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嫡女,秒杀腹黑王爷》 第一章 捉道姑去浸猪笼 天阙国建元十八年,春暖花开,草长莺飞。 离京城千里之地的紫云观,翠竹掩映,云遮雾绕。 紫云观最偏僻简陋的竹安堂内,一名身穿紫褐色道袍的女子正以手托腮斜倚在木椅上的扶手上,认真地盯着手中的书卷。 “小姐,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一声急切的呼唤传入了竹安堂,惊扰了坐在木椅上的的女子,些微低垂着的头缓缓抬了起来,只见面如凝脂,玉骨冰肌,风姿清卓似竹,那琉璃眼眸,清澈如水,却又仿若一眼便能望穿世间污浊。 她缓缓放下书卷,就见着跟随她的丫环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还险些跌倒,丫环看着神态自若的女子,一脸焦急地说道,“小姐,你怎能还如此镇定,观主带着人正往竹安堂来了,说,说小姐与香客有染,要把小姐浸猪笼呢,小姐快些躲起来吧。” 嗯哼。 与香客有染?浸猪笼? 女子眉梢轻轻挑动了一下,唇角弯了弯,“春儿怕吗。” 话音刚刚落地,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快把竹安堂的侧门都给堵上,别让那个小溅人逃跑了。” “小姐......”春儿颤抖着叫了一声,眼里闪过惊恐之色。 “来的倒是快。”女子缓缓站起身来,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肩膀上的皱褶。 转瞬间,就见紫云观观主灵虚道长带着大批人闯进了竹安堂,为首的还有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 只见那妇人抬手一指,直直对准了竹安堂内的女子,“就是她,楚云浓这个小溅人,勾.引我相公......” 灵虚道长看了一眼那妇人,缓声说道,“林施主可是看清楚了。” 被称作林施主的妇人狠狠瞪着楚云浓,“道长,不会错的,我相公还把这个小溅人的名字告诉我了,不然我也不会知晓她叫什么名字不是。” 一旁看热闹的香客也忍不住议论开了,“想来错不了,不然这位林夫人何以知晓这位姑娘的闺名。” “这林夫人说的如此头头是道,肯定是不会错的。” “从人家相公嘴里说出来的,那肯定就是她了。” 灵虚道长想了想,觉得也对,转头看向楚云浓,“楚施主,自从师妹把你救回道观,一住十年,十年间楚施主倒也安分守己,没有惹出什么事来,如今冤主亲自找上门,我也不能再把楚施主留在道观了,只能交给林施主处置了。” 灵虚道长刚刚说完,林夫人就急不可耐的上前一步,气势凌厉地盯着楚云浓,大声说道,“来人,把这个不要脸的小溅人抓进猪笼内拉出去沉塘。” 哐当一声响,就见着一个一米来长的猪笼被两位壮汉丢到了楚云浓跟前。 楚云浓看着猪笼,唇角微微勾起,居然是用铁铸造的。 呵。 铁猪笼,有备而来啊。 -----题外话------ 亲们,开新文了,本文女强男更强,宠文爽文,男女主身心干净,喜欢的亲记得点加入书架哦! 第二章 众人倒戈 就在那两个壮汉准备擒住楚云浓的瞬间,她侧身一躲,冷厉说道,“等等......” 冷风一般扫过的声音,禁住了两位壮汉。 楚云浓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林夫人,清澈如水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惊恐害怕,有的只是波澜不惊,“这位夫人可是前日傍晚到的紫云观?那又是何时发现本姑娘勾.引了你相公的?” 林夫人狐疑地看了一眼楚云浓,不知道她突然提起她的行程作何。 淡淡冷哼了一声,“是前日傍晚到的又如何,昨儿白日你就勾.引了我相公,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想要狡辩不成,如若不是你先行勾.引,我相公怎会看上你一个道姑。” 前来看热闹的众人瞧了瞧一身道袍的楚云浓,接着便是点头赞同之声。 楚云浓勾唇一笑,也不争辩,眼风在众人之间一一扫过,随后看向了门口,“两位师兄,麻烦你们把人带进来吧。” 声音平静,却勾起了众人的好奇之心。 齐刷刷地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两位道士抬着一位痛苦挣扎的男子走了进来。 围观的人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道来,一个个忍不住捂口掩鼻,满脸嫌弃。 待到把人放在楚云浓和林夫人中间,众人这才看清楚,那男子生得一脸脓疮,五官早已识断不清,露在外面的手脚都已溃烂,发出阵阵恶臭。 楚云浓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一旁的林夫人更是嫌恶的后退了两步,却突然又上前两步,惊讶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猛地大叫了一声,“相公......” 整个人瞬间趴了下去,手足无措的哭嚎了起来,“相公,你这是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你这身上......” 灵虚道长闻言,探上男子的脉搏,许久这才说道,“林施主,这位施主的脉象显示这病并非三五日才有的,而是三五年前就已经受到毒疮的腐蚀了,而且从脉象来看,也就三五日的时日了。” “你胡说......我相公今早上还好好的......”林妇人一脸愤恨地指着灵虚道长。 这林夫人莫不是失心疯了,灵虚道长好心帮她相公把脉,她竟然对着灵虚道长耍横。 看热闹的人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指责起林夫人来。 楚云浓勾了勾唇,她要的就是这效果。 待到众人一阵劈头盖脸地怒骂之后,这才缓缓说道,“这位夫人,你家男人这般模样,你可愿意每日与他同床共枕?” 林妇人怔愣了片刻,却是无言以对。 怒骂过后的众人方醒过来,“是啊,自己都不愿意,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怎么可能去勾.引这病入膏肓还满身毒疮的人。” “这姓林的摆明了就是在冤枉人。” “哼,灵虚道长都说此病已经三五年了,这姓林的还怀疑灵虚道长的话,怎么这么无耻......” 一旁的道士急忙打断众人的话,“众位施主,昨日楚施主一直在帮着我和师兄弟们整理后院的菜园子,还帮着厨房把晚膳处理好了,忙到半夜才离开的。” “看来是姓林的诬陷楚姑娘的清白呢,应该把这恶妇抓去见官。” 第三章 不会让你活着回去的 众人一个个俱是一脸鄙夷地看着林夫人。 愤怒难消。 灵虚道长轻叹了一声,对着楚云浓说道,“楚施主,我立刻派人去衙门。” 楚云浓屈膝行礼,“道长,这林夫人也甚是可怜,就不要送官了,把她交给我处置可好?” 灵虚道长顿了一下,随后说道,“依楚施主便是。” 说完带着看热闹的人群一一离去。 惊出一身冷汗的春儿急忙掩了门。 屋内。 一直跪趴在地的林夫人缓缓站了起来,瞪着楚云浓,“楚云浓,我不会感激你。” 楚云浓轻轻勾起唇角,旋即坐在了木椅上,“莫非你不想救你相公了?” 林夫人眼中闪过一道惊愕,不敢置信地盯着楚云浓,“什么意思,难道我相公变成这副模样,是你对他下毒了?” “聪明。” 楚云浓给了林夫人一个赞许的眼神。 林夫人惊得倒退了两步,眼中浸满了害怕之色,“不,不会的,你怎么会知道我是京城来的,还预先对我相公下毒?” “半年前我让春儿写了一封信回相府,告诉相府的人我还活着,你说你不是相府派来的,又会是谁,除了相府,还有谁会想毁我名节,夺我性命,就像十年前,把我赶出相府犹不罢休,路上还对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下毒手,除了相府,还有谁会如此丧心病狂。” 楚云浓说到这里,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十年了。 足足十年了。 十年前,五岁的原主被人一脚踹出相府,当场毙命。 因此,她穿越而来,占据了原主的身体,可当时的她已是口吐鲜血,满身伤痕,奄奄一息之时被相府的人扔上了一辆破旧的马车,送往紫云观,却在离开相府之后再次遭人陷害,马车连人一起翻落万丈悬崖。 与死神擦肩而过。 足足缠绵病榻三年。 如今的她只为报那落崖之仇而来。 若她不是二十一世纪特战队的中西医双料圣手,只怕早已一命归西。 所以,她要告诉那些希望她死的人,她楚云浓还活着。 林妇人听完她的话,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声若蚊蝇,“那你是何时给我相公下毒的,居然还能改变脉象。” 楚云浓淡淡一笑,“不该问的你就别问,这样命才能长,你只要记住,你是相府派来接我回府的。” “你休想......”林妇人冷冷一笑,“就算我是相爷派来接你的又如何,相爷和夫人是不会让你活着回相府的。” “是吗。”楚云浓眸色闪动了一下,唇角弯了弯。 她早已知道,他们只是打着接她回府的幌子想要再一次置她于死地。 这一次,似乎由不得他们了。 嗖...... 嗖嗖...... 利箭破空而来的声音瞬间在竹安堂内响起。 “小姐,小心......”一旁的春儿猛地扑向楚云浓,挡在了她的身前。 楚云浓推开春儿,随后一个旋转,躲开了利箭。 忽听一声闷哼从她头顶传来,惊得她全身一震,接着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她的鼻尖。 来不及思索,抬起手朝着闷哼发出的方向狠狠一击。 第四章 这男子难道是个傻的 可似乎不等她击中目标,手臂一把被人捉住,旋即被人用力一拉,双手瞬间被人禁锢在身后。 楚云浓惊愕地抬起头,就见着她的屋内不知在何时多出一名暗紫衣袍的男子来,玉冠束发,面如刀削,眼眸乌黑深邃,鼻梁高挺,唇形绝美,整个人看上去冷傲孤清又强势逼人。 “看够了就立刻出去......” 声音冷漠,透着冰凉。 呵。 楚云浓只觉好笑,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这好像是她楚云浓的地方吧,怎么轮都轮不到她出去才是。 这男子难道是个傻的? 这一次,相府派来的人真不怎么样。 嗖...... 嗖嗖嗖...... 密集如雨般的利箭再一次飞了进来,有的箭矢上带着火源,竹安堂是用竹子搭建而成,箭矢所落下之处,那火已是嘶嘶的燃烧了起来。 楚云浓一把推开禁锢她的男子,拉着一旁的春儿,躲避着朝着侧门而去。 男子冷哼一声,“现在想出去,怕是晚了。” 声音中隐藏着淡淡地讥诮。 楚云浓到此时方才明白他前一句话的意思,突然发现自己当时是不是犯花痴了,才会认为人家是个傻的。 眸色一转,转身,带着春儿朝着床榻旁的暗门奔去。 可就在她奔过去的瞬间,那紫袍男子已经打开了暗门。 楚云浓满脸诧异,眼底闪过一道疑惑,这明明是她房中最最隐秘所在,这男子是如何发现的,就是春儿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都不曾知道这道暗门的开关,为何这紫衣男子熟悉的就像是出入自己家里般自由顺当。 不由朝着紫袍男子多看了两眼,岂料,那男子也正看向她,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人都只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冷漠,随后冷然错开。 看着已经开始着火的竹安堂,楚云浓把春儿推进了暗门,转头看向晕过去的林氏夫妻,冷冷对着男子说道,“他们是相国府的人,不想他们死的话,就去把他们弄过来。” 此刻,她管不了他们是不是一伙的,至少,她还需要这林氏夫妻把她名正言顺的接回相府,所以,他们还不能死。 男子抿了唇,眉心皱紧,扫了楚云浓一眼,深邃的眼眸中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他停顿片刻,最后单手把林氏夫妻拖进了暗门。 关上了那道门的刹那,楚云浓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竹安堂。 这里是她住了十年之久的地方。 这里的每一块地每一寸土每一朵花每一棵草,都伴随着她成长。 但从下一刻开始,它们都要被大火吞噬。 从今往后,她再也无路可退。 相国府如此三番两次想要置她于死地,她又怎么能让他们好过了去。 想到此,眼眸不由自主地朝着紫袍男子望去。 第五章 受伤越严重,对她越有利 就见他点着了火折子,朝她望了过来,双眸深邃,在这暗道里更是添了几分神秘。 楚云浓弯了弯唇。 想来这紫袍男子与相国府定是一伙的了,不然像他如此孤傲冷清的人,最后还是出手救了林氏夫妻。 呵。 这火只怕是他们合演的一出苦肉计而已吧。 那好,她等着他,看他会出什么招。 紫袍男子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即转身,沿着暗道向前迈开了步子。 楚云浓冷厉地扫了一眼紫袍男子的背影,这厮是想独自离开,还是另有企图。 可她刚才出来的匆忙,并没有带火折子,这通往山脚下的暗道可足足两里多长呢,还要带着三个不会武的人,要是摸黑出去,甚是艰难。 怕只怕竹安堂大火过后,这暗道便会被人发现,到时候若是相国府的人继续追来,她一人只怕难以应付。 想到此,也顾不得许多,脚下轻移,朝着紫袍男子手中的火折子就抓了过去。 速度快得让紫袍男子眼中闪过一道惊异之色。 楚云浓拿着火折子,看着紫袍男子勾唇一笑,“谢啦!!” 那笑,极美,美得惊艳。 紫袍男子不愠不火,只是淡淡地看着楚云浓,双眸深邃如深潭,让人窥探不清。 楚云浓见他既不做声也不阻止,不由再次朝他看去,就见着紫袍男子眉心越皱越紧,而暗道里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烈。 从见到紫袍男子的那时候起,她就知道他受伤了。 但她故意装作不知。 因为这男子的武功修为是极高的,刚才他如鬼魅一般进到她的竹安堂内,她居然没有察觉,如果他要对她下黑手,她是难以招架的。 所以他受伤越严重,对她就越有利。 一旁的春儿许久才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一把扯住了楚云浓的手臂,“小姐,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要是阿若姐姐在就好了。” 楚云浓听到阿若的名字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没事,春儿别怕......你先把他们弄醒吧,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是......”春儿急忙应了一声。 “呀......小姐,你是不是受伤了,怎么有血腥味。”春儿一脸焦急的再次看向楚云浓。 “没有......”楚云浓扫了一眼席地而坐正闭目养神的紫袍男子,不予理会。 待到林氏夫妻醒来之后,紫袍男子却是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楚云浓一惊,朝着紫袍男子望了过去,借着微弱的光线,只觉男子的脸色苍白如纸,小心问道,“你,不打紧吧?” 紫袍男子双眉紧蹙,似乎是在强行忍着身体所带来的不适。 楚云浓上前,撩起男子手臂上一截袖口,如葱玉手搭在了男子的脉搏上,她很想知道,这紫袍男子到底是真受伤严重还是只是表面伤势。 第六章 我有办法让你长命百岁 楚云浓上前,撩起男子手臂上一截袖口,如葱玉手搭在了男子的脉搏上,她很想知道,这紫袍男子到底是真受伤严重还是只是表面伤势。 许久,她缓慢移开了搭在男子脉搏上的手,神色平静的说道,“你内伤严重,五脏皆伤,加上你手臂上的伤血流不止,恐活不过三个时辰。” 说完,瞥了一眼他那不断滴血的指尖。 刚才他单手把林氏夫妻拖进暗道时,她就发现他右臂受伤了。 紫袍男子的眼中闪过一道惊异的光芒,稍纵即逝,薄唇轻启,“你,懂医。” “懂,但你若是愿意告诉我你是谁,我自有办法让你长命百岁。”楚云浓一脸沉静地望着紫袍男子。 等着他的回答。 紫袍男子漫不经心地抬了眼睑,朝着林氏夫妻看了一眼,“不必。” 他不经意的一瞥,却是入了楚云浓的眼。 “随你......”如清风扫落叶一般的声音飘荡在暗道内。 瞬间,就见着紫袍男子扶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迈步向前。 脊梁挺直,墨发轻扬。 楚云浓看着他的背影,心底不由有些佩服起他来。 铮铮铁骨硬汉。 就像以前自己在部队时的那些队友,不管多恶劣的条件,身体不管受伤多严重,就算断臂残肢,也会咬牙一声不吭地挺过去。 只可惜。 他是相府的人。 楚云浓的脸上划过一道惋惜之情。 到得暗道出口,楚云浓灭了手中的火折子。 凝神倾听。 外面传来一阵兵器激烈碰撞的声音。 眸色一敛,难道有伏击? 眼风凌厉地扫向紫袍男子。 只见紫袍男子正闭目打坐,蓄养精神,可他的脸色比起刚才似乎更加的苍白了。 不过稍一会,他便缓缓站起来,双眸深邃幽深,薄唇轻启,“怕?” 楚云浓轻哼了一声,眉梢一挑,“难道这外面打斗的真是你的人?” 紫袍男子沉默片刻,淡淡吐出两个字,“不知......” “你——” 楚云浓一时竟是无了言语。 顿了片刻,唇角弯了弯,“只怕不只有你的人吧,不然何来打斗之声。” 说完,抬手转动了机关,一道巨石缓缓打开来。 强烈刺眼的光线,让暗道内的众人都急忙抬手遮挡。 外面打斗的声音戛然而止。 “小姐,是你吗?”只闻一声呼唤传了过来。 不等楚云浓开口,一旁的春儿欢快的叫了起来,“阿若姐姐,是阿若姐姐的声音......” 两人快步走出了暗道。 却在暗道出口,见一黑色劲装男子与她们错身飞奔进了暗道内。 被唤做阿若的女子急忙收起手中的剑,奔向楚云浓,紫衣着身,娉婷婀娜,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 第七章 去查一查他的身份 她上下打量着楚云浓,一脸担忧,“小姐,没伤着你吧,都怪我来晚了,我到竹安堂的时候,那里已经一片火海,紫云观的道士们都急急的奔过去救火了,所以我寻到了出口这里来,本想着从暗道出口进来寻小姐,没想到有人也发现了暗道的存在,我担心那人是来伤害小姐的,所以就想法子阻止他进来。” 阿若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暗道望去,眼眸紧紧锁住扶着紫袍男子出来的那人身上,一脸愤怒。 “所以你就跟他打了起来。” 楚云浓轻描淡写地说完,抬了眼,再次打量了两眼紫袍男子,脸色苍白几近透明,而在那黑衣男子麦色的肤色映衬下,就更显得紫袍男子病入膏肓一般,两人年岁应该相差无几,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只听那劲装男子说道,“爷,天机道长可是不在?” 不然,他家主子身上的伤怎么会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还越来越严重了。 天机道长的医术天下皆知。 “荆亦,先离开这里再说。”紫袍男子说完,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是......”被称作荆亦的男子急忙应道。 楚云浓听到两人说起天机道长的名字,眉心轻蹙了一下,转头看着阿若,“阿若,带上那男的,我们也赶紧离开。” “是。”阿若遵命的朝着林妇人的相公而去。 山风飘过,遮掩了痕迹。 但想离开这暗道口,却只有一条路。 一群人急走在荆棘布满的山路上。 朝着最近的镇子而去。 “爷,爷,你怎么了?怎么吐这么多的血。” 不远处,忽然传来了荆亦的疾呼声。 他们离楚云浓也就几十步的距离,她听得很真切,紫袍男子再一次吐血了。 楚云浓对着阿若招了招手,小声附在她耳边说道,“你立刻去查这紫袍男子的身份和来历。” 阿若点了点头,朝着紫袍男子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楚云浓顿了片刻,感觉这紫袍男子并不像是相国府派来的。 而他更是在五脏俱伤的情形下,不吭一声,一直隐忍到现在,这样坚韧不屈的男子也实属罕见。 缓步来到紫袍男子的身边,伸手,就在她再次探向紫袍男子脉搏的时候,一旁的荆亦嗖的一声,抽出了佩剑,直指楚云浓颈项,冷声质问,“你想做什么?” 楚云浓两指轻轻夹住了剑身,缓缓移开,“如果你想你们这位爷死在这里,我可以不多管闲事。” 说完,拍了拍手,转身欲走。 荆亦忙抬手再次出手,利剑直抵楚云浓咽喉要害之处...... “荆亦......不得无礼......咳咳......”紫袍男子又是一阵猛烈咳嗽。 - - - 题外话 - - - 亲们,加一下书架呗,一生好盆友撒~~~~ 第八章 你有病,要治 荆亦听闻紫袍男子的话,不甘心的收起了剑,上前准备帮紫袍男子顺顺气,男子扬手阻止了他。 紫袍男子那黑如曜石的眸子中泛着一丝幽光,缓声说道,“我姓月,与那......林氏夫妇并无关系......” 清澈如水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紫袍男子。 原来他早已猜到她把他看成林氏夫妇一伙的了。 只是这厮既然不是相府的人,为何不早些说出来,那样的话,他也能少受些苦,不是吗。 难道他是担心相府的人知道他的身份。 想到此,不由抬眸朝着远处的林妇人瞟了一眼。 如今他告诉她姓氏,虽然没有说出名字,但至少这代表了他的态度。 他需要她的医术。 楚云浓勾起唇角,“月公子就这么相信本姑娘的医术。” “自然......”月公子淡淡吐出两个字,却是毋庸置疑。 楚云浓垂眸望向他,四目交缠,她从他眼中看到了信任二字。 低眸,蹲了下来,拉起男子的衣袖,撕拉一声,一点都不顾及是否会牵拉伤口,衣袖瞬间应声而断。 她惊讶地看着伤口处,箭头还被深深的埋在血肉里,血一直不断的往外涌着。 她忍不住朝着男子脸上瞟了一眼,却见他就像平常人一样,静静地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难道他这身子真是铁做的不成,就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怕了?”头顶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 楚云浓摇了摇头。 “在这荒山野岭,没有麻沸散,恐怕月公子挺不住。”楚云浓如实的说出了她的担忧。 “无碍......” 她睇了男人一眼,看他说得如此风轻云淡,只是不知道等会他会不会还如此轻松。 掏出随身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绿豆般大小的药丸递到荆亦手中,“给你们爷服下。” 荆亦拿起药丸,看了一眼,随后扔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喉结滑动,吞了下去。 楚云浓一见,柳眉倒竖,“你做什么,那是给你们爷治内伤的,你有病,要治?” “我家爷身子金贵,谁知道你是谁,又会不会害我家爷。”荆亦一脸戒备地看着楚云浓。 呵。 好一个忠心护主的属下。 以身试药,忠心可嘉。 楚云浓懒得与他计较,再次拿了一粒药丸给月公子,“你且服下,等会拔箭的时候,或许能挺住。” 那厢吩咐荆亦道,“你去找根合适的木棍来,让你家这位爷......。” “不必......”咬着两字还未出口,楚云浓的话就被紫袍男子给打断。 楚云浓弯了弯唇角,她作为医者,该说的她都说了,他需不需要那是他的事。 他们之间不熟。 第九章 恶女人 拿出随身诊包,摊开,露出大小不一的十几把刀具来,有的袖珍到手指一般大小。 她挑了一把合适的小刀,在紫袍男子的伤口处比划了一下。 倏地,手起刀落,小刀干净利落的挑开了箭头旁边的肉。 只听男子一声闷哼在屋内回荡。 楚云浓待得他缓过一口气,再一次挑开血肉。 一旁的荆亦看的胆颤心惊,“你这恶女人,是想害死我家爷是不是。” “你是说我没有提醒一声就动刀了么?”楚云浓声音淡淡,“若是我提醒了你家爷,告诉他准备好,我要动刀了,他只怕会更疼,如果你质疑本姑娘,那你来可行?” “你......”荆亦怒不可遏,隐忍憋屈,却又不敢对楚云浓如何,气得他直跳脚。 楚云浓认真地盯着紫袍男子的伤口,血肉模糊中,却发现箭头上还有几个倒钩,如果她强行把箭头取出来,只怕会把肉生生撕下来。 抬眼睇了一眼紫袍男子,只见他额上冷汗涔涔,眉心蹙紧,牙关紧咬。 至始至终不见他喊一声。 楚云浓再一次想起了军人。 敬佩之意从心底油然而生。 她一一剃掉挂在勾上的肉,手法娴熟地拔出了箭头,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金创药撒在伤口处,缓缓流出的血快速的干涸凝注,从紫袍男子的衣裳上撕下了一块布条缠在了伤口处,最后打了个结,“好了......” 就在楚云浓收拾诊包时,阿若急匆匆的踏风而来。 与此同时,天空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炸开了一朵火焰花。 荆亦猛然一惊,瞟了一眼光亮,转眸一脸焦急地看着紫袍男子,“爷,恐怕是出事了。” 阿若匆忙走到楚云浓身侧拉了她的手臂就朝一边而去,“小姐,前方出现了大批黑衣人,正朝着我们这边逼近。” 黑衣人。 楚云浓那长长的眼睫轻颤了一下,下意识地朝着紫袍男子望去,“可查清楚了是什么人?” 阿若摇了摇头,“没来得及查。” “那赶紧离开这里,相府的马车可赶过来了?”楚云浓急忙问道。 “就在前面的路口处停着。”阿若忙不迭地说道。 楚云浓忙带着人朝着大路而去。 就在她一脚登上马车的瞬间,嗖的一声,一支冷箭夹着凌厉的冷风射向了楚云浓。 “小心......” 楚云浓刚刚感觉耳边有劲风一扫而过,正欲躲避之时,腰身倏地一紧,整个人跌进了散发着淡淡松香的怀抱里。 只听男人一声闷哼自她头顶传来。 楚云浓急忙拨开男人的大手,退出了他的怀抱,看着男子手臂上慢慢染血的衣裳,眉心微微揪紧,“你,不碍事吧。” “小伤而已......” 第十章 找她的人刺杀她 话音刚刚落地,如漫天花雨的箭矢猛烈地朝着他们疾射而来。 阿若和荆亦如风一般飘到了楚云浓和紫袍男子身前,拼命的保护着他们两人。 同时,他们身边也多出了几道身影,一同阻挡着箭矢。 紫袍男子看着一脸镇定的楚云浓,唇边噙着一丝意味不明地笑,“楚姑娘觉得这次伏击是冲着谁来的。” “不知......”楚云浓拔出匕首,削断了一支飞箭。 紫袍男子眸色一顿,双眸微眯,紧紧盯着楚云浓那有些怪异的身手。 快,狠,准,这是他给楚云浓怪异身手的一个定位。 那漫天羽箭一拨一拨地朝着楚他们飞来,似乎要把楚他们都射成刺猬才肯罢休。 紫袍男子掌风翻飞,那羽箭一支支的在半空中被折断,掉落在地。 远处,忽闻声音传来,“杀了他们,重重有赏。” 楚云浓眸色一冷,犀利的眼风扫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素手一扬,手中的匕首以雷霆之势飞了过去。 就在匕首飞出的瞬间,几支残断的箭矢尾随匕首而至。 一声惨叫在夜色笼罩的密林中穿透而出。 漫天箭雨戛然而止。 那及时出现的几道黑色身影瞬间隐去。 风拂过,枝叶飘响。 ****** 相府的马车一路疾奔。 而紫袍男子上了另一辆马车。 荆亦看着倚靠在马车内,脸色苍白的紫袍男子,一脸担忧,“爷,这些人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紫袍男子轻轻勾动了一下唇角,“荆亦,去查查她。”· “查谁?”荆亦一时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楚云浓......相国府十年前消失的嫡女。”高深莫测的墨眸染着诡深莫测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荆亦不明白他家爷查这楚云浓做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但他还是依言去做了。 暮霭沉沉。 无边的夜色像墨一样渲染开来。 几声几不可闻的虫鸣声吸引了阿若的注意,她放缓了马车的速度。 就见着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马车的辕坐上。 楚云浓掀了车帘走了出来,看着来人说道,“阿樽,可查到了什么?” 那人摇了摇头,“小姐,查不出来那月公子的身份,我们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说有人给他们故布迷雾,根本查不到他的蛛丝马迹。” 楚云浓眯了眸,绞着黑夜,“看来这人的身份不简单,继续查下去,查清楚为止。” 阿樽点头应是,“对了,小姐,我们在查那月公子的身份时,也有人在调查小姐。” 哦。 楚云浓静谧了片刻,凝着阿樽缓缓说道,“先不管那些,别让他们查出来就行。” “小姐,还有一事是关于相国府的,他们派了人找到了逍遥阁,出价黄金万两想要买通我们逍遥阁的杀手,准备埋伏在断崖刺杀小姐,此单生意小姐接还是不接。” 楚云浓挑了眉,长长的眼睫扑闪扑闪地颤动了两下。 忽然轻笑出声,“这么诱人的价钱,不接岂不是对不起相国府。”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啦啦啦啦啦,亲们,动动你们的芊芊玉手,加入书架可好哇~~~ 第十一章 互相调查 夜色皎洁,如水倾泻。 待到断崖,已是两日后的亥时。 断崖旁的密林树影婆娑,枝桠摆动。 相国府的马车缓缓地朝着断崖行进。 十名黑色身影悄无声息的逼近了相国府的马车,带着浓浓杀意。 十柄泛着冷光的长剑撕拉一声刺进了马车内。 最后,马车被十名黑衣人逼落悬崖。 马车里的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命丧黄泉。 离断崖不远处的山坡上。 楚云浓一身白衣静静地立在那里,风无声的吹拂着她的衣摆,飘飘荡荡。 看着那被逼落悬崖的马车,心也跟着一抖,仿佛那就是她十年前所坐的那辆马车一般。 随着相府马车陨落的瞬间,一直尾随在后的一辆马车也缓缓放下车帘,车上的男子一身紫袍,尽显贵气。 他轻蹙了一下眉心,看着刚刚钻进马车的荆亦说道,“还是没有查出来吗?” 荆亦摇了摇头,“爷,不只是没有查出来,我们派去的人也全部失去了踪迹。” 紫袍男子沉吟片刻,轻抚手中的杯盏,“那就继续查下去。” 说完,转眸看着刚刚马车落崖的地方出神。 那辆马车明明是空的。 那些杀手不可能没有发现。 驿馆客房内。 楚云浓坐在软榻上,看着堆砌在面前的一沓厚厚的银票出神。 阿若立在一旁,笑着说道,“小姐,那十位兄弟已经回了逍遥阁,他们让我代问小姐好。” 楚云浓轻嗯了一声。 阿若继续说道,“相国府已经接到小姐堕崖的消息,正在着手准备小姐的丧礼。” 好,真是极好。 她的丧礼,如此迫不及待吗? 她倒要看看到时候她出现在在丧礼上时,相国府的人会是怎么个神情。 想到此,唇角微微一勾。 驿馆隔壁房内,烛影深深,窗前映着一颀长剪影,手中轻轻转动着杯盏,“没想到此女如此有趣。” 一旁立着的荆亦诧异抬眸,“爷是说那楚云浓。” 紫袍男子淡瞥了一眼手臂上的伤,眼中闪过一道厉光,唇角微勾,“相国府正在上演一出好戏,回京之后,荆亦随我一同前去看看热闹。” 荆亦的眼中更是闪过一道错愕,惊得唇色张合,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他家爷从不喜欢这等场合,这一次怎么突然就改变了,难倒他家爷看上了那楚云浓不成。 荆亦被自己的想法惊得目瞪口呆。 这不会吧,他家爷从小到大,可从来未见喜欢过哪个女子,也从不让女人近身,这才见那楚云浓一次,怎么可能就喜欢上了,定是他猜错了。 天阙国建元十八年,春。 三月初二,皇朝更替的帷幕,徐徐拉开。 黎明时分,街道上已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熙熙攘攘。 一辆马车缓缓来到了相国府门前,马车内的人撩开了一角车帘,朝着相国府望了过去。 - - - 题外话 - - - 谢谢素子花殇,羽殇妖妖,一勺拌饭酱,小白乖乖1211几位亲亲的花儿和荷包,谢谢各位送啊咖啡的亲亲,么么哒~~~~ 第十二章 她回来了 就见着相国府府门紧闭,门前白缟随风轻荡。 今日应该是楚云浓下葬的日子。 坐在马车内的楚云浓勾起唇角,琉璃般的眼眸如天上的星辰璀璨夺目。 她转眸看向一旁的林氏夫妻,笑着说道,“林氏,终于回到相府了,可激动?” 林氏夫妻早已吓得瑟瑟缩缩,这从紫云观到京城,一路经历过多少次追杀,她已然记不清楚了,而断崖那一次,相爷和夫人定是想他们夫妻也跟着一起陪的,可如今他们没死,相爷和夫人只怕也放不过他们。 楚云浓看着林氏那来回梭动的眼珠,勾了勾唇角,云淡风轻的问道,“可是想清楚了。” 想要毁掉一个人,就要先灭其意志。 这林氏早已在几次死里逃生中吓破了胆,哪里还有第一次见到她时的耀武扬威。 林氏如捣蒜般的急忙点头。 阿若冷冷凝着她,“既然想清楚了,就去敲门。” 楚云浓一脸凝重地紧盯着相府大门,右相府三个烫金大字如龙飞凤舞,却灼伤了她的眼。 十年了。 她回来了。 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重新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等着她的不知会是什么。 相府大门在林氏的叩响下徐徐打开,那开门的是位四十岁左右的大叔。 在他见到林氏的瞬间,双眸忽地睁大,怔愣片刻,匆忙的再次关上了大门。 林氏急的拍打着大门,“大哥,是我啊,我是你的亲妹子林娥啊,难到你不认识了。” 门内再次传来林氏大哥的声音,“不,你不是我妹子,我妹子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大哥,真的是我,林娥啊,我们没死。”林氏带着殷殷期盼急忙解释道。 “可是那传消息回来的人都说你们死了,二小姐也死了,马车翻落悬崖了。”门内的人是侯府也有些激动。 “不,大哥,二小姐也没死,就在大门口等着。”林氏说着,不由朝着马车望了一眼。 “什么?”门内的人惊呼出声,似乎觉得这事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急忙说道,“你且等着,我去禀报吴管家。” 马车内的楚云浓淡淡一笑,眉梢一动,看着阿若说道,“阿若,你且先离开,我不想让他们发现我身边有会武功的人。” 春儿一脸诧异的看着楚云浓,“为何?” 阿若一笑,“我懂了。” 她家小姐是想降低相府的人对她的防备。 说完,轻快的下了马车,隐匿在了一旁。 相府大门再一次缓缓打开来了。 楚云浓在春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一身素色白衣,迎着清晨的风,傲然立在了府门前。 - - - 题外话 - - - 下一章,家斗开始,女主与人开撕拉开帷幕,喜欢的亲请记得加入书架哦,花花爱你们啦~~~ 第十三章 第一句问她死没死 相府大门口,忽然涌出大批人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每人眼中都隐着好奇和惊讶。 一片姹紫嫣红的风景过后,锦衣绸缎交汇其中,金银首饰,珍珠玛瑙形成了旖旎风光。 呵。 这就是相府对一个死去嫡女的尊重,可有半分。 楚云浓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冷然,一一扫过众人。 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身穿宝蓝色律紫团花茧绸袍的男子,剑眉星目,双眸冷静,鼻梁高挺,贵气逼人。 楚云浓一眼就认出了他,楚相国。 五岁之前的原主,在相府对这个父亲可谓是怕到了骨髓里,见他几乎就像是老鼠见猫,见之即躲。 而他的身侧站着一位三十七八岁的妇人,暗紫色长裙,浅色褂子,头上珠翠玛瑙都晃得她头眼昏花,如此女人,还能是谁,正是楚相国宠妾灭妻的罪证,他的宠妾,如今的相国府夫人,祝佩佩。 楚云浓迈着小步,跨上了府门前的台阶,落落大方的对上楚曦远的双眸,不卑不亢,盈盈唤了一声,“父亲,女儿回来了。” 站在楚曦远身后的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气,来回的打量着楚云浓。 一个个张大嘴巴,瞠目结舌。 红红绿绿的男女惊讶过后,忍不住开始议论起来,“她就是二小姐啊。” “天啊,不是说死了吗,不是掉落山崖了吗,这这这怎么回来了,她到底是人是鬼。” “是啊,那这丧礼怎么办?” “是啊,是啊,这下老爷只怕为难了。” 楚曦远听着众人的议论,一双犀利的眸子更加冷厉了几分,久久在楚云浓身上打量着。 眸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神采,这才冷若冰霜地问道,“你是云浓?你没死?” 声音透着凉薄,冰寒,疏远。 呵。 这是一个父亲该有的问话吗? 十年不见,第一句就是问她死没死。 她真是替原主感到悲伤。 众人听到楚相国的话,一个个即期盼又害怕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楚云浓却是笑着点了点头,“我是云浓,没死,好好的活着,难道父亲见了我不高兴吗?不过这一路多亏林氏夫妻照顾才好好的回来了。” 略有所指的话让楚曦远一噎,双眸再次冷厉了几分,“有你这样对父亲说话的吗?” 呵呵,挑衅了他的威严么。 楚云浓微微一笑,声音平静地说道,“云浓这么些年一直住在道观,不懂礼数,还望父亲不要见怪。” 一句话直指楚曦远这个做父亲的没好好教导她,就算她说错话,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责,她楚云浓何错之有。 - - - 题外话 - - - 亲们,不乖哦,都不收藏哦,花花求收藏了,求收藏啦~~~动动你们的芊芊玉指呗·· 第十四章 当众逼死相府嫡女 楚曦远再次被她的话给一堵,几乎气得就要当场吐血,脸色一沉,眸色一转,“你到底怎么回来的?” 他的人回来报信明明说马车落崖而亡,还在崖底找到了一些残肢断腿,这怎么转瞬间,她一个活生生的人完好无损的站在了他眼前。 他不想相信,可楚云浓眼角那颗泪痣,明明告诉他此人就是楚云浓无疑。 “父亲真的要我当众说出来?”楚云浓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笑了笑,“父亲其实可以问问林氏夫妻,我特意把他们给一起带回来了,这一路若不是他们,只怕我早就烟消云散了哈。” 楚云浓说的云淡风轻,好像是在说别人的生死一般。 而被众人挤到角落的林氏咋听楚云浓的话,惊得瑟缩了一下,拼命的躲开众人的目光。 楚云浓提起林氏,只是想要告诉楚曦远,她楚云浓是他派的人接回来的,她想要鱼目混珠是不可能的。 楚曦远暗咬了咬牙,气得甩袖而去...... 府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过路看热闹的人。 一旁的祝佩佩冷冷一笑,“二姑娘,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依我看,你如今是人是鬼还不一定呢,竟敢如此无礼。” 呵呵。 她这意思是想说她楚云浓的命还捏在她祝佩佩的手中么? 也是,十年前的事情,少不了她的帮衬,只是如今,想要她的命,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笑着上前两步,祝佩佩却是莫名的后退了两步。 楚云浓看着她,心里不由冷哼了一声,脸上依旧淡淡,“相国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祝佩佩佯自站定脚步,对上楚云浓那带着笑意的眸子,冷冷一瞥,“相府二小姐早在两日前就落崖而亡,满京城皆知,而你,就是她归来的亡魂罢了。” 哦。 楚云浓长长的吟哦了一声,眼中闪过一道狠毒之色,快的就连她自己都来不及扑捉,声音不由加大了几分,“相国夫人这是要当众逼死相府嫡女?为长姐腾出太子妃之位?是也不是?” 楚云浓一步一步逼上祝佩佩。 却吓得祝佩佩连连后退,双眸闪烁不定。 她心里的想法,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身在千里之外的楚云浓会知道,打她个措手不及。 而这在相府是人人皆知的事,相府大小姐与当今太子情投意合,可在外人面前,这事还不能拿出来说,只因为京城的人都知道当年楚云浓与太子定亲的消息,是当今圣上亲自下旨赐婚的,这桩亲事到如今还未作废。 若是被外人知道她家雪儿与太子情投意合,只怕会说成私相授受,雪儿要是背上这样的名声,想要嫁太子为正妃恐怕是不可能了。 第十五章 谁在算计 祝佩佩看着楚云浓,怎么也没想到她经过十年的的沉淀,越发的伶牙俐齿了。 但她不能让她毁了雪儿的名声。 就暗自忍忍,看之后她怎么收拾她。 想到此,脸上立刻堆起笑,僵硬地说道,“既然回来了,那就先进去再说,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可怜的孩子,看看这风尘仆仆的......” 楚云浓一愣,丫的,这是翻书么。 这脸怎么说变就变。 祝佩佩说完,就拉过楚云浓的手朝着府内行去。 楚云浓不着痕迹的抽出了手,她这般着急的把她带进府,是想在府内对她动手吧。 好,她等着。 相府内的人见她,却是一个个躲得远远地,可以说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楚云浓可不在意,这样岂不是更加清净。 站在府门口众人见她进府,呼啦啦的都跟着进来。 一路素色白缟挂满了整个相府,在外人看来,还真是像模像样的在给人准备丧礼。 “府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楚云浓故作不知的指了指这白缟。 祝佩佩脚步一顿,抬眼扫向那满府的白缟,眼底闪过一丝快意,“发生何事,你过会就会知道的。” 楚云浓勾唇,扬起一丝讥诮,她话中的意思,她又怎么会听不懂。 准备让她死。 “你先行下去休息,等把身上的风尘洗净,再去给老夫人请安。”祝佩佩立刻转移了话题,唤了身边的二等丫鬟,柳叶和桃花侍候楚云浓。 楚云浓欣然接受,这么急着赶了几天的路程,她也确实是累了。 跟着柳叶和桃花来到一处偏厅,楚云浓刚刚坐下,春儿倒了杯水递到她手中,正准备喝时。 偏厅内走进来一身穿碧色比甲,浅绿色撒花长裙的丫环,手中端着一碗羹汤,一脸笑意的走到楚云浓身前,屈膝行礼,这才说道,“奴婢惜月见过二小姐,这是夫人给您准备的暖身汤,二小姐趁热喝了,也好暖暖身子。” 惜月说完,双手捧起那碗羹汤,送到楚云浓身前。 楚云浓淡淡睇了她一眼,双眸随即落在那碗搁在眼前的羹汤上。 惜月见她不动,笑了笑,“奴婢侍候二小姐喝吧。” 说完,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到楚云浓嘴边,“二小姐,这汤冷热刚刚好,不烫。” 这么急着让她喝汤,难道这汤被人动了手脚不成。 她对着惜月淡淡一笑,“惜月姐姐好意,我岂能辜负,还是我自己来吧。” 接过汤碗,鼻尖嗅了嗅,一丝淡淡的断肠草味道,若不细闻,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她不动声色地扫了惜月一眼,只见她依旧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一直看着她。 断肠草,不会即刻要人命,但最多也就两三个时辰便会让人呼吸麻痹而死。 呵,没想到一进相府就等来了一碗毒药。 - - - 题外话 - - - 看文的菇凉们,求你们收藏一个呗~~~ 第十六章 都想她死 抬眼看了惜月一眼,“惜月姐姐是夫人身边的人?” “奴婢是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不知二小姐有何吩咐。”惜月谦卑的应道。 楚云浓心底冷哼了一声,刚才她还想着与祝佩佩保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如今看来似乎不可能了。 她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取她性命。 断肠草,她不觉得可怕。 端起碗,一口喝了下去。 惜月轻轻扫了她一眼,收拾好汤碗,盈盈退了出去。 不肖片刻,楚云浓便觉得腹痛难忍,绞得她脸色也苍白了起来。 春儿吓得急忙上前,“小姐,你怎么了?” 一旁被夫人派来侍候的柳叶和桃花也惊讶地上前。 楚云浓双手捧着腹部,一脸痛苦,“可能是吃错东西了。” 啊。 春儿一脸焦急地几乎要哭出来,“小姐,你这一大早的,都没吃过什么东西,怎么会吃错东西了呢,难到是刚才夫人送来的那碗汤。” 柳叶和桃花相互对望了一眼,两人俱是一脸疑惑。 瞧着楚云浓,不像作假。 柳叶急忙对着桃花使了个眼色,就见着桃花脚步匆忙的走了出去。 楚云浓忍着腹痛扫了一眼柳叶,“柳叶姐姐......能否麻烦你......帮忙取请府医过来。”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柳叶一听这话,赶忙答应了一声,转身便出了偏厅。 楚云浓拉了春儿的手,认真的看着她说道,“春儿,可能是......有人想要害我,你可否去帮忙......请老夫人过来一趟,如果老夫人不肯来,春儿......就去请各房的姨娘来。” 春儿如捣蒜一般的点头,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荷花院。 相国夫人的院子。 此时的祝佩佩正焦虑的在屋内来回走动着,她怎么也没想到那该死的东西居然回来了。 看着稳如磐石坐在太师椅上的楚相国,一脸忧色,不由试探的说道,“老爷,你看现在这到底该怎么办,她居然活着回来了,那这丧礼该如何办下去。” 楚曦远冷哼了一声,“还能怎么办,立刻撤了。” “,撤了?老爷......”祝佩佩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楚曦远,“这如何能说撤就撤的,现如今满京城谁不知道我们右相府正在办她楚云浓的丧礼,而老爷你不是已经上书给皇上了吗,就连宫里的淑妃娘娘也早先说过,今日会派人来吊唁,这若是撤掉,岂不是欺君之罪。” 楚曦远双眸瞬间闪过一道狠戾,咬牙切齿。 桃花却在此刻匆匆跑了进来,没等通传,就撩开帘子,进到了屋内,“夫人,不好了,那二小姐好像是中毒了,如今腹痛难忍,柳叶姐姐让奴婢来禀告夫人一声。” 第十七章 便宜没好货 祝佩佩错愕地看了一眼桃花,随即心里乐开了花,“中毒?” 一旁的楚曦远冷眸凝视着祝佩佩,冷冷问道,“是夫人的意思?” 祝佩佩正沉浸在楚云浓中毒的快意中,就被楚曦远劈头一问,震得她脑中嗡嗡作响。 她对上楚相国那怀疑的眼神,一时竟是失了神。 片刻才反应过来,“我堂堂相府嫡母,怎么会对嫡女做出下毒这样的事情来。” 说完,狠狠扫了桃花一眼,冷厉问道,“那二小姐是怎么中毒的你可知道?” 桃花被祝佩佩这么一瞪,吓得脸色苍白,支支吾吾说道,“好,好像是是喝了惜月姐姐送去的,送去的羹汤中毒的.......” 祝佩佩一脸错愕,“惜月......”她身边的大丫鬟,她何时吩咐过她送什么羹汤。 这到底唱的哪一出,难道是她身边的人? 想到这,不由拿眼去瞧自己的陪嫁丫鬟,刘妈妈。 站在门脚边的刘妈妈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 楚曦远闻言双眸霍地一冷,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一旁的刘妈妈抬起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到了桃花脸上,“你个没眼力劲的东西,滚出去......” 祝佩佩匆忙出了荷花院。 朝着楚云浓所在的偏厅而去。 刘妈妈小跑了几步,追上了祝佩佩,经年的颐指气使让她的脸上充满了嚣张的神情,鬼祟的眼神来回寻烁,小声在祝佩佩耳畔说道,“夫人,那二小姐无缘无故中了毒,岂不正中夫人下怀,该死之人就是天也要收她的,如今倒是免了夫人亲自动手。” 祝佩佩闻言,匆匆而行的脚步缓缓放慢了一些,那人早就该死了,这要是中毒而亡,确实省了许多事。 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但这件事情只怕没这么简单,惜月本是她的大丫鬟,这好端端的怎么忽然给楚云浓送汤了。 她到底是奉谁的命这么做的。 祝佩佩想到此,冷哼了一声,“你还是先随我去看看那楚云浓吧,还不知道老爷怎么打算的,这吊唁的人只怕也快要来了。” 偏厅内。 楚云浓有气无力地倚靠在玫瑰椅内,冷汗涔涔,脸色越发苍白。 旁边站着柳叶和相府的府医,两人俯首帖耳,唯唯诺诺正对楚相国禀报楚云浓中毒的事情。 只见府医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说道,“相爷,二小姐中毒已深,恐难救活。” 楚相国冷冷睇了楚云浓一眼,转眸看着府医,“中的何毒,府中可曾见过这种毒?” 一旁的楚云浓冷冷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忍不住一阵心寒。 这便宜父亲不关心她死活,不尽力想办法救她,倒是关心起什么毒来了,真是便宜得来的没好货。 只怕此刻,他恨不得她这个死而复生好几回的女儿再次死一回才好吧。 第十八章 “死了”“没死” “相爷,二小姐中的毒只怕有好几种,其中一种便是断肠草,其它的我也是见所未见,但毒性剧烈。” 笨蛋。 楚云浓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你一个小小府医自然诊断不出那毒来,那可都是她这些年钻研配置出来的。 与断肠草可是相生相克。 若是你一个府医就能诊出来是什么毒,那她楚云浓还有什么资本回到相府来报那落崖之仇。 一旁,负手而立的楚相国冷冷地扫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楚云浓。 祝佩佩的话适时的在他脑中响起:老爷你不是已经上书给皇上了吗,就连宫里的淑妃娘娘也早先说过,今日会派人来吊唁,这若是撤掉,岂不是欺君之罪。 此时,相府的吴管家匆匆来报,“老爷,四王爷和七王爷来了,说是来给二小姐吊唁的,人已经到了前厅。” 吴管家一边说着,还不忘瞟了一眼楚云浓。 楚云浓暗暗吃惊,没料到自己的死还能让王爷上心。 楚相国的眸中亦是闪过一道疑惑,四王爷和七王爷与他一向没来往,这突然上门,倒是让他一时捉摸不透他们的心思。 眼下,没那么多时间让他多想,这吊唁的人只怕已经开始朝着他右相府来了。 思及此,眼风凌厉的扫向楚云浓,“来人,去转告夫人,二小姐回府路上身体抱恙,药石无医,立刻入殓。” 说完,大步朝着门口而去。 楚云浓只觉心凉如冰,寒澈入骨,“父亲,真的打算这么做?” 楚云浓这一问,不为别的,只为原主,毕竟她的身上还留着他楚曦远的血,但愿楚曦远能念一点点亲情,最后的一丝亲情。 楚曦远脚步一顿,却是未转身。 春日的风,随着偏厅的门再次打开,贯了进来。 楚云浓轻吐口气,她真的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楚曦远亲生的,不然何以对待自己的骨肉,竟能做得如此冷血无情。 她还没死。 就把她活活入殓。 好。 楚曦远,且等着。 今日,她必定把相府搅个天翻地覆。 偌大的偏厅此时空荡荡的,门没有关,风一阵阵的吹了进来,扬起了灰尘,吹落了楚云浓鬓间几缕的长发。 她抬手,捋顺了乱发,一粒药丸也顺势吞了下去。 祝佩佩带着家仆来时,偏厅内已无他人,只有楚云浓软若无骨的倚在椅子内,双目紧闭。 家仆上前,抬眼一看,“死了。” 祝佩佩和刘妈妈忍不住的往前走了几步,凑上前,睁大眸子,朝着楚云浓望去,却见她那长长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吓得祝佩佩和刘妈妈猛地后退两步,“没死......” - - - 题外话 - - - 亲们,前面十三十四十五几张稍稍修改了一下,加了一些内容。 第十九章 受宠若惊 两人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就见着刚才还绵软无力的楚云浓,唇角勾着笑,缓缓站起身来,那笑容潋滟无边,耀眼迷人。 “快去,快去禀报老爷,二小姐又活过来了。”祝佩佩一脸惊恐的踉跄了步子栽倒在一旁的椅子内。 嗖的一声,就见着一道人影跑出了偏厅。 楚云浓缓步上前,一步一步朝着祝佩佩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祝佩佩,一脸无辜的说道,“怎么,吓到夫人了,那真是云浓的不是了。” 祝佩佩抬手指着她,“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当然是人了,不然夫人以为此时此刻你还能站在此说话。”楚云浓眉梢一挑,问着祝佩佩。 “你......”祝佩佩气得咬牙切齿,她话中的意思,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静谧的偏厅内只闻得祝佩佩高低起伏的喘气声。 一旁的刘妈妈何曾见过自家夫人受过这等气,气愤上前,抬起手就朝着楚云浓煽了过去。 咚...... 一声震响,就听见刘妈妈,“哎哟......” 叫唤了一声,整个人跪在了楚云浓身前,一脸痛苦。 楚云浓故作惊讶地看着刘妈妈,“刘妈妈,你就算激动也没必要对我行这般大礼,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 就在楚云浓话音落地,吴官家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夫人......” 看到眼前景象,不由一脸诧异,夫人倒在椅子内,刘妈妈疼痛难忍地跪在了楚云浓跟前。 吴官家到嘴边的话不由顿了一顿。 眼眸不经意地多看了一眼楚云浓。 急忙走到祝佩佩身边,搀扶了一把,“夫人,老爷请您和二小姐去灵堂一趟。” 楚云浓眉梢一挑,“吴官家,此去灵堂,是不是准备把我入殓。” 吴官家跟着楚曦远也算是阅人无数,如今看着楚云浓那深不可测的眼眸,不知为何,竟是有些瘆的慌。 灵堂内。 楚曦远冷冷地立在一旁。 看到楚云浓的瞬间,眼中也不由闪过一道惊讶之色。 心中不由暗骂了府医一声,庸医,居然说此毒无解。 祝佩佩正侧身立在楚曦远身侧,手中的巾帕不时的擦拭着眼角,看上去万般委屈。 楚云浓勾唇一笑,用脚趾头猜想,都知道祝佩佩是在加油添醋的告她的状呢。 落落大方上前,对着楚曦远笑道,“不知相国大人找我何事?” “跪下......” 一声冷厉的呵斥在楚云浓头顶炸响。 楚云浓双眸无辜地望向楚曦远,一脸坦然,“不知我犯了何错,相国大人这是打算罚我?” “你欺侮嫡母,藐视家规,我楚家岂能容你?”楚曦远眼中闪过一道厌恶之色。 呵。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楚云浓冷冷对上楚曦远的眸子,正要开口,却不想从灵堂外传来了一道声音。 “相国府一向是礼数最全的,不曾想能养出这等小姐来,本王倒是想见识见识。” 第二十章 简直就是太对了 灵堂内的人忽闻声音,一个个惊讶地抬起头,就见着一紫袍男子坐在轮椅之上,由人推着走了进来。 男子的右脚缠着厚厚的绷带,从小腿一直缠到膝盖上方,露在紫袍外面,看起来伤势不轻。 男子有些懒散的倚在轮椅内,背衬着光,映着棱角分明的轮廓。 楚云浓听到男子的声音时便觉得耳熟,如今看到进来的紫袍身影,眼底闪过惊异的光芒,他自称本王,那就是当今的王爷了。 当初在山里她就猜测过他的身份,只是没想到会是当朝的四王爷月修离,那个传说中如神一般守护着天阙国的战神王爷。 只是这厮当初明明伤的是右手,这怎么把右腿给缠上了,还缠得如此夸张,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受了伤一般,莫不是故意做给有些人看的。 月修离的眸光缓缓落在楚云浓身上,却犹如蜻蜓点水随即跳开了目光,望向了楚曦远。 楚相国见了紫袍男子,急忙弯腰行礼,“微臣见过四王爷、七王爷。” 楚云浓此时才发现紫袍男子的身侧还站着一位月华清风的男子,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白衣玉带,手执一把折扇,细长的丹凤眼含着笑意。 楚云浓只觉这谪仙一般的人物该是不入凡尘,不染俗物才对,如今的他与这灵堂显然是格格不入的。 只见他轻摇着扇子,笑看着楚云浓,“四哥,眼下这姑娘不会就是相府那不懂礼数的小姐吧,怎么看着有些像十年前离开相府的楚二小姐。” 楚曦远却是忽然被自己口水给呛了一下,猛地咳嗽了两声。 七王爷月枫澜轻皱了一下眉头,扫了楚曦远一眼,“怎么相国大人,我说的可是不对?” 哪里是不对,简直就是太对了。 楚曦远有一瞬觉得这七王爷就是故意的。 不只是他这么觉得,就是楚云浓也有这样的想法。 十年前,五岁的楚云浓,别说这素未谋面的七王爷,就是楚云浓自己也不大记得以前的模样了。 总不至于是他七王爷做梦见过她吧。 澄澈的双眸不由再次看了一眼月枫澜,却见他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唇角至始至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眸色深深。 楚云浓不知道今日两人来所为何事,也不知他们亦敌亦友,但自己救过月修离一次,应该不至于想要害她吧。 月修离勾了勾唇,墨眸深沉,“七弟,该向相国大人道贺才是。” 两人一唱一和间,月枫澜轻摇着折扇,正要张唇,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厉呵,“道什么贺?可有人知会本宫?” 话音落地,冷风扫过,就见着一身明黄的男子如疾风扫落叶跨进了灵堂内,他的身后跟着一众仆妇还有几名身着锦绸的女子,纵有十余人之多。 第二十一章 暗自较量 那身穿明黄的男子浓眉大眼,鹰钩鼻,五官有棱有角,倒也长得有几分帅气。 楚相国见了来人,急忙上前行礼,对着身穿明黄的男子说道,“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被称作太子的男子阴恻恻地扫了月修离和月枫澜一眼,“就连四弟和七弟都来了,本宫岂能不来。” 说完,整个人一怔,看着月修离,忍不住朝着他走了一步,一脸担忧的神情,“四弟,你这腿是怎么回事?怎的受伤了?” 月修离依旧倚靠在椅背上,华袖拂过,受伤的腿遮在了锦袍之下,眸底深处浸染着寒意,如未化的冰雪,唇角微勾,露出一抹让人看不懂的神情来,“谢太子关心,那日在回京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只是断了骨头,不碍事。” 太子月锦棣蹙了蹙眉,“四弟可有找太医看诊,断了骨头可大可小,若是连着筋骨都断了,这一辈子可就废了,四弟这一次可要听大哥,等回宫,大哥立刻派王太医过来帮你诊治,四弟可不要推脱,大哥自是为你好。” “谢谢。”月修离神色淡淡,似乎不想继续与他谈下去。 一旁的楚云浓勾唇一笑,看着两人你来我的唇枪舌战,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兄友弟恭,相亲相爱,这其中到底隐藏着多少腥风血雨,只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门儿清。 月枫澜啪的一声收起折扇,温和一笑,“太子今日也是来吊唁的?” “自然,不管怎么说,楚二小姐也是本宫名义上未过门的太子妃,送一送她也是应当应分,只是不知四弟和七弟怎么来了。”月锦棣抬眼绞着月修离,想从他的脸上察觉一丝不寻常的信息来。 月枫澜哈哈一笑,细长的丹凤眼闪过一丝讥诮,如果不是他和四哥来了相国府,太子殿下自然也不会来,而外面那些被相国府管家挡在灵堂外的大小官员,定是随随便便派个人来象征性的吊唁一下既可吧。 想到此,眼眸不由朝着楚云浓望了过去,“大哥有所不知,楚二小姐如今就站在大哥眼前,好好的活着。” 月锦棣闻言,双眸不由微微一眯,看向了一旁的楚云浓,从头打量到脚,鼻尖轻轻逸出一声冷哼,“七弟说笑吧,楚相国你说呢?” 月锦棣转头朝着楚曦远要答案,微微眯起的双眸更添了几分阴寒。 楚曦远转眸看了一眼楚云浓,唇张张合合,竟是不知如何措辞,他们还没来得及通知太子,楚云浓回来的事情,是想自己就能解决此事,没想到却当场被四王爷和七王爷发现了,此刻只觉骑虎难下的很,过后还不知太子殿下怎么怪罪。 “太子殿下不必为难相国大人,我就是楚云浓。”此刻的楚云浓突然挺身而出,维护着楚曦远,只是想让太子知道,她已经被楚曦远承认了,她也是逼着楚曦远承认她。 “什么?”不等太子说话,一直跟在太子身后的一名女子忽然开口,惊讶地抬头,双眸一瞬不瞬的打量着楚云浓。 第二十二章 当她是木头吗 楚云浓抬眼看着那一脸惊讶的女子,琼姿花貌似沉鱼,冰肌玉肤赛凝脂,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腰间,腰肢袅娜似弱柳,淡紫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衬托的整个人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美,当真是美极了。 不然,太子又怎么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 早在三个月前,她就找人调查过她,她的长姐,楚雪儿,还弄来了一张她的画像,所以,她是识得她的,唇角微弯,“怎么,大姐不认识我了。” 楚雪儿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紧紧地盯着楚云浓,看着她眼角那颗泪痣,整个人仿若被抽了丝一般,踉跄了一下。 楚相国和祝佩佩急忙想要上前搀扶,手却是慢了一步,楚雪儿已然被太子揽入了怀中,太子阴鸷地看着楚云浓,“楚云浓,你怎可这样对待雪儿,故意吓你的长姐,像你这样的女子根本就不配为太子妃。” 说完,太子低垂着头盯着怀中的人儿,脸上溢满了柔情,“可是不舒服,本宫叫人先送你回房。” 好一副郎情妾意,蜜里调油的画面。 呵。 当她是木头吗? 在她楚云浓的灵堂上,当着她本人的面,她所谓的未婚夫搂着别的女人教训起她来了,他是哪只眼睛看到她吓楚雪儿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太子殿下,真是不好意思,你可问过我长姐她愿不愿意给你做妾,不然就请你放开她,污了她的名声,太子殿下是准备拿什么陪。” 月锦棣眸色一眯,阴鸷一般的眼神紧紧盯着楚云浓,暗咬了银牙。 做妾? 楚雪儿咬了咬着唇,她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给人做妾,她知道这是她的二妹故意拿话气她的,谁叫她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有皇上的圣旨赐婚呢。 眼中的怨毒一闪而过,快的无人发现,却不小心被楚云浓给扑捉到了。 至始至终站在楚相国身后的祝佩佩忙上前一步,“雪儿,快到娘这里来。” 今日的一切好像早有预谋,就像有人织就的一张网,把相府和太子都网了进去,不然那个明明死在了悬崖上的人,就这样毫无声息的回来了,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她不想她的雪儿卷进去。 一旁的月修离感觉到月锦棣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手微微握紧。 楚雪儿缓缓挣开了月锦棣的怀抱,就在她朝着祝佩佩迈进的瞬间,只觉脚腕一麻,腿瞬间就软了下去,整个人撞向了祝佩佩。 祝佩佩狡不及防,狠狠地朝着身后摔倒了下去,手不知在何时扯住了一旁的白缟,挂在梁上长长的白缟瞬间飘散而落,点着了祭奠上摆放的烛火和长明灯,那火势瞬间就噌噌的烧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戏还没完,等着 “走水了,走水了。”也不知谁忽然大叫了起来。 顿时,灵堂上乱成一片。 不知谁推了谁一把,就听见祝佩佩哎哟一声,“哪个狗奴才,踩着我了。” 随即就听见一声娇滴滴的叫唤,“母亲,是我。” 楚相国顾不得其他,急忙命人灭火,随后护着太子朝着外面而去。 月修离远远地望了楚云浓一眼,更是扫向了她的手指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乱糟糟的灵堂内火势迅猛燃烧,谁也顾不上谁,一个个慌不择路的四下逃窜。 一旁的月枫澜嘴角微勾,眼中尽是兴味,“四哥,这楚二姑娘似乎不像你想的那般不堪。” “我有说过她不堪?”月修离蹙了蹙眉,由着荆亦推着轮椅朝外走去,“戏还没完,七弟且等着。” 等在外面的大小官员,见到灵堂着火,早已呆若木鸡,一个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众人出来。 随着太子出来,里面的人也陆陆续续出得灵堂。 楚云浓身后跟着的是由家仆护着出来的祝佩佩和楚雪儿,两人发髻衣衫凌乱,早已没了刚才的优雅从容。 待到安全之地,祝佩佩见着楚云浓,抬手指着她破口大骂,“贱人,都是你害的。” 火还在烧,映着祝佩佩的身影,像极了疯妇。 文武百官今日来相府的不少,有的是因着太子来了的缘故,有的自然是因为四王爷和七王爷,如此举足轻重的几位人物都亲身来吊唁,他们这些官员自然是不好不来。 这些人见着祝佩佩如此不顾身份场合的破口大骂,不由小声议论了起来。 而此时,相府的护院匆匆来报,说是抓住了一鬼鬼祟祟想要出逃出府的奴婢,那人自称是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鬟。 惜月忽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楚曦远跟前,“老爷,您救救奴婢,夫人说奴婢下毒害二小姐,要抓了奴婢发卖到窑子里去。” 风无声的刮过,吹乱了灵堂上燃烧的烟火。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仆人不停的提着水桶进进出出灵堂。 多少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楚相国和祝佩佩。 二小姐。 众人皆知,与太子从小定下亲事,前两天相府发丧,说是死在了断崖的楚二小姐,这怎么突然又被人下毒。 不解,所有人眼中浸满了不解。 此刻的楚曦远和祝佩佩就像是被人用刀架在火上烤着一般。 月修离打量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惜月,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唇角不由轻轻一勾。 一旁的月枫澜打开折扇,轻轻摇晃,小声说道,“四哥可是发现了什么?” 月修离墨眸幽深,一脸高深莫测,“七弟别急,待楚二小姐慢慢给你解就是了。” 第二十五章 给姑娘压惊的 祝佩佩身旁的刘妈妈哪见过自家夫人像今日这般憋屈,不由怒喝一声,“惜月,你个小贱人,竟敢信口开河。” 楚云浓唇角轻勾,同情的看了一眼刘妈妈。 就听见楚相国谩骂了一声,“你个没大没小的老奴才,主子说话的时候,哪轮的上你在此撒泼,来人把刘妈妈带下去,打二十棍棒。” 今日真是丢尽了脸面,还是当着文武百官,还有太子的面,真是颜面扫地,让他以后在众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转眸看着衣衫凌乱的祝佩佩,眼风凌厉,“你就是这样调教下人的?” 本想帮着刘妈妈求情的祝佩佩,看着楚曦远气怒难忍,生生把到嘴的话都给憋了回去。 “右相,你的家事,我们无需多管,但今日是来给楚二小姐吊唁的,就算灵堂如今毁了,但至少也要让我们表达一下对楚二小姐的哀思吧,毕竟,死者为大。” 人群中就见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了出来,对着楚曦远行了一礼。 随即,人群中立刻就有人附和了起来。 一旁的太子冷冷扫了楚云浓一眼,抿着唇,一张脸黑沉沉的,让人看了顿觉压抑。 楚曦远握紧了拳,眼风一一扫过众人,最后定在了那被火彻底烧毁的灵堂上,暗暗叹息了一声,也许这就是老天的安排吧。 转眸看着众人说道,“今日我右相府出了这般大的事情,实在对不住诚心而来的各位,楚家二小姐楚云浓今日刚刚回府,所以吊唁,丧礼全部取消。”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是喜是忧众人皆是不知,一一上前道贺。 月修离抬眸,睨着那个至始至终都不惊不宠,闲定自若,轻轻浅浅的女子,唇微启,“七弟,你不道贺?” 月枫澜扫了楚云浓一眼,他的四哥不会只是想要他随便说几句道贺的话这么简单的,随即笑着说道,“那四哥你说我送什么给她才合适?玉佩?” “俗。” “金簪?” “毫无新意。”月修离不由鄙视了他一眼。 月枫澜扶额,随即折扇一收,“有了。” 说完,缓步朝着站在不远处的楚云浓走了过去,随手拿出一玉牌递到楚云浓眼前,温润一笑,“楚姑娘,这是给你压惊的,聚仙楼以后任由姑娘出入,任由姑娘点菜,任由姑娘消费,一切皆免。” 此语一出,在场的人都羡慕的发出一声感叹。 聚仙楼,天阙国最好的酒楼,随随便便一道菜都要十两银子,更重要的是,就是他们这些官员想要去一次都要排上三个月的队,才能轮上那么一次,这楚二小姐是走了什么好运得了七王爷的青睐,竟然能让七王爷如此礼遇她。 在场的人一个个都不由羡慕起楚云浓来。 楚云浓笑着接下了玉牌,“那就谢过七王爷了。” 人家好心送她东西,她岂有往外推的道理,更何况还是这样人人都期盼的东西呢。 站在太子身侧的楚雪儿眼里闪过贪婪的光芒。 太子却是气得再次咬紧了牙,一语不发,他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 只是这还没完,等到七王爷走到月修离身边时,人群外响起了一阵骚动。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着七位丫环装扮的女子列队朝着这边走来,每人手中皆是拖着同样大小的暗红色盒子。 有眼尖的人已然认出那是月修离府上的丫环,“那是晋王府上的人。” - - - 题外话 - - - 美丽善良的菇凉们,求求乃们收藏一个呗,是不是不知道怎么收藏撒,电脑版的姑娘们点击文文简介下面的加入书架即可,手机版的姑娘们同样点击文文下面的加入书架,谢谢啦 第二十五章 四哥真是大手笔 只见丫鬟们迈着小步,朝着这边而来。 在场的人不由自主的让出一条道来,直让几位丫环走到了几位主角跟前。 行礼,训练有素的退后而站,随后打开了盒子,就见着七彩斑斓的光束由盒子中折射出来。 惊得在场的人无不睁大眸子,“天啊,七彩夜明珠。” “这这这是西秦国的镇国之宝啊,曾经西秦皇帝为了它们杀了所有的兄弟......” 众人震惊地看着月修离,猜测他是不是想要把这稀世珍宝送给楚二小姐。 一个个既艳羡又疑惑不解,眼中希翼的光芒如此刻的七彩夜明珠,夺人眼球。 有管事的人匆匆走到楚曦远身侧,小声嘀咕了几句,就见着楚曦远满眼希翼的望向了月修离,微微行礼,“不知王爷何意?” 月修离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肩膀上的灰尘,这才抬起墨色深眸,看着楚曦远说道,“这是送给楚二小姐的,谢她曾救本王一命。” 一时间,喧嚣的人群瞬间静谧的落针可闻。 就连楚云浓也是愣了一愣,澄澈的双眸朝着月修离望去,却对上了他那黑曜石般幽深的墨眸。 双眸深深,四目相接,两人都只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冷静。 站在月修离身侧的月枫澜眯了眼,小声说道,“四哥真是大手笔。” 一旁的太子冷哼了一声,“四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与你可曾熟悉到要送这般贵重礼物?” “太子多虑了,这就几颗有颜色的珠子而已,贵在哪里?”月修离神色淡淡,并不把七彩夜明珠放在心上。 太子看着月修离那毫不在乎的模样,火更是无名而来,“记着,她是太子妃。” 说完,甩袖而去。 一旁的楚雪儿一听此话,心下咯噔了一下,不由愤恨难平地看了楚云浓一眼。 月修离勾唇,他自是因为她现在是太子妃才送给她七彩夜明珠的,不然她也用不上。 楚云浓嘲讽一笑,没想到这月锦棣还能记得她才是太子妃啊,真是要多谢了。 待到众人一一离去,相府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祝佩佩突然一脸笑意地看着楚云浓说道,“浓丫头,我已经命人把你以前住的碧落院给收拾妥当了,你先去休息把,过后我会派几个得力的丫环给你送过去的。” 楚云浓淡淡地看着她,随后扫了一眼一直跪在地上的惜月,唇角轻勾,“夫人好意我心领了,不妨把那个给我下毒的丫环送给我吧。” 祝佩佩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一脸不解,“你要她?” “对,就是她,对我下毒,我自然是不会放过她的,夫人觉得如何。”楚云浓说话间,带了几分怒气,只为说出来的话,更加可信。 刚刚送完客人回来的楚曦远一听楚云浓的话,大步走了过来,“那碗汤是我让惜月送给你喝的。” - - - 题外话 - - - 孩子们,不好意思,前一章的序号写错了,这章才是二十五章啦啦。 第二十六章 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空旷的相府园子,添了一丝涟漪。 楚云浓静静的立在当场,风扬起了她那素色白衣的一角,轻轻涤荡。 “相国大人真的这般想要我的命?”楚云浓勾唇,想起那断肠草的味道,神色冷厉了几分。 一旁的祝佩佩也是一脸不解地看着楚曦远,若是说老爷想要她死,可当时在荷花院时,老爷问毒是不是她下的,这毒看着不像老爷的意思。 “毒不是我下的,这事必须查清楚才行。”楚曦远冷冷说完,转眸看着祝佩佩,“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楚曦远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楚云浓急忙阻止,“相国大人,不是我不相信夫人,只是这事关系到我的生死,惜月又是夫人院中的一等大丫鬟,若说她不徇私,我是不信的。” 楚曦远忽地转头,眸色微眯,“你待怎地?” “我只要这个丫环,别的都随夫人便是。”楚云浓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扫了惜月一眼。 楚曦远沉吟了片刻,最后却是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碧落院,在相国府最偏僻的西北角。 虽然刚刚打扫干净了,但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淡淡的灰尘味道。 楚云浓四下打量了一眼,似乎跟记忆中的样子相差不大。 但时隔这么多年,有些落败了。 晋王府的丫环放下了七彩夜明珠便离开了。 惜月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在了楚云浓身前,“小姐,谢谢您收留奴婢。” 楚云浓弯唇一笑,上前两步,亲自把惜月扶了起来,“傻丫头,这么些年让您隐藏在相府,从小小的粗使丫环做到如今的大丫鬟,真是苦了你了。” 惜月赶忙摇头,“不苦,小姐,能帮到小姐,那是奴婢应该的,若不是小姐,奴婢只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当年自己被老鸨逼着接客的时,是以死相逼的,若不是小姐出手,自己只怕早已成了一堆尸骨。 楚云浓点了点头,“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惜月点头,“小姐,那断肠草的分量是不是用多了。” 惜月一脸担忧的问道。 早在三日前她就收到了小姐托人带来的消息,让她想办法在她回府之时,给她吃上断肠草这种毒,当时她还担心消息是假的,所以下的药分量很轻。 幸好小姐没事,她一直都提心吊胆的。 至于逃跑那也不过是预先设计好的,并非真的想要逃跑,只是为了让人抓住出现在灵堂上,指认夫人的。 “今日若不是惜月机敏应变,我也不可能这般轻松的就让相国大人承认了的。”说完,看着搁在一旁的夜明珠,“你先把这些夜明珠收起来。” 话音刚刚落地,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后便是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第二十七章 消息真是灵通 楚云浓皱了皱眉,本想唤春儿出去看看,这才想起这丫头从一开始派去请老夫人就一直没回来过。 “大姐,你说二姐真是得了七彩夜明珠吗?” 此女话音落地,就听见相府长女楚雪儿的声音,“自然.....” “是啊,听说是晋王爷送的,真是不知道二姐这是走了什么运,既是钦定的太子妃,如今又得晋王爷器重,难道她会什么狐媚之术不成。” “四妹,别乱说话,小心传到晋王爷耳中,割了你的舌头。”楚雪儿带着调皮的语调徐徐响起。 楚云浓听见众人的议论,唇角勾了勾,这才抬步朝着外面的院子走去。 院子中,穿着淡绿色罗裙的楚雪儿就像一株新嫩的草儿,几乎能掐出水来,妆容已是经过细细休整,美得不可方物,不似人间女子。 她的身侧站着三位比她年岁小一些的女子,丫环都退后了几步。 几人见着楚云浓踏出门口,漫不经心地转过身看着她。 倨傲地眼神中有着深深的戒备抵触。 楚雪儿见着楚云浓,盈盈一笑,抬步上前,就挽了楚云浓的手臂,“二妹,今日是我做姐姐的不对,这厢向你陪个不是,以后我们姐妹好好相处好么?” 楚雪儿说完,就见着她身边的丫环芍药端着托盘,送上来一对玉钗和一副精致的镂空雕花的金饰头面,看品质倒是也上乘,想来是经过细心挑选的。 楚云浓不着痕迹的拂开了她挽着她手臂的手,向旁边轻移了一些身子,与她保持着距离,“长姐又没做错事情,何须像我陪什么不是,实在是多虑了。” 与楚雪儿一起前来的其中一个肤色白皙,画着桃花妆的女子举步上前,“三妹楚书瑜见过二姐,不知二姐可否方便,祖母说想要看看七彩夜明珠。” 哦。 奔着七彩夜明珠来的。 这三妹楚书瑜倒是个直性子,开门见山,没有一丝多余的废话。 但她的意思却是很明确,把七彩夜明珠送给祖母把玩些时间。 祖母? 她让春儿去请她的时候,她需要她的时候为何不见她出来帮忙主持公道,这会子倒是省心,直接盯上了她的七彩夜明珠,消息更是灵通。 楚云浓冷冷凝着楚书瑜,“祖母是让三妹传话来的么?” “二姐若是方便的话,还是快些送去吧,讨得祖母欢心,我们做孙女的不也脸上有光吗?”楚书瑜一脸坦然地说完,紧紧地盯着楚云浓。 呵。 这和抢有什么分别吗? “好,我这就给祖母送去。”楚云浓说完,转身进了屋,随后让惜月带着几个盒子一同去见老夫人。 穿过了蜿蜒长廊,走过了亭台楼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经过碧波湖,却忽听谁叫唤了了一声,“二姐姐,你推三姐姐作甚?” 随着话音落地,砰的一声巨响,就见着水花四溅,一抹红色身影落入了碧波湖中。 第二十八章 价值万金 湖水荡漾,波浪一圈一圈的渲染开来。 红色身影在水中挣扎了几下,无力的没入了水中。 随即一道白色身影跃入了湖中,使尽力气拽起了楚书瑜,拉着她游向了岸边。 惊愕中的众人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楚书瑜的贴身丫环急忙上前,把楚书瑜拉上了岸。 楚云浓吐出一口水,湿漉漉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三月的天气,湖水还是有些凉。 一众丫环小姐们一个个睁大眸子不可置信地盯着楚云浓。 谁也没有想到楚云浓识水性,更是没有人会想到楚云浓会不顾形象的去救楚书瑜。 所有的人都震惊的嘴巴成o形。 最后还是楚云浓开口说道,“你们还不快些把三小姐送回房,请大夫诊治。” 楚书瑜的丫环这才从慌乱中醒过神来,抬着昏迷不醒的楚书瑜急匆匆的离开了。 楚云浓淡淡地瞥了一眼早先大叫的女子,十三四岁的模样,身穿藕荷色对襟双织暗花轻纱裳,头上流苏摇晃,肤色白皙,妙目生辉,神色与楚雪儿八分相似,想必再长大些也是一位绝色佳人了。 楚云浓勾唇一笑,“四妹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可否说清楚些?” 楚雪儿急忙上前,倾国倾城的脸上笑容绽放,“二妹妹还是快些回去换身衣裳吧,可别染了寒气才是,其他的事情等会子再说。” “也好......”楚云浓应了一声,随后扫了楚雪儿一眼,她那所谓的四妹妹就是与楚雪儿一母同胞的楚湘儿。 松瑞院。 老夫人斜靠在榻上,楚雪儿半跪在老夫人跟前,轻轻捶打着她的腿。 相国夫人端坐在了一旁,身后立着刘妈妈和一位大丫鬟。 依次站着几位姨娘和小姐们。 楚云浓跨进松瑞院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屋内的人见她进来,都不约而同地朝着她看了过来。 就连老夫人那半眯着的眼也微微睁开了一些。 楚云浓上前两步,屈膝行礼,“云浓见过祖母,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那保养得宜的脸上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毫无张力,只听她淡淡的嗯了一声,也不叫楚云浓起身,任由她半屈膝地站在那里。 一旁的相国夫人和姨娘们更是撇开了脸,无视楚云浓的存在。 楚云浓轻哼了一声,笑着说道,“惜月,我让你收着的夜明珠可是收好了。” 老夫人听到夜明珠几个字,眉心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随即缓缓坐直了身子,一直服侍她的苏妈妈急忙拿了荔枝花纹的靠枕垫在了老夫人身后。 只见老夫人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让楚雪儿离开,这才看着楚云浓说道,“二丫头,听说晋王送你七彩夜明珠了,那样的至宝只怕是价值万金吧。” 退下去站在相国夫人身边的楚雪儿掩唇一笑,“祖母,您老人家有福,二妹妹都把夜明珠带来了,还就因为这夜明珠,三妹妹不知道怎么回事,掉到湖里去了呢。” 第二十九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楚雪儿调皮的说着,听上去就像无意间这么一提。 但楚云浓知道她是故意的,不就是为了引得老夫人注意,问起楚书瑜落水之事么,想要把她牵涉进去罢了。 这么点小心思她要是看不明白,真是枉活这么多年了。 老夫人听罢楚雪儿的话,眼皮子再次抬了抬,转眸看向了楚云浓,“可有此事?” 站在一旁早已按耐不住的楚湘儿急忙接了话,“祖母,这事可是真真的,三姐姐落水,全都是二姐姐推的,不然,祖母可以问五妹妹和六妹妹,她们可都看见了的。” “四妹妹说话可要有证据的哦,不然伤着自己可就怪不得人了。”。楚云浓学着楚湘儿的语气,那叫一个惟妙惟肖。 直气得楚湘儿拿起一旁的杯盏就朝着楚云浓扔了过去。 滚烫的茶水就像漫天花雨洒落了下来,在松瑞院炸开了花。 楚云浓侧身躲过了杯盏,直直盯着楚湘儿,对于这个比她小两岁的孩子她只能哈哈了,这样一挑就炸的爆脾气简直就是宅斗的废物。 一旁的老夫人脸上早已黑沉如锅底,楚湘儿却根本看不见这些。 抬步就朝着楚云浓奔过来,幸得祝佩佩急忙拉住了她,狠狠训斥道,“你跟你二姐姐置什么气,她这从小长在道观,难免不懂礼数,难道你也要学她不成。” 指桑骂槐,楚云浓权当听不见,吩咐一旁的惜月给老夫人递上了夜明珠,盒子打开的瞬间,差点闪瞎了老夫人的眼。 一双凌厉的眸子贪婪地盯着那色彩鲜明的夜明珠,久久不舍移开。 就连一旁说着话的祝佩佩也忍不住再次望向了夜明珠,顿时,屋内落针可闻。 “祖母可是喜欢?”楚云浓打破了屋内的寂静,问着老夫人。 “喜欢......”老夫人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夜明珠,这颗瞅瞅,那颗摸摸,万分不舍。 “那祖母就挑一颗留着把玩吧。”楚云浓声色淡淡。 “什么?”所有人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不可置信地看着楚云浓。 就连老夫人也是满眼的怀疑与抑制不住的欣喜。 “祖母喜欢什么颜色的,孙女为您挑一颗。”楚云浓随即拿起了红色的夜明珠递给了老夫人,“祖母,这颗最衬您了,红色也喜庆。” 老夫人接过盒子,看着发出红色光芒的夜明珠,喜欢的合不拢嘴。 一旁的楚湘儿气得直跺脚,“祖母,你可要替三姐姐做主。” 老夫人品玩着夜明珠,无视了楚湘儿的话。 松瑞院的帘子再次被人撩开,老夫人跟前得力的管事妈妈匆匆走了进来,在老夫人耳边轻声耳语了两句,递给老夫人一玉镯子。 老夫人惊讶地瞧了一眼,拿起镯子狠狠地摔在楚湘儿身上,楚湘儿疼的一哆嗦,一脸惶恐的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玉镯子瞬间摔在地上,碎成渣。 - - - 题外话 - - - 亲们,花花求收藏求收藏了,咖啡有木有。。。 第三十章 栽赃陷害谁不会 楚湘儿直愣愣地看着老夫人,双腿直打颤儿。 一旁的祝佩佩觉得情况不妙,急忙上前陪着老夫人说着好话。 老夫人抬手指着楚湘儿,双眼却是狠狠地剜着祝佩佩,“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栽赃陷害,好的不学,竟学一些肮脏事儿。” “母亲教训的是,回头儿媳定会好好惩处湘儿的。”祝佩佩此刻只管依着老夫人,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能见招拆招了。 一旁的楚云浓淡淡勾唇,让惜月把其他的夜明珠都收起来了,乖巧的倚在老夫人的榻前,轻轻帮老夫人捏着腿。 眼前发生的事好像完全与她无关一般。 “处罚,就你.....哼,算了吧.....来人,把四丫头带去祠堂,让她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反省,任何人不得探望,等三丫头什么时候好了,原谅你了,再放你出来。”老夫人气呼呼地咬了咬牙。 手不自觉的摸着那颗红色夜明珠。 楚湘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害怕地说道,“祖母,湘儿不知犯了什么错,要让祖母罚湘儿去跪祠堂。” 老夫人一听她的话,气得抬手指着楚湘儿,却是随即捂住了胸口,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祝佩佩急忙帮着老夫人顺气,到此刻祝佩佩才听出事情的始末来,原来是因为楚书瑜落水之事,可这事情不是该楚云浓倒霉的么,怎么落到她的湘儿身上了。 难道这其间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双眸犀利地扫了楚云浓一眼,却见她神色平静,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心底冷哼了一声,这才对着老夫人说道,“母亲,湘儿年岁小,有些地方做的不对,儿媳以后会好好教导她,但今日之事,母亲处罚的是不是有些重了。” 老夫人平顺了一些气儿,听到祝佩佩的话,眼神又是凌厉了几分,“刚才那玉镯子可是从三丫头手中拿出来的。” 什么? 众人皆是一惊。 祝佩佩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玉镯子是湘儿的不错,可怎么会从楚书瑜的手中拿来,那老夫人的意思是推楚书瑜下水的是湘儿,楚书瑜落水的时候不慎把湘儿的玉镯子给摘了下来。 所以...... 屋内所有人的想法几乎一致,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楚湘儿。 老夫人没在给楚湘儿说话的机会,立刻命人把她关进了祠堂。 祝佩佩一脸的挫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清楚,所以此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转眸看向一旁的楚雪儿,只见楚雪儿也是一脸憋屈。 楚云浓勾了勾唇,众人的神情一一收入眼底。 真是不好意思,栽赃陷害这种事似乎她做的还顺溜了一些。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求收藏,求咖啡,求咖啡,求求求~~~ 第三十一章 派人监视她 当时她救楚书瑜,自然不全是想要救她,只是想帮自己洗脱嫌疑才是,所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顺下楚湘儿手腕上的镯子,趁着救人的空挡塞进了楚书瑜的手中。 当然,这夜明珠也是功不可没。 祝佩佩眼见着自己的女儿关进祠堂,却帮不上任何忙,气得咬牙切齿。 嗖的一声站了起来,对着老夫人说道,“母亲,儿媳还有事要办,就先离开了。” 说完,转身便走。 随后,老夫人借故身体乏了,众人这才做鸟兽散。 楚云浓慢悠悠地走在回碧落院的路上,身后跟着的惜月一脸不甘的说道,“小姐,那夜明珠真是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我只是暂时让老夫人保管保管而已,我能送给她,自然有办法要回来。”楚云浓云淡风轻地说着,眼底却是闪过疑惑。 无缘无故送给她这么贵重的礼物,她猜不透那人的心思,这夜明珠曾经引得西秦皇帝杀了所有兄弟,而月修离这厮在大庭广众之下送给她,定有它意。 刚刚回到碧落院,就见着院子里站着两位丫鬟和一位妈妈。 楚云浓迈进屋内的步子顿了一下,眉梢轻挑,眼珠子飞快的转动了一下,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何事。 这三个人都是祝佩佩派来的。 呵。 真是迫不及待。 刚才她说有事要办,就是派人监视她这件事吗? 三人见楚云浓缓步走了进来。 那年岁大些的妈妈率先对着楚云浓躬了躬身子,慢条斯理地说道,“二小姐回来了。” 随后两位丫鬟也跟着叫了一声。 楚云浓轻嗯了一声,径直朝着屋内走去,就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们。 对于不尊重自己的人,楚云浓从来都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更何况还是祝佩佩派来监视她的人。 三人皆是一愣,错愕地看着楚云浓的背影。 回到屋内,惜月放好夜明珠,站在了楚云浓身侧,“刚才那位妈妈一直是夫人身边得力的,那两个丫环其中那个穿淡青色的矮一些的是柳叶的妹妹,穿红色衣裳,出挑一些的是刘妈妈的女儿,今年十六了,刘妈妈打算把她许给大少爷做妾,但夫人一直没同意,所以,过了及笄之年也没许人家。” 楚云浓眸色一动,不由计算心来。 对着惜月耳语了一阵,就见着惜月匆匆而去。 夜寂静,人已寐。 楚云浓换了一身夜行装,神不知鬼不觉地翻出了碧落院。 随即攀上了一旁的屋顶,就像行走在夜色里的鬼魅,飘忽不定。 最后落在了楚曦远书房的屋顶上,整个人贴在了屋顶,移开瓦片,就见着书房内端坐着一人,那人一身明黄衣裳。 楚云浓细细一瞧,才惊觉是太子月锦棣。 楚曦远恭敬地站在一旁。 只听太子沉声骂了一声,“废物,这夜明珠对本宫有多重要难道你不知,现在居然落在了楚云浓手中,不管如何,你都要想办法弄来。” 第三十二章 被发现了 楚曦远唯唯诺诺地应着,“殿下,这晋王送出去的未必就是真的夜明珠,他辛苦得来的宝贝,就真的舍得这般轻易送出去。” 楚云浓闻言不由皱了皱眉,难道是假的,不至于吧。 月锦棣也是一愣,抿唇紧紧地盯着楚曦远,“不管真假,你都要想办法要过来。” 楚曦远筹措了一会,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殿下......殿下其实也......也不必着急,那丫头不正是太子妃吗?殿下只要娶进门,这夜明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只是这样就要委屈雪儿做殿下的侧妃了。” 楚曦远心里明白,这亲事恐怕是不成也得成,那丫头死了这么多年,皇帝都不同意退婚,如今回来了,更是不可能了,只能委屈雪儿做个侧妃以作权宜之策。 只见太子沉吟片刻,这才说道,“那本宫明日早朝让父皇赐下婚期。” 楚云浓的手微微一抖,瓦片碰撞之声清脆响亮,划破夜空。 屋内的两人皆是脸色一变,大声呵斥,“谁......” 随着呵斥,就见着屋顶上多出四五个人影来。 楚云浓来不及逃跑,瞬间被人包围在了中间。 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刚刚她躲过了他们的视线,没想还是被发现了,看起来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是相国府的人还是太子的人。 没等她想清楚,腰身忽的一紧,一双有力的大手搂着她腾空飞跃而去,快的就像流星划过。 那几人似乎也没想到她还有同党,等发现时,人已经在几丈之外,急忙追了上去。 可追了许久,哪里还有踪迹。 楚云浓被另一道黑影带到了一处隐蔽之处,那人足足高出她一个头还多,她只够到他的肩膀处,不由仰头看着那露在外面的一双眸子,深沉难测,但这样的眸子在她脑中一一划过,某人? 眉心一簇,抬起手就要去摘他的黑色面巾,却被那人给隔开来,只见那人自己扯下了遮挡,露出一张俊美绝伦的脸来,夜色打在他的脸上,更显得棱角分明。 楚云浓惊愕地叫了一声,“月修离......” 月修离唇角轻勾,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眸子一直往下,盯着她那只搁在他腰间的手,“楚姑娘是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说完,他的眼中露出一抹兴味。 楚云浓随着他的眸光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在何时同样攀住了他那健硕的腰身,两人胸口相贴,近的毫无阻碍,就像两人搂抱在一起,而自己的腰间一直有一只大手托着,此时还能隔着衣料感觉到大手带给她的温度。 灼得她心口一慌,用力的推开了月修离,脚下一个踉跄,楚云浓此刻才发现,刚刚他们所站的地方,只是一处屋檐。 而她已然随着惯力徐徐坠了下去。 第三十三章 说翻脸就翻脸 淡淡的松香萦系鼻尖,腰身一紧,她再一次被月修离搂住,一个旋转,稳稳落在地面。 这一次月修离待她站稳,轻缓的放开了她。 薄唇轻启,“那七颗夜明珠姑娘好生收着,将来定有大用。” 楚云浓眸色一顿,借着夜色,静静地望着月修离,她真的看不懂这个男人,听他这话,那珠子应该是真的了,就连太子都垂涎的东西,他就这般轻巧的送给了她这个只见过一次的人,会不会轻率了些,她的眼中带着一丝狐疑,抬手扯开了遮挡的黑色面巾,“你确定那珠子要送给我。” “自然,没有比姑娘更合适的人了。”他的话就像这夜里的风,清淡随意。 双眸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楚云浓不知自己怎么就成了合适的人了,但也知道再问,也问不出她要的答案。 “你刚才是怎么发现我的。”就她一身黑色夜行装,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她的,还看出她就是楚云浓。 月修离勾了唇角,墨色黑眸在这夜色里熠熠生辉,风吹动两人的衣摆,纠缠在一起。 他抬手,柔顺的帮她把风吹乱的一缕发丝顺到脑后,那样的娴熟,那样的顺其自然,好像做过千百遍一般,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宠爱,就连他自己也是不知不觉的就这么做了。 “不早了,阿浓先回去吧。”顷刻间,他对她的称呼由楚姑娘变成了阿浓。 他自己也些微的顿了一下,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自己也没弄明白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多年以后,他才想明白,也许在道观第一次见她,她就在他心里落了根,生了芽。 翌日一大早,楚云浓刚刚起床,就被叫到了老夫人的松瑞院。 一脚跨进老夫人的房门,就见着一只瓷碗迎面对着她砸了过来。 楚云浓飞快了躲过了瓷碗,看着地上碎成渣的瓷碗,心里闪过一丝恼怒,这若是真被砸中,脸上不毁容也会肿胀得一两个月出不得门了。 匆匆扫了一眼立在老夫人身侧的祝佩佩,脸色不善地望着老夫人说道,“祖母,不知云浓做错何事,惹得祖母如此不高兴。” 老夫人满脸怒容地指着楚云浓,“你这不要脸的小贱人,就跟你那死去的母亲一个德行,勾三搭四,自甘下作,如今一个太子妃的名分难道不够,若是你不喜欢,就把太子妃的位置让出来,我家雪儿才配得上那个位置。” 呵。 说来说去,还是没把她当一家人呢,她家雪儿? 是么。 为了一个太子妃的位置,就连她死去的母亲都被抬出来了,还安上一个勾三搭四,贱人的名头,连个死人都不肯放过,如此侮辱人,这家人只怕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是了,如果会考虑她的感受,当年就不会对她又辱又杀。 如今突然来这么一出,定是有由头的。 她的眼底瞬间闪过一道狠意,随即面色无波,神色平静的说道,“不知老夫人此话何意?” 第三十四章 找王给你撑腰,算什么事 一旁的祝佩佩笑了一声,上前一步,看着楚云浓说道,“我说二丫头,你就安分点吧,你这样不但让相国府没脸,更是给你自己添上了不好的名声,,那晋王府派来的人,你还是快些让他们回去吧,真是丢人呐。” 哦。 楚云浓眯了眸子,在祝佩佩和老夫人脸上扫过,难道与月修离有关,还有什么晋王府派来的人,他们是说她在勾.引月修离? “老夫人,云浓不知发生了何事,请老夫人示下。”楚云浓不卑不亢地看着老夫人。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这晋王派人来给你修什么院子,难道我相国府辱没了你不成,还是我相国府没人了,你非要败坏我相国府的名声才满意对不对,你这样做置太子于何地,置相国府于何地?你有什么不满说出来就是,找晋王给你撑腰,算什么事?啊!”老夫人气愤的说完,顺手又是一个瓷杯扑面而来。 楚云浓心惊肉跳的避过,却险些踩在了一开始破碎的那个瓷碗上。 她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 想来是昨儿个晋王府那些帮她送夜明珠的丫环,回到晋王府汇报过她的情况吧,觉得她所住的碧落院过于破败,所以月修离一大早就派人来帮她修葺院子。 这不说起此事,她还没在意,如今想想,她那碧落院已经十年没有住人更没有修葺了,还真是破败不堪,比起这老夫人的松瑞院,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但能让老夫人如此生气,想必祝佩佩不知添油加醋的说了多少不堪的话,因为在准备回相国府之前,她就对府中的人都一一摸查了一遍,老夫人一向只是贪财,很少在乎相国府的事情,可谓是压根就放手不管的。 眸色一转,对上祝佩佩,眼中一道冷厉闪过,“夫人这是要把晋王府的人拒之门外咯,夫人只管去做就是了。” “你......”祝佩佩没想到楚云浓会将她一军。 这晋王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手中还握有三十万大军,每次相爷提到他都有些惧怕,更何况她一个妇道人家,但此刻老爷上朝去了,本以为凭着此事,能让楚云浓吃亏一次,但这似乎也是个烫手山芋。 转头看着老夫人,一脸笑意的说道,“母亲,您看这事......” 老夫人一哼,瞥了楚云浓一眼,“谁惹的事,谁处理。” 此时,老夫人屋内的管事妈妈撩了帘子走了进来,随手递给老夫人一张银票,“老夫人,这是晋王府送来的,说是孝敬您的。” 老夫人看着银票,双眼不由瞪直,一千两。 随即扫了楚云浓一眼,笑眯眯地接过银票,拿在手上左瞧瞧右看看。 那管事妈妈躬着身子再次说道,“刚刚吴管家说,这修缮院子的钱都由晋王府出,晋王府体恤相国府刚刚着了一场火,怕人手不够,这才来帮忙的。” 第三十五章 不好意思,没了 老夫人不着痕迹的把银票收了起来,抬眼看着楚云浓,“二丫头,还没用膳吧,过来祖母这里吃一些。” 楚云浓错愕了一下,这变脸的速度堪称变态啊。 一旁的祝佩佩气得牙痒痒,狠戾地扫了楚云浓一眼,有气竟是没处撒。 楚云浓回到碧落院时,晋王府的人已经忙开了。 祝佩佩派来的牛妈妈,高挑一些的灵秀和柳叶的妹妹柳英三人悠然自得的坐在了从屋内搬出来的椅子内,中间还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搁着几杯茶,浓浓的热气冒了出来。 楚云浓瞟了几人一眼,眸色微眯,在三人的身上多看两眼,唇角立刻勾起一道弧度,捡起几颗石子,利用暗力直接击打在三人的椅子脚上。 就见着三人忽地都栽倒在地。 跟着就是滚烫茶水洒了下来,杯盏落地,溅起的瓷片击打在三人身体上,一时,杀猪一般的叫声在碧落院响起,惨烈,哀嚎。 屋内正忙着做事的众人听到惨叫声,居然无人理会。 楚云浓走过她们身边时,弯腰平静地看着几人,一脸不解,“牛妈妈,你们这是怎么了?” 牛妈妈痛的都说不出话来,脸上到处红肿,手上也是水泡无数,还有几处鲜血直流,灵秀和柳英也差不多,好不到哪儿去。 牛妈妈一脸痛苦地看着楚云浓,“二小姐,快去找府医来啊。” 呵。 吩咐起她来了。 够分量吗? 缓缓伸出手,玉葱一般的手指缓缓地拔下了牛妈妈头上的簪子,伸出另一只手,也把柳英头上的流苏给扯了下来,冷冷说道,“谁给你们的胆子,动本姑娘的东西。” 三人本就痛的死去活来,一听楚云浓的话,吓得心尖一抖。 最后楚云浓看着灵秀手腕上那碧绿色的镯子时,眼底闪过一道厉光。 唇角随即勾着一丝笑意,随身掏出一瓶药,帮忙擦在了灵秀受伤的脸上和受伤。 灵秀吓得张大嘴巴看着楚云浓,一时竟是忘记了疼痛。 楚云浓一边帮她擦着药,一边说道,“这是清凉膏,可以淡化斑痕的,还有生肌止痛的效果。” 呆若木鸡的灵秀一脸惊恐的想要避开楚云浓,但是被楚云浓拉住的手在怎么都收不回来。 只是那擦过药膏的地方一阵清凉的感觉,让人非常舒服。 刚刚擦好药的她,立刻就好像没事人一般。 一旁的牛妈妈和柳英看着药膏如此神奇,不由一脸掐媚,“二小姐,帮我们也擦一点。” 楚云浓一脸无辜地看着牛妈妈,更是把装药膏的瓶子递到牛妈妈身边,勾唇一笑,“真是不好意思,用完了。” 第三十六章 进宫(1) 说完,不在管她们,走进了屋。 与晋王府的人打了招呼,就见着惜月匆匆从外面回来了。 一脸着急地走到楚云浓身边,“小姐,奴婢刚刚听说,皇上派了身边的公公来相府,说是来择吉的。” 楚云浓一愣,择吉,那就是确定成亲的日子。 双眸扑闪了一下,看来,这事不能再拖了。 “惜月随我去前院看看。”说完,转身便走,出了内院,朝着外院而去。 前院大厅内。 一名身穿太监服的四十岁上下的男子坐在上首,手中的茶盏缓缓放下,“相国大人就是好福气啊,生了个好女儿。” “哪里哪里,是皇上偏爱了的。”楚曦远一副官腔与公公说着。 公公勾唇笑了笑,“那楚大人就好生记着,三月二十八,是皇上让钦天监选定的吉日,明日早朝皇上会宣告天下,时间是短促了些,但这么多年,想必相国府也是有准备的。” 公公说完,眼神中闪过一道深意。 另有所指的话楚曦远脸上的笑容僵硬,最后直陪着笑,弱弱的应着。 楚云浓一直站在后门处,等到公公离开,这才转身,朝着垂花门而去。 出了相府,急忙绕到相府大门前,就见着那位公公正弯着腰爬上马车。 楚云浓一个箭步,窜到了马车旁,唇间缓缓溢出两个字,“张公公请留步。” 正爬上马车的张公公,急忙回头超着楚云浓望去,眉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楚云浓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楚云浓快速几步,走到了张公公的马车前,仰头看着他,一脸谦卑谨慎,“我是相国府二小姐,想请公公帮忙带一件东西给皇上,不知可侯?” 张公公的双眸再次仔细打量着楚云浓,“你就是楚二小姐,生的倒是是国色天香,配太子是绰绰有余,只是不知二小姐想带什么给皇上?” 楚云浓上前,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小心的交到了张公公手中,这盒子比那些装月明珠的盒子要大一些。 张公公的眼神在盒子上停留了片刻,扫了楚云浓一眼,接下盒子,“我会转交给皇上的。” 说完,一溜烟进了马车。 “那就谢谢张公公了。” 晴空万里,碧波如洗。 楚云浓在接到圣旨进宫时已经是下午酉时,更有皇家轿辇亲自来接。 御书房,张公公关上了房门,站在了外面。 屋内就剩下皇上和楚云浓。 楚云浓也是第一次见到皇上月璞,五十多岁的样子,国字脸,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奕奕,一身明黄的他坐在书案前,案上放着她让张公公带给皇上的盒子,打开着,露出里面几张纸来。 他一直打量着抬头挺胸站在一旁的楚云浓,唇色紧抿,看不出喜怒。 第三十七章 进宫(2) 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缓缓散发出来,一双犀利的眸子打量着楚云浓。 看着她不卑不亢的站在他身前,淡雅似莲,倒是让他微微挑了眉,“这些消息你是从何得来的?” 月璞看了一眼搁在盒子里的纸张,问着楚云浓。 楚云浓瞥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皇上,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说,因为她还靠这些东西退掉婚事,所以一定要说的恰如其分,但对上皇上那洞若观火的眸子,心底抖动了一下,面上却是平静如水,“是小女子的人打听而来的。” 月璞眯了眼,靠在椅背中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倾。 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女子,心里不由震惊了一下,那些消息可是其他四国潜在天阙的细作名单,而他秘密派出去的人也就在刚刚也把这样一份名单交到他的手上,可惜还没楚云浓给他的详细。 她到底有什么实力? 难道这些年她一直在发展自己。 可她一介小小女子,何来如此大的能耐。 今日她突然给他这样一份资料,不会只是忠心这么简单。 定有它意。 “说出你的目的吧。” 月璞说完,缓缓靠入了椅中,双眸紧紧地盯着楚云浓,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楚云浓认真的看着月璞,思量了片刻,这才说道,“臣女要与太子退婚。” 她知道这样说出来的话,大逆不道,月璞立刻就可以斩杀了她。 月璞一愣,怎么也没想到楚云浓会要退婚,今日早朝上太子才说过择期完婚,楚云浓就立刻找上了他。 可谓是精心设计。 但太子退婚,那是大事,岂能儿戏。 “理由?” 月璞轻缓的吐出两个字。 “无瑕山庄可以为皇上效命。”楚云浓却是说出了她的交换条件。 月璞再一次震惊了。 双眸死死地盯着楚云浓,他真是没想到,这无瑕山庄会是她楚云浓的,三年前风云而起的一个江湖组织,风靡了整个大陆,如今,打探消息的人只要去一趟无瑕山庄,出得起价格,就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可谓是无所不能。 双眸微眯,再一次打量起楚云浓来,如此清丽脱俗,淡雅如莲的女子,是不会在乎那个位置的,淡淡一笑,“你说出来就不怕朕杀人越货?” “皇上仁慈谁人不知,再说,以后无瑕山庄都为皇上效力了,还截来做什么,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楚云浓急忙高帽戴了上去,说好听的话总归是对的就是了。 粗俗的语言,让皇帝再次怔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说的好,若是朕不答应退婚呢,你打算怎么办?” 楚云浓勾唇一笑,她今日可是拿出了她重量级的筹码,若是这样皇帝还是不答应退婚,那恐怕这桩婚事就有问题了,“小女子相信皇上会答应了,无瑕山庄在五国当中就消息灵通这一事来说已经是无人能及了,皇上应该很清楚才是。” ****** 翌日。 张公公再一次来到了相国府,带着皇上的圣旨。 陪着张公公的楚相国正套着张公公的话,想要知道圣旨中到底写了什么。 第三十八章 一顿奚落 “张公公,不知今日来是不是与昨日的事情有关呢?” “嗯。”张公公轻嗯了一声,脸上一直挂着笑,也没说是有关还是没关。 楚曦远心里轻哼了一声,很是不满,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楚云浓就在此刻进了前厅。 前脚刚刚进门,外面就传来了诸多女人的声音。 楚云浓皱了皱。 真是阴魂不散。 张公公见她进来,笑着站起身,“楚二姑娘来了,那就立刻宣读圣旨吧。” 楚云浓面对那道圣旨,只得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 外面那些赶着来看热闹的女人,刚刚进前厅的门,吓得也急忙一跪。 只听张公公尖细的嗓音在屋内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相府楚二小姐楚云浓与太子......” 张公公念到此处,倏地顿了一下,厅堂内落针可闻,所有人的心瞬间跟着提了起来,凝在了空中一般。 张公公瞟了楚云浓一眼,清了清嗓子后继续念道,“相府楚二小姐与太子至今日起解除婚约,男女婚配各不相干。” 厅堂内所有人都震惊地张大嘴巴,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有喜有忧。 张公公念完,笑看着楚云浓,“二小姐,恭喜你。” 厅堂内的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张公公来了这么一句,一个个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祝佩佩和楚雪儿却是喜不自胜,两人激动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楚云浓站了起来,道了声张公公辛苦了。 楚曦远微微眯着眸子,探究的眼神扫上了楚云浓。 为何昨日才说的成亲.日子,今日就解除了婚约,他总觉得此事透着古怪,也不知是福是祸,但太子那里只怕不会甘心了,这样的话,这七彩夜明珠就难以弄到手。 祝佩佩见着张公公离开了楚家,眼底的笑意化作倨傲,缓步走向了楚云浓,站在了她身前几步之遥,讥笑了一声,“就连老天爷都不帮你,这临门一脚还真是让人想不到啊想不到,二丫头,人啊,是什么命就得认。” 祝佩佩话音一落地,就听见刚才那些进来的女人叽叽喳喳地说道,“就是,就她那样也妄想做太子妃,也不拿镜子照照,乡野村姑。” “啊呸,不自量力的东西,还想攀龙附凤,太子妃就她也配。” “对,就大小姐那倾国倾城的人儿才有资格做太子妃,并不是什么路边的阿猫阿狗都能的,不然老天爷一道雷劈下来就让你打回原形,哈哈。” 众人说着,一个个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此起彼伏响彻在厅堂内。 吴官家匆匆走了进来,对着楚曦远急忙说道,“老爷,晋王来了。” 楚云浓听到晋王两个字,微微错愕了一下,这个时候月修离来做什么。 第三十九章 我们都是斯文人 屋内的人都惊讶看着吴管家快速离开。 不多一会,就见着月修离一身黑色锦袍坐在轮椅上,五官立体,远远的都能让人生出敬畏来,荆亦推着他进了厅堂。 他的身后跟着两名十七八岁的姑娘,一个身穿碧色比甲,淡绿长裙,一个穿着浅紫色比甲,深紫色长裙,乖巧的跟在月修离身后。 月修离目光深邃地看了楚云浓一眼,随即移开,双眸犀利地扫向了在场的众人,这才看着一直微微躬着身子立在身侧的楚曦远,勾唇一笑,“楚相国府上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 “是是,不知四王爷今日来所为何事?”楚曦远小心的问道。 月修离直接忽略了他的话,目光看向了楚云浓,唇角扬起一丝弧度,“楚二小姐,本王今日给你送两个奴婢过来,以后有什么事情,让她们通知本王一声即可。” 话音落地,就见着跟在月修离身后的丫环上前一步,对着楚云浓福了福身子,异口同声说道,“奴婢绿翘(紫藤)见过小姐。” 楚云浓看着两人,一眼便断定她们都是身手不错的练家子,而且武功绝对不低。 想想自己身边现在还真是缺人,府里配的她都不敢用,外面买的话一时半会也不好调教,而自己那些人现在还真是不好带进来,没想到这月修离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加上这人是晋王府送来的,相国府的人自然不敢动她们,无声的给她多了一道强有力的护身符。 祝佩佩和楚曦远急忙上前阻止,“晋王爷,这可使不得,我们相国府已经给二小姐送去了丫环和管事的妈妈了。” 月修离眸光犀利地扫向了两人,冷厉如冰,直冻得两人微微颤抖了一下,“你们这是质疑本王?” 楚云浓咯咯笑了一声,并不理会楚相国和祝佩佩,“那我就多谢晋王了,送了两个这么水灵的奴婢给我。” 话音刚落地,厅堂内匆匆跑进来一人,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碧落院的牛妈妈,昨天因为烫伤和瓷片刺伤,脸上涂满深褐色的药膏,一张脸看上去就像鬼一样。 只见她噗通一声跪在了祝佩佩跟前,一脸的哀伤,“夫人,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二小姐见死不救,差点害死了奴婢,求夫人把我调出碧落院吧。” “啪啪——” 两声清脆响亮的声音瞬间在厅堂内爆炸开来,即见着刚刚说完话的牛妈妈嘴角流出了鲜血,脸顷刻间肿胀起来,十个红红的手指印清晰的印在了牛妈妈的脸上,疼得她一阵哀嚎。 绿翘一脸笑意的看着楚云浓,“小姐,这样背主的奴才该杀。” 说完,双目冷冷一扫。 厅堂内的人一个个瞬间噤若寒蝉。 楚云浓呵呵一笑,“绿翘,别吓着他们了,我们都是斯文人。” 第四十章 真把自个当回事 祝佩佩与楚曦远气得盯着月修离,牙齿暗咬,敢怒不敢言,这一次恨毒了楚云浓。 楚云浓立刻感觉到两道怨毒的目光向她射来,她不用看,也知道是相国与祝佩佩。 一旁的楚雪儿上前几步,对着月修离福了福礼,一脸娇羞,“晋王爷,不知为何要送丫环给我二妹,只怕她收受不起,晋王爷是不是......” “滚,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了,你是个什么东西。”冷冽地声音犹如地窖里的寒冰,直激得楚雪儿全身一颤,错愕地看着月修离,眼底闪过一道害怕之色,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这高高在上的晋王会如此没有风度的对待她这个天阙国第一美人。 这让她深深的感觉到了一丝挫败。 这个传说中从来不让女子近身的男人,还真是不好相与。 楚云浓眼底也闪过一道惊讶,她倒不知道月修离会对楚雪儿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他是王爷,但楚雪儿也是相国府嫡女不是,虽然是庶女扶正,但现在也算是嫡女了,还有楚相国摆在这里,他倒是一点也不给他脸面。 众人相持不下之时,一道声音突兀地窜了进来,“四弟最近倒是清闲,天天往相国府跑。” 就见着太子月锦棣一身浅黄长袍,大步跨进了厅堂内。 双眸阴鸷地扫过众人,最后眸光落在楚云浓身上,多看了她两眼。 楚雪儿见着太子前来,一颗受伤的心瞬间涟漪点点,看向太子,脸上却是不知在何时落下一滴清泪,挂在那里,要落不落的样子,看上去别提有多楚楚可怜了,让人看了就忍不住要生出心疼来。 楚云浓扫了她一眼,不由弯了弯唇,还真是会演。 呵。 这般模样,有几个男子看了不会想要上前保护她。 楚雪儿瞧见太子从一进门就只是盯着楚云浓,压根就没看她,心底闪过一道恨意,随即整个人扑向了太子,委屈的抽噎了两声,“殿下......” 月锦棣瞧见她扑过来的身影,这才伸手搂抱住了她,“雪儿乖......” 说完,转眸盯着楚云浓,声音冷冷,“楚云浓,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迫使父皇答应退婚的?” 此话一出,楚曦远,祝佩佩都错愕地看向太子,不明所以。 就连趴在月锦棣胸口的楚雪儿也忍不住探出头看着月锦棣,一脸的不解,“殿下,什么意思?难道这亲事不是你要退的?” 一旁的楚曦远扫了楚雪儿一眼,只觉得他的雪儿这个时候竟是个笨的,太子为了得到七彩月明珠,怎么可能会主动要求退婚。 月修离其实也挺好奇的,这十多年都不曾退掉的婚事,为何她进了一次宫,就轻而易举的给退了,他对她越来越好奇了。 第四十一章 自我感觉良好 太子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楚雪儿,冷淡说道,“不是,是父皇的意思。” 楚雪儿忽然间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了太子身上,双唇紧闭,一声不吭。 楚云浓扫了她一眼,脸上挂着笑,看向了太子,“怎么,太子殿下舍不得与我退婚?” 太子那阴鸷般的眼神狠戾地剜着楚云浓,冷哼了一声,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找皇上退亲,他以为她回来定是想要嫁给他为妃的,“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退婚,本太子都不稀罕你。” 楚云浓呵呵一笑,“这样最好了。” 话音落地,吴管家再一次匆匆走了进来,“老爷,七王爷来了。” 楚曦远一愣,随即双眸闪过一道疑惑,今日这是怎么了,这几个皇子一个个的往他府上跑。 “那还不快请进来。” 吴管家为难地看了楚曦远一眼,这才说道,“七王爷说是来找二小姐的,请二小姐和晋王爷一起去聚仙楼。” 楚曦远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聚仙楼那是什么地方,他堂堂天阙国右相,一个月都进不去一次,她楚云浓为何才刚刚回来这两天,就被七王爷请去聚仙楼,真不知道这些人都看上她什么了。 冷哼了一声,却是不再搭理人。 楚云浓弯了弯唇,对着吴管家说道,“吴管家,那麻烦你转告七王爷一声,我换件衣裳就来。” 转眸看着月修离说道,“晋王爷,也请你稍等片刻。” 说完,转身便出了厅堂。 太子看着楚云浓离去的背影,白皙的脸庞青青紫紫各种颜色交叠。 她当他是空气不成,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掉了,招呼都不跟他打一声,他可是一国太子。 聚仙楼,坐落在翠湖中央的小岛之上,四面环水,想要上聚仙楼的人必须坐小船而去。 此时的楚云浓坐在聚仙楼的雅居中,桌上摆放着聚仙楼的各种名菜,一桌子满满当当,好像不要钱一般。 月枫澜一脸笑眯眯地看着楚云浓,“楚二姑娘尽管吃就是了,今日四哥买单。” 话音落地,月修离那杀人一般的眼神就扫向了月枫澜。 楚云浓勾唇一笑,“七王爷,你可不能耍赖,你把聚仙楼的玉牌送给我的时候,可是说不管什么菜任我吃就行了,是也不是?” “怎么,你们还不是一家人,就开始相互帮衬了,还真是让人觉得惊讶。”月枫澜说完,折扇啪的一声响,就打开来了。 楚云浓白了他一眼,随后挑了一些爱吃的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楼道口却是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还有一道怒不可遏的吼声,“滚......” 屋内的三人都微微错愕了一下。 一旁立着的荆亦急忙说道,“属下出去看看。” 第四十二章 你去把夜明珠砸了 房内,楚云浓细细的品着美味,月修离和月枫澜一左一右的坐在她身侧,只是看着她吃。 仿佛,这也是人间一种享受。 不多时,雅间的门倏地被人用力推开来。 就见着太子一脸怒气地冲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荆亦一脸的无奈。 只见太子月锦棣双眸连连在三人脸上徘徊,最后恶狠狠地盯着楚云浓说道,“你真是卑鄙。” 楚云浓在他进来时就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还拿起一旁的锦帕拭了拭嘴。 第一声吼叫响起时,她就听出来那是太子月锦棣的声音,所以,她知道他定是冲着她来的。 抬起那琉璃般的水眸望着太子,笑了笑,“太子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我怎么卑鄙了,倒是很想听一听。” 月锦棣瞥了一眼月修离,这才冷哼了一声,“你居然答应把七彩月明珠给皇上,只为了换取你退亲之事,你这女人还真是阴险,就想着我们这些皇子为了七彩夜明珠争得头破血流是也不是。” 太子话一出口,就连月修离和月枫澜也微微震惊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的坐直了一些。 月枫澜小声询问了月修离一句,“四哥,你授意的?” 月修离淡笑着摇了摇头,他也没想到楚云浓会用七彩月明珠用来交换退亲的条件,更没想到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也会如此的在意这几颗珠子,却一直没表露半分心迹,不过这样也好,想必他那些一直隐藏着的兄弟会一个个的跳出水面来。 楚云浓弯了弯唇,也该是他跳脚的时候,她派出去调查的人回来说,西秦有个传闻,得七彩月明珠者得天下,所以西秦皇帝当年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此珠子。 如今,她倒是很想看看这夜明珠在天阙国会搅起什么惊天风雨来。 唇角一勾,对上了月锦棣那心急败坏的眼眸,“是又如何,你去皇上那儿把珠子都砸了吧,这样就威胁不到太子您的地位了。” 太子气得抬手指着楚云浓,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眼里的戾气越来越浓,仿佛瞬间就要把楚云浓给碎尸万段。 太子离开时,已然没了刚开始进来时的精神抖擞,眼里尽是愤恨之色。 夜,就像黑色的墨汁,徐徐渲染开来。 楚云浓坐在翻修一新的碧落院,感慨万千。 屋内的几个丫环一直忙碌着,月修离送来的两人不但武功高强,还精明能干,这才半日的功夫,整个碧落院依然是井井有条。 惜月捧着一件浅红色锦绸衣裳走进屋,四下看了看,这才对着楚云浓小声说道,“小姐,你让奴婢准备的衣裳做好了。” 楚云浓扫了一眼那衣裳,点了点头,“你去把灵秀叫进来吧,记得把炖好的汤也拿过来。” 惜月应了一声,急忙走了出去。 顷刻间,就见着她手中拿着刚刚炖好的补汤,带着灵秀走了进来,只见灵秀穿上了刚才那件浅红色锦绸衣裳,一脸高兴的看着楚云浓。 第四十三章 狗咬狗 楚云浓淡淡凝着她,清丽的脸颊因为她的药膏,已经看不出痕迹了,肤色白皙,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色,却有小家碧玉的可爱。 灵秀见楚云浓望着她,急忙行礼,眼底掩不住一丝慌乱,“奴婢见过二小姐。” 楚云浓云淡风轻的笑了笑,“灵秀,你帮我把这汤送去给相国大人喝吧。” 惜月听着楚云浓的话,把手中的托盘连着汤一起递到了灵秀手中,灵秀赶忙接过,“奴婢这就送去。”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楚云浓看着她那纤纤背影,补了一句,“相国大人应该在书房。” 灵秀顿住脚步,转头对着楚云浓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二小姐放心,奴婢定不辱使命。” 说完,看了看身上的锦绸衣裳,心满意足的迈开了步子。 一直站在一旁的绿翘急忙说道,“小姐,我跟过去看看。” 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夜风微拂,吹动了院子里的树叶,一阵摇晃。 翌日清晨,相国大人的书房内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刺穿云霄。 惊得相国府的人一个个面面相窥,赶忙朝着尖叫的地方而去。 就连老夫人也急忙抚了抚鬓发,在丫环的搀扶下,朝着相国大人的书房匆匆而去。 楚云浓在绿翘的陪伴下也来到了楚相国的书房外,就见着外面站着满满当当的人影,楚相国的几位姨娘早已等在那里,还有几位小姐也踮起脚跟想要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把个书房围得水泄不通。 楚云浓站在人群外,只听书房内传来了一阵呜咽声,“老爷,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夫人,木已成舟,接下来的事情你办了吧。”楚相国脸上有个一丝愧疚,一闪而过。 祝佩佩咬牙切齿的抬起眼,看着战战兢兢立在一旁的灵秀,猛然冲上前,伸手就扯住了灵秀的秀发,拉扯中,灵秀没有防备,只一下就被祝佩佩掀翻在地。 疼得她呲牙咧嘴。 只听祝佩佩恶狠狠说道,“你这个贱人,本夫人没有同意你给琪儿做妾,你倒好,勾.引起老爷来了,我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陪着祝佩佩一同来到书房的刘妈妈,急忙上前扶起灵秀,脸上满上伤心疼惜之色,“秀儿,伤着没有?” 灵秀急忙摇了摇头,“娘,女儿没事。” “刘妈妈,你个老混账,竟然用如此手段欺骗于我,看我今日不废了你们母女二人。”说完,拾起一旁角落里棍棒,就朝着刘妈妈和灵秀猛地击去。 楚曦远见着祝佩佩如此不顾一家主母形象的对妾室和下人大打出手,心里的那一点愧疚也瞬间消失殆尽,抬起手朝着祝佩佩煽了过去—— - - - 题外话 - - - 亲们,明天就是大年夜了,花花在此祝各位亲除夕夜快乐。 第四十四章 小看了她 啪—— 清脆的响声让屋内的众人都惊讶地抬眼看着他们。 祝佩佩更是满眼诧异,手本能的捂住了被打的脸庞,看着站在跟前的楚曦远,哇的一声突然哭了起来,泪眼朦胧地盯着楚曦远,“姓楚的,你居然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么个贱人动手打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当年要不是我祝家凑够你赶考的盘缠,你以为你会有今时今日......” “够了......”楚曦远气怒的打断了祝佩佩的话,一张脸青白相间,手缓缓地握紧成拳,骨节泛白。 当年确实是祝家给了他盘缠才得以上京赶考,但这么多年,他对祝家的照顾也让祝家有了今日的繁荣,当初祝家给他盘缠,不也是看中了他的才识才会这么做么,今日祝佩佩突然拿此事说事,让他心里倍觉反感。 祝佩佩被楚曦远这么一呵斥,抽噎声倏地顿住,抬眼一愣一愣地盯着铁青着脸的楚曦远,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就惹得他不快了。 难道她哭一哭也有错? 以前他纳妾她从来都没表露过任何不满,可这一次是她屋里的人背着她勾引她丈夫,这以后她还怎么管这些下人。 咬了咬唇,气得跑了出去。 赶来的老夫人也不由叹息了一声,定定地看着楚曦远,也不说话。 刘妈妈见此,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追上了祝佩佩,噗通一声跪在了她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夫人,您留步......” 已然出了书房的祝佩佩愤怒地瞪着她,“你如今得逞了,还想怎地?” 刘妈妈一脸心痛的看着她,“夫人,您别中了他人的奸计,秀儿刚刚说她没有引诱相爷......” 祝佩佩冷哼了一声,一脸鄙夷地看着刘妈妈,“狡辩还有何意义,刘妈妈,念在你是我的陪嫁丫鬟,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我也就不多计较,三日内,带着你那女儿立刻离开相府,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了。” 祝佩佩说完,抬步,朝着外面走去。 刘妈妈急的上前一把抱住了祝佩佩的双腿,祝佩佩气得抬腿蹬了她几脚,但刘妈妈却没有撒手,焦急的说道,“夫人,奴婢这么多年跟随您,您应该知道奴婢的为人,怎么会做出这样伤害夫人您的事情来,此事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夫人您想想,秀儿在碧落院才不过两三日,为何二小姐忽然重用她,不但给她新衣,还把送补汤这么重要的事情派给秀儿,这就是一场阴谋,夫人您想想啊......” 刘妈妈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大,书房内的人是听不见的,而院子外面的人更是吵吵嚷嚷的,各自议论,谁都没有在乎院子里的说话声。 只有楚云浓一直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刘妈妈的话飘了一些入她的耳中,虽然没有听全,但也能猜出大概的意思。 唇角勾了勾。 她倒是小看了这刘妈妈。 - - - 题外话 - - - 祝各位姑凉们除夕快乐,给各位追文的亲亲拜早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全家安康。 第四十五章 来找人的 祝佩佩听完刘妈妈的话,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 整个人怔愣地站在当地。 刘妈妈看她听进去她的话了,这才缓缓放开了手,额上不知几时渗出了汗珠,抬袖擦了擦。 祝佩佩眯了眯眼,双眸中迸射出一股狠绝之色,“起来吧,刘妈妈,若真是如此,我定不会放过她,当年......” 说到这里,眸子微闪,却是紧闭了唇,转身再次走进了书房。 就听见老夫人不咸不淡地说道,“灵秀既然成了我们楚家的人,以后当要多为楚家着想,能为楚家开枝散叶那也是你的福气。” 灵秀乖巧的福了福身,“谨遵老夫人教诲,妾身会好好伺候老爷的。” 祝佩佩缓步走了进去,见到灵秀的瞬间,眼底依旧有着淡淡的怨恨,“把百合院儿腾出来让刘氏住进去吧。” 楚曦远没想到祝佩佩会转变这么快,倒是多看了她两眼,“那就这么定了。” 祝佩佩抬眼看着楚曦远,上前两步,“老爷也累了,不如回荷花院吧,妾身做了老爷最爱吃的栗子糯米粥。” “相爷,夫人,灵秀可是在这里?”一道突兀的声音忽然在书房外的院子里响起。 屋内的几人都怔愣了一下。 祝佩佩眯了眸子,眼中闪过一道犀利。 因为这说话声她听出来了,正是相府二小姐楚云浓的。 屋内的人缓步走了出来,就见着楚云浓一身素色白衣站在院子里的桃花树下,眉眼弯弯,粉红桃花映衬着她的双颊,衬得人比花娇,仿若花中仙子。 她的身后跟着大批府内看热闹的女眷,一个个抬着头踮着脚朝书房内探望。 楚曦远冷冷睇了她一眼,冷声喝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楚云浓轻轻一笑,对上楚曦远那冷淡的双眸,“相爷,我院内的丫环昨儿个给您送汤,到早上一直未回,所以特意来找她的,也不知道灵秀那丫头到哪儿去了。” 说完,楚云浓一脸受惊地盯着楚曦远身后,抬手指着他身后的灵秀,故作惊讶的说道,“灵,灵秀,你怎么还在这里?你这死丫头,送完汤也不回碧落院,让我一顿好找,还以为你遭遇不测了呢。” 刘妈妈一听此话,心里老不乐意了,这不是诅咒她家秀儿吗,上前两步,冷冷说道,“二小姐,你莫不是想我家秀儿出什么意外才高兴?” “刘妈妈说的什么话,我自己院子里的丫环我自然希望她好,就是以后到了年岁放出去,也希望能配个好人家嫁了,难道刘妈妈不希望灵秀以后能嫁户好人家?”楚云浓说完,抬眼看着灵秀,“灵秀,你说呢?” 灵秀被楚云浓这样一问,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楚楚可怜地望向了楚曦远。 - - - 题外话 - - - 新年好,新年好,恭喜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也谢谢大家对本文的支持,新的一年里,花花会努力更新哒,么么各位姑凉们~~~ 第四十六章 被人下药了 楚云浓弯唇笑着说道,“灵秀,你看相国大人作甚,难道相国大人还能帮你一个小小的奴婢做主不成。” 院子内的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抬眼朝着楚曦远望去。 却见他抿紧了唇,双眸冷冷,凝视着楚云浓。 灵秀却在此时怯怯地上前一步,小声说道,“二小姐,你在老爷的汤里下药,故意让奴婢送给老爷喝,不是想要陷害奴婢吗?” “什么?汤被人下药了?”楚云浓一脸惊讶地看着灵秀,似乎根本就不相信灵秀一般。 一旁的楚曦远也是微微一惊,难怪他会突然把持不住,原来是被人下药的原因,只是没想到给他下药的人,会是他的女儿,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但眼看着楚云浓那受惊的模样,似乎又不像,抬眼看向一旁的灵秀,“秀儿,当真有人下药了?” 灵秀看楚曦远问的认真,一时也不敢肯定了,她也只是猜测而已,“奴婢也只是......只是......” 楚曦远看她支支吾吾的模样,随即大声说道,“来人,去请府医过来。” 一小厮模样的人匆匆而去。 不多时,就见着府医背着医药箱被小厮拉着而来。 见到楚曦远,擦了擦汗,行礼说道,“老爷有何吩咐。” 只听楚曦远说道,“把屋内的汤碗拿过来给府医验一验。” 就见着一小厮走进了书房,捧着汤碗走到了府医面前,府医接过汤碗,把剩下的汤汁用手指蘸了一点放在鼻翼间闻了闻,眉间微微皱了皱,再次闻了闻,最后摇了摇头,对上楚曦远说道,“老爷,这汤没问题。” “怎么可能?”灵秀弹跳般的走到了府医跟前,一改刚才的怯懦,拿起汤碗闻了闻,好似不相信府医的结论,一脸疑虑,“府医你真的查看清楚了?” 府医看了看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汤只是普通的补汤而已,并无二样。” 楚曦远扫了灵秀一眼,冷声说道,“你退下。” “那府医您验一验我这身衣服,这衣服是新做的,肯定有问题?”灵秀依旧不死心的想要找到楚云浓陷害她的证据,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为何会这般急切,也许是因为楚云浓害得她做不成琪少爷的女人,所以心里存了怨恨吧。 在场的人在听到府医说补汤没问题时,一个个都不由鄙夷地看着刘妈妈母女二人,更是有人骂她们卑鄙无耻,自己下药还要把责任推到二小姐身上,一个个的都不由同情起楚云浓来。 这听到灵秀说她身上的衣服有问题,都又噤了声只是望着府医。 府医看了一眼楚曦远,在他的授意下,走到灵秀身边,“请这位姑娘把衣服脱下来,让老夫查看一下。” 第四十七章 是傻的还是笨的 灵秀急忙不顾场合的解开了外衫,把脱下来的衣服直接递给了府医。 在场的女眷看着灵秀的行为都不由倒吸了口气,但楚曦远都没说什么,在场的人更是不敢吭一声。 府医看了楚曦远一眼,见他什么都没说,也就接过了灵秀的衣裳,用银针一一试了试,又同样放在鼻尖闻了闻,更是从医药箱里翻出一种粉末的东西,洒在了衣裳上,只见衣裳洒了粉末的地方渐渐变了颜色。 在场的众人俱是一惊,错愕地眼神在楚云浓和府医之间来回的徘徊,不停歇。 府医看着那变色的衣裳也是愣了神。 楚曦远见此,冷声问道,“林大夫到底怎么回事?” “这,这衣裳上有无色无味的毒药,但却不是迷.药媚.药。”府医惊得看了楚曦远一眼。 楚曦远眯了眸子,“可知道是什么毒?” “是久已失传的醉迷香,此毒在天阙国东北部的逻耶部落最为盛行,但现在也已经失传了。”府医一脸不解地看着那衣裳。 众人听闻此毒,也是吓了一跳。 相国府曾经就出现过此毒,那是在十年前。 因为曾经的相国夫人就是被此毒毒死的,还是被秘密毒死的,对外却是宣称难产而死。 这在相国府是人人皆知的了,但却是个秘密,没人敢公开说出来,而林大夫却是在三年前入住相国府的客卿大夫,所以不知此事。 祝佩佩脸上的神情很是不自然的看向了刘妈妈,刘妈妈更是不解,此毒是剧毒,就是粘上一点也是会中毒的,为何她家秀儿穿了这件衣裳会没事? 楚曦远愣了片刻,只是紧紧地盯着那衣裳,一眨不眨。 灵秀迅速上前,抬手指着楚云浓,“是她,一定是二小姐下毒的,这衣裳是二小姐昨儿赏给奴婢的。” 跟在楚云浓身后的绿翘慢悠悠上前一步,看着灵秀轻哼了一声,“你一个小小奴婢,何须小姐费这番心思来陷害你,你不觉得太小题大做了吗,真不知道你是个傻的还是个笨的。” 灵秀被绿翘拿话一堵,一时哑口无言。 众人也皆是点头。 刘妈妈见着灵秀受人欺负,急忙护犊子般的把她拉到身后,看着绿翘说道,“绿翘姑娘,别以为你是晋王府的了人就可以嚣张,这里可是相国府,再说,秀儿也没说错,二小姐定是怕被人发现害了秀儿,才想出这样恶毒的招数来,无色无味的药,为何偏偏就下在了秀儿的衣裳上。” “呵呵,真是可笑,刘妈妈是吧,听说你一直想要把灵秀这奴婢许给琪少爷做妾,但夫人一直不同意,你定是起了歹意,想要在相爷身上动手脚对吧,逼迫夫人答应把灵秀这奴婢许给琪少爷,对不对?” 第四十八章 想要包庇了事 绿翘冷冷凝视着刘妈妈,一声声击打在众人心头,只惊得刘妈妈步步后退。 “你胡说?”刘妈妈禁不住对视,害怕地收回了目光,只是气怒攻心,一个没站稳,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灵秀见此,眼泪不知怎么的就流了下来,急忙上前想要扶起刘妈妈,却被绿翘一把挡住。 只见绿翘上前两步,走到楚曦远跟前,弯腰行礼,“相国大人,我可是听说刘妈妈有个嫡亲哥哥就是逻耶部落族长的乘龙快婿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哇了一声,齐刷刷地抬眼看向了倒地不起的刘妈妈。 楚云浓勾了勾唇,静静地站在一旁。 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在她的眼中一般。 绿翘再次逼近刘妈妈,“刘妈妈你真是太不应该了,你想要报复相国夫人,却嫁祸给二小姐,简直天地不容,相国大人,你说该怎么处置?” 绿翘说完,转身对上了楚曦远的眸子,只问他要个结果。 楚曦远被人质问着,心里也是非常不舒服,但这人却是晋王府的,打不得又骂不得,只得自己忍着,双拳攥紧,这才冷声说道,“没有真凭实据,不能确认,大家都散了吧。” 说完,率先朝着书房走去。 绿翘轻笑出声,“相国大人,这就是你的处事态度么,真是没想到堂堂一国丞相居然也会做出包庇家奴之事来,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这要是传出去,就不知道相爷该怎么立足朝堂,给天下人交代了。” 楚曦远的脚步一顿,转身,冷冷凝视着绿翘,随即转眸看着楚云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奴才,可以随意顶撞?甚至出言不逊?” 楚云浓勾起唇角,笑对着楚曦远,“相爷,你指的是绿翘还是灵秀?” 楚曦远一愣,这才想起刚才灵秀口口声声指责楚云浓是下药之人,也是背主,比起绿翘确实有过之而无不及,若说绿翘出言不逊,那灵秀岂不是罪该万死。 一时间,楚曦远哑口无言了。 楚云浓看着他不由心底冷哼了一声,“相爷,我也觉得此事没凭没据,不如查一查吧,我也不想不清不白,还是查清楚大家心里才能安心,这醉迷香久已失传,其实要查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说呢,相爷?” 楚曦远久久才从牙缝间蹦出一个字,“查......” 楚云浓勾唇,随即看向一旁的老夫人,“为了公正,祖母可能要受累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老夫人听到楚云浓提起她,这才轻咳了一声,缓慢走了出来,“那就由老身带人一个一个院落开始搜查吧,这醉迷香总该有个出处不是。” 楚云浓轻轻一笑,不以为忤。 不多时,去搜查的人一一回来禀报,几位姨娘和小姐们的院落都没有醉迷香。 第四十九章 毒药是她的 而最后出现的两拨人却是搜查相国夫人院落和碧落院的,老夫人走在最前面。 只见其中一拨人匆匆走到楚曦远跟前,把手中的一盒东西递给了楚曦远,楚曦远把盒子递给府医林大夫查看,只见林大夫点了点头,“这就是醉迷香。” 楚曦远的眸光锁住了楚云浓,却见楚云浓淡定自若地立在那里,“楚云浓,你可有话说?” 楚曦远说完,把盒子直接砸在了楚云浓身上。 那盒子虽然砸着不疼,但却让她的心在一次冷了几分,她捡起盒子看了看,对上楚曦远的眸子,“相爷的意思是说这醉迷香是从碧落院搜出来的吗?” “老夫人在此,你还想狡辩不成?”楚曦远恶狠狠地盯着楚云浓。 呵。 楚云浓轻笑了一声,“相爷可是看清楚了,这盒子是谁的?” 众人听闻楚云浓的话,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那盒子,也不知谁突然叫了一声,“呀,这是宫里楚淑妃娘娘的,去年淑妃娘娘给府中众人的年礼就是这么一小盒胭脂,听说是贡品。” 楚云浓抬眼瞥了一眼说话的人,是三小姐楚书瑜的生母郑姨娘。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楚云浓刚刚进府才几天,这盒子根本不可能是她的。 众人都不由有些担心起来,生怕那盒子是自己屋内的,一个个小声的吩咐身旁的丫环婆子回院子把胭脂盒找出来。 楚曦远也是一愣,他倒是没想这么多,更不可能在意淑妃娘娘送给女眷的礼物,有点尴尬地睇了楚云浓一眼。 楚云浓却是从头至尾连个眼风都懒得给他。 郑姨娘缓步上前走到楚云浓身前,“二小姐,可否把盒子给婢子一观。” 楚云浓笑笑,把盒子递给了她。 郑姨娘拿起盒子,左右瞧了瞧,倏地眸色一动,看向了一旁的楚雪儿,“大小姐,婢子记得当初你和三小姐都非常喜欢这胭脂,怕弄错,各自在盒子底部刻上了自己的闺名,可有此事?” 一直站在一旁看戏的祝佩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急忙呵斥郑姨娘,“郑姨娘,做好你的本分,这里自有老爷做主。” 郑姨娘转眸笑着对上了祝佩佩,“夫人,是婢子僭越了。” 说完,就把胭脂盒递给了楚云浓,再次退了回去,但她的话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胭脂盒上肯定是刻着楚雪儿的闺名了。 众冷提着的心瞬间放下,看戏般的盯着楚雪儿。 楚雪儿一张俏脸瞬间转红,迅速上前,抢过楚云浓手中的盒子。 楚云浓急忙说道,“大小姐,小心,这可是剧毒。” 楚雪儿已然夺过胭脂盒,急忙往盒子的底部瞧去,一个雪字清晰的印在那里,惊得她小脸煞白,把胭脂盒往地上一扔,“不可能,不可能,我没有下毒。” 第五十章 讨债的来了 遂自转眸,瞪着楚云浓,“楚云浓,一定是你陷害我的。” 楚云浓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还真是说对了,就是她陷害的。 这胭脂盒可是她废了好大劲才从她屋内偷出来的,这醉迷香也是她自己配置的,那又如何,她回来就是为了报仇的,那些当年想要害死她的人,她会一个个收拾。 一脸无辜地对上楚雪儿,“大小姐,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害你?” 一旁的祝佩佩却是猛地煽了刘妈妈一耳光,“你这贱婢,没想到心肠如此歹毒,逼迫本夫人不成,居然还利用上了雪儿,上个月,你那逻耶部落的哥哥来找你,想必就是给你送醉迷香的吧,看来是本夫人待你太善良了,来人把这背主的两母女拉出去,乱棍打死。” 就见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架着刘氏母女出了院子,还被堵上了嘴。 楚云浓冷冷看着祝佩佩。 这个主母倒也是个狠的。 为了保住楚雪儿,就连身边跟随她半辈子的刘妈妈都可以牺牲。 不过,她布置这么多,要的就是这效果。 但今日还是多亏了郑姨娘,她也没想到她会出来帮她。 想到此,抬眼朝着郑姨娘望去,却见着她已然随着众人走出了院子。 楚云浓看着她的背影,唇角轻勾,想来郑姨娘也不想与她勾缠太多。 刚才想必是为了感谢她前日救过楚书瑜吧。 回到碧落院,就见着惜月,紫藤两位丫头一脸着急地立在院门口。 见着她们回来,惜月急忙上前,拉着楚云浓左右瞧了瞧,“小姐,没受伤吧。” 楚云浓笑笑,摇了摇头,“我没事。” 四人刚刚回到屋内。楚云浓喝了口茶,就见着外院主事的妈妈走了进来,对着楚云浓行了礼,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二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来取七彩夜明珠的。” 楚云浓一愣,她倒是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惜月不由担心地看了一眼楚云浓,这七彩夜明珠现在只剩下六颗,还有一颗给了老夫人,现在宫里派人来取,这小姐该怎么向老夫人要回来啊,老夫人贪财是出了名的,这么好的东西给了她,岂有往外拿的道理。 楚云浓弯唇,看着主事妈妈,“麻烦妈妈去告诉宫里的贵人一声,明日我定把夜明珠送到皇上的手上。” 主事妈妈屈膝行礼,随即出了碧落院。 楚云浓叫上惜月,朝着老夫人住的松瑞院而去。 刚刚撩起松瑞院的帘子,就见着老夫人正喝着汤,却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只见她对着身边的管事妈妈说道,“王妈妈,剩下的汤你拿去喝吧,人年纪大了,东西也吃不了多少了。” - - - 题外话 - - - 亲爱滴菇凉们,明天情人节哦,都有情人不,没有的话,都过来配一个,这里挺多的哈,嘿嘿~~~? 第五十一章 真是难得 说完,接过身边丫环递过去的锦帕,拭了拭嘴角。 楚云浓上前,行礼说道,“祖母还年轻着呢,六十不到怎么能说老,我记得以前住道观那旁边的老人家个个都八.九十岁,一百岁的也不少呢,而且每个人都特别硬朗,孙女经常能碰见这些老人家上山砍柴呢,还能跟他们聊上几句。” 老夫人一听楚云浓的话,眸子中闪过一道光亮,“能活上百岁,那真是没遗憾了。” 楚云浓走到老夫人身后,伸手帮她捏着肩膀,“祖母肯定能长命百岁的,就不需要多担心了。” 哎。 老夫人长长叹息了一声,“二丫头有所不知,祖母这身子是大不如前了,二丫头可知那些老人家长寿的原因。” 楚云浓勾唇一笑,转到老夫人身前,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盖递到了老夫人眼前,“祖母这是益寿丹,正是孙女寻得那些老人家打听到的,从一位隐居在深山中的得道仙人那里求来的,这里有三颗,祖母一个月服用一颗就可以了。” 老夫人错愕地看着楚云浓,眼中闪过一道贪婪,直愣愣地盯着瓷瓶,抬起来的手颤抖着接过瓷瓶,在鼻尖闻了闻,这才看着楚云浓说道,“二丫头,这真是你给祖母的?” 楚云浓笑着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其实这益寿丹也就是她自己用一些滋阴补血的药草调配的。 看着老夫人如此在乎的样子,楚云浓的心也定下来了,知道老夫人在意的衰老,笑看着她说道,“祖母,那隐世高人还教给孙女一些美颜的方子,要是祖母不嫌麻烦,孙女以后可以每日到祖母这里帮祖母敷面膜,也可以让王妈妈跟着学,以后孙女就可以把这件艰巨的任务交给王妈妈了。” 老夫人一听,不由高兴的笑了起来,“是吗,那这面膜难学吗?” “很好学的。”楚云浓说着边看向王妈妈,只见王妈妈一脸受宠若惊,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老夫人说着,就拉过楚云浓的手,“二丫头,祖母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你说说你想要什么东西,看祖母能不能做到。” 楚云浓清淡地瞥了一眼老夫人,看来还是挺开窍的,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楚云浓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老夫人,“祖母,其实其实孙女还真有件事想要求你,只是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你说吧,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老夫人说完,还癫怪的看了一眼楚云浓。 楚云浓一脸难为情地看着老夫人,“是这样的,皇上派人来取七彩夜明珠了,可有一颗已经送给祖母您了,这送出去的东西我又不能要回来,所以只能来求祖母您想想办法,我就是担心,担心到时候不把夜明珠给皇上,会给相府招来诛九族罪。” - - - 题外话 - - - dang,dang,dang,姑娘们,情人节快乐,今天加更一章哈~~ 第五十二章 无耻之人 “啊?”老夫人惊吓地睁大眸子,“皇上要,那二丫头给就是了。”转头看着立在一旁的王妈妈,“王妈妈,快把那颗收着的夜明珠拿来给二丫头。” 王妈妈进了里间,不多会,就把那装着夜明珠的盒子递到了老夫人跟前,只听老夫人说道,“二丫头,你早些送去,别怠慢了,免得到时候皇上怪罪我们相国府。” 楚云浓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她也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好说话,本以为要费一番唇舌,还真是意外之喜。 可能是老夫人真的害怕什么诛九族的罪了。 笑对着老夫人道了声谢,“祖母,等孙女明日从宫里回来,就给祖母敷面膜。” 说完,带着惜月离开了松瑞院。 没走多远,就被人堵在了回碧落院的道上。 来人一身淡蓝色锦袍,身材中等,双眸有些凹陷,看上去像是熬夜所致,唇红齿白,面色有些萎靡,谈不上帅气,但也不难看,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楚云浓扫了他一眼,相国府的大少爷楚笙琪。 楚云浓在打量他的同时,楚笙琪也同样的盯着她不放,一双眸子露出了亮晶晶地光芒。 楚云浓只觉那眼神让她瞬间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懒得理会他,看他样子就知道是流连花丛,纵.欲过度的模样,一脸憔悴。 侧身想要从他身边穿过去,却见着楚笙琪大手一张,一把想要抓住楚云浓,楚云浓抬手一挡,手中暗运力道,只是轻缓一推,就把楚笙琪推的连连后退了四五步。 楚笙琪恼怒地呵斥着楚云浓,“大胆,楚云浓,你竟敢对本少爷动手,你可知本少爷是谁?今日让我抓住你,定让你知道本少爷的厉害,来人啊,把她给我抓起来,送到本少爷的房间去。” 楚云浓轻哼了一声,就见着四五个家丁朝着她逼了过来。 急忙让惜月去通知绿翘一声。 “这样漂亮的娘们真是让人心痒难耐,你们速度些。”楚笙琪在不知不觉中露出了猥亵了神情来,一双眼贪婪的盯着楚云浓的脸颊。 楚云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都是些什么话,他明知道自己是她的妹妹,居然想要染指,简直畜生不如。 心中一怒,也管不得太多,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根银针,手一挥,银针立刻对准了楚笙琪和家丁飞射过去。 只听几声惨叫,五个家丁和楚笙琪立刻倒地不起,一个个抱着腿在地上翻滚着。 楚笙琪痛的嗷嗷大叫,“楚云浓,你对本少爷做什么了?” 楚云浓缓步上前,站在了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若是下次再敢对本姑娘无礼,我定让你比现在还要痛苦百倍。” - - - 题外话 - - - 第二更奉上~~~ 第五十三章 好生奇怪 说完,转身翩然离开,无视地上打滚的几人。 她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她,她必定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夜黑的就像抹不开的浓稠墨汁。 夜空更是划过几道闪电。 加厚的云层急剧朝着京城骤压了过来。 碧落院忽地落下一道黑影,绿翘和紫藤急忙对着黑影就挥出一掌,惊得那黑影急忙扯下面罩,露出一张俏丽漂亮的脸。 “住手,自己人。”楚云浓急忙出声阻止几乎就要打起来的三人。 随即走到了阿若的跟前,瞟了绿翘和紫藤一眼。 两人见此,立刻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楚云浓拉着阿若进了里间,就见阿若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姐,她们是谁,不会是相国府派来监视小姐的吧。” 楚云浓勾唇一笑,“不是,是晋王送来的。” 阿若一愣,“什么,晋王送来保护小姐的?”一脸的不敢置信。 楚云浓轻嗯了一声,随即岔开了话题,“你怎么突然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阿若一听,从衣袖中拿出了两枚令牌来。 楚云浓接过一看,眉心微微一皱,百晓阁的令牌。 阿若见楚云浓皱眉,再次说道,“这令牌也好生奇怪,我们抓的那两人一早就被兄弟们搜过身,昨儿个不知怎么的,那两人就突然把令牌给拿出来了,一开始我们的人对他们严刑拷打都不曾说出他们的幕后之人来,可昨儿个却突然开了口,小姐,你说奇怪不奇怪。” 楚云浓看了看令牌,是百晓阁的,这百晓阁早已成立十五个年头了,比起她的无暇山上那是更上一层楼,听说这百晓阁内不但事事皆知,还同样的有着大批杀手,而百晓阁的分舵在其它四国也已经根深蒂固了。 而百晓阁的阁主脸上终年带着一副面具,没有人见过他的真正面目。 楚云浓抬头看了阿若一眼,“那两人说是百晓阁的人,还说了什么?” 阿若定定地看着楚云浓,“小姐,那两人是百晓阁的左右护法,当初抓住他们也是因为他们中毒了,我们才得手的,他们说其实他们开口告诉我们这些,都是他们阁主的意思。” 楚云浓眸色倏地一冷,双眸犀利地扫过了两枚令牌,“有意思,想来这百晓阁的阁主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所以才会这样有恃无恐的故意把他们是百晓阁的人这件事透露给我们,看来我们还是棋差一招。” 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自己的一切都被人窥探清楚了,而自己对对方却是一无所知,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就好像自己的背后一直有双眼睛盯着一般,她已经习惯了把一切都抓握在手中,而如今这个百晓阁却让她敬而生畏了。 第五十四章 格杀论 放下令牌,站起身,走到窗前,一道闪电把夜空劈成了两半,夹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雨大颗的落了下来,打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上。 风很紧,雨很急。 扫落了刚刚露芽的梨花苞蕾。 那雷声吓得阿若一把拉过楚云浓,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小姐,没事吧。” 说完,急忙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上了。 楚云浓摇了摇头,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没事......” 她从前世就害怕打雷,阿若跟着她六年了,自然知道她的一些习惯。 阿若四下看了看,“小姐,春儿呢?” 楚云浓勾了勾唇,“我让惜月去打听过,被老夫人身边的冬儿给关起来了。” “小姐是说春儿的姐姐冬儿?”阿若听过一些春儿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 楚云浓轻嗯了一声,这也是当初她就一直没把春儿当心腹的原因,她在相国府还有一个姐姐,而且是老夫人屋里的二等丫环,当初听说把春儿与她一起送走,就是因为春儿还有一个姐姐在相国府,这样就可以要挟春儿,所以她也一直没把重要的事情告诉春儿,除了知道阿若之外,别的一概不知。 阿若一脸担忧的看着楚云浓,“小姐,你就让阿若留下来吧,不然我真的很担心你。” 你晋王的人保护,不会有事的,再说,你家小姐就这么没用?” 说话间,一道黑影嗖的窜了进来,直接一拳就对着楚云浓挥了过去。 接二连三的黑影一个个像风一样刮进了碧落院,带着阵阵疾风。 楚云浓身影一退,躲开了黑衣人的一击。 这时,紫藤绿翘迅速跑了进来,与阿若形成了三角包围之势,把楚云浓护在了中间。 阿若冷冷凝视着黑衣人,“你们是什么人?” “废话少说,把夜明珠交出来,不然格杀勿论。”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 楚云浓勾唇,看来这夜明珠还真是能让人变得弑杀起来,一个个都想要抢夺,那日在楚曦远的书房,太子也想要,只是这些人不知道是谁派来的,难道也是太子? “想要夜明珠就先说出你们来者何人,我或许会考虑考虑。”楚云浓淡笑了一声,根本就不把这些黑衣人放在眼里,因为在碧落院的暗处,还有她逍遥阁的三人,以他们六人对黑衣人五人,那是绰绰有余了。 所以,这几个黑衣人,他们若是敢动她,她会让他们有去无回。 而他们想必也是接到她明日就要把夜明珠送进宫的消息,所以急了。 远处一只羽箭嗖嗖射了过来,黑衣人被吓了一跳。 其中一黑衣人抓住了羽箭,定睛一看,吓得连连后退,看着那说话的黑衣人,“老大,这是百晓阁冷阎王的箭。” 第五十五章 护她们周全 “什么?”那一开始说话的黑衣人一听,也被吓了一跳,难道百晓阁第一号杀手冷阎王也是来抢夺七彩夜明珠的,若是夜明珠被冷阎王所得,那他们想要从他手上夺得夜明珠,那简直是痴心妄想,随即大手一挥,“走,我们神武堂惹不起他们,这生意不做也罢。” 几道黑影瞬间消失在雨夜之中。 楚云浓眉心一皱,神武堂? 一般的杀手组织而已,不足为惧,倒是这百晓阁的杀手也是被人请来抢夺夜明珠的? 她自然听说过冷阎王的名号,此人生杀予夺全凭喜好,而且从不留活口,武功高的可怕,在他手上还没有能活着离开的。 若他真的是来抢夺夜明珠的,那她楚云浓加上逍遥阁的兄弟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呵呵。 还真是夜黑风高杀人夜。 只是屋内的几人凝神等待了一刻钟,也不见任何动静。 阿若的眼中满是担忧之色,看了楚云浓一眼,“小姐,我出去看看。” 就在阿若打开门的瞬间,屋内的人都不由愣了一愣,院子里立着一位身材颀长的男子,衣袂飘飘,背对着屋内的人。 阿若也不由呆了一呆,急忙用身体挡住了门,冷声问道,“不知阁下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们小姐的院子里?” 那青衣男子纹丝不动,直直立在那里,依旧是背影对着屋内的人。 阿若不由有些生气,“阁下到底为何而来?” “多话,主人吩咐今晚护你们院子周全,不然提头去见。”青衣男子冷冷瞥了阿若一眼,随后又像木桩一样矗立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屋内的人听完男子的话,不由都愣住了。 阿若再次开了口,“你家主人是谁?” 青衣男子微微转过头睇了阿若一眼,“话唠,自然是我家阁主。” 阁主? “百晓阁?你是冷阎王?”阿若追问了一句。 青衣男子冷冷瞥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几人不由倒抽口冷气,百晓阁阁主护碧落院周全,这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味道。 楚云浓缓缓拉开了门,看着立在风雨中的男子,他说是奉百晓阁阁主的命令护碧落院的周全,那此人定是冷阎王无疑了,刚才那支箭是救她们的了。 只是这百晓阁阁主会是谁? 他为何要护着她的碧落院? 难道只是因为知道了她的身份? 楚云浓皱了皱眉,一时也猜不透其中的意思,索性不多想了。 抬眼看着那颀长背影说道,“谢谢冷公子刚才出手相救,现在雨势比较大,你不妨进来躲躲吧,在屋里也是一样可以戒备的。” “不必。”冷阎王冷冷一声,倒是让楚云浓愣了一愣。 第五十六章 太子府的护卫 转头看着紫藤说道,“你去拿把伞给冷公子。” 冷阎王扫了楚云浓一眼,“啰嗦,回屋里去,又有人来了。” 阿若对着楚云浓点了点头,告诉楚云浓是真的有人来了,随即想要把楚云浓拉进屋,却被她阻止了,“阿若,那些人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有手有脚有武功,不能让别人一个人挡着。” 说完,缓步走了出去,就见着大批黑衣人飞身落在了碧落院的各个位置,直接把院子给包围了起来。 俯视着整个院落。 疾风骤雨拍打在瓦檐上,溅起阵阵水花。 黑衣人飞身而下,直逼楚云浓而来,一把把长剑泛着深冷的幽光,如黑夜幽灵,让人望而生畏。 冷阎王扣着十支羽箭,拉弦开弓,羽箭就像长了眼一般直接射向十个黑衣人,跟随着他们的身影追随而去。 吓得那十人拼命逃窜。 另外的黑衣人见了一动不敢动。 其中一人声音颤抖的问道,“可是冷阎王在此?” 冷阎王冷哼了一声,“本尊也是你们这些宵小之辈问的。” 问话的黑衣人一听此话,倒是镇定了一些,“冷阎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这七彩夜明珠势在必得,只是不知百晓阁是不是也为七彩夜明珠而来。” “是与不是与你们无关,只是你们想要七彩夜明珠,那是绝无可能。”说完,手中的羽箭再一次射了出去。 说话的黑衣人惊得急忙跳开,只可惜那羽箭就像长了眼睛一般,不管他躲到何处,那箭都能准确的找到他,更有几个黑衣人惨叫着掉在院子里。 阿若和紫藤绿翘急忙上前,把那些落下的黑衣人一个个补上一刀,或者直接打晕过去。 黑衣人空手接住了羽箭,只是那箭已经刺穿了他的手掌,整鲜血淋淋,“冷阎王,难道你是被楚家二小姐聘来的?” “你管的太宽了。”说完,整个人腾空一跃,就到了黑衣人身前,手中的软剑刷的刺向了说话的黑衣人,黑衣人躲避不及,右肩中了一剑,鲜血直流。 冷阎王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掌直接击打在他胸口,只见那黑衣人徐徐掉落下去,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夹杂在雨水中,瞬间被冲走。 其余的黑衣人一个个吓得腿脚直抖。 冷阎王挑开黑衣人面罩,冷哼了一声,“太子府的护卫,也敢在本尊面前逞强,不自量力。” 其余的黑衣人吓得连滚带爬的想要逃离碧落院。 都被冷阎王干净利落的解决了。 这一夜,不平静,抢夺夜明珠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但每次都被冷阎王给挡了下来,要说,碧落院一直是安全的。 第五十七章 你这是欺君懂不懂? 风雨停停歇歇。 打斗声就像这风雨,来来回回不知折腾了多少回。 可整个人相国府除了碧落院其它的地方安静得就像是沉睡了千年一般。 楚云浓不相信楚曦远没有听见打斗声。 只怕是装聋作哑罢了。 这一拨一拨的人中恐怕也少不了他找来的。 这样甚好,对相国府她也彻底死心了。 以后动起手来,她就无所顾虑了。 翌日,风停雨歇。 阳光明媚。 空气里还弥留着泥土的气息。 宫里已然派了马车前来接楚云浓进宫。 前厅内,楚曦远看着一身素色白衣的楚云浓,眼底闪过一道犀利,暗咬了咬牙。 一旁的祝佩佩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很是不甘的看着楚云浓,看着她那淡雅如莲的神情,心底别提多憋屈,怎么也没想到,昨晚如此激烈的打斗,她居然没死,就连一点伤都没有。 楚云浓云淡风轻地扫了他们一眼,随后带着七彩夜明珠上了宫里的马车,直接去了御书房。 刚刚跨进御书房,就见着月修离坐在轮椅上,由荆亦推着走了出来。 “晋王爷......”楚云浓怔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 月修离见着她的瞬间,顿了一下,墨色深眸看向了楚云浓,点了点头,“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便让荆亦推着他出了御书房。 书案后,月璞倚靠在楠木椅中,看着楚云浓一步一步走向他,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波纹,“带来了。” 楚云浓把几个装着夜明珠的盒子递到了一旁张公公的手上。 张公公正准备一一检查,却被月璞制止,“拿过来吧。” 张公公把盒子打开,摆在了书案上,五颜六色的光束瞬间洒满了御书房。 月璞的眼中也忍不住闪过一道惊异的精光,随即看着夜明珠,眸色眯了眯,扫向楚云浓,“七彩夜明珠为何只有六颗?” 帝王问着淡然处之的女子,声音依旧平静,静得就像落在心尖上的水波,只掀起一丝淡淡的涟漪。 一旁的张公公也不由转过头来看着楚云浓。 两人都等着她的回答。 整个御书房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楚云浓弯唇,睇了月璞一眼,“臣女斗胆,自己留下了一颗。” 哦。 月璞长长的哦了一声,尾声更是拔高了一些,“你这是欺君懂不懂?” 楚云浓不动声色地看着月璞,“皇上可知昨晚发生在碧落院的事情。” 月璞挑了下眉头,一脸你说下去的样子。 第五十八章 朕答应了要保你周全 “昨晚,碧落院血流成河,来来回回十几批黑衣人都想要抢夺夜明珠,皇上难道不觉得这东西分开放会更安全些么?”她才不会傻到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全部交出来,经过昨晚,现在只怕全天下的人都已经知道她把夜明珠交给了皇上,所以她是安全的。 帝王眸子微微眯着,探不出喜怒,看着楚云浓说道,“你是说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夜明珠放在朕这里,所以你是安全的。” “皇上英明,臣女也是代为保管而已,皇上若是想要,臣女随时都可以送来给皇上,只是臣女觉得,现在这样反而更安全一些,皇上说呢?”楚云浓说完,很认真的凝视着帝王。 许久,只听帝王轻轻叹息了一声,“罢了,那颗就你留着吧,朕答应了他要保你周全到他回来的。” 楚云浓错愕了一下,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疑惑之色,保她周全? 答应了他人? 她何等荣幸,能得到帝王的保护。 只是这人是谁? 能让帝王去保护一个人,可想那人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为何她自己不知道自己认识了这等高位者。 月璞静静地看着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对着张公公摆了摆手。 张公公急忙说道,“楚二小姐,皇上不追究你私自留下夜明珠之事,你还不快些退下。” 出得御书房,楚云浓深深呼出一口气,看着晴朗天空,心里的疑虑也渐渐散去,不想去深究。 转眸,却见着月修离静静地坐在轮椅上,明媚的阳光照射在他的侧脸上,把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勾画得淋漓尽致,性感的薄唇扬起一丝弧度,深邃的瞳眸如黑曜石一般看着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的楚云浓。 微风吹拂着他的墨发,轻轻飘动。 楚云浓呼吸一窒,迈下台阶的步子瞬间顿住。 月修离蹙了蹙眉,双眸柔和地看着楚云浓,“怎么了。” 楚云浓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刚才她居然看他看得入神了,她不由暗自骂了自己一声花痴。 笑着对上了月修离的眸子,“没事,王爷找我可是有事?” 就听见月修离缓缓说道,“你昨晚还好吧。” 说完,上上下下审视了她一眼。 荆亦却是无聊的撇了撇嘴,真是不知道他家聪明绝顶的爷怎么会突然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明知道她没事,还多嘴一问,更何况还有冷青玄那王八蛋一直守护着,怎么可能有事。 楚云浓轻轻一笑,“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吗?” 月修离却让荆亦推着他缓步朝着外面走去,其实他是知道她安然无恙的,有青玄护着,他相信没人能动得了她,更何况还有荆亦也守在碧落院。 - - - 题外话 - - - 今日两更完毕。 第五十九章 我不是没良心的人 楚云浓一直跟在他身侧,两人就这样默默的走着,心里的感觉有些怪怪的,难道月修离一直等在御书房门口,就是为了问她一句好不好吗? “月修离......” “阿浓......” 倏地,两人同时开口唤了对方一声,两人都错愕的朝着对方望去,楚云浓笑着移开了眼,“你先说吧。” 月修离轻叹了一声,“三日后,我要去西北了。” “什么?”楚云浓一愣,看向他的腿,“你不是腿受伤了,难道皇上还要派你出去打仗?莫不是天阙国无人?” 月修离沉默了,深邃的眸子望向了前方。 楚云浓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脑中忽然跳出来刚才帝王的那一句话:朕答应了他要保你周全到他回来的。 脑中倏地一片空白,随之而来的是杂乱纷繁的情绪汹涌而至,翻腾跳跃。 五味杂陈也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静静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除了他还有谁会对她这般。 她真的不懂,他为何要对她这般好。 她只是相府一个不受宠的嫡女而已。 “月修离......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楚云浓不知不觉的问出了她心中的想法。 月修离转眸,黑如曜石般的墨眸盯着楚云浓许久,缓缓吐出两字,“不知......” 一直推着轮椅的荆亦不由翻了翻白眼,爷,你喜欢上这个女人你也不知道。 他感觉他家爷最近变得越来越傻了,不但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还会说一些白痴的话。 但他可不敢说出来,不然他家爷铁定一巴掌拍死他。 楚云浓眉心蹙了蹙,他的回答她显然是不满意的。 但月修离已然闭了嘴,不打算继续说。 她也不好追问。 而她这两天也收到无瑕山庄传递来的一些消息,说西秦国联合了北燕一起聚集了八十万兵马逼近西北关口,这要去的话,只怕是一场硬仗。 而月修离素有战神之称,帝王只怕觉得这仗非他莫属,但他受了伤的腿摆在众人眼前,他是完全可以拒绝的,想来他是用她的安全与帝王做了交易。 “我不需要人保护,你可不可以不去?”她真心不想欠他太多。 “你担心我。”月修离忽然逼视着楚云浓,幽深的寒眸中闪过一道无人察觉的暖色。 楚云浓错愕一笑急忙移开了眼,“自然,毕竟回京之后,你帮我不少忙,我不是没良心的人。” “甚好,我图你......”月修离说到此处,忽然打住,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眼眸从她脸上移到她的胸前...... “无耻。”楚云浓急忙捂住胸前的衣襟。 第六十章 混蛋男人 哈哈。 却猛然听见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爽朗一笑。 楚云浓这才惊觉自己被这个男人给揶揄了。 气得俏脸一阵绯红,“月修离,你混蛋。” “四弟,你对楚二姑娘做什么了?”远处忽地传来一声冷淡讥诮的声音。 两人急忙闭了嘴。 一个依旧冷漠的拒人千里之外,一个脸上的绯红还未褪却。 随着话音落地,人已经来到了他们跟前。 楚云浓这才惊觉他们已然走到了宫门口,转头看着一身浅黄的太子,鼻尖轻哼了一声,冷冷一笑,“太子殿下,本姑娘今早送你的东西可还满意?” 太子轻哦了一声,阴鸷一般的眼神冷厉地盯着楚云浓,“你送我东西了,难道阿浓对本宫还依依不舍?” 楚云浓蹙了蹙眉,阿浓两个字从他嘴里叫出来,真让她觉得恶心。 月修离这么称呼她的时候她就没有这种感觉。 心里鄙视了太子一下,没想到这人无耻到这般境地,她才不相信他没看到她送的礼物,他昨晚派出来想要杀她的那些侍卫,她可是不客气的取了他们身上代表身份的腰牌全部送进了太子府。 就算她不送,他也猜得出来,那些侍卫早已毙命了。 “既然殿下没有瞧见,那本姑娘回去之后,定然再送一份厚礼就是了。”对于想要害她之人,她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月锦棣的眸中闪过一道狠戾,昨晚他派了十六名侍卫,居然无一回去,后来才打听到百晓阁的冷阎王被她请来了,那冷阎王谁人不知,他是百晓阁最顶尖的杀手,从不轻易出手,但一出手就绝对不留活口。 一早听到楚曦远的汇报之后,他也震惊了。 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还有这样的能耐。 看向楚云浓的眸光中带着一丝探寻的味道。 月修离轻轻咳嗽了一声,“太子,父皇正在御书房等着你,去晚了,怕是会责怪。” 月锦棣一怔愣,感觉他这个四弟今日有些怪,而且父皇刚刚传旨让他立刻去见他,为何他会知道,难道这父皇要说的事与他这个四弟有关。 带着狐疑,急忙离开。 楚云浓看着月锦棣那一脸狐疑的神情,也不由多看了月修离一眼,“你知道是什么事?” 月修离抬眼看着楚云浓那一脸期待的神情,声色缓和的说道,“我只是把昨晚太子府那些偷袭护卫的脑袋一一送到了御书房。” 楚云浓一惊,刚才御书房可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瞧见,这才多大一会功夫,这月修离就把十多个人头送到了御书房,十多个人头呐,真不敢想象帝王见了会是什么表情。 其实她一开始也想这么做的,想让那高高在上的帝王看看他的儿子们是怎么样在算计他的,只是她还是不敢,毕竟那是帝王,一不小心小命都得丢。 - - - 题外话 - - - 二更完。 第六十一章 菊花残 没想到她不敢的事情,他帮她做了。 “阿浓,以后这样的事情,你都交给我来就是了,我不想你的手染上血,脏,可懂?”月修离淡淡地说道,一双幽深的眸子认真地看着楚云浓,“三日后,我必须去西北,作为天阙国的男儿,这是我的责任。” 楚云浓看着他眼底那坚定的神情,她知道这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懂得责任,更懂得保家卫国,这是军人的本色。 心底再一次对月修离充满了敬意。 ****** 回到相国府,就见着绿翘等在那里,一脸焦急。 见着楚云浓回来,急忙迎了上来,“小姐,不好了,惜月姐姐被相爷带走了。” 楚云浓双眸倏地一冷,呵,真是好本事,趁她不在,就想着对付她院子里的人,“带我过去。” 荷花院。 一声声打骂声传来了出来。 传到了楚云浓的耳中。 眸子再次冷了几分,脚步不由加快了一些。 走进荷花院,就见着惜月软软趴在地上,她的身旁站着两位身强力壮的婆子,一人手中执着鞭子,一人手中举着一根三指粗壮的棍棒,狠命的朝着惜月的后背打了下去。 院子外面,站着看热闹的人,却无一人上前阻止。 楚云浓气得贝齿一咬,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举着棍棒的婆子,从她手中夺过棍棒,朝着那婆子打了下去,婆子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一跳,看着那朝着自己打来的棍棒,吓得急忙转身,却不料脚下被东西一绊,摔了下去,却被她用手撑着地,想要爬起来再次逃走,背后忽地一痛,一声惨叫凄厉的在相国府响起,飞向云霄,听得人毛骨悚然。 汗毛倒数的众人都不由紧张地朝那婆子望去,所有的人瞬间都惊呆住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婆子。 只见那婆子屁股撅着,衣裤爆开,一根棍棒直直插在那婆子臀bu的关键位置上,鲜血淋淋。 真是菊花残,?满腚殇。 肛缩人断肠。 瞬间,围在外面看热闹的人鸦雀无声,就连呼吸都抑制得不敢大力。 只剩下那婆子狼嚎般的凄惨叫声力竭于耳。 惊得在场的人后背冷汗涔涔,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尾巴。 楚云浓看着那棍棒的位置,也是一头黑线,她真不是故意的。 她准备打的是她的后背,也想让她尝尝惜月那种被打的滋味,谁知道她会突然摔倒呢,这棍子就好巧不巧的插在了那位置。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绿翘也忍不住惊讶的张大嘴巴,震惊了一会,这才想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惜月,急忙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院内的祝佩佩听到那婆子的声音,匆忙走了出来,在看到那婆子的惨状时,莫名的就想夹紧些尾巴。 第六十二章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另一个执着鞭子的婆子吓得大叫了一声,“妈呐......” 匆忙扔掉了手中的鞭子,躲到了祝佩佩的身后。 祝佩佩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见着楚云浓那冷冷扫过来的眼神,整个人忍不住的抖了抖。 急忙吩咐人把那婆子带了下去。 “相国夫人,可否解释一下这怎么回事?”楚云浓看着全身是伤的惜月,忍不住一阵心疼,心里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不然,他们还真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捏呢。 转眸看着绿翘说道,“绿翘,先把惜月带回去,帮她处理下伤口。” 祝佩佩看着那惨不忍睹的惜月,心底莫名的慌乱了一下,一开始她就准备好了楚云浓回来会找她要说法,只是没想到她竟敢在她的荷花院做出此等惨无人寰的事情来,这是直接挑衅她一家主母的威严呢。 她可不能败下阵来,冷冷睇着楚云浓,“二姑娘,这就是你对一家主母的态度?” 嗯哼? 一家主母? 她也配做她的主母吗? 楚云浓觉得真是好笑,想要用主母二字压她? 只怕她用错地方了,对付府内其他的人或许可以,她楚云浓才不会把一个屡次想要害死她的人当主母。 勾唇笑了笑,“相国夫人,我只问你惜月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让您老人家亲自动手教训?” 祝佩佩冷哼了一声,“我告诉你一声,惜月是老爷抓来的,自然是做了十恶不赦之事,我只是替老爷管教管教一下罢了。” 嗯哼? 又把相国大人给抬出来了,“可是管教需要把人往死里打吗?还是夫人趁机发泄不满呢?” 祝佩佩气得咬牙,像是被人抓住了痛脚,“楚云浓,等老爷回来,只怕更加不会放过你了,你竟敢对琪儿下毒,谋害长兄,你这种大恶之人就该死。” 呵。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原来是因为她昨天伤了楚笙琪的事。 只怕还有昨晚没有弄死她也是一个原因吧。 那有必要把不满叠加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丫鬟身上吗? 不会放过她,那就要看看到底谁不放过谁了。 正这样想着,就见着楚曦远冷着脸走进了荷花院,脸孔黑沉的可怕,他经过的地方,当场的人一个个都不由自主的让开来。 他径自走到了楚云浓跟前,冷冷说道,“把解药拿出来。” 楚云浓怔愣了一下,眸子一眯,她没有对任何人下毒,何须问她要解药? 昨天也不过就是银针入穴,封住了楚笙琪的穴位,使得他腿脚不便,麻痒难耐而已,不至于这里的大夫连银针都不会取吧。 “相爷这话从何说起,什么解药,我不懂。” 第六十三章 药有两颗,早晚一颗 楚曦远气得咬牙切齿,“楚云浓,你个畜生,就连自己兄长也加害,别装了,大夫已经诊断过,快些把解药拿出来,或许我还可以轻饶了你。” 祝佩佩急忙迈步走到了楚曦远身边,一脸惊慌的说道,“什么,琪儿中毒了?” 楚云浓双眸霍地冷厉了起来,看楚曦远的样子,这中毒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她明明没有下毒,想来是有人想要趁机陷害她呢。 只是不知此人会是谁。 难道是楚笙琪自己? 那纨绔子弟应该没这胆量,敢对自己下毒。 那就是他人了? 祝佩佩? 似乎也不会,天底下哪个母亲会如此狠毒,为了对付他人,伤害自己的孩子。 那就是另有他人了。 只是这楚笙琪是相国府的保护动物,谁有本事给他下毒,除非他不防备之人。 他院子里的人吗,应该不敢,若是查出来,就再也没有了安逸了。 看来,这人定是楚笙琪信任的人? 好吧。 那就把解药给他试试。 说完,从衣袖中取出瓷瓶,倒了两粒出来,“相爷,这里有两颗,现在服一颗,晚上再服一颗。” 祝佩佩惊得张大双眸,朝着楚云浓扑了过来,“你这个恶毒女人,真的是你,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伤害无辜之人算什么本事。” 楚曦远一把抓过解药,冷哼一声,“你先尝。” 呵呵。 怕她下毒。 这就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信任么? 真是好父亲。 楚云浓只觉得万分悲哀,为原主感到难过。 再次倒出一粒,送到了嘴中,用力一咬,药丸芳香四溢,充斥口鼻。 过了一刻钟,楚曦远见她无事,这才拿着解药匆匆而去。 走之前却留下了话,“楚云浓,你等着。” 祝佩佩和楚雪儿也惊慌的跟了过去。 楚云浓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等着什么,在这里等他们回来收拾她? 她没那么傻。 转身也出了荷花院。 看热闹的人瞬间也散去。 回到碧落院,惜月的伤口都一一处理好了。 楚云浓小声吩咐了绿翘几句,就见着绿翘匆匆出了碧落院。 紫藤一直照顾着惜月,帮她抓药煎服。 快到午时,绿翘回来了,对着楚云浓点了点头。 而碧落院也出现了一批不速之客。 吴管家直接挑明来意,“老爷吩咐,把二小姐绑去前厅。” 楚云浓不紧不慢的放下茶盏,还拿起一旁的锦帕拭了拭嘴角,笑对着吴管家,脸上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淡定和成熟,“我自己去就可以,不需要麻烦吴管家。” 说完,施施然站起身。 白裙飘飘,头上只插着一支碧绿的玉簪,淡雅的仿若不染纤尘的仙女。 第六十四章 解药没有,美容养颜的药倒是有 前厅内,楚曦远和老夫人端坐在上首。 祝佩佩立在楚曦远身侧,身旁还站着楚雪儿。 下首或坐或站着府内的家眷和一些管事。 楚云浓看着此阵仗,不由弯了弯唇,三堂会审么。 “跪下......”一声强而有力的怒喝让微微喧嚣的厅堂瞬间安静了。 楚云浓眉心皱了皱,太土看向楚曦远,“相爷是说我吗?” 楚曦远见她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气得只想跳脚,“你个畜生,我看你是不见阎王不落泪是吧,你居然敢骗我,那解药是什么东西你心里不清楚?” 楚云浓轻笑了一声,看来,他们见服用一颗没有效果后,想必把另一颗拿去给大夫检查了,她给了两颗就是这个意思。 “相爷,我当然清楚,我那是美容养颜的药丸,是要给祖母服用的,我可没说过那是解药哦。” 楚曦远气得猛地站起身,抬手指着楚云浓,“你个孽畜,看我今日不把你打残了。” “等等,相爷这般急,难道就不想要解药了么。”楚云浓认真的看向了楚曦远。 被气得咬牙切齿的楚曦远瞬间眯了眼,冷冷一笑,“想要要挟我?” “不敢,只是这解药不在我这里,若是相爷把我怎么着了,只怕永远不知道这解药在何处。”楚云浓说完,淡淡一笑,双眸朝着祝佩佩那厢望去。 祝佩佩看她盯着自己,忽地笑了起来,“楚云浓,你可不要告诉我,那解药会在我这里,这才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了,你这借口未免也太荒唐了,难道我会给自己的孩儿下毒?” 楚云浓弯唇笑了笑,“相爷,可能是我弄错了,您还是打我吧,不过千万给我留口气,不然答应祖母的事,就再也做不到了而且那美容药丸还是我新找来的,听说大有用处。” 楚曦远冷冷看着她,“你是死性不改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解药还不拿出来?” “相爷,我说那毒不是我下的你肯定是不信的,所以我根本就没解药。”楚云浓说完,睇了上方一言不发的老夫人一眼。 只见她端着杯盏,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就像老僧入定静悄悄的。 “来人......”楚曦远一声断喝,就见着两名孔武有力的家丁朝着楚云浓走来。 “先关祠堂吧,让她跪在列祖列宗面前悔过,若是她打定主意不拿出解药,你打她想来也无济于事。”老夫人忽地幽幽开了口。 楚云浓笑了,没想到老夫人会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也许更加在意的是延年益寿吧。 楚曦远一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老夫人,“为何,琪儿可是我楚家唯一的嫡子。” 老夫人对上楚曦远那质问的眸子,“这么多年,你难道让我做一回主都不行?” 楚云浓眉心皱了皱。 楚曦远咬了咬牙,强忍着怒火,“那就关祠堂。” 第六十五章 双目一闭,晕了过去 三日后。 夜色正浓,一轮弯月挂在天际。 楚笙琪的木林苑,传出来一声惊恐凄惨的叫声。 把整个相国府的人都从睡梦中惊醒,一个个惊恐的朝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望去。 祝佩佩来不及套上衣裳,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木林苑,与此同时,楚曦远,郑姨娘,老夫人屋里的丫环,都不约而同的到了木林苑。 祝佩佩急忙推开了楚笙琪的房门,就见着木林苑的大丫鬟小樱手执匕首插在了一旁倚在楚笙琪床榻上的女子腹部,血染红了那女子鹅黄的衣裳。 匆匆而来的众人吓得呆立当场,一动不敢动。 躲在梁上的绿翘勾起唇角,毫无声息的躲进了后面跟来瞧热闹的大群人之中。 她可是一直守了三日,才等到那下毒之人出现。 祝佩佩却忽然惨叫了一声,“雪儿......” 她一眼就认出那中刀受伤的女子,正是她的女儿楚雪儿。 哀嚎了一声,猛地扑过去,想要帮楚雪儿止住那不断流出来的血,可是血就像是不要钱一般不停的往外冒出来。 跟过来的楚曦远见此,急忙吩咐人去请府医。 随后一脸沉着地看着楚雪儿,暗咬了咬牙,真是不知道他这女儿三更半夜的跑到哥哥房里来做什么,还倒在床榻上,这传出去,简直会丢尽他相国府的脸,若是被太子知晓,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想。 真是一个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眸色朝着床榻上的楚笙琪扫了过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怒火忍了又忍,还是压了下来。 祝佩佩看着瑟瑟发抖的小樱,怒从心起,抬起脚踹了过去,那可是她捧在手心的女儿,居然被一个小丫鬟给伤了,这叫她如何不气。 小樱栽倒在地,绿翘急忙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小樱,你怎么可以伤害大小姐?” 小樱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奴婢今晚守夜,听到声音,就起来看看,没想到就见到有个人影拿着东西往少爷嘴里灌去,我怕是有人想要害少爷,就不知怎么的,拿了刀......刀......” 小樱的话,让在场的人听了更是云里雾里,但有一点是听明白了,那就是小樱是忠心护主,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大小姐,当时天黑,或许她根本就没看清楚是什么人,更是没有想到会是大小姐,半夜爬哥哥的床。 楚曦远听到此话,眼中的冷厉越发的浓烈了几分,大步走到楚雪儿身侧,从她握着的手中扣出一粒药丸,双眸一冷,犀利的眼神绞着楚雪儿,“这是什么?你到底想给琪儿吃什么东西?” 犀利冷漠的逼问,楚雪儿吓得小脸苍白,双目一闭,晕了过去。 - - - 题外话 - - - 谢谢亲爱滴魅族数字的荷包,花儿,还有钻石,感动哭ing~~~~~~ 第六十六章 他留给她的东西 府医在家丁的催促下,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屋内,气喘吁吁。 祝佩佩急忙叫唤,“林大夫,快,快帮大小姐止血。” 林大夫一阵忙活,终于把血给止住了。 祝佩佩急忙吩咐人把楚雪儿送回雪苑。 楚曦远把那药递给府医,“林大夫你看看这药汁做什么用的?” 府医接过一看,闻了闻,惊讶的看着楚曦远说道,“老爷,这应该是大少爷的解药。” “呵呵,真是可笑,这相国府黑白不分,妹妹对哥哥下毒,却要冤枉旁人,简直是一群乱七八糟的乌龟王八蛋,相爷,我家小姐现在你总该放出来了吧。” 绿翘第一个发了话,咄咄逼人,她可不管什么相爷不相爷,她拿着晋王府的俸禄,可是不会怕楚曦远的。 楚曦远被绿翘这么一骂,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不敢把她怎么样。 绿翘冷哼了一声,“我去把小姐放出来。”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转身便走。 那日她家小姐就猜到了是楚雪儿下毒,所以让她去雪苑逛了一圈,本来是想找解药的,却让她听到了楚雪儿对丫环说的一番话,楚雪儿让丫环把解药收好,要等收拾了她家小姐再帮楚笙琪解毒,但这毒药却是有期限的,不能超过三日,不然中毒之人会有性命之忧。 所以她在木林苑等了三日,等到楚雪儿准备给楚笙琪喂下解药时,惊醒了大丫鬟小樱,才会有了后来的事情。 ****** 楚云浓回到碧落院时,已是翌日辰时。 紫藤急忙烧好热水,给她沐浴更衣。 楚云浓捻起一旁紫藤端上来的糕点,咬了一口,不由感叹了一声,“还是自己院子舒适些。” 紫藤笑笑,“小姐这几日可是吃了不少苦,奴婢还做了一些小姐爱吃的糕点,这就去拿来。” “不忙,我不饿,这几日吃的倒是还可以。”楚云浓说到此,笑了一声,想起关在祠堂内的楚湘儿,每次外面送来的饭菜都被她楚云浓吃了的时候,那种气得想要破口大骂又必须保持淑女风范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绿翘从外面回来时,手中拿着信笺和一个小盒子,她急忙走到楚云浓跟前,“小姐,这是王爷留给您的东西。” 水眸微动,她居然忘记了月修离离京的日子。 不知道他昨日有没有找过她。 双眸一愣,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来,不由勾唇摇了摇头。 打开绿翘递过来的小盒子,就见着一块碧绿通透的玉牌跃入眼帘,拿在手上细细一瞧,玉牌上除两只雕刻繁琐的苍鹰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楚云浓缓缓放下,拿起一旁的信笺,徐徐展开。 - - - 题外话 - - - 谢谢一直以来,默默支持本文的亲,花花爱乃们~~ 第六十七章 风雨欲来风满楼 苍劲有力的字眼顿时映入眼帘:阿浓,等我回来,必护你一生顺遂。 楚云浓的手猛地一抖,纸张倏地飘然落地。 心腔纷繁杂乱的跳动起来。 绿翘和紫藤不小心瞧见了那句话,两人相视一笑,随即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楚云浓不由暗骂了一声,混蛋,谁要你护着了。 ****** 日子就在指尖悄悄流转。 楚雪儿受伤一直养着,就连太子也不见,那月锦棣往府里来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楚笙琪被妹妹下毒之后,身体更是一蹶不振,似乎也在养病。 三小姐楚书瑜落水后,听说性情大变,如今的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非必要,更是整日呆在自己的屋里绣绣花,弹弹琴,修身养性。 其他的兄弟姐妹见到楚云浓打那婆子一棍子之后,每次见到她都几乎是夹紧尾巴绕着走。 只有楚湘儿从祠堂出来之后,蹦跶了几次,每次都没讨到好处,也就偃旗息鼓了。 而祝佩佩整日里忙着照顾一双儿女,倒是没时间为难她。 楚云浓也就暂时不去招惹她,来日方长,再说想要对付相国府,想要把相国府连根拔起,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楚曦远如此年轻就能坐上相国的位置,也绝非庸碌之人,所以她得慢慢来,一点一点的蚕食才行。 现在的她每天就是去老夫人院子里帮老夫人敷敷面膜,剩下来的时间就是把京城这些皇亲贵胄,王公大臣,几大世家之间的关系屡清楚。 一晃眼已是六月天。 夏日炎炎,暑热难当。 楚云浓斜倚在屋内的躺椅上,一手撑着头,盯着院子里的梧桐树愣愣出神。 惜月领了一些消暑的冰回到了院子,却是一脸气呼呼的把装着冰的箱子往地上一扔,“小姐,他们太欺负人了,别的院子都是一整块一整块的冰,轮到我们院子就剩下些零碎的小冰块,我看还不等我到碧落院,就融化的差不多了。” 楚云浓看着惜月那气呼呼的小脸,笑了笑,“也不是第一次了,何故就气成这般模样,莫不是那管事的妈妈又打你主意了?” 惜月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凭她打什么主意,奴婢是不会同意的。” “就她那残废儿子,还妄想娶惜月姐姐,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绿翘也是一脸愤愤不平。 楚云浓看着惜月,很认真的说道,“就我家惜月这美貌,配个小厮实太寒碜了些,值得更好的男子去爱才是。” 惜月被楚云浓这么一说,脸颊瞬间红了,一脸害羞,“小姐,你别打趣奴婢了。” 楚云浓勾唇一笑,见她害羞,便也打住了。 紫藤拿了一些消暑的绿豆汤上来,给惜月盛了一碗,“惜月姐姐,喝点绿豆汤消消暑气,这是刚刚三小姐送来的。” - - - 题外话 - - - 祝各位亲爱滴元宵节快乐!~ 第六十八章 他的母妃请她进宫 “三小姐倒是个有心的。”绿翘忍不住说了一句。 楚云浓看了看那些碎冰,“绿翘,你把这些冰送去给三妹妹吧。” 府里的冰其实并不多,也只有老夫人夫人和各位嫡子嫡女屋里才用得上,庶子庶女,姨娘是没有的。 楚云浓也不过是因为这段时间让老夫人满意了,才额外的给了她一份而已。 楚书瑜因为上次落水被楚云浓救起,所以才与她走的近些。 绿翘一愣,“小姐,那这冰给了三小姐,那我们屋里......” “没事,你速去速回,我们去聚仙楼看看还能不能弄一些来,七王爷那里的冰应该是不少的。”绿翘一听,急忙高兴的应了一声。 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带着惜月和绿翘出了府,朝着聚仙楼而去。 热浪滚滚的街道上行人如织,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 楚云浓做了男子装扮,一身月牙白男装衬得她玉颜如雪,手中的扇子轻轻摇晃,看上去就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绿翘和惜月一左一右地跟在她身后。 不远处,一队人马由远及近的朝着她们这条街道走了过来。 那走在前面的是重甲士兵,护着一辆马车缓缓前行,后面跟着一队甲胄骑兵。 楚云浓的双眸倏地一顿,那骑着战马一直跟随着马车行走的锦袍男子不正是聚仙楼的幕后东家月枫澜吗。 他不是跟随月修离一起去了西北的战场吗?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 那月修离呢? 怎么没有跟他一起回来。 难到是月枫澜率先回来报信的。 可那辆马车为何捂的如此严实,这大热的天,坐在里面的人难道不热? 风轻轻的吹着,扬起了马车车帘的一角。 楚云浓的瞳孔猛地一缩,那马车里坐着的那道身影不正是月修离吗? 这厮好好的怎么坐马车,这打了胜仗回来不是应该高高兴兴的,可为何这队人脸上的表情都如此沉着凝重。 她忽然不敢想下去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充斥她全身。 “绿翘......你看到了吗?”楚云浓一脸担忧的看着那辆马车。 “小姐,不会的,不会的,王爷一定没事?”绿翘不知在何时抓紧了楚云浓的手臂,双眸死死地盯着马车。 楚云浓怔愣了一下,随即双眸一转,想要追上马车探究竟,却发现那队人马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小姐,我们先回府吧,再派人去打听一下消息。”惜月已然从两人的对话中联想到了一些什么,脸上也不由挂着一丝担忧。 楚云浓点了点头,如今看来也只好这样了。 回到碧落院,便吩咐紫藤去打听一下月修离的消息,而绿翘到此刻还像是失了魂一般,一直重复一句话,“不会的......” 前厅,宫里传来了一道旨意。 管事妈妈步履匆匆的来到了碧落院,见到楚云浓行了礼,这才说道,“二小姐,宫里来人了,贤妃娘娘请二小姐进宫一趟。” 楚云浓错愕地睁大眸子,贤妃,不正是月修离的母妃吗? 她要见她?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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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浓不由皱紧了眉心,看着坐在一旁神色平静的花嬷嬷,心里不由感叹不已,这宫里出来的人,就是能沉得住气,马车都赶得这般急,显然是有急事的,可这花嬷嬷却依旧如此镇定自若,半分着急之色都不曾显现出来。 马车很快就到了宫门口,楚云浓跟在花嬷嬷身后下了马车,随着她朝着贤妃娘娘的宫殿望月宫而去。 路上,花嬷嬷一言不发,只是认真地走着,楚云浓到此刻才感觉出花嬷嬷有些焦急的步履。 亭台楼宇,宫殿高台,假山碧池,一一在眼前晃过,也不知走了多久,楚云浓只觉得额上已经有细密的汗珠冒了出来,毒辣的太阳刺得眼都几乎张不开。 “哟,花嬷嬷,这是去哪了呢?”一道女声突兀的在耳边响起。 楚云浓朝着声音出现的地方望去,就见着一位三十五六岁的女子穿着暗金色织就的逶迤烟纱裙,上面点缀着片片凤羽,一走一动,如飘飞的羽毛迎风而动,光艳如霞,贵气逼人。 而那女子身边跟着不少十人的丫鬟嬷嬷队伍。 只见花嬷嬷急忙屈膝行礼,“见过淑妃娘娘,娘娘金安。” 楚云浓一直低眉敛目,却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楚淑妃,楚相国的亲妹妹。 楚淑妃见着楚云浓的身影,眯了眯眸子,“望月宫什么时候进了新人,本宫怎么不知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花嬷嬷往前挡了一下,淡淡一笑,“娘娘见笑了,这姑娘并非新进来的,也就一般姑娘而已。” “花嬷嬷,什么时候娘娘问话,轮到你多嘴了,没想到你这年纪倒是见长,礼数倒是越活越回去了,也不知贤妃娘娘怎么调教的人。”就见着楚淑妃身边一个与花嬷嬷年纪相仿的嬷嬷一阵数落,还连带的把贤妃娘娘也扯了进来。 “林嬷嬷教训的是,老奴也是担心这姑娘不会说话,怕冲撞了娘娘,没想到惹来了林嬷嬷对贤妃娘娘的不满,这真是老奴的罪过,老奴这就去向贤妃娘娘请罪。”说罢,转过头看了身后的楚云浓一眼,“立刻跟我去向贤妃娘娘请罪,以后不懂的要多向宫里的嬷嬷学习。” 楚云浓喏喏的应了两声。 一旁的林嬷嬷干瞪着眼,脸上青红交错了一阵,这表面上看花嬷嬷是顺服了,但却给她扣上了一个不满意贤妃的大帽子,以下犯上那可是死罪。 惊得林嬷嬷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 楚云浓心里却是对这花嬷嬷佩服不已,这四两拨千斤的本事,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可想这后宫的勾心斗角得多残酷。 楚淑妃缓缓勾唇一笑,“慢着......” 楚云浓不由暗自撇了嘴,她就知道这楚淑妃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她们离开,但她现在不想与她对上,更不想与她有更多的纠缠,后宫的事,她一点都不想参与进去。 花嬷嬷再次对着楚淑妃屈膝,“不知娘娘还有何指教?” “花嬷嬷何须如此紧张,本宫只想瞧瞧这位姑娘而已,并无其他意思。”说完,再次上前两步,直接逼上了楚云浓,逶迤曳地长裙光华流转。 楚云浓暗自勾唇一笑,想来这楚淑妃是不可能放她离开的,定是相国府的人给她报信了,说她进宫了,所以她故意在此处等着她的出现。 想到此,楚云浓缓缓抬起头来,对上了一双冷淡的眸子,眉眼弯弯,琼鼻小嘴精致如画,肤色娇好,发髻上环佩,流苏插满头,看上去雍容华贵,美丽清冷。 她的长相与楚相国倒也三分相似,隐隐地有着楚相国的影子。 楚云浓打量她的时候,楚淑妃也同样打量着她,她见着楚云浓的瞬间,瞳孔微微瑟缩了一下,随后不经意的移开了眼,“本宫看着这姑娘怎么觉得非常眼熟呢?感觉像右相府的人,很是亲切呢。” 呵。 楚云浓不由暗自一笑,她一个没娘疼,没爹爱的小女子,怎么就让楚淑妃看对眼了呢? 这可能吗? 笑看着楚淑妃说道,“谢谢娘娘抬爱,臣女楚云浓,不敢高攀娘娘。” 楚淑妃惊讶地叫了一声,“呀,你就是本宫的侄女?” “蒙娘娘不弃,正是小女子。”楚云浓不知道这楚淑妃在唱什么戏,也许藏得太深,也许天生就这么直接,但能够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活下来,还爬到如此高位,岂会只是表面这般简单的。 一旁的花嬷嬷依旧只是站在那里,等着楚淑妃放人,半分不动声色。 这份镇定与耐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后宫真是人才济济。 楚淑妃却在此时再次上前了两步,伸出戴着护甲的手轻轻拉着楚云浓,“来,去姑姑寝宫坐坐,本宫许久之前就听说过侄女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时间见你,你不怪本宫吧?” 楚云浓怔愣了一下,这戏唱的还真事真真的,看来楚淑妃这是故意想要阻止她去贤妃娘娘那里了。 不知道贤妃娘娘那里到底有什么急事等着她前去。 正准备拒绝楚淑妃之时,就听见一声清灵的声音响起,“淑妃妹妹今日怎么如此有雅兴逛园子,这日头正盛,伤了皮肤皇上又该心疼妹妹了。” 话音落地,就见着一位身穿白色烟笼梅花百水裙的女人娉婷而至,肤色白皙如凝脂,脸若瓜子眉若柳,樱唇小嘴巧鼻梁,端庄秀雅的气质由内至外散了出来。 一脸沉静的她,身后跟着两位丫环装扮的姑娘。 楚云浓见到贤妃娘娘的第一眼,整个人都怔愣住了,张大嘴巴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贤妃。 楚淑妃勾起唇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贤妃姐姐,来的还真是巧,我这侄女正准备跟本宫回颐和宫的,不如姐姐一起?” 贤妃淡淡地扫了楚云浓一眼,唇角莫名的轻扯了以下,随后笑看着楚淑妃说道,“妹妹与侄女话家常也不该在这日头下才是,再说,今日楚二小姐是我请来做客的,妹妹莫不是想要半路劫人?” 贤妃的话不轻不重,却说得很是清楚,若是楚淑妃带走楚云浓,那就是她要故意与贤妃过不去。 楚淑妃又何尝听不出贤妃话中的意思,嘴角牵扯了一下,这才笑着说道,“姐姐这话说的,好像我要故意为难似的,既然本宫这侄女是姐姐请进宫的,那我就不为难她了。” 说完,扫了楚云浓一眼,这才转身带着她的大部队人马离开。 毒辣的太阳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来,贤妃转眸看着楚云浓,微微一笑,“别放在心上,她今日是冲我来的,这厢想要把你带去她的颐和宫,也不过是像要阻止你见我罢了,跟我来吧。” 她见贤妃娘娘,与楚淑妃有何关系? 楚云浓只是觉得,这宫里的人真会玩。 楚云浓依旧低眉顺眼的跟在贤妃身后,也就小半刻钟的时间,她来到了贤妃娘娘的寝宫,寝宫内陈设谈不上华丽,却非常雅静别致。 贤妃娘娘屏退了一众丫鬟,只留下花嬷嬷在身侧,脸上的神情瞬间变的担忧焦急起来。 抬眸看着楚云浓说道,“阿浓,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楚云浓有些错愕,脸上的神情却是一如往昔平静,“娘娘厚爱,是云浓的福气,娘娘叫云浓来,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真是个伶俐的姑娘。”贤妃轻叹了一声,看着楚云浓,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听离儿说你懂医,可是真的?” 楚云浓眨了一下眸子,不懂贤妃为何突然问这个,自然的点了点头,“难到贤妃娘娘有什么隐疾?” “不是我,是离儿......”贤妃说到这,脸上闪过担忧,苦涩一笑,“不瞒你说,离儿刚刚回京了,伤势严重...... 此刻正在皇上的养心殿,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被请了过去,皆是束手无策......” 楚云浓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难怪在街上见到的他是坐在马车里。 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子,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如此不堪的出现在中人眼中。 只是他的伤势到底得有多严重,就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他怎么会把自己弄伤到如此地步。 楚云浓不禁有些心疼,又有些愤怒,愤怒他为何不懂得保护自己。 贤妃说完话,整个人都不好了,颓废的几乎趴在了椅背上。 看得出来,她有多在乎这个儿子。 抬眼看了看楚云浓,眼里生出一丝希望,“上次离儿回京,听他说你在紫云观曾经救过他一命,所以我想你帮忙救救他?” 说完,眼中尽是祈求之意。 楚云浓猛地站起身,“娘娘,带我去养心殿吧。” 她怎么能坐视不理,他一次次的帮她,她岂能看着他伤重不治? 她就是拼尽两世的医术,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他的,只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早,还没见到他本人。 贤妃娘娘见此,双眸中闪过一道希望之色,她就知道,她的徒弟怎么会是差的。 脸上瞬间变得欣喜起来,急忙说道,“花嬷嬷,前面带路。” 三人心急火燎的赶到了养心殿,帝王一脸焦躁的来回在前殿走着,张公公亦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帝王身后。 众多太医围在一起议论着病情。 帝王突然顿住脚步,跟在身后的张公公却猛地撞上了帝王的后背,月璞咬牙骂了一声,“你个无用的东西,撞上朕了。” 张公公急忙扇了自己一巴掌,“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那你怎么不去死。”月璞气的有些口无遮拦。 随后看着议论着的太医,暗咬咬了牙,冷声呵斥,“可商量出可行的办法?” 楚云浓跟着进去的时候,就是见到这样一副场景。 太医进进出出前殿和后殿,却突然前部跪趴在地,“皇上,恕臣等无能,医术不精,救不了晋王爷,晋王只怕已成了废人。” “什么?”月璞怒喝而起,双目霍地瞪着跪了一地的太医,“一群庸医......都给朕滚......” 一句滚,让所有太医瞬间如获大赦,一个个连滚带爬的出了养心殿,出得养心殿一个个忍不住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庆幸捡回来一条命。 帝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内。 神情有些颓废,看到贤妃,不由喃喃说道,“这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伤在那样的位置,或许真的废了......” 就连皇上都感觉希望渺茫,更何况他人。 贤妃心口一疼,上前几步,走到了帝王身前,“皇上,或许还有办法,我把楚二小姐带来了。” 帝王怔愣的哦了一身,就连眼皮都懒得抬一抬,别说看楚云浓一眼了。 楚云浓急忙上前,也懒得行礼,直接说道,“皇上,可否让臣女看看晋王爷,或许没想象的那么坏。” 帝王这才缓缓抬起头,瞥了她一眼,“你......” 贤妃急忙说道,“阿浓,她......她是......天机道长的徒儿......” 刚刚还颓败的帝王猛然间瞪大眸子,随机一瞬不瞬的看着楚云浓,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个遍,随即眸子一眯,为何她上次见他的时候,没有提及,若是知道她是天机道长的徒儿,后来他也不会为难她必须拿出七彩夜明珠来。 帝王张唇,语气不由自主的放轻柔了些,“你真是天机道长的徒儿?” 楚云浓点了点头,疑惑地看着殿内的几人,难道天机道长的徒儿很吃香么? 其实她与天机道长见面次数不多,说实话,天机道长从未教过她医术。 提起天机道长,楚云浓再一次忍不住的看向了贤妃娘娘,眉心几不可察的轻轻皱了一下。 “那晋王爷可不就有救了。”一旁的张公公高兴的笑起来,“皇上您不用担心了。” 他可从未见过皇上像今日这般担忧哪个皇子,从七王爷带着晋王进宫之后,皇上就搁下手上所有的事物,还让晋王住进了养心殿,睡上了皇上的龙床,这本来是忌讳,可皇上却摆摆手,并不放在心上。 今后,这晋王他可得小心侍候了。 帝王沉声一叹,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姑娘有几成把握,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天机道长一直云游四海,若是能把她找来,或许希望会更大些。 “带她去吧。” 楚云浓等得早就心急,跟着张公公进了养心殿的后殿,只见殿内檀香袅袅,一股帝王的气息扑鼻而来,但也掩盖不住那浓浓的血腥味。 楚云浓脚步一顿,抬眼看着躺在龙榻上的那道身影,心口蓦地一酸,想起他出征前留给她的那句话:阿浓,等我回来,必护你一生顺遂。 脚步犹如千斤重,缓慢的移了过去。 殿内还有两名太医一直在他身上忙和着,七王爷一脸担忧的站在榻前。 忙乱中的人,无一人注意到她,张公公只是跟在了她的身后,静静的没有说话。 来到榻前,七王爷缓缓转过头,见到楚云浓的瞬间,眼底闪过一道惊讶之色,遂想起四哥曾经提过发生在紫云观的事情,立刻就知道楚云浓来是为什么。 楚云浓往龙榻上一瞧,只见月修离戴了半边银色面具,遮了一半的脸颊,楚云浓看着那半块面具,幽幽的问了一句,“晋王的脸也受伤了吗?” 七王爷睇了她一眼,却是没有回作答。 楚云浓似乎也没指望他的回答,依旧盯着龙榻上的男子,只见他静静地躺在那里,神色温和,另半边脸却是苍白的可怕,似乎比上次在紫云观时,还要苍白些,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不少,却更加的显得轮廓分明。 健壮的胸膛上有着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看上去并非致命的地方,眼眸一路往下,瞳孔蓦地一缩。 月修离一丝不挂的躺在龙榻上,而他的小腹之下,重要位置的上方一些插着一根还没有拔出来的羽箭。 血就是从那个地方流出来的。。 难怪太医都说此王已废,伤在这样的位置,难怪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七王爷见她看着月修离那地方,不着痕迹地撇开了眼,幽幽说道,“四哥伤的最重的是那双腿......” 楚云浓一愣,眼眸已是朝着月修离的双腿看去,两膝盖都已经处理过了,缠上了厚厚的白色绷带,但依然还是有血由里往外渗出来,虽然不多,但足以证明他的两膝盖处一直有血在流着。 第七十章 伤了根本,日后子嗣上无望了 看那缠着的绷带,很显然这是刚刚那两位太医处理的。 张公公对着两位太医说了一些什么,就见着两人退开了一些位置。 楚云浓神色凝重地看着躺在榻上的月修离,缓步走到龙榻旁,蹲下.身,看了他那受伤的腿一眼,随后双眸转向那重要位置,脸孔再次凑近了一些,想要看清楚那羽箭插过的位置,伤口好像曾经被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血肉模糊之中根本就看不出伤得如何。 站在一旁的几人见着楚云浓紧盯着那重要位置,都不由捏了把汗,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见着男人那话儿如此轻松平常,好像习以为常一般,这在两位太医看来,简直就是有悖伦常,夫妻之间的床笫之欢也不过如此,以后这楚二小姐除了晋王只怕无人敢娶了鼷。 两位太医已是羞得面红耳赤,可楚云浓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 月枫澜也稍稍移开了眼,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 楚云浓检查完羽箭的伤口,又朝腿上摸了摸,伸手就要解开那刚刚绑好的绷带,却惊得两位太医急忙上前,“楚小姐使不得,这才刚刚固定好,要是打开,只怕再次受伤。” 楚云浓转眸看向两人,脸上神色越发的凝重,冷冷说道,“我也是大夫,接下来你们办不了的事情只有我来,所以,我必须切确的掌握了病人的伤情才能做到万无一失,可懂?” 两位太医错愕的看着楚云浓,嘴巴张张合合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月修离却忽然在此时醒转了过来。 “阿浓......” 一声暗沉的沙哑之音,勾得楚云浓鼻尖一酸。 仰起头,硬是把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给逼了回去。 转头,笑意盈盈的看向了月修离,“月修离,你醒了......” 其中一位太医急忙说道,“晋王是因为喝了麻沸散才昏迷的......可能药效已经失去了,所以才醒过来的......” 楚云浓没有理会他们,看着月修离那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别提多难过了。 没想到他伤得如此之重,还能保持清醒,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意志力到底有多坚强。 只怕一般的人早已痛死过去了。 “月修离,我帮你检查一下腿,可能会有些疼,你得忍着点。” 月修离对着她点了点头。 倏地感觉到自己好像一丝不挂,猛然间一声大喝,“七弟,让她出去......” 手臂呼喇一声扯起一旁的薄被就往那一处遮去。 拼劲全力的一喝,把外面的帝王和贤妃惊得一愣一愣的。 月枫澜更是急忙想要挡住楚云浓的视线。 楚云浓隔开了月枫澜的身影,直直立再了月修离跟前,眼眸扫向他刚才用被子遮住的地方,因为羽箭还插在那一处,所以并没有被月修离完全遮住。 她低眸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月修离,可还记得你上战场前给我留的话?” 月修离双眸一顿,“阿浓,对不起,本王可能要食言了......” 楚云浓急忙打断了他要说的话,“不会的,只要你把我当大夫就成,我想看的是你的伤,对你的其它地方,其它东西可没半点兴趣,我只是大夫,可懂?” 月修离被她的话倏地刺激了一下,什么叫没半点兴趣,若是他能好起来,他一定让她尝尝什么叫有xing趣。 因为楚云浓的一句话,月修离脸上带着淡淡的薄怒,抿着唇,不再说话。 楚云浓见此,开始小心的一点一点的解开了绷带,至始至终都没有牵扯伤口。 看着肿胀的膝盖,血窟窿触目惊心,那同样是被羽箭所伤,可至少也有三支羽箭同时射穿膝盖骨。 楚云浓伸手在他的膝盖骨四周捏了一下,钻心的疼痛让月修离额上冒出了汗水。 楚云浓只觉得膝盖骨早已粉碎,可惜这不是现代,没有x线可照,到底粉碎到什么程度,她也断定不了。 真是不知道什么人如此残忍,这简直是在一点一点的凌迟。 西北离京城都需十天路程,那还是快马加鞭,她不知道月修离是怎么撑到京城的。 月修离看着楚云浓那凝重的脸色,就知道情况肯定是不大好,其实他一早就知道的,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如何?” 一旁的太医和月枫澜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楚云浓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一旁的太医说道,“麻烦大人先帮晋王止血吧。”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张公公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月枫澜走在她的身侧,“楚二姑娘......” 楚云浓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顿下脚步,随即扫了他一眼,“七王爷有话要说?” 月枫澜低眸看着她,轻叹了一声,随即摆了摆手,“没事......” 楚云浓见他不想再说,也就没有追问,再次朝着外面而去。 刚刚出了后殿的门,贤妃娘娘就急忙迎了上来,一脸担忧,“怎么样,可是能治好?” 皇上坐在檀木椅中,以手抵额,不断的掐着眉心。 楚云浓给了贤妃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头看向了帝王,“皇上,可否找一处安静的地方,我要为晋王动手术。” “手术?”众人皆是一愣,跟着楚云浓出来的月枫澜也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对,我不想他留下任何的后遗症,只能接受手术,不然,只会像太医诊断的那样,晋王从此就是废人一个。”楚云浓心底哀叹了一声。 若只是像太医那样保守治疗,命或许能保住,但这辈子只怕都站不起来了,膝盖骨那里不只是粉碎性骨折,还筋脉全断,只有手术才能全部帮他接好,还有那个重要位置,楚云浓也不由有些怔愣,若是一不小心,晋王下半辈子的‘幸’福就毁掉了。 贤妃一脸担忧地望着楚云浓,“这手术要怎么做?” 楚云浓此刻才回过神来,他们是不知道手术是什么意思的,“手术就是在伤口处下刀。” “那岂不是再添新伤,这如何使得。”一直冷静沉稳的花嬷嬷突然担忧的说道。 被她这么一说,殿内的几人都直直的盯着楚云浓,想要听她解释清楚,他们不相信会真的是旧伤未愈再填新伤,但也需要一个服众的说法。 “开刀之后,我会把晋王的腿接好,然后把伤口缝合起来,这样的话伤势会好得快些。”楚云浓云淡风轻的说完,她知道想要这些古人接受新鲜事物,是需要时间的,何况还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花嬷嬷听完楚云浓的话,更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气,“这还要在伤口上缝针?” 天啊,这简直是逆天的想法,她只听说过针能绣花,缝衣,针灸,有些人还能当暗器使,可是用来缝人肉,还真是闻所未闻。 贤妃也是一阵惊骇,脸上的担忧之色更甚,随即看着帝王,想要他做决定。 帝王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吧......”楚云浓也不敢说太多,生与死各占一半一半,这毕竟是在古代,各项设施都不齐全,全凭她的一双手,若是在现代,这手术问题是不大的。 帝王看着她许久,这才说道,“朕信你一回,你说需要准备些什么,朕立刻吩咐人去办。” 楚云浓眼底闪过一道感激之色,在这古代,行这样的乖戾之事,不被人说成妖怪已经是阿弥陀佛了,还能得到人的支持,简直是痴心妄想。 “需要一处安静的房间,麻沸散多准备一些吧,千年人参,还有各种止血的药尽量都多些吧。”楚云浓淡淡说着,她知道皇宫不缺药材,手术刀,止血钳,这些东西皇宫是不可能会有的,那就是她立刻回相国府一趟,把她的诊箱拿来。 “养心殿旁边有一间耳房,窗明几净,应该是手术绝佳的地方,朕立刻命人去准备。”帝王说完,转头立刻吩咐张公公去办。 “我还需要几个人手,最好是女......”楚云浓说到这里,倏地一顿,忽然想到月修离那没有拔出来的羽箭,那位置实在不适合女子观看,而古代的女子多保守,到时可不要适得其反,所以她急忙改了口,“找几个帮手来最好,太医也行。” 毕竟他们都是大夫,对医这一块毕竟懂得多一些。 帮月修离止血的两位太医听说楚云浓要行缝合之术,还要动什么手术,都忍不住好奇的想要一看究竟,两人急忙走了过来,往地上一跪,“皇上,我们愿意给楚二姑娘打下手。” “父皇,也让儿臣去帮忙吧。”一旁的月枫澜也急忙表明态度。 帝王此时却朝楚云浓看了过来,用眼神询问着她。 楚云浓对着他点了点头。 确定合适之人,帝王派了张公公随她前去相国府一趟。 有张公公护航,相国府的人一个个只是盯着她,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都不明白,楚云浓被贤妃请进宫,如今又有帝王的贴身太监陪着回府,这到底唱的是哪出? 楚曦远也是奇怪,想要从张公公嘴里套出话来,“张公公,今日晋王回京,不知为何没回晋王府,可是又有什么战事发生,是不是皇上与他商量战事啊?” 张公公陪着那张职业笑脸,“这杂家就不清楚,晋王见到皇上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养心殿。” “听说晋王是坐马车回来的,可是受了伤?”楚曦远装作漠关心一问。 张公公睇了楚曦远一眼,依旧笑着回答,“相国大人真是关心晋王,莫不是有意想要把楚家大小姐许给他?” 张公公说完,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 他也一早就听说了,太子与楚家大小姐情投意合,所以故意将了楚曦远一军。 正喝着茶的楚曦远猛地被茶水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那厢,楚云浓提着诊箱走进了前厅。 就见着张公公急忙站起身来,迎上前两步,弯腰想要帮楚云浓提诊箱,却被楚云浓不着痕迹的拒绝了,“张公公能陪着我回府一趟,云浓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这些许小事怎敢再劳烦公公受累。” 张公公听楚云浓这么一说,很是受用,也就不在执着了,扫了楚曦远一眼,“相国大人,杂家就先回宫了。” 楚曦远顺好气之后,一脸阴鸷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特别在看到张公公买好楚云浓时,心里别提那是什么滋味了,酸酸楚楚的。 说完,两人匆匆回到养心殿。 就见着那两位太医已经把月修离移到了隔壁的耳房内。 确实像帝王所说,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楚云浓看着一脸担忧的贤妃微微点了点头,让她放心。 她能理解贤妃此刻的心情,没有哪个母亲不揪心自己的儿子的。 楚云浓看着皱紧眉心的帝王,“皇上,在臣女没有出来之前,不准任何人打扰。” 帝王一听楚云浓的话,立刻黑了脸,她当他帝王的住所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吗?“朕的养心殿,没有人敢闯。” 楚云浓不跟他辩解,只要他能保证没人闯进来就行。 关上耳房的门,把贤妃的担忧关心都一并关在了外面。 屋内,月修离静静地躺在床上,因为刚才的清醒让他有所损耗身体,整个人已然进入了昏迷中,楚云浓把手术刀和止血钳一一消毒。 这手术刀和止血钳的材质是她再一次偶然的机遇下得到的,后来她画了两张图,手术刀和止血钳的图给了打铁匠,那打铁匠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才做出两把成品来,虽然不如前世那般尽人意,但用起来还是顺手的。 消好毒,楚云浓吩咐其中一个王太给月修离喂食麻沸散,昏迷中的月修离根本就喝不下药。 王太医急的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另外一位太医也是无计可施。 就连月枫澜也忍不住担忧起来。 这下刀肯定是疼痛难忍的,若是没有麻药,只怕都要痛死过去,更何况晋王如今的身体虚弱的只怕承受不住。 楚云浓看着那碗几乎没有动过的药。 拿出随身携带的诊包,来到床榻前,拿出银针,循着所需穴位,一针一针的扎了下去。 直让两位太医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不知道楚云浓在做什么,但大概的还是能猜到一些。 楚云浓看着三人怔愣的表情,这才说道,“这是针麻,但有时候也会麻醉不全,所以我一般不用的。” 说到这里,转眸看向躺在床上的月修离,“来吧,手术开始。” 楚云浓净了手,拿起手术刀,直接割开了月修离膝盖上的肉...... 两位太医看着楚云浓那手起刀落,娴熟的刀法,再一次目瞪口呆。 直到两个时辰过去,楚云浓才接好两条膝盖骨,穿针引线那更是手到擒来,剩下来固定两条腿的事情,就交给了两位太医。 她走到了月修离的腰际,看着那直直***他身体的羽箭,没有任何犹豫,小心的一点一点的挑开皮肉,血不断的往外涌,月枫澜拿着止血钳,夹起楚云浓早已准备好的白色棉布,轻轻的擦拭掉冒出来的血迹。 他知道这个地方对男人来说有多重要。 楚云浓挑开皮肉后,看着那深深***的箭,不由呼出一口气,幸好偏了那么一点点,羽箭直接挨着大动脉而过。 没有伤着重要脉络,接下来的手术就简单些,但楚云浓依旧不敢放松,这毕竟是古代,什么都没有,最重要的是不能大出血,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他。 两位太医担忧的看了一眼伤口处,小声问道,“可有伤着?” 楚云浓一愣,他们是在担心月修离吗? 眸色微动,眼底闪过一道恶趣味,对着两位太医摇了摇头,“伤到了根本,只怕日后子嗣上无望了。” 啊。 两位太医惊得目瞪口呆。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姑娘难道就没办法?” 楚云浓再次摇了摇头,“只怕我师傅来也没有办法的。” 楚云浓睇了一眼月修离的脸,心里轻哼了一声,谁让你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是给你的一点小惩罚。 两位太医顿时一阵沉默。 楚云浓见他们不再说话,便开始认真的帮他手术,直到日落黄昏,耳房的门终于打开了。 等在外面的人一个个揪心的看向打开的门,楚云浓累得精疲力尽,看着等在外面的人,会心一笑,“手术成功。” 说完,整个人就软软的栽倒了下去。 月枫澜手疾眼快,瞬间便把她固定在自己的怀中。 帝王听到手术成功几个字,整个人瞬间精神抖擞,“赏,所有人都有赏。” 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谁说此王已废的,朕立刻摘了他脑袋。” 贤妃快步的走进了耳房,看着躺在床上的月修离,止不住的泪水滴落下来,“离儿,你没事了......” 只是此刻的月修离还没有醒过来。 张公公急忙吩咐传膳,把楚云浓留在了养心殿一起用膳。 楚云浓倒是一点不客气,她累了一天,急需补充能量,也不管皇上吃不吃,拿起筷子自动的夹起菜来。 一阵狼吞虎咽的样子。 看得一旁的贤妃差点笑出泪来,“阿浓,慢些吃......” 说完,拿起自己的锦巾帮楚云浓擦了擦嘴角的残屑,惊得楚云浓一愣一愣的。 贤妃见此,温和一笑,“快吃吧。” 楚云浓这又开吃了起来,待到吃饱这才说道,“今晚我守着晋王吧,这还没过危险期,万一有什么情况,其他人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题外话---小剧场 某男怒火滔天的找到某尘,“花落寻尘,本王罢演。” ? 某男冷哼了一声,“丫的,断了双腿犹不行,居然还伤了小弟,有你这么虐待男主的吗?” 一旁爆出一阵笑声。 月枫澜走了出来,“四哥,作为男主肯定要牺牲点,你看七弟我,跟你一起上战场,却是毫发无伤。” “一边去,不要挤兑你哥哥了。”某男看着他风度翩翩的模样,恨不得一拳揍过去。 看着花落寻尘说道,“你说吧,怎么补偿我,不然我就回晋王府,再也不出来了。” “小离子,纯属剧情需要啊,如果你真的不想演,我可以直接把你废掉,换七王爷上,你看可行?” 某尘奸诈的威胁着某男,“你可要想清楚,阿浓以后可就是别人的了,你想都别想了。” 第七十一章 一夜未回,住在皇上的养心殿内 楚云浓一说,一旁的贤妃刚刚落下的心在一次提了起来,“还会反复?” 楚云浓看着有些吓到了贤妃,这才缓和了一些说道,“这个视情况而定,一般要十二个时辰方能脱离危险......” 楚云浓也不想欺骗贤妃,只是道出了事实逆。 刚刚还脸上挂着笑的贤妃,瞬间变得安静起来,一旁的帝王瞧见,搁下筷子说道,“放心,老四命大,不会有事的。鼷” 贤妃不安的点了点头。 夜阑人静,楚云浓检查了一遍月修离的生命体征和伤口的情况,见一切都好,缓步踏出了耳房,站在了外面的阶梯上,夜晚的风吹在身上很舒服,很清爽。 月枫澜踱步而来,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折扇,轻轻摇着。 见到楚云浓时,步履迈得大些。 楚云浓见着他,微微一愣,“七王爷怎么来了。” 月枫澜勾唇一笑,收起扇子,站在了楚云浓身侧,“我来陪你守着四哥。” 楚云浓微微一笑,“说说吧,晋王为何会伤得如此之重?你一开始对我欲言又止,想必是晋王受伤与我有关对不对,你是担心我受到干扰不能很好的诊断伤势,所以忍着没说?” 月枫澜看着她那清澈如水的眸子,微微一顿,“浓儿真是冰雪聪慧的姑娘,难怪四哥会舍身忘我的待你。”七王爷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这才继续说道,“四哥前些时日听说晏老栖身在西北的一处小镇,所以去寻他了,只是没想到在回程的路上遭遇黑衣人大围剿,几百黑衣人其实只想取了四哥的性命。” 月枫澜说到此,眼底闪过一道狠戾的光芒,握着扇子的手也不由紧了紧。 “可那些人见伤不着四哥,开始改变战略,想要伤害晏老,晏老以前虽然是大将军出身,但毕竟上了些年纪,而那些黑衣人又是拼着性命而来,晏老在与黑衣人过了几招后,渐渐体力不支,四哥为了救他,才会受如此重的伤......” 楚云浓有些不明所以,这件事好像与她并无关系,难道这位晏老与她是亲属不成。 在她的记忆当中,并不记得自己认识姓晏的人。 月枫澜见她眉眼间疑惑重重,再次说道,“难道浓儿不记得自己的母亲了吗?” 母亲? 多么陌生的词语啊。 这辈子都没享受过母爱,又怎么会记得起她来,残留的印象中,这尊身体的母亲好像就是姓晏。 月修离是是为了帮她寻找到亲人,却在救她的亲人时,落得满身重伤,几乎残废的地步。 想到此,楚云浓的鼻尖一酸,“晋王是想要帮我找到亲人?” 其实她心里早已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月枫澜用力的点了点头,“当时,战事刚刚停歇,边关到处都是流民,乱象丛生,四哥只带了荆亦在身边,怎么也没想到在边关会出现如此之多的黑衣人,都是杀手中的强手。” 楚云浓的心一时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你们口中说的晏老是我外祖父?” 月枫澜点了点头,“他随荆亦明日就会回到京城了。” 她的眉眼轻轻眨动了的一下。 怎么突然间就多出个外祖父来了。 她的计划里可没想过会出现这么多的人,这些人中自然包括月修离与皇室中人。 这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你外祖父当年被罢官,几乎一半原因是因为你母亲。”月枫澜轻声说道,见楚云浓依旧是一脸疑惑,微微一笑,话锋一转,“四哥什么时候能醒来?” 楚云浓转过头,睇了一眼屋内,她取出银针过后不到一刻钟,月修离就醒过来了给他喂食了一些清淡的吃食,如今又陷入深深的沉睡当中,,什么时候能醒,她也不好说,“说不准......” 两人一阵沉默,却听得耳房内好像传出来说话的声,四目对望了一眼,急忙抬步冲进了耳房内。 就见着月修离眨了下眼眸,看到楚云浓的瞬间,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眸光,有些难为情,“阿浓......” 声音低沉沙哑,楚云浓几乎没有听到,但看他的唇形已然猜出来了他的意思,走到一旁的茶桌旁,倒了杯温水端到了床前。 而他脸上的神情直接被两人忽略了。 月枫澜已是扶起了月修离,“四哥,起来喝口水。” 楚云浓把茶盅递给了月枫澜,就见着月修离把满满一茶盅的水都喝干了。 只见他抬眼看向了楚云浓,“现在什么时辰了。” 沙哑的嗓音有些好转,但却更加的磁性好听。 楚云浓勾唇一笑,“是你命大,重伤成那样也死不了,还能忍受一路颠簸回到京城,晋王爷你是铁打的吗?我看你不如干脆去死算了。” 楚云浓瞬间想要咬掉的舌头,她怎么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月修离和月枫澜都微微一愣,这话听起来怎么透着浓浓的责备和关心。 月修离唇角扬了扬,从第一次见她,他就知道她的不一样了,敢这般对一个王爷毒舌也只有她了。 月修离张唇,“谢谢......” 楚云浓白瞎了他一眼,“谢什么谢,你好好的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以后你若是再敢对自己不负责任,我定会见死不救。” 说完,转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东方已渐渐露白,她忍不住打了贺哈欠,再次看着月修离说道,“你既然醒过来了,那应该没什么大碍,膳房内温着粥,我去拿来。” 守在外面的公公见到楚云浓出来,急忙上前,“晋王爷可是醒来了,奴才立刻去拿些膳食过来。” 楚云浓认识这个小太监,十七八岁的样子,一直跟在张公公屁股后面,想来是张公公的徒儿了,“公公怎么称呼?” 那小太监没想到楚云浓会问他这些,一脸惊喜的看了楚云浓一眼,“奴才小喜子,是干爹收养的,楚姑娘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奴才就是了。” 楚云浓对着他点了点头,“那你去把粥拿过来吧。” 楚云浓回到耳房外时,就听见月修离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声音很轻,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可查出来那些是什么人没有?” “当是我赶到之时,那些黑衣人都被四哥给杀了,唯一的一个活口也是奄奄一息,臣弟把四哥交给军医后,就准备审问那活口,谁知我刚刚问出一句话,那活口也咬舌自尽了。” “这么说,没有任何线索了?”月修离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 “这倒不尽然,臣弟揭开那些人的面罩,查看过每具尸体,他们的左臂上都纹着一朵曼陀罗花,这应该是北燕的人。” 北燕。 月修离发出一声冷笑,“北燕,真是好极了,想来这朝中定有人勾结北燕的人,不然,他们是如何进我天阙国的,三四百人,可不是小数目。” “那四哥觉得会是谁?” “想取本王性命的不就那几个人?或许还有隐藏得更深的也不一定,这一次本王就遂他们的意,三日后,等我回到晋王府,七弟就立刻散发消息出去,就说本王已废,让他们对本王再无防备。” “臣弟知道该怎么做了,幸好没人知道楚姑娘懂医术,还能把四哥治好,这只怕是那暗中之人没预料到的。”月枫澜说完,不由轻轻笑出了声来。 “还不进来,想要在外面偷听多久。”月修离的声音忽地传出了耳房,惊得楚云浓一颤。 她不由撇撇嘴,伤重成这样,也能发现外面有人,真是变态。 那厢传来了小喜子的声音,“楚姑娘,粥来了。” 楚云浓忙迎上了小喜子,“小喜子,你送进去喂晋王吧,我也该回去了。” 说完,就站在外面的院子里了,对着耳房内的人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相国府了,有什么事派人通知一声就行。” 刚刚听着月修离的话,想来他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要好好休养就成。 所以,这里也就不需要她了。 “让七弟送你?”月修离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不用了,我找张公公派人送我就行。”楚云浓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 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我会定时过来给你换药的,也顺便看看伤口恢复的情况。” 回到相国府,就见着大门口停着马车,楚曦远正准备上朝去。 而楚曦远见到宫里出来的马车,停顿了一下脚步,随后看着是楚云浓,眸色瞬间转冷,“你一夜未回?” 楚云浓缓步下了马车,笑对上了楚曦远,“嗯,在养心殿呆着。” 楚曦远猛地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呵。 楚云浓见楚曦远那一脸震惊的模样,心里不觉好笑,难道他以为她昨晚呆在养心殿是陪皇上? “在养心殿待了一晚上,你没看到这是张公公派的马车吗?”楚云浓唯恐他听不见,这一次说的声音更大些。 “你......”楚曦远强行忍住心里的怒火,他真想掐死这个女儿算了,“你怎么如此不要脸,做不成太子妃,居然居然直接去勾.引皇上,难道你不知你姑姑是淑妃,你想要与她争宠不成?” 呵呵。 是谁规定了在养心殿待了一晚,就是勾.引皇上去了。 难道不可以有其他事? 就算她真的对那老头子有兴趣,争宠不争宠都是各凭本事不是吗? 只是她对那么多女人共侍一夫没兴趣。 只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一早就带着成见看她这个女儿,不然一晚未回,也不见人找寻,还对自己女儿说出如此不堪的话来,勾.引,这是用来形容自己女儿的吗? 真正是可笑之极。 楚云浓懒得在搭理他,抬步迈上了台阶,她现在急需补眠。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站住,这就是你对父亲的态度?”楚曦远黑沉着脸,气得有点暴跳如雷。 楚云浓心底冷笑了一声,父亲,也不先问问自己配不配。 一脚跨进了府门,也懒得再管楚曦远那愤怒的样子。 补眠之后,已是日上三竿。 楚云浓起床活动了一下筋骨,就见着碧落院的洒扫丫环们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听说二小姐昨晚睡在养心殿......” “是啊,今早上还是皇上的贴身太监送回来的。” “你们说她马上就要被册封了什么的?” “谁知道哦,按理说,这昨晚跟皇上睡在一起,今早上宫里就该派人来册封的。” “难道是皇上不满意二小姐昨晚......” 说到这里,几位丫环都住了嘴,个个脸上都呈害羞之色。 紫藤不知在何时走了出去,对着那些丫环一顿训斥,“你们一个个胡说八道什么,小姐好好的还是二小姐,什么时候勾.引皇上了,你们哪只眼睛见到了,你们这样背后非议皇上,可是要诛九族的。” 那几个丫环吓得立刻四散开来。 其中一个还念念有词,“怕是皇上不喜欢二小姐吧,紫藤姐姐也不找个好些的借口,什么还是二小姐,只怕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啪的一声脆响。 那丫环整个人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就见着紫藤双手叉腰,愤怒地瞪着那丫环,“叫你胡说,立刻让小姐把你发卖到勾栏院去。” 这些丫环还从来没有见过紫藤像今日这般发威,不管何时的她都是轻声细语的,这一巴掌,倒是震住了所有人,一个个默默的去干活了。 一直跟在楚云浓身侧的惜月满脸的担忧,“小姐,别听他们胡说。” 楚云浓勾了勾唇角,她们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是因为有人散播了谣言,她一早回来,就遇上了楚曦远,这话定是从他那里传出来的,楚曦远虽然过分了些,但他并不是那种爱四处乱嚼舌根的人,很显然,这话定是从荷花院传出来的。 荷花院吗? 听说楚雪儿和楚笙琪都好的差不多了,她是该去探探了。 “不用担心,你们小姐才没这么容易被击垮,几句流言而已。”转身走到梳妆镜前,“惜月你过来帮我梳妆吧,我想去荷花院给夫人请安。” 惜月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小姐这会子去请什么安啊。 但手脚却没有任何犹豫,快速的忙和了起来。 荷花院。 楚云浓到时,院子里的丫环婆子一个个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的言语不时传入她的耳中。 “真是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一个大家闺秀居然去爬龙床,又不是皇上的妃子。” “真是臭不要脸,不知道是不是太子不要她了,所以改为勾.引皇上了。” “看来八成是的,真是丢人。” “是啊,我现在都不敢出去说我是相国府的奴婢了,刚才出去一说,那些小伙伴们都七嘴八舌的追问,真是没脸。” 楚云浓扫了那些长舌妇一眼,冷厉的眼神如刀子般剜过众人,缓步走到一旁的花草丛间,找了一颗不大不小的树枝,用力掰断,扯掉了上面一些零碎的枝桠,唇角一勾,掂量着朝着那些长舌妇走了过去。 那些长舌妇本来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如今见着楚云浓拿着那两指粗壮的枝桠朝着她们走来时,一个个吓得立刻夹紧尾巴,往四下逃窜。 是了,是她们突然间就忘记了那婆子被打的一棍子,如今想起来,一个个后怕不已,拍着胸口直呼幸好。 惜月赶忙走到楚云浓身侧,“小姐,她们都逃了。” 楚云浓轻嗯了一声,她也不是真要对她们怎么样,只是想着这些人的忘性真是快,上次对付那婆子的一棍子,这才多久的事情,一个个居然都忘记了,想来是那一棍子还不够让她们长记性。 其实她也不是在意她们说什么的,只是一直有人提醒着这件事,不停的在耳畔舌燥,令人烦不胜烦。 楚云浓扔下枝桠,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吧......” 说完,两人朝着相国夫人住的主院而去。 祝佩佩新提上来的石妈妈见着楚云浓前来,忙说道,“二小姐,这个时候来可是有什么事?” 楚云浓眉梢轻轻挑动过来一下,“石妈妈说的什么话,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夫人不成??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夫人现在不太方便,还请二小姐改日再来。”石妈妈淡淡的说着。 楚云浓也不会理她的话,“石妈妈,还请通传一声,我是有事禀报夫人的,到时候若是耽搁了,石妈妈可担待得起?” 石妈妈看着楚云浓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很是不情愿的进了屋内。 就见着祝佩佩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出来,“让她进来吧。” 走进主屋,就见着祝佩佩倚靠在贵妃榻上,正伸手般捂着唇打着哈欠,整个人神情倦怠。 身后立着两名大丫鬟,正帮她打着扇子。 见着楚云浓进来,翻了个身,以手托着头继续眯着眼,“有什么事说吧。” 楚云浓笑笑,“没什么事,只是想来给夫人请安罢了,顺带告诉夫人一声,淑妃娘娘昨儿个被皇上关了禁闭,什么时候能出来,就不知道了。” 懒洋洋躺在贵妃榻的祝佩佩蓦地坐了起来,一双眸子犀利的看着楚云浓,“为何事?” “这个我一个外臣之女怎么会知道,只是听宫里其他人说,好像是淑妃娘娘让人打听晋王的事情......” 楚云浓说到这里,扫了祝佩佩一眼,去见着她眼中快速的闪过一道歉疚的神情。 “本来嘛,这打听一下晋王也不是什么罪,可最重要的是晋王爷刚刚回京,正在养心殿与皇上谈论军中大事,淑妃娘娘好巧不巧就这个时候派人去打听,这不成了后宫干政么,干政的话听说是大罪,甚至要诛九族的......” 第七十二章 闲逛秦楼楚馆 祝佩佩神情微闪,眼中有着惊慌之色一闪而过。 “要是淑妃娘娘能招出个幕后之人来,或许就没什么事了,夫人是淑妃娘娘的大嫂,可要想想办法啊,或许找出一个什么人承担一些罪名,这也是可以的,不然我们整个相国府可要遭殃了。” 楚云浓说完,就见着祝佩佩一愣一愣的。 “母亲,别听二妹胡说......”一道银铃女声倏地传来进来,就见着楚雪儿身穿鹅黄烟沙裙,迈着轻缓的步子走了进来鼷。 凝脂般的肤色吹弹即破,鹅蛋似的脸颊似乎比三月前见到的她还要美上几分。 只见她缓步走到楚云浓身前,施施然一笑,“二妹妹做什么这样吓母亲,这宫里的事情,也不是母亲能左右的,再说姑姑都已经关禁闭了,母亲也见不着她,皇上一向宠着姑姑,定然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楚云浓看着楚雪儿,只觉得这三个多月,她变了不少。 “二妹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没有,就先回去吧,你自己的事情也不少了呢,不知道皇上准备什么时候接你入宫,可是要挑个黄道吉日,我和母亲也好帮你准备准备。”楚雪儿一脸热情的看着楚云浓。 呵呵。 她突然发现她的嘴巴比起以前似乎更毒了一些。 楚云浓眉梢挑了挑,“大姐这话从何说起,皇上为何要接我入宫?为何我自己不知道?还请大姐指教一二。” 楚云浓现在很确定,这流言定是楚雪儿传出去的。 一旁的祝佩佩却是冷哼了一声,“不知廉耻,自己做得事情自己知道。” 楚雪儿一愣,她只想恶心她,没想到还被她反将一军,她这要是真的说出来,就真是着了她的道了,转头看着祝佩佩说道,“母亲,别这么说二妹妹,不管怎么样,她都是相国府的嫡女,若是传出不好的名声,这以后,我和其她的姐妹名声也该受到损毁了。” 随即转头看向楚云浓,“二妹妹难道自己不清楚么,我以为是二妹妹自己说出来的,没想到不是。” 楚云浓发觉这楚雪儿是越来越聪明了,好似一朵白莲花,随即眉眼一弯,“大姐上次可是伤得不轻啊,不知道......” “闭嘴......”一声怒喝猛地冲楚雪儿嘴中发了出来,只见她刚刚才挂着笑的脸上瞬间变得冰冷,一双眸子冷冷地盯着她。 楚云浓扬了下唇角,踩到她的痛处了。 一旁的祝佩佩也是猛然从贵妃榻上站起来,眼眸冰冷地盯着楚云浓。 楚云浓弯唇,看着两人戒备的神情,不由弯唇一笑,这段时间,她也没少听一些闲言碎语,什么大小姐爬上自己嫡亲哥哥床榻的事情,更为人津津乐道。 这事可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大家亲眼所见,虽然说是送解药,外人可不这么想。 好好的白天不送解药,半夜三更的送什么解药。 可楚雪儿却是不敢解释,下毒毒害自己的嫡亲哥哥,哪一个罪名她都担待不起,所以她聪明的不解释,不辩解,这样说着的人反而不以为忤了。 楚云浓一脸无辜的看着楚雪儿,“大姐,我只是好心问你要不要治伤痕的药膏,无痕祛疤哦,如今看来大姐是不需要的。”楚云浓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楚雪儿气得攥紧双拳,却又经不住楚云浓祛疤膏的诱惑,强行压下愤怒,忍了又忍,这才没有再次发作起来。 “二妹妹真有这样的药膏,涂抹之后可以把疤痕消除干净,无任何痕迹?”声音虽然缓和了些许,但却硬邦邦毫无感情可言。 一只脚正跨出门的楚云浓轻笑了一下,她猜到她是不可能禁得住这样的诱惑的,她很早很早就打听清楚了楚雪儿是非常非常爱美的,更是在意自己身上留有疤痕瑕疵之类的。 楚云浓把跨出去的脚再次退了回来,“我认识这样一位隐士高人,祖母最近就有用这位隐士高人的一些东西,难到大姐没觉得祖母最近变得年轻许多了,这位隐士高人最拿手的就是美容养颜,无痕祛疤之类的,你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去找他,如何?”楚云浓引例为证,这样的话,楚雪儿就会更加的相信她能找到这样的药膏了。 楚雪儿一愣,似乎在想老夫人的样子,随后点了点头,她昨日去松瑞院请安,却是发觉祖母有些不一样了,不但脸上显得年轻,而是整个人的心态似乎不一样了。 “你真的有?”楚雪儿还是有些不信。 祝佩佩想要阻止楚雪儿,“雪儿不可信她,你若是想要祛疤的药膏,尽可问你姑姑讨要,宫里什么东西没有。” 楚雪儿听完祝佩佩的话,眼神中有些松动。 要说最好的东西肯定都是送进宫里了,觉得自己的母亲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看着楚云浓的眼神不由冷了一些。 楚云浓扫了祝佩佩一眼,随即轻轻一笑,“夫人似乎忘记了,祖母可是淑妃娘娘的亲娘,她有什么好东西不会先紧着自己的亲娘,不然老夫人手背上的疤痕只怕早已消除不见了,大姐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楚云浓一脸乐于助人的表情,着实让楚雪儿心动了。 楚雪儿有些摇摆不定,看了祝佩佩一眼,随后像是打定主意一般,“你愿意帮我?真的会给我? 她真的很在意肚子上留下的疤痕,其丑无比,像她这样的美人,就应该是毫无瑕疵的,再说,她也怕太子日后见了嫌弃自己,所以她很需要这样的无痕膏。 楚云浓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楚雪儿看着她满脸诚挚的神情,有片刻的动容,随后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微微冷淡了一些,“好吧,我看你在相府也过得挺拮据的,你若是真能弄来这样的无痕膏,还有效果的话,我会付给你银子的,不过你可不能食言。” 拮据? 她吗? 楚云浓不由在心里反问了一下自己。 真是不知道楚雪儿哪只眼睛看到她过得拮据的。 既然她要付银子,那再好不过的了,如此这般,两人也就各不相欠。 祝佩佩见楚云浓离开,走到楚雪儿身边,“雪儿,你怎么可以相信那个贱人,她是不会这么好心的。” 楚雪儿勾唇一笑,“母亲,你放心,我会派人盯着她的。” 出了荷花院,惜月一脸不解的说道,“小姐,为何要帮大小姐找那什么无痕膏?” 楚云浓弯了弯唇,“你觉得你家小姐真就会这么好心?” 惜月摇了摇头,这段时间的认识,她猜测小姐是不可能会对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好的,所以她摇了摇头。 楚云浓睇了她一眼,“那你还担心什么呢?你家小姐可不是圣母。” 啊。 “圣母是谁?”惜月一脸狐疑的看着楚云浓。 “圣母呀......” 呵呵,楚云浓笑看着惜月,“当然是隐士高人了。” 惜月一愣,仰慕地看着楚云浓,她家小姐真是厉害,不知认识多少隐士高人。 但她还是猜不透她家小姐无缘无故送无痕膏给大小姐做什么。 两人回到碧落院,就见着绿翘迎了上来,笑脸盈盈,“小姐,七王爷来了,就在前厅呢,相爷刚刚派人来请小姐过去。” 嗯哼。 怎么回事。 难道月修离伤口有反复? 可看着绿翘那笑出花的脸,她肯定她的猜测是错误的,这丫头在乎她家王爷可是比她要上心的多,若是有事,脸上岂能笑的这般轻松,应该不是月修离有事了。 来到前厅,就见着一身月牙白的七王爷正坐在厅堂的上首,手中的折扇轻轻扇动着。 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 楚曦远坐在下首左边的位置,手中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七王爷是与晋王一起回京的吗?” 月枫澜温和笑意的眼眸微微转深,“相爷这话问得就有些意思了?难到相爷觉得昨日回京的不是四哥?” 楚曦远微微一惊,七王爷的意思是说他质疑晋王爷,他是堂堂王爷,而他只是一个外臣,晋王是皇家人,而他什么都不是,他岂敢质疑,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随即唯唯诺诺的说道,“微臣不敢,微臣也是担心晋王爷,听说一直在皇上的养心殿。” 七王爷轻轻嗯了一声,“父皇说太久没见着四哥了,而四哥又打了胜仗,父皇高兴,所以多留了他一会,怎么相爷这也有意见。” “不敢不敢,微臣只是稍稍问一下,问一下而已。”楚曦远已在不知不觉中惊出了一身冷汗。 楚云浓就在此时进了厅堂,见着七王爷,急忙屈膝行礼,“见过七王爷......” 月枫澜见着楚云浓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浓儿你来了。” 一句浓儿差点没惊掉楚曦远的下巴,他真是不知道他这个不受重视的女儿,怎么就有这等本事,与皇家的人一个个勾勾缠缠的,说出去,或许有人会说她人缘好,得皇上和王爷的垂爱,可她是相府的嫡女,还刚刚过了及笄之年,理应呆在家里大门不买二门不出的,可她这样,哪里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楚云浓若是知晓她这个父亲此刻心里的想法,定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他的大女儿早已与太子私相授受他怎么就不说说,真是同人不同命,同样是他的女儿,同样是嫡女,为何想法就区别这般大呢。 楚云浓见着七王爷如此唤她,也是诧异了一下,“不知七王爷找我所为何事?” 两人完全无视了楚曦远的存在,就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月枫澜笑着说道,“昨儿跟你提过的事情,可还记得?” 楚云浓稍稍想了一下,眼神蓦地一顿,七王爷说的事情难道是她那远在西北的外祖父到京城了么。 月枫澜笑着站起身来,“走吧,我立刻带你去见他。” 楚云浓却忽然怯步了,双腿不知怎么迈出去。 从穿越过来之后,她一直是孤身一人,虽然天机道长曾经救过她的命,给了她一处安身立命的地方,但一年都难得见上她几面,所以,在她来到这个异世之后,月修离算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亲人,是遥不可及的。 从未想过有一天还有亲人会找来。 这一刻,她反而不知该面对了。 月枫澜看出她的犹豫,笑了笑,“若是你不想见,那就再等等吧,想必他应该也是同样的心情。” 月枫澜说完,还不忘瞥了楚曦远一眼。 楚云浓愣了一会,随后缓声说道,“走吧。” 她若是不去见外祖父,仿佛有些说不过去,人家毕竟千里迢迢,一把年纪赶过来就是为了见她的,她又有什么理由避而不见。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相府的瞬间,楚湘儿不知从何处蹦了出来,一身水蓝色纱裙衬得她就想春天里的桃花,养眼。 只见她挡在了月枫澜身前,脸色娇羞的看着他,“七王爷,你们,你们,这是去哪?可否带我一同去。” 楚湘儿怯怯的说完,双眸充满期待地看着月枫澜。 只是那眼神中还带着崇拜,爱慕的神情。 楚云浓看着皱了皱眉的月枫澜,不由勾唇一笑,“七王爷,这是我四妹妹,大姐楚雪儿一母同胞的胞妹。” 她这样介绍,七王爷应该清楚了吧,像他这样月华如水的男子,想必没有哪个女子能够抵挡得住,楚湘儿自然不例外。 一旁的楚曦远忽地拍案而起,“湘儿,你当我这个父亲是死人吗?你有问过我是否同意?” 楚湘儿被楚曦远一吓唬,惊得直接躲在了月枫澜身后,伸手就要拉住月枫澜的衣裳,却被他伸手一拂,楚湘儿只来得及拉住空气,整个人往前栽了下去—— 噗通—— 响声过后,就见着楚湘儿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声来。 月枫澜伸手拍了拍楚湘儿差点扯住的地方,好像那里当真被人弄脏了一般。 楚湘儿蓦地哭出了声。 哇哇之声瞬间在相国府响起,惊得后院的人迅速往前厅跑来。 楚云浓忍不住满头黑线, 她也没想到月枫澜如此不懂怜香惜玉。 她这四妹妹可不也是个大美人吗? 抬眼看着月枫澜折扇啪的一声打开来了,脸上依旧是和煦的笑容。 谁也不会联想到这就是刚才半分不懂林香惜玉的七王爷。 温润如玉的七王爷。 看似老好人的七王爷。 没想到更是个腹黑的主。 无情起来更绝情。 只见他笑着朝前走去,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像是过眼云烟,蜻蜓点水,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楚云浓只好跟上。 把相国府的所有事情都抛之脑后。 只是没等他们走出相国府的大门,楚湘儿忽然爬了起来,快速的追上了他们的脚步,“七王爷,你就让我跟你们去吧,此刻若是待在家里,父亲定会责罚于我的?” 月枫澜好看的笑容下面是冰冷的神情,“楚四姑娘,你可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 楚湘儿错愕的看着月枫澜,随即转眸,抬手指向楚云浓,“七王爷,可为何她可以跟着你,难到她就知廉耻吗?我只想跟着你,不会坏你的事情的。” 楚湘儿说到最后,脸上满是乞求的神情。 可月枫澜却是笑得温暖和煦,满眼柔情,“你跟浓儿比,就是给她提鞋都不配。” 说完,冷厉的扫了站在不远处的楚曦远一眼。 楚曦远心里也是希望七王爷能带着湘儿一起的,这要是能把七王爷的心给绑住了,他楚家在人前又多了一份倚仗。 可惜呀。 七王爷根本就看不上湘儿。 还落得个无耻的骂名。 眼中带着怨毒地瞪着楚云浓离开的背影。 随即说道,“东方跟上去,看看他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暗处一道黑影嗖的出了相国府。 楚云浓上了七王爷准备的马车,在跨进马车前,身子稍稍顿了一下,眼眸朝着身后扫了一眼,唇角轻勾,这才进了马车中坐好。 “七王爷,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好?” 月枫澜笑着点了点头。 马车徐徐朝着京城最繁华的地方行去。 那里秦楼楚馆两相对望。 大白天的,也有不少青楼开门迎客。 月枫澜挑开帘子,见着来的是这样的地方,稍稍错愕了一下。 扫了楚云浓一眼,随即坦然。 四哥在乎的女子岂会是普通人。 楚云浓转头看向了月枫澜,“七王爷可熟悉这地方?” 月枫澜依旧笑着说道,“不熟......” 楚云浓呵呵一笑,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随即让马车停在了最大的青楼门前。 两人下了马车。 楚云浓不经意的朝身后看了看,似乎不止一道,两道,好像有三道身影一直跟着。 月枫澜以扇子遮面,凑到楚云浓耳边,“荆亦也在那跟踪人之列......定是四哥让他来的......” 楚云浓一愣,心里蓦地闪过一道怪异的感觉,摇了摇头,这才说道,“不管他......” 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京城最大的青楼琳琅馆。 老鸨见着七王爷时,眼前一亮,抬步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眸子却一不小心触上了楚云浓的身影,欣喜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意味不明,急速的脚步也缓缓变慢了一些。 女人逛窑子还真是少见,如此淡雅如莲的女子逛窑子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只见楚云浓东看西瞧的,见着老鸨之后,笑着说道,“这位就是琳琅馆的妈妈吗?” 第七十三章 上赶着卖自己呢 老鸨见楚云浓直接点上自己的名,一甩绣帕,笑吟吟地上前来,眼神不时的在月枫澜身上飘动,“不知两位来是找姑娘呢,还是......” 老鸨一时还真摸不准两人的心思,亏得她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这来琳琅馆的女子大多都是寻夫君来的,一时间她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逆。 楚云浓捂唇一笑,“自然是找姑娘来的,给我们一间上房,把你们楼里的花魁都叫过来......本姑娘要玩尽兴......” 楚云浓说完,立刻给了老鸨一锭金子。 喜得老鸨眉开眼笑,直接吩咐人带他们去了上房。 两人来到了琳琅馆最好的的上房内,房间宽大,里面床榻桌椅俱全鼷。 月枫澜见四下无人,不由叹息了一声,“浓儿,要是四哥真的知道你在琳琅馆,只怕荆亦回去也不好交代了。” 楚云浓倒了杯水递到月枫澜手边,笑了笑,“七王爷为何这么说?我的自由可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的。” 月枫澜笑了笑,没有作声。 或许这样才是真正的浓儿。 两人等了许久,才见着老鸨匆匆而来,脸上堆着职业性的微笑,一开门,外面跟随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们。 花红柳绿,姹紫嫣红,楚云浓都有些看得花眼了。 老鸨一脸笑意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今天真是不凑巧,伊伊姑娘被一位大人物给包了,这几位也是我们琳琅馆的当家花旦,今日就让她们侍候两位客官。” 楚云浓眉梢跳跳,对着老鸨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几位姑娘笑脸盈盈扭腰摆臂的走向月枫澜。 月枫澜只是看了楚云浓一眼,却见她正端着茶盅,笑眼玩玩的盯着他瞧。 就在几位姑娘的玉璧抱住月枫澜的瞬间,楚云浓手臂一挥,盈盈粉末瞬间洒向了几位姑娘,就见着几位姑娘软软的倒了下去。 月枫澜见她挥出手时,就急忙闭了气。 楚云浓呵呵一笑,她这迷.药也不是第一用了,每次都能第一时间的药倒人。 迅速的走到其中一位姑娘身边,脱下了她的衣裳,往自己身上套了上去。 穿好衣裳之后,却见着月枫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愣愣地盯着她瞧。 楚云浓穿衣的动作倏地顿住,“怎么了,你还不快些换上衣裳?” 月枫澜低头看了看那些倒在地上的女子,眉心紧紧皱起,一只手不经意的拨了拨鼻梁,“我要穿她们的衣服?” 月枫澜一脸不确定地问着楚云浓。 “当然,不然我们没办法摆脱那些跟踪的人。”楚云浓有些不懂他。 月枫澜揪紧了眉心,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一次一次的挑战他的极限,带她一个出生名门的女子来逛妓.院,就已经是有违纲常了,如今还让他穿那些青楼女子的衣裳,她真不知道这小女子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每次做出来的事情总是这么离经叛道。 这若是只是换件衣裳,去成衣店岂不更是方便些,“浓儿,要不,要不你,你在这里换,我找一家成衣店换身男子的衣裳可行?” 呵呵。 楚云浓终于知道他为何迟迟不动手了。 原来是在意自己穿女子的衣服了。 “七王爷,你现在只要走出琳琅馆,只怕立刻就有人会跟上你了,再说,去成衣店,那些跟踪的人立刻就知道我们想要金蝉脱壳了,你说对不对?” 楚云浓一脸认真的看着月枫澜。 知道他堂堂天阙国七王爷,让他做这样的事情,为难他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只要他们装扮成青楼女子出去,才不会被那几人怀疑,“七王爷,只有你装扮成女子才能让那几个跟踪的人发现不了,你也不想我外祖父来京的消息递出去吧,毕竟他老人家当年可是被贬官的,这私自进京,可是犯下了欺君之罪,你不会想要我一家还没团圆就被诛九族吧。” 此时的楚云浓已是满脸委屈,楚楚可怜的模样。 看得月枫澜心口猛的一揪,急忙收起折扇,也不在乎什么青楼女子不青楼女子的,翘起指头,指尖轻轻碰触其中一位看起来稍稍高大一些的女子衣裳,扒了下来。 随后看着楚云浓说道,“浓儿,你转过去......” 楚云浓笑笑,看着月枫澜那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 待她转过身来时,就见着月枫澜哭笑不得的整理着那别扭的女子衣裳,小的紧紧贴在他身上,男性特有的身材展露无疑。 袖子也短了,裤腿也只到他膝盖下一点点。 楚云浓看着这不伦不类的装束,也忍不住扑哧一笑。 月枫澜被她的笑声惹得尴尬不已,一本正经的说道,“浓儿,不准笑......”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身装束有多别扭了。 楚云浓捧着腹部,直起弯着的腰,“不笑,不笑,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月枫澜看她笑的前仰后合,只好叹息了一声,等到她笑够了,停住了笑声,这才说道,“浓儿,你看我这样子出去,他们发下不了么?” 楚云浓摆了摆手,“当然能认出来。” 说完,走到一旁的桌子旁,拿起两个不大不小的苹果,递给了月枫澜,“这个给你......” 说完,还不忘朝着他那有些胸肌的胸口望去。 月枫澜突然想要扇自己一嘴巴,刚才多什么嘴了。 不情不愿的把两苹果塞进了胸口,丰满撑爆的胸口看起来有女人为一些了。 随后楚云浓帮着他把发饰重新梳理了一遍,整了个简单的堕马髻。 简单的在两人脸上画了画。 随后,两人从琳琅馆的后门溜了出去。 月枫澜一直苦哈着一张脸,而脸孔已经被楚云浓涂得就像猴子屁股一般。 经过他们身边的人,一个个忍不住捂唇偷笑,要不就是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可想,月枫澜这身装扮得出色了。 月枫澜只觉得自己的形象再也没了。 这一辈子他敢保证,也就这一次了。 他再也不会陪着这个丫头做这么疯狂的事情了。 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还不带坐马车。 光天化日的走在大街上,这简直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他真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到目的地去。 终于,两人来到了一处一处别院门口。 月枫澜敲了敲门,“福伯,是我......” 里面的人听到月枫澜的声音,急忙打开了门,开门的是位五十左右的老者。 他见着月枫澜的瞬间,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认出他来,“七王爷......你这是......” 月枫澜不想多做解释,急忙进了院子,他可不想再继续这副模样见人了。 随后对着福伯说道,“福伯,这位是楚家二小姐,你带她去见晏老吧。” 说完,也不在理会楚云浓,径自朝着屋内走去,步履匆匆。 好似背后有人在追着他一般。 福伯一愣一愣的看着背后着火似的七王爷,半天没回过神来。 楚云浓却在听见外祖父的瞬间,整个人顿住,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定定地盯着从屋内走到院子里的那位老者。 高大的身影 老者眼眶瞬间染红,大步上前,走到了楚云浓身前,“你是阿浓......” 楚云浓慎重的点了点头,“外祖父......” 眼中不知不觉的泛起一层层水雾,迷迷蒙蒙的,这种感觉是与生俱来的。 身影一扑,倒在了老者的怀里,“外祖父可好......” 老者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两只有力的臂膀一直颤抖的抓着楚云浓的手,“孩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只怪我这外祖父无能啊......” 晏老说完,忍不住一阵心酸,想起楚云浓小小年纪就吃了那么多的苦,心里一阵懊恼。 当初若是坚持再找一找,也许这孩子就不会一个人孤零零的送往紫云观。 五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却要承受那么多的波折坎坷,说来还是他这个做外祖父的无能。 晏老想着想着,眼眶中越发的红了。 楚云浓急忙安慰,“不怪您,再说您外孙女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外祖父,你来京城也定是吃了不少苦,还要您呆在这偏僻的地方,说来也是外孙女的不是。” “你这傻孩子,你还小,你母亲又不在了,父亲又是那个样子的人,该是外祖父照顾你的,随我去西北可好?” 晏老自从听说楚云浓还活着,就抑制不住的激动了好长时间,只想把她接回西北,与他们一起生活,也好好好照顾她,弥补这么多年来对她的疏忽。 楚云浓看着这个苍老的外祖父,知道他是真心疼爱自己的。 就这份跋山涉水只为见她的心意,就让她心里暖融融的。 穿越过来这么多年,直到这一刻,她才感觉到亲情的温暖。 真想窝在外祖父的怀里撒娇,一切的一切再也不想去管。 只是刚刚外祖父提起母亲时,是忍不住的一阵心酸。 而提到楚相国时,却是一阵咬牙切齿的怒意。 想来,母亲的死与楚相国脱不了关系。 所以,她不能随外祖父而去,京城里还有很多未办的事情,等着她。 相国府这么对她的,她一定加倍奉还回去。 抬起泪晶晶的眼,看着晏老说道,“外祖父,浓儿知道您疼我,但我现在还有许多事情未处理,所以暂时还不能随您回西北地儿。” 晏老其实一早就从月修离那里听说了她的一些事情,猜到了她定是不会就这么简单的随他回西北,所以心里早就做好了被她拒绝的准备,只是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失望。 随即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你有自己的想法很好,但是你要记得在西北的小镇上,永远有疼爱你的家人,你外祖母在我临出门时,千叮万嘱的要把你带回去看看,想必我回去之后,会有所失望。” 楚云浓鼻尖一酸,眼泪瞬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外祖父,我一有时间肯定会去西北看您和家人的。”楚云浓在一刻真的有种冲动,就此跟着外祖父去西北,过着有家人疼爱,温暖的日子。 福伯缓过神来之后,把两人招呼进屋里了。 倒了茶水,再次退了出去,他还得去侍候他家七王爷。 楚云浓与晏老一直聊着,直到夕阳西下,楚云浓这才准备离开。 晏老送她到门口,看着她说道,“孩子,晋王是个值得托付的,你要好好把握住,这次他为了我受伤这样严重,是我们晏家对不住他,你代外祖父好好向他致谢。” 楚云浓弯唇一笑,“外祖父,您都唠叨好几次了,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您的话带给他的。” 晏老听到楚云浓的话,立刻佯装板起脸孔,“怎么,这就不耐烦了,你外祖母可比我还唠叨呢,以后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才是。” 楚云浓呵呵一笑,“外祖父,您太可爱了,这就把外祖母给出卖了。” 晏老一乐,笑呵呵说道,“你这丫头,真是不知好歹。” 一旁的月枫澜一袭素白锦袍,折扇轻摇,看着笑闹中的祖孙两人,脸上又爬满了自信的笑容。 楚云浓就此拜别了晏老,说她有时间会再来的。 看着走在前面的月枫澜,这时才知道他一进别院的门,就迫不及待的去换衣裳,梳妆去了。 回到相国府,已然炸开了锅。 刚刚踏进府门,就被言辞锋利的楚曦远给挡在了门口,“不知廉耻的东西,勾.引皇上不成,如今又去青楼,你到底还要脸不要脸,我相国府的门楣都被你玷污彻底了,跪下。” 呵。 一条一条的罪责扣下来,楚云浓不知道为什么处处都是她的错,为何他们非要给她这些罪名不可,真的只是想要败坏她的名声而已? 可明明这些都是他们传出来的,如今又责备起她来,真是莫名其妙。 太子不要她,就说她跑去勾.引皇上。 如今勾.引完皇上,又赶着上青楼。 许是楚曦远的人在青楼发现把她跟丢了,如今他便把怒火发泄到她身上吧。 抬眼对上楚曦远的眸子,冷冷一笑,“相国大人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谁说我去青楼了,可不要胡乱给我扣帽子,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楚曦远被她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派人跟踪她,总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不让他还以为他在监视她呢。 可雪儿也是这么说的。 想来雪儿定是也派人跟踪了她。 不然,她不会突然跑到他书房,只为说这一件事情。 想明白后,冷哼了一声,“没证据的事情,我也不会说出来,立刻跪下磕头认错,或许我还能绕你一命。” 呵。 绕她一命,莫不是她这个父亲还想杀她第三回? 对不起,她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轻哼了一声,这才说道,“相国大人尽管拿出证据来,若是真有证据,又属实的话,我楚云浓也认了。” 楚曦远嗤了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看你是不见阎王不落泪,来人,去请大小姐来。” 楚云浓眉间一冷。 难道楚雪儿也派人跟踪她了。 一个个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呵呵,想来是因为那劳什子无痕膏来的。 楚雪儿被请来的时候,府门已经缓缓关上。 楚曦远神色温和的看着楚雪儿说道,“雪儿,你可是看见了楚云浓去青楼的?” 楚雪儿被楚曦远传来的时候,就从他人那里了解到因为楚云浓去青楼的事情。 踱着小步,走到了楚云浓身边,“二妹妹,你做什么事情,就快些对父亲明说了吧,或许我们还能替你向父亲求求情。” 其实她是恨不得把楚云浓给扒开一层皮的,但自己腹部那疤痕是在是丑不堪言,她还指望着楚云浓能弄来那无痕膏。 所以,这一次,她会替她隐瞒。 楚云浓猜透了她心中的想法,不然就楚雪儿这脾性,只怕早已对她出手了。 如今等着她自己说出来,所以,楚雪儿是不可能说出她去青楼的事情,至少目前不会的。 楚云浓勾唇一笑,“大姐,相国大人说我去了青楼,还说大姐姐可以作证,子虚乌有的事情,大姐你真的可以作证?” 楚云浓言辞犀利的追问了楚雪儿一句。 楚雪儿呵呵一笑,笑意不达眼底,看向楚曦远,“父亲,我不知道二妹妹去没去青楼,所以不能作证了。” 楚曦远倏地瞪大眸子,一开始可是他这个貌似天仙的女儿匆匆来告诉他,楚云浓去了青楼。 后来他派出去的人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他敢断定楚云浓是真正的去了那地方。 不然他何故诬陷她。 双眸冷冷,嘴角勾着一丝冷意,“雪儿,你为何这般说,有父亲在,你怕什么?” 楚曦远以为楚雪儿是害怕那楚云浓那出了名的一棍子,所以不敢说。 楚雪儿摇了摇头,“父亲,有时候或许是我眼花了。” 随着楚雪儿话音落地,看热闹的人吊着的心也跟随着落地。 静悄悄的时刻,大门处突然传来一阵清晰的叩门声。楚曦远一个眼神,就见着守门的把门打开来了。 只见荆亦站在大门外,手中拿着一枚簪子,碧玉色,通透的能看到里面丝绒缠绕的样子。 ---题外话---小剧场 月枫澜一脸憋屈的看着花落寻尘,“小尘子,我知道男二都是炮灰的命,可你能不能对我好点。” “我怎么对你不好了,现在一直都是你陪在女主身边,这是多么好培养感情的时候,你没把握?” “诶,我知道自己是男二的命,所以女主就不奢望了,可小尘子,你能不能以后不要让我男扮女装,太没品了,有损我形象啊。” 倏地,月枫澜身后爆出一阵狂笑,“七弟,你也有今天,报应不爽啊,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跑到青楼去穿青楼女子的衣裳,呵呵呵呵,笑死本王了。” 某人那是笑的前仰后合,毫无形象。 第七十四章 我早就看过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楚云浓一愣,想起琳琅馆时,月枫澜说过,荆亦也跟在后面的。 抬眼朝着荆亦望去,却见他冷着一张脸,只是静静地盯着她。 心里微微一暖,没想到月修离居然会猜到自己被相国府的人为难,还特意派了荆亦过来为她解围逆。 想来荆亦当时定是发现了跟踪她们的人,想必就是楚相国派来的人了。 楚云浓上前几步,接过簪子,道了谢鼷。 荆亦撇撇嘴,对楚云浓没有什么好印象,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居然出入青楼,真是荒唐至极。 亏得他家爷还处处为她着想。 这样的女子,若是换做他,是坚决看不上的。 楚云浓不知道荆亦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感觉到他那越来越冷的眸光。 只见荆亦转头看向楚曦远,“相国大人,我家王爷有话给相国......” 楚曦远心里别提多不爽了,刚才叫来楚雪儿作证,岂料她会怕了楚云浓,不敢说出事实,不然,他定依家法处置了她。 眼神阴鸷的扫了楚云浓一眼,这才看着荆亦说道,“不知晋王有何指教?” 荆亦看着楚曦远那一副不在乎的神情,眼底添了一丝阴冷,“相国大人最近可是派人去过西北边境?” 楚曦远神色微微慌张了一下,眼底划过一道胆颤心惊的神情,满眼惊讶地看着荆亦,“不知晋王为何会有这样的看法,那道在西北边境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荆亦勾起唇角,“这就不劳相爷操心了,王爷的话我已经带到,告辞。” 荆亦是片刻都不想呆在相国府,说不出来的恶心。 楚云浓看着荆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这才缓缓转过身,对上了楚曦远的眸子,清澈如水的眸中闪过一道冷厉,“相国大人,我可以走了吗?” 此时此刻,楚曦远再也没有办法挡住楚云浓的路,刚才荆亦的出现,他就猜到了晋王定是来帮她的。 楚云浓扬起唇角,朝着楚曦远睇了一眼,随后离开了府门口。 楚曦远闭了闭眼,他感觉自己是越来越把握不住这个女儿。 七王爷对她爱护有加,晋王爷更是对她视若珍宝一般,还不知道高位上的那位对她是个什么意思...... 看着楚云浓离开的背影,幽幽的眼神一直阴鸷般的跟随着她。 相安无事的两日后,皇宫传出来消息,晋王爷身残面毁,更于子嗣上无望了。 消息一出,天阙国哗然而热闹。 盼着他出事的人,拍手称快,心疼他的人抹泪叹息。 更有不相信此事的人,一个个跑去询问太医。 可知道真相的太医也就只有两位,如今已经告老还乡了。 说是皇上的意思,给了他们无数的金钱养老。 可在外人看来,那两位太医是皇帝的出气筒,因为当时留下来照顾月修离的就只有他们两位了,而晋王爷的伤,是不肯能好起来的,皇上只能找他们粗气了。 楚云浓坐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风吹枝叶一阵摇晃,阳光洒在枝桠上,倒映出斑驳的光影。 她捻起一枚桂花糕放入嘴中,细细的嚼着。 绿翘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不等喘口气,就急忙说道,“小姐,刚才奴婢听夫人说,太子病了,让大小姐去探望去了。” 呃。 楚云浓嚼着桂花糕的动作微微一窒。 凝着绿翘,“当真......” “应该不会错,大小姐已经坐着马车去了。”绿翘一脸认真的说道。 楚云浓眉梢轻轻挑动了一下,“还真是会挑时候,晋王爷刚刚传出来身残面毁,他就生病了,呵呵,还真是重情重义。” 说着,缓缓从躺椅内坐了起来,“绿翘,你去打听一下,看看他到底得的什么病,严不严重。” 绿翘答应了一声,就急忙往外而去。 楚云浓起身,叫上紫藤,“紫藤,我们去一趟晋王府。” 楚云浓知道今日是月修离从宫里回到晋王府的日子,她必须去看看他的伤了。 晋王府。 楚云浓没有通传,那守门的士兵直接放她进去了。 她错愕的多看了几眼立在府门外的士兵。 一进去晋王府,就有管事的中年大叔上前来带她去月修离所住的院子。 大叔看起来有些严肃,脸上毫无半分笑意。 “大叔,我该怎么称呼您?”楚云浓笑着问道。 大叔脚步一顿,朝着她看了一眼,“庄严......” 不苟言笑的大叔,说话也是惜字如金。 楚云浓脑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而这名字恰如其人。 楚云浓笑了笑,“那我以后称呼您庄叔吧,庄叔在王府很多年了吧。” 庄严看了她一眼,“楚姑娘,到了......” 说完,就见着前面一处写着锦云轩的院子。 楚云浓走到院门口,荆亦就站在院里面的廊下。 见到楚云浓时,淡淡的瞥了一眼,随即说道,“楚姑娘来了......” 楚云浓轻嗯了一声,“月修离在里面......” 荆亦没有说话。 只是指了下院子里的的正门。 楚云浓缓步走了进去。 就见着月修离坐在了一旁的榻上,正闭目养神,眉心微微皱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似乎听到楚云浓的脚步声,这才缓缓睁开了眸中。 “阿浓来了。” 楚云浓笑着点了点头,走到他的身旁,“你看起来精神不错了。” “这都是阿浓的功劳。”月修离一点都不吝啬他的赞许之声。 楚云浓笑着哼了一声,“学会甜言蜜语了,怕我不给你治?” “自然......” 楚云浓没有在与他说话,而是缓缓打开了膝盖处缠着绷带,“我现在帮你换药。” 说完,迅速的把两条腿缠着绷带都一一解开了。 看着伤口笑了笑,“愈合的不错。” 随后把随身带来的药给月修离换上了,重新包扎好。 转眸看向月修离的某一处。 就听楚云浓说道,“你躺下......” 月修离蓦地闪过一道尴尬之色,“那里我自己来吧。” 楚云浓勾唇,“怎么,还不好意了,我早已看过了,还有什么害羞的。” 月修离瞥了她一眼,只觉眼前的女子真是太大胆了一些,这样的话也可以随时说出口。 想起他那日帮他动手术,虽然他被针麻了,但隐隐约约的还是感觉大她的那双柔软的小手不停的在那地方动着。 脸瞬间闪过一道红云。 楚云浓倒是没有注意到,掀开他的衣袍,只是脱下他的裤子,直接把他的裤子退到了大腿处。 惊得月修离忍不住咬住了牙齿,随后沙哑着声音说道,“阿浓......” 不管怎么说,那日他毕竟是麻醉了,不用面对她,但今日,他是清醒的,所以感觉非常的尴尬。 “我是大夫......”楚云浓小心翼翼的解开了包扎着那处的绷带。 一双柔软的小手来回的在他最下腹的地方摩挲着。 某男只觉一阵酥麻侵入骨髓,那地方有些不听话的慢慢竖了起来,再以迅猛的速度越长越大。 楚云浓一开始没有察觉,后来感觉手边上有东西逼近,转眸一瞧,惊得目瞪口呆。 这一次她再也不敢说自己是大夫了。 急忙撇开眼,脸上瞬间绯红一片,没好气的瞪了月修离一眼,“你个色狼,我可是大夫,你这你这......” 楚云浓一边说着,一边迅速的帮他换好药,拿起撩起的衣裳,遮住了某处。 可某男不干了,大手一把抓住了楚云浓的柔夷,指腹来回的摩挲着楚云浓的手背,声音沙哑,“阿浓......” 只听他低低的唤了她一声。 楚云浓被他抓住的瞬间,挣扎了两下,随即手背上传来一阵麻麻的痒,很是舒服。 某男看着她,喉结处一阵滑动,“阿浓,以后不可以给别的男人治那里的伤。” 说完,月修离放开了她的手。 绯红未褪的脸上煞是好看,月修离忍不住贪婪的盯着她。 楚云浓深深呼出一口气,她只是跟他熟悉一些,怕他真的废了,才会出手的。 哼。 真当她什么人都会出手么? 她才没那么好心。 不由撇了撇嘴。 想起刚才他那迅猛竖起来的...... 脸上再一次火热起来,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我回府了。” 说完,快步出了锦云轩,就见着荆亦等在外面,也是一脸古怪。 楚云浓有些慌张的出了晋王府。 回到相府,就见着张公公坐在厅堂内,正与楚曦远聊着天。 两人见着她回来,就听见楚曦远急忙说道,“浓儿回来了,快到父亲这里来。” 楚云浓还没从刚才锦云轩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这又遇上变态的父亲,惊得一愣一愣的。 抬头朝着外面的太阳看了一眼,心里嘀咕,太阳没从西边升起啊。 这楚曦远唱哪一出? 忽然表现出一副与她亲近的态度来,莫非天上下红雨了,要不然,就是六月天下雪了。 可外面阳光灼灼。 天气好的很呐。 这时,就见着张公公笑看着她,上前两步,“楚二姑娘,刚刚皇上下了道口谕,请姑娘移步太子府,把太子的病给治了。” 楚云浓蓦地瞪大眸子。 什么意思。 那么多太医找她做什么? 莫非是太子病入膏肓,太医又束手无策? 皇帝再一次想到了她? 呵呵。 她都成了御用的大夫了。 只是不知道这走一趟有什么好处。 她可不会轻易出手。 更何况还是太子那人渣。 张公公似乎猜到了楚云浓的想法。 笑着说道,“若是能治好太子,少不了你的好处。” 一旁的楚曦远也急忙上前,“阿浓,你缺什么,尽管跟父亲讲,太子毕竟是未来的储君,这要是能治好太子,日后定是功德一件。” 楚云浓转眸看着楚曦远。 唇角轻扬,他不就是一直攀附着太子么,自然见不得太子有事,不然,别的皇子上位,他这么多年毒太子的投资岂不白费了。 楚云浓轻轻一笑,“父亲能给我什么?” 楚曦远一愣,他还当真不知能给她什么东西。 随后一想,“你去库房挑几件你喜欢的东西,就算父亲送给你的见面礼。” 呵呵。 她都回来三个多月了,这时候才想起送她见面礼啊。 可惜。 她稀罕吗? 眸色一转,唇角依旧扬着淡淡的笑,但那是嘲讽的笑。 “可那些东西我都不喜欢,不如等我想到了需要什么,再与相爷说,当然,是我必须治好太子病才行,可以么,相爷?” 楚曦远微微皱了皱眉,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东西,父亲都会答应你。” 呵。 不太过分,那什么东西叫过分。 楚云浓压根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只不过,这皇帝的口谕,不也是圣旨吗? 她可不敢抗旨。 转头看向张公公,笑着说道,“走吧,张公公,我这就随你去看看。” 太子府不同晋王府的低调。 而是华丽而张扬。 太子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模样。 旁边跪着几个妾室,哭声不断。 不知道真相的人,还真的会以为太子已经断气了。 张公公到来时,见到这番场景,也不由皱了皱眉。 转头看向太子府的高公公,“高公公,把这些闲杂人等带出去吧,楚姑娘需要安静的给太子诊病。” 高公公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走到各位妾室身前,不知说了什么,就见着那些妾室一个个惊慌失措的走了出去。 张公公说了一句请。 楚云浓这才缓步走向了太子。 玉手探上了月锦棣的脉搏。 “咦......” 楚云浓突然奇怪的叫了一声。 张公公急忙问道,“楚姑娘,怎么了,太子到底得的什么病?” 楚云浓随后收回手,“张公公那些太医都没诊断出来?” 张公公被这么一问,不由叹息了一声,“若是太医能治,就不会麻烦楚姑娘了,太医们都说太子可能是中毒,但一个个又说可能不是中毒......” 说到这,张公公叹息了一声,“可把皇上急的,今日都没用膳了。” 楚云浓摇了摇头,还真没看出来这个帝王倒是个护犊子的。 “张公公不必担心,太子他是中毒了。” 张公公一听,心下甚喜,“那就是说,楚姑娘有办法治好太子了。” 第七十五章 你太美了,我爱死你了 楚云浓微微叹息了一声,“能是能,但也非常难治,这毒很是奇怪,估计也要费些时日。” 她才不会笨到说很容易治,怎么也要在皇帝那儿讨些好处才是逆。 若是她帮着他治好了天阙国两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什么都没捞到,那才叫不值呢。 张公公笑眯眯地看着楚云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要是很简单很容易,也不会找楚姑娘不是。” 楚云浓瞥了他一眼,真是活成人精鼷。 接连半个多月,楚云浓只是来回在晋王府和太子府之间走动。 相国府的人待她忽然间像是变了个态度,一个个讨好着她。 月修离听说她在帮太子治病,墨黑深眸微微闪了下,“阿浓喜欢就好。” 两个月过去。 月修离已经能下地走动了,而且也没落下任何残疾。 皇上见了高兴得直夸楚云浓医术了得,得了天机道长真传。 只是月修离依旧带着面具,坐着轮椅,京城里的王孙贵胄一个个疏远于他。 他们犹记得,太医曾经说过,此王已废,更不可能有子嗣,那这样的王爷,已经没有交好的必要了。 残废一个。 皇帝也不可能重用他。 那些本来打算把女儿嫁给他的人。 一个个吓得不敢再提。 谁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这种人,活守寡。 而楚云浓却成了京城的风云人物,爬龙床,逛青楼,让她一时名声大噪。 众人时不时的就拿她身说事,更是看不起她这位在道观长大的女子。 说白了,活脱脱就是一个乡野匹夫。 那些所谓高高在上的,养尊处优的女人们,都对她嗤之以鼻。 御书房内。 太子生龙活虎的站在了帝王跟前,“父皇,儿臣已经没事了。” 月璞激动的一张国字脸微微涨红,“好,好,甚好,看来这云浓真是朕的福星啊。” 正躺在碧落院梨花树下躺椅上的楚云浓猛地打看几个喷嚏。 月璞高兴的哈哈大笑,眼中是说不出来欢喜。 惜月急忙拿了一件披风出来,走到楚云浓身边,“小姐,这都入秋了,天气有些凉,您还是进屋吧。” 楚云浓拢了一下那有些单薄的衣裳,皱着眉点了点头。 起身往屋里去了。 院门口倏地传来一声银铃的叫声,“二妹妹......” 楚云浓一听是楚雪儿的声音,眉心几不可察的皱了皱,转过身冷冷的看着。 “什么事?” 楚雪儿跨进了碧落院,笑着从一旁丫环捧着的托盘中拿出一件淡蓝色水波纹的衣裳来,走上前,站在楚云浓跟前,“二妹妹,这是我给送给你的礼物,谢谢你给我无痕膏,疤痕真的淡了一些呢。” 楚云浓扫了一眼那衣裳。 做工和花纹倒是很别致。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别的更别致一点点东西在里面呢。 她看一眼其实是喜欢的,但也没有到那种必须占有不可的地步。 “你已经付过银子了,心意我领了,但这衣裳就留给姐姐自己穿吧,这么好的料子,可别被我糟蹋了,岂不可惜。。” 楚雪儿勾出一笑,“二妹妹有所不知,母亲明日要带我们去庄王爷府上赏菊呢,我见妹妹也没一件像样的衣服,所以就让人赶了出来这么一件,妹妹快试试,若是不行,修改还来得及的。” 楚云浓眉心微皱。 庄王府。 皇上唯一还留在京城的胞弟。 听说庄王爷酷爱花草,整个庄王府都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还有从他国运回来的。 随即,楚雪儿推搡着她进了屋。 非闭着楚云浓试了才满意离开。 临走时还不忘交代了一句,“二妹妹,记得明明天早上到二门处等,早些来哦,就穿这件衣裳,知道吗。” 楚云浓眸色一转。 记得楚雪儿最后一句的交代。 立刻叫了绿翘出来,对着她耳语了两句。 就见着绿翘笑眯眯的出门去了。 随后,祝佩佩院子里的管事嬷嬷来叮嘱了她一句,让她明日辰时就在二门处等着大家,一起去庄王府。 楚云浓很是不解。 她回京都快半年了。 这祝佩佩可从未叫她参与什么圈子内的聚会,每次都是带着楚雪儿和楚湘儿出门。 而她。 只怕早已经没有人记得了她了。 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不得不小心些。 可就在此时,吴管家匆匆而来,笑脸相迎,“二小姐,快去前厅接旨。” 又接旨? 不会又是哪个皇子生病了吧。 眉心轻轻皱了皱。 吴管家见她眉心拢紧,不由说道,“二小姐,听张公公说,是皇上的赏赐下来了。” 哦。 楚云浓微微展颜,难道是因为她救了两位皇子,事情都过了这么长时日了,她还以为不会有什么赏赐之类的,呵呵。 还不错。 来到前厅,就见着相国府的人都已经到齐,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楚云浓隐约中还听到有人说是皇上给她行册封来了。 楚云浓勾唇冷笑了一声,朝着声音望去,就见着楚雪儿正与人聊着她呢,不时传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词来。 没想到太子病重,她却一点都不担心,真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没心还是真如此无情。 张公公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云浓姑娘,你的福气不小,日后可要好好为皇上办事才是,好处自然少不得你的。” 张公公说完,就清了清嗓子,抖开圣旨。 屋内众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聆听圣意。 楚云浓也不由跟着跪了下去,耳边就传来了张公公的那尖细的嗓音。 一段长长的夸奖后,楚云浓只听到一句话。 因为张公公不由自主的扫了她一眼。 尖细的嗓音犹如天籁,“封楚云浓为国医圣手,赏黄金百两,纹银千两,良田千顷,仆人一百,赐神医府府邸一座。” 随着张公公话音落地,府内的人哗然而动,一个个齐刷刷的看向她。 有点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有的用嫉妒的眼神盯着她。 恨不得如此殊荣都是他们自己的。 张公公念完,笑看着楚云浓,“云浓姑娘,接旨吧。” 楚云浓还在一度怔愣当中,这样明目张胆的成为了国医圣手,那她以后岂不是有的忙。 诶。 她不由想着以后的安宁起来。 接过圣旨,张公公不由再次说道,“赏赐马上就会到了,这神医府府邸想必下午就能打扫出来,神医府牌匾几个字是皇上亲赐的,云浓姑娘,这等福气,在天阙国,你是第一人,可见皇上对你的器重,你先随小喜子去看看府邸。” 随着赏赐进相国府,也吸引人一众看热闹的人。 皇帝亲赐的东西,自然少不得让人咋舌。 楚雪儿一脸不甘的看着她,眼底盛满了嫉妒恨的神情。 只见她缓步走到了楚云浓身前,阴测测一笑,“恭喜二妹妹了,往后可要多照顾姐姐一些,那无痕膏可是很好用呢,记得明天早点去庄王府。” 说完,转身而去。 楚云浓睇了她的背影一眼,想来她现在已经猜到了那无痕膏就是她楚云浓的东西。 她是觉得她骗了她么。 真是好笑。 难道是她自己的,就不是无痕膏了。 真是不可理喻。 翌日。 楚云浓穿上了那件淡蓝色的衣裳,等在了二门处。 不多时,就见着祝佩佩带着楚雪儿和楚湘儿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楚云浓都不想多看她一眼,所以微微撇开了眼。 楚雪儿应该瞧见了她,撇撇嘴,小声说道,“母亲,您真不该把她带去庄王府,如今她成了神医,国医圣手,只怕想要羞辱她,难上加难了。” 祝佩佩淡淡扫了楚云浓一眼,冷哼了一声,“神医又如何,就凭她,还想翻出我的手心么,她以后嫁个什么样的人,全凭我这个嫡母做主,难道,她还能越过我去自寻夫婿不成?” 楚雪儿倒是很赞成祝佩佩的话,不由点点头。 心里也开阔了些。 转眸笑着迎上了楚云浓,“二妹妹,你来的可早了些,久等了吧。” 见着楚云浓身上的衣裳,眸色微微一喜,她还担心她不穿呢。 这下,她定让她声名俱毁。 什么神医,什么国医圣手。 就先让你站在高处。 到时候就让你尝尝从云端跌入地狱的滋味。 想到此,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随侍在楚云浓身侧的绿翘恶狠狠的瞪了楚雪儿一眼,只觉得这女人真是会装。 楚云浓笑笑,“还好......” 几人上了马车,朝着庄王府而去。 听说庄王府每年都会邀请京城里的皇亲贵胄去府上赏菊,却也因此促成了许多姻缘。 因为来庄王府的都是夫人们带着小姐少爷一起的,少爷自然是由庄王爷招待,夫人小姐们都由庄王妃招待。 很快马车就来到了庄王府,就见着府门前,热闹非凡,各府的马车那是络绎不绝的朝着这边而来,而庄王府的大门口,来往的人络绎不绝,手中都拿着拜帖。 祝佩佩让管事妈妈把礼物递给了庄王府门前的管事,随着庄王府内的人引领,来到了众夫人之中。 一阵寒暄之后,就听见有人大声哎呀了一声。 那人就朝着楚云浓看了过来,“你你你就是皇上刚刚亲封的神医楚云浓吧?” 楚云浓对着那姑娘礼貌一笑,“神医二字愧不敢当,那是皇上抬爱了的,只是普通的大夫而已。” 那女子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跟她应该差不多大,但长着一张娃娃脸,肤色绝佳,长得特别可爱,萌萌哒感觉。 那姑娘立刻朝着楚云浓这边而来,抬手就挽住了楚云浓手臂,“楚姐姐,我最敬佩的就是像楚姐姐给你这样有天赋的女子了,小小的年纪,就懂得这么多,楚姐姐想必小时候很用功学习吧?” 楚云浓不由汗颜,什么天赋,她只是比她多活二十几年了,前世的她教育自然比古代要好,天赋,还真是没有。 所以一时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报以礼貌一笑。 谁知道那姑娘一双萌萌哒的眼睛惊讶的盯着她,“楚姐姐,你笑起来真是太美了,我爱死你了。” 噗嗤。 此话一出,不知道多少夫人小姐都朝着她们这边看过来。 有的眼里尽是鄙夷之色。 有的直接捂嘴偷笑。 “知萱,你胡说什么呀,这是一个女子该说的话吗?看你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让大家笑话。”一道严厉的声音顿时在众人之间炸响,惊得所有人都噤了声。 知萱转过脸,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对着楚云浓吐了吐舌头。 楚云浓只觉她这一个动作太可爱了。 真正是个小孩子的心性。 知萱急忙变成一幅老实听训的模样,小声说道,“母亲,我再也不敢了,您就不要生气了。” 楚云浓抬眼看向知萱的母亲,只见那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夫人,衣着得体,神态温和,看上去很慈祥的样子。 但从知萱的态度不难看出,这位夫人平时应该是比较严厉的。 楚云浓记得上次调查各府的情况中,知萱应该是当朝镇国将军楼将军的孙女。 此时,祝佩佩忙上前笑看着楼夫人,“都是我家云浓的不对,您也无须责怪小侄女了。” 祝佩佩说完,就抬眼朝着楚云浓看来,犀利的眼神就如刀子一般剜着人,“二姑娘,还不过来向楼夫人认错,你小心把人家小姑娘给带坏了。” 呵呵。 楚云浓勾唇一笑,张嘴正想要说话,却被一旁的的楼知萱拉到了背后。 楚云浓不想她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真是没看出来。 只见楼知萱板着脸看着一旁的祝佩佩,“相国夫人,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学好了咯?” 一旁走过来的楼夫人其实心里也满是鄙夷这祝佩佩的,妾室上位,当年也听说那正室死的不明不白的,但每个大家族之间多少有一些不明不白的隐晦事情,旁人也管不着的,可祝佩佩在这些名门望族的圈子里,名声并不太好,基本上可以说是都是看在相国夫人这个名分上才给她几分薄面的。 所以楼夫人听楼知萱这么说,倒也没搭话。 旁边的夫人小姐们,也都看向了楼知萱和祝佩佩。 祝佩佩本想着讨好楼家,不管怎么说,镇国将军在朝中的地位是没几人能及得上的,武臣的地位远比相国要来得高,而镇国将军府,在朝中的关系也是盘根错节,所以,刚才她也只是想要因此攀上楼家。 只是没想到楼知萱居然当众反驳于她,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第七十六章 妹妹,你可不要成了相国府的笑话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若不是看在镇国将军的面子上,她才懒得管呢。 此刻的祝佩佩只觉得很是没脸。 不由转头朝着一旁的楼夫人望去,却见着楼夫人此刻正与尚书夫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就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与给她逆。 眼风扫过之处,一双双好奇又透着玩味的眼神静静地盯着她,没有人愿意帮她解围鼷。 祝佩佩心里不由暗恨这些所谓的名门夫人小姐起来。 楚云浓倒是一直勾着唇,站在楼知萱的身后,而祝佩佩所有神态都尽数落入她的眼。 看着祝佩佩那恨恨的眼神,楚云浓不由莞尔,她这明明就是自己生病了,却怪外面的天气太阴沉。 真是可笑。 楼知萱一双灵动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祝佩佩,“相国夫人,你倒是说话呀,难道真是一不小心被我说中了,所以无言以对是么?” 祝佩佩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对上楼知萱那双萌萌哒,无辜的眼。 一时,脸上青红交错,“小侄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长辈说话的,你母亲总不至于这个也没教过你吧。” 楼知萱那双萌萌的眼扑闪了几下,微微一笑,“相国夫人,你是这么说话的呢,你是说我没家教,还是说我母亲不尽责,当不得一个母亲?” 楼知萱说完,调皮的眨动了一下眸子,朝着自己母亲望去。 就见着楼夫人板着脸看着她。 吓得她再次吐了吐舌头。 她只是不想与这相国夫人纠缠了,也不喜欢这相国府人对楚姐姐的态度。 所以祸水东引。 让自己的母亲出来对阵,毕竟自己是晚辈,顶撞了确实不好。 呵呵。 楚云浓自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由轻叹了一声。 这丫头摆明了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辜好欺负。 人精了。 楼夫人听完女儿的话,心里叹息了一声。 她这丫头心里想什么,她自然很清楚。 知女莫若母。 不由缓步走到了楼知萱的身侧,瞪了她一眼,这才看向祝佩佩。 “楚夫人,你说这话,难道不觉得不妥吗?” 祝佩佩只觉得头上不停的冒出冷汗来。 今日恐怕是弄巧成拙了。 既然他们从心里开始抵触她,那就她就没必要在处处忍让了。 不就是镇国将军府吗。 她相国府还真不怕他们,只是想着能交好那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若是他们非要紧紧相逼,她也不是吃素的。 这样想着,言语间就忍不住带了一丝怨怼。 “楼夫人,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明明是想着帮楼小姐的,可她不但不领情,还反驳我的话,什么家教之类的我就不说了,至少她这态度就是错的。” 楼夫人也不怒。 只是笑了笑。 抬眼轻轻扫了楚云浓一眼之后,看向了祝佩佩,“楚夫人说帮着我家知萱,想要云浓姑娘道歉的事,我楼家可不敢领情,更是领不起这份情。” 祝佩佩一脸早就知道你会不领情的表情看着楼夫人。 “楼夫人真是大人有大量,放任一个小辈顶撞于我,这就是楼家为数百年来的礼数,还真是领教了。” 楼夫人忽地气极反笑了起来。 没想到祝佩佩这女人居然敢针对她楼家的礼教,那可是楼家在整个天阙国立足的根本,岂容人质疑的。 更何况还是祝佩佩这个小妾上位的相国夫人。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正要发作的瞬间。 楚云浓急忙上前来,拉了拉楼夫人,“楼夫人,其实说来说去都是云浓的不对,云浓在此向您陪个不是了,您也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云浓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其实楚云浓想说的是,跟这种人真的犯不着生气。 楼夫人拍了拍楚云浓的手背,“你是好孩子,这事本就与你无关的,你也听见了,是相国夫人侮辱我楼家的,这可关系到我楼家数百年来的声誉,就连皇上对我楼家的礼教都是赞不绝口的,没想到到了相国夫人这里,就被嗤之以鼻了。” 祝佩佩的怒气在楚云浓开口的一瞬间,被彻底点怒了,“楚云浓,都是因为你......你个天煞孤星.......” 楚云浓听到祝佩佩的话,双眸忽地一冷,如寒窖一般的眼神剜向祝佩佩,惊得祝佩佩脚步一退。 天煞孤星。 当年她就是因为这四个字被送往紫云观的。 当时,楚家的主母,也就是楚曦远的原配,晏玲珑临盆,难产置死。 门口忽然就出现了一名道士。 道士见到楚云浓的瞬间。 指着她眼角的泪痣。 直呼天煞孤星。 楚家主母晏玲珑就是被楚云浓克死的。 还一尸两命。 所以,她就被楚家的人一脚踹出了相国府。 天煞孤星吗? 为何没有把整个相国府的人都克死呢。 这不过是有心人想要她离开相国府的一个计谋而已。 先是害死晏玲珑,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放过。 最后对付的是她楚云浓。 在半路截杀,推下万丈悬崖。 还好,她命大。 没有死。 所以,现在听到天煞孤星几个字,楚云浓就感觉一股怒火汹涌而至。 因为当时,晏玲珑死后不到三个月,祝佩佩就被扶正。 她是利益最大的得主。 这事,若真不是她干的,她也是帮凶无疑。 在场的夫人一个个惊讶地盯着祝佩佩和楚云浓。 巴不得看她们之间的笑话来着。 楼夫人却是冷冷一笑,“相国夫人,这就是你一个继母对待前夫人留下来的嫡女该有的态度,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当初为何会把一个五岁的孩子送往紫云观了。” 一旁看热闹的夫人小姐们,听到此话,都忍不住唏嘘了起来。 其实当年的事情,大家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 但却不是很清楚。 如今看到祝佩佩对待楚云浓的态度。 终于让他们明白了当初相国府把一个五岁的嫡女送往紫云观了。 还死在了路上。 顿时,一个个都对着祝佩佩露出鄙夷的目光来。 而远处被众位小姐围着说话的楚雪儿终于看到了这边的情况。 急忙推开了围着的人,疾步朝着这边走来。 楼夫人的话有意无意的落入了她的耳中。 楚雪儿忍不住皱了皱眉,快步走到祝佩佩的身边,伸手拉过她,“母亲......” 祝佩佩看了楚雪儿一眼,那眼里随即闪过一道欣慰之色。 她的女儿是未来的太子妃,自然就是以后的皇后娘娘。 这些女人,现在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等以后,让她们一个个都求着她才成。 祝佩佩想到这里,火气小了很多,脸上愤怒的神情也渐渐隐了下去。 楚雪儿看着楚云浓的时候,便知道引得母亲被人排斥,定是她害的。 跟天煞孤星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倒霉。 就在此刻,庄王妃款步而来,看着众人笑着说道,“真是怠慢诸位夫人了,亲诸位夫人前去菊花台赏花。” 众人一听庄王妃的话,都站了起来,笑着点头应着。 楼知萱忙拉着楚云浓的手,“楚姐姐......” 楚云浓对着她一笑,“刚才的事谢谢你,知萱。” 楼知萱见着众人已跟着庄王妃而去,不由甜甜一笑,“没事了,是她欺人太甚,没见过这样的主母,你在相国府肯定过得不快乐吧。” 楚云浓笑着掐了一下她那娃娃脸,“没有的事,这世上只有我让人不痛快,想让我不痛快的人还没出生呢。” “真的啊,做人就要像楚姐姐这样才好。”楼知萱一脸羡慕地看着楚云浓。 “楚姐姐是不是还会武功啊?,立刻别骗我,我看得出来的。”楼知萱对着她露出一个调皮的笑来。 楚云浓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她相信她定是能看出来,不只是因为她出生在将军府的缘故,还有她也看出来了,这丫头其实也是会武功的。 只是做人低调罢了,从不显山露水。 因为她找人调查来的资料上,可没有楼知萱会武功这几个字。 楚雪儿不知何时,也跟着慢下了脚步,等着楚云浓。 见到楚云浓与楼知萱有说有笑,脸上闪过一道嫉妒。 因为,她听说了,如今的皇后娘娘有意想要太子娶楼知萱为妃呢。 所以,她不管怎么看楼知萱,都不顺眼。 楚云浓瞥了一眼楚雪儿,“大姐,有什么事吗?” 楚雪儿笑看着她,“没什么事,只是想与妹妹一起赏菊。” 呵。 楚云浓真是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想必是等着她,准备害她吧。 好,她就等着。 不知到最后哭着的人会是谁? 真是拭目以待啊。 楼知萱因为讨厌祝佩佩,也连带着对楚雪儿没好脸色,就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只见她偷偷在楚云浓耳边小声说道,“你这大姐真的好假,特别是那笑容,看了让人瘆的慌。” 楚云浓不由又摸了摸她的头,“小丫头,你看人真是犀利,还真如你说的。” 楼知萱却撇撇嘴,“楚姐姐,你别动不动就掐我脸,摸我头,搞得我真的像小孩子似的,我还有三个月就十六岁了,楚姐姐你多大了。” 楼知萱此刻才忆起,自己一直称呼楚云浓为姐姐,却不知道她到底多大了。 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楚云浓。 楚云浓笑了笑,“好了,以后不摸了,我可比你大,我还一个月就十六岁了。” “嘿嘿,那就是我叫你姐姐是没错的了,还好,还好,不然我母亲又要说我不懂礼数了。” 说完,还露出一副害怕的神色来。 楚雪儿看着两人聊得忘乎所以,心里那个气啊不打一处来,双手攥紧,握紧成拳。 紧紧地盯着两人。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菊花种植的地方,依湖而重,环湖一片一片的姹紫嫣红的菊花,红黄蓝绿青白紫,淡绿,浅紫...... 一片灿烂的花海。 早已有姑娘忍不住往花海里跑去。 楚雪儿笑看着楚云浓说道,“二妹妹,我们去那亭台里赏花吧,那你还可以坐着,喝着茶,吃着点心,岂不快意。 楚云浓笑着点了点头,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她等着她的花招呢。 “一切谨遵大姐的意思。” 一直牵着她手的楼知萱忙拉了拉楚云浓,小声在楚云浓耳边说道,“楚姐姐,我们还是别去了,我看你大姐这笑容挺怪异的,不会想要对付你吧?” 楚云浓不由呵呵一笑。 就连这小丫头都看出来她那姐姐对她不怀好意。 真不知道她那大姐哪里来的自信。 “不会的,我大姐可好了。”说完,拍了拍楼知萱的手背。 随后还邀了几位与楚雪儿相好的大家闺秀前往。 随着楚雪儿一起来到了庄王府的观星亭内。 那里偏僻,却安静。 边上是葱葱郁郁的竹林。 风一吹,摇摇曳曳。 甚是清凉。 三人坐在了观星亭内的石凳上,立刻就有庄王府的丫环送上瓜果点心。 楚云浓淡淡扫了一眼楚雪儿。 就见着她笑着说道,“二妹妹,此处可合你心意。” 楚云浓轻嗯了一声,合意,真是太合意了。 其她的姑娘们一个个点头称好。 随后,众人吃着瓜果,品着香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随后楚雪儿不知怎地,忽然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想要借故离开。 楚云浓看了她一眼,“大姐,这是不舒服吗?” 楚雪儿只觉的全身冷得瑟瑟发抖。 不由自主的抱紧了身体,“妹妹,我有些冷,先离开一下,等会我我再来陪妹妹。” 说完,就要站起身来。 楚云浓急忙把她按在了位置上。 “姐姐,是不是生病了?” 说完,就探上了她的脉搏,“姐姐只是体寒,吹了会风可能觉得有些冷吧,要不妹妹把衣服给姐姐穿了。” 说完,伸手就要脱衣服。 吓得楼知萱一惊,这当众脱衣服,可是要坏名声的,急忙压住了楚云浓的手臂,“楚姐姐,使不得......” 但此举看在其她小姐的眼里,倒是觉得楚云浓爱姐心切,对她不由产生了一丝好感。 楚雪儿也急忙阻止了她,“妹妹,我没事,忍忍就过去了,你可不要脱衣服,不然这又要成为相国府的笑话了。” 呵呵。 相国府的笑话。 还真是。 第七十七章 坏了他的事 可她担心的是怕她脱了衣服,她的计划就没办法完成了吧。 楚云浓笑看着楚雪儿,“大姐,不打紧的,我里面还穿了衣裳,所以没关系的,不会坏了相国府的名声......” 说完,再次抬手开始解开衣裳。 其她的小姐都忍不住的捂住了眼睛鼷。 这多让人难堪啊。 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定这旁边还有男子在场,这一不小心要是被男子看去了,岂不是名声全毁。 还真是让这些小姐们猜对了。 不远处,正有一堆主仆一直盯着这边。 楚雪儿一直想要阻止楚云浓,但楚云浓还是把衣服脱下来了。 里面一身素白衣裳,是她平时穿的。 随后就把楚雪儿送她的那件水蓝波纹衣裳往她身上套去。 楚雪儿挣扎着想要摆脱楚云浓,“二妹妹,我不冷了。” 虽然她这么说着,但在场的人谁都看出来了,其实她早已冷得瑟瑟发抖。 楚云浓可不管这么多,直接帮着楚雪儿把衣服给穿上了。 就在众人夸赞楚云浓是个好妹妹的同时,就听见楚雪儿大声惊叫了一声,“楚云浓,你走开......” 众人惊讶的看着两姐妹。 就见着楚雪儿一脸愤怒地盯着楚云浓。 而楚云浓拿着衣裳,一脸不知所措的呆立当场,“大姐,你怎么了,莫非嫌弃妹妹穿过这衣裳,但这是新的,是大姐昨天送给妹妹的,难道大姐忘记了?” 众人一听,都不由感叹了一声,“真是姐妹情深......” 可众人又不明白了,为何楚雪儿不穿呢? 不领妹妹的情? 这真是有些奇怪。 一旁的姑娘们不由劝说了起来,“雪儿小姐,你妹妹如此好意,你怎么可以糟蹋了呢,穿上吧。” “是啊,是啊,要是我嫡妹也对我这么好,我都要感动死了,楚大小姐,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对哦,这么好的妹妹,去哪找了,还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你真是好福气。” 楚雪儿听着众人的话,贝齿一阵暗咬。 心里不由暗骂了一声,你们知道什么,一群肤浅的东西。 但也不敢表露出来。 她不想把这些对她稍稍好一些的小姐们得罪光了,本来,那些什么所谓的正牌嫡女就一个个瞧不起她这个庶女扶正的嫡女,所以她只好点了点头。 看向楚云浓那一双清澈的眸子,“拿过来吧,二妹妹......” 只要她穿上之后,立刻离开这里就好了。 只要不会在大庭广直至下丢人。 她还是不怕的。 只是今天的计划要改变了。 楚云浓笑着上前,帮她穿上了那件衣裳。 就见着楚雪儿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楚云浓看着她,不由笑了,“大姐,你穿这衣裳还真是美极了,看来这衣裳还最最最适合大姐了,你们说是不是。” 楚云浓说完,转头看向众人。 众人都点了点头。 她可不会轻易的放楚雪儿走。 至少也要等到药效发作才行。 大家说笑了一会,就见着再也坐不住了。 站起身来,也不理会众人,直接朝着竹林深处而去。 楚云浓勾唇。 看来是药力发作了。 敢在她身上动手脚,还真是不自量力。 还是下那么低级的媚药。 她倒是想看看她自己中媚药之后会是怎么个样子。 远处,两道身影缓缓朝着这边而来。 而相反方向,也有几道身影朝着观星亭而来。 楚云浓的眸光扫过那两道人影,唇角弯了弯。 他居然来了。 坐在观星亭的其她女子也瞧见了,两个方向而来的人。 楼知萱撇撇嘴,“楚姐姐,太子来了,我们离开吧。” 楚云浓抬眼朝她看了一眼,“你怕太子?” “不是怕了,只是非常讨厌见到他,听说他最近经常与你大姐在一起。”楼知萱说完,一脸鄙夷之色。 也许在她看来,这太子只怕早就与楚雪儿暗通款曲了,不然为何,这才刚刚与楚姐姐退婚,那厢就与楚姐姐的大姐在一起了。 哼。 朝三暮四的男人。 而自己母亲也提过,皇后想要把她嫁给太子为妃。 所以她就更加的讨厌起他来了。 “我也讨厌他。”楚云浓回了楼知萱一句。 啊。 楼知萱倒是奇怪了。 难道楚姐姐是因为退婚之事才讨厌太子的吗? 楚云浓把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笑笑,“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他,而且退婚也是我自己要求的,不然,你以为皇上这么多年都没同意的退婚,就忽然退成了?” 其实,到此刻,楚云浓还在奇怪。 为何皇上这么多年都不同意退婚,难道也是想要等着楚相国李代桃僵吗? 楼知萱诧异地看着楚云浓,“楚姐姐,是你自己要退婚的吗,我以为,我以为是皇上让退的。” 两人说着,就见着月修离坐在轮椅上,来到了观星亭。 一半容颜遮在面具里,只露出另一半冷酷俊逸的脸来。 众女子一见,都不由倒抽口冷气。 这就是传说中面残身毁的晋王爷。 传说还毁掉了男人的根本。 女子想到此,都不由脸色绯红,低下头,或者撇开脸,不敢看向月修离。 楚云浓对着月修离笑了笑,“晋王爷也来了。” “有阿浓的地方,本王怎能不来。”月修离说完,就见着他手臂一用力,轮椅腾飞上了观星亭。 忽地掌声一下一下的响起。 就见着太子正拍着手掌看这月修离,“四弟这武功倒是精进了不少,就是不知这腿还有......” 太子说到此处,倏地一顿,眸光就朝着月修离胯部瞥了一眼,“可好些了?” 在场的人听到太子的声音时,都不由自主地朝着他望了过去,就见着他那略带不怀好意的眸光正看向月修离的某处。 惊得在场的所有女子再次脸红起来。 娇羞的低下头。 月修离眸光冷冷,噙着一抹冷笑,“太子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时候康复了吧,听说那毒非常霸道,是北燕的蛊毒炼制而成的,更是会留下后遗症的。” 太子一听。 眸光乍冷,阴鸷一般的盯着月修离、。 “你怎么会知道的?” 月修离呵呵一笑,“本王怎么知道的,就不劳太子惦记了。” 忽地太子转眸望向了楚云浓,“是你说的?” 楚云浓笑了笑,“太子殿下也太看得起本姑娘了,我虽然帮你把毒素给祛除了,但也并不知道是什么毒,更是从没听说过怎么蛊毒炼制而成的毒药,今日才听说而已。” 月锦棣随即冷哼了一声,似乎完全不相信楚云浓的话。 楚云浓也是奇怪的看了一眼月修离。 眸子深深。 脑中闪过一道奇怪的念头。 难道太子中毒是月修离所为? 不然他为何如此清楚太子所中的毒。 难道...... 眸光忽地看向了月修离的俩腿。 莫不是他被人打残,是太子所为。 难道太子与北燕的人勾结,意图置月修离于死地。 那她岂不是坏了月修离的事。 就在她思绪愈来愈清晰之际,竹林里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声。 惊得随心所欲赏花的人都不由皱紧眉心朝着竹林那边望去。 月修离却是望向了楚云浓,就见着楚云浓也看向他,四目相接,两人都在对方的眸子中看到了了然之色。 太子目光一转,冷声问着,“出了什么事,去看看。” 说完,带着他的人率先朝着竹林奔去。 第七十八章 大姐貌美如花,可能被劫走了 楚云浓看了月修离一眼,两人也不约而同的朝着那边去了。 与此同时,赏花的人也无心再赏花了,有的驻足,有的也忍不住好奇朝着竹林方向而去。 惨叫声更是让庄王府上的人心惊肉跳。 楚云浓与月修离一起来到竹林深处时,就见着一位身穿蓝色衣裳的女子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鼷。 脸上的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大颗一大颗的往下落。 衣襟半敞着,任由那女子想要遮掩也是无济于事。 因为那衣裳衣襟被撕裂成几瓣,裙子下摆处,却是狼藉一片,偶见几处嫣红点点。 只是楚云浓看向那人的脸时,眉心微微皱了皱。 这衣裳是她给楚雪儿的不错,但在这人却不是楚雪儿。 庄王爷赶到到时候,竹林内已经围了人。 都对着躺地上哭泣的女孩一阵议论。 见着庄王爷,这才一个个住了嘴。 因为那躺地上的女子是庄王府的丫环。 堂堂庄王府,青天白日里,府内的丫环居然被人...... 庄王爷气得眯了眼,看着地上的丫环,立刻叫了一旁的丫环把那哭泣的女子带走。 是谁。 到底是谁,居然敢如此对待庄王府的丫环,如此无礼是渺视王法,还是不把他庄王府放在眼里。 此事既然已经引得京城里的众位王孙贵胄知晓,那他就报官了。 转眸对上一旁匆匆而来还擦着额上汗珠管家,“管家,立刻,迅速去衙门报案,请京兆府尹来一趟庄王府。” 众人皆知庄王爷这是要彻查此事的节奏。 也是,不管是谁府上,发生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岂能坐视不理。 楚云浓与月修离对望了一眼。 楚云浓眼底闪过一道狐疑。 那衣裳虽然不是楚雪儿送给她的那件,但同样是蓝色衣裳。 楚云浓忽然感觉这定是楚雪儿所为。 这行为难道不是楚雪儿一早就计划好的吗? 只是不知道楚雪儿去了何处,当时她明明是朝着竹林深处而来的。 一旁的太子直愣愣地盯着那道女子离开的身影,眉心轻蹙。 楚云浓看着他的神情,心里不由猜测,难道他也与这件事情有关不成? 也许是他感觉到了楚云浓的眸光,朝着她看了过来。 阴鸷般的眼神如深深寒潭,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只听他缓缓开口问道,“不知四弟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再场的人听到他的话,纷纷转头看向了月修离。 月修离勾唇,逸出一丝冷笑,“难道太子殿下没有闻到这空气中有股媚药的味道?” 众人一听月修离这么一说,都不由认真的闻了闻。 似乎都想知道月修离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太子的双眸倏地一冷,带着阴狠无比的狠戾剜着月修离,暗咬了咬牙。 月修离轻嗤笑了一声,“太子殿下,难道没有发现,这媚药可不是一般的药,好像也是北燕国传过来的稀有媚药,真是不知道我们天阙国是不是混进了北燕的奸细,太子殿下可要好好彻查一下。” 楚云浓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看了月修离一眼。 当时她查看楚雪儿送给她的那件衣裳时,并没有觉得衣裳上的药是什么北燕国的,只是觉得是媚药而已,并没多放在心上。 只是,她刚才在衣裳上下了一种更加厉害的催情药,催发衣裳上被掩盖的媚药散发出更加强烈的药性来。 说到北燕。 楚云浓不由想起刚才在观星亭猜到的事情。 难道这媚药也是太子的? 不然刚才他看她的那一眼,带着狐疑的一眼,想必是早就知道楚雪儿想要对她下药? 又或者,那北燕的药就是他给楚雪儿的。 如今,楚雪儿去了何处。 她是否又受到那药的侵蚀? 楚云浓勾起唇角,既然太子与楚雪儿狼狈为奸的想要害她。 那她就不妨把楚雪儿穿着的那件衣裳透露给太子殿下。 随即弯唇一笑,迎上太子的眸光,“太子殿下,你可有见到我大姐,刚才她身子有些不舒服,我就把她昨日送给我的衣裳借给她穿了,不知道大姐现在何处?” 楚云浓说完,一脸担忧的四下看了看。 “哦,她刚刚也是到这边来了,说是想要休息休息。” “什么?”太子错愕地看了一眼楚云浓,随即眸子一眯,阴森森地盯着楚云浓,“你把你的衣裳给她穿了?” 太子一脸镇定地看着楚云浓,眼底莫名的有些气急败坏。 虽然他强行压住心里的想法,但楚云浓还是扑捉到了痕迹。 那就是楚雪儿在衣裳上做手脚这件事情,太子是至始至终都知道的。 也许—— 他们就是一起合谋的,想要置她于死地,还不忘先毁她清白。 而随即太子转眸盯着月修离,双眸深深。 仿佛这件事情就是月修离告诉楚云浓的一般。 楚云浓看他有些要绷不住的脸,不由弯唇一笑,看来他是怀疑月修离把那媚药的事情告诉她的。 刚才月修离一直静静地站在这边,想来他是知道太子与楚雪儿计划的。 怕她出事吗? 眼眸不由看向了月修离,只见他轻凝着她,眸光淡淡。 对着她点了点头。 庄王爷在听到空气中有着北燕的药味时,心里也是惊恐了一下。 若是他的府上被发现有北燕的人,那岂不是他这个王爷也脱不了关系。 随即心情有些低落地让大家解散,继续赏花去。 众人散去,都各自围聚在一起,三五成群。 似乎是害怕那北燕的人再来。 特别是女眷这边,一个个紧紧地跟随着自家的闺女,生怕遇到那北燕的狂魔,害了自家的孩子。 也有人迅速的想要告辞离开。 却被庄王爷婉拒,“现在凶手还没有抓到,各位夫人小姐公子们,还是忍忍,你们也不想背负着不清不白的罪名对不对,毕竟,现在在场的任何人都有嫌疑。” 此话一出,喧哗不断。 已是有夫人不满庄王爷的话,“庄王爷,我们都是女眷,万一那贼人还没有离开,我们之中有人受害你可担负得起这个责任。” 那夫人说完,一脸的怒气。 作为女子,谁都不希望留下来。 谁也不知道,这贼人会不会再次出来侵犯大家呢。 这万一有个落单的机会,被那贼人顶上,那岂不是无妄之灾。 夫人小姐们一个个都有些害怕起来。 女子清白大于天。 若是清白失了,那她们或者还有什么意思。 这时,庄王妃笑着端庄的走到了大家中间,“各位夫人,贵人,不如你们都随我去宴客厅等待,我庄王府的女眷也都在宴客厅,大家在一起,总不至于出事的,而且四周还有护院把守,那里已经为各位夫人小姐们准备了瓜果茶点,只有找到那贼人,各位才能放心离开不是,京兆府尹办案神速,大家都是知道的,定会很快找到那贼人的,若是到傍晚还没找出那贼人,我庄王府会派人通知各位府上派人来接的。” 众人一听,也知道是不可能立刻离开的。 所以都跟着庄王妃去了宴客厅。 楼知萱也被楼夫人拉着走了。 走时,楼知萱一脸的恋恋不舍。 祝佩佩本来想要跟着大家一起去宴客厅的,但她发现她的雪儿不在众人当中,脸上担忧惶恐之色越来越明显。 只见她匆忙找到太子,一把拉住了太子的手臂,“殿下,雪儿不见了......” 她心急的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眼中满含期待,想要太子帮忙找人。 楚云浓见着两人,勾唇一笑,随后一脸担忧地走到祝佩佩身边,“相国夫人,大姐姐呢,不会是被狂魔劫走了?大姐人长得那么漂亮,保不定,保不定......”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个天煞孤星,若是雪儿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祝佩佩闻言,惊得抬手就要扇楚云浓,可是抬高的手,瞬间定在了空中。 随后无力地垂了下来。 “四弟,你......”太子抬手指了指月修离。 太子有些心气难平地盯着他,好像在说,月修离不该跟一个妇人动手。 楚云浓勾唇,难道不动手,还等着别人打一巴掌不成。 若是此事落在他月锦棣的头上,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月修离却是懒得开理会他,抬眸看着楚云浓,“可有吓着你?” 他指的自然是刚才那差点就落在她脸上的一巴掌。 楚云浓却是觉得好笑。 这厮明明知道她会武功,而且还不弱,偏偏搞得她好像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弱者。 但他这么说,她只能配合的摇了摇头。 京兆府尹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庄王府。 庄王急忙迎上去,把事情的经过细说了一遍。 就命人带着京兆府尹去了竹林。 而荆亦却毫无声息的来到了月修离的身后,手搁在了月修离的轮椅上。 楚云浓眸色微动,居然不知道荆亦是何时离开的。 “庄王爷,我看还是多派些家丁四下找找那北燕人,说不定还未逃走,毕竟这庄王府也不是说来就能来,说走就能走出去的。” 月修离云淡风轻的说着。 楚云浓一愣,太子也是一惊。 庄王爷却是倏地被点醒了一般。 急忙召集家丁护院,吩咐他们一点一点的搜寻,一寸地都不能放过。 庄王爷看着没有跟着庄王妃去宴客厅,留在当场的楚云浓,不由转头问着月修离,“晋王爷,这位是......” 因着月修离离楚云浓最近,刚才又见着他出手救了她,所以他认为,晋王爷与她应该很熟悉。 楚云浓却没有等月修离开口,屈膝行礼,“云浓见过庄王爷。” 庄王爷微微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双眸霍地睁大,“你,你就是皇兄昨儿个刚刚册封的国医圣手,相国府的二小姐楚云浓?” 楚云浓对着庄王爷微微一笑,“正是小女子。” 庄王爷忽地一拍大腿,“太好了......” 高兴的上前两步,眉心又皱紧了一些,“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那孩子......诶......府医多有不便.......府里的嬷嬷又都不懂医.......所以......所以.......想......” 楚云浓微微错愕了一下。 庄王爷对刚才那受害的姑娘称呼的不是奴婢,而是孩子,难道是郡主不成? 庄王爷看出了楚云浓的想法,轻叹了一声,“是王妃她收养的一位义女,当初在郊外上香回京的途中,看着这孩子可怜,王妃大发善心,收留了她,没想到如今却是害了她。” 义女,那也是郡主级别的了。 虽然地位不及正宗的郡主,但也是王妃收养的义女啊。 也不是平常人可以侵犯的。 楚雪儿,若此事真是你所为,只怕这一次踢到铁板了。 楚云浓急忙点了点头,“那王爷派个人带我去看看吧。” 来到那女子的闺阁,欢心阁。 楚云浓看着这几个,不由想到了庄王妃,想必是挺喜欢这孩子的吧。 楚云浓缓步走了进去。 整个屋内都沉浸在一片死气沉沉的氛围中。 那姑娘就躺在床上,脸上毫无生气,双目也涣散,好像看什么都没有焦距一般。 衣裳衣襟换过了全新的,丫环和嬷嬷一直在旁边不停的劝慰着。 楚云浓缓步走了过去,带楚云浓来的嬷嬷对着那床榻旁的几人说了几句,就见着她们一个个起身让开。 楚云浓近到榻前,看清了那姑娘的长相,,年岁可能与她相仿。 柳叶眉,瓜子脸,琼鼻樱唇,长得很是清丽的一位姑娘。 哎。 真是可惜了。 在这古代,如此被毁了清白,以后恐难以嫁个好人家了。 就算那男子不在乎,但他的家人怎么会不在乎名声。 除非,这姑娘在换个身份活着。 但心里的阴影是任何人身份也驱赶不走的。 坐在了床边,楚云浓握住了她的手臂,“姑娘,我知道你心里非常难过,甚至于想到死,是吗?” 那姑娘一听楚云浓的话,眼眸微微转过来,看向了楚云浓,却依旧是双唇紧闭。 楚云浓看她有了一些反应,对着她微微一笑,眸光扫了一眼她的腹部之下,那里再次染上了血迹。 楚云浓心口一揪。 那畜生到底做了些什么。 若只是简单的行为,早就该没有了血迹,更何况,嬷嬷们还处理过了。 但此刻她不敢刺激这位姑娘,不敢直接查看她的伤势。 第七十九章 一切都是他做的 只怕引起她更多的反感和抵触。 只能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 她轻抚着她的手背,就一刚刚接近,那姑娘就瑟缩的把手藏了起来鼷。 楚云浓见此,也就不在动了,只是温温细语的说道,“刚才听庄王爷说你是王妃收养的义女,让我来瞧瞧姑娘.......逆” 那姑娘眼睛微微动了一下。 细微,不易察觉。 但楚云浓还是发现了她稍许的变化。 她说庄王爷,庄王妃无非是想让她记得两人是她的养父母。 而另一层意思是想要告诉她,庄王爷和王妃都非常关心她,可不要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意。 “庄王爷和庄王妃都很疼你,我可是非常羡慕,自打我记事起,就从未体会到父母的疼爱,你说你是不是幸运的。” 那姑娘没有动,只是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楚云浓。 楚云浓弯唇一笑,“也不怕你笑话,我五岁就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追杀,逼落万丈悬崖,差点死于非命,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却在床榻上整整躺了三年,身体才见好,你说,你是不是比我幸运多了,所以要懂得珍惜疼爱自己的人。” 那姑娘依旧是木偶般的盯着楚云浓。 楚云浓不由继续说道,“人要学会为自己而活的,别人的眼光,别的的说三道四,不能让它成为伤害自己的,伤害亲人的利箭,你要快些振作起来,不然只会让亲之痛仇者快,可懂?” 姑娘咬着唇,眼泪泛滥地流了下来。 楚云浓见她听见去了自己的话,这才站起身,“我看看的你伤势,我是大夫。” 楚云浓说完,坚定地对着她点点头。 姑娘整个人轻颤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床榻里面缩去。 楚云浓微微叹息了一声。 可见这样的伤害,对她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没关系的,我不会弄疼你,若是可以,我能帮你修补好证明女人清白的那道东西,懂吗?” 那姑娘错愕了一下,一双眼睛迷蒙地看着楚云浓,似乎没听明白她的话。 楚云浓对着她笑了笑,“好你必须先让我我看看伤势。” 这一次,姑娘不再拒绝了。 只是害羞的不敢看楚云浓一眼。 楚云浓检查完,最后留了一些药给她,告诉她,若是真想修补那道东西,随时可以去相国府找她。 看着那姑娘心情渐渐好一些,她心里的大石也缓缓落下。 出了欢心阁,就见月修离等在那里。 轮椅上的他脊背挺直,墨眸幽深,薄唇轻抿,勾勒出冷冽坚毅的轮廓来。 楚云浓缓步走向,弯唇笑了笑,“你一直等在这里?” 月修离看着她那巴掌大的脸孔,淡雅似莲,点了点头,“走吧,那大姐找到了。” 楚云浓眉梢一挑。 这么快就找到了。 “在哪里找到的。” “庄王府的马厩里,听说......”月修离说到这里忽然闭了嘴。转眸看着楚云浓,话音忽地一转,“那北燕人也抓住了......确实是奸细,京兆府尹已经把人带回衙门了。” 啊。 这么快就抓到了。 才多大会功夫,想来这京兆府尹办起案来定是雷厉风行。 想起那时荆亦的忽然不见,难道是荆亦一早就抓住了那北燕的人,所以当时月修离才会提议庄王爷派家丁去搜查的。 眸色深深的望了一眼月修离,“是你帮的忙?” 月修离沉默了一下,随即轻嗯了一声。 三人朝着宴客厅而去。 远远的就听见宴客厅里传来一阵阵的哭声。 楚云浓微微皱眉。 因为那声音她太熟悉了。 祝佩佩的呢。 她在人家府上哭什么? 难道楚雪儿出了什么事不成。 转眸看了一眼月修离,刚才他的话锋忽转,想来是知道事情始末的。 只是有些不好开口对她说。 月修离倏地顿住,转眸看向她,“你要进去看看吗?” 自然。 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个意图毁掉她清白的大姐,她只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对着月修离点了点头。 这才缓步踏进了宴客厅。 宴客厅里还有不少的女眷,都冷冷地盯着祝佩佩和楚雪儿。 楚云浓进去的时候,楚雪儿是躺在一旁的,身上的衣裳整整齐齐,看上去不像被人轻薄的样子。 倒像是昏迷了过去。 祝佩佩嚎哭什么呢? 楚云浓不由皱了皱眉。 走到楚雪儿身旁,探上了她的脉搏。 脉象正常,呼吸平稳。 抬眼看着祝佩佩说道,“相国夫人,大姐没事。” 哭声不断的祝佩佩猛然抬眸看着楚云浓,“你说什么,雪儿没事?” 似乎不怎么相信楚云浓,所以问了一遍。 “没事......”楚云浓再次确定的说了一遍。 说完,深眸再次看向了楚雪儿,唇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祝佩佩满眼惊讶,随后一点一点的摇晃着楚雪儿,“雪儿,你快醒醒,没事呢,快醒醒。” 众人见楚雪儿没什么事,也就各自回府了。 只是各府的夫人离开前,都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楚云浓。 楼知萱走时,让楚云浓去镇国将军府找她玩。 楚雪儿最后是庄王府派人送回相国府的。 楚曦远见一大早活蹦乱跳着着出门楚雪儿,回来只是静静地躺在马车里。 他吓一跳。 因为他收到消息说,庄王府今日赏菊时,有位女子被人糟蹋了。 所以,在看到楚雪儿的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凌乱了。 冷着眸子看向祝佩佩,“雪儿怎么了?” 祝佩佩却朝楚云浓看了一眼,“没事,只是昏过去了。” 说完,又继续补充了一句,“快些派人去请府医过来。” 本来她是想要楚云浓帮忙看看的,可不知为何,就是开不了这个口。 也许,在她的潜意识中,知道楚云浓不会施予援手的。 所以,她索性放弃了。 一日无话。 第二日。 相国府的门差点就被媒婆给踏平了。 祝佩佩应付着一拨一拨的媒婆,不胜枚举。 气得她在无人之时,摔破了好几个茶盅。 “那贱人有什么好的,一个个都是给她说亲的,气死我了,真是不知道那些什么夫人是不是一个眼瞎,居然都想着娶她回去。” 祝佩佩说到这里,气得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为之一动。 而她自己却是痛的哎哟了一声,恶狠狠地瞪着桌子,“现在就连一张桌子都敢来欺负本夫人,简直是气死我了。” 石妈妈急忙上前,伸手帮着祝佩佩揉捻起手掌来,“夫人,何必生气,就算是全天下的媒婆都给她说亲来着,那同不同意还不是夫人一句话的事,任凭谁来,夫人只要不点头就是了。” 祝佩佩这才对着石妈妈点了点头,“你说的是这个理,我也知道那小贱人的亲事没我做主可是不行的,但就是憋不住心里的气。” 石妈妈有急忙给祝佩佩顺了顺气,“夫人身体尊贵,可不能被那小贱人给气着了。” 祝佩佩冷冷哼了一声,“我就是气不过,雪儿多乖巧,多懂事,天阙国的第一美人,而且还比那小贱人大几个月呢,可是没有人上门来提亲,想起来,我心里不平衡。” “夫人,这个就不用生气了,眼下京城中的富贵人家,皇亲贵胄,谁不知道大小姐与太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谁还敢来提亲,她们都不是蠢的,自然不会明目张胆的得罪太子不是。” 祝佩佩一听石妈妈的话,心里瞬间好受了许多,拍了拍石妈妈的手背,“还是你最贴心了,那啥,改明让你那哥哥的女儿去找一下前面管事的周妈妈,让周妈妈给她安排个轻松点的活儿。” 石妈妈千恩万谢的。 两人正说着,就有管家再次进了荷花院。 说是又有人上门来了。 祝佩佩暗恨的咬了咬牙。 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 稍稍整理了一下妆容,这才缓步去了前厅。 前厅中,就见着一位富态可掬身穿玫瑰紫事事如意妆花褙子的妇人正与管事妈妈说笑着。 祝佩佩进去时,石妈妈咳嗽了一声。 这才引得那妇人忽地顿住了说话声,转过头来。 见着祝佩佩,急忙笑脸相迎,那笑容,简直就像是喝了蜜一般,能甜到人心里边去。 只见她笑着给祝佩佩请安,“夫人万福,小人姓杨,是整个京城最有名气的媒婆了,以后夫人要是相看哪家的小姐给贵公子,不妨来找我杨媒婆,准没错的。” 祝佩佩一听又是媒婆。 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冷淡起来。 那杨媒婆抬眼看向祝佩佩,见她满脸不高兴的模样。 眸子一转,忽地一脸惊奇的啧啧啧起来,“夫人,今年该有三十了吧?” 祝佩佩一听此话,手不自觉的抚了抚发鬓,呵,她看起来才三十吗? 都三十有八了。 从十五岁就跟着老爷,因为是妾室,一直不准怀有身孕,所以直到娶了正室夫人,不想一直被正室夫人压着,她才偷偷的躲过了避子汤,这才有了她的第一个孩子。 琪儿。 一举得男,老爷欢喜的不得了。 而正室夫人却一直没有身孕。 但那时的自己已经二十一岁了。 不过,那时,能压过正室夫人,她心里是非常得意的。 而老爷又一直宠着她,要什么有什么。 可谓是风光早已盖过正室夫人了。 不过如今听人说自己不过三十,心里已然乐开了花,看着杨媒婆的眼神也不在那么的冷了。 “不知杨媒婆这是来给哪家的公子说亲呢,可是为我相国府的二丫头来的?” 杨媒婆哈哈一笑,“夫人真是耳聪目明,智慧无双,我还真是来说亲的,也正如夫人说的那样,是给相国府的二小姐说亲的,有人看向了二小姐,托我来的嘛。” 祝佩佩被杨媒婆一阵夸赞,心里所有的戒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呵呵,那你说说到底是为谁而来的。” 杨媒婆神神秘秘的凑到了祝佩佩身旁,“夫人,其实这人说起来,你们也非常熟悉了,当今的太子殿下。” ---题外话---宝贝们,还有一更哈,中午没更出来的话,应该在下午那啦~~~~ 第八十章 是谁,要毁她的姻缘 “啪” 的一声响。 祝佩佩手中刚刚拿起来的茶盅应声碎裂鼷。 水花四溅逆。 满地的瓷器残渣。 惊得杨媒婆一脸错愕。 “什么?太子殿下......”祝佩佩倏地站起身,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见的,一脸危险的逼视着杨媒婆,好像只要她再敢说一句,就会把她掐死一般。 惊得杨媒婆本能的躲开了她几步远。 她哪里会想到祝佩佩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小声的,弱弱的回了一句,“是的,是太子殿下让我来提亲的。” 其实她也是很奇怪,这才退婚多久的事情,为何如今又要上门提亲。 当初皇上的赐婚难道还比不上媒婆的说和吗? 她真是不懂,只是觉得皇亲贵胄真是会玩。 祝佩佩的身体颤了颤几颤。 整个人猛然的跌落在椅子中。 怎么会是这样的。 太子居然向那小贱人提亲。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刚刚退了婚,如今又三更提亲,这是要玩哪样。 一旁站着的石妈妈也是一脸惊惶之色,看着祝佩佩也是说不出话来。 整个厅堂内,死一般的寂静。 杨媒婆只恨自己不该接这个差事,但却被上门而来的人给说服了,那人是太子府的管家,带着太子的信物,更是说上次退婚是两人闹别扭,所以她才接下来这差事。 如今看来,似乎另有隐情呢。 眸光忽地转到了祝佩佩身上。 难道那传说太子与相府大小姐早已暗生情愫是真的? 可如果是真的话,为何太子会向二小姐提亲呢? 她真是糊涂了,一点都不了解这些城会玩的人。 祝佩佩听完杨媒婆的话,随即起身离开。 留下杨媒婆一个人立在了厅内。 错愕的看着祝佩佩留下来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渐行渐远。 她还是第一次遇上如此无礼的人。 这样的一家主母,真是难得啊。 这以后,谁还愿意把自家闺女嫁进来给她做儿媳妇。 杨媒婆也不由冷哼了一声,以她在京城的名声,还没有哪家主母敢这样对待她的。 所以,这亲事,她还得找相国府的老夫人。 这样想着,就找到了外面的管事妈妈。 那管事妈妈见着祝佩佩气呼呼地离开,对杨媒婆也是一脸的不待见。 能把她家主母都气跑的人,她自然不能给什么好脸色。 “哟,你要见老夫人啊,可是老夫人一向不管事,只怕见了也没啥子用,您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相国府,可是不欢迎你的。” 杨媒婆吃了一肚子的气,如今连个下人也敢这样待她,真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也忍不住怒火上心,冷哼了一声,“你们就等着太子殿下的责问吧。” 说完,衣袖一甩,转身便走。 祝佩佩去了楚雪儿的院子。 坐在了榻前,看着无精打采还闭目躺在床榻上的楚雪儿,不由轻叹了一声,“雪儿,你这是怎么了,都快子时了,你怎么还睡觉呢,等会你父亲下朝回来,见着你这副样子,岂不要生气,平白的惹得他生气,对你可没好处。” 楚雪儿依旧一副恹恹的模样,就连眼皮子都没睁开。 祝佩佩叹息了一声,“你这丫头,昨儿从庄王府回来就这样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昨天被吓着了。” 楚雪儿听到祝佩佩提及庄王府,双眸霍地睁开,盯着祝佩佩,声音冷冷,“以后不准再提庄王府几个字。” “好好好,不提,以后都不提了。”祝佩佩见她说话,也就急忙依着她了,“傻孩子,你可告诉母亲,到底遇着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你别问了行不行。”楚雪儿没好气的再次顶撞了回去,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祝佩佩寻了个没趣,缓了缓身,轻叹了一声,“傻孩子,你可知太子找人来提亲了。” 楚雪儿一听,双眸瞬间发出闪闪精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祝佩佩。 祝佩佩却摇了摇头,“傻孩子,我说了立刻别难过,太子提亲的对象是那小贱人。” 祝佩佩说到最后几个字恨得咬牙切齿。 楚雪儿一听,双手猛地抓紧了被子,骨节深深泛起,清晰可见。 眼中更是迸射出一股狠毒的戾气。 祝佩佩见着楚雪儿一脸不甘心的模样,不由宽慰了起来,“你也别担心,兴许是太子觉着她有用处,不然当初也不可能会心心念念想要退婚娶你不是。” 楚雪儿摇了摇头,贝齿紧咬着唇,血迹透出,竟也没感觉到半分的疼。 “现在不一样了,那贱人被封为国医圣手,还有专门的府邸,这是皇上对她的宠爱呢,母亲见过哪个未出阁的女子能有自己的府邸,这份殊荣,堪比公主吧。” 虽然楚雪儿心里嫉恨楚云浓,但不得不承认皇上对她的这份宠爱,那可是真真的。 祝佩佩冷哼了一声,“那又如何,她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她的后半辈子还捏在我的手里边呢,雪儿不要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决计不能让她好过了去。” 楚雪儿点了点头。 接着,镇国将军府,国公府都找你媒人上门说亲,却都被祝佩佩一一给打发走了。 她是绝对不可能把楚云浓嫁去这样显赫的人家里的,不然以后还不更会踩到她头上,甚至能捏着她家雪儿呢,她可不会给自己以后的生活找不痛快。 玄月高挂,繁星满天。 楚云浓坐在院子里的梨树下,听绿翘一一禀报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也不由扶额,不就皇上赐封的国医圣手吗,如此惹人喜欢? 那太子的脑子是被猪拱了吗? 居然也来提亲。 莫不是搞错了对象,他真正想要提亲的是楚雪儿? 想起昨日在庄王府发生的事情,唇角微微勾了勾。 想起祝佩佩一一回绝这些名门贵族的事情,就知道她定然不会让她嫁个好人家的。 但她以为这样就能左右她的亲事么? 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她楚云浓就真的会把自己捏在她的手中? 她有那么傻吗? 呵。 荷花院。 祝佩佩正帮楚曦远脱着衣袍,这厢,却是把白日里前来说亲事情都说给楚曦远听了,更是把太子也来凑热闹的事情一一给说了。 只气得楚曦远猛地一拍桌子,“太子是不是欺人太甚了,明明说好的本相帮着他登基为帝,他取雪儿为妃,居然敢食言。” 祝佩佩也想了一日,觉得此事不是他们能做主的,毕竟人家是太子,想娶谁那是人家自由。 “老爷,我看还是早些把二姑娘嫁出去更为妥当些。” 楚曦远微微怔愣了一下,“可有合适的男方?” 祝佩佩看了看楚曦远,见他正盯着自己,自然是想听听她的意见。 祝佩佩不由心下一喜,润润嗓子这才说道,“其实我有个主意,只是担心老爷舍不得?” 楚曦远没有说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淑妃娘娘最近不是失宠了吗,我看不如把二姑娘送进淑妃娘娘宫里。” 楚曦远双眸倏地一亮。 祝佩佩见楚曦远对她的话感兴趣,心下更是大胆了些,“二姑娘本来就得皇上宠爱,若是二姑娘能因此博得更的皇帝的宠爱,这还愁皇上不去淑妃娘娘的宫里的吗,这日后若是二姑娘有孕,产下麟儿时......再想办法过继到淑妃娘娘名下,岂不是两全了的事情。” 祝佩佩眸光微闪,刚才本来想说去母留子的,想想楚云浓毕竟是老爷的孩子,还是忍住了。 想淑妃娘娘也不是吃素的,将来定会这么做的,她现在又何必惹得老爷厌恶。 楚曦远低眸思虑了片刻,“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怕那丫头不会同意。” 祝佩佩随即眉开眼笑,在楚曦远耳畔小声嘀咕了一阵。 就见着楚曦远点了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去办。” 祝佩佩见自己的计划已经得到了楚曦远的同意,脸上也洋溢出一阵得意的光芒来。 楚云浓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惜月以为她着凉了,急忙拉起坐在梨树下的楚云浓,“小姐,这天气您还坐在外面吹风,您看看您都着凉了。” 楚云浓呵呵一笑,“没有了,我感觉像是有人在骂我呢。”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屋内走去。 阿若的身影从外面穿了进来,屋内的几个丫环现在都习以为常了。 阿若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外面来已经是隔三差五的事了。 一开始惜月还会惊着,现在也习惯了。 只见阿若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看着楚云浓和三位丫头,笑着说道,“你们猜我刚才在外面见着什么事情?” 三位丫环都摇摇头。 绿翘更是白了她一眼,“阿若姑娘,立刻别吊胃口,有事说事,没事快走,小姐要休息了。” 阿若被她一呛,随后也白了绿翘一眼,“不懂神秘的家伙......” 绿翘冷冷扫了她一眼,“我是不懂神秘,更不会故作神秘......” 阿若被她再次抢白,懒得在理会她,走到楚云浓身边,这才说道,“小姐,听说今天上门提亲的几家人府里都莫名其妙的着火了,现在整个京城都在救火之中呢。” 楚云浓一愣,“这是真的,不会这么巧吧,想必是你搞错了。” 一旁的惜月更是惊讶的张大嘴巴,“阿若姐姐,你确定这是真的,谁会这样缺心眼想要阻止小姐的姻缘?” 就连绿翘与紫藤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阿若。 阿若却是对着她们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会不会是相国府的人?”惜月在大家静默的空隙闪出一句话来。 其他几人似乎也有这种想法。 楚云浓摇了摇头。 “不会的,相国府可没这么大的胆量,只为了我,冒着得罪这么多京城贵胄的风险只为阻止我嫁入他们府中,这应该没可能,至少现在相国府不敢也不会的。” 祝佩佩现在是有信心把她捏在手心里的,所以不会做出这种天妒人怨的事情来。 几人一听楚云浓解释,立刻点头同意她的观点。 但大家都想不明白,谁会这么做。 这样的话,以后谁还敢上门提亲啊。 ---题外话---二更完。 谢谢一路支持的宝贝们,爱你们喲~~~ 第八十一章 找到罪魁祸首了 翌日一大早,街头巷尾的人三五成群的议论着昨晚发生的怪事。 着火的府邸只有昨日上相国府提亲的人家里。 各府都人心惶惶的。 不知道惹到了什么煞星茶。 就连镇国将军府都未能幸免,所幸发现的早,没什么损失。 而有的府中几乎损失大半。 但着火的地方各府都发现几乎完全一致,都是昨儿上相国府提亲的少爷屋内先起火的。 这更让各府的人胆颤心惊。 因为他们同时想到了那个传说。 那就是相国府二小姐被道士断言天煞孤星的命理,让他们全部却步,再也不想去相国府提亲了。 更有甚者再次派出了昨日的媒婆,一个个取消提亲之事,就当从未说过此事。 祝佩佩喜闻乐见。 高兴的合不拢嘴。 昨儿个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要是媒婆再上门该怎么打发大家呢。 没想到,天都帮她。 天煞孤星。 祝佩佩勾起唇角,阴测测的笑着。 但此事可把碧落院的几位丫环急的心肝儿疼,来回的在院子里走动。 绿翘气得更是开口大骂。 “天杀的,不知是谁要这样毁我家小姐,要是让本姑娘知道了,定......” “我知道是谁,因为那人已经在来相国府的路上了。”阿若的声音忽地在碧落院响起。 说完,一脸神秘的笑看着绿翘。 绿翘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阿若姑娘,你平白的出现做什么,你不都是晚上来的,今日怎么有空大白天的来了,我还以为见鬼了呢。” 阿若冷冷哼了一声,“你这小女子真是不懂风情,小心以后没人要,嫁不出去了。” “我才不要嫁呢,我一辈子侍候小姐。”绿翘说完,一脸你把我怎么样的神情。 楚云浓听到阿若的声音从屋内走了出来,“阿若,你来就是为了跟绿翘斗嘴的了。” 嘿嘿。 阿若干笑了一声,走向楚云浓,“小姐,你可做好心理准备了,有人来提亲了。” 楚云浓看着她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不由白瞎了自己一眼,她怎么就培养个这么吃里扒外的东西来了。 看她那什么表情。 好像昨晚的事情,对她来说是好事,“阿若的意思是知道昨晚那些着火的府邸是谁烧的了。” 阿若点了点头,“小姐,烧就烧吧,我觉得烧的非常好呢。” 楚云浓只觉唇角抽了抽。 一旁的绿翘早已忍不住了,双手叉腰的盯着阿若,“你这什么人呀,有你这么幸灾乐祸的吗,你还是不是小姐的下属了,我看你八成是昏魔了,你走走走,别再让本姑娘见到你,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阿若轻哼了一声,一脸蔑视的盯着绿翘,缓缓吐出几个字,“就凭你......打败我......手下败将......呵呵......你就做梦吧,只怕是做梦也不是我的对手吧。” 楚云浓不想两人针锋相对,急忙问道,“阿若,昨儿个放火的人到底是谁?” 阿若一脸神秘的看着楚云浓,“小姐,这要多亏我们无瑕山庄的兄弟了,是他们发现的蛛丝马迹,小姐若是真心想要知道是谁放的火,是谁搅得京城都天翻地覆的,何不现在就去前院看看,我猜那人现在应该到了相国府的。” 楚云浓一听,脑中闪过一道身影。 绿翘和惜月已经忍不住想要知道那毁掉她家小家姻缘的人到底是谁。 忍不住催促着楚云浓去前厅看看。 相国府大门口。 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还有那长长的挂着红筹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底。 而队伍最前面是一辆轮椅,软椅上坐着的不是天阙国那位龙章凤姿的晋王爷又是谁? 只见他清风卓越,唇角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双手一用力,轮椅腾身跃上了相国府的台阶。 吴管家见着月修离后面跟着的那长长的不见底的队伍,惊慌的点头哈腰。 楚曦远今日难得的没去上朝,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一大早就遇上了月修离前来的事情。 逼得他不得不出来迎接。 祝佩佩和楚雪儿也跟着出来了。 两人一见那长长的队伍,大概就猜到了怎么回事。 提亲来的。 楚雪儿的脸上立刻愁云满布,因为她知道月修离是不可能来给她提亲的,唯一的就是楚云浓那小贱人。 她恨得牙痒痒。 祝佩佩心里别提那个气呀,晋王爷呢,她可是一点都不愿意把楚云浓嫁给他。 就算是个残废王爷也不行。 想起昨儿个与老爷商量的那条计策来。 看来必须早些进行才是,免得夜长梦多。 心里这样想着,也就有了千百条怎么拒绝晋王爷的计策来。 想到此,唇角不由勾起。 看着一旁沉下脸的楚雪儿,伸手拉过她,小声说道,“不用生气,母亲是不会同意那小贱人嫁给晋王爷的,你放心好,我怎么可能让那小贱人越过雪儿呢。” 楚雪儿这才心情稍稍平稳了一些。 月修离见楚曦远前来,随后眸光朝里面探了探,没有发现楚云浓的身影,不由说道,“相国大人,二小姐呢?” 楚曦远没好脸色地盯着月修离,现在的月修离在他看来,就是个废人,双腿残废,容貌尽毁,不能人事,这样的王爷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但天阙国唯独最多的就是王爷。 如今的皇上育有十九子。 能与太子竞争的就只有晋王爷。 可晋王爷现也成了残废。 可想,皇位如今是非太子莫属了。 所以昨儿个听说太子来提亲,而对象不是雪儿,他才会很生气。 雪儿是他从小养在身边的,从小宠大的,以后自然会听他这个父亲的话。 而楚云浓。 向来就不与他亲近,还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情,这个女儿他一早就放弃了的。 更是不指望将来能听他的话,帮扶娘家了。 所以她就是一颗废棋。 想到此,楚曦远轻抿的薄唇缓缓张开,“那丫头一向不听我这个父亲的话,这晋王爷是知道的,所以,她现在在哪里,微臣也是不知的。” 呵呵。 “相国大人真是好父亲,对我那可是一百个放任自由,我是不是要非常感谢你呢?” 随着话音落地,就见着一身淡紫色的楚云浓缓步跨进了前厅,她的身后跟着绿翘和惜月。 “阿浓......” 月修离见到她的瞬间,眼睛倏地一亮。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穿素白以外颜色的衣裳,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眸光一直紧紧地随在她身上。 楚云浓感觉到他那如火一样的眸光,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不由暗骂了一句,“白痴,不知道她是女子吗,会害羞的难道也不懂?” 楚曦远被楚云浓拿话一堵,心里那个怒火攻心,气得真想一把掐死她,却碍于月修离在场,没敢有任何的动作。 一旁的祝佩佩见自家老爷气愤难忍,急忙上前看着楚云浓说道,“楚云浓,这就是你对待自己父亲的态度,你这个不孝女,如果不是你父亲疼惜你,我早已让你跪祠堂了。” 呵。 楚云浓对上了祝佩佩的眼眸。 她不是只想让她跪祠堂这么简单吧。 只怕心里早已咒骂她死上千百遍了。 只是现在碍于场合不好说出来罢了。 别以为她心里想什么她楚云浓不知道。 月修离冷哼了一声,眼风扫了祝佩佩一眼,“我看谁敢......” 眼风所到之处,犀利如刀,就像剜在身上一般,让人莫名的有些害怕。 众人噤声不语,只是低着头,不敢触犯他。 月修离见收到效果。 这才从取出一道明黄布帛来。 双手抖开,看了楚云浓一眼,温柔说道,“阿浓,跪下接旨吧。” 啊。 圣旨吗? 众人皆是朝着月修离手中捏着的那道布帛望去。 明黄晃眼,这布帛也只有天阙国皇帝才能用的。 所以,都确认了那就是圣旨无疑之后,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下去。 月修离忍不住的再次看了一眼楚云浓。 面色无澜。 他所认识的她一向都是如此,平静,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都能不慌不忙。 有时,他觉得她面对生死之事,还能比他淡定。 也不知她与生俱来就是如此,还是后期的生活经历让她改变至此。 她所表现出来的冷静与她现实中的年龄实在不符。 等会。 他会告诉她,以后的一切都有他陪着她完成。 他不会让她一个人孤独的走在复仇的路上。 众人等了一会,都没听见圣旨,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月修离。 却见他正出神的望着楚云浓。 楚雪儿贝齿一咬,唇上竟是多出几滴血来。 渲染的她的唇色更加红润妖娆。 楚曦远不由轻咳了一声。 月修离这才回过神来,扫了众人一眼。 这才看向手中的圣旨。 然后把圣旨递给了一旁恭顺的传旨太监。 太监抖开圣旨,尖细的嗓音瞬间在相国府内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相国公楚曦远之女楚云浓,娴熟大方、温良敦厚、才貌出众,恭谨端敏,特赐婚于皇四子晋王爷月修离为妃,一切交由礼部与钦天监两部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楚云浓听完圣旨,整个人都处在恍惚中。 一开始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一些。 只是没想到还来的如此突然。 突然得她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 她从没想过要嫁给谁,只想复仇,对得起自己来这一世走一朝,然后就闲游各国。 没想到,她的计划被打乱了。 她没有料到她的世界里会出现月修离这么一个人。 一个她从不认为会有牵扯的人,就这样毫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若真是命运的安排,她会欣然接受。 只是,她怕自己到最后,会连累了他。 ---题外话---谢谢羽殇妖妖的大荷包和月票。 谢谢素子花殇闪亮的钻石。 谢谢kanone亲爱滴宝贵月票。 谢谢84685jj亲亲漂亮的花儿。 谢谢一路支持文文的各位亲。 爱乃们~~~~ 第八十二章 积攒了二十五年,等你再大些给 一旁宣旨的公公催促了楚云浓一声,“晋王妃,接旨了。” 跪在当场的人一个个恍然醒了过来,更是被那一声晋王妃雷德的外焦里嫩。 第一个不满意的就是楚雪儿,那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也没感觉到疼痛逆。 祝佩佩此刻才知道有些事情是她不能一手掌握的茶。 那就是圣旨这东西。 已经超出了她所掌控的范围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月修离会直接求了圣旨赐婚。 在所有人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一个招呼也不打,直接就把楚云浓晋级成晋王妃了。 这让她这个做主母的人怎么接受。 突突的冷笑了两人,看着月修离说道,“晋王爷,你这也太不尊重人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二丫头的长辈,你一声招呼也不打,就直接求了皇上的圣旨赐婚,这是不是晋王爷根本就没把相国府放在眼里。” 月修离到此刻至始至终都没看祝佩佩一眼,墨色深眸一直盯着呆在当场的楚云浓,担忧的神情挂满了半边脸孔,“阿浓......你还好吧。” 见她一直没有接旨,他心里也有些突突的,难道真的把她吓坏了。 双手推着轮椅走了过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低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楚云浓,“阿浓......” 他真的她的性子,若是真不满意这桩婚事,她定会当场拒婚的。 可不会管对方是谁。 也许是他太急躁了些。 更是没来得及与她商量,就直接让她嫁给他,确是有些太主见了。 但昨儿个听闻就连太子都再次向她提亲了,他再也坐不住,一大早直接请了圣旨就带着昨晚准备了一晚上的聘礼前来了相国府。 可能真的是吓着她了。 楚云浓转眸,对上了他那双黑如曜石般的眸子,微微一笑,“月修离,我是不是从现在起就真的是晋王妃了。” 月修离的眼底退去了一丝担忧之色,随之而来的是温暖和煦的柔情,“阿浓,这辈子,下辈子你都是本王的王妃,唯一的王妃,没有人能改变。” 月修离急忙宣告了他的主权。 楚云浓笑着接过了圣旨,这时,大家才站起身来。 楚雪儿贝齿紧咬,双拳紧握,怨恨地盯着楚云浓,只想把她直接剜出来一个血窟窿方才解气。 祝佩佩想着刚才月修离直接忽略她的话,心里的气正愁没处撒呢,怨恨的全部堵在心口。 看着楚云浓那笑容,尖酸的话语想也不想就吐出来,“楚云浓,别忘了分寸,你还是大家闺秀,我相国府的嫡女,可还没出嫁,你就好意思说自己是晋王妃,你这脸还要是不要,你不要脸可我相国府......” 啪—— 一身脆响响彻在前厅。 就见着祝佩佩一手捂住脸孔,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绿翘,“你竟敢以下犯上......打我?” 绿翘吹了吹自己有些泛疼的巴掌,“打的就是你这张臭嘴,我觉得一巴掌还是轻的,你竟敢侮辱我家王妃。” 楚云浓没想到绿翘变化也这么快,直接就称呼上了。 她是赞成绿翘的,这祝佩佩今日罗氏不教训,她这未来晋王妃的脸岂不是丢大发了,以后想捡都捡不起来。 祝佩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恼羞成怒的她连着脸上的疼痛都忽略了,只觉得自己被一个奴婢打,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今日她若是不教训了她。 这日后,她还怎么有脸在京城贵胄中路脸。 猛的一声大喝,“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贱婢拉出去乱棍打死。” 在场的家丁们听到祝佩佩的话,一个个转头朝着吴管家望去,吴管家也觉得头大。 这绿翘是晋王府的奴婢,并不是相国府的,不然要打要杀还不都随了一家主母。 可如今若是不听当家主母的话,日后在相国府行走,只怕暗中使绊子不会少的。 他很是为难。 抬眼看向了楚曦远。 只求能在他那里寻求到帮助。 可楚曦远却是看向了月修离。 月修离并不给他半个眼色,深深墨眸半眯着,抓着楚云浓手臂的手一直不舍得放开。 难得她没有反抗。 任由他抓着。 没人敢动绿翘。 祝佩佩见在场的人一个个都不敢动,气得呼哧呼哧的直喘气。 一旁的石妈妈急忙上前,想要帮她顺气,却被一把推开,“石妈妈,你立刻去把那贱婢拉出去,乱棍打死,不然,你也别来我荷花院了。” 气怒攻心的祝佩佩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只想惩处了绿翘。 石妈妈抬眼看了一眼绿翘,又看向月修离。 却忽地对上了月修离那如寒潭一般的墨眸。惊得她连连后退了几步,随即对着祝佩佩摇了摇头。 这差事倒是可以丢,但命丢了,连哭的地都找不着。 楚雪儿忍了忍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冲到了绿翘跟前,抬起手朝着她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扇了下去。 楚云浓眼疾手快,手中的银针对着楚雪儿的手腕已经飞射而去。 月修离只是冷冷地盯着楚雪儿。 他晋王府的人,是谁给了她权利可以乱动? 很好。 楚雪儿却是忽然惨叫了一声,随即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哀嚎连连。 楚曦远忍得整个脸都绿了,“晋王爷,你还是把你家的奴婢带走吧,你看看,我堂堂相国府主母,嫡女,居然被个奴婢欺负,您就大人大量给老夫留一丝颜面吧。” 楚云浓忽然间明白了楚曦远一直站在那里不动的原因了。 就是想要拍借此机会把绿翘和紫藤赶出相国府呢。 还真是难为他了。 为了两个奴婢,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祖母的脸面,嫡女的名声。 他都可以不要,只想绿翘和紫藤离开,以后好对她下手吗? 真是深思熟虑。 月修离勾起唇角,“也好,但本王今日是来下聘的,还是等她们搬完了聘礼再走如何?” 楚曦远忍着心里的怒火。 这聘礼是给相国府的,怎么也轮不到两个女子动手吧,当他相国府无人了么。 但他又不敢当面顶撞,只能心里念念而已。 对着月修离点了点头,表示他答应了。 搬完聘礼也不出午时吧,到时候再随着晋王一起走也好。 月修离见他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楚曦远看着被教训的祝佩佩和楚雪儿,暗咬了咬牙。 能把那两尊恶神请走,他也是没办法的事。 祝佩佩却在听到平日几个字时,早已忘记了疼痛,一双眼几乎瞪直了。 就见着月修离让宣旨公公再次宣读起聘礼来。 宣旨公公打开单子,所有人的眸光都瞪直了。 楚云浓也惊讶地看着那足足三米长写得密密麻麻字眼的单子。 不由一阵扶额。 这也太吓人了吧。 楚曦远看着那长长的聘礼单子,两眼也忍不住放光。 就听见宣旨公公一件一件的念了起来。 跟随着礼单而来的是那几乎从晋王府排到相国府的礼品了。 把整个天阙国都沸腾了。 就连皇上都忍不住好奇的问张公公,“老四到底花了多少银子下聘?” 张公公一脸羡慕的回味着手下人的禀报,说道,“老奴也只是打听了个大概,听说晋王爷这次是把晋王府都给搬空了,连床都搬过去当聘礼了。” 皇帝一听,脸上的神情立刻就变了,“他这不是胡闹,难道打算住到相国府去,入赘不成?” 张公公也不知该这么劝,这毕竟是王爷的事情,他一个公公可管不着的,也不能多管多说一句,不然皇上又该有意见了。 “备辇,朕要出宫,可不能容着他胡来。”月璞说完,扔下手中的奏章,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外面去传来了小喜子的声音,“张公公,张公公,奴才打听清楚了,听说晋王爷的聘礼足以买下整个西秦国。” 小喜子被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惊了一下。 买下整个西秦,那不就是可以买下半个天阙国。 月月璞一愣。 再想起那丫头不是还有个什么无瑕山庄吗,想必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势力,这两人若真是凑在一起....... 那可是富可敌国了。 不是不是富可敌国,而是可以买下整个天阙国这般大的国了。 这两人为什么要这么变态。 月璞不由叹息了一声。 想起楚云浓,轻轻勾了下唇角。 算了,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随即又坐了下去,认真的盯着奏章,可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还是盯着那一道奏章。 张公公偷瞄了几眼。 却是不敢打扰。 相国府门前,看热闹的人都爬上了屋顶,对面的大树上也站满了人,就连那颗百年老树都摇摇欲坠。 楚曦远看着宣旨公公那念了一个多时辰的聘礼单子,眼底闪过贪婪之色。 祝佩佩一脸笑眯眯地盯着公共,仿佛这些东西都入了她的口袋一般。 一旁赶来看热闹的府内众人,有的妒火中烧,有的即羡慕又恨不得那些东西都是自己的。 有的已经迫不及待的向楚云浓靠拢。 希望能分一杯羹。 各人各怀心思。 只有楚云浓,公公每念一句,她的心就跟着提起来一次。 上上下下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回。 她真不知道月修离的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东西。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只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有你这么露富的吗,就不怕被人打劫。” 月修离勾唇一笑,“很怕,阿浓不妨把逍遥阁的兄弟都请过来帮忙看守吧。” 楚云浓抬手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 月修离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盯着楚云浓,“阿浓,我把我这二十五年来所积攒下来的东西全数交给你保管了,当然......还有一些必须先留着.......等你长大些再给你......” 月修离说到这里,眸光紧紧地盯着楚云浓胸口。 “什么东西非要等长大再给......”楚云浓看着他的目光,忽然想到了什么,慌忙闭了嘴。 脸色一红,这厮难道是指那个东西。 想到此,眸光就不由扫向了他那传说中没用的地方。 ---题外话---今天二更完。 谢谢墨墨吾文宝贝的月票。 谢谢羽殇妖妖亲亲的月票。 第八十三章 两手准备呢 她忽然发现,他这是在当众调戏她呢。 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月修离,你敢不敢在邪恶一点。” 月修离附在楚云浓耳边说道,“若不是怕阿浓没脸见人,我是很乐意更邪恶一些的。” “你无赖......”楚云浓几乎拿他没辙,不得不骂他一声茶。 随后便不再搭理他。 宣旨公公终于读完了聘礼单子,不由擦了擦额上的汗。 随后看着月修离说道,“晋王爷,接下来该是相府接受礼单,核对数目的时候了。” 月修离微微挑了下眉头。 扫向一旁两眼泛着贪婪之色的祝佩佩和楚相国一眼。 随即,大手一挥,“把聘礼都搬去神医府,这都是本王给阿浓的。” 什么啊。 祝佩佩和楚曦远心语灵犀的大叫了一声。 随即就听祝佩佩说道,“晋王爷,这天下来没这样的道理,你这样做,只怕于理不合吧。” 更是急忙上前,就要挡住那些搬动聘礼的人。 月修离唇角勾起一道冷厉的弧度,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祝佩佩,“相国夫人此话差矣,双眸天下没这样的道理,难道本王娶自己的王妃,给王妃聘礼,还有错不成?” 楚曦远也舍不得那富可敌国的聘礼,急忙上前两步,“晋王爷,我们可是二丫头的父母,接收她的聘礼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以后她的嫁妆不还得我相国府出?” 呵。 楚云浓不由轻笑了一声。 嫁妆? 她的吗? 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东西。 这月修离富可敌国的财富摆在这里,他相国府还能把她的嫁妆办得比晋王爷给的聘礼还多吗? 这可能吗? 别说她楚云浓不信,就是在场的所有相国府的人只怕都不会信。 贪婪的人是不会舍得把已经吞吃入腹的东西才吐出来的。 而她,更是没想过把这些聘礼留在相国府。 转眸看向楚曦远,“相国大人,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怕闪了舌头,父母,你们也配?” 楚云浓犀利的眸光在两人身上扫动。 冷冷地剜着他们。 祝佩佩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 现在的她只想能争取多少是多少,全部留 下,那似乎是不可能的。 “二丫头,立刻别说这么没良心的话,不管怎么说,你父亲也生养了你不是,虽然把你送去紫云观这些年,对你有些疏忽,但也派了丫环兢兢业业的照顾了你十年不是吗?后来听说你还活着,可是一刻也没耽搁,就派了人去接你回府,这些二丫头可不能否认。” 生她,养她。 是啊。 至少她是他生的,这一点没得选。 她该还给他的。 不是吗? 日后是不是就再也不相欠了。 正这样想着,就见着月修离随手从身上再抽出一张礼品单子,递给了宣旨公公,还对他小声说着什么。 宣旨公公看了看单子,又看了看楚曦远,这才念了起来,“聘金两千白银,聘饼一担,海味八式,牲畜八对,鱼两条,椰子两对,四京果,生国,四色糖,茶叶,芝麻皆是好事成双对,香炮镯金若干。 斗二米。 宣旨公公说完,转头看向楚曦远,把礼品单子递给了楚曦远,“楚相国,这是晋王爷给相国府准备好的礼单,您对对数,看看可有少。” 楚曦远看着那礼品单子,寒酸的只想直接把单子给撕成粉碎。 这月修离是在打他的脸。 居然准备了两份礼单,他一早就有备而来的。 两份礼单一对比,这以后他相国府的脸往哪搁。 楚云浓也没料到月修离会准备两份礼单,原想着还要从聘礼中分出一些去给相国府的,没想到这厮早已计划周全。 真是做事滴水不漏。 这份礼单看似寒酸,但该到的礼品却是全齐了。 任人也挑不出个错来。 楚云浓看着楚曦远那黑绿相间的脸,只想哈哈大笑几声。 祝佩佩瞬间也是无话可说,只是气得两腿直打斗。 这脸打的可真是当当当响,比绿翘把一巴掌可是有用得多。 月修离立刻命人把楚云浓该得的聘礼都搬去神医府。 浩浩荡荡的聘礼走街串巷再次回到了晋王府门前。 晋王府对面就是神医府。 从这一日开始,楚云浓没有再回相国府,而是住进了神医府。 从此,楚云浓的聘礼成了京城姑娘们模仿的对象。 三日后。 楚云浓一大早就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还让惜月从库房中翻出了一份麻姑献寿的图来。 让她装好,就朝着相国府而去。 相国府门前,来往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前一辆刚刚下来人,后面的马车就接着到了府门前。 因为今日是相国府老夫人的寿辰。 祝佩佩带着楚雪儿和楚湘儿站在门口迎着客人。 楚云浓走的侧门,她不想与众多人一起挤着进门。 进了府,就直接朝着老夫人的松瑞院而去。 撩开帘子,就见着屋内坐着好几位夫人,身边都跟着那么一两位年轻姑娘。 楚云浓进门,大家都抬眼朝着她看来,老夫人却是倏地沉下了脸。 抿唇不语。 楚云浓缓步走了进去,对着老夫人行了一礼,这才让惜月把麻姑献寿的图递给了一旁的大丫鬟。 “祖母,这是孙女特意为您老人家找来的麻姑献寿图,是孔海子的真迹。” “呀......” 其中一位夫人叫了一声,只听她继续说道,“孔海子的图可不多见,这麻姑献寿就更是罕见的了,听说孔海子找到成仙之地了,老夫人,你真是有福气,有这么一位贴心的孙女。” 老夫人听那夫人一说,这才对着楚云浓招了招手,“哎,就这孩子最懂我,二丫头,你坐到祖母这边来。” 楚云浓乖巧的对着老夫人应了一声。 抬步走了过去。 那夫人一听二丫头,赶忙站起身看向楚云浓,“你就是相国府的二小姐,未来的晋王妃,还是圣上亲封的国医圣手?” 那位夫人一脸好奇的看着楚云浓。 其中几位夫人听说楚云浓,也不由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她。 楚云浓只得点了点头。 她其实不想这样被大家当着国宝观看打量的好吧。 老夫人见大家都堆楚云浓感兴趣,与有荣焉一般的拉紧了楚云浓的手,做出亲昵的动作来,“孩子,听说你搬去神医府了,可还住的习惯,要是缺什么少什么的,你尽管对祖母开口便是。” 呵呵。 楚云浓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笑话了。 老夫人是什么样子的人,她又岂会不知。 刚才进门时对她甩脸子,想必是听说了她聘礼的事情,见她没有孝敬她,想必这就是刚才给她脸色看的症结所在。 但她笑着定了点头,“谢谢祖母关心,孙儿一切都挺好的,祖母若是愿意,云浓请祖母去神医府住上一阵子。” 祖母的关心,孙女的孝顺,让在场的夫人们羡慕不已。 一个个都让自家闺女多向楚云浓学习。 众人沉静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时,楚雪儿撩起帘子走了进来,“祖母......太子殿下来了......” 楚雪儿正一年高兴的准备拉进祖母之间的关系时,这才发现楚云浓靠在老夫人的榻边。 笑着的脸,瞬间凝住。 老夫人似乎是听到她说太子殿下,这才抬起头看向她,眉心微微皱了皱,“大丫头,你不去前院招待客人,怎么还有时间跑到这里来了。” ---题外话---谢谢zyyljjcq宝贝的花花,么么哒~~ 第八十四章 你怎么在这里 楚雪儿立刻感觉到了老夫人的不悦,心里更是痛恨着楚云浓,贝齿咬了唇,一脸委屈的说道,“祖母,孙女是来告诉您老人家的,太子殿下来给您祝寿来了。逆” 老夫人皱了皱眉。 太子来给他祝寿? 这事很奇怪吗? 太子不是年年都会来给她祝寿的么。 怎么,难道今年有所不同茶? 双眸微微睁开了一些,看向楚雪儿,“何必大惊小怪的,又不是双眸新鲜事了。” 楚雪儿快步朝着里面走了进来,“不是的,祖母,太子殿下已经在来松瑞院的路上了,所以孙女赶着前来告诉祖母一声,本想让祖母高兴的,没想反倒惹得祖母不悦了,都收孙女的错,请祖母责罚孙女。” 一旁的夫人小姐们听到太子殿下来了松瑞院,一个个急忙起身,离开了松瑞院。 不管太子殿下是谁,但也是男客,她们一群夫人小姐的,自当回避的。 屋内,只剩下楚云浓和楚雪儿。 还有立着的几位大丫鬟和两位妈妈。 老夫人没好气的扫了楚雪儿一眼。 冷哼了一声,“学会了跟我玩心计呢。” 楚雪儿一怔愣,有些惶恐地看着老夫人,“祖母,孙女不敢。” 眼底却是狠戾的扫了楚云浓一眼。 楚云浓勾唇一笑,不以为杵。 老夫人冷冷看着她,“你这是不敢吗,你都让我当着太子的面,惩处你?你觉得祖母可能会这么做?这不是跟我玩心计那是什么,不就是想要在众位夫人面前博一个乖让巧懂事的名声,本来我也应成全你,但你不该让祖母做恶人,你这样置我这个祖母于何地。” 老夫人说完,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拿起一旁的茶盅,抿了一口。 楚雪儿吓得急忙往地上一跪。 外面立刻就传来了一道声音,“太子殿下,我立刻去通传一声。” 帘子外的太子眉心几不可察的轻轻皱了一下。 没有说话,而是止步在了帘子面前。 随即,就见着一位妈妈匆匆走了进来。 她轻轻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楚雪儿。 这才转头看向老夫人。 却见着老夫人气得抬手指着楚雪儿,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楚云浓急忙帮着老夫人顺了顺背,这才见着老夫人好了一些。 楚云浓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楚雪儿。。 唇角弯弯。 这一下,只怕真正是气着老夫人了。 想要在太子面前装可怜,委屈,让老夫人做那欺辱孙女的恶人。 也亏得她想得出来。 老夫人咬着牙,不在看楚雪儿,她今日倒要看看,太子殿下怜惜她到什么地步了。 想必看在她今日过寿的份上,太子也不至于太过责怪她。 想到此,立刻对着那妈妈点了点头。 随即,帘子被打起,一身浅黄色锦袍的太子跨着步子走了进来。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楚雪儿,这才转眸看向老夫人,笑着说道,“给老夫人祝寿,祝福老夫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老夫人笑着应了一声。 随即就见着太子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盒子来。 那盒子小巧玲珑,看上去非常精致。 太子看了一眼老夫人,“这是本殿下给老夫人的寿礼。” 说完,就把盒子递给了一旁的妈妈。 妈妈走到老夫人身侧,打开了盒子。 里面露出一枚闪闪发亮的金簪来。 老夫人一见,立刻接过那盒子,眉眼弯起,“太子殿下有心了。” “应该的......”太子立刻应了一声。 却至始至终都没有瞧一眼跪在地上的楚雪儿。 楚雪儿一双唇都差点咬出血来。 可太子还是不理会她。 只是一直与老夫人聊着。 楚云浓心底不由冷笑了一声。 想来太子是在乎那个东西的,也定是知道了她的事情的。 不然何以突然变化这么大。 眼眸扫了两人一眼,一个楚楚可怜,一个冷若冰霜。 太子殿下的眸光却突然停留在了楚云浓身上,笑了笑,“二小姐,可否带本殿下逛逛相国府?” 楚云浓眸色一顿。 这是唱哪出? 看着月锦棣那灼灼目光,嘿,这厮不会真的转向她了吧,难道上次提亲是认真的不成。 只是可惜。 他不是她的菜。 所以她没兴趣带他逛什么相国府。 再说,这理由也忒烂了吧。 相国府,他应该比她还熟悉呢。 这么多年,在楚雪儿的陪伴下还没逛够么。 真是无聊。 不知道她现在是晋王妃么。 一旁的楚雪儿双目圆睁,看着紧紧盯着楚云浓的太子,满脸的委屈,“殿下......” 娇俏的喊了一声。 月锦棣微微转眸,错愕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楚雪儿,仿佛真的到此刻才发现她一般。 “雪儿你怎么在这里?” 楚雪儿咬了咬唇,这才说道,“人家一直在这里,是太子殿下您无视人家了。” 月锦棣忽地眸光一冷,“楚雪儿,什么叫忽视,本殿下这么多事情要处理,哪里有时间时刻观察你在哪里,你这意思是责怪本殿下洛,你是本殿下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责备本殿下?” “殿下......”楚雪儿一脸委屈,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太子,仓惶的脸上满是惊恐害怕之色。 呵呵。 楚云浓真想大笑几声。 这太子殿下翻脸不认人的态度,她算是领教了。 就见着他恶狠狠地瞪视了几眼楚雪儿,便转头看向楚云浓,“二小姐,请吧。” 楚云浓轻轻一笑,“太子殿下,这样恐怕不妥吧,我是未来的晋王妃,我们这样孤男寡女的出去,被有心人见了,不知怎么编排呢,所以请殿下另寻她人。” 跪在地上的楚雪儿一脸厌恶的看着楚云浓,“楚云浓,你别给脸不要脸,太子殿下找你,那是看得起你,你别告诉我,你这是欲拒还迎。” 呵。 她用得着吗? 还欲拒还迎呢,对于这个自己退婚的男人,她没有半点好感,只有厌恶,这样的人,她还欲拒还迎,真是好笑,就是送给她,她也嫌脏呢,府上那么多的小妾侧妃,楚雪儿真以为大家都跟她一样自贱找虐么。 三妻四妾斗得都累死了。 她可没那份心思,若是月修离以后也如此,那她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太子听到楚雪儿的话,眸光不由深深地望向了楚云浓,“真是这样吗?” 说完,太子勾了勾唇角。 楚云浓白了他一眼,猪脑子吗? 若是如此,当初她退婚做什么,有毛病,好玩吗? 倏地,帘子由外掀了开来,就见着荆亦推着月修离缓缓走进了屋里。 月修离第一眼就朝着楚云浓望去,见着她毫发无伤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扫了太子一眼,唇角扬起一丝冷淡的弧度,“太子殿下也在?” 月锦棣见来人是月修离,眸光倏地冷淡了几分,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月修离推着轮椅,朝着老夫人走了过去,“老夫人,本王恭祝老寿星日月昌明、松鹤长春,福寿无疆。” 说完,荆亦就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了一旁的妈妈。 是一堆翡翠玉镯子。 那纯色看上去就是上品。 老夫人喜笑颜开。 几乎就合不拢嘴。 随后,月修离来到了楚云浓身边,抬手拉起她的手,“阿浓,听说有人还在打你的主意,可有此事?” 狭长的墨眸轻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太子。 ---题外话---谢谢zyyljjcq宝贝美丽的花儿~~~么么哒~~~ 第八十五章 我已经是王的人了 楚云浓轻轻一笑,“若是有,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直接剜掉他的双眼,剁掉他的双手,砍掉他的双脚喂狗,怎么样,这样可好。”月修离云淡风轻的说着,犀利如刀锋般的眼神却是狠戾地扫了太子一眼。 太子看着他那泛着寒光的眸子,心下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逆。 眸子微微眯着,一脸淡定如常的样子,就这样定定的站在那里茶。 心下有些骇然。 面上却是毫无半分胆怯,只是冷冷盯着他们。 楚云浓点了点头,“甚好......” 一旁的楚雪儿听着两人对话,只觉得毛骨损然,有一种想要逃离两人身边的冲动。 没想他们说起狠话来,就好比喝汤般简单。 此刻的太子一张脸沉得跟黑铁一般,阴鸷的眼神来回的在月修离和楚云浓之间徘徊着,似乎想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了。 老夫人一直把玩着两位皇子送给她的礼物,爱不释手的来回抚摸着金簪和玉镯子,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他们的话,也没有瞧见众人脸上的神情。 太子从抿着的唇中哼出了一声,冷冷盯着月修离,“四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云浓如今只得选你不成,可她并未嫁给你不是吗?” 月修离仿佛听了个笑话般,轻笑了一声。 泛着光亮的墨色深眸缓缓抬起,看向了太子,深不可测的双眸如一汪深潭,幽幽的不见底。 唇色轻启,“太子这话是想告诉臣本王,你对本王的王妃有遐想吗?” 他一个字一个字,逐字逐句说的非常轻缓,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又让人心底莫名的生出一种惧意来。 太子目光深沉的看了楚云浓一眼,随后轻哼了一声,“四弟这话说的是不是有些过了,云浓怎么就成你的王妃了,你们不过定亲而已,定亲难道不是可以退亲的么,现在云浓还只是未出阁的姑娘,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宫自然是可以再次追求她的,更何况当初她还差点成了本太子的女人。” 月锦棣特意把本太子的女人几个字咬得特别重特别慢,就是想要刺激月修离。 果然。 月修离听见这几个字,刚刚还平静的眸子,瞬间像是染上了一层白霜,直接可以把人给凝住一般。 握着椅柄的手,骨节泛白,全身上下散发出冷冰冰的寒气,站在他身侧的人都感觉身处寒窖之中,冻得人迈不开腿。 每个人都有逆鳞。 楚云浓就是他的逆鳞。 那是经不得任何人染指的。 就是肖想也是不行的。 他的王妃,这一辈子,下辈子都只能是他的。 只是,这一刻他很想把她快些娶进门。 楚云浓见月修离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就算他不生气,她也生气了。 什么太子的女人。 与他何干。 真是不要脸的东西。 冷冷地盯了月锦棣一眼,张嘴,冰冷的溢出几个字来,“我已经是晋王的人了。” 静谧。 死一般的静谧。 就连一直盯着簪子和玉镯子的老夫人也倏地顿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楚云浓。 太子的眼眸中带着一抹深究。 月修离的眼底闪过一道喜悦,虽然他很清楚,阿浓说的不是真话,但听到她用她自己的名声维护于他。 只觉得此生都无憾了。 可他不能让人非议她,就算他很想很想她成为他的女人,真正意义上的那种。 现在却不是时候。 楚云浓会这么说。 因为她知道太子是很在乎女子那个东西的。 因为某人就是例子。 活生生的例子呢。 所以,不想他继续纠缠下去。 只能剑走偏锋。 虽然在这个朝代说出这样的话来,会让人觉得不知检点,无羞无耻。 但她从不担心这些。 楚雪儿突然呵呵笑了几声,转眸看向楚云浓,“二妹妹,你还真是不要脸,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可是还未出阁 的姑娘家,你这样做,以后让别的人非议我们相国府,我们这些姐妹,还要不要活了。” 楚云浓突然间就想笑了。 这楚雪儿是不是在贼喊捉贼呢。 那日在庄王府,她替她切脉,可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她身体上的变化,心律加快,血液流速加快,呼吸加快,面色潮红,整个人身体都是处在兴奋之中....... 这事是只怕不止她一人知道。 太子也应该是知道的吧。 楚云浓低眸浅笑,“大姐,有些话,你好像没有发言权,是不是......” 楚云浓若有所指的话让楚雪儿一愣。 立刻闭嘴。 一双水灵灵的美眸急忙朝着太子望去。 却见太子压根就没瞧她。 眼中立刻闪过一阵失落。 随后来回的在楚云浓身上打量着。 似乎是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可惜,楚云浓岂会给她机会。 她就是要让她云里雾里,慢慢猜测去。 月修离抓着楚云浓的手,大手紧紧地包裹住她的柔夷,“阿浓,没有的事情可别乱说,不然把本王的名声给败坏了, 到时父皇母妃可是不依的。” 此刻的楚云浓真想抽他个大嘴巴子。 这厮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月修离,你别太过分了......” 但在场的人都听出了一个事实来,那就是月修离在告诉大家,楚云浓并没有与他做什么,更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女人。 甚至责怪楚云浓,想要毁掉他晋王爷的名声呢。 在场的人不知为何,都觉得他欠揍。 太子更是黑沉着一张脸,阴测测地看着月修离。 楚雪儿气的直跳脚,她又不能出去大肆宣扬了。 老夫人不疼不痒的笑了一声,“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爱闹,好了,你们留在这里也有段时间了,外面只怕好找。” 随后转眸扫了跪在地上的楚雪儿一眼,“好了,大丫头起来吧,你也出去帮着招呼客人。” 此刻的楚雪儿早已跪的双腿发麻。 想要站起来,却是怎么都动不了。 一脸尴尬的看向太子,小脸绯红。 “殿下,您拉小女子一把吧。” 声音嗲声嗲气的。 让人听了,都能酥到骨头里去。 楚云浓只觉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太子不情不愿的递出手去,只一个指头给了楚雪儿。 但此对楚雪儿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小脸上满是喜悦之色,一双眸子盛满了爱意,紧紧地盯着太子。 可太子就在递手给她时看了她一眼,至始至终都冷漠的忽视她。 随后把手抽回。 拿出锦帕,急忙擦了擦。 好像刚才楚雪儿的手有多脏一般,如今非得擦干净了。 这一动作,倒也没人在意。 只是楚雪儿见了,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想到了什么,痛恨地阴毒地扫了楚云浓呢一眼。 楚云浓不由心里呵呵了。 她真是不知道自己何时又惹到她了。 这人就是这么能折腾。 恨吧,她从紫云观回来,就是让他们恨的,不是吗? 就在众人准备出去时,有妈妈匆匆走了进来,朝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戏班已经开始点戏了,诸位夫人都说这第 一出戏得由您来点,所以诸位夫人请老夫人去戏台一起听戏呢。” 老夫人一听,心里倒是欢喜。 这说明大家都是尊重她的。 赶忙从榻上下来,在大丫鬟的搀扶下,众人都跟着出了松瑞院,朝着花园里的戏台而去。 相国府此次请来的是京里有名的德胜班。 就是宫里也经常请他们进宫去搭台唱戏。 京城的皇亲贵胄府上那就更不用说了。 哪家都以请到德胜班为荣光。 这一次,相国府可是足足约了半年,才请到的。 就这样还是因为德胜班里的台柱子名角梅仙海是与他们同样来自东州的缘故。 所谓的老乡给的面子。 待众人赶到戏台时,临时搭建的戏台前面,已经座无虚席了。 只是最前面留着几个位置。 戏台上已经有戏子开始试着练了练。 戏台下是闹哄哄的声音。 老夫人被丫环搀扶到了最前面的位置,一众夫人都上前问候。 太子却是被匆匆赶来的楚曦远喊到了一旁。 楚云浓到此刻才发现,楚雪儿好像是跟着楚曦远一起过来的。 呵呵,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溜走了。 离开太子她也舍得。 就见着她站在楚曦远身后,一双美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子。 楚曦远脸上神情似乎有些不好看,“殿下可否随微臣去书房,微臣有些事情禀报。” 月锦棣朝楚云浓看了一眼。 楚云浓却在他看过来时,已经撇开了脸,认真盯着戏台瞧着。 月修离见了,忍不住打趣了一声,“阿浓这是在偷看为夫以外的男子吗?” 楚云浓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月修离,你就是个混蛋。” 想起刚才在老夫人屋里,她帮着他,他却不领情的事情,这气啊就不打一处来。 月修离再次牵过她的手,握在他的大手中,轻叹了声,“阿浓这是在生刚才的气?” 楚云浓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知道还问,欠揍的家伙。 抬手就在他手臂内侧一阵乱掐。 可月修离却是眉头都不眨一下,浅浅一笑,“只要阿浓能解气,为夫就是被掐成肉干也是心甘情愿的。” “闭嘴,什么为夫,以后不准这么说,我还没嫁给你呢。”楚云浓心有不甘的反驳着,好像她真的已经就是他的人了一样,这让她心里很不爽。 月修离看着她那因为生气而变得非常可爱的脸孔,不由笑出了声. 他很喜欢这样子的她。 那个人前冷静的完全就不像她现在这般年纪的模样,只会让他觉得,她什么都能自己解决,让他很没存在感。 笑了笑,“阿浓刚才还说已经是为夫的人了,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么?” 楚云浓很是无奈的瞪了他一眼,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月修离见了不由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来。 若不是戏台这般太过热闹,坐在戏台前看戏的夫人小姐们,定是要张嘴结舌了。 传说中冷漠如冰的晋王爷,也能笑得如此百媚生。 岂不让人刮目相看。 看着楚云浓离开的背影,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他知道阿浓定是跟着去楚曦远的书房了。 楚云浓来到书房外的院子。 身影一闪,就躲到了梁柱下。 到勾住梁柱,透过那微微开着的菱花格窗子,往里望去,就见着太子坐在书案前的主位上。 楚曦远站在一旁。 楚雪儿站在了楚曦远的身后,还有祝佩佩居然也在。 太子端起茶盅,吹动着水纹,低头抿了一口。 这才又缓缓放下杯盏。 抬眼看向了楚曦远,“丞相大人找我来,有何话说?” 眼眸在屋内三人的脸上来回扫动着,最后定在了楚曦远脸上。 阴鸷般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 楚曦远一时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转过头看向祝佩佩。 对着她使了个眼色。 祝佩佩一惊,转眸看向太子。 就见着太子那阴鸷般的眼神射向了她。 惊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激灵灵的后退了一些。 这还是秋天的季节,她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害怕而打颤。 所以一时忘记了要说什么。 唇张合了两下,随即又闭上。 楚曦远见此,狠戾地瞪了她一眼。 仿佛在说,关键时刻,都派不上用场,要你何用。 随即转过头看向太子,“太子......太子......小女......小女.......不......” 一阵支支吾吾过后,楚曦远还是没有把话说清楚,随即怔愣的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勾起唇角,邪恶一笑,“丞相大人到底想说什么?小女,是说楚云浓吗?” 说着,眼神还故意扫了楚雪儿一眼,阴测测的笑声扬起,让人听了不由觉得毛骨悚然。 “不是她,是雪儿的事情。”楚曦远急忙补充了一声,眉心不自觉的皱了皱。 他不知道太子为何会忽然提起楚云浓。 第八十六章 我是清白的,你可相信 难道他这一次是真的想要娶她? 楚曦远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 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太子茶。 只听太子轻哦了一声逆。 托着长长的尾音,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楚曦远的表情。 “大小姐不是在这里吗?相国大人有什么可说的,若是无关紧要的事情,那就不必说了,本殿下还要去把失去的太子妃给抢回来。” 仿佛楚雪儿的事情已经与他无关了。 三人闻言,立刻知道他说的是楚云浓了。 祝佩佩恨得牙痒痒。 楚雪儿一脸委屈地盯着太子,咬着唇。 楚曦远立刻就变了脸色,没想到他居然猜对了。 不由大声质问了起来,“太子此话何意?” 太子眸色微沉,阴鸷般的眼神闪过一道狠戾,微微眯起,“相国大人,注意你的态度。” 楚曦远心下一沉,刚刚确实忘记了他太子的身份,不由躬起身体,“微臣僭越了,微臣只是想知道,殿下为何会突然就冷落雪儿了的。” 太子冷哼了一声。 双眼不由在楚雪儿脸上来回的打量了几眼,嗤笑了一声,“相国大人,这个问题不该来问我,而是问问你的女儿才是,残花败柳怎么配做太子妃。” 呲。 像是什么东西忽然被刺破的声音。 屋内的三人都惊讶,错愕,震惊,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楚雪儿神情微闪,小脸瞬间变得绯红起来。 楚曦远一脸错愕,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他报以希望的女儿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这怎么可能。 他的女儿他还是了解的。 绝对的对太子一心一意。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失了清白。 难道是太子殿下...... 随即又立刻否认了。 如果是太子殿下,就不可能会嫌弃雪儿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转眸看向了楚雪儿。 祝佩佩更是满眼的不可置信,“太子殿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雪儿是我的女儿,她是怎么样子的人,我还是了解的,她绝对不会做出有损清白的事情来。” 太子冷冷一笑,“如果是我的女儿,或许我也会这么说的。” 祝佩佩被他一噎,脸色非常难看地咬了咬牙,太子的意思是说她包庇雪儿。 这简直是笑话。 她真不知道太子有什么证据说雪儿清白被毁。 心里的怒意却是越来越盛。 诋毁她的女儿,还是如此严重的损毁。 就算他是太子,她也无法饶恕他。 看着太子的眼神立刻染上一丝怨恨。 一旁的楚雪儿却是拉了拉祝佩佩的衣裳。 上前一步,对上了太子的眸子,美丽的瞳眸中映着太子那张冷冰冰的脸。 “殿下,原来你这段时间对我冷落,是因为这无稽之谈的事情,雪儿好冤枉。” 楚雪儿说着,眼泪就像珍珠一般落了下来。 颗颗晶莹剔透。 太子看着她脸上的泪珠儿,笑了笑,“大小姐何必这般,非要本宫说出来么。” 楚雪儿一愣。 张嘴正要说话,却被祝佩佩打断,“太子殿下,您就说吧,我倒是很想知道雪儿到底被谁毁了清白呢。” 祝佩佩说着,竟是有一丝看不起太子的意味。 因为在她看来,雪儿接触的男子也就太子他一人,要说真的毁掉了清白,不是太子下手的,她还真是不信。 太子似乎也意味到了祝佩佩的意思,唇角勾起冷笑,“那日在庄王府大小姐可不是中了媚药么?” 祝佩佩的身影猛地转过去看着楚雪儿,脸上像是见鬼了一般的神情。 楚曦远也是霍地睁大眸子。 太子说的是实情的话,那雪儿是真的毁了。 以后他手上似乎没有了可以拿来与太子交易的砝码了。 那是不是代表他与太子的合作到此刻为止了呢。 楚云浓。 可是她根本就不会听他的话。 一句也不会。 想起自己以前那样对待她。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了。 不然,这样的女儿若是能听他的话,任他摆布,那他想要拿捏哪个皇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身形猛地一颤。 摇摇欲坠。 祝佩佩却是随即转过头看向太子,“太子殿下,可有凭据。” 楚雪儿一把拉过祝佩佩的手臂,“母亲,不要再问了。” 声音里带着一丝乞求的意味。 祝佩佩心口一颤。 看向梨花带雨的楚雪儿,一时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还要凭证?”太子冷冷一笑,“因为那媚药正是本宫给她的,那是北燕皇宫的秘药,若是没有与男子欢爱,是不可能解毒的。” 祝佩佩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的被太子击碎。 她后悔了。 她不该问的。 她真的后悔了。 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她还可以认为她的雪儿是清白的好姑娘。 可是,没有后悔药,不是吗。 为什么她要多嘴一问,为什么不相信太子的话。 是了。 她的雪儿是怎么中毒的。 为什么会中媚药。 既然那药是太子给的,想必不是她自己拿来吃的吧。 那怎么会被她吃了呢。 难道是她家雪儿遭人陷害。 想起那日在庄王府遇害的那位姑娘。 那身体...... 她不敢想 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很想知道。 “那媚药她是准备给楚云浓的......”太子似乎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一般。 祝佩佩忽然惨叫了一声。 因为她想起来,雪儿说过那日会让楚云浓身败名裂。 后来,她还以为是庄王府出事了,所以雪儿没有动手。 可为何那日楚云浓会好好的,而她的雪儿倒是出事了呢? 楚雪儿转头看向太子,身体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殿下,殿下就是因为这样才冷落雪儿的吗?” “本宫的女人岂能身子不洁,更何况是太子妃,所以,我今天就把话挑明了,本宫的太子妃绝不可能是你楚雪儿。” 太子冷冽无情的说完,看也不看楚雪儿。 楚雪儿咬着唇,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太子,“殿下,你好无情。” 就因为她不是清白女子,他说翻脸就翻脸。 说不要她就不要她。 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 敌不过那一道坎吗?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会嫁给太子为妃。 从小她就跟在太子后面屁颠屁颠。 从小她就爱他比爱自己多。 可到头来,换来了什么。 真正是最无情帝王家。 倒挂在外面的楚云浓也不由感叹了一声。 古代的女人就是这么悲催。 太子没有搭话,而是冷冷一哼,扫向楚曦远,“相国大人,现在可是清楚了。” 楚雪儿忽然间大笑了起来,笑声几乎冲破整个书房,依稀间传到了外面。 随后打住笑,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太子说道,“殿下,我如果告诉你,我是清白的,你可相信。” 太子微微错愕了一下,随即冷淡一笑,“这可能吗?” 楚雪儿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她从小就交心给他的男人,如此不信任她。 为什么,一直以来她把他的生命看的比自己的还重,他需要什么,她都会想尽一切办法的去做。 可他给她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就是这么轻巧的一句话,就否定了他们的一切。 曾经的一切。 ---题外话---谢谢zyyljjcq宝贝闪亮的钻石,爱你~~~~~ 第八十七章 要求证明清白 楚云浓没想到楚雪儿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有些意外的同时,眉心微微皱了皱。 她不知道楚雪儿为何有这个自信,还是她想要以此来欺骗太子,再重拾起在太子心中的地位茶? 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是不会错的逆。 虽然中医把脉是没可能确定处.子之身。 但那日楚雪儿是铁定中了她的媚药的。 这一点,她非常肯定。 且,她也确定,那么短的时间内,她除了与人欢好,是不可能想到别的的办法解毒的。 更何况还有太子作证,这北燕的媚.药没想到也是如此的希翼。 就在她一人在那里兀自想着,楚雪儿忽地大笑了起来,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看到楚雪儿笑得有点狂狷的模样,然后,却是笑容一敛,一字一顿的说道,“太子殿下,我要求验身。” 验身? 屋内几人皆是一震,全部都惊愕地盯着楚雪儿。 太子更是忍不住的多看了她两眼,阴鸷般的眼神绞着楚雪儿,仿佛想要把她全身上下都看穿一般。 祝佩佩吓得脸都白了,急忙大喝了一声,“你疯了......” 验身,那对一个闺阁中的女子来说,是件多么羞耻的事情,她的雪儿怎么可以如此做。 她不同意。 要是还是完璧之身还好,若不是,那这要传出去,雪儿以后焉能有脸活在世上。 楚雪儿却似是完全不以为然,轻轻推开挡在她身前的祝佩佩,笃定道:“母亲,你放心,我没事的。” 说完,一双眸子冷冷地盯着太子,一副就等着他首肯的样子。 祝佩佩却是心急如焚,“没事也不准验,就算你是完璧,这验身本就是对女子极大的羞辱,雪儿,母亲信你还不成 吗?” 楚雪儿眼眸一扫,看向楚曦远,对着他屈膝行礼,“还请父亲安排人来,也好还女儿一个清白。” 带着一丝疏离的声音,让楚曦远回过神来。 默了片刻,心中略一沉吟,终是转身吩咐人去办这件事了。 因为他也很想知道,他从小疼大的女儿还到底是不是完璧之身。 太子抿着唇,眸色深深,唇角噙着冷笑,“我看大小姐是疯了吧,不管你现在是不是完璧,我都不可能娶你的。” 楚雪儿的双眸猛地一颤,“为何......” 说白,她这么做只是想要再次赢回他的心,若是赢不回来,她验身又给谁看,她又何必验? “因为本太子确信你并非完璧,因为那日本太子的人见到你在马稷中与那只......”太子说到这里,猛然顿住了话。 眼神中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还有眼角眉梢毫不掩饰的嘲讽和不屑。 似乎一点都不愿意再见到楚雪儿了,连提一提那件事,好像都污了他的嘴巴。 看到了? 楚雪儿错愕地看着太子。 眼中有着深深的疑问。 他看到了什么。 不对,是他的人。 他的人又看到了什么。 但他的话,还是让她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双手微微攥紧,带着乞求的目光盯着太子,“就连这样太子殿下都不肯相信吗?” 她如此低位,几乎悲哀到尘埃里。 他为什么就看不见她对他的心呢? 至始至终都不愿意选择相信她,哪怕就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好。 她看着太子,一直看着,太子却吝啬地不想投过来一个眼光。 终于,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楚雪儿倏地坐在了地上。 太子见此,起身就要朝着外面而去。 就见着楚曦远吩咐的人带着一位稳婆走了进来。 楚曦远见了那稳婆,急忙说道,“快,帮她查验一下。” 说完,眼神就暗示着祝佩佩也立刻离开。 祝佩佩没有动,咬了咬牙,“老爷,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楚曦远深深的凝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看着太子说到,“太子就稍稍忍耐一会。” 话语中带着一丝乞求,惧怕。 外面的楚云浓害怕他们出来发现自己,所以身影一动,落在了地上,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书房。 到此刻,她才知道,那日的媚药是太子给的。 清澈的眸子瞬间染上了一层冰霜。 他也想要毁掉她的名声。 她以为,因为自己给他治好了身上的毒,至少会改变一些对她的看法。 原来,这是不可能的。 有些人就是一辈子都是养不熟的狼,永远想着怎么害你。 匆匆离开了书房,经过穿堂时,就见着一轮椅上坐着的月修离。 他背对着她。 金黄色的光影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脸部那绝美的轮廓来。 楚云浓轻轻唤了一声,“月修离......” 月修离听到声音,这才缓缓转过头,看向楚云浓,唇角忽地一勾,“阿浓出来了。” 楚云浓点了点头,缓步走向他。 月修离眸色缓和,“我们去听戏吧。” 说完,楚云浓娴熟的推着轮椅就朝着戏台而去。 好像推轮椅这件事情,她已经做过千百遍一般。 楚云浓张嘴,几次都想说话,但还是忍住了。 一男一女,女子推着轮椅上的男子一步一步的迈着稳定的步划朝前走着,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映射出重叠的身影。 月修离好像感觉到她想要说什么,薄唇微微张开,柔和的音色从那张嘴巴里逸了出来,“阿浓是不是有什么话要 说。” 楚云浓推着轮椅的手倏地顿了一下,清澈的眸子透过层层叠叠的花草,望向了远处。 “我想问你,北燕的那药是不是能使人出现失忆?” 楚云浓不知道哎怎么解释楚雪儿的情况。 或许那药能使人一时忘记所做之事。 不然真是解释不通了。 楚雪儿振振有词的确定自己是完璧。 太子却是一口咬定她早已有过男女之.情. 而她也断定楚雪儿有过欢愉之情。 失忆吧,是对她此事状态的最好解释了。 月修离微微皱了皱眉。 他不是很懂失忆这个词,但是从字面上的意思还是很好理解的,他大概猜到了一些她话中的意思。 薄唇轻勾,“那药没问题,只是媚药而已,五百多年里,北燕的皇宫都不再有此药了,早已成了禁药,不知为何今日 会流传到天阙国来。” 说到此,月修离的双眸中有狠戾一闪而过。 楚云浓感觉到他忽然间的变化,推着轮椅的手微微紧了紧,“既然药没问题,那为何楚雪儿却说自己没事,太子却是 肯定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这不知自相矛盾吗、” 月修离忽地转过头看向楚云浓,唇角一直隐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但怎么看想去,那笑容都带着一丝诡异。 楚云浓不由一愣,脑中忽地有什么一闪而过,双眸立刻紧紧盯着月修离,“难道是你使的障眼法?” 月修离低眸浅笑,抬手在楚云浓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不笨嘛,自然是本王派人动了手脚,欺负阿浓的人,本王都不 会放过的。” 楚云浓本能的想要躲开他那一记,但敲在头上却一点都不疼,只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月修离,有事说事,有话 说话,不准打人。” 月修离依旧一脸笑意,“其实那里在观星亭我看你被人欺负......” 楚云浓一听,撇了撇嘴,心里暗道:我那有被人欺负,都是我欺负别人的。 月修离被她的样子逗得哈哈一笑,直到笑声停止,月修离才说道,“在马厩的时候,确实有人看到她与那只......呵呵.......” 第八十八章 自己想要找死,又怪得了谁 月修离忽地顿住了话,眸色深深,唇角浅笑忽地勾起,接着说道,“那给太子报信的是本王的人。” 呵逆。 楚云浓轻笑出声。 她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不然,那两人为何会自相矛盾茶。 或许还有别的她不为所知的事情。 这厮做起事情来,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不过这些太子,皇子,王爷什么的,想必都各自在他人的府中安排了自己的亲信。 想到此,楚云浓心下了然了。 只是她还是不明白楚雪儿明明有过欢愉之情后才会有的状态,可听月修离这么说,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呢。 两人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戏台。 戏台上正是德胜班的台柱梅仙海正唱着王母娘娘蟠桃会,声音很有磁性,人看上去也是轮廓分明,虽然画了妆,但不难看出应该也是个帅哥,难怪下面看戏的一众女子都被吸引了去,整个场地都鸦雀无声,静得只剩下梅仙海的声音了。 楚云浓不懂戏,所以也没听进去什么。 一出戏下来,她也没懂几句,只是听说今日德胜班会在相国府呆一整天,梅仙海下午还有一出戏,晚上也有一出,所以都会在相国府呆着。 楚云浓推着月修离朝着无人的小径而去。 步子轻盈,翩然似蝶。 就像穿梭在百花丛中的一只蝶儿。 跨过穿堂,过后明朗的庭院风光映日眼帘。 楼台亭阁,假山流水,构造出一副让人留恋的风景画来。 楚云浓推着他朝着不远处的亭台而去。 月修离抬手,握住了她的柔夷,有着茧子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背。 转过头,半张帅气的脸在阳光的映衬下泛着健康的光泽,一双深眸紧紧地地凝视着楚云浓,“阿浓,过了十六嫁给我可好。” 楚云浓本想抽出被月修离抓着的手,但几次使力都没能抽出来。 如今月修离的话刚刚落下,她整个人都顿住了。 手任由月修离握着。 一双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月修离。 天阙国的女子要是没什么特别的原因,都是十六出嫁的。 但月修离的话,让她觉得很突然,在她看来,她从未想过嫁人之事。 而十六岁对她来说,还是个孩子。 看着一脸期待的月修离,他是在向她求婚吗?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不忍心拒绝。 心下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有抵触,有害怕。 嫁人本就未想过,更何况嫁给古代人,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以后三妻四妾的,要她怎么接受。 不是她不想接受,而是她真的没办法做到与她人分享一个男人。 她情愿不嫁。 一个人过着或许还能开心点。 此刻的她心里很乱。 乱的几乎分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月修离一直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内心挣扎的想法与过程。 但最后他还是从她那双意味不明地眸子中猜到了一些她的想法。 她在害怕。 眸色微转,低低一笑,笑声打断了楚云浓的思绪。 月修离柔声一叹,“阿浓,我知道你现在还接受不了我,但我会一直等,等到你愿意接受我为止。” 他一脸认真的看着楚云浓,每一个眼神都注满了对楚云浓的宠爱。 楚云浓撇开了脸,看向了湖泊中那戏水的一对鸳鸯,不时的你亲亲我,我亲亲你。 好不恩爱。 “贱人,真是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竟躲着行苟且之事。” 静默中的两人乍然听到一道女声,不由都朝着那声音之处望去。 就见着一身橘黄色衣裙的楚湘儿快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身后跟着两位丫环。 楚云浓微微眯起了眸子,一脸平静地看着那盛气凌人的楚湘儿。 橘黄色的衣裙随着她的走动,飘荡了起来,就连走路都带着阵阵风声。 所过之处,花瓣偏偏凋落。 楚云浓看着她那怒火滔天的脸,不由浅浅一笑,“四妹妹这话我可不爱听,不管怎么说,我可是你二姐,莫说你这样 信口雌黄的骂我这个做姐姐的是大忌,就凭你刚才那句话,皇上就足以诛我们楚家的九族,可懂?” 楚湘儿冷冷一哼,“楚云浓,你可别吓我,我也是嫡女,说你两句还不成吗,你都做过了的事情,难道还会怕人说? 别以为我还会怕你,上次在祠堂的事情,你不过就是吓我罢了,这一次,你如此不要脸,单独会见男子,我要告诉母亲去。” 说话间,抬步转身便走。 可她刚刚走出两步,身体猛地像一道弧度划过,落在了几步之遥的湖中。 砰的一声响。 水花四溅,白花点点。 水波一圈一圈的晕染开来。 啊。 随着一声惨叫,那两个跟着楚湘儿的丫环这才猛然乍醒,其中一个慌忙的想要去救楚湘儿,“救命啊,快来人救救四小姐,四小姐落水了。” 楚湘儿一直在湖中沉沉浮浮。 不停的呼喊着救命。 本能的双手拼命的想要抓住东西。 可湖中除了水,还能有什么。 但今日是老夫人寿辰,所以府内的人也众多。 就在楚湘儿落水的瞬间,早已有人听到了声音。 朝着他们这边奔跑过来。 另一个丫鬟,一溜烟的跑了没影。 楚云浓眸色一动,猜到她是去禀报祝佩佩了。 唇角微微一勾,看了看月修离手中那细如发丝的银丝线,“晋王爷这一手,只怕要吓破相国夫人的胆了。” 眸色深沉的看着湖中那有些下沉的女子,眼底更是上过一道细碎的狠戾,“这样的惩罚是轻的。” 荆亦不知从何处串了出来,径自走到月修离身边,弯腰抱拳,“爷,相爷过来了。” 月修离轻哼了一声,很好。 他今日就让人知道知道他的王妃是不好惹的。 惹了她就是跟他月修离过不去。 大手一挥,那细如发丝的银丝线瞬间就被他收进衣袖中藏好。 那厢,相国大人已经是大步朝着这边而来。 湖中的楚湘儿,也被人拉着一直往岸边游了过来。待到楚曦远到达若水之地时,楚湘儿也被人救了上来。 啪—— 一声脆响,就见着楚湘儿一巴掌甩在那救她上岸的男子脸上。 在场的人都怔愣了一下,忍不住的朝着他们看过去。 就见着虚脱的楚湘儿一手撑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那救她的男子,“你个下流的东西,竟敢对本姑娘无礼,谁让你救本姑娘了,本姑娘的名声这下全毁了。” 说完,抬手对准那男子想要再甩一巴掌,却被楚曦远猛然呵住,“湘儿,立刻回屋去。” 楚湘儿此时才发现楚曦远的身影,娇声叫了一声,“父亲......” 那泪瞬间就从眼中流了出来。 说开闸就开闸。 浸湿的头发也湿漉漉的,不停的滴着水珠,和着眼泪落了下来。 楚曦远冷冷扫了她身边的丫环一眼,“还不快些把四小姐扶回去换身衣裳。” 楚湘儿一听回去,想要站起身来,可全身似乎虚脱的无半点力气一般,挣扎了几次,最后还是在丫环的搀扶下,才缓缓起身的。 猛地抬手一指,就指向了楚云浓,“父亲,你可不能放过她,就是她推我下水的,父亲,你可一定要惩罚她,女儿好 苦......二姐仗着有晋王撑腰,根本就不顾女儿的死活,就以为一句话,就要把女儿淹死在湖中......” 说完,更是嘤嘤的哭泣起来。 ---题外话---宝贝们,今天还有一更哈,不过会有些晚,么么大家。 第八十九章 她居然被人给非礼了 楚云浓勾唇冷冷一笑,这些个人,一个个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层层高。 一个比一个厉害呢。 看来这颠倒黑白,推卸责任的本事,也是有遗传的逆。 楚曦远那犀利的眸子冷冷扫了过来,遇见的人,都慌忙撇开视线,不敢与他直视茶。 他刚才就因为一念之差,差点失去一个精心培养的女儿。 如今湘儿又因为楚云浓落得如此下场。 这天煞孤星还真是说的一点没错,当年送她走,府中才得了这十年的安宁,如今她一回来,诸事不利。 不是天煞孤星是什么,专门回来克他相国府的。 想到此,看向楚云浓的眸光更加冷厉冰寒,却是碍于月修离在此,不敢说什么。 只是用眼神一次次地剜着楚云浓。 楚云浓勾唇盯着他,“相国大人,可是小女子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不然为何这般盯着我。” 楚曦远冷冷哼了一声,双眸不由看了看月修离,这才说道,“说,为何把湘儿推入湖中?” 张嘴,正要分辨两句,却被月修离一把拉着,“相国大人这是相信了你的四女儿说的话?” 月修离轻缓的无波的平静的说着,脸上亦是看不出任何情绪。 指腹轻轻的摩挲着椅背,淡淡地凝着楚曦远。 他只是凝视着他,就让楚曦远如挣扎在悬崖边缘,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他惊讶地看了月修离一眼。 低眸小声说道,“晋王爷,我知道二丫头是您疼爱的人,但也不能偏宠了她,不然以后这惹出什么祸事来,只怕会连累了晋王。” 呵。 楚云浓真想大笑几声。 偏宠。 什么叫偏宠? 月修离对她好一些就叫偏宠。 难道一个未婚夫的对自己的未婚妻还不能宠着了。 大家都必须像他楚相国这样对待她,才叫正常么? 偏宠两个字在他自己身上体现得更加淋漓尽致吧。 月修离不着痕迹的握住了楚云浓的手,唇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楚相国,难道本王疼爱自己的王妃也有错?” 一声质问,倒是让楚曦远愣住。 他堂堂王爷,宠爱自己的王妃当然没错。 但错就错在这人是楚云浓。 是他的女儿。 一个与他一点都不对付的女儿。 月修离扫了他一眼,声音冷冷,“楚相国真相未明,就指责本王的王妃,难道楚相国这就不是偏宠了么,同样都是嫡 女,为何待遇如此不同?楚相国,你说呢,难道其中有人不是相国大人亲生的?” 楚曦远被月修离拿话一噎,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只要他开口说话,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是错的。 他知道自己是敌不过晋王爷的。 心底叹息了一声。 真是流年不利。 诸事不顺。 月修离冷厉的扫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刚才的事情,是本王做下的,若是楚相国觉得不公平,那我们上皇上那里评评理最恰当了。” 月修离说完,朝着一旁全身湿漉漉的楚湘儿睇了一眼。 眼神中有着浓烈的戾气,吓得楚湘儿猛地后退了两步。 一声都不敢再吭。 楚云浓也懒得与他们纠缠,低眸看了一眼月修离,“月修离,我推你离开吧。” 月修离闻言,立刻猜到了楚云浓不想见到这些人。 对着楚云浓点了点头。 楚云浓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她想离开了。 回她的神医府。 那里安静,自己的地方,想要怎么样都行。 一边想着,手中的速度速度也加快了一些,朝着无人安静的地方行走着。 她真是不想再见到相国府的人。 所以,哪里僻静,她就往哪里去。 穿过几个梅花拱门,正朝着前厅而去。 却在梅花拱门对面的树丛中。 楚云浓无意间扫到了一身影。 因为她觉得那身影非常熟悉,所以不由慢下了步子,多看了两眼。 祝佩佩。 难怪刚才在假山湖泊那边那么久,也不见她来。 是那回去报信的丫环想必是没有找到祝佩佩吧,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回去找她家小姐呢。 只是祝佩佩面前还站着一人,而祝佩佩正背对着他们,所以她对面的那人,他们看不清楚长相。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人绝对是个男子,只是一个长得有些女气的男子,似乎不够阳光。 两人正轻声的交谈着。 祝佩佩还不时的发出愉悦的笑声来。 那男子更是抬手把她鬓角的发丝帮忙捋到了脑后。 楚云浓不由皱了皱眉。 这动作也太过亲昵了。 是什么人会让祝佩佩选择在此处相见? 如此偏僻之地,只怕见的人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人吧。 不然,客厅,有的是待客之处。 何必选在这没人出入的地方。 楚云浓第一个想法就是祝佩佩偷.人。 那男子也不时的笑出声来。 楚云浓皱了皱眉,只觉得那声音好似在哪里听过。 凝神倾听,有些熟悉。 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了。 只见那男子的手不知在何时探上了祝佩佩的腰身,“佩佩,这么多年,我可想死你了,你可有想我?” 那男子说着,手还不停的在祝佩佩的背上来回的抚摸着。 另一只手更是撩起祝佩佩的裙幔,露出深白的中裤来,那只手不老实的探了进去。 惊得祝佩佩猛地惊叫了一声,但似乎又怕被人听见,急忙捂住了嘴。 还忍不住四下扫视了一眼。 楚云浓推着月修离,急忙躲在了一颗大树后面。 楚云浓到此时还是没有看清楚那男人的长相,不由再次探出头去。 就见着祝佩佩整个人被那男子搂抱住了,男人把她抵在了墙上,更是把她的双腿架在了他的腰两边。 大开大合的祝佩佩粉面含春的看着搂抱着她的男子,声音有些迷离,“仙海,你轻点......” 楚云浓的脑中猛地出现刚才在戏台上的那张脸。 那张画着旦角的脸。 梅仙海? 祝佩佩的衣襟敞开着,一只手伸了进去。 两人一拱一动。 发出一阵阵压低的喘息声。 月修离侧头,抬手想要拉过楚云浓,本来是不想让她看到这样的画面。 但却见楚云浓一脸淡定的毫无半点害羞之意。 他倒是不淡定了。 他的王妃是不是正常人啊。 她可是未出阁的姑娘家。 见到人做这样的事情,居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 还看得聚精会神。 月修离不由一头黑线。 他的王妃这是不懂还是懂得太多了。 压根就不当回事呢? 她若是懂得太多,那是在何处学的。 月修离的心蓦地涌起一股无名的嫉妒之火。 抬手,一把扯过楚云浓,直接把她按在了怀中,唇瓣忽地就覆住了楚云浓那两瓣柔软的唇。 一阵辗转揉捻。 舌尖探了进去,尝食着芬芳小舌的味道。 那如蜜汁香甜的味道,让月修离想要探尝更多。 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后脑,把她按向自己。 楚云浓没想到月修离会突然袭击她。 等到她反应过来,直接的丁香小舌不知在何时居然与男人的唇舌搅合在一起。 她倏地睁大眸子,用力的一把推开了月修离。 一脸怒意的瞪着他,“月修离,你有病吧。” 第九十章 本王的病只有王妃能治,想多试验几次 站稳身子,与月修离拉开了一段距离。 脸上潮红未退,绯红色的皮肤看上去更加诱人。 月修离勾唇,邪肆一笑,若有所指的看向了自己的双腿,“自然,双腿残疾,命根已毁,面容不堪入目,你觉得我没病,外人才会觉得奇怪呢,所以,本王是真的有病。” 说完,低低一笑,邪恶的笑容在脸上一一尽显,“不过,本王的病只有本王的阿浓才能治好,所以本王想多试验几次。茶” 说完,眼中的神情再一次暧昧起来。 楚云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明明他双腿没问题,那里也没问题,他却偏偏拿这个说事,他就是故意的。 “你就是个混蛋月修离。” 说完,咬牙切齿的,满脸怒火的,一脸愤怒的绞着月修离。 月修离见着她那绯红的脸颊,似笑非笑的说道,“其实刚才我只是见阿浓看他人看得上瘾,所以我以为阿浓想要多多学习一下,不过,阿浓的味道倒是不错,可以再接再厉,而且我的病也稍微的好了一些,阿浓若是为了为夫好,以后可一定要多尝试才对。” 楚云浓翻了个白眼,无***苍天,“我都懒得理你。” 说完,眼眸朝着祝佩佩刚才待过的地方望去,哪里还有人影。 只有风声拂动树叶的声音。 想来月修离敢这么大声说话,定是发现他们早已走了的。 双眸四下搜索了一番,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这才转头看向月修离,心里的怒火却还是未消。 清风一般扫了他一眼,“你自己呆着吧,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迈开步子。 也不去管身后的月修离时候同意。 径直离开。 刚才发生的事情,她还要派人去查呢。 月修离一直淡淡勾着唇角,看着她的背影说道,“阿浓,你太狠心了,居然把为夫一个人丢在这里。” “哼,你自找的。” 楚云浓头也未回,冷声留下几个字给月修离。 月修离不由苦涩一笑。 他哪有自找,刚才也是情不自禁而已。 不多时,楚云浓就出了月亮拱门。 迈着轻盈的步子,找到了与她一同前来的绿翘和惜月。 两人一个满脸怒容,一个慌慌张张的样子,不由让楚云浓微微皱皱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惜月脸色一红,怒上心头,咬着唇瓣,却不知该怎么说。 这是,还真是不好说出口。 绿翘冷哼了一声,看着楚云浓说道,“小姐有所不知,我们刚才遇上了那分管杂事的朱妈妈的儿子朱儒,一腿残疾的 都要拖着走路,居然见了惜月姐姐,上来就要抱住惜月,惜月没有防备,被他欺辱了。” 绿翘说着,双眸有些晦暗的看了楚云浓一眼,“不过,我......我顺手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带着惜月姐姐就跑了,然后我听到声音和一声惨叫,应该是摔得不轻。” 绿翘一边说着,脸上闪过快意,又有些害怕的看了看楚云浓,“小姐,会不会给你惹来麻烦。” 楚云浓摸了摸绿翘的头,安抚着她,虽然绿翘与她差不多一般高,但总感觉她们都比她小,“打了就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们背后不还有个晋王在么,难道一个晋王还会怕了一个小小的奴婢不成。” 谁叫那厮今日吃她豆腐。 哼,敢吃她豆腐,自然就要承担一定的代价。 想起刚才那个吻,脸颊有些微发热。 那可是她从从上一世一直保留到现在的初吻呢,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给出去了。 想想这心里就憋屈。 给的莫名其妙,还是被强吻的。 月修离,你等着。, 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楚云浓暗自思量着,却没发现两位丫环一直盯着她的眼神。 绿翘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姐,小姐......” 楚云浓这才从神游中拉回神情,看了看两位丫头,随即忙转移了话题,“绿翘,离去把阿若找来,我有事情吩咐她去做。” “什么事情这么急。” 楚云浓勾起唇角,微微弯曲的弧度就像一只奸诈的狐狸,“你去吧......” 绿翘看着,心里又不由想到,不知是谁又要倒霉了。 她对她家小姐现在是有些了解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露出这种邪恶的笑容,就定是会有人倒霉的。 转身离开时,还不忘看一眼惜月,“惜月姐姐,你别担心,有小姐为你做主呢。” 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离开。 楚云浓看着自己的丫环们如此有爱,心里倒也欢喜。 绿翘刚刚离开,就见着一道蓝色身影缓步朝着她们走来。 每一步走得稳稳当当的,身影纤细,窈窕娉婷,脸上神情静谧得就像平静无波的水面。 鹅蛋脸,柳叶眉,双眸大而圆,看上去也是美得不可方物,虽然不如楚雪儿那般出落得如仙子一般,但此女却是食得人间烟火味的碧玉女子。 那女子见着楚云浓,眼底笑了笑,一双大而圆的眸子弯了弯,“二姐,你在这里呢,我可是好找了一会。” 那女子说完,提起裙摆,快走了两步。 身后跟着的两位丫鬟赶忙跟上。 楚云浓弯唇,细细打量了几眼她的三妹楚书瑜,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漂亮了。 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冲动,给人的感觉沉稳又老成。 只是她脸上的神情,太过于平静,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 动也不动一下。 楚云浓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三妹一向不出闺房,今日不知何事倒是把你给吸引出来了,还真是难得。” 楚书瑜唇角微微扯动了一下,但脸上的神情依旧如初,“妹妹听说二姐今日来了相国府,所以特意来找二姐的,恭喜二姐有了自己的府邸。” “我们姐妹一场,何须说这些,不过妹妹的话,我还是接受了。”楚云浓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不远处的一个转角望了望。 那里好像躲着一个人呢,只是鬼鬼祟祟的,看不清楚长相。 楚书瑜的脸上终于终于闪过一道笑容,“二姐不妨去我屋里坐坐,晚宴还没这么快开始呢,听母亲说,太子今日会下聘呢。” 楚书瑜说到这里,唇角勾起一丝冷笑,那笑容就像六月雪,让人瘆的慌。 楚云浓微微蹙眉,这样的楚书瑜让她觉得很陌生。 她似乎恨着楚雪儿呢。 那恨感觉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以前她不一直是跟在楚雪儿身后的吗? 虽然谈不上多么的姐妹情深,以她打听来的资料可是说她是楚雪儿的一只跟屁虫呢。 没想到这转变如此之快。 现在的她与以前的她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难道只是因为上次楚湘儿推她入水,她知道了其实背后真正谋划的是楚雪儿,所以才对她恨之入骨的么。 不管如何,她们似乎有着共同的敌人呢。 看这段时间楚书瑜的表现,好像再也不与楚雪儿一干人等接触了。 没想到这姑娘的性子倒是个倔强的。 但太子下聘这件事情,是何时决定的。 难道就是刚才她离开书房后吗? 想必是楚雪儿真的验身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太子这才再一次的回心转意了。 只是这一次不知能撑多久,是不是下次楚雪儿再出点事情,他又该退亲了呢。 还真是好玩儿。 转眸看向楚书瑜,笑容浅浅,“那我们岂不是要去恭喜大姐一声?” 说完,眉梢微微挑了一下。 这个时候,她那个大姐应该高兴坏了吧。 呵呵,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混成太子的未婚妻了,也是难为她了。 ---题外话---孩子们,今天还有一更哈,中午没更新的话,会在下午四五点钟。 花花在这里祝各位美丽的孩子女王节快乐~~~ 第九十章 该死的人居然没死 楚书瑜看着一脸淡定自若的楚云浓,脸上神情微微诧异了一下,“二姐要去恭喜她吗,那太子曾经......” 她一脸担忧的看着楚云浓,接下来的话,她知道她不说她的二姐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楚云浓依旧盯着那躲着的人儿,只见他一直未动悦。 笑看着楚书瑜说道,“谢谢三妹妹的担忧,过去的事情早已过去,再说,我从小长在道观,与太子并无半分情意,而我现在已经是晋王的未婚妻子了,所以,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楚书瑜应着点了点头搀。 但她总是觉得她这个二姐与众不同。 若是她人被退婚了,早就哭的死去活来,只怕上吊都得用上呢。 而她的二姐,压根就像没事人毫不在意。 也不知道她是看得开还是藏在心里不愿意提呢。 “三妹妹,不妨我们一同去道贺,可好。”楚云浓一脸笑意的看着楚书瑜。 就见着楚书瑜脸上的神情微微僵了僵,完全不自然的朝着楚云浓点点头,“好吧。” 虽然是答应了一同去,但这两个字却说得勉勉强强,毫无诚意,仿佛是楚云浓逼着她去的一般。 楚云浓走在前,楚书瑜落后她一步,两人朝着楚雪儿的院落而去。 楚云浓却故意朝着那躲藏之人而去。 兴许是那人也发现了她们朝着他走去,慌慌张张的站直身体,正要迈开步子逃窜而去。 却不知怎么回事,脚下一软,一个跟斗过后,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咦,这里怎么有个人?” 惜月诧异的问了一声,急忙上前,想要查看那人的是谁。 谁知那人嗖的一下爬了起来,猛地推开了惜月。 使得惜月一个趔趄,后退了好几步才稍稍站稳脚。 抬眼看向那人,却见着那人再一次倒地不起。 挣扎着,挣扎着,好几次爬了起来,又摔倒在地。 一脸沮丧,最后颓败的坐在了地上。 楚云浓勾勾唇,看着那最后因为站不起来而垂头丧气的身影,笑了笑,“刘妈妈,你这是从哪里回来的,当初不是夫人吩咐人乱棍打死的么,怎么你这是死而复活?” 一旁的楚书瑜也是一愣,没想到此人会是刘妈妈。 当初虽然她因为落水,而一直养病在床榻,但从丫环的口中多少也听说了一些事情,所以,她也是知道刘妈妈母女当初是夫人下令乱棍打死的。 没想到这居然也只是个障眼法,刘妈妈压根没事。 楚云浓缓步走了过去,众人都跟在了她的身后。 一步一步走向了倒地不起的刘妈妈。 红红绿绿,姹紫嫣红一片片,在这秋日里还真是一处亮丽的风景。 楚云浓笑着蹲在了刘妈妈的跟前。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不知刘妈妈偷偷摸摸的在这里做什么呢?可是还没见过相国夫人?”楚云浓说着,眉梢一挑,打量了她几眼,“看刘妈妈这样子,只怕在庄子上过得不怎么如意吧。” 刘妈妈诧异的转头看向楚云浓,“你怎么知道我在庄子上?” 楚云浓哈哈一笑,“我不但知道你在庄子上,也知道灵秀跟你在一起,而且还听说灵秀病了,是也不是?” 刘妈妈一惊,惊讶又害怕地盯着楚云浓,“是夫人乃是老爷告诉你的。” 说完,她的脸上尽是害怕之色。 呵。 害怕? 楚云浓笑笑,“我是怎么知道的,就劳你挂心了,让我猜猜,你这次是为什么回来的,是不是因为庄子上太苦了,熬不住了,所以回来求相国夫人接你回身边继续侍候的?” 刘妈妈很快掩藏了眼底那害怕的神情,冷哼一声,“楚云浓,当初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被打发到庄子上去,我的灵秀也跟着受苦,那可怜的孩子,如今都熬出病来了......” 刘妈妈说着说着,抬手抹了把泪水。 “所以,我猜的没错,你是想要见夫人?”楚云浓再次提醒了一句。 刘妈妈忙止住了抽噎,一脸惊恐地看着楚云浓,手突然就攀上了楚云浓的手臂,“二小姐,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让我见到老爷的,对不对?” 呵。 想要见老爷,还不想被夫人知道? 这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可是很乐意出手呢。 不着痕迹的抽出手臂,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刘妈妈,脸上早已没了刚才的亲和,有的只是冷淡,“你是夫人的陪嫁丫鬟,想要见老爷那不过一句话的事,再说,当初夫人没舍得打死你们,想必心里是爱护你们的,为何你想要避开夫人去见老爷,你们这样岂不是对她不尊?” 刘妈妈唇色一动,张嘴,想要说什么,两瓣唇张张合合好几次,最后还是闭了嘴。 楚云浓见着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唇角轻勾,“刘妈妈若是没事,我就先走了,正好我要去见大姐,顺便告诉她一声,你回来了。” 说完,转身欲走,双腿却是被刘妈妈一把抱住,“二小姐,我知道你是个有能耐的,就算我求求你了,只有你才能救秀儿,看在秀儿当初侍候您几天的份上,您就帮帮老奴吧,老奴一定谨记二小姐的大恩。” 说完,对着楚云浓猛地磕起头来,咚咚...... 一声一声磕在青石板扑就的路上,没几下,她的额上就见了血迹。 楚云浓对着惜月使唤了一个眼色,就见着惜月忙上前,拉住了刘妈妈,“刘妈妈,你这样做岂不是让小姐为难,你也知道,老爷有多讨厌小姐的。” 刘妈妈猛地顿住,一张老脸布满了风霜,比起在相国府的那些时候,已经老了不下十岁之多。 但楚云浓只要想起她是祝佩佩的陪嫁丫鬟,一直以来是她的心腹,心里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想必以前没少迫害她和那死去的娘亲吧。 心腹。 楚云浓心底冷哼了一声。 双眸冷厉的看向刘妈妈。 若是想要她彻底帮着她对付祝佩佩,只怕还不行。 毕竟他们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还是在的。 但要是能利用一二也是可以的。 只要能让祝佩佩不痛快,她楚云浓还是很乐意做的。 她也不想一次就把她搬倒,那也是不可能的,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就像一根鱼刺,卡在祝佩佩的喉间,如鲠在喉的感觉让祝佩佩心里很不爽呢。 她要的也就不过如此吧。 她要让她在有生之年,日日不痛快。 楚云浓伸手虚扶了刘妈妈一下,“刘妈妈,也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你也知道的,相国大人对我有多排斥吗,有多痛 恨,只怕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刘妈妈一听,只当楚云浓不愿意帮忙,心一点一点的下沉。 “不过......” 就在刘妈妈以为楚云浓这里行不通时,她的两个字又顿时让她眼里生出希望来,满眼放光的看着楚云浓,“二小姐,可是有办法帮老奴,老奴就知道二小姐神通广大,定是能帮到老奴的,若是能顺利见到老爷,让老爷把秀儿接回府,老奴日后定当为二小姐做牛做马?” 一直站在楚云浓身后的楚书瑜阴沉着脸扫了刘妈妈一眼。 随即拉了拉楚云浓的衣袖,一脸担忧关心地看着她,“二姐,你可要小心白眼狼。” 她不知道这个三妹妹何以会关心她。 他们的交集并不多,几次而已,人之常情罢了。 但对于她的关心,楚云浓好意的点了点头,“我省得......” 转头看向刘妈妈,她一早就猜到了刘妈妈想要见楚曦远,不过是想要还灵秀一个妾的身份罢了。 但她派去打听的人回来告诉她,灵秀这次生病可没那么简单。 ---题外话---二更完。 第九十二章 因为她有解毒丸,所以没事 “只是听说灵秀这次病的可是很突然呢?”低眸看着刘妈妈,“就是不知灵秀这次生的是什么病,若是一些脏病,传染病,我也是不敢帮你的......” 刘妈妈眸色微敛,“怎么会......秀儿之时累病了,庄子上又没有大夫,所以老奴希望她回府养病,不管怎么说,秀儿,秀儿曾经也是也是老爷的女人,我怕万一耽搁了,老爷怪罪奴才。悦” 楚云浓看着她,低眸一笑。 若只是普通的病,祝佩佩怎么可能不给她找大夫。 而刘妈妈,还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回府,避开夫人去见相国大人搀。 三个多月了。 她们离开相府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刘妈妈这样不顾一切的宁愿找这个祝佩佩的对手,也不愿意找祝佩佩帮忙,可见这什么病若是被祝佩佩知晓了,只怕灵秀都活不成。 所以,刘妈妈只能找别人帮忙。 楚云浓心里早已猜到了一些。 但眼下她也不想捅破,等着灵秀回来吧。 那一日,等到祝佩佩知晓,不知会气成何种模样。 她很是期待呢。 蹲下.身,手在刘妈妈腿上一摸,银针顺势而出。 刘妈妈只觉膝盖处一松,整条腿就好像突然有了力气,活力四射。 楚云浓站起身,看着她说道,“刘妈妈,你是聪明人,想要老爷见你,我也要费一番力气,毕竟,相爷是排斥我 的。” 刘妈妈忙低头磕在青石板上,“谢谢二小姐大恩,老奴定谨记在心,没齿不忘。” 楚云浓淡淡睨了她一眼,眼眸深处已经看到了祝佩佩会被气得发疯的模样。 “刘妈妈,你明日还是去神医府找我吧,我看你来这里是不安全的,万一被夫人发现了,只怕你跟灵秀都不好过了,可懂?”楚云浓一脸平静的盯着刘妈妈。 刘妈妈错愕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楚云浓便不在说什么,转身带着人朝着楚雪儿的院子而去。 楚书瑜一脸担忧的看着楚云浓,“二姐,你担心她吗,或许是这是夫人的计策呢,故意想要引你上钩。” 楚云浓脚步一顿,转头看向楚书瑜,一双清澈的眸子在她脸上盯了许久。 直到楚书瑜抬手摸了摸脸,“二姐,我脸上有东西吗?” 楚云浓弯弯唇,走到她身边,伸手把头上的一片枯叶给取了下来,递到了楚书瑜眼前,“这个......” 随后转身继续走着。 来到雪苑大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阵阵琴声,欢快的如同小鸟在跳。 楚云浓勾起唇角,笑了。 在她看来,太子想要今日下聘,恐怕没可能。 因为皇后那里,只怕没这么容易答应。 随即一脚跨进了院门,就见着雪苑的丫环急忙走上来,挡住了楚云浓几人的路,“你们来做什么?” 那丫环一脸不善的盯着她们几人。 楚惜月上前,“这位姐姐,你这样挡着二小姐,只怕不妥吧,快去通报一声,二小姐和三小姐给大小姐道贺来了。” 那丫环一脸戒备地看了看几人,“你们会这么好心,谁信。” 屋内传来了楚雪儿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声音中隐隐的藏着一丝兴奋。 楚云浓不由莞尔。 转头看着楚书瑜说道,“三妹妹,你说大姐以后若是真成了太子妃,不知皇后那里是不是好侍候。” 楚云浓说完,已经跨进了屋内。 就见着楚雪儿脸上的神情微微煞白。 她知道,皇后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 其一是因为淑妃娘娘与她争宠。 其二是父亲一直与左相政见不和。 左相正是皇后的母家。 所以皇后连着是不喜欢她的。 她记得曾经见过一次皇后,她眼底对她的厌恶之情,都那么的明显,所以提起她,楚雪儿心里也是没底了。 楚云浓笑了笑。 看着她眼中复杂奔腾的神情。 就知道她这一句话收到了效果,“大姐这是怎么了,二妹今日恭喜大姐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了。” 随即楚书瑜也跟着说了声,“大姐,三妹在这里恭喜你,日后成了太子妃希望出手时不要对我们这些妹妹太狠,不然......” 说完,楚书瑜却是冷哼了一声。 生下来的话,没有人听得懂,也不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只是她脸上的神情阴测测的,让人见了不觉瘆的慌。 楚雪儿见两人说话都夹枪带棒,句句都想要刺痛她。 立刻调整好心态,笑着请她们两人落座,“二妹这话太客气了,不管怎么说,太子答应了下聘,自然是会做到的,那日在庄王府,我也是受人陷害,不然只怕早已成了太子妃了。” 楚雪儿说到这里,眼神就往楚云浓脸上瞟去。 只见楚云浓脸上的神情微微诧异了一下,看向楚雪儿,“大姐被人陷害了?那日在庄王府有贼人闯入,幸好大姐没事。” 楚雪儿神色微微躲闪了一下。 楚云浓却是尽收眼底,想来楚雪儿与那贼人定是脱不了关系的。 只是不知京兆府尹为何到今日还没查出来那贼人。 也不知是不是不作为了。 楚雪儿佯装镇定地扫了两人一眼,“二妹那日帮我诊脉,就断定了没事的,我怎么可能会有事,那时,我刚刚吃了一粒解毒丸,所以身上的毒才得以解了的。” 解毒丸? 太子不是说此毒无解,除了与男子欢爱之外,并无他法,为何还会有解毒丸。 是谁给她的。 看样子并不像太子给的。 楚云浓压下心里的想法,脸上是异常的平静。 接过丫环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就听见一旁的楚书瑜轻轻咦了一声,只见她盯着茶盅,再次说道,“大姐这茶可是好生好看,红红绿绿苑中花,清清爽爽北燕茶。” 楚雪儿一听,笑了,“三妹倒是好眼力,这是淑妃娘娘前些时日赏给我的,听说是北燕的贡品,所以今日拿来给二位妹妹品尝。” 楚书瑜皱了皱眉,随即起身把楚云浓的茶盏一把推翻在地。 咣当一声脆响。 惊了屋内的几人。 惊得外面的鸟儿腾飞而去。 一直坐着的楚雪儿恼怒的站起身,“三妹妹,你做什么,难道我这个做姐姐的侍候不周。” 楚云浓也是惊了一下。 没想到楚书瑜会有这样的动作。 刚刚还真是把她吓到了。 她对茶没太多的了解,也没时间去了解这些东西。 但楚书瑜这么做,定有她的用意。 楚书瑜看着楚雪儿冷哼了一声,“大姐,你给我们喝这有毒的茶,难道就叫好心?” 有毒? 楚云浓微微一诧异,看了看楚书瑜搁在一旁的茶,并不觉得有毒。 刚才她已经查看过了。 并无毒在里面。 楚书瑜冷冷一笑,“大姐,这茶是北燕的,妹妹早些年就听说过,皇宫里不许再有北燕的此茶,所以北燕都好些年不 成送茶来我天阙了,可大姐却说此茶是淑妃娘娘赏的,你不觉得这理由太过牵强了吗?” “什么......”楚雪儿也是一脸诧异。 脸上的懵懂之情楚云浓看的真切,看来她也不知此中缘由。 双眸不由深邃的扫了一眼楚书瑜。 楚雪儿一个嫡女都不知道的事,她一个庶女又是如何得知的。 楚书瑜感觉到楚云浓那带着一丝探究的目光,急忙说道,“大姐,对不住了,刚才是我心急了些,我忘记了这茶是我从书上知道它有毒的,所以你们不知也是常情。” 楚云浓微微皱了皱眉,总觉得楚书瑜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她也没说什么。 ---题外话---老规矩,还有一更会在下午四五点钟。 汗啊==上一章的标题序号又给打错了,亲们原谅则个。 第九十三章 她毫无防备的上了他的马车 不管她从哪里学来的,知道的,但刚才她打翻她的茶盏,总归是好意。 楚雪儿冷冷一哼,“三妹妹,这茶可真真的是淑妃娘娘给我的,如今你却说有毒,难道淑妃娘娘想要害我不成,如果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定把此事报给母亲,让母亲来为我做主。” 一句母亲,压得楚书瑜整个人都低垂着头悦。 她未来的命运可都捏在夫人的手中。 若是被郑姨娘知晓了,只怕又要一阵怪她鲁莽了搀。 好不得一阵数落,唠唠叨叨的又不知道要说多长时间。 心里不由一阵感叹。 但她不后悔,这世上对她最好的除了郑姨娘,便是这个二姐姐了。 而眼前这个大姐,表面看似对你关心备至,但只要一牵扯到她的利益,便会推你出去。 就比如眼下这茶。 什么大姐,若真是个好的,只会好好的把此事压下去。 怎么还会禀报了夫人。 拿夫人来压她。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她从心里对她就特别的反感。 想起上次为了陷害二姐,而把她推下水这件事情。 她就做不到原谅她。 只会记恨在心里一辈子。 不过她也感谢她,不然就不知道她是这么一个人。 一个这么狠毒的人。 虽然,她只是庶女,但她不会一辈子都是庶的。 总有一天她会摆脱的。 楚云浓看着一脸沉思的楚书瑜,就知道她是个有想法的。 但她现如今毕竟是庶女。 在相国府都是祝佩佩说了算。 她的一切都捏在祝佩佩的手中呢。 除非她这个三妹妹有翻转的本事。 不过以今天的接触来看,她这个三妹妹也不是省油的灯。 绝对是个心机女,而她的亲事也绝对不会任凭祝佩佩摆布的。 所以能帮她一把的时候还是多帮一把,毕竟现在她们共同的敌人是楚雪儿这几人。 而这茶想必是真的有问题,楚书瑜看起来不像是哗众取宠,无的放矢的人。 转眸看向楚雪儿说道,“大姐这话说的,好像真的是三妹妹冤枉你似的,三妹妹也不是无中生有的人,不如你去把夫人请来吧,我倒要看看这茶若真有毒,夫人又是怎么处罚下毒之人的。” 楚云浓说着说着,言辞不由越发的犀利起来。 倒是把楚雪儿给惊了一下。 想起刚才楚书瑜振振有词的模样,心里也没底了。 不过她也不怕楚云浓。 冷冷一笑,“若真是有毒,刚才二妹妹不是喝了吗,为何到现在还一点事情都没有,再说,我若是想要下毒,岂会在 自己的屋内,那样岂能说得清楚。” “大姐,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吧,越是这样,别人就越是不会相信茶里面被你动过手脚的,是也不是?”楚云浓逼视 着她,一句一句直击在她的心尖上。 惊得楚雪儿心口一颤。 她没想到她这个二妹妹居然如此的牙尖嘴利。 不过,换位想想,她可能也会如此猜测的。 但茶确实是淑妃娘娘给的,她并没有下毒。 转眸,再次看向楚云浓,脸上的神情是平静无波,冷漠疏离,“二妹妹,难道你就这么肯定茶被动手脚,是我做 的。” 楚云浓呵呵一笑,“大姐,你太敏感了些吧,是不是大姐经常下毒玩呢,还是一听到下毒就怕了?” 楚雪儿实在是不喜欢听楚云浓说话,好像每句话都含沙射影,又像一直在给她下套而一般。 她与她真是从一开始就不对付。 抢她的太子殿下不说,还让太子对她产生这么大的误会,若不是有人给了她一颗解药,她只怕早已落入了她的圈套。 心里冷冷哼了一声,这才看着楚云浓说道,“二妹妹,我自然是最讨厌毒药的,我一个闺阁中的姑娘,怎么会不怕毒药,难道二妹妹不怕么?” 呵。 楚云浓只觉得非常好笑,几乎就要笑出声来。 她怕毒药? 她给自己亲哥哥下毒,给她下毒,还是个怕毒药的人? 楚云浓不由呵呵了。 “那为何大姐一听到茶里面有毒,就如此敏感,可是大姐没听清楚,三妹妹说此茶是北燕的,我们天阙国已经禁止了 此茶流入宫里,那就是说北燕的茶在流入我们天阙国之前就已经有毒了的,我和三妹妹可都没说大姐下毒呢?” 楚云浓说完,不由好笑的看着楚雪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经常对她下毒,所以一见到她被毒药所迫,就条件反射的想要洗白自己呢。 楚书瑜看着楚雪儿那一副手脚无措的样子,千年不变的脸上也隐了一丝冷笑。 两人坐着一直闲聊。 楚云浓不由问了一句,“三妹妹可知这茶中带着什么毒?枉我还被封什么国医圣手,居然不知其中有毒,实在是玷污了这几个字啊。” 楚书瑜淡淡一勾唇,“二姐姐,吃茶从外表和品茶是看不出来毒的,我也是机缘巧合在那本书上见到过,上面说此茶开水泡开后,有一种非常芳香的气味,许多人都是爱闻的,也爱喝的,以前此茶刚刚流入宫中时,宫里的娘娘都几乎每人都喝,直到有几次,皇上临幸妃子时,那些个妃子都莫名其妙的发疯了,这茶才被太医查出来有毒,一种能使女子在兴奋之时随即发疯的毒......” 楚云浓一脸错愕地看着楚书瑜,她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没想到这世上还能有这种毒? 这北燕真是什么怪异的东西都有。 她只能说,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楚云浓看着楚书瑜的目光不由又多了一丝探究。 她一个闺阁女子提起皇上临幸,女子在那时什么的兴奋之时,她居然一点害羞之情都没有。 楚云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这个三妹妹了。 有时候,她觉得她大胆,没想到她的三妹妹同样与她一样大胆。 两人随后都不再提茶的事情。 只是闲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也不知聊了多长时间。 楚云浓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三妹妹,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太子殿下是不是早该来了。” 楚书瑜转眸,看了楚云浓一眼,这才说道,“也许太子殿下在前厅吧,不管怎么说,这下聘是大事,自然要与父亲商量的。” 楚云浓点了点头,“那不如我们一起去瞧瞧,看看太子殿下给大姐三妹好东西了。” 说完,就站起身来。 楚书瑜也跟着站了起来。 楚雪儿却是急的心焦胃疼,这若是下聘,母亲岂会不告诉她一声。 想来是太子殿下一直没来。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 难道太子是骗她的不成? 他说过立刻回太子府筹措聘礼,随后就会送乃相国府的。 莫不是在路上出了什么问题。 还是皇后知道了,没允许太子殿下来。 楚雪儿忽视乱想着,就连楚云浓和楚书瑜两人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楚雪儿等到弯月悬空,也没见到太子殿下的聘礼。 楚云浓出了雪苑,立刻就与楚书瑜分开而行。 她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那就是查清楚祝佩佩与梅仙海的事情。 出得相国府。 就见着月修离的马车等在那里。 而他那修长的手指正由马车内掀开车帘一角。 见到楚云浓,眸色一暖,“阿浓,过来......” 楚云浓本不想过去,但心里有事情想要问他,只得一脚跨上了他的马车。 就见着月修离那修长的手出现在她的面前。 ---题外话---二更完。 第九十四章 她想把那乱动的爪子给剁了 就见着月修离那修长的手出现在她的面前。 楚云浓想也没想就拉住了他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的使离了相国府搀。 楚云浓与他对立而坐,疏离的戒备着他悦。 马车内非常宽敞,中间还隔着一张几案,茶案上茶香袅袅,闻着都让人精神一振。 月修离看她远远的坐在一旁,不由轻叹了一声,“阿浓这是不打算理会为夫了么?” 楚云浓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闭嘴,闭嘴,闭嘴,以后不准在我面前称为夫两个字。” 嗯哼? 月修离轻轻勾起了唇角。 “那就夫君吧,或许这样更好听一些,阿浓觉得呢?”月修离一脸认真的问着楚云浓。 “月修离,你是故意的吧,你找抽是不是?”楚云浓简直有一种要被他逼疯的感觉。 这一刻,她真的有些后悔上了他的马车。 她是不是脑子抽了,才会想也没想的就上来了。 “阿浓若是喜欢,为夫心甘情愿的承受娘子的雷霆之怒。”月修离依旧不怕死的调侃着。 或许他觉得只有这样才显得更为亲密一些。 因为他的阿浓在人前总是一副云淡风轻又处事非常老道的样子。 他更加喜欢现在这样的她。 喜欢。 月修离也不由为心里的想法稍稍怔愣了一下。 楚云浓懒得与他贫嘴,岔开了话题。 “月修离,那日在庄王府,你是不是给楚雪儿吃了什么解毒丸了?” 月修离抬手,执起茶壶给楚云浓倒了一杯茶,随即,抬起深邃的墨眸,暖风一般的看着楚云浓,“阿浓知道了。” “只是我不懂你为何这么做?更何况你不可能只是想要他们两人相互误会这么简单吧。” 她知道他没这么无聊。 定是有原因的。 “月修离可否告诉我你最终的目的,不然我可要怀疑你是不是看上楚雪儿了,才想要帮她的。” 楚云浓说完,微微怔愣了一下,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加上这么一句话。 有一种想要咬断自己舌头的感觉。 月修离抬眼凝着她,唇角勾起丝丝浅笑,“怎么阿浓吃醋了。” “月修离,你能少些废话么,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无聊。”楚云浓认真地看着他。 吃醋。 她从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月修离这才敛了眸子,看着楚云浓,“你不觉得逗着他们玩,挺有意思的吗。” 马车一直平稳的走在街道上。 很快两人就到了晋王府门前。 楚云浓却没有要到自己的答案,见月修离始终不愿意说,她就不想在继续问下去的。 有些事情,或许他也有他的秘密吧。 起身,就要下马车。 腰际倏地被一双强劲的臂膀箍住,随即整个人后仰了下去。 惊得楚云浓大叫了一声,挣扎着想要站稳身子,却发现整个人倒在了月修离的怀里。 咫尺之间,那半张帅气的脸映入了眼帘,他的唇几乎擦着她的唇而过。 淡淡的酥麻再一次惊得她猛地醒转,眼底闪过一丝恼怒,“月修离,你有病吧,你若是在这里的话,本姑娘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挣扎着就要爬起来,但月修离的大手紧紧地把她搂在怀中。 “别动,阿浓,就让我这么抱你一会。” 声音暗哑,带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寂寥,无边无际的蔓延开来。 楚云浓只觉心口蓦地一动,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让她瞬间安静了起来。 抬眼看着月修离那墨色深眸,隐藏在了面具之下,依旧是那样的璀璨夺目。 伸出手,想要揭掉他那半张面具。 柔夷一把被月修离捉住,按在他的唇间,亲了一下,“阿浓,有些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去碰,我不想你知道的太多,你 只管做你自己的事情便好,我不想你卷进来,知道吗?” 楚云浓想要抽出被他捉住的手。 但听到他的话,整个人一愣。 她明白他的意思。 不只是想要接开他面具这么简单。 他是不想她去查那北燕毒药的事。 可她却做不到。 有些疑问不解开,她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 所以,这一次,她依然不会听他的。 抬眼看着他那深潭般的墨眸,“月修离,你的脸真的......” 月修离定定地盯着她,看着她那两片薄唇一张一合,有一种想要覆上去的冲动。 喉间滑动了一下。 暗哑的声音更加的充满磁性,“若是真的布满疤痕,阿浓会不会怕?” 楚云浓微微一愣。 他担心的不是她喜欢不喜欢的,而是担心她怕不怕? 楚云浓从来没觉得一个人丑陋有多恐怖,反而人心的丑陋才是最可怕的。 摇了摇头,“我会把你治好的,若是你愿意。” 虽然她不觉得可怕,但也不想经常对着一张满是疤痕的脸。 哪个人心里不向往美好的东西。 月修离一直揉着她的手背,声音越发的沙哑了,“好,那一日,我会阿浓亲自揭开面具的。” 楚云浓只觉得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于言语的蛊惑,而她坐在他腿间的某处却感觉到了一种危险在慢慢逼近。 坚硬的东西。 在一点一点的对她构成威胁。 楚云浓惊愕的看向月修离,“你快放开我。” 男人确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楚云浓用力的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那双有力的臂膀却未松动分毫。 而那慢慢接近的危险,已经直直的抵在了她的某处。 楚云浓惊呆了。 动也不敢动。 心下惊恐的想要摆脱这种危险。 但月修离却始终不愿意放开她。 楚云浓只想一拳揍上去,揍到他那半边俊逸的脸上。 月修离却是忽地开口了,沙哑的声音暗沉,低迷,轻轻的呢喃,“阿浓......阿浓......” 一只大手不停的在她背上抚摸着。 楚云浓只觉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感瞬间袭遍全身。 四肢百骸都发出一种陌生的感觉。 却使她更加的想要逃离。 逃离月修离的怀抱。 不知何时,月修离竟是缓缓放开了她。 把她放在了一旁的位置上。 暗哑的声音就像一道极致的风划过楚云浓耳际。 “阿浓,我一定会等到我们大婚的那日。” ”这可是你说的......”楚云浓这一刻就像是避蛇蝎一样的避开了他,脸上的潮红看上去更加的明媚动人。 说完,还不忘朝着他的那处看了一眼。 虽然被衣裳遮着,但却鼓鼓囊囊的。 再一次吓得她胆颤心惊。 几乎就是狼狈的逃下了马车。 站在晋王府门口的荆亦,看着她那狼狈的模样,不由皱了皱眉。 上前,走到了马车旁,“爷,可以下来了。” 马车内没有人应答。 荆亦不由皱了皱眉,再次唤了一声,“爷,可以下来了。” 马车内依旧无人回答他。 他担忧的一掀车帘,就见着月修离不停的往嘴巴里灌着茶水。 荆亦一愣。 想起刚才楚云浓那慌乱狼狈的模样。 不由想到了什么。 有些惊讶。 更多的是不理解。 爷既然喜欢她,居然忍住了没有吃下去。 看来他家爷中那女人的毒太深太深了。 惊魂未定的楚云浓头也没回的跨进了神医府。 慌慌张张的进了自己的碧落院。 紫藤慌忙的跟进去,“小姐,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紫藤跨见进碧落院,就见着楚云浓倒了杯茶,猛地喝了下去。 “小姐,你慢点喝,别呛着了。” 她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楚云浓还真是步不幸,一不小心真的被紫藤给说中了。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一阵阵的咳嗽声让紫藤急忙上前,帮她顺顺了背。 呛咳声这才好了一些。 ”小姐,叫你慢些喝,你还不听,莫不是相国府就杯茶水都没有。”紫藤奇怪的皱皱眉。 不然她家小姐怎么渴成这般模样。 喝水都给人一种狼吞虎咽的感觉。 真是上辈子欠了相国府的。 楚云浓呼吸起伏,许久才平复下心情,一双如水清澈的眸子看向了紫藤,“绿翘和惜月还没回来吗?” 绿翘那丫头找阿若去,竟然半日了,还不见踪影。 惜月是跟着他们回来的。 可不知为何也没见到人。 “绿翘妹妹回来过的,找到了阿若姐姐,两人一起出去了,惜月姐姐也回来了,应该是去膳房弄吃的了。” 紫藤一一禀报着。 心里却越发的奇怪了。 惜月明明是跟着小姐一同回来的。 小姐居然没瞧见。 紫藤不由怪异的看了一眼楚云浓。 她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生病,烧糊涂了吧。 这么想着,抬手就探上了楚云浓的额头。 却冰冰凉的,还有些许薄汗。 紫藤接着又摇了摇头。 没发烧啊。 楚云浓见她动作奇怪,不由问道,“紫藤你在做什么?” 紫藤摇摇头,“小姐,奴婢只是担心小姐是不是生病了。” 楚云浓一愣,联想起刚才她的举动,不由错愕的看着紫藤。 半刻钟,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我没事......” “哦......” 紫藤应了一声,但脸上依旧挂满了担忧之色。 楚云浓想着,也许绿翘和阿若一起出去查祝佩佩的事情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有人来报,太子殿下压根就没去相国府。 听说楚雪儿把雪苑的东西都给摔碎了。 整个相国府,如今都乱糟糟的一团。 听说老夫人被气得不轻,准备明日去承天寺祈福呢。 楚云浓听到消息,只是勾了下唇,因为这些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没什么好意外的。 翌日。 天刚刚蒙蒙亮。 相国府派人来告诉她,让她一起承天寺祈福呢。 说是老爷和夫人的意思。 楚云浓勾唇一笑。 恐怕又要对她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真是不死心呢。 那就陪着他们玩玩吧。 自己正好闲得发慌呢。 楚云浓来到相国府时,府门外长长的马车队伍,排成一条长龙,十几辆大大小小的马车,装东西的装东西,装人的装 人。 楚云浓不由汗颜,这难道是要去承天寺常住不成。 搬褥子的,搬洗漱用品的,不在少数。 楚书瑜见着楚云浓的马车缓缓而来,不由朝着她走了过来,“二姐,你来了。” 楚书瑜羡慕的朝着她的马车看了一眼。 楚云浓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笑着说道,“三妹妹要不与我一同坐吧。” 楚书瑜朝着正在指挥着人搬东西的祝佩佩看了一眼,“不了,二姐,我与其他姐妹一起分派了一辆马车,夫人与大姐 和四妹妹坐一辆呢,老夫人一辆,还有大少爷也要去的。” 楚书瑜把这次去承天寺的人员都说了一遍给楚云浓听。 其实,楚云浓是听出了她的画外音,她是在告诉她,要小心祝佩佩那些人呢。 楚云浓对着她友好一笑,“谢谢三妹妹提醒,我会小心的。” “其实这次去承天寺都是夫人的意思,说府中最近有些不顺气犯小人,所以,想去承天寺祈福的,府中女眷只留下了 几位姨娘在府内,其她的五妹妹六妹妹还有七妹妹都要去的。” 这时,楚雪儿出了府,头上戴着帷帽,看不清楚脸上的神情。 楚云浓猜测她定是昨晚哭肿了眼睛,今日不好见人,这才戴着帷帽出府的。 不然,就以她那高傲的姿态,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美貌一般,只怕不屑戴帷帽吧。 “听说昨晚大姐把雪苑都给打砸了?”楚云浓不着痕迹的问了一句。 楚书瑜冷冷一笑,“还不是夫人宠着她,昨晚上就派人去给她订了打砸掉的东西呢。” “这也正常,她是嫡女嘛。”楚云浓淡淡的应了一句。 定东西只怕是假,想必是去找一些楚雪儿喜欢的东西,讨她开心呢。 不多时,老夫人在丫环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直接上了马车。 楚云浓却是下了马车,缓步走向了老夫人的马车。 ---题外话---今天万字更新,下午还有一更。 群么么宝贝们。 第九十五章 皇上来了,王爷也来了 楚云浓却是下了马车,缓步走向了老夫人的马车。 刚刚走到马车旁,笑对着站在马车下侍候的丫环,“银杏姐姐,我可否上去与祖母说几句话。” 银杏是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对楚云浓那也是熟悉的,转头朝着马车内说道,“老夫人,二小姐来......” “让她上来吧......”马车内传出来一声漫不经心的声音搀。 楚云浓撩开帘子,钻了进去,笑对上老夫人说道,“祖母,您看孙女给您带什么来了。” 正闭目养神的老夫人慢慢悠悠的睁开了眸子,就瞧见楚云浓手上拿着几个药包一样的东西。 老眼不由微微蹙了蹙。 楚云浓笑着说道,“祖母,这是能缓解疲劳,给人提精神的,更能止晕吐,所谓出门坐车的良药,孙女昨晚特意给祖 母备下的。” 老夫人一听这个,两眼顿时发亮,眼角不由弯起,“还是二丫头最贴心,那祖母就不客气了。” “祖母,你老人家可是我的祖母,还用对孙女客气,看您老说的见外了不是。”楚云浓自然捡着好听的说。 早就打听清楚了,老夫人最怕坐马车。 所以,她很少出门。 几乎都不外出的,有时外出也只是坐坐轿子,但也晕吐的厉害。 楚云浓拿了五六个出来,给了老夫人两个,也给了她身边几个侍候的丫鬟和妈妈一人一个。 惊得丫鬟和妈妈感恩戴德的感谢着楚云浓。 就差点给她跪了。 老夫人也不由一阵感叹,还是这个丫头最懂她,最贴心。 楚云浓回到自己的马车上时,队伍缓缓前行了。 楚云浓只带了紫藤和惜月两个丫环,皇上给派的一个都没用,全部还回去了,后来自己在人牙子手上买了二三十个 人。 不管什么人,还是能捏在自己手中的人更靠谱些。 而她神医府只她一个主子,自然不用那么多下人。 二三十个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但今日她也没敢把那些新买来的人带出来。 毕竟不是很了解,所以也不是很放心的用。 马车出了京城,徐徐朝着离京城二十多里地的承天寺而去。 一路,晕车的人不少,不时能听见吐得稀里哗啦的声音。 就连祝佩佩也忍不住好几次叫停了马车。 她今日很是奇怪的看向了老夫人的马车。 眸色微微眯了眯。 心下奇怪老夫人今日怎么能忍得住马车的颠簸,居然一次都没有停下来。 祝佩佩着人打听,才知道是楚云浓给了她什么药包。 祝佩佩气愤的瞪了楚云浓的马车一眼。 随后就听见楚湘儿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小贱人就是自私自利,有这么好的东西也不拿出来孝敬母亲,我看那就是一只白眼狼。” 楚云浓坐在马车内。 眼底闪过一道犀利的神情。 惜月已经坐不住了,一把掀开了帘子,对着祝佩佩的马车就是一阵冷嘲热讽,“我家小姐是因为老夫人疼爱她,所以 才有心孝敬老夫人的,四小姐凭什么让我家小姐孝敬夫人,还骂小姐是白眼狼,难道夫人很疼爱小姐吗?还是夫人觉得小姐的东西就必须孝敬给您呢?” 祝佩佩一听,这是在拐着弯儿的说她对二小姐不好呢,更是说她仗着一家主母的位置,想要逼迫楚云浓,祝佩佩气得瞪了楚湘儿一眼。 随即大声说道,“湘儿,你住嘴,母亲可不稀罕那东西。” 远处忽地传来几声咯咯的笑声。 “相国夫人苛待楚姐姐的名声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相国夫人你说这事若是传出去,只怕你家里那些个姑娘们都不好找婆家吧。” 楚云浓一听声音,心下甚喜,忙掀开帘子,笑看着那骑在马背的女子,“知萱,你怎么在这里?” 此女一身淡绿色衣裙,衬得她那娇俏的脸蛋更加美上了几分。 “楚姐姐.......真的是你呀。”楼知萱轻盈的跃下马背,朝着楚云浓的马车而来。 我老远就见着你们的马车了,这一打听,才知道是你们相国府去承天寺祈福,所以,借了哥哥的马就赶来了,没想到会听到狗叫声呢。” 说完,不由朝着祝佩佩的马车望了几眼。 就见着祝佩佩让马车队伍继续前行。 楚云浓拉着楼知萱的手,就让她上了马车,“知萱,你还会骑马呀,真是没看出来,你这是准备去哪呢。” 楼知萱那萌萌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笑眼弯弯,“还真是巧呢,我们也去承天寺祈福呢,这下子,我们可以同路了,还能在一起好些天。” 楼知萱说着,脸上就露出高兴的神采来。 “楚姐姐,这段时间可好,我昨天跟着母亲去了你们相国府,可惜没见着你,倒是见到晋王爷了,哎......” 楼知萱说到这里,轻轻叹息了一声。 随后一脸认真的看着楚云浓,“楚姐姐,你真的决定要嫁给他呀?” 楚云浓听她提起月修离,不由想起昨日在马车上的事情。 脸颊蓦地一红,急忙撇开脸,硬生生的说了句,“不知道......” 确实,她真的不知道。 她对月修离确实比对别的男子要有好感一些,但那只是好感,不是喜欢,更不是爱。 这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定呢。 或许两人都会变的。 “晋王爷可是我们京城很多女子都想要嫁的对象,可惜他伤着那样的地方了......” 楼知萱说到最后,声音小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楚云浓若不是看到她脸上那不自然的红,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呢。 只是这样,她一猜就知道楼知萱定是说月修离那毁了命根的事情。 她在替她担心呢。 楚云浓笑着安慰道,“那又有什么关系,我是神医呢,还是皇上亲自封的国医圣手,说不定哪天就把他给治好了。” 正一脸担忧的楼知萱忽地张大嘴巴望着楚云浓,随即高兴的笑出声来,“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你是神医一定有办法治好他的,呵呵呵呵......” 刚刚还一脸担忧的楼知萱瞬间就开朗的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传入了跟上来的楼家人耳朵里。 楼夫人不由叹息了一声,“这丫头,屡教不改,一个姑娘家家的,岂能这般无所顾忌的大笑出声,哪里见过这样的大家闺秀,以前教她的诗书礼乐是全废了。” 一旁侍候的丫环嬷嬷急忙安慰了几句,都说楼知萱这是不拘小节,老太爷的开心果呢。 楼夫人一听到老太爷,神色不由黯了黯,这次出来祈福,自然是因为他,这一次犯病一直不见好。 楼夫人脸上不由露出担忧的神情。 一路上,楚云浓的马车内不时传出笑声,也感染了一些周边的人。 楚书瑜因此带着几个妹妹挤到了楚云浓的马车上。 信得那时候月修离送的马车够宽敞,七八个人也是坐得下的。 一群女孩子聊的眉飞色舞,开心的到达了目的地。 万丈山的山脚下。 那时,太阳已渐渐偏西。 留下一抹霞红。 红火的夕阳把万丈山上的红枫叶照耀得更加色彩斑斓,红红火火。 承天寺就建在万丈山山腰上。 错落有致的院落不下十几座,看上去恢弘庞大,怪不得这是皇家寺院。 楚云浓跟随相国府的人进了相国府在万丈山脚下的别院中。 她发现京城诸多皇亲贵胄在此地都建有别院。 楼家也不例外,所以楼知萱被她母亲叫了回去。 临走时依依不舍的样子,看得楚云浓心焦。 楚云浓指派到了别院中偏西北角的一间屋子。 屋内很普通,一张床,几张椅子和一张桌子。 是那种极其简单的只供人休息的地方一样。 楚云浓只觉得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些灰尘,有种呛鼻的感觉吗,想来是刚才打扫出来的。 屋子虽然不大,但也干净。 楚云浓扫视了一眼,唇角微微勾了勾。 祝佩佩没有刻意刁难给她一处马厩什么的,就谢天谢地了。 她对此也还算满意。 因为别院中有人管理,倒也不至于破败,到处都是整洁干净的。 院子中,传来了管事妈妈的声音,“各位小姐,你们都派人去膳房把你们要吃的膳食取来吧,别院人手不够,只怕要怠慢了各位小姐了。” 别的屋子中立刻传来了一些不满的声音。 但最后都被各自的小姐诶压制下去了。 管事妈妈说完,等了一会,继续说道,“方才夫人说了,今晚大家早些休息,明早立刻上山去承天寺祈福,爬山的路 挺艰辛的,所以小姐们还是早些休息,养好精神,晚上会住在承天寺。” 一夜无话。 翌日一大早,楚云浓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起床简单梳洗一番,就出了屋子。 别院的大院子里,聚集了不少的人。 都是一些管事的妈妈,祝佩佩一身中衣的走出了房门,皱了皱眉,“怎么回事,一大早的瞎嚷嚷什么。” 这时,别院的主管丁管事上前两步,走了出来,对着祝佩佩盈盈一拜,“夫人,可能出事了。” 祝佩佩眉心一皱,嘴角闪过一道冷厉,“出什么事了,非得让你们一个个丢下手中的活,在此议论?” 此时,听到吵闹声的一些小姐,也纷纷出了自己的屋子,站在了门口看着院子里的众人。 丁管事卑躬屈膝的对着祝佩佩说道,“夫人,您有所不知,外面来了很多禁卫军,把万丈山都给围住了。” 什么? 聚在院子里的人一个个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情来。 禁卫军那是直属于皇上的军队,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万丈山,难道是说,皇上也来了。 祝佩佩也是一愣。 若真是皇上来了,那他们今天只怕上了承天寺。 随即吩咐丁管事说道,“你去打探打探一下,看看怎么回事,若真是皇上来了,那就避着点,免得冲撞了圣容,掉了 脑袋都不知道。” 说完,眼神犀利的扫了一眼各自立在门口的姑娘们,“都回屋去好生呆着,没事别出来。” 丁管家落落的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姑娘们也一个个的重新回到了屋内。 楚云浓皱了皱眉,皇上若是来承天寺,那月修离是不是也来了呢? 与她差不多想法的还有楚雪儿,她正想着是不是太子也一同前来了。 心里想着一定要想办法见他一次,问问他昨日为何一去不复返,答应她的事,为何要食言,让大家都看她笑话。 让她无颜见人。 抬手摸了摸眼睑,依旧肿胀着呢。 她已经连着好几夜都失眠了。 一想起楚云浓和楚书瑜的嘴脸来,她就恨。 怨毒的眼神喷射出一股毒辣的光芒来。 楚云浓也回了屋内,吩咐紫藤也去打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只是一夜的事,皇上就把整个万丈山给包围了。 本来皇上如此大张旗鼓的出行,那计划怎么也要好好安排几天的。 来得这么突然,还是晚上而至,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 不多时,紫藤就把消息给打听回来了。 一进门惜月立刻递给了她一杯水。 紫藤喝完后,放下茶盏,看着楚云浓说道,“小姐,皇上是真的来了。” 对于这个消息,楚云浓是猜到了的,只是她不知道皇上突然降到承天寺来所为何事。 “那你可打听到了皇上来所为何事?” 紫藤赶忙点点头,“我听那侍卫大哥说,天机道长来了承天寺,所以皇上赶着来向天机道长求道的。” 楚云浓一愣,她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傅来了承天寺? 惊讶的有些合不拢嘴。 紫藤再次说道,“小姐,我听那侍卫大哥说,王爷也来了。” 一旁的惜月不由白了她一眼,“紫藤姐姐,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啊,这样说一点留一些,让小姐一惊一乍的,这点你就比不上绿翘姐姐。” 紫藤对着她点了点头,她承认她在有些地方是不如绿翘的,不然以前为何小姐一直带绿翘出门呢。 她们只是各尽其职,各司其事。 小姐自然是要她们物尽其用了。 楚云浓一直皱着眉头,总觉得此事非常突然。 两丫头只是静静的立在一旁,看着楚云浓那皱紧的眉心。 惜月忍不住开口说道,“小姐,我们去找王爷,让王爷带您去见见天机道长。” 跟在她身边的丫环岂有不知天机道长是她师傅的事情。 她们看她一直皱着眉,以为她是想见师傅了。 ---题外话---万更完毕,亲爱滴宝贝们,给点奖励撒····· 第九十六章 你体力好些,你先上 楚云浓定定的,也不说话,双眸微微眯起,“不必了。” 她那如传说般存在的师傅,这十年来,真心没见过多少次。 但她感激她救过她的命,如果不是她,当年,她只怕已经死在了断崖之下悦。 想到这些,楚云浓眼底闪闪浓浓的恨意。 害她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年,噩梦连连,才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搀。 这仇,她岂可不报。 不然,怎么让她安心。 没过多久,祝佩佩就吩咐人请大家出去。 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就见着祝佩佩立在梁下,冷眼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定在了楚云浓身上。 “二姑娘,这次祈福上香,你可要好生做好嫡女的的表率,嫡女就要有嫡女的样子,毕竟你从小在外,对着些规矩只 怕不懂,只希望你别出什么差错就行,不懂的你可以多向雪儿学习。” 到这一刻,还要对她一番教训。 当真是好主母呢。 楚云浓自然不好当众反驳与她,只好点了点头。 最后,祝佩佩手臂一挥,“好了,别的也没什么要说的,只是这万丈山森林茂盛,大家别倒到处乱走,万一遇上什么 猛兽,只怕难以逃命,大家整理整理,立刻就上承天寺。” 祝佩佩话音落地,众人四下散开。 也有人开始议论,“不是说皇上在承天寺吗,万一要是冲撞了,岂不是掉脑袋的事。” “夫人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不管如此,夫人定是心里有数的。” 议论声也缓缓的听不见了。 不多时,众人都带着丫环小厮聚在了别院门口。 花红柳绿一片片,可是不少人呢。 大家跟在祝佩佩的身后,就朝着承天寺而去。 来到万丈山那唯一通往承天寺的九百九十个台阶前。 那里有不少禁卫军守着,一个个手中握着刀柄。 见到相国府的众人,双眸冷冷扫了过来。 其中一个侍卫看上去像是他们的头,上前两步,对着祝佩佩说道,“夫人上去后,可千万约束家人,要是冲撞了皇上,你们也知道什么下场。” 那侍卫说完,手中的刀柄抽出了一些。 发出一阵刺耳的脆响。 吓得几位小姐和丫环都尖叫了一声,连连后退。 惊吓过后,侍卫便不再多管他们,轻点了人数后,就放他们进了包围圈。 姑娘们却一个个看着那九百九十个台阶忍不住的发出一阵哀嚎声来。 那望不到顶的台阶,已经让不少人心里打鼓。 “这是要走上去吗?” “是啊,若是走上去这两条腿还不得断了。” “早知道就不来了。” 楚雪儿扫了那些庶妹一眼,“大家别丧气,这是给相国府祈福呢,走上去才显得心诚不是,妹妹们跟着我走。” 楚雪儿说完,振臂一呼。 率先走上了石阶。 只有老夫人是坐着软轿的,其他人都要步行而上。 众人见楚雪儿已经走了上去,一个个提着裙摆在丫环的搀扶下,也跟了上去。 楚云浓等大家都上了台阶,这才踏步而上。 而走在她前面的居然是楚笙琪那畜生,相国府唯一的嫡子。 他转头见着楚云浓,脸色微微一白,脚下不由加快了一些。 想要躲开她。 楚云浓勾唇,心下暗道,这畜生还挺懂事的,见到她知道绕着走了。 差不多走了一百台阶左右,已经有几个姑娘累的气喘吁吁,几乎是扶着台阶而上。 更有甚者,顾不得任何形象的坐在了石阶上,就是丫环拖拽都不愿意在挪动一步。 祝佩佩一早就想到了这些,所以,才会让他们早些动身,不然又要耽搁一日。 “那大家休息休息一下再走。” 说完,就分派人给每位姑娘发了一些食物和水,补充能量。 楚云浓其实也问过相府以前跟着来上香的一些老奴才,他们说每次都是坐软轿而上的。 因为山脚下有不少抬软轿营生的人。 由四个轿夫抬着一个人上去,其实是挺轻松的。 楚云浓不知道为何这次要自己走上去。 心里有些怪怪的。 就在大家休息的时间,祝佩佩朝着她走了过来,“二丫头,我瞧着这里就你体力好些,不如你先上去,把这个东西交 给住持,然后在上面等着我们就是了。” 楚云浓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却是没说话,也没接祝佩佩递过来的东西。 祝佩佩见她如此,唇角一勾,笑了笑,“别人不比你,这些体力好些的都是下人,而你是嫡女,这事不好让别人做,不然就显得我们相国府心不诚实了,那样的话,菩萨岂不是要怪罪。” 好一番说辞。 楚云浓心底不由冷笑了一声。 看着祝佩佩手上那包东西问道,“这时什么?” 祝佩佩扫视了她一眼,“这时用来祈福和点长明灯用的一些香油钱,还有老爷给住持的一封信。” 楚云浓微微一愣。 就这些东西还需要她先送去。 她虽然不知道这祝佩佩在搞什么阴谋,但她绝对没这么好心,只是送一些香油钱而已? 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可能。 但众目睽睽之下,她若是当中拒绝。 祝佩佩会不会说她心不诚,要毁掉相国府什么的。 或许再说她天煞孤星? 呵呵。 一早就这么打算的呢。 好她倒要看看他们在上面给她准备了一些什么阴谋。 而她也正想早些上去。 或许能见着师傅也不一定,不管怎么说,救命恩人这份情她是一辈子也还不完的。 随手接过那个布包,拾阶而上。 紫藤上去倒是毫无压力,但惜月不会武功,爬起来就有些吃力了。 楚云浓见此,交代了一旁老夫人身边的银杏帮忙照看一下惜月。 等到楚云浓爬上最后一个台阶时,转身俯瞰整个台阶下面,相国府的人已经仿如蚂蚁般渺小。 而中午的日头正盛,就算是秋日,楚云浓也是累得香汗淋淋。 满脸红彤彤的。 紫藤看着她,不由说道,“小姐,等下到外堂找寺里的管事要间屋子,奴婢帮你烧水洗洗。” 楚云浓转眸看着她,笑了笑,“等会再说。” 转眸朝着承天寺望去,就见着寺前一大片空旷之地,栽种着几十颗参天老树。 郁郁葱葱不受半点秋季的干扰,翠绿依旧。 两人看着寺院的大门,不由相视一笑。 随即走了过去。 刚刚走到门口,就见着一位身穿青灰色僧衣的僧人堆着他们双手合一,弯腰行礼,“阿弥陀佛,敢问两位施主是不是相国府派来的。” 楚云浓微微一愣过后,应了一声,“是的,还劳烦这位师父告知一声,我们想见方丈住持。” 那和尚点点头,“那两位施主随我来。” 楚云浓跟着和尚进了承天寺。 那和尚一路弯弯绕绕带着她们往寺院的后面而去。 差不多走了一刻钟之后,那和尚忽然顿住脚步,转过身看向楚云浓,“施主,住持方丈就在后面那片林地里。” 楚云浓朝着寺院后面的林地望了一样。 郁郁葱葱的树木参天而起,林地一望无际,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杂草荆棘爬满了那些树木。 楚云浓不由皱了皱眉,眉梢轻轻挑动了一下,“这位师父,方丈住持真的在那边?” 那和尚显然有些恼怒,眼神带着一些凶狠,“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岂会骗你,今日换上来了寺院,所有住持把自己的禅房让出来给皇上休息了。” ---题外话---宝贝们,下午还有一章。 第九十七章 敢欺骗她的人,是绝对要付出代价的 楚云浓见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心里的疑虑还是无法消除,就连一旁的紫藤也稍稍感觉不对劲,扯了扯楚云浓的袖子,“小姐,我看这有些奇怪呢。” 楚云浓点点头悦。 在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叫她稍安勿躁。 转眸看向那和尚,笑着说道,“不如师傅带我们过去吧,这样也省的我们好找不是。” 那和尚一脸不耐烦,“好好好,我陪你们过去就是,真是麻烦。搀” 和尚说完,转身朝着那片密林而去。 楚云浓抬步跟上,“不是师傅怎么称呼?” 那和尚摆了摆手,“大家都叫我悟成。” “悟成师傅,那敢问方丈住持在那边时不时修禅,还是......” 悟成转过头来扫了楚云浓一眼,“这位施主,若不是看在相国大人的面子上,我都懒得理你。” 紫藤拉着楚云浓的手臂,小声说道,“小姐,奴婢可从来没见过这么态度恶劣的和尚,你说其中会不会有诈。” 楚云浓勾唇,与那悟成拉开了一些距离,“皇家寺院,就算有诈,相比也不敢太过分,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 紫藤点了点头。 两人跟着悟成穿过了承天寺,朝着后山的密林行去。 刚刚进入密林路口,一阵阴风袭来,吹动树枝翻转,枯叶飘落。 阴森森的寒气刮在脸上,就想被冰冷的鬼爪抓着一般。 紫藤忍不住双手抱胸,一双水灵的眸子四下探看。 楚云浓跟在悟成身后,却见悟成顿住了脚步,抬手一指,“那里就是方丈住持经常打坐的地方,你们去那里找就是了。” 楚云浓随着他指的方向往前看,就见着密林深处有一座茅草搭建的屋子。 屋子周边种满了翠竹,前面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山,其它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 可谓都是参天大树。 把整个山都遮挡在树荫之下。 楚云浓转眸看向悟成,“悟成师傅断定方丈住持就在此处?” 悟成脸上的不耐烦几乎隐忍到了极限,“爱去不去,不去拉倒。” 呵 楚云浓轻声一笑,这和尚的态度简直是恶劣至极,若真是承天寺的和尚,那真是败坏皇家寺院的名声。 “悟成师傅应该知晓,出家人不打诳语,听说承天寺的寺规,就有一条,坑蒙拐骗不但要受到九九八十棍棍杖之刑, 还会被逐出寺院,通告所有寺院,永不录用,悟成师傅,你说我说的可对?” 悟成心下一惊。 没想到楚云浓居然知道寺规。 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乱,但脸上依然镇定如初。 想起那人给他留的话,随即说道,“这位施主的话,我有些听不明白,告辞。” 说完,也不管楚云浓什么表情什么态度,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好像楚云浓刚刚说的都是废话。 看着悟成离开,紫藤不有担心的唤了一声,“小姐......” 楚云浓轻轻一笑,她倒要看看这祝佩佩到底准备怎么对付她。 抬眼看向那茅草屋,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紫藤拉了拉楚云浓的衣袖,”小姐,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回寺院吧,奴婢看那和尚就不像好人。” 楚云浓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道狠戾。 不像好人又如何,敢欺骗她楚云浓的人,她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看着那渐渐消失的悟成,那承天寺几乎已经看不见了。 转身朝着那茅草屋而去。 有些事必须面对,敌人若是不见你落入圈套,下一步更是不知挖什么坑给你跳。 如今都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好,她倒要看看,那茅草屋里到底藏着些什么。 紫藤一脸担忧,但全身皆是戒备了起来。 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 其实她是想要放信号的,可又担心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想着还是等一会真要是遇到了危险,再放不迟。 再说,王爷也在承天寺,定然不会让小姐出事的。 两人一步一步逼近那茅草屋,风无声的刮过,掀起茅草屋上的一些枯草,胡乱飞舞。 紫藤忙上前,率先走在了前面,小心的走到了茅草屋门前。 真要掀开门,却见楚云浓猛地大喝一声,“紫藤,躲开......” 嗖的一声,就见着茅草屋内射出一枚三角飞镖来。 惊得紫藤慌忙侧身躲过。 转头看了楚云浓一眼,“小姐,我看我们还是离开吧,这里面肯定不是方丈大师。” 到此刻,楚云浓自然知道里面的人不是方丈大师。 眉心一簇,正要点头答应紫藤,茅草屋内忽然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来,“想走,没门。” 话音落地,就见着一白发苍苍的老者嗖的窜了出来。 一脸狰狞的盯着楚云浓和紫藤。 随即见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女娃儿,你们今天就是老夫的晚膳了。” 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哈狂笑。 狂笑声震耳欲聋,惊得林内的鸟儿纷纷飞起。 楚云浓却注意到那老者虽然是窜了出来,但也只局限于茅草屋门口。 因为他的手上和脚上都被铁链锁着,走动一步,就叮当晃动,发出阵阵响声。 楚云浓勾唇冷冷一笑,“老人家,你也太狂妄自大了吧,就凭你,想要吃掉我们两人,你有这本事?” 如今她倒是非常好奇,这里怎么会锁着一个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而这老者想来武功不弱的。 这百年皇家寺院,居然关着人。 这要是传出去,只怕要被其它几个邻国笑话了吧。 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人会是谁? 又为何会关在这里。 这是皇上下令关的人呢,还只是方丈住持的意思。 那老者恶狠狠地瞪视着楚云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女娃儿,老夫想要办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办不到的。” 说完,就见着老者掌风灵动的朝着楚云浓和紫藤逼来,快如闪电。 楚云浓急忙运功躲开,最后却还是被掌风扫到了腿跟。 脚步一顿,痛得她几乎流下泪来。 紫藤好像也好不到哪去。 楚云浓一脸惊愕地看着那老者。 这老者武功只怕早已无人人及了。 她居然连他的一招都躲不开。 这怎么可能。 在江湖上,隐藏是高手中,她几乎了如指掌。 眼前的老者是谁。 脑中不停的开始搜索着无瑕山庄得到的消息。 也就在二十年前,有个人江湖高手忽然失踪,再也没出现过。 但人人都说他隐居山林中了。 那人当年也就三十岁左右的年纪。 楚云浓看了眼眼前的老者,好像年岁是对得上的。 她不由呆了一呆,难道真的是他。 “宣王爷......” 楚云浓忽地叫了出来。 就见着那老者瞳孔一缩,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盯着楚云浓,随即恶狠狠地等着楚云浓,“你是谁,你是他派来的人?” 老者怔愣了一下,随后又像是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么多年,他都不曾派人来,怎么可能会突然派人来,他肯定早 已忘记了本王。” 楚云浓没想到自己真的猜对了。 此人真的是宣王。 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哥哥。 可是他怎么会被关在承天寺。 这可是皇家寺院。 难道是皇上把他关起来的。 楚云浓不由在心里问着自己。 二十年前,那时候皇上登基不久,就听说宣王失踪了。 ---题外话---二更完 第九十八章 害命之仇,不可不报 楚云浓越想越不明白。 但很显然,祝佩佩定是知道这里关着人的,还知道这里关着的是宣王爷这样天下第一的高手,更是知道,见过宣王的人就算不被宣王杀死,也是必死无疑的。 所以,才会给她下这个套搀。 楚云浓很显然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险境悦。 如果是皇上把他关起来的,那她探寻到了皇上这么隐晦的秘密,只怕有命来无命回了。 而且很显然的,承天寺的和尚只怕知道这秘密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刚才悟成那和尚才会如此有恃无恐的不怕她威胁。 她要怎么办才能逃过此劫。 脑中不停的思虑着。 宣王却是双眸一冷,看着楚云浓,“你想走?” 楚云浓抬眼扫了他一眼。 她不走难道真的留下来等死不成。 随即看了一眼紫藤,“紫藤,我们速速离开。” 宣王忽地哈哈大笑,“只怕来不及了,那边已经来人了。” 这么快。 楚云浓不由皱紧眉心。 朝着远处的承天寺望去,就见着身穿着袈裟的和尚大步朝着这边而来。 楚云浓心下一惊。 看来是惊动了承天寺的长老了。 想也不想,看向一旁的密林,“紫藤,我们先到那边躲躲。” 说完,就直接朝着密林深处奔去。 宣王爷冷哼了一声,“那边是瘴气林,越到林子深处瘴气越重,想死得快些,就尽管去。” 楚云浓闻言,脚步猛地顿住,飞快的转头看向宣王爷。 他会出口提醒她。 那就证明他心地不坏,不是吗。 宣王爷见她看向自己,不由说道,“老夫看你也不像是他派来的人,你若是答应帮我一个忙,我就有办法救你,怎么样?” 楚云浓一愣。 没想到宣王爷会与她做交易。 这交易总不至于是放他离开这里吧。 眼眸不由在他脸上探寻了一下,又看向那手臂粗的铁链。 “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逃走吧。” 宣王爷不由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女娃了,你有这般本事,那我自然要成全你,你可知这链子都是玄铁打造的吗,任凭什么刀剑,只怕动不了分毫。” 楚云浓不由扶额,只觉一群乌鸦在头顶飞过。 “那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你这是答应了?”宣王爷眯了眼,“不答应只怕来不及了,那几个老不死的东西就快来了。” 楚云浓与紫藤躲在一旁的草丛里,透过草丛那摆动的缝隙,就见着几位长老已经出现在百米开外了。 宣王爷急忙说道,“你们先躲进屋里来,那几个老东西是不敢进老夫的屋里的。” 楚云浓不由心下一颤。 与一个前一刻还说要吃了她当晚膳的人呆子一起,这是不是有些疯狂了。 但时间已经不允许她多做思考,就相信宣王爷一次。 至少他不是还需要她帮忙吗? 想必暂时是安全的。 顷刻间,那几位长老已经在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了。 楚云浓不及多想,带着紫藤隐秘的朝着茅草屋走近。 在离茅草屋几步之遥时,十指缝隙间夹着十根浸了毒药的银针。 死死的扣着。 对上这样的高手,不明敌友的情况下,她不得不为自己的小命着想。 一个闪身,便进了茅草屋。 一个呼吸间,那承天寺的几位长老就到了茅草屋门前。 就听见宣王爷说道,“秃驴,今日怎么有空来看老夫,是不是太清闲了,还是皮又痒了。” 几位长老一脸紧张的四处扫了一眼,随后看向宣王爷,“王爷,刚才可是有人来过?” 宣王爷鼻尖哼了一声,“除了你们这几只老秃驴谁还会来,哦,还有那头大老秃驴,今日怎么没来?” 宣王爷说完,还四下看了看。 像是真的在他口中的那头大老秃驴一般。 其中一位长老甩了一下僧袍,“宣王爷,岂能对方丈大师这般无礼。” 宣王爷冷冷一哼,“为虎作伥也配做方丈,你们去把方丈叫来。” 几位长老不想与他掰扯,转身四下搜寻了起来。 其中一个长老不由说道,“师兄,没见到有人,会不会是悟成那小子看错了。” 茅草屋内的楚云浓双眸忽地一冷,原来是悟成那和尚告的密。 等她出去后,定会让他后悔今日对她楚云浓所做的一切。 另一个长老忙应了一声,“应该不会,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是相国府的楚二小姐,想来不会有假。” 宣王爷的眸子微微眯了一眼,冷冷地凝视着楚云浓。 楚云浓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处在危险当中。 宣王爷好像对楚相国有很大的仇恨一般。 楚云浓只觉得他的眼神似乎就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她只好对着他摇了摇。 她担心他会因为自己是楚相国的女儿,而告诉外面几位长老。 那自己的小命岂能保住。 随后以嘴型告诉宣王爷,她对楚相国也有仇。 宣王爷看她的眼神,这才缓和了一些。 楚云浓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 长老们搜寻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并没有发现任何的风吹草动。 一个个脸上疑虑渐深。 缓步走到茅草屋跟前,与宣王爷保持着一些距离,其中一个长老这才说道,“宣王爷,当真没有看到有人来过。” 宣王爷一脸不耐烦的瞪了他们一眼,“本王看到了.......” 几位长老一愣,眼睛里喷射出狂热的希望来,“真的....../” 宣王爷忽地哈哈大笑,“自然,本王眼前不就站着几只秃驴吗?” “你......” 其中一位长老气得抬起手指着宣王爷,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老秃驴,难道你们不是人?” 宣王爷说完,再一次哈哈哈大笑出声。 楚云浓整个身体微微一松,刚刚她还以为宣王爷要把她供出来,吓得她心脏猛地收紧,就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其中一位长老忽然看着茅草屋皱了皱眉,“你们说,那楚家二姑娘会不会躲在这屋子内。” 刚刚放松的楚云浓,整个身体又忍不住的紧绷起来。 一旁的紫藤更是吓得动也不敢动一下。 一脸担忧的看着楚云浓。 宣王爷却忽地笑对上几位长老,“来,都进来吧,刚好本王的手又痒了,正想找人饶痒痒呢。” 几位长老有些戒备地看着宣王爷那不停晃动的手腕。 拉扯得铁链也是一阵晃动。 惊得几位长老猛地后退了几步。 只听其中一位长老说道,“那姑娘是楚相国的女儿,想来是不可能躲在里面的。” 此话一出,另外几位长老也心知肚明是什么意思。 所以,最后都毫无收获的离开了。 等到再也听不见脚步声,楚云浓这才放松了警惕。 额上已不知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来。 宣王爷随即冷了脸,冷声问道,“你真是楚曦远的女儿?” 楚云浓看他神情,想必对楚曦远是及恨的,她不知道自己回答是,他会不会一掌劈死她。 但自己确实是楚曦远的女儿,这一点毋庸置疑。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宣王爷没等到回答,心里已经猜知八.九,看着楚云浓的眼神也狠戾了起来。 “你刚刚说楚曦远与你有仇?” 楚云浓急忙点了点头。 “害命之仇,不可不报。” 八个字倒是让宣王爷怔愣了一下。 ---题外话---谢谢84685jj宝贝的花花,感动ing/(ㄒoㄒ)/~~ 下午还有一更哈。 第九十九章 ,她且等着,好戏就要上场 楚云浓见他神情缓和了一些,这才把自己五岁时发生的事情都如实说了出来。 她知道若是自己不说,只怕这宣王爷是信不过她的,说不定还会取了她的小命。 这才见宣王爷冷哼了一声。 抬眸看着楚云浓说道,“叫你的人都出来吧,那些秃驴是不会再来的。搀” 楚云浓整个人猛地一怔。 “别装了,还想瞒过老夫,只怕还没那个本事。”宣王爷一脸轻蔑的朝着外面哼了一下。 楚云浓知道自己的人都被他发现了。 怎么也没想到宣王爷的武功修为如此之高。 不由冷汗涔涔,对着外面说道,“阿樽,阿西你们两个出来见见宣王爷吧。” 随着楚云浓的话音落地,就见着阿樽还有一位与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子出现在茅草屋外面。 宣王爷却一脸不满的看着楚云浓,“还有呢,叫他一起出来......不然老夫可就不客气了。” 楚云浓怔愣了一下,看着宣王爷那有些盛怒的眸子,摇了摇头,“没有了......” “想骗老夫,女娃儿,你还嫩了点,虽然那一位的呼吸都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老夫发觉了。”宣王爷说完,就朝着 外面看去。 而楚云浓几人却一个个惊愕的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还有人藏在此处。 一个个惊得冷汗涔涔。 戒备的警惕着四方。 楚云浓皱皱眉,“宣王爷,我真的就只带了两人来......” 话音还没落地,就见着一枚三角暗器朝着茅草屋的西南角飞去。 不等暗器打入。 一道青色身影飞旋而下,落在外面的草地上。 楚云浓一见,双眸忽地一眯,“冷阎王......你怎么在这里?” 只听冷阎王冷哼了一声,“主子吩咐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在这里。” 冷青玄没好气的白了楚云浓一眼。 他昨晚接到主子的飞鸽传书,一夜飞奔二百里才刚刚在她上山的时候赶到了。 幸不辱使命,不然今日怎么有脸去见主子。 楚云浓凝眸盯着冷青玄,“你家主子到底是谁?” 为何总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会这么恰巧的派人来。 此人应该是很了解她的。 几乎对她了如指掌的地步。 楚云浓只觉后背被一双眼睛这样盯着,很是不舒服。 虽然那人没有恶意,但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冷青玄轻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回答楚云浓的话。 楚云浓知道自己问也是白问,转眸看向阿樽,“回去后,立刻去查。” 阿樽急忙点了点头。 虽然命令不可为,但这百晓阁的阁主隐藏的实在是太深了。 以前也查过许多次,每次都是毫无收获。 阿樽只觉任务艰巨,心里暗暗叫苦,这任务只怕难以完成。 冷青玄瞥了她一眼,很是不屑她的行为。 “小子,倒是很合本王的胃口,不如你留下来,当老夫的徒弟可否。”宣王爷一脸兴趣的看着冷青玄。 “不行。”冷青玄淡漠的拒绝着宣王爷。 宣王爷似乎没想到他会拒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给脸不要脸的家伙,看我一掌劈死你。” 说完,抬手就对着冷青玄攻出一招。 冷青玄腾身一跃,整个人站在了树梢之上。 宣王爷在二十年前,确实如今天的冷阎王一样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闻之名字就能让人闻风丧胆。 只是这二十年都禁锢在这里。 想来武功也没什么长进。 所以冷青玄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思忖间,冷青玄已然从树梢落于地面。 长身玉立,倒是很有几番男人的味道。 不想他们继续纠缠,楚云浓急忙转移了话题,“宣王爷,不知想让我帮什么忙?” 宣王爷扫了冷青玄一眼后,很认真的看向了楚云浓,“女娃儿,本王饿了。” 呵呵。 这宣王爷铁定是因为刚才冷青玄拒绝了他,心里不舒服呢,所以想要折腾她来了。 好吧,看在刚才他没有出卖她的份上,就给他做一餐饭吧。 恰巧,他自己也饿了呢。 爬了九百九十九步台阶,不说或许不觉得饿,这么一说,肚子也咕咕响了一下。 反正她现在也急着走。 因为她要看看接下来相国夫人承受她师傅的雷霆之怒了。 呵呵。 昨晚她可是写了一封信交给了阿樽,送去给师傅的。 既然祝佩佩想要借皇上的手杀她,那她为何就不可借师傅的手和月修离的手对付她? 这样又有何不可呢。 慢慢等着吧。 看看笑到最后的人会是谁? 祝佩佩,只怕翻出你老底的时候,你承受不起。 楚云浓眸色微动,四下看了看。 只是在这里生火,是百分之百会引起承天寺里的人发觉的。 宣王爷像是察觉到她的意思,居然嘿嘿一笑,“女娃儿,你倒是一点都不心急,难道你排了出好戏在承天寺等着不成?” 楚云浓挑了下眉,“宣王爷我想做一顿饭给你吃,你不乐意?” 宣王爷哈哈了两声,急忙说道,“乐意乐意,那边就有个山洞,到那边去做吧,不会被人发现的。” 这宣王爷,居然早就想好了的。 楚云浓立刻吩咐阿樽和阿西去打一些野兔什么的来。 随后带着紫藤朝着山洞走去。 冷青玄自然一步不离的跟着楚云浓。 他主子吩咐的任务,就是寸步不离的保护她。 楚云浓转头看向他,“冷公子,麻烦你去拾一些柴火来。” 说完,也不管冷青玄什么表情,朝着山洞走去。 来到山洞,点着了火,做了一个烧烤的架子。 不多时,冷青玄就抱了一大捆干树枝进来,而阿樽和阿西也带了不少野兔野山鸡出现在了山洞里。 紫藤接过去后,急忙拿去处理了一下,最后一只一只的递给了楚云浓。 火慢慢的旺盛了起来。 楚云浓不停的翻腾着烧烤架子。 野兔和野鸡都烤的金黄金黄的,发出阵阵香味来。 阿樽一双眼紧紧地盯着野味。 还不时的舔下唇。 楚云浓掰下一条兔子腿递给了阿樽,“瞧你这出息......” 阿樽嘿嘿一笑,接过兔肉,直接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好吃......真好吃......” 楚云浓分给紫藤和阿西一些。 最后递给了冷青玄一条兔子腿。 冷青玄睨了楚云浓一眼,接过之后,咬了一口,嚼了两下,忍不住朝着楚云浓看了一眼。 楚云浓勾唇站起身,提起架子上的一只野山鸡和半只兔子出了山洞。 太阳偏西。 夕阳正好。 晚霞火红红的映照着天际。 楚云浓笑着朝茅草屋走了过去。 浓烈的香味远远的就传到了茅草屋内。 宣王爷忍不住大声叫了一声,“女娃儿,你做本王的徒弟可好。” 楚云浓来到了屋门前,笑着扬起手中的吃食,“宣王爷,我可早就有师傅了,你若是以后还想吃这美味,我看你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 宣王爷冷哼了一声。 看着楚云浓手中的美味,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你以为你现如今多了几个帮手,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你不妨可以试试?还有,你要我帮忙的事,记得哦。”楚云浓适时的提醒了他一句,他一开始留下她命是因为什么目的。 想来定是比较重要的事情,不然他为何要帮她。 宣王爷眸光忽地暗淡了一下,随即说道,“女娃儿,你进屋来,你帮我把那东西交给一个人就可以了。” 第一百章 爷等你们很久了 这么简单,只是帮他把东西交给一个人? 楚云浓微微一愣,有些不确定。 看着他那忽然间暗自神伤的表情,心底闪过一丝疑虑,一直狂傲的宣王爷也会有感情低落的时候。 楚云浓侧开脸,把目光移开,似乎不忍见到宣王爷忽然间显现的脆弱一面,抬眸转向晦暗昏黄的天际,“什么搀东 西?” 宣王爷没有在意她的避让,抬起被铁链锁着着手臂,指向茅草屋内的西北角,“藏在那边角落的土里,你挖出来就是。” 楚云浓瞥了一眼宣王爷,随后走向宣王爷所指的方位,在茅草屋内的一个角落里,双手刨出了一个楠木盒子来,盒子上了锁,不知里面是东西。 楚云浓更不知道宣王爷当时是怎么把盒子埋在里面的。 那时的他应该是一直被铁链锁着的。 宣王爷看着那盒子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脸上的神情恍惚间温柔了起来,“这是我当年答应给她的东西,却没机会给,这一次但愿能给她。” 楚云浓有些好奇他口中的她到底是谁? 想来定是他心中的那人了。 因为他脸上已经散发出来柔和爱慕的神情,好像在回味着当年的美好一般。 “这是要交给谁的?” 宣王爷闻言,这才敛回安逸心神。 但瞳孔却是微微一缩,交给谁? 一股难以抑制的情感瞬间涌上来。 二十几年了。 她早已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从不曾离去。 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她是圣洁美好的。 仿佛抑制回忆着当年的美好。 楚云浓见他一直深深的追忆着往事。 看着他脸上那柔情如水的神情。 便猜到了他定是要把这东西送给一个女子。 宣王爷沉默许久,随后才从往事回忆中回禀心神,看了一眼楚云浓,“楚姑娘,我信你,你帮我把这东西交给一个叫景姝的女子。” 景姝? 楚云浓一脸愕然。 不会这么巧吧。 她师傅天机道长的闺名可不就是景姝。 宣王爷见她一脸惊讶的样子,眉心轻轻皱一下,“你认识阿姝?” 楚云浓点点头,但又摇摇头,“也许我们认识不是同一个人,或许只是名字相同罢了。” 她不想把事情复杂,就算是同一个人又如何,她也必须先确认师傅的意思。 可不想师傅莫名其妙的被宣王爷拉扯进来。 不管怎么说,师傅现如今已经是出家人了。 男女之事,这么多年来,只怕早已看淡。 再说,师傅老人家或许根本就不想见宣王爷呢,所以还是不要自作主张的好。 等见到师傅,在把此事慢慢跟师傅说清楚,看她作何打算。 宣王爷却是一脸激动的看着楚云浓,似乎根本就不相信她后面那句话,“女娃儿,你要是真的能把这东西给阿姝,她一定会来见我的。” 楚云浓眉心微微一蹙,不知宣王爷为何这般肯定。 他可是被禁锢在皇家寺院的。 还是在这么隐蔽的地师傅的方。 应该是承天寺的禁地了。 就算皇上对师傅的那一手医术非常崇拜,但也不至于因为她,让人知晓他当年做下的事吧。 禁锢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那是会被人诟病的。 皇上可会这般傻? 楚云浓只好点了点头,“东西我一定会交给你心中的那位景姝,但她来不来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你们可有什么见面信物?” 不然她可是担心把东西错给了人。 “信物?”宣王爷喃喃了一声。 他何来信物,当年被禁锢在此时,就被那人搜刮一空。 这个楠木盒子还是他拼死保留下来的。 想起那人对他的狠,眼底立刻就喷射出一股狠戾之色。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倏地抬眼看向楚云浓,“你告诉她,可否还记得江南之约?” 楚云浓点点头。 想来这句话,定是她们约好一起去江南的吧。 楚云浓抬步出了茅草屋,又转身看向宣王爷,“后会有期。” 说完,就见着其余四人等在不远处,楚云浓朝着他们走近,就见着三人立刻隐身在暗处,只留下紫藤立在那里。 “走吧。”楚云浓淡淡的说了一声,把盒子收了起来。 这才朝着承天寺走去。 承天寺,隐在了暗夜里。 几盏灯笼高高悬挂,为人指引着道路。 楚云浓带着紫藤避过僧人,潜进了承天寺的外围。 而里面,都被禁军把守着,整整齐齐把个承天寺围得里外不通。 楚云浓没有想到,皇上到此时还没有离开。 如今想要真正进入寺里,有些难度了。 两人围着承天寺差不多走了一圈,里里外外的包围的可是严实。 不由来到了承天寺的大门口,猫着腰躲在一处花丛后面。 盯着那道紧紧关闭的大门。 倏地,楚云浓眸光一动,门口处,有道非常熟悉的身影在来回的徘徊着。 紫藤也忍不住咦了一声,“小姐,那人不是荆亦吗?” 楚云浓一勾唇,立刻明白他定是月修离让他等着这里的。 所以反而大胆的走了出来,还不忘与紫藤说起话来,“不知晋王爷找我来所为何事,难道是荆亦那厮不会侍候王爷,这才招我们两个过来的。” 声音不大,但足够侍卫们和荆亦听到了。 这不,侍卫一个个戒备的朝着她们望了过来。 荆亦却是双眸微亮,看到楚云浓的那一瞬间,脸上第一次这么欣喜的希望见到楚云浓,直接忽略了楚云浓那句说他不会侍候王爷的话,上前两步,“.......爷等你们很久了.......” 本来他想说自己在这里等了很久了,近两个时辰。 最后感觉有些怪,只好改口说成是月修离等她。 反正他家爷也希望见她不是。 那些戒备的侍卫听了荆亦的话,紧张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既然是晋王爷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贼人之内的。 但依旧是全神戒备,不敢一刻放松。 楚云浓快步上前,走到了荆亦跟前,笑着说道,“见过荆大爷”。 说完,还弯腰行礼。 直闹得荆亦尴尬不已。 楚云浓看着他那心神不安的模样,依然猜到他定是在这等了许久。 荆亦咳咳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这才说道,“爷正找天机道长帮他治腿伤,等会需要人帮忙侍候爷,我一个男人自然是粗手笨脚的,所以才让你们来的。” 说完,对着楚云浓眨眨眼。 楚云浓一愣,知道荆亦此话是故意说给这些侍卫听的。 随后见他俯身在楚云浓身侧,小声说道,“下午,太子殿下也来了。” 哦。 楚云浓怔愣了一下。 他是担心侍卫中有太子的人。 所以,月修离来此的目的就成了找天机道长治腿伤了。 倒是很合情合意的借口。 只是他为何要找借口? 难道他不可以见天机道长不成。 楚云浓不由皱了皱眉。 荆亦跟侍卫统领打了个招呼,这才带着楚云浓进了寺院。 随后,那侍卫统领立刻招来一名手下,对着他耳边嘀咕了几声,就见着那侍卫匆匆忙忙的跑进了寺庙。 楚云浓与荆亦躲在暗处,就见着那侍卫从他们身边跑走。 楚云浓对着空中打了个响指。 阿西立刻跟上了那侍卫。 楚云浓与荆亦从暗处走了出来,看来他们猜的没错。 ---题外话---谢谢84685jj亲爱滴宝贝送的月票,又是花花又是月票,爱死你了,么么哒~~~ 第一百零一章 若阿浓有事,本王定要整个相府陪葬 这侍卫中确实有太子的人。 但也不否定是皇上的人,想要随时知道进出寺庙的人。 楚云浓跟着荆亦来到了月修离的所居住的厢房,屋内无人搀。 想来是去见天机道长了悦。 不多时,绿翘来到了厢房内,立刻向楚云浓回禀了一些祝佩佩的事情。 却让楚云浓双眸微微一亮。 看着绿翘说道,“这一趟辛苦了,你先好好休息。” 楚云浓说完,转眸看向紫藤,“紫藤......” 唤了她一声,随后在她耳畔一阵嘀咕,只见着紫藤不停的点着头。 绿翘见着楚云浓吩咐完紫藤,也赶忙上前,“小姐,奴婢不累,您不妨也给奴婢安排一些事做吧。” 楚云浓抬头看向绿翘,见着她眼底精光亮堂,唇角一勾,“那好.......” 主仆三人在屋里一阵嘀咕后,就见着一身素色白衣的楚云浓匆匆出了厢房。 找了个僧人打听了一下祝佩佩的居所,便朝着僧人所指的方向而去。 步履有些匆忙。 就在她来到僧人所指的厢房门口时,却见着一位身穿道袍的女子抬起葱白手臂,敲了几声祝佩佩的房门。。 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声质问,“谁呀,大半夜的,夫人都休息了。” 那女子轻启薄唇,“天机道长想要见见你家夫人。” 里面的人闻言,静默了许久,这才听见门吱呀一声,由内之外打开来了。 就见着祝佩佩身边的管事妈妈石妈妈走出来,对着天机道长微微施礼,“不知道长此时来访,所为何事。” 但石妈妈抬起头时,脸上神情错愕不已。 眼前的女子长着一张貌美的脸,肤如凝脂,面如观音一般的女子真的就是天机道长么。 她怔愣许久,有些许恍惚。 天机道长眉心一簇,看着这个一点都不懂礼貌的下人,冷硬说道,“我是来寻我家徒儿的。” 石妈妈一听此话,很是奇怪,天机道长的徒儿怎么会在夫人的房里。 “道长只怕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您要找的徒儿。” 天机道长面色淡漠地扫了屋内一眼,“我徒儿昨儿给我来了一封信,说是今日就会上山来,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着。” 屋内,传来了祝佩佩的声音,“道长,您先进来说吧,或许我们可以帮忙一起寻找您的徒儿。” 话音落地,就见着祝佩佩一袭水蓝色长裙,雍容的走了过来。 天机道长眉心微微一蹙,“我徒儿可是你们相国府的人,现如今应该就在你们相国府的家眷里面,还望夫人宽容一二,让本道长见见她。” 祝佩佩忽闻天机道长的话,脸上的神情微微眯了眯。 是相国府的人。 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相国府有谁会是天机道长的土土徒儿,这她可要好好查查才是。 谁不知道皇上器重天机道长,只要天机道长一来京城,或者出现在京城附近,必定会放下手头上的任何事情,都要来拜会。 所以,她也不能落后了不是。 而天机道长的医术早已闻名天下,以后要是熟识了,也对雪儿是个帮助。 京城里那些人,哪个不会上赶着的巴结。 要是真能抓住这跟稻草,她楚家就又多了一份保障。 双眼弯弯的上前,“道长所说的可是真的,可否告知您徒儿姓名,我也能帮着你找到她不是。” 天机道长蹙紧的眉心,隐隐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她的徒儿不就是相国府的嫡小姐吗? 怎么相国府的人居然不知? 是那丫头瞒的太紧,还是相国府的人压根就不关心那丫头呢。 她也从来没听那丫头提起过多想过复读事情。 只是在她那三年昏迷不醒之际,幽幽听她梦中说过,她是相国府的二小姐,其她的事情,她倒是问过,但那丫头不肯说,以后再也没提。 想来,定是相国府与她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了。 可那丫头昨晚的信上明明说让她来找相国夫人要人就是。 为何会找不见她。 难道是出事了。 所以,那丫头是让她来要人的? 此刻的天机道长只能这么想了。 看来又被那丫头耍了一回。 总是鬼心眼多多。 但她的脸上却因此多了一份担忧之情。 看来,那丫头不见她,定是与相国夫人有关系的。 对上相国夫人的眸子也就少了一些友善,“我徒儿就是你们相国府的二小姐,楚云浓,不知那丫头现在在哪?我们师徒快一年没见了,烦劳夫人寻个方便,让我见见她可行。” 祝佩佩惊得连忙后退了两步,张大嘴巴看着天机道长,“什么......” 石妈妈也不由一阵冷汗,急忙扶住了倒退的祝佩佩,“夫人小心些......” 祝佩佩一把甩开了石妈妈搀扶着她的手臂,抬眼一脸错愕地看着天机道长,“楚云浓那丫头是你徒弟?” “怎么,可是不行?”天机道长见她那像是见鬼了一般的神情,不由言语间有些生硬了起来,难道她的徒儿有那么恐怖,那可是个很可爱的丫头。 只是一直像个小大人一般。 祝佩佩一时间有口难言,竟是无从辩驳。 其实她早就该想到的,不是吗? 早先就听说她的医术神出鬼没的,能治好太子,还能把太医院的太医都比下去的医术,这世间除了天机道长,还有何人可行。 更是那丫头被皇上封为国医圣手,只是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放在心上过,自认为她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原来,原来她是天机道长的徒儿。 这一次,祝佩佩不知该怎么做了。 她早已让人把那丫头带到了禁地去了,是死是活无人知晓。 但听说承天寺的几位长老也去过禁地,只是没有找到人。 或许楚云浓已经被那禁地中的人给杀死了。 祝佩佩想到此,心里一阵快意闪过,眼底却是无辜的看着天机道长说道,“二丫头一早就上来了,我也不知她去了何处。” 天机道长眉心微微一蹙,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如她刚才猜想的那样,那丫头出事了? 远处忽地传来了一道冷若冰霜的声音,“相国夫人这是把本王的王妃给弄丢了么?” 随着话音落地,就见着荆亦推着月修离来到了祝佩佩的厢房门口,眼底满是深沉的淡漠。 祝佩佩忽闻声音,已是吓得一惊。 如今见到月修离更是双腿忍不住的打了下颤,“晋.......晋........王爷.......” 声音也是忍不住一阵结巴。 但却是极力为自己辩解道,“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丫头去了哪里?一早上就让她送香油钱到寺庙的,可一直到现在也没见到她的踪影,我也正担心,准备派人去找.......” 这就是她一早就想好的借口恩本来准备在半夜的时候发动府中的人去找。 看来这计划不得不提前实施了。 想到此,心底闪过一道狠戾。 不管怎么样,只要楚云浓到过那禁地,就是死。 月修离冷冷凝视着祝佩佩,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狠辣,如何能逃过他的眼睛。 月修离冷哼了一声,“若阿浓有什么事,本王定然让你们整个相国府来陪葬。” 躲在一旁柱子后面的人撇撇嘴。 要不要演得这么逼真啊。 天机道长看了一眼月修离,“阿离,你说浓儿那丫头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说完,天机道长的眼底浸满了担忧之色。 祝佩佩看了看两人,只觉得刚刚的自己真是愚蠢,这么可能会想到要把天机道长拉到自己的阵营来。 她明明与晋王爷早就熟识,只怕关系不浅。 第一百零二章 你就好好享受享受吧 月修离墨色深眸冷冷睨了一眼祝佩佩,这才转头看向天机道长,“但愿没事,不然本王......” 不等月修离说完,祝佩佩急忙打断了他的话,“自然没事的,天机道长不用担心,那丫头一向命大福大,就算有什么事,肯定能化险为夷的。” 有那么一瞬,祝佩佩心里是担心晋王爷的悦。 毕竟他是皇子,不是她能惹的。 天机道长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那大家都找找吧,想必也走不远的。搀” 此时,楚雪儿也从旁边的厢房内走了出来,“我也去找找......” 躲在柱子后面的那女子勾起了唇角。 等到众人离开,她也离开了。 本来她来到这里只是想要引起楚雪儿的注意,既然她自己说要去找,那正中她意。 承天寺内,到处都是找人的人。 方丈听说楚家二小姐不见了。 眉心微蹙,转头看向一旁与他下着棋的皇上,“皇上,你看此事......一早我派了几位师弟去那边看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 皇上捏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微微一笑,“那丫头鬼灵精怪的,肯定躲在哪里了,不必大惊小怪。” 方丈听皇上如是说,却不明白皇上这意思是说当时那楚姑娘躲起来,还是现在躲起来了。 但也没多问,皇上的心思,意思,岂能是他这方外之人能猜透的。 皇上对着外面的人说道,“让他们折腾,不必理会。” 是。 只听外面回了一声。 楚雪儿跟着祝佩佩带着丫环婆子一直在寺院里找着,一些家丁却在寺院的外围寻找着。 来到一处岔路口时,楚雪儿眼眸忽地一颤。 “那里......”抬起手指着不远处的月亮门,叫了一声。 抬步急忙追了上去,“我看见了,是二妹妹......” 祝佩佩见她跑着离开,也跟了上去,但眼前忽地一道白影飘过。 在空中那么一晃,眨眼间就不见了。 惊得祝佩佩急忙喊道,“有鬼啊......” 旁边侍候的丫环和妈妈们也是惊得大呼小叫,一个个像是真的见鬼了一样的表情。 有几个吓得直接倒在地上爬着。 祝佩佩一把拉着石妈妈,“你看见没有,是她,是那个小贱人对不对......” 石妈妈也是一脸的惊慌失措,“夫人,难道是她的魂魄回来了?” 祝佩佩一双眼睛四处寻索着,眼底的害怕之情早已浸满眼眶,“难道她真的,真的......” 祝佩佩说到这里,看着石妈妈有些不敢确定,但眼底还是更多的欣喜。 石妈妈点了点头,“奴婢刚才也看清楚了,真的是她的脸。” 祝佩佩一听,急忙打起了精神,“好,好啊,终于死了。” “管你是什么鬼,我都不怕,只要你死了就好,因为你活着比死了更可怕,不是吗。”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祝佩佩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那厢。 楚雪儿一路追随着那道白影,已然不知不觉的出了寺院。 那些禁卫军因为有皇上的一句话,所以并没有在意她们,也没有理会她们。 任由她们出入。 只是查验了一下身份,就立刻放行了。 那道白色身影绕来绕去的不断的摆脱掉楚雪儿身边跟着丫环和妈妈。 直到身后只剩下楚雪儿一人时。 白色身影却是倏地朝着承天寺的禁地而去。 楚雪儿一直在后面追着,不停的喊着,“二妹妹,我知道是你,你没事对不对?” “快停下......” 直到进入禁地腹地,那道白色身影忽地顿住了脚步。 楚雪儿见她停住了步子,这才跟着停下,整个人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双手抵在膝盖处,用力的喘着气。 这时,她才发现,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要不是眼前那人穿着一身白色衣裳,也许她早就跟丢了。 只是此时,看着那一身白色衣裙在夜风下飘荡,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楚雪儿惊觉,她身边的丫环和妈妈居然一个都不见了。 顿时,汗毛倒数。 看着那道白色背影,不由问道,“二妹妹是你吗?” 只听那道白色身影幽幽笑了一声,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楚雪儿一脸害怕的四下看了看,密林内不时的传出几声吼声来。 更是吓得她抱紧了身体,“二妹妹,是不是你。” 楚雪儿突然间有一种从心底深处散发出来的恐惧感,包围着她。 她很想转身离开这里,可双腿却打着颤儿,根本就迈不开去。 那道白色身影却是一直不做声,身体竟然在缓缓上升。 就像飘荡在空中的一具尸体一般。 吓得楚雪儿尖叫了一声。 晕了过去。 白色身影这才缓缓落了下来。 一步一步走到了楚雪儿跟前,蹲下,抬手在楚雪儿脸上轻轻拍了拍,“大小姐......” 白色身影唤了楚雪儿一声,却不见她有任何反应。 唇角一勾。 把楚雪儿扛在了肩上,抬眼四下扫了一眼,这才露出那张清丽的脸来,居然是紫藤那丫头。 只见她扛着楚雪儿,绕开茅草屋,就朝着禁地深处的那处山洞而去。 因为白天去过,所以,她记得清楚路线,只是必须绕开茅草屋,不然被宣王爷听见了,就不好了。 刚刚跨进山洞,就见着楚云浓走了上来,“辛苦了......” 说完,接过楚雪儿,直接把她扔在了一处草垛山,草垛旁燃着一堆篝火。 只见草垛山还躺着一人,那人被捆住了手脚,一直不停的挣扎着。 楚云浓冷上前,帮着他解开了捆绑的绳索,这才说道,“悟成,也算我对得起你了,给你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姑娘,你就好好在此享受享受吧。” 楚云浓说完,转身就走,‘却在出洞口时,脚步一窒,转头看向悟成,“忘了告诉你,你身中的媚药是本姑娘特意配 制的,无解,除非......。” 楚云浓说着,眼眸却是望向了一旁昏迷着的楚雪儿,“不然,就会爆体而亡......” 冷冷扫了两人一眼,转身便走。 欺骗她的人,想要她死的人,她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这一夜,是不眠之夜。 祝佩佩高兴得一晚几乎都没睡。 直到翌日。 楚雪儿的丫环找到祝佩佩,说大小姐不见了。 祝佩佩这才慌了神,即刻命人去找。 可惜,楚云浓一大早就把人引到了那山洞口,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楚雪儿心心念念想要嫁的太子。 当太子见到楚雪儿一丝不挂的与和尚搂抱在一起时,怒火攻心,拿起一旁的棍子,就朝着楚雪儿打了下去。 “你个不要脸的贱货.......” “还说你是清白的.......” “上一次信了你,没想到你就是这样践踏本王的信任的。” 棍子一声声打在楚雪儿身上,顷刻间,就见着楚雪儿那白花花的身体伤痕累累,青紫交错。 咔嚓一声。 棍棒断裂之声伴随着骨头碎裂之声响彻在山洞里。 更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洞里传出来。 惊得外面茅草屋内的宣王爷也不由微微一怔。 不由嘟嚷了一声,“这山里还有女人......” 随后,太子扔掉手中剩下的半截棍棒,阴沉着脸走出了山洞。 ---题外话---还有一更,会比较晚 第一百零三章 你到底做了什么虐 就在他踏出山洞口时,远处,皇上在方丈的陪伴下大步走了过来。 见到太子身影出现在此处时,双眸微微眯起。 “真的是他......悦” 一大早,他就听月修离提起太子朝着这边来了的消息搀。 所以,他就让方丈陪着前来,没想到是真的。 远远的太子一脸怒容的走向了皇上,唤了一声,“父皇.您怎么来了。” 帝王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抿着唇,紧紧的盯着太子好一会。 直让太子全身不自在的抬了抬步子,一脸不解的看着有些生气的帝王。 他怎么又惹着父皇了。 他努力想要想起些什么,但却一无所获。 就在他准备开口之际,却听见皇上忽然说道,“你立刻回太子府禁闭,没有朕的话,不准出太子府半步。” 帝王说完,转身就走。 看也不看一脸诧异的太子一眼。 就连一个眼风都懒得吝啬于给他。 “父皇,这是为什么?” 直到月璞的背影渐渐离去,只剩下一点之时,太子才想起要问个结果。 可惜皇上压根就像没听见一般,稳稳的朝前走着。 可是,就在他要进入承天寺时,却见着祝佩佩一干人等匆匆而来。 祝佩佩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之色。 见着皇上时,也是一惊,急忙往地上一跪,“皇上万岁.......” 跟在她身后的一众人也是慌乱的跪了下去。 帝王冷冷扫了她一眼,言语中有些不善,“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祝佩佩一惊,自然知道这承天寺的后面关着一位让皇帝忌惮的人,不能杀,却必须留下性命的人。 这是皇上的*秘密。 若是她一个不小心说漏嘴了,只怕要给相国府招来灭顶之灾了。 “妾身只是听说太子殿下来了,想要看看是不是小女与他在一起。” 帝王闻言,长长的哦了一声,尾音拖得老长。 双眸却是忍不住的朝着身后望了一眼,微微眯了眯。 山洞口,却见着楚雪儿衣不蔽体的哭着爬了出来,直接爬到了太子殿下的脚边,而这边发生的事,楚雪儿压根就没瞧 见。 她一把抱着了太子的腿,哭着乞求道,“殿下,我是被人陷害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闻着声音,皇上,方丈,祝佩佩还有一众下人,一个个朝着楚雪儿那里玩望去。 皇帝双眸危险的眯起,看向一旁的方丈,抿紧了唇,却是一言不发。 祝佩佩看着楚雪儿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都揪疼了起来。 她的雪儿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弄的这般模样,这岂不是毁了。 抬步就要走过去,却忽然发现,皇上站在此处,他不动,她岂能移步,那迈开的步子,不得已又放了回去。、 脸上却现满了焦急。 洞口,再一次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让祝佩佩恨之入骨,巴不得拆吃入腹的人。 悟成。 那个在自己给他五十两银子时,答应把楚云浓引到这边来的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皇上的双眸也忍不住再次眯了眯。 随即看向了一旁的方丈。 方丈也是满眼惊异。 要说,寺院的弟子都知道这后山是禁地,除了四个师弟,是不准任何人进后山的。 悟成应该是知道的。 可他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时。 楚云浓跟在天机道长和月修离的身后款款而来。 祝佩佩见到她的一瞬间,整个人惊得连连后退。 “楚云浓,你,你,你........” 一连说了三个你字,最后却见楚云浓笑看着她,“相国夫人,是不是想要说,我已经死了?” 楚云浓见着她那惊愕不定的神情,心里就是一阵痛快,“怎么,你就这么想我死?” “可惜,要让你失望了,我昨天不知怎么的,刚刚走上来,就一阵头昏眼花,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就见着晋王爷正到处找我呢。” 这样的理由,祝佩佩怎么可能会相信。 但有晋王爷作证,她又岂敢说出她的怀疑来。 咬着唇,只觉得内心万千只蚂蚁在吞噬,在咬他,煎熬般的看着楚云浓。 楚云浓却忽地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楚雪儿,佯装一脸不解,“咦,那不是大姐吗,怎么衣衫不整,发髻混乱的出现在这 里,也不怕太子殿下嫌弃,夫人,还不快些把大姐叫回来。” 帝王,一摆手,就见着方丈上前,把三人一起带了过来。 随即一把把悟成按跪在地上,“悟成,你无视寺规,可知什么处罚?” 悟成自知罪无可恕,却还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下,“住持,此事并非我的错,是相国夫人......” 祝佩佩急忙呵斥了一声,“闭嘴,你扯上我做什么。” 一旁的太子冷冷一笑,“淫和尚,该逐出师门,一世不得成为佛门弟子。” 太子说到这里,转眸看向一旁的方丈,“大师,本殿下说的可对?” 方丈干瞪着眼看着太子,一时间难以接受太子话,什么淫和尚,他也是和尚,岂不是连着他一起骂了,这个太子说 话,一点分寸都没有。 太子见众人都不说话,冷哼了一声,看着皇上说道,“父皇,承天寺是皇家寺院,代表的是皇家,岂容这种人*寺院,让天下人所不齿。” 帝王睨了他一眼,眯着眸子看了看一旁的楚雪儿,在扫了一眼悟成。 太子见大家依旧不做声,再次说道,“楚雪儿,你说说这个淫和尚对你做了什么吧?” 太子忽地把矛头指向了楚雪儿。 毫不留情的把她推上人前。 楚雪儿看着在场的众多人,心里早已害怕的缩成一团,不停的想要扯着衣服遮住外露的春光。 太子冷冷凝着她,见她一脸害怕的样子,不由冷冷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楚雪儿,你就不想把那残害你的凶手绳之以法,还是你是真心想要与他苟合的?” 一字一句击中楚雪儿的心口,本就鲜血淋淋的心,再次被人插上一刀,而那人还是自己心心念念喜欢的人,这伤别提有多痛苦,多煎熬。 简直就是直接把她的心在一次活生生的撕裂开来。 许久才从她嘴中挤出一个字,“不......” 祝佩佩见太子紧紧逼视着雪儿,心疼的再也顾不得心礼仪,直接上前,脱下自己的外衫,紧紧地裹住了楚雪儿。 如今她还是要看不明白,那真是白瞎了这双眼。 太子一点一点的逼视着她,一句真心想要几个字,击打在楚雪儿那本就鲜血淋淋的伤口上,痛得她几乎就要撞柱而亡。 祝佩佩捂住了她的唇,对着她直摇头。 如今这情况,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外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如今楼家也上来了承天寺,这里就围着不少楼家的人,楼知萱也站在了人群里。 楚雪儿衣裳上那嫣红点点,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她已经失去了女人最为重要的东西。 祝佩佩心疼的就像是在滴血。 一旁的方丈却不得不开口了,“虐畜,你到底做下了什么虐?” 楚云浓轻轻叹息了一声。 一切因皆有果,若果不是她们对她造孽在先,她又岂能这么对待他们。 祝佩佩,等着吧,接下来的狂风暴雨,不知你还能坚强面对多少。 楚雪儿哭倒在祝佩佩怀里,“母亲,我要杀了他,帮我杀了他......” 楚云浓上前两步,”大姐,你这是要杀谁?在皇上面前,你如此喊打喊杀,可是犯了大忌,皇上若是一个罪名下来,只怕整个相国府都不够陪葬的。” 第一百零四章 你是想要把她的事情公诸于众 楚雪儿闻言,全身一个激灵,抬眼朝着皇上睇了一眼,吓得瑟缩了一下。 祝佩佩急忙把她的身体拢在自己双手中,怨恨的看着楚云浓,“你个天煞孤星,别再这里说风凉话了,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昨日要不是雪儿去找你,她怎么可能会出事,要怪就怪你这个小贱人,为什么老天不处罚你,不收了你。” 祝佩佩几乎歇斯底里的对着楚云浓一阵怒吼,什么相国夫人的形象,什么一家主母,完全抛诸脑后,这一刻,只想撕碎了楚云浓悦。 天机道长眼底闪过一道不悦,看着祝佩佩,“你虽然是浓儿的母亲,但心却是恶毒的,一点都不配做她的母亲。” 晋王爷也冷冷凝视了祝佩佩一眼,敢用这么恶毒的语言诋毁他的王妃,那是要付出代价的搀。 转头看向一旁的帝王,“敢问父亲,这诋毁王妃之人该当何罪?” 月璞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擅闯承天寺禁地者......” 说到这里,瞟了一眼太子,接着说道,“关禁闭,诋毁王妃者,解除一品诰命之封,至于悟成,就照着寺规处置 吧。” 皇上说完,抬眼看着天机道长,“姝儿,你说朕这样处置,你可否满意?” 天机道长蹙了蹙眉,声色淡淡,“您是皇上,自然是您说了算,贫道岂敢有异议。” 楚云浓眉心微微一皱。 这怎么回事。 皇上处置人,还用问过天机道长。 难道皇上对天机道长这般推崇吗。 可她看着一点都不像,反倒像是皇上在讨好天机道长一般。 一代帝王,讨好一位道姑,还是一位长得像是天外飞仙般的道姑。 这感觉怎么有些怪异。 怎么看都感觉像是男女关系一般。 男女关系,楚云浓不由为自己的想法稍稍怔愣了一下。 一旁的祝佩佩急忙说道,“皇上,皇上我家雪儿又何其无辜,她这辈子难道就这样毁掉了......” 她的一品诰命没有了不打紧,但她的雪儿,怎么办,皇上总该给个说法吧,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给人糟蹋了。 皇上眼眸微眯,一脸不悦的被人打断了他与天机道长的谈话,言语也有些不善,“难道夫人想要朕给她赐婚不成,那你也要说说,谁家的公子愿意娶她啊。” 祝佩佩无语凝噎,哭天抢地的声音戛然而止。 “皇上,皇上这是不准备给我家雪儿一个说法了吗?”祝佩佩一脸苦涩的说着。 月璞冷笑了一声,“难道你是希望朕把她的事情公告天下不成。” 祝佩佩一脸错愕,整个人呆立当场。 楚雪儿一脸冷汗的倒在了祝佩佩怀里。 太子冷哼了声,拾步绕开了楚雪儿,朝着承天寺走去。 皇上扫向天机道长,“姝儿,随朕回皇宫吧,静儿说想你了。” 天机道长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妹妹想我,自会想法子来见我,皇宫我就不去了。” 天机道长说完,看向了月修离,“阿离要好好孝顺贤妃。” 说完,便移开了眼,望着楚云浓,“想来阿浓与我是有缘的,以后你留在京城有阿离照顾,我也就放心了,还有你那一手医术,不必说是我是教给你的,因为我自叹不如。” 一旁的人一个个听的云里雾里。 楚云浓的医术自然是世承了天机道长的。 怎么天机道长反过来说自己不如楚云浓。 这是什么情况。 就连皇上也微微错愕了一下。 天机道长没有再说什么。 看了看楚云浓,“阿浓,你随我来。”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楚云浓跟上她的脚步朝着承天寺而去。 阳光洒在了承天寺的屋顶上,渲染出金色的光环。 而她也想单独与天机道长呆一会。 因为她答应了宣王爷,要把那东西交给她的。 所以,她必须在无人的地方交给天机道长才行。 毕竟禁地中的人是见不得光的。 在皇上面前,更不能提。 两人找了一处安静的厢房。 楚云浓打量了一眼,想来是天机道长在承天寺所住的地方。 “师傅不知您留下徒儿来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天机道长一脸平静的看着楚云浓说道,“阿浓,我祝你以后幸福,但我听阿离提起过,你好像还不大愿意接受他。” 楚云浓一愣,没想到她叫她来,只是因为这事。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此事。 感情的事情,不是所有瞬间就能产生的。 虽然,她对月修离有些好感,但她自己觉得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所以,有些事情,急不得。 天机道长轻轻叹息了一声,“阿离答应过我,会好好疼爱你一辈子的,这个你大可放心,若是他敢对你不好,我也不 会放过他。” 楚云浓急忙点了点头,“谢谢师傅。” 两人静默了一会。 楚云浓这才从衣袖中取出那个盒子来,递到了天机道长眼前,“师傅,有人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天机道长看着那盒子,微微怔愣了一下,再次看了一眼楚云浓,“是谁让你给我的?” 楚云浓不好直接说是宣王爷给她的。 毕竟那个在世间消失了二十多年的人,若是突然说她见过,怕会给他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也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不是吗? 皇上把他禁锢在皇家寺院,还不准任何踏入那片地域,可想,皇上是不想人知道宣王爷还活着的。 楚云浓看着天机道长迟迟不接盒子,眉心微微蹙了一下,这才说道,“那人说,师傅可还记得江南之约。” 天机道长的眸子中忽地闪过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快得就像天上的流星划过。 但却落入了楚云浓的眼底。 天机道长伸出来的手,忽地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下,又猛地缩了回去。 天机道长回忆了片刻,最后喃喃了一声,“江南之约。” “二十八年了,都快三十年了......” 楚云浓看着天机道长脸上那深深的惆怅,不由怔愣了一下。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从未在天机道长身上见过的。 想来,只听天机道长幽幽说道,“二十年前,我确实答应过一个人,江南之约。” “可惜—— 那时的我已经心有所属,没有赴他之约。 后来听说,他在我们约好的地方等了整整三日三夜,不曾离开,最后晕倒在了那里,被人救起之后,他来找过我,可 是我没有见他,之后就没了他的消息,我与他还有静儿皇上一起长大,从小玩在一起,可谓是青梅竹马,只可惜,我对他只有兄妹之义,没有男女之情。” “所以......” 天机道长扫了一眼那盒子,唇角闪过一道苦涩,“这东西,就当我从未见过吧。” 楚云浓拿着盒子的手微微一抖,她没想到天机道长看都不愿看一眼,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天机道长一向都不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人。 “师傅,你那时候心里的那个人可是皇上......” 天机道长牵动了一下唇角,“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这盒子,阿浓再还给他吧。” 楚云浓却是不想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半途而废,她还是希望天机道长能打开盒子看一眼,“师傅,为何不打开盒子看看?” “阿浓有所不知,他曾经对我做下了不耻之事,本来这些事,我也不想与你一个晚辈说的,但我也知道你答应了他,想来这事难做,可你听完这件事,定会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接受他的东西。” 楚云浓听天机道长这么一说,拿着盒子的手,收了收。 ---题外话---还有一更,会晚一些。 第一百零五章 害喜了呢 “当年,他等了三天没有等到我,后来回到宫中,听说我与当今皇上定亲的消息,他趁夜溜进了当今皇上的寝宫,把他绑来了我的闺房,意图当着皇上的面,对我行不轨之事,幸得被妹妹发现,喊了人来,可他武功高强,无能能敌,最后太上皇叫来了禁卫军,才把他给困住,可惜那时候,他却忽然出手,劫持了当今皇上,还扬言若是皇上不放手,他就杀了皇上.......太上皇见两位皇子为了我残杀,一气之下抓了我,命令他放开皇上,可惜,他还是不肯罢手,最后一剑刺进了皇上的胸口,后来,皇上救回来了,而他被太上皇软禁了.......悦” 天机道长说完,一脸幽幽之色。 “所以,师傅就出道了?”楚云浓没想到宣王爷居然会是这样的人。 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吗? 师傅的心本来就不在他身上,他这样强行得到了又能如何。 看着手中的盒子,一时倒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搀。 天机道长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好孩子,你就送回去吧,就当我从不知晓此事,现在这样对他,其实最好的结果了。” 楚云浓一愣。 天机道长是说宣王爷被禁锢在后山,对大家都好? 或许吧。 当年对皇上刺出那样的一剑,皇上没有杀他,也算是仁慈的了。 可听师傅这么说,想来师傅是早就知道宣王爷被禁锢在后山的。 只是从没想过要见他罢了。 月修离不知在何时坐着轮椅走了进来,拿起楚云浓手中的盒子,交给了一旁的荆亦,“你去处理。” 楚云浓一愣,随即明白刚才的话,想必月修离都听了去。 那天机道长和皇上口中的静儿想必就是月修离的母妃贤妃娘娘了。 难怪当初她第一次见到月修离的时候,他会如此熟悉那条密道。 如今,理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想来,月修离没少去紫云观找天机道长吧。 只是后来那些年,不曾去过,不然她怎么会在那之前一次都没见过他。 ********** 一夜无话。 翌日。 相国府派了人来接祝佩佩回府。 因为楚雪儿的事情,所有的祈福都被取消了。 回去时,马车都走的很快。 刚刚过了午时,就回到了相国府。 楚云浓自然是回神医府了。 可惜被楚曦远一个主母心神不定,你大姐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主母需要你侍候的理由给留在了相国府。 碧落院。 绿翘一脸的愤慨之色,“小姐,我看楚相国就是故意的。” 正靠在贵妃榻上的楚云浓笑笑,“故意又如何,不是故意又能如何,难道我还能怕了他不成,这样岂不是更好,也方便接下来事情的发展。” 绿翘一愣,随即一脸坏笑的走到楚云浓身边,小声说道,“小姐又有什么好点子......” 楚云浓不由扶额。 感觉这丫头都有些被她带坏了。 动不动就想着怎么整人。 越是整人就越是高兴。 看她那一脸的奸笑,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养出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丫环来。 抬手在她额上一点,“你呀,明日去把德胜班请进来吧,以晋王府的名义,对外就说相国夫人最近心情不好,楚家二 小姐为了讨主母欢心,特意以晋王爷的名义请了德胜班进府,什么时候主母高兴了,什么时候放德胜班离开。” 她这么说的意思,不过是想进城其他的皇亲贵胄都别在打德胜班的主意了。 “好嘞。”绿翘高兴的就跑了出去。 紫藤有些不满的嘀咕了一声,她不是不满小姐让绿翘出去办事,而是不满小姐总是这样纵容着绿翘,这以后要是没大 没小,那成何体统。 楚云浓看着她脸上那低沉的模样,便知道这丫头心里在想什么。 急忙安慰道,“绿翘是个外向的性子,据不住她的,而我也希望身边的人都活泼些,这样大家在一起也开心多了,紫藤说呢。” 紫藤努努嘴,“小姐不管什么时候,都说的有理,但我绝对绿翘现在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小姐还是要多管管才 好。” 楚云浓知道紫藤只是根深蒂固的古人思想,想要她改变什么主仆观念只怕很难,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了,只是点头应了几声。 荷花院不停的有哭声传了出来。 祝佩佩一直责备着楚曦远,说他无能,才会害了自己,害了女儿。 楚曦远听得烦不胜烦。 趁着外面有人拜会的空挡,出了荷花院。 听说来人是晋王府的人。 楚曦远其实心里很是不愿意听到晋王府几个字,总觉得楚雪儿的事情,与晋王爷和她那个二丫头脱不了关系。 随着管家一起来到前厅,就见着一位妇人躬着身体站在了门口,一直低垂着头。 吴管家当时见着人时,本不打算去了找老爷的,但二小姐却一脸阴阳怪气的说什么耽搁了老爷的大事,以后只怕他难以在相府混下去了。 对这位二小姐,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 所以,还是把老爷给了出来。 那妇人见着楚曦远朝着客厅的主位走去,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奴见过老爷。” 楚曦远微微一愣,这声音他多少还是听着有些熟悉的,毕竟听了这么多年。 眉心微微蹙了蹙,“你是?” 妇人缓缓抬起头来,“老爷,是奴婢......” 楚曦远见着刘妈妈时,也是愣了一愣,“刘妈妈,你怎么回来了,夫人不是把你送到庄子上了吗?” 当时送走时,他记得祝佩佩跟他提过的。 刘妈妈随即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没想到老爷心里还记着她。 这心啊,别提多激动了。 “谢谢老爷记挂着奴婢,奴婢今日回来是有事与您说的。” 楚曦远皱了皱眉,“刘妈妈,你有什么事,直接找夫人说清楚就是,夫人对你是怎么样的,你心里也清楚.......” 刘妈妈跪爬到了楚曦远的脚边,“老爷,不是的,这事只有您能做主,秀儿,老爷还记得秀儿吗?” 秀儿? 楚曦远眯起眼,想了想。 刘妈妈的女儿,灵秀。 那个身材如火的姑娘。 那个让他想起来就忘不了那一夜的姑娘。 他怎么会不记得。 当时,他是答应给她一个妾的名分的。 转眸看着刘妈妈,“灵秀怎么了......” 刘妈妈听到楚曦远提起秀儿的名字,整个人都匍匐在地,磕着头,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随后庄某四下看了一眼,“老爷,能否让其他的人都退下再说?” 楚曦远蹙了下眉,心里有些不快,但还是朝着管家看了一眼。 吴管家这才招呼着屋内的人都出去了。 刘妈妈见人都走了,这才说道,“老爷,灵秀她有些不好......” 嗯哼。 “怎么,可是在庄子上受人欺负了,那明日我让吴管家随你去一趟可行。” 楚曦远心里有些不耐烦了,就因为这样的小事,刘妈妈也太小题大做了。 何须他出面,有夫人就足够解决了。 无非就是庄子上的一些人欺负了灵秀罢了。 刘妈妈急忙摆了摆手,“老爷,不是的,灵秀这一个多月来呕吐不止,什么都吃不下,整个人看起来消瘦了不少......” 楚曦远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要请大夫,刘妈妈明说即可,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本相只有其他事,这些事,明日都让吴管家一起办了吧。” 说完,就要站起身来。 刘妈妈见此,急忙说道,“老爷,老奴老奴是觉得秀儿该是有喜了。” 第一百零六章 好日子,就要开始了 楚曦远错愕了半响,这才低头看着刘妈妈,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你说什么?” 刘妈妈见楚曦远脸上的神情,也不知是喜是忧,心里也跟着打鼓,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就小了一些,“秀儿,秀儿好像是有喜了,因为庄子上没大夫,那庄子上的管事的也不让老奴去请大夫,老奴也只是凭一些经验,才断定秀儿有喜的。” 楚曦远猛然拉住了刘妈妈的双臂,眼里满是惊喜之色,“你说的是真的?悦” 相国府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哪位妾室姨娘有喜,他一度以为是自己有问题。 没想,灵秀这么快就有身孕了搀。 刘妈妈点了点头。 “所以,老奴想,要是能把秀儿接回府来养着就好了,庄子上条件有限,对他们母子恐怕都不好。” “好,吴管家,吴管家......” 楚曦远放开了刘妈妈,急忙呼叫着吴管家。 吴管家见楚曦远呼唤急切,赶忙的跑了进来,“老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楚曦远大步朝着外面走去,“立刻备马......” 说完,脚步一顿,“不是,备马车......我要去郊外的庄子上,哦,带上府医。” 吴管家暗暗吃惊。 不知道老爷突然去庄子上做什么。 抬眼扫了一眼刘妈妈。 眉心微蹙着跑了出去。 楚曦远转过头看向刘妈妈,“你随我一起去一趟,把秀儿接回来,这几个月,你们吃苦了。” 刘妈妈一听楚曦远的话,赶忙对着楚曦远磕头道谢,老眼湿润。 如今的她,只觉得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她的秀儿也算是熬出头了。 几人匆忙赶到了庄子上。 庄子上的管事是祝佩佩的人,见到楚曦远来,吓一大跳。 看见后面跟着的刘妈妈和背着医药箱子的府医,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他一直苛待刘妈妈母女,不知老爷这一次来所为何事。 难道老爷真的是来给那个叫灵秀的看病的。 眉心微微皱了皱。 一脸虔诚的对着楚曦远行了礼,这才说道,“不知老爷今日突然过来所为何事?” 楚曦远冷冷扫了管事的一眼,最后却是看着刘妈妈问道,“秀儿呢?” 刘妈妈急忙前面带路。 楚曦远冷厉的眼神剜着管事的,“等一会在收拾你。” 说完,紧随了刘妈妈的脚步,带着府医一起进了灵秀的小院。 就见着灵秀一脸蜡黄的躺在床榻上,整个人看去哪里还有先前的水润。 刘妈妈急忙走到了床边,拉过灵秀的手,眼泪扑簌簌的下落。 看这样子就知道自己走的这些天,那管事的又苛待了秀儿。 她的秀儿,真是可怜。 抑制不住的泪水就像打开的闸门,止也止不住。 手不停的擦着眼泪,“秀儿,你看谁来了,以后你就不必在吃苦了。” 楚曦远见着眼前的灵秀,眉心微微蹙了蹙,这哪里还像他当初见的那个人。 三个月的时间而已。 他真不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好好的,水灵灵的一个姑娘,居然成了这般模样。 就连他都有点不忍直视。 床上的灵秀微微睁开眸子,看到楚曦远的那一刻,眼睛倏地一亮,“老爷.......” 说完,挣扎着就想要爬起来。 楚曦远急忙制止了她,“你先躺着,让大夫给你看看。” 府医林大夫一听,急忙放下医药箱,走到床边,帮灵秀把起脉来。 一会,他收回手,看着楚曦远说道,“恭喜老爷,这位夫人确实是怀了身子,已经快三个月了,只是一直营养不良, 只怕胎儿不是很安稳,我先开一些安胎的药吃着,但也需要更多的营养补充才行。” 楚曦远一听真的怀孕了。 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瞬间让他高兴了起来,“秀儿,我们立刻回府,以后,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你。” 说完,转头看向了屋子外面,“来人,立刻把管事的给本相绑了,我看是谁给他的胆子,胆敢虐待本相的女人虐待本 相的子嗣。”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就见着管事的战战兢兢的跪在外面。 一直磕着头想要求得饶恕。 楚曦远上前就是一脚踹在他身上。 以前与管事的不和的几人,拿了绳子就往管事的身上绑,不屑三两下,已是把管事的捆成了粽子。 楚曦远一脸愤怒地看着管事,“把他丢到山里去,随他生死,以后不要在出现相国府的范围内,本相不想在见到 你。” 说完,就见着那几人对着管事的一阵招呼,随后抬着出了庄子,朝着不远处的山里而去。 回到相国府。 楚曦远立刻管家收拾出一处院子来。 给灵秀住,膳房里更是开始温补着各种汤药。 刘妈妈心里一直是忌惮祝佩佩的,她就担心祝佩佩发现灵秀怀孕,会对她出手。 以前她跟在祝佩佩的身边时,暗中不知对付过多少姨娘的肚子。 给过多少妾室下过那种不能生育的药,就连她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所以,她害怕。 夫人的手段,那都是最狠毒的。 也是最阴损的。 所以她要求亲自照顾灵秀。 楚曦远答应了。 楚云浓收到灵秀回府的事,已经是晚膳的时间了。 她立刻让紫藤给灵秀送去了一匹绸缎,是她一早就给准备好的,市面上最时兴的缎子,京城里的贵妇人都在穿这种缎子做的衣裳。 灵秀见着时,喜爱的爱不释手,摸了又摸,她可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的绸缎做成的衣裳,如今,二小姐说送给她做衣裳,以后成了相国的姨娘,也需要一些像样的衣裳撑撑门面,不然别人会说相国府真是寒酸。 刘妈妈对楚云浓谢了又谢。 如果不是她在吴管家面前说了那番话,只怕吴管家是不会让她见老爷的。 那她家灵秀只怕早被那庄子上的管事折磨死了。 刘妈妈看着新收拾出来的桂花院,比起夫人的那个荷花院也小不了多少。 如今又是老爷亲自把她从庄子上接回来的。 住着这般大的桂花院,这份荣宠就没几个姨娘妾室能比得上。 这以后要是灵秀能生个一儿半女,抬姨娘也是分分钟的事。 看来,她家秀儿的好日子,就要开始了。 刘妈妈这样想着。 祝佩佩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但她没想太多,因为楚雪儿的事情,已经让她心情低落,根本提不起精神来管别的事情。 只怕她要是知道灵秀是因为有了身孕才会被接回府,只怕再怎么低落的心情,也会立刻打起来的。 只可惜,她现在还只是以为楚曦远想要寻一些年轻的妾室缓解心情,并没有把灵秀放在心上。 府中也没几个人知道灵秀是因为怀孕才被接回府的。 翌日。 德胜班就住进了相国府。 在相国府的一处偏僻的园子里搭建了戏台。 楚云浓让绿翘时刻注意着梅仙海的动静。 她相信梅仙海这人定会再次去找祝佩佩的,上次在宾客盈门的时候都敢把祝佩佩吃了,那现在更是会无所顾忌了。 再说,楚云浓总是觉得他们之间似乎不只是偷.情这么简单,定是还有什么事情是不为人知的。 夜慢慢的暗淡了下来。 相国府内点起了灯火,照耀得整个相国府灯火通明。 正如楚云浓所料,梅仙海趁着夜色,摸到了荷花院内。 绿翘一直悄无声息的跟着。 ---题外话---还有一更会晚一些。 第一百零七章 奇怪的声音 梅仙海蹑手蹑脚的来到了主屋。 抬手,捅开了一点窗户纸,又外往里望去,就见着祝佩佩正一脸无精打采的靠在贵妃榻上。 手中的巾帕不停的拭着眼角搀。 眼睛有些红肿悦。 屋内两个丫环不停的端茶递水。 可祝佩佩却抬手一掀,就见着那丫环递给她的茶水瞬间落在地上,发出一串刺耳的响声来。 茶盏碎裂。 那丫环又忙不迭的蹲下.身,毫无怨言的捡着那碎瓷片。 梅仙海忽地发出了几声莫名奇妙的声音,像鸟叫,又像青蛙叫的声音来。 这倒是把绿翘吓了一跳。 屋内的祝佩佩听到声音,猛地精神一振。 整个人霍地站起身来。 随后吩咐身边的丫环和妈妈去厨房的去厨房,去照顾大小姐的照顾大小姐。 顿时,荷花院内,除了祝佩佩就再无其他人。 绿翘这才知道,刚才梅仙海那发出来的怪异声音,定是两人定下的暗号。 也只有他们才知道的怪异暗号。 等到屋内的人都出了荷花院。 梅仙海闪身进了屋内。 就见着他一进屋,关上门,顺势就搂抱住了祝佩佩,“想死我了。” 绿翘从梁上飞身而下,躲在了刚才梅仙海躲藏额位置,从他刚才那个小洞往里望了进去。 就见着梅仙海的一只手伸进了祝佩佩的亵衣内,不停的动着。 祝佩佩推了推梅仙海,“别吵,我没心情,你不知道雪儿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了,她被人给糟蹋了。” 抱着祝佩佩的梅仙海倏地一愣,想起楚雪儿那美若天仙的脸蛋,不由一阵唏嘘,“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对相国府的嫡女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梅仙海不提还好,一起,祝佩佩那眼中怨毒的光芒一闪而过。 是谁呢? 一个和尚。 她能怎么办。 皇家寺院的和尚。 只是一句轻松的照着寺规处置,就惩处了那恶人。 祝佩佩恨得牙痒痒,只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把他五马分尸。 可是,最后处罚的人是皇上。 难道她还能越过皇上去。 更可气的是老爷,居然一声不吭的就这样忍了。 她的雪儿是她的心,是她的肝,她的一切啊。 她的未来都寄托在她身上,如今全部毁了。 毁了。 还是被太子当场抓住的。 若是没有被太子抓住,或许还能想办法蒙混过关。 如今,再无可能成为太子妃了。 梅仙海看着祝佩佩那忍了又忍的怒火,还有那怨毒的目光,不由安抚道,“你不是还有一个小女儿吗?” 祝佩佩一听,眸色一颤,看向梅仙海,“仙海,可她是小的女儿,她怎么能与雪儿相比呢?” “或许也可以试试不是吗?至少以后对你和你的嫡子都有帮助的,对不对?”梅仙海说到这里,眸子里闪过一道希望 之色。 听梅仙海这么一说,祝佩佩眼底划过一道坚毅的神色。 梅仙海从背后揽过祝佩佩,抱起她朝着她的床走去。 祝佩佩有些害怕,这毕竟是在荷花院,万一要是老爷突然回来了,那就什么都完蛋了。 挣扎着说道,“仙海,要是相爷来了.......” 梅仙海那阴柔的脸上闪过一道冷冷的笑意,“放心,听说他今晚去了那位新纳的小妾那里。” 祝佩佩攀在梅仙海肩膀上的手微微一紧。 灵秀? 没想到老爷对她倒是挺上心的。 这不但亲自去接回来,还安排了桂花院给她。 相府内的哪个姨娘妾室有这般殊荣,还真是得宠。 撕拉一声。 祝佩佩只觉胸口一凉。 两只白兔蹦了出来。 梅仙海的手不知在何时已然握住了那洁白跳动的兔子。 青色的床幔缓缓放下,隐隐约约的人影一上一下的投射在床帐之上。 层层叠叠,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 绿翘已经是满脸通红的躲在了暗处。 其实小姐真是不该派她来完成这次任务。 这以后让她怎么见人。 就在屋内的两人隐没在那不断的呻吟喘息中时。 绿翘捂住耳朵,进了屋。 提着两只鞋又匆匆出来了。 那鞋不是一双,而是男女各一只。 她迅速的离开了荷花院,只觉的再多呆一会,都会污了自己的耳朵。 翌日。 天刚蒙蒙亮,祝佩佩起床后发现不见了一只鞋子,吓得心惊胆颤。 把梅仙海也叫了起来。 这才发现,两人的鞋子都各自不见了一只。 祝佩佩的魂魄瞬间吓飞。 这要是只丢了她一只,还好说,如今两人的各丢了一只,只能说明,这是有人故意的。 那就是说,她与梅仙海的事情已经被人知道了。 胆颤心惊的过了一日之后,祝佩佩见说明事情都没有发生,这才渐渐的放下那提着的心来。 可这一晚,梅仙海来了。 同样的再次丢了一只鞋。 祝佩佩直觉是不是见鬼了。 一连三日,两人依旧耳鬓厮磨,如胶似漆。 可鞋还是照样丢了。 祝佩佩心里有些害怕了。 所以这一日她四处试探,却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她不知道那人偷她们的鞋子做什么。 若说是想到相爷那里去告状,可这都三天了,也不见楚曦远有任何的动作。 可见,并没有人在楚曦远那里提过任何关于她和梅仙海的事情。 但却整日里让她提心吊胆。 就像有人勒住了她的喉咙,始终感觉自己的命掐在别人手中。 却又无可奈何。 楚云浓气定神闲的坐在了碧落院内的梨花树下,看着那湛蓝的天空出神。 绿翘也不懂她为何偷拿了这么多次鞋子,却没任何动静。 心里有些憋闷,“小姐,你拿那些鞋子做什么?” 楚云浓笑了笑,“当然是送给楚相国的。” 一只破鞋也值得他珍藏了这么多年,真是难为他了。 所以,她直接送他多一些鞋子有何不可。 上次阿若拿回来的资料上,可是写着祝佩佩与梅仙海从小青梅竹马,而且都已经私定了终身。 没想到被楚曦远横插一杠子,逼的有情人从此分开,各自天涯。 那时候楚曦远为了报答祝家,答应了娶祝佩佩为妻,都已经下定,说只要高中了就回来娶祝佩佩为妻。 可世事难料。 楚曦远在京城看到别人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自叹想要站到高位,就必须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因此,他策划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那美人就是楚云浓的母亲。 而那时的晏家可谓是受先皇的重用,风光无两。 所以,祝佩佩就成了他的妾室。 本来是正室夫人,突然间就被打落成姨娘了。 可想祝佩佩在失去挚爱之后,又遭到楚曦远的如此待遇,心里肯定是的恨的。 但那时候,祝家的人也是没办法。 因为那时祝家的人无独有偶发现了祝佩佩已经怀孕了。 所以也顾不得什么身份计较,就把祝佩佩送到了楚曦远的身边,当日就圆了房。 而楚笙琪听说就是怀孕期间,被楚云浓的母亲一个推搡,滚下台阶之后不足月生产下来的。 楚云浓看到这些消息不由笑了。 笑楚家人对她母亲的态度。 更笑楚曦远居然被戴了这么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却浑然不觉。 第一百零八章 本王不懂技巧,需要王妃配合 看来有些人也不是全能的,就算他在官场上叱咤风云又如何,后院着火,只怕更会让人不耻。 等着吧,楚曦远,祝佩佩,当初你们怎么待她和母亲的,她定要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时间仿若细沙,缓缓流逝悦。 琳琅馆。 楚云浓一身男子装扮出现在了二楼的雅间搀。 隔壁是她的传说中长兄楚笙琪。 那个流连花丛不知往返的纨绔子弟。 楚云浓透过墙壁都依稀能听见隔壁那不断传来的叫声。 同样立在她身后的以书童装扮的绿翘,早已面红耳赤。 都不看抬起头来。 楚云浓却像是无事人一般品着她的茶。 没多久,厢房的门再次被踢开。 就见着荆亦推着月修离缓步走了进来。 楚云浓笑笑,好像早就知道他会来一般。 指着她对面的椅子,“坐......” 过后才记起月修离本就是坐着的。 只见月修离黑沉着半边脸,一脸不虞的挥退了荆亦和绿翘。 这才推着轮椅走到了楚云浓跟前,“怎么,本王的王妃也开始学着狎妓了吗?” 呵呵。 楚云浓轻轻一笑,“听说王爷从没进过勾栏院?” 说话间,楚云浓的身子微微前倾,好像在说什么秘密事情一般。 月修离再次黑沉了脸,脸上的神情怒不可遏,“女人,你若是再敢说一句,信不信本王立刻要了你?” 楚云浓看着他那几乎要崩溃的模样,急忙挪开了位置,她信,当然信,上次就差点被他...... 所以,她在说此话时,就已经准备了逃脱之法。 谁叫他那日吃她豆腐,还强吻了她。 这只是一点利息而已,谁让他自己送上门来乖乖让她奚落的。 月修离见她笑的一脸无害的样子,心里忍下去的怒火,莫名的再次被她挑起。 手掌一拍,整个人腾空而起,翻身就把楚云浓搂抱在了怀里,直接把她抱上了床,压在了她的身上。 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道让人捉摸不定的神情。 只见他微微勾起唇角,看着被他压在身下不能动弹的女人,心底就是一阵酸爽,唇倏地覆上了那两瓣诱人的桃红。 楚云浓只觉身上一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月修离压在了身下,唇还被堵住了。 她抬手想要推开月修离,一阵唔唔之后,整个人立刻软绵绵的,全身传来的酥麻让她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眸子。 似乎更加期待加深这个吻。 男人的大手忍不住的开始在她身上游移起来。 一阵阵的摩挲着,带起火一样的感觉,燃烧着两人。 男人的手伸进了女人的衣裳内,隔着最里面那片薄薄的布帛,感受着那微微挺起来的傲然,只觉手不受控制的想要撕 裂那最后一点阻挡。 女人忍不住的发出了几声细微的呻吟。 身体就像火一样慢慢的升腾着温度,越烧越旺,就像要被点着一般。 男人的手缓慢的游向了下腹,朝着那无人采摘的秘境而去。 只是轻轻触碰,惊得身下的人儿一阵颤栗。 忽地睁开了眸子,错愕的对上了男人的深眸。 在他眼里倒映的她,是她从未见见过的自己。 吓得一把用力,推开了男人,慌慌张张的爬了起来,整理着衣裳。 脸上的潮红一直未退。 但她却不敢抬头看他。 因为刚才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沉沦了。 那感觉太怪异了。 怪异的让她几乎就要以为月修离对她下药了。 但她知道,他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不排斥某人了,而且还似乎有些想要加深这个吻...... 月修离撑着头,好整以暇的盯着慌乱的楚云浓,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胸前的衣襟半敞开着,露出里面健壮的胸肌来。 那肤色是健康的麦色,看得人心慌不已。 月修离沙哑着嗓音说道,“阿浓似乎更喜欢在勾栏院,难道这地方真的更有气氛不成?” 说完,一脸坏笑的盯着楚云浓。 楚云浓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月修离,你个混蛋,你占我便宜......我要去告你......” “什么?”月修离故作惊讶的看着楚云浓,“王妃要是告本王?” “滚蛋,谁是你王妃?现在还不是。”楚云浓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最近遇着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生气,把她的好修养都给全部磨掉了。 真是岂有此理。 “那就是将来是了,本王亲亲自己的王妃,还犯法了,再说,本王从未进过青楼,不懂技巧,所以需要王妃以后多多 配合,才能使本王的技术更上一层楼,这样以后不是就可以更加的让王妃满意?” 月修离一脸坏笑的说完,静静地看着楚云浓。 楚云浓一张小脸早已憋的通红,就像熟透了的苹果,煞是可爱。 月修离见着都不忍移开眼了。 这一刻,楚云浓才知道自己似乎在哪个方面都斗不过月修离,就连他那张利嘴都像是故意针对她而生的一般。 气的鼓起了腮帮子,不在理会月修离。 月修离甩了一下衣摆,从床上坐了起来,最后更是直接站了起来,走到楚云浓身边,勾起的唇角弧度微微变淡,双眉一瞬不瞬地盯着楚云浓。 只听他说道,“隔壁的动静好像小了,不知是不是要走了。” 他的一声提醒,楚云浓这才想起今日来青楼的目的,差点就被他给搅黄了。 猛地一下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打开门,跟随着隔壁楚笙琪朝着二楼围着大厅的走廊而去。 楚云浓不远不近的跟着。 今日的琳琅馆听说有个绝美的姑娘要出来接客,谁拨得头筹,就可以成为那姑娘的入幕之宾。 所以,琳琅馆大厅内挤满了人。 都催促着老鸨快些把姑娘请出来,好让大家一睹芳容。 楚笙琪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与他一起同来的几个公子哥站在了一处走廊上。 楚云浓密切的注意着他。 今日,她准备给楚相国送一份大礼。 因为她看到了与楚笙琪一向不和的另一位公子也挤在人群中。 两人向来都是以抢夺对方的东西为目的的。 她也是打听到了那位公子会来,又听说今日琳琅馆有位雏儿要出场,招入幕之宾呢。 所以才会来的。 就见着姑娘随着乐声,腾飞起舞。 妖娆的身段,魅惑的眼神,只把当场的男子一个个魂都勾没了。 一舞毕,老鸨从里面笑眯眯的走了出来,走到场中央,开口说道,“不知大家觉得我们如意这舞怎么样?”不多时,就见三楼上有位身穿鹅黄轻裳的姑娘,轻纱遮面,一脚跨出了围栏,抓住了上面早已准备好的绳索,翩然而下。 所到之处,不管是三楼还是二楼都引来一片叫唤声。 直到她赤脚踩在了一楼的地毯之上,男人们那兴奋的叫声更是不绝于耳。 台下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更有欢呼不断。 岂其中不知谁大叫了一声,“别那么多废话了,就说今晚包下如意姑娘多少银子吧。” 老鸨听到说话声,笑了笑,“这位客官有些心急呢,不过今晚想要成为如意姑娘的入幕之宾,那就看诸位公子大爷谁出的价高了,自然是价高者得。” 老鸨说完,带着如意退下了台,就见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上了台,“出价现在可以开始了,最低价,五千两白银。” 台下一片唏嘘之声响起。 五千两白银,那简直是天价了。 ---题外话---还有一更,会在晚上。 第一百零九章 争抢姑娘 “七千两......” 人群中立刻就有人出了更高的价。 楚笙琪这一次却没等家丁叫价,自己直接叫响了价格,“一万两.......搀” 人群中随机一阵轰响,这价格也真是让人傻了眼,更是没见过如此叫价的,直接加了三千两银子悦。 真是不知道这姑娘身上是长了花呢,还是长了花呢,还是真长了花呢。 “一万一千两......” 人群中立刻就有人开始喊价了。 楚笙琪气得一拍大腿,直接骂娘,“什么人居然敢跟本少爷抢女人。” 价格也直接喊了出去,“一万五千两......他娘的,看谁敢跟。” 不等他话音落地,就听对面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冷笑,“不就一万五千两,我出两万两。” 楚笙琪气得直接朝着喊价的人走了过去。 一边拨开人群,一边骂骂咧咧,“宁家的王八蛋孙子,你找打是不是,居然敢跟老子抢女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说完,喊上身边的家丁,一个个朝着那喊价的少爷而去。 那男子生得倒是俊俏,但似乎又太过俊俏了些,显得有些女气,缺少男子的阳光之气。 被称作宁家少爷的男子冷冷哼了一声,“楚笙琪,有钱你就喊啊,老子奉陪到底,老子母家有的是银子。” 楚笙琪气得一脸涨红,抬手指着那宁家少爷,“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庶出的而已。” 楚笙琪每次都拿庶出儿子打击奚落对方,倒也每次都能收到成效。 但这一次,宁家少爷却只是冷睇了他一眼,虽然眼里满是嫉恨,却依旧没有表露出来,“姓楚的,你又能好到哪儿去,不就是妾室上位,跟着成了嫡子而已吗?有什么只得从炫耀的,若是我,只会躲在一旁,偷偷看着,哪里还敢四处瞎嚷嚷,不要脸。” “你......” 楚笙琪气得一脚就对着宁少爷踹了过去。 宁少爷也带了不少家丁而来,自然有人帮着他躲过了这一脚。 在青楼这样为了争抢姑娘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所以,看热闹的多,劝架的没有。 一个个还微微让开了一些地方,给了两位少爷。 顿时,家丁们打成了一片。 但最后还是楚笙琪带来的人胜过了宁家。 那宁少爷见此,很是不服,抬手就是一枚暗器朝着楚笙琪面门飞来。 惊得楚笙琪连连后退,最后抬手想要划开那暗器,不成想暗器还真的被他给一巴掌拍飞。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那暗器最后绕了个圈,又朝着宁少爷飞了回去。 那速度快得眨眼不见,就听见宁少爷一声惨叫的摔倒在地,捂住腿发出一阵惨叫。 暗器深深的陷进了他膝盖骨中,血肉模糊中,隐隐约约有黑色的血迹流了出来。 “暗器有毒......”旁边已是有人大叫了一声。 同时听见有毒的人,都忍不住的往后退了退。 谁都怕被毒药给沾染上了。 楚笙琪暗暗一惊,恶狠狠地盯着宁少爷,“宁欢,你个狗东西,居然想要毒死本少爷,如今看你也是自作自受。” 宁欢痛的汗珠都下来了。 眼眸闪了闪,随后狠毒双眸死死的剜着楚笙琪,“是你下毒的,暗器刚刚明明从你手中折返回来的,是你下毒的。” 楚笙琪气得咬牙切齿。 他没想到这宁欢如此阴险奸诈,这毒明明是他想要毒害自己的,如今却贼喊捉贼。 看气得一甩衣袖,转身便走。 宁欢一脸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腿,急忙唤了家丁回府,告诉他爹,他被楚家的嫡子楚笙琪下毒暗害了。 楚云浓看着两人,勾唇一笑。 还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刚才那虽然是飞向楚笙琪的,她不过暗中使了一把力气,让那暗器再次飞回去了。 就是想要制造矛盾,但没想到见效这么快。 她并不知道那暗器上是有毒的,想来两人都是阴险狠毒之人。 就凭着宁欢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相国府的嫡子下毒,要说背后没人给他撑腰谁信呢。 但能给他真正撑起腰的除了宫里的皇后,左相府只怕也不敢利刺肆无忌惮吧。 琳琅馆的人最终把楚笙琪给拦住了,“楚少爷,等事情彻底解决了,你才能离开,这事毕竟是你惹出来的,可不能让左相最后把账算到我琳琅馆的头上,你说是也不是?” “什么是我惹出来的,我做什么了,明明是他想要下毒害我,你们看不见吗?”楚笙琪气得直跳脚。 那些琳琅馆养的打手可不听这些。 只是一排站了五个人,把楚笙琪的路给活活堵死了。 不多时,琳琅馆请来了大夫,正帮宁欢查看着腿。 那大夫直摇头,最后双手对着琳琅馆的老鸨摆了摆,“老夫无能......” 留下四个字,悄然离去。 此时的宁欢已经晕了过去。 老鸨立刻命人把他抬进了一间干净的厢房,遣散了那些看热闹的人。 楚云浓也跟着众人一起离开了。 接下来,就等着戏上场了。 ********** 回到相国府时,已经是半夜了。 凉风吹在她脸上,让她忍不住紧了紧衣襟。 绿翘一直跟在她身后,小声说道,“小姐,你说相爷会相信吗?” 楚云浓微微勾起唇角。 不信吗? 就算半信半疑也是好的。 “绿翘,你立刻传话出去,就说相国府嫡子因为不满母亲的做法,流连青楼买醉,不小心伤了宁家人。” 有了这么一出,只怕楚相国不信也会信了。 毕竟楚笙琪现在还是相国府的嫡子呢,他为了隐瞒母亲的罪行,把那一只只的鞋子都埋在了院子中...... “去把小樱找来,该是她出手的时候了。” 绿翘一愣,这才想起楚笙琪的丫环小樱,当初因为误伤了楚雪儿差点被祝佩佩的棍棒打死,是她捡了她一命,帮她治伤,一直派人照顾于她。 该是她出手的时候了。 “告诉小樱,只要把当时看见楚雪儿怎么对楚笙琪的一字一句的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就行。” 绿翘忙点头而去。 楚云浓回到碧落院时,就见着屋内点着几盏烛火。 紫藤与惜月两人就在烛火下做着绣活。 楚云浓进来时,急忙上前,把两人的绣活都给收了起来,“你们一次次的都不听,说了不许晚上做绣活的,你们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晚上做绣活最伤眼睛了。 可这两丫头说了不下几十遍,可依旧不听。 紫藤忙笑着说道,“小姐回来了,我们也是刚刚做一会,因为小姐不在家,也睡不着,这才拿了白日里没有完成的绣活接着做了,没做几针的,小姐不信,可以拿出来看看。” 楚云浓知道她们是在狡辩,但也不好紧逼了,叹息了一声,“以后不准再做了。” 两丫头明显的松了口气,皆是点了点头。 楚云浓看着紫藤说道,“你去把梅仙海引出了,引到荷花院去。” 紫藤一惊,“小姐,今晚楚相国在荷花院休息,所以那梅仙海也只是呆在戏班里,若是把他引到荷花院,就算遇见了楚相国,也只怕他会说自己迷路了,这才闯了荷花院的。” 楚云浓笑笑,没关系的。 后面的事情,会有人接着办下去的。 楚曦远现在只怕已经去了琳琅馆吧。 那里,相国府的唯一嫡子可被关在哪里了,还残害了宁家的人,楚曦远焉能不去。 他走了,祝佩佩岂不寂寞空虚。 楚云浓觉得自己真是好女儿,帮着母亲找情人。 这世上只怕不待多见吧。 第一百一十章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府内,不多时就传来了纷杂的吵闹声。 惜月出去打听了一下,还真见到了楚曦远匆匆离开的身影。 楚云浓勾起唇角,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夜色正浓搀。 碧落院里的丫环一个个从外面回来了。 对着楚云浓都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来。 阿若也不知在何时来到了相国府。 一身鹅黄轻纱遮身,完美的身段若隐若现。 这身打扮让绿翘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琳琅馆见到的那位如意姑娘。 张大嘴巴看着阿若,“阿若姐姐,刚才琳琅馆那位如意姑娘是你?” 阿若神秘一笑,“怎么,表演得不逼真?” 绿翘愣愣的盯着阿若。 原来这一切都是小姐安排的。 还瞒着她们去做的。 她家小姐真是深藏不露。 绿翘一直看着阿若,傻傻说道,“只是从来不知道阿若姐姐居然如此漂亮。” 绿翘说完,有一种自叹不如的感觉。 就在此时,楚笙琪的院子里突然出传来了一阵惊讶的叫声,那叫声大的让人不得不以为是有人故意的。 楚云浓勾起唇角,笑看着屋内的几人,“走吧,该去木荷花院看看了,惜月你去通知老夫人。” 惜月应声而去。 荷花院内。 祝佩佩正粉面含春的与人一起躺在床上。 外面的那一声叫声她根本就没听见,完成沉浸在自我的愉悦之中。 楚云浓来到时,就见着楚笙琪一千多大丫鬟小樱匆匆进了荷花院,身后还跟着一群丫环和嬷嬷。 有的手里捧着鞋子,一个个脸上都是满脸惊奇。 就在小樱几乎闯进荷花院时,被荷花园的丫环给挡了回来。 楚云浓笑着出手,银针闪身而出。 而身后,已经传来了老夫人的说话声。 眼前那阻挡着小樱的丫闷声跪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摸着自己的膝盖。 小樱此刻,不管不顾的闯进了荷花院,跟在她身后的人倒是冷静了些,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等在了梁下。 老夫人已经进了荷花院。 就见着主院门的小樱,惊呆的立在了门口,还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 相爷不是已经出府去了吗,您床上的男子是谁呀?” 一声纯真无害的疑问惊得屋内屋外的人都呆愣在了当场。 婉转喘息的祝佩佩错愕的抬头看向了小樱。 不是她荷花院的丫环。 怎么进来的,难道她荷花院的丫环都死了吗。 光着臂膀的在外的手臂紧紧的搂着只露一个头在外面的男人,抬手急忙一指,“你给我滚出去,来人,把这个不懂规矩的丫环给拖下去乱棍打死。” 而祝佩佩居然没有听到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可见她已经忘我到了何种地步。 外面听着小樱说话的人,都惊讶的张大嘴巴,一个个朝着荷花院探进头来。 想要看看屋内到底是个什么景象。 但也有害怕被主母发落的,不敢上前。 只见老夫人冷着一张脸,缓步跺到了主院门口。 她身边的嬷嬷扯开了小樱,就听见老夫人的声音在荷花院响起,“做出这种无德之事,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一声冷喝,惊得床上的两人急忙松开了对方。 老夫人微微眯了眸子,立刻吩咐身后的嬷嬷上前,“去,把这对狗男女都给我绑了,立刻扔出相国府去,老身看了都 觉得污眼睛。” 屋内的祝佩佩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捉奸在床。 还是被老夫人抓住的。 这心里一阵恐慌。 还没来得及穿上衣裳,就被老夫人的人给捆起来了。 这时,才想起要求情了,“老夫人,儿媳不是故意的,您就绕过这一回吧,儿媳都是被被这戏子给勾引的,对,就是 这戏子勾引儿媳的,老夫人您就原谅儿媳这一回吧,日后,儿媳定当做牛做马侍候您老人家。” 外面的人到此刻,才敢真的确定他们相国府是主母居然偷人。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堂堂相国夫人,何等荣耀体面的身份,居然跟一个戏子搅合在一起。 这一次,只怕相国府的脸都给她丢尽了。 还让老夫人绕过她,只怕相爷回来,会直接拉去沉塘吧。 这样一对狗男女,还真是让人觉得没脸,以后他们出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相国府的奴才了。 楚云浓笑着走到了老夫人身边,说道,“祖母,这事还是让相爷处置吧,毕竟夫人是相爷的夫人,您老人家插手,只怕日后相爷还怪罪呢,再说这污了您老人家的手也是不好的。” 老夫人一听楚云浓的话,觉得甚是有几分道理。 确实,这事该让他回来处置。 随即对着自己的人说道,“好了,你们就把他两绑在床上就好,一起绑着,等相爷回来处置便是,相爷呢,去哪 了。” 说完,随手指了几个她自己的人,“你们都给我好生看着,若是把人给弄丢了,你们以后都各自回家去,不用再来相国府了。” 这时,有个嬷嬷上前,对着老夫人小声说道,“老爷去了琳琅馆,听说大少爷被琳琅馆的人关起来了。” 老夫人一个眼神,凌厉的扫了众人一眼,“这都是些什么事,怎么都赶在一块啊。” 一旁的小樱急忙说道,“老夫人,这些鞋子都是在大少爷的院子里发现的,都被埋在了地下,今日有人想要翻修一下 院子里的花草时,不小心就给挖出来了。” 老夫人瞥了一眼那些鞋子,只觉的眼熟,那女红熟悉的都让她觉得脸红起来。 把鞋子一只只的扔进了荷花院,“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做这是都被自己的儿子看见了,看看......” 说完,把所有的鞋子都扔到了祝佩佩的床上,有的砸在了两人的身上和脸上,”真是不要脸......” 小樱忍不住再次说道,“今日见着大少爷,感觉他心情低落,奴婢刚刚还听人说少爷少爷是因为不满意夫人的事情, 所以去了青楼,还打伤了宁家的少爷.......” ‘哪个宁家?”老夫人急忙问道。 小樱看了一眼老夫人这才说道,“听说是左相宁家的少爷......” 老夫人整个人瞬间就怒火涌了上来,谁人不知左相与右相那是水火不容的两人。 若果是别的宁家还好说,如今是左相府,只怕此事更加麻烦了,不能善了了。 屋内的两人听完小樱的话,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们,祝佩佩急忙问道,“笙琪怎么了,笙琪怎么会出手伤人的,他身边跟着的奴才呢,难道就没人劝阻不成,老夫人,放开我,我要去找笙琪......” 老夫人气得抬手指着祝佩佩,眼神更是怨毒的剜着她,“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如今好了,把相国府唯一的嫡子也 给牵扯进去了,祝佩佩你真是好样的,我看相国府不给你败亡了,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是也不是。” 祝佩佩一直沉浸在楚笙琪打伤了宁家人的事情中,老夫人的话更是让她心里越来越焦虑。 笙琪是她唯一的儿子,可不能有事,不然她就真的没有盼头了。 想到这里,也不由颠怪的看了一眼梅仙海。 若不是他找她,她又怎么会跟他厮混。 怎么会被笙琪发现,还不声不响的吧鞋子都给收纳走了。 祝佩佩想到这里,猛然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家笙琪不是这种人,如果真的发现她与人做......。 他只会大声嚷嚷,怎么可能不声不响。 祝佩佩仿佛自己掉进了别人给她挖的深渊中,连同她的笙琪也一起被人利用了。 谁会对她这么大的仇恨,还有如此手段? 双眸不由朝着门口望了过来。 立刻就对上了楚云浓那双笑着的眸子。 整个人全身倏地一冷。 是她。 一定是她。 心里这样想着,就不由说出来了,“楚云浓,定是你害我的,若是笙琪有事,我定要杀了你。” 老夫人不由双眼一瞪,冷冷盯着祝佩佩,“你这条疯狗,别逮着人就咬,你自己做出如此下作不要脸的事情来,还想责怪别人,难道别人逼着你与戏子苟合是不成?” 祝佩佩被老夫人堵得哑口无言。 荷花院的人越来越多,就连楚雪儿也不知在何时赶来过来。 那些姨娘们一个不少的都来到了荷花院的院子里。 此刻的荷花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闹。 老夫人气得甩袖而去,只是命令人好生看管着祝佩佩和那戏子。 一个都不能逃脱。 而老夫人在经过楚雪儿身边时,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如毒蛇一般盯着她,“我看你也不是好东西,整日里向着什么勾引太子,这才毁了身子,你与你那母亲还真是天生的一堆母女,一个个都不要脸的紧。” 老夫人此话让楚雪儿心里滴血般疼痛。 虽然她不知道荷花院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大家的只言片语中也可以断定是母亲与戏子苟合的事了。 想到此,只觉得整个人都没脸了。 大步走进了主院。 就见着祝佩佩与那戏子窝在被褥中,只露出个头来。 楚雪儿抬步上前,对着祝佩佩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直打的祝佩佩头晕眼花,不知为何自己要挨女儿的打。 这可是大逆不道。 “雪儿,你疯了不成,居然打母亲,你这样会被天下人鄙视的。” 哈哈哈哈。 楚雪儿忽地大笑了起来,“被人鄙视,难道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就不会被人鄙视,现在的我就是破罐子破摔,又怎么了。” 祝佩佩如今是自身难保,对着楚雪儿也是一脸无奈,“你且回去,你父亲会帮你寻觅一门好亲事的。” 楚雪儿冷哼了一声,“什么好亲事,有你这样一位母亲,我还能寻到什么好亲事,我不被天下人耻笑,就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可如今你却做出这等下作无耻之事来,你真是我的好娘亲呢。” 楚雪儿说完,拿起一旁的剪刀,转眸看向了一旁的梅仙海。 阴阳怪气的说道,“出了名的戏子,这下恐怕是真的出名了,以后想必也没人敢请你去唱戏了,谁家老爷敢把你这样偷人家主母的戏子放进府去,那简直就是找没脸。” 楚雪儿说完,就走到了梅仙海身边,剪刀缓缓的在梅仙海脸上比划着。 直惊得梅仙海心慌不已。 一旁看守着两位嬷嬷也是一动不敢动。 真担心,这小祖宗会一个小心拿着剪刀捅人呢。 楚雪儿看着梅仙海笑的一脸无害,“怎么害怕了?’ 梅仙海点了点头,“祖奶奶,你能不能把剪刀拿开些,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该来招惹你母亲的,可你知道吗,我与你母亲其实青梅竹马的......” “滚蛋......”楚雪儿眼神中忽地迸射出一股狠绝之色,随着她的大喝,剪刀也微微扎进了梅仙海脸上的肉里,溢出了一丝血迹来。 疼的梅仙海立刻闭嘴,再也不敢言语一句。 祝佩佩也急忙呵斥着楚雪儿,“雪儿,你住手,疯了不成......” 呵。 楚雪儿转眸看向祝佩佩,“疯了,是疯了,都是被你们逼疯的。” 一边说着,手中的力道不由加重,剪刀一点一点的扎进了梅仙海的肉里。 疼得他大叫了起来。 血随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那张让无数女人都爱着的脸,恐怕是毁了。 楚雪儿拔出剪刀,又在他的另一边脸上比划着,脸上却是隐着淡淡的笑意,那笑让人见了,都忍不住要毛骨悚然。 梅仙海忍着疼痛,一脸乞求的看着楚雪儿,“祖奶奶,你就绕过我吧,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哈哈哈哈哈。 楚雪儿忽地又大笑了起来。 一把掀开了遮住他们身体的被子。 就见着两人被赤身捆绑在一起。 楚雪儿疯狂的一把扯过梅仙海。 此时的她,完全忘记了男女大防。 那些什么诗书礼仪在她眼里已经毫无用处了。 祝佩佩惊得满脸涨红,想要去扯被子,可惜双手也同样被捆住,半分动惮不得。 只得对着身边的嬷嬷吼道,“你们到底是做什么,不是老夫人让你们看着我们的,还不帮忙拿被子过来......” 此刻的祝佩佩几乎歇斯底里的叫着。 再没有被自己的女儿看着自己与情人赤身在一起更为让人恼火羞赧的。 而自己的女儿,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她真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了。 ---题外话---今天万更,晚上还有一更。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还是被切了 那两位看守的嬷嬷听祝佩佩这么一说,正要上前去帮忙,却被楚雪儿一个冷厉的眼神扫了过来,“我看你们谁敢动......” 楚雪儿挥舞着剪刀,那剪刀就在两位嬷嬷眼前呼啸而过。 惊得两人一动不敢动悦。 楚雪儿见两人不在上前,这才再次转过身,盯着床上的两人。 剪刀竟然直接抵在了梅仙海的重要部位搀。 惊得梅仙海想也没想的就要躲开楚雪儿。 可惜被绑住手脚的他却是动惮不得半分。 一阵冰凉的感觉袭上了他的全身,汗毛一根根倒竖着。 紧张的就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动作。 楚雪儿一脸邪恶的看着梅仙海。 却把祝佩佩惊得面红耳赤,她的女儿居然用剪刀对着男人的话儿。 未出阁的姑娘呀。 这以后...... 还怎么出去见人。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虐,如今女儿身子被毁,儿子又生死不明。 难道真是老天要收她了吗? 不然何以所有的事情都堵在了一块。 她想要梳理都来不及。 看着楚雪儿那一次次徘徊在梅仙海那隐秘处的剪刀,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提心吊胆。 “雪儿......” 忍不住唤了一声,可楚雪儿就当没听见,压根就没理会祝佩佩。 而此时,外面看热闹的人也忍不住一阵阵唏嘘,看着楚雪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居然胆大妄为的对着一个赤身的男人,还用剪刀威胁着男人的重要地方。 一个个心惊的不敢多看一眼屋内。 却又忍不住想要看看楚雪儿到底在做些什么。 楚雪儿扫了一眼祝佩佩,冷冷说道,“怎么,舍不得了?” 祝佩佩强忍着受辱的心情,摇了摇头,“雪儿,母亲不是那个意思,你回雪苑去可好?” “好啊......” 楚雪儿飞快的就答应了她,“不知母亲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我如今的一切,现在想想都是拜你所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停辩驳着,楚雪儿始终咄咄逼人,寸步不让的几乎要把祝佩佩给全盘否定。 本就尴尬不已的祝佩佩看着句句顶撞她的楚雪儿,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楚雪儿去忽然手中用力,手起刀落,就见着梅仙海惨叫了一声,痛得几乎晕倒过去。 只见男人某处鲜血淋淋,血肉模糊。 而楚雪儿的手中却是多出了一些东西来,那是男人最为重要的东西,就这样被她给切割了下来。 还抓在了手中。 站在门口的楚云浓也不由错愕的看着里面的情景。 楚雪儿却是忽然笑的前仰后合,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手中拿着的男人那话儿。 笑的狰狞恐怖。 楚云浓猜她定是恨毒了男人。 更是把梅仙海当做了悟成和尚。 才会有这么一出。 她心里恨的自然是悟成了。 看热闹的人们看着楚雪儿此举,更加的觉得不可思议。 太让人惊讶了。 只见楚雪儿拿起剪刀,对着手中那被减下来的男人的东西就是一阵猛的乱剪。 仿佛在发泄着一般。 荷花院外。 就听见一声男人的咳嗽声传来。 惊扰的在院子里呆着的人赶忙退开。 因为这些姨娘们早就听出来那咳嗽声是楚曦远的。 所以一个个立刻低眉顺眼的站在了一旁,让出一条路来给楚曦远。 楚曦远阴沉沉的脸扫了众人一眼,“都杵在这里做什么?回去休息。” 姨娘们躬身有序的应了一声,就见着有人往外面走了去。 也有不少留下来看热闹的。 楚曦远刚刚进府就听管家说了个大概府内发生的事情。 一步一步朝着主院走去。 眼中的神情犹如沉着千年寒冰,冷的让人莫名其妙的打着寒颤。 屋内的祝佩佩听到楚曦远的声音,已经顾不得身旁那个痛得晕死过去的男人了。 只是不停的想要身边的嬷嬷拿被子给她盖住身体。 可惜楚曦远已经走进了屋。 一脚迈进来时。 屋内的温度温度顿时就冷下了去了不少,站在门口的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的寒气。 楚曦远阴沉着脸看着床上的两人,眼眸冰冷地扫了一眼有些疯癫的楚雪儿。 随即移开了目光。 祝佩佩见着楚曦远时,一脸害怕的唤了一声,“老爷......” 楚曦远轻哼了一声,“来人,把这对狗男女立刻拉出去沉塘......” 祝佩佩一听,整个人瞬间就像跌入谷底,坠入万丈深渊一般。 一双眸子错愕的看着楚曦远。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会如此无情的对待自己。 不是见官,不是一顿打骂。 而是直接想要她死。 原来他已经怨毒她到如此地步了。 顷刻间,就见着几名身体强健的家丁朝着屋内走来。 却又猛地听楚曦远说道,“等等......先把他们拉出去,关在车笼内,拉去游街。” 闻言的人都忍不住一阵唏嘘。 惊叹不已。 楚云浓也没料到楚曦远会这么做。 但她只是呵呵了一声。 立刻,就见着家丁们上前,拿了一块遮羞布遮住了祝佩佩的某处。 这才把她给抬了出去。 抬进了相府门口准备的马车里。 两人分别关进了两辆马车。 楚曦远也不管梅仙海那血流不止的模样。 此刻的他巴不得他血流而死。 那最好不过了。 给梅仙海浇了一桶冰冷的水之后,就见着他悠悠醒转。 疼痛一波一波袭向他,待他看清楚身体所处的环境是,更是吓了一大跳。 惊得他想要爬起来,却是身体被困,加上疼痛,根本就没动一分。 口中发出一阵嗷嗷大叫。 但却没人理会他,任凭他闹着。 此时的祝佩佩已经顾不得自己,而是问着楚笙琪的事情,“老爷,您告诉我一声,琪儿怎么了,他可有事?” 楚曦远冷哼了一声,双眸阴狠地剜着祝佩佩,“你个不要脸的贱女人,琪儿就是因为你才会被关押大牢的,你这贱人,就是死上万次也不由赎罪的。” 祝佩佩惊得大叫了一声。 她的琪儿被关大牢了? 这怎么可能。 急忙用身体撞击马车,想要出来。 楚曦远冷冷扫了她一眼,也不多管她,只是吩咐赶车的人绕着整个京城走一圈,让大家都来瞧瞧这对狗男女,这就是偷.人的下场。 祝佩佩满是不甘的看着楚曦远,“老爷,你会救琪儿的对不对,对不对...........” 马车已经徐徐走了出去,走在空旷的夜色街道上,一阵阵的马蹄声惊扰着四方的人。 楚曦远见马车看不见,这才转头看向了楚云浓。 双眸闪过一道狠戾,走向了她,“说,这些事与你无关........不然,我定要你五马分尸........” 呵。 楚云浓不由轻笑出声,“相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被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还是心甘情愿的了?” 楚云浓心里已经将楚曦远骂了个千百遍。 这就是父亲。 要把她五马分尸呢。 她帮着他查出绿帽子来,看来是不情愿的了。 难道他想一直带着这顶大大的绿帽子不成。 想要自欺欺人? 但也因此看的出来,楚曦远是有些忌惮她的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各凭本事,善自为谋 难道他想一直带着这顶大大的绿帽子不成。 想要自欺欺人? 看来,祝佩佩目前还不能有事搀。 楚笙琪的身世还没说出来呢悦。 但此时此刻,祝佩佩是决计不会说出来的,若然,楚曦远怎么可能会出手相救。 呵呵。 如此父亲,她再也没必要对他存有任何的情分了。 各凭本事,善自为谋。 从此都是路人,仇人。 楚云浓回到碧落院时,几位丫环也都回来了。 阿诺带了楚笙琪的消息回来,说是左相不肯善了,必须惩处了楚笙琪。 所以,依照律法,把楚笙琪下了大狱。 楚云浓勾勾唇角。 若是她站在左相的位置,自然也不会善了,用自己府中的一位庶子,就把对手唯一的嫡子给下了狱。 虽然说不能直接铲除了对手,但至少可以让对手为此焦头烂额。 翌日。 整个京城都为之沸腾了。 到处都在议论楚相国的夫人偷人之事,而那戏子却在游街的时候失血过多死了。 就算死,也没有人一个人去帮他,最后就连尸体都被人扔进了山里喂狼。 但有人也夸楚曦远的当机立断。 本来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能藏着掖着的处置了。 不然让人看了笑话。 岂不是让自己更没脸。 但楚曦远这么做,让其他府的人有了警惕,日后,自然会看好自家的家眷。 楚云浓倒是想不清楚楚曦远为何这么做。 明明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可他却做了。 祝佩佩如今被关在了马厩中 楚云浓看到她时,只见她怔愣蓬头垢面,身上不知何时套了一件破旧不堪的粗布衣衫。 祝佩佩见到她时,猛地窜了过来,但马厩的门被楚曦远命人给锁起来了。 只能透过窗子那木桩子的缝隙盯着楚云浓。 一脸的咬牙切齿,“楚云浓,你个小贱人,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楚云浓缓缓走上前,脸上始终挂着一丝笑意,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祝佩佩,“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你自己做 的事情,还希望别人替你隐瞒不成,虽然我知道你没有所谓的敢做敢当的气魄,但至少不要把责任推给别人,明知道 这是一条死路,就要承担死的代价。” 楚云浓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脸上那一直挂着的笑缓缓隐去,剩下的只有冰冷。 祝佩佩一脸恨意的盯着楚云浓,“你要对付我,只管来,可你为何要把仙海扯进来,还把琪儿也给害了,你个天煞孤 星,当初就不该留下你的命。” 呵呵。 她留下过她的命吗? 从始至终,她不是一直想要取她性命的吗。 只可惜,她的命有些大,老天爷暂时不敢收呢。 楚云浓冷冷睨着她,“谢谢你当初推我入悬崖,不然我也不会有今日。” 祝佩佩一惊,这才想起十一年前的事情来。 整个人为之颤抖了一下,“你就是个恶魔,那次居然没摔死你。” “你们这些坏人都没死,你说老天爷可能让我死,而放过你们吗?祝佩佩,说吧,我娘当初是怎么死的。” 祝佩佩一听楚云浓提起晏氏,猛地对着楚云浓就是呸了一声,“她该死,她挡了我的路,这相国府的主母一开始就该是我的,只是被晏玲珑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抢走了罢了,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有什么不对。” 呵。 属于自己的东西么? 楚云浓笑笑,“你只不过贪得无厌罢了,与戏子有染,怀孕有了身子,这才嫁给楚曦远的,怀着心爱之人的孩子嫁给 了楚曦远,你居然还不知足,想要做一府的主母,更想着要把与戏子生下的孩子抚养成相国府的嫡子,你不只是胆大 妄为,还想要混淆楚家的血脉,更是不准任何姨娘妾室生下男婴,当初不就是因为我母亲生下的是一个男婴,你才下的狠手吗?祝佩佩,你手上的血腥味太重了,所以波及到了你唯一的长子,可懂?” 楚云浓对母亲实在是没有多少情感,但打算回来报仇,自然也要把她的仇一块给报了。 不然日后她怎么去见那个奔赴千里之地的外祖父,怎么给他老人家一个交代。 祝佩佩不是懂了楚云浓的话,而是惊恐的看着她。 抬手指着楚云浓,“你你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祝佩佩脸上的神情躲躲闪闪,一连说了几个你字。 有些害怕的看着楚云浓。 楚云浓知道她在害怕些什么,她肯定是担心她把楚笙琪的事情告诉了楚曦远。 只是现在似乎是不需要她说,楚曦远也已经知道了。 因为她已经听到了外面那一步一步走近的脚步声。 一声一声的击打在人心上。 祝佩佩见到楚曦远的脸时。 错愕地张大了嘴巴,“老爷,你在这里......” 楚曦远一张本就阴沉着的脸,如今更加的阴鸷恐怖,仿若瞬间就要掐死人一般。 祝佩佩几乎吓得魂都没了。 楚云浓自然是昨晚就知道楚曦远一大早会来马厩的,因为他今日请假没有早朝,准备骑马出去找那江湖中人,想要把楚笙琪救出来。 她只是不想他多费工夫,这不是自己的儿子,这么卖力的救着,日后若是知晓,岂不是要懊恼死。 她就发一回善心,帮帮他吧。 这个男人看着也是挺可怜的,不是吗。 老婆是别人的,唯一的儿子还是别人的,自己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疼了这么多年,也是够悲催的了。 楚曦远冰冷的寒眸恨不得立刻掐死眼前的祝佩佩。 一时间,他只觉所有的怒火都不及现在来的凶猛。 楚云浓却是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楚雪儿长得好像也挺像那个梅仙海的,眉眼间几乎一模一样。” 此言一出,一旁的楚曦远惊得扫了她一眼,“当真是......” 不知怎么回事,他忽然间就觉得眼前这个女儿看着顺眼了许多。 至少她是他的女儿,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晏家的家教摆在那里,从未听说过任何女子有不检点的行为。 楚云浓看了看楚曦远,“相爷,你自己的女儿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她最宠爱的不就是这一对儿女吗。” 祝佩佩猛的大喊了一声,“楚云浓你这个小贱人,我杀了你。” 楚曦远被楚云浓这么一提醒,似乎也感觉是这么回事。 从小,不管什么好东西都是紧着楚笙琪和楚雪儿的,就连楚湘儿都有时候没有。 而她每次都以嫡长子,嫡长女更甚至是未来太子妃的借口把他给敷衍了。 如今想想,处处透着蹊跷,只是他与后院之事,并不关心。 所以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今日这般的事情发生。 祝佩佩歇斯底里的声音惊得一旁的马匹猛地窜了起来。 有几匹马更是惊得前蹄猛地提了起来,直接朝着祝佩佩踩了下来。 祝佩佩吓得呆愣在了当场。 整个人一动不动。 就见着那马蹄一脚踩了下去。 可在最后关头,马被楚曦远一把拉住,虽然最后还是踩在了祝佩佩身上,但那力量也只是稍微一点点。 祝佩佩满脸惊讶失神地看着楚曦远,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下来。 也顾不得那被马蹄踩到的痛处,急忙说道,“老爷,您还是疼我的.......” 楚曦远冷哼了一声,甩掉了手中的缰绳,“我只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不是真的,雪儿也是那戏子的孩子?” 楚曦远一脸的冷漠无情,哪里有半分疼惜祝佩佩的神情和眼神。 刚才楚云浓都以为楚曦远是舍不得祝佩佩,才出手救她的。 如今看来是楚曦远想要真正的弄清楚这所有的事情,才会拉住那缰绳的。 祝佩佩看着楚曦远深沉的眸子如寒冰般冷厉无情。 忽然就大笑了几声。 似乎她感觉到了自己大势已去,笑看着楚曦远,只是眼角带着些许泪。 “是,雪儿也是我与仙海的孩子,那年,琪儿周岁,好心的晏氏请了德胜班进府,唱了三天的戏,就是那时候,我与 仙海再次有了雪儿的,可惜,我的两个孩子都毁了,如今都给毁了,都是楚云浓这个小贱人毁的,当初我就想着怎么 整死她,没想到这贱人命如此之大,居然还能回来,所以,她一回来,我就知道是不安好心的,我处处防备,可到最 后还是落得这般下场,只是可惜了我的两个孩子,我的琪儿......” 想到楚笙琪,祝佩佩猛地顿住,看着楚曦远说道,“老爷,您就想想办法救救琪儿吧,毕竟他是您膝下唯一的男丁 了,如果你不说出去,是没人会知道他不是你的孩子的.” 一旁的楚曦远听到这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握紧成拳,骨节泛白之处,青筋毕露。 “够了,你是本相见过最无耻,最贪得无厌的女人,你这样的人,活该老天爷收去,别人的孩子,你让我去救,我这 不是自己再给自己煽嘴巴吗,放心吧,秀儿已经诊断出来了是男婴,老天爷还是待本相不错的。” 祝佩佩惊讶的张大嘴巴,看向了楚曦远,什么,当初那个她一念之间放走的奴婢,居然这么快就怀孕了。 还是男婴? 这怎么可能。 祝佩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整个人瞬间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这么说来,她的琪儿是无辜的,却没人去救。 她那可怜的孩子,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随即,楚曦远命人把祝佩佩严加看管起来。 不准任何人探视。 楚云浓知道了,楚笙琪恐怕没人去救了。 楚云浓出了马厩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刚刚踏步朝着前厅走去,就见着宣旨公公脚步匆匆朝着这边而来,一步登上了相国府的门。 圣旨上居然说有他国使臣前来,任命楚曦远前去接应,迎接邻国使臣进京。 楚曦远一脸惶恐地看着圣旨,在他看来,如今的自己是不适合做什么公务的,可又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前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半夜哭声 楚曦远看了看这个从未入他眼的女儿,一时,竟是无话可说。 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后悔充斥在他脑海。 “云浓......悦” 唤了楚云浓一声,却是唇舌张合了半日,什么都没说出来搀。 楚云浓心底轻哼了一声,“相国大人,还是早去早回,别耽搁了皇上的大事。” 说完,转身就朝着碧落院的方向走去。 她可不想与他在纠缠不清,现在这样甚好。 各自陌生,各自生活。 楚曦远猛的喊了一声,“云浓,让你祖母处置了那个梅雪儿。” 楚云浓一愣。 这么快就改了她的姓了。 梅雪儿? 处不处置那是他的事情,既然他现在有这个心了,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勾起唇角,却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前走着。 楚曦远前脚刚刚离开,月修离后脚就坐着轮椅上门而来。 只是如今的相国府已经不像是一个府邸了。 主母失德,嫡子犯事,哪里还有一个大家族该有的气势与态度。 就连月修离上门,除了个管家,便没了人招待。 确实一副穷酸的样子。 吴管家见楚曦远不在府中,而府内又没有个正经主事的主子,一时间倒也为难,只得派人去禀报了楚云浓。 至少这眼下的是她未来夫君,怎么个应酬,她自己拿主意不是更好。 找来楚云浓,吴管家立刻就退了下去。 月修离轻轻抿了一口茶,缓缓放下茶盏,意味不明的脸上带着让人难以看懂的神情,从衣袖中拿出一枚玉佩来,那玉佩光泽透亮,看着就像是上品。 只见玉佩上雕刻着一个繁复的图腾,看上去很是古老的样子。 楚云浓拿在手中摸了摸,这才看向月修离,她不知道月修离给她看这个是什么意思,“为何给我看这个?” 她不懂,所以一脸疑问的看着月修离。 月修离深邃的双眸朝着四下扫了一眼,随后说道,“去你的碧落院说。” 楚云浓觉得他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与她说,所以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碧落院,屋内的丫环都自觉的走了出去。 还帮着他们戒严。 月修离看了看楚云浓,这才说道,“这玉佩是北燕皇宫流出来的,昨儿个我的人在北燕那些使臣中寻获的.......” 楚云浓依旧看着他,有些不懂。 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月修离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茶桌旁,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这才再次说道,“那使臣说这玉佩是与人接 头的信物.......可我曾经在楚相国的身上见过.......” 楚云浓一惊。 他的意思是说楚曦远勾结北燕的人? 月修离扫了楚云浓一眼,唇角轻勾,“只可惜太子那里也有.......” 楚云浓整个人都为之一怔,那就是说,楚相国与太子都跟北燕的人有来往。 月修离淡淡一笑,“当初我腿受伤,我就怀疑过了,只是一直苦于没证据,但那是我只是怀疑太子,并没有想过楚曦 远也会牵涉其中........” 月修离说完,一双眸子定定地看着楚云浓。 楚云浓明白他看她的意思,是担心她会帮着楚曦远,或者是父女之情让她会不舍得月修离对楚曦远出手。 “月修离,这是你的事情,虽然他是我的父亲,可你也知道,我们并无亲情可言,他若是触及到了国法,该怎么处置 便怎么处置。” 楚云浓这么说,只是想让他放手去做,不要有任何的顾虑。 这个男人其实真的是值得交心的,明明触及到了他的利益,还是会先征求她的意思,至少,他是尊重她的。 “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月修离想要再次探求她的真正意思,他怕她因为他而故意放弃心里真正的想法。 楚云浓双眸倏地睁大,“月修离,你是不是个男人,婆婆妈妈的。” 呵。 月修离清浅一笑,看着他的女人居然质问他是不是男人,“阿浓怀疑的话,可以查证一下,我非常欢迎。” “无聊.......”楚云浓白了他一眼,随后说道,“楚曦远去迎接那些所谓的使臣了,想来,那些使臣也应该是太子招来的吧。” 她想不出此时北燕前来,所为何事。 月修离的眸中寒光一闪而过,就见他缓缓说道,“这一次本王定会让北燕的人付出代价的。” 楚云浓看着他,认真说道,“可要我帮忙?” 月修离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沿,“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不会客气的。” 说完,便站起身来,手指弹了一下肩膀处的皱褶,“我先回府了。” 转眸看向楚云浓,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之情,“阿浓,我都要走了,你就不表示表示一下。” 楚云浓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表示什么?” 月修离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 好吧,就当他的王妃现在还笑,什么都不懂。 总有一天她会长大的。 转身又坐到了轮椅内,唤了一声荆亦。 就见着荆亦飘忽的身影闪了进来,推着他离开了。 ************* 凌晨时分,睡得迷迷糊糊的楚云浓偶然间听到了一些声音。 眉心微微皱了皱,隐约间是女子的抽噎声。 夜半之时,传来女人的哭泣声,楚云浓不由怔愣了一下。 “紫藤......” 她轻轻唤了一声。 睡在外面的紫藤急忙应道,“小姐,可是要起夜?” 说完,急忙点了烛火,一轱辘的进了楚云浓的屋子。 楚云浓撑着手臂,坐了起来,对着紫藤摇了摇头。 看着那跳跃的烛火说道,“你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没有?” 紫藤怔愣住,这才凝神倾听,随即点了点头,“好像有人在哭。” 楚云浓点了点头,“我以为我出现幻听了,这半夜三更的,是谁在哭,紫藤,你去瞧瞧。” 紫藤忙点头出去了。 但心里却是有些害怕。 不由拉了一个三等丫环陪着她一起前去了。 只是没过多久,她匆匆回到了碧落院,进了屋,急忙走到楚云浓屋内,就见着楚云浓坐在床上,头倚靠在一旁的床柱 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见紫藤回来,这才抬起头看向她。 只听紫藤说道,“小姐,是大小姐的哭声,相国大人要把她送走呢,所以大小姐不愿意,这才不停的哭泣着。” 哦。 楚云浓凝眸看了紫藤一眼。 楚曦远要把楚雪儿送走? 这是要送到哪里去。 楚云浓不由皱紧了眉心。 “可有打听到送什么地方去?” 抬眼看着紫藤。 紫藤摇了摇头,“吴管家带人去绑的,直接就上了马车,相爷一直在的,奴婢看有不少人在盯着,只是都在暗处躲着 罢了,想必没人敢问的。” 楚云浓点了点头,“那你去休息吧。” ************* 夜就像墨汁一样黑沉沉的。 楚云浓一直盯着那跳跃的烛火出神。 想起白日里月修离的话。 只觉得楚曦远隐藏的够深的。 不然何以勾结北燕了,还如此得皇上的信任。 被派去迎接北燕的使臣。 月修离虽然说楚曦远有那接头的信物,但要是当场无法抓住他与北燕的人接触,只怕是很难把他掰倒的。 所以,她必须帮着他找出楚曦远勾结北燕的证据来。 想到此,掀开了被子,下了床,搭了件轻薄的衣裳在肩上。 伸手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直朝着楚曦远的书房而去。 见书房内没有烛火,四下看了看,断定没人,这才闪身进了书房。 借着微弱的光线,在书房内翻找起东西来。 书架上找了一下,断定这样重要的东西,定是好好收藏起来的。 就不知道这书房内有没有秘密地道之类的。 四下摸了很久,也没发现什么暗格。 双眸微微一眯,转身出了书房。 踏着轻盈的步子,径自朝着马厩而去。 她想,祝佩佩定是非常了解楚曦远的,至少她应该知道楚曦远不少的事情。 就连承天寺那皇家的秘密楚曦远都会告诉她,想必其他的秘密也多少会知道一些的。 经过厨房时,在里面翻找了一些剩下来的吃食,带在了身上。 马厩内,祝佩佩蜷缩在了角落里,封头垢面,看上去与乞丐无二。 “相国夫人......”楚云浓轻轻唤了一声。 祝佩佩听到这几个字,整个人忽地弹跳而起,“谁,是谁叫我......” 楚云浓随即上前两步,出现在了祝佩佩的眼前,“是我......” 祝佩佩见着是楚云浓,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言语不善的斥问了一声,“怎么是你,难道是老爷让你来的?” 楚云浓冷冷盯着她,“不是,是我自己来的,我想如果我有办法救出你的儿子,你觉得你能拿什么报答于我?” 呵呵。 祝佩佩忽地讥笑了几声,“楚云浓你仿佛在故意逗我玩呢,你会帮我去救琪儿?你让我如何相信于你?你这样的人,在我们相对的心里,都是巴不得对方早死的吧。” 此时此刻,她也没必要装什么圣母,大家心里明镜一样的事情,她又何必装呢,说完,就一脸戒备的盯着楚云浓,仿 佛只要她动上一动,就能对她万分不利。 “对,我们是敌对的,但有时候敌人也会成为最大帮助的时候,不是吗?” 楚云浓说完,就从身后拿出从厨房里拿来的吃食,递到了祝佩佩眼前,却见祝佩佩一动不敢动,只是贪婪的盯着她手上的两个大白馒头直流口水。 楚云浓看着她眨巴了一下唇,不由微微一笑,“想要吃.......” 她早就猜到了祝佩佩今日一天被关在此处,想必是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果然,一会就听见她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楚云浓把手中的大白馒头再次递进去了一些。 祝佩佩急忙发动攻击,一掌朝着楚云浓手中的大白馒头就抓了过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东西藏得让人意想不到 饿狼扑虎的姿势,惹得楚云浓皱了皱眉。 待到祝佩佩到得跟前时,手中的白馒头又给收回来了。 祝佩佩见着馒头没有被自己抓着,不由双手忍不住的抓头搔耳,一副狂躁的样子。 “怎么,想吃?”楚云浓勾起唇角,双眸定定的看着她搀。 祝佩佩咬着唇舌看向楚云浓,她都一天没吃过东西了,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这见着白花花的馒头,岂有不想吃的道理。 楚云浓不也就是抓住了她这个弱点吗,所以才特意去了一趟厨房,找到了两个馒头。 祝佩佩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手上的馒头,贪婪的眼神就像饿狼见到了羊一样直勾勾的。 楚云浓看了看馒头,再次望向祝佩佩,“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帮助我,我自然会帮你救出你那个儿子的,这馒头也归你了,怎么样?要不要答应我?” 祝佩佩一脸狐疑的盯着楚云浓,似乎想要把她看穿一般,随即冷哼了一声,“你真会这么好心,我有今时今日还不都是你害的,你敢说不是你?” 楚云浓轻轻一笑,“我只不过是把你做过的事情公诸于众罢了,真要说害了你的,还是你自己,好好的相国夫人不做,非要跟个戏子寻欢作乐,你说你这不是自己作死又是什么?” 祝佩佩抬手猛然指着楚云浓,“你个贱人,你个贱人,当初就不该留你活口......” “后悔了,可惜没有后悔药吃的,我就是老天爷特意留下来收拾你的。”楚云浓说完,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哦,忘了告诉你,楚雪儿被送走了,被相国大人送走的,这到底是不是送去青楼什么的,可就不好说了。” “什么?你说雪儿被送去青楼了?”祝佩佩惊得整张脸都绿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一双儿女,难道真的就这样毁了不成,双手急忙抓住了眼前的柱子,“你说的是真的?” “比珍珠还真呢,就刚刚送走的,看相国那意思,只怕落不得好了,你真的打算把那个儿子也交代在大牢里?”楚云浓云淡风轻的说完,就站在一旁等着祝佩佩的答应她楚曦远把北燕联系的信物放哪儿呢。 祝佩佩惊得连连后退,一屁股瘫软在地,“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你以为现在除了我能我会去救你那儿子,其他人谁会去,楚相国,只怕恨不得他立刻消失才是最好的,如今又把你女儿给送走了,你就真的不答应帮我一次,一次可以换回一条人命,何乐不为呢?”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事情?”祝佩佩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楚云浓见她放低了姿态,这才笑着说道,“放心,不是杀人放火,我只想知道楚曦远他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哪儿了?” 重要的东西? 祝佩佩微微眯了眸子,这才看向楚云浓,“你是想要知道他与北燕人来往的证据吧?’ 她也不傻,如今楚云浓与月修离走的这么近,都是晋王妃了,而太子却被关禁闭了,当初她是知道一点太子与相爷一起勾结北燕的人,对月修离动手的,所以,除了这件事情,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是值得楚云浓在意的。 楚云浓打了个响指,不由赞赏了一声,“聪明,怎么样?” 说完,抛了个馒头给祝佩佩,“你先吃吧,吃好了再给我答案即可。” 祝佩佩一拿到馒头,立刻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只是饿了整整一天的她,这一个馒头实在不够她塞牙缝的,这才三两口就没了。 嘴里一直嚼着馒头,眼睛却已经朝着楚云浓手中的另一个馒头望了过来。 模糊不清的说道,“还要.......” “可以,先说说那东西到底放在哪里,说清楚了,我自然而然就把这个馒头也给了,还有你儿子在牢里,只怕吃了不少苦头,你若是不快些,说不定命都会搭在了大牢里呢。” 祝佩佩一听,双眸微微暗淡了一下,看向楚云浓时,目光倒是柔和了许多,“你真的能救出琪儿来?” 楚云浓微微勾起唇角,“自然,只要我能拿到我要的说过话的东西,我自然说话算数。” 祝佩佩一脸怀疑的看着楚云浓,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若是她真能救出琪儿,也不枉她这么低声下去的求她了。‘ “好,我就告诉你老爷藏着的那些东西在哪?” 楚云浓没有打断她。 任由她说着。 只见她整个人都趴在了一旁。 祝佩佩这才是说着,“那些东西,只怕他就藏在老夫人的院落里。” 此话一出楚云浓微微怔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楚曦远居然把东西藏在了老夫人院子里。 这是谁都想不到的。 祝佩佩继续说着,“老夫人院子里的桃花树下,就埋在那个地方,你去挖便是,但请你记住,救我家琪儿.......” 这才是正事呢。 祝佩佩心心念念的心里只关心楚笙琪。 楚云浓扫了她一眼,这才站起身,“自然,但要是没有挖出任何东西来,我会让你来尝尝我更加变本加厉的手 段........” 说完,把手中的另一个馒头给了她。 转身离开。 楚云浓踏着露水,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外面。 借着功夫,猫着身子缓步进了老夫人的松瑞院。 借着夜色,楚云浓记起那桃树的所在位置,影影倬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朝着桃树而去。 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 这便借着手边的一些东西,开始挖了起来。 祝佩佩倒也没有骗她。 不多时,楚云浓感觉好像真的挖到了东西,这动作也就放缓了些。 双手微微扒开些土,就见着里面埋藏着一个匣子,那匣子看起来也就巴掌大小。 上面上了锁。 楚云浓翻腾了两下,见无法打开,这才决定把匣子带走再说。 蹑手蹑脚的回到了碧落院。 就见着一脸担心的紫藤守在了门口,等着她随时的传唤。 见着楚云浓急忙迎上来,“小姐,立刻担心奴婢了,怎么出去了这许久。” 楚云浓对着她点点头,“你去打些水来。” 说完,就把一双还沾满泥巴的手呈现在紫藤的眼里。 紫藤一见,赶忙跑开了。 不多时,就见着紫藤端着一盆冒着烟雾的热水而来。 楚云浓洗干净手之后,拿锦帕擦了擦那匣子。 随后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缓缓打开了匣子。 就见着那匣子里面躺着一枚古老的玉佩,就像月修离拿给她的看的那枚差不多。 匣子里,还有躺着几封看起来不起眼的信。 楚云浓的心口猛地像是被什么抓着了一般。 一阵挠抓。 全身血液在那一刻像是被冻住了。 众人皆是一动不动。 信上的内容几乎大同小异,都是让楚曦远出手对付月修离的。 还有一封,是北燕人准备出手对付月修离,准备把他杀死在西北的战场的事情。 如此一封封信,足以让楚曦远诛九族的。 楚云浓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 放下手中的信笺,再次装好,把东西收藏好后,便再次睡下来。 *********************** 翌日辰时。 楚云浓准备去晋王府。 来到府门前,就见着楚曦远也在此刻出了门。 他匆匆而去。 眼中的惊慌之色都让楚云浓为之担心了一下。 楚曦远却完全忽视了她,想必心里记挂着事情呢。 想来定是一大早发现了松瑞院桃花树下的匣子不见了吧。 这才心急如焚的模样。 只是不知他要去找谁? 太子,抑或者是北燕的使臣? ---题外话---谢谢一勺拌饭酱亲爱滴大荷包和月票,爱你~~~~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只要你高兴,我做什么都愿意 晋王府。 楚云浓直接来到了月修离的书房内。 就见着月修离正低眸盯着手中的信件搀。 随后把信件丢给了楚云浓,“你看这是太子勾结北燕的证据。悦” 楚云浓接过信,展开,细细看了起来。 只是这信笺上盖着的印章可是天阙国太子独有的章印呢,可是伪造不了的。 楚云浓把信给了月修离,声音平淡的说道,“真的打算把太子的恶心全部告诉皇上吗?” 月修离没有回答她,只是倒了杯茶水,慢慢的抿了一口。 随即冷哼了一声,“他想着本王的性命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对待如此无情之人,我还需要客气吗?” 楚云浓勾唇,露出浅浅一笑,从袖子中取出昨晚在老夫人院子里挖出来的东西,交到了月修离手中,“你看一下,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月修离缓缓打开了那个小匣子,里面放着的那枚古朴玉佩让他的神情微微变了一下。 抬眼看向楚云浓,“你找出来的?” 嗯哼。 不是我还能有谁? 楚云浓不由白了他一眼。 以为她容易吗? 月修离见她一脸无语的样子,勾了勾唇,“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以为要费一些时间的。” “是祝佩佩告诉我的,我答应她把她的儿子救出来,所以这件事情吧......只能你出面了。” “你倒是把我也算进去了,这到底是你答应的事情还是我答应的事情呢?” 月修离说完,一脸坏笑的看着楚云浓。 “我是帮你,该你出手的时候,自然是你出面解决了,我又不认识朝廷的谁,是吧?” 月修离眉梢轻轻一挑,“说的也是,不过,这欲中捞人的事,我看劫狱还是比较靠谱些,话说你不是逍遥阁的阁主和无暇山庄的庄主吗,这事情让他们去做,应该会做的滴水不漏吧。” 楚云浓倏地睁大眸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月修离,“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好像从未在他面前暴露出过什么吧,他是怎么发现的。 月修离轻轻一笑,随即不由叹息了一声,“你是我的王妃,知道了也没事,早在你从紫云观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呵。 楚云浓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难道他就是那个一直躲在她背后的眼睛不成。 双眸探究的看向与月修离,“冷青玄是你的人?” 月修离勾唇一笑,“到现在才发现,看来还是不笨吗?” 楚云浓不由撇撇嘴,他这话说的,到底是夸人还是贬人呢。 真是没见过这样的。 还说是他的王妃的,有什么事情都不说不清楚。 想到此,不由冷哼了一声,就算他派冷青玄保护过她几次,她心里还是有些生气。 莫名的生气。 没来由的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 月修离见突然间冷淡了的眸子,不由叹息了一声,“阿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这现在不是告诉了你吗,这样吧,这楚笙琪我现在去把他捞出来,可否将功折罪?” 倏地,楚云浓的脸上煞时笑了起来,“真的......” 月修离看她笑了,这才点了点头,“只要阿浓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最好的甜言蜜语也不过如此。 月修离派人去救人到那救人的人回来,也不过个把时辰。 只是,那人回来后,看了她一眼,这才走到月修离身边,“爷,那楚笙琪死了,我已经把他的尸体带出来了。” 死了。 楚云浓微微怔愣了一下。 这么快就死了。 “怎么死的?” 楚云浓不由问道。 那人抬眼看着她,“禀王妃,狱卒说是自尽的。” 呵。 楚笙琪那样的人怎么会自尽。 他定是等着楚曦远去救他的。 这怎么可能。 那人继续说道,“但狱卒说昨晚楚曦远去见了楚笙琪,过后没多久楚笙琪就死了。” 嗯哼。 楚曦远起见过他? 那就是说,楚曦远是杀他最大的嫌疑人了。 只是楚云浓心里已经断定是楚曦远干的。 对于时刻照亮自己的绿帽子,他堂堂一国相爷,怎么可能会留下他。 好吧,她也没说她要救出去的人就必须是活的。 死了也好,倒也干净。 想到此,看向那救人的人,“尸体呢,在哪?” “王妃要看?”那人微微侧目。 “不是,把他带回去给祝佩佩,我说过的话,总要兑现的。” 月修离这才对着那人点了点头,“庄演,你帮王妃把人送过去吧。” 庄演急忙应了一声。 可想,祝佩佩见到那具冷冰冰的尸体时是什么表情。 哭得昏天抢地,几乎不省人事。 与此同时,众人才知道相国府唯一的嫡子死了。 翌日早朝。 就见着楚曦远对宁相国一顿痛斥,直把宁相国的老脸批得体无完肤,无处安放才罢休。 并且请求皇上处罚宁相国。 听说最后宁相国被罚俸禄半年。 气得宁相国一脸痛恨的看着楚曦远。 楚云浓听见这消息时,也不由轻叹了一声。 朝堂上的事,她不懂。 但两位相国大人都以牺牲自己府中的人,来达到羞辱对方的目的。 但朝堂的事情,瞬息万变,个个深藏不露,人前笑语盈盈,人后一把刀。 防不胜防。 就如走钢丝一般惊险。 这样活着更累。 只是听说最后楚笙琪的尸体被楚相国命人用草席卷着,扔进了山里。 ***************** 三日后的宫宴。 皇上为迎接北燕的使臣,特意办了一场接风宴。 以示天阙国对北燕的重视。 朝中重臣一个个携家眷进宫。 出席宴会。 自然少不了月修离和楚云浓。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歌舞升平,好一派和乐景象。 宴会上的人个个言笑晏晏。 就在众人说笑间,北燕的太子忽地站起身来,打断了众人的说笑声。 只听他说道,“天阙国陛下,为何这次没有见到贵国太子,锦棣兄与我一向情同兄弟,而且还说好了,日后两国一起交流治国经验,要把两国治理得超越其他几国。” 北燕太子的话,让众人微微一愣。 一个个抬眼看向了皇上。 只见月璞面色平静的扫向北燕太子,“北燕太子是不是多话了,太子出不出现也与贵国没关系吧。” 呵呵。 北燕太子笑了一声,“,可我怎么听说贵国太子被关禁闭了,难道贵国准备废太子不成?” 皇上的手猛地握紧,这事虽然是真的,但若是传到其他几国,自然会认为天阙国要发生动荡了,毕竟哪国都有经验,太子自然是有太子一派的人,如今太子被关禁闭,若是真的传出要废太子,其他的皇子肯定会蠢蠢欲动。 国之根本就会动摇,这会给其他国家一个可乘之机。 眼神犀利的扫向北燕太子,“北燕太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北燕太子随即一个哈哈敷衍了过去,笑着说道,“谢谢陛下今日的款待,不管如何,我们作为使臣,想替太子求个情,不知可否?” “本国的事不需要贵国参与,今日是给北燕使臣的接风宴,北燕太子这是不满意?”月璞一脸平静,语句却是咄咄逼人。 这话可大可小,大了是北燕不满意天阙国才故意在此找借口说太子关禁闭的事,小的只是不满意这次接风宴而已。 第一百一十六章 要变天了 北燕太子再次打着哈哈一带而过。 接风宴也就在一场唇枪舌战中散了。 夜漫漫,风刮过搀。 一道黑影嗖的从驿馆串了出去,直接到了太子府悦。 远处,另一道黑影带着一人也来到了太子府,躲在了太子府书房外面的大树上。 风声在耳边一阵阵的刮过。 就见着树上的两道人影各自瞪着对方。 其中一人黑巾蒙面,只一双眸子露在了外面。 另一人圆瞪着那蒙面人。 只听那蒙面人说道,“父皇,你且先听听在来责备儿臣。” 月璞冷哼了一声,这时,屋内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树上的两人都不由屏气凝神专注的倾听了起来。 只听屋内传来了太子的声音,“燕太子,你说我父皇不听你的建议,不同意放本宫出去。” “是.......看来你与储君只为只怕是无缘了,这废太子只怕也是迟早的事,你看怎么办?” 树上的两人对望了一眼,这声音很熟悉,就是北燕太子的声音。 屋内沉吟了片刻,北燕太子的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却是压低了许多,“依我看,不如逼贵国皇帝退位,如何?” 躲在树上的月璞一听此话,整个人瞬间僵硬,一动不动。 眼神犀利的几乎要射穿那道阻挡着他的窗棂。 “不行.......我岂可做出逼宫的事情来,这日后是要被人诟病的。”太子倒是一口否决了,这倒是让皇帝的心稍稍安慰了一些。 北燕太子冷哼了一声,“锦棣兄,你是不是把我们合作的事情都抛在脑后了,我可丑话说前头,你那兄弟早就在查当初西北断腿的事情了,想必已经查到了蛛丝马迹,若是你不逼宫,这未来的皇位想必与你没任何关系,难道你想等死不成?” 月璞听完此话,朝着黑衣蒙面人瞥了一眼,眼中有着疑问询问着他。 黑衣蒙面人摇了摇头,小声说道,“等下儿臣在告诉父皇事情的始末。” 那厢,屋内沉静了一会,才听太子的声音幽幽传来,“就真的只能走这一步了,那你打算怎么帮我?” 月璞双手猛地攥紧,一双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那儿子居然真的打算逼宫。 心底深处生出来的寒意让他一阵阵的酸涩,只觉味道苦涩无边。 北燕太子再次说道,“锦棣兄,这个我自然会帮你,只要你做出决定,我从北燕带来的三万人马,都听由你的调遣,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太子有些欣喜的抓住了被燕太子的双臂,“你真的有这么多兵力可以任我调遣?” “当然,这些人早在一个月前就偷偷来到了你们天阙国京都的,就是为了帮你。”北燕太子神秘莫测的说完,偷偷瞥 了一眼正入神思考的月锦棣一眼。 外面树上的两人都不由为之一阵震,北燕居然偷偷潜入了三万人到天阙国京城。 这可不是小数目。 为何他们会没收到任何消息。 两人对望了一眼,黑衣蒙面人带着月璞出了太子府,直接飞进了皇宫,把月璞送到了寝宫内。 黑衣蒙面人这才扯下面巾,看着帝皇,“父皇,我看此事必须立刻去办,三万兵力,只怕禁卫军都抵挡不住,若是真的让这三万人马冲进宫中,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以儿臣之建议,恐怕要调遣驻扎在城郊的兵力了。”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月修离。 月璞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看向他,“老四,你说他真的会反朕?” 月修离轻轻抿了下唇,深邃的双眸望着帝王,没有说话。 他自然明白他这个父皇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反自己的。 任谁也不愿看到那样的场景。 月修离微微蹙了蹙眉,这话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会,只怕父皇心里会更伤心难受。 不会? 可眼下这形式看上去怎么可能违心之说,那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所以他无话可说。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月璞摆了摆手,“去吧,一切都由你安排。” 苍茫的声音空洞洞的,仿若瞬间老了十岁一般。 两鬓也逐渐添了一些华发,那样的清晰可见。 月修离望了望他,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 只好退了出去。 留给他一片寂静的空间。 夜寂静,风无声。 夜色淹没了他的身影。 月修离没有回晋王府,而是直接去了楚云浓那里。 他最需要安排的事是他的阿浓。 他不能让她有任何的闪失。 如今只怕楚曦远也已经准备追随太子到底了。 不然,整个相国府也戒严了起来。 到处都能感觉到高手的气息。 想来楚曦远请了不少好手来护院。 这是不是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月修离见着楚云浓时。 她正靠在躺椅内,惜月一颗一颗的剥着葡萄皮,递到她的嘴里。 月修离见了,弯唇一笑。 他的女人就该是这样的。 不需要她争夺什么,只是在他羽翼的保护下,安静无争的生活着。 楚云浓见着他来了,忙起身说道,“你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惜月在不知不觉中退了出去,还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不欢迎吗?”月修离说完,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倒了杯茶水,拿在手中。 “不是不欢迎,而是不方便,我们孤男寡女的,瓜田李下会让人说闲话。” 楚云浓心里还是轻哼了一声。 明知道不欢迎还不是来了,都这个点了,她正准备休息了呢。 现在这一闹,又不知什么时候能睡着。 “孤男寡女岂不是更好,你是本王的王妃,难道我与自己的王妃在一处别人也有话说不成。”月修离一脸兴味地看着楚云浓。 唇角至始至终挂着笑。 楚云浓白了他一眼,“无聊,你今晚来找我,难道就是无聊来着?” “那倒不是,我来是想要告诉你一声,这几日少出门,尽量呆在府里。”说完,四下瞧了瞧,“看来,相国府最薄弱的地方就是你的碧落院。” 楚云浓眉心一动,“什么意思?” “难道阿浓今日没发现相国府有什么不同?”月修离压低了些声音。 楚云浓点了点头,“倒是感觉到了一些,好像多了一些高手呢,难道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成?” 月修离眉梢轻轻挑动了一下,“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北燕来了一群强盗,所以各家各府都戒严了,不过你放心,过不了几日就能全部抓住了。” 呵。 楚云浓不由笑了笑,“皇上派了你去抓盗匪?” 月修离点了点头。 “这岂不是大材小用,杀鸡焉用牛刀。”楚云浓笑着说道。 在她看来,月修离就应该是战场杀敌的将领。 几个盗匪怎么可能会让他亲自动手,想来这盗匪铁定是有些来头,而且威胁到了皇家的利益了。 月修离蹙了蹙眉心,站起身来,“阿浓好生在府内呆着,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等办完盗匪的事,我会奏请父皇,早些迎娶你过门。” 月修离说完,也不等楚云浓回答,转身出了门,离开了碧落院。 楚云浓看着他那颀长的背影微微出神。 屋外忽地传来了吴管家的声音,“快点,在那里,把他抓住。” 抓谁? 楚云浓双眸倏地一动。 轻盈的出了碧落院。 就朝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而去。 不远处,一群家丁匆匆的朝前追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真相了 脚下浮动,楚云浓踏着夜色追了上去。 远远的楚云浓就见着一道女人的身影拼命的朝前飞奔。 她急忙落在了一处屋顶。 看着那有些熟悉的背影偿。 她眉心微挑。 那女人居然是祝佩佩。 呵。 没想到还逃出来了。 只是可惜,不该选在这几日,不然逃脱的机会也不是没有。 现在的相国府到处都是高手。 隐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现在逃走,无疑于找死。 旋即,就见着追赶祝佩佩的家丁紧赶慢赶的还是追上了她。 家丁一个飞身,上前一把按压住了祝佩佩,脚下用力一踢。 祝佩佩猛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钻心的疼,由膝盖处蔓延开来。 疼的她几乎晕了过去。 随后几个家丁对着祝佩佩一顿拳打脚踢。 每一拳,每一脚都格外的用力。 家丁们一边打着,嘴中还不忘念念有词,“叫你跑,叫你偷溜出来,看不把你打死才怪。” 一边对着她拳打脚踢,一边推搡着她离开。 楚云浓见此,觉得没多大意思,回了碧落院。 对祝佩佩她没有怜悯,一个曾经无数次想要你死的人,她不对她痛下杀手,已经是仁慈的了。 可是最近楚曦远可能忙于太子的事情,所以疏于了祝佩佩的事。 她也不知道楚曦远是怎么想的,都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没有对祝佩佩做出处置。 不知是忙忘记了,还是另有打算。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 楚云浓明显的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 踏着早晨的露珠来到了老夫人的松瑞院。 老夫人,忙招手让她坐到她的身边去。 楚云浓打量了一眼屋内,却见着老夫人身边坐着一个品貌齐整的姑娘,不过那姑娘看上去似乎比她要大几岁的样子。 模样倒是长得中规中矩的,总之不难看就是了。 而左侧离着老夫人有些远的地方坐着灵秀,肚子微微有些隆起来了。 只见她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 楚云浓轻勾了唇角。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了她的另一侧,这才说道,“二丫头,现在相府也没有个主事的,你看此事该怎么办才好。” 管事的主母吗? 老夫人是想要给楚曦远续弦么? 楚云收回目光,望向老夫人,说道,“祖母,此事您做主就是了,我一个小姑娘,哪懂这些事。” 老夫人轻轻叹息了一声,拍了拍楚云浓的手背,“你是我们相府唯一的嫡女,如今发生这么多事情,你爹整日里忙于公务,也不管事,府内现在是乱作一团了,我也是想给你爹续弦,顺便给府内冲冲喜。” 老夫人说到这里,拿眼望着一旁的姑娘,拉过她的手说道,“这是我表妹的女儿许仙儿,也是个可怜的,早些年定了亲事,正准备要出嫁的,谁知就在出嫁前几日,那男子与人私奔了,我这外甥女也是个傻的,伤心了三五年,这不,到后来见着那负心男子才想明白,可已经耽搁了议亲的年纪了。” 老夫人说到这里,幽幽的叹息了声。 楚云浓勾唇,这些成年往事她没兴趣听。 她只想着楚曦远是个什么态度。 在这太子逼宫的节骨眼上,他真有心情再娶? 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一直绞着帕子的灵秀,唇色一勾,“秀姨娘,你肚子里的少爷可还乖巧?快六个月了吧。” 灵秀忽地被楚云浓这么一唤,不由惊得抬眼看向了她,随后点了点头,“谢谢二小姐关心,倒是很乖。” 被楚云浓这么一打搅,那许仙儿不由抬眼朝着灵秀望了过去,上上下下的瞅了灵秀好几眼。 楚云浓笑看着灵秀说道,“不知父亲上次是不是说过,只要秀姨娘这一胎生下的是男婴,就把秀姨娘扶成夫人的事?” 灵秀惊慌的看向了老夫人,眼底竟是害怕之色,抬手急忙说道,“二小姐,快别说了.......” 楚云浓故作诧异的看了看灵秀,又看了看老夫人,“秀姨娘,难道我说的不对?父亲没有对你许若?那日我们可是都听见了的,三妹妹不也听见了吗?祖母,不信的话,可以去把三妹妹叫来对质即可。” 老夫人蹙了蹙眉,有些不悦的看着楚云浓,“二丫头,灵秀只是个丫环,你父亲真的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呵呵。 楚云浓笑笑。 老夫人这话是直接想要否定了灵秀了。 其实谁当相国府夫人与她都没关系。 但她就是不想让这一家人好过了去。 当年老夫人若是真把她当孙女,但凡只有一点点的意思,祝佩佩也不敢把她赶出府去,更不敢对她痛下杀手。 只是她的冷漠,祝佩佩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对她。 难道不是么。 灵秀当初不也是帮着祝佩佩想要对付她的。 所以,但凡想要害她之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老夫人想要把徐仙儿弄进府来当一家之主,她可会答应。 可会让她称心如意。 正尴尬间,楚曦远下朝回来了。 匆匆跨进了松瑞院。 见着屋内这么多人,倒是怔愣了一下。 眼神扫了楚云浓一眼,只是那眼中的冷厉倒是让楚云浓惊了一下。 这两日,楚曦远对她态度已然改变了很多,没想到这会子倒是对她产生了变化。 老夫人却是见着他,有些高兴,说道,“阿远啊,你看看这是谁?” 一旁的徐仙儿赶忙起身行礼,“表哥......” 楚曦远从一进门就注意到她了,因为以前见过几次,倒也没太惊讶,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随后看向老夫人说道,“你让他们都出去吧,我有话对你说。” 楚云浓微微蹙了蹙眉,没想到楚曦远对老夫人的称呼会是用你字而不是母亲。 这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随着众人一起离开。 转身,等所有人都走远,身影一闪,躲进了老夫人的耳房内。 二房连着正房。 此时,就听见屋内的老夫人冷淡淡的问道,“怎么,找我有事?” 楚曦远静了一下,这才说道,“上次楚云浓不是给了你一颗七彩夜明珠吗?” 耳房内的楚云浓微微一愣,楚曦远要七彩夜明珠做什么? 老夫人错愕了一下,抬眼看着楚曦远,“你要那个做什么?” “不是我要,是太子需要,更是关系到我们相府的命运,还请你能拿出来。”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一颗珠子而已,能与相府有什么关系,没有,被二丫头拿去了。” 楚曦远暗咬了下牙,微微眯起眼,“当真......” “怎么,你这是不相信我?”老夫人也冷了脸看着楚曦远。 楚曦远轻哼了一声,“你怎么让我相信,当年我母亲明明是被你逼死的,你却睁眼说瞎话,是她自己跳湖自尽 的......若不是你,我母亲怎么会自尽,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你以为当年的事情,我不知道么。” 老夫人手中的拿着的佛珠倏地散落而下,洒了一地。 颤抖着手指着楚曦远,“你,你你血口喷人.......你生母当年明明是嫉妒你父亲又新迎了以为侍妾进门,害死了那位侍妾,被老爷发现了,这才自尽的,你居然怪到了我的头上,难怪这么多年,你一直不肯叫我一声母亲,看来,你把我从老宅接来京城,也只是为了全你孝名吧。” 老夫人说完,轻轻叹息了一声,“罢了,我也不与你计较,毕竟你是老爷留下来的唯一骨血,以后好自为之吧,我乏了。” 。 ---题外话---亲们不好意思,更新可能不会稳定,因为花花前几天流产了,所以小月子其间,花花会更新,但是不稳定,也许这个月会把文结了,么么一直支持花花的宝宝们。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只有死路一条,我不干 楚云浓也不知自己怎么回到了碧落院。 坐在了凳子上兀自出神,难怪,她一直觉得别扭。 原来老夫人不是楚曦远的亲生母亲偿。 只是楚曦远要那七彩夜明珠做什么撄。 而一颗珠子也做不了什么吧。 记得当初月修离可是说要把七颗珠子都收好的,难道皇上的那六颗已经被太子得了去? 双眸忽地一顿,随后朝着外面的院落看了一眼,“绿翘,你进来一下。” 绿翘麻溜的掀帘快步走了进来,在楚云浓身前站定,急忙问道,“小姐,可是有事吩咐奴婢去做?” 楚云浓轻嗯了一声,这才说道,“你立刻去一趟晋王府,告诉晋王,就说太子手中可能有七彩月明珠,让他小心一些,还有,去把阿若找来。” 绿翘一听七彩月明珠,怔愣了一下。 但是没都没问,匆匆离开了。 不多时,就见着阿若出现在了屋内,“小姐这急急找我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楚云浓勾出一笑,指着对面的座位说道,“阿若,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说。” 阿若依言坐了下来。 楚云浓这才说道,“你去查一查楚雪儿现在何处,找到了立刻来报我,还有注意楚曦远的动静,最好找几个人暗中盯 着,我担心他会跟着太子一起逼宫,最近事比较多,逍遥阁的兄弟能调遣多少就尽量都调到京城来。” 阿若一脸担忧的看着楚云浓,“小姐,那太子真的是要逼宫吗?” 楚云浓沉吟着看向了窗外,没有说话。 许久这才说道,“去吧,做好最坏的打算,其实也没必要那么担心,这不还有月修离嘛,我这么做也只是有备无患 吧。” ********************* 夜寂静。 楚云浓趁着夜色出了相国府。 带着阿若去了驿馆。 两人夜行装装扮,融合在夜色里。 阿若告诉了楚云浓,楚雪儿被楚相国当做讨好北燕太子的工具送到了北燕太子的床上。 楚云浓随着阿若绕过了前院,直接奔着楚雪儿所住的院子而去。 阿若四下探看了一下,发现楚雪儿屋内没有别人,趁着她不注意,从窗子里越了进去。 吓得正端子杯盏的楚雪儿浑身一抖,手中的瓷杯瞬间落地。 张大嘴巴正要大叫,却被阿若一把捂住,“大小姐,想不想离开这里?” 一句话,煞时的阻止了楚雪儿的大叫,只见她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阿若。 “我自然是来救你离开的。”阿若再次补充了一句,“你保证不叫,我就想办法带你离开。” 楚雪儿点了点头。 她这两天一直盼着离开。 那变态的北燕太子每次玩过她之后,就把她丢给一众属下,没日没夜的折磨。 楚雪儿想到此,不由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抬手一把抓住了阿若,“你真的是来带我离开的,是谁让你来的。” 她急切的想要离开,离开这魔窟。 双眼不由得露出了殷切的期盼来。 阿若点了点头,“自然,不过是我家小姐想要见你,她现在就在门外等着。” “不管是谁,只要能带我离开这鬼地方就行,你家小姐......”不过此刻的楚雪儿倒也有几分清醒,“你们有什么条件?” 阿若扫了她一眼,看来这楚大小姐也不是什么没脑子的人,还知道别人找她是有条件的。 阿若没有回答她,拂开楚雪儿的手,径自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就见着楚云浓缓步走了进来,扯下面罩看向了楚雪儿。 “大姐,最近过的可好。” 楚雪儿惊愕的抬眼看着楚云浓,抬手指着她说道,“你,你,怎么是你?” 楚云浓轻轻一笑,找了到椅子坐了下来,“大姐以为是谁?这个时候,除了我这个做妹妹的心心念念记着你,你以为还有谁会在乎你的死活?” “你会有那么好心?”楚雪儿一脸愤怒的看着楚云浓,这个带给她恶梦的女人,是来看她笑话的吧。 “大姐怎么就不相信我,我不只是来救你的,还能让太子重新对你产生好感,或许给你个侧妃也是说不定的。” 楚云浓说完,扫了楚雪儿一眼。 只见她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不解的看着楚云浓,眼底有着深深的疑问。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楚云浓给她时间接受她的想法。 而楚雪儿对她的话确实是存在了疑问和不相信。 一个曾经与自己为敌的人,还多次伤害过她的人,怎么可能会想要帮她,她真的不懂了。 也许她从来就没有弄懂过楚云浓。 所以,她才会输得一败涂地。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楚雪儿说完,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楚云浓。 楚云浓自然知道就这么三言两语的,楚雪儿是不可能会相信她的。 “你听我把话说完,你自然就会明白的。” 楚云浓说到这里,朝着阿若看了一眼。 阿若立刻闪身出去了。 她知道小姐是担心这驿馆不安全,担心隔墙有耳。 楚云浓随即转眸看向了楚雪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寸许大小的东西,递到了楚雪儿眼前,“这个东西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北燕的兵符。” 楚雪儿双眸忽地睁大,一脸错愕地盯着楚云浓。 楚云浓淡淡扫了她一眼,“你也不要大惊小怪,这是假的,只要你把这个与真的调换一下,然后交给太子,你说太子 怎么可能不对你另眼相看?” “你让我偷兵符?”楚雪儿依旧是满脸惊愕。 楚云浓没有做声,自然是这么打算的。 楚雪儿急忙摆了摆手,“不行不行,那北燕都不是人,被发现了,我只有死路一条,我不干。” 楚云浓缓缓站起身,抖了抖裙摆,“罢了,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本来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想要给你一个在太子面前表现的机会,既然你不稀罕,那就算了,毕竟,我自己也是可以派人去偷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楚云浓就大步朝着门口而去。 脚刚刚迈出门槛,就听楚雪儿急忙唤住了她,“二妹妹,等等......” 楚云浓勾唇一笑,随即缓缓转过头看向了楚雪儿。 ***************** 三日后,楚云浓就看到了驿馆发出来的信号弹。 正坐在碧落院院子里的她不由勾唇笑了笑。 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只不过三日时间。 一直站在她身旁的阿若也不由高兴的笑了起来,“看来,那楚大小姐得手了。” 楚云浓看了看火红的夕阳,“阿若,晚上去把楚雪儿带出驿馆,我会派人接应你的,然后送她进太子府。” 阿若笑着应声而去。。 楚云浓一早就相信楚雪儿定会调换成功的。 因为她的心里是放不下太子的。 这么一个讨好太子的绝好机会,她岂会放过。 定是拼了命也会想办法办成的。 楚云浓随即命人备车,马车缓缓朝着晋王府而去。 最近月修离一直很忙,几乎没什么时间来找她。 每次见面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忙得脚不沾地。 想要见他一次,似乎都很难。 晋王府的人对未来的王妃都毕恭毕敬。 楚云浓也从未客气,直接朝着月修离的书房而去。 只是以前月修离说过,她可以不经通传,晋王府来去自如,不管府内任何地方。 而此时,月修离正与几位属下在书房内商量着事情。 楚云浓见着外面站着的荆亦,大概也猜到了一些。 所以,她顿住了脚步,站在了外面院子里静静的等着。 她知道,她就是进去了,月修离也不会怪她。 虽然如此,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还是避讳些的好。 为他好,自然也是为她好。 ************************ 等到书房内的众人一一离开,已经是弦月当空。 荆亦此时向屋内的月修离禀报了楚云浓来了。 只见月修离一身黑色锦袍疾步出了书房。 正对上款步而来的楚云浓。 楚云浓见着他微微一笑。 “阿浓......” 月修离见着她脸上那干净的笑容,脚步忽地顿住,沙哑的声音轻轻唤了她一声。 楚云浓轻嗯了一声,站在了他身前,抬眼看向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的月修离,“这么还不请我进屋,难道要站在院子 里说话不成。” 月修离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柔夷,手有些凉,心口蓦地一疼,弯腰直接把楚云浓打横抱起,大手蓦地就在楚云浓屁股 上一拍。 “这都深秋的天气了,你就不知道爱惜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早就说过,晋王府你是女主人,不管去哪个角落,哪间屋 子都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难道你把本王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本来被突然抱起来的楚云浓就吓得差点尖叫出声,谁知月修离居然打她屁股,惊得她差点就从月修离臂弯里跳下来。 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疼痛的地方。 本来破口而出想要骂两声月修离的,但听完他的话,心不知怎么的竟是柔软了几分,心底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喜悦。 月修离抱着楚云浓进了屋,转头看向了站在门旁的荆亦,冷声说道,“去,把马房清洗一遍。” 荆亦二话不说的退了出去,他知道主子是因为他没有及时通传,王妃来了的缘故,这才罚他的。 月修离把楚云浓放在了软榻内,拿起一旁披风盖在了她身上,看她穿得单薄,眉心微微皱紧,“明日我派人给你做几 件裘皮披风,这马上就要入冬了,也不知是你自己不懂得照顾自己,还是相国府克扣了你的月钱。” 转身,又朝着外面唤了一声,“庄严,去把本王屋内那件狐裘大衣拿来。” 楚云浓不由扶额,“月修离,这还是秋天呢,你确定要给我穿什么狐裘大衣?” 月修离再次握了握楚云浓的手,“若是你不想穿,我倒是有别的办法。” 说完,楚云浓已然感觉到到自己瞬间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就见自己已经坐在了月修离的大腿上,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中,硕大的衣袖完完全全的把她包裹住了。 楚云浓怔愣了一下,随即挣扎着想要离开月修离的怀抱。 却没想被他抱得更紧了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阿浓这是想要穿狐裘大衣么?” 楚云浓不由全身僵硬了一下,但却没有再动。 抬眼看向月修离,“月修离,别闹了,我今天来是有事找你的。” 月修离依旧抱紧着她,只是没有在继续任何动作了,“因为太子的事情?” 楚云浓眸色微微一动,看向他,“你知道了。” 想来很多事情都是瞒不过他的吧。 不然,一个成为天阙国人人追捧的战神王爷又岂是那般简单的人物。 只是这速度也太快了些吧。 她不过吩咐阿若趁夜把楚雪儿带出驿馆的。 而她自己也才刚刚外面院子里时才接到了阿若的消息,没想到月修离竟然如此之快。 月修离点了点头,“自然,楚大小姐去了太子府就没有出来了,若不是手上有他需要的东西,你说他怎么可能会留下她。” 当初在皇家寺院太子是怎么对待楚雪儿的,大家有目共睹。 虽然他不是很清楚阿浓到底让楚雪儿做了什么事情,但隐隐的可以猜测到一些。 “与北燕那三万人马有关?” 楚云浓不禁有些挫败的扫了月修离一眼,点了点头,“我让楚雪儿调换了北燕太子的兵符。” 月修离的眼底闪过一道光亮,“没想到你那个大姐这也愿意相信你。” 随即不由莞尔一笑。 只是刚刚楚云浓眼底的挫败依旧没有逃过他的双眼,“我的阿浓就是聪慧,本王从未见过想你这般能干的女子。” 楚云浓轻哼了一声,一把推开了月修离,“别跟我贫嘴,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回去了。” 说完,转身便朝着门口而去。 楚云浓只觉心口被什么堵着了一般,她亲自来跟他说此事,没想到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感觉自己像是多此一举, 像是特意想要在他面前讨得好处一般。 月修离抬手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身,“阿浓这是生气了?我正愁着没办法拿下那三万人,没想到阿浓就帮我这么大一个 忙,想来我们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还愁什么事情办不成的。” 月修离心里是高兴的,至少他知道了他的阿浓是在乎他的。 楚云浓瞪了他一眼,“没有,只是觉得有些晚,绿翘会担心的。” 月修离看着他那两瓣一动一合的红唇,直接堵了上去。 正拿着狐裘大衣准备进来的庄严不小心瞄到了一眼,惊愕的转身躲到了一旁。 夜风吹过,书房外院子里的树叶哗哗落地。 楚云浓回到相国府时,府内寂静。 绿翘见着她时,不由惊讶地问了一声,“小姐,你的嘴巴怎么有些红肿?” 楚云浓跨进屋子,坐进了椅子中,听到绿翘的话,惊慌地摸了摸唇。 绿翘忽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急忙掩住了嘴巴轻轻一笑,“小姐,我什么都没看见,你用过晚膳了吗?” 楚云浓也懒得理会她,“早些睡吧.......” 说完,起身朝着床榻而去。 *********************** 日子在指缝间一点一点流逝。 一个多月渐渐过去,也不见太子有任何动静。 月修离与楚云浓倒是每日都会见上一次。 而两人见面的地方却改在了神医府。 这一日一大早。 楚云浓还在用早膳,就见着月修离颀长的身影立在了相国府碧落院楚云浓的闺房内。 楚云浓随即吩咐惜月去加了一副碗筷。 月修离也不客气,撩了衣摆坐下,拿起快起就吃了起来。 虽是大口,却不见他狼吞虎咽,优雅的一口一口吃着碗里的白粥。 楚云浓见他吃完,这才说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很少见他会这么早来找她的。 月修离接过惜月递过来的巾帕,擦了擦嘴,“父皇中风了,太子一派的大臣要求太子监国。” 楚云浓眉梢轻轻一挑,帝王的身体一向都没什么大毛病的,这怎么就突然中风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楚云浓问出这句话时,忽地想起昨晚楚曦远半夜进宫的事情来。 想来就是那时候的事情吧。 “昨晚,父皇突然传了太医院的十几位太医,都说父皇是中风了。”月修离有些恹恹的说完。 楚云浓见他神色,不由说道,“我随你进宫去给皇上看看。” 月修离抬眼看向她,摇了摇头,“皇后不让任何人进父皇的寝宫,说是要让父皇好好静养。” 楚云浓轻哦了一声。 这段时间,她听说皇上的饮食一直是皇后在侍候的,说是为太子赎罪。 楚云浓眉梢微微一动,看向了月修离,“你怀疑皇后动了手脚?”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仅此而已 月修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楚云浓,“当初母妃说过皇后的举动,我便有些怀疑,还派人检查过父皇的身体和皇后送去的饮食,并无不妥,但若是说父皇这次中风与皇后没关系,我是不信的。” 楚云浓微微一笑,“既然怀疑被人动了手脚,那我们晚上去探探皇上又有何妨?进出皇宫对你来说不是什么事吧,想来在太子还没有正式监国之前,皇后是不敢再有太大的动作的,只有等到太子名正言顺的监国了,或许皇后还会做出更加狠毒的事情来也不一定。” 到那时,太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了。 这真是下的一步好棋。 没等来逼宫,倒是等来了这么一出戏码。 这可要比逼宫来的光明正大的多。 这太子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偿。 想来月修离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来找她的。 现如今只有找出皇上突然中风的原因才行,不然就被动了。 月修离握住了楚云浓的手,深邃的双眸闪过一道无奈的光芒,“以前我从未想过要争什么,皇位不管由谁来继承都没关系,我只想一个男人的责任是保家卫国,但因此我的光芒遮掩了太子的公绩,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对我出手了.......如今.......” 月修离说到这里握紧了楚云浓的手,定定的看着她,“如今我有了你,阿浓,我不得不为我们的今后的做打算了.......” 所以他要去争,去为他的女人,为他自己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而已。 仅此而已。 “我懂.....”楚云浓的另一只手覆上了他的手背,两只手却在同时被月修离握住,唇轻轻的吻了一下。 她的手微微瑟缩了一下,随即便不再挣扎。 月修离那深邃的双眸染上丝丝柔情,“阿浓......” 月修离一时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随即话锋一转,“晚上,我来接你.......” ******************** 夜色如墨,寂静无边。 两道黑色身影悄无声息的穿过巍峨宫墙,朝着帝王的寝殿而去。 几个纵跃,已然落在了帝王寝殿的房檐上。 由上往下望去。 就瞧见两位太监守在了帝王的寝殿门口。 太监的身侧还站着两名宫女。 寝殿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丝缝隙。 而房檐上的两道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月修离和楚云浓。 月修离见着那两名宫女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随即朝着楚云浓打了个眼色。 两人躲进了黑夜里。 倏地远处响起了一声蹊跷的声音,守在殿外的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就见着其中一名太监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飞奔而去。 看那身轻如燕的脚步,明眼人便知道这太监是有武功在身的。 而且武功还似乎不弱。 月修离和楚云浓不由对望了一眼。 楚云浓用眼神询问着月修离,为何这里会有武功高强的太监。 月修离用手指朝着一个地方比划了一下。 楚云浓随即明白了,这几个人都是皇后的人。 呵。 防着他们。 这么明显的意思谁看不出来呢。 她很早就听说过,皇后暗地里培养了一批武功高强的太监,在后宫身居各处职位,从最小的太监到御前总管听说都有她的人呢。 不过这只是在今夜之前的事了。 月修离已经把她在宫里的势力差不多清除完毕,只是这些个身居高位的太监,难以动他们。 见着那个太监离开。 楚云浓身形一闪,躲在了一处的梁上,伸手从衣襟处掏出一样东西来。 随手一挥,就见着一根细绳一样的东西从眼前飞过,而那细绳上却是拴着一个像人一样的模型,全身纯白,衣袖轻荡,黑色长发在夜里悠悠荡荡,只是见那白色影子转过身来时,不见脸孔,依旧是长长的黑色长发随风而动。 楚云浓手中的细绳随即用力一收,不等下面的三人看清楚,那白影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深深寒气在顷刻间窜到了三人身上。 吓得三人猛地一哆嗦,其中一宫女战战兢兢的看着另外两人,牙齿都几乎打着颤,“你,你们看,看到了吗,白的鬼,鬼,鬼呀.......” 吓得慌不择路跑着离开。 另外一个宫女急忙躲在了另一个太子身后,“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真的,真的是是鬼......” 不远处却跑来了一位小太监,对着两人招了招手,“你们快点过来,皇后娘娘找你们.......” 守着殿门的两人如获大赦,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开了。 月修离和楚云浓从梁上翻身而下。 进了殿门。 寝殿内,香案上,燃着淡淡的龙涎香。 此时,帮皇上掖好被角的张公公躬着身子退了出来。 转身之际见着屋内突然出现的两名的黑衣人,不由一愣,没好气的说道,“皇上都成这样了,你们难道还要来刺杀不 成?” 月修离扫了一眼张公公,如此镇定自若,不愧是御前太监了。 随即扯下了黑色面罩,露出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来,“张公公是本王。” 楚云浓也跟着拿下了面罩,对着张公公点了点头。 张公公深深的呼出口气,脸上立刻挂上了一丝笑,“是晋王殿下,还真是吓着老奴了。” 说完,一脸担忧的朝着外面望了望。 楚云浓弯唇一笑,“张公公,你不用担心,外面没人。” 张公公这才把提着心放了回去,“可不是担心吗,现在皇宫里到处都是皇后和太子的人了,老奴是担心你们的安危,诶,皇上现如今都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皇后还会出什么幺蛾子,这么些年,老奴看皇后也是个温良谦卑,明理淑德的人,没想到到最后......” 张公公说着说着,不由抹了抹眼睛。 楚云浓急忙地上了锦帕给张公公,只惊得张公公赶忙摆了摆手,“晋王妃,不可不可......老奴是粗人........” 说完,看向了一旁的月修离,“晋王爷,自从你昨晚知会老奴多注意皇后之后,老奴还真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今日皇后送来的汤水都是不许任何人经手的,就是老奴要上前喂皇上用膳,皇后都是戒备着的.......所以老奴也是有所怀疑......” 虽然怀疑皇后那是大不敬,但皇后若是做出什么失德的事情来,真的伤害了皇上,那他这个老骨头便会第一个站出来作证的。 月修离对着他点了点头,“今日本王来就是让阿浓帮忙看看父皇到底是怎么病倒的。” 说完,转眸看向了楚云浓,“阿浓,那就辛苦你了。” 楚云浓点了点头,便朝着龙榻行去。 她认真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皇上的身体,随即拿出银针给皇上扎了几针。 再次查看了一下皇上的身体。 这才转过身来看向一旁的张公公,“张公公,皇上在昏迷中风之前是不是磕着头了?” 张公公眯了眼,仔细想了想,“呀,还真是的,昨日皇上用晚膳晚了一些时候,那时候恰巧皇后送了汤过来,所以皇上先喝了皇后的汤,说是有些饱胀,想要起身走两步,谁知刚刚站起来,皇上就一头栽了下去,头直接栽在地上,只是那时老奴却是信了皇后,皇后说皇上只是摔了一跤,无大碍的,若是那时候老奴及时去请了太医来,皇上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张公公一脸自责,万分难过的样子。 楚云浓缓缓站起身,看向了月修离,“是中毒,一种我也不知名的毒,能突然使人血压升高的毒。” “血压......”月修离微微眯了眸子,他从未听太医或者大夫提起过,这是什么东西。 楚云浓眉心轻轻皱了一下,她不知不觉的说出了现代的词汇,月修离自然是听不懂的。 眸色一转,说道,“嗯,你不懂医,自然是不懂的,皇上是因为中毒才会导致中风的。” “晋王妃,可是能解?”张公公急切地问道。 楚云浓看了他一眼,再次看向月修离,她不敢说能治好,但能使血压升高的药理无非就是避孕药,止痛药,激素药一类的药物。 只是不知皇后给皇上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能保证,但我会尽力。” 她作为大夫,这是她唯一能做的,能说的。 她确实没有把握。 张公公却是有些激动,“晋王妃,您是皇上封的神医,肯定能治好的。” 张公公一脸信任的看了看楚云浓。 月修离颔首点了点头,他知道皇后打算动手,又岂会是这般容易让人解毒的。 而他的阿浓,他更是相信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的。 就当出,自己第一次见她,差点取了她性命,她依旧帮他止血解毒。 月修离想到此,心底闪过丝丝内疚,双眸真挚地看着她,“阿浓,不要累着自己。” 楚云浓心口蓦地一动。 他是怕她解不了毒,会愧疚,会心急,然而伤身,所以这么说的。 不知不觉的,她居然能懂他。 楚云浓默默的抬头看向他,“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说完,转身走到张公公跟前,从衣袖中掏出几个瓷瓶递给了张公公,“张公公这些药就麻烦你喂给皇上吃,我现在给 皇上扎一次针,而你的任务很艰巨,那就是帮着皇上康复,每天不停的训练的,这需要你十二个时辰都陪着皇上,在 皇上清醒前,我每天晚上都会来给皇上施针。” 张公公却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忙不迭的点头。 把楚云浓教给他的康复知识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待到楚云浓扎完针已经是深夜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避着皇后进行的。 眨眼间,已经半个月过去了。 这一日,月修离和楚云浓刚刚进了皇上的寝宫,就见着张公公抹着眼泪迎了上来。 楚云浓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难道皇上的情况恶化了不成。 月修离见着楚云浓一脸担忧的神色,不由握紧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题外话---谢谢桶桶2012和一勺拌饭酱两位亲爱滴月票,么么哒 第一百二十章 断绝父女关系(大结局1) 楚云浓急忙问道,“张公公,可是皇上......” 张公公见着楚云浓的神情,随即骂了一声自己,“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害的王妃担心了,皇上没事,皇上醒来了。” 说完,再一次喜极而泣,最后却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楚云浓磕起头来,“多谢晋王妃,多谢晋王妃。撄” 楚云浓深深呼出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偿。 她一直担心皇上会醒不过来。 这段时间,虽然皇后一直派人监视皇帝的寝宫,但她自己却是偶尔才来探看。 或许她以为,皇上是醒不过来了。 才会放松了警惕。 不然,皇后若是坚持一直给皇上下药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醒皇上。 幸好,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想到此,急忙走到了龙榻前,就见着皇上睁着眼睛看着他们。 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声音来。 这样的皇上,有些着急,想要抬手比划着什么,但双手似乎更不听使唤,只是稍微的动了动,却始终没有抬起来。 楚云浓看到这,微微一笑,“皇上,您不用急,中风这种病,需要慢慢康复的。” “父皇,有阿浓在,你大可放心。”月修离也不知在何时走到了龙榻前,插了一句嘴。 楚云浓不由汗颜,什么叫有她在大可放心,她可不是神仙。 帝王看了看楚云浓,眨了眨眼。 看来他是信了月修离的话。 楚云浓只得叹息了一声,再次忙着帮皇上施针。 月修离却是告诉皇上,让他一直装中风未醒。 不然,谁都不知道皇后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如今的皇上可是什么都做不了。 皇上自然是同意的。 他自然明白了自己这次自己中风是怎么回事。 ************************ 回到相国府。 楚云浓没想会遇到楚曦远。 不对。 不是遇到。 而是楚曦远正等在她回碧落院必经的路上。 “楚云浓,你这么晚回府,可还有点女儿家该有的规矩?” 夜色黑沉。 楚云浓借着府内的灯光看着一脸不悦的楚曦远,笑了笑,“相国大人什么时候教过我规矩?难不成我能自己知晓不成?” “你......”楚曦远被她拿话一噎,怒火上涌,随即双拳握紧,把怒火给压了下去。 在言语方面,他好像从未在这个女儿面前占过上风。 不由冷冷说道,“那里说说,你这半夜三更的去了哪?若是让人知晓你是我相国府的二小姐,岂不是连累我整个人相府的名声。” 呵。 相府的名声。 还有吗,还有吗,还有吗? 真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相府名声,不是一早就被他这个宠妾灭妻的人败坏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了吗? 他到底哪里来的勇气跟她提名声。 “楚相国,你告诉我,别忘记了,宠妾灭妻得来的名声。” 楚云浓说完,径自朝着碧落院而去,经过楚曦远的位置,侧身而过。 就两个眼神都懒得吝啬给他。 楚曦远被她戳到了痛处,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知怎么对待楚云浓。 就在楚云浓经过他身侧,走过几步后,抬手朝着她劈了过去。 楚云浓感觉到身后而来的风声,一个轻跃,躲过了楚曦远的一掌。 她看着楚曦远,不由冷哼了一声。 “楚曦远,你想要我死,对吗?你想要亲手杀死你自己的女儿对吗?” 楚曦远一愣,看了看刚才出掌的手,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楚云浓冷冷一笑,“楚曦远,至此,今时今日你我父女再无瓜葛,恩怨尽断,从此以后,各不相干,陌路而过。” 楚云浓说完,转身就走。 一直站在楚曦远身后的吴管家不由上前两步,“老爷,您不是问二小姐要夜明珠的吗?” 楚曦远经他这么一说,不由怔愣了一下。 他等在这里的目的,可不是要了断父女关系的,而是为了问楚云浓要夜明珠的。 暗自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他与她从来就是针锋相对的。 就算他开口了,她也未必会给。 什么陌路,什么恩怨尽断,楚曦远不由冷哼了一声。 楚云浓回到碧落院,立刻吩咐惜月和绿翘准备把碧落院所有的东西都搬到神医府去。 越快越好。 她不想再与相国府有任何的关系了。 一丝一毫都不想有。 夜色无澜。 楚云浓刚刚入眠,外面却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眉心忍不住皱了皱。 正翻身准备继续睡觉。 屋内的门忽地被人推开。 就听见一声哭喊着的求救声传了进来,“二小姐,二小姐,救救我家灵儿吧,求求你了。” “刘妈妈,我家小姐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是啊,你出去吧,别吵到了小姐,再说,楚相爷的妾室出事,你应该去找楚相爷,找我家小姐做什么?”绿翘一脸 不满的挡在了刘妈妈的跟前。 惜月却是一把拽着刘妈妈的手臂,想要把拉出去。 “二小姐,二小姐,奴婢知道您是菩萨心肠,求求您救救秀儿吧,她难产了,稳婆说是,说是怕是连大的都保不住。” 刘妈妈说完,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楚云浓被吵得坐了起来。 这么热闹,她哪还睡得着。 灵秀难产? 算算日子,好像才八个多月吧。 这是早产的节奏。 怎么好好的就突然早产了。 掀开被子,正要起来。 紫藤急忙走了过来,拿了狐裘袄子就披在了她的身上,“小姐,这是要起来吗?” “去看看吧......”楚云浓淡淡的应了一句。 来到灵秀的院子,就见着屋内满满的一屋子人。 老夫人,楚曦远,还有几位妾室都在屋子里。 祝佩佩五花大绑的蜷缩在冰冷的地上。 刘妈妈见着祝佩佩就猛然上前拽住了她的头发,恶狠狠的扇了两巴掌,“祝佩佩,你个恶妇,居然对灵秀下手,灵秀以前也没少孝敬你,你居然也下得去手,这么冷的天,你竟然把她推下湖,你的心咋就这么狠。” 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楚曦远急的来来回回地走动着。 楚曦远听完刘妈妈的话,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这阵子,一直忙,居然忘记了祝佩佩的事情,倒是让她害了秀儿,害了他唯一的还没出世的子嗣,这样的妇人,就是 死一千遍也不为过。 随即冷冷说道,“拉出去,乱棍打死。” 被堵着嘴巴的祝佩佩,呜呜了几声,就被人拉走了。 楚云浓冷冷看着发生的事情。 直到屋内再次寂静。 就见着一盆盆的血水从内屋端了出来。 楚云浓皱了皱眉,看样子还真是挺严重的。 此时,刘妈妈高兴的走到了楚曦远跟前,“老爷,老爷,二小姐来了,二小姐来了。” 楚曦远一愣,他没想到前半夜才发生那样不愉快的事情,楚云浓还会来帮忙。 只是,他心里直犯嘀咕。 看了看楚云浓,却是没有说话。 楚云浓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眼神直接跳过楚曦远,随即朝着内屋走去,“我进去看看......” 说完,人已经跨进了屋。 就见着灵秀一脸苍白的躺在榻上,两位有些年纪的稳婆不停的在忙和着。 楚云浓上前看了看,问道,“情况怎么样......” 稳婆见来人是个小姑娘,不由有些不耐烦,“去去去,别在这添乱。” 跟着楚云浓一起进来的绿翘冷哼了一声,急忙说道,“这是我们相府的二小姐,皇上亲封的国医圣手......” 两位稳婆讶异地抬眼看向楚云浓,急忙道歉。 楚云浓没在与她们多说,直接检查了一下灵秀的情况。 一旁的稳婆急忙说道,“是难产,孩子位置不正,头上脚下,而且生产的日子还没到,这又是早产,产妇经过溺水已 经昏迷了,只怕大小都不保啊,神医是不是有办法?” 稳婆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楚云浓。 楚云浓扫了一眼昏迷中的灵秀,唇中溢出两个字,“剖腹......” 啊。 “什么?” 两位稳婆一脸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追问了一句。 楚云浓没有理会她们,看向跟着她进来的绿翘,从衣袖中拿出几张写满字的纸张来,递给了绿翘,“你去把这个给楚相国签了吧。” 绿翘一愣,扫了一眼纸张上的字,这才发现是昨晚小姐写下的断绝父女关系的协议。 她接过协议走了出去。 等到绿翘带着惜月进来的时候,不过眨眼的时间。 可见,楚云浓在楚曦远的眼里半文钱都不值。 惜月把医药箱递给了楚云浓,急忙问道,“小姐,需要我们做什么。” “不用.......外面等着,让楚相国立刻去备一些麻沸散和止血的药来。” 楚云浓说完,也不管还惊讶的两位稳婆和站在一旁的丫环们。 直接吩咐人手术前的准备。 两位稳婆见着楚云浓是真的准备剖腹,不像是玩笑,吓得整个人都有些发抖,这剖腹了还能活? 等一切准备就绪,楚云浓还是做了针麻,然后让两位稳婆打下手,就开始了剖腹取子。 一刀划破肚子,屋内的人一个个吓得战战兢兢。 动也不敢动。 半个多时辰过去,房内终于响起了一声微弱的啼哭声。 楚云浓扫了一眼那婴孩,是个男婴。 只是月份不足,身体只怕有些弱。 这似乎已经不是她该管的了。 迅速的缝合了切口,净手,出了房门。 立刻吩咐了刘妈妈一些剖腹产要注意的细节。 便带着绿翘和惜月离开了。 临到碧落院之时,却是吩咐绿翘立刻去街头巷尾把她剖腹取子的事情传出去,必须在明早之时,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晓。 ---题外话---谢谢弱弱妖娆亲爱滴花花,么么哒a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夜半时分,皇上带着皇后跑了(大结局2) 翌日。 整个人京城都在传她剖腹取子的事情。 只是传到后面,神乎其神了偿。 这一次,一些有疑难杂症的家族里,都纷纷登了神医府的门撄。 这些人当中不乏朝廷重臣。 楚云浓借着这个机会,与这些人打好关系。 *************************** 眨眼间,已近大年夜。 天公也不作美。 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雪花。 京城内,到处都传来了爆竹噼啪之声。 整个天阙国都洋溢在喜悦的氛围之中。 而边关却传来了敌兵压境的消息。 皇后联合母家想要逼的月修离前去迎敌。 谁都知道,若是月修离这一去,只怕有去无回了。 一直在外的七王爷月枫澜却忽然来到了早朝的大殿上,请旨亲自带兵前去退敌。 这一步棋,气得皇后摔了宫内所有能瓷器花瓶。 夜色渐渐浓烈。 吃过年夜饭的楚云浓与月修离站在了晋王府最高处,看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在夜色里分外清冷。 远处的烟火在半空中炸开,开出朵朵绚烂耀眼的火花。 月修离握紧了楚云浓的手,“阿浓........” 楚云浓轻嗯了一声,头靠在了月修离的肩膀上。 “过完年,你就十六了。’ “嗯” “过了十六,你就长大了。” “嗯......”长大了呀。 楚云浓不由有些迷茫了,这才忆起这具身体才十六岁,而她在穿越前就已经二十六了。 要说起来,她现在是不是个老女人了。 呵呵。 抬眼看向月修离,如此帅气多金又有权利的一个男人,要说,她是不是赚到了。 手不自觉的抚上了月修离眉眼,鼻梁,最后停在了他的唇上。 却被月修离一把咬住。 随即,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朝着屋内走去。 正要迈进屋内时,远处一朵开在天空的信号,让月修离微微皱了皱眉。 楚云浓也看到了,急忙说道,“那是皇宫方向,看来皇后等不及了,想必,太子也有所行动的,还真是会挑日子,大 年夜的动手,还真是料不到。” 这时,有人来报,“皇宫的四大宫门和京城的四大城门都被人给包围了,如今的京城已经开始乱了起来。” 月修离紧紧握着楚云浓的手,“阿浓,怕不怕。” 楚云浓勾起唇角,“这样才刺激呢。” 月修离一怔,随即摇了摇头,“走吧,去皇宫看看父皇。” 楚云浓乖巧的点了点头。 两人手牵着手,一步一步踩在了雪地里。 洋洋洒洒的雪花一片片落在两人的身上,而他们的身后,洁白的雪地上是一排排深浅不一的脚印。 直到皇宫,来到了皇帝的寝宫。 就见着里里外外的都是人。 有皇后的人,太子的人,也有忠于皇上的人。 也有闻讯而来的大臣,和几位皇子,陆陆续续的倒是来了不少。 都堵在了帝王的寝殿院子里。 只是寝殿前被人给包围了,他们进不去帝王的寝殿。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急,却没人在意。 太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冷冷的扫向了月修离,“四弟,你来了。” “大哥都能从禁闭房内出来,我怎么能不来。” 月锦棣冷哼了一声,“来的正好,刚刚听太医说父皇醒了,你可知道?” 月修离幽深的眸子扫了太子身后的皇后一眼,长长的哦了一声,“不知.......” 一众大臣听到皇上醒来,不由都有些激动,“皇上是真的醒了。” “不过,太医说父皇那可能是回光返照?”太子扫了人群一眼,继续说道,“但父皇留下了一份诏书......” 众大臣纷纷诧异之极,“诏书,回光返照,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皇上可不能有事啊,我们要见皇上.......” 太子诡异一笑,“就算你们现在见到了父皇,也是徒劳的,父皇再一次昏迷了。” “什么?” 众大臣错愕的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 月修离深冷幽寒的眸子微微瞥了太子一眼,“那大哥就去把父皇的诏书请出来吧。” 太子等的就是这句话。 随即转身,推开了殿门,走了进去。 皇后也跟着进去了。 不多时,就见着太子手捧圣旨走了出来。 嘴角至始至终挂着笑意。 在他看来,皇位如今已是唾手可得。 圣父皇的禅位圣旨在手,外面皇宫皇城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 他可都安排好了。 本来是不打算走到逼宫这一步的,谁知道后来的事情发展至此,他也是被逼的。 寝殿内。 皇上躺在龙榻上。 一动不动。 张公公被五花大绑的躺在地上,脸上更是青肿了了一大片。 太子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冷冷的盯着他,“张公公,还不快些把父皇的玉玺交出来,本宫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就是你不拿出来,本宫也有办法在圣旨上盖下玉印。” 说完,从怀里掏出来一枚与玉玺一模一样的玉色印章来。 张公公见那玉章,惊得目瞪口呆。 太子呵呵一笑,“不用惊讶,这是假的,怎么样,足以乱真吧,就是说,你不拿出玉玺来,本宫也可以坐上龙椅的。” 随即站起身来,“好了,外面那帮大臣可是等的不耐烦了,张公公那就好好的在这等着,等本宫宣读了诏书之后,再 来好好的收拾你,别以为四弟会来救你,只怕他现在都自身难保,这京城里里外外可都是本宫的人,知道吗。” 被堵住嘴巴的张公公唔唔叫了几声,可太子没有理会他。 皇后拿出早已找人临摹皇上笔迹的诏书,太子盖上了假印。 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外面,月修离和楚云浓见着太子捧着的诏书,都不由微微眯了眯眼。 众人见着诏书都不忍不住一阵交头接耳。 过后,就听见太子清了清嗓音,说道,“众位大臣听好了,皇帝诏书在此.......” 说到此,大臣们纷纷下跪,只有月修离和楚云浓毅然立在风雪中。 太子见此,心里冷哼了一声。 等他宣读完诏书,就不信他还能嚣张。 就尽管无视吧,等会刚好治个大不敬的罪名让他下狱。 太子缓缓地抖开了圣旨,“奉天承运.......” 一句话刚刚落下,寝殿的门再次打开。 众人皆惊,忍不住抬眼看向寝殿大门。 就见着一身明黄的皇上在张公公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太子随着众人的眼光转头,手倏地一抖,手中的诏书飘然落地。 一直站在太子身后的皇后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 太子急忙唤了一声,“父父皇.......” 皇上没有看他,只是抬眼看向跪在雪地里的众人,“都平身吧......” 随后看向了一旁的禁卫军,“拿下他们母子。” 禁卫军上前,太子却是猛然间站起身,“谁敢......” 说完,转过头看向帝王,“父皇,您就禅位吧,儿臣也不想做得太绝,现在京城里里外外可都是儿臣的人,只要儿臣一声令下,父皇,您应该知道这后果.......” 帝王冷冷扫了太子一眼,又怒又气,“逆子,威胁起朕来了,拿下。” 禁卫军上前,就要架起太子。 却见着太子哈哈大笑,“父皇,你可别怪我心狠。” 狰狞的脸上闪过道道杀意,“来人,把不服本宫的人都给杀了。” 说完,转眸看向了月修离,脸上露出一丝倨傲的笑容,“四弟,别怪我,这都是父皇逼的。” 随即朝着众位大臣望去,“只要你们服从本宫,本宫便不会动你们。” 话落地,就见着几位大臣纷纷朝着太子这边靠拢,还不时的看了看帝王和月修离。 楚云浓不露痕迹的来到了帝王的身侧。 她是担心太子会对皇上下手,所以想要先把他保护起来。 可是等了半刻钟也不见任何的动静。 寝殿前的人一个个都开始四下打量了起来,有点低头私语。 太子的脸上闪过一道焦躁,抬眼看向了不远处的楚曦远,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月修离缓缓向前迈了一步,轻轻弹着身上的雪花,等到肩上的雪花几乎都被他弹掉之后,这才抬起头,扫了在场的众 人一眼。 唇角噙着一丝冷笑,“众位今日难道就没有发现本王有什么变化?” 所有人都不由讶异地看向他。 这都什么时候了,晋王爷还有心情谈论他的什么变化。 虽然说晋王爷是战神王爷,扫荡战场那是处变不惊,可如今是逼宫啊。 搞不好,就是全府都要陪葬的。 谁还有心情去注意他的变化。 月修离淡淡一笑,“诸位难道就没发现本王今日是走着来的。” 呵。 楚云浓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大臣们这才注意到月修离如今是站在这里的。 这以前,今日之前可都是坐在轮椅上的。 一个个都不由朝着他身后望了望,有人忍不住给他道了一声贺,“恭喜晋王爷.......” “不忙,等宫里的事处理完了,你们在去本王府上道贺不迟。”月修离云淡风轻的说完。眼眸对上了太子。 “大哥的人来了没有?”月修离说完,深沉的眸光还在楚曦远的身上扫过。 太子一怔愣,心里是万分着急,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他有兵符,北燕的三万人马,之前他都一一去打点过了。 都表示会支持他的。 那兵符足以调动北燕的千军万马,怎么可能会调动不了区区三万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 但他仍然相信,可能是他的人一时被月修离的人给绊住了。 因为这段时日他也一直在注视着月修离,发现他只是调集了区区几千人进京城,所以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太子想到这里,脸上的神情又镇定了几分。 聚在寝殿前的大臣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帝王冷冷一哼,“锦棣,收手吧,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太子似乎听不懂的嘲笑了一声,“父皇,你说什么,我的最后一次机会,我劝父皇还是宣布禅位给本宫吧,这最后一 次机会还说不定是谁的。” 帝王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一脸惋惜心痛。 月修离噙着一丝笑,看着太子说道,“大哥,现在该轮到我叫人来了。” 众人发现,月修离脸上的那丝笑容居然深沉的可怕,让人从心底不由惊慌惊惧。 大臣们忍不住的往后退了退。 太子也是忍不住心惊了一下。 只见月修离扬起手,在空中拍了几声。 倏地,就见着一个个身穿盔甲的士兵瞬间占领了整个寝殿。 太子心口一颤,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月修离随即命令把那些支持太子的大臣都堵住嘴一一抓了起来。 雪地里,乱了足迹。 雪花乱飞。 太子惊得直直后退。 双眸睁大,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见到的场景。 怎么会。 这一场宫变,可是他筹谋了很久的。 已经把风险算到了最低。 怎么会这样。 他的人呢,抬眼看向楚曦远,“楚曦远,你给本宫解释清楚,是不是你出卖了本宫.......”。 说完,抬眼看了看楚云浓,冷冷一笑,“本宫明白了......” 此时的楚曦远有口难辩。 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这布置好的一切,怎么就突然不见踪影的被人瓦解了。 他也认为今日太子是必赢。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皇上醒来了,晋王也站起来了。 这要说这一切不是他那个断绝关系的女儿做的,还能有谁。 只是如今,他只想要自保。 所以,他不能回答太子的任何问题,因为一开口,不管他怎么说,都能断定他曾经是伙同太子的同谋,谋逆之罪,诛 九族的。 他想想,心就忍不住颤了颤。 此时的月修离只是静静地看着。 等到把那些叛变的大臣带下去了这才说道,“大哥,这地牢是你自己去,还是让本王的人送你进去。” 太子抬手指着他,“月修离,你别逼人太甚......本宫有三万人.......” 月修离笑了。 “大哥,你有所不知,北燕的那三万人马,在本王知晓之后,就被本王的人给一一除去了,换上了本王的人,你说本王会放任一个这个么大危险在身边存在这么长时间?本王会明知你要逼宫的阴谋后,不调人手回京?大哥,你太不解我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太子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月修离随手又掸了一下身上的雪花,“不早,三个月前吧.......” 太子只觉一口腥甜喷涌而出,在嘴中打了个转,被他暗自吞了下去,抬手指着月修离,“你,你........’ 剩下来的那些大臣不由松了口气,原来晋王在三个月前就防备太子逼宫,还把北燕这么大一个危险给解决了,更是神 不知鬼不觉的换上了自己的人。 这才是他们的晋王。 幸亏刚才没有选择站在太子一边,不然此刻哪里还有命站在这里。 刚刚心下有些松动的大臣,都忍不住在大雪天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月修离冷冷扫了太子一眼,大手一挥,“带下去吧。” 不多时一道圣旨便昭告了天下,“太子勾结敌国,皇后下毒谋害皇上,罪当诛。” 相国府内。 楚曦远一脸深沉的吩咐灵秀立刻收拾东西,准备逃跑。 他没想到太子会输的这么惨。 也是他太不小心了。 在他那个二女儿与他断绝关系的时候,就该想到,他们是早就有对策的。 他那个二女儿也是个狠的,居然真的不顾他的安危,与他立下协议,还上报了府衙。 如今,想要找她庇护一下是不可能的了。 唯一的出路,那就是跑路。 灵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得来的富贵生活,她可不愿意这么快就撒手丢弃,“老爷,这大过年的,去哪?” 楚曦远见她还没动手收拾,不由冷喝了一声,“废什么话,要活命就立刻跟着本相离开。” 灵秀吓得全身一颤。 不敢在说话了。 刘妈妈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老爷,姨娘,小公子又发烧了。” 楚曦远忍不住没心皱了皱,“你们都是这么照顾的,这么多人,居然还照顾不了一个婴儿,都是一群饭桶。” 此刻也管不了这些了,只能等找到安全的地方,在给他找大夫。 “去,把他报过来,一起离开。” 刘妈妈看了一眼神色不悦的楚曦远,叹息了一声,转身而去。 几人从相府的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只是刚刚走出几步,就见着一群士兵拿着火把围了上来。 带头的是禁军统领,只见他二话不说,直接命人把楚曦远一干人等带走。 楚云浓却在此时走了过来,对着禁卫军统领打了个招呼,这才看向楚曦远。 本来她过来是想要把楚书瑜带走的,没想到会碰到想要出逃的楚曦远。 一旁的灵秀猛然朝着她跪了下去,随即一众丫鬟仆人都跪了下去,“二小姐,求求你救救你父亲吧,救救你这个唯一 的弟弟吧,若是你父亲出事,这可是楚家唯一的骨血了,而且而且小公子还发着烧......” 灵秀一边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楚云浓轻哼了一声。 鄙视了楚曦远一眼,府内那么多姨娘小姐,他只想着自己逃跑,想必就连通知一声都没有吧,任由他们代替他去死。 眼眸不由扫了一眼那不到一个月的婴儿。 想起前身的遭遇,缓缓说道,“统领大人,就留下她们母子吧,剩下来的事,我自会去跟皇上解释。” 统领大人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自然卖了个人情给楚云浓,带着楚曦远而去。 而整个相国府,瞬间被围个水泄不通。 这时,府内的人才开始慌乱起来。 楚云浓扫了一眼灵秀,“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转身进了府门。 却没见着灵秀和牛妈妈跟着进来,不由朝着身后望了一眼。 哪里还有她们的声音。 楚云浓摇了摇头。 那个孩子,这么奔波,只怕性命不保....... 若是留在府内,找个大夫看看,或许还能留的一条性命...... 楚云浓不再去想,直接把楚书瑜和她生母接到了神医府。 其他人,与她无关了。 这一夜,是个不眠夜。 整个京城都翻天覆地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暴风雪来得快去的也快。 年初一,明媚的阳光洒在大地。 银装索裹,好不亮眼。 皇宫内。 皇上却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双鬓斑白,躺在龙榻上。 本来就被下毒的身体,如今遭遇这样的事情,身体几乎被掏空了。 就连楚云浓也是对着龙体摇了摇头。 太医院的太医更是束手无策。 贤妃娘娘坐在一旁不停的抹着眼泪,这么长时间皇后都不让她们见皇上,如今见着了,皇上却是这般模样。 她们怎么能不难过心疼。 楚云浓安慰着贤妃,“娘娘,您也别太伤心了,要是您再有个不适,岂不是让晋王担心。” 贤妃一听,急忙止住了泪,朝着楚云浓点了点头,“是啊,我怎么能让阿离担心,他现在都忙的脚不沾地,我怎么能 给他添乱呢。” 一直到元宵节过后。 太子的剩下来的余孽才清理的差不多。 整个太子府的人都问斩。 但凡参与此次逼宫的人都没落得好下场。 相国府按律当诛九族的。 月修离许是看在楚云浓的面子上,只是给了发配边关,永世不得入京这样的处罚。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告一个段落。 已经是正月底了。 皇帝的寝宫内,传来一片呜咽哀嚎之声。 张公公忍着伤痛读完最后一道月修离即位的圣旨,便随着月璞去了。 楚云浓见着张公公喝下毒酒的那一刻,不由有些心塞。 随之,便有几位妃子也跟着饮下了毒酒,追随着先皇而去。 楚云浓叹了口气,这好好的一个人喝下毒酒,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这些人与先皇的感情也是难能可贵的。 先皇在泉下也该高兴知足了。 ************************ 先皇大殓之后,月修离正式登上了龙椅的宝座。 一身黑色龙袍显得他更加深沉了几分。 大殿上,有大臣提出皇上后宫空虚,应当立即甄选秀女。 月修离冷冷一笑,看着那位大臣,兵部尚书,“左爱卿,朕可以立刻下一道圣旨,兵部尚书之位以后就由左爱卿的子嗣继承了,当然只能有一位.......” 兵部尚书吓得猛然一跪,“皇上,使不得.......祖宗理法不许的。” 一众大臣也跟着跪了下去,劝说着皇上。 “这有何难的,祖宗理法改了便是,就这么定了,朕立刻让人拟旨。”月修离云淡风轻的说完。 兵部尚书吓得跪趴在地,“皇上,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啊.......” 皇上这是故意想让他家无宁日啊。 一个兵部尚书的职位,朝中都不知道多少人眼红,若是真有这么一道圣旨下来,那他家里那些嫡子庶子叔侄之间只怕 剩下来的就是你死我活了,别说有这么一道圣旨,就是如今没有都后宅里的女人都让人脑仁疼。 月修离故意长长的哦了一声,“怎么就使不得了,兵部尚书的位置别人想都不想不来的,你倒是往外推,还真是正清 正。” “皇上,您就收回这道旨意吧,若是真有这么一道旨意,臣,臣的家宅只怕永无宁日了。” 月修离冷冷一笑,唇角微微弯了弯,“哦,左爱卿这是怕自己家无宁日,就想着让朕的后宫永无宁日是也不是?” 啊。 兵部尚书吓得猛擦汗。 大殿上静谧无声,落针可闻。 月修离在此刻却是叹息了一声,“看来,你是不想与朕分忧啊,本来朕还想着,皇位是继承而来,那诸位的臣位也应 该继承下去的,朕想着有好事也要与臣同乐嘛,怎么诸位爱卿这是不乐意?” 月修离见众人都不敢在吭声,唇角微微扬起,“那散了吧。” 自此以后,再也无人敢提后宫空虚,选秀之事,也无人敢往皇上的身边送女儿女人的了。 两个月后,春暖花开。 举国同庆,更是举国震惊。 那一日,皇上迎娶皇后。 延绵十里的嫁妆,惊瞎了京城女子的眼。 可众人却是听说皇上在夜半之时,带着皇后跑了。 直接把皇位传给了七王爷月枫澜。 而皇上和皇后四处逍遥快活去了。 **************************** 某年某月某日某个地方,某人的书房。 某包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去,“爹爹,刚才有个怪叔叔找娘亲看病。” “嗯” 某人依旧埋首书中。 “怪叔叔一进门就把门给关上了,还说想娘亲呢。” 某人的心猛的一提,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 某包子一看情况不对,急忙说道,“娘亲给他把了脉,叫我拿药给怪叔叔吃。” 某人攥紧书本的手略松了松,缓缓坐了下去,“然后呢?” “我拿了十颗消魂丹给怪叔叔吃。” 某人挑了挑眉,“消魂丹......你确定十颗够了?” 某包子掰着手指数了数,随后堆着某人点了点头。 某人又问道,“那然后呢,那怪人走了没有?” 某包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把那怪叔叔带去我的小猪那里了,然后就听见小猪嗷嗷的大叫,可怜我的小猪猪......” 某包子说完,一脸委屈。 某人眸色一动,“既然你担心你的小猪,那爹爹命人去找十头母猪来送过去,可好?” 某包子一听,高兴得拍手称好,“好好好.......” ************************ 全文完。 ---题外话---谢谢一路支持花花的亲们,但花花深感对不起诸位,这篇文写的断断续续,更新一直跟不上,这也是花花决定早些结文的原因,花花在此给各位亲们鞠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