要命，她胆小，不是一般的胆小，坐在地上，哇地哭出声来。 顾莘莘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就开始丢人了，叫不出救命，倒是吓得大哭的本事很强。 付嘉森大概是听见了她的哭声，又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站在她的面前。 他的书包放在了她的旁边，责怪的语气，在她的头顶响起，付嘉森蹲了下来：“说了让你跟上，非要一个人逞强走夜路。” 顾莘莘蒙圈了，这个时候，不应该，被付嘉森抱在怀里安慰一声：没事了。 电视里都这么演的，顾莘莘望着脸色沉到极点的男人，才知道，电视构造的美好终究不是现实。 这个整天一张扑克脸付嘉森，又怎么可能对她做出那样的举动出来呢。 “还不起来，等那只蠢狗追吗？”付嘉森话像是在说狗，顾莘莘怎么都觉得在骂她。 反头远远地看着那只撞晕了的狗，她摇摇头，按住自己的双腿，可怜兮兮地抬着头，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喊着氤氲的泪水，对付嘉森说：“可我……我腿软，站不起来。” 腿软是事实，站不起来，也不是因为她矫情，她觉得自己的腿抽筋一样，难受，却毫无办法，她还感觉到自己的下面，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 她不知道是什么没有经验，那时候她还在想，自己不会是吓尿了吧，这……是多没骨气。 付嘉森一手抄起了她，往肩膀上一扛，起来的时候，顺便，将地上的书包挂在了另外的肩膀上。 “你不该公主抱吗？”顾莘莘不满地对他说。 谁知道，付嘉森当时是这么回答她的：“不让你走路回去，已经很不错了。” 呃……顾莘莘仔细想想，付嘉森确实仁至义尽，可是却在下一秒，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就被付嘉森换了一种姿势抱在了怀里，是她期待已经的公主抱。 她的心里美滋滋的，付嘉森的话却压根在她的脑袋上浇了凉水：“你身上有血。” “什么？”她的眼睛瞪得大大地，喃声颤颤地说，“难道我被狗咬了？” 第90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 付嘉森没有做声，好似看着外星生物一样看了她良久，很鄙视的眼神，多年以后，她还记得。 “是啊，被狗追，当然被狗咬。”付嘉森一点安慰的话都没有，还这么戏谑的语气对她说话。 顾莘莘身心那一刻都犹如受到了严重的摧残，惊魂未定的她，眼眶里面的泪水，还没有干涸，于是，说来就来悦。 “付嘉森，快送我去医院，呜呜，我被一直土狗咬了，要打狂犬疫苗。”顾莘莘哭丧着脸，眼里哗啦啦地划过脸颊，然后往付嘉森的校服上蹭。 付嘉森这人冷漠在那个时候的顾莘莘看来，也是一大优点，就算有轻微的洁癖，看着淌湿的左心房，就是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她就是嚷着去医院，就算是大半夜也要打狂犬疫苗啊，要是不打，改天她学狗叫咋办。 付嘉森就是不理会她，顾莘莘急了，于是说：“你看着我被狗追不残忍么，我天天追你，要是不打针，不就和今天的场景一样，说不定我兴奋劲一上来，咬你。” 她在他温暖又宽厚的怀抱里，叽里呱啦地说着没有头绪的话，估计真是被吓得不轻，脑子也不好使了。 “首先，我没有看见你被狗追，只是看见了你已经吓得腿软坐在地上，那只追你蠢得要命的狗撞在墙上昏过去了，要是你真变得会咬人，那我也没有办法，这世界能够预防狗咬人，也能预防人咬人，就是没有停过预防狗人咬人的。搀” 付嘉森缓缓地说道，一字一句都听进了顾莘莘的心里面，顾莘莘发誓，自己真的没有听付嘉森说过这么多的话。 多话的付嘉森，脸色不再冷漠的付嘉森，这样的感觉，嗯，怎么说呢，不算好，也不算坏。 “那受了伤不都是要去医院的么，你好残忍。”顾莘莘说，她是接着这次的幌子在说他残忍呢，追了他那么久，就这么一次，她不像一只跟屁虫，终于被他抱在怀里了。 虽然，前提条件，是她被狗追。 “你家里就有现成的医生。”付嘉森说。 顾莘莘以为他指的是自己那妇产科的老爹，切了一声，肚子又开始疼得厉害，她下意识地扣住付嘉森手臂上结实的肌肉。 付嘉森皱眉，依旧没有说她，她以为这千年冰山这个时候要耍酷地凶她呢。 于是，她一边掐他肉掐得越欢快，真心是痛并快乐着，一边又说：“我这又不是生孩子，我爸和孕妇打交道的呢，被狗咬出血怎么找他，况且咬在那里，我也不好意思说啊。” 月色下，顾莘莘发现了一个奇迹，付嘉森那张帅气的脸上，竟然多了一抹红色，什么，man的男人也会脸红吗？ 就在她盯着他脸，挪不开眼的时候，付嘉森轻咳一声，说：“我不是说让你找你爸，你这事找你妈就能解决。” 她就奇了怪了，被狗咬出血，找妈妈就能解决？ “我妈是老师，不是医生。”她还生怕付嘉森忘了这茬似的，特意说了一下。 付嘉森停下了脚步，顾莘莘看着他的动作，大概是想将她扔下去，却还是用强大的意念忍住了。 “你是猪吗，嗯，还是上生物课，你不听讲的？”他问。 顾莘莘气急：“有你这么骂人的么？” “你初中的生物课学到哪里去了。”付嘉森非但没有觉得自己说话难听，还质问了她一句。 顾莘莘瘪了瘪嘴：“我们生物老师让我们自己看书，她是一个年轻的女老师，说生物书我们自己看能看明白。” 付嘉森一听，就知道了一个大概，那老师年轻，估计也不好怎么和学生讲生/理课。 可是，这样的老师负责么？他浓眉皱得更加深了。 接着，他又抱着她继续往前走了起来，步子加快了，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付嘉森多了一抹无奈的神色，还有急切的神色。 “那我给你上一课，你现在是大姑娘了，这个叫……”叫什么说道嘴边，付嘉森却也觉得难开口了，虽然这是很正常的词汇，可是，让他对一个抱在怀里的学妹说，也怪难为情。 “叫什么？”顾莘莘其实还在纳闷，为什么被狗咬了，小屁屁不痛，倒是自己的腹部痛得要命，她还想告诉付嘉森，自己可能没有被狗咬。 但是看着他那形容不出来的神色，话又咽了回去。 “你想说什么啊？”顾莘莘一直追问。 终于问得付嘉森不耐烦了，从嘴里言简意赅地蹦出两个字：“月经。” 这两个字，她不是没有听说过，是周梦琪说的，生物课的时候，周梦琪看着上面的章节，里面的内容看得周梦琪脸红到了耳根子。 她还凑过去，问周梦琪看什么看成这样，周梦琪说的就是这两个字，然后还说发育之类的，还说不要两个人挤在一起看，怪不好意思，让她自己翻书看。 周梦琪还告诉她，来了那个，就证明自己是大姑娘了，就是女人，还问她懂不懂什么是女人。 她摇摇头，周梦琪在她的脑门上一敲：“笨，女人意思就是你可以追付嘉森，然后和他生孩子了。” 当时，她看着周梦琪那样子，自己就没有去翻看了，在洪城，生物课那个时候还不算作必考的科目，老师不讲，她也就没有再去动那本书。 现在想想，真是挺后悔没有仔细看，里面肯定教了怎么和喜欢的男生生孩子。 付嘉森看着怀里出神的顾莘莘：“我在教你，你有没有在听，在想什么？” 顾莘莘听着他的语气，好像是在生气，于是马上就说：“有有有，我在有在听呢，我在想……在想梦琪的话，是不是真的。” 付嘉森没有问是什么话，可她自己招了，她自言自语地说：“梦琪说，这样的话，我就是女人了，就可以和你生孩子。” 顾莘莘的话一说完，就感觉到抱着自己的男人，明显地一怔，之前抱着她的时候，还有轻微的小动作，这下子，付嘉森全身像是僵住，像个机器人机械地抱着她。 不过有一点不同的就是，她靠着付嘉森的胸膛，左心房，付嘉森的心，跳得很快。 夏夜的凉风吹来，却让人越发地燥/热了。 “嘉森，你说，我是不是可以开始生孩子呢？”她向来是那种遇到十万个为什么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付嘉森脸色，又开始冷漠起来，似乎不太想谈论这样的话题，他说：“是谁教你的生物，我明天举报她没有尽责。” 顾莘莘一听，怎么这么严重，她猛地摆摆手，说：“不要啊，人家老师也挺好的。” 至少对她们这些学生真的是像朋友一样。 “不给你们讲知识也叫好老师？”付嘉森表示怀疑。 “这好与坏，又不是这样划分的。”顾莘莘也不想说自己老师了，等下弄不好付嘉森真去举报她老师怎么办。 于是，她开始转移话题，想到付嘉森对女生这方面的问题，这么的了解，怀疑地问：“嘉森哥，你这么懂，是不是也会来这个东西啊。” 付嘉森觉得和这种生物完全没有可交流的可能性，什么叫做他也会来这个，要是他会来这个，他还是男人么？ “不会。”他冷脸说。 顾莘莘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问：“那你长这么高，是不是也属于男人了呢，既然女生成为女人会有这个，男生成为男人，就不会有这个吗？” 付嘉森抱住她的手，紧了好几分，忍耐着，咬牙切齿地说出几个字：“说了不会。” 等她在想开口的时候，被付嘉森制止了，付嘉森说：“你要是，再说一个字，我将你扔在这里，自己爬回去，反正你不是人类是生物。” 什么意思？ 她嘟囔了几声：“谁说我不是人类，我会吃会会喝会睡。” “猪也具备这几个功能。”付嘉森毫不客气地说。 她不满：“人也是高级的生物，哼。” “是，只不过没有见过你这高级到奇葩的生物。”付嘉森那晚的话出奇的多，却始终没有扔下她一个人离开，送她到家。 他放下，顾莘莘没有带钥匙，打算敲门进去，却被他用手指戳了戳肩膀，她转过身来。 “怎么了？”她疑惑。 付嘉森说的是：“不要洗头，不要碰凉水，喝一杯红糖水，早些睡觉。” “为什么？”她再次疑惑。 “去看生物书。”付嘉森觉得这就是朽木，已经不可雕了，转身上了楼。 第91章 谁解曲中意，谁怜爱中人 洪城的晚风，和上海的不一样，洪城夏季的时候，微微的风吹来，反而带来的是，更大的燥热和不安。 可是，上海，此刻，她被付嘉森抱在怀里，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及膝的裙裾，也随风微微拂起，带来一片凉悦。 她觉得膝盖冷，小腿冷，肚子也一抽得痛，顾莘莘往附件色的怀抱里缩。 付嘉森走得并不慢，回她家的路，也并不远，顾莘莘身体不舒服的缘故，让她觉得回家的路是这样的漫长。 最后，她耐不住露在外面的肌肤感受到的凉意，一只手，往付嘉森的外套伸。 反正她想着付嘉森里面还穿着衣服呢，她只是想吸取一些温暖，如此而已。 隔着薄薄的衬衫，他的身上像是着了火，和她身上的凉意成了鲜明的对比，必火两重天也不过如此吧。 付嘉森抱着她，奈何不了顾莘莘乱动的小手，忽而，他放缓了脚步，对她说：“要是今天抱着你的人是许志安，或者是林觉，亦或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你都会往他的怀里钻吗？莘莘，如实告诉我。” 良久，怀里面的女人都没有说话，睡着了？ 他一低头，果然她轻阖眼睛，睡得那样的安然搀。 付嘉森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一个一丁点戒备心都没有的女人，他知道每次她大姨妈造访第一天没有事，要是晚上着了凉，第二天就会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 这么久了，她还是粗心到照顾自己都不会，可是她在工作上却可以做到废寝忘食的地步，甚至，为了林氏，来找他，不惜牺牲一切。 “小师妹。”他轻唤着她，怀里面的人儿动了动，他以为她该醒了，却没有，反而睡得更加熟。 到了她的家，付嘉森有些苦恼，钥匙在她的包里面，拿不了，又不忍心叫醒她。 “嗯……”她在梦里面吭声，大概睡得极不安稳，紧蹙眉头，放在他一副里面的双手抓了一下他的肌里。 付嘉森也跟着痛了一下，这没轻没重挠人的猫。 “怎么了？”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女人，问。 “难受。”顾莘莘半梦半醒地说，有些迷糊，却看得出，她的确不怎么舒服。 他柔声问：“哪里难受？” “这里。”顾莘莘反正觉得自己不是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丢人。指着自己的腹部，太难受了，即便说出来，对方也不能给她分担这种痛苦，可她就是想告诉付嘉森。 女人有个通病，平常也许可以在街边不顾形象的撸串，可以像个女汉子一样给自己营造千万个盔甲，百毒不侵似的，一旦遇到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所有的盔甲都成了窗户纸。 付嘉森放她下来，将手放在她的腹部上：“这里，还是这里？” 顾莘莘却握住了他的手，放在了她的心口上：“变成这里了。” 付嘉森眼眸轻动，浓密的睫毛，轻阖，他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 太清澈，总让他生出逃避之感。 她在他的怀抱里做了一个梦，回到了六年以前，这个梦有一些现实的成分，却也有虚构的成分。 顾莘莘梦见付嘉森上了火车，她跟着火车一路跑，叫着：“嘉森哥哥，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付嘉森只留给她一个冷漠且怨恨的眼神，没有半个字眼留给她。 这些是假的，真的是，当初她知道付嘉森离开，买的是飞机票，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他将要乘坐的飞机要飞往哪里，什么时候起飞。 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总是坐在洪城的单元房的楼梯口等他回来，她总是周末去洪城的飞机场，站在门口，希望有一天，他怎么离开洪城的，怎么回来。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她在机场见证了别人的悲欢离合，却始终没有自己和付嘉森的那一份。 “六年，你去哪里了，和穆岚去哪里了？”顾莘莘在自家的单元楼道上，抱着付嘉森哭得撕心裂肺，六年了，她忍了六年了。 六年后见到付嘉森的第一眼，她不曾问这个问题，他进入她生活这么久，她不曾问过这个问题，知道今晚，这个勾起了她许多回忆的晚上。 她终于问出了口，她总是逼自己去忘了付嘉森的一切，可是，当付嘉森说爱她，很早就爱上她，向她告白，给她温柔与关怀，她非但忘不了曾经对他刻骨明显的暗恋，反而，当年未完待续的情感，越来越浓烈。 顾莘莘，觉得，自己完了，沉淀在心底封锁了多年的感情，重新涌了上来，她再也克制不了。 “我在法国。”付嘉森说。 他在法国，和穆岚在法国，她当然知道，林觉不是说了吗，她想说的不是这个。 “你丢了，在我心里丢了。”顾莘莘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往付嘉森的衣服上蹭，她像一只可怜的猫咪，一如当年被狗追吓出来的脆弱。 说她这样的话，是撒娇也好，矫情也罢，她的眼泪却止不住，为眼前的男人而流。 “我，现在回来了，你还要不要？”清波一片的眸子里面，都是殷切的期许，付嘉森扣住她的后脑勺，抚摸着她，给她顺气。 顾莘莘不知道活该怎么回答，要他吗？可她自己怕要不起。 不要吗？这东西就像是，走过这村没有这店似的，她哟徐诶不想错过，却没有能力把控局面。 忐忑不安，心跳得厉害，就连直视他的眼睛都不敢。 “你的胆子都哪里去了，以前不是厉害得很吗，为什么连接受我的爱都不敢了呢？”付嘉森的话里面，都是极尽的无奈之感。 顾莘莘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事？是当初趴在窗户口偷看他洗澡呢，还是当初趴在小区里走廊偷看他看书呢，还是当初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他要上演泰坦尼克号…… 她弯腰，捂住自己反而腹部，这大姨妈造访也是痛苦的，不按时造访也是极其痛苦的。 “还是进去吧，早点换点身上的裙子，明天多穿一点。”付嘉森等不到答案，只能说些别的，提醒地说。 顾莘莘将手里的包递给付嘉森，付嘉森从里面掏了掏钥匙，然后给她开门，顾莘莘须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没有继续追问她要不要他。 “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付嘉森给她开了门，说了几句就要离开。 人痛苦的时候，很是脆弱，不想一个人待，显得自己孤独都没有有心疼。 她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大掌，抬头，眸里泛着动人的波一般，付嘉森等着她说些什么。 她终于开口了，说的却是：“为什么只有女生来大姨妈，你男人不来大姨夫吗？” 付嘉森脸色一白，这问题不是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要解决了吗。 “当年我叫你看生物书，你看到哪里去了？”付嘉森说。 顾莘莘吐了吐舌头，一边去卧室，一边说：“不懂幽默的男人，真是无趣。” 付嘉森本意要走，被她这么一说，呆在原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很无趣吗？ 没怎么觉得自己太无趣，还是说许志安比较有趣，那么她是喜欢有趣的男人，还是无趣的呢？ 大概无趣才对，不然当年怎么会喜欢他呢，可是六年之后，一个人的喜好是会改变的，所以，她应该变了吧，不然他对她的告白，不会到现在都还不肯接受。 付嘉森捏了捏眉心，摇摇头，脑子里面繁琐的问题太多，一下自己解决不了，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庸人自扰了？ 她已经整理好，见他还在，倒是有些意外。 “你要喝什么，你自己倒，我就不伺候了。”顾莘莘一边捂住热水袋，一边坐在他对面的沙发。 不说还没有感觉，被她那么一说，付嘉森还觉得有些口渴。 “冰箱里有果汁，我这几天不能喝，保质期不长，过了日期浪费，不如你不要喝开水，喝了那些果汁吧。”顾莘莘一直手压住他拿水杯的手，指着冰箱说。 付嘉森顺着她的手看过去，起身，去开冰箱。 一打开，一冰箱都是果汁，偏偏，日期还真是过五六天就要过期，付嘉森看着这么多的果汁，总不能一次性都喝光吧。 “这，都要我解决？”他难以置信地问坐在那里的顾莘莘。 顾莘莘还点点头，说：“是啊，不然浪费了。” “你是心疼这些果汁，还是心疼我？” 顾莘莘听了付嘉森的问题，心里不禁疑惑到，这两者有关系吗？ 想了想，她回答道：“我比较心疼钱。” 第92章 若我离去，后会有期 轰隆，突来的雷声，让屋里面的顾莘莘付嘉森脸上都有着不小的惊讶之色。 谁都没有想到这说来就来的雨，夏天总是这样，雨从来不会和你先打好招呼：我要下雨了哦。 大概就是看心情了，心情不好就要瓢泼大雨了，心情一般绵绵细雨，心情好就夏风微凉。 付嘉森放下手里面的果汁，走到窗台，撩开窗帘，打开窗户，雨滴放肆地打了进来。 顾莘莘诶了一声：“你开窗户做什么，雨越下越大了，这里的住宅区不比你的别墅，都是老房子，要是打进雨来，湿了地板，房东老太又该说了。悦” 她可不想被那个一口上海口音的房东追在后面‘念经’，付嘉森将延伸到外面的阳台上一盆植物端了进来。 等他收回手，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搀。 顾莘莘拿了一条干毛巾走过去，责怪的语气：“说了不要打开窗户。” 看着他手上端着的植物，什么时候的盆栽，她怎么不知道，正当她要开口说话，付嘉森却问她：“什么时候这么有情操了，不是说再也不养这些东西了吗？” 顾莘莘被他这么一说，有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了，小时候她喜欢养金鱼，喜欢养小乌龟。 但是她似乎是养这些东西的‘杀手’，按照现在的日子来算，已经是十年前的夏天了，她去了一趟乡下看奶奶，许志安送给她的小乌龟还有一盆仙人掌，都死掉了。 走的时候她还特意叮嘱过爸爸妈妈，记得给小乌龟喂食，仙人掌晒太阳不浇水都可以。 结果那只乌龟是只大吃货，母亲放了多少饲料就要一次性吃完，母亲不知道小乌龟的本性，就放了很多次，小乌龟最后撑死了，仙人掌是晒太阳暴毙的。 回来的时候她抱着两样东西的尸体哭得稀里哗啦，在小区的后院石榴树下，挖了两个坑。 付嘉森和别人在那里下围棋，大概是下完了，走到她的身边，难得地问了缘由，第一反应却不是安慰她，知道看到她实在是哭得难过，劝慰道：“这撑死的乌龟好歹是个饱死鬼，至于仙人掌，能晒死证明他血统不正，要是正的话，沙漠都能活，你就是没有养这些东西的命，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就不要碰了，到最后容易浪费眼泪。” 被一顿‘劝慰’之后，她本来是抽泣的那种哭，就变成仰天长啸地嚎啕了，付嘉森拍了拍她的肩膀，摇摇头可怜她说：“哎，能同时养死两样东西也是人才。” 至此之后，她再也没有碰过任何的植物，还有小动物，她觉得能将生命里那么顽强的植物和动物养死也是不容易的。 她拿过来仔细地看了看，瞧着就是容易死掉的植物，她摇了摇头：“不是我养大的，那么坚强的植物我都养不活怎么会养这种东西。”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看着绿油油的叶子，可不是就容易死了。 付嘉森告诉她：“这是燕子掌。” 她往付嘉森的怀里面一扔，跟拿着定时炸弹似的，瞪大眼睛看着付嘉森手里面的植物：“这就是燕子掌，靠，这货有毒啊。” 付嘉森挑眉，什么时候学会这些词了，估计和周梦琪呆久了，以前她可是最文静的。 “它没有毒。”付嘉森心中也了然，这东西八成不是她买的，他解释道，“它和玉树很相似，司机都是碧绿的，树冠挺拔秀丽，茎叶碧绿，等它开花的时候放在阳台是十分清雅别致。” 顾莘莘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很怀疑，付嘉森说的是不是真话，但是一想到，付嘉森以前大学是植物系的队长，外称‘采花大盗’，这‘采花大盗’不是表面的意思，实际意义是吸引别的院系各大美女，班花啦，系花啦，校花啦，等等一系列花。 又不得不将信将疑，她碰了碰那翠绿的叶子，问：“真的吗，没有毒吗，我听志安说过燕子掌，他说有毒来着。” “看来你还是比较相信他啊。”付嘉森看着歪着脑袋打量燕子掌的顾莘莘，由衷地感慨道。 他的声音不大，顾莘莘又在一心一意地观察这个燕子掌，没有听见，顾莘莘问：“那不好养活吧。” 之间付嘉森点点头：“燕子掌喜欢较干燥的空气环境，阴雨天持续的时间过长，易受病菌侵染。怕雨淋，晚上保持叶片干燥。最适空气相对湿度为40～60％。最适生长温度为15c～32c，怕高温闷热，在夏季酷暑气温33c以上时进入休眠状态。忌寒冷霜冻，越冬温度需要保持在10c以上，在冬季气温降到7c以下也进入休眠状态，如果环境温度接近4c时，会因冻伤而死亡。” 顾莘莘听了之后，哀声一句：“那确实挺难养活的，燕子掌估计是上一户人家留下来的，扔了可惜，要不你养吧，你最会养这些东西了。” 付嘉森嘴角勾了一抹笑意，淡声说：“好。” 付嘉森指着外面，低头看了一下手里面的盆栽，抱紧，接着，对她说：“那，我走了。” 顾莘莘刚要条件反射地点头，付嘉森双眸里面闪过一丝失落，她反应过来，外面还在下大雨呢。 “这外面下雨，你怎么回去啊，再说，你的车子有没有停在这里，你不是……不是，抱我回来的吗？”顾莘莘想了想说道。 然后她问：“你的车子停得远吗，要是不远，等雨小了一些，带把伞去吧。” 付嘉森略作思考的样子，但是嘴上的回答很快速，他说了两个字：“挺远。” 啊……挺远就是远啊，顾莘莘抬手挠了挠头，只好说：“要不，你今晚就留下来吧。” 怕他误会，于是，她马上加了一句：“呃，我的意思是，你的车停得有些远，本来身上就湿了，要是感冒了可怎么好，你这人虽然很会养花养草，就是不太懂得照顾自己。” 不然，小时候，为什么他总是身上带伤？或者感冒就要发烧，一烧就很高的温度。 不过，这么说，怎么好像自己很了解他似的，很关心他的样子？ 会不会让付嘉森觉得自己太过关注他呢？顾莘莘想着，急忙解释道：“我想说……我的意思是……” 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了，顾莘莘结结巴巴，付嘉森认真地听着，她究竟想表达什么，他也没有明白。 顾莘莘泄气地甩了甩两只手：“算了，越说越乱，你要是今天住下，只能委屈你的蜷在沙发上，付总，不介意吧？” 付总？付嘉森不喜欢这个称号，他皱着眉头，成了一个川字型。 她这么说，是因为，想到他住的是大别墅，和她这简单的租房，可不相称，加上他一米八五的个子。 沙发多长？顾莘莘打量了一下，最多就是一米六八的样子吧。 躺她刚刚好，付嘉森睡一晚上，估计都要腰间盘突出，颈椎也要出问题。 但是还有其它解决的办法么，没有，孤男寡女的，总不能睡一张床。 “我那床也小，质量也不好，怕你这大个子，躺上去，床会倒。”她说，意思就是让他睡沙发是有原因的，“沙发虽然小，柔软性好，随你怎么折腾。” 付嘉森笑意深深，没有说话，顾莘莘宁愿他一直不开口。 “你的床，那么不禁折腾吗？”付嘉森问。 顾莘莘不明他的意思：“你说什么？” 付嘉森微微弯腰，凑了一张脸过来：“床是要怎么折腾，才会那么容易倒啊？” 这问题把她给难住了，顾莘莘最后想都没有想，回答道：“左滚右滚，上翻下翻。” 付嘉森笑意没忍住，露出了一排整洁的牙齿，很认同地点头：“是听折腾地，不倒还对不起这猴子一样的翻滚了。” 顾莘莘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她觉得自己说得挺有道理的，不过付嘉森问她：“谁睡觉会翻滚不停，除非，两个人。” “为什么？”顾莘莘也凑了过去，神秘地问。 付嘉森喉结动了动，他看着她的红唇，没有涂脂抹粉，却是别样的动人。 “你有的时候，蠢得还像小时候，让人想一口吞了。”付嘉森说着，就覆上了一张薄唇。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今天是第二次被人不打招呼就吃了豆腐，她却怎么也推不开他，但是心里又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抗拒。 于是，她磨蹭着他的柔软，哎呦地叫出了声。 付嘉森紧张地离开她的唇，关心道：“怎么了？” “大姨妈在折腾我。”顾莘莘不好意思地回道。 付嘉森叹气，抬手给她理了理前面的发际线，说：“折腾得厉害吗？左滚右滚，上翻下翻？” 第93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有些难为情，付嘉森也不想继续为难她，于是对她说：“好了不闹了。” 顾莘莘见两个人之间，此刻的氛围还算不错，抖着胆子对付嘉森说：“嘉森，放过林氏好不好？” 当她的话一说出口，付嘉森的脸上就有了很明显的不高兴，她不该现在提这件事情，让两个人之间好的氛围都会消失殆尽的。 顾莘莘知道，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她只希望付嘉森愿意听一听她的意见，这样一来的话，说不定林氏还有生还的机会，而她自己的工作也不会失去。 付嘉森看了她良久，那样深邃的眸子以及深刻的目光，都是放在她的身上，顾莘莘被他看得极其地不自在悦。 “你今天晚上，所有说的话，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此刻说这句话吗？”付嘉森平静地问，但是他内心的情绪是不平静的，她为了林觉为了林氏，那晚都差点用身子来交换，今天她愿意顺着他说笑，是不是为了刚刚求情的话说出来让他对林氏网开一面，他真的不清楚。 在林氏这件事情上，付嘉森心里的实话就是，他不是那么的相信面前的女人，因为他知道，顾莘莘由于是在林氏上班，加上她的性格是拿了谁的钱，就会为谁卖命搀。 顾莘莘知道付嘉森误会了，但是顾莘莘没有解释，她料到了自己说出这句话来，付嘉森会是这样的反应，她自己也做好了准备。 “你要那么想，我也没有办法，嘉森，我是诚心求你的。”她脸上诚恳的神色，表露无遗。 付嘉森想到了可笑的那晚，她一颗一颗颤抖着解开自己的衣衫，目的就是为了林氏，为了林觉。 “为什么你要毁了这一刻的美好氛围呢，莘莘我说过，我做这样的事情，有自己的道理，在任何的事情上我都可以依着你，唯独林觉的事情上，我不会妥协，一步也不可以。”付嘉森说得极其坚定，态度表明得很明显。 顾莘莘摇头，她也不想闹得不愉快，她和付嘉森在一起也想到了很多美好开心的过去，可是她自己是林氏的一个成员，林氏的倒台，直接和她有着深刻的关系，她不可以坐视不管。 付嘉森开口了，放掉手里面的燕子掌，双手就要环着她，他试图用自己的温暖来化解她此时此刻的不开心，即便，现在他自己情绪也不怎么好。 但是，女人，要哄，作为男人的他，只能理性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去安慰她。 “如果你是担心你自己没有工作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到星锐来上班，你怎么看？”付嘉森觉得这是再好不过的安排，其实，她能够去他的身边，再好不过。 熟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作为一个喜欢顾莘莘的男人，他也想试着吃窝边草，穆岚不会是他的窝边草，那么他想让顾莘莘来到自己的身边。 顾莘莘推开他，一直摇着头，说：“不，这不单单是工作的问题，难道我工作还要当那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吗？我希望自己的公司不要出问题，我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和你们之间的商战不一样。” “既然你也知道这是我们商场上的较量，大鱼吃掉小鱼，这是必然的结果，你插手也是徒然，所以，不要管好么，莘莘？”付嘉森轻声说，他怕一两句话没有说好，会让她心里装着事情多了起来，烦躁地睡不着。 顾莘莘被付嘉森说得一时语塞，听他说上去，似乎有那么一些道理，可是，顾莘莘就是觉得心里那种感受怪怪的。 其实，不是她插手是徒然，在她看来，付嘉森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她，爱她，愿意疼她宠她。 但是她开口去求他，他却一口回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大概这样一来就将事情升格化了，她会怀疑，付嘉森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 “其实，这种事情，只要你说停止，就可以停止的，不是说没有办法不是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的坚持，也许，你真的有你自己的道理，可我不清楚。”顾莘莘顿了顿，双手抓住他的臂膀,“因为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存在的问题，所以，我只是站在我自己的立场上想事情。” 她试着说：“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非将林氏弄倒闭不可？” 付嘉森用沉默来对待她，看样子，他很不想谈，如果是一个懂得进退的女人，或许此刻就会收口了，比如说穆岚。 但是她不是穆岚，她是顾莘莘，倔强起来，她也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人，她想知道，并不是说要探求付嘉森的秘密，只是她希望付嘉森能够给她一个理由。 而这个理由，用来说服自己，让自己不再劝说付嘉森，一切都不管，自己有工作或者没有工作都无所谓，可付嘉森偏偏就没有给她这个理由。 她内心有着极大的不安，倘若付嘉森能够对她坦诚一些，她都快被现在的付嘉森感动了，她以为以前的付嘉森回来了，还是她心目中的那个最美好的学长。 “你好好休息吧。”付嘉森对她说完，端起燕子掌就要离开，外面的大雨一点都没有小下来。 看样子，也没有消停的迹象，他为了不谈这件事情的缘由，甚至要离开，连一把伞都不愿意问她索要。 他就这么打了一句招呼就要离开了，顾莘莘站在客厅的中央，望着那个要开门的背影，忽地，她心里就很难过。 这个背影就像当年一样，说走就走吗？ 她觉得付嘉森的好都是一时的，表现出来很容易，长久却很难。 付嘉森听见身后抽泣的声音，放在锁上的手，就那样停住了，他按不下去。 虽然现在要离开的人是他，但是付嘉森总是觉得，这次自己离开了，她便会永远不出现在他的世界里面。 付嘉森眉头皱得更加深，他握着锁的手，力道越来越紧，五指的关节都有了泛白的痕迹。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舒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将燕子掌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朝顾莘莘一步一步走过去。 付嘉森紧紧地抱住了她，顾莘莘很抵触，她不希望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将她当做什么？ “你不是要走吗，走啊。”顾莘莘心里面有一股气，堵着，要想办法发泄出来。 付嘉森却箍住她，怎么也不肯轻易放开，任由她捶打着胸口，没轻没重。 “我不是要离开你，只是，那一件事情，我真的很难说出口，我不想谈，与其说我要离开，不如说，我是在逃避。” 付嘉森见顾莘莘表示怀疑的眼神，他耐心地解释：“我也是一个正常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言喻的心底事和心里人，我也一样，我不想提，提了只会勾起我的伤心事，你也不希望别人提及你的伤心事，对不对。” 现在，付嘉森是叫她将心比心吗？她也想让他如此呢。 “我不是说一定要去揭开你的伤疤，给我看，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口口声声说想要我回到你的身边，可是，我都那么求你了，你拒绝得那么果决，我现在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原因，给我一个解释，可是你都不肯给，我很害怕，甚至没有任何的安全感，你明白这种感受吗？”顾莘莘很少对任何人说这么多心里话，许志安也不例外。 可是，她和许志安在一起，是极其快乐的，不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所以，也没有那么的事情可讲。 付嘉森点头，他说：“我明白。” 他当然明白，她只是不敢爱了，当年爱了他那么多年，都没有得到他任何的回应，所以，怕了。 他觉得现在自己反过来找她，多一点耐心，多一点付出，也是理所应当，可他自己有不能碰触的底线，包括他自己也没有想到，顾莘莘会在林氏工作。 而且还是林觉的私人秘书，他本意不想将她牵扯在他和林觉之中，却往往事与愿违，越是不想的事情就越加的会导致和想法相向而行。 “可你明白还这么对我，你是不是故意的。”顾莘莘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 付嘉森只是抱着她，默不作声，她带着哭腔，对他说：“好吧，你有你自己的选择，今晚留下吧，但是今晚过后，我们还是敌对的，我属于林氏的成员，你是星锐的总裁，我们之间，不该有交际。” “今晚留下你，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你送我回来的，我也不可能让你就这么离开，外面的雨实在是太大了。”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雨不大，此刻就会和他划清界限。 付嘉森还是不吭声，她都快气炸了：“你是不是哑巴了，为什么说了这么多，你一句话都不说呢？” 他想了想：“我该说什么，你都把话说到这样的份上了，你要是觉得我们敌对关系比现在这样的关系，更能让你的心，好受些的话，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 在一个人生气的状况下，再多的坚持，都会变成死缠烂打，她一时间也不会放松自己的口气，而他也想让顾莘莘自己一个人好好地静下来，想一想。 顾莘莘脱离他的怀抱，抹了一把眼泪，立刻就全副武装，有了盔甲似的，异常坚强。 她从卧室里面，抱出被子，然后放在了沙发上，付嘉森指着她家的浴室：“如果你不介意，让我用用，身上一股雨潮湿的气味。” 顾莘莘觉得一码归一码，生他的气是一回事，借用一下浴室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点点头：“随意。” 说完，钻进了卧室里面，她难受，哪里都难受，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子里面很乱。 付嘉森就住在外面，她想到这里，就觉得脑子里面更加乱了。 站在沙发旁边的付嘉森望着紧闭的卧室门，再看看小碎花的薄毯，她放在沙发上面的时候，已经铺好。 虽然是她随意铺的，却像是细细弄好般。 付嘉森进了浴室，顾莘莘想到他没有换洗的衣服，上次他在她家住的时候用过的浴巾还没有扔，犹豫了很久，顾莘莘还是觉得给他送过去。 走到浴室的门前，她犹豫不前，很是纠结，刚刚两个人不愉快，现在送浴巾去是不是显得自己太主动了。 她在客厅里来回徘徊，坐在沙发上，将手里的浴巾和手机往茶几上一放。 手机的短信通知提示声音响了起来，顾莘莘脑子里面还在想怎么开口让付嘉森拿浴巾，手也不自禁拿了茶几上的手机。 打开一看，上面的号码没有备注，发过来的短信，是：明天有时间吗，我们去看电影吧。 顾莘莘看了看，麻利地回复了一条：哦，我不认识你，不去。 她的脑子放空得厉害，等她回复完了，突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顾莘莘定眼一看，自己拿着半天打字的竟然是付嘉森的手机。 再看看自己回复的短信，对方不会不开心了吧，能向付嘉森邀请看电影的人会是谁呢？ 顾莘莘思量再三，还是不好意思地悄悄将短信记录给删除了，然后放回了原位。 第94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删了别人手机的短信，坐在那里，局促不安，还心虚地半死，尤其是她真不是为了让付嘉森不去赴约才做这事。 她回复的短信都是些什么，竟然说不认识对方，那么过果决地回复，对方肯定不知道回复自己的不是付嘉森，误会了付嘉森多不好。 坐在沙发上，顾莘莘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绞着手，思忖着怎么和付嘉森说这事情悦。 要不，拿浴巾送过去，到时候他念在送浴巾的份上，是不是就给了她‘免死金牌’了？ 顾莘莘盯着付嘉森的手机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子，上次为了开付嘉森的手机，也将他手机彻底毁了，这次，又犯这种低级到不能再低级的错误，她觉得许志安的话没有错，有的时候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蠢到家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送过去。”顾莘莘摇摇头，许志安在这里洗澡的时候，她都没有给那土鳖送过浴巾，怎么能给付嘉森送呢。 就在她自己碎碎念的时候，付嘉森赤果着上半身出来，八块结实的腹肌，差点没让直接看在眼里的顾莘莘流鼻血。 她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女人，又没有交过男朋友，难不成，看看美男还是罪了。 这种想法在她的脑子里冒出来，顾莘莘觉得……不看白不看搀。 付嘉森嘴角勾着深深的笑意，等她抬头不再看他的身上，看他脸的时候，那抹笑，又急速隐去。 “你怎么出来了？”付嘉森视线落在了茶几上，那里放着浴巾。 顾莘莘顺着他的视线往上面看，早知道就藏起来了，反正他都这么出来了，她不如包着浴巾进卧室。 “我……我想喝杯水，怎么了，这是我家，不行啊。”顾莘莘一说到自己的家，底气超级足，挺起胸膛，腰杆都直了。 付嘉森点点头：“行，你家，你想做什么都行。” 他的目光从茶几上落在了她的耸起的胸前，这样垂涎三尺的目光加上玩味的语气，显得这话……实在是有歧义。 顾莘莘双手环抱在前面，侧着身子坐在沙发上，轻咳了一声，一只手弹了出来，勾起茶几上的浴巾，然后挑起回来卧室。 付嘉森低头暗地笑了笑，有的时候她还是那个她，任由时间的改变，其他人改变，顾莘莘还是当年那个住在他心上的小师妹。 顾莘莘走在卧室的门前，用脚膝盖碰开卧室的门，犹豫再三，还是转过身来，对客厅里的男人老实交代道：“你手机之前发了一条短息过来，说是问你明天去不去看电影。” 付嘉森看了一眼她然后又看了一眼手机，淡定地问：“然后呢？” “然后……”顾莘莘低下头，不好看着付嘉森的眼睛，说，“我当时脑子在开小差，以为那是我的手机，加上那个电话号码没有打备注，我就回复了一条，说我不认识她，不去。” 她小心翼翼地说：“也不知道对方看见了之后会不会生你的气。” “没事，你去睡觉吧，我会和她解释的。”付嘉森安慰她，这是小事，可在她看来似乎是大事似的，有些怕。 怕什么？怕他因为会生气吗，大概是的，顾莘莘这样的反应，肯定是想起了上次弄坏他手机的事情。 顾莘莘被他这么一说，更加心里过意不去：“还有哦，我心虚，想都没有想就将那条短信给删了，我又不记得那条短信的号码，你可能问不了。” 付嘉森依旧是无所谓的态度，顾莘莘这才瞧瞧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因为付嘉森还不知道是谁发来的短信，倘若知道是谁发过来的，还会是这样的态度吗？ “我也不怎喜欢看电影，你不用为此心烦意乱，还有，如果对方觉得回复的短信不太对劲，还会回短信过来的。”付嘉森就要朝她走过来。 顾莘莘条件反射地就要往房间里面躲，这个时候付嘉森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付嘉森停止了自己的脚步，转身去拿手机，打开，然后接通电话。 “喂？”付嘉森看着站在卧室门前的顾莘莘，背过身去，接电话。 顾莘莘也不是说每个时候都糊涂得要命，付嘉森会有这个动作，其实明白人都该清楚了，人家不想让旁人听见呗。 她应该进卧室的，却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站在那里，真的好奇心特别重，她想知道短信是谁发的，想知道让付嘉森紧张她听见的这个电话又是谁打过来的。 “哦，原来是你。”付嘉森应了一声。 顾莘莘大致也猜到了，就是刚刚那个发短息的，付嘉森料事如神，对方果然主动联系他了，只不过方式是打电话。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但是付嘉森回了一句：“闹着玩呢，嗯，没有什么事情，我挂了。” 顾莘莘瘪了瘪嘴，扣上说着挂掉，却怎么也舍不得，口是心非的男人。 “不去，我有事情要办。”付嘉森回应道，“没时间。” 肯定是对方再次邀请他去看电影了，顾莘莘想到他说的话，他自己说不怎么喜欢看电影，对方也大概不是熟悉的人吧，如果是熟悉的人，便会投其所好。 “再见。”终于，电话，挂了。 付嘉森再转过身来的时候，没有想到，她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站在那里，手里面的浴巾还在。 “我……去睡觉了。”顾莘莘见他看着自己，不自然地指了指卧室，说道。 付嘉森眸色深深，而她就像是在他的视线里面，怎么也逃脱不开。 “是穆岚。”付嘉森主动和她说。 穆岚？那他怎么不给那个号码打备注呢，难道也是穆岚的新手机新号码？ “我没问你。”顾莘莘听见穆岚那个名字，心里苦，但她不说。 “我想告诉你。”付嘉森却朝她一步一步走来。 顾莘莘抬手打住，示意他不要继续走。 付嘉森没有理会她的手势，反而步子迈得更开了，顾莘莘就要往卧室里面钻。 却被他更加快速地抵住了卧室门，她被扣在他的怀里，耳边，是付嘉森的声音。 付嘉森的声音，太有磁性，听了像是会怀孕那样地可怕，她止不住地脑袋往旁边扭，躲避对方说话时的温厚语气。 “明天有时间吗？”他问。 顾莘莘见他靠得太近，一边缩着，一边想到穆岚和他，于是没好气地回应道：“没时间。” “想都不想就说没有时间？莘莘，你明天要做什么？”付嘉森有一种她说了没有时间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阵势。 顾莘莘随口就有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我要上班。” “你确定？”他反倒听到她的答案之后，问她。 顾莘莘确定以及肯定地点头，付嘉森却慢悠悠地说：“林氏都要没有了，你去哪里上班？” 他不说还好，关于林氏这件事情上，她到现在气都没有消逝，付嘉森倒是自己不避讳地谈起来了。 付嘉森见她脸色极差，知道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转移了话题，回归正传：“明天，我们去看电影吧，然后去吃韩国料理。” 顾莘莘对付嘉森的话感到万分的意外，付嘉森竟然邀请她去看电影，还去吃韩国料理？ 虽然她和喜欢看电影，很喜欢韩国料理，但是，这不符合逻辑啊。 人家穆岚主动邀约他，他不去，还和她说自己不喜欢看电影，现在来邀请她，怎么回事？ “说了没时间。”管他怎么回事，管付嘉森是哪根筋搭错了，顾莘莘再次重申道。 “你确定？”付嘉森再次问。 顾莘莘被他问得军心动摇，嘴上硬撑：“你不是说不喜欢看电影吗，人家穆岚邀请你去，你想看就去呗，谁知道你的话，哪一句是真的。” 付嘉森搂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的确不喜欢看，但是我可以配自己喜欢的人做她喜欢的事情，这会让我很开心。” 这个逻辑，顾莘莘反而更容易接受，付嘉森这种心理当初她也领会过。 付嘉森喜欢踢足球，喜欢打乒乓球，喜欢晨跑，她懒人一个，也没有什么运动细胞，却还是让周梦琪问高中部的学姐借了走读卡，偷偷混进高中部。 然后坐在足球场上，看着付嘉森进球然后犯花痴，因为队里面有付嘉森；不会打乒乓球拉着周梦琪练习了一个礼拜就死皮赖脸地，和小区的男生打乒乓球，因为里面有付嘉森；她经常起早，在香樟树下，假装背诵英文单词，就是为了等付嘉森晨跑结束回小区…… 然而，劳累地是她自己，却看着难得带着笑容的付嘉森，心里也万分地幸喜。 第95章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顾莘莘想答应付嘉森的话，是因为自己很想去，想到那一段甜蜜又苦涩的日子，她又很不想去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觉得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即便是心爱人喜欢，但是那种为了别人低到尘埃里面的去的爱情，不断为别人付出，终归是痛苦的。 付嘉森现在，不是不喜欢也逼着自己喜欢的么，这样的感受会好？ 就算付嘉森思想和她当年一样的‘伟大’，却也不是她现在的想法了悦。 “想好了没有？”付嘉森见她思忖良久，终于，忍不住地轻声问道。 “当然想好了，不去，不去……”最后顾莘莘越是回答反而越加的烦躁了。 一头钻进了卧室里面，卧室门随手一甩，站在外面的男人，怔怔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眉头紧锁。 他以为她会爽快地答应，是的，这不过是他以为而已，当初顾莘莘的性格就是只要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管之前两个人生不生气，先和他去，玩好吃好之后，那种冷战再继续搀。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年，那么多年，她也不过是生过他一次气罢了，而他却慌掉一个世界。 当年，呵……又是当年，这个词，在他的世界里面，会勾起那么多的不好回忆，而她却是他灰暗十八岁时光里面的唯一暖色。 “付嘉森，你后面多了一只跟屁虫啊，怎么天天粘着你。”高中部的人问。 顾莘莘被问得不好意思，抓着他的衣襟，往他的身后缩。 “嘉森哥哥，我……我等你下课再来找你。”她小小声声躲在他的身后说道。 付嘉森转过头来，淡声说道：“不用了，你今天自己早点回去吧，不要打车，坐5路公交，能直达小区门口。” 顾莘莘一脸失望的态度，她知道付嘉森一向对她的态度冷漠，以为是被人今儿个这么一说，心情不好，低着头：“哦。” 这个字却像是在钻她的心，疼，也会流血，别人看不见，只有她自己知道。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付嘉森又叫住她，顾莘莘总是这样，长久的冷漠，对于她来说任何一点付嘉森的主动关怀，和丝毫的温情，都是沙漠里的绿洲，非但没有令她麻木，反而让她觉得倍加珍惜。 “我申请了走读，所以，这两天只有晚自习的时候才能有时间处理，你自己回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这是付嘉森给她的解释。 也是顾莘莘喜欢上付嘉森不久以来，第一句被他关心的话，那一年，顾莘莘十三岁，付嘉森十八。 相差五岁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付嘉森在读高中，而她只能在初中部眺望，却什么都看不到。 就算她能够追上来，读高中，付嘉森也该毕业了，有的时候让顾莘莘真的觉得那一句话说的没有错：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很不同省市，日日与君好。 好长一段时间，这话，让她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最开始，顾莘莘真以为，付嘉森是为了走读的事情，留在学校很晚。 后来，她才知道，并不是。 一周过去，付嘉森仍旧不让她等他，顾莘莘觉得自己这么下去，一定会被付嘉森、付嘉森、付嘉森……给弄疯掉。 所以，还是在高中部等付嘉森下课。 付嘉森没有等到，倒是等到了上次戏谑她的人，付嘉森的同学，他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扯了一把她的头发，然后对她说：“跟屁虫，等嘉森？他不在哦，已经回家了。” 什么，回家？不可能啊，付嘉森下课也就这个时间断，如果是因为家里面的事情不上晚自习，开始走读，也该和这些人一起下课的。 “你是不是逗我呢？”顾莘莘问他。 学长就算是逗人还要一本正经，他凑过一张好看的脸来：“是啊，我就是在逗你玩呢，他说你是小师妹，嗯……” 接着，这个学长上下打量她，说：“要是多生几年多好，一定是个漂亮的女生，到高中部来，抢手货，太小了，让人没有兴趣。” 这话，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总之，顾莘莘听了很不舒服，这不就是拐着弯说她小屁孩么。 会让人没有兴趣吗？大概吧，顾莘莘想，所以，付嘉森也会和这个学长一样的想法吧。 那高中部呢，他们高中部的男生都喜欢高中部的女生吗？付嘉森，会不会也随波逐流？ 顾莘莘才不会和这个人继续闲聊下去，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那个学长再次叫住：“等等，这么快走做什么？想不想知道嘉森在哪里啊？” 顾莘莘这才停下脚步，她当然想知道，虽然她看着学长卖关子欠扁的脸，真的很想甩一只鞋子上去，但是还是忍住了。 “他在哪？”顾莘莘问。 “先叫我俊生哥。” 对方的话一出，顾莘莘就无语了，学长是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占便宜吗？ 君生？她不知道咋了，一下子，脑子又想到那句话，于是说：“你就是那个君生我未生的君生？” 对方靠在那里，大声笑了起来，学校路灯光柔柔地洒在他的脸上，样子竟然，让她觉得还挺帅。 “不是，我是俊生，我爸妈说我是俊朗的奶油小生。”这个学长的脸皮有些黄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厚脸皮，逗得顾莘莘也捂住自己的肚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顾莘莘觉得身后一阵冷风刮来，是付嘉森的声音，她转过头去，脸上还有因为方才的笑没有消退下去的红晕。 “我在等你啊。”顾莘莘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说道。 付嘉森单肩背着书包，瞥了一眼俊生，转身离开，顾莘莘觉得付嘉森不高兴了，为什么不高兴呢，是不是自己惹他不高兴？ 再看看身边的君生，早就一溜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付嘉森没有感觉到身后的人跟上来，微微侧了一点脸庞，然后对她说：“人都走了，还不给我过来。” 坐在公交上，车子已经过了一半的站台，付嘉森都不曾和她说一句话。 她觉着实在没有什么话题可以主动出击，最后想了一个最正常的：“其实离小区也不是很远，我们抄小路走回去就可以了，不用坐公交的。” 实际上啊，顾莘莘更喜欢走路，只要二十几分钟，而这二十多分钟，付嘉森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如果是走在付嘉森的前面，能够感觉到有人在后面保护自己，如果是走在付嘉森的后面，路灯光一照过来，她就可以踩着付嘉森的影子，她不害怕，因为不是一个人。 付嘉森听见她说话，这才转过头来，抬起手，指着手表上的时间：“看看，都几点钟了，走回去多晚？” 晚上十点整，他们下晚自习的时候是九点半，顾莘莘没有吭声，心想，确实挺晚的。 “你究竟有没有一点时间概念？”付嘉森冷声问。 顾莘莘觉得这个男人的一切，都是冷漠的，也许这一句话，换做另外一个人说，再换一种说法，就会是不一样的感觉了。 “我只是想等你罢了。”她委屈地低着头。 付嘉森依旧是冷脸的态度：“我不需要你等，我几天前就说过，我有事情，不能陪你一起回家。” “你不是办走读吗，这么多天也应该办好了，我妈妈交代过你，让你送我回家的。”顾莘莘觉得自己初来乍到，似乎拿自己的母亲来压他，不太好，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了。 这句话比较奏效，付嘉森的脸色柔和下来，他说：“我要替别人补课。” “补课？”顾莘莘不曾听说过他要替别人补课来着，“为什么，你的学习现在时间不是安排得很紧凑吗，还有时间给人补课？” 付嘉森不耐烦地说：“这是我的事情，你的关心是不是过头了？” 顾莘莘的头在他的这句话之后，埋得很深：“不好意思，是我越矩了。” 那天过后，两个人近乎一个礼拜没有说话，只要她不主动说话，付嘉森没有特殊的事情不会主动对她开口。 顾莘莘过得万分煎熬，也是那一次，她才意识到，这个男生已经走进自己的心里了，而他的心里面她分毫的位置都不曾有过。 偶然的机会，顾莘莘知道，原来付嘉森是给自己同班同学穆岚补课，那是一个艺术生，家里又有钱，就是学习成绩不是很好，作为特长生分在了付嘉森的班上。 顾莘莘看着付嘉森和穆岚两个人闲暇的时候，坐在操场上，虽然两个人手上拿着的都是书。 可事高中部每个人都在传，付嘉森和穆岚两个人早恋了，顾莘莘听着直跺脚，看着那两个人几乎自己都要眼珠子爆出老。 偏偏，她没有任何的立场跑过去拉走付嘉森，她不是付嘉森的任何人，所以，用什么身份呢？ 操场的那一次，付嘉森也看见了她，只不过是淡淡地一瞥，操场上很多男生打篮球，顾莘莘看着几乎忘我的两个人，看上去认真，实际上作为女生，怎么会看不出穆岚看付嘉森的眼神呢。 “这么吵的氛围，亏你们两个人还能看得进书，装模作样。”顾莘莘嘟囔，其实，她自己比谁都清楚，倘若付嘉森愿意给她补习，别说操场了，人山人海的地方她都愿意，谁不想告诉所有人，别人都仰慕的男生，在自己的身边，更何况，那是她喜欢的男生。 顾莘莘发誓，再也不找他了，加上，这一年，许志安从乡下来到了洪城，住在了他的大哥家，许志安的大哥是一夜暴富的大老板，生活条件好了，自然要带着弟弟一起装逼一起飞。 顾莘莘觉得自己的世界有没有了安宁的日子，许志安在乡下的时候最会折腾她，要是她的生活有一刻安宁，那还要感谢许志安大发慈悲。 “大头。”许志安读高一，刚转学过来，就瞧见她在操场，那一声大头，真的不是一般响亮，在操场上玩球的人，倒是专心，反倒是那两个认认真真看书的人，往她这边看过来。 顾莘莘脸刷地红了起来，那叫一个丢人，大头，这个小名已经多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 “你叫我名字会缺胳膊少腿吗？”顾莘莘低声吼了一句，带着责备的意味。 许志安一脸的茫然，以前的顾莘莘就算跟在后头，大头叫个不停，也没有见着她生气，难道一年不见，莘莘和他生疏了？ 许志安立马跟上去哄她：“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好不好，你不在云山，去年，我初三的时候，班主任把办公地点换在了教室后面，有一节化学课，化学老师给我们复习问我们‘钠是什么？’，大家都默不作声，化学老师又很大声地问；钠！是！什！么？’。就在这个时候，班主任从后面默默地唱出声音来，‘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你知道么……” 许志安看着依旧一点笑容都没有的顾莘莘，看样子不好笑啊，到了最后结尾的几个字，没有了丁点的底气：“化学老师的脸都绿了。” “要不，我再换一个？”顾莘莘瞪了他一眼，继续往前面走，许志安在后面追。 “上物理课的时候，班上有两个人是在是太吵，物理老师就直接冲到那两个人的面前，在全班人的瞩目下，大喊了一声‘放肆’!然后全班就笑开了，你知道最搞笑的是什么吗？”许志安问，但是顾莘莘压根就没有理会，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倒是完成的很好。 “物理老师气势汹汹地说了一句‘我和你们说，我脑子动过手术，你们再气我，我炸你们一脸血。”说着说着，许志安自己给笑了起来，最后笑疼了肚子，一边捂着，另一边，一直手直接勾住她的肩膀。 顾莘莘觉得这是学校，不是以前两个人玩耍的地方，而且那个时候的孩子，纯啊，拉个小手，勾个小肩，都像是做了天大的坏事似的。 她一直耸动着肩膀，嘴上说：“土鳖你给我放开。” 许志安还来不及说半句话，就被人从后面猝不及防地推开了。 顾莘莘还不知道哪里来的事情，转身一看，竟然是付嘉森，他不是在和穆岚不羡鸳鸯不羡仙地卿卿我我脑袋靠在一起看书么，跑过来推许志安做什么。 许志安对于她来说，是最最最好的朋友了，就像许志安说过的一句话：“大头，只有我可以欺负你，别人欺负你记得告诉我，我去帮你欺负他。” 顾莘莘看着跟在付嘉森身后的穆岚，就拦在了许志安的身前，侧蹙着眉头对付嘉森说：“你干什么？” 付嘉森对她的反应很是意外，当然她也不知道付嘉森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大头，他是谁？”别看许志安是高一，他大哥有钱，买营养品就像是不用钱一样，吃多了，许志安的个子歘歘歘地往上长，这个时候比高三的付嘉森，最多矮了五厘米。 付嘉森还没有等顾莘莘开口，问了一句：“他认识你？” 顾莘莘点点头，难道，许志安看上去不像是认识她的人吗？顾莘莘说：“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他住在我奶奶屋后。”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是故意搭讪的，付嘉森眸色刚光亮起来，这个时候许志安加了一句：“我们穿开裆裤就认识了，大头她总是穿着开裆裤，在前面一扭一扭，我呢就在后面当护花使者，对了，她不是玫瑰，牵牛花而已，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顾莘莘觉得许志安今天出门一定是吃错药了，不然怎么会胡言乱语。 她瞪了一眼许志安的功夫，付嘉森已经扭头离开，穆岚也跟了上去。两个人的背影都那么的般配，顾莘莘的眼神黯然，站在她身边的许志安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然后悄悄地问她：“大头，你不要跟我说，你丫的十三岁就情窦初开了。” 顾莘莘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许志安一下子窜到她的面前，然后一直问：“说，是不是情窦初开了，老实交代，是不是暗恋谁了，靠，你才十三岁啊。” 顾莘莘不服气，十三岁怎么了，青春期喜欢暗恋一个人不是很正常吗，比起他几岁就跟在她后面，看着穿开裆裤的她一扭一扭，正常多了好不好。 “你喜欢刚刚那个男生，人家身边的明显是女朋友，有‘家室’的男生，你可不能去插一脚啊，会成炮灰的，也不道德。”许志安苦口婆心地说，生怕她不懂这些道理。 顾莘莘听着许志安的话，心里难受极了，连刚来的许志安都看出来，这两个人有感情上的猫腻，是不是真的像高中部的人说的一样，付嘉森和穆岚早恋呢？ “大头……”许志安刚叫了顾莘莘一个小名，还没来得及问下文，顾莘莘就掐了他一把。 警告道：“你要是下次，再叫一句大头，我和你绝交。” 许志安才不信，也不怕这警告，还跟在后面追着说：“大头，你真的要和我绝交吗，大头，不是吧我们多少年的感情了说绝交就绝交，大头，一年不见你好像变白了脑袋变小了……” 顾莘莘真心有弄死许志安的冲动啊，她说掐就掐，谁知道两个人都快走出操场了，操场以外的圈子都是水泥地，两个人齐齐倒了下去，方向是顾莘莘那边，要是倒在地上，就是许志安压着顾莘莘。 许志安眼疾手快，眼睛里面全是慌张的情绪，想要挽救已经为时已晚，虽然他的两只手尽量压在顾莘莘的后面，可是，顾莘莘还是受伤了。 脑袋磕伤，后脑勺留了血。 许志安感觉自己的手上带着湿漉漉的触感，觉着不对劲，从她的脑袋后面抽出手一看，鲜血淋漓。 顾莘莘整个人都被磕得脑子嗡声，一片空白，她没有疼哭，因为感觉都麻木，倒是许志安，那么坚强的一个男人，竟然看着自己的手，又无措地看着她，放声大哭起来。 她的视线模糊了，眼前似乎是付嘉森的脸，朦朦胧胧，可是，她的视线里面，还有穆岚的脸，为什么，两个人要一起进入她的视线之中呢？ 等顾莘莘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工作忙得不可开交的父亲，以及休假在家的母亲，两只手都被人紧紧地握着，她看了看母亲看了看父亲，再看病床尾，站在那里抱歉的许志安，还有来探望她的周梦琪，唯独没有付嘉森的身影。 她失望，极度的失望，大概昏迷之前，她看见付嘉森，都是自己眼花。 顾莘莘闭上了眼睛，很多人关心她，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可是却不是自己最希望的那一个，也许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可是人就是这样，会因为一个人而万分地失望，平静的心也会扰乱一池春水。 但是顾莘莘不知道的是，付嘉森就躺在她隔壁的病房里面，付嘉森因为焦急，抱着她就往医务室里跑，最后自己重心不稳，往前栽倒，为了不让她受伤，单膝跪在地上，稳住了自己，却伤了膝盖。 有些人，爱不是挂在嘴边，每个人爱人的方式不同，关键，是对方有没有领悟的能力，就像发现美的眼睛一样。 …… 付嘉森坐在客厅里，将手机关机，躺在沙发上，却难以入睡，他看着茶几上，放着的手机，贴了荧光的手机膜，关了客厅的灯还会发出光亮。 付嘉森拿了过来，是顾莘莘的手机，她忘了拿进卧室，她的手机密码千年如一日，不会更改。 而他很容易就破解了，手机的壁纸还是用她最喜欢的女明显宋慧乔，还记得当年她坐在车上看蓝色生死恋，哭得稀里哗啦，车上的人都误会是他欺负了她。 他挺尴尬地，后来顾莘莘自己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她曾告诉他，最喜欢蓝色生死恋里面的一句话：“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是啊，爱一个人没有理由，说不上为什么一定要爱她，哪怕，她在别人看来，没有太多的优点，却是他头顶最耀眼的星星。 他随意翻了翻，反正她也看了他的手机，这样的话，她看见了，就当做是抵消了。 顾莘莘的手机里面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也没和男人的暧昧，连和许志安的联系似乎都很少，不过，联系不一定要是手机，见面也一样不是么。 倒是她的相册里面，有很多和许志安合影的照片，许志安穿着军装，就连付嘉森也不得不承认的事情就是，许志安穿着军装还挺人模人样的。 有靠在许志安身上的照片，还有和许志安坐在沙滩上的照片……付嘉森不知道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什么地点拍的，但是他没有多想，因为看到后面的时候，付嘉森在上面看到了周梦琪的照片。 他们是三个人在一起，并不是许志安和顾莘莘两个人，所以，他没有必要多想。 付嘉森将手机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看到了顾莘莘和许志安的照片，他反而睡得更加熟了。 第二天一早，顾莘莘从房间里面出来，这个马大哈，压根就习惯性忘记家里面有人，她一头凌乱地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 一边挠着头发，一边打着哈欠，厨房里面传来响声，付嘉森端着早餐从厨房里面出来，顾莘莘这才反应过来，付嘉森还在她家呢。 顾莘莘第一反应就是环住自己的前面，要知道，女人么，不要束缚要舒服，在自己家里，又是一个人，穿着宽松的睡裙，上面没有穿内内。 她的动作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付嘉森看着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接着，将手里面的盘子往桌上一放。 “吃早餐。”付嘉森对她说。 顾莘莘站在那里不肯过去：“你怎么还没走。” “我在等你。”他回答道。 “等我干什么？”顾莘莘再次问。 付嘉森说了三个字：“看电影。” 什么看电影，什么时候她答应和他一起看电影了？ “我昨天晚上不是和你说了么，不去。”顾莘莘往洗手间里面躲。 “可我没有说不去。”付嘉森说这话的时候理直气壮的。 顾莘莘就纳闷了，她不说不去，怎么付嘉森这么霸道，他想去就成呢？ “快点整理一下，还有两个多小时，就上映了，电影院离这里有点远，开车也要二十多分钟，你磨蹭一下，加上吃早餐，就要一个小时了。”付嘉森算了算时间。 顾莘莘吐了吐舌头，付嘉森太了解她，她就是那样的人，磨磨蹭蹭拖时间。 “我说了不去。”顾莘莘拒绝，坚决坚持昨晚的立场。 付嘉森点头，扬了扬手里的电影票：“真的不去吗，你另外喜欢的那个女明星布丽拉尔森演的《房间》，上次，我记得，你说很想看。” 顾莘莘洗漱完了，从里面出来，看着他的动作，往他手上的票看了一眼，不相信，这电影还没有在内地上映。 “你诓我吧，我记得这电影还没有上映呢。”顾莘莘说。 付嘉森肯定的眼神，顾莘莘忘了，这个男人各种人脉都很广，想要放映一个电影也不是什么难事。 “去不去？”付嘉森的话，就是在诱惑她。 顾莘莘扬起自己的下巴：“勉强去一次。” 她坐在付嘉森的车里，忍了很久，这才问：“为什么穆岚叫你去看电影你不去，偏偏和我去呢。” “这个问题，你昨天晚上已经问了。”付嘉森说。 顾莘莘的话被他堵了回去，可是昨晚她问，他也没有回答她啊。 她以为付嘉森不会回答她，但是没有想到，付嘉森过了一会儿对她说：“因为她并不是我想陪着一起看电影的人。” 那么，付嘉森的意思就是，她是他愿意陪着的那一个女人？ 这样的话，说实在的，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做梦大概都想男人这么对自己说吧，可是顾莘莘听了之后沉默了。 “昨晚，睡得好吗？”顾莘莘问道。 付嘉森点头：“还不错。” 接着，又皱了皱眉头，继续道：“就是腿蜷着有些累。” “早知道就让你睡床上了。”顾莘莘抱歉地说，毕竟来者是客，好的还是要让给客人才对。 付嘉森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哦，不怕我在你的床上折腾，我要是折腾起来是很厉害的，你的床一定会倒。” “我才不信。”顾莘莘昨晚会那么说，是开玩笑。 付嘉森笑意更浓：“不信的话，以后可以试试。” “怎么试？”顾莘莘想总不能拿自己的床给付嘉森直接弄坏吧。 付嘉森却顿了一下，说：“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那……怎么意会呢，顾莘莘疑惑。 …… 下午两点十分，咖啡厅。 许志安一直以来，内心都有个愿望。 那便是护心爱之人，安好无忧，一世长安。 别说女生有那个王子般的幻想，男生也有，而顾莘莘便是，她虽不倾国，不倾城，可爱上了便是爱上了，打小他就爱那个女人。 是真想顾她一辈子的那种，放在掌心，细心呵护。 之前以为，只要他足够努力，百般的对她好，用行动证明，慢慢的走进她的心，那是可以的。 可是却忽略了她能爱上别人的那个变故，她心上住进了付嘉严，一住就是好多年。 在付嘉严没有踪迹的那些年里，许志安一直都在努力，明里暗里的朝着她表明着自己心迹。 可所得到的结果，她却从来都把他当成邻家大哥哥一样来看待，而且，她心中也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付嘉严。 有人说，有些人一旦爱上，那便深入骨髓，不可剔除。 如同他爱着她，那是一样的道理，可是付嘉严却从来都不是她的良人，如若真爱，一别六年，世界荒芜？ 不管是有多大的隐情，可到底是不把莘莘给放在第一位，如若是他的话，哪怕是粉身碎骨，他也会不顾一切的代价，告诉莘莘他为何会离开，不必让她心伤多年，至少，他有个理由，她有个期望。 可是啊，世人的想法终究有所不同，你所以为的，并不是别人所想的。 而当后来，许志安终于明白当初隐情之时，他方才知晓，原来他的爱，并未有付嘉严爱的那般的深沉，那般的艰难，可是，他不会因此退出付嘉森和顾莘莘之间，付嘉森当初没有珍惜顾莘莘的感情，就算再艰难，也是辜负了莘莘，他不想让莘莘回到付嘉森的身边，继续痛苦。 相亲对于许志安来说，只是一场形式，而他也不过是走走排场罢了，无关他心中悸动。 更何况，此次相亲，他是故意选在付嘉严和顾莘莘所出现的地方，他们竟然一起看电影，想到这里，许志安怒火中烧，现在，不为别的，只为她能注意…… 他曾经想这么做有用吗，这么做，是不是很幼稚？有时候的一些想法，一些选择，他，却偏偏不受控制。 “许先生，想喝点什么吗？”一声清丽婉转的女音却是顺进了许志安的耳膜，却也是瞬间把许志安给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哎，相亲相亲，小魔头都走了回家汇报他相亲惨败的消息，他还走个过场。 他和女子已经在这咖啡厅，久坐了一会，只是最开始的交谈，最后，的确是他闪了神色。 “你呢？赵小姐想喝点什么？”许志安笑笑，笑容在唇角上荡漾而来，却是缓和了他的几分尴尬。 许志安从来都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和人交谈，他都是专注于眼前之事，从不设想其他。 而两次相亲，许志安都闪了神色，而上一次……也是因为撞见了顾莘莘和付嘉严在一起。 他们男才女貌，低头浅笑，尤其是顾莘莘，那笑容之中，却是洋溢着幸福的色彩，而眼睛里面，却如同星光般璀璨。 那是出自于真心的笑，而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却从来都没有流露出过这般的笑容，许志安嫉妒，嫉妒的要命。 他在想，为何站在顾莘莘身边的那个男人，不是他呢？ 是啊，为什么呢？ 男人嫉妒起来，哪里还管那么多的为什么。 所以，他让人帮了第二次相亲，哪怕是上次的相亲毁掉了，这一次，还是有人愿意和他出面交谈。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许志安这个钻石级单身汉，又带着军人的阳刚，的确是炙手可热。 “我都好，关键要看许先生的口味，许先生，不知今天晚上，可否请许先生小帮我一个忙？” 坐在许志安的对面的赵小姐，却是朝着许志安低低的问出声，说话的时候，低着头，都不敢抬起头来看着他。 娇羞的样子，的确是有几分妩媚，尤其是赵小姐这种娇小可爱型的，的确很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可是，许志安却不属于其中。 爱上一个人，心系一个人，才会想着要保护，不管今日坐在他对面的人是有多美丽，而他所想，所牵挂的人，就只有顾莘莘一个。 有同事也曾取笑过他： “我说许志安，都说锦上添花，而你却是我们公司的那朵花啊，公司里面追你的小女生就有一大把，上海对你心仪的姑娘可是不在少数，你为何偏生就想着那姓顾的丫头呢？” 是啊，为何呢？ 许志安也很想问这个问题，可是无人解答，就连他自己本人，也是说不出那个缘由来。 不过也是，爱上了便是爱上了，哪里有那么多的缘由呢？ “可以，赵小姐小姐请说。”许志安微微的勾起唇角，却是笑了，笑容却是有几分温文儒雅。 可是，不要脸啊，不要脸，他是那种温文儒雅的人么，经过咖啡厅的顾莘莘发现许志安，往窗口看过去，心里念道。 第96章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坐在咖啡厅里面的许志安看见了从电影院出来的顾莘莘和付嘉森，心里那叫一个气，目光紧锁走在路上的人，顾莘莘这个时候也站在那里往里面看，没有再往前走。 而从许志安这边看过去，顾莘莘就像是靠在付嘉森的身上似的。 “靠，死大头，不行。”许志安手往桌上一拍，说道，其实拍桌子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手腕上的机械表，磕住了桌沿，发出了重重的响声悦。 坐在他对面的赵小姐，吓了一大跳，咖啡厅本来就是一个安静的场所，不明情况的人，都往他这一桌看过来。 许志安反映过来，不好意思地对赵小姐说：“抱歉抱歉，看到一个人，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赵小姐非但没有觉得许志安行为不好，还觉得这男人的解释特幽默，大概适应证了那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没关系，你看见了谁啊？”赵小姐想找一个话题，希望能够和许志安多说两句话，培养培养感情。 赵小姐这边往外面看过去是盲区，看不见顾莘莘，她是认识顾莘莘的，也就是许志安心上的那个女人，许志安在公司里面上班，谁不知道这个棘手的‘花’，心里面装着的是从小到大的伙伴顾莘莘呢。 不然，许志安大哥那么有钱，他只需要在许氏上班就可以了，用不着退伍之后来上海当一个白领，拿着那些对于许志安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的工资搀。 这不问还好，一问，许志安倒是一点都不遮掩自己心里的情绪：“还能看见什么，看见那个整天要气死我的大头。” 大头，谁是大头，赵小姐很想问问，但是又怕开口问太过冒昧。 倒是许志安自己说：“哎呀，不就是莘莘，整天不上班，跑去跟男人看电影算个什么事。” 语气很是抱怨，赵小姐忽地笑了起来，没有想到男人吃起醋来，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看得出来，许志安真的很喜欢顾莘莘，有的时候，不是说这个人叫你的绰号就是不爱你，就是为了捉弄你，往往就是觉得亲切才这么称呼你。 因为，她人不是他的，唯独这个绰号，却是许志安一个人的，赵小姐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却没有点破许志安。 许志安看着顾莘莘站在那里走又不走，付嘉森也不拉她走，他忽然觉得自己选择在电影院的咖啡厅相亲，哪里是让顾莘莘吃味，纯属在让自己折磨自己。 顾莘莘是不会在意的，她都和付嘉森在一起了，想到这里，许志安的神色有些黯然，赵小姐却当着他的面站了起来。 “走吧，我和你一起出去。”赵小姐提议道。 许志安对她的提议有些意外，赵小姐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话，他就是在利用她吗，其实应该说，看这个赵小姐的样子，现在早就明白这场相亲就是在利用她气顾莘莘。 即便这样的话，她也不生气吗？ “怎么，看着我看什么？”赵小姐问，她看了看自己，不知道哪里不得体的。 许志安笑了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反应，要是你知道我今天和你过来，只是为了气莘莘，是不是就不过来了？” 赵小姐摇头，许志安不明白，她解释说：“依旧会过来啊，反正刚刚你不是答应了我要晚上帮我的么，现在我帮你就当是还了晚上我利用你的人情。” 她这么一说，许志安立刻就明白了，原来，大家都是为了气心中的另一半过来的。 “志同道合的人，我喜欢，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许志安伸出手，合作愉快的意思，赵小姐却没有伸手过来握住。 许志安缩回了手，赵小姐说：“不是我不握，是外面的人大概应该还在看吧，不然你不会看见人家，难道要她看出你我是演戏？” 许志安觉得自己这一次没有选错搭档，这女人是个明白人啊，赵小姐，走上前，一脸爱他的样子，许志安心里面那叫一个忍住笑意差点没炸开胸膛。 这赵小姐的演技杠杠的，没拿奥斯卡，都对不起今天的戏。 那只手勾住了他的胳膊肘，许志安是男人，自然不会让女人付钱，同样一脸疼爱赵小姐的样子，买单。 走出了咖啡厅，顾莘莘还在那里，许志安心里意外，但是表面上倒是像是巧遇顾莘莘和付嘉森一样。 “呦呵，你们也在？”许志安说。 顾莘莘看着他那假得不能再假的表情，点头：“是啊，我在，好巧哦，你也在。” 许志安被她那么淡定的态度堵得语塞起来，他看着赵小姐，要江湖救急。 “你好，我是志安的一个公司的，我叫赵璇。”许志安只听见身边的女人这么对顾莘莘说。 这话，说得好啊，虽然是一个公司的，但是赵小姐没有用同事这个词，来形容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有将相亲成功的话说得那么死，但是呢，两个人手勾着手现在的关系又不浅。 总之，以后任何时候都能全身而退。 “哦，你好，我是顾莘莘。”顾莘莘也礼貌的回应了一句，多的话也没有说。 许志安心里直叫好，要是换做平常他站在顾莘莘的身边，顾莘莘一定会将他介绍给别人认识一下，现在付嘉森的确和她一起看了一场电影，可是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亲密如斯嘛。 就在许志安叫好的时候，付嘉森忽然上前了一步，手自然地搭在了顾莘莘的身上，然后低首在顾莘莘的身边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就这么容易入了许志安的耳朵，付嘉森对顾莘莘说：“你要进去吗，上次你不是说你喜欢马琪雅朵？” 顾莘莘喜欢马琪雅朵，许志安也知道，可是这话从周梦琪的口里面说出来，他不觉得咯心，偏偏从付嘉森的口中说出来，他很不爽。 付嘉森很了解顾莘莘的喜好么，哼，不就是吃上面了解一丢丢，那付嘉森总不知道顾莘莘现在不适合喝马琪雅朵吧。 “你现在是生理期，不适合喝刺激性的饮料。”许志安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觉得很正常。 就是因为太正常的语气和反应，所以让原本不动声色的付嘉森皱眉，然后立马隐去。 付嘉森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和顾莘莘待在一起，顾莘莘的手机也一直留在茶几上，就算是生理痛，然后像和许志安聊一聊，也不可能，许志安也在掐着手指头算顾莘莘的日子吗？ 付嘉森想到这里，心里面有一种抵触的情绪在涌动着。 在场的人，反应各异，难为情的人是顾莘莘，许志安说什么不好，非要说这个呢？ 毕竟这个对于女人来说，多少有些难说出口，两个大男人的反应倒是觉得很正常似的，感情不是在说他们自己。 而站在许志安旁边的赵小姐，显然也没有料到许志安会这么说，脸上露出微微惊愕的神色。 不过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顾莘莘瞪了一眼许志安：“你要相亲就好好相亲，不要老是一张嘴巴挂在我的身上，你这样还能相亲成功吗，要是相亲不成功，干脆回你的洪城去，让你大哥给你安排一门好亲事。” 顾莘莘不觉得当着赵小姐的面说这样的话，有什么，因为现在赵小姐和许志安之间究竟是真的看对眼了还是假装的，已经很明显了。 倘若今天，许志安身边站着的女人真的是相亲看对眼的人，她自然不会这么说话，不然不是拆了许志安的台么。 “我们走吧。”顾莘莘对付嘉森说。 付嘉森没有料到顾莘莘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有些摸不着顾莘莘的情绪，但是还是陪她离开。 许志安看着顾莘莘离开的背影，一直张着嘴巴，知道顾莘莘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他难以置信地问身边的赵小姐：“她这是无视我吗？” 赵小姐表示有些同情许志安，却忍不住地补刀：“她不是无视你，是你根本就没有进入她的心。” 付嘉森坐在驾驶位上，她也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他刚要过来给她系上安全带，顾莘莘却开口说：“我自己可以。” 付嘉森不动声色地坐了回去，然后淡声说了一句：“其实你是在乎许志安，才会故意叫我带着你一起离开对吗？” 第97章 两心之间是一座桥，却是通向寂寞的牢 付嘉森并没有立即开车，他看着车内的后视镜，那双流波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沉默，不作答。 他便知道了她此刻比哦爱情里面所蕴含的答案，顾莘莘在乎许志安，或者换一种说法，许志安对于顾莘莘来说，意义不一样悦。 曾几何时，顾莘莘也和他说过此类的话。 “送我回家吧。”顾莘莘开口，是这样的话，巧妙地避开了付嘉森要谈的话题，语气却有些沉重。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低着头，不敢看付嘉森，就像是，要是自己说心里面有许志安，犹如背叛了曾经对付嘉森的感情似的。 可是，她和付嘉森又算不得有任何一种亲密关系，顾莘莘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想法，竟然和前些日子的完全不同。 前些日子，她可以直截了当地对付嘉森说，自己心里面有许志安，现在，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好。”付嘉森没有拒绝她的提议，她要回家，他就送她回家。 其实，今天出来，本来付嘉森还说过两个人看完电影就去游乐场的，现在计划也在她回家的提议中取消了，而顾莘莘有些不开心，体现在脸上还有语气里。 她说的是回家，但是正常的上班族，这个时候应该说去公司的，在一起看电影的时候，而且是她喜欢的电影，吃着爆米花，两个人不愉快的事情都可以一下子忘掉，一旦静下来，就不一样了搀。 车子在路上行驶开来，两个人，一路无言，很快，就到了她的租房。 在下车的时候，顾莘莘的脚尖落下去，然后踩在平坦的路上，另外一只脚却还在车上，她回顾，看着付嘉森，然后对他说：“嘉森，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吧。” 她是认真的，这话，也是思考再三说出口的，无比严肃的语气，这样的情况，付嘉森第一次遇见，因为说这话的人是顾莘莘不是其他的人。 “因为说说错了话，还是说，对于你来说，我做错了事？”付嘉森事情分得很明白，前半句，指的是在车上问她许志安的事情，后半句指的是收购林氏的问题。 顾莘莘摇摇头，任何一件事情，她实际上都没有怪他，只不过在林氏的事情上她想不通罢了：“你干扰了我的生活，在上海没有遇见你的时候，我每天都过得很稳定，虽然有的时候很平淡，但是也不会有大风大浪，其实，你不是知道么，我喜欢的生活是怎样的，我们的性格，现在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个观点，其实在很多很多年前，就该得出的，只不过她那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 现在，意识到了，似乎也不晚，顾莘莘承认，这两天的相处，她的确感受到了很多关于付嘉森的好，也想起了很多有关两个人过往青涩却美好的回忆。 一别，六年了，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生活，而她和付嘉森之间，也不该是这样的存在状态。 “所以，在你看来，我的存在让你苦恼了，我的出现，扰乱了你原有的生活和工作秩序？”付嘉森理清了她所要表达的意思。 她没有点头，虽然意思差不多，但是付嘉森说的话，似乎表达的有些严重。 顾莘莘完全从车上下来，顺手就关上了车门，她下车的这边，车窗并没有关上，她迎上付嘉森投过来的目光，带着意味深长的光泽。 “这是你想要的？”付嘉森问。 似乎，这种话不是付嘉森第一次问她了，顾莘莘用短暂的时间想了想，想要付嘉森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面，是她想要的吗？ 是的，答案，很肯定，因为她觉得当初试着遗忘一个人虽然很辛苦，也很艰难，却怎么也比现在好。 她不曾想到，有一天，付嘉森会对她说爱她，甚至对她说，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她，她不是听到这种话就乐得合不拢嘴的女人，反而，让她更加忧心。 穆岚还在他的身边，他却说这样的话，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极度没有安全感。 她用力地点点头，突出自己的肯定意味，付嘉森脸色依旧那么地淡然，看着那双紧盯着她的双眼，顾莘莘却在车窗缓缓上移合上的那一刹那，读懂了他的内心。 犹如触电一般的惊心，顾莘莘听着从最后的车缝里面传来一个字的回答：“好。” 就再也听不见任何多余的话了，顾莘莘望着调头行驶离开的车子，她的双腿就像是灌了沉重的铅，心里有一股冲劲，想要上前，却挪不开步子。 心里有一个声音，幸好，自己没有追上去，不然，话是自己说出口的，怎么收回来。 顾莘莘觉得他离开的场面堵心，却怨不得任何的人，是她说让他不要再来打扰他的生活，并且那么地肯定。 付嘉森的车子在离开这一片小区的拐角处，停了下来，他的烟瘾上来了，他很少会有烟瘾忍不住在路上解决的时候。 一支烟夹在两指之间，良久，都没有点燃，最后他还是放了回去。 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不要再出现……深不见底的双眸，星光点点，却是晦暗的色泽。 “你为什么不拉着她，顾莘莘，我恨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离了，或者，换我走。”六年前，他也是这么和她说的，那个时候，顾莘莘当着他的面，害怕地从地上爬起来。 站在他的身边，不及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衣衫一角，然后说：“嘉森哥哥，我不要离开，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她会跑出来，我也不要你离开，两样我都不选。” 满脸的泪痕，还有胆颤的模样，至今，付嘉森的脑海里，都记忆犹新，当时他给出的回答是怎样的：“不，你没得选。” 她没得选，这是唯一的回答，至此，他便很快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哪怕，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毕业，还在洪城待了两年，却再也不会回小区居住了。 现如今，同样的话，两个人的角色互换，她的坚定模样，似乎也让他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只能认同她的想法。 只不过，同意她的想法是一回事，让他放手，他做不到。 这条路是去顾莘莘小区的唯一的路，许志安和赵小姐约定好了晚上陪她演一出好戏，现在有大把的时间，他要来整理自己今天在顾莘莘付嘉森那里遭受的气。 许志安朝这边开过来，就看见付嘉森的车子开始行使起来，那一刻，许志安心里的怒气又多了几分，没想到，付嘉森和顾莘莘早早离开，还在这里逗留了这么久，他早半个小时就像来找顾莘莘了，故意拖后了半个小时就是不愿看见付嘉森。 没想到，现在还是遇见了，好在道路刚好两车行使，就在许志安和付嘉森的车子相向而行，车窗户都相对的时候，付嘉森的车窗缓缓降下，许志安的车窗本来就是打开的。 许志安在这个细微的动作之下，竟然停下车来，付嘉森的车子还在开，便刷地一下，付嘉森的侧脸，离他远去。 许志安探出半截身子，朝后面的车喊道：“付嘉森，你什么意思。” 付嘉森淡淡地皮瞥了一眼车子的后视镜，唇角呡成一条线，依旧没有停下车来。 许志安带着怒意开车进了顾莘莘的小区，将车停好，忍不住往车上踹了一脚，撒气来着，踢了之后，却想起来这是自己的车，脚趾头踢得也疼得很。 他单脚在那里跳了跳，缓解自己的疼痛，那个一口伤害口音的小老太，又要出门打麻将，看见是他，指着他笑说：“你像只瘸了腿的蛤蟆啦，哪有自己踢自己的车子喽，难怪莘莘不喜欢你，智商有缺哦。” 许志安瞪大着眼睛，听着小老太将自己给莫名其妙地说了一顿，接着，小老太说过瘾，于是如沐春风地离开，许志安哭笑不得，这是被人给鄙视了吗？ 还是被包租婆？许志安难以置信，最后还是调整了一下心态，上了楼。 顾莘莘在家，看电视，听见有人敲门，她正疑惑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就听见外面一阵急切的声音：“大头，快开门，我来找你算账的。”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了，许志安，只是，他这么说，确定别人还愿意给他开门？ 第98章 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 “你开不开门，不开门的话，我马上打电话给物业公司的，到时候，你家房门倒了，包租婆一准找你。”许志安小小地威胁道。 顾莘莘一听，许志安这些天学坏了啊，还会威胁她了悦。 她打开了门，外面就站在表情急切的许志安，她没好气地看着这个刚刚说话毛毛躁躁的男人：“有话快说。” 这个时间点，许志安要和那个女人约会，怎么来找她了，还是说，戏演足了，就散场？ “说什么，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来就是算账的。”许志安被她的语气，将骨子里那直爽过头的臭脾气给急出来了。 他的样子倒是理直气壮，顾莘莘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然后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你今天没有生病吧？” 许志安将她的手拍开，脸色不悦：“付嘉森他才有病。” 这又关付嘉森什么事情，顾莘莘再反应迟钝也能从他的话里面听出来，许志安不悦的源头就是付嘉森。 “我来的时候看见付嘉森的车了，他送你回来的？”许志安问，顾莘莘没有回话，因为这个问题，问得没有一丁点的意义，难道许志安当时在咖啡厅门口没有看见她伤付嘉森的车么。 顾莘莘走到厨房从冰箱里面拿出一罐果汁，手一顿，迟迟没有从打开的冰箱里面拿出来，她此时想到了昨天晚上付嘉森在的时候，她让付嘉森喝掉这些果汁的场景搀。 她甩了甩脑袋，想要将那样的场面从自己的脑海里面抹去，许志安看着她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指着她就笑：“你发羊癫疯啊。” 许志安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说任何的话，都不会想顾及对方的面子问题，因为太熟悉所以觉得说任何的话都没有关系。 他上前，抓住顾莘莘的脑袋，接着发号施令：“立正！” 顾莘莘听着他的口号，还真的就定住了，她抬头看他，自己的脸估计这个时候都被他挤成包子状了，顾莘莘憋屈地说：“你松开手。” 许志安看着那抹温润的红意，双手刚好捂着她的脸，一下子，顾莘莘的唇嘟起来，他xinag感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 顾莘莘感觉到危险在朝自己逼近，再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许志安，他想干什么，像上次一样亲她？ 该死的土鳖，越来越色了。 “许志安，你敢。”顾莘莘两只眼睛本来就又大又明亮，这样一来，鼓着，许志安看着还有几分怕意了。 他送开手，很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然后说：“干什么，我又没有真的吻你，上次……” 说到上次，许志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上次，一不小心没有忍住，你怎么到现在都还记得。” 他这话说的，好像他记不得似的。 顾莘莘白了他一眼，被许志安抓了个正着，他一指挑起顾莘莘的下巴，啧啧了几声：“看看，看看，你老是用这眼神对我，看付嘉森就含情脉脉，顾大头，你是想气死我么。” 大头，顾大头……天天就这么叫她，顾莘莘咬了一下许志安的手，跑到房间里面去了，许志安站在那里没有反过神来，就在他想着小妮子是不是生气的时候，看着顾莘莘又从卧室里面跑出来了。 她出来的时候，手里面多了一面镜子，来到他的面前，指着镜子里面的她和他，对许志安说：“瞧，究竟是谁的脑袋大一点。” “虽然小时候在乡下，我们都穿开裆裤的时候，我的头是比你们的大一点，可是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后俩你不是总觉得读书炸了你的脑袋么，我读书可轻松了，你脑袋去当了两年兵比我不知道大了多少，你还好意思叫我大头。”顾莘莘气不打一处来，噼里啪啦给许志安思想教育了一番。 许志安好笑地看着顾莘莘，她就这么在意被人这么叫这个绰号吗？ 也许，真的是他不好，毕竟她都已经长大了，长到可以嫁人的地步，那样美，摄人心魄，他还叫她大头，是他觉得在自己心里面，顾莘莘还是那个顾莘莘，却忘了时间在流逝，而她也会因为一个绰号爱面子了。 许志安没忍住，笑出声来，捏住顾莘莘的脸：“好了，对不起，要是你觉得这个绰号不好听，我以后不叫就是了，好不好不要生气了。” 许志安拉着她的手，见她的气还没有消下去，于是，又箍住她的双肩，摇了摇，最后实在不行就勾住了她的胳膊肘，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地说：“好莘莘，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保证不叫你大头了，可以吗，大头这个名字真的不好听，我不叫了真的不叫大头了。” 可是，说是不叫，为什么一句话里面就有三个大头？ 还有那娇嗔的撒娇样子，哪里像是从部队回来的阳刚军人，看上去人魔人样的，怎么这个时候的许志安活像她老家养的那只宠物狗呢，哦，那只狗还叫嘉森。 想到这里，顾莘莘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许志安还在她的身上磨蹭来磨蹭去，都快磨蹭到前面了，顾莘莘差点没有气得翻白眼，拿着镜子的手，直接拍到许志安的脑袋上去了，许志安哇地叫了起来。 很是夸张的语气，样子还挺暴跳如雷的，实际上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在她面前，疼得捂住自己的脸。 “我是靠脸吃饭的，死大头，你还真是下得了手。”许志安一时没有控制住，又不小心叫了这个绰号了，他发誓自己真不是故意的。 他又捂住自己的嘴巴，顾莘莘对这个从小叫自己叫到这个时候的人，只能是无奈，顾莘莘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镜子，然后说：“就凭你刚刚说的话，就要砸死你，然后席子一卷，扔到乱葬岗去。” 许志安一听，这女人狠起来真是一点都不温柔啊。 “听说你快要没有工作了。”许志安不闹了，严肃起来，不过来这里的目的，不单单是来说这件事情的。 顾莘莘一脸的不高兴，还真是哪壶不提哪壶，不过，她强装坦然地两手一张，说：“是啊，没有工作了，干什么，没见过下岗的人啊。” 工作才一个多月，就下岗，这事大概也只能她撞到了，难怪当初天桥上的算命先生说她事业路坎坷啊，当时还被周梦琪拉着走，说有这算命的闲钱还不如买棉花糖。 现在，她后悔当初听周梦琪的，早知道以后真的工作道路坎坷，她就乖乖地算上一挂了，也不是省下那闲钱。 “莘莘没有工作好啊。”许志安一点都不同情她此时此刻的遭遇，那样子和拍手叫好没有一点差别，顾莘莘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幸灾乐祸能得到什么好处。 好在他没有再叫她大头，不然，真的要一巴掌呼死他。 “好什么好，我马上都要喝西北风了，我总不能现在回洪城去啃老本吧。”顾莘莘坐在沙发上，懊恼地说道。 许志安站着，却神情地低首看她，渐渐地，弯下腰来，两手撑在沙发的靠背上，将她围在两手之间，说：“没了工作我养你啊，赤手空拳我都养你。” 付嘉森也说过，他可以养她，她那样的抵触，现在，面前的许志安说这样的话，顾莘莘倒是觉得可以开开玩笑了。 她两手勾住许志安的脖子，许志安明显的一怔，僵住，不敢轻易地动一下。 顾莘莘憋笑，看着他木然的反应：“你不是说要养我吗，怎么不说下去？” “是啊，你愿意吗，愿意让我养吗，我虽然赚的钱不是很多，不能给你最大的房子和最好的生活条件，但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情调还是可以给你的。”许志安知道她是在故意打趣自己，他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和顾莘莘一样。 但是不一样的却是，顾莘莘是玩笑话，他却是认真的。 顾莘莘勾在他脖子上的手，一下子十指扣着，都忘了要松开，她抬头望着难得说出两句好听的话的许志安。 世界上没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所以，对于她来说，真爱一个人一定要那么多的物质基础，只要有自己的安定之所，不用漂泊，温馨就好。 这点，许志安倒是说到她的心里面去了，顾莘莘轻声问：“志安，你说的，是真的吗？” 第99章 别后不知君远近，渐行渐远渐无书 自然是真的不能再真的想法，许志安却笑了笑，拉开了她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在顾莘莘的身边坐了下来。 “不然呢，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许志安说，“如果我是开玩笑，现在我就不会有这么认真的表情了。” “做我的女朋友吧，莘莘，你知道，我相亲，三番两次，为的不就是和你在一起吗，这点，你不明白？”许志安相信，顾莘莘是明白的，他的感情向来直白，不会半点含蓄。 他看了一眼，顾莘莘此时此刻的表情，又来了，躲避的模样，印在许志安的脑海里面，让他不禁有些烦躁与不安悦。 即便，这么多年都是如此，她总是回避他给她带来的友情之外的爱情，许志安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实际上，反感的情绪，却是那般地浓烈。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顾莘莘同样看了许志安一眼，他的失落，都写在脸上，她的心不好受，可是她不爱就是不爱，怎么会喜欢一个从开裆裤就在一起的人呢。 “莘莘，是不是只有付嘉森才能够入你的心？”他极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可是，压制的情绪，还是那样的多，这点她不会知道。 顾莘莘并没有刻意地回避这个问题，她摇头：“不是这样，我……可能只是没有遇见我能够再次爱上的，但是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男人，总有一天，我会碰上。搀” 总有一天？那么，她想要什么样子的男人呢，他不是一直在她身边，守护着她吗？ 还是说，他对于她来说，从来都没有在心上过。 于是，许志安换了一种问法：“我呢，在你的这里吗？” 他指着顾莘莘的心窝，他以为顾莘莘会摇头，顾莘莘却是点头，然后说：“在。” 其实，不论任何一个和她有感情的人，当然这种感情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或者是师生情，都在她的心里面，只是说，这个人在她的心上占据了多少位置。 许志安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并不会因为听见了顾莘莘这个答案而开心得忘乎所以，他知道，她的意思和他所要问的意思不一样：“那我在你的心里面占据多少，是爱情呢，还是友情？” 顾莘莘的心咯噔，她缓缓地抬头看他：“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许志安看出了顾莘莘的不适，有的时候，在友情上太好的两个人千万不要谈感情上的事情，尤其是在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状况之下。 那样，只会让原本两个友情特别好的人，变得在爱情上很尴尬。 “ok，你有选择回答或者不回答的权利，既然林氏要倒台了，不如，和我回洪城？”许志安商讨地口吻，问她。 顾莘莘才工作一个多月，现在没工作了就回家，面子上挂不住，她不太想回家：“怎么突然有回洪城的想法了？” “不是突然有，上次，我回洪城，顺道去看了叔叔阿姨，阿姨一个人在家里面也怪孤独的，你也知道你的父亲在妇产科忙了一辈子，她想要你回去，但是又听说你在林氏刚上班，任务多，忙得很，不好开口。”许志安说道。 离上次许志安从洪城来上海，已经过了很多天了，怎么这些话，现在才和她说？ 就当顾莘莘万分疑惑的时候，许志安又像她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对她说：“别问我为什么不和你说，上次回来你不是刚从医院出来么，我以为你又要回林氏上班，加上我还生你气呢，怎么有机会和你说。” 顾莘莘觉得，神了，许志安现在就想是被付嘉森那精明的脑虫钻进了脑袋一样，怎么她动一动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好不容易从洪城来到上海，也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安定下来，一个多月就要打道回府，天要亡我啊。”顾莘莘哀叹地往沙发后面一倒。 许志安摇了摇头，也跟着轻叹了一声：“其实我大哥公司也挺好的，虽然他自己不怎么会打理，但是我嫂子厉害啊，上次嫂子还叫我去公司上班呢，还交代小魔头，要是在上海看到了你，和你说说，要是可以的话，让你回来给我当秘 书。” 顾莘莘和许志安保持距离，双手抗拒着，斜眼看他：“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会是想辞掉现在的工作，回你大哥的公司吧？” 许志安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是啊，你都没有工作了，我干嘛要待在上海。” “上海又不是林氏一家公司，我可以另外找啊。”顾莘莘瘪了瘪嘴，就像当初她和付嘉森说的话一样，当谁的秘书也不会当付嘉森的，许志安的也一样。 许志安单手一撑，越起：“怎么，你还想着给哪个男人当秘书。” “喂，听着你这口气，好像这秘书工作见不得人了。”顾莘莘微微不满地看了一眼许志安。 许志安解释：“我不是那种意思，每个职业的性质不一样，秘书么，毕竟和上司离得最近，常言道老虎的屁gu拍不得，要是你惹着了你上司，或者你上司觉得你是块不错的肉，吃了你，那可怎么办？” 顾莘莘觉得许志安的话，都是他自己胡思乱想给臆想出来的，她摇头：“我看，谁都不是这样的人，就你这人当了上司就那样吧，亏了你嫂子还要我去给你当秘书，不就是小羊羔落入你这匹狼的口中么。” “你回不回去？”许志安就等顾莘莘一句话，顾莘莘一个肯定的回答对他很重要。 毕竟，在洪城，追顾莘莘比在上海一个人追顾莘莘要容易的多，要知道，在洪城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是顾莘莘的妈妈还有他的哥哥嫂嫂，以及家里面的小魔头，并肩作战，他们的口号一通都是，务必拿下顾莘莘。 可是在上海呢，想想都憋屈呢，付嘉森是个劲敌，还冒出个林觉，好在林觉要被付嘉森给收拾了，结果，顾莘莘还和付嘉森去看电影，这不等于要了他的命么。 “好，反正我也很久没有回去了。”顾莘莘想，自从她来上海读大学，实习之后就一直留在上海工作，虽然正式工作的时间也不长，但是离回家还是有些日子的。 “什么时候开始动身？”顾莘莘问，许志安听她说要回去，一拍腿，“现在立刻马上，就可以回去。” 他是有多想回洪城啊，顾莘莘就搞不明白了，这男人不是上次才到洪城么，这么着急回去。 “明天吧，今天下午我好整理一下行李，不过我只是回去一趟，还是要回到上海的。” 许志安欣喜的神态刹那就黯然下去，什么叫做还要回到上海，虽然他知道，来伤害过工作，是顾莘莘小时候就有过的梦想，但是他真心不想让顾莘莘再回到和付嘉森离得最近的地方。 “因为付嘉森在上海？”许志安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顾莘莘摇头，随手在沙发上拿了一个抱枕，放在了自己的怀里面：“才不是，他是他，我是我，不要将我和他混为一谈。” “那你不可以呆在洪城找一份工作？虽然我知道，你很喜欢上海，但是洪城毕竟也是你的根，过起日子来，你肯定会觉得比上海让你更加舒心，何况，你这些日子以来，在上海也没有很开心不是么。”他看了看她，生怕错过顾莘莘脸上的微表情。 许志安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有的城市就是一个心灵的寄托，她曾梦想的地方，实现了，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但是也没有悲观的时候那么差，对于顾莘莘来说，在除了上海之外，任何的地方都一样。 “终归，上海对于我来说，是特殊的，就像是，你总觉得你在我心目中是友谊的存在，但是我要告诉你，比友情要浓厚多了，你也是特殊的，所以，像那种不想进行的相亲活动，你没有必要去参加，然后以此来气我。”顾莘莘将这些天压在心头的话，顺着一个话题说了下去。 许志安没有料到顾莘莘会提及相亲的事情，他靠近，问：“那既然我是特殊的，相亲对你来说有没有冲击呢？我的方式有没有对你产生一定的影响呢？” 顾莘莘还当真认真地想了想，说：“有啊，我觉得你这种行为特别的幼稚。” 因为下个让她吃醋，然后和别的女人演戏，还装作无比亲热的模样，这不是幼稚是什么。 许志安却非但不以自己这种幼稚为耻，还觉得特别光荣似的，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然后笑着对她说：“男人么，吃起醋来是很幼稚的，做出来的事情自然也幼稚，不过，不管是不是幼稚，你要知道的是，他这么做都是为了爱你。” “哦，是么？”顾莘莘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让后手里的抱枕就扔到了许志安的身上，“那你这种幼稚的方式以后不要用在我的身上。” 许志安看得出，她是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于是点头：“好，不做就是了。” 顾莘莘也懒得理会他这种口头的‘协议’，他总是答应，但是最后总是变成玩笑话，尤其是在叫她绰号的时候，不过他反悔的都是些小事，大事的话，他也不会在口头承诺，是个行动派。 “好了，你早点回去吧，明天过来接我，是开车回洪城还是怎么回去？”顾莘莘问许志安。 曾经，许志安要入伍，在入伍的前一个礼拜，从洪城熬夜开车，来到上海，顶着两个熊猫眼，冲到她在读的院系，然后说：“老师，我找顾莘莘。” 老师微愕，几秒之后，反应过来，朝许志安说：“你是学校的学生吗，我这在上课呢，要告白下课再说。” 写作老师是典型的开放思想，当时课堂上的同学开怀大笑，顾莘莘把头埋得很深，她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出丑了，谁知道听到许志安对她的写作老师说：“我是莘莘她哥。” 刹那，教室就安静下俩，老师尴尬地不行，只能放顾莘莘出去。 “找我什么事，你不是要入伍了吗？”顾莘莘当时见他，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许志安说：“我这么火急火燎地，不分昼夜地赶过来，你就这么冷硬的话啊，亏我还想见你最后一面。” 额……最后一面，这话听得怎么那么不吉利呢。 洪城离上海多远啊，他竟然开车过来，看着他的熊猫眼，顾莘莘也相信许志安是一路开车过来的。 鉴于多年前的经历，她不得不问问许志安，还要不要开车回洪城。 许志安抬手用指头点了点她的脑袋，说：“不开车，你想累死我啊，那么远的距离，坐高铁回去。” “那你在我读大学的时候，开车过来。” 许志安脸上挂不住，还嘴硬地说：“当时我想着自己开车比高铁快，就开车过来了，怎么了，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拿这事开我玩笑。” “比高铁快？你怎么不说你开车比飞机快呢？”她鄙视了一下这个‘无知’的男人。 许志安却嘿嘿一笑，靠过来，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你咋不上天。”顾莘莘觉得这男人脸皮没得救了，推着他离开自己的家，“走走走，明天见。” “你开门慢吞吞，赶我走倒是成积极分子了。”许志安表示不开心，被推到门口的时候，扒着门框，死都不肯出去。 “我这里，不留男人过夜。”但是话一说出口，顾莘莘感觉自己在给自己啪/啪地打脸。 上次，付嘉森在这里就不算是男人留着过夜么？ 许志安上次夜里来看到过付嘉森的车子停在小区，所以他才没有上来找顾莘莘，要问那个时候许志安放心付嘉森吗，或者是相信顾莘莘不会和男人乱来吗？ 他当时坐在车里，竟然答案是：两个人他都相信。 虽然他很不喜欢付嘉森，但是付嘉森还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而顾莘莘就更不用说了，宁愿相信她那猪脑袋会被人拐卖，也不相信会对付嘉森那方面主动。 所以他在那晚，还是睡了一个安稳觉的，这次倘若顾莘莘不提，他也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不好折了顾莘莘的面子，顾莘莘既然提了，他就不得不发表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了。 “上次，你不是留着付嘉森了么，还是说，我是男人，他对于你来说就是娘娘腔了。”许志安的话，句句出来，呢过呛死人。 顾莘莘本来说出口就觉得自己给自己抹了面子，这下好了，被许志安一说，更加一口气不敢大声喘出来。 “我……那，那天晚上下雨啊，暴雨啊，人家好心送我回来，我总不能让暴雨将他给冲刷走吧。”顾莘莘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特别，特别好下台阶的理由。 许志安却嗤之以鼻：“还暴雨，我看顶多就是个雷阵雨，冲刷，要是上海的雨能冲刷走付嘉森，洪城的太阳就能晒死我了。” 顾莘莘白了一眼许志安，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面前这个‘异类’，许志安说出来的都是些什么理论。 “不逗你了，我刚好晚上答应了别人要替她办事呢，明天我过来找你，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记得好少收拾行李。”许志安松开扒着门框的手，退了出去。 顾莘莘的耳根子终于清静了，关上门，舒了一口气，拿起电话，打回家，想想，又放下了，她回家，爸爸妈妈一定会高兴坏的，她要给他们一个惊喜，虽然她失去了工作，也许这会变成爸爸妈妈的惊吓。 许志安从顾莘莘的家里出来，走到小区取车，又遇见了打麻将回来的小老太。 小老太打麻将输了不少钱，没有出气筒啊，瞄准了脸上笑开了花的许志安，尤其是自己不高兴的时候看着别人笑得那么开心，说有多来气就有多来气。 许志安见小老太朝自己这边过来，他赶忙绕道走，没想到还是被灵活的包租婆给拦截住了，对方又是一口浓重的上海话，大致说的就是：“你笑什么笑啊，车子停在这里是几个意思，不知道当道吗，我让你停在这里吗，难怪莘莘不喜欢你啊，停车都不知道怎么停，要是下次我再看着你这么停，我让小区保安封杀你啊。” 感情，自己这张脸，在包租婆这里成了‘罪犯’脸了，还要封杀他进出？ 许志安苦不堪言，拉住小老太的手，学着上海的口音讨饶地说：“阿姨啊，下次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你不要封杀我，我还没有追到她呢。” 许志安昧着良心叫包租婆阿姨，那年龄当他奶奶都有多好么，不过他两三句话，就将小老太哄开心了。 小老太顺手吃了把许志安的豆腐，朝许志安结实的腹肌上一拍，还揪了一把，笑呵呵地说：“听说你当过兵，人长得不咋样，肌肉不错啊，追莘莘，有希望，有希望。” 希望个头啊，肌肉付嘉森也有，这怎么较量么，许志安仰望苍天，他估计要大吼三声：我是靠脸吃饭的。 而待在房间里面的顾莘莘，打算回洪城住个七八天，整理好这些天的所需，一切妥当之后，却又感觉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想起来，今天是第88届奥斯卡颁奖典礼的直播，她打开平板，直播衣襟过去了大半，但是她一直期待的重头戏，就是影后还没有播完。 小李子成为了这一届的影帝，当她喜欢的女明星布丽拉尔森颁奖人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作为影迷顾莘莘欢呼地往床上一倒。 这大概是近期最让人开心的事情，可是，她嘴角的笑容渐渐地消失，迎接她的是难受。 布丽拉尔森主演的电影《房间》是付嘉森今天特意带她去看的，似乎二月二十八日的这一天，很多事情都在提醒她，付嘉森在她生命中，真真切切的存在。 她闭上眼，想着，是不是自己小憩一会儿，付嘉森的脸庞就会从自己的脑海中消失。 可实际上，顾莘莘怎么也睡不着，她想着付嘉森，想着她的一切，想着今天付嘉森送她回来，她让付嘉森不要再出现在她生活中的场景。 明天，她就要回洪城了，那个让她伤心过的地方，其实，她不曾告诉过任何人，她之所以当初读大学一年回去两次，即便有一个礼拜的假都不会回洪城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害怕想起过去。 现在依旧，她逃不开，那个还缠绕着她的梦魇，尤其是付嘉森出现在她的生命中，那个梦越来越频繁了。 顾莘莘躺着，捂住自己的心口，她安慰自己：幸运的是，她回洪城付嘉森依旧在上海。 她再也不要和付嘉森一起出现在洪城了，不然，她不敢想象，付嘉森想着过往，会不会重新恨她！ 第100章 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 就在许志安离开没有多久，顾莘莘不曾料到有一个人会来找她，或许，她想到任何人会来这个房子找她，也不会想这些人里面会有林觉。 包租婆向来对进小区的陌生人警觉性很高，尤其是男人，他林觉来敲她家门的时候，小老太还跟在后面，对林觉说：“你敲啊，要是莘莘不认识你，那我就报警啊。” 顾莘莘听见外面的声音，她打开来一看，却是林觉，这个时候天色渐渐暗下去，她明天是要回洪城的，林氏现在成为了星锐口里面的一块肉，就差咀嚼碎吞下去悦。 却也是一天之内的事情，顾莘莘看了一眼林觉，有些同情这个男人。 毕竟大家算起来，是老乡，没想到，同时在洪城长大的一群人，最后会大鱼吃小鱼。 林觉倒是一点都无所谓的样子，仿佛，很看得开，他当着小老太的面，指了指里面，问：“顾秘书，我可以进去吗？” 他还叫她顾秘书，顾莘莘意外地哦了一声，小老太见她们两个人认识，听口气还是上下级的关系，于是识趣地离开。 “林总，快进来。”顾莘莘连忙将林觉往屋里面迎，她待在自己的房子里面，却不安地十指相交在一起。 “坐，我这里也没有什么高档咖啡之类的，果汁倒是有，林总是喝果汁还是开水？”她问随意坐下的林觉搀。 林觉示意：都行。 顾莘莘最怕别人回答：随便、都可以……之类模棱两可的话，要是这个时候是许志安在她的面前，她可能早就不伺候了。 在顾莘莘倒开水的过程中，林觉瞥见了顾莘莘整理好的行李，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你要去哪里？” 顾莘莘端着开水过来，放在了林觉面前的茶几上，她被林觉这么问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明天林氏就要被星锐收购，但是毕竟是明天的事情，她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厚道了。 现在的她，就整理好了行李，搞得像是要畏罪潜逃似的。 她抹了一把脸，手掌上的凉意，缓解了些许脸上的温热，她尴尬地笑着说：“我啊，要回洪城一趟，看一下父母。” 她本来想说，反正待在上海目前也没有事情，想到林觉刚进门的时候，叫她顾秘书，顾莘莘一下子就说不出来这种话，好似自己说出口巴不得林氏早点完蛋一样。 又怕勾起林觉心里不舒服的事情，她见林觉没有说话，问：“林总，怎么会过来？” 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林觉来找她总有找她的理由。 “这两天你和付嘉森在一起。”林觉并没有拐弯抹角，看着她，她的眼神不能躲避开，他见不得她说半个字属于谎话。 其实他没有必要用如此较真的目光看着她，因为对于她来说，和付嘉森在一起，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她也没有必要隐瞒。 “是，我和他在一起。”顾莘莘承认，点头。 林觉双眼里掠过一丝诧异，也许并没有想到，她会承认地这么爽快。 “那，关于林氏被星锐的事情，你没有和他谈谈？” 顾莘莘抬眸，目光紧锁住林觉，最后还是避开，她谈过，两次，都被付嘉森无情地拒绝，关于收购的事情，付嘉森不准备给她一丝一毫的余地去谈。 只不过，她去谈，是她念在自己是林氏的一份子，年前付嘉森自己说爱她很多年，念在自己在林氏倒台之后会没有工作，可是她也预算错了，付嘉森并不会将私人的感情和公事混为一谈。 这是她的想法，可是林觉为什么要来问她这样的话呢，毕竟她也没有义务替他去求付嘉森不是么。 “不回答？”林觉挑眉，接着又立马皱眉，这么快速的小动作，和付嘉森如出一撤。 顾莘莘呡嘴，最后还是说了：“谈了，但是没有谈妥。” 她心里面一直以来对付嘉森和林觉之间那些相似之处，总是很好奇，却没有一次问过这两个人里面的任何一个人，是不是他们有什么关系，或者潜在的联系？ “你除了是在洪城长大的，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瞒着我？”顾莘莘问了之后，被自己的上下牙齿咬到了舌头，林觉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就算瞒着她，她能怎么样？ 她摆摆手，立马换了一种说法：“我想问……” 顾莘莘的话还没有说完，林觉接了话：“你想问，我和付嘉森的关系，为什么付嘉森非要利用星锐收购林氏，为什么我要和付嘉森针锋相对？” 林觉就这样，戳破了她所有的心思，顾莘莘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虽然林觉是自己的上司，但是两个人又不是关系特别亲密的那种，他却这么容易就看穿了她的心。 挺恐怖的，不论是她太透明处境危险，还是说林觉过于精明，都让人不爽还有点心惊肉跳。 “你会告诉我吗？”顾莘莘问。 她这问题，挺傻，要是林觉愿意说，就直接说了，就像是别人都要杀她，她还傻傻地问：“你会杀我么？” 林觉摇头：“不会。” “为什么？我们不是都谈到这个问题了吗，而且，你们之间看上去除了商业上，实际上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要比敌人还要敌人。” 林觉听着顾莘莘疑惑的话，她歪着脑袋，问他，林觉突然觉得这女人，不是一般的有意思，可惜，他爱不上她，要是真的爱上她，是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要让付嘉森痛苦一辈子。 “我不想谈付嘉森，就如同，今天坐在这里的人是付嘉森，你问他，他同样不会告诉你，是一样的。”林觉说。 越是这样说，顾莘莘就越加地好奇，这种疑虑在心里面，像一个毒瘤，慢慢扩大，却不会好，因为没有解药。 “你还没有告诉我今天来是想做什么呢？”顾莘莘再次问。 “也没有什么，还想问问你，有没有去找付嘉森，看看我的林氏究竟有没有最后一丝生还的余地。”‘ “现在呢，得到了答案？”她想，林觉真的只是为了来寻求一份答案吗，可为什么她怎么看都不像？ 林觉点头：“得到了，你在他的心里，也没有想象地那么重要，不然，他对你的爱比收购林氏要高得多。” 实际上，顾莘莘让付嘉森不要来找自己，不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咯心么，付嘉森一面对她好，一面连她求付嘉森，付嘉森都不肯答应，林觉的话说到她的心里面了。 犹如戳中了她的泪点，会击溃一个人柔软之地。 “能够占据他全部的爱，成为他最疼惜的人，我等了那么多年都没有等到，现在也不会想着去奢求他的爱了。”顾莘莘觉得这就是天方夜谭，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她想到付嘉森曾经问她的一句话。 他说：“你愿意做我的心尖宠吗？” 那个时候，她不敢回答，到最后摇头，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不可能成为他的最爱，这个选择她是对的，只要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就不会感到巨大的失望。 林觉像是和她唠家常，随意的姿态，随意的动作，还有随意的话：“你倒是看得开，倘若换做我，一定会难过好一阵子。” “可我没有觉得要难过那么久，毕竟日子没有他付嘉森，我还要快乐地过下去。” 林觉这个时候一拍脑袋，突然对她说：“被你小区那个老太太一弄，我都忘了，放了东西在门外。” 说着，他就要起身去拿，就在起身的时候，因为太急，磕到了茶几的一角，疼得他弯下腰去。 顾莘莘忙上前，关切地问：“你还好吗，你坐着，不要乱动了，我去拿。” 林觉吃痛的表情还挂在脸上，点头，让她去，顾莘莘刚走三四步，就感觉后面有着强大的压迫感，反头看了一下，却没有异常。 顾莘莘觉得自己太多心了，打开房门，外面并没有东西，她一边转头一边问里面的林觉：“是什么东西啊，外面没有会不会被人拿走了？” 没有回答，屋里的灯光投射在某人的身上，顾莘莘意识到林觉走过来。 在她彻底反头的一瞬，被身后高大的男人打昏，林觉接住要倒下来的女人，摇摇头：“防备心太差，是要吃亏的。” 看着怀里面昏迷过去的女人，林觉淡然地关上了房门，这是付嘉森逼他的，怨不得他对女人狠。 第101章 幸福右边，荒芜人烟 林觉将顾莘莘带到了床上，接着，将她身上的衣服褪下，诱人的同体，对于男人来说，是一个不晓得诱惑。 本来只是想拍一些照片传送给付嘉森，即便在收购林氏的这件事情上，看上去付嘉森没有那么喜欢顾莘莘连她的请求都不答应，但是，那只是付嘉森的行事风格罢了，究竟多喜欢顾莘莘悦。 也许，顾莘莘自己都不知道，他却知晓，当年，付嘉森为了让顾莘莘选择家境优渥的许志安，宁愿和穆岚在一起，也是因为如此，他根本没有入过穆岚的眼睛，穆岚爱了付嘉森这么多年。 可穆岚却爱得很辛苦，他只能看着付嘉森辜负穆岚，他却毫无办法，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痛，他比穆岚更痛。 既然如此，他就让顾莘莘痛，付嘉森是不是会更难受呢？ 要是顾莘莘发现自己身子不干净了，是不是就会选择和付嘉森彻底保持距离？ 这些想法在耸动林觉的心，望着她的高耸，他忍不住低头下去，当他的手触碰到了她的抵裤之时，却发现…… 林觉将手猛地收了回来，骂了一句：“s－h－i－t！（该死）” 她竟然大姨妈造访，就算，他再饥不择食，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林觉看了一眼平时对他还不错的顾莘莘，想到了上次她请他吃饭，心地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人触动了。 林觉起身，将薄毯往她的身上覆盖住，他除了卧室，来到客厅，再走到房门前，打开门，来到之前放东西的楼梯口搀。 东西还在，是拆卸的照相机，拿了上来，林觉进了卧室，轻轻唤了一声：“顾秘书？” 没有人回应，那一记力道，着实重，林觉自己也清楚，他嘴上残忍的笑，渐渐消退下去。 将照相机架好，照相机是手势指挥，等他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 薄毯半遮半掩，却恰好露出了她的圆浑，还有他精壮的上半身，手势控制，林觉在她的身上做出各式各样容易误会的姿势，却又恰好挡住了顾莘莘紧闭的双眼，不知道的人看着照片里面的姿势，一定会误以为，男人享受，女人陶醉。 一切都做好了，林觉起身起查看照相机里面的照片，效果很不错，他满意地笑了笑，走到床沿边，犹豫着要不要给她穿好衣服。 林觉却弯下腰在她的眉间留下了一枚吻：“对不起了，顾莘莘。” 他没有给她穿，还制造出暧昧的假象，林觉手里拿着这些照片，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顾莘莘的家。 半山别墅，付嘉森正在书房里处理文件，在最后一份文件处理好之后，合上了笔盖，他伸了一个懒腰，离开了位置。 手不经意地拂过书桌上的相框，那是一张洪城一中的毕业照，不是他的，是他离开将近两年之后顾莘莘高考毕业前夕学校组织照的毕业照。 照片背景是在丰水湖，因为那里有状元楼，这几乎是洪城一中的老传统，每年高考前夕，都要去那里鼓舞士气。 站在第二排左数第六个女生笑得那样的明媚，付嘉森扶起相框，拿在手里面看了好一会儿，要是四年多以前，不去洪城，这张照片他也拿不到。 他走的六年，不是没有回去过，只是每个人都不知道，他曾静悄悄地来，静悄悄地走，洪城所有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尘埃，风吹走就什么都没有，无需他挂念，却独独有一个人，他惦念了这么多年。 他摸了摸相框上的人儿，那样小的一个头像，付嘉森的脸上有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付嘉森将相框放回了原位，就在这时，手机进了一条彩信，未等他点开那一条彩信，接二连三的彩信通知进入了他的耳朵还有他的眼帘。 会是什么呢？ 手指解锁，一张又一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呈现在他的眼前，付嘉森的脑子迅速归纳了一些信息：人是林觉和顾莘莘，地点是顾莘莘的家，他们正在做……爱！ 那么深情，那么缠……绵，到了忘我的境界，他从来没有见过顾莘莘那么陶醉的模样，纤白的双手一会儿勾着林觉的脖子，一会儿抱着林觉的腰身，她前面果露的高耸就那样压在了林觉的胸膛。 付嘉森的眸子着了火，捏着手机的手背青筋凸起，林觉，他恨不得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不，还便宜了他。 彩信上的照片，浓浓地你情我愿的意味，顾莘莘清纯动人的模样还在他的脑海里，她是这样妖媚的人么，是么？ 付嘉森在脑海里，不断问自己，却得不出一个答案，他更多是信任她的，不相信她会是这样的女人，可是，还有一些相信这些照片，p出来的效果觉得不是这样，那就是真的，这些照片就是证据。 让他如何百分百地相信顾莘莘？付嘉森一拳捶在书桌上，拿起书桌上的车钥匙就往外面赶。 “先生，这么晚你去哪里？”半山的老管家问，林氏被收购了，先生应该开心才是，寻常很少来半山住，好不容易来一次，却连夜不知道去哪里。 老管家很疑惑，更何况付嘉森穿着的是家居服，每次换了这个舒适的家居服，就是不打算出去了，现在急得连衣服都没有换，是有着急？ “我有事。”付嘉森留下冷淡的三个字，就上了车，扬长而去。 车子在路上急速地行驶起来，付嘉森打开耳麦，拨通了林觉的电话，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魔鬼，深沉得可怕：“你在哪里？” 林觉笑了，电话里面，是车子在路上疾驰带出来的风声，这个时候付嘉森一定是心里都着了火，所以开着窗户吹风压火呢。 那他何不做一次油，火上浇油，会不会烧得越来越旺？ “我，当然是刚从莘莘家出来，她说不留我过夜，明天要回洪城，怕别人看到了不好。”林觉说道。 前面又车子在拐弯和直行两种选择上，犹豫不前，付嘉森啪地按下去，车喇叭刺耳。 此时，林觉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付嘉森，你逃得过你的养父，逃得过我的报复，终归逃不过顾莘莘。 “你对她做了什么？”咬牙切齿，冷声传来。 林觉很是无辜的语气：“我能对她一个小姑娘做什么，做……爱呗，当初我说小师妹的味道很不错，看来是我的话错了，我没有想到，她的味道是超级不错。” 付嘉森不会不记得顾莘莘来了月事，回想道这件事情，女人更加懂得这方便的注意事项，就算她再笨再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献身给林觉，那么只有一个，林觉对她做了不好的事情。 “你禽/兽。” 林觉听到了这几个字非但没有生气，还哈哈大笑出声音来，冷嘲热讽：“付嘉森，我禽/兽？你呢，天使？为了你的顾莘莘，当初和穆岚交往，最后去了法国，就和穆岚提出分手，即便穆岚陪你在法国那么多年，你现如今还是打算在上海追回顾莘莘，付嘉森，你确定你自己不是禽/兽中的败类？” “闭嘴。”从付嘉森的齿缝里，蹦出两个字，当年的事情，他还有脸提，“你在哪里，告诉我，我来取你的命。” 那么认真的口吻，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恨意，林觉听着这样的声音，心中一惊，说不害怕是假的，他佯装镇定：“我告诉你在哪里，然后让你来杀我，你以为我傻，不说了，我挂了，那些照片留着你慢慢欣赏。” 车子行驶过去，带起一阵风，驾驶位上的男人冷然的神色，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看上去，这是一只没有丝毫感情的动物，谁得罪他，一咬毙命。 耳边还有林觉的声音：“对了，小师妹的味道虽然不错，今天怕是可惜了些，大姨妈正在造访，我要是破了她的chu女膜，还不知道哪些是chu女血呢，男人大都有chu女情结吧，付嘉森你要是喜欢二手货，我也祝福你，舒舒服服戴好你的绿帽子，说不定今晚我还在她的肚子里面播了种。” “林觉，不要逼我。”付嘉森语气平淡，了解付嘉森的却知道，这个男人越是平静，就越加的狠戾。 林觉不怕的口吻：“我逼你？不是早就逼你了吗，林氏，呵呵，你收购了，以为我很在乎吗，钱对于我来说，不过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重要的是人，我在乎的是我的父母亲，和穆岚。” 因为在乎人，所以当年做出来的事情，现在要重蹈覆辙，即便他并没有杀了顾莘莘，却让顾莘莘身不如死是吗？ 付嘉森猛地拔掉了蓝牙耳机，调头转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他没有去顾莘莘的家，现在的她，是怎样的，他着急知道，可是，她一定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只要他知道，她性命安全就够了，不管她将来是什么样子的女人，他都要。 是的……他要，即便她不再是第一次，她也不是破鞋，她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姑娘。 付氏大宅，付明礼看着别墅的摄影视频，对管家说：“去看看，怎么这个时候，他回家？” 管家授意，来到别墅的门前，付嘉森的步履匆匆，一面走，一面和管家搭话：“义父在吗？” “在，他让我来问问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管家说。 “有事。”付嘉森简单地说了两个字，一如在半山出门的时候，对别墅的老管家说的那句话。 管家看着付嘉森脸上从未有过的冷色，这次怕是有些事情触犯了他的底线，不然，双眸不会有着血腥的红意。 “在哪？”付嘉森在书房里面没有看见付明礼的身影，问道。 管家指了指监控室：“在里面。” 付嘉森敲门，等里面说进去，他才推开门。 “这么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做什么？”付明礼平静地问，在监控室里面，他看见了一个完全没有见过的付嘉森。 付嘉森在他的心目中，遇到任何的事情，都无比地镇定，并且能够将所有的事情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这点，像极了当年的女人，想到这里，付明礼语气稍稍温和了一些。 “又是为了顾莘莘？”付明礼按照自己的猜想，问道。 付嘉森摇头：“不，是我自己想通了，给对方留一条活路，都会成为自己的死路，既然必须要在两个人死亡中选择一个，我选自己活。” “所以，你决定，对你的弟弟动手？”付明礼之前还算轻的声音，说到‘弟弟’两个字的时候，立刻就抬高了音量。 传入付嘉森的耳朵，好似要刺穿付嘉森的耳膜，弟弟？ “他不是我弟弟，我妈只生了我一个。”付嘉森脸色阴沉，手已经紧拽成了双拳。 付明礼瞄了一眼付嘉森的脸和手，将手里面的棋子放下，轻笑了一声：“是不是并不是你自己说了算，你身上流着的血和林觉身上流着的血，都来自林毅唐。” 林毅唐、林毅唐……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付嘉森再次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重重砸过来，眼前一阵晕眩。 “你个讨债鬼，我八辈子欠你的，要给你这么多的生活费和读书费。” “你去找他，那你怎么不去死，我说了你就算不要读书也不要去找他。” 还有很多恶毒的话，在付嘉森的脑海里面回荡，付明礼不提，他早就压在了最深底，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不会重新浮游上来。 “我没父亲，也没有兄弟，我只有我。”付嘉森坚定的口气，让付明礼放声大笑起来。 付明礼背过身去：“我知道你的心被谁搅乱了，你过来不过是知会我一声，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是已经在你的心里面做了决定吗，时候要是整个局都因为你的决定搅乱的时候，你会说已经和我说过这件事，你已经长大了，已经能操控很多事情。” 刷地，付明礼转身，将桌上的棋盘倾泻在地上：“付嘉森，但是这不代表，你的翅膀可以硬到凌驾我的上面，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将我当棋子。” 在付明礼的世界观里面，只有他操控的棋子，没有谁能够翻身做主人，将他压在身下，可是现在面前自己养了一批狼，而这匹狼，甚至让他自己都恐惧。 付嘉森是强者，付嘉森手下的资产还有手下，有多少，他竟然调查不到，怎么能让他不担心呢，现在付嘉森完全能自己处理的事情，找他，不过是还敬重叫他一声义父。 将来有一天，要是付嘉森连这点恩情都不会再念的话，是不是说根本就不用将他放在眼里？ “义父，我不是那样的意思，如果我真是那样的想法，今天就会先斩后奏，林觉早没命了。”付嘉森说。 付明礼走了过去，围着付嘉森走了一圈，手重重地拍在付嘉森的肩膀上，然后脸上露出了缓和的笑容，说：“开玩笑的，不用太认真，放心，当年我答应过你的母亲照顾你，我就不会让你出岔子。” “林觉，还有林毅唐，他们的命，我都要，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免得命案弄到了你的头上。”付明礼眼里杀人的光，一闪而过，论起仇恨，谁也没有他和林毅唐多。 “至于顾莘莘，我劝你离她远一点，我不会让一个女人毁了我我一手栽培的你，你只要记住，你只能娶穆家的女儿，岚岚。” 付明礼说的话是命令，不是商讨，他还加了一句：“世界上很多爱情不是说想得到就能得到的，很多人也要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才能保全自己喜欢的女人，嘉森，你说，我说的话，对不对？” 付嘉森全身僵硬着，付明礼又重重地一拍，问：“对不对？” “可我，不想和一个不爱的人建立无爱的婚姻，我母亲就是典型的例子。”付嘉森的话一出，付明礼的眼珠子快要从眼睛里爆出来似的。 第102章 真心离伤心最近 付嘉森提到的人，让付明礼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他的母亲，无爱的婚姻，这些字眼都像一个个重磅的炸弹摧毁者付明礼。 “你走吧。”付明礼拉开监控室的一个椅子，缓缓地坐了下去。 付嘉森听付明礼的，离开，付明礼既然说会处理，他就无需操心，让林家的人身败名裂，让林家无后是付明礼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悦。 付嘉森离开付氏大宅，不曾想过，会是最后一次来到这里并从这里离开。 以后的事情，也完全脱离了付嘉森的掌控。 付嘉森开车去了顾莘莘的小区，今天一脸三个男人过来找莘莘，小老太很是奇怪，却没有上前拦付嘉森，因为在三个人里面她就是看付嘉森最顺眼。 他一边上楼一边打电话，应该说他一路打电话，都无人接听，他的心不禁开始担心起来，付嘉森现在也不敢确保她究竟有事还是无事。 付嘉森打算试着撞门，该小区就是外面和难缠的小老太看得比较紧，这个门对于练过的人来说，想要撞开来不是什么难事。 “喂喂喂，你不能撞啊，撞坏是要赔钱的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小老太，跟在他的身后念叨着搀。 付嘉森扶额，从怀里面掏出钱包，然后抽出一张卡，递给了小老太，问：“够吗？” “我不知道里面多少钱嘞。”要是没有钱看着是金卡，又没有实际的用处。 “你花不完，让开，要是撞开门的时候伤到你就不好了。”付嘉森提醒道，小老太相信他，于是拿着卡站在一边。 门撞了好几下，才撞开，每撞一下，小老太的心都在滴血，但是看着自己手里面的金卡，心里又好受许多。 付嘉森急色走进屋里，小老太跟在后面也要进来，但是被付嘉森拦住了，顾莘莘现在的样子，能少一些人看见，就少一些人，她是那样好面子的一个女人。 “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情啊？之前来的男人，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莘莘自己开的门，让他进去的，我就离开了。”小老太也开始怀疑屋里面的莘莘是不是出事了，毕竟之前开还来开门的人，忽然付嘉森过来，就要用撞门，才能进去。 要是在她的小区发货谁能人命关天的事情，她以后的生意可怎么做。 “我会处理，如果你现在担心，不如去打一手麻将，压压惊，赢了算你的，不管输了多少算我的。”他觉得站在外面的人吵得他心里面现在很乱，脑子也很乱，想理性地面对一些事情却没有办法。 小老太见付嘉森的脸色很不好，讪讪地离开了。 他不敢推开顾莘莘卧室的门，他怕看到她……死亡。 不然为什么到现在打电话还没有接通，他掐断手里面正在通话却无人接听的手机。 卧室里面的门上面有钥匙，拧开来，床上躺着半赤果的顾莘莘，那一幕刺痛了付嘉森的双眼。 他别过脸去，等他再回过脸，却再也没有看她身上，而是将目光放在她两边的手腕处，还好，还好，没有伤口。 “莘莘？”没有回应，究竟怎么回事，被林觉下了药？ 却不像，付嘉森走近，她还是昏迷的状态，他第一反应就是替她穿好所有的衣服，没有醒过来也好，这样的话，只要他不说，林觉那里只是一个死人，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那些照片还有底片，他也会处理干净，有些不开心的事情，能不知道，那就不要知道好了，他不想看见难过的她，从小她难过他总要心烦意乱。 接着，付嘉森抱起她就往医院里送，后来医生检查才知道，原来是被人击中了脑袋，好在只是导致昏迷，没有太大的影响。 “医生，你说，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比如脑震荡，失忆什么的？”付嘉森急切的关心，自然也让他自己脑洞大开。 医生看了他一眼，付嘉森是上海的熟脸，他笑了笑：“狗血的东西看多了也不好，付总不是做什么都睿智英明么。” 付嘉森耸了耸肩，表示，并没有。 回到病房里面，等顾莘莘醒过来，付嘉森坐在病床旁边，没有想到都要彻底毁了林觉，最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终究，他和林觉之间的恩怨，还是将顾莘莘牵扯进来了，他替顾莘莘拂开挡在闭合的眼睛上的长发。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付嘉森对此时并没有意识的女人说道。 翌日，强jian未遂案，伴随着星锐收购林氏消息，轰动了上海，甚至是整个中国，主要是因为，主角都是同一个人……林觉。 谁都没有想到，当初意气风发的男人，现如今会是这样人面兽心的人，公司已经倒闭了，还要傍晚溜到自己以前的秘书家里面，想要强jian自己的秘书。 还有很多不堪入目的照片，刊登出来，打了马赛克，很多看了新闻的人，都在想，都这样缠/绵了，还叫强jian未遂？ 却没有一个媒体敢多对这样的事情多做描述，伴随着收购的消息，还传出了林氏非法控股还有暗地操作毒/品的证据，一下子，整个上海炸开了锅。 林觉被抓入了监狱，很多记者蜂拥而至，赶到林氏大楼的前面，拍林觉上警车的画面，直播的视频里面，如果细心的人，才能发现林觉在上车的那一刹那，嘴上的口型说的名字是：付嘉森。 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要叫付嘉森的名字。 付嘉森切断了顾莘莘病房里面的消息，他没有想到义父所谓的取得林觉的性命，只是将所有的罪名推到林觉的身上，付嘉森调查过，林觉非法控股是事实，关于毒/品却并无此事。 而且，他更加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义父竟然知道了照片的事情，还会将顾莘莘推到不堪的境地，付嘉森要发动应急措施，将强jian未遂的消息，给压下来。 他去找了付明礼，付明礼却拒绝见客，据管家告知的消息，付明礼已经处理完这件事情，飞到了巴塞罗那度假了。 付嘉森站在付氏大宅，望着富丽堂皇的别墅建筑，他想付明礼现在心一定落下来了，林觉他进了监狱，按照付明礼处事的风格，林觉恐怕要在监狱里面待上一辈子。 而这里面最痛苦的人，大概会是林毅唐，林觉不是林毅唐最喜欢的儿子吗，这下子，最疼爱的儿子进了监狱，全家都要疯了吧。 付嘉森笑了，却说不上是高兴还是苦涩，付明礼想要的结果不是他六年前就梦寐以求的吗？ 林毅唐，比他的儿子林觉还要该死，既然林觉进监狱了，不如让林毅唐进去陪林觉。 消息传播快速，但是想要压下来却不容易，顾莘莘终究还是知道了，许志安也看到了报道，心急如焚地赶到小区，却得知顾莘莘被付嘉森送往了医院。 付嘉森接到了许志安的来电：“什么事？” “莘莘在哪？”许志安没有那么的闲情逸致和付嘉森闲聊，直接问自己要找的人，“医院地址给我。” “好。”付嘉森报了地址。 许志安反倒没有想到付嘉森会答应地这么爽快，一如当年，他站在付嘉森的面前，挑衅付嘉森：“你现在什么样子的处境你不会不清楚，我大哥有钱，我也有钱，我不是说要炫耀自己多有钱，我只是想告诉你，有的时候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要是没有钱，也是万万不能的，柴米油盐之类的都要钱，你要是想莘莘过着好的生活，就让她对你死心。” 当时，付嘉森怎么回答他的呢，也是言简意赅的一个字：“好。” “那你答应我不要再找她了，你看，她和我在一起，虽然会小吵小闹，但是她还是最开心的，我会好好爱她，这点我也做不了假象，我们，亲梅竹马两小无猜。” 付嘉森听了之后又是怎么回答的呢，他点头，说：“那，祝你们幸福。” 许志安想想当年，都觉得这个男人说的话不可思议，既然爱一个人，为什么放手？ 付嘉森爱人的方式，反正他不能苟同。 也是因为当初他对付嘉森说过这些话，以至于，现在付嘉森接近顾莘莘，让许志安紧张，却有不能说太过分的话，毕竟校园时期，付嘉森也成全过他，为了顾莘莘死心，还和穆岚在一起。 只不过，付嘉森给他机会，但是顾莘莘没有给，以至于，他现在还是作为亲梅竹马站在她的身边，会很亲密，却不会到亲密无间的地步，比友情浓却比爱情浅。 “付嘉森，你不会换一种说法吗，虽然我很希望你告诉我，很希望你念一个好字，但是，我更希望听见你说妄想两个字，这样的话，我还会觉得你是诚心爱莘莘的。”许志安怀疑地问，“你现在接近顾莘莘，究竟有没有特殊的目的，只是为了追回她？” 电话那一头，男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许志安挑眉，付嘉森竟然会转移话题，付嘉森说：“你快去医院照顾她，我有事情要处理，你们不是要回洪城吗，去避避风头也好，等你们再回来上海的时候，事情都会处理妥善。” 还没有等许志安问付嘉森怎么会知道他们要回洪城的事情，付嘉森就挂了电话，许志安一直在想这个事情，是莘莘和付嘉森说的，还是说，付嘉森一直以来，都知道有关顾莘莘的一切？ 一直吗？是从上海见面开始，还是说从六年前消失在顾莘莘的世界开始？ 许志安尽量让自己不要多想，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想这些，而是他要去看顾莘莘。 医院，许志安找打顾莘莘的病房，却没有发现人，许志安担心极了，拉住进来的护士问：“里面的病人呢？” 护士只是去拿药，指着病床上，说：“不是在里面吗？” 许志安怒火就上来了，面前的是年轻护士，看上去很疲倦的样子，于是又不好发作，掀开病床上的被子：“这哪里有。” “额……这……”护士脸上的疲累刹那就消散了，然后对着许志安说，“你去医院的后院看看，上次我也看着这位小姐和付总在后院看紫藤花。” 紫藤花？许志安觉得和整个儿可能性很大，当初在乡下的时候，镇上有紫藤花，淡紫色，顾莘莘在上小学，总是说那花好美好美，却摘不到。 许志安往医院的后院跑去，真的在长廊上看着坐在那里的顾莘莘。 他悄悄地走过去，无声无息，顾莘莘并没有察觉，等许志安坐在了身边，她才愕然地抬头看许志安。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她没有脸见任何人，许志安瞥见放在她另一旁卷着的报纸，她竟然看了报纸。 他的心，被人扎了似的，抱住了顾莘莘，顾莘莘没有抗拒，现在她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她听说是付嘉森送她来医院的，但是，那个男人终究还是离开了。 要是付嘉森真的爱她，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来了又来离开，是因为她说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面吗？ 她难过，难过付嘉森这个时候不懂变通，女人有的时候当初信誓旦旦的话，有可能在某一刻脆弱的时候变得口是心非。 最后的最后，她的身边，有的人，竟然还是许志安，付嘉森不是她的付嘉森，许志安只会是她的许志安，正如当年穆岚对她说的：“顾莘莘你真不会选，缠着嘉森有意思么。” 是啊，没有意思了，一切都没有意思。 “我们回洪城去好不好？”顾莘莘暂时不想回来上海了，这个让她又爱又伤心的城市，而这座城市好似付嘉森。 “好，我带你走。”许志安没有多言，顾莘莘不管是什么样子，都是他爱的顾莘莘，他只需要给她一个踏实的肩膀，一份踏实的温暖，一份安稳的幸福，顾莘莘就满足了，这是他心里的顾莘莘。 “现在就走。” “好，现在就走。”许志安点头，只要是她做的决定，他都会答应。 忽然之间，许志安就明白付嘉森了，倘若顾莘莘让自己离开她，他也会同意的，这个世界上，不是说将一个人锁在自己的身边就叫爱，那叫占有，真正伟大的爱，是放手。 放手需要很大的勇气，明明爱着，还要看着她和别人幸福，这不是大多数的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在紫藤花的长廊尽头，站着的男人，远远看着许志安和顾莘莘，眼里的悲恸骇人，却在他决然转身的那一刻，眼神黯然无光。 顾莘莘拿了一些药，就出了医院，许志安忙上忙下，殷勤的模样，让顾莘莘站在楼梯口哭笑不得。 她上前给许志安擦汗：“你这是在讨好我吗？” 许志安也看着她，顾莘莘的脸上终于有了明媚的笑颜，于是，也跟着展开了笑容：“是啊，那……有效吗？” 顾莘莘不理会，转身，走向许志安的车，打开副驾驶位上旁的车门。 许志安拖着她的行李走过来，弯着腰，探着脑袋往里面看，还在问：“有没有效果？嗯，这位美丽的江南女子，我的殷勤对你有没有奏效？” 顾莘莘手指戳了戳许志安的脑门，另一只手指了指车窗升降的按钮，说：“别闹了啊，一会车窗上升，卡住你的脑袋。” 许志安极其地配合，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最后两个人笑了笑，许志安将行李在后备箱里装好，开车去了高铁站。 “先去我大哥家吃饭吧，我打电话给你母亲了，你父母亲都同意，小魔头听说你会去，开心极了。”许志安买完票回来，两个人坐在候车室，他问顾莘莘，要是她不想的话，就另做安排。 顾莘莘思索片刻，点点头：“可以。” 第103章 她要的爱，是经得起平淡的流年 要是父母知道了，多丢人，尤其是母亲那么保守那么地好面子。 所以，顾莘莘自己也没有想好，究竟用什么样的状态面对自己的父母，感觉先去许家缓缓其实也不错。 毕竟上海的这件事情扩散地很快，顾莘莘想。 洪城一定也有不少人知道了，虽然报纸上的照片，半果着的女人被打了马赛克，但是熟悉莘莘的人，都知道，这女人是谁。 许家的人都很好，尤其是许志安那财大气粗的大哥，豪爽地让人都会接受不了，许志安的大嫂话多却是一个单纯的人，小魔头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喜欢捣蛋处处是宝悦。 就算许家知道这件事情，她也不会不自在，顾莘莘衡量了一下，才做出的决定。 历经了五个多小时，到了洪城的高铁站，在出口处，小魔头和许志安的大嫂等在那里，许志安朝他们摇了摇手搀。 顾莘莘看过去，小魔头欣喜地拍手，又蹦又跳地，好像在说：“欧耶，我小叔带小阿姨回来了。” 顾莘莘看着小魔头那样，怪不好意思的，却见许志安的大嫂对小魔头说了一句：“你心心念念的小阿姨来了，这下你总不怕莘莘被那个什么嘉什么森的人抢走了吧。” 她没有想到儿子还会说一句：“有哦，我还担心着呢，人家叫付嘉森，比我小叔优秀多了。” 顾莘莘和许志安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小魔头和母亲说的话，都让她听见了，顾莘莘不好意思，许志安的大嫂更加的不好意思。 “小孩子，话乱说的。”徐芸尴尬地笑说道。 顾莘莘倒是习惯了小魔头这个性子，倒是许志安，将小魔头的脑袋瓜子轻轻一拍：“说谁呢，有你这样贬你小叔的吗？” 偏偏小魔头被许志安这么一拍，弄得不高兴了，不服气地说：“小叔，你本来就不如人家，怎么还不让人说了。” 许志安无奈，小魔头的性子大家都知道，吃软不吃硬，要是他越是和小魔头硬来，小魔头今天就会没完没了。 不过小魔头在顾莘莘的事情上，倒是给他帮了大忙，只见小魔头拉着顾莘莘的手说：“小莘莘，我家买了你最喜欢吃的小龙虾哦，你喜欢吃辣子吧，到时候叫王妈多放一些辣椒。” 顾莘莘揪了一把小魔头嫩滑的脸蛋，不过话是对许志安大嫂说的：“其实家常便饭就好，不用这么忙活的。” 徐芸很喜欢顾莘莘，嫁到许家的时候，顾莘莘还小，她也算是看着顾莘莘长大，希望许家这个臭小子能够将莘莘娶进门，自然待遇也不能差。 “又不是满汉全席，就是多做了两个菜，也是家常便饭，走。”徐芸笑着说，顾莘莘知道徐芸向来热情，也不好说什么。 到了许家，许志安的大哥许字甄正在家里面摆弄花草，谁能想象一个心宽体胖的男人，满身土豪金，蹲在那里给花草修剪的样子。 许字甄见顾莘莘来了，赶忙去迎接，顾莘莘倒是不习惯，小时候，她就不习惯这个许家的大哥，因为太热情了，让人不咋自在。 “莘妹妹来了，快快快，进屋做，饿了吧，王妈快点上菜啊，坐了这么久的高铁，累了吧，晨晨还在这里干什么，给你莘莘阿姨捶背……”然后噼里啪啦，每个停。 顾莘莘坐在那里倒也不在呢么拘束，许字甄以前在乡下还没有成家的时候，指挥自己的弟弟许志安成了一种习惯，现在有了儿子，变成了指挥儿子了。 大家唠家常，说得不亦乐乎，却独独不提上海最近发生的大事，更不会说到她的感情问题上，所有人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照不宣。 只不过，小孩子没有大人那么多的心思，抬头就问：“小莘莘，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家小叔？” 本来吧，这问题，让许志安很尴尬，毕竟，告白都拒绝了，但许志安又在心里面拍手叫好，小魔头别的不行，还是知道谁是他小叔的，选择‘战队’的时候没有选错，这问题问得不错。 所有在饭桌上的人，都沉默了，顾莘莘刚放到嘴里面的虾子，牙齿都不敢咬下去，生怕声音会扰乱此刻饭桌上的寂静氛围。 “小莘莘，你不喜欢我家小叔吗？”小魔头没有听见回答，接着问了一声。 所有的人，继续沉默，顾莘莘很不习惯，许家向来热闹，正当顾莘莘要回答的时候，许志安的大嫂喝了一声小魔头：“吃饭，这么多鸡腿还堵不住你的嘴。” 小魔头瘪了瘪嘴，委屈地低下头，小叔记在心里面，他的爸爸妈妈也急在心里面，他只不过是将所有人憋在心里面的话说出来，这是帮他们缓解心理压力，为啥到头来错的是他？呜呜…… “没事，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再等等吧。”顾莘莘低头吃碗里的饭菜，她的意思很明显，大家也都听明白了，于是更加沉默了。 最后还是许字甄打破了寂静的氛围：“来来来，吃完饭，我们去唱歌，莘妹妹啊，还记得大哥当初说了要是卖得起ktv一定带你唱个够，现在家里都有了ktv，一会儿，大家一起去唱个痛快。” 许字甄说的这话，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顾莘莘早就淡忘，没有心想到许字甄还记得，她看了一眼许志安，见许志安点头，她便说：“好，大哥。” 别墅的ktv，顾莘莘还有许志安和小魔头，三个人坐在沙发上，捂住自己的耳朵，只有徐芸一个人觉得自己的丈夫歌声是天籁。 许字甄陶醉地唱着自己自认为很好唱的《死了都要爱》，尤其是老婆还在一旁加油打气，没有士气都要真振奋了。 这个时候小魔头拉了拉许志安的衣服，许志安凑了过去，只听见，小魔头疑惑地问：“小叔，你说，别人开演唱会都要钱，我爸唱歌怎么要命呢？” 许志安笑得肚子疼：“没办法，你爸现在觉得钱太多，成了粪土，根本入不了眼，却很看重命。” 顾莘莘看着许家的所有人，似乎都很快乐，也许，她错了，爱上付嘉森是一种错，她向往的生活，付嘉森不能给她。 许志安或许，真的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可是唯一一点，那就是，她不爱许志安，难道世界上就没有那种属于她的，既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又能过着自己想要的安稳日子？ 很难吧，要是非要抉择，选其一，当年她会选择付嘉森，现如今呢，许志安吧！ 许志安发现自己的另一边衣角被人拉了拉，于是，他又凑到顾莘莘的面前，问：“什么事？” “你说的话，还算数吗？”顾莘莘的心慌乱地跳动着，也许，自己说出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就不能再和付嘉森见面，什么都不能。 许字甄吼歌正在往高音的地方飙，假音的地方破了，于是，一下子ktv里面就有着尖锐刺耳的声音传过来。 许志安没有听清楚顾莘莘说的话，问：“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你当初……”顾莘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从沙发里面拉了起来，是许字甄。 许字甄指着上面的歌曲，对顾莘莘说：“快唱快唱，小时候你唱这首歌最好听了。” 顾莘莘一看上面的字幕，额……幼儿园唱的。 许字甄不是为了捉弄她，看样子是真的想听，顾莘莘悄悄地看了一眼许志安，算了，有些话，还是不要说了。 顾莘莘不好辜负许字甄的热情，于是开始硬着头皮唱了起来：“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每次等歌曲的音调缓冲的过程中，顾莘莘都能听见许志安和小魔头已经抱成一团，哄堂大笑。 顾莘莘瞪了一眼许志安，有什么好笑的，她唱完了，像是完成了人物一样，舒了一口气，许志安刚想戏谑她一番，就被自己大哥拉过去，然后指着上面说：“来来来，这首歌是你的。” 竟然是刘德华的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许志安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大哥，就算是他追不到顾莘莘，内心写照也不用唱出来吧。 “快唱啊……”说完许字甄就一脑瓜子拍在了许志安的后脑勺上。 顾莘莘看着，一愣，感情许志安这动作是学得他大哥的。 第104章 要有多坚强，才敢面对一座满是回忆的城市 在外面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顾莘莘终究在许家吃完了饭，还是要回家的。 母亲在她唱完大概三首歌的样子，就打电话来催她了，顾莘莘倒也好奇，她母亲就像是会算似的，她还没有和父母说，自己到达了洪城。 虽说，决定要回来洪城，和父亲通过电话，但是那个时候还没有决定什么时候从上海出发，更不会想到那天晚上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顾莘莘对许字甄说：“大哥，我妈催我回家呢，下次我再来你家玩。悦” 打好了招呼，就将手里面的话筒递给了许志安的大嫂，许字甄唱歌在兴头上，随便点头，指着许志安：“让志安送送你。” 顾莘莘点头，小魔头见她要走，悄悄地对自家小叔说：“那个叔叔没有在洪城，现在你要记得把握机会，我只要小莘莘做我的小阿姨哦。” 许志安对小魔头这么早熟的心态只能是无奈，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顾莘莘已经走了出去，在外面等许志安。 “其实今天我大嫂又给你准备好客房。”许志安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对站在车旁的顾莘莘说道，言外之意也是明显，就是想留她搀。 顾莘莘也不会听不出，她只是说：“我妈估计也知道那个报道了，在电话里面的语气不太对，说实话，我也想要在许家躲一躲，但是，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 “可你母亲那么严肃，要不你再等等，你父亲从医院下班的时间晚，要是你父亲回来了，你母亲也不会说你什么。”许志安想了想，于是两个人都坐在车上，车子却没有发动。 顾莘莘叹了一口气，一天下来，许志安很难看见她脸上有笑脸，他忍不住当着顾莘莘的面捶了一下车子，愤愤地说道：“林觉那个该死的，要是被我遇见了，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站起来分不清东西南北。” 她看了看许志安，强装地笑了笑，说：“要是你打人也是犯法的，我可不想让你因为那种人渣进局子，我才不要去局子里面给你送牢饭。” “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你，那天晚上，送我去医院的人是你吗？”顾莘莘心里其实有一个答案，是付嘉森，因为听护士说是付嘉森，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还是想，那晚付嘉森不曾出现过。 许志安如实说：“不是，我是后来去的，听说，送你去的人是……付嘉森。” 虽然他也很想第一时间就在顾莘莘的身边，但是他那个时候刚从顾莘莘的家离开，也不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至于付嘉森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许志安心里面不禁疑惑起来。 “是你打电话给付嘉森的吗？”许志安问顾莘莘，不过问完了之后，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些白问，要是当时顾莘莘自己是清醒的，绝对不会让自己狼狈的状态呈现在付嘉森的面前。 当然也不会告诉他，按照顾莘莘的性子，一定是自己默默地沉受下来这件事情。 许志安看见顾莘莘低着头，着急地解释道：“我……我的意思是，林觉做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付嘉森会第一时间知道，我只是很怀疑，他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我不是说你。” 其实，除了许志安很困惑，顾莘莘自己又何尝不觉得奇怪呢，当天除了许志安来过，后来林觉来，再后来付嘉森又来，根据先来后到的顺序，林觉密谋的事情，付嘉森却知道了。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林觉将那些照片最先发给了付嘉森，他为什么要发给付嘉森，威胁还是其它的目的？ 顾莘莘解不开林觉的想法，林觉这么做，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好在自己没有被侵犯，但是那些照片，也足够的不堪入目。 再者，那些照片，究竟是林觉散布出去的，还是警方调查林觉的时候顺道查出来的，又或者是……付嘉森。 前两者，顾莘莘或许还能够承受，因为林觉在她的心目中不重要，只是一个当初自己还算同情却同情错了的人渣，警方调查应该从林觉非法控股案件查起，可是这次所有报道的苗头，主要都放在了强/奸未遂的案件上，主次颠倒了，这是一个让人困惑的疑点。 按照这么推论，照片流露出去，可能是有人在操控，可是会是谁呢，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付嘉森。 不然为什么付嘉森那晚送她去医院之后，人就消失了，消失不久，就出现了那么多关于她和林觉照片的消息？ 付嘉森，真的是付嘉森吗？顾莘莘心里面装着这个疑问，整个人都在暗地颤抖，双手却是无力的，不知道放在哪里，最后绝望地搭在自己的双腿上。 “开车吧，他们的关系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去理会，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再也不想回到过去了。”顾莘莘靠着车椅，闭着眼睛，湿热在紧密的双眼里面，死死地关住，她绝对不要变得脆弱，为任何事情任何人流眼泪。 过去，无论自己爱过谁，对谁念念不忘，从这一刻起，她要划清所有的界限，开始自己崭新的人生。 顾莘莘这个时候不想多说话，因为她想到自己在ktv那一刹的疯狂，当她想到这么多事情都可能是付嘉森做的时候，顾莘莘在ktv里面想了很久，做的一个决定，只要许志安还决定和她在一起，那么她就和许志安试一试。 可是现在，她不想了，她觉得对许志安很不公平，许志安适合更好的女人。 她需要冷静，需要洪城这座江南城市，给她平静心态的环境。 许志安发动车子，车子行驶在路上，洪城什么都好，唯独一点不好就是堵车，夜间也堵，因为这里旅游业发达，来往的车流量也大。 顾莘莘在车上睡过去，可是短暂的小憩过后，竟然发现离家里还有将近三分之一的路程。 “醒了？这个时候堵车堵得厉害，要不你再睡睡，到时候到了家，我会叫你。”许志安对顾莘莘说，只见她摇了摇头。 许志安只好作罢，此时，顾莘莘不经意地瞥看见右上角的一家特色布偶店。 刹那，忍了很久很久的眼泪，不知不觉当着许志安的面，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许志安无措地看着她，关切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前面因为太堵，基本上很多车都停了下来，顾莘莘摇头，觉得万分的难受，是在忍受不了了，于是，抱着许志安的右手失声痛哭起来。 “志安，洪城，都是他。”顾莘莘放肆地哭泣，只有在许志安的面前，她才有这样任性的资本。 许志安的心，像是被东西压着喘不过气，‘都是他’，他知道，顾莘莘说的是谁。 一向会哄女人开心的许志安，听到这句话之后，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发现自己倒了一种词穷的地步，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缓缓来到她的后背，轻轻地拍了拍。 许志安不知道小时候还没有被大哥接到洪城的时候，顾莘莘和付嘉森之间经历了什么，但是他后来，来了洪城读书，他知道，顾莘莘成了付嘉森的小尾巴，自然付嘉森到了任何的地方，顾莘莘都会跟着。 所以，要是付嘉森，走遍了洪城，大概，顾莘莘在洪城这座城市里面才真正地到达了一个让自己逃脱不了的牢笼。 这座牢笼里面，在青葱的回忆里面，越是暗恋的苦涩，越是爱一个人的欣喜，现如今，就越加让自己痛苦地无以复加。 “我可不可以，替你分担，分担，可我知道，莘莘，我永远都取代不了付嘉森的位置，有的时候，我好后悔为什么当初你父亲接你来洪城的时候，我为什么不答应我大哥一起过来，那样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整天跟着付嘉森，跟出感情来了？”许志安的手还放在顾莘莘的背脊上，没有移开，却不再轻拍。 顾莘莘渐渐地止住了哭声，她不会告诉许志安，她看见了什么，这一条街，她都能想到付嘉森，尤其是那个布偶店。 “喜欢？”付嘉森曾经在布偶店里面问她，她点点头。 那个时候很多同学都很迷恋宫崎骏的动画电影，而她最喜欢的就是哈尔的移动城堡，布偶店里面，总是有最火的动画里面的人物或者动物公仔。 她当时拿着一对哈尔和苏菲，看了又看，但是价格挺贵的，对于她一个读初中的人来说，两百多块钱还是在2004年的情况下，就是一笔巨款。 很多东西不是说喜欢就一定非卖不可，顾莘莘放下了不去看，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被付嘉森看破了。 付嘉森将她放回去的布偶，又拿了下来，就是问那一句话，喜欢就是喜欢也没有必要隐瞒，于是她点头承认。 虽然是读初中，但是和周梦琪在一起，也看了不少当时很流行的台湾偶像剧，电视里面都那么演的，只要女人说自己喜欢，那么男人一定会当场大气地付钱，将东西作为礼物，送给女人。 但是他们是学生，她是女生他是男生，断然也没有电视里面的罗曼蒂克，可是，付嘉森勾起了她的心，却又将东西放回了原位。 她心中一阵失落，付嘉森买了一个钥匙扣之后，就出了店门，她跟在后面，离开的时候还是反头去看了看。 付嘉森见她还在留恋，转身走到慢吞吞走路的她身边，像在告诫一个小孩：“这个世界上，美好动人的东西太多，喜欢不一定就要买，喜欢的东西太多了，难道就一定要去满足自己吗？” “有这样东西我们也是在过着每一天的生活，没有这样东西，我们一样在过着这样的生活，并不会因为这样东西，就能给我带来很多不一样的改变。”付嘉森很难得很难得说那么多的话，那个时候，顾莘莘还宁愿不要他说话呢。 “可是我喜欢就是很喜欢啊，马上还是我的生日呢。”她嘟囔了一句，她想，这些付嘉森就算不主动送她礼物，也该停止他的唐僧念经吧。 付嘉森却说：“生日，买个大的生日蛋糕，还能吃，那公仔能吃？” 顾莘莘觉得付嘉森简直就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还是说女生的想法就是和男生不一样呢？ “这个意义不一样好么，我有了哈尔和苏菲，看着，抱着我都能笑出声，但是有了蛋糕我又不一定天天能笑。”顾莘莘不服气地对他说道。 付嘉森这下没有话了，和她并肩走了很远，最后还是开口说了一句话，那就是：“难道你晚上还要抱着那个哈尔睡？” “抱着睡又怎么了，哈尔那么帅，买了肯定抱着啊。”说完，顾莘莘想到苏菲，又说了一句，“对了，还要抱着苏菲，这样的话，我左拥右抱。” 当时她的话一说完，付嘉森的手就拍到她的后脑勺了：“让你多读点书，左拥右抱这个词，不是在任何的情况下都能用的。” 她当时，心心念念都是那个公仔，哪里有心思和付嘉森探讨用词的准确性，不耐地将他的手拂开：“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东西一样不属于我。” 可是，在那天过后的第三天，顾莘莘就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她没有想到，付嘉森两天不见人影，是去洪城的快餐店做兼职了。 在她生日的那一天，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对哈尔和苏菲。 付嘉森站在她家门前，敲门，开门的是她的父亲顾志鹏，当时叫他进去，但是里面在开生日part，顾莘莘在里面笑得很开心，悦耳的声音传了出来，付嘉森没有进去，而是将手里面的礼物交给了顾志鹏。 顾莘莘拿到礼物的时候，付嘉森连一句话都没有让她的父亲带来，顾莘莘还不确定地问：“爸爸，他都没有说一句生日快乐吗？” 爸爸摇头，顾莘莘也摇头，哈尔和苏菲是她生日上收到的最好礼物，可是，在她心里面，在意的不是这样东西，而是，这礼物是付嘉森送的。 她多希望付嘉森当面送啊，并且当面对她说一句：“生日快乐，你又长大了一岁，今天的你真漂亮。” 她那天还特意穿了最美的公主裙，就是希望付嘉森能够看一眼，谁知道，自己最期盼的人，都没有瞧见呢。 …… “好了，车子要开了哦，不要想那么多了，其实，真正套牢你的不是着一座城，是每个人的过往的回忆都是一座牢，只有你自己真的放下了，就不会觉得看着难过了。”许志安的话，在车内回响。 顾莘莘擦了擦眼泪，觉得自己太丢人了，可是往往触及到心底的那一抹柔软，情绪上来，是控制不了的。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顾莘莘抱歉地对许志安说。 许志安开车，不过也在对她说：“没事，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隐藏，想哭就哭出来，想笑就笑出来，我的肩膀，是你的依靠，可不是我的手臂哦。” 许志安开玩笑地看了一眼自己被顾莘莘哭湿的袖子，顾莘莘更是觉得抱歉。 顾莘莘靠着车子的一侧，闭着眼睛，既然，自己看着很多地方都会记起付嘉森，那么就闭上眼睛，不去看吧，逃避也算是忘记的一种方法，却是带着懦夫意味的行为，顾莘莘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回到了家，还是那一个小区，每次在进入小区入口的时候，顾莘莘的双腿都会打颤，每走一步，她都觉得，是践踏着鲜血走过似的。 许志安知道她的内心此刻惶恐不安，站在她的身后，靠着车子，追了上去，一只手拉住了往前鼓起勇气走的顾莘莘。 顾莘莘惊吓地看了一眼追上来的许志安，许志安的五指扣住她的手，那样的温暖，顾莘莘没有说话。 “我陪你一起上去，说不定叔叔阿姨还要留我喝杯茶呢。”现在的气氛太过安静，许志安办开玩笑地调节了此刻的氛围。 顾莘莘的心放松很多，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敲门，里面是熟悉的声音，是爸爸，顾莘莘想到父亲回来了，心也稍稍安定，上海的事情，保守的母亲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来了，来了。”随着声音，顾志鹏开了门。 “爸。” “叔叔好。” 顾志鹏看着是许志安陪顾莘莘回来的，脸上的笑意也浓了几分：“回来啦，回来了好。” 顾莘莘换鞋期间，顾志鹏小小声音对顾莘莘说：“你妈在里面呢，她要是喜欢说，到时候你就让她说两句就过去了。” 每次她要挨训的时候，父亲总是教她方法应付，顾莘莘点点头，许志安没有进门，顾志鹏将许志安往里面拉：“你这臭小子，来都来了，还装什么腼腆不好意思进来？” 许志安笑了笑：“这都被叔叔看出来了。” 许志安实际上没有打算进来，和顾莘莘说要进去喝茶，也是开玩笑，但是既然叔叔都这么热情了，他也不好意思推脱。 况且，和岳父岳母打好关系，比和顾莘莘告白要靠谱得多啊。 顾莘莘前脚刚进去，眼睛尖的‘嘉森’在笼子里面就看见了顾莘莘，汪汪地叫着。 顾莘莘顺道拿起旁边的狗粮喂过去，开口逗弄这只狗狗：“森森啊，快吃快吃，养的白白胖胖。” 站在后面的许志安，老不开心了，为什么这只狗叫嘉森，就不叫志安呢？ 这狗能在她怀里面蹭来蹭去，想着狗狗叫嘉森，就好像是看见付嘉森在顾莘莘的怀里面蹭似的。 顾志鹏看了一眼许志安，心中明了，拍了一下顾莘莘，指着客厅：“去你妈那里，和你妈说说话，一进门就逗狗，都工作的人了，怎么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反正我的工作也没有了。”顾莘莘随口就说了一句。 顾志鹏听了到也没有什么感觉，毕竟女儿没有工作，他做父亲的一时间也帮不上帮忙，因为女儿不是读医学的专业，不过坐在客厅里面的刘沛菡就不一样了。 本来出了那样的报道，就让她做母亲的都糟心，现在倒好，就这么一个女儿，做父母的还没有下岗，她倒好，没工作了。 刘沛菡朝三个人这里走过来，也不顾许志安在，说：“当初让你不要去上海，你非要填上海的志愿，你当年的成绩明明就可以读香港大学或者北大的，就算，你要在上海，也没有关系，但是我说你回洪城工作，你也不听。” “父母总不会想着让你掉入火坑，你却总是和我们反着干，现在好了，知道吃亏了吗？”刘沛菡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好。 顾莘莘却说：“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不后悔。” 第105章 经不住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 上海，星锐，黑白冷色调的办公室里，穆岚站在那里，看着这个准备离开上海，回洪城一趟的男人。 “嘉森，你不是最讨厌洪城吗，当年，你说过，再也不要回那个伤心地，现在，你回去是什么意思？”穆岚想到顾莘莘也回去了，是不是付嘉森也要像许志安一样，追顾莘莘去悦？ 林觉的事情，已经足够让她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难过，她和林觉谈过一段恋爱，暂且不论和林觉谈恋爱的感受好不好，她感觉林觉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男人。 只可惜，她不爱林觉，当初愿意和林觉在一起，不过是因为林觉和付嘉森有几分相似。 “嘉森，不要回去，好不好。”她走了过去，从后面绕住付嘉森，尖俏的下巴抵住付嘉森厚实的肩膀。 付嘉森扒开她的手，起身，摇头：“不，我要回去。” 他的确要许志安带顾莘莘离开，避避上海这几天的风头，可是，他发现，在看不到顾莘莘的日子里，自己是在度秒如年。 一个人痛苦的时候不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幸福，而是，自己亲手将喜欢的人，推到别的男人身边。 付嘉森在告诉许志安的时候，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这么做，是在将顾莘莘往许志安的身边推，是在给那两个人制造机会。 可是，平心而论，自己甘心吗搀？ 不甘心的，六年，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的六年里，吃了太多的苦，现在的身份地位，还有金钱，都是六年时光里，用别人承受不了的毅力换来的，他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自己能够给当年的‘跟屁虫’一个美好的生活。 现如今什么都有了，却独独少了她的存在，那他的努力，意义又在哪里呢？ “她是个不堪的女人，她和林觉在床上做那样的事情，上海乃至全国，这次消息这么轰动，你就要一个那样的女人？” 付嘉森身后的女人，难以置信的语气，还有来自，女人之间互比的不甘心。 穆岚自认为自己办事能力比顾莘莘强，外形条件也比顾莘莘好。 付嘉森还要选择顾莘莘，她自己都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付嘉森为什么会这么选？ 付嘉森反身，眼神里面，都是火，他竟然因为她这么说顾莘莘，用一双凶狠的眸子瞪着她。 并且，用警告的语气对她说：“我不准你这么说她，那些事情，是林觉设下的陷/阱，你和林觉交往过，你知道，他那人心术不正。” “你对林觉有偏见，就因为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穆岚说完很后悔，有些事情，可能说错了可以换一种说法，但是有些事情，说了是会触及一个人底线的，这样的话，想挽回也没有办法。 付嘉森的脸色差到了极点：“你走，我不走，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因为她说错了话，所以，他讨厌她？穆岚眼眶里面含着泪水，有些话，说不出口，她心里这个时候忽然很想林觉。 等穆岚走到办公室的门前，要打开办公室的门，付嘉森对她说了一声：“以后，不要再和义父谈我们之间的感情问题了，穆岚，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不爱你，如果你觉得是我当初对不起你的话，那我除了很抱歉，我做不到逼迫自己喜欢你，就像不能逼自己放下顾莘莘一样。” 穆岚开门的手停在那里，转头看付嘉森，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再也不是当初的付嘉森了。 他不会因为自卑，远离顾莘莘，只会一味的前进，必须得到顾莘莘。 究竟是谁对不起谁呢？穆岚哪里敢怪付嘉森，当初付嘉森说让她做他的女朋友的时候，就和她坦白过，自己喜欢的人是顾莘莘，这样她也愿意吗？ 她愿意，那个选择，付嘉森没有逼她，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更何况，付嘉森也没有在感情上出轨，那个时候两个人谈恋爱，就真的像是谈恋爱。 即便付嘉森就像是完成恋人之间该有的任务一样，起码，那个时候付嘉森重视过两个人的恋情。 可是后来，都怪她自己，想到这里，穆岚忍不住这么多年来，压在心头的一个问题，她想问付嘉森，时常因为勇气不够，就缓了下来。 “嘉森，你不再爱我，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是不是因为醉酒的那一晚，我和林觉睡在了一起，我承认那件事情对不起你，但是我已经付出我自己应该有的代价了。”她之后跟着付嘉森去过外，肚子里面孕育一个小生命，孩子是林觉的。 当时在国外，打胎没有父亲签字不被允许，她没有想到付嘉森会同意假装孩子的父亲，给她签字，她在这件事情上一直都很愧疚。 到现在，她自己痛，还时常遇到林觉，不敢正视付嘉森的眼睛，但是付嘉森从来不提这件事情。 付嘉森对她应该算是仁至义尽了吧，付嘉森等她痊愈之后，提出分手，她不敢留付嘉森，只能利用工作关系，一直留在付嘉森的身边。 她还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自己能够有一天重新赢回付嘉森的心，可是也是现在才明白，她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得到过付嘉森的心。 何谈，赢回？ 付嘉森同样看着她，淡淡地摇了摇头：“不是，你和林觉的事情，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没有必要记在心上一辈子，人都会犯错，我也不会抓着你这个犯错点，一直怪你，我只是……不爱你。” 不爱你，这三个字，很伤人，真的。 穆岚的心像是被人碾碎了一样，付嘉森不爱她，这话从付嘉森的口中说出来是这样的果决，这是一个狠起心来，不会给一点退路的男人。 如果可已选择，穆岚想，自己宁愿让付嘉森选择，怪她，也好过不爱她。 怪，证明还是有爱的成分的，不然为什么要有这样地情绪呢，往往对一个人的所作所为都没有感觉了，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你要去洪城，我不拦着你，只是，你还要去你住的房子吗？”穆岚现在说话，站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不远处，说话都没有了底气。 “我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和安排。”付嘉森毫无感情地回应道。 穆岚眼底闪过的光，付嘉森你去吧，去了之后，究竟还会继续爱顾莘莘还是决定重新恨顾莘莘，都说不定了。 那样，她就有机会重新回到付嘉森的身边。 …… 许志安在顾家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母女之间的战争，实际上，帮谁都不好。 就连顾志鹏也找了个借口，说要送送许志安，远离家里的纷争。 “志安啊。” 许志安就要上车的时候，顾志鹏叫住了他，许志安又重新关上了车门，转过身来，问：“顾叔叔，还有事吗？” “你和我家莘莘，现在是什么想法？”顾志鹏没打算和许志安绕弯子。 对方的直接，许志安反倒紧张起来，他挠了挠头，笑：“这……顾叔叔，你也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对莘莘那感情山无棱天地合都不会和她绝，可是，莘莘不喜欢我，她那样子，都快要将我当他的哥们了。” 不是知心朋友，却是‘哥们’，这种关系，多么可怕啊，要是男闺蜜，以后还说不定能发展恋情，成了哥们，就真的是将两个人之后的发展可能性生生截断了。 顾志鹏叹了一口气，自家的闺女喜欢谁，做父亲的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付嘉森，不适合。 于是，顾志鹏大掌在许志安的肩膀上一拍，说：“放心，顾叔叔帮你，我站队是很明显的，你刘阿姨呢也很明确，女婿非你不可。” 许志安听了之后，心里，激动啊，澎湃啊，总之兴奋的情绪一股囊全上来了。 许志安不好意思地说：“没想到我魅力这么大哈。” 顾志鹏又拍了一下：“得，夸你两句还上天了，我看重的是你会对我闺女好，知道你大哥有钱，我顾家还算过得去吧，但绝不想着你们许家的东西，只要你爱她，用心呵护她，比什么都强。” “这还用说，要是她能够和我在一起，我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当佛一样供着。” 顾志鹏也算是看着许志安长大，这孩子，说话也幽默，莘莘跟了他，日子也不会枯燥无味。 “只不过……你也知道，这次的新闻闹得挺大的，报纸上面的那些照片，别人看不出，我和莘莘妈都知道是谁，孩子，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介意我闺女，她……肯定也是被林觉给害了。”顾志鹏脸红是哪个因为顾莘莘的事情伤神的样子，都露出来。 许志安摇头：“不会的，那事不怪她，如果要论责任，怪我，我也在上海，但是却没有照顾好她，是我不好。” 顾志鹏听许志安这么说，心里就更加对许志安认可度提高了许多。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孩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许志安点点头：“会的，要是顾叔叔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我那大哥唱起歌来，就停不下，我嫂子有喜欢给我打给帮衬，家里小魔头一定也无聊极了，我这做小叔的要陪他。” 顾志鹏手摆了摆：“去吧，路上慢点开车。” 看着许志安车子消失，顾志鹏转身也进了小区，又要去面对头疼的女人战争了。 一进门，就是囔囔。 “妈，你还要我怎么样，我不说话，由着你说，你又不开心，我说了吧，你又觉得我是在顶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顾莘莘双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就知道回来会是这样的结果。 刘沛菡心里着急啊，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现在工作也给弄没了，就算现在找关系给她弄岗位上去，别人怎么看。 “你就别说她了，闺女难得回来一次，我也难得早下班，一家人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不是挺好么。”顾志鹏见两面的位置没有了，只好坐在沙发的中间，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顾莘莘没有再说话，但是刘沛菡听着顾志鹏的话就来气，指着丈夫说：“你还知道你自己难得早点下班回家，整天待在妇产科，对别人妇女那么尽责，怎么对家里的我就没有这么多关爱了。” 顾志鹏向来不喜欢争吵的人，将手里面的遥控器我那个茶几上一扔，脸朝向刘沛菡：“怎么说着说着，事情就落我身上了，我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的，我也想每天早点回家，但是我是导师，需要带着那些在妇产科的实习生熟悉所有的事项，这世界上，我想没有人想要一辈子忙忙碌碌。” 顾莘莘见寻常话少的父亲也说这么多，同样，做儿女的也不希望自己的父母争吵，顾莘莘很烦，刷地站起来：“好了好了，你们别说了，都是我不好，自己没有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妈，当初没有听您的选择北京，也没有听您的在洪城工作，这些都是我自找的，对不起。” 说完，顾莘莘的心，非但没有因为这些带着点赌气意味的话，说出口心里畅快，反而更加堵心了。 回到房间里面的顾莘莘，坐在床上，就看见了哈尔和苏菲，当年很多东西，父母都没有动，只是会帮她打扫一下房间而已。 百般的滋味萦绕在顾莘莘的心头，顾莘莘找了当初读高中的时候，装被子的袋子，将哈尔和苏菲，装了进去。 要不是付嘉森逼急了林觉，也许一切事情都不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她不会没有工作，家里面也不会因为她照片和失业的问题，一直争吵不休。 她要将所有和付嘉森有关的东西都清理掉，顾莘莘趴在地上，将床底下的箱子拖了出来。 这个时候顾志鹏敲了敲门，还没有等顾莘莘说进来，顾志鹏自己就进来了。 “莘莘，你怎么坐在地上？”顾志鹏怕地上凉，随着父亲的话音落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笼子里面放出来的‘嘉森’跑进了房间。 “我在整理一些垃圾。”顾莘莘随声应了一句，顾志鹏看了一眼所谓的‘垃圾’。 最显眼的东西莫过于袋子里面的哈尔和苏菲，当初，顾莘莘听说是付嘉森送的，多么的欣喜，即便付嘉森离开了，和付嘉森有关的一切，还留在房间。 顾志鹏不禁疑惑到，这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顾莘莘有这样的想法？ 狗狗朝顾莘莘吼了两句，顾莘莘看了一眼狗狗，顾志鹏立刻就将狗狗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对顾莘莘说：“森森可不能扔了，你不能因为要清理掉付嘉森有关的东西，连叫森森的狗都要清理出门吧。” 顾志鹏和狗狗有了一定的感情，就算他同意，估计莘莘妈也不会同意，顾志鹏还嘟囔了一句：“当初我说了不叫这名，你偏要取。” 顾莘莘没说话，只顾低头整理手里面的东西了。 女儿大了，很多东西也由不得他，顾志鹏抱着狗狗又出去了。 顾莘莘看着手里面的玻璃瓶，刚要扔进袋子里面，手像是被人捏住了似的，不忍就这么扔掉。 顾莘莘的手缩了回来，看着瓶子，发呆。 学生时期，很流行给心爱的男生折星星，或者织围巾，她当时买了很多彩色的纸，花了一个礼拜，折了一罐星星，实际上折不需要这么多时间，她更多的事情都是花在想在纸上写什么给付嘉森。 每一颗星星里面都有一句话，是对付嘉森说的。 顾莘莘拔开瓶子的木塞，从里面倒出一颗，拆开，上面写的是：嘉森哥，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呢？ 又拆开一颗：嘉森哥，为什么你喜欢穆岚呢？ 顾莘莘这个时候看着这些话，很自然地就想到了付嘉森对自己说的话：“我喜欢你，很早以前。” 所以，这些话，不管是当初她以为自己一厢情愿，还是现在，都是无意义的。 顾莘莘将拆开来的星星卷成一团，扔回去，重新塞上木塞，最后毫不犹豫地扔进了袋子里面。 很多东西都收拾地差不多了，顾莘莘看着满满一袋子的‘垃圾’，整理了一下，才知道当初自己追付嘉森有多疯狂，自己和付嘉森的记忆原来这么多。 顾莘莘这天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房间里面的窗户，从六年前开始就一直拉着，没有打开过。 在这件房间里面，她现在都不能很快入睡，她总是想到哪一张脸，那张狰狞的脸，还有那个疯女人惨死的模样。 夜深人静了，顾莘莘躺在床上，不敢轻易动弹，一直睁着眼睛，直到浓浓的睡意上来，缓缓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这一晚，奇迹般地没有做梦，只不过在早上五点多钟就被隔壁房间的父母吵醒了。 这一带的房子相对现在开发的小区，是老房子了，隔音效果也没有那么好。 她听见父母在议论她和许志安还有付嘉森的事情，顾莘莘用被子蒙住头，让自己不要去听，那声音却越来越重。 顾莘莘只好穿好衣服，推开门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关门的声音特意很大声，是想提醒父母亲，自己已经起床了，他们的话，也基本听到了。 果然，父母房间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顾莘莘洗漱完之后，做了早餐，父亲很早就要去医院，她这个闲人在家，给父母分担一下也是应该的。 “莘莘，起得这么早啊。”顾志鹏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尴尬地叫了她一句，顺便看了看女儿的脸色。 “爸，就算我和付嘉森不合适，我也不会和志安在一起，志安，他适合更好的。”顾莘莘喝着浓稠的白粥，没有什么味道。 顾志鹏去了洗手间，洗漱好之后，坐在她的对面，吃了起来，之前没有理会顾莘莘的话，现在却说起话来。 “爸妈也不是那种意思，更何况，你在爸爸妈妈眼里面永远是最好的，虽然你妈妈昨天晚上那样说你，实际上，也是在担心你，她只是方式不同，每个人爱一个人的方式都不一样不是么。” 顾莘莘点点头，父亲的话，她会听，母亲的话，想听，只是有点难以接受。 “我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会看着办，工作我会重新找的。” 顾莘莘吃得差不多，放下手里的碗筷，就去房间将昨天晚上清理好的东西给拖了出来。 “你真要扔掉？”顾志鹏忍不住地问了一声，就怕闺女扔了又什么时候后悔了，人归人，东西归东西，何必和这些东西置气，这是顾志鹏的想法。 “嗯。”顾莘莘淡淡地回应了一个字，继续拉着这些东西往楼下拖。 她走都走到小区门口的垃圾桶前了，可是停在那里的车子，让顾莘莘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付嘉森的车，她条件反射地往自己的家那里看，顺着楼层往上，付嘉森的家，窗户打开来了。 站在窗户口往下面看的人，吓得顾莘莘松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付嘉森，他回来了，上海遇见付嘉森，这次，洪城算什么，她难道一辈子逃不开这个男人了？ 第106章 爱是她竖起防备，他却还是拥抱她 顾莘莘怔在原地，看着付嘉森消失在窗前，晃神之际，她眼见着付嘉森缓缓下楼，朝她一步一步走来。 顾莘莘禁不住地往后面退，直到被垃圾桶抵挡住，无路可退的时候，她往前倾了一下。 付嘉森经过小区的长廊，快到亭子的时候，顾莘莘抬手打住，指着他说：“不要过来。悦” 他果真定在了那里，不动分毫，顾莘莘想用身体挡住身后的打包东西。 那些东西装在袋子里面扔在了垃圾桶，可是，早上出门的时候，顾莘莘并没有拉上拉链，里面的苏菲和哈尔尤为的突出。 要是他走过来了，一定能够瞧见里面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顾莘莘想要挡住他的视线，可是，她的外形纤细，她能瞧见付嘉森深邃的眸子在太阳光线下熠熠生辉，他歪了歪头，目光投向了她的身后。 顾莘莘下意识地又往垃圾桶靠近了几分，生怕他瞧见，越是有这样的动作，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付嘉森迈开了步子，走到了她的身边，顾莘莘见挡不住了，干脆一个闪身，走到了一旁搀。 “不喜欢？”他直截了当地问，却像往常说话一样，不带一点感***彩，她听不出这个男人现在究竟有没有因为这些东西而生气。 大概是没有吧，那两样东西不过是付嘉森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罢了，也没有特别的意义，像付嘉森这么淡然的人，为什么要为这两样东西生气呢。 顾莘莘顺着他的意思说：“是啊，我都已经长大了，这些东西，都是小孩子玩的。” 本来每一个年龄段就有每一个年龄段的喜好，顾莘莘觉得自己这么解释也没差。 付嘉森不动声色地眉头微皱，立马又恢复了平常之态，顾莘莘因为心虚，没有看付嘉森，自然也就没有察觉到付嘉森的表情。 “那为什么以前不扔掉？”他再次开声问。 这个男人似乎像要和她将哈尔和苏菲的问题问到底，同时又似乎没有那么上心，顾莘莘也搞不懂这个男人了。 顾莘莘解释说：“以前，我不是很少回家么，这次，工作没有了打算在洪城定居，还有工作，或许，说不定在这里相亲然后就嫁了。” 付嘉森的眸色深了几分，顾莘莘察觉到炙/热的目光，躲避，她想，不就是扔个东西么，现在却搞得她像是犯了很大的罪似的，心虚地要命。 其实，主要她还不担心苏菲和哈尔的问题，主要是顾莘莘想到里面的玻璃瓶里面那么多的星星，每一颗星星上面都有对付嘉森的话，虽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就算被人知道，也怪难为情的。 转念一想，反正付嘉森也不会将东西给拖回去，拆开看，她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怎么也回来了？”顾莘莘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和付嘉森对峙般地站在这里，实在是不像话，只想着随便搭上几句话，就离开。 “想你。” 这就是付嘉森给她的答案，顾莘莘哑言，她倒是希望付嘉森能够像许志安那样半开玩笑地说很多事情，那样的话，没有那么多的心理负担，付嘉森每一次的样子，都太真实了，她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了。 就像过年接红包一样，说了不要，亲戚还要硬塞，要了吧，其他人又说她多大的姑娘了还要红包。 顾莘莘耸肩：“从哪里学的玩笑话？” 她的态度其实在这种婉转的话里面显示地很明白，付嘉森没有继续说下去，甜言蜜语的话，顾莘莘不好意思听，也不敢听。 “对不起。”付嘉森忽然说。 顾莘莘摇头，失笑：“你对我说什么对不起呢，是因为我没有工作的事情吗？其实，你说的也对，待在林觉身边工作，就是羊入虎口，这不，我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你收购了林氏，虽然我之前有点不开心，但是现在看来，我还要好好谢谢你才是。” 付嘉森搭在外面的双手，忽然当着她的面，插在了裤兜里，顾莘莘看着这个穿着正装英气逼人的男人。 “来我这里工作吧，或许，做我的秘书，是一个不错的体验。”付嘉森再次提议，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 顾莘莘摇头：“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志安也叫我去给他当秘书，我也没有答应。” 什么时候她这么见外了，还有，她的意思是，许志安叫她去她没有答应，所以更加不会答应当他的秘书？ 那么，他在她的心目中不如许志安？ “哦，是么。”付嘉森将手从裤袋里拿出来，伸手，放在而来她的头上。 顾莘莘极力往上瞧，看见付嘉森从她的头上捻下一片白木兰的花瓣，凡在鼻前轻嗅。 “真香。”从付嘉森嘴里面冒出来的两个字，像是毒药，催着顾莘莘的敏/感神经。 “那里很多，刚刚走过的时候可能掉在了我头上，你不拿，我还不知道呢。”顾莘莘说话，万般地晦涩。 “所以，你想说什么？”付嘉森将那片白木兰丢在了她方才扔进垃圾桶的包上。 由于没有拉上拉链，那一片白玉兰从边缘滑落，悄然落在了里面的哈尔头上。 顾莘莘出神了，付嘉森刚刚问她半天的问题，顾莘莘也没有回答他。 付嘉森无奈地说了一句：“你还像以前那样，出神地厉害。” 实际上，顾莘莘这个时候思维跳跃地很快，看着那一片白玉兰，最后想到了一个女人，那个疯女人也时常，看着小区里面的白玉兰发呆，那是顾莘莘唯一看见疯女人笑。 顾莘莘看着垃圾桶再走十来步，宽阔的马路上，这边的小区都是这样，虽然这里来往的车流量不多，当初因为小区开发比较偏，有特定的五号公交车直达。 所以，即便有宽阔的马路，来往的车子却少，而那一次疯女人的运气是真的不好，从家里面跑出来，就撞上了外面行驶过的车子。 然而，肇事逃逸，至今，也没有人知道撞死人的那辆车子，主人到底是谁。 付嘉森的手在顾莘莘的面前晃了晃：“出神了这么久，也该醒醒了，今天你是打算去找工作，还是相亲呢？” “啊？”顾莘莘回过神，却听见付嘉森这么问她，什么叫做她不是找工作就是相亲？ 大概这男人是迎着她之前的话说了，她说了什么？她说，要在这里相亲，结婚。 她呡嘴，付嘉森呼吸一紧，早就说过，她的唇，太过诱人，不要当着他的面做这样的动作，要是有下次，就吻她。 付嘉森嘴角惹上了淡淡的笑意，她一定给忘了，她连苏菲和哈尔都要扔进垃圾桶，许是准备将他这个人都要给忘了。 “既然没有安排，就我来安排好了，陪我走走吧。” 付嘉森说着就转身，要朝外面走，顾莘莘看着他孤傲的背影，心里涌起了很多情绪，当年，是一个多么残酷的词，她跟在他的身后那么多年，就是这样远远看着，却永远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一种状态。 付嘉森没有看见人跟上来，反头，看着她：“不愿意？” 愿意？不愿意？ 想一个天使和一个魔鬼在顾莘莘的脑海中挣扎，顾莘莘最后被付嘉森那种殷盼的眼神，折服了，跟了上去。 却再也不像当年那样，跟在付嘉森的身后，而是和他并排走着。 这一条马路，很长很长，犹如没有尽头，不过顾莘莘知道，只要走一千三百一十步，就会有一条小巷子。 可以从大马路上分叉开，从那条小巷子穿过闹区，就是一条去学校的捷径。 说是陪他走一走，实际上两个人走在路上一个字都没有说，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似乎，要这么一直走下去，就够了。 偶尔行驶过的车辆，有的速度快，付嘉森拉住了她的手，和她换了一个位置，她走里面，付嘉森走外面。 顾莘莘始料不及，他会拉她，旋转了半圈，顾莘莘及膝的白色裙子，也给飘了起来，差点没有露出里面的风光。 她明明瞧见付嘉森瞄了一眼，可是，这个男人就是跟一个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的人一样。 顾莘莘顿时就炸了毛，付嘉森怎么能装得这么一本正经呢，还是说，她真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当年，穆岚在他面前穿条超短裤，他的目光可都不知道往哪里安放呢。 “喂，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顾莘莘问付嘉森，要是付嘉森没有预谋，咋可能就这么没有一丁点的表示？ 他摇头，说：“我没有那么无聊。” “可你……”顾莘莘走在里面，指着他说，“你还那么地淡定，一点都不像你。” “男人要是发起兽性，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我就算是有想法，也不可能在大马路上，四面无墙的地方对你表示什么吧。” 顾莘莘觉得这个男人说的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是，付嘉森这么说，不就是告诉他，自己心思不正？ “好啊，我说呢，你怎么一丁点反应都没有，原来，全都闷在了心里面，不正经。”顾莘莘像是抓到了某人的把柄，忽然心里有些高兴，于是都体现在了脸上。 付嘉森瞧着她嘚瑟的样子，久久不能从那样什么复杂心思都没有的笑容里面，回过神来：“不管你怎么认为，只要你开心就好。” 顾莘莘听到他这句话，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她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开始数起数来：“一、二、三……” 付嘉森走的慢一些，她欢快地往前面走，看着背影，她像小时候一样，开心的数着到分叉口的要走多少步，实际上这次，顾莘莘数着数着，就哭了。 她难受，却不想让付嘉森瞧见，她只能快速，往前面走，还很欢快，时不时跳两下。 顾莘莘看了看天际，一片晴空，洪城只要出了太阳，风景就出奇的好，有些眼泪不该流，就要抬起头看一眼天空，倒回眼眶。 数着数着，顾莘莘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她没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付嘉森不会看着她走，他给停下了吧。 顾莘莘一转头，身后一片空旷，她脑子一片空白，付嘉森竟然不见了，他竟然约她出来，还不负责跟在她的身后。 她气不打一处来，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身后空无一人的地方扔过去，嘴里怒声骂了一句：“死人的付嘉森，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相信他？ 顾莘莘说完那一句发泄心中愤然的话，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是说好了忘了他的一切么，还做什么相不相信他？ 就在她准备调头就回家的时候，却又看见付嘉森出现在了视野之中，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自行车，付嘉森会骑车吗？ 映像里，顾莘莘不曾看到过。 付嘉森将自行车骑到了她的面前，拍了拍车后坐，对顾莘莘说：“上来。” 就算骑自行车让她很意外，但是顾莘莘并没有因此心动，她还在因为付嘉森突然不见，心里气愤地很。 付嘉森却对她说：“上来吧，知道你看见我没有在身后，心里不高兴，你上来了，坐在后面我骑车，你在后面掐我，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啊。” 顾莘莘狐疑地看着他，掐他？这不是自己在给自己找虐么，哪有叫别人掐自己的，顾莘莘算是见识了。 “你可别后悔。”顾莘莘说着就上了车。 付嘉森笑了笑，没说话，顾莘莘看着他脸上的笑就来气，是不是他吃定了她不会掐他来着？ 她的手搂在付嘉森的腰间，壁/垒分明，明明骑车的时候带起一阵阵凉爽的风，可是顾莘莘就是觉得，有点热。 手在他的腰上，拧了一丁点精瘦的肉，掐了上去，虽然不是掐自己，顾莘莘都觉得疼。 可付嘉森还是像一个没有事的人一样，他还在骑车，顾莘莘看不见付嘉森的正脸。 做了这样的事情，却一丁点成就感都没有，她拍了拍付嘉森的后背，问：“你不痛吗？” 付嘉森应声：“痛啊。” 额……痛还不叫出来？ “那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多无趣。 “你开心就好。” 顾莘莘瘪了瘪嘴，又是这句话，是不是这句话，能让人百毒不侵呢，说实话，听着付嘉森这么说，她还真的是对这个男人有意见不起来。 “我们现在去哪里？”顾莘莘问，总不能一直骑车吧。 付嘉森说：“去学校。” 学校？顾莘莘松开手，接着就从车上跳了下去，付嘉森立刻刹车，没有想过，她会听见学校直接跳车。 他将车子抛在了一边，跑到她的面前：“摔到哪里了？” 付嘉森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将她的腿压在了自己的腿伤，稍稍将她的裙子撩上去一些。 顾莘莘觉得太别扭了，里面虽然穿了安全裤，被一个男人执起一条腿，还是穿裙子的情况下，终归有些怪怪地。 “要是你不想去就和我说一声，不去就是了，你要下车，也和我说一声，你这样很容易受伤的知不知道。”付嘉森脸上露出的紧张神色，还有责怪的眼神，顾莘莘觉得又写委屈。 膝盖上的疼痛感，漫布全身，顾莘莘蹙着眉头，付嘉森却将她的腿放下，站了起来，低着头，对她说：“试试看，能不能起来？” 顾莘莘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惨无人道，明知道她摔成这样了，就算要她起来，也要扶她一下吧。 “你都不扶一下的。”顾莘莘不满地说了一声。 付嘉森就自顾地念了一句：“既然都要人扶了，就证明你不能自己站起来，看你下次还不会这样。” “喂，付嘉森，我告诉你，我爸都没有这么教训过我呢，你这是在教训小孩吗？”她越加不满了，看着付嘉森那样的眼神和严肃的表情，就是将她当做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还不是你，我现在听着学校就打颤，你还说带我去学校。” 付嘉森哪里会知道，当年，她的母亲因为流产的事情，得了一段时间的忧郁症，她当年的成绩实在是不起眼，母亲又是高中部的老师。 因为忧郁症的原因在家休养，后来就没有去学校教书了，退休在家，但是对她的学业却异常的严格，而她高中的班主任和她妈妈的关系好，时常说是说串门，实则‘家访’，比如她上一次考试全校十九名这次全校二十三名，就对她母亲说下降了很多名次什么的。 她每次都在高中部的门口挨打，是的，母亲那一段时间，打她，这事情，路过的学生都看见，打得不算凶，可是对顾莘莘的心里造成了一定的阴影，这事，她也没有和父亲讲过。 再后来，母亲的忧郁症好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也因为这件事，她都成了学校的著名人物了，每一届的学生都会换，但是老师和学校领导不会时常换啊，要是这个时候她去学校。 当年丢人的事情又要成为那些人的笑柄了，更何况这次是和付嘉森一起去，当初她像只跟屁虫似的，跟在付嘉森的后面，在洪城一中也是出了名的事情。 现如今，她和付嘉森一起去，绝对会成为过去老师和领导们注意的焦点。 付嘉森也不知道她心里藏着什么事情，却能看出来，她对学校挺抵触的，看她也知道自己跳车的危险性，将她扶了起来。 洁白的裙裾上，布满了灰尘，付嘉森像个和她热恋了很久的人一样，在她的裙子上拍了拍，他的手掌擦过她的后面。 顾莘莘由来地红了脸，知道拍灰尘避免不了会有肢体上的接触，可她还是会想多了一些。 “好了。”顾莘莘说，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了一步，付嘉森的手没有再拍灰尘，不过手还没有离开她的胳膊。 付嘉森让她扶住一旁的柱子，然后自己去扶倒在地上的车子，推到她的面前：“慢慢地上来，我带去你医院。” “不……不用了。”顾莘莘觉得太麻烦，“都是小伤。” 小伤？都不会走了，还叫小伤顾莘莘都觉得自己说得太豪气。 付嘉森也没有笑话她说的话，却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按在了她的膝盖上。 比杀猪还要惨烈的叫声，让付嘉森的耳膜都感觉要震裂了一样。 顾莘莘掐了一把付嘉森的手，手上的肌肉很饱满，他一点都不觉得痛，顾莘莘泄气地放手：“我一个伤员，你还这样对我。” “你不是说你这是小伤吗，要是不让你痛一下，你这脑袋不长记性。”付嘉森说着上了车，骑了起来。 他这么说，感觉自己还有理了，顾莘莘今天都被这个男人气饱了。 “付嘉森，我说你，干嘛要来洪城，好好待在你的大上海不好么，咱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阳关道，不好么？” 她一个劲地在后面碎碎念，手只抓住车椅，这个时候一个猛的颠簸，顾莘莘双手立刻就抓住了付嘉森的腰。 只听，付嘉森回道：“不好。” 第107章 男追女隔重山 不好？，照付嘉森的意思，他还不打算放过她了？ “我工作也没有，还被拍了那样的照片，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总要追着我走。”顾莘莘坐在车子的后头，嘟囔了一声。 付嘉森在她的话，停下的时候，并没有立刻说话，只不过，顾莘莘紧抓住付嘉森腰身的手，感觉到他的呼吸明显地起伏了一下，结实的肌里，浮动了一下。 “你不是总说，以前你跟在我的身后，没有结果么，现在就当我是在惩罚当年的自己好了，现在换我来追你，很公平。” 付嘉森将话说得很是认真，而顾莘莘却听笑了，她不是很严肃的态度，反而让付嘉森眉头皱在了一起悦。 “我说的话，听起来很好笑吗？”付嘉森不禁问。 她摇头：“我在想，就算你要追，我非要留在原地，等你追吗？搀” “那你觉得自己可以逃到天涯海角的哪一个地方？” 付嘉森胜券在握的语气，让顾莘莘一怔，她就是那孙悟空，逃不出付嘉森的如来掌，顾莘莘不信自己就这样被付嘉森吃定了。 “哪里都可以，只要没有你付嘉森的地方。”她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和付嘉森犟嘴，实际上，这是她个人的心愿。 心里面忘不了付嘉森，和想逃离付嘉森是两回事情，顾莘莘不想和付嘉森待在一起，因为自己会极度缺乏安全感，最后，她便只能选择逃离。 “哦，是么，那抱歉，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听上去，他并没有生气，气息也很平稳，匀速行驶在路上，顾莘莘越来越觉得付嘉森是一个怪人。 为何六年之后相遇，他要对她穷追不舍？ 骑过一段路程，顾莘莘对付嘉森说：“你和穆岚其实挺配的，无论是以前读书的时候还是现在工作。” “我不认为你这是在夸奖我，你这是在拐着弯骂人呢。”付嘉森回了一句。 顾莘莘百口莫辩，怎么说这么一句话，都成骂人了？ “我不喜欢她，我和穆岚既然会分手就没有复合一说，要是我和她相配，以后不会幸福，你也妄想你让我生气地给你回一句，你和许志安配。” 说到这里，付嘉森加快了骑车速度，顾莘莘不得不紧紧抓住了付嘉森，最后甚至脸贴在了付嘉森的背脊上。 “你和许志安，一点都不配。” 她没有想到，从付嘉森嘴里面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也懒得说了，难不成她要和付嘉森在这里争论，自己和许志安配？ 她和许志安不配，是事实，有些人只适合做最好的朋友，和付嘉森不配，也是事实，有些人只适合远远观望。 付嘉森送她去了医院，送哪个医院不好，偏偏送她爸工作的地方。 摔倒的时候，付嘉森不曾抱过她，反而到了医院，顾莘莘被付嘉森打横抱起，进了医院。 顾莘莘头都是埋在付嘉森的怀里面，付嘉森低头看了一眼怀里面的女人，还轻声问她：“躲什么，我抱着你，你受伤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不是见不得人的问题，而是，撞见她父亲就不好了。 “你能走快一点吗。”顾莘莘催促道，而付嘉森仿佛是在和她作对似的。 她越是催促，他就越是走得慢吞吞，一条走廊，就走了五六分钟。 “你是不是故意的，要是撞见我爸怎么办？”她用说戳了戳他的脊梁骨，他置之不理，最后她直接拧了过去。 付嘉森像个木头一样，没有知觉似的，一点都不感觉痛，他还是慢悠悠，还说：“撞见了就撞见了，还能怎么办，就当提前见而来岳父。” “谁是你岳父，我说过要嫁给你了么。” 顾莘莘觉得付嘉森就莫名其妙，他要追她，她都不同意来着，还要娶她么？ “你早晚是我的。” 这大概是顾莘莘到现在为止，听到过最霸道的话了，她不是付嘉森的，永远都不会是。 “我才不会选你，选志安都不会选你。” 路过的病人将他们两个人当异类一样看待，顾莘莘将脸埋得更深了，不说话，躲着。 付嘉森找处理伤口的医生特别熟门熟路，以前，她走个路都是能栽倒河里面去的糊涂虫，医院里面的医生，因为她来的次数多，加上她父亲在妇产科有一定的名望，基本上都认识她。 徐医生看见顾莘莘的时候很惊讶：“你们……” 当徐医生开口之后，顾莘莘才知道，人家是看见她和付嘉森在一起惊讶，顾莘莘瞪了一眼付嘉森，示意他放她下来。 付嘉森像是惧内一样，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椅子上，只听见徐医生笑呵呵地说：“你爸还说你要嫁给许志安呢，原来你父亲糊弄我。” 言外之意很明显，看着是付嘉森送她过来的，于是理所应当地觉得付嘉森和她在一起有一定的关系。 顾莘莘摇头要解释，还有有关许志安和她结婚的事情，她也要解释，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呢，就迎上了付嘉森深邃的眸子。 那别有深意的双眼，仿佛在说：你和许志安要结婚？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别说付嘉森觉得奇怪，她还觉得万分奇怪呢，肯定是她老爹看着这次许志安带着她从上海回来，乱点鸳鸯谱。 “你知道我爸那人，说话就是那样的，没有的事情，我现在还想先稳定工作，还没有考虑过结婚的事情。”顾莘莘和徐医生闲聊了两句，算作是一个好的解释。 付嘉森要说话，她觉得一定没有好话，要是从徐医生这里传到她爸爸那里，她今天回去就要被母亲唠叨了。 当年有些事情，父母看在眼里，现在也不希望她和付嘉森有过多的交际了，当然，母亲还是常在她面前念着付嘉森的好的，说他上进，怎么怎么优秀，可惜是别人家的女婿。 “你别说话。”顾莘莘直接一句话，截断了付嘉森开口。 徐医生却笑意深深：“男人可不能这么怕女人，要是结婚了，不成妻管严了，付总你这么出名的人，说出去可没面子。” 付总，以前，徐医生都是叫嘉森的，顾莘莘想想，今夕不同往日，付嘉森的身份不同，称呼不同也属正常。 可谁知道，徐医生还是那么称呼她：“小不点，女人对男人要温柔一点，吃得死死的，男人容易犯错。” “徐叔叔，我都说了，我和他没有关系。”什么叫做要温柔一点，她都解释过了，自己和付嘉森之间很正常的认识好么。 站在一旁的付嘉森这个时候却走过来，一只手箍住了她的肩膀，疼爱地眼神看着她，说：“有关系，我正在追她。” 无论是徐医生还是顾莘莘，都微微一愕，顾莘莘将肩头的手打掉：“谁要你追。” 徐医生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一边给她处理伤口，一边对付嘉森说：“那要加油啊，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重山。” 顾莘莘觉得徐叔叔这话说得不对，当年，她追付嘉森的时候，隔了千万重山。 “男追女女追男，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关键还是要看对眼。”顾莘莘插了一句，顺道看了一眼付嘉森。 那男人，觉得徐医生说的话颇有道理似的，笑意盈盈地点点头：“受教了。” 受你个头啊，还受教，她别过头去，却看见拿着咖啡过来的男人。 顾志鹏手里面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门口，抬手准备敲门，看见里面的人，脸色却暗了下去。 顾莘莘讪讪地轻声叫了一句：“爸。” 付嘉森也礼貌地叫了一句：“叔叔好。” 徐医生给她伤口做了最后的处理，站了起来，走过去：“我说你，送过来了，怎么不进来，脸色这么差，看见你宝贝女儿摔伤了，心疼？” 哪里是心疼，顾莘莘勾下头，不敢看父亲，父亲既然会对别人说她要嫁给许志安，就已经说明了父亲的想法是怎样的，很早很早父亲就说过：“你给我忘了他，你没了付嘉森就活不了吗？” 以前，父亲和付嘉森楼上楼下的，相处也那么多年，付嘉森又是母亲的得意门生，父亲也喜欢付嘉森，却在疯女人死之后，一切都变了。 “莘莘，过来。”顾志鹏站在那里，对伤了腿的顾莘莘冷声说道。 父亲这样的口气，还是第一次。 第108章 那就一起下地狱 第108章 “爸。”顾莘莘懦懦地叫了一声，现在父亲脸上严肃的神色，让顾莘莘有些害怕。 有的人，一直以来都是轻言细语对你说话，一时间变换了性格似的，总归让人不禁生出了敬怕的感觉。 付嘉森双眸暗了下去，现在顾志鹏的态度很是明显，不喜欢他，这句话就差亲自说出口了。 顾莘莘这个时候挺为难的，腿伤有伤不说，就算是没有伤，坐着的位置，刚好是在付嘉森和父亲之间，像是有着两座大山，在无形地压着她搀。 好在这个时候，徐医生走到她的父亲面前，调和了气氛：“我说志鹏，用不着这样对你女儿说话吧，以前也没有看见你对莘莘这么严肃，昨天你不是还夸你女儿么。” 类似调侃的语气，反而让在场气氛放松下来，而顾志鹏也不是想对顾莘莘的态度不好，说来说去，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悦。 就像徐医生说的，昨天还当着别人的面夸自己的女儿呢，顾志鹏脸上的表情也变了，稍稍柔和。 “怎么摔成这样？疼不疼？”顾志鹏将手里面的咖啡给了徐医生，他一边走到顾莘莘的面前，一边问。 出自一位父亲对自己女儿的关心，顾莘莘摇摇头，实际上怎么可能不疼呢，但是她不想说疼，怕父亲会多想。 “处理好了，我送你回去。” 顾志鹏的话一落，顾莘莘就看了一眼付嘉森，父亲这么说，意思再明白不过，不让付嘉森送她了呗，这让付嘉森站在这里面子上多挂不住。 “爸……”顾莘莘叫了一声顾志鹏，想提醒他，有些话还是注重一下场合。 付嘉森这个时候也叫了一句：“顾叔叔，您还在上班，我送来的，我再送回去，何况，我要在洪城住几天，一个小区，顺路。” 顾志鹏张着嘴，却没有说话，付嘉森的话，让人找不到理由拒绝。 顾莘莘干脆低下头，现在好似一张战争，她帮谁说话都不好，顾莘莘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了，只想着自己的父亲和付嘉森两个人尽快结束究竟送不送她回去的争论。 外面有实习生在找顾莘莘的父亲，顾志鹏不得不过去，顾莘莘如同大赦，悄悄地嘘了一口气。 却还被顾志鹏给发现了，顾志鹏出去的时候，点了点她的肩膀：“等我下班，我们好好谈谈。” 徐医生依靠在门框上，看着这场戏，看来看去不知道演得什么，这顾医生以前不是最喜欢付嘉森么，还说要是顾莘莘嫁给付嘉森有前途，现在付嘉森的名声那么响亮，这顾医生还想着将女儿和许志安牵线搭桥。 顾莘莘不怕，父亲这么对自己说话，也不是第一次，以前考差了，不也是说等他下班回家好好思想教育么，到头来，她熬夜等父亲下晚班，结果父亲说累死了，睡觉。 “造成你的困扰了。”付嘉森站在她的身边，一动不动，说道。 困扰？的确挺困扰的，要是付嘉森好好待在上海不回洪城，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么。 “没事。”这是最礼貌的回话，不会得罪，也不是让自己很上心，顾莘莘试着站起来。 徐医生却走过来说：“喂喂喂，你现在还是好好坐着吧。” “付总啊，你怎么将她弄来的，怎么弄走吧。” 顾莘莘不好意思怪嗔地看了一眼像是要捉弄自己的徐叔叔，付嘉森之前是抱着她来的，现在又要抱着她出去吗？ 多娇嗔啊，怪不习惯的，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付嘉森却嘴角向上弯了弯，将她打横抱起。 “徐医生，我们走了，谢谢。” 徐医生笑意盈盈：“没事，好走。” 顾莘莘拍了拍付嘉森：“你能不能放我下来，这医院这么多人看着，很多医生和我爸关系好，你这样，等下传到我爸那里去了。” “反正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看见了，现在还担心再被他们看一遍吗？”付嘉森的理论总是这么强，顾莘莘无话可说，反而还被他说服了，反正看了看了，破罐子破摔好了。 以前她总希望付嘉森能够载着她，穿过林荫小道，摔了一跤直呼，顾莘莘都不想坐自行车了，也没有电视剧里面演绎地那么浪漫。 “你在想什么？”付嘉森问。 “没，你什么时候离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付嘉森什么时候走，实际上，付嘉森是来洪城还是离开洪城，都是付嘉森自己的事情，和她没有多大关系，而付嘉森做事都是依照着他自己的个性。 “我才刚来，说了住几天。”言语中，显然有些不满，“你这么急着我走？” 顾莘莘单手环住付嘉森的腰，她倒是只想抓住付嘉森的衣服，只要她一抓衣服，付嘉森就骑得特别快，她自己也不想摔第二跤：“不是，我只是问问，你走不走，和我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付嘉森没有说话了，真的没有关系吗，顾莘莘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时，都觉得有些心虚，付嘉森都说了因为想她来的洪城，顾莘莘快要被这个男人折腾疯了。 等付嘉森再开口的时候，他说到了她的父亲：“你爸不怎么喜欢我。” “嗯。”顾莘莘念了一声，付嘉森自己也感觉到她父亲不怎么喜欢他，她总不能还是说那些‘不，你自己多想了’之类的规划吧。 “因为我伤害了他女儿的感情？”付嘉森猜测。 “不是，那会儿是我追你，就算你不喜欢我，不接受我，我爸也不会怪到你的头上来，暗恋这个又不是说两个人谈恋爱你甩了我。” “那是什么原因？” 这次换顾莘莘沉默了，原因，她知道，可她没有勇气说。 “怎么不说话了？”没有听见后面有回应，他再次问。 “因为……因为……六年前的那件事。”顾莘莘下意识地紧抓住付嘉森的腰。 她的话音刚落，自行车刺耳的刹车声传来，自行车停在了道路的一旁。 付嘉森反应大，证明，对六年前的那件事情还没有忘怀，顾莘莘看着笔直的背影，付嘉森明明对她说过，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的。 “歇会儿吧。”付嘉森对她说，脸微微侧着，道路旁边就有站台，那里可以坐着休息。 他从车上下来，扶住她，将她抱到站台座位上，从她伤到腿，即便她能一瘸一拐地走，付嘉森也没有让她落过地。 “嘉森，我……”她的喉咙被堵住了似的，她看着付嘉森没有回头，在站头的尽头，从裤袋了掏出了烟。 她不喜欢烟味，他每次抽烟都尽量离她远远的，这次，距离还算近，顾莘莘忍不住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夹着燃烧的烟，一口接着一口抽着。 “对不起。”顾莘莘不在看他，低头的一瞬，轻轻地说了一句。 她很抱歉，可是，连说这样抱歉的话，都好似要被这洪城的微风轻拂走，也不知道付嘉森有没有听见。 一支烟毕，付嘉森将烟蒂扔进了垃圾桶，淡淡地转过身来，看着坐在那里有些无措的女人。 “莘莘。”他唤了一句她，顾莘莘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 那一刻，仿佛时间被静止，付嘉森疾步走过来在她的面前，站定。 捧起她的脸，低首吻了下去，在唇齿相碰之间，顾莘莘听见付嘉森说：“你让我爱恨不得。” 爱恨不得，这样的感觉，顾莘莘懂，她不懂付嘉森是为什么觉得爱恨不得，她自己却是因为，喜欢付嘉森却不敢爱，想到当初付嘉森一声不吭地离开，又想恨他却又恨不起来。 总之，这样的感觉，很纠结，若即若离，一旦太近，伤人伤己。 她推开付嘉森，定住，仰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说：“那就不要爱，也不要恨，像那天在上海一样，一点都不要犹豫，答应过我的，离开我的生活，你只需要念一个字，好。” 付嘉森清冷的双眼，流光微动，最后，他当着她的面，摇头：“不，我做不到。” 那天答应了她，最后还不是因为太想念，来了洪城，做不到的事情，他从来不逼自己再去勉强。 “那你想怎样，我们之间不可能，你这样让我也好痛苦，我看见你，总是想起她，我心里好愧疚，你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可实际上，在你的心上，从来没有忘记六年前的事情，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只会相互折磨。” 付嘉森再次弯腰下来，在她的红唇上，准确无误地咬了下去：“那就一起下地狱。” 第109章 她只能嫁给他 第109章 唇上传来清晰的疼痛感，接着，口里有了血腥味，这个嗜血的男人，让顾莘莘一时间真的分不清他究竟怎么想的。 “我不要，我要好好生活，安稳的生活着，我会在洪城定居，我会……会和志安结婚。”顾莘莘推搡着付嘉森，却怎么也推不开，这些话在她的心里面思忖着，最后，说出了口。 付嘉森放开了她，一双深不见底的眼，死死地盯着她：“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说，我要嫁给许志安。”她再也不要和付嘉森扯上关系了搀。 如果她答应了付嘉森，说不定以后和付嘉森结婚，躺在付嘉森的旁边，都会是一个个的不眠夜，说不定，嫁给许志安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志安，会好好爱我，会给我快乐，这不是我为了气你说的话，而是我思考后做的决定，嘉森，你和穆岚之间挺合适。”她捂住自己的唇，挣扎着站起来悦。 付嘉森脸上尽是阴霾，这个男人隐忍着怒意，已经到了极点，却不会当着她的面发作，只因为，怕吓着她。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他就像是一个不甘示弱的孩子，说着这样的话，顾莘莘摇了摇头。 “不，我现在就感受不到丝毫的快乐，反而都是负担。” 她要站起来，付嘉森越看她的动作火气就越加的大，顾莘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男人一下子扛了起来。 有些粗鲁，他都不抱了，用扛，顾莘莘一下子，有一种翻江倒海的感觉。 “付嘉森，你扛我去哪里，车子……车子不要了？”顾莘莘在付嘉森的肩头，尖叫道。 “你想要所有路过的人看着你，你就叫，什么时候你不说要嫁给许志安的话，什么时候我就放你下来。” 顾莘莘心里一惊，付嘉森的意思是，要一直抱着她回去吗，还有，她难道是时时刻刻都在说嫁给许志安吗，现在不就没有说难道，付嘉森也不肯放她下来？ “你放我下来，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这样像什么话？”顾莘莘两条修长的腿，在乱动，差点弄出一片春/光。 付嘉森有力的手，压住了她随风要掀起的裙子：“说了不要乱动，莘莘，收回你的话，比什么都强。” “说，你还嫁不嫁给许志安？”他声音有些坚硬，害得顾莘莘很没骨气地不敢做声。 “我……” “说，你还嫁不嫁给许志安？”他再问，看他的样子，似乎一定要她回答才肯罢休了。 顾莘莘还是不说，就这样问了好多遍，她被问烦了，心里面还顾着起，于是，顾莘莘就想念一句：嫁。 不曾料到，付嘉森已经换了一种问法：“说，你嫁不嫁给付嘉森？” 与此同时，她张口就念了一句：“嫁。” 付嘉森停了下来，脸上的阴沉，刹那消散，在下一刻，嘴上的笑意深深。 顾莘莘在他的肩上，双手捂住脸，没脸见人了，怎么会这么凑巧，这男人是算准了她下一步会回答么。 “这可是你说的，莘莘，不准反悔。”付嘉森轻声说。 “我现在就反悔了，不带你这样的，设下圈子让我跳。”怎么这话说的，好像这圈子就是她会跳一样。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很远了顾莘莘看不见车子在哪里，付嘉森继续走，她还以为，这男人会将她放下来，这一条路容易等车，总不可能一直将她扛回家吧。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反悔无效。” “腿长在我的身上，你要结婚，我不想结，我随时都会走。”顾莘莘不满，太不满了，付嘉森霸道地说着的话，让她越加地抵触。 “你现在不是一样没走成，莘莘，乖乖的，我会对你好，要是你非要和许志安之间扯上什么关系，我不让你离开我身边的方法有很多种。” 她看不见此刻付嘉森说出这些话的表情，顾莘莘只知道，自己已经不爽这个男人到了极点：“呦呵，付嘉森，听你的语气，好像还要绑架我了？” “绑架？嗯……不错的注意。”他说话的语气，还真的像思索。 “那是犯法的。”顾莘莘现在动弹不了，他走得稳健，可是她在他的肩头，可不怎么好受。 “为了你，犯法我了认了。” 这是一个爱人到极致疯狂的男人，犯法他都要那么做，可不就是疯了。 顾莘莘决定闭嘴，她讲不过付嘉森，不讲总可以。 她太累了，说累了，心也累，偏偏洪城的风很舒服，容易让人睡着。 顾莘莘不知不觉地在付嘉森的肩头睡去，付嘉森没有听见动静，叫了一声莘莘，对方也不应声。 “这也能睡着，猪吗？”付嘉森自言自语了一声。 前面行驶过来的奔驰，副驾驶位上的孩子特别激动地指着越来越近的男女。 “小叔，小叔，怎么办，你的劲敌来了，我的小莘莘啊，怎么被付嘉森那么扛着，呜呜，小叔，你要去抢过来。”小魔头叽叽喳喳在旁边说个不停。 许志安火了，将未开包装的棒棒糖，塞到了小魔头的嘴巴里，他有眼睛，自己会看，付嘉森又回来洪城了，还扛着顾莘莘。 小魔头还说他的小莘莘，顾莘莘不是任何人的，小不点瞎掺和。 “你不说话，没有人将你当哑巴，吃你的糖。” 小魔头觉得自己是好心提醒自己小叔，但是，小叔还这么怪他，他心里面好难过啊。 许志安快要将车子开到付嘉森那里了，身边的孩子就哭了起来，嘴里还嚷着：“土鳖，我要告诉你大哥，你欺负我。” 我勒个老天爷，他大哥不是就这魔头的老爹。 “你给我消停点，要是敢告你老爸，我停你一个月的零食，要是你帮我弄回莘莘，想吃什么小叔都给买。” 小魔头觉得这笔买卖好啊，也不怎么吃亏不是，马上就停止了哭声，一股斗志，指着前面：“冲啊。” 结果，就被许志安一个脑瓜子轻拍过来：“冲你个头，撞到人我们都要进局子。” 小魔头鼓着腮帮子，不开心地瞪着许志安，车子已经在付嘉森的一侧停下。 而付嘉森依旧扛着顾莘莘往前走，许志安被打击，自己这是被人无视了么，他立刻降下车窗，探出脑袋，往后面看。 “付嘉森，你给我站住。”再看看顾莘莘，许志安担心，是不是被付嘉森下药了，怎么跟昏了似的？ 要是付嘉森敢下药，许志安一定跟他没完。 付嘉森没有理会许志安，继续走，小魔头拍了拍许志安：“小叔。” 许志安烦闷不耐地问：“有话快说。” “付嘉森好帅，他不鸟你。”小魔头一本正经地对许志安说。 说好的亲侄子呢？这个时候只会在他脑袋上浇一盆冷水么，许志安觉得没面子，本来就看着顾莘莘被扛在付嘉森的肩膀上心里不舒服。 打开车门，朝付嘉森追了过去，小魔头也下了车，在后面好说歹说勉强给许志安大气。 “小叔，加油，小叔，加油……” 被吵杂的声音闹醒的顾莘莘，抬头就看见从后面冲过来的许志安，还有在不远加油打气的小魔头。 “嘉森，嘉森，快快快，放我下来。”顾莘莘两只手胡乱拍着付嘉森的背，他就是没有一丁点放她下来的打算。 这下，付嘉森可害死她了，顾莘莘对着追上来的许志安说：“你追什么，我回去和你解释。” 许志安一脸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样子：“付嘉森你放她下来……死大头，你给我下来，快下来。” 许志安不知道顾莘莘腿受了伤，现在被付嘉森紧紧地箍住，也下不来。 顾莘莘看不到许志安了，因为许志安跑到了付嘉森的面前，拦住了付嘉森路。 “付嘉森你不要太过分，我都叫你多少句了。”许志安说。 付嘉森停了下来，却依旧没有放顾莘莘下来，顾莘莘在付嘉森的肩膀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嘉森，你放我下来吧，刚好，我还有事情找志安。” 她确实有事情，她也是昨天在家里面才看见，父母亲的礼物，许志安送的，太贵重了，父母亲也说要她想办法退回去。 “不放。”付嘉森异常坚定地说了两个字。 第110章 离他远远地 “嘿，我说付嘉森，强抢民女也没有你这样的吧。”许志安不满，深刻的不满，对着付嘉森说道。 付嘉森没有多大的反应，仿佛，他要怎么样，都随许志安，说再多他也不做理会。 “小叔。”小魔头这个时候远远地叫着许志安悦。 许志安正在和付嘉森打心理战，根本就没有时间理会小魔头，小魔头的声音叫得更大了。 “小叔……小叔你过来。” 顾莘莘抬头，就看见小魔头在那里着急地跺脚，而许志安一点要过去的意思都没有。 小魔头往三个大人这边跑，许志安察觉到了，还远小魔头说了一句：“你给我上车呆着去，这里火药味太重。” 顾莘莘扶额，还在付嘉森的肩膀上，却伸手拍了一下许志安：“又发疯，我看小魔头是想尿尿。” 小魔头太喜欢穿背带裤，由于岁数不是很大，不太会解背带裤，每次尿急的时候，都会急得跺脚搀。 许志安惊住，付嘉森不动声色，说了一句：“还是照顾好你的小外甥吧。” 付嘉森的话音刚落，许志安转过头去，就看见小魔头站在那里，一下没忍住，打了一个激颤，尿裤子了。 许志安头疼，尿裤子的人好像是他似的，不好意思看顾莘莘和付嘉森，而小魔头也急红了眼。 小魔头脸红耳根也红，站着不敢动，愤愤地对许志安说：“土鳖，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呜呜，你害我出丑。” 许志安慌了，赶忙要去给小外甥解决尿裤子的问题，而付嘉森这边，扛着顾莘莘继续往前走，两边他都走不开。 “喂，付嘉森，我警告你啊，要是莘莘出了什么事情，我会找你的。”许志安一边朝小魔头走，却一边对着付嘉森说。 顾莘莘和付嘉森消失在视线里面，许志安满脸不高兴，小魔头这不是在坑他么。 “不要你管，你去泡妞好了，哼。”小魔头鄙视地看了一眼许志安，扭过头去，小身体往旁边挪了挪，最后，看都不愿意看许志安似的。 “你还怪我，谁让你穿背带裤，还有你要尿了不会和我说么。”许志安怪回去，“谁教你泡妞两个字的，好的不学专学坏的。” “是你教我的。” 小魔头不满地回了一句，许志安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他教的。 “走了，回去了，这么大，还尿裤子，羞不羞。”许志安见小魔头站在那里不动，干脆也小心翼翼地将小魔头扛在了肩膀上，扔进了车里面。 小魔头挣扎着坐起来，朝许志安做鬼脸：“你大哥说，你十四岁还尿裤子呢，当着小莘莘的面，你才羞羞脸。” 许志安怔怔地看着小魔头，这次换他脸红耳根子红了，小魔头的父亲竟然和儿子说这种事情。 那哪里是尿裤子，根本就是，青春期悸动的生……理反应。 已经走远的付嘉森和顾莘莘，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停下来，但是付嘉森还没有将她放下来的打算似的。 顾莘莘脑子都快要充血了，她对付嘉森调侃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活像一个人贩子。” 付嘉森挑眉：“是么，不过，世界上可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人贩子。” 说完，付嘉森已经输入好了密码，由于之前顾莘莘是背对着，现在扭过头一看，竟然是一栋小洋房。 “嘉森，你看，书上的小洋房是不是很漂亮？”这是顾莘莘十六岁的时候对付嘉森说的话。 此时此刻，顾莘莘看着付嘉森带她来的地方，顾莘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于是她又闭上了眼睛，回想到，当年书上的小洋房是怎样的。 庭院里面，一定要有长廊，长廊上面要有紫藤花，走到长廊尽头，是小喷泉，再往里面就是房子里面了。 装修风格是中式复古，她喜欢红豆杉和吊兰，所以，房子里面一定会有这两样盆栽。 所有的东西，都随着付嘉森的步子，她的视线，都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终于，付嘉森放她下来了，轻轻地，她半躺在沙发上。 “这里……”顾莘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不曾知道，这一带，还有这样的地方。 洪城她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但是听父母亲说过，洪城这些年在搞开发，加上洪城的风景好，空气新鲜，这样想来，会开发别墅和小洋房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只不过，顾莘莘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付嘉森会在洪城这里置办房子。 既然如此，为什么那天，付嘉森还出现在了小区里，还是她家楼上？ “还记得你对我说的话吗？”付嘉森在她身边坐下来，问她。 茶几上有很多中国水果，都是她爱吃的，付嘉森给她剥开毛丹，示意她拿。 曾几何时，她对付嘉森说过：“要是将来，有这样的小洋房，一个爱我的男人，能够给我处理水果，能够做饭给我吃多好啊。” 当时付嘉森嘴角上有着嘲笑她的意味，而那个时候顾莘莘自己也清楚，几斤几两，这种事情，不过也是做做异想天开的梦。 “喜欢吗？”付嘉森见她没有伸手接他手里面的毛丹，将手里面的东西放在了盘子上。 顾莘莘环顾了一周，喜欢，都是按照她的想法置办的，怎么有不喜欢的道理。 只不过，看上去，这里有人住的样子，不然不会这么干净，而且，里面的东西都是新鲜的，于是，顾莘莘怎么想都没能想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她如实地点点头：“喜欢，不过……” 付嘉森的手放在了她的唇上，意思让她不要再说下去，拉起她的手，对她说：“慢点走，你能行吗？” 当然能行，一路上他扛着她过来，相对于，再让付嘉森扛着，她还是比较喜欢一瘸一拐地走。 “能。”她的手随意地搭在了付嘉森的掌心里，“去哪里？” 虽然顾莘莘知道，自己不能够留恋这里，毕竟这里是付嘉森的，不会是她的，只是，她着实喜欢，看看总不要钱吧。 所以，她还有些不舍得，一下子就离开呢。 “房子里面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东西，你可以四处看看。”付嘉森温言对顾莘莘说。 她满心期待，按照付嘉森这么说，里面一定有惊喜：“是不是，房间里面的装修也是我当年说的？” 付嘉森满是神秘感，没有说，却让她一一看，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付嘉森竟然还可以记得这么清楚，顾莘莘这男人记性不是一般的好。 就在她走到最后一间房子，里面摆满了红玫瑰还有白玫瑰，造型也别美，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 顾莘莘看着满地的花瓣，她不忍心踩上去，付嘉森却牵着她的手，往里面带。 顾莘莘忍不住当着付嘉森的面，褪掉了自己的鞋子，赤脚踩上去，脚底软软的，痒痒的。 付嘉森突然松开她的手，在她的面前半跪，顾莘莘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这是要求婚的前奏？ 她的心跳得很快，很怕自己猜测的事情会发生，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拒绝一个你到现在还很难忘记的男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莘莘，你知道吗，很早很早，我只是觉得读书是我唯一的出路，我要努力，要让那个男人家族看得起我，我有的时候被她打的时候，会感叹命运的不公，我总是觉得，自己，好像从未幸运过。” 顾莘莘知道付嘉森口里面的‘他’是谁，也知道打他的那个‘她’是谁，一个是付嘉森的父亲，一个是付嘉森的母亲。 “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知道，自己想拥有的是什么，我不敢靠近你，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公主，你的父母亲是那样的爱你，而我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却没有想到你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我总是想，如果我的家庭像别的家庭一样，是不是也可以对你说一声，我也喜欢你。” 付嘉森认真的样子，顾莘莘看着，她想伸手去摸一摸那张俊朗的脸，却缩了回来。 “我……”顾莘莘发现自己太容易哽住声音了，她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不会知道，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却要拒绝你是怎样的一种感受，我一直想着，有一天能够给你一个无坚不摧的怀抱，我会回来找你，莘莘，所以，六年，我回来了。” 他皱了皱眉，接着，又舒展了眉头：“六年前不告而别，我承认当时确实怪你，但是没过几天，我就像明白了，那个时候我悄悄地来看过你，却怕影响你的心情，我义父来洪城找我，送我去国外深造，至于穆岚，她的父亲和我义父是世交，她跟着我过去，我事先也不知道。” 有些事情，他觉得有必要说出来，不然会让人误会，现在他要将当年的事情都说给顾莘莘听。 “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和穆岚之间还有关系，很早，我就和她分手了，当年和穆岚在一起，是因为我要你忘了我，方法是有些极端。但是，现在，我想告诉你的是，人生最大的幸福，是发现自己爱的人正好也爱着自己。”他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蓝绒戒指盒，“我不后悔当初的离开，因为要给你最好的，现在我回来了，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顾莘莘紧盯着付嘉森，渐渐地视线向下，落在了闪亮的戒指上，这是她想要的男人，是当初她描述的，想要婚戒款式。 可是，不是她想要的如今，很多东西，换了一个时间点，就会变味。 “我在书上看过几句话，在错的时间、错的地点，遇到错的人，是种荒唐；在对的时间、错的地点，遇到对的人，是种巧合；在错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错的人，是种感伤；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错的人，是种心酸；在错的时间、错的地点，遇到对的人，是种遗憾！” 顾莘莘说完，问付嘉森：“你知道我们是哪种吗？” 付嘉森不作答，顾莘莘想，这个男人心里面，一定也有了答案：“是最后一种。” “嘉森，不要打开，你给我戒指，也只会徒增我的困扰，这里很美，这里都是我当年幻想的东西，可是，已经不是当年了。” 顾莘莘试着转身，付嘉森已经站了起来，将戒指放在了一旁，大步迈到了她的跟前。 付嘉森和她擦肩而过，经过她旁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你要去哪里，我带你来，可没说会送你回去，今天你留下来吧，不……是必须留下来。” 他用了一个词‘必须’，没有商量的余地，付嘉森她越来越难懂了，不过，不需要懂，自始至终反正她也没有真的了解过。 “我要回家。”她和他相反而行，付嘉森的手掌拉住她，顾莘莘甩开，“要是我父亲回家没有看见我，是会生气的，而且在医院里面，他已经看见我和你在一起了，我不见，他肯定知道是和你在一起。还有我妈，她也会担心我的，这里是洪城，不是上海。” “进去吧，有些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至于你父母那里，我会解释，你放心。” 她回顾，就看见付嘉森那张皱着眉头的脸，或许是因为，付嘉森和以往已经不同，他是星锐的总裁，于是说哈，都像是在给她下最后的通牒。 “志安也会着急的，按照志安的性子，一定会找我，要是他找不到我，一定会……”顾莘莘担心地说。 “一定会怎么样，就算许志安翻了洪城我也不介意。”付嘉森脸色极差。 谁都不知道，付嘉森的怒火，在压制着，从顾莘莘说和许志安有关的事情开始。 “我说付嘉森，你这是逼迫，你以为你大地主呢，我不想待在这里都不可以么，我想回家的权利都没有吗。” 她叫唤着，一下子扛着她的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莘莘觉得，叫得实在是没有意思，而且还弄得自己口干舌燥的，怪难受。 “回家，我早就说了，家里等下我会打电话给你解释，你只要静静地坐下来，我给你做一顿晚餐。 他很可恶地说到，最可恶的不是这个，是他说完了，大掌直接拍在了她的翘……臀上。 响亮的声音，故事呢神原本倒着的身子，将头埋得更深了，因为没脸见人啊。 还当她三岁小孩，随便打哪里么。 被付嘉森这样拍着，真有一种幻觉，像当年的付嘉森在说：“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 被扔在了沙发上，得到了自由，她立马就要奋起反抗，结果，下一刻，就被付嘉森两手撑在沙发上，自己就在他和沙发之间，动弹不得。 “付嘉森，你能不能让开，真希望你是七老八十的人，那样的话，就没力气这么折腾人了。”顾莘莘愤愤地说道。 付嘉森嘴角笑意深深，这个时候还能够笑得出，不是一般人，顾莘莘看了一眼，别过脸去。 “不管过多少年，要是我老，还能一/夜/七次？就算老了，我也能保证那里不老，以后也会让你知道的。”付嘉森一脸开玩笑的样子，被人拒绝了求婚还不准人都弄一下她么。 她的脸立刻就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尤其是，他的声音并不小，回荡在房子里，大概是听清楚了，不好意思听下去，顾莘莘快要往他的怀里面钻。 “付嘉森，你跟着谁学成这样了。” 她现在总是全名全姓的叫着，也无所谓，但是，如果，没有一点感情可言，付嘉森就很有意见了。 而顾莘莘叫他的时候，就是如此，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加上之前被拒绝，付嘉森还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敢多期许了，他想的只是，让她离许志安远远远的，至于他这里，慢慢来。 第111章 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 “好了，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安安分分地坐在这里，身上都是你膝盖上的血迹，要是我下来发现你不在，就要注意以后不要被我逮着，不然，有的折腾。”后面一句话，从付嘉森最里面说出来，加上他的表情，显得有些轻佻。 顾莘莘的脸一下子，更红。 付嘉森脸上有着玩味的笑：“对了，你小心点，我会拿许志安开刀的。” 想到林觉的事情，顾莘莘听他半开玩笑的威胁，还真的有些担心许志安。 她不说话了，只是乖乖地点点头，答应不走。 付嘉森故意拿许志安来说事，他可悲地发现，自己现在只能够用那个男人来震住顾莘莘搀。 顾莘莘看着付嘉森走了两步，叫住了他，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的光，这才说：“我就知道，林觉的事情，其实就算不发生那天报纸上的事情，你还是会对他下手对不对？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待在你身边，都觉得是在一个遂以捏造假证据污蔑一个人的坏人身边。” 坏人？顾莘莘的意思就是他污蔑林觉了？ 就算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但是付嘉森觉得，林觉那是咎由自取，顾莘莘会说出这样的话，让他反倒失望。 “随你怎么想好了，你觉得是我，就是我，反正，要是你真的离开，我不会放过许志安的。” 顾莘莘望着他，问：“这是你的威胁？” “不，这是我的叮嘱。” 顾莘莘看着付嘉森上了楼，她一个人坐在那里，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原来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 她倒是希望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有的时候不能如愿，付嘉森就在上面，刚刚付嘉森向她求婚是事实，她拒绝了付嘉森也是事实，而现在她该怎么做？ 打个电话回家，有了这个想法的顾莘莘，便拿起了电话，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父亲还没有下班，打给了母亲。 此时的刘沛菡还在家里面训斥‘森森’，客厅里面的电话响了很多遍，才听见，急忙走过去，是女儿打过来的。 “莘莘啊，你怎么还不回家？”刘沛菡有些担心，想着昨天晚上自己对女儿的态度，觉得有些不妥，今天这么晚顾莘莘都没有回家，怕是被她昨天的态度给吓到了。 这么想着，于是刘沛菡声音随着温和了许多，然而，电话这头的顾莘莘反而没有声音了，只因为太少次数听到母亲这么温和的讲话。 刘沛菡听见那一头没有声音，两个人之间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尴尬的气氛，于是她找了一个共同的话题：“森森今天犯错了，刚刚你打半天电话，是因为我在训它呢。” 顾莘莘稍稍感兴趣：“是么，它怎么了？” “你不是喜欢吃熏火腿吗，我今天上超市买了熏火腿，没有想到，放在餐桌上，森森自己爬上去，全给吃了。”刘沛菡说道，森森好似知道在说自己一样，朝刘沛菡吼了几句。 刘沛菡瞪了瞪森森，示意他晚上不要乱叫，不然会吵到邻居。 顾莘莘听到了电话里面的狗叫声，脸上露出了笑意，当年森森是她做兼职买的，想着那会儿挺不容易，付嘉森上楼的时候惹到了她，狗狗也叫嘉森，她没由的，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森森就是一个小吃货，那它今天岂不是喝了很多水？”顾莘莘问。 “别提了，他自己将笼子里面的水全给喝掉了，估摸着熏火腿吃多了有点咸。”两个人聊天开始轻松起来，也没有了昨天晚上的那种生硬，刘沛菡笑着说，“肚子圆鼓鼓地，滑稽。” “妈……”顾莘莘叫了一句，刘沛菡的笑声也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了，对了你打电话回来干什么，现在，在哪里？和志安在一起吗，什么时候回来？”就在刘沛菡这么问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响了。 顾莘莘刚想回答，听见母亲说：“莘莘等等哈，我先去开门，你爸可能没有带钥匙。” 电话没有挂断，顾莘莘在这边能够清晰地听见那边的动静，开门声，接着，是母亲出乎意料的声音：“志安？你……你没有和莘莘在一起？” “没有啊，莘莘还没有回来？”这是许志安的声音。 顾莘莘听见了之后，默默地掐断了电话，早知道就快刀斩乱麻说和付嘉森在一起好了扯那么多狗的问题做什么。 等刘沛菡想问顾莘莘和谁这么晚在外面还没有回来，拿起电话喂了一声，没有声音，拿开电话，才知道，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 顾莘莘挂断电话酒等于触碰到了刘沛菡的雷区，碍于许志安在门口不好发作。 “你知道莘莘在哪里吗？”刘沛菡问许志安。 许志安也怕刘沛菡，以前刘阿姨人很好，自从孩子没有了之后脾气不怎么稳定，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就是担心她，所以来这里看看。” 听许志安的口气，那就是知道顾莘莘和谁在一起，于是刘沛菡问：“那她和谁待在一起，这么晚都不想着回家，难道在上海发生那样的事情，也是这么闹出来的？” 刘沛菡保守的思想，是在这一带小区出了名的，许志安没有料到，刘沛菡会这么在意顾莘莘和林觉那些照片的问题，他本来想说顾莘莘和付嘉森在一起，但是想到也是一男一女就算不会发生什么，估计刘沛菡也该多想了。 出于不想让刘沛菡担心的情况，于是许志安撒了谎：“哦，就是以前高中的一个女同学，白天我还遇见顾莘莘和她同学来着，姐妹么，难道见一次，总有话要说。” 在洪城遇见当年的朋友很正常，刘沛菡也没有怀疑，点点头，还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哦，难怪莘莘打电话过来，估计是想说这个事情。” 许志安一听，顾莘莘打电话回来了，证明没事，其实说实话，他还比较相信付嘉森不会干出出格的事情，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跟着落了地。 “那我先走了，阿姨。”许志安也没有看见顾叔叔在，刘沛菡叫他进去，他也不好进去，只要确认顾莘莘没事就可以。 “哦，好。” 离开了小区的许志安，立马就打电话拨给了顾莘莘：“喂，我还以为你现在不会接我电话呢。” 和付嘉森在一起，想到这个梗，许志安心里就不是滋味，现在两个人一定感情浓厚吧。 “你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呢，什么叫做我不会接你的电话，我这不是接了么。”顾莘莘说。 能选择不接？要是不接，指不定下次碰见了许志安，那男人会怎么整她。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许志安问。 “不知道。” 她的不知道，让许志安炸毛，他低沉地吼道：“你连地方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洪城长大的，还有，付嘉森将你带去哪里你都愿意是吧，好在付嘉森是个正人君子，要是付嘉森是林觉，我弄死他。” 顾莘莘被许志安这话给弄晕了，这到底是在骂付嘉森呢，还是在夸付嘉森呢？ “好了好了，等下我自己会回去，你就不用担心了。” 许志安听见她这么说，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些：“你还知道我这是担心你，你毕竟是个女人，手无寸铁的，今天跟扛小猪仔似的，被付嘉森卖了估计还给人家数钱呢，你给我尽快自己回去。” 接着，是许志安嘟囔的声音；“不是说不知道哪里么，到时候还不是付嘉森送你。” 顾莘莘笑了，笑许志安有时候愣愣的，有些孩子气：“你前面不是说付嘉森是正人君子么，担心什么，没事的，我会保护自己。” “对了，我和你妈不好说你和付嘉森在一起，说你和女同学在一起住呢，到了家给我打电话，不要露馅了。”许志安叮嘱道。 “那谢谢你了。”顾莘莘说，许志安比她心细，她都差点忘记了，不管是谁，只要是男女单独，母亲就敏感。 还好，她没有说，自己和付嘉森在一起，要是母亲知道付嘉森回来了，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会不会和父亲一样，顾莘莘想愣了神，许志安喂了一声：“还在听电话吗？” “在呢，我会注意的。”顾莘莘说来说去，都是不想让许志安太担心，手机响了没电的警声，她说“我挂电话了，手机快没电了。” “好。”许志安好字的音调还没有停，电话就挂断了，估计真没电。 他哪里知道，这头的顾莘莘，手里的电话被人悄无声息抽走了，付嘉森按了挂断，深沉着脸：“你和许志安聊得挺开心啊，快没电了还聊。” 第112章 吐在了付嘉森的车上 顾莘莘头往后面仰，尽量避开这个靠近自己的男人，手机已经从掌心被他早早抽走。 他并没有在她身边坐下来，说完了那句带着些嘲讽她和许志安意味的话，去了厨房。 她一瘸一拐，有些像小丑，就算是小丑也没有办法了，她跳着，扶着墙，探出半截身子，对里面的男人道：“你在做什么，我不饿。” 看着他做饭，于是，她又自己回答了下半句。 付嘉森一点面子都没给：“我饿。悦” 顾莘莘嘟了嘟嘴，还以为，这男人是在做饭给她吃呢。 “那你吃饱了，可以送我回去吗？”她轻声问，不知道的还以为，轻声就能换来很多东西，不然她这么胆颤做什么搀。 她怕自己和付嘉森独处，就像在上海，那几次独处，她总是担心付嘉森会不会赤果着身体，奔着进来对她做那样的事情，男人本色，林觉那是显性的，万一付嘉森是隐性的呢？ “要是你和许志安在一起待着，估计不用花这么多心思，都可以进你哄开心吧，你会陪他一起吃饭或许，他留宿你，你会答应，是不是？”付嘉森低着脑袋，看似很专心地做着手中的事情。 可是，话，却是对顾莘莘说的，她没有回答，因为付嘉森说的很对，换做是许志安，她便会同意了。 只因为，她和许志安真的是太熟太熟，就算是在许家睡一觉也没什么，反正许家还真有她专门的客房。 “回答我。”终于，他抬头了，目光锁住她。 顾莘莘轻轻地点点头，他便失笑：“我做这么多，都不及许志安吗？若不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心里面有我，看着你现如今的反应，我还真会以为你喜欢上了许志安。” “走吧，我送你回去。” 顾莘莘愕然地看着他，不是怎么都不让她回去吗？现在竟然愿意了。 回到家的顾莘莘本以为父亲在家，这一遭又要解释很久了，谁知道，父亲加班，没有回家。 而她回家的时间比较晚，母亲已经睡觉了，她开了锁，进去，卧室里面的刘沛菡听见有声响：“谁啊？” “妈，是我。”顾莘莘回了一声。 母亲睡觉有一个习惯，只要睡着了，便不会起床。 顾莘莘溜进了自己的房间，走的过程艰难，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强忍着，躺在床上，手里面付嘉森给她准备的药，放在了一旁，顾莘莘看着，于是怎么也忘不了，她下车的时候，付嘉森看她的眼神，那样的复杂。 不知不觉，顾莘莘睡着了，翌日，没有任何人电话的催魂夺命，母亲也出奇地没有叫她，顾莘莘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就在她自己要给自己换药的时候，倒是周梦琪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我失恋了。” 顾莘莘就奇了怪了，周梦琪现在什么时候恋过，她笑说：“你失恋，恋过吗。” 就在她和周梦琪将电话的期间，许志安没打招呼，就带着小魔头来她家里面看她了。 刘沛菡以前的孩子流产了，是个男孩，所以对小魔头特别有好感，热情地招待这两个人。 她还朝卧室里面叫顾莘莘，顾莘莘听见小魔头的声音，要是小魔头不来，她还可以随便一句搪塞过去，就不见许志安了，叹了一口气，顾莘莘没办法，只好出去。 许志安昨天见她的时候，没有注意顾莘莘脚上有伤，今儿个看她才发现她的腿伤到了，许志安这才想起来付嘉森抱着顾莘莘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莘莘的电话还没有挂断，坐在顾莘莘身边吃葡萄的小魔头吐出两果核，听着顾莘莘和周梦琪说恋爱的事情。 小魔头在许志安追顾莘莘的熏陶下，早就知道恋爱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捂着嘴偷笑说：“梦琪阿姨上次被徐叔叔三束玫瑰花和三盒巧克力收买了，她那天当着我的面感慨‘小屁孩，以后长大谈恋爱不要为了一时的浪漫就答应了’。” 顾莘莘顿时就无语了，在上海的时候，周梦琪趁她不，都教了小魔头一些什么。 而期间，许志安想说付嘉森的事情，碍于刘沛菡在，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又帮顾莘莘瞒着，怕一时间出岔子，露了馅，耐心地等顾莘莘打完电话。 “莘莘啊，你过来吧，我头晕啊，呜呜，酒不是个好东西，喝多了脑袋昏昏涨涨的。”周梦琪在电话那头开始胡言乱语起来，说，“古人说酒解千愁，就是放屁。” 顾莘莘说了一句她：“你太粗俗了，再说，我怎么去接你啊，我现在是在洪城，不在上海。” “我也在洪城，昨天回来的，没想到就碰见那个死人的前任，特么的，在我面前和现任女友亲亲我我，故意气我呢。”周梦琪还不算糊涂，这点记得很清楚。 “那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顾莘莘念在只有这么一个闺蜜的份上，无论如何也是要去的，一个女孩在外容易出事。 周梦琪报了地址，顾莘莘和刘沛菡说了一声，就要离开。 “你这腿伤着呢，怎么走啊，还是消停点吧，要是你实在要去，我怕也去。”许志安看着顾莘莘的腿就很不放心。 顾莘莘也没有办法只好同意许志安的想法，毕竟现在自己是一个伤员。 “你就待在刘奶奶这里知道么。”许志安叮嘱小魔头。 小魔头拿起一串葡萄，继续吃起来，嘴里有东西说话含含糊糊地：“知道了，不省心的你快去帮小莘莘接不省心的梦琪阿姨吧。” 看着拿起钥匙出门的顾莘莘，小魔头不禁感慨道，三个人里面，还是他自己最省心啊。 赶到法式餐厅，许志安去停车了，顾莘莘进去没有看见周梦琪，问服务员，一提醉酒的，服务员立马就反应过来，还对她说：“我在这里当了这么多年的服务员，还是第一次看见和红酒醉成这样的。” 这样，是醉得多严重？ 顾莘莘被服务员一说，不好意思，作为那个醉得很惨人的朋友，不就是像说她一样么。 当她走进去，却一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是按道理不是，她晃了晃神，不对，付嘉森怎么也在？ 可是，她心思还是陷在那抹背影里无法自拔，可突然，一股力道猛地撞向顾莘莘。 也不知道是哪个冒失鬼这也不看着这里站着人就这么直接撞过来，顾莘莘吓得一声低呼冲口而出，下一秒却被从后面走过来的男人牢牢锁住了腰。 她没有狼狈的跌倒，这令她本能地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她刚放松的心神又被猛地揪紧，她看到了谁，竟然扶住她的人是付嘉森。 果然是他，怎么付嘉森也在这里，喝咖啡？ 但是记忆力，这男人不怎么喜欢咖啡呢。 顾莘莘突然这个时候想见许志安了，要是许志安在她的身边，一定在付嘉森的面前，会更有底气。 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就头疼，想到昨天付嘉森对她做的事情，尤其是求婚的梗，顾莘莘躲着他都来不及。 目光扫过他的五官，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会骗人，那双曾经很容易勾走她神智的深邃眼眸，是再真实不过的。 她忙不迭的收回目光，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会忍不住真抱着他。 再等她站直，回头看向那个冒失鬼，发现，这冒失鬼竟然是周梦琪。 周梦琪身上的酒气不是很重，之所以会醉，是因为这女人真的是不太会喝酒。 以至于，一点红酒，估计都已经让周梦琪不认得眼前的人就是她顾莘莘了。 听着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周梦琪眯着眼醉笑着，对顾莘莘摆摆手，打了一声招呼，还很开心似的：“你来了。” 说完，就倒了，顾莘莘只好用力接住她，顾莘莘扛着腿上的痛意，首要的任务就是来接这个因为失恋而醉酒的傻女人，她有腿伤，只能吃力地搀扶着周梦琪慢慢走。 付嘉森的眼神渐渐深下去，叫住了顾莘莘：“莘莘，等等，我送你们。” “不用了……”顾莘莘转身，朝后面看，放缓脚步，她想告诉付嘉森，其实许志安也是过来的。 但是付嘉森压根就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抱着周梦琪往外面走，顾莘莘惊呆在原地，看着付嘉森公主抱梦琪，她的心里面，竟然会有些不舒服。 顾莘莘只好跟了上去，踉踉跄跄地去追付嘉森，于是最后追上了付嘉森的车。 被安放在车后座上的周梦琪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地方天圆，整个车内都回荡着周梦琪更加兴奋的声音，其实顾莘莘也不知道她兴奋什么，只听周梦琪道：“我浇了他一头的蔬菜汤，特么，谁叫他用三束鲜花和三盒巧克力欺骗我的感情。” 大概因为周梦琪的样子太引人注目，已经走到车外面的付嘉森侧身问苏白朵问：“谁欺骗她感情了？” 顾莘莘看着付嘉森上了驾驶位，耸耸肩，无奈抚额，看向车内毫无坐像的周梦琪，不是让人省心的料啊。 许志安怎么办？顾莘莘上了付嘉森的车，于是急了，当时和许志安一起出来，她有伤不方便，于是，没有带包那些累赘的东西，没有手机怎么打电话给许志安，难道借付嘉森的？ 那还是算了吧，想了想，顾莘莘摇摇头，等下许志安进了咖啡厅，服务员会说的，只是后期她一定要挨骂了。 等车子已经行驶开来，周梦琪一手指着顾莘莘，点在顾莘莘的鼻子上，顾莘莘拍开又被她点回来，她只好任由她弄着。 “小魔头说你鼻子高，我的鼻子扁，总说我的鼻子没有你的好看，哼，扁鼻子怎么了。”周梦琪哪里清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说出去就是了，然后手指又指着自己的鼻子。 顾莘莘暗自看向前面开车的付嘉森，谁料付嘉森透过后视镜也在看她，四目登对，顾莘莘躲都来不及。 “她说的是许志安的小侄子？”付嘉森淡声开口问，“我怎么不知道许志安的小侄子都和你们关系那么近。” 付嘉森，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顾莘莘在猜。 后座的周梦琪刚刚还挺安生的，顾莘莘还在刚刚的付嘉森里面提心吊胆，周梦琪突然扑向了前座，对着付嘉森命令道：“放歌，放歌，我要听姐姐妹妹站起来。” 说着，周梦琪还真的要站起来，顾莘莘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要站起的周梦琪，抱歉地对车上的人点点头，然后严肃地在周梦琪耳边说：“你安生点好不好！” 顾莘莘不敢松手，她真怕周梦琪会一时兴起什么都不顾，直接站起来撞到头顶，也干扰正专心开车的付嘉森。 有她牵制着周瑜，担心的事情倒没有发生，可是让顾莘莘料想不到的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呕。”随着一声干呕声，周梦琪直接吐车上了。 顾莘莘睁大眼睛，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忍不住直呼：“天呐！” 要是吐在许志安的车上就算了，偏偏是付嘉森的车，他有洁癖，想到这里，顾莘莘死的心都有了。 再观看车上人的反应都挺平静，可是渐渐地车内的味道确实不太好闻，付嘉森大概是在是忍不住了，很快找了一个地方，停靠。 周梦琪便开门冲下车，扶着路灯痛苦的干呕，车内的顾莘莘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她，连连摇头，再看付嘉森，她都没有脸再面对人家了。 看着周梦琪吐得难受，顾莘莘拉开车门，拿起车上的纸巾盒下车。 这时的周梦琪已干呕完，跌坐在路边，顾莘莘则是站着，没有责怪她也没有盘问她，而是心疼的看着这个在爱情上屡受打击的朋友。 站在风口，有些冷，微凉的风吹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令顾莘莘缩了缩。 身上多了一件男士外套，顾莘莘还没来得及转身看，就先看到了付嘉森节分明的手。 顾莘莘很抱歉地指了指车子，道：“不好意思，车子都脏了。” 也许是付嘉森真的不在乎车子，又或许付嘉森的心情今天着实的好，他态度不错，说：“没事，你朋友没事就好。” 他说的是‘你朋友’，顾莘莘纠结在这句话里面，如果，不是她的朋友呢，是不是，付嘉森会大发雷霆？ 他轻轻抬手，顾莘莘没有躲开，但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付嘉森抚了抚她的唇，动作一如在上海医院里面的时候，甚至熟悉到连顾莘莘自己都忘了要反感。 他望着她原本擦着珊瑚红口红的唇瓣，说“多穿点，瞧你夏天站在风口上都冷得，嘴都紫了。” 顾莘莘怔住，听见他这么说，再次没有预料的，付嘉森倾身过来。 他的指腹就这样带着他的体温和一丝柔软的触感，抚摸过她的唇瓣。 下一秒，付嘉森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的吻取而代之，落在她的唇上，惊呆了路人，也惊呆了顾莘莘。 顾莘莘反应很大，一把推开付嘉森，大白天的，似乎，他也容易对她犯浑，顾莘莘意识到这一点，觉得以后更加不能和付嘉森独处了。 付嘉森却像是触不及防似的，往后面倒去，顾莘莘条件反射，以惊人的速度，拉住了付嘉森，结果也没有拉住，反倒被男人带着一起跌倒，好在她的力道多少起了作用，偏离了车门，倒在了车座上。 “唔！”顾莘莘的唇，再次准确无误地覆盖在了付嘉森的唇上。 顾莘莘内心好崩溃，该死的摔跤，该死的吻呐。 她弹开，付嘉森笑意深深：“原来，你也想。” 想什么，想个头啊，顾莘莘不理会她，而蹲在马路边的周梦琪，冷风一吹，又开始干呕起来。 这个折磨人的祖宗，她需要好生伺候着。 第113章 被下药 等周梦琪吐完，扶着她上了车，周梦琪大概也折腾够了，累了，倒在顾莘莘的肩膀上昏睡过去。 刚刚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那两次，特意与无意的吻，印在顾莘莘的脑海里甩都甩不了，而付嘉森在前面开车，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似刚刚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而顾莘莘却觉得，异常的，糟心悦。 “送你们去哪里？”付嘉森开口问。 顾莘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问了一句：“啊，你说什么？” “我说，送你们去哪里？”付嘉森补充道，“你家还是她家？” “我家吧，要是她父母看见了，等梦琪醒酒，就会挨骂。”顾莘莘体谅地看了一眼周梦琪。 “对了，谢谢你。” 真心的感谢，和任何无关，她客气，付嘉森皱了皱眉，之后淡然开声：“举手之劳。搀” “付嘉森。” 顾莘莘刚要扶着周梦琪上楼，就听见远处传来的声音，是许志安的，许志安没有找到她和周梦琪现在看见她们，不是应该叫她吗？ 她眼见着许志安冲过来，朝付嘉森揍了一拳，顾莘莘惊讶地不自禁抬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顾莘莘本来就怎么站得稳当，松了一只手，周梦琪整个人就往她的身上倒。 付嘉森还没有来得及朝许志安还手，就看见身边的两个女人往后面栽倒，他只好快速伸手去接住顾莘莘。 实际上他来不及思考，但是明明就是周梦琪离付嘉森更加近，付嘉森接住的却是顾莘莘，许志安站得远想要接顾莘莘接不着，想要捞周梦琪捞不到。 好在，周梦琪倒在了小区院子里的假草坪里。 “付嘉森，你故意的，你来洪城做什么，一再接近莘莘做什么，今天我和莘莘去接梦琪，你也在，我就不相信了，世界上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许志安看着付嘉森紧紧搂住顾莘莘腰身的手，心里面极其地不痛快。 顾莘莘被许志安的话所影响了，或许他的话，真的不是没有道理，付嘉森来洪城太奇怪了。 按照付嘉森六年前经历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回洪城的，要回，他早回了，那天在付嘉森买的小洋房里面，他说，是因为想她，所以来洪城了。 顾莘莘有一种直觉，没有那么简单，而女人的第六感往往都很准。 这点，让顾莘莘不安，只不过，她在心里面提醒自己，没有什么不安的，付嘉森不是她什么，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化解现在尴尬的四个人的场面。 付嘉森自然地送开他，顾莘莘站在他的身边，往旁边挪了挪，要去扶起周梦琪。 “是，我来洪城就是带着目的的。”话从付嘉森的嘴里面一出，顾莘莘呆住了，愣愣地看了他一眼。 那天不是说没有什么目的么，那付嘉森就是骗她的了？ 顾莘莘有些失望，对这个男人欺骗她感到失望，这样的感受，让顾莘莘弄死自己的心都有。 许志安一面朝她讨好卖乖似的说了一句：“听听，说了这男人目的不纯，哪能什么地方都能撞见他。” 她不说话了，缓缓地蹲下去，背对着许志安和付嘉森给倒在草地上的周梦琪，挡住了一大片阳光。 “我是来向她求婚的。”付嘉森清冷的声音，“不过你放心，她拒绝了，不然，你从此都见不到她。” 话传到顾莘莘的耳朵里面，原来，付嘉森说的目的是这件事情，她心里都是忐忑的，七上八下，心里直念‘观音菩萨保佑’许志安别把付嘉森的话，听进心里面。 不然，她就遭殃了，估计，许志安见到了她的母亲，将她的事情全都抖出来。 “大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来了，来了，就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许志安听进心里面了。 这个时候，周梦琪很不合时宜地烦躁地嘟囔一句：“吵什么吵，堵上你的臭嘴。” 顾莘莘偷偷地看了一眼极少将脸色阴沉到极点的许志安，这下，周梦琪也完了。 许志安本来心里面就是气，现在还面子挂不住，顾莘莘不想让许志安心情过于地不好，试着挽救这个局面，扶着周梦琪艰难地站了起来。 然后对许志安说：“人家不是说了，我都拒绝了么。” 许志安看着她，直到看得顾莘莘心发慌，不敢再看下去，别过头，她懂了许志安眼里面的意思。 许是碍于付嘉森在场，于是，没有说出来，他的意思很明显：结果不是最重要的，我看过程，你难道真的不喜欢他吗，难道真的不期待他的求婚吗，你拒绝只不过你始终过不了心里的那关，而不是不再爱付嘉森了。 许志安不说，是不想长付嘉森的士气，他相信顾莘莘能够看得懂。 付嘉森看着顾莘莘给许志安解释，为了安抚许志安的情绪，不敢直对许志安的眼神，渐渐地，眼里面的亮光，消失，晦涩难懂的表情在熠熠生辉的太阳光线的照射下，显得那样的冷酷。 顾莘莘躲开许志安的视线，就意味着，要直面付嘉森，她看见了这样的付嘉森之后，卡在嗓子眼里面的话，再也说不出。 大概是因为过了之前那种要打回一拳的愤怒期，付嘉森没有朝许志安再还手，他脸红慢慢地有了淤青，顾莘莘心像是被人揪了一下。 她很烦，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了，男人之间要处理一些问题，终归有他们自己的方式，她对两个人说：“我先带梦琪上去了，再见。” “嘿……”许志安想叫住顾莘莘，她还对他说再见，意思就是要将他拒之门外了？不管了，反正小魔头在，总会放他进去的。 付嘉森见顾莘莘已经上去，从许志安的身边走过，一声不吭，让许志安很不习惯，他忍不住地追上去。 付嘉森的车子刚好是开着车窗的，他对着里面的付嘉森问：“你为什么不还手？” 付嘉森反而好奇地问他：“我为什么一定要反手？” “这……我……我的意思是，你的脸吃了我的拳头。”许志安觉得和付嘉森实在难交流。 “就当六年来，你对她的照顾，从今天开始，我不会退让了，放心我也不会耍手段，至于她选择谁，各凭本事。”说完，付嘉森将车转了一个方向里开。 偌大的小区院子内，只剩下许志安，付嘉森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对莘莘的照顾，怎么听着语气，像是替付嘉森照顾人似的。 还有，付嘉森说他不会退让，难道付嘉森什么时候退让过？从六年后和莘莘见面开始，一直绕在顾莘莘的身边，比他还要勤快。 至于，手段，这点，暂时还没有发现端倪，许志安不发表自己的看法。 等许志安想再上去的时候，却看见顾莘莘已经带着小魔头下来了。 小魔头边走还和顾莘莘边说话：“莘啊，其实呢，我家小叔也不差，虽然比起那个付嘉森差那么一点点，但是我小叔会疼人啊，最疼你了。” 许志安站在楼梯下面，听着，苦笑不得，不知道小可乐这究竟是在帮他还是在损他。 顾莘莘笑了笑，没说话，小孩子的话，没有必要当真。 “你就这么将我小侄子赶出来了，不让我进去就算了。”许志安说钱面的话时，像是要和顾莘莘算账似的，到了后面，自言自语，如同受了极大的委屈。 小魔头非但没有再帮许志安说话，还对莘莘说：“我家小叔不太会说话，你不要介意啊。” “没事。”顾莘莘扬了扬头，示意小魔头和许志安回家，她还要上期照顾周梦琪，母亲应付不来，尤其是周梦琪一身酒气，母亲都要闹意见了。 许志安不舍，看了看她，想要顾莘莘开口留他，顾莘莘领会，说：“梦琪的酒没醒，我母亲都要别人照顾，我嘚回去，你们在，我还要分心。” 许志安见她没有为他揍了付嘉森而生气，心也宽了不少，记起了昨天和大哥商量的话：“对了，你来许氏上班吗，我哥说了，你可以来当我的秘书，要是你愿意，我就在洪城工作，不回上海。” 为了女人能够奔赴各地的男人也许这个世界上并不少，但是顾莘莘却不想许志安是其中一个，她总觉得，许志安适合更好的，不是她自卑觉得自己低许志安一等，而是她觉得许志安在她的身上花费的时间太多了，她受不起。 一拖再拖，许志安还不肯放弃的话，耗费的是许志安的时光。 她摇头，也没有给小魔头帮许志安说话的机会：“我就不去了，昨天我看见了赵氏的招聘信息，待遇各方面还不错，我想去试试。 许志安想说话，顾莘莘打住：“你就不要劝我了，我不想靠关系走某条路，上某一个岗位，你知道我不喜欢被人诟病。” 许志安听见她这么说，也不好多说了，点点头：“我尊重你的选择。” 另外，他还加了一句：“不过，你要是改变主意了，随时和我说。” “是啊是啊，莘啊，你不要和我小叔客气，我都不和他客气嘞。”小魔头和许志安一唱一和。 顾莘莘完全是因为不想泯灭了小魔头的热情，点点头，却没有实质的含义，她不会改变主意，她不会进许氏，就像当初不去付氏一样。 …… 第二天，顾莘莘就去了赵氏面试，对方让她回去等消息，晚上她却接到了陌生的电话，最后才知道是找赵氏的面试官。 说是简历上出了问题，下午再来一趟赵氏。 顾莘莘去了，面试官却说自己正在斜对面的咖啡厅喝咖啡。 她看了看表，时间还早，不可能这么快下班，就当她疑惑的时候，对方说，简历表在他的手上，一些话很快说完，几分钟的事情。 顾莘莘没有再多想，便按照对方的给的地址走过去了。 再普通不过的咖啡厅，对方却订的是包厢，咖啡厅本就是安静的地方，顾莘莘生疑，对方是有多么喜欢安静才会这样？ “您有什么话就说吧。”顾莘莘在面试官的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说。 男人摆摆手：“也没事，就是一些简单的东西出了差错，我给你点杯咖啡吧。” 额……她来咖啡厅可不是为了喝咖啡来的，而他难道不该熬点说完早点让她走，现在一弄，像是他，就是为了邀请她来喝咖啡？ 意识到，不对劲，她忍不住皱起了眉：“要是您真是为了找人喝咖啡，不好意思，你可能找错人了。” 面试官一副土豪既视感，实际上，一个普通的面试官，哪里会穿着打扮，都是慢慢的铜臭味。 顾莘莘想要起身，他的手还再她周边，顾莘莘不敢乱动。 但是，这个时候服务员已经送来了卡布奇诺，对方将卡布奇诺推到她的面前，说：“这么不给面子，喝一口又不会要了你的命。” 顾莘莘没喝，但是看着他心里不舒服，于是，端着做做样子，却在他的眼神之下，顾莘莘心里打颤，为了提胆子，喝了一口。 “你这个时候肯定在心里说我。”对方犹如玩游戏似的，手指点着她，笑说，一笑，又露出那颗大金牙。 “我可没说你，我记得，简历我是再三看了才带过去的，里面应该没有差错，要是真有错的地方，你尽快指出来，我好离开。”顾莘莘不过是说了一些措辞，实际上，她已经心里面在一直打颤了。 对方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得了吧，不就是做秘书么，大多全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指不定你想套着有钱人，才做这个工作的。。” 顾莘莘听着他的话，只觉得万分的可笑，难道，做秘书工作的，都是那样的女人么，她就搞不懂了，明明是一份正经工作，为什么男人总要想歪？ 目前，她单只形影，顾莘莘虽然不想惹事上身，但是看着对方的嘴脸，就很恶心：“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很丰富，第一，我刚才心里只是在想，你确实带着点坏人气息；第二，我觉得我的简历根本没有问题，是你有点问题才对。” 男人虽然没有插话，顾莘莘说话时，他一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嘴角勾着令人胆寒的笑， 眼里放着的亮光有些猥琐，最后顾莘莘才知道，这男人一直看的是她的胸口。 “不管怎么说，赵氏也是个大公司。”她受到了眼神上的羞辱，直接站了起来，拿起面前的咖啡就浇到他的脸上。 难怪外面有人传这个面试官心理变态，喜欢意/淫，常常在公司盯着女员工看，还时不时趁其不备上下其手。 之前还以为，是别人乱传的，毕竟，上午面试的时候，对方还算正常，现在，这样无耻的人，顾莘莘实在不想再和他多待一分一秒。 她要走，头却有些发昏，意识到自己被人下了药，肯定是刚刚的咖啡有问题，她指着那猥琐的男人，最后没有力气地跌坐回去，喝咖啡的地方是独立的包厢，她心里焦急如焚。 “外面有人吗？”她用尽力气，然而，没有人回应，她的声音太小了。 “哈哈，小东西，早上看着你的样子就觉得味道一定不错，这次我要好好尝尝。”说着丑陋的嘴脸就要扑面而来。 包包里传出的手机铃声猛地将她唤醒，顾莘莘残存的意志，让她清醒过来。 她捏了捏紧绷的眉心，使出浑身的力气，一边抵抗着欺身过来的面试官，一边掏出电话。 回到小区的付嘉森，站在窗口，一天都没有看见顾莘莘从楼道出来，于是打算打个电话，约她出来。 但是，电话打了很久，都没有人接，付嘉森已经不耐，她此时是不是和许志安在一起？ 付嘉森抚着额，松了松自己领口的蓝色领带，昨晚真不该和许志安说那样的话，许志安现在就开始对顾莘莘展开甜蜜的爱情攻势吗？ 这头，顾莘莘悄悄点开电话，电话接通了，就听到手机那端付嘉森微怒的声音：“你在哪儿？” 没有听见她的回应，却听见这头异常的声响，付嘉森觉得可疑，声音大了几分：“说话啊！” 顾莘莘的手移过，不小心安碰到了别的键，放出了外音，这句话，响彻了整个包厢，正想着做下流事的面试官立马停止了。 顾莘莘故意发出声音，然后对着电话那头说：“嘉森，我今天到赵氏面试，现在……” 一句嘉森，面试官已经知道是谁，付嘉森对不对？ 难道这个女人和付嘉森有什么关系？要是得罪了付嘉森，一切就完蛋了。 而付嘉森听着对方恍恍惚惚的声音，朣朦一缩，说：“你在哪里，赵氏，面试？” 最后从付嘉森的唇里，吐出两个字：“地址。” 来自地狱般的声音，将这个面试官吓得一哆嗦，没想到自己惹了这么一个大角色，卷起外套就往外跑，包厢里只剩下顾莘莘。 付嘉森听着她渐渐平稳的气息，也没有听见对面有其他的响声，觉得应该也缓过了之前的那阵紧张，音色稍微松弛了些：“是我失策，你现在在哪儿，把地址给我？就呆在原地别动，我去接你。” “我在……” 顾莘莘微弱的声音被一阵急切的开门声打断了，可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前来的男人，就有一双手蓦地自后搂住了她，顾莘莘原本瘫软的身体整个僵住。 “终于找到你了，还好你没事。”许志安的声音，透着满满的欣慰，贴着她的耳后传来。 他死死地自后搂着她，顾莘莘被他禁锢了脖颈的角度，无法回头，用力偏看，才看见他脸上的担忧。 顾莘莘陷入短暂的沉思，许志安总是如骑士一样，在她困难的时刻出现，给她打开一扇窗。 顾莘莘也不知道自己僵了多少秒，直到手机听筒里传出疑惑的，甚至有丝不悦的声音：“你和谁在一起？” 付嘉森还以为她遭遇了意外，可是为什么会有许志安的声音？ 其实，在付嘉森那一丝不悦情绪开始，就猜到了此时此刻待在顾莘莘身边的是谁，因为他听见了许志安的声音，他问只是为了顾莘莘能告诉他。 不知道下了什么药，她觉得身上欲……火难耐，柔媚地轻咛了一声：“热。” 这一声，进入了付嘉森的耳朵，却是钻心的疼，她和许志安在一起，在一起，付嘉森的脑海里面一直冒着这句话，他吼了一声：“顾莘莘，你在干什么？” 第114章 她想着另外一个男人 许志安显然也没有料到，他找到顾莘莘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之前，他去看顾莘莘，她上了一辆车，而他只好开车跟上去，却看见她见了赵氏的面试官，那个面试官是什么样子的人，赵氏手下的员工暗地里都会在外面讲。 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她出来，怕顾莘莘会出事，才找到服务员，问了包厢，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在药物的作用下，焦躁不安的状态，许志安也慌了。 “莘莘，你还好吗？”他不敢上前，呆呆地站在那里问。 可是，顾莘莘渐渐地已经没有了意识，她甚至将许志安看成了付嘉森，口干舌燥，她叫不出名字。 电话的另一头，某个男人已经着了火，她却一无所知。 “该死……”付嘉森将手里面的电话甩到沙发上，拿起外套就出了门。 走到门口，付嘉森又转身回来，他拿起沙发上的手机，这才出了门。 “喂，许志安你在哪里？”付嘉森打了许志安的电话，许志安显然也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时候，付嘉森打电话给她。 许志安也知道顾莘莘被下了药，可是，面对喜欢的人这样，他胆子像是变小了，实在没遇过，不知道该怎么办，等他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只能向付嘉森求助：“你快过来吧，就是在赵氏斜对面的咖啡厅里，312包厢。” “你给我忍着。”说完付嘉森就将电话挂了，车子加速而去。 许志安还在付嘉森那句话里面转不过来，什么叫做他给付嘉森忍着？ 他哪里知道，付嘉森曾经在上海，见过顾莘莘醉酒的样子，那样摄人心魄的美，现在听电话里面顾莘莘的声音，一定是和药有关，要是许志安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没忍住做了那样的事情，那怎么办？ 怎么办，付嘉森边开车边问自己，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搀。 很快，付嘉森就到了许志安说的地方，他几乎是冲进去的，当时还有服务员拦着他，从付嘉森的唇齿间吐出冷冽的两个字：“开门。” 等他进去的时候，他就看见许志安将顾莘莘抱在怀里面，顾莘莘缠绕在许志安的身上，并且一双小手不安分地乱、动，许志安看上去破无奈的脸，一只手还按住顾莘莘的衣服领口，不想让她乱、动。 只不过，顾莘莘一下又一下无意识的乱、动，让许志安早就起了反应，付嘉森顺道往下面看，哪里的凸起，付嘉森冷脸，大步过去，将顾莘莘扯离。 还给了许志安一拳，许志安火了：“你揍我干什么？” “和你上次揍我一样的理由。”付嘉森抱着顾莘莘头也不回地说道。 许志安跟上去：“你叫我忍住，我忍住了啊，要是换做你，还指不定没有我这样的耐力呢，男人，在这样的时刻，有点反应正常，我也不是故意的……” 等他对付嘉森说完这些，许志安就没说话了，他心想，为什么要和付嘉森说这些，就算有反应也和付嘉森无关，付嘉森和顾莘莘又没有关系。 还有，他怎么就会让付嘉森将顾莘莘抱走呢。 “喂，你要带她去哪里？”许志安拍着付嘉森的车窗，付嘉森降下来。 “带她去我那里。” 这话里面，危险的信息量有多少，许志安看着神志不清的顾莘莘，担心极了：“不行，你不能带她去，要是你没忍住对她做了什么事情，我怎么知道。” “你可以一起来。”付嘉森淡声说了一句。 车窗上升，许志安只好将自己的手挪开，他没有想到付嘉森会这么说，话说到这样的份上，还能说什么呢？ 既然付嘉森说他可以一起去，他就不客气了，刚上车，自己的电话就一直响个不停。 是家里面的座机，许志安接通，却是小魔头打来的。 “小叔……呜呜……你快来啊，我妈妈她……呜呜……”小魔头一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许志安哭诉。 小魔头没有说完，许志安也猜到了一个大概，他的大嫂有心脏病，就怕这个时候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情：“你爸爸呢，没在家吗？” “没在，出差去了。”小魔头说道。 许志安看着远去的付嘉森的车，付嘉森应该不会对顾莘莘做什么而家里面，人命关天的事情，他马虎不得，许志安很是无奈地做了一个决定：“别担心，我马上就回去，你先打景医生的电话，上次你打过的那个，还说打针不疼的。” “好。”小魔头听说许志安会回来，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 付嘉森直接开车去了小洋房，在怀里面作乱的女人，让他轻喘这粗气，果真像许志安说的，忍得住却免不了要反应。 “别乱动，你个没有防范心的人，下次被人吞了都不知道。”付嘉森微微厉声对顾莘莘说道。 顾莘莘之前在包厢里面后面看清是许志安，以至于到现在，她听到一些声音，都以为是许志安，她的红唇在他的颈脖间盖了一个印章。 “你老是凶我，你敢凶我，志安，我会咬你。”说完，顾莘莘就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下去。 狠戾的疼痛感，充斥着付嘉森，却被听见那句志安，惹出来的愤怒，抵住，于是，他都甚至要感受不到那些疼痛了。 “顾莘莘，你给我看看，我是谁。”付嘉森将女人扔进了水池里面。 顾莘莘根本就没有回答他，在水里面扑腾，付嘉森胸口起伏很大，他看着这样的顾莘莘，摇头，最后叹气，走过去，弯腰将她捞起来。 下一秒，失去冰凉水感的顾莘莘更加难受地不得了，她开始弄开付嘉森的衣服，付嘉森按住她的手，最后一狠心将她往水里面按。 那边不断地放冷水。 他的手托住她的下巴，避免她没入进水中，付嘉森看着她焦躁着，他拿起旁边的东西，勺起水往她身上大肆淋去。 “你给我好好地清醒清醒。” 很久很久，付嘉森都要筋疲力尽了，水里面的女人终于不再折腾，不再一再挑战男人的底线。 他将顾莘莘抱起来，放在了卧室的床上，而他自己也累得躺在了旁边，虽然天气还好，温度适中，付嘉森怕她着凉，还是给她盖上了薄毯。 顾莘莘现在是婴儿在娘胎里的姿势，自我保护的一种姿态，也许，她的潜意识里面，心里面是害怕的。 付嘉森心里有些疼，为什么她要这么地倔强，要是她答应来他身边，他一定会将她保护得很好，不会让她三番两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你怎么就那么不乖呢？”付嘉森低头看着不施粉黛的女人，带着清丽的美感，问。 她动了动，有些动、乱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身体里面，药效还没有完全消除。 他轻轻抚着顾莘莘的脸，安抚着她，这不安抚还好，一安抚，顾莘莘依旧是闭着眼睛，说了一句：“志安，你什么时候娶我？” 后面还有一些话，她的声音太小了，付嘉森没有听清楚，加上前面听到的话，已经够让人生气，后面也没有心思听。 付嘉森刷地坐了起来，并且将床上的女人提起来了，到了这种时刻，她口口声声叫的还是许志安，而且还问许志安什么时候娶她。 这也是她之所以会拒绝他求婚的理由吗，是不是，潜意识下说的话，才是最真实的？ 他捏住她的两边脸颊，让她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现在，在她面前的男人，究竟是谁。 “顾莘莘，你是故意的，许志安，呵呵，好一个许志安，我让他一起过来，他不过来，而你还在叫他。”付嘉森望着意识到什么，刹那清醒的女人，她睁开眼，眼里胆怯，还有意识到自己现在什么状况的羞愧。 果然有的时候飞蛾扑火的事情做不得，明知道，她的心里面，有的男人是许志安，他也甘之如饴。 她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衣襟，他看了一眼，拢在纤细双手间的衣服，不知道何时已经被扯坏，里面打底衫上面的几颗口子，也被崩得不知道在何方，总之上面是没有了的。 浑身湿透，顾莘莘都不知道自己尽力了什么，而面前的男人脸上的怒意却是那样的明显。 “那个狗男人，碰你哪里了？还有，你对许志安，什么态度，娶你，我娶你，你不要，你要嫁给许志安？”他抑制住自己的愤怒，可她不做声，传入他耳朵里，细微的，痛苦的声音，让他听来听去，只有两个字：志安！ 许志安，顾莘莘，他放开了她。 将她双手扯开，将她的衣襟弄开，她的锁骨还有高耸以上的部分，都有一个个的印记，是她自己给抓下的。 这些东西，就像是在付嘉森的心上用铁烙痕，她不设防，总是让人担心，可是，他的担心，就是无用功，因为她心里面期待的人是许志安。 付嘉森的身体都覆了上去，手掌之下，地上的冰凉，都不抵他心上凉意半分。 顾莘莘睁大着眼睛，看着骇人的付嘉森，为什么清醒过来，就是这个样子？ 她有些害怕，想到在包厢的一幕，一下子，放肆地哭了起来，他叹了一口气，付嘉森抬头，看着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最后，他起身，下了床，将自己的白衬衫脱了下来，裹住她。 “对不起。”她的眼泪让人心疼，付嘉森觉得自己现在面对这样的场景，就是一个混蛋，她本来就害怕，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顾莘莘勾着头，默默地滴着眼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付嘉森试着敞开自己的怀抱，抱住了她。 万分的抵触，都在挣开他的怀抱，付嘉森不放手，越加紧贴。 “我不是有意的，你叫着许志安的名字，你说要嫁给他，我……我慌了。” 顾莘莘没有听过这样的付嘉森说话，付嘉森向来雷厉风行，说话自然也不会结结巴巴，这个时候，他却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她终于安静下来，顾莘莘觉得这个怀抱真的很温暖，忍不住地紧紧贴着。 属于付嘉森的那份专属的香水气味，充斥着顾莘莘的大脑神经，明知道是他，明明要离付嘉森远一点，为什么还会贪恋他给的温暖。 她的手，从他的臂膀里，抽出来，勾上了他的颈脖。 顾莘莘的动作，让付嘉森明显地一怔，稍稍顿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顾雅涵，喃喃一声：“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想狠，狠不起来，想恨，更加恨不起来。 “你现在清醒着吗，我带你去买一下衣服好了，这里也没有我的衣服，我们两个人总不能这么坐着。”付嘉森对顾莘莘说，顾莘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付嘉森知道她担心什么。 “你放心，我的车子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你坐在车上就好，我去买。” 付嘉森本来想他买来就好了，但是他还要带一样东西给她，她一定会喜欢的。 “嗯。”顾莘莘没有想那么多，穿着湿哒哒的衣服，身上不好受。 她靠在车上，安全带也没有系，付嘉森探身过去，身体一般圈住了她，手绕过她的一侧，将安全带给她扣好。 这个时候，她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付嘉森知道她没有睡，也不是所谓的小憩。 她不想说话的表现，他想，还是不要说好了，张口闭口都是许志安，那样的话，他也不想听。 没过多久，就到了女装店，付嘉森下车，去选购了从里而外的衣服，上车，递给了顾莘莘。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付嘉森说。 有些神秘，不过这个时候更让顾莘莘出神的事情不是衣服，而是此时手里面的衣服，有些羞人，毕竟里面的衣服尺码他都知道。 当车子开到了林杉路，那里有她以前最喜欢贝壳状的玛德琳，以前，付嘉森在这家店里面做过兼职，顾莘莘还记得，付嘉森每次下班，都会从里面带一份给她。 她会很开心的抱着那一份甜点，吃的时候，喜欢看普鲁斯的《追忆似水年华》，他还会将她的书从手里拿走，她就会鼓着腮帮子愤愤地说：“为什么要拿走我的书。” 那个时候，总觉得这书不是她的年龄可以看的。 “你现在还喜欢吃甜点吗？”付嘉森问她，顾莘莘卡主了喉咙似的，本能地想点点头。 可是，到了最后，她都没有点头，她总觉得说自己还喜欢，就像是在告诉付嘉森，自己还爱他给的一切似的。 他也没有再问下去，将车开到了那家法式甜品店，洪城这两年有很大的变化，唯一不变的是这些老店，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会随着时间物是人非。 店长一眼就认出了付嘉森，几年没有看见男人，知道付嘉森现在是大老板了，店长觉得，这男人再喜欢吃，也不会来这店里带蛋糕回去了，是的，当年这男人再这里兼职，总要带一份玛德琳回去的。 “好久不见了。”店长对他笑了笑，说。 “嗯，很久不见。”付嘉森回了一句，这样说话不是没有感情，当初他在这里做兼职，店长人对他也好。 只是有的时候，内心的感情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表达出来。 “还是玛德琳吗？”店长一边笑着，问道，一边却没等付嘉森说话，看见付嘉森的眼神，就直接让后面的人封好一盒玛德琳。 店长是个精明的中年男人，付嘉森笑了笑，没多说：“谢谢。” 他走的时候，店长多叮嘱了一句：“早些吃完，味道才正，过了赏味期就不好吃了。” “知道了。” 付嘉森提着蛋糕，上了车，他放在她的膝上：“你喜欢的小蛋糕。” 她的长睫毛，明显地轻颤了一下，她的沉默，现如今，是为了避免他看见她的情绪最好的法宝。 车子重新在路上行驶开来，而付嘉森终于知道，追忆似水年华里面，男主人公想起吃浸泡在茶水中的拿的林小蛋糕时遐想到了威尼斯，想道：“真正的天堂是已经失去了的天堂。”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六年来他得到了很多别人向往的东西，财富，地位，却也失去了整个世界，而他失去的那个世界，就是顾莘莘这个人。 六年前，经历那件事情之后，是不是他的决心离开，那一刻，便预兆着将来，就算他回来，也会彻底地失去了她。 回到了小洋房，付嘉森将她从车上抱出来，他以为她会提好那一盒子玛德琳。 却在他将她抱出来的那一刻，盒子从她的身上掉下来，不偏不倚，落在了车子外头，车门下方。 里面的蛋糕散落一地，他终于，对她的态度恼了。 因为不是她没有拿好，而是，她大概不想吃吧，之前出门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就这个样子呢？ 她深深的看着他，付嘉森他总是用以前的美好回忆，来‘绑架’她，在她看来，这就是一种绑架，在感情上的绑架，越是逃不开，以前的美好越是忘不掉，她该怎么办？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听听，这个男人责怪人，都是这么责怪的，不会凶你，不会对你怎样，还带着点轻柔的责怪。 付嘉森实际上还是很生气的，他不再理会地上的蛋糕，走进，他对她说了一句话：“蛋糕掉了，晚上你就饿着吧。” 有的时候，不给她一些小教训，或许真的会像别人说的那样，没有分寸了。 “我要回家。”顾莘莘没有进去，站在那里，视线里面有摔烂的玛德琳，难受极了。 “你这个样子回家？”付嘉森站在高处，俯视着她，像猛兽看见食物一样，上下打量她。 顾莘莘连忙将手里面的袋子，遮住前面的风光。 “不要乱看。” 可是眼睛长在他的脸上，顾莘莘除了这么不爽地说一句，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 付嘉森靠在扶手上，审视着她：“老师是很保守的，看见你这样回去，一准生气。” 他的老师，她的母亲，顾莘莘只能低头。 已经从上面下来的男人，就要将她抱上去。 她还是从他的怀里挣脱下来，他一松手，她就摔倒在地上。 震得她心窝都疼。 她抬头，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松手。” “是你自己要挣着下来，我要是拦着，你不是要说我强迫你。”说着，付嘉森就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在温暖的小洋房里，将手，环抱在胸前，看着坐在地上没起来的女人。 “你打算在地上坐多久，这里刚好这两天没有拖地，你刚好当抹布了。” 他半开玩笑的口吻，顾莘莘愤愤地从地上起来：“洗完澡我就回去了。” 说着，她就往上面走，付嘉森走了过来，对她说：“其实不用去楼上的，外面有露天的浴池，你也可以用，放心……灭人会看。” 他的声音很是玩味，气息打在她的脸上，痒痒的，顾莘莘羞红了脸。 “你让开，才不要。”顾莘莘要推开他。 付嘉森先她一步，察觉到她的动作，将她带到了怀里，扣住：“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我还就不信真的治不了你。” “放开我，你的触碰让我心里不舒服。”没良心，是付嘉森形容她的，顾莘莘并不喜欢他这么说话。 她还叫没有良心吗，就算他当初那样对她，她还不暗地里喜欢着他。 顾莘莘的指甲长，不小心抓到了付嘉森的脸，上面有了清晰的一道血痕。 付嘉森摸了一把脸，愤怒在脸上，顾莘莘害怕，他问：“是不是换做许志安你就不会这样了？” “你不过仗着我亏欠你，不过仗着我心里面放不下你。”付嘉森的脸几乎逼在了她的脸上。 顾莘莘听了他的话，并没有退缩分毫，也许，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才是真正大胆的，她回了付嘉森一句：“可你，六年前，不过也仗着我喜欢你。” “给我离许志安远一点，心里装着我多一点，有那么难么。”他的口气，似乎是对她失去了耐心似的。 “有，当然有，我喜欢许志安，我爱他，我要和他订婚，结婚，建立自己的家庭，生两个人的孩子。”顾莘莘一口气说了很多，付嘉森总是让她一口气要喘不上，为什么当年她那么喜欢他的时候，付嘉森不说这样的话。 这个男人怒了，但是顾莘莘害怕想着他有些反应，等了很久，付嘉森都是站在那里，神色复杂，弄得她心里也五味杂陈。 最后，付嘉森的一句话，却道破了一切：“你说这么多，不过是为了挑起我的怒气，你有什么小心思呢，是不是介意六年前，你对我的暗恋问题？” 终于，她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她被甩在了沙发上，长长的沙发，是平躺式的，黑白经典搭。 沙发很软，减轻了她身上沉受的疼痛。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许志安，都容易，激起一个男人的占有欲，莘莘，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了，六年里有没有喜欢上过别人，或者说你现在真的喜欢许志安？”他眼睛里面，露出来的怀疑神色，都是在伤害她强大的自尊心。 这些年，她爱来爱去，都是付嘉森，更何况，她想逃离这样的心魔还逃不开，心里能不难受么。 “我喜欢你的干净，喜欢你的天真，喜欢你的而不谙世事，可是，我发现，人都是会变的，你喜欢许志安的什么，他的人，还是许家的东西。”付嘉森说着伤害她的话，自己的心也不好受，“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依旧能给你，我比许家有钱多了。” 但是这些话，不过是在她选择后者的情况下，要是，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许志安呢？他总不能变成许志安吧。 但是她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吗，激怒他，惩罚当初的他，那么她成功了，而他明知道她后面说的那些话是故意的，他早就识破，本该在她面前装出一副什么情绪都没有的样子，付嘉森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顾莘莘所感受到的蛮力，让她抑制不住地抬高了下颚，她颈脖上轻微痕迹，付嘉森用她的衬衫用力擦着，他都不想自己吻下去的时候，会有别的男人的专属。 他有些敏感了，之前许志安按住她这里，她还来不及换掉身上的这身衣服，所以，带着许志安的气息的。 衬衫是棉麻的，擦出了道道红痕。 他眼里的怒意在看见她脸上痛苦表情，还有退光了的上衣露出的红点，怒意之下，是无尽的意、乱、情、迷。 他就要进入她的领域，攻占，掠夺，迎接她的是无尽的深渊。 逃不了躲不掉，还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六年前，她就万劫不复了，只剩下具身子。 可是她哭了，她觉得心里那关过不去，她做不到嫁给自己交付给付嘉森。 “哭什么？”他动情了，于是，急不可耐地感受到那里有一些湿，便进去。 她的呼吸一窒，能够呼吸到空气，才半喘着对他说：“你的行为，让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堪的女人，我有一天还是要嫁人的。” 嫁人，这自然而然让付嘉森想到了许志安，但是顾莘莘的意思不过是将来要成家的问题，和许志安无关，说要嫁给许志安是气话。 付嘉森要疯了，被这个该死的女人逼疯的：“你在我的身下，想着的是另外一个男人，又是那个续展，你们倒是青梅竹马，还准备将来踏梦而来是吧。” “你和他的感情，什么感情，你和他到了哪一步了？”他的双手死死地按住她的双肩，消瘦的双肩，他的心却不再会为了她而柔软。 她快要不能承受，他却还能面不改色地紧盯着她。 顾雅涵不肯看他，他按在她一肩的手，捏住她的下颚，转过她的脸。 “你看着我，回答我。” “我和他没你想得那么龌蹉，你以为志安和你一样么。”她眼里对他多了一丝恨意。 他看得很清楚，付嘉森眼睛微眯，心痛无比。 “我和许志安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低有些情绪，必须释放。 “他不会像你一样，我不想做的，逼我。”她忍住嘤咛，不想让他看轻自己。 付嘉森眼里的怒火消散，有的是对自己的一种悲哀与嘲讽，他疯狂地为了惩罚她，而用强，到头来难过的是自己。 这究竟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自己呢？ 她现在也分不清，做了这样事情的付嘉森究竟是爱她，还是，不爱她。 被他欺压得狠了，她立刻就凑上了吻，舌头窜入他的口里，有一种被剥削的人翻身做奴隶主的架势。 他血液一下子上涌，不知道她还有这本事。 “和谁学的，吻技不错啊。”他轻蔑地说，顾莘莘胆大包天，这是在挑衅他。 原本跟死尸一样的顾莘莘，热情起来，似火般。 付嘉森止住她的手，她越是主动，他心里的那团火，就要从胸膛里面炸出来。 最让他抓狂的是，顾莘莘估计上下八百辈子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翻身，驾驭在他的上方。 她咬了他，付嘉森怎么让她疼的，她也要千万倍地要回来。 “真是个磨人的小东西，以前不知道你的报复心这么重。”付嘉森的话还没有说完，顾雅涵自己一个不注意，原想大概是要掐他。 谁知道，一个不注意，两个人本来就来到了沙发的边缘。 顾莘莘自己给栽下去了，她真的发誓，那一刻，丢人到想死的地步都有了。 她吃痛地瞪大了眼睛，瞪着怒意稍稍消散，现在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她的男人。 “从哪里学来的乱七八糟。”她懊恼地反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付嘉森最终还是叹了叹气，伸了一只手过去，拉她上来，拿开她的手，替代的是他的。 当她起来的时候碰触到了地上，上面的金属扣，触感冰凉。 顾莘莘不喜欢他的手像当年一样，在她头上轻柔着，尤其是在这种氛围下，还倍加让人感到温情的感受，让顾莘莘的心，犹如要被人彻底掏走。 顾莘莘的脑袋朝一边挪开，她的双手也离开乐金属的边缘。 “别碰我。”她有些不耐地说，活像在付嘉森面前耍小性子。 付嘉森不同，他好笑地看着她，不碰就不碰吧，他觉得这样的天，现在大概需要冲一个凉水澡的人是他了。 顾莘莘以为自己又要被这个男人欺凌，心里慌着，却看见男人直接越过他，走进了浴室里。 洁白的床单上，绽开了一朵花，都在不断提醒顾莘莘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脸皮薄，见不得那东西，直接掀开薄毯将那里遮住。 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大概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可是，也许，在顾莘莘的血液里面，真的遗传了母亲的那种保守劲。 她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办，顾莘莘心里面害怕极了，是不是这样会怀孕，她紧张地揪住自己的衣服，现在该怎么办，去买避……孕药？ 付嘉森没有采取措施，她感觉到了，怕是真的留下孩子，夜长梦多。 顾莘莘狼狈地卷起地上的衣服，看着毁了，泄气地往地上一甩，去找之前提上来的袋子。 里面的衣物是付嘉森买的，都有，她赶紧穿上，趁着付嘉森沐浴的时间，溜之大吉。 关掉水，付嘉森没有听见外面的声音，不禁疑惑，叫了一句：“莘莘？” 没有半点回应，付嘉森围上了浴巾，推开浴室的门，就没有看见顾莘莘人。 是他大意了，付嘉森追了出去，楼下也没有她的影子，他拿起电话就打顾莘莘的，对方不接。 顾莘莘按住自己的包包，里面的电话铃声就像是催命夺魂刀，她的心听着扑通地跳动，甚至都不敢去拿手机，关掉。 付嘉森放弃了，也许，她此时此刻，真的暂时不想看见他。 原本在一边的薄毯，堆在了一起，付嘉森将薄毯掀开，就看见上面的血红‘玫瑰’，是她留下的，付嘉森愣愣地看了良久。 后悔对她做这样的事情吗？说一点都没有是假的，她吃痛的样子还在他的脑海里，顾莘莘倔强地要按住他的样子，付嘉森同样记得很清楚。 他靠在了床前，拿起床头柜的烟盒，烦闷地抽出一支烟，还没有点燃，就扔在了烟灰缸里，他拿起自己的衣服，穿戴好。 接着，拿起了一旁的车钥匙，开车去了以前的小区。 顾莘莘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一直揪住自己的领口，付嘉森买的衣服领口大，里面的痕迹，都会露出来，倘若回家被母亲看到了，她的小命就没了。 “师傅，等等，在这里停一下好吗，我去超市买点东西。”顾莘莘想到药，对司机说。 司机将车子停了下来，顾莘莘下车，低着头，对她来说买紧急避……孕药还能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就有些不正常了。 付嘉森正要行驶过去，就看见女人钻进了超市里面。 买什么？ 没有过多久，顾莘莘就从里面出来了，他看着顾莘莘手里面赶紧往包里面藏的东西，距离有些远，付嘉森没能看清楚究竟是什么。 她就要上车，却看见，不远处，男人从车上下来，犹如俊朗的神，顾莘莘赶紧开车门，上车走人，却被走过来的附加色将车门合上，他还对司机说了一声：“不好意思，我老婆和我闹别扭。” 司机大概就明白了付嘉森的意思，付嘉森给了钱，就拉着顾莘莘往自己车里拽。 “你放开我，付嘉森，你听见没有。”顾莘莘扯开他的手。 他却将她往副驾驶位上一按，说：“你叫，喊破喉咙我也当没听见。” 第115章 负责 付嘉森按住她的手，劲道一如既往的大，她起不来，浑身跟被抽筋扒皮似的，最后顾莘莘也懒得挣脱，瞪了付嘉森一眼。 她破无奈地对付嘉森说：“你还想做什么，该得到的你也得到了。悦” 双手从她的肩上离开，他没有立即去驾驶位上，一只手搭在车门框上，另一只手撑着腰，整个人还是挡住了出口。 付嘉森犹如一座神砥，那样玩味地看着她，顾莘莘被他看着心里打鼓，她的手缓缓上移，拿着挎包，捂住了自己的领口。 “我想现在我该做的事情，是带着你去你家提亲。”付嘉森最后说了一句话。 提亲？这个词在她的脑中炸开，付嘉森是要对她父母说，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吗，现在要娶她？ 不行，绝对不行，她宁可吃哑巴亏，也不愿意付嘉森对她的父母说那样的话。 随之而来的是关上车门的声音，付嘉森从她这边绕到另一边，上了车，他看着她，很是严肃地说：“你是我的人，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顾莘莘一听，脱口而出就是一句：“我不需要你负责。” 付嘉森皱眉，她是有多抗拒和他结婚呢搀？ 回他话的时候那样的果决，不带一点犹豫，甚至都不需要任何时间去思考，付嘉森不明白，顾莘莘为什么不肯和他结婚。 “如果你是觉得对今天的事情，感到抱歉的话，不必，我不需要你负责。”她再次重申了一遍。 付嘉森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解释：“我的意思不是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情，才想着要娶你，上次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是也向你求婚了吗，我只是想娶你，因为我爱你，想和你组建一个家庭。” 他说话的自然程度，还有认真的程度，都是在告诉她，这样的决定是他梦寐以求的，是付嘉森思考过的，不是儿戏。 “我……知道。”她说话，有些犹豫了。 她真的知道吗，恐怕，她自己还有些怀疑，付嘉森拉过她的手：“你放心，我会好好爱你的，娶你，是我当初能够去努力，创造现有一切的动力与源泉。” “可是……”顾莘莘说着从付嘉森的双手中将手抽离，不看他，“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过于突然了，结婚，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还没有在我现有计划之内你明白吗？” 付嘉森听了之后，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明白，那就晚一点，只是不要让我等太久。” 说到这里，付嘉森就停了下来，顾莘莘总觉他的话没有说完似的。 不要让他等太久，这样的话，总能接一句：久而久之，我会没有耐心。 顾莘莘暗自摇摇头，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付嘉森也许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才没有说。 在开车的同时，付嘉森加了一句：“你要是考虑好了，记得和我说。” 顾莘莘为了避免继续结婚这么沉重的话题，只好点点头，似作答应。 她的手机响了，不用顾莘莘拿出手机，就知道是谁打过来的，一准是许志安。 付嘉森头微微一侧，顾莘莘感觉到了，但是等她看了一眼付嘉森的时候，付嘉森又在认真开车，又让顾莘莘不得不觉得是自己疑神疑鬼。 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许志安，就在顾莘莘犹豫接不接之间，包里面方才在超市里买的东西掉了出来。 顾莘莘瞪大了眼睛，脚立马踩住，她期望着付嘉森没有看见，做了那样的事情知道，生孩子还是不生孩子，她有选择的权利，可是想着这东西毕竟会让人有些尴尬，顾莘莘掐断了电话。 她弯腰去捡，付嘉森还是正色，开着他的车，顾莘莘心里面舒了一口气，大概是没有看见吧。 缓缓地，小心翼翼地，从脚下捡起来，大概是因为她实在太紧张，身边的付嘉森突然开嗓，问：“你在超市买的什么？” 顾莘莘都已经捡起来，拿包挡住的紧急避/孕药，啪嗒一声，又掉了回去。 这次，她再也没能用脚踩住，还来不及挡住付嘉森的视线，付嘉森就直接看了那东西一眼。 顾莘莘就当破罐子破摔，直接当着他的面，捡了起来，然后往包里面一扔，装作无事，靠在车窗，头反着对付嘉森。 付嘉森没有立刻说话，但是顾莘莘能够感觉到，车里面的氛围刹那就冷了下去。 他看见之后一定会怪她的，顾莘莘想，虽然她自己都解释不清楚，这个男人看见避/孕药为什么要怪她，但是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 “避/孕药？”付嘉森问了，终究还是问了。 顾莘莘死死地闭着眼睛，拒绝回答，她的意思很明显，不想回答呗，只要她不想回答的时候，付嘉森也不怎么会逼她。 谈着这样让人尴尬的事情，顾莘莘耳根子也容易发热，真心不想谈，已经够糟心的了。 付嘉森这次没有如她所愿地闭嘴，而是继续追问：“二十四小时紧急的？” 顾莘莘想，要是她不说，这男人估计都都不会送她回家吧，这一次，顾莘莘自己终于猜中了他的心思，付嘉森改变了方向，已经不再是送她回家的那条路。 “喂，你送我去哪里啊，我要回家的。”顾莘莘扒着车窗，看了看，接着反过头来看付嘉森，说道，“好了好了，我承认就是了。” “是避/孕药，二十四小时紧急避/孕药，可以了么，我要回家，你现在是掌管我自由上瘾了是吧。”她不耐烦且不满地回了几句。 “为什么要买这样的东西？”付嘉森问。 顾莘莘觉得他这么说很好笑，要是不买，有了孩子怎么办，她又没有想过和付嘉森结婚，更没有想过生孩子，更加没有想过，自己还要带着付嘉森的孩子另外嫁人。 “其实，一次也没有那么准，那个时候，我已经克制了。”付嘉森淡声说。 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顾莘莘在他说出‘克制’两个字的时候刹那就明白过来，她用冰凉的身捂住了一遍红热的脸。 “但是我感觉，还是在我身体里……”她直咧咧地说，当她自己说道半中间，付嘉森也在等她说下去，顾莘莘懊恼地甩甩手，自己瞎说什么呢。 当时那种热量的感受，那么的清晰，顾莘莘觉得，一定会留下什么，她绝对要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药，对身体不好，有的质量不好的，吃了也跟没吃一样，更何况，你不让我去你家提亲，不就是怕老师知道么，既然如此，你就不怕老师发现了，自己都知道怎么解释。”付嘉森说的话，一环扣一环。 顾莘莘不知道怎么说了，她只能接一句：“我会小心的，不让我妈发现。” “你也很小心地不想让我发现，可是你已经被我发现了两次。”付嘉森将车子停在了一旁，说。 顾莘莘看着他，他是说，她掉了两次，都被他看见了是么，她有些粗心，这点，不得不承认。 所以，她自己心里面也没有底，究竟会不会被母亲发现，还是个未知数，她也不敢说得那么自信。 “那我怎么办？”顾莘莘没想到，自己到头来，还是要问一问这个男人的意见。 付嘉森略微思索，说：“两个方法，一个是你觉得实在不放心，就在车上吃了回去，车上有矿泉水；第二个就是不要吃，放宽心，一次也没有什么。” 顾莘莘想了想，怎么觉得这两个选择都不怎么好呢？不知道为什么，她想，遇见这样的事情。 作为有点霸道性格的付嘉森来说，不该将她包里面的药抢过去，然后扔得远远地，不准她吃么。 先在给她提供两个选择，顾莘莘还真不知道怎么选了。 “那我还是选择前者吧，给我一瓶水。”顾莘莘想了很久，看见付嘉森促狭的眼神，她都有些躲闪。 似乎，自己现在就怀了付嘉森的孩子似的，当着他的面，吃药都像是在亲手扼杀他和她的孩子。 罪孽深重，顾莘莘觉得自己也许太脑洞大开了，脑子里面冒出了这么一个词。 付嘉森反身真的拿了一瓶水给她，却没有立马递给她，还说：“这药对身体真的不好，你要吃，也不要吃多了，给我看看，一次一片？” 看来这男人对这种事情，生疏。 她给他看，付嘉森却一本正经地取出一片，掰成两半，说：“那你就吃半片好了。” 半片，顾莘莘哭笑不得，没有接：“我不吃了。” 第116章 她说，她还要嫁人 被付嘉森说成这样，他还将一片本来就小的药，弄成了两半，顾莘莘觉得自己压根就不能再吃这东西了。 但是她没有吃，心里面又不舒服，尤其是看见付嘉森得逞般的笑意，将东西扔进了车里面摆放着的小型垃圾桶里。 “你在笑。”顾莘莘指着他微微颤动的唇角。 被她逮了个正着的付嘉森，不承认，还说：“我没笑，有好笑的事情吗？悦” “你故意的。”顾莘莘气结，双手抓成拳头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摇头，同样否认说：“我为什么要故意？” 她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故意这样，她吃不了药，心里面总是很忐忑，看了一眼已经进了垃圾桶的药，暗地里叹气：“嘉森，要是真的一次中了怎么办，我还要嫁人的。” 付嘉森脸色微沉，不过语气倒是还算温和：“我会提亲，迟早的事情。搀” 他这么回答，间接地在反馈给顾莘莘一个讯息：孩子，有了，他要。 可是，她不想要啊，没有做好成为一个妻子的准备，同样也没有做好成为一个妈妈的准备。 “有些事情我必须和你说，嘉森。”她正对付嘉森的侧脸，他开他的车，她说她的话。 付嘉森有一种预感，这女人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没好话。 果然，不出他的预料只听见顾莘莘说：“我不会要孩子的，没有最好，有的话，我自己回想办法。” “你所谓的想办法？”有的时候，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不一定自己能够承受，付嘉森只想听她亲口的回答。 “拿掉。” 轻飘飘的两个字，传入付嘉森的耳朵，他的双眼里面，暗潮涌动，顾莘莘不是没有看见，从车内的后视镜里面，能够看得分明。 可是，这就是她真实的想法，虽然，说出来，有些伤人。 “如果有了，除了是我的，那毕竟也是你……骨血。”付嘉森在说这样可能发生却不一定发生的事情，竟然平生第一次感到没底气。 从小，他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没有得到父母亲的关爱，他却想过自己有一个家，给自己孩子最好的关怀和温暖，但是顾莘莘似乎和他不在一个频道里。 “你害怕结婚也害怕有小孩吗？”他再次开声，向她提了一个问题。 顾莘莘没有想，直接点头，付嘉森懂了，心里却是那样的不舒服，闷闷的。 之后，就是两个人长久的沉默，付嘉森在前面的街口停了车，旁边就有大型超市。 “你在这里等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再离开。”他再三叮嘱，直到顾莘莘点头，他才放心离开。 等付嘉森再回来的时候，手里面多了一样东西，和她之前在超市里面买的东西一样，只是换了一个牌子。 这次，顾莘莘有了说不出来的滋味，原来自己买这样的药吃，和男人给你买要你吃，感觉不一样。 “吃吧，不然你该好几天想着孩子的事情睡不着觉了。” 他也许真的被她之前的想法弄得有些闹心，顾莘莘看着脸色早已经冷酷到一定程度的付嘉森，虽然他不开心，但是没有和她说，也为了让她宽心，随她的愿。 要是不接过来，显得自己过于矫情，顾莘莘木讷地伸手去接，拿到手上的时候，东西却像是千斤重，她紧紧地握住。 接着，付嘉森上了车，将之前的矿泉水递给了她，还给她拧开了盖子说：“吃吧，我看着你吃，这样，我也好死了心。” 顾莘莘双眸轻动，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她不能问，有些话里面的意思，是需要人猜的，只因为，她自己问不出口。 没有接过付嘉森手里面的水，顾莘莘将药放进了自己的包里面，才接过来，顺道拿了盖子，拧紧，低着头，有些不自然地说：“我回去再吃吧，我母亲那里，我会注意的。” 如此说话，似乎就像两个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而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太荒唐了。 而在付嘉森听起来，今天就是一个极大的错误，即便，到了极致，两个人都变得你情我愿，只不过，就好似，梦终有一刻要醒过来。 他和她就不得不清醒地面对迷/乱之中发生的事情，而两个人各有各的想法以及对那件事情的处理方式。 付嘉森恨了解顾莘莘，她会让自己极力忘却，接着，两个人之间就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正如顾莘莘说的，她将来还要嫁人，即便他说了，会上门提亲，会娶她，她还有嫁人的想法，只不过是嫁给别的男人。 看着她挽着别的男人手，进入婚姻的殿堂，付嘉森做不到。 “嗯。”付嘉森最后看了她一眼，淡薄地看了她一眼，便再也没有说话。 车内的尴尬气氛，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压迫感，顾莘莘只想着要赶紧逃离这样的困境。 好在，路程不算远，付嘉森开车不怎么慢，很快，就到了小区。 她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感觉身边的男人没有动，看样子上次，付嘉森在楼上往下面看，都是去以前的房子看一看，没有想法在她楼上住一住了。 这样也好，如此一来，她避免了两个人是不是见面的尴尬，还不需要时常想起六年前发生的事情。 “莘莘。” 等她打开车门，一只脚已经落了地，车里面的男人，忽然叫住了她。 顾莘莘只好转过头来，好奇地看着他：“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你上去，好好休息。”付嘉森始终皱着眉头，像是有烦心事。 关于他为什么烦心，顾莘莘不好问，她哦了一声，便下车，隔着玻璃，朝里面的付嘉森摆了摆手，告别。 顾莘莘上了楼，从楼到头的天窗，能够看见停在小区外面的车子，付嘉森还没有离开，她心一狠，不在看。 而坐在车里面的付嘉森，已经看不见顾莘莘的身影，这才扬长而去，车速很快。 前面同样急速行来的车子，差点相撞，付嘉森猛地按了喇叭，对方也和他较劲，刹车，按喇叭不甘示弱。 两个男人坐在车里面，有一定的距离，火药味还很重。 付嘉森看着脸色紧绷的许志安，许志安探出脑袋，对付嘉森说：“你……开车这么快，不要命了，发什么疯。” 许志安说话就是这样，没有恶意，但是付嘉森在许志安看来是一个情敌，于是，这么说话，带了点故意的意味。 “你的车速也不慢，你发什么癫。”男人平静地说。 “嘿！付嘉森你这是跟我较劲吗？”许志安不满，却不想付嘉森似乎对他更加不满。 许志安示意付嘉森下车，俨然有一种下车单挑的阵势，付嘉森打开了门，两个人都依靠在车旁。 “我朝你开过来，是想看看，你是送莘莘回来，还是莘莘在你的车上，你没有对她做什么吧。”许志安狐疑地问。 付嘉森看向他，反问：“做和不做，和你有什么关系？” 确实，好像没有多大的关系，他和莘莘关系都没有，至多是两个人从小长大，他的一厢情愿。 “可是，付嘉森，莘莘人特单纯，有的时候好蠢，你的城府多深，你瞒得过她，瞒不过我，所以，付嘉森你最好不要动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着，许志安做了一个揍人的动作。 付嘉森依旧是一张冷淡的脸，弄得许志安都要不淡定了，付嘉森剑眉微微动了动：“你只会用拳头处理事情？要是莘莘嫁给你，说不定会被你家暴，既然你觉得我城府深，我突然觉得不该公平竞争了，有的人，想要得到，就要想办法争取，这是个优胜劣汰的时代。” 许志安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要是舍得揍莘莘，世界上大概就没有会疼莘莘的了，至于公平竞争的问题…… “付嘉森，别以为我稀罕和你公平竞争一样，莘莘会有一天想明白的，你等着看吧。”许志安说这话的时候，越说越没有底气，这么多年，顾莘莘依旧没有忘记付嘉森，他不知道还需要给顾莘莘多少个六年，才会将对付嘉森的感情抹去。 付嘉森点点头：“好，我等着。” 他稍稍一顿，又对许志安说：“可我怎么觉得你会输呢？” “付嘉森，有的时候太自信不是好事，容易摔跤。”两个人之间的言语上的争锋，越加激烈。 “那我也认了。”付嘉森目光看向远方，淡淡地说。 许志安没有想到的是，付嘉森会说这样一句话。 第117章 被逼相亲 顾莘莘回了家，母亲正在那里摆弄一张又一张的照片，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凑过去看，各个看上去都是衣冠楚楚。 母亲喜欢那种斯文的，看上去就是很会读书的那种，可能是因为母亲职业是老师的关系，就连现在评价一个男人好不好，都是以读书有了一份好工作来评判。 “看这些照片干什么？”顾莘莘坐在了刘沛菡的身边，问了一声悦。 刘沛菡直接拿起其中一张，她认为长得最好，条件也很好的男人照片，给顾莘莘看，并且问：“这个你觉得怎么样？” 顾莘莘有一种家长在给自己找相亲对象的感觉，还是老式的那种，她摇头：“妈，我还想稳定工作呢。” 言外之意就是不想相亲，不想让母亲催婚，她只想现在先稳定下来，剩下地以后再说。 顾莘莘还认为，活在当下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要是一个陌生的人，慢慢进入她的生活，就她单个来谈，有点难以接受。 “你已经不小了，女人过了25，要是还不谈男友，会被左邻右舍说的，你自己无所谓，要给爸妈顾及一些面子。”刘沛菡这个时候还算耐心地劝慰她。 顾莘莘摆摆手，坚决不要，她想起了父亲那块‘盾牌’，于是对母亲说：“爸肯定不会让我去相亲的，再说，看看照片也不靠谱。搀” 谁知道，刘沛菡将照片挪到一边，没有商量的余地，对她说：“这事情不用经过你爸，我拿主意就好，我可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三十岁才来操心这样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也老了，都没有多余的心思给你操心，你让父母多难受。” 顾莘莘听着母亲这么说，心里也不怎么好受，想到父母亲终有一天会老去，也是一件伤感的事情。 可是，婚姻，是两个人相互了解、喜欢、体谅还要相互融合，而一个‘相亲’，就将所有的前提就毁了，也许，相亲之后，会有好感的人变成情侣，再变成夫妻，有了孩子。 只不过顾莘莘不觉得那个人会是她，而且，这个时候顾莘莘在想，要是在相亲和付嘉森提亲之间选择，她会选择后者。 这样的认知，让顾莘莘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但，这就是她真实的想法。 “妈，这事以后再说吧，我真没有这份心思去谈恋爱。”顾莘莘有些无奈的说，以前总是听见谁谁谁被催婚，终有一天这事情落在自己的头上了，就知道自己有多抵触。 此时，刘沛菡的脸色渐渐沉下去，她说：“别以为你爸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不去相亲了，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不过……” 顾莘莘看着母亲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情，看来，事情有转机，刘沛菡想起了之后，对她说：“差点忘了，你爸的意思也很清楚，就是希望你和许志安在一起，要是你嫁给了志安，你可以不去相亲，那孩子对你不错，他们许家都对你很好，你嫁过去，一定会幸福的。” 真的如同母亲说的这样，嫁过去会很幸福吗？ 但她为什么觉得不是那样，许志安会爱她毋庸置疑，许家的人对她会百般好，她也相信，她不爱许志安，一个人的一往情深会很痛苦。 她不希望许志安痛苦，也不想成为害许志安痛苦的那个人，这些话，她又该对谁说呢？ 顾莘莘烦闷地起身：“你选吧，随便选哪个我都不会去。” 刘沛菡没有料到女儿会说这样的话，毕竟以前女儿都是最听她话的，顾莘莘刚进了房间，就听见外面母亲的抽泣声。 “做父母的是为你好啊，你又不想嫁给许志安，又不去相亲，现在又没有工作，年龄也不小了，难道打算守着对付嘉森的那份爱孤独终老一辈子吗？”说得越大声，哭的声音越大声。 顾莘莘觉得糟心透顶了，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实在不能理解，母亲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提付嘉森。 守着对付嘉森的爱情，不，已经不单单是以前的那种单纯暗恋，如果真的还似当年，她就会答应现在付嘉森的求婚，母亲大概也不会为她的终身大事这么地苦恼吧。 “做女儿的好自私啊，只会想着自己的感受，不考虑父母的为难啊……” 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越说越多，越来越难听，顾莘莘知道，这样下去，会让母亲的忧郁症犯的。 母亲在一件事情上想不透，总是要揪着下去，直到对方妥协，这种方法，似乎母亲自己也知道，百试不爽。 顾莘莘叹了一口气，拉开了门，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只能对母亲妥协：“好，你选，选你觉得好的，我去就是了。” 反正，相亲么，又不是说一定要成功，她现在也就是为了安抚母亲的情绪，走一个过场罢了。 刘沛菡的表情收放自如，前一秒还在哭，现在就破涕为笑了，顾莘莘说不出来的滋味。 以前，母亲不是这样的，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老师，遇到事情，会给她想办法解决，她犯了错误，会教育她，断然不会用这种把戏。 “来来来，就这个，戴眼镜的，一米七八，香港大学毕业，学医的，现在是洪城市医院心脏病专家，明天我帮你约在岳麓的法式咖啡厅，你要盛装，知道么，盛装。”母亲怕她不按照说的做，再三叮嘱。 顾莘莘点点头，随便怎么打扮，只要母亲开心，她没有不可以做的。 刘沛菡开始忙活了，大概是联系了中间人，谈得还算好，挂了电话之后，却又手拍了一下沙发。 顾莘莘只听自己的母亲说：“哎呀，要是能一天见一个就好了，先不要急着答应下来，相五六七八个先，这样的话，有对比才有结论。” “妈，你当着是上街买菜呢，见一两个就算了，五六七八个算什么个事。”顾莘莘不乐意，本来答应母亲，就已经让她很是苦恼明天要怎么应对，现在，母亲想一套是一套，她该怎么处理？ 刘沛菡却振振有词：“见一两个也是见，多见一点怎么了，选择丈夫跟买菜也没有区别，往好的挑总没错，坏的，是不得长久的。” “可是，妈，有一句话有没有听说过，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所以，究竟哪个好，是挑不完的。” 刘沛菡已经不想说那么多的话，不耐烦地说：“就这么决定了，之后的一个礼拜，我都会给你物色物色，给你好好安排，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够了。” 顾莘莘想忍住，可是忍不住：“妈，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会征求我的意见。” 似乎，这么一句话，就触犯了刘沛菡的禁忌，她转身过来，手里面的照片甩在了桌上说：“难道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是你自己走出来说你愿意起相亲的。” 顾莘莘百口莫辩，面前的是她的母亲，有病历史的母亲，她紧呼了一口气，还是将话吞了回去。 母亲的气来得快去的也快，顾莘莘和母亲两个人待在家里，刚刚因为相亲不愉快的渐渐散去，顾莘莘正在拿着杂志看，上面有些介绍工作的，她想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 母亲却凑了过来，给她看手机：“莘莘，你明天想穿这件还是这件？如果这件你就穿七公分的高跟，另外一件就穿五公分的高跟。” 顾莘莘瞥了一眼，随便指了指，反正万事只要随了母亲的心，就能安生。 接着，母亲就很开心地拿着电话，打给她买衣服的好朋友直接拿货。 顾莘莘在心里感叹，母亲大概真是想要她早点安定下来，看着那衣服牌子也挺贵的，按照母亲性子，断不会这么下血本。 “妈，我有个事情想要问你。”她忽然转过去，刘沛菡的眼神有点始料不及。 “别和我说你不想去相亲了，我什么都给你办好了。”刘沛菡严肃地说。 顾莘莘不是想反悔，而是想起了一个男人，是付嘉森，还想起了他的话，顾莘莘想知道，如果将付嘉森的话说给母亲听，母亲究竟会是怎样的反应。 “如果付嘉森回来，他说要来提亲，要娶我，你怎么看？”顾莘莘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原来自己还有些许的期待。 “你想他想疯了吧。”刘沛菡顿了一下，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顾莘莘。 第118章 爱她的时候很幸福，幸福得有些难过 第118章 翌日，顾莘莘按照母亲的安排，去相亲，对面坐着的眼镜男挺绅士，她要坐下来的时候，还给她挪了椅子。 对方问了她喜欢喝什么，她说卡布奇诺，对方笑着给她点了一杯。 一阵简单的介绍自己过后，就冷场了，这是母亲很看好的人，顾莘莘觉得就算应付也要好好应付，不然母亲那里不好交代。 “听我母亲说，卢靖堔你是医生。”顾莘莘随意地搭了一句话搀。 卢靖堔点头：“是啊，我都不敢提，怕你不太喜欢医生，毕竟医生陪家人的时间少，我这人也不太会说话，说多了怕说错会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是他沉默的原因，他不说，顾莘莘还不知道，听他这意思，是看上她了，不然为什么要担心印象问题呢悦。 顾莘莘觉得真是这样的话，那实在是糟糕，他有感觉，她可没有。 “其实……” 她想将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对方，毕竟要是不说清楚，将来闹到不能控制的地步，她也不知道怎么收场。 对方像是看透她的想法似的，他说：“莘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想来相亲吧。” 顾莘莘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承认：“是，如果不是我母亲，我不会来，我不想让我母亲不开心。” “我也一样，我要是不过来，父母也会担心我感情问题，医生确实没有多少时间陪女朋友或者妻子，因为太忙，和我谈恋爱或者结婚，是会吃亏的。”卢靖堔笑说。 顾莘莘哑言，看着卢靖堔，突然觉得这样的男人反而没有什么不好的。 “医生是一门好职业，为了大家的健康，其实很伟大。”这是她的真心话。 卢靖堔没有想到自己坦白之后，对方还会这么说，他疑惑地问：“你不介意我的职业，不介意我不能花很多时间陪你？” 顾莘莘蹙了蹙眉，不介意，好像也不太对，这样说的话，自己像是对他有意思了，但是说介意，更加不妥，这不是拐着弯骂人么。 “如果我真的喜欢一个人，我不会介意任何的事情，但是，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相互认识也就是借着这简短的时间聊了几句，一见钟情我觉得那样的情况太少。”她的意思很明显，不就是对他还没有感觉吗。 卢靖堔又不傻，怎么会听不懂呢，只不过，他摇摇头：“可是，我是，一见钟情，看见你我会心跳，但是，又怕吓着你，可是又怕不说，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顾莘莘愣住了，这样的感受就是当年她对付嘉森的感受，如出一撤的感受，被这个男人这么说出来，她的心像是被人触动了。 顾莘莘觉得卢靖堔有些意思，既然许志安她不会嫁，而付嘉森又要想办法忘记，那么就像母亲说的，卢靖堔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爱一个人，到现在还没有忘记他，我不想瞒着你，要是我和你在一起了，也许我还需要一个过渡期，因为我花了六年的时间，都没有做到。” 卢靖堔看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对方的坦诚，让他惊讶，大概很少女生会这么直说吧，相亲总是要藏着掖着点不好的。 “没关系，我会帮你一起忘记那个男人。”他的语气诚恳。 听上去，看上去，都不像是在说讨好的话，顾莘莘对他的印象多聊了一些之后，还不错。 也许，人就是需要交流吧。 就在两个人聊得还开心的时候，许志安打过电话来了，顾莘莘不好意思地侧过头去接电话：“志安，干什么？” 许志安火冒三丈，语气不好：“你还好意思问我干什么，你在干什么，竟然还听你母亲的去相亲？” 原来是为这件事情，顾莘莘想解释，碍于面前还有卢靖堔，有些话，说出来不好，况且现在两个人谈话什么的进行得还算可以，她也不想打破这样的氛围。 “回去再和你说。” “莘莘，你在搪塞我，靠，除了付嘉森，竟然还有男人能够让你搪塞我，看来你是看上对方了，那男人干什么的，身高多少，家产多少，长相分数多少，道德品格怎么样？”许志安麻利地说了许多，最后来了一句：“有没有我好？” 他不和付嘉森比，没有所谓的可比性，但是总能拿这个和顾莘莘见了第一面的相亲男比一比吧。 “你无不无聊，我拒绝回答，真的不说了，我现在不方便，有些话，回去说好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这一次，许志安没有耐心，他连顾莘莘的电话都没有听完，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顾莘莘很是苦恼，这样的许志安是第一次，往常，就算是她没有话，志安也是要缠着她说一大堆的。 她不知道的是许志安挂了电话之后，气得在她小区门口踢倒了垃圾桶，结果被门卫给鄙视了一番。 等许志安抬头的时候，却看见开车来小区的付嘉森，付嘉森停好车，从车上走过来，许志安却拦住了付嘉森的去路。 “付嘉森，我们现在用不着较量了，莘莘将我们都踢出局，现在和那个鬼相亲男正超级合得来，所以，你以后也不要打扰她了吧。”许志安泄气地说，他也有些累了，爱不动顾莘莘了。 就像顾莘莘已经爱不动付嘉森一样，虽然心里还有付嘉森，可是就是不敢再爱下去，也许将来的将来，顾莘莘会是他心底里的一粒朱砂，许志安觉得那也没有办法。 付嘉森的脸色平静，许志安拍了一掌，说：“你怎么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付嘉森，你不是也口口声声要追回莘莘吗，这就是你所谓的追回莘莘？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不正常。” 付嘉森依旧是脸色淡淡，声音也淡淡，他说：“要像你这样才叫做正常？” 他这样，怎样，踢垃圾桶？ 许志安无话可说，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算了，我现在就是难受，她只要幸福就可以，我算是看透了，莘莘不爱我，就像她说的，我是特别的存在，但是不会是她的男朋友，以前是我对她的感情太固执，缘分这东西强求不得。” “所以，你放弃？”付嘉森终于脸上多了一点神彩，许志安看着他。 付嘉森脸上的那丁点的神彩，许志安总觉得这男人巴不得他退出，让他心里还有那么些些不高兴呢。 “不是叫做放弃，是……累了，你大概不会有这样的感觉，要是你明明知道，这个女人永远不可能喜欢你，你还异想天开有一天能够娶她，这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梦做久了，要回到现实。”许志安靠在了小区大门的一侧。 许志安看着前方，付嘉森看着他，只听见许志安还说：“不过，我就算不对她抱有男女的感情，也会好好守护她的，她是我这辈子，最不希望，受伤的人。” “所以，付嘉森，你不会知道，当初你伤害莘莘，我有多么讨厌你，哪怕，当初你为了莘莘能够跟着我过很好的生活，我也不会记你的好。” 付嘉森若有所思：“我知道。” “知道就好，我可不怎么喜欢你这个人，付嘉森，和你说明白了，省得学长学弟的，还以为关系熟络。” 许志安眉色飞舞，有些强压下的苦涩意味，仍旧很明显。 “嗯，我不喜欢你这个人，老是叫她大头，她最不喜欢这个绰号，我也很不喜欢别人说她的短处。”付嘉森看了看他，接着两个人竟然哼声笑了。 “再见。”许志安伸手，付嘉森看了一眼，最后也伸出了手，握住了许志安的。 付嘉森也回了一句：“再见。” 许志安离开了，付嘉森却在小区门口站了很久很久。 顾莘莘去相亲了，进展还不错？付嘉森会想到许志安的话，有些头疼，没有想到，她还会去相亲，本事大了。 …… 咖啡厅，顾莘莘挂了电话之后，卢靖堔试探着问：“这个志安，就是你喜欢的那个男人？” 顾莘莘摆手：“不是，他和我一起从小长到大，这不，听见我相亲了么，就打电话来了。” 对方点点头，似作明了：“哦，原来是这样，只不过，青梅竹马也管这事吗？你相亲，他也要在意？一定很喜欢你。” 这人神了，顾莘莘愣愣地看着卢靖堔，他怎么知道许志安想的。 卢靖堔看着她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嘴角的笑很深，这女人，怎么会这么……可爱？ “他其实就是，怎么说呢，可能没有想到我会来相亲。”顾莘莘说道许志安，心里还挺担心，许志安挂电话，可不是一般严重。 出了咖啡厅，两个人在洪城随意地逛了逛，卢靖堔看出了顾莘莘的心不在焉，于是说：“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不然，你大概是没有心思的。” 顾莘莘很抱歉，她这是第一次被许志安影响，而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只会被付嘉森一个男人影响自己的情绪。 原来，有些人，已经深入骨髓，而许志安对于她来说，已经这样了吗？ 顾莘莘想着，有些可怕，不，许志安，是她最好的朋友，无管爱情。 只是，她真的很在意，许志安因为她相亲的这件事情，从此消失了。 “那，今天实在是抱歉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一定很忙，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顾莘莘觉得都这样了还要对方送自己回去，真是不太好，卢靖堔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没有给她商量的余地，就自然地拉起了她的手，往咖啡厅的方向走，去取车。 顾莘莘低头看着那只牵着自己的大掌，曾经，付嘉森也是这么拉着她，就是因为放学的时候，她走在路上总是三心二意。 顾莘莘朝卢靖堔靠近了几步，竟然还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几分付嘉森的影子，当然和长相没有关系，就是给人带来的那种感觉，有些像。 她觉得不可思议，而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身后，付嘉森的眼中。 付嘉森从顾莘莘母亲那里知道顾莘莘到哪里来了之后，就开车过来找了，竟然就看见这么自然的场面。 许志安说的没有错，她的相亲，进行得很顺利，付嘉森的眸色暗了下去。 顾莘莘总觉得身后有人在看自己，当她回头，又没有看见，可是炙热的目光还是在她的身上，直到上车，这样的感觉才消失了。 卢靖堔探身过来，给她系上安全带，卢靖堔的额头就差那么五六厘米就要触碰上她的前面高处，后面椅子的靠垫是固定的，她又不能往后面退。 系好了之后，卢靖堔就退会了驾驶位，坐正，有意无意的靠近，顾莘莘的心都乱了，她忍不住地往前面看，不远处就站着看她的付嘉森。 距离不远，以至于，他脸上的表情都能看得分明，付嘉森冷郁着帅气的脸，让顾莘莘生出一种相亲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样离谱的感触。 卢靖堔叫了一句顾莘莘，她却看着前面出神，没有回应，卢靖堔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第119章 他究竟爱不爱她 顾莘莘不知道身边的男人也看见了付嘉森，当她收回视线的时候，卢靖堔竟然在她耳边无意般地问了一句：“那就是你口中喜欢的男人？” “啊？”顾莘莘终于回过神来，惊讶地看着卢靖堔，半晌说不出话来。 付嘉森确实就是她说的那个男人，可是让她在相亲的人面前说这样的话，还是有些不太容易说得出口。 倒是卢靖堔很直爽，他给她两个回答的选择：“你就说是，或不是。” 如果她再不说，就显得自己太忸怩了，顾莘莘点点头，说：“是。悦” 此时，她和卢靖堔在车里面多久，付嘉森就站在十字街口的路边有多久，远远的距离，顾莘莘还能够感受到付嘉森的目光，那般炙热。 “想不想知道，那个男人对你的爱有多深？”卢靖堔试着问搀。 顾莘莘还没有反应过来，卢靖堔看着她愣愣的样子，有些将她当孩子来看了，他本就比顾莘莘的年龄要大上九岁，他的大掌疼爱地摸了摸她的长发，说：“要是你觉得很难回答，不如我给你做决定了。” 说着，卢靖堔就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枚吻，她本能地想要退缩，卢靖堔原本轻轻搁在她长发上的手，来到了她的腰肢，扣住，她动弹不得。 他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她的红唇，指腹的温暖，顾莘莘能够轻微地感觉到，说实话，她不是很抵触，也没有感觉很好。 那种感觉，就像是，这男人说是试试付嘉森，她也当做游戏了。 “不要躲，反正戏做到了这一步，就差最后一步就可以知道对方的想法了，难道你不好奇，他究竟爱不爱你？放心，男人的心，男人比你们女人更懂。”说完，卢靖堔见她没有再想着动了，低头下来。 他的手将她的头微微往一侧挪了挪，实际上他的唇覆在了他自己的手指上，但是顾莘莘想，这样做的结果，只会让外面的男人看成两个人是实实在在地接吻。 顾莘莘心也安了，卢靖堔没有吃她豆腐，她总觉得唇上是神圣的，也免得她推开卢靖堔露出破绽。 “好了，可以看看他了。”卢靖堔松开手，放顾莘莘去看。 她还一时间不敢动，要是一转头就是付嘉森一张冷到极致的脸，她还真心有些害怕。 “看吧，没关系，他不会吃了你，就是你这种想靠近他又没有勇气的样子，显得你在爱情里面的角色有些卑微，你没有对不起他，你只是先爱上他，所以更要鼓起你的勇气，不管他爱不爱你，至少你没有对不起他，爱一个人是你自己的事情。”卢靖堔在她身边说，鼓励了顾莘莘。 她鼓起勇气看过去，十字街口，却早已经没有了付嘉森的身影，她的目光扫过周边，最后，她看向卢靖堔。 男人点点头，她不知道什么意思，卢靖堔弹了一下她的脑壳，说：“这还没有看出来？不就是喜欢你么，吃醋了呗，他要是直接冲过来，反倒没有那么喜欢你了，而是属于男人的一种占有欲，但是他一声不吭离开，肯定是受刺激但是又不能在你相亲的场合发作，因为他知道自己暂时没有立场，不过后期一定会找你，如果后期不找你，那么他爱你，却不够爱你。” 顾莘莘听了卢靖堔这番话之后，觉得自己相亲不成倒是捡到宝了，这活脱脱的爱情指导师啊，虽然现在她的心忐忑，在想付嘉森到底会不会来找她。 但是又为了宽慰自己，不要被这种事情影响现在的状态，于是，她开玩笑地打趣卢靖堔：“你啊你，还说医生很忙，我倒是觉得你是情场高手。” 卢靖堔也跟着笑了，他非但没有否认，还说得挺认真：“你还真没有说错，当年我海尔米有当医生的时候，在大学里面，追我的女生可多了，都是那个时候积累的经验，只是真正工作了，就收心了。” 她没有想到卢靖堔会承认地这么爽快，似乎他的不保留，让人对他的信任感更多一些，顾莘莘嘴角的笑也没有消逝：“那个时候你不找个稳定的女友可惜了。” 车子在路上行驶开来，卢靖堔说：“找了百分之八十会分道扬镳的，处于学校和社会的分水岭，没有谁能保证两个人还能一辈子走下去。” 说这话的时候，卢靖堔的思绪像是飘忽到了很远，顾莘莘觉得他的过去，肯定也有故事。 “那还有百分之二十的机会，两个人会携手并肩呢。” 卢靖堔却说：“可我不想试着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他看了顾莘莘一眼，她便没有再说话了，既然当初他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那么现在她和他相亲，卢靖堔应该也不会坚持吧。 人的性格是很难更改的一件事情，而卢靖堔说了他不想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看得出来卢靖堔做事果决，觉不是那种在感情山拖拉的人，顾莘莘心里想，这次的相亲不用她开口，卢靖堔也会好声拒绝。 到了小区门口，顾莘莘便下了车，礼貌性地请卢靖堔上去喝杯茶，卢靖堔摆了摆手：“我就不上去了，改明我来向伯母问声好，现在已经一点多，下午两点我有一个讲座。” 顾莘莘没有想到他下午还有事情，那卢靖堔还将大把的时间用在她的身上，要是早知道，她就会早点回来了。 “那我就不留你了，再见。”顾莘莘朝他示意。 卢靖堔点头：“好，下次见。” 等卢靖堔开车走了，顾莘莘回想起卢靖堔的话，有些懊恼，怎么现在感觉卢靖堔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呢，下次见？下次还见，没完没了了，应该说以后都不见才对。 顾莘莘摇摇头，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她走到楼梯口，迎面就遇见了从楼上下来的付嘉森，她顿住，这算不算付嘉森来找她？ 顾莘莘还有些激动，要是算他来找她，是不是证明付嘉森很喜欢她呢？ 可是，这只能算巧合遇见吧。 她低下头，不看那双紧紧盯着她脸的眼睛，顾莘莘要上去，靠楼梯的里面走，上了一个台阶，却被付嘉森挡住了。 挡就挡吧，她换个方向就好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往外面走，付嘉森也跟着挪了位置，往外面下来，依旧挡住了她的去路。 反复两次之后，顾莘莘终于忍不住了，她瞪住了付嘉森：“你想干什么，故意的吧你。” 付嘉森不吭声，那张阴郁冷酷的脸都能将她冰封，她推开他，要上去，却没有将付嘉森推动。 反倒被付嘉森牵制住了手臂，往楼下拖着走，她不敢叫生怕惊扰了谁，被人发现了这样的场面，到时候想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竟然去相亲。”付嘉森冷沉着脸说，说完，就将她扛了起来。 “我相亲，关你什么事情，我难道不要嫁人了吗，我早就说过，迟早要嫁人的。”顾莘莘没有想到付嘉森还真被卢靖堔说中了，这男人还真是计较起她相亲的事情。 她走得慢，还扒着墙壁的边缘不放，付嘉森反过头来，干脆打横将她抱起，就往小区外面走，小区的保安看见这一幕，叫了一句莘莘。 顾莘莘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崩腾，莘莘个鬼啊，还不如认不出呢。 “付嘉森你是不是要我出丑才甘心，你放开我……放不放，我生气了，真生气了啊。” “随便你怎么生气，我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我才不会像许志安一样生气，我只是有些……吃味了。” 她被扔进了副驾驶位，付嘉森说的话，让她瞪大了眼睛，他承认地太爽快，却让她不敢相信，这是从付嘉森嘴里面说出来的。 付嘉森转身就来到了驾驶位上，接着，在下一秒，就将她带走了，顾莘莘惊愕地看着他说：“你这是在我家门口‘绑架’啊。” 她的话音刚落，顾莘莘就看见付嘉森将手机给扔过来了，他说：“你报警好了。” 知道她不会这么做，还故意这么说，顾莘莘有些闷闷不乐，干脆扭过头，不和他说话了。 “去哪里，又去你房子那儿？”她说，他不回答，顾莘莘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自己吃了没事和这男人搭话。 “不然呢，需要我陪你去喝咖啡吃甜点然后逛街？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可是我感觉你下午已经喝了很多吃了很多也逛了很远，还没有觉得累吗？” 顾莘莘白了他一眼，这是故意讽刺她吧，刚到了小洋房的门口，她的手机就响了。 她以为是母亲催她回去，却没有想到，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就当想挂掉，但是她又感觉会是谁找自己，最后还是当着付嘉森的面接通了。 却没有想到，会是卢靖堔，虽然两个人聊天还合得来，却绝对没有交换电话号码。 她挺苦恼的，当着付嘉森的面，和卢靖堔打电话，就像当初当着付嘉森的面和许志安通电话一样的性质。 现在接通了总不能不礼貌地直接挂掉吧，电话的那头是卢靖堔的声音，他喂了一声，说：“莘莘在吗？” 顾莘莘嗯道：“在呢，有事吗？” “你的东西落在了我的车上。”卢靖堔看了看手里面的东西，是紧急避/孕药，他看到的时候很惊讶，现在都是新时代的人，见到这东西也不奇怪，更何况，他还是医生，医院别的科室的女医生也常常说那些打胎人的事情。 “什么东西？”顾莘莘没有想起来，自己掉了什么东西，于是问。 卢靖堔淡定地回道：“避/孕药。” 顾莘莘僵住了，真没有想到放在包包里面的东西，母亲没有发现，反倒是被卢靖堔看见了，怎么会这么的马大哈呢。 她正懊恼着，想着怎么解释，卢靖堔却说：“这药最好还是不要吃，对身体不好，不过要是你觉得这药能保护你，你就吃吧，看着上面的指示吃。” “哦哦，知道了，那东西，你帮我扔了吧，我……我要吃的话，会自己买的。”顾莘莘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还咬住了舌头，痛得要命。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什么叫做，要吃会自己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四个小时，昨天在家，母亲时刻都围绕着她说相亲的事情，吃药也没有时间。 现在吃不吃都无所谓了，尤其是顾莘莘想着付嘉森的话，一次没有关系，她自己都渐渐放宽心。 电话里，有人在催卢靖堔，卢靖堔对她说：“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也没有其它的事情，先这样了，改天再聊。” “哦，好，拜拜。”顾莘莘挂了电话，抬头就看见逼近的脸，吓了她一大跳。 “终于和那个相亲男打完电话了，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和他聊到晚上呢，看样子，你对他很满意。”付嘉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 顾莘莘收回视线，还当着他的面点头：“是啊，他给我的感觉还不错，怎么了，不可以吗？” “来，我亲自告诉你，可不可以。”他满是蛊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她被这霸道的男人扛了进去。 顾莘莘觉得自己要被这个男人折腾死了，一会儿抱一会儿扛的，真是要命。 她被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顾莘莘挣扎着起身，就被付嘉森有力的双腿压制住了，那天晚上经历的事情，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顾莘莘要推开他，可老是推不动他，顾莘莘觉得以后自己一定要去练跆拳道好防身。 “你起开，付嘉森，这世界上的豆腐可没有那么好吃的，吃了一次免费的还来一次，你想得美。”顾莘莘说。 付嘉森却一本正经，俯下身，手摩挲着她嫩滑的脸蛋，说：“我知道啊，所以我说我娶你，我心甘情愿的。” “可我不想，所以，你不要得寸进尺。”说着，顾莘莘双手去掐付嘉森的腰身。 他面色不改，顾莘莘想起来，这个男人根本就是铜墙铁壁不怕人打不怕人掐。 最后弄得她不由地感慨了一声：“我都要被你气死了，付嘉森，要是可以，我弄死你。” 付嘉森做出一个敞开怀抱的样子，他扬起孤傲的下巴，说：“那你来，弄死我。” 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玩味的笑容，顾莘莘一下子就被都逗红了脸，这男人怎么老是这样。 “你不开玩笑，行么。”顾莘莘瞪了瞪他。 付嘉森开始像剥洋葱似的褪去她身上的衣服，顾莘莘挡住，不让他看：“我说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听见没有。” “我会得—寸—进—尺的……”声音绵长，付嘉森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要命，真要命。 可是，和付嘉森说这么多就是无济于事，他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她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弄不开他，要任由付嘉森宰割吗，不，她不要。 “放开，你放开，你再动一下，我……我……” 他在她身上故意点火：“你干什么？” “我明天就嫁了。” “你敢。”他的声音都抬高了。” 嗯，她确实不敢，付嘉森却从她的身上退下来，坐在了沙发的一边。 顾莘莘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只顾看着她什么也不做的男人，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刚跟着他进屋的时候就已经脱掉了外套，现在就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阔腿裤，整个人站在那里就透露着深深的尴尬，却又是要了命的勾人心魄。 付嘉森双腿交叠着，一只手撑着下巴，就这样观察了她好几秒，这才开口，“口红是什么牌子的？” 口红？ 顾莘莘愣了一下，然后不自觉把手指搁在了嘴唇上，眼神里现了一抹迷茫，“什么？” 他问她口红的牌子干什么？ 付嘉森就喜欢看她这个迷茫迷糊可爱的样子，就像是喝醉了酒的猫，什么都不知道，就只会把男人撩拨的心痒痒的。 手指在下巴上摩挲了几圈，付嘉森唇边的笑意缓缓扩大，然后就这样走到顾莘莘的身边来，男人高她许多，这样一来，几乎挡住了她头顶所有的光线，一下子给了人巨大的压迫感和阴影敢。 顾莘莘看了一眼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的……男人的下巴和……喉结…… 咽了咽口水，双颊上染来一片嫣红，一双眼睛不住地眨，然后结巴着开口：“嘉森，你干嘛？” 付嘉森低笑，修长的手指就这么挑起她的下巴，男人温暖的手指触感极好，几乎是刚刚碰上她下巴的那一秒，顾莘莘就几乎被快要触电般的跳脚起来。 幸亏男人手快把她的腰给掐住了。 付嘉森低头看着她，嗓音低低的，像是咒语一般在女人的耳边低喃，“没有人告诉过你，男人问一个女人她的口红是什么牌子，那意思，就是想吻那个女人？” 顾莘莘愣了一下，耳边又想起男人的声音，“你都跟我回来了，就让我先亲亲，嗯？” 先亲亲。 天知道，顾莘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男人还会这样和自己说话。 心脏跳得很快，顾莘莘觉得自己那颗血红色的心脏都快要从自己的胸腔里跳出来了，她伸手按住，义正言辞地拒绝，“傅嘉森，我……我不给你亲。” “嗯，为什么？” 付嘉森笑着看她，“不是我女朋友吗？为什么不给亲？” 对啊，都已经是他女朋友了，那干什么事情都是名正言顺的。 顾莘莘甚至想拿块石头砸起自己的脚。 这个时候了还矜持什么啊矜持，反正她一直都想上这个男人来着！ 不过，顾莘莘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性，她伸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方，然后微微使力，把他推开，脸上的小表情那叫一个认真。 女人的嗓音在诺大的客厅里格外的清晰，落在男人的耳蜗里，听起来就像是一阵舒缓的钢琴曲。 “我没有漱口，我中午吃的是韭菜馅的饺子，味道大。所以不能亲。” “……” 付嘉森揉了揉额，只是想亲一个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顾莘莘看他沉默，于是得寸进尺，“那个……付嘉森，我现在觉得我有点饿了，你家冰箱里有东西吧？要不要我去煮点东西，我们一起吃？” 付嘉森不说话，她就又上前一步，眨了眨眼睛，“晚上吃饭很有感觉的，而且我手艺不错，是你的福气。” 嗯，的确是他的福气。 付嘉森听到这句话终于开心了一点，然后大手一挥，放她去厨房做饭去。 顾莘莘口中的福气就是她做了两碗面，西红柿鸡蛋面，看起来是让人胃口大开的那种。 吃起来，付嘉森毫不留情的批评，“味精放多了一点，鸡蛋煎的有点老。” “……” 顾莘莘拧眉，“有的吃就不错，你还挑。” 她三下五除二把面吃完，然后把自己的空碗往前面一推，“我吃饱了，为了公平起见，碗，你洗。” 说完她就从餐厅的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就准备出去客厅。 只是还没有从餐桌的一米开外走开，女人的身体就这么被男人抱在了怀里，顾莘莘睁大了眼睛，自己居然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妈呀太羞耻了！ 顾莘莘抿了抿嘴唇，然后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声音细弱蚊呐，“傅嘉森……你，不吃面吗？” 吃面？ 男人把她抱起来，直接走到客厅里面的沙发上，然后就这么压了上去，双手撑在女人的身侧，唇边的笑意是越来越大，“你煮的面太难吃，还是你比较可口一点。” 顾莘莘不悦，反驳，“我煮的面哪里难吃了，我都吃完了，是你自己嘴巴太挑！” 说什么她的面难吃！简直太讨厌！ 付嘉森挑了挑眉，然后作势就在女人的红唇上嘬了一口。 “吃面也没有把口红给吃掉，嗯，是专门留给我来吃的，嗯？” 顾莘莘大怒，“付嘉森，你什么时候多了个爱吃口红的毛病？” 男人面色无辜，继续亲她，“还不是因为你，要是别人的口红，我一口也不会吃。倒是你的，吃了还想吃……” 顾莘莘一张脸已经红得不行，但是男人的力气太大，她只能被他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等到身上的衬衫都已经快被男人的手指完全解开之后，顾莘莘忽然猛然伸手攥住了自己的衬衫，然后抬眸凝着双眸已经猩红成一片的男人，大义凛然道，“傅嘉森，要做可以……但是……但是……要洗澡。” “……” “要洗澡。” 顾莘莘重申了一遍。 付嘉森脸色已经有些暗了，一双眸子几乎可以滴出水来，闻言额头的青筋更是冒了好几根出来。 不过最后付嘉森还是依了她，男人重重的在她嘴上咬了一口，然后就这样衣衫不整地从她身上起来，嗓音带了丝沙哑的性感，“好，我依你。” “乖，等一下去床上等我。” 付嘉森亲了亲她的腮帮，然后转身朝着楼上的浴室走去。 顾莘莘坐在沙发上深思了几乎有一分钟的时间，男人的身影已经从楼梯口彻底消失，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经红得不行的脸蛋。 滚烫。 就像是煮熟了的鸡蛋一般。 就在她准备上楼的时候，男人刚才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这么响了。 不知道为什么，顾莘莘就这么走了过去，把手机拿了起来。 她知道，也许自己不应该动他的东西，但是来电显示的是那个女人…… 她的双眼就像是被妒忌的火焰给熊熊包围了一般，失去了理智。 “喂？” 顾莘莘按了接听键，然后有些不自在地回到沙发上，开了口。 穆岚像是没有想到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她在那边几乎有好几秒的时间没有回应，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一双眼睛几乎都红了。 那个女人的声音，她时隔这么多年，还是听了出来。 几乎是瞬间的崩溃，穆岚一双手紧紧地捏着手机，薄薄的手机几乎都快要被她给用力地捏得变了形。 “顾莘莘，怎么会是你？傅嘉森呢，我找傅嘉森！” 顾莘莘咬了咬唇，看了一眼楼上，“你找嘉森有什么事吗？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非得现在打电话过来？” 难道，是她和付嘉森，还经常有这样的联系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里，顾莘莘整个人都觉得无比委屈。 为什么，为什么都已经和她在一起了，还和前女友纠缠不清？ 这样的付嘉森，是把她置于何地？ 顾莘莘是一点也不想让对方占到便宜。 穆岚在手机那端的脸庞已经爬上了一层重重的嫉妒和怨恨，她隔着屏幕对着顾莘莘咬牙切齿，“顾莘莘，你们是在一起了是吗？呵，你就这么不要脸，当初就死缠着他，现在又使了什么不要脸的手段勾引他了是吗？” 死缠。 勾引。 顾莘莘面无表情地把通话摁端，然后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浑身冰凉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她还记得，当初付嘉森和穆岚在一起的时候，穆岚总是有事没事就在她面前来炫耀自己的幸福。 而后来，穆岚做了一些对不起付嘉森的事情，两人分手。 眼泪啪嗒一下落在女人白皙的手背上，顾莘莘把脸埋在自己的双手里，然后无声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还念念不忘当初那个伤害过他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和她这样联系？ 她听得出来，那个穆岚，分明对他还是占有的语气。 他们之间……还藕断丝连吗？ 背着她。 顾莘莘越想越委屈，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越来越多。 傅嘉森洗完澡出来，却没有在房间里看到女人的身影。 下楼，却发现女人已经不见，茶几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我不舒服，先走了。” 不舒服？ 付嘉森瞧见纸上似乎还有斑驳的泪痕，环绕了一圈，发现手机已经到了沙发上。 看了一眼通话记录。 最近的一条记录，还是和她顾莘莘的。 揉了揉额，付嘉森重重躺到沙发上，不断重复拨打顾莘莘的电话。 整整十三通，都是无人接听。 终于耐不住，男人从沙发上起身，随意套了件黑色的外套，决定去找她。 不知道为什么……就要知道为什么。 他不希望她生气，还是生闷气不给他知道，那样……太伤身。 第120章 她怕他，因为不自信的爱情在作怪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想着刚刚在小样房，自己和他的对话，女朋友么，他很多时候傻了吧唧的，男人说什么，她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他女朋友了悦。 非但嘴上应和着，心里还没由来的觉得自己真是，她想着卢靖堔的话，所以对付嘉森放下心房，她不想面对付嘉森的感情仍旧但却。 她半开玩笑地说让他去洗澡，才可以进行那样的事情，不过是给他和自己冷静的时间，她总想着，这男人么，过会儿精虫就会离开，谁知道，会来穆岚的电话。 这次，她勇敢了，试着让两个人回到很久以前的那种状态，她想着，是不是，自己鼓起勇气，和付嘉森之间好好的，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 事实上呢，穆岚一直都没有和付嘉森断过联系，可是，付嘉森一直都是对她说，他和穆岚之间已经没有什么了。 穆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还在她的面前说那样的话，这就是所谓的没有什么？ 付嘉森和穆岚，想到这个梗，顾莘莘心里就很烦躁，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看着没有尽头的路，她生气地踢了踢路边的石头。 “死人的付嘉森，臭付嘉森，骗子付嘉森，再也不相信你了……”知道石头被踢得没有了踪影，顾莘莘才收回脚。 “现在心里开心了，要是你还没有发泄出来怒气，要不你再打打我好了，不然我不敢拉住你。” 付嘉森的声音在顾莘莘的耳后响起，顾莘莘那一刹那，心都提起来了，怎么会？ 那个男人明明她出来的时候还在浴室呢，这么快就找到她了搀？ 缓缓地转身，那张脸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不是付嘉森还有谁，顾莘莘心里郁闷极了。 “你来干什么。” 她不想看见付嘉森，看着就想起了穆岚的电话，心里面的那些火，就会窜上来。 付嘉森皱了皱眉头，看样子，她不是很开心啊，他拉住了顾莘莘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说：“你不是很喜欢掐我么，现在让你掐个够，你就这么突然生气离开了，我都莫名其妙了，之前，我们不都是好好地么，莘莘，我不想让你生气。” 顾莘莘看都不看他了，付嘉森这张诚恳的脸最会骗人，而她才不要上当受骗。 她扭头就走，付嘉森从后面拉住了她，并且绕到了她的前面，轻声说：“我说让你在床上等我，可没有说，让你直接离开。” “我不过是应承你罢了，付嘉森你还当真了。”顾莘莘瘪了瘪嘴，不太高兴地说道。 他搂住她，顾莘莘不能动弹，他语气柔和：“你介意什么，和我说好么，如果是因为我想那样的事情你不愿意，不做就是了，我不过也是逗逗你，要是真想，你现在早就在身下了，还能这么有力气跑到这里来？” “正经一点说话行不行。”她听着付嘉森说的话，不太乐意地说。 付嘉森摇头：“不行，要是正经的话，你就要走了。” “我……我回家都不行么。”她用力掰开环在腰上的手，付嘉森还拦着她不走，她就立刻报警，管他付嘉森吃不吃牢饭。 “不行。”坚决的两个字，从付嘉森的最里面冒出来，顾莘莘无语了。 “除了这两个字，你还会说什么？”她问付嘉森，顺道手也给弄开了。 付嘉森想了想：“很多啊，我有很多话和你说，可是你不给我机会，反正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难道你还想着去见那个相亲男，还想着许志安？” 顾莘莘赖账：“我什么时候是你女朋友了，我是单只形影，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单只形影？” 付嘉森摇头：“不知道。” 这男人故意的啊，故意的。 他还对着她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记得，某个女人说，自己是我女友来着。” 顾莘莘被噎得没话说，现如今，终于知道祸从口出是什么意思了。 “可你，脚踏两只船。”顾莘莘指着他说，一副要算账的阵势。 付嘉森抬手就将她的手压下来，说：“这样对着你的男友可不礼貌，谁和你说我脚踏两只船，还是你看见了？” 顾莘莘好笑地看着这个一副奈我何神气模样的付嘉森，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有看见，也没有谁说。” “那不就得了。”他两手一摊，平静地说。 顾莘莘忍不住抬脚就要踹这个男人，却被付嘉森察觉出了她的动机，那警告的眼神，顾莘莘看在眼里，心里有点害怕，就没有骨气地站直。 不过，说话的底气十足，毕竟说起证据，刚刚的电话，付嘉森不承认也要承认的。 “我听见了，你到现在还想着骗我么，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和穆岚之间现如今只是同事关系，可是呢，她还打电话给你，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顾莘莘两手环住前面。 “我不相信一个女人，如果没有男人给她耀武扬威的资本，她会那么口快。” 付嘉森试问：“那你的意思就是，我给她的资本？” “难道不是么？”顾莘莘和他视线相交，反问回去。 “当然不是。”他极力的否认 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是作怪地厉害，她不相信到了极点，也许，真的是因为付嘉森和穆岚当年在一起谈恋爱的事情对她的影响太深远。 他看出了顾莘莘的心思：“所以，你就这么看我？” 这么看他，怎么看他呢，连顾莘莘自己都要不知道了，她甩了甩头：“付嘉森，现在我脑子里面很乱，你和穆岚之间，过去的事情，我想忘记，可是我忘记不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下个问问你，倘若当初穆岚和林觉之间没有发生关系，没有背叛你，是不是你几年前不会和穆岚分手？” 付嘉森没有立马回答这个问题，半分钟过后，付嘉森才对她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即便，我有预感，你的真话可能会有些伤人。”顾莘莘看着他，心里突然很难过，她甚至这一刻都不想让他说话了。 她很相信女人的直觉，所谓的女人第六感到现在都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神话，所以，她感觉自己会受伤，便立马全副武装，浑身带刺。 “真话是，我也不知道，因为……”因为没有发生，他不能给她一种可能性下的否定答案，付嘉森觉得直接说不可能和穆岚在一起，那是在骗自己，虽然最后一定会因为长久的性格不合和穆岚分手。 可是时间是待定的，作为一个男人，穆岚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若不是穆岚和林觉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提分手，更何况，当初是他利用了穆岚为了让顾莘莘死心，他做不到那么冷血。 当一个本该冷血的人，却没有百分百残忍下来的时候，一些东西就在悄然变质了。 所以，他说不知道。 顾莘莘很失望，这个男人不太会说谎，所以，到现在他甚至都不会想着用花言巧语讨她欢心，顾莘莘不知道，付嘉森这样，她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我明白了，那这样的话，你还是回你的上海吧，我好好待在我的洪城，真的，付嘉森放过我吧，这几天是我太放纵自己了，有些傻，还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放下心防，和你在一起。”顾莘莘决然地离开。 付嘉森看着她转身的背影，有一种抓不住，要失去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全身，他大步上前：“莘莘。” 顾莘莘一边转身往后面退，一边抬手对他打住：“你不要过来，我怕你。” 她说的是什么，怕他？ “你不用怕我的，我你还不了解吗？”付嘉森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些急。 顾莘莘笑了，他不会懂女人总在这个时候纠结男人的过去，究竟是为什么。 她有多在乎付嘉森，就有多介意穆岚，对，偏偏是当初和付嘉森谈恋爱的穆岚，他和穆岚认识的时间，现如今算起来，都要比她多了。 “付嘉森，我没有自信，我总觉得自己比不过穆岚，当初在校园是，现如今还是。哪怕，你在我身边，我也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所以，我怕你，你回上海去，算我求你。”顾莘莘边说边擦眼泪，“你这样一步步介入我的生活，我害怕，真的很害怕，比在上海的那种感觉还要强烈。” 付嘉森想要上前拉住她，顾莘莘的话还没有说完：“付嘉森，你不懂，你永远都不会懂，因为你不是我，当初逼着对方离开的人，不是我，如果，当初是我和许志安谈恋爱，你会是什么感受？” “好了不要说了，我回上海，我答应你，回上海。”付嘉森有些颓丧，他没有见过这样的顾莘莘，所以他也有些慌了。 她离开了，付嘉森再也没有追上来，顾莘莘以为自己的世界从这一刻开始，便会消停。 到了家里，母亲连忙迎了上来，看得出来，母亲和高兴。 “莘莘啊，那个卢医生不错吧，不然你不会和他约会到现在才回来。”刘沛菡说着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慢慢的笑。 顾莘莘没有说话，轻叹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坐下去，就想起了小洋房里面的沙发，那里的沙发柔软度比这好。 想起了在沙发上和付嘉森说的，做的，洪城和付嘉森有关的回忆太多了，以前已经够她消化，现在经历的事情，又将会变成，她往后的回忆。 她撑着脑袋，刘沛菡端出水果盘，笑着对她说：“说说你们今天去了哪里？” “妈，就是普通地喝喝咖啡，逛逛街，吃吃甜点，也没有什么。”顾莘莘将实际情况和母亲说了一下。 刘沛菡想借着这个时候，说一说付嘉森的事情，付嘉森回来了，这件事情也不知道莘莘知不知道，当年女儿对付嘉森的感情，她很明白。 于是，在付嘉森敲门，她打开门的那一刻，刘沛菡自己都吓到了，多年之后再见自己的得意门生，即便有些怪付嘉森对女儿六年前发怒的场面，更多的还是高兴。 但是这些事情她都不敢轻易对女儿说，怕不小心说了，就是错的。 “那你们逛到晚上怎么才做这么点事情。” 顾莘莘听着母亲的话，这话听上去怎么感觉非要发生什么事情，母亲才觉得正常？ 她决定和母亲坦白付嘉森的事情：“其实，我下午一点多就回来了，但是，之后我见了一个人。” 刘沛菡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难道女儿说的人是付嘉森？不对不对，要是见，女儿不会是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表情，一定会透着兴奋的。 难道是，许志安？ “妈，你先答应我，不要生气，也不要告诉爸爸好吗？”顾莘莘问母亲，只有母亲同意了她才决定说。 刘沛菡点点头，顾莘莘才说：“是付嘉森，他来洪城了，我……是和他在一起，才这么晚的。” “那卢医生呢？” “他人很好，可是，我不爱。”顾莘莘如实地说。 第121章 不肯放手 顾莘莘认真地对母亲说这话，不爱卢靖堔，这是事实，虽然卢靖堔人很好。 有的时候就是如此，一个人好，再好也抵不过当初住进心里的那个少年。 “所以呢，这次你看见了付嘉森，以至于，你只想着他是么，难道你真的像那句话说的，就算不能嫁给他，将来找的男人都会像他？”刘沛菡真心为女儿的婚事着急，至少，感情需要定下来。 到了一定年龄，逼婚，甚至成了很多家长的通病，刘沛菡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怎么说，女儿才会放下付嘉森悦。 “你和他不适合，这点在六年前你就该明了的，要是当初……”说道这里，刘沛菡停顿了一下，看了女儿一眼，见她脸色还好，才继续说下去，“当初要是没有发生那件事情，那你说不定还和嘉森有可能，可是，当初在嘉森看来，就是你简介害死她的，他会原谅你吗？” 原谅？这个词在顾莘莘的心里面被折磨了好多年，这么多年来，她都有想过，什么时候付嘉森会原谅她，会从国外回来，回到她看得见的地方。 现在付嘉森回来了，并且也对她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他不会再追究，但是上次在马路上，她试探付嘉森。 付嘉森的情绪并不淡定，足以证明，付嘉森不能真正放下，一如，她说要忘记付嘉森，六年也没能忘记一样搀。 这时，母亲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似乎要给她传递一些温暖，顾莘莘突然觉得，当初爱她的母亲又回来了。 只听，母亲意味深长地对她说：“可我觉得，嘉森她并不会轻易原谅你，按照嘉森的性格，那个人对他来说那么的重要，倘若他真的会释怀，就不会这么多年都恨一个人了。” “恨一个人？”顾莘莘疑惑地反头看着刘沛菡，好像有些事情只有她瞒在了鼓里，“那个人是谁？” “林觉的父亲，林毅唐。”刘沛菡思绪飘向了远方。 顾莘莘恍然，林觉和付嘉森，长得太像，而林毅唐是林觉的父亲，那么，是付嘉森的谁？ “你的意思是？”她盯着刘沛菡，但是母亲似乎有些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妈，你既然已经说了，就干脆告诉我好么？” 刘沛菡摇摇头，不打算说下去：“你只要记得你和付嘉森之间没有可能就可以了，你在上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以为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不戳破你，只是不想你在照片事件之后，还承受更多的压力。” “所以，你和付嘉森关系太近，对于你自己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嘉森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还有，他这次来，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你不要以为他真是来洪城找你的。”刘沛菡说着，就坐在了顾莘莘的对面，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顾莘莘双手冰凉，母亲知道的事情远远地超出了她的预料，可是，母亲为什么知道那么多的事情？ “志安告诉你的？”她试着问。 “那小子帮你还来不及，为了帮你瞒着我，还对我撒谎，你以为我真看不出，要不是你真的和许志安关系太好，不可能变成男女感情，我倒是觉得许志安不错。” 顾莘莘脑子一片空白，她以为母亲不关心自己，可是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母亲为自己做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可能真的像那句话所说的，有的爱，不是用眼睛看就可以，要用心去感受。 “好了，妈，不说了，我的事情，我会好好琢磨的，至于那个卢靖堔，我会考虑会考虑。”有些疲累，她现在只是想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别的，等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再说吧。 刘沛菡没有说话，看着顾莘莘去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压在桌子上顾莘莘没有发现的照片。 照片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刘沛菡看着最右角的女人，不禁哀叹了一声：“可惜了，我也想将我的女儿嫁给你的儿子，可是现在好像变得拆散他们的是我。” 她重新将照片夹进了书本里面，最后将书垫在沙发底下。 …… 翌日，卢靖堔忙里偷得半日闲，登门拜访，刘沛菡高兴得合不拢嘴，顾莘莘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 当着母亲的面，尤其是在母亲不断戳合下，她更加笑得机械了。 卢靖堔是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男人，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对一直说话没有停下来的刘沛菡说：“阿姨，我可以带莘莘出去走一走吗？” 刘沛菡这才停下来，点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顾莘莘向卢靖堔投去感激的目光，他示意没事，下了楼，顾莘莘才开口说：“刚刚真的是谢谢你了，我妈，她就是有些唠叨，其实也没有坏心眼，你别介意。” “当然不会，我倒是觉得，她挺帮我的，看样子，你妈妈很中意我，要不是看着你不太自在，我还挺愿意听她说。” 卢靖堔笑起来，很好看，斯斯文文地，顾莘莘也跟着笑了笑：“那你的性格可真奇怪。” “对了，昨天那个实验成功了没有？”卢靖堔问道。 他不提，顾莘莘一时间暂时性地忘记了傍晚发生的事情。 “哎，别提了，心都要碎了。”说着，顾莘莘就做出了一个心碎的小动作。 卢靖堔看着，眸色透着亮光：“怎么会心碎，他没有来找你？” “找了，可是不如不找呢，我算是死心了，他心里的女人也许有我，可也不一定都是我。”顾莘莘想了想，用了这么一句话来总结昨天晚上在付嘉森那里得到的结论。 卢靖堔微微点点头，道：“找你这么说，我似乎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爱的男人之前一定和某个你熟悉的女人有感情上的纠葛。”他说，顾莘莘瞪大了眼睛，这男人神了。 顾莘莘一时间忘记两个人才认识一天，直接一只手拍在了卢靖堔的肩膀上：“我看你，不该当医生的。” 卢靖堔感兴趣地问：“那我做什么最好？” 她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你说得好准，我呢现在就是想好好工作，对他的感情就算放不下也要放下，我不想再如此纠结下去了，再这么下去，我的青春都要消耗光了。” 卢靖堔听她说得差不多，也不好再说下去，想起她昨天一直在吃的甜点玛德琳，他问：“你很喜欢吃玛德琳吗？” 顾莘莘看着他，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 “昨天只有玛德琳你吃了很多。”卢靖堔解释道。 顾莘莘点点头，又摇头，把卢靖堔都弄疑惑了，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昨天喜欢，先在不喜欢了，不对，是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不喜欢了。”她微微嘟着嘴，想到昨天晚上求付嘉森离开洪城的场景，又想起和付嘉森有过玛德琳的回忆，她心里就不是滋味。 “哦，那从昨天晚上开始，你喜欢什么？”卢靖堔问。 顾莘莘想不出来，她以前吃这类东西，只是吃玛德琳，于是付嘉森上次买给她的也是。 最后，她干脆说：“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因为我现在还没有想到，我觉得你应该会有不错的建议。” 卢靖堔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流淌过心间的那种触电的感觉，无人能懂。 “那我带你去吃马卡龙。”选择马卡龙不是因为他喜欢，而是看见很多女人都觉得那东西小巧好看，玛德琳也小巧，顾莘莘应该会喜欢，但是卢靖堔又怕顾莘莘不那么喜欢吃甜，又问，“你会不会觉得太甜？” “没有啊，以前我和志安一起吃过，味道有很多种，我挺喜欢的。”顾莘莘笑着回答道。 挺喜欢，不代表最喜欢，卢靖堔心里暗自发誓，她会有一天最喜欢的，哪怕，两个人之间没有可能，做很好的朋友也不错，顾莘莘这个女人的确很吸引他。 就在这个时候，付嘉森开车往里面，顾莘莘看着他停车，下车，就要拉着卢靖堔走。 卢靖堔也发现了，他看了一眼顾莘莘，在她耳边说：“不要怕，我在呢，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感情的时候，我在你身边，吃醋的是他。” 被卢靖堔这么一说，顾莘莘底气就足了，看着她轻微的表情，卢靖堔也看出来，顾莘莘想要忘记付嘉森是一件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情。 除非，付嘉森比顾莘莘爱他还要更爱她，不然，最终受伤害的人，只会是顾莘莘。 他其实很好奇，究竟当年，顾莘莘有多爱付嘉森，才会对付嘉森用情至深到这样的地步？ 付嘉森朝他们一步步走过来，顾莘莘不禁握紧了拳头，这个男人又在骗她了，明明答应过她说要回上海，可是呢，到现在还在洪城。 “过来。”低沉的声音，对顾莘莘倾吐出两个字。 顾莘莘不知所措，看样子，付嘉森根本就没有放手的打算，那么昨天晚上，又算什么呢，难道付嘉森不过就是应付她一下吗？ 好在，卢靖堔挡在了她的面前，也挡住了付嘉森大量的视线。 她探出脑袋来：“我不要过去，你说了要回上海的，来这里做什么？” “我答应你去上海，说到做到，但是，你也要记住，我回去，并不是为了放手让你和别的男人共度余生。”付嘉森的目光都投射到了卢靖堔的身上，眼底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却不发作出来。 顾莘莘摇头，就是不去。 只听，付嘉森柔和的声音，哄她：“莘莘，乖，来我身边。” 她不要，母亲的话，犹如在耳边，不停地回荡。 付嘉森不一定忘记了当初的事情，不一定放下了，更不一定原谅她了，但是他口口声声说，六年前的事情成为了过去式，那么等于，付嘉森在骗她。 一个骗子的话，不可信，她也不打算信了。 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华怀疑的眼神，付嘉森难以置信，难道，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一天，就着魔了？ “我最后说一遍，你过来。”他的音色加深了几分。 她的双脚像是着了魔，真的就要往前面迈开，却被卢靖堔挡住了去路，他说：“她去不去，是她的自由，你是男人，难不成还要威胁她？”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恩怨怨，要断也是我和她的方式断，卢医生，还希望你暂时不是她男友的情况下，能够让她过来。”付嘉森不急不慢地稳沉对卢靖堔说道。 卢靖堔无言，他确实不是顾莘莘的男友，现在好似他没有立场拦住顾莘莘的去路。 尤其是，现场的人没有任何人能够预料到，付嘉森会说：“你拦着的是我的女人。” 顾莘莘敏感神经被他的一句话，就猛然触碰，她急冲冲从卢靖堔的身后出来，朝付嘉森说：“付嘉森，要是你非要这样，我过来就是了。” 付嘉森不再吭声，但是她只要还差一步来到他的身边，那么，他的脸色都是冷的，顾莘莘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被这男人吃得透透的。 等她来到他的身边，抱歉地对卢靖堔说：“有些事情我自己处理吧，解铃还须系铃人，靖堔，你先回去，改天找你。” 卢靖堔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舍，但是她都这么说了，只好说：“好，改天见。” 而顾莘莘身边的付嘉森，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第122章 当年的真相 付嘉森的脸色随着她过来终于缓和下来，顾莘莘走过去白了他一眼。 卢靖堔走了，付嘉森拉着她就往车里面坐，顾莘莘不肯动，他每次拉她进车，接下来就没有好事。 无论她如何抗争，对于付嘉森来说，她的挣扎都不值得一提。 “还是乖乖上来吧，要是我用强……”说着，他绵长了音色，走到扒着车门不肯放手的顾莘莘面前，小小声音地说，“你可是会吃不消的，不是么，好好想想吧。” “你……流/氓。”她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了，他又不走得彻底，甚至差点在卢靖堔面前，说出了两个人之间的亲密无间，简直就是一个疯狂的男人。 “那你也喜欢我流/氓，喜欢得要命。”说着，付嘉森就将她抱进了车上搀。 他就要直起腰身来，被顾莘莘拉住了领口，女人的力气挺大，付嘉森不得不恭身，她咬牙切齿地对他说：“付嘉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了。” “不喜欢的话，为什么那晚你要叫，叫得我骨头都酥了。” 顾莘莘鼓着腮帮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从付嘉森的嘴里面，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正经，俗人。” “嗯，我承认，我俗人，你也一样，大家都一样。”他越加的逼近。 顾莘莘的头往后面仰起，可是，她靠着车垫，再也退不了，大庭广众之下，付嘉森也不敢做什么。 顾莘莘这么想着，但，她自己却紧张地忘记松开付嘉森的领子，他就算这个时候想起身，也没有办法。 最后，付嘉森干脆吻上了顾莘莘的唇，加深，就算两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的经历，她还是惊大了朣朦，看着贴在面前帅气的脸。 “你放开我，有人，你知不知道害臊？”顾莘莘被他堵住了嘴，只能发出腔调。 付嘉森吻了好一会儿，才肯松开她。 “又要带我去哪里，你不是说了么，你离开上海，不再打扰我的生活，现在算什么，付嘉森，你自己告诉我，算什么？”顾莘莘有些激动，说道这件事情，她的心情就不能平静。 付嘉森看了一眼她，缓缓地说：“带你去看，当年的真相。” 当年的真相，付嘉森其实说得很模糊，他并没有具体地说，是哪一件事情，可是，顾莘莘就是没由来的，心猛跳。 会不会是六年前的那件事情，那么六年前又有什么真相呢？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车祸现场。 充满疑惑的顾莘莘，盯着付嘉森的侧颜，看了很久。 “莘莘，有些事情，我想我再不说，可能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了。” 他将事态似乎说得很严重，顾莘莘蹙眉，她并不喜欢这么严肃的付嘉森，还不如之前痞气讨喜。 “你这么说，让我感觉你都快成为一个危险的男人了，那我待在你的身边是不是也很危险？”她半开玩笑地问，实际上，她是真的担心，内心强大的不安感，让她不知道怎么将心里话说给付嘉森听。 付嘉森坚定地看了她一眼，肯定地说：“不，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那你要告诉我的事情是什么？”她有一种预感，不会是什么好事。 “林觉。” 他说了一个人的名字，顾莘莘语塞，怎么这个时候他要和她提起林觉呢？ “他在坐牢。”她加了一句，林觉那个人道貌岸然，她还清晰地记得林觉对她做过的事情，她不想回想，也不想记起林觉。 可是，顾莘莘发现不论是在林觉这个人上面，还是其它的事情，只要是她不想记起的，付嘉森往往越是会用一些话勾起她不好的回忆。 付嘉森点点头：“我知道他在坐牢。” 她越加地疑惑：“那你要和我说他的什么？” “他和我同父异母，我和他算得上是……兄弟。”最后两个字，付嘉森的口气，有些不情愿。 大概谁也不愿直接承认自己同父异母的男人是自己的兄弟，但是血缘在那里，除了‘兄弟’这个词又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所以付嘉森才会这么不悦。 顾莘莘学着付嘉森之前一样，点点头，没有看他，而是低下头说：“我知道。” 付嘉森却说：“我知道你知道。” “付嘉森。”顾莘莘小烦躁地盯着他，付嘉森这么说不是成心耍她么。 “现在，有一个人要找我算账了。”虽然是说这样的事情，可是付嘉森仍旧脸色平静。 顾莘莘想了想，试探地问：“林觉的父亲吗，林毅唐？” 付嘉森并不意外她能猜得到，但是他意外的事情是，顾莘莘竟然连林觉父亲叫林毅唐都知道，看来，顾莘莘知道的事情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是。” 付嘉森的思绪飘向远方，顾莘莘也不好开口说话了，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就会让这个男人难过。 她知道，付嘉森从来都没有父亲陪伴在身边，而付嘉森的母亲又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所以，谈及林毅唐，大概付嘉森都是不屑的态度。 顾莘莘不禁担心，林毅唐知道自己的儿子林觉入狱和付嘉森有关，现在来找付嘉森，付嘉森岂不是要和自己的父亲就反目成仇。 当然了，林毅唐和付嘉森之间本来就没有感情可言，顾莘莘还记得，付嘉森因为学费没有要到，被疯女人扔掉书的场景，可是就算这样，还不至于仇人，现在大概真是敌对的关系了。 “那你，是想带我一起去林家？”顾莘莘心里实际上已经有了答案，不过还是希望听一听付嘉森的回答。 “对，你怕吗？”付嘉森回答了之后，反过来问她。 顾莘莘觉得奇怪极了，他要去林家，有他的原因，可是扯上她干什么？ “我为什么要和你去。” 付嘉森没有回答，沉默了，她实在忍受不了现在车内沉寂又沉闷的氛围，对他说：“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我莫名其妙地跟着你去林家，算个什么事。” 她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来，不想参与林家的纷争，不过，这个时候顾莘莘在想，倘若，付嘉森能够说，希望她陪在他身边，她都会留下来。 真是个奇怪的想法，顾莘莘努了努嘴，明明自己就很想让这个男人离开洪城不是么，怎么会有和付嘉森并肩作战的想法呢？ “既然你想要一个理由，那我告诉你，我可不想留着你在这里和卢靖堔约会，还有人家都走了，你竟然还跟他说，改天约。”付嘉森还在认真地开车，话却是对她说的，“约什么约，不准约。” 顾莘莘觉得他转移话题太快了，但是自己给自己挖坑，毕竟是她说要一个理由的，现在付嘉森给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我约谁是我的自由，才不要你管。” 付嘉森非但没有生气，还笑着说：“莘莘，在这种严肃的话题上，就不要耍小性子了，好么？” 如此温和的语气，还不如让他阴沉着脸，顾莘莘心里不满：“付嘉森我相亲是我母亲安排的，要是这次再不相亲成功，我以后怎么办，何况加上，上海的那一次，你已经毁了我两次相亲了。” “别说两次，有一次我毁一次，你可以试试。” 嘿，这男人还耍赖了，明明被毁相亲的人是她，怎么显得付嘉森理直气壮了。 顾莘莘不想和‘辩论’高手说话，于是，刹那，车内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 付嘉森的声音却在一阵沉寂之后，开嗓了：“你想让许志安吃醋，可惜人家看到的是祝福你，我不一样，我嫉妒得要命。” 满是蛊惑的嗓音，顾莘莘听着，心突突突地跳着：“和志安有什么关系，你老是喜欢扯上别人。” 付嘉森笑而不语，和他对话，差点没有给她气死。 她哪里会知道，付嘉森看着她和卢靖堔在一起，恨不得在这两个人中间画一条三八线，那个越矩了，哪个就罪该万死。 “我说过，莘莘，你是我女人，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当然……除非我死。” 他的腮帮子，随着说话的坚定，坚硬地轻微拢动着，顾莘莘看着入神，却没有烟雾去辩驳。 “可是，我不想嫁给你，也不想做你的女人，这可怎么办？”这个难题是付嘉森给她造成的，理当还给付嘉森，顾莘莘是这么想的。 第123章 你竟然这么混蛋的对我说当年是个意外 开车的付嘉森脸色立刻紧绷下去，顾莘莘不敢问了，两个人的沉默，两个人的心情却都不平静。 顾莘莘不知道自己和付嘉森去见林毅唐会面临什么，但是她的眼皮跳得很快，控制不了，她只能暗暗地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万事有付嘉森。 所有的事情就算付嘉森和林毅唐之间，要发生什么也和她无关，她是一个局外人。 到了林家，别墅的大门紧闭，她不曾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就像当初林觉和她说自己也是洪城人的时候，一无所知一样悦。 付嘉森下车，走到她的身边，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她的手，顾莘莘要拿开，却还是被他纳入了掌心。 只见付嘉森上前按了门铃，良久，才有人过来开门，来人看见是付嘉森不肯给开门的样子。 而付嘉森也是争锋相对的眼神，顾莘莘狐疑地看着站在铁门之内的中年女人。 “给他开。”不一会儿，一阵粗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和女人年龄相仿的男人走了出来搀。 付嘉森的脸型和男人很像，应该说林觉也和那个中年男人脸型像，顾莘莘想，那个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林毅唐。 至于这个站在里面仍旧在男人说开门还不开门的女人，顾莘莘心里也有了一个数，应该是林觉的母亲。 “毅唐，我还能放他进来吗，他就是来报复的，来报复你的，他现在恨不得我们死。”对方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情绪有些激动。 顾莘莘不安地挪了一步，想要拉着付嘉森离开，因为看样子不是付嘉森要报复他们，而是付嘉森倘若进去，就要会林毅唐和这个控制不了情绪的女人弄死了。 人疯狂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不是么，她不安所以害怕。 付嘉森握住她的手，力道紧了几分，没有给她拉着离开的机会，顾莘莘只好安安静静乖乖地站在他的身后，等里面林毅唐有些动肝火地走过来，将女人弄开，给付嘉森开了门。 但是那两个人挡住了付嘉森的去路，开了门也跟没有开一样。 林毅唐和付嘉森之间没有了阻隔，林毅唐愤恨地盯着付嘉森的脸，劈头就是一巴掌，顾莘莘看着林毅唐挥手的阵仗，显然巴掌落下来，力道一定不会小。 付嘉森竟然不多，似乎在较量，林毅唐究竟敢不敢打下来？ 顾莘莘觉得这两个人都是疯子，暂且不论林毅唐对于付嘉森来说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付嘉森偏执起来，和林毅唐真是有的一拼。 林毅唐的巴掌没有预料中地落下来，顾莘莘替付嘉森嘘了一口气，再看看付嘉森，这男人淡定得很。 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林毅唐再次抬起手，说时迟那时快，顾莘莘挡在了付嘉森的前面。 巴掌这次实打实地落了下来，大力地拍向了顾莘莘的后脑勺，她吃痛地闷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替付嘉森挨着一巴掌。 根本就没有时间给她去想，付嘉森原本平静无波的双眼清波流动，微微低首看着顾莘莘。 “真后悔带你过来。”女人给他挨巴掌，付嘉森心里不是滋味，尤其是，是他爱的女人。 林毅唐竟然才是最激动的那一个，打错了人，他非但不觉得是自己错了还打算下更狠的手。 将顾莘莘一把扒开，谁都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包括站在林毅唐身后的女人惊呼了一句：“毅唐。” 付嘉森立刻稳住重心不稳的顾莘莘，一双带火的眸子，死死地瞪着林毅唐。 接着，林毅唐冲了上来，扑向了付嘉森，付嘉森钳制住林毅唐，冷声：“怎么，为了你的儿子，你是要拼了你的老命？” 顾莘莘站在一旁看着付嘉森一场冷漠的侧颜，她不知道此时的付嘉森是怎样的心情才说出这样的话，一定不好受吧。 “想必你们也知道，你的儿子在上海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我就是受害者之一，你们儿子坐牢是他自己行为不正当，他差点……”顾莘莘觉得林毅唐这么对付嘉森，她真的不能接受，决定说些什么，可是，有些话又有些难以说出口。 付嘉森却在这个时候喝住她：“不关你的事。” 接着，付嘉森对面前的两个人说：“今天来，我是和你们算一算六年前的那笔账。” 提到六年前，其实心里胆颤的人不止林毅唐和妻子，包括站在一侧的顾莘莘心里也换乱不安。 “怎么，我不在洪城的这几年，林毅唐你没有去坟上给我母亲上香吗？”付嘉森厉声问。 顾莘莘僵住，除了付嘉森之外，都僵住了。 “当初的那件事情，是我的错，这事不是林觉的错，你为什么要报复在他的身上。” 付嘉森早已经松开了林毅唐，但是那个男人听见付嘉森那么说话之后，没有了底气，像是受到了千万的打击，说话的时候都是奄奄的。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的女人。”付嘉森语气有些狠，顾莘莘闻声，抬头看他。 她心中有了一个疑问，付嘉森的心里面究竟有多在乎她呢？ 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时候不是解决她疑问的时候，于是，她又低头。 林毅唐没有再发声，这次却换做了那个中年女人，她走到付嘉森的面前，林毅唐拉住她，她甩开了林毅唐的手，乞求地对付嘉森说：“可是，就算如此，你不能冠那么大的罪名到我觉儿的头上啊，觉儿他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我清楚，付嘉森，难道你敢说，那些罪名不是莫须有的？你太过分了。” “比起当年，究竟谁过分。”他反问。 全场寂静，似乎，六年前的那件事情是大家都不能提的禁忌，就连，林毅唐夫妇，说道当年，都不敢吭声了。 但是顾莘莘还是没有忽略一些信息，林觉入狱，除了对她动机不存，那些入狱的理由都是付嘉森冠上去的是么？ 再看看付嘉森的面色，回想一下刚刚付嘉森说的话，实际上，付嘉森等于间接承认了。 就当顾莘莘想事情想得出神，付嘉森越加冷地开嗓：“说吧，你是自己去自首还是我送你去警局。” 付嘉森说话的时候，目光越过那个女人直接看向她身后的林毅唐，顾莘莘不禁疑惑，难道六年前付嘉森母亲的死，和林毅唐有关？ “当年，是个意外。”林毅唐不敢正视付嘉森的眼睛，只是轻轻地说着，声音小得可怜。 顾莘莘从未见过如此冷漠的付嘉森，即便她知道林毅唐可能当年犯了很大的错，但是她仍旧动了恻隐之心，就像是两个无依靠的中年人，在一个掌握生死大权的男人面前的那种无能为力，让人同情。 “不要跟我说是意外，你有意而为要撞死她，林毅唐你竟然这么混蛋的对我说当年是个意外，你怎么说得出口。”付嘉森厉吼，直接冲到了林毅唐的面前。 林毅唐被付嘉森一把抓起了衣领，他吓得往后踉跄了两步，付嘉森直逼，根本就不打算给对方任何的退路。 女人大叫了一声：“付嘉森，这可是你的父亲。” 付嘉森脸上有着嘲讽的神色，嘴角的苦涩笑意：“父亲？他什么时候尽过一丁点父亲的责任，当年我贷款读书，他在哪里？我兼职给母亲赚医疗费，他在哪里？我只有那么一次低下脸来问他要生活费，他在哪里？他说我是讨债鬼，他说我母亲不要脸缠着他，他计划谋害了我的母亲，他压根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作为男人，当别人的男友或者是丈夫，亦或者是成为一名父亲，林毅唐做的所有事情，付嘉森觉得，他死都换不清。 连声的问题，林毅唐的正常脸色垮了，顾莘莘即便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的严重，她心疼付嘉森，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帮他。 可是与此同时，她又很害怕现在这样的付嘉森，她总觉得，付嘉森的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的付嘉森，怎么能让她觉得亲近呢？ “我不想再多说废话了，去自首吧，当年你将事情做得天衣无缝，那时我年少，现在证据我都有了，要是你觉得需要我拿出来的话，我也不介意直接送你进大牢。” 冰冷至谷底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旁飘荡。 第124章 他根本就从未谅过她，有的只是欺骗 “今天晚上我要看到结果。”付嘉森松开了林毅唐，牵起了顾莘莘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带她离开。 从车子的后视镜，可以看见，林毅唐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顾莘莘心里一种怪怪地感觉，让她很难受，终于，车子在路上行驶开来，顾莘莘问付嘉森：“你带我来，是想告诉我，当年的事情不怪我，而是那个男人吗？” 付嘉森没有立即回答，八成是了，顾莘莘也跟着不做声，越是这样，她就越加闷得难受悦。 “你没有必要这样的。”顾莘莘说。 “可你不信我，到现在，你还是依旧不肯相信，我已经不怪你了，为此，你不愿靠近我，还要和那个相亲男在一起，你不觉得，我该做点什么？”付嘉森反倒问她了。 顾莘莘被他这么一说，竟然还觉得挺有信服力：“我不愿答应你的求婚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付嘉森只是瞥看了她一眼，她便被他的眼神震慑搀。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知不知道，有的时候你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存在，六年前我觉得自己可以义无反顾地追求你，六年之后，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在爱情本身我就觉得胆怯。”顾莘莘想了想，耐心地给他解释，“所以，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付嘉森停了车，避开了这个话题，身体大面积地拢过来，一只手伸出，顾莘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最后他的手落在了她的后脑勺。 “还疼吗”他问。 顾莘莘只觉得想笑了，这男人真是听不懂她在表达什么吗，这个时候还问她疼不疼的问题：“我在和你认真的说话呢。” “我也是在认真地问你，还疼吗？” 她摇头，付嘉森却说：“下次不准这么傻了，好在他呼过来的是一巴掌，要是他刺过来的是刀，难道你也给我挡？” “我才没有那么傻。”顾莘莘可不想让他觉得吃定了她，可事实上，倘若林毅唐刺过来的是刀，她也会如此吧。 付嘉森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说：“下次，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做这么傻的事情了。” “当时那样的情况根本就来不及经过你的同意好不好，我都没有时间思考呢。”顾莘莘努了努嘴，说道。 谁知道，这么一说，她自己给露了馅，付嘉森嘴角的笑意深深：“我知道你心里面有我，就不要死鸭子嘴硬了。” 顾莘莘不说话，还是沉默好了，每次玩文字游戏，她总是输，这男人会抓自言，她老掉进去。 当她不看付嘉森，付嘉森坐回去，就要开车，前面挡着的车子，顾莘莘的眼神暗淡下去。 她看着付嘉森，他眼里面的意外神色，她不是没有看见，可是真的是意外吗？ “付嘉森，你不觉得自己该和我说点什么，这就是你所谓的断了联系，现在，她都追到洪城来了。”顾莘莘可笑地看着前面挡住去路车里面的女人。 穆岚的车，上次，穆岚打电话过来，她已经很介意这件事情，没有想到，穆岚都来洪城找付嘉森了。 说点什么，实际上也是希望付嘉森给她一个解释，当然，解释有了，信不信是她的事情。 可是，付嘉森偏偏一个字都没有说，顾莘莘心里不好受，很不好受， 顾莘莘打开车门，就下了车，车门砰地一声关上，付嘉森没有阻拦，这个时候阻拦，只会更乱。 她倔强的性格上来了，付嘉森知道，拦不住的。 穆岚也下了车，却拦住了顾莘莘的去路，付嘉森看着这样的场面，眸色一敛。 顾莘莘要甩开穆岚的手，却听见穆岚在她的耳边说：“有些话我来告诉你，别以为嘉森带着你四处溜达就是爱你了，他恨你呢，恨得要命，知不知道林毅唐，对你的恨可能就比林毅唐少一点。” 付嘉森也推开了车门，却还有些距离，他朝前面的穆岚大声说了一句：“你放开她。” 穆岚非但没有听，看着付嘉森朝自己走过来，于是加快说了几句：“别不信，当初他睡觉，我可是亲耳听见嘉森说他恨你，说你为什么当初不拉着他发疯跑出去的母亲。” “林毅唐策划了一切，不顾及一点情分就是要害死付嘉森的母亲，而你，知不知道自己间接害死了付嘉森的母亲，当时只要你用力抱着他的疯母亲，就算林毅唐要开车撞死他的母亲，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顾莘莘摇头，穆岚双手紧抓她的双肩：“你清醒一点吧，别摇头，实际上你自己都很清楚，当初是怎样的一个场面不是吗，更何况，顾莘莘你的心里很害怕六年前付嘉森母亲出车祸的那个场面，付嘉森骗你说原谅了你，你还真信了。” 付嘉森已经走了过来，将穆岚推开，将顾莘莘扣进了怀里，顾莘莘木然，全身都僵硬了一样，如同在林家别墅的门口。 穆岚说的话在她的脑海里面，不断地响起，其实，究竟是不是穆岚说的那样，她自己的心里面都有一个底。 她艰难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付嘉森表现出来的种种，实际没有原谅当初她没有拉住他母亲看着他母亲撞死的场景，付嘉森越是今天要证明，越是不像他的性格，所以，是在骗她。 “你放开我，放开我。”顾莘莘推付嘉森，他脸上的表情阴沉到了极点，这次，歇斯底里的人变成她了，“说了，放开我。” 她的声音，非但吓到了穆岚，还让付嘉森一怔，他渐渐地松开了手。 “穆岚你说了什么？”他问，还没有等穆岚说任何的话，又对顾莘莘说，“你不要听她乱说。” 穆岚看着眼前不对心的两个人，当着付嘉森的面，穆岚也不想多说什么毕竟，要是自己的映象在付嘉森的心里不好，对她将来想要回到付嘉森的身边没有好处。 “你老实回答我，你说爱我，是不是真的？”顾莘莘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她不想成为那种老喜欢问爱不爱问题的女人，可是，现在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哪句话那件事情是真的。 付嘉森坚定地点头：“爱，是真的。” “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有没有真的忘掉过六年前我没有拉住阿姨的那件事情，究竟心里介不介意？”最后她加了一句，“我也希望你说真话，不必勉强自己，我只想听你内心最真实的答案。” 他沉默了，顾莘莘觉得自己的时间都消耗在了他的沉默上，她心里有了答案，心灰意冷。 她转身离开，这次谁都没有立刻去拦住她，却在她往前面走了好几步的时候，后面大步追上来的男人，一把拉住了她。 “别走，你听我说，我也在试着忘了那件事情，我介意，可是不代表我不原谅你，我只是，忘不了当年那个场面，那样骇人的场面，其实你也没有忘记不是吗，我们都一样。” 顾莘莘笑了，付嘉森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样的话，才是真的吧，她转过头来，问他：“那为什么你总是要装作出一副什么都释怀的模样，明明你心里很介意。” 他却有他的理由：“因为我知道你很在意，我怕你介意那件事情会离我越来越远，我只是想让你的心情放松一些，我并不想看见你每次遇见我，都想躲着我。” “付嘉森，你的解释，真的很感人，可我能够选择不接受吗？”顾莘莘盯着他问。 不知道是不是付嘉森心里真的装着事情，有些不在状态，她这下竟然轻轻松松挣脱开了付嘉森的手。 “今天你带我去林毅唐那里，虽然我不知道你真正的目的是不是你之前说的那样，但是你就不怕我听说你陷害林觉给他冠上莫须有的罪名，我去警局揭发你么？” 付嘉森在顾莘莘的眼里面竟然看到了恨意，她竟然会恨他。 “你知道不知道，我很恨你，现在，此刻？”她认真地问他。 付嘉森点头：“我知道，我看见了。” “我很讨厌你一直玩弄我的感情，是，无论六年前还是六年后我都控制不住自己喜欢你，可是，我又不敢接受你，我很煎熬，我希望你离开我的世界，你却更加深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你给了我一个很好的理由。”她失望地看着他，“要是你觉得我亏欠你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还了，但是我希望你大人有大量，放开我，不要再来找我。” 付嘉森剑眉紧紧地拢在一起，顾莘莘说：“要是你进入我的生活，我送你入狱。” 第125章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付嘉森想要抓住顾莘莘的手不知不觉地缩回来，再也不敢轻易地抓住她的手，她的性格他知道，只要她固执起来，是任何的话都不听的。 他的解释，在她所理解的范围内，认定了他是有目的的，再多的话说出来都是徒劳。 “我送你回去。”眼见着她快速地离开，付嘉森刷地来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悦。 顾莘莘绕开他，坚决不上付嘉森的车，她当着付嘉森的面打电话给了许志安，许志安这个时候正在相亲。 “谁啊，你不会和我相亲又和别人搞暧昧关系吧。”电话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顾莘莘想让许志安来接自己，这样的话，卡在了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莘莘，什么事情，说话啊？”许志安见是顾莘莘的电话，却没有听见对方出声，有些着急。 顾莘莘怕许志安这人会担心，说：“没什么，就是几天没有看见你，想知道你在干什么。” 许志安看看对面坐着的女人，想着自己和顾莘莘之间的不可能，老实告诉顾莘莘说：“哦，我在相亲呢。” 她当然知道他在相亲，但是她不认为自己说的话，许志安会听不懂，他肯定也知道了她打电话之后的尴尬搀。 而站在顾莘莘面前的付嘉森更加懂，他直接将她的手机给收走了，迅速地让顾莘莘都措手不及。 许志安还没有来得及说两句话，电话给被掐断了，显然这事情不是顾莘莘会干出来的，所以一定和付嘉森有关。 顾莘莘和付嘉森在一起，这个认知，让许志安心里更加没有去找顾莘莘的心思了，当然，相亲的心思也同样没有。 有些人想放下，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我说了我会送你回去，不需要别的人。”付嘉森的声音顿时冷了下去。 顾莘莘不说话，任由他拉着上了车，这次她的不反抗，付嘉森有了预防针，知道她的听话，不是没有条件的。 果然，在车上，顾莘莘对他说：“最后一次了，你不准再没有经过的允许下，对我做任何的事情，付嘉森，你的霸道，不是将人掌控在你的手心，随你的意思，捏扁弄圆。” 付嘉森额上的青筋在暗暗地轻动，她认真地盯着他看，说：“以前暗恋你的时候，我很快乐，即便得不到你。六年为了忘记你，我很痛苦，从未有过的痛苦，我以为六年会是我最难熬的时光。却不曾想过，真正痛苦的是现在你进入我的生活，毁了我的工作，我现在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你还有我。”半晌，他轻喃出一句话，可是顾莘莘没有一丁点心动的感觉。 “如果你心里还有我，真的有那么一丁点地喜欢过我，那么请你放手，有些话说了三遍已经够了，更何况，我现在不想再提这些事情，希望你能自觉一点。” 她的坚定语气，是他从未有见过的，他死死地盯着她，晦暗深邃的双眼里，都是悲恸，可是顾莘莘不想深究悲恸的来源，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和这个男人永远不见。 “这是你想要的？”付嘉森问，他万分失望地看着她点头，接着，他缓缓地说了一句，“好，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可他唯独不会原谅她，不是么，顾莘莘想，这就是付嘉森，也许他给你的爱世界上无人能及，可是，偏偏，对方最想要的他给不了。 “到了，你回去吧，我下午回上海。”付嘉森在她毅然决然推开车门离开的时候，对她说。 顾莘莘背对着他，做了一个告别的手势，离开，她连看他一眼都不再愿意。 可付嘉森看不见她的眼泪决堤，有些人，有些事，违背内心却也是遵循自己内心，有些矛盾，可不得不做。 顾莘莘都走进了小区，只听见身后砰的车门关上的声音，是付嘉森，他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她很怕这个男人会再次追上来，一再的反悔又不离开洪城。 没有，付嘉森在她身后不远处停下，并且叫住她：“莘莘，我不娶，你不准嫁，你说我霸道，要是你和别的男人结婚，我可是会抢亲的。” 顾莘莘没有停下脚步，一直上了楼，消失在楼道口，不是她不说话，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付嘉森已经望不见她的身影，不知何时追上过来的穆岚，走到了付嘉森的身边。 “你的痴情，对于她来说，也不过如此，她当年那么坚定的暗恋，也不过如此。”带着讽刺的笑意，穆岚对付嘉森说。 他转过头来，凌厉地看着穆岚：“你想说什么，穆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在上海，来洪城的目的，是不是针对莘莘，你的父母早就出国定居了，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是来洪城看你父母的。” “我是为了你来的。”穆岚看着他，双手就要捧起付嘉森的脸，她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得要命。 付嘉森甩开她，此时，谁都没有发现，站在四楼的顾莘莘，猛地拉上了窗帘，却错过了付嘉森的动作。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真正不该出现在我生活里面的人是你。”付嘉森越过穆岚，离开。 穆岚追上去，从后面抱住了付嘉森：“不，我不会离开的，顾莘莘让你离开她的世界，你那么听话，可我不会听你的话，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个不行。” 付嘉森觉得这种女人不可理喻，当初犯错的是她，他都说了，各自选择自己的幸福，同意的也是她，为什么现如今来反悔呢？ “穆岚，请你好好想想你当初对我说的保证。”付嘉森提醒她。 穆岚苦笑，松开了手，没有再抱着付嘉森，她知道，这个男人留不住。 “我不再见你，那你也好好遵守顾莘莘说的话吧，你能做到永远不见她，我就能做到永远不见你。”妄想让她看着付嘉森和顾莘莘之间恩恩爱爱，她受不了，做不到，所以，她不能得到的男人不能得到的幸福，顾莘莘和付嘉森也同样都得不到对方，永远不可能。 付嘉森不想和她多言：“你就是个疯子。” 穆岚看着扬长而去的车，是啊，她是疯子，爱到成痴了。 她的眼里面划过狡诈的光，转身不向顾莘莘居住的单元走去，敲响了顾莘莘的家门。 开门的人不是顾莘莘是她的母亲刘沛菡，刘沛菡知道穆岚，因为当初女儿的感情问题，其中参杂的人，就是穆岚。 刘沛菡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给穆岚开门是好还是坏，要是将人拒之门外会不会不礼貌呢，倘若放进来，会不会说一些话为难莘莘呢，这些都是她要考虑的事情。 就在刘沛菡异常纠结的时候，顾莘莘从卧室里面走出来，问：“谁来了？” 她以为是许志安，可是没有想到是穆岚，母亲没有立即让穆岚进来，显然是为了顾及她的感受，顾莘莘对刘沛菡说：“妈，让她进来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顾莘莘觉得自己避开付嘉森，躲着穆岚，这样的生活，她不想再继续了。 “阿姨，那我进去了。”穆岚笑着对站在门口还没有让开的刘沛菡说道。 刘沛菡这才反过神来，请穆岚进来，顾莘莘给穆岚倒好了开水：“怕你一会儿说得口干舌燥，先给你备着。” 穆岚没有料到顾莘莘会这么说，尴尬地笑了笑，说：“怎么猜到我要说话？” “你来找我，除了讲付嘉森，还能说什么呢，你一直将我当眼中钉不是么。”顾莘莘将水杯推到了穆岚的面前，这次，她正视穆岚的眼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免对。 “既然你已经猜到我来的目的，有些话我不拐弯抹角了，我来告诉你，嘉森他为什么六年前不爱你，六年后想方设法接近你。”穆岚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深深，顾莘莘却觉得异常刺眼。 穆岚看着顾莘莘漠不关心的样子，突然站起来，坐到了顾莘莘的身边，指了指顾莘莘的心窝，顾莘莘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只听见穆岚说：“别这么淡然，像是放下了付嘉森的样子，实际上我知道你，现在的心一定跳得很快，也是，一个一再欺骗你的男人，却是你最爱的，能不心里忐忑么。” 顾莘莘不愿看着旁边女人的脸，穆岚笑得那样的得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甲掐进了掌心，却被穆岚一把拿起两只手，穆岚嘲笑地说：“看看，掌心的这些指痕，就是你心虚的最好证明。” 第126章 怀孕 就在穆岚要说出她所要告诉顾莘莘的原因的时候，刘沛菡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 顾莘莘等着穆岚，看看她能说出个怎样的所以然来，穆岚却止住了声音。 倒是她的母亲，毕竟是个过来人，大半辈子看过形形色色的人，不动声色地在女儿的身边坐下来，也许，在她看来，只有这样，穆岚就不会对女儿做什么了。 刘沛菡的担心不是没有到道理的，穆岚见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办法只好当着刘沛菡的面，对顾莘莘说：“嘉森和林觉的关系想必你也知道了，当初嘉森知道你进入了林氏工作，那个时候元腾的合作案，去见见你，并且试一试你究竟对他还有没有感情。” 顾莘莘隐忍着，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虽然知道穆岚开口说的话，一定没有能让她心情舒心的，即便，她想着要不要在穆岚说话之前就将穆岚赶出去。 可是她忍住了，并且因为，心地里面压不下的那份好奇心。 “穆小姐，你对我女儿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谁知道你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顾莘莘看了一眼帮自己说话的母亲，也许母亲说的没有错，万一穆岚是说谎呢？ 可是，她有一种直觉，付嘉森是穆岚说的那样，因为，当初确确实实她和付嘉森是在元腾合作案的情况下相遇的，然后，付嘉森开始若有似无地进入她的生活，最后两个人发生了亲密关系，而这些细细想起都是带着目的，或者计划的接近。 而自己，一步一步，掉入了付嘉森的陷阱之中。 穆岚笑了，问顾莘莘的母亲：“我既然今天来和你说，就不怕你将我今天的话告诉嘉森，在你可能会去和嘉森对峙的情况下，我为什么要说谎来给自己制造麻烦呢？” “那……”顾莘莘很艰难地问，“他为什么要试探我对他还有没有感情？” 穆岚立刻就给了她答案：“倘若你对他还有答案的话，他可以接近你，然后弄垮林觉，林觉的父亲林毅唐是嘉森的父亲，当初林毅唐辜负了付嘉森的母亲，并且谋害了他的母亲。嘉森想要毁掉林家现在拥有的一切，而林觉就是林毅唐最心疼的儿子。” “可我什么都不是，就算我是林觉的秘书，付嘉森也从不在我这里套取林氏的机密，当然就算他要套我也不会给。”顾莘莘不明白，付嘉森要毁了林觉，和接近她究竟有什么样子的联系。 穆岚接下来的回答，解开了她的疑惑：“林觉知道你喜欢嘉森，林觉我和谈过一场恋爱，他喜欢我，而我又喜欢嘉森，当嘉森做出一副爱你的样子，嘉森就知道，林觉一定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出来，为此，这样的话，嘉森就能抓到林觉的把柄，再将其它的罪名安在林觉的身上，嘉森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不信。”顾莘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是自己在欺骗自己，当自己说着都心不安的时候，确确实实怕。 “你不是说喜欢付嘉森吗，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这样就是在背后将他的秘密都说出来了。”顾莘莘不想接受。 “我不想看着林觉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判无期徒刑，无论你怎么想我，我非但告诉你，还要给一些东西给你。”说完，穆岚从包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 “这是什么？”顾莘莘疑惑地看着穆岚问。 此时的刘沛菡深深地蹙眉，看着女儿又看了看穆岚觉着自己插不上话，便去房间了。 “嘉森陷害林觉的证据。”穆岚说这话的时候云淡风轻。 说实话，顾莘莘瞪大着眼睛看着说出这种话来的穆岚，她非但是吃惊，也很怀疑，穆岚对付嘉森的爱究竟是不是真的。 然而，她记起许志安和她说过的话，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爱而不得的时候，又偏偏爱入骨髓的时候，会走上极端。 现在穆岚就是其中的极端吗？ 看这个情形，应该是了。 穆岚像是在看她的笑话一样，问她：“你上次不是信誓旦旦地对嘉森讲，要是他再缠着你，你送他入狱么，顾莘莘，要是你没有一点证据怎么送他入狱。” 顾莘莘低头看着茶几上放着的所谓证据，论谁大概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付嘉森诬陷林觉的证据会在穆岚的手上，而穆岚竟然让她送付嘉森入狱。 她觉得穆岚一定不简单，目的一定不单纯。 “你走吧，我不会要的。”顾莘莘指着门口，终于下了逐客令。 穆岚倒也不打算留下来，起身，却没有拿走那些东西，顾莘莘追上前，要将东西都塞回穆岚。 穆岚却看透了一切，顾莘莘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付嘉森，根本就没有打算要送付嘉森入狱，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根本就不是真的想要放弃付嘉森。 想到这里，穆岚异常的生气：“这些东西我既然会拿过来，就没有想到要拿回去，都留给你吧，想用就用，也不是现在就要你用，不想用就扔了吧。不过我提醒你一句，顾莘莘，嘉森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可是怀过嘉森孩子的女人，只不过孩子还未出生就没了，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嘉森。” 顾莘莘怔在了原地，原本要塞文件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付嘉森和穆岚之间有孩子？ 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听付嘉森说过，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付嘉森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个，瞒着她都来不及才对。 孩子，这两个字在顾莘莘的脑子中炸开，她都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呆若木鸡。 就在她放空的时候，穆岚直接甩门离开了，听见声响的顾莘莘反应过来，而刘沛菡也从卧室里面赶出来。 “怎么了？”刘沛菡急促地走到顾莘莘的身边，询问道，看着地上从文件袋里面散乱出来的纸张，弯腰去捡。 但是顾莘莘很激动，拦住了母亲的手：“不要动。”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很激动，于是，又说了一句：“妈，我来捡就好了，你去休息。” “还休息，我刚刚休息完的。”刘沛菡看着心不在焉的女人，总觉得女儿心里面有事情，“她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有的人，有些话是不能听的，会误导你。” 顾莘莘倍感难受，喘不过气来，她捡好了那些东西，抚摸着额头，对刘沛菡说：“妈，那你不休息，我休息了。” 顾莘莘躺在床上看了良久手中的文件，拿出来看了看，都是真的，能够掌握这些证据，看来穆岚花费了一些时间。 可是，穆岚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说因为得不到付嘉森那么就毁了付嘉森的话，穆岚的爱太偏激了。 顾莘莘想到自己对付嘉森说的话，又何尝不是和穆岚差不多性质呢，那么付嘉森是不是很失望？ “我怀过嘉森的孩子……” 顾莘莘拼命的摇头，想要将这句话从脑海里面甩掉，但是怎么都不能，她太痛苦了。 最后闷在被窝里面，哭了起来。 在顾莘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期间，顾莘莘都是待在家里，终于，在二十多天之后，天气晴朗，却对内心忐忑的顾莘莘来说，比阴雨天还要让人烦闷。 她全副武装，去了超市，在收银台旁边，她仔细看了看很多样品，收银员淡然地瞥看了她一眼：“其实这东西只要测得准就可以，牌子随便选哪一个，都很好，要是你不放心，就买两个回去试试。” 顾莘莘听去了收银员的意见，一把胡乱抓了两个，买验孕棒是一件让她未结婚又未有男友的情况下感到羞愧的事情，哪里能光明正大。 回到家里面，蹑手蹑脚，顾莘莘在卫生间里面待了将近四十分钟，终于在外面等待的刘沛菡不耐烦了。 “我说莘莘，便秘也没有你这样的。” 顾莘莘死死地盯着两支验孕棒，都是红色的两条杠，当母亲的声音进入耳朵，她打了一个激颤。 “你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母亲的再次开声，让顾莘莘六神无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买彩票就没有这样的运气，怀孕一次就中了呢，太恐怖了，尤其是她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当妈妈。 该怎么办？她想到了母亲，摇头，想到了父亲，还是摇头，想到了许志安，继续摇头，最后想到了付嘉森，两只验孕棒却都掉进了马桶。 第127章 得知怀孕真相 第127章 顾莘莘站起来盯着马桶看，按下水，想冲下去，可是却在洞口卡住了，门外，母亲的敲门声越来越大。 “你没事吧，莘莘，你再不开门，我去拿钥匙了。”刘沛菡担心顾莘莘在里面出事，说道。 顾莘莘没有办法，听见母亲离开的脚步声，她打开门，去拿手套，谁知道，一打开门，母亲就站在外面。 刘沛菡根本就没有走，而是故意做出一点声响，觉得女儿一定会开门。 “怎么了？为什么你一直不开门呢？” 顾莘莘望着母亲脸上狐疑的表情，她不敢说话了，怎么说，难道告诉母亲，她怀孕了，是付嘉森的孩子？ 母亲一定会气晕过去的，就在她失神的时候，刘沛菡将她拨开，顾莘莘一下子没有拦住母亲。 马桶里面的两只验孕棒就这么映入了刘沛菡的眼帘，她刷地转过头，指着不争气的女儿：“你……你……” 一脸的怒气，也没有问任何的话，你了个半天，最后刘沛菡手按在自己的心脏处，顾莘莘赶忙上前，给母亲顺气。 “妈，我……这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办。”顾莘莘快要急哭了。 刘沛菡一口气缓过来，手大力地打在顾莘莘背上，一下不解气，接二连三好几下，当她的气稍微发泄出来之后，想到女儿现在肚子里面还有个孩子，又怕伤了她。 顾莘莘看着母亲怒气还没有完全消散但是已经止住了手，她不敢靠近，只能隔着一些距离，对母亲说：“我会去医院，做掉的。” 刘沛菡只感头疼，最后冷静下来，问了一句：“谁的？” 她不肯说，刘沛菡吼了一声：“我说谁的，哑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顾志鹏，听见卫生间里面，妻子的声音，以为妻子的情绪不稳定，跑过来一看，原来是在数落女儿。 “有事不能好好说吗？”顾志鹏站在外面，开声。 顾莘莘听见声音猛地抬头，怎么父亲这个时候也回来了？现在，双管齐下，她的命大概都要没有了。 刘沛菡指着马桶：“你看看，你仔细看看，要是你看了，再想想你自己能不能好好对她说话吧。” 说完，刘沛菡就要离开，可是走到外面，顾志鹏刚走进去的时候，刘沛菡又转过头来，说：“你还没有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顾志鹏完全愣住，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但是又真真切切地听见了孩子这个词眼。 “不说？”刘沛菡蹙眉，“去医院我可丢不起这个人，要去你自己去，要么让他陪你去，还有，流产是有风险的，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顾莘莘听到最后的那些话，心里很难受，母亲的态度，大概真正着急的不是怀孕，更让母亲担心的是流产手术，母亲再也承担不起失去女儿这件事情了。 “你先出去，我来说。”顾志鹏已经看见了马桶里面的东西，听着妻子说的话，大概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作为一个有一定阅历的男人，他平静地说。 可是作为一个担心女儿的父亲，他又加了一句：“莘莘，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傻事，他人呢，那混蛋就这样丢下你跑了？” 母亲已经离开了，想必母亲，她更愿意心平气和地和父亲谈。 父亲是想说要对方负责吗？付嘉森说过要娶她，即便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也说过，可是，她让付嘉森离开了，路是她自己选择的。 “告诉爸爸，他是谁，我不是说要逼你还是怎样，只是，我只有知道了，才能想办法给你解决不是吗？” 顾志鹏耐心地对顾莘莘说，强行压下心中那种对一直为骄傲的女儿在这件事情下带来的失望感。 顾莘莘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呢，她想了想，艰难地说出了一个名字：“是，付嘉森。” 顾志鹏听见了这个名字，犹如遭遇了雷劈，他想将女儿嫁给许志安，却没有想到，女儿现在都怀了付嘉森的孩子，没想到女儿终究还是逃不开付嘉森。 “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你打算不要这孩子？”他问。 顾莘莘点点头：“不想要，我没有做好准备，我不知道要了他将来会是怎样的生活，并不是我不肯努力工作养孩子，而是，如果孩子只需要钱养我生下来不要紧，可是我不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我懂了。”顾志鹏没有多说什么，“去我上班的医院吧，这样，熟人多，专业的医生好找，风险小。” “可是……”顾莘莘想起了母亲说的话，丢不起这个人，更何况父亲还是医院妇产科医生。 就算听父亲口吻，大概是除了他，找女医生做，可是她也要顾及父亲的面子。 “没有可是。”父亲的声音很坚定，“比起让你有风险，面子算不得什么。” 顾志鹏走了出去，留下顾莘莘一个人，心情万分的复杂。 有那么几秒，顾莘莘脑海里面闪过一个念头，要是付嘉森在，或许还好商量，不过，仅此几秒而已。 顾莘莘连续两个晚上都做了噩梦，梦里有付嘉森，有许志安，还有她的父母，还有看不清脸的孩子，总之，里面的梦境结构，非常的吓人。 刘沛菡因为她的事情，晚上劳心的没能睡着，坐在了客厅里面，半夜的时候，听见女儿的尖叫声，她走到卧室门口，想要敲门进去，却将手缩了回来。 “莘莘，别怕，有爸妈。”刘沛菡不想让顾莘莘再有更多的压力。 里面没有声音，顾莘莘摸着肚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母亲的声音消失了，她也没有再理会。 然而，顾莘莘不知道的事情是，刘沛菡在客厅里面拿起了电话，打给了一个人。 “嘉森，在忙？” 正在开会的付嘉森接起刘沛菡的电话，很是意外，没有想到刘沛菡会打电话给自己。 付嘉森从会议室离开，来到了外满，说：“没有，有什么事情，老师您说。” “我女儿如果怀孕了，你怎么想？” 付嘉森愣了好几秒，这话是什么意思？假设性的话，可是，没有这样的苗头，老师为什么突然打电话来问这样的事情呢。 “不好回答，还是不愿负责？”刘沛菡满是失望的语气，对着这个当年的得意门生说，“无论你爱还是不爱我的女儿，可是你不能毁了她。” “我会娶她，可她不愿意，孩子，她怀孕了吗？”付嘉森激动地说，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却又带着一点担心，孩子，就算有了顾莘莘也不会要，人流大概会是顾莘莘的选择。 不行，他不能让孩子又半点问题，还没有等刘沛菡回复他，付嘉森恳求地对电话里面的人说：“老师，千万不要让她去医院好吗，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我也喜欢她，当初您也是知道的，我对您的承认现在我也做到了，我现在的能力足够让她过甚无忧的生活。” 刘沛菡听着付嘉森的话，想起了当年的情形，曾经付嘉森的母亲死去的时候，付嘉森要离开，和她商讨的事情，他说，有一天会回来，找莘莘。 而她不反对的条件就是，付嘉森一定要有能力带走她的女儿。 现如今，付嘉森站在万众瞩目的高度，却不想，女儿却开始害怕靠近付嘉森了。 “你知道她怕和你在一起，因为没有安全感，你母亲的死，那个场景之下，你对她说的话，都够她记得一辈子了。”刘沛菡担心地说。 付嘉森怎么会不知道呢，顾莘莘的心里，一直过不去那件事情，也怪他当时看见顾莘莘没有拉住他的母亲，母亲的死亡，他吼了她，并且消失了，她一定心里面有一定的阴影。 “我会解开她的心结，我会用行动来告诉她。”付嘉森保证。 刘沛菡没有说话，付嘉森喂了一声，才听见刘沛菡说：“你来洪城吧，她父亲已经给她约好了做手术的时间，就在明天。” 明天？付嘉森惊大了朣朦，因为现在是晚上八点三十六，他焦急地问：“明天上午还是下午？” “上午九点。” 这个时间点更是让付嘉森心落了一拍，从上海去洪城时间不够，付嘉森皱着眉头：“老师，帮我拖延一些时间吧，我尽量在明早九点前赶回来，我会联系您。” “好，路上小心。” 第128章 要输就输给追求，要嫁就嫁给幸福（大结局） 电话一挂，付嘉森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往里面走，对助理说：“给我备车，我要回洪城，会议就先开到这里，散会。” 全场愕然地看着离开的付嘉森，几秒过后，都收拾东西离开了。 助理取车来了，付嘉森任何东西都没有整理，直接开车离去，而助理跟在后面想要叫住付嘉森，付嘉森忘了带钱包。 付嘉森在路上因为没有钱包耽误了一些时间，到了洪城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多了，他焦急地打电话给刘沛菡。 接电话的人不是刘沛菡却是顾莘莘，电话里面的声音，万分地冷淡：“付嘉森，你来做什么？” 付嘉森上楼，已经来到了顾莘莘的家门口，他知道，如果莘莘已经去医院的话，不可能会是这样的说话语气，更加不可能接电话。 “我带你走，开门，乖。”他哄着她，助理说女人，是要哄的。 可这招在顾莘莘的身上却像是失效了一样，顾莘莘非但没有态度软下来，还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孩子，你怎么不想想你和穆岚的孩子，惦记我的孩子做什么，还有，你让我妈困住我又是什么意思，虽然我不知道我妈为什么要帮你，可是，我知道的是，你一定蛊惑了她。”顾莘莘想到穆岚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心里面就很不是滋味。 然而，付嘉森却反过来，很是疑问的口吻：“我和穆岚哪里来的孩子，难道你宁愿相信别人也不愿意相信我？” 顾莘莘刚想说话，手上的动作一大，不小心打碎了茶几上的开水杯，里面的滚烫的开水，都弄到了她的手背，一时间忘了自己在通电话，叫出了声。 付嘉森听见她呼痛的声音，不禁紧张起来，急忙说：“你没事吧，有任何的事情都开门说，很多东西不当面讲是将不清楚的。” 顾莘莘不愿意，她现在只想去医院，可是门外站着的男人不允许她去。 “如果你真的为我好，送我去医院吧，难道，你要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顾莘莘又换了一种说法，“或者是，你希望孩子生下来，是在一个父亲根本就不爱母亲，只是想回来报复母亲环境下长大？” 两个问题，都让付嘉森在门口皱眉：“谁说的？”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打电话报警了，你别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事情，林觉坐牢的证据是你捏造的，这些造假的消息，足以让你去监狱了，我早就说过，不要再介入我的生活，不然我送你入狱，付嘉森别逼我。”顾莘莘靠着门，滑着坐下去。 原来，心里爱着一个人，却又不肯给他信任，痛苦的是自己。 “好，那你报警吧，就算你报警，我也不会让你将孩子做掉的，何况，谁说是我捏造了那些信息，难道就不可以是别人吗，为什么你宁愿相信其他人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说的？” 付嘉森实在是懊恼，顾莘莘狠了狠心，再也不要被他的话感动，挂断电话，她真的拨打了警局的电话，警察来抓人来了。 付嘉森听着下面的警车声，还有走上来的警察，心里有些凉，却不放弃要见顾莘莘的决心。 “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没有动静，付嘉森失笑地对她说，“你都如愿了，怎么还不愿意见我最后一面？” 听着付嘉森的声音，顾莘莘犹豫，过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门，看着付嘉森有些憔悴的脸，这男人精力一向旺盛，怎么也想不到，他胡子茬都出来了，却没有修边幅。 突然，付嘉森脱离了警察的钳制，犹如修罗一般，掐住了她的咽喉，这就是他担心的女人，是他迫切想见到的女人。 是他花费六年想重新爱的女人，是他以为只要他付出真心就可以赢回的女人。 可是，她现如今，非但要送他入狱，还要弄死两个人的孩子。 “顾莘莘，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很残忍呢，嗯？”他的神色复杂，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同时，又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每一个动作和眼神，都在表明这个男人对她的极大失望。 顾莘莘笑了，当她的脸色有些胀红的时候，付嘉森这才悄悄地松了手，警察在干预，却被付嘉森一记凌厉的目光，颤得缩回了手。 “我爱你，可我忘不了她的死。”付嘉森摇头，“母亲的死，我曾经怪过你，可是不代表我没有原谅你，倘若我不原谅你，不会想着娶你，不会想着要属于我们的孩子，可是，你永远都不相信我的话，忘不了和原谅与否根本就是两码事，我不曾欺骗你。” “爱你，是真的，很爱你，是真的，很爱很爱你，超过爱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包括我自己，也是真的。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想要我入狱，好，我给你走过过场，但是让你心里舒坦的过程里，要是你伤害了孩子，顾莘莘，那我们两个人这辈子就一起下地狱吧。”付嘉森彻底松开了顾莘莘的手，转身就和警察离开了。 警察没有见过这么积极主动要坐牢的，顾莘莘僵在了原地，她看着付嘉森的背影，心却揪得紧紧的。 警车离开的那一刻，顾莘莘透过降下的车窗，看见了付嘉森的侧脸，淡漠的脸上近乎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无不彰显着这个男人的心情，大概已经沉到了谷底。 后悔吗？顾莘莘暗自问自己，还没有等她想出一个所以然，就看见母亲回来的身影，与母亲一起来的人还是父亲，当最后一抹身影出现在顾莘莘的眼前。 让顾莘莘颇为惊讶，是好久不见踪影的许志安。 “莘莘。”许志安看着憔悴不少的顾莘莘，走过来叫了一句。 顾莘莘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又一种想哭的冲动，却忍住了，她往里面走，刘沛菡跟在了后面。 “莘莘，有些话，我不得不和你说。”刘沛菡心有忧虑地拉住了顾莘莘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如果是说他入狱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他都对我说了，不过是走个过场，凭付嘉森的能力，你们以为他出不来么。”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然后另外安排时间，在付嘉森处理好警局的事情之前，把孩子拿掉。 刘沛菡摇头，说：“不，我只是想和你说说当年。” “当年？没什么好说的。”顾莘莘看着不做声却皱着眉的父亲，还有欲言又止的许志安，问，“你们都是来和我话当年的吗？” 没想到，还真是，许志安点点头，除了她的父亲没有做声之外。 顾莘莘看面前的阵仗，看来，要是她不听，这些人也不会让她好好睡一觉了。 “有什么话，你们说吧，不要劝我孩子的事情和付嘉森的事情。”目前，她不想谈，没有人知道，她听到穆岚和付嘉森有过孩子的那一刻，心里有多难受，尤其是，付嘉森那个时候还口口声声说爱她。 “当初，嘉森离开洪城，是和我商量过的。” 顾莘莘只听见母亲如此说，她抬起头，看着母亲，不明。 什么叫做，当初付嘉森离开，是和母亲商量过的？ “嘉森的母亲出车祸死了，六年前他也和我坦诚过，那一刻，你没有拉住他的母亲，他恨你，可是，他说，他更爱你，在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喜欢你，但他那个时候的境遇，觉得配不上你，所以答应我，等他能够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时，再回来找你。”刘沛菡的脸上开始流露出了抱歉的神色，“莘莘，其实，这些年，他都有联系我，问我你的状况，你在上海工作，也是我告诉他的。” 顾莘莘低下头，将要流出的眼泪重新忍了回去，她不知道，真相是这样的。 这个时候，许志安也开口了：“其实我遇见付嘉森不止一次说过，他曾经是一个不敢勇敢爱一个人的懦夫，但是我后来似乎明白了，爱一个人并不希望对方跟着自己受累。曾经，付嘉森将你推给我，他为了让你死心和穆岚谈恋爱，他并不爱穆岚，那个时候你一直对他求追猛打，他快要克制不住地答应你了，最后无奈之下，只能使用这样的办法。” “所以，你也将很多事情瞒着我？”顾莘莘看着许志安，大概，她真的很信任许志安吧，但是这些年，许志安都不曾和她提过付嘉森当年的那件事情。 “莘莘，我，很抱歉。” 又是抱歉的语气，顾莘莘失笑，那么是她误会了付嘉森吗，不管如何，在处理林觉的事情上付嘉森使用的手段，足以说明付嘉森是一个阴险的人，难道她要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过一辈子？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林觉的事情，不是付嘉森做的，而是，付嘉森的义父，付明礼。”许志安说，顾莘莘狐疑地问他。 “是不是付嘉森做的，你怎么会知道？” 许志安回答：“因为那天送你去医院的人是付嘉森，他不过是打电话让我待在你的身边，他的义父弄出了很多的事情，包括报纸上的照片，付嘉森在你需要的时候消失，是他去处理这些对你不利的消息了。” “可是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你们现在才和我说？”她手都在发抖，想起那些交给警察的证据，经过她的手，亲自交到了警察的手中。 顾莘莘要出去，去警局找付嘉森，却被三个人拦住了。 她有些激动地反头，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你们不要拦我好么，是我错怪了他，我要去找他。” 许志安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扶住她的双肩，轻声说：“不要去，付嘉森说，让你在原地等他，他再也不会让你追着他跑，他会好好的出来的，还有很多以前的事情，他会用一辈子来慢慢告诉你。” 泪水已经在顾莘莘的眼眶中决堤，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脸颊埋在了双膝之中。 一天后，许志安开车去了警局，付嘉森从里面出来，这个在警局走了一遭无事的男人，看见许志安，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那里笑了笑。 许志安拿了一块豆腐给付嘉森：“喏，吃了之后清清白白。” 付嘉森没有拒绝，嘴上却说：“我可没有犯罪，不过你的盛情，我就不拒绝了。” “莘莘呢？”付嘉森想起重要的人，忙问。 许志安忧心忡忡，叹了一口气：“在医院，这个时候恐怕，已经……” 话还没有说完，许志安就看见付嘉森焦急离去的身影，他的车子被开走了。 “喂，付嘉森，不带你这样的，那是我的车。”许志安朝扬长而去的车叫道，没有丁点的回应，他却笑了，只要莘莘幸福，便是他最大的快乐。 付嘉森打顾莘莘的电话，没有通，打刘沛菡的，对方告诉了他医院的地址，付嘉森直奔目标而去。 护士看着这个帅气的男人，冲到了病房门口，大汗淋漓，却带着男人的性/感。 “您不能进去。”护士说着，底气都没有了。 付嘉森不做理会，越过了护士，直接推开了病房的门，里面的人吓了一大跳，付嘉森扫了一眼病房，并没有顾莘莘的身影。 该死的，她还动孩子的主意，可是她在哪里呢，就算没有孩子，他也要她的。 付嘉森有些颓丧地靠在了病房门框上，走廊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最后在闭眼的付嘉森面前打住，对方悦耳的声音：“嘉森学长？” 付嘉森剑眉微拢，知道是谁，却没有立即睁开眼睛，嘴角一抹笑，却分不出是喜悦还是苦涩。 “嘉森哥，再不抱着我，我可是要离开的。”顾莘莘说着，主动伸手环住了付嘉森的腰。 她将付嘉森的左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肚腹上：“放心，宝宝还在，我也在。” 忽地，面前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并且紧紧地抱住了她，暗哑的嗓音，克制了不知道多少爱她还担心她的情绪，最后却化成了一句话：“好久不见，小师妹。” 在过去的现在的时光里，在一往情深的日子里，谁能谁的清楚，爱一个人究竟是甜是苦？只知道，确定了就义无反顾，要输就输给追求，要嫁就嫁给幸福。 而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自己所爱之人，牵起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