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卿》 001 出生 “来人呐,少夫人要生了!” 丫鬟翠菊差了声儿,外面的奴才满不在意,站在院子四周,如一颗颗散落的棋子。 “她八成是生不出孩子,连着两月,如此折腾,肚子里不知怀的是什么东西。” 几个丫鬟凑在一起唏嘘着,心里不住的叹,方玉恩当年嫁入姚家人人都说她撞了运气,夫人和老爷早早就看她不顺眼,少爷也已娶了两房姨太,怀了孩子起初还算快活,可肚子不争气,三天两头闹一次,却生不下来,夫人少爷不耐烦的说她成事不足,姨太太们抱怨她矫情多事,那些丫鬟奴才更是不在意,只当听个笑响儿。 “你们几个快去找李婆啊,晚了要出人命的。” 丫鬟翠菊忙得四脚朝天,看着几个观声儿的奴才急得眼眶通红。 一个奴才鄙夷:“这次能生的出?” 另一个则附和:“哪次不是闹这出儿,身子贱,抵是如此。” 翠菊一气之下跑了一里路,连李婆子也不耐烦地看着她:“你家少夫人这次当真要生?” “千真万确,您快去吧,误了时辰少夫人就没命了!” 李婆子不耐烦,前两次来人也是这么说的,倒是连跟孩子的影子都看不到,翠菊早看透这些个婆子,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她裸露的手心,婆子轻轻的掂量了几下,眯了眯眼睛:“我就走这一趟吧!若这次生不出,下次你找别人好了。” 院外,清晰听到里面的方玉恩疼得哇哇大叫,待李婆子蹭进院子,丫鬟里三层外三层围着,扭头,李婆子令丫鬟去打热水来,丫鬟们你一句,我一句,传到了夫人耳朵里,姚夫人这才扭搭着走了出来。 门附近的姚金武离门半步,刚要探头看看,突然被身后的丫鬟拥回,夫人扭头露出一副令人唾弃的嘴脸:“你不要命啦?这女人生孩子里面脏的很,快出去!”随后唾了两口。 一个时辰后,李婆子一脸的怒气。 “羊水破了,竟然还没生,人还安好,面色红润,真是见了鬼了。” 姚夫人颜面扫地,一个婆子竟如此嚣张,这些婆子历来嘴下无德,羊水破了,可生不出孩子这种事情一定会死人的,方玉恩没死,自然落下一些不蛊之言论。 如此被嘲笑,姚夫人心里别扭,冲着那婆子背影吐了一口:“死婆子!”可等婆子身影一消失,立马对着身旁丫头抱怨,这女人真是扫把星,想也是妖孽转世,生个孩子也不安生。 方玉恩听得一清二楚,身躯平直,双目直视屋顶,最痛苦不过如此,她双手搭在肚子上。刚刚的疼痛感一点也没有了,外面的声音令她万分不悦。 除了翠菊忠心耿耿,其他人懒得理会她,一副副面孔格外生硬,透着窗子也能听到那些奚落,肚子里的宝宝还在动,可怎么就生不出? 羊水破了,孩子和大人都会死亡的,可她偏偏没事。 “翠菊,弄些吃的来,要清淡一些的。” 翠菊看着她,忧心忡忡,应了声“是”。 院子里的海棠依旧红艳,阳光下随着微风摆头,闲言碎语让翠菊懒得辩解,少夫人多么重情义,她固然清楚,那年若不是她的收留,自己本活不到今日。 她未及小厨房,便见夫人风风火火进了屋子。 她不安的踱步,向少夫人的屋子,此刻夫人前来准是训斥。 果然,赶到门口,厉言厉语从屋子里传出。 “你躺着未必是好?没事就起来动动,免得连孩子都生不出。” 夫人声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又起,“夫人跟您说话呢,您听不到?” 长幼尊卑,在这个家里形同虚设,任意一个人都可以过来指责,翠菊赶忙闯进屋子解围,“少夫人大抵是累了,请夫人饶恕。” “累了?她生出孩子了?”夫人昂头一步步逼近,耻笑着,“白挨累,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随即摆摆手,身旁丫鬟连忙意会,道:“少夫人,既然您没生,那就出去走走吧,谅您身子不爽,夫人慈悲,便不让您远走了,就去古溪那里吧,那儿离这不远,说不准您一动,孩子就生出来了。” 翠菊忙求饶:“夫人,少夫人刚刚折腾了这么久,此刻出去怕是活不成了。” 夫人皱眉,论起奴才的规矩。 一旁的丫鬟上前一个嘴巴。 “真是不懂规矩,主子没空教你是吗?” 翠菊低头不敢言语,方玉恩一声不吭,目不转睛的盯着屋顶。 片刻之后突然起身,倘若幽魂一般,朝门外走去。 翠菊失声:“少夫人” 门外的姚金武看着她,并没有过多的担忧,只是问了问要去哪里。 她没言语,他不再过问,叹了口气,唾娶了这个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方玉恩怀着身子,倒身轻如燕,很快走到了古溪附近,从小她便喜水,嫁入姚家后,不开心的时候她都会来这里静静坐着,自己曾听前人说过,川流不息的水流可以带给人生的希望。 翠菊跟上来,她不敢打搅方玉恩,静静的伴着。 晌午过后,她方开口劝解:“少夫人,回去吧,要不您身子会受不了的。” 她眼底阵阵失落,缓缓扭过头看着翠菊:“你说我能生的出孩子吗?” 翠菊低头,敏锐的扫了一下她的脸颊。 暖暖的说着:“能,少夫人不可乱想,这孩子之所以来的慢,想必是个才子,若是出生定能让他们另眼看待。” 方玉恩手扶着肚子,她自己都不知为什么这孩子如此难生。 回去又怎样?话语依旧刺耳,自己就是姚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她们恨不得自己死。 她告诉自己不能死,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无论别人说什么。 她缓缓起身,翠菊扶着,正备着朝回去的方向走,她突然捂着肚子,大叫起来。 “少夫人,您怎么了?” 她痛得说不出话,身下一片通红,翠菊吓的发抖。 “好像……要生了。” 曾经有人谣传这儿闹鬼,所以很少有人会来这里,翠菊找不到人,心急如焚,她看到少夫人脸上的表情痛苦难堪,孩子已经露出了半个头,她立马去远处找人,人到,正断脐带,可方玉恩却死了。 002 凤川 方玉恩咽了气,夫人里外觉得晦气,看着这个孩子心中不悦。 “这娃娃要不得,看样子必是不祥之人,若是进门,我姚家必会受其牵连。” 身旁众人无一求情,包括姚金武在内,连气儿都不敢大喘。 “这孩子不得留,倒不如让她消失算了,免得祸害他人。” 姚金武的眼中露出些许不安,身后丫鬟纷纷垂目屏息。 姚夫人的话无人反驳,姚金武看了几眼,转身离开。 夫人差遣几个奴才,让其将方玉恩的尸体抬到坟地埋了,之后恶狠狠的吩咐令两个奴才,找个地儿把孩子埋了,绝不能让其他人发现。 翠菊跪在一旁,看着刚刚出生的孩子,心里万分不忍,一条鲜活的生命,岂容得随意扼杀? 她向姚夫人苦苦哀求:“夫人向来大慈大悲,如今怎这般恶毒?她可是一条生命啊,她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而且已经没有娘亲了,您饶了她吧!” 夫人抖着眉毛,余光瞥着她:“你也知道她刚没了娘亲。我看她命硬的很,留她下来,万一牵连姚家出事,我怎么跟老爷交代。”随后一脚踢中她的胸口。 翠菊跪在地上,衫子被汗打湿,发髻松散零乱,反复的磕头求饶,孩子还是被几个奴才一脸嫌弃的抱走了。 夫人一行人离开,翠菊万分不安。 少夫人为人谦和,从未作恶,上天收走她已是不公,况且孩子无辜,为何她要遭此一劫。 姚家的人通常葬在租屋后的那宗祭里,不过想夫人如此信那些迷信之说,即不会让少夫人入祖祭,更甭说孩子了。 她偷偷跟在抱孩子的两个奴才后面,耳听两人纷纷议论。 “夫人真是,这孩子这么邪门让我们处理,想想就不舒服。” “谁让咱们是奴才呢?说多无益。” 抱着孩子的男人低头瞧了一眼:“这孩子倒是漂亮,将来或许会是美人胚子,只是命不好啊!”说完下意识地道歉:“你可别恨我啊,要恨就恨夫人,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一旁的奴才于心不忍,叹气道孩子出生本是喜事,这下却变成了悲事,何况她根本什么都不懂。 两人对视,突然读懂对方的眼神一样。 一人开口:“要不我们把孩子丢掉算了,她才这么小,将来不会认祖归宗,就当她死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听天由命,看造化吧!” 另一个人连连点头,说也是。 翠菊看着两人将孩子放在歪脖树下,双手合十不停地朝拜,随后东张西望着离开。 翠菊上前,她粉嫩嫩的小脸可爱十分,眼神如同清出海水的珍珠。 犹豫片刻,翠菊决定留下她。 姚家是回不去了,她带着孩子找了一户人家,谎说这是姐姐的孩子,姐姐已死,自己带着孩子无依无靠,那人家也算大户人家,看她们可怜,便收留她们。 翠菊为孩子起名凤川,凤为其愿,望早日成凤。川即为水,源于她出生的地方。 南宋绍兴三十二年,凤川已足十五,大户老爷死后,她和翠菊搬出了这户人家,她从小就称其为母,外人面前,令其称姨母,私下又澄清自己只是一个奴才,可她还是坚持叫娘。她亲眼看到翠菊为了让自己在院子里生活受尽其他丫鬟的欺负,她发誓自己一定要让娘过上好生活。 两人租了一个农户的家住了下来。 暮,农人归来,群围而观之叹,孙婆子家的鸡不见了。 凤川听闻,措足于此。 “我怎么这么命苦?儿媳妇就要生了,我家就这几只鸡,如今倒是让人偷了去,我怎么活啊?” 围观者面面相觑,孙婆子倒开始怀疑。 她踮着脚站起,用手指着附近围观的人。 “你们,一定是你们中的一个偷了我的鸡,你们好是可恶,竟欺负我这孤苦伶仃的婆子。” 她极其蛮横,倒是引起公愤。 几个妇人看着她撇嘴,挤兑她是穷疯了,到处讹人,说不定她根本没养过鸡。 孙婆子看着她们颤抖双手:“我……我一把年纪,怎会胡说八道,我看就是你偷的。” 凤川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后指着地面的痕迹道:“婆婆,您的鸡没人偷,只怕是狸子做了坏。” 婆婆看着她,叹:“你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我凭什么听你的,我要报官。”话毕,她摇晃着身体,走向门口。 青天老爷哪里好见,凤川摇摇头,不在乎她是否愿意听,娓娓道来:“您家的大门是敞开的,而鸡在鸡圈之中,若是想要偷鸡,那么必须从门口进入,绕过你的东屋,走到鸡窝附近,而且地面覆土上定留下脚印。而您的地上可以看到几个脚印,并非人之脚印,一看便知是狐狸或野猫。所以您的鸡一定是被狐狸或野猫偷了,并非人类。” 婆子拉着衫子,撇嘴:“我为什么要信你的啊?” 她抿抿嘴,认真的解释:“聪慧者论证据而辨之,愚昧者信念而守,盲目非正确之理。” 一番言论过后,许多人都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她。 她抿嘴笑笑:“你们可以仔细观察,就算是这个人偷了鸡想要毁掉地上的痕迹,地上一定会留下痕迹,而这地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小脚印,这充分证明真正的凶手就是狐狸或者野猫。” 那婆子倒是不悦,脸色难看的坐在地上。 簌簌低语说自己命苦。 凤川看着她问:“看您的表情,您应该清楚,这鸡的去向。” 婆子也算老实,撒不得谎,只好招了,她早上确实看到一个狐狸从院子跑出去,她拿起扫把想要驱赶时它已经逃了,之后便发现鸡不见了。自己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家中贫困至极,儿媳又要生产,实在拿不出太多的钱,所以只好这么说,若是能找到老实人认了,倒是能赔自己一些。 凤川看着她,虽然她是错的,但也是出于无奈。 她取下头上的一个不值钱的铜钗放在婆婆手中。 “您拿着,虽然不值钱,也能换一些铜板花。” 婆婆看着她,心中一暖。 周围指手画脚的人为之感动,除被诬陷的女子外,纷纷拿出铜板,放在婆婆手中。 凤川回家,翠菊正在洗衣服,一眼看到她的发髻空着。 “你头上的钗子呢?” 她不敢做声,只是让翠菊休息,自己夺过她手中的衣服,洗了起来,随后缓缓说着:“一个婆婆好可怜,我送了她。”说完擦了把汗:“娘,是不是我们又没有铜板了,所以您还要帮人家洗衣服?” 面前的罗裙好看极了,通常来这里找翠菊洗衣服的都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偶尔犯懒,拿几个铜板出来找些人替她们洗。 她总是劝翠菊不要做这些,说自己会想办法养家,可翠菊的回答总是如此:“我做惯了奴才,早就习惯了。你让我闲着做什么呢?你是小姐,倒不要总跑来跑去的。” 凤川心里难过起来,自己算什么小姐啊,无爹无娘,只是个孤儿。 003 探案 对于凤川的身世,翠菊从没打算说出来,也是为了保护她,她也不能让他人知道当年方氏的女儿还活着。一直说她爹娘都死了,被人抄家,因当年方氏对自己有恩,便收留她与自己作伴。 凤川跳开话题,念叨些开心的事情。 “娘。听说东苑的渊敏小姐的妹妹昨儿狼哭鬼叫了一整天,后来差点惊动了衙门。” 翠菊倚靠着院子里的歪脖树歇息,好奇发生了什么? 凤川咯咯笑,“前些日子就听说袁家要为二小姐裹足,昨儿倒是见了动静,想想她也该是疼得吧?” 翠菊身子一晃,心头有些疑虑。 裹足即为小足之女,秀美而文雅之象征。 可凤川跟着自己,只是被看待成丫鬟,并未裹足,将来若是论起成亲,怕是困难。 “凤川,我对不起你,小的时候真的舍不得看你……”她目光中透着一阵凄寒,想想裹足之女子疼痛难忍的样子,想想也是心疼。 她还要说下去,薄唇欲启,凤川便起身了。 她拎起一件衣裳轻轻拧干,抖落几下,倔强道:“我才不要,人得美丑并非靠一双脚来决定的,人活着没必要为了人口相颂的美而失去了自我,如此便是荒谬。” 凤川的话语让翠菊惊讶,她从小没读过书,连字都不认得,可这个凤川却什么都会,说出来倒是难以置信,她聪慧过人,逻辑甚好,不同于平凡女子,或比大家闺秀更加明理。 翠菊的发呆引起凤川的注意:“娘,怎么了?” “没,没怎么,只是想你现在真是聪慧懂事,我也算是对得起少夫人了。” 提起亲生娘亲,凤川对于她只有感激,生的感激。 凤川总是不经意的从花丛之中捻起一朵花别在头上,若是当季便择栀子,若非当季便择闹娥或玉梅,映衬后小脸儿娇媚极了。 可说到底没银子的日子倒是不好过,凤川每逢饭点儿,不敢吃的太饱,因为娘总是说自己吃饱了,却被凤川撞见偷偷的喝着井水充饥,所以她总是吃几口就嚷嚷着吃不下,如此剩下的翠菊倒是捡着吃。 “来人呐,着火了!” 附近一户人家大呼小叫,翠菊拉着凤川说死不让她过去。 凤川不甘心,嚷:“我会小心的。”之后挣脱开翠菊的手便跑了出去,翠菊紧紧跟随其后,生怕会出事。 凤川到的时候,火已经扑灭,只是黑黝黝的烟雾笼罩整个村屋。 翠菊叹气道:“李婶,您这怎么了?” 妇人看着面目全非的屋子,一边指,一边叹:“不知怎么,我刚刚在屋子里拾掇稻草,外面柴火堆里腾的一下就起火了,我估计也是天气干燥,柴火由于温度过好,所以起火吧。” 凤川目光透过烟雾扫了一圈,淡淡的说:“李婶,怕不是您想的那么简单,这,或许有人故意纵火。” 妇人脸色邹白,无辜的看着凤川:“怎么会?我没得罪过什么人。” 翠菊在后面猛的拉了凤川一把,嘴里唠叨,这孩子喜欢胡说八道。李婶却认为凤川知道什么。 “凤川,你说,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凤川摇摇头,此刻烟雾已驱散,她叹气道:“我只是看到了这个地方有些不对。” 周围的人不约而同的把头转向她手指指的地方。一个男子哼笑着问:“此处有何不妥?” 凤川没有顾忌翠菊的表情,倒是直言不讳。 “若是因为天气引起的自燃,此处不该有黑灰,你们可以看到这几个地方皆有黑灰,黑灰可以看出是纸张的灰烬,不出意外这是火折子燃烧后留下的。”她转眼看向另一侧,道:“这篱笆外就是小路,只要越过篱笆便可逃跑。您这里的篱笆已经倒了,很有可能是那个人纵火后逃走时不小心撞到了。”她指着地上的东西认真的分析着。 妇人仔细回想最近发生过的事情,西街的杨老头最近跟自己吵过架,不过已经离开临安了。村口的赵娘子几年前跟自己斗过嘴,昨儿还在跟自己打招呼,应该也不会是她。 除非…… “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我卖花梁糕点的时候,跟一个人吵过,那个人硬是说我抢了他的位置。” 凤川点头,想一定是她所为,妇人愤而离开,去官府报告。 回到家中,翠菊脸色难看。 凤川倒是自然的看着她问是不是不舒服。 她叹气:“我是在想。你如今倒是得罪了人,他人的事情还是少管的好。” 凤川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扬声:“娘,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些都是证据,若是不说,婆婆被人烧死了怎么办,那人若是仇家一定还会继续报仇的。” 翠菊拉着她的粉色罗衫,扭了扭歪掉的裹肚,一副无奈:“你呀,小心惹祸上身,我们都是平凡人,有些事情是管不了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娘亲固然是好意,凤川低着头承认了错误,不甘的说道:“若是我知道真正的原因却不说,那我良心上过不去啊,娘不是说过,做人要诚实吗?” 翠菊摇摇头,颇显无奈,从小凤川就是如此,倔强,勇敢,目光敏锐,早在杜老爷家里,她就帮自己翻了冤案,那一幕幕翠菊记忆犹新。 那年凤川只有六岁,高不过桌子,胖不过十年老树,杜老夫人一个丫鬟诬陷翠菊偷东西,翠菊百口莫辩,眼看就要被夫人责罚,不足桌高的凤川不急不缓的从屋子走到了院子,看着那丫鬟手中所为的证据抿嘴笑笑。 “凌安姐姐说谎,我姨母不会偷东西的。” 那丫鬟自然不甘,哼着鼻子道:“你个毛丫头懂什么,你姨母手脚不老实,现在证据确凿,下一秒她就要去衙门了,看到时候谁来管你这个野丫头?”随即温柔的对夫人说着从翠菊枕头下发现了这镯子。 凤川第一次看到人丑恶的一面,凌安露出凶煞的面孔,这与平日里带她玩的凌安截然不同。 “我娘不会偷东西的。” 很快这争吵惊动了老爷,夫人赶忙低头叙述事情经过。 凤川并不顾忌,上前拉着老爷的手道:“老爷,您做主啊,她冤枉我姨母。” 老爷并不知凤川的存在,倒是问起这是谁的孩子。 翠菊心中一簇,老爷一定会将自己和凤川赶出家门。 不想凤川迫不及待的拉着老爷缓缓道:“姨母没有偷东西,是凌安姐姐诬陷她。” 老爷对凤川十分好奇,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是诬陷,他轻轻的弯下腰,却不急放开凤川肉肉的小手,问:“哦?那你说说,她怎么诬陷你姨母的?” 凤川走到凌安跟前,抓着她的手,平静的指了指:“刚刚我偷偷闻过,这帕子是干净的,什么气味都没有。” 004 麻烦 老爷不解,“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凤川抓着翠菊的手腕,挺直腰杆,“姨母的手经常皲裂,所以会用桂花花蜜涂抹双手,桂花蜜香气四溢,这条帕子若是她动过,就会沾染桂花的香气,可刚刚我闻过,根本没有任何气味。” 老爷和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她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却能说的头头是道,让人瞠目不已。 老爷严肃地走到刚刚指手画脚的丫鬟那里,从她的手中拿过帕子,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确实,没有任何味道。 凌安低着头,转而解释:“老爷,这个小丫头向来胡说八道,她只是不肯承认翠菊偷东西罢了。她完全可以洗手后偷东西啊,谁会留下证据?” 凤川目光中肯的盯着老爷,分析着,若是一个人要偷夫人的东西,还要洗手,还要除去手上的蜜味,那未免太过于麻烦,而且桂花出奇的香,花蜜很难洗净,若是洗了花香也会持续两到三日,可听人说起夫人丢东西,还是昨儿的事情,因此便可断不是姨母做的。 老爷觉得她说道确实有道理,便询问那个丫鬟有没有亲眼看到翠菊偷东西。 丫鬟低着头,气势一落千丈,缓缓地摇头。说是夫人让自己找,今早在翠菊的房里找到,所以赶忙拿出来询问,她并不确定是不是翠菊拿的。 凤川看着老爷,落井下石,“老爷,您一定要还我姨母清白,诬陷之人必受惩罚。” 一旁的夫人怀疑的看着低头哆嗦的凌安问到底怎么回事? 凌安不再说话,含糊说或许是自己搞错了。 凤川目光幽怨,“夫人,凤川认为偷了东西的人一定不会放在显眼之处,让人轻易找到,它为何会出现在我姨母枕头下?想必背后有故事。” 老爷本是善者,皱皱眉对着还未齐腰的凤川说:“你叫凤川是吗?” 凤川点头,他又圆着性子夸:“你真是聪明的孩子,我确定这东西肯定不是你姨母偷的,你放心吧,我不会处罚她的,更不会处罚任何人。” 说完起身扫了院子里低头的丫鬟们一眼,训斥:“以后这个府中不许再有类似事情发生,诬陷他人,也是贬低自己,同时扰乱府上安宁,若是再有这种事情,逐出府门。”说完目光实实的落在了凌安的脸上。 前几刻趾高气昂的凌安一直低着头,待所有人散去后对着翠菊恶狠狠的斥:“你等着。” 此事之后,老爷夫人对待翠菊更好了,他们极宠凤川,这让许多的丫鬟偷念不公。若不是老爷去世,小姐等人念叨府内银子紧,翠菊不会带着凤川离开。纵然夫人极力挽留,翠菊仍坚持离开,谎称要离开临安去远房亲戚那里,这才搬出了杜家。 “娘,你在想什么?最近总是心事重重。” 翠菊看着凤川抿嘴笑了,从一旁折了一朵花。 轻轻别在她的发髻之上,居云髻正中。 “海棠的美,不由他人说,便知其光鲜夺目,正如人,光鲜由他人看,但切勿锋芒毕露,树敌都不知。” 凤川怎会不懂?可她就是无法隐瞒自己看出的真相,眼睛的意义就是要看清一切,若隐瞒,岂不如浑浊?她向翠菊保证以后会少管闲事。虽是这么说,可翠菊知道,她改不了。 凤川得空便去逛集,她少有女子的拘束,集市上多是妇人外出买菜。 一身清雅素色,恰如其性。 嘈杂人群之中,两人谈话。 “真是胆大,那丫头看来可是要受罪了。” “是啊,一个毛丫头敢得罪大人家的亲戚,可是了不得。” “想不出两天,她就知道多管闲事要不得。” 一路上两个女人议论着什么,说的都是谁倒霉之类的话。 凤川跟在她们后面,一脸坏笑。 京城之大,向来如此,家长里短,恩怨情仇,总有人无意得罪官家之子,连累家族。 她走到一家布庄突然想起身上还有几个铜板,娘的衣服已经破旧的不像样子,尽管知道自己身上的铜板不够,她还是忍不住进去问了问。 逐一看了一周,她目光锁定在左手边的台面上,用两根手指挑了一匹布,“这种罗布多少钱?”枣红色的罗缎从手指慢慢滑落到原来的位置。 伙计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愣了一下,目光停留在凤川的身上。 凤川用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你看什么呢?我问你这罗布多少钱?” 那男子这才回神,尴尬的笑了笑,“这个是新送来的罗布,大多女子用来做多幅罗裙,漂亮极了,只要五百铜板。” 此话一出,凤川摸着自己的口袋,嘴角笑容慢慢消失,囊中羞涩,她只能不声不响的走掉。 她想做些事情赚些银子。 路边的小贩是不成,茶馆里的小杂役又赚不了多少。走到巷子口,她突闻有人谈论一个染坊需要女工,心想收入应该不错,随口问了两句:“两位公子,请问你们刚刚说的染坊在哪里啊?” 那两个男子看着她一个小姑娘年纪轻轻,长相俊美,倒认为她不会去,哄了哄:“你也不会去,问这些做什么?” 她一副不满的表情,拍着肩膀说自己一定能去,其中一个男子咧嘴到:“你这小姑娘倒是有意思!”便指了指对面墙上一个告示。 告示上面简单写着染坊找女工,每月一两银子,看起来倒是不错,凤川心想若是能做得来倒是替娘分担了许多。 回到家她兴高采烈的找翠菊商量,喊了几声娘,却无人答应。正犹豫着,翠菊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苍白,眼圈通红。 这难逃凤川的法眼,“娘,您怎么了,谁欺负您了?” 翠菊摇头,说没事,随后问晚上想吃什么。 凤川的眼睛如此敏锐,怎会不知翠菊刚刚哭过。 她拉着翠菊的胳膊,生气的质问:“娘,谁欺负您,您告诉我,我去收拾她。” 翠菊拉着她的手,教育道,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就要到了成亲之年,不可莽莽撞撞,也不要管太多的闲事。凤川习惯翠菊的唠唠叨叨,她想知道娘怎么了。 吃过晚饭,见翠菊休息,她偷偷的溜进她的屋子。 鬼鬼祟祟的拿起翠菊白天穿的衣裳,里外翻看一遍,没见什么特别之处。她悄悄靠近熟睡的娘亲,娘亲的睡姿很奇怪,从前自己跟娘一起睡的时候她不是如此。 为什么娘侧卧,两只手会交叉放在胸前? 这种姿势是一种保护的姿势,她不安,恐惧,所以才会不自觉做出这种动作,凤川断定翠菊白日里一定是遇到了让她害怕的人,这个人或说、或做了什么让她害怕的事情。 005 初遇 隔日,凤川早早起身做了饭,去翠菊的屋子告知自己去染坊工作,翠菊担心凤川会受累,坚决反对:“你一个小姐,不可以做那些事情,我可以养活你。” “娘,什么小姐,我从出生就跟着您,我就是您的女儿,您年岁大了,您就让我去吧!” 凤川诚恳的看着翠菊,翠菊无奈的看着她,可片刻之后突然轻松了一样,“好,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去吧,注意安全。” “娘放心好了!” 凤川意识到翠菊态度反常,应声后急忙离开。 她走后不久,翠菊一个人出了门。 她步态稳沉,顺着街巷走到了村口。 一脸横肉的男子瞥了瞥她,咧嘴:“这么晚到,我以为你不想见你女儿了呢?” “你放过她,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教育好她。” 顷刻,翠菊沉默了一阵。 凤川早上一直躲在对面院子旁的柴火堆里,幽幽的跟着,看到眼前这一幕才明白。 她跳出来,一把拉住正在把掏铜板的翠菊,对着对面的人大吼:“你这个瘪三,为什么欺负我娘?”说完便理所应当的拉着翠菊离开。 对面那个人谩骂几句,一把拉住她说:“小丫头,原来多管闲事的就是你啊?”随后对着弓着背的翠菊说:“这是你女儿自己送上门的。” “不要,求求你放过她吧,我可以做牛做马,求您看在她不懂事的份上,不要伤害她好吗?”翠菊祈求,她的手不自觉的拉着那个人,却被嫌弃的甩开。 凤川一把抓住那人的袖子,差点叫骂出来,碎碎念着不许动娘亲之类的话,对方不甘示弱,数落起来。原来前些日子那个婆婆家起火的事与他弟弟有关。婆婆卖东西占了位置,他的弟弟派人教训了她,若不是凤川,那老婆子不会察觉有人纵火,他的弟弟就不会被关压在监牢之中。他目露凶光,威胁:“我告诉你,是你娘求着我让我放了你,不过你这脸蛋儿倒是漂亮,小丫头片子,年纪轻轻多管闲事,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上前一手按住凤川的手,另一只手游走在她的脸上。 翠菊破嗓吼着,一面苦苦哀求,一面扯下那人厚重的手,从他手中夺过凤川,令她离开,从小到大,凤川第一次见娘发火,她瞪大眼睛道:“我不走,我不会离开的,娘,你不走,我就不走。” 那人一副坏笑,咬牙说着,若是不想走,那两个人都别走了。 周围静谧的可怕,凤川有些害怕。 她隐匿起目光中的恐惧,壮着胆子说:“我不怕你,你杀了我们,青天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行江湖之人并不怕一个小丫头的威胁,凤川见对方仍在逼近,赶忙用身体挡在娘亲的跟前。 “你再动~再动~我可是要叫了啊!” 那人邪邪的笑了一下,抓住她细弱的胳膊叫嚣着问自己就动了,能怎么着? 翠菊和凤川一同挣扎,与男子相互拉扯着,翠菊被推了个倒仰。 凤川见娘被推倒,心头一阵怒火,不过一个小丫头,如何对抗的了身高七尺的大汉,她举起拳,接着被按下,又举起拳,又被按下,两人比划了好一阵子。凤川手腕被拉得通红,马上就要被对方拖走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凤川没来得及抬头,那人推开男子,拉着地上的翠菊和凤川,魁梧的大汉刚要动手,男子驻足,扭头看着凶神恶煞的大汉,一把甩开,随后亮出腰间的一块牌子,那人才停下脚步,哼着鼻子说:“你有种。” 翠菊心里不安,这人并非善类,怕不会善罢甘休。 见义勇为的男子面无表情,严肃地看着她们:“放心,他应该不敢生事了。”凤川刚刚无意之中看到了他腰间的牌子,他是县衙门的捕头,据他讲刚刚的人是当地一片有名的瘪三,常欺负百姓,刮取民财,衙门早早盯上他了,前不久他的弟弟倒是犯了事,烧了一个婆婆的家,被衙门已纵火罪关押。 翠菊担心的正是这件事情。 “捕头救命之恩,翠菊没齿难忘,我们正是因为他弟弟的案件得罪于他,才会收到威胁。” 男子依旧严肃,看了看凤川,又看了看翠菊。 “在下萧木,是临川县衙门的捕头,若是以后他再闹事,你们可以找我。” 翠菊不停道谢,她用余光打量着身旁的凤川,平日里她话多如丝,密不可拆,今日倒是闭紧了嘴巴,眼神一直落在对方的脸上。 她双目含情,盯着对方的脸,拉她,她无动于衷,却恰巧与对方眼眸相对,对方的眼神中透出一阵冰冷,“没事我先走了。”他迈着步子离开。 他走后,翠菊喘了一口气,亏是萧木,要不今日死定了。 凤川看着萧木的背影,久久不肯转目。 见过,这个人一定在那里见过。 他眉峰之中透着的犀利让凤川熟悉,这种感觉就如同旧相识一样。 你,见过我吗? 她心底的声音越发强烈,可人影已消失在人群之中。 翠菊抿嘴,提起袖子,道:“我们凤川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凤川转眼,否认着:“娘。我不是早就长大了嘛?” 久久,反映过头,红着脸说不及娘想的那般。 翠菊不再追问,年十五也不小了,只怪自己没能让她认祖归宗,完全为了保护她,若是姚家知道这个孩子还活着,说不定会对她下手,所以她咬死了不说。 她碎碎叨叨说着捕头是个好差事,既能抓坏人,又能保护家人,若是哪家闺女嫁了他倒是美差。 这会儿的凤川目光依旧飘渺,对于她来说,仅仅是刚刚一次见面,她已经觉察心脏的频率,深深记得他那与众不同的模样,和那个高大的背影。 “娘,你说人有上辈子吗?” 凤川不自觉的拉了翠菊的胳膊,翠菊眼神一转,摇头说:“人死了以后,什么都没了,哪有什么上辈子之说,不过是活着的人说说罢了。” 两人说着心事走回了家,到了巷子附近,孙家墙外的红枣树不停地招手,枣红一片,凤川心里美滋滋的,扬言若是哪日枣落,自己一定会去捡些回来,翠菊看着她的脸庞微微一笑。 006 做工 凤川去了之前说的染坊,那里主要将一些布庄送来的布匹进行染色,凤川想留下做工,仅仅为了赚些银子替娘亲分担。 掌管者名宋岂容,年过五旬,皮肤黝黑,脸阔棱角分明,形亦方正,脸上露出一种令人琢磨不透笑容,上下打量凤川后,点头同意她留下。 “我们这儿可是有规矩的,这些呢都是染好了送到布庄,染的过程中一定要仔细,每一处晕染都要均匀,其中不乏好的会送去缅甸等地,换些银子来。” 凤川乖巧的点头,虽然有些话她似懂非懂。 日上三竿,凤川开始做工,她有模有样的学着。 虽说这里给的银子多,可却辛苦,布匹沉的要命,若不是三四女子共同托举,反倒抬不起,凤川学着一旁女子的样子,将布匹一侧沁入染料里,缓缓放下,轻轻拉起,随即放下,重复着动作。 一个姑娘正并于凤川做活,突然倒下,口吐白沫,手脚哆嗦,凤川赶忙用手抚摸她的手,她手冷的可怕。 “你们快拿一块儿帕子。” 凤川冲后面呼唤了一句,随后颇为熟练的用帕子塞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按住她的人中。 旁边的人担心地上的女子会被憋死,议论纷纷。 凤川此刻从容淡定,解释:“你们放心好了,她这是抽风病,只要不咬到舌头,应该没危险。”说完,地上的女子逐渐有了意识,停止抽搐,缓缓的喘气。 凤川令一个女子去倒水,端给她喝,她双目透出冰冷的目光,过了好一阵子突然转了转眼珠。凤川扶她起来,她僵硬的身子行动困难,想由刚刚全身抽搐导致。 凤川把手放在她的肩头,平静的安慰她不要害怕。 宋氏走了过来,先是询问发生了什么,后是关心身子如何,凤川觉得宋岂容还算善良。 女子不喜说话,问了几句之后宋岂容有些不耐烦:“你们都不用干活了是吗?一个人抽风,所有人都围在这里,这些活儿谁来做?” 凤川抬头看着她,勉强露出微笑:“我们现在就做活,只是小玉刚刚发病,此刻身子僵硬,怕是要休息。” 起初温和的宋氏听到休息两个字立马翻脸:“小玉,你从前可没说你身子有问题,若是说了,我也不会收留,你还能不能做这活了?” 小玉目光呆滞,依旧恍恍惚惚,眼神飘忽不定,如同听不到她的话。 宋氏眼底一片青:“没力气,就别做,别装病耽误大家的工。” 这话令人心寒,凤川听得刺耳,忍无可忍,虽小玉无危险,可病都不允许,确实少了一些人情味,前来做工,哪个不是为了生计,又有谁愿意病倒?凤川放下手中的布匹,垂目低语:“人,食五谷杂粮,怎可无病,方可通融,宋姐姐通融一次便是。” 宋氏扭头看了看她,其他几人都闭着嘴,无人愿得罪宋氏。 前些年她笑着隔断一个女工的舌头。去年又让一个女工断了一根胳膊,她是这里的掌管之人,也是染坊掌柜的亲戚,衙门里又有人撑腰,贫民不敢违抗,故收敛锋芒。 可偏偏遇到了凤川,她并不在乎其他人是否言语,顾自的讲起了道理。 这头宋氏已经扯着她的胳膊,开了嗓:“你话倒是不少,你该学学规矩了。” 她转身抄起一根木棍向凤川打去。 凤川坐在地上,肩膀被疼痛侵蚀。 其他人视若不见,纷纷低头工作,一旁的凤川即便呼唤,她们也无动于衷。 “看你敢不敢多嘴,看你敢不敢多嘴。” “你住手,我不干了。” 凤川一只手挡住木棍,另一只手赶忙扯住对方的头发,她不甘示弱,直到宋氏鬼哭狼嚎才肯放手。 她准备拉着小玉离开,却被身后一声响所惊动。 砰! “来人,把他们带到后院去。” 小玉看着地上的凤川眼神中透漏出前所未有的迷茫,一时间愣是被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拖走了。 再睁开眼,已是酉时。 凤川头晕的打量着周围。 黑黝黝的房间里,满是染料,堆放在一旁,味道刺鼻,前方墙上五颜六色,还有人用染料涂着什么符号。 第一天做工,该不会就这么死掉了吧? 一旁的小玉终于清醒了,吞吐的说着谢谢。 小玉性格内向,且不擅言谈,凤川心中些许怜惜,顾不得头上的伤,安慰着不用怕,这里人多,自然有人会为两人求情的。小玉似乎清楚了一切,道:“你今日得罪宋氏,我们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凤川不在乎,招工的地方这么多,自己并不害怕,“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小玉苦恼的低头,凤川劝:“你病了,本应休息,她那般刁难,你竟害怕于她,这种人没有人性,这工不做也罢。” 小玉晃晃脑子,“你可以不做,但是我不可以,这里每月工钱还算可以,其他都不重要。” “你的家人呢?”凤川突然想知道为何她病得这么重还要出来做工。 小玉苦笑,讲了她的故事。 她五岁那年父母出海打渔,天空不作美,那日突遇大风,两人再也没有回来,从那天起小玉走东家,串西家。常在村户那里凑合吃上一口饭,可日子久了,许多人不再让她吃干饭,正敢粮食紧缺,她也不便如此做,自己出来做工,她从九岁就开始到处做工,赚钱养活自己。 凤川看着她说不出的难过,从前她认为自己是最悲惨的人,今天才知道,小玉远比自己更辛苦,好在自己还有娘亲疼爱。 “对不起,我不知这份工对你这么重要。我只是看不惯宋氏那般欺负人罢了。” 小玉蹲在墙角四处张望:“恐怕,这一次你我都能逃不掉了。” 凤川起身用手拉着附近的木窗,企图用东西敲打,门外的声响令她们清楚的意识到,逃出去并没那么简单,屋外传来女人的声音,毫不陌生,那是宋氏。 “你若敢弄坏这屋子里的一个钉子,我让你终身离不开这里。” 凤川放下拳头,愤恨的看着墙壁,脑海中浮现宋氏的容貌。小玉突然起身,急忙认错:“宋管事,你放了我们吧,我保证以后好好养着,不会再生病了,你千万不要赶我走。” 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娘亲一定还在家等候着,旁边小玉的吵声更是刺耳。 门口宋氏倘若看一场好戏,搬了椅子坐在门口,笑呵呵的说:“你平日里倒是听话,只不过有人替你不平啊!” 007 神秘的男人(一) 小玉突然变了脸,撇清与凤川的关系,斥她多管闲事,自己是一心做工的。 她眸子混沌的令人害怕,这面孔与刚刚气息奄奄的那个人完全不同,凤川同情,或许她真的需要这份工,才会如此。 晚些时候,凤川答应了宋氏,以后不再踏入染坊半步,工钱也不要了,并把身上唯一剩的两三铜钱给了宋氏才算了了此事。 翠菊满心喜悦的等凤川回来,可见到凤川头后肿了起来,觉察不对。 “娘,没事,只是不小心撞了头,涂些药就好了。” 翠菊又开始重复那些惯是讲的话:“你还是别出去了,若是真的有什么差错,我怎么跟少夫人交代啊?” 凤川拥住翠菊答应她自己会注意安全,谎说活太累,自己不去做了,得空去做些力所能及的,翠菊点点头,心中仍不安,反复查看凤川的伤口。 当她为凤川伤口擦完药,外面一声吆喝,引得来年两人好奇。 原来是孙婆婆。 她一脸的喜悦,正吆喝后面的人块点儿走。 “婆婆,您有什么事?” 正说着,后面的男子走上前来,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毫不抱怨,颇为耐心的问孙婆婆自己是否能离开。 他抬头的一瞬间,凤川认出了他,那不是布庄的小伙计吗? 他抬头看到凤川也愣住了,失声说着:“是你?” 孙婆婆突然露出笑容。头一歪,看着翠菊,使了个眼色,退了几步,出了大门。 “刚刚的婆婆是?” 男子一脸迷茫,刚刚在布庄门口,老婆婆说自己拿不动东西,硬是要他送过来,而她只拿了一个篮子,篮子里并没什么菜,若不是想她上了年岁,自己也不会跟掌柜请假送她回来。 凤川不在意的点点头,可又好奇问为何送到自己这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一路跟着婆婆过来。”他深情的看着凤川,自我介绍着:“光顾说话,倒是忘了介绍,在下任永裕。” 凤川看得出他是一个善良的人,暖暖的一笑,伸出手,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院子外的孙婆婆偷偷抿嘴,翠菊看着她,亲耳听她说这个小伙子是她故意安排的。 她并不在意的说:“这丫头这么大了倒是该找个人嫁了,这小伙子不错,看上去老实忠厚。” 翠菊叹了口气,心里难过着,她始终是小姐,嫁了这小杂役倒是可惜了。 “你叹气做什么?这是好事,我老婆子平日里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翠菊微笑着看着她。不言语。 院子里两人尴尬的看着彼此,“哦,对了,这是你的吧,上次捡到的。上面的女子倒是像你,我替你收下了。” 任永裕拿出一条帕子。凤川赶忙伸手接了过来,这是娘亲绣着练手艺的,上面的小像确实是自己,娘亲交代过女子的小像不可以胡乱拿出去。平日里自己都是放在枕头下,只有那日一时兴起带在身上,若不是他拿出,自己还愚笨的认为那帕子还在枕头下呢! “真是让您见笑了。” 她赶忙塞进袖子里,脸红的低下了头。 任永裕想起铺子还有生意,匆匆告别,随即离开。 门外躲着的两个人这会儿进来,孙婆婆满脸笑的问:“我这个老婆子也没孙女,这小伙子看着一般,我觉得他将来一定是个大人物,不能亏了别人,所以带给你认识。” “婆婆!”凤川害羞的拉长了音,绵绵的说婆婆取笑自己。 孙婆婆离开后,凤川回了物资,头还在痛,她缓缓歇下。 静下来回想这一天的遭遇,她明白娘说得对,人确实不该多管闲事,最后费力不讨好,害的还是自己。 第二日早上,凤川还在沉睡,听到院子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她清楚,这不是娘。 管她呢,她依旧闭着眼睛,不肯睁开。 这声音悠扬绵长,如同悦耳笛声,缓缓滑过耳畔。 “凤川姐姐,您睡醒了吗?” 凤川没好气地答:“没呢!” 窗外的女子并没有因此离开,反倒是嗔笑,这太阳都照到屁股了,姐姐还不起。 睡眼惺忪的凤川推开了窗子,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你是谁啊?” 心里嘀咕,这姑娘真没礼貌。 不足窗子高的小姑娘毫不见外的介绍:“我叫甜妞,是下村牛家的,娘听说姐姐是一位探案高手,让我来找姐姐,帮忙去我家一样东西。” 凤川心虑一番,自己既不是官府人又不是衙门的人,这事情不该自己管。 凤川躺平,还未来得及回绝,对方毫不隐匿的说着:“娘说重金酬谢。” 银子? 凤川瞬间起身梳妆打扮,拉着那个女孩,问她的家在哪里? “姐姐,刚刚你是不是要不来嘞?” 凤川尴尬的斜了斜嘴角:“当然不是,姐姐可不是那种只拿银子做事的人,刚刚我在梳洗打扮。” 下村并不远,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走到了。 那户人家看上去并不像有钱的样子。 凤川有些担忧,该不会根本拿不起银子,只是孩童胡说八道的吧? 片刻,里面出来人,嘴里念叨:“你就是凤川?” 随后咂咂嘴:“听说是个大姑娘,这也只是个小姑娘,你会破案子?” 对于质疑凤川倒是不悦,疑者不用,用者不疑。 她气急了,“既然不信,何苦大老远的要我来。” 女子不情愿的请她进屋,她询问什么东西不见了。 “人。” 女子的回答干脆而响亮,她的心底似乎也有了估计,还是问了一句。 “什么人?” 女子抓起一旁的几件摞好的衣裳,推搡开来:“我那该死的男人。” “这好好的,突然醒了人就没了,东西也不见了,家里的银子也没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妇人,露出情绪,如同怨妇。 凤川看了看地上的衣裳,问最近两人是否吵架?是否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妇人叹气:“他早就在外面有人了,我只是不愿说,可没想到他这么绝情,竟然丢下我们不管。” 连个画像都没有凤川到哪里能找到这个男人啊? 现在只能从地上的衣服找线索了。 那些罗布有些年头,款式偏旧,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原因,男人离开才没有带走它们。 008 神秘的男人(二) 她不顾妇人的哭泣,仔细盯着地上的几件衣裳,伸手翻看几下,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 咦? 一件深蓝色花段罗布上有一块儿污渍,凤川闻了闻,一股子腥味。 这是鱼虾或蛎肉的腥味,看样子应该是不久前刮到衣服上的,这些衣裳较为陈旧,按理说他应该久久不穿所以才会丢下,若久久不穿,这些气味不会如此明显的。 “这件衣裳,你相公近些日子有穿过吗?” 妇人卖力的回忆着,最后摇摇头。 “这个死鬼整日换衣裳,想是出去沾花惹草,骗人说他有钱吧。” “哦?”凤川怀疑的看着,问:“你相公是做什么的?” 女子一提起他就生气:“他是一个出海打鱼的渔民,前些年我们的日子很苦,就在去年他突然有了主意,说若是不去集市,能将这些海鲜送到酒肆和酒楼,那么即免了辛苦,又能多赚些银子。”说起这,妇人不仅后悔起来,他正是从那儿开始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凤川拿起衣服仔细的看了看,心中怀疑。 “他失踪前,你曾看到过他吗?” 女子这些倒是干脆,摇着头谩骂:“若是看到他,我也不会让他离开啊!这个死东西好狠的心。” 凤川闲聊询问男子平日里的爱好和喜欢的配件等等。 妇人不耐烦的说着:“我哪里记得住啊,这个混蛋除了喜欢女人,没什么爱好。”说完翻看凤川一眼,叹气:“你一个小丫头,不知道男人的性子,花心的很。” “你的相公不一定跟人走了,有可能……” “可能什么?”她迫不及待的问着。 凤川没敢继续说下去,只是无奈的看着地上的东西:“我说不准,你想想他走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一定要仔细想。” 一旁的小女孩儿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凤川注意到她眼神总是扫着左侧方向。 “告诉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凤川颇为耐心的蹲下,看着那个小女孩儿,她身材矮小,说话却如同大人一般,翻了一下眼珠。 “爹爹走之前倒是有一天我看到了陌生人,不过娘亲不信。” 妇人看着她问:“胡说,家里怎么会有陌生人?” 凤川摆摆手不让妇人打断她的话。 “那日看到一个人穿着爹爹的衣裳,从我家屋子里鬼鬼祟祟的出去了,带着一些东西,我喊娘,娘追出去人已经没影了,娘说是爹爹,可他的身材比爹爹要高好多好多。” 凤川看了看地上的衣裳,纤细的手指随手指了指:“是这件吗?” 小姑娘摇摇头,说那天穿的是一件浅绿色的衣裳,葛带上有朵云花纹。 妇人赶忙走过拉着小姑娘跟着问:“早怎么不说呢?” 他撇着嘴巴,气定神闲道:“早你也不信我说的啊!” 这男子并非普通的离家出走,因为那件不常穿的衣裳上露出的污迹显然是不久前粘上去的,按理说渔民的衣服上有鱼腥味是正常,不过那件衣服干干净净只有一块儿痕迹,且缎料是前几年比较流行的,一般渔民出海都是粗布凡衣,若不遇节日宴会,并不会穿光鲜的衣裳,所以这污迹一定是在酒肆或酒楼用宴时留下。 他若是真的离家出走,也该带些像样的衣服走,按理说,这些款式偏旧,他没有带走算是正常,可柜子上摆着的一个贵重的瓷器他没有带走,刚刚衣服中夹着一根葛带,却不是原有衣服附带的,为何他没有带走这些? “这个瓷器是唐代留下的吧?” 妇人一边用帕子擦拭眼睛,一边点头,“前些日子,那个死鬼拿回来的,说值些银子,连碰都不让我碰。” 凤川看着一旁淡定的小姑娘正在那里玩布偶,随口问着:“平日里爹爹对你好吗?” 姑娘想了想,看看一旁的妇人,。点头:“不喝酒的时候,爹爹对我很好,喝酒之后爹爹就骂人了!” 凤川突然一抹伤心,自己连爹爹都没见过,别说骂了,就是他能打自己一下也好啊!这个人并非真的不爱妻女,直觉告诉凤川,这个人是遇害了。 太阳快落山了,一忙活就是一天,凤川再不回去,就怕娘要着急了。 “今儿我先回去了。” 那妇人丝毫没有提银子的事情。 回家的路上,凤川一直在思索这个男人的去向,突然想起妇人说这男人走的时候带走了所有的银子,才反应过这母女俩根本拿不出银子。她并非贪财,可没有银子却活不下去。 回到家太阳刚好下山。 翠菊在院子里晒好衣裳,看到凤川回来问她去了哪里? “娘,早上来了个姑娘,说是下村的,她的爹爹不见了,让我帮着找,我见她可怜就跟着去了。” 她赶忙去一旁倒水喝,一天口渴极了。 翠菊叹气,凤川就是这样,无论说什么她都记不住,这孩子爱管闲事倒是不像少夫人。 凤川嚷嚷着累了,拿了一个窝窝头嚼了两口,便回到了屋子。 微风卷过,顺着屋顶的缝隙溜进了屋子。 旧木屋就是这样,残缺不全,屋外小雨,屋内大雨,屋外刮风,屋内漏风。 凤川疲惫了一整日,身子一靠在榻上便呼呼大睡。 河畔旁,一座桥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 那双眼之中透出的熟悉感丝毫没有薄弱。 她想起了什么。 他喝下了那晚汤,摇晃着身子再一次走过。 人间数千年,没想到这也成为了亘古不变的历史。 凤川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穿着一身奇怪的衣裳,正在奋力的抓住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正在窃喜,却被身后另一名男子用锋利的刀子插入后背,她就这样的倒下,接着便到了那座桥,跟婆子 不停地求饶,最终落入血黄色河水之中,挣扎了很久,才得以重生。 凤川睁开眼,窗外还是漆黑一片。 她想起了一切,那些自己曾经历过的事情历历在目,仿佛那些苦痛就是昨儿发生的。 “我等你!” 脑海中这句话反复着,她想起了曾经的故事。尽管不那么完整,但却明白了自己到底在等什么。 “哟,这么早就醒了啊?” 翠菊推开门看凤川坐在那里倒是吃惊。 她手中捧着一叠衣裳。 “娘,这是?” 翠菊笑了笑:“天凉了,我给你做了几身儿衣裳,昨儿洗了洗,忘了拿给你。” “那您呢?” 翠菊用手指勾了勾鬓角,说自己不怕冷。 凤川心里又是一阵心痛,娘赚的铜板,还不是靠没日没夜帮人家洗衣服赚的,想到这凤川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009 行当 一梦之后,凤川的记忆如同壶中灌汤倾侧而出一样,她记起了很多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这些她只能用上辈子来解释了。 说是奇怪,那个妇人没有再来过,小姑娘也没有再来。 或许是没银子,或许是发现了男子的踪迹。 凤川万分遐想最终还是落入深渊。 安安静静倒是省心了,那个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凤川已经推测出来。 由此她想出一个门路。 若是能靠破案找线索赚钱那该多好。 既能发挥自己所能,又能赚些银子。 不过女子出门不乏困扰,她想出了一个主意。 “娘,我一定要让您享福。” 自言自语后,她走出门去。 盲目的走着,赶巧看到了上次的布庄,里面面容清秀的伙计正是任永裕。 看到了他,凤川礼貌的进去打了招呼。 任永裕看到她,一脸的喜悦:“凤川姑娘,您来啦?”他手忙脚乱的放下手中的布匹,问候着。 凤川点点头,本打算打招呼就走,可这里是布庄,她不由得打了主意:“凤川有一件事相求,不知哥哥能够帮我?” 任永裕一脸的虔诚,说但凡能做到,自己一定会帮。 她眼睛转了转,趁另一个伙计转身的时候提出一个要求。 “你能不能,给我一些便宜的布匹,我以后再给你银子。” 这话一出口,她自觉害臊。 过了一会儿摆摆手,说算了。 “凤川姑娘,你看我这也是替掌柜卖东西,这个我真的帮不了你,不过你可否说出要多少,做什么?” 凤川此刻抓耳挠腮,像个小猴子。 红着脸说自己只是想做一套男衣。 任永裕用眼神锁住她:“给你的青梅竹马?” “我哪有青梅竹马啊?”凤川看着他叹气:“算了,不说了,谢谢你。” “你若不是送人,那我穿过的衣裳给你一套可否?” 凤川听到这话倒是高兴起来,脸上重新填满了笑容,反问:“真的吗?”然后喋喋的说着感谢的话。 拿到衣服,正赶着掌柜回来,凤川赶忙离开,免得连累了任永裕。 一路上,周围的嘈杂不足以让她烦躁,倒是因为得到衣裳心情愉悦起来。哼着小调,缓缓地走在路上,明日自己就可以做一番大事,娘就不必受苦了。 她正沉浸喜悦之中,却听后面一阵呼唤。 没来得及回头,自己就被一个人撞倒,一个狗吃屎摔到了地上。 那人没看到一样,依旧跑着,凤川却不服气,好你个痞子竟然敢这般无礼,撞了人竟然能如此逍遥,连一句抱歉都不说。 “喂,你没长眼睛吗?你别跑。” 她抓起任永裕送的衣裳,跟着跑了起来,那人根本不在意,径直的跑开。 好,你装聋作哑,那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做礼貌。 凤川加快步伐跟在后面跑了起来,她跑了足足一公里,上气不接下气,想想刚刚心中的不忿,她还是追了上去。 直到那人一把按住前面的人,她才肯停下喘气,她来不及问太多,一把抓住那人吼:“你撞了人,连对不起都没有,从小没有娘亲教吗?” 那人双手紧紧按着地上的人,扭过头不经意的看她一眼,责怪:“我在捉贼,你跟着做什么?” 天啊,凤川满脸通红,早知是他自己就不那么大声的吼叫了。 没错,那人就是萧木。 一见到萧木,她声音软了下来,柔弱起来。 萧木瞄了一眼凤川面无表情,犹如看一个陌生人,叮嘱万万不要碍事,被压在最下面的那个人见萧木回头,猛的挣脱开萧木的手,窜逃开来。 萧木由于被凤川紧紧的拉着,没有及时追上,那人早已逃远。萧木冲着凤川发大叫:“你是不是跟贼人一起的?”凤川赶忙摇头,矢口否认:“我不认识他啊!” “不认识,不认识为何帮他逃走,跟我回衙门去一趟。” 他拉着凤川向相反方向走去,凤川不停地解释,可无论说什么他都如同听不见,耳朵俨然成了摆设。凤川不断提醒两人曾遇过,萧木依旧一脸的严肃:“见过怎么样,你放走了小贼这是事实,想抵赖不成?” 一路上他一副立功的表情,眼角藏着一丝忧虑,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到了衙门,他一把将凤川推在地上,双手抱拳,向高高在上的人汇报:“大人,小贼本已抓到,只是不料贼人有同伙,她放走了小贼,请大人饶恕。”说完目光盯着地上的凤川。 凤川吓得哆哆嗦嗦,不敢抬头看上面端坐的大老爷。 只是心寒,这个男子如此无情无义,上次误认为他是君子,不想道貌岸然,翻脸不认人。 “刁民抬起头来,让本官看看你的面容。” 凤川缓缓抬起头,看到面前这个黝黑的大人,心中恐惧倒是减少了些许。他严肃地问着小贼去了哪里?凤川茫然的看着他,心中暗语,鬼才知道他去了哪里。 醒过神儿,凤川解释:“大人明察,我本是取了衣裳回家,却不料被这人撞倒,他连句道歉都没有,我只好追上去,谁知他是捕头,正在抓贼啊?我真的不认识小贼,也不知小贼是什么人,大人一定要还我清白啊。” 听了凤川的回答,大人盘问萧木:“可是如此?” 萧木停顿片刻后开口:“她说的是事实,可她死死拉着我不松手,使得贼人逃跑。大人要三思,她是否为故意放走小贼?” 公堂之上,凤川看着萧木的脸,他仿佛就是桥上的那个人,那个让自己留恋不舍的人,不过那个人看起来没那么可恶。 “大人,民女有话要说。” “讲!” “大人头脑聪慧,一看就是明理之人,清明之官。大人可想而知,我若是同伙,为何不在他逃跑后跟着逃掉,为何会让这位捕头抓到、我若是同伙为何跟着他跑了那么久,直接在一个位置等候设好机关,重重绊倒他不就好了,大人清楚小贼最怕的就是留下一个同伙,若是一个被逼问,其他人都要受连累。” 大人不自觉的点点头,她说的也对:“萧捕头,她刚刚说的这些你有什么疑问吗?” 萧木一脸冰冷,看着身旁的女子,犹若敌人一般:“大人,她的推测,不足以信。” 大人颇为无奈,衙门不缺事做,这些小事根本算不上什么,他更愿意清闲的翘着二郎腿。 “来人,记下女子的身份,若是来日抓住贼人,再做对峙。” 凤川胆战心惊,大老爷还算公平,放了她,一出门凤川头也不回的逃掉,这种地方,倒是再也不想来了。 010 探馆 萧木曾让她羡慕不已,如今全变成了厌恶,一个大男人竟然对待自己如此,凤川心里万分不服。 凤川偷偷回家,把衣服藏好,是否告诉娘自己的打算,她还在犹豫。 她洗洗睡下,天亮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 天一亮,凤川收拾好,为娘做好饭,偷偷出门去。 她想找一个铺子,面积不用太大,但一定要宽敞明亮,但租一个铺子通常要几十两白银,去哪里弄这些银子呢? 一身男儿装,并没有让其他人怀疑,凤川十分得意。 “抓小贼啊!”一个妇人先是被撞倒,后是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哭喊,几个男子追了上去,凤川牢牢记住娘的话,闲事不可管。 她欲转身,却被一个男子莫名的拉着跑,那人边跑边嚷嚷:“一个男人,这么怂,看到小贼,竟然还想跑,你这种人这是混蛋。”凤川一边被教训,一边被拉着入了一条巷子。 那人抓着她的手腕,怀疑的打量了一番,并没有询问,跟随前面的人费力的跑着。 前面冲上去的几个大汉已经将那个瘦小的贼人团团围住,刚刚拉着她的男子,此刻已经融入其中,凤川趁机欲逃跑,可那些人不停地喊着:“围住他,围住他!”碍于面子,她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 中间的瘦弱男子,看起来手无余力,可身子灵活,在众人围成的圆圈中一跃而出。凤川右手边的男子猛的一拉,那人腾空的腿突然歪了一下,摔了下去。几个人将她扭送到衙门,这凤川转身离开。 “小兄弟,不错啊!” 一个男子拍着她的肩膀鼓励着,正当她寒暄说着这是应该做的时,对方诧异的看着她。 “这不是……” 凤川低着头,恨不得钻进地缝中,可是衣服穿在身上,无法抵赖。说话的正是任永裕,他倒是机灵,避开人多之地,大家纷纷散去后才打探凤川为何男扮女装? 凤川难为情的看着他,说了实话,希望能做些小买卖,可女儿家做事总是遇到麻烦,所以才出此下策。任永裕有些好奇,问其做什么,自己是否帮得上忙,两次遇见,他曾帮过自己,凤川对他确实放心。 “探馆?” 凤川看他反应,骄傲的笑了笑,早知他会露出这般表情。 “一般不是只有衙门才会审案吗?百姓说话,会有人信?” 面对质疑凤川心里一忧,“衙门是什么地方,每日案子无数,大人哪里有时间管小民之事,若无大案,他自不会调查,有多少人无辜枉死,又有多少人永远没有机会翻案。” 任永裕无法理解凤川眼底的失落,更不知为何她一个女孩要付出这么多的辛苦,不过他知道这个女孩很特别,完全不同于其他人。那米黄色的罗布衣穿在她身上略显肥大,腰间的同色葛带紧紧扎着,说起最像男儿的还要属那双大脚了。 凤川顺着任永裕的目光看去,最终看到了自己的脚。 她毫不犹豫的打了他一个耳光,嚷:“我以为你是正人君子,竟然如此下流。” 任永裕满脸通红,才意识到自己多么的失礼。 他缓缓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后驻足,用手抚了抚脸,龇牙咧嘴的念叨自己不是故意的。 凤川气急败坏的走着,想想方才自己也是过分了。 正在气头上的她抬头发现巷子里一铺子出租,心中一阵窃喜。 正在犹豫,屋子里走出一位妇人,她头插草狮子镂空银钗,身穿黄罗银泥裙,外披浅黄色薄纱,微风拂过,有意无意露出手腕上鎏金镯子,颇为骄傲的接受他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她看到凤川正在打量铺子,摇了摇胳膊,鎏金镯子在她那细细的胳膊上上下传动。凤川下意识看了看,低头准备离开,却被她呼唤声所吸引:“怎么?想租铺子?” 凤川不敢点头,又无法扭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没有银子。” 女子不在意的轻笑,她一向最喜欢看女子在她面前自卑无助的样子,她心中一定自愧不如吧! “你有多少?” 她一边衔着发髻,斜眼看着凤川。 凤川叹气:“三十铜板。” 那女子鼻子哼了一下,“三十铜板?”接着缓缓走了下来,仔细打量凤川:“你是租不到铺子的,这一代铺子少说也要二十两一个月,你三十个铜板,还是打发叫花子吧!” 说完正准备离开,凤川心头一怒,“我是没钱,但跟你无关,何来让您如此嘲笑?况且我并没有要租您的铺子啊!” 妇人咂咂嘴,说一个女孩子扮成男孩子的样子确实奇怪,若不是真的想租铺子,何必在门外观望那么久? “你说什么?什么女扮男装?我听不懂!” 那女子笑了笑:“你跟我见到许多女子不同,我想问问你,你不嫉妒我的一身富贵之束?” “您富贵之身,自由您的造化,在下只是贫困之人,谈不上羡慕或嫉妒。” 凤川的平静让女子对她刮目相看,众人皆赞叹她的貌美和财贵,今日却有人说不羡慕,她笑了笑,嘴里念叨着:“怕是你不好承认吧?哪个女人不羡慕我安姨娘,我嫁得好夫婿,金银不差,每日食之有味,这种生活你们求之不得。” 凤川察觉女人不一般,并不是因为她一身荣华,而是因为她的灼灼慧眼。 那个自称为安姨娘的人一双眼睛仿佛看透了她的内心:“你柔柔弱弱的一看就是个女子,别人倒是未必看得出,可我是安姨娘啊,我见过的人,多的用你一生都数不完,闭眼睛都知道你是个女的。” 凤川并不喜欢安姨娘招摇的性格,但安姨娘竟然愿意无偿将铺子借给自己,以后慢慢还租金。凤川考虑了一阵子,世上哪里有免费的午餐?这个安姨娘为人刁钻,三分一变腔调,只怕铺子用上了,她会更加神奇,言语相向。 “多谢安姨娘的美意,只是恐怕凤川还不起这租金。” 011 铺子 凤川不想和她废话,谁知安姨娘一把拉住她,喋喋不休:“人做什么事要懂得把握机会,你若是离开我这儿,恐怕你计划的事情一辈子都无法完成。”说完看着血红的指甲,倘若先知,“缺钱花的滋味固然是不好受,若是你真能利用我这一个铺子发了家,算你有本事。” 她说的不无道理,临安之大,租铺子并非容易,数百两银子未必够使,安姨娘虽狂妄自大,极爱吹嘘,但铺子地点好,铺子又大,用用何妨? 凤川质疑的看着她。“安姨娘说的话当真算数?只怕您会后悔?”听了这话安姨娘反倒急了,“不知好歹的丫头片子,得寸进尺竟怀疑我,你穷的叮当响,我还诈了你不成?”说完生气的走开。 凤川赶忙跟在后面,安氏高傲如同主子,她卑微如小丫鬟一般。 凤川很少跟人低头,可安姨娘是目前为止唯一能帮助自己的人。 管她打什么主意,不如赌一次。 “安姨娘,原谅小辈无礼,方才得罪姨娘确实糊涂,希望您还能将铺子借予我,这么一大间铺子我只用……三分之一……就够了。”缓缓转身的安氏让凤川心里不安,说话声音随之减小。 她看着凤川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借给你?” 上一刻诚恳说着要让铺子的安氏此刻做出令人错愕的表情。凤川懒得质问,毕竟她是铺子主人,自己没权利苛求。 她未走百步,安氏不住嘲笑:“这就退缩了?” 凤川被激怒,此刻眼中透露出厌恶的光芒。叫吧,叫吧,你的铺子我不会用的。 “你知道人最怕什么吗?” 得不到回应,自顾的说着:“人就怕死要面子。” 面子可以不要,但骨气还是要有的,凤川比任何人都懂,人穷志不穷。 她头也不回的走掉,前一刻谈话的地儿离她越来越远,她只当自己从没来过。 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上午,最小的铺子也要十五两银子,她试着恳求,仍没人将铺子租给她。 没等离开,凤川听到一旁的两闲人对话,迈向前的腿戛然收回。 “你听说了吗?那陈家的院子现在都没有人要了,真是卖不出去,也租不出去?” 那人头带曲角幞头,一身罗布裁剪的双襟对称外衣较为普通,另一名男子身着同种不同花纹的服饰,弓手点头,“死了人的房子,大家都嫌弃着呢!前儿陈家子爷想将这房子租给临街的目伯,目伯都不用。”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房子的诸多不好。 凤川转了个圈,故意走到那两人面前,闲聊似的打探出陈家的位置,一副得意的样子。 她并不怕他们收的闹鬼之事,人间哪里那么多鬼魂作祟,唯能安慰她的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她默念着阿弥陀佛,最终推开了大门。 “有人吗?”凤川探头问了一声。 空气中带着一丝诡秘,她的脚步声声格外清晰,整只脚迈进门槛后,再次询问:“有人吗?” “你干嘛的?”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质问令凤川不由得哆嗦。 那人见凤川眼神惶恐,念念。 “看来你对这宅子有所了解。” 凤川赶忙摇头,今日绝对身不由己,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必须克服恐惧。安姨娘的铺子位置不差,这陈家大院也算是临安县里数一数二好地儿了,面临东街集市,不乏人群,若能在此处开探馆倒是不错,且离县衙门远着,一般小事,民不劳官,自然有银子可以赚。 她头上的幞头略微轻薄,刻意压低声音模仿着男子的声音道:“我要租下你的宅子,做些小买卖,可是……”她顿了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院子里,略带嫌弃的表情,“听说你这里发生过一些事情,我怕不旺财运。” 那公子也是聪明人,知道凤川的意图,解释:“你就说你有多少银两吧?” 凤川揉揉鼻子,含蓄的说自己只有三十个铜板。 那公子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可不足半刻便扭转表情。 “算了,我真的没有更多,不为难公子了。” “诶……兄台等等。” 男子紧张的上前拉住她,看了眼院子,提议一百铜板,凤川坚决要走,男子连忙妥协,念叨三十铜板就三十铜板,看年轻人不容易,算便宜她了。 凤川回头看看他,签了契约,交了租钱,生怕他会反悔。虽占了便宜,可当男子离去,她心中也难免恐慌,简单收拾了一番,她决定回家告诉娘亲这个消息。 锁好了门,她便离开了。 翠菊知道凤川要开探馆自然一万个不同意。 “你可是……” 凤川多少年都听娘念叨,耳朵差些起了茧,“我可是大小姐,做不得粗活是吗?”随后帮翠菊揉肩,笑着道:“娘,我就是您的女儿,我没有了爹娘,我不是什么大小姐,您就让我为您分担一些吧,我这么大了,也该孝顺您了。” “可是……” “娘放心,我知道您担心我一个女孩子吃亏,这样,您跟着我一起去,我查案的时候您帮忙看铺子。” 凤川抖了抖肩膀,颇为骄傲的炫耀,“娘看我的装扮,我扮成男儿的模样,这样出去也方便,绝对不会让您担心,也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翠菊一脸的忧愁,仰望了天空,接着叹气。 这些年来她经常如此,她总觉自己对不住少夫人。 若是告诉姚家这个孩子还活着,姚家是否会惦念着这血脉,姚家衣食无忧,至少不会让她遭罪啊? 凤川透过翠菊的眼神得知她有心事。 “娘,您总是恍恍惚惚,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 翠菊吞吞吐吐,凤川双目紧盯着她。 她一想起当初夫人恶狠狠地表情,说凤川不能留的时候,突然就吞下所有的话,“我只是想,让你做这些,少夫人在天上看着,我心里会不安的。” 凤川用纤细的双臂环住她,安慰:“怎么会呢?娘亲若是知道您将我养大,终身未嫁,她该是愧疚才是。” 母女二人在院子里紧紧相拥,直到太阳落下。 012 袁武案(一) 探馆开张之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隆重,清晨,太阳还未来得及爬上正空,凤川打开大门,翠菊帮着打理,没有银子,牌匾用一张红纸和一个毛笔代替,手写的“伯乐探馆”四个大字歪歪扭扭,但也是凤川练了几日的。 集市上来往人群无意中看到总会指指点点,互相询问这是什么地方? 凤川别出心裁,写了简介:“探馆,探奇事,寻异闻,破百家案,查百家事。” 寻常百姓家里哪里有那么多的案子,大家也是指指点点后毫不在意的路过。 三天,无一人上门,凤川有些沉不住气了。 “过些日子若是还如此,我们就不做了。” 翠菊并不是不想她做自己喜欢的,只是官官相护,有些事因为跟官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就算是大老爷也会刻意避讳,而对于凤川的脾气秉性,她最清楚不过,她看不惯他人的徇私舞弊,任何事情都要弄个水落石出,未免让人起恨。 说话间又一个三天过去了,仍不见有人前来,凤川露出了苦瓜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翠菊担心她窝火,反倒开始劝说,寻常百姓家中何来案子?就算发生什么,他们第一时间就会报官了,怎么会有空来这里呢? 娘的话确有其理,凤川不想放弃,只因为自己对探案有着出奇的兴趣,她希望再坚持一阵子,希望总会有所改变。 “请问公子查案需要多少银子?” 耗费了近一个月,终于有人来问,凤川忙起身,想想道:“您是第一位客人三十个铜板就好,之后可能会贵一些。” 说完她急忙询问是什么案子。 那男人一脸忧愁,难以启齿,后经凤川问了几遍他才含蓄的问:“我怀疑我的娘子在我饭菜里动了手脚,我每日吃过饭肚子就痛,最近几月更是乏困。”他说的有模有样,凤川拿笔认真的记录着。 面前的男子显得紧张,她一板一眼的问,什时候开始肚子痛的,痛后有什么征兆,会不会是因为身体原因,有没有找过郎中之类的问题。 男子摇头,“前几日我认为自己吃坏了肚子,没想到这些日困乏严重,昨儿正好看到她鬼鬼祟祟的在小厨房附近,所以今儿就来找你了,至于郎中我还没来得及看。” 凤川不敢妄下定论,劝慰:“您还是先去让郎中瞧瞧,就算是中毒,也要知道中的是什么毒,若平白无故在我这花了钱倒是可惜。” 男子离开后,翠菊赞叹凤川如她娘亲一样善良,她微微笑:“无功不受禄,这是您教我的,若说娘亲生得好,不如说您养得好。” 翠菊欣慰的笑了,随后叮嘱她不许胡说,要尊重少夫人的在天之灵。 太阳从东方渐渐升起,一路小跑到了正空中,最后缓缓向西方走去,那男子倒是回来了,他看着凤川歉意的笑了笑,感谢道:“亏是您提醒,否则我倒是冤枉了娘子,郎中说我最近只是气虚,肠胃不合,所以才会困乏,从而腹痛,既无事,在下不劳烦了。” 凤川丢了一笔生意,不过那人不是中毒算是好事,被最亲之人暗害该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啊?晚上翠菊热了热几个窝头递给凤川,凤川觉察出一股馊味,还是勉强咽下,家中的钱财早没多少,这些钱都是娘洗衣服赚来的,若是自己再不赚钱,恐怕过一阵子就要喝西北风了。 夜至深更,凤川睡不安生,翻来覆去的想如何维持生计,直至子时才勉强睡下。 隔日清晨,她无精打采,说自己先去铺子看看,若是没生意就找些零工来做。没等翠菊说出那些陈词,她迫不及待的先开口:“娘,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说完出了门去。 她失魂落魄的走到铺子,这个梦看来就要消失了,却注意到门外徘徊的人影。 “你是?” 那人面门而立,背对街巷,听到身后的声音随之回头,眼里无限希望,“你是伯乐?” 凤川微微一笑,“我不是伯乐,但希望能帮到你们每个人。” “我叫袁寒,是东巷大元村的人,我的哥哥蹊跷而死,我想找您查案。” 人已死,为何他们没有报官? 凤川请他进了屋子,问了起来:“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没选择报官呢?” 袁寒慢慢说起这事情更是不甘。“我的嫂嫂说死不同意。” “为什么?” 袁寒说嫂嫂避讳,害怕他人笑话,本是意外死亡,若是京东他人难免惹得闲言碎语。 他简单介绍了一番,他的哥哥袁武,是一个戏班子的唱戏的,嫂嫂同为唱戏,两人三年前认识。” 凤川重新翻开一页纸,用笔淡淡的写着袁寒口中所述,生怕遗漏。 袁寒讲,哥哥平日里待人宽厚,所有人都认为她是老好人,可昨儿晚突然有人传讯,说哥哥家中起火,哥哥竟被活活烧死。 “那你的嫂嫂?” 提起那个女人袁寒就一阵气愤:“她毫发无伤,那时辰竟不在家中。” 据袁寒讲,事发已近亥时,嫂嫂柳氏不在家中,当赶回时哥哥已咽气,嫂嫂说哥哥一定是烧火引起了火灾,提起报官危言耸听,若是报空官,会蹲大牢的,没法子,他只好找凤川帮忙。 若是这么说,这个女人倒是让人怀疑,相公死去,她不报官,难道为了隐藏真相? 凤川弄清楚来龙去脉,决定亲自走一趟,趁着人还没埋,一切还来得及,若是埋了,那可真是死无对证了。 袁家,由门外可见,一女子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凤川看了一眼身旁的袁寒。 “她就是我的嫂嫂,柳氏。” 凤川轻轻走到身旁,看着她,她面容憔悴,素色白衣,满是哀伤,抬头看到凤川一惊,“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朋友,听说长兄出事,特来探望。” 柳氏礼貌的点头,道了感谢的话,忍不住再次落泪。 凤川寒暄一阵,进了屋子,内堂被火熏的微微发黑,窗寰被火烧断,凤川打量这屋子里的一切,猜想着袁武生前的生活是怎样? “喂,让一下。” 凤川偷偷去瞧了一眼棺材中的死者,行走过程中,被后面一个人撞了一下,幞头落在地上,她紧张的弯下腰捡起,确定周围人没有发现什么,c才松了一口气。 013 袁武案(二) 咦? 地上两条奇怪的痕迹惹起凤川的注意,那两条浅灰色痕迹分明是水纹,起火导致地面被火烤的焦黑,可唯独两条痕迹格外清晰,露出褐黄土色。 凤川伸手比划了一下,这两条痕迹长达两米多,地面也没有形状。这两条痕迹看样子是一个人被拖着两条腿留下的痕迹。凤川顺着痕迹走了下去,里屋的榻上一个成状人形,“看来这是死者当时躺的地儿,根据时间来看,那个时辰他已是睡下。” “怎么样?” 袁寒在旁点头,凤川楞了一下。“你的哥哥是在这被烧死的。” 袁寒点头,她仔细想了想,既然是烧死,身躯焦黑,怎会身下床榻处裸露本色呢? “你哥哥平日有仇家吗?或者说跟和人结怨?” 袁寒犹如被咬了一口,否认:“没有,哥哥为人谦和,说话都不大声,怎么会有仇家呢?” 说到这凤川想起自己还没有去看尸体。 她转身走到内堂,柳氏如今已从外面回到棺材前,拿着纸钱开始烧起来,边烧边念叨,为何老天这么不公平,你走了剩我一人孤苦伶仃,我以后怎么活? 凤川一步步逼近,柳氏并未防备,直到凤川靠近漆红棺木,看到死者的脸,凤川娇体一抖,柳氏连连解释死人阴气重,不应上前。 死人不好看,面目漆黑无比,袁寒死去的哥哥袁武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来报自己娘子企图害自己的人。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时隔一日他离奇死去?凤川不得不重新观察她妻子所作所为。 她欲再上前,柳氏搪说,死人阴气重不应上前。 “在下不介意,只想再看兄弟一眼。” 凤川鼓起勇气走上前,若不是昨儿无意中看见男子的手异于常人多了一个手指,今日她便不会认出这个满脸黝黑,全身浮肿的男子就是之前见过之人。 若是活活被烧死,他身上怎么会如此大面积的浮肿呢?他五指张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而火烧过的人皆紧紧握拳。烈火灼烧,筋会自然抽缩到一块儿,皮肤因热而融化皱在一起,所以皮肤一定缩紧且收缩。 “嫂嫂不要难过,人死不能复生。” 凤川说话的同时不停打量着女人。有意无意打探袁武生前的一些喜好。 袁武,为人老实,爱好唱曲儿,平日喜好钓鱼,无其他不良嗜好。 “你相公会水吗?” 柳氏瞄了凤川一眼,淡淡的说:“没听提起。”转身回头看了看袁寒:“你哥哥会水吗?” 袁寒摇头,兄弟俩从小就不会水。 问起平日里袁武有什么朋友,柳氏手轻抚下巴,半天说不出。 太阳快落山了,凤川回家,袁寒送其出门,“兄台慢走,不知您觉得我长兄的死是否有什么问题?” 见周围没人,凤川说了实话。 死者全身水肿,手掌张开,这足以证明她的死因并不是火烧,而是在遭遇大火之前已经死亡,很可能是溺死。 袁寒沉不住气,转身就要进屋子质问柳氏。 凤川一把拉住他,叮嘱不要轻举妄动,毕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这才停住脚步。 “我给你十两银子,你尽快查出结果,长兄两日后入土,到时候就算是报官怕也来不及。” 凤川心中明了,缓缓点头。 一路上她走的飞快,只为回铺子模拟一下案发时的样子。 翠菊正在铺子里打扫,问其一大早跑去了哪里,她勉强扯了嘴角,说铺子里有生意了。 翠菊未开口再次询问,她便唉声叹气的问翠菊是否记得那个来找过自己的男子? “他出事了是吗?”她看着凤川缓缓地问。 凤川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头。 “确实被人害了,只是我无法确定是否为她妻子所为?”凤川有些忧愁,找到证据,送到衙门,铁证如山,自然妥帖,可若柳氏将袁武尸体下葬,n那便死无对证了。 她赶忙到后院证实自己的想法,首先将一块儿布放在地上,里面裹着干枯的树枝,树枝为沁水的潮湿树枝,打火石摩擦起火后根本无法引燃。 她猛的顿悟,袁武应该是淹死的,因身上潮湿,所以根本无法引燃,凶手只好点燃房子来毁灭证据。 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掩盖,袁武真正的死因是溺死,他不会水,一定是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故意约他去了河附近,趁着没人故意将其按入水中,导致其溺死后又将其转移回家中,所以地上留下了两条痕迹,能做这些的人一定是熟悉的人,但单凭柳氏一个女子,做不了这么多。 天色虽晚,探案等不得,错过一刻,或许离真相就会更远一步。 她再次前往袁家,天色已晚,翠菊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去,最后凤川答应让她跟随,她才同意,她们格外小心,顶着大风来到了袁家。 翠菊有些害怕,凤川反倒格外勇敢。 “娘,要不您在外面等我。” 翠菊摇头,决心一定要跟着。 袁寒看到了凤川,心中好奇,凤川悄悄把他叫到一旁,叮嘱他一定要把所有人调开,自己要去看看尸体有没有其他线索,袁寒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翠菊用手掩着嘴巴,靠近凤川:“死人晦气,一会儿你不要乱来啊。” “您放心!”她心不在焉的说着。 从小到大她总是这样安慰翠菊,可说起来倒没有一件事是让翠菊省心的。翠菊摇摇头,却说不出严厉的话。 袁寒故意让柳氏进屋翻些袁武生前的衣裳。其曰:“怕长兄在下面冷,多烧些去。”柳氏并垂眸,进了另一间屋子。 凤川仔细的打量着死者,他脚上的鞋子都不见了,脸色黑青,衣服却干干净净。 “你们为死者换过衣服?” 一旁的袁寒,愕然,他确实让嫂嫂帮哥哥换过衣裳,老话儿讲,怕哥哥走的过于狼狈。 凤川随即问那些衣服和鞋子去向? 袁寒眼睛转了转,说丢在门口,可不知怎的不见了。 凤川觉察,袁武的衣服一定能作为证据。 “不知,我可否留下一晚?” 翠菊在后面拉着凤川,使了眼色,却无用。 014 袁武案(三) 袁寒不知凤川身份,说只要能让长兄死而瞑目就好。 翠菊扯着凤川到屋外,不悦,这更深露重,死人阴气重,一个女孩子不该留下。 凤川心中对于破案总有一股子热情,她抱着翠菊,嘟着嘴巴说自己知道,可若是耽搁了,隔日说不准证据就没了。 “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开探馆,我对不起少夫人的在天之灵。”说完她再次抹泪。 凤川低着头,心里笃定自己要闯出一片天,对娘亲或是死去的娘亲都是最好的交代。 她抱着翠菊,安慰有些事情只不过是迷信罢了,不该相信,一个死人能怎样。 不足一刻,她便在院子里找那些所谓的衣物,找了一周,半点儿影子也没发现。 这些衣物铁定被什么人拿了去。 里屋的柳氏又开始大哭,声音此起彼伏。嘴里说的都是不舍得话,翠菊都被感染泪汪汪。 凤川叹了口气,朝那头看去。 她觉得院子的一个角有些奇怪,本是夜晚那里无灯火,却依稀听到什么声音,逐渐靠近,那里许多蝇子在飞,倒是围着地上一块儿松踏踏的土堆堆打转。 随意捡起一根树枝,在松软的土地上翻腾几下,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凤川一直要找的死者衣物。 一只鞋子~那么另一只鞋子在哪里? “怎么了?” 柳氏突然出现在凤川和翠菊的身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哆嗦了一下,随后手扶着胸口问什么时候出来的。 柳氏目光盯着凤川,“我刚刚出来,看到二位在这里,以为是什么人呢?吓到你们真是抱歉?” 凤川毫不犹豫,“我刚刚走到这里,发现都是蝇子,好奇翻看一下,这些衣物都是你放在这里的?” 柳氏点点头,说下葬之日一同烧掉,放在外面总归不好看,便先丢到那里埋了。 “你知道你相公的另一只鞋子在哪里吗?” 柳氏见她问东问西,不悦,质疑,“你到底是什么人?” “袁寒的兄弟!” “天色已晚,也该回去歇息了。”说完看着门口的方向,凤川不得已带着翠菊跟袁寒告别。 到家后,凤川开始回想柳氏的一系列举动,袁武曾来过,说是柳氏要害她,柳氏如今雷声大雨点小,却神神秘秘,看来她确实有问题。 这一夜,凤川睡不踏实,脑子里都是关于案子的证据,或许另一鞋能证明一切。 凤川清楚袁武家附近有几条河,天一亮她就去了河边,寻找袁武的鞋子,正午到,她有些不耐烦,明儿便是袁武下葬之日,若无证据,就算报官也无用。 河边一位钓鱼的老人看着凤川好奇的摆摆手,问她做什么? 凤川一想正敢着可以问问:“老人家,请问您在这附近有没有看到一只鞋子。” 老人耳背,诧异的看着她,打岔:“没有,茄子在郭家院子呢,我在钓鱼!”接着又问凤川在找什么。 凤川四下寻找开来,并没理会老伯。 老伯叹气,念叨着小伙子太没礼貌之类的话,过了一会儿又说凤川惊动了水下的鱼儿,拍拍裤脚,收起鱼竿要离开。 凤川突然注意到他脚上的鞋子。 那……不是跟院子里看到的死者的鞋子一样吗? 凤川拉着老伯,问起鞋子是哪里买来的。 “你说什么?”老伯大声的问着。 凤川只好弯下身子用手指比划着,对着口型问鞋子是哪里买的? 那老伯看凤川指着鞋子,这才醒悟,解释这鞋子是在集市上买的,只不过前些日子搬东西,坏了一只,说起来也算走运,那天来河边钓鱼,河水冲走了鞋子,好在后来漂了回来。 凤川仔细看着老伯的鞋子,这种鞋子满大街都是,只是老伯有说鞋子坏掉,现在看来倒是完好。 “老伯,您说哪只鞋子坏了?” 凤川目不转睛的凝望那双布鞋。 老伯探头听了听,似乎听清楚了凤川的话,轻轻晃动左脚,就是这一只。 那只鞋子并没有破损的痕迹,仔细看来,它竟然与另一鞋子大小不同。 “老伯,这只鞋子当真是您的。” 老伯又开始打岔:“这不是银的,是布的。” 凤川无奈的比划,一只手指着鞋子,另一只手指着河水,大声问:“我说……这鞋子可能穿错了,您看看是不是错了。”最终,她答应给老伯买一双,老伯才同意她拿走旧鞋子。 凤川仔细观察,发现这鞋子并没有任何的玄机,老伯已经穿了一阵子,就算是有证据,怕也弄丢了吧! 幸好老伯说出自己是在河边拾到的,这条河极有可能是袁武被淹死的地方。 昨儿发现的衣物,凤川让袁寒趁柳氏不注意收好,今日送到探馆,好好探究一番。 回到探馆,东西已经送到了。 昨儿天黑,并没看出什么。 她打开衣裳,翻看一番,突然看到一个东西,那是,水草! 凤川从小便知,一般的河水之中水草都在河深处,况且那条河里的水草均为野生,并非这种鱼藻类水草,这类水草都出自于小河流,如此说来,怕是有人故弄玄虚。 凤川要求袁寒与自己一同去,袁寒并不知凤川是个姑娘,口口声声说,谢过兄台之类的话。 凤川一心探案,见几个农夫上山砍柴归来,想这些每日都会经过的人会知道什么的吧? 团着碎步,凤川上前,问农夫阴历十六那天是否看到这里有一名男子溺亡。农夫们摇摇头。这样来回问了不下十次,没有任何结果。 正准备离开之时,身后一名女子叫住了凤川,神神秘秘:“我那日确实看到了一个男子拖着一个人离开,只是不确定那人是否已经死了,或许还活着。” 凤川看了身旁的袁寒,随后转眼问:“你见到那个被拖着的人什么样?” 女子回想着,半晌开口:“应该是灰色的衣裳,因为当时离的远,所以我看了一眼便匆忙的离开。”随后道:“衣服颜色应该是灰色……不过那人幞头当时被一个老伯捡走了,我还纳闷,这人若是死了,他捡那个岂不是晦气?” 015 袁武案(四) 凤川断定,妇人口中的死者就是袁武,昨儿连查他的衣物,未发现幞头,她一觉,“你说的那个老伯,是不是身高五尺有余,驼背,常在这里钓鱼?” 妇人不假思索,差不多,不过他左脚有些跛,走路身子有些偏侧。 凤川突然想起了耳背的老伯,一定是他捡走了袁武的幞头。他会不会看到那个拖走袁武的人模样? “你是否认识那老伯?” 妇人为难的摇头,那个老头是上村的,他虽然总在这里钓鱼,不过耳朵背的很,先前跟他打招呼,他时常答非所问,久之没人愿意跟他说话。 凤川明白,示意袁寒,两人离开。 他们去了上村,上村人不多,三十余户,打听一下就知道,那位老伯住在哪里了。 数十棵白杨在风中摇晃着身姿,目送两人缓缓走进溪里河附近的亦云村,一进村口,两个结伴而行的妇人指指点点,大抵议论着这两个陌生人。这村子看样子平日很少有陌生人出现,凤川想很容易找到老伯。 “大婶,麻烦问一下,你是否知道一位驼背且听力不好的老伯?” 那女人耷拉着三角眼,歪气道:“人上了年岁,大抵耳聋,鬼知道你说的是哪个聋老头?” “一个驼背,七旬左右,经常到下村溪里河钓鱼的老伯。” 另一个女人和善许多,猜测,是不是田老伯。 “你说的田老伯长什么样?” 女人眼睛看向斜上方,手比划了几下,说那个老头,身高五尺有余,时常打岔,不过人还算可以,只是因为耳背,大家不愿跟他聊,随后女人眼睛又转了转,说村子里耳背的老人有都是,或许自己说的不是。 刚刚说话歪声的女人好奇的打量凤川,“你们无故为何找那老头,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村子里的女人向来如此,她们农活做尽,闲暇时家里家外,说长道短,好奇心颇重,凤川撒谎,老伯是自己朋友的表亲,拖其带东西给老伯。 两个人不瞎不傻,凤川和袁寒都空手落脚,自然是在撒谎,“我带你们去吧,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凤川一悦,可也厌恶这女人无聊的好奇心。 走了一段路,两人女人闲聊了几句。 其中一个女人停下,指着一户人家,“这就是那个田老伯的家了。”说完冲着另一个女人挑了挑眉毛,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袁寒见二人眉飞色舞的在门外,便开口道谢,暗示其离开。 两个女人扫兴的离开,嘴里不满的念叨,没良心,过河拆桥之类的话通通冐了出来。袁寒不愿跟妇人一般见识,无奈的看了看凤川,两人进了屋子。 “有人吗?” 听到声响,里面走出一个老婆婆,年岁已足七旬,看到两人立马问有何事。 凤川开门见山,径直说出要找老伯,老婆婆好奇的看着他,冲里屋大叫一声:“老头子,有人找你。”接着表情僵硬的看着二人。 见老伯还没出来,她倒是走了几步,靠近窗子,叫:“老头子,有人找。”接着叹气。 “死老头子,耳朵不好用喽。” 这次凤川并没有等多久,老伯倒是出来了,凤川一眼认出了老伯,老伯也认出了凤川。 “老婆子,这个小伙子人好得很嘞,那日见我的鞋子旧了,这不……给我又买了一双。”说完晃晃脚上的鞋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凤川不顾这些,开口问老伯,最近是不是捡到了一个幞头?老伯这下倒是听清了,点头说确有此事。一旁的老婆婆埋怨,“这死老头子,出去什么都捡,那个是你们丢的吗?” 袁寒看着老婆婆,安慰她不要担心,两人前来并无恶意,只是需要调查一些事情,那个幞头或许有用,若是可以自己愿意出一吊银子来买。 老婆婆还算通情达理,“不用,不用,这东西到底是捡来的,还你们便是。” 老伯扭过身子在鱼框那里翻看,后从一个四脚木凳后找到了破旧不堪的幞头,里面的藤织草翻露出,外面薄纱散落。 袁寒撑开幞头,看了看大小,确实这是哥哥的。 “老伯,那天你捡到幞头之前,是否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人。” 老伯伸着头仔细的听着,摆手,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噢,捡幞头的时候我没见过什么,不过我走了一段路,突然想起自己的鱼饵落在溪里河,想回去取,可到了那里看到两个人在吵架,你知道的,我耳聋,听不到什么,想想为了一些鱼饵被人误伤倒是不值,我也就走了。” 凤川思索,捡到幞头之后,有人打架,那么说一定不会是袁武,因为袁武是被人害了之后掉落了幞头,那么这两个人会因为什么而吵架呢? 老伯回想着,叹气,高家大子不争气,连个乞丐都要为难,他听不清两人对话,只是见乞丐摇头,高家大子不停地摇晃对方,最后还打了乞丐一拳。 老伯牙齿已不齐全,用不标准的发音道:“造~孽~啊!” 大婶说见到一个人将袁武拖走,老伯拾起幞头,老伯之后回去见到了一个人在打乞丐。凤川大胆猜测,若是一个人杀害了袁武,后怕被发现,想起幞头落在河边,回去取,这时发现幞头不见了,正遇到乞丐,怀疑她捡走了幞头,这样事情完全符合逻辑。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袁寒见凤川的眼神里透着一粟寒光,想她也是探出了什么。问后,凤川只点了一下头,他便明白。两人拿走了幞头,老伯没有要银子,还亲自送他们到门口。 “老伯真是好人。”凤川赞叹。 袁寒想起刚刚凤川的眼神,“对了,刚刚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他看着凤川,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无比漂亮,亏了这男儿身,若是女儿定能嫁个好人家。 凤川连忙低头,觉察不对,“哦,刚刚我确实发现了问题。”接着凤川仔仔细细的讲了自己的分析,袁寒点头,笑:“据你分析那个高家大子很有可能就是害死哥哥的人。” 016袁武案(五) 糟糕!凤川想起忘了问高家大子是什么来路,这高家在哪里。袁寒趁着没走远说自己回去问问便是,凤川应了,便一个人在原地等。 “你们都给我听着,若是谁敢说出去,一家子的命都会交代的。” “徐娘,可是那日总是有人见到的,若非奴婢们所说,自然有人……” “啪”一个大嘴巴,让反驳的小丫鬟哑口无言。 几个人陆陆续续的横贯街巷,几个丫头纷纷低头走过,她们身着上好的丝缎,配精致裹肚,头上几只金银钗子有序的别于正髻之中。 好大的派头,丫鬟长的如此标致。 袁寒跑回来,老伯叮嘱万万不可说是他说的,高家大子住在巷口左转的大宅子里,这高家是生意人,祖上不差金银,传下来便可够几辈人花,子子孙孙又求上进,积攒不少家底,家族富有,官中自有接应之人,老伯怕自己多嘴,惹来祸害。 “明白,这高家大子想必是个有头有脸的角色。” 袁寒伸出食指,摆动,“并不是,他恰恰相反是个纨绔子弟,家中还有两个弟弟都能文能武,独他浪荡公子一个。” 凤川要袁寒跟着走一趟。 两人行至高家,门口奴才下眼瞧着两人,扯着嗓子问来者何人? “请问,大少爷在吗?” 那人翻看一眼,“你什么东西,敢直唤大少爷?” 僵持一阵子,守门的奴才还是不肯传讯,两人只好离开。 “高家果然不凡,看来要抓紧时间从别的方向入手了。” 袁寒看着凤川无奈的晃头,还能有什么办法,就算见到了,他定不会招认。 凤川想了一个办法,冲着袁寒摆手,她脑子一转,想起了一件事,“令兄就能验证一切。” 惶惑至极的袁寒瞪大眼睛,质疑兄长已死,何来验证一切? 周围无人,只有两颗大树立于南五十米,安逸的摆头,若是谎言袁武的灵堂闹鬼,若传到高家,他心里有鬼,何愁没有证据? 袁寒犹豫,一来担忧长兄亡魂不得安宁,二来唯恐此事造成不好影响。 “你放心,这事情找个可靠的人,传给高家便是,探案,仅仅靠证据也是不够的,一些证据消失,就必须利用其他手法让答案露出水面。” 袁寒信任凤川,便不再过问,只是听她想起的讲事情该如何做。 傍晚,高家公子通常会从外面回来。 身旁几仆人左右伺候,缓缓相伴,半路上遇到了一个婆子,她浑身脏兮兮,目光透着一阵鄙夷,指着高家大子,嚷:“你后面的男子浑身湿哒哒的,在干嘛?” 高家大子起初并不在意,回头望了望,转过头训斥身旁的奴才,为何让这疯婆子挡了道。两个奴才倒是有些紧张,欲轰走婆子,但两条腿哆哆嗦嗦。 “疯婆子,胡说什么?” 高家大子,低头加快脚步,若不是今儿回来路上轿子坏了,他才不会走回府,更不会遇到倒霉的疯婆子神经兮兮,“赶快打发了她,看着我就恶心。” “你要小心,你后面的湿哒哒的男子要索命。” 疯婆子一本正经的说着,随后大呼起来,如同被人掐住喉咙,咿呀的重复着一样的话:“你说什么,你叫袁武……袁……袁……武!” 婆子重重摔倒在地,转头再看高家大子早已经消失于夜幕之中,身旁的伺应跟着一同消失,或比他跑得还快。 凤川从一旁走出,拱着下巴,“喏,做贼心虚,会如此,已说明一切。” 袁寒想要报官,凤川在一旁提醒,“今儿下午,这位高爷,怕是从春园出来,这个地方你不陌生吧?” 袁寒当然知道那是哥哥生前唱戏之地,同样也是柳氏的,正因为那里常过有金银权位之人,那里的女子通常会被谣传有不轨之举,起初哥哥听传柳氏不轨,愤儿斥责那些人制造谣言,后来发现柳氏神神秘秘,有所察觉,却不想无辜惨死。 他这才明白,“你是说,嫂嫂她跟高大子之间……” 仇恨的目光从袁寒的眼眸中沁出,那一丝冰冷从未被凤川所见,如今后背番出凉意,“不可轻举妄动,冲动之事害人害己,官府自有定夺。” 天明,袁寒便去官府报官,凤川为他收集的证据清晰写在一张白纸上,他全全乘给了县大人。 大人看了看,八字胡一撇,叹:“证据可否属实。” “千真万确。” 大人,厉声:“兹庶民袁寒状告高家大子高良德与柳氏有染,谋杀其兄,带高良德与柳氏。” 整整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才被带了回来,柳氏哭天抹泪,见袁寒狠狠咒骂其没良心,“你哥哥刚走,你竟陷害嫂嫂,我对得起你哥哥,你怎可胡说?” 另一旁的高良德哼笑,“你就是那个废物的弟弟?” 袁寒起身,却被县老爷斥责规矩坐下,嘴里依旧不服气:“你说谁是废物?” 柳氏跪在地上,无地自容,口口声声说自己还是死了算了,含泪撞倒在地。袁寒震惊,难不成是自己错怪于她? 高良德并没心疼,只是哼笑女人不知好歹。 他指着县老爷说:“你的乌纱帽不要太紧,会夹到头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头。” 县老爷高高在上,这句话怎会听不懂。 袁寒不安的望着青天大老爷的每一个表情,官官相护,怕是这一番话后,大老爷便帮他开脱。 一声案板惊响公堂,大老爷按袁寒乘上的文字一一问了起来,所提及的问题,高良德无一不笑,抿抿嘴问这是谁胡乱栽赃,说些虚无的话语。 “大人门外有一男子求见。” 大人同意后,姚凤川缓缓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高良德平静的说:“你就是杀死袁武的凶手,你不必抵赖,这是证据。” 说完拿出袁武的幞头,展示给大家看,“大家可以看清楚,这幞头上有一个细节,正是这一个细节暴露了凶手的身份。” 堂上所有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凤川,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幞头。 017 袁武案(六) “这里有一块儿碎纱,草民今日发现,这纱上面的花纹十分抢眼,大人可查,这是最流行的赤柳纱,只有几家铺子有货,小的倒是托人问了问,只有上村徐才子布庄和临安北的苏韵铺子有卖,买的人并不多,想小伙计也会记得什么人买过。” 高良德不打自招,反驳就算有这衣裳又能怎样? 凤川指着道,这个幞头的右侧里子夹了一块儿这种布料,根据不规则的形状便知是硬生生的从一块儿整布上撕扯而下,如果此人的右边袖口有一个破洞,能够与碎布块儿吻合,那毫无疑问此人必是凶手,这块儿碎布就是两人撕扯后留下。 凤川言之灼灼,可大老爷犯愁,曾有人提醒自己,高家不可冒犯,为礼为情都不可。若是自己办案,方可拖沓,今日却有这么个人出现,将一切分析清楚,此案不得不办。 “你虽言之有理,可本官不能仅仅听你片面之词做出定夺,这样传出去,本官岂不是糊涂之人?” 凤川叩地礼貌道:“草民拙见,不敢指点大人,但求大人明察,令死者瞑目。” “本官为人清正黎民自知,公堂之上不必阿谀,你是何人?” 凤川想起了上次的事情,埋头低语:“在下董伯乐,一介草民,庸俗无知,求大老爷不要怪罪。” 县老爷断此案会重新查清楚,不会因片面之词缉押高良德,凤川与袁寒低头不敢反抗,悻悻的离开。 门外二人低语,高良德家中地位显赫,老爷有庇护之嫌疑,柳氏今日的反应倒是有些大,袁寒吃惊不已,她看样子伤的不轻。 “感谢兄台出手相助,哥哥泉下有知也会谢你的,至于结果如何,只能看县老爷怎么断了,银子我会明儿送到你的铺子。” 凤川笑笑,“不急,不急!” 袁寒笑着送她走上一段,道无论最后大人怎么断案,他都会将结果告之凤川,若是不公,他会告到底,他信天理胜过人情。 凤川点头,缓缓离开,袁武这个案子亏是老伯,若不是那日偶遇,也不会发现幞头,更不会找到可靠证据。 她喜滋滋的走着,面前出现一个身影。 久违的他还是那般英俊,凤川却因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们是不是见过?” 萧木开口,凤川径直走了过去,他站在原地目光炯炯,回头问:“你是不是上次那个……” 一个捕头,到底是衙门口儿的人儿,得罪不得,这家伙小肚鸡肠,明日官老爷耳边吹风,栽赃自己,那可不划算。 凤川一脸大笑,转头过去,“官爷认错了,我们没有见过。” 萧木的眼睛仔细打量一圈,下结论:“你不就是上次那个女子吗?今日为何装扮奇怪,难不成又要做什么坏事?”说完更是扫量了一番。 凤川本以为两句话可打发,但萧木这句话一出口凤川彻底火了:“你看起来倒是正人君子,可不想小肚鸡肠,你不就是怨恨我上次让你丢了小贼,失了功劳吗?处处与我作对,这不是君子所为。” 萧木冷眼凝望,吐出几个冰冷的字,让凤川更为恼火,他的哼笑由鼻子传了出来,满是不屑。 凤川终于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痛斥:“你不用摆出这副样子,作为捕头不能办案,倒是可耻,只知道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可笑!” 狠狠的嘲笑让萧木脸色铁青。 他记得上次凤川逃脱的过程,不过是因为她的一张巧嘴,如今仍旧伶牙俐齿,萧木亮出腰牌,凭借刁民扰乱官差办案一罪便可带她回去,可带她回去难免会被说成是小气没度量,萧木并不愚蠢。 他突然笑了,冰冷的面容上笑容如同点点冰河开化后所露出的温暖,走到凤川跟前亲切的问:“你能说会道,口齿伶俐,观察能力甚好,不如来衙门做事?” 凤川并不傻,她一个女子,入不了衙门,就算入了衙门,她也是萧木手下捕快,到时候他还不生剥了自己。 她礼貌的谢绝,衙门是智者的土壤,并非一介草民可以随意入内,只是几句分析,不足以获取功名。见凤川并不感兴趣,萧木一身不自在,难得有机会收拾这个小丫头片子,她竟然不上钩。 他愤怒地反压着凤川的胳膊,变了脸:“你到底想怎样?” 凤川被萧木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唬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反抗:“你一个男子汉,扭我胳膊算什么能耐?” “你还知道你是姑娘啊?若要我放过你,你一定要告诉我为何女扮男装,是不是要做坏事?” 凤川被眼前的这个人气的发疯,“我不说,我就不说。” “那就跟我走!”萧木扭送着凤川就要带她走,还没等凤川反抗辩驳,另一只手出现,掰开萧木的胳膊,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可欺辱他人。” 凤川抬头看到了任永裕,他虽然不及萧木英俊,但也算威风,竟与萧木对抗。 “救我!” 凤川看着任永裕竟忘了上次发生的事情。 任永裕推开萧木的手,目光鄙夷,“男子汉大丈夫,我们单挑。” 萧木听后果然放开凤川,看着面前这个男儿微微一笑,“来吧!”他突然一个猛劲将任永裕摔倒在地,任永裕“诶呦”一声,手捂着腰,痛骂萧木耍赖。 凤川惊住了,看了看地上的任永裕心中愧疚,“你疯了吗?”她说,“你这算什么,欺负百姓?” 萧木不漏齿,只是轻哼了一声,说自己像来不会欺负善良之人。 凤川醒悟,质问萧木为何说自己不善良。 任永裕此刻才起来,拉着凤川,“你不要动,在我身后就好。”愤怒道:“我不信你每次这么厉害,你只不过偷袭而已。”说完摆好了动作,双手扑落身上的尘土。 萧木露出了坏笑,撇着嘴巴问他是否当真。 “当然,我们公平的打一次。” “不,我让你先打我两拳,这样对你也算公平。” 018 闹鬼 任永裕不会功夫,那两下绣花拳让萧木心中一阵欢喜,对付这小子用不了几下,怕他不成。 “好了,轮到我了。” 话音落下,萧木破踢一脚,正中任永裕的膝盖,任永裕身子一倾倒在了地上,萧木得意,一脚踩在他的胸前,质问:“怎么样?我赢了吧?” 这场令人期盼的对决就这样结束了。 凤川趁着两个较劲的功夫,偷偷溜走。 回到铺子,她大口喝水,翠菊问案子发展如何,她愁眉紧锁,“大人恐怕也是难办,应下重新审案,只怕那些证据会被人动手脚,唯盼他真正清明。” 翠菊突然转笑,手中掂量着,“这是刚刚袁寒派人送的银子,瞧着多得嘞!”翠菊眯眯眼,凤川将银子怼到翠菊手中,让她买身儿好衣裳,天气凉了,怕是过几日秋叶落尽,了了入了冬,女子身弱本是怕冻,久了积寒成疾可糟糕。 “我真是好福气,少夫人倒是没有……” 每次翠菊如此,凤川总是要难过好一阵子。 她不希望翠菊总把自己放在丫鬟的位置,这么多年,她就是娘亲,就是最爱自己,自己最爱的人。 凤川翻了一眼,指着天空:“人死不可复生,天空中繁星无数,没人知你口中的少夫人是哪一颗,你是我的娘亲,独一无二的,忘掉少夫人吧,以后依旧好好疼我,我好好孝顺您。” 翠菊泪汪汪,那年家道中落,她被爹爹卖到了一家木厂,每天都被掌柜的打,那样日子过了很久,之后又被卖到很多地儿做工,一日,她遇到了少夫人,她一身粉红色长衫,外裹拢纱,眼眸清澈,但给人感觉略微冰冷。她从轿子里走出,后来翠菊知道那天少夫人去了王府,正觉得轿子里憋得慌想要出来透气,正遇苦做的翠菊,觉得她年纪与自己相仿,看起来又漂亮可人,乖得很,便拿出些许银子替她赎身,翠菊就这样成为了她的丫鬟。 翠菊常说做人不能忘本,就像她当年毅然决定将凤川养大一样。 第一笔生意让凤川赚了一笔,心里鼓念着,对今后充满了憧憬。 对街的酒肆里乌泱的客人每每经过都会议论一阵,大家的好奇令伯乐探馆被附近一带人熟知。 许多人议论,这人胆大,抢官府的差做,定不会有好结果,可凤川顾不得太多。 一旁的宅子里常常传来丫鬟闲言碎语,说是凤川的铺子晚上闹鬼,常听到女人的哭声,凄惨悲凉。翠菊听到浑身不适,劝凤川换个地儿,凤川不信,鬼魂之说即是迷信之说,起初毛骨悚然,但这些日子并未发生奇怪的事情,或者可怕地事情,一切都是源于他人传出,想必有人动了手脚。 “凤川,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儿吧?” 凤川看着翠菊安慰,“娘,别怕,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就算真的有鬼神,也不会找我们,何况这么久以来并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我看是传出这个消息的人另有所图。” 院子周围,左邻,沐家,不缺银财,家中五人,书香门第。右邻,唐家,生意人,富贵傍身,最近沐家的丫鬟总是说听到半夜闻哭声,凤川在院子里,透过门缝看到丫鬟出门,装作正巧遇到,跟着出去。 “这么巧,你出门买东西啊?” 丫鬟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恐惧。 仿佛那个女鬼就是凤川。 “你别走啊!我知道你们说这屋子不好,我想问问你们究竟听到了什么?” 这话一问,丫鬟吓得哆嗦。 她转头要走,却被凤川拉住,继续追问院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丫鬟如同被鬼缠身一样,不停甩手,想要推开凤川,不停地嚷:“你走开,我什么都不知道。”另一个小丫鬟路过,才稳住了刚刚的丫鬟。 “你是?” 凤川见这个丫鬟还算正常,关心的指着问:“她怎么了?我只是问问晚上你们听到了什么。” 那丫鬟一听到“晚上”两个字,浑身哆嗦,小丫鬟只好召唤不远处另一个一身素色着装的小丫鬟送她回去,自己留了下来。 她一手挎着篮筐,一手倚扶身旁的硕魁古树,看着另一个丫鬟背影叹息:“园儿最近都要被吓疯了,神魂颠倒,你刚刚问这些怕是冲撞了她,回去又要闹好一晌儿了。” 凤川打听才知,原来那个丫鬟晚上守夜听到了院子里有声音,好奇,出来瞧,却被隔壁传来的阴森哭声吓到,几日来神神叨叨,今日更加严重。凤川愧疚,早知就不开这口。 她不忘正事,“你们说有鬼,可有人见过?” 丫鬟点头,说在园儿被吓到后,几个丫鬟相继听到哭声,是一个女人。她想起了过去发生的事。 足一讲了起来:“这户人家之前,这屋子死过人,不干净,听说是一个妇人被勒死,具体因为什么,没人知道,后来搬来一户人家,可是不久,他家小姐就落井自杀了,一家人也就搬走了。”丫鬟咽了一口吐沫,又解释:“这不陈家人也是住了一阵子,夫人便……”丫鬟不想说下去,看着凤川,“我知道你现在租下这里,不过……我劝你还是离开的好。”说完如同道破天机一样害怕的逃走。 凤川半信半疑,她说的不像假话,可鬼神真的存在吗? “娘,我回来了。” 翠菊正在打扫院子,内心不安的看着凤川,说要不就搬走吧!凤川看着翠菊,大胆的说出晚上要留下来一探究竟。 翠菊:“你说什么?” 随后絮,“不得了,可不得了,万一出事怎么办?” 凤川倔强,从小便是,翠菊宠她,一直如此,最后几番讨论,翠菊决定陪她留下来。 天色渐渐从明亮转为昏暗,随后星星漫上天空,院子里一切正常,并无怪异。凤川仔细的听着,若一有风吹草动,赶忙开门看到底是什么在作怪?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凤川睁开眼,天亮了,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019 解密 母女二人醒来讨论昨晚并未发生鬼怪之事,凤川和翠菊二人又住了几晚依旧太平,并无丫鬟所说的哭声或凄惨悲叫声。 凤川怀疑那些都是小丫头们装出来的,便开了门,在门口等着隔壁的丫鬟出门。 果然一个小丫头轻手蹑脚的打开门,正准备走,被凤川叫住,这并非上次的小丫鬟,却也惊恐的打量凤川,“你……你有什么事?”她礼貌的问了问,脚不停地后退,倒是希望能赶快逃离。 “我没什么事,你不用害怕,这几日我留下来观察,晚上并无你们所说的哭闹之声,奈何你们人人惶恐,我怀疑是你们中的某一个人撒谎吧?” 那丫鬟看着她,拼命的摇头。 听凤川说自己是院子里的,更加害怕了,说曾经自己亲耳听过有隔壁发出的哀泣,当时壮着胆子到墙根下,听到里面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念叨自己是如何的委屈。 “我给你几个铜板,你跟我说是否真的有听到什么声响?还是你们只是奉命传出这个消息?你只要点头或摇头就可以,不必说话。” 小丫鬟摇头,随后离开。 她眼里的恐慌,装不出,前些日子两个丫鬟的表情也证明闹鬼的事千真万确,那么……她突然想到另外一家,唐家,他们院子每日出入丫头无数,却很少听到有人谈论此事,多也是指手画脚的说上两句。 凤川等待唐家人出现,刚回到院子里便听了响儿,唐家夫人从推开了门儿,命令着:“你们几个把那儿给我收拾干净,否则这个月的银子甭想得到一分。”几个奴才正着话音刚落,便开始忙活。 趁着这机会,凤川推开门儿,正看一旁的唐夫人,身着大红纱裙,如同初进门的新娘子,满脸喜悦,看到凤川脸突然沉了下去,更加尖酸刻薄,“干活,快!看什么看!” “唐夫人好大的火气,天气转凉,何来这么大的火?” 唐夫人看着凤川,假笑道:“是你呀,我告诉你,小心为妙。”说完,又神秘的遮住了嘴巴,“你还是离开这儿吧,你的屋子,死过人……”她打了个哆嗦。 凤川质疑,“这些我自然知道,只是好奇,夫人不怕?” 唐夫人用手拍着胸口,说自己怕得要命,每晚都有哀嚎声,声声入耳,自家过些日子恐怕就要搬走,躲开这是非之地。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左手勾了一下右耳的发髻,凤川留意到她这个特别的举动,从人的行为可以分析出此刻的内心状态,人行为常态是左手掀左鬓,右手扶右鬓,而她刚刚的举动分明是因为心中有琐碎事相绊,或心虚才会如此。 “唐夫人要搬到何处?” 见凤川询问,她眼睛四周瞟了一眼,道:“咳……不远,就在东街那头,我这儿无所谓,你该仔细考虑,每日在阴气重的地方久留,恐怕不吉利吧!”说完半遮口鼻。 这些凤川并不害怕,倒是这个唐夫人很奇怪,说话的时候一直心有杂念,仿佛打定了主意却怕被发现一般。 “我听隔壁的丫鬟说,这女鬼可是凶猛,不仅哀嚎,还长相可怕,您说这些都是真的?” 唐夫人听闻连连点头,“可不是,所以说你要当心。” 听完她的回答,凤川会心一笑。 这倒是让唐夫人震惊,这小子是不是疯了,听到鬼还笑得出来,不应害怕吗?凤川望着疑惑的唐夫人哼笑:“唐夫人看中了这院子吧?许久以来,传说这里有鬼的就是你吧?” “我……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那院子有鬼,人人皆知,你也说了,隔壁丫鬟也亲耳听到,为何要嫁祸于我?”她一脸的愤怒,最终还是心虚的低头,听着凤川分析。 凤川:“首先您刚刚的行为出卖了你,你刻意用左手去勾右耳发髻,您的心里有些紧张,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慌所以做出这个动作。” 她走到唐夫人跟前,身后的翠菊也跟了出来,她再次说道:“您眼神总是飘忽不定,想必是知道一些关于闹鬼的事,而你刚刚说自己害怕的要命,却没有一点恐惧,说完反而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凤川一一分析了她情绪变化,被问及搬到哪里时缓慢的回答,最重要的是凤川根本没有听到隔壁丫鬟说这鬼的长相,不过是她撒的一个谎,而唐夫人竟然接的毫无瑕疵,叙述下来,这足以证明,她,在说谎。 凤川看着她,“唐夫人,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不服气的看着凤川,喃喃自语,别以为会分析就装捕快,你说的话,凭什么让他人相信啊? 凤川自然有招对付她,说若是自己一直住下来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到时候人赃并获可就难堪了。唐氏叹气,最终哀求凤川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自己以后也不会再做,她当初只是想买下这院子,陈家夫人的死是意外,有一日听到一个丫鬟说鬼魂之类的话,所以故意让自己府上的小丫鬟放消息出去,并在晚上装神弄鬼的吓唬大家,为的就是让陈家把院子廉价卖给自己。陈家却说什么都不肯卖给她,她变本加厉,晚上开始制造各种哭声,企图让陈家的宅子卖不出去,烂在手中。 “小伙子倒是勇敢,你真的不怕鬼?” 凤川想了想,笑:“举头三尺有神明,我无亏心之事,鬼神就算存在自不会扰我。” 唐夫人输给了她,不断地点头,原来伯乐探馆里果然住着伯乐,识人、辨人,这闹鬼之事不了了之,成为了两人的秘密,翠菊心中平静下来,凤川觉得这院子不错,不仅宽敞,又临着街巷,便要和翠菊一同搬过来住。 “这若是没什么不干净的,我们搬过来正好,也该换个地儿了。” 这些年翠菊带着凤川都是在那个小屋子里挤着住的,两间房均狭窄只放得下卧榻,两人考虑一番决定搬过来,免得每日周折。 020 姚姓 翠菊忙着收拾,听说东街,今儿有热闹可看,凤川一大早跑了出去,翠菊叮咛注意安全,她答应,转身离开。 集市上满是人,再不如往日身无分文,凤川看到喜欢的东西总能拿出几个铜板,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到了大家所说的地儿,她看着前方发呆起来,那里人山人海,许多人围着空地对面而立,明显分成了两派。 凤川敛着面子,问身旁一个年过五旬的妇人,这是做什么,那妇人和蔼可亲,一脸微笑,“你怕是年纪小不知道,这是蹴鞠,一种娱乐项目,高家办的,这里有许多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蹴鞠,以皮为之,中实以物,蹴蹋为乐戏也,亦谓为球焉,如今所做牛彘胞,纳气而张之,则喜跳跃。然或俚俗数少年,簇围而蹴之,终无坠地,以失蹴为耻,久不坠为乐,亦谓为筑球鞠也。凤川对于这些懂得些许。 高家,难不成是上次袁武案中得高家,不,应该不会,哪来这么巧的事。 凤川正想着,前方人自动退让,两侧人群令中间露出一条宽敞的小路,浩荡人群突然分成了两只队伍,中间走过的人,凤川一眼看出,正是高良德。 他怎么会在这里?看来官县衙门放过了他。凤川的失落不仅因袁武的冤死,还有许多衙门的失望,清官明理,说好的查案,却让一个无辜的人枉死,那些自己辛苦找来的证据却都沦为垃圾,甚至已被销毁。 想到这,凤川心情低落,若是这样,百姓何处寻理? 远远看着,凤川便知上次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高良德,他满脸的得意,仿佛与全世界炫耀自己安然无恙。 “今日各位有缘相聚于此,高某人就说上几句!”他一脸奸笑,“这蹴鞠本为训兵之运动,此等拿来玩玩,各位不必当真,不过在下表妹到了当嫁的年纪,今日蹴鞠表现优秀之人很有可能俘获芳心。”他说完露出少有的笑容。 凤川转身离开,没走远便听到,高良德吹嘘,“若说蹴鞠,最厉害的莫过于家弟,今日有人可赢家弟,那么我这如花似玉的表妹就嫁你了。” 这一切,凤川并不感兴趣,只是穿过闹嚷人群,回了家。 一进门,翠菊纳闷儿,凤川出门时兴高采烈,怎么回来倒垂头丧气了? 未等问出口,凤川不打自招,看到高良德那般,倒觉得袁武死的冤枉哪个,所有的证据都证明高良德就是凶手,他却逍遥的在那儿组织蹴鞠比赛。 “凤川,公与不公,无人能完全评判,你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仅此而已。”翠菊的话直白,凤川杞人忧天考虑袁武含冤而死,凶手逍遥法外之事。 门外的大树摇晃着,熙攘的人群,唧唧咋咋不停辩驳的妇女们,屋子里,满脸忧虑的凤川,一切犹如往日。 “有人吗?” 门外不经意的女声传了过来。 凤川习惯的从桌下挪出一个本子,回头望了望。 翠菊放下扫把,点头微笑。 刚刚说话的女子推开了门,缓缓走了进来,“我有一事相求,但求伯乐不要告诉任何人。”凤川点头,她才安心的说了出来,她是姚家的小丫鬟,前些日子老夫人过世,夫人愿望她偷了陪葬用品,她心中虽有怨,却不敢说。昨儿夫人竟然说自己偷了她的翡翠玉镯,这是无影之事,可却偏偏在自己的盒子里发现了镯子,夫人差点打死她。 凤川想起了娘亲曾被人冤枉的场景。 “你放心,我一定还你清白,只要你能让我进入姚家。” 翠菊看着小丫鬟,多问了一句,“请问是哪个姚家?” 小丫鬟哭天抹泪的说,就是官抵中的姚家,老爷姚金武。 翠菊一屁股坐在地上,凤川楞了,忙问娘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 翠菊不曾想过,多年后还会和姚金武这个人有任何的往来,不,不能让凤川跟他见面。 翠菊拉着小丫鬟,道:“你不做便是,何必来此请求探案,不值当。”说完腼腆一笑,拉着丫鬟的胳膊,扯着她离开。 凤川无法阻止,只能让娘赶走了她,没人时问起,这个姚家为何让她为之愤怒。 “仇家,他们是我的仇家,你拿我当娘亲吗?” 凤川连连点头,她直视凤川,“那你就不要去见他们了,否则娘性命难保。” 凤川十分想知道娘与姚家的故事,可性命攸关,她只能将疑问咽下肚子,不敢提起,她知,娘的仇人,就是自己的仇人。 院子再次静了下来,翠菊心不在焉的剥着花生,颗颗粒粒去了皮,轻轻放在青瓷曼花盘里,不经意的吹去表面的红衣。 一幕幕犹如昨日发生的一般,姚老夫人过世了,翠菊低头谨慎的喘了几口气,心里默念,也算是报应,当年她差点害死了凤川,如今去了倒是好事。 佛家有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夜,寂静微寒,天空作美,繁星相称,皓月当空。 烛火摇曳,最后消失在微风轻抚之后。 石台孤寂,屹立在冷风之中,死死守候。 院子大门紧锁,院里并无其他声响作祟。 翠菊因白天的事而久久不倦,脑子翻来覆去的思索着。 姚家,如今是什么样子的,十多年的时间,她不敢问及,更不愿提起,如今倒被一个小丫鬟点破,她犹豫失忆的人,突然记起往事,过去种种一股脑的浮现在脑海之中,她不禁打着寒颤。 此刻凤川也瞪大眼睛望着屋顶,时而起身探看门是否关好,时而检查窗子是否关紧,最后吹熄了蜡烛闭上双眼。 这些年来,娘很少如此,今日更是硬生生将小丫鬟赶了出去,这姚家说不定跟娘亲有生杀之仇,害得她沦落,姚家既是娘亲的仇人,顺理成章就是自己的仇人,莫非有一日姚家落到自己手上,必让他们生不如死,也算替娘亲报仇。 子时已过,两人才相继睡下,院子一阵宁静。 021 花瓶案 “笃~笃~笃!” 一大早不知何人敲门。 翠菊一边粗手系着裹肚,一边问来者何人,凤川也被惊醒,揉着眼睛,嵌开窗子一角,睡眼朦胧的望着。 门外是一名半旬女子,翠菊来不及问发生什么,她便哭天抹泪的说自己家遭贼了,说完抽泣着,差些晕了过去,翠菊赶忙为她倒水,轻抚后背,她这才啜泣着收住眼泪。 昨儿还好好的,今儿一大早起来,她发现屋子里一个花瓶不见了,翻找后确定,当真不在屋子里。 凤川简单收拾一番,开门儿出来,男儿的装束比女子好打扮,他看着女子,缓缓道:“你家里几口人,花瓶放在什么地方,其他东西是否还在?” “我家中三口人,相公和孩子都没动过。” “哦?”凤川质疑了一下,“你确定他们没有动过?” 她肯定的点头,相公为人老实不说假话,昨儿我们白天去了庙里祈福,路途周折,睡的沉了些,想也是这样才会不知贼人进了屋子。 凤川一脸平静的记录下她所说的一切,说了一个数字,妇人同意,凤川便随她去了宅子。 那是一处老宅,门是黄褐色沉木,吱嘎作响,墙是青砖石栗,外层抹灰已脱落,屋顶瓦砾所剩无几,倒让人猜测这个花瓶的价值。 凤川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的这个花瓶,想必不是一般玩物。”她鬼鬼祟祟的张望,随后扶在凤川肩头,嘴巴快要扎进凤川的耳朵里,轻轻的说着:“唐代留下的,听说祖上传下来的。” 两人入了院子,孩童本在院子里玩耍,看到凤川身旁的女子,连忙丢下树枝,奔了过来,嘴里呼着娘亲,看到凤川,害羞的躲开,隐匿到女子的身后。 屋里的男子,出门相迎。 “这位便是伯乐探馆的伯乐吧!” 上次凤川无意中说出自己叫董伯乐,如今倒喜欢上这个名字,“在下……董伯乐!” “里面请,里面请!” 男子待客周全,看起来算是诚实之人。 越过门槛,屋子里干净整齐,扫量一周,凤川抬起胳膊指着粗雕花纹渐渐模糊的柜子,扬语:“花瓶原来在那里吧!” “对,对,就是那里。” 凤川走上前,侧目与柜子取齐观察一番,接着伸手抚摸桌子。 回头看了看女子,“你确定昨儿回来时,花瓶还在?” 女子怼了一下身旁的男子,男子跟着回想,片刻后,两人不得不承认,昨儿回来时并没注意花瓶是否还在。 “你知道花瓶去了哪里吗?” 凤川突然回头问那个身高不足三尺的小姑娘,她似乎早就猜到了凤川会问自己,忙着摇头,几个小辫子击打着她娘亲的裙摆。 凤川颇为耐心的蹲下,看着可爱的女娃娃,蔫声细语的问:“你真的没有看到花瓶吗?” 女人有些急,不耐烦的说,她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这些。 凤川看着她,又看了一眼男人,两人身着粗布,却给孩子穿着最好的罗布,想必平日娇纵万分,孩子虽然看起来腼腆,可眼神倘若带着利刃,凤川更加确认这个孩子知道花瓶的去向。 她回头看了看那个柜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们的花瓶,并非被人偷了。而是被你们的女儿藏起来了。” 男人也不敢相信,摆手说着不会,馨儿平日可乖了。 凤川指着柜子下方道,“此处雕纹本就模糊,这里却有一个奇怪的痕迹。”说完指着一个金雀的头。 这里有一个划痕,似乎被人用很大力压下去导致,而桌边有一个四个圆呦呦的指印。凤川拇指向下比划着,“当时应该是有人这样倒抓着桌子,脚攀在柜子下的图纹上。” 凤川起身走到墙附近,“这把椅子应该很沉,因为我注意到地上有四个椅脚的印记,而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椅脚的印记刚好和椅脚错开。”凤川指着解释,这一定是有人要搬这把椅子,却因太沉,而己力不足,所以放弃,不想归位之时,却落出马脚。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攀爬在柜子上,失手弄碎了花瓶。” 凤川说完再次凝视那个叫做馨儿的姑娘。 女子沉不住气了,开口询问女儿到底是不是她说的那样。 小姑娘毕竟年幼,做了错事自然紧张,被凤川一说破又怕爹娘的责骂,突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女子一阵愤怒,嘴里怒骂着这倒霉的孩子,不争气,伸出手掌拍了几巴掌,一旁的男子拉住她,冷静的问:“馨儿,那个花瓶呢?” 姑娘坐在地上哭,时而大喘气,时而打滚,不肯说花瓶的下落。 墙上一个光斑引起了凤川的注意,那里靠近门口,太阳还未到正空,凤川仔细观察,通过太阳的位置,走到院子里,四处张望,西墙根下的一处明亮格外晃眼。 凤川捡起一根干枯的树枝,轻轻拨弄两下,不费吹灰之力便看到几块儿碎片,又翻弄几下,稀里哗啦的碎片露出土面,土黄色与蓝白色瓷器相结合,身后一对夫妇哭丧着脸,上前仔细看了看,嘴里不住的念叨,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 “祖上留下固然重要,可如今已支离破碎,可你我均无回天之力,所谓破镜不能重圆,花瓶也是如此,事已至此,不必责怪孩子。” 女子情绪平稳后,轻轻的点点头,付了铜板,凤川便离开。 她刚刚离开,就见女子一脸阴云,将东西丢了出来,原本碎裂的几大块儿经过这一“丢”,变得更加细碎了,凤川走过去,看着地上的花瓶碎片,竟不忍起来,悄悄走过去,拾了起来。凤川总觉得这个瓶子背后有着无尽的故事,她干脆一鼓作气将瓶子的碎片都带回家中,这片片花纹看着舒坦,就算摆着也好啊。 翠菊见她捧着这些碎片回来好奇,见凤川聚精会神的看,也就不打扰,过了好一阵才开口问,这是什么人的物件儿,有无不吉利之说? 022 乌龙案(一) “娘,放心,此案已查清,不过是奶娃娃不小心打碎了花瓶,害怕爹娘教训,藏了起来。” “那……这!”凤川应,“这就是那个花瓶,她们扔了我倒觉得可惜。” 翠菊跟着摆弄起来,细细挑着花瓶碎片,听到声响出了门儿,不一会儿,直着身子回来,轻轻拍着凤川,一脸紧张,“他们说,高家大子死了。” “什么?” 凤川也没想到,不久前还在组织蹴鞠比赛,怎么说没就没了。 前院李婶叙述说,高良德晚上被人刺杀,匕首直插胸口,还没刺第二刀,人便断了气,此事惊动了官老爷,悬赏白银五百两抓凶手,提供线索者,皆有奖励。 凤川并没有往日的惋惜和怜意,只是敛腹一笑,“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报应吧。”说完他突然想到一个人。 那句“我会一直告下去。”在她的脑海中回旋。 “李婶没说其他?” 见凤川并不好奇,翠菊语气也平淡下来,“没有,只是说这凶手胆大,杀了高家的人,里外是逃不掉了。” 凤川撇撇嘴,高家平日得罪人无数,也只有官府会管这事,百姓心中,说不定有人如同自己一样,觉得这是报应。 “傀儡之戏,只怕绳之盼已。”凤川摇摇头,进了屋子,从屋子里拿出一个装首饰的木箱,将首饰放在屋内桌子上,把刚刚弄好的花瓶碎片逐一放进盒子,小心盖上了盖子。 “娘,今儿东街倒是有影戏可看,闲着也是闲着,我们瞧瞧去?” 翠菊点头,一直以来她不喜热闹,也只是陪着凤川走走,今儿倒想要出去了,凤川开心的扯着翠菊的胳膊,两人开心地去了东街。 还未开始,人山人海挡在凤川眼前,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拉着翠菊冲到人群前,此刻皮影戏刚好开始,凤川开心的如同尚未立冠的孩子,快乐的拍手叫好。三尺生绡之上,十指控制着绳索,小小人影在生绡不停地跳跃、旋转,引来围观者的纷纷赞叹。 “啊~” 嬉笑之时,突听一声惨叫,皮影戏子突然倒地,气绝身亡。 围观的人害怕起来,妇孺皆哭泣,男子也连连后退,凤川不顾翠菊的拉扯,上前看了看,这人是被飞镖隔断喉咙,导致气绝身亡。 正遇捕快,捕快将尸体带回衙门,哄散了围观的人群。 “凤川姑娘!” 凤川抬头看了一眼,是任永裕,他口中竟然喊着姑娘,吓得凤川连忙比划停止的姿势,让他住嘴。 声旁长车当道,人群贯穿,嘈杂的声音让任永裕声音被压低,好在没人发现她的身份。 “你不怕吗?”任永裕突然小声起来。 翠菊微微笑着,任永裕礼貌的打着招呼,便不言语了,直到凤川回答,自己什么都不怕,他投来羡慕的目光,后悄悄地说自己或许知道凶手是谁。 “谁?”凤川像来好奇心重,如今越发想知道。 任永裕摇头,称不认得,只知道是一个身穿蓝底金花的男子,鬼鬼祟祟的在附近出现,不过他并不确定这个人一定凶手。 凤川在心中推测这人背后的故事。 “咦?那不是讨厌鬼吗?” “真是冤家路窄。” 任永裕愤怒地看着面前出现的萧木,上次被打的稀里哗啦的事情历历在目,他这才想起上次凤川偷偷逃跑的事,“你上次为什么悄悄离开?” 凤川听到任永裕的疑问,突然脸红了起来,不知如何回答,挠头看着,嬉笑:“我上次……只是……肚子疼!”她撒谎来掩饰。“你知道,人有三急嘛!我……想……帮你!可是……” 任永裕看着凤川为难的样子,笑:“我不为难你了,你不必解释。” 说完这话,凤川倒是好奇,上次到底谁赢了,任永裕没有撒谎,萧木将自己暴打一顿,最后将他举起来,摔倒在地上。这些任永裕只用了一句“我败了”代替,不安的低头。 凤川知道萧木会赢,毕竟捕头出身。 想起他的相貌,凤川不得不承认,萧木就是那种女子看了均会红脸的人,一脸俊俏,又有些许个性,可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似乎除了办案,他不懂其他任何事。 “感谢你,上次为我出头,跟那个捕头打了一架,他没找你麻烦吧?” 任永裕摇摇头,看着那头铺子的方向,轻轻扶着凤川胳膊道:“你等我,一会儿就来。” 很快他跑了出来,手中多了一个包袱,里面塞的满满的东西,笑:“这是我冬天穿过的衣裳,厚实的很,希望你不要嫌弃才是。 上次回去凤川想了很久,自己确实不该抽任永裕嘴巴,想他也不是有心看了她的脚。 “我……”凤川犹豫不决,最后还是任永裕虔诚地看着她,她这才反应过,对着任永裕道歉,说上次的事情都是自己不好。 任永裕不计前嫌,挠头说是自己一时失态,才会做出无礼之举。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翠菊早早离开,绕着小路回了家,两人就这样走向了院子。 凤川愧疚的看着他,叹以后再也不会那样鲁莽轻易动手。 “那个人就是刚刚我说的男子。”两人正走着,任永裕突然伸手,定睛看了看,任永裕再一次确定,“没错,就是那个男子一直在周围转悠,他最有可能杀人。”话音一落,凤川立马望了过去 凤川认得那个人,那就是袁武的弟弟袁寒。 他,若是真的做出这种事,也一定因为无法为哥哥报仇,高大的死凤川确实怀疑袁寒,可这个皮影小将他为何要杀害? 任永裕好奇,“你认得那个人?” 凤川点点头,谈了关于上个案件的情况,任永裕虽听不懂,还算仔细,跟着辨别。 正回到院子,凤川想起袁武案,倘若是袁寒,袁寒清白,自己一定会为他洗脱罪名。她扭头对身旁的任永裕说:“我求你一件事,袁寒的事情你不要对任何人说,毕竟口说无凭,倒会为他惹来杀身之祸,” “恩”任永裕应后又问:“难道你不怕他真的罪大恶极?” 凤川微笑,“人在冲动的时候,很容易犯错,然而错也有很多种。” 023 乌龙案(二) 短暂的接触,凤川知晓袁寒为人正直,他偷偷送走任永裕,便去了袁寒家中,正巧撞见袁寒,他慌忙之中神色游离,恍惚的看到凤川出现,欲脱逃。 凤川赶忙上前,扯了一把,“你跑什么?” 袁寒看着凤川,叹气,她定知道一些事情,“伯乐,你让我走。” “你为何要走?难不成皮影男真的是你杀的?”凤川追上前,不停地质问。 “不,不!我没有杀人,刚刚有人陷害我。”他瞪着眼睛。 四邻听闻,惶恐,凤川拉他到一侧,问:“有人看到你在附近,这些话若是被恶人所听,传了去,便是坏事。” 话音断,周围人烟稀少,不久却引来官府的人,“你是袁寒?” 袁寒撒腿就跑,却被几人按住。 带领之人便是萧木,他威风凛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双手掐腰,一只手舞动,“抓住他。” 凤川心里一丝疑虑,难不成是任永裕说的,转念一想,不对,任永裕跟萧木是死对头,袁寒与他无冤无仇,他不会多管这闲事的。 凤川不服气,辩驳,为何无故抓人。 萧木起初并未注意到旁人,可凤川一开口,他立马注意到,越发生气,“把人带走。” 袁寒被扭送走,凤川心中不明。 “怎么,不服气?你认为单凭几招就能断案?未免想得太过容易了,这人杀了人,证据已查,袁寒即为高良德案的杀人犯。” 事发突然,凤川来不及辩解,正义驱使,她最终上前对决,“证据呢?” 萧木冲身后摆摆手,几个人上来抓住凤川一起带了去。 这次她没有后悔多管闲事,只担心娘亲会因为此时而上火。 她不屑的瞄了一眼萧木,被抓走也认了。 “你奈何如此,一己私欲,公报私仇?”凤川吼叫越发大声,周围引来围观者,见衙门的人,又一哄而散。 凤川与袁寒被关在同一间牢房。 袁寒唉声叹气,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凤川见狱卒退下,问袁寒事情经过,最后脱口而出,“高良德的死到底和你有无关联。” 他干脆的摇头,称他见到了高良德的尸体,但当时因害怕退到人群后。 凤川继续问,“那你是否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出现,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袁寒想不起,不过几日前,自己倒说过冒失话,诅咒高良德不得好死,高良德还愤恨的怒骂,甚至以拳脚相争,后袁寒被几个奴才打的鼻青脸肿,高良德才满意的离开。 “你跟他曾打斗过,并非吉事,恶人作数,便是你为报仇害死了高良德,除非你具体说出昨儿寅时和什么人在一起,做什么?” 袁寒仔细回想,昨儿寅时自己在屋子里睡觉,并没有出屋。凤川听后叹气。 突然,袁寒仔细盯着凤川不转眼的瞧,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后,又从下到上再次打量,目光停留一阵,“你是男子?” 凤川双臂紧端,忙遮住,忒了两口,“瞎看什么?” “你是女子?” 凤川害怕他人听到,摆手,责怪他乱讲。 如此说来,凤川更是气愤,自己莫名其妙的被抓来也就算了,萧木明知自己是女子,却还将自己看押男监,这个该死的家伙。 正在默默咒骂,她突然困意袭来。 梦里,枫红花飞,落叶三尺。 稻草堆中,凤川依然入睡。 梦中萧木突然温柔,裂开嘴,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她看到了自己另一个模样,帅气,干练,已然不是古代。萧木轻轻拉起自己的手,深情的说着什么,很长一段话过后,凤川不争气的哭了,拉着对方的手说答应的话语。一片温馨的场面周围有人起哄。 “喂!你怎么了?” 凤川睁开眼,面前的正是袁寒。 “啊~” 他一声惊叫,推开袁寒,想起刚刚梦中的画面,脸倏地变红。 “你们两个,大人有请。” 凤川看到萧木,没站稳,险些摔倒。 “干嘛?装晕?这招没用,大人让你们过去,我不想废话太多。” 梦中深情男子怎么会变成如此令人作恶的人。 凤川撇撇嘴,跟着走了出去,看着萧木的背影,不知谩骂了多少遍,这个该死的木头愚笨怪,凶巴巴的给谁看? 两旁几个狱卒,提着灯笼,东倒西歪的晃着,灯笼的光影不停晃动,映在了地上。 公堂之上,凤川低头深跪,县老爷还是看出了端倪。 “你,把头抬起来!” 凤川不得已抬头,他幽幽道:“你怎么又来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凤川直接反指萧木。哭天抹泪的求大老爷做主,“这个捕头不知为何带我来这里?” 老爷叹气,你是? “董伯乐!” 县老爷忙问是不是伯乐探馆里的那个董伯乐,凤川点头。 县老爷突然颜色大变,“早听说你探案一绝,愿不愿到衙门来?” 衙门?衙门如今不是说理的地方,高良德杀人仍可逍遥法外,如今死亡,却大动干戈寻找凶手,即不能说理,又要衙门做什么? “多谢大人抬举,在下名为伯乐,实非伯乐,无法进入官府。” 大人无奈叹气:“最近一桩案子,萧捕头办的,高家大子高良德被杀,经推断是袁寒所害。” 凤川不做声,心中不平。 刚刚袁寒虽说得罪了自己,可凤川深知公道二字怎么写。 “袁武案证据足够,还不是放过高家大子,如今若要定罪,必有充足证据,证明是袁寒所谓,否则不应定罪,草民胡言,大人可持己建。” 县老爷看着凤川突然愤怒起来,心中怨恨不该奚落官员,“用你是看得上你,你凭何指责?” “草民拙见,大人勿怒。” “这位伯乐,拖出去打五大板。” 一旁的衙役连忙上前拖走凤川,凤川还没弄清怎么一回事,就被拉了下去,随后听到外面打板子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凤川的惨叫。 袁寒觉得对不起凤川,担心她的身份被识破,好在大人决定打完板子就放她走,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024乌龙案(三) 凤川决定帮助袁寒找寻证据,一来袁寒人不坏,且长兄含冤,二来凤川心中不平,官差做事不可让百姓冤屈。 她一瘸一拐的去了皮影男死的地方,虽然隔了些时辰,但依稀看得见地上的血迹。 趁没人,她缓缓蹲下,地上的血迹很奇怪,成深棕色,而正常的血迹随时间变化会从朱红变成深红色。 曾有书记载,若人血成棕色或深黑色,定由中毒引起,皮影将所中飞镖必是有毒之物,只可惜那最有利的证物已被官府的人取走,如今不知落到什么人手中。 凤川借一旁路过的女子一支银簪,轻轻刮去地上一层血迹,收于帕中,踉跄走到溪水旁,取净水回家。 “你怎么了?” 天色进暮,翠菊还是看见凤川一瘸一拐,心疼的走过来,凤川来不及打招呼,只让翠菊拿一个干净的碗,将取回的溪水加热,倒入碗中,将血末小心翼翼倒入碗中,用热水溶解,碗内溶出一片血红。 “娘,银钗子借我用用。” 翠菊从发髻之中抽出银钗,递给凤川,凤川将银钗放入其中,银钗缓缓变黑,凤川确定皮影将中了毒。 既然中毒,那么那只飞镖一定被人动过手脚,而真正的凶手一定将飞镖趁乱取走,毁灭证据。 凤川记得当时自己看到皮影将倒下的一瞬间,头向西,左侧脖子中彪,这么说此人固然是在东边作案,当时因为忙乱,大家吓得东躲西藏,凤川上前看清楚飞镖于死者动脉之上,斜角四十五度插入,导致颈部动脉断裂死亡。 东边,四十五度。 福源茶楼二层阁楼之上。 凤川起身拐着腿走了出去。 “凤川,你干嘛去,你还没吃饭呢!” 翠菊叹气,看着凤川的背影,默默地放下筷子。 赶到福源茶楼,凤川上了二楼,店小二急着追问喝什么,她却如同听不到,在窗口左右移动。 “请问,您喝些什么?” 凤川仍旧仔细的查看窗口,看是否有蛛丝马迹。 小二叫来掌柜,一个年过五旬男子,上前轻拍凤川的肩膀头,“年轻人,你在做什么?” 掌柜看起来斯斯文文,周围绕着茶香,方得读书之神韵,茶道精神倒是让凤川有些神往。 “小伙子,你在做什么?” 凤川这才觉察自己奇怪的行为,后笑了笑,说自己要一壶毛尖,小二立马退下,掌柜狐疑,“请问您是不是在找什么?” 凤川看掌柜表情,欲言又止。 掌柜背手,看着凤川,伸出手掌,摊开,“你是在找这个吗?” 他手中裸露出一块儿晶莹剔透的玉佩。 “这是?” 掌柜疑惑,“你不是找这个?” 没等凤川开口,他便说道,这是前几日一个人留下的,当时这个人神神秘秘的,店小二捡到了玉佩,可怎么喊那人都不肯停下。 一丝疑虑后,掌柜手中的玉佩不知为何交给了凤川。 “掌柜,这是在哪里捡到的?” “那头第二个窗口。” 正说着小二已经将沏好的茶送了过来,凤川倒了一杯,趁掌柜和小二都退下,她走到倒数第二个窗口,上下打量着。 天气渐渐转凉,冷风袭来,窗子突然被吹翻过来。 凤川一躲,看到窗圜上一处奇怪的痕迹。 窗圜被拦腰折断,中间凸起的木纹格外清晰,还有几处裸露着黑色痕迹。 看来飞镖就是从这个位置掷出去的,上面黑色大概就是有毒物质所留下的痕迹。 这个角度,若是想将飞镖丢掷到皮影将所在的位置,需要很大的手力,此人武功定不凡。 看来这个玉佩的主人很可能就是杀死皮影将的凶手,几次跟袁寒见面,都不曾见他带过这块儿玉佩,凤川认真的看着玉佩,上方十字绳索的位置吊着一个孙字,倒是引起凤川注意。 可紧紧一个孙字,似乎很难找,临安里孙氏过万户之多,怎可一户户搜? 凤川带着玉佩离开,想一定有人知道来找,到时候就会清楚。 凤川刚要离开,就看到几个人成排走过,那些人浑身露白,素色相迎,哭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漫天飞舞着纸钱。 周围人议论,这凤川跟着听了两句,原来这是皮影将的妻儿,听着凄惨哭声,凤川眼泪打转,想起那日的场景。 她笃定想法,一定要帮忙找到凶手,还袁寒清白,让死者瞑目。 那贯穿人群之中一个男子满脸疤痕,他看到凤川,两人正好四目相对,凤川觉得他很奇怪,虽然一身素色孝衣,却没有眼泪,倒是刻意要隐藏什么一般。 凤川不做声,待人群走过,悄悄的跟在后面,那人是死者的亲属,堂叔辈分,可看上去总有一些不轨,终于跟到了皮影将的家门口,凤川才驻足。 虽说那人可疑,可从打扮来看,并非有钱权贵之人,素白色银裹罗布凄白一片,浑身只有鞋子深灰,还破了个洞。这样的人想也不会配着价值连城的玉佩,不过他的眼神一定是知道什么。 正在思索,那人果然出来,凤川仔细的盯着看,待他露出马脚,将一个纸条从袖子里抽出,丢到篱笆院的那头,凤川赶忙进一步观察,篱笆院那头果然有人接应。 那人拾起纸条,看着上面的文字,点点头,随后离开。 那人的相貌凤川并没看清,篱笆里的柳树挡住了她的视线。可她看出那是个女人,身材高挑。 堂叔传给一个女子纸条,上面会写些什么呢? 凤川看着手中的玉佩,默默念叨:你的主人会是什么样的人,身在何处呢?你带我去找他吧!说完看着玉佩颜色突然变了翠绿,它似乎能听懂自己的话一般。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他这才回到家中,翠菊等到饭菜都凉了,见凤川回来,死死拉住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日我们见到的皮影将去了,袁寒被怀疑,今儿倒是连累了我……不过……也还好,我人没事……” “你一瘸一拐的,腿怎么样,让我看看!” 025 乌龙案(四) 凤川轻轻的拍着后腰,说没事,只是摔了一跤,亏着身体好,幸来无事。翠菊不放心,最终看到她的腰红肿喋喋不休的问,最终才问出她是被打导致受伤。 凤川将玉佩放在抽屉里,想来日去探究竟,虽说费力不讨好,但她信,若能找到凶手,还袁寒清白,让法字更为公平。 天明,凤川起身,抓起玉佩,不知去哪里是好,久久思索,她决定再去一次皮影将倒下的地方,一看究竟。 路人穿行之处,她缓缓经过,“诶呦~”,凤川被撞个满怀,眼前的男子倒一脸笑,“你没事吧!” “又是你!” 这已不知第几次见到任永裕,他每次出现,凤川都会圆一个愿望,这次倒不知会不会如初。 凤川转身的功夫,玉佩从袖子口溜出,滚圆落在地上,清脆的响儿顿时传开,好在玉佩没有碎裂,就算是滚圆的边在地上剐蹭,也没有刮落半边,反倒更加通透。 它滚到一个男子面前,随即停下。 男子看着地上的玉佩,拾起便要离开,凤川一把拉住他,用歪扭的脚别在她面前,赌住了去的路。 “你干嘛?拿了东西想走?” 男子看着凤川,好奇,“你是玉佩的主人?” 凤川摇头,随后反应过,“我不是,你是?” “当然,这块玉佩是我的,我要带走。” 倘若他真的是这块玉佩的主人,那么,他就是凶手,不过他并不像凤川想象那般凶神恶煞,倒一脸书生气,看起来文质彬彬。 “你凭什么证明,你是玉佩的主人?” 男子懒得跟她讲,甩出几个铜板,便想离开,奈何凤川不依不饶,揪住他不放。 他一把推开凤川,凤川咧斜着摔倒在任永裕怀中,头倚在任永裕的肩膀上,轻轻依偎着。任永裕满脸通红,看着凤川,凤川猛的直起身子,发现刚刚男子已经无影无踪了。 糟糕,玉佩还在他那里。 唯一线索又断了,凤川头疼的要命,任永裕从后面发声:“那孙家公子,看着文绉绉,听说不是正经子弟,前些天酗酒闹事,还偷看了李家小姐,这会儿酒醒了,立马变了人。”任永裕哼着鼻子道。 凤川扭头,绯红的脸颊瞬间淡了些许,急匆匆地问任永裕认识这个孙公子,是否知道他住在哪里? “当然。”任永裕指着不远处,“喏,就是那里,孙家的祖上积财无数,阔庭竟园便是那里。” “他们祖上有习武之人?” 任永裕想了想,还没听说过这些。 趁着任永裕在,凤川拉着他朝着孙家的方向走去,任永裕愣住了,“你干嘛?”凤川说自己要去那里讨要玉佩,他也就跟着。 走到大门前,那扇漆木门让人羡慕,临安少有人家是这种雕漆木门,看着华丽的大门,她竟不知如何下手了。 两人站了片刻,最后还是门里一个小丫鬟开门,她们才开口。 丫鬟狐疑,两人鬼鬼祟祟,神神秘秘,凤川忍不住怼了任永裕一下,任永裕开口:“你……你们家公子呢?” 丫鬟不睬,说公子刚刚歇息不见客。 凤川灵机一动,装作肚子痛,蹲在地上,嚷嚷借个茅坑,丫鬟撇着嘴谩骂,要拉屎滚远些,这孙家可不是随便的地儿。 凤川见计谋没有得逞,只好说她家的公子让自己来找,如今倒是不见,失礼至极。刚刚闹了一出儿,丫鬟早已不信,后面几个丫鬟正抢着看热闹。 隔壁的小丫鬟倒是善良,拉着她道:“若是只用茅坑,我可以偷偷带你进我们府。” 话如此说,凤川不得已跟着进了去。 若如厕,随即走,起身听到外面一个奴才训斥另一个奴才,“你知道你犯什么错了吗?” 那个小丫鬟打着颤音,不知自己说错做错了什么,那人继续教训,“你不该提起那个丧门星,若是老爷知道,你的狗命就没了。”丫鬟不仅没有反抗,反倒感谢说话的丫鬟的不告之恩。 “你提起方氏让老爷知道,摘了你的脑袋。况且你还说了大逆不道的话,夫人更是会除掉你。”凤川透过门缝,看到外面的小丫鬟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桃红色的荷包,缓缓拿出几块儿碎银子放在其手中,那丫鬟才了事。 “姚家的人脾气、秉性,你心知肚明,上次不是我帮你,恐怕你早就被人拖出去了。” 丫鬟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另一个丫鬟淡定自若的说:“梅子的事情,姐姐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吧?” “说不说,看你!” 两人相继离开,凤川才推开门,走了出去,姚家?梅子?难道是那日的丫鬟,被人诬陷偷了东西的丫鬟。 那么这便是娘的仇家,凤川推开门,趁人不注意赶忙跑掉,心里默记着娘亲交代的话。 “诶呦!” 她一个大跟斗摔倒了地上,此刻头晕目眩,站起来正看到一个严肃地男子看着自己。 “你是哪个屋子的,这么冒失?” 凤川埋头,不敢说话,若连累了放自己进来的小丫鬟可就糟糕了。 旁边的人齐声问安,称他为老爷。 那男人越发凶横,“我问你话呢,你是哪里的丫鬟,竟然如此毛手毛脚?” “我……” 一旁的丫鬟看着凤川的脸,邀功似的跟老爷报告,这个丫鬟不是姚家的人,不知是怎么混进来的。 放凤川进来的小丫鬟这会儿抓耳挠腮,害怕的站在不远处。 姚金武看着地上的凤川,恶狠狠的质问:“你是小贼吗?你来姚家做什么?” 面前的男人,长相异常的令人讨厌,抬头的一瞬间,凤川厌恶感油然而生,再看他身旁的那个男子,一脸令人厌恶的笑容弥漫在脸上。 他腰间的一块玉佩倒是令凤川着了迷,这块儿玉佩与早上自己捡到的那块儿一模一样,佩子的款式、模样,完全相同,只是不知上面的字是什么样子的? 男子发觉凤川的目光盯着自己,倒是用衣襟有意遮挡。 姚金武令奴才惩罚凤川,打足五十个嘴巴,方可放了她。 026 乌龙案(五) 门外的任永裕等得久了,觉察凤川还没出来,便要进门探,门口奴才这会儿将他拦在门外。 眼看着奴才就要动手,凤川不停地谩骂,身后的一个声音格外清晰,“住手!” 那不是刚刚的小丫鬟? 她竟敢如此跟老爷说话? 凤川一头雾水,姚老爷的脸色十分奇怪,刚刚他的脸如同二月寒冬,现在倒如七月署夏,突然满脸笑容,对着那个丫鬟道:“云云怎么在这?” “爹,她是我让进来的,您怎可动手杖打我的客人?” 姚老爷皱眉,“云云,爹不是说过,不可以随意让客人来家里的吗?” “爹,你是怪我喽?” 姚老爷眯着眼睛,“那倒没有,只是……” 女子扶着衣襟,缓缓屈身,对着凤川伸手,“你起来吧!” 凤川起身后,她又拉着凤川去她的屋子里坐坐,一进屋,她便笑着说:“不用害怕,我爹就是看着有些严肃,说起来倒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这个家里,我娘是最厉害的,下来是我,我这个爹爹倒是最老实的了。” 从前,凤川从没见过这个姑娘,可这一见,却像认识多年一般,她婉婉笑意,如同春日朝阳,看到她的笑容心里舒服的很。 “你……知道隔壁孙公子吗?” 凤川不忘查问孙公子,云云说起他倒是有很多话,“孙公子,骄横的很,不过平日里少言寡语,旁人若是挑起话端,他固然不理。” “他武功怎么样?” “这……” 姚云不知,但知她前些日子奇奇怪怪,不出屋,深居简出,突然出去一日,又奇奇怪怪的回来。 “青儿,是这样的吧?” 一旁的小丫鬟点点头,说确实。 姚云看起来像个小丫鬟,她穿的平素裹幅罗布看起来即为普通,并无官家小姐的气派,说话待人亲和有礼,完全没有小姐架子。 凤川意识到自己该走了,起身告辞,门口的任永裕一直守候着,见凤川走出来,才祷告的恣肆念:谢天谢地。 “怎么这么久?” 凤川长出了一口气,“多谢你一直等着,我差些被打。”话音未落,她看到孙家公子开门出来,凤川顾不得太多,上前一把抓住他,“公子,您要去哪里?” 孙公子转头,不耐烦的看着凤川。 他眼底通红,由外部充血导致。看样两天之内应该打过架。 “你的眼睛怎么了?” “用你管,你到底是什么人?” 凤川还来不及说,孙公子便开口,“女扮男装,鬼鬼祟祟!” 凤川不解,她如何知道自己是女子。 随即轻抚头发才发现幞头不见了。 糟糕,幞头呢? 难怪姚云请自己进屋坐,古中闺阁不可让闲人进入,更不可是男子,看来幞头早就落下了。 顾不得太多,凤川拉住他,一口咬定,“你就是杀死皮影将的凶手!” “你胡说什么?哪里来的野丫头?” 孙公子翻脸,紧紧握拳。 任永裕看着凤川,不停地叹气。 真不知上辈子造什么孽,这辈子会遇到这么个顽皮鬼。 任永裕看着凤川的侧脸,突然发觉这个姑娘很美,不是那种妖艳美,而是一种恬静之美,她的一举一动让任永裕着迷,他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如怀抱玉兔,恐不安生。 一个不留神,孙公子勾起拳头打了过来,凤川被撞倒,任永裕再次拥她入怀,“你怎么能打一个姑娘?” 说完便是重重一拳还了回去。 孙公子虽有身家,却经常形单影只,不喜下人跟随,所以今日遭遇一拳,周围无人保护,他突然变脸,面色难看,斯文的外表装在邪恶之中,让人瘆的慌。 幽幽开口,“你不想活了是吗?”说完一个飞镖顺着袖子刺破空气气流,朝任永裕的方向飞了过去,凤川尖叫,拉开任永裕,飞镖正正好好钉在身后的木桩上。 周围幸好有人路过,凤川高喊救命,几个不知情的人才将孙公子按住,待他抬头,按住他的人有的惊讶,有的害怕的松手,凤川死死的按住她,将其扭送到衙门,上次吃亏,这次凤川可是留心,让其他人将其扭送进衙门。 衙门口转了一阵子,落叶不知落了几片,见进去的人出来,说孙家公子被看押,这才放心。 凤川留了心,来的路上检查了飞镖,才如一交给衙门,这个飞镖样子与上次那个凶杀现场的一模一样,只是并没有涂毒。 这件事算是了了,可高大被刺的事仍无线索,如此用不了几日,衙门人屈打成招,袁寒也就认了,那也就来不及了。 晚上,凤川翻来覆去睡不着,高大为人作恶多端,恨他之人固然不占少数,杀他的人一定是仇家,可那日有人看到袁寒跟其打斗,后高大被刺死。若是打斗,高大的身上一定会留有淤青或打斗的痕迹。 对,死者本身就是证据。 高大明日下葬,只要知道下葬的地方,便可看到尸体,到时候说不定可以查到蛛丝马迹。 天蒙蒙亮,凤川就守在高家附近。 里面一阵阵哭声传来。 男的粗声哭喊,吚吚呜呜。 女的细声细语,声声落泪。 一些丫鬟还替大少爷不值。 院外大门上一朵刺眼的白花,两侧挂着白绫,悠悠荡荡。 生与死,只有一瞬,落泪而来,落泪而归,凤川突然心酸起来。 等了几个时辰,终于见到高大的棺材被抬了出来,凤川鬼鬼祟祟的跟在一群送葬人群之中,耳边尽是哭声。 磨蹭了几个时辰,凤川脚也酸了,终于到地儿,一片哭声之中,高大下葬,人刚入土,哭声戛然而止,犹如断水之流,那些人自然抹去脸上的泪,露出难懂的表情,纷纷离开。 凤川见证的了人不同的面孔,原来除了哭和笑,人们还有这么多虚伪做作的表情。 人们散去,凤川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走到坟前,看着高大的棺木埋葬的位置,凤川鞠躬,随后找来家伙开始挖。 娘若是在,一定会说自己犯了晦气。 027乌龙案(六) 眼下顾不得太多,凤川为了看到真实,必须这么做。 她挖了许久,终于见到棺木,厚重的棺材盖子,她丝毫挪不动。 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她不得以,想出一个好主意,找来一根棍子,深入棺盖,轻轻敲起一端,咯吱作响后,另一头跟着浮动,棺材盖子终于被打开,她一点点探头,看到高大的脸。 他脸色惨白,嘴唇俨然成了白色,遽然是一具死尸。 凤川观察,高大的脸上确实有伤,不过颜色已不再淤青。 凤川蹲下,心想奇怪,死人血液凝固,按道理说脸上的淤痕不会化掉,可为何他的脸伤好转? 他的右手紧紧握着,另一只手则是摊开的姿势。 “你生前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如今倒是该还人一个清白了,就算是为后生积德。” 凤川对着高大的尸体自言自语。 随后用一根长长的树枝用力的剥开他的手掌。 令凤川惊讶的是,他手中什么都没有。 天空几只乌鸦飞过。 周围一片荒芜,杂草丛生,凤川围着棺材看高大,他的脸很正常,并无肿胀…… 凤川停顿了一下,她无意中看到高大的脖子上有一处痕迹。 那是…… 凤川蹲下,弯着身子仔细的打量。 高良德脖颈处有一处樱桃大的红色痕迹,周围一圈红肿可看。 正在看着,凤川感觉背后一阵脚步声,眼前倏地变黑。 上面把把黄沙飞扬而下,凤川一边叫,一边用手挡着漫天飞沙。 模模糊糊倒是看不清上面的人。 凤川含糊的问着对方是谁? 对方应:“让你多管闲事。” 这声音是个女声。 声音纤细,鼻音很重,可字字句句之中透漏刻骨仇恨,她努力的用力推着地上的土,凤川很快,大半个身子已被淹没沙海。 “喂,你住手!” 错乱之中,凤川竟然通过土黄色的沙子缝隙看到了上面的人,她虽罗布遮面,毅然可以看出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女子。 这个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哪里呢? 凤川看到她眉上裸露的一颗痣。 这颗痣是…… 那日袁武死去,凤川随袁寒赶到,见到柳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眉角的红痣格外显眼。 柳氏,原来是她。 高大脖子旁的咬痕应该是她留下的,至于中刀身亡,大概也是她弄的乌龙罢了。 凤川渐渐被埋没,上面突然一声尖叫,接着凤川听到有人呼唤着,后声音嘈杂起来,终于头顶漏了亮光,他这才见了天日。 萧木一边让人按住柳氏,一边命令剩下的人救凤川出来,这次并没有吹胡子瞪眼睛,万年冰封的脸上竟然露出诡异的笑容,随后又严肃起来,“她为何要活埋了你?” 一头的土,一身的灰,凤川呸呸吐了几口,随后看到萧木俊俏的脸,别过头,指着高大的尸体,“他是被柳氏所害,我来探看证据,却被柳氏推了下来,企图灭口。” 柳氏在一旁疯狂的笑了起来,她眼神如同失心之人,时而哈哈大笑,时而皱眉娇怒,嘴里不停地谩骂着男人。 “先把她带回衙门,听从大人发落。”萧木下达命令后扭过头,“你一个姑娘家家,来这里挖棺木?” 凤川无可奈何的看着萧木,一脸的骄傲,“你过来。”说罢,拉过萧木,分析高大。萧木一个堂堂的捕头,如今面对尸体倒是有些恶心。 平日里只有验尸官才会看尸体。 “你来看。” 凤川指着高良德脖子上的齿痕,分析:齿痕不大不小,照柳氏的牙齿形状比对一下就可知,是否是她的了。这个齿痕周围的红肿很奇怪,越发青黑,只是离得远看不清楚。 萧木嫌弃的看着凤川,“你不如验尸算了。” 凤川仍旧痴迷于那句尸体,认真的观察着,“你快看,那里很奇怪。” 萧木闭嘴,认真的看着凤川指的地方。 高良德胸口的匕首刺痛的位置发黑,他死因固然是中毒死亡,这匕首也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这个丫头,伶牙俐齿,但分析的事情*不离十。 “来人,将这尸体带回去仔细检查一番,找验尸官重新验尸。” 那日高家人并未验尸,直接状告袁寒因仇生怨,杀人报复,大人也就信了。 几个捕快,愣在那里,一人伸手拉着萧木,偷偷说着什么。 萧木犹豫片刻,仍旧指着高良德的尸体,“搬。” 几人纵然不愿,可萧木发话,他们不得不动手,一边小声埋怨萧木固执,一面看着凤川的背影不停地唏嘘。 多管闲事,无聊透顶,闲的没事做! 凤川只当自己听不见这些牢骚。 几个人抬着尸体回去,嫌着晦气,又不好放下,凤川跟着回去,大人见凤川皱眉,心念,怎么又是她? 凤川一脸笑意,“大人,民女求见!” 大人顾不得她男装还是女装,只见萧木身后的尸体,问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大人,这位姑娘发现高大的案子有冤屈,真正的凶手或是柳氏,而非袁寒!” 大人叹气,两撇胡子自然翘起。 看着萧木,一根手指点着叹:“你呀,糊涂!” 于他讲,高家直言袁寒害人,固然有他们的目的,此案就该了结,十里八村,人人都知今日高良德下葬,如今尸体出现在县衙门,县官怕高家人上门,他百口莫辩。 “萧木,衙门不是你说的算,你擅自偷取尸体回来该当何罪?” “萧木不知罪,民官之间,误会重重,恩怨无数,数年来不为一个理字,难得公平,难以公平,为官不为,为民不愿,请大人重新断案。” 县大人彻底发火:“来人,把萧木关起来,竟一派胡言。” 萧木不服气,突然起身,挥着胳膊吼:“大人,关押我,你做不到,两年前你是怎么做到今日的位置,你比我更清楚,孰轻孰重,你固然清明,今日为一个冤案,便要关押我,你就不怕让整个县的人嗤笑大人的小肚鸡肠?”随后一扭头,看着凤川道:“莫笑,这就是我们的大老爷。” 028 乌龙案(七) 唐大人当年确实得过萧木的帮助,才坐上了今日的位置,正是因为这样,萧木在衙门中得位置不可动摇。 听这话,他气势弱了许多。 令一旁的人快些将高良德的尸体盖好,开始和颜悦色的劝说萧木:“你过来一下。” 萧木随他退堂,凤川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只知道时间很久,萧木出来的时候扬眉吐气,唐大人令几个人将尸体搬下去,并让验尸官处理。 期间不乏,用目光扫量萧木。 萧木拉着凤川去了后面,看到验尸官正在验尸,他这才放心。 验尸官看到萧木,并不在意。 反而对一旁的凤川好奇。 “颈部咬痕,深半俚,呈黑色。”凤川跟着望去,这次可以足够看清尸体上的任意一个细节。 “指甲中有皮屑,说明死前有过打斗。” “胸口刀伤不足以致命。” “胸口血色偏深,验证血中有毒,按照时辰推算,死者中毒后,被人用刀刺伤,但刀伤并不是引起死亡的真正原因。” 凤川听的入神,一切犹如曾听过一般,“他中毒会不会因为这个齿痕。” 验尸官得意的点头,这些年少有人如此目光敏锐,他拱手,“你再来看看这具尸体还有什么不妥。” 凤川扭着头,仔细打量起来。 高良德的衣裳是换过的,发髻工整,脖子上齿痕清晰,手腕处有明显的扭痕,其他倒是…… 她突然留意到高良德的一只脚。 左脚,鞋子上有一个大大的窟窿。 高家权贵,怎会让他穿着一双破鞋子走呢? 这鞋子面里都是新的,唯独这个窟窿格外显眼。 凤川轻轻脱下了高良德的鞋子。 轻举到验尸官的面前,“这窟窿或是因为某种药物导致。” 验尸官轻笑,嘴里不停褒奖凤川洞察力好。 “只不过这不是药物导致,而是磷!” “磷?” 萧木在一旁听着凤川颇有兴致的和验尸官讨论着。 磷,分为白磷和红磷,白磷在阳光直射的情况下会发生自燃,导致起火,可高良德的鞋子只有一个漏洞,固然不是太阳直射或遇高温。 棺木之中有磷本是奇怪,柳氏的行为更是奇怪,她企图害凤川,为的不也是毁灭证据吗? 凤川思索着,外面人喊了起来。 “萧捕头!” 萧木扭头过去瞧,过了一阵子叫上两个人出去,交代凤川留下。 凤川看着破了洞的鞋子,怎么也找不到线索,白磷是如何沾到鞋子上的。 一个时辰,萧木回来。 禀报了大人,想到了什么,找到凤川。 刚刚高家一个奴才被火烧,险些烧死,百姓将高家门口的巷子堵的水泄不通,人们纷纷议论,还是萧木赶到,百姓才纷纷散去。 “起火?”凤川看着破了得鞋子突然露出微笑。 “我跟你走一趟,看来这个案子有结果了。” 凤川拉着萧木,两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如此顾不得性别差异,拼命的向高家的方向走去。 那里狼烟四起,远远便听到高家老爷的叫骂。 “诶呦呦,要死了,烧死你才好!” 单单是他的一句话,并没有人回答。 凤川逐渐靠近,院子里倒是静了下来,老爷这会儿也不说话了。 萧木想了想,还是叩门而入。 门口几个奴才楞了一下,随后禀告老爷,萧捕头到。 高家老爷狐疑一阵,还是迈着四方步走了出来。 假意道:“何事惊扰了我们萧捕头?” “刚刚听说高老爷家中起火,在下特意进来瞧瞧。” 高老爷自然看向了一旁的凤川,撇撇嘴,回答萧木,“多谢了。” 凤川看着他询问,刚刚是哪个奴才浑身起火,高家老爷指着院子角躺着的那个人道,“喏,就是那个没用的东西。” 那个奴才浑身发抖,惊魂未定,双目紧闭,浑身被火烧得漆黑,另一侧的小丫鬟窃窃私语,刚刚若不是大家救他,他也就烧死了。 凤川走到他跟前,高家老爷觉得她很奇怪,跟着走了过去,接着凤川开口:“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那个奴才卖力的点了两下头。 “你是如何引火上身的?” 此刻他说不出话,只是晃了两下头。 一旁的小丫头,见老爷也在无人开口。 凤川心里清楚,没人愿意惹祸上身。 她给萧木使了个眼色,萧木调开高老爷视线,聊起了早上起火时的状况,凤川偷偷问一个小丫鬟,早上这个奴才为何会被火烧? 小丫头蔫声说着,早上这个奴才受二少爷的吩咐去了柴房,回来在外面劈材,身上突然起火,大家当时乱了套,忙着扑火,没人注意到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起的火。 凤川抿嘴,“谢谢!” 若小丫鬟说的是真话,那么柴房固然有问题,或者在去柴房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人,此人暗中动了手脚。 凤川想要用什么办法去柴房看看才是。 她站在那里想了个法子。 “老爷,您的院子或许也要起火。” 高老爷一听疯传的话,倒是吓的后退了很多步。 他扭头看着萧木,萧木跟着点头,他更加害怕,“你们有什么法子?” 高老爷四处张望,显然做出要逃跑的恣肆。 萧木看着凤川,凤川抿嘴,“这是磷,若是您的院子里还有这东西,不知不觉就会与空气反应,进行燃烧,甭说这一座宅子了,十座宅子都剩不下。” 高老爷一听这话,倒是害怕,问凤川如何知道这东西藏在哪里?见他如此害怕,凤川说出自己要去找找看,高老爷吓坏了,不停地央求凤川帮自己找到这东西。 凤川第一时间去了柴房,打开柴房,这里比想象中打得多,所有人都说高家有钱,如今也是见到了,这柴房分明是一般人家的两个东厢房。 柴房中东西不多,多半是罗磊的柴火。 一根根一截截,错落有致,整齐地堆放在一起。 凤川仔细睹着这些柴火。 其中一摞柴火引起她的注意。 那柴火外表看起来白白的,中间一层夹杂着什么东西。 萧木上前抖落,瞬间粉末漫天。 029 乌龙案 (八) “小心!” 凤川拉萧木一把,自己同时退后。 粉末落在地上,好在温度不高,并未自燃。 高老爷害怕了,抬头的看着萧木,央求着。 “高老爷,您家中这柴房平日都是什么人做工。” 高老爷仔细回想,半晌才出声,高家的柴房并不是随便进的,一个奴才掌管,当日取柴的人需要报备,才能将柴火拿走。 “掌管柴房的奴才是……” 高老爷扫量了一周,拍拍脑袋瓜,恍然:“付子”。 随即大声呼唤,奴才立马出现,见柴房地上满是脏污,赶忙认错,说自己打扫不净。 高老爷这会儿又如同雄狮一般,咆哮:“你看看这是什么,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付子连忙低头认错,“老爷,奴才该死,肚子难受出去一阵,却弄得柴房如此不净,奴才实在该死。” 凤川注意到这个奴才手微微颤抖,说话时略微含额,一语定:“不是他!” 高老爷和萧木惊愕。 不是他? 凤川看着地上的付子,跺跺脚,“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付子摇头,只知道这东西太脏了。 “最近有什么人常常进入柴房吗?” 他抬头看着凤川,觉察事情不对,恍惚记起,前些天确实有个人从柴房鬼鬼祟祟的离开,后来听外面的奴才说遇贼了,只是打开柴房仔细的检查,没有窝藏贼人,便关上了门。 那日的场景,如今付子还记得。 众人离开后,他特地检查了一遍,发现什么都没少,也就关上了门。 凤川点头,转身去了其他地方。 浮水潺潺,凤川侧目,一处鱼塘正于后院老槐树下。 “那是?” 高老爷想起,连连叹气,那是大少爷最喜欢的鱼塘,如今人却不在了。 一个奴才低头禀,今早二少爷落入鱼塘之中,倒是在屋子里养病,还让奴才把这鱼塘找个日子沫了,妥妥了事。 高老爷心中不舍,良德生前最爱的鱼塘,没了可惜。 他只是含糊的问了问二少爷的情况。 身着青色罗布的奴才说二少爷近日来神色恍惚,心中杂事烦扰,怕是大少爷去时冲了门,病魇生魔。 “这……”高老爷一向迷信,说来倒是不安。 “该入葬的东西一件没留,为她打典的都差不多,他不会不依,为何又闹得家宅不宁?” 高老爷念叨一阵子,双手合十对着天不停地拜,祈求家宅能够安宁,凤川叹气,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一眼望去,果然鱼塘里已有几条死鱼池底。 她看着萧木,萧木聪慧,问二少爷房间在哪里,按照高老爷指的方向,萧木进屋将高家二少爷押了出来。 “萧捕头,你这是做什么?” 凤川目不斜视,看着一脸恐慌的高家二少爷,语:“长兄已去,你竟然安心的在屋子里歇息?” “你们放开,刚刚奴才不是说了,良友是掉入鱼塘,身子不爽。” 凤川看着高老爷,轻蔑的哼笑,甩甩衣角,眼睛看向高良友的方向,“你认还是不认。” 高老爷愤怒地看着凤川,本以为他们是好意,如今竟要带走自己的二儿子,他已开始轰人。 争执之中,一个“认”字,让所有人停手。 “你说什么?” 高良友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所有人愣住了,他顿挫的说着,是自己杀死了大哥,嫁祸于袁寒。 “不,不是你,杀死高良德的是柳氏,而你只是帮她置了现场罢了。”凤川叹气,“兄弟之争,女人、家业,伤情最最。” “什么?”高老爷毫不知情,看着二少爷反问,这一切都是真的? 高良友点头,一直以来,他彻夜难眠,背了良心债,如今说出实话,倒松了一口气。 “爹,对不起!是我害了大哥。” 高良友与柳氏认识时,柳氏还未嫁袁武,两人情投意合,本要谈婚论嫁,可高良德告诉了高老爷,高老爷不同意儿子娶一个戏子进门,便对其下令以后不许与柳氏来往。 高良友起初还算听话,没过多久便无法抑制感情,偷偷逃出去见柳氏,谁料柳氏嫁了袁武。本以为不再纠缠便是,高良友不料,大哥竟然看中了柳氏,柳氏并不喜高良德,频频拒绝,可高良德蛮横无理,硬是占有了柳氏。 袁武察觉了柳氏神态异常,偷偷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却无意被高良德撞见,两人吵了起来,高良德动手杀了袁武,柳氏因怕事情败露,所以不希望袁寒报官,不想让丑闻外传。可怎料袁武死后高良德得寸进尺,柳氏倍感受辱,一次偶遇,高良友知道真相,恨的牙痒痒,但考虑为其长兄,便劝慰其放过柳氏,可高良德并不听取二弟的话,质问:“你凭何管我?” 高良友被呛的没声了,还保留一丝希望。 “那个女人并不干净,你小子有什么好依恋的,玩玩吗?我是你的大哥,你敢动手?” 他挑眉笑着,一脸令人厌恶的表情,扬长而去。 高良友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再一次叫住高良德,两人后厮打在一起,高良友的头磕在地上,正巧柳氏经过看到一切,晚上她趁着夜幕去见了高良德,在其不轨之时,一口咬在其脖子上,而她嘴唇含有毒药,她算好了时辰,第二日发作之时,令高良友找人刺他一刀,那刻袁寒正在家中歇息,并无证人,高良友便怂恿高老爷报官,声称为长兄讨回公道。 高良友被带回衙门,唐大人一脸无奈,可对于萧木又没有办法,只好审了起来。 袁寒蒙冤,凶犯被抓,他便重获清白,出来不忘感谢凤川。 “你……” 他愧疚的笑了笑,“你真的是女孩子?” 凤川点点头,过去女扮男装怕人发现,可如今倒是觉得穿女装没什么,免得幞头一掉,又要暴漏身份,整日还要担心是否被人看出自己身份。 “姑娘从今日起就是袁某人的救命恩人,袁某人没什么像样的亲人,以后姑娘若是有求于在下,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030 外祖父? 鬼魅,无处可寻,人们却习惯用它来解释一切由其所生的问题。 高大的案子之后,他对凤川态度变了许多,表情依旧冷酷,言语不再带有训斥,凤川嘴上不说,心里满是喜悦,萧木的样子,每个女子见了大抵都会脸红。 一大早,翠菊在院子里忙着嗮谷,凤川穿好了衣裳出了屋子。 院子的大门被推开,嵌了缝,一个老人站在门口。 “您是?” 凤川正开口,翠菊矢口,“你怎么来了?”她颤抖着,从嗓子眼儿挤出了一个爹字。 凤川愣了一下,才喊出外祖父。这些年从没听娘说够关于家中的任何事情,更不知外祖父竟然活着,当年娘一个人四处流浪,才被亲娘收留,此刻见面自然尴尬。 外祖父看起来并不和蔼,老人应有的可亲他完全没有,倒是一脸的愤怒和厌恶,四处打量后不坐不移,“你日子过得倒是不错。” 翠菊低头垂目,一声不吭。 凤川对于外祖父没什么印象,看到他一脸凶巴巴更是不喜欢。 “这个孩子是你的女儿?” 他未等翠菊介绍,急着询问起来。 院子突然静谧,那老人不知多久没见到女儿,倒是询问着她的男人呢? 多少年了,上次见面还是小的时候,对于爹爹,翠菊有恨,恨他当初如此狠心,即便多年来生活拮据,翠菊从没想过要去找爹爹帮忙。 凤川虽不情愿,还是叫了外祖父,毕竟是娘的爹爹。 他咂咂嘴,“长的倒是不错,只不过不像你。”翠菊始终不开口,他一个劲儿的评价凤川,但并无疼爱。 不足七尺的身高,背有些驼,一身破旧布衣看得出生活过的不如意。 凤川心中透明,他也不负猜想,开口嚷:“给爹拿些银子,最近没酒喝了。” 翠菊终于开口:“你是怎么找来的。” 凤川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娘亲如此。 她冷漠的样子,像另外一个人。 裙角沾满了谷子,她倒是扑落了一番。 老爷子并不尴尬,脸不红不白的说自己那日正巧看到她朝家走,偷偷跟着,几日才认出是自己的女儿。 “月儿,你这些年过的不错,爹爹可就不那么幸运喽,三年前让人打断了腿,如今跛子。” 月儿,翠菊已经忘了多久没人叫自己了。 娘亲曾叫过,可她去世,爹爹就把自己卖了,那一天她无法忘记。 翠菊目光中带着仇恨,这是凤川从没见过的,“我是翠菊,不是月儿。”每一个字都带着恨意,当年那声声的哀求,翠菊刻骨铭记,爹爹冷冷地看着自己,不带感情的说着“走吧”。 “你这个混账,如今过的好了,倒是忘了爹了,没有老子,你有今日。” 他振振有词,里外就是为了银子。 凤川不想让娘生气,偷偷拿着银子走过去,想打发了他便是,他一边接过银子,一边倒是斥责翠菊连一个毛丫头都不如。 翠菊想起过去就生气,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银子,“这是我女儿辛苦赚得,为何给你?” “你?” 对方也是没想到她性情变得如此,哆嗦了一下,又拿出当爹的身份开始压制她。 面对喋喋不休的外祖父,凤川急中生智,对着老头子道:“外祖父这些年来倒是苦凄,只不过娘亲带着我也不易,您老若是不嫌弃,我这有几个同伴,您拿着。” 翠菊仍旧一把夺过,死死不撒手。 凤川知道娘并非小气之人,被抛弃,任何人都会如此,娘心有记恨,也是应该。 “外祖父,您还是先回吧!” 老人看着凤川再也不像刚刚那样,倒是数落她跟翠菊一样的没良心,当机坐在地上,开始耍赖。 正巧萧木路过,凤川只好将其拉近屋子,最终老人才被吓跑。 翠菊偷偷的落泪,凤川从后面抱住她,她知道娘亲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娘,孩儿知道你苦,今后我们的生活固然会好起来,若是你不希望见到他,那么我来想办法。” 翠菊欣慰的点点头,傍晚,凤川跑到翠菊的房间,大喜:“娘,今儿我要跟您一块儿睡。” 翠菊高兴地点头,好啊!好啊! 凤川柔软的身子如同棉花团一样,紧贴着翠菊,肉嘟嘟的小嘴巴不时的在她的脸上亲两口,甜甜地说有娘真好。翠菊抱着凤川,从前即便凤川喊娘,翠菊心中不敢承认,毕竟那是少夫人的孩子,如今她明白,凤川与自己,就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她也可以保护自己,这种感情如同自己爱她一样。 凤川将小脸儿贴在翠菊的脸上,天气转凉,她鼻头有些冰冷,翠菊心疼的抱着她,嘘寒问暖,这会儿倒是惹得小丫头痛哭起来,“娘,过去您受过很多的委屈,今后孩儿让您享福。” 翠菊怀抱着甜娃娃,心头一暖,她终究不负自己多年的养育,从小凤川便是懂事的孩子,她这点像足了少夫人。 翠菊再一次想起那个苦命的女人。 “凤川,你说倘若你的爹爹或娘亲还活着,你会跟她们走吗?”翠菊突然丢出这句话凤川楞了一下。心头纳闷儿,又想起了早上外祖父的事,叹气道:“我当然不会,因为娘养我不容易,我若是走了您怎么办?” 她接着无所顾忌的问翠菊,是不是想认外祖父? 翠菊坚定地摇头,轻抚着凤川的额头,拨弄了她的刘海,看着凤川如此懂事她也算知足,凤川就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她倒是唠叨起来,讲起了小时候的许多事情,开心的、不开心的,时而微笑,时而落泪,此刻身旁的凤川不仅是一个女儿,更是一个朋友、倾听者。 两人就这样断断续续的聊天,困了就眯一会儿,醒了又聊,凤川一阵哈哈大笑,一阵安慰娘亲,对着脸蛋儿亲一口,娘俩就这样过了一夜。 一觉睡到大天亮,凤川轻柔着眼睛,娘醒了,正在看着自己。念叨:“我们川儿长大了,快要嫁人喽。” 凤川才不理会这些,摇着头说:“早呢,早呢!” 031 鬼魅妆(一) 你听说了吗?乔老爷家的小姐吊死了? 两两妇人路过,总是谈论起这件事,一大早东巷已经闹的沸沸扬扬。 凤川吃完早饭正好出门,两个衣着不凡的女人路过,嘴里讲着乔家的事,凤川懒得听这些大嘴巴胡说,可刚走到巷子口,便遇到了一男一女。 “你知道伯乐探馆吗?” 凤川微笑,“这里便是。”她挥手指向不远处自家的方向,随后问有何事。 男子不情愿的说,来这里当然是找伯乐探案。 “你们要找的人正是在下。” 女子不信,退后一步,“你一个女子,懂得什么?” 一旁的男子没有做声,看着伯乐探馆的大字走进了屋子。 紧随其后的凤川仍旧客气,“你们要探什么案?” 女子见翠菊正在忙活,将信将疑的问这里哪位是探案的“伯乐”。翠菊瞪大眼睛,有神的看着凤川,“就是她。” 两人这才相信,心里的疑虑全都摆在了脸上。 “我们是乔家的奴才。” 自报家门的便是那个七尺男儿。 他简单的说了说老爷交代的话,便闭嘴。 凤川认真的记录着:乔思梦,女,十八岁,待字闺中,嫡女,肤白貌美,无病症。 “她是什么时候自尽的?” “昨儿夜里,至于时辰不清楚,早上丫鬟进屋为小姐梳洗打扮,才发现其悬梁自尽。” 凤川看着说话的女子,思索一番,“最近她可否论亲事?” 女子干脆的摇摇头,表示小姐虽年足待嫁,可老爷偏爱,说这大小姐不愁嫁,就算过个两年也可找到更好的归宿。 那就奇怪了,她不是因为情,会因为何事而悬梁自尽呢? 凤川想不通,却反向问着:“既然自尽,你们为何来找我?” 说到这两人都不做声了。 屋子里静的可怕,仿佛这个问题被下了蛊一般。 凤川想要知道更多,男子拦过话儿道:“您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凤川谈好了价格,便由两人带路去了乔家。 一路上两人少有聊天,只是女子念叨:“探案的女子不多,毕竟是女儿家,胆子小。” “胆子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双能看清事实的眼。” 三人回到府中,院子里早已哭成一团。 门口三尺,几个丫鬟抱头痛哭。 内屋,几个女子提帕抹泪,咿咿呀呀。 若是说哭的最惨的还是一个身着褐色花缎,脚踏金履的女子,刚刚带凤川来的女子介绍,那个是夫人。 凤川理解,毕竟是身上落下的肉,人已去,念想常在,难得母女一场。 “我可以去看你家小姐了吗?” 女子一脸的惶恐,叮咛凤川要有心理准备。 凤川屏息,“没关系。” 门口的几个人看到凤川,并不好奇,身后的丫鬟介绍了她,双方点头问候,她便进了内堂。 乔思梦小姐就躺在那口谷红棺材之中。 一步、两步、三步,凤川走进的每一步都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它似乎带着节奏,缓缓的靠近答案。 棺材旁落了落了清净,丫鬟们纷纷躲开。 那像是一个神秘的魔盒,凤川步步逼近后,看清了乔小姐的脸,楞了神,身子不由得一晃,差点摔倒,后面的丫鬟没有上前,只是远远的看着。 这,或许就是乔家人的恐慌。 乔家小姐脸上十分可怕,眼睛周围皆为黑色,形成恐怖的熊猫眼,嘴巴血红,两嘴角流着血迹,眉间一颗血红色的痣端正其中,眉毛却不见了。 她脸上分明是人们最忌讳的鬼魅妆。 临安,不逢七月半,无人涂鬼魅妆。 逢七月半,一些柩婆便涂鬼魅妆,出来替一些人们做法,送走亡魂,那日任何人见不到她真正的容貌,古语传,若是露出真的相貌,柩婆会被抓走,故用鬼魅妆来遮挡真实地面貌。 她一个大小姐,为何化鬼魅妆? 身后几杖远,一个女子低声絮语。 “要死了,要死了!生着狐媚子,死了妖丈子,我呸!” 她声音不算高,但也不算细微,凤川离一段距离仍旧能听得见。 “这位是?” 一旁的丫鬟,没有回头便听出,那是二夫人。 凤川转身,看到了那个一身粉红的娇媚女子,今儿这是死了人,从没见过死了人的还要穿亮色,如此喜气不怕冲撞? “二夫人平日里与大小姐关系如何?” 凤川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一旁的丫鬟。得到的答案是:乔思梦与二夫人关系一直不好,但有老爷偏爱,没人敢对其不敬,二夫人就算是看她不悦也不敢多说其他。 从丫鬟的话里,凤川明白,这个二夫人尹氏是老爷的妾室,为老爷生了一个儿子,自打那日便耀武扬威,而正室苗氏有三个女儿,所以自然低声下气。 男尊女卑的思想让不少的女子受了委屈,难道她的死跟这有关,凤川再一次回头看着乔家大小姐那一脸妆容。 “你们老爷呢?” 丫鬟被凤川如此提醒,拍着脑袋,老爷叮嘱找到人一定要带给他见见,自己差些忘了。 说着两人走出灵堂,进了正房,推开门正对的红漆藤图椅上端正的坐着一男子,他微微含额,手轻扶着下巴,闭目不语,听到门声方抬头。 “老爷,您要找的人,奴婢带来了。”说罢,丫鬟退下。 凤川开口:“乔老爷一脸憔悴,多保重。” 男子哀声叹气,眼神飘忽看向窗子,“梦梦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听这话语,凤川便询问乔老爷是否知道什么? 他摇头,“梦梦乖巧懂事,偶尔有些小脾气,但并不是蛮横女子,算得上大家闺秀。平日里心底宽容,不喜计较,一切都好好地,这突然人就没了……” 一个男子的眼泪远比妇人的泪更让人心痛,凤川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查清女儿的死。 若是自尽,为何脸上要用鬼魅妆?为何她会突然自尽? “乔老爷,这两日,乔小姐见了什么人?” 乔老爷暮若悬空,幽远深邃的凝望着,仔细的回想着。这两日府上并没有来过什么人……除了…… 032 鬼魅妆(二) “除了谁?” 乔老爷看着凤川,压低声音,“除了我的侄子,乔少康。”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低头,难道? 凤川顾不得礼数,开口问:“他们什么关系?” 她料事如神,乔老爷刚刚吞吞吐吐,想两人并非堂兄妹那么简单。 “没什么关系!” 刚刚起身的乔老爷一屁股坐下,椅子嘎吱作响。 凤川并不着急,讲了一个故事,说从前有一对眷侣不顾家里反对在一起,后来两人发现竟然是失散的兄妹,一念此世无缘,两人便双双殉情。 “你……”乔老爷终于开口,“你怎么知道的?” “乔老爷一看便是直率之人,可刚刚说话吞吞吐吐,想必有事相瞒,不是吗?”凤川真诚地看着乔老爷,“希望您能说实话。” 乔老爷接连叹气,不得已说了实话,他的侄子对思梦有杂念,但思梦深知家教礼法,总是避讳,两天前他来探望自己,思梦正巧遇上,两人谈了一刻钟,便分开,接下来并无异常发生,自己也就没多想,谁知女儿突然自尽啊? “你能找来乔少康吗?” 乔老爷握紧拳头,咬牙切齿说着当然,便令奴婢去找少康对峙。 静静的等了两个时辰,期间他一句话没说,只是呆坐在那里。 门儿外突然有了响儿。 几个奴才问候着,哭声此起彼伏。 走进来的人纷纷抹泪,男子甩着衣襟向乔老爷抱拳相拜,女子哭天抹泪,道老天如此不公。身后的男儿一脸的惊讶,“妹妹前几天还好好儿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乔老爷一边抹泪,一边强忍悲痛,问男儿,“少康,你那日和思梦说了什么?” 男儿慌了神,对着乔老爷拼命的摇头,前面的男子回头,凶狠的看着他,“康儿,怎么回事?” 几个人围在一起,目光聚在乔少康一个人身上。 他不知说什么,一时间胡言乱语否认自己说过话。 凤川瞧他的样子怕是唬着了。 “不如过一阵子再问他好了。” 凤川转身离开,让乔老爷和二爷聊天,她转身去看乔小姐的尸体。 凤川有时也觉得奇怪,为何自己不害怕这些死人呢?甚至有的时候觉得死人虽不能动,但自己还能与他们交流,他们不会说谎。 她拉起乔小姐的一只手,仔细的观察着。 从拇指到小指全都正常,只不过…… 凤川看到了她的手,发觉了什么。 她走出门,见夫人还在哭泣,便上前安慰:“乔夫人多保重身体才是,人也去了,活着的人要更好地活才是啊!” 夫人还没来得及问凤川来做什么,便陷入再一次痛哭之中,凤川轻轻拉着夫人的手,接着安慰,聊了几句,一旁的苗氏倒是眼尖,盯着影儿,挪着脚走了过来:“哟,这位是?” 凤川看了看她,“本姑娘凤川,前来瞧乔小姐最后一面的。” 苗氏咂咂嘴,哼着鼻子念,这狐媚子哪里来的朋友。 “二夫人看来很不喜欢大小姐吧?” 凤川一句话让苗氏举起巴掌,幸好凤川机灵用手挡住。 她倒有理,“哪里来的死丫头,竟然挑拨离间,我打死你。” 几个丫鬟拉住了她,小声提醒老爷在屋子里,她才强忍着火。 凤川抽了几下鼻子,嗅了嗅,逐渐靠近道:“上好的水胭脂味道果然不同,淡雅,清新,二夫人真是好福气。” 她不谙世事,这会儿倒是露出骄傲的笑,赞叹老爷最最宠爱自己。 她一身的行头,凤川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这水胭脂与乔思梦脸上的香气大抵相同,如果乔思梦真的是被人所害,那么二夫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乔老爷红着眼从屋子里出来,后面跟着二老爷和他的夫人。 “吵什么?” 刚刚母老虎一般的二夫人这会儿娇嗔起来,“老爷,我也是难过,梦梦就这么走了,刚刚这么个丫头胡说八道,我心里难过。” “梦梦走了,你不要总大呼小叫了,烦死了。” “老爷——” 二夫人不敢做声,站在一旁,乔老爷从一旁走过,带着乔二爷去了灵堂。 凤川跟在后面,再一次见到了乔家小姐。 鬼魅妆?凤川想这些化妆的东西一定会留下线索。 待所有人哭嚎的时候,她趁机用帕子将乔小姐脸上的妆粉擦拭些许,又将帕子收入袖子里。 凤川仔细打量着乔小姐,注意到一个细节,她的嘴唇有些奇怪,虽被火红色包裹,依旧能看出她的嘴唇很厚重,周围有些红肿的痕迹。 一旁的丫鬟一直跟着凤川,“你是乔小姐的贴身丫鬟吗?” 那女子摇摇头,说自己是老爷、夫人的丫鬟,大小姐出事,老爷便让自己帮忙找人帮着打典。 “那……平日里伺候大小姐的丫鬟呢?” 她叹气,那丫头见了吊死的大小姐后一直病着,高烧不退,整日胡言乱语,老爷还说要找人看看,是不是中了邪? 凤川要丫鬟带她去瞧瞧。 推开门,走了数十步,见到了那个丫鬟。 身旁的小丫鬟见凤川等人来到时惊讶。 片刻看到身后的丫鬟又礼貌的称呼姐姐。 “这位姑娘来看看小菊。” 那丫鬟点头,随后侧过身子,让了路。 两人走到丫鬟榻卧旁,凤川开口:“你怎么样了?” 她微微点头,似乎精神好了许多。 见她精神不错,凤川间接问了问关于乔小姐的事情。 “平日里,都是由你伺候小姐的是吗?” 丫鬟微微点头,眼里泛着泪光,“小姐说我老实,听话,所以一切让我打典,其他下人也就做些打水、收拾屋子的小事。” 她嗓子沙哑,眼睛通红,凤川从一旁端了茶水,让其喝些。 “你的手怎么了?”凤川留意到丫鬟的右手食指包扎着。 她看着凤川,推过了茶水,“那日帮小姐挪花瓶,不小心被碎片割伤了。” “可以让我看一看你的伤口吗?” 小菊伸手,凤川吃惊,她虽为丫鬟,手掌并不粗糙,想小姐是不舍她做粗活。 033 鬼魅妆(三) 她食指第二关节处一个显眼的伤口,凤川轻轻拉着她的手看了看,伤口红肿,剥葱指毅然变成了萝卜指。 “你这些日子一直高烧对吗?” 丫鬟点点头,忧心忡忡,想自己是不是快死了,过了片刻小声嘟囔:“若是能陪小姐去了,我也心甘情愿了。” 凤川打量屋子里,小菊的手还摊开放在被子上。 凤川突然问起那个花瓶在哪里? “花瓶碎了,小姐让我丢掉了。” “丢哪里了?” 按照小菊说的地方,凤川去了院子里,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碎片,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之说拿东西无用,便悄悄回了丫鬟的屋子。 “郎中怎么说?” 另一个小丫鬟看着小菊道:“郎中说是受了惊吓,心神不宁,气虚瘀滞导致高烧不退。” “你家小姐死前有没有发烧?” 小菊躺在榻上,眼神证明了一切。 她拼命的点头,那日小姐发烧,还是自己找的郎中,熬了药给小姐服下,本以为隔日便会康复,谁知第二日一早小姐就…… “你的花瓶确定丢在院子里了?” 小菊肯定的点头,那日收拾了花瓶碎片让几个下人丢掉,平日府内的垃圾都是放在院子角落待人来一起收走,她想了想,“该是收走了。” 凤川问平日垃圾一般丢到哪里,待小菊说完,她记在心里,有开始打量其他。 弯弯的月牙爬上了天空,凤川心头百感交集,或许今儿看到乔家小姐心里不痛快吧!人着衣装,死了却弄的奇奇怪怪,无奈、无奈! 翠菊端来一大碗牛乳,冒着热气,旁附糖膏,唤着快喝,别凉了。 ”娘,你说,什么人会扮鬼魅妆?“ 翠菊手哆嗦了一下,仰望后斜着四十五度向地面吐了两口。 ”呸!呸呸!“她埋怨凤川好好的问这晦气的事。 凤川早就想到娘亲会有如此反应,但还是想跟她聊聊。 她缓缓端着牛乳抿了一口,舀了一勺糖膏放入其中,待有了滋味才喝一大口,道:”乔家的小姐死的时候,一脸鬼魅妆,我就是奇怪,她一个黄花闺女,为什么会妆成那般自尽?“ 她说完放下牛乳,又陷入沉思。 鬼魅妆,本是不让人看清面目,或许乔家小姐脸上也有不想让人发现的秘密呢! 翠菊一句话提醒了凤川,她突然想到乔小姐的嘴唇有些不对劲,对,娘说的对,或许装扮之下有其他玄机。 “娘,您太厉害了。” 翠菊还不知发生什么,凤川的小嘴巴就在翠菊的脸颊亲了几大口,之后回屋子歇息,第二日一大早便出了门。 她去了乔家,经老爷同意,将乔小姐脸上的妆容擦洗干净,凤川歪着头仔细打量。 眉毛上方有一处伤口,并不严重,嘴巴红肿的厉害,眼下淤青,其他倒是……凤川突然扫到她的耳朵,耳尖处明显的破裂,伤口已结痂。 难怪会化鬼魅妆,如娘所说,妆容可以掩盖一切,这些伤或许就是证据吧! 凤川重新回到小菊的屋子,想打听一番,不想她却不见了。 “人呢?” 一旁的丫鬟神色紧张,说早早就不见小菊人影,她的包袱也不见了。 凤川找到了乔老爷,看来小菊很可疑。 “她伺候梦梦很多年了,你或许想错了。”老爷还在辩驳,他慈悲为怀,不愿冤枉他人。 凤川让乔老爷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小菊的人,她就算没有害人,也一定知道什么。 村外几户人家的孩子正在嬉戏玩耍,乔老爷派的人正在寻找,几人不停抱怨,临安之大,哪里去找一个小毛丫头,莫不如回去交差,只说找不到。 其中一人不同意,摆摆手,“老爷对我们有恩,我们不能忘恩负义,若是真的找不到再说,眼下先找找看。” “啊~” ——这是 几个人回头,孩子们指着一旁草堆呜哇大叫,两个女孩子嘤嘤的哭着,几人过去,发现尸体。 一人发觉,失声:“小菊” 他们将小菊的尸体带回家,也算是完成了任务,“老爷,我们找到了小菊。” 人一放下,他们便后退。 凤川看到小菊,心头一颤。 她死了,难道是…… 乔老爷沉不住气,对一旁凤川缓缓道:“她难道是自尽?会不会是她害了梦梦?” 凤川不敢定夺,心中满是疑问。 她昨儿还在发烧,半夜却不见了? 她哪里有力气走那么远的路? “诶呦喂!这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搞的?弄了一具尸体回来,嫌我们乔家不够晦气是吗?” 说话的正是二夫人,她一脸的嫌弃,看都不看地上的尸体,退了几步,柔声劝慰着:“老爷,您离远些,免得冲了您!” 听到院子里的喧哗,夫人等人从里屋出来,见地上的尸体,下意识地退后。 夫人倒是端看一番,方辨别出,这是小菊。 她说了些许,但不算嫌弃,只是可怜一个好姑娘怎么就突然死了? 乔家如此,夫人,善良温柔;二夫人,尖酸刻薄;母凭子贵,二夫人万事不惧,也是算好了老爷不会轻易责怪。 乔老爷一直看着凤川的脸,凤川刚刚愣神,突然缓过神看着地上的小菊叹气,她的死无非两种情况,一种逃避现实,自尽而亡;另一种便是被人陷害,掩盖真相。 “我先看看成吗?” 二夫人瞧着凤川就不舒服,这会儿倒是开口,“你是做什么的?两日来在这儿来回瞧,我提醒你,家里的东西可别乱碰。”苗氏咄咄逼人的样子老爷看得一清二楚。 “我找来的!”乔老爷一句话,便让二夫人闭嘴,随即又装作温柔娴淑,“老爷不要动怒,妾身也是考虑乔府安危,既然是老爷找来的,妾身不敢多嘴。” 这些府里的女人勾心斗角都是正常,凤川慢慢的开始习惯不再白眼,只是认真的检查尸体,观察她身上的线索。 秋叶渐渐飘落,终被一粒粒尘土所淹没,葬在孤冷的秋季,落叶归根,终不泯一生恩怨。 034鬼魅妆(四) 凤川笔:小菊,年十五,窒息而亡。嘴部周围有淤青,颈部勒痕。 她仔细检查过小菊的包袱,里面只有一套衣裳,几锭银子、几样首饰,最贵重的莫过于那个龙骨镯子。 凤川翻看时,周围并没有他人,之后她找来老爷贴身丫鬟,问起镯子。 “这是大小姐的镯子,小姐自幼身体不是很好,这个镯子是老爷和夫人一同去求的,高人说龙骨正气之象,压得住一切邪恶之物,所以这个镯子大小姐一直带着。”她察觉凤川的眼神有些诡异,便问是哪里来的。 凤川吹了一口气,看着龙骨镯子,心中猜忌,但小菊那日的举动看得出她身体真的难耐,她若是逃跑,为何只带一件衣裳,若是路遇劫财,为何银子没被抢走? 除非…… “我要再看看尸体。” 凤川来到小菊的身旁,竟与尸体对起话来,“你怎么会做出对不起主子的事情,你告诉我,你的冤屈?” 这番话后,一旁的丫鬟倒是害怕。 想一个人对一个死人自言自语,她怎会不怕? 于凤川来讲,每一具尸体都有没说完的话,她坚信死者会告诉自己一切。 或许,下一刻…… 她仔细翻看小菊的尸体,右手虎口处撕裂,胳膊下臂略微淤青,有几指伤痕,显然是受过伤。 左肩膀头的一处褶皱引起凤川的注意。 “你们退下。” 丫鬟忙退后,凤川剥开小菊肩膀上的罗衣。 一、二、三、四…… 她的肩膀上只有四块淤青,可依稀辨别是手指留下的痕迹。 可为什么只有四个印记? 凤川用左手上前比划,按照指痕的位置比对,独独缺了中指。 四指? 凶手大概是一个残缺中指之人,小菊发现他要企图谋害,他左手抓住小菊左肩,右手捂住了小菊的口鼻,待其晕厥后又将其掐死。 被杀之人无非是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而杀人者必想灭口。 凤川挥手,刚刚的丫鬟上前,害怕的望着她。 “府内有四指之人吗?” 好端端的,问起这个,小丫鬟吃惊,但也算诚实,“二夫人的奴才,阿七即是。” “我要见乔老爷。” 凤川转身去了乔老爷所在正堂。 屋子外几个丫鬟正在聊天,见人儿来赶忙闭嘴。 老爷愁眉不展,府里接二连三出事,他心中忧愁万分。 见凤川走进屋子,他方展愁眉,问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凤川没有坐下,站在乔老爷对过,“杀害小菊的人,我大概知道了,杀害乔小姐的人*不离十,只看老爷如何定夺。” 乔老爷颤抖着双手,“报官,无论是谁,我都会报官。” 奴才们不敢说话,身旁也没有其他人。 “很有可能是……”凤川不忍说出,但又必须说出,乔老爷听到她拉长声音挤出的“二夫人”三个字,瞬间失落,一屁股坐下,摇头说不可能。 “听说二夫人的奴才阿七,只有四指,对吗?” 瞧咯也坐在那里,已然不回答凤川的话。 久久过后才开口讲起阿七,他是苗氏娘家带来的人,听说从小跟着苗氏的父母,苗家老爷上山打猎他总是陪伴左右,他的中指也是为保护老爷被野猪咬掉,所以苗家待他格外好,很少让他做粗活,后来让他随着苗氏嫁了过来,在府内帮忙跑腿。 他或许因为忠心主子,而为其杀人,从而灭口。 凤川分析了一番,乔老爷决定先找苗氏,看她是否有话要说,之后再报官。 丫鬟禀老爷有请,二夫人撵着脚儿不慌不忙的起身。 “几日来,府内不得安宁,老爷这会儿倒是想起我!”话毕,露出诡异的笑容,嘴角一撇,“彦儿,凌儿,把上次用新裁的罗缎做的衣裳拿来。”她眼角的笑微微浮现,又令一个丫鬟为自己装扮一番,便前去正堂。 乔老爷见他来了,一脸怒气,她不识相,不忘娇嗔的说着情话儿。 啪~ 一个巴掌迎面而来,她一个转身跌到了地上。 一脸喜庆的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的晕头转向,嫩白的纤手捂着脸,眼泪滚滚落下,胭脂融化,转眼一个娇娘子变成了大花猫。 她缓过神,哭喊着问自己做错了什么? 凭心而言,这些年乔老爷没动过她一根青丝,今日动手打了她,她自然不服气。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说说到底做了什么?” 她嘤嘤的哭着,不时的抚摸着脸蛋儿,喃喃自语,什么都没做。 瞧老爷看着凤川,又看了看苗氏,“我问你,梦梦是怎么死的?小菊又是怎么死的?” “我……我哪里知道?” 苗氏有些发愣,一脸的无辜,跪在地上质问老爷莫非怀疑自己? 乔老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凤川缓缓问,阿七是否只有四根手指? “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一边哭,一边恶语,都是凤川,否则老爷不会这样对待自己。 凤川不辩解,依旧提问,“二夫人先别急,我想知道您前儿夜里,您可否知道阿七在哪儿?做什么?” 听这话,苗氏抹了一把鼻涕:“我哪里知道?阿七虽是母家带来的人,但他是男子,我身为女子又是她的主子,他夜里在哪儿我怎知道?” 争辩之中,老爷派人带来阿七。 询问他前儿夜里在什么地方? 他结结巴巴,说自己在屋子里睡觉,那晚不用守夜。 “何人能证明你在睡觉?”凤川目若狼虎,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阿七思索了半天,颇为沮丧的说奴才小德子能证明,凤川:“夜里熟睡,他们如何证明你一直在屋子里?” 阿七哑口无言,默默低下了头。 “真的是你?”苗氏沉不住气了,不可置信的问着。 阿七拼命的摇头,“二夫人,他人不信,您怎能不信我,我在苗家那么多年,连只鸡都没杀过,怎么会杀人呢?” 苗氏没了往日的威风,跪在地上拉着乔老爷的衣角不停地求饶,让老爷相信她真的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035 鬼魅妆(五) 乔老爷没有报官,先将苗氏关到柴房,将阿七送到了一间封闭的木屋里,他心情杂乱,若真的是苗氏害死了梦梦,那么自己也是凶手,这些年苗氏的确有些小蛮横,但不伤大雅,不足为叹,可谁知这一切要用女儿的命来换啊? 乔思梦下葬的日子,奴才抬着棺材,即将离开乔府。 凤川突然冲进来,对着老爷摆手,叫停。 “凤川姑娘年纪小,不知这种事情不可大呼小叫,冲了煞可是不好。” 尹氏一本正经的说着,凤川看了看她,看了看老爷,“乔老爷见谅,那日凤川或许搞错了。” “什么搞错了?”乔老爷一脸的不解。 凤川垂眸叹息,缓缓说着杀人凶手或许不是二夫人。 这句话让周围人一惊,“那是?” 周围议论声阵阵响起。 尹氏不悦起来,下葬之事不由耽搁,时辰错过,妄对死者,说罢让下人不必在意凤川。 “乔老爷,您就不想知道真正的凶手吗?” 凤川如此一问,乔老爷自然不甘心。 他挺直腰杆,挥挥手,“你说!” 凤川打量了一周,念叨:“若是单看表面,二夫人有可能是凶手。” 满院子的人听了这话倒不稀奇,有人得意,有人叹息,甚至有人咬牙切齿小声唾骂。可凤川还是说出了后半句,“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些事我疏忽了,如今前来,也是还二夫人清白。” 老爷糊涂,若不是苗氏,会是何人? “这个人我认识吗?” 他开口问的那一刻,有意无意的歪了歪头,一个大家,两个夫人都有可能杀死她的女儿,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重重一击。 凤川的目光转向了尹氏,脸上的表情让所有人心如明镜。 这…… 老爷看向了尹氏,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凤川跟着叹气,无奈只好望着尹氏开口询问,“夫人,您平日里与大小姐关系怎样?” 尹氏哭丧着脸,提起女儿她便泪如雨下。 “我的骨肉,你说关系如何,你一个小丫头,话可是不得乱说?莫非被什么人收买了?”她一脸的冤枉,乔老爷看在心里。 他缓缓开口,“凤川姑娘,梦梦为我们的孩子,平日里我们宝贝着呢,她这个当娘亲的更是喜欢的不得了,从没大声说过一句,你若是说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我不信。” 凤川点头,虎毒不食子,可这个女人当真狠心。 “虎毒不食子,乔老爷说的没错,大小姐的确是她的亲生骨肉,不过老爷确定这孩子是您的骨头?” 凤川话一出口,尹氏一反常态,“来人,给这个疯丫头给我轰出去,口出狂言,真是可笑。” 凤川冲着过来的奴才摆手,问乔老爷是否愿意听自己讲,说道孩子,乔老爷心中生疑,让几个奴才先退下,一旁的尹氏脸色铁青,嘴里念叨着不要信这个丫头的鬼话,她被苗氏买通之类的话。 “我没有被任何人买通,而是事实无法说谎。” 前些日子,凤川无意中看到了乔大小姐的手,她的手是少有的六指。通常六指症都是由家族长辈传下来的,可几日来凤川仔细观察,乔老爷、乔夫人并未有此症状,昨儿问了奴才,老老爷、老夫人也没有此症,凤川觉察奇怪,直到前一日贪黑回家撞倒了一个人才发觉。 “夫人,杜掌柜您可认得?” 一听到这个人,尹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乔老爷急忙回头,“你……当真背着我做了这种事情?” 尹氏不语,正好验证了凤川的一切推断。 乔老爷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弯下身子随意拾起一根棍子,朝着尹氏打去,她并没有哭,而是一脸的幽怨坐在那里。 “你为什么要害死梦梦?即便她不是我的女儿,我也养了她十几年,这孩子懂事乖巧,你为何要害死她啊?” 乔老爷突然苍老,唉声叹气,满眼恨意的看着发妻。 一旁的凤川忍不住开口,“或许是因为爱吧!” 爱?乔老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爱会成为杀人的借口? “若是为了保护一个人,又无法保护,那么她只能这么做?只是这种做法,未免过于愚昧。”凤川突然眼眶泛红,“杜掌柜威胁你了对吗?” 她这一刻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你怎么知道这些?” 凤川让奴才扶她起来坐,乔老爷颓看着她不言语,凤川开口说出自己那日见到了杜掌柜,他正在教训一个奴才,他为人蛮横无理,凶巴巴的,说着女儿没了之类的话,似乎很生气,他一转身恰好裸露出他的六根手指,凤川马上联想到乔家小姐,后来打听得知,原来乔家夫人跟杜家是远方的表亲。 最为让其怀疑的还是他腰间的玉佩下衔缨络,那缨络打的结很特别,之前在乔家一个小丫鬟手中见过,后盘问,小丫鬟说是夫人亲手打的缨络,后来送给了自己。 “不过,我确实不明,为何你会狠下心杀死自己的孩子?你起初在花瓶里面下毒,后又将其在睡梦之中捂死,真的就是为了保护她?” 尹氏嚎啕大哭,足足半个时辰才开口讲,十几年前,远方的表姑让自己嫁给杜子航,可父母已将自己许配了乔家,本以为只是乱点鸳鸯,没成也就罢了,不想杜子航心不踏实,偏偏找了一个日子,趁着尹氏出门祈福时偷偷跟随,正巧寺庙内冷清,他趁机玷污了她。 外面守着的奴才觉察不对,进屋子时杜子航已经偷偷从窗子离开,而尹氏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只说刚刚突然头晕,静坐了一阵。 杜子航并没有因此死心,之后经常送些莫名的信件,她偷偷烧掉,认为眼不见心不烦,可不想却怀了孩子,她不知孩子的爹爹是谁,迫于无奈,她只好带着孩子出门,借口祈福,实则找杜子航滴血认亲。 她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结果,杜子航却有了仗义,经常用孩子的事情来威胁尹氏,若是不应,便要将事情告诉乔老爷。 036 鬼魅妆(六) “为何您会选择杀死自己的女儿?” 尹氏接近崩溃,面对凤川的疑问,她失声痛哭,自己本想除掉姓杜的混蛋,可他周围都是有武功的人,况且杀了他一定会牵扯到官中人,他手下地痞无赖无数,乔家也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弑女之母,凤川气得咬牙切齿。 乔老爷在一旁已经气得晕厥,等待她说完。 “我怎么舍得杀死自己的女儿,可梦梦活不过今年,郎中早早便看出她害了病,她自己不知,每日我都让小菊入药,骗她是补药。” 凤川瞠目,心中还是不明,既然如此她为何要在花瓶上动手脚?话问出口,尹氏惊愕,称从未在花瓶上动过手脚,只是那日府内药用尽了,思梦沉睡时咳的不停,持续了一个时辰,她突然想起了姓杜的混蛋,又想到女儿如此难受,倍受折磨,便动了歪心思,调开小菊,偷偷进入屋子,令贴身丫鬟在门外守着,自己掐死了思梦。 “所以大小姐身上的伤?” “她拼命的反抗,我害怕被人听见,所以用被子将她捂住,脸上的伤或许是那时候弄上去的,所以我让丫鬟偷偷取二夫人的胭脂和螺带,为她上妆。” 凤川叹息,尹氏说鬼魅妆主要是为了吓唬姓杜的,让他不要再纠缠自己。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小菊?” 尹氏看着凤川,一脸的无奈,她自语嫁入乔家多年,一直很好,可正是因为苗氏,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苗氏做任何事都对,她一直踩在自己头上,本一再容忍她,可她得寸进尺,处处为难自己和三个女儿。尹氏杀了小菊,一方面为了嫁祸苗氏,另一方面,小菊已经猜测出真正的凶手,并且要报告老爷,所以尹氏将她引诱到府外,又让奴才故意留下四根指痕。 奇怪的是,她说死不承认花瓶的事。 小菊口口声声说那日小姐也在发烧,而她碰过那个花瓶后同样高烧不退。 花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来福,报官!” 乔老爷不再正视尹氏,失望的唤了奴才,摇晃着身体尝试了几下,却没能起身。 几人上前询问,他摆摆手,想这些年他最为疼爱的便是思梦,事到如今那竟不是自己的女儿。 尹氏瘫坐地上,魇生生的打量着乔老爷的侧脸,喃喃自语,“不用,不用报官!”随后一声巨响,她冲着桌子角撞了过去,当众人反应过,她满头是血的倒在血泊之中。 乔老爷的贴身丫鬟看着夫人隐隐叹息,试探着没了呼吸,问了问老爷,便找人抬走了尹氏,老爷念半生恩德,让她入了乔家的祠堂,谱入乔家。 周围的奴才大气儿不敢喘,声声叹息,便做起了活儿。 凤川跟乔老爷交代,花瓶的事或许还有他人从中作梗,是否要继续查下去。乔老爷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这么多年都被蒙在鼓里,如今杀害梦梦的人已经去了,他人不必追究了。” 他拉长了声音道:“我想静一静。”说完便由几个人搀扶着回了屋子。 一直伴凤川左右的丫鬟给了银子,结算清楚,便送她走到了门口。 一路上凤川思索,花瓶的秘密,不过乔老爷已不再追求,凶手已逝,便也算了了此案。 “为什么?你们都给我滚!” 一个酒坛落在凤川的面前,丢酒坛过来的便是杜掌柜,他大发雷霆,冲着一旁的奴才叫嚷。 两旁路人行色匆匆,多得是绕开他门前三寸,然后留下议论声。 三五婆子纷纷论道,杜子航又发疯。 远远的,凤川没有顾忌,与众多路过的行人一样,凝望了几眼,转身离开,或许他也在为尹氏的离去而悲伤,世上爱的方式有诸多种,他虽不是正派之人,但对于尹氏的爱或许是真的。 夜幕降临,娘亲准备了很多吃的,凤川推开门,欣喜万分,进了厅堂,临桌而坐,面前的菜肴越发美味,这几日忙碌让其食不知味,今儿也算是摆脱了。 “看样子收获不小吧!” 凤川看着娘亲微微笑,对于她来讲,最大的收获莫过于看清人了人间的情字,不可忘情,不可越情。 “娘,这卤味不错。”她岔开话题微微笑着,随即将一袋银子放在桌子上。 翠菊一直都帮凤川攒着她赚的银子,自己额外做些零活。 凤川一边让她吃,一边嚷:“这下我们不差银子了,娘不必紧衣缩食,放开吃便是。” 看着凤川吃的五饱六足,翠菊心里踏实了,回到屋子里,琢磨着什么,晚些时候凤川过来聊天,她终于吐露心声。 少夫人当年被葬在姚家之外,这些年她从没跟凤川说过姚家的事情,现在凤川赚了银子,理应为生母做些什么,了些心愿。 她握住凤川的手,缓缓道:“川儿长大了,或许不愿听我唠叨了。” 凤川摇头,说才不是呢,娘的话百听不厌。 “当真?” 凤川肯定的点头。 翠菊抚摸着她宽阔的额头,不时的赞叹,“你真是聪慧至极,少夫人没有福气……” “娘!”凤川用手比划暂停,翠菊撇撇嘴,“你不是说百听不厌吗?这会子就不耐烦了?” 凤川摇头,她不想听见翠菊总是将少夫人挂在嘴边,即便那是自己的亲生娘亲,她也不希望翠菊活的压抑。 翠菊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为少夫人方氏换个好地儿,凤川听后便应了,随即叮咛,“以后娘亲不必总是念叨,明儿找个好时辰,应人去办便是,我自知感恩亲生娘亲将我带来世上,但那不是您自卑的理由,以后我就是你的女儿好吗?” 翠菊欣慰的点头。 晚风轻拂,临安渐渐地暗了下来,漆黑的夜中闪烁点点繁星,似双双慧眼。 一桩案子结束,不知明日还会发生何事,生意逐渐有了起色,案子也就多了起来,凤川见证太多的生死别离,她替那些死去的人说了句公道话,自然坦荡。 037 凤翎钗(一) 凤川忙完方氏的葬身之事觉得好奇,一直以来娘说自己亲生爹娘都去世了,那么为何那里只有娘亲呢? 她终没问出口,不想让娘亲想的更多。 “凤川姑娘在吗?” 门被推开,此人竟然连叩门都没有。 这一推门倒是将门口的板凳撞倒,接着一连串的抖子、簸箕相继掉落在地上。 凤川回头,是萧木。 好好地,他怎么上门,无事不登三宝殿,凤川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萧捕头,得了闲,今儿倒是得空来此地?” 萧木面无表情,似乎清高,扭头低着凝望,“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求人还这么趾高气昂? 凤川心中忍不住嘀咕,话却没说出口。 他一个衙门的人,找自己会有何事? 凤川放下手中的杯子,偷偷用舌头舔了舔嘴唇,问有何事相诉。 “衙门进来事情很多,有些小案子顾不过,唐大人念你头脑聪慧,便让我来找你,看是否能帮忙?” 凤川忙伸手制止,拒绝道:“衙门的是我可不敢多言,我只是一个赚些银子的小丫头,即便是有此才能,也不过是了了庶民,不足已对薄公堂。” “那要是给你银子呢?” 凤川依旧不同意,她爱财,更清楚衙门是什么地方,那里不念情,不念恩,若是圆满自然好话相迎,若是不妥,便连小命都难保。 萧木仍旧坚持,“这件事你必须帮,否则我分分钟可以让你这个探馆关门。” 他的威胁,让凤川越发厌恶。 翠菊在一旁心中不安,也在求萧木去找别人。 萧木根本没有听进去,昂头挺胸的站着,没打算离开。 这件事只有自己能帮忙? 凤川心头狐疑起来,难道这个冷酷的“冰人”对自己有意思?不,不会,他…… 凤川正在胡思乱想,萧木又幽幽道来:“你女扮男装,不知做了什么坏事,前些日子正好村东头的陈家铺子丢了东西,人到现在没有抓到,你……今儿不帮我,那么我有理由怀疑你!” 卑鄙!无耻! 凤川实在忍不住,破口道“萧捕头,您这分明是栽赃嫁祸,若是这么说,我今儿就不帮了。” 堂堂捕头怎怕了一个小姑娘? 萧木转身走到了门口,门口伯乐探馆几个大字,叹气,门口两个捕快问其有何吩咐,他便自顾自地说,这探馆不正牟利,官府查封。 “诶,别,别呀,我帮你还不成吗?” 凤川赶忙拦在前面以免他们真的做出对探馆不利的事情。 萧木愣愣的看着,“这——算是我威胁你?” 凤川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儿倒是喃喃:“不算,是我自愿帮您的。” 两人重新回到院子,萧木交代案情,刘家的二小姐失踪,到如今已是两日有余,捕快们也是尽力,一点线索也没有,只怕…… 凤川觉察萧木的表情不对。 他神色慌张,眼眶青黑,看也是两天没睡。 “怎么?萧捕头与这户人家有亲信?” 他摇头,转而交代了许多细节,便要带着凤川前去刘家。 翠菊叮咛凤川要格外小心,言外之意不可因案得罪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草草点头后,凤川跟着萧木离开。 他……蛮英俊的。 只是,脾气臭了些。 上次他也有笑啊!只不过根本就是冷笑。 一路上凤川都在看着萧木的背影,两旁风景全然不顾,她确定自己记得这个身材,记得这幅面孔,曾经两人那样亲近,他允过自己海誓山盟,故自己等他千年,可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了吧? 她对他,情真意切,如今回想起当年的所有。 他对她,记忆全无,只是贪恋她查得一手好案。 “这就是刘家,我们进去吧!” “冰人”一般的萧木推开门,里面冷冷清清,一个年过五旬的女人走了出来,萧木报上姓名,她恭敬的问候着,随即朝里面喊,萧捕头来了,再自我介绍:“官爷有何需要问的,先问我也成,叫奴婢李妈便是,奴婢是伺候大小姐的。” —呃,大小姐呢? 萧木竟然温柔了些许。 看得出李妈跟萧木很熟悉,笑盈盈的说,大小姐一会儿就出来。 这个李妈似乎没有注意到凤川的存在。 隔了片刻,西屋的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位女子,她如花的笑靥,翦翦双瞳,眉黛如月,朱唇皓齿,步伐轻盈,犹如翩跹起舞的飞燕。 她,好美。 “这位是?” 刘家大小姐打量着凤川好奇的问着。 萧木向前走了几步,柔声:“这是一个探案比较厉害的女子,叫~” ——凤川 可恶的萧木,每次都记不住自己的名字,凤川无奈的喊出后又尴尬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女子肤白貌美,男子相貌俊俏,他们倒是相配,凤川心中莫名的醋意,若不是被萧木威胁,她一定扭头就走。 两人聊了起来,完全忽略了凤川的存在。 大小姐刚刚一脸的淡然,如今倒是露出了焦虑,二小姐一直安好,在府内生活无差,这两日突然就不见了,东西没带走,奴才们也没见她出去,府里有的人说她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抓走了,大小姐坚决不信。 “大小姐可否带我去二小姐的房间?” 大小姐点头,随即转身去了另一个屋子,凤川紧紧跟着,到了门口,萧木停下,凤川跟着走了进去。 屋内设置与一般大户人家无差,一进门看到的便是正堂,两根青瓷花柱雀纹绕体,旁附几张古木雕花椅,一旁珠帘想隔,内趁罗纱,进入其中便是她如榻之处,榻卧干净、整洁,看得出有人打理。 “平日里都是谁在打理二小姐的房间?” “这……一般都是许妈。” 大小姐云溪在一旁应着,明白凤川的意思,令人叫来了许妈。 凤川看着这个朴素的妇人,“二小姐贴身衣物是否缺失?” 许妈摇摇头,她表示二小姐消失之后,自己第一时间检查了屋子,二小姐不仅没带走首饰和衣物,连钱袋都没拿,所以我们怀疑…… 038凤翎钗(二) “封建迷信之事不必说了。” 刘老爷从后面走了出来。 “我不信,不信这鬼怪竟能将一个大活人从屋子凭空卷走。” 许妈顿悟,赶忙道歉,说自己胡说八道。 刘老爷并不是严厉之人,摆摆手,方允萧木进来,问有没有新的发现。 “这是一个探案很厉害的姑娘,今儿与我一同探案。” 刘老爷点点头,向萧木指的方向望去,随后又陷入惆怅之中。 凤川顺序检查了一番,东西整整齐齐没有被翻过的痕迹,榻褥也工整,上面并无凌乱迹象。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二小姐不见的?” 李妈看着许妈道,“应该是前日酉时。” 她记得清楚,那日晌午二小姐说自己困乏要多睡一阵子,不睡醒不必打扰,可到了下午酉时里面还没动静儿,她觉察不对,便悄悄推门儿进去瞧瞧,原以为二小姐身子不适,不肯吭声,可不想一推开门屋子东西都在,二小姐却不见了。 门口奴才守着,没人看到二小姐出去,许妈害怕,赶忙去报了老爷、夫人。 “之前二小姐休息时,屋子里有没有奇怪的声音?”凤川垂目探着。 许妈上前一步,低着头仔细回想,“有,但只有一声烛台倾倒的声音,之后就没有其他响儿了。”许妈交代,因二小姐特意强调不可以打扰,她走到门口欲推门儿,想想又退了出去。 一旁的刘老爷唉声叹气,道怎么家门不幸遇了这档子事? 凤川看起来并不急,走到窗子前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屋子里拢共六扇窗,一扇对着后院西山,风景秀丽,绿林环绕;四扇窗居正中,对着院子后墙,足有百步;令一扇则对着大小姐的西屋; 刘家的院子虽然不算大,但每个屋子都是独立建成,不同于其他人家。 凤川认真的观察着,一旁的萧木却无心查案,双眸紧锁云溪小姐,这一幕被凤川发觉,醋意横生,加快脚步走到两人身旁,“让一下,我看这里是否有线索。” 云溪被凤川的胳膊刮了一下,一个没站稳查差些摔倒,好在右侧萧木一把拉住,左侧丫鬟眼疾手快也扶了一把。 “云溪小姐,实在抱歉,刚刚凤川过于心急,走的快了些,您没事吧?” 她弯下身子拾起云溪小姐的钗子,想想自己确实过分,心中愧疚。她将钗子交到云溪的手中,忍不住打量了一番。 好美的钗子,通体金黄,钗头钗尾做工一致,精美细酌,简单唯美,花纹清晰。 钗头两只孔雀相互缠绕,钗身一颗珍珠夺目耀眼。 “这是好东西!” 云溪接过钗子谦虚着,“算不上好东西,这是远方亲戚送的,本名凤翎钗,凤字太过尊贵,犯了宫廷禄位之大忌,便由得两只孔雀,平民百姓用的,不值几个钱,想着就是个念想,带着就是个美观。” 凤川没多说,只是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去了别处,整整一日,该瞧的地方都仔细的打量了一遍,这屋子里丝毫线索都没有留下。 晚些时候,萧木与凤川一同离开。 “你有什么发现?” 被萧木问起这个,凤川倒是一肚子气,他这一天几乎都在看云溪小姐,哪里是来查案的? “没有!” “哼,你不是说你探案最厉害的嘛?看来不过是吹嘘自己罢了。” 凤川心中不悦,立马变脸,“我没有说过自己厉害,今日是你死皮赖脸求着我来的,而且你根本没有办案,只是一直观赏美色。”一边言语,凤川一边抖着鼻翼。 “我做什么要你指点?” 凤川不服气,“那你为何又要管我?” 两人僵持不下,正巧任永裕出现。 凤川见机会来了,忙小跑过去打招呼,“裕哥哥!” 任永裕第一次听凤川这样叫,满脸通红,害羞的低头,萧木略带蔑视的笑了一下,“原来你们是一对?难怪,难怪……” 他眼神中透露出的蔑视让凤川愤怒。 她心里却是不喜欢任永裕,对他只如哥哥一般,可刚刚被萧木一讥讽,倒扭过头看着任永裕,温柔的说着,“裕哥哥没什么不好,总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要好得多。”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任永裕脸红了起来,默不作声,萧木在一旁提起上次比武之事,说了几句便扭头离开,留下一句话,“明儿别忘了继续帮忙查案,若刘家二小姐找不到,你小心铺子难保。” 他行约百步,任永裕还没缓过神,他的左胳膊被凤川小手抓着,整个人如同被点了穴一样,僵硬的看着前方,而不顾身旁的凤川。 “你怎么了啦?”凤川伸手在他面前摆了摆,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松开手。 任永裕这才扭头,看着凤川,一脸的红光尚未散去。 凤川问其为何出现,他挠头笑着,掌柜让自己去一趟陈家村,那里有一个姑娘,听说是掌柜的远方亲戚,要些罗缎,掌柜差遣自己前去,可不巧,鹿苑那里有百姓闹街,所以自己就绕到这里了。 鹿苑? “是啊!就是那个临安有名的客栈,每日住客爆满。” 凤川看着任永裕拉着他赶忙过去。 她生来有些好事,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她的影子。 任永裕瞬间晚了其他,带着她绕回鹿苑。 那里群众三五百人,她们正在嚷嚷还一个公道。 “大婶,请问这发生了什么?” 凤川从一个女子那里得知,今儿本土一位财主成亲,原本鹿苑住的赶路人都被驱了出来,所有房间都留给财主家的远方亲信。 这些人心中不平,所以拦路闹事。 声声不平让凤川感叹,有权势之人当真不畏任何人,为了自己利益,不顾他人。 两人正观着热闹,里面出来许多人,前面许多的人向后退,一不小心踩到了凤川的脚,“诶呦!”凤川叫喊了一声,可前面的人丝毫没有意识到。 “你踩到我了!”凤川大叫一声,随后退了出去。 右侧一个女子一直看着凤川,却不小心跌倒在地。 039凤翎钗(三) 凤川扭过身拉起她,她倒是客气的说着感谢的话儿。 任永裕拉着二人离开,免得被前面的人群践踏。 “等等,我要等我的郎君。” 女子退到了一旁,怀中抱着一个深蓝色的包袱,不时的打量着四周。 既然她不肯走,凤川只好跟任永裕离开。 “哼,我看官老爷真是不公正,这些事本应衙门来管,莫不是店大欺客,这么多人又要重新去找住的地方,真是可怜。” 任永裕看着凤川微微笑,“你真是个善良的姑娘,不过太善良也未必是好事!” 凤川自然明了,可看到了一些不公平的事,不说又不平衡。 “糟了,我还要送东西呢!” 任永裕这才想起手中的罗布,赶忙跟凤川告别,前去陈家村。 天色有些晚了,凤川朝家的方向走去。 一推开门,她吓了一跳,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背对着门舒适的坐着。 “你是?” 那人回头,凤川分辨出他是外祖父。 他手中捧着一只烧鸡,饶有兴致的啃着。 不时抓起身旁的一坛老酒,咕咚咕咚的喝上两口,附和一句,“好喝,好喝!” 娘正坐在屋子里,愤怒地盯着门口的外祖父。 “娘亲!”凤川呼唤着,蹦跶着走了过去。 翠菊心中不情愿,看着门口的老头子闹心,等了足足一刻,道:“吃饱了,喝得了,你也该走了吧!” 老头子撇着嘴,不耐烦,“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现在没地儿住,好歹我也是你亲爹啊,你就让你亲爹睡大街啊?” 凤川不敢多嘴,看着翠菊,等她做决定,老人这么说倒是可怜,凤川动了恻隐之心,“娘,要不……” “你别说话,回屋子去。”凤川看了看门口的外祖父,扭头进了屋子。 翠菊多年来从没跟任何人如此较劲儿,只有他——唐明德。 凤川不放心便趴着窗子瞧,这父女二人,一个不走,一个赶他走,两人僵持不下,天渐渐地黑了,翠菊进屋,关门儿。 “娘,他怎么办啊?” 凤川指了指门外的唐明德。 “跟我无关,他若不走,就在院子里睡下吧!” 凤川体念老人上了年纪,可又不敢违背娘的意思,思来想去,只好拿了一床被褥,送给门口的唐明德,“外祖父,天气寒凉,给您一床被子吧。” 唐明德并没有感恩,而是望了望问那边的屋子是不是空着。 凤川连忙说那是自己住的。 “那后面呢?” “后面是柴房,现在糟乱,一直没人打扫。” “没关系,我就去那里住了。” 唐明德抱着被子便去了后屋。 凤川心里也叹,娘亲那么好的人为何会有这种爹爹,没等想完,他已进了后面的屋子。 翠菊一夜没睡,于她而言,爹爹无非是童年最可怕的回忆。 第二日天空渐明,太阳起凤川就要去刘家,翠菊正在收拾院子,凤川安慰几句,万万不可因外祖父气坏了身子。转身要离开,清晨一缕阳光打在翠菊的头上,她头上的那根钗子晶莹剔透,凤川突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翠菊开口询问。 凤川看着她头顶的钗子,开口:“我想到了一些事,我先走了。”说完一溜烟的跑掉了。 到了刘家,萧木已经在院子里,看到凤川面无表情说了句,怎么这么晚? “萧捕头求人办事,说话不要这样好吧?” 云溪小姐从屋子里一出来,就被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缠住,家姐,家姐的叫着。 “不行,乳糖吃多了,牙齿会坏掉的。” 小姑娘不依不饶,扯着云溪的袖子嚷嚷昨儿说好的,今儿给三块儿,可现在一块儿都没吃到。 云溪不耐烦,说若是再这样,就让爹爹和娘来收拾她,小姑娘并不害怕,说长姐说话不算话,以后再也不信她了。 小姑娘头上的钗子引起凤川的注意,巧的是云溪小姐今儿带的花簪。 “这位是……” 云溪缓缓走过,叹气道:“这是云溪的小妹,平日里素爱闹小脾气,让姑娘见笑了。” 凤川笑呵呵的看着这个小姑娘,随即瞧着她发髻上的钗子,“这钗子是云溪小姐的?” 云溪摇头,说这钗子与自己那支相同,当初送的人知道刘家有三个女娃,便送来三支,为了区别不同,每支钗上的珍珠个数不同。 “像我的钗子上只有一颗珍珠,二妹的钗子有两颗,这云墨的钗子上就有三颗……”说完她看了一眼小姑娘,眼神却犹豫了。 云墨小姐发髻之上的凤翎钗只有两颗珍珠。 凤川问:“云墨小姐,你的钗子有什么人动过吗?” 她好像害怕一样,颤栗道:“没有。” 凤川看着她,想出了法子,“那……我告诉你,你说实话,我给你十块儿牛乳糖。” 七八岁的孩童最经不住诱惑,一听到牛乳糖,竟开始吧唧嘴,寻思了半晌,终于说出自己的小秘密。 那日她在院子里玩,看到地上有蛐蛐,便抓来玩,爹爹突然回来,她害怕被爹爹教训,便赶忙躲了起来,后来回到屋子发现钗子不见了,出去找,没找到,后来还是在后墙那里找到的。 云溪脸色一变,“你呀,这个淘气鬼,要是爹娘发现,定不会饶过你。” 凤川明白了,有些问题突然想通。 这根钗子,或许根本不是云墨小姐的,而是二小姐的。 云溪瞪大眼睛,弯下身子,看着云墨的钗子,咂咂嘴,“你这钗子是你二姐的?” 她眼珠叽里咕噜的乱转,随即撇嘴大哭,说自己没有偷二姐的钗子,拼命强调这是自己的钗子。 凤川来到云墨说的位置,那里对着的正是二小姐的四扇连窗,昨儿一直在屋子里找,今儿巧了在外面,她仔细的看着墙面,窗圜。 凤川突然一抬头,眼底露出笑意。 萧木抬头,伸胳膊抚摸上窗框的一条断痕。 “这大抵是硬物划过的痕迹。” 凤川点头,轻轻的从一旁的云墨的发髻上摘下钗子,斜着四十五度冲着窗框比划了一下。 040 凤翎钗(四) “你认为是钗子划的痕迹?” 凤川应着点点头,萧木看了看那个痕迹,若不是坚硬的器物,很难将窗子的木寰咯出划痕。 一旁的三小姐嚷嚷着要回钗子,大小姐倒捂着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凤川四下打量,奇怪,周围完全没有脚印,屋子里窗圜上也没有踩过的痕迹,假设二小姐从这里跳出来,她踩的是什么呢?窗高三尺有余,不说女子,男儿也未必能一步越过,若无基踏,便不可逾越。 “这窗子怎么与其他不同?颜色看起来很浅?” 一旁的许妈上前道,二小姐离开的那晚风吹的狂烈,这扇窗子坏掉了,她让几个奴才给换了一扇。 凤川问她换下的窗子放到了哪里。 “在后院,不知还在不在?” 许妈说后院的废弃木材一般都用于烧火,不知是否还在,几人来到后院,幸好那扇窗子还在。 “喏,就是那扇窗子了。” 凤川大步走了过去。 窗子倒放在地上,有些灰尘。正面、反面,她翻看了两遍,发现其中果然有线索。 “你们看……”凤川指着窗子上面的一块儿细丝缝里夹的布料兴高采烈。 湛蓝色水匹罗布,上附彩云图案。 凤川喜出望外,“对,这就对了。” 萧木在一旁看着罗布,缓缓道:“看来这个人应该知道二小姐的下落。”接着对着云溪发问,是否知道这罗布的主人。 云溪端详了一阵,倒是想不起,李妈、许妈等人也跟着瞧,大家从没见过有人穿过这样的缎料。 凤川断定,二小姐是跟人私奔了。 私奔? 听到这话,云溪不敢相信。 大家闺秀与人私奔,传出去岂不是不注重贞洁,女儿家家若是传了出去倒是让她以后没脸见人。 “您是不是搞错了,二妹平日里温柔得体,又少与外人往来,怎会私奔?” 许妈也忙着辩驳,刘家家教甚严,二小姐从小听话懂事,不会跟人私奔的。 凤川坚信自己的推断,提醒若是派人去找还来得及,想他们应该在鹿苑附近。 “为何你这么确定?” 萧木也好奇凤川的推断。 她笑了笑,“这个窗子无论男儿还是女子都要登着东西才能越过,按照窗高,可以推断出,若是二小姐头上钗子撞倒窗圜,必然要一个人帮助她才可以,而什么情况下,二小姐连钗子掉了都不发觉呢?” 萧木听了,发觉什么,“就是这个人抱着她?” 凤川摇摇头,蔑视的看着他,心中来不及嘲笑,说出自己的见解:“里外都没有脚印,说明这个人一定不是站在这里抱着她,毕竟,站在外面使不出力,站在里面会留下脚印。” 根据凤川的分析,这个人一定是坐在窗圜上将二小姐抱出去,正是因为坐在窗圜上,才没有测量好头顶的位置,导致二小姐的头钗刮在窗圜上。而受了力的钗子落在地上,二小姐慌乱之中拾走了地上三小姐的那支钗子,而三小姐回来找的时候自然错拿了二小姐的拿一根。窗子上的布料,正是男子留下的,那扇窗子恐怕也是那时候撞坏的,后因风大而脱落。 萧木还是不知为何凤川推断二小姐在鹿苑? 他的心思凤川看得一清二楚。 “说起来巧了,昨儿我和裕哥哥经过鹿苑,那里正有百姓闹事,人海之中恰巧撞倒一位女子,她头上的钗子,我总觉得似曾相识,今儿见了三小姐,我才知道原来这根钗子不止一支。” 云溪沉不住气了,“那么说,昨儿你见到的是二妹?” “虽不敢肯定,但*不离十。”凤川说完犹豫了片刻,吐露心声,“她倒是说得清楚,在等自己的郎君。” “郎君?” 刘老爷听到了她说的话,气得差些背过气去。 嘴里咒骂,这个糊涂丫头,家里待她那么好,竟然做出这种让刘家名声扫地之事。 云溪不敢做声,云墨见爹爹发脾气,倒是害怕的哭了起来。 院子里其他人屏息不语,老爷令人前去鹿苑,他大抵气疯了,仰天吼着:“若是抓到了,打死这死丫头,还有那个野男人。” 刘夫人和云溪一同求饶,他不语,只是等着奴才带人回来。 凤川也在等结果,她相信自己昨儿见到的姑娘就是刘家二小姐。 晌午,刘老爷安排人为萧木和凤川设宴,简单做些吃的,午后,几个奴才果真带着二小姐回来。 凤川露出得意的表情看着萧木。 二小姐看到了凤川迎面走过,支吾的说着:“你不是昨天……” 随后看到爹爹赶忙低头,她怀中仍旧抱着那个包袱。 刘老爷十分生气,令下人责罚。 院外,人声鼎沸,人群熙攘。 院内,气氛静谧,鸦雀无声。 二小姐突然下跪,连声说着抱歉,称自己错了,那人便是隔壁袁家的小少爷,两人说好一同离开临安,那晚便在鹿苑住下,可不想鹿苑遇了麻烦,将其通通赶出,自己和袁少爷走散,他让自己等,可人却不见了。 刘老爷越发气愤,好个袁家,竟然敢私会二小姐,且愚弄她感情。不过说来也是自家女儿不争气,轻浮的就他走了。 “你回屋面壁,半月不足,不可出屋!” 她颇为不情愿,“爹,可是袁少爷说……” “别跟我提那姓袁的畜生,我会去袁家帮你讨个公道的。” 儿女私情,却闹了这么个下场,凤川见了心中感叹,一个情字,不知会让多少人为其迷惘,为其失魂,从而犯下终身无法弥补的错误。 有道是:“自古无情胜多情,往来伤心替真心。” 刘老爷送别萧木和凤川,两人走了一半的路程都没有开口,直到要分开凤川才开口问:“一个女子若痴心爱上了一个男子,是否一定会被辜负?” 萧木转过头看着他,冷脸:“哪里有绝对的判断,男儿、女子都一样,不过是所遇之人是否善良、是否真心相待,若是遇对了人,负心之说便不在。” 上一世,他也是如此说,只不过…… 041 胭脂罪(一) 清晨,一缕朝阳斜射进院子里。 听闻有人叩门儿,翠菊赶忙开门儿。 “凤川姐姐呢?” 琴儿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头上的两朵红花儿娇艳美丽。 琴儿是对街茶行赵婶的女儿,平日里时常与凤川玩耍。 翠菊弯弯笑眼:“你凤川姐姐今日得闲,还在睡!” 琴儿不死心,趴着窗户,叫着凤川。 凤川虚着眼睛,见是琴儿呼唤方没有恼火。 一盏茶的功夫,凤川打扮完毕。 窗外的琴儿见她出来满眼的笑。 “凤川姐姐,听说善堂那头新开了一家胭脂铺,早上娘亲给了我一些碎银,我惦记着跟姐姐一块儿去瞧瞧。” 凤川平日里素面应人,很少涂抹那些东西,不过看琴儿饶有兴致,便答应跟着一块儿去逛逛。 一路风景,处处莺歌燕舞。 两人手挽着手,说说笑笑的走到了村口,转了两个弯,到了善堂,平日,这里许多人行善,今日倒显得冷清。 前方不足百步便是胭脂铺,那里人烟冷清,并没有琴儿说的那般热闹繁华。 “你会不会搞错了,这那里有你说的那么好?” 琴儿不语,拉着凤川上前一探究竟。 铺子冷清,女掌柜一人在椅子上坐着,手握丝绒蒲扇。 “二位姑娘,来看胭脂,里面请。” 她说话干脆,语速偏快。 凤川微笑着点头,拉着琴儿打量起来。 铺子里的胭脂品类齐全,凤川看得眼花缭乱,心中自嘲,愧对女孩子的身份,平日里很少用这些胭脂。 女掌柜很爱说话,她轻启朱唇,不停地介绍每种胭脂的颜色与所适合的肤色。 “这种淡粉色,适合皮肤白些的人。” “这是西域进来的胭脂,偏红,清香。” “这是玫瑰香粉做的,胭脂涂抹效果好,适应任何肤色。” 琴儿挑起一盒胭脂,放在鼻子前问了问,香气扑鼻。 “姐姐看这胭脂盒倒是精贵,看起来就让人喜欢。” 她敲定要买那盒粉红色的胭脂,心里头喜滋滋的。 凤川还在认真的挑选着,此刻进来三五女子,看起来并不是大家闺秀,倒像是那个有钱人家的小丫鬟。 她们谈笑风生,打开一个胭脂盒嗅了两下,蔑视的放下,又打开一盒,缓缓的摇头。其中一人竟挑剔道,这胭脂香气不够纯正,怕是桂花油没了香气。 掌柜心中不服,在靠近凤川的位置一阵坏笑,看着凤川低声语:“你们别走,看我怎么对付这些人。”她的坏笑让凤川好奇,这掌柜怎么说也要四旬出头,活泼的像个孩子,一脸的顽皮,笑容天真至极。 琴儿放下手中的胭脂与凤川一同看掌柜的。 她走到几人之中,轻轻的拿起一盒胭脂,微笑的介绍,“这是西域紫罗兰胭脂,颜色纯正,香气不足因属淡雅之香料,不信……你们试试。” 她活脱脱的将深粉色的胭脂铺盖在一个姑娘的脸上,姑娘还以为是美事,不想掌柜铺盖的多了,那姑娘本已粉嫩的脸蛋儿俨然成了“猴腚”。 姑娘美滋滋的对着铜镜,那一刻周围的人憋不住笑。 “这……” 掌柜笑着道歉:“诶呦喂,抱歉,姑娘皮肤看起来白皙,我不住多涂了些许,怎道您上面涂的粉太厚,胭脂不显色,这会儿倒是太浓了。” 周围几个人哈哈大笑。 “你们几个还笑!” 姑娘一气离开,令几个人跟着跑掉,不时捂嘴偷笑。 凤川和琴儿见人影远去,才敢放生大笑。 那几个姑娘不过自讨苦吃,以为自己有多么懂得胭脂水粉,却不料给自己摆了一道。 掌柜哈哈大笑,像个孩子一样。 琴儿眯着眼睛,问那盒胭脂的价钱。 掌柜伸出手,比划了一巴掌。 她扭头撅着嘴巴,“掌柜,您就不能便宜一些。” “上好的胭脂,价格自然稍微昂贵一点点。” 琴儿嘟着嘴,可爱十分,大大地眼睛,如铜铃一般,水汪汪的看着掌柜,娇滴滴的念叨:“掌柜,您瞧着就是一个善良的人,您就便宜一丢丢好不好?” 掌柜撇着嘴一笑说,做生意以来倒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在自己的铺子讲价。 “不成,少一文,我都不会卖给你。” 她虽然语气坚定,但脸上流露出点点微笑。 凤川在一旁跟着附和,“这姑娘大了,始终喜欢这些小玩意儿,胭脂固然不能用一辈子,若是用完了,我们自然还会来买,刚刚看到掌柜对付那几个人便知道您是一个爱生活,玩笑之人,这得空,我们便来跟您打打趣,您便让些价格吧。” 掌柜看着两个小姑娘,一直微笑着,她的笑容如同早认识两个姑娘。不时轻声哼笑,“你们两人若是再讲价格,我便留你们做工,抵扣银子。” 她并非恶人,凤川嘻哈笑着,“掌柜无故留下两个大活人,倒是浪费了铺子的伙食,况且这也没什么活儿可做啊。” 琴儿一直白皙的小手拉着掌柜,一头将粉嫩的脸蛋儿靠在掌柜的脸上,不停地撒娇,掌柜最禁不住这招儿,看着琴儿满眼欢喜,斗了会儿嘴,便答应便宜卖给她了。 “小丫头倒也是可爱,得空常来坐坐。” “一定,掌柜真是大大地好人。” 凤川看着琴儿,不禁叹,这个可爱的姑娘,竟用这法子讲下了价格。 两人还没走远,萧木迎面而来。 他,在这里做什么? 萧木一脸的严肃。 看得久了,凤川竟然习惯了这冰冷的脸庞。 “姐姐认得这人?” 琴儿问起,凤川只是点点头,倒是没工夫跟她介绍两人如何认识的。 他去的方向让凤川觉得奇怪。 一个大男人,为何偏偏带着捕快走向了胭脂铺? 就算是送云溪大小姐,也不至于带这么多人吧! 凤川拉着琴儿躲到了一旁,看着他到底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萧木手下的两个人竟扭着刚刚的掌柜出来。 掌柜一脸惶恐,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们干嘛?放开我!” 琴儿吓的哆嗦,嘴里呼着:“姐姐,掌柜的怎么了?” 042 胭脂罪(二) 凤川让琴儿躲在一旁,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 萧木一看到凤川,蹙眉不语。 久而发语:“你怎么又在?别耽搁我们做事。” 后面的捕快已经认得凤川,开口道:“衙门里不好玩,我看凤川姑娘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凤川油口,“我当然不会管闲事,我只想问问掌柜犯了什么错,你们要带她走?” 琴儿有些害怕,上前拉着她,“姐姐,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小姑娘家怕惹事,满脸紧张。 掌柜见到凤川心里安慰,喊叫的声音渐小。语言清晰的对凤川讲:“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说完不等凤川反应,萧木一行人便带着掌柜匆匆离开。 她是谁?来自哪里?她的家人呢? 凤川突然好想知道这个妇人的故事。 一旁的琴儿手脚冰冷。 “我们回去吧!”凤川拉着琴儿,先送她回了家。 探馆里冷冷清清,凤川想起那个掌柜。 不知为什么,她让自己觉得如此熟悉。 正得空闲,莫不如去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 “娘,我出去一趟。”凤川头也不回的走掉。 衙门门口,百姓围着看热闹,大老爷皱眉坐在堂上,“慕氏,你可承认你杀了夏夫人?” 掌柜背对着衙门口,面对官老爷不停地磕头,“我没有,大老爷明察,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来人,传证物。” 几个衙役拿着东西,丢在慕氏面前,问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碎花纹的布袋,一盒粉红胭脂,还有唇纸。 慕氏愣住了,应着,这是自己的东西。 又拼命的解释,自己确实灭杀过人。 唐大人一脸的困惑,“你若是没有杀人,为何这些东西会留在死者身旁。” 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慕氏不再辩解,取而代之的是不停地啜泣。 凤川在门外,一步越过门槛,辩驳:“大人明察,小女子认为这事情有问题,若真是慕氏所为,为何她要留下证据,她为何不毁掉这一切呢?” 唐大人看着凤川,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又是她,这个丫头到处坏事。 他呼唤萧木,问为何又带她来此,干扰办案。 “唐大人,她……” 凤川看着萧木,猜想下一刻他可能说出的话。 这个冰冷的木头人,哪里知道人情冷暖? 保不齐下一句就让大人把自己关起来或轰出去。 “大人,她是我带来的,因为慕氏说自己有冤屈,凤川姑娘……便跟过来了。” 唐大人眉头紧皱。 这个凤川探案倒是厉害,正是如此,她总是给自己办案增加难度。 他使了眼色,两旁的捕快于两侧拉着凤川。 门外的百姓开始议论。 “大人,不如让慕氏说说死者被害时她在做什么?”萧木看着地上的慕掌柜,又看了看唐大人。 “好,慕氏本月十三那晚你在哪里?” 掌柜跪在地上苦思冥想,最后终于想了出来。 十三日,那天胭脂铺关门早。 她本回到家歇息,可突然想起铺子的后门没锁,便赶了回去。 回去关好门,她便回了家。 “期间你可曾见过什么人,能证明你所说属实?” 这…… 凤川看着慕氏,她似乎很难说出遇到过什么人。 凤川着急,“掌柜,您仔细回想,那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夜幕,人烟稀少,漆黑一片,慕氏急着回去,路旁根本没什么人。慕氏摇头,这次死定了。 唐大人哼了哼,既然说不出证人,那便是没有证人。 只好先将慕氏送到牢房看押。 之前拼命求饶的慕氏突然一言不发。 “退堂~” 凤川赶忙退下,唐大人虽然断案差了些,但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只是为保全自身,不顾清正廉明。 那些所谓的证物是哪里来的? 若慕氏冤枉,那么真正的凶手为何会知道她在那天晚上,那个时辰出门,凶手为何偏偏嫁祸于她? 凤川冲着萧木摆摆手,“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见到慕掌柜?”她神秘兮兮,萧木觉得可笑,可还是冷眼,“有。” “什么方法,你快说啊?”凤川大大地眼睛如铜铃一般。 “就是砍了你的头,你的灵魂就可以进去了。” 萧木这个怪物,就算开玩笑也会冰着一张脸,凤川不禁回想起那日她看到云溪大小姐的表情。 没等回他,他转身离开,凤川一个人在门口徘徊,她突然想起,不远处便是任永裕做工的布庄。 任永裕正在收银子,他今日身着褐色副衫长袍,寒风从门进入,他时而打哆嗦,时而转身收拾布。过了一阵子才发现凤川,兴高采烈,“喂,你来啦!” 凤川微微点头,看多了萧木的冰冷,任永裕这个人倒是让人心头暖暖的,他憨憨的样子让人与他接触,轻松自然。 见到她凤川倒是抱怨起来,“刚刚那个死萧木,真是可恶,我想求他一些事都不可以。” 任永裕听了着急,“什么事,我可不可以帮你?”接着又失落的问,“你……是不是……喜欢萧木?” 凤川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懵了,脸突然红了起来,接着否认根本没有。 两人对面站着,任永裕仍旧要求帮助凤川。 “你知道怎么能见到一个押在大牢里的人吗?” 这话一出口,凤川也觉得自己问的离谱。 他只是一个布庄的小伙计,奈何求得官中人。 摆摆手,“没事了,我胡说八道的。” “你有什么朋友在里面吗?”任永裕一手八字放在下巴下面。 凤川缓缓点头。 他在思索什么随后向里面的杂役打了招呼,说自己马上就回来,凤川紧紧跟在后面,不知他有什么好法子。 到了大牢门口,他刻意拉了凤川一把,比划着衙门口一个衙役。 “一会儿我陪着你进去,我们等一个人就好。” 凤川看不出任永裕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等了一阵子,他遇到了两个人,凤川没听到他们对话,只见那人点头,脸上展露笑容,随即又一个衙役,他走到任永裕的身旁,没有开口,四顾后点头。 043胭脂罪(三) 说了几句,她突然回身摆手,凤川这才跟着进去。 监牢之中黑漆漆的,没有光亮。 任永裕小心翼翼的拉着凤川,凤川竟感受到他厚大手掌下的温暖。 她细小的手掌中一丝温热,眼前的这个男人在黑暗中身材高大许多。 “今儿送来的人都在这里!” 刚刚在门口挤眉弄眼的小衙役不知收了多少银两,恭恭敬敬的对任永裕介绍着。 女囚几人一间牢房,慕氏看到了有人来起初没在意,低头坐着,可看到了来的人是凤川,便如猎鹰一样冲到了牢门旁,仔细打量凤川,口中模糊吐露出,“是你?” 她没有想过,萍水相逢,竟能让一个陌生姑娘如此留意自己的事。 凤川点点头,算是回应,“慕掌柜,您别问我为何来,我就问你几个问题,您一定要如实的说,这或许能证明你的清白。” 面前的慕氏倏地惊奇问:“你相信我是清白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仅仅一面之缘,这个姑娘为何会信任自己。 凤川眼神中透漏的真挚,让慕氏突然有了希望,她对凤川讲,那日自己确实和夏夫人闹了别扭,她来买胭脂,前些日子特别叮咛自己要帮她带几盒波斯国尚好的胭脂,待那日到了,她却挑剔着说这些东西不值当。 慕氏不愿多费口舌,便想卖给他人也一样。 可夏夫人不依不饶,硬是叫人把她铺子的门儿挡住,慕氏不得已伸手打了夏夫人,后又被夏夫人手下的人砸了铺子。 “可我敢发誓,我从没杀过人,真的没有。”慕氏情绪再次激动。 那个碎花布袋是? “是我的,我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死者身旁?” 凤川从慕氏口中得知,夏夫人是东巷王财主的家的夫人,向来张狂,目中无人,那日却被杀死在自家墙院外。 凤川仔细思索着,“那你……” “时间到了,你们快点儿离开。” 后面的狱卒不断催促,任永裕对着凤川晃头,两人赶忙离开。 一面之缘,凤川为其所做的一切,她十分感动。 若将来有机会,自己定好好的报答凤川。 地上草席轻薄,周围阴冷潮湿,几个女人已睡下,而慕氏却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她不算孤家寡人,她有家,只是不能回;她不算可怜,胭脂铺子足以让她过好后半生;只是生活总是缺少了什么。 八年前,她的孩子溺死,从此她便被赶出家门,后嫁了孙家,生了一个女儿,本以为可以过上太平的日子,却不料因妾室陷害被赶出家门。 今儿她认为不会有人知道自己被拖入大牢之中,凤川无意是她的希望。 任永裕跟凤川一同走出大牢,凤川抽出被他拉住的手。 “对不起,我以为……” 凤川面不改色的说没关系。 她还在思索刚刚见到的布口袋,既然是慕掌柜的,出现在死者周围,这个人必然知道慕掌柜与夏夫人的恩怨,只可惜慕掌柜就一个人打理铺子,连个打杂的都没有,这样很难了解到那日究竟什么人在场。 “冰糖葫芦!三个铜板一串。” 凤川看到一旁的老大爷正在吆喝,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胭脂铺附近或许就有人看到当日的一切。 任永裕奉陪到底,掌柜平日里不算苛刻,他也从没偷过懒,今儿所幸就偷把懒,陪着凤川一同探案。 慕掌柜离去,铺子却敞开,里面乱七八糟,看来许多人捡着便宜趁机拿了胭脂回去。 任永裕对着凤川叹气,百姓无非如此,趁机将铺子洗劫一空。 凤川进入铺子,对着正门口的方向看着不远处,那里一个小贩正在买姜茶。 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满脸希望,跑了出去,“老伯,请问您跟这个铺子的慕掌柜熟吗?” “慕掌柜啊?不算熟,但看得她很善良,那日还救了个无家可归的婆子,她,是个好人……” 凤川朝着铺子的方向,指了指,“老伯请问这里是否有过争吵或打架之事。” 老伯目光顿了一下,连连回答,“有,今儿早,这慕掌柜被几个人官差押走了,要说这女人平日里善良得很,也不知怎么得罪了那些人。” 凤川见老伯实实在在,便说了实话,劝其见到什么一定要说,否则慕氏难逃此劫。 老伯听闻慕氏可能杀人连连摇头,声称那个女人不会做出这种事。 他仔细的回忆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日吵架的事情。 “我想起来了,确实有一日铺子里发生争吵事件,一个身着华丽的妇人不知为了什么突然给慕掌柜一个嘴巴。”他一边掩着声音,一边回忆,“按理说不该发生争吵,慕掌柜或许是不甘心吧,就还了她一嘴巴,后来两人厮打在一起,妇人身旁的丫鬟多,最后慕掌柜倒是吃亏了。” 老伯边说边叹气,谩骂那个妇人不讲理。 凤川连忙让老伯回忆,当日妇人身旁的丫鬟模样,老伯年岁大了,只记得约六七个丫鬟,她们都身着亮色罗裙,至于长相记不得了。 夏夫人的尸体听说在夏府里,若是能看到尸体,或许会得到更多想要知道的事。 “裕哥哥,你着急回铺子吗?” 任永裕摇头,她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接着回了铺子,换了男装,幞头姬于头上,两人带了一些银子前去夏家。 夏家门庭广阔,前来参加葬礼的人络绎不绝,门口的奴才没有询问身份,凤川与任永裕低着头进入其中。 寒暄的话满院子飘荡,夏老爷呜呜痛哭,见客人来才勉强的点点头,丫鬟们也跟着哭丧,一双儿女更是叫喊娘死得冤枉。 “这些人,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任永裕看着凤川,一时间无法回答,只是唉声叹气。 他,无奈,她过于善良和感性。 她,难过,人间的情谊过多渲染变成了假意。 两人悄悄溜进灵堂,凤川自从开了探馆,不止一次看尸体,恶心、丑陋,她也渐渐习惯了这些。 044 胭脂罪(四) 两人默默低头装作哀悼,凤川心想要想办法将周围的人赶走才是。 来探望的宾客都在夏老爷屋子里,灵堂里只有一个丫鬟跪着烧纸钱,夏夫人的女儿倚着窗子哭泣,嘤嘤做声,旁边几个奴才正在搬着东西,放入火盆。 凤川心知,这些人是赶不走了。 她转过头,看着夏家小姐,道:“夏小姐节哀!” “你是?” “在下是夏夫人远方的亲戚,若是按照辈分来,你倒是要称我一声哥哥。” 夏小姐正值豆蔻,心无城府,乖巧的唤着凤川,又想起了娘生前的模样,滴滴热泪滑过脸庞。 “姨母离世,你要节哀,我倒是想看看姨母是因何而死,可以吗?” 这…… 夏小姐犹豫了,家中事宜,爹爹说的算,她做不了主。 凤川对着夏小姐说,自己并无她意,不必惊动姨丈,又念叨姨母正是享福的时候,就这么走了,会去自己无法跟爹娘交代,夏小姐也就同意了。 经她同意,凤川方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夏夫人的尸体很完整,身上并没有过多的伤痕。凤川轻轻掀起她的袖子,手上也没有伤痕。 “娘是被勒死的。” 夏小姐开口,凤川忙用手押着她的衣领,看到她脖子上的勒痕。 这条勒痕很清晰,而且很细,成滚圆状,而现场留下的慕掌柜的碎花布口袋的袋子质地柔软,若是用其勒死,应出现折叠状勒痕。 按道理说,若是一个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勒住了脖子,她一定会下意识伸手抓凶手的胳膊或手臂,那么她的手指甲里一定留有皮屑。 凤川仔细的端看,夏夫人的指甲里很干净,没有一丝皮屑,甚至连泥土都没有。 难道说…… 她轻轻翻看了夏夫人的眼睛,终于明白了什么。 若是活人被勒死,眼角一定会充血,而夏夫人却没有,看来她是被人害死后才伪造了被勒死的假象,那么真正致命伤又是什么呢? 夏小姐看着凤川的表情,察觉不对。 “娘亲的死有什么问题吗?” 凤川不语,开始打量这个夏夫人。 她脸色并无淤青,眼底颜色正常,并不是窒息而死。 她身上的并无明显的伤痕,一定不是外伤所致。 凤川突然注意到她的头发,发钗是歪的,难道说…… 她伸手,诶呦了一声。 “怎么了?”夏小姐惊讶的看着她。 她端着手,手指上顿时冒出血珠。 刚刚她清楚的记得碰到了一个针状物。 任永裕有些担心,夺过她的手,心疼的看着,连忙用嘴将她手上的血吸出来,担忧道,不知这东西会不会有毒。 他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剥开夏夫人的发髻,刚刚凤川伸手的位置上果然有三根花针。 “原来夏夫人头上中了针,这或许是她的死因吧。”任永裕轻轻的叹着。 凤川顾不得手上的针,忙低头看着,这几根真并非绣花针,而是长的医馆中的花针。 夏夫人那日一定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针扎死,随后此人伪造现场,做出夏夫人是被勒死的样子,嫁祸于慕氏。 这个人知道头顶的穴位,知道哪里可以一针毙命,看来她绝非平凡人,一定是医术恒通之人。 “姨母平日里有认识一些医术高明之人?” 夏小姐思索,平日里娘很少出去,最多找三五个夫人一起唠唠家常,其余很少出门,也没听她说过有什么医术高强之人。 “没有。”她说着又琢磨起来,“医术高的人没有,可若是懂得医理的人倒是应该有。” 凤川立马询问此人是谁? 她想了半晌才冒出话儿,“郭家夫人。” 她听娘亲说过,郭夫人年少生活很苦,自由便跟着一家医馆做工,起初也是打杂,可医馆的郎中无儿无女,恰巧又觉得她老实,乖巧,便将自己的医术传给了她,上次府上的门外亲戚得了重病,娘托她瞧,后来倒是好了。 凤川眼神一愣,“姨母跟她的关系如何?” “娘亲跟郭夫人关系不错,不然她也不会帮着我家亲戚瞧病不是?”说完夏小姐眼神恍惚,“您是怀疑?” 凤川令其不要声张,毕竟无凭无据。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妹妹多多保重。” 这个郭夫人跟夏夫人关系是否真的好,而且夏夫人平日丫鬟常伴左右,那日却死在门外,看来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调开丫鬟。 大门口一个丫鬟坐在那里发呆。 “你是夏夫人的丫鬟吗?” 那姑娘摇摇头,指着一旁低着头的姑娘道,“小兰是夫人的丫鬟,我是少爷的丫鬟。” 那个叫做小兰的姑娘,听人叫起自己的名字,方抬起头,“二位有何事?” 凤凰攒装作没事的样子,安慰,“夫人去世你一定很难过吧?” 她点点头,问凤川是谁? “我是夫人的远房亲戚,按理说叫她姨母。” 丫鬟虽没见过她,但既然她说是,也该没错。 “那日夫人被害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凤川一问,丫鬟不自在起来,倒怕被怀疑,“那日夫人跟老爷一同在屋子里歇息,我一直在柴房里,之后听人大叫出事了才出来,不知为何夫人会在院外被害,听她们说是胭脂铺掌柜做的,跟我无关。” “你……在柴房做什么?” 丫鬟吞吞吐吐,脸上绯红一阵。 凤川用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你撒谎。” 我……我…… 丫鬟说不出话,凤川有些肯定,看来她一定知道什么。 “是不是你杀害了夫人,那日看到掌柜与夫人吵架,便找人取来她的东西嫁祸于她?” 小兰再一次摇头,眼泪落了下来,无端被人冤枉,她自然不甘心,只是那日在柴房她是于小塔偷偷私会,害怕被老爷、夫人知道。 “我没有杀人,那日我跟小塔在柴房,他能为我证明。”她满脸通红,凤川却榆木脑袋,“你们在柴房还有其他人可以证明吗?当时你们在做什么?” 这话一出口,任永裕差点喷了出来,看着这个心无城府的丫鬟,无奈摇头。 045 胭脂罪(五) 凤川脸突然红了起来,这少男少女的事情倒不可多问。 “那日什么人陪在夫人身边?” 丫鬟褪去脸上绯红,认真想着,“果子、小雨。” 说着便找了二人前来问话。 她们见凤川并不紧张,她并非青天大老爷,问也就问了。 “那日夫人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果子:“那日天气不错,午后夫人歇息,便让奴婢去荷塘采些荷叶,夫人素来喜欢荷叶,养在广口花瓶里好是艳丽。” “那你呢?” 小雨:“我一直在门外候着,夫人睡得轻,睡觉时,屋子里向来不能有人,我们都是在外头候着。” 凤川不敢相信的问着,她是否一直在门口守着?她回忆后摇头,“我本是守着,霞姐姐让我去烧水,夫人醒来一定要喝上一杯茶。” “霞姐姐?” 小雨点头,霞姐姐是夫人的贴身丫鬟,跟了很多年了。 她就是里面跪着哭泣,烧纸钱的丫鬟。 凤川突然不急着离开,转身进了屋子。 “哥哥有事?”夏小姐双眼通红,客气的问着。 凤川轻轻靠近地上的丫鬟,她下意识地闪躲,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夫人,您怎么就这么走了,您死得冤枉啊?”她一哭喊,夏小姐也跟着哭喊。 她左手不停地朝火盆投递纸钱,嘴里念叨:“我给您多烧些,别委屈了您。” 她的右手,一直缩在袖子里,这是为什么? 凤川转头看了看夏夫人,她衣冠得体,与正常睡着的人一样,只是没了呼吸。头上的钗饰价格不菲,脖子上的链子,手上的戒指都是名贵品,可只有耳朵上的耳环有些奇怪,刚刚凤川竟然没发现。 “哥哥怎么?” 凤川看着夏小姐,好奇,“为了姨母一身翠珠玉收拾,偏偏耳环换了玛瑙?” 夏小姐不知,问起身旁的霞儿,“娘亲的翠珠玉耳环呢,上次爹爹从外取回便是一套,为何不给她带上。” 丫鬟看着夫人的棺木,失声痛哭,“这珠玉耳环那日还带在夫人耳朵上,夫人被杀害的时候却意外不见了,怕是在凶手那里。” 凤川点点头,说自己也只是随便一问。 任永裕带着她离开,自然去了慕氏那里。 百姓并不多,农种过后,他们便每天在屋子里。 “在过个几日,便要下雪了吧!” 凤川开口,寒气从口中冒了出来。 前些日子树叶还是墨绿,如今树干竟光秃秃的,叶子落了一地。 慕氏的铺子,门儿半掩着,里面已被人搬空。 “什么都没了,怕是珠玉耳环也不在了吧!” 任永裕低沉,凤川却摇头,她信珠玉耳环一定在这里,因为丫鬟刚刚说话的眼神就是想让所有人断定是慕氏做的,那么这耳环一定在附近。 “诶呦,你慢点儿!”一个老伯被任永裕倒退着撞了一下,嚷嚷起来,他性子急躁,反推了任永裕一巴掌,转身就跑。 老伯年纪虽大,但性子像极了孩童。 凤川却盯上了任永裕刚刚不小心撞到的花盆。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栀子? 就算是秋海棠也该落了,这盆栀子好奇怪。 任永裕对花有所了解,栀子通常五到七月绽放,香气扑鼻,而这盆花香味清淡,花朵蔫了下去,看样子是刻意保持它盛开至今,那么这花一定是长期放在温室之中,有人专门打理,放在这里显然有问题,凤川拾起一根细木棍,在花盆内的细土里搅合。 突然触碰到什么。 “那是什么?” 凤川轻轻的拨弄出,惊讶,“耳环!” 任永裕也明白,这盆花的奇怪之处便是让人发现这珠玉耳环,作为证据,陷害慕掌柜。 凤川又想起了对过的老伯,摆手,他缓缓走过,“这花儿是谁放在这里的?” 老伯看着地上的花,缓缓摇头,“这我倒是没注意,这个季节居然还有栀子花,真是少见。” 栀子很少盆栽,凤川想这人应该是选了特别的一盆放在这里故意让人发现这花内藏着耳环,而却忘了栀子的特性只能在温暖的环境之中声张,如今临安天气阴冷,想必没几处有栀子花,一问便知。 凤川小心翼翼的用帕子包着耳环,手指未触及便觉察不对,透过帕子感受到冰冷,她看到耳环中间一丝红晕。 “你看,另一只为何没有?” 她一问,任永裕仔细看了起来。 他告诉凤川,自己虽不是很懂,但掌柜经常念叨,自己多少知道一些,这翠珠玉质地极好,色泽纯正,且密度小,也有人称其“吸血王”,正是因为血遇它而融,所以才会被人如此称呼。 “你是说,这红晕是血滴?” 凤川仔细的打量着,心里一丝怀疑。 一定不是夏夫人的血滴,她身上无明显伤痕。 这一定是凶手留下的,她一定是杀了夏夫人后手碰到了头顶的针,正好血滴在上面,只可惜她一心想要陷害他人,竟然忘了这玉的特点。 说的容易,可凤川不知如何才能将里面的血慕掌柜的血进行比对,更不知如何抓到真正的凶手。 任永裕看着凤川,“我想,我可以帮你找一个人。” 他带凤川去了一个偏僻的村户那里。 他口中的高人被他称为赵伯。 他年过六旬,看起来却很年轻。 第一眼落在凤川脸上便笑,“你小子找了媳妇啦?” 凤川心中低落,这身男装总是被人识破,倒是无趣了。 任永裕没空打趣,倒是请教如何将翠珠玉里面的血滴弄出来。 这…… 赵伯似乎很犹豫,他知道血骨相容,却不知吸血之玉一说。 玉,晶莹剔透,如何能将血吸入,又要如何放出。 “普通的玉又怎能将血吸入其中?” 赵伯叹气,将耳环拿到鼻子前嗅了嗅。 “奇香,难道是香炉?” “什么意思?” 赵伯直言,若是此玉落入灼热的火炉之中便可因温度上升而产生反应,吸取外界的水流或蒸汽,从而其中产生水线。想这血滴也是如此落入其中的吧。 “有什么办法能辨认血迹吗?” 赵伯摇头,问为何不去看看那个香炉? 046 胭脂罪(六) 凤川受赵伯提醒,可不知怎么找到这个香炉。 “这种香炉必是屋内焚香的香炉,若不出差错,此香炉内所焚烧的是檀香另少许沉香。” 赵伯鼻子灵的很,任永裕认识他也是巧合。那年见多人打赵伯,他上前帮忙,却抵抗不过对方的拳脚,亏是后来路人帮忙,赵伯觉得小伙子热情、善良,两人成了忘年交。 “赵伯的鼻子可是不一般。”任永裕夸赞,凤川为难,香炉在哪里呢?夏家,内室未进,不知是否有香炉;慕掌柜,那里没见到有香炉。 她再次去了夏家,进了内室,夏小姐这次变了脸。 “你到底是什么人?” 夏老爷从一旁出来,“来人,把这两人给我轰出去。” 凤川得知自己的谎言被识破。 慢条斯理的讲出所知。 问夏老爷难道就不想知道真正的凶手。 夏老爷目光抖移,看着凤川,“我不会听你的一派胡言,凶手已经在衙门,你不要再为夏家添乱。”夏老爷让人赶凤川出去。 “裕哥哥,报官!” 任永裕赶忙跑去衙门,凤川一人留在夏家门外。 夏老爷见凤川如此,气急败坏。 “我家的事用不着你插手,你快离开。” 凤川坚持留下,直觉告诉她,夏老爷知道真相。 任永裕带着萧木等人赶到夏家。 夏老爷正在屋内坐着。 任永裕不见凤川,便询问夏老爷。 他哭丧着脸说刚刚那个人等了一会儿转身朝东边走去了,他说不想多管闲事了。 萧木看着任永裕,“你们是不是合着伙儿为慕氏开脱?” “当然不是。”任永裕站在原地,凤川不会走的,她是一个执着的人,就算是离开,也会等自己来后离开。 萧木转身要走,任永裕一把拉住。 “夏老爷,您快交出刚刚的那个人,我知道是您把她藏起来了。” 夏老爷:“年轻人,空口白话说不得。我家又哪有地儿藏得下一个活人?” 萧木轻声问任永裕,确定凤川在这里? 他坚信,点头看着萧木,“就算不在这里,也一定和夏老爷有关。”萧木挥挥手,后面的捕快散开,在院子里找了起来,夏老爷扯着嗓子道不要弄坏自家的东西。 捕快们翻遍屋子也未找到凤川。 “萧捕头,里面没人。” 萧木看着任永裕,撇撇嘴。 天啊,他们一定是把凤川藏起来了。 任永裕心猛的一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凤川会不会被害了?任永裕越想越害怕。 “夏老爷,你快说刚刚那个人她去哪了?我知道您一定知道的。” 他看到其中几个奴才正在拿着水壶去了后院,他忙追了上去,在后院一颗杨树旁的屋子里看到了许许多多的花,最显眼的便是栀子。 “萧捕头,你快来!” 他指着地上的花,道:“这些便是我与凤川在慕掌柜门口发现的花,其中花盆中含耳环一对,翠珠玉,含血。”萧木看着他,问耳环在哪里? “在凤川的身上,只怕凤川此刻有危险。” 萧木观察了一番,院子就这么大,已经翻遍了就是找不到。 一个小奴才怯生生的站在一旁。 任永裕之前从未见过他。 “你是夏家的奴才?” 那奴才点点头,任永裕看着他,道:“带我去书房。” 奴才愣住,半晌没挪地儿。 他不是夏家的奴才,任永裕一眼觉察出。 这下倒是更不敢动,毕竟不知书房的方向。 任永裕直截了当的问,他是哪里的奴才。 周围无人应答,头上乌鸦哇哇叫。 没人说,便是有问题,萧木连忙抓住那个奴才,问凤川在哪里,他异常坚定地眼神看着萧木说不知道。 任永裕闻出他身上有种特别的味道。 “你是哪家奴才,若是夏家奴才,那么夏老爷就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捕快在此由不得你胡说八道。” 夏老爷怒视着任永裕,一副狰狞的面孔。 萧木站在院子里左右的打量,看来凤川真的没有在夏家,若是有来过,地上一定会留下她挣扎的痕迹,她聪明绝顶,自然会留下些许线索。 “好了,任永裕,我还有事情要做,没空陪你耍。”萧木转身离开,身后几个人跟着离开。 任永裕在后面呼唤,他仍旧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门口果然有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墙上不足三尺高的地方有一个清晰的脚印。接着向东的方向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脚印。 萧木顺着方向走,直到脚印消失。 地上有什么东西。 他赶忙拾起,缓缓的看着。 这是一个绣袋,上面有一个小小的花案,白线裕露,样子精巧可爱,那是栀子花。这个栀子花一定有暗藏玄机。 萧木正看着,任永裕从后面赶了上来。 “这是什么?” 他随即闻了闻,上面有着与翠珠玉类似的香气,幽幽飘香。 任永裕正抓着街角的一位老人问,刚刚是否见到了这有一个人被几个人硬生生的拉走。 老人咂咂嘴,“有,三个男子扯着一个男子向那头走了。”说完他轻松一笑,说幸好是男儿,若是女子,怕是春满楼又要多了新宠。 “春满楼?那是什么?” 任永裕问出口,萧木脸色凝重,那是临安东街一处寻春处。 糟糕,凤川的身份若是被识破岂不是有危险。 “您知道那些人是做什么的吗?” 老人撇撇嘴,以很厉害的表情笑着,那是郭家的人,他们家里有钱,常年放高利贷,刚刚的毛小子怕是欠了他们的银子,被带走了吧。 萧木和任永裕面面相觑。 郭家? 小兰也说过这个郭家,听说郭夫人跟夏夫人平日走的近,可却没见到她来。 “请问是郭家。” 老人轻蔑的表情流露出来,坦言就是那个财权双收的郭家。 问出了地址,两人一同前去。 刚走到院外便听到了里面大声小气,一个女子道:“你还是个女子,你为何多管闲事,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住手!” 萧木一把推开了门,凤川正在院子的角落里,嘴巴被丫鬟堵住。 047 胭脂罪(七) “住手!” 萧木喝止,任永裕上前,解开凤川的绳子,拨开他嘴里的布。 凤川看着他,心里安生,道:“郭夫人和夏老爷是凶手!” 萧木一连将郭夫人和夏老爷抓回衙门。 原来两人私下有不轨之举,竟被夏夫人察觉,那日夏夫人问起,郭夫人害怕,便挽着话儿,说其多想,不想夏夫人不依不饶,嚷嚷着自己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有多么的放荡。 郭夫人情急之下打了她一个耳光,两人撕扯,无意之中夏夫人的一只耳环掉入了香炉之中,而郭夫人不小心碰到了夏夫人头上的钗,手被划破滴到香炉上,又伸手去取那只耳环,丢给了夏夫人。 “你这个贱女人,竟敢动手打我。” 夏夫人叫了霞儿,本想打回去,霞儿劝其不要生事,回去之后先找老爷问问再说。 她是夏夫人贴身丫鬟,夏夫人便听了她的。 回到府中,夏夫人进了屋子,隔会儿霞儿进入,过了一阵,霞儿出来,叮嘱任何人不得入内,夫人已睡下。 “堂下刁民,你们是否有苟且之事,合着杀了夏孟氏。” “冤枉啊!大老爷明察,夫人与我结发之情,我岂能做出伤天之事。” 唐大人蹙眉,“证据在此还敢狡辩?” 郭夫人突然大笑起来,她的笑非比寻常,倒是狂颠之笑,“我们没有杀人,是那个贱人平日得罪无数人,如今得了报应,她最信任的人都恨她,可见她是多么的该死。” 霞儿? 凤川明白过这一切。 她如实禀报大人,自己发现的一切,大人分析过后便派人抓来霞儿,推理恰如其想。 郭夫人与夏夫人平日看起来关系亲密,但私下不睦已久,夏夫人骄横跋扈,很多人都看她不顺眼,郭夫人自然也不喜她,只是她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与夏老爷的秘密关系。她威胁自己昭告所有人。 郭夫人一时害怕动了手。 她知道夏夫人记仇,即便今日不报复,过个几日定让自己好看。 霞儿的妹妹在郭家当丫鬟,曾经她们爹爹病重之时,郭夫人给了不少银子,而霞儿为夏家卖命,夏夫人却时常挑剔谩骂,于她讲,心中也是不服。 霞儿从妹妹那里得知穴位杀人法,心中便起了念头。问来方法,便趁着夫人入睡之时动了手,之后调开所有人,将尸体抬到外面,伪装成被害的样子。 “你一个人岂能做出这么多事?” 唐大人看了看一旁的夏老爷,“那日,你是否在家?” “我在家,只是我睡熟了,不知发生了什么,醒来夫人也不见了。” 凤川在一旁肯定道:“夏老爷撒谎。” 她指明,若是他真的不知发生的一切,今日便不会派人通风报信,让郭夫人抓走自己,他不会极力阻止自己去查夏夫人的死。 公堂之上,闲杂人不敢开口,夏老爷一直否认,却在凤川说过话后开口:“这个女人,罪有应得。” 结发夫妻,为何他如此恶毒的说这种话? 堂外议论纷纷,堂内鸦雀无声。 “她根本就没把我当一个男人。” 他当年中了举人,正巧与孟家有所交,便娶了孟家小姐。 可这些年孟氏大呼小叫,每个女子的样子,经常在外人面前数落自己。他实在受不了,一日认识了郭夫人,两人聊了几句,他发现郭夫人在家中也是不受老爷待见,便暗生情愫,两人开始互换心事,时间久了便有了深厚的感情。 这件事情不想被孟氏发现,她如母老虎一般,嚷嚷着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们见不得人的事情。 郭夫人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了夏老爷。 当晚孟氏一进家门就开始痛骂,夏老爷作为男儿,被她骂的狗血淋头,心中一丝幽怨。 但这么多年都如此,他便不再说,捂着耳朵躲到了书房。 三更天的时候听一个奴才说,孟氏要通知母家,说夏家愧对她,还要搞的自己身家惨烈,那晚他下定决心要除掉这个女人,第二日正巧跟郭夫人偷偷见面,她说不用自己管,吩咐下人去做便好。 “我……我是真的恨她啊,这个女人十里八村谁不知道啊,她就是个母夜叉。” 说完夏老爷竟然哭了起来。 是啊,一个男人每日被人如此谩骂倒是窝火。 唐大人断慕氏为他人冤枉,即时放回,她叩谢了大人走出公堂,门外遇到凤川,她满眼感动。 “你我一次相遇,奈何你如此奔波,替我洗脱。” 凤川笑,世间太多事情无法一言半语来解释,有些人的遇见或许已是注定。 “你为何会信任我?” 凤川:“信任如同兵战杀场的武器,有人利用它保护人,有人利用她伤人,从我见到掌柜的那一刻,信任已是保护你的武器。” 婆娑路,青直桥,任婀娜多娇。 论美貌,倒金河,释多年之歌。 难得遇如此真诚的小姑娘,她拉着她的手道:“我没有亲人了,今日起若是不嫌弃,我便是你的亲人,可好?” 凤川微笑,道:“凤川自然愿意。” 她心有忧虑,“慕掌柜只怕要重新开始了。”一旁的任永裕开口,“百姓多是贪婪小民,今儿我们去找证据之时,铺子已经被搬空了。” 慕氏叹气,那是她的心血啊,倒是可惜了。 “算了,财去人安乐!” 她倒是想得开。 那些年被最爱的人赶出家门,远离亲生骨肉的痛苦要比今日失去些许财物更为痛苦,若是被冤枉,无法洗脱清白,命都保不得,铺子在有何用。 送她回了铺子,凤川两人帮忙简单打理了一番。 “慕掌柜,没事我们就走了。” 她微笑着点头,紧紧拉住凤川的手,“告诉我你住的地方好吗?若是你不得闲,我想你了,便可去看你。” 凤川没有犹豫,说出了自己住的地方。 她咧着嘴,“嘿,倒是好找,我记住了,以后会去打扰你的。” 告别之后,任永裕才意识到,如今已是黄昏,今儿掌柜的恐怕要骂自己了。 048 梦境 萧木:“你能告诉我,为何你探案了得吗?女子不该如此。” 萧木偶遇凤川,好奇的打量着。 那日他救了凤川,也算是对其有恩,凤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对于这个人,她就是恨不起来,要是有也是丝丝厌恶罢了。 “我不知道,或许就是天生的技能吧。”凤川也无法解释,那些前世今生的传说,荒唐出口,惹人笑话。 她看着萧木,问萧木是否人有上辈子?他冰丝冻结的脸上终于抹了一丢丢笑,“那都是糊涂人的说辞罢了,所谓前生,不过是人为缘分找个理由,坚定这辈子情分。”说完他恢复了冰冷面孔,“你不会跟那个小杂役许了什么前世今生吧?” 凤川见不得萧木盛气凌人的样子。 又懒得跟他计较,便摇摇头,朝家的方向走去。 外祖父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虽然娘亲不跟他说话,不过他连日就这么住着,赶不走,骂不得。 推开门儿,他正倚着门喝酒。 看到凤川,哼了一声。 翠菊看到凤川回来,才有所表情。 “外面冷不冷,屋子里热了牛乳,还有汤婆子,快去暖着。” 说完她想起了什么,“刚刚来了一个妇人,说是找你,你不在,她便离开,估么还会再来。” 妇人?凤川第一个想到的是慕掌柜,也只有她会来找自己吧! 凤川回到屋子里,拿出曾拾到的那个花瓶,尽管它支离破碎,但美丽仍在。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外面的天阴沉下来,她看着花瓶里隐隐走出一个老人。 天啊,这是谁? “你……你是谁?怎么从花瓶里走出来?” 见凤川一脸的惊慌,老人倒是笑了笑,“你忘了我?怎么会忘了我?” 她衣着素朴,一脸岁月漫过的痕迹,脑后挽着一个啾啾,上面插了一只普通的钗子。 “一碗汤水,了却前世今生所有的恩怨,你还好吗?” 这个婆婆不是那座桥上的人吗? 凤川终于想起了曾经的一切。 对,自己就是为了爱的人而选择跳入忘川河。 就是这个婆婆,为自己在胸前点上一颗朱砂痣。 婆婆笑了,温柔的问:“你后悔吗?” “后悔?为什么后悔?” 婆婆叹气,若是喝下孟婆汤,顺利投胎,自然会有更好的人家等着,说不定现在就是哪家儿的千金大小姐了。 可她倔强的承受了千年之苦,未投好胎不说,前世爱人却不再记得她了。 她不住的摇头,为其不值。 “婆婆,人生并非所有事都论价值,或许我错过了很多,或许今生我跟他之间没了前世的缘分,但我相信,今生我所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世间竟有奇女子,如此痴情,单纯无城府,或她一生无所得便是所得,惜福,知福。 凤川醒来看到一旁的瓶子。 刚刚是自己的梦? 不,那一切她确定经历过,那个老人她一定见过。 她想起了曾经的爱人最爱吃的东西,最喜欢做的事。 那个人的面容,不就是萧木? 翠菊推门儿进来看着凤川,“怎么了?恍恍惚惚的?” 凤川看着翠菊,“娘亲!” 翠菊搂着她,问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若是累了就歇息。 “娘亲放心,孩儿还好,只是做些梦罢了。” 翠菊帮着收起花瓶,最近凤川总是有些奇怪,她开始担心。 门外唐老爷子的声音想起,他醉意盎然,“哟,美娘子又来喽?” 凤川顺着窗子望了望,起身出门迎着:“慕掌柜!” 慕掌柜正用目光打量着门口的醉鬼,见到冯攒倒是乐开来,“我总算是见到你影儿。”她不停地道谢,跟翠菊夸赞凤川,“前些日子亏是她了,否则我……”说道动情处眼泪扑落而下。 “慕掌柜,甭落泪,我们这都是真真儿的缘分,大宋天下,以善为本,举手之劳,莫挂心间。” 凤川觉得慕氏挺有趣儿。 虽已中年却活泼如同少女,固然奋力帮忙。 两人结了缘,慕氏平日结交朋友无数,可真正知心并无几人,凤川年岁如同她的女儿一般,更是让她欢喜。 “你看这是什么?” 凤川回头倒水的功夫,转身便见她手中多了一个玉镯。 “这是……” “我祖母留给娘的,娘留给了我,本是要留给女儿,不过我们或许不会有机会再见了,送给你吧!” 凤川连忙摆手拒绝,嘴里说着自己不能要。 帮忙是她心甘情愿的,从没想过要任何的报酬。 “慕掌柜的心意凤川晓得,只是凤川承受不起。” 慕掌柜失落的看着,“为什么?” 翠菊看着她欣慰极了,论起凤川她滔滔不绝,“我家少夫人生性善良,凤川便是如此,从小听话懂事,热情又喜帮助他人,平日里虽说探案收银子,那也是迫于生活,为我分担。她的本意,是为了公平二字。” 慕掌柜对这个姑娘越发有好感。 不知自己的女儿是不是也如此听话懂事。 她看着凤川,眼睛舍不得离开她。 这姑娘肤白貌美,一瞧便是美人胚子,将来若有机会,可将她介绍哪家富贵公子,这样想想便好。 “既然你不收我的东西,那我只有用其他方式回报你了。” 凤川对着慕掌柜,温柔的说着,人未必要回报,常来常往便是多了一个朋友,如此甚好。 “那日跟你一同去衙门的男儿叫什么?” 慕掌柜看得出,任永裕心中有凤川,便故意问着,翠菊从一旁听着,嘴角露出了一丝笑。 “任永裕!”凤川吞吞吐吐还是说出了名字。 慕掌柜夸了他几句,可一变嘴,说这男儿倒是好,只不过太柔了。 说起这些凤川赶忙打岔,慕掌柜只好随意打听她破过什么案子。 “倒是没什么大案,不值得一提。” 慕掌柜:“你倒是厉害,我竟琢磨不透,你是如何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我自个都以为这次死定了,没想到竟得了你的救。” 凤川拉着她的手,说这事并不算什么,不必挂齿。 049 心上人(一) 三生三世,缘定今生。 再次相逢,君我分离,了却记忆,不甘别离。 一路风景漫尔心头,勿忘,千年我千年等待苦。 “姑娘,请问伯乐探馆里的人呢?” 一大早凤川刚刚梳洗好,一个年足而立的男子前来询问。 他一身破旧,看样子不是有钱人。 唐老爷子又捧着酒罐子在门旁的石阶子上喝酒,方是早晨,他就醉意泠然,看着男子颇为瞧不起,奚落:“穷苦坯子,还来探案,有银子吗?” 男子看也不看他。 凤川应自己就是探馆的探者,他一刻惊讶表情过后,道:“你除了探案能找人吗?” 凤川不明,“找人?找什么人?” 他眼神中些许失落,想起了那个埋藏在心底的故事。 他叫方华,已是而立,曾有一段极好的姻缘,他错过了,为的只是儿时许下的愿。 他爱慕临街的白家姑娘,姑娘与他一同长大,他看着她从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到亭亭玉立。 十六岁那年,他偷了爹爹二两白酒,只取一口,壮着胆前去白家门口与白姑娘见面,她名芷柔,年满十五。 “芷柔,你好吗?” 好端端的被问起好不好她楞住了。 不胜酒量的方华这会儿已是晕眩,借着酒劲儿倒是问着,“你喜欢我吗?我想娶你。” 说完这句话竟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一觉醒来,方华的爹爹在一旁看着他。 他轻声问:“你醒啦?” 方华点头。 随后而来的便是一个大嘴巴。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更不知为何爹爹要出手打自己。 “你个混蛋,我告诉你,你别做美梦,隔壁白家爱财如命,他们家有两个女儿,早早便惦记好攀附权贵,换取荣耀,你今儿倒是给我这老脸丢尽了。” 方华糊里糊涂,后听娘说才得知,自己倒下后白家发现了他,白芷柔说出了刚才方华的话,白家老爷气的跳脚骂了一个时辰。 方母看着儿子,心疼却又无奈,“你要知道,爹娘一生没攒几个银子,若是给你娶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做媳妇倒还可以,可是白家……” “白家怎么?他们不也是平头老百姓吗?” 慈祥的方母摇摇头,“此话不假,只是平头老百姓也是有所要求的啊,今儿你爹爹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心里不痛快,白家还说……”她停顿一刻,后被追问,才继续说了下去,“白家说,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难听话说尽了。” 方华不肯相信这事实,明明白小姐跟自己合得来,两人从小一同长大,白家待自己很好的,他们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起身,踉跄的跑到白家门口。 “芷柔,你听得到吗?我是方华,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你出来。” 大门里面静悄悄的。 一个丫鬟开门儿,脸色难看。 她劝说不要喧哗,若是在这样老爷就要出来了。 他已失了魂,嘟囔着老爷又怎么样,他不能破坏了一段好的姻缘。 “好的姻缘?你真是不知好歹。” 白老爷与往日判若两人,一脸的鄙夷,嘴巴歪向一头,那个平日里和蔼可亲的白伯伯已经变了模样。 “方华,你闭嘴,这事情不要再说了,今日我白某人顾念情分,不与你计较,来日若你执迷不悟,影响了芷柔的名声,我不会放过你的。” 砰! 大门关上,方华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人就是白伯伯。 他不甘心的一次次呼唤芷柔的名字,但一直没有回应。 晚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到院子里的野猫叫,倏然起身。 那是她们从小的约定,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两人偷偷出来聊天,这便是暗号。 方华到了院子里,白芷柔偷偷在一旁跟着摆手。 “芷柔,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他一出口,芷柔哭了起来。 “方华,爹爹说以后不许我见你。” 她顿了顿,“以后我们……” 她拉长了声音,时间颇为漫长,“我们……” “你说啊,我们怎么样?”方华脑子一乱,拉着她的手摇晃了两下。 她看着方华,最终还是说出了不要见面了的字眼。 方华心如刀割,曾经两人天真的说着长大以后要在一起,如今她却退缩了。 方华不死心,问芷柔,若不是他爹爹的反对,她会不会嫁给自己,芷柔看着她怯懦的点头,他一拍脑门,“这不就够了,我们不管你爹爹,我们成亲。” 她看着方华,落泪道:“你别傻了,爹爹是什么人,我自然知道,我不经过爹爹同意,又怎么成得了亲。” 方华不顾她怎么说,一把抱起她。 她害怕的用手猛的拍打方华的后背,叫喊:“你疯了?你放我下来。” 白芷柔叫声越发尖锐,方华才放下她,愧疚的低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 白芷柔一个嘴巴打过来,嘴里谩骂没想到他是这种人。之后转身离开,好在没人发现他们私下的见面。 过了半月,方华听家里人说,白家搬走了,至于搬到了哪里,没人知道。 凤川看着方华,“这些年你一直未娶就是等她?” 方华中肯的点头。 他太傻了,白家小姐估计早已成亲,孩子满地了,他为何会等下去呢?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方华看着凤川,说想请她帮忙找到白芷柔。 这些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倒是难。 临安如此之大,哪里去找一个女人,半点儿线索都没有。 他急着拿出一条帕子,“这是她留下的,她让我等她,她喜欢我。” 这个愚笨的年轻人从袖子里掏出一条帕子。 凤川小心的看着,柔缎绸子,不是临安的款式,上面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芷兰归,君勿念,待白芍开。 凤川咂嘴,看着方华,这行字倒看不出有让他等着的意思,他该不会是误会了吧。 方华未等凤川开口,强调:“你看这里都没有句号,一定是还有话要说的,待白芍开,待我归。” 他自动填补上想象的词语,凤川惊讶,世上竟有如此钟情之人,为了一个未知的人,一等便是十四年。 050 心上人(二) 翠菊在一旁琢磨,这女子怕是根本没在意罢了。 凤川坦言自己无能为力。 只凭借一条帕子,如何去找一个不知去向的人呢? 面前的方华也是看透凤川的为难,眼中带着泪,尴尬的笑着,“或许你们都认为我很傻,但你们不懂,若两情相悦,真心相待,或再也无法容她人入心,或再无他人~” ——你 凤川不知怎么说他,这男儿痴情倒是可贵,但毫无目的的等待会有结果吗? “抱歉,你的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了,不仅我帮不了,恐怕整个临安都无人做到。”凤川转头拨弄着算盘,希望男子能早日明白,那个人不会回来的。 他走了,面带失落。 翠菊和凤川每每提起,总是叫他痴情男,人生不过一个情字,他们心怜这个傻男儿,也为他的钟情伸出大拇指。 他再次来了,在五日以后。 他坚信凤川可以帮助自己找到心爱的姑娘。 “而立之年,她也不再豆蔻,说不定早已成了家,生了娃,如今相夫教子,你何必呢?”凝望着他那鹰勾鼻,凤川还是说出了实话。 他看着凤川,目光炯炯,说昨儿找了一个契丹国来的占卜师,他说白芷柔还爱着他,今生恐与方华无缘,但她心里还是爱着方华的。 占卜师?那不就是算卦的人喽? 这些东西凤川并不信。 她认为没有人可以预知世上的一切,就如同那些鬼神纷争之说,若有,一半是人筹,一半是赶了巧儿。 上几次破了几个案子,她更加坚信,鬼怪之事多半人为。 她抖落了窗子上的灰,又拿了抹布,接着扫地,完全不在乎方华说的这些。 方华着急,挡在凤川前,不停地祈求,“我知道您探案了得,所有人都传你是个圣人,说您……您想要探的案子一定会探,我知道您一定会帮忙找到她的。”他并不死心,或许正因如此,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熬的日子,一等便十余年。 凤川想用计谋让这个男子知难而退,让他死心,开始新的生活。 “好,帮你可以,可是我这可是要收银子的。” 方华说多少银子都可以,只要能让自己见白芷柔一面。 “二十两银子,可以吗?” “——二十两” 二十两对于方华并非小数目,第一次见他凤川就知道,他是个穷人。 他原本坚定地目光有所改变,飘忽起来,二十两她确实拿不出。 他再一次离开,没留下话语。 凤川心里一喜,他这下死心了吧。 没过几日,方华再次出现,手中捧着一个包袱,小心翼翼的,到了探馆,见没人才打开,他猛地将包袱抖落开,里面白花花的银子一水儿的落在桌子上。 “呃——这是?” 凤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哪来这么多的银子?”凤川不可置信。 他苦笑了一下,随后念叨,“爹爹留下一个宅子,我把他卖了,娘生前的首饰我也买了,这样总够了吧!” 凤川只想让他退缩,却不想弄巧成拙。 “你糊涂,怎么可以这么做,我想让你死心,你却……”她话没说完,方华开口,“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见她一面,我知道只有你能帮我。” 凤川受不得他的纠缠,更为其的行为所打动,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好了,我不敢说能帮到你,但我会尽量想办法的。” 她豪爽的推开面前的银子,“事成之后再说吧。” 方华万分感动,不停地感谢,而凤川一头雾水,连个线索都没有,只凭着一条帕子,去哪里找啊,难不成也要找个仆卦的不成? 她无精打采,倒是寡兴。 一条帕子,真的能找到那个白姓女子? 夜晚,她对着烛火而坐,轻轻摊开帕子,上面的字迹依旧歪歪扭扭。可以看出当初她大抵是用血写在帕子上的。 缎角平整,缎料厚实,为正宗雪翎罗缎,四角分别绣着曲纹花案,附珠圆纹络四簇。 赤橙相接,底衬发白,手法为蹙金绣。 尘封多年的信物,如今不知有何用途。 凤川拿着它接着烛光看了看,这帕子的一角还绣了一个白鸽。 风一掠,窗子嘎吱作响,凤川惊的回头,烛火摇曳,被风胀起,“呼”的一下,如同巨龙之口喷出的火焰,一口吞噬了凤川手中得帕子。 “啊!”凤川尖叫,翠菊急忙赶来。 她看到凤川手中的帕子正在起火,赶忙拿起一旁的壶子泼了过来,惊魂未定的凤川再看那条帕子,已成灰烬。 完了,完了,这是唯一的证据,方华苦守十四年,这信物却毁在自己手上。 “怎么办啊?娘,方华他……”凤川抹泪叹气,都怪自己不好,没关好窗子,刚刚又偏要带着帕子来烛火旁,否则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翠菊安慰凤川,这件事并非故意,明儿好好跟方话解释便是,若不成陪些银子。 凤川知道娘是在安慰自己,这并非银子能偿还的,对于方华,这是他所有的感情。 夜幕已逝,东方泛起青白,太阳缓缓升起,花儿、草儿都摇起头。 方华早早在门口守着,凤川一开门儿他便起身问是否有线索。 看到他,凤川无比愧疚。 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跟他讲昨晚的事情。 “其实……” “其实……” ——姑娘有什么话直说便是,里外十余年,我心里能承受。 凤川吞吐,不知下一刻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两人隔着门槛,一内一外,一高一矮,足足望了半刻,凤川又不能撒谎,只好坦白,“对不起,我昨儿……不小心……把……”她断断续续的说着,方华只听到结尾两个字“烧了。” “什么烧了?”他此刻还算平静。 凤川鼓足勇气,瞪大眼睛,看着他,“帕子……烧了!” 他先是低头,后抬头对着凤川大吼,“怎么会?怎么会烧了?” 随即嚎啕大哭,这帕子陪他十余年,每日想起她,他只有看看这帕子,心头浮现她的样子,可如今凤川竟然将它烧了,他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 051 心上人(三) 但他没有责怪凤川,毕竟是他求她帮忙。 凤川看着他,愧疚万分,“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了,那可是你多年的信物,昨儿……真的是意外,真的,你相信我。” 他点头,说自己并非责怪她,只是唯一的信物美乐有些难过,或许缘分真的尽了。 事由凤川而起,凤川很快想出一个办法。 她答应自己一定想办法让方华见白芷柔一面。 方华这才停止落泪。 他进内堂,翠菊担心,这些年头了,又没有其他的证据,怎么找到白家小姐,凤川虽解燃眉之急,却不知希望后的失望更令人难过。 一杯清茶、一碟点心过后,凤川带着方华一同出去,亏昨儿看的仔细,上面的蹙金绣在临安很少有人会,后人便是顰效,若说十余年前,会蹙金绣的,若非白小姐,便是白夫人,顺藤摸瓜,总会找到线索的。 凤川走了很多家绣铺,绣娘都轻哼,不过是蹙金绣,谁人不会,可看了很多绣品,凤川都觉得不如白芷柔的那条帕子绣功好。 东头的绣纺,西街的花绣堂,无人能及那白小姐的绣品。 若是找到一样的绣艺或许会找到一些线索。 方华话并不多,只是跟着凤川步步前行。 爱的人身在何处,他不知。 这条路有多难,他心里清楚。 路过广缘寺,他停下脚步。 “你怎么了?”凤川愣神,他寸步不移,面向寺门。 他不错眼珠的盯着,“我想进去拜拜。” 一世恋,痴情男儿最难得。 凤川出于愧疚,答应陪他一同去寺庙,只是门口小沙弥叮嘱女施主要喝汤方可入内。 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红的朝霞之中。 广缘寺是信教徒和藏族人朝佛的圣地。这时香烟缭绕,络绎不绝的朝拜者赶到这里,他们双手合十,举过胸、额、头,然后平扑在地上。天天如此,以致使石板许多地方都凹了下去。 佛主面前,两人紧闭双目,虔诚朝拜。 拜过佛主,两人便朝寺门走去。 “你怎么搞的,不是告诉你,把香火送到那里,你怎么送到这里?” “师叔,对不起,我这就送去。” 一个小沙弥对着一个高僧不停的点头认错,凤川深深疑惑,佛门重地,本应慈悲,出家之人为何如此欺负他人? 出门后,凤川继续找绣铺,她坚信一定会找到线索,他们来到曾经方华和白芷柔长大的地方,虽说过了十年,但方华说那里一点儿没变,还是原来的样子。 那些曾经斑驳的记忆让他越发失落。 小时候的歌谣,他,还记得。 “这里的街坊四邻你还认得吗?” 他摇摇头,十余年,大家各奔东西,有些房子都空了。 凤川询问方华,得知前方一丈远便是白家曾住过的地方。 “那里有人家,我问过,他们说不知白家,在这之前还有几户人家。” 听方华的讲述,凤川好奇,她主张进门儿瞧瞧。 “这……”方华倒是没进去过。 笃笃笃~ 门儿开了,开门的是个妇人,她看起来和蔼可亲。 “你们找谁?” 凤川如实讲了这个故事,希望能进院子看看,妇人热情的邀请他们,吆喝:“老头子,家里来人了。” 男子年足五旬,手脚伶俐,听声便从里屋出来,妇人介绍着凤川和方华,并叹:“小伙子重情义,守着恋人,一守就是十四年,今儿要看看咱们这院子,我便让他们进来了。” 男子没什么一件,点着头,跟妇人站在一旁,看着凤川和方华。 方华不顾周围的人,看着那棵大树赞叹,“这树还是那个样子。”当年他经常和芷柔坐在这棵树下,芷柔有时候偷两个枣子,拿两个酸梅,两人你一个我一个,吃的乐呵。 他们经常在这里过家家,大树根旁轻轻挖开一个洞,芷柔拾起一片树叶,轻轻的放在洞里,方华急着埋上,她便扭头气哼哼的,“你别埋,埋上,它就烂了。” 方华失措的看着她,问那该怎么办,她顽皮的笑着,取方扁石块儿压载上面。 “方哥哥,这就是我们的约定,若是它一直都在,我就嫁给你,若是它不在了,你娶谁与我无关。” “你别呀,我娶你,我方华发誓,今生非你白芷柔不娶。” 两人微微笑着,手拉着手,听树上知了不停的吟唱。 方华回忆起过去,嘴角终露出一丝微笑。 他走到大树下,转了两圈,对着一个地方蹲了下来,十余年,叶子早就不在了吧。未等他起身,凤川上前,用脚点了两下方华目光锁定的土地。 那里不比其他地方松软,显然下面有些僵硬。 她弯下身子,拾起一根粗粗的木棍,对着地狠狠的挖起来,方华见凤川在拨土,他徒手跟着拨了起来,很快发现一块儿扁石。 “不,我们当年放的石块儿没有这么大。”方华惊讶的看着凤川。 凤川没说话,两手费力的抬起扁石,下面是一块儿玉佩,一个荷包,荷包下面是一块儿小的扁石,扁石下树叶早已腐烂,不见踪迹。 凤川从方华的眼神中明白,这些东西他认得。 “这玉佩是她爹爹的,曾我见他带过,这荷包我没见过,但一定不是芷柔的。”他万般肯定,似乎有了希望。 凤川看着这两样东西,开始猜想。 为何它们会被埋在这里。 知道他们之间小秘密的只有方华和白小姐,这一定是她留下来的线索,后院子易主,新的主人无暇顾及,也就没注意这些东西,所以保留到了今日。 凤川翻开荷包,看到了荷包内绣着一个陈字,她赶忙问方华白母姓氏。 “她的娘家姓李,这个我记得清楚,当年她的外祖父母前来探望,却不知为何跟白伯伯吵了起来,情急之下白伯伯倒是说了句‘你们李家没有一个好东西。’这句话让白伯母哭丧了好一阵子。” 若不是白芷柔娘亲的荷包,那这个陈姓的人一定知道当年白家发生了什么,为何会突然搬走? 052心上人(四) 离开院子,凤川开始思考,方华说,家附近并没有陈姓街坊,那这个陈姓人的荷包为何会被留在了那里,白小姐想留下什么线索吗? 方华突然停住脚步。 “陈~” 凤川:“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方华看着凤川,眼里透出希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白家为芷柔找的婆家大抵姓陈。” 陈家的荷包,白老爷的玉佩。 白芷柔想告诉方华什么? 若两人真的有感情,她或许想告诉方华,嫁给陈家并非所愿,是爹爹的意思。 看来她或已成了陈家夫人,凤川试探问方华还要不要见一面。 “我要见她,只见一面就好。” 凤川看到他眼中沁出的泪光,周围来往的人群无人顾及这个痴情的男儿那一丝柔弱,只有她,看到了。 对于陈家的地址,方华不知。 对于陈家是做什么,方华也不清楚。 当年他没想到芷柔会突然的离去,他只惦记若是他人娶了芷柔,自己就在娶亲当日劫亲,两人双宿双飞。 曾经他们也计划过逃走,只是白芷柔舍不下她的爹娘。 单凭一个姓氏,属大海捞针,找人奈何容易。 “陈?”方华又想起了什么,转着眼珠,“白家曾经有一个奶娘,她姓陈。” 白家并不算有权有势,但因李氏一直没有奶,所以白家老爷只能花银子雇佣一个奶娘来照顾喂养孩子。后来两家关系较好,芷柔又吃了那人的奶水,白家便让她向陈氏叫乳母。 “陈氏?”凤川尴尬的说,陈氏的孩子又不姓陈,方华不绝的说,她的孩子可不遂她姓,但若是她的侄子那便与她同姓。 方华如今倒是聪明,凤川觉察,他或许知道陈氏的住所。 如她所料,方华的确知晓。 “小的时候,芷柔跟白伯伯生气,一气之下便让我陪着她到陈氏那里去。” 方华回忆起白芷柔的第一次离家出走,也是唯一一次离家出走。 两人说着叫了马车,一路颠簸着去了陈氏那里。 这些年方华从没来过这儿,今儿来了大吃一惊,这里早已旧貌换新颜。 多少年了,陈家或许早就搬走了吧。 他轻叩三声珠兰花纹的镶漆木门。 内应声之人脚步拖沓,“门外何人?” 声音足足拖长半刻,才见有人开门儿。 “你是谁啊?” 她年岁不大,但脸上布满了沧桑,一条腿悬空,同侧倚着拐杖。 方华细细辨别,杏眼未改,发髻圆平,脸颊右侧一个最为显眼的黑痣,她就是陈氏。 “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方华,曾陪着白芷柔来看过您。” 她一听白芷柔的名字倒是犹如见了鬼一样,一只手伶俐的关门儿,颤抖的答:“你来干嘛,这不欢迎你。” 她是芷柔的奶娘,芷柔喜欢赖着她,胜过粘亲生娘亲,芷柔每次见她一口口的乳娘叫着,亲切的不得了。 她对芷柔也胜过自己的孩子,她总是娇惯着芷柔的一切,她的眼中芷柔如同她亲生女儿一般。 凤川注意观察她刚刚的动作,她似乎很害怕,一只手关门,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拐杖,身子像关好门的一侧倾斜,这种动作很明显表示,她,在害怕。 “这个陈氏一定知道关于白家的秘密。”凤川眼神掠过一丝肯定。 她再次扣门儿:“陈氏,你是芷柔的乳娘,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儿?” 里面无人回应,若不是刚刚她开了门儿,倒会以为屋子里面没有人。 “陈氏,白家发生了什么,你若是知道,就告诉我们好吗?” 凤川说了很多话,企图说服她。 她一声不响,凤川知道她没有进屋子,她拄着拐杖,腿脚又不利落,若是进屋或挪步都会留有声响,而自打她关门,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任何声响,她一定在门口。 凤川动情,压低了声音:“陈氏,人非圣贤,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情字,方华为了情字一等十四年。您一定要告诉他当年发生了什么?” 久久,里面穿出了沙哑声,“好好的,你们找一个死了的人做什么?” 芷柔死了? 凤川愣住了,扭过头,方华已经倒在瘫坐在地上了。 凤川想过很多种可能,她嫁人了,她一直等着,她当年有所苦衷,可就是没想过她竟然不在人世。 凤川句句祈求,陈氏缓缓的打开了门,“你们为何会来找我?”她脸上极为困惑的表情,随后抹了一把泪。 她看着凤川,还有地上瘫坐的方华,大呼一口气,“你们要知道什么?” “我们——” 凤川看着方华,此刻顾不得他。 “当年白家为何会突然搬走?” “白家人之后去了哪里?” “还有白小姐——” 凤川声音逐渐减弱,那句“她是怎么死的?”被她硬生生压在了嗓子里。 可陈氏还是听到了,眼眶中的泪还是流了下来。 芷柔从小吃过她的奶。 这孩子又及其惹人爱,总是缠着她。 古人有话儿,生养者为大,但食乳者为尊,或是命中注定,芷柔整日粘着陈氏,直到她离开了白家,她仍旧常常去找她。 “都怪我,若不是乱点鸳鸯谱,芷柔她不会死的。” 绍兴十八年,人人向往权贵,百姓贫富悬殊,有女儿的人家万分庆幸,他们通过招婿的方式求自身的福禄。 白家也是如此,他们找到了来往密切的陈氏。 陈氏也想让芷柔嫁个好人家,享享清福。 她为芷柔介绍了几个人家的男儿,虽不是高官厚禄,但生活也算富裕,但她都不同意。 正巧陈氏的侄子中了举人。 白家便惦记上了她的侄子。 陈氏欢喜,这样便可亲上加亲。 可芷柔却不同意,白老爷将她关起来,让其面壁思过。 陈氏借机进去探望,她问芷柔是不是有心仪之人。 芷柔见到她,仍如同小时候一般,伏在她的怀里痛哭起来。 “乳娘,芷柔有无心仪之人又怎样?爹爹只让我嫁有钱人家。” 一面心疼芷柔,一面也担心她日后过的不好,她便游说:“乖孩子,听乳娘的,家侄从小斯文,待人温和,相信以后会好好待你,到时候你叫我一声姑母,亲上加亲不是?” 053心上人(五) 芷柔没有再说,只是再她的怀中腻了一阵子。 过了五日,陈氏带着侄子上门提亲。 那日太阳刚好照在院子里的围墙之上,整个院子光亮亮的,那些火红色绸缎打好花结的彩礼让白老爷笑得合不拢嘴。 这个男儿看起来确实斯文。 可芷柔心里早已住进了一个人。 他不如他斯文,却懂得哄她开心。 他不如他有钱,却在乎她的喜怒哀乐。 院子里所有人都在笑,唯独芷柔,怎么也笑不出。 陈家决定买一座大一点的院子送给白家,白老爷听了这话儿更是合不拢嘴,没几日便收拾好东西,找人去陈家传话儿,问宅子是否置备齐全。 陈家人说已安排妥当,白老爷带着家人赶忙收拾东西离开。 讲到这里,陈氏看着地上的方华,“或许白老爷是怕你纠缠,所以偷偷离开的吧。” 方华傻笑,落泪,喃喃自语:“白家到底有多狠心,宁愿芷柔去死,也不让她跟着我。” 陈氏跟着自责,若不是她的劝说,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白家搬走几日,两人便要成亲。 成亲之日,午时,喜娘慌张,新娘子竟不见了。 白家人四处寻找,终于在家附近的一条巷子里找到了她。 她苦苦哀求,说不想成亲。 白老爷住着大宅子,每日小酒入肚,他叫骂着芷柔不懂事,便带她回去成亲。 芷柔或许不甘心,在成亲的路上,巧遇一山坡,她用力一撞,冲出轿子,轿夫东倒西歪,一个不稳,她从山坡滚了下去,尸骨全无。 方华听陈氏讲完,恸哭不已。 十四年,他多想见她一面。 他想问一句,她是否爱过自己。 但她竟然…… 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凤川拉着方华从地上起来,两人准备离开。 方华像丢了魂魄一样,任由凤川拉着,左右乱撞。 凤川本以为什么都找不到了。 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人的一生,无论生死,她知道你如此爱着她,足以。”凤川呵气,“好在她也是爱着你的,否则也不会为了你冲出轿子。” 方华摇头,眼泪滚下脸颊,“我宁愿她没有爱上我,那样,她便不会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一声声恸哭,那是他对爱人的不舍。 凤川不知说些什么,此刻再多话语也是无用,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广缘寺的和尚吗?他怎么在这里? 方华也顺着凤川的目光望去。 了无希望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重新挺直腰杆,目光直悚。 “你要干嘛?”凤川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而话音刚落,他已走上前。 “请问,我可以出家吗?” 小和尚怔愣半晌,看着他结巴着:“这……这要问方丈。施主可想好?出家之事无可戏言,需六根清净,忘却红尘,便可皈依佛门。” 一旁的凤川反复问方华是否考虑清楚? 他面颜未改,仰脸深吸一口气,将那日的银子交给了凤川。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能要这么多银子,我的铺子童叟无欺,那日只想让你死心,却不想今日倒是弄了这结果。” 方华说他心意已决,这些银子便无用了,不如用它为铺子翻新,也算是感谢凤川的帮忙。 说完话,他蹙紧的眉头突然松散。 万物皆使人烦恼,不如忘却,不如割舍。 凤川推搡,她明白的讲,自己无功无禄,万万不得手下这些,方华拿出一计沉甸甸的银子,放在她的手中,“一天想你也累了,这算是报酬,其他我自会带到寺庙,做香火钱。” 一夜已逝,天亮了。 凤川去了广缘寺,今日方华便要出家,出家之刻,六根清净,削发为僧,心中清明,不与世争。 广缘寺旁,一个青姑庵里出来几个小尼姑。 她们一个个温声柔和,相互轻念着什么,她们有的垂眸收目,有的细细碎碎的说着什么,可看出她们的心静若湖泊,了无波澜。 一个小尼姑顾着说话,不小心撞到了凤川身上。 “罪过,罪过,施主莫怪。” 她嘴里的每一个字都如同神仙下凡后吐出的金字。 凤川忙应着没关系,挠挠头正要离开。 她一低头见到了地上掉落一个帕子。 小尼姑没有慌乱,气定沉稳的弯下身子,拾起帕子,雪色丝帕上一个善字用株丝黑线绣的整齐,正居正中央,那条条纹路似乎在哪里见过。 “帕子倒是别致。” 小尼姑听凤川夸奖,谢语,“施主可是好眼力,这是我们静惠师太削发前绣的,她为我们寺院绣了很多条,说是告慰苍生,了却心缘,从此便独剩一个‘善’字。” 凤川略微含额,出家之人不打诳语,说话实实在在,做的东西更是洁净一新。 这…… 凤川目居正中的那个善字,想起了什么,那晚那条烧掉的帕子上面用的蹙金绣,这条帕子中的绣法好像啊! “静惠师太?” 小尼姑来不及说,便被后面几个人叫了回去,几人贯入青姑庵,凤川倒有些好奇,这个静惠师太,或许知道关于白家的事情。 凤川走了进去,被人拦住,她客气的说要找静惠师太。 “师太此刻正在抄文诵经,施主请回。” 佛门不可喧哗,凤川虽知不可扰乱清净,可她一定要弄清楚,这个静惠师太到底是谁? “麻烦您问一下静惠师太,是否认得白芷柔?” 小尼姑摆摆手,语气干涩,“请回吧!” 院子里静谧得很,凤川顾不得那么多,提高些许嗓音,嗫嚅着嘴唇,唤:“静惠师太,您还记得当年那个叫做白芷柔的姑娘吗?” 小尼姑拉着她的胳膊,震慑,“施主不可吵闹,青姑庵里外清净,不由施主扰了清净。” 凤川觉察身旁的人多了起来,她退后了几步,就在差些被丢出去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 “什么人?” 面前出现的人,面无表情,十分冷酷,众人停止吵闹,离凤川最近的那个小尼姑开口了。 “静惠师太,这位施主扰乱安宁,打扰师太诵文念经。” 054 心上人(六) 她—— 静惠师太? 凤川顾不得其他,抿嘴笑,“您是静惠师太?”接着问:“您是否认得白芷柔小姐?” 她闪烁的目光中,对方格外冰冷。 “我不认得,出家之人,无亲无挂,何况是一个死了的人。” 死了的人? 凤川指着她明言,她就是静惠。 从进庙,她并没说过白芷柔已死。 而她为何知道。 再看她的手,左手在前,右手在后,目光一直在闪躲。 一旁的小尼姑正欲赶她走。 她一语道破,眼前的静惠师太就是当年的白芷柔。 “我不懂你说什么。”她连忙差遣几个小尼姑,“送这位施主离开。” 她的闪躲,凤川更加确定,她就是白芷柔。 凤川竟然提起了方华。 她停住脚步,背对着凤川,蹴在门槛内外,进不得,退不得。 最终念着,“出家之人,不明施主所说。” “方华要出家了,他正在广缘寺。” 静惠慢慢的回头,半晌不语。 那年,那个衣着干净的男儿,衣角翩翩,笑声爽朗,她知道,他无外乎成家立业。可凤川口中所说,他,竟要出家? 凤川眼泪汪汪,“他找到了陈氏,陈氏说你已经……”她压低声音,深喉处轻微颤抖,“他本想与你相见,若你安好,他必然不扰,若你一个人,他……” 她约凤川单独走走。 巡踏每一步,尺正莲数。 她看着凤川,打量一番,“出家人本一心向佛,红尘斩断,你若见他,不必提起我,只当我已死去。” 这话凤川明白,可她亲眼目睹了方华对爱的执著,心中万般不忍。 “他已决心出家,定不会再染红尘,师太何不让十四年前的故事有个结局,再见他一面呢?” 见,也是痛,不见,也是痛。 既痛之,何必复之。 “不!”凤川拦在她的面前挡住去路。 她窥视静惠的表情,明知她心中的不舍,道:“静惠师太了断红尘,出家人慈悲为怀,一个痴情男子斩断情丝前最后一眼,为何不了却他的心愿呢?” 果不出所料,静惠闭眼,呼吸浅浅,最终如她所愿点了头。 广缘寺与青姑庵相距百尺,这百尺她们却走了很久。 静惠隐于门外,凤川等了半晌,找了小沙弥问,才得知方华还未入内,这才放心。 静惠手中的一百零八颗珠子不停的转动,或不再留恋斑斓过往,苍生万物都随珠子转动着。 “凤川姑娘——” 方华衣着朴素,走到凤川面前,道了谢,余光扫过,那陌生又熟悉的脸庞。 若不是凤川提醒,他倒是注意不到一旁的人影。 “你看她是谁?” 他敷衍着转头,怔愣住。 惊讶的表情瞬间漫上他的面颜。 他终于呼出了那个名字,十四年,梦中无数次的呼唤,生活中无数次失望,再到绝望。 “芷柔,你没有死?” 他脸上的表情,已无法区分是哭是笑。 “叫我静惠师太。”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深喉处发出话语,犹如钝刀抹过沉木。 她一身打扮,方华自然清楚。 他顿挫,“你……”想了想叫,“静惠师太。” “你知道芷柔当年为何不肯跟她爱的人离开吗?” 一尺远的静惠长舒了一口气。 往事自然不必提起,过去终将随红尘远去。 她并未抬眸,会心一笑,“人之情分,皆出因果,贫尼不可多语,施主即将皈依佛门,自然斩断情丝,过往便可忘却。” 方华看着她,不知为何她要出现,不解为何这么多年她没有回来找自己。 他沉沉念叨,难道一个人真的能狠心忘掉过去的一切吗? 一步一移,一寸一尺,他们心中各有所思。 凤川不懂,两人各自斩断情丝,莫非是因一个情字,却落得无缘的结局,彼此相望,无法解开心结。 方华转身走进了寺庙,静惠也扭头离开,凤川伸出胳膊拉住了她,“师太了解前缘,忘却红尘,但您能不能告诉我,当初为何走上青姑庵,为何没有回去找他?” 她摆手,对于过去,不提只言片语。 她回到了青姑庵,那扇大门缓缓关上。 两个曾爱着彼此的人,为彼此付出了一生,却又为了爱断了一生红尘。 夜暮,青姑庵,院内独坐一人,背向北面朝南,借一袭皎洁月光,眸子清澈,头微微仰望天空。 一颗,两颗,三颗…… 多年前,一个男娃娃和一个女娃娃常习坐于草地上,伸着白嫩嫩的手指,对着天上这样数着星星。 哪颗大?哪颗小?他们一目了之。 他们给每颗星星起了名字。 它们似乎与他们成为最好的伙伴。 又过了几年,他们不再为星星起幼稚的名字,倒指着它们许愿。 两个人互不相诉,将愿望稳稳压在心底,他们天真的认为,不露风声,心愿便会实现。 “静惠师太!” 一个小尼姑拿了道服从后她的身后绕过。 “天气凉了,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这儿?” 静惠摇摇头,缓慢起身进了屋子。 只是一路默默念叨:皎月仍旧在,繁星照故人。 身旁的尼姑不懂,问了两句,她并没有解答,便回屋子歇息了。 翠菊见凤川打回来便无精打采,揣测出她又是为了他人堪忧。 “罢了,罢了,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结果无法更改。” 她跟翠菊讲了经过,不停咂嘴,语气深沉,为何相爱的人为彼此付出那么多,却不能在一起? “谁说他们没有在一起?” 凤川惊愕的抬头,看着翠菊,珉了一口茶,“他们已是出家之人,娘该不是说他们私下会……” “去!别胡说八道!”翠菊掩了她一下。解释:“很多时候,在一起并非人在一起。两人这半辈子都没有嫁娶之事,便是为对方保留了自己一生最为纯粹的灵魂,如今红尘之事皆放下,莫不是一心向佛?两人同心便是同德。” 或许有的人注定无夫妻之缘,但却甘愿为彼此奉献一生,世间的情与份,堪称为奢,闻者多,见者少,但至少拥者懂得其中独特的韵味。 055 嫁妆 李婶的孙子成亲,不算富贵,不算寒酸。 李婶乐的合不拢嘴,忙着告诉村里的村户。 “恭喜李婶也算是熬出头了。”翠菊眯着眼睛,抓起一把果仁儿递了过去。 对方毫不客气的接了过去,“是啊,他爹娘去的早,我拉扯他不容易,眼下成亲了我可能过好日子喽。” 她眉飞色舞,说孙子发誓以后要她过好日子,孙媳妇更是乖巧懂事,过了门儿满是忙活。 凤川不喜欢听这些老人念叨,她们十有*在吹嘘,还有一二便是东家长、西家短,她惯是不乐听。 娘亲总是认为,这些人都不容易,说些什么应喝便是。 没过几天,李婶又来了。 “诶哟哟,不得了,我那儿招了贼了。” 翠菊吆喝凤川,她鼓着嘴出来,一个好梦被搅合了,心中不悦。 “娘,什么事?” “李婶家招贼了。” 招贼? 平日她虽招摇,可家中财力,几斤几两重,他人也知,凤川皱眉,觑眼相望,“丢了什么?” 李婶着急的脸部扭曲,脱口而出,孙媳妇的嫁妆不见了。 “其他东西呢?” 她掂对了一阵,摇摇头,其他东西倒是没丢。 翠菊令凤川前去,她珉着衣襟,十指拢了几把头发,便去了李家。 李婶一路念叨,嗫嚅的谩骂,这该死的贼子奈何欺人太甚。 平日里她便如此,凤川轻哼了一声。 若不是贼人上门,就是她惹贼到家。 到了她的家,凤川打量,门内扣,半敞,一个女子坐在院当中抹泪,李婶上前,抚着对方的头,“我的好孙媳,你别哭了,奶奶照了个明白人,她可厉害了,一眼便知贼人去的方向。” “李婶万万不可阿谀,我也没那么厉害。”她挥挥手,进了屋子。 梳妆台放在最近榻卧之处,款式偏旧,上层朱漆显而易见是新涂上去的。 木凳整齐摆放在梳妆台下。 窗子紧闭,周围没有踩踏痕迹。 屋子里干净整齐,没有奇怪的痕迹。 这个贼从哪里进来的呢? “你什么时候发现东西不在了?”凤川好奇,“之前你在做什么?有无奇怪的事情发生?” 她啜泣,念叨,早早去了院子帮奶奶打理屋子,也没见任何人进来,后进了屋子,便发现东西不见了。 “其间什么人来过吗?” 祖孙二人一同晃头。 李家很少有人来,一些个妇人也只是在门口闲聊,今儿倒是下地耕作,迟迟未归。 奇怪,谁都没动过,东西无故飞了? 凤川盯着门口望,又看了看那关着的窗子。 窗口一段丝线随风浮动。 她走过去,一只手摊开,另一手捋了一把。 “鱼线”她缓缓念叨。 李婆子问这是何物,她解释:此物为鱼线,通常钓鱼之人会用,出现在这里很有些蹊跷。 细如锋利刀刃的鱼线通过窗子的缝隙,卡于窗寰之上,细入木头里。 鱼线断了,这根鱼线那头一定是勾住了什么沉重的东西。 或者说贼人仅仅用这根鱼线偷走了那些金银首饰。 “你是否听到什么声响。” 女子头若击鼓晃个不停,李婆子伸出一根手指,半点着,“凤川,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 早上丫头让她回屋歇息,她便回了屋子,由于和孙孙的屋子挨着,她在闭目养神时好像听到了什么,她本打算起身去瞧,巧了丫头进屋跟自己聊天,一打岔便忘了。 “早上几时听过响儿?”她这会儿开始回想。 小姑娘看着她,却懦说自己不记得了。 李婶舒了口气,嘴里略微埋冤,“我这一把年纪老糊涂了,什么都记不得,你年纪轻轻怎也这般?” 凤川看不惯李婶的说话方式,只得扭头。 她突然又发现一处奇怪,柜子上这么会放一个烛台,烛台通常都放在桌子上,因为害怕掉在地上砸了人,或风吹后烧了其他物品,而李家的烛台被放在了柜子上。 她回过头见梳妆台旁的烛台架上一个圆圆的痕迹,它的大小正好如同烛台的底座一样大,凤川转身取了烛台比对,形状完全吻合。 “这个烛台为何挪走呢?” 姑娘垂眸,“不是我,是相公挪走的。” “哦?他为何挪动烛台。” 姑娘一句句回答,他只是挪动了一下,并没说什么。 凤川扭头,“你撒谎,这个烛台一定是你挪的。” 她颤抖着否认。 “我没有,我没有。” 凤川指着她,问:“你是左撇子对吧?” 她惊讶的问凤川如何得知。 凤川毫不隐瞒,说话自然实事求是,“你的左手满是茧子,想你一定时常用左手。而这个烛台很奇怪,它的一侧是瘪的,有撞击的痕迹。” 她强调,这个烛台很重,要两个手才能拿得动,所以之前听到的声响,或许是烛台落在地上的声响,她连忙到李婶的屋子,就是害怕这一切被发现。 “你知道这件事情对吧,你起初的眼神不对,一个女子的嫁妆丢了,并不是像你那般坐着哭。” 她看着李婶最终跪下,“祖母原谅,孩儿也是不得已。” 她喃喃到,家中弟弟患病,没有银子,自己的嫁妆首饰是娘亲给的,如今想要讨回去又怕李家看不起他们,从而对自己的女儿不好。 “我就这一个弟弟,所以我要救他,只好想出这个办法,求祖母原谅啊。” 李婶嘴巴一歪,生气的看着她,说没想到她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女子入了门便是夫家人,私下与娘家走动并偷走了夫家的东西这已是大忌讳。 凤川开口,“李婶,得饶人处且饶人,您也要体谅她不是?” 我体谅她,以后谁知会做出什么事? 翠菊一直跟着,也同凤川一起劝说。 李婶并非恶人,只是气不过孙媳妇的做法,但她的弟弟患病倒是可怜。 “我李家没什么银子,你知道我一个孤老婆子不容易,没什么银子给你,那首饰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只是以后手脚一定要干净,不可以随意把家里的东西给了外人。” 姑娘倒是乖巧的点头,说自己以后再也不敢了。 056 帮手 冬天还是来了,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整个世界穿上了白色的外衣。 雪中的景色壮丽无比,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只能看见一片银色,好象整个世界都是用银子来装饰而成的。 雪后,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世界,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丰年的喜人景象。 凤川跟翠菊两人日子过得去,只是翠菊爹爹一直赖着不走。 “娘,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吧。” 翠菊没说什么,几个月了,他一直住在这里,赶不走他,没其他办法。 翠菊一脸的不情愿,这会儿露出笑容。 “凤川,明儿哪都别去,有客人前来。” 凤川毫不在意,“什么客人?” 翠菊神秘的看了她一眼,“你在家便是。” 晚些时候,院子一片雪白,借着烛火,格外晃眼。 凤川又拿出那个花瓶,不停地打量。 它已碎裂,不再完美。 片片碎裂之处皆露出器皿的磨痕。那恍如猎刃,将往事隔碎。 她想萧木,想那个跨世爱过自己的男人,可他忘却了一切。 …………………… 翠菊买菜路上遇到了任永裕。 他的样子足让翠菊唬了一跳。 他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上满是土,葛带不见了,手里紧抓着一个馒头,狼狈不堪。 翠菊将他带回院子,凤川打眼儿没瞧清楚,仔细看方辨别出他的样貌。 “怎么是你?” 没人能想到任永裕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很饿的样子,凤川赶忙跑去拿了几个馒头。 “喏,给你。” 他狼吞虎咽,又抬眼看看凤川,怕被嫌弃。 凤川安慰他慢些吃,又为他倒了热茶,半晌,打了饱嗝,他才缓慢说出事情经过。 掌柜家出了事,他卖掉了铺子,新掌柜鸡蛋挑骨头,好生事端,那日更是跟几个伙计商量扩大铺子,进些质地好的布匹,筹集银子做经费,人人都可当掌柜,几个伙计觉得有趣,以后不会再受气,心里一喜,都拿出了家当。 可第二日掌柜却不见了。 这些伙计后知后觉,掌柜骗了他们的银子。 铺子的存储仓里的布匹也不见了。 “报官了吗?” 提起这任永裕更是头疼,“报了,那个萧木负责这一带的案子,他只说这是欺诈百姓,尽快处理,到了今儿他也没查出什么。” 凤川理解,茫茫人海,那掌柜拿了银子说不定早就出了京城,哪里去找啊? “你要理解,茫茫人海,找一个人不容易。” 任永裕听凤川这样讲心里竟有些不舒坦,他喜欢凤川,所以从凤川口中所出包庇萧木的话格外刺耳。 “可官府衙门不是吃白饭的,他们什么都找不到,还有何用,我……我也能去衙门办事了。” 凤川突然想起上次他找到自己。 “你这么说,我倒是忘了道谢,你也不赖啊,上次亏是你们救了我。” 凤川决定留任永裕帮忙。 “你原本工钱多少?” 这一问任永裕没反应过,她还在为刚刚的话而生气。 错愕,瞪眼,“什么?” “你留下来帮我,这样我探案也有个人帮忙,娘也就放心了。” 翠菊在一旁得意的笑,“是啊,是啊,她一个女孩子,说到底我心不踏实。” 幸福来得太快,任永裕脸上的笑如花儿一般,反复问着,你是要留我下来帮忙? 见凤川肯定,他毫无所谓的摆手,说多少钱都成,有吃有喝就行。 两人说好,任永裕并无住所,原本是住在布庄,如今落了个无家可归。凤川留下他,但因没有地儿,只好让他跟外祖父住在一起。 “你小子,是不是喜欢凤川啊?” 任永裕进门儿,屋子里只有两人,他被外祖父问的脸红。 “呵,不说便是默认。” 老爷子无非是讨要一口酒喝。 趁着没人哈哈大笑。 “你小子腼腆,害羞,这哪里追得到姑娘啊?” 任永裕看着他,请教,“我该——怎么做啊?” “——唉” “要说你问我,那是问对人了。” 他不知何时准备了一张纸,丢到任永裕面前,认真的问其是否会写字。 “当然,会写皮毛。” 他清了几下嗓,站了起来,驼着的后背挺了挺,嘴巴一歪,讲起了当年自己追女子的招数,足一盏茶,任永裕有些困倦,他用宽厚的手掌哇哇拍着嘴巴,“外祖父,要不您改日再讲,我今儿倒是困倦了。” “你晚上睡那头。”他指着榻窝的一侧嚷嚷。 临睡前,他叮嘱任永裕,明儿早醒就要看到两坛好酒,否则他一定想办法赶走他。 任永裕害怕离开便答应,可身上没银子,他不知该怎么办。 天明,日月交映,任永裕果然早早出门,对于他而言,既然答应了老人家,就一定前去。 身上没有银子,他想了一个好办法。 曾经自己总是替掌柜的打酒,也认识了一些酒铺的掌柜。 他挑了好酒赊账,回到家,老爷子一睁眼看到有酒,哈哈笑了两声。 “不错,小伙子人倒是可以,我会在凤川那儿帮你说些好话的。” 任永裕心里清楚,这个老爷子只不过馋酒。 白日,两人聊天,生活惬意。 晚上,一墙之隔,满是欢喜。 这个姑娘不仅美丽、善良,还有他人没有的勇敢,这个如梦少年,每每想起这些便脸上露出无法替代的微笑。 几日后,铺子终于来了一桩生意。 赵家,十个子女,为争一座宅子,打得不可开交,衙门几次三番叮咛,不可争吵,扰乱安定,他们依旧不听,一气之下,萧木抓了他们几个人回衙门。 可问题是,大子与二子是双胞胎。 三子与四子是双胞胎。 三个姐妹长得一模一样。 唐大人看着头疼。 萧木用很多办法区分,可她们不吭声,叮咛后萧木不得已将他们放了。 好景不长,这几日又出了乱子,十妹的头不知被谁给打了,她说是六姐、七姐或八姐。 凤川看了看任永裕,无奈的撇撇嘴,吐了一口茶皮,看着萧木,“你是说,她都分不清楚三个人?” 057 祖产(一) 萧木点点头。 “那就不好办了。”凤川端着下巴思索。 若说姐妹之间,生活时间久了,大都了解彼此性格,她竟说分不清,那么说来,一定是这个人模仿其他人的举动,混淆视听。 任永裕在一旁感叹,这家娘亲并非凡人,能生出十个儿女,皆三三两两,面面相通。 萧木鄙夷的看着他,“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两人关系一直敌对,任永裕心中也厌恶萧木来找凤川。 “一个堂堂捕快,什么案子都查不了,还要找姑娘帮忙,说出去蛮好笑。” 萧木没有争辩,他望着凤川,又看了看门口的牌子。 “伯乐探馆!” 凤川生气的扭头,不由心的道歉,说任永裕不懂事,请萧木不要怪罪。 萧木昂头,“你这探馆是不许开的,衙门的事情你都敢抢着坐,大人仁慈,否则你早就入了大牢。” “你……”任永裕气急败坏,被凤川用胳膊拐了回去。 萧木这个人当真讨厌,他若不是仗着自己是捕头,哪敢如此仗势欺人。 凤川要求去见见这些人。 她们被关押在监牢之中。 任永裕一路跟着,心里多是想萧木这个人。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尾巴啊?”萧木哼着气儿瞟了一眼身后的任永裕。 他高高在上,说不得,顶不得。 凤川没做声,生怕两人冲突。 待见了几个女子后,她才震惊,世上果真有如此像的姐妹。 她们不仅长得像,就连脸上的痦子都不错分毫。 “你们叫什么?” 站着的女子率先开口,“我是如玉,老七。” “我是老八,如春。”身后绿衣女子起身介绍。 最后的女子便是老六,她看着凤川气哼哼的,或因不熟,并未介绍自己,只是反问,“你是什么人?” 萧木干咳,“你别管这么多,说你叫什么名字?” “——如夏”她不带好气儿。 凤川歪头,问萧木被打的人在何处。 “状告之人,此刻应在家中,你可要见她。” 见其肯定的点头,三人离开。 任永裕走在凤川身后,凤川走在萧木左边。 ——喏,那边就是。 几人望去,终于知道为何这一栋宅子大家争夺。 不解的是,女子出门,不当阁,不争产。为何赵家几个女子会来讨娘家的祖产? 原来赵家的小女儿嫁了个穷酸秀才,赵家本不同意,可女儿执着的爱着他,两人没办法,便让女婿入赘,做了倒插门。 如今分割财产,几个男儿便要状告小妹私侵财产,女子便气小妹得天独厚,故大家争夺不休。 “原来如此。”凤川听萧木讲得津津有味。 一旁的任永裕气得不像样子。 “那……你说这家人有必要报官吗?” 他挤到两人中间,萧木重心偏移,足足被拱出半尺。 他跳脚嚷嚷,“你是不是疯了?” 凤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任永裕,耳语,“别胡闹。” 不等他心中犯酸,前面出现一个身影。 萧木驻足,那臭面孔突然转了笑,“云溪,你今儿倒得空出来。” 凤川清楚地记得,这便是上次刘家的大小姐,萧木每次见她都柔声细语,偏偏见了自己凶巴巴的。 瞧他的样子,凤川一肚子气。 刘家大小姐再不是上次的愁云满目,甜甜笑着,凝望萧木,“萧捕头,怎么在这?又辛苦替百姓办案了吧!” “为民除害,为己责,谈不上苦。” 他说的轻巧,身后的凤川不自觉的撇嘴,刘家大小姐又撵了几步,走到凤川面前,“凤川姑娘,上次家妹之事亏是你了,要不但凭鬼怪之说,怕现在也找不到呢。” 凤川诧异的笑笑,一脸的不悦,“刘大小姐客气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否则公报私仇,被人摘了招牌,可不值当。” “什么?” 刘大小姐眼神疑虑,显然不懂。 萧木冲凤川瞪眼,她这才闭嘴。 “刘大小姐去哪儿,我……送您?” “什么大小姐,叫得我们都生疏了,我们俩本就不是陌生人,萧哥哥叫我云溪就可以。”说完她又后悔,怕萧木不高兴,问:“我叫你萧哥哥可以吗?” 萧木一脸喜庆,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当然,妹妹叫的真好听。” 一旁的凤川抓起任永裕的一根胳膊,飞快朝前面走去,任永裕胳膊有一种要被拉断的感觉,低声叫着,轻点儿。 身后传来他们的对话,甚至发出笑声。 两人进了院子,萧木还在跟云溪交谈,直到她离开,才进了赵家院子。 赵家十小姐还在哭丧脸,哭天抹泪的讲着被姐姐打的事情经过。 她嘤嘤哭着,不停地念叨。 小的时候姐妹之间关系颇好,长姐待自己格外好,可今儿竟然如此。 门口奴才曲背弯腰上前道,郎中来了。 “快让他进来。”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男子突然开口。 凤川瞧着,“这位是?” “我的夫君。” 赵家十小姐看着一旁的男子,默默念叨,“好在有夫君照顾,否则我那日该被人打死了。” 凤川这才问起那日的具体情况。 腊月初二晚,本是熄灯睡去,她突然听外面有声响,便摇夫君,令其出门瞧瞧。 那夜天出奇的冷,她夫君懒得动,便吆喝那是野猫的声音。 “这么冷的天儿,哪里来的野猫?” 她一直不放心,她夫婿却睡的沉。 越想越不踏实,院子里奴才从来不在后半夜作响,难不成是爹娘的鬼魂作祟? 最终她踏着鞋子,披着袍子,轻轻走到门口,一直手撵开了门,露出一道缝隙。 她看到了一个黑影,正站在门口。 她吓得鬼哭狼嚎,惊醒了沉睡的夫婿。 说到这里,她又害怕起来,手脚哆嗦。 她的夫君紧紧从后抱住她,“别怕,我在。” 他接着讲了故事的后半段。 他听闻娘子惊叫,赶忙起身,打开门。突然一个砖头飞了过来,正中娘子额头。 “你做什么?”他大吼一声,那人才被吓跑。 凤川听完,心里满是疑问,待十小姐冷静后她便追问起。 “你如何确定那是你的姐妹做的?” “这么大的院子,她们怎可一下就跑掉?” “院子这么大,只住了你们两个人?” 058祖产(二) 十小姐吞了吞口水,她头部沁出血丝,白色的绷带上简渐渐露出血色,犹如一抹云恰巧与晚霞相溶。 “尖叫过后,有奴才拿着灯笼出来追人,我接着微弱的光看到了她的脸,几个奴才也看到了,只是……他们分不清楚是哪个姐姐。” 一个家中,姐妹如此想象,并不符合遗传规律。 凤川头疼,任永裕见她脸色不对,忙问是不是不舒服? “头疼!” 任永裕有些担心,“怕是出来急了,受了风寒,要不赶明儿再来。” 萧木看着凤川一句安慰没有,甚至觉得她有些麻烦,不耐烦的说,能不能忍忍。 “萧捕头真是注重办案之人,可这并非凤川分内之事,你岂能让她病着帮你们衙门做事?”任永裕很少这么凶,说话也是阴阳怪气。 两人目光对在一起。 气氛突然降到冰点。 赵家小姐换药时咿咿呀呀的叫声,让两人终错开目光,各自扭头。 萧木勉强的说让凤川先回去歇息,改日再来。 一推开家门,凤川震惊了,院子空空,屋门紧闭,外祖父趴着门儿听声儿,凤川好奇的上前,拍了外祖父的肩膀头。 “诶呦……” 他吓了一跳,连忙转身,胳膊上夹的酒坛子掉落地上,摔个稀巴烂。 屋子里的翠菊开门儿,见到他正在偷听,气不打一处来,操起手旁的抹布丢了过来。 “老不害臊,你留你住已是不容易,你还听风,你明儿给我走。” 唐老爷子一脸的不高兴,咂咂嘴,当着里屋其他人的面儿指着翠菊,“你们看看,这就是她对待我这个亲爹的态度,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说完故作可怜蹲下身子拾起碎片。 里屋的几个人面生,凤川从没见过。 一个男子衣着阔绰,幞头高而挺,眉目如雕刻一般清晰,高挺鼻梁下的那张嘴亦如女人的樱桃之口。 身旁一个女人,多幅罗裙,精披缎子,珊瑚红的嘴唇配着白皙的肤色,犹如画中之人,游离之态。 另一个女子倒是头带红花,身穿朱衣,年过五旬仍不减风韵,她看着翠菊和唐老爷子笑了笑,缓和:“好事进门,你家倒是热闹了,都进屋吧!” 凤川纳闷儿这些人是谁,那个婆子自个介绍,“我是宋婆子,人送外号,宋红人儿。”接着骄傲的宣扬,自己所到之处皆有喜事发生。 “你就是凤川吧,你娘刚刚正说你呢!”她眉眼之中露出的笑让凤川不安。 翠菊拉着凤川进屋,任永裕也跟着进了屋。 翠菊目光这才从老爷子身上夺回,“凤川,这是宋娘娘,他带着钱家公子来相亲,前些天儿我不是说家中要来客人吗,那些日子有事耽搁了,今儿这不来了?” 凤川没有打算成亲,心不在焉的瞧了瞧几个人,小声对着翠菊的耳朵,念:“娘,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都没有准备。” 翠菊愣了愣,没放在心里,凤川本就清秀可爱,不收拾也是佳丽,涂那些粉倒会掩盖她的美。 钱公子缓缓起身,腰间一块儿通透的玉晃晃耀眼。 他开口了,一开口就说要给凤川很多彩礼,昂着头,下巴对着凤川,问黄金百两够不够? 身旁的女子带着一身刺鼻的香气指手画脚,“百两黄金,她们惯是高兴,不过啊,这姑娘值不值得我们钱家大动干戈?” 媒婆在一旁说和,这姑娘人精明,头聪脑慧,过日子更没的说。 凤川头痛欲裂,见女子的态度,心中更是气愤,仗着有几个臭钱,招摇撞市,这种人家固然是入不得的。 她还是礼貌的说着今日身体抱恙,不便交谈,跟翠菊打了招呼回了屋子。 唐老爷子跟着任永裕回了屋子,一路念叨,“我这个人啊,从来不欠别人人情,你这两壶酒……我可是喝得香嘞。帮你听了听,那人家里有权有势,可是临安一带有钱人,你恐怕凶多吉少喽。” 任永裕心里不安,但他相信凤川,她并非贪图金银之人,只怕…… 唐老爷子又捧着一旁空酒坛子摇晃了两下。 他试探问着,“外祖父,您说,凤川不同意,是不是就可以。” 老爷子趁机摇了摇酒坛子,他只好答应,若是这个人能不提亲,他就给他买很多的酒。 “小伙子,女孩子,哪个不想披金戴银,凤川虽不注重,但不代表不喜欢啊!” 这一夜,任永裕辗转难眠,他没银子,穷人一个,每次凤川拉着自己,都是因为跟萧木赌气,她并不喜欢自己。 屋子里有些冷,他裹紧被子,努力不让自己多想。 第二日听翠菊说凤川感了风寒,心疼不已。 他答应老爷子买酒给他,顺便去抓了药。 翠菊看到他手中的酒,倒是纳闷儿,他哪里来的银子。 “永裕,你现在身无分文哪里来的银子?” 他默不作声,低头听着翠菊言语。 她也不过是气老爷子欺负他。 叮嘱着以后无论老爷子说什么,都不必害怕,他没什么本事。 任永裕点点头,“伯母,凤川风寒,这是我去铺子抓得药。” 翠菊心里含糊,这个任永裕身无分文,又抓药,又打酒,他怎么做到的呢? 应了声,她拿着药去煎。 天气寒冷,灶屋里的炭火格外不好。 屋子里阴冷潮湿,冬季大多如此。 翠菊吆喝任永裕,“这有几块儿碎银,你去市集,弄两个汤婆子来,屋子里冷,我怕凤川吃不消。” 任永裕接过银子,转身跑了去。 院子被弄弄的中药味浸泡着。 “凤川在吗你?” 萧木还是来了,翠菊赶忙出去迎着。 生怕晚了,他又要刁难。 第一次凤川看他的时候,翠菊还觉得凤川跟萧木合适,自从上次萧木要挟凤川帮忙探案之后,她便不喜欢这个男孩子。 “萧捕快有何事啊?” 萧木寻了一周,方问,这是什么味道? “凤川病了,我煎药给她,不知您今日有何事?” 听到凤川病了,萧木叹了口气,说没事了,改日再来。 059祖产(三) 翠菊煎好药给凤川。 她目无神色的看着翠菊,“刚刚谁来了?” 翠菊叹气,嘴里念叨萧木的名字,凤川连忙问他是否说了什么? “我说你病了,他说改日再来。” 凤川躺在那里,心里难过,他都不会问问自己怎么样了,不说其他,就连这么久帮他查案,他都不曾感动过吗? 翠菊看透了她的心思,安慰,“官府当差之人,心多半是冷得,不会温柔对待一个人。” 他会,凤川心里清楚,若今日病的是云溪大小姐,他恐怕早就送药,送汤吧,他不喜欢自己,所以总是冰冷冷的,于他来讲,自己不过是一个头脑聪明,会探案的女子罢了。 一勺勺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流到了胃中。 “好苦的药!” 翠菊扶扶她的头,念叨,良药苦口。 凤川一边喝着汤药,一边思索,用什么样的办法能让萧木想起自己。 那个花瓶或许能帮上忙。 她记忆里,花瓶似乎是上一世两人共同买的,如今得到,必有意义。 “你想什么呢?” 望着她呆愣的脸,翠菊伸手探了探她的头,依旧滚烫。 凤川回过神,一手拉着翠菊的手,一边问:“娘,你相信人有上辈子吗?” 翠菊看着她,咂咂嘴,她不信,毕竟眼看不到的东西,不可信。 她知道凤川不喜欢那日相亲的那个人。 “你不喜欢钱少爷对吗?明儿我告诉宋婆子,推了便是。” 凤川不解,娘亲对自己十分了解,她为何会和宋婆子那样的官子儿媒婆往来呢? 任永裕轻轻叩门儿,翠菊开门后,他探头看了看,“凤川好些了吗?”翠菊言语他放心,便拿着汤婆子去弄。 片刻后,拿着热乎乎的汤婆子,套好口袋,送到凤川屋子,“来,给你。” 她顺**代,这是任永裕买的。 经口赞叹,“永裕这孩子不错,为人热情,懂事听话。”她看了看心有旁骛的凤川,不由感叹,“若论嫁人,倒是要嫁一个这样的小伙子,踏实,稳妥。” 任永裕细心,凤川清楚,可她放不下萧木,对于萧木有厌恶,但更多是对从前的追逐。 “我都知道,再给我一些时间吧。” 几日后,她还带着任永裕来到了赵家。 几日功夫,十小姐精气神好了很多。 她见凤川来,滔滔不绝的讲着,那日的事情,以及赵家的过往。 凤川挨着十小姐坐,一股子刺鼻的香味扑鼻而来。 前些日子因为生病,她身上的药味浓郁,坐在十小姐身旁,倒显得格格不入。 “十小姐身上气味真是好闻。” 听闻凤川夸奖,她媚眼笑了笑,“不瞒姑娘讲,我用的是一水儿的佳品香料。爹爹在的时候,常有人送这些。” 常有人送? “这香料只有你一个人有?其他的姐妹呢?” 她慌忙改口,“都有,都有,只是不同罢了。”她独得喜爱,凤川心里清楚,否则这档子事不会发生。 她让身旁的小丫鬟去拿。 一会儿的功夫,介绍着:“这是凝脂香,我最喜欢的香料,沾上一丁点儿,整个人都散发香气。” 隔着一段距离,凤川闻到了香气。 这种淡淡的香,最持久。 香气或者药味都可附在身上,久久无法褪去。 那么其他几个姐妹身上也会有不同的味道。 “你的几个姐姐,平日里喜欢什么香,你知道吗?” 她摆着手指,思索了一阵子,最后才想出来,“七姐很不喜欢爹爹给的香料,她自己略微懂得,也就弄了一些,至于六姐姐和八姐姐她们喜欢菱角香,但八姐姐偶尔也用鲜花制成的香料,装进荷包,收入囊中。” 凤川了解,问那日晚可否闻到了什么奇怪的香味? “这……倒是没有。”她斟酌一番,又说那日晚离得太远,所以根本没闻到。 可一旁的奴才却闲不住,插了句嘴道,那日他听到十小姐的叫声,心中一蹙,赶忙出来,他不懂什么香,平日里也没靠近几个小姐,所以不知那是什么香。 凤川令任永裕按照十小姐说的香做了几分,随即呈上。 他挨个嗅了嗅。 最终难以确定,却一直在菱角香那里打转。 支吾说着,似乎与它差不多。 “你确定?” 奴才看着凤川,又含糊其辞。 若真的是这份香料,那打人者就是老六和老八中的一个。 凤川想,改日她还要去一趟大牢。 这一次或许就能知道谁是伤人者。 萧木这会儿才赶到,他口口声声说衙门中有事忙不开。 任永裕一见到他心里别扭,忍不住叹,若是忙不开,你就不要来啊,可嘴上还是忍住了。 上次生病,他问都没问的事情,凤川还在闹情绪,她渴望他关心自己,哪怕只是一句问候也好。 “怎么样了?”萧木冷冰冰的问。 凤川两脚平放在身前,双臂交握。 看着眼前的男子,叹气,“过两日还要去大牢一趟。” 于他,说过多的话也是无用。 “哦,前些日子听说你病了?” 凤川眉梢微翘,心里突然喜悦,他是在关心我吗?他问我了,他…… 碍于面子,她淡淡的应了一句身体已经好了。 萧木冷冰冰的说着,女子身子骨果然不如男儿,可惜她有那么聪明的脑子。 凤川心里犹如落了一坨铁,压得喘不过气。 她不敢对抗,只能忍着,回头对着任永裕道:“不早了,我们走吧!” 萧木不忘嘲笑,为何要带着任永裕办案。 “他头脑聪慧,自然能帮忙。” 说完没等萧木说话两人离开了。 皑皑白雪就在脚下,他们肆无忌惮的走着。 凤川闷闷不乐,萧木刚刚的询问,哪里是关心?明明就是嘲笑。 “你别气了,他那种人从来都是用鼻孔看人的,你以后不理他便是。”任永裕一边走着,一边保护着凤川,生怕她滑到。 说不理他,倒是困难,他是捕快,一句话便可让探馆倒闭,另外凤川心里还藏着那个秘密,她还念着过去的情儿呢! 只可惜…… 060 祖产(四) 牢狱之中的三位女子经过几日没了声响,不再唧唧咋咋。 凤川去见她们的时候,她们坐在稻草上,比起上次气焰消了很多。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能不能救我出去?” 本是凶巴巴的老六沉不住气了。 这些日在这阴冷的鬼地方,她浑身不舒服。 一颦一簇,神态无比焦急。 其他两个人也按耐不住了。 “我是查案的,唐大人托我来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老七率先开口:“我是冤枉的,虽然我们长相相同,但我有证人,我夫君证明我当晚在屋子里歇息。” 萧木今日没有跟随,一旁的是一个小捕快。 “凤川姑娘,她的夫君是曹掌柜之子曹天拓。” 凤川眯着眼睛,她不知这个人有什么背景。 那个小捕快,介绍起来。 “听说临县的曹大人是他们家亲戚。” 亲戚?凤川探案几次便知道小捕快想说什么。 他们无非怕得罪人。 “七姐真是说笑,姐夫定帮娘子说话,若说起证人,我那日晚还在院子里挪花儿,奴才们都可以作证。” 她怕凤川不信,不断说着不信可以去问任何人。 相对于两人,老六则没什么可说。 凤川说话过程中故意靠近几个人。 嗅了嗅每个人身上的气息。 三人靠的近,所以很难分辨。 任永裕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他没有言语,倒是走到另一侧,伸出手摆了摆,“六小姐请过来。”泼辣的老六赶忙走了过去。 接着又向一旁挪了几步,“七小姐请!” 三人不知为何要她们这么站,但急于脱离这里的心情,让她们服从的站成一排。 凤川从每个人面前经过。 自小她的鼻子异常灵验。 只在她们面前走一遍,她心中就有了谱。 十小姐说过,七小姐不用香粉、香料。 可她身上有一种香味,似曾在哪里闻过。 上次那个珠玉耳环檀香缭绕的味道倒与它相似。 “裕哥哥,我头痛起来,改日再来吧!” 几个人唧唧咋咋,叫喊为何这么快就走了? 背后的几个女人反倒议论凤川怕是什么都不会。 牢狱外,凤川坦言,七小姐身上的味道很有可能是檀香。 “刚刚你叫我过去,我仔细闻了闻,。确实,跟上次耳环上的味道相同。” 她的家里一定在熏香。 可单单熏香,这些日子怕是没什么味道了。 除非她在身上带了某种香。 “你知道檀香这东西可随身携带吗?” 任永裕苦思冥想,一边走着,一边抚摸下巴。 他豁然开朗,看着凤川停住脚步。 檀香木…… 他曾听一个老师傅说过,檀香木是一种饰品,经人加工,做成葫芦、或辟邪的宝剑等形状,随身携带,它味道不会太浓,但持久,比起一般香料,能佩戴数月,依旧香气四溢。 这些看起来并没什么用,毕竟那个奴才说,那晚闻到的是菱角香。 “裕哥哥,那日我只是听人说,这个七小姐略微懂得功夫。她看起来没什么可能,但却是最有可能完成这件事情的人。” 任永裕机灵,接过话,“若一个平常人,很难从院子里快速逃走,只有熟悉落线和略懂功夫的人才会,对吗?”凤川看着任永裕,他的的确确是探案的料子。 说起来,两人怀疑,这大家闺秀,为何会学习武功,平日里不是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吗? 萧木正带着两人从对面走了过来。 他见凤川过来,便问起今日探视情况。 凤川含额,“没什么太大收获,还要一阵子仔细调查。” 一声“哦”,萧木便带人离开。 凤川不知为何曾经自己会爱上这个冰冷的男人。 他上一世也不曾如此冷血无情。 “刚刚小捕快说七小姐的夫婿是……” “曹家!” 两人对视,追上走过的萧木,要求去曹家看看。 萧木迟疑后应了。 他虽冰冷,但办案从不惧任何。 不比唐大人那般小心翼翼,害怕得罪人。 曹家宅子不大,门前干净,推开大门,房屋瓦砾整齐,一些重新翻修过。 “你们找谁啊?” 一个小奴才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快速的奔过。 “我们家管理森严,你们若是进了,老爷会骂我的。”他逗着手指的样子十分可爱,手中的扫把倒在地上。 “曹赵氏入狱多时,萧捕头带我们来查案,希望能见你们老爷和少爷。” 他一听,满脸的惶恐。 扭头跑了进去。到屋子门口跟一个奴才嘀咕几句。 奴才转身进了屋子。 久久,一个体态肥胖的男子穿着锦缎长褂,内配多幅罗衣,罗裤,步态缓慢的走了过来。 “萧捕头前来,有失远迎,望请见谅。” 做生意之人多半会说。 他嘴里好话如歌儿,说尽后,才腾出功夫问了问关于赵氏的事情。 他首先解释,事情与自己无关。 萧木望着他,“只是查案,你不必担心,我们也没说事情和你有关。”听了这些,他心里安生了许多。 凤川四周打量,“贵公子呢?” “小儿懂事,这几日我身子倦态你,他去帮忙打理铺子了。”说完他连连感叹,“老了,老了,不如从前了。” 经老爷同意,他们进入了曹赵氏的屋子。 一推门儿,刺鼻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一旁一个丫鬟见状,“平日里少奶奶喜欢檀香,所以我经常在屋子里点檀香,虽然现在少奶奶不在,但我还是喜欢点一支。” 忠于主子,这没什么。 凤川看了看屋子里的首饰。 又看了看一旁的梳妆台。 “平日里少奶奶都是你给她打扮?” 小丫鬟肯定的点头。 “少奶奶说我做事仔细,便让我来帮忙梳洗。” 凤川突然问起腊月初一晚少奶奶在做什么。 丫鬟仔细回想,那日少爷回来晚,喝的伶仃大醉,少奶奶照顾他,直到深夜,其他没有什么。 “那腊月初三晚呢?” 她这会儿回答很快,“初三晌午少奶奶就被人带走了,这我记得清楚,当时少奶奶病还没痊愈。” “病?什么病?”凤川追问。 小丫鬟撅着嘴,“还不是初一晚伺候少爷,初二就开始发烧,郎中说是风寒。” 061 祖产(五) 那日她病着,丫鬟的话若为真实地,那么七小姐不可能是作案的人。 萧木跟两个人一同回了铺子,翠菊说早上有人送信来,凤川打开信,扫了一眼萧木,随即将信件交给了他。 赵家十小姐的信,她说奴才在院子里找到了一个东西,怕是当晚那个打人者留下。 来不及喘气儿,他们去了十小姐那里。 她的伤势好了很多,斜倚着内堂的长椅小憩,身盖棉丝细柔被,见凤川来缓慢起身,用手抚了抚头。 “十小姐身子可好了些?” 她缓缓起身,由一旁奴才扶着,答:“好了许多。” 一个小丫鬟拿着帕子,仔细的端倪,随即送到了凤川的面前,“这是小奴才在院子里找到的。” “哪里?” 凤川盯着手中帕子,摊开凝望。 一个深红色玛瑙耳坠。 它颜色好看极了。 “这是……” 未等十小姐开口,奴才先开口:“这个耳坠是门口奴才院子西柴火堆拾到的,瞧样子,那个当晚是从那里逃走的。” 十小姐这下倒是说话儿了,说这家中会功夫的只有二哥和七姐。那晚又是女子,“难道是七姐?她为何要害我?” 她先声夺人,说了猜测。 凤川思索了一阵子,那日的奴才不是说闻到的香味是菱角香,可七小姐身上是檀香的味道。 十小姐又开始讲她们的故事,原来几个姐姐跟她不睦,平日里三人一起,很少跟她聊天。各自成亲后,她们彼此往来甚少,不过她心里清楚,几个姐姐对夫婿不满。 “哥哥们也住在宅子里,可他们很少与自己说话,几个嫂嫂也不悦自己住下。” 凤川心中感叹,女子嫁汉,穿衣吃饭,赵家有儿子,又怎需上门女婿呢? 她的眼神奇奇怪怪,凤川又叫来那日的小奴才。 他声称当晚见到了那个人。 “你确实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 小奴才十分肯定的点头。 凤川此次变了方法,问:“你闻到的是什么香?” 那个奴才恍惚,停顿了一下,“没,没什么香味儿。” “上次你不是还说,那是菱角香吗?” 他颇为为难的看着,转眼又看了看十小姐,说那或许不是香味,而是灯笼之中的烛火烤着纸的糊味儿。 任永裕在一旁看着奴才,“你的衣角脏了。”奴才赶忙低头,手忙脚乱的扑落,可他根本没注意到,衣角根本没有灰。 他神情紧张,一看便是说了谎的人。 所有人看着他,凤川似乎懂了些什么。 她突然扭头看着十小姐。 女子美貌,可眼神却冰冷。 她头上厚重的纱带令人不解,这么多日,伤口还没好? 时间越长,伤口越怕捂着,纱带越轻薄,伤口好的越快。 凤川上前,伸出一只手,“十小姐的额头怎么样了?” 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紧张的低头,“多谢姑娘关心,好些了,只不过伤口深,还要养一段时间。” “是吗?” 凤川上下打量她,一个头有伤的人,为何会佩戴项链,若是一不小心,项链就会触及伤口。上次凤川看到她的脖子光秃秃的,今儿倒是带了翡翠项链。 更奇怪的是,上次纱带不是这样绑的。 她额头很宽,上次纱带绑在额头距眉毛之中,如今倒是略微偏上。 哼,看来这是她一个人安排好的戏码。 凤川俏声,“十小姐头上的伤并不重,或许早就好了吧!” 十小姐温柔的问着她此话怎讲?低头落泪,哭诉姐妹一场,奈何如此相待。 萧木在一旁,让十小姐打开伤口。 凤川伸手阻止。 “我想她的确有伤口,只不过这伤口是自己打的。” “——你” “凤川姑娘为何如此说?我又不是疯子,怎么会自己伤害自己,如此做没有半点儿好处啊!” 凤川撇嘴,好处?好处就是这套房子。 “我听不懂。”“听不懂?”凤川开始将所看见的经过一条条说了出来。 她那日发现十小姐哭的时候,身后的夫婿虽然紧张,可眼神中并不焦急,他似乎早有准备,郎中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因为害怕而闭上了眼,可凤川仔细看着。 她的伤口周围所说满是血,但她伤口模糊,若远处一块儿石头丢过来,伤口会很深,她的伤口却很浅,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她不忍对自己下手。 “这宅子是赵家的,姐妹各自出阁,并不想争夺,你何必自个弄这么一出?”凤川转眼看了看。 她仍旧不肯承认自己演了一出戏。 “你可不承认,那日晚,七小姐生生病,所有人都可以证明,她在宅子里,而且你不知道的是,她虽不喜爱香料】香粉,但十分喜欢檀香,所以刚刚那个小奴才一直在撒谎。” 十小姐气不过,说若不是七姐,也可能是其他几个姐姐。 “其他两个怎么逃出这宅子呢?”凤川走到了柴火堆那里,指着道:“柴火都是放在灶屋等地儿,一来怕弄弄乱了不好收拾,二来怕雨雪将其弄湿,不好燃烧。” 柴火堆下皑皑白雪证明了这地儿原本并不是放柴火的地儿。 这是有人故意制造的假象,让人误以为凶手从这里逃跑。 “十小姐,我说的对吗?” 她终于不在辩解。 瘫坐在长椅上,落泪。 “我爱他,可穷不是他的错啊,爹爹已同意,可谁知他去了之后,几个哥哥不依不饶,偏偏为难,他们说这宅子不容外人。我以为姐姐们会帮忙说话,谁知她们不但不帮,还说风凉话。”她抹抹眼泪。 她怀恨在心,天下之大,同为兄妹,为何不能成全他们这对眷侣? 萧木走到她身旁,述;“你污蔑他人,我要带你回衙门。” 此刻她的夫婿从屋子冲了出来。 他没有言语,突然一滴泪从脸上滑落。 “我……” “——我等你!” 她终于明白了,财富并非所有,若能与爱的人在一起,或告别阔院,那也是好的。 “等我!”她说完转身跟着萧木等人离开,那些勾心斗角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062 半面殇(一) 一棵槐树,约四人高。 无论风雨,它都屹立在那里。 古溪旁很少有人来,听说这里不吉利。 偏偏这槐树就在古溪旁。 有些人虽忌讳,但一想到这可槐树的传说忍不住前来许愿。 相传这棵槐树在绍兴八年定临安为京城之时便种下,如今有了年头。 南宋1150年,一人于战乱中走失。 他的娘子盼见其人心切,便到这棵树下哭诉,本想发泄一番,念叨完便回去了。 没过几日,她的夫君回来了。 虽浑身衣着破烂,遍体鳞伤,但的的确确平安归来。 她逢人便说因那棵树听见了她心里的话,夫君才会归来。 那棵树因此被后人称为许愿神树。 翠菊带着凤川去哪里,凤川不信,“娘,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况且这……”她没在继续说,元恩凤川任何迷信之事都不信,可自从得了花瓶之后,她有意命运安排。 翠菊有她的小心思。 凤川毕竟不是亲身所生。 她的爹爹还在。 若能保佑她认祖归宗过上更好的生活,一直是她的心愿。 凤川仔细打量娘亲,她每当面红耳热,眼神游离,必是思考琐事,而且这事情不愿告诉自己。 “诶……”凤川望着一个姑娘的侧脸。 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拍着她的肩膀。 那姑娘回头,凝望片刻。 她突然认出了凤川,“是你啊!” 翠菊上前,凤川缓缓介绍,“这是我的娘亲。”随后赶忙指着对方介绍,“这位是姚云小姐。” 翠菊看着面前的姑娘,她没见过这姑娘,但姑娘一颦一笑似乎在哪里见过。 凤川弯弯嘴角,“娘,您怎么了?” “没什么,我去那头看看。” 她早早准备了一个红色的口袋。 那年之后,人们便在树上系紧红色丝带。 说是奇怪,这红色丝带死死的系在树上,无论风雨,它们都没有落下,整整二十多年,一直飘荡着。 后来的人便把愿望写在一个红色的布条上,塞进红色布口袋之中,挂在树上,说如此便会成功。 这些愿望是否成真,无从论证,许愿的人多数是为了一个心理安慰。 姚云喜滋滋的看着凤川,问她是否也是来许愿的。 “我?”凤川自然摇了摇头。 姚云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 算上翠菊,那里拢共七八人。 她走到翠菊身旁,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拿出红色的布口袋,视若珍宝,挂在翠菊的布包旁,“伯母的愿望一定是许给姐姐的吧!” 翠菊没点头,也没摇头。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微微笑着,问:“那你呢?” 她,美滋滋的,“伯母猜猜便知道了。” 她脸若桃花,一片绯红。 翠菊虽没成家,但这个年岁的姑娘也就那么点儿花花肠子。 “我不说,说出来便不灵验了。” 两人聊着,凤川正在一旁愣神。 “凤川。”翠菊喊了她的名字,随即挥挥手。 她这才缓过神,方才看到了一个人。 她伸出食指,又害怕被发现不礼貌。 “你看那个姑娘,脸蛋儿俊俏,偏偏档上了一半。” 姚云憋不住笑了,“姐姐,您一个姑娘,倒是惯爱赏姑娘。” 凤川不许姚云拿她取笑,她看着姑娘,亲手挂上了锦囊,双手合十对着那棵树,好奇起来,她的身上有怎样的故事? 她那金黄色面具下的半张脸是什么样子的? 那姑娘突然转过头,目光刚好与凤川相交。 凤川目光闪躲,盯着人家看,她明知不对。 “你看看你……”翠菊歉意,脸臊的通红,自认为没教好凤川。 一路上翠菊忍不住念叨,这姑娘面具下的半面脸,八成是毁了容或有见不得人之处,刚刚凤川盯着看,确实不礼貌。 “娘——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这么冒失了。” 回到铺子,凤川和翠菊惊讶的发现,刚刚那个女子已经在院子里坐下,这是冬日,她就坐在石阶子上,一旁是醉醺醺的唐老爷子。 “你们回来了,正好,正好,这位姑娘要找你。”他指了指凤川,缓慢起身,三步一摇回了屋子。 我只是看了她一眼,不至于这么恨我,追到铺子里吧? 凤川心中嘀咕起来。 仔细一想,自己理亏在先。 罢了,罢了。 “我并非有意盯着姑娘看,只是觉得姑娘美貌,又配了金色面具,好是漂亮,犹如一只金雀,凌空而落,故多看了几眼,抱歉。” 女子苏护不记得刚刚的事,面无表情的进了屋子,跨进门槛儿,幽幽问着:“我想找个人。” 这么漂亮的姑娘,语气冰冷。让凤川不自在。 又是找人? 上次帮着方华找人,凤川感动了很久。 只叹有情人未成眷属。 这次又是找人。 她抿着嘴,“您要找什么人。” 她眼神仍旧冰冷,看着凤川的脸,凤川不自然,她眼神犹如冰河之中两条冰柱屹立云端,渗透出阵阵凄寒。 “我要找一个女人,五旬左右陶姓。” 凤川咂嘴,“这倒是难了。”她大方的甩出一锭银子。 这些在凤川眼中并不算什么。 “你有银子,我未必能找到,你知道她的长相吗?”凤川一脸狐疑。 她摇头,洒脱而又失落。 她摊开包袱,里面一个小小的垫子。 黄色厚绒绸缎,上附祥云花纹。 凤川觉得这个垫子十分贵气。 若非王公贵族,倒用不起这垫子。 那女子没说什么,“这是你小时候的垫子?”凤川开口。 女子冰冷的脸上突然露出厌恶的神色,忍了忍开口,“是的。” 原来她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从小她的母亲便将她丢掉。 幸好被好心人拾到。 她从小习武,不为别的,就为有一日能报仇,报生母抛弃之仇。 “这么多年,找娘亲一定很苦吧。”凤川闲来无事,打趣说道。 这句话让她目露凶光。 “当然,我恨不得马上找到她。” 凤川觉察她情绪不对,那目光中充满了仇恨。 她坦言自己未必能够找到,毕竟线索太少了。 当年拾到她的人知不知道是谁? “娘娘不知,她不在了。” 063半面殇(二) 子千古,属离殇。 无数人都在感伤孩子的离开,为何她的母亲丢下了她。 凤川猜测原因。 当年那个女子若不是怀了他人的孩子,就是就是无能力养这个孩子。 面前这个姑娘的眼神让凤川害怕。 她痛恨,痛恨被抛弃。 这点从她眼神中可以看出。 “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无凭无据,能否找到难说。” 女子一股子杀气,嘴角倾斜,找到了这个人,她八成是要报当年抛弃之仇。 凤川没忍住,还是问了问,她这些年过得如何? 她没有说的意思,丢下一个纸条,说那是她住的客栈地址。 “若查出结果,可以到这里找我。”说完轻巧的将条子丢了过去。 如今能着手查得只有这块儿娃娃的垫子。 找一个人问问,这是什么地方绣的便知道了。 凤川说罢带着任永裕一同去了绣铺。 易绣堂是个讨喜的地儿。 那里不仅有做活的女工,还有许多小姐丫鬟在那里学习刺绣,打发时间。 她们也是无聊打趣儿。 凤川从她们身旁走过。 呵,一个个手中的帕子上绣满了图案。 多半是孔雀,有的是花朵。 红花儿也好,绿叶儿也罢,五颜六色,讨喜极了。 绣铺的绣娘是仁和人,年约三十、 见凤川前来,热情满满。 “姑娘喜欢什么绣样,或是挑些什么东西走?”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那头的一叠叠帕子、蒲扇。 凤川从包袱里掏出那个黄色垫子,幽幽开口:“您可否知道这是什么手艺?” 那掌柜端详了一阵子,顷刻认出了东西,“这是余杭一带的物件儿,看样子是大户人家的东西。” 说完又无比羡慕的看着凤川,“怎么,这东西是你的?” “不,是别人的,我想知道这东西真正的主人。” 女子撇撇嘴,她哪里知晓,只是可以肯定,这是余杭的东西。 余杭与临安相隔并不远,凤川人生地不熟,如何去那里呢? 她正懊恼,任永裕倒是想了好主意。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凤川顾忌,孤男寡女,传出去不好听。 她想了一阵子,还是让他留下来看铺子,带着娘亲去余杭。 翠菊听说要去余杭,心里高兴起来。 她从没出过远门,眼下出去也可散散心。 她们雇佣一辆马车,路途颠簸,凤川心里七上八下,为了这么一个女子跑这么远,或许不值得。 若找到,她一冲动便会起了杀心。 那倒是助纣为虐,成全她杀人。 “你想什么呢?那个女子?” 翠菊看透凤川心底的不安,询问过后,她还是开口。凤川不仅希望找到这个人,希望她们母女相认,不必像仇人一般。 翠菊想起了自己曾被父亲变卖之事。 她知道那姑娘心中的恨意。 亲人,最亲的人,他做出了伤害之事,固然比其他人更为让人痛恨。 曾经无数个夜晚,翠菊因为痛恨大哭起来。 那个姑娘也会如此吧。 车夫到了地儿,终于停下。 前方就是余杭。 两人一路打探,找到了一家绣铺。 “请问,您见过这种花绒垫子吗?”凤川一抬头,竟看到了一个男子。 “您?” 男子身材如女子一般,纤声细语:“怎么,男儿就不能绣花了?”接着便接过她手中的物件儿,“我瞧瞧。” 他眼神上下打量,倏地问这是谁的? 凤川身在外地,便说了谎,“我的,只是前人留下,想问问您知道哪里能绣出这种垫子吗?” “七朵祥云嘛!”他咂嘴,鄙夷的问凤川当真是这垫子的主人? 凤川面不改色,“是啊!我小时候的。” 他低声下气,此刻倒犹如奴才见了主子。 夸叹凤川长得漂亮,好话说了一箩筐。 他说过话,方摇摇头,看着垫子,说这东西余杭大多数铺子都会绣。 “那你知道哪间绣铺时间久远,已有几十年历史。” 男子思索了一阵子,用细嗓道:“陈家绣铺。”“茹泽绣坊。”这两家比较久远,其他几个十余年左右。 凤川闻男子耳语,总是想笑,这男儿的相貌倒是女儿般打扮,难免让人觉得奇奇怪怪。 他大抵也是看出这些。 有些不悦,嘴里念叨,人不可以貌取人,这些外表上的事都不可多论。 “——我没别的意思,您误会了。” 要了几家铺子的地址,她赶忙拉着翠菊离开。 她走了一半倒是笑了出声。 “这丫头,不可这般顽皮。”翠菊拉了她一下。 她仍旧嗤嗤笑着,甚至出了声。 两人走一段问几人,走一段问几人,先到了茹泽秀坊,那里的掌柜不在,两个绣娘,相对而坐。 “请问,你们见过这个垫子吗?” 一个绣娘望向凤川,点头,说她们常常绣这种文案,不过都是给皇宫贵族做外工,这两年倒是很少绣了,毕竟不流行了。 凤川抿嘴笑,“这东西都是给皇宫贵族的,普通百姓用不得?” 她点头,“祥云图案象征国家太平,后来皇上便让这图案留在宫中,每逢有皇子诞生,便做些,这是余杭的手工艺之一。” 若这么说,那姑娘的身份是格格? 难怪刚刚那个人不停地夸奖,她以为凤川身份尊贵。 两人出门,心头一阵感叹,看来这便是宫中哪个娘娘的孩子,流落民间。 凤川不解,既然是娘娘为何会让孩子丢在宫外,宫中森严,怎会发生这种错误? “你有所不知,或许这人就是故意丢她出来,你知道女娃娃在宫中不可换取荣华富贵,将来一日还会成为战争的牺牲者,或许她出于某种目的才会将孩子丢出来的吧。”翠菊只能如此理解。 凤川不懂娘说的这些,只是认为宫中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根本不会养不起这一个娃娃。 她殊不知,宫中的勾心斗角,时刻可让一个人死无葬身之地,男儿若有福气可保娘亲平安,女娃若是长大,为平和一场战争,远嫁的人不占少数,她们的命运终究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或许抛弃她也是好事!”翠菊念叨。 、 064半面殇(三) 凤川不明娘亲此话怎讲。 皇宫贵族,妃子之间相互争斗。 曾听人说早在唐朝后宫,妃子为了夺宠,竟将其他妃子的孩子害死,每年宫中被杀害的孩子不计其数。 前一秒满身荣耀,后一刻葬身祸害也说不定。 “娘,若那姑娘真是皇宫里的孩子,我们也无法找到她的娘亲了。那里我们进不去,这么多年,这位娘娘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 那姑娘说她十九岁了。 翠菊拨弄手指,看着凤川。 绍兴十三年。 那一年是…… 翠菊想起,那一年正是“宪圣慈烈皇后”即位,便是如今的“寿圣太上皇后”,说不定这个姑娘的身世和“寿圣太上皇后”当年即位有关。 “凤川,我们别查了,那姑娘你也看出来了,她心中满是仇恨,外加这事情涉及到皇宫贵族,你我不可多言语。” 这次凤川听话,两人在余杭逛了逛,第二日清晨便回了临安。 城门处进进出出的人并不多,些许生意人运着货物,少有达官贵人出城办事,风尘卜卜的归来。 临安在雪后异常寒冷。 土黄色的大地终究被洗刷干净,一片洁白。 寒风卷过,一阵凄寒。 铺子里炉火正旺。 任永裕一个人无精打采,见凤川与翠菊相互挽着进了门儿,他才露出笑容,转手探了探桌子上的壶子,扬手,“刚刚烧开的水,你们暖暖身子。” “这趟走的如何?”任永裕看着她们迫不及待的询问。 铺子只有他一个人,老爷子喝过烧酒,回屋子睡觉去了,凤川直言:“这个案子我们差不得。” “为何?” 任永裕心中一直认为,这世界上所有的案子都不会是乌龙,而且凤川的性子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直到凤川说出这案子,他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皇宫之中? 他提起来都害怕,摇摇头,“那还是算了吧。” 他恍然想起昨儿那个姑娘倒是来了。 “她说了什么?” 她一脸冰冷,愁眉不展,那半面脸依旧被厚厚的面具覆盖。 听闻凤川出去查案了,转身离开,多一个字也没说。 “娘,我如何开口是好?” 翠菊啧啧,这确实不好说出口。 她一口揽下,代替凤川跟那姑娘说。 等了两日,姑娘一直没来。 两人有些担心。 她一个人会不会遇到了危险? “一个姑娘家,里外都要小心,若是午后未到,我们去客栈找她。” 晌午过后,仍未见到半面姑娘。 任永裕陪着凤川前去瞧瞧。 到了客栈,掌柜说这个姑娘退了房。 “那她叫什么名字?”凤川问、了这个问题,掌柜翻看一番,“初月,对,就是这个名字。” 他记得清楚,一个姑娘,独身一人,面带面具,孤冷高傲。 凤川言语感谢的话儿,失落的离开。 她莫不是给了银子就离开。 她那痛恨的眼神,又怎会放弃寻找呢? 凤川扶着下巴,脚下一滑,幸亏任永裕一把拉住。 凤川神态异常,着了魔一样,嘴里念叨着不应该。熟话说无功不受禄,她收了银子却没办成案子,惭愧不已。 她去了哪里? 她唯一的惦念——垫子,都不要了吗? 腊月里,家家户户忙活着。 一年到头,就为了过个团圆年。 凤川喜爱热闹,可现在倒是没了心情。 她总是莫名的发呆,想象那个叫做初月的女子过着怎样的日子? 翠菊已买了不少东西。 凤川开铺子以来,家中银两无差。 生活还算过得去。 可她藏不住事,心中泛起涟漪。 一个清晨,笼罩在云层之后的太阳照在洁白的雪地上。 雪花儿融化,又很快凝结在一起,聚结成冰。 院子门被推开,又是难听要命的“吱嘎!” 凤川本是满脸的愁容,这会儿倒是轻松了些许。 “你——终于来了,这么久了……”话没说完,初月竟不知如何一跃到了自己的面前,伸出一只大手,紧紧的掐住她的喉咙。 凤川惊恐,翠菊连忙上前,看着她惶恐,“你这是做什么?你快松开。” 任永裕也紧紧拉着她,几人扭在一起。 她会武功,手劲很足,她似乎认定了凤川欺骗了她。 凤川呼吸困难,任永裕随即拿起一个杯子朝桌角磕了磕,杯子碎裂,他吼着若再不放手,便杀了她。 她并非害怕,见凤川难受的表情,心中一丝善意,松手,任由她瘫坐在地上。 翠菊连忙开口,她用胳膊掩着凤川,淡定的说着,“她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你想问什么便问,我们问心无愧。” 原来她从得知翠菊和凤川去了余杭,因为知道她们一定会去绣铺。所一路跟随,从一个铺子掌柜那里得知凤川和翠菊的下落,她本想跟着一起打探,不料正巧遇到二人,听说这事不可擦手,后又听说这事情或许跟宫中的人有关系,她本想上前问却不料跟丢了,回到客栈发现东西让人偷了,她竟认为是凤川让人做的。 “你们真是奸人,不能帮我找到那个坏女人,还偷走我的东西,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周围人家听见了声响,赶忙过来瞧热闹。 凤川看着她,干咳了几声。 提醒她,若是事情闹大了,倒是不好,有人报官,她恐怕一辈子都无法找到娘亲了。 她这才稳定情绪,找了位置坐下。 门口的人渐渐散去。 她冰冷的看着凤川,“你想活着吗?” 凤川哼了一声,正是因为想活着,所以才会避而不谈这个案子。 任永裕开口,她倒是蔑视,“我看你就是偷我银子的贼人。” 她看他如同仇人。 任永裕觉得这个女子或许疯了。 她视所有人为敌,只为心中那可怕地报复*。 她的眼神仿佛可以杀掉一切。 万物之中,人类秉承感恩之心,独她将仇恨刻进了骨头里,生母之亲,亲子之仇,她要报,若阻碍她报复,那便是罪不可赦。 “我想活着,没有一个人不想活着,就像你的娘亲将你抛弃,或许也正是想要你好好地活着,她不想让你每日处于勾心斗角的算计之中,你明白吗?” 065半面殇(四) 她的眼神没有半点迟疑。 笃定的看着凤川,问她到底查不查这个案子,愿不愿帮她找出生母? “我若不应呢?”凤川大大地眼睛翻转着。 她哼了一声,言语,“帮不帮都是一样,有一日我若找出了生母,杀了她,自会供出你,你知道这件事情也逃不了干系,还有他们一样脱不了干系。”她指着翠菊和任永裕。 她早看出凤川对家人的感情,故意这样说。 凤川哼笑,嘴巴不时的坳着,问她难道不怕自己报官。 她笑了笑,一个亡命之徒,怕官府的人不成? “我从小不知多少次跟官差打交道,你以为可以抓到我?” 她铁了心要报仇,凤川坚持说查不到,毕竟皇宫不是人人都能进的。 “我能帮你查到这是宫中之物,已尽力,银子还给你,只当我们没遇过。” 她靠近凤川耳畔,问了一句:“萧木是你什么人?” 她的眼神倘若知道什么,凤川有些害怕。 她悄悄告诉凤川,若想萧木想起曾经的事情,她有办法,但条件跟她一同进宫查案。 这如同一个天大的玩笑,皇宫并非人人能入,她却说得轻而易举。 “这不用你操心,我会想办法,只是你一定要帮我查案,到时候我会放你出来,若是你不答应……”她歪嘴笑了笑,凤川心底不安。 翠菊言语此事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初月姑娘,你长得俊俏,应该有更好的生活,为何偏偏要走上绝路?” 她突然不说话了,如一只猎豹静静的观察猎物。 目光浮动,最终定格在一个位置。 她看了看翠菊,看了看凤川,突然从眼底滚出一滴泪。 胸前猛的浮动,抽吸几口气。 娘亲,这个词语对自己多么的陌生。 于她来讲,抛弃之痛不足已恨。 她起身走到翠菊身旁,左手微微弯曲,冰冷的手指触碰到右脸金黄色的面具。 停顿了片刻,最终摘下面具。 她的半边脸满是疤痕,丑陋不堪,与做半面脸形成了对比。 怎么会这样? 翠菊心中一寒,看着面前可怜的孩子。 她缓缓开口,吞吞吐吐,问这脸是怎么了? 初月这会儿倒是冷笑起来。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脸上的疤痕。 她讲了她的故事,她从小被养母养大,六岁以前养母不让她照镜子,她谎称镜子是魔鬼,小孩子照不得。 她信,娘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信。 只是她好奇,为何自己没有朋友,家中的哥哥也不喜欢自己。 她时常抚摸右脸,那里出奇的难受。 厚重的疤痕覆盖着她的脸。 七八岁,有些孩子已经开始叫自己怪物。 哥哥嫌弃的对外人说自己没有这个妹妹。 有一日,哥哥突然对她说:“你走,离开我们家,你这个怪物。” 年幼的她什么都不懂,只是看着娘亲,嚷:“娘,哥哥说我是怪物。” 女子打了儿子两巴掌,便没说什么,扶着她的半面脸,说她是上天赐给她最好的礼物,只是别人不懂欣赏罢了。 爹爹喝醉了回来骂娘,这汉子一直凶巴巴的。 他总是说她捡了个怪物。 那一年她十岁,去河边打水,透过清澈的湖水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她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坐在河边。 冰澈透骨的河水泛起凉气,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相信河水里那个人是自己。 难怪,娘不让自己照镜子。 她嘤嘤的哭了起来,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 回到家中,哥哥抬头看着她,一脸的不屑,谩骂她这个鬼样子还到处走什么。这一次,她没有争辩。 她回到屋子里抱头痛哭。 娘回来看到她,问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说儿子,初月便嘤嘤说着自己就是怪物。 “娘,我看到河里的倒影,我真的是个怪物吗?”胆小的她,也被自己的鬼样子吓到了。 她的养母连忙摇头,称赞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子。“你知道吗?娘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们月月是大美人儿。”她眼含泪花的看着初月。 初月,这个名字本是她拾起她的时候不足满月,见她满脸烫伤,身体憔悴,怕她熬不过,便起了这么个名字。 “我——不是您的女儿对吗?” 十岁,她已明白许多事,包括曾经哥哥口中无数次提起的外人,以及爹爹口中的野丫头。 “我可怜的孩子,你是娘的女儿,你要知道,人一辈子会很坎坷,但总会遇到幸福的。” 翠菊听得眼泪落了下来。 看着面前的初月心疼不已。 最终开口,“你的养母便如同生身母亲,为何你还是不知足?” 她看着翠菊,缓缓低头,“我恨,若不是她们,我不会变成这个鬼样子,我的养母也不会死。” 她继续说着,凤川倒好的茶水,她看都不看一眼。 养父不喜她,总念叨这野丫头是拖油瓶,让养母赶她走。 可她怎么舍得一个女孩子流落街头,这些年她一直当她是亲生女儿。 初月说到这里情绪突然异常,大吼:“那个畜生因为我打死了娘亲,娘亲被活活的打死了。”说完她大哭了起来。 凤川插嘴问着,“那……你有没有报官啊?” 她看着凤川,嘴里的字突然冰冷。“我把他杀了,一命换一命。”说完目露凶光。 那……那你的哥哥呢? “她是娘亲的亲生儿子,我自然不会伤害他,那日我用药迷昏了他,我离开了,想第二日他会报官的。” 她说出这些话,脸上竟是骄傲的神情。 虽然她心地残忍,但翠菊等人清楚她的遭遇。 上天或许对她不公,她才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虽说你可怜,但杀人之事不要做了,何况是皇宫那种地方,不如忘了一切吧,就当你的娘亲已经去了。” “不可能,我不会原谅她的,她不仅丢弃了我,还毁了我的脸,毁了我的一生。平生么,她衣食无忧,而我就要从小被人称作怪物,就连唯一爱我的人都被连累了,她要偿还,我要她像那个男人一样惨死,我不会放过她的。” 此刻她依旧满脸恨意。 066半面殇(五) 她停了一阵子,问翠菊可否留宿一晚,翠菊和凤川面面相觑,想想便应了。 “我就跟凤川姑娘住一间屋子吧,你介意吗?” 凤川虽然畏惧这个女人,但听她讲完了自己的身世,也同情她。 “好,你留下吧!”她希望初月能够像正常女孩子一样,嫁人,忘掉过往。 夜幕笼罩临安的每一个角落,世界一片寂静,厚厚的积雪散发着凉气,一阵阵阴冷沁透没个衣着单薄的守夜人。 每一更天都能听到打更的吆喝着。 家家户户也在静静的夜里期盼黎明的到来。 快过年了,许多人家都在渴盼团圆。 小孩子准备好了炮仗,天一亮便三两一伙的出去玩了。 翠菊被炮仗吵醒。 心想这是哪家的孩子起的这么早。 她穿好了衣裳,去灶屋做饭。 饭菜好了,便轻轻到凤川的屋子敲门儿。 “初月姑娘,凤川,出来吃饭了。” 任永裕早早出门背了些柴火,见翠菊正在门外转来转去,问发生了什么。 “这凤川不知怎么,屋子里一点响儿都没有。” 任永裕连忙跟着喊了几声,屋子内依旧无声无息。 “伯母,不如开门儿瞧瞧吧。” 翠菊刚刚试过,门被倚住了,打不开。 任永裕顾不得太多,侧过身子,用力一撞。 上了年头的木门一下被撞开。 他差些摔倒,翠菊扶着他,随后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一封信。 “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她虚着眼睛,将信递给了任永裕。 拆开信,任永裕脸色突变。 糟糕! 她把凤川带走了。 “伯母,这个初月将凤川带走了,说是过一阵子会让她平安回来,让我们不要报官,否则她和凤川都不能活着回来。” 翠菊痛哭,她后悔引狼入室。 昨日不该让她跟凤川一个屋子。 她哭喊,若凤川有三长两短自己也没法活了。 任永裕劝说,这是不怨她。 接着冷静的分析:那个初月姑娘,无非想找到生母报仇,她利用凤川查出生母是何人,之后一定会放她出来。 “放她出来,若与太后有所牵连,就算凤川被放出来,还不是一样会被杀?”翠菊声嘶力竭,凤川这次凶多吉少。 她碎碎念,从小这孩子命苦,今儿又遭遇这档子事。 “伯母,您放心,我现在去找萧木,看他认识宫中之人。” 翠菊摆手,紧张的看着他。 不成。 若是衙门知道,凤川就没命了。 任永裕想单独告诉萧木,让他帮忙想办法。 可往日两人是敌对关系,今日他会理会自己吗? 他不认得其他人,认识的也只是普通人他们如何能知道宫中的情况呢? 犹豫之中,萧木来了。 他一脸的严肃,鼻孔朝下,问翠菊凤川去了哪里。 任永裕一看到他,打心里讨厌。 只是这件事情除了他,被人帮不了忙。 翠菊犹豫,不知如何开口,他一定又有了破不了的案子。 “凤川……她……” 最终还是任永裕开口了,“我要求您一件事情,不过您要保证不告诉任何人。”说完他看着萧木,赌了一把。 任永裕今日奇奇怪怪的,萧木一眼察觉,往日他待自己如仇人,今儿倒是变了脸色。 他撇着嘴,昂头问他有什么事? 任永裕见他今日声旁没有他人,说了实话。 他听说凤川被人绑走,并没有紧张。 只是思索着,她被什么人绑走?如何绑走?为何将他绑走? “萧捕头,您认识宫里的人吗?” 任永裕一针见血。 他顿了顿,“我哪里认得?”说完扭头,要将事情上报唐大人。 任永裕和翠菊一同上前,一人一只胳膊拉着萧木,嘴里幽幽道:“您若是告诉叾唐大人,凤川就没命了,你我也没命了。” 任永裕低头,“这些年我没求过什么人,今儿求你了,千万别报官。” 这并非小案子,不知罢了,知道务必上报官府。 “可若涉及皇宫里的人或后宫里的人,唐大人他会管吗?他敢管吗?”任永裕说着,一只手紧紧的拉了一把。 萧木沉默片刻,总不能坐视不管。 “萧捕快,您神通广大,一定认得宫中之人,只要能找到凤川就成,我们再研究其他的办法。”任永裕急的发疯。 萧木冷冰冰的说自己哪里认得大人物,若是认得,也不必当一个捕头了。 不过说起宫中的人,他倒是认得一个有关的人,他是一个太监,曾打过交道,不过并不是很熟悉。 “我一个发小曾进过宫,只是不幸离开了人世,之所以我认识了这个人,他叫德子,我会找他问问,若是你撒谎,我会让你整个铺子从临安上消失。”他仍旧面无杂色,恶狠狠的瞪着任永裕。 若不是出于无奈,谁会求他? 他如此不尽人情,任永裕不明为何凤川会喜欢他? 翠菊心里盘算着,这个萧木不会真的保守秘密,他总是查案,以利益为重,万一报官,那凤川凶多吉少。 她不安生,眼神飘忽。 凤川不在,整个世界都变得苍白。 屋子里到处冰冷,她唯有的便是对凤川回家的渴望。 一觉醒来,凤川已在陌生的地方。 四周无人,空荡荡的。 屋子很小,但干净整齐。 她起身摇晃走到了铜镜前,天啊,这是自己吗? 她已被换好一身奇怪的衣裳,发髻上只有一对儿蝴蝶发簪,其他什么都没有。 此刻门开了,一个女孩子的脚先于身子走了进来。 她绣花鞋子十分好看,接着是腿,最后是身子露了出来。 她一转过脸,凤川惊了。 古语里,佳人多肤白貌美,窈窕多姿,纤纤细腰,眼前的这个姑娘就是如此,只是她的脸上有些痕迹。 没错,她就是——如月。 “你的脸上的疤痕?”凤川伸出食指,想想又退了回来,接着又伸了出去。 初月冰冷的看着她,她发誓不会伤害她,也表明只是想找到她的生母,一旦找到立马放她走。 “你要记住,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彩蝶,我是巧儿。”她命令的口吻,凤川不得不听。 067 半面殇(六) 凤川忘了自己如何进了这地儿,只是反驳不得。 她忧虑,被抓到这里,娘亲怎么办? “我的娘亲一定会担心的。” 初月嘴角露出得意的笑,“他们不会报官的,我也答应你的娘亲会保你平安。”她说着又想起了什么,“你跟你的娘亲长得并不是很像。” 她吞了口口水,随即抬头转过去看着窗外,一丝对过往的联想,她大抵是又想起了什么。 窗外又飘起了雪花,今年的雪特别多。 凤川走到窗前,跟她讲出了自己的秘密。 又仰头露着小脸儿,微笑:“所以世上还是好人多,娘亲待我如亲生女儿,她一生未嫁,为了照顾我。”凤川小心掀开窗子一角,透过丁点缝隙,看了看外面的世界,这里果然不同外面。 初月看了看她,透过冰冷的面孔跟她幽幽的说着,不会让她受到牵连,可凤川明白,皇宫之中,不由她控制,既来之,则祈祷一切顺利,希望不要有乱子。 她好奇,这皇宫森严,自己如何进来的。 她确定,不是走进来的。 “我昨儿在你的水里动了手脚,然后把你带进来的,至于怎么进来的,你不必过问。” 凤川坳了坳嘴巴,她这个人跟萧木倒是很像。 “可你的脸?” 凤川处处好奇,却被其一巴掌剥开手,“用不着你操心。” “你要清楚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凤川淡定的拉着初月。 初月不耐烦,点了几下头,便如同下命令一般,“一定要记住,我是巧儿,你是彩蝶。”“你除了查案,还要做宫女该做的事,大多时间,我们会在一起,可你若好奇心太重,哪儿都跑,触犯了宫归,那你的脑袋我保不了。” “是是是是!”凤川一脸的不情愿,她总是吓唬自己,不过皇宫这是非之地她说的不无道理,保命要紧。 初月交代凤川,两人为尚衣局的小丫鬟,平日可凭借乘新做好的衣裳去各个宫。 “我们两个会一起,我想办法分散其他人注意力,你负责观察,后宫之中年纪差不多的退位太妃,从而进入其宫中找寻证据,一旦查出我的生母,我会找人送你出宫,从此我们只当没见过。”初月做好了打算,她眼神告诉凤川,此次前来,她没打算活着离开。 凤川拉着她的胳膊,压低了声音,“你若能认祖归宗,岂不是更好?” 她扭头嘲笑的看着凤川,“认祖归宗?”皇族世家,先帝退位,何人愿让其认祖归宗?何况当年那个恶毒的女人丢掉自己,既然已不承认皇族血脉,如今怎会认回自己? “无论如何,你不可轻举妄动,活着总比掉脑袋要强。”凤川试图说服她,可她却毫不隐瞒的说,自己里外一个人,活不活没有多大的意义,生死本无所谓。 凤川知道,说得再多,她也听不进去。 外面有人呼唤,凤川顾不上询问两人到底怎么进的宫,紧张的拉着初月,“巧儿,我们是不是要出去啊!” 初月点头,用手抚了抚她的胳膊,示意不要紧张。 门外是一个凶巴巴的女人,她平日掌管尚衣局,这会儿见两人慢吞吞,又长圆了大嘴啊啊的叫喊:“你们两个,慢吞吞的在干吗?不知道规矩吗?小心着点儿,若是不听话,我抽烂你们的嘴巴,信不信?”她眉毛自然成了倒八字,嘴巴两端自然下滑,成了拱形。 初月很会看脸色,冰冷凶狠的她这会儿温柔起来,一口口的称呼对方为“大人”好话说了一箩筐,道歉也你没少说,最后那女子面前扯平了嘴角,赞叹:“小丫头倒是挺懂事的嘛!” 凤川一言不发,只是跟着点头。 缝制衣服的活儿凤川不会做,刺绣只懂皮毛。 初月看起来男孩子性格,可刺绣缝制样样精通。 她偷偷做好给凤川,这样便不会让其他人怀疑。 既然来了这里,凤川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帮她找到生母,她也可早日逃离这鬼地方。 三日后,刘贤妃的生辰,皇上吩咐尚衣局选尚好罗缎制衣十套,送往延义殿,初月与凤川跟着一群丫鬟前去承衣。 后宫之大,凤川总算是见识了。 一路走来,水旁有垂纶亭、鱼乐亭、喷雪亭、流芳亭、泛羽亭;山顶有凌穹亭。后苑各成一景的小园,其中有梅花千树组成的梅冈,有杏坞,有小桃园,等等。 这前几日的大学还挂在树枝上,白花花的一片,陪着简陋出的梅花好是美丽。 每一座宫殿的建筑都不同,偶尔出来一两个小奴才,探头探脑的看着凤川等人承衣裳从面前路,背后指指点点,更有甚者还会吐上两口。 这便是皇宫,奴才跟着主子得威风,哪个主子得意了,奴才便跟着得意,哪个主子落魄了,奴才便跟着受罪,连着被排挤,所以多是小丫鬟见别的主子受宠,心头不安。 一行人终于到了延义殿,凤川久久没有抬头,凝望一阵子,门为朱红色,缀以金钉,屋顶为铜瓦,镌镂为孔雀花纹天马图案,远望光耀夺目。 这里好美! 或许每一个新进宫的丫鬟都是如此感叹。 其他人倒不以为然,规规矩矩的进了殿。 早早凤川便知,初月的身世跟先帝有关,并非当今圣上,故这些妃子可以排除,皇太妃或皇太后应该最清楚这些事情。 从延义殿出来,凤川听到假山后的两个小宫女嘀嘀咕咕。 她们在研究新入宫的白美人被害死。 “你说这白姓有都是,偏偏她就被皇上送去掖庭,还不是背后有人作祟?”一个宫女轻手蹑脚的走着,一边走一边分析。 另一个人连忙应:“可不是,这宫中谁可一步登天,她目中无人,觊觎更高的地位,竟口出狂言,笃定将来必是贵妃,活该她倒霉。” 两人说完捂着嘴巴笑了笑,一旁的凤川觉得宫中人有些可怕,一个人没了,对于她们而言,只是偷笑,如此倒也令人寒心。 068半面殇(七) 宫中的生生死死不为定数,无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凤川突然想,会不会是她的娘亲被他人所害,她才流落民间,若是这般,这些年她的仇恨或许可以化解。 晚上两人回到屋子,连着其他几个宫女一同睡下。 待其他人睡熟,初月小声问凤川是否注意各个宫殿的位置。 两人轻声交流,声音微乎其微,其他人仍旧甜甜睡着。 几日来,凤川跟宫女们相处的不错,这些宫女多半是喜欢钱财。 原本冷冰冰的,但凤川随身拿出几个铜板,她们就乐滋滋的,偶尔还跟凤川说着悄悄话。 凤川越三五日便了解到一些消息,不过跟十九年前没什么关系。 刘贤妃与给位佳丽的恩怨,那些小丫头当着他人面规规矩矩,背着人一句句议论着宫中的事。 刘贤妃把哪个婕妤的孩子弄掉了。 郭淑妃让哪个美人惨死。 凤川听得浑身发抖。 人人相争的宫中,若不争,荣华富贵不多年,若相争,你死我活必出现。 凤川见小丫头很爱说这些事,随口聊了几句,“宫中勾心斗角之事,皇太后难道不管?” 小宫女盈盈一笑,道:“这后宫之中争斗是常事,太后哪里管得了,再者说,当年她老人家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凤川谨慎的打量四周。 确定一个人都没有才开口道:“你说的话倒像知道什么?” 宫女意识到说错了话,忙辩解自己胡说八道,不停地求凤川不要说出去。 “你我为姐妹,怎会出卖你?只是我好奇,后宫佳丽这么多,皇上是凭什么来册封妃子为后?”她旁敲侧击的问了问,宫女愣神,“姐姐怕是好奇心太重了吧!” 凤川没有继续问,只是感叹,女子一声本命薄,连选择生死的权利都没有,想想也是遗憾。 还没说完,里面便喊她们进屋子做活,两人立马回了屋子。 凤川从另一个宫女口中得知,宪节皇后邢秉懿,康王妃,封嘉国夫人,靖康之难时北迁,高宗遥册为皇后,绍兴九年崩,后韦太后归国,方知皇后早崩,时中宫已虚位达十六年。宪圣慈烈皇后吴氏,自和义郡夫人、才人、婉仪、进贵妃。绍兴十三年,立为皇后。高宗内禅,手诏后称太上皇后,迁居德寿宫。孝宗即位,上尊号寿圣太上皇后,光宗即位更号寿圣皇太后。 如今除了皇太后,也只有刘太妃还活着,当年的事情或许她能知道,凤川想办法接近刘太妃她多少会知道当年后宫发生了什么? 不逢佳节、换季,很少去太妃那里。 凤川又不想等到除夕,她还盼着早日回家跟娘亲团聚。 她同初月讲,留意太妃住的地方,她一定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一日深夜,初月偷偷出去,皇宫之大,岂是她能走完的? 她先后打听了几个宫女,又谎称是尚药局为太妃送膳药的新进宫的小宫女。 巡夜的太监见她鬼鬼祟祟起了怀疑。 行走江湖多年,她撒谎无数,三言两语便骗过了小太监。 小太监心有猜测,“太上皇带着皇太后和皇太妃早早便住在后修建的寿康园之中,你不知?” 初月连忙点头说眼下知道了。 她可怜的看着小太监,“亏着您告诉我了,否则走错了地儿,我脑袋可就不保了。”念了几句感谢的话儿,两人分开。 据那个小太监讲寿康园是太上皇颐养天年之地,顺着后宫的方向朝会景堂的方向走,一直走到尽头便是了。 凤川听初月说完,好奇,“会景堂是?” “那日刘贤妃宫殿后百步后的用玛瑙盖建筑的殿。”初月仍旧一脸的平静,并不仰慕。 两人聊着,凤川帮她拉好被子,轻声说时辰不早了,明儿还要做活,早些睡。 她看着凤川突然心里一暖。 很少会有人这样对自己,她突然觉得自己自私。 宫中做活的宫女很多。 一般没人的得出宫女到底来自哪里。 凤川决定走一遭。 隔日、与初月承着两套衣裳离开尚衣局。 昨儿曹美人要的衣裳,两人正好借着机会前去寿康园一探究竟。 按照小太监所说,果真找到了会景堂,那绝非凡人能近之地,犹如仙境,凤川从没讲过用玛瑙精雕细琢垒砌而成的房子,她竟挪步艰难。 不住的叹:“这里好美啊!” 寿康园门口的奴才见二人奇奇怪怪,伸手拦下了她们。 “你们是哪里的小宫女,这里是不许进的。” 凤川刚忙巧言:“奴婢彩蝶,尚衣局做工,受尚宫大人命,前来送新裁好的衣裳给皇太妃。” 一个奴才狐疑的打量,挺直了腰杆,气派的问:“太妃如今清心寡欲。颐养天年,哪里需要这些花哨俊俏的衣裳?”说罢哄她们离开。 初月看着奴才,再一次强调是尚宫大人让其送来。 “你我都是奴才,大家做事都不容易,您就网开一面,待我送进去,太妃若是不收,我回去也好交差不是?”初月和气的跟小太监商量,一旁的凤川偷偷拿了一小块儿碎银,他这才哼哈的点头。 两人进入寿康园,走了一段路终于到了永寿宫,这里便是太妃住的地儿。正殿便是皇太后的慈安殿。 园子里许多梅花树,被大雪粉刷的白幽幽一片。 整个园子景色怡人,石子路干干净净。 两人走到永寿宫门口,请门口宫女禀报。 宫女拿眼睛瞥了一眼,“太妃一直喜欢素衣,这些过于花哨,你们是送给太妃的?” 初月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这里住的是太妃?” 一旁的凤川捂着肚子,突然蹲下。 “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疼!” 小宫女见凤川很难受的样子,便让其到宫中茅厕。 “谢谢,姐姐真是仁慈。说完凤川将一块儿碎银子放在宫女手中,“如厕之事彩蝶不会讲出去,姐姐放心,多谢姐姐的怜爱!” 宫女一看到银子,不停地夸奖凤川虽是新入宫的,倒是懂规矩。 069半面殇(八) 凤川仔细观察,见周围没人,偷偷的望了望。 皇太妃的寝殿旁有几个宫女守着。 她如何才能正大光明的进去呢? 殿门前的初月有些担心。 凤川为人善良,不狡诈,万一被抓住恐怕会有危险,她人生第一次为一个人担心。 刚刚守在门口的宫女收了银子自然高兴,跟初月聊了许多。 “这是什么声音?”初月侧过耳朵,一阵悠扬的笛声飘入耳朵。 宫殿外,宫女扬手指了指那头看不见的地方,“皇太后正在吹笛子吧!” 笛声悠扬,入耳优美动听。 皇太后难得有雅兴,曲子吹的倒是好听,婉婉动人之乐,闻者乐在其中。 凤川很久没出来,初月有些担心。 刚刚小宫女有些怀疑一个劲儿的问这人去了哪里,若是被他人发现可是要杀头的。 初月将手中的衣裳放在她的手中,没等她说话便进了宫。 太妃的宫中很冷清,这与那侧皇太后的屋子里状况截然不同。 “喂,你怎么进来了?”初月不知走了多远,凤川从后面跳了出来。 她看到凤川这才放下心,埋怨着:“我以为你被发现了呢!” 一不做二不休,两人决定进太妃的屋子瞧瞧。 屋子并非旁人能够靠近,一圈的奴才围着,她们不知从哪里进入。 初月的眼神中带着希望,可好奇,若是进去了,该问什么? “若你的娘亲被害了,而害她的人不是太妃或皇太后,那人已死,我们所做的一切是否毫无意义?” 初月总觉得,那个女人还活着。 她没有死。 好端端的天气又开始下雪了。 两人正在哟与,一个面宽体胖得太监发现了两人,“喂,你们鬼鬼祟祟的,干嘛呢?”他说着,上前迎着两人。 凤川见事情不妙,便脱口道走错了路。 “你们是哪个宫的?”太监挥了挥手,盘问着。 初月拦在凤川前,抢先答,“我们是皇太后宫中的彩蝶和巧儿,皇太后拖奴婢传个话儿,还请公公通融一下。”她说过话后凤川汗毛都竖起来了。 皇宫之中,一句谎话不知要掉几次脑袋。 何况她打着皇太后的口谕,这便是罪加一等。 公公没有说话,神色不佞。 转身进去通报。 凤川轻轻嘀咕,一会儿见到太妃说些什么,这个谎不该撒。 “你听我的就好了,与你无关。”她已做好了打算。 凤川明白,说谎这回事,一旦开头,就要一直说下去,无法停止。 她害怕,无法活着走出这皇宫。 太监出来传话,两个人跟着进去。 两人有些紧张,跟着刚刚的太监走了进去。 金椅之上,一个妆容貌美的女人端坐在那里。 她柳叶眉下的弯月眼直盯盯的看着凤川和初月。 小巧而坚挺的鼻子下那张朱红小嘴儿立马打开,“太后让你们来传什么话儿?” 她虽是太妃,可脸上沧桑未满,据凤川观察,她年岁不足五旬。 凤川一看便知太上皇当年一定是贪恋她的美色。 人间有此女,胜似仙人。 正想着,一旁的初月开口了,“皇太后正在宫中唱曲儿,只怕会打扰到太妃娘娘,派奴才来带个话儿,若是惊扰娘娘,还请娘娘体谅。” 刘太妃身子轻盈,“腾”的一下起身。 指着初月,“告诉太后娘娘,本宫不敢有半点怨言,这宫里的生活多半都过来了,本宫也是习惯了。”她摆弄着指甲,压住心中的火。 “你们还有事吗?”她语气阴冷,初月看了看,赶忙摇头,没等退下,她竟跪在地上,“太妃娘娘,皇太后宫中奴才众多,每日奴才受尽欺负,今日倒是希望太妃娘娘开恩收留奴婢和妹妹。”初月突然说出这话,凤川心惊胆战。 欺君之罪是死,欺骗太妃岂能苟活? 周围宫女看着两人,嘴上不说话,心中满是鄙夷。 皇宫之中,衣一奴不伺二主,背信弃义之人,怎会让人高看。 太妃心思细腻,疑心不减,哼笑,皇太后身边的人自己可不敢收留,因为两个奴才而伤了和气,不值当。 太妃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一个宫女,“你们刚刚什么都没听到,记住了。” 所有人退下,她看着初月,“样貌端正,是个好看的姑娘。”随后说着,宫中的规矩太多,一个人若想真正的活下去,并不容易。 “你知道吗,刚刚的这句话,完全可以让你身首异处。”她得意地笑了笑,用手指拨弄着发髻、鬓角。 凤川求饶,她看了看,“你们用什么证明对我是真心的呢?”她又缓缓说着,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不会泄露别人的秘密,就是哑巴,若是她们肯割掉舌头,她就会留下两个人。 “太妃,我……我们不会说出去的,求您高抬贵手,千万不要割掉我们的舌头。”凤川急忙祈求,初月仍旧昂头挺胸,心里却害怕不已。 她跟怕会连累了凤川。 太妃看着二人,哼笑着,“这点儿胆量都没有,还来这说大话,你们背弃主子,我一句话,太后便会杀了你们,她那个人向来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凤川和初月两人对视。 当年莫非是她让初月流落民间? 凤川偷偷打量这屋子。 太妃屋子里很少有花花东西,就连衣裳穿的也算朴素,可脸蛋儿异常漂亮,几句话便露出尖酸的样子,她一定经历过什么事,所以酷爱素色的东西。 “你们两个奴才,想欺骗本宫,还嫩着呢。” “明月,去通知皇太后,让她来瞧瞧她手下的奴才做了什么。”她一副立功的表情,随即露出了不屑。 她,与皇太后之间一定有恩怨。 派去的小宫女赶忙回来,说是太后在练舞,不方便起来。 “既然太后她老人家不方便,那我们前去就是了。” 几个小宫女上来扯着凤川和初月二人,朝门口走去。 太妃的脸上一阵得意,后宫清净,尤其这寿康园之中更是冷清。 她与吴氏的恩怨早不是一两日,不过地位悬殊,不敢轻举妄动,今日正好送上门的麻烦,何不出口恶气? 070半面殇(九) 琴曲泱泱,慈安宫中一片祥和,几人的到来并未影响太后的雅兴。 出于礼数,方停下望了望。 “今日紫气东来,福瑞临门,风真真儿的不错,把太妃吹到了我的宫中。”她从身旁宫女手中夺过了帕子,轻轻的擦着额头上细微的汗珠。 丢下帕子,她正端坐。 “妹妹坐啊,在我宫中自然些好。” 凤川发觉皇宫之中每个人说话强调都怪怪的。 她们看似友好,可每一句话中,无不透漏相互鄙夷与讽刺。 话音儿未末,太妃不甘的开口,“我今儿来姐姐宫中,一来呢,是看看姐姐,前阵子妹妹感了风寒,没能来给您问安,今儿倒应该来赔礼。”说完会心一笑。 凤川心里紧张,耳听她说出第二个前来的原因,她开口,“二来呢,是想让姐姐看清两个人。” 皇太后缓缓转过头,目光扫了一眼呢,哼笑问什么人。 太妃手清清指了指,嘲笑的说着皇太后贵人多忘事,竟连自个人宫中奴才都认不得。 “妹妹玩笑,我宫中贴身宫女只有几个人,其他内外伺候的虽说不能一一叫上名字,但也算认得模样,这两个……”皇太后一会儿看看凤川,一会儿打量初月。 “怎么?她们不是姐姐宫中的?” 一场好戏即将开始,太妃笑盈盈的看着凤川她们,又用帕子挡着嘴得意的笑着,转眼看向了太后。 “是我宫中的宫女,但叫不上名字了,你们两个叫什么?” 初月愣住了,凤川连忙跪下,“回……回太后娘娘,奴婢彩蝶!” 初月跟着跪下,“奴婢巧儿!” 太后舒了一口气,点点头,问太妃发生何事? 刚刚初月的话,太妃一并说给了太后。 她抿嘴笑了笑:“姐姐颇有雅致,可奴才也要好好教育,别弄个奴才吃里扒外,出卖主子。”她说话颇为犀利,眼神带着痛恨,“当年的郭美人就是因为一个奴才,丢了孩子,失了性命。” 太后浑身一抖,看着面前的刘太妃,手不自觉的扳扣着金色宝椅的雕花把手。 太妃满脸得意,盈盈笑着。 “姐姐多加防范,如今虽你我已是鬓白之人,可别让这小宫女挑拨了姐妹情谊,我这不就过来了,生怕姐姐误会妹妹夺人之美。” 她端起杯子啜了一口茶。 “你们两个不中用的东西,吃里扒外,背叛姐姐该当何罪?” 太妃的目光中多的是笑意。 这场戏她盼之不及。 宫中的女人大多如此,除了仇恨,便是寂寞,深居后宫,无事便学会了生事。 “妹妹后宫之中久了,自然懂得规矩,两个狗奴才我是要处置的,可本宫年轻之时便有了规矩,不当着外人教训宫女,一来怕人误会,此事杀鸡儆猴,二来怕人唾弃我轻重不施,传了坏话儿,影响声誉。”她推了推一旁的宫女,宫女拿了一些东西,碟碟罐罐。 她扭过头露出一个微笑,“妹妹前些日病了,这些东西给你补身体正合适,圣上用来孝顺本宫,本宫用不了这么多,丢掉浪费了,妹妹拿回去用吧。” 太妃心里怒火中烧,表面只能强颜欢笑,说着感谢,便退下了。 太妃回到宫中立马让奴才把东西丢掉,太后的宫中一开始盘问凤川两个人的来历。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殿上宝座传来一句问。 阶下两人怀若彘兔,初月行走江湖多年,有些撒谎的技巧,必过太后的目光,咿咿呀呀的念叨,两人不得已说了谎,本是送衣裳,走错了地儿,谁知太妃不依不饶,本以为说太后可以让她高抬贵手。 “太后饶命,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口不择言,竟惊动太后圣名,只是万万没料到太妃她竟不将您放在……”初月忙叩着头请求太后饶命。 “你们这些狗奴才,我一刀就能让你们人头都落地。” 太后大发雷霆,殿内宫女皆下跪,道太后息怒。 两人也知闯了祸。 初月还好,凤川害怕就这样枉死,娘还在家中等着自己呢。 殿内一水儿的西木香,清淡、不刺鼻。 西木香,由西木粉末制成,其中加了香粉,被人做成香料,融于香炉四壁,香气有安眠之功效。 可常人都是夜里才会焚这种香,为何太后她白日用这种香,且不困倦。 凤川突然想起民间的一种说法。 西木香于每月初一十五焚烧,可超度亡魂,或赎罪。 虽然这些有些迷信,可白日里焚这香,凤川不得不怀疑。 此刻,她急中生智。 “皇太后,我们两个确实该死,口舌不利,引来祸患,但您知道,我们若是被砍了头,除夕前又多了一桩血案,我们是在慈安宫丧命,自然灵魂会在这里游荡,您这慈安宫阴气过重,所以……”她说完四下打量,眼神带着阵阵恐慌。 皇太后一巴掌摆在椅子扶手上,手指哆嗦着,指着凤川问:“你说什么?你竟然妖言惑众,我……我先杀了你。” “皇太后,想不想除掉您宫中的阴气,想不想睡个安稳觉呢?奴婢虽不是高人,但至少可以帮您解决一些小忙。”说完她抬起头,诚恳的望着高高在上的皇太后。 殿内几个人都愣住了。 跪着的宫女不敢抬头。 初月的眼睛里一阵诧异,不知凤川此话为何而出。 太后表面痛恨其迷信,可心里隐隐作怪,她真的能破除这一切? 她已好久没睡过安稳觉了。 这么多年,她内心不安。 郭美人是她永远无法忘记的一个人。 她的孩子活该遭遇那一切,倒是被这个刘氏给抓住了把柄,贱人当年没搬倒自己,所以只能说些话儿来让自己心中犯晦。 郭美人该死,她的孩子更该死。 凤川正是听了太妃的话,得知皇太后身上一定有秘密,她不想提,必是忌讳之事。 一旁的初月,很有可能就是郭美人的女儿,倘若如此,那么她的仇人便是当今的太后。 太后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下两人。 她心里是相信刚刚凤川所说。 071半面殇(十) 闲杂人等离开,她命令凤川说出去除阴气的方法。 “太后息怒,彩蝶不能讲。”凤川一本正经。 皇宫之中哪有能不能之说? 太后一脸愤怒,命其务必说出实话,否则就杀了她。 她这才缓缓的上前。 话说起来倒是长了,凤川神秘的说着,民间有一个传说,若是有未足年月的婴儿死去,便是阴气过重,她们多半是不能投胎,怨恨人世,所以才会久久不肯离开。 凤川说完露出尴尬的笑容,小手握着帕子,严严实实的挡着嘴,“皇太后……我们宫中是不是也有死去的婴儿。” 皇太后的眼神中漏出的恐慌让凤川得意。 对,就是这幅表情。 她的眼神游离,倘若早已沉浸在当年的回忆之中。 她胸口浮动频露过大,大抵因紧张呼吸急促。 宫殿之内,静之可闻铜针落地,故凤川听皇太后那沉重的呼吸。 她越发沉重的呼吸刚好代表了她沉重的心情。 “太后,请问宫中是否真的有未足月便殒了得孩童?” 想让一个人内心防线彻底崩塌,必洞察其心中每一个细小的活动,凤川正是看出她的惶恐不安,才如此问。 一旁的初月看着凤川,心中感叹,这个姑娘果然不简单,她看起来唯唯诺诺,但胆子并不小。 她一声声看似关心的问候,让皇太后忍不住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若有,你有什么办法除掉?” 凤川抓住这个机会,不缓不急的开口,这一遭彻底让皇太后相信,曾经那个孩子回来索命了。 她看着两人,再一次提醒,“你们两个若能想出办法,我便饶你们不死,否则,谁都别想活着走出去。”她目光恶狠狠地。 她虽说话恶毒,可凤川看得出,她心里的不安击败了一切。 凤川打探过去发生何事?是不是真有婴儿早亡? 静谧的宫殿里,一段故事就这样从皇太后的口中传出。 当年郭美人进宫几日便得到皇上宠爱,当年的皇上便是当今的太上皇,吴氏当年只是贵妃,见郭美日几日获得恩宠心中不安。 后来她知道郭美人是刘贤妃的表妹。 后宫之中,最厌恶的莫过于三两联合。 其他人也有心腹,只有吴氏在宫中举目无亲。 一方优宠在握,另一方侍宠而娇,吴氏的地位岌岌可危,她不得不找刘贤妃和郭美人谈话。 她坦言,皇宫之中,花无百日红,今日你正值红艳,明日或许跌落谷底。 “你我姐妹一场,互不相害正是最好的事。” 刘贤妃口口声声说大家都是姐妹,并无斗争之说。 背地里与郭美人一同练琴,两人将风头抢劲了。 太后抹了抹眼泪,嘴角露出邪恶的一些笑,“她嘴里说得好听,却背着我同郭氏一同某计陷害我。” 一炷香的功夫,她还没有讲完。 又过了一阵子,她才缓缓说道:“她们让我失去了孩子,我自然要她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 声音传了出来,只是几个字,从她口中说出异常艰难——“我掐死了她的孩子。” 初月终于开口,她愤恨的问,若是孩子还活着呢? “不会的,她……的确死了!她死的透透的。”说起那孩子她此刻还哆嗦。 凤川看了看初月,又转眼看了看太后。 她身旁的茶几上杯子被她胳膊弄得乱晃。 面前的这个人正是杀害娘亲的仇人,也是让自己沦为孤儿的凶手。 她想要报仇,凤川拉着她的胳膊。 她停顿,太后问有何办法能让孩子安息。 “回太后,这婴灵为抿,需赎罪,虔诚赎罪,可知孩子生辰八字,若是晓得告诉奴婢便是。” 太后记不得这些,“绍兴九年!月份我记不得了。” 她愧疚,仅仅对于孩子的愧疚。 绍兴九年? 应该是八年才对。 那年养母亲口告诉初月是在绍兴八年捡了她。 凤川没等问出下句话,初月一个箭步跳到殿上,“你给我拿命来。”她发疯了一般。 凤川见形势不对,赶忙上前,她慌了神,太后也慌了神。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她声音颤抖,有些紧张。 内外奴才听到喊声,立马叫了侍卫。 慈安宫倏地被侍卫里外围住。 有人要刺杀太后,这话很快传到了太上皇那里。 他赶来见到了初月正拿着匕首威胁着吴氏。 “大胆宫女,你可知行刺皇太后该当何罪?” 初月仰头大笑,接着看着太上皇猖狂的吼着:“我要为我娘报仇!” “你娘?”吴氏惊讶的看着初月。 “不,不可能,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她神志不清,反复的说着。 太上皇不知为何,问初月她的娘亲是何人? 初月看着一旁的皇太后,恶狠狠地说:“让她告诉你吧。” 太上皇看着吴氏,吴氏拼命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初月一把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显眼的疤痕。 那厚重的疤痕与另一侧光鲜的脸颊对比,越发丑陋。 殿下之人无不瞠目。 太上皇退了一步,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 “我不怕你,我行的正坐得端,是你的娘亲害我丢了孩子,所以我才会对你动手,你竟然没死,哼,真是命大。” 太上皇不敢相信,吴氏温文尔雅,慈祥可亲,竟能做出这种事情。 “你……”他没有说出后半句,只是哀叹。 那么说上面的这个姑娘是…… 无论她是那个妃子的孩子,她都是自己的女儿。 “你快下来,若你真的是我的女儿,你就放手,把所有的事情跟我说清楚。” 她看着凤川,突然想起什么,撇了撇太后。又望了望太上皇,开口让其放了凤川。 “你们让彩蝶离开皇宫,这事情与她无关。” 太上皇神色之中不乏怀疑,平白无故出来一个丫头,确实可疑,可情况危险,他有深情的问着,“你的娘亲到底是何人?” “我的娘亲就是当年的郭……”她话说一半,凤川立马阻止。 截断她的话。“她的娘亲就是身旁的皇太后。” 吴氏愣住了,扭头看着这个用匕首胁着自己的姑娘。 072 殇离 “你在说什么?”初月也愣住了,直嚷凤川胡说八道。 凤川看着皇太后,“我没有胡说。”她指了指太后的左手,“我刚刚留意到太后经常用左手拿帕子,左手拿被子,左手用力……” “太后,您是左撇子对吧?” 吴氏点点头,目光中仍有一丝微寒。 初月看了看自己持刀子的左手。 她反复重复,这或许只是巧合,算不得证据。 “好。”凤川看着吴氏,“当年,您的孩子,死了吗?” 吴氏摇头,说她不知。 紧接着眼泪一股流下,不,她的女儿脸上干干净净怎么会有疤痕? 凤川扭过头,看着太上皇,或许刘太妃能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太妃赶到,看到了初月脸上的疤痕,突然一愣,不知该说些什么。 “太妃娘娘,您可知,当年太后的女儿去了哪里?她被丢弃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没有,不是我丢的,她胡说八道,上皇为我做主。”她方寸大乱,跪地求饶。 凤川冷静的看着面前太妃,没人说孩子是被丢掉的,她刚刚那么紧张,分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如同太后所说,当年她和郭美人一同在后宫称霸,她一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说话啊!”太上皇一脚将她踢到地上。 他吹胡子瞪眼,面前这个女人竟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 她看着吴氏,痛恨的流泪。 不再摆出可怜的模样。 昂头傻笑,说出了实话。 “吴氏这个女人表面与我们姐妹相称,背地里还不是跟着皇上说三道四,我当年差点落入冷宫,若不是子嗣护体,我早就死在冷宫之中了。”她指着皇太后,“你的孩子活该毁容,当年你是怎么陷害其他才人的?那日所幸我得到了方子,本想给你用,可你偏偏抱着孩子四处炫耀,逢人不忘挖苦我是差点儿进了冷宫的女子。” 她一阵冷笑,不语。 皇太后开口问了起来。 当年是谁偷走了她的孩子。 “是我!”她昂起头,恶毒的看着,随后又抿着嘴问:“你后悔了吧?郭美人和她的孩子都是替罪羔羊。” 太上皇气的发抖,都说后宫女人只是争宠。 今日他才得之为何有些妃子无故的滑胎。 更有甚者胎死腹中。 原来这些个女子都在用他人的性命保全自己。 冤冤相报何时了。 太上皇看着初月,落泪,“你有何证据,你就是太后的女儿?” 凤川在一旁捉摸着,“不如滴血认亲吧!” 随后劝说初月,“这么多年你一直痛恨你的娘亲,今日你也算知道,她并非有意抛下你,今日不如你认了亲吧,你不是渴望见到爹娘啊吗?如今你见到爹娘了……”凤川边说边感动的落泪。 初月看着身旁的皇太后,不住的摇头。 “我的娘亲早就不在了,她不是……”转眼望着凤川拼命的吼着:“她不是!” 殿内侍卫悄悄问太上皇此事会不会有诈。 凤川认为可以滴血验亲,只是太上皇为九五至尊,不知可否一试。 “可以,这个时候,女儿最重要,来!” 他接过身旁一个奴才的刀子。 血即刻滴入水碗之中。 “你快过来啊!”凤川比初月更急。 里外都是一死,初月用刀在手上轻松的划了一条口子。 随后鲜红血液顺着伤口流下,一丝丝凝聚,落入水碗之中,与太上皇的血液相互融合。 “融了,融了!”凤川激动的再次落泪。 初月看着太上皇。 面前这个男人便是自己的爹爹。 曾经的养父那么的不欢迎自己。 她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却开不了口。 突然她拿起刀子,在脖子上割了一刀。 “啊!” 所有人惊叫了一声。 太上皇抱着她,不停地呼唤,“你这是做什么?快来人,救救我的女儿。”这会儿吴氏也醒过神,奔了过来。 初月颤抖着指着凤川,恳求太上皇让她出宫,她是自己为了探案找人带进来的,又恳求他不要责怪娘亲当年杀人之事。毕竟她是为自己报仇。 “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太医赶到,初月已断了气。 窗外的腊梅被微风拂过,梅花缓缓落在地上。 它们也在哀悼,初月的离开。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凤川哭了起来。 寻找亲生爹娘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 如今找到了,她却走了。 太上皇抱着她,此刻他变成了普通的老人,看着孩子的离去,无能为力。 他厚重的手掌抚摸着初月的脸颊。 那些疤痕沉沉的盖在她的脸上。 这么多年的过往通通在这一刻放下。 太上皇哀叹,太后的哭喊,凤川的伤心。 隔日早,太后派人送凤川出宫。 回到铺子,翠菊抱着她哭了。 “娘亲,才几日,您瘦了整整一圈。”凤川心疼的看着翠菊。 “你能回来就好,这些日子永裕跟萧木都里外找人,可根本打探不到你的消息,那个初月倒是不识好人心。”说着她四顾,拍着胸口说幸好她没跟回来。 凤川眼圈通红,低着头,“她不会跟回来了。” 任永裕紧张,他看出一定出了事。 所有人都关心会不会连累凤川。 凤川肯定的摇头,“她临死前求了太后,让其放我出宫,刚刚还是太后派奴才送的我。” 翠菊惊讶,太后竟听了她的? “对,太后听了她的,因为她是太后的亲生女儿。” 这句话一出口,翠菊和任永裕的脸上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凤川早就想到的。 她讲诉了几日的故事,以及发现线索的全过程。 萧木推开门,看到凤川回来,面不改色。 “你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怎么样?” 他,算是关心我吗? 凤川心中不停地思索,兜着嘴巴念叨:“谢谢萧捕快担心。” 他摇摇头,说自己只是路过,顺便来瞧瞧。 说完转身走了。 他似乎很冷血,凤川甚至不懂为何,他的骨子里会这般无情,曾经他不是这样的。 外面再次飘起雪花,初月的出现和消失让凤川措手不及,人的一生或许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亲人一直陪着自己,若没了那段可贵的记忆,生死无差。 073寻夫(一) 大年三十,鞭炮声声。 孩童嬉戏,三五人持着炮仗。 巷子口鞭炮响彻。 凤川换好了娘亲给她做的新衣裳。 但她还是不开心。 初月的事情让她心里难过。 人的命运为何不同,她从小命苦,等到今日却…… 任永裕知道她心中想什么。 苦口婆心的念叨,人已去,何必为其忧心,她自然是快乐的。 大街上已搭满了彩棚。 闹事上随处可见一些个女子。 平日里大家闺秀不可踏出房门,今儿倒也撒了欢儿的往外跑。 “我出去逛逛,集市上好生热闹。” 任永裕放下手中的东西,“我陪你去!” 翠菊喜滋滋的贴着门神和钉桃符,见两人出去差遣带两个猪蹄子。 今儿市集上什么都有。 任永裕想带着凤川散散心。 背后竟有人指指点点。 “这不是那个小白脸吗?听说他靠姑娘家养着。” “诶呦,真是的。” 凤川突然回头,两个妇人正对着她们的背影品头论足,见她们回头,立马闭嘴。 任永裕满脸涨红,却说不出话来。 “他是帮我探案的,没有吃白饭。这些本不用给你们说的,毕竟你们不是吃饱了没事做的臭八婆,对吧?” 两句话让妇人唾骂了几句,不讨趣的走了。 这些人惯是喜欢说闲话,凤川不让任永裕跟她们计较。 任永裕一心猜测,她们怎么会认得自己和凤川? 一头雾水,两人走在市集。 凤川见什么都喜欢。 小孩子玩的布娃娃。 绑头发的红绳子。 花簪钗子,一些子新奇玩意儿。 凤川喜欢的不得了,里外买了一些。 “猪蹄子多少钱一个。” 男子一边拎着大刀不停地割着肉,一边用粗犷的嗓子喊道:“五个铜板。” 一旁的女子看着猪肉摊停住了脚步,却没有拿出铜板,只是干看着。凤川留意到她,正逢佳节,怕经济拮据,拿不出铜板或银子。 “您想要什么?我给您买吧!”凤川一开口,那女子倒不好意思了。收起来也是不礼貌。 凤川见女子发髻上无钗一支,想也是没什么钱财。 女子并没有其他不悦,只是打量着凤川,眼神中带着羡慕。 她年纪不大,但身旁带着一个小女孩。 “姑娘,我不要其他,您给我一块儿猪肉就好了,过年了,我想让孩子吃点儿好的。” 凤川并不吝啬钱财,只是见她不像流浪的人,衣着干净整齐。她随口便问是不是生活遇到了困难,一边把大汉递过的猪肉加一个猪蹄子放进女子手中。 女子不愿说,凤川便不再问。 她说了很多声感谢,却在转过身子的时候抹了几把泪。 她能如此,不得不说也是生活所迫。 两人回到铺子,娘亲挂好了门神,粘好了对子,这会儿也换上了新衣裳。 “娘好漂亮!”凤川甜甜地笑着。 凤川四周打量,“外祖父咧?”院子里没见他的影子。 翠菊满不在乎,他昨儿喝多了,这会儿应该还在睡。 暮色将近,凤川帮着娘亲蒸了馒头,又包好饺子,备着子时压岁时吃。 几人乐乐呵呵,外面鞭炮一响,他们知道子时到了。 唐老爷子倒是早早坐在桌子前,拿好了杯子,一杯杯的饮着。 他对酒的情有独钟,或许无人能解。 大年初一,一切崭新。 铺子来了一个人。 “你……”凤川笑嘻嘻的。 来的人正是昨日那个女子。 她看着凤川也一脸吃惊,“竟然是恩人姑娘。” 两人笑着说这是不浅的缘分。 女子一脸的笑容,但看得出她满是心事。 “这会儿也是新的一年了,您倒是愁容满面,今儿来此地有何事相述?” 凤川跳了一个红皮儿苹果,递给了她。 她推辞一番,却在凤川坚持下决定将它收好带回去给孩子吃。 “我差些忘了我来做什么的。”她一拍脑子,直呼脑子臭。 她今儿来的目的是查询相公被人拍骗了钱财之事。 “您还是坐下慢慢讲吧。” 她念叨,几个月前,相公的铺子被人骗了钱财,从此相公便没了身影,他丢下些许银两,便走了,至今没有回来。 凤川怀疑的看着,问:“这么久了,他一直没回来过?” 女子摇头。 “除夕也没回来?” 她接着摇头。 奇怪,无论遇到什么,年总是要回家过的。 从女子口中,凤川得知,她姓许,出自贫家。 男子姓姚,做生意之人。 “做什么生意?铺子在什么地方,被什么人骗了钱财?”凤川低着头问,女子却抬头愣住了。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而后,她直言自己不知。 娘子不知相公做什么生意,不知铺子在哪里? “他说女人家不必懂这么多,只要照看好家和孩子便是。” 这个男人行为举止异常奇怪,凤川不得不去女子家里瞧瞧。 任永裕帮忙翻看证据,竟发现屋子里根本没有男子的衣裳和鞋子,就连幞头都没有。 一个人住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什么东西都没有呢? 女子被问起这个问题,解释道:“相公说他的衣裳大都在铺子里,他忙的时候,回来很晚,或回不来,所以家里几乎没有他的衣裳。” 两人相互对视,读懂彼此心里的话。女子还不知发生什么,问凤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个家里有哪个东西是你相公的?” 这样说起来,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东西是她相公的。 哪里有什么掌柜骗银子,她相公分明就是个骗子。 “他的家人呢?” 女子提起这事更加难过,她的相公说家人早早死光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你的相公叫什么?” “姚卓。” “你不知他做什么生意,他身上有什么特征你记得吗?” 女子这倒是记得,撸了两把头发,平平说着,脖子下有一颗痣,眉毛成八字,嘴唇很厚。 “对了,他的鞋子总是磨破脚跟。”女子补充了一点,她以为说得多便可找到相公,或帮相公讨回债。 地上不足三尺的孩子手捧着大苹果卖力的吃着,听人提起姚卓这个名字倒是闹着要爹爹。 074寻夫(二) “姑娘,你说我的相公会不会有危险?”女子担心起来。 凤川撇撇嘴,这女子心思单纯善良,她从没怀疑过自己被骗。 “你知道他曾去过什么地方吗?这么久了,你总不见得不知他去哪里吧、” 她摇着头,说女子不可问男人的事情,问了他也不会说。 不过他曾说过一个叫做百乐堂的地方,至于那里是做什么的就不知了。 凤川与任永裕一同出门,也算是有些线索。 大年初一,街上没什么人。 人们图个吉利,不愿在大年初一出门。 俗话讲,大年初一出门易漏财,晦气。 “我觉得出门倒是迎了财神爷,还会发财呢!” 任永裕看着凤川甜甜地笑了。 “咦,那不是……” 任永裕指了指,前方不远处,萧木和一个人正朝这方走来。 凤川对萧木心无渴望,他的不在乎,让她痛心,“走,我们走吧。”上次他帮过任永裕,故任永裕对他态度好了很多,只是凤川不想见到他。 冤家路窄,想见的时候见不到,不想见的时候,萧木偏偏走到她面前。 “大年头一天女子在外面跑,不怕嫁不出去?” 凤川愤怒,紧皱眉头,“要你管?” 她绕过萧木要离开。 萧木笑滋滋道,看样子是有了主儿,心里不怕了。 他问任永裕,“你一个大男人对探案有所研究,干嘛偏要跟着一个女人吃干饭啊?”问完没等对方回答,他笑着转身,“我只是随便说说,勿挂于心。” 这个萧木从来不笑。 可但凡一笑,必是耻笑他人。 街上人烟稀少,打听了好几个人才找到百乐堂。 那是一家玩物铺子,里面有很多前人留下的古物。 每一个精致万分,甚至连一个石子都有人拿银子来买。 出入这间铺子的人,大多是富贵人家的子弟。 姚卓看样子也是富贵之人。 “店家,您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年轻人,姓姚。”凤川一步迈进铺子,当中的人一眼便看出是掌柜的。 他摇头说自己向来不问来者的姓氏,大多权贵,他不给自己找麻烦。 “现在有一个人不见了,他经常来这里,您想一想有没有一个人,脖子上有一颗痣,走路轻微后仰?” 掌柜犹豫了一下,“你们是什么人?” 凤川言明,自己是探案的。 “我是探案的人。”说过之后,掌柜倒是有些紧张。 他隐约的问,他们要找的人是不是姚家的小少爷。 凤川追问,哪个姚家,他的家在什么地方? 掌柜给了他们一个地址。 凤川惊讶,这是姚云的家。 真是巧了,这么说这个姚卓就是姚云的弟弟? 里面正巧有人开门,“请问姚云小姐在吗?” 稍等片刻,姚云出来,见凤川亲自迎接,进了屋子。 “姐姐今儿怎得空前来?”姚云一见面就姐姐、姐姐的叫着,凤川一点儿也不别扭。 两人一个活泼,一个内敛,但都热情、善良。 “我今儿真不是冲着你来的,你认得姚卓吗?” 姑娘大眼睛眨巴眨巴,抿嘴一笑,她称那是内弟。 凤川急忙问他是否成亲。 “成亲了,当然成亲了,我的侄子都满地跑了。”说着姚云挥挥手,叫“冬儿”,一个小男孩儿蹦蹦哒哒跑了过来,见了凤川有些认生,左右闪躲在姚云的背后,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的透过姚云的胳膊瞄凤川一眼。 他有孩子,有妻子,看来凤川猜想的没错,他果然背信弃义,“你的弟弟呢?” 凤川嗓音提升,孩子更加害怕,躲在姚云身后哭了起来。 姚云吃惊,问凤川为何动怒。 “你的弟弟在外面做了好事,你们或许还不知道,他在外面有一个女子为她生了孩子,最近他连银子都没留就跑掉了,这还是人吗?大人孩子正在挨饿呢!”凤川说完姚云反倒不信。 “弟弟平日里很乖的,姐姐怕是搞错了。” 搞错没搞错一见人便知道了。 任永裕去接母女俩,凤川留下等姚卓归来。 半个时辰,母女到。 几个人一同等着,傍晚,大门口进来一个轿子。 那是姚金武。 他还是那般威风,问凤川是何人。 姚云低头不敢说姚卓的所作所为。 姚金武要赶她们离开,姚云不得已才说了实话。 “爹爹,家弟若真的做了这种事,那这孩子也是我们姚家的孩子,我们不能让她在外面生活啊!” 姚金武撇着嘴,“哼,他什么身份,还敢三妻四妾不成?” “不敢,可他若真的做了不轨之事,必对孩子和女子负责的啊!”姚云直言不讳,她从不怕姚金武会生气。 姚金武看着她,摇头,啧啧,却拿她没办法。 “哟,老爷回来了,这大冬天儿的怎么在院子外头?”她这功夫发现了周围的人。 “你们是谁?” 姚云看着她,亲昵的撒娇,“娘亲,您还问,弟弟他惹了麻烦。” “哦?”姚夫人半信半疑,身旁另一位妾氏走了出来,盈盈笑:“姐姐怎么?不信我们小少爷能做出伤天之事?”她早早爬门听声,如今倒选对了时机,出来讥讽。 姚夫人面色红青相映,嘴巴气的不拢。 “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她瞪了妾氏一眼,后跟老爷告状。 姚金武立马批评了妾氏不可以随便插嘴,要尊敬夫人,妾氏气的转身回了屋子,姚金武倒开始责备她有小脾气,还没等姚卓回来,凤川等人便看了一出子好戏。 凤川心有余悸,这种生活,就算是这女子进门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吧! 姚家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虽说姚老爷对女儿很好,但总觉得这个家中缺少了人情味儿。 要说有情,只有姚云真心待人,其他人大多是说话刻薄。 终于,门被推开,一个男子做贼似得溜了进来。 他四处打量,最终注意到院子里的人。 “大冷天儿,你们怎么都在这儿?”问完他看到了一旁的女子和孩子,愣了神。 他揉着眼睛,不敢相信,“你……你们怎么在这儿?” 075 寻夫(三) 他的表情并非惊喜,反而是害怕。 他的娘子站在那里,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懒得辩解,质问女子为何会找到这里。 凤川看不下去,愤怒的吼着:“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她们是你的家人,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她们快要乞讨谋生了,你竟然有家室。” 女子不甘凤川如此谩骂她爱的人,还在为其辩解,这一切一定有误会。 姚老爷、姚夫人都没有做声,倒是一旁的少奶奶开口,问姚卓是不是当年有什么误会。 他见娘子开口,连忙挺直了腰杆,“当年我喝醉了,所以一时被她勾引、迷惑,做了错事,后来她有了身孕,我岂是不负责任之人,故每月送些银两过去。” 女子一听眼泪不住的流下。 他不是这样说的,当年他说自己倾城美貌,想要和自己在一起,他还说等生意稳定娶自己过门的。 “他哪里是做生意之人不过是花花公子罢了。”凤川气不过,讨伐了几句。 姚卓毫无悔意,憋着嘴道:“你这个女人,我当年只是同情你怀了身子,今日你倒是找上门来,我爱的是我的娘子,你不必纠缠。” 少奶奶听这话当然得意,冷嘲热讽,指着地上的娃娃道,这孩子说不定是谁的野种呢。 姚老爷和姚夫人两人在一旁不曾为女子说一句话,倒觉得儿子这很正常,看了一会儿竟回屋子,让其自己解决。 看了大家的态度,姚卓更是有了仗义,斥责女子不该来,“哼,你不是赖上我了吧。” 凤川看他气不打一处来,骂他就不负责任。 姚云看着姚卓又看了看一旁的女子。 “卓儿,不如你跟孩子滴血认亲吧,若是你的骨肉,你自然要娶人家过门的。” “二姐,你怎么帮着外人啊,我的事不要你管。” 姚云方才偷偷地叫了丫鬟拿碗和水,这会儿拉着姚卓的手摘下头上的钗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一戳。 “二姐,你疯了吗?”姚卓捂着手诶呦叫喊,血已入了雪白瓷碗之中。 姚云拉着地上的小姑娘,轻声问:“你害不害怕痛?” 小姑娘似乎知道什么,点点头说怕痛,但伸出了右手,露出食指。 凤川在一旁看着,帮忙捂住姑娘的眼睛。 她小小年纪格外勇敢,不哭不闹的被挤出手指的血。 血落入碗中,与其中另一滴血逐渐融合。 “卓儿,这是你的骨肉,你务必承担责任。” 一旁的少奶奶满脸不情愿,哼着嗓子道,姐姐倒是认亲。 “本我姚家血脉,自然不可门外漂泊,要人知晓,岂不是谩骂我姚家无德无情?” 少奶奶方梅一挑眉毛,旁敲侧击,这姚家老爷不能当家,倒是要二姐当家,实在是辛苦。 姚云微微一笑,“多谢弟媳体谅,爹爹自然也会如此说,毕竟他介意他人言语,我们姚家经不起诋毁与贬议,不求名声四亮,但求驭人性之本。” 回屋子方梅和姚卓吵了好久,她时而嘤嘤哭泣做态,时而尖锐逼迫姚卓赶走那个女人。 姚卓旗鼓南下,打发许氏已不可能,姚云为其撑腰。 他只好找爹爹求助。 姚金武说自己不管这事。 姚云立马反驳,“爹爹明理之人,怎可不管?一来不能让我们姚家血脉流离街头,二来免得他人说了闲话,我们姚家养不起一个孩子和女子。” “这……”姚金武犹豫起来。 姚夫人交横跋扈,可她最宠的也是姚云,况且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她趴在姚金武的耳朵旁念叨了几句。 姚金武便让姚卓准备接母女进门。 “接她们进门,但不必迎娶之礼,免得声张出去让人笑话。”姚金武摆了摆手,腰间的革带松了松。 凤川在一旁听着有些不服气,同为女子,同为姚卓生了孩子,为何她们的待遇如此i不同,若为这般,将来许氏进门一定要受气的,连带这个孩子也会被人看不起。 “姚老爷,我觉得,应该一视同仁。” 姚金武看着凤川,嘴里念叨这是谁? 姚云上前解释,今日多亏了她,否则大家还不知弟弟有妻儿呢。 凤川接着自己刚刚的话儿,“姚老爷,此事犯错的是姚卓少爷,您礼应还许氏公道,还有这可爱的孩子,她是您的孙女,若是按时间算起来,这正侧室说不定是谁呢?” 这话儿幸好没被方梅听见,若是听见了,她私下一定咒骂凤川,要撕烂她的嘴巴。 “你别跟着添乱了,多管闲事。”姚卓一语遏止凤川。 姚云一旁训斥,“你怎么说话呢?越发没礼貌。” “爹娘面前,二姐教育我,岂不是也无礼了。” 两人通通闭嘴,姚金武开口,“算了,可以给些银子当彩礼钱,至于风光大娶就不必了。” “可是……” 凤川刚要说话,姚云伸手拉了她一把,代替方梅谢过爹爹。 几个人出门去,凤川替方梅抱不平。 “姐姐不必如此,爹爹这已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若是再耽搁,爹爹怕又变了主意,见好就收吧。”她转过身子看方梅,“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生活上有什么不便跟我说便是,我可以差遣奴才去做。” 方梅虽说感动,但心里还是难过。 他曾对自己说过那么多的情话,那时候他和刚刚那个说喝醉了才犯错误的人截然不同。他根本没有认真爱过她,她却为他傻傻信了这么多年,还为他生了孩子,以后这院子里的生活未必好过,他再也不是那个红烛之夜发誓对她好的男儿了。 “今儿谢过凤川姑娘帮忙,谢过姚云姐姐帮忙。” 姚云拉过她的手,冰冷、纤薄。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叫我二姐就好。”姚云紧接着弯下身子,“你以后要叫我姑母知道吗?” 小姑娘乖巧伶俐,露着小白牙咧嘴,“姑母!”她似乎根本不记得刚刚被划了手指的事情。 她叫什么名字? 方梅看了看身旁的女儿,扶着头,“颖儿,顾名思义,聪颖可爱。” 076 惹麻烦 很长一段时间,凤川都没有见到姚云,心里还有些想念。 翠菊每每提听她念叨,总是神情恍惚。 “姚家大门大户,我们攀附不上。” 凤川看着她笑笑,安慰翠菊,让其放心,她并非贪图富贵之人,只是姚云跟自己缘分颇深,两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所以她才会想念,若说那个姚老爷和姚夫人倒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 天空又飘下雪花,过了年按理说也是春天,偏偏又下了雪。 “过几天,该给你娘上坟了。” 凤川点点头,翠菊每年都是如此,她对少夫人的忠诚,无人能及。 最近凤川总是不安生,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娘,这已是两日没见外祖父,他去了哪里?” 翠菊不屑的看了她,“你还惦记他不成?” 凤川环着翠菊的腰,他终归是娘亲的生父啊,无论做错了什么,也改变不了这种事实。 “凤川,倘若是你,会原谅你的父亲抛弃你的事实吗?” 凤川昂着头,发髻上的钗子有些稀松,不停地摇晃。 她思索片刻,应了或许会。 翠菊想要开口,却被任永裕打断了话,这几日他晚上回去老爷子就躺在那里睡觉,早上他出门去他还没醒,今儿觉察不对,看了看原来老爷子没了气。 “什么?”凤川惊慌失措,赶忙朝后面屋子跑去。 翠菊这会儿也一脸的不敢相信。 进了屋子,翠菊让凤川退后,自己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 他确实死了,看样子死了很多日了。 翠菊瘫坐在地上,回想起这几个月爹爹的样子,突然难过起来。 他偏爱喝酒,翠菊从没留意过,他走路踉跄,醉倒院子里,翠菊也只是叫他两声,这些年了,她还没叫过爹呢。 找人将外祖父拉走吧! 翠菊看着这个人从身旁被其他人拉走,似乎做了一梦。 这么多年,她恨。 但恨,仍是因为对亲情的信任。 爱能生恨,此刻她才懂得。 之后几天她没有说话,她这个做女儿的或许真的不称职。 翠菊决定将凤川的身世慢慢的告诉她。 她溜的是姚家的血脉。 第一次见到姚云,翠菊就知道,那姚家一定是当年的姚家。 凤川能认祖归宗也好。 她始终要嫁个好人家。 虽说任永裕这孩子不错,可若是说起过日子,自然生活不及其他人。 报少夫人恩,照顾凤川,无论凤川如何决定,她都要告诉她真相。 “娘,新煮好的菊花茶,您尝尝看。” 茶水缓缓流入被子,那淅沥的声响缓缓结束,她端茶送到翠菊跟前,劝其节哀,说到底外祖父最后的日子里也算是与其团聚,并无遗憾了。 翠菊看着凤川抚摸着她的头,“其实我想告诉你……” 任永裕突然慌张的进了院子,嚷嚷大事不好。 翠菊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萧木带着人走进了屋子。 莫不是又有差事。 凤川嘴上不说,但看到萧木心中还是有一丝悸动。 这次他并非找凤川办案。 唐大人有旨,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要关进大牢,等案子查清才一同处置。 “什么?”凤川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这才得知唐大人是外祖父的侄子,这些年虽没什么来往,但他也算认亲。 如今老爷子死去,凤川安排的人本想找一处地儿将其埋了。 却不巧其中一个人最近偷了东西。 萧木抓人过程中发现了唐老爷子的尸体。 他看老爷子的口鼻紫黑,断定其为中毒而死。 问了那几个人,他们说人是从这个铺子里抬出来的。 “萧木,你怎么可以乱说,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我们怎么会动手杀人呢?”凤川狂躁的吼着。 身后两个小捕快已经抓住了她的手,她拼命挣扎。 翠菊见凤川如此,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她不能让他们带走凤川。 拉扯之中,眼看几个人被带走,门口,翠菊开口了。 “你们别抓凤川,是我!” “什么?”萧木愣住了,凤川也愣住了。 任永裕,一边挣扎一边吼着,“伯母,您说什么?没做过的事怎可承认?” 她几次三番承认是自己。 “不,不是伯母,要抓你抓我,放了她们两个,你抓两个弱女子做什么?每日只有我与他一同生活,若是说外祖父的死有蹊跷,那么我固然嫌疑最大。” 凤川不甘心,她与萧木对峙,三人本无罪为何要带他们走? 萧木叹气,他也是奉命当差。 “若你们真的无罪,自然会被放出来的。”说完他跟其他捕快交代,刚刚几人情急之中认罪之事不要告诉大人。 院子外围满了街坊四邻。 大家指手画脚。 有的人说话凤川听不清楚。 有的人说话声音大,她倒是听见一两句。 其中多是同情,这一家人品性不错,能作何坏事。 少数人细细碎碎的言语也在凤川预料之中,他们指点这人家莫非做了伤天害理之事。 东一句、西一句,凤川无暇顾及。 一路上见者多驻足评论。 翠菊还不时的说着是自己做的,要他们放了两个孩子。 萧木严肃地看着他,叮嘱,一会儿不可乱说,若是乱说被定罪可是要出人命的。 “娘,您千万不要乱说,若是说了,救不了我们不说,还会搭上您的命。”凤川不安。 几人对薄公堂,翠菊这次听了凤川的话,没有多说。 唐大人眯着眼睛,令翠菊抬起头。 “从叔叔那里论,你该呼我一声表堂哥,不过如今公堂之上,不可攀靠亲戚,所以我会秉公处理。” 凤川讨厌这个唐大人,他并不公正,经常因为官势高低而纵容坏人,胆小怕事,并非清正廉明,如今倒是跟她们谈起秉公处理。 “大人清正廉明我凤川见识过,只是外祖父的死因有待考证,您倒是将我们抓来,怕不符合常理。”凤川昂着头,不服气的凝望着堂上的唐大人。 清官二字亏他说得出口,若往日,凤川必然会大笑,不过今日不是时候,只能嘴上服软。 077 身世 “大人若真的清正廉明,不如就将尸体抬过来,仵作当场检查一番便知是否因中毒而死。” 唐大人这次倒听凤川的话。 “好”他令衙役抬来尸体,请人叫来仵作。 凤川跪在地上,看着仵作每一步骤,跟着研究。 外祖父的死确实突然,不过多数与喝酒有关。 半个钟头…… “大人,这……” “有话不妨直说。” 仵作吞吐,手中的一根长针,屹在两指之中。 他斟酌一番,看了看凤川。 这丫头上次见过,聪明伶俐,是个断案的好坯子。 只是…… “大人明察,此尸体的确中毒而亡。” 凤川听后药龙头,拼命的说着不可能。 家中几人,她最清楚不过了。 娘和任永裕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自己更是没有做过,那会是谁? 外祖父很少出门,不会得罪他人。 他唯一的爱好便是喝酒。、 酒? 凤川突然想起了家中的几个酒坛子。 “大人,您可派人去查家中的酒坛子,若是哪个坛子有毒,一验便知。” 唐大人心机颇深,哼笑,若是有毒,罐子也未必能留下。 “大人,平日里外祖父总是要酒喝,所以我们便每次提两坛酒,因为酒是东边掌柜的,所以坛子喝完定送回去,所以每次家中都会有两个罐子,这几日外祖父没有讨酒,我们未能留意,他已死去,故家中的酒坛子便是他去世之前最后喝过的酒。”凤川竟分析起来。 这个唐大人并没听外祖父提起过。 说不定早就没了来往,他所说的认亲,不过是说辞,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果然,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他开口了:“将他们先带下去,我要单独审问。” 萧木并没阻拦,目光看了凤川一眼,便让人带走了他们。 任永裕一路谩骂这个萧木是混账。 萧木就在身后却不做声。 堂下,一处审讯的屋子。 唐大人要萧木等人退下,他称要亲自审问。 水桶腰上葛带攀附的费力。 八字眉有意的上挑。 眼神不怀好意的看着几个人,最终对准了凤川,“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查什么案子?” 这根案子毫无关系,凤川警觉。 她故作糊涂,直言让大人点明心意。 唐大人摇晃着身子,周围其他人早已退下。 “你探案,为朝廷办事,可私自办案是不允许的,本官一句话便可让你身陷牢狱之中。”他看着凤川并无恐慌的脸,好奇,“你不怕?” “大人清正廉明,若我当真不可私自查案,我关了铺子便是,并无死罪,只是大人鸡毛蒜皮的小事会增多,想大人不会如此做吧!” 唐大人气的吹胡子瞪眼。 这个丫头嘴硬,胆子又大,他莫不如直截了当的说了话,以后不许插手官府的事情。 凤川眯眼,微微笑,“大人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有些时候我不想插手。” 她大抵是没懂大人的意思。 唐大人咧开嘴再次强调,从今日起,无论探案结果如何,但凡涉及大官大贵,都不可武逆衙门决断。 唐大人里外犹豫,无非不让自己得罪人。 “大人有如此吩咐,又何必借着名义将我们抓起来呢!”凤川看了看翠菊,“她可是你的表妹,大人如此认亲,倒成了不认亲。” “你……”他拿凤川没辙,只能干看着。 凤川也知道这个大人怂,只得威胁她。 “你若是答应我以后不多管闲事,我就放了你们。”唐大人说了最诱人的条件。 “大人当真?可外祖父怎么会被毒死?我心有不安,想查查清楚。” 凤川看了外祖父尸体,知道他并未中毒。 因为中毒而死的人多半会张大嘴巴,因为毒发身亡时难受而喘不过气,渴望向外人求救。可外祖父死得时候很安逸,他正如睡着了一般。 唐大人不安的看着凤川,支支吾吾,或许是仵作弄错了。 “他时常搞错,明儿别闯出大祸。”唐大人叹气道。 他心里最清楚这一切。 午后,太阳向西方走去。 唐大人放了他们。 “唐大人真是一个窝囊官,管不了有钱财的人……”任永裕没等说为完,翠菊伸手拍了他一巴掌,嚷:“别胡说八道,官子耳长着呢!” 唐大人这样的县官虽不让人钦佩,但至少胆小,不会做出伤害之事。 院子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的人们,这会子看到他们回来,平安无事,恰是震惊。 凤川不悦,她们巴不得家里出事,她们可以闲聊一阵子,她们最喜欢把别人的事情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 翠菊看出凤川的脸色,勉强对着那些假意问候的人说是误会一场,她们也在议论声中慢慢散去。 “娘,这些人惯是不懂事,毫无素养。” 百姓的生活正是如此,翠菊越发想告诉凤川她的身份并非小小贫民,姚家虽不是大户人家,可说到底金银无差,看姚云便知,姚家家境优渥。 她突然一把拉过凤川的手,连一旁的任永裕都愣住了,他从没见过翠菊如此冲动。 “娘,你弄痛我了。”凤川想要挣开翠菊的手,却没有挣脱开来。 “你喜欢姚家吗?” 这句话无头无脑,凤川深知没想起她口中的姚家。 片刻后问翠菊在说什么? “凤川,你若是知道你的爹爹还活着,且他过得很好,你会恨我这么多年隐瞒你吗?” 翠菊自从唐老爷死了之后,心里突然想开了。 她对凤川的保护,看似保护,但对于凤川来讲,真的公平吗? 当年的夫人如今也已去世,剩下姚老爷固然没了主意,他或许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 “爹爹还在?”凤川将信将疑,“不可能,娘,您不是说他已经……” 凤川不知娘为何会说出这种话,更不知娘今日怎么了? “娘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因为我总是闯祸啊。”她怯懦的问着,任永裕找了位置坐下。 翠菊哭着摇头,她说凤川能叫她一声娘便是她今生最大的福气,她一辈子都不会厌恶她,只是不想耽搁她的幸福。 078 姚家 凤川不信娘亲说的话。 两人抱在一起,翠菊开口,“你的父亲,正是姚家老爷,姚金武。” 那个凶巴巴的男人,窝囊没骨子,怎么回事她的父亲,凤川不信,打死都不信。 “你还不相信我吗?”翠菊左右打量凤川。 她缓缓讲诉了当年少夫人的故事,其中包括当年夫人是如何让少夫人出门,她又是如何救下凤川的。 凤川愣住了,灾星? 祖母竟然因为这个要自己去死? 他姚金武不闻不问,让人处理了自己。 哼,爹爹,他也配? 翠菊紧紧握着凤川的手,硬是握出了汗珠。 她干裂的嘴唇轻轻开启,“我知道你心中不平,可逆想想,你外祖父去世,我连爹爹都没叫出口,这是一辈子的遗憾,而你……还有机会。” 凤川知道若是没有娘亲的保护,自己恐怕早就死了,若是当年死了,今日爹爹也认不成了,“这个爹爹,认不认没什么两样。” 翠菊急了,她语速加快,“可你真的甘心过这种日子,姚家好歹也是一个官宦之家,若你认祖归宗,将来可嫁个好人家,不会如现在一般。” 任永裕在一旁,竟无话可说。 看来翠菊不会同意凤川嫁个穷人。 他神色失落,转头进了屋子。 他进了屋子,翠菊提醒凤川,嫁人,一辈子的事,身份很重要,贫民百姓嫁人以后要做粗使活儿的,你是一个小姐,怎么可以做粗使活儿? 小姐? “娘,您不要再说我是小姐了,我就是您的女儿,我就是一个普通百姓的女儿。”她眼睛抹了一遭,“当年我命大,有您保护着。” 姚家,不必再进。 翠菊讲了许多道理,血浓于水之类的话,凤川通通听不进去。 “娘,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若我真的回去了,如今的姚夫人会让我快活?当年姚金武都不接受我,现在更不会接受,我何必自讨没趣?” 翠菊欲再次劝说,却被凤川捂住了嘴巴。 此刻的姚家表面平静,私下暗藏汹涌。 这方梅进了门,少奶奶心中不爽,每次见她都咬牙切齿,孩子更是受了不少的冷言冷语。 “娘亲,为何那个姨娘那么凶?” 这话从一个几岁娃娃嘴里说出来让人心疼。 可不巧被一个丫鬟听到传到了少奶奶耳中。 她不依不饶,活生生的抽了颖儿几个嘴巴。 “你叫谁姨娘,你的娘亲才是姨娘,她才是不值钱的妾氏。”她一把抓过颖儿,恶狠狠的看着。 颖儿这下害怕呜呜的哭着。 被夫人听到,出来斥责,小小孩童哭天抹泪,成何体统。 一旁的二姨娘听到了少奶奶的话心中不悦。 她想起当年被人羞辱之事,如今听起这话更是刺耳。 “我们姚家什么时候有这么不会说话的人了?” 少奶奶连忙低头赔礼,称刚刚一时矢口。 矢口? 姨娘苏梅清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当年方玉恩不受待见,她便入了门,按理说是在陈氏之前,可方玉恩死后,夫人急着立少奶奶,她不过害怕他人追究方玉恩的死和那个孩子的下落。 陈氏竟然抢先说自己怀了身孕。 姚家一高兴便让她当了少奶奶,苏梅清便成了姨娘。 巧的是那些日子,姚金武经常去她那里,她当真怀上了孩子,孩子出生又是早产,便没人发觉她当初的谎。 这些年来,她一直瞧不起苏梅清,说好听便是自己有本事,但苏梅清知道,她不过就是靠坑蒙拐骗才得来夫人这个位置。 “姐姐何必说一个孩子,这娃娃懂得什么,你莫不如好好管管小少爷吧,你看我们姚康,从来不会翻这种错误。”她得意的笑了笑,眼神满是蔑视。 陈氏瞪了她一眼,叮咛蓉儿作为正妻要有样子,不可跟无礼的妾氏一般见识,她们身子卑贱,没受过好的教育,撒泼也在常理之中。 “你……”苏梅清看着她直咬牙根。 这个女人当真嘴巴贱,若是有一日落到她的手中,她一定狠狠的收拾她。 方梅知道姨娘帮自己说话也是因为她本身没出去这口恶气。 但私下还是万分道谢。 “这个家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也看得做妾的多么受气。”苏梅清特别会察言观色,她正是看清方梅的胆小怯懦。吓唬她,从前有一个丫头因为一点小事被少奶奶丢进井里,死的可惨了。 “你要切记,把孩子看好。”苏梅清这话一说出口,立马见方梅的脸色惨白。 她手紧紧抓着孩子的手,祈求苏梅清一定要救救她和孩子。 “救你倒是可以,毕竟我当年也如你现在一般不受人待见。可是……” “姨娘有话说便是,梅儿一定谨记,姨娘的大恩大德,梅儿永记心头。” 苏梅清让丫鬟退下,轻轻抚摸了颖儿的头,赞叹是个漂亮的姑娘。 她叮嘱方梅从今日起两人一定要团结。 必须听她的话,否则出了事她也保不了她们两个。 方梅只好点头,这个家里除了姚云她只能跟苏梅清说些话了。 苏梅清的女儿十四岁了,不过不喜欢言语,进门这么久,她拢共见了她两次,她甚至没有问自己是谁就走了过去。 姚家从没人提起这个小姐的事,她一直不知。 姚卓还是老样子,整天不着家。 蓉少奶奶自然习惯了,可方梅心中总是想念,姚卓曾经她允诺过她,会好好照顾她们一辈子,那个男儿怎么就成了今日的不着家的花花公子,这一切如梦一场,毫无痕迹。 …………………… “来人呐,有贼人!” 苏梅清屋子里的奴才呼唤着。 院子里的奴才纷纷去了那里,夫人倒是啧啧,她又要闹什么花样? “回夫人,这姨娘的屋子不知被谁偷了,听说老爷放在她那里一样重要的东西不见了,这会儿姨娘正寻死觅活,闹情绪呢!”一个身着绿衣裳的小丫鬟叮咛耳语。 苏梅清的屋子一般人进不得,眼下说丢了东西好是奇怪。 她这个女人平日里不说话,可心计十足,最近这个方梅一进姚家她越发爱挑事儿,也该给她立立规矩了。 079 字画(一) 二月,天气寒冷未退。 瑟瑟的冷风将人吹个透心凉,姚云身着薄缎棉衣,外披芙蓉袍子,缓缓走了进来。 凤川知道了身世见她倒是别扭起来。 “你……怎么来了?” 姚云吃惊的看着她,“怎么?你不欢喜?” 凤川善意一笑,悔说了那不得体的话。 翠菊见姚云来微微笑着,不停夸赞真是漂亮的姑娘,不一会儿又啧啧,“你们长得多像啊?” “娘真是喜欢唠叨,这临安上下长得像的多着呢,不奇怪。再者说,我们并没有很像啊!”凤川没有抬眸,一边收拾屋子一边讲着,姚云却说两个人长得很像,还说这说不准是上天给的缘分呢! 任永裕在一旁看凤川脸色不好,没敢多嘴,帮忙招呼今日来做何事? “您不提我差些忘了,今日我来是为家中的事?” 凤川脸色有些奇怪,倘然问家中何事? 姚云这会子找地儿坐下,缓缓地开口,又察觉今儿凤川情绪不对。 她来不及问,便把家中发生之事来龙去脉讲清楚。 “这案子我不想探。” 姚云吃惊的看着凤川,认识这么久,她并非不愿帮忙之人。 姚云嘴巴甜,扯着凤川,玩笑几日的光景,这姐姐竟然不欢喜了,莫不是哪里得罪?凤川摇头,“妹妹自然无错,只是我一平民女子,不喜参与官家之事,县大人交代我,不许参合官中之人的家事,怕惹来麻烦。”说完她别过头,面无表情的摆弄柜子上的瓷盘。 远远而来的姚云并不死心,家中并无大事,但害怕传出去惹了笑话,所以来找凤川。 “此次前来,当真是信任姐姐,姐姐若不跟我回去,想必让我在家人面前丢了面子。”她细语芊芊,凤川却不知如何是好,翠菊一门心思劝她前去,她知道娘亲的意思。 凤川知道娘不是贪图富贵之人,但她更知道娘害怕自己受苦,可有些事情强求不来,当年姚家不欢迎自己,如今更不会欢迎,何必自讨没趣。 “好,我可以帮你忙,探探何人偷了东西,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凤川应了,她自然点头,说什么条件都答应。 凤川毫不隐藏,提出三个要求。 一、不可受姚家任何人管制。 二、探案结束马上回来,不会久留。 三、要老爷和夫人尽量不要参与探案。 姚云斟酌一番,她想凤川大抵是拘束也就同意了。 姚家人并不知她要找凤川探案。 姨娘还哭天抹泪不想活,老爷并没有解劝,他畏惧夫人。 夫人正在看笑话,看这姨娘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整个姚家上上下下没个安宁,凤川跟着姚云进来那一刻竟然平静下来。 姚老爷拧着眉头,轻声斥责姚云为何带外人前来。 “凤川姐姐是探案的,最会查案了。” 她一扭头。,想起凤川说过的话,强调,她是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大家不可以耽误她探案,若是得罪了凤川,姚云以后再也不跟她们说话了。 老爷夫人惯着女儿,其他人不敢冒犯,凤川很快开始办案。 这次她没有带任永裕来。 姚云要帮忙打下手。 “姐姐,姨娘说有一样重要的东西不见了,爹爹放在她那里的,爹爹不让她说,只有两人知道,不如我去问问爹爹吧!”她说过便去了另一个屋子。 一会儿的功夫,她回来了。 “爹爹说那是一副字画,价值名贵,那些日子书房漏水,便送到姨娘那里保管。” 什么字画? 姚云摇头,爹爹没讲,只是说一副字画。 凤川问了几个姨娘身边的丫鬟,姨娘入睡之时没人来过,只有夫人屋子里的巧如进去过。 “巧如?”凤川了解这个巧如走后不就,沉睡的姨娘醒来便发现东西不见了。 姨娘见到凤川前来,有些惊讶,老爷交代字画名贵,她没敢打开瞧,老爷千叮咛玩万嘱咐不可以弄脏弄坏,如今却被偷了,她嘤嘤的哭着,说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凤川与姚云商量,找那个丫鬟巧如。 问那日为何要进姨娘的房间。 “小姐,奴婢冤枉,奴婢是奉夫人的命进姨娘的屋子送参茶的。”桌子上的的确确有一壶凉了的参茶。 姨娘指着她问,好端端的为何要送参茶? “奴婢只是奉命,参茶每个屋子都有的,那日夫人也吩咐奴婢送给其他人了。” 方梅在院子里突然喊了起来。 透过牛皮纸窗,凤川见她跪在地上,请求原谅。 “你怎么了?”夫人与老爷一同从正房之中走出,两人都皱眉,不耐烦的问着。 她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在场人都朝她望去。 那是一卷画,用画布完好的包着。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这么名贵的画,难怪你要进家门,原来是要借机偷东西。” 苏梅清擦干泪从屋子里出来。 见她便问怎么回事? “姨娘,您知道,我从没入您屋子半步,我根本不知这是什么,我不认得字,也没敢打开看,不过听外面的丫鬟说府内丢了东西,是一幅画,便想是不是这东西。”她诚恳的说,这东西是一大早出现在她那里的,被放在梳妆台下柜子里。 凤川看了看姚云,随即转头看巧如,“早上你是否去过方氏的房间?” 巧如点头,参汤每个屋子都有,夫人让每个屋子都送些,说是驱寒。 “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更不知姨娘的东西放在哪里!” 苏梅清看了看,对着老爷说,这个方梅虽然是新进门的,但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屋子摆设,连进都没进过,况且她刚进门,不敢做出偷窃之事。 老爷寻思了片刻,凤川开口:“真正动字画的人,怕不是想要偷,而是用这东西嫁祸于人吧!” 姨娘站在那里,故作思索,问蓉少奶奶哪里去了。 “你怀疑蓉儿?不可能的!” 夫人摆手,凤川拉着姚云的手,“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姚云自然让她讲。 “夫人,您为何让巧如给大家送参汤呢?” 080字画(二) 夫人不悦的看着凤川,这个府中没人敢如此怀疑自己,她一个野丫头竟敢胆大妄为。 “你……的意思,是我安排的人偷了字画?” 凤川直截了当,点头,下颚微颤。 夫人严词怒吼,“你大胆,竟敢如此胡说八道。” 凤川甩头走向门口,姚云连忙上前拉住她,“云儿,你让她走,拉她做什么?” “娘,她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们能不能尊重人家啊?” 夫人责备姚云,用不着这个祸害来管自家事。 “娘,您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姐姐?”姚云气急败坏,矢口说出莫非真是娘亲所为。 夫人越发生气,一只手抓着帕子,一只手指着姚云质问其是不是被人施了法术?姚云说但凡想知道真正的贼人是谁,一是惊动衙门,二是找凤川来探案。 衙门他们固然不能找,姚老爷皱眉,“算了,找到画儿就好,不必追究了,以后有所警惕就好。”说完他倒是转身要回屋子。 苏梅清不肯作罢,平白无故被人唬了一跳。 “老爷,我心都要掉落出来,您竟然说不查了?那么这个贼人将来还会兴风作浪。” 这会儿子蓉儿倒是开了门,她见外面人都在,哼着声,给老爷夫人以及姨娘请了安。 “请什么安?我现在寝食难安了。” 苏梅清不带好气的说着,接着一连串问了她几个问题,早上她在做什么?为什么才出来? 蓉儿看了看姨娘,说自己昨儿不舒服,今儿早起晚了,这刚刚听到了声响,又恐穿着不得体,简单收拾后才出来的。 凤川打量一番,苏梅清在一旁提醒,这蓉儿惯是不得意方梅,见她气不打一处来,这入了门的女人,多少会分夺她的宠爱,“蓉儿,该不会是利用老爷的字画嫁祸于方梅吧?” 凤川一直没说话,苏梅清倒是分析的条清。 她说的不无道理,蓉儿一时回答不出,只是说不知发生了什么? 姚老爷不耐烦,不停地说着不要查了。 “姚老爷真是宽宏大量之人,一看便是慈悲为怀之人,连个贼人都怜惜。”凤川垂直眼眸,言语清晰的说着。 姚老爷淡淡说着,有一颗慈悲为怀的心自然是好的,为子孙后代积德。 凤川脸色一变,积德?当年找人埋了自己那是积德,若上天有眼,你姚家上下不会安生。 一旁的姚云总是问凤川怎么了? 她眼神中的恨意隐藏不住。 “还查下去吗?”凤川问一旁的姚云。 姚云看了看爹爹,还未开口,方梅开口了,“我知道凤川姑娘是好人,当年亏着您和云姐姐的帮忙,今日方梅请求您帮忙查出设计陷害之人,方梅必有回报。” 姚老爷哼着鼻子,问其在家中有何地位,凭何说话。 “爹爹说得对,方梅正是因没有地位,所以才要凤川姑娘帮忙查清楚。”她哭了起来,今日之事若是不能查明,那么来日定为他人留下话柄,她和颖儿在这个家中更难生存,她恳求老爷一定要查下去。 姚老爷为难的看着夫人,夫人不同意,一个外人把家弄得鸡飞狗跳,还要继续查,真是作孽。 凤川立马会问,“夫人为何您这么不希望我查下去?” “你……”姚夫人看着她,二话不说找来奴才令他们将凤川拖出去。 姚云死死的护着凤川,说无论如何,凤川都是请来的客人,若是要赶走她,那自己也走。 “云儿,你是不是疯了,她给你下了什么药?你为何坚信她能查案,我看她倒是来搅合。” 老爷没了耐劲儿,便让凤川查,自己回了屋子,姚夫人恶狠狠的看着凤川,周围奴才更如同被点了穴位一样,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凤川最终进了姨娘的房间,再一次盘问这个画放在什么地方?巧如进来多久,什么时辰去的方梅的屋子。 刚刚那副字画,凤川令姚云借来瞧瞧。 姨娘小心翼翼的叮咛,这画儿老爷很谨慎,不让人打开来看的,想价值连城。 姚云这才想起刚刚爹爹叮嘱千万不可打开。 这画儿到底有何玄机? 凤川好奇,她突然觉得这幅画比这个案子更有吸引自己的地方。 她欲打开画布,姨娘伸手按住,老爷若是知道固然会发火的。 停了片刻,凤川与姚云对视,姚云做主让其打开,若是出了什么事,她来承担后果。姨娘嘴上说动不得,她心里也想知道这是什么画,姚云的话正和她的心意,她不再言语。 凤川用轻柔的手法打开了这幅画,先是打开了画布,一层层揭开里面的皮纸。 率先露出的是黑色的画轴。 随后紧紧卷扣的画卷出现在眼前。 她轻轻的打开画卷,上面是一个蓬发虬髯,面目可怖,头系角带,身穿蓝袍,皮革裹足,袒露一臂的模样似鬼的男子。 凤川越发觉得眼熟,久久反应过,这不是除夕娘贴的门神上面的按个人吗? 钟馗:“赐福镇宅圣君”,相传系初长安终南山人,生得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相貌奇异;然而却是个才华横溢、满腹经纶的人物,平素正气浩然,刚直不阿,待人正直,肝胆相照。 相传,唐朝(618-907年)时期,皇帝唐玄宗在一次外出巡游后忽然得了重病,用了许多办法都没治好,皇帝非常着急。一天夜里他梦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鬼偷走了他的珍宝,皇帝愤怒地斥责小鬼。这时突然出现一个戴着破帽子的大鬼,把小鬼捉住并吃到肚子里。皇帝问他是谁,大鬼回答说:臣本是终南山进士,名叫钟馗,由于皇帝嫌弃我的长相丑陋,决定不录取我,一气之下我就在宫殿的台阶上撞死了,死后我就从事捉鬼的事。 唐玄宗从梦中醒来后病就好了。于是他命令当时最有名的画家吴道子把梦中钟馗的形象画下来。由于这位皇帝本身就是一位狂热的道教信徒,在他的大力支持下,此后,钟馗作为捉鬼之神的地位就逐渐确立。 081 字画(三) 他为何要将一张钟馗的画像视为珍宝? 人不作恶,又怎么会心有恐惧? 凤川见这幅画,想起翠菊所说的话,娘亲当年的死与这个家脱不了干系。 她琢磨了一阵子,面目凝重,“妹妹倒是要费心了,这东西看着怪吓人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姚云摇头,她出自姚家,更加不懂大家口中相传的那些习俗,也只知道这是门神,其他一概不知。 “姐姐为何要问这画得典故?” 凤川撇撇嘴,偷东西的人一定知道这个画其中的意义,所以她利用这个典故来陷害人,只要知道老爷为何要如此精贵的收藏这幅画,就能知道这幅画出现在方梅屋子中的含义了。 “我去问!”姚云性子急,一时忘了爹爹的叮嘱。 凤川拉住她,提醒不能直接说出去,老爷会责怪的。 “我们只要尖叫一声,老爷夫人前来便知这是怎么回事。” 姨娘害怕被老爷责怪,这会子已经跑到榻上坐着了。 两人故作害怕的叫了起来,老爷、夫人随即赶到。 老爷率先进屋,见桌子上的画被摊开,神色慌张,嘴里念叨不得了,那副表情分明下一秒就要发生惊天之事。 “爹,这是什么,为何您会收藏这幅画呢?” 姚云话音刚落,姚金武一个大嘴巴打了过来。 从小到大,姚云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上,姚家人人知晓,老爷最疼爱姚云,就连老夫人活着的时候也最喜欢姚云,可就在刚刚姚金武打了她。姚云心中难免不平。 “爹,就因为一幅画,您竟然打我?您为什么啊?” 姚金武打过女儿也后悔,可他也是有原因的。 过了一会儿他哆哆嗦嗦的放下手。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知道他关乎什么吗?你竟然打开了他,这……” 姚夫人不知所措,问老爷这为何物。 老爷一手扶额,一手拍着桌子,嘴里念叨着家门不幸。 十几年前,姚家有一阵子经常不佞,老夫人就找了个卜卦人,那人手指头一蹿,就说这宅子有干不净的东西,吓的老夫人几日不得安睡,最后找了一位当地有名的法师,这法师给了其一幅画,万般叮嘱,这画儿千万不能打开,若是打开被人看到便不灵验了。 老夫人将这画视若珍宝放在书房最显眼的地方。 前些日子雨雪交加,书房漏雨,老爷急忙将东西拿出来,想到夫人好奇心重,便藏在了姨娘的房间了。 “你知道吗?云儿,你这样可能会为我们姚家引来灾难的。” 凤川在一旁默不作声,见老爷不停数落姚云,这才开口,“老爷,您别说姚小姐!” “哦?我一猜就是你这鬼丫头的主意,若不是你,云儿才不会这么大的胆子,冒犯大忌。”姚金武说罢起身要动手,却被姚云拦住。 凤川哼笑,看了看那幅画,嘴里振振有词,这不算什么,只是一幅门神的画像而已,怕是老夫人也被骗了。 “岂有此理,竟然对神像不敬?”姚老爷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周围奴才害怕老爷摔倒,几人忙扶着。 姚夫人早早便知老夫人有一幅神画,只是没想到里面是钟馗的画像。 “姚老爷,我想老夫人找人画了一幅这样的画像,想必是家中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吧?” 一提起这,姚夫人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当年的事情,老夫人不许府里任何人提起,如今老夫人过世,大家便淡忘,如今被凤川问起,夫人心中不安,“这事情难道与偷画得人有关?” 她刻意回避,不想提起。 一些个奴才下意识退后一步,凤川的一的看着姚老爷,“听说,若是有婴灵在宅子中,宅子恐不得安宁。”她越发得意。 她嘴一横,四周打量,嘴里说,这个宅子从进来就觉得有些奇怪。 “妹妹不是问我为何不喜前来,实际上,我也是胆小之人,上次来便觉察这屋子有些不妥,阴嗖嗖的,故今日本不想前来。” 凤川说完,在场之人更加害怕了。 奴才纷纷退后一步。 夫人轻轻坐下。 老爷扶着头不说话。 姚云慌慌张张,问凤川有何办法能够解除这些? 凤川不言语,姚老爷皱眉,不愿提起。 姨娘紧张兮兮的看着大家。 她终于说出了她的猜想,当年的方氏和那个孩子,会不会…… “住嘴!”老爷瞪了她一眼,她害怕的闭嘴,这个宅子被一股阴森所笼罩。 众人屏住呼吸,凤川突然问是谁在哭? “姐姐,您说什么,哪里有人哭?”姚云声音有些颤抖。 她不知当年发生什么,但看得出爹娘和姨娘都很害怕。 她听不到耳边有任何声响。 凤川问其他人是否听到了一个婴儿的哭声?众人摇头。 她念叨,这会儿竟还听到了妇人的哀叹。 姚老爷瞪大眼睛,“你胡说。”他双腿不停地哆嗦。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姚老爷彻底相信凤川的话,认为方氏回来索命。 “你能听到她?不可能,不可能。” 凤川笑嘻嘻的看着他,对着一旁的空气反问,“你叫方玉恩?” 随后点头,对着姚老爷说,这个人说她叫做方玉恩。 姚老爷面色如纸,惨白无血色。 她死了这么久,宅子也好一阵平静,今日怕是冲犯神像,才会被这女鬼缠身。 姚老爷起身如疯子一般,将那副神画抱在怀里,反复念叨与自己无关。 他坦言,当年的事情都是老夫人做的,老夫人已经去世,恩怨皆应掀过,不可再来复仇。 凤川看着一旁,转头对姚老爷认真的说,那人要她换一个公道。 “不,不关我的事,你要找,找她。”她的手指竟然指向了一旁的夫人。 陈氏装作无所畏惧,打了嗓,推脱事情与自己无关。 “哪里有什么鬼啊,神啊的!又不是我害死你,谁害你,你就找谁去报仇吧!” 凤川传话,这方玉恩说了,她的孩子没衣裳穿,又没人陪着,要一个人下去陪着。 082 装神弄鬼 ps:上架,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不,不成,不可带姚云妹妹,她是一个好姑娘……”凤川对着空气大叫。 老爷夫人这会儿害怕了,紧紧的抱着姚云。 凤川侧着耳朵,“什么?你可以放过姚云妹妹,那太好了!”不过半刻,她表情狞笑,却被压住,淡淡的问:“你说要带……” 所有人屏住呼吸,空气倘若凝滞。 她最后吐口,“要带……姚夫人走?” 话音刚落。姚夫人被吓得晕倒在地。 凤川哆哆嗦嗦,说这宅子没法呆了,转身逃了出去。 姚云等人抬着夫人回屋,没有顾忌凤川。 凤川回到了铺子,任永裕等人问如何? “只是一个画卷丢了,没什么大事。”她神情自若,仿佛有好事发生。 翠菊问她有没有见到姚老爷。 “见到了。”凤川微笑,不仅见到了,还聊了好一阵子。 他对你的态度如何?这是翠菊最先问出口的。 凤川露出一个坏笑,看着翠菊,说姚老爷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了。 翠菊知道女儿一旦露出坏笑,必没有好事发生。 任永裕心里担忧,凤川情绪很好,看来认祖归宗的事快了,到时候她哪里还会记得自己这个小奴才。 “有人在吗?”一个头带角圆幞头的男子,跨过门槛,探头探脑。 任永裕帮忙记录,问他什么案子。 那人说他的弟弟意外死在古溪旁。 当时有目击者可以证明是孔家老爷指使他人所为。 “那为何不报官?”任永裕问候觉察不对,那人唉声叹气。说这个孔家老爷的姐夫为高高在上的翰林侍读学士,朝中做事者。 他犹豫片刻,委屈地说,唐大人叮嘱他,这个案子就此结了便是,不要声张,不许找其他人。 他若不是留了心。弟弟的尸体就被人活活给埋了。他倒是趁人不注意抬到了家中内堂藏了起来,如今还没入棺。 凤川突然想起上次唐大人的叮嘱。 他不允许自己管闲事。 说到底就是不许得罪人。 这次凶手涉及的人正是朝廷中的人。 凤川犹豫。 任永裕见其犹豫,便想了话儿搪塞。 “可人已去。入棺为安的好。” 男子向前走了一步,虔诚地看着任永裕,他虽不懂,但知道弟弟身上一定有证据。能证明凶手是孔家派的人。 说罢,他跪下。“探馆,探的是案子,你们一定不会让我的弟弟死不瞑目的,我知道您开这个馆子。一定为了替我们这些没有能力的百姓说话,弟弟是个好人,从没做过坏事。求求您一定要帮帮他。” 凤川心里细细摸索上次大人的话,眼前这个男子眼神中肯。他的弟弟确实需要帮助,可大人那头不好交代…… 朝廷中翰林侍读学士撑腰,这个人家世显赫,固然得罪不起。 可死者含冤而死,死而不瞑,越发可怜。 人活在世,不求富贵,但求对得起良心。 翠菊跟着犯难,上次大人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凤川的心思,她比谁都了解,她心善如蒲,奈何他人如此哀求。 果不出所料,那人不过几句哀求,凤川应了这事。 任永裕仔细的记载着。 死者:齐家宝 年岁:二十有一 死因:据说是被人勒死,或被淹死。 死亡地点:古溪旁的歪脖树下 翠菊从前就听说古溪旁不吉利。 少夫人当年正是去了那里,生过凤川便去世了。 那里少有人烟。 早年被人传言恶鬼横行。 古溪旁总是莫名其妙的有人死去。 一来二去,那条河被人称作不祥之河,原本只是一条不经人提起的小溪,如今倒是集聚成河,被人称为古溪河。 “你要去?”翠菊略微担忧,她知道即便说出缘由凤川还是回去的。 凤川看着翠菊,安慰道,大人虽说不让自己插手,但这件案子可以将证据找到后,令齐家业本人上告。 翠菊不得不提醒她,曾经的袁武案,袁寒上告仍旧无用。 衙门之中,大人说的算,你有一百个证据,县官一句话仍可让你没法子。 “年轻人。倘若找到了证据,你想好如何跟大人说了吗?”翠菊看着他,轻轻的问着。 齐家业凝眉敛气,他能奈何一个县大人。 奈何孔家老爷? “这个孔家老爷是做什么的?” 问起这,齐家业再次叹气连连。 他是外官,说白了便是拿钱买的官,外加有亲信庇护,不惧黎民,平日做些玉的买卖,赚得不少。 齐家宝本在孔家做工。 前些日子孔家老爷娶了娇妻,那妻子美貌如花,足足比孔老爷小了二十载,外人纷纷探讨两人年岁差的太大。 正于此时,有人谣言齐家宝与其娇妻眉来眼去。 这话没过两日便传到了孔老爷的耳中。 孔老爷找人打了齐家宝一顿,将他赶出了门。 被赶出门的齐家宝不服气,孔老爷财大气粗,却拖着工钱,他想讨回三个月的工钱,便跟孔家纠缠不休。 “你的弟弟当真与孔老爷的娇妻有染?” 齐家业一拍大腿,直呼委屈。 弟弟本性善良,从小老实,为人正直,家中已有妻儿,怎会勾引老爷的娇妻?想想便是他人胡说八道的。 这些凤川都不愁,真正犯愁的是唐大人那头无法还死者公道。 这件事情即便是上报,还会有人阻拦。 凤川突然问齐家业是否想好以后怎么办? 他想明白了,弟弟家中还有妻儿,爹娘健在年岁也大了,若能讨些银子,心中也算告慰,便不再追究,这个孔家一般人得罪不起,鸡蛋磕石头,即便是再有道理,也必会遇不好的结局。 凤川想想,他们不过是想讨个说法,无奈对方势力强大,若能就此也算了了心愿。 “好,我可以帮助你找证据,希望你的弟弟早日入土为安。” 金银哪能了却人命,不过齐家业如此说,凤川也变照做,他付给凤川一块儿碎银,约定其他银子,事成之后再给。 与此之外,翠菊还有其他担心,当年少夫人死于古溪,“你当真要去古溪?” 查案,凤川一定会去那里,她见娘亲满心疑虑,安慰了几句,说任永裕会好好陪着她的。(未完待续) 083斗财主(一) ps:大家多多订阅,多多砸票!先谢过了! 百步开外,听溪水潺潺。 荒凉之处,杂草丛生。 那几颗大树屹立在那里。 还有那颗……许愿树。 或许凤川一直于此有种特别的缘分。 人人说古溪阴森,她却觉得这里很美,只是无人愿意顾霞,若有人将此打理,必能成为风水宝地。 “正是这里!”齐家业指着面前的地儿,想起那日弟弟被发现的场景,发现的时候弟弟已死了一日有余,一个外来者,迷失了方向,在古溪旁发现了他,上报官府,官府找到家属称是意外。 齐家业本以为弟弟当真死于意外。 可弟媳说弟弟向来不去古溪那边做事。 齐家宝怕水,水性不好,并不会无故去那里。 爹娘更是不许他们去古溪那种地方。 他见到弟弟脖子上突兀的勒痕,心中生疑。 他得知最近弟弟一直都在找孔老爷闹着要工钱,狐疑起弟弟是否被害? 齐家宝的妻子说,他生前不止一次说过,这个孔老爷为人不仅小气,而且人性不好,他会以各种借口拖欠工钱,然后找个理由解雇工人。 “岂有此理!”凤川一时怒火中烧。 这些做小工的本就不易,他如此剥削,岂有此理? 当真王法管不了他? 这种人若不处罚,还会有更多人被害,金钱,乃至生命。 翠菊也咬着牙,说这孔老爷不是人。 当年她也是当丫鬟。但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齐大哥,凤川问一句,若是你不讨要银子了,我们想办法将这个孔老爷治罪怎么样?” 一提起这,她又开始唉声叹气。 “凤川姑娘,说来说去,我们不是又绕回去了?若是有办法将其治罪。我们自然不会选择要银子啊!”他颇为无奈。凤川懂得他的忧伤,说到底是不知如何对付这个孔老爷! “有了!”凤川脑袋一转突然想起了什么? 既然他宫中亲戚庇护,那么自然要找宫中人才能收拾他。 曾经初月带她进过皇宫。 宫中之人多少认得一二。 若是将此事禀报给太后。令其责罚便可。 可…… 凤川有一琢磨,天下之大,太后又怎会管百姓之事? 凤川再次被自己的糊涂所折服。 “告,告下去。一层层告下去,天下岂能容这种人横世?” 凤川手一甩。似乎胸有成竹。 于她来讲,任何事情都会有解决的办法。 所有的事情并非一定按照预期的那样发生。 或许——有转机。 齐家业倒显得紧张,唐大人早已不许其伸张。 若说告,又要去哪里告? ——对了 凤川突然有了办法。 她口无遮拦。不顾其他,说出了想法。 唐大人不许报,可报给别人。 “唐大人不许报。我们何处说理?” 凤川看着他,二月初二。一个好日子。 皇上每年都会带众大臣去明庆寺。 明庆寺位于木子巷北,若去那里,必经过城东,若从皇宫出行,安全起见一定会选择安全之路,他们一定会路过这里。 “姑娘是说,让我去……” 他突然浑身一簇,瘫软坐下,嘴里念叨,“不敢,我可是不敢。” 拦帝王之路,岂不是砍头,斩首示众。 家中妻儿父母怎么办? “弟弟不在了,我不能出事。” 凤川暗示,当日一定会有很多人保护皇上安危。 那些人中一定有御前侍卫,还有一些大人。 官不可众惑,清官一定存在。 他们自然会为你的弟弟洗刷冤屈。 可—— 齐家业心里还是不安。 皇上出行,不问便知会有多少人围着。 岂能说靠近就靠近? “你手中并无武器,自然不会被认为是刺客,若早早候着,等皇上轿子一过来,你便从官差那里冲出去,鸣冤,想皇上一定会问你是何人,圣上明理,自然会听你讲完这个故事。” 齐家业点头,眼神疑虑,凤川叮嘱其一定要提前到那里,否则错过,这案子或许糊里糊涂就结了。 二月初二,天气晴朗,早早便听外面吵嚷。 妇孺、农贩早早便出门看热闹。 凤川收拾一番,便出了门。 翠菊不让她帮忙,可她不甘心。 孔家欺人太甚,做工者本不易,若不能拿到报酬,他们岂不是白白辛苦。 今日是孔家,明儿便是王家,后儿说不准就是陈家,李家。 所有财禄丰厚之人都如此欺凌弱小,那让那些做工的人怎么生活? “凤川,你的一片善心娘岂会不知,只是你担忧的事情并非你该考虑的,国家之大,即便是当今圣上,也有很多无法顾及之事,你今日冒着死得风险何必呢?”翠菊眼泪汪汪的,即便今日之事,皇上惩罚了那几个官子,可明日还是会有其他的官子袒护亲戚,到时候怎么办呢? 凤川拉着翠菊,倒有些责怪,“娘怕是多虑了,眼不见自然与我无关,可今日知道了这事情,我们一定要制止,能帮一个人也好啊,否则来日他人岂不要重蹈覆辙。” 于她讲,助人为乐,能够帮助他人。 于翠菊讲,女儿生死攸关。 任永裕明白翠菊的心思,寸步不离,他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他一定会好好地保护凤川。 长长的街巷,人群缓缓的攒动。 抬头,人头攒动;低头,小足轻挪。 漫漫人海之中,由衙役退让出一条宽阔的路。 两侧百姓纷纷观望,议论万岁爷何时出现。 凤川一阵好找,就是没有找到齐家业。 奇怪,他说好早早来的。 “会不会他在那头?” 任永裕拉着凤川去了另一侧,仍为见到齐家业的身影。 凤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该不会在这个时候不敢前来了吧? 围观百姓越来越多。 他们大多是想借万岁爷的喜气。 圣上福泽深厚,这些百姓认为能看到龙颜。 凤川不住的撇嘴,能看到轿子已是不易。 算了算时间,大队人马也该到了。 这个齐家业还是没有出现,他大抵不会来了。 任永裕有些愤怒,“他不来正好,我们回去,这个案子不办了便是,一河之鱼,我们不怕腥了自己,他倒是摆起架子来。”(未完待续) 084 斗财主(二) ps: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这周有推荐,双更!若大家给了鼓励有可能三更!!!! 果不出所料,时辰将近,齐家业仍旧没到。 凤川心里憋不过这口气,孔老爷的行为令人发指。 不仅仅是杀人之事,他还欺负做工之人,这个吝啬鬼若是不收拾,将来更会坑害他人的。 这头她还在思索,那头百姓纷纷呼唤起来。 凤川跟着凝望,一群人马浩浩荡荡的冲这侧走来。 打头的是三个壮士。 他们骑着三色不同马匹,昂头挺胸。 一旁的两个妇人指着中间的枣红马上的男儿道:那个不是学士之子吗?人长得英俊,还一身武艺。 另一个妇人反倒得意起来,“那可不是,我不是吹,那个跟我家有着亲戚呢!” “哟,你这是什么亲戚啊?我倒是没听说过。” 那女子捂着嘴巴,害怕其他人听到似得,说是远房亲戚。 她们在凤川耳旁唠叨了一阵子。 队伍浩荡,巷头、巷尾被人群贯穿。 长长的队伍看不到尾。 终于,看到了轿子。 领先的轿子耀眼金黄,四个太监握着一根纯金的棍子,上面刻了一条龙,它盘旋在棍上,棍子上撑着一个宝座,坐着那万千子民敬仰的人——皇帝。 微风拂过,凤川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到里面端坐的万岁爷,万岁爷手扶的地方是雕刻着金龙,金凤各一只,开满了牡丹。身后的靠背刻着二龙戏珠,腾云驾雾。一袭龙袍,甚是奢侈。顶上一华盖,华盖正中一颗夜明珠,周围四条龙围戏宝珠,龙身上各三只生肖兽。那皇帝四周垂下珠帘,翡翠,玛瑙。珍珠。玉石。好不奢侈。她一惊,刚刚看得出神竟忘记行礼,马上跪下磕头。好一会她方想起那件事情。 齐家宝的事情她还没办。 所有人皆叩贵于圣上。 任永裕用微小的动作提醒她,不可轻举妄动。 齐家业都不亲自来,为何要为他冒险。 孔老爷的所作所为若是不说,凤川心中不平。 突然她冲出人群。一旁的官差竟没来得及阻止。 “皇上,皇上……” 轿子走出一段。她不停地追喊。 其他百姓躁动开来,纷纷议论这个姑娘。 翠菊在家中不放心,赶来之时正看到这一幕,吓得差些背过气去。 突然队伍停下。靠后的一个轿子停下,里面人问外面发生何事? 太监自然回应有刁民拦路横行。 不知里面说了什么,小太监附耳听着。随即点头。 转眼走向了凤川,“这位姑娘你可知你现在这种行为要掉脑袋?” “我自然知道。可民女有一要事禀报。”说过后她看了看小太监刚刚说话的那个轿子,指着问里面是什么人你。 小太监一巴掌打在她的手上,“大胆,太后的轿子你也敢指指点点?” 接着,小太监喊来侍卫,令他们将其拉走。 “太后娘娘,民女凤川请见太后娘娘!” 轿子帘掀起一角,外面的小侍女不时的点头。 她跑过来跟刚刚的那个小太监嘀咕两句。 侍卫将凤川拖了下去,队伍接着走了起来。 刚刚那个小太监跟着出来,他并未跟着队伍前行。 “姑娘,太后让奴婢问你为何挡住道路,若有冤屈可上告至官府,今儿是什么日子你可知道?若耽误了良辰,你可要掉脑袋的。” 凤川见这个小太监如此说,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小太监说了一遍。 翰林侍读学士? 小太监不觉奇怪,只是一个学士,并不算什么? 但作为宫里的人,自然懂得说话周全,不为自己树敌。 “此事无凭无据,我为何要信你!” 凤川信心十足,“公公放心,凤川既然说出这话,自然有证据,这齐家宝的尸体还在家中,他的家人上告无用,当地县官不敢得罪,这孔姓人家仗着朝中有人得意忘形,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凤川姑娘说话小心!”公公面无他色,瞪了她一眼。 另一头,队伍已经到了明庆寺。 明庆寺,始建于唐宣宗大中二年,初命名为灵忍院,后于北宋更名为明庆寺。 远眺,其高大威严。 近瞧,它便如一只雄鹰坐于群山之中。 它周围的群山,高矮不一,参差不齐。 紧挨着寺院的红墙,几颗菩提树仍旧苍劲挺拔。 巍峨的门楼庄严肃穆,门上“明庆寺”三个赤金大字赫然醒目。 进人寺内,今日游人寥寥,一派幽静、肃穆气氛,古木参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芳草青青,唯独院里几只翠鸟鸣叫。 登上石阶,一片郁郁葱葱,周围的树木花草为这座雄伟壮丽的祠庙增添了无限的光彩。 皇上的轿子进入明庆寺。 众僧行礼朝拜。 太后、皇后等女子一同于明碧轩祈福。 皇上则移步法喜堂。 法喜堂,成立名号之日便由专人收拾打理。 它不仅结构非凡,且周身装饰,了无髹髵,台阶皆青石花纹石板制成。 门口几根青石柱,整齐屹立,进入内堂,香火味直冲鼻孔。 这里常年有人晨拜,香火旺盛,每年皇上前来拜祭,为天下社稷祈求。 拜过之后,众人叩拜,以礼秉天。 皇太后这才轻轻问丫鬟,刚刚那是什么人,是否有不轨之行为。 “回太后,李公公去了一直没回来,奴婢不知是否发生了什么。” 皇太后凝息,挑眉,“刚刚这个女子,恐对皇族不利,派人去找李公公,问清缘由,令其立刻回宫。” “是!” 皇帝从法喜堂走出,眉脚带笑,乐滋滋的望着。 皇后见状,忙上前问安。 “皇上万福!” 皇上双手背于身后,笑嘻嘻的瞧着她,“好。”接着对着面前的官子和妃子道:“香火正往,今年又是一个好年头啊!” 众大臣叩跪,赞皇上鸿福齐天,庇佑江山,护佐子民。 午时一刻,皇上回宫。 凤川与任永裕告别李公公,回了铺子,半路遇到翠菊。 原来她不放心,自打凤川从路上被拉下,她一直跟着。 这会儿紧紧的将其掩在怀里,连连诉说刚刚有多么的危险。 凤川却打喜儿,乐呵呵的说,李公公说,这件事情他可以帮着禀报太后,只是太后不涉朝廷之事,皇上日理万机,她或许会让其他人来查此事。(未完待续) 085 斗财主(三) ps:今日第二更,请笑纳! 村头的枣树早已进入了休眠。 眼下春天要来了,倒提起精神。 村旁李婶院子里的狗依旧不停地叫着。 凤川不悦,只因齐家业这个人。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人命关天,那人又是他的弟弟,他奈何临阵脱逃? 翠菊说人总是有私心的,正如自己不希望凤川管这件事情一样。 他或许有心,但他也是有妻儿之人,上有爹娘,下有孩童,如何舍命讨公道。 说过,她埋怨凤川今日实在冒险。 “虽说是一步险旗,若不说出实话,她心里难受。” 如此,涂个安生。 之后两日,朝廷没有来人,齐家业也没有前来。 这件事情突然变成凤川一个人的心事。 第三日,那是一个雨天。 冬天还没走,春雨急着前来,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凤川正在抱怨雨天,她不喜欢雨天,说不出缘由的讨厌。 任永裕从外面回来,说自己遇到了齐家业。 “他在哪里?”凤川失措的起身,她想指责,更西想质问。 任永裕拉着她,他告诉她,齐家业已将弟弟下葬。 凤川质问为什么?她脸上的表情,任永裕早就猜到了。 片刻她恍然大悟,念叨这个齐家业怂到了家。 “我好心好意,他倒害怕起来。” 不过想起娘说的话,又理解他害怕惹来杀身之祸。 任永裕发愁,事情已经闹开,如今人却下葬。若朝廷当真派人来,无凭无据,凤川岂不是欺君?那日还搅了游行。 “凤川,若是朝廷来人,你就说是听我说的,否则你就危险了。” 凤川皱着眉头,一只手扯着袖子。嘟着嘴。她不肯,她不愿连累别人。 萧木好久没来,凤川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他来。 算了。自身安危难保竟还想起他来,没必要。 任永裕欲开口叮嘱其他,院子门被推开。 几人打着油纸伞,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 那日的李公公出现在凤川面前。 凤川此刻无比悔恨那日自己告诉他家的地址。 “李公公!”几人打了招呼。 他点点头。身后几个人看样子都是太监,除了——那两个高大壮硕之人。 “凤川姑娘。太后娘娘很是在意这件事情,特别让奴婢来看看这件事发展如何,若有冤屈,我们固然会彻查到底。”他停顿了一下。用手掳了一把眉毛。 稍做停顿,又提起嗓子,念叨:倘若这件事情不是您说的那样。你私闯游行队伍,该当何罪。你清楚吧? 凤川看着他,点头,说着放心。、 可话一出口,她担忧,这齐家宝的尸体已经被齐家业给埋了,这如何是好? 李公公连眼睛都没抬,撇了撇嘴,“姑娘怎么?犹豫什么?” “没什么?”凤川说过回想齐家业跟她受过弟弟的家。 幸好,那日她随口问了一句。 否则今日倒是要活活被抓走。 李公公带着两个侍卫随着任永裕和凤川来到了齐家宝的家。 路上打听了几个路人,才找到他们所在的村子,又询问了几个村民,方找到齐家。 敲门儿,门开后,门对着的屋子里坐着一对母子。 女子年轻,但谈不上肤白貌美,脸色倒是蜡黄,无精打采的抱着孩子,孩子只有两三岁,他勉强开口叫着爹爹! 女子一脸的悲伤,念叨爹爹再也回不来了,随即泪如雨下。 外面下着雨,里面她嘤嘤哭泣。 凤川不住的叹,上前问:“你就是齐家宝的妻子吧?” 这一问,女子哭的更厉害了。 凤川安慰她不要难过,此次来便是还他公道。 女子啜泣,看着凤川问她是什么人? “我是凤川,之前齐家业来找过我,跟我说过关于你相公的事,那日曾有人说见到孔家老爷派人杀了你的相公,且你相公出有一道勒痕对吧?”凤川双手紧紧拉着面前这个打自己几岁的女子。 她看着凤川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那些人。 “他们是?” 凤川越发神气,安慰女子不必害怕,有何冤屈,这些人都会帮忙查清楚的,人间自有公道。 她胆战心惊,哥哥说过,唐大人不许状告,这些人怎么回来? “我和孩子会有危险吗?” 她眼眸中一丝忧虑,看着身旁衣履轻薄的孩童。 凤川与她保证,不会有危险。 她这才安心。 她说相公死后一直有内兄处理此事。 前些天却吃了闭门羹。 状告无门他便想要讨个说法,这两日却不闻其声。 女子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由柔软便了犀利。 “哦?你是哥哥所说那个让他去……”她没说完,便放下手指,看着凤川身后的人,“你们出去,我一个夫人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吼,身后屋子中出来一位半旬女子。 她有些踮脚,左腿似乎有伤,叫那位女子为‘妞子’,问其发生了什么? “娘,这些是朝廷的人。” 妇人一听,立马变脸,说儿媳妇什么都不知道,儿子死了便死了,不再追究其他了。 “老人家,您的儿子白白死去,您难道不想讨回公道吗?” 她无奈的落下眼泪,摇头。 两个女人哭成一团,凤川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事,否则二人不会那样看着自己的,她们为何突然害怕朝廷知道这件事情呢?为何齐家业那日没有出现? “齐家业在哪里,我想见见他!” 妞子看着凤川,说她已经认命了,令其不要找哥哥的麻烦。 凤川愣住了,找麻烦,明明是他求自己帮忙的,为何会这么说。 她这准备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门被推开了,外面进来一个人。 她人未及,便先出了声儿。 那哭啼声让人撕心裂肺。 “娘!” 年老的妇人还未来得及抹干脸上的泪滴,见女子进来忙问怎么了? “家业他!” “家业他……” 老妇人双手颤抖,拂过她的胳膊,“家业他怎么了?” 女子哭哭啼啼的,眼睛红肿如同一个完整的胡桃。 吞吞吐吐,半晌说出齐家业死了。 老妇人当场晕厥,她只有两个儿子,另一个儿子刚刚死去,不料大儿子也出事了。(未完待续) 086 斗财主(四) ps:感谢大家支持,阅读愉快,欢迎评论区互动,砸票!各种票,各种需要! 凤川连忙问女子怎么回事? “相公这几日出门,说是家宝的事情怕闹大不好收场,连着把尸体安葬了,人才入棺,并未下葬,他说出去一趟,然后……然后……再也没回来。”她不停啜泣一旁的妞子跟着哭了起来。 她今早便被人找上门,说在后山那里见到一个尸体像是齐家业的,她急忙跟着去,结果那尸体真的是相公的。 凤川心里一颤,“他那里离开家,有没有说去做什么?” 女子摇头,相公只说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却不想…… 凤川要求看齐家业的尸体,正巧得知齐家宝的尸体也在。 女子应声,带着她和任永裕去了自家。 她的家离这里并不是很近。 “你们与老人离得这么远?” 兄弟俩理应住在东西院,这样方便照顾老人,一家人不必东奔西走。 女子说很久前是住在一起的,后来那套院子住起来不方便,两人便换了一个院子。 “不方便?” 任永裕拉凤川一把,她没有再问。 村旁的孩童正在打趣,一个个拿着土坯石头块儿丢着玩儿。 凤川赶忙拉住一个孩子,哄劝,不可以拿石头丢着玩儿,若是打到头可是会出人命的。 孩童倒是哇哇大哭起来,女子拉过另一个孩童,斥责:“你怎么在这里,你爹爹没了,你竟然还在这里跟他们撒泼。” 痛骂了几句。女子哭啼带着孩子回了家,凤川紧紧跟在后面,一脸的忧虑,她在思索,总觉得会有新的发现。 推开门儿,她惊了一跳。 这个齐家业的家并非如齐家宝那里一样贫困。 他的院子整齐干净,且宽阔。 屋子里的木椅也不同于齐家宝家中那般零散。 这些椅子多是漆木。朱红漆木。并非旧物。 “你们平日依靠什么为生?” 女子看出了凤川的疑虑,含糊说着相公辛苦打工,外加娘家照顾。才得此院子。 任永裕用手抚摸了那些桌椅,这都是这一两年临安最时兴的椅子。 雕工朱漆,且贵着。 “你们生活可是要比你弟弟家好。” 女子不说话,停顿了一阵子。道:人各有命,好与坏还不是在人。 任永裕笑了笑。他逐渐靠近那个棺材。 人死,为何棺材留在了外头。 女子不及他人问,道这些日子家宝的尸体一直停放在她的家中。 这才入棺,相公竟然出事了。 忍不住的落泪。没完没了的叹息,这个女子可怜至极。 凤川同情她,但不忘探案。 “我们先看看这家宝的尸体好吗?” 女子点头。随后一口咬定相公是被同一个人害了。 她后悔当初不该让相公把人带回自家。 若是不带他回来,回去不会惹了晦气。 凤川看着女子。没说什么,这个家宝既然跟爹娘住在一起,齐家业为何不将尸体送回爹娘那里,反倒带回了自家? 凤川从四邻那里叫来人,帮忙打开棺材盖子。 几个人并非平白无故帮她。 之前她应允给每个人一些碎银子,他们才答应的。 尽管如此,打开后他们还是拜了几下,接着银子,步跌踉跄的逃离齐家,他们大多怕晦气罢了。 凤川看到里面的齐家宝,几日来,她的尸体还算安好,并未腐烂,她仔细的端倪。 任永裕摆了摆手,不让凤川动。 他竟伸手去探。 尸体头稍稍右倾,脖子却是直的。 “你发现什么了吗?”凤川不急不缓的问。 任永裕不妨一旁的女子,对着凤川讲,这具尸体的脖子直挺,头却歪了,说明他死之前一定受过伤。 凤川满意的点头,她一直觉得任永裕很适合探案,他观察能力高于一般人。 接着他伸手轻轻搬起死者的头颅。 剥开他的头发,用手探了探左侧。 他的神情,凝疑,之后神色自若。 不出所料,齐家宝的头部左侧有一处伤口,他的头稍稍右倾,证明当时应该有人击打他左侧头部,导致他摔倒,随后用绳子勒死了他。 凤川摇头,这次任永裕倒是没说对。 “他的脖子处勒痕深色淤青,证明他还有气息时被人勒住,或许当时晕厥,后被人用硬物敲击头部,导致死亡。”凤川一脸的平静,她对着些案子最为熟悉,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证据,证明孔家老爷是凶手,李公公带的几个人一直跟着,李公公见此事当真,便回宫禀报太后,留下两名高大魁梧的男子,一同判案。 “姑娘,阁下认为,这个导致死者死亡的硬物或许能证明一切。” 任永裕检查一番,齐家宝的伤口为细长滚圆状且只有一处伤口。伤口长约一指长,同时他的左肩有一条同样形状的伤口,长约半臂左右。 凤川在一旁观察,她率先想到的是一根棍子。 “棍子确实有可能,只是这么粗的棍子?会是做什么的呢?”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齐家业的尸体。 他的尸体浑身上下只有一处伤口,那就是胸膛左侧的伤口,观察不难发现,是由利器刺入所造成,想必是被利器刺破了心脏。 两者对比,凤川发现齐家宝的手指上有泥土,证明当时他一定跟行凶者发生了争斗。 而齐家业的手指干干净净,指甲里也未见杂尘,他应该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人刺中,以至于来不及反抗。 “你的相公平日里有无得罪什么人?” 女子看着凤川,她如实交代,前些日子内弟死了之后,齐家业想找孔家老爷讨要说法,可孔家老爷吝啬不说,人又恶毒,他不承认内弟的死与其有关。 “你们放心,倘若真有这种事情县官不敢做主,有人撑腰,那么我们一定会彻查到底,还你们一个公道。” 两名男子安慰齐家业的妻子,同时对凤川允诺,事为属实,他一定彻查到底。 凤川这才想起问,女子怎么称呼。 “小女娘家姓氏单一个赵字,名则春兰。” 凤川亲切称呼其春兰,这几日她定会常来这里,同时安慰其节哀。 “我只是想不通,他们为何这么残忍,要赶尽杀绝?”(未完待续) 087 斗财主(五) ps:第二更,大家感动不?嘻嘻!谢谢你们的支持! 凤川几日没有休息,于她讲,若有没弄清楚的案子,自然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夜里她翻来覆去,听窗外寒风吹动窗纸,飒飒作响。 一阵阵野猫叫,令她更加难以入眠。 兄弟两人都死了。 凶手竟是同一个人? 当真有如此不怕死之人? 问题是,弟弟齐家宝死的时候为何不是一刀直接了断,而要先将其勒死,后又用东西砸他? 本将心语送白月,白月无心应寰人。 整整一夜,凤川未眠。 隔日翠菊心疼的看着她,劝案子慢慢破,不必心急,身体才是本钱。 “娘,我还好,倒也不是为了案子,只是恰好睡不着。” 她从碟子中拾起一个馒头,放在嘴里。 甜滋滋的,好吃极了。 任永裕眼圈黑幽幽,昨儿也没睡好。 两人对视,同时开口,“齐家宝的死很可能另有原因。” 异口同声说过话,翠菊微微一笑。 两人默契不一般,性子也像,若凤川当真是自己亲生女儿,她定会让其嫁给任永裕。 两人这会儿相互谦让,让对方先说。 最后还是凤川率先开口,齐家宝被人勒住脖子,后被人用硬物砸死,倘若真是孔老爷所为,为何不一刀杀死对方,要用这种办法呢? 任永裕认同她说的话。 这个齐家宝与这个人一定交谈过一阵子,两人发生矛盾,才会导致对方将其勒住。之后那人或因害怕,又将其用棍棒类的硬物打死。 “换句话说,他的死并非蓄谋已久,而是两人矛盾发生时被害。” 说过两人商量,或许齐家宝的死与孔老爷无关。 齐家业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 他死去的地方是后山,那里平日人烟稀少,想必会留下证据。 “一会儿去后山!” 任永裕明白凤川的一丝。点头。抓着一个馒头急忙起身。 两人说走便起身。 后山辽阔,满山的青竹围绕。 即便人烟稀少,并不让人觉得凄凉。 听说他在后山脚下遇害。我们分头行动。 这次任永裕没有答应她,这里人烟稀疏,若出了事,后悔不急。“不成。我们一起!”他的坚决让凤川愣住了。 两人一同绕着后山转悠。 这两日有雨,地上若有血迹。想必也被冲干净,他们认为一定可以侥幸找到些许的线索。 密密麻麻的杂草地,孤独屹立的磅礴青山。 脚踩在上面如同行于拨丝利刃。 “这里好是荒凉。” 说过话,凤川左手边的任永裕神采奕奕。指着前方不远处问:“你看!” 凤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头一洼水坑旁杂草丛生,草堆里一个人形赫然出现。 幸好这地儿少有人来,地上的痕迹还在。没有被毁坏。 那人形杂草堆上下一丝红晕已被雨水洗刷成浅粉色,若非仔细观察。很难发现那是血迹。 任永裕低头,用脚前后左右以四方步趟开。 突然他脚停了下来。 弯腰,轻轻翻看杂草堆。 “切,不过是不起眼的石子,唉!”他自言自语,一旁的凤川倒是蹲下身子,仔细观察。 “怎么了?” 面对任永裕的询问,她似乎没听见。 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地上的痕迹。 时而摇头,时而扭头,任永裕问了好多遍,她才开口。 这地上有两个脚印,这个脚印看上去与齐家业的脚大小所差无几,奇怪的是地上没有其他脚印。 怎么会?难不成他自己走过来,即便如此,那些来将他尸体抬回家的人也会留下脚印啊! 若都没留下,那只能说明一点。 这个地方有人特别处理过。 任永裕掀起袖子,看了看那个鞋印,“若这个当真是齐家业的,证明一定有人刻意用他的脚印误导我们。”凤川点点头,只是人海茫茫,哪里去找这个人呢? 来年个人在这里这么久,竟然没有看到周围有人经过,荒无人烟,看来证人都找不到。 —— 证人? 凤川突然起身,看着任永裕,问他是否记得,初次见面齐家业所说的有人看到了齐家宝被人勒死? “对,我记得清清楚楚,他的确说过这种话,只是没有说那是何人?” 凤川并非要找那人,只是觉得古溪那种地方很好少有人去,发现尸体要隔个一两日,当初那个目睹这一切发生的人为何不报官,要等一两日才由他人报官,报官后,那人又出现,说自己看到了整个杀人经过,这岂不是太奇怪了吗? 两人四处找了一周,没在找到其他的线索,这才朝家的方向走去。 来年个人一边走一边作弄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日早上齐家业没有赴约,他出门去找过什么人? “推测来看,或许是孔家老爷,只是他如今不会承认罢了。” 凤川突然有了主意,她一脸坏笑的看着任永裕。 这人未必能说实话,但晚上若是惊慌失措,一定会说出实话。 “不如,我们去吓唬一下孔老爷吧!” 任永裕明白凤川脑子里的想法,只是这孔家无亲无故,怎会让一个陌生人进入? 他的疑虑,凤川仔细想了想,稍做思索便有了办法。 两人完全可以冒充宫中之人,学士利用宫中小太监和小丫鬟传讯息,这身份固然没问题,出入孔府便可自由。 “可我们如何晚上进入?两个陌生人,孔家丫鬟固然寸步不离跟着我们,装神弄鬼来不及。” 凤川又一想,确实,而且孔老爷一定有所防备。 “你说这凶手心思倒细腻,消除一切证据,我们现在探案毫无头绪,这么细腻,倒不如托生女儿身了。” 他说过话,叹气的低头。 急速行走的凤川突然放缓步伐,似乎没人说过凶手的性别,凶手可能是孔老爷派的,也可能不是,可能是男儿,也可能是女子。 行人逐渐走到两人前面。 他们推断着各种可能。 来往人群中,哪一个人会是凶手,她身在何方? “裕哥哥,春兰昨儿说什么?” “什么?” 凤川突然想起那个柔弱的女子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但无意中却被她撞见一只手拖得动家中的桌椅。(未完待续) 088 斗财主(六) ps:多谢订阅的各位亲,我一定努力更新,嘻嘻! 两人想到这儿,去了春兰那里。 春兰正在喂孩子吃饭。 见他们前来,询问是否发现了线索。 凤川看着她,哼着鼻子,“你的相公大抵被人杀死后,挪到后山,凶手聪明,破坏了案发之地,令我们找不到证据。” 春兰听其说过,焦虑的问,那怎么办? 凤川岔过话儿,濡着嘴,了然问了一句,当日她在做什么。 春兰虽是妇人,无才,但头脑不笨,一哆嗦,杯子落在地上,碎片四分五裂。 无非是做贼心虚,凤川怀疑齐家业的死或许跟这个女人有关。 “凤川姑娘,您难不成怀疑我?”她声音颤抖,眼里泛红,一双灵巧的手,不知放在哪里,来回搓柔腰间的裹肚。 “上次偶然见过你拖着桌子,想必你并气虚体弱,那么你自然可以将你相公的尸体拖到后山。”凤川转过身子,不再看她故作可怜的脸。 她不甘心,反问自己为何会杀死相公,难不成有人愿过这种孤儿寡母的日子,凄凄凉凉,无人可依? 凤川见她情绪激动,直言心中想法,春兰不会什么都不知道,至少在齐家宝这件事情上有所隐瞒,她手自己柔弱不已,实质上力大无穷,从第一次见她,她眼神就在闪躲。 追根问底,春兰最终说出了一些事。 “相公被害时,我在家中和棺材铺子的掌柜夫人聊天。” 孔老爷为人吝啬,活脱脱的土财主。 齐家宝死了,两位老人将来固然靠其照顾。春兰不满,便和掌柜夫人抱怨。 掌柜夫人一方安慰着,一方告诉她,这人死了,一定要用上好的棺木,否则灵魂不得安生,会出来闹事。最终变成厉鬼害人。 春兰心知肚明。掌柜夫人不过是为了卖一口高价钱的棺材,赚些银子,便不接话茬。 掌柜夫人并没放弃。跟她讲了许多,还叮嘱她,齐家宝一死,可令齐家业去讨要一笔银子。 两人正谈着关于银子的事情。消息便传来,说是后山死了一个人。样子像极了齐家业。 “我怎么会杀死相公?”她的眼神,并未清澈。 凤川转身四处打量,“你娘家是做什么?” 母家? 春兰面色难看,问为何要扯上母家。这事情跟母家无关。 上好的朱漆木桌椅,样样贵重,若当真是娘家所送。那么春兰的娘家,固然不会欢喜。有了这样的女婿。 她不言语,开始驱赶凤川。 这案子不由她办,莫不如报官算了。 “你相公之前要我帮忙伸冤,我已报朝廷,这几日跟随我们的便是宫里派来的人,如今我必须要查清楚这个案子,除了伸冤也是为了保命。”凤川心有疑忧,紧接着道,欺瞒帝王之事,若做了,固然死路一条。 任永裕见春兰神色不佞,轻声开口,他先是夸赞孩子聪明,紧着说这院子不错,随即念叨,一瞧福气便是恩爱,往日固然生活甜蜜,只是老天不公,竟让他惨死。 说到这,春兰竟哭了起来。 提起相公,她忍不住流泪。 “齐家宝该死,他死有余辜,可家业不该如此遭遇啊!” 任永裕再三追问下,她终于说出了齐家的秘密。 齐家兄弟二人从小一同长大,手足情深。 家宝成亲之时,家中贫困,春兰将娘家给的银子拿给了他。 那一阵子,家宝对家业和春兰很好。 本以为一家人会如此和睦的过下去。 三年过去了,平静之中还是掀起了波澜。 齐老太太突然拿出了一对儿镯子和一些银子。 老太太说自家留些银子便好,其余给两兄弟平分。 齐家宝起初还算满意,可后来觉得不平,平日里娘子做活儿比大嫂要多,理应多分一些,外加他在孔家忍气吞声,想多要一些银子,摆脱做工,做些小买卖。 齐家业夫妻二人回家商量,两人皆叹气,当年帮他之事,他竟全不记得,如今却要与自己争夺那些东西。 春兰不悦,更多是因为齐家宝的态度而不悦。 争,务必争到底。 当年娶亲的银子他们想一并讨回。 齐老爷子常年卧在榻上,他多半不管这些事情。 兄弟二人互不相让,这倒让齐老太太为难。 她最终劝慰齐家业应尽长兄之仪,谦让弟弟。 齐家业心中不服气,平心而论,他对得起齐家宝,对得起这个家,如今却要他如此,他不甘,春兰更是不甘。 一鼓作气,两人搬了出去,算是与这个家断了关系,那些银子留给了齐家宝。 春兰的娘家哥哥腰缠万贯,娘亲帮衬,总能给他们一些银两,可里外埋怨春兰当初嫁了个这种穷鬼,齐家业每每听到,总抬不起头。 最终春兰的娘家哥哥拉了齐家业一把,带着他做些小买卖,他不算富有,生活还算过得去。 而齐家宝那头拿到了银子并没有去做生意,倒是赌输了所有的银两。 他们得知齐家业生活过得去,前来借银子,被拒绝便痛斥兄弟一场,不该记仇。 “你甭想了,当年你为了银子连我这个哥哥都不认,今日我借你银子,你欢脱。来日无银子借给你,或讨要,你比恨我甚至多于当初。”齐家业看清了弟弟的面目,多年兄弟,他也算了解。 没骗到银子的齐家宝心情不痛快,他甚至说下了诅咒的话。 齐家业以为这一切就算结束了。 可没想到老爷子病了,需要银两,齐家宝便令娘亲来讨。 生养之恩,齐家业不得不拿出银子。 傍晚,春兰便与其争吵。 他知道自己不对,外加这些年都是靠着春来娘家,他不敢做声,只是让孩子回屋睡觉,便忍了下来。 可没几日,娘亲又来讨要。 再过几日,娘亲又来讨要。 原来,爹爹的病是假,娘亲讨要银子给家宝的孩子花。 齐家业更加气愤,里外受气,却被人耍。 那日他去找弟弟理论,想告诫他不要再让娘亲前来讨要银子,不想却看到一个男子正在和弟弟争吵。 他藏身于一颗银杏树后,偷偷听他们说什么。(未完待续) 089 斗财主(七) ps:第二更奉上………………谢谢各位亲的支持! 春兰说,齐家业偷听到那个人威胁齐家宝,若是再不还银子就放火烧了他全家。 他害怕齐家宝朝自己讨银子,便悄悄离开。 可不等走几步齐家宝便跟了上来,果真向他讨银子用。 一个不停讨要,另一个坚决不给。 不由分说,两人扭打到一起。 听到这里,凤川忙问,难不成情急之下,齐家业杀了他的弟弟? 春兰低头,她呜呜哭泣,虽不想承认,最终还是昧不了良心。 “相公说不是成心,他只是情急之下,拿葛带勒了他……”她双手捂头,想起那日相公回来时的失魂落魄。 她记得清楚,相公说,是家宝先动的手。 “你是说,齐家业用绳子将其勒死。” 春兰点点头,那日她听到凤川断案。 齐家宝头上有其他伤口,她才知道齐家宝并不是相公害死的。 她上前一步,拉着凤川的手,“我知道您是好人,希望还原真相,还死者一个清白,您要相信真的不是我杀死了相公,一定是孔家人做的。” 这几日,凤川从没进过孔家。 对,那两位朝廷派来的人一定进得去,她一拍脑袋,怎么忘了那两个人。 他们留给凤川一个地址,任永裕与凤川一同去那里找他们。 他们赶忙带着凤川任永裕去了孔家。 孔家奴才嚣张跋扈,见几人要进,盘问着什么人,有什么事,那一身裹缎的奴才。这会儿用下巴对着凤川等人,招摇的问够不够资格进门。 “我自然没本事进门,不过……”她侧过身子,让出位置,身后的两名男子上前,他们只做了一个动作,小奴才便傻眼了。 他们上前一步。用手嫌弃衣襟。露出腰上的牌子,这奴才也算见过世面,连连退后。恭敬着退后传讯老爷。 孔老爷没多大功夫就从里屋出来。 见到两人,毕恭毕敬的行礼。 “今日这是什么风,能让两位官爷来鄙人这儿走一遭?” 他面带歹笑,露着长短参差不齐的牙齿。对着两个人点头。 他自然得到了奴婢的汇报,赖着便是朝廷中人。 其中站在最前面的男子叫做和风。孔老爷这种人他见得多了,并不觉得奇怪。 “孔老爷最近忙什么?在下过来问候。” 他立马收敛了笑容,缓缓道,能让官爷前来。必定是大事。 和风没挪地儿,凤川站在斜后方,一脸严肃。“你认得齐家宝和齐家业吗?” 孔老爷站在那里抚了抚头,半晌说齐家宝这个人好像听说过。 唉声叹气道。不过是一个奴才,如今已经不再府里了。 “既然是一个奴才,老爷又怎么会记得?” 孔老爷看着凤川,不善的答,府内的奴才他大多认得,这什么也说明不了。 “差些忘了恭喜孔老爷,前些日子娶了媳妇。”凤川故意提起这件事情,他脸一下子绿了,问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既然有人传齐家宝和娇妻有染,那么孔老爷固然认得,为何回忆那么久? 他反问凤川,听谁说的他与娇妻有染,自己从没听说过。 任永裕终于开口,要求进府坐坐。 有和风两人撑腰,孔老爷不敢怠慢,只好挥着袖子,让其进门。 一侧摆放这布匹和一些银盘。 上呈红布紧紧盖着。 里面该是一些玉器或金银,凤川瞧着外形猜得出。 他们顺着院子另一侧进了正堂。 堂大,空旷而静谧。 几柜上多摆放玉器。 难怪做玉器生意,那些玉凤川不懂,但见色泽便知不俗。 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 这些个宝贝越发漂亮。 孔老爷观察出凤川眼神的变化。 “姑娘可是喜欢?”说完不待回应,便令一个叫做冒才的奴才下去取些东西。 奴才连着碎步,手托银盘,上呈红布,紧紧盖着。 凤川愣了一下,手指着面前胖奴才手中的银盘问这是什么? “姑娘喜欢,鄙人送您便是,鄙人没本事,做些小生意,这些玉器可谓是不缺,姑娘看起来聪明伶俐,自当有块儿玉来配您。”说过他一把掀起帘子,一个宝塔状的碧绿玉石出现在凤川的面前。 他不及凤川开口推辞,又令另外两个奴才奉上两块儿玉佩。 佩子不值钱,代表鄙人一片心意,两位官爷瞧瞧喜欢否? 和风看着他,双手背于身后,提眼看了一遭,又垂眸,写着嘴角笑了。“孔老爷客气了,玉自然是尚好宝贝,只是当差之人不喜,若不好好宝贝着,怕是碎了,可惜了……” 孔老爷用眼睛翻了翻他,“官爷这是不给面子了?” “前些日子,齐家宝可否找过您?”和风开口,屋子里静谧下来,奴才们如同被点了穴,无人挪动。 孔老爷都拿了点头,毫不在意,“他来过,这家伙想多要工钱,我没给。” 凤川追问,是多要工钱,还是讨回本应得的工钱。 任永裕若有所思,回过神便问孔老爷,屋外那辆马车是否是孔家的。 “是!”他抬头看这任永裕,不服气的问,“有马车不可以吗?” 任永裕笑了笑,当然可以,谁都可以有马车。 他不急不缓的说:孔老爷的马车,去过古溪? 孔老爷退后一步,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的打在孔老爷身上。 “没有,我好好地为何去那种地方,满大街马车,相同的多着呢,鄙人喜素色,马车颇为普通,你大抵看错了。” 任永裕撇撇嘴,拆穿孔老爷的谎言:我并非看到了您的马车,只是刚刚路过院子,看到您的马车,闻到了一股味道。 “什么味道?”孔老爷慌张的看着他。 任永裕走到正堂门口,望着院子,整个院子里都有一股子沼味儿,不仅如此车轮上还挂有些许沼泽,古溪附近潮湿,蔓生沼泽,比任何地儿都多,且古溪头便有沼气池,这个马车一定经过了那里。 “我的确路过古溪,我一个做生意之人,哪里都走,那日恰巧路过,并非稀奇之事。” 任永裕转头看着孔老爷,露出一个并非善意的微笑。(未完待续) 090 斗财主(八) ps:感谢雨飞呀飞呀的打赏,我会加油的。 “没错,做生意之人哪里都走?可这几日阴雨连连,老爷的车轮上的东西并未被雨水洗刷干净,为何?” 他面无表情转身,看着惊慌失措的孔老爷,“玉材生意紧俏,这几日老爷不会连五子都没出吧?” 和风双手抬起,一只手指着,“孔老爷,请问您那日路过古溪?齐家宝是不是你害死的?齐家业是不是你害死的。” 他张狂的大笑,“哈哈!”接着问和风,是否知道翰林侍读学士,萨达学士。 和风并不惊讶,也没有恭维他,仍旧平静的问着认得又怎样? 他侃侃而谈,那是他的姐夫,若得罪,恐结下梁子,劝其识相,要为大局为重。 和风跟着笑了,孔老爷愣住了,问他为何笑。 “孔老爷生意之人,考虑果然周全,只是我这次来奉太后皇上之命,恐怕你要为以后的生活考虑了。” 听到这,孔老爷故作镇定,“哼,当今万岁爷怎么会管这档子事,你少蒙我。” 和风身后的男子,亮出一块牌子,凤川来不及看上面的字,孔老爷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 他万万没料到,两名男子拿出了太后赐的令牌,虽从没见过,但听姐夫说过,宫中任何指令都由牌子来定夺,此牌子如同太后口谕。 孔老爷见逃不过了,交代杀人经过。 那日他进一批玉材,回来的路上见一人躺在那里。 他本没在意,后那人动了动。他便要奴才去瞧瞧。 奴才保,那是齐家宝。 孔老爷本想救他,可回想起前一阵子,这个家伙惹了不少的麻烦,一些人追债甚至追到了孔家,更有人传出他对自己娇妻有不轨之举,他便辞退了他。 被赶走的齐家宝并不甘心。 他几次三番回来撒泼。讨要工钱。 “您为何两三月不给他工钱?”凤川气愤的看着他。 他哼着鼻子。这种人给不给他银子又如何。 每月只有几钱铜板,来去都是赌。 说过他贬斥道:他一个月没几个钱,到头来竟要我出一鼎银子。他以为他是谁? 和风质问,“所以你就杀了他。” “我当真不想杀他,可小奴才刚走过去,他突然醒了。本打算救他,可他拉住奴才不放。扬言若不给银子,便告诉他人,孔老爷要害他。” 马车里的孔老爷听到了一切,拎着马车里一个玉如意便下了车。他还在那里不停地恐吓,孔老爷二话不说上前一敲他的头,他便倒下了。 奴才吓得神色尽失。慌张问这可怎么是好? 孔老爷转身上了马车,小奴才也就跟着离开了。 “我只想收拾他一下。没想他真的死了,我并非有意。” “并非有意?”凤川反问,“齐家业的死也并非有意。” 孔老爷一脸迷茫,“齐家业?”他称,齐家业的死与自己无关。 屋子极为安静,此刻若绣花针落在地上,必然听得一清二楚,凤川的嗓音格外清晰,甚至于屋子比,有些刺耳,“他那日来找过你吧?” 孔老爷承认,他确实来过,那家伙比他弟弟斯文一些,但也是讨要银子,威胁说这件事情他人不知,若给银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事情会闹大,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你杀了他?”任永裕看着面前歹毒的人,开始质问。 孔老爷格外镇静,一口否决,他没有做过。 “我孔某人一生与金钱较劲,外人看来我吝啬不堪,但我从不撒谎,做了就是做了,没做便是没做,没什么好隐藏的。”他理直气壮的说着。 几个人看着他,齐家业并非死在后山,他的尸体大抵有人搬过,也就是说,他真正的死亡地点没人晓得。 “你最后一次见齐家业为何时?” 孔老爷仔细回想,他记不准日子,只知道那日天气还算可以,他一大早便来找自己,说齐家宝要入葬,若他能给些银子,这事情也就算过去。 孔老爷嘲笑道,一家子穷鬼,竟这般无赖。 齐家业并没有跟他吵闹,只是说这事情他会让天下人都知道。 孔老爷只是嘲笑他吹牛皮,转身回了院子。 这么一个人能搞出什么名堂。 “你们信我,我当真没有杀他啊!”他诚恳的打量这一周的人。 “那日他什么时候离开你这里?” 孔老爷回想过后,答卯时,他这记得清楚,那日自己紧接着跟一个玉材商人谈进货之事,约定即是卯时。 任永裕去他所说商人那里打探,他那日果然在卯时与其见面。 而凤川等人推断出齐家业的死亡时间在卯时之后,也就是说,齐家业该是在回家的途中被人杀死。 春兰讲过,平日里与其结怨的人不多,只有齐家宝,可齐家宝已死,还会有何人呢? “先将孔老爷带走吧,杀齐家业的凶手或许真的另有其人。” 和风身后的男子听其吩咐,将孔老爷带走,临走,他连连叹息,瞪了凤川一眼,门外的夫人不知发生了什么,追上来拉着他,追随到门外。 几个孩子纷纷哭喊着爹爹。 奴才们却很高兴,三两一群放下手中的东西,通通要罢工。 夫人嘴里恶念,反了你们了。 他们纷纷回了屋子收拾东西,离开了这里。 有些人甚至连银子都不要。 可见平日里孔老爷对待奴婢有多苛刻。 院子里突然空落,只剩下夫人和几个孩子。 她咒骂凤川,一辈子不会过好日子。 任永裕哼笑,“你家有人命在身,倒是要小心,少说话,多思考以后怎么过,怎么待人吧!”说完和凤川一同走了出去。 路上,和风说这件事会如实禀报,并且唐大人这种糊涂官也会换掉。 “做官不为百姓说话,竟欺软怕硬,岂有此理。” 说过,他感叹,他从前不知百姓的父母官竟如此对待百姓。 依者,百姓。 食者,百姓也。 “凤川姑娘,这次真的感谢你,检举这种胆小怕事的糊涂官。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可以到这里来找我……”说着他伸出手,一张薄纸上,墨迹干透,两行字,工工整整。(未完待续) 091 追凶 ps:今日二更,献给各位~~~小主,请享用! 凤川小心翼翼的收好这地址,道有缘再会。 任永裕没等言语,凤川跟他开口,“我想继续查出齐家业是怎么死的?” “好。”任永裕从不反驳,也是了解,凤川的性子,反驳也是无用。 两人毫无头绪,这齐家业若真的没有其他仇人?凤川不仅怀疑起来。 正巧走到齐家业家附近,凤川倒想进去瞧瞧,一推开门,看到了春兰正在那里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这是?”凤川好奇,这齐家业刚死不到两日,谁人送来这么多的东西。 她见凤川有些怀疑,便解释这是娘家送的。 好端端的女儿死了丈夫娘亲或许惦念,但来日方长,为何一下子送了这么多的东西? 任永裕看出了凤川表情的变化。 帮忙问了起来,为何娘家送了这么多的东西? “家中长兄可怜我们孤儿寡母,说是以后生活中有很多地儿用银子,便送了这些东西。” 凤川赞叹平日里兄妹感情一定很好。 春兰点头,哥哥比自己年长十余岁,从小他便疼爱自己。 说过这话,她愧疚,当初哥哥不同意她嫁给齐家业,她还和哥哥大吵了一架。 如今想起,哥哥也是好心。 “哦?你的哥哥做什么生意?” 凤川只是好奇,同时对着地上的孩童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春兰随即回答哥哥做的是木材生意。 那些年本不赚钱,后来哥哥开始用木材做各种桌椅,卖给一些达官贵人,才算赚了一笔好钱。 之后因齐家业与家里闹了矛盾。两人帮出来,春兰哥哥帮忙交了租金,租下这院子,又带着齐家业做起生意。 凤川听了感叹,幸好哥哥帮衬,否则这孤儿寡母今后无法生存。 “你放心,孔大人已经被押进大牢。他承认齐家宝是他害死的。只不过你的相公他坚持不认为他所杀。”见春兰失落。凤川应,这案子自己会追查到底。“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杀死你相公的凶手。” 春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你的相公当真没有仇家?获得罪过什么人?” 春兰摇头。相公每日早早出门,晚些时候准时回家,他从没跟自己说过,无意或有意得罪了什么人。 任永裕与凤川对视。两人告辞,准备回家。 半路上。凤川遇见了萧木。 他远远看到凤川,走过来打了个招呼。 凤川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情而赌气。 萧木面色无喜无悲。 只是问了问最近可好。 “托你的福,还可以。”凤川不睬的答道。 或许越是喜欢一个人,越是在意对方的感觉。越是在意,越是失望,最终倒成了怨记。 萧木没说什么。推了一下衣摆,昂着头走了过去。 他的问候。无关痛痒。 他还没走出多远,任永裕便不公的道:好好一个人,面无表情,给谁看啊! 凤川没说话,径直走了过去。 走了一段路,凤川突然停下。 原来身旁有人吵架。 其中女子将几个铜板丢在地上。 她满脸泪痕,哭嚷着,“你拿这些银子去打发叫花子吧。”说完哭着跑掉。 男子满不在乎,斜着嘴角哼笑,现在的女人真不知好歹,这不过是补偿,不要算了,说罢弯下身子,痛快的拾起地上的铜板。 凤川对这种男人嗤之以鼻,总认为金钱能弥补一切,那几个铜仔儿就想打发了姑娘,异想天开。 两人回到家,凤川累坏了。 这一天忙活的,总算是有了成果。 翠菊做了热腾腾的大馒头。 做了两三小菜。 “娘,今儿什么日子?” 凤川捂着饿的干瘪瘪的肚子,笑嘻嘻的问。 翠菊眯着眼睛,“二月初六、” 疯传恍然大悟,今儿竟是她的生辰。 她甜甜的走到翠菊身旁抱着翠菊。 “娘,您真好!” 娘俩仅仅的抱在一起。 翠菊再一次提醒凤川认祖归宗之事。 “娘,这么好个日子提那些做什么呢?” 她抓起桌子上的筷子,挑了一口菜放进嘴里。 小嘴蠕动,念叨香菇好吃,小的时候,翠菊身上没什么银子,两个人饥一顿饱一顿,如今凤川也算知足。 正吃着,李婶过来,手捧着一包东西,牛皮纸里裹着什么,吆喝翠菊赶快来接。 翠菊火急火燎的走到门口。 双手捧过李婶手中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山里刚踩的蘑菇,新鲜着嘞!” 李婶平日说话有个习惯,喜欢挑眉。 今日更是眉开眼笑,神采飞扬的。 望着屋子里的凤川,抿抿嘴,转身离开,说回去做饭了。 翠菊重新回了屋子,凤川好奇这个李婶为何要送东西给翠菊? 翠菊并不高兴,反而有些犹豫。 “娘,怎么了?” 翠菊开口,这个李婶,平日里东西家的送,但人尽皆知她嘴巴不好,通常上一刻细碎的说了你的坏话,下一刻立马带着笑脸送些东西。 凤川撇嘴,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这种人图的就是脸皮厚。 翠菊将蘑菇放在一旁,坐下吃饭。 “这世界上有的人送你东西因为喜欢你,有的人乐于助人,而有的人或许正是因为亏欠,做了不得体的事,说了不得耳的话心虚而已。”翠菊夹了一口菜,坦白讲,李婶这种人正是怕他人有一日发现她口舌无德而怒火相对所以才会收买人心。 凤川的筷子正好夹到了鱼肉。 还没夹到碗中便放下了。 “怎么了?”翠菊楞了一下。 她看着任永裕,突然心中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任永裕也放下碗筷。 “你是不是想到了春兰的哥哥。” 凤川对着任永裕一笑,伸出大拇指。 她总觉得任永裕像是另一个自己。 他的直觉非常准,总能察觉那些微小的事情。 两人也有非凡的默契。 “这个齐家业没什么能耐,你想一个疼妹妹的哥哥会不会愿意看到妹妹嫁给一个窝囊废?” 任永裕觉得凤川说的有道理,但这不该成为他杀人的动机。 杀死了齐家业,他的妹妹岂不是寡妇了? 孤儿寡母,会是他想要的结果? 风传起身,“他是不是凶手我们去一趟春兰那里就知道了。”(未完待续) 092 夜探 ps:感谢你们的支持,来,放声给你们唱一曲。“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哈哈,脑补这首曲子,看完这章吧~~~ 饭后凤川故意坐了好一阵。 夜幕降临,倦鸟归巢,她方起身。 这个时辰最好不过了。 任永裕陪她去了春兰那里。 一路上山狸子鬼哭狼嚎,寒风凛凛,枯树枝头裹着一阵阴冷。 两人轻手蹑脚的走到春兰家门口,里面一片寂静。 任永裕想该不是睡了吧。 凤川听了一阵子,这次倒是没有算对。 她正准备走,不远处出现有一辆马车。 两人急忙躲了起来,那两颗柏树正好将两人藏得严严实实。 只见车上走下来一个男子。 他鬼鬼祟祟的叩门儿。 来回不下十次,春兰才跑出来开门儿。 “这么晚了,谁啊?” 她一个女子倒是害怕,问了几遍,门外的人报上名字,她才为其开门儿。 那人未进屋子,只是交谈几句,他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了春兰。 口口声声丁宁这是大少爷让其送来的。 凤川忍不住,突然从一旁冲了出来。 穿蓝震惊,这么晚怎么会有人在? 定睛之后,瞧见凤川,这才安心。 “凤川姑娘,怎么是你?” 凤川看了看春兰,看了看刚刚吓一跳的男子。 “你是什么人?”凤川如此那男子倒是愣住了,反问凤川是什么人。 “这是宝喜,哥哥的贴身伺候奴才。” 这奴才见凤川如此转身离开。 “我想知道你的哥哥住在哪里?” 小奴才一听转身就跑,任永裕一把将他按住。 他与任永裕对打了几下,被任永裕打倒。春兰拉着凤川,问发生了什么。 凤川看着春兰,她或许还不知。 “你要冷静,我怀疑齐家业的死或许跟你的哥哥有关。” 春兰直呼不可能,哥哥一向对自己很好的。 打小儿,哥哥对她就好,成了亲之后。他一直贴补她。 “这样一个疼我的人怎么可能杀死我的相公?”春兰脸色苍白。她听到凤川的话,如赤足行走于荆棘之上,刺痛难忍。 她反复的说着不可能。凤川笃定,他是否为凶手,一同去他宅子瞧瞧便知道了。 春兰跟着她一同上了那个奴才的马车。 凤川趴在任永裕的耳朵小声绰曰。 “那我如何才能找到你呢?”任永裕担心的看着,这么晚。凤川一个人走,他终究不放心。 “不如我帮你照顾孩子吧!”任永裕见院子里睡眼惺忪的孩童在那里揉着眼睛。忙着抱起。 春兰不放心,他刻意提醒,“我一会儿会带着孩子来找你们,你将地址告诉我就好。这马车也难坐下这么多人。” 春兰不应,孩子哭闹找娘,马车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裕哥哥。要不你把孩子交给春兰吧。” 任永裕这次没有听凤川的,他抱着孩子不松手。 “你信我不会伤害你的孩子。你也要保证不可以伤害凤川,过一会儿我会带着孩子去找你们。” 春兰流着眼泪,保证凤川一定会安全,几人就此分开。 任永裕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这是他第一次抱小孩,因为着急走的较快,他按照凤川吩咐找了那几样东西,有留了心,去了趟和风那里。 两个时辰过去了,刚刚哭闹不停的孩童在任永裕的怀里被厚重的棉衣裹着竟然睡着了。 和风跟着任永裕去了春兰给的地址。 初到门口便厅里面正在争吵。 凤川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一群人的声音之中。 这么晚了,他的院子竟如此热闹。 推开门,里面一个壮硕的男子,身披棉衣,一脸愤怒。 身旁几个女子,脸色难看。 见任永裕进来倒是开腔,“哟,这后面还有人呢!”随即啧啧道,这些年春兰倒是长本事了。 “你闭嘴。”红衣女子的话被男子喝止,男子对着凤川不停的问,是不是今日不查出一二就不走了。 任永裕将孩子还给了春兰,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凤川。 一旁男子开口,“今日鄙人寒舍真是热闹,这位是?” 任永裕看着他,简单介绍一番,并且介绍了和风的身份。 他很淡然,倘若这院子里的仅是平平路人。 “这位姑娘不是说要查吗?”他严肃的看着凤川,今日若是查出他有过杀人的行为,砍头也无谓。但若查不出,今日的事一定没完。 凤川见他如此笃定,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 这漆黑的夜里,她每个屋子走了一遍。 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问身材壮硕的男子,平日里做木材生意都在什么地儿? 男子不情愿的回答,“后院。” “我可以去看看吗?” 春兰抱着孩子看着哥哥,男子终于点头。 那些个女子跟着她们走向了后院。 凤川走进,那里都是木头,有的整齐,有的为边角余料,满地的木屑,一股子木头味,溜进鼻子。 她呼唤任永裕,刚刚拿的东西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凤川准备了一些火,将准备好的盐放入陶泥大碗之中。 加热至其融化,之后取半罐清凉河水,加入其中。 再次于火上加热,溶液逐渐翻开,凤川取下。 凤川将另一侧开水壶子盖上的蒸馏水小心聚集在另一个碗中。 “你们退后。” 一群人不知她在做什么,男子撇着嘴,认真的看着。 凤川将那碗盐水满是木屑的一个角落,挑起一根木棍在地上翻腾了一阵子。 随即将蒸馏水倒在了地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泛起青白色的光。 众人吃惊,春兰问凤川,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曾经有过血迹,所以才会发生这种反应。” 壮硕的男子,突然神色慌张,恍惚的后退了一步。 春兰怀抱着孩子,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连连摇头,“哥哥,你……”她不敢相信,最疼爱自己的哥哥,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切如同一场噩梦,甚至没人告诉她,这场梦什么时候开始。 男子转过头,打量了一周。 他的叹息,万分沉重,语气之中带着满满的恨意。 那个小时候处处保护她的男人,如今低着头,痛恨的念叨着她相公的种种,春兰不敢相信,他口中所说便是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未完待续。) 093 真相大白 ps:今日二更,大家跟我唱,“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有票就要同享,有书就要同藏,用订阅换地久天长。”哈哈,感谢大家对逗比作者的支持,真心谢谢你们。 齐家业那些年一事无成。 从小春兰就是哥哥的宝贝。 见妹妹跟他受苦,哥哥心中不是滋味。 可妹妹终究妹妹爱他,他一忍再忍。 直到半年前,他无意中发现,齐家业借助自己赚了些许银子,竟沾花惹草,妹妹跟他过了那么多苦日子,他竟无情无义。 他不想妹妹难过,便瞒着不说,私下找齐家业谈。 齐家业苦苦哀求,保证不会再招惹那些女子。 他便就此不提,暗中观察。 几个月后,齐家业竟背着自己将一些个木材偷走。 起初他并没发现,后由人提醒得知,他独自做起小买卖,竟从自家偷木材去卖。 两人大吵了一架,齐家业甚至说出要休了春兰的话。 哥哥威胁,若是他敢休了春兰,自己必不会放过他。 “不会的!他怎么会?他平日里待我很好的。”春兰脑子里满满都是他们甜蜜的画面。 曾海誓山盟,她纵然陪他一起过着贫穷的日子。 清贫没有让两个人疏远,反而更懂得照料彼此。 他说,患难夫妻,有着百世缘分,此生才会不离不弃走下去。 春兰哥哥望着痛哭流涕的妹妹,一边摇头,一边痛斥,她太傻了。 “或许错的是我。他可渡苦,无力受甜。” 银子,都是银子让他变了。 哥哥情绪激动,他并没有想杀死齐家业,他毕竟是春兰的枕边4人。 可那日他无意之中见到了齐家业和一个女子进了一个客栈。 曾经他常去寻青问柳处,这次却跟一个看似本分的姑娘在一起。 春兰哥哥不动声色,几日观察。派人跟着。 小奴才慌慌张张回来禀报。一身大汗,脸色苍白。 “怎么了?你一向谨慎,今日为何慌慌张张?” 小奴才上下嘴唇不时打颤。不顾周围两个丫鬟在,便结巴说出,他听到了姑爷子跟那个女人说,不能写休书。害怕生意做不成。 春兰哥哥生气之时小奴才又说出一句话,这句话彻底让春兰哥哥觉得这个人不能留。 “姑爷子说。休书写不得,除非……” “除非什么?” 奴才起初不敢说,可又隐瞒不得。 “他说,除非春兰小姐死了。这样他既不影响生意,又可娶那个女人入门。” 小奴才还告诉春兰哥哥,齐家业还告诉女子。将来若是他意外死了,这个家的一切也都可在其掌握之中。 “春兰。你要知道,我不能见死不救,看着你被那个混蛋害死。更不能让他这个混蛋夺走我辛苦赚来的银子。” 春兰哭喊,这或许只是他说说的。 哥哥突然开始大笑,双眸落下两行泪滴。 泪的滚烫恰好与夜的凄凉,让整个院子里只留下男儿的笑声。 笑中带泪,笑——妹妹如此单纯,竟一心相信这个骗子。泪——恨自己当年为何让妹妹嫁给这种人。 “春兰,你认为我让奴才送东西给你真的只是怕你吃不好穿不暖吗?”他双手扶着春兰,刚刚睡着的孩童早在他的叫喊之中醒来,轻声唤着舅舅。 春兰看着哥哥,原来齐家业早在家中动了手脚。 哥哥每次派人送东西来,皆趁齐家业不在家之时。 两个奴才,一个负责查屋子,一个负责跟春兰聊天分散注意力。 “上次,奴才打碎的那个翠玉花瓶,他们故意的,那个花瓶有毒。” 春兰仔细回想,每晚睡前,相公总是将花瓶挪走,放在靠近门口的柜子上,隔日他再取回,她曾问过他为何要这么做?齐家业只说那个花瓶贵重要小心放好,窗子那里容易被人偷。 真相大白,春兰心如刀绞。 原来,他一直都要害死自己,他怎么会这样? 和风看着他,跟凤川嘀咕,自己前来是怕这人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如今没事可将他交给县衙门。 春兰哥哥目光转到了凤川身上。 他并未恶言恶语相对,反问,凤川怎么知道那里是杀死齐家业的地儿? 凤川看着他,说起这件事。 这么久以来,齐家业的死一直很奇怪,后山那里人烟稀少,但不至于一个脚印都没有,何况那日有几个人帮忙抬尸体,他们的脚印也不在了。 这只能证明一点,那日有人处理过现场。 蓬松的杂草最好处理,但也最难处理。 “你可知那蓬松杂草的缝隙之中有些许的木屑?” 他愣住了,那日在院子里他趁其不备抄起匕首将其刺死,脑子里并没思考那么多,木屑一定是那会子留下的。 “姑娘确实厉害,冒昧问一句,您刚刚用的是什么方法?” 那角落里散发的青白让其震惊,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那里。 凤川翘了翘嘴角,她不能说这是自己前世的记忆。 只能含笑说这是一种验证血迹的方法。 盐经挥发便提取一种钠元素,而与纯净的水和空气发生反应便生成了另一种物质,最终与蒸馏水发生反应,可让血迹显色,无论怎么洗刷那地儿,它都会发生反应。 院子里的人纷纷愣住,她们听不懂凤川的话。 只知道这个仙姑了不得。 少夫人正在哭哭啼啼,相公这次定被砍头。 春兰恨自己,若不是当初一定要嫁给齐家业,今日不会害了哥哥。 “此事因我而起,春兰害苦了哥哥。”她念叨着,一旁的娃娃帮她擦着眼泪。 夜深,男子向凤川等人保证,隔日回去衙门投案自首。 凤川等人回去,也信他不会撒谎。 有的人犯错,或因保护他爱的人。 做错十之人都会有惩罚,或失去生命,或以生命为果,付出等同代价。 隔日,天空晴朗,刚吃过早饭,春兰前来。 翠菊招呼了一阵子,凤川端了茶水。 她言语哥哥投案自首了,她坦然的看着凤川,“哥哥说谢谢你!” “谢我?”凤川用食指反手指向自己。 她不信。 “哥哥一直装作若无其事,可他是个好人,杀了人每日都面对心里折磨,今儿早上嫂嫂为他换了新衣裳,他心里也算坦然了。”她说着将一块儿碎银子递给凤川。 凤川推辞,她道:“哥哥说谢谢你让他不再承受心之折磨。”(未完待续。) 094 李婶 ps:实在抱歉,身体原因,今日一更,欠了一更,明日还,么么哒! 一大早,太阳还没爬上东方,天空渐渐青白。 鱼骨似的云朵还没同天空暗应出对比。 笼罩在青白色天空下,万物静谧。 正是节气,有些花崭露头角。 玉兰树上就冒出了一个个白色的花骨朵儿,两头尖,如玉雕的艺术品,洁白无暇,散着清香,过个几儿,满树的花儿密密层层,阳光下就像几座喷花的飞泉。 玉兰的白,四季海棠的红,两者交相辉映,自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早春的一切都那么美好。 只是—— “凤川,你快出来!”翠菊声音有些颤抖。 铺子里静悄悄的,她的声音显得格外清脆。 任永裕与凤川跑到院子里。 翠菊双眼发红,凤川打小便知娘亲一着急,眼睛就会变红。 她轻声安慰娘亲,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 “凤川,李婶她……” 凤川见娘亲吞吐,问是否李婶又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 翠菊摇头,她看着凤川瞳孔之中透着惊恐。 她不安的拉着凤川,逐字逐句的念着,李婶死了。 “怎么会呢?她前几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死了呢?”凤川惊奇,她身子骨看起来也算硬朗,前些日子还见过,怎么会死了。 还没问清楚,她的儿子便来了铺子。 他双目红肿,大抵无法接受现实,见到凤川便开口。娘亲是被人投毒害死的。 “你为何这么说?” 他坦言李婶前些日子跟人吵过架,一大早,她嚷着拾掇柴火,出门便到在院子里口吐白沫,提起这些李婶的儿子不住的流泪。 娘亲平日说话得罪人,他自然知晓,但这些不至于让她死啊。 “凤川。你一定要帮我啊!我给你银子。” 凤川摆摆手。街坊邻居,银子另说,看看尸体先。 凤川来到李婶的家。她的尸体还没动过,侧卧躺在地中间。 屋子里摆设一切正常,没有奇怪之处。 她的儿媳妇从另一个屋子出来,见凤川等人便开始哭哭啼啼。 婆婆不容易。没想到竟然被人害了,如此凶残。不知是什么人做的。 “最近什么人来过?” 女子想了想,毫不犹豫,“前儿个王婆婆和唐婶子来过。” “昨日,凤姑和……” 她犹豫。后看着翠菊。 翠菊冲着凤川点头,承认她确实来过。 李婶的儿媳秋儿看着凤川,哭啼昨儿白天。婆婆和凤姑在院子里大吵一架。 翠菊点头,昨儿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李婶恰巧遇到自己,便叫自己进院子说话。 “娘,昨儿您是何时路过的。” 翠菊仔细算了算,约日上三竿,去集市,集市已经散了,回来正巧遇到了李婶,她跟自己大吐苦水,凤姑竟然骂她。 翠菊不好径直离去便听她讲了几句,安慰了一番,才托词离开。 凤川边绕着屋子转,便问凤姑骂了她什么? 话到嘴边,翠菊实话实说,李婶告诉她,凤姑斥责破口大骂,说她烂嘴巴。 凤川拗嘴,“哦?为什么?” 这问题让秋儿有些难为情,婆婆嘴巴不好,平日里东加长西家短,口无遮拦,得罪人无数,曾经她也听过他人背后议论,但不想竟有人呢如此狠毒。 凶手下毒,那一定会留下痕迹,例如锅子和盆子或者碗上面一定有毒。 凤川令秋儿拿出前一天晚上李婶用过的碗。 任永裕跑出去找了银筷子,将碗中加少许的清水,放在火上加热,随即将银筷子插入滚烫的开水之中。 银筷子一如往常,没变颜色。 几人疑惑,又拿锅子和勺子做了实验,筷子仍旧没有变色。 接下来,壶子、杯子验证都没有毒。 难不成毒药直接洒在李婶的嘴里? 凤川令任永裕找了一个阆中,他们固然懂得分析中毒情况。 阆中一进屋子,见地上一具尸体,倒是愣住了。 “别怕,我们只是请您帮忙,验证这位死者中的是何种毒?” 阆中晦气的拍了拍手,医者治病救人,死人要去找衙门仵作,找我做什么? 说完甩头离开,愤怒的看着凤川。 这件事,本不想惊动萧木。 眼下倒是没辙,只好令任永裕找来萧木。 他仍旧高高昂着头颅。 最近衙门案子少,唐大人被人带走审问,新官上任,新来的李大人还在熟悉环境。 “有案子为何不报衙门?” 萧木的表情,分明等着凤川出糗。 任永裕回应,衙门事多忙碌,有的案子都查不过,凤川只是帮忙而已。 凤川心里清楚,若由衙门办案,翠菊不免会受牵连。 娘亲固然无罪,可里外走一遭,那罪万万承受不得。 “萧捕头最近倒是得闲,莫不如我找出真凶,交给您处置。” 萧木弯下身子,“不用找仵作,我瞧瞧。” 任永裕站在他身后瞧着,两人不打不相识,自从他救了凤川,任永裕对他的敌意便减退了不少。 当一个捕头也是不错的差事。 他翻看了李婶的眼睛,瞧了瞧。 又扒开了她的嘴看了看里面的呕吐物。 李婶脸色青黑,略微肿胀,口吐白沫,鼻子暗红。 双目微寒,证明死前曾有窒息。 下巴周围越发青黑,嘴巴微微偏左侧歪斜。 “她最近吃过什么东西了吗?”萧木抬头看了看李婶的儿子。 他说不出一二,倒是秋儿抢着说,今早娘起得早,做了些吃的,现在还在那里。 “拿来瞧瞧!” 秋儿小心的端过盘子,生怕那毒药沾染到手上。 透过衣袖漏出白白的手腕,婉转的将盘子转移到萧木那里。 一旁的凤川跟着看了一眼,便瞧出端倪。 那是一盘最为普通的蘑菇,可很少有人注意到那蘑菇头很大,根很胖,菌柄上同时有菌环和菌托,菌褶剖面为逆两侧形。 “这是毒蘑菇!” 萧木看着凤川会意的点头。 “这蘑菇是哪里来的?” 秋儿胆怯的看着那叠致命的蘑菇,轻声回答,这是婆婆从山上才回来的,这几日她经常去的。 凤川想起了李婶前一阵子还送过娘亲蘑菇,不过娘亲一直没有做,放在了一旁。 萧木看着李婶的尸体,叮咛她的儿子将尸体埋了便是。(未完待续。) 095 龙头案(一) ps:啦啦啦啦,大家久等了,下一章给大家唱两句! 临安县出现奇案,有妙龄女子身首异处,头被忍割。 李大人举荐萧木作为县衙门代表由通判引领破案。 整整半月,案子一无所获。 江边杨柳旁,又发现一具女尸。 女子头不见了,萧木等人找遍了附近所有地方,均未找到。 百姓听闻此案,皆叮咛自家女子不可走夜路,不可随意出屋。 临安到处传着杀人恶魔的事,人心惶惶,不得安生。 女子惶恐,见男子心惊胆战,境况岌岌可危。 通判下令,十日之内务必找出凶手,否则一并查办。 若此事传到六州御使那里,麻烦只会更大。 墙外四季海棠仍旧顶着严寒盛开。 门口玉兰树阵阵飘香。 无论大家闺秀,还是贫民女子,门外再美的景儿也只能望而却步。 “凤川,这几日你别出门。”翠菊也担心。 凤川满不在乎,拍拍肩膀,说天不怕地不怕,她庆幸自己并非斯文,里外会两下拳脚。 “你那也叫作拳脚?”翠菊叹气,这凶手杀人手法残忍,若为常人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她倒是祈求早些破案,大家也不必每天居安思危。 凤川总觉得娘有些小题大做,临安这么大,这种人怎么会在身边出现? 任永裕认为翠菊的担心有必要,倘若发生危险,后悔都来不及。 三日后,任永裕从外面回来,脸色难看。 她先找了翠菊。两人小声研究着。 凤川透过窗子看到了二人神秘兮兮。 不问便知道有事,她推开门儿。 “裕哥哥,你跟娘亲说什么呢?” 翠菊眼里又露出惊恐的神色。 她啰嗦起来,这外面如今不比当初,交代凤川千万不要出屋。 凤川张大嘴巴,看着任永裕,问发生了什么。 任永裕毫不隐瞒。东巷那里桃花村出了事。 巷尾那里一向是寻花问柳之处。昨儿晚恰有一个女子被人杀死了,身首异处,附近的百姓纷纷关紧大门儿。 “哦?”凤川眼神中充满好奇。 难不成真的是杀人狂魔。还是巧合? 凤川安慰翠菊,不会有事的,这人不敢大白天作案。 说过她便一步步走向门口。 翠菊惊愕看着她的背影,凶了她一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如果你今日出门,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翠菊一时生气。边说边哭,埋怨凤川不懂事。 娘亲哭了,凤川连忙踱步,走回院子。抱着翠菊道歉。 说着说着,她也忍不住落泪,“娘。对不起,我再也不这样了。我听您的话。”一贯不服软的凤川这会儿彻底知错了,娘的眼泪是她这辈子不想见到的。 “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你知道你在外面,我有多提心吊胆吗?”她越说越难过,哭的更大声了。 她发誓,最近不出去,不做危险的事情,翠菊这次抱着她,跟她讲,自己希望她能够平安,这些凤川明白。 院子里终于平静下来,哭声停止,这功夫不足一刻,门便被推开,原来是姚云。 “云妹妹!”凤川轻声呼唤,愧疚起来。 自打上次在姚家闹那么一出儿,这么久凤川心里惭愧。 虽姚金武和陈氏令人厌恶,但姚云人并不坏。 此次前来姚云也有些尴尬。 “对不起!”两人不约而同的跟对方道歉。 两人相视一笑,凤川急忙让她进屋子聊。 “上次真的抱歉,娘这个人说话向来如此,没想到姐姐竟受了委屈。” 姚云当真是大家闺秀,带些凤川的活泼,却又十分好的拿捏说话尺度。 翠菊看着她,面带微笑,“姚云姑娘当真美人坯子。” 她微微笑着,脸蛋儿泛红,看着翠菊轻轻点头,道谢:“多谢伯母夸奖,姐姐也美着呢!” “是啊,你们姐妹两人都美,都美!” 凤川看了翠菊一眼,低头不语。 姚云没多想,笑着说两人有缘。 她叹气,上次之后爹娘大病一场,爹爹总觉得院子不干净,娘也不喜出屋,整日闷在房里。 听到这儿,凤川并无愧疚,他们只是良心上过不去而已。 至于病了,也是被自己吓病了。 翠菊怀疑看着姚云问为何他们害怕? 姚云看了看凤川,小心的跟翠菊说,姐姐神通广大,看出院子里又不干净的东西。 她似乎怕什么人听到一样,头已经快要靠到翠菊的脸上。 翠菊突然明白了什么,看了看凤川,又安慰姚云,“你的富商当真发生过什么?” 姚云点头,虽然她记不清楚,但听一个奴才说过,确实死过什么人,那还是在她出生之前的事情。 “我只是听说而已,但爹娘绝口不提,还特别介意他人提起,当年那个丫鬟也是因为多嘴,被爹娘辞退了。” 每个院子里都是如此,丫鬟到了一定年纪,卖身契到了便可赎身离开院子,找个人家成亲。 所以年长得丫鬟俩开始便会传一些碎语,由此闲话传来。 “娘最讨厌别人说闲话,曾经祖母也是如此。”姚云眼神中带着许多的困惑,这个秘密或许跟如今院子里不干净的东西有关。 凤川安慰,“妹妹不用怕,自古有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不会有事的。” 她言下之意,姚金武和夫人正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才会如此。 她不忘叮嘱姚云,最近外面不安全,少出门为妙。 “谢姐姐提醒,今儿云儿过来也是为了这事。”她打量四周,随即用帕子捂着嘴,对凤川讲,她听爹爹说,这被杀女子皆为**或是戏子,杀人者或许心里存在仇视情节。 说过后她看了看凤川,“姐姐喜好探案,但这事情最好不要参与,此人怕是心魔较重,杀人手法极其残忍,这种人八成是失心疯,得罪不得。” 凤川应了,刚刚娘亲也如此说,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你放心,我知道了,亏妹妹挂念着。”说过,两人聊了其他话题,片刻,姚云便要回去,爹娘发现,又要训斥了。 翠菊和凤川送她上了马车,看她离开这才肯回屋子稍坐歇息。(未完待续。) 096龙头案(二) ps:第二更,预备唱:“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读者最美丽!”哈哈,美丽的读者们谢谢支持! “娘亲,我想出门,裕哥哥陪着我一起。” 翠菊犹豫,有任永裕陪着还能放心些许。 “那你一定要快些回来。” 两人高兴的出门去,凤川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出门了,怕娘担心,她不敢轻易出门,今儿破天荒的出来玩耍。 十花村那头有一个铺子,里面有好看的段子,凤川总惦记春来时给娘买一套,她又想去胭脂铺看看掌柜,正好也是顺路。 村头,三五成群,老者下棋,青年男子多半为一些铺子做苦工。 这里并没有外面说的那般恐怖。 那些被人杜撰的恐惧,似乎与这个村子毫无关联。 一些舞龙舞狮的东西摆在过路两旁。 两三男子身着粗布凡衣,正在搬起那些东西,朝着一个铺子走去。 “好沉,你帮帮我!” 一根男子觉得今日龙头格外沉。 另一个男子倒是取乐儿,“你小子惯是耍赖,我不信这东西能沉到哪里去。”他说着抬起那个龙头,里面顿时滚落一个圆圆的东西。 两人低头,惊声尖叫,那乌黑头发之中一张带血的脸,地上滚落的正是一颗人头。 “啊~~~”尖叫声惊动了周围的下棋者。 路过的人纷纷愣住,大人更是用厚实的手掌捂住孩子的脸,遮住孩童的眼睛。 “掌柜,掌柜。”两个男子吓尿了裤子。 凤川和任永裕站在不远处惊呆了。 凤川见过很多尸体,恶心的、丑陋的。 但如此令人害怕的还是第一次。 那颗头颅上。双目未合。 女子有的已被吓哭,有人报了官,当地的捕快前来。 捕快赶忙将头颅收拾走,并且用白布包裹。 头颅在这儿,尸体在哪里呢? 捕快好奇,凤川也好奇。 这间铺子是昨儿开业,舞龙舞狮的东西本打算今儿还。昨儿正放在门口。开张第二日遇到这种事,掌柜难免觉得晦气。 他双手合十,朝四方拝着。 捕快走了一阵子。留下两个捕快问掌柜的发生了什么。 掌柜的此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大约刚刚吓到了。 他指着地上,不停的说那里有颗人头。 “血,人头。头发蓬乱的人头。”他神色慌张,说话更是糊里糊涂。颠三倒四。 刚刚两个小伙计更不用说,在椅子上目光呆滞的斜倚着。 凤川上前,任永裕拉她,使了个眼色。 “裕哥哥放心。说完几句话我就走。”她如脱缰野马,迅速走到捕快前面,对刚刚看到的一切进行描述。 捕快听明白了。对凤川说着感谢的话。 两人正准备离开,萧木出现了。 他并不负责这一带。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也在啊?”萧木惊讶的看着凤川,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凤川鞥了一声,低头准备离开。 “你不如帮我们破案吧?这次案子比较棘手。” 任永裕连忙回绝,此次案子不同往日,这是疯狂杀人凶手,凤川又是女孩子,只要一疏忽,凤川就会有危险。 “如果你们真的要一个人去,那不如我去吧!” 萧木看着自告奋勇的任永裕哼笑起来。 他鄙视他,问他会做什么? “你来有什么用?” 任永裕心里不服气,但此刻并不是较劲的时候,他拉着凤川就离开。 萧木未追上去,气的眉毛立起来。 他心里默念,你们走吧,看你们能走到哪里? 午后,凤川和任永裕回到家。 他们买了许多东西,其中有给翠菊做的衣裳。 “娘!”凤川推开门,翠菊正被一群衙门的人围住。 “你们干嘛?”她不顾一切上前推开那些人。 萧木正在其中,低着头,倘若不认得一样。 中间的男子看样子很厉害,他的幞头方方正正,是个当官的样子。 他见凤川心急,便开口:“凤川姑娘,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来求您帮忙的。”他说话斯文,凤川这才看着萧木,明白过。 原来是他搞的鬼。 翠菊一脸愁容,双眉紧锁。 她仍旧不同意。 “本官知道,您担心女儿有危险,但您想想,倘若凤川姑娘破了案子,会有更多姑娘得救,您难道不想让这危险消除吗?”男子开始说服翠菊。 凤川偷偷看了看娘亲,她倒是不怕,只怕娘亲会伤心难过,如今她的脚在地上前后撮步,拿捏不好这事。 “凤川姑娘,我们会保护你的,只希望您能出一份力,晚一天破案,就会多一个女子被害,你难道真的愿意看到同样悲惨事情发生吗?”男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任永裕主动请缨。 “在下平日帮着凤川姑娘探案,略微懂得,若大人放心不如让我去吧,若有不明之事,我会回来问凤川的。” 这—— 大人看了看凤川,仍不死心。 他提议不如要凤川跟任永裕一同去,也可找住所将翠菊接走,倘若任永裕走了,两女子独自在家中也是不安全。 他想的还算周到,凤川实在抵不过他们如此说,便答应了。 三人住进临行衙门之中,由佣人伺候、衙役保护。 私下,任永裕痛恨萧木,他当真不是正人君子。 “算了,别说了。” 任永裕见凤川阻止,倒是生气。 “今日的事情,定是他这个小人禀报给了通使大人。你真的不怨恨他?” 凤川抿嘴,通使大人说得对,早些破案,临安城也能安全一些。 倘若这人一直逍遥法外,那么岂不是永无宁日可过。 破了案,大家都不用提心吊胆了。 翠菊眼含泪花,“你若有危险,我也无法活了,我对不起你的娘亲。” 凤川向翠菊保证,自己一定会保证安全的。 对于凤川来讲,探案是一件乐事。 她道不出其中的乐趣,但一直享受。 任永裕打心里抵触这个案子,只是为了凤川不得不跟随。 他不曾跟凤川讲过,那日之后,他时常做恶梦,那颗鲜血淋漓的人头竟跑过来跟自己打招呼。 为了凤川,他顾不得太多,否则凤川有了危险,一切都来不及了。 凤川开始研究几个死者的身份特征,她们有什么共同点才回惨遭杀害?(未完待续。) 097 龙头案(三) ps:啦啦啦啦啦,更新啦,么么,亲一个! 死者皆为女子,前两位为花柳女子,最后一位身子还未找到。 凶手大致为同一人,杀人手法大抵相同,都是将死者头部割下。 这些个女子皆为腹部中刀,之后被隔断头颅。 她们死亡地点不同。 皆为不同村子。 “倘若最后女子身份确定,便可知这个凶手是否对青楼女子有恨意。” 大人叹气,六州统领大人已知道这件事情。 若再不破案,恐怕相关人都要受连累。 他杀了这么多人,竟无一人见过她,太过奇怪。 “最最重要的是,不知这个人会在什么地方作案,若是知道便可蹲守,抓个正着。” 凤川仔细回想这几个地儿。 似乎有些规律。 她拿出一只毛笔,在薄如纤丝的纸上画了几笔。 萧木、任永裕一同歪着脖子仔细瞧着。 “桃花村,十花村,木子村”这三个村子的位置画好后刚好为一个正三角。 凤川大胆揣测,倘若再出凶案,会不会在另一个角落? “你是说,凶手杀人位置经过挑选?”通使大人认真的瞧着。 凤川不确定,双脚不停地挪动。 这只是一种推测,具体凶手想什么,她并不知道,或许也是一种巧合。 “无论如何防患于未然,今晚派人在新元村左右守着,若有可疑之人,立马抓住。”大人双眉紧扣,不安的背着手叹息。 新元村附近有三四个青楼官差纷纷按照凤川吩咐。换掉了衙门衣裳,穿着素衣埋伏周围。 三日过去,他们仍旧没有看到可疑之人。 若如此便是多想了,这三日任何地方都没有发现新的尸体,只有一位老伯在河边捡了一具尸体,尸体无头,四肢残缺。 “找福伯来。他一定有办法。” 福伯是一个小衙门选送上来的仵作。他验尸一流,精通医术。 他身高五尺左右,外人看来只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人。 可他的验尸技巧倒是祖传。从他祖父开始就开始做仵作,且任分析几乎无差。 福伯拿着布包裹着手,轻轻的翻看尸体。 几日过去,尸体有些腐烂。那股子气味,令在场人纷纷作呕。 那颗头颅。衙役也乘了上来。 一盆滚烫的开水,一根半指粗的银针。 福伯的鼻子似乎闻不到那股气味一般,凤川呕了四次,最终开口问福伯难道闻不到这股味道? “姑娘年轻。有所不知,这在我见过的尸体当中不算什么,还有比这更恶心的。” 说过话。他看着滚烫的开水。用一把刀子将女子身上一条肋骨割下,随即放在锅子上方。又将头颅放在锅子上方。 两者半刻后交融,用骨头放在头颅里,骨头上沾满血迹,这些血迹随后与骨头相融合。 “这尸体十有*为同一个人,只有同一个人或父母姐妹,有特殊血缘关系的人,骨血才会相溶。” 凤川眼神中满满敬意,福伯着实令她佩服。 这尸体的四肢还未找到,估计也是被丢到河里了。 凤川在一旁,隔了一段距离,仔细的看着尸体。 肚子如同其他人一样,有一道刀口,可看出是一刀致命。 “死者身份暂不知晓,有些麻烦。” 福伯看了看,对大人禀,“这女子身上小腹部一块月牙形太极,头颅眉心正中有一颗红痣,左耳耳唇处有一条疤,这样的特点应该很好辨认。” 大人令衙役张贴告示,贴在大街小巷,等待她的家人认领。 “这名女子跟其他两名女子不同?” 萧木在一旁好奇,仔细打量过后,问凤川是不是眼角的痣。 凤川摇头,“前两名女子身上都有一个绣了花柳的荷包,这东西怕是青楼女子的一种记号,找人问问便是,可这个女子却没有,而且她的头发上有些许白灰,这白灰成分有待查清楚。” 众人否定,头发上的白灰不好确认,毕竟头被割下,这白灰黑有可能是藏匿于龙头之内,或者途中蹭到。 凤川固然嫌弃,可到了破案之时,她像变了另外一个人。 她叫过福伯,两人一同观察那可头颅。 任永裕不时的闭眼,腿肚子都在打颤。 他不敢说害怕,生怕会被凤川看不起,可一见这东西,不知怎么头晕晕的,紧接着倒下。 醒来之时,榻旁只有翠菊。 “伯母,我怎么了……” 翠菊疼爱的看着任永裕,叹:傻孩子,你是不是晕血啊? 他犹豫,摇头,又点头,他不清楚自己是否晕血,只知道,看到了鲜红色的血液,突然脑子一片空白。 “你呀,好好休息,凤川有萧木他们保护着,虽说他们人冰冰冷冷的,但这种地方,那坏人也不敢来这儿闹事。我呢,给你炖了鸡汤,你喝一些。”翠菊语重心长的说着这些,任永裕从没感受到这种温暖。 他竟眼泪汪汪的,“伯母,永裕一定会对您好的。” 这句话翠菊倒是听出了多种意思,微微一笑,端起鸡汤喂他喝。 他似乎觉察,满脸通红,“伯母怕是多想了,我只是想报答您待我这么好。” “你的心思,我怎么会看不懂,只是伯母有些自私,倘若凤川认祖归宗,必会有刚好的生活。我只是不希望辜负了少夫人的希望。”翠菊一提到这,又忍不住叹气,她那可怜的少夫人确实没福气。 任永裕看着翠菊,发誓,即便凤川嫁人,他也会对凤川好的,只当她是自己的妹妹。 翠菊不忍的看着任永裕,今日自己多么残忍,才能对一个有情郎说出令他伤感的话。 “伯母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倘若凤川真的无法认祖归宗,那么我一定同意她嫁给你,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伯母都晓得。”说这话的功夫,她也落下了眼泪,总觉得愧对了任永裕。 凤川推开门儿,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见娘亲掉眼泪,忙问发生了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没事,只是伯母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说完他端起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刚刚的鸡汤还未凉透,喝过他便吐着舌头,凤川便笑他像小狗一样。(未完待续。) 098龙头案(四) ps:这更算新的一天了吧,哈哈,开心就好! 凤川已查明女子头上的白灰。 那成分是石灰粉。 附近村子一般都是草房,村户不富裕,甚至不认得这东西。 只有一些有钱人家翻新房子才会用的着石灰粉。 众人猜想这有石灰粉的地儿是否是女子被害的地方。 萧木:我们查到近几日哪里有石灰粉就知道了。 大人:未必如此,倘若女子在死之前正好遇到了什么人,沾到头发上,来不及回家,途中被害,也是有可能的。 凤川:我同意大人的看法,刚刚不知大家是否注意到一个细节,这名女子的发髻之中,头皮上也沾有石灰粉,大家想想这是为什么呢? 几个人开始议论,凤川上前一步,开始示范。 倘若一个死人,头发沾上了灰,那她一定不会拍,因为她已经死了。 可活人就不同了,甭说是女子,就算男儿,也不愿满身尘土吧。 所以当石灰落在头上,第一反应一定是拍去这些灰尘。 凤川看了看几个人,扭头:“倘若各位身上沾了石灰粉,会如何做?” 一个捕快,迅速拍了拍头。 “对”她连忙走了过去,大家目光“刷”的一下看向了那个方向。 常人皆如此,一拍落,部分灰会由头发进入发丝,从而沾到了头皮上。 倘若死者,死了之后沾到石灰,那么石灰只会沾到头发上。 大家对凤川的分析深表认同。 女子聪慧,众人皆称赞。 几个小衙役很快回来报信。附近村子,刚刚派人打探,确实有三户人家用了石灰粉。 “禀大人,小的派人查了,最近十花村有三户人家正在用石灰,其中有一个茶楼,福满茶楼。听说最近灶台坏了。修缮灶台。还有便是财主孙家,西屋需要修缮。”衙役禀报后,凤川连忙问另外一家。 “另外一家——” 大人看了看他。令其有事尽管说,不必隐隐藏藏。 那个衙役说,还有一家便是十花村的衙门官员,曹大人的家。 “曹大人?” “他是?” 凤川不知这个曹大人什么来头。随口一问。 通使大人不及回答,便嚷嚷:“无论什么来头。倘若有罪,无比追查到底。” “奴才明白!”小衙役随即退下。 夜魅,树影舞动,应在红墙瓦砾之上。 春气。微寒,冬气未退。 惊声尖叫,刺破安静的夜。衙役来报,新元村发生命案。 大人派萧木等人立马赶到。 凤川在院子里有些着急。刚刚发生命案,一定有证据可寻,倘若不去,倒是看不见。 她为了确保安全,拉了两个小衙役,陪同自己去。 任永裕听到院子里有声响,起身望了望,直到翠菊从凤川屋子中跑出,他才知道凤川偷偷去了新元村。 “这么晚了,她怎么这么糊涂啊?” “伯母别急,我这就去找她,一定把她安安全全的带回来。您回屋子,把门儿关好,我回来叫您,您再开门儿。”翠菊连连点头,任永裕来不及披上外套。 从这儿去新元村有两条路。 一条是出门径直走百米左右,左转绕到集市,顺着那里径直走便可。 另一条便是直走,然后左转。 两者远近大抵相同,只是不知凤川走了那条路。 这两条路都较为偏僻,还好有两个衙役保护,坏人不敢轻举妄动。 任永裕出门前叮嘱,若是一个时辰两人还没回来,那就找大人,派人救人。 他选择了径直的路,没什么根据,只是根据平日里他对凤川的了解。 走了很长一段路,任永裕看到前面有一个身影,看起来像凤川,她似乎跟什么人说话。 “凤川,是你吗?” 他一声呼唤,在静夜之中格外响亮。 凤川挪开身子,那头站着一位女子。 “你怎么大晚上跑出来,伯母担心的哭了。” 凤川愧疚的看着任永裕,刚刚着急,想不惊动娘亲,偷偷低了衙役出来。 对面的女子看了看凤川,面带微笑,“这天黑,你一个姑娘还是少走夜路为好。”说过她拍着胸脯。 两个衙役从一旁跑过来,说人跟丢了。 “什么人?”任永裕看着两个人。 提起者,凤川倒拉过那女子的手,道:庆幸,刚刚亏是你跑的快,否则发生什么,你我都说不准。 她扭头告诉任永裕,刚刚这名女子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人,幸好她躲得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任永裕听了之后要带凤川回去,并答应天一亮就带她去新元村。 她心有不甘,想娘亲还在家里等候,便是应了。 不过她心善,偏要送女子回家。 “不用了,不用了,你一个姑娘家,你的娘亲在家里应该着急了吧,我家离得近,跑几步就到了。”女子刚刚被吓得花容失色,如今胆子大了许多。 凤川看了看其中一个小衙役,“要不您受累送她回去吧,我瞧着天色已晚,她一个女子危危险险的,如今又有这档子事,所以……” 衙役爽快的答应,女子感动的拉着凤川的手,“真是好姑娘,谢谢你,那官爷受累了。” 两人说着便告了别,她问过凤川的名字,并告之她叫庆儿。 任永裕带着凤川回去,萧木他们还没回来。 翠菊听到两人声音,赶忙开门儿。 她心里不痛快,便要凤川跟自己一块儿睡。 凤川拼命的道歉,娘的性子她知道,她只是担心自己会有危险,并不会真的责怪自己。 “娘,今儿川儿亏着偷跑出去,否则有人就要遇到危险了。” “危险?什么人有危险?”翠菊看着她,心里只在乎她的危险。 凤川趴在她的怀中,叹气,今日路上遇到一个女子,她或许已被坏人盯上了,倒是自己和官差走到那里,她跑出来呼救,才冲跑了坏人。 翠菊夸赞,救人固然是好的,只是个人安危更重要。“你若有事,我……”凤川用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说话。 对于死去的娘亲,凤川不想让翠菊多提。 “娘,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提了吗?您倒是还不忘提起这件事。”(未完待续。) 099 龙头案(五) ps:真相只有一个,哈哈,慢慢看吧! 一夜,衙门没有静下来,丑时大人和萧木等人赶回来,尸体被带了回来。 听说一个打更人,正好撞见那人杀害女子,上前吓走了凶手,女子才未被分尸。 “那……他看到那个人了吗?” 萧木:天色昏暗,他没看到脸,只顾着过去瞧那女子,不过他看到那人身高不足七尺,五尺有余,身材显瘦,走路速度很快,堪比小跑。 “这根本算不上证据,走路快之人有的是,这怎么找?” 萧木想起那个打更人说,这个人的左臂似乎有问题,他的左胳膊一直崴着,似乎有残疾。 这个线索倒是关键,只要找到这样的人便知凶手。 男子,胳膊有明显记号,走路速度很快的男子,在一个村子里找这样的人,应该不难。 新元村,十花村,还有昨儿凤川遇到女子险些遇害的位置都张贴大的寻人告示,公布杀人恶魔的特征。 百姓惶恐,日日不得安生,提防周围一切可疑人。 六州御使知道情况,忙派人一同调查此案。 这还得了,竟有如此罪恶之徒,敢如此放肆。 惊动御使,士兵满城皆是。 可奇怪的是,几日下来,一万官差挨家挨户竟没有找到附和条件的男子。 只有几人,胳膊弯曲,但年岁已打,走路费力,他们作案完全不可能。 还有便是痴傻之人,吃喝拉撒都无人照顾。怎会杀人? “这个凶手一定在这些人之中。” 凤川分析,老人并不一定就是弱者,也有可能是装出来的,智愚之人也可由他人怂恿其作恶,这些坑内都是有的。 任永裕想起昨儿那个女子。 他满院子找那个小衙役,问其昨儿女子住在什么地儿。 “她住在十花村村头,昨儿我送她回去的。走了好远一段路。” 任永裕点点头。她或许看到这个人的特征,她昨日逃过一劫,今日必定在家中。 凤川与任永裕一同前去。 小衙役带路。乘着马车很快就到了。 院子大门紧紧闭着,昨儿的事,怕是令庆儿胆战心惊。 “庆儿!”凤川轻轻喊了一声。 随即又喊了一声,“庆儿!” 里面无人回应。 凤川有些担心。难不成昨儿回了家,出了什么事儿? 任永裕也不安起来。 问周围的村民。这户人家的女子去了哪里? “这女子昨儿就不见人影,昨晚院子里倒是有声响儿,这会儿不知去了哪里。”说过后,老人又叹气。这女子死了夫君,现在惯是不着家,不守妇道。 听了这话儿。几个人更加害怕了,凶手一直杀害的不就是花柳女子吗?凶手怕是已经盯上庆儿了。 “这可怎么办?看来庆儿现在恐怕已经有危险了。” 几人赶忙回去禀报大人。 大人派人在几个村子里找。是否有女人的尸体。 酉时一刻,果真有人回来禀报,城东后巷发现女尸,同为被人肢解。 凤川双腿一软,昨儿晚活生生的一个人,如今就这样被人杀了,一命呜呼,死无全尸,凶手太可怕了。 “你们说为何他要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手?” 任永裕分析,这人一定是曾遭受刺激,才会对这种女子产生痛恨之情,如今或许只是报复。 怨念如此之深,却不及他人无辜。 那些人即便不守贞洁,她也是爹娘所生,何辜之有? 大人下令去青楼查查,看是否发生过离奇之事。 临安的所有青楼等待检查。 十花村的一个青楼内嬷嬷透漏,她这里很多年前,曾经他们这儿倒是出现一起案子,她这里一个姑娘曾被杀害。 客人给了银子,她却不从,那年也是她年幼,被迫进了这种地儿,结果还没待客,便让人刺死了。 “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嬷嬷看了看官差,仔细想着,这事情有些年头了,长相记不得,就知道那是一户人家的少爷,后来还是他的爹爹出面将事情解决,并告诉这里每一个人都不许或说霸道,今日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姑娘们不敢接客,生意每况日下,她希望尽快抓到凶手。 “这户人家姓什么,你总记得吧。” 姓…… 她思索了半晌,想起那人爹爹是买官做的,家住在另一个村子巷首,如今不知是否还住在哪里。 东家官姓氏为姚,对,是姚。 嬷嬷记起那个人当年很是风流。 毕竟死了人,后来她便带着姑娘换了地儿重新开始。 凤川在衙门里听消息,传回讯息,那人姓姚,又东家官姓,姚。。凤川第一个竟联想到了姚金武,他那种人风流成性倒是正常,只不过现在被夫人管着,倒是不敢。 “我知道有一户人家,跟这位嬷嬷所说的条件完全相同,不知是不是那个姚姓人家。” 萧木看了看她,“知道什么告诉大人便是。” 凤川眼眸不眨,直直的看着前方,唇齿分开,吐露出那个名字,“姚——金——武。” 萧木等人立马前去姚家,询问前些年是否发横过这事情。 姚金武胆子倒是小,一紧张连忙招认,但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朝廷的人,小县官若要处置自己,将来他必定不会让其有好日子。 萧木哼笑了几声,“只怕没有将来了。” “你——什么意思?”姚金武挣扎看着他。 他淡淡的说,多年前的事,为何追究,何况是那个姑娘自己寻思,撞倒了他手中的刀子,她一个做那种事的女子,还故作清高,死有余辜。 萧木二话不说将他带回了衙门。 大人出来审问他,凤川也在一旁听候。 “姚金武,可是你近日来连连杀害女子,并将其分尸。” 姚金武不停地摇头,他愣住,不知这帮人搞什么名堂,转眼看到了凤川,质问,“是不是你陷害我,一遇到你我准倒霉。” 衙门外夫人和姚云守在那里,还有几个姚家的小奴才。 凤川不敢随意开口,大人倒是制止他污蔑凤川。 “跟她有何关系,你们曾认得?” 凤川这才下跪,开口,“民女跟姚家小姐认得,曾帮忙探案,找了姚家一副字画,其他了无瓜葛。”(未完待续。) 100龙头案(六) ps:二更,萌萌哒! 大人自然相信凤川。 他问姚金武,是否对青楼女子深怀恨意,遂杀人报复。 “大人,你问的问题小的实在不懂,为何会是我。” 凤川突然想起,姚云叮嘱她的话。 她说爹爹交代,这个人最爱杀青楼女子,让她不要多管闲事。或许姚云知道事情真相。 “大人,民女记得,姚家小姐曾提醒过我,姚老爷交代,这杀人狂魔喜欢弑杀青楼女子,她还叮嘱民女不要多管闲事,想必这些都是姚老爷说过的话。”凤川不得已出卖了姚云,姚金武咬牙切齿的表情真切的映入她的眼帘。 大人立马传姚云入堂。 问姚云是否与凤川讲过这些话? 姚云看着凤川,那眼底的失望让凤川愧疚,她自当自己是亲近之人,不料凤川却与其对薄公堂。 “是,我只是听爹爹说过。” 姚金武看着姚云叹气,孩子之中他最喜欢的便是姚云,姚云聪明伶俐,自幼便如同豹子一样,伶牙俐齿。 “”云儿,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叮嘱你而已,你竟然跟这种人说。 疯传可以看出姚云脸上的失落和后悔。 从今日起,两人固然两两不相望,分道扬镳。 凤川心里不得不承认,除了探案之外,她有私心。 这个姚金武是她的仇人,从前不知也就算了,如今她一定要讨回公道。 大人问了案发时间,姚金武恰好都有证人,只有一天夜里在家中。夫人能够证明。 看来倒不是他,凤川不知为何有些失落,更传突然痛恨自己,怎么可以因仇恨,变成一个万恶的小人,如此下去与那凶手有什么两样? 衙门外她追了出去,姚云没有回头。 “云妹妹。你要相信我。我并无冤枉姚大人的意思、” 姚夫人在门外恶狠狠的看着凤川,哼了一声,随即看着姚云。叮嘱从今往后不许跟这种人来往,姚云自然点了点头。 凤川如今的的确确是姚家人眼中的小人。 晚些时候,她跟翠菊提起,翠菊叹气。姐妹两人相处那么好,本是天注定的姐妹情分。如今倒闹成这般。 “早知道还不如不告诉你!” 凤川因为报仇,姐妹反目,翠菊心里倒是难过。 凤川顾不了这么多,凶手既然不是姚金武。那固然还有他人。 她突然想起新发现的庆儿尸体还没看过。 她跟大人打了招呼,前去瞧瞧。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个女子的脸被毁了。 为何凶手没有分尸。而是毁了女子的脸。 死者眼睑处依旧有石灰粉。 手指甲里有皮屑,看来她用力抓过凶手。应为挣扎之时抓伤的。 看来凶手每次行都有用石灰粉,他或许用这东西迷住被害者的眼睛,然后再用刀刺死她们。最后进行肢解,可庆儿却被毁了容。 大人赶忙过来,问凤川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凤川看着庆儿的尸体,心中一阵难过,摇摇头,她只知道凶手每次行凶之前都会用石灰粉,且胳膊有被抓伤的痕迹,外加打更人看到,他的胳膊有残疾。 能知道的只有这些。 只是庆儿被毁了容一事她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萧木看了看,他分析,毁了容就等于毁了身份,前写个女子凶手都没有毁容,为何偏偏毁了庆儿的面貌? 任永裕也在一旁,他一言不发,直直看着。 凤川问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萧木一旁嘲笑,该不是又晕血了,要不找地儿坐会儿。 任永裕没理他,看着凤川道:“你觉不觉得庆儿这个子矮了许多。”他一说凤川倒是注意了,她的身材也差了些许,那日没看仔细,可她伸手拉凤川的时候,右手食指上有一块儿茧子,凤川清楚地记得。 她忙翻看死者的右手,食指什么都没有。 她吐了一口气,这个女子不是庆儿。 那她是什么人,庆儿去了哪里? 她身上的衣服和庆儿一模一样,连发髻都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萧木看着这个女尸,怀疑有人要害庆儿,这只是庆儿找的替罪羔羊。 “你是说庆儿知道有人要害她?”凤川仔细想着那晚发生的事。 说起来也奇怪,凤川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她只是跑出来说那里有人要害她。 她的家并不在那儿,而是在另一个村子。 她在漆黑夜里,去哪里,做什么? 她如今又去了哪里呢? 任永裕突然间明白什么,又认真的看了看死者。 “你们看,这个死者右手有皮屑,按照人的习惯,她抓得一定是凶手的右手,根据打更人说,那人左手有残疾,那么死者完全有机会跑掉,为何惨死?”任永裕看着萧木,转眼看了看大人和凤川,演示起来。 他对着凤川,模仿了一遍。 他站在凤川身后,用一只右胳膊别住了凤川的肩膀,左臂不动。凤川顺势抬起右手,抓伤的正是他的右胳膊。 “若是左臂有疾,那他自然无力,这女子便会跑掉,他们是面对面站着的。” 凤川反驳,倘若女子被迷了眼睛,跑出去没多远摔倒又被抓到呢? 任永裕指着女子的衣裳,倘若摔倒,衣服怎会这么干净? 凤川看着任永裕,他探案越发厉害,凤川越来越敬佩,“裕哥哥,你最近观察能力真的很强。” 任永裕接着说:“两人若是对面站着,凶手一定是先迷住她的眼睛,随即拿刀,正是这功夫伤者伸手抓她,若不住意外,抓的正是他那动则困难的左手。”紧着着,他一刀便让杀死了死者。 他突然又想到,能够一刀令人死亡的人一定略懂医术,知道哪里是最为致命的伤。 凤川等人赞同任永裕的分析,如今凶手特点都知道了,临安城内,只要挨家挨户找,找到身上带上左胳膊有残疾的男子就好。 任永裕挥手,“不。”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他严肃地说:“男女都要找?” 凤川愣神,“你是说,女子也有可能?” 他显然笃定,凤川问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人。 他看着凤川,低头看了看尸体。(未完待续。) 101 龙头案(七) ps:今日更新比较早!!!! “裕哥哥,您是说……”凤川看着尸体犹豫起来,这一刻她的小脑袋竟转不过弯。 任永裕看了看她,萧木道:你是说,李代桃僵? 一直以来,大家心怀狐疑之人,便是无名的凶手,抓了替死鬼。 可从没人怀疑过这个庆儿。 “凤川,那晚我们见到她已是深夜,更深露重,一个女子在路上能做什么?” 他这么一说,凤川有些狐疑。 那日两个小衙役忙着抓人,没顾虑太多,那日太晚了,凤川也没注意观察她,只是想先救人,同时惶恐周围有杀人恶魔埋伏。 任永裕清醒那时自己去了,否则说不准凤川会有危险。 那晚她左胳膊挎着一个手编篮筐,成弯曲状,也正是说,那只胳膊很可能动不得。 大人曾派人找过胳膊有问题的男子,可忽略了一点,从没有人真的看到过凶手就是男子,或许这个凶手真的是女子呢。 一瞬间,临安城内每家每户都接受检查。 几天的功夫,半个城都翻遍了,仍未找到这个女子。 这几日也未有人来报发现女尸。 “凤川姑娘,城东后巷发现新的线索,大人令您过去。”一个小衙役恭敬的俯首。 凤川起身出门,任永裕跟在身后。 “大人让你去衙门东头找三根银针,一定要粗一些的。” 任永裕看了看凤川,叮嘱小衙役保护好凤川,便夺门而出。 走了一段路,他心里不仅抱怨。一定是萧木不让自己跟着,便假传大人的口谕,支开自己。 衙门东头的路少说半个时辰,这种人惯是使坏。 “诶呦!” 他心有杂念,一不留神撞倒一位老伯伯身上。 老伯伯还算客气,只是叮嘱年轻人多加小心。 任永裕连连道歉,这么大年纪被撞。都怪自己不小心。 老伯伯哼了哼鼻子。说自己还好,没那么老,不过五旬。 他只是白了头发。有些苍老,说罢,边走边年头,人没半土。头发一白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得,很多村子里的人都认不出了。 任永裕为自己的口不择言而后悔。是啊,人外貌一变,就难以分辨身份了。 任永裕突然想起刚刚那个小衙役。 大人为什么去城东后巷,这两日一直都在找庆儿。怎么会…… 不对,任永裕突然察觉蹊跷。 转身朝后巷跑去,刚刚那个衙役。他从没见过。 城东后巷向来人烟微薄,凤川还在思索。又有什么新的线索,身后突然发出声响,“你一个好姑娘,为何要淌这趟回水。” 凤川愣住了,回头看着那个小衙役。 他的左手微微向前弯曲,右手握拳,随着他手轻轻一挥,漫天尘埃飞落下来,她赶忙闭眼。 “你是庆儿?” 凤川镇静的问她为何要害人。 她没有动手,看着凤川捂着眼睛,上前用右手抓住她,强迫她抚摸她的左臂。 “你知道我的手是怎么残的吗?” 凤川闭着眼睛,听这个发了疯的女人讲她的故事。 无意之中,凤川摸到了她的刀子,为了稳定住她的情绪,凤川淡定的让她讲,她过去发生的事。 她姓袁,一个农家女子。 十五岁嫁人,生活过得还算安稳。 一日,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找上门。 她得知相公外面有了人。 相公不认,那女子拼命纠缠,还威胁倘若她相公不娶她就要烧了她的房子。 最终两人决定离开,去别的地儿,开始新生活。 他们路上借住了一户人家,正是那户人家彻底改变了她的一生。 她那年长相俊俏,肤白貌美,那户村妇见其如此貌美起了歪主意。 先是用熏香让他的相公沉睡下去,又找人将她送到了当地一个妓院之中。 她求饶,让那些人放了她,自己可以给她们银子。 可**却说,那地儿进得去出不来。 她本想一死了之,可心有不甘,不知相公在外面过得如何。 她几次试着逃跑,屡次失败,后来听到有人说外面有个人被活生生的打死了,她不顾一切冲出去,竟是她的相公。 **将她带回去,安慰,人都死了,就踏实的招待客人吧。 她发疯一般将**推倒,随即对几个看风声的女子踢打咬踹,门外进来几个壮汉,按住她狠狠一顿打,她的胳膊正是那个时候被打残的。 “你恨那些人,可其他人是无辜的。” 她看着凤川,哈哈大笑,世上哪里有无辜的人,她们都活该,那几个女子也是如此,害人,害好人家的姑娘入了那门路,她们该死。 她的情绪越发不稳定,凤川连忙劝慰,许多事情可以有其他解决办法,报官何尝不可,何必用这种方式来害人呢? 女子情绪激动,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说自己没有害人,只是讨个公道而已。 “你跟她们一样,你是坏人,本以为可以留你一条命,不想你竟然帮着官府抓我,看来我只有将你这漂亮的脸蛋儿同头颅一同割下。”说着凤川这准备推开她,身前却被一个人拥住,随即一声惨叫。 接下来周围出现很多声响,其中有萧木和大人的声音,那女子疯狂的叫着,最终被人按住,她声音渐行渐远,可依稀能辨别出,她嘶声吼着,坏女人该死。 凤川眼睛睁不开,她听到了萧木的声音。 面前那个人刚刚倒下。 此刻喘息着,问凤川有没有受伤。 “裕哥哥,是你吗?” 任永裕用一只手拉着凤川,让萧木带她去洗眼睛,安慰自己没事,随即所有人呼唤他的名字,凤川觉察到他倒下了。 “裕哥哥!” 萧木拉着她去洗脸,那是一条河,凤川不知河的名字。 萧木没有用水直接为她冲洗,而是用厚实的手掌,从腰间拿起一块深色花纹缎帕,帮她擦拭眼睛周围的灰,随后用手翻开她的眼睛,轻轻吹着。 “倘若这些石灰没出来便用水清洗,你的眼睛很容易吃不消的。” 奇怪,他今天格外温柔,语气轻轻,充满怜爱。 凤川闭着眼睛,感受到面前这个人细微的照顾,竟感动起来。(未完待续。) 102 笑面虎 ps:更新啦,更新啦!盆友们,快过圣诞了哦! 任永裕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询问凤川怎么样? 翠菊悉心照料,安慰凤川安全,不停地感谢着。 凤川每日都赖着任永裕那里,跟娘亲一块儿照顾。 时有案子,便出门。 一日回来路上遇到了唐婶,她眼圈红红的。 凤川上前询问怎么了? 她勉强的露出笑容,“我没事,你出去探案吗?” 凤川总觉得唐婶的情绪不对。 “唐婶,您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唐婶与翠菊是故交,早在翠菊租同村院子时她们就认得了。 如今凤川搬了新宅子两家挨得近了,关系自然更好。 唐婶看起来严肃,可认得久了,便爱说说笑笑。 她为人善良,对凤川也不错。 凤川很喜欢跟她手滑,外加唐伯人和善可亲,凤川自然喜欢跟他们走动。 她团着碎步,走上前,“唐婶,你明明不开心,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是说过,拿我当女儿的吗?”凤川那醉人的笑容让唐婶怜惜,她轻抚凤川的脸蛋儿,安慰没事,只是最近身子有些不适,歇息便好了。 凤川亲切问有看过郎中没有? 她应声,小毛病,补补便好了。 深夜,深巷之中便听有人哭泣。 凤川和翠菊连着几日听见,隔日出去打探,他人也不知谁谁家女子。 “唐婶,你夜里听到附近有人哭嘛?” 唐婶微微一笑,摇头。 “上了岁数。睡的太死,真没留意。” 凤川正说着话,一步上前,拉住男子,道:“唐伯,凤川好久不见你,甚是想念呢!” 唐伯露出善意的微笑。和蔼的说着:“我也想你。小凤川,真是可爱的姑娘。” 她问唐伯是否听到晚上有女子嘤嘤哭泣? 唐伯说似乎有,但声音很远。听不请。 凤川来不及想太多,便吆喝唐伯唐婶到自家坐坐,弄几个小菜。 唐伯脾气颇好,但爱喝酒。 凤川准备一壶尚好的酒。为她倒上。 “凤川啊!真是聪明的孩子,也该嫁人了。” 凤川撒娇的看着唐伯。念才不呢,自己还要再赖着娘亲几年。 唐伯面带笑容,笑凤川还是年幼的样子。 唐婶只是微笑,一直都没有说话。 “唐婶。你怎么了?最近总是忧心忡忡,身子好些了吗?” 唐婶未开口,唐伯倒是说了起来。“好多了,你唐婶年轻时苦了。身子弱,没事的。” 酒足饭饱,两人回家,凤川乐滋滋的。 从小她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街坊便是亲人。 任永裕身子好的差不多,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 凤川扶着他,缓缓走着。 “曹大人派人送来的赏够多了,这次案子破了大家的功劳。”说罢他看到院子里的酒坛子,叹气,外祖父若是在,固然喝口好酒。 琢磨了一阵子,他想起了唐伯,他不是爱喝酒吗,送他不就完了。 凤川一拍脑袋,刚刚忘了,家中无人喝酒,倒是浪费了,不如送去给唐伯,这都是尚好的酒,他一定欢喜。 说着捧起两坛老酒便送了唐伯那里。 刚走到唐家门口,便听到里面有些许声响。 一个粗狂的声音在里面响起,“你这个贱女人,以后少跟那些人胡说八道。” 里面只是辱骂没有打斗。 凤川不敢相信,平日里憨厚的唐伯此刻竟变得如此可怕,她竟无意中听到唐伯提起自己,他低声吆喝着:“倘若你要那个凤川知道了我打你,小心我连带她一起收拾。” 凤川着实气不过,唐婶为人很好,平日里大家有忙,她都会帮,唐伯在外爷很好,怎么回到家竟打人? 她敷衍的敲了几下门儿,立刻推开木门。 唐伯愣住了,突然变了语气,“凤川来啦?” “唐伯,你在欺负婶婶吗?” 唐伯一脸尴尬,问她前来有何事。 凤川摆了摆怀中的两罐酒,道:“喏!” 见到酒,唐伯倒是开心,咧着嘴,不做声。 凤川看着他,竟啪的一下,将酒罐子摔在地上。 瞬间酒香四溢,满院子飘着酒味。 看着美酒如泉水一般流淌着,唐伯脸色一变,问凤川是不是成心来搞破坏的。 “是!”凤川肯定的点头,接着拉过唐婶,心疼的打量着。 唐伯掩饰不住自己的德行,便撒野开来,“她是我的婆子,我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你个死丫头,哪里轮到你来教训老子?”说罢脱下鞋子,对着唐婶丢了过来。 唐婶没哭,只是推搡着劝凤川快走,生怕她被欺负。 凤川拉着唐婶,不肯松手,声称要将这个人送到衙门。 “衙门,衙门!你这个死丫头,我要你管。” 女子一命,无论年岁,定不当受此折磨,男尊女卑,但不可虐其良性,伤其*。 若是忍下,往后数十年,唐婶的日子不会好过。 “唐伯,您冷静一下好了,我带唐婶离开,你想明白了,我送她回来。” 唐伯一听更加生气了,脱口而出:你个死丫头,还想在我家称霸?抄起扫把就开始追打两人,唐婶为了保护凤川,被唐伯打中。 凤川恨得牙痒痒,正赶着萧木路过,便叫萧木带走了唐伯。 凤川检查一番,唐婶身上遍体鳞伤,她不承认,但凤川知道一定是唐伯打的。 男子与女子动手,岂是什么君子,便乎小人罢了。 “大半辈子都过了,他是嫌弃我没有给他生个一儿半女。所以总是瞧着我别扭,不是冲着你。” 凤川厌恶的看着门口的方向,“膝下无子,又能怎样,正是因为膝下无子,你们才应该相扶相守到老,他怎可动手?” 唐婶唉声叹气,还担心他这会儿有没有受委屈。 “衙门不管这种闲事,只是叮嘱他以后不可随意大人,若态度不好,关个三五日便放他回来了。” 唐婶这才放心。 凤川看着她浑身的伤痕,一面心疼,一面感动其善良之心,他如此待她,她还是挂念着,生怕他受委屈,或许爱的本质正是如此,为了一个人忘了一些痛。 翠菊急忙跑了过来,“凤川,有案子了!” 凤川让翠菊照顾着自己便回了铺子。(未完待续。) 103 衙门人 ps:抱歉,更新晚了,爱你们,祝你们平平安安! 玉铂金履,附旨一张。 风舞飘飘惹离殇。 自从孔老爷被抓走,他的玉器店生意便差了。 凤川宅子附近又开了一家玉器店,门口装饰豪华,听说原本在这儿的革掌柜去了余杭,这铺子低价变卖。 上次从孔老爷那里,凤川见过了尚好的玉,那些色泽纯粹,整体雕工精琢的便是一等一的好玉。 凤川闯了进去,一个女子正在打理玉柜,那些奇形怪状的格子柜里摆满了玉雕,至于玉坠也只是在一旁的首饰架上挂着。 满屋的玉器颜色不一,一片翠绿,一片清白,翠绿色夹点点白。 羊脂白玉,泛淡青色、乳黄色,凝如羊脂。 凤川看着欢喜,一眼看中。 “掌柜,这是……” “凤川,你还记得我吗?” 凤川回过头,那个女子莞尔一笑。 原来是慕氏,她盈盈笑着。 “慕掌柜,您怎么在这儿?”她惊喜中带着一丝兴奋。 慕掌柜自然满脸笑容,说自己的胭脂铺子交给别人看管,这铺子便宜,便收下。“亏着一个朋友懂得玉器,我十分喜欢这些,便开了玉铺来经营。”说过她忙转身,“你看好哪个,我送给你!” 凤川连忙挥着双手,说自己也只是一时新鲜,到了手便不喜欢了。 铺子里转了一阵子,她听到对街馒头铺子有人叫喊。 “中毒了,有人中毒了!” 地上一个人口吐白沫,难受的哆嗦。 伙计毛手毛脚的按住那人人中。 周围的人纷纷退后。刚刚买过馒头的人,恶劣的吼叫,让伙计退钱。 “不会,我们的馒头没有毒,怎么会有毒呢?” 周围的人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只是怒骂奸商害人偿命。 凤川临危不乱,先叫郎中过来。瞧瞧地上的人。 一旁医馆。郎中出来,正忙着瞧。 他皱眉,看着凤川。咂嘴,“确实是中毒,且很严重。”馒头铺的伙计当时坐在地上,平心而论。他敢对天发誓,自己没有下过毒。 “这要不要报官啊?”周围有人突然起哄。 接着伙计被馒头包围其中。他们一边丢着馒头,一边怒骂,“还我们铜板,还我们铜板。” 萧木正好路过。看到凤川也在,先是问候她的眼睛有没有问题,凤川害羞的摇摇头。他询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里也有一个人,吃了馒头。说是中毒了,郎中刚刚也确定中毒。” 萧木二话不说,令捕快带馒头店的伙计去了衙门。 他留下来与凤川浅谈几句。 “新上任的李大人听说了探案一流,希望你能进入衙门,当一个女捕快,你愿意吗?” 凤川执拗的别过头,从前不喜欢,如今当然也不喜欢。 “我们当差的每个月也是有月俸的,虽不及你探馆,但也是美差,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啊?” 凤川仍旧不同意,萧木有些焦急,看着她问:“你喜欢探案,难道真的为了那些银子放弃美差吗?只有帮我们衙门做事,才真的帮助百姓洗刷冤屈,你可把探馆交给那个胆小鬼啊!” 萧木自从得知任永裕晕血,算是心里平衡,他不过是胆小鬼一个。 萧木觉得奇怪,不知为什么一看到任永裕他气不打一处来。 凤川不好拒绝,便留话回家和娘亲商量。 萧木点头,转身之际还是开口询问,“你和那个胆小鬼成亲了?” 凤川撅着嘴巴,厌恶的呵斥,“你说什么呢?我他她……只是朋友。” 萧木没说话离开,凤川总觉得他奇奇怪怪的,但还是喜欢看他,他倘若温和一阵,她便忘了曾经那些不愉快。 她跟翠菊商量,翠菊不同意。 “娘,曾经是因为唐大人做不了主,这李大人清正廉明,孩儿想,案子好办得多。” 她一边揉肩,一边喃喃道。 翠菊知道,她一定是有了自己的注意。 翠菊赫然问:“那你的铺子怎么办?” “裕哥哥办案也厉害,不如让他帮忙吧,总是帮忙,被人说是吃白饭,一来二去,心里惯是不痛快。” 翠菊凝眉,问凤川自己是否早有了打算。 “没有,只是觉得,能当差也算光荣,以后探案正大光明,每天都有事情做,不同现在,还要等着案子。” “你能保证安全就好,倘若我不同意,你固然不会罢休,心中还不停惦念着,我呀,了解你。”翠菊手中的绣花针依旧行云流水般走着,之后留下整齐的绣痕,形成花案。 任永裕知道凤川要去衙门做事,第一个反对。 他私心不过是萧木整日与凤川在一起他不放心。 嚷嚷着他身子未痊愈,恐怕有的案子探不了。 “裕哥哥撒谎,昨儿还带着我去那头逛集市,那个卖艺之人,拳脚功夫了得,你还说你也能呢!” “那……那是我随口一说,我的伤口还没好呢!” 说着他捂着身子,愁眉苦脸的蹲在地上。 凤川扭头,生气道,哥哥不诚实,凤川不理哥哥了。 “凤川,我问你,你真的只当我是你哥哥吗?” 凤川看着他点点头,任永裕看起来很舒坦,但凤川对他所有的喜爱,并非男女之爱,更像是兄妹之爱,他保护自己,照顾自己,自己也愿照顾他,至若男女情分,她倒是没有。 见凤川肯定的点头,神态释然,任永裕心如刀割。 这么久,凤川怎感觉不到?她只是不愿面对,她看萧木的眼神早已说明了一切。 她如今可以同爱慕之人每日一起,倒是好事,若牺牲自己的感情,能让她快乐,那么何尝不可? “那你一辈子都要当我的好妹妹,若有一日,哥哥老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凤川盈盈笑了起来,发誓永远不会嫌弃任永裕老得。 铺子里,翠菊犹如算子,早知道这一切,见任永裕回来,垂头丧气,凤川却蹦蹦跳跳,她只是摇摇头。 看着手中的帕子,道:“我们永裕该成亲了。” 凤川看着任永裕,跟着起哄,对啊,裕哥哥可是到了年纪的。 任永裕回到屋子,关上门,回忆一路走来和凤川的的点点滴滴。(未完待续。) 104 金履(一) ps:大家圣诞快乐! 凤川如约到了衙门,李大人见其提眉展颜。 “你是不可多得的才女,能来衙门做事,本官很高兴,以后你就由萧捕头带着做事吧!”李大人一脸的严慈,嘴角不时动了动。 凤川应了感谢,道了几句便退下。 平日里只认为萧木抓苦工欺负自己。 今日来了衙门才知这案子果然不少。 “昨日你也在场,那个馒头铺的伙计死活不承认他下了毒。” 凤川皱眉,一身新做的衣裳格外显眼。 她跟着萧木前去牢房,那个小伙计正抱着膝盖坐在那里。 他大抵认出凤川,起身求救。 “——救我,我是冤枉的。” 凤川安慰其慢慢讲。 昨儿一大早他就出去进面粉,掌柜便让几个伙计跟着蒸馒头,自己回来的时候馒头刚刚从蒸笼中取出,“你要相信我。” 一个小衙役从后面过来,瞧瞧跟萧木禀报,又有案子,六部员外郎,钱员外家里的金履丢了一只,员外如今已经急坏了,这事情若是皇上知道,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凤川双目炯炯有神,转头看着小衙役,问这金履有何含义。 萧木在一旁,看了看那个小伙计,叮嘱这案子会安排别人来查,一定还她一个公道。随即轻声回答,“倘若害怕皇上知道,想必是皇上赏物,弄丢了便是大不敬,若是知道恐怕性命攸关。” 两人走到牢房外,由衙役引着去了正堂。 李大人安排两人去员外家寻找线索。事关重大,不得疏忽。 钱员外家静悄悄的,但凤川和萧木赶到的时候,有几个小奴才脸色铁青,蔫声细语的传着衙门来人了。 钱员外从里屋提着衣襟,扶手相迎。 “劳烦各位,事关重大。二位一定要尽快找到贼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出行江南一带,临行前,钱员外上书皇上。江南略微温湿,随行之人,无人可知鞋子要用特殊材质,否则足湿便落疾。龙体为重。果真皇上听取其意见,到了江南发觉其说的千真万确。幸而备了龙鞋防湿。 皇上回宫后,特奖赏钱员外一只金履。 赐字:路行万里 外官之中,无人不高看一眼。 那只金履便被他奉在书房,不许任何人碰。 萧木推开书房的门。凤川摆手。 两人没有进入其中,在门口端倪了一阵子。 木门镂空,屋檐下于门足半尺相隔。 与门相平的是一个大的格子柜。每一个格子里都摆放着一个花瓶。 格子柜旁是一个大的桌子,笔墨纸砚整齐摆放。 侧面一个大的架子上摆满了书。 那些经文之通法之类的书厚实的摆在那里。 书柜上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紧接着几个大书柜,与一旁的书柜完全相同,上方分别摆放着玉如意之类的摆设。 凤川一眼看出那个书柜上方原本应是摆放金履。 钱员外在身后,指着那里道:喏,原本正摆放在哪里。 “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钱员外肯定回答,今日早上。 萧木询问昨儿最后一个见过金履的是谁? 钱员外叫来家里一个小奴才,平日里都是他掌管书房,跟自己有几年了。 他见萧木等人怀疑,便解释,昨儿亥时员外还在书房,后来大抵困倦,便让自己收拾了桌上的东西,他收拾过,便关好了门儿,还特地顾了一眼。 “平日里他人进不来?” 小奴才不紧不慢的说着,他人可以进,只是没人敢,都知道员外不喜欢闲杂之人进书房。说过他补了一具,“夫人都不曾进过。” 说是奇怪,萧木和凤川问了这么多,员外似乎从没怀疑过这个小奴才,神色一如常态。 他不仅没怀疑,反而对凤川她们保证,不是小奴才做的。 “员外为何这么肯定?”凤川惊讶之中带着好奇,主子哪有几人能如此相信奴才的? 钱员外面不改色,侃侃而谈,这个奴才跟了自己几年了,他什么人品,自己最清楚,人是好是坏,一眼便知晓,何况他知道偷了这东西罪行,他不会这么做的。 凤川这才同萧木走进屋子。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观察地上。 她目光敏锐,一眼便看到了椅子后方一个不起眼的东西。 她弯下身子,一颗璀璨耀眼的珍珠落在地上。 细长的手指与地面接触,勾了一下,那颗珍珠跳到她的手中,如同一只顽皮的精灵。 员外等人在身后询问凤川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个珠子,这书房有女儿家进过?” 怎么会?员外讲,平日里他从不让女子入内,且女子无才便是得,何况他没有女儿,夫人又不会偷进书房,她很懂这些规矩。 凤川半仰着头,看了看书柜,这书柜八尺有余,普通身高的人是够不到的,若是想要够柜子上方的宝物,必借助外力,踩着桌子或椅子才能够得到。 那么去掉椅子的高度,凤川且可估量这个人的身高。 方才拾起的珠子证明是一个女子。 那么这个高度便可证明是一个五尺有余,六尺上下的女子。 “员外,府里有六尺高的女子吗?” 员外记不得,忙叫人找夫人,令所有丫鬟在院子里站整齐了。 一眼望去,她们个子大抵相同,身高相差并无悬殊。 她们身上大多不带首饰,若有只是素银镯子,花钗一只,并无珍珠饰品。 晚上还在的东西,转眼早上就不见了,说出去倒是奇怪。 这一定是府里人做的。 府内女子只有这些,员外突然精神,“如兰呢?” 夫人看了看员外,轻声说这事情不要吵她的好。 如兰是钱家大儿媳,平日乖巧懂事,如今刚刚怀了身孕,几日来在屋子养身子。 “我知道如兰是乖巧的孩子,可她的随身丫鬟怎么不见人。” 夫人令人去叫,说话的功夫儿她就到了,先是问安,随即问发生了什么事? 员外并没有很凶,只是问候其最近有没有进过书房? “老爷,奴婢不敢,这书房所有人都不得随意进入,奴婢怎敢?”(未完待续。) 105 金履(二) ps:嘿,朋友,来订阅吧,有啥意见书评区留言哦! 钱员外没有逼问或唬她,微微点头。 当着下面所有小丫鬟的面,朗声:若是谁动了金履主动还于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倘若揪出了贼人,必上交官府一同处置。 满院鸦雀无声,丫鬟们一各个若无其事,似乎都不是她们做的。 这书房离二少爷的房间最近,若是有响声,他第一个便会听到。 员外叫了二少爷出来,他仪表堂堂,一看便是斯文之人。 平足缓步,恭敬行礼。 与萧木凤川等人打了招呼,便接受询问。 当日亥时之后他温过书,便歇息去了,倒是听到了声响,可开了门儿,什么人也没有,他便安心睡下了。 “那睡下之后是否听到书房门响的声音?” 他摇摇头,那天晚上除了那声响儿外,一直很静。 之前几日府上确实有人来过,可那日却无人拜访。 “前几日什么人来过?”凤川看着员外,员外看向夫人,白日他不在府上,只有夫人在家中看管一切细碎之事。 夫人身着亮色罗裙,发髻钗饰精美。 樱桃小口轻轻起合,最近来的是齐家夫人,孙家妾氏还有便是灵儿。 员外心有所思,灵儿是夫人的家姐女儿,自然不会做这种事。 可齐家和孙家并非小门小户,他们难不成早早觊觎宝贝?可金履是皇上赏赐,他们自然知道偷了它的下场,何况一直到前一天晚上,它还在院子里。 凤川再一次进入书房。她突然尝试爬上凳子,试着够柜子上方。 她的手勉强搭在柜子上方,一旁的窗子半开,盯着凝望。 “你是不是认为这个人是从窗子偷走了东西?”萧木上前,打开那扇窗。 “萧捕头,你过来!” 凤川扶着萧木的肩膀,用力伸长一只胳膊。抚摸柜子上方。 由于柜子太高。凤川不得不求萧木帮忙。 “还是看不到,不如我站在你的肩膀头上吧!” 萧木没有犹豫,二话不说手扶着柜子。站直。 凤川抓住柜子上方边角,一脚踩上他的肩膀。 这下可算是看到柜子上方。 一条长长的痕迹,让凤川瞬间明白了一切。 平日打扫的小奴才一定平日里偷懒。 这柜子上方满是灰尘,只有一处是干净的。 想必那里就是金履摆放之处。 左侧的一条长长的划痕。可以看出贼人并非直接将东西偷走,而是顺着这个方向拉过。柜子左侧顶端棱角一个细细的划痕,似乎被什么东西划刻过一样。 线?一定是什么线? 诶呦…… 萧木一个不稳,凤川径直从她肩膀头上摔下来。 她龇牙咧嘴的扶着胳膊,却发现自己在萧木的怀中。 一旁的员外正在询问有没有摔伤。 凤川满脸通红。萧木也愣住了。 两人一动不动,仿佛时间被定格了一般。 “你——” 凤川起身,满脸通红。看着柜子,扑落两下衣服。道:“这个柜子角有一道划痕,十分严重,看样子并非利器所割,而是又于极有韧性的线割划所至,长长的痕迹,必是那只金履被拉走留下的。” 看来这宝贝当真是从上面被人用线套住,随即拖走。 窗子关着,所以当宝贝掉落到窗圜处必然卡住,这便是小少爷听到的声响。 随即趁没人发现,打开后窗,拿走东西便是。 “那我有一事不明。”钱员外眉头略簇,发问起来。 他凝重看着凤川,这个人若是这样,椅子下的珍珠如何解释? 对,屋子里的那颗珠子也是奇怪。 隔日。凤川与萧木前来,她一夜思索,倒是想明白了。 这个线应该是之前有人挂好的,这颗珠子便是那个人留下的。 如此分析,她又想到了一些,早先布置好,那么那晚只要有个人拉一下,接着将东西送出去就好。那么偷东西的人很可能不是府上的人。 凤川主动要求见那几日来过的人。 齐家夫人、孙家夫人,还有便是夫人的外甥女灵儿。 她们一个年旬正慈,一个刚足三字,另一个则正值豆蔻。 三人均好奇夫人有何事相诉。 凤川见三个人好奇的打量自己,她方开口,开门见山,“几位都在,前些日子可曾来过钱府?” 三人均承认,凤川见齐家夫人傲慢自大,先问了她。 “齐家夫人家势磅礴,一瞧便什么都见过。” 她无可应对,傲慢的扭过头,“钱夫人,今日找我来何事啊?我可是冲着您的面子才来的,不是听闲杂人在我面前废话。” 她态度蛮横,根本不把凤川等人放在眼里。 “齐家夫人自然不愿听我废话,可你是否知道这钱员外家的东西不见了。” 齐夫人的眼神游离,最终反过劲头,里外唾弃,好啊,原来你们怀疑我偷了东西。 这会子一旁的孙夫人也急了,平日里两家来往不少,每每相互走动,最多也是那一盏茶的功夫,最多不过一个时辰,道道乐,打打趣,今日竟被怀疑,或许换做其他人也会按耐不住。 灵儿或年纪轻,比其他两人冷静得多。 她仔细问姨母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东西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你姨丈的宝贝,那可是……”她不敢说,身旁的钱员外拱了拱她。 “一只金履,上带刻字,你可曾见过?” 灵儿简单摇了摇头,退回座位之上,紧紧攥着帕子,念叨这东西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凤川一抹看向那两位夫人,问起她们是否见过。 “姑娘,这员外外甥女都没见过,我们外人哪里见过。” 除了摇摆的小树,其他人大气不敢喘。 凤川竟捂着嘴笑了起来,钱员外也有些好奇,这凤川无故笑什么,凤川问钱员外,是否知道刚刚为何她会摔下来。 钱员外嘴巴突然平了下来,称自己不知。 萧木随即怀疑道,不是因为自己没站稳,才导致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吗? 凤川伸出一根手指头,摇摆着,“并不是。” 她刚刚看到柜子上有一个死去的马蜂,这季节无比寒冷,若是有马蜂必是最毒的马蜂,且马蜂生命里旺盛,只有在钉过人后,才会死亡。(未完待续。) 106 金履(三) ps:加油更新! 凤川说过话,只见灵儿身后的丫鬟突然一哆嗦,她眼中的恐惧不言而喻! 她一定知道什么! 凤川反复询问,她只是低着头,不肯说话。 眼中透出的皆是做贼心虚! 钱员外,您也看见了,这个女子反应异常! 那个丫鬟听凤川如此肯定倒忍不住哭了起来。 “难道真是你做的?”灵儿不敢相信,一直乖巧的丫头竟能做出偷鸡摸狗之事!她打十四五岁便跟着自己,平日里自己给她足够的银子,也从不见她讨过什么,如今却被说是偷东西,不可思议! 灵儿看着丫鬟,她似乎也有苦衷。 “你说话啊,难道你真的偷了东西?”灵儿脸色一变。 她附着眉下的柳叶眼横了横周围的人。 慢吞吞的说,她没有。 凤川看了看她的发髻,“你怎么不带钗子之类的饰品,难道你家小姐亏了你不给带?” “才不是”她忙着辩解。 这功夫灵儿也疑惑,怎么她头上的珠光钗子不见了? “你钗子呢?”灵儿不约,面子有些过不去,语气差了起来。她解释钗子坏了,自己便收藏起来。 凤川伸手进了袖子,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问这是什么。 齐家夫人这会儿但是哼笑,原来是家贼作祟,自己差些被讹上。孙家夫人也畅快的呼吸,如今倒是看了好戏一场。 灵儿脸色难看,忙着跟姨母解释,自己没有令丫鬟偷过东西,她什么都不知道。 满院子的人都等着看好戏。这个丫鬟们不敢言语,但一个个也伸着耳朵听着来龙去脉。 员外此刻满脸通红,人赃并获,她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灵儿恼火,伸手打了丫鬟几巴掌,唾骂其为何这么做? 丫鬟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哭了半晌。方说出是老爷让她这么做的。 “赵莫山?”员外夫人有些心急。妹妹嫁给的这个人虽也是官中之人,但整日游游逛逛,十分不靠谱。 他前些日子还吹牛说自己已拥有无数家产。是他祖上一个亲信留下的,紧接着夫人便听妹妹诉苦,他把每个月的月俸,通通拿出去花了。 钱员外一脸难看。今日之事,倒是让孙家和齐家捡了笑话。 急忙送走了二人。钱员外令人去找灵儿的爹爹赵莫山。 一旁的小丫鬟阻拦着,说老爷虽然吩咐自己去拿这东西,那日趁着小姐和钱二少爷聊着热闹,偷偷进了书房。老爷打算偷龙转凤,准备了一个假的金履,她还没来得及。便听有脚步声靠近,一害怕便跳出了窗子。 她发髻上的珠子。姑且也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你怎么知道宝贝在书房。” 她怯懦的说,老爷早闻皇上赏赐一事,听人说这东西被视为珍宝,他便知道员外一定供奉于书房。 “你说你没有拿走,那东西去了哪里?” 小丫鬟暂且停止哭泣,问凤川这毒蜂是否有解药可救? 凤川没做声,说自己认得一个人,这个人可以破解毒药,不过…… “不过什么?” 凤川见其紧张,便脱口而出。 “不过你又没去拿金履,怎么知道毒蜂蛰的是你,而不是别人呢!” 那丫鬟脸色苍白,她只是害怕,恰巧那日进入时被蛰。 更传给其方子,说用硫磺加艾叶每日浸泡伤口便可去除毒液。 天色渐晚,钱员外邀凤川和萧木留宿。 凤川出奇的应了。 平日她从不曾在外留宿,一是娘亲着急,二是换了生地儿睡不着。 院子里静悄悄的,灵儿带着丫鬟离开,钱员外听了凤川的安排暂且不去赵家。 深夜,人们都睡下。 几个守夜的奴才轻轻的院子里走动。 凤川睡不着,披着衣裳去窗子前瞧着。 只有两个奴才,一个在门口偷懒,另一个打着灯笼站在那里。 凤川住的屋子位于耳房后,侧过窗子便是后院。 后院乌七八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凤川正准备回榻上歇息,听闻外面些许声响。 倚着窗子看不清楚,便悄悄开了门儿。 门外提着灯笼的小奴才问发生什么? 她忙摆手,不要其声张。 两人小碎步,移到后院,仔细看了看,漆黑之中一个人影弓着身子,弯着腰鬼鬼祟祟。 “前方何人?”提着灯笼的男子问了问。 人影在黑暗之中缓缓转过头,依稀接着灯笼的光,看到了那人的脸庞,凤川觉得面熟,奴才认出了她是少奶奶身旁的丫鬟。 “你在那里做什么?”提着灯笼的奴才轻声呵斥。 凤川不禁笑了笑,“她是在洗胳膊吧!”说过后微微笑了笑。 “去叫萧捕头,案子破了。” 那个奴才去找萧木。并通知老爷。 大家出来,见小丫鬟低着头,她里外是活不成了,一头跳入井中。 凤川惊住了,忙大喊救人。 少奶奶被深夜的叫声吵醒,带着身子出来瞧,夫人忙让其回屋子。 她找不见丫鬟,便知事情不好。 “你们别怪小小,是我要她做的。” “你说什么?”钱员外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她,不敢相信一向听话的儿媳做出这种事来。 众人将小小从井中抬了出来,幸好井不算深,里面没有太多的水,她侥幸无事,可如兰却吓得倒下,郎中前来诊断,动了胎气,所幸大人孩子没事。 她醒来,身旁围着很多人,屏障外的员外质问,为何她要这么做。 大少爷气呼呼的,但又不敢大声说她,生怕孩子有所闪失,“爹问你,你倒是说,为什么要偷那个宝贝,你把它藏在哪里了?” 她看着相公,委屈的流泪,那日娘家有人来,说是要借去用用,两三日便会送回来。 夫人不解,问其如何知道的,她坦白上次无意中听相公提起,上次年节回门多了嘴,娘家人知道是皇上赏得宝贝羡慕不得了,这几日有生意要做,为了撑门面,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 “你怎么说都不说?”大少爷有些责怪,又拼命压低喉咙中的声响,最终还是哄着她轻声责备。 她拉着大少爷的手,这东西碟碟当宝贝供着,若是说借,他固然不会同意的,所以自己只好这么做,说道最后,她一边哭一边道歉,说娘家人已经知道了这事情的严重,很快就会归还宝贝。(未完待续。) 107馒头小将 ps:最近……哎,不说了。 钱员外百般感谢,凤川言语能找到东西便是好的。 离开钱家,凤川闷闷不乐。 “你怎么了?”萧木不解,破了案子应该高兴,她却一副臭面孔。 凤川揉揉鼻子,后悔说谎,倘若今日那丫鬟有三长两短,她恐怕一辈子也逃不过良心上的谴责。 “你倒多愁善感,我们能把案子破了,便算是做了好事。你又何必自责?” 凤川老实讲,那柜子上本没有什么蜜蜂自己正是借着人怕死的心里才这么说的,如此小小漏出马脚。 “萧捕头,你说实话,我们为了探案,撒谎,欺骗真的不算卑鄙吗?”凤川眼睛通红,看着萧木,她希望得到一个回答。 萧木也犹豫了,这个问题他从不曾想过,最终未回答,便带着凤川回了砸门禀报大人,案子已破,员外交代不要声张出去,且宝贝很快物归原主,便结了案。 萧木将馒头铺的案子交给了凤川,他去办另一件案子。 小伙计看到凤川赶忙起身,仍旧说自己冤枉。 “几日来你们找掌柜调查了吗?他们都有可能是下毒的人。” 小衙役说找过了,如今馒头铺生意冷淡,无人问津,掌柜那是吩咐完便出了门,回来见出事了,这才慌乱起来,如今生意没了,他还要找伙计算账。 “姑娘该不是真的相信小伙计是冤枉的吧?” 她没有隐瞒,单单一个小伙计,没理由下药害人,他与掌柜无冤无仇,只不过每月赚些银子花。不至于下如此。 小衙役见凤川有了主意,也跟着推测,说起来倒是奇怪,那个中毒的人自那天起竟没了声响。 一般人家固然会找上门来,不论人的死活,他们都不会善罢甘休,这人家难得这么平和。 凤川带一个小衙役去了馒头铺。掌柜一个人垂头丧气。见来人以为是食客。当看到是衙门的人,眼中的希望瞬间被失落所代替。 “掌柜莫沮丧,我今日来便是调查案子。一切清楚了,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凤川希望掌柜配合,悠笑着劝慰。 掌柜唾了几口,念叨不知犯了什么忌讳。倒了霉才会雇这种人。 “掌柜不必过早下定论,谢究竟是谁还定不准。您怎么草草认为正是他?” 掌柜肯定的回答不会是别人,前两日他做错了事,少收了客人几个铜板。自己说了他几句,恐怕他记在了心里。才会用这种方法来害人。 凤川询问那个中毒的人如今是否找得到?掌柜火冒三丈,“她不找我,我烧高香了。我还去找他?”掌柜不屑的瞥了凤川一眼。 小衙役与凤川四目相对,问掌柜这个人是谁还记得吗? “官爷。您瞧你说的,京城这么大,他只是来买个馒头,我哪能记得住,何况那日我没有看见,都是那个死家伙在卖。” 倘若找到这个人,那或许就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凤川去了那日郎中那里询问是否记得那日发生的事? “记得,当然记得,那个人没事,只是中毒而已,吃了解药便不会有事了。”它面容平和,豪无波澜。 龙钱草八钱,桔梗五钱,入火大煮,随即放入黄莲五钱,一碗汤药下肚,估计这人的毒也就解了。 郎中告诉凤川这叫做蛇花毒,蛇花是一种毒花,因长相细长且弯曲不规则生长,所以取名为蛇花,它毒性不大,接触不致命,但会发生呕吐等状况。 见凤川好奇,他又道,这东西对身体没什么伤害,所以即使吃了也无所谓。 两人出门见馒头铺生意兴隆,刚刚不是门可罗雀?怎么这么一会儿竟然…… 她突然发觉自己看错了,这不是案发的馒头铺。 难怪她会认错,这两家挨得近不说,招牌大抵差不多,认错也是难免的。 这世道,一家生意出了问题,刚好给另一家提供客人,看来这家掌柜应该暗自庆幸吧? 两人刚要路过,小衙役说还没吃东西有些饿了,便去买两个馒头。凤川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掌柜,你家的馒头干净吗?” 那个人起誓自己家的馒头一定干净,卫生。 里面走出一个人,自称掌柜的。 他哼着曲儿打赌自家馒头肯定没毒。 凤川看着他尴尬的笑了笑,看到身后一个小伙计正在吆五喝六的斥责他人,掌柜似乎不管他。 “你们都给我快着点儿,小心我抽你们。”说着他手中的鞭子啪的一声打在地上。 他的右手很是奇怪,异常宽厚,凤川知道那是异掌之症,一定是遗传之症,她想起那日那个男子,他倒地之时右手捂着胸口,恰巧那只手也是如此宽大厚硕。 “姑娘看什么呢?”掌柜看着凤川开口问着。 小衙役不说话只是瞧着她,轻声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掌柜察言观色,圆场说那个人是自己让他帮忙的,并不是真打,只是吓唬一下小伙计。 “他有孩子吗?” 掌柜不说话,片刻应了声“有”。 凤川进了铺子,拉着那个人问到,是否可以见他的孩子。 那个人瞧着是官府人没敢声张,他神色自若,说孩子体弱,送去他姑姑家养身子。 随即反问,为何好端端的要找他的孩子,凤川看着掌柜,他显然知道什么,忙着转头不吭声。 “我只想见见你的孩子,若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不会动他,只是看看。” 男子一听,推倒面粉,从门冲了出去,掌柜大声叫骂,他仍旧向一个方向奔去,凤川等人紧跟着他,正如其所料,他回到家,企图带孩子离开。 凤川目光敏锐,一眼辨认出那个人的模样,他正是那日中毒的人。 “呵,真是巧了,你的儿子中毒,你去隔壁铺子打工?”凤川话中带话。那人问难道不可以吗? 凤川眉间带笑,随即哼笑,这事情恐怕掌柜最清楚不过了。小衙役要带孩子离开,那人死活不让。 “你若不说出真相,那我们只能带着孩子回去审问。”凤川说罢让小衙役上前去带孩子。 那人实在没辙,最终说出了实话,他本就在这里做工,只是生意一直不如隔壁,掌柜经常拖欠工钱,那日掌柜说,倘若隔壁馒头没人买了,自家生意自然会好,大家思索如何让隔壁生意不好,最终他想出这个办法,因为人人怕死,所以隔壁生意自然差了,掌柜因赚的多,多发了他两个月工钱。 “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陷害他人,只为了自己的利益真够可耻的。”凤川看了那个孩子,已经是大小伙子了,可一句话不说,双目呆滞。 男子说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儿子智愚,他终有老去的时候,想为儿子攒着银子,到时候娶个媳妇,老了有人伺候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可他毕竟做了坏事,虽责任在掌柜身上,但他毕竟是出主意的人。 “你跟我们回衙门吧!” 这一次他没有抗拒,老实的跟着回去。(未完待续。) 108美人娇(一) ps:感谢你的支持。 衙门接到案子,一户人家大小姐被人杀死,卯时被发现在自己屋子里死亡,萧木正在忙其他案子,这案子又由凤川负责。 凤川带着几个人前去,小姐的屋子里乱成一团,她人侧着躺在地上,手中握着一把剪刀,丫鬟杜鹃早上送来吃食,发现小姐躺在地上,惊声尖叫,随即跑出去禀报老爷夫人。 仵作确认,其死亡时间正是寅时至卯时之间。 凤川仔细勘察屋子里,满地的东西杂乱不堪。 一个青瓷花的罐子打碎在地,里面装着些许白色粉末。 一旁掉落一本诗书,凤川拾起,里面许多看不懂的文字,大家闺秀必然笔墨纸砚相伺候着。 杜鹃泣不成声,平日里小姐待她很好,如同亲姐妹一样,什么东西都分给她,如今她却被人害了。 “你们一定要找出凶手,我家小姐是好人,她温柔善良,向来不争不抢,怎么会被人害了?”她伤心的哭着,凤川仔细的敲着地上的瓷罐,里面些许粉末状物品。 “这是?” 她立马开口,解释,这是小姐的药引,她身体向来体弱多病,郎中瞧了便给了这个东西,可以维持她的身子。 杜鹃站在一旁,说这东西一定是凶手在害人时打碎的。 老爷夫人在另一个屋子哭喊着,凤川瞧瞧问杜鹃,平日里府上是否有人与小姐不睦。 她啜泣着,坦诚讲,平日里二小姐和小少爷都与大小姐不和。 大小姐是夫人的和老爷所生,可夫人去的早。她方觉察说错了话,纠正“过去的夫人。”随即解释,这二小姐和小少爷便是现在夫人的孩子。 一来二去,非同腹姐妹,必产生隔阂,不过小姐为人宽宏大量,又谦让弟妹。便不与他们计较。不过眼瞧着到了出嫁的年纪,夫人可是盘算着要给嫁妆,曾经过去的夫人留过一些值钱的首饰和银子。只不过都被老爷做生意用了,眼下老爷想填补,夫人不甘心,她还顾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呢。 这么说夫人和她的一双儿女都与这大小姐有所恩怨。倘若她死了,一切都解决了。 死者手中握着一把剪刀。可她身上却没有伤口,这是为什么呢?凤川猜想,或许这剪刀正是凶手留下的。 她问杜鹃者这剪刀是小姐的吗? “这——平日里我很少注意这些,小姐确实做些绣活。等等……”她转身去了纱帐之后,在一个深色六角摆几上拿了一个筐子,里面的绣样和剪刀都在。她这才摇头,这剪刀并非小姐的。 凶手逃跑之时害怕。才会落下这么重要的东西吧。 凤川轻入里屋,看着榻上零乱的被子,绣花枕头整齐的摆放着,桌子上一杯参茶,地上干净而没有杂尘。 “平日里都是你打扫这屋子吗?” 杜鹃步步紧跟在凤川身后,每每问话,她便回答。 “是!小姐信不过别人,不过偶尔,她心疼我,便让他人来收拾,她待我真的很好。”说到这儿,她又开始涕泪相颂。 清晨被害,那么说这个人固然是府上的,打碎了罐子,好大的响儿,他们难道听不到? 隔壁屋子的老爷夫人正在掉眼泪。 凤川看着假惺惺的夫人道:你们在寅时到卯时之间是否听到什么声响? 夫人抢着开口,那个时辰大家都在睡着,谁会听到声响儿啊? 老爷坦言,昨儿喝了久,睡的特别沉,早上还在头痛,听奴婢说,才知道女儿出了事。 他说过便哭了起来,女儿平日乖巧懂事,不知为何会遭遇这些。 夫人跟着落泪,这孩子平日跟自己相处和睦,如今她心里倒是难受。 “你们平日里相处很好?”凤川故作疑问,老爷不时叹气,最终解释,非亲骨肉,若说好自然不如亲生,但话说过来,她们相处已是不错的了。 凤川听杜鹃说了她们的关系,如今看来,这老爷或不知情,或袒护夫人,这样当爹的倒是令人愤恨,凤川想起了姚金武,那个令人厌恶的男人。 身旁小衙役说了句话,她这才缓过神,看着夫人,你的儿女平日与大小姐相处如何? “她们关系很好的,尤其是我的女儿,她很粘着姐姐的,两人经常一起,早上听说姐姐出事了,如今还在房子里哭。”夫人说过,掩面叹息。 凤川到了二小姐的房门外,里面确实有哭声,轻声叩门儿,她方进入。 “你是?”丫鬟礼貌的问了一句,随即召唤二小姐,有人来访。 凤川看着榻上的二小姐,轻声安慰别怕,自己只是来问问。 她见凤川打扮,便知这是衙门的人。 “你寅时到卯时之间正在做什么?”凤川不是打量这个姑娘。 她简单明了的回着,正在睡觉。 “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她双手紧握,不停地哆嗦,“没有,我正在睡觉。” 凤川凝眉,甩着袖子,“你好像很紧张。” 她抬头,脸色惨白,姐姐虽不是娘亲所生,但为人很好,平日里温文尔雅,从不欺负自己,她只有一个姐姐,所以有什么心事都跟她讲,两人经常一起绣花,一起说笑话听,如今她…… 绣花? 凤川打量她的屋子,紫檀木的小几上一个与大小姐屋子相同的编织篮子,里面放着两个帕子,还有针线,凤川掂量一下,问剪刀呢? 二小姐慌张失措,这会子发现剪刀不见了,问身旁丫鬟是否见她的剪刀,凤川让二小姐随着自己到大小姐的屋子,指着地上的剪刀问是不是这一把。 “是,可是怎么会……”她不做声,害怕的退了两步。 稍过片刻,她拼命的摇头,说自己没有杀人。 “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怎么会在这里呢?”她四处张望,渴望他人能证明自己清白,老爷夫人随后赶到,他们本不愿进这间屋子,可二女儿哭喊着愿望,生生把他们引来。 “发生了什么?”夫人看着女儿,心疼的问。 她哆哆嗦嗦的指着地上的剪刀,说真的不是自己做的。(未完待续。) 109美人娇(二) ps:订阅,票票什么的,我都感谢,若是有月票的亲能送上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娘相信你,我的女儿怎么会杀人呢?”夫人说过埋怨的看着老爷,这身上没有伤口,说不定是病死嫁祸于人。 杜鹃看着夫人,辩驳,大小姐不可能病死,她平日虽然体弱,但调养的一直不错,若不是前一阵子…… “前一阵子什么?”凤川开口询问,老爷不许杜鹃多嘴,但杜鹃心里不平,淡淡说着,若不是前一阵子夫人将二小姐许给了大小姐的心上人,她也不会整日病恹恹的。 “你个死丫头,这个家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夫人刚要动手,一个衙役将其拉住。 她扭动胳膊,却怎么也落不下手。 凤川叮嘱,如今探案,若是有关证人被袭击,那么这个人很可能是凶手,夫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即退后。 她转而问夫人,是否能找这户人家调查一番。 “你够了,放过我们成吗?她都已经死了,你还要毁了我女儿的幸福不成吗?那男子喜欢的是二小姐,而不是这个丫头,我看八成是她自杀陷害我们。”她说得有模有样,凤川抬头看着她,这个夫人之前所说伤心之类的话恰好与她此刻表情形成反差。 大小姐喜欢看经书,恰好证明她是通文识字,被子乱作一团,她的脸色铁青,应该是被捂死,尸体跑到地中间一定是她有所挣扎才跑到这里,随即抢下剪刀,可最后死因是? 仵作检查过后。贴着凤川耳朵道,是被捂死的。 如此说,死者在死亡后,尸体被人挪到了这里,并非死在这里。 可为何要这么做?那人想要掩盖什么呢? 凤川再次回到榻上仔细观察。 枕边几根头发,长短与死者想吻合,韧度也与其相契合。 这大概是她挣扎之时留下的。枕头下面有一只耳环。 “这是?”在场人纷纷看向凤川的右手。食指与拇指之间拉扯着一只翠绿的碧玉耳环,她扬手高高举起,问这是谁的? 二小姐一时间愣住了。她拼命的摇头,自己真的没有做过,为何耳环会在大姐的榻上。 夫人不敢相信,老爷愣住了。“这——” 凤川吩咐小衙役,这个二小姐先带回去审问。大小姐屋子的东西不可动,人入馆即可。 这宅子里突然静谧,老爷感叹,两个女儿。一个死了,一个入了大牢,夫人难过。自己的女儿竟然被连累,受了罪。 凤川回了衙门。小衙役将人带了回去,一路上二小姐不停地哭泣。 凤川劝了她几句,她仍止不住的哭泣。 衙门里,大老爷初步了解了案子经过,公堂之上,她再次叫冤,口口声声说有人陷害她。 “李大人,刚刚我们在办案的时候,发现死者床榻之上有她的耳环,而死者又是被棉被捂住口鼻,窒息而死,所以只好先将疑犯带回衙门。” 李大人点头,随后空旷的堂内泛起声响,“被告李氏,案发时你在做什么?” “回大老爷,小的正在睡梦之中。”她不敢抬头,只是低头跪在地上。 李大人问是否有人可以证明,她信心百倍,丫头们可以证明当晚有丫鬟守夜,她可以证明。 “其他证人呢?你的丫头,自然会偏袒你而言。”李大人问过这话,女子一肚子委屈,睡梦之中,自然之友丫鬟看到,又岂有别的证人? 堂上一片寂静,随后大人传了李氏当晚守夜丫头。 那丫头机灵乖巧,但一到这地儿也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半晌说出那晚自己守夜。 “你确定那晚李家二小姐一直在屋子里睡觉,寅时至卯时之间没有离开过,是吗?” 她点点头,大人便问,可否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特别? 她想了半晌,吞吐说家里的小奴才可以证明。 “小奴才?”李大人疑惑的看着她。 她点头,众目睽睽之下,为了主子便不再隐瞒,那晚她守夜,到了寅时她有些疲惫,院子里正有野猫叫,她开门儿出去瞧,是奴才阿芙,当时二小姐正睡着,她便偷偷出去跟阿芙聊天儿,两人在门外的石柱旁聊了好一阵子,大概一个多钟头,天逐渐放亮,阿芙便做事去了,她这才回屋子,不一会儿便听到大小姐的屋子有叫声,后来得知大小姐被人害了。 一个院子,若是大小姐的屋子有了声响,其他人怎会不知?院子的门是对着正堂的,大小姐的屋子和二小姐的屋子又离得很近,倘若她在外面,一定会看到有什么人进了大小姐屋子的。 “你当时看到什么人进了大小姐的屋子吗?” 她仔细的回想,随后摇了摇头,那个时候院子里只有自己和阿芙,根本没有别人。 “你和阿芙什么关系?” “我们都是一年入的府做的奴才。” 李大人看着堂下的丫鬟,传唤了阿芙,阿芙前来,她比其他两个人冷静许多。 “现在堂下李氏、丫鬟不要说话,阿芙本官问你,案发当日寅时至卯时你在做什么?” 阿芙看着大人,本分的说着,平日自己只是做些粗活,所有那个时辰刚刚收拾妥帖,准备出门砍柴,后想起柴房里的木柴还有一些没整理,便去后院劈了柴火。 丫鬟有些着急,赶忙拉着阿芙的胳膊说那日不是这样的,那日两个人明明在一起。 “你不要干扰证人说话。”李大人皱眉,看着堂下的小丫鬟,拱起眉头。 堂下之人,人人惊恐,不敢多言。 李大人这便问阿芙,那日是否与见过。 阿芙肯定的回答,当然见过,同在一个院子当差,怎么会见不到,后来在柴房之中他听到了丫鬟的一声尖叫,立马冲了过去,正巧看到了眼前的这位丫鬟也从二小姐那里跑了出来。 “之前没遇见?” 他仔细的想了想,他起来便去了柴房,没遇到过。 李大人让衙役将李二小姐和丫鬟压进牢房,听后发落,丫鬟哭喊着,问阿芙为何要说谎。 阿芙说自己说的是实话,从小他就没有撒谎的习惯,若是遇到他为何会撒谎。(未完待续。) 110 美人娇(三) ps:baby 凤川叹了口气,走出衙门,遇到萧木,她神气的夸赞自己又破了一个案子。 萧木最近冰冷的面孔总算有些表情,偶尔会俏皮,偶尔也会歪着嘴角笑笑。 凤川也在想,上一世,她是如何爱上了这个顽固的家伙。 衙门东头,一群人热闹的谈论着什么,凤川没放在心上。 一个瘦弱女子的背影让凤川觉得很眼熟,她顺势跟了上去。 走了很远,到了一个庙上,女子前去祈福,随后又去了另一处地儿。 行二里地,便到了撂荒之处,那里一片荒芜之中立着一块儿石碑。 那丫头是杜鹃,凤川没有认错,她从胳膊上挎着的框中掏出了香火,摆好五个馒头,随即点燃香火,插在香炉之中,在那里叩拜。 凤川离她有一段距离,看不见墓碑上的字,等她上完香之后,凤川上前,上面轻易写着李孙氏。这个孙氏如果没说错应该是李家原来的夫人。 杜鹃但是重情义之人,这么多年,没有忘记死去的夫人,也是忠心耿耿。 凤川回了趟铺子,任永裕正在为一个镯子傲慢。 “怎么了?裕哥哥?”凤川瞪大眼睛看着,那个镯子通透无暇。 尚好的泽度,浑然天成的翠色,干净剔透,不夹杂念。 “你看这镯子如何?”他轻轻的指了指,凤川的眸子在镯子的映衬下更加清澈。 任永裕说出了实话,这个是一个妇人人隶送来的,为的就是让他帮忙鉴定真假,他哪里懂得这些。最后找慕氏帮忙,才查清楚,原来这是假的。 “这真是假的?”任永裕看着吃惊的凤川,笑了笑点头,慕氏找人鉴别,这只是不好的玉胚子,打磨后做出的东西。 “玉胚子不也是玉的一种吗?” “是。只不过是最差的玉。这个妇人听说花了很多银子买来的,价值连城!这到头来只是一块玉胚子,她如今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对方。”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有些东西伪造的再像,也不会变成真的,有些东西真实。永远不会被虚伪所掩盖。 任永裕这番话让凤川想起了什么,她决定再去一次李家。 李家大小姐的屋子还是案发的模样。杂乱无章,东西满地,那日凤川说不要挪动现场之后,杜鹃一直没有收拾。 “那是什么?”凤川那日不记得小几上有包袱。 杜鹃感叹。自己本身伺候小姐,如今小姐不在了,她请辞了老爷。准备找个好人家,不做奴才了。 凤川微笑。“也好,你倒是该有自己的生活了。”说过凤川随意看了几眼。 搁置绣样的框子里几个绣品放在那里,凤川瞧着里面有些许白色粉末。 “这是什么?”她开口询问。 杜鹃看了看,大概是小姐生前的药粉。 “你家小姐什么病?” “喘虚,听说小时候儿发烧后落的病,本还好,前一阵子夫人将二小姐许配给了大小姐的心上人,病更重,从每日一次药粉到每日两次。”杜鹃提起这又不禁感叹,大小姐命苦。 她说过不禁问,眼下自己要离开李家了,大小姐明日也要下葬了,凶手什么时候才能斩首示众? 凤川摇头,这还要看她们是否愿意画押,而且人命关天,岂能说斩就斩? 杜鹃斩钉截铁,这人犯了杀人案就当杀,否则大小姐死的岂不是太冤枉了。 她有些偏激,每每提起二小姐她更是情绪激动。 凤川觉察杜鹃有些恨意,便问着是否与二小姐有仇? 杜鹃摇头,只是看不惯二小姐和夫人欺负人,二小姐平日跟自己很少说话,所以无仇无怨。 凤川看着床榻,心中泛起狐疑,倘若二小姐拿着剪刀要害大小姐,那么大小姐顺手可以摸到自己的剪刀。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她夺过剪刀,但被凶手用被子捂住,那么被子里侧一定是破的,挣扎之中,被杀者一定会拿起剪刀乱剪一气。 她轻轻翻开被子,里面竟然完好无损,甚至连褶皱都没有。 一个人但凡有意识固然会挣扎,而人在挣扎的时候,最先便是用手抓紧覆盖在身上的物被子,没有人在清醒的状况下不挣扎。 “大小姐吃了药后会昏睡吗?” 杜鹃思索了一番,那倒是不会,只是平日里大小姐睡的比较沉。 凤川突然问起那晚谁守夜,难道进来人都不知。 杜鹃战战兢兢,低头回应,当晚大小姐单让自己守夜,说说心里话,她失去了心上人,有苦说不出,平日小姐心思沉重,不喜让他人知道,有心里话儿便独独告诉自己。 “那,案发时你在做什么?” 杜鹃突然抬起眸子,清澈之中,透出一阵幽寒,“凤川姑娘该不会怀疑我吧?我可是夫人和小姐最信任的人,这些年,她们待我如亲人一般。”她说着委屈起来,凤川摇头,自己只是问问当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这段时间应该在屋子里。 她哭着讲,平日里大小姐睡醒之前一定会喝一碗牛乳,她身子不好,夫人在世便让奴婢每日以新鲜牛乳伺候。 说到这儿,她又想起了奇怪的事情,那日早上自己去准备牛乳和早饭,在小厨房遇到了二小姐屋子里的丫鬟,她倒是拖住自己,跟自己说了很多二小姐的坏话,后来自己担心大小姐醒了见不到自己会着急,便赶忙回去,那时候还合算,这奴才倒是不忠,如今看来,她们只是为了给二小姐留着时间杀人。 这张榻,凤川怎么也想不明白,若是大小姐正在睡,二小姐的剪刀为何会落在她的手中,两人若曾打斗过,为何被子上没有挣扎过的痕迹。 凤川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扶着头静静的想。 府中无一人听见过碎花罐子落在地上的声音。 那个绣花篮子中有药粉,有剪刀,凶手为何不拿另一把剪刀刺死她,还要硬生生的捂死她呢,这样不是会惊动更多的人吗? “凤川姑娘,你喝杯茶吧!”杜鹃端上一杯茶,放在凤川的左手边。(未完待续。) 111美人娇(四) ps:新的一年,祝福大家万事顺利,天天开心。 凤川喝过茶突然困倦,模糊的看见杜鹃拿着包袱,准备离开。 杜鹃?对这个杜鹃有问题。 凤川身无余力,她想起身,双腿不听使唤,她想叫人,嗓子却被哽咽,发不出一丝声响。 眼看着杜鹃离开,她无能为力。 过了几个时辰,她在李家的客房醒来,李家老爷倒是询问为何她倚在桌子上睡着。 “杜鹃,李老爷,找杜鹃,恐怕害死大小姐的人不是二小姐。”李老爷愣了一下连忙叫人禀报衙门,萧木等人赶来。 “我怀疑是杜鹃杀了大小姐,你马上令人寻找她,她带着包袱离开了。” 凤川如此一想,明白为何大小姐并无挣扎,或许她没有想到自己死在杜鹃的手中,只是杜鹃与大小姐情谊深厚,为何她会杀死如亲人般的小姐呢? 恐怕其中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不过两个时辰,衙门就抓到了杜鹃,凤川还有些头晕。 她进衙门,杜鹃跪在地上,看到凤川哼笑,“凤川姑娘醒了?” “亏是你做了这些,否则我还真想不明白。原来凶手是你。” 她听到这句话双目泛红,青筋犹如蛟龙盘在额头上。 大吼着自己没有害死小姐,小姐如亲人一般,有谁会害死自己的亲人呢。 她看着周围的人,仍坚定的说是二小姐害死了小姐。 “二小姐要害大小姐,为什么不直接害她,还要绕这么大个弯子呢留下证据呢?”凤川目如灼光,上下打量着杜鹃。她低着头,显然无法再隐藏真相,痛恨的眼神只恨自己当时不杀了她们。 “我没有害死大小姐,大小姐是病死的。” 凤川否认,仵作也说大小姐窒息而死,她怎么就变成病死了呢? “大小姐有喘息病,需要用药粉维持生命。那日早上。大小姐犯病,我忙拿药,不小心撒了药。打了罐子,好在大小姐还是服了药,不过大小姐身子僵硬,跟我念叨她时间不多了。唯一恨得便是不能为夫人报仇。”她怒目琛琛,咬牙切齿。 “夫人?”凤川好奇。李家夫人不是病死吗?为什么她会想要报仇? 杜鹃愤恨,只有老爷会相信这一切,事实并非如此,那年夫人确实身子不好。常年服药,可夫人家室较好,老爷不敢冒犯。所以娶了妾室仍对正妻宠爱如初,现在的夫人心里不服气。女子大抵都想独得宠爱,她便动了心思。 没多久夫人去世了,大家都认为是病死,却在夫人娘家弟弟那里得知并非如此。 他略懂医术,发觉夫人的尸体有问题,便趁着无人之时用医术验证,果然,他发现夫人的尸体是有毒的,杜鹃瞧瞧拿了平日夫人用的药材给夫人的弟弟,发现药果然被动了手脚,只是短期时间内不会有问题,但因夫人长期服用,便病发而死,倘若不留意,根本不会知道她是病死的。 “这件事情小姐知道?” “小姐知道,当时夫人弟弟想要找老爷讨说法,还被打了一顿,后来他想带走小姐,老爷更是不同意,老爷不许小姐去见他们,慢慢的小姐和外祖家失去了联系。” 大人允许凤川找了椅子在一旁坐下,她看着杜鹃,那小姐食了药怎么会死? 杜鹃放声大哭,这些天她一直忍着,告诉自己熬过这一阵子就好,可今日她还是控制不住,小姐每日呼吸困难,她得知夫人将二小姐许给了她的心上人之后,心思寡欲,日日愁眉不展,夜夜睡不踏实,那日正是呼吸困难,她哀求自己救她,可当杜鹃递给他药的时候,她拼命摇头,说自己不想这样维持下去了。 杜鹃拉着她劝说,一定要保护好身体,否则怎对得起夫人在天之灵,小姐哭着说娘亲死得冤,她做鬼也不会放过这恶毒的夫人。 “杜鹃,你说清楚大小姐到底是怎么死的?”李大人叹气问着。 “小姐喘息困难,又用药无果,我见小姐实在难受,便用被子帮了她,我想让夫人和二小姐付出代价,她们欠大小姐和夫人的,都要还回来。” “所以你在现场故意伪装成二小姐杀大小姐的样子,那日我觉得剪刀很奇怪,为什么大小姐手中的剪刀会朝着外侧,正常夺下剪刀不是应该朝向内侧吗?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是你布置的陷害他人的现场。” 杜鹃无话可说,突然倒下,嘴角留下一丝血迹,她咬舌自尽了,可到死没有闭上眼睛,或许也是因为大仇没报。她不甘心,仅此而已。 人一生不知为了什么活着,或情或仇,有多少情,到最后成了仇。 李家二小姐被放了出来,她看着衙门旁杜鹃的尸体,心里不舒,太久为何如此费尽心机冤枉自己? 凤川摇摇头,叮咛她都是上一辈子的恩怨,人若犯错,牵连子孙后代。二小姐听凤川讲完了这段故事,愧疚起来,曾经自己嘲笑大姐弱不禁风,两人关系较好,只是娘亲经常教导她不要跟大姐过进,否则将来身子也会如她一样,如今知道了是娘亲做了错事,也倒感慨杜鹃护主心切。 “近日劳烦各位了,娘亲做的错事恐怕来不及偿还,我会祈祷姐姐和大母来世平安。”说过她与凤川告别。 有些错真的一辈子无法补偿,人已逝,且得安生。 晚些时候,晚霞正映,凤川回到了家,翠菊做好了饭菜,任永裕闷闷不乐。 “裕哥哥怎么无精打采?” 翠菊认真询问凤川,是否会回到姚家? “娘,你们怎么都奇奇怪怪的,曾经我不回,现在也不回。”屋子里气氛突然冰冷,翠菊开口,“我不强迫你,只是你若不回姚家,我应找个好人嫁了。”说过抿抿嘴,看了看任永裕。 凤川从刚刚的愤怒变成一脸吃惊,瞬间满脸通红,娇羞道:“娘,你怎么又说到这了,您想说什么啊?” 翠菊拉着任永裕的手,另一只手拉着凤川,“永裕是个好孩子,又救过你的命,我看你们……”凤川从翠菊手中抽出了手,牢骚道,今日累了,想回屋歇息。 翠菊圆和,这丫头知道害羞了。 任永裕却清楚,她是不想应下。 “伯母,以后不要这么说了,凤川有自己的选择和看法,如果说过后给了她压力我心中倒是不好受,她若不爱我,只是因为救了她一命就应了,确实也是亏了她了。” 翠菊感叹自己老了,已经不懂年轻人的事情了,不过还是感谢任永裕的保护和尊重,他夸赞,这当真是好孩子。 屋子里的凤川有些饿了,但刚刚尴尬极了,自己不想出去,娘亲没问过自己便如此说她根本没有考虑。 不知为何,她总能想起萧木,萧木不爱自己,但她就是想念,想见他,哪怕生气过后,一见到他瞬间又消气了。 她的矛盾,不知如何跟娘讲。(未完待续。) 112梅林戏局 ps:二更,嘻嘻! 衙门接到一个案子,梅林戏局里的张子,他的娘子死了,报案的是娘家人,那日娘家嫂嫂来送些果子,呼唤几声,屋里没人应,便进屋去瞧瞧。结果在耳房里发现了她的尸体,她死在泡澡的木桶里,嫂嫂急忙报官,待她相公归来见娘子死了,痛哭流涕,晕倒外地。 凤川检查了尸体,死者并没有没侮辱的迹象,仵作证实死亡原因为溺死。 “看来死者正在洗澡之时,被人从后面按住了头,导致溺水而亡。”凤川断定后检查屋子,屋子里东西一样没少。看来这并非是行窃的小贼,也不是劫色,那么这个人定时有仇有怨之人。 凤川询问男子,平日里他们夫妻是否的罪过什么人? “我平日里都在唱戏,很少在家,我的娘子整日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想应该没有仇人。” “你和娘子的感情怎么样?” 他抹着泪说,两人相敬如宾,平日里连吵架都没有,两人最近还打算要孩子,可不想她却……说着男子又掩面而泣。 衙门里的人纷纷将屋子里的东西检查了一遍。 一个小衙役在榻下发现了一套衣裳。 男子说那是娘子的衣裳,一定是不小心落在地上了。 凤川拿起瞧了瞧,便放在一旁。 一个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惹来这么深的仇恨呢? 男子叹气,娘子怎么如此命薄,想起又是一阵伤心不已。 凤川见沐浴桶旁的衣物。问这些衣裳是否可以带回衙门?他心疼不已,这是娘子生前最后碰过的东西,我不希望失去,我不希望她离开我。 凤川看着男子,他抱着衣裳难过的流泪。 重情重义之人大抵如此,凤川答应,拿过衣裳检查一番。若无线索。便会归还。 男子只好点头答应,依依不舍的将衣裳递给凤川。 屋子里发现一个陶瓷罐子,里面是前些日子买的蜂蜜。 这个季节哪来的蜂蜜。 一个小衙役在她耳边言语。时常有富人在野林子里铸造蜂巢,已随季取食蜂蜜。 “娘子平日喜欢蜂蜜,我经常买来给她。” 凤川感叹男子对妻子的疼爱,打量一番便离开了。 衙门里几个人对搜来的物品进行研究。 死者衣物干净。显然是刚洗过的。 可这就奇怪了,洗澡不是应该先脱下一套衣裳吗。这里怎么只有新洗好的衣裳?那么她之前脱下的衣裳呢? “死者夫君说他什么时辰离开家?”凤川猜疑,一旁衙役眼睛转了转,随后想到,“亥时。他说是亥时。” 凤川不假思索,看了看衣物,哼了哼。“看来真相已经大白了。” “哦!” “嗯?” 衙役愣了一下,犹疑。“您什么意思?” 她的相公几次晕厥不会是他的。 凤川看着小衙役,有些事情外观看上去和事实不一样。 许多事情也可以装出来。 凤川仔细回想,让人带男子回来。 公堂之上他用无辜的看着凤川,问还有什么事情要问自己? “你那日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他平静的答,亥时。 凤川掂量着,问亥时离开去了哪里,那么晚为何不在家。 他说那日晚上出去练戏,结果时辰晚了,隔日早上回来,回来便看到了嫂嫂在那里哭丧,他才知道娘子被害了,不知什么人这么残忍。 “那晚你和什么人在一起练戏?” 男子犹豫了一下,说出一个名字。 “他是?” 戏园子里的搭档,两人经常一同唱戏。 凤川令人找来他口中所说的搭档。 常金娥,女,二十有余。 “常氏,昨夜里你是否和身旁这位男子一同练戏?” 她轻轻点了点头,确实。 “那么你们是什么时辰见面的?” 女子思索片刻,偷偷看了一旁的男子,说亥时。 “我问你,你看他做什么?”凤川瞧着女子,道:“你们练到什么时辰?” “练到辰时。”说过后,凤川问其在什么地方练戏,她自然说梅林戏局。 凤川瞧着男子,歪歪嘴,梅林戏局离你的家那么远,你辰时回来,不到半个时辰就回家了? 接着贬斥,“你倒是走得快,我想没人能比你更快了。” 这半个时辰之内驾着马车都走不到你的家,你竟然能这么快回去。 “而且我有一事不明白。” 凤川嘟着嘴,等着听对方的回答。 “什么不明白?” 她笑了笑,“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说你的娘子晚上亥时洗澡,而她的死亡时间确实在早上,怎么会有人洗了那么久的澡。” 男子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随口说着,或许是因为她爱出汗,身子不爽,便又洗了一遍。 凤川看着他仍旧不急不迫,便询问,为什么皂角沫还在,所有人都知道,泡沫不经一个时辰便会消失,可那日凤川注意了,木桶中得泡泡还在,这证明有人动过手脚,或者根本就是有人伪装了现场,做出洗澡被人杀害的样子。 “我不知是什么人做的,我的娘子没得罪过什么人。”男子感叹娘子冤枉。 “你还是不承认是吗?”凤川看着男子,问门口的一处黑是怎么回事? 他惊愕称听不懂。 “你院子角落里的一处黑灰,应该是焚烧了什么东西导致,而我很好奇,你的妻子为何洗澡没有换下衣裳,只是取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脱下的脏衣裳去了哪里?” 男子称自己不知道,早上进门得知娘子不在了,根本来不及看门口。 “希望你们一定查到真凶,还我娘子一个清白,她死得冤枉。” 大人一板定夺,“堂下男子,你可认罪?” 男子拒不认罪,他哭着说,娘子对自己很好,平日里顺从自己,自己为什么要杀她? “哼,你为什么杀她?”李大人重复了这话,便将东西丢到了地上。 凤川等人将榻下的衣物拿了出来,那身衣裳,照比尸体来看,大小不同,大人道:“堂下女子,这身衣裳你可认得?” 金娥看着,低下了头,一旁的男子跟着低头。(未完待续。) 113男尸(一) ps:一更,么么哒! “这身儿衣裳是你的吧?” 李大人哼了一声,要衙役递上状书,“常氏,李坤,你们是否合伙杀死了周氏,若无争议,画押吧!” “我没有,跟我无关,大人明察,是他一个人的主意。”常金娥立马翻脸,指着李坤,解释与自己无关。 大人看着李坤,哼笑,这次没什么好说的吧? 李坤看着一旁的常金娥,痛恨的斥责,是她让自己这么做的,所以他才一时糊涂害死了结发妻子。 两人在公堂之上,竟然相互谤起,分毫不让。 凤川觉得有些好笑,大人严厉的训斥两个人,不要在公堂之上吵吵闹闹。 男子说娘子对自己很好,得知了两人的事,哭闹着不肯罢休,他本打算跟常氏断了关系,可谁知常氏有了孩子,他又不忍休妻,常氏便怂恿他,杀了他的娘子。 “大人,这个恶毒的女人怂恿我杀人,否则我不会这样做的。” 大人最终判处两人砍头,次日集市口,午时斩首示众。 凤川本打算去那里的,可临时来了案子,她不得已只好跟着查案。 一男子,身子瘦弱,在一家客栈的后巷离奇死亡。 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俯面趴着。 他一看便知不是富贵之人,劫财自然不会。 凤川正瞧着尸体,遇到了任永裕。 “裕哥哥。” 任永裕解释,今日也看到了一起案子。 他正去办案,是一个老人的儿子失踪。 两人说过便告别。 凤川仔细看着地上的这个人,他的脸色惨白可怕。 并非中毒而死之人。所发出的青黑或深紫色。 具体死亡原因还要带回衙门才知道。 她令人先带走了尸体,自己留在这里寻找线索。 死者不远有一些黑色杂质。 凤川小心翼翼的从腰间掏出一块儿帕子,轻轻的将地上的粉末取起。 周围有一个脚印,方向朝另一侧的草堆。 凤川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仔细的瞧了瞧。 杂草丛生,那草堆有一人高。 凤川小心翼翼的拨开草堆,缓缓的走进去。 嗖嗖两声。她身子一抖。低头紧张的盯着草堆。 一个影子一晃而过。 凤川赶忙跳起,尖叫,一个小衙役赶忙跑过来。 她看着地上扭着身子的蛇。 蛇经过的地儿倒是有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是鞋子。 什么人会将鞋子丢在这里都不知道呢? 凤川拾起,刚刚死者身上两只鞋子都在。 会不会是凶手留下的? 凤川让小衙役收好,继续在草丛之中秘密寻找。 看来这草堆里可以藏着很多东西。 紧接着她从草丛之中找到了许多东西,一根钗子。一个框子。 “这些东西看来是什么人落下的。” 小衙役觉得并不奇怪,毕竟这里每日有人经过。通过这草丛便能去后山,人们经常去后山砍柴火的。 凤川让其拿好了,回去勘察。 衙门里,仵作已经分析了男子死因。 他是被人重击了胸口。导致内脏破裂而死。 “请问是否能知道这个凶手的大概身高或体重?” 仵作犹豫片刻,用手轻轻按了按死者的胸膛。 死者身体较轻,一般可以将他肋骨一拳打折的人。体重大约八十磅左右,而且根据胸前的受力情况来看。男子应该是被一个身高高于他的人所殴打致死。 “你确定?” 仵作点头,这么多年,他看过很多尸体。 这尸体胸前有一个拳头大的凹陷。 一按便知道,骨头断了,扎裂了内脏所致。 这个拳头不规则形状,下端有淤青痕迹,且凹陷较深,上方凹陷较浅,此人身高一定高于死者,并且用足了力气,拳头由上而下。 凤川取出在现场找到的粉末,小心翼翼的打开帕子。 里面的黑色粉末仵作跟着瞧了瞧。 他用手轻轻抚了一下,放在鼻子旁闻了闻。 没什么特别气味,仔细用两个手指搓了搓。 “这是烧红的铁屑。” 铁屑? 凤川用手沾了一些。 这东西就在死者周围,仵作想起刚刚死者的衣服上也有这种黑色的灰状铁屑。 这东西通常都是做铁活的铁匠才会有。 凤川连忙让小衙役去调查,离客栈后巷最近的铁铺是哪里? 久久衙役回来禀报,最近有两家铁匠铺。 一间东街,一间西北角那头。 凤川带人先去了东街那里。 铁匠是一个年迈的老伯,他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正在打磨什么东西。 凤川瞧着他年岁已大,固然不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杀人。 她说了几句,便去了另一间铺子,那铺子铁匠正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他热情的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最近是否见过一个男子,长得这幅模样?”说过,凤川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画像,上面画的正是刚刚死去的男子。 小铁匠看了看,摇头,每日客人不算多,按理儿说来的人她都会记得,可这个人他的确没有印象了。 “没印象了,还是发生过冲突?” 男子记不得了,但他的确没有与任何人发生过冲突。 凤川等人出门,小捕快问这可怎么办是好? “看看附近是否有其他的铺子吧!” 草丛中的那根钗子样子考究,不像平凡人家女儿带的素银钗子,为什么那会出现在草丛之中? 钗子的主人和铁匠之间是什么关系? 路过一家绣庄,里面女红一边绣花儿,一边弹着小曲儿,美滋滋的,这些女红,手工好,各个貌美,好是乐呵,凤川有时候觉得她们的人生并不无聊。 “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做钗子的地儿吗?” 小衙役看着她,犹豫了一阵子,钗子哪儿都有卖,只是按照要求制作钗子的他倒是知道一家,离得不远。 说罢,两人便前去瞧着。 这门外好生热闹,进出的都是绝代女子。 一个个娇羞如春日含苞待放的花朵。 她们笑盈盈的,身旁跟着附着花红的女子。 她们一个个好看极了,头上的饰品更是没的说。 有的或许刚刚带上,还晃着脑袋,问一旁的陪同是否好看。 身旁姑娘大多甜嘴夸赞这头饰漂亮的不得了。(未完待续。) 114男尸(二) ps:二更,各位笑纳。 凤川随着人群走了进去,这铺子宽阔明亮。 左侧一列珠光宝气,碧玉花簪,珍珠金钗,银钗,银镯。 右侧一位女子坐在那里,刚好与凤川四目相对。 “这位姑娘要什么?” 凤川注意力并没有在这些东西上,只是问若是定制一个钗子要多久才能做好。 女子盈盈一笑,“我家的制作工艺极好,少说三五日,多则十天半月,姑娘可是着急?” 凤川道:我有一个钗子,今日忘了拿来,不知是出自哪里的,倒是想求您帮着瞧瞧。 女子看着她,答应,若是改日带来,自然知道是不是自家做的。 “哟,这不是王家大小姐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那女子上一刻还在跟凤川亲热的聊着,下一刻见到那王家小姐,如同看不到凤川一样,献媚的走过去,左右围绕问要什么。 “没什么,只是平日里雍容华贵的钗子带得多了,倒想来看看,有没有素一些,且制作精致的钗子。” 女子头还未转,便应,铺子里应有尽有,她指着一侧道:诺,这些都是。 说过她便开始介绍,凤川无意中瞧了瞧这个王家小姐。 她头上带了两根钗子,相比是喜欢且有银子吧。 她手上的翠玉手镯十分漂亮。 “王大小姐下月可是要有喜事的人,倒是多准备一些才是。” 说过两人聊了起来,凤川正准备离开,便听一旁另外人家的女子念叨,这个王大小姐许给了一户人家。还有其他人喜欢着,听说前一阵子差些私奔了。 “是吗?王家老爷听说家教严格,大小姐敢做出这种事情?” 那女子不住点头,还说这男儿对王家小姐好得很。 凤川离开的时候,她们还在议论。 这些个女子平日里没个事做,如今遇到他人,便东加长西家短。找话儿说。 两人回到衙门。今儿没什么大收获,凤川心里不安。 隔日,她和萧木带着钗子去了那制作钗子的地儿。 “掌柜。我又来了。” 女子今日似乎不欢迎,“这我们正经做生意,没得罪官府,怎么惹得官爷天天上门?”她带着不满。看着凤川。 凤川拿出钗子,问是不是她这里制作的。 那掌柜瞥了一眼。“我们这儿,从不做这种便宜的饰品,官爷以后不要总来影响我们做生意了。” 凤川看了看,问知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做这种钗子。 女子看在官府人的份儿上。倒还算客气,指了指,东头那家铺子三五十铜板便有得做。 凤川出门看着萧木。自己倒是觉着这钗子满漂亮的,没想到在掌柜的口中竟然那么不值钱。 萧木打趣。这是女孩子用的东西,她怎么会了解?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不是女的吗?” “哼,哪里像?”他笑着抿抿嘴。 凤川一边厌弃的笑着,一边用歪歪的语气撇着嘴咒骂,萧木就是个坏人,正巧任永裕经过,看到两人笑呵呵的在一起,心里醋坛子打翻了。 “裕哥哥。”凤川叫了一声,他这才反应过来。 “你们这是去?”他随口一问。 凤川笑了笑,“我们去那家铺子,你呢?” 任永裕这才想起重要的事情,“”妹妹不说,我差些忘了,我打算找你的,那日你们衙门找到的男尸是否有家人? 提起这凤川又一阵唏嘘,这么久了,没人认得他,正在想办法查他的名字。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案子吗?” 凤川寻思一番,老人失子? 任永裕认真的点头,“我怀疑衙门的那具尸体正是老人要找的。” 凤川与任永裕商量好,晌午过后让老人前来辨认尸体,当下她同萧木去那里打探关于钗子的事,说过就此告别。 任永裕看着他们的背影。 郎才女貌,般配极了,或许他们应该在一起。 任永裕忧愁感漫上心头。 他声称只要凤川幸福,跟什么人在一起都成。 可到头来,他确见不得凤川如此。 萧木,你到底哪里好? 晌午过后,任永裕带着老人前去衙门辨认尸体。 她年岁并不算太大,但眼睛却有些花。 觑着眼睛,勉强看到了尸体的脸。 “德才,你这是怎么了?”老人认出了死者正是她的儿子。 死者李德才,实际上卖油纸伞的,平日里生意不错,赚了些银子。 那日如往常一般,他跟娘亲打了招呼,便出门了。 可朝霞已去,日落降临,他还没回家。 老人有些着急,便推开门儿到门口等着。 半晌不见人回来,有些着急,听说集市旁有一家伯乐探馆,边去询问。 “我的儿,你告诉娘,是谁害死了你?” 凤川让小衙役端一壶水来,倒了一杯给老人,顺着询问,死者生前有误得罪过什么人? 老人晃头,平日儿子总是报喜不报忧,他总说一切都好,害怕自己担心,他从小很少闯祸,所以自己一概不问,可…… 老人拿出帕子,抹掉眼泪。 儿子的死让她意想不到,平日里儿子总是笑呵呵的,怎么出了这事? “那您有没有儿媳或孙子?” 老人摇头,更加难过。 这香火还没传下去,他就…… 想起这些便是心酸。 “那他有没有意中人,或哪家姑娘指给了他?” 老人想了想,儿子那日确实有说过,他要给娘亲一个惊喜,还说过个两三日便带一个人回来。 凤川直觉,这个女人一定知道什么。 或许那个钗子的主人便是这神秘女子。 “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凤川走到老人身旁,“您身上好香!” 老人闻了闻,她倒是不觉得。 平日里儿子做的油纸伞上有香料,自己经常在院子里,或许染上了。 死者身上为什么没有香料的味道,而且那些油纸伞去了哪里? 任永裕送走老人,凤川收获了很多,虽没直接线索,但至少确定,这个钗子和案子有关联,那个神秘女人在李德才被害之时出现过。 只可惜他没来得及告诉娘亲,姑娘姓什么,名什么,便被害了。 刚刚老人身上的香气,凤川总觉得在哪里闻过,奇怪,在哪里呢?(未完待续。) 115男尸(三) ps:baby谁有月票? 凤川去了老人家中,瞧了瞧剩下的油纸伞。 那些香气扑鼻,款式不一的油纸伞静静的躺在角落里。 粉红色,上印栀子花纹,檀木扇柄。 朱红色,上印浅粉牡丹,大气高雅。 “这些都是你儿子做的伞。” 老人点点头,他那日出门还带了许多走,可人却出了事,那些伞想必是被人拾了去。 纸伞虽美,但有的伞骨与油纸之间的部分浆糊漏出,平日里若是做的急了,便会有这种疏忽。 所以也算是一种记号,可不是每把伞上都会有这样的痕迹。 “老人,你知不知道你的儿子平日里做油纸伞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手艺?” 老人年岁大了,不懂什么,只是说平日里儿子经常削木为骨,然后细心地做着。 “那他用什么工具呢?” 老人指了指一旁的刀子,“平日里他都是用那把细长的刀子削木头,然后用哪个东西打磨。”老人挥手指了指。 凤川一眼望了过去,东西拜访整齐。 这次凤川有些犯难,似乎没有一条清晰的线索,能令她寻出一个范围。 那些油纸伞去了哪里? 凤川想起死者被发现的位置是客栈的后山。 那离客栈很近,说不定有人会目睹发生的一切。 说罢,凤川去了客栈,掌柜很友善,问有什么能帮忙的。 “那日客栈的后巷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我想进里面瞧瞧。那个客房能看得到后巷,可以吗?” 掌柜点头,说随便瞧,只是有几间客房有客人,便不可瞧。 “没关系,我去瞧瞧便是。” 她站在一楼,倚着窗子。望着外面。 客栈外屋檐遮挡着窗子。 看来若是目击者看到凶杀过程。也只能在二楼。 凤川上了二楼,最中间的位置没有人,她慢慢走上去。随即推开窗子。 这间屋子刚好可以看到外面所发生的一切。 “掌柜,这里的客人什么时辰离开的,你可否知道他是谁?” 掌柜犹豫了一阵子,这人来人往。她那里记得,来这里的多是外乡客。行走之间落个脚,若是说找到他们恐怕是难了,“怎么,他们跟这件事有何关系?” 凤川摇头。只说随便问问。 “你说有几间有人住的,都是什么日子住的?” 掌柜下楼仔细翻看账簿旁的册子。 随即摊开手,比划了几下。“二楼东头第一间客人来了有五六日了,东头第三间昨儿来的。”他翻了一页。道:西头第一间屋子是前儿来的,今儿倒是该离开了。 “只有这几间屋子有人?”凤川用手拨了拨册子。 “这是?” 掌柜扭着脖子,瞧了瞧,“这间屋子是吴家少爷留的,他一年到头都付房钱的。” “为什么?”凤川有些好奇,为何会有人留下一间客房? 掌柜见凤川只是随口一问,便随口一答,他不差银子,家里时常有远方亲戚,外加…… 见掌柜迟疑,凤川追问后面的话。 “没什么,男人嘛,都会带几个女子出来玩玩的。” 凤川一听便知道,这个吴少爷不是好东西。 她找了二楼东头第一个房间里的人。 那人是要去其他地方,因路途遥远,要住上半个月才能出发。 “你住这些日子可曾见到后巷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三口之家,两个大人纷纷摇头,一旁的孩子却说有人吵架。 “风儿不许胡说。” 小孩子眨巴眼睛,看着爹娘,闭上了嘴巴,到一头顾自的玩去了。 “你们不是当地人,自然不会被报复,可若不说实话,被害死的人便无法瞑目,你们难道真的忍心看着死者往死吗?”凤川企图说服他们。 男子仍旧说第一次来临安,见什么都好奇,所以三人一般都是在集市上,并没看到什么,孩子小不懂事而已。 “小弟弟,你告诉姐姐,这几日你听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啊?”凤川蹲下身子,双手托着地上的小男孩肩膀,亲切的问着。 男孩仰着头,害怕的看着爹娘,然后摇头。 “你告诉姐姐,姐姐给你吃糖人儿。” 小孩子仍旧摇头,凤川看着一旁的女子。 最疼孩子的莫过于娘亲,天下娘亲都有一颗慈母心,凤川问女子,倘若有一日被害的人是她的孩子,而看到凶手行凶的人不说,她心情会如何。 “你——”女子看着凤川微微皱眉。 凤川的这句话正中下怀,她看着男子,男子也看着她,两人彼此相望,最终男子叹气,“那日我们确实听到了隔壁不远处有人吵架,不知哪间屋子,但是吵得很凶。后来没多久我们便听到有人叫死人了,再爬窗户便看到很多人围着。”他强调,自己没看到那人的样子。 凤川点头,看来与李德才吵架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男子又改口,“我只是听到吵架,但不知和这件事情是否有关系,我们一家三口只是路过贵宝地,还请姑娘不要牵连我们。” 凤川答应他,自己回去不会乱说,接着拍拍小男孩的肩膀头,说这就去买糖人儿给他吃。 一出门,任永裕便找凤川说有线索。 那日有人看到这个客栈门口有人鬼鬼祟祟拿着一堆的油纸伞,且朝着一个酒家走去。 “裕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说正查一个偷鸡案,路过之时,看到了一些人下棋,一个人起哄,说让云歌酒家的小二请客,最近赚了一笔好的。 后来任永裕听说了油纸伞,便想起凤川所说的油纸伞之事。 两人赶忙去了那酒家,一进门便有两个人招呼着。 任永裕先开了口,问是否有人近日偷了一批油纸伞。 小二看着凤川和任永裕,说自己不知道。 另一个小二低头,躲避凤川的目光。 “你知道这件事情吧?” 小二紧张兮兮的看着周围,说那不是偷的,。而是捡的。 “你趁人不在的时候捡回家,那不正是偷吗?”凤川训斥,他不满的摇头,那些油纸伞整齐的摆放在巷子里,自己见没人要便拿了回来,后来给了一个男儿,换了些铜版花。(未完待续。) 116男尸(四) ps:求月票 凤川问男子是否记得这伞的模样? 他突然转悲为喜,笑了出来,“我留了一把,给娘子的,还没来得及拿回去。”说着她从一旁抽出一把紫色素伞。 凤川放在手里打量。 纸内糊的很结实。 伞骨却有些松动,木柄上有划刺。 纸上并没有好看的花纹图案。 这东西不能对比,比照便能看出手艺的不同。 “你捡到的都是这样的?” 男子点头,一共七把,自己留了一把,剩下六把换了几个铜版花。 凤川奇怪,“裕哥哥,你刚刚听什么人说小二捡了不少的油纸伞?” 任永裕拉着凤川,走到巷头,刚刚那群人突然不见了。 他还在纳闷儿那些人的去向,凤川突然跑回客栈。 她顾不得掌柜的召唤,便上了二楼,轻轻窍门儿没人应,便大声呼唤,掌柜这功夫上来说一家人刚出门去,被一个人唤了出去。 “这个人长什么样子?” 掌柜记不大清,只知道这是一个男人,身高六尺,圆脸,左眼有疤。 倘若三口人真的被坏人叫走了,那说明,这个凶手一定是客栈里的人,他们知道凤川从三口人那里得到了真相,才会下手。 凤川默默祈祷,三口人一定要快快回来,不可以有事。 “掌柜,他们回来的时候你到衙门通知我一声,或让他人告诉我,好吗?” 掌柜明辨事理,又和蔼。里外自己没事,派人走一趟倒是可以。 凤川正要离开,又开始叮嘱,一定要注意安全。 任永裕见凤川忧心忡忡,便想法子逗她开心。 她摇头,心里难受,犹如哽咽之物卡住了胸口。 总觉得心里不安生。倘若见不到这三口人。她一定日日不得安心。 “裕哥哥,你说倘若为了查案子,害的他人受了牵连。我是不是很自私?” 任永裕看着她,劝说不会有事的。 “可人人为了自保都不说实话,那案子破不了,还是会有人不断的被害。到头来死的人更多,只是衙门应该考虑。说实话的人,如何保护其安全。” 他说的正是,凤川心里舒坦,没等回衙门便有人说河边淹死人了。目前发现两具尸体。 凤川身子一倾,若不借着任永裕的胳膊,恐怕她会摔倒在地。萧木从另一头过来,看到凤川。忙叫她过去。 几个人赶到河边,一个渔船上的渔夫已经将两具尸体打捞上来,又将一个不足五尺的尸体放在岸上。 凤川远远看着,那熟悉的衣着,萧木问怎么了? 任永裕跟着问,他们真的是,刚刚…… 凤川目光呆滞,倘若一个年长忘忧而失忆的老人。 渔民说刚刚打鱼归来,远远看到一个人将孩子丢在河里,然后两个大人为了救孩子硬生生跳进了河里。 “你可看到那人长相?”萧木皱着眉头,渔民抿着嘴,太远了,长相看不清,何况那人还蒙面,一身黑衣裳可以肯定,他看也就几下,那人便将人推了下去,等从河对岸划过来,人已经没气了。 至始至终,凤川都没有开口讲话。 萧木让任永裕先带她回去歇息,自己跟大人交代。 任永裕赶忙带着她离开。 她将三个人的死归咎于她自己。 若不是她,凶手根本就不会对他们下手。 “凤川,你要知道,他们即便不说,凶手知道了他们的知道真相,也会杀了他们,何况他们提供了线索。” 回到家中,她一言不发。 翠菊吓得除了冷汗,孩子莫非做了病。 娘亲,任永裕,所有人都问她,她就是不说话。 “伯母,她一直将那三个人的死归咎于她自己,正巧了是她问过真相,三个人就被害了,我听到了几个人谈论油纸伞,便告诉了她,我们两个不想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回来这三人便不见了,后来发现了尸体。” 翠菊急的乱转,问是否要找一个阆中。 “阆中治病,可凤川这是心里过不去坎儿。”任永裕倒了一杯水给翠菊,安慰她,凤川没事,只要过个两日心结打开便是。 门外敲门声闷响三声。 一打开门,是萧木。 “凤川怎么样了?”任永裕对萧木态度好了许多。 他清楚自己配不上凤川。 萧木英俊有才华,凤川又很喜欢,他一辈子比不了。 萧木走进屋子,凤川坐在椅子上,他先唤了两声,见其不说话,便问关于案子的事情,那三个人说了什么,这些话是破案的关键。 凤川眼角的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 仍不开口。 “刚刚我跟大人说过了,你告诉我那一家人说了什么,我便离开,大人说你可以多歇息一阵子。”萧木站在一旁看着凤川。 任永告知,凤川受到了惊吓,可能一时半伙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只要她说出关于这个案子的线索便是。”萧木再次严厉起来。 任永裕气愤不已,凤川如今这般,他竟然毫不在意,只是为了案子而强迫凤川开口说话,如此过于不近人情。 “我不近人情?你知道这个案子涉及这么多人,我有多么的着急吗?凤川只要说出那家人的话,我便可以破案,破案才是人情,你懂什么?”萧木看着任永裕,争得面红耳赤。 任永裕气不过,再一次与萧木动手。 本打算放手,可凤川跟这种人在一起,怎会幸福? 两人竟然打在一起,萧木几下就将任永裕打倒在地。 在萧木面前,他不堪一击。 凤川对身旁发生的事,似乎没有察觉,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 翠菊插不上手,只是大呼小叫,别打了。 屋子里乱成一团,萧木放下话,若是凤川不说,他今日不会走。 “萧捕头,我知道您想破案,但我们凤川也是一个大活人啊,她落了病,心里拗不过弯,你让她如何开口呢?”她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哀求,凤川好一些了,一定第一时刻通知他,告诉她所知道的一切。 萧木叹气,凶手能等,可被害人等不及了,若是尸体下葬,什么线索都没用了。(未完待续。) 117男尸(五) “萧捕头,您就行行好,放过凤川吧!” 翠菊哀求,任永裕愤怒,满脸通红。 一旁的凤川这会子终于开口,“你们别吵了。”她冰冷如另一个人,扭过头一瞬间才缓过颜色。 “我要探案去。” 翠菊心疼不已,安慰身子这样,过一阵子才好回去,如今最好安心养着。 她看着萧木,默默重复了那男子说的话。 接着起身,看着翠菊和任永裕,说自己一定要回去。 “既然因我而起,我要还他们一个公道。”她神色好了些许,翠菊还是担心。 她看着任永裕说自己没事,一定要亲手抓到凶手,心里才能过得去。 萧木拍着她的肩膀,回头看着任永裕和翠菊,“你们听到凤川说的话了?” 两人无可奈何,眼看着凤川跟萧木离开。 “永裕,你说凤川会不会落下什么毛病?” 任永裕安慰翠菊,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只有案子破了才能解开她的心结,只是…… ——你担心萧木照顾不好她? 任永裕不言语,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凤川清楚,她装作不明白,正是回避。 凤川到衙门,大人正询问仵作死因。 仵作检查后发现,三人确实淹死,之前并没有被人用药物毒倒。 李大人见凤川回来,倒是问身子是否可以。 “我没事,大人我要查这桩命案,我要亲手抓到凶手为那可怜的孩子和他的父母报仇。” 说过她跑了出去,许久回来手头多了一个糖人儿。 她送去孩子的尸体旁,哭着说:这是姐姐给你买的。吃吧! 萧木等人没有说话,李大人也沉默下来。 凤川内心的柔软感动了所有人,她终究亏欠,这个孩童才这么大,就经历了这些,她心中不落忍,不久前。他还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他一定痛恨自己的自私。 “裕哥哥?”凤川突然想起那几个人告诉任永裕关于小二的油纸伞的事,他们或许故意让任永裕听到,然后调虎离山。将这几个人灭了口。 原来自己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眼中。 哪间客栈一定有问题。 凤川带人回了客栈,看着掌柜,要入住册子。查询客栈究竟有什么人。 掌柜犹豫,有些人他当真不知道。只是住客,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凤川的眼神让掌柜起了疑,“姑娘该不是怀疑我吧?” “你知道那三口人吗?”凤川询问,掌柜眼神一转。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们在我离开之后被人交出去了。你知道的。”凤川说过眼泪汪汪。 掌柜点头,刚刚还说好,回来去衙门通报。 “他们死了。全都被人推到河里淹死了。” 掌柜满脸的惊恐,凤川一手拿着名册。一手扶着账台。 掌柜固然不会做,毕竟刚刚他一直在客栈里。 可保不齐他客栈里其他人做的。 “掌柜,若是我们必须让所有客人说出刚刚在做什么,还有你的伙计们。”凤川此刻如一头猎豹,敏锐的看着掌柜,吆喝所有的伙计出来。 店里三个伙计,一个说自己在打扫,掌柜可以证明,另两个在后院拾掇柴火,可以证明彼此不在现场。 凤川看着他们,随后一一查了房客。 当时只有两个房间有人,而凤川曾盘问过他们。 正巧凤川询问那三人的时候她们出了门,市集上小贩可以证明。 那就奇怪了,这个人为何会知道凤川来这儿调查呢? 对啊,这个人是从外面来找的三人,一定是用什么方法让他们信任,否则三人也不会跟他走。 也就是说,这个凶手发觉三人目击他杀人的过程,所以才会灭口,不过也是奇怪,既然灭口为何又要在凤川找过之后,这样不是更容易被人发现吗? 萧木知道凤川的猜测,跟着分析,这个凶手或许并不确定这三口人知道,或许是做贼心虚。 “掌柜,刚刚我上楼找三人聊天的时候,是否有什么人进来过?” 掌柜低着头,不说话。 “你说实话,难不成与您有关。”凤川的怀疑让掌柜拼了命的摇头否认。 “你知道什么你就说。” 他说刚刚吴少爷的贴身奴才来过,听说去房间去东西,紧接着离开,因为不知是否与他有关,自己不敢乱说,万一多嘴,得罪了人,今后生意固然不好做了。 凤川想了想,这个吴少爷一般多久来一次。 “他隔三差五便会来一次,眼下快成亲了,所以这一阵子很少过来。” “哦?成亲,与何人成亲?” 听说可是王家大小姐,柳叶弯眉翘鼻梁的王小姐。 外面人都说,王家有这么个大小姐可是烧了高香。 人人知道,她们家有个王美人儿,可是漂亮,犹如仙女下凡。 王美人,凤川想起了那日王家大小姐。 “是不是那个饰品绕身的王大小姐?” 掌柜说正是。 那日凤川有耳闻,这个大小姐差些跟穷人私奔离开这里,可为何又要嫁给吴少爷,她心里喜欢的是谁?这个事情与杀人案是否有关系,这个吴少爷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个吴少爷家在什么位置?” 掌柜不好说,怕惹来麻烦。 凤川让两个衙役留下,保护掌柜安全,掌柜这才说出地址,不过他也是听说大概位置。 凤川等人快马加鞭,到了吴家。 相比其他人家,吴家门口的奴才算是客气。 问疯传等人有何事,随后请了老爷。 吴老爷看了看,问有何事上门拜访? “我想知道您家的大少爷是否要成亲了?” 吴老爷点了点头,“小姐与王家有了婚约,这可有什么麻烦?” 一旁的衙役摆手,“这没什么麻烦,只是想问问,大少爷这两日在忙什么?” 老爷说到这唉声叹气,儿子不争气,整日没个正经事,这不是订了亲,为了让其安生,不要天天出门找那些富家子玩,到头来一无是处。 凤川点头,这个吴少爷确实风流成性,无所事事,连他的爹爹都如此说。 “大少爷现在人在哪儿?” 老爷毫不犹豫的说,他一大早跑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又是找什么人玩去了。(未完待续。) 118男尸(六) 凤川看着门口,她似乎确定了一定是他。 他们一行人,去吴老爷所说,他经常去的地方寻找。 正是在一处赌馆里找到了他。 “你是吴家大少爷是吗?”她开口询问,那人痞气十足,晃着脑袋说:“你是什么人?”过了一会儿回过头,又缓缓道:呵,衙门的人啊? 几个衙役,上前保护凤川,凤川仰着头,问他,是否派人杀了郑家三口人,是否杀了李德才? “你说什么?”他起身,衙役立马挡在凤川前面。 过了片刻,他扭着头,侧着耳朵,说自己根本不认得这几个人,为何偏偏要说是他杀的? “你为何在客栈留一个房间。” “官爷,你真是玩笑了,我留一间客房,便杀了人,我有的是银子,我愿意留一间房,我不住也舒坦,在怎么,不成?” 他得意的样子,让凤川牙痒痒。 衙役看着他,道:你刚刚去了哪里? “我一直在这里,这些兄台可能为我作证。”说过,一旁的人纷纷点头。 “那我想问你,本月二十辰时你在哪里?” 他哼笑,他说自己脑子差,那个时辰若不是睡觉,便是在玩,记不得。 “是否有一个叫做李德才的人找过你?” 他肯定的回答,自己根本不认得这个人,谁知道这是什么人。 他倒是嘴硬,说自己不认得李德才,更不知什么郑家人。 “既然你不认得,那客栈里你的那间房为何会有油纸伞上的香味,为什么会有李德才身上的铁屑?” 吴家少爷不做声。看着凤川,说那个疯子那天自己闯进来,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自己确实跟他吵了几句,不过他自己离开了,他也没追出去,就这么算了。 “那么正午。你家里的奴才去了客栈。之后郑家人就死了,这怎么算?” 他翻白眼,撇着嘴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奴才去过,就是我的奴才杀了人,那客栈来往的人多了。你怎么不说别人?” 凤川让几个衙役看着他,发誓要找到证据。否则决不罢休。 他很快回到了客栈,“掌柜,本月二十你是否有一个男子,身材瘦弱。前来找吴家少爷。” 掌柜仔细回想,点头应,确实有一个。 他还在门口放了一堆的伞。人进去,东西放在外面。他当时说是进去找人,不一会儿出来发现门口的伞不见了,后来一个人偷偷跟他说了什么,他便离开了。 “这个人什么样子,你看到了吗?” 掌柜咂咂嘴,这个当时没注意,不过这个男子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裳,现在想想也是奇怪。 凤川推断,这个男子大概就是杀死郑家的人, 如今吴大少爷死不认账,她好奇这铁屑到底从何而来。 凤川再一次去了那两家铁匠铺子,其中一间在李德才家通往市集的路上。 正是之前那位老人,他见到凤川一脸的不耐烦。 “又是姑娘你?”他连忙开始做手中的活儿。 凤川拿出再次问,二十日,是否有那样一个人来过。 “没有!”老人斩钉截铁的回答。 凤川看着老人,“你撒谎。” 他说话的时候低着头,语气肯定,不假思索,说明他心里早就准备好答案。 “你倒是好记星,上次我给你看过一次,你不再问第二次,便说没有,可他经过的路上只有你一个铁匠铺子,你若是不承认,我倒怀疑是你杀了人。” “我没有。” 老人放下手中的东西,情绪随之紧张。 双手微微颤抖,说自己一把年纪,哪有力气去杀人害人呢? “既然不是你,那你说出实话就好了。” 凤川逼问下,老人说出实话。 那日一开门儿,便遇到了那人,他手中按着一只钗子,问自己是否可以将珍珠周围镶嵌碧玉珠子。 当时老人瞧了瞧,说自己这里是铁匠铺子,做不了饰品,为何不去那头的铺子。 他看着道:那里的掌柜只能做他们的款式,而自己想为心爱的人做一个特别的钗子。 当时老人觉得男儿倒是痴情,便应了,可他试了几次当真做不出,隔日便让男子取走,男子不死心,两人讨论着,后来打翻了铁粉的盒子,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官爷,你们要信我,我一个老头子不至于为了一个钗子而杀人,你们说呢?” 凤川问是否知道他的心上人? “这我没问,毕竟不熟悉,我也没在意。那日你们来问我,我一时害怕,没敢说遇到过他。” 老人目光中肯,这次说的确实是实话。 看来李德才对心爱的女子倒是很好。 他死的时候还不忘那根钗子。 “好,有事我们还回来找你。” 凤川一只手拉住衙役,喜上眉梢,她倏地联想到,会不会他想保护自己爱的女子,所以才会去了吴家少爷那里。 “你是说,他喜欢的人是——” 凤川几经打听,去了王家。 一晃傍晚,丫鬟才推开门儿,里面走出的正是那日见到的女子。 “姑娘是?”她好奇的看着凤川,一身衙门行头,令她惊讶,原来女子也可以当差。 凤川看着她,轻轻吐出几个字“李德才你认得吗? ” 王大小姐的眼睛透着一丝幽怨,她不停的躲避凤川的眼神,沉默不语。 “你喜欢他吗?”王家大小姐被凤川这句话问的双眼通红。 他死了。 她知道。 只是不知如何说,家里人不允许自己跟他在一起。 吴家的人品,自己早有耳闻。 只是她不能违背爹娘的安排。 可那日听说李德才死了,她差些背过气去。 原来她是爱他的,只是说什么都晚了。 “我怀疑,他的死跟吴家少爷有关?” 王家小姐更是难过,他知道,为了自己,他还什么都可以做,可吴家少爷为何要杀他呢? “我们现在还差证据,所以不能确认,你跟吴家定亲,知道这吴家少爷平日里贴身的奴才是谁吗?” 她系那个了想,毕竟没见过几次面。 她只知道一个奴才的名字叫做贾汪,其他一概不知。(未完待续。) 119男尸(七) 凤川等人找到贾汪。 原来吴少爷出去的时候,他会安排其他人跟在左右,只有在老爷安排少爷去一些地方的时候他才会跟着。 “平日里你都做些什么?” 贾汪背着手,他平日在院子里,帮老爷的忙。 少爷最近忙着定亲,自己便跟随左右。 “本月二十,辰时左右你在做什么?” 贾汪不假思索,那日老爷让自己弄些砖头,灶台有些破旧,命其补补。 凤川:你记得那么清楚? 贾汪:恩,因为那日我去外面弄砖头,遇到了街角一个乞丐,给了他一个铜板,他竟然嫌少,还跟我吵了起来。 一个小衙役去了街角,盘问过后,乞丐当真记得有这回事,只不过那个人很奇怪,给他和一个铜板,还要再给,接着又不给了,他说了几句,两人便吵了起来。 看来他说的都是实话,那么会是谁呢? 里外一定与吴家有关的人。 凤川要离开,贾汪送他们出门。 正巧身上的坠子落在地上,他轻轻拾起。 “你的手怎么了?”凤川立马按住他的右手。 他下意识的缩了回去,道那日不小心划了一下。 凤川看着他,道:你撒谎,你的手是被钗子上面的东西割伤的吧? 贾汪坚持说不知道什么钗子的事情。 “那我们对比一下血迹就好了。” 凤川发现钗子的时候,仔细检查过,钗子上有血迹。 既然死者身上没有伤痕,那么血迹固然是凶手留下的,死者生前想必用钗子对抗。导致无意中划伤了对方,而凤川从没跟他人提起过,今日看到贾汪的手,也算是真相大白。 一听说比对血迹,贾汪倒是害怕,立马找老爷。 吴老爷走出来,瞧着凤川。笑盈盈。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的,自家奴才懂事的很,怎么会杀人呢? “既然没有杀人。老爷何不让她随我走一趟?”吴老爷的表情如吞下一颗钉子一般难受。 吴老爷在凤川的追问下最终承认,是自己让贾汪做的这一切。 原来吴老爷每日都派贾汪跟着大少爷,生怕他出乱子,结果那日就被看到他和李德才在吵架。 没多久。李德才跟着进了客栈,两人在房间吵了起来。 贾汪趴着门儿听到里面的人在吵架。 之后才听明白。那个男子喜欢王家小姐,他不许大少爷沾花惹草,那样便是对不起王大小姐。 “你要娶她,就要一心一意对她。好好爱护她,怎么可以在外面玩女人?”说到这里他情绪有些激动,吴大少爷坦言。那是自己的女人,怎么对她是自己的事。 两人互不相让。你一句我一句,就推搡在一起。 后来大少爷被他打倒在地,他威胁字词不许欺负王家大小姐,说罢气愤的离开。 贾汪见其离开,便提前下了楼,将他留在门外的一些油纸伞藏在后巷。 他出来后发现伞不见了,贾汪装作好心,带他过去,起初只是劝他,王小姐必定是吴家的人,以后不许再骚扰大少爷。 谁知道李德才倔强的很,看着他不服气的说,自己与王家小姐真心相爱,即便不能娶她,也不可让姓吴的花花公子欺骗她的感情。 “我家少爷的事用不着你管了,你若是再敢动我家少爷,小心我不客气。” 他纠缠着不肯让贾汪走,痛骂主子无赖,奴才也不是好东西,贾汪上去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他便倒在地上,捂着胸口说自己不会放过他们的。 贾汪只是教训他,却不想下手过重,巧了将其打死。 后来听说人死了,他没敢回去。 “那些油纸伞你是怎么处理的?” 贾汪不做声,看着老爷无奈道,他没有刻意处理过,或许只是有些村民贪便宜,抢走了。 “他回来第一时间告诉了我,我斥责了他,本以为偷偷放些银子给他的娘亲,事情就算结束了,没想到你去问了郑家人,郑家人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们自然就留不得,我不能让人知道这一切。”说过吴老爷痛恨的看着凤川,“若说害,我想真正害死他们的是你吧!” 凤川心头的伤疤再次被掀起,愧疚,吴老爷念叨,自己本不想杀人,只是一个人倘若走错了一步,恐怕日后便会用无数个日夜来偿还。 “放过贾汪吧,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们要带,带我走吧。”老爷看着凤川和萧木,“他是个诚恳的孩子,错在于我,一开始便是我让他保护我那不争气的逆子,现在想想,真实后悔啊!以后靠他自己了……”老爷的哀怨,不过是自己对于孩子的纵容和溺爱。 萧木等人带走了老爷和贾汪,凤川去看了看孩子,决定回家休息一阵子,李大人见她无精打采自然同意。 “身子要紧,不过有些事,宽心才是,心中有结,要解开。人世间灾难祸事不可度量,不可估测,但与人无关,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不予责任归于任何人,你歇息吧,心里好受就来衙门,这需要你。” 一路上,任何景物都不得入眼。 凤川走在熟悉的地方,这些年,跟娘过过苦日子,受过委屈,知道了亲生爹爹的罪恶,却永不及这次痛苦,她内心的愧疚,让她不能自已,无法呼吸。 或许过一阵子会好些。 如何保护说实话的人呢? 若是每个说出实话的人都要有这种下场,那注定有一日,世间再无实话可听。 马车轱辘辘在一旁滚动,早春已有了蛙鸣,一旁草丛中偶尔几只野猫,总是用奇怪的声音篆刻这个特别的时节。 凤川心思全无,任永裕从一旁走过来,询问这么晚了为何一个人回来。 “我同李大人打了招呼,最近会歇息一阵子,他倒是同意了。” “好,歇息是好事,养养身子。” “凤川,萧木对你好吗?”凤川如若不闻,反问为何这么问,他是捕头,自己是捕快。 他看着凤川,没说什么,只是陪着她走进院子。 眼看着凤川进了屋子,却又不忍心叫她仔细的问。(未完待续。) 120边疆白玉(一) 凤川歇息,任永裕一个人探案。 他接到一个案子,万里村的一财主家宝贵的玉珠子不见了。 财主脸都绿了,一直打转。 不过这个财主吝啬的很,平日里对人小气。 他发现珠子丢了,把院子里的人全都盘问一遍。 不过大家都说没瞧见,他愣是没责才花一些碎银找了任永裕。 来时,他几次讨价最终才用了两块儿碎银请了任永裕。 “您的珠子什么样子的?” 他翘着眉毛,看了看任永裕,撇着嘴吧鄙夷,恐怕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东西。 骄傲的弓着嘴,问任永裕可曾听说边疆白玉? 任永裕摇头,他这才露出笑容。 撇着嘴,念叨:一想你也是没见过,很少有人见过,若不是自己有银子,也不会从遥远边疆,千里迢迢运过这白玉珠子。 任永裕瞧他的样子就不欢喜,可赢下又不得不查。 一路上,他都在赞叹自家多么有财气。 任永裕耳朵差些起了茧,终于到了他的家,任永裕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们都站好了,客人到,务必行礼,不得丢了我们冯家的脸。” 几个小奴才面无声色的行礼。 这个家中的人如同没有血色之人。 他们大抵也是迫于生计。 “任兄,您瞧瞧,这些个人儿倒是在这,也就是他们中的一个做了这事情,现在我可是花了银子找了人的,你们等着瞧吧。”他一脸的横肉,让任永裕心生厌恶。不过世上这班人多了,他只明不言。 任永裕先把财主叫到一旁,问东西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之前什么人进过房间? 财主眼眉一横,看着一旁的奴才,“梅儿,今早进来的时候。你做了些什么?” 那女子一副臭面孔。瞪着眼睛,“奴婢放下汤碗,便去了小厨房。什么都没动。” 冯财主又问,去小厨房多久,做了什么? 那女子双手相互交错,坦然自若。去小厨房吃了两口饭。 “你吃的是昨儿剩饭还是今日的饭?” 奴才看着他,自然说着。今日的饭哪敢动,宅子里的人只能吃剩饭。 任永裕瞠目,这个财主果然是吝啬,原来奴才都只能吃剩饭。如此看来,若是有人偷了他的珠子也不奇怪,亏待他人。固百倍奉还。 “喂,您倒是说话啊!”财主有些着急。看着寸步不移的任永裕不耐烦起来。 脸上一条条皱纹如同潺潺溪水泛起的涟漪。 肥胖的身躯因愤怒导致肉在抖,脸上厚墩墩的肉块儿疙疙瘩瘩,外加褶皱的眉峰,整个人令人感到厌恶。 “您甭急,还是想想最后一次见到是什么时候,或许不是这两日丢的呢?” 他愤怒的看着任永裕,质问他到底能不能查出来,自己可是花了两块儿碎银。 他爱财,超过所有人,这是任永裕第一次见到如此吝啬的人。 两块儿碎银,倘若能用一辈子一般。 “财主这银子拿的若是不痛快,我还是还你算了。” 冯财主一算,若是报了衙门倒是不花钱,但自己每年朝廷的税银都是通过私制走的,若被查出倒是又要花费银子,如此不划算。 “好啦,便宜你了,我懒得找别人。” 任永裕进了财主的房间,打量一番,问平日里白玉珠子都放在哪里。 他轰赶下人先退下,随即翻开床榻下面的板子,拿出一个四角方正的盒子。 “诺,你看,原本是在这里的。” 任永裕瞧了瞧,这里是个玄关,要先扭动一旁的按钮,才可打开床榻下的机关,刚刚也可看到,这个财主如此神秘,下人都不让看,那么也就是说,能知道这个秘密的一定是最亲近的人。 “我去问问你门外的奴才。”说过话,财主交代,无论如何不可告诉他人这里的玄关。 吝啬,小气,冯财主整个人都是夹杂在金银之中。 门口的奴才离得远远地,她们或许更了解这吝啬财主秉性,固躲得远远的。 院子里的人恐避之而不及,任永裕倒觉得自己好笑,竟接了这么一桩案子。 “你们家的夫人和少爷呢?”财主怕任永裕说出秘密,紧紧跟随其后。 “夫人早早过世了,我由于对她的感情过深,一直没有再娶。”说过他假惺惺的抹着眼泪。 院子内所有的人都知道,冯财主只不过是怕拿彩礼,这样又要花费一份儿银子。 他平日里小气的很,奴才们被他看的死死的。 他会去一些乞讨处挑选一些可怜人。 这些人给些铜板便会跟着回来。 所以在他家里做工的都是一些可怜人。 任永裕看着奴才,转头说:您的东西平日里他们都不知道在哪里,怎么会是他们动的呢? “可我的家里只有他们这些外人,难不成是我自己动的?” 他想了想,“您家就没有外人来过?” 他毫不犹豫的摇头。 冯家不迎客,迎客也不许入室,只得正堂坐坐。 吝啬之人,固然怕他人动坏了他的古董花瓶或壁画之类的东西。 当然,很少有人愿意来他这里。 “您有孩子吗?” 听到这里,财主哈哈大笑,当然,只不过两个儿子从不敢进自己的屋子。 他们从小就被叮嘱,不许进冯财主的屋子。 冯财主找不到贼人,便开始怀疑,先指着丫鬟,又指把门的小奴才,说是他放进来的。 小奴才,小丫鬟纷纷叫屈。 “哼,你们没一个好东西,我瞧着是你们两个一起偷的吧。”说过他要去两个奴才的屋子里翻看。 任永裕急忙阻止。 “财主莫急,您倒是应该弄清楚,再翻看,如此对人不公平。”说过他仔细思索片刻,“冯财主的儿子想必一定出类拔萃,不如让我见见吧!” 他看着任永裕,轻声抱怨了几句,办事不利索,麻烦却不少。 “宇之,宇珩,你们过来。” 两个人从屋子里出来,他们望了望任永裕,一瞧不熟,便望向财主,张口问这是谁? 两人青丝加冠,幞头整齐的带着。 任永裕见两人平静,便询问家中是否有什么人来过?(未完待续。) 121边疆白玉(二) 财主的儿子看着任永裕,一个蔑视,一个撇着嘴笑。 “有,那日堂兄来过。”撇着嘴笑的那个男子先开了口,随即问财主发生了什么。 冯财主里外叹气,说宝贝丢了,之后喋喋不休,唾骂那个叫做冯忠的人,他早知这些人图谋不轨,不想还是被人惦记上了。 片刻,派去叫冯超来对峙的人归来。 冯超跟着走了进来,他一本正经请了安。 见叔父不悦,询问何事特派人来请。 冯财主不管三七二十一,破口大骂:你别以为你和你爹想什么我不知道,你们不正是看我家银子,觊觎我的金银财宝吗? 他扭头一瞬间,冯超脸上的厌恶任永裕看在心里。 平日里两家人大抵不睦,即便往来也只是应付,不过说来也是理儿,谁愿意跟吝啬之人成亲戚? 任永裕让其闭嘴,问冯超最后一次来冯家是什么时候,大约多久离开,离开之后去了哪里? 冯超不满的神色布满整张脸。 周围的奴才脸上没有表情,但心里都在暗笑。 这冯财主自家的事情闹得鸡飞狗跳,想想便有趣。 若真是冯超所谓,岂不是家贼难防? “你说吧,是不是你爹让你偷的?” 这句话说过后,冯超忍不住,他原本压抑自己的情绪,但不能令眼前这个人将子虚乌有的罪名嫁祸于爹爹。 他瞪大眼睛,讽刺冯财主,平日里别说宝贝,一个袜子都要藏起来,何来宝贝让人偷走之说。米不是自己藏起来,找不见了,埋怨别人吧。 满院子的奴才涔涔笑着,冯财主不喜,看了看,“你说什么?你个混账,怎么跟长辈说话呢?”他气喘吁吁。 见他生气。一些平日里受气的奴才更加开心了。 “老爷。我们本不知您有什么宝贝,您也从不让人进你的屋子,您仔细想想。也别冤枉了超少爷。” 气不打一处来的财主,见奴才开口,可是气大发了,“好你个狗奴才也敢教训我。当年我收留你,恐怕现在你已经死了吧。”说罢。从地上挑起一根树枝开始鞭打,嘴里还谩骂不知好歹的东西。 任永裕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东西。 “怎么,你探案不清不楚,多管闲事倒是有招子。我看今日你是来看热闹的了。” 他无理的谩骂,这场闹剧之中,有两个人一直没有挪动。正是冯财主的两个儿子。 刚刚撇着嘴笑的那个看着热闹,事不关己的样子。 另一个倒是安稳的站着。身子贴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不时用手扶着头上的幞头。 “二公子头上的幞头带着不舒服吗?”任永裕走了过去。 奇怪的是,他每靠近一步,那二公子便退后一步。 “您怎么躲着我,怎么了?”他上前,一把抓住二公子的衣裳。 财主不明何事,吆喝其别弄伤了自己的儿子。 任永裕看着二公子的幞头,一把取下,白玉珠子竟掉落地上摔的粉碎。 众人皆愣了,二少爷更是不知所措,看着爹爹的脸色由青变成黑色,转身就跑,一旁的大少爷还在埋怨,弟弟骗人,之前话说没拿到,竟一个人藏着。 冯财主奔过去,来不及教训两个人,从地上拾起破碎的白玉珠子,心疼的打量着,嚎啕大哭,这珠子京城少见,可是宝贝着呢,自己日夜收藏着,生怕有个闪失,却被打碎了。 “你——你——你赔我宝贝。” 这肥厚的手掌上,一个粗呈的手指指的竟然是任永裕,任永裕做梦都没想到,他会怪罪到自己头上。 喃呢的问着,“老爷,您说什么?” “哼,你帮这种人做事,他不会感谢你的。”一旁的冯超嘲笑着转身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立下毒誓,以后这个叔父家再也不来了。 几个奴才没离开,但脸上也是不悦的神色。 财主只顾着那白玉珠子,其他一概不在乎。 “我只是帮你找东西,没想到你的二少爷会把珠子藏在这里,所以你还是问问你自己的儿子吧。” 珠子倒是坚硬,整体还算完整,“价值连城之物,想必你是赔不起,你给我一锭银子,也算了事,否则我就报给官府。” 任永裕笑了笑,不在意的说,随意。 官府大门一直敞开,想去告状,随时都可以。 他心知肚明,这个冯财主这么小气,官府若是能进,又怎肯费两块儿碎银找自己呢! 话出口,冯财主愣住了,迟疑,不想这小子不怕。 “那你怎么也要把我的银子还给我。” 任永裕哼笑,嘴里念叨,你说让我帮忙找珠子,找到了,自然银子就是我的了。 他看着冯财主轻轻的问,“难不成我们真的要去衙门。” 说过又笑了笑,衙门大门一直开着,自己无所谓,最多赔些银子,可若是的人因为吝啬差了官府银子,恐怕—— “算了,算我倒霉,你走吧!” 他怀抱宝贝,心疼的打量着。 离开这宅子,任永裕也算轻松。 这么久,他第一次遇到如此吝啬之人。 罢了,罢了。 回到铺子,凤川还在歇息,他把银子交给了翠菊。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赚的银子归你,我们银子不够会朝你要的。” 任永裕眯着眼睛,这个铺子原本就是凤川的,自己一个人平日里有些银子够花,若是没有,留些便是,难得凤川收留自己,有地儿住足够了。 “那将来娶媳妇呢!” 翠菊玩笑般看着任永裕。 他言语皆无,冷恹恹的回了屋子。 他心底是那么的爱凤川,却又如此无能为力。 凤川与萧木之间,他插不进去,即便那萧木丝毫不怜惜凤川,凤川仍然爱他。 夜深人静,任永裕睡不着,走到凤川门口,想想又退了回去。 凤川一个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孩天真无邪的笑容和听到有糖人时无邪的笑容。 她取出那个花瓶,它总是能在自己无助的时候给予力量。 “倘若一日你见到它,还会记得吗?”凤川轻声自言自语,小心翼翼的用手轻抚着。(未完待续。) 122 密屋杀人(一) 衙门案子多,人手不够,萧木前来,见凤川精神不佳,便找任永裕去帮忙。 自然还是威胁,若不帮忙,铺子不保。 任永裕没辙,只好跟着去。 路上,他别别扭扭的,还是开口了。 “你喜欢凤川吗?” 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萧木倘若没有听到。 他伸手拉过萧木,萧木脚下本能的踯躅,“你要干嘛?”他冰冷的脸上血色浅浅。 任永裕张开嗓门儿大叫,“你喜欢凤川吗?” 他看着任永裕,没有回答。 这算什么,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任永裕追了上去,要求他给一个准确的答案。 街上的行人看到的只是两个男子,相互拉扯,你前我后的走着。 萧木一把甩开任永裕,厌弃的说着不要拉拉扯扯。 任永裕纠缠,问他到底喜不喜欢凤川。 “喜欢,你满意了吗?”说完他朝着衙门走去。 此案死者一名男子,被发现时斜靠着榻卧坐在地上。 小奴才战战兢兢的说,发现尸体的时候,屋子门从里面别住,几个奴才觉察不对,喊了好一阵子,才撞开门儿。 “之前是否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一个嘴角带痣的奴才老实讲,晌午少爷说是出门,之后一直没见到其回来。 只是酉时老爷问少爷去了哪里,一个小奴才说出门去了,这个时辰还没回来。 一个奴才说倒是听到少爷屋子里有声响,以为是少爷在屋子里,若不在。那便是有贼。 几个人去了少爷的屋子,叩门儿,没人应,便推门儿,不想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禀报老爷,老爷令几个人撞开门儿,一瞬间众人愣住了。大少爷竟然斜靠在那里。老爷等人上前,他已没了鼻息。 任永裕询问得知,平日里大少爷身子可以。并没有疾病,此次恐怕被人害死。 可大家都看到了,门窗是从里面别着的。 不…… 任永裕急忙看了窗子。 “有人动过吗?” 奴才们,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摇头。 门是别着的。但窗子是开着的,很有可能从窗子进来一个人将其杀死。 “尸体我们带走,衙门仵作检查他的死因才能进一步探案,您保重。” 任永裕同萧木一同回衙门。 “你说被他人杀害。有这种可能吗?” 任永裕垂着眸子顾自的走着。 “你哑巴啦?”萧木不耐烦的看着他。 你—— 话还没说出口,任永裕又收了回去。 两人就这样别别扭扭的走到了衙门。 那尸体也被几个衙役放下。 仵作正在伸懒腰,最近案子多。他累坏了,正准备歇息又来了一个。 他皱着眉头。满脸的疲倦。 尸体放好后,任永裕注意观察,仵作先翻看死者的眼睛,其次看了看他的嘴巴,然后用手扣了扣他的胸,最后用手抚了他的全身。 “死者是因撞击,头颅内血管破裂而死。”仵作赶忙洗手,这是他每次验完尸的习惯。 萧木见任永裕好奇,嘲笑其没见过大世面,他并非惊愕其他,只是觉得这仵作很厉害,只是那么几下儿便知道死者是撞击而死。 任永裕好奇心很重,他主动询问仵作,为何他没有任何外伤。 仵作觉察他感兴趣,便应了一声,这不出学的伤口比出血的伤口还要严重,他眼底暗红,一定是头部充血导致,胸口很硬,周身没什么问题,如此推断受伤的是头,而他的头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因此断定为头颅内出血,倒是死亡。 “您真厉害,懂得这么多?”任永裕羡慕的望着,仵作晃晃头,这行已做了很多年,见过了很多尸体,总结起来也就方便多了。 “你不用探案了吗?”萧木不耐烦的看着任永裕。 他大步流星的出了衙门,说还有一个案子,要去瞧瞧,稍后会去陈家与其会和。 任永裕没办法,只好跟仵作打了招呼,随后离开。 要说这陈大少爷的屋子里倒是整齐,一床被子,一个枕头,地中间一张桌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一个奴才倒了一杯清茶,送进了屋子。 她客气的说着,“官爷请喝茶。” 任永裕看了看他,客气的摆摆手,“叫我任永裕就好,我不是什么官爷。”说过话,他询问平日里大少爷有什么习惯,这屋子里为何空荡荡的。 丫鬟迟迟不肯开口,任永裕再三逼问,她才说出为何陈大少爷的屋子里空荡荡的。 曾经大少奶奶怀了身子,可那日大少爷酗酒归来,大少奶奶跟几个丫鬟扶着他,可不知怎么大少奶奶就撞到了柜子上,孩子没了,人也没了,大少爷从那日起再没喝过酒,也不允许屋子里有任何东西。 这屋子未免太过干净,若只是因为失手,那他的心里也是落下了病。 他问小丫鬟,少爷晌午何时出的门。 这—— 小丫鬟犹豫了一下,将另一个躲在门口的丫鬟叫了进来,她腼腆的看着任永裕,倒是愧疚自己偷听。 “少爷他约午时出的门,正好老爷让奴婢为夫人泡一杯茶,遇到少爷,还问候了他,只是他没有说话。” 另一个丫鬟解释,少爷这样子已经很长时间了,他经常听不见别人讲话,曾有一段时间老爷和夫人还招人瞧,他是不是中了邪。 “喂!”身旁小丫鬟提醒她不可乱说,要是被老爷知道了,说不准要责罚的。 那姑娘反应过后,忙悔意自己什么都没说,哀求任永裕不要告诉老爷。 任永裕体谅这些下人,曾自己也是如此,点头安慰她放心,自己不会乱说的。 他围着屋子转了一圈,问少爷平日是否有仇家。 “仇家?”反映了一阵,丫鬟摇头。 少爷很久都如此,萎靡颓废,有段日子出门大家指指点点,后来他便不出门了,没什么人接触,自然没有仇家。 从小丫鬟那里,任永裕得知,这个家有三个少爷,小少爷早早夭折,如今大少爷又遭遇不测,只剩下一个少爷,他如今躲在屋子里既伤心又害怕。 “怕?怕什么?”任永裕好奇的看着两个丫鬟。(未完待续。) 123密屋杀人(二) 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他有什么好害怕的。 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想见见你们二少爷。” 丫鬟意识到说错了话,一旁的丫鬟挤眉弄眼,恐怕给二少爷带来了麻烦。 你呀,瞧着,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小丫鬟看着另一个小丫鬟吓唬道。 任永裕见到了二少爷。 他呆呆的坐在榻上。 “我是衙门派来探案的,想来瞧瞧你。” 他格外紧张,看着任永裕,不时的哆嗦。 “你似乎很紧张。”任永裕逐渐靠近。 “你有什么事?”他恍惚开口,神采皆无。 两人聊了一阵子,这个二少爷有一个习惯,说话的时候喜欢用左手握住右手。 他眉间的忧虑深深的印在那里。 心中的惶恐早已被任永裕察觉。 “我想问你午时至未时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屋子里的几个丫鬟连忙上前解释,当时二少爷在歇息,她们可以证明。 二少爷唯唯诺诺的躲在了榻上,喘着粗气,问任永裕是不是怀疑自己。 “我每个人都会问,并不单单怀疑你,你不用紧张。” 他解释:你们也听到了,午时我在歇息。 任永裕哼笑,轻声打探,平日里他与长兄的感情一定很好,所以此刻才会如此的难过。 “我与长兄关系一直很好,从小我们一同玩耍,三弟离世之时有人曾说我们兄弟俩也会出事,没想到长兄他……”他碎碎念。或许下一个便是自己了。 他的惶恐或是因为恐忧生命安危。 二少爷的屋子与大少爷的屋子并不挨着,也就是说,倘若他要杀害大少爷无论从窗子出去还是门出去,都要绕过老爷的门前还要经过灶屋和柴房,正午奴才都在做事,倘若他路过一定会被人看到。 “你好好歇着,有什么事情我会再来问你。” 任永裕在院子里仔细观察这个院子的构造。 敞开的大院。由东至西依次是老爷的屋子。书房,二少爷的房间。 大少爷屋子原本连着二少爷的屋子,后来大少爷因少奶奶出了事。便搬到了另外一间屋子,并让人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搬了出去。 按房间看,若是凶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大少爷杀了,那么除非他从柴房的窗子偷偷出去。再从大少爷的窗子跳入,方可完成这一系列杀人过程。 晌午。许多奴才干活儿,这人若是一个奴才,便可直接在人群中,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老爷。我想问问大少爷是否与哪个奴才有过瓜葛。” 陈老爷仔细的回想,“我并没见到他与哪个奴才有过不和,他很少说话。也不会得罪什么人。” 两人交谈,一旁的丫鬟忍不住了。她是秋月,一直以来伺候大少爷。 陈老爷见她欲言又止,叮嘱这个时候,有话一定要说。 “老爷,前几日少爷确实有与人发生争吵。” “是谁?” 陈老爷突然起身,嗓门儿也跟着变大。 任永裕与屋子里的几个丫鬟一同看向秋月。 老爷迫不及待的催促,“你倒是说啊!” 她目光转了转,说出一个名字——来福 几日前,大少爷从屋子出来,来福正捧着一些柴火送到柴房,跟大少爷撞到了一起。 来福道歉,大少爷正巧心情不好,便骂了他一顿。 众人猜测来福,他被叫过来问话。 被问道午时左右在做什么? 他称,午时左右在柴房整理柴火,随后老爷吩咐他去了刘家送些东西。 陈老爷回想着,点头,确实,午时左右他突然想起了上次刘家送来的尚好的水果,眼下刘家要娶亲,礼应回礼,便让人去送些贺礼,巧了遇到来福,也就吆喝让他送去了。 任永裕决定留下住一晚,就选在大少爷的屋子。 “这——”陈老爷看着他,死了人的屋子一般不会有人愿意去住,陈老爷顾虑的看着他。 “不方便?” 陈老爷摇头,只是…… “只要您方便就好。” 任永裕说过,他进了陈大少爷的屋子,关上门儿。 夜里,丫鬟们不敢靠近大少爷的屋子,正趁着这功夫,任永裕在屋子里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他仔细检查了窗子。 门被从里面别住,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从窗子走的。 既然是因撞到了头而导致死亡,那么一定发生了争吵或打斗,屋子空旷,自然无从分辨是否打斗过。 但若死者反抗,固然会弄出声响儿,这样外面的奴才就会察觉。 这些事情没有发生,或许死者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害的。 若不是萧木催促,他一定会问仵作,内伤而死的人为何没有外伤?那身体甚至连一点儿磕碰的痕迹都没有,太奇怪了。 夜已深,人已寐。 任永裕趁着没人仔细勘察。 果然,窗子上有一条痕迹,令他大展愁眉。 两条平行的划痕深深的刻在了窗子的边框上。 任永裕一个人在屋子里变换位置观察,左右端详。 窗子很大,一个人进来并不费力。 为何会有两条划痕,且均在窗子的上寰,任永裕突发奇想,坐到死者的位置。 他背靠着木榻,坐在那里,做出那日见到死者的样子。 这个窗子离尸体只有三尺远。 凶手为了要让死者摆出这样的恣肆? 人死了,无非就是倒在地上,或吊在空中。 他怎么会奇怪的坐在这里? 任永裕尝试起身,用一只比划,倘若死者被人抓住了头,撞击在床榻边缘上,那一定会留有伤口。 来福被老爷差遣着送东西,他被排除杀人的可能。 任永裕正思考着,又有了新的想法。 众人皆说少爷出了门,不知什么时辰回来。 那么这个凶手一定是格外亲近之人,所以才能知道他的踪迹。 隔日清晨,陈老爷前来问候这一夜过得如何。 任永裕一夜没睡,仍神采奕奕。 “还好,我想问,平日里什么人经常跟在大少爷的身旁?” 陈老爷思索,一边说年岁大了,一边问身旁的丫鬟。 “回老爷,最近一直是赛虎。” 赛虎? 任永裕令人唤他过来。(未完待续。) 124密屋杀人(三) “你是赛虎?” 粗布凡衣男子礼仪并不差,倒是恭敬的行礼,“正是小的。” “那日你和少爷出去,什么时辰回来的?” 他后悔不已,那日少爷不让跟着,还发了火,最后他就留在府中,不想少爷却出事了。 午后有人说少爷屋子有声响儿,他还以为进了贼,最终撞门进了屋子。 “那日午后,你在做什么呢?” 陈大少爷走后,他有些担忧,跟老爷报告情况,老爷说他自己出去走走也好,当作散散心。 说过之后,他便回了屋子,直到老爷找少爷,自己才去敲门。 通过盘问,这些人所说之中,唯一相同的便是没人知道这个大少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爷唉声叹气,直呼大儿子可怜,上天不公平。 院子里的人紧闭嘴巴,各自站在角落之中。 大少爷死的如此奇怪,有人甚至又怀疑了鬼神。 “哪里有那么多的鬼魂,不过是人在作怪罢了。”任永裕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人作怪,才会导致所有人看不到大少爷回来,从而改变了作案的时间。 不知从哪里跑过来一个丫鬟,说是有奴才将东西放的乱七八糟丢下就走了。 老爷没空顾忌,便训斥不要大呼小叫。 任永裕看了一眼,确实东西呗丢的乱七八糟。 不经整理,自然七零八落。 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 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大少爷什么时辰进的门。 或许他根本没有进门。 或许他只被人看到了他出门。 更或者…… 任永裕转身进了屋子,关上了门儿。 陈老爷在门口没有逾越半步,同时对身后的人摆摆手。 众人停止,只在门口候着。 他踩着椅子爬上窗子。窗寰上两条痕迹如有刀刻。 窗寰上方干干净净,而其他的处却满是灰尘。 他坐在地上,再一次扮成陈大少爷被发现时的样子。 上身倾斜,下身平行于地面。 斜着眼睛望了一眼,他转向窗子的位置。 豁然开朗,深邃的眸子,辨出了真相。 这两条痕迹很可能是由绳子造成。曾经凤川破过一个案子。贼人正是用鱼线勾住窗子,偷走东西。 这次,凶手很有可能利用两根鱼线相互作用。将尸体从外面运回屋子。 他人自然无法得知死者什么时辰回来的。 凶手这样便可不留下任何的证据。 若真如自己推断,那么这个人一定臂力十足,否则也不会将一个几尺高的男人从窗子丢进来。 任永裕推开窗子,那头是柴房。 若是凶手从柴房丢尸体进来。本不必用鱼线,只要趁人不备。将尸体从窗子丢进来便是,何必大费周折? 他瞪大眼睛,柴房的后面便是一座山。 郁郁葱葱的小树围绕的青山。 山坡并非陡峭,若站在下侧慢坡之上便可通过柴房的屋顶将尸体移到屋子里。 任永裕出门。几个衙役跟着出去,陈老爷在后面呼唤,问其去那里。他听若不闻。 从陈家院子出去,绕过围墙。任永裕花了一阵子,爬上那座山,左右找了半晌,终于发现一个位置,可通过陈家柴房的屋顶将尸体丢到大少爷的屋子。 “这里一定会有线索。” 他说着弯下身子,仔仔细细的寻找着。 几个衙役跟着弯下身子。 若推断正确,这里一定会有线索。 这世界上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更没有不留线索的凶杀案,但凡杀人,一定会留有线索。 “任兄,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顺着衙役的呼唤,任永裕赶忙过去,一个荷包埋在土里。 他打开荷包,里面只有一个耳坠。 荷包里没有银子,只有一个耳坠。 若非罕物,必是念物。 这对于失主一定有特别的意义。 而荒郊野外的山上,失主可能就是凶手。 “我们接下来如何是好?” 小衙役没了主意,想必也找不出什么凶手。 一个耳坠,上面没有任何记号,哪里去找失主? 失主即便是发现,也未必猜测到耳坠丢到了这里。 “你,在附近守着,这个荷包给你,耳坠我会留着,你留意刻意来寻找的人,然后一定要问清楚来者何人。” 说罢,一个小奴才守在那里。 其他两个跟着任永裕回去。 回了陈家院子,他向一个奴才讨要了梯子。 慢吞吞的爬上屋子,萧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见他双腿颤抖,正准备嘲笑,却不料见到任永裕失足落下,他急忙划了几步,用肩膀架住任永裕,任永裕这才没有摔到。 “喂,你猪吗?笨手笨脚,爬个梯子都会掉下来,今儿没我,你恐怕摔死了吧。”萧木冷冰冰的抱怨任永裕愚笨不堪。 “那你来啊!” 萧木揉着肩膀,几步便飞上了屋顶。 “你上来找什么啊?”他大声的问任永裕,头都不回的看着屋顶,生怕掉下来丢脸。 任永裕可算是有了机会报复他。 嘴里不停的念叨,一个断案的人找什么应该最清楚不过了,怎好问外人,让人听了笑话不是。 萧木低着头,不愿理他,心里咒骂这个没良心的,刚救他一命,他便报复起来。 还没等开口,萧木就发现了一个线索。 屋顶瓦砾之上,有一块儿碎布,还有一些沙土。 不远处,瓦砾残缺,缺了一块儿。 “最近瓦块儿有掉落吗?” 一个正在打扫的小奴才说确实有。 正是昨儿午时之后,他进小厨房弄些点心给夫人。 刚踏进小厨房没几步,便听到了外面的声响。 等他拿着东西出来的时候,发现没什么人,只是瓦砾吊在地上,他告诉了专管琐碎杂事的奴才,其他没放在心上,便去送点心了。 陈老爷沧桑的脸上露出倦色,远远望着屋顶,仰着头,不时转动脖子。 “萧捕头,这屋子有什么问题?” 任永裕看着萧木,目不斜视,只是淡淡的回答老爷的话,凶手很有可能通过这个房顶将尸体丢在大少爷屋子里,也就是说,大少爷先被杀死,后被人运进屋子。 老爷瞠目,练练说着,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敢相信,不过证据确实如此。”(未完待续。) 125密屋杀人(四) 衣服的布料是二少爷的,这还是一个眼神敏锐的小奴才看出来的。 老爷令丫鬟去叫,她一脸愤怒的望着。 最后喃呢,不可能。 两个儿子关系一直很好,他怎么可能这么做。 二少爷换换出来。 不足两日,他神态恍惚,瘦弱得不成样子。 黑眼圈包围了原本有神的眸子。 一些丫鬟轻声议论。 他每一步似乎很沉,走在石路上,身子晃动,竟站不稳,老爷连忙询问他这是怎么了? “爹爹,大哥死了,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了?”陈老爷看着他他莫名其妙,用手探了探他的头,“别说这种丧气话。” 任永裕看着他,萧木从房顶飞下,手中紧紧攥着那块儿碎布。 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二少爷看着萧木手中的那块儿布,愣住了。 他有一件衣裳与此花纹相同。 但他也糊涂,为何会有一块儿缎子在屋顶。 “大少爷究竟为何搬离那个屋子,是否与你有关?” 言之灼灼,让二少爷如同一只老鼠,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陈老爷不愿提起过去的那段往事。 任永裕一再追问,为何大少爷会搬离,这屋子上为何会有二少爷衣角碎步。 “那日你是否去过对面的山上,你在睡觉之前做了什么,是否出过院子?” 陈老爷皱着眉头,那日他确实没有出门,一直在院子里。 这二少爷是陈老爷唯一的儿子,任永裕生怕他会为了保护儿子。而撒谎。 “我知道二少爷是您唯一的儿子了,但也希望您能够说实话,这样死者才能安息。” 满院子的人都看着陈老爷,这时夫人从后面走来。 她步伐轻缓,可心思颇重,这两日想必心也承受了不少的折磨。 她红着眼睛,对周围的人不住的点头。 声音附有磁性。用沙哑的声音念叨。“我来说。” 她并不情愿讲出一切,可出于无奈,为了儿子的清白。她不得不讲出一切。 陈家曾经发生过丢了脸面的事。 陈大少爷出外经商,那时大少奶奶过门不久。 满院子的红花红布还没撤换。 整个喜气笼罩着院子。 一日更半,二少爷喝多了,走错了房间。误入了大少奶奶的屋子,后来老爷等人得知。便令人将他抬回房间。 大少爷回来后,听了丫鬟的闲言碎语,气不打一处来,但因为弟弟喝醉他也不好多说。 “哎。不得不说,人都是命!”夫人抹了泪,紧接着讲故事的后半段。 大少奶奶怀了身孕。全府上下兴高采烈。 唯独大少爷一脸沉色。 他心中的疙瘩便是那晚之事。 夫人知道后劝说,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嘴上说不介意。可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儿。 老爷听到这里坐在椅子上。 这丑事,他不愿讲。 如今也是逼不得已。 后来,大少爷一次喝醉,回来见大少奶奶正在刺绣,便询问是为谁做的。 大少奶奶没考虑,脱口而出,“当然为我的孩儿做的,这小肚兜,还能给谁啊?” 她一脸愤怒的看着,最终唾骂,你的孩儿不是我的孩儿? 大少奶奶看着他,只当他喝多了,便放下手中的剪刀和针线,起身一手扶着肚子,另一只手搀扶着大少爷。 “走,我扶你歇息。” 话音刚落,大少爷一巴掌推翻她的手。 大少奶奶身子笨重,身子失重,来不及抓身旁的桌椅,一下撞在柜子上。 大少奶奶大出血而死,大少爷一边愧疚,一边埋怨二少爷,之后便搬了出去。 “我的儿不可能糊涂的杀了他的哥哥,他两人并无仇怨,只是一场误会啊。” 任永裕和萧木两人站在那里。 萧木严肃,面容紧绷,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日他没有杀人。 夫人摇头,她没有足够的证据。 但她知道最近二儿子身子骨不好,根本不可能有力气,爬山,将尸体运送到屋子里。 任永裕从身上取出那只耳环,他笃定二少爷是凶手,便拿出耳环,质问这是什么? 不料,二少爷一本正经。 夫人倒是紧张起来。 她看着耳环,现实找了椅子坐下,后是问任永裕这东西哪里来的? “看来夫人倒是认得这个东西?” 夫人不敢相信,老爷诧异的看着她,问发生了什么? “这个耳环是美丽的。” 美丽便是陈家死去的大少奶奶。 “美丽的?” 老爷有些疑惑,美丽已死了一阵子,她的耳环怎么会在家里,或许是大儿子思念心切,舍不得丢掉吧。 夫人害怕的说,那日这耳环已随她下葬,她记得清清楚楚,那日她头上饰品只有两三样,耳朵上带的便是这对耳环。 任永裕愣住,本以为这是二少爷心上人的耳环,如此可推断出二少爷去过山上,不想这是大少奶奶的耳环。 可入葬之物,怎可出现在山上呢? “二少爷,冒昧问一句,您对您的嫂嫂是否有过其他的感情。” 萎靡不振的二少爷听了这句话,立马辩驳,他与大嫂很少说话,只是出于尊敬,打个招呼,平日从没有私下沟通。 “长嫂如母,我怎么会对她有非分之想?”他看着任永裕,不停搓手。 人的每个行为皆因内心不同的想法。 任意肢体语言皆代表不同意义所在。 内心紧张,迫于对他人诉说真相吗,害怕冤枉之人,通常会搓手。 “小儿几日来当真害了病,巷口的阆中可证明。”夫人眉间的惶恐尚未褪去,脸上因焦虑而多了一丝不安。 任永裕重新思索什么人会将这耳环落在那里。 萧木悄悄将其拉到一侧。 他认为或许是盗墓贼做的。 任永裕差些笑出声来,哪个盗墓贼会偷这些不值钱的饰品,还用袋子精心的装好带在身上? 除非—— 有人暗中保护这个大少奶奶,或对她有特别的感情,为她报仇,才会如此。 陈夫人被问起大少奶奶曾经跟什么人来往频繁,倒不出一二。 人已不再,她不可诋毁,那美丽生前本本分分,很少与外人往来,每月娘家探亲次数都数的过来。(未完待续。) 126密屋杀人(五) 任永裕去了美丽的母家。 老远便听人讲,常家啊,我告诉你,直走到头便是。 常家人很好,四邻关系不错。 轻扣门儿,开门儿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她身穿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副罗裙,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镯子,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头发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 “您是?”她一开口尤如莺鸣。 任永裕突然脸红,他也不知为什么。 女子愣了一遭,上下打量着任永裕,目光带着些许害怕,忙回头呼唤有人来了。 “何人来访?”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任永裕看过去,那是一位衣着得体的老人。 “爹,一位哥哥,我不认得。” 任永裕轻问,这里是常美丽的家吗? 老人眼中露出一丝失落,好久没人提起这个名字了。她去了好久了。 语如莺鸣,笑如燕飞的姑娘开口,姐姐已去了一阵子了。 “爹爹,请这位哥哥进来坐坐吧。”她扶着爹爹坐下,随后朝着任永裕摆手。 任永裕自然进门,问关于美丽的事。 “她进了陈家门很少跟我们往来,她娘亲身子弱。一直养着。我们娘俩帮不上她,只希望她嫁得好,美丽不负期望。成亲之后每次回来总给我们一些贴补,陈家对她也很好,若不是难产,她也不会……”说过老人抹了一把泪。念叨这都是命,她没有当娘的命。 难产? 陈家这般跟常家交代。 他们或怕常家讨厌说法。所以才会这么说,估计这娘家到最后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我想问美丽曾经有没有意中人?” “你究竟什么人,这话可不得胡说,我的女儿本分之人。如今不在了,也不可被人污蔑。” 任永裕忙解释,自己只是问有没有什么人喜欢她。并不是说她有何不矩之行为。 “陈大少爷被人杀了,我们怀疑是喜欢美丽的人报仇所为。” 面容和蔼的常姓男子此刻突然变脸。“今日你究竟想说什么,一会儿意中人,一会儿陈大少爷,自从美丽走了以后我们与陈家没有任何往来,你走吧。” “官府让我来查案,我务必问清楚,请伯父体谅。” 男子让女儿送客,无可奉告,如今提起美丽便是伤心,不提也罢。 任永裕被女子送了出来,在门口她倒是道歉,愧疚着,爹爹就是这样的性子,姐姐去世,他心里难过,好了些许,如今提起定有些不痛快。 “我也是查案,没法子。”他有些愧疚。 离开之前还是忍不住询问,美丽是否有意中人。 女子低头,头上的玉簪子格外好看,玲珑剔透。 她眼眸清澈,避开任永裕的眼睛,垂着不语。 缓缓说着,故人已去,过去不再重要。 “重要,若这个人真的存在,他很有可能与一桩命案有关。” 女子不明,姐姐难产而死,何来报仇之事。 任永裕看着面前的姑娘,美丽并非难产而死,她的死可以说是意外,也可以说是被大少爷害死。 “不可能,你说什么呢,姐夫对姐姐很好的,我们都知道,尽管姐姐不在,你也不能胡说。”女子不信,姐夫一表人才,每次来对爹爹孝顺十分,怎么可能害死姐姐。 “陈家夫人亲口跟我说的,因大少爷怀疑美丽与二少爷有染,所以推了她,导致她撞在柜子上,流血而是。” 一句句如同咒语一般,女子心头一阵刺痛,一直以来,这些姐姐从没说过,怀疑之事她也没有提过,大家都以为她过得很好,可她的死因竟然是这样。 “姐姐曾有一个青梅竹马,不过姐姐成亲之日再也没见过他,如今人去了哪里,没人知晓。” 任永裕听到这,打起精神,看来这个人可能就是凶手,只是不知去哪里找他,他按照姑娘所说,让衙门的人画了一张像。 李大人派人在附近村子寻找长相这般的人。 后有人报,在十花村附近见到过这个人。 他身旁还有一个女人。 萧木带人去寻,按照百姓所说的位置,找到了那个人。 见到官差,他惊讶,问发生了什么。 “你是赵季?” 他摇头,说怕是找错了人,他姓周。 萧木看着他,跟画像上的人并不是很像,只好道歉,随即离开。 他的妻子正在收拾玉米,看到官差点了点头。 萧木扫兴的回了衙门,任永裕正在跟仵作讨论为何尸体没有外伤,人却死了。看到萧木沮丧的样子便知道那不是要找的人。 “你不必垂头丧气,找人哪有那么容易?” 他又去瞧那尸体,一点儿外伤都没有,竟然能让人死亡。 他伸手摸了一下死者的头颅,左侧,右侧。 这两侧摸起来竟然不同。 “这,为什么尸体的左侧头颅略微扁平,右侧却有些圆足?” 仵作一边看另一具尸体,一面认真的回答,因为他整个人受过猛烈撞击,例如当时肯定在马车里,突然滚落山崖;或由一个人推搡,撞击了头部;但凡不撞到尖锐之物,头便不会有外伤。 任永裕几日来心里的困惑算是解开。 萧木正仇着找人,一个多少年不见踪迹的人,如今茫茫人海哪里去找? “这个人如今一定跟我们一样急,他能帮爱的人杀人,那么这么重要的信物丢了,心里一定不安,他或四处寻找。”任永裕手拿着耳环骄傲的说着。 萧木唾弃,有个屁用,即便他正在找这东西,也未必在附近,更或者为了避风头,人已经离开了临安。 案子突然陷入困境,任永裕并没有灰心,他相信一定会有答案的。 死者身上异常整齐,倘若死者尸体不被送回这陈家,在荒郊野外,说是意外也会有人信的。 那么凶手大费周折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样被人发现的几率更大。 “福伯,您来看。” 任永裕朝着仵作摆手,他认真的看着尸体,目不转睛,或怕下一刻眼前的证据就会不见了。 福伯走过来,看着尸体袖口的几根头发。 这些头发不知是不是死者的,倘若不是,证明死者生前跟其他人有过肢体接触。(未完待续。) 127密屋杀人(六) 仵作犯难,一根头发确实男子判断。 人活着与死了的状态不同,死后头发的色泽会发生改变,凭借肉眼难以观测。 仵作从死者头发上取下一根头发,取靠近发根的一段。 又从刚刚发现的头发上取下同样的一段。 他转身去一旁的木桌下取了些粉末状物品放入一个碗中。 又取了一些嫩红色的花瓣,滴入几滴花汁。 最后加入一些银白色的液体。 他两手分别拿两根头发。 放入碗中,其中一根头发很快变白。 另一根头发缓缓变白,只白了一半,便停止了。 任永裕再次开了眼界,望着仵作惊讶不已。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仵作喜欢任永裕的好奇,眼下故意考验他。 他沉思半晌,眼角勾起笑意。 看着仵作,说明想法。 若同一人的头发,吸收速度会相同是吧? 仵作点头,他中意任永裕。 这小子聪明伶俐,分析案子*不离十,是个当差的料。 他抿嘴笑笑,人无论生死,身体机能是不会变的。 不同的人发质不同,所以对颜色吸收能力也不同。 所以刚刚两根头发可以确定不是一个人的。 看来这是凶手留下的。 只可惜死者的指甲里未留有皮屑。 一根头发,如何找到凶手,总不见得,每人一根头发去试探吧? 任永裕晚上回铺子,见凤川在院子里。询问这个案子。 凤川想了想,只有几根头发,当真很难找到凶手。 “头发是在死者手中紧紧攥着?”凤川犹豫的问着。 “并不是,只是挂在袖口,还是这次发现的。” 凤川神色好了很多,她好久没有出门了,“不如明日我和裕哥哥一同去吧。” 任永裕自然开心。她能出门。这病便是好了。 隔日,朝阳未起,凤川便收拾妥帖。跟着任永裕出了门。 李大人见凤川,眉开眼笑,缓缓问着,身子如何。心绪可好。 “小女多谢大人关心,心绪好了许多。只是天天在屋子里,有些烦闷,日日见不得他人,如今想出来透透气。也想还更多人一个清白。” 李大人拍手称赞,世间能有如此奇女子倒是喜事一桩。 言归正传,几人开始研究这尸体。 “裕哥哥跟我说了一些。我多少了解一些,只是这几根头发确实无法辨别出凶手的身份。” 她仔细打量了死者。 门外衙役一声呼唤。几人纷纷转头。 陈夫人死了,陈家老爷已经病倒了。 “什么时辰发生的事。” 衙役回禀,陈家奴才方才来报,或也是刚发生的事。 凤川任永裕等人一同去了陈家。 夫人躺在榻上,老爷在另一间屋子。 “老爷晕了过去,他一回屋子,发现夫人平躺着不动,唤了几声,夫人没反应,老爷一探,夫人没了气息。”小丫鬟害怕,眼圈通红。 仵作跟着凤川一同前往,查了查尸体。 陈夫人中毒而亡,眼底青黑,嘴角发黑。 “夫人最近用了什么?” 脸色苍白的丫鬟舒儿上前一步。 夫人一直由她伺候。 昨儿更半,夫人突然说胃里空落,想吃些点心。 她便去拿了些,夫人吃下,早上喝了一碗粥,小厨房做了几碟小菜,清脆爽口,夫人吃了一些,便歇息。 “府里这两日可有什么奇怪?” 舒儿摇头,头上的钗子一晃一晃。 她满脸的难过,平日里夫人对她不薄,夫人没有女儿,舒儿即是丫鬟,又如她的女儿,这一身的打扮便可看出。 凤川眯着眼睛,看着夫人的尸体,没有任何问题,手脚规矩,没有挣扎的痕迹,看来这毒药并无蹿肠之痛。 福伯忙活一阵子,这夫人被人下了砒霜。 “砒霜不是七窍流血吗?”凤川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开,任永裕与她一同开口。 两个好奇的人凑到了一块儿。 福伯看着任永裕和凤川,摇了摇手,这些回衙门慢慢讲,当前重要的是,这夫人的尸体令人抬走。 陈老爷失子又丧妻,此刻正在屋子里。 二少爷越发不正常。 一大早听说娘亲没了,更不敢出屋。 “夫人早上的粥是谁端进屋的?” 舒儿双眸清澈,不避讳凤川怀疑的眼神,“是我。 “中途是否有其他人靠近过? 舒儿仔细回想,摇头。 她一向谨慎,夫人喜净,她怎敢让他人靠近? 凤川问了问,今日早上小厨房的奴才是顺子。 那个男人坦言,自己做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府里老爷等人也有吃,皆好好的,只有夫人中了毒。 “老爷和夫人平日关系如何,他们难道没有在一起睡?” “夫人最近因大少爷的死,夜不能寐,熬了好多个晚上,才能安睡,又听不得吵,老爷的呼噜声她怕是休息不得,所以老爷去书房睡。” 问了一些个奴才,夫人没什么仇人。 平日里对丫鬟奴才并不刻薄。 仇杀的可能性不大。 几间庭院,深深资辽,寂寥之处,何人痛下杀手? “裕哥哥,你说,陈夫人曾跟你说过,大少爷当年怀疑大少奶奶之事,对吗? 任永裕自然点头,反问凤川,难不成怀疑这与杀害大少爷的凶手是一个人? 凤川看了看周围的人,看来凶手应该还在院子里。 几个衙役拿出壶子,刚刚发现这个壶子里有毒药的残留痕迹,凶手正是利用这个壶子下毒杀死夫人。 舒儿看着那个壶子,若有所思。 更半之时,夫人要点心,她出门。 回来总觉得奇奇怪怪,但又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接着夫人要她倒杯水,自己便倒了,正是这个壶子。 这可是有了线索。 那个屋子凶手进过,必然会留下痕迹。 宽敞的屋子,整齐而干净。 齐身的柜子,半人高的椅子,与榻一齐的小几,半足高的脚踏。 这些都很正常,除了…… 凤川转眼扫量到一个一人高的雕漆柜子。 门儿虚掩着,似乎一阵风便能将其吹开。 舒儿纳闷儿,平日里这柜子门关的好好地,今日竟松了起来,哪个奴才这么不小心? “我想看看这个柜子。”(未完待续。) 128密屋杀人(七) 一步步靠近柜子。 凤川伸出白皙的手掌,缓缓的翻开柜子门。 那木漆的颜色看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 打开柜子门。 四角空荡荡的,“这个柜子里的东西呢? 舒儿看了一眼,夫人前些日子要做新衣裳,把一些旧衣裳拿去送了人,只留几件,交给人拿去洗了。 这么巧? 若非熟人,怎知这柜子空着呢? 任永裕看着舒儿,越看越熟悉。 她面容精致,与上次看到美丽的妹妹很像。 他抢在凤川开口前询问,舒儿的家里有什么人,什么时候来府里当差的? ——我 奴婢是半年前来的,说来是缘分,本打算做几个月便离开,可夫人对我实在太好了,所以舒儿舍不得。 凤川将任永裕拉倒一旁,趁机问有什么问题? 他倒出心里的话,这个女子长相与美丽的妹妹相差无几,不过有些地方还是不同。 任何事情逃不过凤川的眼睛,她听任永裕一说,难免联想到美丽的死。 “你见过大少奶奶吗?” 舒儿摇头,连连感慨,自己与大少奶奶缘薄,没机会见面。 话说至此,凤川没有再问,或许只是恰巧长得像而已,无凭无据,不可多说。 凤川离开陈家,决定去常家亲自看看美丽的妹妹。 一来是询问美丽的事,二来是询问美丽的青梅竹马之事。 小巷外,远远瞧见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推推桑桑。 女子柳叶弯眉,男子目光炯炯。 他们不像夫妻,不亲昵。 女子四周瞭望。摆手,示意男子离开。 任永裕看到了女子的脸。 那便是美丽的妹妹。 男子正准备离开,萧木发现这便是上次找的那男子。 “你站住,让我看看你的脸。” 凤川等人,不及靠近,男子便加快步伐。 美丽的妹妹上前拦住任永裕等人,有何事找自己便是。 萧木去追那男子。凤川等人留下盘问女子。 如同他们所看到的。男子确实是姐姐的青梅竹马。 但他没有杀人,只是气不过陈家如此对待姐姐,便要找陈大少爷理论。曾经被大少爷打了一顿,闹得不欢而散。 任永裕追问,他为何要躲着? “或许是不想卷入这场是非之中吧。 凤川坦白说出,陈夫人已经死了的事实。 凶手一定是蓄谋已久。 萧木追到了男子。已将他带回,女子脸色难看。最终两人一同被带了衙门。 男子坚持说自己姓周,并非姓赵。 大人找了人调查,这男子当真姓周。 他称,平日里常家与他有些许往来。 最近官府不知为何找上门来。常家小姐便让其躲着,说官府正在罪羊,而他长得跟逃犯特别像。 李大人听后。询问常家小姐,真相是否如他说的那般? 公堂之上。常小姐未认,也未否认。 最终门外一个人出现,凤川等人才豁然开朗。 “你们放过我的妹妹,这事情与她无关,都是我做的。” 她长得跟女子不十分像,但口口声声的姐妹,让凤川得知,她是女子的姐姐。 常家姐妹三人? “常氏,我问你,陈家夫人的丫鬟可是你的妹妹?” 进门女子跪下,一切都与妹妹们无关。 “大姐!” 常家小姐唤了一声,她微笑着,似乎很轻松。 一直以来,根本没有青梅竹马这回事。 一切都是她让妹妹说的。 她正是大家所说的常美丽。 原来她那日被陈家人误认为死了。 陈家人怕常家发现女儿死于非命,便招人将其埋了,连棺材都没买。 幸好一个人路过,他看到常美丽的手指露在外面,且还能动,急忙将她救出,找了阆中。 李大人惊叹,原来如此。 “你可是杀害陈家大少爷和夫人的凶手。 她并未害怕或紧张,坦然的应,正是。 “本官问你,你有幸存活,为何要做出杀人之事,这般于他人、于你都不好。” 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但嘴角笑容依旧。 世界上人贵以德,无人愿做杀人匪事,可有些仇不得不报啊。 她轻轻扶着肚子,当年她就要成为娘亲。 陈家上下都高兴。 只是一场误会,夫君如何都不信任于她。 竟动手推了她。 孩子没了,当她晕晕乎乎的躺着,听阆中说,很有可能大人保不住的时候,夫人和大少爷通通认为要将她埋了。 “杀我孩儿,见死不救。”她说着抹泪,自己无愧于陈家,守着贞洁,却不料换来这下场。 她跪在石地上,腰板伸直,寥寥几句便落泪。 何苦大于失子之痛? 她得知自己死后大少爷愧疚不已,甚至有些失常,便一直等着机会,她本不想牵连母家,可一个人终究无法完成这些事,她便找了两个妹妹。 她首先让小妹进陈家做事。 装神弄鬼吓唬大少爷,让他对鬼魂之事信以为真,最后心神不宁。 那日她传了条大少爷,约好见面位置,正是那座山,并交代不要带任何人,若是带了,恐怕会被鬼魂附体。 大少爷一直害怕,他对此事信以为真,便没有带任何人,离开了家。 两人见面,他以为自己见了鬼,伸手想要抚摸美丽的脸,却被美丽推到一棵树上,正好撞到了头,没了呼吸。 “他命倒是弱,我本打算吓的他失足,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死了。” 人固有一死,可世上最残忍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将尸体利用鱼线绑好,与妹妹约定好,调走所有的人便可从窗子将尸体运入,这样便可做到玄妙。 “白发人送黑发人,陈夫人得到了报应,你为何要杀她。” 她痛苦的吼着,因为他的儿子偿的是自己儿子的命,而她偿的是自己的命。 “事到如今,我愿接受所有惩罚,与我的妹妹们无关,她们只是替我撒了谎,罪不至死,要杀,杀我吧!” 一旁的凤川和任永裕心疼的看着美丽。 但她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勇气令众人赞叹。 “这都是命啊!”福伯跟着叹了口气。 李大人宣,陈常氏杀人,供认不讳,于三日后,正午问斩。 她没哭,脸上竟带着淡淡的笑。(未完待续。) 129 布娃娃(一) 一搁云,两相望,三生机缘,四次造物,五回首,六次轮回。 魏伯六旬生辰一过便嚷嚷自己老了。 他和魏婶的日子也算红火,街坊四邻皆赞叹。 巷子口卖糖葫芦也有些年头,赚了些银子,家有一个儿子,已成亲,也有了两个女儿。 眼瞧着又要有孙孙了,可最近却犯愁。 魏伯采好的山楂放在院子里不见了,出摊后常有人来抢糖葫芦,院子里常有奇怪事发生,不是被泼墨,就是被泔水扬撒满院。 两人担心,倘若来日有了孙孙,便更是不心安。 两人这些年并没得罪什么人。 街坊四邻相处的也不错,他们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这样做。 两日,魏伯家又出了事。 魏婶上吐下泻,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 儿子瞧着娘亲实在难受,请了阆中。 经断,魏婶吃了巴豆,导致拉肚子,一家人困惑,家中何来巴豆,都知道那东西吃了会拉死人的,怎么会有人买那种东西。 一碗碗汤药下肚,魏婶总算是缓过神,这几日人瘦了整整一大圈。 如今看来有人故意整蛊,他并不想要人命,只是想折磨他们。 这个人会是谁呢?夫妻二人连着儿子一同琢磨。 魏家祖祖辈辈没得罪过什么人。 会不会是哪家顽劣的孩童做的? 三人忧心忡忡,最后找到任永裕。 讲清楚来龙去脉之后,任永裕搜集线索,满院子查看。 这些小伎俩没什么线索留下,他一定要等个几天才能想办法。魏家很通融。便邀其住下。 他夜里守在窗前,透过窗子小缝隙注视着外面。 偶尔打个盹,外面的野猫这个时辰也消停了。 连续几日,任永裕一无所获,他甚至怀疑,那些事完全巧合,并非蓄意。 他准备离开。前一晚。院子里又有了声响。 任永裕猛的起身,透过窗子看了过去,漆黑的院子里掉落什么东西。 他急忙出门。想人赃并获,却半晌没找到人。 魏家儿子开门跟着寻找,半个人影都没有。 围墙,屋顶。院子周围一草一木均没什么变化。 微风拂过一丝凉意,任永裕这才进了屋子。 天明之后。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昨晚丢进院子的是一个布娃娃,上面扎着针,写着魏家儿子的生辰八字。 来者不善。看来是魏家儿子,魏里在外面惹了祸。 “你告诉爹,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人?” 魏里神色坦荡,忧虑挂在眉头。叹息:爹爹可知,我向来不与人争,如今上有老下有小,谨言慎行,怎可得罪他人。 那布娃娃上面的字让魏婶啼哭不已。 多大的仇恨,要如此至儿子于死地啊? “这人惯是缺德,不过她如何知道这里儿的生辰?”说过她便开始猜忌。 “你说?”她眉梢一挑,愤怒连及眼眉,难道是“春梅?” 那是谁? 魏里有一个姑姑,年轻时不学好,入了青楼,如今一把年纪,人老珠黄,倒是回来讨厌银子花,魏家不喜这样人,便不理会,魏里与这个姑姑只有几面之缘。若不是爹爹说,他不知自己还有这么个姑姑。 “春梅若是敢这么做,我打断她的腿,爹爹在的时候她就做出有辱家风之事,如今又要害我的儿子,找她,若是她且给我等着。”魏伯越说越气,手头的东西丢到一旁。 进接着起身出门找那个叫做春梅的女人理论。 任永裕坐了下来,魏婶开始讲这个春梅的故事。 任永裕听了一阵子,便无心继续,转身去了一旁。 门外的小狗叫了四次,路上的行人多了几个,树上的叶子也多了些许,魏伯终于回来,他气不打一处来,嘴里叫骂只当没这个妹妹。 “是她吗?” 魏婶迫不及待,打魏伯一进门就追着问。 她脚下的鞋子大了一码,走的急,便掉了下来。 见魏婶如此着急,魏伯无可奈何,摇头,一见面这个春梅便数落,这是什么妖风吹来了魏家的老爷,没等魏伯说话,她又念叨,这些日子没银子花。 魏婶越发生气,当着任永裕的面便开始发牢骚,“银子我是不会给,东西是不是她做的,这个恶毒的女人……” 魏里从外面回来,听爹娘议论,劝一个布娃娃没什么。 “没什么?”夫人瞪大眼睛,“你可是我们家唯一的儿子,怎么可以说没事,而且上次把我折腾的半死,你能忍,我也不能。” 魏伯心烦,他问春梅,春梅不仅不承认,倒嘲笑他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哼,依我看就是她,没别人。” 三个人的谈话,惊动了里屋的两个孩子,她们天真可爱的笑着,问什么布娃娃,可不可以玩。 “诶呦,两个小祖宗,玩什么啊?进屋子去。” 任永裕看着两个孩子,叮嘱魏伯一定要照顾好。 这个人可以看出针对魏里,并没因此而牵连孩子,此人算是理智之人,并不极端。 等等—— 任永裕突然喊了一嗓子,三人扭过头之际,他手扶着下巴,“你说这个人很久不跟你们联系了,只是近两年才走动是吗?” 魏婶嫌弃的点点头,“可不是,丧气的女子。” 说过眼睛不自觉的翻了一下。 仿佛一定是她做的。 “那一定不是她做的。” 这话音儿一落,魏婶愣住了,叽叽歪歪道,不是她还会有谁这么恶毒? 任永裕轻松的问,一个只想骗些银子花的人,这么多年断了联系,怎会记得侄子的生日。 魏伯一想也是这个理儿,自个的生日春梅都不知道,何况她若痛恨,也是恨自己,不会连累魏里的。 一家人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做出这种事。 布娃娃的缎子极为普通,上无任何特别之处,样子奇怪也是普通娃娃的样子,只不过上面写了一串生辰而已。 一个布娃娃,为何做的如此精细。 任永裕见手中的布娃娃大眼睛,双眼皮,头发用尼龙丝线代替,且这个娃娃上对男性的标志做的很准确,从服饰到内在,通通让人一眼分辨出,这个娃娃是个男儿。(未完待续。) 130布娃娃(二) 任永裕推断出,这个人一定是女子。 而且她极有可能痛恨魏里是男子。 “冒昧问二位,是否有亲戚家中生了女儿的?” 两人思索半晌,一水儿的摇头。 家中几个亲信都是男孩儿,唯有魏婶母家的妹妹生了女子,可孩子命薄,没活过三岁便早夭,好一阵子不敢有人提起此事。 魏婶说过,彻悟,难不成是妹妹? 可没道理,妹妹如今生了两个儿子,阖家欢乐,奈何来诅咒自己?? 她顾自摇摇头,衣角随风舞动,说不准就是春梅。 毫无头绪,门外一声嚷,魏里的小女儿哭了起来,魏里连忙上前,问发生了什么? “姐姐不跟我玩。” 魏婶不耐烦,一天天只知道哭,还会做什么? 魏伯没言语,让儿子带孩子进屋。 一时间他们竟忘了有案子在身,生了男孩儿就好了,这个家就不会阴气这么重了,害了这么多的事。 任永裕在一旁没作声,原来魏家不喜欢女孩子。 那么说来,很有可能因为这无意中的一句话惹来祸患。 哪个长期受家人虐待的女子,听闻其不尊重的言语,才会戏谑二人。 任永裕一时想起,便问什么人知道魏里的生辰。 这——倒是没什么人知道。 孩儿的生日娘的苦日,除了两人,没什么人记得。 “总不会是?” 除了他们只有魏里的娘子知道他的生辰。 她现在怀着孩子,没人敢问。 魏伯想问,魏婶叫使不得。若动了胎气,孙孙可就危险了。 任永裕怀疑,这对夫妇对待两个孙女不好,儿媳积了怨气,可哪个女人会诅咒夫君,她若恨,也是恨这公婆。 任永裕想起了凤川曾遇见的初月。 那个女子从小被亲生爹娘丢弃。脸上落了疤。后为了复仇,一定要找到爹娘。 任永裕看着这屋子,开口。“你们只有一个儿子?” “当然”任永裕低头,怕自己也是多想了。 片刻,魏婶叹息,女儿命薄。夭折了。 提起女儿,魏伯似乎很生气。 这个秘密他不想任何人知道。 可魏里记得。 “那年。我和妹妹害病,后来妹妹病重,离开了。”说到这魏里有些难过,更多的是怕两位老人难过。 “你们每年都去拜祭?”任永裕好奇的看着魏里。对方摇头。正中他的心思。 魏里说爹娘不让去,说妹妹死了不吉利,便不让去。如今很多年没去过了。 屋子里哭闹的孩子声音更加大了,魏伯拍着桌子。斥责儿子,能不能不让孩子哭哭啼啼,魏里立马转身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两个孩子打在一起,她们娘亲有身孕,正在歇息,只是不时说几句别吵,两人好好玩。 姐姐说妹妹不懂事,差些跟人走掉,妹妹说姐姐不陪自己玩,想去找别人玩。 魏里好奇,问姐姐,什么人要带妹妹走。 “一个婶婶,她说妹妹可爱,在这个家会不开心,要带她走,还要带我走。” 魏里顾不得其他,叮嘱两个孩子不要出屋。 整个巷子里静悄悄的。 他和任永裕前后没看到人影。 怕是人早已走掉了。 周围竟人见过两个孩子口中的婶婶。 奇怪现象发生,魏里没说什么,回家念叨一通后,两个爹娘二人倒是愣神。 “当下没什么事,不如您先回去吧。”他们委婉的赶任永裕离开。 他取了银子,离开。 瞧他们的样子,便知道一定有秘密。 好好的,突然不查了。 任永裕有些好奇,走了一段路,偷偷回去。 在门口,他听到魏婶的声音,她吆喝烧些纸钱,念叨一下。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只有魏里糊涂的问着为何要给妹妹烧纸钱? 正在这时任永裕看到一个身影,从一个角落里正在朝巷子口走,那女人身材瘦弱,似乎躲避什么,她撵着脚儿,贴着墙边行走。 “你等等”任永裕叫喊着追上去。 女子停住,随即转头,问他有何事。 “你是不是认得这家人?” 挣脱开任永裕的手,女子迅速逃走,她年纪不大,看来固然是认得这家人。 魏家人听到声音,不耐烦的问任永裕为何还没走。 魏婶一再解释,不用他探案了,他可以走了。 “我方才遇到一个人,我想你们或许认得她” 几人狐疑,他说的是真是假。 任永裕严肃的看着面前的魏家人,顿挫有腔,询问那年魏家的女儿究竟怎么死的? 魏婶犹豫着,含糊不清说着病死。 她不如魏里肯定,魏里说他六岁的时候感染了瘟疾,阆中前来瞧病,他晕倒醒来后,每天都在喝苦涩的药汤,可妹妹却因病的太重,死掉了。 说起这,也是愧疚,妹妹是被自己传染的。 “你们将尸体葬在哪里了?你们确定真的葬了吗?” 魏伯和魏婶两两相望,互使眼色。 到了这个时候,在任永裕逼问下,他们说出了真相。 那年儿子感了疾,妹妹懂事,伺候哥哥,却不幸被染病,他们手中银两所剩无几,医馆之中瘟疾的药也只剩最后一份,阆中劝慰,妹妹病轻,哥哥病重,若是只能救一人,便可保妹妹平安。 夫妻不已,声称女娃娃长大也是嫁人,坚持救儿子,最后儿子康复,女儿死了。 任永裕看着她们,“你们确定她死了?”他的一只手平端着,环了环。 应该……死了吧。 那个时候人已经奄奄一息了,恐怕没什么活头了,便找医馆旁的几个奴才埋了,就埋在东头坟地。 “你们作为爹娘,这么对待亲生女儿?她是你们的孩子,你们怎能如此狠心?” 魏里满脸涨红,责怪爹娘糊涂。 “我糊涂,我若不这般,哪有你今日?” 魏里摇头,今日的自己是向妹妹借的命、讨的命,倘若她真想取回,自己固然无怨无悔。 “呸,呸!”魏婶拉着儿子吐了两口,随后拍了几巴掌,责怪这孩子胡说八道,万一应验了,以后爹娘可怎么活? 魏伯反应过头,为何任永裕会这么问? “你为何问的这么彻底,是不是知道什么?” 任永裕自然的摇头,称只是随便问问。(未完待续。) 131牵手 任永裕回了铺子,晚些时候与凤川翠菊聊起这事,笑意。 “她们没问你看到什么人?” 任永裕认为,这样的人家,即便是被愚弄也是应该,活脱脱一条人命,哪好说埋就埋,且估那人还没死呢。 凤川一想也是,若世人皆如此,女子岂不是没命活了? 隔日凤川从衙门回铺子,巧遇见魏家夫妇正在铺子里数落任永裕。 “二位这是怎么了?” 魏婶看到凤川,俯首一笑,说没什么,只是想知道那日他口中的人是谁? 凤川一只脚迈进门槛,一只脚跟着跨入,听了她的话,心里觉得好笑,此刻来便想解决麻烦,他们或许根本没意识到女儿的死活。 “他看到的或许不是人呢!” 凤川眼看着两人脸都绿了。 一副做了亏心事的面孔扭做一团。 他们似乎很怕神鬼之说,作为一个男人,魏伯故作镇静,解释那年不得已才会如此做,女儿即便是变了鬼魂也会理解爹娘心意。 凤川听这话不入耳,反驳:有道是,人心自量,何来他人理解,他人又为何理解你们所作所为? 凤川的伶牙俐齿,他们心知肚明。 如此不多说,任永裕没说出看到女子的模样,他们自然离开。 离开后不足一个时辰,便有一个女子上门。 “你是那日的……”任永裕看着女子,她点头。 连连称赞,他好聪明。 “谢谢这位哥哥没有告诉见到了我。” 曾经的初月,今日的不知名姑娘,凤川瞧着她的脸庞。何来力量抵抗亲人的背叛?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凤川倒茶,又热了牛乳,拿娘亲的点心招待着。 她看到姑娘,想到了自己。 “多谢姑娘,我不吃,说上两句。便会离开。” 她如任永裕所想。正是魏家的女儿。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午后,医馆里令人可怕的声音,那是娘亲的声音。她那刺破双耳的声响,只是吐露出救儿子,随后爹爹也是如此说。紧接着她闭着双眼,被几个人抬出门。一路颠簸,最终凉呦呦的土盖在身上。 “若不是被一个老伯救出。恐怕我今日真的不在了,后来老伯托人找了草药,治好了我的病。” 凤川不明,为何她不痛恨爹娘而是哥哥? 她转眼瞧着凤川。用他人理解不了的眼神注视着,随即道:“你不知,他们最疼爱的便是哥哥。我只是想让他们害怕而已,并没有诅咒哥哥的意思。”说过。她想起那年自己对哥哥很好,正是因为照顾哥哥才染了病,于情于理,爹娘不该如此对待自己。 “你心里不平衡,我知道,你有想过……” 凤川话音未落,对方立马说出答案,“没有。” 她竟知道她要说的话。 绰绰嘴,没必要为了两个烂人而搭上自己的命,她已注意他们很久了,只是想捉弄她们,见他们日日不安生,生活凄惨无趣便开心了。 几人聊得热闹,任永裕还是好心劝慰,“放下,心会坦荡,厌恶之人不必牵挂入心,太累了。” 女子离开,自此没有出现,魏伯魏婶也没有找来,案子不了了之,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几日得闲,凤川逍遥着,萧木这个木头,除了办案什么都不会。 他只有办案时,与凤川讨论案子才会露出不同的神态,平日里大多严肃,甚至不正眼瞧凤川。 任永裕看着凤川,既然留不住这份感情,莫不如做个好人,“其实萧木很喜欢你。”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凤川楞了一下,怔的满脸通红。 “裕哥哥莫名其妙说这些做什么?” 这是一个姑娘的娇羞,红着脸娇滴滴的责怪任永裕口不择言。 他倒老实,念叨: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们两情相悦,在一起正合适。 凤川起身,罗裙忽闪,瞬间垂下,后慢慢的言语,裕哥哥惯是讨厌,说些奇怪的话。 任永裕亲昵的看着,温柔的念叨,姑娘大了嫁人也是正常,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是啊,可我才不喜欢那个木头人。” “你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 任永裕眼中的一丝柔弱,淡漠从眼中溜走,他多希望,凤川真的不喜欢萧木,她说的若是真话该多好。 久久叹息,略微低头看着凤川,哄着:好了,你不喜欢他,成了吧? 他语气如此温柔,如同对待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生怕声音大了些许便会吓到她,暖暖的看着凤川,似乎那一抹温柔要将其融化,他笑容很甜,无人看出他内心的酸楚。 凤川摇摇头,钗子上的流苏垂在耳畔,依稀作响。 她心有所思,被任永裕问起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娇羞的满脸通红,活生生一个大苹果贴在了脸上。 “我——”她寻思了半晌,才嘟着嘴巴,念叨,当然喜欢温柔的,对自己好的,关心自己的,一看到她落泪便哄着的。 她不时踮着脚,一蹦一跳,嘴里阵阵念叨,好男儿自然待她如真如善,不会欺骗,又懂得保护她,即便没什么银子,也可以把最好的留给自己,能够从一而终,如此甚好。 任永裕站在一旁,两人相差不过几步远,凤川看着他反问怎么了? “妹妹可是说气话,倘若真有这样男儿,你未必看得上。” 凤川歪着头,叫嚣似的问,“谁说的,若有,我自然会嫁。” “当真?” ——当真 任永裕:我正是妹妹说的人,妹妹不会不知道,我喜欢妹妹许久,你喜欢我吗? 凤川:…… 满院的寂静,他们刚好听到彼此的呼吸。 周围的微风,使得万物复苏,凤川脸由红涨得发紫。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隔着几步远似乎听到了任永裕的心跳。 “凤川,我喜欢你。”任永裕趁机拉过她的手,两人站在那里。 凤川退后几步,稍后上前,面露微笑,甜甜的看着他,一直以来,她心里清楚,裕哥哥待自己不错,没事儿总惦记哄自个开心。 她点头,但说自己不想就这么嫁掉,还想再过个几年。 “好,好,随你!”任永裕乐开了花,没时间顾虑其他。(未完待续。) 132神秘凶手(一) 衙门外,正闻有人击鼓。 百姓围观,一五旬女子满身是血,嚷儿子儿媳被人杀害,不知凶手何人。 萧木带着凤川前往。 路上,萧木觉察凤川的面色不同。 “你最近有什么喜事吗?”他头未转,脸未动,只是用胳膊拐了凤川一下。 凤川支吾,说没什么。 到了妇人家中,两死者一个平躺于桃木薄榻之上,一个斜着身子靠在柜子上。 男子左胸口一刀,正中心脏位置。 女子手腕动脉被隔断,失血过多而死。 萧木一眼看出蹊跷,凶手奇怪,杀人还要带两把刀子。 “老人家,你什么时候发现尸体,之前您在做什么?” 妇人面容失色,素色白衣被血染成了花白色。 手哆哆嗦嗦,脚不停的摩挲地面。 嗓音沙哑,念叨,早上她出门,上山砍柴,回来做了饭,喊两人吃,半晌没人应声,她只好推开门儿瞧瞧,这一推开门儿,她吓坏了,赶忙过去瞧儿子,儿子没了呼吸,紧接着她又去瞧儿媳,儿媳也没了呼吸。 萧木听后仔细检查屋子的每个角落。 凤川在床榻附近仔细观察。 女子的左手动脉被隔断,流血不止。 可死者头东脚西,凶手隔断她的左手倒是麻烦,她看起来更像自杀。 她的床榻工整,并不凌乱,也没有挣扎过的痕迹。 身上并无淤青,更无受伤的痕迹。 “你在看什么?”萧木跟着凝望。 凤川指了指,“诺。这女子大概自杀,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且左手在床榻里侧,哪里会有这么愚蠢的人一定要舍近求远,割她的左手?” 萧木认为,即便如此,那男子的死如何解释? 两人看着妇人。一个问题出现了。为何儿子要让五旬的娘亲上山砍柴? 他年纪轻轻,又是男儿,何来舒舒服服睡觉的理儿? 妇人看着他们。说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儿子从小体弱多病,身子不好,自个身子骨硬朗。能多做一些,便多做一些。 “你早上上山砍柴。是否遇到了什么人,或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妇人并不紧张,只是反问一句,该不是怀疑自己吧。 “我们只是好奇。你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如此挨累,会不会由此心生积怨。才会报复。” 妇人连忙退了几步,“话可不能如此说。那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一个老婆子,虽然不懂经书,但知道,虎毒不食子这个理儿。” 她眼睛红肿,声音嘶哑,看样子刚刚撕心裂肺哭过。 “你的儿子平日里有什么仇人吗?” 妇人想了想,不得已说出难以启齿的话。 儿子好赌,有些钱庄或许结实仇家。 他通常不说,只是有几个找上门的,她认得。 一户姓姜的财主派人来过。 沈家钱庄也派人来过,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萧木立马派人去两处询问嫌犯。 姜财主提起这,唾弃的摇头,“算我倒了霉了,几次三番,半块儿银子都没有讨回来,我也懒得跟他讨了,以后若是让我见到他,打断他的腿。” “你是否因讨要不成,一气之下将其杀死?” 姜财主一听他死了,脸都白了,忙问什么时辰的事。 他连连道,与自己无关。 只有那么几两银子,怎会为此杀人,最终落了砍头可是不划算。 沈家钱庄查看一番,发觉此人确实借过银子,上门讨要一次,这还有两日便要上门讨要第二次,听说人死了,紧张这银子怎么办? 妇人山上山下一趟足以一个时辰。 儿子儿媳便是这个时辰被害。 能把时辰控制这么好,若非妇人本人,便是长久观察之人,他对妇人出门时辰很了解。 凤川左思右想还是不对,倘若这个人真的想要杀人,妇人手无缚鸡之力,为何要放过她? 她儿媳的死或因见相公被杀后自杀。 可为何她不举报何人杀了相公。 如此思考,嫌疑最大的仍为那个妇人。 只有她才会让儿子措不及防。 才会趁儿媳睡着做出自杀的假象。 “今儿你是否见到什么人,或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妇人战战兢兢,一大早出门,哪里有什么人啊,我一回来正看到这些了,我真的没有遇到什么人。 萧木哼笑:怕是凶手正是你吧? 她慌张的解释,自己真的没有杀儿子和媳妇,他们是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怎么会杀她们。 “如儿听话懂事,经常帮我做农活,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会杀她,她比我的儿子还亲呢!”说过她再次痛苦。 碎碎念,苍天无眼,留下她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婆子做什么,在这世上无依无靠,不如死了算了。 凤川叹气,仔细的检查屋子里,看是否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地上的血迹有些奇怪,这个男人的身旁有几滴血迹,无形状,无规矩。 凤川看着血迹,开始猜想,倘若妇人杀了儿子,那么儿媳一定会被惊醒,她一定跑下来制止,身上不可能这么干净,一丝血迹都没有。 即便她未发觉,还在酣睡,那么妇人走向她,若用手碰了她的身子,也一定会染上血迹,而她此刻干干净净,屋子里也没有换下的衣裳。 “或许凶手另有其人。”凤川看着萧木,倘若只是巧合,敢着妇人出门的时候前来行凶,那这个人为何带两把刀子? 倘若女子徇情,为何不死在夫君身旁? 种种问题,凤川想的有些头痛。 萧木瞧着一旁的花生,剥的干干净净。 “这是?” 夫人哭丧,小儿爱吃花生,她都是剥好了送给她,有时候如儿也会帮着剥。 可怜天下父母心,凤川看着妇人,倘若她不是凶手,也不可逃避责任,溺子如杀子,儿子的今日,她逃脱不了干系。 屋子一团糟,凤川弄不清楚,不甘心。 这凶手到底为何人。 他究竟为何杀了二人,却放过了妇人。 倏地一瞬,她恍惚问起老人是否有远方亲戚与其结怨的? 妇人思索片刻,摇头。 “夫君早早去世,亲戚便不走动,自己没什么亲信,哪里有什么结怨之人?”(未完待续。) 133神秘凶手(二) 血滴的形状…… 如果一个人恨一个人,未必只动一刀。 为防止其反抗,一定会连续数刀相害之。 男死者伤口整齐,衣服上很多血迹。 他的左手摊开状,右手半握。 “你看他的手像不像在抓什么?” 凤川瞧他的手,手内侧没有伤痕。 手腕处没任何瘀伤,他死前并未跟人有过夺刀的过程。 萧木与凤川两人对面而立,拟案发的样子。 萧木站在那里,凤川用手叩在她的胸口左侧。 萧木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直到凤川诶呦叫出声儿,他才松手。 “你干嘛,弄疼我了。” 凤川晃着手腕,摇了摇。 “你看,这个手的形状,不是夺刀,而是握着手腕的形状。”萧木看了看,这个人一定是他亲密之人,他没有防备,这才一刀致命。 分析至此,凤川萌生一个想法。 最亲密的人,若说亲密,除了娘亲便是娘子了。 她走到那尸体前撸开袖子看了右手。 女子右手手腕处确实暗红,其他部位完好无损。 ——呵 “怎么?” 凤川眼睛一转,指着尸体,最亲近的人。 一旁妇人听到,摇头否认。 不可能,儿媳不可能是这种人。 天下哪有不能之说,若不是她,便是她。 妇人摇头,都不可能,儿媳一向孝顺懂事。她平日里待自己很好的。 凤川在屋子里仔细检查一遍。 确实,那些做的花鞋,皆按老人花案做的。 她屋子里的东西大抵整齐,平日里也是一个爱干净,爱收拾的女子。 可所有证据都指向她,甚至她的自杀也十分蹊跷。 凤川觉得她左脚奇怪,看起来比右脚大一圈。 脱下她的鞋子。凤川吃惊的发现一张薄纸。 那是一封信。凤川并非全能看懂,交给萧木。 “这是遗书。”萧木凤川两两相望,看来推断无误。 “上面写的什么?” 萧木转过头对着妇人。道:娘,对不起,我不能再让你遭受折磨了。 短短几个字,妇人泣不成声。 凤川看着妇人。舌头打结,说不出话。 透过袖口她胳膊上的淤青。那些痕迹形状不一,新旧不一。 她不曾跟他人提起,自己生下的儿子,竟动手打自己。 “我命苦。有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可我的儿媳是好人,她怎么这么傻。为了我做出傻事啊?” 妇人站在离凤川一尺远的地方。 她述说起往事,老泪纵横。 儿子从小自己一手拉扯大。她总惦记把最好的留给儿子。 攒了些银子,为其成亲,之前他一直在一家当铺做工,掌柜待他不错,正是如此,他每月比其他人能多赚几个铜子儿。 起初妇人高兴,可没两个月,他赚的月钱不待拿回家就不见了,问起他只说弄丢了,或掌柜拖欠。 前些日子突然有人找上门,她才知儿子欠了许多外债。 那些人逼迫还钱,妇人只做不知,问起也是穷苦身子一个。 后来又有人上门讨债,她才知道儿子欠了数百两,他跟一个伙计被人拉去赌钱,一来二去竟嗜赌成性,最终欠债无数。 两人均欠了银子,这些人上门只是恐吓,若再不还钱就烧房子,但从没动手过。 那日,她训斥儿子不可以再这样爱赌。 儿子不但不知悔改,还动手打了她。 儿媳劝阻也被推倒在地。 “你们两个别不知好歹,我赢了银子,可你们劲儿花,到时候你们求着我去都来不及,我再也不想活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了。” 两人看着他这般谁也说不通。 “我的如儿可是好孩子,她大概见不得我受委屈,所以才会做出傻事。” 凤川想想,如此说不通,一个人因为这一件事杀人,不大可能。 妇人道儿子一直如此。 每次儿子跟自己叫嚷,她总是帮着自己,儿子总因此打她,她若杀人,或忍了很久吧。 怪自己,养了个不孝的儿子,才会如此下场,如今想起来倒是害了如儿,她一个好姑娘,乖巧伶俐,当年若不是自己说合,或许她不会嫁给儿子,她会嫁个好人,如今也该生了娃娃,满地跑了。 凤川等人一行回衙门禀报大人案子破了。 路上遇到了任永裕,凤川蹦蹦跳跳的跑过去,“裕哥哥。” 任永裕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问她饿不饿,晚上要吃什么,才不过一天没见,两人如同阔别几年。 “本不饿,听哥哥问起,倒有些饿了,好不巧,想吃蹄髈。” 任永裕疼爱的看着,答应立马去买。 她后悔道:算了,太腻倒容易胖。 “呵,你呀,最好吃成小胖子。”任永裕刮了一下凤川的鼻头。 萧木等人站在一旁,萧木干咳一声,“你们有完没完?” 凤川翻了一眼,看着任永裕,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吐血舌头,不情愿的转身。 临走不忘交代,自己回衙门,隔会儿就回家。 行数百步,萧木开口:你要成亲了吗? “没,没有,你听谁说的?” 萧木哼了一声,嘲笑,这春天季节刚好,微风和煦。 走了一段,见周围人捂着嘴巴笑,凤川才醒过神,他在骂自己。 “萧捕头骂人真委婉,小女子才疏学浅,真听不懂呢。” 凤川气哼哼的走在前面,后面几个捕快忍不住笑出了声。 萧木哼着,姑娘家家应该矜持,这样男孩子才会喜欢,你娘难道没教过你矜持吗? 她最痛恨他人说话连及娘亲,转过身给萧木一个大嘴巴。 “你娘亲没教你不要跟女孩子一般计较吗?” 几个捕快愣住了,从没人对萧木这样,她是第一个。 萧木脾气暴躁,办案也是如此。 今日这一巴掌,让所有人佩服凤川的勇气。 到了衙门,萧木向李大人汇报了案情,说了凶手自尽,这案子便落下了。 “大人为何愁眉不展?”萧木见李大人心神不宁,开口询问。 江北一代出现问题,缺乏粮银,当今圣上令所有地方官员点查衙门金库,先早缴纳税银。 萧木困惑,难不成之前大人点查不清? “并不是,只是本官需要人手,点查无误,若有差池,恐怕要掉脑袋的。” 萧木转眼一看,凤川觉察不妙,不等回绝,大人一旁的萧木开口了,“凤川是女子,一定能够仔细的点查,为朝廷效劳。” 路上遇到了任永裕,凤川蹦蹦跳跳的跑过去,“裕哥哥。” 任永裕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问她饿不饿,晚上要吃什么,才不过一天没见,两人如同阔别几年。 “本不饿,听哥哥问起,倒有些饿了,好不巧,想吃蹄髈。” 任永裕疼爱的看着,答应立马去买。 她后悔道:算了,太腻倒容易胖。 “呵,你呀,最好吃成小胖子。”任永裕刮了一下凤川的鼻头。 萧木等人站在一旁,萧木干咳一声,“你们有完没完?” 凤川翻了一眼,看着任永裕,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吐血舌头,不情愿的转身。 临走不忘交代,自己回衙门,隔会儿就回家。 行数百步,萧木开口:你要成亲了吗? “没,没有,你听谁说的?” 萧木哼了一声,嘲笑,这春天季节刚好,微风和煦。 走了一段,见周围人捂着嘴巴笑,凤川才醒过神,他在骂自己。 “萧捕头骂人真委婉,小女子才疏学浅,真听不懂呢。” 凤川气哼哼的走在前面,后面几个捕快忍不住笑出了声。 萧木哼着,姑娘家家应该矜持,这样男孩子才会喜欢,你娘难道没教过你矜持吗? 她最痛恨他人说话连及娘亲,转过身给萧木一个大嘴巴。 “你娘亲没教你不要跟女孩子一般计较吗?” 几个捕快愣住了,从没人对萧木这样,她是第一个。 萧木脾气暴躁,办案也是如此。 今日这一巴掌,让所有人佩服凤川的勇气。 到了衙门,萧木向李大人汇报了案情,说了凶手自尽,这案子便落下了。 “大人为何愁眉不展?”萧木见李大人心神不宁,开口询问。 江北一代出现问题,缺乏粮银,当今圣上令所有地方官员点查衙门金库,先早缴纳税银。 萧木困惑,难不成之前大人点查不清? “并不是,只是本官需要人手,点查无误,若有差池,恐怕要掉脑袋的。” 萧木转眼一看,凤川觉察不妙,不等回绝,大人一旁的萧木开口了,“凤川是女子,一定能够仔细的点查,为朝廷效劳。”(未完待续。) 134毒妻 凤川与萧木再次结下梁子。 之后好久没有说话。 衙门没个消停,李大人接到一对夫妇举报。 邻居张三毒死了妻子。 张三据不认账,反怀疑两人趁自己农做时下了毒害死了娘子。 “大人明察,我跟张三妻子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啊?” “无冤无仇?”张三撇着嘴,咬牙切齿,上次,她们只因为一只鸡跑到自家便嚷着说张三妻子偷的。 那个时候或许已经积怨了,他说昨日回来,吃过饭,娘子最近身体不适,便由着她歇息,自个收拾桌子。 待回来发现娘子口吐白沫,倒在榻上,阆中赶到,人已经没气了。 李大人分析片刻!问凤川有何想法。 “大人,小女想问问两位嫌疑人!” “请。” 凤川:张三!昨日饭是谁做的? 张三:我……做的 凤川:你做饭的时候,任家夫妇可曾来过? 他迟疑片刻,摇头! 凤川:既然没有来过,你何来说是他们做的? 他哑口无言,但发誓不是自己做的。 “你做饭,无他人在,不是你,那会是谁?” 李大人看着他,恐怕这女子身子弱,不好养活,便出此办法,将其害死,完了再娶吧! “大人冤枉,大人真是冤枉我了。” 张三痛哭起来,哭喊这造了什么孽,娘子死了,自己还要如此被冤枉。 李大人看着他,突然好奇。昨儿两人吃的是什么? “我做了鱼汤给娘子补身子,自己吃的萝卜。”张三说本想给娘子做鱼汤,却不想那竟是她最后一顿饭。 说到这,他又落泪。 任家夫妇说他假惺惺,恐怕正是不喜伺候妻子所以才如此做。 “大人,你可知道这张三妻子病了有一阵子,他每日做农活。回来偶尔牢骚。我们可都听得见。” 张三痛恨的看着任婆子,无冤无仇,不知她怎么就恨上了自己。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 “你这个婆子怎么害人?” 他咬牙切齿,任家婆子连忙喊,李大人你看,快来看。看他的样子。 “张三,你是否认罪?” 张三惊愕之中带着愤恨。大人难不成要将罪强加于自己? “我不认,我没做过!” 凤川仔细观察,无论从说话,还是到神情。他一直淡定自若,双目之中透着委屈,有些窘迫。 等等~ 凤川突然发声。瞧着他问了问,“你给妻子做的鱼是什么鱼?” 他想了想。不知什么鱼,集市便宜买来的。 赶着收集,那人只要一个铜板,便卖给自己。 “你可否记得那人的样子?” 张三回忆,他穿着蓝色衣裳,腰间别着一个大袋子,头发用一根粗发绳箍着,鼻子正下方,嘴的上方有颗痣。 李大人惊愕,他记得倒是清楚。 “大人,昨儿小的买鱼的时候因为就剩下一条,他便宜卖了,我好一阵子感谢,所以跟他多聊了几句。” 半个时辰,衙门奴才回来,带了一个人,经张三确认,这正是那个卖鱼的。 “堂下之人,报上姓名。” 男子低头,紧张的回答,“小的王岩。” “王岩,你瞧你身边的男子,你们可曾见过啊?” 王岩偷偷转眼望了望,看着张三,摇摇头。 “你忘了吗,昨儿我买了你的鱼,你说最后一条,便宜卖我的。”张三激动的看着。 “肃静,不可无理。”李大人拍了案,堂下一片寂静。 男子仔细辨别一阵子,这才指着王岩,“哦,是你啊,我记得,当时本准备两个铜板卖给你,你身上只有一个铜板。” “对,对,你记得,太好了。”张三转头解释,自己的鱼正是这里买的,回家后直接洗好做了。 凤川犹豫的看着他们,李大人开口询问,他卖给张三的是什么鱼? “禀大人,小的卖的是鳝鱼,这东西最补。” 大人看着他,问可曾对鱼动过手脚? “大人此话小的不明,这鱼如何动手脚?” 李大人直白讲,如今有人吃了鱼,导致死亡,如此自然要找来询问,这鱼有没有被下过药,或动过手脚? 王岩一听害怕起来,急着否认自己没有下过药,他甚至都不认得这男子,为何要下药害人啊! 李大人认为,两人之中一定有一个是凶手。 凤川迟疑,轻轻说着未必。 “哦,这么说凤川姑娘有其他想法?”李大人一直信任凤川,由着她说。 她点头,或许鱼本身问题呢! “鱼会有什么问题?” 凤川看着王岩,询问他的鱼是哪里来的? “回大人,小的都是江边垂钓来的。” 凤川看着他问,之前是否有人来找你,说关于鱼的都会。 她一百个摇头,当然没有。 “那我问你,你是在哪个江边钓的?” 他坦白,正是红河江边钓的。 凤川赶忙派人去抓些鱼来一定要活的。 之后安排几个衙门的奴才将衙门后院池子洗刷干净。 众人不明凤川何意,等到晚些时候,李大人一列来到了后院池子,凤川令人将鱼倒入池子里。 过了不足一刻,看到三条鱼浮在水上面,灯笼的照应下,漏出白点。 “你们看。”凤川指着那里。 大人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鳝鱼分两种,其中一种是常见的黄鳝,无毒,可食用。另一种则是蛇鳝,有毒,食用后会中毒,导致死亡。” 李大人看着凤川,“那,这些浮在上面的有毒还是?” 凤川应,当然是浮在上面的有毒,它们在灯火的照耀下会漏露出白色点点,这便是有毒的蛇鳝。 如此说来杀死张三妻子的不是他本人,也不是王岩,而是这鳝鱼。 隔日升堂,李大人定两者无罪,并叮嘱王岩,以后不可以再到那河里去钓鱼卖,如此便是有危险。 “大人放心,小的再也不敢了。” 张三愤恨,妻子白白枉死,可是冤屈。 凤川劝慰,或许这就是命运,上天让她用最舒坦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与其饱受病痛折磨,这也算是一种解脱。 张三离开,萧木主动上前,“哟,不错,懂得真不少。” 凤川转身离开,没有理会。(未完待续。) 135 失窃 一男子报案,姐姐家遇贼,金银财宝全都不见了。 凤川前去探案,女子泪珠掉落,坐在一旁,见凤川等人前来,忙讲着她的遭遇。 “您可算是来了,瞧瞧……”说过别着头,叹,昨儿半夜起夜,突然看到一个黑影,他从窗子跳出,待她点燃蜡烛,那人已跑的无影无踪了。 凤川舔了一下嘴角,“这屋子如此乱?” “哎,都是贼人害的,不过没多少银子,我们再赚便是,倒是表弟一定要惊动各位官爷。” 丢了东西不急? “不是不急,只是劳烦官爷,我们于心不忍,小门小户,可是不值当,只是几吊银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那人多高,胖还是瘦?” 夜里黑看不清楚,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来不及看清。 男人说,他起身是听了妻子的叫声。 那功夫,人已经跑了。 凤川将头探出窗子,仔细瞧了瞧。 这屋子窗子不高,跳下去自然没问题,不会摔伤,若是从一旁围墙跳过去,径直可以逃走。 不过…… 凤川转过头,问妇人,是否爬窗子看那人的背影。 “呦,当时还真没注意这些,只顾后怕,偷东西罢了,若是拿着刀子,图财害命可是不值。” 两人表弟这会儿开口了,念叨表姐不容易,一年农做,也就那么一点儿银子,如今被小贼惦记,两人生活本就拮据,如此更是可怜。他知道心里难过不已。 凤川顺手拿起一旁的杯子,看了看。 “贼人是熟人。” 两人一同否认不可能,认识的人手脚老实,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您弄错了,真的不会是熟人做的。” 凤川观察过后,只得出这个结论,拿着杯子。念叨。杯子是几年前的,若非熟人,怎会绕开这桌子。如果撞到桌子上,杯子一定会碎的,所以这杯子一定是之前用过许久的,并不是补的。 妇人笑的尴尬。“您真是慧眼,这么一眼就能瞧出杯子的新旧。真是厉害。” “这几日你的家里来了什么人没有?跟你们很熟的?” 女子吞吞吐吐,半晌说不出话。 她的表弟毫不犹豫,说自己来过,其他不知。 “表姐。还有什么来过?” 这一问妇人和男子都不做声了。 “没其他人了,算了,几个银子。别把事情闹大了。” 凤川摆手,上前语着淡定。不可如此,贼人犯法一定要抓到,小偷小摸衙门不管,何人能管,今日小毛贼,明日就是强盗。 妇人看着男人,夸衙门确是为老百姓着想,好一个父母官。 这些奉承的话,凤川早早听腻了。 摆手说不必太过客气,只要配合回忆昨晚那个人什么样子就好。 女子浅棕色的粗布衣裳干净整齐,她再拉着衣角,两根手指轻轻扭着衣角越发褶皱。 “不会弄脏你家的,放心。”凤川安慰,随即观察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打开柜子,打开抽屉,凤川觉得奇怪。 小捕快跟在一旁,问有何不对,这屋子确是被人翻过,不是吗? 凤川抿嘴一笑,确实,可这不像外人做的。 “您的意思是……”小捕快看着一旁女子的表弟,凤川最初也怀疑是这表弟,但奇怪,若是他为何要报官,难道他不怕被查出吗? 衙役不明,直到凤川询问是什么时辰发现小贼的。那女子说是三更天。 “你确定看到了一个人影。” 女子垂眸肯定回答,当然看到。 “这人左手是否有伤痕?” 妇人没多考虑,说似乎有疤痕,不过天黑没大看清楚。 凤川笑了一下,质问当时那么黑看得见? 妇人尴尬,又搪塞道:看不清楚,可他跳出窗子的时候,手似乎有一道疤痕,镰刀状的。 “你在说谎。”凤川立马反驳,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回想。 屋子里的人转眼向凤川瞧去。 这是一场闹剧,她道破玄机,分析:这案子看似偷盗事件,实际上正是两人私自做的假象。 “不敢,不敢!” “我看你可是敢。”说过话,凤川说出分析,这妇人说天黑看不清楚,可自己一探,她说看到那人手上有疤痕,凤川根本没有证据证实那人受伤,只是看看他们怎么说。 而方才妇人的话只证明一点,那所谓的人影根本不存在。 她说的越详细,越证明她在撒谎。 “你为什么要撒谎?” 妇人一口咬定真的有看到那个人,只是没看清而已。 报官的男子这功夫看着他们,反应过,“表姐该不是不想借钱予我吧!”他抿嘴,“那当年爹爹在事,姑母借钱我们可是毫不犹豫……” 妇人辩解真的看到黑影。 “你的窗子上没有任何痕迹,而前日刚下过雨,奈何连半个泥印都没有。”凤川说,“更奇怪的是,你的柜子被翻的乱七八糟,可这个柜子却没有动过。” 一个小贼本不可能只动一个柜子。 他若是偷东西,奈何只翻这个柜子,不翻其他。 这分明是早上弄好的现场,且屋子还算暖和,窗子或许也是刚打开不久。 妇人无话可说,看着凤川。 一旁的男子委屈起来,没想到姐姐如此提防自己。 片刻之后便开始讨乏,这家人没良心,表姐不懂感恩,表姐夫唯唯诺诺不像个男人。 几个人最后吵了起来,凤川喝止。 “你借钱还是讨债,人家不想借给你就是不想借给你,你倒苛求起来。”又对一旁的夫妇说,“你们不借便是有难处,直截了当说不就完了吗,何必弄这么一出儿?” 两人尴尬不已,女子终于惭愧,都是自己的注意。 最近家里经济拮据,只有几吊银子,可表弟开口,不好拒绝,所以想出这个法子,没想到表弟会报官。 “我们真的不是找麻烦的。”她惭愧的看着表弟,“表姐糊涂,你原谅表姐好吗?” 男子探了探气,亲人之间,哪里说原不原谅,但一定要诚实相待,真诚是人与人交往的首要条件,若亲戚之间都听不到一句真实的话,那这个世界还能够相信何人?(未完待续。) 136 狸猫换太子 “你最近办案很快嘛。” 萧木主动跟凤川示好,可凤川就是不想理他。 他上前,蹭到凤川身旁,好奇的问,“你是不是跟那个小子要成亲了?” 凤川不带好奇的问,萧木为何如此好奇,自己跟谁成亲与他有什么关系? 愣愣的讽刺,“您耳朵真长,听谁说的?” 他再次冰冷,看着凤川,骄傲的说,自己是捕头,一切都要听从自己的。 凤川才不管这些,她此刻不想提从前,更不想见到萧木。 慕氏的铺子里生意一向不错。 她总吆喝凤川过去做。 每每凤川从衙门回来,都会到她的铺子瞧瞧,她做了些吃的总给凤川拿着。 一日,她神色慌张,见凤川一脸愁眉。 “慕掌柜,您怎么了?” 她拉着凤川的手,说着遭遇。 早上两个伙计跟自己说镯子少了两个,起初她并不在意,以为伙计粗心,点错了,可经仔细检查,发现确实少了两个。 奇怪的是,晌午过后,三人都在铺子里,突然发现又少了一个,其间没有客人,两个伙计也没动过。 “哦?”凤川吃惊的看着掌柜,竟有这种事情发生? 她走到慕掌柜说的地方,瞧了瞧,那架子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她焦虑,这贼人好厉害,竟能如此偷走东西,甚至没进过铺子。 凤川问,早些时候有什么人来过? 慕掌柜想了想,赵家小姐来过,买了一个翡翠玉坠子。剩下没什么人来过。 “您确定?” 掌柜想了片刻,“确定。” 两个伙计也在,因为玉价格不菲,每日来的人屈指可数,一般记不错。 凤川也觉得奇怪,两个小伙计勤劳、朴实,他们做不出这种事。何况他们若是真的动了手脚。也不会继续来做工,离开京城便可逍遥过一阵子。 凤川用手摸了摸摆放玉的位置,黏黏的。似乎有什么东西。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黏黏的竟是圆形的痕迹。 这个圆形大小跟玉镯的大小差不多。 随手抄起一个不值钱的镯子比划了一下,果然大小相同。 “慕掌柜,恐怕您的镯子早早被惦记上了。” 慕掌柜诧异的看着。怎么会有这种事,她一直在铺子里。两个伙计很少来前堂,他们即便来前面,也不碰这些。 凤川询问最近可有人来,什么都不曾买。只是试戴? 试戴? 掌柜想了一阵子,倒是有这么个人。 不过那是昨日的事儿,昨儿正午一个姑娘穿的雍容华贵。前来买镯子,试戴了几个。说是钱不够,之后离开了。 凤川问那人何人,住在哪里是否知道? “这我真不知道,长相普通,一个姑娘,我也没多问,这镯子是她偷的?”掌柜疑惑,这镯子早上不见的,昨晚数量正好。 凤川摸着那里,念叨,这个人一定是常偷东西,所以才会用狸猫换太子的招数。 “什么?” 凤川指着那里,缓缓说着,她一定是早有准备用特别的材料做好了假镯子,这镯子应该是遇热融化,所以你不会发现她偷了镯子,待她彻底离开,阳光照到这个位置,镯子融化了,若不仔细回想,根本不值何人所为。 慕掌柜可是在浆糊行走多年,不想竟被这个贼人给骗了。 她也算是生意人中厉害的,贼人都不敢进她的铺子,这想必也是从其他地儿来的大盗。 “算了,也追不回了,以后也算是长见识了,多谢你了。” 说罢,凤川交代慕掌柜一个人的时候多家小心。 她微笑,随即应了。 翠菊做了一桌子的菜,凤川进门惊讶不已。 “娘,今儿不是您的生辰,是什么日子啊?” 翠菊看着任永裕,吐舌头,念叨:你以后要记得这个日子,这可是个好日子。 任永裕吆喝她坐下,她这才反应过,“裕哥哥的生辰?” 任永裕点头,问着凤川要送什么给他? 凤川想了想,愧疚的说着自己倒是没准备什么,不如改日补上。 你要不要? 他靠近凤川,凤川连忙躲开,看着翠菊说自己饿了。 任永裕臊的脸通红,拿起饭碗转身去盛饭。 翠菊见两个人都红着脸,便嘲笑,这么大了,不如赶明儿成亲算了。 “娘,我还要等两年,我要陪着娘亲。” 翠菊撇着嘴,怎么成亲了就不能陪着娘亲了? 她小嘴儿一边吃东西,一边极力辩解,那意义就不同了。 翠菊说笑着,最后想起了什么。 她停顿了一下,“今儿姚云来了。” 凤川立马抬头看着凤川,问其说了什么? 她没说什么,只是要成亲了,来瞧瞧,听说凤川当了女捕快,也是诧异,临走叮嘱翠菊不要对外说她来过。 凤川内心的愧疚无法言语,上次公堂之上,自己出卖了姚云,那是他的爹爹啊,她在家中要怎样生活,姚金武和夫人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苏氏更会利用这件事来嘲笑夫人。 “她还说其他了吗?” 任永裕瞧着她,缓缓说道:她没说什么,只是瞧瞧,便离开了。 凤川询问她有没有说痛恨自己的话? 两人一同摇头。 若是自己也不会原谅有人如此说出两人之间的悄悄话。 稍些时候,她也算想开了,无论她是否原谅,她终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欠她的一切,若有机会定会加倍补偿。 她心中猜想,她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男子,他是否爱她。姚金武这个人向来注重权贵,他是否会委屈姚云嫁给不爱的人? 有些问题,庸人自扰,可她还是不停的想。 如果她真的在那院子里长大,或许也会跟姚云一样生活,到了年岁,挑一户有钱人家嫁掉,衣食无忧,可任由相公纳妾,若是那样,倒不如嫁个平民小斯。 一日的劳烦,她疲惫极了,静静的躺着,转眼进入了梦想,梦里姚云笑呵呵的跟自己分享着小秘密,两人如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她手挽着自己,不停的摇啊摇的。 只可惜那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如初,姚云并未出现。(未完待续。) 137 葬美人(一) 三月转眼也要过去,四月便是春天了。 衙门案子总算少了。 清净两日便来一人击鼓鸣冤。 “来者何人?” 女子自报家门,她是徐家的丫鬟,主家小姐被二小姐杀害,老爷夫人默不作声,要将小姐悄悄葬了。 李大人问其有何证据可以证明她说的是真话? 她愣住,确实没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二小姐所为。 但不久前她听到二小姐跟一个奴才碎语,恍惚之中似乎听到了关于大小姐的生死问题,她们觊觎老爷的财产,老爷只有两个女儿,金银自然会作为嫁妆分给她们。 死的小姐是嫡女,自幼不喜说话,外人皆认为其聋哑,实不然,自幼丧母令其心中微寒,后母待她不好,爹爹因其不喜说话,更是不愿理会,久而久之,她心里有话便只跟丫鬟讲,从不跟任何人言语。 李大人认为,单凭几句话,就能断定二小姐杀人? 况且老爷怎会不管? 她啜泣,这些年老爷因大小姐不会说话的事让外人嘲笑个够,如今大小姐去了,他自然解脱,嘴上不说,心里却巴不得如此。 李大人派凤川与萧木一同去徐家。 凤川不喜欢和萧木一起,没办法只好前后走着。 萧木看着她,开口玩笑,前些日子任永裕问过他是否喜欢凤川,当时为了气他,他说喜欢,这下子又心里起了坏。 “凤川,其实我喜欢你。” 徐家丫鬟在一旁倘若没听见,几个衙役恍惚一下。惊讶的张大嘴巴。 这表白让凤川怀疑耳朵听错了。 愣怔,转而反问,他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 气氛尴尬至极,凤川只当自己没听见。 “萧捕头,我希望您能专注查案,不要想其他无用之事。” 凤川心中有些罪恶,自己答应了裕哥哥。为何刚刚心还是会剧烈的跳动? 一路上。凤川忐忑不安,好端端的萧木为何会说这种话?他莫不是记起上辈子的事? 马上到徐家,凤川冒然开口问了一句为什么。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为什么?”萧木说话面无表情,凤川立马砖头,她才不是始乱终弃的女人,裕哥哥待自己很好。她不要跟这种木头在一起。 徐家人见凤川等人前来,吃惊不已。 老爷夫人相互瞭望。问是否让人报官,接着异口同声的说着没有。 “官爷,你们搞错了,不是我们家报的官。” 萧木严肃的说。正是来这里。 “你们家大小姐去世了对吧?” 老爷看着萧木,不得已点头承认,随即说她上吊自杀。“孩子从小就忧郁呆滞,这最近不是……” 说着老爷哭了起来。念叨自己平日喜欢大女儿,她文文静静,前几日还有人上门提亲,没想到如此命薄,竟自杀了。 凤川来不及想其他,立马质问徐老爷,他如何知道大小姐自杀? 几声叹息过后,徐老爷念叨,这人吊在那里不是自杀是什么? “你可否带我们去瞧瞧?” 凤川说着由不得他让,便进了院子,老爷和夫人看着小丫鬟,如同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活剥了她。 她愤恨的咬牙问,是不是她胡说八道? “怎么?夫人不想让我们查?” 进入了大小姐的屋子,尸体已入棺放在正堂,她的屋子还是事发的模样。 小丫鬟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看老爷夫人,瞧瞧靠近凤川,轻声说这些自己都没有动过。 一个心细的丫头。 凤川不由得想起上次的大小姐因病而死,丫鬟却赖在二小姐身上的事。 这次她不乏多考虑一番。 死者吊在房屋的横梁之上,脚下有一个倒了的凳子。 屋子里干干净净没有打斗的痕迹。 “你发现小姐上吊是什么时辰的事?” 小丫鬟不假思索,早饭后,她送盘子出去,路上遇到小丫鬟说了几句闲话。半个时辰回来,小姐就死了。 凤川扶起凳子,抬头看了看绳子末端。 惊叹,“你们家小姐多高?” 丫鬟这倒是说不清楚,她主张让凤川等人去瞧小姐的尸体。 一个衙役去瞧,回来传话,徐小姐看起来确实不算高。 凤川算了算,这个凳子和绳子末端拢共七尺高,若是大小姐自杀,怎么会踩着这么矮的凳子呢? 换句话说,上吊若是用这凳子,恐怕根本够不到绳子。 这不是笑话吗,够不到绳子如何上吊啊? 夫人和老爷傻眼,疑惑谁会做这种事情? 早上府里一切正常,没听到任何声响,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我想她是自杀的吧,府内最近没什么人,怎么会是他杀。” 萧木毫不留情,哪里没什么人,这不都是人吗?每个人都有可能杀人,每个人都可是凶手。 老爷连退了几步,摇头,不可能,那是我的女儿。 那是自己心头肉,怎么可以这么猜测。 凤川专心的在屋子里寻找蛛丝马迹。 萧木看着老爷扭曲的脸,淡淡说着,平日里大小姐是否一直不受待见? 夫人歪着嘴巴,眼神如利剑一般,扫向了小丫鬟,“官爷别听死丫头胡说八道,我看着府里就她跟莹儿走的近,说不定就是她下的手。”说过话,她用帕子捂着嘴。 丫鬟反驳,话可不得乱说,随后肯定,平日里大小姐确实跟自己说的话比较多,因为府里其他人看不起她,待她不好。 “你别太过分了,你一个丫鬟懂得什么,我们对待莹儿如何,心中自然清楚,大家也知道,你不要在官爷面前胡说八道,我看或许正是你贪图财物,才会杀害莹儿。” 面对老爷的话,丫鬟自然认定他们是恶人先告状。 两方争执不下,最终凤川喝止,称不必急着推给对方,待查清楚之后固然知道真相。 凤川仔细打量屋子,看着丫鬟,“里屋那盆金盏菊是小姐养的?” 丫鬟点头,那是小姐最喜欢的花,这个季节正当开放,小姐喜欢便挪到里屋。 丫鬟看着凤川,反问是否也喜欢? 凤川看了看花盆下的朱漆桌子,镂空雕花,高高立于一旁。(未完待续。) 138葬美人(二) 花架下空空荡荡,干干净净。 “你打扫过屋子吗?” 丫鬟摇头,今儿还没打扫。 凤川拉着丫鬟的手,念叨她小手白白净净倒是可惜了,整日打扫,收拾屋子。 “奴婢赚的便是这份儿银子,难得您怜惜,不辛苦,不辛苦。” 咦,在呢么这么久没见到二小姐? 凤川令人去请。 过了一阵子,二小姐缓缓的走过来,在屋子里便听到她不甘的抱怨,念叨死了一个傻子,为何如此兴师动众的惊动别人? “二小姐这话怎么说,她可是你的姐姐。” 她翘着嘴角,这样的姐姐不要也罢。 她从小就不会说话,跟哑巴一样,说完这句,她用帕子捂着嘴巴,更改道:不,还不如哑巴,哑巴还会阿巴阿巴的叫呢。之后便是一阵仰天之笑。 她若是凶手该不会如此淡定。 看她得意的样子,似乎很开心。 但一个凶手是不会如此猖狂,她固然会避开这个话题。 案发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她眼睛一瓢,立马尖酸刻薄的问,该不是怀疑自己吧? 她器宇轩昂,仰着头说自己无论如何不会杀一个傻子,那自己多不划算啊。 “二小姐,那日您不是与你的奴才偷偷研究大小姐的存在对您有多大的威胁吗?我都听清楚了。” 二小姐不服气的看着丫鬟,走到一旁,当着所有人的面儿一个响亮的大嘴巴打了过去。 丫鬟眼泪掉了下来,凤川看着女子吆喝,当众打人。莫不是做了亏心事?今日若是不管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女子仍旧不服气,愤愤的看着凤川,威胁,倘若不是衙门的人,连她一块儿打。 萧木叹气,徐家看起来是大家,怎么有这样的泼妇女儿? 徐老爷哼着鼻子。为官做事不代表可以胡说八道。倘若事情水落石出。必去官府告萧木等人破坏女儿名誉。 凤川注意到花盆的低端掉落一颗珠子。 她拾起,看着二小姐,随即看了看夫人。 ———— “夫人。您头上的钗子少了什么?” 夫人吓的急忙摸着,凤川笑:夫人怎么慌慌张张,自己个头上的钗子没有珠子都忘了,这个是我放在这里的。故意试探您的。 夫人巧嘴一张,自然狡辩。说自己只是过于紧张才会导致失措,并不代表自己杀了人。 凤川见其自信满满,哼笑了一声,早在进门的时候夫人挥动袖子。便见一些个花瓣飘落。 当时不以为然,如今倒是明白这金盏菊一定是从大小姐屋子里的刮到的。 “我观察了一番,这金盏菊大部分叶子都落了。可这几朵开的正艳,说明正是花儿开的时候。掉落的叶子或是被什么人撞落散在地上。”凤川又道:可地上什么都没有,证明一定有人收拾过现场,将花瓣等物收拾走了。 夫人看着大小姐的丫鬟,问凤川为何不怀疑她,她才是最有嫌疑的人。 凤川笑了笑,确实她值得怀疑,不过刚刚说话的时候凤川可以看了她的手,并无任何伤痕。 “那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凤川逐渐靠近夫人,这金盏菊绝非普通,是稀有的品种,枝干上长满了刺,两人撕扯过程中若是碰到了这花,必然会受伤,身上一定会留下划痕。 夫人撸起袖子念叨:我没有受伤,不信你可以检查。 凤川点头,“你的确没有受伤,可是你的衣服……” 徐夫人穿的是一身多福罗裙,尚好的缎子料儿,却被金盏花的刺划花,几根丝已被扯断,袖子和后背抽丝严重。 “夫人,您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爷看着她,一个劲儿的说糊涂。 “我不明,我的衣服是早上在门口刮的,您如此断案,单凭这一事便能认定是我做的?这岂不是太可笑了吗?” “您别急啊,我怎会轻易断定是您呢?” 说着凤川又走到花的旁边,要说这儿金盏菊可是好,它可做成菊花油,又可作为药材入药,只是一点不好,那就是它性凉,若是怀了身子的人接触恐怕会有不良反应。 夫人轻蔑的看着,这又怎样,府内又无人怀身子。 “是么,夫人您不知府内有人怀身子吗?” 她紧张的看着老爷,老爷缓过神,“我怎么不知,难道是夫人有了?” 凤川笑笑,这大小姐一定是知道了她本不该知道的秘密,所以才会被人杀人灭口。 萧木看着凤川,她真的很厉害,什么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夫人哼笑,“你一个毛丫头,凭什么说什么是什么?” “夫人可以找阆中把脉啊,有没有身子一把脉便知道了。” 老爷眼睛一瞪,问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孩子是谁的? 凤川抿嘴笑笑,安慰徐老爷不用急,孩子不说,先说杀人的事。 她指着花盆中的土,那些土被人动过,养花的人都知道不同的花要放不同的土。 这盆金盏菊竟用了叶子土和山坡土两种土。 更为奇怪的是,在金盏菊的一根根茎上竟发现了夫人帕子上的绣花线。 恐怕她这会儿还不知道呢吧! 夫人一听立马从袖子里拿出帕子。 “实际上我刚刚说话,是为了看看您的手,你的双手一直撮着,似乎在害怕什么,我注意到你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那花盆,时而看看肚子。” 凤川说过话,夫人低下头,这些都不足为奇,最让凤川肯定夫人是凶手的还是那个绳子。 倘若人真的想死一定会系一个死结。 然后踢开凳子。 而凤川出奇的发现,这绳子是一个活结,并且是红色的。 凤川曾听人说过,家中有人怀了身孕,不可见白,这样对胎儿不利,所以凶手一定是怀了身孕的人。 凶手杀人一定有目的,当凤川怀疑二小姐的时候夫人虽然焦虑,但眼角又有一丝忧虑,嘴角透出的确是得意。 她甚至一直说是小丫鬟做的,眼睛一直看着榻旁的帘子。 “夫人,你就是用这帘子累死大小姐的吧?” 夫人看着凤川不再辩解,但一直问她是如何知道一切的?(未完待续。) 139 葬美人(三) 帘子褶皱成那个样子,还有被拉过的痕迹。 一定是凶手所为,而其他人并不会注意那帘子,只有凶手才会紧张,那个帘子是否被发现。 “为什么?”老爷看着夫人,他不知为何会发生这一切。 凤川解释,答案很简单,因为老爷不知,夫人与别人私下有染? “你……你别胡说,我没杀人,更没有你说的事情,你血口喷人。” 她不承认,凤川从大小姐的床榻下捡到了一个纸团,她微笑着,这下夫人没法不认账了。 那是一封信,那男人写的信,凤川不知怎么落到大小姐手中,但知道夫人杀她一定是因为这个东西。 “起初我怀疑二小姐,可当看到夫人得意的样子,便觉察不对,知道前一刻我走到这里,发现了夹在榻卧镂空玄关之中的纸团,才明白原来你是怕大小姐说出你的秘密。”凤川说着,连连摇头。 老爷也是糊涂,弄了这样的女人在身边,眼下差些背过气,夫人无话可说。 她一直爱着青梅竹马的男子,如今的二小姐也是那男人的,那日她收到了信件,上面都是一些瑟瑟的情话儿,她叮嘱丫鬟不许出去乱说,丫鬟应了,可正巧大小姐在院子里,见到那送信的小差使,有些怀疑。 “我不想杀她,可她太多管闲事,暗中监视我,将信件偷走。”夫人说到这里有些愤怒,信不见了,她知道不会是老爷动的,因为老爷回家便睡,从不碰那些东西。唯一只有她。 那日她谎称自己镯子不见了,便来询问。 大小姐仍旧一句话不说。 无论问什么,她始终不说话。 她骂了很多难听的话,最后大小姐忍无可忍,开口应,自己一定要告诉爹爹事情的真相,揭穿她不守妇道的事实。 夫人一听。急了。便好言好语相劝,说自己进这家门有些年头了,对她不比亲生女儿。但不厌烦,这事情一定不可以告诉老爷。 凤川看着身旁的小丫鬟,她称每次夫人进屋子,都会让自己出去。 问大小姐夫人说什么了。她又不吭声。 老爷感叹,原来女儿如此顾忌自己颜面。可这些年自己却很少跟她好好说话,甚至认为她没有说话的能力,如今留下的是终生的愧疚。 “凶手。”老爷手指着夫人,愤恨的看着。让萧木杀了她。 “这由令大人判决,我们此刻要将她带回衙门。” 夫人一边谩骂,一边诅咒老爷不会有好报的。活该她断子绝孙。 老爷看着一旁的二小姐,愤恨的嚷。滚出这个家门。 “爹!” “去找你自己的爹,我不是你爹。” 二小姐被老爷赶出了门,凤川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她还在那里哭喊。 凤川有些可怜二小姐,娘亲杀了人,如今爹爹又抛弃了她,可不是要沦落街头。 “你们这些女人,知不知道男人最痛恨的是什么?就是背叛。”说过后萧木看着凤川。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奇怪极了。 背叛?他说的是自己吗? “你是不是记得什么?” 萧木转过头看着她,哼笑,默不作声。 接连几日,凤川心神不宁,见任永裕总是有些尴尬。 “你怎么了?” 她吞吐着说没事,问最近探馆案子如何? “一些小案,不值一提。” 他抿着嘴说,不是张家的牛丢了,就是李家的羊没了,都是一些小事,赚了几个铜板。 两人一聊起案子,精力十足。 晚些时候,凤川回到屋子里。 凤川看到了那个花瓶。 听说慕掌柜的铺子里有一个神奇的东西,可以将玉器裂痕打磨修补成原来的模样。 她捧着花瓶,披上外套,起身前去。 这么晚了,慕掌柜见到凤川先是一愣,后整理了半披散的发髻,瞧了瞧。 “这是什么?” 凤川看着她,讲出这是一个队自己很重要的花瓶,只是不小心打碎了,不知是否可以修补? “我看看!”她啧啧嘴,笑讽这并不值钱。 凤川晓得,说与众不同,自然论意义。 慕掌柜左手的梳子放在红木桌上,右手辅助凤川放好花瓶。 稍些时辰,她拿着宝贝走过,将花瓶放在面前。 紧接着,凤川还没看清,她已经弄好了。 这回总算是完美了,倘若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花瓶的裂纹。 慕氏好奇,这么一个普通的瓶子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故事。 人间寥寥,世故变成了故事,曾经一个人留下了这东西,可他却忘了自己。 见凤川难过,慕氏急忙打岔,“我闲的无聊,随便问问罢了,你别说了,你娘亲昨儿说做桂花糕,做的怎么样了?” 凤川紧紧抱着花瓶,嘟着嘴说好吃极了,又愧疚来得及没带来些许。 “不必客气,我也只是问问。” 寒暄过后,凤川离开,抱着花瓶,这铺子离家不过几百步。 “诶呦!” 她一抬头,萧木在面前出现。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这正是凤川要问的话。 萧木看到他怀中抱着东西,好奇的打量着。 凤川不想让他看,他拉了一把,凤川一只胳膊散开,幸好另一只胳膊抱的紧,否则这花瓶又要支离破碎了。 他还是看到了花瓶,凤川仔细盯着萧木的脸。 他的眼神似乎想起了什么,仔细的打量着。 相差一头高,凤川仰视,他半低头,远远看上去,两人般配极了。 “凤川!” 任永裕跑过来,看到萧木,有些不悦。 “伯母说你不在屋子,让我出来找找,黑漆漆的,你怎么在这里?”任永裕不耐烦的拉着凤川要离开,萧木还看着那个花瓶,知道凤川离开才叹叹气。 凤川走远,大抵已入了家门。 萧木仍站在原地,哼笑,真不般配。 凤川是个伶俐的丫头,找个三脚猫功夫的人,以后保护不了她,甚至还要靠她来保护。他这才挪脚儿回家,一路上她都在想,凤川适合找一个强壮的男人,这样她爱好多管闲事,又热心肠,遇到危险也好有个依靠。 什么样的男子配得上凤川呢? 他最终心里默念:像…… 最终还是压下这个想法。(未完待续。) 140 大力(一) 大力死了。 他年近三十,儿子五岁,妻子有病。 家中父母发髻鬓白。 众人说大力为累死。 他平日里搬些粮食、面粉,可却是好逞强,当日与人一同搬小麦粉,人家搬一袋,他偏偏逞能,打赌自己搬两袋,还扬言,若赢了,便要对方两个铜板。 两个铜板 正是这两个铜板,恰恰要了他的命。 没人报官,只是通知他的家里人。 一家上下,老的老,小的小。 除了哭,不知还能做什么! 雇佣者还算仁义,拿了几两银子给他的家人。 凤川正巧去一家铺子办事,经过街头发现大力的尸体。 他的面孔很奇怪。 若真的累死,人应该是青筋爆出,嘴角流血,或内脏破裂而死。 可他脸色紫黑,有些像…… 凤川想起曾经破过的一个案子。 那人是中毒而死,脸才会变成另一种颜色。 “你们等等!”凤川阻止了其他人,让大家都离尸体远远的。 令一旁的路人去衙门报告。 尸体到了衙门,凤川令仵作前去检查,结果当真为中毒而亡。 “丫头现在够可以的啊!”仵作嘴角漏出一丝笑。 “福伯,这死者的手也很奇怪。” 仵作仔细的看着,他的手半握状,这可以理解,或是正在搬货物导致。 凤川听到这句话,精神头十足。 这当时他搬的两袋小麦已在这里。 奇怪的是,小麦的布口袋上没有任何痕迹。 凤川走上前搬了一下。 “我一个女子,没什么力气都搬得动。他一个平日力气十足的人怎么会被两袋子小麦累死?”且这个袋子只要用力就会留下手指握过的印记,而他那却没有。 仵作看着点点头。 萧木从一旁走过,接过话儿,“正是说,这个人很有可能还没搬动,便死了,或者说有人故意做出假象。” 说的正是。这个人一定是下毒的人。 “这是大力的朋友。两人经常一起。” 男子哭丧脸,大力平日跟自己交情较深,两家关系处的不错。家中有什么活儿,大力得空便去帮着做。 “他平日里有无得罪什么人?” “没有,真的没有!大力为人老实,我可以保证。” 想了想。他似乎遗忘了什么,吞吐说起前些日子的一些事情。 大力的妻子最近身子弱。前些日子他倒是找一个阆中瞧病,不过阆中瞧了,直接说大力穷酸,看不起病。 “他娘子什么病?” 男子叹气。月子里落下了毛病,听说咳嗽,肺不好。 凤川一手掐腰。一手比划,“那他们有没有发生冲突?” “应该没有。至少我没听说。” 了解情况之后,凤川调查与大力一起吃饭的人。 中午几个人工人一同吃饭。 吃的都是一样的,白菜汤,窝窝头。 打头一个男子突然指着身旁男子,低着头。 “他那日给大力一个窝窝头。” 男子气急败坏了,愤怒的看着那个男子,转脸解释,确实他递给大力窝窝头,可那是他让其拿的,并且自己立马给他,之后自己也拿了一个吃,什么事都没有。 “我看你倒是可疑,为什么要陷害我。” 男子也忍不住诉说刚刚那个人的奇怪之处。 那天他倒是跟大力吵了几句,两人才打赌,不打赌,大力也不会死。 周围几个人默不作声,他说的倒是属实。 “你们别听他的话,他分明是反咬我一口,他是骗人的。” 两人争执,其他人说了公道话,那日大力确实与其打赌,之前因大力说他瘦小无力,他便质问大力凭什么这样说自己,可以抬起两袋小麦粉吗?紧接着大家各自干活,不久听到一声惨叫,大力倒地。 凤川看着男子,他一个劲儿喊冤。 大力的死,他杀必然,只是什么人会对他下杀手,大家吃的一样,为何偏偏他死了,其中一定有人趁机懂了手脚。 凤川相信,人做过的事情一定会留下证据。 证据本身来自于人,结果还是还于人。 她想到一个法子,询问了他的家人是否可以解剖。 一听到解剖,他妻子固然不同意,痛哭流涕,人活一世,死了不能落全尸,那太说不过去了。 凤川理解她的想法,可又问她,难道让相公含冤而死,死不瞑目? 想起相公死的确实有些惨,她犹豫了。 最后询问婆婆。 “不成,我儿虽死了,也要全尸,古人老话儿,死无全尸,下辈子投胎都难,” 凤川用力说服老人,老人仍旧不同意。 “今日你不同意,杀人凶手便隐匿于人群,来日他很可能会害更多人,你愿意看到更多家像你这样痛失爱子吗?” 老人仍旧坚持不肯让他人解剖儿子尸体。 凤川没辙,只好想其他办法。 “福伯,如果使用其他方法,是否能检查出她中的何毒,由什么食物引起?”凤川焦虑的看着。 福伯慢条斯理,这中毒只需用银针取死者血液与其他几种草药配比,观察颜色,大致可确定哪一类行的毒。可…… 他摇头,这吃的什么导致中毒必须要解剖才能看得出。 只要他家人一日不同意,案子就耽搁一日。 “萧捕头!” 萧木看着凤川,抖了抖眉毛,今日倒是主动开口说话了。 凤川哼了哼鼻子,萧捕头足智多谋,想个办法让这家人同意解剖才是。 萧木皱眉,这怎么劝,又不能强迫,又不能偷着解剖。 鼓了一会儿,他倒是想出一个主意,凤川询问他竟不告诉。 “喂,你干嘛?” 萧木神秘笑了一下,转身推开凤川的胳膊,凤川追在后面询问。 萧木去了大力的家,一家人痛失家人,正围坐在一起。 妇人似乎在交代儿媳什么话儿。 见到萧木来了,一脸不情愿,“官爷又来做什么?我不同意你们解剖大力的尸体,我不会同意的。” 女子跟着符合,既然婆婆说了不同意,那往后官爷不要再来询问了,何劳此行? 萧木没急着说这件事情,只是询问家里吃的够不够,银子够不够花。 “我们什么都不缺,您走吧!”(未完待续。) 141大力(二) 萧木看着老人,耐心地说着,人固有一死,最怕的便是死的不明不白,曾有人说,阎王收人都会问死因,根据这个再断定下辈子投胎做什么,倘若死因不明不白,恐怕投胎很难。 这话一出口,妇人的脸色立马变了。 她看了看老头子,一副面孔无疑是怕了萧木的话。 “我不信,你胡说!” 萧木倘然一笑,质问:“我也不信你说的死无全尸无法投胎,这些事情你我都说不准也都看不到。” 妇人这下无话可说。 萧木看了看她,念叨,解剖并不是将尸体破坏,而是在检查过后对尸体进行缝合,并不会缺少任何器官。 妇人半信半疑,最终应了,她不过是害怕萧木说的话,勉强应了。 萧木开心的回衙门,让仵作动手,凤川不敢相信,他京能让那铁了心的妇人转变主意。 “你?”她怀疑的看了看,“用的什么招数啊?” 萧木骄傲的抬着头,说这她管不着,只是他有本事罢了。 凤川哼了哼鼻子,见仵作要解剖她立马转过头。 “女子便是女子,如他人不一般,见不得这些,怂的很!” 心里害怕的不行,可表面上不甘输给她,凤川只好转过头,撞着胆子看这福伯手中一把锋利的小刀,轻轻落在尸体的肚子上。 小刀渐渐行走,那尸体皮肉绽开,凤川那一刻抑制不住,突然泛呕,胃里翻江倒海。这下控制不住,立马吐了起来。 萧木正是高兴,嘴里念叨,人不要逞能,不行就是不行。 吐了半柱香的时间,回过头,仵作已站在她的面前。她不敢直视仵作的那双手。甚至觉得有些鲜血淋漓。 “好了。隔了一日,确实分辨不出什么导致中毒,胃里有未消化的窝头渣。经确定,确实有毒。” 可不能确定毒是否来自于窝头。 毕竟也可由其他液体引起,使窝头沾上毒。 凤川恶心的不行,已没了心思。 萧木分析。这个人生前除了吃东西,也一定喝过水或其他东西。如此也可能中毒。 问起一起吃放的劳工,那日中午他们的确喝过水,不过他没有喝。 若是如此那证明,一定是窝头有毒。 碰过窝头的人叫迅子。 “你是否将药粉粘在窝头上。毒害被害人?” 他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他没理由害大力,两人无冤无仇。他身上也没有官爷说的那种药。 “他没说谎!” 萧木愣住了,吐的脸色惨白的凤川突然开口。他急忙问有何根据,可以说这个人是清白的。 凤川看着男子,说答案很简单,这个人如果要在窝头上下毒,那么一定会仔仔细细准备毒药,且不会递给他过后,自己忙拿着馒头吃,这样岂不是有被毒死的风险? “他完全可以先吃好解药,随后下毒,这样自己就不会有危险了。” 凤川看着萧木,质疑,倘若他浪费时间在这些事情上,其他人一定会发现,可他们吃饭的时候,大家围坐在一起,他拿起一个窝头随手递给大力,大家都看到了,明显不会是他所为,而且那个窝头一定没毒。 “为什么?” 很简单,这个迅子皮肤暗红,且胳膊左右以及手上颜色较深,证明他是敏感皮肤,而死者所中的毒,是植物观音花的毒液,若皮肤敏感的迅子碰了这毒药,手上、脸上一定会其红色的疙瘩,发生严重的过敏反应。 迅子看着凤川,她说的正是,小时候他发过高烧,从此对花粉和一些水果过敏,起初不知,吃了凤梨,后满脸通红,鼻翼两侧有汗丝留下,满身红疹子,还有高烧现象。 “那奇怪了,会是什么人?” 萧木怀疑做馒头的人。 孙厨子是东家雇的远房亲戚,平日里打扫卫生,给大家做饭,他这个人说不上好坏,很少与人交流,甚至有人跟他说话,他也会置之不理。 大家对他的评价多是过于傲慢,接着东家的亲戚地位,看不起他人。 不过说起下毒,众人并不认为他会做这种事情。 他跟大力无冤无仇,甚至说没见过几次面,招呼都没打过,怎么会对其动手? 被问起当日做饭时是否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他沉默的思考着。 “没有,那日与平日一样。” 仔细检查过后,厨房之中没有任何东西或痕迹证明有过毒药。 萧木愁眉不展,询问东家,平日里这些个工人喝的水从哪里取的? 雇主叹气指了指,“诺,就是那头。”他觉得晦气,雇了这么一个人。 萧木走到不远处一口井旁,这里的水清澈见底,按理说不会有毒,且那日中午大力没有喝水。 衙门里,凤川也拄着腮帮,思考何来下毒之人。 无仇家,无恩怨,突然被下毒,又找不到投毒的物质。 衙门口的桃树开了花,天气暖了起来。 可衙门内气氛阴冷。 所有人都在思索这奇怪的投毒方式。 除了食物和水,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咽下毒药,总不见得是直接咽下吧? 曾经有一起案子,死者自杀,却偏偏伪装成中毒的样子,为的就是愿望栽赃他人。 “死者会不会是自杀?” 自杀? 众人摇头,大力家里人说当日他说好晚上做些红薯吃,情绪一切正常,甚至还跟人打赌两个铜板,证明他并没有轻生的念头。 着实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众人沉默,衙门再次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县令李大人坐在那里,问方才回来的萧木,那净水是否有问题。 “大人,水清澈见底,应该没问题,小的提了一壶回来,您可以让仵作检验一番。” 仵作检查过后,井水确实无毒。 小衙役纷纷议论,这案子该不是一桩悬案吧? 李大人脸色难看,倘若办不了,这可是要让人笑话的,百姓的言语会淹死人,传出去衙门一年到头吃干饭,一个投毒案都破不了,这话可是好说不好听。 话虽如此,可一丁点儿线索都没有,着实让人头疼。 一个小侍女端茶给李大人,稍事退下。(未完待续。) 142大力(三) 凤川看着大人缓缓端起杯子喝茶,喝止。 李大人连忙放下,惶恐的看着凤川,质问难道是有毒。 “大人,我只是好奇,井水没毒,那乘井水的碗也没毒吗?我们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个碗,大家都说大力没有喝水,可大力未必当着大家面喝水,莫不如把东家的碗查个仔细。” 如今没办法,这便是万全之计,总比破不了案好。 再次去东家,那人满是不悦。 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雇佣这么一个人,如今惹了麻烦,尽管牢骚,他不得已还是让官差进屋子查了查。 几个碗丢在一旁,那正是给工人用的。 几个碗一看便不值钱,也难怪拿给工人用。 凤川瞧了瞧,最终一一拿起,令人带回衙门。 “官爷,您什么时候送回来?”随即东家吐了一口,难不成还要给他们买新碗用? 凤川等人回衙门仔细检查,果然在一个白色碗上发现了玄机。 “这个碗有问题。” 看起来不起眼,可碗的低端却缺了一个角。 原来这个碗装过有毒的东西,一定是下毒者做的记号,这样他自然分辨哪个是有毒的碗。 一炷香的时间,仵作证实,这个碗曾经装过毒药,恰巧跟死者所中的毒相同。 在场所有人纷纷露出笑脸。 案子总算是有了突破,众人松了一口气。 李大人仔细分析,这个下毒的人即便下好了毒,怎样确定这碗就是大力使用,而非他人用呢? 大力恰巧那日没人见过他喝水又是为什么? 萧木再次找到几个工人。 他们听说水被下毒。纷纷退后,似乎下一刻就要被毒死一样。 “你们仔细回想那日是否看到大力喝水?否则凶手抓不到,说不准谁还会遇害。” 凤川分别找了几个人谈话,可结果大多相同,他们没有见过大力喝水。 “我没看到他喝水,但看到另一个伙计在喝水,之后把碗给了大力。” 凤川眼眉一抖。扭着脸儿。“哪个伙计?” 找到那个伙计后,凤川仔细询问,他承认那日喝了一口水便将剩下的多半碗水都给了大力。让其送回屋子,至于大力是否喝了,他倒是不知。 “你知不知道那水有毒?” 男子看了看,连忙摇头。“有毒?” 他喝过之后倒是没什么,不过大力死的时候。听人说中毒,他怀疑过,也有些害怕,两日见自己没事。才安心干活。 如今怀疑那碗有毒,又有些后怕。 “你说你喝了那碗水却没事,你是不是服用了解药?” 凤川问出此话。男子脸色苍白,自己为何无故害人。且若想害人,直接给他不就好了,为何要自己喝上一口。 “答案很简单,因为这样能证明你的清白,且不会有人怀疑你。” “你不可乱说,如果我真想害人,选择没人的时候就可以了,何必豁出命,以身试法。再说我把碗给了大力,也不知他会喝。” 尽管他说的有些道理,但还是被带回了衙门。 李大人亲自审问。 “被告,你是否与死者结仇,从而暗中下毒害死他。” “我没有,大人明察。” 他目不斜视,看着正前方,为自己辩白。 他跪在地上,“倘若我真的要害他,不必这么麻烦,恐怕是有人要害我。” 李大人一听,问这话从何说起。 他前几日倒是与后厨的孙厨子闹不和。 那家伙仗着东家亲戚的身份傲慢的不得了。 每日让自己帮他做活。 他看起来外表老实,没人知道他有多么可恶。 前几日,他让自己帮着采购,因东家让其做其他的活儿,他拒绝了孙厨子,这厨子处处与其作对。 “大人,一定是他要害我。” 口舌之争,哪由得他杀人,这理由倒是牵强。 但李大人还是找来孙厨子一问究竟。 孙厨子不认,他只是一个厨子,很少去前堂,他们那些工人跟自己接触很少,至于这个伙计自己并不喜欢,但少人不至于,何来作恶多端呢? 如此一来,案子又陷入困境。 “你们这几个工人都问过了,他们纷纷说没见过大力喝水,那日大力怕只喝了这一碗水,可正是一碗水让他丧了命。” 李大人正说着,凤川不明,倘若凶手不是伙计,那什么办法会让两个人同喝一碗水。一个中毒,一个不中毒呢?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小伙计看着谁孙厨子,念叨,他和东家一样不近人情,且又是亲戚,说不定就是他害自己不成,害了大力,同时他还说了孙厨子同东家一起赶人走的事。 “你别胡说,明明是你们逼走工人的,跟我们什么关系?”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 凤川明白,原来之前一个工人被东家赶走,东家让自己一个亲戚来做工,大家不服气,齐心协力将这个人赶走了。 赶走了? “等等,你们说这个人什么时候走的?” 小伙计想了想说,正是大力死的前一天。 这么巧?前一天? “大力死的那日他是否来过?” 小伙计想了想,早上来过结工钱,可没多一会儿就走了。 如果凶手是这个人,那他下毒的目的未必是大力,应该是这些对付他的人,夺人饭碗如同杀人父母,他心里一定愤恨不已。 这么说一个人中毒,另一个没有中毒,很可能是他利用什么方法拖延了毒药起作用的时间,从而让自己有不在场的证明,更不会有人怀疑他,他对付的人应该是这群工人,可没想到小伙计拿到了碗,但他却每中毒。 李大人看着孙某和小伙计,令人将他们压下去,来日处理,他们声声叫冤。 “凤川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凤川低着头:回禀大人,小女认为这件事情我们忽略了一个人,正是刚刚他们口中被赶走的男子。 说完话,她又陷入沉思。 “你是否有什么想说的话?” 凤川不解,到底是什么方法能让两个人喝下去同样的水,一个中毒,一个不中毒。 萧木毫不犹豫,一定是那个小伙计吃了解药,只不过他不承认罢了。(未完待续。) 143大力(四) 凤川出门透气,一个人走在街上。 想不通凶手投毒的目的和手法。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一男子推着木车,嚷嚷,若是耽搁时辰,水果不新鲜,且等着老爷谩骂。 春天来了,一些有钱人家喜欢运新鲜水果,他们挑剔至极,生怕水果不新鲜。 凤川好奇,一刻的快慢是否真能影响水果的新鲜? “小师傅,您等一下。” 那人不耐烦的回头,一瞧这衙门的人,毕恭毕敬,弯着腰道:您有何事? 凤川连忙询问,这水果是送给谁的。 “回官爷,东巷十里街,付老爷家。” 木车底端,滴滴答答作响,“这是怎么了?”凤川开口询问。 其中一人不耐烦,“官爷,我们正经送水果的,一会儿如果这冰化了,水果不新鲜了,我们可担当不起,官爷绕过我们吧!” 凤川摆摆手,两人走了,没等走远,凤川便听其中一人叫道,神经病,无聊的很。 她懒得计较,难过木车下淌水,用冰来保鲜,有钱人家当真不同,如此即可保证水果新鲜,又能降低其腐烂的速度。 冰融化为水,水凝结为冰。 她转身回了衙门,李大人还在分析这个碗上的缺角。 “大人,不必分析了,我想这个碗下的缺角并非刻意,只是巧合。” 李大人抬头,问这话从何说起。 “李大人,我想这个凶手确实要报复,只不过他并非针对大力,无论是谁用了这个碗。喝了这碗水都必死无疑。” 她将刚刚遇到的一切讲给大家听。 “冰可融化为水,倘若将有毒的观音花毒冻在冰块儿之中,放入水碗中,待人离开,冰块儿还未融化,此刻即便有人喝了也不会中毒,自然不会怀疑到离开的人。最后喝的人。冰已融化成水,所以毒效发作,会导致死亡。” 众人听后。愣住多年来倒是没听过有这种案子。 “那你说凶手是?”李大人犹豫,伸出手指,指着凤川,随即自问自答。“那个被赶走的做工的?” 凤川应声,观音花的汁液有毒。但并非剧毒,之所以大力会死,正是因为这毒被冻在冰种,才会加剧毒素。 或者他本是想教训一下这群人。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 几个人去东家那里询问,几经周折找到了那人的家。 冯远看着来者,片刻明白了什么。当衙门人说出大力死了之后,他无比痛恨。反复重复自己不想杀人。 “不会的,怎么会是大力?我没有想杀人,你们相信我。” 凤川看着他,叹了口气,将在其家中找到的观音花拿了出来,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认了,但坦白自己只是想教训那几个人,听说观音花的毒可以让人口舌肿胀,形如痴傻,他才如此。 “冯远,为何你要这么做?” 他哼笑,做工这么久了,大家一致欺负自己。 他虽是东家亲戚,可干活并不比他人少。 每日努力做活,想和东家工人相处得当,却遭受排挤。 “我不明白为何他们要那样对我?” 其中一个工人曾欺负过他,令其像个落水的鸭子,甚至让他做比别人多几倍的活儿。 这些他都忍了。 他们竟愿望他偷东西。 胡同口差些让另一家做工的人打死,这些都是因为那群人。 亲戚看不过,也不喜这些人整日消磨时间耽误功夫。 便令其离开,他好一阵子哀求,亲戚也不同意她留下。 他愤恨不已,如事脱了人才找到这份工,竟让一群人搅合心中不平。 出了门,见其被解雇,那群人倒是高兴。 说到这里他再次咬牙切齿。 “不过,大力不该受这份儿罪,他是好人,曾经他还劝过大家不要欺负我,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他喝下那碗水。” 李大人看着他,一击案板,“冯远对于杀害大力一案供认不讳,来人,带下去。” 凤川看着他身影心里也算安慰,如此大力也可安心入土了。 萧木看着凤川,还在吹嘘自己说服了大力的娘。 “不过,也算是对他们有个交代了。” 大力的案子就这样被破了,李大人更加信任凤川,称她是女神仙,更夸她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萧木看着凤川,大人离开,他按住凤川的头,笑嘻嘻的说,真想知道这个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巧,任永裕从一旁路过,正好看到萧木满脸微笑的用手扶着凤川,他心中醋意恒生,上前一把扯过他的手,“你别动手动脚的。” 萧木看了他,脸立刻阴沉下来,犹如乌云之空,阴沉沉的不见光明。 任永裕拉过凤川的手,抬着头看着萧木,“你干嘛?我告诉你,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动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萧木问,“你们成亲了?” 紧接着上前一步,“你们定亲了?” 任永裕心里没底,结巴的说,凤川已经答应自己了,只是不想现在成亲。 萧木哼笑,如今什么人都有,他看着凤川,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祝福的话,紧接着说前一阵子这个任永裕还问自己是否喜欢她。 “你这个傻瓜,他只是跟我比而已,想先我一步跟你表态,他若是喜欢你,怎么会来问我是否喜欢你呢?” 凤川看着任永裕,眼神中的不确定让任永裕紧张。 他慌忙解释,自己是真的喜欢她,不是萧木说的那样。 他咬牙,“你个卑鄙小人,那时候我……” “我什么?”萧木不屑的看着,“你当时不是叮嘱我让我对凤川好一些吗?可你做了什么,你这种人才是卑鄙小人。” 凤川于一侧,满脸通红,于她来讲,这不是争锋吃醋。她觉得自己似乎被人利用,两人为的只是一争高下,而并非因为喜欢自己。 任永裕与萧木吵了很久,回头发现凤川早已离开。 “糟了,凤川一定生气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给我等着。”任永裕匆忙跑回家,萧木一个人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背影,心中默念,懦夫。(未完待续。) 144 消失的凶手(一) 凤川几日没有跟任永裕说话,翠菊也看出了问题,问起发生什么,任永裕承认都怪自己,还有萧木那个混蛋。 “萧捕头又为难凤川了吗?” 任永裕摇头,说来话长,都是自己闲来无事惹的祸。 同样,凤川也不与萧木说话,他站在面前就如同透明一样。 两人均不理睬,她外表看上去若无其事。 深夜,北里村发生命案,巷尾发现一具女尸。 女子衣着得体,相貌端庄,皮肤白皙且指如剥葱,手上一个鸡血镯子证明这并非劫杀。 没人认得,大家纷纷议论这不是北里村的女子。 大半夜凤川被人唤了起来,打开门儿一看是萧木,这案子来的急,大人让其马上过去,任永裕隔着门儿听到了萧木的声响,三下五除二的披上了外套,踏着鞋子跑了出去。 萧木、任永裕不悦,凤川只是穿好了衣裳,完全没顾忌两人的情绪。 一行人乘着马车赶到案发处。 女子仰面躺在地上,眼睛瞪得很大,甚至让人看了有些恐怖。 萧木上前,她的腹部被人捅了一刀,凶器是一把匕首,匕首扎入腹部很深。 女子没有挣扎过的痕迹,想必凶手也是突然行凶。 衣着华丽的女子看样子本分,并非不守妇道之人,没人知道,为何她会出现在这漆黑的巷子之中,更不晓得,她为何被人害死。 凤川从小捕快手中夺过一个灯笼。 她提着灯笼,借着火光,微微看着地面。 周围一个脚印都没有。 再仔细观察。发现竟然有一条帕子。 这帕子或是死者所拿的帕子。 帕子上一个清晰的血手印,大小与死者并不相同。 “这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凤川揣测,随即小心翼翼的收好帕子,待回去验证。 死者的耳环,手镯一样没缺,头饰工整。 “什么人发现死者的?” 小捕快说,是一个年轻人。他是酒家的伙计。打烊后走到这里,漆黑之中,被一旁的石头绊倒。随即看到了尸体,连忙去衙门报案。 人被抬走,送往衙门停尸间。 凤川继续寻找线索。 这个小伙计被绊倒,可地上为何没有任何痕迹? 连个脚印都没有。 隔日升堂。李大人审问了那个目击者。 小伙计证词与前一晚相同。 凤川好奇,询问小伙子走路的时候为何连脚印都没有? “这小的不知。可能是小的走的靠近石路。”他也不知为何没有脚印。 仵作开始检查尸体。 女子身上只有一处伤痕,即腹部中刀。 要说这人也是厉害,不偏不倚正好刺中要害器官,导致死亡。 刀子扎的很深。仵作用力任拔不出。 “女子身上干净,没有被侮辱的痕迹,刀口周围没有明显的血迹。看似一刀刺中器官,致命而亡。” 仵作一直不说话。凤川问其在思考什么? “我在思考,为什么刀子这么紧,想拔出都困难。”他仔细的看着,随即发现端倪。 这刀子的底端把手处为精雕花纹,刀柄底端有一个奇怪的划痕。 “这不是?” 仵作让凤川过来瞧,凤川伸手用指甲划了几下。 这是用极为结实的线割出的痕迹。 这个位置,有一条划痕…… 凤川很快推测出,这个匕首或许是由一根线固定好,女子走过,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触动丝线,随即弹出匕首,正中她的腹部,这样凶手可以不在现场,便可完成这一系列杀人动作。 她的猜想,大家纷纷赞同,可那巷子尾,四周空荡荡的,若有丝线,也无处可绑,几个衙役前去,没发现任何丝线。 凤川仍坚信,她可以在行凶过后收起丝线。 “萧木,你去确定死者的身份,快着些,了解一下她有无仇家?” 几个时辰过后,萧木调查,北里村无人失踪,倒是一旁桃园村有人失踪,一男子称娘子出门探亲,一直未归。 萧木带他到衙门,他不敢靠近,一步步如同行于针毡之上,直到看见了死者的脸,他终于崩不住了,抱头痛哭起来。 不容多问,便知道这是他的娘子。 “你是否与什么人结仇,或是你的娘子与什么人结仇?” 男子抬头看着凤川,念叨一定是娘子哥哥所为。 “怎么会?”凤川不敢相信,怎会有人杀害妹妹? 男子开始一段冗长的故事。 曾经自己也是有些银子,娘家哥哥便借了些许,当时他没多想,便借了,可后来娘家哥哥有钱了,仍不还银子,男子不悦,便去岳丈家讨要。 一进门被岳丈劈头盖脸一顿骂,称这几个子儿还讨要,倒是小气,女儿竟嫁了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男子不气那银子,可心里别不过这个坎儿,便让妻子讨要,妻子前去,被哥哥骂哭着往家走。 回到家中,一问究竟,娘子说哥哥骂她吃里扒外,不念小时候的情分。 “那你后来讨回了吗?” 男子摇头,娘子哭的他心疼,想不要便不要了。 “如此说来,他不会杀你的妻子。”凤川端着肩膀,询问着。 男子称,娘子哥哥性格奇怪,且手段残忍。 曾经他亲眼目睹,他对于鸡鸭鹅狗的残忍。 凤川等人立马带女子的哥哥回来谈话。 他百般不服,跪在地上,说这户人家没有一个好人。 李大人立马询问,“堂下之人,你是否因妹妹讨要而心生仇恨将其杀死?” “大人明察,小的并没有,不过若说起来,这样的妹妹死了也好。”他愤恨的说着。 李大人看出他的恨意,断定正是他所为,他一定是因财生恨,所以才会如此,可问了许久,他并不承认,李大人只好让人将其看押在大牢之中。 凤川一直在想匕首的问题。 萧木发现尸体的头顶有一个大包。 这一定是由巨大的冲击力,摔倒后导致头顶生成的大包。 她的哥哥是生意之人,且一只手缺少手指。 当晚正在院子里与家人团聚。 奴才和老爷等人可作为证人。 如死者丈夫所述,女子是从姑母家回来路上遇害。(未完待续。) 145消失的凶手(二) “你仔细想想,都有谁知道你的妻子去姑母家的消息?” 男人回想,娘子走的时候,只是跟自己打了招呼,至于其他人是否知道,他不晓得。 他冥冥想起去姑母家的路一定会经过妻子的娘家。 对,一定是那个时候被她的哥哥盯上的。 死者哥哥的嫌疑越来越大,凤川等人前去家中寻找线索,做了坏事的人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见到了死者的娘家母亲,她眼睛红肿,嘴里一直替儿子求情,称儿子不会伤害女儿的,从小他就是如此,再痛恨的人,也不会动手,只不过嘴巴不讨喜,经常说些坏话,让人听了不舒服。 凤川看着老爷,问对于儿子欠了女婿的钱怎么看? “那都是早年的事情,我们认为没必要而已,如今我们家大业大,不至于为了几个银子,杀了人,何况那是他的妹妹。”老妇人昂着头,眼泪滚落。 凤川将她的儿子在公堂之上的表现,说了出来。 他心中怨念颇深。 “怨念?怨念深的恐怕不是他,我看是我的女婿。” 妇人搓搓手,念叨起来,他待女儿并非那么好,当年也是穷人一个,连彩礼都没给,之所以妇人不让儿子还银子,也是弥补当年他欠的彩礼。 说到这,妇人趾高气扬, 嚷嚷着自己不能白白养大一个女儿。 要他几个银子,他惦记着。 说到这,妇人不仅感叹,女儿薄命,害女儿之人说不准就是女婿。他这个人看着老实,背后坏的很。 凤川转身进了屋子。 一女子坐在那里,见凤川等人进屋,轻起身子,缓慢走到了凤川身旁,红着眼睛,不足言语。只是点头问候着。 屋子里摆设整齐。捕快在一个柜子里看到了些许瓶瓶罐罐的东西,在另一个柜子里发现了绢布纱布等物。 被问起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女子道:相公自幼长得强壮。可身子骨确实软弱,尤其是做些小生意,难免磕碰,有时候总是受伤。一来二去,家里也就备下这些了。 屋子里并没有凤川想要找的东西。 稍过片刻。她带着几个人离开。 街上人不算多,每一张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们都在想着什么,凤川好奇。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案发的巷子里。 从女子姑母家走出,到这里不到一刻钟,这个人一定是从她的姑母家跟着过来。或早算好她何时经过。 按照死者夫君所说姑母家的位置,凤川等人前去。 这周围没有任何的痕迹。 她姑母家倒是哭声阵阵。 原来女子从小便跟姑母要好。于她讲,姑母便如娘亲一般。 “你的侄女是否有可能得罪什么人?” 她姑母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侄女为人很好,从不会的罪人他人,见外人最多只是点头打招呼,平日无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说仇人,她敢保证,没有。 她一边哭着,一边说:她从小命苦,我那个哥哥不喜欢女孩子,嫂嫂也是如此,她自幼不讨喜,可偏偏跟我亲。 说过,深深叹了口气。 这次来她送了些许的银两,还带了亲手做的点心,可谁能预料,她竟然…… 她再次掩面而泣。 娘家,姑母家,凤川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 还有一处没有去,那正是女子的家。 女子夫婿带着凤川等人前去。 屋子里整整齐齐,男子一进屋子又开始落泪。 小捕快纷纷感动,世间竟有如此痴情的男儿。 久叹,长息,他才指着一个柜子锁,这里都是娘子生前的衣裳,不知有没有线索。 屋子里外检查一番,凤川一无所获。 凤川走到院子旁,打量一周,没什么有用证据,便要求离开。 难不成真的是哥哥杀了她? 倘若是哥哥,他为何不杀了妹夫,而要杀了自己的妹妹? 仅仅为了银子? 回到了衙门,李大人似乎有了新的发现。 那把匕首低端的印记或是被刻印出。 而无论怎样,都不可能用丝线缠住匕首将被害人杀死。 毕竟还有他人路过,不能确保杀死此人。 凤川看着李大人,凶手或许正是用这把匕首来迷惑大家,也许她只是简单的用刀子刺死了被害人。 不同的分析,不同的思考,可凶手如同消失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衙门中午吃饭,几个人坐在一起,凤川单独坐着,已是两日有余,尸体没有更多的痕迹,但仵作却说明一点。 伤口周围越发淤青,看来刀子是被人用了很大力刺入身体里的。 “你们看这里。” 女子的衣服里面有一个黑黑的圆形印记,看样子是被什么东西击中留下的印记。 可这块儿印记为何不是留在外衣上,而是**上? 她翻看了一下,仔细检查,最终发现女子**上沾着什么? “我仔细检查过,没见过有这些,怎么会出现这黑色的印记?” 众人无法解释女子身上突然出现的黑色。 询问了很多个衙门的仵作,大家皆不知晓。 仵作翻了很多书籍,皆未记录,什么反应会出现黑色的胶状痕迹。 凤川拿出许多种药品试验,两两混合,又拿出几种花粉、花蜜相互交融,任何两种物品未发生反应。 李大人没说话,走出衙门,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衙门里的人,焦头烂额。 萧木看着凤川刚刚混合的花蜜等物,挠头。 这东西若不是两两混合,若是与空气发生反应,若是与阳光发生反应呢? 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进了另一间屋子。 他仔细翻阅书籍,似乎有了答案。 古书记载,酸性物质与银和钠发生反应,会产生白色的沉淀,而沉淀起初不起眼,后会在阳光下发生反应,产生黑色物质。 李大人快马加鞭赶回,此刻也说出了同样的答案。 他询问了一位隐居多年的老人,他曾是探案高手,平了很多案子,如今已不在行走江湖,他说,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藤兰的汁液与银饰在一起,经阳光照射,便会出现黑色。 凤川看了看,思考哪里会有藤兰?(未完待续。) 146消失的凶手(三) 藤兰,细长无瓜果,藤条可做草药,花叶枝蔓可治外伤。 “这并不奇怪,死者家中就有藤兰,倘若穿衣服不小心碰到也可以理解。” 李大人否定,并非如此,藤兰只有被榨汁后与银饰放在一起,才会发生反应,且在太阳光下发生反应。 死者身上并无伤口,为何要用藤兰的汁液? 凤川等人一边怀疑,一边前去她的家中。 她的夫婿从屋子里出来迎接。 不禁哭了起来,妻子命苦,若真能确定是她的哥哥所为,一定要一命抵一命。 “你放心好了,我们衙门自然会还死者一个公道。”凤川安慰,紧接着道:我上次来,见你家有一盆藤兰是吗?这花罕见,你哪里弄的? 他停顿了一下,说他人送的,娘子身体不好,这东西可做草药,所以便养了。 凤川打量了屋子一周,这与上次来得时候没什么两样。 “你是做什么的?”凤川好久才想起问,一直以来都没有打探过。 男子看了看道:卖肉的。 卖肉? 屠夫? “差不多,偶尔也会帮着宰牛羊,只是我胆子小,身子骨也不硬朗,他们多半不用我。” 说过之后,他叹气,娘子最爱的就是唠叨自己不要去屠宰,毕竟身体不好,她害怕自己会受伤。 “你平日里回去钓鱼打猎吗?”凤川问。 他坚定的摇头,钓鱼倒是偶尔,有闲暇时会去,可打猎从来不去,一来危险。二来娘子不许,杀生之事太过残忍。 凤川不做声,犀利的目光一扭而至,露出一个令所有人害怕的笑,“那么杀人就不残忍?” 男子无辜的看着凤川,不明她说什么,眼光熠出泪花。 冰冷的气氛之中。凤川走到院子一旁,从一个扫把下拾起一个小小的箭头。 “你确定你不打猎?” 他委屈,豁然说道。那些都是曾经别人放在自己家中的,许久灭有动过,或许是他们落在这里的。 “你刚刚说你的娘子身子骨不好,后又说你自己的身子骨不好。你们身子骨都不好?” 他点点头,从小自己做的病。力气小,胆子小,所以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力气。 他没力气? 凤川转过头看着他,觉得十分可笑。 “你撒谎。那日你在公堂之上愤怒时双手握拳,我恰巧看到了你个胳膊上的肱二头肌鼓起,你若是无力之人。不会如此,你在撒谎。” 男子仍旧委屈。称自己为何要杀死妻子,他为人和善,对自己体贴,贤妻良母。 凤川正等着他说这句话,抿着嘴念叨,贤妻良母,她是贤妻,可不是良母。 “据我所知,你与其无子无女,且有她哥哥借银子之事,多年来你们生活不尽人意,你虽听妻子的话,可心中有不满,你计划怕是已久。” 男子称凤川的话,他一句听不懂。 听不懂? 凤川哼笑,“你家的藤兰为何会在你妻子的衣服内侧,因为你懂得藤兰的反应,所以在她的衣服上做好了记号,你知道哪个位置可以致命。” 男子反问,何人会这么做,何况印记若是留在了衣服里面,谁也看不到,有何用? “他人看不到,可是你能。” 凤川背着手,步步为营的推断,让她逐渐占据上风。 她自萧木和李大人说出了这种方法可得衣服上的黑色之后,一直在想,这黑色有什么用? 她想过这是女子无意中刮上去的,也想过这是她身上有伤故意涂上去的,可最后她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在夜里,保持一段距离,这东西可发出亮光。 “那晚你一定在附近,然后将刀子瞄准这个印记,便可一刀致命。”凤川看着她,凝重起来。 他拍手叫好,不绝赞叹,凤川编故事的能力一流,他坚持称自己没有做过,不可将这些事情栽赃给自己。 “你若不承认,可有人能证明那日你有不在场证据?” 他等了很久,终于听到凤川这话,自信的答道,当然!他器宇轩昂,那日自己受以为朋友邀请在江边赏灯,小酌了几杯,他送朋友回去后发现妻子没回家,这才着急起来,第二日听人说衙门的女尸,才去瞧,结果发现那正是妻子。 “你为何不哭了,这不是你的伤心事吗?” 凤川追问过后,他难过的掉了眼泪,“这几日,泪已哭干。” “你与哪位友人,在什么江边?” 男子低声说着,钱家江,与同村好友,何德。 钱家江离案发之地不近,来回要很长时间,难道真的错怪他了,可这家伙的申请分明是得意,他一定是凶手,正是如何能证明他是凶手。 凤川找到何德,他证明,那日确实两人于江边独酌,正是因为男子说他的娘子出了门,两人早早去了那里,对酒当歌,吟诗作对,好是欢乐。 “吟诗作对?” 凤川一听便知道他在撒谎,这个男人做的粗使活儿,哪里有那闲情雅致。 “你撒谎,他怎么会吟诗作对?” 何德说自己句句属实,并无虚假。 “那日他与我真的对了几句诗词,后来我们就喝酒来着。” 凤川一句句逼问,得知中途死者的男人确实离开过,大约一盏茶的时辰,当时何德有些头晕,大约是喝醉了,待看到男子回来,他便送自己回家,后回了家,隔日听到他娘子被害之事,男子还忏悔,若不是自己,他固然会去找娘子,或许不会出这种事。 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讲的清楚。 凤川思索过后,确定这死者的男人正是凶手。 可只有一事不明,她回去跟李大人和萧木讨论一番。 “江边离巷子很远,如何利用一盏茶的时辰完成一系列的杀人?” 俩人和萧木思索,这布置凶案现场固然来不及。 带着疑惑,一群人来到钱家江附近。 这里离女子被害的地方足足一里地。 一盏茶的功夫,走到那里有可能,可若是说完成一系列杀人,倒是不可能。 正当众人纷纷认为不可能的时候,凤川断定,正是他所为,不过他很聪明。(未完待续。) 147 消失的凶手(四) 远处有一座寺庙,左右比邻的便是一做小山。 只要他能爬到寺庙的顶上,便可由此走捷径,走到另两间房屋顶端,便可通过那守候,顾忌时辰差不多了便可动手。 “你的意思是他在屋顶行凶?可这距离还有好一段。” 凤川念叨,倘若他是个普通人自然做不了这些。 可他若是一个臂力无穷的狩猎者,做这些便轻而易举。 早在第一次去他的家,凤川便发现了一间奇怪的事情,他的家中有一张皮,那是动物的皮毛。 几经勘察,又反复思索,凤川想起公堂之上他胳膊上的肌肉。 一个肌肉如此发达的男子,怎会没力气,说软弱,后来凤川发现了箭头,事实证明,他一定是在说谎。 李大人派人将男子带回衙门。 凤川将自己推断的一系列说出,男子笑了,他的笑容似乎承认了一切。 “你一个女人倒是厉害。” 凤川松了一口气,他也算是认了。 几经询问男子供认不讳,这神秘的案件终于结束。 答案正是凤川所说的那样。 男子因妻子不能生育,若写休书固然会令她娘家人找上门,他们家人惹不得,这些年他吃了不少的哑巴亏,当年没有彩礼,让他一辈子被妻子娘家剥削。 “那为何你要杀害你的娘子?”大人最终开口问道。 平日里娘子对自己呼来唤去,他本科忍受。 这些年她一直对外宣称自己不能生,两人方膝下无子。 她根本看不上自己,每每说起都抱怨自己嫁错了人。 “那个女人跟她娘家人一般,不知足。不满足,这些年我卖命去围场狩猎,又找了帮人屠杀的活儿,她还是天天谩骂数落我,说到这里他满是不情愿。”话语中可以感受出,他没有后悔之意。 他那日回家,两人说了没几句便吵了起来。他不想说话。用被子掩着头,娘子唠叨了一阵子也就不说话了。 过一阵子,她又抱怨起当年嫁自己一分钱没讨的事情。里外说自己为何嫁这个没用的男人,真是窝囊到家了。 或许正是这些话语,让积埋在心中许久的不悦变成了仇恨,最终他才想要除掉这个女人。 何德找他喝酒。他心里一悦,来日得空一定相会。 正巧那日娘子说去姑母家。他心里有了主意,早早便准备好一切,为了有人证明他当时不可能杀人,他早早便跟何德会和。两人坐于江边, 他准备了很多的诗句,聊到尽兴之处。便饮上一杯酒,两人如此喝了许多。看到对方晕晕乎乎的,他偷偷起身,便如同凤川说的那样,用弓箭了设备,将匕首当做箭一样,射了出去,黑夜之中,藤兰汁液发出亮光,他便射中。 直到大人断定结果之前,他仍不后悔。 他佩服凤川,一个劲儿的说,凤川厉害,他以为无人发现这一切,甚至以为可以侥幸逃过一生,不想如此。 “罢了,罢了,无论如何,也算解脱了。”他松了一口气,那个所谓的结果似乎与其无关。 凤川看到了男人的一抹忧伤,或许他们不怕辛苦,不怕奔波,只怕家中的女人埋怨自己没用,男人要面子,或许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凤川回家,任永裕在院子里,每日她都不理任永裕,今日见了男子的无助,深知感情需要退让。 “你吃过了吗?” 任永裕见凤川说话,眉开眼笑,应了声:凤川,我以为你不理我了呢,他说的话故意挑拨我们,我以为你喜欢他,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我以为…… 他百口莫辩,的确问过对方关于是否喜欢凤川的问题。 任永裕说道一半,凤川看了看他,一句简单的话溜进他的耳朵,“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停顿片刻,任永裕点头。 “或许一开始你就是因为萧木才喜欢我的,或许你根本不喜欢我,让我们重新考虑一下这件事,我们从好朋友做起好吗?”凤川的话语温柔,可句句犹如尖锐的匕首,插在任永裕的心上。 朋友? 他甚至怀疑,一开始自己不曾走过她的心里。 这一刻空气似乎凝结,空气之中一丝冰冷,让任永裕整个人冻在那里。 一个夜晚,缓慢的过去,没人知道两人心中所想。 隔日,翠菊做好饭终不见任永裕。 他离开了,只留下一封信。 凤川、伯母: 感谢你们许久以来的照顾,大恩大德,任永裕永生难忘,希望你们平平安安,待我成功之日,必归来感谢。 翠菊担心,他一个人会去哪里? 无亲无故,倒是让人担心。 凤川心里也难过,可嘴上不说,只念叨一个男人没什么大事的。 他并非赶他走,只想考虑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 翠菊不忍凤川伤心,不多提,可心里挂念。 相处这么久,永裕是一个好孩子。 如今闹成这样,不免有萧木的原因。 “凤川,这铺子?” 翠菊看着她,她明白娘亲的意思,毫不犹豫的说,自己跟李大人说清楚,回铺子,衙门差事不坐了。 这样一来不用见到萧木,二来也可顾忌铺子,翠菊只是担心李大人不会同意。 “娘放心好了,李大人一定会同意的。” 凤川前去衙门,跟李大人说清楚,称自己一个女子,固然精力不足,每日太过劳累身子吃不消,想辞了这差事。 李大人不同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 “李大人有幸得您赏识,若有大案,凤川必全力以赴,不计报酬,还请大人让我离开吧!” 她的态度很坚决,李大人并非唐大人那般不讲理,见其去意已决,叹息着,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才女,若是能留下,可答应她任何请求。 “大人,如此夸奖凤川知足,并非有其他原因,只是想养好身子,还请大人理解。” 李大人让其结了月奉,玩笑随时可以回来。 萧木站在不远处,一脸冷漠。 直到她从身旁经过,也没留下只言片语。 凤川也没说话,或许今后很少见到他,这样也好,心里也能踏实一些。(未完待续。) 148 骗子 春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外面光秃秃的枯树总算冒出了新芽儿,路过的孩子支支吾吾的说着小树好看,早在屋子里,凤川便闻到了外面雨滴浸透土壤所散发出的泥土香,这便是春天特有的味道。 来来往往的行人,一把把雨伞,如同五彩的蘑菇,行走在街上各个角落。 春雨恋故人,此刻凤川不禁猜想,任永裕在哪里?他此刻在做什么? 望眼欲穿,翠菊看在眼里,疼在心头,两个孩子恐怕都是如此,永裕这孩子心思细腻,无论他在何处,一定也在想念凤川。 “你想他了吗?”凤川听到娘亲的话,立马从门口转过身子。 扭了扭身子,伸了个懒腰,嘻嘻哈哈的说娘总是开玩笑。 那些落在心里的话,她不想说。 还没坐下,门口两个男子吵了起来。 那是对面客栈的客人。 两人争论起来,掌柜在一旁没辙,看到凤川连忙摆手。 “怎么了?朱掌柜。”凤川淋着雨跑了几步,翠菊跟着看热闹。 朱掌柜说一大早,他在收拾卫生,楼上这位客人便说自己东西丢了,嚷嚷叫骂自己开的是黑店。 正巧这位客人在楼下吃饭,他又嚷嚷是这位客人偷的。 “这位兄台,平白无故可不得随便冤枉别人,这事可是要经官的。”凤川并非刻意吓唬,只是提醒他不可以栽脏他人。 他望了望,牛气的摔着头,瞧不起的说着,一个姑娘家懂得什么。妇人家家,回家带娃娃好了。 “你说什么?”凤川侧过耳朵,“我听不清楚你说的话,兄台不如再说一遍。” 对方不耐烦的转过头,根本不理会她,倒是看着掌柜询问是否把银子和饰品还给自己? 朱掌柜满脸通红,刚刚与人争辩。此刻还没缓过劲儿。 他嘴里喋喋不休。“我拿什么还给你,我什么都没拿你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吵,男子也不忘一旁的男子。“不是他就是你,只有你们两个人刚刚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一举一动。” 掌柜与吃饭的客人莫名其妙。 那客人终于开口,这事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他哼着鼻子。直言昨儿就发现他跟掌柜的鬼鬼祟祟,两人怕是早就商量好了。要偷自己东西。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男子愤怒的看着他,目露凶光,似乎要吃掉那个丢东西的男子。男子一见这人的样子,便恍惚说自己猜测。 凤川和翠菊子啊一旁抿着嘴笑,欺软怕硬之人最为可恶了。 凤川看着男子。问其是否可以去他的房间检查一番。 男子很镇定,点点头。说可以。 凤川拉着翠菊、掌柜等进了屋子。 他的屋子是坐北朝南,遇上阴雨天,自然有些黑。 屋子里整整齐齐没有人翻过的痕迹。 “你这……” 凤川话音未落,他便打开了客房内的柜子。 “诺,我放在里面的包袱,里面的金银首饰全都没了,只剩下两件衣裳。” 凤川正瞧着,他咂咂嘴,问凤川是什么人,为何问东问西。 “我是什么人,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这屋子你动过吗?”凤川平静的坐到一张椅子上。 他摇头,要么说是熟人做的,一定是掌柜的知道自己包袱放的位置,所以才会偷走金银。 他说话的神情很奇怪,眼睛盯着掌柜,似乎很肯定。 “你早上出门了?”凤川看着男子,男子点头,自己出去一阵子,买了些东西,回来就发现金银丢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他一个人讲这家店是黑店,掌柜鬼鬼祟祟,一看就是他做的。 他讲了很久,大概口干舌燥,前去喝水。 走到桌子旁,他提起壶子,倒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你自己将银子藏起来了吧!” 男子放下杯子愣了愣,问凤川她在说什么? “你听不清楚,我说你自己偷偷藏起了自己的金银。” 男子瞠目,随后嘲笑着凤川,庸俗的妇人自然不知事情真相,只得胡言乱语。 这句话让凤川气不打一处来,质问,谁是庸俗的妇人。 各自不高,清瘦肤色偏黑,好管闲事,这不是庸俗妇人是什么? 男子说完这话,凤川鼻子冒火,拉着他的袖子道:你这个片子,没想到你除了骗人还侮辱人,我来告诉大家你是怎么骗人的。 凤川一进门便留意这屋子,首先阴雨天,屋子里阴暗,若非熟悉之人,不会找到他的包袱,换句话说,没那个胆子,倘若正巧被堵到,那是自己送上门。 其次,男子刚刚很轻松的打开了柜子,正常人的逻辑,倘若东西丢了一定会将包袱拿在手上,或放在榻上,不会发现东西丢了以后,再次关上柜子。 最重要的一点,外面下着雨,男子说早上出去,可屋子里放的伞确实干的,一点潮湿的痕迹都没有,倘若自然干,地上一定会有积水,可地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由此可见男子早上根本没出去过,既然没出门,那么偷东西的事情自然不存在,他如此说不过是为了讹上一笔。 “你一个毛丫头懂什么,别总认为你说的都对,我自己有没有金银我还不知道吗?我就放在这里不见了,客栈一定要给我交代。” 朱掌柜捉襟见肘,凤川不慌不忙的安慰不会有事。 “既然你执意说你丢了金银,那这东西什么样子,你说出什么样子,我们也好查这客栈里是否有,或者你可以报官。让官府来搜。” 男子说不出话,凤川小笑哼,“怎么,你连自己的东西都记不得样子了?” 男子支支吾吾,几个人围着他,朱掌柜敞开门儿,恶狠狠的说:“你给我滚,滚出去,骗子!” 男子灰溜溜的离开,朱掌柜一阵感谢,说着客气的话儿,今儿若是没有凤川,他固然让这个人给骗了,说不定要赔上一笔银子。 “凤川真是亏了你了。”男子笑着看着凤川。 凤川笑,这些人都是雕虫小技,好对付。(未完待续。) 149心虚 三日后,朱掌柜又来了,面色苍白,凤川见其惶恐不安,联想到几日前的无赖,“朱掌柜,是不是那个人回来找麻烦,若是你可以报官。” 朱掌柜摇头,说那人没有再回来过,可他的亲戚家除了一些事情。 “朱掌柜,你别急,慢慢讲!” 凤川将放下手中的东西,挪了挪椅子。 朱掌柜坐下,开始讲他亲戚的事情。 一大早他在集市遇到亲戚,亲戚抱怨最近附上总是丢东西,又找不到是谁做的,奴才们纷纷不认,可他的亲戚一口咬定,这人一定就是院子里的人。 凤川倒了一碗茶水,“他有什么依据?” 这…… 朱掌柜请求凤川过去瞧瞧,当面询问,他姑且凤川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凤川由朱掌柜带着,前去见了他的亲戚。 瞧这架势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富贵之人。 见凤川,那人赶忙问安:早听说凤川姑娘断案了得,有失远迎,忘请见谅。 “哪里,哪里,您过奖了。” 朱家院子里几个小丫鬟看了看,各自低头乘着茶壶之类的东西走掉了。 看起来神色并不慌张,行为得体。 进了内堂,接连坐下,朱掌柜寒暄了几句,便直入正题,“这凤川可是厉害,上次正是她帮了我,否则我真是要被人诬陷了。”说过眼神中带着崇羡,打量凤川。 朱家的人听到了朱掌柜的介绍,称早早也听说临安有个聪慧的女捕快,今日也算是见到了本人。 “民女无能,两位夸奖过了。” 凤川紧接着问府内丢了什么东西? 夫人的发簪、女儿的衣裳、自己书房的东西、偶尔还有银两丢失。 他一一列举着。凤川听过好奇,都是一些罕见的东西,并无宝贝。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什么人会偷这些不值钱的东西。 不说其他,就是卖也卖不上几个银子。 凤川犹豫一阵子,“朱老爷,小女冒昧问一句,您家是否有比这些更值钱的东西?” 朱老爷为人诚实。点头。自然有的。 这些年,他喜欢收藏花瓶和玉器,若说没有倒是撒谎。 那就奇怪了。若是小贼为何会偷这些不值当的东西? 朱老爷也在怀疑,凤川询问府内是有小孩子? 她想起上次的吝啬财主家的少爷偷了东西的事。 “有,我的孙儿如今七岁,为何姑娘这样问?” 正说着。一个七岁的男孩子跑了进来。 她蹦蹦跳跳,好是顽皮。凤川甜蜜的笑着,和声细语,“这就是您的小孙孙吧?” 朱老爷笑着让小男孩叫人,凤川摆手。多礼不必,她倒是弯下身子,问这个小男孩平日里喜欢玩什么? 男孩认生。跑到朱老爷那里。 朱老爷看着凤川,扫面地说着。孩子小认生。 凤川并不介意这些,只是从发髻之中拔出一根发钗,兴高采烈的对着孩子摇晃了几下,孩子看着钗子没什么反应,仍旧躲在祖父身后。 他的目光多是打量凤川,而并非看着那根钗子。 “有什么问题吗?”朱老爷低头怀疑的看着孙孙,凤川摇头,看来并非小孩子恶作剧。 如果是奴才做的,这个人还算有良心,可偷些银子便是,为何偷那些饰品,卖不上几个钱。 他难不成以为偷些不值当的东西没人发现? 可一旦犯了错误,哪里隐藏得了? 凤川想了一个注意,这些小的东西,想要偷走一定不会留下证据,不如利用其它方法,让他们自己漏出马脚。 凤川令老爷把所有的奴才叫过来,一一问了名字,又问了伺候谁的,之后凤川挑了一个新入府的奴才,让其留下,令其他人一人倒一杯茶水,在外面候着。 约一炷香的时辰,凤川开门儿,外面的奴才纷纷抬头,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朱老爷在一旁,看样子她已经知道谁是贼人了,上前询问,凤川趴着他的耳朵念叨了两句,随后抬起胳膊,指着奴才的方向,一个小丫鬟的杯子瞬间掉落在地上。 “你怎么了?” 凤川见丫鬟哆哆嗦嗦,显然已知道了结果。 丫鬟不等人问,便承认自己偷了东西。 “老爷,奴婢家中贫寒,偷东西出于无奈,求老爷放过奴婢。” 朱老爷看着她,那是燕子,一个在府里做了几年的丫鬟,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会偷东西。 凤川看着老爷,转过脸看着那个叫做燕子的丫鬟,“你偷的那些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倒是深知什么东西动不得。” 燕子说,家中贫寒,每个月自己赚的钱基本不够贴补家用,自己偷的东西也是夫人和小姐不常用的,她倒是以为她们不用了,闲着也是可惜,家中有妹妹,有些东西拿回去给她们用了。 凤川无奈的看着她,不经人同意便拿走的,那并不是拿,是偷。 她看着老爷,痛哭流涕,称自己愿还回东西,只是不要送自己去衙门,她实在没办法。 朱老爷看了看,让她起来,轻声说,自己不会报告衙门,不过这个家也容不下她,东西也不要了,工钱也为她结了,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可再犯错误,以后好好做工。 “今日在场所有人,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外传。”朱老爷慈祥的看着燕子,“这样你以后也可找个好东家。” 燕子满脸热泪,连说着感谢老爷大恩大德。 她离开,朱老爷还是好奇,刚刚凤川并没跟自己说什么,为何燕子会认了。 “老爷,做了坏事的人,一般都会心虚,我也不知是她,所以这个案子不是我破的,而是她自己认了。” 朱老爷一边称赞,一边疑惑,凤川如何确定第一个被叫进去的小丫鬟不是偷东西的人,万一是她做的,那么不是查不出凶手了。 “很简单的道理,她才来几日,不足以了解这个家上下,何况初来匝道,任何人都不敢的,怎么也要过一阵子才会动手不是?” 朱老爷看着掌柜不觉称赞,如何认得这么一个天资聪明的才女。 “朱老爷过奖了。”(未完待续。) 150闹花楼 翠菊拉着凤川出去看热闹,可凤川却没心情,从前不觉得任永裕有什么好,如今总觉得空荡荡的,院子里一点儿生气也没有,她说算了,自己不去了。 “凤川,你就去吧,听说陶大人家在闹花楼,很是开眼界了。” 闹花楼,通是达官贵人受了赏赐或得了罕见之物,与大家一同赏玩,得赏的人会在阁楼之上,这也是为了保证阁楼之下能清楚的看到宝贝且不会抢走。 凤川见娘亲想去,便从了娘亲,一同前往。 到了那里,可谓人山人海。 阁楼外满是人,阁楼之上一朵大红花挂在那里。 若是不知,还以为哪家的姑娘要抛绣球了呢! 嘈杂的人群之中,满是呼唤。 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关于这个宝贝的。 这个陶大人据说不得了,家里亲戚是朝廷当差的,他手中的宝贝把玩之物一般人很少见到,今日来的人,多是对宝贝有喜好之人,另一部分便是妇孺前来凑热闹。 “大婶,您知道今儿陶大人拿的是什么东西吗?” 凤川好奇,抓着一旁一个讲话的女子询问,她看样子什么都知道。 女子不负凤川期望,开口讲到:你不知道?这陶大人最近托人花百两黄金从缅甸国运来的无暇翡翠百颗,听说有的人一辈子都见不到。 说完妇人念叨,自个家里活都放下,只为了前来看一眼。 看样子今儿倒是能开眼界,翠菊微笑看着凤川,“一直以来你不是都喜欢翡翠之类的东西吗?瞧着吧!”说过话。她左右张望着,看到了慕氏。 “你也来了!” 慕氏笑呵呵,这种地方怎能没有自己? 凤川打了招呼,迫不及待的抬头望着。 她好奇,这到底是什么宝贝,自己在慕氏那里见到过翡翠,于几来说都是宝贝。分辨不出具体的好坏以及品质。 慕氏相对于凤川并不好奇。 “我觉得缅甸翡翠稀少。倘若送至京城,未必能落到私人手中。” 凤川看着慕氏,轻声问。难不成这个陶大人只是为了虚张声势。 “未必,我要看到才能定夺。” 众人纷纷议论,何方宝物迟迟不肯露面。 等待东西由两个奴才捧着上来,陶大人紧紧跟随。众人纷纷欢呼。 凤川好奇,他这么狂妄。难道不怕被朝廷上面人知道? “这样子一般都是有人罩着,哪里会被知道,圣上日理万机,哪得空了解这些。只要不得罪人,固然不会传出不好的话儿。” 慕氏这些年见多了这种人,所为天不怕地不怕。还是有人帮忙,不做违背律例之事固然没人管他。且官员们羡慕着,在官场方吃得开。 倒是有这些说法,凤川觉得自己倒是孤陋寡闻。 正说着,阁楼之上的男子招呼下面的人静一静。 众人静下来,嘈杂声渐渐消除。 只见陶大人手中一把钥匙,对准锁头,轻轻打开,一瞬间下面的人纷纷伸着脖子想要瞧,没等陶大人开口身旁的男子脸已经变了颜色。 “大人这是?” 陶大人若非亲眼所见,倒不敢相信了。 昨儿翡翠珠子少了一半。 这哪里有是百颗翡翠,最多只有五六十颗。 他没说话,为了不让百姓发现,硬着头皮,拿起一颗翡翠珠子,向四周转了转。 “宝贝,真是宝贝。”些许百姓在欢呼,只有一个男子,体态均匀,身高七尺,对着陶大人摆手,“大人,恐怕您这是假的。” “你说什么?”陶大人本就不悦,听人说后更是不悦,怎么可能,这东西买回来时,找人瞧过,大家都说是真的,怎可能是假的? 他撇撇胡子,说这人分明就是嫉妒。 “陶大人,我怎么会嫉妒您这烂石子呢?” “你——” 陶大人气的差些倒下,不过这的确少了些许,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氏突然上前,说自己本身为卖玉之人,对这些颇有研究,大人手中所拿的东西,远远看着倒不像真的。 凤川拉了她一把,随后看向那个大人。 大人已经将目光投到凤川等人这头。 缓慢的说着:“你是卖玉的?” 慕氏点头,陶大人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此刻放下了提放心,称其一定是距离远没看清楚,吆喝其上楼看。 凤川拉了其一把,贴着耳根叮嘱,说话小心,免得惹祸上身,她点点头,令其放心。 她上去有一阵子,只见她认真的看着那些东西,随即摇摇头,最后看了看那个陶大人,两人说着什么,下面的人听不清楚。 大人看着她皱着眉头,随后发起脾气。 “你胡说,这是我用百两黄金买来的,怎么会是假的,缅甸过此次仅二百颗运进了京城,来得时候有使人送来,不会错的。” 他肯定的说着,转头看着底下说三道四的百姓。 他们纷纷议论这个大人虚张声势。 陶大人一看颜面不保,倒是痛恨的说自己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这东西怎么没了。 过了一阵子,大抵是慕氏跟大人说了话儿,他便叫凤川上去,凤川上去之后,他便询问凤川是否可以找到窃贼? 凤川看了看,“大人,我想问问,您这钥匙是否到过他人手中?” 大人反复思索了一阵子,两日来一直放在书房,钥匙都随身带着,没有离身。 “那您什么时候发现东西少了呢?” 陶大人想了想,昨儿还看过,一切正常。 “你确定这东西有人证明过是真的。” 陶大人皱着眉头,千真万确,毕竟国外进供,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以为精通之人,便为其验证,确实为真的。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这个人若不是府内的人,那么一定有人接应。 “姑娘你能查出何人所为?” 凤川让其思索一番,是否什么人靠近,举止奇怪? 陶大人一时间想不出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两天来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没什么奇怪的事情,之前我和曹大人还说,闹花楼会不会被惦记?他叮嘱我结束后赶忙令人取回便是。” 凤川看着他质问,曹大人是什么人?(未完待续。) 151 翡翠(一) “曹大人与我一同买了这翡翠,我们各一百颗。” “一百颗?”凤川打量着这珠子,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根本不到一百颗。 陶大人解释,刚刚就发现少了一半,只是不便说,倘若不是被人说是假的,他也就私下寻找一番了。 阁楼之下的人纷纷喊着,陶大人糊弄人,白白过来看这热闹,陶大人百口莫辩,下面的人群纷纷散去。 “我这老脸可是丢尽了。”他唉声叹气,早知就不该弄这事情。 慕氏看这凤川,她似乎有些想法,凤川微笑着,“你说曹大人和你一同买了这翡翠,那他为何不闹花楼呢?” 他说,曹大人不喜欢热闹,他还劝自己不要弄着些。 想来想去,早知如此,何必讨这热闹呢? “你跟曹大人的关系很好?” 他点头两人多年朋友,爱好大抵相同,皆喜欢新奇罕物,自然投缘。 凤川的疑问,让陶大人觉察,不过二人旧友,多年交情,他不会做出这种不仁义的事情,钥匙一直在身旁,他也不可能靠近。 “陶大人,小女有话不知是否当讲?” 陶大人眼中的焦虑已露出,凤川认为如果出了这档子事情,一定是有人从中动了手脚,说明白些,自然是身边人做的。 他一想,自己睡下,确实就不知这钥匙是否有人碰过了。 “平日里伺候我的都是那两个小奴才,他们怎敢?” 凤川不及眼望,便念叨着,哟肚饿人不敢,可总有人敢。 陶大人实在想不出这个人是谁。带着东西回了府,凤川和慕氏跟着。 想要把一百颗翡翠珠子取走,放入五十颗假珠子,那自然要花很多时间,这个盒子一直放在屋子里,陶大人睡下,夫人未必睡熟。偷东西的人要多厉害才能一直不做声响? 一百颗翡翠珠子。即便碰撞也会发声响,怎可让大人和夫人浑然不知? 陶家此刻丫鬟们无聊打趣,陶大人回来不紧不慢的说着:告诉你们多少遍了。不要在院子里闲聊。没有活儿做了是吗? 几个簇拥的丫鬟,低着头说着知错了,随即散开,躲到后面。忙着做活儿、打扫。 丫鬟散开后,院子空旷。陶大人便邀请两人进屋。 厅堂明亮,宽阔雅致,这陶家的宅子极好。 陶夫人出来先请安了老爷,后跟凤川打招呼。 得知翡翠珠子被偷了。她脸色惨白,念叨拿东西可是昂贵,丢了一定要抓到偷东西的人。 “姑娘一定要帮我们。那可是老爷的心血啊!” 凤川虽说帮着查,但一个官员家中黄金百两。不免让人怀疑,朝廷之中做事,哪里有那么多的月奉?如今圣上更是强调节俭,他何来黄金百两。 无闲话,凤川仔细打量着翡翠珠子以及那个做工精细的盒子。 “陶夫人最近身体可好?” 呃…… 夫人犹豫了片刻,“尚且安康,姑娘为何问起我呢?”她心里打起鼓,这个女子莫不是怀疑自己。 凤川只说随便问问,最近两人是否有睡的特别沉的时候? “老爷睡得沉,我只要有人进屋子就会知道。”夫人坦白说着。 按理说,这样不会有人进屋子的。 每日能进入两人屋子的只有几个人。 宏发、宏财,二丫头,没什么人了。 夫人细数了一番,最后得出这几个人的名字。 他们几个被叫进屋子还是一脸茫然。 看样子不知道什么。 凤川问了问几个人最近两日都什么时候出入老爷夫人的房间。 二丫头每日出入,里外伺候,宏发和宏财是那日夫人令其搬东西才进入房间。 “搬东西?” “是啊,夫人换了一个小几,从前那张小几坏了,要不得。” 凤川看着夫人,她缓缓讲着,屋子小几早就坏了,老爷让其找人弄出去,前一阵子没来得及,这两日就换了。 “老爷知道的!” 陶大人看了看,皱着眉头,“是我让她找人弄的。” “那有没有什么人与他们一同进了屋子?” 夫人想了想,确实有几个奴才那日捧着花盆儿,不过每隔十天半月,屋子里的花就要换,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凤川想了一番,眼前的这几个人作案的嫌疑很小,或许真正偷走东西的人正是那些趁乱进屋子的人。 可凤川实在想不出,她们是如何偷走东西的? 夫人在屋子里他们如何打开盒子,毫不顾忌的取走一部分的翡翠,随后溜走,他们如何知道钥匙在哪里? 不对,老爷说钥匙一直在他的身上,那么也就是说,这人一定是在晚上老爷回府的时候动手的? 陶大人看着那些东西,气急败坏的念叨,何苦花费那么多金子买了一些碎石子? 夫人安慰一定会找到贼人,到时候讨回来便是。 凤川起身用手抚了抚那花盆里的花儿,“这花儿挺漂亮的。” 她想起夫人方才说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匹新的开的艳丽的花儿进屋子。 问了问夫人,她开门儿看了看院子里的花盆儿,那些花有的枯萎,有的近乎凋零,竭尽全力展现最后一抹艳丽。 夫人问有什么问题,凤川摇头,只是好奇,看看花盆是否一样。 花盆一样,花却不同,这样不知情的人便会认为屋子里的花仍是前一阵子的花,若不是花儿枯萎,倒是难以分辨。 凤川转过头看着无力的盒子,“陶大人,这个是您的盒子吗?” 陶大人被问的一愣,当然,这当然是自己的盒子,他怎么会不认得? 看过外面的花儿,凤川突然猜测,倘若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有一个人将其调包,那么之后的事情就轻松多了,只要将钥匙换一下就好了。 “夫人,那日进屋子搬花盆的人,你可记得有哪些?” 夫人挠头,因为当时正在研究小几的摆放,所以并没注意那几个人。 “二丫头,你可记得那几个人?” 她低着头,掰着手指,算着人名。 “丽兰,春娟儿”她念叨,其他两个记不得了,不过府内只有几个小丫鬟,那两个是谁却怎么也记不得了。(未完待续。) 152翡翠(二) “府上一共几个丫鬟?” 二丫头看着凤川,坦言府上有十余个小丫鬟。 首先被叫到内堂的便是那两个被叫出名字的丫鬟。 然而两个人神色奇怪,支吾不肯说话。 陶大人如此断定,或许是她们做的。 凤川看着两个人,问真的是两人做的? 她们痛快的摇头,其中的春娟儿说话了,两人并没有偷东西,因为两人那日睡着了。 “睡着了?”凤川奇怪问着什么时候睡着了。 当着老爷和夫人的面儿,她似乎不想说,可迫于无奈,不可被冤枉偷了东西,只好承认,那日两人在做活,本是打扫柴房,可后来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接近半晚,两人不敢声张,只好偷偷去院子里,听风声,看是否有人知道自己偷懒的事情。 没想到府内没人发觉,跟没人问起两人去了哪里,两人庆幸,自此不提此事。 今日不想被人怀疑,只好说出实话。 二丫头毫不留情的质问,她们午时正来屋子送过花儿,怎说睡着了。 另一个丫头丽兰开口。春娟儿说的千真万确,两人那日确实在柴房睡着了,其间有人前来,似乎没有打开门儿。 “可我没有插门儿啊?”春娟儿看着丽兰,丽兰困惑,她也没有插门儿,可昏睡之中确实听到了有人要开门儿,却开不开的声音。 陶家上下询问一番,倒是有一个小奴才证明那日自己去过柴房,可柴房门儿被掩上了,他还以为是老爷让的。就没有声张,到了傍晚,瞧着门儿开了,便没多想。 看来两个人没有撒谎,可二丫头却看到了她们。 “你当真看到了两人?” 二丫头不得不承认,没有看到脸,可背影分明就是两人。她们捧着东西出去。自己没多瞧。 “呀!”二丫头惊叫了一声,事情确实不对,明明是四个人进屋子。为何只有三盆花? 凤川立马明白,其中一定是一个人捧着假翡翠盒子,趁无人防备偷偷换掉。 看来那两个丫鬟并不是丽兰和春娟儿,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陶大人和夫人已经不知所措。府上随意有人进出,且能扮成熟悉之人的样子。想想多么可怕。 不过庆幸,这是谋财,还未害命。 何人会如此惦念这东西,并且知道放在哪里。且会准备一样的东西来调换,凤川再一次想起一个人。 “陶大人,曹大人最近可否与您往来?” 他摇摇头。只是那日遇见他叮嘱自己不要闹花楼,其他倒没说什么。 “我们一同去他府上瞧瞧如何?” 凤川接二连三的提起这个人。陶大人心有疑虑,便带着两三奴才,带着慕氏和凤川前去。 “多年交情,他当真会偷我的东西?” 凤川没说话,陶大人转过头,不做声。 马车终于停下,门口三五人看守,见陶大人来,立马问候,随即禀报。 里面走出一位风度阔错的男子,身高七尺,相貌端正,礼节有加,弓手问着陶大人好久不见。 “你我几日不见了,我今日来一是来看看你,二是有事劳烦?” 他客气的问着有什么事尽管说,但凡能帮忙固然不会不管。 陶大人看着凤川,凤川直言,陶大人家中被偷了,贼人可是用偷龙换凤的方式进行转换,今日来只是想瞧瞧那翡翠的盒子到底什么样子? 起初客气的曹大人此刻脸色一变,两人相处这么多年,没想到出了事之后,陶大人竟怀疑自己。 “我跟你说过,不必要的风头不要出,免得被人惦记,你偏不信,如今跑过来找我,倒是奇怪。” 他说话眼神肯定,倒有些嘲笑。 陶大人后悔没听他的,可事情已发生,多说无益,只是求他拿出盒子让凤川瞧瞧。 曹大人撇嘴,宝贝怎可随意给别人看? “今日我丢了宝贝,正巧你有一样的宝贝,瞧瞧便是,曹大人为人豁达,今日怎么这般小气?难不成害怕什么?” 这话一出口,曹大人本就生气,更加不满,翻脸道:我若不借你看便是我偷了你的翡翠是吗?你的钥匙每日随身携带,我怎么坑内偷了你的东西? 陶大人不吭声,凤川哼笑了一下。 “曹大人说的也对,你不知道他的钥匙放在哪里是吗?” 他点头,瞥了一眼。 奴才们看热闹,陶大人后悔前来受辱,凤川得意的看着陶大人,“大人可是告诉了曹大人,您的钥匙随身携带啊?” 陶大人惊慌抬头,“对啊,我没有告诉过你我的钥匙随身携带,你是怎么知道的?” …… 原来曹大人并非想偷东西,只是不喜欢陶大人如此声张,惹得所有人皆围着他转,几次三番劝说,他偏偏不听,自己只好用这种办法来让他颜面扫地。 “我没有想过贪你的东西,我都放好了,一颗不少,只等着过一阵子风声过去,还给你。” 陶大人愤恨的看着他,难道就不怕自己报官? “你我最清楚这东西是用什么买的。” 凤川制作听不见,拉着慕氏退下,她甚至有些事情听不到会比听得到更加好,多了便是麻烦。 许久陶大人带着另一个盒子出来,里面想必是那一百颗翡翠,原来曹大人那日找人弄晕了陶家的两个奴才,然后让身边两个丫鬟扮成她们的模样,换上她们的衣裳,趁着屋子里乱的时候混在里面,先换了盒子,晚些时候换了钥匙? 凤川看着陶大人,好奇什么人给她通风报信? 陶大人也问了这个问题,对方说明儿这个人便会从陶家离开,多说无益,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东西也算是完璧归赵了。 既无伤,便是福,凤川与慕氏离开,临走的时候,陶大人交代,今日的一切只当什么都不记得,说过放了银子在她手。 “大人,谢了,只不过我不是因为这银子闭嘴,而是我的道德,这一张你便是我的探案银子了,以后有事找我。” 说过,她与慕氏头也不回的走掉。(未完待续。) 153耕牛 离别、相聚,似寥寥无期,任永裕走了一阵子,凤川不知何时才能在遇见他。 你在哪里? 凤川总是对着窗子,看着那熟悉的方向,幻想着下一刻会有人推开门儿。 他会不会吆喝着自己的名字,随时出现,会不会看着自己温柔笑着,手中拿着自己爱吃的烧饼? 翠菊知道女儿的心思,可临安之大,找一个人多么不容易? 她也想在闹花楼等各种场合遇到任永裕,可他并没有出现。 或许他早已离开临安。 “凤川,我知道你想他,我相信他会回来的。” 门被推开,凤川瞪大眼睛,翠菊也跟着看。 萧木甩着袖子走了进来,看到两人看着自己,倒是问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凤川一直抗拒萧木,或许正是因为他,裕哥哥才会离开。 萧木说一个村子发生案子,一户人家里的牛被人杀死,很奇怪的是,接连几户人家的牛都被杀死。 “牛?” “对,牛。” 凤川觉得奇怪,什么人会去杀一头牛? “这牛被杀死之后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萧木摇头,只是被杀死了,径直躺在原地。 “难道不是被人偷走?” 萧木摇头,并没有。 凤川看着萧木,念叨,自己只是给李大人一个面子,否则不会去的。 一路上两人没有沟通,萧木也不堪凤川一眼,他知道任永裕离开,并不高兴。心里却轻松些许。 到了村子,凤川统计,总共三户人家的牛被人害死。 通通都是被飞镖射中颈部。 这人倒是厉害,不过牛棚三面封闭,飞镖如何射中牛的颈部? 据这几户牛主说,牛棚平日里没人进,自己每日喂两次。那日早上喂过。可傍晚的时候再去牛棚,发现牛已经死了。 其间家中一直有人,不见什么人来过。更没有任何声响,没人知道这牛是如何被弄死的。 几户人家接连说了案发过程,大抵相同,同样没有声响。同样家中有人,可都不值牛是被何人用飞镖射中。 “我那日倒是听到声响。可出来什么都没有,也便回去了,酉时发现牛已经死了。” 凤川怀疑的端着下巴,“你听到奇怪声音是什么时辰?” 老汉想了想。大约是午时之后。 午时? 这个凶手不怕被人发觉? 最重要的是,这几户人家都有人,他们是如何不被人发现的。 凤川仔细检查过牛棚。其中两户牛棚都没问题,只是最后的杨家牛棚破了个大洞。 这个洞很显然是飞镖从中穿过留下的。可奇怪的是,牛棚旁是一垛墙,这飞镖难不成是从墙里面飞出来的。 奇怪,确实奇怪。 “你说会不会有?” 凤川不信鬼神之说,自然让农户闭嘴。 “你别多想,我看一定是有人搞鬼,只是这个人为什么会如此憎恨牛呢?” 或者他是对这几户人家有意见? 凤川询问了一周,几个人都说自己没有得罪任何人。 那就奇怪了,怎么也不会是牛得罪了人。 算了,算了! 凤川仔细的在牛棚附近找线索,一家人哭哭啼啼,念叨这牛死的冤枉,死的可怜。 杨家人更是可笑,要为牛准备葬礼。 这头黄牛是他家唯一耕地工具。 当初也是花了不少银两买来的,一定要抓住凶手,让其赔偿银子。 里外不过是银子,凤川蹲在地上仔细观察。 地上有几个脚印。 “这可是你们留下的?” 杨家的男主人看着,轻轻回应,“那日我发现牛死了,便叫了几个人过来,或许是他们留下的吧。” 如此看来,凶手固然没有进入院子。 凤川令人一一排查这个村子里谁有牛,谁没有。 捕快办事,心里不悦,两人讨论这个凤川倒是怪主意多。 “你说这不是让我们白挨累吗?” “可不是,这么做有何用?” 两人奴才满头大汗,进入一户户人家,不情愿的询问家中是否有牛,足足两柱香的时间,几个人回来,报告,村子里几乎人人有牛,只有村西头第二户和村东头第一户没有。 “哦?” 凤川想了想,“为什么没有?” 捕快回答,两户家中均只有妇人,所以不耕田,便没有牛。 那就奇怪了,每户都有牛,为何这人偏偏就杀了这三家的牛。 他们没有与任何人结怨,行凶者为何这么做? 见凤川皱眉,萧木冷静的说着,这个人也可能神志不清。 凤川不这样认为,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如何知道飞镖的使用和灵巧性? 这个人一定是个聪明人,且会武功。 “难道心志不清之人就不会武功了吗?” 两人产生分歧,凤川不想理他,萧木向来如此,断案的时候总是喜欢想些与案子背道而驰的事情。 两人脸色均变得可怕。 凤川比往日严肃些许,看着他,不言语。 李大人的忙自己固然会帮,当初也应了,有案子一定会帮忙。 她更加想念那个翩翩少年,那个对自己和颜悦色的男孩子,裕哥哥不知此刻在做什么,也不知他是否一样想念着自己。 “你干嘛?眼神游离,你还要办案知道吗?” 凤川回过神,称自己知道,用不着他操心。 两人总是这样,旁人倒是看出了苗头。 “二人倒是般配!” 两人听到一旁的一个百姓如此说,立马扭过脸,异口同声的说着,胡说八道。 众人皆笑她们有默契。 “你们两个真的很配。” 凤川急了,“我要探案,您不要这么说了。” 萧木更是不耐烦,谁会跟这样的女子般配,他根本不喜欢这样的女子。 凤川心里一寒,上次若不是他说出这样的话,让自己左右为难,裕哥哥不会离开,或许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好姑娘,对于感情竟优柔寡断,为了一个人渣而伤害了长久以来对自己好的人。 此刻她后悔不已,这一切倘若是梦该多好,若是重来她固然对萧木说上一句,“我不喜欢你!” 裕哥哥,你在哪里,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凤川心思全无,不知道任永裕人在哪里?(未完待续。) 154往事 上一世,一英俊少年,相貌端正。 一女子柔情似水,肤白貌美。 他们便是香港高级督察。 两人的婚事渐进,只不过女子因公殉职。 他们的相爱,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你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犯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女子看着男子想了片刻,她轻轻开口了,“当然知道,一个人最能出卖他的是眼神和行为举止,那些肢体语言最为真实。” 男子看着他,赞许的眼光不停的转着,最后赞叹道,女子中能有几人如此。 她并没注意到身旁的他眼神有何异样。 却在一分钟后被求婚,“嫁给我吧?” 呃? (⊙o⊙)… 那一刻她真的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不过,她已爱慕他许久。 这个男人,年纪轻轻就成为高级督察,他勇敢,敏锐,破案一流,破过无数大案,从警校开始她就知道这个人。 毕业进入警局的第一日,她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差点儿说不出话。 很久以来,只能在媒体上见到他。 而如今他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的鼻子比报纸上还要挺,他的嘴巴比报纸上更有魅力,最令人着迷的还是嘴巴上的两撇小胡子。 他起身,轻轻伸出了手,“你好!pc2589。” “hellosir” 曾经英勇的她在这一刻突然胆怯起来。 从此之后,每每出警,她都会全力以赴,只求让他夸赞自己。 她稀里糊涂的答应了求婚。 嫁给自己最崇拜的人是每个姑娘的梦想。 警局之中,人人夸赞两人般配。所有人都会用一个成语来形容两人,那就是郎才女貌。 她心里是自卑的,能嫁给自己的偶像,她该有多么的幸运,或许自己配不上他。 他并没有其他的追逐者,或许是这些年来他一直专注于破案,根本无心顾暇其他。 珠宝抢劫案之中。她本应在后方。劫匪已被控制住,可只因劫匪手中有枪,他不顾一切要留活口。劫匪一枪正中他的右胳膊,而为了救他,她上前与劫匪殊死搏斗,最终胸口中枪。但制服了劫匪。 那条新闻上了香港各个版面头条,神勇女警的消息遍布香港各个角落。但很少有人知道,她是为了救他,救那个自己最爱的人。 “我不是要你在后方,你为何上前。你知道那多么的危险吗?” 她摇了摇头,眸子里噙满了泪水,哽咽着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我不上前。他们几个照顾不到,你会受伤,我不想让你受伤。 他看着她,满是感动和感恩。 两人父母对对方十分满意,最终两人定下了婚期。 因为警察的危险,他们不知哪一日会失去彼此。 可他们答应彼此,无论谁先离开,另一个都会守着对方,完成一生的承诺。 那些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两人结婚前,她走了,永远离开了他,留下那些回忆和承诺。 不知过了多久,那条熟悉的街头,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他心动了,他记得承诺,但却已被现实击垮。 距她去世整整十年,他走了。 一次执行任务,被歹毒杀害。 他们再次相遇,奈何桥旁,一个忘川河中,一个行于桥上,或许那一刻两人已形同陌路。 她不想爱人受罪,她更不甘看到爱的人爱上别人。 那身影渐行渐远,那苦涩的汤水,一碗又一碗的喝下,没考虑,没犹豫。 几经轮回,再次相遇,他那冰冷一成不变,只是不再记得自己。 她不曾开口,这个人再也不是他了。 “我爱你,从过去到今天,这些年的等待,让我逐渐消耗了爱你的决心,这些回忆,就让他们静静的留在他们,然后我们开始彼此的人生,开始新的生活。”凤川默默在心里说出这些话,眼泪随即落下,或许没人知道这种滋味,这放下一切的滋味。 她醒了,看着天花板,那些过去的梦,那些过往通通浮现在眼前,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凤川起身披上外套,拿起那个花瓶,上面的裂纹已看不清楚,慕氏的方法果然有效。 人多愁,繁入梦,千里轮回,几多相思恨。 梦中人,千钧发,与尔约,无望。 今生肝胆,来时怨,君盼,君顾。 圆圆的月亮挂在空中,这是难得的月圆之夜,月圆人难圆。 杀牛案还没有破,凤川长出一口气。 萧木的出现让自己一直迷茫。 她对萧木的爱从没变过,可说如此,却也变了。 她确定如今的萧木不是自己爱的人。 他的一切令自己觉得,感情不值当。 他只知道探案,可案子又弄的糊里糊涂,上一世他所拥有的能力,如今全都不见了。 她对着窗子,自言自语:别了,我最爱的男儿。 隔日,太阳早早生气,她依旧如同往日一样早早收拾好。 翠菊看得出她有心事,问起用不用休息一阵子。 “娘,我很好,您放心不会有事的。”凤川安慰着出了门。 杀牛的人未必对牛有恨意,一定是对人。 可村子里会武功的无几个人,会是谁这么做呢? 两个妇人家中无牛,可她们上了年岁,做不出坏事。 如今找不到杀牛人的动机和目的。 凤川再次去了三个人的家中。 重新看了一遍。 那个飞镖都是一样的。 可以确定,这一切是同一人所为。 飞镖很奇怪,上面都有一个印记,是一个叉叉,这是什么记号,还是一种特定的标志? 她糊里糊涂看着,上面的记号一定有特别的含义。 “你们说实话,到底有无得罪人。” 三人仔细的想着,平日里见的人那么多,会是谁呢? 其中一人想起前一阵子,自己耕田遇到了孙家人,他们也在耕地,其忍不住说了几句,他们家的牛糟蹋他人的东西。 这么一说另两个人也想起了什么,杨家人说自己也曾经见过孙家的牛在别人家的地里捣乱,当时他还教育孙家的二儿子,不可以这样做,好好地地都被糟蹋了。 “我倒是没有见过,不过前一阵子孙家确实与我发生了口角,对,一定是他们。”(未完待续。) 155春之 孙家院子里,几个人坐着,女人剥豆子,男人搬着玉米,大抵是去年储存起来的。 “哟,今儿真是新鲜,我们一家人本分做事,官爷倒是上了门。”他看到身后的几个人,语气格外怪异。 杨家人沉不住气了,上前一步,指手画脚,“你说,是不是你们杀死了我的牛?” 他的样子滑稽可笑,孙家人摇着头问,说话要讲证据,他的证据呢? “我……我……”他败下阵来,退了两步,回到萧木等人身后。 凤川不知何时打量了里屋,又瞧了瞧院子。 只是一眼,看到了一旁的一个东西,立刻断定杀死牛的正是孙家。 “你们是算计好了诬陷我们家是吗?”孙家老汉看着几个人,满不在意。 “你们家靠什么谋生计?” 老汉抿着嘴,靠什么,自然种地赚钱。 一旁的十四五岁的少年坐在那里。 他的手指不停的翻弄着。 凤川留意到他,这个少年的手指,食指与中指之间有几个暗红的老茧。 年纪轻轻哪做得那些个活儿? 这手指便有问题。 凤川走过去,拉着小伙子的手问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老茧倒是奇怪,年纪轻轻,做得了那么多的粗活儿?” 男孩不觉说算什么,很正常。 “正常人做活,茧子会在虎口周围,并不会在二三指之间,而你的这两根指头,一定是夹着什么东西。重复这个动作,才会导致磨出茧子,我没说错,你应该是一个飞镖高手。” 男孩笑着,他的爹爹说着,空口无凭,有本事拿出证据。 凤川看了看那边的铜锣。一目了然。 这个铜锣上面。有些许划痕,印记很深。 杂乱无章的痕迹让凤川看了倏地想起一个方法。 牛棚的位置一般人丢不进飞镖。 那日恰有人听到面外有声响。 这声响想必便是飞镖击中铜锣的声音。 论角度,飞镖自然进不去牛棚。可若从铜锣方向折射飞镖便可射中牛,且方便的多,倘若将铜锣挂在一旁的树上,或后院的石头出。便可通过角度击中任何位置。 “我说的对吗?” 男孩看了看他的爹爹。 他的表情分明是认了。 老汉倒是不讲理,念叨着不过是几头牛。无论是何人弄死的,都不犯法。 萧木强调,虽那不是人命,但说起来也算是耕地的工具。还是要赔一些银子给几户人家的。 一提到银子孙家不承认,称从没做过。 “好。”凤川命令几个捕快前去屋子里,不足一刻便搜出了飞镖等物。 “这是什么?” 物证在此。孙家无法抵赖,最终赔了三人银子。 一个铜锣竟能让飞镖产生角度。从而折射,这个年轻人虽做了错事,可论起头脑便是聪明。 萧木与凤川在一个胡同口分道扬镳。 两人各自走着,无人回头顾盼。 任永裕离开,至今没有回来,凤川心里总是想着,他对待自己有多好,此刻她才明白。 花儿开了,草绿了,归来之人还未归。 路过巷子口,凤川见到一个小贩儿正在那里做吃的。 “这是什么?” 她看着那人手中如同云朵一样的东西,默默的舔着舌头,刚问出口便想起,这不是棉花糖吗,原来这个年代也有棉花糖吃。 拿了几个铜板,她便买了一串棉花糖。 回到家,推开门,凤川看到一个妇人站在那里。 她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难堪的望着凤川,念叨她家里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洗好的衣裳总是不见,又抓不到是什么人偷的。 说起这些总是有些难为情,一个女子的衣裳被人偷走,听起来觉得怪怪的。 “我知道,我一定会尽力帮你找的,我先去你家里吧!”凤川说着拉起女子离开。 女子的家整齐而干净。 她的夫君常年在外面打工,很少回家。 两人的孩子几年前丢了,如今没有找到。 平日只有她一个人,或许那个变态色魔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会偷其衣裳的。 凤川问衣裳平日都搭在哪里。 她指着树杈旁不起眼的晾衣杆说,正是那里。 凤川仔细的看着,那里离东墙比较近。 倘若是从墙外偷走衣裳,那么衣裳带水,固然会让墙体跟着湿起,可墙体干爽,一滴水痕都没有。 凤川看了看地上,地上也没有水痕。 “你确定是在这地儿凉的衣裳?” 那人点头,千真万确。 可地上的水干的这么快,证明有一段时间了,这个人是如何偷走衣裳的呢? 倘若用一根竹竿挑起衣裳,那么这晾衣杆一定会掉在地上,那么女子一定会发现。 围墙很高,不可能站在那里。 凤川看到地上一根水藻,轻声笑着,看吧,漏出了破绽。 这个水藻是河水里的,而有水藻证明这个人一定是用了鱼钩,将衣服用钓竿釣走,却不想留下了这个致命的证据。 “你认识的人中有喜欢垂钓的人?” 女子思索了一番,若说亲戚之中倒是有个大伯。 他常年垂钓。 你带我去找他,我要见见他。 到了那人的院子,一妇人开门,见女子连忙亲切的称呼春之,念叨可是好久不见了。 “这阵子一直在家里做农活,眼看春天播种了,忙着呢!”女子不好意思说出今日来的目的。 “大伯在家吗?” 妇人没多考虑,点头道,在的,便转身呼唤了一声。 男子看起来倒是和蔼,笑呵呵的望着,念叨:哟,来客人了啊? 春之介绍了凤川,男子一愣,问有何事。 春之说不出口,那是大伯,若是说出这话害臊不说,伯母还会心里犯讳。 凤川看了老伯,问其是否喜欢垂钓。 “我是喜欢垂钓,不知这有什么关系?” 凤川也含糊起来,毕竟是长辈,若不是他倒是丢脸。 “你可否去过春之家的附近。” “我……没有!” 他停顿了一刻,凤川察觉不对,便要进屋子搜,可他并非官府之人,没权利私闯民宅。 这——春之的衣裳不见了,你可否知道? 这句话让那妇人一愣,不分青红皂白便质问,怎么他还进了春之的屋子?(未完待续。) 156偷衣贼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去过,你这姑娘说话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凤川拉着妇人称只是怀疑,这贼人也没进入春之的屋子,只是从外面用鱼竿偷走了春之的衣裳。 大伯倘然,辩解他真的没有这么做过。 “你是否有从春之家附近路过,午时左右你在做什么?” 凤川的一串话,妇人正巧道:今日午时吗? 凤川点头。 “今日午时我让他补院子墙来着。”她念叨,周围的街坊四邻可以作证。 看来确实不是他。 妇人喋喋不休,谁偷一套女衣做什么? 凤川不做声,两人离开。 这个人难道不是男儿,或者是一个女子正巧没衣裳穿? 春之战战兢兢,最后终于说出实话。 一定是个男儿,最近她夜里经常听到院子里有奇怪的声音,一个人在家只好插好了门儿,不敢做声,更不敢开窗去看。 可好奇心作祟,她悄悄扒开窗子的一条缝,看着外面是否有什么人。 不巧正好看到一个黑隔日影,他鬼鬼祟祟的在院子里东张西望,后离开了。隔日,他发现院子里东西并没有少,只是少了一双她曾经穿过的鞋子。 凤川立马想到曾经有一个人,他就是喜欢收集别人的衣服裤子,偷来不穿,只是放在那里,这是一种对物品的畸观的喜好。 “我不是差那一双鞋子和一套衣裳,只是不知这人会做出什么离奇的事情。” 凤川一想也是,她一个人在家总有一个男子拿她的东西,想起来很恐怖。 凤川拉着她,安慰其不必紧张。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找出这个人,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是一个钓鱼的人,这个人或许正午刚钓鱼归来,路过此处便偷走了衣裳,他一定是熟人,否则不会单单偷她的东西。 女子惶恐,这个人会不会趁着天黑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大抵不会。”凤川说。“若是如此那日他就会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想想也是,她安心了些许。 凤川问春之,街坊四邻里是否有人会钓鱼。且是身高七尺左右的男性。 春之想了想,二柱子倒是符合条件。 “他住在哪里?” 春之指了指大门的左手方向,“就在斜对过。” 凤川起身出门,一推开门儿。一个男子眼神游离的看着凤川,缓过神凶蛮的问何人来访。 春之害怕的看着他。他一向如此,说话语气很差,总是鄙夷他人一般,偶尔对人还有敌意。 “你这带什么人进我的屋子做什么?”说过他脸上露出令人恶心的笑容。 春之拉着凤川退后。他倒是上前,不停的问是否有事。 院子角里放了一根常常的鱼竿。 对,拿鱼竿一定是他偷东西用的。 “你中午可是去钓鱼?” 他不在乎的哼声。问那如何。 “你可路过春之的屋子?” 男子不耐烦的看着她,问有什么话要说。 凤川直言。问他是否偷了春之的衣裳。 “你问的话很搞笑,我一个大男人偷女人的衣裳做什么?我穿不上,我若是偷还不如偷人呢!” 凤川急忙退后,他此刻伸手正要摸凤川的脸。 这人一瞧便是流氓,凤川与春之想离开报官。 可门已经被他从里面别住了。 “你要做什么?我曾经可是做捕快的,你难道不害怕吗?” 凤川有些紧张,可还是紧紧护住身后的春之。 男子用手刮了刮下巴,露出一副很恶心的面孔,“你们两个来的正好,我觉得你比春之更漂亮。”他应走向了凤川,春之抓起院子里的一个大扫把轮起。 “你这个女人,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推倒了凤川,紧着用力抓住春之的胳膊,将其推倒在地。 两个弱女子很快倒在地上,他的胳膊用力一扯,凤川被拉起,随即丢了出去。 “诶呦!”凤川虽说很痛,但仍不忘抓起地上的一块砖头丢过去,边丢边骂,“你去死吧!” 春之从一旁举着椅子向对方那里抛着,不偏不倚,正中男子的头。 两人趁机打开门儿,跑了出去。 “救救我们。”眼看着后面的男子就要追上来了,她们赶忙抓住面前的一个人。 凤川—— 那个声音是…… “裕哥哥!”凤川差点儿哭了出来,后面的大汉额头带着血迹,仍然穷追不舍。 任永裕连忙抄起一旁的家伙,对着他道:后面官府的人已经来了,你不要在动了。 男子显然不怕,正巧萧木路过,看到男子,令其他几个人将其带走,春之这才放心。 虽然惊心动魄,但凤川见到了任永裕,如同一场梦。 “哟,这不是我们离家出走的小白脸吗?回来啦!” 萧木和任永裕犹如天生的敌人,两人除非不见,但凡见了必然如此。 许久不见了,两人仍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 任永裕最痛恨别人这么说自己,偏偏萧木就这么叫他。 “你不知道吧,凤川为了你连差事都不做了,你小子倒是有魄力,能让凤川这种姑娘看上。” 凤川不想与他斗嘴,只当听不见,倒说着任永裕最近瘦了。 任永裕看着她,问候着,她也瘦了。 两人似乎看不见旁人,春之一眼明白了情况,扭头说着,“多谢姑娘相助,来日定登堂感谢。” 萧木毵毵的走了。 只剩两个人。 凤川看着久违的面孔,“你回来了吗?” 任永裕没反应过头,说着现在回来了。 “你回来了吗?” 任永裕看着面前这个满眼带泪的小人儿,终究应,“我回来了。” 一路上她都在埋怨任永裕的不告而别。 任永裕愧疚,他当时只是不知如何面对凤川,可过后也发觉凤川不会做出错事,这么久他每日思念凤川,总想回来,又碍不下面子,可前两日遇到了一个僧人,僧人说了这样一句话:莫欺来着诚,莫悔孤寡卿,遥知命中数,归来固旧星。 他的意思便是既然注定在一起,就好好走下去,不要等到付出更大的代价,才发现最终两人还是要在一起。(未完待续。) 157失踪 任永裕回来翠菊也开心,她不知上火多久,这个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如何,她一直担心。 任永裕说了实话,他回了趟家乡,他并非无父无母,而是有一个爹爹,可并非他生父,而是继父,在娘亲去世之后,他便被赶了出来。如今继父去世,一套老宅便留给自己,还留了些许银子。 “我想在这开一家面馆。” 原本他打算在老家开一个面馆。 可这些日子,他心里没有一日是平静的。 他想凤川,想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 他开始后悔自己的离开。 无论她是否念着他,他都要回来,或许爱正是守护,而不是索求。 凤川明白了爱的真谛,也为前一阵子的事情道歉。 翠菊看着两个孩子乐呵,任永裕坚决不住在家里,他在附近找好了房子,也选好了开面馆的位置。 “我不希望总是被人说吃闲饭的,我要努力,娶凤川!” 凤川脸倏地红了,说什么娶不娶的,谁要嫁给他。 两人羞涩的坐在那里,翠菊心里暖暖的。 他们正笑着,门外几个人惊动了他们。 任永裕出门看,竟是姚家的人。 其中一个女子是姚家的丫鬟。 她看样子很着急,左右打转,似乎在找人。 “你在做什么?” 丫鬟里外犹豫最后还是不得已说出了实话,姚云小姐不见了,老爷报官了,可仍旧找不到,老爷不许下人来找凤川。可她们信任凤川。 “凤川姑娘,奴婢知道小姐与你多少有些误会,可小姐”没什么朋友,三小姐又小,她跟您是真的很好,劳您走一遭,帮忙找一下小姐好吗?”奴婢生怕凤川不去。赶忙说了好话。 上次的事情。凤川从断案的角度没有错,可从朋友的角度上,她出卖了姚云。她在姚家自然会受委屈,这次终于有机会补偿,她一定全力以赴。 凤川前去姚家,未进门便听到了声音。那是姚金武的声音,他托着嗓子。说若是找不到小姐,就要把几个丫鬟带出去审问。 凤川一进门,这姚金武更是红眉毛绿眼睛,指着一旁的小丫鬟谩骂。“谁让你去找到这个人?” 丫鬟不敢多嘴,认了错,但小姐丢了。若是不找到随时可能有危险。 凤川看着姚金武,“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是在找姚云妹妹这件事情上我一定要帮忙,因为我们之间并无恩怨。”凤川虔诚的说着。 姚金武不依不饶,称凤川正是挑拨他们之间父女关系,“我看你就是我们家的祸害。”姚金武愤恨的看着,姚夫人虽然不喜欢凤川,但这功夫没办法,只能劝说老爷,云儿已经失踪这么久了,要不我们就让她来找找吧。 姚金武出了名的怕妻子,这女子如同他死去的娘亲一样,又凶又坏,可不同的是,在人前,女子还是会给他留面子。 “好,可你若是找不到,我要你赔我银子。” 这话说得倒是奇怪,从没听人说过,探案还要赔银子的。 凤川充耳不闻,看着一旁的丫鬟问小姐什么时候不见的,在什么地方不见的? 丫鬟看了看姚金武,又看了看凤川,吞吞吐吐的说着,小姐是在早上不见的,她成亲的日子快到了,早上本想去选一个帕子,便让丫鬟陪着,可走到了门口,她想起荷包落在屋子,丫鬟回去取,可正当回来的时候,小姐不见了,马车里也没有,院子里也没有。 凤川仔细思索,倘若是被人掳走的,那么在自家门口她一定会大叫的。 “你们小姐要成亲的人是哪家的少爷?” 丫鬟思索了片刻,城东李家少爷。 “他人如何?” 说起这个李家少爷,丫鬟不敢品头论足。 老爷得意他,便让小姐嫁给他,小姐起初也欣赏这少爷长得俊俏,可一来二去她发现这个少爷为人不是很好。 倘若悔婚名声不保,爹爹不会同意的。 凤川明白,云妹妹很可能是自己逃走的。 不可悔婚,只能逃婚。 不过她为什么要在门口逃走,为什么不走到市集上逃走? “看样子她也不知道云儿的去向。”姚金武愤恨的看着凤川,似乎她偷走了姚云一样。 站起来,坐下,站起来,坐下。 姚金武不知如此多少个来回。 “你们这些人都是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他在屋子里急的转圈,又威胁,倘若找不到都要受罚。 凤川看不惯他的样子,命运作弄,自己竟然会是这种人的女儿,令人恶心。 “姚老爷不必着急,一定会找到的。” “不着急,赶着不是你家的人丢了,你自然不急。”姚金武冲着凤川发泄着。 他埋怨自打姚云认识了凤川,这个家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 “姚老爷,我看您才是有问题,您总是认为有钱就是幸福,我怕是云妹妹根本不想成亲吧!” 夫人这下还嘴,胡闹,竟敢跟姚家人称姐妹。 “你有那么好的命,能跟姚家的人成为姐妹?”她的这段话在凤川的耳朵中如同笑话一般,姚家,她自认为姚家多么的高贵,可在凤川眼里这确是一个生死之地。 她不顾红脸,看着姚夫人嘲笑了一番,这个姚家一砖一瓦都如此平凡,何来的让人攀附呢?她停顿一分钟,何况这还没有人情味儿,如何让人羡慕?若是有,也只是唾弃。 “你!” 夫人脸红脖子粗,这会儿倒是看着她说不出话,若不是要她探案,早就赶她出门了。 凤川进入姚云的屋子,她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丫鬟确定屋子里任何东西都没有少。 没有发现任何的信件之类的东西。 凤川突然想起第一次进姚云的屋子,那天她女扮男装,本打算扮成男儿的模样,却不想幞头落在地上,被姚云识破了身份。 屋子如往日一般整齐,凤川没发现任何的破绽,她若是离家出走,一定会带银子的,可金银都没有拿,难不成她想不开,要做傻事? 凤川觉察不对,立马告诉屋子外的奴才快去周围的河边看看,是否有人做傻事?(未完待续。) 158 寻 “怎么会?你不要胡说,我们云儿才不会做傻事呢,她乐观开朗,怎么会去那里!” 凤川看着夫人,这个家里哪里会让人乐呢?何来的乐? 几个奴才出去,半晌没有回来,凤川也有些紧张,她难不成真的做了傻事? 许久一个奴才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说一刻钟前确实有人在江边捡到了一个女子。 不过不知去向何方。 姚金武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停的忏悔。 都怪自己,那日姚云说自己不想成亲的时候他就该注意这个问题,没想到她这个孩子平日嘻嘻哈哈,这会子竟然想不开。 他急的乱转,问是否有人看到了那人的模样? 奴才说这就真不知道了,据说那个人力量很大,扛起女子便离开。 凤川急忙出门,去了奴才说的那条河。、 那里江水清澈见底,周围没什么人,只有一两个人在交流着什么。 “请问你们是否看到了一个落水的姑娘?” 两男子摇头,凤川在江边寻找,她知道一定能找到线索。 紧接着很长一段时间,她低头找着印记。 这里脚印很多,分不清哪个是姚云的。 地上没有什么杂物,姚云走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 面前有四条路。 一条东北方,位于斜角四十五度。 一条朝南径直穿过树林,树林那一段便是一座山。 另两条均是石头碎路,这个人是救人,还是有不轨的行为,凤川不知道。只想尽快找到姚云,这样就会减少危险。 她转身的一瞬间突然发现了什么。 那两条石子碎路相同,一般来说,不会有人选择这样的路。 “你们知道这两条路的那头是什么地儿吗?” 奴才们纷纷摇头,看来这件事情要找衙门的人来问问了。 很快衙门的人来了,碎石路的那一头分别是农庄和医馆。 “走,我们分头行动。我去医馆。你们去农庄,另外几个人去另两条路。”说着她们分头行动。 凤川加快脚步,一刻钟不见到姚云。她心中便不踏实。 但愿这个人是将姚云送到了医馆。 走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到了医馆。 医馆满是人,凤川忙打量了一周,阆中问凤川找什么人。 “请问你们这儿是否来了一位姑娘。是溺水被人送过来的。” 阆中点头,称确实有这样一个人。 在里面可以去瞧瞧。不过有一个人送来她便离开了。 凤川急忙进去看,男子们守在外面。 里面的果然是姚云,她闭着眼睛很痛苦的样子。 凤川询问阆中,她怎么样。有无大碍。 “这个姑娘没什么事,送来的及时,只是呛了几口水。其他没什么。” 凤川坐在一旁看着她,希望她快些醒来。 姚老爷等人得到了消息。急忙赶来,要带姚云回家。 正巧姚云清醒,看到了凤川倒是开口,怎么会是她? “你为何要做傻事啊?”凤川心疼的看着她。 “我!” 她看到了身后的爹娘,没说出话。 阆中见这一家子便知道是有钱人家,急忙阿谀奉承道:这银子可还没付,你们谁来付一下。 姚金武看着女儿,说多少钱都没问题,只要女儿平安就好。 一旁的凤川突然心里不是滋味。 从小到大,自己何时有这种待遇。 姚金武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可他对女儿真的很好。 姚云在家中可以无法无天。 姚金武对她倍加疼爱,她不知有多羡慕。 “云儿,一会儿爹爹带你回家,你若是不想成亲,那么我们就推了,不能再做傻事了啊!” 他颇为耐心的说着。 姚云掉下了眼泪,点着头说自己不能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儿,她要嫁一个世间最好的儿郎。 “好,你说的算!” 姚夫人看着女儿,念叨,这姚家人福大命大,她感谢菩萨保佑。 凤川撇嘴,菩萨保佑,这事情能谈到菩萨身上,真是可笑。 “你们还要给我银子,别忘了!” 姚金武看都不看她,说姚家不差银子,用不着提醒。 他对自己喝姚云完全不同,这个男人就是爹爹。 这个人就是自己亲生爹爹。 他们一家人此刻其乐融融,凤川突然有些嫉妒,她从来不知家是什么,有爹是什么样的感觉? 凤川看着姚云,竟让姚云愣住了。 “你怎么在这儿?” 凤川说自己只是恰巧遇到了小奴才,听说她不知去向,便来寻找,安慰着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自尽。 她点点头,跳入水中的那一刻她突然后悔了,她想起了爹娘,有些不舍,幸好一个渔夫救了自己,若不是他,自己固然活不成了。 “只可惜那个人已经走了。”凤川念叨着。 她觉得还没有见到那人一面确实可惜。 姚夫人这会儿看到了凤川,觉得有些多余,一个劲儿的催促拿了银子离开便是。 一个小丫鬟看不过去,可不敢顶嘴,只是小声念叨,凤川是找到小姐的功臣。 “你一个丫鬟懂什么,我们自然会找到云儿的,只不过她恰巧遇到罢了,我们给她银子,也是认为她不容易,或者不给,你们也说不出什么。”她歪着嘴巴,刁蛮的样子十分可恨,凤川本没打算讨多少,可一想到他们欠自己和娘亲的太多,便要了两锭银子。 “哟呵,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你出来抢劫的吧。”夫人一提到钱立马变脸,说只有两块儿碎银子,爱要不要。 这个姚夫人多么的不讲理,凤川见识了。 当年娘亲或许也有被她欺负过,所以才会最后惨死。 “姚家不过如此,你给多少随意,又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只是穷酸小家子,或者你们求我,我不要了也成。” 姚云躺在那里,说自己有银子。 “不,妹妹的银子我可以不要,可姚家的银子我可是要定了。” 几个人站在那里,或许大家都不知为何这个凤川如此的痛恨老爷、夫人,他们好奇的看着。 姚金武最后嫌丢人,还是给了银子,惹得夫人念叨不值得。 “夫人,您真是大家之长啊!”(未完待续。) 159 银铺 回到铺子里,凤川念叨,这个姚家真不是什么好地方,想想没在哪儿长大也好。 翠菊谈起,凤川的口是心非她一看便知。 她还是有些遗憾,这凤川不能认祖归宗。 她一直思考,这个姚金武若是知道了当年的那个孩子还活着会怎么样?会不会带着愧疚,从而怜惜。 翠菊趁着得闲,去姚家附近转悠,自然没有告诉凤川,倘若说了,她固然会生气。 终于看到姚老爷的轿子从门口经过,翠菊上前,装作不认识,低头走着,一下撞到了轿子上。 抬轿子的几个人谩骂她是不是瞎了眼,姚金武打开轿子的帘,刚刚差些被撞翻轿子,这会儿怒火冲天,他坐在那里,质问什么人不长眼睛。 看到翠菊,他并不记得,只是怒骂会不会走路。 “姚老爷?” 翠菊支支吾吾的唤着姚金武,他仔细打量仍未分辨出眼前是何人。 “你认得我?”他半信半疑的问着,印象中从没见过这个人,可仔细看起来倒又有些面熟。 被问起身份,翠菊连忙转身,姚老爷看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在姚家当过差?” 翠菊不做声,很快的逃走,几个人也没有追。 姚金武看着她,始终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但一定见过。 翠菊想,他若有心一定会追上来,他若想找女儿,一定会来找自己,到时候凤川的身份说与不说都靠自己。 院子里,凤川已经回来。 见娘亲急匆匆的走回来。便问去了哪里? “没,没什么!” 凤川看着翠菊的脸色就知道,她一定背着自己做什么事了。 打量一番,她不高兴的问:娘亲,你去姚家做什么? 翠菊摇头,“我没有去姚家。” 凤川指着她的脚念叨,若是没有去过。为何脚下会沾了蒲苇丝呢? 蒲苇这一带根本没有。只有姚金武家的附近才有,翠菊看起来神神秘秘,一定是有问题。 翠菊瞒不过女儿。只好说自己恰巧路过那里,遇到了姚金武,不过没说话,只是远远看到了。 “娘。我知道您的心里在想什么?那个家我是不会去的,那里的每一分空气都能让人窒息。姚云妹妹的今日,莫不是我的明日。” 姚云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活波开朗,但凡有法子就不会想不开。 “凤川。可认祖归宗并非一定要回去,但我不能不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你也是夫人用命换来的。” 翠菊说道这里。总是泪汪汪。 “好,我知道怎么做!如果有机会我会考虑。但现在未必是时候。”凤川有自己的打算,一切不可操之过急。 过几日任永裕的面馆要开张,她倒是惦记着过去瞧瞧,到时候也可看看热闹。 面馆离这里不远,任永裕也许正是考虑到来看凤川方便,还可以保护他们。 衙门招人,说是人手不够,凤川不想再踏入那里半步,只是希望衙门以后不要再找自己。 凤川去银铺买些东西,正巧路过见一个小姑娘嘤嘤哭着。 “小妹妹,你怎么了?”凤川看着她,脸蛋儿通红的姑娘。抬着头,说一个人抢了自己的东西。 什么人能抢一个孩子的东西。 她说记不得,只是一个个子比自己高,身材比自己胖的男孩子。 这会儿一个女人跑过来,对着孩子念叨:小祖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赶快跟我回去。 “你是谁?”孩子哭着看着面前的女子。 凤川怀疑,问其是孩子什么人。 “我,我是她的娘亲啊!” “那你说她叫什么名字?”凤川上前一步,将孩子拦在身后。 她说话的声音很高,让周围人忍不住围观,这个女人的身份让人怀疑,过了一阵子才有一个女人出来,看着孩子急忙拉过去,问怎么跑到这里来。 “娘亲!”凤川见孩子扑过去,这才放心。那女子急忙掩面跑掉。 众人直呼凤川厉害,吆喝着这聪明的女子倒是厉害。 凤川看到女子双手一点儿茧子都没有,且穿着华丽,这孩子穿的朴朴实实,一瞧便不是一家人。 那个女子看孩子的眼神更是奇怪,哪有一个母亲会这么生疏的打量自己的孩子。 问她姓名,她支支吾吾,贼眉鼠眼,一看便是做贼心虚。 “谢谢你,若不是有你我的孩子可能就被那个女人给带走了。” 女子连忙弯着身子让孩子跟凤川说谢谢,孩子小,心里想的便是被人抢走了吃食。 耽搁了一阵子,凤川到银铺已过了时辰,门半掩着,这么早怎么会关上铺子? 她毫不犹豫的推开,里面的素银饰品琳琅满目。 掌柜的竟然不在,这倒是奇怪。 凤川不知踩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她正拍着袖子,准备起身便看到,掌柜吊在了梁上。 他死了,样子十分奇怪。 好端端一个人为什么会自杀? 不,他或许不是自杀,凤川办案以来见过很多尸体,这次她有些不自在,浑身发毛,萧木等人随后赶到,见到凤川问:怎么是你? 凤川回过头,说自己一进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萧木坦言,有人来衙门传讯,说这里有人杀了人。 凤川瞠目,并非他人让自己过来,倒是前几日订了银钗,一直没空来取,今日取回,怎么遇上了这档子事? 可若是巧合,为何会有人报官,报官之后屋子里却没有人,只有自己。 萧木看着凤川: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但是你要跟我们回衙门去一趟。 凤川看着上面挂着的尸体,突然有些害怕,这个人为何穿着女人的衣裳,脸上画满了妆,像鬼一样。 衣裳为大红色,烈火一般,样子便是最为普通的成亲的嫁衣。 可那是一个男人,他倘若自杀为何要穿的奇怪。 记得一家小姐死的时候,她满脸的奇怪妆容。 凤川断定为人为,那些所谓的鬼魅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从而逃避杀人的事实。 这个人一定是被他人杀害,然后伪装成这个样子,不过是什么人要做这奇怪的事?(未完待续。) 160 诡异之死(一) 凤川没有急着跟萧木回去。 而是反复的看着那具恐怖的尸体。 他的双手被人用红色的绳子捆绑,打上了一个大大的死结,这个结的样子很奇怪,是盘扣状。他的脚被绑着,脚踝上趁着秤砣。 萧木令人将尸体放下来,男子身上没有外伤,只是身上多处被捆绑的於痕。头顶一个小小的针眼稍不仔细便不察觉。 这个小伤口不易被发现,萧木看出。 他令人将尸体带回衙门,同时对着凤川念叨,你必须跟我走一趟,对不住了。 凤川了解办案的规则,没有多余的解释,便跟着回去。 李大人相信凤川,可人证在,他不敢擅自说其他。 “堂下女子,本官问你,今日你去铺子做什么?” 凤川组织了言语,本事前些日子就该来取一根素银的钗子,可前两日有事耽搁,没办法只好今日来取,可半路上遇到了一个女人和孩子,耽误了时辰,到铺子有些晚,铺子里没人,自己不小心摔倒,看到了掌柜吊在那里。 李大人点头,“你可知道那两个人长相?” “大人,民女记得女子穿的朴素粗衣,深红色。孩子穿的青色布衣,两个人向田家村走去。” 衙门立刻派人前去田家村,寻这对母女。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最终回来的人说根本没找到这样的人,甚至田家村里那个年纪的孩童都没有。 凤川愣住了,怎么可能,她明明看到那两个人朝着那个方向走。 倘若真的没有,那就是有人故意陷害自己。 她想不出得罪了什么人。为何呀如此加害自己。 这个人跟银铺的掌柜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她如此了解凤川到那里时间,又能拖住凤川,真是不简单。 “大人,看来这对母女是为了拖住我。”她忙解释,大人无奈,只好将其送到牢房。 李大人亲自查案,他了解凤川。知道其一定不是凶手。所以努力的去查找凶手。 福伯查出此人是窒息而死,正是被勒着,导致窒息而死。 凶手一定是一个力气很大的人。这点可以排除凤川,其次这个凶手一定懂得巫术,否则不会用这种锁魂的方式来害人,头上巫术针。脚下用秤砣,这些方法令李大人等人害怕。 神鬼之说虽是迷信。可为何这人用极为可怕的手段报复着。 萧木看着尸体,身上有些发毛。 “这掌柜的家人已经在外面了,大人可否见见!” 李大人扩胸走出,三两步到了堂外。 女子哭丧着。嘴里念叨着,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女子只是哭。却没进屋子,萧木看着她。“什么样子?” 她啜泣,夫君怎么会死?为什么会死? “你都没看到人,怎么知道你的夫君是什么样子呢?” 女子问萧木,夫君到底怎么了,只听来的人说,他死的时候很可怕,却没见到人。 李大人晃了晃脖子,让其进里面瞧,她看到了人这才哭丧着,“怎么这么可怕?”她看着尸体双手捂住眼睛。 萧木觉得这个女人很奇怪,便要求去她家查看一番。 “官爷,我的夫君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他从不会穿女子的衣服的。”她哭着嚷嚷,夫君从没穿过这样的衣裳,而且他的手被绑成那个样子一定是有人故意杀人的。 萧木询问最近是否有得罪什么人? 她沉思片刻,“有,最近他跟我说过一个女子,订了钗子,可许久没来取,那日他去了那人家告知尽快去取,说话的时候可能太急了,语气不是很好,怕是得罪了人。” 萧木突然觉察,问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这我不知,不过我知道她也是你们衙门里的人。”说过后女子又开始哭着,为什么夫君的命这么苦,两人好日子没过多久,怎么说没就没了。 萧木叹气,看来这固然是陷害凤川。 倒了掌柜的家,屋子里整齐,且一阵芳香。 “这是什么味道?” “是海棠花的香气。” 女子不经意的说着,瞬间用手挑了壶子倒了一杯水。 恭敬的说着,“官爷喝水。” 萧木仔细的瞧着,两个柜子一高一矮,为何她把海棠花放在角落里。 屋子里的烛台也放在东方的台柜下,那里挨着窗子,岂不是一阵风就会吹灭了蜡烛。 “为什么烛台放在窗边?” 女子叹气,夫君讲究方位,每个东西一定要摆放在固定的位置上才可以。 那些年财运不佳,正是靠这种方法赚了些许的银子。 “你们家很懂得风水?” 女子应了,她的夫君自从信了这个之后,大把银子赚着。 自那之后他更加相信风水之事。 屋子里没什么特别,萧木问除了刚刚说的那个人,还有什么仇人吗? “这我不知,我一个妇人哪里知道那么多?”说过后她看了看窗子,没想到人去的那么快。 “你认不认得一些人很懂得巫术之类的?” 她思索了一阵子,说这倒是听街坊四邻说过。 东巷一家铺子门外有个算卦之人,听说他挺厉害的。 说过紧张兮兮的问,莫不是这案子破不了也要让那人来算? 萧木觉得这个女子在说谎,可她的家中没有任何的线索,东西整齐,她说话很谨慎,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凤川还在牢里,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凤川,萧木看着面前的女子念叨:你今后一个人可是辛苦了,夫君去了也是可怜,你也不容易。 女子哭丧着说,平日里都是夫君保护自己,今后的日子自己一个人倒是不知怎么办? “你的夫君穿多大码的鞋子?” 额? 她看了看举起地上的一只鞋子,“就是这么大的。” 萧木分析这个女子不识字,不知号码,一定也不认得钱财。 “平日里你去铺子吗?” 女子摇头,男人的事,女人从不管。 萧木想了想,说自己前去东巷找那个算命先生。 “官爷,您一定要尽快抓住凶手,为我夫君报仇。否则他死不瞑目。”(未完待续。) 161诡异之死(二) 萧木探案多年,这个女人一定是凶手,可无凭无据如何让她说出实话呢? 晚些时候,萧木带着埋伏,看这个女子是否有什么不轨之行为。 经过今日的而观察,这个女子每日正常生活,并没有去找任何人。 “萧捕头,会不是您想多了?”几个小捕快也觉得这个女子很正常,没什么作案动机。 几日来她很少出屋,没有任何奇怪的举动。 看这样子倒是不懂巫术。 萧木决定去找一个懂得巫术的人,问问清楚。 一夜辗转难眠,突然想去凤川的铺子。 这几日来没有去,怕是他们不知凤川去了哪里。 去了那里任永裕倒是陪着翠菊。 萧木冷冰冰的看着她,“你们知道凤川的事了?” 翠菊双眼通红,跪在地上求饶,让萧木放了凤川。 “伯母,您别激动,我们相信凤川,但现在没办法,只能如此关着,毕竟证据指向了她,我一定会寻找线索,找到真凶。”萧木看着翠菊,轻轻的扶起她,又言语,“如今最重要的是找一个懂得巫术的人,才知道那尸体为何会被绑成那奇怪的样子。” 巫术? 翠菊倒是听一个人说过,有一个大仙很灵,不过常年隐居,很少露面。 “伯母,在哪里你知道吗?”任永裕开口询问,令翠菊仔细的想着是什么人告诉她的这个消息。 方过一刻,她便想起李婶跟自己说过,那个人在翠林园附近。 翠林园是古溪附近的一个竹园,里面竹子茂密生长。郁郁葱葱,他在那里有一间木屋,他如出家之人一般,有法有号,便称如大师。 萧木安慰翠菊,凤川不会有事,自己一定会去找这个如大师的。 说罢便按照翠菊说的地址去找。 春天风有些大。进了翠林园便东倒西歪。身后几个捕快说不如自己去看看,让他在外等候。 他坚持,“不。我一定要去看看。” 他不放心所有的人,此事一定要追查到底。 在翠林园之中走了很久,几次三番差些迷路,最后终于看到了几处房子。 竹木垒砌。拼接而成,最终成为了一个房子。 这些房子相连。一座座挨着。 萧木随意敲开一个门儿,那人开门看了看,“你们找谁?” “如大师在吗?” 男子指另一个屋子,道:那里! 说过话。方想起此刻不成,大师正在休息,要过一炷香的时间才是。 一炷香的功夫。那房门动了,萧木里忙上前。正赶着里面的人开门儿,两人之间隔着一层门,缓缓的推开后,对面这个人吓了萧木一跳。 这男子头发绑的跟道士一样。 一根竹钗插在头上,紧实贴合。 他早已知道有人再闷口,看到萧木,问有何事? 他自若的看着萧木,眼里的不屑全权露出。 萧木客气的询问,是否知道人是后穿着红衣,被捆绑会有什么结果,而且头上有针眼,脚下陈着秤砣。 听到萧木的话男子表情不自然的看了看他。 有些凝重,有些害怕。 他一定知道答案,萧木连忙问究竟是什么说法。 “你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会问这些?” 萧木说出自己的身份,如今一个人命案必须要破,令其一定要说出实话。 “什么人可能做这种事情,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紧张兮兮,看着萧木,问如果知道了结果可能会带来祸患,是否还愿意知道? “我不怕,请您指点!” 那个人看着萧木,吞吞吐吐。 萧木焦急,看着他,念叨倒是说话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我不能因为这害死自己啊!”男子要关门儿,却被萧木死死的挡住,“求求您告诉我好不好,这可是这关乎人命,还有一个人被冤枉着,如果你不说出实话,那可能有一个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萧木的话并没有打动如大师,他仍旧不愿说出那身儿装扮的玄机。 “大师,求求您了!” 他撇嘴,问萧木为何这么着急,一定要冒着死的风险知道答案。 “因为关乎性命,自然不可草率。” 大师看透了一切,掐着手指,低着头,“你莫非为情所困?”见萧木冷面相对,不得已说着,人这一辈子最怕的莫过于一个情字,情是毒药,可以杀死所有人,让其不留余地。 “今日你可活,闲话不必问。” 萧木看着他,抓着门的手死死不松。 今日无论他说什么,自己一定要知道这个答案,这样才能确定凶手这么做的目的,这样凤川才会清白。 “大师请告诉我答案好吗?” 如大师看着萧木,如大师见其执着,只是简单说了几句,红衣锁魂,头上的洞便是锁魂针,如此留住灵魂,五花大绑便可让灵魂永远的留住。 他没有说完,但只能说这些,说的多不会有好处。 “如大师!” …… 无可奉告,你们走吧! 萧木站在门口问,是否知道什么人会这种法术。 “无可奉告!” 萧木离开,他一直怀疑掌柜的妻子。 她的一举一动令人怀疑。 只是碍于没有证据。 萧木回到衙门,看到男子身上的红绳。 红绳的材质很普通,想要查出从哪里买的并不容易,很多地儿都有卖。 “这个?” 脚上的秤砣倒是奇怪,这个秤砣只有一些买卖人才有的,萧木见过他们称柿子用过这秤砣。 他仔细观察,发现秤砣下面有一排小字。 “这是什么?” 李大人等人围过来看着,上面是一个图案。 李大人看出这是一个部门特质的秤砣。 这些做好的秤砣,铁铺加工后便送到了市集,再卖个小商小贩。 李大人派人去查那个铁铺,问起是否记得有什么人来买过这秤砣或秤? 凤川在牢里情绪稳定了许多,比第一次进牢的时候平静许多。 说起来也奇怪,竟然两次来了这里,真是命运造化,机缘巧合。 不知娘亲如何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凶手为何偏偏嫁祸自己呢? 他为何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来陷害自己呢?(未完待续。) 162诡异之死(三) 他紧张兮兮,看着萧木,问如果知道了结果可能会带来祸患,是否还愿意知道? “我不怕,请您指点!” 那个人看着萧木,吞吞吐吐。 萧木焦急,看着他,念叨倒是说话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我不能因为这害死自己啊!”男子要关门儿,却被萧木死死的挡住,“求求您告诉我好不好,这可是这关乎人命,还有一个人被冤枉着,如果你不说出实话,那可能有一个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萧木的话并没有打动如大师,他仍旧不愿说出那身儿装扮的玄机。 “大师,求求您了!” 他撇嘴,问萧木为何这么着急,一定要冒着死的风险知道答案。 “因为关乎性命,自然不可草率。” 大师看透了一切,掐着手指,低着头,“你莫非为情所困?”见萧木冷面相对,不得已说着,人这一辈子最怕的莫过于一个情字,情是毒药,可以杀死所有人,让其不留余地。 “今日你可活,闲话不必问。” 萧木看着他,抓着门的手死死不松。 今日无论他说什么,自己一定要知道这个答案,这样才能确定凶手这么做的目的,这样凤川才会清白。 “大师请告诉我答案好吗?” 如大师看着萧木,如大师见其执着,只是简单说了几句,红衣锁魂,头上的洞便是锁魂针,如此留住灵魂,五花大绑便可让灵魂永远的留住。 他没有说完。但只能说这些,说的多不会有好处。 “如大师!” …… 无可奉告,你们走吧! 萧木站在门口问,是否知道什么人会这种法术。 “无可奉告!” 萧木离开,他一直怀疑掌柜的妻子。 她的一举一动令人怀疑。 只是碍于没有证据。 萧木回到衙门,看到男子身上的红绳。 红绳的材质很普通,想要查出从哪里买的并不容易。很多地儿都有卖。 “这个?” 脚上的秤砣倒是奇怪。这个秤砣只有一些买卖人才有的,萧木见过他们称柿子用过这秤砣。 他仔细观察,发现秤砣下面有一排小字。 “这是什么?” 李大人等人围过来看着。上面是一个图案。 李大人看出这是一个部门特质的秤砣。 这些做好的秤砣,铁铺加工后便送到了市集,再卖个小商小贩。 李大人派人去查那个铁铺,问起是否记得有什么人来买过这秤砣或秤? 凤川在牢里情绪稳定了许多。比第一次进牢的时候平静许多。 说起来也奇怪,竟然两次来了这里。真是命运造化,机缘巧合。 不知娘亲如何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凶手为何偏偏嫁祸自己呢? 他为何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来陷害自己呢?铁铺伙计说。这个秤砣平日里很少有人买,所以每次来人买过,他都会记下名字和地址。 说着他拿出了一个本子。看着上面的字迹,一些名字出现在眼前。那里并没有掌柜的名字,也没有他妻子的名字,只好将那些人名通通查一遍。 经查,萧木发现这些个人都是小贩,卖菜,卖果子,没什么特别,可这跟掌柜的死有何关系? 他不明,只好跟李大人商讨。 李大人想了想,这东西可能是凶手偷的,可能是凶手从别的地方拿的,也可能是故意掩人耳目用的。 他杀死被害人一定有目的。 利用锁魂或是报仇,或是想利用鬼魂之事害人。 凤川还在牢里,萧木有些着急。 任永裕也沉不住气了,急匆匆赶到衙门。 “案子怎么样了?”任永裕皱着眉头看着萧木,这几天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他的实在守不住,牢里阴暗潮湿,凤川一个女子身子哪里守得住。 翠菊已经病了,她每日茶饭不思,一直念叨凤川不知怎么样了,所以任永裕前来瞧瞧。 “这案子很奇怪,毫无线索。” 任永裕看着萧木,终于开口,“李大人,若是不嫌弃,我愿意与您一同破案,这样也可让凤川早日出来。” 李大人自然同意,多一个人,多一份希望,他乐不得。 这案子很奇怪,任永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卷宗,又检查了一遍尸体。 这个人确实没有外伤,他看起来一切正常。 迷信之人要留住他的魂魄,令其下地狱。 这一定是刻骨的仇恨,才会如此。 “李大人,平日里掌柜和掌柜夫人的关系如何?” 李大人看着萧木,萧木说他的娘子说没什么仇人,倒是说那日掌柜与凤川说话声音大,恐怕得罪了凤川,她指证的人是凤川。 任永裕皱着眉头,看着尸体,这个人的死如此奇怪,但凭着嫁祸凤川倒是不值得,不过这个人在死之前一定被人弄晕,才会如此仔细的绑着,而且挂在梁上要很费力气。 一个人弄不动,或两到三个人。 “我能去银铺吗?” 李大人不仅答应,亲自跟着去了。 几个人仔细分析现场,萧木突然发现那个梁上有几个印记。 “这是什么?” 任永裕踩着凳子仔细的看着,那是一个爪状的印记。 这说明这个人是先用一个爪状的物品勾住了梁,然后用绳子做成索装上下滑动将尸体挂了上去。 如此看来即便一个人也可完成,而且这个人倘若没有力气,也可借助两个绳子的力量将尸体运送上去。 运送尸体在怎么也要半个时辰,凤川按时间来说,没有杀人的可能,可那对母女找不到,倒是让人犯愁。 萧木派人去那条大街上拿着凤川的画像寻找,问是否有人在那日见到过这个姑娘。 路过的人群众多,大家看后纷纷摇头,只有一个女子停下脚步看了半晌,问这个姑娘好像见过。 “你能说清楚什么时候见过,什么事情吗?” 那女子说,好像是救了一个孩子,当时情况挺危险的,一个女子差些将别人家的孩子带回去,正是这姑娘聪明着,看人特别清楚,竟然分辨出那个女人是骗子,虽然骗子跑了,不过孩子的娘亲倒是带着孩子离开,若不是她,孩子可是危险了。(未完待续。) 163诡异之死(四) 打听过后,萧木知道她的母家,便大人去另一个村子寻找,半路上萧木看到一个人影,立马觉察那个人便是死者的妻子。 那人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帽子,走路非常快,她从萧木身旁路过,那阵香气与上次她屋子里的香气一模一样。 她似乎在躲避,萧木立马令人叫住那个人,她不但不停脚儿,加速跑了起来。 “给我追。”几个捕快加速跑了起来。 那人转身将一个小捕快打倒在地,萧木腾空而起,一记拳脚击中了反应灵活,不等摔倒便又跳起,与萧木打在一起。 “萧捕头小心!”一个捕快唤着,之间一根银针突然从女子的两个细长手指之中飞出,正中萧木的胳膊。 萧木惊叫一声,仍然没有放弃抓她,用另一只胳膊死死的抵住女子,几个捕快即刻上前将女子按住。 女子这下逃不掉了,倒是咬牙切齿的看着萧木等人。 “锁魂针已经插入你的胳膊,你不出几日便会死去,你们都得死!”女子竭尽疯魔,样子可怕,面容扭曲,她始终带着恨意,看着萧木等人。 回了衙门,她一声不吭,无论李大人怎么问话她都不吭声,眼睛带着恨意,直盯盯的看着李大人。 “你不必弄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快说是不是你害死了你的夫君。” 她淡定的垂眸,简明扼要的说了两个字,不是。 萧木看着她,令一个衙役呈上证物。 “这东西可是你的?” “不是。” 她干脆利落,死口不认。 李大人没辙。只好先将她关起来,让人连夜审问。 女子狡猾至极,她不看审问人的眼睛,低着头就是不说话,一个衙役看着她有些发瘆,她像是中了魔一样,目光呆滞的看着一个方向。 萧木前去大牢。看到女子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严厉的训斥,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她起初不吭声。可不一会儿突然开口,念叨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那如同咒语一般,萧木有些紧张。他的胳膊被银针刺伤,那女子曾毒咒一般念着大家都得死。 萧木喘了口气。“你够了,不要在装疯卖傻躲避责任,你认了吧!” 女子这会儿抬头,眸子并非黑色。略发浅棕,咧着嘴,微笑了一下。“你们这些人,到头来都会有报应的。” 说着她用目光打量着萧木。“你知道锁魂针有什么用吗?” 说过后,她念叨,就是将这些臭男人的灵魂锁住,使其永世不得超生。 她的想法十分可怕,说话的神态更令人忧心。 她犹如一个疯子,眼神中倘若有刻骨仇恨。 她渐渐说出了真相,在牢房之中,念叨着,她的夫君是她的刻骨仇人,她曾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可这个薛掌柜将其霸占到手,她起初不从,便是一阵打骂,后来时间久了,不得已也从了。 可前一阵子,爹爹去世,她才从他人嘴里得知,爹爹的死与夫君有关。 前一日他偷偷去了爹爹的家,说是铺子周转不开,要些银子,爹爹不给,认为他自己可以管好铺子。 两人不妥,便动了手,结果他走后没多久,爹爹便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他这个王八蛋,他死的罪有应得。” 萧木看着这个女人,她虽恶毒,但说的话若为属实,固然也是可怜之人,不过用这种方法报仇太过残忍。 “你是否有同党?为何要嫁祸于凤川?” 女子低着头,那个女子只是一个垫背的,那日正巧听掌柜说,那是个聪明的女子,得罪不得,又听他说后悔对着凤川嚷嚷,害怕官府的人找麻烦。 她便留意凤川的行踪,最后发现凤川要去铺子,便找了两个人去演一出戏。 这样便可拖住她,让现场更加逼真。 安排人去衙门报官。 来得时候便正好抓到凤川。 “那一对母女是你找的人?”萧木纳闷儿,为何里外找不到这两个人了呢? 她点头,笑意,不过她们再也不会说出真相的。 “你……” 按照她所说的位置,萧木等人去找,果真在那里发现了两具尸体。 冰冷的尸体躺在那里,萧木确定两人被匕首刺死,这点跟女子说的一样。 这案子也算结了,只是萧木身子特别困乏,总是瞌睡,他想起女子说的话,毛骨悚然。 正好到了时辰,从衙门出来,一打开门儿,凤川正站在那里,不远处是任永裕。 “谢谢你,这次亏着你了。”凤川客气的说着,萧木仍旧冰冷的看着,“没事,分内之事。” 任永裕在凤川身后,开口道:听说,你被银针射中了? 萧木并不觉得这是关心,倒是执拗的说,死不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实在关心你。” 萧木哼了哼,“多谢了!” 凤川再次道了感谢,之后便离开了。 萧木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很熟悉。 这个野丫头经常与自己作对,可最近见不到她总是十年,还有些担心,萧木想了想,摇了摇头,自言自语:恐怕只有那个小白脸会喜欢这种野丫头吧。 任永裕一路上都在念叨如何补偿萧木。 “按理说我们是应该补偿萧木,可……” 任永裕看了看凤川,她认为这个人冷冰冰的,说什么都不对,做什么也不对,估计送什么更是不对了吧? “不如你的面馆开张,请他吃一顿吧!” 任永裕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点点头,刮了刮凤川的小鼻子,念叨她真是聪明。 两人回到家中,翠菊做了醪糟汤,端着放到了院子里,两人赶忙过去,凤川饮上一口便念叨好喝。 “好喝你就多喝一些!” 任永裕也满脸喜气,说自己的面馆还有三日开张,到时候也要请人热热闹闹的,自己雇了舞龙舞狮队伍,一定要去捧场。 “放心,伯母一定前去捧场,不过我可是要白白吃你一碗面的,这是喜气,是财气。” 任永裕笑的跟花儿一样,别说是一碗面,就是一百碗自己都无所谓,只要能来就成。(未完待续。) 偷画贼 任永裕面馆开张,邀请了萧木,可他偏偏没有去。 翠菊一大早与凤川一同前往。 两人穿着新衣裳,一脸的喜悦,来到面馆,外面倒是不少客人,今日开张,所有食客一律半价,这些人大抵都知道,所以队伍排的很长。 舞狮队时辰一到便可是表演,一些个小孩子拍着手叫好,开心的蹦啊,跳啊! “伯母,你们来了!”任永裕开心的出来迎接。 凤川抿抿嘴,都是自己人,不必招待,还是顾上客人好了。 凤川找了位置坐下,今儿客人当真不少。 这些歌客人想必都是凑热闹的,不过声誉好了,自然不愁以后的客人。 面还没上,凤川见隔壁一家酒肆的掌柜前来闹事,身后跟着两个拿着菜勺子的人,想必是厨子。 “这位客官你们是?”凤川见没人招待,上前帮忙应了应。 这一搭话,男子破口大骂,念叨自己屋子里的一张壁画让人偷走了。 疯传好奇,为何要来这里找。 “哼,我们那里从来没丢过东西,怎么你们一开张便丢了东西。”他看着屋子里的人,威胁凤川若是不交出东西,自己就动手砸了铺子。 凤川没见过如此不讲理的人,但一考虑到今儿是开张的日子,若是真的得罪了他,以后生意不好做,凤川只好客气的问着什么东西? “哼,我们铺子有一张花,可是大师的墨宝,是不是你们派人偷走了。” 此刻已经有食客围观了,任永裕正好赶过来。凤川轻松自如的应对:空口无凭,说话要讲证据,可有人看到了这里哪个伙计拿着画儿走进这里,还是有人看到其他人拿着画儿走到了这里? 掌柜愣了一下,当然没看到,若是看到了不就拦下了吗? “没看到还如此理直气壮,你们真是奇怪!”凤川请在场所有人见证。自己今日一定查出偷画儿的人。 说着她出了门。去了隔壁酒肆。 “原本画儿挂在什么位置?” 掌柜无奈的指了指门口的那面墙,“正是那里了。” 凤川瞪大了眼睛看那里,一刻钟便知道了真相。 “掌柜的。你们的伙计都去了哪里?让他们出来。” 掌柜念叨好端端的凭什么要叫伙计,这明明是隔壁铺子偷的,这画儿在门口的位置,倘若有人惦记。一定拿着走了。 “说的正是,这么名贵的画儿。掌柜为何要挂在门口的位置上,这不是摆明了让他人惦记吗?名画儿都应挂在一个安全的位置,不是吗?” “我想挂在哪里就挂在哪里,你是什么人。莫不是你偷的?” 凤川哼笑,这个掌柜倒是奇怪,没有证据。随意怀疑任何人。 嗡嗡…… 耳边有些许声响,凤川立马转头。那是几只蜜蜂,这个月份怎么有蜜蜂在周围呢? 说过凤川仔细看了看,随后问掌柜,“掌柜这里可是有蜂蜜?” 掌柜撇撇嘴,哪个酒肆做小菜都可能用到蜂蜜,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一旁店小二,端着一盘儿蜂蜜杏仁儿送到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 “喂,快把画儿叫出来,否则我报官了!” 那小二无辜的看着凤川,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都是掌柜和厨子所为。 这话一出口凤川便笑了。 “掌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掌柜皱着眉头,看着一旁的小二,说着废物。 小二刚刚为了自保,倒是说了实话,凤川笑着,叮咛说实话是好事,帮坏人做了坏事可要罪加一等。 “掌柜,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跟着我去面馆当着所有食客的面道歉,二是去衙门,你这是诬陷。” 掌柜一听,只好别扭的跟着去了,无奈的对着大家道,自己搞错了,一个伙计收走了,自己没看到,误会任掌柜了,对于影响大家吃饭,深表歉意。说过赶忙转身走了,临走对着凤川蔑视的比划了一下。 凤川看了看翠菊,得意的笑了。 “你如何收买了店小二?” 凤川看着娘亲,摇头说着,“我没有收买他,只是他害怕自己被冤枉,所以一定会说出实话。” 凤川见他手中的蜂蜜杏儿,便知道一定是做的人动了那幅画儿,正是因为手上有蜂蜜,所以才会蹭到墙上,引来蜂子。 因为掌柜一直小声说话,店小二在后面没有听到,所以他一出来,凤川就让他拿出画儿,他一定认为是掌柜的嫁祸于他,他自然不愿背黑锅,一定说出实话。 食客们纷纷伸出大拇指,凤川微笑,怕是一旁的铺子生意不会好了。 “人还是要讲诚信和人品,这样生意才会好,我们虽是竞争对手,但这种手段未免太卑鄙了。”任永裕叹了口气,随后愁眉展开,从身后偷偷拿出一碗面。 “这是什么?” “这是鱼吞面?” 凤川觉着嘴巴,从小听娘亲说过云吞,可不止鱼吞面是什么东西。 任永裕坐下,为她解释,这是自己研究出的面,里面有鱼肉做成的丸子,还有菜叶,面都是粗面,看起来像是被鱼肉包裹着,所以取名为鱼吞面。 “你尝尝!”他拿起筷子轻轻挑起一根面,送到凤川嘴旁。 凤川脸突然红了,接着蔓延到耳朵,脖子连着发烫。 她淡淡的说,我自己来。 任永裕坚持要喂她,翠菊看着两个孩子倒笑起来,凤川确实害羞了。 任永裕挑起勺子,崴了一颗丸子送到凤川嘴边。 鱼肉的鲜美,清爽可口,鱼腥味不浓,凤川吃过后大赞这个面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一些。”任永裕甜甜的笑着。 他转身去招呼客人。 翠菊看着凤川的脸蛋儿笑着。 “傻丫头,娘该给你准备嫁妆喽。” 凤川脸更红了,不让翠菊胡说,这才多大啊,才喂了一口面,就要成亲啊,还没考验够呢。 凤川娇滴滴的样子可爱极了。 翠菊只好宠溺,“好,随你,随你!” 两人一边吃面,一边欢喜着,任永裕特地让人加了两碟小菜,这便是特地准备的。 “恩,裕哥哥店里的通通都好吃。”(未完待续。) 165 贼喊捉贼 行于北街,翠菊与凤川无事闲逛。 好巧不巧的看到了姚金武的轿子。 轿子经过,凤川拉着翠菊退后,两人远远看着,避之不及。 “真是瘟神。” 翠菊连忙按住她的嘴,说自己的爹爹,岂不是大逆不道? 两人身后一阵吵闹,两男子竟拉扯起来。 凤川回头,看着两个人,他们争论着什么。 翠菊明知凤川不会走,也就不再劝其离开,两人看着热闹。 两名男子争吵的原因,是因一个镯子。 其中穿着华丽的男子看着另一个男子念叨着,你一身破布还能买得起这么贵的镯子,真是可笑。 那男子委屈,今日从这路过,这个男人不知从什么地儿冲出来,盯着自己手中的镯子,便拉扯着,说是他的。 “明明是我的,怎么会是你的?”那男子也开始争辩,说自己戴在手上,这男子过来抢夺。 他们两人争执不下,忙着让周围的人帮着辨别。 两人各说各的理,互不相让。 没人看到事情的发生和经过,固然无法证明这镯子到底是谁的。 其中一个围观者倒是出了主意,这个镯子值多少钱,两人不如平摊,一人拿银子,另一个拿镯子。 衣着平平的男子,立马不悦,这是自己娘留下的纪念,凭什么给一个盗贼银子。 另一个男子听到也不同意,说这东西明明是自己的为何一个寒酸的人要抢镯子,自己就要分一部分银子给他,。 “你说谁寒酸?” “我自然说你,你这一身行头。值几个铜板,还在这里和我叫嚣,告诉你把镯子还给我,这是我给夫人买的,你带的起么,你的娘亲能留下这么贵的镯子?” 那个看起来略微贫穷的男子倒是满脸通红,说不出话。只是抓着镯子不撒手。 “你给我松开。”那个穿着华丽的男子一巴掌甩开他的手。终于将镯子全都塞进自己的手中。 另一个男子拉着他的胳膊,不让他离开,有人嚷嚷要官府的人前来断定。凤川在一旁忍不住了,上前开口,这东西是谁的,一验便知道。 她从那已经准备离开的男子手中夺过镯子。 晃晃的看着。镯子成色不错。 但若说无价之宝,倒是无稽之谈。 凤川打量两人。那个有钱的人身子圆滚滚的全是肉,这个看起来有些穷的人,骨瘦如柴。 镯子是不会骗人的,它的主人是谁。它会告诉大家的。 “姑娘倒是奇怪,这一个不镯子会说什么话?成了妖不成?”有钱的胖男子嘴巴咧开,鄙夷的说着。 凤川撅着嘴巴。这东西自然会说话,世界上所有的物件儿都会说话。只不过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它们不但会说话,说的百分百是真话,不会撒谎。 拿过镯子,她只看了一眼,便嘲笑那个男子,“你说这东西是你的,你带的进去?” 男子自然晃着脖子,“我给娘子的,我自然带不进去。” 凤川撇着嘴,毫不在乎,给娘子的,说的倒是轻松,这个东西一瞧便是过去的镯子,籽料也是一般,并非他所说的那样昂贵。 轻蔑的笑了笑,凤川道:你确定这是你的? “我……” 他停顿,当然是自己的。 “你撒谎,我看了看这镯子的宽窄。”凤川拿着镯子在瘦弱的男子手腕处比对了一下,随即帮着带上。 “你看他的手腕处有一圈特别的印记,想必是带的年头多了,太阳晒后留下的痕迹,这镯子的宽窄与手腕上的痕迹刚好相吻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胖男子叹气,这个丫头片子倒是聪明,众目睽睽之下,只好转身,可凤川一把拉住他,“你企图强盗他人之物,衙门见吧。”说过,遇到两个巡街的捕快,便将其交由捕快带到了衙门。 “姑娘多谢了,今日若不是姑娘相助,恐怕那无赖就要夺走我这娘亲留下的镯子了,这镯子虽不名贵,但是娘亲留下的,我自然舍不得,姑娘大恩大德,小的永世难忘。”男子好一阵客气,最终凤川言语不用言谢,他这才告辞。 “你这无形之中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啊?” 翠菊叹了口气,女儿天生热心肠,喜好帮助别人。 无论怎么说,她都是要管,久了,翠菊自然不说了。 只是叮咛她不要从事得罪人。 树敌就是在为自己的人生添堵。 “娘,你应该夸你的女儿伸张正义,您应该骄傲才是。” 凤川满身都是嘴,翠菊根本说不过她,只好勾着她的小鼻子叹叹气。 春天,它不像夏天那样干枯炎热,不像秋天那样冷清,也不像冬天那样寒冷。而春天是一个生气勃勃,充满活力的春天。如每个娘亲一般,娘亲如大地,娘亲生下我们,我们便有了生命,大地回春了,一切皆重始,生命皆重来。 春的到来,为大地换了绿衣裳,从表及里焕然一新,远处的群山连绵起伏,变得苍绿了。近处的山坡上,小草也悄悄钻出地面。它们嫩嫩上午,绿油油的,肥胖的小叶儿像一个刚睡醒的胖娃娃。这一片,那一簌,给陡峻的山坡点缀上新的绿意。 “娘,这春天倒是好,总能给人以希望。” 翠菊看了看,叹气,是啊!又是一个春天了。 多年前的春天倘若还在脑海。 昨儿的事儿一幕幕重现,曾翠菊也爱过一个男儿,他帅气英俊,只是当时带着凤川,心里不安生,便放下,如今一个个春去秋来,一个个百转千回过后,毅然不知他的去处。 凤川问了几次,翠菊都没有说自己在思考什么。 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次那样的爱恋。 说不出感觉,只愿在心里默默的守候。 到头来想想,那是光影之中,弥足珍贵的回忆。 “我在想,又是一个春天,时间过得真快,你也成大姑娘了。” 凤川脸红的笑着,都说岁月催人老,一想也是,娘亲总是惆怅,想起往事,那些回忆变成了永恒,在她记忆之中,点点滴滴。 “娘,有您真好。”(未完待续。) 166 强盗(一) 凤川正在院子里帮娘亲洗衣服,门外有人推门,一定是裕哥哥,他来了。 凤川刚起身,一男子走了进来。 “你有案子吗?”凤川双手在腰间的裹肚上擦着,看着男子。 男子看她笑了笑,接着掏出刀子,“你是一个探案的,有不少银子吧!” 凤凰村啊愣住,翠菊正是出来,她忙让娘回去。 “你不许动,否则我弄死你的女儿。”那人恶狠狠的看着翠菊。 翠菊乱了阵脚,称要多少银子都可以,千万不要伤害女儿。 凤川看着翠菊,劝慰自己没事,让其进屋子。 “你们今日一个都跑不了。”男子拿了绳子将凤川绑上,随后抓住了翠菊,将其反手绑紧。 他将两人藏在里面的屋子,接着进屋找银子。 每个屋子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却一无所获,这下可把这个强盗痛恨坏了。 他走到凤川的屋子,看着翠菊,质问银子、票子放在哪里? 翠菊看了看凤川,凤川使了眼色,门外有声响,或许是任永裕来了,他每日都会过来瞧瞧,凤川赶忙想办法求救,“裕哥哥,快去报官,这屋子里有强盗。” 那人一听她叫立马拿出刀子抵住了翠菊的脖子,任永裕在门口倒是没听到呼救,进了屋子,看到空空如也,一转身便晕了过去。 “呜呜!”凤川的嘴巴被捂住,只能勉强发出声响,男子也是提放她叫喊。 裕哥哥被抓过来,看来凶多吉少了,如此下去。这个贼人偷了银两是小,图财害命是大,他早有准备,带着刀子,看样子一会儿拿到银子,他不会放过几个人的。 为何他会选择自己下手? 凤川想了想,现在顾虑不了太多。只能想办法拖住他。好让别人知道这里有人需要救。 凤川虽然手脚被绑着,但她能勉强挪地儿,她与娘亲被绑在一个屋子里。任永裕被丢在另一割屋子,想必是被这个人打晕了。 她趁着那人在令两个屋子找东西,赶忙蹭到娘亲的位置。 她歪着头,将后背转到娘亲的身后。娘亲用捆着的双手,慢慢的拉着她背后的绳子。这个男子系的太紧了,她根本打不开。 “你们干嘛呢?”男子推开门儿,一脚踢在凤川的身上。 凤川摔倒在地,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 翠菊心疼的看着女儿。不停的晃着脑袋,希望他能冲自己来,不要动凤川。 男子看着翠菊。“哼,你不是心疼女儿吗?快告诉我你的银票藏在哪里。倘若不交出来,这个女子的脸蛋儿可能就要受罪了。”说着掏出刀子在她的脸附近比划着。 翠菊害怕呜呜的摇头,男子叮嘱不许出声,这样可以让她说话,如果敢大叫,那么她女儿就没命了。 翠菊点点头,他料到这女子不敢胡来,便摘下她嘴上的布,翠菊忍不了凤川挨打,只好说在隔壁屋子的梳妆台的抽屉最里面有一些银子。 凤川看着娘亲摇头,她不是吝啬这银子,只是这人若是得到了银子,恐怕就要对几个人动手了。 他去了隔壁屋子,很快回来,得意的看着翠菊,“既然让你们看到我的模样,那么固然不会让你们说出去。”他笑着掏出刀子,冲着翠菊走去,凤川见事情不好,忙呜呜的大叫两声,随后不出声的笑着。 男子见凤川笑了,有些奇怪,“你笑什么?” 凤川一直笑着,只是嘴巴被堵住,不出声。 “你笑什么?”他无奈摘下他口中的布。 凤川笑着讲了个故事,说是从前有一个人,他向往财富,于是想到了抢,他走了很多地儿,抢了很多人的银子,可最后还是一贫如洗。 男子看着凤川,嘲笑,大难临头还不知好歹,真是活见鬼了。 凤川看着他,“你只拿了那么一点儿银子就知足了,你就不想知道我的另一部分银子藏在哪里?” 男子犹豫了一下,看着凤川,喘着粗气,“你说,剩下的银子在哪里?” 凤川看着他,要想知道必须答应自己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放了我娘亲和我的裕哥哥。” 男子丑陋的面容带着笑容说做梦,若是他们出去了,自然会报官,自己怎么会那么笨呢? “你现在杀了我们,你也跑不掉,且银子还没到手,多可惜啊,若是为了这么几个银子,搭上我们三人性命,倒是不值得。” 这个男子觉得凤川说的有些对,想了想,银子到底在哪里? “你拿着刀子,我如何说,说了你一刀子杀了我,我何苦!” 男子威胁她,若是不说,一刀子她也没命了。 凤川装作害怕的样子,轻声哀求着,自己不会害他的,只是害怕这刀子太可怕了。 男子一听姑娘如此哀求,倒是动了恻隐之心,将刀子收在腰间,交代他不许耍花样。 “你放心,你手里有刀子,我可不敢骗你。” 凤川看了看翠菊,“我的娘亲是老实人,自然不会耍花样,你可以堵着她的嘴,不如将她的手脚松绑吧,这样她会痛的。” 男子看了看,掏出刀子,“不行,你再耍花样,信不信我弄死你。” 凤川不说话,转身跟着他去了另一个屋子。 “你先将我的手松开,我才能找银子给你!”凤川看着男子,男子让其说银子放在哪里,自己去找。 凤川没能得逞,只好想其他办法。 “放在哪里?你说啊!”男子不耐烦,手不自觉的放在刀子上。 突然他不吵了,放在刀子上的手收了回去,倒是看着凤川入了神。 突然念叨,你这个小姑娘长得倒是不错啊! 凤川看着他,有些害怕了此刻手脚都被绑着,他若是做了什么,自己反抗不了,裕哥哥和娘亲也都被捆着,怎么办?如何才能脱险呢? 他走到跟前,轻轻的扶着她的脸,嘴巴靠近,凤川突然“啊!”了一声。 “你干嘛?” 凤川笑着说自己想起来了,那银子放在地窖之中。 “地窖?” 凤川点点头,那里平日都是收藏一些无用的东西。(未完待续。) 167强盗(二) 这个男子很聪明,这几日在附近观察一阵子,根本没发现这里有地窖,凤川的谎言被识破。 “外面自然没有,可屋子里真的有地窖,不信你松开我,我给你看!” 男子将信将疑,但想自己有刀子,她也不敢胡来。 过了半晌,他解开凤川的双手。 “你别耍花样,到时候有你好看。” 说过男子拿着刀子低着凤川。 凤川走到院子里,在五门正西方的地上指着。 “你看这里,那块儿大石头搬开就是地窖,里面有些银子,不信你自己看。” 男子让凤川搬开,凤川娇滴滴的说着,自己本是一个弱女子,哪里搬得动那大石头呢?平日里都是哥哥搬,自己搬不动的。 “你要是敢骗我……”男子再次将凤川嘴巴堵住,双手捆住。 不过凤川聪明,她趁着男子弯下搬石头的时候轻轻后退,退到大门口,用倒背着的手轻轻打开了门儿,转身跑了出去,男子岂能让她得逞,没走出两步,便让男子打晕了带了回去。 醒来后,她再次与娘亲绑在了一起。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倒是不好对付。”男子看着她,用食指抓了抓胡子。 “竟然耍我,你们几个人今儿都得没命。” 凤川见天色已晚,外面已经黑了,正是好时机。 她努力用舌头将口中的布条吐掉。 随后轻声念叨,自己还有一些首饰和金银。 首饰就在盒子里,至于金银她藏了起来。 “我刚刚并非骗你,我确实有金银,可你随时可能杀了我们。我怎么会告诉你呢?” 男子看着她愤怒的骂,死丫头这是找死,说着拿出了刀子。 凤川笑了笑,让其到窗子边找一根蜡烛,屋子里太黑,看不清楚。 男子害怕她耍花样,只是走了过去。瞧一眼。 没想到那里当真有蜡烛。 他放下刀子点燃蜡烛。又拿起了刀子,问凤川东西在哪儿,若是不说。自己没时间跟她废话。 他亮出刀子,明晃晃的晃了几下。 凤川跟他出了屋子,他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拿着刀子。走向另一个房间,走到房间一侧。凤川叫了一声摔倒在地。 “你又要耍什么花样?”男子气冲冲的看着她。 她起身解释,刚刚只是没站稳而已。 到了屋子里,凤川打开抽屉,里面有些首饰。 男子看到倒是不乐呵。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 他拿起放在衣裳袖子里中,质问凤川是否还有值钱的家当。 凤川故作沉思,仔细想着。前些日子外祖父留下一个古董,娘亲不知道。自己藏了起来,可放在哪个屋子却不记得了。 男子早有防备,这个丫头太过机灵,说不准又是要耍什么花样,有什么法子。 “你说那东西什么样子的?” 凤川淡定的看着他,那是一个玉壶,听说是唐朝留下的玩物,外祖父曾说,那是宫中把玩之物,可因娘亲与外祖父不和,自己也就没说,偷偷藏了起来。 她有些不舍,那是外祖父的遗物,按理自己不该说,可今日只想保命,“我发誓不会报官,娘亲和哥哥也不会,你得到东西以后可以将我们绑着我们,到时候你就算走了很远,我们未必能解开绳子,自然报不了官了,只求你绕我们一命。” 男子看了看凤川,她说的不无道理。 杀了他们这便是犯了杀人罪,倘若不杀,自己逃掉,他们也抓不到自己。 “你若是拿出东西,我就按照你说的做。” 凤川看着他,质问:我如何相信你呢? 他想了想,说自己虽不是正人君子,但说话一定算话。 两人正走着,门被推开,萧木等人进入院子,男子还没反应过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被按到在地,五花大绑。 凤川总算松了一口气,一个捕快为其松绑,她赶忙帮娘亲和任永裕解绑。 “你这个死丫头,我说你怎么磨磨蹭蹭,原来是在报官?你怎么做到的?” 凤川想了想,“这些你到了衙门自然会知道的。” 一群衙门的人将男子带走,他不服气的看着凤川,这个姑娘确实厉害。 跟着衙门来的有一个男子,打更之人,他一看便是打更之人,晚上正从院子外走过,因凤川的院子围墙有一块儿破了,一直未补,正好打更之人走过,看到了里面的烛光,映出一个刀影,十分晃眼,他没敢声张,转身去了衙门报官。 凤川刚刚大叫一声,正是听到了打更人的声音,这些人巡夜的时候会很小心,所以她故意走到院子墙未补好的地儿,让那人拿着蜡烛和刀子,这样通过刀光一晃,便可让外面人知道屋子里面有了危险。 萧木看着凤川,问其是否受伤? “没有,多谢萧捕头,这么晚麻烦你们过来,凤川歉意。” 萧木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平日里一定要小心,两个女子倒是容易引人注目,若是真的出事也就来不及了。 说过看着身旁的任永裕,“你一个男人,应该学些功夫的,免得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 萧木今日出奇的唠叨,看着凤川总是担心着什么,过会儿捕快提醒该走了,他这才转身。 凤川感觉到,他没有从前那样冰冷,反倒是有血有肉了,她来不及想太多,回头问任永裕是否受伤。 “没事儿,只是头被打了一个包,这都无所谓,萧木说的话倒是有道理,我一个男人要能保护你们才是,否则今后的日子你们也不安全。” 他求翠菊有空去面馆帮忙,自己想学些武功。 “我是家中唯一的男人,不能让别人瞧不起。” 任永裕说了几句,天色不早了,便让两人插好门儿,自己回家了。 凤川扶着翠菊回了屋子,今天这惊心动魄的一切,想想都让人害怕。 两人商量着,银子要收好,以防之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还有就是不如让任永裕搬过来一同住。 “这么大个院子,要不找其他人一起住也成,有很多需要帮助的人,若是好人找他们来住也可。”(未完待续。) 168水上浮尸(一〕 几日来,翠菊和凤川惶恐不安,那件事情让两人担惊受怕。 衙门里有了新案子,萧木找到凤川,她为难的看着,最近事情太多,觉得害怕,不放心娘亲在家,李大人通情达理,也就没勉强。 不过萧木一说出案子,凤川却心动了。 “娘,你去裕哥哥那里,我要去瞧瞧。” 这案子说是奇怪,一个男尸浮在水面之上,看样子安然无恙,福伯解剖发现她并非淹死,但又查不出死因。 水上浮尸? 听到这个词语,凤川嚷嚷着要去。 这一定是个奇怪的案子。 她是一个怪人,对于各种奇怪的案子都十分好奇。 无论发生了什么,但凡有案子发生,她都会打起十二分精神,立马过去瞧瞧,这次也不例外。 走到路上,她遇到了姚云。 “云妹妹!”她热情的唤着,姚云倒是常态的看着她,“凤川姐姐。” 问候过,便开始道谢,上次亏是凤川细心找到了她。 虽然说着客气的话儿,两人寒暄着,可凤川感觉得到,姐妹俩的感情大不如从前。 “妹妹可是恨我,我知道,我为了破案,出卖了你,还冤枉了你的爹爹,你恨我于情于理,只希望妹妹哪日有需要我的,告诉我,我一定全力以赴。” 姚云看着她,藏不住心思,质问:姐姐可曾当我是姐妹? 凤川点头,却让姚云觉得可笑。 “无论你是否厌恶我的爹爹,你都不该诬陷他,你知道会到姚家我的日子过得如何吗?爹娘痛恨我,他们说我是扫把星。姨娘更是得意。我的娘亲被奚落的没脸家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把你当姐妹,你却利用我。”她没说一句话,上前一步,她上前一步,凤川退后一步。两人就这样退了很多步。 凤川知道自己错了。但希望姚云能够原谅。 “你知道你的爹爹?”她刚想说话,后半句又咽了下去。 “你又想说我的爹爹什么?” 姚云眼睛突然竖起,眉毛挑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一阵敌意,凤川看着她,思考了一阵子,最终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世。 曾几何时。凤川都认为姚云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儿,直到看到她的面孔。她才明白,她恨自己,非常恨,她的表情像极了她的娘亲。那个所谓的姚夫人。 凤川不想再说什么,只是摇头,有些绝望。有些失落,许久以来。她都在忏悔,或许这一刻轻松了些许。 到了那个海边,尸体早被抬走,凤川看着地上的脚印。 酉时以后,正是海水涨潮的时候,在呢么会有这么多脚印,前一日发现的尸体,这些脚印一定是隔日留下的。 为什么这个人会浮在水上,未沉入海底呢? 凤川去衙门查了很多的书籍,最终发现尸体犹豫腐烂会产生气体,体内的气体会使人如气球一般漂浮在水上,可这死者刚刚死去,尸体并没腐烂,甚至体内没有水,他如何漂浮在水面之上的呢? 福伯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这样的案子。 众人好奇,尸体的鞋子都在,衣着完好,身上的配饰都没有少,玉佩,链子都没有丢,证明并非劫杀。 福伯无法确认死因,说不清楚是窒息还是溺死,想想又都不像。 凤川看着死者,肩膀两侧有淤青,似乎被什么人用力拉扯,嘴的两侧有些许的伤口,似乎被什么划过。 发现他的人,是同村一个街坊,那日正巧路过,看到他在水上飘着,倒是以为那是什么独家功夫,靠近喊了他几声没什么反应,这才慌忙的报了官。 凤川等人去了男子的家中。 家人已经哭的昏天黑地。 “他们知道消息了?”凤川好奇的看着身旁的捕快。 “昨儿发现尸体后,那个村民告诉了他们。” 他的娘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儿子不容易,从十二岁就出门学武,赚钱养家。 “学武赚钱?” “是的!” 老人说,儿子孝顺,不喜欢让她洗衣服、做苦力,便从小习武,找了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当陪同。 一个月赚不少的银子,他也都叫给自己保管。 说到这里他的娘子也感叹,相公自幼孝顺,自己进了家门,他交代一定要照顾好娘亲,前两日还说要给娘亲做一套儿新衣裳呢,可这人怎么就没了。 “死者生前是否发生过什么事,他有没有说过得罪了什么人?”凤川看着她,轻声问着。 “没有,他每日回来都很累,我也不多过问。” “你说他的武功很好?” 女子点头,夫君从小习武,跟一个师傅,十二岁便可与人对打,后来进了孙家,当陪同,陪小少爷练武,兼保护小少爷,也算是贴身奴才。 一个武功很高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害死,除非这个凶手是个熟人,且用一种隐蔽的方式将他害死。 例如趁其不备对其动手。 如今最为让人怀疑的便是,这个凶手如何动手害死死者的,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查不出死因。 凤川犯愁,皱着眉头,但心里也感慨,这个凶手的智商高于常人,难不成为一桩悬案? 不,不可能,凤川相信每一桩案子都会有答案,每一件事情都会有起因和结果,只有人们看不到的,没有找不到的。 正是这样,她开始思索。 萧木看着这家人,觉得她们对于失去儿子和相公十分悲痛,倒不像是装的,这案子一定不是家人所为。 那个孙家还没有去过,不如问问,是否与孙家有关? “走,我们去孙家!”说过,凤川与萧木等人离开了这里。 按照女子所说的位置,他们去了孙家。 孙家大门敞开,倒是很平静。 那几个奴才坐在那里犹豫的看着门口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 ??? “你们是?” 凤川看着他们,问是否认得安财? “认得,安财是我们少爷的贴身奴才,平日跟少爷很好,可这两日少爷倒是到处找他,不知他人去了哪里,也不打招呼,工钱也没拿。” 凤川看了看萧木。(未完待续。) 169水上浮尸(二) 安财昨儿才被害死,而他们说他已经好多天没有来孙家,会不会是撒谎。 “你说他好几日都没来?”凤川颇为怀疑。 这院子里满是树木,将房子紧紧的包裹。 这倒是第一次见到。 “你们院子环境不错。” 那奴才没有说话,只是俯首点了几下头。 凤川要求见孙少爷,那奴才面不改色,少爷在睡着,不方便待客。 刚刚还说少爷为了找安财急的发疯,这会儿他却在睡觉? 凤川执意让他叫少爷出来,否则只能怀疑他杀人了。 奴才一听这话儿,才战战兢兢的去叫少爷。 孙家少爷推开门儿,褶皱眉头,瞬间抚平。 “你们是?” “安财是你的贴身陪同没错吧!” 他点头,抱怨这两日不知人去了哪里? “他死了!”凤川说过话后,看了看对方的眼睛,那是惊恐的眼神,甚至有一些疑惑。 他碎碎念,找了两日,怎么死了,随后又否定,绝对不可能,他的武功很好,平日里陪自己练武时,自己都很难靠近,甚至伤不到他,他怎么会死? 凤川惊愕,伺机反问,“你怎么知道他被别人害了?而不是病死了?” “我不知道他怎么死的,病死的?” 凤川怀疑这个孙家少爷,能靠近安财的必然是他没防备的一个人,而且应该很怕这个人,所以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做,而这个孙家少爷最为可疑。 他心里不安。看着凤川的眼睛,反问该不会是怀疑自己了吧? “你紧张什么?”萧木笑吟吟的看着孙家少爷。 “我没紧张,我只是好奇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最终凤川等人询问他这两日在做什么? 他仔细思索,细细道来,前儿倒是去了状元家中,亥时才归来。 昨儿早上去参加科举考试。说到这里他又啰嗦着说。那日打算带安财去的,可前两日他便失踪,在呢么找也找不见。昨儿考试差些迟到。 “你的贴身陪同不见了,你不去他的家找找?” 少爷倘然,他没有家人,他跟自己很多年了。他从没说自己有家人? 这个回答倒是让凤川震惊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安财为何要隐瞒自己有家人呢?难道是怕被解雇? 孙少爷反问,他有家人吗? “他上有老母,侧有贤妻,只是走的突然。”凤川觉得可惜了。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倒是让人觉得难过。 “他或许是怕我知道他有家人,不用他了吧!” “哦?” 他坦白讲。自己曾经问过他的身世,当时随口说了一句。没有家人更好,能专心的陪着自己,读书习武,他或是放在了心上,所以自始至终没说过自己有家人。 他坚持不住在府里,说是自己不习惯住在这里,一大早才会赶到,少爷没有怀疑,随他去,毕竟武功如此好的人少。 安财家人所说,早上还好好的,午后人便被发现死了。 孙家却说,这个人早在两三日前就没有出现,失踪了。 那么,这一日的时间差,他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凤川仔细检查了尸体。 他出奇的完整,鞋子上干干净净,就连衣着也算干净,只是后背被海水淹湿。 “福伯,死因还不能确定吗?” 福伯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尸体,若是淹死,肺部一定会有积水,若是窒息而死,肺部会变色。 “会不会真的是病死?” 福伯摇头,并没有看出他身上有任何的器官因病发生反应。 李大人找了京城之内很多仵作一同来瞧这尸体,三五成群或单人独行,来的人都惊讶,最后没人分析出安财因为什么而死。 听说余杭附近有一个人很厉害,他不是仵作,甚至没人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只是仵作有事就会去找他询问,他精通医术,又懂得分析尸体。 凤川听李大人提起,倒是想起一个人。 任永裕曾经带自己见过一个人,赵伯,不过他精通香料,这事情倒是不知能否分析。 李大人派人去了余杭,通过当地衙门,尽力找到那位高人,这案子能否破获,就看他了。 几个人快马加鞭去了余杭,经过三日原路返回。 “怎么样?”李大人迫不及待的询问,归来的两个人垂头丧气,确实有这个人,去的那两日,整个余杭都在找这个人,后来终于找到,说几年前离开了余杭,不知去向。 这下案子再一次遇到困难,派去的人还说,当年 那个人曾经帮仵作验尸,说了一句实话,惹来一些人追杀,不过事情过去的年头多了,县官换了好多,没人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此一说,这个人不知去向。 他们只能另想办法。 “我想找一个人试试。”凤川没告诉李大人想找什么人,转身离开,她找到了任永裕,面馆还在忙,娘亲正在帮着忙活。 “裕哥哥,我想见见赵伯!” “赵伯?”任永裕吃惊,为何好好的,凤川提起了他。 凤川只说有一桩案子,不知赵伯是否能够帮忙,这个赵伯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任永裕犹豫,赵伯这个人淡漠事事,不喜欢别人给他找麻烦。 “那上次你怎么还带我去找他?” 任永裕说上次那是没办法,再说只是让他瞧一眼东西,他只是鼻子灵验,未必能懂得尸体,这事情还是不要找他的好。 凤川拗不过,也就不再提找赵伯的事。 门口的糖葫芦看起来十分可口,她急忙拿了几个铜板,买了两根糖葫芦。 街上来往的人群倒是热闹,凤川东瞧瞧,西望望,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的怪事,竟然人能离奇死亡。 一个人究竟有多少种死法呢? 这个案子已经惊动了很多人。 衙门封闭线索,否则传到百姓口中又是奇案一桩,到头来神鬼之说又要被传的人尽皆知,百姓便会惶恐。 凤川拿出一个铜板,丢在空中,随后掉落在手里,然后双手捂着,打开。 正是正面,她心里有了主意。(未完待续。) 170水上浮尸(三) 她偷偷去找了赵伯,上次见过他,记得他家的位置,她抱着一线希望,想悄悄的问问看,裕哥哥一定不会知道的,平日里赵伯跟他也见不到几回。 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坐上马车前去那地儿。 走了很久,问了几个人,这才找到赵伯。、 他正在用一副锯子,割木头。 看到凤川,似乎有些印象,连忙笑盈盈的问这次来有什么事? “赵伯,我来看看您,还想求您一件事。” 赵伯想当然开口,问什么事。 防川执拗了一阵子,最终问出一个问题,问赵伯是否会验尸? 赵伯脸色深沉起来,一下子变了模样,“我不会,你找别人吧。” 赵伯上次一直笑呵呵的,今日怎么变了脸色。 凤川不死心,看着他问:你熟悉香料,懂得很多,上次提起一两句,你真的不知道人有多少种死法吗? 赵伯没有回眸,低头做着活儿,人的死法,正常的便是病死,其他也就是刺死,勒死,淹死之类的。 没等再问,赵伯不耐烦了,“问够没有,问够了就走吧!” 他似乎心里很厌恶验尸,从凤川问出口,他一直抗拒。 凤川决定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就离开。 赵伯皱着眉头,低声念叨,不知犯了什么冲,今日倒是听人念叨死人,死人的。 他将背影留给凤川,留下一段的哀怨。 凤川还是问出想说的话,“赵伯可知什么方法能让人死而不留证据?” “姑娘真是让我这个老头子觉得奇怪,我又不是大人,你问我这么多。我哪里知道,我只是一个做活儿的人,上次香料略懂一二,可你今日问的这些,我是真的不懂。” 上次她明明记得裕哥哥说过,这个赵伯懂得很多,高深莫测。而且还说他曾是个厉害的人物。 “姑娘你走不走?” 凤川无奈只好跟老伯告别。随后离开。 临走,老伯叮嘱,以后不要过来了。口气中颇为不耐烦。 凤川叹了口气,走就走呗。 回到衙门,日上三竿。 案子还是没有任何突破,死因迟迟不定。 浮在水上。倘若尸体没有腐烂,还浮在水上。久久不沉,若非体内有气体,导致他浮在水面? 福伯没看出任何破绽,这个验尸多年的人终于犯愁了。 李大人急的打转。早上家里人还来问是否抓到凶手,若是抓到了,也好让死者入土为安。 这凶手一时抓不到。人也无法入土。 “大人,你说会不会因为某种气体进入了体内。导致这个人死亡?” 福伯夺过话,若是炭中毒,应该不会如此,肺会有轻微发黑的征兆,且鼻孔附近也会因炭灰而发黑。 “那若不是这种有毒气体呢?”凤川猜想,若是由其他的气体进入体内导致。 李大人不明,何种气体能导致人死亡,还不是因为有毒。 福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尸体,那日他的内脏确实有变形,难道是? 倘若一个人将一些气体勉强塞安财的体内,倒是他被更改呼吸死亡,这样肺不会变色,也不会窒息。 凤川想了想,气体分为很多种,无毒的倒不知有什么。 “涨死?” “什么?” 福伯看着大家说,安财很有可能是被涨死的。 若真的是凤川分析的那样,那一定是被气涨死。 可什么气体,如何进入他的体内呢? 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外人不得靠近。 这人如何将气体传入他的体内。 几个人开始各种演示,更有甚者表演为吹气。 “算了,我出去看看吧!” 凤川喜欢出去走,每次走路的过程中,她留心周围事物,从而有灵感,才会想起每个案子可能的行凶手法。 手法? 气体进入一个人的体内,这一定靠什么东西才能使其进入。 凤川看着周围的一切,毫无头绪。 一个男人正在街道旁宰鸡,他用娴熟的手法为鸡退毛,之后又用熟练的手法为其拔毛,刚刚一直活泼乱跳的鸡,还在最后的嘶吼着,然后用沙哑的声音鸣 了几声。 人类或许真的很残忍,无论对人还是对动物,都能下的去手,或许残忍是人类的本性吧。 凤川走过去又见一户人家正在唤哈巴狗,还有三两只猫咪跟在后面。 这些人生活惬意,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凤川想起刚刚那只鸡被脱毛的情景。 安财武功高强,一定是在晕倒后没人用一种特殊物品,将气体灌入体内,导致死亡的。 水? 对,牛皮水壶,那种东西柔软结实,若是用它不停的挤压,自然产生大量的气体,这气体若是在一个人昏倒的状态下吸入体内,自然是可以让人死亡的。 这只是凤川的猜想,并无任何依据。 “你来看啊,这东西少了这么多,你还说没偷,我看就是你。” 卖果子的女子和一个男子叫嚷起来。 凤川看了看热闹。 那女子说男子偷了她的果子。 那男子拼命解释自己没偷,并且发誓,自己动都没动。 “你的誓言有什么用,我清楚看到是你拿的,还不承认?” 男子说可以搜身,若是搜身,搜不到,那么就当众把腰包中的所有银子都给他,作为补偿,若是找到了,自己愿意给一锭银子,作为赔偿。 女子一口笃定,是他偷的,便与他打赌。 当众搜身,什么都没发现。 女子大呼不可能,自己明明看到了男子偷了东西,身上怎么会没有呢? 说过之后,凤川上前,抓着男子的手。 “你一定偷过,只不过将东西转移了吧!” 男子称凤川胡说八道,自己行得端做得正,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凤川抿嘴,“你的手出卖了你。” 一般的水果倒是无所谓,橙子的皮儿但凡用力就会掉色,有汁水流出,他刚刚应该是用力将偷的东西传给了同伙儿,所以手中留下了橙色的汁液。 “你说吧,东西藏到哪里了。” 女子得意,自己不会看错的,他刚刚趁着自己转身,拿了好多去,只不过没按住他的手罢了。(未完待续。) 171水上浮尸(四) 转移了一个物体,就可减少现象后的本质,证据便不见了。 凤川急忙回了衙门,女子还在犹豫问凤川的名字,那个人自然当众给了银子逃走了。 衙门里萧肃的很,大人坐在正中央,萧木和仵作福伯站在身后。 “你们说,牛皮水袋反复挤压所产生的气体是否能够让一个人死亡?”福伯认为不可能,毕竟那气体毫无冲击力,跟不可能一下子涨起整个人。 福伯猜测着,若是一个人先将一些能产生气体的东西放入死者口中,隔一日再取出,固然气体留在了体内,尸体便会浮在水上。 所以死者的嘴边才会留下两条痕迹,被什么东西划伤。 福伯说着赶忙去看那具尸体,嘴巴旁确实有伤口。 那日见死者的喉咙口发红,以为是死之后气温不均匀导致的。 如果是有人将一些东西塞进嘴里导致的呢? 为了准确,福伯不得不再一次将其解剖来看。 前两日喉咙上发红的位置,竟出现了红肿和水泡,且有破损的迹象。 这是? 福伯睁大眼睛,看着念叨,莫非是被热水烫的,从而产生了红肿,水泡。 热水? 凤川再一次进入书房,寻找证据,热水可以与何物发生反应。 最后查出,石灰石与热水会发生反应,产生气体。 最终产生二氧化碳,若大量气体在体内,五脏六腑会发生反应,所以这个人用的并非石灰粉,或许是石灰石。 反应一段后。将石灰石取出,这样既可不留下任何证据。 这个死者是如何晕倒的呢?并没有被迷药迷晕的迹象,头部也没有被打晕的痕迹。 “这让一个人失去意识的方法很多,有的看不出,例如*香。” 若是*香,那一定是在一个屋子里行凶,趁其晕倒后。才下手的。 第一现场在哪里。这两日安财去了哪里。 安财的娘看到衙门来人,哭丧着问是否有消息了? “孙家说,安财两日没有去孙家了。可你们说他一直正常出门,只是那日迟迟未归,才被人发现的对吗?” 一旁的媳妇应了是。 孙家说他消失了两日,或许这便是谎言。 若是如此孙家必应每间屋子搜索一番。说不准能找到线索。 萧木带着人前去搜索。孙家少爷看着他们,没什么表情。只是叮嘱千万别弄坏了自家的东西。 几个房间查过,并没有任何线索,*香没找到,没有安财的任何东西。萧木不死心,一遍遍的查。 “安财的死我也难过,但你们这样在我的院子里找。我觉得不合适,传出去倒是被人误以为我做了什么坏事?”他委屈的说着。希望萧木等人快些离开。 最终无果,萧木只好离开,这个孙家人最为可疑,看这个少爷便是让人怀疑。 安财最为可能对他减少防备心。 回到衙门,凤川得知没有线索,再次陷入迷茫之中。 再次去安财家中,他的娘亲有些疑惑。 官府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找到证据。 儿子已经去了几日,没想到还是不明不白的。 衙门做事不利,他们心有不甘。 反复念叨着,儿子从小懂事,孝顺,却不料落了这个下场。 一个捕快看了看安财的妻子,最近是否听到他提过什么人,是从前没听说过的,或最近特意提起什么人,是以往很少说的。 女子被问这话,确实有这样的人,听说最近相公认得一个渔夫,听那个渔夫将,平日得空去打鱼能赚不少的银子,他觉得陪同确实是好活儿,只是赚的少。 “你知道哪个渔夫的名字吗?” 安财的妻子想了想,好像是叫做虎子。 出事前一天,相公还说要去见虎子,不过没见到。 哦? 衙门立马满城寻找一个渔夫,名字叫虎子。 临安之大,找一个人并非容易。 如同大海捞针。 凤川在衙门里静静思考着,两人没见面? 若是没见面,一定会约第二日再见面的,也就是说,在他死的当日很有可能见过那个虎子,只是来不及说。 萧木认为凤川分析的对,只是这个虎子不知名字是真是假,更不知在哪里打鱼。 好好一个武将,要去打鱼? 凤川怎么想,都觉得说不过去。 若说起孙家,自然不差银子,倘若他嫌少,孙家也会为其加银子,他为何要去做渔夫? 凤川在大街上走了整整两个时辰。 她脑子空空的,这个案子至始至终都很离奇。 如何找一个陌生人,栖于人海之中,无影无踪。 不对,那个女人在撒谎。 凤川找到萧木要其一同去了安财的家中,他的妻子冷静的看着凤川,问是否有虎子的消息? “虎子?真的有这么个人吗?” 妻子摇头,她不知,也没见过,只是听相公说过,这个人从前都没听说过。 凤川看着她没听过就对了,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凤川逼问她,是不是她害死了安财,女子一个劲儿的说冤枉。 “冤枉?”凤川哼了哼鼻子,“之前我们问你,你从没说过有任何的奇怪,这会儿倒是说出了虎子这么个人,他是渔夫,你相公没说过他经常在哪个海里或河边打鱼吗?” 她低着头,妇人一个,相公自然不会说。 一个捕快从里屋出来,她的屋子里确实发现了类似于石灰的粉末,且发现了一段*香。 “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看着萧木,眸子里没有一丝悔恨。 老人倒是惊讶,冲上前问到底怎么回事? 她令儿媳解释,替儿媳解释着,不会是她。 儿媳看着婆婆,突然笑了起来。 她的样子更像是失心之人。 婆婆这会儿看着她,质问难道真是她做的? 女子冷静下来,看着婆婆,“安财该死,尽管他对我很好,他也该死,只有他死了,我才会心安理得的嫁给别人。” 她早有意图,这个安财每次跟她有肌肤之亲她都很恶心,本不想杀他,一走了之,可那日被他撞见自己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他将自己心爱之人打个半死,然后又说原谅自己。 她眼里的恨意浮现,“我怎能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只有他死了,我才能离开。”(未完待续。) 172盗墓(一) 京城东发生盗墓事件。 一户人家发现,家里夫人的陪葬物品不见了,那些金银首饰都被人偷走了。 “盗取死人之物不嫌晦气。”翠菊念叨着,看了看凤川,随后又叹气,人为了财什么都做得出。 凤川不觉得好奇,这个人只要看到谁家有人去了,且这家又有钱,那么跟上去准是没错。 直到一日,一户人家来人找到凤川,说他们家老夫人的墓被盗了。 “哦?你们如何发现的?” 奴才说那日下葬,亲眼看到一些奴才将金银首饰,碧玉花瓶之类的稀罕物放在里面,可隔日去上香,发现棺材被人打开,老妇人的尸体摆在那里,当时那个奴才差点儿吓死,回了府上就生病了。 “这些东西价值连城是吧!” 他点头,谨慎的说着,老爷孝顺,他从小就是老夫人拉扯大,自然感恩,所以将一些老夫人生前带过的金银外加府里值钱的花瓶都放入棺木之中,一同入了葬。 这个人一定是经常偷入了葬的东西,前几起说不定也是他做的。 “你可以回府等着,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抓到这个人。”那奴才犹豫了一下,“老爷十分着急,现在就想……” 凤川说着事情一定要慢慢调查,否则查不清楚的,而且一定要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才可以找到盗墓的人到底是谁? 奴才听后回去禀报,稍后回讯。 隔日,还是那个奴才,还是那个时辰,他带着另一个奴才来交银子。先给了一锭银子,若是事办成之后,找出盗墓贼,还会再给一盘银锭子。 凤川点头,此人出手大方,也算是孝顺之人。 “回你家主子,我一定想办法尽快找到这个盗墓之人。” 凤川想了想。先问了老夫人埋葬之处。 随后前去瞧了瞧。 那里土是新填好的。周围不少的脚印,顾忌是奴才们的,这么多脚印之中或许会有贼人的脚印。 她仔细望了望。比对一番,大小差不多,有一个特别大的,有另一个特别小的。 这些脚印杂乱无章。凤川突然留意到周围的地上,有一串脚印是连着的。那些大抵是同一个方向而来,同一个方向而归。只有两个脚印是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个脚印大小一掌宽,两掌长。 另一个脚印宽度与其差不多,比这个脚印能小些许。 这两个人或许正是盗墓的人。凤川看了看脚印。这或许是一个重要线索。 之后她去了一些医馆,主要问阆中,最近是否有哪家大门大户家里死了人。 阆中们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这个小姑娘。 “姑娘怕是走错了地儿。你要去的是衙门仵尸处吧?” 凤川低着头,说并非此意。只是想问问有没有病重之人或快死去的人。 “我说你这个姑娘是不是闲的无聊啊,我们这忙着呢!” 凤川看了无数白眼,最后从一个慈眉善目的阆中那里得知,他最近去过了一大户人家,田家的老爷去世。 “麻烦您能否告诉我田家的地址,我想去瞧瞧。” 阆中犹豫一下,打量凤川,“看姑娘也不是坏人,告诉你便是,你从这里出去,顺着这个方向直走便是,死了一日,再不去明早便入土了。”说过后他好奇的问,凤川为何要问此事。 凤川看着他,告诉了他一切,“您是好人,所以我坦白,但您不可以告诉其他人,我一定要找到盗墓之人。” 阆中点头,羡慕的看着凤川,一个姑娘竟然会探案,他伸了伸大拇指,“倒是了不起。” 凤川从医馆出来,去了田家,从院子外面就听到了哭哭啼啼的声音,她躲在树后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周围并没有鬼鬼祟祟的人在。 她不能轻举妄动,决定明早再来。 隔日一大早,她来了一旁的树林,直到田老爷的尸体被运送出来,凤川留心观察,跟在其后,发现了田老爷棺材运送的方向。 整整一个早上,田老爷的尸体在柩婆子指引下入了土。 凤川坐在一旁的稻草堆里,观察着。 这田家很有钱,想必一定会有所收获。 她坐在那里,看着周围靠近的每一个可疑的人,但这些人都一一路过,并没有靠近棺材,或有任何刻意举动。 晌午过后,凤川筋疲力尽,坐在稻草堆里竟然有些饿了。 她晃晃身子,起身走了一里地,去买了几个馒头。 回来的时候,一切还是老样子。 这里倒是无趣,早知道应该让裕哥哥陪着。 这里有个人陪自己就好了。 坐在那里,掰开一个馒头,一口口咀嚼吞下。 无聊,无聊,还是无聊。 凤川刚准备起身瞭望,身下一个东西在微微的动着。 这是什么?凤川低头不经意的看了一眼。 “啊!”蛇,蛇! 她看到了一条蛇,从自己的腿下翻至腿上,在尖叫起身的一刹那,弯曲的盘蛇突然掉落在地上,她已经懵了,不停的惊叫。 周围没有其他人,凤川不知向谁求救,只是默默念叨,你别靠近我,我给你吃的,就这样手头的馒头通通丢在地上。 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或许也吓到了那条蛇,它瞬间逃掉。 这地儿太危险了,凤川赶忙逃走。 回到家里她仍旧惊魂未定,翠菊从面馆回来看到她脸色惨白,问发生了什么。 “我被一条蛇吓到了。” “蛇?” 她看着翠菊,讲述刚刚发生的一幕。 翠菊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经常去拿荒郊野外,听起来都可怕,万一有了闪失可怎么是好? “娘,我明儿让裕哥哥陪着我好了。” 翠菊看着,无奈的说,任永裕现在面馆很忙。 说过她又念叨,没关系,不如自己去看着面馆,让任永裕陪着去就好了。 翠菊担心,那里听起来阴深深的,整日守着一个棺材多晦气啊! 凤川摆手,安慰翠菊,没什么都是迷信之说,仅此而已,只要不看到蛇,其他都无所谓。 不过可惜,一天的时间什么都没发现,几个可疑的人没有任何行动。(未完待续。) 173盗墓(二) 太阳终于爬上了天空,凤川去面馆约了任永裕。 两人希望今日能找到可疑之人,这样就不用每日守着坟地了。 一路风景,恰是春天的气息。 两人时而嬉笑,时而打闹,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心的说着话儿。 一晃的功夫,终于到了田老爷埋身之处。 两人再也说不出话了。 棺材被打开,里面尸体还在,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里一定有陪葬之物,为何不见了? 凤川愣住了,田家还没发现,她看了看周围,两个脚印跟并不大,与那日看到的不同,或许这次是另一伙儿人做的。 看来这些人是晚上行动。 “白日里怕被人看见,晚上这里荒无人烟,深夜之中无人察觉,盗取也方便一些。”任永裕看着,随后愣住,接下来该怎么办? 凤川想了想,报给衙门或许不错。 想了想,若是衙门知道,这个案子很可能影响自己的案子,那个人倒是便会堤防。 “裕哥哥,你看那是什么?”凤川眼睛盯着地上的一个东西。 玉佩,那是一个翠绿色上附花纹的玉佩,看样子是这个田老爷的,这东西怎么会留下? “笨贼逃跑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吧!”任永裕分析。 “喂,你们在做什么?” 两三个丫鬟,后面跟着几个男丁,他们看到凤川手中握着老爷的玉佩,吓得哆哆嗦嗦,脸色苍白,看着凤川犹如被鬼附身一样。求爷爷告奶奶的说自己没做过坏事,求放过。 凤川上前,欲询问发生了什么。 几个人均退后,其中一个胆子大的人上前,“你什么人,知不知道动了这东西的后果?”说过也双手合十,不停的拜着。 “你们老爷的陪葬物品被偷了。我是查案的。在这儿盯了一天,没什么可疑人物,却在昨晚被偷了。早上来了这个样子了。” 几人将信将疑,看着凤川,一个人竟然说着说不准就是凤川偷的。 “我们怎么会偷这些东西?”凤川有些恼火,好心当成路肝肺。她低头,顾不及看那个人一眼。便让其回去告诉府里的人便是,田家老爷的坟附近没有很多脚印,留下的又是老爷的陪葬之物,其他线索一概没有。 两人离开。奴才们回去禀报,一路上凤川也疑惑,京城之大。怎么这么巧,这个人当真盯上了这户人家? 树大招风。这户田家人本是有钱,这些盗墓之人也是会经过比对,谁更为富有才会行动的。 若是这样,只能深夜守在那里才能看出是什么人进行偷窃。 任永裕无所谓,凤川说什么,他听什么。 他们在附近寻找目标,若是有人离世,且家境富足,便可锁定目标,趁他人不备便可动手,可有些官宦之家有自己的祖祀,不会将尸体埋葬于外园,这样他们很难动手。 他们动手的目标自然是那些葬于外园之中的人。 凤川再次拜访那位阆中。 这次他盈盈笑了,“姑娘倒是有趣,这一片儿哪里有多少财富之人,每日死不了几个人。” 顿了顿,他关切的问着,难不成有什么麻烦。 凤川失落的看着他,自己计划失败了。 “这天南海北人多得是,盗墓之人我倒是没听说过,也是从姑娘这里听说,不过偷死人的东西,不忌讳晦气?”他还是笑了笑。 凤川与阆中聊了几句,礼貌的告别,最后只好再去找他人问。 哪里去找既有钱又葬于外园的死人呢? 任永裕想了想,想出一个极为不靠谱的点子。 人死了一定会到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问完这话,凤川自己反应过头,对,寿衣铺子便是。 两人急冲冲去了寿衣铺子,一女子正在那里拾掇门口的布料,还有一些麻布。 “什么尺寸,男的女的?多大年纪?死因?” 她问了一系列问题,似乎有些麻木。 对于死这个字,她是那么的不在乎。 想想也是,每日来这里的都是家中有人过世,她对此或早已麻木。 凤川没说话,任永裕倒是尴尬的看着,说自己不是来买寿衣的,只是问些事情。 女子看着他,眼神充满无奈,“你们小姑娘小伙子的,难不成来我这里玩?老娘没空陪你们。” 说完她看了看,两个人,念叨:这春天一冷一热,有些人倒是禁不住了,不过人活一辈子,终归要人末黄土,你我都逃不过这一劫难。 说过她又用剪刀剪起那麻布,嘴里不时的念叨,三尺三,三联三,去者归去。 凤川看着墙上的衣裳,突然觉得害怕,这地方只有有钱人才会来,都是一些突然好看但有些古板的衣裳,上面绣着一些元宝或铜钱的图案花纹。 女子阴笑,这些东西没什么好怕的,死人衣裳和活人衣裳没什么两样,都是为了取暖。 “死人也要取暖吗?” 她看着这个不懂世事的姑娘,“死人的暖,是活着的人面子暖。” 这句话凤川没反应过,任永裕想起今日来的目的。 “掌柜,我想知道,最近是否有人家死了人。”说过又补充一句,“有钱的人家。” 女子用及其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这两个人好是奇怪,男的,风华正茂,仪表堂堂,女子正直豆蔻,娇滴可爱。 这两个人不是应该在湖边吗?怎么没趣儿的来着这地儿。 “你们问这个做什么,我听说有人找乐子,有人找银子,还就没听说过,有人找死人的。” 女子阴阳怪气,不过也是心里十分不爽了。 任永裕面子难堪,但还是问了问,“掌柜知道告诉我们便是,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女子扭了扭嘴巴,“哦?” 这世道可是不好,若是自己说了出去,两人去那人家做了坏事,追究起来自己也不好过。 她愣着脸,做自己的活儿,“你们甭问了,我不知道。” “可您刚刚不是还说最近很忙,有很多人来你这里吗?”凤川的问话让女子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质问凤川,这是在审问自己吗?(未完待续。) 174盗墓(三) “姑娘,您是不是没事做,我只是卖死人衣裳的,你们何必要累及于我呢?”她看都不看凤川,埋怨的说着,墙壁上挂着的衣裳越发可怕。 两人相视对目,任永裕开了口,“掌柜,最近有一群人盗墓,实在猖狂,我们受人之托一定要查出贼人,可是最近守了很久,一直没有抓到,更找不到他们留下的证据,所以不得已来求您。” 女子越想越不耐烦,她不明白为何这事情一定要找到自己。 “您只要告诉我们有没有富贵之人出了事就好。” “不知道,我不问他们叫什么,给了银子便拿东西。” 两人看着白眼,只好离开,这个掌柜并不和蔼。 凤川没走多远倒相处一个办法,不如在外面守着,看到什么人进去,通过观察便知道这个人的家是贫是富? 任永裕观察一番,看了看周围的茶楼。 “我们去那里便是,正好可通过窗子看到这里的情况。” 凤川一想也是,两人进了茶楼,瞧着外面的情况,她想到能来这里买那些衣裳的大多是有钱人,有些做活的人死了便埋了,棺木都未必能买。 “棺木?” 凤川看了看附近一定有棺材铺子,因为这卖死人衣裳的一定会挑选离棺木近的地方,客源自然不差。 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铺子。 “裕哥哥,您看!” 任永裕与凤川一同离开茶楼,小二还在那里问两人喝什么? 去了棺材铺子,两人在门口研究了一番,最终商讨出。若是这个掌柜还是如那人一样冰冷,两人就拿些银子给他,或许他会同意呢。 “掌柜!” 凤川开口,那人连忙回头问需要什么棺木,这里尚好的棺木任意挑选。 “额……我们来挑棺木的,我想问问您最近是否有什么有钱之人,来您这里买过棺木。这两日要下葬的?” 掌柜慌了。花白的胡子随风飘动。 莫不是出了问题。 “两位不知是什么人,难不成棺木质量出了问题?我们家的东西是几个手艺好的棺将亲自打的,质量好着呢!”他不停的介绍着。生怕凤川等人冤枉了他。 凤川急忙解释,并非如此。 “我们不是来追究您的,只是想问问近两日是否有人来过订棺木?” 掌柜疑惑,问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任永裕无奈的摇头。称只是想询问一下,探案用。 掌柜立马变脸。这两日关心死人的人倒是多了。 “您什么意思?”凤川好奇的问,难道还有其他人。 掌柜转身,扫兴的拿着抹布擦着桌面,“昨儿还有人来过。两个男子,也跟你们一样,说是查盗墓的人。我奇怪,你们衙门怎么了?” 衙门?自己从没说过自己是衙门派来的。这个掌柜为何这么说? 掌柜说那两个人说自己是衙门的,特来调查这件事情的。 凤川想起,这事情萧木等人还不知道。 任永裕觉察不对,拉着凤川退了两步。 “你说这两个人会不会就是盗墓之人,他们在我们之前问了哪里有人死了,在我们之前就出手,而且还对我们的行踪非常了解。” “他们知道我们在找他们?” 任永裕叹气,或许是吧! 凤川把希望寄托于掌柜,便询问两个人长成什么样子? 掌柜倒是没犹豫,称一个男子七尺有余,另一个与他身高差不多。 两人说是衙门,自己没多想便告诉了他。 “您说了哪家?”凤川追问着,最后掌柜说正是城东的李承德大人的父亲。 “地址?” 掌柜说了大概位置,两人急忙去他的家。 乘着马车赶到那里,一下马车,找了一阵子,走到了门口,凤川听到里面已经有人谈论此事。 难不成是那两个人已经先动手了? 凤川赶忙进了院子,门口的奴才将其拦下。 “你们是?” 凤川看了看,“你们家老老爷是不是不在了?” 奴才转身,向院子里一个身着深蓝色长袍的男子念叨:老爷这里有一位公子和一位姑娘说是…… 接着看看凤川,胆怯说出老老爷三个字,后反问:你们认得老老爷? 那个身着深蓝色长袍的男子看着凤川,缓缓走来,行至于门槛附近,驻足,开口:你们是什么人,我们似乎不曾见过。 凤川礼貌的回礼,介绍了自己。 “冒昧问一句,你们刚刚讨论的可是老老爷的陪葬之物不见了?” 他的眼睛带着一阵光芒,“确实,可你们如何知道?” 他呢喃,“难道是你们?” 任永裕连连摆手,当然不是,两个人哪会送上门? 男子开口,娘早就过世了,那时陪葬之物便是一只镯子,另一只留给了爹爹,如今爹爹去了,他便将另一只镯子也埋了,可一大早去送香的奴才说,爹爹的坟有些奇怪,那里好像被什么人动过,墓碑也倾斜了。 他赶忙带人过去,经一番检查最终发现,原来爹爹的棺木被人打开过。 找了人打开后发现,东西不见了。 “也就是说老老爷的棺木被动过之后又可以被填埋了?” 他倘然的点头,只是一个镯子,并不值钱,只是当年爹娘的信物而已,为何那个人要大动干戈? 目前能肯定的是,这是两个人,而且有预谋,只要交代棺材铺的掌柜,下次见到两个人记得想办法问起住所或名字。 “不如让掌柜的给他一个地址,说是那里有大量的金银财宝,我们在一个地方守着便是。” 任永裕的主意很好,只是凤川不知是否可行,那个掌柜会同意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若是漠不关心,自然没有办法。 “我们去看看便是。” 两人去了棺材铺子,掌柜看到两个人问在呢么又回来了。 他的眼神别说多么的不欢迎了。 两人没辙,从腰间挑出一块儿银子,放在了对方手中,默默的念叨:“掌柜,这是银子,若是事情成了,我们自然会再给你的,只希望你能帮助我们破案,也让更多的人的陪葬之物能入土随了主子。”(未完待续。) 175盗墓(四)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掌柜见了银子,立马乐呵,表面故作不理说,并非银子能解决,不过若是能再见到,他会告诉凤川的,“我怎么联系你们呢?” 凤川将铺子的地址留下,说若是发现可以的人去劳烦前往。然后交代,若是有人问起哪家权贵去了人,往往道着便是,说着丢下另一个地址。那是一些人家经常选择埋葬人的地方,大大小小墓不下几十个。 两人说罢,便出了门,掌柜也应了他们,一定会留意观察。 但凡掌柜一来通风报信,去那里守着准没错的。 两人回家,这两日任永裕都没有去面馆,一直都是翠菊在帮忙打理。 “辛苦伯母了!”任永裕笑着。 翠菊皱眉,啧啧,“你还说这外道的话,我谢谢你才是,帮我照顾保护凤川。” 凤川抿嘴,询问面馆可是安生,翠菊连连道者,这个面馆可红火着, 每天有很多客人排队等着吃这里的面,多是一些有才之人,他们多是被这些好听的名字所吸引。 “裕哥哥倒是聪明,一样的面换了不一样的名字,自然不一样。”凤川甜滋滋的笑着,翠菊看着两个孩子高兴,心里自然也乐呵。 自打给了银子,掌柜竟然没了声音。 凤川心想难不成,这个掌柜根本没见过其他人,只是为了骗银子,还是搪塞两人,随便说了几句话。任永裕觉得,若是这个人问过了掌柜,一定不会再来,贼不走回头路。大抵如此。 两人觉得这样过于耽误时间,凤川不等多说,门外便有人,那是那日给了一个银锭子的奴才,他如凤川所料,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催促,“老爷有些不高兴了。你这些日子查出了什么人偷了老妇人的陪葬物品吗?” 她只好愧疚的摇头。没有,不过一直在查。 她看着那个男人愧疚的说着,自己一定会尽力。 男子不急。可老爷急,娘亲的陪葬之物价值连城,自从丢失至今,他夜夜不得安睡。本是孝顺,却换来不安。实在是…… “真的抱歉,我一定尽快找到那个偷东西的人,你告诉你家老爷,我这几日便会重新制定计划。” 好歹送走了那个人。凤川还是头晕脑涨,除了两个脚印,他们什么都没留下。若是说毫不费力就能找到,那怎么可能? 掌柜那头估计没戏。凤川与任永裕商量,为何就查不出凶手。 任永裕想了想,“若不成我们退了银子吧!” 凤川不愿,他不甘心,并非因为那些银子,她想知道这贼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动陪葬的物品。 她求胜,不许任何案子败在自己手上。 探案更是她的一大乐趣,如此认输不是她的性格。 既然她这么坚决,任永裕便随她了。 可两人不知该去哪里? 俗话说捉贼捉脏,他们连人都抓不住,何来抓脏呢? “要不我们再去棺材铺子问问吧!”凤川想了个办法,两人问出最近什么地方有人去世,便可在那里守着,到时候可以假装离开,然后躲在其他的地方,最终一定会看到盗墓之人。 任永裕没有其他更好的主意,也就听凤川的了,两人准备了一些保暖之物,带了一些干粮和水,便去了棺材铺子。 掌柜看着两人,笑着问有何事。 他的样子倒像是从没见过二人。 “前些日子我们来过。”他倒是健忘,拿了银子以为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会儿倒是想起了这事情,客气的说着,他哪里会忘记,只是最近灭有最看到那两个人,这也不好胡说不是。 “你不用怕,我们不跟你讨银子,只是问问最近是否有什么人人家去了人的?”任永裕看出他不过是害怕退银子,先放出这话他便安心,他便如实说着王家小孙子去了。 凤川不在意,一个孩子能有什么? “你是不知这个王家,他们家是京城司马将军的亲戚,毫不吹嘘,家中有钱的很,这个小孙子这才出生便是死胎一个。”掌柜一瞧便知道凤川他们这些年轻人不懂得那些古老的话儿。 他一边倒水,一边解释,这早夭的婴儿多是有些灵性,为了不让她缠着家中的其他孩子,就用金银来压着棺材,这样一来保佑他下辈子投个好胎,二来也可让他安心,觉得这家中人没有亏待他。 掌柜不觉念叨,这家人也是重男轻女,之前有个女儿,私下窃窃私语,女子赔钱的,将来嫁给人就没用了,这王家少奶奶便发誓要生一个男孩儿,生了两个都是女孩儿,最后倒是男孩儿出生的时候大出血,孩子死了,女的侥幸活命。 凤川反复询问,掌柜保证这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一大早这王家人将这小棺材取走,到现在才几个时辰。 “这怎么也要明日埋葬吧?”凤川话音未落,掌柜说着,今日或许就可以下葬。 这话说过,两人夺门而出,去了王家的方向。 王家的门口看起来如其他家一样。 凤川在门口听声,瞧着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 “裕哥哥,我们是守在门口,还是进去询问?” 任永裕思考了一番,在门口算了,进入会打草惊蛇,何况这家人若是知道了,必然会防备,倒时候我们很难人赃并获。 说的也是,两人最终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着,等待时机。 终于,王家有人开门,里面一个人走了出来。 接着后面几个人神神秘秘的看着,两个人抬着小小的棺材,害怕别人看到的样子,急忙的出了门。 “快,别让他人看到。” 那人说过话,凶狠狠的斥责几个人,拖拖拉拉不中用,若是被主子看到倒是不好办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丫鬟追出来,拉着几个人,将一包什么东西塞进棺材之中。 领头的人念叨,刚刚想什么来着,这会子出来耽误事。 训斥几句,丫鬟进了屋子,一群人开始赶路。 “你们在啊?” 背后突然有人问话,声音不大,凤川回头,这个人好奇的看着两人。(未完待续。) 176盗墓(五) 阆中,凤川惊声问他怎么在? “我还想问你们呢?怎么在这儿?” 凤川说自己来查盗墓之事。 没有半点线索,贼人太神秘了。 说着,她又一次问起阆中拉着做什么。 “这王大少奶奶差些死了,我来抓了些汤药,好歹人是活着。”锁起来也是危险,刚刚那王大少奶奶一口气差些没上来,汤药晚一些下肚,她也活不成喽。 任永裕在一旁,看着周围是否有可疑的人。 阆中笑着,这在这里等着倒是没什么用。 若是人家不来岂不是扑空。 “没办法,我们接了这案子,就要查出来,这个贼实在太狡猾了,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任永裕叹气,看来这个人一定是经常做这些事情,甚至还会躲避他人的查寻。 阆中撇着嘴,笑了笑问凤川一个问题。 她一个女孩子为何喜欢探案,既有危险,又得罪人。 凤川不知怎么回答,莫名的喜爱,就是喜欢,没什么太多理由。 两人聊着,阆中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怕不怕?” 凤川摇头,不怕,神鬼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 任永裕拉着凤川说来不及了,那几个人刚刚已经走远了,一会儿不知孩子埋在哪里了。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改日再会。”凤川留下话便跟着任永裕离开,两人朝着刚刚几个人走的方向走去,竟没有任何踪迹。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一路走,一路寻找,这附近没有埋葬人的地方,他们去了哪里? “啊!”凤川突然被后面一根木棍打倒。 任永裕赶忙回头,当头一棍便被打晕。 阆中看着两个笑着,“你们太爱多管闲事了,否则我绝对不会对你们动手的。” “你们出来吧!”王家的几个人从周围走出。 今日的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棺材铺的掌柜也是他收买好的。这个世界没有银子买不通的事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惜你们两个不懂。”他让其他几个人,将他们两个抬到岸边。 撇撇嘴,心里默念。你若不死,我就得死,对不住了。 他自幼贫穷,长大后精通医术。懂得很多,可每个月只能赚几个铜板。后来赚的多一些,但很难吃饱穿暖,总算是病人多了一些,信得过他的人多了。那日他娘亲病了,自己正在为别人治疗,等到他回到家中。娘亲已经不在了。 他一边哭,一边笑着。他治了那么多人,却没能救过自己的娘亲,这几年行医,却没有让娘亲享过一天福。 可笑,世上最可笑的事情,就是儿子救不了娘亲。 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再努力,没银子也是无用,让家人无法享福,受尽苦楚。 一日,他遇到了一个人,那人厉害,说不用付辛苦便可成为富人。 起初他推辞,说违法之事自己一定不会做。 后来听听,倒是很简单,所以跟着那人开始偷取埋葬之人陪葬物品。 这些年很少有人发现,多是上香的时候发现,扬几把黄土便是,无人追究。 可这个凤川的出现倒是改变了一切,那日本以为她查不出什么,也就随便说了几句,应付她。可他竟然纠缠不休,她无论如何都要找出这个人,没办法只能如此做了。 凤川醒来,看到面前的任永裕躺在那里,她头痛欲裂,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们两个来世不要多管闲事,知道吗?” 两个男子抬起任永裕欲丢入河中,凤川紧张,大声吼:等等! “你有什么说的?”阆中沉默的看着凤川,眼中带恨。 凤川看着阆中,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阆中抿抿嘴,没办法,都是他们逼的。“若不是你纠缠到底,一定要抓到偷窃之人,我不会这么做的,孩子,你知道的太多了,我留不得你。” “你和蔼可亲,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 他变了脸,为什么这么做,因为钱,没有一个人可以没有钱,所有人都需要金钱。 凤川笑了笑,可是若是有了金钱,人却没了,心也没了,那岂不是更为可怜,人不能这样,凤川坦言,她很少跟哪个男子谈得来,从小没有爹爹,所以很少跟长辈交谈。 “你是我说话最多的人,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今日却要死在你的手里?”凤川哈哈大笑,双手挣扎了两下,“我们死了以后,你仍可以继续偷,你可以偷一座金山,但你死了以后,那些东西毫无意义,我们在下面见到的时候,希望你不会后悔。” 阆中一挥手,那几个人将任永裕丢了下去。 “裕哥哥!”他失声喊着,接着大吼,“你这辈子做了富人,是一个抬不起头的富人,你的爹娘也会瞧不起你的。我们死了不可惜,可惜的是我曾以为你是一个好人,好人啊!” 说过这些话,凤川闭上了眼睛,等着 他们将自己丢下去,嘴里念叨着,裕哥哥我来了。 “扑通”一声。 阆中跳进了河里,将任永裕救了上来。 好在水不算深,只是呛了几口水。 凤川睁开眼睛,看着阆中。 “放了她吧!” 那句话深深的从喉咙里挤出来。 几个人愣愣的看着,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他大吼,“放了她,放了她!” 看到他们放了凤川,他微笑着,看着凤川和任永裕,还有其他几个人,“我想做一个好人,姑娘,谢谢你!” 说完她伸开双臂,轻轻向后倾了身子,落入河中,久久不见再次上岸。 “老大!” “老大!” 其中一个人跳入河中,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阆中,他被救上岸还有呼吸。 几个人按人中,做人工呼吸,他总算清醒。 任永裕和凤川看着他,“你能做个好人就好,活着就好,以后不要再做坏事了,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便是,若是可以你把东西退换给那些人,我们不会报官的。” 他看着凤川,眼角流出泪水,手微微颤抖,“感谢,真的感谢你们。”(未完待续。) 177桃贼(一) 桃花村最近总有女子到衙门上告,每每晚上总能发觉有人窥视,且抓不到人,更有甚者在洗澡的时候发现有人爬窗户,女子人心惶惶。 “快,回屋子。” 整个村子,但凡家中有女子的,爹娘都会让女儿藏起来。 这事情一直让家家惶恐自危。 . 萧木带着手下白羽前去查案。 村子不大,拢共几十户人家,他们一一询问。 村东头的赵家说,上月十九,晚上女儿正在洗澡,听到外面有声响,便害怕的叫了她,她出门看到一个身影,那人正准备向自己动手,幸好相公及时出来,将那个人吓跑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提起这,到现在还在害怕。 “那人多高?” 她支支吾吾在萧木肩膀之上比了比,“对,就这么高!” 白羽看着她,问可是确定? “确定,因为当时我跟他撞了个正面,他正于我前方。” 萧木看着她,白羽询问是否看清了那人的脸。 要说脸自然没看清,晚上乌七八黑的哪里看得见? 她那时也是着急,以为女儿摔倒,可出来看到陌生人便尖叫,相公出来那人跑了她还在害怕。 “样子记不得了,但我看到他的额头上有一道疤痕。” 女子描述,那人左眉的眉头处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其他的都没记住。 萧木令人马上回衙门通报,找一个左眉带疤痕的人。 他转身去了另外一家,王家什么也没看到,只是听说最近附近都不安全。 他漠不关心。自然是因为他家没有女儿,不用操心,萧木仔细的观察着每个人的脸,他心里多少怀疑,那个人或是同村的人,这样便于隐藏,不过赵家人说的清楚。这个人不认得。 如今没有人被害。早日抓到偷窥者便可减少伤害。 夜幕降临,桃花村一片宁静,村民们已经睡下。少数人家做工的男子才赶回家。 狼狗叫着,野猫嚎着,人静,夜不静。 “啊!” 村民们听到一声尖叫。大家纷纷打开门儿,村头的一户人家看到了一女子倒在地上。忙叫其他人出来帮忙。 女子是钱家小姐,发现她的人定睛一看,天啊,女子衣衫不整。身上还有血迹,胸口处显然被刺了一刀。 村民们纷纷议论,定是上次那个人做的。 三五人用力将她抬起。送回家,她的爹娘看到人一愣。刚刚她在房里歇息,怎么被人从外面抬回来了? 不由思索,便去找了阆中,一刻钟,阆中赶来。 止血,压住伤口,涂药,最后确定人无大碍,只是…… 在场人都清楚她已衣冠不整,怕是遇到了流氓。 她的娘亲在那儿嘤嘤的哭着,女儿才十四岁,这今后可怎么活啊? 阆中解劝,无论怎么说,人还活着,这便是最大的幸运了。 女子最重要的或是贞节,如此被…… 钱家娘子又伤心自责,若是自己早些注意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街坊四邻纷纷啧啧,孩子倒是可惜了,可嘴上如此说,心里倒是嫌弃,才出了门便有人说,这女子脏得很。 白羽跟着萧木,可性子却与他大有不同,若说相像,他跟凤川倒是有些相像,他象征正义,他最痛恨人歧视他人。 “别管闲事。”萧木的话,他不敢不听,也只能默默的在屋门口等着女子醒来,问其是否见到什么人做的。 里面钱家娘子哭的一塌糊涂,连叫喊家门不幸。 男子在门外也痛恨的拍着大腿,谩骂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坏人带女儿离开的,若是找到了那个畜生,自己一定要打断他的腿。 萧木有一事不明,这个女子是在哪里受害的。 “白羽!”萧木阴沉着脸,双手背在身后。 白羽应了在,问其有何事? 他难以启齿,但这件事情关乎案子,必须要问,便怂恿着白羽,一会儿钱姑娘醒了,去问她当时在何处被害,如何被人带走?还是自己走出门外?一定要找到被害人被侵犯的第一地点。 额—— 白羽挠头,自己一个男儿,如何开口问姑娘这种话? “捕头,你这可是难为我了。” 萧木皱眉,“难不成要我去,你是捕快你去!” 白羽扭扭捏捏,他还没娶媳妇,如此冒犯害羞到了极点,萧木威胁,若是不问,下个月扣一半银子。 他咬牙,看了看萧木,问是否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萧木坚定的回答。 白羽只好坐在一旁,双目游离,等着女子醒了自己前去问问,这事情问她的娘亲便是了。 “不成,探案讲究的是准确,她的娘亲万一传出的话儿和她说的不同呢?” 萧木对于工作向来认真,一定会当面问被害人,可今日之事,他也说不出口。 他索性只好凭借官位来压制白羽。 晌午过后,女子睁开眼,有了意识,幸亏刀子并没扎深,只是外伤,钱家娘子哭哭啼啼的走过去,压低声音说着什么。 萧木用肩膀拱了拱白羽,嘴巴念叨,去吧,问问怎么回事。 白羽看着萧木一步三退缩,倒是有些不情愿,这可如何是好。 又等了一阵子,见钱家娘子出来,白羽可算是有机会了,上前问了问钱姑娘身体如何。 钱家娘子泪汪汪,身子倒是没什么,只是皮外伤,可心里却受了很大的伤害,她似乎听不到任何人说话,看不到身旁任何人,自己与她对话,她不理不睬,只当什么都听不到。 “那她?”萧木看了看白羽。 眼里一阵遗憾,探案迫在眉睫,她不言不语自然有影响。 如何让她开口,闺阁男子进不得,若是迟迟不说,案子自然不得破,“我看我们要找一个人了。”萧木皱皱眉头,好久不见她,看来又要麻烦她了。 白羽去找了凤川,这下子也免了他的尴尬。 到了铺子,凤川正巧不在,她与小琴出去逛集市了,翠菊热情的招待白羽,这次来定是又有事。 “伯母不知桃花村最近可是遇了色魔,有人女子被他给……” 翠菊咂咂嘴,倒是可惜姑娘了。(未完待续。) 178桃贼(二) 萧木等的不耐烦,终于看到白羽带着凤川过来,这已两个时辰。 他讽刺,这太阳快落山了。 “萧捕头,凤川不知您有事相传,便出去逛了逛,这回来便看到了白捕快,也就跟着来了。”凤川怕连累白羽,只好认真的解释,萧木的臭脾气她万分清楚,所以一定要解释清楚才是。 他没说话,只是交代了一下,令其进屋子陪女子说说话,想法让她说出昨晚事情发生的经过。 凤川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这是她心里的痛。 “我尽力,但不会勉强她去说,那是她心里的痛,我们不能自私的去剥开她的心。”凤川明白这种感觉,自从上次为了一个案子得罪了姚云,她便知道探案,有时也要考虑嫌疑者的心里。 萧木没说话,白羽松了一口气,安静的坐在院子里,等着凤川出来。 他与萧木同坐在那里,没有交流,没有任何话语。 凤川进了屋子,钱家娘子伏在那里,听身后有声响,方回头望望。 “你是?” “我是衙门叫来的人,能不能让我陪陪她。” 钱家娘子退后,让凤川上前来问。 她还特意交代一句,这孩子现在一句话也不说,怕是落了什么毛病。 床榻之上,一个姑娘身薄如纸,脸色苍白,刘海落到两侧耳朵之上,眼睛转也不转,她的灵魂似乎已经飞向很远的地方,只留下*在那里承受痛苦。 凤川看着她,心疼起来,姑娘长得还算水灵。大眼睛平日里应该很有神,如今却黯淡起来。 “我知道你的无奈,也知道你遭受的伤害,你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这样好吗?” 她如同听不见,眼睛眨也不眨。 “人这一辈子,都会有绝望的时候。可我们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更不能让他出去继续害别人,今日你得救了,你还可以救更多人的命。” 姑娘转眼看了看凤川。眼泪掉了下来,紧接着闭上眼,一声不吭,太阳落山。她仍旧不说一句话。凤川担心姑娘想不开,便叮嘱萧木。自己留下一晚。 正巧萧木也想留下,他带着白羽在村子里转转,这个人一定还会出现的。 钱家娘子端着吃的进屋,不住地叹气。她已经一下午没说话了。 凤川端过吃的,“让我来吧!”她端起碗坐在榻旁。 温柔的念叨:瞧,你娘亲多好啊。给您弄了你最爱吃的东西。 “你知道吗?我一出生娘亲便不再了,爹爹认为我克死了娘亲。所以——不要我了。” 她勉强露出笑容,质问钱姑娘,“你说我是不是该死!” 钱姑娘睁眼看着她,她又说道:可就在我被祖母活生生埋在土里的时候却被娘亲的贴身丫鬟给救了。 姑娘看了看她,眨眨眼睛。 “你说人的生死多么重要,即便今日遇到了再不好的事情,明日仍是新的一天,总有些意想不到在等着你,世上的道德伦理,敌不过人情,你的路还长,岂能因为这一件事就想不开了。” 凤川转脸看到了一旁框子里的绣样,勉强笑了笑,“你也喜欢花活儿?”说罢,看了看,“鸳鸯?” “你有喜欢的人?” 女子嘤嘤哭了起来,钱家娘子倒是安心了许多这大半天她好歹是出了个儿声儿。 “我说翠翠,你可算是出了动静儿了,吓死娘了。”哭了一阵子,钱家娘子转过脸看着凤川,翠翠与那杨家的儿子青梅竹马,两人感情很好,这再过一年估计杨家就要来提亲了,可偏偏出了这种事情,这—— 她没在说下去,却捂着嘴巴,女儿听到怕又要难过了。 翠翠躺在那里,眼神中满是幽怨,嘴巴干裂,轻轻开口,“子波来了吗?” 钱家娘子摇摇头。 她似乎早有预料,没什么吃惊的表情。 “我这么脏,他恐怕再也不会见我了。”说过后她仰声大哭。 一旁的凤川走到她的身旁,质问脏什么,只有那个坏人才是脏的,而且若是真爱,怎会放弃? “你好好的,你配合我把坏人抓住讨回说法,我帮你找你的青梅竹马,他一定不会离开你的。” 她摇头,自己已经没法见人了,不如死了算了。 “死?”凤川斥责,并不是人活一辈子只为了自己,那刀子为何没刺死你,为何让你有活着的机会,正是因为上天信任你可以度过这个难关,正是因为上天让你借这个机会看清楚世间的一切。 活着,可以有更好的结果,而死却只有一种结果。 她躺在那里,还是不想提起那日的事情。 凤川开门儿,去找萧木。 两人正巧从另一侧回来,凤川令白羽去杨家去一趟,问问对方什么意思,杨子波是否能接受翠翠。 白羽这下倒是痛快,问了地儿便前去询问。 “问这有什么用吗?”萧木疑惑的看着。 凤川想,从感情入手,她才会慢慢放下心里的负担,心结打开了,才会说出实话。 萧木这下愿明白,等待白羽回来,他吞吞吐吐。 “怎么样?” 白羽说,这个杨家一听说自己因为钱翠翠的事而来,根本不让自己见杨子波,想多说两句,竟被赶了出来。 “那杨子波呢?” 白羽叹气,根本没见到这个人。 凤川想想看,只好欺骗翠翠了,否则案子破不了,至于杨子波,她会一直去寻找,一直找他谈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遇到困难,他怎好放下呢? 凤川推开门进了屋子,翠翠平静了许多,那日的事情她不想提起,便让娘亲请凤川出去。 “你想知道杨子波的事情吗?” 这个名字突然出现,让她惊慌失措,她眼神中的期待堪比千言万语。 或许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子波?”她念叨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满脸眼泪,看着凤川,问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情。 眼神中的期盼,让凤川不舍对她撒谎。 她中肯的点头,确实,杨家知道了这件事情。 “不过你放心,他不会离开你的。”(未完待续。) 179桃贼(三) “你说的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她不敢相信,子波竟然不嫌弃自己,一旁的钱家娘子乐坏了,看着凤川说他们当真不介意? 凤川只说了一半,子波倒是不介意,可他的家人或许介意。 “翠翠,你爱对了人,他没有辜负你,无论他人如何说,你都应该为了你爱的人好好活着。” 凤川用眼睛仔细打量这个姑娘,她眼里已有了温柔,那些冰冷刺骨的痛缓缓漫上心扉。 来不及问,她便说出了那晚的事。 于她讲,那是刻骨之痛,那个恶人她现在想想还恶心。 那晚她刚刚入睡,便听外面有声响。 她有些害怕想出去叫娘亲,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被什么人捂住了口鼻,一下子什么都不知道。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在村子东头的废墟之内,那里没什么人,面前的男子脸蒙着,正在系腰间的带子,她再看自己衣冠不整,男子见自己醒了,连忙掏出刀子,她一边尖叫,一边逃跑,紧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人追着你,为何你的胸前会受伤,你是否记得当时他在什么位置吗?” 女子仔细的回想,慌乱之中,他从后面冲上来,抓住自己,从而将其刺倒在地。 凤川连忙追问,是否看到了那人的面孔。 她摇头。 月黑风高,本就看不清楚,他又蒙着脸,更加看不清了。 她身子一抖,那晚上的事在脑海之中浮现。 对,他的脸上有一道疤。左边?右边?当时害怕没看清楚,大概是左边。 那正是了,这个人便是之前赵家看到的那个人。 之前便听说,按个人左边眉毛有一处疤痕,可怕至极。 这个人正是凶手,看来他一直在村子附近转悠。 可算是得了机会,便将女子抓走。 推开门儿。萧木等人仍在外面等候。 凤川摆了摆手。白羽过来。 “是否发现了什么可疑之人,脸上带疤的?” 白羽摇头,整个村子里并没有脸上带疤的。 而且周围的几个村子也有查过。确实没有脸上带疤的人。 这个人倒是神秘,不过他一定是附近的人。 因为,翠翠说过,那晚她听门口有声音。起身来瞧,结果被人带走。 村东头的废墟。一定是熟悉的人才会知道那里没人且安静。 而且这一路上是否会遇到什么人,怎么那么巧,没人撞见他。他一定早早算计好了,怎么走不回遇到人。走哪条路可以躲开回来晚的人。 “可这人一定躲了起来,他不会在这里等着我们去抓他的。” 做贼心虚倒是有这个理儿,可凤川总觉得哪里不对。 凤川突然想了一个办法。她说晚上自己打扮一番,在村子里转转。白羽和萧木两人偷偷跟着,若是那人还在固然会跟踪自己活对自己下手,到时候按住他倒是正合适。 白羽不同意,这倒是危险,一不留神,凤川就可能遇到危险。 萧木细细思考,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注意,但为了安危,还是要多找几个衙门的人过来才是。 “这……”白羽仍然觉得不妥,凤川一个姑娘,倘若疏忽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如找个男子装成女人的样子。 萧木想了想,这样也好。 大家同意这个主意,便让衙门之中的一个小衙役扮成女子。 他身材瘦小,带上了假发,带上了首饰,换好女儿装,在钱家作者,钱家娘子出去便说自己侄女来了。 旁人听了只是说两句,便忙各自的去了。 萧木等人心里高兴,若是这个人在村子里听到了风声,固然会惦记,因为这个村子人不多,拢共两三家有未嫁的女子,其他都是老人或中年妇人。 那几户人家早已安排人守着,唯独钱翠翠的家里无人看守。 萧木等人均隐秘于院子里,钱家人更是如同忘了之前的事一般,剩下的只是个别人从门口路过留下议论声,那些翠翠不喜的话,她总闭着眼睛,任由外面的人去说。 钱家娘子看着女儿如此心里难过,若能抓到那人,固然会报仇,天色已晚,衙役扮的姑娘出门转悠,村子并没有什么人,只是三五个农者从田里归来。 在村子里转了一圈,等到时辰晚些又去转了几圈。 这人若是在村子里固然知道了衙门在查,他身影未露。 萧木和白羽觉得这人没这么笨,一定不会留在村子里,说不定早逃跑了。 附近几个村子还算太平,没有任何陌生人前去,更没有发生过类似案件。 凤川等人在钱家等消息,知道天明衙役回来,也没见到任何可疑之人。 “你是否还留意这个人有什么与常人不同之处?”凤川推开翠翠的门,再次询问,翠翠精神状态好了许多,或许也是因为知道了子波还爱自己的消息,她努力的想着,这一切每每想起都会头痛。 按个人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眯着双眼,回忆着。 那个人的手上确实与常人不同,皮肤有的地儿白,有的地儿红。 还有他是左手拿刀,动作很奇怪。 凤川微微点头,眸子里满是好奇,“还有什么?” 她反复思索,还有便是那个人腿很弯,他起身的时候自己迷迷糊糊看到他的两腿之间可以丢过去一个皮球。 虽然不知害人者身处何处,但有了这些证据,至少比从前好找。 萧木等人从凤川口中得知这些重要线索,马上吩咐手下去找这样的一个人。 几个捕快带着小衙役忙四处寻找带有这些特征的半旬男子。 桃花村翻了个遍,确实没有以上特征的人,正如萧木所想,这个人一定不在桃花村了。 夜幕来临,凤川回了家,萧木等人也去了其他村子连夜寻找有翠翠说的特征的人。 留两个衙门的人在桃花村里守着。 夜半,突然听闻村东头有哭声,两人急忙赶到。 一个女子衣冠不整的坐在那里,她嚷嚷着自己不活了,被两个衙役按住,原来是赵家的姑娘。 村民闻声赶来,看到赵家小姐,连连念叨,两个姑娘都出事了,看来这个村子注定不太平。 `(未完待续。) 180桃贼(四) 隔日凤川来找那赵家小姐,经过一夜,她情绪稳定了些许。她幸运的是没有受外伤,只是身子被糟蹋了。 赵家夫妇愁眉苦脸,上次的事情之后,他们以为不会出事,每日格外小心,可不知怎么女儿还是被人给…… 他们回忆,昨晚帮女儿关好了门儿,两人便回房去了。 睡到半夜并未听到奇怪的声响,更没听到女儿房里有什么奇怪声音,可当几个人将女子送回来的时候,他们懵了,不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凤川看着赵姑娘,问是否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她记得自己睡下了,可醒来竟然在村东头,而且…… 她眼里的泪最终忍下,她不知这个人是如何将自己带走的。 凤川仔细的看着屋子,桌椅整齐,没有任何痕迹,门传完好,也未被破坏。 只是一扇窗子上有一个小小的洞,这是被什么东西烧的洞。 “不用看了,是*香。”萧木在窗子下发现几锉香灰。 这个人一定是迷晕了她,然后带她离开的。 凤川思索一阵,突然觉察不对,若是迷晕了她,为何还要带她离开,为何不在这屋子里无声无息的做坏事,逃也方便。 “萧捕头,这个人为什么不偷偷逃走,而是要带一个大活人出去,这样被发现的几率不是更高吗?”凤川的话,萧木也想过,他这么做无非是告诉大家两次为同一个凶手所为。 萧木认为,或许这两个案子不是一个人。 “你是否看到这个人长什么样?” 赵家姑娘嘤嘤哭着,醒来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还是后来来了两个管衙门的人发现了自己。 萧木问安排的守夜的人,昨晚怎么回事? “萧捕头,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我们巡夜的时候听到了姑娘的哭声,我和小五一同跑过来,远远寻声,最终发现这个姑娘坐在废墟之中。衣冠不整。她想要自尽,我们救下后便询问了她的家,将她送回。” “周围有无可疑之人?” 一旁叫做小五的人摇摇头。那些百姓都在安睡,待两个人来了以后,才有人缓缓开门,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这个人一定还在村子里。至于与第一次是否为同一人所为,就不知道了。 凤川仔细检查了赵姑娘的屋子。 她无意中看到被子上的一块儿血迹。看来昨晚那人便是在这伤害的赵姑娘。 “姑娘最近可否月信?” 赵姑娘羞涩的摇头,随后明白了什么。 凤川扭过头看着白羽,看来这第一案发现场已经可以确定了。 赵姑娘正是在屋子里受害,那人一定是想让人误以为这与第一起案子是同一个人做的。所以才会多此一举将其带到废墟之上。 “门反锁着,窗户半开着,看样子是从这里讲人带出去的。”凤川仔细检查这窗子。上下左右的望着,随后笑了。 太好了。这个笨人倒是露出马脚。 她在窗子缝隙之中找到一块儿碎布。 “这不是你的吧?”凤川知道晚上歇息一定是穿**,怎会有这粗布布料,问后自信满满。 赵家姑娘摇头,凤川让萧木派人去村子里挨家挨户搜,这衣裳的主人是谁,就知道昨儿是谁做的坏事。 半个时辰,村子李家的男儿李曼被带回。 他口口声声说着冤枉,可身上却穿着破了洞的衣裳。 凤川用细如剥葱的手指夹着碎布质问,为什么这块儿碎布会留在这里? 男子一看大汗淋漓,只好承认是自己做的,那日见到赵姑娘在院子里坐着,突然动了歪念头。 萧木怒斥,他当真大胆,竟敢做出这种事情。 “你说之前的钱家姑娘是不是也是你祸害的?”萧木逼问,他用力的摇头,自己正是知道有这事情,才会将赵姑娘带到废墟那里,本以为不会被发现,却还是被发现了。 “大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非礼钱家小姐。”他诚恳的跪在地上,苦苦求饶。 萧木看着他,之前赵家所见到的人和钱家小姐被非礼的时候见到的人脸上有疤,腿有问题,凭这一点,她一定不是害钱姑娘的人。 凤川走进,靠近萧木的耳朵,轻轻说了几句,“好了先将他带回衙门交由大人处置,两起案子都是他做的。” 说过后一行人离开了桃花村,男子拼命的喊着冤枉,他发誓自己没有侵犯钱姑娘。 桃花村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村子里的人还是惶恐不安,几户家中有女儿的人由娘亲陪着女儿睡。 夜里外面丝毫风吹草动,她们都会被惊醒。 无人能够安睡,毕竟抓走的人脸上并非钱家人说的那样。 钱家姑娘每日坐在窗前,等待她的心上人,她满是期待,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 钱家娘子,总是安慰女儿,良人终会来,看到女儿总是这样,她也是心疼,可又不敢多说,生怕她会再次哭闹。 “娘,坏人抓到了吗?”翠翠问着,钱娘子只是安慰,抓到了,只是不知是不是要抓的人,这个时候衙门也在审问了。 她满眼失落,问为何会是自己? 为何偏偏自己陷入这不幸之中。 钱娘子安慰,或许这是命,这回坏事,但今后一定否极泰来的。 晚些时候,外面一阵吵闹,萧木等人在乔家门口终于按住了一个男子,年五旬,腿微弯,样貌丑陋,脸上却是有一道疤痕。 “你真是胆大,还敢顶风作案?”萧木恶狠狠的看着他。 他满不在意,称赞萧木等人倒是聪明,看来自己还是败了。 他是? 萧木记得自己在村子里见过他,不过他是坐着的,腿被挡住,脸上当时看不出有疤,他也就没留意。 他看着萧木吐了一口,我今日栽你手里了。 “上次见面你的脸上为何没有疤痕?” 他不做声,既然被抓到,有什么好说的,抓去坐牢便是。 白羽看着他,怒吼,害了这几个无故的女子可是知罪。 他坦言,瑶瑶美人,哪有人不喜欢,得到了无怨无悔。 白羽想动手,被萧木拦下,“别跟人渣过不去,来人,送衙门。”(未完待续。) 181支缘(一) 案子虽然破了,但凤川还是忘不了桃花村的事情。 她得空再次去了那里。 不为别的就为了翠翠和子波的婚事。 杨子波的爹娘可是忌讳,那日他们愣是没让白羽进屋。 提起翠翠,他们避之不及,生怕钱家将姑娘赖给他们。 凤川按照翠翠娘说过的地儿找去,杨家门口柴火整齐的摆放,院子里静悄悄的,叩门儿三下,里面有了声响。 开门的是一个女子,面目慈祥,和蔼可亲。 “您是?” 凤川微笑,轻声的问这是不是杨子波的家? 女子轻轻点头,她便是杨子波的娘亲,他打量着凤川,姑娘倒是清秀,长相好看极了,便询问她家中几口人,今年多大了? 凤川看着杨子波的娘亲,有些窃喜,她看起来并没有白羽说的那般,如此亲切和蔼之人,怕是已经相明白儿女之事。 她一边盈盈笑着,一边念叨,我和娘亲一同生活,年十五了。说过之后凤川觉察不对,子波娘亲打量自己的眼神似乎要吃掉自己一样,她该不会是…… “我是一个探案的。” 妇人眼神抽离,这会儿笑了笑,“哦!那你今日来。” 凤川见她和蔼,应该也算是好说话,便开诚布公,“我上次来查案,找出了害钱翠翠的人。”这话说到这,女子警觉,脸色一变,“我们家跟钱家没有任何关系,您还是不要找我们的好。” 子波娘瞬间变成了泼辣之人,一副冷面孔看着凤川。那嫌弃的表情,分明是在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兜兜转转,凤川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我知道您忌讳,可他们两小无猜,您真的要拆散他们吗?这样不是棒打鸳鸯吗?” 本是劝说。她非但不听。反而更生气了。 嗓子吊起高音,问这事情关她何事。 凤川认真的讲了钱翠翠的事,那日她差些自尽。倒是提起子波恋恋不舍,才活了下来,世上最好的爱不过如此,两个人为了彼此而活着。他可是她的命。 “命?”子波娘哈哈大笑。单凭这个就要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 她执拗的看着凤川,眼里一丝寒冷。“你还小,等你当了娘,就知道了,你不会让你的孩子陷入不幸之中。” “不幸?”凤川笑了起来。诠释,何为不幸?何为幸福?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便是幸福,不能与爱的人在一起才是最大的不幸。 “子波呢?” 凤川询问后。她只是回应,子波去了京外的舅舅家。恐怕以后不会回来,待安稳自己也会过去。 什么?他走了? 凤川失落的看着院子,她不知如何跟翠翠交代,本以为见到子波可以说服他,没想到他已离开,或不甘,或情愿,这下自己怎么跟翠翠讲? 院子里整整齐齐,凤川无奈,准备离开,却发现端倪,院子后面的竹竿上晾着衣裳。 “子波娘,这是?” 她无所顾忌的看看凤川,“哦,孩儿他爹的,昨儿我刚洗的。” 凤川哈哈大笑,亏是她撒的了这种谎,昨天半夜下雨,若是衣裳一直挂在那里,现在应该是湿的,她撒谎了,她为何要撒谎?只能说明,这个杨子波在家里,根本没有离开京城。 凤川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着院子大叫,杨子波,你一个男人如此唯唯诺诺,我替你感到害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不离不弃吗?你竟然能躲在家里,亏是她为你活了下来,你竟然如此辜负她,倘若你真的如此躲着,不去见她,恐怕……恐怕她活不成了。 子波娘推搡着,让凤川快些离开,称自家不欢迎她。 周围三五邻居过来观望,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凤川看着人多,解释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一个男儿不负责任,放弃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子波娘一听更是急了,动手拍了两巴掌,正好打在凤川的胳膊上,“你可别胡说,我们家可没跟他们订婚约,你甭胡说八道。” 周围的人瞪大眼睛,他们最爱的便是看热闹,如今这杨家人与钱家人之间有什么故事,大家一概不知,不过从前两家关系很近倒是真的。 一个婆子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子波娘倒是振振有词,这个姑娘一大早跑到自家,非说什么钱翠翠是子波的未婚妻,两家平日走的近倒是真的,可如今她出了事,硬是要赖给自家,这不是欺负人吗? 说到这里她倒是有理的看着围观的人,道:我们也可惜,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出了这种事,可也不能……也不能这么赖上我们啊,何况我们子波可是有中意的姑娘,很快就去提亲了,倘若搅了这大好姻缘,怎么是好? 几个人没说话,只是歪着嘴笑了笑,凤川看着里面屋子大叫,“男人不知担当,没有选择爱的勇气,恐怕成了家也是无用。”她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走的打算,今日若是见不到杨子波,自己就不走了。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子波娘并没介意,只是在那里说,玉皇大帝来了也没用,自己就是不会让儿子娶一个不干不净的女子。 “不干不净?”凤川看着她,不服气的说着都是女子奈何这么形容一个被伤害的女孩儿。 她越说越难听,念叨着被伤害又怎样,被伤害就要自己的儿子来娶吗?被伤害就要让自己的儿子来承受一切吗? 说好听的是她不小心受了伤害,说不好听的她说不准晚上出去做什么遇到了坏人,谁说的准啊?她的话语让凤川觉得这人家分明就是狡辩。 看来他们态度很坚决,凤川正在思考其他办法,里面走出一个人。 “你出来干嘛,你给我回去。”女子脸上有些难看,对着男儿不停的挥手,倘若下一刻他就会被什么人抓走一样。 那男子没有听她的话,看着凤川,开口便问翠翠怎么样? “算你还有良心,她啊,差些连命都不要了,可那日当我看到了她绣的鸳鸯,打听后知道你们的关系,我说你一定还爱着她,她才得以活下去。”(未完待续。) 182支缘(二) 他的眼神里还有一丝暖意,凤川看得出,他对翠翠还是有感情的。 “你一个男人,不要听别人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凤川的一番话,让一旁子波娘愤怒,他皱着眉头看着凤川,说着不咸不淡的话,感情不是她家的事,自然说的轻松,这么一个女人进了门可是晦气的,儿子不傻不笨,为何要娶一个这样的女子进门,今后不是让他人戳脊梁骨吗? 说着她推着凤川,令其离开。 杨子波终于开口央求娘亲能让自己再去看一次翠翠。 “看什么看,你这个不孝子,难不成真的要给我娶个那样的儿媳妇回来,我告诉你,不许去,你哪里也不许去。”她霸道的守着门说什么也不让子波出门,凤川看着她,用力的拉着子波的胳膊,另一只手挣脱,嘴里喊着,若是个男儿就要对爱负责。 两人撕扯,子波不知何去何从,竟为难起来。 “你真的为难吗?你心里到底喜不喜欢翠翠。” “我……” 他看了看娘亲,没敢回答。 他害怕他的娘亲,凤川看得出来,所以娘亲不发话,他不敢走,凤川笑呵呵,一个男儿,孝顺是必然,可并不是什么都要听娘亲的,若是娶了他人,放弃了爱的人,这会是终生的遗憾,有谁愿意一生活在悔恨之中? “你跟我走!” “你不许走!” “跟我走!” “不许走!” 凤川与子波娘竟然争夺起来,两人相互拉扯,活生生把子波的袖子拉扯变形。 周围人忙帮着解劝,不如让他们再见上一面吧! 子波娘嫌丢人,只好答应。但自己要跟着去,两人见面只能控制在一炷香的时辰,从此不许再见。 凤川倒是应了好,子波这才跟着她离开,他的娘亲自然跟在身后。 三人如同打仗一般,走到了钱翠翠家,钱家看到他们有些意外。这段时间。从没见过杨家人,今天可算是看到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子波娘开口了。“子波听说翠翠出事了,过来瞧瞧,这不过一阵子他要成亲了,所以前来瞧瞧。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朋友。” 钱家娘子看着子波。没说话,低头沮丧的点头,不过小声哀求,不要让翠翠知道这件事情。 “翠翠娘。孩子们从小一起长大,就如兄妹一样,告诉她怕什么。”她笑着念叨。一副得意的样子。 这些话对于钱家娘子来说如同耻辱,曾经也是这个女人。拉着她的手说长道短,念叨将来一定要结亲家,她信誓旦旦,说翠翠早晚嫁人,到了别人家说不准会受委屈,可嫁到自家,她不会让其受一丁点儿苦。 人各有命,她如此做,自己也能理解。 算了,算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我们钱家不是那种人,不会赖你们的,不过翠翠最近情绪不是很好,求您发发慈悲,不要让她难过好吗?”钱家娘子一面哀求,一面看了看凤川,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保护好翠翠的。 几个人进了屋子,翠翠面朝窗子侧倚着,听门外有人进来,这才转过头瞧了瞧,当她看到子波那一刻,疯了一般做了起来,前胸的伤口逐渐开裂,她用手轻轻的扶着。 “你慢点儿。”子波上前,身后的娘亲咳了一声。 他又缩回了手,翠翠笑中带泪,说只要能来就好,她轻轻伸出了手,子波娘在身后念叨,有话快说,别拉扯了。 翠翠看着她,心里一沉,从前,她对自己很好,翠翠长,翠翠短,自己爱吃什么她都知道,还说自己是她的准儿媳。 这一切怎么一下就变了,或许正是因为自己被…… “我知道,伯母不喜欢我了,我也知道我和子波……” ——等等,你和子波不是发小吗?就是从小玩到的情分,其他没有吧! 翠翠听到子波娘这么说,转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子波。 他仍旧没有开口说话,默默的看着。 能来便是,翠翠不忍心为难自己心爱的人,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凤川急了,拉着子波的手,“你倒是说话啊!”她质问子波是不是一个男人,那是最爱自己的女人啊! “胡说八道,你一个外人知道什么,本来我不想说,可是这位姑娘胡说八道,我只能说实话了,我们子波要成亲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插入了翠翠的心脏,他要成亲了? 她点点下巴,或许他应该有更好的归宿,而不是跟自己这样人生活在一起。 “真的么?”这句话看似从她的嘴里说出,实为从心脏里跳出的话,她的难过,恐世上不会有人懂得。 凤川转过头看着子波娘:你说成亲,你问过你的儿子吗?他愿意吗?你这不是棒打鸳鸯吗?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你难道不怕有报应吗? “别吵了!”子波终于开口了,这么久他倒是第一次开口。 , 他看着面前的翠翠,又看了看凤川,最后对着娘亲:别吵了,我要娶翠翠。 子波娘一脸的震惊,儿子竟然敢不听自己的话,这是他第一次不听话。 她慌忙开口:“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些年的感情,子波一一道来,他喜欢翠翠,不想离开她,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要陪着她一起渡过。 子波哈哈大笑几声,念叨:“你这个混小子,真是翅膀长硬了,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娶了这样的女人会家门不幸的,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不会答应你娶这样的女子。” 翠翠眼看着母子反目,心中倒是愧疚起来,确实,她已配不上子波哥哥了,他那么完美,怎能毁在自己的手中? 翠翠勉强起身,走到子波娘的身旁,“伯母,我知道您嫌弃我,我不恨您,还是感谢您以往对我的照顾,你说得对,子波哥哥不该找我这种女子,他应该有更好的归宿,所以我祝福哥哥。” 说过她一头撞到了柜子上,钱家娘子惊叫起来,凤川连忙上前看看她伤的如何?(未完待续。) 183支缘(三) 阆中赶到,幸好翠翠没事。 凤川看着她,心里可怜这个人儿。 值得吗?只是因为一个人,就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或许爱情最美好的便是能为对方牺牲一切,甚至是生命的这种精神吧? 凤川看着子波,颇为无奈,在这个男人眼中,翠翠究竟算什么? 见翠翠苏醒,子波的娘亲又神气起来,甭以为这样,杨家就会接受,这些招数对她来说完全没用。 凤川言语,上天有好生之德,人嘴必留三分德行,也算是为子孙后人积德。 无论将来谁做杨家的媳妇,恐怕都不好过的吧! 子波娘突然厌恶的看着周围,拉着儿子就要离开。 子波不情愿,他扭着身子不肯离开。 这一刻他的脑子中也回想起以往的那些美好回忆。 从小一同长大,翠翠总是拿好吃的给自己,每当自己闯祸,让娘骂的时候,她都会偷偷的拿一颗蜜子放到自己嘴里,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妹妹的蜜子真甜。”他总是这样笑嘻嘻的看着翠翠。 两人总是天真的用土堆砌一个小房子,里面用石子摆成各种形状,这些是他们的家,是他们未来的日子。 翠翠露着两个小酒窝,甜美的看着子波,他总是说那句最爱说的话,“我一定要娶你!” 一点一滴,子波见她从一个小小姑娘手攒着蜜子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满怀的鲜花。 “娘,原谅孩儿不孝,孩儿不能走!”子波眼泪落了下来。一直以来什么都听娘亲的,他从没有反抗过,可如果他真的娶了别人家的女儿,那今后的每一天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哭着说,翠翠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如果没有了她,今后的生活也只是苟延残喘的或者。“娘求求你接受了她吧!”他坚定的眼神。凤川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娘亲并没有感动,只是一边看着他一边念叨,“你选一个吧。若是有了这样的媳妇,你就不是我的儿子,若是有我这个娘亲,你就不许娶她。” 翠翠娘在一旁。翠翠爹在门外,生气的走到门口。 “我知道。我们翠翠可能配不上你们子波了,但儿女的感情能不能让他做主,两人真心相爱,你奈何要拆散他们。” “哼。拆散?我问你,今日若是我家的女儿不干净了,嫁给你的儿子你会同意吗?”她毫无人情。倒是反驳起来。 翠翠爹没办法,只是一拍大腿。钱家到底造的是什么孽啊? 翠翠爹倔强,听这话不入耳,便吆喝让他们离开,自己的女儿终会遇个好人,不巴着他们。 于他们讲,杨家的态度与那个坏人没什么两样,同样让他们承受屈辱。 “你走吧!”翠翠躺在那里,对一旁的子波说自己没事。 凤川看着子波娘,念叨着,这人总是让别人为她考虑,却不曾有人为他人考虑,有些人总是这样,这种人将来又会有什么好结果。 子波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娘,我不走!我也不会忘了娘亲的养育之恩,倘若娘亲真的不喜欢翠翠,那我们就不住在家里,但我还是会为娘亲养老尽孝。”说过,他跪在地上,看着娘亲。 翠翠起身,缓缓走到榻旁,从后面双手环住子波,轻轻的说着,自己没有爱错人,今生定当牛做马守着他。 她也跪在地上,哀求,“伯母,我知道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可我会好好对子波的,会相夫教子,让二老享福的,求求您成全我们吧!” 凤川跟着鼓掌,钱家夫妇双双落泪,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可是让子波的娘亲无奈,转身离开,只当自己没生这个儿子。 杨子波没有跟着走,日后她会明白的,他拉着翠翠的手,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不会再离开半步,从今日起,谁也不许欺负她,他发誓一定会保护她。 凤川感动的热泪盈眶,今日这桩好事,自己定终身难忘,有情人终成眷属,她也算是帮了一对苦命鸳鸯。 翠翠起身,娘亲扶着,爹爹望着,子波用宽阔的臂膀抱着,好是幸福。 “姑娘,谢谢你。”子波开口,他不忙的跟一旁的翠翠说,亏是这位姑娘帮忙,否则自己可能会做错决定,遗憾一生。 翠翠激动的看着,当初若不是凤川劝自己,今日自己早已没命。 “她不仅挽救了我们的感情,还帮我抓到了坏人,那个害我的坏人。”她说着热泪盈眶,自己虽然不幸,但遇到了凤川也是天大的恩赐。 钱家夫妇忙去做菜,说凤川是他们的大恩人,以后随时可以来钱家做客,他们极力挽留凤川,凤川只好留下一同用餐。 凤川见了农家人的朴实,翠翠爹,坦言:一个女婿半个儿,既然他因为翠翠跟家里闹掰,那以后钱家就是他的家,两人过几日便会完婚,到时候就住在钱家,管他别人说什么,两个孩子开开心最重要。 翠翠因身体原因只能躺在床榻之上,子波夹了些菜进屋子去喂她。 “来,姑娘您多吃点儿,千万别不好意思。”翠翠娘不停的给凤川夹菜。 凤川看着这老两口倒是觉得亲切,他们虽然遭遇不公,却仍旧善解人意,和蔼的夫妇。 饭后,凤川去了屋子,她跟翠翠聊着,两人似乎有缘,聊不完的话题,各自说着小时候的奇怪遭遇,翠翠真正的笑了,她原本眼底的恐惧和绝望,终究在爱之中慢慢消融,能够认识凤川也是她的幸福。 “真的谢谢姐姐,否则我……” 凤川摆手,以后是姐妹了,不必客气,若是心里有什么想不通的可以随时找自己来聊。 她点头,“姐姐放心,待我身子好了,一定会登门拜访。”翠翠笑着,甜蜜的说着。 凤川拉着她的手,叮嘱成亲之日一定要告诉,她还要凑个热闹呢。 “好,我一定告诉姐姐。” 她说,子波有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跟他在一起就好。 在她的眼里,凤川看到了真正的幸福。(未完待续。) 184 亡夫(一) 翠菊最近身子倦怠,总是犯困,白日里她去面馆一方面打发时间,另一方面也能帮着看面馆,这样凤川有事,任永裕便可放心去陪着。 “娘,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去找个阆中给您瞧瞧吧!”凤川觉察她的不对,开口询问着。 她头晕,总是瞌睡,浑身无力。 凤川找了一个阆中来把脉,也就是说她身子虚,气血虚,大抵年轻的时候挨累,稍稍上了年岁便得了一身的病。 阆中开了两幅补药,让其试试,倘若管用,便再去开两幅。 凤川每日为娘亲煎药,她并不觉得累,终于可以报答娘亲了。 翠菊总说,这不算病,睡一觉就好了,没必要大动干戈。 凤川不依,身体之事可马虎不得,若是真落下病根,后悔都晚了。 “凤川,凤川,今日的药你是否拿给伯母喝?” 任永裕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凤川奇怪,但仍旧答着,早上的已经喝过了,中午的正在煎着,发生了什么事? 任永裕结巴的说着,快看看伯母是否有事。 到了翠菊的屋子,她侧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了?” 凤川哭了起来,任永裕说,这浮良医馆出事了,听说药要问题,今日吃死了人。 凤川听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喊着娘。 任永裕赶忙上前,用手探了探翠菊的鼻息。 她躺在那里安安静静,没有一丝神色上的变化。 “凤川!” “凤川!” 任永裕从地上拉起凤川,说着翠菊有鼻息。 凤川怔了怔,看着翠菊。“娘,娘!” 翠菊这才起身揉揉眼睛,看着凤川和任永裕,问两人这是怎么了? “娘,您真么一动不动啊?” 她叹气,这不是喝了汤药,睡的太实了吗? 这药喝下除了睡的太死外。没什么别的坏处。身子倒是有劲儿了。 任永裕脸色铁青,这药还是暂时停一阵子好了。 “怎么?”翠菊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两人奇奇怪怪的。 任永裕这才让凤川坐下。自己慢慢讲着,刚刚一位食客来吃饭,刚走进面馆便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有人叫了阆中,可当阆中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说起这任永裕还是虚惊一场,幸好他没吃面,否则倒是说不清楚了。 凤川看着任永裕,问刚刚就是因为这个。 他点点头。那个阆中发现这个人有服用药材,认识的人去找了他的家人,问清楚。原来他最近一直服用浮良医馆里阆中开的中药。 翠菊愣了一下,不会吧。自己觉得还好,没什么问题。 “这两日我觉得身上有力气了,应该没事。” 事情发生后,这个阆中被人带走,医馆也被查封了,任永裕劝翠菊还是先不要用药了,等找其他阆中看看再说。 “裕哥哥说的也是这么个理儿,娘,我看还是先不要喝了。”凤川说起这药心里还有些害怕,没出事便是万幸,如果真出了事,岂不是后悔都来不及。 两人说是,便将药拿好,去别的医馆瞧瞧。 任永裕心里不踏实,赶忙拿着去了别的医馆,索性,这药没毒,且是正中的补药。 翠菊松了口气,这些日子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倒是按个人会不会巧了抓错了药。 任永裕不知真实情况,只知道当时他的家人来了之后一口咬定是阆中的药有问题。 “哦?他们为何那么肯定?” 这点不想而知,一个大活人没了,至少要让他人负责吧。 可万一这个阆中是被冤枉的呢? 凤川突然忍不住,想去查这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带走阆中的是谁,哥哥可知道?” 任永裕不认得,但确认那不是萧木。 “是县衙门的人吗?” 他想想没见过,应该是新来的吧!要不就是其他县衙门的人。 “我要他的家看看!” 任永裕紧随其后,叮嘱翠菊不要下地,两人一会儿就回来。 当时任永裕听到了他的地址。 男子姓方,年四十有六,家中有妻有儿。 他的家很平静,并不同于其他出事的人家,既无痛哭,又无哀嚎。 任永裕远远看着,便猜忌起来。 “裕哥哥怎么了?” 凤川看出任永裕心里忐忑不安。 “我觉得奇怪,这个人进门的时候看起来身子有些柔弱。”任永裕不解的是,如果一个人中毒,或是真的不舒服,不是应该回家歇息吗?怎么会来面馆儿吃面? 对啊! 凤川觉得裕哥哥分析的有道理,若是真的难受,不是回家,便是去医馆,怎么会来面馆儿,若是来着那么目的一定是一个,就是让所有人看到他,大家看到他便可引起注意。 “这么说来,他很有可能是故意这么做的?” 两人议论起来,赶忙走入他的院子。 门儿半掩着,凤川走了进去,女子坐在院子里,拾掇着院子里的东西,见有人推门,连忙回头,问有何事。 凤川巧言,“只是听说方家出了事,来探望一下。” 他不时的打量女子,“你的相公去了,可是难过?” 女子点头,那自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两人相爱这么多年,他去了,留自己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实在没意思。 说过她又开始哭哭啼啼。 “平日里,只有你一个人住?” 女子看着凤川,问其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问这么多。 她直言,那是她心里的伤疤,她不想说。 这个女人的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 如今只需证据,她咧着嘴看着凤川,这些让一个外人看来倒是毫无问题,可凤川顾不上这些,看着她仔细的问,“我可否检查一遍你这屋子?” 这? 一个陌生人莫名其妙的要检查屋子,她自然不同意,说本家没什么银子,院子好歹整齐,弄乱了可是不好。 “我不会碰你家里的东西,你放心好了。” 说过话,她已经在院子里来回走着了。 女子的儿子出来,用坏坏的口气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何在自家这么走? “我们来看看你爹生前用过的东西,也好还你爹一个真相,让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未完待续。) 185亡夫(二) 女子紧张起来,看着她的儿子。 “爹生前最讨厌的便是别人来我的家,所以抱歉,你们还是离开吧!” 他下了逐客令,不过凤川这个人向来不害怕这些。 她看着男儿,“你不关心你爹的死?” 男儿应,爹爹的死因已是明了,正是被那些药毒死的。 “你家的药壶呢?平日里用什么乘汤药喝?” 他面无表情,那些东西都被衙门拿走了,谁会留那些东西在家里? “我觉得你们真的很奇怪,莫名其妙跑到我的家里,你们是不是按个凶手派来的?”死者的儿子有些蛮横,凤川一直举得穷怪,为何他脸上丝毫看不出难过之情,倒很抗拒凤川去调查这件事情。 任永裕看着他,这件案子或许真的有出路,所以仔细检查一遍,对死者也好,对凶手也好。 这真是不知刮什么风,让两个人这么关心自家的事情。 凤川:我只是好奇,这死者身子不舒服为何不回家,偏偏去了面馆,他为何不去找郎中呢? “姑娘说话倒是有趣,我们哪里知道为什么,或许爹爹正巧是想吃面。”他不过情愿的说着。 死者的儿子赶走了凤川,出门后,凤川跟任永裕分析,这户人家很介意别人问起死者,一定有问题。 “可我们没法子搜他的家。” 如果真的想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恐怕真的要去一趟衙门了。 两人去衙门,李大人正坐于衙门后院。 看到凤川,客气的问有何事。 “大人,小女今日来问。可否有个阆中被抓?” 李大人想了想,有道是有,前日其他衙门路过,抓到了一个人,说是阆中,用药害死了人,是他管辖范围之内。便交由其处理。现在还在大牢之中。 “怎么?你认得?”李大人见凤川有些顾虑,便问着他们是否有什么关系或冤屈? 凤川摇头,认得倒是不认得。只是自己的娘亲也在服用他的药,可娘亲一切都好,她好奇这个阆中多年行医,怎么会给方姓死者有毒的药。而且他服药怕也不是一两日,什么药能导致人慢性死亡? 李大人直呼。最近案子多,这案子只是简单分析,阆中一声不吭,他不说冤枉。也不认罪,那些熬药的器皿上也确实有毒药,经判断为断肠草。 凤川心急。想见见郎中,李大人不同意。关在县衙门里的人并非他人想见就能见到的。 “那我是否可以见福伯?” 李大人点头,当然可以,他求之不得凤川帮忙破案,连忙叫福伯前来。 福伯看到凤川也是高兴,问着好久不见了。 凤川笑,最近自己一直在桃花村,所以也就很少来这里,今日若不是给娘亲段病的阆中出事,或还不得空前来。 福伯一听这话儿,想起,“你是说那个用草药害人的阆中?” 凤川轻微点头,她也不敢肯定,这阆中就是凶手。 当着李大人和福伯的面,凤川说出了实话,她觉得那死者的家人很奇怪,似乎并非在意死者的离世,而是害怕他人提起这事情。 “你们说会不会是?” 李大人认为断案必须有一颗猜疑之心,只有猜出很多种可能,才能不让好人受冤枉,不让坏人逍遥法外。 福伯带着李大人和凤川等人走到一旁,指着一个药壶,“诺,就是这个壶子,方家就是用这个来为死者熬药的。” 这个壶子为砂壶,一般人家专门用其熬药,而有的人家也会用这东西煲汤。 凤川用帕子垫着,轻轻的打开壶盖,壶子里面颜色的很深,砂壶的特点便是会吸收药的颜色,这个壶的内壁颜色很深,看来男子患病多年,经常喝中药。 “尸体解刨了吗?是否有什么问题?” 福伯摇头,他的家属不让解刨,我们当差做事,家属不同意,我们自然不敢对尸体动手。 凤川更加确信这家人有问题,怕是这个人早知自己活不过多久,所以故意陷害他人。 李大人不理解,这么做损人不利己,有何用? 凤川看着李大人,若是不出意外,他们这两日一定会来衙门讨回公道,一般这样的人无非是想要银子。 “哦?是吗?”李大人看了看凤川,他相信这个姑娘的判断,若是等个两日就知道真相了。 福伯突然大笑起来,李大人和凤川都愣住了,这是怎么了? “对,一定有问题,凤川这丫头厉害,她若不说,我倒想不起,一说正是提醒我了。”他用手顺了顺胡子,这断肠草的若是在药材里那么药渣必与其他药材煎煮程度一样,可这里面的断肠草明显没有其他药材煮的熟。 可是? 凤川不解,这里的药渣没了,他怎么知道断肠草煮的不熟? 福伯那日得到这个药壶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些药渣,但周围壶壁很干净,那日他还奇怪,今天想想,或许那正是有人故意留下的证据,故意让大家认为,那个人是因为喝了药汤中毒而亡。 几经分析,这户人家定是想了得钱的路子。 李大人安排一个衙役去牢中问那个阆中,这人是否与其有过恩怨,可阆中就是不说话。 凤川看了看李大人,一旁的任永裕明白了凤川所想。 “大人,不如让我和凤川去试试吧,” 李大人思索一番,他们无数次帮衙门做事,虽凤川不是捕快了,但也可算是衙门中的人,便应了,让两人与一个捕快一同前去。 几人到了牢房,看到那个阆中,他淡定的盘着腿最在牢正中央,一个狱卒前来,吆喝:贺元,有人来看你了。 他不紧不慢的起身,看着狱卒,身后的凤川等人他完全不认得。 他只是问了一句这是谁? 任永裕清了清嗓子,低声念叨,“你可能不认得我,但那日那个人可是死在了我家的面馆之中,我一旁的这位便是京城之中穿梭很厉害的凤川姑娘,她今日来,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有什么冤屈?” 他这才起身,看着凤川和任永裕。 她方辨认出凤川,“你不是?” 凤川这才扭了扭嘴角,“我给娘亲抓过药,在你的医馆。”(未完待续。) 186亡夫(三) 他认出这个女子,聪明孝顺,懂事的很。 “是你!”他语出平淡,无惊无喜。 凤川直接进入话题,问他是否冤枉。 他看着前方,静默念着,黑白已无分别,若是有人故意陷害,黑白自然说不清楚,倘若官老爷糊涂一些,呵,这人生不过如此。 他失望,甚至绝望。 “你是否想过今日我怎会进来?” 他不知,直言凤川与他毫无交情,今日来此确实出乎预料。 任永裕笑吟,凤川这个姑娘见不惯世间不平,再说贺元先生给她娘亲的药确实好用。 凤川望了望牢中的贺元,“贺阆中医术是否高明,我不敢妄自断断,可娘亲确实用了你的药,好得多,我自然感恩戴德,若是您蒙受不白之冤,那世上岂不是少了一个医术精通之人,那可是可惜了。” 贺元并没有因为凤川的侧面夸奖而感到高兴。 他只是叹气,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人真正在意这些救人的人。 “所以,您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凤川看着他,若是冤枉,自己一定能够帮助他。 他坦白的说,自己确实为那个人开过几幅药,不过那是他要的草药,自己叮嘱他有些中药会有反应,可他偏偏不听,这个人多年来有严重的肺病,怕是时辰不多,没想到竟这么快的去了。 他叹了口气,原来那个人有病,凤川看着贺元,他或许还不知真相。 当她的朱红小唇轻启,说出真相。贺元坐不住了。 “你说什么?断肠草?” 他走到牢门口,双手握着栏杆,轻轻的晃着,“我没有,那东西可致命,我若是给了她那东西,岂不是要了他的命。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这么做?” 凤川上前,看着他安慰,不要着急。先想想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这断肠草不死从他的医馆里取的。 “你想想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些草药不是从你的医馆取出,例如你是否有什么药方?” 他想了想,确实有,可是对方一定早就销毁了。 一边说着。一边感叹,两人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加害自己? “他们或许并不是要害你,而是本已要离去,偏偏想些歪门邪道。”凤川一边说,一边从牢中的小窗户看出去。“这两日若是我没说错,他们一定会来衙门帮你求情,然后想办法向你的家人讨要银子。” 一提到家人。贺元有些惶恐,他们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家人的事情。 凤川摇头。自然不会,他们并非坏人,只是不甘心白白死了个人,就想赖些银子,若是杀人放火,他们不敢。 “你放心李大人已经找人暗中保护你的家人,就在你家附近。” 他尚可安歇,知道家人安全才是。 “为何偏偏是我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凤川也不知为什么,只能让其安心,他的家人会安全,若来日想起什么跟狱卒说便是。数着凤川转身给了狱卒一些个碎银子,“多关照着!” 狱卒拿了碎银子,自然高兴,看着她念叨一定,这牢狱之中,亏待不了他。 “姑娘,鄙人何德何能让您这样帮我,若有来日,我必报答姑娘的恩情。”他情绪激动起来,这与往日的平静不同。 萍水相逢,竟受如此大恩,固然让人感动。 任永裕走出牢房,才肯说话,“这个阆中看样子没说假话,若是为他洗刷冤屈,那么自然要用一定的方法。”说着他细思起来。 他们无非是要银子,贺元的家人或许就能让方家人露出真面目。 两人来到贺家,他的妻子愁眉苦脸坐在一旁。 “你是?”她迎了上来,做了礼,好奇的打量着凤川。 衙门安排人在她附近的事情她也知道,看着凤川直言是否衙门派来的人。 “我虽不是,不过可以帮你的相公逃脱冤屈。”说着她微笑的看着女子,待其眼中疑虑渐渐消融,才说出自己的计划。 女子听了当然应声,只要能救相公,怎么做都可以。 “我们只能等着,两日,他们一定会来找你要银子,到时候无论你说什么,就是不能给他们,这样拖住他,等到大人亲自来了,你想方设法让他们亲口说出她的相公本就有病,并非你的相公所害。” 凤川说了这么多,她不知自己说些什么是好。 凤川想了一阵子,任永裕又贴着凤川的耳朵念叨了几句,她这才有了主意,将主意告诉了女子。 女子连着点头,几次露出轻松的表情。 “相公可是有救了,谢谢你们,你们是我们贺家的大恩人。”她边说边跪下,石板地上做了响儿。 凤川心疼的弯下身子,屈了膝盖,扶着她,让其起身,又念叨,自己娘亲的身子还是贺阆中为其治的,他是一个医术高的人,救他也是应该。 女子哭着说,几日来她吃不好,睡不好,不知找谁,家中没了男人,乱成一团,那日衙门来人保护,她更加害怕,生怕睡熟了之后会被人害。 凤川看了看屋子,转身出去,叮嘱不要跟任何人说这附近有人埋伏,只当不知道就好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有说,她不知什么人是好人,不知什么人是坏人,很少出屋,只能在院子里看着外面,有人问起男人去了哪里,她也只是说去了余杭附近,那里有几个病人需要救治。 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生活,总觉得不安全,孩子们也经常问自己爹爹去了哪里? 她总是说爹爹过两日便会回来。 凤川叹息,只等这两日那两个人会上钩。 任永裕想出了一个办法,在他们附近撒播谣言,说这个阆中因为害人要被砍头了,一些个百姓无事喜欢传闲话,很快这话便传到了方家儿子那里。 “你们看着,若是他们,他们一定会迫不及待的上门,到时候便是了。” 凤川觉得裕哥哥也是聪明,他很聪明。 “哥哥,你真是厉害!”说过这句话,她竟有些脸红,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脸红。(未完待续。) 187亡夫(四) 任永裕是个料事神仙,他的推断丝毫无差。 消息传出去的第二日,方家儿子便带着娘亲来了贺元的家中。 他们径直走进屋子,从里面慌忙而出的贺元娘子看着他们愣了,心里已有了猜忌,便问对方何事匆匆前来。 方家儿子倒是振振有词,威胁对方不要装糊涂,她的夫君医死了人。 女子确定两个人正是死者的家人,便想起凤川叮嘱的话。 她看着两人,说自己没有银子,何况那人未必是夫君害死的。 凤川说过李大人到这里需要一炷香的时辰。 她明白只要随便说些什么,让他们留下便是。 “你们向我一个妇人要银子,我哪里取?”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两人,念叨几种只有几个铜板,不知可否。 几个铜板?一个大活人没了,就给几个铜板? 他们自然不同意,女子哭着说,平日这个家全靠夫君,如今剩自己一个人倒不知如何是好。 几个铜板,那能让人起死回生吗? 如若能让夫君活过来,她还要什么银子呢? 贺元娘子看了看这两人,叹气,为何你们确定是自己的夫君所为? “他那日可是用了你们家夫君开的方子,药也是从你们医馆抓的,你甭不认账,你的夫君虽不是故意,但事出有他,我们可以帮你在大人面前说好话,你们给我一百两银子便是。” 一百两? 贺元的妻子愣住了,一百两银子,他们倒是狮子大开口。 方某的儿子一看女子并无拿银子的举动,便威胁。若是不给自己就不走了,他还得意的说着,如今大人认定是她的夫君害死了自己的爹爹,“你也可不拿银子,不过到时候你没了夫君,我可管不了。” 女子若不是有凤川提前告知,恐怕这会儿求爷爷告奶奶的跟其讨论赔付了。 “我没那么多银子。你们可不可以等一下。我去其他人那里张罗张罗。” 男子应了,明日此时来取回银子。 贺元娘子一见他要离开,连忙想办法留住其。开口询问:你们可是那人家人,该不会是懵我的吧? “怎么会?家中出了这种大事,你竟然说我蒙你?”方某儿子看着她,说着爹爹的名字。不信的话可以查药方,一定有这个人名。 女子掐算一下时间。也快到了。 听外面有很多人路过的脚步声,凤川也该到了。 “你们是不是知道你的家人活不过多久才会陷害我们的?要银子才是你们的目的对吧?” 方某的娘子固然不同意她的说法,回应自己可是本分人,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看来凤川也快到了。女子看了看男子。我的夫君说过,你的爹爹有病,严重的肺病。已是很多年的顽疾,若没说错。本快去世了,所以你们才会陷害我们是吗? “你这个女子胡说八道什么,我的爹爹被你们害了,你竟然如此。你再不拿银子,你夫君性命不保。” 贺元的娘亲疑惑,自己给了万一他带着银子跑了怎么办? “你若是带着银子逃走,我的夫君还是一样会死,不是吗?” 这人哼笑,若是当真拿出一百两,自己可以画押,这件事情与贺元无关,原本误会一场。 “可你的爹爹被人害了,你不是要查明真凶吗?” 男子说真凶就是贺元,只是自己不愿看另一个家跟自己的家一样,没了爹爹。 他说的如同真的一样,贺元妻子勉强忍住冲动,心里嘀咕,这两个人倒是惯能装的。 门口脚步声听了下来,之前定好的在后院的墙上瞧几下,便证明李大人到了。 贺元娘子听到了,便急忙问男子,是否可以少给一些。 “我知道你的爹爹早早有病,若不是因为这碗药,恐怕也活不到年底,可既然赶上了,就多少赔一些。” 方某儿子与娘子相互望了一眼,“你有多少银子。” 女子叹息,怀疑的看着方某儿子,“这里没人,我只想问你一句,我的夫君是青白的对吗?如果你们说实话,窝家里的六十两银子全给你拿去。” 一提到银子,方某的娘子沉不住气了,立马说着,“放心,我们本不是要害你的夫君,你既然能拿出银子,我们自然会说这是一场误会。” 李大人从门外进来,看着两个人,“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用这种方法来诈欺他人的钱财。”李大人要定罪,他们死不承认。 方某儿子看着贺元的娘子,“阴险的婆娘,你竟然这么狡诈,亏我们还当你是个好人。”说过转身求饶,让李大人明察,自己和娘亲是被冤枉的,爹爹当真是他们害死的。 李大人根本没听他的求饶,刚刚趁着贺元娘子拖住他们的时间,去了一趟两人的家,两人确实聪明,知道将身下的断肠草毁掉,可是他们没料到,这东西埋在院子里,前几日一下雨,断肠草发挥作用,周围许多的蚂蚁被毒死,所以凤川走进院子,发现地上一堆死蚂蚁的时候便开始怀疑了。 她细心的用一根木棒拨开那层浮土,便看到了里面埋着的东西。 两人在现实面前无法否认,男儿看着娘亲不敢做声。 女子只好说出了实话,原来这一切是夫君安排好的。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那日找来了这东西,偷偷喝下,喝下之后,告诉两人不要救自己,还说那个阆中看起来有银子,让两人去找他讨要,要走了,什么都没有留给娘子,心里愧疚。 他的儿子得知,倒是同意这么做,毕竟爹爹时日不多,如此换些银子还能够两人花一阵。 “我的孩儿还小,尚不懂事,你们要抓就抓我吧,是我不好!” 凤川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贺元的妻子,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真相浮出水面,两人被人带走。 “我的相公什么时候回来?”贺元的娘子有些急迫。 凤川安慰,放心,这会儿去了衙门,李大人自然会将其放出来的,不必担忧。 女子这才安心下来。(未完待续。) 188 小琴(一) 天气越来越热,凤川找了铺子做了两身儿衣裳。 翠菊在院子门口倚着门儿望着什么。 “娘您干吗呢?” 翠菊念叨,刚刚小琴来过,这会儿不知去了哪里? “哦?她有何事要做?” 这个小琴说自己要跟凤川去集市,可一眨眼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娘,不用担心,这个小丫头,整天哪儿都跑,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说着两人进了屋子,凤川拿出衣裳在身上比划,一边比划,一边说着:娘亲,您看漂亮吗? 翠菊转圈打量一番,漂亮,当然漂亮。 “那你看这套?”她拿起另一套衣裳在凤川身上比划。 “娘的衣裳够穿,你别买了。” 她有些担心,小琴跑到哪里去了,有些心慌。 “好啦,娘既然担心,我出去找找便是了。” 平日里这个淘气鬼,经常去附近的湖泊旁玩耍。 凤川找了一圈,竟然没找到。 她一拍脑门儿,自己真实笨透了,还没去过她的家呢! 她转身去了小琴的家。 小琴娘亲也吃惊,看着凤川,笑嘻嘻的问,她不是去找她玩耍了吗? 凤川顿了顿,刚刚自己不在家,回来之后,娘亲说小琴来过,她心里不安,担心会有事,自己就出来找,可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这不才来了家里。 小琴娘皱眉,这个孩子说不定又去了哪里偷偷的玩儿。 小琴顽皮,从小像男孩子一样,所以她的娘亲一直犯愁。 午后。小琴娘来到凤川的铺子。 “伯母您怎么了?” 她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小琴还没回来。 那,她去了哪里? 翠菊有些担心,今日一眨眼她不知去了哪里,当时翠菊内心便是忐忑不安。 “凤川你一会儿跟永裕去找找,我心里不踏实。” 凤川明白。娘亲的性子比较谨慎。如果小琴的丢了,她心里会自责,她一定会认为是自己的责任。 凤川安慰翠菊。不会有事的,小琴经常在附近玩耍,不会有事的。她说不定跑到哪里贪玩去了。 小琴娘觉察不对劲儿,平日里这孩子无论多么贪玩。在外一个时辰便会回来。从小就是这样,可是今日倒是奇怪。她迟迟未归。 “早上她有说什么吗?” 她的娘亲说,她只说自己要找凤川,并没有说其他,她的娘亲还特意叮嘱。早些回家,不可玩的太晚。 附近已经找过了,她应该没在。 她找到了任永裕。任永裕说早上确实见到了小琴,朝着探馆去了。之后没再看到。 几个伙计也说没有看到。 “永裕,你跟着凤川去找好了,我帮你看店,我总觉得心里不安生。”翠菊上前拉着任永裕,这是任永裕第一次看到了翠菊如此无奈,他应声自己一定会找到小琴的。 两人出门,留下翠菊和小琴的娘亲在屋子里。 “裕哥哥,你说她会有事吗?” 凤川有些惴惴不安,小琴顽皮,但还算听话,不会偷偷出去玩很久。 一个老伯从两人身旁路过,正巧对面走来了一个男子,两人聊了起来,老伯说刚刚从城东那头河边发现了一个女尸,可怕极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只是从那里路过,看到一个人从水里拖出一具尸体,我没仔细看,觉得晦气,便回来了。” 凤川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不安,尸体,女尸。 为何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胡乱猜忌倒是无用,任永裕与凤川上前打听了老伯,得知在城东的子河附近发现的尸体。 两人急忙前去确认这个人究竟是谁,凤川无数次在心底呐喊,一定不要是小琴,一定不要是小琴。 匆匆到了那里,尸体已被抬走一段距离,凤川看到衙门的几个人,追上去,要求看看死者的脸。 “你干嘛?” 凤川看着几个人道,这很可能是自己的妹妹,说着颤抖用一只手掀开白布。 轻薄白布下有无数种可能,可能那是一个不认识的大姐,也可能是一个久缘世事的老妇,也可能是一个做活的小丫鬟。 她心中不停的祈祷,这个人一定不要是小琴,一定不要。 白布被拉开,那人的脸露出,凤川缓缓睁眼,手突然垂在身体两侧。 任永裕脸色苍白,小琴,那个闭着眼睛的女孩儿是小琴。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她真的出事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 自己只是出去一趟,她怎么就…… 凤川不敢相信,任永裕紧紧的扶着她。 他劝慰事已至此,不要太难过,一定要破案,无论是谁害了小琴,两人都要报仇。 凤川哭着,她一个小姑娘,为什么有人会对她下手啊? 他们家从不得罪人,一家人都很善良,为何会这样。 凤川不知自己如何回去跟她的娘亲和自己的娘亲交代。 娘亲一定会后悔自己没叫住他,一定会把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回到铺子,翠菊和小琴娘不安的在院子里转圈,见两人一进门,立马走了过来,询问是否有找到小琴。 他们的脸色藏不住任何秘密,翠菊问怎么了? 或许是心有灵犀,小琴娘突然哭了起来。 她看着凤川,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伯母,小琴她……” 翠菊眼光中带着恐惧,仔细的聆听凤川的话语。 任永裕看得出凤川难以启齿,刚刚哭的红肿的双眼神色黯淡。 “伯母,小琴她已经去了。” 翠菊看着任永裕,这句话让她的心犹如烈火灼烧,早上还看到她,只是一瞬间人就没了,怎么可能。 刚刚沉默落泪的小琴娘,此刻嚎啕大哭。 她年岁大了,有这么一个女儿,在呢么就没了,她早伤还好好的。 她一边摇头,一边说着不可能。 凤川知道,对于全世界的母亲来讲,她们都不会相信孩子已经离去的消息。 任永裕弯下身子扶着她,劝说人已经走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凤川一定会帮她讨回公道,不让她枉死。 翠菊神色黯淡,不敢说话,看着小琴娘,若是自己叫她等一会儿,便不会发生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害死了小琴。(未完待续。) 189 小琴(二) 凤川读懂了娘亲的眼睛,看出了那些神伤。 她满眼带泪,看着娘亲,小琴的事谁都想不到,若是知道,又怎会出事,她发誓,一定要找到凶手。 说罢,她抹干眼泪,劝慰小琴的娘亲,“伯母,您要保重身体,我一定会帮小琴找到凶手,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会帮小琴照顾好你的。” 她眼底中含着绝望,女儿没了,说什么都无用,都是自己纵容她,她才会到处乱跑的。 小琴娘走后,凤川前去衙门,小琴的尸体还在那里。 城东的衙门中一人认得凤川,上次探案的时候曾见过,再次相见倒是热情的打了招呼。 “我们大人正在断案,姑娘今日来有何事相求?” ——哎 她叹气,难过的看着男子,“这,是不是刚刚有一个尸体送过来?” 犹豫片刻,男子问她这案子难不成已发现了可疑的人。 “没有,只不过这人小琴是我们村的人,我想可否将案子交给我们县李大人处理?” 这事情男子哪里做得了主,推辞这只能问大人,自己做不了主。 对,官官相护,自己一个女子又怎说得上话。 凤川告别了捕快,便回了她所在县衙门。 李大人今日得闲,将一卷卷案宗放在一旁,竹简整齐。 见凤川来,起身相迎,虽为女儿身,但凤川出入衙门备受尊重,除了那个臭脸的萧木。不过如今也对她好了许多。 “凤川来啦,快这边坐。”李大人向一侧让她。 她顾不上歇息,今日来可是有事相求,她目光中肯的看着李大人,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小琴的事情。 “你确定她是被害,而不是自尽或意外?” 凤川摇头,她了解小琴。她自小机灵。又常常去外面玩耍,安全不用担心,性格又开朗。没心没肺,根本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想不开。 “今日,她本是与我一同逛集,不想我出门。娘亲说一眨眼她便不见了,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凤川眼里噙着泪水。 李大人咂咂嘴,确实犯难,从一个衙门将案子要回确实困难。 ,不过凤川开口倒是可以破例问问。毕竟他与刘大人还有些交情,那个大人曾跟自己交谈过,人还可以。 李大人亲自出马。凤川嘴里咄咄念叨,感激不尽。 这件案子。她一定亲自破了,小琴这个丫头一直很赖着自己,如今她被害,从任何角度讲,凤川都要替她报仇。 两日后,衙门来人,李大人传话,刘大人已将案子交给他,凤川激动不已,尸体已从那衙门运回。 “伯母,小琴尸体已经送回县衙门了,您去看看吗?” 尽管这两日她如行尸走肉,可女儿最后一面,她不想错过,双目无光,她蹉蹉的走着,到了衙门。 尸体摆在那里,她忘了自己如何走到这里,只知道面前躺着的女儿,再也不会跳起来跟自己顽皮吵闹了。 凤川搀扶着她,如此便是白发送黑发,如同从她身上割肉一般。 她神智尚显清醒,看着女儿安静的躺着,默默的念叨着。 凤川一眼看到了小琴的手,狐疑片刻,便询问小琴娘,“今儿她有敷红指甲?” 小琴娘亲回想,女儿向来如男孩子一样,从不曾涂指甲,可哪手指尖刺眼的朱红让她觉得可怕。 十指朱红,血色如蔓,难免让人觉得惶恐。 小琴的娘亲肯定,女儿没有涂过。 “这个为她涂上指甲的人或许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凤川肯定的说着,萧木等人在一旁看着,“未必,刘大人手下捕快说了,他们仔细检查过河边,没有他人留下的痕迹,或许她真的是自杀,因为河边的泥路上只有她一个人的脚印,进行比对过,大小与她脚上的鞋子大小相同。” “那其他救她的人的脚印。” 萧木如实回答,那些脚印都在另外一侧。 凤川迫不及待去了那里,若是晚了耽搁了时辰,恐怕现场会被人破坏。 萧木跟着凤川一同前去。 “你有案子去忙好了,不必顾虑我。”凤川没心情,只是行走着,不顾一旁的萧木。 两人到了河边,凤川仔细的查找着,半晌终于找到了那个脚印,萧木小心翼翼的走到一旁一同观察。那个脚印实实在在的印在地上,在土地里印上一个大大的脚印。 周围确实没有其他脚印,干净的地上什么都没有,一旁倒是长出了嫩嫩的绿草。 凤川在一旁比划,按照脚印的方法走。 她竟然走出一串不同的脚印。 对啊,自己的腿比小琴长,所以每一步之间的距离自然要大,走出的每一个脚印固然要比小琴脚印距离大,可奇怪的是小琴的几个脚印虽然清晰的走向了河边,但跨步比自己要大,这怎么可能?每个人的跨步一定是按照腿的长短量的,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大跨步的走着。 萧木直直的看着,这看来真的不是自杀。 两人围着湖边走,所有泥泞的地方都没有脚印,只有这几个脚印。 真奇怪,河边怎么会这么干净一个脚印都没有。 这里毫无线索,但凤川知道,小琴一定不是自杀,这或许是凶手故意制造的假象,可是凶手如何不留下脚印,且将小琴丢进河里? 这里若是消除脚印也固然会留下一些痕迹,如何做的这么干净? “小琴的死因福伯没做定夺,不过,之前的仵作倒是断定她为溺水而亡,没有其他的痕迹。” 那十指朱红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会不会是一种特别的记号? 凤川站在那里仔细的看着,不远处一条小路引起她的注意,那里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的痕迹,夹杂在泥垢里,若是小心一些,走在那里倒是能到河边。 她鬼使神差,向那条路走了过去,她走到河边,没发现任何线索,但这里确实可以完成一系列的杀人过程。 “啊!”凤川突然脚下一滑,打了个咧歇。 萧木赶忙抓住她的胳膊,从而将其揽入怀中。(未完待续。) 190小琴(三) 凤川看着萧木的眼睛,那熟悉的感觉让她想起曾经。 他眼底似乎隐藏着一个冗长的故事。 那些年的记忆被他埋在哪里? “你没事吧,我不会水,如果你掉进水里,我可救不了你。”萧木面容冷漠,可眼里却比以往温柔许多,他关爱的打量着凤川。 这么近的距离,凤川难以呼吸,甚至有些窒息。 不,裕哥哥还在家里等着我。 凤川一把推开,险些落入水中。 “你能不能小心一些,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他皱着眉头,轻声责怪,或许每一个女子看到男儿如此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埋怨着为何不小心都会动心吧! 凤川甩开他的胳膊走了回去。 “这个脚印,我觉得有问题,正常我们的脚印不会在地上印这么深,为何小琴一个瘦小的姑娘会在地上留下这么深的脚印,而且……” 萧木看着,发现端倪,这个脚印虽然清晰,但有些偏,脚中心的位置凹陷,脚尖和脚跟处痕迹很浅。 这能证明什么?凤川不解。 萧木比划了一下子,这里深,说明这里受力重,可你想想,你的脚哪个部位受力重? 脚,一般人当然是脚掌受重力大,当然有的人会用脚跟。 “对,你看这个。” 地上的脚印清清楚楚,脚掌与脚跟之间受重力很大,甚至形成了一个坑。 “这……”凤川第一次遇到了难题,问萧木这是为什么? 萧木笑了笑,很简单,若是一个人用脚掌放在鞋子的这个位置。自然会形成这种情况。 凤川疑惑,鞋子的中心位置,怎么会对准那人的脚掌?那鞋子岂不是不合脚了? 萧木脱下鞋子,为凤川演示了一遍,他翘着脚踩着鞋子,向前方不远处走去,最终脱下鞋子。鞋底已被重力改变了形状。他用去泥泞的路上踩了踩。果然脚印与那个形状差不多。 “你是说,这个脚印是踮着脚走出来的,可是她为何要这么做啊?”凤川不解。为何有人会踮着脚走路。 难道是凶手? 她说出这个假设,萧木点点头。 一个人的重量像我这样,自然地面不会有什么变化,或者说变化很小。可若是他怀里抱一个人,重量或许就要加倍了。到时候就会像地上这个脚印一样,清晰,印记很深。 “你是说这个凶手是自己走过去抱着小琴,然后将其丢下河的?” 萧木点头。推断如此,可他实在想不通,这个人为何不从那条小路走过。为何偏偏也从这里留下一串脚印,单单是为了留下自杀的线索吗? 这个人若真是这么做。那倒是多此一举。 他直接从小路走过去就好了,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 凤川的疑问正是萧木的疑问,两人检查确认没有其他证物,便转身离开了。 回了衙门,福伯已经验尸完毕。 这个小琴确实为淹死,她应该是被人丢在水里挣扎了样子很自所以肺部有很多积水,想也是不会游泳,最后无力淹死在那里。 “这个人为其涂红指甲的目的是什么?” 凤川自言自语,不住的念叨着。 一旁的萧木听到了她的话,回答,或许与曾经探的案差不多,那是凶手心里一种特殊的癖好,曾经有过什么打击或者有过什么特别的回忆,所以才会如此。 萧木认为若是他有这样的癖好,一定还会犯案的。 “可再犯案又是一条人命,我们等不及了啊!”凤川有些着急,眉头紧锁,不看萧木,烦躁的念叨着。 这个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能确定这个人一定是穿着小琴的鞋子踮着脚走过的,其他一概不知。 凤川突然走过,将小琴的手抓起来,仔细的看着,指甲很红,手指头一侧有被染到,应该是刚刚弄上去的。 可问题由来了,若是采红花敷在手指上,上色要一段时间,不可能在临死前弄上,她问了问小琴的手,这是油漆。 “你们闻闻看,这是油漆,并非红花。” 这个人初步可以锁定在刷油漆的人身上。 “若是他穿着小琴的鞋子走过去,那个时候小琴还活着,那他为什么会让那人穿上她的鞋子?” 凤川觉得这个案子十分奇怪,左思右想,漏洞百出。 若是凶手一直不犯案,那么这个案子还能否被破? 不行,即便不吃不喝不睡,自己也要为小琴找出凶手。 晚些时候,她回到家,看到娘亲的眼睛红肿难看。 “娘,你哭啦?”凤川上前抱着翠菊,哭丧着脸,小琴的离开自己也很难过,但人各有命,怎可说这件事情就是谁的错误呢? 若是她的娘亲知道她出事,那日根本不会让她出门,若是自己知道她会出事,那日就在家中等着,这事情并不怪任何人。 “你说的是这个理儿,可我心里就是别不过这个劲儿,我若追出去,她就不会出事了。我怎么那么糊涂……” 凤川紧紧抱着娘亲,从小她就知道,娘亲善良,无论什么人有事,她都会上前关心,甚至可以为他人付出一切。 今日的事情,她追根到底全权认定是自己的错。 凤川看着她,心疼的将她抱住,不停的安慰着,结果如此无法改变,只能默默的接受,如今能破案才是对小琴最好的报答。 晚上,凤川陪着娘亲,直到娘亲渐渐的不再自责,这才敢睡下。 她老了,虽然年纪不大,但善良让她多愁善感,总是为别人的事情而落泪或心疼,小琴一直跟凤川比较好,所以她就像翠菊的半个女儿,整日叽叽咋咋的吵着出去玩,她笑起来的样子可爱极了,那姨母叫的也是很甜。 “凤川,我不是你的亲生娘亲,你待我这么好,你能不能答应我,对小琴娘像对我一样?” 凤川安慰她放心,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小琴的娘亲,她一个人拉扯小琴,与翠菊的身世差不多,凤川早知她不容易,如今丧失爱女固然更困难,她能够神智清醒面对一切,已不容易。(未完待续。) 191小琴(四) 鞋子? 凤川突然想起了小琴的脚上没有鞋子,鞋子去了哪里? 她去询问娘亲,又去问了小琴娘,最终确定小琴当日穿的深蓝色碎花布鞋。 当下最重要的便是找到这双鞋。 两个捕快去河边打捞,两个捕快去街上寻找,剩下的人都开始留意这样一双鞋子。 “凤川,这鞋子若是顺着河水飘走了,恐怕我们一辈子都找不到的吧?”李大人有些疑虑,更为忧愁的是这个小琴身上财物没丢,也并未被人侵犯,那么凶手行凶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捕快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见李大人忙交代刚刚寻来一位目击者,这个人看到了那日一个人骑马经过城东的河边,当时这个人看到马惊了,一个姑娘差些被撞到,正是穿的蓝色碎花鞋。 “人呢?”李大人自然询问着,那人说,人在外面,不知是否传他进来? 李大人请那人进门,一个瘦弱的老伯缓缓走进衙门,看到大人有些害怕,紧张的哆哆嗦嗦,那个姑娘怎么了? “她死了。” 这人不知小琴死去,眼下愣是吓傻了,早知那姑娘死了,她或许不会出来。 他犹豫,含糊其辞,那日不知是否看清,或许自己看错了。 看错了? “你刚刚不是说看清楚了吗?” “这?” 他突然不想说出所见所闻,一个劲儿的说自己老眼昏花,看不清楚。 凤川知道,他一定是怕得罪什么人,百姓都害怕连累。他害怕,只能证明一点,就是她知道了这个人是谁,而且这个人一定是个厉害的人,他才会害怕。 如何让他安心的说出那个人是谁?他未必是凶手,但他或许会知道什么。 “老伯,你如实说。我们一定会保证您的安全。我们只是想调查这个案件的真凶。” 老人锁起来倒是害怕,那日看到了康家的儿子骑马,他大概刚学会骑马。没勒住缰绳,马惊了,倒是将一个姑娘撞倒。 为何他会注意到那双蓝色碎花鞋。 他当时已经路过,辩驳之中。姑娘说自己新穿的鞋子,都被弄脏了。问康家公子该怎么办? “那康公子说了什么?” 老伯叹气,要说这个姑娘太单纯,康家什么人,她或许不知。跟着犟嘴,激怒了康家少爷。老伯回忆,当时周围有几个人。康家少爷危言相加,若是多管闲事便会让其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大家纷纷离开。 “诶,我真是多事,就不该在刚刚说自己见到这双鞋子,我以为有什么赏赐,现在想想真是惹祸上身。” 凤川看着老人无奈的打转,安慰不会有事,若是每个说实话的人都遭到报应,那岂不是没人敢说实话了。 衙门一旁摆着一盆花,她解释,花开的一瞬间最美,可花落却无人顾忌,人就不同了,人与人互相帮助,做了好事,终有人回来帮助你的。 做了坏事的人就如同花瓣一样,终须掉落。 “老伯,您知道这康家在哪里住?”凤川转身目光灼灼。 老伯更加害怕,说出这些本就是惹来麻烦,若是…… “我们不会让他知道你说的,若是老伯担心可到衙门住上几日。只要我们破了案,你就不必担心了。” 老伯自圆其说,按理说只是吵架,也不至于杀人,那姑娘怕与康公子无关。 凤川勉强扭着嘴角,或许无关,毕竟自己只是调查,不必担心,当日看到的人那么多,若是不说,固然不会有人知道是他说的,老伯想想也是,这才安心的说着,具体位置他不知,不过大概的位置他倒是知道。 他说出了一个地址,李大人派人前去询问。 凤川让老汉先离开,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若是需要还会再联系他。 随后派人去问问小琴的娘亲,那日她穿的是否是新鞋? 小琴娘想了想,是新的,那日正是要找凤川出去,她乐坏了,说新鞋子漂亮极了,自己还说她臭美。 小琴娘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孩子走的太突然了,她当真冤枉啊! 派去的人回来报告,康家大少爷承认那日撞了一个女子,而且她蛮不讲理,但好男不跟女斗,最后他给了银子消灾。 确实在小琴的上衣袖子里发现了一块儿银子。 “你们没有问他之后去了哪里吗?” 派去的人确实问了,他说自己去了地方与几个有钱人家的公子赌了几把。 “李大人,我去问过,那几个人口供一致,说的大概时间都是那个时辰左右,相差不大。” 李大人细细算了一番,从城东到哪里的时间大致一刻左右,而那些人说的时间与案发的时间相差不过一刻钟,若是康公子作案,时间不足。 “他是否看到小琴后来去了哪里?或走向了哪个方向?” 他说打发了姑娘便没留意她的去向,应该是东边。 东边? 那正是河的位置,她去那里做什么? 凤川从不相信小琴是自尽而死,男子说的话她将信将疑,只好再一次去了河边。 那里杨柳已开始飘落柳絮,远远看着好是漂亮,河面上一层层的柳絮,如同白雾笼罩静默的大地。 脚印已经浅了些许,附近仍旧没有任何线索。 这个人为何要杀小琴,为何要特意留下这串脚印? 凤川看着那串脚印,按照大致位置走了一遍。 她鬼使神差,顺着那串脚印走了过去,轻轻的闭着眼睛,感受当时凶手心里的想法。 一步,两步,三步…… 扑通,凤川掉到了河里,她会游泳,可一时腿抽筋了,便在水中挣扎。 正巧一个男儿经过,将其救起,关切的问为何想不开。 她吐了一口水,略带幽怨,“我哪里想不开,刚刚不小心掉了下去。” 男子撇撇嘴吧,还逞能,若不是自己,恐怕她小命也就没了。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凤川永世难忘。” 男子看着缓缓起身的凤川,“你这么就完了。” “我都说了谢谢您了,还要什么,银子我身上没带多少。”(未完待续。) 192小琴(五) “你不用告诉我你的名字,你的住址和年龄吗?” 凤川看着男子有些难堪,嘴里不住的念叨,虽然救了自己的命,但并不代表可以无理取闹,自己身上没多少银子,这本是助人为乐,为何要索求这么多? 男子略带坏笑的看着凤川,问她的名字。 “我……” 她最后只是淡淡的说着,自己名字叫凤川。 男子突然笑了起来,这个名字有趣。 有趣?凤川觉得叫了这么多年没什么问题,为何她要嘲笑? ‘你够了,我知道你救了我,我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可你不能不尊重人啊,这个名字是我娘给我取的,有什么好笑?‘ 那个人抖抖身上的衣服,他浑身湿透,却毫不介意,只是想着拿凤川打趣。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名字略微俗气。”他目光真挚,却又怀疑凤川为何想不开。 凤川辩解,自己都说了不是因为想不开,而是十足。 他摆摆手,刚刚自己看得很清楚,凤川正是闭着眼睛向前走,最后掉到河里的。 “今日若是没有我,你死定了。”男子再一次提醒,生命是父母给的,不可以随意的放弃,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坚持,都要好好的。 凤川说不通了,说着谢谢便离开了。 男子在身后拼命的呼唤,改日自己去找她。 她嘴上不说,心里却念叨着这个人这是过分,若是要找她随便,反正他又不知自家的地址。 刚刚落入河中,凤川倒是想明白一件事情。 小琴若是闭着眼睛走。入了河离呢? 那几个距离相差很大的脚印,固然是证据。 倘若她闭着眼睛挎着大步,最终不幸落在了河里。 可她为什么要闭着眼睛,她自然知道那是危险的。 柳絮? 这个柳絮飘着也有几日了。 为何尸体上却没有,若是从河中打捞尸体之后放到岸上,固然会沾满柳絮的。 来得时候尸体已经在岸上了,却没人看到她是否真的从河里打捞出来。 李大人只好再次劳烦刘大人。这个案子最先打捞起尸体是哪个捕快? 刘大人直截了当。他们带人赶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人给打捞到岸上。 这么说就是没人看到尸体是在河里。 她很有可能在其他的地方被害死,转移到那个河边。 她转身去问福伯。福伯检查,发现确实她的肺部里有积水与河里取得水提取的物质完全不同。死亡与案发之处固然是两个地点。 难怪一点儿线索也没有,这个人倒是厉害,转移了我们的视线。 “李大人。若是这么说,有人见过小琴和康公子吵架。而那条河又并非小琴被杀的河,这么说小琴在与看康公子吵过之后,去过别的地方,然后被杀害后送回这里。” 李大人查了查。离那里最近的河是富江河,那里的河水源头与案发之地截然不同。 李大人派人取来那里的河水,福伯帮忙验证。 一个时辰。福伯发现这水与死者肺部的积水为同一种。 看来凶手底梁环住,利用这条河来迷惑大家从而。让人不曾察觉。 凤川去了那条富江河,仔细的寻找,几日了,有些证据早早便不在了,恐怕那凶手早有算计。 鞋子仍旧灭有找到,凶手一定是将尸体从河里打捞上来用其鞋子制造出现场没有其他人的状况。 仔细想想从这条河走到那条河,不到一刻钟,若是杀了人再送还至现场,时间充足。 凶手带着尸体,从这里走过去固然会被人看到,那么这个人究竟如何掩人耳目,将尸体自由的挪到另一条河里。 李大人在一旁突然想起什么,有一个人就可以。 “什么人?”凤川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阵寒冷。 最近春天,气息微微,江河一带附近的居民总会将一些废水之类排放入河,尽管如此做不得大体,但很多人都这样来换清水回去用,那些井里没水的人们通常都是用河水煮饭的。 这虽然是线索,可并没人知道这些人是谁啊? 只能确定这个人可能用水桶将小琴的尸体运到另一个河边,随即丢进去,至于鞋子,自然是被那个人拿走了。 “小琴死的时辰大概是午时,那个时辰什么人去过那里。” 凤川想起那附近有个修道院,说不定会有人看到。 她带了两个人前去那里,一个道士在门外走着。 “你好,打扰了。” 凤川上前轻声问候,打了手势。 道士看着她,回应,便问了问有何事相求,当被问到那日午时左右有什么人经过,他倒是回想起来,因为这座修道院平日只有自己一人看管,也是废弃的修道院,所以他固然知道每日有什么人经过。 那日中午经过这里的只有一个人,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家中水井不好用的只有几个人,所以平日大家都到另一条更为干净的河里打水,那天那个人很奇怪,倒是在那儿磨蹭半晌,远远的没见她打水,不一会儿便推着水桶走了。 “这个人的样貌你记得吗?”凤川看着男子,询问着。 样貌倒是看不清楚,但大概身高有…… 他在凤川头顶半公分比划了一下,嘴里念叨,这么高。 他身穿一件墨蓝布衣,脚上穿着黑色锦布黑鞋,驼背,年四旬到五旬左右。 驼背? 凤川听到这里倒是有些激动,最怕的就是没有特点,驼背这个线索太重要了。 “他向哪个方向走了?” 心里的喜悦,已写在了脸上。 道士指了指,一侧,那里绕过去便可以去另一条河。 凤川仿佛看到了希望,告别了道士,一个人走上了那侧的小路。 一路走下去,果然有所收获,在树林之中发现了那双鞋子,满是尘土,看样子凶手是将其埋在了土里,可不知什么人竟然将其翻出,从而丢在这里,凤川小心翼翼的拿着鞋子。 深蓝色,碎花,布鞋,这双就是小琴的鞋子。 不远处一个油漆的刷子放在那里,看来凶手在这附近将她的指甲眼红。 凤川带着这些东西回了衙门。(未完待续。) 193小琴(六) 李大人等人看到东西,令小琴娘确认,几日来她整整廋了一圈,泪眼惺忪,惶恐的看着那鞋子,这是她亲手为女儿做的鞋子,没想到成为她人生中最后一双鞋子。 如今倒是可以确定是一个驼背的中年男子害死了小琴。 李大人焦虑,这个人或许带着木桶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并非时常去那里,若是这样临安这么大,哪里去找,而且并不知他的长相。 凤川不认为是这样,“大人,小琴没什么仇人,这个人自然是偶然遇到小琴,至于小琴身上的银子分文未少,这个人一定是因为其他事才会动了杀机。” 李大人认同,不如让人去哪个村子挨家挨户的搜索,瞧谁家没有井水便并且有木桶便,最重要的是这个人驼背,若是全都对上了,那自然就是凶手。 捕快带着官差一个个去查。 “你好,请问你家的井里有水吗?” 这句话在附近的村子里流传开来,每个身着衙门衣裳的人逢人便问,逢人便说。 “李大人,我们一共找来四个驼背之人,通通带来,他们家中都有木桶,您可以定夺哪个是凶手。” 他们一一上堂,第一句话均是自己冤枉,他们求爹叫娘的,一个个看着李大人,起誓发冤,自己是冤枉的。 四个人都是驼背,年纪差不多,其中一人家中有井水,无木桶。一个人有严重的脊柱病,无法用力搬重物。另两个人可疑性最大。 凤川看了看几个人,李大人也瞧了瞧,那个身体不好的人首先被排除。他固然做不了这些。 其他三个人跪在地上,凤川挨个打量,最终看着他们跪在地上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 最中间的那个人抬头冷静的说着不是自己,自己家中连木桶都没有,怎会是自己。 “堂下之人,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在下魏子。” 他不情愿说出了名字,随后看着李大人。念叨。自己是一个本分的村民,从不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凤川轻轻走出了衙门,隔了一会儿。轻轻的走过来,“大人,这个人一定是凶手。” 李大人看着凤川,严重带着笑意。问是不是有了证据。 当然! 凤川看着正中间的魏子,撇嘴。刚刚她特别出去问问,门外的衙役清楚的说着,他们虽去找人呢,找了东西。但并未明确的说要找大木桶,而魏子却说自己冤枉,家中没有木桶。他怎么知道衙门的人在找一个木桶呢? “你是不打自招!” 魏子无法抵赖,凤川看着他的脚。这个脚也是证据,因为他的脚与他人不同,脚掌处骨头较宽且为凸起。 那地上的脚印中间位置印记很深,原来是因为他的脚骨突出。 男子无法抵赖,这才说出实话,“那个小丫头多事,与我无关。” 他本是偷些东西,用那个大桶伪装,不想出来遇到了小琴,她气哄哄的样子,他听到了自己与同伴的对话,便问桶里的东西是不是偷来的。 “大人,我真的没想害死她,我们只是让她甭管闲事,不想她一直跟着,我让朋友先去取另一部分的东西,自己也就吓唬她,说再不走我就要劫色了,可她仍旧不依不饶,说自己人的官衙门的人,让我带着东西自首。” 魏子自然不会被小丫头吓唬住,一边吓唬她,一边追她,结果她一不小心跌倒在河里,魏子以为这丫头会水,转身要走,可没走几步便听不见河里的挣扎声。 他急忙过去看,发现人已经淹没在河里,他赶忙跳下去,将她拉起,发觉已没了呼吸。 害怕同伙嘴不严,他急忙将尸体藏在了木桶里,从树林儿经过,见到一桶红漆便帮她涂抹在手上,因为这样可以制造神秘感。 “那她的鞋子呢?” 魏子说,他本想直接将尸体丢进河里,可一想,若是那样,会留下自己的脚印,这样便会让他人发现,所以他故意脱下凤川的鞋子,做成她脚的大小,自己抱着她一同从那里走过,这样留下的鞋子大小便是凤川脚的大小。 可他一不小心将鞋子的一个边儿挤破了,无奈只好将鞋子埋掉。 凤川看着他,如今一切都清楚了,小琴也可以瞑目了。 凤川咬牙切齿,看着他,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有妻子孩子吗? 他摇头,自己一个人生活多年了。 凤川想想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必定断子绝孙。 若是他有孩子,他就会知道对于父母来说,失子之痛有多残忍,多难以接受。 回到了家,翠菊坐在那里,她听说了小琴的事情。 她还是愧疚那日没有让她在院子里等,若是来日,她进屋子坐下,且安生,便不会出事了。 “娘,你知道吗,人生有很多时候并非你能做主,倘若你让小琴进了屋子,她坐下了,却被房顶掉落的瓦砾砸死呢?人生不可避免的便是祸福两事,你岂能揽为人怨?” 是啊,天灾*啊! 翠菊只是担心,小琴的娘亲以后如何生活,这几日她滴水不进,整整瘦了一大圈,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打击很大,并非一两日能够想通的。 凤川明白翠菊的意思,只是这几日自己过去,怕是揭开她心里的伤疤,不如每日让任永裕瞧瞧她,有什么需要便是。 “好,永裕这孩子一定会帮忙的。” 任永裕面馆生意兴隆,每日按时去小琴家瞧瞧,小琴娘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经常发呆,看着眼前的空白处流泪,任永裕陪着聊天,劝慰,人离开了便是去了更好的地方,那里是天堂,小琴懂事听话,即便是在天上,她也不想看娘亲这么难过的。 “伯母,您一定要为了她好好的活,她还有太多的东西没有感受过,您正应该替她享受着,她才会开心啊,若是您身子熬坏了,她在天上也不会安心啊!” 小琴娘看着任永裕,问起凶手的事。 “您放心,凶手已经抓到了,李大人已经判了他,您不必担心。”(未完待续。) 194 迷河(一) 河东,江边垂钓者无数,最近总有人丢鱼竿或鱼饵。 凤川觉得好笑,钓鱼的人鱼竿都是在手中,怎么会丢了呢? 一位老者给凤川几个铜板,令其帮忙抓到偷东西的人。 这倒是简单,只要在那里守着便是。 凤川前去,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手拿一根鱼竿坐在那里。 一个姑娘家钓鱼倒是没见过,周围几个人望了望,蔑视的看着。 凤川哪里懂得钓鱼,一方面担心挂上鱼饵,鱼儿会咬到鱼钩而受伤,一方面那样不方便抓到偷鱼竿的贼。 周围几个人安安静静的坐着,背靠几棵大树。 钓鱼的人多心平气和,他们垂钓的时候目不斜视,手中的鱼竿卧的很稳,细微的感受着鱼竿的力度,是否有鱼儿上钩。 大家似乎都认真的钓鱼,若说奇怪倒是凤川自己,她左顾右盼。 坐在那里钓鱼简直无趣,凤川整个人困倦难忍,可为了抓到那个偷鱼竿的贼,她只好强忍着。 “我的鱼竿呢?”一个人突然喊了起来。 凤川放下手中的鱼竿起身看着那个人,刚刚这几个人都好好的坐在那里,鱼竿怎么会丢呢? “老伯你不是手拿鱼竿吗?”凤川靠近倒是让老伯更加警觉,质问一个姑娘家家为何要来这里钓鱼,听说最近这里一直丢鱼竿,倒是可疑。 凤川看着他,其他老伯也站起来,好奇凤川为什么来这里。 “你们听我解释啊,我是……”她一想到这里面有人或许是贼人,只好将话咽进肚子里。 几个老伯不依不饶问她是什么? 凤川说自己等爹爹。提前来这里准备好,爹爹好一阵子才能到。 “老伯,刚刚您的鱼竿不是在手里吗?” 那个老伯气哼哼的,确实在手里,可是刚刚后面不知什么东西打到自己,一转身的功夫,鱼竿就没了。水里没有。河边也没有。 凤川奇怪,周围确实没有,而且这东西若是被人偷走了。也不好藏,那么长一根鱼竿,就打藏也要好长一段时间。 周围几个人都端正的坐下,握紧手中的鱼竿。 虽然鱼竿不值什么钱。可也算是钓鱼的家伙事,没了倒是可惜。 凤川坐下。同时发现刚刚的鱼竿不见了。 真是奇怪,几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没人靠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鱼竿就不见了。 可是这个人偷鱼竿做什么呢?这东西不值钱,也不好,甚至人人都可以有。 凤川没有声张。观察左右两个邻近得人,他们都安稳的坐在那里。等待鱼儿上钩。 一刻钟过去了,凤川终于看到左边这个人的鱼线正在跳动,大概是有鱼上钩了,她倒是第一次见到有鱼上钩,她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另一侧的人惊叫鱼竿不见了。 这头男子不悦,上钩的鱼竟然跑掉了。 “可我的鱼竿不见了。” 中年男子委屈的说着,自己用手握着鱼竿,可不知怎么就没了。 这奇怪的事倒是第一次见,两个老伯急忙收着鱼线,说不在这里钓鱼了,这条河很邪门。 他们默默念叨,此刻是吞鱼竿,下一刻说不定就是吞人了。 剩下的五个人,一个刚刚丢了鱼竿的,两个好奇的人,一个最初丢了鱼竿的人,另一个便是刚刚釣大鱼的人。 凤川站在他们身后,看着几个人,此刻有杆儿的三个人坐在那里不动,就死死的盯着他们的鱼竿。 “姑娘,怎么样?”给凤川铜板的那个人出现了,他看着几个人有的有鱼竿,有的没有,心如明镜,一定是又发生了偷盗之事。 他依靠着柳树,不住的叹气,斜前方的凤川甩甩袖子,难为情的看着他,刚刚丢了两根鱼竿,哦,不,算上自己有三根鱼竿,这么多双眼睛就是没看到这鱼竿去了哪里? 男子捋一捋胡子,轻声叹,自己也是一个会探案之人,之所以能找到凤川正是听人说这个姑娘很厉害,所以才让她来解决这苦难的事情。 那日自己亲眼看到一根鱼竿不见了,那个人没有松手,但鱼竿如同凭空消失。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鱼竿没有再丢失,那几个人的鱼竿也没有丢。 凤川轻轻靠近那个河边,向下看了看,看不到河床底。 这下面可否有机关? “你们可有人会游泳?” 几个人中倒是有一个人举了手,正是刚刚鱼竿凭空消失的那个人。 凤川指着河床下,或许那里会有秘密。 男子有些害怕,鱼竿凭空消失,他下去怕是有去无回了。 几个人纷纷议论,这可下去不得,若是有了闪失后悔都来不及。 这是河,不是海,里面不会有鲨鱼,凤川这倒是放心,而那些人怕的并不是鲨鱼之类的怪物,而是鬼神之说的东西。 另一个男子胆子大,说自己不怕,他要下去。 “算了还是我去吧,我在这钓鱼很久了,除了丢了鱼竿倒是没见过其他怪事发生,我了解这里,我下去吧!”那个鱼竿凭空消失的男子三下五除二的脱掉了衣裳跳入了河里。 凤川等人还没来得及叮嘱注意安全,他便跳了下去。 “你要小心,慢慢的!” 几个人趴在河边看着他下水,吆喝有事一定要言语,岸上的一个男子也要跳下,下面的人倒是叮嘱万一一会儿自己有事再下来救自己,暂且不用,他潜水入底,潜了好一阵子才浮上水面。 “姑娘,这下面什么都没有,真是邪了门了!” 说过这话,他似乎被什么东西脱了下去,身子不断的下沉。 岸上的人害怕的远离了岸边,只剩下凤川一个人在那里观望,喊着后面的人快去救他。 他终于挣扎开水下的东西,游上了岸。 凤川看到他上岸才放心,所幸有惊无险。 他害怕的看着河里,刚刚不知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可在水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一切正常。 “天啊,这岂不是见了鬼了!” 周围的几个男子害怕起来,战战兢兢的看着。 凤川再次看着面前的河面。(未完待续。) 195迷河(二) 任永裕好奇,让翠菊忙着照看,自己跟凤川前去。 几日来这里人少了许多,大家都说这里不干净,也就没人过来。 “我略懂水性,不如我去看看!” 凤川紧张的拉着任永裕,令其不要着急,那日一个人下了水,倒是差些被什么东西拖下去,这里没人不可以下水。 任永裕笑着,问凤川难不成她也信妖怪之说? 凤川摇头,不信,不过上次倒是真的见到了那个人差些被拖下水。 “你们干嘛呢?”身后一个声音,那日下水的男子倒是走了过来。 这里的人都害怕,不敢来垂钓,说是河里有妖怪。 任永裕看着男子好奇,那日真的有妖怪。 男子犹豫,片刻之后谨慎的说着,是不是妖怪他不清楚,只是感觉得很么东西在拼命的拉扯自己的腿。 之后叹气,“总之我是不下水了,你也离这河远点儿吧!”他后退了几步,远远避开面前的河水。 这河里真的有所谓的妖怪。 正看着河面下方,鱼儿猛的在里面挣扎,一跃而起。 几人赶忙逃离,凤川总觉得奇怪,这么久了,从没听说过那里有妖怪,偏偏这几日开始流传这事情。 任永裕也奇怪,这条河经常有人垂钓,曾经还听说这个河里有福鱼,大家好是开心。 福鱼,就是最大的鱼,人们相传吊到这么大的福鱼便会开启一年的好运气。所以经常在年节祈福的日子,有人来此钓鱼。 “前一阵子让你来查案的那位老伯呢?” 被任永裕问起,凤川想着老伯从来没告诉过自己。他的地址,更没说过他是什么人。 老伯或许只是丢了渔具,有些心急。 任永裕看着凤川,一根鱼竿,大家为何如此恐慌呢? 先是有人令其寻找偷的人,后又发现河边有鬼,这一切不是太巧了吗? “我还是想去那里看看!”任永裕好奇的看着凤川。 凤川不同意。毕竟那里危险。她担心那里会出事。 既然那个老伯不再来找,这事情不查便是,若是来找。铜板还他便可,这案子也不是大案,大家不去了自然不会弄丢鱼竿。 任永裕最终答应了凤川,不去那里。 天气越来越热。凤川在院子里洗衣裳,听到门口的声响倒是转过身儿。 “老伯。是您啊,我正想找您呢!您看我案子也没破,铜板还给您!”凤川正准备拿出铜板,老伯伸出一只手挡住了她。说这铜板不必还,他发现了其他证据。 凤川坚持要还铜板,老伯说这不算什么。算是耽误了她时间的补偿。 老伯这两日偷偷去了那个河边。 发现一个问题。 那个下水差些被拖进水里的人这两日一直去,他拿了新鱼竿坐在那里钓鱼。 “怎么可能。那日他话说那地方以后不能再去了。”凤川疑惑,正巧任永裕进来,她心急了起来,“裕哥哥,你来啊,这便是我那日说的老伯。” 之后她有条不紊的讲着故事,说这个老伯两日来去那里,发现了那日下水的人。 任永裕突然明白了什么,三个人一同去了河边。 那人仍旧坐在那里。 他坐的安稳,根本看不出害怕。 “这位公子还在这里?” 任永裕微微笑着,不怀好意的站在他身后一尺的位置。 他突然起身,看到几个人倒是满脸通红,他羞愧难当,说不出话。 “哼,你是贪图这里的鱼吧,所以才会制造出这样的事情,让他人避而远之,你自己一个人独得此处宝地。” 他低着头,看着那位老伯,道歉:我只是一时贪念,不想大家来这里分鱼,所以才会故意缔造那些谎言。 “你倒是聪明,看来上次你的鱼竿丢了和你下水去都是故意的喽?”凤川扭着鼻子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虽然他做的事情损人不利己,可却是聪明,从头到尾凤川竟不知他是如何将那些鱼竿偷走的。 他惭愧,都是一些雕虫小技,仅此而已。 他在水下用鱼线布局,因为他水性好,可潜到很深的地方。所以她布了一个八卦局,当鱼竿触碰到丝线,他的鱼竿便会知道,到时候想个办法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便可利用自己的鱼竿将那根丝线拨开,那人的鱼竿便会落入水中。 凤川听的糊里糊涂,若是如此,那鱼竿落入水中为何没有声音。 要么说男子聪明,他利用鱼线让鱼竿顺着河床出落入河水里,若是听到声响,鱼竿已经落入河水里,大家会认为那是鱼儿的声响,根本不会注意其他。 老伯叹气,看着男子问以后准备怎么办? 他挠头,目光略微躲避他人的眼光,来日他会张登告示向所有人澄清,这个河里并没有鬼神妖怪。 老伯也算舒心了,看着男子,原谅了他,人都有自私的时候,只要认错就好。 凤川和任永裕给老伯铜板,老伯怎么都不肯收,这几日倒是亏了凤川他们了,要么自己也不会想起偷偷的来河边观察,最终不会发现这个人了。 “无论如何,这个人能承认,以后这里还会有人来垂钓,这样就好了。” 任永裕一路上都在讨论这个人头脑聪明,凤川撇撇嘴吧,世界上聪明的人有多是,只不过有许多的人聪明劲儿用错了地儿。 她说的不无道理,很多人都耍小聪明,认为能从中获得利益,结果呢,反而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人还是踏实的好。 “妹妹年纪虽小,懂得的真多。”任永裕满是爱意的看着凤川。 “诶哟哟,这大街上就有痴男怨女在这起腻,真是好笑!” 身后一个声音令凤川忙着转头,这声音十分陌生,但又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个人突然转了一圈,扭着身子走到凤川的面前。 原来是那日的讨厌鬼,他救了自己一命,可总是说不中听的话。 凤川见其走过,连忙拉进任永裕的胳膊,念叨这个人便是上次救了自己的男子。 “你什么川?”男子看着她不带善意的笑。 他,八成是个痞子!(未完待续。) 196 新生 “这位是?” 男子看听着任永裕的询问,开口,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于光华。 任永裕倒是感谢了他救凤川一命,来日得空可去面馆请他吃放。 “为何改日,今儿我就饿了!”凤川看着任永裕,埋怨他不该告诉男子面馆的名字,如今倒是惹上了麻烦。 堂堂男子汉,一碗面不算什么,任永裕拉着凤川的胳膊,请那人去做。 凤川也并非计较一碗面,只是觉得这人倒是有些像无赖,怕是以后经常赖上。 他一路上不下十次的问过,凤川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难听极了。 任永裕忙解围,凤川这个名字倒是挺好的,于尊为凤,川流不息,生命的韵律全都在名字里,着实不错。 于光华说不过永裕,只能吐吐舌头,安静的走到了面馆。 一进面馆,他四处打量,舌头不停的打响儿,这里倒是阔绰。 “这么大的面馆儿,看来你倒是挺有钱的。”男子邪恶的笑了笑,凤川总觉得这个人不怀好意,她后悔永裕带这个人过来,看来这个家伙真的图谋不轨。 凤川连忙拉着他,说若是没事吃过面便可以走了。 “哟,哟!你这娘子都是顾家,生怕我会把你们家吃垮。” 于光华说过后,转过脸看着任永裕,这里可需要打杂的人,若是需要,自己可以留下。 凤川看了看任永裕直接摇头,这个人一看便是图谋不轨,眼神之中总带着恶意。 光华起身,指着凤川说一个女子如此泼辣。将来还能够做贤妻良母? 任永裕这个人不懂得拒绝他人,虽然也犹豫,可这个人毕竟救了凤川一命,若是他真的有困难,帮一把也是应该。 他走到一旁,坐下,赶着面端了上来。 于光华一边吃。一边质问。这个女子这么泼来,当初为何要娶她。 “她……我们还没成亲!”任永裕害羞的说着,这句话话音刚落。男子筷子放下,看着凤川,“没成亲还敢这样,就不怕那日被男人甩了。” 任永裕赶忙站起。首先感谢他那日救了凤川。 “我虽感谢英雄出手相救,但不知为何以为英雄。竟跟着小女子过不去,有什么事您跟我说便是。”他使了眼色让凤川先去后面,一会儿再出来。 于光华夸赞任永裕是个痛快人。 “您甭夸我,若是您真的有困难我可以帮您一把。不过我必须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家在哪里?” 一提起家字,他突然痛哭起来。原来他在十二岁的时候就没有家了。 一直以来都是靠自己做工赚些银子,最近正巧了被掌柜解雇了。没地儿去。 任永裕一听这话儿,原来他也是可怜人,面馆之中不缺人,可多一个人也好,一方面报答了他对凤川的救命之恩,一方面多了人照看。 他走到后面跟凤川商量,凤川自然不同意,这个人十分讨厌,可听永裕说了他的身世,凤川倒是有些同情,原来他自幼便遭受命运不公。 “裕哥哥,那你收留他吧,他倒是可怜。” 两人走上前堂,一大碗的面,他吃的只剩半晚汤水。 看到两人,反问着可否商量好了。 这么大个人,什么事都问女人,没用的男人。 刚刚还在夸赞任永裕,这会儿他倒是贬斥起来。 任永裕看着他,以后就是自己面馆的人了,要不要听掌柜的他应该自己看着办了。 于光华这才收敛些许。 翠菊在院子里洗洗涮涮,听到外面有声音,打开门儿见到了那位一男子。 “在下贺元。”没等翠菊问起,他便做了自我介绍。 翠菊并不知道他,吆喝等等,凤川马上回来。 “凤川!” 面馆离她的家十分近,凤川跑了过来,看到阆中倒是微笑,“贺阆中!” 她介绍着,“娘,这就是贺阆中,当初你的药就是从他那里拿的!” 翠菊一听笑着感谢,当初的药真的好用,如今身子骨舒适多了,也没那么困倦了! “今儿您怎么得空!” 凤川问过,一旁的翠菊邀请他进里面坐坐,他倒说起来话长,从牢中出来,他几日关了医馆,仔细想过,若是说起曾经,自己也做过不少的事,有的病人病的轻,他故意控制了药量,拖拉对方的时间,令其多开一些药,这才赚了些银子。 若是说医术,自己自然认为医术最棒,可若是说起良心,他也要忏悔。 “我做了很多对不起百姓的事,这次也是报应,他们想要陷害我,或许也是因为我赚了太多的黑心钱。”说着他低着头叹了口气。 接着说,凤川的帮忙让他明白了,人始终要有良心,要善良,这样才会有好报,上天给了自己第二次机会,正是让自己从新做个好人。 凤川看着他,这些话发自肺腑,她看得出。 他说着将刚刚手中提的东西。 “这几日我看了看方子,这是你娘亲应该用的药,两幅保证身体会好,你放心,她只是操劳过度而已,没其他的问题。”说着放下东西,又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感谢凤川的救命之恩,让自己洗脱了冤屈。 凤川翻了翻眼睛,将银子退了回去,“这药我可以留下,可银子你一定要拿回去。” 凤川认为这药比银子更重要,自己也是有私心的,医术高明的阆中并不多见,自己也是为了百姓着想,不必大榭。 两人推辞一阵子,翠菊说着,不如以后身子不适去医馆,提前给瞧瞧,这便是报答了,其他都算了吧。 阆中见凤川和翠菊态度坚决,只好应,以后来医馆免费把脉,若是身子不适免费拿药。 凤川玩笑道,“你咒我们吗?”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吐了几口。 他走后,翠菊安心,人最大的收获并非医术,并非金银,而是他有了良心,知道自己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他真的收获了太多,太多。 “娘,这两幅药您喝了吧,这也是他的忏悔。” 贺元将自己能够记得的人药方通通看了一遍,有的多赚银子的,有的药效不够的通通做了统计,一切都会重新开始。(未完待续。) 197回家(一) 翠菊整日除了院子就是去面馆,这些年也是忙碌习惯了,闲不住。 偶然听到一位客人说起趣事,这姚家撞鬼了! 凤川早前装神弄鬼吓唬了他们,这事情到今日还未平息? 害怕搞错,她倒是仔细的听着,直至听到姚金武的名字才确定这个姚家正是凤川的父家。 姚金武,那个人人家里闹鬼。 她细细的听着,两个人对酒言酌,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 姚家这次可是老实了,从前十分张狂,经常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尾巴翘到了天上。 他们认为自己是谁勒? 一个人抱怨,上次听说一个人说,姚老爷有些小权利,那日正巧一个平阶小官员求他办事,他竟然仰着脸不看人,知道那人急的打转,最后给了他银子,他才吐口。 “这种人,真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也情有可缘,从前说不定做了多少坏事。” 翠菊虽想让凤川认祖归宗,但心底也有一丝恨,这个姚金武当年害死了少夫人,辜负了少夫人。 她听着,知道姚金武过的不快活,她心里多少觉得痛快。 那人叫了几个小菜,翠菊帮忙上菜,顺嘴询问了两句,这个姚家倒是撞了什么鬼? 两人见一个妇人,没防备,只是信口说着,他们家井里最近总有莫名其妙的声响,吓得一家人都不敢靠近了,如今倒是要令打一口井来吃水。 另一个人觉得可笑,说这姚家更为可笑的是用大石头将井死死的掩住。 两人笑笑,方反应过可怕,一连说了几次鬼怪算是吓人。 这姚家说不准会有大事发生。听说不久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然后姚老爷便进了衙门。 晚些时候,翠菊回到家中,凤川已经坐在那里歇息了,她自己做了些点心,看着娘亲回来倒是热情起来。 见翠菊脸色怪怪的,她知道一定是又有什么事情了。 “娘。您的脸上有什么事情都写的一清二楚。”她询问翠菊发生了什么。难不成客人刁难。 翠菊跟凤川毫不隐瞒,所见所闻如实说过,便问这事情她知不知道? “我哪里知道。那个姚家我可是不想靠近,谁知道她们家的事情。”说过后反应不对,难不成娘亲怀疑自己。 “我不是怀疑你,只是上次你做的事情让他们不得安生。我倒是想知道这次……不是就算了!” 凤川坐在那里不高兴的想着从前的事情,她似乎有了什么主意。“娘亲你是不是又在为我的亲生娘亲而难过?” 翠菊应了,多少是有些,毕竟姚家欠少夫人的太多。 凤川想了想,最近铺子无事。她不如去姚家逛逛。 姚家? 翠菊看着她担心她又要闹出什么乱子。 “娘不是想让我认祖归宗吗?我倒是要去瞧瞧这个姚家的情况,我未必能认这门亲,可就是想瞧瞧他们的态度。” 翠菊不反对。即便是她认祖归宗翠菊也打心里高兴,那样她心里也不会有愧疚了。 她临去姚家前跟任永裕交代了一番。自己前去探探,若是能住便会住下,之后一定会回来。 任永裕不情愿的问着,不去住可以吗? 她唉声叹气,心底里并非想认祖归宗,娘亲一直都在想着亲生娘亲的惨死,说好听自己回去认亲,说不好听的,她就是想回去收拾那帮人。 这么说来,任永裕还是不放心,这个姚家老爷脾气火爆,万一他不想认亲,凤川会不会被他们所害。 他想去,凤川不同意。 “我一个人去,他们不认我,我回来便是,若是他们认了我,我就顺带着住下,带着你算怎么回事,我一个人都难以说服他们,我会找方梅和云妹妹的。” 任永裕一听姚云也是有些犯愁,曾经她那么厌恶凤川,如今哪里会照顾凤川,恐怕凤川要认祖归宗第一个反对的人便是她吧! “凤川,你在考虑一下!” 话不急说过,凤川已经转身离开,任永裕只好默默的跟在后面,叮咛若是有危险或有特殊情况一定要想办法带消息给自己。 无论什么情况,他一定会救凤川的。 身后的于光华见任永裕回来,嘲笑着,一个大男人竟然让女人给吓唬住了,这种女人倒是应该好好的收拾。 “闭嘴!”他喝止一声后,随后吆喝,若是再说就扣月钱,于光华这才吹着口哨,一脸难挡的笑容,进了后屋。 他这个人很奇怪,看似在乎钱,但并不差钱,那日任永裕瞧见他给一个老伯铜板,可转身又抱怨自己穷,他究竟有什么打算呢? 凤川没有收拾衣裳,毕竟没有信心能够住进姚家,她于第二日早去了姚家。 姚家一片寂静,院子外挺拔的大树都不敢摇曳,只留静谧给这户人家。 凤川情亲他敲门儿,很快有人开门。 里面的人走出来看着凤川,一脸的不快。 “你怎么来了,老爷不在你赶快走,免得看到你老爷又要不痛快了。” 区区一个奴才,跟凤川说话毫不顾忌,在他眼里这也只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探案姑娘。 凤川伸出一只手,抵住了门儿,嘴里不停的说着,这是做什么。 “这个家不欢迎你,你还不知道吗?”奴才威风的看着凤川,仍旧要将她赶出去。 正当此时,夫人从里面出来,问奴才什么人在外面说话? “夫人是我!”凤川一把蛮力,推开了门儿。 看到凤川,姚夫人的表情有些难看,这个女子又来了。 “上次不是说清楚了吗?你怎么又来了?” 凤川这次倒是清晰的说着,这个家自己可是近定了。 夫人啧啧,何来让野丫头如此嚣张。 “来人,把这个人给我……” 话没说完,几个奴才正要上前,凤川呵呵笑着,周围的人糊里糊涂,这是什么情况? 她看了看,身份自然告诉所有人,姚夫人不信,看着她说,少攀亲戚,自己的夫君平日里老实听话,怎么会惹出事端,她这分明就是看上了姚家有钱有权。 .(未完待续。) 198回家(二) 凤川无奈的看着,嘲笑,这个姚家哪里有那么好。 “只是您认为您的家好吧,我倒是没这么认为。”说过她摊开手掌,细细的纹路皆长于手掌之上。 这个家的女儿何尝是好事? 姚夫人撇着嘴巴,念叨着,别以为自己不知道,她早就贪婪惦记这个家中之物,才会故意和云儿走的近,为的不就是沾光吗? 姚夫人说话的语气令凤川恼火,若不是自己有其他计划,根本不会再这里吃哑巴亏。 “等老熬夜回来,滴血认亲便是,我是不是老爷的孩子,一验便是。”这语气十分骄傲,凤川知道娘亲不会弄错的。 姚云闻声走了出来,看到凤川,些许吃惊,问她来此做什么? 她回忆起曾经姚云说的两个人如亲姐妹,便笑溺,“妹妹曾经不是说我们很像吗?还说我们是姐妹。”顿了顿,“我们确实是姐妹!” 什么? 姚云不明白凤川的话,好奇的问了起来。 随后看了看身旁的姚夫人。 姚夫人倒是责怪起来,都怪她,若不是因为她才不会招惹这个穷丫头上门。 在场之人皆为一头雾水,不明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有凤川进了屋子,找了位置坐下,看着姚夫人。 “若我是姚老爷的亲生女儿,你会怎么做?” 姚夫人一口否认,老爷根本不可能在外面有女儿,她固然胡说八道。 接着又说,若是她真的是老爷的女儿,那么自己就什么都听她的。 姚云也不情愿的看着凤川。这次有些过火了,不能什么都说,自家与她的恩怨早已结束了,她此次来到底作何? 府里有人去找了老爷,他赶回来看到凤川没好气的说着为何来这里? “我来找爹爹!”凤川看着他,他倒是疑惑,“你找爹爹?为何到我家来?” 他毫不知情。更没想过世上还有一个他的孩子。 凤川失望。这眼神远比上次姚金武听说有鬼的时候更为落寞。 所有人都渴望凤川的鬼话被揭穿,而事实却是,凤川讲了一个故事给大家。 十多年前。有一户人家,少夫人生产时意外死亡,孩子却活了下来。 她喉咙里发出隆隆的声响,压低了声音。“可这个孩子却被人嫌弃,最终活活的埋了!”凤川眼里的泪光泛出眼眶。 姚金武看着她。伸出手指,指着凤川,“你,你!” 他紧张的说不出话。这难不成真的是鬼魂索命? 姚金武做了亏心事,不停的念叨跟自己无关,这不是自己的问题。 他脸色渐渐没了血色。突然苍白起来。 姚夫人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那年她还是姨太,听说少夫人三天两头闹就是生不出孩子。便偷偷找了一位阆中,换了其的药汤,这样少夫人更是闹腾,可每次折腾一阵子就完了。 本以为她生不下孩子就算了,可她最终生下了孩子,这倒是见了鬼了,幸亏夫人迷信,说这孩子不吉利便将孩子处理了。 她是那个孩子? 不可能,那个孩子已经埋了,不可能复活。 姚金武会会袖子,自己没有女儿,这事情他不知道。 凤川心中的苦说不出,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竟能死口抵赖。 好,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凤川拔下头顶的一根钗子,向姚金武的手指扎了一下。 随后随便从一旁拿起一个杯子,倒了清水。 “你干嘛?你这个野丫头要做什么?”他捂着手指,看着凤川雷厉风行的将水杯放在自己的面前,随后不管他那难看的表情,从他的手指上挤出一滴血,又狠心咬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鲜红的血。 终于两者相融合,两抹红如同相互吸引的亲人,渐渐走到了一起,姚云探头看了看,吃惊的帕子落了地,姚夫人和姨娘也都在一旁看着。 满院子的人都知道原来姚家还有一个女儿,差些被活埋。 凤川看着周围的人,默默的说着,是你们逼我的。 她拿着帕子,捂住了伤口。 姚金武无法抵赖,只好默默的问了问,她如何知道自己是她的爹爹。 凤川一脸的怨恨,“这用不着你管,你赖不掉了,你准备怎么让我这个见不得人的女儿见见大家?” 这事情传出去固然会让人笑话,普通人家不会愿意,姚金武这样的人更不愿让他人知道。 他不耐烦的说这些年自己错了,对不起凤川,不过这事情绝对不可以让外人知道,她可以住下来,可以随意花银子,但就是不能对外声张。 凤川并非惦记这些东西,只是想让他人知道这个姚金武有多么的恶毒。 “好,爹爹说的是,女儿一定不会多说话的。” 姚金武令下人收拾好一间房,并强调以后这就是她自己的屋子了。 姚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个人是自己的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姐,她从没听人说过,上次倒是偷偷的听了一些,不过那个孩子都说是病死了,没听说活埋啊! 她不敢直视凤川,若如此,姚家欠凤川的太多太多。 凤川轻轻拉起她的手,露出一个微笑。“妹妹,从我们捡的第一面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一定有血缘关系。”上一辈子的恩怨,与她们无关,凤川看得开,自然拉着妹妹的手劝说。 “活埋?”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个姚家如何做得出。 凤川看着姚云,祖母过世了,这些事情无从对证,过去的便过去了,自己不会记这些怨恨,以后都是一家人,定是要好好的过生活。 亏着姐姐不计较,姚云拉着凤川热泪盈眶,不住的握手。 凤川住进了姚家,她惦记出门,说自己还有东西没有取。 府里的人说,这明儿新衣裳就会送到,不必出去,这姚家不比外面随便。 如果出不去,就不能通风报信给娘亲,她又要担心了。 裕哥哥也会挂记自己,她没想过进这个门这么容易,可出这个门却难了。 不成,在这种地方一定要先收买几个人才是,以后也好有个人照应着。(未完待续。) 199回家(三) 伺候她的小丫鬟叫小雅,样子瘦弱,说话温温柔柔,让人怜惜。 “你叫小雅?” 丫鬟点头,两缕青丝从双肩滑下,掉落在脸颊两侧。 她弯腰的一瞬间,帕子落了地,又弯身去捡。 这个府里的人不可靠,凤川想去外面找个自己人过来。 小琴不在了,她都是不知可以找什么人。 若是说翠菊是自己的奶娘,救了自己…… 不成,这姚家人会认得她,自己是姚家血脉,姚金武自然不会对自己做任何事情,可他若是知道翠菊当年救了自己一定会憎恨的。 坐在那里沉默了一阵子,她才方想起上次在慕氏的铺子里看到了她的丫鬟,不如找她,她为人慷慨一定会安排一个妥帖之人过来的。 凤川起身开门儿出去。 姚金武和夫人满面愁容,凤川自然客气的叫了爹爹。 他摆摆手,倒是不希望凤川这样呼唤自己。 他越是不喜,凤川越是乐呵,不停的唤着爹爹。 “有事你就说,或告诉小雅就好。” 有话儿在,她便放心开口,自己想添一个丫鬟,这想法一出口姚金武哼着鼻子,鄙夷道,这个家的孩子没人都是一个丫鬟,为何她偏偏要两个,真是胡闹。 常言道,有理不在声高,凤川并不害怕姚金武,看着他笑着,甜甜的说着,爹爹说的是理儿,可她在外面长大,这里的丫鬟跟自己并不熟悉,照顾起来自然不方便。这样她便会觉得不自在,若是不自在那日跑了出去,又该胡说八道了。 姚金武看了看她,愤怒竟有人敢如此威胁自己? “怎么,爹爹还要活埋我?” 姚金武一甩袖子,重新坐到椅子上,他无话可说。或说不过凤川。 夫人自然掌管家中的一切。老爷不好说,她倒是敢说。 “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活到今日?救你的人呢?你是人还是鬼?” 言语犀利。字字刻薄,姚金武心里倒是感恩夫人的帮忙。 这一对夫妇简直狼狈为奸。 凤川毫不在意,朱红小几上的杯子青瓷暗花底,好看极了。 她随手拿起。又放下,又拿起。 心里猜想这个夫人如今一定恨死自己了。 她哼哼鼻子。怎么活到了今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活了,而且找了回来。 “夫人怎么,见我回来不高兴?还是当年什么人告诉了你。我一定不能活着回来?”凤川恶狠狠的看着姚夫人,她不怕,只是白了一眼。说自己听不懂凤川的话。 简明扼要的讲,她无非就是讨一个丫鬟。自己出去挑一个。 “不成,你挑一个,我倒是怀疑她的身份,万一偷了我们的东西?” 姚夫人极力反对,面红脖子粗,气呼呼的发出制止的话语。 凤川早就料到她会这样,于是平淡的说着,自己是姚家人,这次来固然是认祖归宗,若是不放心的人,她不会用。 谁会带一个不放心的人进门,到时候给自己惹了麻烦倒是不好。 说过,她用帕子抹着嘴,轻声说着,这个家容不容得下自己现在她倒是困惑。 姚夫人恨不得这个死丫头立马从屋子里消失,即便是赶走她,老爷并不会发怒,只不过老爷说的有道理,她出去胡说八道,自然让姚家见不得人,到时候自己颜面无光。 “好,你可以去带一个人入府,这个人一定要有规矩,并且方知礼仪。”她眼睛不不经意的打量着凤川,看到了她的鞋子,啧啧,这都进了门儿,就不要穿那破烂的鞋子,让人看了惹笑不说,丫鬟奴才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亏待了她呢! 凤川恭敬的应了一声,说着退下。 她收拾一番便出了门,她若是知乎便会有轿子或马车,可她不喜欢让人跟着,外加又是刚刚入家门的小姐,他人固然不会照顾周到,也就没人询问,自个走了出去。 她习惯这样,自由的走着,无拘无束。 管那些丫鬟们说什么,她必须先去告诉娘亲,自己安全,让她放心。 回到家,铺子一片安静,凤川呼唤着娘亲,翠菊从屋子里出来,听到凤川的声音落下眼泪。 “你回来了,我都想你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受委屈?”她四下打量凤川,看到她没什么伤,这才放心下来。 姚家的生活怎么样? 翠菊一边倒水,一边打量着凤川。 才一日,凤川已经受够了,若不是为了给他们一些教训,凤川才不会忍受这些呢! 她执拗的看着凤川,这次去也算是替亲生娘亲讨个公道了,以后不要在那位自己了。 翠菊点头,或许她后悔每日挂念,才会让凤川如此想要讨公道。 对了,正经事不能忘。 她拉着翠菊去了慕氏那里。 慕氏看到她,眉开眼笑,几日不见可是想她,见其风风火火,倒是有些不解发生了什么,她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只问是否有信得过的丫鬟,一定能忠诚于自己的。 慕氏平日里为人还算可以,身边自然有这样的人。 “我知道一个姑娘,是一个朋友的外甥女,她听话乖巧,正瞧愁没事做。你们铺子需要丫鬟?” 凤川坦白说,这一两句话未必能说得清楚。 只是这个人要跟自己进府。 “进府?”慕氏瞪大眼睛看着凤川,心中有些不舍,翠菊忙解释,这些事情只能过后再说,一定要尽快带那个姑娘来。 不到一个时辰,玉铺里的打杂便找来了慕氏说的那个姑娘。 “姨婆!” 慕氏将凤川想要带一个姑娘进府的事情交代一番,问起是否愿意,她停顿了一下,说倒是求之不得,家中生活不济,她一直想找一份工,不想今儿倒是正好赶上了。 她说一会儿回去收拾一下,便可以跟着入门。 凤川信得过慕氏,但还是强调了她的要求。 “以后入了府,我们两个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在我不能出门的时候要机灵一些,给娘亲通风报信,让外面人知道我的情况,我们相互扶持,过一阵子便会出来,到时候我还会再给你一些银子。”(未完待续。) 200回家(四) 姑娘看着凤川自我介绍。 “您叫我灵儿就好,明儿我收拾一番便可与您进府。” “明儿?”凤川眼神中带着期盼,她也是机灵,说一会儿回去收拾一番便可以跟着走。 这姑娘看起来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一瞧便朴实,看样子倒是听话。 凤川需要的正是这种人,乖巧听话。 进了姚家,姚夫人在屋子里听到外面声响,便让人去瞧。 听闻这个凤川带了个姑娘回来自然精气神十足,她今日算是自投罗网。 一路上凤川交代了这个姚家每个人的性格,叮咛灵儿做事格外小心,若是被人说三道四,恐怕就要惹来祸患。 “小姐,我们要在府中住多久,若是离开府,你还会让我做丫鬟吗?”凤川听了灵儿的话,倒是回头看了看,这个姑娘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凤川笑呵呵的说着,以后再说,现在无法定夺,之后两人沉默,这才走到了姚家。 此刻姚夫人派丫鬟来请两个人进屋。 她等了一个下午,终于见凤川回来。 一进门,她便捏着嗓子说,怎么外面儿的景儿还是舍不得,这一下午出了京城也该回来了。 若是从前,凤川固然会用嘴战胜她,可如今凤川倒是聪明,何苦为了这样的人生气发怒,想想不值得。 她微笑着,夫人批评的有道理,只是交代丫鬟一些规矩,所以耽搁了。 “规矩?我倒是看看这个丫鬟到底懂多少规矩?”她缓慢起身,手中的帕子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一旁的地上。 灵儿自然弯下身子,轻巧的捡起帕子。随后低着头,双手奉上帕子,念叨:夫人,这是您的帕子! 姚夫人看了看,怒吼:大胆狗奴才,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她要动手,凤川拦住。 “你松手。这个家你才进门就敢跟我动手?” 姚夫人看着凤川。凤川也看着她,眼底带着笑意,“我才进门。夫人就要打我的丫鬟,我若是说出去,外面的丫鬟虽然不敢说话,但心里难免会认为您针对我。若是遇到了嘴不严的,乱嚼舌根。那您的名声可毁了。” 姚夫人系听了她的话,不得已放下手,死丫头说的没错,她这个人即便自己不动手。她都会说的,动了手岂不是给她机会。 想到这里,她气哼哼的转了身。“你家里有什么人,是否有人犯过案子?” 灵儿这倒是吓坏了。急忙解释家里都是本分的农民,没什么钱但绝对是好人,娘亲去的早,爹爹辛苦将自己拉扯大,这自己出来就是为了帮爹爹分担。 “夫人可是正常询问,民女家中无任何叛逆之人,夫人尽管放心好了!” 灵儿人如其名,倒是机灵懂事,忙着解围,躲过一次谩骂,姚夫人挑不出问题,也就让她们回去了。 “灵儿这就是我的屋子,我瞧着厅房里也够大,不如找人装上床榻。”还没说完,灵儿摆手,她知道主仆不可同住,不可同食,不得平起平坐,否则让夫人知道了,一定会批评自己的。 说起这,凤川倒是喜上眉梢,刚刚灵儿的一席话说的倒是没个挑,这夫人竖着耳朵硬是没辨出理儿,看她的样子可是好笑。 向来说话锋利的夫人连个丫鬟都说不过,今后一定会有很多事发生的。 凤川顾不得那些,只是安排灵儿就睡在厅房里,这样住起来也方便。 灵儿的事情解决了,可小雅却心中不悦,小姐进门儿,自己特地带了丫鬟,老爷夫人岂不是认为自己照顾不周?这小姐才来便给自己带来麻烦,来日说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小雅正在门外怄气,夫人看到,便念叨,人是贪婪的,哪有人会为他人着想,当走到小雅身边的时候,她故意放开声音,这人还是认清主子好,否则倒是惹来麻烦。 小雅忙给夫人请安。 “你在这儿做什么,为什么不好好伺候凤川小姐?” 我…… 她有苦说不出,只好默默地低着头。 夫人开口,凤川小姐上午可是来了,说她照顾的不适应。 “小雅,我告诉你,这个也是姚家的小姐,不能因为曾经在外生活便瞧不起。” 小雅委屈的低着头,“我没有,夫人,我本分做事,不知小姐为何,偏偏不喜欢我,夫人不信可以问小姐。” 夫人斥责不许胡说,怎么能质问小姐? “奴婢,奴婢知错了。”小雅吓哭了,抹抹眼泪,看着眼前的夫人。 夫人笑了笑,若是不想让老爷知道,以后就听自己的,小雅正愁没靠山,不受得意,这会儿倒是开心,应若是能得到夫人信任,自己当牛做马,在所不惜。 夫人身旁的丫鬟走到他的身旁,轻轻说了几句,她毫不犹豫的点头,随后道谢。 凤川叫了几个人在厅房搭床榻,夫人听声而入。 “怎么?你们要做什么?” 凤川自然的说着,要在那里搭床榻。夫人哼笑,反问她是不是疯了? 凤川微笑着,气定神闲,“我想让灵儿斥候我方便一些,这样不必惊动他人。” 夫人撇了撇,老爷知道吗?这个家还是要挺老爷的,即便老爷不管,也是要问自己,这个家轮不到她做主,凤川看了看她,这是小事自然不必夫人超心,若是什么都问夫人倒是给夫人找麻烦了。姚夫人看着她,一脸的愤怒,这个丫头真的厉害,总是强词夺理。“我不管你说什么,这个奴才绝对不可以跟你住在一起,没大没小,成何体统?” 凤川仔细打量,夫人旁的丫鬟微微颔首,脸上略带一丝笑意,绯红的小脸蛋任然掩饰不住那娇嫩的肌肤,一看深受夫人喜爱,年岁不大的丫鬟。她的头发丝柔润滑,乌黑得发亮,她把双发往下扎,显然有些蓬松。一双眼睛虽明亮动人,但缺少亲和力,笑起来,那双眼睛便会弯起来,却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令人心里难受。 看来以后这两个人不会让自己有好日子过,正当这时,姚云出现了。凤川可是遇到了救命恩人。(未完待续。) 201趣事 “娘,姐姐习惯了原本的生活,您就让她弄吧,这样晚些时候她也方便有人伺候。” 姚夫人翻看姚云一眼,问起是否记得当初怎么让人耍的事。 姚云默不作声,“你当初拿她当朋友,被她算计,今日还过来帮她求情,你这个孩子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说过,她仍旧不同意。 姚云看着凤川,深深了解这些年她的不容易,即便往日怨恨,可如今她是自己的亲生姐姐。 “娘,您看看,您一个好人,倒是把姐姐吓唬住了,姐姐从小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如今有些小小要求,也是可以答应的。”姚云眼里带着点点泪光,不说这些,上次她还救了自己。 姚夫人见女儿一直哀求,便说这事情去问老爷,自己不管了。 她憎恨这凤川能将女儿收买,来日必想个其他法子。 小雅瞧瞧跟在夫人的身后,她倒是低着头默不作声,被夫人身旁的丫鬟发现后告知。 “你回去好好的伺候小姐,记得听清小姐的每一个吩咐,伺候好了。” 一个在姚家做丫鬟的人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忙转身回了屋子。 凤川所料,这个小雅一定会听夫人的话,所以才特地找了灵儿进来,眼下正如她想,这个小雅一进屋子探头探脑,表面平静,却一直不肯离开屋子。 偶尔,凤川让她退下,说自己歇息,她才不情愿的额离开。 凤川想念娘亲,但她发誓一定要给这个姚夫人一些教训才能离开。 姚老爷眼下怕她出去乱说,自然由着她。只不过偶尔牢骚,看样子也是痛恨当时为何不将凤川彻底埋了。 院子里安静了一阵子,姚云和方梅时常与凤川走动。 方梅可是高兴这下有人聊了,也有了依靠,从前虽然有姚云护着,可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敬畏,如今跟凤川她自然什么都敢说。 “你近来过的可好?” 方梅叹叹气。这个少爷倒是老样子。若不是为了孩子,自己倒是忍不得,他显然也是害怕少夫人。所以经常去那里,每月也就来自己那儿一两次。 凤川一边嗑瓜子,一边念叨,姚家的男人都是怂货。可是没用,不敢做声。 说过看着身旁的孩子。才后悔自己在孩子面前信口开河。 “他对孩子如何?” 方梅说到这儿欣慰,好歹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倒是不说什么,算不上宠着。也怜惜着,时常过来看看孩子。 凤川也算知足,想起他们娘俩在外面饥一顿饱一顿的。可怜极了,能有个男人。也就算好了。 两人不求缠缠绵绵,但求生活安稳。 小丫头几个月不见倒是长高了些许,不像从前那样认生了。 这会儿静下来,两人倒是说了些贴心的话儿。 方梅盈盈笑着,这真是巧了,不是一家人,不入得一家门。 最初凤川帮自己的时候就觉得挺巧的。 那时候认为凤川是自己的贵人。 “这命啊,不信可是不行!” 她拍着一旁的小女孩,令其叫姑母。 孩子倒是听话,立马唤了一声,然后甜甜笑了,露出牙床,,眼下正是换牙的年纪,豁牙子倒是让人觉得好笑。 她用小手急忙捂着嘴,倒是怕人笑话。 弄的凤川和方梅哈哈大笑。 正说笑着,凤川听到院子里有声响,不缓不慢的走到门口。 灵儿轻轻打开门儿,外面正是少夫人。 她这两日也是老实,没出生儿,如今倒是扶着肚子在院子里叫喊,“这我屋子的花儿被谁弄坏了?”她看着方梅屋子的方向,恶狠狠怒吼。 奴才不敢搭话儿,只有听着的份儿,里外都会有夫人来主持公道,谁人愿意插嘴? 陈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问什么人大呼小叫。 她心里满打满算会是凤川这个野丫头,一脸怒火正准备出来批评着。 可见到蓉儿在那里,倒是语气委婉的问着这是怎么了,不该大呼小叫,以免动了胎气。 “娘,您瞧瞧,这两日我婶子不适,生怕这花儿对孩子不好,便让人送了出来,本以为春暖花开,放在外面倒是长得快些,可不知哪个没家教的孩子把这花儿弄烂了,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是石榴花。” 石榴,象征多子多福,陈氏一向是迷信,这种带有寓意的花儿被弄坏,自然火气冲天,质问是谁做的? 她第一个便看向了方梅的孩子,颖儿。 “你个死丫头,一定是你,你说你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你娘亲让你这么做的?” 她这哪里是疑问,便是将这帽子死死的扣在方梅和孩子的头上。 方梅百口莫辩,发誓不是自己和孩子做的,刚刚她明明在凤川的屋子里聊天儿,这点凤川知道的。 蓉儿扶着肚子,看着她,默默的念叨,做坏事的人当然要找一个证人,说不准是之前弄的呢! 陈氏头如拨浪鼓一样,摇晃着,若是孙儿有事,定饶不了她们母女。 说过话,罚她们去跪暗房。 这么大的孩子一听要罚跪,立马警觉,哭着说自己不要去那里。 凤川看着陈氏,辩驳,做事讲究有凭有据,若是无凭无据让人罚跪,这倒是可笑。 说着她靠近那个花盆,轻轻的用手碰了碰那花儿。 石榴花结了两三果实,这结了果实的枝干竟然拦腰被折断。 花盆土里蓬松,却有几个小脚印,看起来像是动物的。 “这不是?” 她辨别了一阵子,这是猫咪的脚印。 她轻轻的挪开花盆,距离花盆一公尺的墙根下有一个洞。 洞口圆圆,看来这里可以进来猫狗。 “夫人,您看那里还有几个带土的小脚印,这充分可以证明,这是猫咪做的,并非人为。” 方梅心中感恩着,若不是凤川自己和孩子又要受罚了。 姚夫人撇撇嘴吧,于她讲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 只是想给凤川和方梅一个下马威。 屡次失败,夫人不服,这个丫头总是这么厉害,这个家让她弄的鸡飞狗跳,她偏偏不信,一个也丫头能这么多鬼主意?(未完待续。) 202 家乱 姚家并没凤川想象的那么糟糕,或许也是因为春天到了,空气清新,鸟儿齐飞,或许是因为有方梅她们,所以这里还算有趣,尽管夫人几次三番说姚惩罚,到最后都没有动手,她也就是快快嘴儿。 凤川进家门两天后的晚上,姚老爷招呼大家吃一顿饭,本没叫凤川,可她听灵儿说后便不请自来,灵儿自然听姚云的丫鬟说的。 “哟,这不是我们大小姐么?” 姚云看了看娘亲,陈氏立马解释,姚云以后便是二小姐了。 苏梅清坐在一旁,看着凤川没说什么。 她厌恶陈氏,但凡陈氏对付的人想当然自己要维护。 方梅已是她的人,若是联合凤川,固然可以灭了陈氏的微风。 “长幼有序,这是正常,想当年我们进门不也是一前一后,可今日我倒是叫了你姐姐,这是正常,凤川是姚家血脉,倒是该安排妥帖。”她眯着眼睛,一旁的姚老爷皱着眉头不说话。 “姚康见过姐姐,这几日倒是没跟姐姐问安,姐姐不要怪罪弟弟!” 苏梅清看着儿子甜蜜蜜的笑着。 她的骄傲便是有这么个小儿子,时而顽皮,但却听话懂事。 她不时的看着姚桌,他吊儿郎当,坐在那里已经开始喝起小酒。 陈氏自然心里气不过,夺过儿子的酒杯,贴着耳朵念叨,怎么哑巴啦,不会说话啊! “娘,这个野丫头怎么就是我的姐姐了?我倒是不信!” 要金武从不批评他的孩子,凤川根本不论这些。看都不看姚卓,找了一个靠近姚云的位置坐下。 姚云抿嘴笑笑,进门两日,这一打扮倒是不一样了。 她夸了几句,凤川连忙回绝,自己还是当初的样子,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有。有。凤川秀气多了。”苏梅清接过话儿,看着凤川,微微笑着。她知道老爷不喜欢凤川,陈氏也不喜欢,可她这个面子一定要走的好,老爷不会当众说她的。毕竟这是礼仪。 蓉儿坐在一旁,带着身子缓缓的看着凤川等人。 “娘亲。你说姐姐进门后为何只呼爹爹,不唤娘亲,按理说,姐姐娘亲已经不在了。应该叫一声娘才是。” 陈氏想起当初那个忌讳,倒是不同意,声称不必多礼。这也是对她失去娘亲的尊重。 这只是蓉儿的提议,凤川压根儿没这种想法。 这个恶女人根本不配自己叫娘。 陈氏批评了蓉儿。身子倒是该好好养着,其他的事不该多管。 蓉儿这下倒是没了声响,整顿饭都没说话。 回到屋子里气的直丢东西。 丫鬟见了便安慰千万别动了胎气。 “你说娘亲是不是疯了,我们不是都讨厌那个凤川么?怎么她偏偏说我多管闲事,这个老东西不知发了什么疯。”她一气之下将帕子丢到地上,用脚不停的踩着。 姚卓开门儿,正看到蓉儿在那里摔摔打打,赶忙询问什么人让娘子生气? 她矫情着,“你还说,娘亲说我多管闲事,她为什么那么说我啊?” 见娘子生气,姚卓连忙上前哄着,娘亲老糊涂了,说什么不必在意,她现在脑子不好用呢! 一旁的丫鬟忍着不笑,这个姚大少爷确实没正经事,说话更是不论理儿,姚家虽为大家,但这个少爷跟街边的痞子无赖相差无几。 这个大院子关上门儿,各有各的想法,每个屋子都打着小九九。 苏梅清最为得意,这些年一直被陈氏压在鼓掌之下,看来翻身的时候到了。 “燕子,今儿倒是挺好的,看来这个家分的已经很清楚了。” 说是如此,丫鬟却担忧不已。 不说其他,只是担心这个凤川,凤川太过聪明,明知夫人和姨娘的关系冰火不容,又怎么会与其团结呢? “她,固然是中立的态度。” 丫鬟说的不无道理,这个凤川没有方梅好糊弄,而且这个方梅如今有了新的靠山,怕也会和自己保持关系的。 看来一切要从长计议了,这个凤川倒是耽误了她的计划。 “明儿你弄些好一点的料子送给凤川还有方梅,什么都不用说,只说我派人送去的,其他话一概不要说。” 隔日,燕子安排了人送了东西过去。 陈氏在屋子里听丫鬟禀报。 倒是哼笑,“这个苏梅清果然只有这个招数,这是在收买人心。” 凤川收到东西,明白这便是收买之物,她来这个家的目的很明确,这个苏梅清倒是会帮助自己,除了利益,若能让她占据上风,倒也算不错。 她亲自去了苏梅清那里,先是请安,随后问候着,这些料子倒是好看,从前家里不富裕,如今倒是喜欢着呢! 苏梅清看着她,喜欢就好,自己生怕她会不喜欢。 “姨娘的眼光倒是不错,难怪姨娘这么漂亮!” 女人最最禁不住夸奖,一听凤川这话儿,她眉开眼笑,这孩子惯是会说话。 两人聊了很长一段时间,凤川才离开。 着院子里哪有陈氏看不到的地方,她撇撇嘴,这些小伎俩就能骗这种野丫头,真正一切都要听老爷的,而老爷听自己的,这就足够了。 回到房间,灵儿轻声说自己有一事不明。 “何事不明?”凤川低着头,抓起笸箩里的几个大枣,目光炯炯的看着灵儿。 小雅不在,两人便轻声聊了起来,灵儿认为姨娘是在利用这些小恩惠收买人心,若是只因为这一两匹布料就惹了一身是非,这岂不是麻烦了? 凤川抓了一个枣子给了灵儿。 人都是如此,希望多一些人跟自己为友,这样才会压过对方的气势,按理说自己不会参合这种事情,可关键在于,她和苏梅清有共同的敌人,苏梅清想利用自己,可自己也想利用她,这倒是互惠互利的事情,那不如团结一些。 灵儿低头,愧疚的说自己愚昧,没想清楚。 “我不会在这里长久的居住,只是想让这个家不得安宁罢了。” 倘若早日为亲生娘亲报仇,她便能早日回去,到时候娘亲也会因为这而开心的。(未完待续。) 203意外 探馆暂时交给了任永裕,翠菊帮着任永裕看面馆。 “你说凤川在姚家会不会受罪啊?” 任永裕也想念凤川,几日不见,倒怕她以后真的回了姚家,姚老爷将她许配他人,虽说不计较,可若是爱的人真的离开自己,他不知如何去面对。 他轻声安慰翠菊,凤川一定不会有事,安排的丫头跟着,若是真的有什么,她一定会出来通风报信的。 慕氏知道凤川不在,翠菊固然想念,便得空来院子里聊天,两人倒是能说到一起去。 晚些她便留下小居一宿,这任永裕也偶尔过来住住,心里也是不安她一个人居住。 娘俩儿分开,各自睡不安生。 凤川在姚家住不下,白日总是偷偷溜出去,前几次还好,下人好糊弄,她说老爷夫人让自己出去逛的,几人儿也就信了,可到了后来,姚夫人让几个人看住凤川,不许她乱跑,这吓人便惊醒。 “大小姐,夫人说您不可以随意出去。” “我……” 她不能说出娘亲,可怎么才能出去呢? 回到屋子里,她一声不吭,这个夫人对自己了如指掌,看样子一定是有人给她打报告。 凤川机灵的扫了一周,发现小雅不在,这会儿说不定又到了夫人的屋子里。 闲话少说,以后这个家里多加小心才是,处处右耳朵,并非安全之地。 灵儿知道凤川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她从来不问,只是凤川让其做什么,她就照做。 姚家出奇的安静。曾经这个家倒是不安宁,如今竟没听到任何人说起什么不干净的话。 对了,之前不是有人听说后院井里有哭声,最近倒是没人念叨了。 凤川趁着小雅不在,带着灵儿去了后院。 走了约百步,见到了一口大井。 只可惜上面被一块儿大石头盖住。 “小姐……”灵儿提醒,生怕他人瞧见。 凤川镇定的看着她。神秘秘的。“这块儿石头我们两个人能否抱得动?” 我们? 灵儿吓的退了一步,半玩笑的说着,若是搬动这石头。两人不要累死了? 凤川想知道这个井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大小姐,您怎么跑到这里了?” 小雅出现,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凤川,凤川连忙起身。 “你问我。我本想让你去厨房帮忙拿些点心,你去了哪里?”凤川平静的询问。好事一番推脱,立马让小雅心虚起来,刚刚她的的确确去了夫人的屋子报告。 早上大小姐要出去,她不敢马上报告。只好等一阵子。 这会儿被问起,结结巴巴,说不出理由。 两人看着她。她更为心虚。 “奴婢该死,只想着大小姐有灵儿伺候。平日里没什么需要奴婢的,刚刚见夫人的丫鬟拿不动东西,便帮着拿了去,这回来,小姐便不知去向。” 凤川嘴巴不服输,反问难道自己错了。 下呀说自己不敢这么说,两人各自心中不痛快,夫人倒是出来了,看样子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未靠近,只是远远的摆手,凤川几人出于礼貌,便走向她。 “夫人吉祥!” 凤川问候过,便回头望着那口井,这什么日子,井都盖上了,哪里去打水? 姚夫人眉梢轻挑,叹了叹气,这大小姐果然喜欢操心,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奴才好奇的,一个小姐只管针线绣花儿就好了。 本打算教育她几句快快嘴儿,可一想到之前的事情,陈氏倒是危言耸听,说这院子晚上经常有恐怖的哭声,说过她身子一抖,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这话一说,野丫头若是害怕,固然会想办法离开这个家,她自愿离开,固然不会胡说八道,那可是一举两得。 鬼故事,鬼故事,骗鬼的故事,哪里骗的了凤川,顺着她的话儿,凤川倒是慷慨的说着,自己向来不怕,毕竟鬼神这东西都是找有仇的人,自己平日不做亏心事,夜晚真是有人敲门儿,心也不惊。 “上次我倒是听到了什么声儿,那会不会是我的娘亲?” 一提方玉恩,这陈氏紧张的满脸通红,连及耳朵,甚至到了脖子。 当年她若不出主意,恐怕…… 她故作镇静,发髻上的钗子在阳光下晃晃耀眼,坦然的对着凤川讲,当年她的娘亲可是生孩子死的,并未有人害她。 凤川清楚娘亲的死因,虽不是被人害的,但也是由他们赵成的,每个人心中的喜悦,她甚至想象得到。 事已过,她并非想讨命,毕竟她不想做犯法的事,可那口恶气还是要出的,毕竟翠菊娘亲时刻提醒自己,没有娘亲,便没有自己。 “不好啦,大少奶奶出事了。” 未见其人,便闻其声,一个丫鬟从大少奶奶屋子的方向跑了出来,四处找人,逢人便让其去找阆中。 陈氏闻声而去,凤川也跟了过去,问丫鬟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害怕的说,早上大少奶奶的脸色一直不好看,身边丫鬟要去找阆中,她说吃过饭去便是,可刚刚不知怎么走到门口突然晕倒,身子下满是鲜血。 “什么?”夫人目如明珠,瞪眼,“快去看看!” 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蓉儿躺在门口位置流着眼泪,疼的咿咿呀呀,看到陈氏忙叫娘亲。 “你这是怎么了?” 她摇头,刚刚只是突然头晕,接着摔倒,她一只手一直放在肚子上,不停的念叨孩子,。 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凤川安慰着,忙让下人去催促,阆中快些赶来。 这事情惊动了老爷,他匆忙赶回府中,在门外守着,姚卓这会儿也回来了,娘子躺在地上,满地是血,他转头质问是谁弄的。 陈氏撇嘴,姚家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这么倒霉? 凤川生性敏感,这陈氏正愁没机会对付自己,这下可以说是自己害的了。 大家忙着照顾蓉儿,没时间分析究竟是谁。阆中来了,几个奴才七手八脚的把她抬上了榻。 陈氏看着地上的血迹倒是忌讳,“来人,把这清理干净!”说着转身出了门。(未完待续。) 204善变 门外微风依旧,门里痛哭连连。 凤川跟着出了门,看着陈氏的背影突然大哭起来。 说是迟,那是快,凤川眼泪儿顺着脸颊噼里啪啦的落下。 院子里的人大为吃惊,姚金武皱眉看着她,不愿说话,姚夫人不知她为何流泪,平日里她几乎不跟蓉儿说话,这会儿哭倒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她在大家的疑惑之中开口了,“我想娘亲了!”刚刚看到了大少奶奶,看来娘亲当年就是这么死的吧! 一旁的苏梅清看着她比划着,示意不要说话,这种时候生死关头,不可说晦气的话。 陈氏表现颇为淡定,平日里蓉儿也不过是她的一个支持者,今日出事,她心疼,但也默默责怪这个女人没用,连个孩子都怀不了。 两个多时辰,阆中终于出来了,他勉强做了表情,孩子自然没保住,不过大人倒是保住了性命,只是以后不能再孕育了。 这句话一出口陈氏脸色大变。 苏梅清也在场,看来这注定要成为姚家其他人的笑柄,生不出孩子来,那岂不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虽说苏梅清表面上安慰,人没事就好,可她知道私下苏梅清一定会得意,日后姚康娶了亲,自然会占领上风。 孙子已有,可古人传的多子多福,这不是让人耻笑? “人平安就好!”陈氏勉强说着,走到姚金武的身边,脸色难看。 姚金武想起了娘亲的话,凤川是一个不幸之人,留不得。 可若是让她出去。她岂不是要乱说,让人知道当年的丑事以后哪还有脸出去见人? “凤川,以后你就在屋子里,不许哪儿都去!”他向前走了两步,又踟蹰的退了两步,保持一段距离,方下了命令。 这哪里镇得住凤川。 她抖着舌头。念着话儿。这个院子里倒是奇怪,本没什么地方可以逛,若是在屋子里。那岂不是入了大牢一般,说出去他人以为这个姚家是大牢呢! 老爷支吾,“你说什么?”他气的发抖,这丫头无法无天了。今儿倒是要收拾她,可一想到里面的蓉儿。又有些害怕这个凤川。 她指着凤川的屋子喊道:给我回屋,别出来! 见姚金武生气,凤川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害怕,倒是心里高兴。他和陈氏越是生气,自己越是高兴,他们气的发疯才好。 凤川一边围着院子走。一边念叨,这春意盎然的。自己为何在屋子里作者,若是落了病,岂不是满院子得不到消停? “我就在院子里转转,爹爹为何不让!” 她喊着爹爹,姚金武更为厌恶,生怕对自己不利。 这个陈氏扫兴的站在那里,一脸的幽怨,倒是让苏梅清心情大好。 苏梅清看着凤川,轻声说着,“凤川,听姨娘的,先回屋子,你可知道夫人失去的是她的亲孙子,这大少奶奶以后不能生了,怪可怜的,你安静一些吧!” 可怜,这才是苏梅清要说的话。 陈氏吃了这哑巴亏,都怪蓉儿不争气。 方梅刚刚出来,见大家都在将孩子送回屋子,哄着睡了,姚卓才从里屋出来,陈氏不怠,“你倒是哪儿脏去哪儿!” 姚卓挠头,娘子一直唤自己的名字,不进去倒是不成。 “你可不是只有一个娘子,这方梅也是当年你惹下的祸根,你以后倒是应该对她好一些。” 说过她看着苏梅清,冷漠的念叨,姨娘再低贱,也是可以下个蛋的。 “你说什么?”苏梅清这会儿倒是愤怒了,说出了脏话,“你自个的儿媳都生不出孩子了,怎么还好在这里胡言乱语?”姚金武退了几步皱着眉头,他很少管两个人的争吵,一方因害怕夫人,一方面不想得罪姨娘,所以他任由两人谩骂。 凤川见两人吵了起来,倒是悄悄的回了屋子。 “小姐……”灵儿正要说话,看到了小雅在那里站着便闭了嘴。 她觉察两人的防备,便悄悄退下。 灵儿念叨,这小雅真个内贼,若不是她去通风报信,夫人怎么会一直注意两人? “小心隔墙有耳!”凤川早已察觉这个小雅每次站在门口听声儿。 院子里争吵仍在继续,灵儿趴着凤川的耳朵轻声问,大少奶奶流产会不会是被什么人所害? 灵儿提醒儿,凤川想了一番。 这个大少奶奶说话不好听,可说到底没跟什么人有深仇大恨,而且阆中把脉也说是身子太虚,导致孩子发育产生问题,从而引起气虚头晕,才会摔倒的。 姚家这几个人儿,都没有做这坏事的动机。 她思索过后,平静的答,应该不会是被害,毕竟这事情并非小事,何来如此大的仇恨。 灵儿怀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苏梅清,那日送了自己东西,如今该不会是做了坏事,推脱开来。 凤川靠近灵儿,这个苏梅清的的确确是那种雷声大雨点儿小的人。 她能吵架,但未必能够做出过狠的事情,与陈氏在一起这么多年,多是吵嘴吵过来的,寂寞的院子里,若是不吵架,倒是没事做,至于大少奶奶,她更不至于动手,曾经不过是几句话的得罪,何来刻骨的仇恨。 “不会的!” 吵了半个时辰,里面人传话,大少奶奶一直在哭,这两人才住嘴。 凤川坐在屋子里,听得一清二楚,直到院子静下来,小雅去了小厨房弄吃的,她才叹息着跟灵儿聊起这事情,要么说女人也是可怜,这一刻还在被宠爱,习以为常,下一秒很快就会成为他人的眼中钉,这个陈氏刚刚的话也说的明白了,以后怕是蓉儿都没什么好日子了。 “也好,这样方姨娘便可获得大少爷的宠爱了,您也不必替她委屈了。” 或许这正是女人的命运,一个得宠,另一个就会被伤害或抛弃,永远没有平等和公平之说,古代还真是乱,三妻四妾,男人不懂得从一而终,从一而终只是给女人说的。 她突然想起任永裕,将来他是否会因为喜欢上了另一个人,而冷落了自己呢?(未完待续。) 205 困城 姚金武被府里事情搅合的心神不宁。 出了门儿又遇到了冤家克罗大人。 他是外国使者入京围护左右的使者,正八品,从官。 姚金武与其官职不相上下,平日常暗中较量。 往日不说,今日姚金武可是气的发疯,回到府中,冲着下人好是发火。 凤川见灵儿的眼睛通红,便询问这是怎么了? 她从灵儿口中得知,姚金武这是外面受气,回家来撒火。 切~ 凤川叹气,这个男人倒是窝囊,家里怕娘亲,娘亲死了怕夫人,外面又不敢跟人对抗,一遇到委屈,只能回家拿下人撒火。 她器宇轩昂的问灵儿,姚金武说了什么。 “老爷问奴婢这茶是拿去哪里的,奴婢说是给您的,老爷问从何而来,我如实道来,小厨房有的是,管家也是同意的,老爷便说奴婢不守规矩,茶叶便是送到房中,小厨房的茶叶拿不得。”灵儿说着倒是有些委屈,平日里不见有什么,今日倒是让老爷给责怪了。 凤川不服气,这个姚金武既要面子,又没大能耐,这会儿倒是凤川显示自己的好机会。 “这个仇我给你报。” 灵儿想要拉住她,此刻已来不及,她起身开门儿去了姚金武的屋子。 一步一思,正想着对策,凤川就走到了门口,推开门儿,姚金武正坐在那里愤怒的跟夫人牢骚。 凤川看了看,“爹爹怎么了,心情不好?” 本心情不好,看到凤川便更加愤怒。 谁人家的女儿进屋不敲门儿? 这姚家的规矩都到哪里去了? 凤川不急不缓的说着,这次来便是给爹爹道歉的。 “刚刚灵儿拿了厨房的茶叶。是我让她去的,平日里也都是去那里拿,毕竟不去那里,没人送过来给我,所以没办法只好自己去拿,冒犯了爹爹,特来赔罪。” 姚金武突然起身。刚刚一肚子的火儿也算找到撒气的地方。 “你。你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你想在这个家里住下。就给我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否则给我滚!”说过,他气的跺脚,让凤川去暗房。 暗房。所谓的暗房不就是犯了错的人去的地方,自己怎肯去那里? “爹爹。我没错,为何去暗房,厨房里几十罐茶叶,灵儿取的是最为普通的。说好听是有自知之明,说不好听的,那些茶叶平日里下人都能喝。我喝犯了什么错?”凤川嘴上不饶人,这点倒是与姚金武不同。 姚金武根本懒得跟她说话。本是心情不好,看到她就更不好了。 这个扫把星,看到她心情就不好。 姚夫人这功夫可算是逮到机会了,“你听不到老爷说话吗?他让你出去呢!” 凤川根本不惧怕于他,既然你能如此,那休怪我无理了。 她大眼睛一抖,不怀好意的看着夫人和老爷,“爹爹今儿倒是奇怪,该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气,不敢言语,这会儿回来拿我们出气吧?” “胡闹!”姚金武一拍桌子,瞬间起身,额头青筋爆出,手上关节凸起。 他恨不得撕碎面前这个女人。 她正是说中自己的内心。 “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一旁的陈氏忍住心中的喜悦,冰冷的训斥,一个小辈岂能如此与长辈对话? 凤川淡定从容,“爹爹为何如此生气,该不是孩儿说中了什么?”她手中蒲绒丝帕捏得起皱,卯足了劲头,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话。 大概意思,便是若是外人做了不妥之事,她能够解决。 “爹爹若是想拆穿一些人的谎言,完全可以带上我,到时候您说我是夫人的外甥女便是,我能让您厌恶的人当场说不出话。” 姚金武结结巴巴的问凤川怎么知道自己的事。 “爹爹不必询问,只是女儿看出罢了,您说出来,我才能帮您啊!” 他半信半疑,若不是被克罗大人气到了,他现在一定让这个凤川滚去暗房。 无力不乞讨,这个丫头片子一定是有什么要求自己的事情。 他问,若是不能让克罗闭嘴,那要怎么办? “若是不能让他闭嘴,我离开这个家,并且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不会再跟任何人说起我的身份。” 姚金武还算满意,凤川又说出,若是自己能搞定这个克罗大人,那么以后这个家出入自由。 由于他受够了克洛大人的欺负,这仇久久不能报,上次让夫人帮忙说,这个克罗大人的夫人不好斗,不说几句,她便败下阵来,陈氏便不再跟其交流了。 “好,就这么定了!” 陈氏皱皱眉头,她不同意,这个凤川有本事,若是成功,回来固然威风,她这么伶牙俐齿,一定有办法。 她在一旁捏耳根,“老爷,您考虑清楚,我觉得可别让这个野丫头丢了我们姚家的面子。”她娇嗔的说着,心中多是害怕这个凤川被老爷宠爱,她的儿子不争气,女儿是老爷最为得意的,虽然自己在家中很有地位,可若是老爷执拗起来,她也畏惧。 姚金武看着陈氏,问要不她去? “老爷。奴家真的去不成,上次已经跟她的夫人闹了不愉快……” “那你就不要再说了,我的脸已经没出搁了!” 陈氏知道老爷最在乎面子,只好应了。 凤川得意的看着姚金武,看着吧,我会救你于水火,自然会让你们倾信于我。 姚云到凤川屋子里坐坐,这院子里倒是闷,虽说两人和好,可感情终究比从前差了些。 姚云看了看凤川的屋子,哪儿都好,但似乎差了些什么。 “哦?什么?”凤川好奇的看了看,桌椅板凳,木榻朱床,该有的都有了,能差些什么呢? 姚云扭着头,说差了些绣花儿,若是有绣花儿的东西就像是闺房了。 “闺房?” 姚云点头,女子的闺房里绣花缎子如同男儿书房之中的笔墨纸砚一样重要。 凤川忙让灵儿去拿了些吃的,“你的姐姐恐怕真的活成了野孩子,若是说花活儿也会做些,只是懒得做,现在倒是爱上了吃。”说着她拿起点心递给了姚云。(未完待续。) 206 青白玉 “姐姐怎么这样说,姐姐是云儿见过最漂亮的,最聪慧的。” 她接过点心,一口口吃下,这桂花酥饼确实可口,吃起来口感好极了,她吞了一块,又讨要一块儿,凤川摊开盘子,念叨这里有得是,喜欢随便吃。 隔日午后,姚金武便带着凤川去克罗大人的家中。 克罗这个人看上去很热情,凤川一度认为是姚金武人品不好,心里想着若是真的姚金武不对,自己固然有其他办法。 在来的路上,两人一句话没有说,凤川声旁的灵儿也不敢吭声,空气似乎都是静止的。 到了克罗大人的家中,凤川似乎轻松了许多。 克罗见姚金武知道了一个奴才和两个女子,心想便是丫鬟。 “姚大人今日来赏我的玩物?” 那日他跟姚金武说自己得到了尚好的宝贝,这东西保证没人见过。 姚金武倒是没说什么,他便开始嘲笑,这东西是一个大人送的,两人平日关系不错,将来固然会提拔。 同在朝廷做事,两人官阶大抵相同,一个人被升官,另一个人固然心里不痛快。 “克罗大人可好,本是不得空,不过那日大人盛情邀请,我又不好扫兴,所以今儿带着外甥女前来。” 克洛大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凤川,“外甥女?”哪里有人出门带着外甥女的,这个姚大人不知又要搞什么名堂。 两人明争暗斗,互相不服气,心知肚明对方的厌恶,语言上多是讥讽。 凤川抿嘴笑了,先是请安。给克罗大人问安,随后腼腆的说着,姨丈说这里有宝贝,自己一庸俗女子,倒是好奇,偏偏吵着要瞧瞧,这不今儿就硬是跟着来了。 “不俗。这姑娘一看便不俗。”克罗大人忙让两人进屋。 随后骄傲的看着几人。缓缓道:官中人本是见不得这些,不过得到了大人的赏识,赏了一些东西而已。这些也并非稀罕之物,不过是一些小官没见过。 说过忙后悔的念叨,“抱歉,我不是说您。” 姚金武满脸通红。还要伪装成开心的样子,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凤川。 这个草包倒是着急了。凤川还想再玩一会儿。 “大人的宝贝呢,小女实在忍不住想要看看!” 她脸上的笑容,说不清楚是得意,还是嘲笑。 克罗不识抬举。以为这个小人物是来欣赏他的宝贝,挥挥手,抚了抚袖子。让一旁的丫鬟前去取。 “你们迫不及待的想看,我可以理解。毕竟你们从没见过。”他拿起杯子得意的喝了一口茶。 尚好的龙井,这可是今年的新茶,他又挥了挥袖子,凤川不在意的瞧了瞧,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轻轻挡着嘴巴,吐了一口茶叶,放下杯子,“今年的茶叶还没下,若是新茶也是去年的,可这茶叶的香气并非十足,我倒是觉得像是三五年的茶叶。”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克罗大人吧嗒着嘴,不做声,“你一个姑娘懂得什么,不懂不要胡说。”他嘴上这么说,可脸上分明是承认了。 凤川得意,一方面让这个克罗大人尴尬,另一方面,这个姚金武倒是什么都不懂,看来他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草包。 等了很久,凤川终于看到了宝贝,那宝贝用红色的绸缎盖着,几个人呈上来,倒是神神秘秘的。 姚老爷看了看,心想这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你们或许没见过,我让你们瞧瞧吧!” 说着,克罗大人急忙掀开红色绸缎,里面是一个玉石做成的山状物体。 “赤玉山,你们见过?”他满脸的笑意,心想下一秒就要看到姚金武脸上那嫉妒羡慕的表情,他的心中一定愤愤不平。 凤川突然笑了起来,一旁的灵儿惊讶的看着她,姚金武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那个克罗大人倒是慌张起来,“你,你笑什么?” 她摇头,这是什么玉做成的? 克罗大人看了看,说这便是籽料尚好的青玉。 青玉? 凤川摇头,慕氏开的是玉器铺子,自己固然有所了解,平日里留心观察,这玉的特点她自然了解。 青玉,又称青海玉,它外表美观,颜色为白底或浅灰底加绿色斑纹,玉质较细腻,呈半透明状。 而慕氏曾说过,为了卖上价钱,常常有人用硝子仿制的玉器,看去比玉还洁白莹润。曾有人说:‘玉赛硝,必定高。‘就是,白玉要象硝子那样,才算是高级的。可见,硝子和玉难以分辨。然而真假终究是不同的。就颜色来说,青玉常常泛青,纯白者极少,硝子则是匀净洁白的纯白色。就玉性来说,玉温润细腻,如脂如膏,硝子虽也温润,莹润之中却难免有贼光。青玉是天然产物,体质很难全部均匀一致,内中玉筋、玉花等。硝子为人工所制,则无上述表象。青玉质地坚实,无气泡可寻。硝子加工再好,常有气泡、气眼外露。弄清这几条,就不会把硝子制品当成玉器了。 “克罗大人可是不知,硝子若是模仿青白玉一般人分辨不出,看色泽便能知晓,您这青白玉在太阳下如何看看便知。”她一只手举起青白玉,对着太阳,不透明,光并无折射,玉温润的特质全无。 “啪!”所有人被声音吸引,凤川竟摔碎了那玉石。 克罗大人起初没反应过头,看到那玉石碎落在地,发疯的责怪凤川,“你个死丫头在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他说着,“姚金武,你看看你外甥女做了什么,我告诉你,这东西你可是赔不起。” 赔不起? 凤川哈哈大笑,真正的玉石坚硬,很难剖碎,而这石头一摔就碎了,这不是很明显吗,这是假的。 克罗大人尴尬的看着地上的东西,他瞬间闭嘴。 凤川不忘安慰,哪位大人送了东西,克罗大人倒是要去问问,这东西不小心摔碎了,如何让是好,不过礼轻情意重,虽然这东西不值钱,留下也是一份念想,如此可是最好了。(未完待续。) 207胜利 克罗大人不甘心,并不信任这个丫头的胡言乱语。 拿着这东西一定要找人评理。 “克罗大人,您可以去任何懂得玉的人那里,他们打眼儿便可看出这是什么胚子做的。”凤川的肯定让这个克罗大人信了她的话,他反复琢磨,碍于面子,便说算了。 姚金武这会儿可是得意,看着克罗大人,一字一句,“原来送的是这东西,升官升职之事,大人可是要多家留神,别落了个竹篮打水。”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克罗大人本想让他嫉妒自己拥有了一切,如今却是被人嘲笑,难堪极了。 本准备了一些菜肴,这会儿颜面扫地,气急败坏的问了问,难不成姚金武还要留下吃饭? “克罗大人可是不想留我,我还在这儿做什么?”他起身叫道:凤川,走! 那一刻他可谓扬眉吐气,背影留给克罗大人。 克罗与姚金武差不多,在家没什么地位,外人面前又爱逞能,所以只好如此。 两人性格相同,又爱攀比,固然相互较量! “等等!” 里面突然传出声音,凤川的一只脚还未迈出门儿,突然停住。 姚金武已经走了出去,这会儿跟着回头。 他早听夫人说起,这个克罗夫人可是不一般。 她不动声色便能让人无话可说。 他轻轻扭过头,心中有所畏惧,可当着凤川的面又不好说,礼貌的开口问克罗夫人有何事? 克罗爱面子,拉着夫人。生怕这个姚金武嘲笑自己。 夫人自然明白利害关系,礼节她还是懂的。 “相公可是多此一举,这一个孩子弄坏了东西赔什么?假的不值当,真的……姚家未必赔得起。”说过她脸上漏出莫名的笑容,这让凤川察觉不妙,她是在说姚家穷。 此刻姚金武哑口无言,一个大男人倒是满脸通红。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之中。姚金武只能迎合。“夫人不必如此说,若是真的,我们姚家一定会赔。只可惜你那不是啊!” 克罗夫人仰着头问姚老爷,一个孩子的话到底有多可靠。 说完这话,便对凤川开口,“你这个丫头懂得倒是不少。我今儿就不用你们赔这东西了,不过我倒是好奇。姚大人带这个丫头来是否就是为了砸场子的?” 世上最厉害的女人便是心里不痛快,嘴上刻薄,面容带笑的女人,无人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当然,除了凤川。 凤川一看她的脸便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在打什么主意。 她无非是想让自己害臊。凤川两句话便可让其羞愧,只是不想这样。毕竟这个姚金武尴尬的样子还是很好笑。 他此刻额头已经有大颗汗珠落下,看着凤川,这个死丫头这会儿哑巴了吗? 见姚金武满脸通红,她这才开口,“夫人真是大家,灼灼开口便让小辈心服口服,今日随姨丈来此,本是要看宝贝,并祝贺大人荣升,却不想看到这东西。” 她细细的讲着,这个假东西自己看到倒是无所谓,姨丈不说,自己不说,没人知道,倘若来日若是被什么居心叵测的人看到,传了出去,这克罗大人倒是被人认为没有东西,平白无故显贵喝市,这话传出去,可是让人笑话。 “你!” 她的话克罗夫人无法反驳,里外听着倒是好意,可心里却是深深的嘲笑。 她实在眼不下这口气,上前竟然要动手。 凤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口:“夫人要拥抱我,真是感动。”说着扎入她的怀中,紧紧的抱着,克罗夫人措手不及,举起的手只好放在凤川的背上。 “来日定请夫人到府上,好好招待一番,我要先回去了,爹娘还在家中等着,姨丈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凤川做了个礼,忙着退下。 姚金武这才转身擦去额头的汗珠,身后的克罗夫人生气的用嘴巴发出一些唏嘘的声响,可又不好撕破脸,这个鬼丫头哪里来的,倒是厉害。 “看什么看,没用的东西,你几斤几两,用这破玩意跟姚金武比较,有用吗?”她愤怒的看着,今天倒是输给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回去的路上,这个姚金武倒是神采奕奕,于他讲,刚刚凤川做的事情可是大快人心。 这个克罗平日就让自己难堪,今天倒是除了他的毛病,这件事情恐怕可以让其一个月不用出门了吧! “一言为定,您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能反悔。” 姚金武同意,不过出门可以,绝对不可说出自己是姚家人的事情,若是说出,那休怪自己无情。 凤川自然应了,这个姚家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只要能回去看到娘亲就好,其他的事情慢慢来便是。 陈氏得知凤川让克罗夫人哑口无言,心里既高兴又生气,高兴终于有人可以治治她的毛病,生气老爷一定打心里佩服凤川了。 隔日凤川便出门,口中传着爹爹的话,陈氏自然不能拦着。 她气,姚家可让她随意的出出进进,毫无规矩,云儿受宠都没有这种待遇,她竟然可以如此。 凤川见到娘亲两人相拥着聊天,翠菊更是流下泪。 凤川从小就在她的身边,这下离开,每个夜晚她辗转反侧,总是到子时左右才会睡着。 “凤川你跟那个夫人相处的怎么样,那个姚老爷是否有欺负你?” 凤川拉着她的手,吞吐的说着一切都算好的,只是想念娘亲而已。 翠菊没有说出自己的想念,怕是凤川脾气一起又突然要吵着回来。 虽说她执意要讨个公道,之后回来,翠菊还是希望她能够真的认了老爷,毕竟她传承姚家的血脉。 任永裕脸色怪怪的,端了一碗面递给凤川,或许几日不见,他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凤川跟翠菊聊天。 她漂亮了,身上果真多了许多大小姐的样子。 她如此高贵,犹如娇艳的鲜花,任永裕不知道未来怎样,只是觉得,凤川离自己很近,又很遥远。 “裕哥哥。你怎么了?”(未完待续。) 208 列夫 凤川每日都会出去,姚云偶尔也跟着凤川,陈氏气的发疯,看着姚云跟凤川走的很近,牙根痒痒。 凤川来到面馆,听说任永裕手头有一个案子,一人说有人要抢他的娘子,而令两个男子说,那是自己的娘子,大人忙,根本顾不过来,他们便不情愿的花了几个铜板来找自己了。 这三个男人都说女人是自己的娘子,可女子却只承认一个,便是王姓男子,其他赵姓男子和吴性男子便说从不相识。 这事情倒是有趣,凤川带着姚云,“我们一同去吧,你整日在院子里,我带你去看看这些百姓的生活吧!” 姚云想想也好,好奇的跟着她去了。 凤川从小在这里长大,虽然换了衣裳,但性格没变。 任永裕带着她,一进门便见到了那女子在哭。 相公正在数落她,若不是她惹了麻烦,这事情怎么会找上来? 男子见任永裕前来倒是停止牢骚,勉强笑了笑。 家丑不可外扬,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女子哭哭啼啼,顾不得任永裕,一眼看到了凤川,或许是女子的原因,两人说话较为投缘,她一五一十的说着,自己没有跟两个人发生任何关系,只是曾经他们喜欢自己,后来成亲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没见过?那他们怎么找上来,你给我说清楚。” 凤川看着男子气急败坏,摆手让她不要说话,任永裕将他拉到一旁。 “你是什么时候被这两个人缠上的?” 女子记不得,大约是上个月,不知怎么两人就找到了家里。 一旁的男子跟任永裕小声念叨。白日他经常出去做活,晚些时候才会回来,什么时候这两个人找上来他固然不知,只是一日晚上回来,看到两个男人在门口守着,偏偏要跟自己讨回娘子。 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 “你一定要帮我查这件事情,若真的是我的娘子不守妇道。那我可是要休了她的。若是两个人为非作歹,有了证据我便报官。” 任永裕叮嘱其放心,探案。固然会将事实真相展现出来。 三人再次守候,等待那两个人再次上门。 姚云看什么都好奇,这院子里的东西与自家大不相同。 农家的院子倒是艰苦,木屋的顶端都是茅草加的。屋门也是最为普通的木板,无任何图案雕刻。 这比起凤川的院子还要简陋很多倍。 几个时辰过去。一命男子前来,那是赵某,“哟,今儿这么多人。娘子,你是否愿意跟我回家啊?” 女子惊慌失措,口口声声说自己跟他不熟悉。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扎样冤枉我?”她伸手指了指,“当年我拒绝了你。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赵某看着她,又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你腰间有一颗黑痣。” 男子听闻赵姓男子这么说,转过头愣住,他的娘子腰间确实有一颗痣,若不是亲密之人,如何知道呢! 女子拼命的摇头,“相公,她的姨母是我的奶娘,从小抱过我,我出生的时候娘亲的奶水不够,所以只能去他的姨母那里。这一定是他告诉你的。” 凤川和任永裕害羞的低着头,倘若没听到她的话语。 姚云更是瞪大眼睛在一旁惊讶的看着,这下可是糟糕,这个人能清楚的说出痣的位置,那么固然是看到过。 男子已经失去控制,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 女子又开始哭了起来,任永裕走到凤川一侧,两人是否离开。 凤川摇头,算了,若是离开,出人命都可能。 她看着赵姓男子,轻声问,冒昧问一句,这颗痣什么样子,什么颜色,在什么位置,多大? 赵姓男子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 当时只是看了一眼,没注意。 凤川反击,好一个不注意,若是发生什么,理应是在熄灯之后,没了烛火,怎能看到腰间的痣? 男子一声不吭,凤川早已识破了他,便问着究竟为何要冤枉这个女子。 赵某这会儿都是摆摆手,说不关自己的事,他只是收了吴某的银子,所以才这么说的,他也是无意中听到姨母说表姐身上的痣跟刘氏身上的痣很像,才来此说的。 凤川看着他问吴某为何要冤枉刘氏。 他看着刘氏吞吞吐吐,“这……” 刘氏垂眸,不敢多言语,这功夫她不是应该高兴,自己得了清白吗? 王姓男子还在为刚刚失手而后悔,赵姓男子却不得已说了实话,那个吴姓男子倒是喜欢刘氏,他让自己跟着一同破坏了刘氏的家,这样刘氏被休了就会跟他成亲了。 凤川和任永裕两人惊住了,这个人真的不介意?为何他偏偏喜欢这个这个刘氏,刘氏身材臃肿,样貌也并非美艳。 任永裕看着这个男子,令其不许胡说。 “我真的没有胡说。” 一旁的姚云已经听懂,站起来拆穿他的谎言,“怎么可能?有什么人一定要破坏了他人的家庭?这世界上女子不是多得是?” 姚云说话的时候撅着嘴巴,可爱极了。 凤川笑了笑,“我妹妹说得对,她都懂得这个道理,你不许撒谎,说实话。” 男子脸皱成一团,他发誓自己说的是实话。 “你们不信去问问吴越,他正是想夺回娘子和孩子。” 王姓男子看着刘氏,转头看着赵姓男子,“他说什么?”他愤怒的看着,这岂不是天大的玩笑,孩子已经几岁了,怎么可能不是自己的? 刘氏的脸变了颜色,她不再说自己冤枉,而是看着夫君的脸,不停的咽唾液。 王姓男子掐住她的脖子,“你告诉我他说的是假话,你说话!” 刘氏眼泪掉了下来,当年自己怀了孩子,没办法只好找一个人嫁了,这个男子对自己很好,所以她也就嫁了,吴家不同意自己跟他们的儿子成亲,为男子娶了一个娘子,可那人红颜命薄,倒是没活多久。 前几日,吴姓男子来找自己,她才说了实话,告诉他自己的孩子是他的,他这才闹了一阵子。(未完待续。) 2009谜底 “云儿你去了哪里?” 夕阳西下,时辰已不早,两人一进院子便被夫人逮住。 门口的小奴才拍是受了嘱托,两人未近屋子,夫人便迎面走来。 “娘亲!”姚云并不惧怕这个陈氏,娘亲和爹爹向来宠爱自己,即便是斥责也是亲昵。 陈氏舍不得训斥女儿,但看到凤川倒是不客气,“你自己出门干嘛要带着我的女儿,她和你不一样,她是大家闺秀,你可不是。” 前两日刚刚大获全胜,今日岂能输给这个陈氏。 “夫人这么说可是不对,我虽然从小生长在外面,但规矩还是有的,知道什么叫做礼让,出口必是无风波之言语,多不可说,多不可做,善者善,恶者恶!” 陈氏说不过这丫头,只好转身不理会。 苏梅清缓缓走了出来,她轻声问候着,两位小姐去了哪儿。 姚云不喜苏梅清,请安后回了屋子,凤川倒无所谓,良口说着没去哪儿,只是随处转转。 她有事情要说,凤川一打量便知道,苏梅清的性子异于常人,她方出门,热情便是有事情要说,上次更是拉拢自己,此次一定又有什么话要说。 她约凤川去后院走走,两人缓慢走着,后面跟的便是燕子和灵儿。 “我真是喜欢你,你的性子自由不羁,倒是我们这些个深深宅院之中的人渴望的啊!”说着又发出悦耳的笑声,她的笑凤川形容起来,倒是如莺鸣,说好如此,说不好又有些让人浑身发毛。 三句之后。她便转了话题,今儿蓉儿倒是好了许多,那日之后便晕厥,这两日精神状态自然不好,以后无法孕育孩子,夫人对她大不如往日,她这命倒是不好。 凤川感叹。女子命运果然不如男子。想想都觉得可怜。 一个女子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吗?一个不出,便能让她终身的命运被压制,甚至连累原本孩子的地位。这只是一个八品官员的家,想当然,更大权势的官宦之家女子命运岌岌可危。 她不做声,只是听苏梅清不住的感叹。这个陈氏向来如此,没什么情谊。 “姨娘总是如此头侧。只是隔墙有耳,凤川怕是这些话给您惹来麻烦。” 她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儿,“还是你细心。我倒是疏忽了。” 她离开,灵儿扶着凤川回屋子,小雅正在床榻旁收拾。 “你在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 灵儿觉得这个小雅一直鬼鬼祟祟的,她在姚家有一段时间了。应该做不出偷东西的事情,“你出去吧,这里我来就好了。” 她不情愿的退下,灵儿没出声,在床榻左右翻看,什么都没有,怕是多虑了。 她又检查了首饰银两,什么都没丢。 看来怕是误会了她。 凤川叹了叹气坐下,与灵儿使了眼色,外面没人,她方开口,明儿出门要小心了,若是他们跟着,找到了娘亲,那娘亲固然有危险,就算不危及生命,也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明白,如今这个家,看来是夫人当家,大少奶奶如今没了孩子,出了大事,夫人倒是少了帮手。” 曾经蓉儿跟夫人相处很好,她甚至从未将苏梅清放在眼里,如今她出事,这个陈氏问都不问,也算是对她最好的回报,来日她固然记恨,今日苏梅清找凤川,不过是清醒,她手中的势力越来越大。 灵儿不问,凤川也就没说自己知道的一切,终究自己要离开,她从来此,便没做过什么,如今倒是大展拳脚的时候。 “你明儿偷偷弄几条鲶鱼来,我知道后院那头还有一口水井,你趁着没人放进去。”她面无表情,叮嘱不要让任何人看见,更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是!” 灵儿乖巧,凤川说什么她都会照着做,又不爱生事,这丫头今后若是留在身边也不错。 晚些时候院子一片寂静,蓉儿的屋子里出了声儿,她呜呜的哭着,丫鬟不停的劝,随后闹哄哄的。 凤川若无其事,但想起安排灵儿做的事情,便开口问是否按自己说的做了。 “下午奴婢便去外面弄了,按照您说的办的。” 凤川披上外衣,赶忙去了那里,陈氏,苏氏还有姚云方梅,家里的女子都到齐了。 姚云坐在蓉儿的身旁,安慰着不会有事的,一切都是幻觉。 “你总是胡思乱想,没事的。” 他不开口,凤川倒是没注意,这个姚卓也在。 他也披着外套,看来他仍没有留下过夜。 蓉儿拉着他的手,说自己害怕,让他陪着。 “我!”这种时候,他在犹豫,甚至叹息,陈氏不绕弯子,念叨这女子落了孩子,可是晦气之事,若是姚卓留下,怕是以后要倒大霉的。所以为了姚卓,也不可以让她留下的。 蓉儿说她听到了哭声,一个婴儿的哭声,孩子恐舍不得她,所以回来找她。 “对不起,娘亲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你不要怪娘亲啊!” 凤川没出声,灵儿反应过什么,看着凤川愁眉不展,心中愧疚。 在场每个人的脸上表情都不同。 唯独一个丫鬟的表情和蓉儿竟然相同,这倒是奇怪,她害怕什么。 凤川看着丫鬟,“你在做什么?” “额?”丫鬟愣了一下,只是害怕,害怕少奶奶说这屋子不干净。 她脸色难看,凤川问了两句,“你是心虚还是害怕啊?” 凤川想起前两日出门回来,总能看到这个小丫头在院子,鬼鬼祟祟,本以为是偷懒,可现在一瞧正是有问题。 看来大少奶奶失去孩子,她一定是有所了解。 丫鬟说自己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你发誓,若是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却隐瞒,那么你固然要受惩罚,你的惩罚便是。”凤川上下打量,最终念叨,失去最爱的人。 她后退了几步,身子碰到了身后的镯子,“我,我不是故意的。” 丫鬟说着看向了姚卓,所有人将目光投到姚卓的身上。 陈氏生气的拍了姚卓一巴掌,怒斥,这个混账!(未完待续。) 210 花心 姚卓典型花花公子,这个丫鬟那日服侍他,他起了花花肠子,之后丫鬟寻死觅活,他答应一定会纳她为妾,可之后便没了声响,只是偶尔在书房让她伺候着。 丫鬟痛恨,痛恨自己竟爱上了大少爷,一开始她便清楚,或许大少爷根本不会跟自己在一起,她是花花公子,她自然清楚。 可爱上一个人,即便知晓他的不好,也会义无反顾的追随。 直到那日她端着补药,送到大少奶奶的房里,正走进门口,便听到大少奶奶和少爷的对话。 “你别以为我不知你和那个死丫鬟眉来眼去,我都看到了。” 蓉少奶奶的声音颇为严厉,她虽没看到少奶奶的面孔,也想到了她的表情。 人的贪婪,除了金钱便是感情,她倚着门儿,手里端着药碗,清晰听到里面那个熟悉男人的声音,“她就是一个丫鬟而已,我怎么会对她有感情呢,那日倒是她勾引我,我可是没有看她一眼。” 这个骗子,果然欺骗了自己的感情。 她不服气,少奶奶能接受方梅,一定能接受自己。 晚些时候,在书房里,她质问大少爷,什么时候跟自己成亲? 他从容的看着丫鬟,倒是一往情深的说着,“我一定会娶你进门的,等大少奶奶生下孩子,全府上下一定会喜气冲天,到时候我就跟娘亲说,让她同意我纳你为妾。” “你胡说!”丫鬟扭着身子,嘤嘤哭了起来,白日她听得清楚,大少爷不是这么跟大少奶奶说的。她说只是玩玩。 这个姚卓没什么性子,对于蓉儿更多的也是畏惧,他并没有哄这个丫头,只是转身离开,临走前不忘提醒,那晚的事说出去他完全可以说自己喝醉了,丫鬟勾引了自己。到时候这个家一定容不下她。 丫鬟一听更是恼火。原来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竟然愚弄自己。 他刚刚说出了结果,他一定心中早有打算将自己赶出这个家门,看来必须做些事情了。你不让我安宁,我也不会让你活得舒坦,不如鱼死网破。 她找了一个方子,老家人口口相传。说过去宫中若是有了哪个妃子怀了身孕,而皇帝因一些原因或江山社稷之果不让那人生。便会找太监将药汤悄悄放入菜中,这东西可以防止妃子怀孩子,也会让有了身孕的人不知不觉的流掉孩子,身子虚弱。 “姚卓。你不仁,我不义!” 她偷偷出去准备了药材,然后每次亲自为大少奶奶取饭。偷偷放在她的饭菜里,每次增加药量。 虽然如此。但孩子是无辜的,这些感情纠葛为何要扯到孩子身上? 面对凤川的疑问,她哼笑了,母凭子贵,母累孩夭。 她看着榻上的蓉儿,张狂的笑了几声,眼里瑟瑟的,总是让人不寒而栗。 “那日,我们的大少奶奶捂着肚子跟我说,一个人若是没有好的出身,无论做出什么离奇的事情,都没有任何用,身子贱,有何用?”她脸上的得意让丫鬟彻底厌恶,她自以为高高在上,装作很幸福的样子,可姚卓花心,她并不幸福,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事情本不算糟糕,可蓉儿不依不饶,走到了丫鬟身边,一边拉着她的胳膊,一边让其摸她的肚子。 “我告诉你,你崩白费力气了,我这一定还是个男孩儿,甭说你了,就是那个姓方的贱人都不能分得任何,以后这个家的夫人一定是我,你休想争夺什么,不要再勾引大少爷了。”说过一把推开她。 身旁另外几个丫鬟倒是笑了起来,野鸡就是野鸡,哪里能飞上云霄变成凤凰,都是美梦。 她被嘲笑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被赶出屋子。 这一切都是姚卓害的,若不是他花言巧语,自己也不会做出那么傻的事情,如今他得了便宜,倒是卖乖。 她看着凤川,“你知道吗,一个人若是被人骗了银子,恨一时,可若是被人骗了感情,要恨一世的。” 他们分明是欺人太甚,丫鬟怎么,丫鬟就可以被愚弄吗? “你记住,你的孩子是无辜的,但害死他的不是我,而是你,你容不下我,我岂能容你的孩儿来到这个世界?”她眼泪中带着愤恨,突然又释怀了些许。 陈氏看着她,将丫鬟送到了衙门,害人之事,还是由大老爷来处置吧! 蓉儿后悔,曾经她的目中无人竟然让人如此痛恨,她呜呜哭着,害死孩子的或许真的是自己,她害的不仅是孩子,还有自己,这本子再也无法当娘亲了。 陈氏让众人回去,留下两个丫鬟精心照料大少奶奶。 苏梅清出了门儿倒是看着凤川,小声说着,这姚卓也是奇怪,什么人都喜欢,竟然跟丫鬟也能产生情愫,这姚卓是要看住了。 方梅走在两人身后,心头猛的一跳,相公确实如此,谁让自己生了他的孩子呢! 见方梅没言语,这苏梅清倒是得寸进尺,转身叮嘱方梅做人可不能太过老实,否则到时候被人害了都不知是谁。 “谢过姨娘,梅儿劳您挂记了。” 苏梅清拉着她的手,叹气,这么一个人儿倒是可怜,带着孩子在这个姚家,里外受人白眼。 她嘘寒问暖,说这春天正是却衣裳的时候,不如自己帮忙做了吧! “姨娘费心,我的衣裳够了,刚进家门的时候,您还给我做了些,不必破费了。”方梅知道,这个苏梅清有自己的目的,她与陈氏多年的恩怨,如今府里多了女人,她固然有翻盘的机会,借刀杀人的事情,她固然很厉害。 苏梅清温柔夸赞,方梅倒是好姑娘,只是命不好,若是能遭遇蓉儿进这个家门就好了,将来一定是夫人。 凤川不做声,方梅摆手,说自己不敢当,毕竟能进门已是福气了。 说过方梅退下,回屋子看孩子去了,苏梅清撇撇嘴,对着凤川晃头,这么老实个女人早晚有后悔的时候,女人,不争不抢,那就是拱手相让。(未完待续。) 211劫持 凤川总是探案,见过很多的故事。 但归根到底,皆因一个情字。 姚卓并没什么变化,一如往常,白天出去,晚些时候回来。 既没后悔自己做的错事,也没对两个娘子有多么的好。 一日,他匆匆回来,看到凤川在院子里。 他不屑与其打招呼,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怎么?就不想跟我说些什么?”凤川一手撵着花儿,一边用余光打量着那个花花公子。 姐弟之间本应有的亲密,两人倒是没有,看起来如同陌生人,或在姚卓的眼睛里,如同看仇人一般。 他甩了甩头,眼中露出不屑,“你是不是特别闲啊?我告诉你,你就算是我姐姐,我也不会理你,你在外这么多年,突然要求回来,不过是骗些嫁妆罢了。”他的表情如同在看一个与此无甘的世人。 大少爷三个字倘若将他捧上天,不过他也低着头思索着什么事情。 “刚刚吉祥茶楼附近倒是有一个人被人追着讨债。” 他转过身看着凤川,更为厌恶,好啊,竟然跟踪自己。 凤川极为无奈的撇撇嘴,自己向来不做偷鸡摸狗之事,只不过恰巧遇到,总不能视而不见,她若不是善良,这事情早就告诉爹爹了。 姚卓不怕姚金武,也不怕娘亲,从小没人管教,她已习惯,最多也是爹娘安慰他两句,叮嘱以后不许做了,数落一顿也就算了。 “你别以为拿爹娘能吓唬我,我不吃你那一套。” 两人在院子里,相差没几步。凤川轻声哼着,既然这样,自己也就不多事了,先回屋子了。 正当她推开门儿走到床榻旁,小雅又站在那里。 这次凤川没说话,她转过身,说刚刚见一个虫子爬过。她有些担心。害怕虫子咬人,便追了过去,可一过去便不见了。 虽然小雅有些奇怪。可是没有证据,凤川只好让其下去。 灵儿看着看周围,与之前没什么两样,她到底搞什么鬼? 水井之中的鲶鱼一到晚上便会发出声音。那如同婴儿般的啼哭让府内所有人都害怕不已。 晚些时候,各个屋子都关好门儿。生怕晚上有鬼魂出现,那日方梅惊慌失措,凤川没说出这个计划,这事情只有自己和灵儿知道。 她来的目的正是让这个家不得安宁。此刻她预料之中。 人人惶恐,唯独凤川出入自由,她丝毫没有紧张的神色。让其他奴才们议论纷纷,这个大小姐倒是有些奇怪。 探馆那头都是任永裕在打理。他把面馆交给了翠菊,两人忙碌着,凤川得空便去帮忙探案。 一日,推开门儿,任永裕坐在那里愁眉苦脸,一路上也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不过都是议论衙门的事。 “裕哥哥,你怎么了?” 任永裕见凤川进门,毫不隐瞒,衙门出事了,前两日抓了个死囚,本是要问斩,今早突然发现不见了,而且…… “而且什么?”凤川知道他后半句话一定不是好话。 任永裕拉着凤川,萧木不见了,恐怕是被那个人一同劫走了。 于凤川讲,萧木对自己有恩,但她的心里却只能装下任永裕了,她摇头对着任永裕说:“你为什么吞吞吐吐?” 任永裕说不出原因,一个大男人,若是让凤川知道自己的顾虑,难免会说自己小气,不大度。 不等他解释,凤川翻翻眼睛:“我知道,你认为我心里还在想他,所以怕我担心。可是我有裕哥哥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过他倒是对我有恩,我们一定尽力找到他才是。” 任永裕弯弯眼睛,面前的清秀的姑娘还如同往日一般,她很可爱,笑容很甜,若他人说人间四喜为,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而任永裕眼里最大的喜事便是能遇到凤川,看到她开心的笑。 两人去找李大人,问萧木什么时候失踪的。 “凤川,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萧木一大早还来衙门,可辰时左右有狱卒发现犯人不见了,自打那刻起再没见过萧木。” 李大人说,早上让萧木前去提押犯人,久久未回。 凤川想了想,这牢狱之中那么多狱卒,他若是想要逃走倒是有些困难,除非有人接应或帮忙。 “当时三个狱卒倒在了地上,去的人惊了,立马回来报告。” 借着灯火任永裕带着凤川入了大牢,前去查线索。 来到了那间牢房,她看到了地上有几根香。 闻了闻,*香。 “几个小狱卒被抬出去养着,至今还没想。” 牢狱之中他哪里弄来这些玩意,下三滥。 若是早早点燃,那她岂不是自己也要晕倒,如何带着萧木离开。 任永裕不停的念叨这个萧木可是身手了得,怎么会轻易被带走,若是大家都被*香所迷倒,为何那个囚犯没事,是否有同伙? 凤川猛然发现地上的一堆稻草铺盖,上面便是一个小小的窗子,看样子他一定是踩着这些稻草跳出去的。 那么萧木是如何被带走的? 牢中漆黑,接着灯笼微弱的光,凤川缓缓走了出去,绕道后窗那里,果然地上有一块儿碎玉渣子。 萧木或许是被那个囚犯从这里面丢出来的。 如果没记错,萧木的腰间有一块儿玉,这正是那块儿玉的残骸,他大抵是被人从窗户丢出来导致玉被摔碎。 可这附近有几个路口,若是想去找人手一定不够。 “李大人,不如我和裕哥哥两个人去那头,令三个路口你派人去找,几个时辰,想他们走不远。”凤川忧虑万分,可说起这些,她又不禁怀疑,为什么他带萧木离开,带了捕头,离开京城更是不容易,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李大人分析,这个人或许是用萧木作为人质,与衙门抗衡。 简单说过几句,凤川和任永裕离开,走上一条小路。 任永裕平日里虽然讨厌萧木,但这人被人劫走,心中倒是不安起来。 他是否有危险?此刻如何? 原来即便厌恶之人消失,也会让他难过。(未完待续。) 212 失踪 路上,根本没有奇怪的人影,只是几个老农在种田。 他们安安静静,没有任何的表情。 “老伯,您是否见到了一个人,他带着另一个年轻人从这里经过,这个人是晕倒的。” 老大爷白了凤川一眼,嘴里不客气的念叨着,这个姑娘倒是奇怪,说的话他一点儿也听不懂。 两人一直走着,最终没发现半个身影,这才转头回衙门。 分头行动的几个人纷纷回来,他们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有最后回来的两个人拾到了萧木的鞋子,大家这便是见到了希望,赶忙顺那条路追去。 凤川一路上找寻线索,这里很多村户,他该不会带着萧木躲在这里,萧木的一身儿衙门的衣裳,看到的人一定会留意,他该不会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顺着村口的一条小路,径直绕过,便可通往一座山,那里山路曲折僻静,若是走那里自然不会有人发现。 几个人边走边找寻蛛丝马迹。 正在那里走着,大家都低着头,只有一个捕快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 “你们看!”他声音发出的一瞬间,已经朝那头跑过去了。 紧接着几个人看到萧木被五花大绑挂在一棵树上,纷纷赶了过去。 最先发现的那个人跑到跟前突然被一个大渔网扣住,凤川等人停住了脚步。 周围突然从天而降许多的黑衣人,他们将几个人纷纷围住,手中按着晃眼的赤花龙纹剑。 捕快也纷纷抽刀,让几个人将人放了。 渔网里的捕快正在不停的呼唤。 萧木却异常冷静,他大概还没醒。 “衙门的狗东西。你们几个都得死。” 从天而降一个黑衣男子,他胡子拉碴,样貌倒是凶恶。 他便是逃走的死囚,夏龙。 他杀了人,不止一个,前些日子被衙门抓了回来,今日准备问斩。 他狂妄的很。看着几个人不停的念叨。“你们这些衙门的狗东西,我看你们怎么办?”他痛恨万分,几个黑衣人步步逼近。凤川等人自觉的后退,几个人凑到了一起。 其中一个捕快武功高强,他趁几人不备,一个筋斗跳到了一个黑衣人的面前。银晃晃的刀径直插入了那个人的胸口。 随着一声惨叫,其他几个人上前。他们毫不留情,将一个小捕快的胳膊隔断,幸好任永裕从后面用胳膊猛击那人的脖子才救了捕快一命。 那个死囚倒是哼笑着,手掌一用力。将刀推了出去,这刀如同一只猎鹰般奔向了猎物。 此刻任永裕惊呼了凤川的名字,上前想要保住凤川。可凤川并没注意,只是喊了萧木的名字。拼命跑了出去。 死囚的刀隔断了绳子,凤川拉着萧木,两人一同滚下山坡。 任永裕看着凤川,大吼一声,却未留意身旁的敌人。 “啊!” 刚刚被隔断胳膊的那个捕快冲了上来,他发疯一般,一跃而起,轮着刀冲向了任永裕身后的黑衣人,一刀下去,那人倒在地上。 任永裕拾起那人的刀子,踉跄的走到一个黑衣人身后,趁其不备将其一刀刺死,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任永裕醒来已经回到了医馆,翠菊眼睛通红的看着他。 “伯母,我没事!” 翠菊双手合十,谢天谢地,刚刚送回来的时候倒是吓坏了她。 任永裕胸口一阵剧痛,再次昏厥了过去。 郎中在一旁说这也是正常,刀子刺的太深,伤了胸骨和胸腔,能保命已是不容易,这两日还要观察,每天按时换药,喂药,其他的只能交给命运。 看病的郎中正是贺元,翠菊正要给他银子,他倒是不要,上次亏是他们救了自己,救命恩人提什么钱。 “对了,凤川找到了吗?” 说起这,翠菊终于忍不住了,呜呜大哭起来,“没有,李大人派人去找了,下面是古溪,恐怕!” 她知道若是落入古溪凶多吉少。 她凝望着前方,若是凤川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自己哪有脸活着。 贺元赶忙劝慰,凤川热情善良,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他下午医馆没什么事,出去帮着找找,一定会找到的。 “谢谢您!”翠菊满脸眼泪,如今永裕病了,凤川丢了,这个家究竟怎么了? 送走了贺元,她跪在院子里祈祷,祈求上天让家里风调雨顺,一切安宁! 派去找的人找遍真个古溪都没有发现两个人的身影,李大人也加入寻找。 “大人,您小心,还是让小的来吧!” 他摇头,坚持要自己找,萧木是得意捕头,凤川更是一名神探,聪明至极,两人为了衙门遇到了危险,他就算走断了腿也值得。 整整一天,大家没有找到两个人。 全县贴着画像寻人,曾经受过凤川帮助的人纷纷出现。 他们第一句话永远都是,“这不是按个姑娘吗?” 半个京城都开始寻找这个叫做凤川的姑娘。 翠菊每日到门口望着,渴望有一个人能跑过来,兴高采烈的说找到了凤川。 时间很快,一眨眼已是小半月,所有人都不再询问凤川是否归来,或许他们心里清楚,这个姑娘回不来了。 但李大人没有放弃,只要一日不见到凤川和萧木,他一日不会放弃。 这两个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讯。 “您见过这个姑娘吗?” “您见过这个姑娘吗?” “你讲过这个男儿吗?” 他们每天问着同样的问题,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他们从山上滚下来,正应该落入古溪,可是附近没有人家,他们会去哪里? 凤川不会水,萧木又晕着,两人若是真的随着潺潺溪水漂到了下游,那凤川可能凶多吉少。 两天若是他们没有被人发现,没有得救,那一定恶死了。 想到这里几个捕快竟然落下了眼泪,虽然萧木严肃,但对大家还算可以,冷冰冰的样子,说起话来很有威严,但无论谁家里有事,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给予帮助,他是一个好人。 凤川更甭说,那就是一个热心肠的傻姑娘,他们怎么可能这种命运?(未完待续。) 213 希望 一个月过去,临安内各医馆几乎找遍了,每人见过这两个人,古溪附近也找了一周。 任永裕伤势好了许多,可以坐起,只不过一直不说话。 当时他拼命保护凤川,可凤川却不顾危险跑向了萧木那里,他心里却是难过,她为了他可以连生命都不要了,或许心底还是爱着他的,可她从不想自己离开后,其他人该如何面对。 翠菊每日以泪洗面,甚至差些上吊,若不是灵儿发现,怕是早就死了。 姚家找不到人,姚云偷偷来了探馆,知道了凤川的事。不得已回到家中,实话实说,姚金武没说什么,陈氏倒是松了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她那么爱多管闲事,这也算是教训了。 夫人私下让几个丫鬟把凤川的房间收拾出来,东西一律丢掉,免得晦气。 嘴上不说,但大家都知道凤川和萧木恐怕再也回不来了,几个月过去了人们开始慢慢遗忘,翠菊因心火旺盛,病倒了,任永裕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便开始照顾翠菊。 任永裕答应她把她当做娘亲一样,可她想念凤川,虽然凤川不是自己亲生,但这么多年,她一直把她当做亲生的。 躺在那里,翠菊病恹恹的念叨,若是少夫人见到了凤川,一定恨死自己了。 “伯母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少夫人呢,她不会的,她一定会感谢您将凤川养那么大,当年没有您她恐怕早就不在了。”任永裕总是这样安慰翠菊,他心里的痛丝毫不曾减少,失去凤川的痛,凤川临危之际对于萧木的爱的痛。都成为他久久不肯说出,深深压在心底的秘密。 “诶,凤川也是没福气,若是能嫁给你这样好孩子倒是有福气,只可惜她没等到这一天……” 任永裕看着翠菊,这些心事从没跟别人说过,今日倒是不吐不快。停顿片刻。他终于开口。 ——恐怕凤川想嫁的人未必是我吧! “可不得胡说!”翠菊有气无力平躺着,突然转了身子,歪着头看着任永裕。他向来说话谨慎,今日却说出这话。 任永裕终于跟翠菊讲了那日的事情。 “所有人都知道我救了凤川,可很少有人知道凤川掉下山并非意外,而是她……”他心里很痛。忍不住说出实话,凤川当时为了救萧木。一把拉住对方,才会一同滚下了山坡。 翠菊这一刻面色难看,叹气,凤川这个丫头怎么那么傻。 从前她看到过女儿眼里满满的爱意。 但遇到了任永裕。两人约定了来日成亲,她一直认为女儿爱上了任永裕,怎么会这样? 云镶月。卿留城,孤舟之上。扶我离殇。 月儿幺幺,哪得带个话去,一切也都好。 一晃整整一个半月,大家开始满满接受现实,一个捕快在探案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人,那人从身材到背影,一看便是萧木,他上前一把拉住。 那人转身一瞬间,捕快眼泪差点落下,“你没死,萧捕头,您没死?”他喜极而泣,来往人群之中,只看到一个小伙子对着另一个小伙子拉扯着,抹着眼泪。 萧木眼神十分陌生,他分明不认得面前这个男儿。 “你是?” 捕快知道,一般人的头部受到撞击之后都会失忆,或许他失忆了。 “萧捕头,您跟我回一趟衙门吧!” 他突然甩开捕快的手,“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要给丽娜取药。” 丽娜? 那是谁? 捕快觉察不对,便询问他是否见到了凤川,当日两人一同落了下去。 他一声不吭,转身离开,捕快在后面一路跟随,他走着,不耐烦的问为何总跟着自己。 他没有原来那般严肃,但脾气依旧。 小捕快说自己想去看看那个叫做丽娜的女孩。 “你为什么要找她,你们这些奇怪的人。” 说着他加快了脚步,捕快跟着加快脚步,生怕跟丢了,可最后在田家村附近还是跟丢了。 他立马将事情报告李大人。 “什么,你是说看到了萧木在田家村附近出现?” 他肯定的点头,不仅看到,还有对话,只不过他的头似乎撞坏了,不认得了,却说给一个叫做丽娜的女子买药。 李大人马上派人去探馆告知任永裕和翠菊,萧木可能还活着,那么凤川也可能没有死。 “伯母,您听到了吗?凤川可能还活着,李大人已经派人去找了。” 翠菊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半眯着眼睛露出了笑意,眼前却又渐渐的模糊,她闭着眼睛,静静的聆听周围的一切,那个丫头一定会平安的回来,一定会叫一声娘。 慕氏经常来探望,每次不免抹泪,唉声叹气。 听说凤川可能还活着,关了铺子,去田家村附近寻找。 衙门等人也在田家村附近拿着萧木的画像不停的寻找。 “老伯,您是否见到过这个人?” 那个老伯看了一阵子倒是抓起画像放到地上不停的踩。 “喂,你干嘛?”捕快恼火,这画像没了自己又要走回去重新补画。 他气急败坏的怒斥老人为何毁掉画像。 一旁头带头巾,腹围裹肚的人走了过来,不停的道歉,她的男人是个傻子,平日里经常这样,说过便拾起残缺不全的画像,打量一眼后细细的端详。 “这不是韩婆子家的那个人吗?” 捕快一听忙问这个韩婆子什么来历? 女人撇撇嘴伸着脸颊的方向,用手指轻轻的指了指,“就是那户人家,韩婆子会治病,了不得嘞,咱们村子谁有病了,她都给治。” 捕快道谢,拿着画像赶忙去了那人指的那户人家。 走到门口,他清脆的喊着,是否有人? “请问您找谁?”里面一个声音,有些沙哑,有气无力。 打开门一位老妇人站在那里,捕快愣住了,她满头白发,走路已困难,手中拄着拐杖,站在那里,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捕快。 “您就是韩婆婆是吧?” 老人垂眸,虚着眼睛,瞬间叹气,“你要找我女儿瞧病是吧?” 呃…… 原来那人是她的女儿!(未完待续。) 214 团圆 里面一个女子出来,客气的问着什么事,然后将年迈的娘亲扶到屋子里。 “您可否见过这个人?”他拿出画像,面前的这个女子不觉后退了一步。 看来她固然认得。 “他们在你这里是吗?” 女子看着捕快,说当日他们伤的很重,自己上山采药回来,正巧遇到,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们在自己这里养病,这段时间自己也观察了,他们应该不是坏人。 “您到底为何找他们?”韩姓女子有些担忧。 “你说的两个人,那姑娘长什么样子?”捕快看着韩姓女子淡淡的问着。 韩姓女子说,这个姑娘看起来十三四岁,当时摔的严重一条腿差些保不住,不过福大命大,倒是抱住了。 “要不您进去瞧瞧吧,我可以保证,他们不是坏人!” 捕快赶忙进了屋子,看到床榻上躺着的凤川。 “凤川!” 听到声音,她睁开眼,算是见到了熟悉的人。 白羽? 庆幸她没有摔坏脑子,白羽上前看着她,问萧木怎么了? 凤川有些犹豫,但没说什么,只说他失去了记忆。 “我的娘亲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去看过她?” “你放心,我们去过了,自打你失踪之后,她病倒了,昨儿有人看到了萧捕头在附近出现,这才找过来,我们还以为你们……” 凤川叹气,反问,以为我们死了对不对? 她当时什么也没考虑,只是想救下萧木。 她看着白羽。萧木忘记了一切,说什么不肯离开这里,所以只能留在这里,她一直想回去,如今倒是好了,可以要娘亲过来接自己回去。至于萧木也跟着一同回去,毕竟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羽应了。马上回去找李大人报告这个好消息。顺便派人告诉翠菊和任永裕凤川找到了。 当任永裕得知凤川还活着,差点儿跳了起来,忙问在哪里? “伯母。你听到了吗?凤川找到了,你的女儿找到了。” 说着他赶忙起身,劳烦慕氏照顾翠菊,自己跟着那个捕快前去田家村。 李大人亲自去了哪里。手头的案子放到一旁,凤川和萧木为衙门做了很多贡献。如今还活着,他感谢上苍眷顾。 当所有人赶到的时候,妇人说刚刚在院子里有一位村妇被蛇咬了,她带着去另一个屋子换药。可出来再进屋子发现两人都不见了。 姑娘的腿断了,自然走不了的,一定是那个男子带着她走的。 “走多久了?”任永裕有些焦虑。萧木为何不让凤川回家呢? “脚前脚后的事,想现在走不远!” 虽然说走不远。可萧木武功高强,若是真的走远了,倒是追不上了。 这个村子好在只有一条路,几个人忙顺着那里走去,来的时候没看到什么人走出去,那么他们一定在村子里。 几个人分别呼唤着凤川的名字,不停的唤着。 “我在这儿!”凤川说完嘴被捂上,但任永裕仍旧听出了声音的来源。 朝着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走去。 来不及敲门儿,任永裕推开门儿,看到凤川在院子角落里,一旁便是萧木守在她身边。 “裕哥哥!”凤川激动不已,一个月有余,裕哥哥倒是有些苍老,看起来憔悴得很,长了胡子。 任永裕弯下身子,轻轻的抱起凤川,“你知不知道我们都要被你吓死了。” 萧木在一旁看着任永裕,一把推开,“你干什么?” 任永裕皱眉,“你干什么?”他紧紧抱着凤川,“我告诉你还没有你动的份儿!” “丽娜,你跟我走还是跟着小白脸走?” “你叫他什么?”任永裕吃惊的看着萧木,看来他确实摔坏了脑子,不过这个问题问的好,任永裕心里想不明白,凤川为何不顾虑自己扑向了萧木,他也想等凤川给一个回答。 凤川颇有耐性,忍着性子看着萧木,念叨着,“娘亲在家,我要回家啊!” 他委屈的看着凤川,像一个未长大的孩子。“那我怎么办啊?” 凤川深吸一口气,默默的念叨着,“你有家啊!你回家就可以了,若是无聊可以来找我!” 任永裕心里不是滋味,一肚子火,凤川对萧木的温柔格外让他难过。 一切安排妥当,这个萧木也算是听了凤川的话,不情愿的跟着一个捕快走,那个捕快带他回了家。 任永裕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凤川侧卧在马车里,看着任永裕,问:“哥哥最近可好!” “我还好,只是中了一刀,没什么!” …… “凤川知道,哥哥一定生气了,那日我真的只是想去救他,没有其他的想法。” 任永裕点头,忍不住发泄起来,“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拼命保护你,你抱着他一同滚下了山坡。我不明白,一直想不明白!”他委屈的扭过脸,看着窗外。 凤川不知如何解释,自打认得任永裕,她从没见过他这么的不开心,甚至绝望。 为什么? 她在心里问了自己这个问题,那一刻她看到了刀割断了绳子,根本没时间去想,甚至任永裕在身后的事情她都没有像,可一直以来,她是爱任永裕的,爱他对自己的呵护和疼爱。 阴差阳错,这个萧木滚下山后竟记得前生的记忆,可他不是喝下孟婆汤了吗?不是彻底的忘了吗? “算了,你好好养身体,我不好,不该让你回答这些,你养好身子我们再说吧!” 凤川感谢任永裕的体谅,只是一个劲儿的问娘亲到底怎么样了? 任永裕说了实话,翠菊很不好,自打她失踪,她上了吊差些死了,后被灵儿救了下来。 之后倒是没有做傻事,可一病不起,倒在床榻之上,贺元郎中倒是一直为其开药,只是说心火旺盛,可吃了些许的药,仍不见好转。 凤川垂眸,抿着嘴,忍着眼泪,若不是自己,娘亲不会如此的。 “裕哥哥,对不起,我当时真的只是想救他,并没有想太多,是我不好,害的娘亲病了,害的你受伤了!”他委屈的说着。(未完待续。) 215 孩童(一) 任永裕安慰他几句,马车停下,一个衙门的捕快先下了车,两人将凤川抬到里屋。 “娘亲!” 翠菊躺在那里闭目养神,听到了声响,立马睁开眼睛,她眼泪汪汪,这些日子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凤川了。 “你回来了?”凤川被挪到翠菊的身旁,她缓缓坐了起来,用手轻轻的拉着凤川的手,“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怎么过的?” 她边说边哭,凤川也跟着哭了起来,一边哭泣,一边念叨着,都是自己的错。 翠菊一边哭着,一边指着任永裕,“永裕也差点没了命,我们俩也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 说过这些,她倒是有些埋怨,既然她没事,为何不早早回来告诉一声。 凤川也有苦衷,这个萧木失忆了,什么都记不得,他不肯离开那个村子,说外面怕是有坏人。 “凤川,你就不能让其他人给我捎个信儿吗?你知道我们内心多么的煎熬?” 她说是如此,可萧木和她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 任永裕知道自己爱吃醋不是一个好习惯,可是天下男人,哪个能真正做到不在乎呢? 凤川不看任永裕,任永裕也不再说话,只是转身出了屋子。 平安就好,尽管吃醋,他心里还算开心。 刚出门,门外一个人走了进来。 “你走开,丽娜呢?” 萧木横冲直撞进了院子,推开任永裕,便要朝里面走去。 任永裕本能拦住了他,岂有此理。一个大男人竟然要闯女人屋子。 “你干嘛?” 他丝毫不在乎面前这个男人,嚷嚷着找丽娜。 任永裕哼笑,用鼻子发出声响,这里没有丽娜,他走错了。 萧木并不是完全忘记了这些人,看着任永裕念叨,“小白脸。吃白饭!” “你说什么?”任永裕用手指着他。愤怒的谩骂,好啊,原来他的失忆都是装出来的。 他之前就是这样叫自己的。看来他就是不想让凤川回来,什么失忆,全都是胡说八道。 “丽娜!” “丽娜!” 凤川在里屋听到了外面的呼唤,忍不住让他进来。 任永裕听到凤川的话。心中一痛,她还是在乎他的。原来任何人无法夺取萧木在她心中的地位。 他紧跟着进去,倒是听听凤川究竟要说什么。 两人前后进了屋子,翠菊看到萧木倒是不悦。 他又来做什么? “丽娜,跟我回家吧!” 任永裕从后面抓住他的胳膊。“你说什么?” “裕哥哥,你放开他!” 凤川的呼唤让任永裕愣住了,他浅浅的笑着。转身离开。 “你干嘛啊?”翠菊不悦,自己有今日亏是有任永裕的照顾。怎么可以如此说他? 翠菊竟然要下去找任永裕,凤川看着萧木,“我不是丽娜,我是凤川,对不起!” “你怎么会不是丽娜,那日你不是承认了吗?”他看着凤川,周围只有翠菊和灵儿。 翠菊看了卡纳凤川,当真是她说的? 凤川缓慢说,或许那个时候只是随口一应。 她不知道丽娜是谁。 “你说什么?” “对不起,你走吧!” 萧木看着她,失落的问,是否记得那些约定? 翠菊看着萧木离开,她让灵儿退下,轻轻问着凤川,“你当真应了自己是丽娜?” “娘亲,你相信人有上辈子吗?” 翠菊转转眼珠,为什么会这么问? 信与不信,人都活在现实之中才是。 是啊,娘亲说的是,或许人有上辈子,但谁负谁,未必说的清楚。 养了小半个月,凤川拄着拐可以缓慢行走了。 这段日子任永裕没有回来,慕氏忙前忙后。 从慕氏那里得到消息,任永裕最近一直在面馆里,整日心不在焉的,前两日收银子倒是少收了几个铜板。 面馆生意不及前一阵子那么忙,但客人并不少。 “凤川,你要不要我帮你带句话儿,管他说什么,总该说两句。” 她知道裕哥哥在生气,“他不会原谅我的,说什么都没用,算了,多谢慕掌柜。” 萧木因为头受伤,不得不在家养着,李大人等他恢复记忆后才可让他回衙门当差。 桃花村的江心月不见了,他们前来找凤川,可是凤川的腿不方便,翠菊又重病在身。 “慕掌柜,麻烦您问裕哥哥,他愿不愿意前去走这么一趟。” 慕氏前去传话儿,任永裕最近很忙,腾不出时间来。 他这次真的生气了,从前他不会这样对自己的。 算了。 凤川拄着拐杖,前去瞧瞧,慕氏不放心,只好跟着去。 “慕掌柜,倒是抱歉,这些日子多亏了您的照顾,否则我和娘亲恐怕生活没有如此顺畅。” 灵儿也陪在一旁,凤川看着灵儿再一次感谢了慕氏,亏着慕氏找了灵儿,她聪明伶俐,懂事乖巧,倒是忠心的人。 她突然想起什么,自己失踪的时候还在姚家,这个姚家人一定又要说自己了。 她却高估了姚家的人性,灵儿跟他说了实话,在她失踪两天的时候,夫人就令人将她的东西通通丢出了姚家。 她倒是嫌晦气。 一方水土,一方习惯,这个陈氏为人作恶,自然害怕那些鬼神之说。 她知道凤川可能不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奴才收拾屋子。 “平日作恶,害怕我回去是吗?”凤川笑呵呵的说着。 她生性顽皮,都是思考,来日腿好了,要不要回去? 晚上在院子里出现,那个陈氏不吓死才怪呢! 到了江家,凤川得知,这个江心月是一个五岁的小姑娘。 “五岁?”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五岁的孩子若是丢了,也是自己走丢或让人偷走了。 附近一带确实有人偷孩子,将孩子拿去卖,将孩子卖给一些没有孩子的人家,或是送去大户人家做童养媳,甚至有的做丫鬟,做苦工。 “你什么时候发现孩子不见的?” 妇人说就在早上,孩子说在院子里玩,结果她做饭回来,发现孩子不在院子里,接着喊了好一阵子,也没听到孩子的回应,她这会儿慌了,叫她的男人出来。(未完待续。) 216孩童(二) 江心月,五岁,女,两个羊角冲天辫,门牙缺了一颗,一身粉色绣花小幅罗裙配一双浅色鞋子。 早上她就是穿了这么一身儿。 凤川瞧着地上的几颗石子,她的腿蹲不下,只好轻轻弓着腰观察着。 地上一个用石子画出图案,歪歪扭扭的,看样子是房子。 房子里被分成了四个部分。 每个里面放了几颗石子,凤川研究这是什么东西? “只是小孩子玩的过家家,你没玩过?” 凤川摇头,小的时候娘亲很苦,为了养活自己要做很多活儿。 她从懂事开始,一有时间就偷偷帮着娘亲做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即便是的了空,也没人愿意跟自己玩,因为自己是丫鬟带的累赘,而他们统统是大小姐,所以那些人都不会带自己玩。 她转头看着慕氏,好奇的问,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呵,哪里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小孩子摆着玩的,就跟过家家酒是一样的,你当娘亲,我当爹,哪里有什么根据?” 凤川突然留意到地上的图形,其中每个格子里都有两颗石子,只有其中一个格子里有三颗石子,且那颗石子的个头很大,这应该不是她放在里面的,应该是他人不小心踢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慕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凤川竟然这么厉害。 因为地上的痕迹说明了一切,若是她亲手放上去的,固然是摆放整齐,怎么会歪歪扭扭,其中一个在直线上的石子已经歪倒了一旁。显然就是被这颗石子击中。 而且旁边有一对大脚印,“这是你们的吗?” 这对夫妇摇头,他们年纪不小了才有的孩子,所以将孩子视若珍宝,从来不许她走出这个院子,可他竟然不见了,一定是被人带走了。 “要不我们报官吧。我不能没有孩子。如果心月没了,我就不活了。”妇人呜呜痛哭起来。 男子抱紧妻子,相信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凤川看了看地上的脚印,仔细观察。 这里有泥沙,是一种特别的沙石,只有海边才有。这附近没有。 看来这个人是从海边经过,走到这里。并且进了院子,最终将孩子带走。 凤川麻烦慕氏帮忙观察地上的脚印。 如她所料,真的有一连串的脚印走向门外。 “地上是否有孩童的脚印?”凤川问了一句。 慕氏观察了半晌,地上半个孩子的脚印都没有。 看来孩子确实是被他抱走的。 凤川焦虑的看着痛哭流涕的夫妻二人。问起是否认得附近人家,谁人是经常在海边做工的? 两人思索后摇头,平日里男子就在一个裁缝铺里打下手。女子在家中洗洗涮涮,根本不认得什么人。一家人过得很好,家中向来宁静,连个毛贼都没进过。 “我们不认得什么海边的人,甚至都没听说过。” 这是最可怕的事情,连个眉目都没有,若是如此,怕是这个人刚好经过发现这里有个孩童。 一般的孩童被生人抱起来,一定会痛哭流涕,可这孩子竟然没有任何声响? “你们家的亲戚熟人里是否有人经常在海边出入?” 海边? 两人苦思冥想,最后终于想起了一个人,那是搬运工,在码头附近搬运食盐,将食盐运送到一个海边。 他是男子的大伯父。 “你们是否有过恩怨?” 男子摇头,江家虽然同姓,可两家走的并不进,只有年节才会走动,平日大伯父都在忙做工,很少往来。 “你们带我去他的家。” 凤川的脚不方便,慕氏和灵儿左右陪着。 走了很长一段路,两人跟着江家夫妇来到了那大伯父的家。 刚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一个孩童的声响,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 “心月?”远远的江家妇人跑了过去,推开门儿果然看到孩子坐在那里吃东西,左右手各捧着点心。 她这会儿甜滋滋的看着女子喊着“娘亲”。 凤川看了看,里屋的男子从中走出,倒是乐呵着,“哟,你们夫妻去哪里了,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我看到了,便将她接过来了,弄些吃的,小家伙倒是饿了,这会儿吃的正开心。” 原来虚惊一场,男子责怪娘子没有听清楚。 “我真的没听到伯父喊声,只是处一处孩子就没了,我倒是吓坏了,伯父真的谢谢您,看来这只是误会一场。” “娘亲,大爷儿家的东西真好吃。” 众人松了一口气,看着孩子甜甜的笑容,也算放心了。 大伯父终于知道,原来大家以为孩子丢了,他连忙拍着大腿念叨着,倒是自己心急,若是在院子里等一会儿就不会闹这么一出。 “害怕是真的,今儿还兴师动众,惊动了凤川姑娘,她带着伤来帮我们找人。”说着男子掏出几个铜板。 凤川铺子有个习惯,并无死规矩,只看案子和人如何,多少随意,能为大家办事才是最好的。 看到这个面泽红润的姑娘,甜甜的笑着,手中抓着一块儿点心,不停的笑着,凤川倒是耐着性子走上前去,“我告诉你,以后无论是谁要带你走,你都要叫娘亲,告诉娘亲一声,若是娘亲同意了,你才可离开,知道吗?” 她似乎听懂了,歪着脖子,笑嘻嘻的看着凤川,嘟着嘴,娘亲若是不在呢! “娘亲若是不再,你哪里都不许去!” 她点着头,似懂非懂。 既然无事,凤川也就离开了。 凤川心里比人更为疲惫,她知道自己错了,可任永裕就不能跟自己服软吗?他就不懂让着自己吗? 回去的路上,正好路过了任永裕的面馆,里面满是客人。 灵儿看着她,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小姐,若是您想着任少爷,就去找他吧!” “凭什么?他不找我,为什么要我去找他?” 她说着扭过头,一旁的慕氏耐心的劝着,年轻人不要太较真儿,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退让一步总是好的,毕竟两人之间没有对错,你我相互说一句对不起,总会和好的。(未完待续。) 217 如初 夏天已经到了,春风渐渐被炎热所替代。 燥热之中,难免给人带来不安。 萧木每日都来,看到凤川才会安心的回去,凤川也可以慢慢的行走,腿好的差不多了。 任永裕知道萧木每天都来,心中醋意恒生。 可又不想让凤川觉得自己是那种赖着的人,既然她有选择,那么应该尊重她,不是吗? “你们这些年轻人,感情的事呢,应该忍让,两人互相退一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慕氏总是在任永裕耳旁念叨,他心里知道大家都希望自己与凤川和好,只是…… 他坦白,若是凤川喜欢自己,那么做什么都无所谓,道歉也无所谓,可她不喜欢自己,她的心里只有萧木。 慕氏一路跟几个人相处下来,这几个人都是好人,只不过性子都太过于要强,就像是凤川和任永裕,两人明明爱着对方,却死也不肯先服软。 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在任永裕的耳边念叨,若是一个姑娘不喜欢一个男子,才不会经常偷偷望着,若是她不爱这个人,固然不会每日心神不宁,听别人提起这个名字,慌张失措。 “不好,凤川,任永裕的面馆昨晚失火了。” 慕氏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翠菊躺在那里听到倒是着急。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了? 凤川轻轻走了下来,灵儿连忙搀扶着,害怕她的腿脚不灵,会摔倒。 凤川一边走着一边询问人怎么样了? 慕氏叹息,永裕这个孩子也是。平日里打烊后都回家,昨儿偏偏留在了铺子里,早上救火的人前去找了一番,竟然没找到他人,里外都看不到人影。慕氏一边说着,一边拍大腿,坏了。这任永裕会不会有了危险。 凤川加快了步伐。心里忐忑不安,怎么可能,平日里他都不会留在面馆里。昨儿为何会留下? 她忍住不说话,今日从家走到面馆的路倒是照比往日更加的长。 终于走到那里,可面馆外表看上去并无什么大碍。 她知道,这是慕氏说得谎话。 来不及转身。灵儿已经叫了任永裕。 “凤川,你来了就进来吃碗面吧!” 任永裕走了出来。看到凤川眼角的泪光,问发生了什么? 凤川倔强,不肯承认刚刚的忧心忡忡。 “没什么!” 询问最近过的如何,任永裕只应了。顾客盈门,一切顺利。 她默默的念叨,这就好。转身要离开。 慕氏忍不住了,两个人明明在乎彼此。为何如此? 她看着两个人终于打开了喉咙,大声说着,为什么两个人都在乎对方却要彼此折磨。 她这些日子可是看出了凤川每日如何度过。 更知道任永裕整日眼神漂浮不定的原因。 她一句句讲着两人最近的一举一动。 那些都是他们相互爱着的证据,为何两个人偏偏逞强,互不相让呢! “永裕,你一个男儿,让让凤川!” 任永裕何尝不想,只是他心中有所畏惧,畏惧这凤川不爱自己,畏惧这一切到头来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周围的食客不停的打量两个人,想必也是知道两个人什么关系。 凤川开口,先是道歉,之前都是因为自己才害他受伤。 停顿片刻,不急开口,任永裕解释,“你知道,我不是计较这件事情。” 既然今日有机会,他不得不开口,这几个月为何不跟家里联系,为何要跟萧木住在那里! 凤川知道这个问题是任永裕和娘亲一直好奇的,她看着任永裕,来往的客人不停的用目光打量两个人,凤川已经不在乎了,最终问了一个问题,“你相信人有上辈子吗?” 这个问题让慕氏愣了一下,凤川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任永裕让她有话直说。 凤川便开始讲起如同神话般的过往,曾经她与萧木的过往,以及两人差些成亲的事情。 那是一个所有人都无法了解的时代,他们不知道凤川所说的一切。 说来说去,就是两个人本应是一对,只不过阴差阳错才到了这里。 “我明白你说的一切,不就是你要跟萧木在一起,你们本就应该是夫妻吗?”任永裕醋溜溜的说着,慕氏看着凤川,“你最近魂不守舍,每次当他人提起任永裕的时候你总是偷偷落泪,为什么你偏偏要这么说。” 她突然哭了起来,确实,她第一眼看到萧木,就认出了他,她真的很想嫁给萧木,可是萧木不记得自己了,这么久凤川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爱上了任永裕,曾经的期许虽然真实,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这么说,你爱的是?” 凤川看着慕氏,自己这段时间跟萧木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他偶尔扶着自己下地转一圈而已,都是那个女医在照顾自己。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却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女医以为他脑子坏掉了,失忆了,所以每日为其熬药。 任永裕仍旧不痛快,过去是他记不得了,如今倒是好了,他恢复记忆,两人可以在一起了。 “是,我确实想跟他在一起!” 慕氏看着凤川,她最终念叨,“可我爱上了一个笨蛋,他让我无法再爱别人,永远无法代替了!” 任永裕听到这话抬头看着凤川,她的腿似乎还有些伤,站不稳,左右倾斜着身体,他两步并一步走了过去,敞开怀抱,拥着凤川,“你刚刚说得都是真的吗?” 凤川终于畅快的哭了起来,她憋了好久,不想让他人看到笑话自己,可还是忍不住,她边哭边抱怨,“你怎么这样啊?” 她多希望有一天任永裕能好好听自己说,然后抱着自己,说一切都是误会,可他让自己等了这么久。 “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让你等了这么久,你不会怪我吧?” 凤川嘟着嘴,干嘛不怪,就是怪他,以后罚他每天亲手做面给自己吃。 两人相互凝望,甜甜的笑著。 来往的食客纷纷鼓掌,有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任永裕心里还是放不下,毕竟无论凤川说的事情是否存在,萧木对凤川的感情都不可小觑。(未完待续。) 218 阴谋 姚家人一直很消停,没有找凤川,可不知他们怎么知道了凤川还活着,于一日来了铺子,姚金武勉强露出了笑容,请她回家。 凤川本打算回去吓唬他们一阵子,如今他们倒是自己送上门儿了。 “怎么,又让你们失望了,这次我又没死,还是活了下来。”凤川看着姚金武愤愤不平。 翠菊听到了外面有声响,慢慢走了下来,倚门儿望着,“发生什么了?” 她一露面,姚金武倒是没注意,陈氏倒是辨别了一阵子,这个女人很面熟。 凤川早就想到他们看到娘亲的反应了,正如她所预料,果然如此。 “哟,这个人可是旧相识。” 姚金武突然想起上次她撞到自己的轿子。 这个女人奇奇怪怪,原来凤川一直跟她生活在一起。 身旁的夫人倒是提醒儿,当年方氏去了之后,她的贴身丫鬟倒是不见了,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姚金武看着翠菊,难怪这个凤川一直没说出什么人收养了她。 他来不及说太多,只是让凤川跟着回家。 凤川好奇,正常情况下,姚金武并不喜欢自己,为何姚让自己回家,他完全可以当作自己已经死了,为了来这里找自己回去。 陈氏还要说什么,被老爷阻止。 “走吧!” 他们很奇怪,来的每一个人都很奇怪。 陈氏勉强微笑着念叨,若是凤川真的舍不得翠菊,倒是可以带着翠菊一同进姚家。 凤川没打算跟她说心里话,一直沉没,不停猜测这些人姚做什么。说起放不下,她放不下的太多,慕氏,裕哥哥,还有村头的街坊四邻,她不想走。 “爹爹,既然我们都相认了。就不必在乎其他。搬进姚家,我看还是算了,我从小在外面长大。也是习惯了,不如我每个月回家留住几日吧?” 姚金武脸色一变,岂能由她定夺,“让你回去。你必须回去!” 不对,他们一定有什么问题。 翠菊也觉察不对。姚家人的性格不是这样,若是此番回去,弄不好有什么坏事发生。 翠菊缓缓上前,看着姚金武。念叨自己身子有恙,凤川腿也没好利索,若是现在回到姚家自然不方便。到时候一定会添麻烦,不如过一阵子。 姚金武看着她。并未放在眼里,一个奴才说什么话? 凤川看着姚金武,愤怒,“她是我的娘亲,你不可以这么说她!” 姚金武哼了哼,什么娘亲,不过是一个奴才。 陈氏劝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让回去,就赶快回去。 凤川欲开口,慕氏倒是忍不住了,她上前指着姚金武的鼻子念叨,一个人不要太过于霸道,凤川这个姑娘倒是好姑娘,可今日姚老爷究竟是来接她回家,还是绑她回去呢,若是那么急着回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又是什么人?” 姚金武鄙夷的看着,他的眼里,世人皆不如自己,又岂能瞧得起这样的普通人。 他瞧不起慕氏,凤川倒觉得好笑,这会儿倒是解释,曾经自己用玉的事情压过克罗大人,那些本领就是慕掌柜教的,“爹爹可是知道那个申通养大的人,正是慕氏了。” 这会儿他无话可说,毕竟心里还是佩服的。 陈氏已经找了位置坐下,说着风凉话,“我就说,你这个老爷当的,不会有人将你放在眼里。” 姚金武面色尴尬,今日若是带不走凤川,颜面何在? 慕氏看了看,直言不讳,当然,女子的命中注定,便是相夫教子,可老爷没坐下,夫人坐了,老爷没说话,夫人说了,大庭广众之下,倒是让老爷没面子,何人还会将老爷放在眼里呢? 姚金武听着觉得有道理,倒是壮着胆子让陈氏起来,自己没坐,她怎么坐了? 陈氏在外不敢顶嘴,只好起身,满脸通红,竟然让一个妇人给斥责了,老爷还听了她的。 她心里别不过,反问慕氏,她平日都是怎么对相公的。 “这倒是惭愧,我没相公,若是有固然会让他有面子。” 话题越说越远,姚金武一拍桌子,让她们不要吵了。 “爹爹说实话吧,为何一定要我回去?” 众目睽睽,姚金武自然没有言语,他心中的秘密不想告诉任何人,这是姚家的规矩,自家女儿不可在外面生活,说出去丢人。 若是不说,何人知道,凤川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片面之词。 “若是爹爹不知我活着,我自然还是在外面生活。” 姚金武没那个耐心,问究竟会不会去? 凤川摇头,这外面有自己的一切,她不想回去。 陈氏脸上得意的笑,似乎凤川不会去,她十分开心。 姚金武跟她并无感情,只是他过于迷信,自从上次的神像被打开后总觉得家中不妥,前两日以为凤川死了,倒是找了个人去做法,结果法师竟然所院子里有阴气。 他问如何解决,那个人念叨,府中固然有人受罪,才能保其他人平安,而这个人的生辰八字要硬,务必在屋子里关七七四十九天,不许吃荤,不许出门才可以。 法师算了出来,府中只有两个人有这种生辰八字,一个是凤川,另一个则是苏梅青。 苏梅青哭了好几个晚上,老爷根本不理她,倒是嫌弃。 她一直哀求老爷,老爷也不予理会。 直到有人知道凤川还活着,苏梅青这才让老爷来找凤川。 “这个姚家需要你!” 凤川撇嘴笑了笑,这怎么可能,姚金武若是不说,固然是坏事。 “我还是养好身体再说吧!” 凤川打开门儿进了屋子,陈氏看得一场好戏,无论凤川是否回去,她都是看戏的人。 苏梅青若是这个人,老爷自然会对自己更好。 凤川若是这个人,那也能解气。 “老爷,我说这个丫头不会回家的,您的一番好意,她岂能理会?” 翠菊回到了屋子,慕氏跟着进去,最后氏灵儿,只剩下姚金武和娘子还有其他几个姚家的人。 姚老爷咳声叹气,若是凤川不回去,只好让苏梅青关禁闭了。(未完待续。) 219面 不出三日,这个苏梅清再次上门,提着东西。 她看着凤川说着想念,这人还活着可是天大的好事。 凤川一直糊里糊涂,这个苏梅清看了看他,“你知道吗?这个姚家为什么叫急着叫你回去吗?” 不等凤川问,她哆哆嘴,这姚家最近总是闹鬼,老爷也是害怕了,想起凤川在的时候倒是一切安宁,固亲自来找凤川,“你活着,你爹自然高兴,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她说的有模有样,可凤川知道事情并非如此。 姚家人若是真的想让自己回去,姚云一定会来。 她一定兴高采烈的说着,姚家接纳了自己。 昨儿陈氏的脸色凤川也看出来了。 她们固然是不得已才来找自己。 “姨娘的话儿凤川明白,只是凤川不愿回去。” 苏梅清不高兴的看着她,“你说什么,不愿回去!” 她反应很大,差些跳起来。 “姨娘这是怎么了?” 她反复说着,自己在姚家没什么地位,自从凤川来了之后更无趣了,所以也是想念。 她突然又变了话语,“这姚云自打你离开之后倒是病了,她以为你不在了呢,你回家吧,家里人都在等着你呢!” 姚云? 凤川看着苏梅清虔诚的脸,倒是犹豫了。 她问自己是否可以先住一阵子,之后搬出来。 “可以啊!你随意,但总是要回家的啊!” 凤川想了想,那不如带着娘亲回去一阵子,过一阵子搬出来。总之看看姚云也好。 苏梅清见凤川答应,可是开心的不得了,转身问着凤川不会反悔了吧? 既然是云儿病了,回去瞧瞧也是应该的,她让苏梅清等一小会儿,她问了问翠菊,翠菊不想跟凤川分开。毕竟两人分开好久了。 “那我们一同去住几日。我也好照顾你,住一阵子我们再回来。” 翠菊看着凤川,念叨自己不能陪伴其一辈子。若是能回家自然是好的。 凤川生气的看着她,埋怨不该胡说八道。 这些都是翠菊的心里话,如今身体每况愈下,她害怕有个三长两短。不能再照顾凤川,她回到了姚家至少也算是有个娘家可以依靠。 看着翠菊。凤川总觉得娘亲的脸胖胖的。 “娘,若是您跟我一同进姚家,我就去,若是您不同意。我就留下守着您。” 翠菊勉强答应了,为了凤川能够回家,这些倒是无所谓。 三天后。苏梅清安排人来接凤川母女。 临行前,翠菊特别跟任永裕打个招呼。说是那日做了些许的桂花糕,还有一些爱吃的点心放在小厨房那里,让他别忘了过去拿。 任永裕点头,倒是舍不得,下次见面又要间隔好久。 “凤川,你要照顾好伯母,你们早日回来!” 两人说了几句话,匆匆别过,任永裕不停的凝望,慕氏看着,倒是微笑,“怎么,害怕凤川不回来啦?” 任永裕低着头,从小他最怕的便是这种告别,远看这自己亲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越走越远。 那个背影留在心里,却是永远的痛。 慕氏解劝,放心好了,凤川会回来的。 他勉强笑了笑,转身回了面馆。 这样的日子不知还有多久,凤川不想早早成亲,看来想要在一起还要等上一阵子。 任永裕的面馆生意还算可以,来了一位老人,他年纪不算大,背有些驼,他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坐下点面,而是看着墙上红纸上写着的字不停的挑着什么。 店小二问他想要什么,他吞吐着说不出话。 只是看着墙上的字,露着奇怪的眼神。 那些字他不认得,只是喜欢这样静静的看着。 他舒了一口气,反问店小二,这些都是什么。 店小二看着老人,他大抵不识字,便耐心的念叨着,“这些啊,都是好吃的面,有海鲜面,有牛肉面,有羊杂面,还有腊肉面,这还有鸡汤排骨面。” 随后店小二指了指一旁的另一张红纸念叨,“这里有山药肉面,猪肉面,清水面,还有白菜面,紫菜面,什锦面和鹅肉面。” 老人并没有留心听,只是看着那上面的字赏识着。 “老伯,您要吃什么,若是不叫,我可是要去别的地方,客人多着呢!” 任永裕从外面回来,拿着一篮子肉,“怎么了?” 店小二告知后,他看着老伯,拿了块儿抹布擦了擦手,轻巧的念叨:“让我来,你去忙吧!” 他问老伯,想要吃些什么? 老伯看着转眼看了看他,“你写的?” 任永裕摇头,自己也是大字不认几个,写字相貌不好看,只好求人写的、 老人看小伙子也算老实,跟他说了实话,自己的老伴儿原本是个大家闺秀,她什么都会,自己年轻的时候很有脾气,长相也可以,只是很穷,她的家里不同意,不同意自己跟她在一起,可她倔强啊,背着家里跟自己走到了一起。 两人私奔,过上了小日子,可是她受不了这种困苦的生活,便鼓励他多赚银子来养家,偶尔也会抱怨。 时间久了,他也不睬,说她是嫌贫爱富。 她之后再也没说过关于银子的事情。 她偷偷写好了字画出去换铜板,有些人看好了她的字,便求她写字,然后当做年节的对子,或者是一些地方需要的大字。 他年轻气盛,觉得自己能赚到银子,可是还要靠女子养活,说出去不好听,便不许她写字,甚至一次争吵撕掉了她所有的字。 她气的痛哭流涕。 任永裕看着老人,吞吐问着,现在他的娘子? “不在啦!”说着他眼泪汪汪,年轻的时候不懂得感情究竟是什么,只知道为了尊严和面子跟对方吵架。 可失去了才知道,年轻那些根本算不上什么,一个男人赚多少钱不重要,女人更爱的是你有多少耐心去对待她。 不要伤害她,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字迹写的跟我的老伴儿一模一样!” 一把年纪了,他终究想起年轻的时候做错了。 老人随意点了一碗面,吃了几口,趁着没人放下银子离开了,他有银子了,却无法找到最初的人了。(未完待续。) 220上门 倘若凤川回来,任永裕发誓一切都要让着她。 世上最残忍的莫过于别离。 凤川进入姚家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没有任何消息,任永裕有些担心,便亲自去了姚家,门口奴才说姚家不许陌生人进入。 他忐忑不安,便让人找凤川。 那奴才脸色奇怪,看着任永裕,大小姐哪里是他人随便能见到的,老爷有规矩,外人一律不许见。 任永裕没办法,只好回到了面馆,前去找了慕氏。 “你说什么,他们不让你见凤川?”她提高嗓音,喊了起来。 慕氏有些担忧,这个姚家说不定又耍了什么心思。 不成,无比去瞧瞧,凤川会不会受了委屈? 慕氏与任永裕一同去了姚家,刚刚的奴才看了看任永裕,笑称,带了个妇人也没用,不许进就是不许进。 “好,我们不找大小姐,我们找灵儿总可以了吧?” 奴才仍旧不同意,说是灵儿伺候着大小姐,定出不来的。 不对,那个奴才紧张的情绪被任永裕识破了、 看来凤川她们一定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慕氏看了看门口的奴才,拿出银子。 还没开口,对方拒绝,这给多少银子都不成,若是放了人进去,老爷不高兴了,自然死定了。 “你看这样成不成,你去找灵儿出来,我们给你银子,到时候说过话我们就走,谁都不知道,你看这白花花的银子可是诱人呢!” 男子仍旧没有动心。说着让两人离开。 两人只好转身缓缓走着。 “慕掌柜怎么办,看来我们见不到凤川。” 慕氏叹气,念叨糟糕,那日不该让凤川走,姚家人迫不及待的要他们回去,一定有阴谋,如今看不到凤川。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 怎么才能进入院子呢? 慕氏突然扭头看着任永裕。 “怎么?慕掌柜有方法了?” 任永裕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慕氏身上。 她看了看墙。看来现在想进入姚家,只能等晚上翻墙了。 翻墙? 任永裕从来没有翻过墙,不过为了凤川。他心甘情愿。 两人回去准备了一阵子,等到晚上夜深人静,偷偷的来到一道墙边,慕氏准备了一个大筐。这个筐倒过来倒是可以当做踩的东西。 任永裕说自己先跳进去看看情况如何,若是安全就敲几下墙体。然后打开大门儿让她进来,不过这么大的院子一定有巡夜的,所以他身上带了*散,若是有人声张。他只好这么做了。 凤川先爬上围墙观看里面的情况,暂且没人,他颤抖着双腿跳了下去。 这么大的院子倒是没人守夜? 他敲了三下围墙。轻轻走到正门儿,轻声捏脚的打开门插。 慕氏没想到如此顺利进入了姚家。 她首先观察一番。这里屋子很多,很难分清楚这分别是谁的房间。 任永裕突然想起自己曾经来过。 他慢慢回想,当时没有进院子,可是通过大门儿也看到了凤川被姚云拉着进了那间屋子,所以那头一定是姚云的屋子。 正中间固然是老爷和夫人的正房。 姨娘一定户住着第二大的耳房。 其他几个少爷和小姐倒是不好区分。 慕氏想了想,这个翠菊平日里不是喜欢用桂花膏吗?她身上有一股子桂花膏的味道,若是仔细辨别应该可以分辨出的。 “对了,还有凤川,她晚上不喜欢黑暗,总是留些微弱的烛光才可以睡着,我们看哪个屋子有烛光就可以了。”两人观察着,一片漆黑,根本没有任何光亮,任永裕想去后院,慕氏听凤川说过,后院都是给奴才用的。 两人正发愁,听到有声响! 慕氏将准备好的*散拿在手中,让任永裕躲在一根柱子后面,自己正大光明的走出去。 原来是一个小奴才,看样子是他守夜,不过睡眼惺忪,刚刚应该是躲到什么地方偷懒去了。 他提着灯笼,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慕氏迎面走了过来,“喂,我是新来的,想去大小姐房间,认不准了,怕是走错了,打扰了其他主子我就死定了。” 那人一听到大小姐,连忙愣住了,“你是大小姐的人,为何没有关禁闭?” 禁闭?她楞了一下,方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是奴才,求求你别说出去,我是出来上个茅厕,趁着晚上透透气。” 那个奴才还算善良,点点头,说着大家都不容易。 “可不是吗?我就想跟大小姐才几日就被关了禁闭,这真是晦气,不过主子什么都没错,为何要关禁闭。” 这话一出口,按个人瞪大了眼睛,这再也不是刚刚睡眼惺忪的奴才了。 她做出了嘘的恣肆,这话不可胡说,若是被老爷夫人听到了,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出屋了。 慕氏看着小奴才,“我是新来的,不懂,为何不能说?” 那个奴才开了口,这还不是那个算命的闹得? 算命? “是啊!都是算命的算出了八字,要不大小姐就不用受苦了,都是命啊!” 慕氏不敢多问,只问了问大小姐在哪个房间。 “你是说禁闭的屋子?” 慕氏点了点头,“对,就是禁闭的屋子。” 那个奴才用手指了指,后院的暗房在柴房旁边,这怎么可能找不到。 慕氏讪笑,自己只是走糊涂了,毕竟年岁大了。 “你是大小姐的养母吧?” 慕氏抿嘴笑笑,那个奴才让其快回去,否则老爷发现就糟了。 “我今儿当夜,后院是谁守夜,怎么让你出来了?” 慕氏见小奴才怀疑,无奈只好用*散将其弄晕。 她看着面前这个人,念叨着,对不住了! 任永裕见没人,只好过来将其抬到院子一个角落里。 脱下他的衣裳换上。 慕氏赶忙跟着去了后院,“刚刚他说后院有人守着,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她准备好*散,放在手里,若是需要,恐怕还要用。 找了一周,没发现什么人,八成也是偷懒去了。 两人看到了柴房,旁边一个独立的古屋。 这应该就是暗访。 仔细确认周围没有人后,慕氏便轻轻的在门口唤了凤川的名字。(未完待续。) 221 解救 起初里面一片安静,两人倒是害怕去错了地方。 可过了一刻钟,里面传出声响。 “外面何人?” 那是凤川的声音,任永裕捏着嗓子,轻声说着,“是我,还有慕掌柜!” 听到声响凤川赶忙起身靠近了门儿,她接近崩溃,这个姚金武竟然将自己连带娘亲灵儿关了起来,说什么八字问题。 她轻声呼唤,此刻说什么都来不及,只是想办法救出三个人,这里阴冷潮湿,娘亲的身子受不住。 慕氏看着,门外被一把厚重的锁头锁住了。 四周的窗子也被锁住,这哪里是禁闭,这不是要活活的饿死他们吗? 慕氏围着暗房绕了一周,没找到任何可以进入的地儿。 她突然想起这个房子矮矮的,可以攀爬上去。 便爬到上方轻轻揭开一块儿瓦,终于看到了凤川和翠菊。 “喂,你们不要怕,我们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任永裕不停提醒她要多加小心。 这功夫一个奴才看到房顶上有人,连忙大叫起来,有贼。 任永裕一把*散将其迷倒。 可这呼喊声叫来了院子里所有奴才,他们赶过来看发生了什么,最终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奴才,姚金武穿好衣裳赶到后院,问发生了什么。 一瞧没发现任何人,只看到了地上躺着两个奴才。 两个? 对,正是两个。 刚刚有人赶来的一瞬间,慕氏对着任永裕使了个眼色。 他瞬间倒在地上,慕氏顺着房顶,瞬间打开几块儿瓦。跳了进去。 “人呢?” 几个奴才看着附近压根儿没有人影,倒是困惑起来。 姚金武愤怒,睡的正香,吼什么? 一个奴才卑躬屈膝,说这两个奴才倒是倒下了,一定是被什么人弄晕了。 姚家所有人被惊动了,上上下下查了一番。都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人心惶惶。姚金武这个人可能已经逃走了,只要大家没丢东西就好。 任永裕被两个奴才抬了回去,漆黑一片。大家没发现任永裕不是姚家人,更没人发现暗房之中多了一个慕氏。 夜静了,任永裕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跑到院子角落里小奴才身旁,将衣裳脱下来。还了他。 经过刚刚的事情,守夜的人不敢疏忽,两个人拿着灯笼守在那里,不敢瞌睡。不敢偷懒。 糟糕,若是这样岂不是走不出姚家了? 任永裕犹豫着,躲在一个屋子下不敢动身。 两个人一丝不苟的看守着院子。 必须要想些办法。他弯着身子正在沉思。 慕掌柜还有凤川她们还在那里关着,用什么方法能救出她们呢? 有了…… 若是暗房里有什么奇怪的声响。让他们猜测,便能打开暗房的门,不确定之前,他们不会轻易告诉老爷的。 任永裕等了一刻钟,一个奴才终于站累了,两人偷偷聊了几句。 后院有两个奴才,看来前面还有。 任永裕最终相出了一个办法,趁着两人聊天的时候溜到暗房。 虽然门窗紧闭,他还是趴着后窗轻声呼唤。 慕氏进去之后知道听到了外面的一切,她料到任永裕会来的。 便趴着后窗,未等她说出计划,任永裕轻声叮咛,如今两个奴才守夜,很难逃出去,但若是真的想逃走务必要把这个暗房的门打开。 “可这个锁头不是简单的锁,必须要用原本带的钥匙才能解开。” 任永裕赶忙说了自己的想法,一定要弄出恐怖的声音,刚刚惊动了老爷,这次他们不会再轻举妄动,一定会来看个究竟,到时候自己从后面跟上,将几个人弄晕就可以了。 凤川想了想,姚家最怕神鬼,若是弄出恐怖的声响,说不准他们倒是会吓跑,慕氏也觉得这样他们会更加害怕,不如让凤川在里面要些吃的,这么晚了他们一定会不耐烦,只要他们肯打开门,自己躲在门后,身上的*散也可让他们晕倒。 说做便是,凤川在里面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呼唤了几句。 一个奴才听到便走到门口,“这么晚了,你叫什么?” 凤川开口,虽然自己暂时被关着,不过说到底自己是小姐,若是得意之时几句话,便可让他们几个吃不了兜着走。 “哟,你还能得意?”那个奴才倒是鄙夷的说着,老爷和夫人只不过为了姚家的安生才让她回来,否则根本不会让其进门。 “那你看我饿死?你给我拿些吃的来!” 奴才才不愿走这段路,倒是觉得冷。 凤川笑呵呵,这么晚了就算是鬼都要出来吃东西,吸收人的精华,若是他们不活动死死的站着,恐怕很容易让鬼混盯上的。 两个奴才有些害怕,凤川在屋子里已经开始讲后院的那口井里有鬼的故事。 另一个奴才赶忙跑去取东西,这个奴才打开了门儿,牢骚的说着,真是胡闹,“给你吃的,不要讲鬼故事了!” 凤川笑笑,慕氏躲在门后,等待门一开,奴才并没有进屋,翠菊躺在那里,轻轻动了几下床榻下的帘子。 “那是什么?”奴才发觉帘子有问题。 连声问是不是那下面藏了人? “当然没有,不信您自己检查!” 奴才好奇的走上前,还没到跟前,便被*散迷倒了。 几个人慌忙的将门儿关上,把人藏到了床下,等着另一个奴才前来。 不一会儿,奴才回来,看门没锁,没多考虑,推开门儿,走了进去,紧着一瞬间,被人迷倒了。 任永裕这会儿溜了进来,正门还有两个奴才,看来只好借用他们的衣服了。 “伯母的身体不好一定要小心,任永裕可以穿上奴才的衣裳,灯火昏暗看不清楚脸,凤川可以穿一套,几个人等待成功后,跟着出去便是。” 说罢,两人换上了奴才的衣裳,将领口的扣子打好,轻轻的出门。 走到正门口,一个奴才正在发愣,另一个倒是精神十足,转过头,问怎么来前院了? “我们觉得后院的暗房有些不对劲,里面总有莫名的响声,不敢再惊动老爷我们几个一同去看看吧!” (未完待续。) 222 脱逃 两个奴才有些害怕,可是两人说可以一同前往便跟着去了。 凤川不说话,生怕被发现,两人走到暗房附近赶忙后退。 这个地方阴森森的,曾经也听说经常有婴儿的啼哭。 如今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两个人不敢上前,慕氏早早出来埋伏走位,任永裕一回头,一把*散撒开,瞬间两人倒下。 “快,带着伯母离开。” 灵儿从里面出来,搀扶着凤川,慕氏提着她们的包袱,一行人匆匆走到门口,任永裕打开了大门,等所有人离开,才掩上了门,无论如何,这个姚家是来不得了,来日若是她们再闹事,就报官抓她们。 几个人坐上了准备好的马车,这会儿才放心。 “你们怎么被关在那里面,刚刚听奴才说,什么八字?” 任永裕还是好奇,灵儿见凤川心情不好,只能帮着讲诉最近发生的故事,这个姚家分明是骗人的。 原来一个法师说,这个家一定要让一个人遭罪,才能换来家的安宁。 “那跟凤川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便是让人生气,凤川开口,都怪自己的生辰跟那个人说的生辰太近了。 还有便是苏梅清,若不是自己便是她受苦,所以那日才会如此来请自己回家。 姚家人真是坏透了,竟如此卑鄙无耻。 “姚云呢?她就没有说过话?” 凤川可以理解,姚云起初说过,可拗不过姚金武和他的夫人,毕竟那是她的爹娘,再说只是关一个月。她想应该没事的吧! 任永裕看着翠菊,只是这些人为何要连着翠菊和灵儿一起关起来。 灵儿有些难过,她看得清楚,他们表面说只是禁闭,实际上倒是要斩草除根,恨不得跟凤川有关的人一同消失,这样免得麻烦。 “就说伯母的病。他们何时关心过?这里阴暗潮湿。又不能吃药,饭菜送来的时候也是凉了,小姐有时候吃的都反胃。” 灵儿原本说话谨慎。可今日倒是气的够呛。 这些日子她也受了不少的委屈。 “苦了你了!” 灵儿看着凤川轻轻摇头,自己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对大小姐有些不公平。 她里外跟着大小姐倒是无所谓,吃穿不缺。可这姚家人欺人太甚。 任永裕安慰,以后大不了这个姚家门不进了。 翠菊叹气。都是自己,确实想让凤川将来有个依靠。 众人不语,这个慕氏看着翠菊,“翠菊姐姐多虑。这种人家能给凤川什么依靠,弄不准倒是会让他受更大的委屈。” “唉,是我高估了他们的人性!” 翠菊说过开始咳嗽。凤川担忧,来日定要找贺元郎中来瞧瞧。 终于回到了家中。凤川安置好娘亲,便说了自己的决定。 “这个姚金武还是会来的,不如跟李大人说一声儿。” 说过她又念叨着,“明儿他们又要一阵好闹了。” “不偷不抢,你怕什么,还有我呢!我保护你们!” 这个慕掌柜倒是有趣,自打凤川遇见她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女子有趣极了,她倒是像仙人一样,说话风趣幽默,有些冲动,却又重义气。 凤川思索了一番,这院子这么大,不如大家搬过来一块儿住,也是热闹。 翠菊抿嘴笑了,好,这样大家也好相互照应。 “那段时间你不在,倒是对亏了慕掌柜和永裕以及灵儿的照顾,我们若是能住在一起,倒是热闹,大门儿关上便是一家人了。” 说起这慕氏也笑了,这个宅子还能住得下,来日可让跟多的人住进来,也算是一家亲了。 “好,家不过是如此,能和睦的才是家人,不和睦的都是路人,管他血缘不血缘呢,若没人性血缘是什么?” 几个人笑着,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了,凤川哼着鼻子,看来姚家应该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 任永裕说着别怕,有自己在。 果然,天色微亮,姚家人便追了过来。 姚金武气的脸色铁青,一边踹门儿,一边怒斥,走出来可是要坏风水的。 “你个死丫头,是不是恨不得我们全家都死啊?” 凤川看着他,默默的念着,以后大可当自己死了,没什么好留恋的。 “你……” 姚夫人脸上挂着黑眼圈,昨晚没休息好,这会儿倒是立着眼睛,痛斥凤川这个野丫头靠不住。 她骄傲的看着姚金武,看来他们之前便谈论过这件事情,“老爷,我说什么,这个丫头一定会坏了事的。” 说过话,她的眼睛瞟向苏梅清,要么说有的人倒是不忠,帮不了姚家,只知道害人。 苏梅清委屈,辩解自己没有害人。 “没有害人?”陈氏看上去很生气,但心里却很兴奋,“你没害人找个死丫头回去,你怎么不亲自坐在那里赎罪,若是你在那里,就不会有事了。” 说过,她特意强调了厉害关系,这个姚家将来若是有任意一个人有了危险,到时候她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苏梅清看着姚金武,说自己真的不是故意,而且这事情怎么就算出自己和凤川? 凤川听出了问题,便看着陈氏,“姚夫人可否告诉我那位法师算的,我亲自找他谈谈,他究竟如何算出我们八字不好!” 陈氏用帕子捂着鼻子,这个法师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到的。 凤川虽然没休息好,但精力十足,反问那她是如何见到的,又是如何找到的,一个法师大抵是难得,谁都见不到,可偏偏见了夫人,这是为什么? 这话音儿一落姚金武倒是回头看着陈氏。 “你看我干嘛啊?你别听死丫头胡说。” 凤川笑嘻嘻的看着,再次发问,怎么连老爷都不叫了,若是被外人听见可是要笑话的,他人不知,以为姚家老爷是个帕娘子的可怜虫呢,到时候有些人胡说八道,便会将懦夫的帽子扣在老爷头上,难听死了。 “虽然对外没人知道我是爹爹的女儿,但毕竟是父女,我多么不希望自己的爹爹被人嘲笑,好说不好听不是?” (未完待续。) 223 伶牙俐齿 陈氏被摆了一道,咬牙切齿说不出话,苏梅清心里欢脱,看着凤川道:“我也想见见那个法师,那日做法不敢多言语,如今想想,这个法师所说的是真是假我不确定。” 凤川与苏梅清一同要求见那个法师。 这下子陈氏孤立无援,看着姚金武干着急,气的跺脚。 姚金武面色尴尬,看着凤川等人说这个人是陈氏找来的。 “夫人,不如就在这儿,让我们见见高人,我倒是要看看,你找的什么高人,算得出我们的命不好?” 说过话,凤川又念叨,这个人该不是拿了银子说的话吧? 她看着陈氏,嗔笑,肯定的说着:别真的以为我不知道那人是谁? 陈氏脸色变了,说话没了底气,“荣法师是一位高人,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是你们自己的八字不好,哪里怪得了我?”说过撇着头,可说什么都不许两个人去找荣法师。 姚金武并不傻,他只是懦弱,这一切他都看清楚了,却又不敢说,凤川倒是给他状了胆儿。 他依旧不语,凤川看着他道:爹爹真是个好性子,我倒是想将来找个这样的男儿,宠我爱我,可想想若是这个男儿什么都听了我的倒是没有了男儿的骨气。 她啧啧嘴,若是女子这样说出去可是让人笑话,自己可是不想让人说自家的男人没用。 她忍不住讲,古人说的好,女子掌事,家中必有大事,阴盛阳衰。要男人有何用。 说过她突然尖叫了一声,“呀,爹爹,不对啊!” 陈氏一哆嗦,知道她又要说不靠谱的话了,“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夫人,您该不会是跟法师有什么。合谋害死我的爹爹吧?” 姚金武胆子小。被凤川一说,倒是害怕了,战战兢兢的看着凤川。转头看了看陈氏。 陈氏愤怒,眼睛已不再温和,“好啊,这个死丫头说什么你都相信。我跟你这么多年,你还怀疑我。你真是混蛋。” “诶,你怎么可以骂我的爹爹?” 你一句我一句,姚金武终于爆发了,看着陈氏唾骂。“再说话,我就休了你!” 陈氏心想,他可是胆子大了。这么多年竟然敢跟自己顶嘴,从前老夫人在的时候。陈氏不敢如此,可这个姚金武偏偏什么都拿不定主意,要询问她,时间久了,她便有了习惯,这个家的任何事情都是她做主,跟其他官家夫人说起来倒是气派,自家男人听话极了。 “你跟我吼什么?” 凤川摇摇苏梅青的手,这正是她表现的机会。 苏梅青反应过,忙上前用手轻轻拍着姚金武的胸口,念叨着:老爷不气,老爷不气,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合适。 老爷看着苏梅青,又看了看陈氏,“这才是一个夫人该有的样子。” 说完转头拉着苏梅青走了,陈氏在后面傻眼了,追上去不停的喊着,自己没有做错,都是死丫头胡说的。 姚金武竟然忘了凤川的事情,生气的离开。 慕氏笑开了,看着凤川,真是个机灵丫头,与小时候的自己一模一样。 还想跟我斗? 她吐了吐舌头,早前听人说过这些神鬼,可她突然想起,自己的生辰一直没说过,所以故意问了问那个法师算出的生辰是什么时辰,她们不说。 而她了解,这个苏梅青的生辰跟自己相差两个多月,所以这个陈氏本想借着自己死去的机会,找个法师,说苏梅青这个人晦气,让她在暗房住一阵子,出来后老爷也不会再看她,这便让她的地位更加牢固。 她固然打了好算盘,只不过没想到凤川没死,还活着,有人发现凤川还活着的时候,她脸都绿了,最后只好硬着头皮陪着姚金武请求凤川回去。 这个姚家,一群自以为聪明的人,做的都是蠢事。 “今后她们应该不会再来了!” 凤川松了一口气,听到娘亲在屋子里咳嗽赶忙跑了回去。 慕氏跟着回去,发现翠菊正在咳血。 “你这是怎么了?”慕氏惊叫,凤川跟着喊了起来。 翠菊说自己没事,只是有些难受,休息一下就好了。 凤川让她躺下,任永裕跑去找了贺元,两人回来的时候翠菊还在不停的咳嗽。 “这几日药也是差不多用完了,你们怎么没来抓药呢?” 面对贺元的询问,任永裕解释,这事情说来话长,目前一定要看伯母的身子究竟怎么了,她已经出现咳血的迹象。 贺元突然停住,愣了一下。 “怎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任永裕已经发觉了贺元脸色不对。 他直言,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告诉自己,倘若直接告诉凤川和翠菊,两个人恐怕都经受不住。 贺元叹气,翠菊的年岁不算大,但此病由于过度操劳而成,一般都是靠喝汤药将养着,问题不大,前一阵子翠菊上火导致肝火淤滞,这病情有些严重,若是说现在已经到了咳血的地步,那恐怕有些危险了。 他走进屋子,几个人围着翠菊,他忙蹲下为其把脉。 过了片刻,他笑着说,没什么事,只是肺部感染,自己抓些汤药就好了。 转身走到门口,任永裕急忙跟着,他早早看出了贺元的神态不对,他的笑容十分难堪,不比从前的那般明朗。 两人在门口嘀咕了一阵子,凤川察觉不对,让灵儿照顾娘亲,自己出去取药材。 远远的见凤川过来,任永裕与贺元便停止了嘀咕。 “贺阆中,我知道您医术高明,您告诉我吧,娘亲究竟怎么了?” 任永裕拉着凤川,勉强露出个微笑,说了一阵子,凤川并未入耳。 “裕哥哥,你说实话,娘亲究竟怎么了,你不许跟我撒谎。” 任永裕答应过凤川要一辈子对她诚实,何况这是她的娘亲,瞒不了她,她有权知道。 见其为难,贺元开口,“你的娘亲,恐怕时日不多了。” 凤川早就猜到结局会很糟糕,可是听了这句话仍旧无法控制情绪,怎么会,娘亲怎么会时日不多,她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未完待续。) 224 牛爷爷 凤川捂着嘴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如此绝望,从小到大,她一直知道翠菊是养母,可从小到大,她都爱着她,这世上没有血缘之牵,能够如此善待自己的人,便是亲人。 如今只是一瞬间,她就要失去了她。 不,不可以,她拉着贺元,“我从没求过谁,这次真的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救救我的娘亲,我不能没有她,不能!” 贺元也落下眼泪,自己何尝不想,可是她的身子已经病重到无法救治了。 前一阵子还好,不知为何如今倒是严重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或许她能熬过去呢! 凤川痛哭流涕,任永裕叮嘱千万不能让翠菊听到,她若是胡思乱想,病更不容易好,眼下能让她好好的过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贺元点头,任永裕说的对。 他自当了阆中,见过无数的生死别离,亲人多是不舍,可人的命终究如此,若是命薄,上苍自然收走,若是命好,便可度过难关。 “药,我还会给你们抓,其他只能看你娘亲的造化了。” 贺元犹豫一阵子,叹气转身,去医馆抓药去了。 娘亲怎么会病的这么重? 一定是因为在姚家,这几日都没有用药,那里阴冷潮湿,连半点儿光都进不去。 那几日娘亲咳的厉害。 “是他们,都是他们,否则娘亲不会出事的。”凤川欲出去理论,被任永裕一把拉住。 这种时候应该好好的陪着伯母,若是再出去闹。伯母更加上火。 两人平抚一阵情绪,稍稍进入屋子。 翠菊闭着眼睛,她美术话,嘴角稍稍下仄,平静的很。 身旁的慕氏坐在那里跟她讲着舒心话儿。 见凤川,便嚷,“你娘亲倒是胆子小。这会儿自己胡乱猜忌。” 凤川看着慕氏强忍住难过。“猜忌什么?” 灵儿叹气,还不是她的身子骨,伯母怀疑自己得了病。好不了的病。 “哎,你们都别说了,好坏我自然知道。” 她拉着凤川的手,看着任永裕。“你是一个好孩子,一定要好好照顾凤川!” 任永裕弯下身子。看着翠菊,“遵命,我不仅好好对凤川,还要好好孝顺您呢。还有慕掌柜,灵儿,我们都是一家人。谁都不会离开谁!” 翠菊点头,她有许多想说的话。最终压在心底。 她们都会照顾凤川的,若是真有一日要离开,她也会放心的。 晚些时候,凤川回到房间,一个人哭了起来。 翠菊对她好的每个画面,一彻灌成,那些回忆,刻入了骨子。 从小,娘亲就是自己心中的大英雄,她很厉害,洗衣做饭,还要保护自己,她总是低声下气,为了自己,屈服任何人的差遣。 若不是自己,她不会受那么多的苦,自然不会得病。 凤川厌恶自己,同时希望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她除了哭,不知如何排遣自己的情绪。 不知不觉中,竟然睡去,醒来已是天明,她连忙跑到娘亲的屋子去探望,娘亲正在睡着,她这才放心重新回到屋子。 慕氏早早起来,已经做好了饭菜,熬好了翠菊爱喝的粥。 “这是?”凤川看着慕氏。 她自然答道,这是鱼肉粥。 鱼肉? 娘亲肺不好,若是用了这粥岂不是更加严重? 慕氏说自己问过了,这粥可以用的,她说着端进屋子,凤川没有告诉她娘亲的病,就怕哪****说漏了嘴。 翠菊吃过早饭,喝过汤药,精神倒是好了许多,不咳了。 凤川安心许多。 门外有人来找,她侧身走出,一位老伯,说自家的东西丢了,而看到了隔壁的岳家小孙子进了院子,估么他拿了,可岳家人说什么都不认。 他拿两个铜板,说自己生活不济,只能拿出两个铜板来。 凤川可怜他,问丢了什么东西。 他颤抖双手,比划了一个圆形,念叨:我老伴儿的手镯,虽然不值钱,但那是她娘留下的陪嫁,她娘去了多少年了,这东西就是一个信物,留个念想。 “你可看到了那孩童,确认那孩童是岳家的孩童?” 他虚着眼睛,应该是。 “老伯,您是不是眼睛有点儿花啊?”老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正常人不会将头送到前面,眯着眼睛的。 老人点头,确实,自己和老伴儿都八旬了,这眼睛不好,看不清楚了,只是看到个小孩儿,高矮和隔壁岳家的孙子一样。 凤川决定亲自去一趟,瞧瞧。 到了老伯的家,凤川首先看到洗好的衣裳凉在院子里。 “老伯,这衣裳怎么凉在这里了?” 老伯笑了笑,儿媳孝顺,每日帮老两口洗衣裳,“我们老喽,腿脚不方便了,儿媳洗好衣裳下地做活儿,我们有福气啊!” 这些洗好的衣裳凉在这里倒是不对,正常家中有老人且行动不便,衣服怎么会凉在这个位置,这岂不是挡住了视线吗? “老伯,这衣服一直凉在这里吗?” 老人看了看,应该是,总之刚刚一直在这里。 凤川看了看,让老伯站在院子里,自己在衣服后走动几次。 “老伯,您看得清我吗?”凤川突然从衣服后走了出来。 老伯晃晃头,刚刚凤川说话的时候倒是看见了,可她走的时候看不清楚。 老伯眼睛有些花,自然看不清楚这个位置,何况有衣裳挡着,正常视力也只能看得到腿和脚。 也就是说,若是老人看到了孩子,固然是有人分散起注意力,不过镯子不值钱,为何要偷走呢? 她去了老伯所说的岳家,找到岳家的小孙子,问其是否去过隔壁牛爷爷家。 他笑着点头,倒是不怕生。 “宝贝真乖,那么姐姐问你,你有没有动过牛爷爷的东西,例如一个圆形的镯子?”她轻声问着,小孩子倒是肯定的摇头,用稚气的童声说着,没有! “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在牛爷爷的院子里?”凤川再次询问。 孩童咧着嘴说没看到,自己只是去那里找牛爷爷完。 凤川看着孩子稚气的样子,应该不是他! (未完待续。) 225 镯子 凤川看着孩子,与其玩笑了了一阵,直到岳家人出来问凤川究竟有何事,她才起身。 这家人看起来温和有礼,笑盈盈的看着凤川。 “没什么,只是看着孩子可爱有趣,我去隔壁牛伯伯家,正好经过这儿。” 妇人上下打量一番,这个姑娘长相标致,可人儿极了。 她夸赞凤川几句,接着念叨,这个孩子就是喜欢跟漂亮大姐姐说话,这牛家的孙女长相也标致得很,这孩子整日去牛家玩儿。 凤川接过话,“那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喽?” “确实,她们家人都很好,儿子孝顺,儿媳勤快,孙女落落大方,若是不知倒以为仙女儿下了凡呢!” 凤川点点头,若不是这个孩子拿的,会是谁呢? 这家人人品还好,她不住叹:“我跟你们说实话,这牛奶奶的镯子丢了,不知被何人拿去,而刚刚正巧了,这牛爷爷看到孩子过去玩耍,他并不是怀疑,只是想问问这孩子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同时进了院子,或偷偷拿东西出去?老人年岁大了,眼睛不好用了。” 听到这话,刚刚还恹恹笑着的女子有些沉没,脸上没了好颜色。 不过还是礼貌的弯下身子,问孩童是否有动过牛爷爷的东西? “没有,我一直跟姐姐捉迷藏!” 捉迷藏? 孩子句句顿挫,说了这几个字倒是累坏了。 他有某有样的说,自己和大姐姐玩的很开心。 “你说的大姐姐是?” 女子代替孩子说着,他平日里喜欢跟牛家的孙女玩耍,那孩子也快十岁了。两人玩的开心呢。 凤川转身离开,女子似乎还没说完,见其急着离开,话语戛然停止。 牛爷爷站在院子里,见一个影子越靠越近,过了一阵,才开口:哟。是你啊! “牛爷爷。您的孙女呢?” 雨丝啊? 老人一把年纪,从不在意孙女的去向,这会儿唤了两声。他转身看了看,这会儿不在或许正是去了外面了。 “刚刚她也在院子里是吗?” 牛爷爷擦擦眼角流出的泪液,“我没瞧见。” “那您的东西放在哪里呢?” 牛爷爷看着凤川,缓缓的走进屋子。轻轻拍了拍靠窗子的那张桌子,“早上老太婆摘下来放在这里了。” 若是有人从窗子这里伸手就能拿到镯子。可这并非宝物,不会有人惦记,一定是有人顺手拿走了。 凤川仔细观察了周围,看这窗子木寰之上留下了一丝痕迹。“你家里什么人用过带有艾叶的荷包吗?” 老人回想一番,用艾叶的倒是没有,不过儿媳妇倒是弄了一些。说那玩意对身体好,自己年岁大了。不懂,总之没坏处就对了。 凤川勉强笑了笑,“那你的儿媳妇人呢?” 牛爷爷指了指一旁,出门了,回娘家探望,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他并不觉察什么,儿媳妇进家门已经二十多年了,洗洗涮涮倒是勤劳,他怀疑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儿媳。 凤川什么也不说,等着她的儿媳和孙女回来。 午时,他的孙女先进了院子,蹦蹦跳跳,好是开心。 “雨丝?” 姑娘看着凤川,大眼睛眨巴着,“我认得你吗?” 牛爷爷赶忙介绍,这是自己找来的人,奶奶的镯子不见了。 雨丝连忙摇头,自己可是没看到过,她从小不动家里的东西。 凤川让她伸手,她老老实实的伸手,看来不是她,凤川只要一刻便觉察。 又等了好一阵子,牛家儿媳从外面挎着筐回来,凤川一句话不说,上前拉着她的手瞧了一阵子。 “你就是贼人!” 她愣住了,左右晃头,看着凤川,又看了牛爷爷,不知她在说什么。 牛爷爷摆摆手,不可能,凤川这是胡说八道,儿媳怎么可能偷东西,自己了解她,这孩子一针一线都省着用,从不浪费家里的东西,更何况家里的东西都是她的,她偷也无用。 她心急的看着牛爷爷,“爹,这发生了什么?” 老人叹气,安慰她没事,不用害怕,这个姑娘是自己找来的,家里的东西不见了,她怕是误会了。 凤川断定自己没错,因为她的手有艾叶的味道,那种味道特殊,而且刺鼻,怎么会错,刚刚窗户旁落了一块儿艾叶的碎片,贼人一定是偷东西的时候,落下的,她站在窗外顺手拿走了东西,而这衣裳挂在这里就是为了遮挡她这个人。 “爹家中究竟丢了什么?” 她好奇的打量着,满脸紧张的通红。 牛爷爷最终看了看她,“没什么,只是你娘的镯子找不到了,可能是被什么人拿去了,这东西按理说不值钱,只不过是祖辈留下来的,你娘的嫁妆,丢了让人舍不得。” “镯子?”女子从身上掏出一个,问是不是这个? 牛爷爷擦擦眼睛,对,就是这个。 瞬间怀疑的看着,“真的是你动的?” 儿媳叹气,这镯子是早上娘让自己拿去补一补的,说是银子褪了色,不及曾经色泽好看,自己便拿了去。 “老婆子你出来!” 牛奶奶走出来,看着院子的人,好奇的问大家都在? “不是你说镯子丢了吗?” 牛爷爷有些生气,不过还是忍让老太婆的糊涂。 她仔细想了想,自己明明放在桌子上了,怎么会儿媳手中。 “娘怕是糊涂了,不是早上你说的,这镯子不及当年好看,让我得空去补补,今儿我正好赶着回娘家,路过银铺便让掌柜补了补。” 牛奶奶这才想起来,确实早上说过,紧接着就放在那里。 她唉声叹气,看来真的是老糊涂了,说过的话记不得了,事情也既不清楚了。 牛爷爷看着凤川愧疚,都是自家的小事,劳烦跑一趟倒是不值当。 他说了很多抱歉的话儿,凤川最终掏出两个铜板,“这个还给您吧,我倒是没帮什么忙。” 牛爷爷连忙让其收起来,本就是麻烦了她,若是收回铜板,那更是愧疚了,可凤川知道这家人困难,便将铜板偷偷给了儿媳,“你们不容易,拿着吧,给老人做些好吃的。” (未完待续。) 226 祈祷 天气大好,阳光明媚,翠菊身体好了些许,能起身走路,只是仍旧咳嗽。 凤川不想让娘亲在最后的日子里一直躺着,便要带大家去踏青,慕氏笑了,这都什么时候,夏天了,踏青做什么? “娘亲每日躺着很累的,我就想大家出去转转,慕掌柜没空?” “有空,当然有,你们去哪里我都有空。” 翠菊抿抿嘴,笑着说自己好久没出好好玩了。 三日后清晨,几个人收拾好,带着吃的,早早上路。 他们去了临安的一处美景,雨溪桥,听说那里常年温度适宜,每每从桥上走过,两边的湖水,一旦泛起涟漪,如同雨后春溪,让人心里恬静,且那湖水中透着十足的春气儿。 一年四季美如春,便是说的那里。 几个人驾着马车赶到了那里。 一下马车,凤川不敢相信,人间竟有此美景。 眼前一片绿幽幽的茂密树林,约二十里地,便是雨溪桥。 “娘,您看!” 人人都说,这里是美景仙人院,仙子洞洞天。 凤川小心翼翼的扶着娘亲,穿过树林,经过空旷之地,上了雨溪桥。 桥上风光无限,两旁的石块儿累成的精雕桥栏。 每一根圆石柱上均雕刻不同图案,第一根上刻地是猛虎,它张着大嘴,对着西方,倘若能吞噬所有的不详。 第二根,上面是一只半卧的雄狮,它欲崛起的样子,目光并不温柔。 任永裕认为这些动物都是用来避忌那些邪恶之物,能雕刻在上面的大多是猛兽。貔貅,麒麟等神物。 凤川看着翠菊,一步步的慢慢走着,眼中带着希望,她很少来这里,过去都是在吃苦,好不容易要享福了。倒是害病了。 一想起这。凤川就想哭。 “慢慢走,小心着!”灵儿在一旁伺候着。 翠菊一直微笑,看着风景。看着凤川,这里景色好极了,恐怕这是她一生走过最美的地方了。 “呸!”凤川嫌弃这翠菊说话晦气,凤川长这么大。倒是第一次觉得晦气,其他时候都是为所欲为。 “你也知道忌讳了?” 凤川不吭声。这里好美,只是……翠菊缓缓念叨着,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最初就知道。没多少时间了,所以一直想让凤川认祖归宗,可这个丫头太倔强了。 凤川抿嘴。长长的袖子不停的忽闪,用一只胳膊紧紧的抱住翠菊。“娘亲,你别总是吓唬自己,听说好人都能被自己吓坏。” 几个人一直走着,桥下浮水潺潺,桥上片片美景,行走在桥上的每个人带着不同的心思,走着同一段路,更为相同的是,每个人都希望命运怜悯。 凤川让几个人先行,令任永裕扶着娘亲,自己走到桥下的一棵树那里,将一个锦囊挂在那里,记得有人说过,最美姻缘始于古溪,古溪河旁的许愿树可以满足任何愿望,但最多的是姻缘。 而这里,雨溪桥,那棵树下都是祈求平安的。 许多人都将生病的人名字写在锦囊之中,挂在那棵树上,许愿亲人能够平安度过劫难。 挂上锦囊,凤川闭着眼睛,双手合十,静静的许愿,曾经她不解,那些人为何不去做些有意义的事,而是傻乎乎的在一棵树下许愿,今日终于明白,原来当一个人已经没有选择的时候,只能选择许愿,只能来这里苛求最后的机会。 “凤川你在这里做什么?”慕氏问着,不远处是翠菊等人。 “我……” 凤川谎称自己只是希望大家都能身体健康,保佑大家平安。 翠菊轻念叨,我们的凤川也信这个了? 这句话倒是让凤川忍不住想哭,不信,不信不行,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将希望寄托这棵树。 任永裕上前拉着凤川,她忍不住落泪,翠菊缓缓的走过来,慕氏终于明白了什么,“凤川,你……” “傻丫头,当我第一次见贺元阆中,他为我把脉开始,我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了。”她拉着凤川,倒是看得开,人这一辈子终究要离开,只是早晚之说,她这辈子没什么遗憾。 凤川痛哭流涕,根本止不住眼泪,拿出帕子捂着脸,不想让他人看见,却不时的发出呜呜声。 慕氏愣住了,“翠菊你!”这段时间,她一直没觉察奇怪,只是知道她病重需要将养,却不知她的病会致命。 “凤川别怕,你的娘亲不会有事的,她多么爱你啊,怎么舍得呢!” 说过,她对着大树,闭着眼睛,今日来到贵宝地,忘网开一面,恩赐福禄,看在孩子孝顺的份上,不要折磨这个女人,让她好好的活着。 灵儿也闭上了眼睛,紧接着除了翠菊外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默默的祈求,上苍保佑。 翠菊看着大家为了自己如此,感动的落下眼泪,有生之年能认得这样一群人,毫无血缘的人们,为了自己默默的祈祷,相互扶持,实属不易。 “为了你们,我也要活下来,为了我的女儿,我也要活下来!” 凤川回头,这些年,她很少承认自己是她的女儿,总是用主仆来区分两个人的地位,一声女儿让凤川再次哭了起来,她紧紧的抱着翠菊,不顾其他人的目光嚎啕大哭,不要离开自己,自己不能没有她。 “我不离开,就算是阎王爷找上门我也不跟他走,我要活着,你别怕,别哭了!” 凤川这才点点头,周围的人无一不落泪,慕氏更是羡慕,翠菊能有凤川。 几个人带了食物,找了一个阴凉地儿坐下吃了起来。 晚些时候,赏玩后,翠菊说是累了,几人便回去。 折腾了一天,翠菊身子可是疲惫,凤川晚上来到她的屋子,“娘,今晚我想跟您一起睡。” 翠菊拍着枕头,“来!” “您累了吧,我给您揉揉肩膀吧!” 翠菊眯着眼睛,转过后背,少夫人没有福气,看到这么一个出落的大姑娘围着自己转,凤川真的是自己的小棉袄啊,为了凤川,她发誓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未完待续。) 227 集市亡人 萧木重拾过去记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觉得家人生疏,没有朋友,大家都古古怪怪的。 最为让他困惑的莫过于,他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 “丽娜,我们怎么了?” 他来到凤川的探馆,在凤川门外默默的念叨,凤川看着萧木,“你是萧木,有些事情忘了吧!” 萧木看着她,笃定她记得自己,“我知道你记得。” 凤川不说话,只是不住的摇头,任永裕出来,看着两人,心头一阵醋意,“凤川,伯母找你,我去面馆了。” 萧木看着凤川转身,又带着恨意的看着任永裕,一定是他,否则丽娜不会这样对自己的。 他二话不说,上去一拳,任永裕发觉之时已被击倒在地。 这个疯子,任永裕心里咒骂,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打了。 “你以为自己这样真的很厉害吗?”他说着,起身还击,萧木身手敏捷,他根本碰不到。 两人在门口大打出手,慕氏经过,才将两人解劝开来。 萧木愤恨不已,嚷嚷着,任永裕这种小白脸,怎么配得上丽娜。 “她不是丽娜,你失忆了,她是凤川。”慕氏语气深沉,心疼的打量着任永裕。 萧木不信,大声喊着丽娜,凤川早已听见,只是不想再见他。 翠菊谈起,这个萧木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对于这些,凤川只是回应,时间久了,他会忘记的,闹够了就好了。 她心中有罪恶感。每次见到萧木,总是有些许心跳的感觉,所以她只能逃避,无论他怎么吵,都不予理会。 灵儿进屋背着翠菊偷偷贴着凤川耳朵,念叨:大事不好。 “怎么了?是不是裕哥哥跟他打起来了。” 灵儿上气不接下气,确实打起来了。不过她来不是说这件事情。 小琴的娘亲早上再菜市口遇到了一群恶棍。被抢了银子,现在正在院子里哭呢! 翠菊看着凤川,问发生了什么。 她安慰着。没什么,就是小琴娘的一些事情。 灵儿留下来照顾翠菊,凤川赶忙去了小琴娘亲那里。 她一个人半蹲坐于石阶之上,双手抱着膝盖。为何会遇到这样一群人? “姨母,怎么了?” 小琴娘见了凤川。可算是说了说心里的委屈,发泄过后,便抱怨,为何倒霉事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凤川抱着她劝慰。只是凑巧了,她从腰间取出几两银子,“给你。破财消灾,您先拿着用。” 小琴娘摆摆手。自己不能再拿她的银子了。 “没关系,我们就是一家人啊,你明儿个可以搬过来一起住。” 小琴娘摇头,这里有女儿的影子,她不想离开。 “集市上打死人了,快去看看!” 几个人慌忙从小琴家门口经过,接着又有更多的人跑了过去。 凤川起身,拉着小琴娘亲,她这会儿情绪也算是好了许多。 两人顺着一群来到了集市上,看到一群人围着一处,女子多退后,尖叫。男子围着那儿议论纷纷。 中间一个男人,三十而立的样子,身材瘦弱,皮肤黝黑,手中拿着一个勺子,吃饭用的勺子。 一旁一位年老的长者说,这个人是陈家村的人,叫陈新,家中有妻,无儿,平日为人不是很好,说长道短,搬弄是非,经常作恶。 刚刚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有人尖叫,出来便看到他手拿勺子躺在这里。 凤川远远的看着,这个人手里拿着勺子,嘴里或许会有吃的。 她未上前,只等衙门的人来了才能上前看。 小琴的娘亲看着死者,退了几步。 “您若是害怕,我送您回去好了。”凤川拉着小琴娘的胳膊,她摇摇头,并不是害怕,而是早上抢银子的恶棍就是这个人。 他早上还耀武扬威,如今怎么就死了? 她有些紧张,身子稍稍退后。 他是恶霸? 若他是恶霸,作恶多端,有人想要害死他也是正常。 只是他的死因是什么呢? 凤川看了看,他脸色正常,并非中毒而死。 身上没有明显痕迹,固然不是刀伤。 脖子上是否有伤痕此刻看不出。 凤川暂且送小琴娘回家,她或许是怕了,送她回家后,凤川再次来到死者的位置,人已散去,大家通通去了衙门。 自打萧木“失忆”后,衙门人手更是不够,白羽一个人带着两个小捕快经常忙不过来,偶尔再有几个小贼,捕快便去抓贼,他只好一个人查案。 李大人最近办案速度有所提升。 衙门也没什么大案,只是有些个小毛贼或小打小闹。 这些,琐碎的案子有些烦。 凤川回到铺子,给娘亲煎药,白羽前来,许久不见,倒是有些陌生,看着凤川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自己想来做什么。 “你想说什么?” 他沉没一会儿,挠头,笑嘻嘻的说着,自己一紧张倒是忘了,这会儿想起来了,自己大人让自己找线索,可是今儿一点儿线索也没有,正巧路过,便想求助凤川姑娘。 凤川笑了笑,暂且闲来无事,尚可前去瞧瞧,帮忙寻找线索。 两人出门,遇到了萧木。 “这又是谁?” 白羽看着萧木,感叹多好的捕头,如今竟然不认得人了。 “我认得你,你不是衙门的人吗?”萧木看着白羽,他记得这些记忆,已经所有人,只是不清楚,为何凤川不是丽娜。 他执意跟着,白羽只好说服凤川,他喜欢跟着就让他跟着吧,想想他病的不清。 凤川尽力不看他,跟着白羽去了案发处。 那里没有任何线索,甚至连一滴血迹都没有留下。 死者并非外伤而死,没有血迹可以理解。 白羽看着凤川,福伯大致看了一眼男子,说起或是病死的。 “病死?” 凤川蠕蠕嘴巴,“什么病?” 这福伯倒是没仔细的检查,不过说是猝死,或是心脏或头部有病。 “谁说得准呢,若是死者生前跟人发生争吵自然会情绪波动或大怒,导致死亡也是有可能的。” 白羽的话让凤川想到小琴娘说的,这个恶霸抢银子的事情,那么之后他一定去见什么人或又抢别人的银子,导致发生激励的争吵。 (未完待续。) 228 使命(一) 若死因真是激动导致死亡,那么这个人倒是够冤的。 不过这种人也算是报应吧,不知抢了多少百姓的银子,上天也是看他作恶多端,所以想要收走他吧! 既然如此便是无线索,凤川要离开。 “姑娘且慢,大人让我来查,正是不相信这个人是因生气而死。” 他念叨,福伯因为这个死因倒是跟大人争个脸红脖子粗。 李大人仔细的观察死者相貌,若是病死不会睁眼,可他的确睁眼。 福伯则认为,在医学上有很多人病死时也是因为难受,或之前收到了惊吓,导致死不瞑目。 两人在衙门争了一阵子,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李大人只好让白羽来找线索,他的直觉,此人一定是被害,并非意外。 “现在福伯还在衙门检查尸体呢!”白羽无奈的说着,大人的话如同圣旨,自己不敢多嘴,他说自己便去做。 凤川看了看周围,不远处倒是有卖包子的。 他或许知道什么,“伙计,麻烦问一下,你是否看到刚刚那个地方发生一起命案。” 卖馒头的人看了看,不屑的说着,“他啊,不就是吃东西噎死的吗?” “噎死的?” 白羽赶忙上前,问其怎么知道的,是否可以确定? “那我不敢确定,不过听说这家伙向来喜欢欺诈他人,刚刚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手中拿着勺子,但看他的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喘不过气。接着倒下了。” 馒头小二竟露出一丝邪恶的笑。 这个坏人也是罪有应得。 看来这个人确实得罪了不少人。 他人对他的死毫无悲痛,甚至欢乐,他想必害了不少人。 凤川与白羽去了另外一家铺子,便是刚刚那小二指的位置。 萧木拉着凤川,“我觉得有问题,这个人为何知道那人噎死的呢,会不会因为平日里那个人做了坏事。得罪了这个人。他报复,所以用了其他办法害死死者?” 从前,萧木办案不是很厉害。但武功很好,抓人他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如今倒是突然惊觉,分析的条条是道。 白羽觉得这个小二若是凶手就不会留在这里了。 而且恨死者的人很多。 来到了馒头小二所说的铺子。那是一间麻元铺子。 “二位客官……” 掌柜看到了白羽,吓了一跳。拉着他解释,自己一直违法,税钱也上缴了,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做过。 两人站在铺子口。里面有几个客人也放下筷子,纷纷逃走,幸好萧木在外面拉住几个人。帮着掌柜收了银子。 “官爷,我本分做生意。您怎么赶走了我的客人。” “掌柜,您别急,银子我们门口的衙役已经帮您收了。”凤川安慰后,询问今日是否有一个人前来吃东西,拿走一个勺子? 掌柜想了想,叹:哎,我这里这么忙,真没留意谁偷了我的勺子?多谢官爷帮忙查找,不过一个勺子而已,我们就当给他了,不要了。 “您误会了,刚刚街对过发生了命案,那个人死了。” 说过这话掌柜倒是害怕,自己本分做生意,根本不可能因为一个勺子而杀人犯法啊! 她害怕的看着二人,最终凤川解释此行的目的,她才放心。 “你是说,他是吃我们的麻圆噎死的?” 或许是吧! 她突然想起什么,问是不是那个姓陈的人? “正是了!” 掌柜脸色难看,那个人向来不是东西,这早上来自己这里吃的东西银子还没给,刚刚又来,才走不久,怎么就死了? 凤川叹气,说实话,她信这个人死于意外,可大人不信。 白羽无奈的看着,“能让我们看看你们的铺子和麻圆吗?” 掌柜点头,随意,这里的东西随便看,随便瞧。 铺子里,桌椅干净,桌子上还有刚刚食客留下的碗筷。 白羽走到后院,那里几个伙计来回走着,端着一碗碗麻圆。 两三人在角落里嘀咕着什么悄悄话。 后院有一棵大树,看样子是桃树。 “这里不可以进!” 白羽被一个身着黑色衣裳的男子拦下来。 他恭恭敬敬的对着白羽讲,小厨房任何人都进不得,若是进了,可是要受罚的。 “我是衙门的,想看看你们的麻圆如何做的?” 掌柜趴着后院的门儿,交代那个奴才,让官爷瞧瞧,他才松手,让其进入其中。 经过仔细检查,麻圆确实没问题,而且吃麻圆根本不会卡住,他们的火候刚好,麻圆柔柔软软,怎么会卡住呢? 白羽看到其他的屋子,刚刚的小伙计在一旁介绍,这是其他的厨房,自家麻圆好吃,便单独有了小厨房。 “你们家还有什么吃的?” 小伙计带着白羽去了前面,掌柜为其介绍着,山药拔丝,芋头水饺,芝麻糊,酒酿圆子。 等等…… 凤川问了问,酒酿圆子是什么? 掌柜微微笑,就是汤圆换了一种做法而已,起初做的是圆子,后来食客纷纷说不过瘾,只好换大汤圆了,大家喜欢的不得了。 “今日陈新吃的是什么?” 掌柜记不大清楚,只好让几个小伙计回忆一番。 一个伙计记得清楚,“掌柜,我记得早上他要的是麻圆,而午时左右来点的便是酒酿圆子配山芋糕。” “你记得倒是清楚!” 伙计撇着嘴,大家都认得他,恶人一个,吃东西不给银子,经常抢夺他人的银子,惹得大家看到他远远的避开。 掌柜忙跟着念叨,这附近所有掌柜都知道陈新这个人,他和其他几个人都是无赖。 “其他几个人?” “对啊,其他几个人也是如此,他们三四个人早有人看着不爽,只是没人敢报官,无凭无据不说,若是抓了一个,还有其他同伙报复,有人曾经被他们烧了房子,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掌柜说过又有些害怕,叮嘱白羽,可不要说出去,只怕另外几个人会报复。 白羽看了看,门外的萧木倒是忍不住了,大声问:“你知不知道其他几个人叫什么,住在哪里?” (未完待续。) 229使命(二) 掌柜毫不犹豫,说自己不知道,他哪里认得那些人。 凤川看着掌柜,一口否认他不认得的事,“你认得,你一定认得,刚刚你的眼睛看向了左下方,说明你在撒谎,你无非是害怕那些人来找你麻烦,我可以理解你的苦衷。” 她摇了一把手中的绢子,看着掌柜,有什么事,自己还会来找他的,说过便离开了。 萧木还要说话,白羽拉着他急忙离开,走到门外,白羽问凤川为什么不追究。 凤川侃侃而谈,曾经自己也是这样,结果害了别人,那些人自然有办法让铺子倒闭,让掌柜全家不得安宁,可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了,自己却无力挽救了。 “那万一陈新的死跟这些人有关呢?”尽管坏人,但爷不能让他死的糊里糊涂啊! 凤川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让其回去跟大人说清楚,就埋伏在这个铺子左右,那些个人若是凶手,一定会留意衙门的人,他们见到白羽等人到铺子,那么久没走,一定疑心,他们若是想报仇,一定会来的,到时候按住便是。 白羽回了衙门,凤川回了铺子,萧木看着她走远,没有说话,默默的回了家,好,既然重新开始,那就公平竞争,他不信这个小白脸真的能对凤川好。 院门口便听到娘亲的咳声,她加快脚步,灵儿从屋子里出来,脸色难看。 “怎么了?” 她看着凤川,念叨着,自打他走之后,伯母已经咳了好一阵,中午的药煎了。她喝下没什么用。 凤川转身又去找了贺元郎中,他没什么主意,提起来只是咳声叹气。 行医多年,若是有法子,早就说出来,何必让她那么遭罪呢! 凤川沮丧的回家,路上遇到了小琴娘。 “姨母不是在家里吗?午时也是吓到了吧?” 她手中拿着一包东西。裹得严实。 见到了凤川。算是安心了,“这东西是给你的。” “给我的?” 凤川好奇,她大抵也是报答自己给她银子吧! 她顺着纸袋看去。小琴娘亲摆摆手,让其回家慢慢看,这些是药材,听人家说对于肺病有用。可不知是否有用,这东西多了怕是会中毒。所以用量还是要小心的。 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服用,凤川应了,劝其早些回家。毕竟天色有些晚了。 她微微笑着,说是要去一个亲戚那里,过些日子才会回来。 散散心也好。小琴走了之后,她一个人经常茶不思放不想。虽然总说没事,可哪个人能做到真正的释怀啊? 两人谈过,便告别。 隆隆夜色里,一个瓶子静静的躺在盒子里,凤川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盒子,难过的流泪,躲在被子里,蜷着身子,缓缓念叨,一定要保佑娘亲,一定要保佑娘亲。 月光下,她缓缓进入了梦乡,那些琐碎的事情都被抛在脑后。 一个人影走过,娘亲突然不见了,她疯狂的呼唤,挣扎之中,只听见一声响,凤川被惊醒! 那个瓶子突然被撞倒地上,还好没有摔碎。 听到闷响,凤川惊醒,眼泪沾湿床榻,她捡起瓶子放在一旁,来不及******便去了翠菊的屋子。 “娘亲,娘亲!” 翠菊睁开眼,看着她慌慌张张的,“凤川,你怎么了?怎么外套都没穿?” 她额头满是汗水,看着翠菊,这会儿安心,露出尴尬的笑容,抿嘴念叨:没事,只是想您了! 翠菊心里清楚,自打她生病,凤川一直紧张,整日眼睛无神,黑眼圈沉在眼睑下方。 她缓缓起身,一只手扶着凤川。 “娘,您怎么做起来了?” 两人一站一坐,凤川用身子紧紧拥着翠菊,翠菊用尽浑身的力气,借着凤川的力气靠在床榻旁的倚靠之上。 她拉着凤川,答应她,自己一定好好的活着,若是老天真的不肯放过自己,那么她也认了,她交代凤川,生老病死都是常事,不必难过,若是久病倒不如早些去了。 说过翠菊咳了几下,随后拍着凤川手。 翠菊的手上满是茧子,有些粗糙,那些年在人家做丫头,因为带了“小尾巴”所以做了很多别人不愿做的苦活儿,甚至有些奴才欺负她。 她都忍了下来,为了凤川,她从不怕辛苦。 看到凤川长大,如今又有了疼爱她的人,她应该放心了。 可人总是有千丝万缕的不舍,不舍这一切,属于自己的,即将永远失去。 凤川用手掌拍打着娘亲的嘴巴,“这一大早,您说什么呢?” 翠菊心里清楚,必须要凤川接受这个事实,她不希望她陷入痛苦之中。 两人说了一阵子,慕氏已经起来了,灵儿端着汤药,见翠菊屋子门儿没关好便进来瞧瞧。 “哟,凤川怎么还没穿外套?” 灵儿看着她,念叨刚刚找了一阵子,原来在这里。 “小姐你哭啦?”灵儿看着她,又看了看翠菊。 翠菊笑嘻嘻的,凤川是大姑娘了,才不会哭呢! 虽说如此,凤川还是忍不住。 她转身接过灵儿手中的药碗,放在床头,火热的汤碗有些烫手,她下意识用双手摸摸耳垂,“你们先去忙吧,我来喂娘亲吃药!” 凤川小心翼翼的挑起勺子,舀一勺汤药,用嘴轻轻吹着,中药味迅速弥漫开来,许久以来,这刺鼻的味道让其恶心,或是喝得太多,有些受不住,可每次凤川喂她喝药,她都大气不喘,痛快喝下,即便汤药的苦涩中夹杂一股臭味儿,她还是会喝下。 很快一碗汤药喝下,凤川转身去倒些水来,她突然吐了起来,鲜血从口中喷出。 “啊!” 慕氏去了玉铺,任永裕去了面馆,只有灵儿闻声而来。 她推开门儿愣住了,凤川正在拿着帕子,帮忙擦嘴。 听有人推门,问都不问,“快去找贺郎中,快去啊!” 翠菊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她紧紧拉着凤川,恐怕自己无法遵守诺言了。 凤川急得乱转,看着娘亲躺在那里,面色澶白,而郎中久久未来,万分焦虑! (未完待续。) 230 使命(三) 贺元跟着灵儿赶到,翠菊已经昏迷,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凤川坐在一旁,傻傻的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郎中探了探,她还有呼吸。 为她把脉,脉象还算正常。 “奇怪!” 凤川看着他,终于起身,“怎么了?” 他看着凤川,虽然翠菊看起来病重,可如今倒是脉象平稳了许多,不像是重病之人。 “可娘亲吐了很多血啊!” 贺元也奇怪,行医多年第一次见过这种情况。 他慌忙问凤川,最近是否用过什么其他药物? 她想了想,这倒是没有,回答过后,她便想起了小琴娘亲给自己的药。 顿时想起,便说了出来,“前一阵子,确实有人给自己一副药,可自己害怕有副作用,没敢给娘亲用。” 说着便转身去取。 不对,她放在那里的药被打开,少了一包。 她呆呆站在那里,随后喊了灵儿。 她正在擦拭地上的血迹,被凤川一呼唤,倒是愣了愣。 “小姐,发生了什么?” 凤川:我放在那里的药怎么打开了,而且少了一包? 灵儿刚刚听到凤川提起小琴娘亲给药的事情,这会儿丢下抹布愣住了,难道,自己拿错了药,前一天晚上,她发现药用完了,天色晚了,她正好看到一旁柜子上有一大包药,便打开取了一包,还默念幸好还有,明儿一定要去抓药了。 “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这药会害了伯母。我真的不知道!”她后悔不已,痛哭流涕。 郎中让其不要哭,毕竟这药是什么还不能确定,他转身打开了其他几包药。 这里面都是对肺部有用的东西,只不过多了一种药材,犀角虫。 这种虫子很小,有轻微毒性。死后晾干。可做药材,配入中药,融与其他药材发生什么反应他倒是不清楚。 “这药暂且无毒。谁给你的?” 凤川这才想起小琴娘亲不知是否回来? “灵儿,你去瞧瞧小琴娘亲回来没有,若是回来,劳烦她过来一趟。”凤川说。“这东西是她给自己的,说是一些过去的亲戚老乡留下的房子。说这东西很灵,不过她也叮嘱自己不可让娘亲服用过量,若是过量,会有危险。” 贺元无法确定。只能等这个女子来了,才能确定这东西究竟根据什么方子得出。 灵儿回来,看着凤川。拿出一张纸,上面画了一个女子。画了一个门,然后打了个叉叉,这是小琴娘留下的,屋子里没有人。 她说是走亲戚,如今一直没有回来,她暂且没心情,让灵儿收好信件。 翠菊睁开眼睛,她精神头似乎好了许多,看着凤川轻轻询问,这药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凤川赶忙上前,暂且不能断定,“您感觉如何?” 翠菊虽然身子有些发软,但却比以往感觉好得多。 她连连抱怨,不知自己是不是要死了,竟然感觉突然好了些许,或许是回光返照吧! “娘,呸呸!”凤川哭的双眼红肿,这会儿倒是缓过神儿。 贺元一直看着那些药材,仔细研究着,他那里最好用的药材早给了翠菊,可她服用那么久,一直没用,这药虽然来历不明,可她误打误撞,脉搏稳了些许。 贺元看着凤川,既然自己的药不管用,不如用这药试试,就这几幅药,犀角虫的量已经严格控制了,试试看效果才好。 凤川看着翠菊,既然已经没什么办法,不如试试看! 翠菊觉得身上轻松许多,前些日子经常喘不过气,如今倒是好了许多。 贺元交代,由于这汤药的疗效强大,一日一次便好。 明儿自己还会过来的,凤川说了客气话,他离开了。 灵儿继续收拾着屋子,刚刚倒是吓坏了,凤川仍旧忧心忡忡,这药不安全,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她看着翠菊,待其平稳后,打开那小琴年娘的信,仔细的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简单勾勒着什么? 她不会写字,这画的便是要说的话。 她在大门上画了个叉是什么意思? 不许别人进去,还是让自己帮忙照看不许他人进。 可若是看到这封信,固然已经进了屋子,她难道是? 凤川见翠菊没事,夺门而出,去了小琴家。 她惯性推开屋门,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缺。 那****走的时候,身上没有带任何的包袱。 糟糕了,她会不会出事了? 凤川急着出门,却看到一个柜子上有一个小瓶子,她好奇走过去,打开瓶子,里面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里面是固体粉末,凤川抖出些许粉末,那是黑色的东西。 她好奇闻了闻瓶身,怎么一股子麻圆的油乎乎的味道。 麻圆? 凤川想到了那个案子,死者陈新死因不明,据说是被噎死的,可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被噎死? 她立马带着那瓶子奇怪的东西去了衙门? 福伯看到这东西也不知是何物,只是少取了一些放在水里,竟然产生大量气体。 凤川心中一直想着麻圆的事情,随口问:“若是与面或油会发生什么反应?” 福伯欲试探一把,她挥挥手,“不,酒酿圆子与其能发生什么反应?” 白羽在一旁,让两个衙役取来圆子,放入这个东西,片刻过后,凤川发现那圆子渐渐变大,如同球子一样膨胀起来。 圆子逐渐膨胀,最后成了一大坨。 几个人明白了真相,看来这个陈新吃的圆子是被人动过手脚的,所以吃的时候正常,到了喉咙突然变成一整个,从而使他被噎住,导致呼吸困难而死。 那么凶手是? 李大人看着凤川,她不敢相信,小琴的娘亲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情,她一个妇人看到了,死人都怕,怎么会狠心去动手脚杀人呢? “李大人,小琴的娘亲不知去了哪里?”凤川不知如今她是死是活,更不知她去了哪里,难怪那****将药给了自己,她早早计划好了要离开的吧! 李大人思索,一定有办法,只是不知她是死是活,若死了,这案子也就死无对证了。 (未完待续。) 232 奇怪的女尸 天空时而晴朗,时而阴沉,夏日正是如此,烈日灼热或阴雨绵绵。 一个阴雨的日子,凤川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西。 贺元前来询问凤川小琴娘亲回来没有? 她摇头,心知肚明,她怕是不会回来了,她害死了人,若是活着,便逃到了其他地方,若是想不开,自然也会自尽,也是无牵无挂。 不过凤川倒是感激,她的药让翠菊好了起来,咳血治好了不说,连咳嗽次数也减少了。 贺元前来正是为了此事,听人说江边一女子投河自尽。 尸体无人认领,早上几个人砍柴回来,路过那里,尸体被水冲上了河岸,女子应该死了很久,尸体已经面目全非。 听闻这些,凤川有些紧张,这个人会不会真的是小琴娘? 她安排灵儿照顾娘亲,自己跟着贺元去了县衙门。 衙门里一番平静,平日左右围着的衙役此刻不知去了哪里? 这份冷清让凤川怀疑,这衙门最近一番太平,若真如此,倒是好事。 凤川到了后院只有福伯在。 “福伯,人都去了哪里?” 福伯看了看贺元,低着头,“凤川,你怎么带个白眼儿狼来?” 凤川踟蹰,转头,“你们认得?” 贺元看着福伯,忙认错,说自己再也不会做错事了,多年前他便是跟着福伯学习医术,后来他为了银子,不惜与师父分道扬镳,之后福伯见过他几次,一直叮嘱。不可为了银子做出昧良心的事情,他根本不顾忌情分,说福伯嫉妒他能赚银子,而他只能在衙门里干看着,还戏弄说:“我给你二两银子,算是当年你的教诲。” 福伯从那天开始没有再见过他,两人倒是恩断义绝。他只当自己养了一个白眼狼。 “师父!我知道错了。您原谅我吧!”他目光中肯,推心置腹的说,“凤川已经教会了我一些道理。她告诉了我做人要对得起良心,师父,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原谅我。给我一个机会。” 福伯看着凤川,“你?” 凤川腼腆的笑了笑。这事情倒没什么,她提起上次的中毒案。 福伯这才想起,原来那个被冤枉的郎中就是贺元。 看来他真的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愿凤川这次真的感化了他。 “福伯放心。贺郎中可是把一些银子退给了那些病人,最近还做了一些好事,我娘亲的病也是他治的。” 凤川说过后。福伯看着贺元,他不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当年也确实恨这个小子不争气,有了两下子便招摇撞骗,多收病人的银子。 不过凤川都证明他已经改邪归正了,那自己也不是那种记仇的人,他能善良对待他人也是好事。 福伯看着他,“我是否原谅你并不重要,以后多做好事就好,骗人容易,但银子好赚不好花!” 福伯依旧看着面前的尸体,凤川这才想到前来的目的。 “福伯,这尸体可是刚刚从河边发现的那一具?” “是啊!无人认领,又是无名尸!” 凤川上前看着,女子脸已经看不出模样,被水泡的肿胀不堪,光着脚,想必鞋子已经被河水冲走了,可她的衣裳确实是那日小琴娘亲离开时穿的那件,平日里她喜欢这深蓝色的衣裳,所以凤川认得。 天气炎热,凤川浑身是汗,可看到尸体后背又有些发寒。 “这尸体看来正是小琴的娘亲!” 福伯叹气,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上次看到她看女儿尸体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女人或许活不久了,她恐怕得了失心之症。 果然,她选择了结束生命。 可福伯想不通,为何她活了这么久才自尽,为何杀了陈新,单单因为他抢了她的银子。 这个问题凤川也不解,抢银子的并非一个人,为何她偏偏要杀这个陈新。 两人正在议论,衙门回来人了,三两个捕快带着衙役进了屋子,笑呵呵的。 李大人看到凤川更开心,“凤川来的正好,你知道我们干嘛去了吗?” 凤川摇头,这会儿倒是挑着眉毛,附耳倾听,李大人讲,早上他们接到衙役报告,那个麻圆铺子附近确实有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在周围绕着,他带人前去,抓到了那几个人。 “你等着,我去审他们一番便是。” 李大人离开,凤川找了位置坐下,看着女子的尸体。 虽说她穿着小琴娘亲的衣裳,可是她的个子似乎比小琴的娘亲要高,身材暂且不说,或是由于长期泡在水中导致浮肿。 一番审问过后,几个人非常淡定,被问到陈新之死,他们皆呼,那跟他们没有关系,那****说自己肚子饿要去吃东西,几个人便去了城东,几个人一直没有分开过,所以他们并没有杀他的嫌疑。 李大人轮番审问,他们回答相同。 李大人询问,“我们知道陈新的死与你们无关,我们想问你们是否认得一个中年女子,她的女儿叫做小琴?” 几个人仍旧回应,根本不认得,这事情与自己何干? 凤川一直在后面等着李大人退堂,待李大人来,她方说出疑虑,“李大人,这尸体似乎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她指出几点,证明这尸体并不是小琴娘的,相反,这个人倒是想让大家认为这是小琴娘的尸体,所以做出她的模样。 为什么凶手会要大家误以为她是小琴娘呢? 假尸体? 若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凤川只能认为,这一切为小琴娘自己所为。 只有如此,她能逃脱杀人的罪名。 不过她一个人,为何又要苟且偷生的活着? 除非…… 她还有心愿没有完成。 “大人,大人,不好了!” 外面大呼小叫,凤川掀起门帘,看着外面的一个男子,慌张的衙门外呼唤,一个衙役走过去;片刻方转过头看着里面大喊,“大人,城边又发现了一具女尸。” 凤川震惊,怎么会这样? 他眼见太阳移动了原本的位置,仍坐在一旁等着。 这尸体抬回来,她仔细的看,这个样貌没变,一眼便看出是小琴的娘亲! (未完待续。) ps:抱歉,章节数写错了,231章! 232 陈年旧案(一) 两具尸体,一具穿着小琴娘的衣裳,另一句确实是小琴娘的面孔。 凤川和李大人一同分析,为何会出现两具尸体。 福伯不在意,“这还不简单,她杀死了女子,想让其冒充自己,却不慎落入河里。” 李大人摇头,若是一同落入河中,尸体的腐烂程度大抵相同,不会这样。 这个女尸,一定是小琴的娘亲伪装成自己的模样,可她怎么死的是个迷,这若是推断,必须知道她活着为了什么,既然她活着,一定是要报复什么人,或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才会用这个尸体来代替自己。 从没听说她有什么仇人,小琴死后,她整日不说话,大多时间都在发呆,从没听她说过憎恨什么人,除了那日抢银子的坏人。 若说她害死了陈新,那么她或许也恨其他几个人。 他们一同抢夺他人银子,她该不会是为民除害吧? 那样她不会害死这个女人啊! 至今无人来认尸,看来也是孤寡一人。 “这是什么?”凤川抖动小琴娘亲的衣服,发现腰间夹了一根手指长的鱼刺。 鱼刺? 什么地方会有鱼刺? 李大人这个问题倒是回答不上,哪里都会有鱼刺,大街小巷,酒家农户,都会有鱼刺,这似乎不能说明什么。 凤川仔细的看了看小琴娘的尸体,将她身上穿着的白色衣裳脱了下来。 “方院子里晒干!” “什么?”衙役看着她,万分不解。 李大人叮嘱,凤川说去,去就是。 一个人赶忙接过衣裳。慌忙的念叨,这功夫已经是黑天了,哪里有什么太阳? 凤川这才拍拍脑门儿,她确实太心急了。 “那明儿我再来好了!” 李大人等留下继续分析,凤川和贺元离开,一路上贺元都在愧疚,当年跟师父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头。师父不原谅自己也是对的。“凤川,你说师父需要什么?” “这?” 凤川认识福伯也有一段时间了,从没听说福伯特别喜欢什么。他似乎什么也不缺,甚至凤川还见过他在街上给乞丐铜板。 凤川摊手,无奈的说着,福伯是个大好人。一颗善心,经常给一些有难之人铜板。自然不缺银子,他为人朴实,不喜那些华丽丽的衣裳,自然不成。其他她不知,想也不会缺的! 两人在东巷口本应分开,贺元不放心。便将凤川送回铺子,自己才肯回家。 灵儿见凤川回来。急忙跑来问候,她心里一簇,“娘亲怎么了?” “好着呢,好着呢!”灵儿忙说着,凤川走之后,伯母倒是吃了一块儿点心,喝了一碗粥。 凤川进屋,翠菊半卧着,见其回来,询问这一日是不是累了。 她轻轻坐下,微笑着说,自己没事,只要娘亲平安就好。 “我呀,好多了,那日还真以为见不到你了,可这几日喝了小琴娘的药倒是好了许多,现在不咳了,估计再有两日就能下床转转了。”翠菊满意的笑着,多亏着小琴的娘亲了。 提起她,凤川难过。 “你不开心?”翠菊见凤川垂着眼眸,沉默的看着,一脸的忧伤。 她点头,“娘亲您别急,小琴的娘不在了!” 翠菊看着她,瞪大双眼,早上凤川出门,她似乎有些预感,没想到小琴的娘亲救了自己,却听不到一声感谢。 她还好,或早想到了结局,“女儿是她的命,命没了,自然活不成了!” 那阵子她以为凤川不再了,整日生不如死,几日不吃饭,最终不是慕氏,她也死了吧! 晚些时候,大家一起,慕氏倒是叹气,这个小琴的娘亲没福气,就这么去了,为何不替她的女儿好好地活。 替女儿好好地活? 凤川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声音,突然问了一个问题,“慕掌柜,倘若是你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一段时间里会做什么?” 慕氏看着翠菊,指了指,“诺,你娘亲知道差些失去你的那种感觉!” 她想想,若是自己一定魂不守舍,思前想后,不过若是想死,早早便会自尽,为何等到现在? 凤川也是这么认为,那****答应自己不会再想不开,一定会替小琴好好地活。 “她失去了最爱的女儿都坚持活了下去,因为几个抢劫之人就会豁出命了?” 慕氏手里一把瓜子,边磕,边将瓜子皮丢入面前的草编笸箩之中。“不会,银子算什么,又不是杀父之仇?” 凤川突然抬头看着她,这句话让凤川彻底确定为什么小琴的娘亲会做了杀人的事情。 “我明白了!” 隔日,她来到了衙门,“李大人,上次小琴的案子凶手会不会另有其人?” 什么?事情过去这么久,凤川竟然说这种话,可那个人已经认罪了,头都砍了。 “陈新的死跟小琴有关?” 凤川猜测如此,小琴的娘亲一定是最近知道了什么真相,关于女儿的,才会报复这个陈新,不过之后她没有自自杀,而是选择让人误以为她死了,证明她仍想报仇。 李大人反问,难不成她不是自尽? 或许她正是在复仇的过程中被别人杀了。 “衣服昨晚放在窗口,应该吹干了。” 李大人令人取来衣裳,看了看,这个衣裳上面有一大块儿油渍。 他张大嘴看着凤川,或许她早就知道什么。 “这是什么?” 凤川吐吐舌头,“跟我想的一样,这是油渍,证明死者之前正在一张桌子,或正在吃饭的地儿,两人发生争执,她先被推倒装晕,后被丢到河里。” 福伯确实在死者的头部和后颈部发现了伤痕。 那是撞击的伤痕,头发之中还有一道伤口,伤口是被利器划的。 “福伯是否可确定是什么利器?” 凤川走到福伯身旁,他正在看另一样东西,李大人看过后分析为瓷器碎片所致。 若不是在什么人那里吃饭,就是在酒家酒楼。 酒楼,李大人想起审几个恶棍的时候,一个恶棍高赫的家中是开酒肆的。 “看来我要再审一次高赫了!”他说着派一个捕快前去请高赫。 (未完待续。) 233 翻案 高赫家有酒肆,位于城东,离那条河很近,所以将尸体丢入河里倒是方便。 “堂下之人,你可认得于氏?” “我不认得!” 李大人看着他,“可在你之前的唐四已证明是你在你的酒肆之内,杀了于氏,可有此事?” 镇定如铁的高赫听了李大人的话反倒不淡定了,眼神错综复杂,一会儿看向青石泥地,一会儿转头看看周围的衙役,最终缓缓抬头瞄了李大人一眼。 “不可能,我的兄弟怎么可能冤枉我!” 李大人笑笑,论兄弟,哪里有命重要,这杀人可是要砍头的,论古至今,哪有一个人愿意掉脑袋? 说过李大人叹叹气,堂下高赫咬牙切齿,握着拳头,愤恨的说着:“我没有杀人,杀人的是田六,当初害死姑娘的也是他和陈新,唐四也有参与。”说过,他不甘心,“这屎盆子竟然扣在了我的脑袋上,我真是瞎了眼,不该跟他们一起。” 他愤恨的说着自己冤枉,请李大人查清楚。 “你说的可是真话!” “当真,小的不敢说谎半句。” 李大人满意的点头,那就好,“你可否作为证人,指证他们,若是你敢指证,证明你是清白的!” 他点头,当然,这些人栽赃自己,何苦为他们保守秘密? 李大人满意点头,稍后便会派人抓他们前来对口供。 幸好用这个办法,令其相互反目,最终高赫才会肯做证人。 分别带了唐四和田六来衙门,两人一上堂,李大人说一句。两人反驳一句,说死不认,李大人派人传高赫,高赫上堂举证。 田六当时愤怒,公堂之上他痛骂高赫没不是东西,“你个王八蛋,你胡说八道!” 高赫当仁不让。“我胡说八道?我说的实话。比你们这些背后栽赃陷害的小人要强一百倍。” 唐四,看着高赫,拉着田六。不让其说话。 田六看了看唐四,瞬间明白了什么。 “堂下之人不得拉拉扯扯!”李大人看着两个人,“你们是否承认杀害了于氏和她的女儿小琴一事。” “我……” 唐四看着大人,淡定说自己冤枉。他从来没做过这些是。 “你没做过?”大人令几个下人拿来一些东西。 那里分别是一个帕子,还有一只耳环。一个钗子。 两人看到东西,面容失色,抖动胳膊,互相推卸。唐四说,当初是他见姑娘漂亮起了歹心,一不小心害的姑娘落入河中淹死的。 田六愣住。“你说什么?明明是你,是你让我去看看那姑娘的。害的陈新失手杀了那丫头,出了事也是你找人顶罪。”他愤愤不平,“大人明察,这个人可是坏着呢,那个老女人是他杀死的。” 两人互相说着对方做过的事情,李大人静静的听着,吆喝一旁衙役记录下来,等到两人平静之后,他微微一笑,“唐四,田六,这可是你们的呈堂证供,若是无误就画押吧!” 两人这才发现被这个李大人给玩弄了。 原来他将一切记录下来,两人傻了眼,只好画押! “高赫,你虽未参与杀人,但你知情不报,且于市集抢夺百姓银两,该当何罪?” “这……” 李大人最终定夺,高赫关押大牢三月,其他两人砍头处理。 高赫交代,几个人抢了于氏的银子,她不甘心,便偷偷跟着,准备讨要,陈新看到漂亮姑娘,田六提醒不要再弄出事,两人说话,于氏从中听出,原来他们说的那个被害死的姑娘是自己的女儿小琴,他们花银子找人代替他们砍头。 于氏知道了这一切想要报仇,她几经观察,终于发现了他们几个人经常行走的路线,从而跟在后面。 那****故意拿着两块儿银子招摇,陈新过来,看到了便笑,这个笨女子不长记性,说着,夺过她的银子。 中午,这个陈新便死了,他知道后找了田六和唐四。 两人并没有害怕,这个陈新贪得无厌,死了就死了,管他呢! 可到了晚上田六发现自家院子里总有奇怪的声音。 他打开门儿,突然冲出一个人拿着晃眼的刀子要杀他,他推开那人就跑。 他到了唐四家,找到唐四,两人去了高赫的酒肆,那日还未打烊,客人已经走关,他正在收拾,两人冲忙赶来,说是撞鬼了。 他们以为陈新的鬼魂回来了,可刚刚到一起,于氏就冲了进来,三说两说,几人来到了后院,于氏追了过去,从她的口中几个人得知,这是那个姑娘的娘亲。 唐四说明,杀害小琴的不是他们,而是陈新。 “对,他已经死了,可是你们也别想活!” 于氏冲了过来,几个人忙躲避,唐四想都没想,用一直手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用力一推。 于氏倒在地上,巧摔到盘子碗上,头着地,受了伤。 见她晕了过去,唐四看着其他另个人,“看什么,处理掉,你们若是谁敢说出去,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人处理了尸体,回来收拾东西。 趁唐四和田六两个人不注意,高赫收起了于氏掉落的耳环,还有上次小琴的帕子,他怕有一日这个唐四心机重重,把事情赖到自己身上。 如此看来,东西倒是留对了。 凤川回到家中,把案子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翠菊,她感慨,小琴这孩子真是命苦,不过她的娘亲也算是为她洗脱了冤屈,若是没有这案子,倒是不知道小琴的案子凶手另有其人。 “娘,我有一个想法。” 凤川坦言,在小琴被害的时候,她就说过,要帮她尽孝,可没想到于氏也走了。 “明儿我想去衙门,将小琴娘的尸体带回来,让她们娘儿俩在一起,也让她入土为安!” 翠菊欣慰的应了,她们娘俩命苦,应该对她们好一些,再者说这个于氏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的身子渐渐好了起来,连贺元把脉过后都惊讶,他连连叹息,只是可惜于氏不再了,否则这位药方一定可以救更多的人。 (未完待续。) 234 丢失的面粉 任永裕有些发愁,凤川问其怎么了? “最近面馆生意还算可以,只是一直偶尔丢东西,不是少了盘子就是少了碗。” 凤川毫不犹豫,问会不会是家贼。 任永裕摇头,几个奴才人还是不错的,自己每个月不差他们银子,他们怎么可能偷东西呢? “裕哥哥,你说华子会不会?” 任永裕望了望,他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像痞子一样,但并没有你想想的那么坏,为人还算风趣幽默。 凤川叹气,裕哥哥看谁都像好人,这个于光华看起来就不是好人。 “唷,掌柜,又在这里听女人唠叨啊?” 凤川一听他说话就一个头两个大,真是天生的克星。 任永裕看着凤川脸色,连忙差遣其去做活。 “这一开口,我听着便不舒服。” 凤川一定要查个明白,究竟是何人偷东西? 她与任永裕在晚上打烊后清点了碗和盘子的数量,几下,隔日再去清点。 连着几天,面馆什么都没丢,看来这个人有所防备,暂时不行动了,她一定是面馆里的人。 凤川如此较真儿的原因也是因为她不喜欢那个华子,这个人嘴巴臭得很,当初正是因为救命之恩,留下他,可他一直厌恶自己,取笑自己,这下若是他动的手脚正好敢他走。 凤川一有空便去面馆,可任永裕奇迹的发现,自那以后,东西都没有丢过。 “算了,怕是哪个奴才不小心弄碎了。不好承认,怕我让他们赔,所以销毁了吧!” 既然如此,凤川只好回去,只是偶尔过来吃面。 三两日过去了,任永裕突然神神秘秘的。 凤川见其不对,询问发生了什么。他叹气。面馆之中面用的特别快,可他明明记得不该消耗量那么大啊,一碗面条有菜有面。一袋子面按照预算能做五十碗面条,可这奇怪的仔细算下来,每天能用五袋面,馒头面条都不剩。这让任永裕有些疑惑。 凤川想想,这倒是简单。避免打草惊蛇,这次自己可以在附近观察,看看这个几个伙计回家的时候是否有携带东西或面粉。 观察两日,她并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慕氏在中午出门的时候倒是撞见了一个人。 那是于光华。他鬼鬼祟祟拿着包袱,走出门去,慕氏告诉了凤川。两人跟在其后,他走了一段路后。神神秘秘的拐进了一个院子。 一炷香的时辰,他出来,紧接着若无其事的回到了面馆。 凤川愤怒的看着他背影咒骂,真是白眼狼,裕哥哥收留他,给他工钱,他还偷东西! 一路跟了回去,凤川冲进面馆,找到任永裕,叫来光华,得意的说着,“你知道吗?裕哥哥,他偷了铺子的东西送给他人!” 光华好奇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你偷了馒头送给别人,这几日面粉无故减少,我正在看什么人可疑,你刚刚背着一大包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里都是我们面馆的馒头。” 光华脸色一沉。“你跟踪我?” 她用鼻子哼着,若是不跟踪倒是不能发现他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任永裕看着光华,问到底怎么回事? “你可以进去问问,我给他们的到底是什么?” 凤川撇嘴,他偷东西还理直气壮了,虽然没看到,但凭直觉也知道那里面一定是馒头。 任永裕看着光华,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光华不悦的看着,“掌柜,你若是不相信我的人品,就不必留下我,如今让这个女人跟着算怎么回事,我于光华行的端坐得正,没有动过这铺子里的任意一样东西,你若是想查就查。” 他说完转身去了后院,凤川啧啧,他偷了东西还有脾气。 任永裕觉得这事情可能有误会,于光华出来的时候拿着包袱,“你要走?”任永裕上前拉住他。 凤川倒是不怕,拉着任永裕的手,“裕哥哥让他走,他手脚不干净还想留下来?”凤川想想,“你救我一命,偷的东西就不用你赔了!” 于光华听到这话倒是不走了,转身看着凤川,“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偷了东西?”他看着凤川的眼神无比可怕。 任永裕站在凤川前面,生怕他会做出伤害凤川的事情。 这个痞子当初她看便是不顺眼,如今更是让人气愤。 “好,你不是要证据吗?我们走,我估计那些个馒头现在还没有吃完。”她拉着任永裕便向外面走,光华一点儿也不怕,跟在后面,自然的走了出去,甚至趾高气昂的抬着头。 路程不远,走了一段便到了,凤川指着前面砖红色的围墙念叨:正是这里了,刚刚他就是带着东西进了这里。 几个人进了院子,几个孩童看到任永裕身后的于光华热情的打起招呼,“华子,你怎么来了,不是刚走吗?” 凤川看着任永裕,这些人倒是承认了,刚刚他送了馒头过来。 任永裕看着她们确实坐在院子里吃饭,可她们吃的是窝窝头,而且从色泽上可以辨认出,这是剩了很多天的窝窝头。 这…… 凤川转眼看到她们的桌子方反应过,她们吃的不应该是馒头吗,怎么会是窝窝头? 他们问发生了什么,于光华看着凤川,“你不是要看,要问吗?问吧!” 凤川尴尬的笑了笑,蹲下身子,轻轻抚着一个孩童,“姐姐问你,刚刚这个大哥哥送来吃的没有?” 孩子点点头,凤川连忙得意的笑了笑,“看着吧!我说的!” 稍后一位老人起身,看着凤川,目光中带着一丝尴尬,“姑娘,不知他做错了什么,不过我们可以证明,这鸡确实是他送来的,还有几套旧衣裳,都是他给孩子们的!” “鸡?” 老人点头,指着桌子上的支离破碎的鸡骨头,念叨华子总是担心孩子们影响发育,所以每次来都带些肉,这刚刚还念叨忘了买些包子之类的东西! 任永裕和凤川尴尬的满脸通红,凤川小声嘀咕,那面馆少了的面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235 误会 光华看着她,又转头看着任永裕,他见和面伙计大手大脚,便不想让他浪费,把面藏在储藏仓库之中,可没过几日便见任永裕又买了面,还没想好怎么说。 “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先告诉裕哥哥?”凤川较真儿的样子确实有些刁蛮,她里外不信这个人。 谁说得准呢,或许正是因为他想藏起面粉,趁大家不知不觉给别人送去呢! 他自然知道凤川的猜忌,“我为人没那么龌蹉,才不会背后说人话,若是我说了,那大东若是被掌柜解雇了,那我不是断了他的后路了吗?” 凤川尴尬的看着,周围几个孩子不停的说着,华子可是好人,经常帮助他们,平日里他们都是有他照顾着,已经七八年了。 七八年? 他也是二十有余,那么说他从十几岁开始就帮助这些人了? 听到这些话,凤川羞愧难当,人家做了好事,倒是要被怀疑,或许也是因为之前的过节和他说话不中听,她心中多少有抱负情绪。 如此鲁莽,害的裕哥哥跟自己受人白眼。 “好了,我走了,我为人坦荡,没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就是了!” 凤川拉着他,开始道歉,“这次是我不对,对不起,你不要走!” 任永裕也伸手拦着他,尴尬的笑着,都是误会,解开就没事了! 这句话一出口倒是给了光华一个机会,他看着任永裕,指着凤川牢骚,这个女人一直看自己不顺眼,不说自己救过她。就算是普通人也不应如此对待,这是什么,这叫做栽赃! 任永裕不住的道歉,事情与凤川无关,都是自己小气发觉面粉少了,想要调查一番,才有了今日的误会。 “不是我说你。你一个男人。被这个女人指着鼻子倒是不像话!我告诉你,我于光华这个人可不是你们眼里的那种人,为人坦荡!”说过话他再次看向凤川。默默的念叨,古人说的对,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凤川平日跟其他人倒是懂得谦让,可不止为何看到这个于光华情绪总是难以控制。“你说谁呢?我今日确实错了,但你知道为什么我怀疑你。不怀疑别人吗?” 她还有理儿了,于光华欲开口却被凤川的话给搪塞回去,“因为你做人吊儿郎当,说话也不假思索。因为你在我的眼里就不是一个好人!” 凤川火气冲天,说话的语气更是令旁人瞠目,如此文静的女子说话竟如此粗鲁蛮横。 “好了。凤川,你别说了!”任永裕拉着她。安排光华正常做工,还可以睡在面馆后院的屋子里。 光华执意要走,凤川倒是笑着,他也没什么地方去。 几个孩童看着凤川,说光华哥哥可以住在院子里。 接着几一个孩子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巴摔倒了凤川的脸上。 “巫婆,臭巫婆!”他们一边叫嚷着,一边将泥巴丢到了凤川的脸上。 凤川满脸泥巴又不能冲着孩子发火,任永裕只能拉着她出门,并且给大家道歉。 一路上凤川愤恨的擦着脸上的泥巴,谩骂都怪这个该死的于光华,若不是他,那些孩子们才不会这么坏呢! “好了,你也别气了,我们不对在先!” 凤川不屑,发现了他这么说,若是没发现,他拿着面粉做什么谁知道呢? 任永裕笑,无论如何,他也是个善良人,否则也不会来这儿救助这些个没有家的人! 说的也是,可人与人之间就是一个缘分,这个于光华跟她就是不投缘,他一开口凤川就厌恶,她一出现,于光华就嘲笑任永裕,竟然要娶这样的姑娘!两人之间若说有联系,或许只是他救过她一命吧! 回家翠菊由灵儿搀扶着缓慢的在院子里慢慢转悠,看到凤川满脸是泥的走进院子震惊,询问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于光华,都是他害的!” 事情过去几天,凤川很少去面馆,晚些时候任永裕过来,她倒是有意无意的询问这个于光华是否离开了? “没有,我让他留下了,他救过你一命,况且做活也很认真,我就留下了,他那个人就是嘴巴不好,也算是个好人!” 凤川不想跟那样人计较,“哥哥随意,只是我去的时候,不要让他出来,我们是彼此的克星!” 任永裕轻抚着凤川的头,她是一个爱憎分明的姑娘,倒是可爱。 翠菊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每每这个时候她总要提起那个人,于氏,若无她的药,自己不可能活到今日。 凤川感谢于氏,也感谢屋子里的青花瓶,它似乎能实现她心底所有的愿望,总觉得它有魔力,那日掉落地上也没有摔碎,或许它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听人说过一个故事,当人拥有了一样物件儿,时间久远了,它便有了人的灵性,物随其主,它便如同人一样,你跟它讲话,它听得见。 从前凤川不信,不过自从有了这个瓷器瓶子,她信了。 无论是娘亲的病,还是曾对萧木许下的愿望,都实现了。 人生如此,她捡到这个瓶子也是命中注定,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她发誓要好好的保护这个瓶子。 “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你究竟是什么神仙,谢谢你救了我的娘亲!” 若是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这姑娘神经病才会对一个瓶子唠唠叨叨! 凤川的生活突然平静,案子少了起来,不过值得庆幸,临安的治安好了许多,很少听说哪儿有风吹草动,或许这样她没银子赚了,但至少心里舒坦,每个人都是平安的。 城西那里有个周家村,其中周家一个财主的女儿到了成亲的年纪,比武招亲,选到的人便是周家的女婿,周家有钱,可是人品不好,去的人多是凑热闹,没人愿意娶他家小姐。 有几个人倒是看中了周家小姐的美貌,还有三两人是贪图周家金银,想榜个千金,不必辛苦做工,这些大多是穷小子! 那些日子西城满是男子,有的只是为了一睹周家小姐的美貌! (未完待续。) 236绣球 一日,任永裕出门办事,回来满脸忧郁。 伙计问他发生什么了,他一直摇头,目光游离。 于光华坐到他的对面,看着他的脸,撇撇嘴吧,“该不是你走了桃花运了吧!” 他呸了几口,谁家走桃花运会这幅面孔? 于光华一看也是,任永裕整个人灰头土脸的,一脸的丧气,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片刻任永裕说了实话,他去西城办事,路过了周家那儿,这个周家小姐抛了个绣球,正中自己。 这于光华倒是笑了,天降绣球,这岂不是好事,说过突然又意识到凤川,“哦,你是害怕野丫头是吧?” 任永裕根本不认得那个周小姐,甚至都不知这个绣球从哪里落下来的,可周小姐看到了任永裕倒是认定了,这就是她要找的人。 他解释自己有喜欢的人了,根本无用,女子说自己一定要嫁给她,若是有谁要夺走她,那么她一定要那个人好瞧。 任永裕害怕她会伤害凤川,没说什么静静的离开,可这个周小姐算是跟上他了,刚刚他发现后面有人,怕是周小姐派的人,跟了过来。 于光华竟然偷着坏笑,这个凤川要是知道,一定气死了,他转身要出门,任永裕一把拉住了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我告诉你,倘若凤川知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虽说他经常吓唬这个于光华,不过两人关系不错,经常开玩笑。 于光华跟凤川死对头,恨不得让她痛哭流涕,然后自己拍巴掌嘲笑她。 他狡辩。若是告诉了凤川,她才会知道任永裕的重要,那他就可以翻身了。 “我不要翻身,我只想凤川能够快乐,我不想她伤心,更不想娶别的女人!”他执拗,看着一旁的于光华。默默念叨着。“你现在还不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爱上一个人的感受,若是遇到了那个人。便知任何事情皆无所谓,贪婪的相守才是遥不可及的。” 虽然于光华听不懂,不过一个劲儿的撇嘴,那个野丫头算是好命能遇到永裕这样的男儿。痴心不改的爱着他。 “咦,我有一个办法!”于光华翻着眼睛打量着周围。 任永裕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说不定又要出什么馊主意? 果不出所料,他开口便让任永裕两个都娶,任永裕扯着他的领子,吓唬他这个月的工钱没了! 他又笑呵呵的说着自己还有一个注意。 “不想听。你每个好主意!” 任永裕愁眉苦脸,若是凤川真的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难过的。 这个于光华又开口念叨着,那就先跟凤川成亲。成了亲的人这个周小姐还能嫁? 任永裕仔细想了一番,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只不过凤川未必能同意,她暂且不想成亲,他也说过不急,可如此唐突的要成亲,她或许会不高兴的吧! 于光华说着风凉话,这个时候还考虑她是否高兴,若是爱,自然会害怕他被别人抢走的,在于光华的游说下,他来到了铺子。 翠菊和凤川坐在院子里,凤川摘菜,翠菊身披紫色纱衣坐在那里跟着笑,见其来了,忙招手吆喝过来坐坐! 他走了过去,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每日他都会来铺子里,早上还见过凤川,如今倒像多年不见,不知说什么是好! 翠菊看着他露出微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 借着翠菊的话,他开口了,“伯母,我想娶凤川。” 凤川愣住了,看着任永裕,红着脸问什么意思? “凤川,我们成亲吧?”他扭过凤川的身子再次询问。 凤川低头,她不想早早成亲,这自由的日子还没过够,裕哥哥曾经也答应自己不会早早成亲,如此说话不算,她心里不悦! “我不是说过几年吗?” 翠菊坐在一旁,年轻人的事情,倒是让他们自己决定,“灵儿,扶着我回去!” 院子里只剩下凤川与任永裕,他不明白为何凤川一定要等,她在等什么? 两人沉默,互不言语,只是看着对方,心里各有所思。 “凤川,你过几年会嫁给我吗?”他眼中的温柔突然有些冰冷。 凤川难过,不曾想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他竟然不信任自己。、 “裕哥哥,你先回去吧,我想任何人之间都应有信任,我不知你为何突然问我这种话,我希望让我们再相处试试!” 他看着她,两人之间不足一步的距离,却如相差了千万里! 任永裕走了,她也回了屋子。 于光华正为一个客人算账,算好后见任永裕回来,上前询问怎么样? 任永裕失落万分,面无神色,冷冰冰的说着,她不同意。 “为什么?” 任永裕没说话,上次大家建议都到凤川院子里居住,可任永裕一直没有住进去,只是得空便留下,晚上回租的地方住。 他认为女子的名声最重要,害怕他人说凤川闲话,他一切都为她考虑,而他却不在乎他为什么急着成亲。 倘若有一日自己真的娶了别人,凤川会难过吗? “掌柜,我说……”于光华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几个人走了进来,“请问任永裕,任公子在吗?” 任永裕抬头,“你们是?” 身后一个男子站了出来,他是? ——周家的老爷 他慌忙起身,看着面前的周家老爷,没开口,对方便哼笑,不过如此,丫头怎么能看上这种人,只不过是个小面馆的掌柜,门不当户不对! 任永裕一听倒是高兴,“对,周老爷,我确实配不上你们这种大门大户,你们还是让周小姐再抛一次绣球吧!” “胡闹!” 这绣球还能再抛一次?说出去让人笑话! 周老爷看着任永裕,“进了我们周家门,你一定要记住几点,若是做不到,我可是要家法伺候的!” 我…… 任永裕不停的说着,自己没有这个福气,还是另选他人吧,何况自己已有妻子,不能娶周小姐。 “你有妻子,我瞧瞧,在哪里?”周老爷撇嘴。 (未完待续。) 237 分歧 任永裕只好带着他去了凤川那里。 凤川还在生气,关着门儿不肯见。 灵儿出来迎着,任永裕轻声耳语,务必让凤川出来。原因日后慢慢说。 片刻,周老爷坐在那里倒是嘲笑,若是有妻何来求啊,“你小子不要在装了,你这穷小子怎么会有妻?”说过一阵哈哈大笑。 凤川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儿,院子里的人他只认得任永裕。 只好轻声问候这些是什么人? 任永裕未及开口,周老爷直接起身,“你是这个穷小子的结发妻子?” 凤川摇头,周老爷微微一笑,转头看着任永裕,后对着凤川讲,不是最好不过了,若是他也会让任永裕一纸休书休了她的,他扬言,“我女儿看上的人,我就算是绑也要绑回去。” 他女儿看上的人?凤川被这句话刺痛。 之后周老爷绘声绘色讲了任永裕是如何抢到绣球,她的女儿又是如何爱上了任永裕,“你不是他的妻子自然是好,以后也不要打他的主意了。” 凤川看着任永裕,任永裕也看着凤川,面前的彼此如此陌生。 绣球?她从没听过,他竟然背着自己去抢那小姐的绣球,凤凰男心里难过,这个曾说只爱自己的少年,竟偷偷的动了鬼心思,去抢小姐的绣球,所以他才会用成亲爱试探自己,所以才会找理由跟自己发生口角。 周老爷看着任永裕,两人的眼神分明有问题,他再次提醒,“你是周家的女婿,当众抢了绣球。若是不成亲的话,会让所有人耻笑,那他不会放过他!” 他频频强调,若不是女儿看上了他,自己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说着摸着嘴巴,念叨:“这是你的福气!” 奉还对着那个满脸横肉的周老爷轻轻的说着。“我跟这个人没任何关系。您放心,他既然抢得到绣球,一定能跟您的小姐成亲的。这是福分!”说着进了屋子。 灵儿跟着进了屋子,凤川让其去伺候娘亲,自己一个人呆会儿! 院子里的人逐渐离开,任永裕也跟着离开。凤川听外面没了声响,坐在床榻之上。抱着被子哇哇大哭起来。 她用被子捂着嘴,即害怕娘亲听见,又无法抑制心里的悲伤,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伤痛欲绝。 时间如同停止了一般。她脑海里竟然全是周老爷夸夸其谈,自己女儿多么优秀,家里多么有钱。任永裕又是如何抢的绣球,这些话若非周老爷亲自说出口。她都不信,任永裕竟然回去抢绣球。 灵儿知道凤川的心里一定过不去这个坎儿,忙敲门儿问候着! “我没事,我只想自己静静,不要打扰我!” 灵儿没办法,怕小姐哭坏了身子,便将事情告诉了翠菊。 翠菊敲门儿,凤川听是娘亲,不得不开门,开门后第一件事就是责怪灵儿,为何要告诉娘亲,娘亲身体不好,若是加重病情可怎么办? “小姐,对不起,我只是担心您想不开!” 翠菊看着凤川红肿的双眼,一把将其搂入怀中,问为何这么倔强? “我倔强?”凤川有些不高兴,明明是任永裕做错了,娘亲还要说自己。 一直以来,任永裕做的一切翠菊都看在眼里,他对凤川如何对自己如何,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凤川,你为什么不想成亲?” 凤川不说话,如今说这些也没用了,况且他并非想成亲,只是抢了别人的绣球,想甩掉自己罢了。 翠菊叹气,埋怨凤川,她竟然连一个人爱不爱她都看不出,真是糊涂。 “我知道,他不爱我!” 翠菊拉着她的手,这么久了,人与人之间要信任。 “娘,你不知道,不久前那个老爷来了,任永裕抢了人家女儿的绣球,他若是爱我,为何会去抢绣球,他难道不知抢了绣球要与对方成亲吗?”凤川说道这儿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这不可能,翠菊安慰凤川不要哭,自己去问问是否有误会。 凤川满眼眼泪,骄傲的看着翠菊,“不要说了,您也不用找他,说设么都没有用的!” 午后,太阳灼热仍未褪去,凤川睡下,翠菊偷偷去了任永裕那里,他醉醺醺的一个人坐在面馆的账台后,跟一个伙计不停的唠叨着什么,看到翠菊来了,缓缓起身,打了招呼。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他哼着鼻子,怎么喝这么多酒,他要成亲了。 翠菊瞧得出他心情与凤川相同,并不痛快! 她坦言,有什么误会一定要说开,否则一辈子都很难解开。 任永裕这会儿似乎清醒了些许,拉着翠菊的手,他心痛,凤川为何根本不想跟自己成亲,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在乎,她的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两个人不知为何会走到今天这步! “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翠菊耐心的说,凤川并不是一个喜欢表现出自己内心想法的人,她难过的时候会躲起来偷偷掉眼泪,她不懂得诉苦,更不懂得如何开口挽留自己最爱的人。 任永裕明眸轻移,他知道凤川并非无情无义,只是一个男人,偶尔也需要她撒娇,偶尔也需要她体谅和关心,她似乎从不关心自己发生了什么。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你要抢绣球呢?”这是翠菊最为关心的问题,任永裕并非那样花心之人。 说到这任永裕更加痛苦,那日走到城西,一群人在一旁围着,他倒是想看热闹,可没等走过去,突然一个绣球就跳到了自己怀中,他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阁楼上的周大小姐便盈盈笑了出来,她跟身边的人嘀咕几句,便来了几个男子,让他留下,说他就是小姐选中的女婿。 “伯母,我发誓并非有意去抢那个绣球啊!”他晕乎乎的举起右手,竖起两根手指,中肯的看着翠菊。 虽说并非故意,但当众接了绣球倒是麻烦,若是不成亲,或许会惹上麻烦。 翠菊问他有什么想法,他也说不出,周老爷已知道自己尚未娶亲,看来说什么都无用! (未完待续。) 238机智的慕氏 翠菊不忍看女儿难过,更不愿看一对有缘人如此分开。 她找到了慕氏,几个月的相处,她知道慕氏是个有勇有谋的人。 傍晚慕氏回家,翠菊倒是暗示不要说话,两人来到慕氏的房间。 慕氏一听说这事情倒是不高兴,这个任永裕看着老实,竟然欺负凤川。 翠菊一再解释,她才弄清楚来龙去脉,原来是误打误撞接了一个绣球。 慕氏仔细的想着,这个周大小姐为何看上任永裕,两人并不相识,只是匆匆一面,这缘分就来了?她一定是看中了任永裕的相貌,既然她爱这相貌,那任永裕若是相貌没了,她固然会放弃,哪有一个女人会愿意嫁给只见过一次面的丑八怪的。 “这?”凤川犹豫后,最终决定试试。 隔日,任永裕酒醒片刻,方想起昨天的一切,头疼之际,慕氏前来。 他整理之后出门问候。 慕氏简明扼要的说着,“不说闲话,我只想问问你是否还喜欢凤川?” 他毫无疑问的回答是。 慕氏说出自己的计划,如想摆脱这个周家大小姐,那只能用这种办法了,否则周家一定会用各种方法让其与大小姐成亲的。 他听了慕氏的主意觉得确实不错,就照着做了。 他前去周家,带着于光华,让其作为贴身跟班。 他们两人来到了周家,见到周老爷和周大小姐。 刚说几句话,周老爷便含笑,“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像你这种穷鬼怎么可能不惦记我的家产?” 任永裕忍气吞声。为了不破坏自己的计划。 过了一阵子,周老爷在讲成亲的过程,他便不停的挠脖子。 “公子怎么了”于光华在一旁跟着看了看他的脖子。 随后大叫,周老爷看了看任永裕急忙退后“你这是怎么了?” 于光华在一旁连忙安慰,“周老爷别怕,这或许是麻风病,没关系。成亲后冲冲喜。或许就好了,不会有事的,老爷不要害怕。” 他故意贴着任永裕的耳朵压低声音又提高一些。让周围的人听到,一定要快些成亲否则拖久了这个周家赖账就糟糕了! 周老爷听到这话连忙退后,周小姐转身跑出了屋子,一边跑一边说着自己不要跟这个麻风病人成亲。周老爷也退了出去,让几个奴才赶忙找人给屋子消毒。紧接着轰赶任永裕,“你快给我走!” 任永裕依依不舍,说想留下,这个周老爷自然驱赶。让其这辈子都不要再登门,这他才灰溜溜的带着于光华离开,出了周家门千步远。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哈哈大笑起来。两人甚至击掌庆祝。 “看来慕掌柜这招倒是有用!”任永裕摸了摸身上找人画的红点儿,喜滋滋的! 他第一时间去了凤川的铺子,想把事情告诉凤川。 刚进门便看到了萧木坐在院子里。 “你来做什么?” 萧木扭过头看着他,没有理会,凤川从屋子里出来,拿着一条帕子,递给萧木,上面绣着刺花鸳鸯。 比翼双飞,鸳鸯戏水,任永裕转身离开,原来一切并非凑巧,纷传心里还是有她自己的想法。 萧木看着任永裕离开,鄙视的哼笑,一旁的于光华忍不住了,“你个野丫头,掌柜为了你什么办法都用尽了,只为了逃脱那个小姐,你怎么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说过他也要走,却被凤川叫住! 萧木看着于光华,这个奴才倒是挺忠的嘛! 凤川没说话,这个于光华不停的念叨,好一阵批评凤川,始乱终弃,为人不贞之类的话说了一堆,一旁的灵儿忍不住插嘴,这明明是小姐送给萧捕头妹妹的绣样,他什么都不懂,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这是?”于光华看着萧木和凤川,忙出去告诉任永裕这一切是个误会。 萧木看出问题,问两人是否吵架了。 “没有,好着呢!”凤川不想说,不愿让他参合,他也算明白,转身告别了凤川。 刚刚于光华说裕哥哥为了自己拒绝了女子的婚约,看来自己真的误会他了,那****跟娘亲所说都是真话,可既然都是真话,为何不能在之前告诉自己呢? 翠菊和慕氏为两个孩子操心,他们都过于固执,深爱却想要把持对方,但却忘了,手中馨香,握得紧反而适得其反。 自古以来,情感之事没任何道理可言,昨日风瑟瑟,今日雨兮兮,来日何人看得到? 院子外,婴儿啼哭,孩童嘻戏,小伙子吆喝,姑娘只能掩着嘴,悄悄从门口经过了。 嘈杂之声并不能完全入耳,凤川的心中远比声音更杂乱。 她不想解释,但也不想让其误会,这个该死的于光华不会说什么话诋毁自己吧? 想了许久,她终于鼓足勇气,去了面馆。 一只脚进了门槛,伴着周围排骨面的香气,她看到了任永裕坐在那里,沉着脸。 她虽骄傲,但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待自己很好。 为心爱男儿,放下自尊又怎样? 客人们都在吃面,只听账台一声响,凤川一气呵成,“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我跟萧木什么关系都没有那是我给他妹妹的绣样我听说你……”一句话下来她倒是差些断了气,憋了一口气,咳了几声。 周围几个人倒是抿嘴笑着,则个姑娘有趣,一口气能说出这么多话来! 任永裕起身拉着她去了后院,满脸通红,“我错了,都是我不好!” 他看着凤川,自我批评,唠叨着,一个大男人不该这样小气,若是先说出无意中撞倒绣球的事情,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发誓,并非故意抢绣球,它不知怎么跳到了我的怀里。” 凤川轻轻抬头,心里也愧疚,念叨自己不是不想成亲,只是还不成熟,想过个一两年再成亲,这两日也想了想,若要失去倒是不如成亲了,这样可以减少一些矛盾和误会。 “你说什么?”任永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件事情还没有问过娘亲,她不能确定,但若是问自己,她愿意,愿意与任永裕成亲。 (未完待续。) 239 转变 如今不必跟周家小姐成亲,他尚可听从凤川,既然凤川开口,两人早晚都是成亲,不如安排一下。 两人去见了翠菊,任永裕家里没什么人,只能让慕氏当婆家人,带着他提亲。 翠菊眼里满是笑意,两人成亲自然是好事。 任永裕这孩子踏实稳重,把凤川交给他,她放心。 两人订了日子,陆陆续续的准备着成亲的东西。 可姚家突然来人了,原来克罗大人找人调查了凤川的身份,从而知道了凤川是姚金武得到亲生女儿,利用这件事情,在朝廷内外官员那里散布,一个人让亲生女儿在外生活,过儿如同野孩子一样,姚金武令人嘲笑,此次便是接凤川回去。 “我再也不会上当了,上次你们将我关起来,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你们当我还傻吗?”凤川面对姚金武,一直退后,再也不肯上前。 姚金武连连发誓,这次真的不会再委屈她了,一定会让其回家好好的享福! 这些话她听了千万遍,姚金武说的最多的便是谎话。 任永裕站出来,念叨两人就要成亲了,凤川不会走的。 这姚金武看着他倒是嘲笑,一个穷小子,凭什么娶自己的女儿。 凤川白眼,指着嘲笑,“谁是你的女儿,我没你这么狠心的爹爹,当年想害死我,如今还想害我,我才不会跟你走!” 姚金武没办法,他不想让别人议论自己,怕是会给自己带来不好的影响,这个凤川必须回家,并且他要邀请大家来家里。为大家介绍自己的女儿。 “你今儿必须跟我走!” 任永裕拉着凤川,护在她的前面。 姚金武瞪着眼睛,问他有什么权利不让她走。 这难不倒任永裕,他自然开口,挺着胸膛,拍着胸脯,说是凤川的未婚夫! 姚金武更加生气了。瞪着他。眼带恨意,谁同意了他的提亲? 翠菊在一旁,起身念叨。当然是自己同意的!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奴才!” 凤川不悦,她不是奴才,她是自己的娘亲,当年若不是她。今日哪里还有自己? 姚金武懒得听其啰嗦,让几个人带着凤川强扭送到马车里。任永裕跟着跳了上去,又被推了下来。 慕氏让人去报官,哪有这个道理,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能有这种人? 翠菊连忙找地儿坐下,她担忧的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这个凤川倔强,会不会到时候又惹怒了姚金武?若是惹怒了他。吃苦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任永裕一般安慰翠菊,一边想办法。这个姚金武让凤川回去若真是为了面子,反倒不一定做什么伤害之事,务必知道他的目的,否则报官,衙门不会管的,那毕竟是凤川的亲生父亲! 李大人知道事情,果然犹豫了片刻,若说那是凤川的爹爹他确实管不得,且他若无虐待之事,无人能干涉父女团圆。 “要不再一次把凤川偷出来算了?”任永裕有些着急,慕氏觉得有了上次的事情之后,姚金武一定多家小心,那个姚家他们几个人或许无法靠近了! 正说着,门口一个身影出现,他开口道来,若是想救出凤川不要过于心急,必须等机会,最近一段时间恐怕这个姚家不会亏待凤川的。 众人转头,那人便是萧木! “你怎么出现了?” 萧木看着任永裕满是怀疑的目光,笑着问,怎么吃醋了? 他走到翠菊身旁,说自己一直在附近保护着,平日里家中没有男人倒是危险,看到了一些人带走凤川自己便跟在后面,听到了几个丫头的话,才放心下来。 他们说这个姚家老爷这次一定会把凤川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任永裕不信,他们随便一说,谁信?或许这些话正是说给别人听的? “你这么激动,还不是害怕凤川许配给别人?”萧木看出了任永裕的不安,他虽然有了面馆,可姚家人哪里看得上这样人,他越是紧张,萧木越是吓唬他,这个凤川回了姚家,一定会被许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别说面馆掌柜了,就是自己想娶她,姚家都不会同意。 “你说什么?”任永裕倒是有些激动,愤恨的看着萧木,之所以生气,或也是明白他说的不无道理,姚金武也说出不会让凤川嫁给自己,而凤川哪能左右这事情,即便不听从,也无法反抗的吧。 凤川到了姚家,一路上大吼大叫,姚金武让其闭嘴,这会儿嗓子哑了,懒得说话,下了马车,门外的几个奴才连忙问候着,他们口中喊着大小姐吉祥。 大小姐?凤川从没见他们如此,其中一人是上次巡夜的奴才,那个口口声声斥责自己什么狗屁大小姐的奴才也在。 他今儿低着头,那日鄙视凤川的事情似乎全都抛在了脑后。 进了门,凤川更是惊讶,夫人站在那里,虽说一脸不情愿,但还是露出了即为勉强的笑容,“凤川回来啦?” 一旁苏梅清一如既往的温柔,甜着嘴巴,“你终于回家了。” 她对凤川好倒是应该,上次凤川可为了她扳回一局,让那陈氏在老爷面前没了面子,不过这个母老虎即便收敛也未收敛到哪儿去,如今还是招摇的站在那里。 左侧两个姑娘站成一拍,分辨是姚云和苏梅清的小女儿,右侧是姚卓和姚康,大门两侧满是人,后面便是更多的奴才。 这个姚家也是惯能做样子,如今没人看着,他们何必装成这个样子,假惺惺的对自己微笑呢? 凤川想象过进这个家门的样子,一定是被几个奴才捆起来送到暗房,却不想如此隆重,还有人欢迎。 他们那一张张笑脸背后显然是有目的的。 这个克罗大人发现了凤川的身世,一定会暗中调查,若是被他发现任何端倪,他都会传出去,姚金武什么都不怕,就怕丢面子! 凤川一想到这儿放心了些许,看来自己翻身的机会来了,他们不是想让自己回家吗?那自己就好好在家里住下! (未完待续。) 240 下马威 正中梨花木的椅子凤川一眼按到,曾经他在姚家的时候这椅子都是姚金武才能坐的,今儿她倒是想尝试一下,大步流星走了过去,她稳稳的坐下。 这椅子果真不错,上面的垫子软塌塌的,舒服极了! 几个小姐少爷大为吃惊,这个位置他们没人敢做,只有爹娘能坐,连姨娘苏梅清都没有坐过。 姚云眼神迟疑,此刻已经愣住了,偷偷的冲她比划,示意快起身,姚金武已经瞪着眼睛看着她了。 凤川与其对视,目光中毫无闪躲之意,“我是不是做错了,用起身吗?” 姚金武抿着嘴,压抑着发出声响,椅子就是做的,没什么对错,坐在哪里都一样。 姚夫人经过上次的事情不敢在凤川面前多说话,只用偶尔跳动的眉梢表达自己内心的极度不满! 鼻孔里露出的哼音已经让一旁的苏梅清听到,她满怀笑意的问夫人是不是受了凉? 姚夫人学聪明了,很少与其明着对抗,自打凤川的事情过后,老爷对苏梅清好了许多,她完全是小人得志。 老爷等人坐下,探讨第二日招待客人的事情。 “凤川,我打算了,明儿公布你的身份,已经安排小雅去做了几身儿你的衣裳,平日里你喜欢吃什么稍后告诉她,她安排人去做。” 老爷吩咐,小雅微微屈着身子,应着“是”。 小雅虽然很乖巧,但她一直是陈氏的心腹,凤川早就知道。 趁热打铁,凤川提出要求。要灵儿跟进门伺候,她平日里了解自己比较多,换了人伺候倒是不习惯,小雅懂事乖巧,心思细腻,灵儿聪明且能了解自己,让她进来比较好。 姚金武撇嘴。那个丫头虽说是好。不过从外面带进来的,自然比不上府中的人有礼貌。 他说什么不重要,凤川知道为了明日不乱说话。暂且说什么,姚金武都会答应的。 她一鼓作气,若是灵儿不进府,她心里固然不安生。或辗转反侧,隔日精神状态一定不好。若说错了话可是要丢脸的。 “你……” 姚金武没办法,若是得罪了这个丫头,明儿真说出让他没面子的话可是不值得。 他立马安排人去接灵儿进门,姚云等人在一旁心中不住叹。这个凤川倒是胆子大。 姚卓忍不住感叹,谁家有这样的小姐,目无尊长。不懂规矩。 凤川听他说话,连忙回应。“这不是我的弟弟吗?” 她无所顾忌,本不想管他,可对于这种不负责人的男子忍无可忍,“你的债都还了吗?” 姚金武连忙转头看着姚卓,问他欠了什么债。 姚卓冲着凤川吹胡子瞪眼睛,这个讨厌的女人竟是自己的姐姐,否则她死定了! 他不言语,凤川替他答到,没什么,只是曾经欠了一个人的银子,被人追的满街逃,这事情我真怕他人发现,若是被克罗大人知道了,不知怎么传出呢! 姚金武盯着姚卓,怒斥是不是活腻了,等完了找他算账。 姚夫人撇撇嘴,这凤川说什么是什么吗?凭什么要斥责姚卓,他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一旁的姚康气沉丹田清晰吐出几个大字,前些日子确实有人来找长兄。 没等说完,他被姚卓一胳膊拱了过去,苏梅清看着热闹,劝慰则,这个康儿真是不懂事,实话不可以乱说,得罪人的! 说话的功夫,灵儿已经被接了进门,急忙跑了几步,进门先给老爷夫人问安,接着依次给几个小姐和少爷问安。 “灵儿到了,我也累了,爹爹,女儿告辞了。”说过,凤川退下。 在场所有人都不吭声,她当真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姚金武生气但不敢说,其他人当面不敢言语,回到房间里无一不提起这个丫头。 姚夫人:这个野丫头如今可是不得了,老爷为了面子,让她得逞了,连带那个苏梅清,上次被两个人摆了一道,今日姚卓又被她们摆了一道,真是让人讨厌。 夫人的贴身丫鬟认为,这个凤川如果不赶出去,后患无穷,她会把这个家变个模样的。 夫人何尝不想让她离开,若是能选择,根本不会让其进门,这个姚金武如今长了脾气,何况有一些人知道了凤川的存在,如今这个家门她是出不去了,被别人知道是要笑话的。 丫鬟低声说,今儿闹成这样,以后这个家岂不是要她做主? 夫人没法子,只说这事情要从长计议。 另一头的苏梅清没什么烦恼,只是高兴,这个凤川胆子确实大,家里有这么个人也是好事。 燕子也认为有她是好事,可只怕她暂且与姨娘团结,待在这个家稳固了地位,便会翻脸不认人。 这么一说,苏梅清警惕起来,燕子说得对,若是她到时候翻脸,今日的夫人就是明日的自己。 看来对这个凤川还是要留心的,这个丫头鬼主意不少,得罪她没什么好果子,跟她说话也要谨慎。 姚卓跟方梅念叨怎么有这么个姐姐? 方梅一声不吭,他质问,“你是哑巴吗?” 方梅不喜说话,过去这个姚卓每个月回来陪她几日,都是和声细语,这自从她进了门,根本看不到他有一天的好脸色,他总是埋怨方梅不喜说话,而蓉儿那头娘亲不让去,久了他也不喜去,隔三差五他倒是去找几个女子玩玩,方梅清楚,但没办法,蓉儿也知道,只能装作不知道。 灵儿和小雅在屋子里伺候,凤川不说便知道这个小雅心里想什么,她一定不痛快。 为了灵儿不受委屈,凤川笑了笑,看着小雅,“一段时间不见小雅怎么清瘦了?” 小雅低着头,轻轻微笑,怕是大小姐看错了,她觉得还是老样子。 “一会儿老爷会送来一些东西,若是有爱吃的你那些去,好好补补!” 小雅吓得赶忙退后,她自卑道:奴婢不敢,小女子天生奴才,能伺候大小姐已是福气,小的懂得规矩,主子的东西不能碰,跟不敢与主子吃同样的东西。 (未完待续。) 241 招待 凤川经常让灵儿与自己一同吃饭,两人感情较好,她此番话说给灵儿听,灵儿低着头不说话。 凤川自然不会让灵儿吃亏,看着笑道,这些规矩固然是对的,但跟不一样的主子就要察言观色,若主子就想让奴才陪着才吃得下,奴才偏偏不肯,到最后主子弄得没了心思吃饭,倒是扫兴。 “奴婢知错,只是怕……” 凤川悠然凝望着这个小姑娘,她看起来不像坏人,或是夫人的差遣,或有把柄,若是能将她变为自己人,那么这个陈氏能奈我何? 次日,午,一切妥当,凤川吃饭,令小雅坐下。 她念叨使不得,凤雏啊放下筷子,若她不肯吃,自己也不吃了,小雅欲出门告诉夫人,看出她的举动。凤川忙阻止,唠叨这吃饭的时辰不伺候着干嘛去,这不是让主子难看吗? 小雅这走不了只能坐下,灵儿跟着坐下为其夹菜,她动了筷子,凤川得意的笑笑,以后便是一家人了,关上门儿来自由一些的好。 稍后,趁她送东西,灵儿百般感谢凤川,这个灵儿一定是想去告状,她是夫人安排的人,可她坐下了,拿起筷子,也自然堵上了嘴,若是说了不该说的,她自己也逃不过责罚,她自然闭嘴。 灵儿不得不承认,小姐可是聪明,能跟着她是福气。 这儿小雅有了把柄在凤川这里,自然不敢多说话,凤川院子里闲的无聊,外面渐渐吵闹起来,客人已经来了。 “小姐。客人来了,老爷让您出去。” 姚夫人贴身丫鬟进来传话,灵儿忙帮着凤川打扮,稍后凤川才出门。 正堂之中做了很多人,凤川一眼瞧见的便是上次说过话的克罗大人,他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端着杯子喝茶。 其他几个大人凤川不认得,但他们一脸笑意。一定是憋了坏等着让姚金武出丑。 “小女子见过几位大人。” 克罗见凤川进了屋子。立马放下杯子,领先吆喝一声这就是姚家的女儿。 大家齐刷刷的看向凤川,若不是凤川处事不惊。恐怕会被这个阵势吓到。 凤川抿嘴,“克罗大人吉祥,多日不见,您身体且安好?” 众人面前。他自然要保持风度,回应自己一切都好。 他贼心不死。仍旧想羞愧姚金武,便询问既然不是私生女,为何上次说是外甥女,为何这么多年大家都没见过。 问题一出口。姚金武终于有了说话的权利,他解释,凤川乃当年正室所生。可孩子命运多舛,当年被人偷走。这些年他苦苦寻找,这才找到,终于找到了,也算是老天开眼,他此处动情,留着热泪,捶胸顿足,伤心不已,拉过凤川,不停念叨,好歹孩子没事,否则后悔莫及。 他这个人人前人后果然不同,凤川防备,若是大家走了之后恐怕没这么好的事情了,为了不受苦,她倒是使出一招。 “各位大人今日能够前来倒是不辞辛苦,爹爹为大家准备了可口的菜肴,老者是客,我们姚家定让大人开心。” 几句话说过,一些大人就被这姑娘的甜甜的小嘴儿给收买了。 他们针对的并非凤川,而是姚金武,姚金武为人苛刻,且强词夺理,在官员之中没什么好名声,不过若说起这个克罗大人好不到哪儿去,至于大家前来,完全是为了看两个人的尴尬丑态。 晚宴,几人小饮几杯,后各自回家。 凤川回到房里,今日姚金武还算高兴,让丫鬟传话,凤川表现不错,令其早些歇息。 小雅退下,灵儿帮凤川卸下头上的钗子。 一边摆弄,一边夸着,今儿这些人看小姐的眼神满是羡慕,小姐表现当真不错。 屋子里静静的,灵儿说话声很清晰,她一时没说话,只是从腰间掏出两块儿佩子。 “这是?” 凤川笑,这是席间两个大人落下的。 灵儿困惑,男女不同席,她寸步不离小姐,竟不知何时她捡到了这个? 待靠近凤川耳畔,她方得知,不禁感叹小姐足智多谋。 原来她趁着几个喝醉的大人腰间瞧瞧摘下来的。 若是来日姚金武刁难,这个佩子的主人回来他们一定会发现,姚金武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他颜面扫地,后悔的地儿多着呢。 若是大人们不回来,她便会瞧着姚金武什么态度,态度不好便碎了这些玉,虽不属宝贵,至少值些银子,到头来他们一定会怨恨姚金武。 灵儿笑着念叨,若是老爷知道,说不准会气个半死。 她又打趣的说,这个姚金武倒是还好只是没有主心骨,看来固然是夫人的问题。 夜幕降临,凤川睡下,灵儿熄灭了蜡烛,院子静了下来。 外面蝉鸣,猫叫,屋里静静的进入梦乡。 隔日,早上姚金武卿凤川前去正堂,她见了姚金武和姚夫人,问礼。 “起来,昨日表现倒是不错,不过……” 凤川看着他的脸,这个家伙该不是又要耍花招? 被凤川盯着看,他也是意识到什么不对,“你看什么?” “没事,只是想知道爹爹接下来说什么?” 他挺直腰杆,站起身,既然是姚家人了,就要守规矩,今后可不得随意出门,这姚云从来都不会随意出门,若是每个月出门三次见见外面光景儿也就算了,否则败坏风气。 凤川这可不同意,若是不经常出去,娘亲怎么办? “你要有个大小姐的样子。” 姚金武要求她必须守规矩,凤川无奈的说着,可是自己要成亲了。 姚夫人正在喝水,一口水喷了出啦,这确实有趣,才回家便要成亲了? 押金无立马反应,反问是不是那个穷小子? “爹,他叫任永裕,不是什么穷小子,他对我很好,如今他可是开了面馆,是一个掌柜。” 姚夫人终于有话儿说了,这个丫头真是没见过市面,在外面长大的果然如此,“哼,一个掌柜的怎么了,那跟街上的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赚的银子未必能比地痞流氓多。” (未完待续。) 242 鹅 凤川不缓不慢的说着,女子嫁人图的是一个舒心,若是整日吵闹,三妻四妾,彼此不能成为对方生命之中最值得珍惜的,那成亲做什么? 这姚金武听这话有些别扭,她或在讽刺自己。 “无论你怎么说,成亲肯定不可以,说出去让人笑话。”姚金武死活不同意。 “笑话?”凤川撇撇嘴,所谓笑话,不过是因为有笑话才会被人嘲笑,如此说来,家里的让人嘲笑的事情多着呢,并非一两件吧? 姚金武容忍凤川,可如此鲁莽让他愤怒,忙让其退下。 要夫人指着凤川念叨,这就是老爷的好女儿,无法无天。 连续几日凤川都没能出门,这院子唔了解了。 她听两个出去的丫鬟回来说不远处一个村子有一户人家的鹅被人射杀了,全村人都愤怒了,说是要找到凶手,可由于死的只是一只鹅,衙门根本不管。 凤川一听到有案子,拉着灵儿念叨,两人悄悄出门,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会子就回来。 灵儿犹豫,害怕小姐会被罚。 “没事,我们只偷偷出去一下,不会有人发现的。” 凤川双手合十,嘟着嘴巴,灵儿想陪着她出去,可这门儿出的也不易,门口几个人守在那里,老爷看来已经交代过了,今非昔比,不及往日。 凤川想出个办法,两人扮成丫鬟,装作出门买东西,这样一定能混出去。 灵儿看了一眼门口,凤川想起小雅还在门外,这个姑娘如今不知是敌是友。唯一的办法就是带她出去。 凤川看着灵儿,“你在家里面守着,若是真有人来找,就说我睡着了,我带小雅出去。” 灵儿脑袋一转,这个小雅若是回来告状怎么办? 这点凤川也想过,若是她敢告状。那么凤川就会说是她带着自己出去的。 她刻意叮嘱让灵儿机灵一些。若是真的被发现,这个小雅告状,那一定要说是她带自己出去的。灵儿明白。 小雅一听说出门,可是害怕不停的摇头,说这可是要被惩罚的,况且外面的小奴才都认得自己。她一出去,大家都会知道大小姐屋子里的丫鬟出了门。夫人一定知道了两人的行踪。 “小姐,您对奴婢如何,奴婢知道,奴婢只能劝您一句。不要出去,否则恐怕要跪暗房的。”她看着凤川,突然低头。 凤川并不害怕。她自言自语,在她身边的都是聪明人。若是做了糊涂事恐怕以后没什么好日子过,“你是我的奴才,为了夫人卖命,夫人只是利用你罢了,能给你什么好处。”凤川说,“我不同,我可以保你平日里吃好喝好,为何不忠心待我呢?” 小雅为难,这个家夫人说的算,若是做了促使,夫人一定会赶她出门的,所以…… “傻丫头,你跟着我,谁会敢你走,如今爹爹对我有多好你也是看得见的,夫人的话已经不如从前,你若真心待我,我自然不会让任何人把你从我的身旁带走。” 小雅听了凤川的话,未赞同,但觉得有道理。 她不解,凤川为何不带灵儿去? 小雅的问题让凤川微微一笑,灵儿经常伺候自己,她认得奴才不多,不如小雅在这个家里的时间久,认得的人多,说几个米子,想想办法就能糊弄过去了。 讲了好一阵子,说劝了好一阵子,小雅勉强答应。 凤川乔装打扮,灵儿在院子里转悠,小雅看着门口的三个人,吆喝着,三言两语,其中一个人离开,她说自己要出门帮大小姐买东西。 接着凤川便走了出来,低着头,脸上画着浓浓的粉妆。 “这个人是?”小奴才怀疑的打量着,小雅介绍,这个不是大小姐新带来的丫鬟灵儿吗? 奴才并没留意,点着头说快些回来,不要太晚,关门儿后回来,被老爷发现可是糟糕了。 姚家有个习惯,若是姚金武回来就关门儿,他心情好倒是吴氏,若是心情不好,关门儿后回来的奴才就要受罚,走出一段路,小雅才告诉凤川,凤川听说后撇撇嘴,这个家里还真是愿意惩罚,为什么一定要惩罚呃?有些话好好说便是。 小雅不敢发表观点,只是问凤川要去哪里? 凤川在院子里听到了两个丫鬟所说的村子,连忙问那儿是哪里? 小雅带着她,绕了两条路,最终走到了那里。 几个村民在村口打转,看大来人,警惕的打量,问知不知道鹅的事情? “知道,我正是为这件事情来的。” 一听到有人说知道,且是陌生人,最前面的男子愤怒的问,难不成是你杀了我们的鹅? 凤川连连摆手,解释了好一阵子。 这些人才听明白,不过他们质疑,不关她的事情,为什么她要来? “你们怎么这样,我好心好意来帮你们,你们倒是说这种话,既然不用那就算了。”凤川欲准审,几个人半信半疑的问,她真的能找出凶手是谁? 凤川暂没回答,只是好奇,为什么一个鹅能让大家大动干戈?站在最前面的男子开口了,语气沉着,这鹅在村子生活十几年了,那也是吃过百家饭的鹅,它给村子带来不少的福气,村子里有很多老寿星。 可这只鹅早上不知怎么被人杀了?一只箭射中了额头,它惨死箭下,村子里老寿星纷纷担心,这长寿之鹅象征便是他们,若是鹅被杀死,难免有些晦气。孩童哭泣,平日里大鹅跟他们玩耍,从不咬他们,它只咬来村子的陌生人,村长可以确定,凶手一定是外村的人。 凤川让其带着去看鹅的尸体。 它的尸体就摆放在村头第一家。 凤川走了进去,蹲下仔细的看着,鹅的尸体完整,只是头正中央被一根半寸短剑射中。 这种箭并非打猎之人所用,应该是自制之箭。 “这个人是你们村子的。”凤川说着,村长不认同,村子里的人都非常喜欢这只鹅,为什么要杀它啊? 、凤川拿着箭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子,原因不知,但一定是村子里的人。 (未完待续。) 243 杀鹅凶手 凤川问村长为何肯定不是村子里的人? 他看着周围的村民,这个村子的人都知道鹅的寓意,这个是长寿鹅,难得。 他抡抡胳膊,若真的是村子里人做的,那这个人一定会被逐出村子的,他还是否定,毕竟家家都有鹅,想要吃这只鹅固然不可能,它已在村子里很多年了。 凤川看到了箭尾上的刀痕,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可看得出这个刀痕是半圆状,应该是用镰刀或半圆的刀削的,这个人家里一定有半圆形状的刀。 村长不觉得奇怪,平日做农活,这家家户户都有镰刀之类的东西,若是如此,家家都有作案工具。 这个鹅的嘴好奇怪,有些歪,看来死之前一定拧过东西或人,很有可能正是因为用嘴巴夹了人,才导致被杀的。 这个村子是否听说有人被鹅咬了? 几个孩童一边哭着一边念叨,不可能,鹅从来不会咬人的。 他们经常与大鹅一同玩耍,它亲切极了,不会咬人。 那为什么这个鹅的嘴巴,拧成这个样子? 之前村长说过,这个鹅从不要村里的人,只咬外村的人,可这个人若是外村住在村子里的人呢? 这么一说,村长想起一个人,他确实才进村子几日,是袁家的侄子。 他最近来这里住一阵子,看来事情或许与他有关,几个村民随着村长一同去了袁家。 进了院子,只有袁老伯在,他在打扫院子,看到了一群人进屋倒是奇怪。“村长,你们怎么来了?” “袁伯,您的侄子呢?” 老伯一愣,早上的时候他说出去转转还没回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村长哀痛,斥责村子里的鹅被人杀了,竟然被箭射中脑袋。那可是村子里的长寿鹅。 老伯有些担忧。低声念叨应该不会是侄子做的,他无故不会杀鹅。 小小的院子被一群村民塞的满满的,大家纷纷指责。这杀鹅的人确实无情。 正在大家议论将院子堵的水泄不通的时候,袁伯的侄子回来了。 回来的正好,凤川看着他,问他是否用箭射了村子里的大鹅。 他眼神毫不迟疑。点头应声,确实是。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那是我们村子的长寿鹅,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村长指责,袁伯的侄子当然不服,那就是一只鹅。什么长寿鹅,昨儿它差点儿给自己的腿咬破,这会儿还青肿呢。他以为这是没人要的无家可归的鹅,早上出门打鸟。正好看到它,就用自己的做的短箭射了一下,结果正中了鹅的头。 其中几个村民愤怒的指着袁伯,问这事情怎么办? 村长一想,事情毕竟无关袁伯,而鹅已经死了,即便是惩罚也无用,只能埋了,永此纪念,至于他的侄子,以后不可以再来这个村子。 袁伯为难,可没办法,谁让侄子闯了祸。 此刻他的侄子不解一只鹅为何引起众怒。 “你以后不要俩看我了,免得闯祸,那可是我们村子的吉祥之鹅,有象征的,象征长命百岁,而你这小子是不是闲的发慌,才会动手杀了它?” 村长叹息,让其赶紧离开这个村子,不要再出现了,袁伯侄子只好糊里糊涂离开,虽然这是风俗习惯,可是为了一只鹅将人赶出村子,未免太过荒唐。 “大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小雅看看时间,再不回去恐怕就要跟老爷撞到一起。 凤川不怕,可她不想让自己跑出来的事连累了小雅和灵儿,若是被发现,下次出门更是不容易,她专设要走,临走前交代村长一件事。 “姑娘有话请讲?”村长很是奇怪的打量着凤川。 之后凤川说过请求,他拍着胸脯答应,姑娘既然帮村子破了案,自己跑一趟算什么? 原来时间不够,凤川只好让村长帮忙带话儿给娘亲,自己一切过得都好,请她放心,否则娘亲又要寝食难安。 她回去的时辰刚好,院子悄无声息,似乎没人注意到她偷偷溜出门的事。 回到屋子,灵儿见她回来赶忙起身,申请略微紧张,晌午的时候姚云小姐过来瞧过,灵儿慌张,一想到大小姐虽然和姚云小姐亲昵,可上次的事情也是得罪了她,所以灵儿留了心,说大小姐睡下了,稍后会去她的屋子,问了问姚云小姐是否有什么事,她也是微笑说闲来无事,只是闲聊。 “没有其他人来过?” 灵儿摇头。 凤川小小,看着小雅,“你们以后就这样,作为奴才,有些规矩无所谓,但一个忠字必须要做到,否则即便再守规矩也无用,小雅忙低头应了声。 待她退下,姚金武回来,姚家大门紧锁。 灵儿担心小雅会乱说,凤川放心,她不会那么傻,这个陈氏给不了她什么好处,她心里比我更清楚。 稍后,院子一切正常,并无其他事情发生,凤川这才放心。 陈氏比往日安静许多,她或也是习惯了凤川的存在。 凤川并不觉得安心,即便这里荣华富贵,即便这里让自己不再受委屈,再退一步,即便他们接来娘亲,这里也不自由,可姚家的态度,似乎不会让自己再离开,里外还是为了面子。 克罗大人通过什么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身世只有娘亲知道,还会有谁说出去呢? 还有就是曾经在姚家住的时候这些奴才知道她的身份。 娘亲不会对外人说这些,那么能说出去的也就是这个家里的奴才,看来姚家有内鬼,这个人随时通风报信给克罗大人等人。 几日啦没人来找玉坠子,凤川倒是想出个主意。 她叮嘱小雅,一会儿出去跟小奴才们就说一些闲话,就说这个姚家发现了其他大人的坠子,老爷正在发火,怀疑夫人有不轨之举。 小雅吓得哆嗦,这事情说出去夫人会打死自己的。 子虚乌有的事情岂能乱说,这万万使不得。 凤川想了想,抿嘴,“你就说大小姐怀疑夫人有不轨。” 这样说出的话,有人问起,凤川可承认那是自己说的。 小雅还是不敢,凤川只好让灵儿出去说,至于目的并没有告诉她们。 (未完待续。) 244 谎言 灵儿一字不差的跟几个丫鬟念叨着,几个丫鬟纷纷笑着,心里更是嘲笑这个丫鬟嘴巴松,这事情传到夫人的耳朵,还不剥了大小姐的皮? 话说过大家便散开,灵儿回到屋子,凤川抿嘴,一会儿就会有好戏看了。 果然过了一阵子,夫人找上了门,她一巴掌推开了屋子的门,看到凤川破口叫嚷,“你给我说说,什么玉佩,什么我有不轨,你这个死丫头今日不找到证据,我可是要了你的狗命。” 女子贞洁,怎可戏言,她这下子可是气坏了,恶狠狠的质问,若是找不出证据,她就在暗房跪七七四十九天,以后说话也要小心。 她不依不饶,又哭又闹,老爷赶忙出来,凤川之所以说这些这是因为姚金武在家,并未出去。 “你又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陈氏可是委屈,看着老爷说自己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拜佛祭祀都要跟着老爷,从未单独出门,这个凤川竟然说自己与其他大人有染,这话怎能胡说? 姚金武一听她说的也是,这话怎能胡说? 不过上次的事情他多少犹豫,那个大师她如何找到的? 算了,先稳住夫人,这事情说出去自己更不光彩。 “凤川,你不要的得寸进尺,胡说八道,说出去压要我这脸往哪儿搁?” 凤川没说话,只是看着姚金武,答应这事情明日会有结果,没结果她就去暗房罚跪。 夫人哭闹着回了屋子,姚金武留话让凤川等着去暗房吧! 他虽说不信,可多少还是怀疑若是没有证据。凤川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她观察力强,破案手段一流,会不会真的发现了什么端倪。 晚些时候,一个奴才来请,说是老爷在书房等着。 凤川整理好衣着,带着灵儿前去。 他知道姚金武会找自己的,因为人都有好奇心。何况他这么爱面子的一个人。 他还不是怕自己真的被带绿帽子? 稍稍。她走到书房,门儿已欠开一条缝。 姚金武坐在那里,见其进屋连忙关门儿。缩头缩脑的问是否有人看到,凤川庆幸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否则倒是让别人怀疑他图谋不轨。 “爹爹,为何您鬼鬼祟祟的?” 姚金武这才挺直腰杆。凤川知道,他是害怕被陈氏看到。他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他问了问是不是她看到了什么,随后附带一句,“若是你看到什么就说,我休了那个女人。” 说到这凤川忍不住想笑。他休了陈氏?吹牛罢了。 虽然凤川厌恶陈氏,但她不能胡说八道,她念叨着:爹爹为何不想我有其他的目的呢? 转头看着。“怎么,对你的娘子不放心?”她笑吟吟的问。 “当。当然不是了。” 凤川轻声说着,这个家里有人打探消息,通风报信给克罗大人,凤川想利用这件事情引诱那个人出来。 姚金武一摔扇子,“胡闹!” “怎么,我帮这个家除去坏人,不对吗?”她无奈的看着姚金武。 对是对,只是这种方法侮辱了他,这传出去,让他没脸见人,姚家夫人有不轨行为,传出去颜面何在? 面子,面子,这个家里所有人都在乎面子。 她答应姚金武,隔日一定让真相大白,到时候可能还会为其出去一个敌人。 姚金武捂着头,摆摆手让其离开。 凤川回了屋子,姚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小雅连忙到门口吆喝大小姐回来了。 “姐姐这是去了哪里?” 她不带好气儿的问着,凤川知道她来的目的,这日子长了,睡不着,天气闷热,去院子里转转。 她明知故问,姚云这么晚前来做什么? “姐姐不知道?” “呃……” 姚云站起身,看着凤川,推心置腹的说着,她知道凤川不服气娘亲早早去世,可那是多年前的事情,如今不该报复娘亲,“姐姐,贞洁对于一个女子多么重要,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说着头歪向另一侧,愤恨的咬牙。 “我只是想利用这个言论引诱一些人出来,你不要说话,明日你就会明白的。” 姚云不明白,不明什么事情还要用娘亲的名誉来开玩笑? “你不要说,若是明日未能有人前来,我会跪暗房的。” 姚云心中仍然生气,只是凤川过于坚定一定能抓到坏人,她只好气哼哼的回到了屋子里。 这个凤川确实过分,曾经也是看错了人。 回到屋子里,姚云从小到大第一次如此抱怨,身边的丫鬟也叹气,这个大小姐跟夫人之间有过结,如此才一直记恨。 可记恨也不得如此胡说八道啊! 这一夜她久久未眠,隔日起来,姚金武,姚夫人,姚云等人都在等着凤川所谓的人。 “老爷,我看那个丫头就是胡说八道污蔑我,根本没什么坏人。”陈氏愤怒的说着,恨不得她马上去跪暗房。 姚金武带着陈氏起身,去了凤川那里。 “凤川,哪里有什么坏人?我看是你胡说八道吧?你去暗房反省吧!”说完,姚金武转身要离开。 离开之际,凤川叫住他们,为何不等等呢? 说着门口果然有了声响,克罗大人到。 姚金武心想他怎么会来? 他一脸的笑,似乎不记以往的恩仇,“姚大人,我来探望您了,来人,把东西拿过来。” 后面几个奴才拿了些水果,又拿了一些点心。 “这都是给姚大人您的。” 好端端的他会送东西来的? 他站在院子里,没想进屋,也没打算离开。 姚金武道谢,接着问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看了看一旁的姚夫人,可是开心,没什么只是路过而已,随后刻意强调了,他刚刚去了一个远方亲戚那里,说到这儿他啧啧道,亲戚可是倒霉,这个夫人红杏出墙,他下了休书,一家人闹的不可开交。 “女人不可靠啊!” 说完看了看这个姚夫人,又说,这些东西就是亲戚带的,这正好路过,便想进来探望姚大人。 他腰间的佩子一晃一晃,用手轻轻的抚了抚。 (未完待续。) 245 引蛇出洞 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随即问姚金武,“你知道怎么发现他的夫人红杏出墙了吗?” 姚金武似乎根本不感兴趣,他一个人自说自话,当然是发现了玉佩,其他人的玉佩掉落在他夫人的屋子里,要么说亲戚自然是丢人,窝囊废,夫人红杏出墙,都只能忍气吞声。 凤川终于开口了,“大人可是生气,真是重情重义之人,看来也是把他人事情当自己的事情看了。” “你说什么?” 他头聪脑明,可是听出了这话的意思。 不等他训斥,凤川询问,克罗大人为何要在姚家讲这些事情。 他不在乎,这不是给姚大人提个醒吗?女子可是要好好管着,要不做出丢人的事,后悔都来不及。 “克罗大人真是热心肠,我还以为大人听了什么奴才的谗言,来此嘲笑呢!” 他目光闪躲,低着头说,这倒是好笑,姚家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哪里害怕他人说? 凤川令左手边的小雅去后院找那个贼眉鼠眼的奴才,令右手边的灵儿去弄些点心,怕是克罗大人要留下一同吃点心喝茶,看景儿了。 “你说什么?”他装作听不懂,随后推辞,他还有事,这就要离开了。 转身要走,一个叫做顺子的男子被小雅拉着走了出啦,他三步一后退,扭扭捏捏,凤川问其怎么了,为何不肯出来。 他委婉说着,自己还有活儿没做好。 “哦?什么活儿?”凤川追问,“是传话的活儿?” 他一个劲儿的晃头,听不懂大小姐的话。 凤川目光打量着姚金武。“爹爹,这姚家真是人才济济,还有人肉传话筒。” 她上前一步,“克罗大人可是费心了,不用旁敲侧击,那事情是我胡说八道的,我确实捡到了几块儿玉佩。不过也让爹爹送还了那些个人。至于夫人的事情完全是我胡说的,只想看看,克罗大人消息有多灵通。” 说过她再次恶狠狠的看着那个小奴才。 顺子无奈。低着头承认自己收了好处。 曲曲几两银子就能出卖主子,这样的奴才实在不忠。 凤川提醒姚金武,这样奴才要不得。 他如同其他被主子解雇的奴才一样哀求。 可姚金武不愿留这样的人在姚家,他见机行事。连忙向克罗大人求饶,克罗大人自然也不同意。 谁会愿意收留一个对主子不忠的人在宅子里伺候。 他这下子可是懵了。可怜巴巴的看着所有人。 院子里每一个人替他求情。 “克罗大人知道真相了,就不要出去乱说了,否则传出去你派人暗中打听别人府上的事情,你在朝廷之中也难以生活。对吧?”凤川面带假笑的看着。 克罗大人哼了哼,甩着袖子离开了,这个人就是这样。 众人离去。夫人还是有些担心,若是他们出去乱说。名声可是被人毁了。 凤川安慰,不会有事的,毕竟这种事情不光彩,他一定会想办法不让下人说出去的。 至于那个顺子,已经带着银子,离开了姚家。 知道了凤川这么做的目的,夫人还是不理解,她倒是诋毁了自己。 好在这是为姚金武解气,他说下不为例,这次就过去吧,毕竟凤川也是好意。 陈氏无奈,老爷已经开始偏袒这个凤川了,来日恐怕姚云和姚卓都要被忽略,苏梅清又与凤川较好,她的两个孩子联合起来,正好能将姚家瓜分,到时候她唯恐自身难保。 “珠儿,你过来。”陈氏嘴里呼唤着,眼睛却盯着指甲。 身旁一个身影出现,“你知不知道人过于聪明有什么不好?” 珠儿一听这话儿立马跪下,她回忆这几日没做过什么错事,卿夫人调查清楚。 “你不要紧张,我没说你。”凤川转头看了看,让她起来,珠儿慢吞吞的起身,轻轻抚平膝盖上的褶皱,细纹逐渐消失不见。 周围三五个丫鬟紧张起来,可没人想起发生了什么,最近甚至都没做过错事。 陈氏扫了一圈,说着跟大家无关,这帮奴才才敢大声喘气。 珠儿忙到她的身后帮忙捶背,夫人为何这么问。 “这天气太热了,我也是闲来无事,开口问问。” 她说,这府里有个聪明人也好,能帮老爷对抗外人,可这人若是太聪明恐怕就不好了。 珠儿嫩白的小手突然停顿了一下,“夫人是说?” 陈氏伸出食指,放在深红色的嘴唇前,示意不要说话。 她懂得,摆手让其他人退下。 陈氏扶了扶头上的钗子,今日虽然报了姚家的仇,可间接毁了她的名声,那日晚有人亲眼看到这个凤川去了书房,看来老爷听风是雨,并不信任自己,若是如此下去,她在这个家的地位早晚会被这个死丫头给毁了的。 珠儿无奈,恰是春光好,牡丹正当红,谁人敢动啊? 牡丹? 正当红? 不能让她挡住姚云的光芒,根不能让她联合了那个苏梅清,毁了姚卓的未来。 可灼烈日毁春花,这是夏天,春花也该灭了。 珠儿不做声只是安心的捶背。 “我向来善良,不喜作恶,所以不取她性命,只想让她变笨一些,糊涂一些,看看是否有什么办法?” 珠儿应了是,这事情会抓紧去问,可能还要有一段时间。 若是她傻了,那么不会威胁到姚云和姚卓,也不会让自己的地位撼动,这样固然是好。 陈氏闭眼,万事皆为无奈,无奈伤人,无奈害人,只为过好日子。 院内亦如往日,三日更,两日午,规规矩矩。 奴才们各位谨慎小心,不敢胡乱说话,若是被什么人听到了,可是要被罚的。 烈日炎炎,那些院子里的花儿已经快落了,有些发黑,焦灼不像样子。 凤川总惦记出去,可小雅劝说不能总出去,否则会被怀疑的。 “你怎么了?奇奇怪怪的。”凤川见小雅从外面回来,神情不对。 问了,她不说,凤川只好拿着杯子到了一杯茶水。 “要说这夏日,喝茶是最过瘾的,让人心静,自然觉得凉爽。” (未完待续。) 246 智愚 小雅看着凤川阻止,这茶不能喝。 凤川放下杯子,并不好奇为何不能喝,只是感叹她还算有点儿良心。 “你说什么?” 那日陈氏的话被苏梅清听到,苏梅清转眼让燕子告诉了凤川,多家小心。 这两日灵儿发现小雅经常去夫人的武。 一想便知道她有事要差遣。 小雅鬼鬼祟祟的,她也是有良心之人,固然不舍对那待自己好的人下手。 凤川并没有准备喝下去,只是给她一个机会,看她是否忠实。 “还好,你没有让我失望。” 凤川看着小雅,这些天她早就发现小雅的不对劲儿,只是想看看平日里自己真心对待的人,是否会真的对她下手。 小雅承认,夫人让自己将这东西放入凤川平日的茶水之中,说这并不会导致她死亡,只是能让她不要这么聪明。 她不想这样,夫人威胁,她的父亲身体不好,日后定需要银子,若是不做,恐怕来日求助无门,若是做了,便可得到一笔银子,将来若是有需要还可以找她。 凤川笑了笑,这儿大的诱惑,为何没应? 她搓着手,表情有些僵硬,紧张的看着,并非不应,应了,只是刚刚那一刻她不能看着大小姐喝下这东西,那样自己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坏女子了。 凤川走到她身旁,无论哪日,她的家里需要帮助,自己一定会全力相助,这些放心便是。 “既然你应了夫人。那你自管照说,就跟夫人说我喝了,这些东西晚上让灵儿倒掉,每日你都可说我喝下了这东西,过个十几日,我自然会装作傻傻的,到时候陪这个夫人好好玩一次。” 小雅应声。她会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做。 接下来几日。她每日按时去夫人那里,报告大小姐已经喝下了那药。 夫人自然相信小雅的话,满意的点头。事成之后一定好好赏赐她。 一连十几日,夫人偶尔去凤川那里悄悄,心里万分急迫,不知什么时候她才能够完全变笨变傻? 又过了几日。凤川觉得时辰差不多了。 一日清晨,小雅跑出去告诉老爷和夫人。小姐有点儿奇怪。 “怎么了?”夫人连忙起身万分焦急,心里却是高兴的不得了,看来凤川却是傻了,这以后看她如何多管闲事。说着他们便去了凤川的屋子。 凤川坐在那里眼神呆滞,没有任何表情,姚金武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摆摆。完全没有反应。 这姚金武愣住了,忙让人找了郎中。灵儿早早出去安排好了,让贺元找一个熟人,帮忙说几句话,证明凤川已经傻了。 陈氏这下子安心了,劝老爷这孩子异常聪明,导致奇怪,或许老天真的是要收走她的脑袋了吧! 这么说显然有些胡扯,不过姚金武没有更好的解释办法。 郎中说这无药可救,是一种罕见疾病,若是能不再加重病情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陈氏听了放心了,好在郎中并未发现凤川被下药之事。 所有人离开,唯独陈氏留下,她要灵儿小雅退下,亲自跟凤川说话。 “夫人,大小姐这样子倒是可怕,奴婢害怕她伤了您,所以您还是要谨慎一些。” 对于灵儿的叮嘱,她并不在意,声称用不着她来管着。 两人只好退下,留凤川和夫人单独在屋子里。 小雅看着灵儿,避及他人轻声念叨大小姐会不会吃亏。 灵儿也担心,不过小姐的性子吃不了什么大亏。 在一起这么久,灵儿还是比较了解凤川的。 不一会儿屋子里传出哀嚎的声音,两人推门,便看到了凤川面无表情,一只手死死抓住了陈氏的头发。 她疼的龇牙咧嘴,倒是怒骂这个死丫头是不是成心的? 凤川眼睛转都不转,似乎听不到两个丫鬟的说话声。 死死的抓着,姚云在门口听到了里面的声响是娘亲,急忙进来解救,好一阵子,几个奴才一起才让两人松开。 灵儿看着夫人的样子倒是觉得好笑,她高高盘着的发髻被抓烂,倒是左右各一撮,活像外面街上乞讨的妇人,眼角有泪,大概是因为太疼了,无意中落下,这泪倒是让脸上的胭脂全都染花了。 姚老爷听到奴才议论,赶忙过来,问凤川这是做什么? 灵儿见状忙解释,刚刚夫人要和小姐说话儿,让奴才们退下,想也是说说知心话儿,可不止夫人说了什么,让小姐整个人都暴躁。 说过灵儿哭了起来,小姐如今愚傻,求老爷夫人不要责怪,她劝慰夫人不要单独跟小姐在一起,正是因为早上她已经扯过自己的头发,抓伤了腿,所以才不让夫人单独跟小姐在一块儿的。 姚云看着娘亲心疼的说着,这姐姐如今的身体情况倒是有些危险了。 若不是亲耳听到,凤川不敢相信,这话从姚云的口中说出,不过可以理解,那是她的娘亲,她心疼倒是应当。 这会儿陈氏才肯松手,头发被抓掉了一撮,眼神里带着怨恨。 可她心中多半愧疚,凤川的今日也是因而起,算了,以后多加小心便是,“云儿,以后不要来这里,小心一些,她是个傻子,不跟她计较了。” 至始至终,苏梅清都没有从屋子里出来。 她这个人看笑话都是偷偷的,尽管没露面,什么都知道。 晌午过后,方梅前来,她拿了一些点心,一阵心酸,落了几滴泪,凤川姐姐之前还是好好地,怎么说傻就傻了。 她用手轻轻触碰着凤川的手,那双手有些温度,如同往日帮助她的时候一样。 “灵儿,你要记住,如今大小姐这个样子了,吃的东西更加要注意,这宅子里未必事事安全,闹了一遭会树敌的,若是有人动了手脚,姐姐的小名自然有危险,她如今只能靠你了,你一定要千万分小心着。” 灵儿看着方梅,这个女人平日里很少说话,没什么好听的话儿,可入籍一出了事,她确实暖人心。 凤川坐在那里,看清楚每个人的样子,丑陋,漂亮,真或假。 (未完待续。) 247 走失的姑娘 佛说,世上一切真伪,能辨别的并非是眼睛,还有那干净的心。 夜幕降临,凤川送了一口气。 “小姐,今儿你可是把夫人给收拾惨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笑,心里自然还有担忧,夫人这个人记仇又不善,会不会报复? 小雅也觉得好笑,夫人今儿的眼泪差些落下。 “小雅,你做的很好,夫人一定还会信任你,这样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招数?” 小雅不动声色,这些日夫人已经不让自己再下药了,或许她还是有些良心的。 凤川也没想把她怎么样,只是教训她一下,让她知道不要总算计别人。 任永裕已经很久没见过凤川了,他每天都会在门口望,渴望凤川突然出现,说想念自己所以跑出来探望自己。 可这一切没有发生。 探馆有人来找人探案,任永裕让于光华帮忙看着。 说起这个人,永裕倒是放心,虽然他看上去没正经样子,甚至有些痞气,但做事认真,负责任,要说任永裕最信任的莫过于他。 “伯母。”他进院子先呼唤了一声,翠菊坐在那里,指着一旁的人说着,正是这位公子有案子。 楚淮,年十六,家中兄妹三人,他为长兄,下有两个妹妹。 他一把拉着任永裕,说自己的一个妹妹不见了,附近的人看到一个年过中旬的男子将其带走了。 他的爹娘早就没了,长兄如父,平日里都是他照顾两个妹妹。 “你的妹妹若是被人带走应该会喊叫,除非是熟悉的人做的。” 他反复想着,以往没得罪过人。不会是熟人做的。 他看了看门口的纸上明码实价,拿出几个铜板,两只手不停的掂量,倒是差了一些,随后难以启齿的看着任永裕。 “没关系,先帮忙找找看。” 任永裕如今有面馆,不差银子。当年凤川为了糊口。如今她生活也不依靠这几个铜子儿来维持,来年个人不谋而合,若是有些人真的拿不出一定的铜板或银子。也可帮忙,助人也是积德行善。 任永裕要求去见那个看到孩子被带走的村民。 两人步行到了男子所在的村子,一户人家正在忙着做农活,看到了男子呼唤一声。任永裕没听清他的名字,后辨别几番。才知道这个男子的名字叫做,子夜。 “婉婉找到了吗?”村民起身关切的打听。 暂且没有,他一阵忧心,指着身后的任永裕说。这可是好了人来帮忙,听说他探案十分厉害,应该能找到蛛丝马迹。 任永裕点点头。算是问候,一家子人被询问起什么时辰看到小姑娘被人带走的。那人什么样子,他们倒是说不清楚。 这家的男人似乎不知道,他的儿子起身,早上他看到一个小姑娘的背影,跟婉婉差不多,当时没多想,以为是子夜带着她出去,后来听到了子夜和萱萱的叫喊才知道婉婉不见了,他才回想早上看到的那个人。 据回忆,那个人身高跟子夜的身高差不多,因为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不知他的长相,走路四肢端正,没什么特别的。 但可以看出这个人并非年轻人,毕竟走路的时候有些驼背。 驼背?也就是说他的正常身高应该比子夜高。 永裕没有一丝线索,心绪万千,小琴的悲剧他害怕再次发生,又是一个小姑娘。 他走出门,去了子夜的家,他另一个妹妹正在院子里,若有所思,看到了哥哥回来,急着问是否有婉婉的消息。 任永裕看着桌子上的布偶有些奇怪,“你刚刚说妹妹多大了?” 子夜来不及说,一旁的萱萱念叨,妹妹七岁了。 七岁,一个七岁的孩童怎么会玩这么幼稚的布偶? 她走进屋子,这屋子乱糟糟的,杯子错乱的丢在一旁。 几个布偶摆放在另一侧。 “这都是婉婉的?” 话说到这里,萱萱叹息着,婉婉生下来之时,娘早产,后大出血,娘就那么去了,婉婉虽然活了下来,可却是愚笨,几岁了仍旧分不清人,如同小孩子一样,再后来爹爹去世,长兄和自己伺候着他。 智力有问题,那这个带走她的人很容易也是可以理解。 “平日里她是否哭闹,是否认生?” 萱萱说她很少带婉婉出门,怕她习惯了乱跑,所以她认生,每次到人多的地方都会下意识的躲避,后来知道她的习惯就不带她去那种场合了。 若是认生,她应该不会听话的跟着离开,除了被人用药,就是熟人。 而她平日里最容易接触的人,正是哥哥和姐姐。 难道? 应该不会,任永裕觉得自己确实胡思乱想了。 不过值得怀疑的是,既然她在屋子里,怎么会被人带走,两个人却不知道呢? 原来早上的时候,萱萱在整理院子。 而哥哥出门砍柴,这时候正好灶屋里冒烟,她便去瞧,结果哥哥回来,准备吃饭,两人打典好,叫妹妹出来,却不见人,萱萱进屋子看,这才发现妹妹不见了,布偶还在。 她若是自己跑出去,一定会抱着这些玩偶的,因为这种孩子不会过多思考,他们甚至认为这布偶是她真正的朋友,也是生命里唯一不可获取的部分。 任永裕赶忙看着地面,地面有一些个脚印。 或许其中有抱走孩子的人的脚印呢! 经过一番观察,这是男人脚,且脚的大小跟哥哥子夜不同。 一定有第三个人出现过,一定! 他看着门外,不足五十步,脚印就消失了,但可见这人是向左走去。 任永裕起身,准备向那个方向走,觉得不对,目击者的家在子夜家左边,若是还人向左走,按照那人说,他在左边,应该看到那个人的脸才是,为何会或看到的是背影? 他再次询问那家人,男子确定的说,他肯定是背影。 “我看你们倒是有问题,我能进你们的屋子看看吗?” 一家人当然不同意,谁愿让一个陌生人进入屋子呢? 不过为了证明清白,他们倒是让几个人进去,只是抱怨这个证人当的愿望,还有嫌疑了。 (未完待续。) 248满意的答案 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你们把孩子藏到了哪里?” 女子一听这话儿急了,好心好意告诉你们,似乎看到了那个人,倒反咬一口,若是如此,这好人可是当不得了。 几个人神色淡然,反倒是愤怒占了上风,一家人各个铁面相迎。 男人的儿子开口,“若是我们偷了孩子,没有其他证人,为何我们要说出来啊!” 女子更为气愤,一个傻子有什么好偷的,偷了有何用? 这话让任永裕觉得刺耳,“你说话要小心,人身攻击可是不好,为子孙后人积德吧!” 话说了出去,女子这会不情愿的闭嘴,既然找不到孩子,两人只好出门继续寻找,既然是被人带走不哭不闹,除非这个人投其所好,知道孩子喜欢什么。 牛乳糕,糖粒,这些是婉婉的最爱,她偶尔闹脾气,子夜经常拿这些东西来安慰她,一得到东西,很快她就不哭不闹了。 这个人一定知道婉婉喜欢这些,所以才会偷走她,虽然刚刚那个女人说话极其不礼貌,不过任永裕也在思考,为什么这个人会偷一个傻孩子,他要做什么?曾经他听说过,一些夫妻,无法生育,收养一些流浪的孩童,或有人偷了孩子,卖给他们,他们便养孩子长大,可谁家会偷一个傻傻的女孩子啊? 或许这么想也是不对,任永裕气愤,自己不该如此。 诶? 刚刚她的哥哥似乎没什么反应,为何有人说他的妹妹,他会如此冷静? 任永裕看了看地上的脚印。如此清晰完整,显然不是走出来的,而是一个个刻意压上去的。 “你去砍材的时候是什么时辰,回来又是什么时辰,一路上是否有人能为你作证?” 这子夜连忙摇头后退,质问为何会怀疑自己,那可是他的亲生妹妹。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任永裕瞧着他。一脸正经,“怎么会?多了一个这样的妹妹会是你的负担,至少你很难娶妻生子。没人愿意帮你照料这样的妹妹,所以刚刚他们说你的妹妹,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说的对吗? 他摇头。但也算坦诚,确实她有些发愁。两个妹妹,一个快出嫁了,这个小妹要自己来养,既要做工。又要养她确实困难,他也犯愁,不过再愁。他也不会把其丢掉啊,这若是让爹娘知道了。不会原谅自己。 任永裕再次询问早上是否遇到什么人,他只得摇头,自己砍柴回来路上没什么人,即便有一两个不是本村的人,他们也不会记住自己。 任永裕算了算,这里距镇上有一段路,若是要讲婉婉送出村子,要走好一段路,那么他不可能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完成往返。 何况他做主,若是丢了,自己找找给外人看就好,为何要来找自己探案呢? 我们回你家看看,任永裕甩着衣角走了出去。 院子里,萱萱坐着,起身问是否有线索,小妹从没独自出去过,看样子是找不回来了。 过两日要出嫁了,家里只剩哥哥一个人了,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她缓缓挑起帕子,擦拭眼角的泪水。 “你等等”任永裕走过去拿着她的帕子,仔细的看着。 上面有一块痕迹,十分显眼。 用手指轻轻的摸着,上面似乎黏黏的,糖渍还没有完全干透,也就是说这个帕子包过糖果,可由于天气有些热,糖果化了,留下了糖渍。 她知道任永裕在怀疑,解释着,这昨儿给妹妹买的糖果,还没来得及洗呢。 “糖呢?不会都给她吃了吧?” 这…… 她无奈,拿出了几块儿糖粒子。 没错真正让婉婉走丢的正是她的姐姐萱萱。 这些糖完整,并没有融化,为何她的帕子会有糖渍。 她狡辩,自己一直都在屋子里,从没出门,包括那目击者看到的也是身高跟长兄高矮差不多的男人,为何会说自己做的? “你怎么知道男人的身高跟你的长兄差不多,你不是没看到人吗?” 她看着任永裕说不出话,“真的是你?”子夜问着,还是不能相信妹妹会这么做。“怎么会是你呢?” 萱萱无奈,只好说了实话,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哥哥。 从小爹娘不在了,都是哥哥养家,他很辛苦,自己能帮忙照料家,他出去赚钱,可过些日子自己要成亲了,若是成亲便无法顾忌家里,妹妹无人照顾。 她吐了一口气,最重要的原因是,哥哥相亲几次,那些个姑娘一是嫌弃家穷,二是嫌弃她又这么个傻妹妹,若是成亲,今后还要伺候她,所以至今没有姑娘相中哥哥。 “我们两个让哥哥辛苦了这么多年,他不能一辈子为了我们,若是灭没在,哥哥恐怕很难找到姑娘,我不能看着他孤独终老啊!” 任永裕感动着,这手足情深,她倒是感恩哥哥的养育,可妹妹也是同胞之亲,为何她狠下心啊? “不是我狠心,我找了一对老夫妻,他们无儿无女,知道了我们的这种情况,我将妹妹给了他们,我每个月会去看一次的,你们放心好了。”说过她再次对着子夜念叨,“哥哥,你就当没我们这样的妹妹了吧!” 当初她想将妹妹送人,知道哥哥一定不会同意,所以只好用这种方法,这样外面人知道他的傻妹妹丢了,姑娘自然会跟哥哥在一起的。 世间事为有亲,为有情,手足相连,十指相牵,虽然萱萱的行为欠妥,但她也是为了哥哥。 “不成,我要把婉婉接回来。” 萱萱拉着他,不停的摇头,“哥,大家都知道婉婉丢了,你若是有心就抽空去瞧瞧,你想想若是你去做活,谁来照顾她啊,她一个人在家更危险,不如让他们帮着照顾,他们无儿无女,我们将来为他们养老送终便是了。” 任永裕看着他们,将铜板还给其,“你们一家人真的感动了我,你就听了你妹妹的吧,她说的不无道理。” (未完待续。) 249 探亲 凤川自从上次出门后心里一直惦记,虽然姚家人如今对自己还好,可这太不自由了,白天来人的时候还要装傻。 “明儿我们还是出去一趟吧!” 小雅为难,她生性胆子小,若是被夫人发现了,一定会责备的。 对于这凤川可是不怕,拍拍肩膀,“你家小姐的本是,你又不是没看到。” 灵儿在一旁,要不我陪着小姐去? 凤川低着头,门口奴才不认得她,若是让其跟着,出门自然困难。 这小雅没法子,只好点着头。 隔日一大早,老爷离开,院子没人,两个人就出门了,奴才们没有前一阵子看的紧,三两句话,两人就混了出去。 凤川叫了马车,回了铺子,看到娘亲一个人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她唤了一声。 “凤川!”翠菊眼里带着希望,起身相迎,不知说些什么,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好久没看到她了,她有些胖了,漂亮了。 她疼惜的抚摸着凤川的脸颊。 凤川也紧紧的抱着娘亲,“我好想您。” “你怎么样?” “你过得好吗?” “灵儿呢?” 翠菊想说的话太多了,一瞬间问了好多问题,凤川也只是微微一笑,这话儿慢慢来讲,“您身体如何了?” 翠菊抹抹眼泪,说自己好多了,慕氏每天陪自己聊天,也幸亏有她陪着她打发时间。 灵儿在府里,凤川倒是报平安,说一切都好。 任永裕立马出现,是慕氏听一个伙计说看到了凤川。赶忙令人传达任永裕。 他好久没看到凤川,凝望着她的背影倒是愣住了。 想象她的脸,是胖了还是瘦了,想着她的嘴唇,是红色的还是本色,对于这一切他凌乱不堪,面前的这个姑娘的背影足以让他流连忘返。 凤川回头。含情脉脉。“裕哥哥!” 这一声裕哥哥是他多少次梦中渴望的场景。 他难以抑制内心想念,跑上两步,直接伸手抱紧凤川。 “你还好吗?” 她害羞的将下巴靠在任永裕的肩膀头。“还好,你呢?” “我不好,这么久见不到你,很不好。我……我……我好想你。” 任永裕说出这话,脸也跟着微微发烫。他第一次对姑娘说这种话,可心里那些想念,那些日夜不得相见的悲伤难以忍受,他的臂膀微微抱紧。生怕弄疼凤川,过了片刻又松开,松开后再次抱紧。她似乎不再是单独的存在,而是成为他身子的一部分。融在怀里,难以割舍。 两人恋恋不舍,慕氏几声干笑,倒是提醒了任永裕,周围还有人呢! 小雅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翠菊打量着她,慕氏却抢先问出了口,这位是? “她是丫鬟小雅,现在跟我好着呢,灵儿留在府里了。” 慕氏向来有疑心,嘴上不说,可心头总是猜忌这个姑娘的来历,会不会是姚家派的人。 凤川挑了位置坐下,一脸忧伤,慢慢的念叨,姑且一时半伙儿逃不出这个姚家。 任永裕丝毫隐藏不住脸上的神色,他心头还在想着成亲的事情,可却说不出口,凤川是大家闺秀了,姚老爷不同意,他没任何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她,她的爱,便是对他最好的回应。 “这永裕倒是苦了,你们的亲氏只能被耽搁了。” 一经提起,凤川想起这事情,她无法说出口,爹爹不同意,他说的那些话更是没办法听,可这关乎她最爱的男人,这些话若是说出来会伤害到任永裕的。 任永裕清楚,只是淡淡的说着,不急,过一阵子也好,凤川还是要在姚家熟悉一阵子。 寂静的院子里,翠菊跟凤川念叨了最近永裕破过的案子。 听到案子,她的眼睛闪烁出一阵光芒。 凤川对于案子的热爱高于一切,她看着任永裕,念叨裕哥哥一直探案了得,不过好久自己都没见过案子了,他确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嘻嘻哈哈,一天过去了,离别之时,恋恋不舍。 “我走了!” 凤川不敢看娘亲的眼睛,她怕看到她眼底的泪轻轻的浮现。 而一旁的任永裕眼底也露出阵阵不舍,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还是哭了。 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与此一别,相望无期,他多希望命运能掌握于手中,别离的感觉,如同上了一艘船,这艘船半路突然改变了方向,没人告诉你它要去的地方,你知道它一定会靠岸,可不知靠在哪里,更不知靠岸的时辰。 慕氏在一旁默默的说着,生活中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答案可能不会马上告诉你,但你一定要相信,上天会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姻缘,情分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只要你不急,总归有明确的答案。 赌一次,任永裕决定赌一次,只要等待,一定可以得到答案。 “请问哪位是探馆的探案人?” 一个老伯缓缓敲门儿,慕氏不得已停下接下来要说的话。 或者她不了解任永裕的心情,一个痴情男儿,对爱的纯粹,对感情的认真。 老伯缓缓的说着,最近家里莫名其妙总被人用一些颜料涂抹了大门。 周遭围墙也被人涂抹,写上了大字。 “什么字?” 老人家忌讳,却不得不说出来,那是不同颜色的死字。 任永裕不用猜便知道那是得罪了人。 可老伯在他之前强调,从没得罪过任何人。 没得罪任何人? 老伯面对任永裕的质疑肯定的点头,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如今年岁大了,不用出去做农活,家里没什么大的银财,不会被他人惦记,若说有人恶意报复,那倒是说不出为何报复。 任永裕认为老伯一定是疏漏了什么,总不至于那个人报复错了人吧? “老伯,我想知道您家里什么人都没有了?” 老伯叹气,儿子小的时候大病一场,夭折了。妻子去年也病逝了,边说边哀叹,这个家只剩下他一个人喽。 任永裕只好亲自走一趟。 刚走到面馆附近,于光华从里面走了出来,面馆出事了。 任永裕令老伯等待,转身进屋瞧瞧。 (未完待续。) 250 诅咒 一个男子坐在地上用手捂着头。 “这是怎么了?” 他看着任永裕不满的抬头,问他是什么人? “我是这儿的掌柜。” 他一听这话儿力气来了,指着于光华说,正是这个人打了他,他现在头晕,恶心,可能要去瞧病。 骗子,这种人都是骗人银子花。 他们通常装病,或说菜里有脏东西,从而想法骗些银子。 “你怎么了?他为何打你。” 男子一看掌柜问话,急忙抱怨,他吃到最后才发现碗里有一只苍蝇。 说着又捂着嘴呕了一阵,这面条里有苍蝇,若是这苍蝇有问题呢?若是吃过了中毒了呢? 任永裕看着那面条碗,其他食客纷纷放下筷子,听他一说都准备起身离开。 “你们不要走,我们店里向来注意这方面卫生,若是真的我今日就算是请在场各位吃面了。” 这引得一些人停留看个究竟,不顾有人怀疑,既然面都吃过了,如何知道这碗里是否原本带有苍蝇呢? 任永裕看了看湾内的苍蝇,颜色深黑,爪还在动,放在桌子上。 众人围观,看不出特别之处,“大家可以看,这苍蝇的抓还在动,颜色也深黑,若是之前掉入其中一定在面上,而不会在面下埋没这么久仍旧存活。 他说的好像有道理,周围有的人已经开始相信任永裕。 紧接着他念叨,这是有毒的苍蝇,吃后会有反应。 不一会儿的功夫又说着,不说吃后的反应,这毒蝇若是沾到皮肤。也会发生反应。 男子突然松开手,看着右手,无比的焦虑。 任永裕得意的笑,”怎么?你的手碰到了它?“ 他提高嗓音,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又让大家留意,这个人刚刚听说喝了汤会发生反应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而听到了手碰有毒。却卖力的抖落着手。 ”这只苍蝇根本就是你放进去的,用来骗银子花,这小把戏我早就见过。在这儿可是不好用,我们让官府的人来瞧瞧你伤的有多重。 一提官府衙门,他倒是有些害怕。 趁着大家不备,起身一溜烟的跑掉了。 这些食客这才没有怀疑铺子的卫生。有些人甚至再次坐下将剩下的面吃完。 任永裕突然想起门外的老伯,他还守在那里。 “老伯。让您久等了。” 说着他赶忙跟着老伯,去了老伯的家中。 大老远看到一个院子围墙上画满了图案。 这一定就是老伯的院子,他走进,上面确实统一写了一个字。死字。 谁会有如此的刻骨仇恨,才会来这里发泄。 任永裕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涂抹? 赌场! 任永裕曾在一个赌场门口看到过这样的文字,不过不是死字。 那一个赌场跟另一个赌场之间有着积怨。所以威胁其向自己认输。 这字歪歪扭扭,毫无字体而言。 任永裕蹲下身子在地上找到一跟细细的竹签。 这是什么? 他仔细看了看。这并不能作为证物。 不过有一处很明显的痕迹,正是院子墙左边的一排痕迹。 这或许是那人写字后留下的。 顺着地上的痕迹走了一阵子。 痕迹消失在一户人家门口。 正赶着那户人家开门,任永裕连忙问,“你知道这地上的痕迹吗?” 那人摇头,他昨儿就看到了,不知这是谁弄的,脏兮兮的。 “你当真不知道?”任永裕怀疑的神态暮然出现。 那人发誓自己不知这是谁弄的,不过昨儿一早听到外面有声响,确实看门儿看了看,天亮后便看到地上的痕迹。 当时天还黑,他打开门,看到一个人影,不过只是背影,手中拎着一个桶,当时还怀疑,这天还没亮为什么有人在这里,他做什么? 第二日看到地上的痕迹,又听说老伯家被人涂抹,想到,或许正是这个原因。 那个人是否有特征? “有,当然有,那个人似乎一个脚有些跛。” 跛子? “你们村有人跛吗?” 老伯淡淡的看着,想了想,确实有一户人家。 那是村头的李家,那个男子倒是自幼跛腿,这前几日两人倒是在分地的事情上吵了几句嘴。 老伯一拍头,看来真的是他做的。 “老伯,等等,我们去他们家瞧瞧吧!”事情不能断言,他一定要看看现场在说。 到了李家门口,里面的人看到门口来人出门迎接,问这是何人。 老伯叹气,直接说着自家发生的事情。 “你说是不是你诅咒我,在我的院子外写着死字,我告诉你们,你跟我去衙门。” 那李家的男子倒是蛮横,瞪着眼睛,“你听什么人说的,我没事去你家作什么,你这种人我可是得罪不得。” 任永裕开口,问是否能搜索一下这个院子。 “可以” 他坦然,不过说了,若是找不到证据,那就让这个老头子将所有的地都赠与自己。 老伯愤怒,凭什么? 凭什么?平白无故来此冤枉自己,还不付出代价? 任永裕抿嘴,这地跟着东西八竿子打不着,可他的肯定倒是胸有成竹,任永裕瞧着,他似乎早有准备,甚至知道任永裕会来一样。 “我来瞧瞧!”任永裕四周打量,院子里确实没有东西,没有所谓的铁桶。 “就是你!” 那个人愣了愣,为何他这么确认? “你很聪明,把东西都处理好了,可你却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男子怀疑,四处打量。 老伯也跟着看,什么看不出,院子里空荡荡的,干净整齐。 任永裕淡定的说着,你家内墙的粉刷颜色与老伯家门口的字相同,想必是你用来粉刷内墙的彩色油漆涂了老伯的院子,当然正是因为你们前几日有矛盾。 “我说的对吗?” 那个人看着老伯,撇嘴,这能证明什么? 这并不算什么,可他鞋子上的颜色可证明。 “我刷墙,自然会沾到鞋子上。” 他毫不在乎,拍着胸脯说。 “确实,没什么问题,可你鞋子上面的油漆上有些木屑,这是老伯家附近的,我留意了,那些竹签和木屑,你不会说这也是凑巧吧?” 男人无话可说,看着老伯,愧疚的点头,是自己那又怎样? (未完待续。) 251 螺旋案 萧木回了衙门,自从凤川回了姚家,他很少来这里,不顾偶尔从门口经过,总是下意识的望一望,偶尔能听到翠菊和慕氏聊天,偶尔静静的享受那一阵沉默。 他明白,原来爱不仅仅是拥有,还有走过那段曾走过的路,感受她曾感受的一切。 “你……” 任永裕看到了萧木,心里有些别扭,可凤川不在,他并不担心萧木的纠缠。 萧木自然应对,只是办案路过此地。 两人相互点头问候,再也没看彼此,相互交错走掉。 此次萧木去的是钱塘村,经过桃花村,未及十里村。 那里一户人家告状,说家里男人被财主刘文友打死。 可财主聪明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所以他并不害怕死者家人上告,甚至认为他们白费功夫。 萧木前去,白羽早早到了那里。 “萧捕头,您来的正好,这死者在院子里,听说那日早上一群人冲进院子,将其打死。” 萧木走过去,死者浑身上下明显的外伤,满脸淤青。 这人一看便是被活活打死的,着实可怜。 白羽感叹,这财主真是没人性。 萧木回头瞪了他一眼,探案细求精准,毫无差池。 他说出这话若是被有的人听到自然会惹麻烦,无证据,不言语。 白羽闭嘴,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有些后悔。 妇人哭哭啼啼,说着万千句冤枉,男人死的太冤了。 虽然男人死了,萧木怀疑他生前发生过什么。事情究竟如何恐怕只有当事人清楚。 萧木去了那刘文友的家,刘文友不认自己杀人,那人确实在家里做工,不过是短工,偶尔人手不够让其帮忙,接触时间不长,他也只见过一两次。记忆尤深的还是上次他莽撞的撞到自己。不过他做活仔细,他一直没说什么? “他死了?” 不仅刘文友,周围的人也说很久没见到他了。以为他找到更好的赚钱路子,不来做苦工了呢! 萧木看着几个人,询问平日是否知道他有什么仇人? 刘文友坦言自己是一个雇佣者,当然不知道这些工人有什么仇人。不过他倒是多了个心,以后招工不要找这种人。惹来官府衙门,倒是晦气。 “这话怎么说呢?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儿。” 萧木这个比喻显然不妥当,说过遭到白羽等人的吐舌。 停顿后。他才说询问他在此做工的时候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刘文友的管家一直看管这些工人,他倒是没见过什么人跟他打架或不和,这个人还算可以。不过印象不深,做活不偷懒。其他没什么特别的。 刘家上下都这么说,确实没什么可疑。 回到死者家中,严戈气愤的握着拳头,这个刘文友真是该死。 他细细说着刘文友的不好,他常年欺负爹爹,如今害死了人还不认。 “你怎么肯定就是他害死了你的爹爹?” 他秉目长吸一口气,说起来也是爹爹不好,他曾经欠过一些银子,前两日到了发工钱的时候,他想多取一些,这样就可以还债了,可刘文友说什么都不给,他也就吵了几句,说之后不做了,想必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刘文友耿耿于怀,才会找人教训爹爹,可不想伤的重了,竟然活活打死了爹爹,说着他抹了几把眼泪。 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猜测。 萧木仔细看着尸体,只是拳脚留下的痕迹,可如何能看出这是什么人呢? 死者的姿势很奇怪,若是被人打不是该还手对抗,挣扎而死吗。可这个人的尸体胳膊弯着,脸上的伤痕明显比身上轻,在被打的时候他应该很少反击,多是用手捂着脸,当然这不能证明什么,或许也是因为他无力对抗,只能被活活打死,不得还手。 萧木发现死者的右手紧紧握着,可分开手掌里面什么都没有。 白羽试了试,若是一只手握着拳头想要打人,那么一定是浑圆的拳头,而他这样握拳方式,生前手中一定有什么东西,鹅被人拿走了。 他手中握的是什么呢? 萧木看到了一条勒痕,深红色。 手掌中的伤痕看起来像是用力拉扯一根绳子留下的。 萧木打量着白羽,看了看他的周身,若是绳子,恐怕只有身上的葛带。 他伸手拉了拉,尸体的葛带还在,虽然已经被拉扯的松懈,但并没有丢。 死者手中握着的一定是凶手的葛带,两人争夺,导致他的手掌被勒出了伤痕。 “你们不用看了,我知道就是刘文友。” 他的儿子不停的说着刘文友这个名字。 痛恨万分的念叨一定是他做的。 几个人将尸体带回衙门,刘文友儿子在后面不停的哀嚎,爹爹冤枉。 白羽一路上念叨,为何他们那么确定是被刘文友害的? 萧木想起曾经一起案子,死者儿子为了骗取银子,将生病的爹爹害死,冤枉他人,这个案子是否如此? 这个男子一直说爹爹被人所害,可却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隔日一大早,有人来报,这个刘文友在后山半山腰树上吊死。 吊死了? 还未到现场,萧木便猜测他是被人害死的。 白羽也想到了一个人,没错,正是昨日发现的死者的儿子。 他昨日一直说是刘文友害死了爹爹,所以他一定心中不甘,所以才会报复。 “萧捕头,若真是那人所做似乎太心急了,我们还没破案,他便做出这种事,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没看到尸体,萧木皱眉闭口,如今说不准,或者其他人陷害,或者死者儿子报仇,一定不会是自杀。 走进树林,福伯跟着一同去,这尸体死亡时间大约昨儿亥时左右,那个时候天已经暗了,这个刘文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据管家透露昨儿戌时刘文友想起一件事情,告诉家丁有事出门,他带着两个贴身奴才出门,去的时候坐的马车。可回来的时候马车上的人都在,只是老爷不在了,两个奴才回来找夫人,说老爷不知去向,刘家立马派人出门去找。 (未完待续。) 252 螳螂捕蝉 早上天蒙蒙亮,倒是听到有人说在树林里发现了尸体,几个人去了那里发现是老爷,吓坏了,赶忙回来禀报,夫人听后便晕倒了。 “当时跟着的几个小奴才呢?” 管家指了指,一旁的两个奴才目光呆滞,其中一个情绪好一些,看着面前的人萧木淡淡的说,昨儿老爷突然说跟人有约要出去。 出门后车夫驾车去了老爷说的地方,那是一座庙。 两个奴才跟着进去,半晌没出来,车夫一个人在门口,里面没有任何声响,等过了片刻两个人跑出来说老爷不见了,这可是让车夫急了,大晚上明明三个人进去,老爷怎么就没了,他一直在门口守着,没见任何人出来。 几个人吓的哆嗦,会不会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虽说害怕,可三个人再次进入庙里,老爷找不到他们不敢擅自离开。 找了一遭,他们确定老爷不在庙里,这才回去找了夫人。 夫人得知老爷失踪连忙叫人出去找,连夜找,最终发现老爷吊死。 夫人因为急火攻心晕倒了,她不信,老爷为何会自杀,根本不可能。 福伯认真检查了尸体,尸体的脖子上只有一道伤痕,说明刘文友被一根绳子所伤并不是先被勒死,然后被挂到树上。 萧木让白羽先去寺庙,自己留在这里。 死者手指甲干净,没有泥土,没有任何污物。 看来他没有倒在地上,没有任何挣扎或反抗。 他的鞋子是底没有任何磨损,证明是被人抗到此处。并非拖动。 萧木看了看死者的脸和头发,整齐干净,没有任何痕迹,看来他是被人弄晕后失去了反抗的意识。 福伯检查他的颈部后侧,并未发现被击中的痕迹,福伯下意识看了看他的鼻子,鼻孔边缘有一丝线。这是重要线索。福伯急忙将线头取出,这大抵是帕子上留下的,不过白色的帕子有多说。哪里去找呢? 其他确实没找到什么,衙门的几个衙役主动上前,“这尸体……” 萧木发话,先抬到衙门。几个人才动手。 这萧木一转身倒是跟其中一个衙役撞在了一起。 他愣了,衙役也愣住了。“萧捕头,您没事吧,小的不是成心。” 小衙役满脸通红,忙手忙脚的去搀扶萧木。 萧木摔倒以后愣了一阵子。起身什么也没说,带了一个奴才去了刘家。 “官爷,您来了。老爷的后事正在安排,夫人病倒了。在卧房休息,不宜见客。” 守门的奴才说的清楚,萧木确实相见夫人跟其聊聊。 “我希望你去传话,我有些事一定要亲自询问夫人,毕竟是涉及你们老爷的性命。” 奴才低头,这些话似乎没什么用。 他没挪地儿,只是站在那里一直看着。 很明显,夫人下了话儿不想见。 萧木一定要见到这个夫人,便威胁小奴才,若是不通报,便按照凶手一样处理夫人。这么一说,奴才战战兢兢的进了屋子,稍后出来,“夫人说她身子实在难受,不过想知道老爷如何遇害的,一会儿在正堂见大人。 一刻钟,几个丫鬟拥着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她便是刘文友的夫人,她病恹恹的,走路身子倾斜,几个丫鬟紧紧的搀扶,这才稳一些。 她走到正堂,缓缓坐下,难过的看着周围,那都是曾经老爷曾走过的地方。 “对不起,怠慢了您,我与相公感情较好,一下子失去了他,我……” 她活生生的吞下了喉咙里的话。 萧木询问,刘文友平日是什么样的人。 她抿嘴,相公对自己很好,他很疼自己,说着又哭了起来。 萧木走到了夫人跟前,仔细的看着她的脸,夫人忙用帕子挡住了脸,问这是做什么,官爷不可这般无礼,男女自幼授受不亲,如今自己死了夫君,更不可侵犯。 她用帕子挡着脸的一瞬间,萧木露出让人害怕的笑容,“你就是凶手!” 刘夫人顿了顿,这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若是抓不到凶手,鹅不可以赖在自己身上。 “杀夫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你知道就好。”萧木拿起她的帕子,理直气壮,“你这个帕子上的香气浓郁,而我今儿摔了一跤,恰巧发现刘文友的鞋子上也有同样的香气。”萧木叹气,要么说人总是会有漏洞。 刘夫人见此状况,不得不说,两人夫妻,他身上有香气也是正常。 萧木见这个女人刚刚还一副伤心模样,这会儿倒是大义炳然轻巧的说着这正常。 “确实,身上有香气正常,不过刘文友的身上并没有香味,而她的鞋上有香味,这是为什么?” 夫人捂着头,说她身子不舒服,她低着头要离开,萧木拦住了她,“你跟我去一趟衙门,大人有话要问你。” 刘夫人吓了一跳,转头念叨,“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一个男的。” “你说什么?”萧木看着她,她迫于无奈,只好承认那晚她看到了老爷出门,便带着丫鬟偷偷的跟着,看到老爷进了一座庙,她在远处望着,却听说老爷不见了,她好奇便跟丫鬟绕了一圈,发现那个寺庙一处墙体有破洞,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个人,扛着另一个人走向前面的树林。 萧木怀疑,既然看到了为何不叫人叫住那个人。 她这才悄悄的说着,她不确定,不确定是不是刘文友。 “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要跟着到树林,怎么会将香粉沾到他的鞋子上?” 话未说完,白羽回来了,寺庙外确实有一个破洞,而且在庙里拾到了一个物件儿。 他没有拿出,说已送去衙门给了李大人。 萧木看着面前的刘夫人,让其跟着走一趟。 “我……我身子不适”刘夫人干咳了几声,萧木并没有在意,今日务必走一趟。 刘夫人不情愿的跟着离开。 一路上萧木都在思考,若真的不是她做的,那便是那个被害的死者儿子所为。 李大人看到几个人便询问,“堂下之人,你们将所知本案的一切如实交代。” (未完待续。) 253 黄雀在后 刘夫人大喊冤枉,她当真是看到了一个人扛着一个人,当时也是害怕所以没有告诉任何人。 “可你身上的香粉为何会沾到了他的鞋子上,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不是?” 刘夫人没办法只好承认了,她确实过去瞧了瞧,见到老爷挂在那里已经没了气息,因为害怕而逃走,第二日几个奴才找到了他,她仍旧不敢说自己见过老爷的尸体。 “大人,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力气去杀人,而且我一个弱女子看到了死人回去一夜高烧,吓得魂飞魄散,真的不敢说啊。” 李大人看着刘家的几个奴才,紧接着请上了严戈,“昨晚亥时左右你在哪里?” 严戈想了想,昨儿晚上他跟棺材铺的人讨论为他的爹爹定棺木之事,亥时一刻才离开。 亥时一刻?那个时间若是走到庙城附近恐怕时间不够。 李大人派人找来棺材铺的掌柜,他证实确有此事 那么这嫌疑最大的便是刘夫人。 若不是她为何知情不报。 刘夫人百口莫辩,坚持说不是自己,就这样被带了下去,关押大牢之中。 萧木找到福伯,福伯仔细检查过后发现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死者身上有一个巴掌印。 这个巴掌印在她的后背上,后颈下一公分处。 这是什么? 萧木跟福伯和白羽一同讨论起来,若是死者走进屋子,被人从后面抓住,用帕子捂住嘴,导致晕倒。那这个巴掌是如何印上去的呢? 白羽走到萧木身后,李大人正好退堂走了过来,其回复当年的场景。 会不会是这个人起初用帕子捂住了死者的口鼻,可死者没有晕倒或不小心挣扎后逃跑了,所以这个凶手伸手一把抓住死者,由于伸手的时候过于用力,所以导致这么一个手掌印印在死者的后背上。 福伯摇头。这个手印并不像死者活着的时候印上去的。或是死了以后无意中拍打造成。 死了的人血液不再循环,所以只要稍微用力,皮肤便会显露出一阵暗红。 可为何要在死了的人身后重重的拍一巴掌? 福伯又指着死者的衣裳。“这死者倒是干干净净,可衣襟前被磨损成这副模样,证明他应该摔倒过,而且是身子向下。这就可以看出他的下颚为何有擦伤的痕迹。 萧木用一只手扛着白羽,白羽个子比萧木高。萧木扛着他有些吃力,不过为了演示案发之时的样子,他用力扛着。 若是摔倒,按理儿说应该是凶手在下面。死者在上面。 看来死者的后背或是在凶手摔倒后按在他的身上所致。 什么情况死者会先摔倒? 白羽看着萧木,想出一种情况,如果正在途中看到有人。她他一定会藏起死者,等人走了在起身。 “不可能。在庙里刘文友或许没有死,应该在树林里被勒死。” 萧木看了一眼,突然想到这尸体是被悬挂在高高的树上,那高矮正常人触及不到,只有用一定的方法才能将尸体运送上去,一定是利用绳子才将尸体悬挂上去。 或许这个人的体重很轻,在提起尸体的时候犹豫尸体过重,导致失衡,整个人摔倒,当然在摔倒之前尸体落到了地上,所以后背才会出现这么一个手印。 说着萧木想起一个办法,他去了案发的那片森林,那颗树屹立在那里如往日一样,只是很少有人走这条路,更少有人经过这里,经过这棵树。 它孤独的俯瞰万物,却被这个凶杀案的阴气包围。 萧木走到树旁,那日走得急,确实没有看到这证据,地上的土并非踏实的土,皆为暄土,萧木好奇,用一根木棍在地上不停的挖,不停的挖,最终看到了坑下的一个物件儿。 这东西一定是凶手埋下的,被掩埋的很深,好一阵子才翻出来,是一个帕子,还有一个葛带,这葛带正是严戈的那根,萧木对这葛带记忆忧新,那日看见葛带便怀疑是不是他杀死了自己的爹爹,栽赃给其他人。 不过…… 白羽一语击中,为何他要留下证据,为何他不烧了这葛带,这不是让别人发现他吗? 说的也有道理,萧木在周围再次寻找,发现了另一个线索,这里有第四个人出现过,看来这个葛带是凶手故意留在这里的,而布置这一切的人或许应该是严戈,他一定有其他目的。 大牢之中,他显得格外悠闲,似乎并不害怕。 白羽前来询问,他自然说着不是自己,那晚自己的确有证人。 “坑是挖好的,陷阱也是你准备好的,人或许也是你带去的,你现在一定要说实话,否则你的嫌疑也是有的,证人可以造假的。” 他看着白羽,他发誓自己没有做过。 “若想证明清白,你就要说出那日究竟为何带刘文友去那里?” 严戈吞吞吐吐,只好说出了真相,欠债的不是爹爹,是他自己,而爹爹为了还债找刘文友先取两个月的工钱,他不同意,说简直天方夜谭,这事情也就算了,那****偶然听爹爹说起刘文友夫人在外面有男人的事情。 他叹气,后悔不已,如不是自己以这件事情威胁刘文友的夫人,爹爹就不会被害死,这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你说是那个女人害死你的爹爹,那你为何一直说是刘文友?” 他坦白,若是刘文友答应给自己银子,他一定会反口说出那个女人的事情,可刘文友根本不理自己,倒是让他的夫人知道了这事情,经常来找麻烦。 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一封信把女子的情夫约了出来,又把刘文友约在了庙里、 “你为什么不把两个人约到一起?” 约到一起,两人若是见了情夫固然不会承认,他只好先弄晕这个刘文友,企图将其放到一旁,等其醒了一定会听到两人说的话。 可那****把人带了过去,突然晕倒,醒来之后自己在山坡下,幸好被一颗树挡住,否则就要惨死了,他醒来后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未完待续。) 254 心鬼 严戈发誓自己真的没有杀人。 白羽将事情禀报李大人,里大热扶着下巴,看来这事情还有看头,他令人传来唐马,即刘夫人的情夫。 他到了衙门就开始哆嗦,唯唯诺诺的问发生了什么? “唐马,你是否与刘文友的夫人陈氏有暧昧情愫,私下有奸情?” 他低着头含糊的看着,摇头说没有。 “我们稍后会有衙役到你的家里去调查,你可知刘文友已经死了?” 这…… 他害怕的说跟自己没关系,他那晚在喝酒。 “那晚在喝酒?”李大人从没说过刘文友死在晚上,他不打自招。 萧木在一旁抿嘴笑了,这人若是犯了错果然胆小,探案,能探案的并非捕头,捕快,而是犯罪的人本身,凶手做坏事,心里多少都会不安,很多人没人问起,便说了自己犯罪的过程。 他被李大人识破,不得已说出是陈氏,他说本不敢做这些,可是那个人一直威胁陈氏,陈氏说严戈如是真的告诉了老爷另个人都活不成,而刘文友被弄到这个鬼地方,她大多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若是他把自己休了,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放不过唐马,唐马一听就害怕了,他娶的是袁大人的女儿,若是被他们知道这事情那恐怕没好日子过了。 禁不住怂恿,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陈氏迷倒的严戈退下山坡,留下他的葛带,将刘文友的尸体利用几条葛带运送上去,最后将手头的严戈的葛带留下,埋在土里。为的就是让人发现,从而认定他是凶手。 李大人哼着,叫来了陈氏,陈氏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哭了起来,她说自己根本不认得这个男的,他在冤枉自己。 你…… 唐马看着她,这个女人翻脸不认账。曾经你侬我侬。如今倒是说不认得自己。 “你说不认得我?” 女子用陌生的眼神的看着唐马问其为什么要冤枉自己,两人无冤无仇。 这种事情李大人见多了,多数女子都会如此不认。一来为了名节,二来不想承担坏事。 这李大人自然又有办法让其承认。 “既然你们两个不认得,那我去你们各自家中调查便是,有些东西就是证据。你不承认也罢!” 唐马看着女子,“大人。这个女人有秘密在我这里,我知道她的母家陈家人做生意偷露官税,不信大人可以查查。” 陈氏看着唐马怒骂,真不是个男人。 他心想一不做二不休。为何自己要隐瞒这事情,她都可以翻脸不认人的。 李大人表扬唐马为衙门立功,若是真的查出问题。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可以考虑他的罪行。 陈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哼笑,当初就应该杀了这个没用的东西,何必让他今日在这里出卖自己。 案子也算破了,李大人将几个人关押,又教育了严戈一番,不要赌钱,欠的债也不要用歪门邪道的方式偿还,他点头,若不是自己,爹爹也不会死,他今后发誓不再犯这种错误,做个好热。 这头案子也算顺利,凤川在姚家每日无聊,看着窗外的花开了,又落了,想出门,可大家都认为她傻了,更是出门困难,如何能让爹爹让自己出门呢? 她只好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她痴痴的坐在院子里,用吵闹的方法令大家逼其出去走走。 凤川见到府中的人便哈哈大笑,古怪的上前拉着那个人说这院子有鬼。 姚家一向忌讳这个,每当说起,那人吐上一口,甚至转身就走不听这些。 姚云在院子里遇到了凤川,身旁的丫鬟倒是问候着,大小姐好。 姚云嘴上没说什么,可目光中却露出了一些鄙夷,大小姐真是乞丐,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可怜上天给她的一个好脑子了。 奴才不说话,两人原本关系很好,可凤川总是与陈氏作对,久而久之,这个姚云为了娘亲与凤川成为了不可解开的敌人,她如今傻了,更是没什么好尊敬的。 凤川瞧着姚云,朝她身后约四十五度方向说着,那有一只狼,一只大灰狼。 姚云并不害怕,笑着念叨,这又开始说胡话了。 白眼狼,白眼狼!!!! 他反复的重复着,姚云倒是不耐烦,“我看你八成是装的,设呢白眼狼?你才是一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她又兴起当初凤川在衙门上说出私房话的事,这是奇怪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消失的墙。 凤川一只微笑,目光呆滞的做到院子里。 丫鬟拉着姚云说算了,大小姐已经这样了,说什么恐怕也听不懂了,跟她生气何必呢? 姚云这才回了屋子,不停骂着神经病。 等到她完全消失在凤川的眼睛里,一旁的小雅才叹气,这人真是看不出真假好坏。 灵儿也叹息,但只是在心里默默念叨,当初小姐对姚云小姐也不赖,不过人做过一回错事,恐怕之前所有的好事都会被人遗忘,这或许就是人与人呢之间的注定吧! 凤川凝望着姚云离开的方向,眼神中失望大于痛恨,两人曾经情同姐妹,而她如今谈笑风生的看自己傻了的事情,未免让人心酸。 心赠予人,不求回往,但求珍惜与懂得,落井下石之事确实让凤川心寒。 姚金武回到家,看到凤川坐在那里,皱眉头叹气,怎么又出来了?在屋子就好了。 灵儿说大小姐在屋子里闷热,透不过气,嚷嚷着要出来,若不能出来透气。就在屋子里你,所以只能出来转转。 逢春起身,直挺挺的走大姚金武的身旁,挥着袖子,伸出食指,死死的指着大门,“我要出去,玩!” 姚金武皱着眉头,出去做什么,傻乎乎的安排别人不知道吗? 他爱面子,爱慕虚荣,自然不会让疯传傻傻的出门,倒是一句话回绝,凤川当然有备而来,上前一步,慢吞吞的说着,“砸,砸光它们。” 说过指着一旁的大花盆,拾起石头便丢了过去,这姚金武看到了倒是可惜这花盆,连连斥责,何事造什么孽,出了个傻子。 (未完待续。) 255 斗 姚金武害怕凤川闹,更怕他人笑话,尤其是克罗大人,上次被凤川揭穿后暂且安生,可若是过一阵他兴起前来,看到凤川这个样子一定会嘲笑的。 之前皆因说不过凤川,而如今看到凤川这个样子,他当然开心。 姚金武有些忧虑。 陈氏见其有些为难便开始出主意,这个凤川在府内无所谓,可除去了就会让人看到,保不准传出去,姚家的面子挂不住。 姚金武听了这话便知道怎么做,让门口的奴才严防死守。 这些姨娘苏梅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凤川无故就傻了,这事情确实奇怪。 燕子在一旁轻声嘀咕,这事情不要插手的好。 想想也是,算了,自保且能保护孩子已经算是难得了。 姚家渐渐出现问题,总是有屋子莫名其妙的被人砸乱。 可没过两日凤川便坦言是自己做的。 灵儿看着姚金武说凤川并非有意,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就起闹这么一阵子。 “我打死你们这些坏人。” 说过她再一次向陈氏,众奴才惶恐护着夫人。 “来人,把这个野丫头给我关到暗房。” 说着,凤川竟露出了真面孔,质问陈氏,怎么敢做不敢当? 陈氏愣住了,看着她,“你……” 她淡淡一笑,我怎么,我不是应该傻的透透的? 她并没有揭露小雅的事情,只是暗中说着,若不是聪明识破了小雅每日送来的东西有问题,那恐怕今日真是傻子一个。 “你以为安排了一个小雅在我身旁,我不知道吗?我早就有所防备。”各个屋子里的人听到了凤川的声响纷纷出门。 姚云觉得娘亲做的不对。但那是她的娘亲,她固然是护着的,辩护着有什么证据? 凤川手中紧紧攥着一包东西,“这就是证据。” 没用完的药粉,凤川早早要小雅偷偷留下的。 这个陈氏并不知精心安排的人早变为了凤川的心腹。 她还在辩解不知这是什么。 凤雏啊不得已只能做出可怜的样子,看着姚金武,说自己之所以装傻就是要他知道。一个傻子多么的悲惨。若是自己真的傻了,大概夫人也不会伤心难过,她这么做根本没考虑过姚家的面子。更没考虑过老爷,一个要害人的人,如何称为善良呢? 姚金武一直惧怕夫人,可自从凤川回到家中。他倒是敢说话了。 “你为何这么做,你希望她称为傻子是吗?说到底她也是我的女儿。为何你不肯放过她呢?” 这话说出去,陈氏立马翻脸,念叨着这些年有什么烂摊子都是她来收拾,痛骂姚金武根本不是个男人。如今竟然指责自己? “我告诉你,这些年说好听你是姚大人,不好听你也就是个在朝廷当差的狗。你几斤几两中我还能不知道?” 陈氏的话让姚金武更加气愤,看着她。这些年从没如人这么说,今日竟被她一个女人家奚落,凤川在一旁不停的帮着姚金武,爹爹也是朝中之人,这话岂能胡说,奴才传出去,爹爹颜面何。 她抓住了姚金武的要害——颜面。 姚金武一听,当众要一纸休书休了陈氏。 陈氏痛恨的看着她,突然大哭,家进家门有些年头了,生儿育女,没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他竟然说要休了她。 她用袖子抹着眼泪,帕子早早丢到一边,顾不上形象,只是心头愤恨,这个老爷如今什么都听凤川的,本以为她傻了可以安宁,没想到这个死丫头竟然防备了,算她厉害。 陈氏会屋子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回母家。 姚云一时生气,说娘亲去哪里,自己跟着去哪里。 姚金武摆摆手,还有谁想走,赶快走! 他并非因凤川一两句刺激,而是多年来,他一直忍气吞声,经常被这个陈氏掌控,如今也是好了。 他果真去书房写了休书,理由写的清清楚楚,并非贤妻良母,不能操持家,不懂尊重夫婿。一纸休书,陈氏被姚金武赶出了门。 苏梅清知道这个消息喜上眉梢,来日这个家的夫人就是自己了,这个凤川果然是个厉害的人,能除掉陈氏这样的女子。 姚云并没有离开,她被几个奴才按住,关在屋子里。 陈氏虽然嘴上逞能,可心里并不想离开,这下傻眼了,竟不知该去哪里。 她不能回母家因为害怕爹娘训斥,害怕哥嫂笑话,只能找了客栈住下,这个凤川真是她的克星,她几句话就让老爷这么对自己,这是不得了。 事后,凤川回到屋子里也在想,是不是过分了,她本想压制陈氏,不喜她兴风作浪,可闹成今日这样,他人如何看自己,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怂恿爹爹赶走了陈氏,姚家自然多了几个敌人,多了许多虚张声势的人,树大招风,她早早便知道。 灵儿担忧,来不及说话,这苏梅清的东西已经送到了。 “这是什么?” 凤川好奇的打量着。 一个小丫鬟低头,畏畏缩缩的说着,这是苏姨娘送来的首饰,这都是她这些年收藏的,自个都没用过,想大小姐什么事都没有,高兴着呢,便特让丫鬟送来。 凤川看着东西,又看了看丫鬟的表情,她眼中的畏惧是从未见过的。她们一定认为自己是个蛮不讲理的人,苏姨娘也是为了今后的生活才会如此,她并非想在这个家立规矩,只是…… 一切恐怕都来不及了!!! 陆陆续续,奴才们都找了借口前来,就连那深居简出的蓉儿也过来探望。 一来便是大倒苦水,她为姚卓生儿育女,不想最后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姚卓花心又不负责任,她真是瞎了眼找这样的人。 说来说去,她都是在大吐苦水,最后终于讲了重要的话儿。 你虽然与我没什么情分,不过也算是间接替我报了仇,今后你我就是自己人了,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姐姐尽管说话,一直以来您都如同我的亲姐姐一般。 她无外乎是在讨好,深院之中这样的女人无疑是最为可悲的。 (未完待续。) 256 姚卓 凤川误打误撞在姚家获得了地位,许多人开始讨好她,还有曾经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小奴才们,如今已是笑脸相迎,不停的念叨着当年都是夫人逼她们那么做的。 大人不记小人过,凤川从不记恨那些个奴才。 正要给他们讲一些道理的时候,有人叩门儿。 姚家大门一般都是打开的,由几个奴才在那里看守,凤川歪了一下头,那是萧木。 虽如今与裕哥哥分开,但她还是有意回避这个萧木。 “你来做什么?” 萧木没有回答,淡淡的问,“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凤川毫不在意的点头,面前的这个人些许清瘦,但长相还如原来一般。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这院子这么多人,不适合他前来,早前也说过,他们不可能了…… “我不是来找你的。”说过他四周打量,询问姚卓是否在家。 好端端的为何会问起他,凤川好奇,她一概不知姚卓的去向,或许连方梅和蓉儿也不知他的去向吧! 凤川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出所料,萧木说昨儿发生一起命案,得红楼的一个唱曲儿的女子被害了,经过调查昨儿最后见到她的人正是姚卓。 “听人说,他硬是拉着女子喝酒,而女子只是唱曲儿的,他便不高兴……”萧木看着凤川,他也是按规矩做事。 凤川自然懂得断案的规矩。 她指了指姚卓的房间,昨晚他似乎没回来,爹爹还问过,不过并没在意,毕竟他经常不回来。从前陈氏惯着他,他养成许多臭毛病。 敲了门儿,开门的是方梅,昨儿姚卓确实没有回来。 萧木询问他可能去什么地方,方梅一时半会儿说不出,只是默默的念叨,大概是一些喝酒的地方。 他从不会告诉方梅他去哪里。只是偶尔高兴的时候说自己所见所闻。其余一概不谈。 萧木只好离开,报告李大人,令人去每个酒庄寻找。 凤川在院子里并不担心。只是有些烦躁,虽两人情分不深,他都不愿叫自己姐姐,也不肯承认。但一个院子住着,总是好奇他是否真的是凶手? 方梅得知相公可能杀人。一百个不信,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姚卓平日风流,花心大家都晓得,只是杀人违法之事可是说不得的。 “你放心。衙门从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凤川拉着方梅,蓉儿也从屋子里出来。看着两人叹气,这么好的光景儿两人这是怎么了。惊慌之色。 凤川只好跟她说了实话,刚刚衙门来人,怀疑姚卓杀了人。 “那不可能!”她一口否认,连连退后,念叨着相公胆子小,可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是否是为他做的,暂且说不准还要看看再说。 蓉儿与方梅双双锁眉,这个夫君确实不省心,俩人心里都知道,嫁错了人。 一直到傍晚,这个姚卓还是没有回来,凤川决定要告诉爹爹里外他早晚都要知道,两人没什么意见,只是希望相公能说清楚真相。 姚金武乐呵呵的进了院子,看到凤川抿着嘴没劲儿是个好日子,终于让克罗丢了脸,这次所有人都会嘲笑他这个没用的东西。 他说什么方梅等人听不进去,只是小心的观察老爷的脸色。 问安过后,听老爷讲完今儿发生的事,凤川终于开口,“爹爹,女儿有一事要告诉您。” 他还沉浸在今日的喜悦之中,眯着眼睛问什么事情。 凤川不得已,看了看周围两个人,又看着笑容如蜜的姚金武。 “爹爹,卓儿可能出事了。” 姚金武眯着的眼睛瞬间打开,随后又立了起来,严肃的看着她质问说什么? “我说卓儿一直没有回来,或许出事了。” 她娓娓道来,姚金武已经气的坐下,今儿他嘲笑克罗大人儿子不中用,送东西都能送错,其他人好一阵子说笑,这来日自己岂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 不成!!! “你们知道卓儿在哪吗?” 三个人颇为整齐的摇头,她们哪里知道。 姚金武甚至想给衙门一些银子了事,“凤川,你认得衙门的,平日里你们关系不错,你去求个情,让她们不要找你弟弟,就当事情没发生。”他眼里的所有期许都是凤川想象到的,但她不能帮忙。 “爹,我确实认得,但这案子凶手不知是何人,若是弟弟,你我都无力保留他,若不是她倒是可以帮忙证明他的清白。 姚金武并不在意,哼着,一个唱曲儿的死了就死了,干啊那么认真。 凤川看着他,无论做什么的,那都是一条生命,敬重生命,才得以被敬重,若不理不顾,那同杀人凶手有什么两样? “你是在训斥我是吗?”姚金武愤怒的看着凤川,但凤川并不害怕。 世间的事毫无对错之分,只是按理儿说事。 方梅等人不敢说话,低着头听两个人对话,姚金武一时间不知怎么做才好。 凤川淡漠,“爹爹,您说人的面子真的那么重要吗?卓儿很可能杀了人。也可能被诬陷,你认为都不重要是吗?你只在乎你的名誉,面子。” “住嘴!”姚金武翻脸,转身回了屋子,他是一个没有主意的人,回屋子他也只能乱转凤川很放心。 大家散开,各自回了屋子,“小姐,您真的想为少爷证明清白?” 灵儿觉得这个大少爷不是好人,沾花惹草,这样的男人…… 凤川叹气,说到底也是她的弟弟,若是犯法砍了他也是应该,若是没杀人,证明清白也是应该。 她端起一杯茶,抿了抿,眼神滑过,昨儿他倒是没回来,八成是他做的,又是想留风流债,又是没得逞。完全有杀人的可能。 隔日,姚金武没出门,生怕事情传出去,遇到那克罗就糟了。 凤川要出门去,探探事情究竟怎么一回事? 姚金武同意了,凤川聪明,出去或许能知道事情真相。 “好,但你要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凤川答应后,这才出门! (未完待续。) 257 冤?(一) 衙门里,李大人面容依旧平静,他用深邃的目光量着前方不远处,思考着什么,见凤川来仍旧客气,询问今儿怎么得空。 凤川坦白,这个案子的嫌疑人是她的弟弟,为了避嫌,她不会参与,可知弟弟是否在衙门? “你的弟弟是?”这么久了,李大人甚至不知凤川姓什么。 凤川不愿承认,但没办法只能心里别扭着,嘴上如实交代,姚卓就是她的弟弟。 李大人眼里的惊奇凤川早有所料,“他是你的弟弟?” 凤川勉强的点头,至于两人的关系她没心思解释。 李大人顾及两人交情,告诉凤川,那晚有人看到姚卓对女子有不轨之举,女子不从,拼命反抗,甚至两人有过肢体碰撞,之后女子便被人给杀了。 李大人抵着下巴,啧啧。 公私分明,这事情…… “大人,我明白,您不用多说,我并不是徇私情,只是希望能知道真相。” 凤川从不会为难被人,更不会为其添麻烦,李大人佩服这个小姑娘。 李大人应了她,每一个案子都是如此,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关系寻思,这也是一样,若她的姚卓冤枉,自然还他清白。 凤川想去见见姚卓,见李大人有些犹豫又说算了。 这案子与凤川的亲人有关她不可前去,但李大人同意凤川找一个人代替她前去问问事情如何。 毫无疑问,凤川再次找了任永裕。 他很快赶来,遇到了萧木,两人只是简单打了招呼。 白羽跟着他一同前往。 见到了姚卓,他半蹲着。身子缩成一团,醉意盎然,似乎刚刚清醒,看到了两个人向着他的方向走来,漠视瞟了一眼。 直到任永裕的口中说出凤川的名字,他才起身,询问她说了什么。 “那个女人一向跟娘亲不和。这次一定落井下石。她说的话可是不能信。”他走到牢门那里,不甘的看着。 好心当做驴肝肺,这个人果然不知好歹。 但任永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无奈的说着,凤川在外面着急呢,希望他能说出实话,若是真的被冤枉可以为其洗脱冤情。 他不信。不屑的说她能那么好心? 任永裕鄙视这个姚卓,若不是答应凤川。他一定扭头就走。 “时间有限,你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任永裕甩甩袖子,牢里的姚卓一身尚好段子这短短几个时辰已经破烂不堪。脏兮兮的贴在身上,他见任永裕真的转身,这才大呼小叫。问凤川是否真的愿意为自己洗清罪名? 一再确认后,他终于开口了。他那晚喝了很多酒,确实看到美貌女子有些情不自禁,便留到最后,见其走过来,便拉着她说了一些情话,女子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大概因为她并不认得他吧。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他酒劲儿上来了,怒斥这个女子假正经,他又不是不给银子,女子拼命的求救,他只想拥有其,可由于酒量过多便晕倒了,第二日不知怎么就在一家客栈,紧接出门就被人给带到衙门来了。 这些话真假难辨,若是真的,那一定有第三个人出现过,真与否一定有相关人看见。 凤川在门外终于等到了任永裕。 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凤川。 看来姚卓那晚是否跟死者在一起,只有问问其他人了。 凤川询问李大人是否去了那个客栈,里大热说萧木已经去了,白羽去了女子死的地方。 “她死在哪里?” “客栈的后巷!” 凤川无话可说,案发之地与姚卓酒醉之后住的地儿离那么近,他的嫌疑更大。 不能参与探案,凤川心急火燎,在衙门乱转。 任永裕决定前去看看情况,正要出门白羽回来了,那儿确实发现了新线索,正是一块儿吊坠,他从袖子里取出,几双眼睛不时的打量着,凤川一眼就发现了那个坠子是姚卓的,她愣住不吭声。 “你认得是吗?”李大人看出端倪,凤川表情十分反常。 确实,她承认这是姚卓的,李大人叹气,转过头不看凤川,或许这案子的凶手正是姚卓,东西都在。 但他只能安慰凤川,说不定有人陷害他呢! 任永裕站在原地,看着白羽手中的东西,又看了看凤川,姚卓虽然看起来花心又无赖,但杀人的事情未必做得出,如今只要找到证据就可以证明他的清白了。 凤川得空回了院子,翠菊喜上眉梢,最近可是还好。 “娘,我为亲生娘亲报了仇!” 这话让翠菊后背一阵寒冷,难不成是她做了什么傻事,这个姚家人确实不是好人,但若是为了他们闹出人命倒是不值得。 凤川皱眉,心头责怪翠菊惯是乱想,“娘,我当然不会做那种事情,只是说了几句,说来话长本想治治陈氏的毛病,不想爹爹将其休了,她现在一定恨死我了。” 说过舒了一口气,也算是为生母报仇了。 翠菊心里安生了,那个陈氏当年附和老夫人,若不是她,少夫人也不至于落得那么个下场。 好不容易见凤川,她不再想过去的事情了,问今儿怎么出来了,总是出来会不会被人看见。 “姚云的弟弟姚卓出了事,他年纪不大,娶了两个娘子,在外沾花惹草,什么丑事都做。眼下又要被人怀疑杀了人。” 翠菊交代凤川,不可落井下石,大人的恩怨不可连及下一代。 她懂得,抱着翠菊瘦弱的肩膀念叨着知道了,娘亲从小就告诉过,人贵在感恩,贵在诚善,她一直铭记在心不敢忘记。 两人依偎在一起,甜蜜的笑着。 日头快落下去,她赶忙回家,翠菊送到门口,不舍的挥手,她回过头说这两****还会回来的。 虽然不舍,但翠菊高兴,她能回家,好歹也是大小姐,说出去总比跟着自己要好。 回到姚家,一推开门儿,姚金武正坐在院子西边角落的石头上,见凤川回来赶忙起身,问事情怎么样,是否看到了卓儿? “我没见到,但是有人见到了。”(未完待续。) 258冤?(二) 姚金武指着凤川责怪,一天出去,到头来连个人见不到,百无一用。 “我让一个人去见了他,他状态倒是还好,也说了案发的事情,看来你只顾及面子,并不想听这些是吗?” 若是有就快说,不许隐瞒,否则以后永远不许踏出姚家。 凤川并非故意卖弄,她不想看姚金武为了面子任何感情都不顾。 她如实讲了姚卓所说的话,李大人会查清楚的。 姚金武急的乱转,埋怨那个女子,真是丧气。 凤川不想听,转身进了屋子。 姚金武一遇到事情总是埋怨别人,为何不看看自己? 姚卓的那些坏毛病还不是由他落下的? 回到屋子里,小雅低头不吭声,情绪倒是不对。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凤川最擅长的便是分析人的表情和动作。 小雅左手拿这帕子,右手轻轻拉着衣角,爹爹近几日身子不好,需要用药调理。 这无外乎是银子的问题,凤川记得自己答应过她,若是需要银子尽情开口,“需要多少?”她的爽快让小雅震惊,从没有见过主子可以如此给奴才银子的。 小雅低着头,这银子自己不知多久才能还上…… “给你的,还什么?” 越发不敢相信,质问这是真的吗? 凤川肯定的点头,默默念叨“我答应过你,若是有需要我给你银子,你是我的丫鬟,平日伺候我,又能在大是大非面前把握自我。我自然要照顾你和家人。” 小雅眼泪不听话的落下,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端茶送水的奴才,曾还做过对不起大小姐的事情,没想到她大人不记小人过,竟然慷慨解囊,给自己银子。 凤川看着她,不用说谢。都是一家人。 夜幕笼罩。温情笼罩着凤川的屋子。 外面倏地发出声响。 这是? 凤川开门,小雅和灵儿在门口保护着。 院子里几个奴才赶忙出来,看到了一个人影在墙脚下。看样子是从墙上掉下来的。 有人提着灯笼仔细查看,看清脸才发现那是姚云。 姚金武被惊动,出门看到姚云倒在那里,生气扭着鼻子。谩骂最近云儿真是不听话,像极了那个妇人。他口中的妇人竟是曾经最爱的夫人陈氏。 凤川笑着,这就是姚金武的真是面目。 看到了姚云,她好奇,走上前。问这么晚了,姚云妹妹要去哪里? 姚云愤恨的看着她,如今的她与最初相遇时的她判若两人。“不用你假惺惺的来问候我,不必!” 娘妻的离开。一切的一切在她眼中都是凤川所谓,甚至最初的相遇都是她精心安排的,若是离开,她岂不是高兴? 姚金武走了过来,问究竟为什么要偷偷的溜出去?姚云看着他,如今的姚家不是她能住下的地方,弟弟出事,娘亲离开,自己留下也是外人。 姚金武哼着鼻子,念叨着那自己不是她的爹爹了? “是,但也是这个人的爹爹!” 凤川些许失落,难道曾经的情分,她真的不再珍惜,那些年自己所承受的痛苦也是拜她娘亲所赐。 凤川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屋子,留下话语,你怎么认为我无所谓,你也可不记得我们之前的所有,活在怨恨之中还是快活之中由你决定。 “我知道一定是你害的卓儿?” 这句话让凤川难过,身后姚金武的追问更是让她恼火,他? 若是想害他,自己何必一整天在那里让任永裕想办法啊? 空口白话,亏是她说得出来! 凤川气急败坏,但仍旧没有大发火,“你说什么?” 她一一说明今儿一整天她做了什么,可姚云说什么都不信。 凤川回了屋子,身后的姚云还在谩骂,假惺惺,做样子给谁看? 曾经的姚云大家闺秀,凤川别提多羡慕她了,那时候的她可是另外一个自己。 灵儿和小雅劝慰凤川,二小姐或许也是心里不平。 凤川懂得,若是别人伤害她的娘亲,她也会如此,只是她没想过从亲人到敌人这条路只在一刹那,这种感觉是她不曾体会的,若是能够重来,她或许不会咄咄逼人,会纵容陈氏一些。 忘了什么时辰,院子彻底平静下来,就在姚金武一句句的训斥之中凤川睡下了,曾经姚金武最宠爱姚云,她一定把他态度的转变一并归咎于自己。 梦里,不知什么声响轰隆隆的在耳边。 凤川总是不经意的哆嗦两下。 她睡的不实,大抵心里不静。 ……………… 阳光笼罩大地,太阳将地面烤的温热,凤川顶着烈日出门。 衙门里李大人退堂,她上前询问那件案子如何。 李大人叹气,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姚卓,恐怕他真的是凶手。 凤川并非不认,只是想去查一遍,“大人我知道,我不该参与这件案子,但我不死心,您能不能让白捕快跟着我跑一趟,我想看看现场!” 如此说来…… 李大人知道凤川并非徇私之人,便同意了。 凤川先去客栈,去了姚卓的那间房,如今已经住上了新的客人。 “你们……”一男一女在屋子里,正准备歇息,看到了凤川和白羽可是吓得哆嗦,他们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情,只是路过此地,不知怎么了。 白羽丝毫不隐瞒,称与其无关,只是之前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需要查查现场。 一听说这里发生命案,女子尖声惊叫,男子更是觉得晦气,吐了几口,默默的念叨着,真是倒霉,出了事掌柜不说话,真是丧良心,说着拿起包袱下了楼。 凤川拍拍白羽,他才意识到掌柜的生意被弄砸了。 两人在屋子里找了一阵子,掌柜便生气的冲上来,“我说官爷,我没做过什么坏事,你们天天来,刚刚还吓跑了我的客人,这女子死在了外面,你们为何说死在这里,让人知道这里死了人,谁还来我这住店啊?”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对了,这两个人来了多久,之前还有人来过这间房吗?” 掌柜仔细回忆,说应该有,这房间不够,当然要让客人住啊! (未完待续。) 259冤?(三) 凤川主动拿出几两银子,这掌柜才算是是安心,交代尽快看,看完离开。 白羽叹气,“你何必呢?这现场已经被人破坏了,住过了其他客人,就算找到线索,你如何知道哪些是那日留下的。” “你那日说女子死在屋子里是吗?” 白羽点头,因为女子真正的死因是被掐住喉咙,导致窒息而死。 可凤川觉得这么说也是不对,倘若真的在屋子里杀死了女子,那尸体丢到窗外会摔伤,这是二楼,女子尸体不肯能毫发无伤。 福伯确定尸体无残缺,并无摔伤。 来年个人一同下楼去找客栈的掌柜。 他正叉着腿斜靠在四几大椅上喝着茶水,见两人下来了,才将被子放下,操起一旁的蒲扇,忽闪了几下。 “你们检查好了?这次不会再来了吧?” 凤川没回答,问这客栈是否有通往后巷的后门儿或是幽静的小路。 掌柜摇头,这后面有围墙,哪里有小路啊。 他不耐烦,几日来频频被衙门的人光顾倒是不开心。 “那你记得那日晚上有一个人带着女子进来吗?” “记得,当然记得,那个男子醉醺醺的,女子倒是清醒,不过一直后退,我上前问是否需要帮忙,她退缩着说那个人要欺负她,我本想上前制止男子,他给我一拳,我就没敢上前,想想也是后悔。” 白羽发觉,“那日发现尸体的人是你对吧?” 他只身站在台子旁,不抗拒白羽的问题,确实隔日他见男子一个人出来有些奇怪。那晚人并不多,他清楚的记得姑娘没有出去,正是想到这儿便上楼去瞧,设呢都没有,便转身离开,他离开之前本能的去关窗,意外发现后院围墙外的女子尸体。这就去报了朝廷。 言语之中并无大碍。如今这屋子住过这么多人,追究也是困难。 看来这个姚卓真的要为自己多年的风流债付出代价了。 凤川看着门口,突然觉察。回头问掌柜,这两日客人可是多? “可不是,这两日客人多着呢!”掌柜说是高兴,也因客人多的无法安排而苦恼。 不。凤川摇头,他在撒谎。 她毫不犹豫揭穿了掌柜的谎言。 “您说这两日客人很多?” 掌柜仍旧坚定说法。客人多的很,否则也不会将客人安排到那间房里。 既然他不肯说实话,凤川只好当众戳穿,她指着地上的痕迹说着。他说这两日客人多,可奇怪的是外面前两日下了雨,客栈地上却很干净。若是客人多,一定会留下很多泥脚印。 还有。两人站这儿这么久了,根本没看到几个客人,一旁柜子上的碗也只摆了几个,若是客人多,不会不准备碗的。 最后凤川强调了最终要的一点,“你有个习惯,每次来的客人做登记,刚刚我看这名单并没有那么多。” 她目光锁定了掌柜,他一定在隐瞒什么。 这些推断看起来合理,可他说什么都不认,笑了笑,这只是推断而已。 “掌柜,那晚还有其他伙计在吗?” 那么晚了,大家都回去歇息了,他也准备关店了,哪有什么人? “那可是你一个人在这里,也就是说没有任何的证人?” 掌柜置身事外,称这事情跟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他只是不平哟偶热杀人作恶,所以才会报官,否则才不会管闲事呢! “你跟我们去一趟衙门吧!” 他如惊弓之鸟,瞪大眼睛,说什么也不去,嘴里大喊可是不能冤枉好人,明明是那个人做了坏事,为何冤枉自己。 他不停的念叨,这些年本分做生意,按时交税,童叟无欺,若是跟着走了,岂不是坏了名声。 凤川看看白羽,他毫不客气,拉着他问,是自己走,还是被人带走,若是被带走恐怕更难看的吧! “算了,算了!”他念叨身正不怕影子斜,去去就回! 一路上遇到熟悉的人都指指点点,眼里并没有同情,而是一番赞赏,赞赏这个衙门真是替百姓出气。 凤川似乎感觉到了周围的人说着什么。 哼,这个掌柜平日里名声不是很好。 到了衙门,他仍旧叫冤,见到了李大人便告状,这你两个人好奇怪什么也不说将自己逮到了这里。 白羽仔细说了情况,凤川在一旁瞪着眼睛。 这个人不是凶手,他也一定知道凶手。 李大人询问,掌柜坚决说自己没有做坏事。 “那日晚可有证人证明你没有杀人?” 他不吭声,过了一阵子淡定的说着,大晚上大家都在休息,可否有人证明他杀了人。他的辩驳能力让李大人停顿了一刻。 他望向凤川白羽,问是否有证据证明掌柜有杀人动机。 “大人,这个掌柜恨死奇怪,一直说客栈里人多,实际并没有几人。他刻意将客人安排在那姚卓住过的屋子,毁掉了案发时的证据,所以我怀疑他是故意的毁灭证据,则个姑娘正是她害的。” “哼!”掌柜轻蔑的笑了笑,看了看凤川,双手抱拳对着大人讲,若是这都能算证据,那反而可笑。“大人可相信姑娘的推断?” 他的自信确实让李大人有些怀疑凤川的推断,姚卓是她的弟弟,她是否因这个关系而判断失误? 人在面对私人情分的时候,难免有些私心,这可以理解…… 凤川无话可说,只是分析,却无证据。 她暂时退下,去找了福伯,她只是想知道死者身上是否还有什么证据? “凤川啊,你呀……”福伯虽说嘴上总是批评凤川办案太拼,可还是喜欢这个姑娘的聪慧和好奇心。 这几日来,死者身上的证据拢共几点,被掐住脖子,导致窒息而死。衣领上有散落的胭脂粉,手腕处有淤青,大概被人用手按住了胳膊,导致淤青。她的嘴角有伤痕,或是被人打的。 凤川靠近尸体,用心默默的跟其对话,“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杀害你的凶手究竟是谁?” 女子紧闭着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安安静静的,如同睡下的人。 (未完待续。) 260 冤?(四) 她的嘴巴似乎没有合拢,更像是嘴里含着什么东西。 “福伯,您放什么东西在死者的口中了吗?” 福伯摇头,他只是检查了身体而已。 这么一说福伯仔细看了看,确实她的嘴巴有些鼓涨,嘴里似乎含着什么,福伯转身拿了镊子,用手拨动她的嘴唇,她牙咬的死死的,根本看不到嘴巴里面,福伯只好用镊子慢慢撬开她的牙齿。 这一剥开她的嘴,福伯可是震惊了,她的嘴巴里面满是毛发,凤川看完觉得恶心,可为了破案也是豁出去了,福伯用镊子轻轻的取出毛发,经鉴定那是一缕胡须。 胡须? 福伯没说话,凤川自然跑了出去。 她跑到前面,李大人还没退堂,她仔细看了看这个掌柜。 哼,这下你可是逃不掉了。 “退堂~” 李大人刚开口,凤川就叫停了他,声称且慢。 “大人,刚刚我已经找到了证据,证明这个掌柜就是凶手?” 她闹什么,连衙门都没出,哪里找的证据? 李大人含糊其辞,不知是否让其说。 这么久丰产一向踏实稳重,让她说便是。 李大人最终让她讲话。 掌柜的撇撇嘴吧,低着头,心想她哪里知道什么线索,只是故作聪明罢了。 掌柜的最近刮胡子了吧! 这话让跪在那里的掌柜的噗嗤笑出了声,这算什么证据,胡子剪掉很正常,别说他了,就是大人有胡子。也可以剪短,这有什么好奇的。 凤川靠近,用手抚摸着他的胡茬。 “你干嘛?” 他下意识的推开凤川的手,李大人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公堂之上,不可乱动。 “李大人,我发现这葛掌柜的胡子并非剪掉。毕竟皮肤上留下了一些血孔。更像是被抓掉或撕扯掉的,刚刚在死者的嘴里发现一撮毛发,经福伯断定。是人类的胡须,而我怀疑,这胡须正是葛掌柜的。” 凤川分析,那日姚卓带着女子进了客栈。女子不从,掌柜看见。正是没人看到,他假惺惺的帮着解围,实际上已是怀了不轨之心,当没人瞧见。姚卓醉倒之时,他便动手,结果姑娘仍旧不从。两人发生争执,他掐住姑娘的脖子。姑娘只能用嘴巴死死咬住他的胡子,他一用力便将胡子留在姑娘的口中,他的下巴才会毛孔粗大,露出红色血丝。 葛掌柜鼓掌,随后说着,姑娘倒是好逻辑,说这么多不过是猜想,证据呢,哪里有人看到了?这胡乱的猜测他也说得出。 死不认账,凤川早猜到了他会如此。 “你在那姑娘身上留下了证据,你毁不掉的。” 说着凤川走到李大人耳边念叨了几句,李大人立马严厉起来,看着堂下之人,“葛连,你这案子可不承认,但你无法否认上一次的案子,那个刘家姑娘可是你害死的,她死的时候手上留了一个字。” “我没有,我没有,我根本不认得什么刘家姑娘!” 他看着凤川等人,叫嚣如今和平盛世,不可屈打成招,若是那样可是丧良心。 凤川哼笑,丧良心三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可是好笑。 李大人让其伸手,他倒是老实伸手。 凤川看过,哈哈大笑,真是可笑,他的手根本无法掩饰。 原来刚刚刘家女子的案子都是编的,只是为了看看他的反应,他一紧张伸出了双手,其中一只手的无名指照比其他几根手指短了许多,应该是断了一个骨节,而死者的两只胳膊上的痕迹正好有一个手印五指参差不齐。 那无名指的位置正好缺少了一段。 “你可还有话说,你就是杀人凶手!” 这下葛掌柜没话说了,原来那晚女子送姚卓来客栈,期间姚卓拉拉扯扯,那时辰也晚了,葛掌柜客栈里没什么人,便让他们住进楼上的房间,不一会儿的功夫,女子跑了出来,说里面的男子喝醉了要非礼她。 掌柜一听安慰起别害怕,看看外面,说天色不晚了,让其留下,正好有空房间,可以住进去,不收她银子,这女子见外面黑漆漆的只好答应了。 他在一楼安排了一间房,待女子进入,他关上了门,女子害怕便要叫喊,他笑呵呵,一楼根本没人,叫也没用,接着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 女子极力反抗,推开他的手,一口要在他的脖子上,他连忙掐住女子的脖子,女子用力挣扎,可没能逃脱,他企图吻女子,女子最终一口咬住他的胡子,用力撕扯,撤掉了他的胡子,可他双手用力,姑娘就这儿被活活掐死。 一刻钟,他突然清醒了,发觉自己杀了人,便偷偷从后门将尸体运送出去,接着去二楼姚卓的房间弄的乱七八糟,装作他杀了女子的样子。 隔日姚卓清醒后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屋子里凌乱,便慌张的出门,而葛掌柜早就让奴才去后面做活,他们看到尸体便告诉了掌柜,他便去报官。 李大人看着他,“你倒是知道嫁祸于人了。” 他哼笑着叹气,他的娘子跟别人跑了,后来得知她去做了不正当行业,他心中有恨,那日看到这个女子,她长的跟娘子很像,而且身上的香气一看也是出自那种地方,所以他从见到女子第一面开始就有了打算。 公堂之上,他不后悔,只是淡淡一笑,不停说着这个女子死得其所,接着对着凤川说,下一个就是她了。 凤川后退一步,李大人连忙让人将这个人押入大牢,来日再审,让其画押! “凤川你没事吧,他是胡说的。”李大人看出凤川的紧张,她摇摇头,“没事,他哪有这机会报仇,他很快就被砍头了。” “对,所以你放轻松,不必害怕。” 凤川做了下来,等待大人放了姚卓,她上前淡淡询问里面如何? 姚卓并不领情,“里面如何,我就知道你喜欢看我笑话,我告诉你,我明人不做暗事,老天有眼让我被放了出来。” 李大人在一旁看不过去,念叨着,若不是凤川,恐怕他很难这么快被放出来。(未完待续。) 261 中毒 凤川救出了姚卓,姚金武嘴上不说,心里也是高兴,他答应凤川可以随意出入姚家,但强调必须每晚回来,而且不可以在外面闹出事,不可让任何人抓住把柄。 凤川自然明白,她看着姚卓,并不在意他的感谢,只是扭过头,笑嘻嘻的念叨,“你的自由换我的自由,还算公平。” 姚卓这次可是吓坏了,回到府里也没了往日的张狂,整日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凤川可以每日回铺子可是高兴,但有人欢喜有人愁,看着家里的成亲用的东西,任永裕心里不舒服。 姚金武话说到那儿已是决绝,他不会同意凤川嫁给自己的。 翠菊安慰他,这个姚金武虽然已经这么说,但相信他最终会同意的,上次不是说了那个姚云为了成亲之事做了傻事,他怎么会重蹈覆辙? “那是姚云,凤川如此他恐怕根本不在乎。” 凤川知道任永裕心中的不安,她发誓自己不会嫁给别人,只是暂时不能成亲了。 任永裕嘴上不说,但如此拖拖拉拉,他心中难免不安,他说不清楚不安什么,但难免还是有些不安。 慕氏在铺子里听说凤川回来了,赶忙回家,“这几****娘亲还念叨呢,你这耳朵不是一般的灵,可是回来了。” 凤川回过头,盈盈笑着,“慕掌柜这么得空?” 慕氏刮了她的鼻子,念叨着她回来自己当然要回来瞧瞧啊! 两人如同孩子一般兴高采烈的分享趣事,凤川念叨着以后自己自由了,她更是欣喜若狂。 一边聊着家常一边说着刚刚遇到的奇怪事情。 她眯着眼睛看着翠菊,问是否记得巷尾那户人家。 翠菊倒是糊涂。好久没见,记不得那人的样子,不过隐约的记得那个人姓杨。 “对,就是杨姓人家,他们家的儿子杨兴,平日里憨厚老实,今儿可是发了火。”慕氏眼里透出一阵光芒。凤川看得出这是妇人说闲话独有的目光。 两人细细碎碎的说了很多话。凤川一个人在一旁跟小雅和灵儿念叨,在家即便无事可做也不觉得无聊,这可比府内的生活好。 小雅看了看。这倒是没有别人,叮嘱了几句,回家可不得乱说,老爷会不高兴的。 说起这。凤川好奇,问小雅当初为何会来到这个姚家做事。 说来话长。小雅也是个命不好的人,家里贫穷,爹爹身子不好,她从小就帮其他人家砍柴赚些铜板。后来长大一些便进了姚家做起丫鬟。 说起姚老爷,他虽然脾气不好,但并非狠毒之人。只是偶尔发发火而已。 她也算知足了。 确实,姚金武这个人胆子不大。只是喜欢装,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救命啊!救命啊!” 外面有人疾呼,凤川首先冲了出去。 任永裕也跟了去除,翠菊被慕氏用手拦住,她身子不好,出去会有危险的,说过她跑到门口挺风声。 过了片刻,东一句西一句的慕氏也算听明白了。 吕家的男人中毒了,如今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几个人已经去找了郎中,生死不知呢! 翠菊缓缓起身,走到了门口,叹气那人平日老实忠厚,怎么中毒了呢! 这些只能等到凤川等人回来才能知道。 凤川和任永裕以及两个丫鬟已经到了吕家。 这是什么情况? 凤川轻声问着任永裕。 只是口吐白沫,他也说不准,随口问了一旁的女子早上他是否吃过什么东西? 女子仔细回忆,早上两人吃了窝窝头,一叠咸菜,其他什么都没吃。 任永裕进入厨房,瞧了瞧,女子说咸菜已经吃完了,窝头也只有两个,不过她都有吃,也没见有什么问题,他怎么会中毒呢? 说到这里凤川摇头,这可说不准。 女子突然看了她,“你的意思是说,我下毒害我的夫君了?” 两人面红耳赤,贺元赶忙过来瞧瞧。 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把脉试探了一下,这个人还有救,中毒不深。 他来的时候带了一个药箱,他从中取出一根针,一尺长,耀眼银色,他用针狠狠的扎在了男子的一个穴位上,男子浑身抽搐抖动。 他的女人倒是害怕了,问这是怎么了? 这个穴位能阻止他的器官被毒药所侵蚀,暂时闭合经络,然后为其服用解药,便可解毒。 女子看着贺元,问这是什么毒? 贺元打量周围,这是一种植物百毒草的汁液。 “这两****的相公可是上山或进了林子?” 女子回想,并没有,这两日相公都在田里做农活儿,哪有时间上山啊? 在场几个人互使眼色,看来这便是有人下毒。 “你相公得罪过什么人?” 女子摇头,她没听说相公得罪了人,不过他脾气一直不好,每日都是一个样子,自己很少敢大声跟他说话。 她反应过头,难道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报复? 任永裕在一旁证实,不排除这种说法。 一切只能等到他醒过来再说。 几个男儿将他抬到里屋床榻之上。 凤川去灶屋检查,看哪个器皿有毒,便知道他由什么引起中毒。 他们的灶屋比较简陋,一进门看到了灶台,上面一口黑色轻薄大铁锅,里面已满是黑渍。 灶台对面不足一步远便是一个石碣,上面摆满了调料罐,酒瓶子等等。 右手边三步远,一个坛子坐在地上,房屋的角落之中。 这是? 凤川上前,弯下身子,里面的酒气扑鼻而来。 这里装的是白酒,这个吕家男子看来爱喝酒。 女子从后面走过,贺元让其烧一壶热水。 “你的相公喜欢喝酒?” 她点头,他每日无酒不欢,所以家里准备很多酒,他早晚都要喝,今儿早上还喝过呢! 凤川眼神透出一阵光芒,“今儿早上喝过?” 女子再次轻轻点着下巴。 隔了一会儿,她去找贺元,贺元取一根银针,轻轻插入酒坛之中,缓缓提出,银针渐变黑色。 果然这酒坛有问题,里面有毒。 女子害怕的后退,怎么会?平日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没有做过,相公不至于给自己下毒吧? (未完待续。) 262 容易 几个时辰,男子终于缓慢睁开眼,看这周围陌生的人,问他的娘子这是什么人? 女子颇为感恩,念叨着这都是大恩人,若是没有他们,恐怕…… 男子有气无力,反倒看不出脾气不好,皱皱眉头说着感谢的话儿。 凤川问其最近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他仔细想了想,摇摇头。 女子在一旁轻声说,这是仔细回想,这是被人下了毒,可不能隐藏。 下毒?男子的脸上流出一丝恐惧。 他仔细回想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倜然想起一人,那是李家婆子,那日晌午,他为了少被太阳晒,便走捷径,从李家的田地里走了过去,正巧被其发现,好一阵发火,谩骂其没有道德,损人不利己。 “我当时心里不服气,去年秋天,他们在自家玉米地里摘玉米自己都没说什么,可如今她竟然依依不饶。” 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两人吵了起来,后来他觉得跟一个女人吵,说出去不好听,也就算了,头也不回的走掉。 任永裕问妇人,这几日李家婆子可否来过? 她肯定的摇头,那个婆子平日里很少到别人家做客,两人很少说话。 若是没来过,怎么下毒呢? 妇人念叨不仅她,最近家里也没有来过其他人,自己发誓没有动过那酒。 男子虽然脾气暴躁,他还是相信娘子的,说这事情一定有其他人。 会是何人? “你是否有其他仇人?”凤川认真的询问。 男子叹气,若说吵嘴,他跟不少人都有过。可若说真正的厮打倒是没有,若是有仇,还有可能是张家的男人,就是村头第二家的张家。 说起来也不算仇恨,只是那日两人下棋,一旁一个人支招,这张家男子便要悔棋。他不悦。两人吵了起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联系,如今两人也不会一同下棋。 为了一局棋。倒是不至于。 “你再想想还有谁?” 他闭上眼睛,慢慢猜想,还会有谁呢? 一刻钟,两刻钟。时间慢慢的过去。 男子突然睁开眼,若不是前两者。那恐怕就是孙长福了,他在村子里算是有钱人了,家里地比较多,总是拿来炫耀。几个月前他笑吕某的家里寒酸,只有那么几块儿地,吕某脸上挂不住。动手跟其打了起来。 凤川要任永裕将三个人找来,走了一圈。三个人每一个来的。 李婆子不喜走东家串西家。 张家男子不在,他的娘子说,他再也不会来,他与吕家男子说不到一块儿去。 孙长福倒是在,听到这个人厌恶无比,说不想见到他。 无奈,凤川只好亲自走一趟,而她第一个去的便是离的最远的孙长福家。 一进院子栀子花的香气扑鼻而来。 这孙家倒是有雅兴。 “这位姑娘是?”他看到一旁的任永裕,明白了。 嘴里念叨无论说什么他都不想见这个人,若是为了此事还是回去吧! 凤川说了实话,“你知道吗?吕家男子被人下毒了,令其中毒的正是这花草的汁液,我想问昨儿到此刻,您一直在做什么?”男子愣住了,被这话语气到了。 他中毒就是自己下毒,这简直栽赃,“你们究竟是何人,给我出去。”说着他毅然拿起了扫把,开始赶人。 任永裕用手护着凤川,生怕她被打,男子不甘示弱,追着打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念叨,真是欺人太甚。 两人被赶出来,去了张家,张家女人见任永裕带着凤川再次前来没什么反应,只是解释,男人真的不在,早上走亲戚去了,过两日才能回来呢!有什么事过两日才能来。 凤川看了看她的院子确实干净,没任何花草之类的东西。 按照顺序,凤川又去了那李家,那婆子坐在那里剥豆子,看着凤川好奇问怎么又来问,自己不喜串门。 “你知道他中毒了吗?” “中毒?为何中毒?”她目光停留在凤川的脸上,一脸不知的神情。 若是从面部表情分析,三个人都并非下毒之人。 一定是他忘记了什么人,或者得罪了什么人,自己不知道。 凤川没什么问的,只能转身,转身的一瞬间突然看到了那夫人的脚上贴着草药。 “那是什么?” 婆子并不遮掩,这是百香草,昨儿脚崴了,张家男子便给了自己这些草药,听说治疗脚伤特别管用,这昨儿用上,今儿早竟然消肿了,确实有用。 张家? “哪个张家?” 她不知为何凤川和任永裕会有这种表情? 但还是回答,正是他们家门斜对过的张家。 凤川看着任永裕,点点头,看来正是他了。 两人重新回到了张家,凤川这次走了进去。 妇人有些不解,问他们究竟想做什么,相公真的不在。 “我们不找他,找你。” 女子一楞,问找她做什么? “你的相公经常上山采药材对吗?”凤川走到院子一侧,那里还有些许残渣。 妇人哼笑,难道这也不成?上山采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她说完看了看一旁的任永裕,这采药还犯法? “采药不犯法,可用这东西害人就不对了。” 害人? 女子不明,凤川提醒,早上这个同村吕某中毒了,被人下了毒,正是百毒草的汁液。 “你的相公或是躲了出去,他去了哪里,他这是投毒,快去衙门自首,求宽大处理吧。” 女子低着头,裹肚有些松垮,她偷偷紧了一下,接着叹气问凤川究竟是什么人。 凤川坦言,自己只是普通百姓,不过经常帮衙门做事,所以这事情是报官还是自首,看他个人了。 女子担心,问吕某人怎么样了? “幸好救得及时,什么事都没有,自首也就关一阵子。” 女子承认是她相公做的,他并不想害人,只是想教训吕某,他这个人性子不好,说话伤人,所以那****得了药材,就像教训一下他,所以并没有用浓浓的汁液,而是对了一小滴解药和清水稀释。 “那你的相公如何下的药呢?他去过吕家?” 女子摇头,像村子里这些房子,随便爬上去打开一片瓦就能把东西丢到下面,所以爬到房顶上面点几滴就可以了。 (未完待续。) 263 薄玉 慕氏新进了一些个玉器,她知道凤川喜欢,早早准备了礼物。 凤川走到门口,她便摆手,吆喝快过来。 “有什么好东西?”凤川好奇的看着慕氏。 她微笑着,确实有。 说着从一旁古木小几上轻佻一个盒子,紫红木盒里藏着什么,折让凤川颇为好奇。 她侧着脑袋,瞪大眼睛瞧着。 慕氏保证,这东西她没看见过。 她之所以如此肯定,正是因为这东西罕见,在心里打鼓,这东西当今圣上未必能见过,这是从边疆一个玉王那里运来的好东西。 凤川打心里佩服慕氏,当初做胭脂生意,后来又做玉器生意,还可以将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她认得人很多,所以得了宝贝不稀奇,凤川对这物件儿十分感兴趣。 待盒子打开,一个水滴状的青白色玉石出现。 凤川只觉得它好漂亮啊! “这是?” 慕氏大方的将这个玉石送给了凤川,并且从一旁选了一条链子,凤川一再拒绝,她将串珠绳子绑好后,主动将吊坠为凤川带上。 嘴里不住的念叨,这是千年不遇的好东西,若是给了别人岂不是可惜了。 凤川不懂,这是什么宝贝,但凭借她平日的了解,这宝贝一定价值不菲。 她喜欢,但不想承受这么贵重的宝贝。 “慕掌柜,您的心意我收到了,可东西真的不能要。”她伸手去摘头上的绳子,慕氏一把按住她的手,这是她送的。若是不要便是拿她当外人了。 她默默的打量凤川,念叨着,我一个人哟啊那么多银子没什么用,你这个丫头聪明伶俐,我是真真儿的喜欢,近了不说,就说我们的相识。你可是救了我一命。这东西并不算什么,我喜欢你就够了。 凤川好一阵推脱,可慕氏就是不许她摘下。并悄悄叮嘱,这东西可是有灵性的,戴上了既然没有什么反应,那一定就是两人有缘分。可是不能随便摘下的。 她眼神里闪烁着光芒,凤川知道。无论说什么,这个东西是摘不下了。 她只好用手摸了摸,随后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水滴形状的玉石吊坠上面有一条鱼,它的流线十分自然。并不像普通雕工那样粗糙。 慕氏甜甜的笑了,看出凤川的好奇,忙介绍着。这东西罕见,正是因为全世界有很多件。但每件样子都不同,上面的形状是天然而成,并非雕刻所至。 这上面是一条自然形成的金鱼图案,周遭打磨一番便留下了水滴形状。 “金鱼象征平安,吉祥,正适合你呢!” 凤川说了很多句感谢,害羞的看着慕氏,说这东西是好,只是太过贵重。 慕氏眯着眼睛,贵重倒不算太贵重,只是难得。 “就像你我的缘分一样难得。” 第一次见到慕氏,凤川就觉得这个掌柜十分有趣,跟其他人完全不同,所以才会竭尽全力去救她,如今看来,一切都是缘分,都是注定,一个开始,一段无休止的涟漪。 凤川总觉得东西过于贵重,不知送些什么给慕氏好,慕氏抚摸她的头,“傻孩子,你能快快乐乐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这些话也是每个娘亲经常对孩子说的。 凤川看着她甜滋滋的笑了。 她从不相信神鬼,但却相信万物有灵,每个物件儿都有生命,如同在一起生活陪伴你的人,她曾经听说一件儿玉器或宝物若是突然碎了或坏了,正是因为它为你挡住了灾难,而她戴上了这个东西,真的与其有了感应。 “小姐,你在这里刚好,任公子让我来好您,说是有案子。” 她赶忙告辞,转身前去探案。 回到铺子里,一个男子在院子里嚷嚷着什么,仔细辨别后听懂,他的娘亲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这一天一夜没回来了。 “你别急,什么时候的事情?”凤川从他的身后出现,唬了他一跳。 他一边拍着胸口,一边询问这是谁? 任永裕忙笑着,这是铺子真正的掌柜,我是她的伙计。 凤川嗔笑,裕哥哥倒是顽皮,说过便急着询问老人什么时辰丢的。 “昨儿!” 凤川有些不悦,昨儿不见了,为何今日才来此啊? 男子一脸无辜,昨儿以为娘亲去串亲戚遇了熟人,可太阳快下山了她还没回来,这倒是让其着急,便出门去寻找了。 “这一去找才得知娘亲早早离开。可娘真的没有回家,我这一大早便来这里了。” 凤川询问了妇人的相貌和临走时身上穿的东西,大概知道了妇人的样子,询问了串亲戚的了路线,几个人便去寻找,整整一上午,几个人满身大汗,还是没有找到。 未时一刻,男子大哭着跑来说着娘亲找到了,已经死去了。 凤川瞪大双眼,她不敢相信,便要去找凶手。 男子说娘亲一直重病,此次也是奇怪,突然要去探亲戚,或是知道时日不多,他一定找个好地儿埋了娘亲。 他如此说固然是真的,凤川想去瞧瞧老人,毕竟找了一上午,若是有能帮他的地方,还可以搭把手。 他摇头,自己可以,娘亲身材瘦小,一个人可以的,倒是感谢凤川等人的帮忙。 说过他再次哭了起来,娘亲一辈子操劳,没享过什么福。 任永裕与凤川还是跟了回去,他一再推迟,可两人还是来到他的家,妇人已经被抬回院子。 院子里有一颗杏树,叶子因燥热的天气和大风肆意的吹刮的满地都是。 他难过的念叨,自己没什么本事,买不起棺木,只能找个地儿将娘亲埋了,倒是对不起娘亲。 说过边对着任永裕道谢,让其带着凤川离开,“你们能来,娘亲也是感谢,如今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了,我自己找地儿就成了,你们走吧。” 有外人在,他终究不方便,任永裕道了“节哀顺变”便离开了。 两人要转身,凤川突然好奇,问其需不需要帮忙把满院的叶子扫走? 男子摇头,说着不用,这之后自己打理便是,不劳烦了。 (未完待续。) 264 神秘的谋杀 男子说,这个季节满院落叶都是常事,不许费心。 凤川不死心,仍要忙帮打扫。 “姑娘真的不用,这平日我都会自己打扫,只是昨晚为了找娘亲就没打扫,一会儿我就会打扫的。” 凤川见其不需要帮忙只好转身离开。 她总觉得不对,便躲在巷子里。 过了一刻钟,见男子将尸体搬运出来,她和任永裕偷偷的回去,瞧了瞧地上,这一看她惊讶了。 任永裕明白了什么,两人追上那个男子。 “你们还在?”男子眼中惊慌失措外加一些不安。 凤川看着男子,直截了当的问,“你就是凶手吧?”男子看着她,眼神错开,答:“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凤川指着老太的尸体,要求他放下,这个老人面色紫青,倒像窒息而死。 男子诧异,只是平白无故一猜测就要说自己是凶手,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他接着走了起来,并没有在意凤川的话。 凤川不停的念叨,最后说出了几条证据。 “你说昨晚落下的叶子,可你刚刚挪走尸体的时候尸体下面一片叶子也没有,这足以证明尸体是昨天就在那里的,所以说早上你让我们找人都是证明你的娘亲死在了外面。” 凤川接着又说,“你起初一个动作让我怀疑了你,就是你进门的时候,哭你的娘亲,可你根本还没开始打量就哭,这并不符合人情绪逻辑。” 说了这么多,男子终于停下脚步。放下尸体,看着凤川,摆摆手。 面前的这个男子眼中似乎有悔过之意,她慢慢靠近。 走到了男子面前,凤川问起是否愿意到衙门自首? “去衙门?” 他一巴掌打在凤川的脸上,趁其倒在地上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凤川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瞪着眼睛活像个魔鬼。 任永裕反应过。上前推着男子,却推不动他。 眼看着凤川挣扎在那里,他只好用尽力气掰那个人的手。他两只手硕大有力。 “裕哥哥,你不是……他的对手,快去找人!” 凤川艰难的吐露出这句话,任永裕不敢离开。他害怕这个疯子一用力,凤川小命就没了。 他大喊救命。可是这附近静谧的很,没什么人。 任永裕用力打了那人的肩膀,他一痛,便松手。这一松手任永裕得逞,掰开他的手,抱起凤川赶忙逃走。 跑了一段路。还好那人没有追上来。 正好萧木在街上巡查,看到两个人落荒的样子十分奇怪。这是怎么了? “你快去,那巷子里有一个人杀了他的娘亲,还差些杀了凤川。” 萧木看着凤川脸色苍白,来不及说什么,转身冲进巷子里,三两下拳脚,他便按住了那个人,并将其扭送到衙门。 回来时凤川早已不见了,他去了探馆,得知凤川还没回来。 翠菊问起是否有什么事,他没说害怕其担心,只说等一会儿有些事要问凤川。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凤川与任永裕一同回来,她若无其事,怕娘亲担心,看到萧木在院子里倒是紧张,难不成萧木已经说了出去。 正在犹豫,萧木开口,“凤川,今儿来我是传李大人的话,你跟我出来一趟。” 他还是那样严肃,凤川倒是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还算聪明,没有说出刚刚发生的一切。 走到门外,萧木上下打量,最终看着她的眼睛,“你没事了吗?” 凤川轻轻点头,询问那个人怎么样了? “已经送衙门交给李大人了。” 说罢,他又添了几句,不过是一个疯子罢了。 他嫌弃娘亲老了,伺候麻烦,便将娘亲杀害了,实际上他还杀了他的娘子,李大人已经看出他是个疯子。 对,刚刚他的眼神确实有问题。 萧木关切的打量着,交代,太危险了,以后千万不要激怒任何凶手,这样会为自己带来不测的,身旁跟个没用的人,只能自己小心了。 他肆无忌惮的说着,凤川辩解裕哥哥倒是用力,不可以这么说他。 “哼,没成亲就这么偏袒着,你以后的日子我都替你担忧。” 早些时候,凤川多渴望萧木是一个这样的人,而如今一切都晚了。 有些事情错过了,再也无法补救了。 任永裕在一旁哼笑,他即便再没用,也知道如何对一个女孩子好,他不会让女孩子伤心,不会凶巴巴的。 萧木没看他,只是丢过去一句话,“你是否应该学些武功?” 任永裕曾经不是没学过,也是跟萧木学过几招,可一遇到事情根本没用。 萧木总是嘲笑他三脚猫功夫。 两人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凤川怕娘亲听到便让两个人离大门儿远一些。 说了一会儿两人倒是分开各自去了该去的地方。 晚些时候,凤川跟两个丫鬟回了姚家。 简单吃了一口饭,她便躺下歇息,今日可是吓坏了。 她抚摸着胸前的吊坠,不得不说,这个东西保了她一命,最初那个人掐他脖子的时候手正好压在了玉坠子上,这才导致他最后一松手,任永裕就掰开他的手。 灵儿轻缓走进了屋子,“小姐,给您的茶!” 她缓缓放下是牛乳茶,说是茶,实际上就是牛乳,这东西助眠,且能让其震惊。 她起身看着灵儿,今儿吓坏了,她差些就死了。 之后淡淡的问灵儿,疯子原来什么人都不认,连亲生娘亲都不放过。 “小姐,睡前我们不说这些了,免得你晚上又梦到这些东西。”灵儿说,“喝了这牛乳茶吧,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凤川喝下,好一阵子没睡,知道二更天才缓缓入睡。 夜里做了几次噩梦,惊醒后发现灵儿和小雅都坐在一旁。 她们知道凤川可能会睡不好,一直守在那里,这会儿坐在一旁,陪着说说话,这凤川才躺下慢慢入睡。 “这次小姐可是吓坏了。” 小雅看着凤川,应“谁说不是呢,疯子是蛮力,若是没有任公子在一旁,恐怕小姐凶多吉少了。” 说过话她觉察不妥,呸了几句,又念叨小姐鸿福齐天,神灵僻护。 (未完待续。) 265 琐事 姚家来了客人,衣袖偏偏,青白柔缎附着,她跟着娘亲前来,这妇人衣着华丽,一瞧也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凤川正在屋子里,被苏梅清叫了出去。 她并未精心打典自己。 恭敬的问安,苏梅清为其介绍了前来做客的两个人。 那个年长的是丰田县县大人的娘子,年纪小的便是她的女儿,说过苏梅清隆重为两人介绍,这便是老爷失而复得的女儿。 失而复得?凤川对于这个词语只能微微一笑。 苏梅清对她还好,没有了陈氏,她成为院子的女主人,虽老爷迟迟不肯立夫人,可大家心里都清楚,只剩下苏梅清,别无他选。 凤川跟赵家母女二人打了招呼,两人亲切的问候着,一阵夸赞,这个姑娘长得水灵灵,倒是个美人胚子,姚家真是有福气的呢! 苏梅清脸上露出一阵喜悦,甜滋滋的。 凤川不情愿的入座陪着客人聊天儿,不过她很少说话,她们口中所说大多是宅子里的事,女人的勾心斗角,多说无益,凤川固然懂得。 听了一阵子,凤川明白,这个赵夫人并非真正的“夫人”,而是妾氏,之所以她与苏梅清关系好也正是因为曾经受过正妻的欺负。 “你家夫人一走,你可是熬出了头。”她轻声说着,随后看了看抿抿嘴,察觉说话的不当。 苏梅清说着没什么,凤川是自己人。 凤川打量,这夫人虽然相貌平平,但她的女儿非常漂亮,或许不是漂亮。只是有那么一些仙气,犹如那传说已久被关在天宫之中的嫦娥。 嫦娥仙子也不过如此,冰冷,孤傲。 她从进门没说过一句话,最多只是微微一笑,算是礼貌,应声而已。 凤川读不懂她眼里的话。她似乎也不希望被任何知道她心中所想。 青翠茶壶正对着凤川。凤川连忙挑起,问两个人倒茶,“凤川为夫人。小姐斟茶,请喝茶。” 她见夫人眯着眼睛喝茶,方开口询问赵家小姐的名字。 “千叶荷花应骄阳,她叫赵荷娇。”夫人颇不接待的帮忙回应。凤川看着赵小姐,心想为何她自己不做介绍。 出于礼貌。她没有询问,微微称赞,这是好名字。 这赵小姐看着凤川,不觉的翻了一眼。凤川好奇,在一个知县的女儿为何如此骄傲。 她哼笑着,俏皮的看着那个赵小姐。不住感叹,赵小姐的声音一定很好听。自打进这个门就没看到她说话,看来一定是悦耳之音了。 苏梅清看了凤川一眼,帮忙解围,这个赵小姐可是厉害,大家闺秀,通读四书五经,可不是一般人呢! 女子终于开口,问凤川是否读过书。 “当然没有,我哪儿赶得上荷娇小姐?” 凤川已是不悦,从眼神看得出,这个小姐压根儿不喜与她们说话,不过凤川好奇,她真是一个县官的女儿,为何如此高傲? “荷娇小姐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啊!” 她这么一问,赵荷娇确实不悦,起身念叨,这姚家大门大户,自己不想攀比若不是二姨娘带着自己来,她才不会来呢! 原来她不是这个人的女儿,而是夫人的女儿,她不喜欢凤川,也是因为刚刚凤川那句夫人,而没有叫其姨娘。 交谈一番过后,她注意力突然转移到凤川的坠子上,“你这坠子哪里来的?” 凤川惊讶,一个毛丫头难道懂得这玉? 没想到,荷娇小姐颇为感兴趣,问这玉还挺漂亮的。 苏梅清看着凤川,大方的让凤川将玉送给荷娇小姐。 “为什么?”凤川诧异,若是其他东西,她不会犹豫,可这玉绝对不能给他人。 荷娇小姐终于露出了笑容,这姚家小姐不过如此,这么小气,没有大家风范。 凤川垂着眼角,已是不高兴,有的东西能送,有的东西不能送,毕竟每个东西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岂能相互赠送他人的情谊? 苏梅清未开口,只是尴尬的笑了笑,这个时候笑容显然有些狰狞。 赵夫人没说什么,只唠叨着,自家姑娘没见识,让其见笑了,受过聊了几句,看看时辰,也就回去了。 待她们走后苏梅清倒是询问凤川,这东西是何人送的? 她并未隐瞒,这是慕掌柜送的,有些东西正是因为它有不同的意义,才会被主人随身带着,所以不可转赠。 苏梅清脸上露出了笑,这笑分明是嘲笑,凤川知道,陈氏的离开,并不是姚家完全的安宁。 这孩子在外面长大,与大家闺秀还是有区别的,小气,叩门儿,老爷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不高兴的。 她心里想什么,凤川一看便知,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东西里外都没给,若说这是没有规矩,那张口向人家讨要岂不是更没规矩? 明知说不过,苏梅清也就不说了,只是安静的回了屋子。 凤川仍旧如同往日一样,没事就出门,带着两个丫鬟去铺子,每日准时回来,没人在意她的行踪,她甚至拿了一些好看的钗子送给娘亲,慕氏,这姚家不缺这些,送人正合适。 翠菊不想要,她便劝说,这些都是姚家欠她这么多年的月俸。 说说笑笑,一晃已是七月,天气较前一阵子越发炎热了。 好久没有去过面馆了,凤川不喜欢那个于光华,可又想吃裕哥哥的面。 她让灵儿伺候娘亲,自己带着小雅去了面馆。 于光华在那里跟任永裕嘀咕着什么。 见凤川走了进去连忙不说话了。 任永裕脸色奇奇怪怪的,看着凤川问她怎么来了。 他为什么会有这幅表情?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任永裕摇头,当然没有,稍后便询问凤川今儿要吃什么? 凤川好久没有吃过排骨面了,这会儿馋着呢! 他为了哄其高兴,去后厨亲自下了一碗面,亲自多加了排骨,带着满满的爱心,脸上笑的像花儿一样。 端上面条,凤川脸上却不见刚刚的喜悦,于光华愧疚的看着任永裕,他与凤川斗嘴,为了气凤川,一时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未完待续。) 266 荷娇(一) 任永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是…… 于光华点点头,凤川虽然不高兴,但并没发火。 任永裕赶忙解释,那日确实是误会一场,那个女子不知为何晕倒,他只是见义勇为,将其送到了医馆,仅此而已。至于后来她误会了,自己有解释过。 看着任永裕费力的解释,于光华竟然笑了起来,这个于光华当然不是坏人,但总是喜欢愚弄人,嘴上没个把门儿。 “我知道,我相信你,那个女子最近来过吗?” 话音未落,门口一个声音出现,“裕哥哥!” 这一声裕哥哥叫的比凤川还亲切,她跟任永裕倒像故交,她满脸带笑的盯着任永裕,又回头看了凤川,“是你?” 她说话的同时,凤川也认出了她,这不就是那个赵荷娇吗? 冤家路窄,上次抢玉,这次抢人是吗? 凤川不甘示弱,走到她身旁,一把扯开她的胳膊,“你不要跟我的未婚夫拉拉扯扯!” 赵小姐质疑的看着,任永裕点头,确实两人已订婚,只是没有成亲。 赵荷娇脸上的喜悦一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嗤之以鼻的表情,谁会信啊? 凤川看着女子,转头对着任永裕的脸亲了一口,“这下你信了?” “你……你……你竟然敢亲裕哥哥?” 凤川不敢相信,这个雷打不动的赵家小姐竟然撒娇似的声讨自己。 任永裕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犹如红苹果挂在脸上。 而凤川还在战胜赵小姐的喜悦之中。 赵家小姐生气的跑了,一边跑一边哭。 她一个县大人的女儿爱上了任永裕也是奇怪、 这个赵小姐令凤川厌恶,这会儿收拾了她。还剩一个人没收拾。 于光华此刻正张大嘴巴,作为一个看客观看任永裕红彤彤的脸。 “你看什么?我告诉你,不要总用裕哥哥来刺激我,不要挑拨我们之间关系,给自己积德吧!” 说过她连面都没吃,转身就走了。 身后的小雅跟着跑掉,任永裕一个人傻傻的看着凤川的背影。 刚刚的吻来的突然。任永裕还没缓过劲儿。只是呆呆的看着凤川的背影。 “死人了,死人了!”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呼救声,任永裕这才清醒。赶忙走到门外,辨别声音来的方向。 凤川还没走到铺子便听到了声响,赶忙辨别声音的方向。 走到面馆门口,她指着巷子口。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前去。 一群人将里面的人围得严严实实。 凤川通过两个人之间的缝隙挤了进去,死的是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衣裳有些熟悉。她有些紧张,任永裕也看得出这个人的身材和衣着,这不是刚刚的女子吗? 对,这正是赵家小姐。赵荷娇。 这怎么可能,她方才从面馆离开,怎么就死了? 任永裕拉着凤川。两人有些紧张,恐怕这事情对俩人不利。 衙门来人。几个男子作为目击者,证明当时看到女子从胡同里跑出来,可跑到这里突然倒地,口吐白沫,七窍流血。 几个人吓坏了,上前看了看,人已经死了。 她身边没带丫鬟,只身一人前来,这倒是说不清楚。 “是否有人看到她去了哪里?” 任永裕与凤川相互对视。 任永裕开口,对着白羽说,她之前来过面馆。 白羽瞧是熟人,没说什么,只是询问,“她在你那里是否吃过什么?” 一脸惶恐的凤川摇头,刚刚她只是来找裕哥哥,自己说了几句,她转身就跑掉了,结果听到有人说死人了,一来瞧,便见她躺在这里。 白羽对着凤川,首先说了抱歉,之后再次问她对这个女子说了什么? 凤川回想,当众说出话有些难堪,不过为了裕哥哥面馆的清白,她还是说了实话,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 “只是亲了一口,就把死者气走了?” 凤川点头,她没有说其他,这个赵家小姐看上去也不像自杀,似乎被投毒,而她在面馆之中并没有吃过什么,更没喝过什么,她如何被投毒呢? 从面馆走到胡同口越一刻钟,这一刻钟之间发生过什么? 赵家来人,还是那日的姨娘,她大哭起来,趴在地上哭着女儿死的冤枉,她怎么会在这里? 当她看到了凤川便询问,怎么又是她? 白羽没说什么,案子还需要调查,如今不知什么原因? 一旁的丫鬟也哭了起来,说都是自己不好,没看住小姐,她不知怎么就偷偷溜出来了,才会出了这事情。 凤川从苏梅清那里知道这个小姐并不是这姨娘的亲生女儿,而赵荷娇的亲生娘亲并没有死,也一直在府里,为何她会这么紧张别人的女儿? 凤川想去她的家了解一下情况,不等提出,白羽就拦住了她。 “这个案子,你们不能插手。” 凤川看着他,原来自己是嫌疑人。 她理解白羽,只好答应了回去等消息。 任永裕心里不好受,毕竟是从面馆出去遇到的事情,无论凶手是谁,他心里都有亏欠。 萧木被李大人派遣与白羽一同处理这案子。 他得知事情与任永裕凤川有些许联系,不动声色的找寻证据。 这个时候,他知道两人一定需要帮助。 萧木去了死者的家里,里外恸哭一片。 他询问了每个人,小姐平日的习惯,平日有无得罪什么人! 姨娘一边哭,一边说,女儿从没得罪人,她平日里都在家中,不知这怎么就出屋了? 丫鬟说,早上准备早饭,小姐用后,她收拾碗筷,之后再回来小姐就不见了,之前跟小姐有过约定,她若是出门不要告诉任何人,她以为小姐出去玩了,这有人上门说小姐死了,她害怕了。 “你之前为何不说,若是我们能去接她,她会死吗?”姨娘痛恨的质问着。 “我的女儿命苦啊!” 说过她再次痛哭。 萧木与白羽两人去赵荷娇的屋子检查了一遍。 她的屋子整齐干净,没什么异样。 “早上小姐用过的碗在哪里?” 丫鬟赶忙去了小厨房,找了一圈,发现碗已经洗好了。 (未完待续。) 267 荷娇(二) 这么巧? “你们府上的碗是放在一起洗的吗?” 丫鬟不知,平日都有他人来洗,不过按照规矩,这些碗都是按照每个房里的主子单独洗好,因为赵家人口不多,偶尔也会一起洗。 白羽想了想,那就把所有的碗筷都拿来检查,萧木摆手,洗过的碗什么证据都没了,即便是有毒,毒药融入水中,所有的碗都会有毒,查不出重要线索。 这种七窍流血一定是因砒霜所致,可砒霜乃断肠毒药,喝下也就没命了,怎么会让她来回走,跑到面馆又跑出来才毒发呢? 这些萧木知道有个人或许会知道,便让白羽继续找线索,自己去了另一处。 医馆里人很多,贺元正在为几个人把脉,还有几个人在一旁咳嗽,这个季节多是体虚烦热。 正把脉,萧木便进来,他招呼着有何事? “我今儿来只问你一件事,砒霜是否真的吃下就丧命?” 贺元上下打量萧木,嘴里回答,那当然,这吃下了砒霜还能活? 萧木反应过自己话没说清楚,又问了一遍,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砒霜暂时不漏毒性,过一阵毒发的? 贺元思索一番,没听说过,他所知道的便是,吃下砒霜必死无疑。 萧木无奈,只好找福伯询问,福伯更是不知,自古以来砒霜就是剧毒,服下砒霜者都会七窍流血,从没听过有人吃下砒霜还能活命的。 这就奇怪了,难道她从胡同口到面馆之间遇到了什么人? 若是有人逼迫她喝下这有毒的水那么她一定会挣扎,这样一来身上多少会留下痕迹的。 可她浑身上下没有任何水痕,证明根本不是被人强迫。 短短的路程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木重新回到那条路上。胡同口距离面馆越半里,而且其中都是做生意的人,只有胡同口一处隐蔽的地儿,那是一家布庄,可关门儿了,看样子很久没人来过了,那里较为冷清。正是赵荷娇倒下的地方。凶手很可能在这个地方动手。 白羽左顾右盼,找到了萧木,迫不及待的跟其说些什么。 哦? 萧木眼珠一转。去了面馆。 任永裕没有心思,正坐在那里别扭,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倒下了,任何人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凤川还坐在那里。看到萧木忙询问怎么样了? 萧木直接了当询问任永裕,这个女子是不是曾经对其说过一些男女私情之事? 任永裕自然回答是。他不会说谎,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清白无需验证,王法自然公平。 凤川不停的解释,任永裕不会杀人。两人一直在一起,这个女子只是停留一会儿就走了。 萧木对着凤川笑了笑,这笑容让凤川担忧。 片刻。他道:我萧木证人君子,绝不做公报私仇之事。你们不必担心,我知道你们是清白的,但如今拥有的证据对你们不利。、 赵家一个丫鬟说小姐从没与人结仇,只是上次跟凤川吵了一嘴,倒是因为一个玉石子闹了些不愉快,其他的没什么,再者就是她有些喜欢大英雄。 大英雄,正是任永裕,上次恰巧救了她,她便从此叫他大英雄,丫鬟说小姐这儿大第一次对男儿有些心动,小姐还跟她说过,将来一定要嫁给这个大英雄。 这赵家的姨娘知道了这事情,忙要见凤川和任永裕两个人,她说一定是这两个人其中一个害的。 赵大人与李大人同为县官,相互有联系,李大人对于这个案子尤为头疼。 赵大人清正廉明,并非胡搅蛮缠之人,但那是他的女儿啊,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李大人答应亲自调查。 这案子不同之处,便是官官相护之事,李大人并非当年唐大人那般,他正直,不会徇私。 不知赵家姨娘利用什么方式得知了凤川和任永裕的的关系,立马报官说是二人杀了她的女儿。 之前凤川就不明,为何这个姨娘对小姐那么好,这又不是她的孩子。 李大人称没有证据,暂不能押凤川等人入狱。 只不过面馆暂时停业。 里外查找,并没有找到有毒的器皿。 李大人是放心的,只是迫于无奈,赵大人伤痛欲绝,她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家里夫人疯了,姨娘因身体原因不能生育,全家上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落落大方,见过的人都夸她明理懂事,如今被人害死,他如何甘心啊? 他作为县官,并没有要求凤川和任永裕一定入大牢,只是派了人手跟着一同查此案。 面馆确实没有半点证据,一路上也没找到什么证据。 赵大人也觉得奇怪,可他知道女儿不会自杀。 一连三日,终于找到了线索。 赵大人手下的一个捕快在面馆里找到了一包砒霜,藏在空坛子里。 “终于找到了,看来凶手正是这个面馆掌柜了。” 赵大人令人将任永裕抓了起来,关在大牢之中。 任永裕一头雾水,他从没有做过这事情,但她知道一定有人要嫁祸于他。 伙计们纷纷回家,于光华不知去了哪里,凤川被令不许离开铺子。 这下怎么是好? 她想救裕哥哥,却没办法插手。 慕氏一向聪明,她思考这事情奇怪,第一日什么都没查到,怎么隔日赵大人手下就能查到砒霜呢? “他们陷害裕哥哥?” 正是了,只是不知谁能帮上任永裕? 慕氏发愁,因为这个萧木与任永裕是情敌,他会不会报复? 这倒是不会,为了裕哥哥,凤川只好去求他,可这整个院子的人都出不去,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又过了一夜,凤川不知如何是好,门外都是捕快,很难出去,只能等着萧木前来。 晌午,萧木来了,由于都是衙门的人,说了好话,借着李大人的名义,他进了院子。 看他的脸色,凤川知道事情并不顺利。 门口有人把守,萧木不能说的直白,只是小声在凤川耳边问着,是否有什么线索,或记得面馆里有什么人可以证明任永裕的清白。 这出了事,捕快都不知去了哪里,凤川能说出的也只有于光华。 (未完待续。) 268荷娇(三) “若是你出去真的能找到于光华,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为裕哥哥作证,之前铺子里从没出现过砒霜,恐怕是赵大人手下的刻意陷害。” 萧木知道了这个线索,如无其事的出门。 这个于光华不知去了哪里,如何能找到他们证明任永裕的清白。 萧木观察赵大人手下的几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不轨行为。 若是找不到下毒的人,那任永裕就死定了。 他去了面馆,说是要再查一次。 那日的酒罐已被衙门取走。 不过可以看到地上一个圆圆的印记。 这个酒坛很大,平日应该装满了酒。 可那人是怎么将东西藏在里面的呢? 这个人又是如何将酒坛里面的酒处理掉呢? 他模仿当时的场景,来回的走着。 萧木突然拨开另一坛酒的塞子,看了看里面,半坛酒,却意外的发现酒坛子后面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六棱状的东西,桃木所致,一般都是伙计或奴才才会佩戴这个东西,上面一个赵字赫然出现。、 不打自招,这便是证据了,看来是赵家的奴才。 萧木趁着没人,赶忙收好了证物,塞进袖子里,连忙找到李大人。 他一字一句的讲着,李大人高兴,但也忧愁,这个东西虽然落在那里,但是不能证明就是那人陷害任永裕,投药所致。 如今最为重要的是要找到面馆的伙计。 萧木想起了于光华,凤川交代过,一定要找到他,她或许能救任永裕。 两人见过。短短几面,萧木曾经在凤川家门附近,经常路过面馆,他从前都是住在面馆里,如今面馆查封,回去哪里住呢? 白羽面容尴尬,这人哪里说得准呢。有福同享。有难哪里能同当,或许那个人早就另寻东山了,这些个伙计也要生活啊! “无论如何。我们去找找吧!” 萧木出门,去了几个面馆,酒肆,都没有遇到于光华。 这个人看来真是不可靠。大难来临,避风头不顾情谊。 正想着。突然从一旁走出一个人。 这个人步伐很急,对着萧木,拉着他的手说西湖后见。 这个人不是于光华,也不是他认得的人。可这个人为何要告诉自己在西湖后见面,来者何人? 带着许多问题,萧木前去西湖。他没有直接出现,倒是藏在一个山石之后。直到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那里徘徊很久。 他才轻轻的走出去,还没走到那人身边,就从另一侧那人右手边冲出了几个人,他们步伐很快,冲着那个人走去,其中一个人嘴里喊着拿命来。 “你们要做什么?” 萧木突然一个筋斗,使了两招,让其中一个人摔倒。 那河边等待的人也并非白面书生,他也会武功,与相反方向冲来的敌人拳脚对打。 正在此时,从空而降几十人,他们统一身着藏青粗布衣,头发紧紧束着。 来者究竟想要对付谁?看来是想将两人一网打尽。 “你们不要动手,放下手中的武器,我是衙门的人。” 这么多人,无一开口应对。 他们每人手中持一把长刀,情况危急,萧木忙抽出腰间的剑,他的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他想要留活口,并没有击中要害,而是刺向对方的膝盖或是后背,胳膊等等…… 短短几刻,有的人落荒而逃,有的跪在地上捂着胳膊,而其他几个人仍在与那等待的男子对打。 虚空传来一阵咻咻声……一团银白色光影冲击过来等其消散化作万片光影萧木心神一震当即冲击上去左手拿剑反向一转剑气纵横光影化作黑烟而散。 “嘶”萧木倒吸口气,头也不回一剑向后甩去怦怦一声一道人影立现只见一男子胸口被一剑刺穿,另一个男子冲着萧木飞来,倒飞后又冲上来横劈一剑旋转一脚,招数不断却在顷刻间发出,只见银光中剑影不断袭来,萧木措手不及,连忙拿剑抵挡,剑与剑相撞,清脆声阵阵发出,并伴着“啊~~~”的尖叫声。 奈何等待的男子手无寸,铁剑影太多,手上和腰间被刺伤,另两个恶人一脚踢飞他。 萧木道:既然你们不肯放下屠刀,那就别怪我了…… “吼~~” 萧木身体泛起红光身上气势霸道泗横手中剑发出飒飒声颤抖着,其中一人惊叫一声:你竟还有力气? 萧木道:你们这些刀法确实不错,不过我从小练剑,你们斗不过我的,快交代你们是什么人? 说完凌空而起手中之剑宛如一道巨浪,露出一阵黑色光芒,显出两个男子身影,最终他们倒在地上。 见他们毫无反抗能力,萧木忙去看那等候的男子,他伤的不轻。 “你可是于光华?” 那人点头,并且说着任永裕是愿望的。 萧木赶忙带着他和几个犯人离开。 路上遇到衙役,令其将于光华送到医馆,自己先回衙门。 萧木的手腕也受了伤,只是他要把几个人交给李大人说明情况才安心。 李大人见其袖子有血,又看到面前的几个人,大抵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 李大人问了同样的问题。 几个人看着起初莫不做声,李大人又用了老办法,“你们是不是赵家派的人,想要灭口,嫁祸于任永裕。” 一个腿上受伤的男子率先开口,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人让自己除掉那个男人的,其他什么都不知。 李大人怀疑,问起那人长什么样? 男子一时说不出,只是哼笑,说了也未必认得。 “你说还是不说?” 那个人仍旧不开口,萧木在一旁伤口流血不止,李大人连忙让人找郎中为其包扎。 他说着于光华还在医馆里,他伤的不轻,他一定知道什么。 听了萧木的话,李大人忙派人去接于光华过来,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什么人害死赵小姐一目了然,任永裕不必受冤枉了。 (未完待续。) 269 荷娇(四) 于光华身受重伤,贺元包扎后叹气,虚惊一场,幸亏未刺中要害,否则他死定了。 他身体虚弱,看着前来的衙役,缓缓说着,掌柜是被冤枉的,赵家夫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赵家夫人? 他想要抬起胳膊,但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点头,对正是那个赵家的女人,他有气无力的讲诉自己被追杀的故事。 原来那****无意之中撞见一个衙役鬼鬼祟祟,他心想这个人一定有问题,结果发现那个人进了面馆,自打面馆被查封,没人进得去,外面有人守着,里面什么情况一概不知。 那个人出来以后神神秘秘,左顾右盼的,走向另一侧,于光华偷偷跟在后面,那人果然别有用心,他走了很长一段路,并没有发现于光华在后面跟随。 终于他停下,走进了一处院子。 那大门口清晰的写着赵府,稍后他出来,里面跟着一个丫鬟将其送至门口。 于光华连续两日跟着,最终发现了那个丫鬟是赵家夫人的贴身丫鬟,这时掌柜已经被抓起来了。 他要去探馆找凤川,可在门口就是进不去,一个衙役问其有什么事如此急,他一时心急便说关乎任永裕的清白,他说了一半觉得不对,便要去衙门,可半路遇到有人追杀,只好先躲了起来,衙门他靠近不得,赵大人他躲到了一个村庄里,可那些人还是找到了自己。 幸好遇到当年救过的一个人,让他偷偷传了讯息给萧木,算好了时间,他便去了约定的地点。可那些人还是找到了。 若不是萧木来的及时,恐怕那些秘密永远说不出了。 夫人? 萧木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夫人并非真的夫人,或许是姨娘。 这个姨娘不是赵荷娇的亲娘,看来她或是凶手。 萧木向李大人申请后去了赵家。 赵大人问凶手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大人,我想凶手就在您的家中?” 大人瞠目,“什么?”他为官清正,绝对不允许徇私舞弊。“我知道你们认得那个人。也有耳闻,那个人曾经为你们衙门做事的,但他犯法了。就要付出代价。” 李大人从门外走了进去,反驳道:犯了法确实要付出代价,可不是他,需要付出代价的是你的娘子。 一旁的姨娘可是激动。“我可什么都没做。” 李大人看着女子,温柔说着。嫂夫人可是紧张,赵大人可是还有另一个娘子,你为何这么激动。 赵大人连忙转过头,看和姨娘。询问这事情究竟怎么一回事? “老爷,您要相信我,不能坏人一唆使。您就怀疑我啊!” 赵大人陷入两难境地,不过他多年判断。若是娘子没事,他人不会如此说,既然他们说了这话,一定要拿出证据。 萧木愤怒的看着赵大人,人已经带到了衙门。 若是大人方便可以去瞧,他们已经认了,你雇佣他们杀人灭口,企图杀了于光华,他们已经认了,于光华也看到了那****让人在罐子里藏砒霜的事情。 姨娘看着萧木,她不得已认了罪行。 她与荷娇情同母女,她因为没有孩子,更加疼爱她。 夫人疯疯癫癫,常年不出屋,她自认为对这个荷娇好,她会知恩图报,两人会真的感情深厚,可不知这个死丫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许多年来,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早就不是赵县令的夫人了,所有人都称呼自己为夫人,可这个丫头每次都不悦,说娘亲才是夫人,她只是姨娘。 “我对她那么好,为何她这样,这丫头就是狼心狗肺。” 她愤恨的说着,眼里含着眼泪。 赵大人不明,一个名声哪里那么重要。 哪里那么重要? 她哈哈大笑起来,“您是县官大人,哪里懂得女子的喜怒哀乐?”她委屈的说着,进这个家门开始,许多人冷嘲热讽,她当年长得那是标志的没美人儿,认得的人都笃定她会嫁一个好人家。 她嫁了县令,许多人赞叹她是美貌迷人,可另一部分人都在笑她只是一个妾氏,一个永远压在他人之下的姨娘。 她不甘心,可只能面对现实,毕竟她爱这个男人。 家丑不可外扬,这个赵大人当着外人面反问,既然能忍,为何又要杀了他唯一的女儿。 她摇头,命运作弄,她以为只要夫人疯了,荷娇就会跟自己亲,两人便会像亲生母女一样。 她低估了这个丫头,她虽然跟自己很好,可仍旧惦念她的娘亲,多次让她在外人面前丢丑。 “我能忍,可这个丫头倒是提醒了我,我这些年一直没能有孩子,我一度认为是自己的身子问题,可那日偶然听到了丫头的话,才知道原来这些年都是她的娘亲在害我,她发现了,便让人销毁了证据。” 说到这里,姨娘咬牙根儿,她与她的娘亲一样,都是坏人,当年那个婆子疯了,外界有许多言论,说是夫人被她这个姨娘给气疯了。 这些都是荷娇传出去的,她恨,恨自己用真心对待了这个白眼狼。 那****做了个梦,梦中荷娇与她的娘亲一同装疯卖傻,将自己置于死地。 她突然想明白,若是有一天,自己会死,那不如先动手杀了她们。 萧木含在一旁,问夫人在哪里? 她笑了笑,“她已经吃了药,不过不会马上死去,我不会让她那么轻松的,她害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夫人服下的药是青筋段石散,服下后筋骨渐渐无力,最后真个人都动不了,慢慢的,呼吸停止,人已升极乐。 赵大人看着面前的娘子,这哪里是曾经那个人,他不敢相认,这是他爱过的女人。 不过,这一切也是因为夫人,是她引起的这一切。 萧木想知道她如何用砒霜将小姐毒死,且没有立即发作? 姨娘哼笑了几声,念叨着:“这很简单,让一个她熟悉的人等在那里就可以了,她平日里有个习惯,喜欢吃牛乳膏,姨娘早知道她的行踪,便让一个丫鬟等在那里,说新取来的牛乳膏,她一定不会防备,如此一来,丫鬟只要不被其他人看到,自然没事。” (未完待续。) 270 银子的意义 经历了风波,凤川任永裕感情更亲密了。 两人之间似乎更有默契了。 凤川与于光华之间的矛盾笑了,任永裕也不再对萧木抱有敌意了。 “凤川,你回来啦?” 这个慕氏一脸扫兴,失落的走了回来。 平日这个时辰她应该在铺子里。 凤川好奇的起身,问发生了什么。 她有些伤感,说是一个老夫人去世了。 凤川知道,她无牵无挂,这个老夫人是何人? 她缓慢讲诉,原来那是一个常来买玉的老妇人,家里有银子,但子孙顽劣,都靠着祖宗留下的财产虚度,老夫人经常跟慕氏聊天,她希望儿孙都有才能,将来不会因为银子花光而被饿死。 前一阵丫鬟前来,便说老夫人身子不是很好,还念叨得空请慕氏去府上坐坐。 慕氏因一直没空便没去,没想到今儿听人说,老妇人已经去世了。 凤川安慰,人各有命,这老妇人也算是享福了。 慕氏叹气,人与人的缘分不过如此,两人一见如故,如今她走了,她只想去送送。 “原来您是惦记这事情,若是您想去,我帮您看着铺子。” 她摇头,不是铺子的事情,她有些怀疑,老妇人为何会突然走了,怎么突然身子就不好了? 会不会是她那儿孙做了什么? 凤川知道她心中的不安,答应陪着她一同去。 两人去了那户人家,一家人痛哭流涕,守着正堂之内的棺材不停的唤着。 他们哭成一团,若不是丫鬟提醒。似乎没有发现凤川慕氏已经来了。 一男子起身,询问有何事? “我是邵老夫人的朋友,她经常来我铺子聊天,我得知老夫人去了,前来送送她。” 说过慕氏向棺材里瞧了一眼,老夫人安详的躺在那里,像从前一样。 她看起来没什么不妥。凤川跟着瞧了一眼。她面容无杂色,看不出什么。 凤川只是觉得这家人哭的声音比曾经见过任何人家声音都大。 其中声音最大的便是一个捂着眼睛的人。 “这位是?” 另一名哭的眼睛发红的人介绍,“这是我的长兄。” 这邵家一共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远嫁,从不回来,得知消息。只是一封家书,怀念娘亲。 至于兄弟几人。慕氏曾听老夫人说过,他们都为了老爷留下的银票和家当而争执。 三个兄弟早早想分家,可是娘亲在,不允许任何人谈论分家之事。他们没能分家,但****不得消停。 每日吵吵闹闹,老夫人瞧见都是皱着眉。 凤川一直盯着那个人。 那个捂着眼睛放声大哭的人。 他嘴里不时的念叨都是自己不好。最为长兄竟然管不好两个弟弟,才会闹出这些。让娘亲为其上火。 正在痛哭的三弟听了这话可是不悦,为何这事情说道最后倒是没他什么事了。 “长兄可是聪明至极,这事情说道最后与您无关是吗?” 他一直捂着眼睛,从头到尾他可是一句话也没说过,为何要说跟他有关。 二弟也忍不住开口了,“长兄或是没说,可每次都在娘亲耳边吹风,若说娘亲上火,都是因为你说的话而上火。” 那男人一气之下,可是放下手臂,令凤川惊讶的是,那手一放下,他竟然没有一滴眼泪,他指着两个弟弟,“你们为何说我跟娘亲说了坏话,娘亲明明就是你们气死的。” 这兄弟两人可算是团结了,对着长兄说,那****去房里好一阵子,等他出来之后娘亲就找两人谈话,说是不是对家里有什么意见。 “二弟,我不是说你不好,就说你娶的妻子,娘亲看了就生气,什么都不会,蠢的要命。” “你这么说我可同意,你的儿子好,整日沾花惹草,不省心,还总要银子,如不是府上的银票大把大把给他浪费,娘亲不会急火攻心的。”最为长兄,他分毫不让,甚至要动手。 凤川挡在慕氏前,生怕场面失控,伤及无辜。 慕氏看着躺在那里的老夫人,或许这正是她口中所说的“富不及贫”吧! 她总说人未必有钱就是好事,看来她每日生活水深火热,没有一个母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互相痛恨,互相谩骂的。 慕氏正在思考,几个人已经打了起来,这个长兄倒是没什么谦让,动手打起了两个弟弟,两人弟弟不甘示弱,左右勾拳打起了长兄,灵堂乱成一片。 “你们停下吧!” 慕氏看不过去了,不过这一声吼倒是让几个人停了下来。 这个长兄还是不服气,问她凭什么在自家叫喊,她算什么东西? 慕氏并没在意他的不敬,反而笑了起来,看着老夫人的脸念叨,“邵老夫人,我知道您是怎么走的。” 几个儿子一听这话儿倒是愣住了,她怎么知道的? 老夫人小儿子好奇的问,娘亲怎么去世的? 凤川在一旁叹息,“你们认为娘亲重要还是这银子重要?”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慕氏接着说,这没完没了的吵闹,老人如何安心。 “你们是兄弟,她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相互殴打谩骂,她心里会舒服吗?你们若是真的在乎娘亲,就不会这样了。” 慕氏说过,也就带着凤川离开,留下兄弟三人。 直到凤川等人走到了门口,三人仍旧没有继续吵架或打仗。 回去的路上,凤川问慕氏,银子究竟有什么用? 慕氏想想,银子的用处很多,但若是为了银子而活着,都是没有人情味了,为了这银子,多少人出卖了自己啊! 是啊! 小时候,凤川认为银子是为了吃饭才赚的。 可渐渐长大,她发现银子有很多用处,甚至有人用它做坏事,雇人杀人,拿它羞辱他人…… “银子的好坏并不重要,有的人用它吃饭,有的人用它妆点自己,有的人用它传给后人。只求它不会让人做坏事。” 回到铺子,凤川将故事讲给翠菊。 翠菊叹气,但愿他们兄弟三人早日明白,银子能做很多事,但并非无所不能,它买不来难得可贵的亲情。 (未完待续。) 271 生分 任永裕面馆门口张贴了告示,牢里逃了一个犯人,听说是因为抢军粮被抓进去的。 那是个死刑,要送往刑部等着砍头的,可不知怎么就逃了出来,满大街的通缉令,任永裕格外留意,店里来往客人众多,说不准那个就是那逃犯。 打面馆重新开张,生意不如从前,一些客人听说面馆曾经有砒霜出现,避之不及。 人与人就是如此,你传他,他传你,有些话自然偏离了现实,变成了假话,俗语便成了一句,以讹传讹。 任永裕还是感谢,有人相信他,铺子里才有食客。 他正在院子里收拾,准备把后院的土地打理一下。 正忙着,一个伙计嚷嚷,前面有人吵起来了。 此刻两个人已经吵的不可开交。 任永裕劝阻,两个人看着他,问他是什么人。 “我是这面馆的掌柜。”他尴尬的一笑,询问发生什么。 其中一人看起来很老实,说刚刚没有桌子,自己见这桌子只有一个人便询问是否能坐,他同意了。 过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将大碗的汤泼在我身上。 另一名男子气愤的盯着他,事情本不是这样。 他坐下后,两人简单聊了两句。 过了一阵子面来了,他吃面的时候不小心将汤洒在桌面上,他虽然道歉,但态度不好,两人吵了几句。 最后碍事他先破口大骂的。 这个人起身,最初看起来文弱的那个人终于亮出身上的牌子。 原来他是由其他地方派来的捕头,今后就要在这个县衙门做事了。 高大威猛的男子一见这个人是衙门的,赶忙退后,说了些抱歉的话。气哼哼的离去了。 “你是衙门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他温和的看着任永裕,如今这里案子多,人手不够,最近又发生越狱事件,大人派自己过来,两年后若是想回去。自然可以回去。若是不愿回去,那就永远的留在这里。 他想起刚刚任永裕问的话,反问他也是衙门中的人吗? 任永裕摇头。他只是认得衙门的人罢了。 既然以后来了这儿都是朋友,任永裕让伙计面单,弄得这个人倒是不好意思。 这个人做了自我介绍,他叫康富尔。 一旁的于光华哼笑。这个名字有趣,富尔?额驸?听起来像是要取公主一样。 被任永裕白眼之后。她这才收敛。 吃过面,富尔便起身,他感谢一阵,便离开。今儿要去李大人那里不能去晚。 这闹了一阵子,任永裕也累了,出门回了探馆。 凤川今儿没回来。派一个丫鬟过来传话,说是累了。留在府里睡觉,任永裕见翠菊还算好,便回去了。 姚家,凤川坐在屋子里无趣,自从陈氏离开,姚云与自己就是敌人。 她很少出屋,更不愿看到凤川。 “我还是去瞧瞧她吧,毕竟她是我的妹妹。” 凤川带着两个丫鬟去了姚云的屋子。 丫鬟也劝其不要去,毕竟那是她的娘亲,去了只会激怒她,她不会原谅她的。 凤川不求她原谅,只是看看她过得如何,大夏日门窗紧闭,倒是容易憋出毛病。 三人走到姚云的屋子门口,里面静谧的可怕,像没人一样。 灵儿轻轻叩门儿,一个丫鬟开门儿。 见到了凤川,客气的问安,紧接着说小姐已经睡下了,不见客。 里面虽然静谧,但凤川感觉得到,她没有睡。 算了,算了! 凤川转身离开,原来所有的情分,一旦经过了一些事情,很难回到当初。 院子里沉闷无趣,凤川只好院子里转转。 最近听说老爷一直在外,辅助上官大人等找人,至于具体事情,凤川可是不知道了。 “你凭什么打我?” 不远处两个小奴才吵了起来,其中一个是姚云屋子里的,另一个则是曾经夫人院子里的,后来被分到了苏梅清,苏姨娘的屋子。 被打的正是那个姚云的丫鬟,只见苏梅清屋子里丫鬟气势汹汹,“我打你,是为了教你规矩。” 那丫鬟拼命摇头说自己没有偷过东西,苏梅清屋子里的丫鬟神气的不得了,质问小丫鬟,是不是不服气,所以才才会刻意报复。 小丫头拼命摇头,她从没有那样想过,真的只是恰巧在院子里捡到了耳坠,还没来得及问是谁的,就被看到了。 凤川走到一旁,问苏梅清的丫鬟什么情况? “大小姐,这个丫鬟偷东西。” 凤川看了看,没有准确的证据就说丫鬟偷东西,岂能如此? 这不是仗势欺人,奴才倒是凭借主子的富贵,随意诬陷他人,可是不对。 那个丫鬟低着头,她只是看到这个小丫鬟将耳环藏了起来,没有想交出的意思,若是没看见,定是偷走了。 这声音吵醒了姚云,也才传到了苏梅清的耳朵。 两人不约而同的从各自屋子里走出。 各自丫鬟也算是有了依靠,见到主子,忙各自说理。 苏梅清听后责怪自己的奴才,“不过一个坠子而已,你何必这么大呼小叫的。”她故作镇定,念叨如今不容往日,若是被外人知道,以为这二小姐的娘亲不在,我们欺负了她呢,耳坠这东西要不要都一样。 这话让姚云心情更加不好,对着苏梅清讲,这个家的夫人马上就换夫人了,夫人的事是大事。 “你真是不长眼,怎么就偏偏捡那破东西,可是让我这脸没处放。”姚云只能对着奴才发火。 一旁的凤川说了公平化,大家都没错只是误会,不过偷这个字可是不能轻易用,会产生误会的。 这话一说出口姚云更是一脸厌恶,如今的姚家可真是人才辈出,这已经有了能断定的人,不过虚情假意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云儿我想我们有误会。” 姚云看着她,摇头,可是不敢。 “我还没睡好,要回去睡回笼觉,你们两个尽量声讨我的奴才,她罪该万死!” 说完她进了屋子,苏梅清也说要去屋子试衣裳,院子里只剩下凤川和奴才。 小雅轻声叹,有些事情,本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未完待续。) 272 大火 于光华在面馆里整日忙里忙外,他与凤川也算冰释前嫌了,凤川总惦记一件事,那就是为其介绍了姑娘,让其成亲。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于光华跟凤川说话也好了很多。 凤川思考一番,他这么肤浅的人一定是喜欢漂亮姑娘。 这算是说对了,不过于光华强调一点,一定不要像她那么傻。 “你!” 凤川白了他一眼,他的性子还是改不了。 一日,凤川一如往常出门回探馆,路过面馆,竟发现面馆空荡荡的,周围满是黑烟。 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灵儿失声,面馆起火了? 她们赶忙回家,看到翠菊和慕氏坐在那里,倒是询问面馆怎么了? “别提了,昨儿夜里不知怎么突然起火了。” 说到这里,慕氏还有些后怕,当时在探馆里就听到了外面的声响,慕氏起身透过窗子,看到了外面的火光,这才出去。 “裕哥哥怎么样?昨晚他会不会在面馆里?” 凤川焦急万分,看着慕氏和娘亲发问。 翠菊安慰,幸好永裕昨儿没在那儿,更庆幸的是于光华昨儿没睡着,起身呼救,一些村民帮忙扑灭了火。 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 “于光华说他忘了检查小厨房里的灶坑。”慕氏犹豫的说着,他也是大意,这可是要命的啊! “裕哥哥呢?” “正在铺子。” 凤川前去,面馆烧了,真的是意外,还是有人另有计划所为? 她心里惴惴不安。前去检查一番,发现起火点根本不是小厨房。 “什么?不是小厨房?” 于光华愣住了,一旁坐着的任永裕点头,他也发现了,因为院子一侧的墙体黑色比其他严重,也就是说那是最先烧起来且烧的最久的地方。 若是小厨房,那厨房的颜色就会比其他的地方深。 那是怎么起火的呢? 凤川询问。他是否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他仔细回想。确实有,不过是炮仗的声音,之后好长时间。才起火。 任永裕不知得罪过什么人,若说得罪,他没得罪过什么人,但他只能想到一个人。就是那日跟吃饭男子吵架的人,可吵架的不是自己。他犯不着找自己撒火。 凤川想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姚云。 不过若是她一定会烧了探馆,不会对任永裕的面馆下手的。 “我找了,完全没有线索。”任永裕叹气。一大早他就查过,根本没有线索。 昨晚的炮仗是什么人放的,那个人看来故意用炮仗来掩盖防火的声音。 凤川去后院的西墙外瞧着。地上确实有一堆黑灰。 这些黑灰之上有未烧尽的东西。 可以看出有一个什么东西那里。 “这是什么?” 任永裕看出,这是木灰。看来有人用一个木棒引火,从而将院子火引燃。 “我怀疑是姚家人做的,但美誉证据!” 如今没证据就算了,拿些银子将面馆重新粉刷一遍就好。 凤川呢喃,这哪成? 若是这个坏人在粉刷后再次使坏怎么办? 任永裕不想声张,因为很容易打草惊蛇。 若是坏人还要动手,那一定能按住他,而且若无其事,表面的平静可以掩饰他们找证据的过程。 任永裕这么说,凤川没办法,不过她一低头倒是看到了地上的栀子花。 这是什么? 为什么在火堆旁会有栀子花,要么是这个人从栀子花旁路过,一不小心沾上了花瓣,带到了案发现场;要么就是家中有栀子花,不小心沾到了身上。 凤川没有言语,心中记下了这个有力证据。 几个奴才忙着收拾院子,帮忙打理,同时找了人粉刷。 正门口有些许客人在议论着,这是怎么了,着这么大的火? 他们讨论过后,说了几句也就进了隔壁的酒肆。 一个伙计感叹,这面馆一出事,倒是便宜隔壁掌柜了,这回他滚圆的大脸又要露出狰狞的笑了。 另一个伙计同意他的说法,那个掌柜向来跟自家比,如是生意不好就会在门口谩骂,说什么掌柜的故意抢他的生意。 “哦?有这回事?” 凤川长大圆圆的嘴巴,看着两个伙计。 她想起了面馆开张那日他们所做的事情,污蔑面馆伙计偷东西。 看来他也是这次的嫌疑人。 不过可以看出,这个人并非想杀人。 他只是想捣乱,或是给裕哥哥一些颜色看看。 任永裕眼神凝滞,他想起前两日隔壁的掌柜突然对他和蔼,问起最近生意如何,他说还可以,他说那就好,自家生意也可以。 如说他的反常,很有可能是他做的。 想着想着,隔壁掌柜倒是来了,看着任永裕质问,这是怎么了? “掌柜这话问的,还能怎么,不知被哪个挨天杀的给烧了。”凤川抢着说,她也是怀疑这个掌柜。 可掌柜气哼哼的对着他们讲,他们的后院也被烧了,“真不知哪个王八蛋做的,真是可恶。” 这句话说了出来,凤川可是愣住了。 他的家也被烧了? “我能去您那里看看吗?”他的话,凤川不信,想亲自看看他的后院烧成什么样子,火是由这个院子过去的,还是单独放火烧了两个院子? 两人前去,看了看那掌柜的后墙,果然他的院子是被这边的火熏黑的,并不是刻意点燃的。 凤川趁机找了一番,周围竟然没有栀子花的踪迹。 这种事情即便是他们做的,也不会是掌柜亲自做,他会让奴才做的。 凤川看了看几个奴才,回到面馆里,问任永裕是否知道他们的家住在哪里? 任永裕摇头,平日里两家均是敌人,很少说话,他哪里知道伙计的消息呢? 这事情一定要查清楚。 最近这个季节栀子花开并不奇怪,不过能把花瓣带在身上,那一定不是一盆栀子花,一定是栀子花密集之处。 任永裕心事重重的收拾铺子,凤川到了时辰回了家,她叮嘱娘亲一定要小心,若是姚家一定会对探馆下手的,若是隔壁掌柜,他一定还会干扰面馆粉刷,从而影响重新装饰的速度。 (未完待续。) 273 身份 两日,面馆粉刷一新,任永裕倒是没放在心上,可凤川仍旧不踏实,她总怕那个人还会动手。 于光华格外警惕,任永裕让其搬过去跟自己一块儿住,他执意留下,这样晚上有声响,正能抓到外面的人。 姚家院子里,一切正常,姚云还是躲在屋子里,苏梅清更是每日挑剔的对府内进行规整。 凤川观察,府里并没有鬼鬼祟祟的丫鬟,更没有外人,若是想做这事情固然不容易,晚上灵儿和小雅也没发现任何奇怪的人出门。 “大小姐,您安心睡吧,没事的。” 几日来凤川睡不安生,灵儿和小雅也为其担心,若不是姚家,那就是邻家酒肆,这次没成功,不知过两日是不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接下来几日,面馆倒是一切正常,任永裕甚至认为没事算了,这事情固然不会再发生,这个人也就是吓唬人而已。 “于光华呢?”凤川询问,任永裕想想一大早出去了,不知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从外面回来,垂头丧气。 怎么了? 任永裕和凤川开口询问。 他望向两人,突然拿出些许银子,说是要离开,不做了。 “为什么?你不做了,去哪里啊?” 凤川还是担心他,进来两人关系好了很多,如此突然要离开,任永裕和凤川都不理解,而且他哪里有那么多银子。 于光华看着他们,这银子并非偷抢,是自己攒的,这一段时间给任永裕惹了不少麻烦。也跟凤川闹了无数次,算了算,也浪费不少银子,这些当做补偿,也算是住在院子里的银子。 说过他要离开,凤川上前拦住他,京城如此之大。他要去哪里啊? “你们让我走。我真的不能留下,会出事的。” 凤川更是糊涂,他在说什么。前言不搭后语。 任永裕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若是遇到了麻烦,一定要说出来,大家可以一同解决,一个人去哪里呢? 两人如此善良。于光华感动,他们是好人。天大的好人。 他走不出去,两人不许他走,这他终于说出了实话。 一直以来,他撒了一个谎。他有家人,他不是孤儿。 “那你的父亲是?” 他似乎害怕什么,不想说。可又不好隐瞒,“我真的名字叫做……” 他吞吞吐吐。任永裕与凤川瞪着眼睛瞪着他说。 “我叫,克罗锦华。” 克……罗……锦……华 凤川想到了一个人,任永裕呆呆的站在那里。 “你与克罗大人?” 他点头,那是他的父亲。 他从小长在那样的家里,而他并不喜欢家里的一切,所以他逃出来,每次逃出来都会被带回去,爹爹还逼着自己成亲。 他不喜欢那个圆脸的大小姐,长得跟一颗丸子一样,他再次逃了出来,这次爹爹可是没找来,可那日火灾之后,他怀疑是家里人做的,那日之后固然有人找上门来,他确定是他的家里人放的火。 “克罗大人?” 他摇头,爹爹不是那种人,兄长的主意。 早前凤川听说买这个克罗大人的家里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于光华叹气,兄长前一阵子被选进朝廷,如今可是神气,一概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他正是受够了家里的风气,才会逃出来,外面自由自在,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也不用刻意陷害任何人。 比起家里,他更喜欢生活在外面,那个大杂院便是当年他第一次逃出家后所生活的地方,那里的人都是老弱妇孺,她们没有生存的能力,所以他总会隔三差五送些吃的过去。 他真是善良人,凤川愧疚,之前那样误会他。 任永裕诧异,“那么你准备回家了?” 他摇头,那个家不回也罢,但至少要离开这里,否则长兄不会让他们安宁的。 任永裕说不介意,不会有事的,他们只是吓唬一下罢了,根本不会怎么样! 周围几个奴才正在做活,听到于光华要走可是高兴,平日里掌柜对他很好,所以每个人偷懒他都不允许,一来二去大家讨厌这个人的存在。 炎热的七月,几个人只是站着聊天也是大汗淋漓了。 任永裕说绝对不能让他走,若是走了以后连个看面馆的人都没有、 于光华也不想走,但他害怕自己会为他人带来灾难。 凤川哼笑,克罗大人不会再找麻烦的只要一个法子。 “什么方法?” 她轻声念叨几句,这个于光华觉得凤川确实是个聪慧的女子,“难怪掌柜被你迷住了,看来凤川姑娘确实不凡啊!” 凤川刚刚说的是,无论是谁这么做,克罗大人最害怕的都是失了颜面,只要提醒,若是再闹,就把克罗家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讲出去,家丑不可外扬,他自然不愿意,若是被人家知道这二儿子这么不听话,那不让人笑掉大牙,如果以后能不再前来破坏,他便隐藏身份。 之所以知道这些正是因为凤川知道姚金武也是这样的人,面子第一,上次见了克罗大人,觉得他的性格跟自家爹爹一样,所以这招一定管用。 于光华这就写好了书信,派一个人前去送到克罗家。 这京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凤川从没想过,克罗大人的儿子会是眼前的于光华,可他确实是个善良的男儿,又不想成为他爹那样的人。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于光华是个重义气且善良的人。 面馆再次恢复了安宁,凤川喜滋滋的,她曾许愿,坏运气一定会过去的,看来真的灵验了,她胸前的玉石缓缓晃动着,似乎在诉说什么,凤川相信,万物皆有生命,它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在表达心中想说的话,他只是用另一种形式存活在人世间。 翠菊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她每日早早起来做桂花糕,弄新的点心,一来凤川回来可以吃,二来送到任永裕的面馆里去,若是有人花满一锭银子,便送糕点一盘。 如此客人倒是多了起来,而有的人消费五十铜板送小菜一碟,面馆的生意终于回到了从前。(未完待续。) 274 说服 天地之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眷侣不可散,散必是祸。 一日,一年轻女子前来探馆,面带羞涩,不知如何开口说出自己的故事,凤川见其吞吞吐吐,温和一笑,轻声说着不要紧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女子见凤川温和,心里踏实了许多,突然落泪。 事情是这样的,她和爱的人从小在一起,他的家并不富裕,娘亲和爹爹见自己真心爱他也就不挑剔他的家穷了,可问题来了,他的家人不同意。 凤川善于听别人讲故事,这会儿倒是好奇,为何他的家不同意。 女子越说越委屈,那人家说自己不守妇道。 “为何他们会这么说?” 女子害羞的低着头,正是因为那日男儿去了舅舅家,可不想被人骗喝了几两白酒,回来路过她的家门,两人本是去看星星,可却偷食了禁果。 正巧被同村的人撞见,这话一传出去,对方的娘亲便开口了,说着不检点的女子可是不能过门,要伤风败俗的。 “我知道,姑娘您很厉害,外面人都说你无所不能,所以我才来找您帮忙,求您不要说出去,否则彦儿只能一死了。 凤川答应,她不会出去乱说,不过也好奇,自己能帮什么帮? “我知道,姑娘厉害,外人都说您探案厉害,还有三寸不烂之舌,您能否帮我劝说他的娘亲。” 凤川不做考虑,战胜一个妇人简单,可以后进了门,她哪里有好日子过? 女子低着头,说是认了。只要能跟爱的人在一起就够了。 男人的态度同她一样,非他不娶。 知道男人态度,凤川也就起身前去,灵儿跟着,小雅在院子里陪着翠菊。 一行人到了那人家,一到门口,凤川便感叹。这女子当真是爱男孩的。他们家的木门上每个半掌宽露出一个巨大的缝隙。 屋子破的不成样子,甚至有的屋顶都是稻草的,若是风一吹恐怕房子都会被吹散的。 彦儿看出了凤川眼底的鄙夷。却帮着说了好话,他们只是懒得收拾罢了,没想象中那么穷。 凤川赶忙拉住她的手,“我没有看不起他们。只是想问你,成亲之后就要住进这个家。以后要跟这家人过一辈子,你不会后悔吗?” 这些她的娘亲曾问过她,她也仔细想过,若是离开了深爱的男人。她恐怕会后悔一辈子,既然如此其他的后悔又算什么呢,只要男儿爱自己。便是最大的福气。 她的话让凤川感叹,果然是一个好姑娘。 轻轻的叩门儿。眼看里面走出了一个妇人。 这妇人一脸的狰狞,脸上的肉已明显将脸部分成了几个区域。 她眼睛一直盯着彦儿,嘴里质问又来做什么? 彦儿似乎害怕这个女人,她一声不吭的站在门口,嘴里也只是发了个舌音儿。 这会儿妇人才看向了凤川,上下打量一番,未做评价,不过也是看得出她是个有钱人,这让她礼貌了些许,问这是哪位啊? “我是她的表姐,前来谈谈成亲的事。” 妇人吃惊,嘴巴坳圆,“哦?” 表姐来谈成亲,可是奇怪,有父有母哪里用她来? 她挥着厚厚的手掌,直接否认,不会成亲,何必前来谈。 “你的儿子做了的事情,怎么倒是不认,我妹妹的名声已经被你们毁了,你若是不同意她与你的儿子成亲,我固然会出去乱说,你的家这么穷,能娶到儿媳已是不容易,我只要出去说几句,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终身未娶,鳏寡孤独。” 这个妇人似乎并不害怕,只是哼着鼻子问凤川哪里来的那么大个本事。 她把这当了个笑话,这功夫里面又出来一个男人,年已过五旬的样子。 他皱着眉头走了出来,问几个人吵什么? 妇人开口,说这个丫头要上门讹人了。 “讹人?”凤川不自觉的翘了翘嘴角,这真是好笑,“你儿子做过的事情,怎么不认了,我告诉你,你们想不认都不成。” 这夫妇二人一同翘起眉毛,看着她说着,这点他们没想抵赖,只是这女子作风不好,谁知道以后成亲了是否从一而终呢,万一勾三搭四可是不好。 这彦儿可是受不住这些个话,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老话儿,可也要看看两个人是否愿意,你们儿子呢?” 妇人胸有成竹,看着里面喊着儿子的名字。 他走了出来,看到彦儿高兴的不得了。 男人看着儿子走出来,刻意叮嘱他们昨晚说过的话、 男儿还是争气,盯着爹娘,瞬间走到了彦儿身边,“爹,娘,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那晚真的是我的错,彦儿本不是轻浮女子,求爹娘原谅孩儿的错,让我们成亲。” 凤川在后面帮忙念着,这屋子如此,姑娘不嫌弃,不介意,她说只要能跟男儿在一起,睡哪儿都可以,过什么日子都可以。 “不成,我说不成就不成!” 男人愤怒的看着凤川,他不想让别人戳脊梁骨。 凤川猛地笑了起来,指着那个男人说着,戳脊梁骨?若是不娶才会被人戳脊梁骨呢!如今村子里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大家都知道那个男儿是谁,如果做事不管,他人一定会说这个人家的人品不好,那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怎么说?”男人好奇的问,得到的答案是,哪里会有一个姑娘愿意嫁给一个又穷,又不爱她,人品不好的家? 男儿在地上扭头看了凤川,眼里的笑意带着无数的感动于感谢。 他接着说,即便是娶别人,他不会碰那个女人,那也就不会跟其生子,到时候这家可是断子绝孙了。 这话一出,男人退后了一步。 凤川心诀好笑,这个男儿倒是真的爱彦儿,为了他什么话都敢说。 对,这正是爱情最初的样子,付出一切,只为在一起,不计贫苦,不计得失,甚至一生只为彼此交出最真实的自己。 夫妇二人气的像个球一样,相互对视,最终妥协。 (未完待续。) 275 死亡女婴(一) 翠菊的身体好了,凤川可是高兴的不得了。 她每日回到姚家便很少说话,那个院子倒是压抑的要命,前两日发生了一件事情让其更为无奈,那日苏姨娘的杯子放在桌子上不小心被人打碎,凤川通过线索,发现一个小丫鬟做的,而这个小丫鬟正是姚云屋子的,她知道后大怒,认为凤川故意让她的丫鬟难堪。 这分明就是看她不顺眼,凤川不想跟其辩论,只好回屋子,关紧门儿,只当自己什么都没说。 小雅想起从前的大小姐并不是这样,或许她是真的痛恨凤川了吧! 凤川带着娘亲、慕氏还有两个奴才去赏花。 途中遇到了一个人,正是陈氏。 她衣着整齐干净,与在姚家时一模一样,凤川上前,她正看到了凤川,一脸厌弃,痛恨的看了看凤川周围的人。 “你还好吗?”凤川问后,陈氏看着她,愤恨。 她眼里不睬,哼着鼻子说着,“这些不是在你预料之中吗?” 她看着翠菊,发火道,这可是主仆一条心,当年方氏不知用了什么招数,能让翠菊如此卖命,到头来竟然又养大她的女儿。 “你这个女人也是不简单,看来她这么对我,都是你的主意了?”她认定是翠菊让凤川这么做的,“若是如此,我告诉你,当年正是我给夫人出的主意,我也经常刁难方氏,如今看来我果真没错,她死得其所。” 翠菊痛恨的指着陈氏,“你!”说着愤恨,咬牙切齿。 她看到翠菊急了。一甩巴掌,凤川挡在前面,瞪大眼睛问她为什么打自己的娘亲。 “娘亲?” 她哼笑,这个丫头竟然叫一个奴才娘亲,这事情若是被老爷知道了,可是要气个半死。 如今已经出了这姚家门,她毫不避讳。说姚金武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注定什么都不是。 凤川知道,她心中不痛快,听了几句。转身带着娘亲前去赏花。 “你们小心,人是有报应的,姚金武这个人没什么感情的,我可是明白。说不定哪日,他会……”她只说了一半。说过连忙离开。 美好的赏花大会就被陈氏搅合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堵心。 几个人转过头,正准备走着,便看到了一个纸口袋在前面地上。 那是? 慕氏忙上前。不经意的翻开,里面裸露出的竟是一个婴儿。 “这……” 慕氏伸手触碰了一下,她已没了呼吸。这是一个死了的婴儿。 几个人都退后了一步,翠菊不禁落泪。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婴儿,什么都不懂,为何会遭此毒手呢? 凤川仔细检查,纸袋里没有血迹,孩子看起来也没有外伤,这个孩子大小正足,不像是有病而死。 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附在眼睑上。 “这孩子命不好啊!” 翠菊忍不住的叹息,记得当年她拾到凤川后,她哇哇大哭,那一刻起,翠菊再也无法松开她的手了。 只可惜这个孩子没有福气。 这孩子不是病死,那就是被人害死,可什么人会对一个孩子动手呢? 来往的人群不少,只是以为这只是一个纸袋,并没想到里面是一个孩子。 遇到了这事情,哪里还有赏花的心。 几个人抱着孩子去了衙门。 这李大人看大孩子震惊,“这是?” 慕氏叹气,这是个可怜的孩子,刚刚几个人在路上捡到,已经没有呼吸了。 “是么?”李大人看了看,呼唤着福伯。 福伯前来,这孩子看来是窒息而死,身体僵硬,应该死了有五六个时辰。 这是一个女婴,凤川不由得联想到了当年自己被遗弃的事。 “会不会因为是女婴,而被她的家人给杀了呢?” 翠菊心中也想起了那件事,当年的凤川也是这样被人丢下的,那个丢她的热便是亲生祖母和爹爹。 李大人等着手开查孩子的身份。 这么小个孩子,连个垫子都没有,这说明丢弃的时候,孩子恐怕已经死了。 这户人家不留一丝痕迹,也算是天衣无缝。 凤川仔细的看着这个袋子,奇怪的是为何袋子上有一些个蚂蚁。 她转动脑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蚂蚁喜欢甜的东西,这袋子上一定沾了什么东西。 福伯仔细检查,袋子的最低端果然有一处痕迹,经检查,那是蜜子。 这虽然是线索,可没什么作用,哪里都有蜜子,无法确定是谁家的。 “这蜜子并不普通,而是椴树蜜,是上等的好蜜。” 福伯只是用手沾了一些,放在水里便看出了。 这蜂蜜还分不同?凤川确实不懂。 福伯介绍,蜂蜜好多种,不同的树上不同的蜜,槐花蜜,椴树蜜,这都是好一些的蜜。 因为蜜的不同,一些商人便卖了不同的价格,从而获取利润。 他由此想到,椴树蜜京城罕见,临安以南地区偏多。 如此说来,这个孩子的父母很可能不是京城人? 李大人摇头,无论他们是不是临安人,现在人一定在临安。 他分析,这孩子已经死了五六个时辰了,他们不可能城门没开就进来,一定是其一两日就过来了,丢下孩子,一定正急着走向城门,派人去那里守着,看到可疑的人拦下便是。 若到了下午,他们铁定走不了了。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这个人是本地人,但是有喝蜂蜜的习惯,喝的便是外地的椴树蜜。 凤川仔细的看了看孩子,发觉了什么问题。 这人虽然仔细的处理过孩子,还是露出了马脚。 孩子身子****,可孩子的一只脚特别大。 这是一种遗传疾病,生来一只脚偏大,这是一种怪病,恐怕祖上传下来的毛病。 这人将尸体丢在那里,一定会逃跑,但这个人若是脚上有这个特殊的记号,就一定不会跑,害怕跑反而引起他人的注意。 凤川有直觉,这个人一定就在附近。 他或许看到了孩子被人抱走。 李大人又安排了两个衙役前去捡到孩子的地方查看有无可疑的人,再到附近客栈瞧瞧有没有什么人脚出奇的大。 (未完待续。) 276死亡女婴(二) 衙门里的人通通出去办案了,凤川和慕氏等人也先行离开。 今儿没什么心情了,只好改日再去赏花。 “娘,那年若不是您捡了我,恐怕我今儿跟那孩子一个下场了。” 翠菊看到这个孩子心里一阵难过,她没有真正的当过娘亲,但她知道自己小时候娘亲多苦,后来娘亲不再了,自己就被爹爹卖了。 她也看到了少夫人为了生孩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甚至连命都不要了。 可为什么偏偏这种人就能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他们的心是被狗吃了吗? 姚金武当年正是如此不管不问…… 翠菊宽宽眉头,又摇了摇头,“人生百态,什么人都有!” 慕氏一直在想,是否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凤川,刚刚那地儿倒是奇怪,你说那里只有两条路,那附近有商贩,问问是不是可以知道犯罪者的行踪呢?” 这确实是个主意,凤川从其中一条街走了过来。 看了看几个人,其中一个小伙子正在翻弄白薯,看到一行人奇怪的神色打量着周围,好奇的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当然” 凤川微笑略带着急的问着,这附近是否有一个人出现过,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说过她觉察不对,又摇头说不是一个孩子,是一个纸袋子。 男子摇头,这那里遇到了那样的人。 一旁的灵儿好奇,待凤川转身后,偷偷的问,那么大一个纸袋。为何没有人拾起来,这街上流浪者和乞丐有的是,为何他们不看这个纸袋? 是啊! 这么一说慕氏也好奇起来,平日里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有人捡的,为何这么大一个纸袋没人发现? 问了两个商贩,最后一个倒是说有人看到那儿的纸袋,不过是一个马车掉落的包袱。他没等过去看就被几个人给打开了。 凤川疑惑。指着自己问,“您仔细看看,打开纸袋子的是我吗?” 那男人仔细的打量。又看着一旁的几个人,指着慕氏说,“好像是……” 凤川明白,这么说来。他们拾到这个孩子的时候,这孩子才被丢下。她拍拍脑门,这是糊涂,以为这孩子在街上死的。 “您看清那个马车的样子了吗?” 这倒是没注意,不过他奇怪的是。这个马车两个轱辘不一样。 凤川听到了这话儿倒是有了希望,接着问马车的去向。 那人指着一方道,“喏。就是那个方向!” 凤川道谢,再起去衙门。将事情禀报了李大人。 萧木等人随后去了那条巷子,去了凤川所说的方向。 一行人浩浩荡荡,在那条街道的最里端一家客栈找到了那辆两个轱辘不同的马车。 进客栈一番搜索,没有找到可疑的人。 掌柜见一群人有些害怕,问发生了什么? “你这是否有一个人,早上拿了一个大大的纸袋出门?” 掌柜叫来所有伙计,其中一人倒是说自己见过。 那个人正好撞了他一下,不但没说话,反而瞪了一眼,因为他是客人,且走路颠簸,他也就没说什么。 “你记得那人的模样?” 伙计点头,只是那人好像已经走了。 按照他们说的地方,萧木一行人按照伙计说的方向追去。 经过一个时辰,终于在一家酒肆之中发现一个男人,他的外貌形象和伙计说的完全一样,且右脚和凤川推断的一模一样。 “终于找到你了” 男子死口不认,萧木提醒他,难道就没忘记什么? 最后他愧于良心这才认了。 回到衙门,福伯等人看到他,恨得咬牙切齿,为何会对自己的孩子如此狠毒,虎毒还不食子呢! 他也不想,可这个孩子固然是养不了的。 他和娘子成亲,两人生活困难,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女娃娃,就想要一个传宗接代的男娃娃,可谁知道生下来又是女娃娃,而且这个还有问题,遗传了他的毛病,这孩子若是长大了,而是跛子,估计也嫁不出去,而且家里没有钱养活她,两人决定,为了她好,不能让她这样活着。 李大人拍板,念起荒谬,没银子,那是不是还要再生一个啊? “你就是为了要儿子,找理由杀了亲生女儿,你可知罪?” 他挠头,一个娃娃而已,这也不算是杀了听。 “你说什么?一个孩童不是命吗?你们这做爹娘的就是这种态度?” 李大人愤怒的看着堂下之人,他振振有词,若是这娃娃在娘亲肚子里没保住,死了也就死了。 “谬论!” 李大人让衙役将这个人带走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人,为人父母,竟然那个将亲生女儿害死,他怎么下得去手,何况家中还有一个孩子,她以后如何面对残忍的爹娘? 凤川将娘亲等人送回铺子,带着两个丫鬟前来询问这案子。 李大人讲诉之后,凤川可是心痛,竟然有这种爹娘,看来世上还是有狠心之人的。 回去的一路上,凤川一直谩骂,这人怎能如此的狠心,灵儿也跟着应,人究竟是被自私束缚了自由,这个人作茧自缚,想要儿子,他这次犯了法,看他如何要儿子,害人害己,视生命而不顾,这就是报应。 小雅想起这事情心中多少也有难过,她对爹爹虽好,可爹爹也因为她是女娃不欢喜,从小偏袒弟弟,自己都是吃剩饭长大的,之后懂事了便出来找事做,爹爹说不可白吃家里的饭。 凤川抱着她,她的泪夺眶而出,她承认凤川是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她庆幸自己没有帮助夫人害她。 回到姚家,几个人缓缓心情,吃了茶,坐着看院子里的花儿娇艳媚人。 凤川似乎想起了什么,最近么看到三小姐。 这三小姐是苏梅清的女儿,向来不喜跟外人接触,只是短短见面会微笑,剩下都在自己的房间,大家都说孩童小,不更事,大了懂事便好了,可陈氏就是说这孩子有病。气的苏梅清曾跳脚。 院子里的一大家人,希望不要相互痛恶杀害,能够平和的过着,也算是好了。 (未完待续。) 277 盐商之死(一) 夏日烦热,每户人家皆以西瓜最为解暑水果。 西瓜多汁鲜美,许多人都喜欢吃,这边让一些瓜农赚了钱。 若说瓜农之中最为富有的还属东街王伯,他们家的客人可是拍了长长的队,经常要老伴儿帮忙才是。 大家喜欢买王伯的东西,一方面因为他家瓜甜,另一方面因为他们老夫妻人很好。 但那日王伯也跟一个人吵了起来。 盐商李彩买瓜,买了两个瓜,称其中一个瓜已不好了,便说只给一个瓜的钱。 王伯生气,这若说差了铜板,他不会说什么,可不能说他的瓜不好,他家的瓜从没人说过不好。 两人争辩起来,一来二去差些动了手。 围观的人纷纷斥责盐商,本不是穷人,可是用这个瓜赖账,盐商最终只买了一个瓜,当众怒摔另一个西瓜。 他蛮横不讲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事情暂且过去,王老伯消气了,可两天后麻烦来了,这个盐商死了。 若说他是一个富人,家中自然奴才无数,不乏保护。 据那晚守夜奴才将,并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老爷一直睡的很稳,第二日醒来前去老爷的房里看,竟然发现老爷躺在那里,额头上正中几只钉子,人已经没了呼吸。 外人皆感叹,一年前老爷的儿子死了,如今老爷也死了,只剩女儿女婿了。 不过还有人叹,他罪有应得,平日里总是糊弄人,在盐里动手脚。如今也是大快人心,不过案子终归还是要破。 有人提起几日前他与王伯吵架之事。 萧木还是找到了王伯。 “前两日您是否跟李彩吵过?” 王伯多少有些紧张,看着萧木点头,确实两人因为瓜的事吵了一架,不过在场的人能够证明,那日的事情不怪自己。 说着一旁其他几个小贩立马开口,这个李彩不像话。不是穷人。却偏要骗人一个瓜,这王伯也是倔强,不差那个瓜。就差一个说法。 萧木基本了解了情况,按理说这个王伯不必怀疑,他怎么也有六旬了,想要半夜潜入人家进行行凶还是差了一些。 可李彩的女婿一直念叨。这个人曾说过他的岳父,一定不得好死。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诅咒。 问起是否有此事,王伯应了,却有此事,不过当时吵架一时生气。也就说说气话。 萧木去了一旁,思索了一番,这个老伯确实身强体壮。可若是说要越墙进入院子不容易,他认为一定是院子里的人所为。若是老伯,进入屋子,直接用刀或者捂死就算了,为何会拿钉子戳他? 李大人首先将李彩家里的人带到衙门足一审问。 当晚,李彩的女儿正在睡觉,她说没听到什么响声,第二日有奴才叫喊,她才知道爹爹出事了,当时夫婿正在睡觉,她叫了好一阵子才叫醒他。 李大人审问了她的夫婿,面前的这个人叫白东,后来该姓李。 “李东?” 他点头,本是女婿,后因岳丈唯一的儿子死去,他便姓了李。 看得出他的腿有问题,需要架双拐行走。 “你的腿?” 他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时候,两年前,他帮忙看着奴才押送盐车,途中几个奴才不满工钱太少,他和几个人吵了一架,其中一个奴才趁其不备推着一个厚重木车,将其撞倒,轱辘正好压到他的大腿。 郎中看后说其腿不能再行走,终身都要依靠拐杖。 这个女婿固然无法作案,李大人只是询问他那晚是否听到什么声音,或看到什么? 他摇头,由于身体行动困难,他半夜很少走动,那晚他睡的出奇的香,第二日娘子叫他,他都没醒,想想也是奇怪。 “平日里你睡的沉吗?” 男子摇头,因为腿受伤,偶尔不舒服,每晚半夜都会醒,可那日会的特别死。 李大人忙派萧木去了李彩家。 稍些时候,萧木回来,他查出李东的屋子被人用了迷香。 这个人一定是用这种方法将所有人迷倒,这样即便是老爷喊叫也不会有人知道。 没过片刻,萧木刻意交代,这个老爷的房间并没有找到熏香之类的东西。 没有找到并不带代表没有用过。 “他真的没有用过。” 福伯见李大人和萧木正在探讨,插话道。 李大人见其说的如此肯定想必一定是有证据了。 “我检查李彩尸体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他手指甲里有木屑,棕色木屑,应该是有所反抗,抓住了床榻旁的柜子或栏杆。” 萧木确实在那里发现了几道划痕,本以为是不小心碰的,如此说来是李彩死之前抓的,看来他也是极力反抗,可为何这个凶手要选择钉子呢? “大人,我想钉子应该是巧合吧,因为李彩枕头下的木板上缺了两个钉子,我想两人或是挣扎的时候撞倒了钉子,头才会被刺穿,导致失血过多而死。” 萧木的分析令李大人明白过来,也就是说凶手应该有其他凶器,只是没有用而已。 “或者这个人根本没想让其死,只是他恰巧醒了,争执中被杀?”白羽猜测道。 这些都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至于这两个钉子是如何扎进他的脑袋里,李大人反复推断。 他亲自去了现场查看,枕头下的木板是活动的,李大人将木板带回了衙门,仔细的观察,钉子插入木板上的钉孔有些松动。 或许这个人是想拿起这个木板击中死者,然而拿起木板的一瞬间,钉子裸露在外面,死者的头正好磕到钉子上,从而导致死亡, 这个说法倒是合理,仔细检查了木帮,萧木发现上面有血迹。 这个血迹不知是凶手还是死者的。 福伯想了一个办法,将两者血样进行比对,通过热蒸的方法测试,两者血并不相融,也就证明这并非死者的血迹。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凶手留有血迹,证明凶手受伤了,萧木派人去检查王伯的身体,他手上倒是有一条伤疤。 这让萧木有些头疼,无奈只好将其带回衙门。 李大人见其身上有伤,便询问如何弄的? 他有些害怕,哆嗦着说,这是那日为一个人切瓜不小心划的。 (未完待续。) 278 盐商之死(二) 王伯大呼冤枉,他称自己真的没有杀过人。 可事实摆在面前,萧木等人也无法替他说话。 白羽进了公堂,趴在李大人耳朵上碎碎念。 李大人立马抬头,看着门外,对刚刚说话的衙役讲,还不请他们进来? 说过,门外的凤川和任永裕进来。 原来慕氏经常买他们的瓜,今儿听说这王伯被带走觉得不可思议,他为人老实,怎么会做杀人之事? 任永裕和凤川行礼后,便替王伯说好话。 李大人没办法,证据却倬,刚刚已经发现他右手的伤,这凶手在犯案过程中受伤,留下了证据,这王伯的右手…… 凤川并不觉得奇怪,念叨着:这伤口和伤口不同,为王伯验伤便是。 说的也是,李大人让福伯帮忙验伤,福伯看后确定,这正是利器所伤。 “福伯,可以看出什么利器么?” 他仔细的观察,最终发现不妥,这个伤口很细,并非木头擦伤的样子,这伤口却为利器所伤,例如匕首! 王伯说这是西瓜刀,那日一个人要尝尝这瓜是否甜,可拿起刀,一要动,西瓜突然滚了开来,这便受了伤。 看来不是王伯,不过这上面的血迹会不会是他伤口留下的呢? 李大人只好再一次对比血迹,利用熏蒸之法进行测试,一刻钟后血迹对比。 结果让凤川舒一口气,果然不是王伯。 李大人困惑,这会是何人? 厌恶这个人的很多,但最近只有王伯跟其发生过争吵。 一定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李彩的女儿仔细回忆,真的不知最近有什么人跟爹爹发生矛盾。 “你的爹爹经常出去骗人家的东西。你知道吗?” 女子害羞的点头,她曾说过爹爹,不要欺占他人的东西,可爹爹不听。 “你的爹爹对你府上的奴才好吗?” 李彩的女儿想了想,吞吞吐吐的说着,还算可以。 李家的奴才被带到衙门,逐一检查。身上皆没有伤痕。 这就奇怪了。茫茫人海,凶手究竟是什么人? 凤川想了想,问大人。为何不瞧瞧这女儿和女婿。 李大人想想也是,女子痛哭流涕,那是她亲爹爹,怎么会是她。何况那晚她还在睡觉。 检查了胳膊和脖子等外露处,她身上并没有伤痕。 查过后。她在埋怨,衙门不做事,找不凶手就只能挨着府里的人查,这算什么本是。 李大人面子上有些难看。凶手除了留下血迹没任何线索,这李家上下查了一遍,根本没发现任何线索。凶手如何进入院子,又用迷香弄晕所有人呢? 这个人一定对这个家很熟悉。每个屋子住着什么人,他一定清楚。 据李彩女儿讲,他们跟自家亲戚没什么联系。 往日无愁无恨,一定不会是亲戚。 李大人突然问起李彩的儿子怎么死的。 “家弟可是一年前一次大病,病死的。”说到这里她伤心起来,抹着泪,“唉,弟弟可是命苦,如今爹爹也去了,这可是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 孤苦伶仃?李大人想起了她的相公。 “你不是还有夫君,李东吗?” 她叹气,夫君也是苦命人,曾经健健康康一个人,那年为爹爹做事,可就是被木车压住了双腿,被人害的变成了残疾。 从此后只有夫君与其相依为命了。 这个李家倒是可惜,儿子没了,倒插门的女婿还是残疾人。 这事情怎么这么巧? 如今这个老爷也死了,可受益人是? 李大人分析,凶手一定是因为利益。 如此看来只有女儿才有杀人动机,不,不! 爹爹是否存在,财产都是她的。 那会是? 退堂后,李大人说出自己的怀疑。 白羽也怀疑这个李东,他眼神之中总是透漏出一种邪恶,似乎很得意。 可他行动不便,何况那日被人迷晕了? 凤川也在,她也认为李大人猜测有道理,对李家了如指掌的人一定是自家人。 “先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便知道了。”凤川认为,腿伤或许只是障眼法,所有人都认为他不可能,这或许是他躲避的方法。 几个人去了李家,发现李家空荡荡的,人去镂空。 “不打自招,来人,给我抓李东和其娘子。” 衙门找人画了画像,赶忙全京城找这两个人。 三日后,城东包子铺,两人被抓。 李彩的女儿竟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李东说要带他去散散心,两人便离开了,没想到会被官府人抓到。 李大人派人检查李东,果然他的胳膊上有一条粗粗的伤痕,那是擦伤,面对这些证据,他终于承认了罪行。 原来他一直痛恨,痛恨这个不讲理的人。 若不是他,自己不会受伤,若不是他,自己不会没了尊严,更不会为了银子杀了他。 李东爱着娘子,可她的爹爹死活不同意,说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一直努力希望做到最好,可他的爹爹还是不同意。 最终还是娘子以死相逼,她的爹爹才同意,不过话说要做倒插门女婿,以后跟亲生父母不可以再有半点联系,若是被发现就必须滚出这个家。 他从小无父无母,也就认了,毕竟他是爱着娘子的。 两人成亲后,他每日活在嘲笑之中,每日活在了岳丈的怒骂之中,对于他来讲,自己跟其他奴才没什么两样,这些他都忍着,忍气吞声只为了心爱的女人。 可他双腿被木车压伤后,岳丈非但不心疼,反而变本加厉,一口一个废物,一口一个蠢货,这让他更加痛恨,当初如不是为了岳丈说话,他也不会得罪那些工人,后来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他发誓,自己一定要报仇。 这个老东西没了儿子,还要他养老,那干脆,他就早日送他离开。 “可你的腿?”李大人不自觉的看着他的腿。 他突然站了起来,“我早就好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家里任何人都不知道,我是个正常人。” 他坦言自己遇到了一个郎中,他为了报仇,每日找了理由出门,实为偷偷的治腿,腿好后为了不引起注意,只能伪装。 (未完待续。) 279 恩怨 那晚他在娘子的杯子里下了药,待她晕过去,他偷偷出去。 为了防止奴才坏事,便将门口的几个奴才弄晕,他们醒了大多不记得发生什么,这样便是不会暴露他的事情。 他蒙面来到李彩的房间。 李彩正在熟睡,一睁眼看到了他在床榻旁,大叫。 可附近的奴才都被弄晕了,李东根本不怕。 他问老爷祖宗留下的宝藏还有什么。 这个李家祖上是大户人家,李东早早便知道这件事情,只是这个李彩一直拿他当外人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他。 “老东西一直把我当外人,从没把我当过自己人。”李东愤恨的说,“他死到临头也不肯开口,我便更加铁了心杀掉他。” 他嘴里骂着自己,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甚至还大吼,一个瘸子还想闹出什么大事? 这话彻底激怒了李东,他拿起枕头抓住李彩的头朝向下面床底磕,一边磕一边吼着去死吧! 或许他心底压抑的太久,他疯了一样,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条木板。 两人发生争夺,李彩死死抓着木板,一用力将木板夺过,这正巧划伤了李东的手,李东又抓起他的头向木板床榻底磕了一下,这是这一下,脱落的钉子插入了李彩的脑袋里,当场死亡。 “若是你得到了宝贝,会杀他吗?” 李东毫不犹豫的点头,这个李彩让人痛恨,两人的恩怨并不是宝贝能够解决的,他为人作恶,有两个臭钱招摇过世。 说过这些他毫无悔恨的画押认罪。 他说自己并不后悔做出这一切。 如今尘埃落定。也是安生。 凤川时常再想,为何有的人会走极端,她逐渐明白,心中压抑的太久,自然会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久了便懂得了破釜沉舟这个道理。 一日回家的路上,凤川遇到了李彩的女儿。 她说相公已经被送刑部大牢。等待发落了。 凤川点头一面之缘。竟无意走入他们的故事之中。 她打过招呼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跟凤川说那日去看相公了。 他说爱自己,希望过上好日子。可不想被人如此看不起,每个人都有自尊,或许从遇到她爹爹的第一刻,他便没抬起过头。他原本以为忍过去,爹爹会喜欢他的。可不知…… 她黯然失色,原来李东亲口告诉她,弟弟的死也跟其有关,弟弟与爹爹性格即为想象。那年他病了,是李东在药里动了手脚。 凤川吃惊,这个男子也是真的爱她。或不想在人生最后再有任何隐瞒。 她离开,凤川与丫鬟念叨着。永远不要践踏一个人的自尊,若是真的触碰了底线,后果不堪设想,灵儿念叨着,兔子急了也咬人大概说的就是这个理儿了。 姚家院子里热气腾腾,这种天气对于这种院子来说更是燥热不堪。 院子里的树叶被烤的蔫枯,一团白日灼烧的火焰似乎还未褪去。 这种天气无疑是一种酷刑。 唯一不肯安静的便是树上的知了,他们乐此不疲的唱着小曲儿,为炎热的夏日高歌一曲。 凤川一进院子便闻到了一阵香气。 这是? 姚云从一旁走出,指着地上的十几盆花道:这些花儿是今儿运来的,姐姐是否允许放在这里,如今天气热,屋子里发闷,我倒想弄些花儿放在这儿,姐姐同意吗? 凤川毫不犹豫,养花儿当然可以,没什么好说的。 “只要妹妹高兴就好。”凤川看着这些花儿,觉得很漂亮,便随口说着可以在多摆一些。 姚云看着这些花儿,笑着,若是能再有一些红绣球就好了,紫荆花也是不错的,只可惜那些话这个季节很难找。 “我知道有一处有这两种花。” 姚云瞪大眼睛看着,问什么地方? 凤川笑了,这是与其处好关系的时刻,她便拍拍胸脯说包在自己身上了。 午后,院子里堆满了花紫荆花和红绣球,还有些许的栀子,大大小小的花堆满了院子。 凤川正准备叫姚云出来便听到姨娘的屋子传出了声响。 几个丫鬟叫嚷着,她赶忙过去瞧瞧。 姨娘正在发火,问院子里哪来这么多花儿。 凤川愣住,呢喃着说自己弄的,能让院子里热闹一些,问这怎么了? 一个丫鬟看着她,语气和蔼,但面色正凝,“大小姐,姨娘花粉过敏,严重的花粉过敏。” 说着,两个丫鬟又拿起扇子不停的忽闪。 她不停的咳满脸发红,脸上长出红色的点点。 郎中赶到,断定这是重度的花粉过敏,需要马上远离这些花,否则会导致呼吸困难。 院子里大大小小奴才忙开始搬花。 整个院子里动起来,花的味道更加浓郁。 苏梅清满身红疹,咳个不停。 老爷回来看到她变成这样,忙问这是怎么了? 一个丫鬟说出事情经过,姚金武叫过凤川。 “这个家上上下下都知道苏姨娘花粉过敏,你为何弄这么多花,是否成心捣乱,你已经添了不少麻烦,还想做什么?” 凤川承认她错了,但真的不知姨娘花粉过敏。 “哼,这红绣球和紫荆花是她过敏最为严重的,你弄了这么多,你不知道?我你是成心,你是不是回来报仇的?我告诉你,您娘当年是生你而死,跟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姚金武瞪着眼睛,一板一眼的说着。 凤川本不是故意,听了这话却生气了,娘亲怎么会看上这种男人,大本事没有,只会推卸责任,什么都不懂,还要装作很懂的样子。 “我不是故意的,无论你信不信,我都不是故意的,也请你不要拿你跟娘亲来说事。” 姚金武无话可说,只好看着一旁的小雅,姨娘花粉过敏,为何不提醒大小姐,在这家这么久了,脑子只是吃饭用的么? 小雅低头说都是自己的错。 “我没有告诉小雅要放在那里,只是一时兴起,不必责怪她。” 姚金武哼了一声,若是姨娘有事,主仆都要去跪暗房。 凤川来到苏梅清的屋子,不停道歉,她真的不知苏梅清有这毛病。 “你一个孩子,又是才进这个门,不知道很正常。”苏梅清微微一笑,随后又是一阵咳嗽。 (未完待续。) 280 条件 凤凰攒回到屋子里,小雅有些愧疚,她今日真的忘了这事情,否则一定会提醒的。 灵儿在一旁倒是有所警觉,这事情有些奇怪,小雅忘了可以理解,毕竟可能没想到,但有一个人或许没忘。 从头到尾,姚云一直在说花的事情,而且点明要红绣球和紫金花,苏姨娘正是这两种花过敏,为何她偏偏就说了这两种。 凤川听后陷入沉思。 歇息后摇头,不会的,姚云憎恨自己也是因为自己针对夫人的事,但如此借刀杀人的事情,她一个文文静静的姑娘做不出,或许只是巧合。 虽凤川这么说,可灵儿坚持她是故意的。 小雅也觉察奇怪,这个二小姐向来不喜欢花花草草,有也只是挑颜色艳丽的放在自己的屋子里,这次为何要选这么热的天气在院子里养这么多的花? “小姐,奴婢也觉得灵儿分析的有道理。” 凤川还是不想这样去猜测姚云。 算了,这次姨娘没事,下次注意便是。 夜晚,凤川睡的不宁,以后这家里的事情看来不能随意定夺。 隔日,姚金武出门,走之前特别让奴才过来传话给凤川,不许惹麻烦。 凤川笑了笑,这个姚金武真是有趣,竟还不放心。 苏姨娘虽然一直说没事,可心里却有所怀疑。 丫鬟燕子说,那日见大小姐与二小姐在院子里说了一阵子话,这大小姐若是不知道花粉过敏,二小姐也会告诉她的,为何她们还会这么做。 苏梅清想了想。确实,这件事情无非就是姚云没有告诉凤川,从而借她的名义害自己过敏,要么就是两人商量着装作不知道,让自己过敏,这个凤川当初并非帮自己,她只是为了除掉陈氏。如今陈氏走了。看来以机构开始对付自己了。 当年方氏的死,看来并没有随时间推移,这个凤川也不仅仅认祖归宗。她或许还有其他目的。 苏梅清让下人请凤川来坐坐,稍刻起身看着从门口走来的凤川吆喝,这今儿凤川可真是好看。 莫名其妙的夸奖让凤川有些奇怪,看来苏梅清有事要说。 果然刚坐下。苏梅清便说着自己好了许多,凤川不要害怕或愧疚。自己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一遇到花粉就这样,府里的人都知道,没人不知道。 这话一出口。凤川知道她想问什么。 “我……真的不知姨娘的身体对花粉过敏,真的对不起。” 苏梅清脸色变了,这个丫头看来是知道自己花粉过敏的。若不知道,她一定会说姚云没告诉她。 “没关系。燕子,你们那些吃的来,平日大小姐很少来我屋子,这可算是来了,好好坐坐,吃些东西。” 凤川没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等待点心上来,吃了一块儿,坐在那里聊了一阵子后,凤川便起身离开。 正遇到了姚云在门口转悠,“妹妹怎么在这儿?” 她心虚的看着凤川,勉强的笑了笑,自己想给姨娘请安,姐姐也在可是巧了,不如一起。 “我坐了一阵子了,你去吧,陪着姨娘聊聊天。” 姐妹俩寒暄一阵子,两人便分开。 回屋子,灵儿觉得奇怪,为何凤川不再跟进去听听姚云说什么。 “听?有何用?”她心里似乎有了答案,就从刚刚姚云的眼神之中。 若是以成为敌人,那就不必再想办法为对方辩解。 若是朋友,也不会陷害。 灵儿虽然听不懂,但晓得小姐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 小雅在门口盯着,这个姚云在苏梅清的屋子里坐了一盏茶的时间,然后气定神闲的出来,身旁的丫鬟一直低着头跟随,两人其间无交流。 时间会证明一切,凤川便没再说话。 府内如此,府外毅然。 一日,姚金武进门,喜滋滋的看着凤川,问其今日是否吃饱了? 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对自己这样? 这个姚金武可是无利不乞讨。 凤川唯一看过他这副表情便是曾经对姚云。 而对自己…… 从没有过!!!! “爹爹今日可是高兴?”她怀疑的打量。 姚金武呲牙笑着,还好,还好! 他这个人藏不住秘密,看着凤川终于说出一件事,那就是一个大人家中除了些事情,需要她帮忙。 凤川自然不接话,自己能做什么,若是弄不清楚,让姚金武丢了面子,他又要唠叨了。 “爹爹可是高看女儿了,怎么就知道女儿能够帮这个忙呢?”凤川回过头,不看他。 这会儿他可是把好话说了个遍,夸赞凤川聪明懂事,伶俐乖巧,最重要的分析能力强,探案能力好…… “爹爹您别夸凤川,凤川做不到的事情,怎么说都做不到,不是吗?” 姚金武突然严肃起来,问是不是不给她面子。 凤川摇头,这事情跟面子无关,只是还不知什么事,若是帮不到忙,反而丢了姚家面子,爹爹会更加生气。 “这事情你一定要帮上忙,我已经答应别人了。” 凤川不悦的看着他,这事情自己没同意,为何要答应。 他喃喃道,家里养了这么个人,让其帮忙都不成? 凤川问究竟是什么事情? “我们一个大人家中发生奇怪的事情,这家夫人总是觉得有人偷窥她,每晚不得安生,你一个女子,去也是方便,且不会外传,你留在那儿便可观察每晚是否真的有人,这事情只有大人和夫人还有你我知道,他们也是怕打草惊蛇。” 话虽如此说,可那个大人是怎么知道自己会断案的呢? “这事情不难,平日安排人看着不就可以了吗?” 姚金武说,每晚看守的人都说看不到什么,可夫人总说能感觉到,这大人便急了,没过几****也觉得有人在窗外走动,可一打开窗什么人都没有。 凤川看着他,这该不是姚金武胡乱编的吧? 她怀疑的看着,最后吐吐舌头,问这事情成功后有什么奖励? 姚金武想了想,想要什么奖励? 凤川仔细想了想,没什么想要的,就要一次选择的权利吧? “选择的权利?” 她点头,对,正是对任何事情选择的权利。 (未完待续。) 281 贾家(一) 隔日,凤川随着姚金武去了那户人家。 大人姓贾,家中一妻一妾,三儿两女。 最近夫人总是恍恍惚惚,白日还好,一到了夜里便看到窗外有影子。 贾大人以为她眼花,可最近他也发现似乎窗外有影子。 两人慌忙,又不敢说出去,怕被人说妖言惑众。 那日听一位大人说,这姚金武有了个女儿,从小长自府外,懂得很多事情,又探过很多案,这边跟姚金武说了。 这个大人官阶高于姚金武,他也算是得了立功的机会,便开始表现。 凤川一想,这个姚金武也就这点儿本事了。 “来,凤川,这正是我跟你说起的贾大人,贾夫人了。”姚金武眯着眼睛介绍着,似乎并不是为了探案而来。 那大人看起来和蔼可亲,脸上深深的疲惫,正是因为这几日没休息好。 他见到凤川首先表明观点,自己并非一个封建迷信之人,不信鬼神之说,他认为一定是有人在捣鬼。 “大人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凤川的声音非常低,连姚金武都没能听得清楚。 贾大人摇头,他这个人有些话能不说便不说,怕的就是被哪个小人钻了空子。 贾大人的意思无非有人装神弄鬼,或是根本就有鬼。 凤川不做评论,只是说到了晚上看看。 贾大人为凤川准备了房间,她决定晚上偷偷去贾大人和夫人的屋子外瞧瞧。 两个丫鬟一直跟着,不知什么情况,不过听起来倒是可怕,两人生怕小姐会有危险。 夜静了。凤川带着丫鬟悄悄出门,间隙之中便见一棵树,她们走了过去,趁着天色已晚,躲在那里。 过了一刻钟…… 又过了一刻钟…… 凤川什么人都没有看到,炎热的夏季,站着也有些犯困。 她困乏不堪。正准备回屋。便听到了贾夫人大喊救命。 凤川急忙跟几个奴才夺门而入。 贾老爷坐在床榻外侧,抱着头,慌张的看着一侧的窗子。 那西侧的窗户。凤川在树的后面正好看得见。 那里没人,她确定,因为斜对着门口,所以窗子边如果有人。她第一个就会看到,她转头看向了两个丫鬟。 三个人六只眼睛。都没看到有任何人影从窗旁经过。 “贾老爷也看到了?” 那老爷如今魂不守舍的点头,那人脸特别可怕,眼睛还发出一阵红光。 “不,不是的。眼睛发出了绿光。”夫人更正着,同时上下嘴唇不停的颤抖。 两人坚持自己看的是正确的,无一退让。 这怎么会这样。两人看到的不同,而其他人却看不到? 凤川十分好奇。随口一问,这院子里是否死过什么人? 这一问,夫人有些害怕,哆哆嗦嗦说着,确实死过人,不过并非被人害死,而是自然死亡。 讲这些,老爷突然抬头,若是她可遭了。 “谁?” 老爷这才说出,那是这个价原本的夫人。 她那年一直没能怀上孩子,后来忧郁成疾,最终上吊自尽。 凤川思索了一番,这种事情难道真的有鬼神之说? 她相信万物有灵,就如同这玉石子挂在了脖子上一样,有许多东西可以说话的物件儿,但不会开口说话。 灵物与鬼神不同,她还是决定暂时不动。 待两人情绪稳定之后,凤川出门,准备回屋子,两人又叫喊起来,说是那里有人。 若是人为,不可能再次用这种办法,时间也不允许,若是如此不是让人抓个正着吗? 几个奴才更是害怕,推出门说什么都没看到,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老爷和夫人撞邪了。 奴才们每个人讲出一个故事,传出来许多故事。 有的说当初的夫人是被人害死的。 有人说,如今的夫人害死了从前的夫人,所以才会被鬼魂缠着。 凤川撇撇嘴,若是鬼魂索命,早就来报仇了,为何偏偏等到现在? 首先确定,这不是人为。 其次可以肯定,两个人确实看到了,否则不会吓的变成那个样子。 凤川沉默的思索着,隔日太阳升起,她便神秘的出了门。 午后回来倒是若无其事回到了客房。 “灵儿,刚刚交代的你的事情记住了吗?” 灵儿点头,开门儿去厨房烧水。 小雅在门口站着,观察外面的奴才。 “大小姐,奴婢发现一个事情。” “说” 凤川好奇的走到门口,一旁的小雅指着门口的一个位置,刚刚贾家姨娘可是走过。 凤川好奇,姨娘在院子里不是很正常吗? 小雅看着一旁的丫鬟,“姨娘没问题,可若是她跟夫人房里的丫鬟鬼鬼祟祟,那就是有问题了。” 凤川看着小雅指的那个丫鬟,她清楚的记得,这个确实是夫人的丫鬟,因为她的脸上有一块儿小小的胎记。 两个人鬼鬼祟祟,难不成她们知道什么? 灵儿回来,小厨房里没什么可疑的人。 凤川问是否有一个小丫鬟脸上带着胎记走进去? 灵儿一想忙点头,“大小姐说的可是贾夫人的丫鬟婷婷?” 凤川不知她的名字,不过一想应该是。 刚刚她去了那个方向。 这灵儿不知她去作什么,因为她正在找证据,她进去后,灵儿慌忙退出。 凤川一问,她后悔刚刚应该多留一阵的。 这事情看来…… “姚大小姐,夫人让奴才送吃的来了。” 门口几声敲门儿,便有了声响,开门儿后,正是婷婷。 她手中拿着两碟糕点,正在打量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小雅接过糕点,让其让其进屋坐坐,她翘着嘴角,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就不多留了。 “这些糕点都是我们贾家的特色,大小姐趁热吃才是。” 凤川道谢,之后拿起一块儿藏了藏,确实好吃。 待婷婷离去,凤川便让两个丫鬟坐下来一同品尝。 灵儿也觉得姚家的糕点做的好吃,味道与府上完全不同。 “小姐,这点心里有着奶香,又有纯纯的花香,若是细细品着,还有那么一股子水果味。” 凤川也觉得这东西好吃,她吃了两块儿便坐下思索这个贾家的妾氏。 (未完待续。) 282贾家(二) 得空,她去了贾夫人的屋子。 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眼睛总是盯着周围。 仿佛下一刻光明尽失,黑暗来临,随即出现那可怕的脸。 周围的丫鬟有三五个,凤川让她们退下,说是单独陪夫人聊聊。 几个人没动地儿,几日来夫人不许任何人离开,说是害怕被鬼抓走。 凤川拉着夫人,答应她不会有事的,让其放松。 丫鬟们都退下,凤川终于问出口,那妾氏何时进门的? 问起妾氏赫氏,她的记忆很清晰,正是前年。 前年? 凤川不解,若是才一两年,为何孩子那么大? 她淡淡说着,那几个孩子都是自己所生。 凤川不解,那为何老爷找了这个妾氏。 她不悦的看着凤川,这事情她本不想提,那日老爷与其他几个大人一同去喝酒,可是不知怎么就喝醉了。 要么说喝酒乱事,一觉醒来,老爷发现他躺在了床榻之上,身边便是这个赫氏,老爷是一个负责的人,无论如何也要对其负责。 “凤川姑娘为何要问这些?”夫人察觉了什么。 “我只是好奇而已,平日里你的丫鬟和赫氏关系如何?” 她眼神似乎在逃避什么。 念叨这若是和案子没关就不要问了。 凤川来不及再问,她又不打自招。 “哪个女人会愿意他人抢自己的夫君,自从这个人进门后,她很不开心,两人不和。” 至于奴才自然跟主子一样了。 这么一说凤川觉得事情似乎简单了狠毒,这个婷婷一定有问题。只不过她如何懂得手脚,昨日夫人看到“鬼”的时候,她一直都在屋子里,而且凤川也能证明,她没有出现在门外。 突然,凤川有些困倦。 “夫人,您先歇息吧!我先回了。” 夫人不知什么情况。只是喊婷婷她们快进来。 她是怕了。被“鬼”吓怕了。 凤川回到屋子,小雅和灵儿问她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些困。大概天气太热了。” 小雅说。歇息一阵子就好了。 她铺好床褥,让其睡下。 凤川懒懒的伸了个腰,又翻了个身子,打着哈欠缓缓入睡。 “你说什么?”小雅回头轻声的问灵儿。 灵儿好奇。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过。 小雅奇怪,随后又摇了摇头。或许自己听错了吧! 过了一个时辰,凤川还在睡觉小雅突然起身,看着灵儿,“你有说话么?” 灵儿皱着眉头。害怕的看着她,自己没说过任何的话语,为什么今儿她总是认为自己说话了? 这个事情可是奇怪了。她竟然没说话,可小雅真听到了莫名其妙的笑声和一些回音。 她捂着耳朵。不停的摇头,灵儿觉得奇怪,叫醒了凤川。 凤川睡意依然,问发生了什么。 “小姐,小雅听到了莫名的声音,似乎幻听了。” 凤川着急了,幻听?怎么会这样呢? 她说了几句话,问小雅是否能听到。 “能,小姐,我能听到您的说话,只是偶尔能听到其他说话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 凤川只是觉得困,似乎还没有其他的感觉。 不过前两日还好,今日特别难受,头晕脑胀。 灵儿没什么感觉,她不停的回想这一天发生了什么。 记得早上小姐去过贺元郎中那里。 “小姐,您记得贺郎中说了什么吗?” 贺郎中? 凤川回想,一些个特别花香或特殊物质可导致产生幻觉。 凤川刚刚也观察,夫人的屋子里没有任何的花,所以不会是花香引起的幻觉。 那会是什么? 她突然想起了今日吃的几个点心。 “灵儿,中午剩下的那些个点心呢?” 小雅愣了一下,默默念叨,“奴婢该死,剩下几个奴婢以为大小姐不要了,便吃了。” 凤川又问了问灵儿,今儿吃了多少? 灵儿说吃了一块儿,因为太甜了,便放下了。 凤川似乎明白了什么,远啦她吃的不算多,只是困倦,而小雅把剩下的都吃了,产生了幻觉,只有灵儿吃的少,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这一定有问题。 “小雅,你都吃了吗?” 她转身看着盘子,蝴蝶酥还剩下一块儿,其他的没了。 凤川连忙拿起这东西,急着出门找贺元郎中。 灵儿跟着,小雅一个人在屋子里。 贺元听说这状况,忙来到贾家,见小雅双手捂着耳朵在屋子地上蹲着。 她看到凤川回来,念叨声音越来越大。 贺元郎中从药箱之中抽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对着小雅的中指扎了一下。 随后将其血滴挤到一个碗中,他拿出击中药粉,不停的试着,最终发觉这血液之中有陀。 “陀?” 郎中点头,这东西勒死毒品,是一种用于制作其他物品的粉末。 看来这人是在吃的里下了毒。 贺元紧接着对老爷和夫人也做了测试,他们的血液颜色更为深,也就是说他们中毒更深,时间更久。 “怎么会这样?” 夫人大吃一惊,凤川淡淡的说,这事情恐怕姨娘最清楚不过了。 当赫氏被叫来屋子,颇为平静的问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今日中午婷婷送来的东西是你让的吧!” 她哼笑,这姑娘说话真是有趣,婷婷是夫人的丫鬟,自己的话她怎么会听? 婷婷在一旁,无辜的念叨,中午的点心是夫人让其送去的。 夫人看着她,自己让她送去点心,可没让她送有毒的点心。 “你平日拿给我的点心,都是有毒的对吗?” 婷婷摇头,苍天可证,自己不敢这样做。 这个赫氏不耐烦,撒娇:“老爷,您看这个女子说什么,她竟然说我下毒还您,怎么可能呢?” 凤川摆手,哈哈笑了一下。 “我可没说你害老爷,我只说了你害我,你这分明是不打自招。” 她看着凤川并不在意,一个丫头,说什么她管不着,但不可以诬陷。 “今日你跟婷婷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偷偷说什么呢?我见你们鬼鬼祟祟,就察觉有问题,到了午后吃过婷婷送来的事物,我和丫鬟产生了幻觉,你还想抵赖不成?” (未完待续。) 283贾家 “姑娘,你说话真是有趣,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让婷婷送点心给你们,你是不是聋了?” 既然不认,凤川只好不停的提醒其了。 “我好奇,姨娘中午究竟跟婷婷说了什么?” 婷婷低头,她平淡说着,姨娘问自己要去做什么,自己就说夫人安排去为凤川姑娘送些吃的,姨娘看了看没说什么,也就离开了。 姨娘骄傲的看着凤川,并不担心丫鬟说错话,反而质问这下可是听清楚了? “一个丫鬟都不如,还是什么官人的女儿,怎是让人笑话。” 她转身甩门而去。 老爷拿她没办法,不过平日里她很少跟他人往来,跟夫人也是无冤无仇,拢共说不上几句话,又怎么会下药呢?就算是她妒忌,下了药,那也不会再自己的饭里下药啊,他们也算是夫妻一场。 “凤川姑娘,我看你是弄错了。”贾老爷摇头,这个赫氏年纪小,爱撒娇,所以府里上下都让着她,她这个人有小脾气,但性子不坏。 老爷信任她,不顾凤川就觉得这个女子不一般。 难不成是自己误会? “老爷,您府中一定有人对中午的点心动了手脚,如今小雅产生了幻觉,总是听到莫名其妙的声音。” 一提到这,老爷抬眸看着,问谁是小雅。 “正是凤川身边的这个丫头。” 老爷看了看,他确实听过奇怪的声音,就在自己见到鬼怪的前几日,听到过有人说话,可一个人在书房。又没其他人。 说起这,夫人也念叨自己听过哭声和说话声,当时问奴才是什么人在外面,他们个个回来说外面没人,气得她好一阵子不给奴才笑脸看。 那就对了,这就是说,在幻觉之前都会发生幻听行为。 可为何小雅才食用这一次便有如此大的反应? “那么说。我们也是中毒了?” 当然。否则怎么会出现幻觉呢,那所谓的鬼影,凤川以及其他奴才根本没有看到。 老爷还是不懂。那为何让其有幻觉呢?若是真的想害人下砒霜不就好了? 砒霜? 凤川笑,砒霜吃下,人立马死亡,那岂不是犯了法。可若是因为幻觉被吓疯,失心而亡。或失足落在井里,或上吊等等。 这话让夫人蜷缩成一团,她害怕极了。 怎么会这样? 老爷与其相互对望,他们确定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究竟是谁想要害他们? 这个人在老爷和夫人的食物中。药的用量很小心。 这证明她害人的计划并不是突然萌生,而是早就计划好了。 除了那个赫氏,凤川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做出这事情。 凤川回到屋子。还在仔细的回想着。 还有什么人会做出这种事情。 若是真的为赫氏所为,她为了什么? 为了争宠?那就不必在老爷食物中也动手脚了。 为了财产。她膝下无子,就算是动手也要全都动手才是。 这两日凤川问了问,只有老爷和夫人产生了幻觉,其他人通通没有反应。 贾家小姐和少爷没什么反应,这能说明这个人来历明确,就是冲着老爷和夫人来的。 两人一定是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 夫人也觉得蹊跷,这好好一个大姑娘怎么就爱上了老爷。 “小姐,您在思索什么?” 小雅轻声问候,凤川自然念叨,若真是赫氏所为,那她或许进这个家门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并不是真正的要成为这个家里的人。 灵儿吃惊,为了报仇,出卖自己身体,那会是多么大的仇恨啊? 这夏日凤川觉得屋子里到处憋气,只好在院子里转转、 不过这一趟不白走,她听到了两个丫鬟咬舌根。 “你说会不会是前夫人的鬼魂回来索命了。” 一个丫鬟郑重其事的问,另一个则啧啧,指着树旁的方向,“不会吧,今儿那位姑娘不是说了,这可能是下毒,让老爷夫人产生幻觉了。” 小丫头看起来很懂的样子,说凤川未必能懂得,不顾过想看,前夫人倒是走了好多年了,如今这么多不敬重之人,便是多有得罪。 她眼神一撇,说一个外人不会懂的。 何氏之说以没有孩子,听说跟夫人有关呢!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乐呵的不得了。 他们似乎小心翼翼的说着,不过又怕彼此不能够理解,仔细讲着贾家的故事。 她们又讲到了赫氏,这个赫氏如今也是膝下无子,若是再过个两年还没生,恐怕也会走何氏的路。 赫氏? 何氏? 两个人的姓氏倒相向,凤川觉得奇怪,会不会是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她暗中调查,终于找到一个奴才,闲聊终于听出了门道,原来何氏当年自尽而亡后何家人也跟着消失,这一家人不知去了哪里,如同人间蒸发一样。 何家究竟有什么人,这赫氏又与其有着怎样的联系。 凤川突然去了赫氏那里,她正背对着门,听到凤川的敲门声,喊了一声,转头看到凤川便不带好气儿。 “我说姑娘您还有完没有?”她极力说自己不是凶手,可凤川根本听不进去。 她莫名其妙的念叨,说了一些个凤川听不懂的话。 之后便让人送客。 凤川被赶了出来,她只好站在门口问何氏是谁? 里面没了声响,过了一阵里面传出话儿,根本不认得姓何的。 凤川笑,每个人或许都在心里藏了一个秘密。 秘密可大可小,很多人逃避现实。 凤川知道,那都是无用。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而且并不是害怕的颤抖,而是愤怒的颤抖,她在撒谎,她一定认得这个何氏。 凤川哼笑过后,冷冷使了个颜色。 “你认得何氏,一定认得! 门外凤川笃定,只要好好交代什么事都没有。 她仍旧说自己不认得。 由于一直说不认得。 凤川这下可是急了。 不一会儿一个奴才从一旁路过,礼貌的问了安。 凤川笑了笑,用手挤着门口,用力喊着,何氏与赫氏,一定是一家人。 “你是不是为了报仇” 里面没有了声响,突然静了下来。 (未完待续。) 284 贾家恩仇 赫氏不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静静的屋子里找了个椅子坐下。 这会儿的吵闹,老爷自然过来,问发生了什么。 凤川念叨这个赫氏恐怕与何事有关系。 “何氏?”这个贾大人差点儿忘了这个人,掐指头一算,看来她走了很多年了。 不是说看到的不是鬼魂,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老爷,您觉得您的这位姨娘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例如行为举动奇怪之处?” 这么一说,老爷自然低头,姨娘年纪小,那日也是自己的错,一时得意忘形。 从那天回来到进门,姨娘没在让他碰过。 凤川哼笑,这个姨娘的年纪也就是小姐,少爷的年纪,“你可知道何氏是否有无亲戚?” “这?” 当年何氏无法孕育,他纳妾,纳妾之后很少去,直到后来她自尽而死,现在想想也是愧疚。 所以她家里还有什么人,他一直没问过。 凤川想想,若是按照老爷说的时间推断,这个何氏死去的时候,赫氏应该才六七岁大。 那么大的孩子也记事了,这个何氏? “你们不用猜了,我是何氏的侄女,她是我的姑母。” 赫氏推开门,站在老爷面前。 这个消息简直晴天霹雳,一直以来他的妾氏是何氏的侄女,若是按照辈分,自己还是她的姑父。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贾老爷一屁股坐在石阶子上拍着脑门,造孽,造孽啊! 凤川好奇,她既然知道为何会让贾老爷碰她? “他没有碰过我。一切都是我伪装的,我只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为我的姑母报仇。” 贾老爷指着她,不可能,那晚不是? “你没有碰到我,你只是喝多了,那都是假的。” 贾老爷看着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何氏真的是自尽而死,天地为证。 她知道,更知道姑母正是因为这个负心的男人根本不在意她。从不看他,才会自尽,所以她才会想方设法进入贾家报仇。 “你这个喜新厌旧的人,若不是你冷落了姑母她会想不开吗?”她句句愤恨。心里一丝幽怨。 每个女人的命运似乎天生被剥夺,生儿育女。孕育生命,可姑母偏偏就怀不上。 “这就该死吗?她也不想!” 越说她情绪越激动。 贾老爷看着她,为何自己从没见过这个姑娘。 她缓缓说着,姑母成亲前。对她很好,两人懂得彼此想法,那是她还是一个孩子。但姑母说的话她都能懂。 她记忆最为深刻的便是,一次姑母前来看自己。嘘寒问暖了一阵便抱着自己哭了起来。 那个时候她还小,不知道为何姑母会落泪,但她只能用厚厚的小手轻轻的扶着姑母的脸,用奶声奶气的童音说着,“姑母不哭,宁儿不要姑母难过。” 何氏抱着她不停的念叨,没人要自己了。 她用短短的胳膊紧紧的环着何氏,“姑母,我要你,宁儿长大了就可以照顾姑母了,宁儿要赚好多好多的银子,宁儿再也不让姑母掉眼泪。” 宁儿:“那个时候,我以为,只要我长大了,就可以保护姑母,我再也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说到这里她流泪,看着贾老爷埋怨,“你,就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害死了我的姑母,我发誓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她又转眼看向了凤川,“你太聪明了,那****不停的观察我,不停的从奴婢那里询问我,所以我想,若是你能产生幻觉,那么这一切就不会有人知道,等到最后,无外乎他们两个人互相残杀。” 凤川叹气,情之深,为情所付,她与姑母感情之深,令人感动。 “宁儿,你知道吗?你的姑母很爱你!” “那当然!”她夺过凤川的话。 凤川摆手,示意自己先说,既然知道姑母的爱,那么姑母怎么舍得她背着这些仇恨,带着这些不快乐成长? “她希望你快乐,希望你健康,希望你能找一个比她相公更好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说过凤川甩着胳膊指着贾老爷,“这个人,倘若他真的对你贪婪,你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 宁儿看着凤川,眼眶通红。 确实,如实她真的不能控制局面,那岂不是跟自己的姑父…… “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你连这么高级的报复手法都能想到,为何寻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去生活,去快乐的生活呢?” 凤川讲着,就算是为了姑母,也要离开这里开始新生活。 “贾大人,凤川今日为您破了这案子,只是泼开面子,求您一件事,那就是放过她吧,不要张扬,让她以后好好的过生活,好吗?” 贾老爷毫不犹豫的点头,她说的对,对于何氏自己确实有愧疚,若不是自己,她也不能自尽。 这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姑母的好,还为了她报仇。 这些年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他捂着脸,掩住泪水,一旁的夫人也走了过来。 “孩子,如果你不嫌弃,就把我当做你的姑母吧,当年她确实自尽而亡,虽然不是我们害的,但也是因为我夺了她的爱,那么我想把这份爱还给你。” 宁儿摇头,有些爱是无法代替的,但今日她明白了,原来怨恨比罪恶更可怕,若是被姑母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谢谢你们的好意,谢谢凤川姑娘,我想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生活,嫁个好人,让姑母放心,你们也放心,你们不会死的,拿东西只是让你们产生幻觉,若是继续下去,你们会因为心神不宁而相互残杀,或失心疯,如今停止,找郎中调养一阵子就会好了。” 说过,她回屋子收拾了东西,一个时辰,她带着包袱,准备离开。 “姨娘,我……”婷婷在后面跟着呼唤。 她转头,我不是姨娘了,我是宁儿。 “夫人,最后求您一件事好吗?” 夫人点头,她拉着婷婷,这是自己在外面时最好的小姐妹,当年也是为了帮自己才进这个家门的,她先进来当了夫人的丫鬟,“她是个好姑娘,你们留下她吧,她是为了我才做的这些事,你们原谅她好吗?” 夫人看着老爷,看了看宁儿,“好,你放心,若是有一天你出嫁了,记得常回来看看!” (未完待续。) 285殒命新郎(一) 凤川成功破了案子,喜滋滋的回家跟姚金武邀功。 之前姚金武答应,若是能把这事情弄明白就答应凤川一个条件,给其选择的权利,凤川前来兑换承诺,她要嫁给任永裕。 听了这话,姚金武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坚决的摇头,“不成,我姚家的女儿若是嫁了个面馆老板,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听凤川的话,觉得像个笑话。 凤川不理解,爹爹这个人为何如此爱面子,任何事情都是别人的看法,却忽略自身对于事物的看法与评价? “爹,您说幸福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这个丫头能说善变,不能让其得逞,姚金武笑着,嫁给一个百姓能幸福什么,他爱你,可最后带着你一同去要饭,这就是幸福吗? 姚金武咄咄逼人,凤川无力反驳,只能提醒大丈夫居无戏言,爹爹难不成要耍赖? 姚金武抿抿嘴,若是其他能应,可若是这事情绝对不成,这事情不仅关乎面子,外人还会指责他对女儿不好,才会让其下嫁。 “为什么您总是看别人,总是猜忌别人怎么想呢?” 姚金武转身进了屋子,不看凤川。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 隔日凤川出门,回铺子,久久不见任永裕。 翠菊倒是忙活,问其案子怎么样? 那****急着走,便让一个奴才来送信儿,害怕娘亲担心。 “还好,只是一个姑娘为姑母报仇的事,不过哦现在她已想明白了。开始新的生活了。” 她无精打采,问任永裕怎么没过来。 翠菊掐算时间也快来了,他每日都要来几次,晌午特别让伙计送来些吃的,孝顺着呢! 见凤川忧虑,翠菊也知道大概发生什么了。 “是不是姚老爷说了什么?” 凤川微微应了声,轻松的点着下巴。 他不同意自己嫁给任永裕。说是不般配。 翠菊低头没说话。毕竟她在府里生活过,知道一般府中的小姐都应嫁个什么人,不说其他。配个小厮也是足够。 可翠菊说不出这话,毕竟任永裕是一个好孩子,他时常照顾自己,对凤川更是宠爱有加。 这个姚金武真是顽固不化。 他这个人原本没什么主见。如今陈氏离开,他为何还如此坚持。 凤川叹气。他这个人就是顾忌面子。 “娘,我去裕哥哥那里了啊!” 凤川起身去了面馆,任永裕一个人坐在那里,呆呆愣愣的。 “裕哥哥!”凤川突然叫喊一声。他愣了神。 凤川眨眼,眼毛忽闪忽闪,“你想什么呢?” 今日的任永裕并没有往日那么兴奋。 他看着凤川。淡淡的问,你爱我吗? 凤川被这一句话问的脸蛋儿通红。 接着害羞道。“这么多人,哥哥怎好问这话!” 她觉察任永裕不对劲,每次见到自己他不是这种表情,今儿这是怎么了? 原来姚金武来过了,她找到了任永裕。 叮嘱他要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可以跟凤川在一起,若是坚持娶凤川,那就把这面馆给毁了,然后立马找个人把凤川嫁了。 “岂有此理,他怎么可以这样?” 凤川有些生气,但还是忍不住劝慰,“裕哥哥,你别怕,我回去说他,不会让你的面馆受到连累。” 他看着凤川,认真的说,并不是害怕面馆有事,而是想好了,既然彼此相爱,就算是有事也不怕,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要娶她。 这话让凤川掉了眼泪,难得遇到他这样的痴情郎。 于光华在一旁看着,嘻嘻笑道,两个人又在大庭广众之下甜蜜蜜,让人羡慕。 “你……不是回家了吗?” 他摇头,家里无聊的要命,谁会回去,还是这里舒服。 凤川抿嘴笑了笑,这个于光华真看不出是克罗大人的儿子。 几个人正在议论着,看到了萧木从一旁经过,他低着头,听到了面馆之中凤川的声响,这会儿扭过头,打了招呼。 “你这是怎么了?” 凤川这么一问,他念叨,城东死了人,是过去衙门一起做过事的捕快。 凤川一听到有案子,立马精神起来,问什么案子。 他翻眼看了看,这会儿便去瞧瞧,听说这小子昨儿才成亲,可没福气,洞房还没入就死了。 凤川得空,便要去瞧瞧。 萧木一听,可是同意,自己正愁着呢,这曾经在一起做事的人死了,他倒是无法面对,不过说起来奇怪,他会武功,怎么会被人害死呢? 两人来到了死者家中,满满一屋子的人。 门口几个嚷嚷,衙门来人了,衙门来人了。 后面几个人,啧啧:要么说曾经还是捕快,居然也被人害了。 从正门口到屋子,只不过百步路,凤川听到了无数的惋惜,而最多的声音还是那句,这家里的女人是个祸害。 正堂,凤川看到了尸体,脖子被砍的乱七八糟,血肉模糊。 周围的人避的远远的,看了心里都不好受。 凤川皱皱眉头,问这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是死者的什么人? 她脸颊消瘦,说是死者的妹妹。 “叫我允儿就好。”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尸体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旁的萧木稍稍撇过头,帮着介绍案情。 昨儿是她的洞房之夜,结果新郎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新娘以为他与大家喝酒去了,便坐在那里等着,可等到天亮也不见人,最后才通知了家中的人,这周家的老爷才知道儿子不见了,忙让人找,结果派出去的人刚走不远就遇到了一个邻居,说是城边湖畔发现一座尸体,他看了一眼,觉得像周家儿子。 要么说周家人皆难过,这个周家六个女儿,一个儿子,这周老爷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被人所害。 周老爷在房里,听说衙门来人了,才有三个人扶着走了出来。 周文君是他的小儿子,更是老来子,周老爷平日舍不得他做任何事,他从小习武,当了几日衙役,周老爷便让他回来,说什么也不许他去,说是有危险,之后便让他在家中帮忙打理生意。 (未完待续。) 286殒命新郎(二) 可谁会料到,洞房之夜,他竟被人害死。 洞房之时,也就是说新娘先回了屋子,他在陪客人喝酒。 这么说,凶手很可能就是客人中的一个。 据周老爷说尸体是在河畔旁发现的。 脖子上有明显的伤口,可以确定是谋杀。 这让所有人费解的便是,新郎官儿为何会出现在那里,洞房之夜他为何会出屋? 昨晚周老爷也在,他也在陪客人,他说亥时客人陆陆续续离开,当时周子君几分醉意,不过他还算清醒,跟爹爹道了一声安便回了屋子。 “他回去了?” 周夫人点头,他确实回去了,不过那个时候新娘子刚好不在屋子,去了茅房,等到回来的时候,屋子里人影都没有,几个门外守着的奴才说少爷来过又出去了,可没人知道他干嘛去了。 凤川要求见这个新娘子。 “您节哀,先别哭了。” 她看着凤川,说不难过是假的,这才刚刚成亲就守了寡,外面有人胡说八道,竟然说是自己克死了丈夫。 凤川劝她,不用顾忌别人的话。随后直奔主题,问昨晚是否见到了夫君? “没有,昨儿我去了趟茅厕,喜娘扶着我去的,回来就听门口守着的两个丫鬟说夫君来过了,又走了。” 凤川看着满脸勒痕的新娘子,询问是否知道他做什么? 她摇头,两人相识一两月,还没怎么说过话,今日成亲,更是连句话都没说上。 “哦!”凤川愣愣的看着女子。想询问,又不好开口,最后只好出门看了。 两三个丫鬟在门口角落里叫冤。 少爷人很好,怎么就死的这么惨,整个头都要掉下来了。 萧木刚刚派人去叫福伯,这会儿福伯赶到。 检查后发现,尸体脖子上的伤口为斧子之类的武器所伤。凶手应该早有准备。还可以看出第一斧头是从脖子的正后方割入。 凤川慢慢走上前。贴着福伯轻声问。“您能否断定凶手大概身高?” 这并不难,福伯仔细看了看死者脖子的伤口,那是斜向下的一个痕迹。证明凶手的身高一定高于死者很多,所以伤口才会向下倾斜。 正在为难之时,一个小奴才在一旁开口,昨儿招待客人。少爷最后送走的便是那个田少爷。 田少爷? 真是生意人田博之子,田瑾瑜。 萧木立马让凤川带人去了田家。 他承认。昨日确实喝多了,走的晚了些,可那时候少爷还是好好的。 周家人很好,平日借些银子也不计较。自己怎么会杀人? 男子语气平缓,一副很困的样子。 “你昨晚一直没睡?” 他摇头,回应当然不是了。是昨晚喝多了酒,回到屋子里就睡了。只是半夜吐了一次,奴才好一阵忙活。 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呢? 男子撇嘴,说不定是王家公子,王云中呢! “哦?为什么会是他?” “因为昨天他没来喽!” 这来与不来能证明什么? 他不想说,但害怕怀疑自己,只好说出实话,这个王云中曾经跟周子君是情敌,她们皆爱着新娘子。 凤川震惊,还有这回事? “这事情周家知道吗?” 他哼声,当然不知道,这王云中早早便要迎娶这新娘子,可不知怎么新娘子的父母看中了这个周家更有钱,周家一提亲,便让她嫁了过来。 横刀夺爱?一个人若是为了爱有可能做出傻事。 凤川决定去一趟王云中的家。 让她难以相信的是,王云中还在沉睡。 “这都几点了。” 王家奴才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不要说,少爷难过着呢,昨儿参加了他未婚妻的成亲宴,回来喝了个酩酊大醉,如今还在睡着,他最近心情很不好,需要安静的休息。 若这么说,他也有不在场证明。 可那个新郎官究竟是谁杀的呢? 这是何种刻骨仇恨呢? “你们知道昨晚周家少爷死了吗?”说出啦丫鬟们都震惊了,昨儿才成亲,他怎么会死了? 那惊恐不是装的,凤川看得出。 不过这个少爷仍是最为可疑的。 “你务必要你家少爷出来,因为我们怀疑他跟这案子有关。” “不可能”丫鬟有些失态,“我们家少爷怎么可能跟案子有关,你们不知他多么难过,还要强颜欢笑去送上祝福,你们不要再为难他了。” 这是原则,务必要见到这个王云中少爷。 见凤川如此坚定,那个丫鬟小心翼翼推开门儿,不一会儿里面一个男子走了出来,他胡子拉碴,眼圈肿胀且发黑。 眼看着凤川,问这是谁? 丫鬟说这几个都是衙门的人,是来说…… “说什么?”他不经意的看了看凤川和身后的人。 丫鬟靠近他,缓缓说出了周少爷死了的消息。 他踉跄的后退了一大步。 嘴里念叨不会的,昨儿他不是才成亲了吗? “这怎么会呢?” 凤川按照惯例说着,“昨晚您在哪里?” 他低着头,昨晚喝多了,从周家出来便睡下,这会儿才起。 几个丫鬟证明,昨儿少爷一直在家中,压根儿没出去过。 凤川应声,只好先回去。 “怎么样?”萧木开口询问。 凤川摇头,这两个人都不像,一个是情敌,有时间证人,一个是最后喝完酒回家的人,没杀人动机,更没有作案时间。 两个人看着尸体,萧木只见过这个人一次面。 那时候他来衙门,只有三天,那****探案归来,见到这个小伙子,他很有礼貌,还说了很多客气话,还恭敬说着,以后要靠其多多照顾了。 可没几天,他就离开了,只说不做捕快了,没人知道为什么,没想到再见面是在这个时刻。 “人死不能复生,许多时候命中注定,我们能做的只能为其找到真正凶手。”凤川安慰萧木,她看出他心里的难过。 这功夫周老爷走来,又是一阵痛哭。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留下爹娘可怎么活啊,我们这周家可是断子绝孙了!”周围丫鬟跟着痛哭起来,这个家中处处哀鸣,凤川发誓一定为其找出凶手。 (未完待续。) 287殒命新郎(三) 萧木并非铁石心肠,从前一直探案,可没经历过这种熟人被害的案子。 他有两下功夫,证明凶手一定是他认得的人,并且没有任何的防备。 洞房之时,究竟什么人能让他放新娘子而不顾? 凤川纳闷儿,这个人为何偏偏要在他成亲的晚上害他呢? 根据这些分析,情敌王云中嫌疑最大。 他那晚说是喝醉了,回家倒头大睡,可那晚回家之前他去过哪里?按照时间算起,他确实没有杀人的可能,不过他完全可以待奴才歇息之时逃出去,作案后再回到家中。 一天过去,凤川只好先回家,应萧木隔日再来。 她也觉得奇怪,若是让其在衙门做事,倒是觉得麻烦,可如今无事可做,却十分希望能加入探案之中。 一夜终于过去,隔日她迫不及待的前去周家。 路上遇到了两个人正在吵架。 他们一男一女。 凤川上前阻止,一个男人跟女人吵架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没看到这位姐姐脸色难看吗?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信不信我告你到衙门?” 她声音很大,这男人才害臊的走开。 女子不停的向凤川道谢。 凤川随口问发生了什么? “实际也没什么,他就是不讲理罢了。”原来女子怀了身孕,去为田间的夫君送饭,这个男人横冲直撞的走了过来,差些撞到她,她只是埋怨了一句,男子竟然破口开来。还说了不尊重的话,这两个人才争执的。 凤川笑笑,没事就好。 “恭喜!” 凤川突然注意到女子的脸色有些难看,脸颊两侧出现红色的疹子,“这是?” 女子笑了笑,凤川年纪小,也许不知道。这是怀了身子的反应。 怀了身子?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女子看着凤川。提前打了招呼。 凤川叮嘱,慢些走,路上人多。 “小姐。刚刚的女子真不想怀了身孕之人。”灵儿望着那人的背影,念叨着。 凤川嗤笑,这个傻丫头,人起初怀了身子当然看不到肚子了。 来到了周家。周老爷站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 院子里几个姑娘分别是周子君的姐姐和妹妹。 说倒是可惜,爹爹就喜欢儿子。可偏偏唯一的一个儿子没保住。 萧木已经在院子里了,看到凤川来,点点头。 昨儿李大人分析,这个人一定是报复。不过巧的是,那个时候为何他的娘子刚好不在屋子里? 一系列细节巧妙的避开了凶手是何人,真是奇怪。 院子里的几个女子脸色难看。其中一个稍为泼辣,她正附在另一个人身旁念叨着。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这探案的时候,凤川自然多加询问,什么女人? 听话的女子倒是碰了碰她,不让她说。 那女子似乎什么都不怕,说着还不是里屋的那个丧门星。 这大千世界千千万,很少听说有人进门夫君就死亡的,不是她害的还能是谁? 周家老爷没做声,转头看看女儿,心中不免细思,她说的有道理。 说也是奇怪,夫君去世,作为娘子应该守灵,为何她不在这里? 刚刚泼辣的那个女子说着,她可是尊贵呢,一会儿这疼,一会儿那难受的,这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个这样的人进门。 女子不满,其他几个人也带一样的神色。 这个女子进门第一天就出了这么多的事,可是让人觉得晦气。 凤川想再去瞧瞧这女子。 凤川推门的一瞬间,看到几个丫鬟围着。 “你们在做什么?” 两个丫鬟退后,凤川这才从正中间走了过去。 看到床榻之上的女子她愣住了。 这女子满头大汗,躺在那里,脸色苍白。 凤川忙上前问这是怎么了? 她不吭声,可凤川手轻轻一放就感觉到床榻上有些潮湿。 再定睛一看,手上竟然有血迹。 这是? 凤川转头叫丫鬟去请阆中。 女子轻声说她不知怎么了,身子难受。 “你是来月信了吗?” 女子摇头,这两个月没有来过。 这话让凤川震惊,难不成她…… 凤川不敢定夺,只说不要害怕,等阆中来了就好。 阆中来看,随即通知,孩子保不住了。 这周夫人听到这话,愣住了。 他们怎么会? 不可能,两人拢共见了两次面,她怎么会有孩子? 其中周子君的一个妹妹念叨,“好啊,这个贱妇,是不是你背叛了子君,然后找人杀了他,我们周家怎么有你这个丧门星?” 这几个人的架势像要活生生吃了这个女子。 女子还是落泪,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脸上。 “对,是我杀的他!”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都惊住了,她承认了,谋杀亲夫。 周老爷冲上前来,抓着地上的凳子向她丢过去,幸好被几个人拦住。 这吵吵闹闹的,几个人倒是拉住了周老爷。 这么一个宝贝就被她害死,他若说不恨,那不可能。 凤川拉着周老爷,或许这个女子并没有杀人。 “你在说谎。” 周老爷不悦,她都承认了,为何替她辩解? 他愤怒的盯着床榻上躺着的女子,恨不得马上弄死她。 “是我,你们报官吧!” 凤川转身走出门,将事情告诉了门口的萧木。 她认了,但会不会是这个女人? 哼…… 萧木看着,不会,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出屋,怎么会是她? 不过她招了,倒是可以证明,她在保护什么人。 什么人? 凤川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这个王云中确实有问题。 这个孩子的父亲会不会是王云中? 两人去了王云中的家,他看到萧木等人进来,笑着迎上来,问又有什么事? 萧木看着他,前两日的事情多有得罪,如今找到了凶手,你是清白的了。 王云中笑着说,配合衙门做事是应该的。 萧木跟凤川转身离开,讨论这周家的新娘子如何处置。 “你们说什么?” 他叫住了萧木,反问刚刚说的是什么人? 凤川满不在乎的回答,这周子君真是可怜,新婚当晚竟然被娘子给杀了,这个女人也是阴险狡诈,如今不知怀了谁的孩子,又流产了,周家老爷定是要将其送上衙门等着砍头了。 (未完待续。) 288殒命新郎(四) 王云中看着萧木,疯狂的跑了出去,萧木紧跟着跑出去,短短的路程,终于到了周家。 周家人正在气头上,并没在乎女子的病,周子君的几个姐姐妹妹用力的拉扯,一边骂着,一边说要包袱,几个衙门当差的拉着,这女子才重新安静的卧着。 王云中冲进来的那一刻,女子已经失血过多,死去了。 “翠翠!”他咆哮似的喊着,随即坐在地上。 萧木和凤川追了上来,大口喘着气。 为什么? “郎中,你救救她好吗?我知道您很厉害,救救她吧!” 他哀求着,可人已经死了,即便嚎叫也是无济于事。 凤川劝其节哀。 周老爷望着地上的王云中,“好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奸夫,你给我等着,我不打死你这个王八蛋。” 周老爷抓起一旁的木椅便开始打王云中。 王云中没有闪躲,看着他,“你的儿子是我杀的,我要的就是让你们周家断子绝孙。” 后面的四个字他说的很清晰。 似乎他憎恨这个周家很久,很久! 你…… 周老爷退后,他坦言,自己从没得罪过他,为何他要这么对自己? 王云中说这是他自己造的孽。 “你早在跟翠翠提亲的时候,就知道我已跟其定亲,而你没有告诉你的儿子。你们有钱有势,翠翠爹娘就应了你们,退了我的亲事。”他又哭又笑的说着。 报应,今日的一切都是报应,有钱就可以夺人所爱啊?有钱就要拆散一对苦命鸳鸯是吗? 周老爷气的发抖。既然如此,为何不去找翠翠爹娘报仇? 他抬起头,用空洞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周老爷。 “因为我知道一个秘密,那就是你威胁她的爹娘,若是翠翠不嫁入你们家,你不会让他们一家好过的。” 那日正是在翠翠家附近,本打算想办法。不让翠翠嫁给别人。可他看到了周家人,周家老爷带着几个奴才对着翠翠爹娘指指点点,最终翠翠爹不停的点头。 他们对自己说的话。也就是一句两人没缘分,不可能成亲。 “你仗着有两个臭钱,什么都做,你断子绝孙也是罪有应得。” 周夫人看着他。心如刀绞,念叨着。即便是错了,也是自己和老爷的错,子君是无辜的。 他不做声,或许这个子君真的是无辜的。 他本没想这样。可是那****混进院子,本以为可以偷偷看看翠翠,或偷偷带着她离开。可是根本没机会,而且这周子君一直敬酒。没有离开。 一旁几个男子起哄,跟周子君开玩笑,洞房花烛夜,金当惜时阴。 几个人说说笑笑,讨论着关于翠翠的一切。 他越听越气,那是自己的女人,岂能入了他人怀抱? 他发誓,今晚一定要带翠翠走。 他早早离开,一路上想着办法,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阻止这个周子君碰翠翠,见街上有一个乞丐,他坐在那里,披头散发,便吆喝,让其帮忙,给一锭银子。 乞丐自然愿意,拿着银子和纸条离开。 纸条是之前她写给翠翠的,他咬破手指添了几笔,让乞丐等着手捧红彩的人,偷偷塞进盘子里便是。 他知道成亲的人,在酒席为散去之时都会送红彩,便是一些个人拿着盘子,里面装的金银和吃食,还有好看的衣裳,这些会送进房里,如今周子君还没回房,翠翠一定会看到的,那信外面用红纸包着,红纸上有一个血红色的雪花形状,这是两人从小的秘密暗号。 他想翠翠不会背叛自己的。 他来到河边等着,等了很久,本以为周子君不会来了。 可没想到,他竟然来了,正巧河边有一把斧子,他什么都没说,上前就是两斧子,他倒在了地上。 凤川奇怪,这个周子君为何没有反抗,他不知那是谁,为何要去。 “我给翠翠的纸条上交代了,让她告诉周子君,河边有他想知道的秘密。这个人向来有好奇心,若是见不到翠翠,外加醉意,那他一定会去那里的。” 周老爷要与他拼命,他傻笑,如今翠翠已经不在了,孩子也不在了,他没什么好躲的。 “你们带我走吧,是我做的。” 萧木拉着他离开,身后一片痛哭,怎么会这样。 周老爷坐下,他撇嘴笑,本以为可以为儿子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媳妇,没想到却带来这种惨痛的代价,为什么?为什么啊? 凤川看着他,只说了几句话。 “周老爷,节哀!我想说,这世界上有的东西你抢不得,命中注定拥有的,别人夺不走,你从别人那里夺来的,自然也是要付出代价,换句话说,老天爷是有安排的,我们不能违背老天爷的意愿。”凤川缓缓的说,最终离开。 周老爷坐在那里,抱头痛哭库,周夫人后悔,当初知道了那翠翠已定亲,本打算找媒婆说和另一家,可那日子君说这个姑娘可是漂亮,自己非她不娶。 听到儿子的话,周老爷决定就是这个姑娘了,既然她的爹娘没有公开承认定亲,那就证明还是对那人家不满意,自己多拿些银子就是了。 周老爷拿了许多金银,看到翠翠爹娘愣住了,他知道事情有转机,他威胁道,自己可是有钱之人,若是他们不同意,自己便会出去说这个翠翠不守妇道,到时候看他们的老脸放哪里? 翠翠爹娘不得已答应了,就有了今日的亲事。 而翠翠当晚能与王云中一同骗周子君出门,也是觉察自己可能怀了孩子,这个周家老爷为人不是很好,若是知道,自己难免会死,大不了一死,不如让王云中想办法带自己走,可她没想到一向老实的王云中竟然会对周子君痛下杀手。 对,错,早已不在重要,重要的是三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不在了,周家也得到了应有的教训,抢夺之物永远不属于自己,甚至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凤川送了一口气,这个王云中过于冲动,私奔也好过杀人啊! (未完待续。) 289鬼宅(一) 凤川想好了,若是爹爹一直不同意自己跟裕哥哥的亲事,那么她也带着娘亲和裕哥哥私奔,到没人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不过有些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姚金武有个聪明的女儿,这个消息很快被所有人知道,克罗大人面子更是挂不住。 两人一向是冤家,如此结怨更深。 凤川每日照常出门,姚金武偶尔会说不要出去,不过留在家里,这个凤川又要搞的乌烟瘴气,还不如随它去,只要不惹麻烦就成。 每日回铺子,她都会去面馆,正好于光华看到了她,愁眉苦脸瞬间散去,“你怕不怕鬼?” 这没头没脑突然来了一句这样的话,倒是让凤川奇怪,他又要耍什么鬼把戏? 他露出尴尬的笑容,掌柜的竟然害怕鬼,哼…… 话没说完,任永裕出现,让其快去做活,否则扣银子。 “他这又怎么了?” 于光华走了几步,听到凤川询问立马转过身,说是不远处一个村子出现了一个鬼屋,听说那里极其可怕,住进去的人不是失踪就是死了。 任永裕拉着凤川,这事情不要参与,弄不准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凤川觉得世界上所有的鬼,都是人做出的。 她好奇心重,这任永裕也是知道,可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听起来总是让人毛骨悚然,不说他,即便是翠菊也不会同意的。 凤川简单的抽动了嘴角,浮夸的笑了笑,问任永裕是否知道现在铺子的传说? “铺子?”他显然不知道的。 从前有人说这户人家有鬼。没人敢住在哪里,每到晚上总是有奇怪的声音鬼哭狼嚎的,她起初听起来心里有些不安,可鼓起勇气带着娘亲住了进来,确实听到了声响,不过到最后只是旁边人家想要买下这宅子,故意装神弄鬼。希望便宜一些卖给他们。 “裕哥哥难不成真的相信鬼神?” 任永裕害怕凤川受伤。更害怕那些东西是真的,“你嘴这么快?”他埋怨于光华,不该将事情告诉凤川。 于光华本不想说。只是那里面神秘消失的人便是他曾就帮过的人,他们一家三口有些可怜,这房子还是于光华帮着垫付的租金,如今他们神秘失踪了。实在让他担忧。 这于光华确实善良,凤川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决定去瞧瞧。 任永裕一向宠着凤川,可这事情偏偏要告诉翠菊。 “娘亲知道会担心的,你不许说。” 任永裕看着她,叮嘱这不是小事情。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伯母啊! 提到娘亲凤川倒是有些紧张了。 可失踪的一家人她更想知道去向。 于光华见其为难,主动请缨,自己去看。里面有什么线索,回来告诉凤川和任永裕。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去也有危险的。” 于光华可是大胆,哪里估计那些,说着便出了门。 他更想知道这一家人是不是真的遇到了危险。 两个时辰,凤川心里忐忑不安,他终于回来了。 不过一进屋子,凤川便看出他垂头丧气。 “怎么样?” 他顿了一下,说根本没进去屋子。 “为什么啊?”凤川很是不解,难不成屋子里有人? 他摇头,村子里的人都劝他不要去,一个老者死死的拉住他,原来这个屋子之前便出过事情,住进来的人莫名其妙,不是病死,就是意外,而村子里的人也都避而远之,这次几个人神秘失踪,他们更加确定,这个屋子有问题,里面一定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才让一家三口神秘消失。 “周围的人没说过,他们失踪之前是否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任永裕确实问了几个人,只有一个人说,平日里这户人家,男子爱喝酒,其他并无奇怪现象,那日早上邻家有人送些窝窝头去,半晌没人应声,两家关系一直很好,她便推门进去,可里面没什么人,东西都在,只是人不见了,起初她以为他们出去了,过了一两日仍旧没人。 她这才意识到,可能出事了,大家不自觉想到了之前发生的几件事情,人人相传,这里有一个鬼宅,靠近者都要倒霉的。 正是如此,于光华无法靠近,不知屋子里面是否有线索。 凤川有些心急,这个屋子真的有那么神奇? “村子里还有一个老人说,他的一个远方亲戚懂些法术,可偏偏不敢靠近,说这屋子他也压不住。” 这些迷信之说,凤川越听越离谱,事情别后一定另有隐情。 隔日,她一大早带着丫鬟偷偷去了那个村子。 “小姐,任公子不是说……”灵儿在一旁叮嘱。 小雅也附和,“是啊,都说挺邪门儿的,大小姐三思而后行。” 两人担心凤川,她却毫不在意。 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邪门儿的事情,那倒是可怕,我想里面一定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凤川正是这种性子,一遇到案子,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走到了所谓的村子,找了半天,打听到一个人,她目光中带着惊悚神色,“你问那人家做什么?” 村里都知道神秘消失的一家人,眼下被提起却像是忌讳一般。 凤川自然应,这事情或许有蹊跷,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可怕,可谁人能信,那人最终还是指出了那人家的方向,随后嫌弃的扭头加快脚步离开。 “小姐……” 灵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的看着。 这里的气氛突然诡异,小雅拉着灵儿的手,两人有些害怕,凤川执意要去,她们只能跟在后面。 “若是你们真的害怕,在外面等我就好。” 虽然凤川这么说,可两个人放不下小姐,只好跟着。 推开屋子门,院子倒是与其他人家一样。 整齐摆放着生活之物,一旁还有两只鸡在那里卧着,估计是饿的没了力气。 走了几步,三人进了屋子,屋里整齐,没有打斗的痕迹。 被褥,衣裳,茶壶……都还摆在那里。 (未完待续。) 290 鬼宅(二) 看来这并非是搬走,衣服等生活之物都没拿走! 地上有几个空空的酒罐,七倒八歪的横在地上。 看来这家男人的确爱喝酒,不过他们生活拮据,这点于光华也说,房钱还是他出的,为何这个男人还这么爱喝酒? 仔细检查一番,什么都没找到。 突然一声叫,吓得灵儿发出“啊!”的尖叫。 “你怎么了?” 凤川看着窗外,心也砰砰跳着,随后回头安慰,那只是一只乌鸦,没什么的。 小雅低着头,乌鸦可不是好东西,怕是这屋子有问题,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灵儿刚刚一跳脚,倒是碰到了地上的瓶子,横着的酒瓶突然滚到了床榻下,撞击另一个瓶子。 凤川下意识的弯下身子,却意外发现了线索。 那是一条带血的手帕。 “小姐,这是?”灵儿和小雅不敢靠近,凤川用两根手指,略微嫌弃的夹起帕子。 看来这户人家是遇害了。 酒瓶后面还有一朵小小的花簪,怕是娃娃头上的。 凤川忙离开,去了衙门,李大人知道事情让萧木和白羽前去瞧瞧。 满屋子没有其他线索,若是他们被杀了,那尸体在哪里呢? 几个村民远远的围着,指手画脚,这衙门人真是大胆。 “小姐,小心!” 灵儿推了凤川一把,她才躲开树上落下的树枝。 用小雅的话说,果然不顺。 凤川却认为这是巧合。 萧木走出来,这屋子地上曾经有过血迹,不过凶手应该刻意处理过。而且杀人之后回来过,因为地面有一些大的沙粒。 “沙粒?这附近怎么会有沙粒?” 凤川知道一般的沙粒都会在河边。 看来尸体很有可能被丢入河里。 这后院一里地,便是河,萧木派人去那里打捞。 三天,衙门的人才会来报告,打捞到了女子和孩子的尸体,可就是找不到男人的尸体。 男人的尸体被藏到了哪里? 凤川仔细想了想。这个屋子如此整齐。现场被人清洗过,没有证人,也没人听到这个屋子里传出任何的声响。看来这个凶手必然了解这家人的作息时间。 她大胆的猜测,看了看李大人,两人不约而同的说出了一句话,“那个男人应该还活着。” 说过带着画师去了村子。从别人口中得知那人的样子,仔细的画了下来。 男人的样子已经确定。如今便是到处张贴。 没过半日,便有人前来说是在桃花村附近看到了这个人,手握酒瓶,晃晃身子走在路上。有事撞倒他人身上,还蛮横的说着,下次小心一些。 说起这个人。凤川曾经见过一个人。 对,正是他。要么说那个画像上的人如此眼熟,原来是他。 前些日子在街上一个人撞到怀有身孕的女子,不但没道歉,反而蛮横的跟其吵架,正是他,不过那****似乎没有喝酒。 那还是案发前,如今有人在其他地方看到了他,他既然活着,娘子,孩子已经被害了,为何他不回家呢? 在桃花村附近,李大人派了许多的衙役,大家纷纷拿着画像抓人。 两日后男子被带回衙门,惊讶的是,他听到人说娘子和孩子都死了,他嚎啕大哭。 那日只是赌气,喝了酒便说要休妻,这个价再也不回了,这几日在外面可是风吹日晒,他想回家,却碍于面子,可怎么就被人害了呢? “大人,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出凶手,这样她们母女才能闭上眼。” 这么一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凤川想知道他是否撒谎,便问了他这几日去了哪里? “我一直都在桃花村附近,偷了些酒喝,晚上睡在一个破旧的屋子旁,或躲在他人门外的柴火堆里。” 他的境遇听起来倒是可怜,只是这母女二人死的实在蹊跷。 李大人盘问,“你们家是否有仇人?” 他摇头,平日里两人从不害人,更不会做损人利己的事,只是自己喝些小酒,哪里有什么从仇人? 李大人好奇,平日穷的叮当三响,那酒钱是哪里来的。 他说,自己都是在酒肆旁坐着,有的客人结账,剩下的酒他便偷偷拿走。 周围衙门里的人都看着这个男人,一个为了喝酒可以不要尊严的男人。 他如今清醒,还沉浸在失去妻子孩子的痛苦之中。 随后突然意识到那个屋子,“大人,我听一些人说,那个屋子有问题,曾经有人说,那房子地儿原本是一些个祖坟,后来被人改成了房屋,可之后一直不顺,住进来的人莫名其妙的出了事,我的妻子女儿,会不会也是……” 李大人拍案,“岂有此理,公堂之上,不得胡说八道。” 退堂之后,李大人思索,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都是真的? 正说着,有人报官说是发现了明婶的尸体。 明婶,正是那日为其送窝窝头的人。 “李大人,明婶正是那日发现这家人不见了的人,她那日进了屋子,没找大人,后又找不到人,这才将事情告诉了面馆之中的伙计,于光华。” 李大人眉头紧锁。这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 明婶的死跟这人家是否有关? 一切都成了一个迷。 李大人询问明婶的家人,她一直身体很好,那日从吴家回来之后便觉得胸闷,心慌。 她担心这人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后来她好了些许,可早上她出门回来后突然身子不适,说要躺着歇息,睡觉。 可躺下再也没醒来,家里人怀疑她被什么人害了,因为躺下前,她突然说了一句话,说什么一被子看不透的是人心,一定要去衙门…… 话没说完,她便去了,门外的明伯以为老伴儿睡着了,也没多想,等剥完去年的玉米进屋子,便发现有些不对,她表情十分痛苦,脸色难看,双目紧闭,嘴巴轻轻开启。 这才呼唤,她一动不动,这才慌乱的看着面前的人。 她说过,去衙门,虽然不知是否有玄机,这个明伯赶忙去了衙门。 “你可知她见过了谁?” 早上她回来便说累了,去了里屋,他也没问那么多。 (未完待续。) 291鬼宅(三) 明婶的死让村子更加相信,和这个屋子不干净,明婶正是那日去了她的屋子,才会出事。 李大人等人糊里糊涂,这事情怎么会这样? 凤川奇怪,若说恰巧,为何如此恰巧,她去过了屋子便出事,让人难以置信。 可会不会有人为了证明是屋子的问题,而起了杀念。 福伯检查过后,发现尸体无外伤,死因竟因窒息而死? 看来她当真是因为生病,真的是个巧合吧? 凤川总觉得哪里不对,若是凶手也可以让其窒息啊! 李大人摇头,若如凤川所说,那么凶手一定会是明伯,因为只有两人在家中,不会有其他人而明伯那么大年岁了,似乎没有理由去杀人。 无论如何,凤川就是不信,去了那房子会倒霉。 灵儿倒是想起那日出来差些被树枝砸中的事情。 她和小雅一直认为这很邪门儿。 凤川决定再去一次。 李大人为了保护凤川,特地跟着前去,顺便去明婶家中瞧瞧。 到了那地儿,大白天,周围静的可怕。 这个村子犹如人去楼空一般。 李大人觉得奇怪,白羽见到一个百姓,连忙拉着问,村子里的人呢? 那人战战兢兢,“人都在家中吧,这个时候出来做什么?” 大白天的不出来,难不成等到晚上出来,白羽不解。 他看着不远处说着,村民躲都躲不过呢,这鬼屋里闹鬼,白天没事。大家都不出屋,除非有事必须出屋,大家才出来。 李大人等人瞠目,一个村子,难道会因这件事变成无人顾忌的村落吗? 他挺直腰板走朝着屋子走去。 那人撒腿就向相反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叫着有鬼。 推开门,李大人没觉得这个院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只是那些人口口相传的事情让人害怕。 他们进了屋子。这里没有蛛丝马迹。两名死者身上分别有刀伤,那么这个凶手究竟将凶器藏在哪里了? 凤川等人找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有找到。 凶手不可能将凶器一直带在身上,他一定将凶器藏了起来。 总不见得是鬼做的吧? 凤川仔细的打量着屋子。这个人一定是村子里的人,对他们家里很了解的人,若不是吴家男子,那就是周围的人。除了明伯,他们走了几户人家。 有几户人家根本不开门儿。只是隔着门说自己与那人家一直不熟。 剩下几户开门说,这人家的男女都不爱说话,平日里只有明伯明婶才会跟他们说话,其他人即便走了迎面。他们也不会说话的。 几户人家都如此说,看来也是真的。 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明伯。 “明伯,昨日案发之时。你可是一个人在家?” 明伯皱眉,是的。儿子在外做工,只有老两口在家。 他已察觉大人的话,淡淡的说,相濡以沫走了这么多年,他从没跟老太婆吵过架,这点所有人都知道的。 凤川看着明伯淡定的样子,轻轻扯着他的袖子,安慰事情究竟如何一定会查清楚的,请他放心,接着告之,要进屋子查看。 明伯同意,李大人和凤川等人进入,他跟随在两人后。 喃喃说着,若是自己所为,为何报官? 凤川不言语,看了看床榻,简陋的被褥上没有多余的痕迹,只有一块儿印记在被的里面,若不仔细倒是看不见。 “这是什么?” 明伯瞧着,啧啧,他也不知这是什么,平日老婆子很爱干净的,这不会是她弄的。 凤川用手抚摸着发黄的印记,手上沾了一些什么。 她想起上次花园中苏梅清过敏的事。 那是因为花粉过敏,她浑身红疹,而对于过敏还有很多种反应,呼吸困难也是其中一种。 这黄色分明是花粉,凤川询问明伯,明婶平日是否对花有任何的反应? 他毫不犹豫,问凤川怎么知道的,确实老婆子从年轻时就不能闻花香,若是闻到了会咳嗽,甚至打喷嚏,彻夜不眠。 原来是这样,那么究竟什么人知道她花粉过敏? 明伯想想,儿子知道,她家里的亲戚知道,不过亲戚大都不在了。 凤川试探问,这吴家人是否知道? 他这下想起了什么,对,前两****的家里养了几盆花,觉得好看,便送来给我们,当时我趁着老太婆没出来,就赶忙请他们出去,他们知道老太婆花粉过敏的事了。 一切都解开了。 凤川盯着李大人,这个吴家男子可以带回衙门了。 李大人走了几步,轻声问,这个明伯也知道老伴儿的花粉过敏,为何不会是他? 凤川分析,这个人杀掉明婶不正是为了证明那院子有问题吗?他的目的是让人认为那里有鬼,之前两个人并非人所为,而且说那里有鬼,就不会有人进去,这样就不会被发现线索了。 李大人觉得这事情也有可能是明伯为了占有对面的房子说的话。 凤川咧嘴笑了笑,若是如此他何必害死老伴儿,这样一个人有两个房子有什么用,而且那房子本不是吴家的,是于光华为他们租的,即便他们死了,对他也是无益。 李大人思索了一番,倒也是,那会不会是因为他对吴家的女人有不轨之举,被老太婆看到了才会杀掉她们? 这话一出口,凤川再次否定,这个老伯年岁不小了,挥动扫把的力气都不足,哪里做的了那事情,而且如果他有不轨之举,那女子一定会叫的,这样周围一定有人听到。 正说着,几个奴才头晕起来,紧接着凤川和李大人也感觉身子轻飘飘的,白羽更是开始呕吐。 凤川忙让几个尚还清醒的人去找郎中贺元。 自己坐在一旁,灵儿和小雅还好,两人扶着凤川,不停的问着哪里不舒服。 她只是头晕,昏沉沉的很想睡下。 “小姐,千万不要睡!” 灵儿害怕她睡下会发生意外,只能不停的呼唤,不停的摇动她的身体,一旁的李大人已经靠在那里,昏昏欲睡,小雅忙摇晃着,“李大人,您醒醒,郎中马上就来了。” (未完待续。) 292 鬼宅(四) 明伯在一旁,这么多人都头晕,固然是哪里出了问题。 “糟糕,怕是你们都进了对面的屋子,会不会是那里被人动了手脚?” 明伯忙进屋子,取了两瓶东西。 塞子紧紧的塞着,怕是里面液体流出,明伯拧了几下,终于打开,拿给凤川,“这是我们祖上秘制的解药,百毒解,服用后可以解毒,任何毒都可解。 凤川怀疑的望着那个瓶子,此刻大家都没有反抗能力,若是老伯真的用毒药将自己和李大人,白羽毒到,那么自然他可以逃跑,不过这个老伯看起来并不是坏人,凤川放下防备,既然已经中毒,何不试一试。 “凤川,不要喝!”李大人用尽力气阻止,弄不住就是刚刚他在屋子里放了什么毒物。 犹豫之中,老伯首先喝了一口,“你们这回可以放心了吧,一人一口,否则恐怕来不及了。” 里外都是一死,不如先喝下吧! 凤川只好抿了一口,到了李大人他不肯喝,明伯摇头,对着他说,命都要没了,还怀疑这东西,说着扒开嘴,喂了他一口,接下来一刻钟,他分别为几个人喂了药。 过了一阵子,凤川昏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探馆,任永裕等人在周围。 灵儿和小雅不见了,翠菊一看到她醒,马上擦干眼泪,笑出声,这可算是醒了。 “娘,又让您担心了。” 她说过话,便询问李大人他们去了哪里? 任永裕慢慢解释,今儿亏是于光华前去,大家才知道中毒的事。“别担心,李大人他们都安全,幸亏明伯救了你们的命。” 明伯? 凤川想起了那百毒解。 凤川笑了笑,问是否抓到了凶手。 “抓到了。” “是……” 任永裕点头,杀妻杀女,这一切都是男人所为。 曾经他怀疑妻子对他不忠,后来妻子怀了身孕。剩下了女儿。他觉得女儿长的跟自己不像,总是喝闷酒,一来二去成了一个酒鬼。 他一喝多回家便是发火。经常对妻子和女儿大吼大叫。 这个明伯明婶劝了他很多回,他每次吵闹后,两人便会和好,好一阵子便会和好。久而久之明婶他们习以为常。 明婶对他的女儿很好,他们生活拮据。明婶做菜或窝窝头总能帮着带一些,送到她的家门口,孩子总是探头,呵呵的笑着。伸出小手取一个窝窝头放在嘴里,礼貌的说着谢谢。 两家人关系一直很好,不过最近一次他喝醉。倒是跟明伯吵了起来。 因明婶有事,让明伯送些窝窝头去他家。而他外出归来,正巧看到明伯跟他的妻子说话,妻子面带微笑,他心中犯恨。 之后再一次个妻子吵了起来,晚上他喝了闷酒,喝过酒回屋子,看着女儿正在熟睡,样子可爱极了。 为什么,你不是我的女儿啊? 他默默的想着,突然从一旁取出一把刀。 对着女儿刺了过去,睡梦中的女儿来不及哭,便被他刺死了。 妻子睁眼,看到眼前一幕,来不及叫喊,便被他用刀子隔断了喉咙。 挣扎了几下,一命呜呼。 为何会有如此狠毒的爹爹和相公,他难道是畜生吗? 任永裕说他认罪了,他不想再逃了,他敢作敢当。 凤川和李大人等不足两日便好了,李大人倒是要跟明伯道歉,因为探案,误会了他,还以为他要害大家。 “明伯,真的对不起,我……” 他摇摇头,本以为老婆子是病死的,却知道了她是被吴家男人害死的。 或许…… 那日早上,明婶出门,本以为这家人不见了,衙门来人一定会找到凶手。 可她看到了吴家男人,她呼唤着上前,询问是否知道家中出了事,妻子女儿失踪了。 问了很多话,他都没有回答,这时的他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明婶。 这个女人看来去过了家里,整个村子都在谣传他的家闹鬼,那么若是她…… 心魔战胜了理智,他突然从说孩子想明婶。 “哦?你知道他们在哪里?” 他点头,明婶有些想念孩子,便跟着他去了,走到一片花从里,明婶难受,便退后了几步,她说自己花粉过敏,不能闻这些花,这时的男子故意摘了一些花放到了明婶的鼻子旁,待她面红耳赤,咳个不停,他说还是算了,先送她回家,改日再去看吧! 明婶赶忙回去,回到家中突然呼吸困难,明伯以为她是累了,便没在意。 “我们家对他们很好,尤其是他的孩子,可爱极了,他怎么这么对待我们啊?” 他没想到,老伴儿的死竟是因为他急于证明房子里有鬼,证明这是鬼宅。 人命,哪能如此玩笑。 白羽看着明伯,吴家男子有话传出来。 他说,对不起明伯明婶,更对不起自己的孩子和妻子,或许是酒麻痹了他,才会让他胡乱猜测。 有些事虽然后悔,可来不及了。 凤川回到府上,苏梅清等人都不在,炎热的夏季,她们各自关着门儿。 吃过晚饭,灵儿才悄悄说着,听说晌午后,苏梅清跟姚云闹起来了,两人互不相让。 “哦?因为什么?” 说起原因灵儿还不知,不过听说闹得很凶,已经差些厮打在一起。 姚云这个人不会轻易与他人为敌的,除非苏梅清说了她的娘亲,最近她因娘亲的事怨恨很重,只怕这一闹又会让她恨自己。 这深深府院之中的女子都是如何生存的呢? 凤川理解为何不能和睦相处,因为一旦多个人在一起,就想比较,比较来比较去,就会通过手段将对方的一切夺过来。 有人争金银,有人争宠爱,或许这是人最真实的本性吧! 夏天终快远离,外面的燥热缓缓褪去。 又到了与叶子别离的时刻。 深深庭院锁清秋,凤川看着外面的墙,又看了那些大树。 为何有人会不惜一切嫁入这样的大户人家呢? 难道她们真的愿为金银失去一切自由吗? 这样的府门,有的时候喘气儿都是错的,礼仪多的可怕,若是自己,永远不会选择嫁给这样的人家。 (未完待续。) 293 白裙 翠菊的邻居赵家最近倒是一直不安静。 赵家婆子跟其闲聊,便说来最近孩子的怪事。 “你说我家的这个孩子倒是奇怪,每到晚上总哭,还说什么有白衣女人,可我和她爹什么都看不到。” 翠菊在女儿的影响下,不信鬼神之说。 这赵家女子话里话外也就是说,这是有鬼。 前两日,刚刚破了案子,这鬼神之说更是无稽之谈。 翠菊不多说,这孩子小,怕是爱做梦,拍拍就没事了。 话虽如此,可过了几日姑娘还是这样,而且哭的声音更大了,这让赵家夫妇可是没辙,她这是怎么了? 找了几个郎中,把脉后发现孩子身体没问题。 既然没问题,那为何她会每晚哭闹呢? 郎中没说话,只是肯定孩子身体没问题。 翠菊闲来无事跟凤川说起这事情。 凤川便去看那个孩子。 这孩子九岁了,按理说什么都知道了,看到凤川很有礼貌,先夸了凤川漂亮,又说自己希望像姐姐一样。 孩子看起来没什么,会不会像上次那人一样中了毒。 她找来贺元,确实没有中毒迹象。 那么她口中看到的白衣女人是什么人呢? 凤川好奇,晌午回了铺子,找来一身白色的罗裙,外配纱衣。 再次来到赵家,小姑娘一抬头看到凤川,哇的一下大哭起来。 她躲在娘亲的怀里哇哇大叫,凤川连忙脱下衣裳,她这才慢慢的止住哭声。 她怕白衣裳,看来这个梦让她害怕。 既然身体没问题。那便是心里出现问题。 凤川蹲下,姑娘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怯生生的望着面前这个姐姐,刚刚那一幕她惊魂未定。 “盈盈,你看是姐姐啊,你害怕什么呢?”凤川看着小姑娘。 她不说话,神态异常。她的娘亲偷偷告诉凤川。每晚她做过梦醒来也是如此,脸总是黑着,眼神之中有些惶恐。隔日便好了,说起那个梦,她便摇头,她害怕白衣裳。无论男女。 这问题确实严重,凤川无意问了一句。这孩子是不是受过刺激? 赵家夫妇对望,两人此刻的眼神格外的陌生。 他们仿佛有说不出的秘密。 可孩子如今神经兮兮,确实有问题,他们不得已说出了实话。 “早年。我们有一个孩子,可是夭折了,后来这孩子的祖母去世前。说这孩子无依无靠,爹娘死的早。便将孩子交给了我们,我们正好没孩子,也就收养了她。” 现如今孩子这样,倒是对不住她的亲生父母。 翠菊安慰,这孩子并不是两个人害的,怎么说对不起,只是可怜,每晚孩子睡不安生。 凤川想知道原因,知道了原因,便能相处解决的办法。 “她是否受到过什么刺激?” 这养父母瞪大眼睛,他们敢发誓,自从养她的第一天开始,便拿她当做自己亲生女儿,从没有亏待她,更别说吓唬,就是她偶尔犯错,两人都是耐着性子说。 那就奇怪了,孩子没受过刺激,为何会如此害怕白色衣服呢? 莫不是小的时候落下了病? “她被你们抚养是几岁的事?” 说起这大概是六年前,那时候她才三岁。 “她的祖母是否说她的爹娘的情况?” 这倒是没说,赵家当时一是膝下无子,二是看这孩子实在可怜,便收养了。 说起这凤川好奇,两人难道没有再有孩子。 女子低着头,说是奇怪,就像上天注定了一样,自从第一个孩子夭折后,两人再也没有过孩子,喝了很多中药,试了很多方子就是没孩子。 赵家男人叹气,这或许就是缘分,注定要遇到盈盈。 凤川微微一笑,拍手,“盈盈,来到姐姐这里。” 俯在娘亲怀里的孩子,似乎忘了刚刚的场景,这会儿摸着脸走到凤川身旁。 “姐姐,盈盈失礼了。” 凤川知道这孩子并非傻或有其他的问题,她很懂礼貌,微笑的时候很甜,凤川想帮着孩子走出恐惧。 她询问了当年抱养孩子的村子。 那并不远,凤川带着灵儿前去。 问了村子里很多户人家,他们大都不记得多年前的事情。 还好有一对老夫妇,两人提起六七年前一个由祖母带大的孩子,含糊着有些记忆,只记得村子里有一个案子,正是因为那男人经常沾花惹草,后来跟一个女人走了,这女子想不开,上吊死了。 后来孩子祖母见孙女可怜,便帮其抚养,可后来没过两年倒是病死了,村子里还有人说,是那女子的冤魂回来把老太婆带走了。 “那你记得当时女子上吊时穿的什么衣服吗?” 老太婆摇头,这么多年的事情,只是有个印象而已,哪里记得住那么多,后来孩子被人抱走了,这村里没人提起这户人家了。 看你她说的正是盈盈。 凤川明白了,当年她还小,一定是看到了娘亲上吊,从而在心里落下了阴影,形成她心底的噩梦。 回到赵家,她走到盈盈的身旁,抱着她说不会有事的。 她想出了一个办法,要她最信赖的娘亲穿着白色衣裳,抱着她。 起初,她哇哇大哭,赵家夫妇心疼女儿,便不想这么做了。 “你们希望她从今以后仍旧噩梦连连吗?若是不希望,你们就按我说的做,让她变成一个正常的姑娘。” 两人心疼女儿,但也希望女儿能成为一个正常人,便按照凤川所说,对着她摆手,不停的抚摸她的额头,说说笑笑,赵家妇人甚至穿着白衣翩翩起舞,凤川拍手,“好美啊,盈盈,你看娘亲多么漂亮啊!” 她一直哭着听到凤川说话,慢慢的睁开眼,看着娘亲面带微笑,翩翩起舞,那犹如神仙姐姐一样,美极了。 “娘!”她带着哭声喊着娘亲。 逐渐,她开始放下小手,挣脱开爹爹的怀抱,走到娘亲的身旁,慢慢的跟着舞动起来,凤川上前跟着一同舞起来。 舞着舞着,盈盈笑了起来,她似乎不再害怕那白色的衣裳,竟拉着娘亲的白裙转了起来,赵家男子看到女儿好了,心里高兴。 自那以后,盈盈果然没有再哭过…… (未完待续。) 294 天降毒蛇 一日,凤川回姚家,听到里面有声响。 她有条不紊的走了进去,打开门儿那一刻她惊呆了。 这满地密密麻麻的是什么? 小雅一哆嗦,后退,“小姐小心,那是蛇。” 凤川这才看出,地上弯弯曲曲的都是常曲扭动的蛇。 天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旁的小奴才手中拿着长长的棍子,说不知怎么回事,白天的时候苏姨娘的屋子突然出现这么多的蛇,她睡醒了一觉,差些背过气去。 姚金武回来,看到了蛇,害怕的后退。 他恨不得躲到凤川的背后,只是两只眼睛不时的打量着奴才,恶狠狠的咒骂,谁把蛇弄进来的,这次一定要受罚。 他以为是凤川所为,不过人不做亏心事,夜晚敲门儿也不惊。 凤川面带微笑,或也可理解为嘲笑。 “爹爹自然是应该狠狠的责罚这个人,他可是吓坏我了,这蛇你看着普通,孩儿觉得并不普通,孩儿都没讲过,看样子是毒蛇。” 这么一说,姚金武更加害怕了, 问她谁带进来的。 “爹爹还是问奴才吧,孩儿也是刚刚看到这景儿。” 刚刚那个奴才重复了一遍,中午的时候苏梅清姨娘这在歇息,醒后发现屋子里一堆的蛇,差些吓晕了过去。 凤川困惑,平日里都有奴才伺候,这蛇是谁放进去的呢? “回大小姐,今儿姨娘睡觉,燕子他们几个在门口守着,可奇怪的是。不知这蛇如何进去的。” 姚金武站在门口望着,问这些蛇什么时候能抓完,奴才不知,只是说尽快,这下姚金武可不敢进门。 苏梅清由丫鬟搀扶着走了出来。 她隔着远远的距离呼唤着老爷,地上的蛇弯曲的在那里,让人看来心生厌恶。 苏梅清哭了起来。念叨自己不知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人如此报复。 这话一出口,说者无意,听的人却留心了。 一旁的姚卓看着哼笑。姨娘这话是说谁呢?院子里本就自己和姐姐,这话分明是在暗示爹爹这是他们做的。 “你心惊什么?”她抬头看着,脚下突然溜出一条蛇,她哇哇大叫。 天啊。这满院子的蛇,有的被打死。有的被拽起来丢到了木桶之中。 两个时辰,天已经黑了,两人还在门口站着,这功夫蛇差不多除静了。凤川这才进屋子。 苏梅清一口咬定,这蛇就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凤川也思索这事情,周围这么多奴才。怎么就让这么多条大大小小的蛇爬进了屋子呢?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丫鬟颇为无奈,中午姨娘让他们去外面守着。过了两刻钟突然听到姨娘大叫,这功夫推开门,屋子里全是蛇。 一些个奴才便开始抓蛇,胆小的躲了起来。 “凤川,这事情你一定要帮我查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苏梅清发话了,凤川自然应声,今儿在院子里的有姚卓,姚康,姚云,还有姚家的小女儿。 这几个人之中,小女儿没有作案的能力。 其他几个人均可疑,姚康是苏梅清亲生儿子,他不会做,若是纠察下去,凶手无非就是姚云和姚卓其中一个。 这凤川可是为难,姚云一直厌恶自己,若真的是她…… “姐姐不必问难,查案便是,你不是头聪脑名,刚正不阿吗?” 她气哼哼的,凤川看着那些毒蛇,这是哪里来的,什么人认得这些蛇呢? 她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福伯。 隔日早上她派人请福伯前来。 福伯一眼看出这是五步蛇。 “五步蛇?” 福伯说这蛇可是很毒,听说被它们咬到的人们只能走五步,五步过后就会死。 苏梅清浑身一斗,这人是恨透了自己,才会如此吧! 不过福伯看出这蛇并非野生的毒蛇,而是有人养的。 “养的?为什么要养蛇啊?” 福伯看着凤川,这不知道了吧,有些人养蛇,为了取蛇胆来做中药,而这毒蛇的内脏与其他蛇不同,做药材倒是能救命。 也就是说,这个人有可能是养蛇的。 福伯不排除这种说法,是否有人认得那养蛇的人? 苏梅清站在那里,夺过话儿,“老爷,我记得陈氏曾经认得几个人,是弄药材的,会不会她报复啊!” 姚云心头一颤,任何事情都可以栽赃给自己的娘亲,真是过分。 “姨娘,说话可是要有证据,否则要烂舌头的。” 她不屑的看着姚云,“这事情说不准,谁知道你娘亲有什么招数啊!” 这事情凤川不好开口。 两人争执,姚金武不插嘴,只是拍拍桌子,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才是。 凤川还是担心,观察了这蛇,这蛇是从苏梅清的窗子丢进去的,可是丢蛇的人难道不害怕被咬吗? “姨娘,你的屋子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她摇头,只有昨日睡醒一觉发现这蛇,其他没什么奇怪的事情。 福伯倒是支招,去查查哪里有养蛇的便知道这是谁做的了,或报衙门,这也属故意害人了,若是被蛇咬了,固然必死无疑。 正说着,姚卓阻止,不要报官。 姚云看着他,吴梅清看着他,大家都看向了他。 “你怎么了?” 他愣住了,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话。 凤川看着他,“是你?”这话一出口,大家更是确定姚卓就是做坏事的人。 他看着苏梅清,说自己并没有像害死她,那些蛇都是被拨了牙的,自己只是看苏梅清太高傲,想治治她,才弄这么一出,他没想害人。 凤川叹气,这事情也能开玩笑嘛? “我知道错了,你们不要报官。” 姚云恨的牙痒痒,姚卓真是不成器,让人抓住把柄,以后的日子更是不好过。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姚云责怪道。 凤川看着他,好歹没出事,苏梅清夺过话,“怎么,没出事就不用报官了吗?我查些吓死。” “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姚金武最怕丢面子,所以连忙说和。 姚卓正是抓住了爹爹的特点,最终求着姚金武,不要报官,自己以后再也不敢了。 (未完待续。) 295 游杀之迷(一) 姚云无话可说,确实她的弟弟所为。 这件事情被苏梅清抓了小辫子,不停的念叨。 姚云知道,平静的日子不会有了。 两人向来不睦,如今更是敌对,院子里火气冲天。 她们经常争执不下,最终只好凤川出面解决事情。 她自然是里外不讨好,偶尔还会引火烧身。 任永裕一见到凤川就念叨,不知何时能成亲? 这翠菊也忧愁,不过姚金武死不吐口让几个人捉襟见肘。 他不但不同意,还为凤川找了人家。 一日,凤川尚未出门,见一大群人风风火火的来了姚家。 她拉开不及问,这姚金武便开始介绍,这是城东武大人家公子,年纪与凤川一样大,武将。 他见了凤川倒是满意,抿嘴一笑。 姚金武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男子微微笑着。 他得意这个男儿,更得意他的家室,这说出去倒是有面子。 凤川觉得这人不入眼。 她爱任永裕,自然不会跟这个男儿有什么约定。 不过这婚姻讲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要想办法才是。 只见凤川蹦蹦跳跳的跳到男子前。 一旁男子的娘亲倒是皱眉头,这都说姚家小姐是大家闺秀,怎么蹦蹦跳跳,毫无礼貌。 凤川一听这话并没有生气,反倒变本加厉,吹嘘自己是探案的,她见过很多的尸体,一个个个血粼粼的,她丝毫不怕。说着拍胸脯,“我是胆子最大的。” 这话一出口,整个相亲的人惊呆了。 天啊!一个女子经常看那些血粼粼的东西,这倒是有些奇怪。 妇人摇摇头,看着姚金武,说几还有事,带着那男儿离开。 姚金武瞬间脸色大变。怒吼着凤川。可凤川早就跑回屋子,关好门儿了。 这个院子丫鬟都低头偷笑,凤川的心思。她们明白。 姚金武跳脚大骂,凤川不知好歹。 无论她骂什么,凤川都不气,关着门儿笑嘻嘻的。 之后还是出门去。这个姚金武没时间看着她,只是叹息。这个丫头太野了,不好管的。 他要苏梅清教凤川学习规矩。 苏梅清嘴上答应,可心里含糊。 凤川不好教,若是说中重了丫头倒是还恨在心。她只好想些办法。 她决定与老爷一同教凤川。 这样凤川即便不满,也会怨恨姚金武。 就这么办。 她教导,女孩子一定要做什么像什么。 说话不可以大声。走路更是要稳妥着,不可以蹦蹦跳跳。 她不停说着。凤川有些困倦,她不是不懂,而是故意这么做,听姨娘如同经文一样的念叨着,心里别提有多烦。 她甚至站着睡着,姚金武看到皱眉,这个丫头究竟有没有心。 不过说什么都没用,这个丫头都是嬉皮笑脸,一脸的无趣。 几日后,她还是照常去探馆。 这家里的人也是没辙,不过苏梅清的远方亲戚倒是有事相求,他的家中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苏梅清正好找凤川帮忙,这事情说是奇怪,一日早上起来,她发现院子里的鸡都被人杀了,找了一圈不知是什么人所为。 她恳请凤川帮忙,凤川答应,前去瞧瞧。 到了那里,这并不是一个小村子,而是仅次于姚家院子的地儿。 这么大院子? 凤川以及苏梅清由那人引着入了院子后的鸡笼旁。 这至少有三四十只鸡,全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究竟是什么人对他们下手? “家里有什么人?” 家里有老爷,夫人,少爷和三个奴才。 这个家没几个人,又不像是外人做的。 说话的人是管家,他说这鸡不算什么,只是有些恐怖,不知这个人出于什么原因,会不会对这家里的人不利? 管家认为这是外人做的,因为府上的奴才都是几年前就来这儿做事,不会偷偷干这种事情,主子更甭说了,他们怎么会做这些事呢? 可院子里一切都好,没有外人破坏的痕迹,鸡笼完整被打开。 看来这个人经常接触鸡笼,否则不可能轻而易举打开,不被任何人发现的。 “让你们家的几个奴才出来。” 三个人出现后,凤川依次询问,当晚没人巡夜,都在屋子睡觉,他们能为彼此作证。 “你们家不用巡夜?” 管家说老爷夫人通情达理,不用他们巡夜,这和平盛世,没什么坏人的,可这话这么说确实不对,如今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这些鸡都是被人割断了脖子,手法极其残忍。 地上除了鸡血没什么特别的痕迹。 脚印也没有。 老爷看了看,愧疚,这是倒是劳烦了姚家夫人。 “没关系,都是亲戚,说着不必客气了,里外不差这几个铜子儿,不过这么可怕的事情倒是应该小心。” 这次动手的是鸡,下次? 这话她收了回去,说出去怕是这人家不高兴。 “爹,怎么这么吵啊?” 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出现,这就是家里被人称少爷的人。 他看起来是个读书人,很有礼貌的问这些人是? “哦,源儿,这是你远方的姨娘,这不是家里的鸡被人杀了,他们来帮忙探案的吗?” 他双手抱拳,恭敬地弯腰,“姨娘辛苦了。”接着又对凤川行礼,“姑娘也辛苦了。” 凤川回礼,之后便夸赞,少爷倒是客气了。 杀鸡的凶器一定是匕首之类的东西。 可屋子也看不见。 看来是外人做的。 “你们最近可曾与什么人结怨?”凤川看着几个人。 他们纷纷摇头,老爷这可以保证,夫人手无缚鸡之力,儿子文弱书生,一家人从不会跟人大声说话,怎么会得罪人呢? “那你们是否因为鸡跟什么人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这话问的,夫人回想起一件事。 前两日买鸡的时候,确实发生了一些意外状况。 一个奴才跟那卖鸡的人吵了起来,两人争执着,似乎因银子算出了叉子,不过后来她出面说和好了。 那个奴才出来,证明那日确实有和一个男人争吵,他说送到宅子要加银子,而奴才较真儿,平时都不收为何如今要收银子? (未完待续。) 296游杀之谜(二) 两人吵过夫人出面给了银子,劝说下次不去那里买便是。 “夫人,冒昧问一句,您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的鸡?” 夫人说家里的鸡下蛋可吃,养一阵子还可以吃,这也是自家的习惯。 这个卖鸡的人杀了这些鸡有什么用,只是为了解气,不可能,若是杀了,他一定会将鸡的尸体偷走,那样还可以卖钱,何必杀了后留下尸体呢? 凤川说话时,突然注意到一旁一个奴才一直低头。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凤川问过,少爷回头,“你知道什么就说吧。” 那是他贴身伺候的丫鬟,平日都是她照顾少爷的。 “奴婢不知,只是害怕这东西罢了。” 少爷理解一个女子害怕这些,便让她退后几步。 这个少爷倒是体谅奴才。 苏梅清找了椅子坐下,天气没之前那么炎热。 不过她倒是有些累了,这些东西看久了难免恶心。 “算了,凤川姑娘也歇息吧,只是一些鸡,你们走的时候拿几只,我们吃几只就好了,不去追究了,想这个人没什么恶意,下次不去那家买便是。” 实在没有证据,只是几只鸡,死了就死了。 凤川坐了一阵子,回家的路上还在思索,凶手究竟为何要对鸡下手? 苏梅清念叨一会儿不要跟老爷说起去这人家的事免得有麻烦,虽然不知为何她如此叮嘱,凤川还是应了。 隔日,门外有人传话,找姚夫人。 苏梅清走了出啦。看着门口的奴才,这不是那日的管家吗? “怎么了?” 他看着苏梅清,院子里的一个奴才被杀了。 “你说什么?” 苏梅清好奇,这与那日的事情显然有关。 不过事情不是该告诉衙门吗? 他们县衙门大人最近不再,去了外地,没法子,他们只好前来这里。劳烦凤川帮忙找凶手了。 凤川自然愿意帮忙。 上次死的是鸡。可这次死的确实人,家里一共三个奴才,竟然有人被害。 慌忙赶到了那户人家。凤川看着尸体,死的正是那日似乎有事隐瞒的奴才。 她是少爷屋子里的丫鬟,还有两个一个是做饭的,一个是伺候老爷夫人的。 夫人不停的哭。这个家只有三个奴才,但他们都如同亲人一般。 尤其这个丫鬟每日伺候源儿。读书时她陪伴左右,端茶送水,如今出了事,最难过的莫过于少爷。 “怎么会。昨儿还好好的,昨晚我睡下的时候她还好好地。”他抱头痛哭,平日里她如同自己的妹妹一样。没得罪过任何人,为何就被人害了呢? 家里的人被调查。他们纷纷说不会是自家人做的。 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们都如同亲人一样,怎么会相互残杀,一定是外人做的。 凤川看着少爷,他脸色好奇怪,哭的时候捂着头,遮挡住脸上的面部表情。 “源少爷,您昨晚什么时辰睡的?” 被询问的少爷看着凤川,仔细回想,昨晚亥时睡下的。 凤川要去他的屋子看看。 他有些害怕,但仍旧让其进入。 屋子里满是血,“这是?” “这是案发之地,昨儿她就是在这里被害的。” 这里? “那你在做什么?” 源儿摇头,他醒来的时候躺在地上。 一旁便是丫鬟,她浑身是血,自己身上也有。 “你昨晚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响。” 他摇头,昨儿睡的很香,期间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醒的时候发现丫鬟躺在一旁。 这个人为何没有害他,而是只杀了丫鬟,动机何在? 这个凶手与那日杀鸡的凶手是不是一个人? 那日丫鬟欲言又止,看啦她是知道什么的。 只可惜没说出,就一命呜呼了。 整个院子里的人都不做声了,下一次不知谁会被害,成为替罪羔羊。 这个人是不是要将这个家里的人通通除掉? 管家看着丫鬟的尸体,轻轻的盖上了白布。 “少爷醒来的时候可曾见到了凶器?” 他点头,指了指地上的刀子,正是那把匕首插在了丫鬟的身上,他一时懵了将刀子拔下来。 凤川仔细检查尸体,胳膊上面有一些刀痕。 可丫鬟的胳膊并没有被捆绑的痕迹。 那么如此整齐的划痕只能说明,在被划之前,她已经死去了。 那么也就是说,致命伤并不是刀伤,而是其他。 这么繁琐的杀人缓解,少爷竟然都不知道,除非他被人下了药,或者他…… “你昨晚是否觉得异常的困倦?” 源儿摇头,那感觉倒是没有,只是他睡的很沉。 凤川看着他地上的一个瓶子,“这是什么?” 他这才意识到,这个花瓶原来是放在床榻旁的小几上的,怎么在这里? 上面有血迹,凶手一定是用这个花瓶砸的丫鬟头,趁她倒下才用刀子在她的身上划下一些伤痕。 “少爷,这个凶手大概是……” 源儿立马询问是谁,周围的人瞪大了眼睛。 “你…” 这个凤川说出这个字,让苏梅清为之一振。 怎么可能? 他是一个文弱的少爷,怎么能做出这事情呢? 老爷更是辩解,儿子从小胆子小,连蚂蚁都不敢动怎么会杀人呢? 管家也说,少爷平日里对丫鬟特别好。 他杀人? 不可能…… 所有人都不信,凤川看了看,他并不想杀人,只是他或许会有梦游症。 “梦游?” 大家惊叹不已,这怎么可能,凤川观察,他至始至终眼睛都无神无光。 而且让凤川断定他是凶手的这是那个花瓶。 那个花瓶放在床榻旁,若凶手是别人,不会走到里面,特意去拿一个花瓶大人,若是有那时间,丫鬟自然大吼大叫了。 所以这个人一定是丫鬟熟悉的人,她才会措不及防。 那日丫鬟吞吞吐吐,或许她知道大少爷的所作所为,而又为其隐瞒,却不小心害了自己。 这么一问,他想起曾经总有一些时候,东西莫名其妙的变换位置。 还有几次,丫鬟问自己半夜是不是口渴起来喝水,而他从不知自己喝过水。 作为可怕的是,他为何会在梦中杀人? 老爷看着他,难不成是因为前些日子杀猪,让他记忆里留下了印象,才会如此。 (未完待续。) 297 聪明的贼子 萧木不知去了哪里,满衙门都在找,他的家里人也不知他的去向。 凤川知道了一定要找到他,这事情任永裕有些不悦,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这么小气。 “上次他失踪也没事,你放心吧!” 凤川垂眸,手下意识的抚了抚头,“要不我们一起去找吧?” 这个主意倒是好,不过奇怪的是,这一次,萧木并没有被任何人劫持。 那日早上家里人就发现他不见了。 没有任何的征兆,更查不出任何线索。 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李大人派人满城找萧木,可没人见过他。 人,去了哪里? 一时间认识的人都知道,捕头萧木,失踪了。 凤川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偷偷回了家,发现那个藏起的瓶子的不见了。 对,正是她捡回来的那个瓷瓶。 凤川不信鬼神,只信这东西有灵性。 她摸着胸前慕氏给的玉坠,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她突然有些困倦,只好在探馆的屋子歇息。 午睡,巧是做了梦。 萧木穿着奇怪的衣服,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咦,那是? 凤川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两人是警察。 萧木看不到自己,他眼神仍旧冰冷,他的外貌是萧木,也是谭伟雄,而他的眼神却是是萧木。 这么说,他回到了那个时代,萧木不在了? 凤川觉得这确实只是一场梦。 则呢会有如此离奇的事情发生呢? 她静静地看着,萧木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东走西走。看来他也是不习惯那个世界吧? 突然醒来,这一切极为真实,让凤川不知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梦境与现实之间,似乎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纸。 睁开眼,一旁的小雅正在洗毛巾。 睡梦之中便见到凤川满头大汗,正准备为其准备毛巾。不想她醒了。 “大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说起这,毛巾已经送到了跟前。 凤川没说什么梦。只是默默的看着。 朦胧的阳光薄薄一层照在地上,萧木真的回到了那个时代了吗? 这个梦过后,凤川突然变成那个时代的人。 这里好奇怪。 她没了心思,虽然已经有了裕哥哥。可上辈子的事情,可萧木丢了。她不能不找不是? 他在那里彷徨,无奈,自己却帮不到他。 眼前的小雅和灵儿愣愣的看着凤川,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热的有些头晕。” 凤川整理了衣裳和头发,一开门儿便看到娘亲在跟什么人说话。 古董店的掌柜,付掌柜前来。 他找凤川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铺子里的东西莫名其妙的丢了。 “莫名其妙?” 对于凤川的质问。他点头,自然是的,头一天关好门窗,隔日便发现东西少了。 这事情简单,一定是熟悉的人做的。 掌柜摇头,凤川的推断他想过,那日便将几个伙计叫到一起,隔日东西还是丢了。 “他们的家人也可能做这件事情啊!” 凤川无精打采,心中担心萧木,整个人都没有精神。 可白天也丢东西。 而且很奇妙的就不见了。 凤川琢磨着,前去铺子,几百个古董摆在那里。 掌柜指着一个空白的位置,“这里原本有一个唐代的花瓶。” 可奇怪的是,突然就不见了,早上开张的时候还有,可刚刚突然没了,伙计一直都在,可就是没看到这个古董去了哪里。 这瓶子是一个财主送来补色的,后儿个就来了,若是不给他,可是糟糕了。 掌柜着急,两个奴才恐慌,这半天连个客人都没有,怎么就没了。 掌柜该不是怪他们两个才是。 凤川看了看那个位置,没有任何的痕迹,这与上次慕掌柜的偷盗事件不同。 那贼人会用什么办法呢? 凤川仔细的检查一番,四外打量。 “掌柜,刚刚我一直在这边打扫,那面可是火旺一直在打扫。” 那个叫做火旺的男子自然不情愿,为何说自己,他也开始辩解。 他一直都在那里打扫根本没人进来,自己也没有动过。 “你是不是做贼心虚?” 那个奴才不悦,自己一向手脚干净,怎么是自己?两人争吵,掌柜皱眉,喝止。 两个人这才停止。 看来有一个人说了谎。 凤川在铺子里转了转,观察着每个柜子上的古董。 凤川喜欢这些东西,百看不厌。 掌柜犹豫,问凤川是不是前来探案的? “掌柜不要心急,有些东西,是刻在角落里的,越是没有明显的证据,越会发现最真实的证据。” 两个伙计突然打了起来,他们彼此推脱,掌柜阻止不了,他们扭打到一起,摔在地上。 一不小心撞倒了凤川。 “小姐!”灵儿想要拉住凤川,已经来不及。 凤川倒在地上,“砰”的一声。 小雅和灵儿忙上前扶起凤川。 她愣了。 “发生什么了?” 掌柜好奇,两个丫鬟也害怕,小姐是不是摔坏了。 “我刚刚摔倒时……” 她起身后突然蹲下身子,敲了几下地,转而又敲了敲两个伙计打架的地儿。 两者声音不同。这块儿地是空的。 说过之后,几个人围着这地儿,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 凤川仔细的观察,终于在柜子的下面发现端倪。 原来那里是一个密道,早有人惦记着,掌柜惊讶,天啊,原来有人早就惦记了,可这如何打开呢? 凤川想了办法,打烊后,尽管在后院守着,听到有声音进来正是能抓到正着。 傍晚,掌柜照常打烊,之后与几个伙计偷偷从后门儿回到了铺子里,静静的在后院躲着,听着屋里的声音。 果然戌时左右,屋子里传出了些许声音。 掌柜和伙计闻声冲了进去。 之间两个黑衣人正在那里搬古董花瓶。 “你们住手”掌柜吆喝着。 那两个人当机被两个伙计按住。 凤川早就告之白羽等人,这里或许有人行窃,听到声音,衙门的人冲了进来,两个人被抓住。 “你们跟我去趟衙门吧!” 凤川好奇,原来地下通道有一个特别的开关,他们已经挖了好久,里面附有机关。 确实聪明,只是用错了地儿。 (未完待续。) 298 自由 每次回家,要么院子里寂静无比,要么乱成一团,自从陈氏离开,姚云心里便是不满,她隔三差五就闹一出,可苏梅清抓住了把柄,便是毒蛇事件。 “这蓉儿最近神色很差,可是因为上次孩子的事情委屈了?” 姚云从屋子里出来,听到了苏梅清的话,翻看一眼。 蓉儿谨慎,如今的家中自己说不上话,姚卓已经去方梅那里,若不能谨慎自保,恐怕孩子会被连累,这个家里的日子更不好过。 “谢谢姨娘疼爱,蓉儿一切都好,只是天气还有些热,总是困倦。”她拿起壶子为其倒茶。 苏梅清见姚云走了过来,今儿什么风把云儿吹出来了。 “姨娘见到我,可是不高兴?” 姚云撇撇嘴,即为勉强的笑了。 苏梅清歪歪头,这大小姐能出屋是好事,有什么不高兴的。 “姨娘可是说错了,我是二小姐,大小姐正在门口呢!”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凤川,苏梅清笑了笑,“凤川回来了,今儿真巧!” 凤川并不想卷到战役之中。 姚云看着蓉儿,念叨着,屋子里热,外面风景好,多出来是好事啊! 她的手放在蓉儿的脸庞,淡淡一笑。 “姨娘,这我出来有一会儿了,我该回屋子歇息了。” 她知道姚云的意思,如今家中没地位话少说为妙,苏梅清看着姚云,两人彻底结下了梁子。 凤川自然不参与这些,问安后回到了屋子。 这凤川觉得这样太麻烦,便跟姚金武说。自己偶尔回来,住在外面。 “敢?我打断你的腿。” 姚金武毅然断了她的念头。 这样的院子勾心斗角,凤川实在不想住,每日看这些面孔。 不成,一定要逃脱。 她对姚金武保证,若是让自己出外住,自己不会胡闹。若是这克罗大人前来。自己能回来想办法帮忙,可若是不让自己回去住,那么心情自然不好。心情一不好,就说不准说出什么话了,而且自己到外面,可以随时掌握克罗大人的行踪。若是他有什么出丑的地方,自己立马发现。 这话一出。姚金武态度没有之前那么坚决了。 “我住在家中多无趣啊,您想想我只是回来住,弄不好还惹乱子,您多烦啊?” 说的也是。姚金武动摇了,她平日很少在家中,只是晚上回来。这来往之中跟容易被他人发现。 “好,你不可以做丢人之事。否则我会想办法的。” 既然应了,凤川可是高兴,哪里顾得上这么多,转身进屋子收拾了东西便离开了。 姚金武咬牙切齿,这么晚了还要走,不愿等一晚? 她笑着出门,说得空会回来的。 姚金武看似不通情理,但凤川通过最近的相处发觉,姚金武并不是不通情理,而是窝囊,有许多的事情拿不定注意,或者说有些无能。 她回到探馆,翠菊惊讶,为何这么晚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被欺负了。 “娘,我终于可以回来住了。”凤川开心的笑着。 “什么?”她不敢相信,凤川讲了来龙去脉。 灵儿庆幸,姚金武还算通情达理,让凤川将小雅带了出来。 “是啊,小雅可以跟我们一同生活了。” 小雅倒是哭了,当初自己差些听了陈氏的话,伤害小姐,可小姐一直帮助自己,还将自己带离那个争斗之地。 翠菊微笑,都是一家人了,不必说那些客气话。 这话说过,翠菊倒是想起什么,“明儿得空了,你去面馆帮永裕照顾铺子吧,最近他那里生意不错,你帮帮忙!” 凤川眼中带着一丝疑虑。 “好” 一夜过去,凤川早早去了面馆。 “你今儿出来这么早?”任永裕好奇的看着。 得知她可以回家住,任永裕可是高兴,他低着头,这成亲的事情也该研究一下了。 一提到这事情,凤川就犹豫了。 能出来住已是不同意,若是成亲,姚金武一定会找麻烦的。 任永裕心中的不安,正是因凤川提起萧木失踪的表情。 “衙门有消息了吗?萧木怎么样?”这样的问话,任永裕神色失落。 正巧那侧的客人召唤,他过去招待。 凤川帮着照顾另一桌客人。 “伙计,给我一壶茶,给我来一份儿排骨面,几个小菜。” 凤川问着,要什么小菜。 那人念着:凉拌双脆,红油白干,爆腌咸鱼 ,香麻泥鳅。 这个人看来不凡,谈吐与众不同。 凤川安排厨子去做,他安静的坐在那里。 拿起一只笛子,轻轻的吹着,好一首悠扬的曲子,周围的食客纷纷赞扬,好一个有才华人。 他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对于周围人的称赞没有任何反应,待几个小菜以及面端上来,他才停下。 “我要的茶呢?” 他淡然的问着,凤川看着,惊讶,人都是小菜配酒,配茶怎么喝啊? 他哗然,那是别人,这是自己,不是一回事。 “我向来不在意他人,我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用不着替我做主,我给你银子。” 他放下一锭银子,看着凤川将茶端下,又从后面拿出一壶酒,这才转过头,开始动筷儿。 奇怪的是,这个人从腰间拿出一条帕子,轻轻的擦拭筷子,又擦拭了羹匙,然后每样菜挑了一些。 叹气,这是什么啊! “怎么?”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东西,“难吃,难吃死了!” 凤川这下可是不高兴了,自家的小菜所有人都说好,从开店到如今没一个人说不好的,这个家伙看起来文质彬彬,今儿就是来找茬的吧? “姑娘可是胡说,我告诉你,这菜就是不好吃。” 说过于光华走了过来,客气的说着,这些菜其他人都说…… 话没说完,他再次强调,那是别人,自己认为这就是不好。 任永裕遇到过这样的人,但通常是穷人吃过了之后想要赖账,这刚动筷子就挑剔的倒是第一个。 “您是不是想说退银子啊?” 那人竟摇头,银子不要了,只是告诉你们,这东西真的难吃。 周围的人纷纷抬头,看着他离去。 (未完待续。) 299 秘密香炉 凤川一得空便会去一些地方寻找萧木,任永裕不放心只好跟随。 夕阳西下,他们历尽千辛万苦到达“古溪塔”,凤川不知为什么要来这里,只是引颈远眺了很久,顺着方向走了过去。 这里缺少阳光,四周视线昏暗,隐隐透出一阵阴暗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还是回去吧,天色已晚。”任永裕知道,这句话毫无意义。 当凤川隔着狭小的盆地,远眺对面山腰那座以浅色树林为背景,高耸矗立的“古溪踏”时,内心不由一阵雀跃,而如今进入其中,只觉得恍如一梦。 凤川望着阴气逼人的塔影许久,突然对着任永裕,不由自主的看向他,“我觉得萧木或许在这里。” 任永裕不知为何凤川如此确定,只是觉得这地儿阴森森的。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有着强烈的信念与斗志,如同一只大怪兽困住了萧木,她马上要救出他一般。 这里让任永裕想起了曾经一个人说过,这里发生过案子。 那奇怪的故事在脑海之中不停的重复,这让任永裕不寒而栗。 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萧木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古溪塔之所以叫古溪塔,正是因为坐落于古溪旁。 天色渐渐昏沉,凤川还在那里走着,似乎多走几步,就会遇到萧木。 “凤川我们回去吧,伯母该着急了。” 任永裕心里有些不安,这种地方不要就留,他身体总是不自觉的打颤。 好一阵劝说,凤川才肯离开。 她最近很奇怪。任永裕注意到,她总是自言自语,对着石头说话,或偶尔闭着眼睛,似乎在祈祷什么。 两人回去的路上,任永裕询问最近可还好。 “还好,哥哥为何会问起这个?” 萧木抿嘴笑了笑。萧木一定会找到的。说这句话他的心里不是滋味,毕竟那是他的情敌,凤川喜欢过的人。他见不得凤川为其失落,为其神魂颠倒,彻夜不得安生。 回到铺子里,凤川又开始目光游离。倘若面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 她想去古董店,看看那些光怪陆离的东西。缓解心情。 慕氏认得那个古董铺子的老板,那里多是唐代的东西,有的是春秋战国留下的东西,不算稀罕。但也算精致。 凤川跟着慕氏去了那里,这掌柜上次对凤川并不是很客气,这次见到了慕氏一拍脑门儿。原来两人认得。 “多亏上次凤川姑娘帮忙找到了贼人。”他笑着,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的。 凤川上次来过之后对这里着了魔。上次碍于要探案,只是初略的看了看,今儿到仔细瞧着,里面除了瓶子,还是瓶子。 “谁说的?” 凤川轻声说的话,掌柜听到之后立马反驳,这个铺子里有很多玩意儿,只是地儿不够,不能一一摆出来。 他带慕氏和凤川走进了后院,那里有三间屋子,每一间里面都有无数的东西。 他随手推开一间屋子的门儿,屋子里可谓琳琅满目。 门后突然掉落一件儿东西,凤川一眼看出那是一个拨浪鼓。 “这东西也是古物?”她打心里是不喜欢这东西的,这能值几个铜板?并不是稀罕的玩意。 掌柜撇撇嘴,“姑娘不要瞧不起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或许是你一辈子都没见过的。” 说实话,从小比较穷,倒是没玩过这东西,不过若是说一辈子没见过,那掌柜可是瞧不起人了。 掌柜拿起拨浪鼓,“神鼓,神鼓,你猜猜姑娘心思。” 之间那拨浪鼓突然落在地上,一旁便是一个男儿的幞头,而这个幞头的方向是向西。 掌柜看了看,“姑娘要找一个男儿?” 凤川不敢相信,这一定是他故意如此做的。 “掌柜何必弄这么一遭,你自然是知道什么的,所以才会如此。” 一个拨浪鼓能知道他人心中所想,这些话说出去,一定会被人认为是疯子的吧! 这掌柜从凤川迷离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她的怀疑。 不信没关系,他又拿出一个圆形的香炉。 “这是隋唐的东西,听说很有灵气,你说一个愿望,它会帮你实现。” 哼哼,自己不是五六岁的小孩子了,怎么会被这种人骗呢? 她趁着这功夫仔细的看着一旁的其他物件儿,掌柜让凤川说出一个暂不能实现的愿望。 凤川满不在乎的看着掌柜,“好,我说!” 还没开口,掌柜叮嘱不可胡乱说,否则会有不好的后果。 凤川随口嘟囔了一句,慕氏和掌柜两个人都没有听清。 香炉盖子突然掉到了地上,碎裂成两半,掌柜目光之中别提有多心疼了。 “掌柜小心。” 掌柜拾起香炉盖,“为了让你知道这些宝贝的与众不同,我只好牺牲了一些物件儿。” 好一个掌柜,自己拿不住东西,还要推卸责任,说是证明给自己看,只是借口,若不是他与慕氏为朋友,凤川一定开口揭穿他。 两人玩够了,与掌柜告别,便回了铺子。 凤川要坐下,外面突然一群人进了屋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凤川姑娘金银十载,首饰十盒,玛瑙翡翠若干,钦此。” 这…… 凤川糊里糊涂,突如其来的财宝令凤川惊讶。 她立马想到了刚刚胡乱说了一句天降横财。 难不成一切都是那香炉的错觉? 她谢了赏赐,公公念叨,这是当年将公主带入皇宫的赏赐,如今有一段时间了,太后想念,便送了些东西来。 凤川稀里糊涂的得了这么多财宝,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可她也后悔,如果拿东西真的有用,刚刚就应该让它把萧木变回来。 她后悔不已,慕氏也开始思索刚刚那个掌柜的话了。 它真的是宝物? 两人相互对望,眼神之中带着同样的疑问。 而一旁的几个人看起来则更好奇,为何突然皇上送来了赏赐。 “小姐,您真是有福气,这太后娘娘还将您记在心里,我家小姐宅心仁厚,固然受人青睐。” 灵儿弯弯笑眼,骄傲的说着。 (未完待续。) 300 魔力 凤川半信半疑,她决定再去一次那个古董铺子。 这次,她是有备而来。 准备好了愿望,又带了些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她再次到来,倒是让掌柜好奇,怎么这么快又来了? 凤川不漏声色,问掌柜不知这个东西灵不灵,想再试一次。 掌柜摇头,刚刚也看到了,那个香炉的盖子碎了,一旦破损,那愿望一定会实现,也就是说,这个香炉只能许一次愿。 他头不抬眼不睁的打量着手中的一件宝物。 凤川不停的求着,破例一次。 这个掌柜顾忌凤川帮忙探案,便帮忙想了个办法。 “你知道我这里的宝贝都多少钱吗?” 凤川不知,不过身上带了不少银子,她并不害怕因为掏不出银子而被拒绝。 这个掌柜抿嘴笑了笑,少说百两银子,甚至有的更贵。 而所谓愿望,实现很容易,可有的要失去一些东西,才能帮你完成愿望。 失去? 凤川不明白,不过就算失去几样宝贝也不算什么。 她拿出了腰间的银子,说自己还有,只要能帮忙实现愿望。 掌柜转身进了一间屋子,没说成,没说不成。 凤川规规矩矩的等着,过了好久,掌柜才慢吞吞的从屋子里面出来,他手中拿了一根钗子,那金色的钗子上镶嵌几颗宝石。 他轻手蹑脚的将东西交给凤川,“记得,三颗宝石,三个愿望,你一定要记得。当最后一个愿望实现的时候,你所失去的东西再也不能回来了。”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令人害怕,不过能让萧木回来自然是好的。 凤川问这东西如何能实现愿望。 “月圆之夜,一个人,子时许愿即可。” 月圆之夜,那只差两天了,凤川满是期待。 掌柜仁义并没有要银子。说是用过之后一定要送回来。 凤川并不贪婪。只要萧木能够回来,她一定会归还这个钗子。 掌柜笑了,那种笑并非善意。 凤川将钗子收好。等到月圆之夜,试一试。 这个秘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不怕其他,只是害怕裕哥哥不悦。 她想让萧木回来。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让他回到正常生活之中。 时间突然过得很慢。她盼着的月圆之夜,迟迟未到。 不过倒是有一个人找来。 那是一个女子,她哭天抹泪的说着,自己被人骗了。 “你说什么?” 她看着凤川。都是女子,说话倒是方便。 那****遇到了一个人,他与自己一见钟情。 两人本打算商讨成亲的事。可他说家里爹爹有了危险,需要银子。 “你给他了?” 她点头。没多少银子,不过那是爹娘好不容易攒的。 “我们只希望能帮他,没想到这个人不见了。” 不见了? 凤川不解,人可能不见,可他的家还能不见了吗? 女子不想告诉别人的便是,她从没去过男子的家。 看来这是个骗子,从一开始就打算骗人。 女子其他倒是没吃亏,只是想要讨回这银子。 凤川想了想,没有任何的证据,如何去找一个长着腿的人啊! 他的家在哪里都不知。 她突然想到了这个钗子,若是能用这个办法,固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还有几日,不如先帮她一个忙,下个月圆之夜再让萧木回来。 “两日后给你答复。”女子点头,问凤川不会骗自己吧!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 她还是半信半疑,但看了看时辰也就告辞了。 凤川胸有成竹,有三次机会,这样便不用费力的探案了。 两日后,月圆之夜,凤川小心翼翼,等到时辰,拿着钗子,对着月亮,双手紧紧地扣着,默默念叨,保佑,保佑,让女子能够找到负心汉,讨回银子。 隔日,一大早就有人敲门儿,凤川打开门,正是那个女子。 她喜滋滋的说着,那个男子因为骗了太多的人,被衙门抓了起来,银子也送了回来。 “无论如何,还是感谢你!” 凤川惊讶,世上真的有如此神奇之事。 她许愿真的很灵,只是这一切变得蹊跷起来。 甚至外人不知这事情与自己有关,倒像是他们的运气好。 算了,凤川并不想接受他人的感谢,只是心头突然想起什么。 萧木要等一个月才能回来了。 她转身回了屋子。 “灵儿,小雅呢?” 灵儿指着里面的屋子,开口,可她嘴张的很大,却说不出声来。 “怎么了?灵儿你怎么了?”凤川突然着急起来,灵儿更急,昨儿还好好地,她拼命的摇头,不知发生了什么。 凤川有些害怕,这该不会跟自己的那个愿望有关吧? 她安慰着灵儿,自己出去找郎中。 可她出去之后,直接去了古董铺。 掌柜正在跟一个客人说着什么,样子神秘极了。 “这是我们家的回头客,姑娘还要买什么?” 掌柜跟凤川装作不熟悉的样子,在那客人转脸的瞬间使了个眼色。 凤川突然明白了什么,“您先照顾这位公子吧,我是常客,等等也成。” 掌柜笑着跟那个男子商讨价格,这里的古董花瓶看起来都很普通,但各个价格不菲。 一个青色纹花古瓶,看起来那么普通,掌柜竟然向那个男子要了十两银子,而那个男子最终还是答应了。 这么一个瓶子,凤川觉得不值,后来想想,或许这个瓶子也有什么魔力吧! 那个人终于离开,凤川这才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 “掌柜,我的丫鬟突然不能说话了。” 掌柜看了看她,这事情不是应该去找郎中吗? 她四处打量,最后说出一句话,“昨儿,我用了那钗子。” 这话让掌柜抬起眸子,深邃的打量着她。 “愿望实现了?” 她点点头,又惭愧的摇头,自己还要在用一个月,因为这次帮了别人。 掌柜笑了笑,倒是一个热心的姑娘,不过这东西得到就会失去,愿望实现了一个,就会失去一些东西。 “可为什么是我的丫鬟不能说话了。” 掌柜毫不在意,因为都是她周围的人,这很正常。 可是…… 凤川有许多说不出的话,只好等下个月许愿让灵儿能够变回正常。 (未完待续。) 301 得与失 自从离开了姚家,凤川一直很开心,只是愧疚,灵儿被自己害的变了这个样子。 她趁着没人,跟灵儿坦白,她拥有了一个宝物,可没想过户连累她,“你放心,下个月我一定会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正常说话。” 灵儿虽然不信一个钗子就能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可小姐既然说是,那就是了。 其中也来了不少郎中,可就是看不出她这是什么病。 家里人多了,白日灵儿照顾家,小雅和凤川去面馆帮忙。 当然经常遇到奇奇怪怪的客人。 “哟,这面馆还有女娃娃做伙计,可是少见了。” 客人便是衣食父母,凤川微笑着,自己只是帮忙的。 这个人待酒菜齐全,面条上桌,便开始与同食的几个人讨论。 他们夸夸其谈,讲着自己有多么的富足。 三个人,分别讲着自己的家里金银满贯。 不过凤川清楚,他们身上的布料并不值几个子儿。 面馆里多是百姓,前来吃口热乎的,或者做工的人路过,那些个铜板,当然也有有钱人就是想吃口面,不过他们很少如此张扬,他们生怕,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几个小菜,及碗面,他们吃了一个时辰,期间叫嚷着,多是夸自己多么有能力的。 凤川看着这几桌客人,觉得人生虽然麻烦,但还是很有趣的。 最靠近墙边的一张桌子三个人或许是一家人。 男子笑嘻嘻的看着小姑娘狼吞虎咽的吃着面条。 他和一旁的女人又转向了另一侧,他们面前并没有食物。 “你为那边的人加两碗面!”凤川招呼一个小伙计,他立马去做。 过了一阵子,他们看到面前的面条。惊讶的说着这不是自己要的。 男子双手不停的摆动,凤川看得出,他或许是没那么多铜板。 她轻轻走上前去,温柔的说着,这是送给他的,不收铜板。 那个人虽说感动,但还是推迟。萍水相逢。为何要这样,这便是欠了她的,这可不成。 他说着。但眼神还是看着那两碗面。 凤川看得出,他们有些饿,并不是不想吃,只不过碍于面子。这是一个有骨气的男子,铁骨铮铮自然不愿白吃他人的食物。 “既然你不愿意白白吃。那就等日后有了铜板再送回来好了。 男子看了看那女子,沉默了一阵子,点头道谢。 他舍不得孩子挨饿,身上没有太多铜板。无奈只能点一碗面,让孩子吃。 “谢谢姑娘,等小人张旭有了钱。一定会回来归还给您,感谢姑娘相助。” 一旁女子更是感激。他们等到凤川转身,终于忍不住动了筷子。 于光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凤川确实也是个善良人。 “没想到野丫头也有同情心?” 两人好久没斗嘴了,凤川只是微微一笑。 铺子里的人很多,任永裕也在忙活着。 “小姐,后院碗不够了。” 小雅忙活着走到了凤川的身旁,任永裕听到便去了后院,在柴房里还有一些新碗没用呢! 说着他走了进去,凤川看着小雅,又看了看于光华,两人一个顽皮,另一个沉稳,倒是…… 她没想完,便摇头,这个于光华是克罗大人的儿子,他的爹爹不会让其娶一个丫鬟的,小雅会受委屈的。 “怎么了小姐?” “没什么!”她笑而不语。 翠菊在家中为凤川做了爱吃的点心,她身体完全康复,甚至比从前走路更快了。 灵儿帮忙打下手,可脸上满是忧伤。 这翠菊也着急,好好的孩子,怎么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灵儿,别怕,一定会好的。” 灵儿看着翠菊,缓慢的点头,她不知喜怒哀乐如何表达,若是小姐不能将自己变回原来的样子那可怎么是好? 突然不能说话,这事情让灵儿想起就痛哭流涕。 终于过了一个月,等到月圆之夜,凤川想起了自己的愿望,这一个多月,她觉得自己愧对灵儿。 她开口许愿,让灵儿变回原来的样子,正常开口讲话。 隔日一大早,她穿好衣裳便去找灵儿,她正是打了水给自己。 “灵儿,你开口,试试能否说话。” 灵儿许久没有开口,一时间张开口竟不会发声了。 凤川有些紧张,难不成这东西不灵验了? 她忙教灵儿开口,灵儿用了足足半刻,才说出了话。 “我能说话了” 她眯着眼睛笑,高兴的说着自己能说话了,自己能说话了。 这个消息让满院子的人跟着高兴,翠菊惊讶,这倒是奇怪,前一阵子突然说不出话,这突然又好了,看来上天保佑啊! 凤川心头一震悔意,都是自己多管闲事,否则不会让灵儿失去说话的能力,这一个月让其受尽折磨了。 这是个好消息,她忙着去找裕哥哥。 他的房间空着,看来是去了面馆。 凤川到面馆,见到于光华在那里打扫,问看没看到任永裕。 “那是?” 于光华好奇的打量着凤川,这个名字在他的耳朵里是那么的陌生。 “他去了哪里?” 于光华看着凤川,问任永裕是什么人? 这个于光华总是开玩笑,今儿有模有样的。 她没理她,转身去了后院,找了一圈没瞧见。 “喂,不开玩笑了,裕哥哥去了哪里?他不在家中啊!” 于光华看着她,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摇头,没什么不舒服,一切都很好。 “你说的是什么人?” 凤川不喜欢跟他玩这一套,便问了其他的伙计,没想到其他几个伙计也疑问,那是什么人? 他……是……这里的掌柜啊! 于光华走了过来,皱着眉头,“野丫头,你是不是真的糊涂了,掌柜不是我吗?” “你开什么玩笑,这里的掌柜是裕哥哥,任永裕,你忘记了吗?当初收留你的人。” 她不时的看看周围的伙计,竟然没有一个人为她证明,这个面馆是任永裕的。 怎么办,裕哥哥的面馆恐怕被他给霸占了,我要想个办法才是,凤川反复的思索着,最终威胁,若是不说出任永裕的去向,那么自己就砸了这地儿。 (未完待续。) 302 帕子 于光华盯着凤川,让其他几个伙计看着,自己则拉着她回了院子。 翠菊看到于光华拉着凤川,抿嘴笑了笑,“你们这拉拉扯扯外人看到可是不好。” 说不好,她竟然还在笑着,娘亲不是这样的。 “娘,一大早裕哥哥不见了,我去了面馆,没有找到,这个于光华偏偏说他是掌柜。” 他告状似的念叨着。 翠菊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凤川,你怎么了?” “我?” 翠菊再次询问,什么任永裕,光华本就是掌柜啊! 周围其他的人纷纷点头。 灵儿似乎什么事都没有,问凤川一大早就不见大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这是什么情况,灵儿不记得早上见过自己。 “灵儿你早上不是见过我吗?我还教你说话来着。” 她似乎没了印象,反问为什么要教自己说话? 整个院子的人都用极其奇怪的眼光看着她。 凤川知道,或许这又是那个钗子的问题。 一个愿望的实现,就会带着另一个事物改变。 糟糕,裕哥哥他? 看来,任永裕消失了,而灵儿变回正常状态了。 如此说来,萧木和裕哥哥都不见了。 而钗子只剩下一次许愿的机会了。 凤川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这…… “凤川!” “凤川!” 翠菊喊了两声,问起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实在都太过奇怪了。 这个东西竟然有这般魔力,可每一次的牺牲又是如此之大。 下一次,无论是许愿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回来,都必然会失去一些东西。 凤川有些害怕了。回到房间,拿出那个钗子,直盯盯的瞧着。 它当真有这么大的魔力? 凤川突然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她害怕,害怕最后一个愿望会让身边的人受伤。 不,一定有别的办法,她拿着钗子。偷偷的走了出去。 她想让掌柜帮自己将这个魔咒解除。 她急忙出门。翠菊让灵儿跟着。 凤川跑到了古董铺子的位置,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怎么会? 正当此时,灵儿大口喘气跟了上来。 “小姐。您找什么呢?” 凤川失落的看着她,“这……这里有个铺子,有个古董铺子,怎么没了?” 灵儿轻轻搀扶着她。说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怎么今儿说话糊里糊涂。 “你怎么了。灵儿,你不记得了吗?你之前一个月说不了话,是今天才能说话的。” 灵儿似乎彻底的忘了一切,懵懂的看着她。问说什么呢? “说什么?灵儿,你看着我,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因为一个钗子引起你不会说话的,月圆之夜的事情你记得吗?” 灵儿吓得哭了起来。看着凤川哀求快跟自己回家吧,一会儿夫人该着急了。 “怎么不见了?” 她反复的重复这一句话,也是害怕,这最后一次选择,注定的失去。 找不到掌柜,她只好回家,还有一个月,她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凤川回家后很少出屋,她甚至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梦,都是一个冗长的梦,这如同梦境的生活,人都很奇怪。 “小姐,吃饭了。” 小雅端着东西进来,看到凤川陌生的眼神,有些害怕。 她安慰,“小姐,您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好吗?今儿你究竟怎么了?” 凤凰攒不想说,摇摇头,拿起羹匙便开始舀汤喝。 这一切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她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能投机取巧,不能妄想得到一切失去的东西,即便得到也会失去其他。 与此同时,让她更为纠结的是下个月的月圆之夜,她该如何选择。 若说两者之一,她会选任永裕,可他回来了,自己以及身边的人还会失去什么?这一次,可是永久的失去了。 几日来她寝食难安,一直发愁,甚至想让时间慢些过,这样就不会面对那可怕的结果了。 一日,有人前来找凤川探案。 那个人说自己家中发生了奇怪的事,这两日总是能收到一条带血的帕子。 “你家里死过人?” 男子呸了一口,反问凤川这是咒谁呢? “我的意思是,曾经是否有什么人死去?” 男子满脸晦气,摇了摇头。 “那最近有无得罪人?” 男子再次回头,自己来桃花村才一个月左右,这里人生地不熟,怎么会得罪人? 这就奇怪了,若是没得罪人,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正在好奇之时,她再次询问,那帕子上是否写了什么字? 什么字? “没有,我看过,上面什么字都没有。” 他十分确定每天都看,只是上面都有血迹,让人觉得犯恶心。 这个凶手的真正目的就是让人发恶心的吧! 凤川跟着男子前去桃花村,到了那里,她四周打量。 凤川已不是第一次来这个村子了,曾经探案来过无数次,有的村民也算认得了。 她拉着一个老伯询问,最近村子里是否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老伯摇头,桃花村一直风平浪静,这里的人淳朴善良,自然没什么糟心事。 凤川让男子拿出帕子,问老伯可是知道这帕子来自于哪个人家。 老伯瞪大眼睛看了看,这东西女子都有,他实在不知,不过上面染了血有些吓人。 “这帕子正是在他的家中发现,他才来这里不过一个月,就接到这东西,我只是想问,村子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凤川的话让老伯仔细的想了想,他还是摇头,这不知道,不过他从没听说他人家中有这个。 确实有些令人心惊胆战。 老伯看着男子,“你是我们村子的?”他年岁大了,看人要伸着头,虚着眼睛。 直到看清了男子的脸如此陌生才点头,这个村子里很少有外来人,最近也没听说谁家出事的,这事情怕是误会吧! 凤川见老人满是疲惫,也就让其离开了。 他们去了男子的院子。 一个女子正在院子里大扫,看到凤川前来,只是点头示意,转身躲进了屋子。 凤川大致看了一下,这个院子被女子打理的很干净。 (未完待续。) 303 一塌糊涂 “东西在什么位置发现的?” 男子指了指一个位置,凤川瞥了一眼,那帕子质地很轻,若是单单丢进院子根本不可能,围墙那么高,怎么会丢过来呢? 一阵风,那帕子怕是已经飞走了。 凤川看了看那几条帕子,这帕子太过于普通了。 不过…… 凤川转身看了看院子另一侧的花。 “你那是什么花?” 男子转头回答,那是百合,之前种的,如今长出了。 她眼神之中带着疑惑,当真每日帕子都是在这一侧,而不是从那一侧拿过来的? 她指了指对面种花之处。 男子肯定每天一大早就在这边围墙下看到了东西。 “让你的娘子出来,我想她会知道是谁?” 她? 那人立马摇头,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知道什么。 人不能过于固执,凤川站在哪里,说这事情他的娘子一定知道,不信就去问。 男子无奈只好叫娘子出来。 凤川抢先问着,“姑娘最近可是知道这帕子?” 女子低头,这东西惯是吓唬人,早上她都要让夫君先出门,晚些时候自己才出来打扫屋子。 她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男子走过去轻轻拉着娘子的手,“别怕!” 娘子害羞,平日里很少与外人接触,如今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看到了坏人吗?” 女子摇头,男子似乎松了一口气,“你看,我说嘛,她不知道的。” 凤川坚定,她知道,而且很清楚这东西如何做的。 因为,她就是弄一切的人。 “怎么会呢?我的娘子可是胆小,看着东西害怕的要命。” 男子确实宠爱娘子。呵护她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 只可惜,这一次凤川说的是正确的。 这些帕子上有一条帕子上有黄色物体。 凤川以为那是油渍,可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是花粉。而帕子若不是从那边过来的,怎么可能沾染花粉,唯一的原因就是,弄这稀奇古怪之事的人,经常接触花。 实际一进院子。凤川就觉女子似乎有事相瞒,眼神之中不停的闪躲,分明是心虚。 她在害怕。 男子还在为娘子辩驳,这事情不会是她做的,她哪里弄这些吓人的东西,这些血迹可是会让她晕倒的。 “你真的很幸运,遇到了一个相信你,爱你的相公,有些话你是自己说,还是……” 女子抬头看着她的夫君。这话只能自己说。 原来她想搬走,不想住在这里了。 “为什么,我们现在没什么银子,所以只能住在这里,之前我们住的地儿也很破不是吗?” 她点头,确实,可这次真的不想住在这里。 她有难言之隐,凤川问是不是自己在这里不方便,她倒不觉得,只是不知如何跟相公说。 这个村子有一个人。白日相公不在家,他总是来打扰自己,她不想说话,那男人不走。就是赖着,她害怕又不敢告诉夫君,怕他冲动惹事,所以想出法子换个地儿。 “谁?那个混蛋这么大胆子。” 凤川摆手,这或许正是女子不敢说出的原因。 “公子不必冲动,这事情无论如何。你不能动手,若是您动手了,那人死了您要偿命,那人还击您会手上,这或许才是您的娘子不肯说实话的真正原因吧!” 女子应,正是了,若不是如此,她根本不会相处这种办法。 男子思索片刻,这几日不出去了,找到房子,去别的村子,他发誓不追究,更不会动手。 女子这才安心的拉着他的手。 凤川转身要走,那人还是拿了几个铜板。 之前凤川说过,给多少都可以,这个男人如今也是没什么银子,只能拿出几个铜板。 “没关系,给不给都成。” 自从她有了打量金银之后,凤川突然觉得探案并不是为了银子,而是为一些无法开口的人说话,为一些丢失的物件找主人,为一些事实说话。 回到探馆,她百无聊赖,娘亲煮了菊花茶。 娘亲煮的菊花茶永远是最好的。 菊花的苦涩完全消失,清新之感还留着。 那扑鼻的香气让人喜欢。 “娘亲,孩儿最喜欢您煮的茶。” 翠菊露出一笑,凤川的夸赞比任何事都令她高兴。 她细细道来,这菊花茶可是有讲究的。 有些人喜欢泡茶,有些人喜欢煮茶,两者差别是有的,从而做出的茶,味道不同。 不说这茶的制作方式,就说选择茶的原料也是一门手艺。 单说着菊花茶,大菊花煮出的茶味泽偏苦,适合经常吃喝油腻之人服用。 而这胎菊便是最小的菊花还未绽放便被风干,煮出茶来清新可口,些许苦涩,但大部分都是菊花的香气。 “娘亲,这东西真好喝,裕哥哥也喜欢喝您煮的茶。” 提到裕哥哥,翠菊愣了一下,“你一直说着裕哥哥,那是谁啊?若是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要跟娘亲说啊!” 她的担心,凤川的失望,这么一个大活人,从世界上消失了。 凤川还是有些苦恼,静静的喝着清茶。 她还在琢磨什么。 不过这生活彻底被那个古董铺子打乱了,而铺子如今也不见了。 正巧慕氏回来,凤川询问,她记不记得一个人。 “什么人?” “古董铺子的掌柜,你的朋友。” 慕氏点头,记得,怎么了? 她紧张的看着,终于遇到一个人记得一切了。 “您知不知道铺子去了哪里?”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慕氏身上。 慕氏没有说其他,只是帮忙整理了她脖子上的玉坠子。 她知道,一定知道,只是不肯说。 “凤川,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言语的,你要记住,恪守承诺,这样就够了。” 承诺?她说的是那个钗子的约定吧? 还有一次机会,也就说这一切会在许愿过后才能恢复? 如今发生的一切都如同一场梦。 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这根钗子,难道他不要了吗? 慕氏倘若听不见她说的话,转身看到翠菊,便笑着说起其他,凤川知道,自己闯下的祸,只有自己能够解开。 (未完待续。) 304 可怕的循环 凤川经常梦到与任永裕在一起的时光。 两人开心的笑着,一同在面馆里,一同去探案,他为了萧木吃醋,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 过去的点点滴滴,在每个夜晚化作一个个故事,融进她的梦中,五光十色的,让凤川流连忘返。 她常常拉着任永裕问这不是一个梦吧,但醒来后发现,这确实是一个梦。 曾经,她并没意识到这个男儿有多好,可如今却触碰不到。 凤川曾认为,世间人儿,何人相离都能更好的生活,而如今她却觉得日夜不安,原来他在自己生命之中如此重要。 每日凤川魂不守舍,看到有相似的背影就会跑过去,看到不是任永裕,只能叹气。 “你在哪里?” 凤川心中难过,不住的反问,这么大一个临安,空落落的,没了他,一切都无意义了。 原来爱的人不再,有多少的金银世界依旧空落落的。 时间过得很慢,或许这正是对自己的惩罚。 翠菊说,附近有一户人家正在吵架。 凤川闲来无事,听到有事便出门,也好打发时间。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我刚刚说了,这东西是我的。” 一个女子手中的布料抱得紧紧的。 另一个女子毫不示弱,明明是自己先选好的凭什么要给她啊! 两人争执不下,互不相让。 布庄的掌柜也发愁,这料子就这么多了,分开又不够,只能够一个人用。 她甜甜笑着,“二位小姐不如有一位换一种布料,我们家还有好多料子,若是你们买其他款式,我给你便宜一些。” 这两个人都并非贪便宜之人,看着掌柜。就要这布料,其他的白送都不要。 两人分别用力拉扯,将布料靠近自己。 其中一个女子身后的丫鬟突然上前帮忙,另一家的女子一个人。这倒是让对方抢占了机会。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凤川上前,想了一个办法。 在场的人认真的听着,她说,两人既然都喜欢这料子。那固然是缘分,难得品味,眼光都相同。 说到这两人反驳,才不是。 “那你们为何要这布料啊,证明审美相同啊!” 一个女子说,这是自己先看上的,可这个女子抢在自己的前面。 那女子一听也是不悦,明明是自己看中的,这拿出了银子,她说她看中了。 “你看中了。怎么没拿银子呢,我看你就是没眼光,看到别人买什么就想要什么。” 女子不悦,“你说什么?”她向来都是大家口中的美人儿,怎么被人这么说,如今心头一阵愤怒。 两人又开始一阵唇舌之战。 凤川看得出两个人都想抢个上峰,她只好淡淡的说,如今周围这么多人,两人自然一个美貌,另一个逊色一些。大家都看得出。 两人一听,立马停止吵闹,转过头问谁美貌,谁又逊色? 这话自然不会从凤川的口中说出来。 她转身看着大家。又瞧瞧的走到两人耳边,分别说着,“你们两个这样像泼妇,他们倒是看了笑话,不如你们让大家看看你们风度,有风度之人自然是美貌如花的人。” 这招虽然两人不信。不过她说的对,若是大庭广众如此,大家倒是想看笑话一样。 “我告诉你,这料子我要定了,你去看看别的吧!” 女子压低了声音,另一个女子依旧大声,“不可能,今日无论别人说什么,怎么看我,我都不会将这布料让给你的。” 凤川第一次见到如此较真儿的两个人。 她们看着彼此,丝毫不让。 凤川只好相处别的办法。 “你们喜欢这布料,我也喜欢,我也要!” 两人一看到凤川的加入,突然团结起来,异口同声,“凭什么,难怪刚刚你一直说和,看来都是装的,假惺惺的,只不过为了和我们争。”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似乎很和睦。 其中一个女子指着凤川,“你有什么啊,身材没我好,样貌没她好,你凭什么要这料子?” 令一个女子赞同,并且觉得另一个女子说的有道理,她终于主动开口,“这位姐姐说的好,我觉得料子更适合您,我再看看其他,坚决不能让小人给夺了去。” 她哼着鼻子,恶狠狠的看着凤川,两人的恩怨彻底解开,得到布料的女子进了门,还说要问女子选一匹好料子,就当送给对方的礼物。 人们渐渐散去,只剩下凤川皱着眉头,解决问题如此容易,只不过自己被人误会,算了,既然他们能够和好,她也就放心了。 翠菊走出门,正好看到凤川回来。 “你看热闹怎么才回来?” 她笑着,问题已经被自己解决了。 她生性爱管闲事,翠菊也是知道,问她如何解决的。 一系列的解释,让翠菊觉得凤川这孩子确实聪明。 “我的小祖宗,你为了别人,但也不能让自己被骂啊!” 这算什么,说几句而已,愿意说就说吧,只是两个人可以和平一些,掌柜也没什么麻烦了。 “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翠菊担心的看着女儿,不时的抚摸着她的额头。 凤川摇头,一直说着没事。 她说出来,娘亲也不会相信的。 “娘,你说人会不会突然消失,就像是有一天,你会忘了我,忘了我的存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我。” 翠菊听了心里难过,为何好端端的凤川说这话。 “你要离开娘了吗?” 她摇头,怎么会呢? 只是不确定,下一个月圆之夜,会发生如何的变化,不知这一切是否有结局,还是无休止的循环下去。 但愿不要有事才是。 若说害怕,她更害怕娘亲和慕氏会消失,害怕小雅和灵儿会消失,怕他们会受伤。 可如果自己离开了他们,却不被任何人记住,那该怎么办? “要不你去看看郎中吧,我觉得你最近特别不好。” 她笑着,只是有些疲惫而已,过一阵子或许就会好了。 凤川眯着眼睛,说过转身进了屋子,翠菊看着她的背影叹息,这孩子怎么了? (未完待续。) 305 异度 凤川闲来无事,也想学做些吃的,打发时间。 她每日学做一道菜,那么接下来至少能学二十道菜,等裕哥哥回来自然可以吃到可口的饭菜。 然而此刻的任永裕,正在经历另一段人生。 “小姐,你醒醒!” 随着一个丫鬟的叫喊,女子耳边有一阵哭声,如夏逐渐恢复了意识,疼痛并没有让她忘记,对她拳打脚踢的是她的亲爹爹。那一旁咬牙切齿看着的便是二娘戎氏。 顶着日头,火辣辣的太阳笼罩着姜家院子,却只有如夏心冷的发抖。 “如夏,你照顾妹妹!顺便把院子中的衣裳洗了!” 如夏扫了一周,成群的丫鬟消失在院子中,若不是戎氏早早安排好,她们哪个敢在亮晃晃的白日跑去偷懒。 如夏从前甚是乖巧,可这几年戎氏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她十分清楚。不知何时起,如夏不想再过这种受尽屈辱的日子。 如夏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嘴巴不由得反抗着:“二娘,平日不都是丫鬟们洗衣吗?如夏怕不小心弄坏了衣裳,惹得二娘生气!” 话毕扭头看着妹妹笑了笑,一本正经的说:“明珠,姐姐陪你玩!”她不时用手抚了抚身旁不足三尺高的小丫头,眼神中不是疼爱,而是心痛。姜家这一辈人,女子中字犯“如”,理应顺姜家祖谱走,可爹说这孩子是自己的掌上明珠,能带给自己一生的好运,执意取名为明珠。 小丫头仰着头看着如夏,丝毫不顾情分:“我要玩骑马,你蹲下!” 这个八岁的女娃说话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她一个事事未懂的小丫头敢这样对长姐讲话,可见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个家中“长姐”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 如夏虽不及男儿的膝下有金,可深记娘的教导:人不能屈服于命运,活着就要有志气。 如夏口气温和。低声哄着:“骑马不好玩,长姐带你玩毽子好吗?” 那丫头不知故意还是经戎氏调教,执意要玩,并嚷嚷着:“我就要骑马!我就要骑马!” 戎氏在一侧听到。刚好气还没地儿撒,赶忙走过来斥责如夏:“你一个当姐姐的就不能让着妹妹!你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看我不教训你!” 说着拾起一个树枝便朝着如夏打去,如夏机灵的一躲,她绊在一个瓷白花瓶上。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如夏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心里觉得好笑,嘴角露出一丝笑,想:活该,摔你个狗吃屎。 姜如夏,年十五,相貌端正,体无缺憾。却无人上门提亲。 小的时候爹娘带她去庙会,一个懂门路的道士竟无故的上前要求为她看手相“娃娃感情线略长,恰巧合则生命线,两条线同时交与财运线,实为命硬之人,即得克夫命,又上克父母下克儿女,不祥!” 那时年仅五岁的如夏不知那个头发花白的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可她看那人面目表情就知道这不是好话。 姜老爷自那日起态度慢慢变了,逐渐疏远了女儿。没过两年如夏娘去世后便重新娶了妻生了娃。姜家又多了两个男孩儿和一个女孩儿,这样一来姜如夏就更不受待见了。 起初新进门的戎氏顾及老爷的面子对如夏很好,久而久之发现老爷根本不喜欢如夏,便对如夏不冷不热。甚至见若不见!对外更是造谣这女娃娃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如夏本是乖巧,可她十三岁那年发现,妹妹一身儿衣裳完全不同于自己,翡色裙袍,好一色锦缎,上面的花样也是少有。而自己这身儿粗布衣裳。光是在姜家就被下人们偷着议论无数次。 更让如夏愤恨的是娘留给自己唯一的遗物竟被妹妹以喜欢的名义拿走,凭理讨要却换来爹爹的批评训斥,一句句的话语让她明白,原来自己早已成为这个家里多余的人。 他人不知,爹爹怎会不知那是外祖母传下来的,说是给女儿当嫁妆的陪嫁物件儿,娘闭眼之前流着泪交给了自己,这些爹爹都清楚,可他偏偏帮着妹妹说话,纵容她夺走了金锁,如夏心中结了疙瘩,好是不痛快。 同是宅中女子,我岂不如她,我也你的女儿啊! 如夏心里笃定自己一定要嫁一个好郎君,他一定相貌堂堂,文采出众,可凭三寸不烂之舌让爹爹和那戎氏对自己刮目相看,报了这小半生的仇。 可不想命运待她如此不公,那年道士的一句话,经戎氏的嘴巴传了出去,如今年十五仍没人敢上门提亲,戎氏更是不怀好意,说使老爷找个偏远村庄的残子嫁了她,如夏知道便怒着要出去找人评理,扬言后娘不仗义,爹爹不垂爱,自己要横死街头! 姜老爷虽不是达官贵人,可也算生意人中赫赫有名的,酒庄的生意让他银子灌满口袋,若是这小丫头真的出去胡说,自己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他只好否了戎氏的主意。 如夏不止一次想过自己要离开这地方,可心一横还是留了下来。 若是她走了,姜家其他人自然高兴,到时候一句大女儿死了,足可让姜家省下嫁妆,从此自己无法踏入姜家半步。 我才不会那么傻,成全了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 如夏想到了一个人——杨玉清。 姜元正的酒庄能得今日,亏是发妻姐姐杨玉清当年借银子予他,原配去世,两家既无往来,杨家人素来心善慈悲,不愿徒增口舌,关于那笔银子他们没跟姜元正提过半个字,姜元正对此事也便不提不念。 杨玉清是如夏亲姨母,她和姨丈膝下无子,如夏做了主意,自己会像亲生女儿一样孝顺他们,可多年没有联系,不知如何才能找到她。 若是要出去,戎氏一定会问个仔细,如夏不善于撒谎,怕是会露出破绽。她看到一旁的明珠,心起了念。 “明珠,长姐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明珠心计不差于她的娘亲,可八岁的孩童最贪玩了,相信她不会拒绝,果然明珠看着外面狐疑:“你会给我买好吃的吗?” 见如夏点头,她才肯定的回话儿:“好,说话算话,你一定要给我买多多的好吃的。” (未完待续。) 306 生如夏花 如夏见她真心想出去,赶忙放出话:“可是你不能让二娘知道,否则我没好日子过,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 明珠犹豫,如夏担心唬不住她,不想隔了一会儿,她开口:“那我们怎么才能不让娘发现?” 如夏眼睛咕噜一转看了看,轻轻俯身:“不如这样吧……” 她在明珠的耳旁碎碎念了许久,明珠认真的听着,这是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听长姐说话,她附和着点头,随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不一会儿起身去了戎氏的房间,偷瞄到戎氏打盹,偷偷跑出来,向如夏挥挥手! “长姐,娘睡着了!” 如夏听说戎氏睡着了,心里就踏实了,恨不得踱步离去,可答应了这个小鬼,倘若不带她,以她的性子定扯着嗓子大喊。如夏朝明珠挥了挥手,明珠蹦跳着跑到她跟前,抬着头提醒:“一会儿出去了,长姐可是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否则回来我告娘亲,就说你要偷偷教坏我。” 如夏对于她会用条件要挟,并不觉奇怪,她娘亲也是如此算计,女自如母! “好,明珠,长姐最喜欢你了,一会儿我们就去买吃的!” 顺利的带着明珠离开了姜家,出了巷口如夏才放心,步伐不自觉的加大,身后的小尾巴一个劲儿的跑。 如夏对于找姨母的事情格外小心,生怕说漏半句,这个“大嘴巴”定告诉戎氏那个母夜叉,戎氏再添油加醋传到姜元正的耳朵,自己免不了受责骂。 如夏到了集市,四处张望,道:“明珠,你想吃什么?” 如此好机会,明珠怎会轻易放过如夏,三步并两步的跑过去,嚷嚷:“我要两串糖葫芦。要糖人儿——最大的那个!还要那头的烤红薯,还要吃芙蓉饼!” 尽管不情愿,如夏还是应下:“好!长姐买给你!” 买了她要的吃食,将她放在一个茶庄里。骗她说自己去再买些吃的来,如夏便离开了。 手上满是吃食,明珠自然不吵不闹,点着头让她去。 如夏努力回忆姨母的家,摸索着找了去。不想那里竟然变成了酒馆。 “掌柜的,您可知这之前住的一家人去哪儿了吗?” 面前男子不在意的抖了抖抹布:“我不是掌柜,掌柜在那头。” 她顺着男子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身着深蓝色长袍,周身刺绣云边的男子。 如夏直接开口:“您是掌柜,对吗?” 那人面相慈善,语气平和:“姑娘有何事?” 如夏抬头环顾四周,看这房子粉刷的颜色褪去大半,想必是已建成很久了:“您可否知道这房子原本的主人去了哪里?” 掌柜不假思索,说这酒馆已经开了很多年,自己当初买下这房子的时候也没问这家人是做什么的。要去哪里?此刻都已记不清那人的模样了。 如夏只好道谢,转身离去。 姨母搬家了,如何才能寻到她呢? 如夏突然发现前方一个身影迎面而来,待抬头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撞上自己了。 “诶呦!” 如夏随着叫声摔到了地上,不巧那男子不偏不倚扑到自己身上。 论一个男子怎可以长得如此清秀?皮肤白皙,面容端正,若不是衣着打扮是男儿,如夏真怀疑这是一个貌美的大姑娘。他的眸较为清澈,并里透出一道光芒,如夏第一次跟男孩子靠近。脸已开始发烧。 如夏还没得空说话,男子扑落身上的土,快速起身:“你不能躲开吗?我今天有够倒霉的,撞了这么个人。” 如夏平日老实。可她也知道人善被人欺,何况这事情并不是自己的错,是他先撞过来的。 如夏起身:“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是你撞到了我,你不认为你应该跟我道歉吗?” 男子脸色铁青,满是怀疑的看着如夏:“你说什么,我……给你道歉?” 说着回头四顾。倘若躲避什么,伸出食指指着如夏,嚷嚷:“我告诉你,今儿本少爷没空理你,若今后再让我见到你,休怪我不客气。”转身欲离开此处,可如夏气不过,一把拉住他嚷:“明明是你错了,为何怪我?相貌看起来端端正正,可鬼头鬼脑,该不是小贼吧?” “小贼?疯丫头你胡说什么!小爷我会是小贼?你擦亮你的眼看清楚,小贼会穿我这身衣裳?” 如夏怂怂肩膀,嘲笑似的:“这谁说的准?”随后倒是打量了一番,他的袍子金色织锦缎料,边角整齐,腰间佩玉一块,确实不是凡俗之人。 围观的人逐渐增多,男子不愿多说,扭头就跑,气哼哼道:“你等着,我一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如夏满不在意的笑:“你我无亲无故,等不得,等不得!” 若不是娘生前的叮嘱“女子不可以无礼无规。”自己恐怕要破口大骂了。 看着他的背影如夏可是暗笑过瘾,可似乎脑子里还有事情没完成。 糟糕,明珠还在茶庄里。 半个时辰的路,如夏一刻钟赶到:“掌柜,掌柜,这里的小姑娘呢?” 她慌忙的喊着,引来许多异样的目光,掌柜忙提醒,这是品茶论诗的地方,不得扰人心境。 如夏顾不得礼数,心知明珠丢了,爹和戎氏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她哭着说:“掌柜,我妹妹不见了,您看到一个女娃了吗?”她用手比划了一下腰的位置刻意强调:“就这么高。”。 掌柜摇了摇头,狐疑:“她怎会在这种地方呢?莫不是姑娘弄错了。” 如夏不知如何回答,她怎能说自己送妹妹来这里的? 天啊!明珠会去了哪里?万一遇到了坏人怎么办?她才八岁啊,平日里的机灵也就是跟自己耍耍罢了,若是到了外面,被人卖了岂知? 如夏里里外外找了三遍,直到确定她不在茶庄中才失魂落魄的离开。 整个巷子寻了一周,集市也找了,丝毫看不到明珠的影子。 “姑娘,看样子你年岁也不大,你将事情告诉你的爹娘吧,让他们去找,若找不到转而报官吧!”茶庄掌柜一直跟在她后面。 (未完待续。) 307 失落 如夏不想面对爹爹和戎氏,可找不到明珠只好回家,进院子还没等开口,戎氏已平静走过来,满脸的怨气,随后姜元正手拿折扇踱步戎氏前面,两眼极为痛恨的看着如夏。再一次向前走,走到如夏跟前,二话没说一把折扇打在如夏的脸上,如夏感觉到鼻子下有一丝清泉般的血液流淌开来。 “爹,我错了。” 姜元正恶狠狠的盯着她,吼:“你还知道错啊?要不是明珠聪明,她今儿危险了,你这个恶毒的女子,自己出去玩,把妹妹丢下,可是不像话。” 紧接着又是一记耳光,如夏脑子嗡的一下倏地转为空白,这些年挨过骂,可是挨打还是第一次,眼前的爹爹犹如在打一个拭父杀母的仇人,如夏本错在先,只能一个劲儿的道歉,可爹爹依旧不停的打。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我打死你,你个丧门星!” 如夏被打的满地翻滚,却不经意瞥到一旁的明珠,她好端端的站在那里,毫发无伤,心里便安生了许多。 可不想明珠竟乐呵的拍着手,嚷嚷:“让你欺负我,爹爹打她,打她!” 如夏倏地不觉得痛了,只觉头昏昏沉沉,紧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睡梦中她看到了娘,娘含着泪抚摸着她的脸,眼神中满满的疼爱。 如夏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喊着:“娘,您别离开我,您走了没人疼我了,您别丢下我。” 杨氏摇摇头,紧闭双唇,很快的向前方走去,如夏想要跟上,却被眼前一团黑黝黝的东西挡住,任由她呼唤,再也看不见娘的身影,乌黑褪去。前方一片光明。 耳边似乎有人在哭泣,她觉得昏昏沉沉的,这是梦吗?还是真的有人在哭泣,她在哭泣什么?难不成为我姜家的人性哭泣?为我如夏哭泣。觉得我的人生如此的可悲? “小姐,您醒醒啊!” 这是丫头柳儿的声音,她是娘当年收留的丫鬟,对自己无比忠诚,可总是被戎氏派去做很多活儿。大部分时间都不能陪着自己。 “我……” 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由得丫鬟告诉她刚刚她被打晕,抬回的屋子,她便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罢了,罢了!人活着不就是为争一口气吗?只要你姜元正没把我打死,我就有机会不是吗? 连续几****咬牙忍痛喝下了药,为的只是早些康复出去找到姨母,早日摆脱这悲惨的命运。她似乎比从前更加胆大了,因为她觉得这次能够活着是老天给的机会。 半月有余她的身子就康复了,只是偶尔还会头晕。不过这都无所谓,她思考自己如何能走出这姜家。 后两日便是戎氏的生辰,倒是好机会,无论这个家中谁的生辰都不会叫上自己,因为戎氏非常忌讳,他们怕害了晦气,那日若是自己出姜家,应该不会有人知道的吧! 等到那一****瞧没人注意便偷偷跑了出去,今日若不出来,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路上还没有想好去哪里。只是加快脚步快速踱着,却遇到了那日的茶庄掌柜。 “姑娘,您是否是那日丢了妹妹的那位姑娘!” 平日很少出屋,见的人很少。所以这一见面如夏就认出他来,低头愧疚的说:“让您挂心了,家妹已自己回家,并没有丢。” 看她脸色怪怪的,头上还有一块儿刚愈合的伤口掌柜倒是自我介绍:“你好,我姓袁是那茶庄的掌柜。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在下倒是可以看看能否帮忙。” 这个男子面容和善倒不像是坏人,可自己要找姨母,她又怎能帮得上忙呢? “谢谢您,不过我要找的人可能已经不在这儿了吧!” “不知姑娘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说与不说都是要找,不如告诉他,犹豫片刻,她吞吐的说着:“我要找我的姨母,姓杨名玉清!” 那人的眼神一愣,笑:“我倒认识一个,夫姓乔,名茂和。对不对?” 天下哪里有这般巧事,他竟然认识姨母、姨丈。 “是啊!是啊!您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袁掌柜微笑道:“他们搬到西巷那边去了。” 看来老天爷都在帮自己,说出去他人该不会信的吧,茫茫人海就这样找到了姨母。 “那劳烦您带我去好吗?” 那人抬头看了看,点头:“好,我让下人驾马车带我们去!” 没过一会儿,他身边的一个男子便吆喝着一辆马车停下,如夏让掌柜先上,自己跟着上,这些娘教过的规矩,自己时刻不敢忘记。 行半个时辰,马车停下,她依旧让掌柜先行下马车,自己才缓慢跳下。 下了马车,这地方比想象中要冷清许多,不过可以看出每户都有人家居住。 “这里人家很少吧!” 袁掌柜看了看如夏,推心置腹的说着:“我与你的姨母是故交,这些年她过的很苦,你瞧这西巷人少,是因为有钱人都在东巷,西巷便是留给穷人居住的。” 姨母不是一个生意人吗?怎么如此落魄。 说话的功夫就到了一户人家门前,袁掌柜指了指,如夏朝里面看去。 门是半掩着的,透过门口看到里面一个中年妇女手拿簸箕在塞着豆子,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反而让人心疼。 那人是姨母吗?如夏不敢相认,自己差不多忘了姨母的模样,只记得她性格温和,待自己很好。 久久,她才开口:“姨母!” 听到了呼唤,那妇人缓慢回头,先是一愣,后落泪前行,走到如夏对面,抖动着嘴唇,泪语:“你是……你是……如夏?” 八年有余,一个小姑娘的变化如此之大,娇美的脸蛋儿,俏皮的辫子,一对儿小酒窝,已经长成了落落大方的姑娘,只是衣着朴素了些。 “如夏,快来让姨母看看。” 因为杨氏膝下无子,如夏幼时她便喜欢的不得了,后来倒是戎氏不让她见孩子,几次三番将她拒之门外,最后她也只能离去。(未完待续。) 308 不公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姨母,这些年您去了哪里,还有您不是做生意的吗?怎么会住到……这地方来了?” 她问的支支吾吾,杨氏却没在意,哼笑了一声儿,不仅回忆起当年,当年姜元正为了防止自己索要之前借出的钱财,便使出了一招,令人买走了自己布桩里的所有布匹,本以为是好事,夫妇两人还准备进一些布匹,没想到晚上铺子便被砸了,来的人还口口声声说让他们离开京城,否则要他们好看。【ㄨ】 为了避风头她和夫君躲到了西巷,并且找以前的一些朋友调查这是谁做的,出乎意料的竟然是姜元正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这些年好在有朋友帮忙,才能勉强维持生活。 如夏一听更是咬牙切齿,自己差点命丧他的手下,姨母这些年也过的凄掺无比,他每日倒是过的乐呵,可这些乐全是用别人的幸福换来的,这公平吗? “姨母,如夏有个主意,想同姨母商量。” 姨母一边打量着她,一边点头:“说” 姜元正之所以这样就是认为自己有了银子了不起,可没有杨家当年的帮忙他什么都不是,若可以让他一无所有,便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杨氏何尝不想,可是这些年自己都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单凭着朋友们也无法扳倒他。 如夏一转身便不由得看到了袁掌柜,一念起:若是能开一个茶馆有了银子,今后办事也可容易一些。 “如夏,开一个茶馆并不容易,需要银子,需要屋子……” 所有的顾虑杨氏一股脑说了出来。 真正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她看着茶庄掌柜开口:“掌柜,如夏想请求您一件事情。” 袁掌柜点头。 “若是我从您那里少进一些茶叶,等卖出去之后再付您银子好吗?” 袁掌柜与杨氏是多年旧有,这几个银子倒是无所谓,可他提出了几个问题。茶馆开在哪里?茶馆需要多少桌椅?茶馆需要多少伙计? 一炷香的时间,如夏就给出答案。 茶馆开在西巷口,租金便宜又有客源;茶馆的桌椅先准备十套,以后生意好了再添加。暂且不顾伙计,就用姨母姨丈照看。 姨母同意了她的建议,并且答应她近几日便去租铺子。 看时间不早了,如夏赶忙与姨母告辞,说哪日得空必前来商讨铺子的事情。 袁掌柜送她一程。到姜家巷子口将她放下,如夏依旧礼貌的告辞。 虽然进家门的那一刻有些紧张,若是被人发现自己偷着跑了出去,可是糟糕。但事实让她庆幸,也让她痛心。东屋灯烛澈亮,弟弟妹妹的笑声透过窗子传了出来,还有戎氏那娇嗔的声音,看来自己在这个家里是否存在确实无人晓得。 回到屋子,看到柳儿在收拾桌子,开口:“柳儿。今儿二娘没使唤你去做活儿啊?” 柳儿脸上带着汗珠,扭头喜滋滋的看着如夏摇头:“没,今儿太太生辰,刚刚老爷让奴婢搬了两坛酒后就让奴婢回来了。” 如夏点了点头,可心里又一丝不悦,搬酒本是男丁做的活儿,这宅子里奴才那么多,为何偏偏要柳儿来搬,分明就是把对自己的气撒到了柳儿身上。【ㄨ】 她拉着柳儿的手,轻轻的说:“倘若有一日。我姜如夏翻身之日,或离开姜家,一定会带你走。” 柳儿不敢奢求,她只知道当年的太太救了自己。自己要报恩。 “柳儿听从小姐安排,只求小姐安好!” 原来血缘是那么的荒诞,自己的亲生妹妹可以拍巴掌看着自己被爹爹打,而一个小丫鬟求的只是自己安好,她笑了笑,轻轻的擦去柳儿脸上的汗珠。心里默念:今日起,柳儿便是我如夏的亲人了,从此便无主仆之分。 戎氏很晚的时候倒是派人送了些饭菜来,尽管饭菜丰盛,可一看便知是他们吃剩下的菜拼凑而成。如夏嘴里念着谢谢,由奴才传了话儿去,带了问候,便偷偷的倒掉所有的菜。 终有一日,吃剩菜的会是你戎氏。 院子里阳光明媚,如夏一直找机会溜出去,心里始终放心不下茶馆的事情,现在也不知姨母那头怎么样了。 “长姐,你过来。” 这明珠站在一侧呼唤着。 她叫自己准没好事情,不是要骑大马就是又有了什么鬼主意。 可是做姐姐的又不能同她计较,只好赶了几步过去:“怎么了?” “你看这是什么?” 她小小的手掌拉着一根绳子,绳子下方坠的是娘留给自己的金锁。 如夏心中一紧,却又对人性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你是要还给姐姐吗?” 明珠露出一个八岁孩子不应该有的笑容,咧着嘴说:“我跟爹爹说了,这个锁头不喜欢了,我要找个金铺把她融了,做成如意锁的样式。” 如夏一听火冒三丈,这是娘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件东西,她当初偏要抢去,此刻不喜欢理应还回来,却要融掉,一定是成心的。 “你既然不喜欢,还我便是,为何又要费力融掉,你向爹爹重新要一个,他固然会按你的要求做一个。” 明珠看她急了自然开心,再一次露出令人厌恶的笑容,摇头说着:“不,我就不!我就要融了它。” 这么多年什么事情都依着她,刚开始是顾忌爹的情分,现在看来倒是不必。 她拉住金锁,掰着明珠的手,嘴里不停念着“你给我”。或许是娘带给自己无穷的力量,她竟然把金锁夺了回来。 明珠一看东西被抢走了,气的哇哇大哭,并且高声唤着戎氏。 这一声声的娘倒是把戎氏喊了出来。 “怎么了?” 她心疼的跑出来看着明珠在地上,如夏在一旁,还没等明珠说话,她便开口:“你是不是欺负妹妹了,这么大了真是不懂事。” 明珠不住的点头,如夏恶狠狠的看着戎氏,随后摇头:“我没有!”她语气如此坚定,早也受够了这个家里的一切,这些人的嘴脸真真儿的令人厌恶。 (未完待续。) 309 ??品香园 “你这丫头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该不是疯了吧,我不管你是疯还是傻,你给我听着不许欺负妹妹,明珠她欺负你了是吗?” 明珠这会儿倒好像有理一样,扑落身上的土,甩甩袖子,指着如夏的鼻子跟戎氏告状,说她抢了自己的金锁。 戎氏眼睛一瞥看了一眼如夏死攥的手,道:“我知道那东西是你死去的娘留下的,不过人都死了,留东西有什么用,看到了倒是伤心,你不是同意送给妹妹了吗?现在怎么又反悔?拿来!” 她伸手便开始夺那金锁,如夏的手死死的握着,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死婆子,我忍让这么多年,为何你如此对待我? 忍,是为了和睦,既然已经不睦,那么不必再忍。 “这是我娘的东西,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们抢走了。” 如夏用力扣了戎氏的手,那本以为自己一定能夺下金锁的戎氏诶呦大叫了一声,随后松手:“你个死丫头,你信不信我告诉你爹,让他把你赶走。” 如夏巴不得爹能把自己赶走,到时候自己夺下姜家更同意些,自己完全可以和姨母一起住。 “你说啊,我倒是不信,他敢把我这亲生女儿敢出姜家。” 如夏不过用激将法刺激她一下,恨不得她马上告诉姜元正。 戎氏像疯狗一样扑了上来,嘴里念叨:“你把东西给我。” 她这一次狠狠的扣了如夏的手,指甲扎入如夏的皮肤,如夏的手被扣的留血,却依旧死死的不肯撒手。 她伸出另一手抓起地上一块儿石头朝着戎氏的头砸去:“我让你们欺负我,让你们不尊重我娘!” 力道虽小。可戎氏的额头处破了皮,一道鲜红的血印子渐渐渗出血来。 “娘!” 明珠害怕了,起身跑回了屋子,边跑边嚷嚷救命。 如夏也慌了,她不敢相信自己能拿起一块儿砖头砸了戎氏,曾经一只猫受伤都会可怜半晌的自己今日却伤了人。 戎氏捂着头哭着念叨如夏没良心,自己这些年供她吃喝。却换来她如此报复。 身旁的丫鬟找回姜元正。这下戎氏可是挺直腰杆,哭诉着自己受了委屈,姜元正看着她立马训斥如夏:“你真是反了。竟然敢对长辈大打出手。我今天不打死你!” 他抄其一个扫把便追着如夏开始打,如夏岂是等着挨打之人,推了一把便躲进屋子不出来,柳儿和她一同堵住门。等到姜元正在外叫嚷一阵子累了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您今日得罪了太太恐怕以后会受更多哭的吧!” 如夏管不了那么多。看着手中的金锁念:“不管怎样,娘的东西是保住了。” 如夏想清楚了,不如跟这个家彻底决裂,也算是一种解脱。她打开门看着坐在石椅上的姜元正道:“爹,您也不喜欢我这个女儿,要不我离开姜家。也省了您和二娘的心。” 姜元正,举起扫把:“我抽死你。” 如夏知道他并不是不舍得自己。而是害怕被嘲笑,被人议论姜家容不下大妻的女儿。 他坐在那儿抱怨自己上辈子是造什么孽了,这辈子摊上这样的女儿。 如夏倚着门心里默念:我是上辈子造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有你这样的爹啊? 这件事情之后,戎氏竟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如夏了,贱人怕恶人,她大抵也是害怕如夏了,这倒是正好,如夏打点了下人悄悄跑了出去,无论怎样一定要安排好外面的茶馆和姨母的生活,未来夺下姜家之日,看你戎氏敢奈我何? 虽然是逃走,可如夏依旧挺胸抬头,命运待我不公,可我依旧要阳光明媚。 如夏坐上马车,到了姨母那里,姨母在院子里浇花,看到她立马高兴的走过来:“如夏,你来的正好,茶馆的位置我已经选好了,就等着你一同去瞧瞧呢!” 如夏随着姨母一同到了巷子口,一个干净的屋子出现在自己眼前,虽然屋子不大,只有十余平左右,可也算够用,简单摆上几张桌子,先赚些银子再说。 “姨母,给您银子!” 如夏从腰间拿出一些碎银子,银子不多,是爹给她每个月的零花攒下的。 杨氏摇头:“你自己留着吧,上次来我便听出,这些年你在家里过的也不是很好。” 如夏低下了头,手放在腰上,里面塞着娘留下的金锁,冷冷的说:“要是娘还在就好了!” 杨氏不仅心酸,妹妹走了很多年,自己当年听说姜元正马上续妻还不信,直到去姜家被他的二妻敢了出来才真正的相信,这些年自认为如夏会过的很好,可是他这个没良心的竟然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如此。 “以后有什么委屈来找姨母,无论是谁欺负你,你都告诉我,就算是我豁出这条老命也要讨个说法,你是正妻之女,奈何过的不如意?” 如夏不想让姨母卷进来,只好安慰着:“姨母放心,我怎会任由他们宰割?我一定可以战胜他们的。” 看她底气十足的样子杨氏才放下心来,指着屋子问:“你说这茶馆叫什么名字?” 如夏想了想,歪着头看了看姨母,又扭过头看了看铺子,开口:“依我看,就叫品香园吧!” 品香园倒是好名字,杨氏不住点头,接着把银子塞回如夏手里两块儿:“袁掌柜知道我们没钱,借了一些给我,你先拿回去些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等茶馆赚了银子再还给你。” 如夏只好收回两块儿:“姨母,袁掌柜真是够朋友,将来有一****需要我如夏帮忙,我一定义不容辞。” 杨氏笑了,如夏知恩图报的性格像极了妹妹,也幸好没随了姜元正那个没良心的。 “如夏真是懂事!” “姨母,以后茶馆生意您要费心多照顾了,我或许不能经常过来。” 杨氏笑:“没关系,我们要是忙就要你的表哥来帮忙。” 表哥?自己清楚记得姨母、姨丈根本没有孩子,自己怎么会有表哥?(未完待续。) 310 机智 “表哥?” 杨氏介绍:“我们之前落魄之时收养了一个小伙子,他自幼不知自己的爹娘是谁,那时我和你姨丈看他可怜便给了他一个窝头,可那时我们也很穷,他发现那是我们家唯一的窝头,便叩跪于我们,认我们做爹娘!这几年他真的像亲生儿子一样孝顺我们,养活这个家!” 上天有好生之德,一个人若是善良,即便有些东西你不曾拥有,老天爷也会赐给你的。 如夏夸姨母有福气,还说哪日有空倒是要见见这个哥哥,只是今日时间不够,若是不回家可能又要有麻烦了。 一切安排妥当,她便回了家,这次可没上次那么幸运,戎氏已经在院子里侯着了,一旁的明珠摇头晃脑的对着自己笑。 上次的事情看来他们是忘了,今儿又要挑事,既然这样,如夏只好奉陪到底。 “二娘不是认为我是不详之人吗?怎么坐在这里,不怕染了晦气?” 戎氏稳坐,一脸的平淡:“我可没空等你,我就是想问你,你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难道她们知道自己去见了姨母吗?如夏想了想,干脆咬死不说,她能怎样? “没见过什么人,只是自己出去散心而已,二娘找如夏只是问如夏去了哪儿吗?” 戎氏摇头,很自然的说出自己丢了东西,问如夏是否看见了。 平时侮辱我,我忍了,今日还想赖我偷东西不成。 如夏看着她平静的说:“我从不进二娘的屋子,怎能看到呢?要说你的东西,要问明珠才是。” “胡说。明珠是我的女儿,她还会偷我的东西不成?” 戎氏直截了当的说了心里话,如夏早已习惯她丑陋的面孔。 戎氏絮语:“你说你是不是偷了我的东西变卖成银子,出去给了哪个家的汉子了?” 她口中的每一句话都令如夏有撕烂她的嘴的冲动。 “二娘可是奇怪,好好的能想到把钱给男子的事情,难不成二娘有经验?” “你……” 戎氏气的说不出话,指着如夏干瞪眼。 “你信不信我报官抓了你!” 如夏并不在乎。笑呵呵的说:“好啊!快些去。我可是等着呢!今儿你不报官,我报,就告你个污蔑罪!” 戎氏刚要开口。姜浩明出现在戎氏身旁,他今年才五岁,却机灵的要命,是戎氏和姜元正的大儿子。明珠的大弟弟。 “娘,你的项链找到了。在花坛旁!” 戎氏脸色突然难堪,冲他嚷嚷:“找到就找到,叫什么?” 他大概意识到自己错了,低头小声说:“孩儿不懂事。娘莫怪,孩儿去找弟弟玩了。” 他和弟弟姜浩辰经常在一块儿,两人平日里形影不离。弟弟小自己两岁,是戎氏和姜元正的二儿子。 “二娘。您报官吗?” 戎氏这会儿像哑巴一样,闭上了嘴。 明珠倒是不老实,嘴巴还嘟囔着:“娘,她都不尊重您,该责罚。” 如夏心里觉得好笑,亏是这些年自己待她那么好,这样的饿狼,给她多少,她都不会满足的,她简直就是戎氏的影子,曾几何时考虑过两人的姐妹情分啊? “明珠,你真的跟二娘一样,贵情分啊!” 明珠不知她说的话什么意思,看了戎氏一眼,她说的是好话吗? 如夏翻了一眼,转身进了屋子,进屋前丢下一句话:“没事我进去了,别吵我!” 戎氏咬牙切齿的看着如夏的背影,这个丫头片子最近似乎很硬气,过去的唯诺样子全然不见,她出门去做什么呢? 她满心的犹豫,决定偷偷观察如夏的一举一动,来日若是再出去派人跟着,便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且等来日定夺。 院子里戎氏总是有意无意的教训奴才,话语中不乏对如夏的嘲讽,还有对如夏母亲的不尊重。 “你个榆木脑袋,一天天跟谁过不去呢?我可是这个家的太太,你们想造反不成?” “你快干活,看什么呢?别跟那有娘生没娘养的野丫头似的,不听话。” 如夏想出去跟她理论,这个家里自己是嫡出,她有什么权利这么旁敲侧击的说自己娘亲。 柳儿正好在屋子,伸手拉了一把。 “小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出去未必能辨出输赢,她反倒是说您自个儿捡骂了。” 柳儿说的不无道理,戎氏如此不就是想逼自己跟她吵架吗?既然已经做好了大计划,那么眼前的屈辱且忍下,攒着来日一起报。 如夏转身回到榻上缓缓坐下,哪起一块儿绣布,蔫声说:“委屈娘亲于我一同受骂了。” 几日的指桑骂槐过后院子终于静了下来,如夏想这戎氏怕是累了,便吆喝柳儿,问其状况。 “太太刚刚歇息了!” 这她便放心,让其退下,自己偷偷溜出了院子。 每个月爹给的银子都是有数儿的,上次给了姨母一些,加上姨母给自己拿回了一些身上没剩下几个子儿,现在坐马车都是勉强付的银子。倘若不想办法弄些银子,下次从东巷到西巷只能走了。 想想看,这些年自己没什么像样的首饰,即便是典当都没有东西。 难不成自己真的要去偷戎氏的银子。 不成,娘泉下有知也不会同意自己这样做的。 正想着车夫突然勒紧缰绳,如夏身子剧烈一晃。 “怎么了?” 车夫已下车,如夏掀起帘子看到一个小孩子在马车旁,她赶忙跳下车。 刚刚这个孩子突然跑出来,差点被马车撞到,现在车夫倒是关切的问着他是否受伤,如夏也蹲下身子用手轻轻的碰了碰孩子的胳膊和腿。 “哪里疼吗?” 孩子摇摇头,他们这才放心。 如夏一转身,突然看到了自家的马车在一旁在后面停着。 没错那就是自家的马车,上次爹爹说过上面的帘子颜色不好看换成黄色锦缎,所以格外的显眼。 如夏轻便的一跃,跳上了马车,随后摆了摆手对着车夫说:“我可以麻烦您一件事情吗?” 那人点头,她开口:“麻烦您先带我去趟庙里!” “庙?” 车夫虽然好奇,可也答应了。 “就去离这儿最近的清元寺吧!” 一炷香左右,到了清元寺,如夏若无其事的下了车,让车夫等着。 (未完待续。) 311 雕虫小技 自己进门,到了寺里便开始叩拜,希望自己和姨母一家平安,希望一切计划能顺利。 她感觉到后看脚步声,随后又消失。 叩拜之后她起身,走到门口探出半个身子看到戎氏上了马车,等马车开走了,才缓缓出来。 真难为您了,居然为了我一路跟着,如夏可真是感激不尽,戎氏,你我的恩怨注定不会轻易解开,走着瞧吧。 “师傅,到西巷口!” 到了茶馆牌匾裹着红布已经悬挂在门口横梁之上,屋子门敞着,里面很干净,墙壁已经粉刷了一遍。桌椅已经摆放整齐。 杨氏正在擦桌子看到如夏来了,惊喜:“你来啦,这儿都收拾好了,等你来了定个日子开张呢!” 如夏打量了一圈:“姨母,辛苦你了!” 杨氏眯着眼睛说:“你看那儿!” 一罐罐茶叶已经摆在柜台后面,如夏跑过去打开一罐闻了闻,眼珠一转:“西湖龙井!” 杨氏惊讶,她怎会知道这是龙井。 接着又打开另一罐,看了看:“庐山云雾。” 杨氏认为开茶馆是如夏看到了袁掌柜之后突发奇想,没想到她竟然有这般研究。 如夏直言,自己从小就喜欢研究,而且姜元正向来奢侈,有时候泡好的茶不喜欢喝便让下人端走,小的时候自己总是干活儿,每当看丫鬟端着慢慢一杯热茶,心中总是不忍,这热腾腾的茶倒了确实浪费,自己总是小口抿上一口,久而久之对茶叶有了一些研究。 龙井从外观上看外形扁平。光润停滞,一叶一芽,新鲜的龙井略带油光,白毫多,尖端不弯曲,干茶香气清纯。冲泡之后应为汤色碧绿或呈清黄色,滋味清新刺激。有清新爽口之感。 杨氏的眼睛里满是赞许。自己的外甥女犹如一颗耀眼的星星,令人夺目,若是能亲上加亲便是更好。 “如夏。你也有十四五岁了吧?” 如夏点头,随口答应:“如夏年十五!” 杨氏不住的点头,心里萌生一个想法,乔元是自己收养的儿子。可这些年来自己是看得见的,他正直善良又孝顺懂事。若是能让如夏嫁他定是一门很好的亲事,这样自己就可以每日看着如夏了。 “如夏,你今儿晚一些走,一会儿乔元过来。按理说你们应该见面认识一下。” “好,姨母,您去休息一会儿。我来收拾!” 如夏没多想,点头答应。接着拿起抹布干起了活儿。 如夏正擦桌子,听到门外一个男子的声音:“娘,我回来了。” 杨氏拿起帕子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汗珠,喃喃自语:“下次慢些跑,瞧你这满头大汗的。” 如夏赶忙过来,放下手中的抹布:“你好,你就是乔元哥哥吧!” 她轻轻的伸出了手,倒是让面前这个堂堂七尺男儿红了脸。 “你好!你是如夏吧!” 她点了点头略带羞涩。 “娘常常提起妹妹,没想妹妹倒是当真的漂亮!” 从小如夏都生活在被人角落里,第一次被夸奖而且还是男孩子,心中自然小鹿乱撞,低着头不敢说话,倒是姨母借话儿帮着下了台阶:“哟,我们如夏害羞了。” 屋子里一团和气,仔细打量一番,乔元便再次开口:“妹妹哪儿都漂亮,只是这身儿衣裳素朴了些,要是换上了锦织绸缎那可就是仙女儿了。” 如夏的脸红如樱果儿,羞涩道:“哥哥别拿妹妹取笑了。” 杨氏在一旁看着心中倒是觉得自己想的事情有谱。 如夏想起时间久了,怕回去会惹麻烦,便告辞姨母和乔元表哥,赶忙出去,乔元想送她,她挥手叮嘱他受累多帮姨母便消失在茶馆门口。 杨氏笑眯眯的看着乔元:“怎么样?如夏美吗?” 乔元犹如灵魂出窍,直勾勾的看着门口点头,随后反过神儿来:“娘,我去干活儿了。” 他的脸也在一瞬间红了,杨氏笑着摇头,这个傻小子还不好意思了。 如夏匆忙的走着,从身后跑过一个人。 “诶呦!” 自己又被撞倒,胳膊先着了地,身后似乎多了一个人。 真是倒霉,上次也是这样被撞到的。 “你干嘛?” 待背上的人起来后,她利落的爬起来。 定神一看,她气不打一出来。 冤家路窄,这个男子不就是上次撞了自己的那个人吗? “你难道眼睛坏了吗?上次迎面撞过来,这次从后面撞过来!” 那人一开始还没认出来,看清楚后倒是哼笑了一声儿。 “你呀!” 接着大摇大摆的向前走了两部,抖了抖身上的土。 笑嘻嘻的看着如夏:“你真是天生的障碍,总是在人家前后左右碍着。” 说到这如夏倒是一肚子委屈,爹爹不疼、二娘不爱,自己在家里确实碍眼。 委屈的眼泪夺眼眶而出,白皙的脸上有了两道清晰的泪痕,眼前的浪荡公子这才闭嘴。 “喂,你别哭了!我不怪你了!” 他一幅有风度的样子,可似乎丝毫没有认为自己错了。 他看着如夏痛哭,随后蹲在地上,心里倒是有了些许亏欠。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以为姑娘是挨了欺负,便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 如夏原本心里不痛快,可是大家这么一问她倒是起了一点坏心思。 如果自己家说他欺负自己会怎么样呢? 抱头痛哭之时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他是负心人,我从没想过他如此花心,本说好跟我订亲,却又在外沾花惹草,我……我不想活了。” 周围一群大婶心疼的拉着她:“姑娘,咱可不能做傻事啊!他是坏人,受罚的应该是他。” 紧接着几个身材魁梧的大叔、大伯便上前,一只手拉住男子的衣领,另一只手握拳:“你说,你叫什么?” 男子看了看如夏,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丢到河里去,叫喊着身边的奴才:“你们两个干嘛呢?还不快救我?” 两个奴才赶忙伸手扯开其他几个男子的手:“你们松开,邱少爷也是你们能碰的吗?” 在几个人松手之后奴才又言:“少爷,奴才该死,害您受惊了。” (未完待续。) 312 挑拨离间 他在两个奴才的保护下离开,走的时候经过如夏身旁轻语:“你给我等着,今后但凡相遇,我比不会放过你。” 如夏有些害怕,万一他真的找麻烦爹爹又要发火了。 身旁几个热心男子还要上前教训,如夏摇了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不想连累了其他人,看那人的衣裳便知,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这些百姓岂能得罪。 谢过几位婶婶伯伯,如夏就回家了。 戎氏那么辛苦的一路跟随,今日想必又有话说了吧。 进了门儿爹爹已经回来了,她心里不由得一颤,戎氏这个恶妇要不是跟爹说了什么,爹怎么会这么早回家。 “你去哪儿了?” 面对爹爹的质问,她驻足扭头答:“去祈福。” 戎氏在一旁眼睛一瞥,问为何祈福? 心中所想一口吐出:“我祈福,从此太平;我祈福,家宅安宁;我祈福,爹和二娘身体健康;我祈福,弟妹健康长大。” 戎氏撇着嘴吧,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挂在了脸上,她岂能忘记自己是怎么对待如夏的。 “好好的,祈福做什么?你要是有空多想想为何自己还嫁不出去吧?” 爹爹的言语再一次说痛了如夏。 若不是你们对外宣称我是不详之人,我姜如夏又怎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若不是你们整日欺凌我,我又怎能过的如此啊? 你姜元正整日只知道质问我,却从不想自己的对错吗? 好,今天我来告诉你。 “这个问题女儿早早就思考过,劳爹爹费心了。女儿不是被称不详之人吗?这个爹爹早就知道了,不详之人怎会有人愿意娶呢?” 姜元正听这话也是生气,想自己怎么会生了这样的女子,难不成将来她一辈子都要赖在姜家? 戎氏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如夏,你也别怪他人说闲话,你说你娘亲身体不错。突然一场大病就走了,你不觉得奇怪吗?这是你爹有阳刚之气,所以逃过劫难。” 姜元正对于戎氏的话不仅不反对,而且万分赞同的点头。 “那二娘你要注意了。别被如夏给害死了。” “你……” 戎氏看着姜元正撒娇道:“老爷,你看看你的女儿怎么说我!” 上了岁数还如此娇嗔,这如夏可是觉得恶心。 “啪~” 如夏还没反应过来,爹爹已经走到跟前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并且念念有词:“她是长辈。你不可以胡说。” 如夏苦笑了一下,看来以后这种打骂是常有了,从第一次被打到现在才短短不到两月,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岂不是被打死? 曾经不是没有考虑过逃跑,可是逃跑只会连累姨母,而且开茶馆的事情也会败露,那就功亏一篑了。 “爹爹解气了吗?如果解气了,如夏就回去了。” 姜元正看着她一脸的平静心里倒是发怵,赶忙挥挥手让她离开。 回到屋子柳儿心疼的看着她:“小姐。疼吗?” 她依旧面无表情,手抚摸着胸口:“这儿痛。” 恐怕这世上不会再有一种痛比被亲爹打骂、嫌弃更痛吧? 柳儿准备拿条毛巾给如夏敷脸,听得外面戎氏得叫喊:“柳儿,出来干活儿。” 柳儿犹豫了一会儿,如夏轻声交代出去干活儿,因为她知道柳儿是丫鬟戎氏一个不高兴就会打她,自己在这个家毫无地位,保护不了她,就算被戎氏活活打死,也只能认了。所以她交代柳儿一定听戎氏的话。 如夏静下来的时候想起了乔元。这男儿相貌不差,人也正直,又是姨母的养子,这一次的见面。心里便留下了好印象,倘若真有一****愿娶自己,自己便可逃离苦海。 之前如夏为了防止有意外情况发生告诉杨氏姜家还住在原来的宅子,若是真的有事情可以通过纸条方式传进姜家,不过一定不能让戎氏和姜元正知道,暗号就是西屋后墙外两声布谷鸟叫。 一脸几日如夏没有出屋。也是怕戎氏再跟着自己,从而发现姨母和茶馆。 坐在屋子里安静的绣花,听得外面两声布谷鸟叫,起初还以为是鸟叫,后想起自己跟姨母的暗号,便去了后墙,这会儿戎氏应该在屋子休息。她见周围没人,爬上柴火堆拿起一把扫把在墙上方摇了摇,外面的人立马丢进来一个纸条。 如夏赶忙机灵的收起条子,那扫把扫了两下地,便进了屋子。 姨母告诉自己一切都准备妥当,二十日便是开张的日子希望她能够去,她自然愿意,只是说起出门又要斗智斗勇了。 戎氏一定等着盼着自己出门,然后继续跟着自己,到时候要是被她察觉那可就糟糕了。 如夏天生是善良之人,无论何时自己都敢拍胸脯承认,可善良也要分对谁,要是对恶人善,那就是给恶人机会来对付自己。 你戎氏不是拿你的宝贝闺女当掌上明珠吗?那我只好再借你的女儿一用了。 十九日一大早,如夏就在院子里搬一个盆开始洗衣裳。 戎氏一出来,倒是高兴:“呦,今儿知道干活儿了?好!” 她得意的笑着,如夏也还了一个笑,便低头继续洗衣裳。 格了一会儿明珠出来,看着如夏洗衣裳,开心的笑着:“长姐的衣裳好多啊!” 如夏笑而不语,她倒是没完没了的嚷嚷:“长姐真像丫鬟。” 紧接着开始炫耀爹爹新给自己的镯子。 如夏哪里有时间管这些,低头一直洗衣裳。 接着浩明和浩辰出来玩,两个男孩子看到如夏洗衣裳并不感觉奇怪,只是感叹:“长姐的衣裳好多啊!” 明珠在两个弟弟面前倒是故意摆起了谱:“你们两个是心疼了吗?别忘了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姐姐,难道你们还要帮他不成?” 两个弟弟看明珠如此不敢多嘴,转身到另一处玩去了。 “明珠,你最近想吃什么吗?” 明珠这次倒是不上当,头一昂说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定又是自己要出去,所以带上我,我才不傻呢,上次被你丢掉幸好我自己找到了家。你是个坏人,认为我丢了,爹娘会喜欢你,真是做梦。” 如夏笑了几声道:“你以为爹和二娘真的喜欢你?” (未完待续。) 313 裹乱 明珠嘴巴一歪:“要不呢?” 一个八岁的娃娃即便再诡计多端也是个孩子,如夏还怕她不成。 “爹和二娘喜欢的是浩明和浩辰,你知道男尊女卑,女子通常都是我这种命运,你将来嫁了夫君也是如此。” 明珠完全不信摇着头说如夏骗人。 如夏倒是和气了许多,问她爹和二娘有没有给过她什么。 她仔细的想了想再一次摇头。 “这就对了,上次我可是亲眼看二娘拿起一对儿金算盘和一些吃的分别送去浩明和浩辰的屋子里。” 明珠不懂金算盘的含义,如夏耐心的解释:“金算盘不算什么宝贝,只是寓意着将来姜家的一切都是两个弟弟的,这倒是无所谓,自古男儿当家,可就怕哪日妹妹被嫁到了夫家连嫁妆都带不走分文,到时候让外人笑话你也是个不被重视的女子,就如同我今日一般,到时候怕你只有做不完的活儿和哭不尽的泪吧。” 八岁,听到这些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要去找娘。 “别傻了,你要是告诉她,她一定不会承认的,到时候顶多爹打我一顿,我倒是不怕,可有一****被活活打死,那么下来他们会拿谁出气呢?” 是啊!要是如夏没了,她们会拿自己撒气的吧。 明珠小眼睛瞪着如夏,这次倒是不顶嘴了。 如夏起身将手上的水抖了抖,靠近明珠温和的说:“你知道吗,你前几日打碎的那个花瓶被爹爹发现了,而且浩明和浩辰跟爹爹说是你打碎的,我昨儿无意路过爹和二娘的房间,听到她们在谈论此事。” 明珠有些害怕急忙问如夏自己该怎么办? “他们说不责罚你!”这明珠才松了一口气,看看如夏骄傲的说:“我说爹娘还是喜欢我的。” 如夏紧接着用手抚着明珠的头:“可是他们说前面孙家有个傻小子还没媳妇,想把你嫁过去做童养媳,孙家会给姜家好一笔银子。” 明珠摇晃着脑袋,不信的问如夏为何是自己而不是长姐。 “我呀!我天生命不好。孙家自然不会同意了,你就不同了,你的命可是极佳,且天资聪颖。相貌端正,孙家可是乐着呢!” 明珠这下子是信了,一个劲儿的嘟囔怎么办? 如夏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洗起衣裳。 直到她没辙了才跑到如夏身边问:“长姐,怎么办?” 如夏笑而不答,口中无意中念叨上次的事情。 “我告诉了你。你告诉二娘和爹,我还有好日子过吗?我可不管你这档子闲事。” 明珠都要哭了,自己怎么可以嫁给一个傻子呢? 她终于开始哀求,说尽了好话,并且保证一定不会告诉爹娘是如夏出的主意。 如夏依旧摇头不答应。 明珠拿出了自己最喜欢的首饰,送给如夏:“长姐,这些年明珠错了,求长姐不要责怪!您收下这些东西,明珠一定不告诉爹娘,否则明珠是小狗!” 这便是如夏想到的效果。她哀求自己便好。 “说起主意,我爷没什么主意,不过我知道你在这宅子里,他们固然就会将你偷偷嫁掉,到时候你无论是否愿意都要上轿。” 她小脑袋一转,那自己要是不在这院子里是否就可以逃掉这桩亲事呢?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声念叨了几句便回了屋子。 如夏安慰了几句,凉好了衣裳,便回了屋子。 第二日一早,院子里明显有些吵杂。是丫鬟青儿的声音。 之后便是姜元正和戎氏的声音。 “柳儿,外面怎么了?” “好像是二小姐不见了!” 如夏心中的喜悦没有表现在脸上,平静的起床,穿好衣裳。梳洗一番,然后开门到院子里。 “爹,二娘,怎么了?” 戎氏看到她就生气,恨不得丢的是她。 姜元正也没有好气儿:“你妹妹丢了,你这个当姐姐的还能睡的安稳。你真令我失望。” 失望?你知道什么是失望,我也是你的女儿,你何时为我着急半分,就算失望也是我失望才对。 如夏表面依旧做出着急的样子,询问何时不见的,是不是藏起来了。 戎氏瞧她问东问西的,倒是认为她心里一定是暗自高兴,明珠不见了。 “你问这么多有什么用啊?你能找到我的女儿吗?” 她也会流泪也会心痛,自己还以为她不会流泪呢! 叹了口气,如夏回了屋子。 不一会儿开门对姜元正讲:“若是姜家没有,就去外面找吧,在这儿等着有用吗?” 姜元正虽然讨厌如夏,可是她说的话确实在理,只是这么等着会有什么结果。 “金吉、玉海,你们出去找找!” 他们要是留在家里自己就出不去了,可自己也不能赶他们走啊,那样不仅赶不走他们还会让他们心疑。 如夏开门怒气冲冲的样子:“不如我去找吧,看你们几个大活人连孩子都找不到,她才八岁,能去哪儿啊,在附近找一定能找到。” 明珠不见了,他们没时间管如夏说什么,自然心中抱着希望,如夏会找到明珠,便同意她出去了。 姜家待我这般,我还会傻到去帮你们找孩子,真是可笑。 她出门走了一段路,发现四周无熟人便雇了一辆马车去了茶馆。 到了茶馆,时间刚刚好。 “如夏,你总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来不了呢!” 如夏晃晃头,笑呵呵的答:“怎么会?” 杨氏买好了鞭炮,如夏掀开牌匾上的红布,这份热闹引得许多人驻足。 小小的茶馆生意爆满,十余张桌子明显不够用。同时也有人提出建议,这茶虽为新茶,不过不够清美,沁人心脾的香味没能完全泡出来。 如夏接受了建议,并且决定今后一有时间专心研究茶道,终有一日客人会满意的。 外面的天气不错。这个季节正是炎热,喝茶的人多也不奇怪,用茶来趋走内心的烦躁不安,换来一份恬静。 “早上出来遇到麻烦没有?” 被问起这个。如夏倒是心虚,毕竟自己做了一件坏事,明珠才八岁,自己用那种方式把她骗走确实太过分了。 她摇摇头,跟姨母撒了谎:“他们都忙。我就溜出来了。” 杨氏没有多问,心里也含糊了,如夏今天的情绪不是很好,难不成真的有什么麻烦了? 她耐心的叮咛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跟自己讲。 如夏点头、答应。 乔元回茶馆看到如夏倒是开起了玩笑:“怎么?妹妹今日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满脸都写着郁闷两个大字。” 她勉强笑了笑,同时感觉到嘴角有些僵硬。 一个善良的人做了坏事,固然心里不安,要是明珠真的因为自己的调虎离山之计而出事那自己这一辈子都会不安的。 “姨母,我先走了,过几日再来。” 她急匆匆的离开。回到家附近的巷子,龙拱五条巷子,她一个人应该走不远。 如夏恨自己,做好人被陷害,做坏人又亏于良心,难为了自己。 “明珠!明珠!” 一条条巷子找,直到天黑也没发现人影。 回到家里,姜元正还在院子之中,戎氏也在一旁哭哭啼啼。 “你找到明珠了吗?” 如夏害怕的摇摇头,接下来爹一定又要打自己了。 或许是因为明珠丢了着急。今日姜元正倒是没有打她,只是埋冤她不中用,连个人都找不到。 虽然心里气爹,可明珠毕竟是因为自己丢的。所以她也就没还嘴。 按理说她走不远,自己怎么会找不到? 除非…… 她转身进了明珠的屋子,姜元正和戎氏相互对望之后也跟着进去。 里面一切如同往日,只是榻下的脚踏歪歪扭扭! “你们谁动过这里吗?” 周围的丫鬟摇摇头。 如夏慢慢走进,挪开脚踏,看到明珠躺在里面已经睡着了。 她露出微笑:“找到了。她在这儿。” 明珠睡的正香,看到大家发现她,倒是慌了神儿。 “我不要嫁给傻子,我不要!” 她惊慌失措的喊着,让姜元正和戎氏糊里糊涂。 如夏知道自己又要受苦了。 明珠自然说出了一切,姜元正转头给如夏一巴掌。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吓唬妹妹做什么,别说没有这种事情,就是有,我也是嫁你去,怎么会让明珠嫁给一个傻子。” 明珠眨巴眼睛问:“爹娘,你们真的不会把我嫁给孙家的傻儿子吗?” 戎氏哭着抱紧明珠:“我们明珠可是落落大方、知书达理的女子,将来哪家好男儿娶了明珠可是福气,爹娘怎会将你嫁予那傻子?” 知道如夏骗自己她痛恨的吼着:“你这个骗子,害我躲了一天,我可是不相信你了!” 如夏不想每一次出去都偷偷摸摸的,倒不如坦诚相待。 她跪在地上,跟姜元正提出建议:“爹,女儿不才,还被说是不详之人,今生恐不能出嫁了。若是如此便拖累了姜家,所以女儿想爹爹可否让女儿搬出姜家自己赚钱养自己?” 姜元正满眼的瞧不起:“真是痴人说梦,你靠什么养活自己?到时候外面人又要说我们姜家心狠,赶你出门了。” 他顾忌的是自己的面子,如夏倒是退了一步:“要不爹爹让我白天出去做些什么吧,晚上再回来,这样也避免给家里带来晦气。” 戎氏找到女儿后又开始得意了:“怎么?找到主儿了?这么急着出姜家的门?” 破罐破摔自己已经没地位了倒不如顺着话儿去:“并不是二娘想的那般,只是如夏看中一个男子,心想若是能找到一个不嫌弃自己的人也是好的,也算是为姜家做好事了。” 戎氏一听这话,先是哼笑了两下,随后也打起主意,她要是随便找个人嫁了也好,免得碍手碍脚的。至于嫁妆随便给点打发了就好,反正嫁的又不是什么达官贵人。 晚上回到房里戎氏便开始说服姜元正,这如夏也这么大了,若是自己能找到幸福也是好事,让她出去逛逛也总比在这院子里强不是? 姜元正对戎氏宠爱有加,她同意自己也就没意见了。 使了个丫鬟,过去送信儿,就说同意她的建议,不过每日申时以前必须回家,否则家法伺候,而且不许给姜家带来任何不好的名声,违抗便永远不许出屋儿。 初步目标达成,如夏自然遵守约定。 这么久的屈辱能换来自由也是值得的,如夏的生活终于看到了希望。 第二日便开心的出门去,一路上多加小心,发现戎氏并没有在后面跟着才放下心来。 到了茶馆杨氏好奇,昨儿来过,今日难得又来,忍不住担心家里人会难为她。 如夏自然高兴的摇头,说起来自己也是因祸得福,才能如此自由自在,她讲了故事的经过,杨氏倒是惋惜,这孩子之前不知受了多少的苦才敢如此跟姜元正叫嚣,小的时候她还是一个说话都会脸红的小姑娘,今儿需要面红耳赤的跟亲人对话,也是被逼无奈吧! “诶,妹妹你昨儿来过,今儿又来,真好。要是你能天天来多好啊!” 如夏点点头,乔元倒是脸红的低头:“真的吗?以后妹妹每日都可以来吗?” 他的喜悦全都挂在了脸上。 杨氏在一旁跟着笑,看来两个孩子的事儿十有八九能成了。 “这鬼天气真是热死人了!” “少爷!奴才给您扇扇!” 一个男子大模大样的走进茶馆,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人拿着遮阳伞另一人拿着扇子让其纳凉。 好大的谱,若不是哪家阔少爷,也不会如此娇气。 小茶馆能来个少爷也是好事,证明生意逐渐的兴隆起来。 姨母正在忙,如夏自然过去迎客。 “您好,客官这边请,请问您想喝什么茶呢?” 世上没有最巧,只有更巧。 眉目之间无不厌恶,清晰的透出了令如夏反感的气息。 这不是那个讨厌的男子吗?他怎么会来这儿? 愣神儿的功夫,男子倒是先开了口:“怪不得冒冒失失的,原来是个小丫鬟啊!一看便是家里没钱把你当给了茶馆,所以整日在外面扰乱治安。” 如夏撇了撇嘴,刚想回讽他,可想想他毕竟是客人,为了茶馆的生意,绝对不能发火。 “我不是丫鬟,是这儿的掌柜。” 男子瞠目,斜视着如夏:“你这种人也能当掌柜?” (未完待续。) ps:  今日一更,四千字送上,么么! 314 英雄救美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如夏一肚子的火,恨不得马上跟他“对战”,可还是压了火儿。 “您想喝什么?” 男子转身要走,却突然转身挑了位置坐下。 “给我来一壶上好的龙井!” 虽然他很令人厌烦,但上门的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 “好,您稍等!” 她按照所学的泡茶技术开始沏茶,不懂之处便问姨母,洗壶——落茶——冲茶——刮沫。样样不差,杨氏是多么的庆幸妹妹留下一个如此有情有义、心灵手巧又乖巧懂事的女儿啊。 她走到男子面前慢条斯理的为其点茶,后语:“客官您的龙井。” 那男子仅打开杯盖闻了闻就把杯子丢到地上。 杯子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清脆声传来,地上满是杯子的碎片。 热腾腾的茶在地上流淌开来。 如夏可是忍不住了:“你有完没完,我今儿是敬重你,你还来劲了?” 正在忙活的乔元急忙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如夏不想让乔元跟这人搅合在一起,摇摇头说没事。 乔元平日嬉皮笑脸,可私下也是一个讲理的人,话往好了说是讲理,往不好了说便是得理不饶人。 “这位客官您一瞧便是明理之人,怎么倒是跟小女子斗上了,我们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说便是。” 那人没说话,旁边的奴才倒是说话了:“这还用问,你们的茶色泽不对,我们少爷可是不能喝这种没泡开的茶的。” 如夏确定拿壶茶是泡开的,他们明明就是故意捣乱。 “这夏天闷热,喝茶倒是更热,遇到了这种没教养的奴才更是烦躁,我们走吧!” 说着冲身旁的人一点头,那人立马丢了银子:“给你们茶钱,下次不要得罪我们邱少爷。” 上次如夏就听他身旁的奴才讲过他姓邱,他究竟是什么人? 杨氏收拾了地上的杯子碎片。叫过如夏和乔元。 “你们两个看到这种人不必争吵,我们开门迎客,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多一句、少一句无所谓。把你们的脾气收起来。” 如夏知道自己太鲁莽了。可每次看到这个邱少爷都想发火,自己说不出的讨厌。 申时之前一定要回家,否则自己以后就出不来了。 她急忙的放下东西,与姨母告辞便匆匆离开。 时间正好,她悬着的心也算放下。 晚上还在回忆今日那个“贵公子”。他注定是自己的天敌,两人一见面注定争吵,闲着无聊便想这邱少爷面如痞子,性情不定,真不知什么人会嫁给这种人,她倒是好奇这邱少爷的夫人长得什么模样。 如夏心里,或许乔元那样的男儿才可称为真正的男子汉吧。正直热情、幽默风趣,看上去平凡,却是世上少有的好男儿啊。 这大晚上不睡觉胡思乱想,自己都觉得不像话。 算了。早些休息明儿还要去茶馆呢! 刚要入睡,便听屋子外细碎的声响。 “谁?” 她轻声问着,厅堂里的声音停止。 她起身,柳儿才战战兢兢的走过来:“小姐,是我!” 她一脸的惊慌,似乎在害怕什么。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柳儿不说话,站在那里,低头不语,双手绕着背在身后,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地上。 见她不说话如夏便知道她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你过来。让我看看你怎么了?” 她一个劲儿的摇头,慢吞吞的说着没事儿。 如夏望了望,她的胳膊一直背在身后。 “你的胳膊怎么了?拿过来我看看。” 她不得已,终于伸出了两个胳膊。 衣裳的袖子已经破烂了。如夏小心的掀开她的袖子,胳膊上全是伤,一道道、一条条,最重的一道疤痕还在流血。 “这都是二娘打的?” 柳儿红着眼眶微微的点头。 在如夏不停的追问下,她说了实话,自己干活儿的时候不小心把一盆水弄洒在地上。戎氏看见不依不饶,还说若自己是故意的,便把自己打成这样。 如夏知道柳儿在戎氏眼里就是自己的替身,能打到柳儿心里也会解气不少。 “柳儿,明日起,我去哪里你跟我到哪里,不必在这院子里做活儿。” “可是……” 自己要是这么一走,那老爷、太太岂不是又要找小姐麻烦了。 “你不必考虑其他,只管听话便是,其他事情有我来处理。” 她想不到其他感谢的话,扑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对如夏说谢谢。 “当年太太的恩情加上小姐今日的恩情,柳儿终生难忘!” 救人于火海、拉人于苦难,娘交给自己的事情,如夏一辈子都不会忘、也不敢忘。 第二天一大早如夏收拾好准备出门,看柳儿在院子里劈柴。 这男儿的活从来都是柳儿做,久了这帮奴才都把活儿推给她。 “柳儿,放下手中的斧子,跟我走!” 柳儿放下跟着她出门,一路上她能想象戎氏找不到柳儿那发疯般的模样,暂且让她生气吧。 我带你去的地方不可以跟任何人讲知道吗? 柳儿乖巧懂事,如同主子一般,轻巧的点头答应。 到了茶馆,她拉着柳儿进了屋子。 “姨母,姨丈,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丫鬟柳儿,你们应该认识,从今以后她会跟我一起来这儿帮忙。” 杨氏放下手中的算盘,走了过来。 从前经常与姜家走动,对这个丫鬟倒是有些印象。 她从前都是和如夏一起玩耍的,小的时候身材瘦小,现在长大了倒是匀称了许多,只是面容上略显憔悴。 “小姑娘也长大了,漂亮了许多。” 姨母夸赞着,姨丈只在一旁嘿嘿的笑,乔元神不知鬼不觉的冒出来并且开玩笑:“妹妹介绍一下我吧!” “哦……这是乔元哥哥,姨母的儿子。” “见过乔公子!” 如夏倒是笑了。玩笑着:“你就叫他乔元哥就好!不必太过客气。” 乔元点头应喝,刚刚被叫公子还有些脸红。 乔元跟如夏说今后自己都不去做工了,就留在这茶馆中,问如夏可否同意。 “只要你不嫌弃这茶馆小就好。这下我们人多了,倒是不怕忙不过来了。” 如夏决定扩大经营,几日来都是桌椅全满,十张桌子根本不够用,偶尔还要搭临时的桌椅。这样影响生意。 杨氏虽然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提醒如夏,如今银子紧张,连袁掌柜那里进的茶叶钱还未付清,此刻扩大茶馆倒是困难。 确实,到哪里去弄那么多的银子啊?姜家指望不上,袁掌柜已经借姨母那么多银子,怎好再去伸手? “姨母,天气烦热,要不我们在外面院子里加桌子吧。就在那几个树下!” 仔细琢磨了一阵子,只有这个办法了。 姨丈乔勇胜有些疑问,这外面自然比屋子里炎热,同样的银子,大家一定不愿意在外面。 如夏便想来主意,若是人满的情况下外面的位置可以适当便宜些许。 大家一致赞同。 夏日即热又燥,喝热茶固然更热,有些人的性子急也不愿待上片刻。如夏觉得,不如让热茶变“凉”。 此建议一出口遭到大家的反对,自古茶都是以热水冲泡之。哪得用凉水泡用,那茶叶岂不是泡不开。 如夏摇头,显然他们没有明白自己得意思。 所谓让茶变凉是采用冰块儿灌入茶水之中,降低热茶的温度。从而加快茶的变凉过程。 乔元认为是应该先试一试,对比两种茶有何不同。 先去巷口铺子弄了些冰,试探着慢慢放入茶中。 乔勇胜先来尝试。 以往经常喝茶,他对茶叶的味道十分熟悉,这些年日子苦了些,袁渭每次来的时候都带来些许。一来二去,他就算闻也能闻出茶是好是坏。 “你姨丈鼻子可是很灵的!” 乔勇胜打开杯子闻了闻,茶香溢出杯子,丝毫没有被冰块儿所掩盖。 嘴靠过杯口,啜了一小口,闭眼慢慢品尝,味道果然不错,而且这种凉意贯入脑子。他称赞道:“如此香气,丝毫不差,甚好、甚好。” 大家分别尝过后,齐口称赞,决定按照如夏的计划做。 茶馆外一张红纸,上面冰茶两字格外清晰。 客人看到不免问上几句。 “掌柜,冰茶是什么?” 杨氏解释了遍,客人便要尝试,但先声明,若是不好喝,就算掌柜请客,杨氏爽快答应。可那人一口茶下肚,便开始一口接一口的饮着,一壶茶很快喝完,又要了第二壶。 乔元在一旁看着,想那人喝那么快,能否品出茶的味道都两说。 如夏带着柳儿回到了家,戎氏没在院子,她们直接走向屋子,却听到后面的一声质问。 “柳儿,你去了哪里?” 柳儿胆怯,又不敢不说话,恭敬的回答着自己跟着小姐出去了。 “小姐?家里只有一个小姐就是明珠,你跟着哪个小姐出去了?” 如夏早上便想到她的嘴脸,自然思考好如何对付她。 看着那阴郁的脸如夏还口:“二娘这么快就当如夏不存在啊?不如您让爹爹敢我出姜家,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算了,免得我每日碍你的眼。” 戎氏不确信的反问:“你真的想好了,到时候你无论成亲或是生疾,我们姜家都不会给银子的,你可是要想好了。” 区区几个银子,你们真的以为赚到了?将来可别跟我攀亲戚。 这个答案如夏早已肯定,别无留恋。 “如夏想好了,只不过柳儿我要带着。” 戎氏根本不在乎她那丫鬟,一想到她若是真能离开姜家便可省去嫁妆和月银心中打起了算盘,没应下,也没否定。 暮,她同姜元正商讨此事,姜元正不同意。 “不是我不顺着你,这实在不妥,这丫头鬼的很,若是出去后一句话我们虐待她,我们两个就分分钟进大牢被处置。” 戎氏胆子不算大,一听这话忙转话题:“我想也是,只是她****跟我提起,我便问问您,她倒是老实,在家也好。” 两人熄了烛灯,安稳的睡下。 这如夏辗转难眠,戎氏的表情告诉她这件事情已经同意,爹一般都听她的,只是这次不知是否还听她的话? 第二日,如夏忘记前一晚自己如何入睡的,只是早早收拾好,在外面等消息。 戎氏像没事人一样,只当从她面前路过,她微微开口后才回答不可以。 如夏带着柳儿离开,心里难免失落,姜家啊,姜家,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逃出去? 马车颠簸着到了茶馆,一下马车还没站稳就听后面一声吆喝:“诶,障碍物。” 看到浪荡公子站在身后心情自然变差,长出了一口气,同柳儿讲:“走,我们进屋。” 她刚要走,那人拦在前方,展开扇子,道:“怎么?装不认识我?” 如夏觉得这人打心里令人讨厌,不愿跟她费口水,低低诉了声躲开便向一旁侧身子。 她心里也觉得奇怪,这人一瞧便是有财有势之人,怎会频繁出现在西巷呢? “我说过见到你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如夏不知他想做什么,柳儿怕小姐吃亏,忙喊了杨氏。 乔元和杨氏听到了呼唤忙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如夏和他站在一起,想如夏定是被为难了。 乔元上前问:“客观,要喝茶可以去里屋或院子。” 邱瑾瑜明显不耐烦了,望着乔元蹙眉训斥:“你是什么东西,总是跟我对话,我没跟你说话你明白吗?你爹娘没教育过你啊!别人说话别插嘴,会烂嘴吧的。” 乔元偏偏也是火爆脾气,向来不喜欢他人提爹娘之事,今日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怒火中烧,满眼的愤怒:“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握拳要冲上前去,却被如夏和杨氏拦住,这种人要是打他一圈,一定会有人回来报复的,到时候麻烦更大。 “怎么?你还敢动手!” 邱瑾瑜还没说完旁边的奴才上前一步,口中声称邱家少爷邱瑾瑜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动的,同时威胁乔元,问其还想不想活了。 如夏只好忍下这口气,谁让自己惹的麻烦呢? “邱少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是我错了,当初不该有眼无珠撞了您,您放过乔元哥哥吧。” 不想,他得寸进尺,笑了笑,一副痞子相问如夏和乔元是什么关系。 如夏低头,素素答着兄妹关系。 (未完待续。) ps:  一章,四千字送上! 315 处处不安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他摇头,摆动着手中的折扇:“我看可不是,你是不是要勾搭这个小伙计啊,要不怎么会护着他?” 这话实在那听,乔元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了,上前给邱瑾瑜一拳,并且嚷嚷:“我让你胡说八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倒是不少。 你一句、他一句的,讨论三人的关系。 我姜如夏上一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会遇到爹和二娘这样的亲人,会遇到邱瑾瑜这样的冤家。 邱瑾瑜也不是吃素的,岂能忍受他人如此,喊着两旁的奴才:“你们上,给我打!” 在奴才将乔元打倒之后,他又狠狠的踹了两脚。 “乔元哥哥!” 姜如夏蹲在地上用手挡着乔元,杨氏说再不住手就报官,邱瑾瑜不在意的笑了笑,因为爹爹的关系,官中人根本不会抓自己,可这要是让爹知道一定训斥自己闯祸,所以他让奴才住手后骂了几句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数落如夏:“我说什么来着,你心疼了吧?” 行如此,如夏心中带恨,富人穷人都是人,怎么穷人命就廉价了。 乔元起身,只是脸上带了两块儿淤青,胳膊轻微擦伤。 “乔元哥哥,你没事吧!” 乔元一脸淤青还在开玩笑,说自己金刚不坏之身,怎么会受伤?如夏眼睛通红,要不是自己,他不会受伤。 “傻丫头,你怎么了?眼睛热了,要出汗了?我没事,我就是看他这种人不顺眼,仗着家中势力出来到处嚣张,打完他我心里舒服了。” 他越是表现不在意,如夏心里越难受。 倒是想起一个问题。 “这人你认识吗?” 乔元用手轻轻抚摸脸上的伤,摇摇头:“之前不认识,不过做工的时候听说过。他为人嚣张跋扈,从来不放他人于眼中,浪荡公子一个,他叫邱瑾瑜。他的爹爹是金银行的邱兴旺。他生在金银堆里自然不清楚穷人的生活有多么苦,所以总是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不知为何如夏问了他是否成亲。 “这没听说,应该是还没呢!平凡女子哪里嫁的了邱家这样的人家啊?” 莫说平凡,就是不凡如夏也不愿嫁这样的人,没礼貌。自以为是,又小气,还不尊重别人,这样的人生生世世的嫁不得。 倒是乔元哥哥,为了自己挺身而出。 “乔元哥哥,你今天是为了我吗?”一个女孩子这么问难免让人觉得不矜持,话一出口她自己脸也红了。 天啊!如夏,你在说什么?问这个干嘛?难不成你真的要让人觉得你是嫁不出去,在这里发春吗? 她的脸犹如烈日下灼烧一般,滚滚的发烫。牙齿不自觉的咬住嘴唇。 乔元脸也微微泛红,一旁的杨氏忙对着身后的柳儿和乔勇胜轻轻的摆手,让其离开。 旁边有客人,他们倘若看不见一样。 乔元漫长的思考后终于开口:“我……其实……” 如夏一直低着头,甚至不敢大声呼吸,就怕自己一不小心错过了什么。 男子汉可以在打架的时候逞英雄,可是真到了这种时候倒是有些怂了,吞吞吐吐也说不出什么。 杨氏在一旁倒是觉得儿子不争气,心里为他鼓劲儿。 你倒是说啊,快说啊!你个笨蛋。喜欢就说。 实在忍不住,她在一旁插嘴:“他喜欢你,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 这个答案让如夏心踏实了下来,自己笑着不语。倒是害羞的去了柜台那里算账。 “你……” 乔元想问你喜欢我吗?可如此问一个女孩子她哪里会回答。 不过,她脸上的笑容已经开始泛滥。 嗯,她的答案已经写在脸上了。 杨氏、柳儿、乔勇胜跟着笑了,翘首一份好的姻缘就这样成了。 如夏还是老样子,每日都会来茶馆,心情比从前好了很多。既可以看到喜欢的人,又可以看到姨妈,老天爷算是公平,让自己受了那么多的苦,熬到今日算苦尽甘来。 茶馆生意不错,杨氏算了一下,欠袁掌柜的茶叶钱可以先还上一部分了。 东巷那头正好如夏顺路,便把银子交给了她,让她送去。 这孩子重情义,说话办事也是万分遵礼,让她去杨氏一百个放心。 中午如夏便带着柳儿出门了,正好到那坐坐,便可直接回家。 到了茶庄,袁掌柜不在,她们便在一旁侯着。 旁边那桌人在谈话,顺耳朵听了两句。 却无意中听到朝廷最近正在查是否有商人偷漏朝廷官税。 一男子似乎有些背景,他说自家亲戚便是朝廷中的一位文官,最近听说,商人漏税严重,引得皇上大怒,所以彻查。 另一位男子哼笑着似乎不在乎。 “像我们这样的生意人,自然分毫不差,怕就怕那种大生意人,这银子如山,他们进得来,未必出得去,就像身边人动一下手脚,他们也就自身难保了。” 说着无意,如夏这个听者可是有心。 姜元正爱财如命,他的身上若是查起,说不定可以查出些许问题。到时候推倒他,易如反掌。 “姑娘来几时了?袁某实在愧疚,让您久等了。” 还在思索姜元正的事情,这袁掌柜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回过神儿,才尴尬的笑了笑:“没关系,袁掌柜自然是忙人,如夏不会介意的,此次来是受姨母之拖,还您一部分茶叶钱。” 杨氏和乔勇胜夫妇是他多年故交,他自然放心,便推辞起来。 “拿回去吧,现在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我银子够用,等你们将来银子如山的时候再还吧!” 如夏自然不会留下,又将银子推到了袁掌柜跟前:“您既然借我们银子,自然是不差的,可我们若是迟迟不还,良心上倒是会不安。这人讲的就是信用,我们只有还清了您的银子,才能把生意做的更大啊。” 这么说袁掌柜也只好收下银子,不住点头。 他赞叹如夏年纪轻轻。思索周全,说话又滴水不漏。 想必也是出自大家。 说到家,如夏倒是不愿多谈。 袁掌柜自然明白,不再问起。 与袁掌柜谈了一阵儿,差不多到申时了。起身告辞,便带着柳儿离开。 姜家离这并不愿,走路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她便带着柳儿慢慢的走着。 突然柳儿如同发现怪物一般,轻轻拉着如夏的胳膊:“小姐,您看,那不是打乔元哥哥的人吗?” 如夏顺着方向看去,斜对面正是邱瑾瑜。 惹不得,可是能躲得。她带着柳儿急忙转身,到旁边的药铺门口躲一下。 可邱瑾瑜的眼睛十分厉害。一眼就看到了她。 “障碍,你躲着我干嘛?” 如夏假装听不到,他一个劲儿的在后面纠缠。“你看不见我吗?”“你有没有礼貌?”“我在跟你说话。” 他一个箭步踱到如夏的面前。 “我在跟你说话。” 如夏不得已抬头,看到他脸上赫然挂着那日打架留下的伤痕。 惹不得,躲不得,难道上天是在惩罚自己吗? 看着他,如夏不说话,心想若是我不说话,你一会儿无聊便可自己离开了吧。 他倘若看一个玩偶一般,用扇子轻敲了。好奇的观察如夏,嘴里不停的说着话。 “怎么不会说话了?” “你们看,她不会说话了。” 说不出那是嘲笑,还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如夏依旧不说话。眼眸也垂下,看着地面,任由他说话。 邱瑾瑜果然觉得没去,招呼身旁的两个奴才,离开了。 如夏带着柳儿往家走。 “小姐,刚刚您真厉害。” “对付这种人。说理没用,只好沉默了。” “不过小姐倒是和他有缘分,这东巷、西巷都能遇见。” 如夏蹙眉长叹:“别胡说,什么缘分,他那种人我可想再见到他,简直就是地痞无赖。” 话音刚落,一个影子从一侧的胡同口溜了出来。 那讨厌的笑容简直令如夏想抽他嘴巴。 “你不是走了吗?跟着我干嘛?” 邱瑾瑜一脸的顽皮,笑嘻嘻的说:“你会说话啊?我就是想看看你是否得了什么喉疾,若是真得了,我倒是可以帮你请郎中。” “你诅咒谁呢?” 柳儿瞪了他一眼,不高兴的质问,倒是得到反嘴,这丫鬟跟主子一样不懂礼貌,应该好好调教一下。 两个弱女子在这巷子之中,若是真动起手来也要吃亏,而且这地痞无赖要是个流氓可就糟糕了。 如夏看着邱瑾瑜,问:“你说吧,怎样才能放过我,以后不缠着我。” “哈哈,你真自恋,谁缠着你啦?我只不过是教你做人的道理,懂得尊卑,你见到我就应该客客气气的,不要总是苦着一张脸,像我欠了你的一样。” 当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甩开他。 如夏露出了难以形容的假笑,嘴巴用力扯了开来。 边看着他,边眯着眼。 “邱少爷,对不起,请您离开好吗?” 心里无数次的骂这个癞皮狗赶快消失。 邱瑾瑜也是无聊,竟然要靠近她看出她不是真心说这话的。 的的确确不想与他在这儿浪费时间,如夏扭过身子,拉着柳儿离开。 回到家关上门,这心里头才平静下来。 “长姐!” 浩辰在院子里玩,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如夏点点头,让他好好玩,他露出顽皮的笑容,支支吾吾的说着一些如夏听不懂的话。 “浩辰,你说什么呢?” “砰!”“水人!” 这孩子该不是着了什么魔吧,试探的摸着他的头并不热。如夏看他玩的比较开心,也就没说什么,进了屋子。 推门一瞬间,水流倾泻而下,如夏没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了个透心凉。幸好是炎炎夏日,否则倒是要被淋到伤寒。 柳儿半个身子也被淋湿,她顾不上自己,赶忙拿帕子帮如夏擦脸。 “小姐,一会儿我帮您准备一身儿新衣裳,快些换上才不会着凉。” 柳儿细心的帮她擦脸,还没等脱下她湿答答的外衣,她疯一样的冲出去,今天遇到邱瑾瑜自己已经很不痛快了,回到家又遭遇这样的恶作剧。她觉得十分无聊,若是判断,刚刚院子里的浩辰一定知道,他嘻嘻哈哈的说着“水人”不就是自己现在的样子。 三步并两步走到了浩辰面前,开口:“浩辰,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硬梆梆的语气与以往完全不同,浩辰可能是被吓到,瞪着大眼睛直盯盯的看着,然后哇的一下大哭了起来。 她真是气急了,伸手拉着浩辰的胳膊摇晃着:“你说话啊,哭什么,你说话!” 越是摇晃,浩辰越是大哭,戎氏赶忙出来,看到如夏扯着浩辰,上去一个嘴巴。 “你欺负完妹妹,欺负弟弟,真是无法无天了。” 刚刚被淋过的如夏脸上顿时先露一个巴掌大小的红印,微微肿胀。 “太太,是有人故意弄了一盆水淋湿了小姐。” “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奴隶说话了?” 柳儿企图为如夏争辩,却被戎氏压了下去。 她恶狠狠的看着如夏。 “怎么浩辰还能泼你不成?” 如夏沉默了,因为自己说什么都会被强词夺理的戎氏回绝,自己倒是不跟她辩解。 湿答答的衣裳还在滴水,浩辰慢慢收起了哭声,戎氏依旧抱着浩辰不停的摇晃着。 “有母必有子,说的一点都没错。” 戎氏没听清楚她小声嘀咕,心里犯合计,不得已问她说了什么。 如夏异常的狂笑了几声,然后满脸怨恨的看着她,笑着进了屋。戎氏有些发怵,这丫头该不是疯了吧? 等姜元正回来,戎氏便嚷嚷着赶快找个人家把如夏嫁掉,她发现如夏有些不正常。 “倘若早有人家愿意娶,她这会待到今日。” 戎氏眼睛一转一个点子,开口:“正常人家是不会娶,可要是有人天生没人愿意嫁,我们把如夏嫁给他们,他们倒是乐不得呢。” 姜元正想了想,拉下了罗帐,扯了扯被子:“娘子真是聪明,就这么办!” 吹灭了蜡烛,两人细碎的笑了笑。 第二日,姜元正直接告诉如夏没什么事不要总出去。 如夏心里纳闷儿,他前些日子不是已经同意自己出去了吗?怎么改变了主意? (未完待续。) 316 再次相遇 她问出口的一瞬间,姜元正倒是变了脸色。○ “你不是说,你遇到了好男儿吗?到今日你还没嫁出去,既然你找不到,我帮你找。” 你?如夏觉得好笑。他何时这么关心过自己,若是真的关心,早在之前便关心了,何必等到今日呢? 不说话,随后带着柳儿走向门口。 “我说话你听不见吗?不许出去!这两日要或许快成亲了,你就别到处走了,以后要有个当媳妇的样。” 如夏自己都不知要成亲了,这么快找来的新郎官儿,如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姜元正走的时候叮嘱几个奴才看住,不能让如夏出门。 她心里倒是担心姨母那头该怎么办? 刚刚跟乔元相互倾慕,却又从天而降一门亲事。 不行,自己不能做无情无义之人。 她写了条子,本想让柳儿送出去,可是柳儿也被奴才拦在门口,这下自己可是彻底出不去了。 一连三日,她坐在屋子里不声不响,饭也只吃一口。 “小姐,身子重要!” 三日了,姨母她们会不会着急,她们会不会下一刻来姜家解救自己? 这些场景如夏即盼望,又害怕。 若是来了,姜家就会在今后找麻烦,若是不来,自己就要糊里糊涂嫁出去。 如夏在屋子里头躺了下来,完全没有心思思考其他。 有那么一刻她真想屈服于命运。 可心里却那么的不安。 不能对不起自己。若是屈服了,倒是让外人看笑了。 屋子外头突然有了一个人高声阔论,还有奴才们的喝止声。 难道。是姨母和乔元哥哥来救我了? 她喜出望外,连忙下地,穿好鞋子,跑到门口。 一开门自己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竟然是自己最讨厌的邱瑾瑜。 “你……你怎么?” 他还在门口不远处,两个奴才拦着他。却似乎被他身旁的两个身材魁梧的奴才吓的不敢伸手。他大摇大摆的在门口处站着,此刻正讲着“道理”。 “又不是什么府门重地,你完全不必如此守着。何况我来是你们家的福气。” 如夏虽然讨厌他,可现在连屋子都出不去,想找一个到外面传话的人实在困难。 他,不正是一个合适人选吗? “喂。你怎么来我家了?” 那天如夏走后。邱瑾瑜一直跟在后头,找到她的住处。 “我来,是你们家的福气。” 如夏看了看奴才,道:“你们让他进来吧,这是邱少爷。” 两个奴才并没有听话,而是强调老爷说不让任何人接近她。 这下子在邱瑾瑜面前可是丢大人了。 他冷嘲热讽道,她原来是被禁闭的人。 要不是想托他帮忙,如夏可能早就将他赶出去了。 不过他能不能帮忙。如夏满是怀疑。 如夏不说话,眼睛一直看着邱瑾瑜的眼睛。这个家伙会明白自己的苦衷吗? 邱瑾瑜回望着,这倒是他第一次闭嘴,静静的跟如夏对视。 半盏茶的时间,他们倘若周围的人都不存在,就这样对视着。 邱瑾瑜是出奇的顽劣,今日眼睛眨都没眨,竟然看出了如夏的失落和不安,她应该是想出去。 他侧头,余光打量了周围的奴才,随后眼神一转,两个奴才就拉着把门的奴才,他抓起如夏就跑。 两人跑到另一条巷子的胡同口里,如夏甩开他的手:“你干嘛啊?” 他理直气壮的看着如夏:“你不是要我救你吗?” 真是的,自己怎么会相信这个笨蛋能看懂自己眼底的心事?如夏甩了甩手腕,刚刚被他抓的生疼。 “我是想让你帮我带个话儿出去,你带着我跑出来算怎么回事啊?” 不得不承认邱瑾瑜刚刚的举动确实鲁莽,可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只是觉得如夏不能留下。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大大的月亮挂在正空之中,夜晚仍旧陷入沉寂,只有一个人,在等待子时的到来,或许过了今日一切都会好的。 月影渐渐模糊,慢慢退去后,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影子。 黎明之际,鸡鸣唤天,人们逐渐醒来。 凤川起身,由灵儿和小雅伺候着,她赶忙试探着问,“裕哥哥呢?” 灵儿转了一下头,好奇的打量,“你是说乔公子吧?” 额? 凤川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自己脑袋莫不是坏掉了,还是灵儿脑子坏掉了。 “他不是姓任吗?” 灵儿点头,只是那是很久前的事情了,如今倒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了吧?大家早早便称呼其为乔元了。 这话一出口,凤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来,这一次又有一些“奇怪”的事情要发生了。 她坐在那里,摇摇头清醒一番,赶忙梳洗打扮,饭也来不及吃,去了面馆。 还好,面馆还在! 里面一个身影出现,瞬间让其安心了许多。 “裕哥哥!” 那人倒是回了头,笑笑念着,这不是凤川姑娘吗,今日怎么得空,来了我这里? 他的表情如此陌生,大抵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那称呼之间,语气平平,倘若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裕哥哥,你怎么了?我是凤川!” 男子笑了笑,腼腆说着,大小凤川就调皮,怎么如今还是这样,想想好久没有人叫自己的本名了。 “你还是叫我元哥哥吧,免得义父他们听了伤心。” 义父? 凤川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话,两人倘若陌生人一样。 “你?” 话没说完,只听后面一个清脆的女生,“乔元哥哥!” 一个漂亮的姑娘出现,她浑身上下没什么太值钱的物件儿,脸上有些忧虑,可她的出现,却让面前这个长着任永裕脸被叫做“乔元”的男子满脸笑容,看得出,他很开心! “我好想念妹妹,妹妹可是来了!” 女子不停的念叨着,可凤川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她只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不再是自己的裕哥哥了。 她回到铺子,关上门偷偷哭了起来,原来有些人即便是回来了,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自己,此刻她多么怀念曾经的那个裕哥哥! (未完待续。) 317 失措记忆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翠菊询问她这是怎么了? 灵儿和小雅都在一旁陪伴着,她半晌才说出,裕哥哥已经变了。 翠菊好奇打量着,谁? 灵儿解释,小姐口中的裕哥哥便是那面馆的掌柜杨氏的义子乔元。 “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竟然忘了元子曾经的名字了。”灵儿说过话,翠菊这才拍拍头,想起了这个人。 后又念叨,这是怎么了? 凤川瞪着哭红的双眼看着翠菊,她显然忘记了之前两个孩子的婚约,换了身份,或许从前的一切都不作数了,恐怕只有凤川一个人记得发生过什么。 凤川决定离开他,既然他有了新的身份,眼里有了新的人,那么自己必然应该忘记曾经的过往,割舍那段感情。 “有人在吗?” 院子里的一个声音让凤川打起精神,怕是有人来找自己探案了。 她擦干眼泪,推开了门儿,走出去瞧了瞧。 那女子便是刚刚的女子。 她等着大眼睛看着凤川,“我叫如夏,听乔元哥哥说,你可是附近一带厉害的探案着,聪明绝顶,足智多谋。” 凤川垂眸叹息,连连说着不敢当。 她不敢正视姑娘,也不知是她抢了自己的幸福,还是自己跃跃欲试想要掠夺她的如意郎君。 姑娘家总是敏感的,她察觉到凤川的不对劲儿,扭着头看着,凤川姑娘可是出了名的聪慧,小女子一直欢喜,今日算是见到了,姨母也常常夸你呢! “是么?” 凤川冷冷的问着,心头已被凉意侵袭。 一直以来,她竟陷入如此的梦境,可笑极了。 “姑娘,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看着面前的女子,不咸不淡的说着。 “凤川姑娘可以叫我如夏。我们两个年纪应该差不多大。” 凤川不想这些,问究竟有什么事呢? 她这才想起前来的目的,一来就是问候一声,认识一下。看到凤川那一刻起,她就觉得两人很有缘分,或者说某些方面很像;二来想请凤川帮忙,她的家中有个恶婆娘,希望自己嫁出去。随便嫁给一个人家,估计又是一些其貌不扬或傻里傻气的人。 “这……” 凤川张着嘴,看来她心中想嫁的人是任永裕,哦,不,是乔元! 这事情她不知怎么做是好,毕竟这不是案子啊! “乔元哥哥说,凤川姑娘最厉害,一定有办法帮助我逃过此劫。” 借着这话儿,凤川倒是询问。还没见过,万一是如意郎君呢? “你可是不知道,我家的二娘哪里是那种有良心之人,可是坏着呢,她恨不得我过得不好,这些年我受尽苦楚,才明白命运始终要靠自己,否则一辈子就毁了。” 虽然她与自己爱的是同一个人,可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 凤川出身便是不幸,不能眼睁睁看着姑娘遭受不公。 “我怎么帮你?” 如夏眼珠子一转。当然是帮忙找个借口让他们彻底死了这心。 女子当嫁年纪,很难摆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倒是困难,除非姑娘有意中人了。” 如夏看着她。问若是有意中人了就可以摆脱? 凤川望了望,几步的距离,她看清楚如夏的脸,长得清秀漂亮,落落大方,家里又是商人。看来他们也是门当户对。 “若是有如意郎君,您可以跟其成亲,生米煮成熟饭了,家里人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 她想了想,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若是一定要嫁人,啊倒不如嫁给…… 她道谢后离开,凤川看着她的背影,感叹着,这个无人知道的秘密或许一辈子深藏在她的内心之中,或许过两日,他们便会成亲了。 一日,两日…… 凤川越来越清楚,她真的爱任永裕。 曾经她迷茫,不知对于任永裕是感动还是爱?甚至认为萧木才是该守着的。 可这一个月,一切都变了,她知道自己不能没有裕哥哥,而如今的钻心的疼痛更让其透不过气。 爱正是如此,为此开心,为此难过,为此心痛,为此痛苦不已,五味杂陈,正是如此。 灵儿问凤川,为何对那如夏姑娘那么冷漠。 “有吗?” 凤川问过后,又缓缓说着,如果有一天,一个人的幸福被另一个人取代,那么家便是大度之人也不会甘心,毕竟感情付出了真心,爱用了真心。 “你是说,乔元公子?”灵儿问,随后觉察,不可能的,小姐怎么会喜欢乔元公子呢,两人从小到大很少说话的,这些伯母都说清楚了。 凤川知道,自己与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记忆里没有任何相同的东西,如同平行的两条规矩,找不到交汇处。 “我回屋子歇息了。” 大家看得出她不开心,可却不知她究竟怎么了? 晚些时候,慕氏来到了她的屋子。 她看着凤川脸色难看,淡淡的问,是否出去走走? 凤川摇头,说着最近身子不适,不得空,若是得空一定出去走走的。 慕氏笑着说市集上倒是没什么新奇玩意,害死那些个铺子。 说到这,凤川不自觉抚摸着头上的钗子,心里有一些哀怨,都是它害的,若不是它,这一切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可恶的掌柜,铺子也不见了,她突然将钗子丢了出去。 慕氏慌忙的捡起,交代其不可以乱来。 “逝物者,疼爱之,你这拥有者,岂能将其丢掷地上?” 说着心疼的打量着,东西若是损坏了,主人一定会生气的。 她似乎知道什么,凤川看着她,淡淡的问,她是否真的知道什么? “我?” 慕氏笑了笑,说也说不清楚,不过人世间哪里有什么是真的清楚,哪里有什么是真的不清楚呢,都是半梦半醒半糊涂。 凤川听不懂她的话,但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慕氏一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慕掌柜,您一定要告诉我,古董铺掌柜在哪里?” 慕掌柜摇头,说自己不知,把钗子放入凤川的手里,让其紧紧的握着,凤川竟感觉到这钗子的温度,它似乎在静静的诉说着什么。 (未完待续。) 318 重来 凤川立马起身出门,这次她没有带着小雅和灵儿,径直离开。 走了不知多远,终于看到那个古董铺子,可走了进去,掌柜已经不记得她了。 好奇的问着需要买些什么? 这铺子便是原来的铺子,只是门口多了一个“当”字,见凤川目光触及那里,掌柜再次询问是否有东西要当掉? 凤川摇头,不远处三寸台子上摆放的一个盒子有些耀眼,晃的凤川睁不开眼。 她虚着眼睛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钗子,晃晃入眼问着掌柜,记不记得这个? 掌柜从她手中接过钗子,上下左右打量着,咋咋舌头,这钗子不错,虽然做工普通,但可以看出是前人留下的,只是可惜上面有了划痕。 划痕?凤川有些愧疚,那是那日自己丢开它时碰撞的,突然有些心虚起来。倒不是害怕赔银子,只是弄坏了人家的东西里外愧疚。 “你……” 掌柜还没开口,凤川便开始道歉,都是自己不好,不小心摔到了这钗子,看看多少银子,她可以赔偿。 掌柜摇了摇头,说着他要给她银子才是。 这东西能值一些银子,不过看起来应该还不错,留下正是。 凤川看了看,这不是他的吗? 他自顾自的说着,这东西前来换银子花的人不少,不过这只钗子看起来很特别,年头又较为久远,他喜欢的不得了。 凤川糊里糊涂的收了银子,掌柜完全不认得自己了。 他只是垂着肩膀,说这些个收来的东西都会保存一阵子,若是有了钱。那些物件的主人自然会买回的。 若是过了很久还没人赎回,那八成这东西不会有人要了,他便帮忙卖了。 “掌柜,您铺子里的宝贝看起来很普通,是否有不普通的?” 掌柜怔了一下,含糊说凤川年纪小,不懂得这些东西的意义。他们并不普通。有的是唐代留下的,有的是春秋战国留下的,东西的价值或许并不在于这外貌。重要是这东西的意义。 他再次说了凤川听不懂的一串话。 凤川看着掌柜,周围没什么人,她便开口询问是否有什么宝贝能让一些如梦一般的现实变回原来的样子。 掌柜笑了笑,“姑娘说话。在下可是听不懂。” 凤川心急了,这根钗子改变了一切。让自己喜欢的人走入了别人的世界,出现很多想不到的意外。 掌柜听不懂她的话,只是皱着眉头,询问这根钗子哪里来的? “掌柜的。这是从您这里拿的啊,您曾说过这钗子能让人许三个愿望。” 凤川提醒掌柜,可那些事他完全记不得。只是抬眸翻了凤川一眼,姑娘说话我倒是听不懂呢。 掌柜看着凤川。这东西确定不要了是吧? 凤川点头,再次询问是否有什么办法让一切恢复原本的模样,这倒是让掌柜连连摇头,说着不要再来了,他听不懂。 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凤川知道一切真的回不去了。 回去的一路,风景再美也无法让她微笑。 “凤川,你去哪里?” 眼前出现的人让她大吃一惊,那个人轮廓分明,尚好的脸型,英俊潇洒,只是有些冰冷,那不是萧木吗? “萧木?” 萧木平静的看着她,自己只是去了其他衙门帮忙几天,怎么跟几年没见似的。 眼前发生的一切凤川都不想评价,她亲眼所见早已不是事实,这事实被更改的面目全非。 她点点头,没说其他。 “你不高兴吗?还是小白脸欺负你了。” 小白脸? 萧木还记得任永裕? 凤川突然察觉,所有人都忘了原来的任永裕,他们只记得乔元,而小白脸这个外号,可是萧木取给任永裕的。 “你说谁是小白脸?” 萧木不在意,这会儿还为任永裕辩驳,真是护夫心切。 他凝眉冷对,“你们不是还没成亲吗?后悔还来得及。” 凤川开心的看着萧木,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用双手搂住了他。 终于有一个人跟自己相同,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萧木一本正经,急忙推开,念叨着,自己可是正人君子,有夫之妇可是要保持距离的。 “你记得任永裕,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凤川突然哭了出来,这一哭萧木可是凌乱了,连忙后退,随后又上前,想抱抱她,可又收回了手,“你哭什么,我可没有欺负你。” 他战战兢兢的样子令人有些好笑,这个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如今像个避猫鼠一样,前后两难,不敢伸手。 他不记得我了,所有人都不记得他了。 谁? 凤川一边哭,一边抬头,“裕哥哥。” 萧木忙询问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她一言难尽,可也好奇为何萧木会回来,她只许了一个愿望,那就是裕哥哥要回来,可萧木竟出现了。 说起这个萧木跟以往也是有所不同的,他似乎善解人意了,轻声的安慰着不会有事的,慢慢说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些话凤川根本说不出口,她只应着不知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是撞坏了头?还是被人陷害? 萧木帮忙分析任永裕不认得凤川的原因,凤川不停的摇头。 她最终询问,萧捕头是否相信魔法? 这话让萧木愣了一下,念叨着迷信之事他可是说不准,不过若是真的被人下了降头或施了妖术,那可是大事,说过又摇头,自己只是胡思乱想罢了。 凤川看着萧木,唉声叹气,所有人都不认得他了,他如今是乔元了。 萧木听了事情,觉察奇怪,忙跟着离开,去了面馆,见到任永裕那一刻,他并未觉得奇怪。 “你还记得我吗?”萧木好奇的用食指反指自己。 任永裕忙迎着,这是什么风将萧捕头吹来了。 看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凤川,又询问凤川姑娘前来有事? 萧木回头看了看,指着凤川,问是否还认得这是什么人? 凤川姑娘,不是么? 这让任永裕也跟着好奇起来,这两个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一旁的如夏看到凤川前来,跟着好奇的看着乔元问凤川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哥哥说?(未完待续。) 319 案子 凤川看到如夏,心突然痛了一下。…頂點小說, 若是自己说出了秘密,恐怕她会难过,无论乔元是否记得自己原本的身份,三个人最终都是难看。 正当萧木要开口,凤川急忙拉着他,说时候不早了,还有事要办呢! 两人并肩离开,任永裕并没有任何异常的神色,只是微笑的看着,随后跟如夏闲聊着。 曾经那个爱吃醋的男儿,如今竟如此大度。 可凤川开始想念那个爱吃醋的人了。 萧木盯着她,问为何不让自己询问。 “你难道看不出吗,如今如夏是他最爱的女子,如夏也爱着他,若是你说出了实话,两人之间固然会有隔阂,到时候便成为一堵墙,我们三个人都会别扭的。” 她不愿这样,不愿让爱的人为难,让另一个姑娘陷入与自己相同的困境之中。 萧木打量着她,“你真的很爱他吗?” 凤川没有回答,这世上或许没有明确的词汇能形容爱这个字,她只回答,爱不能为难对方。 萧木仔细打量着她,她所说的每一个字之中都带着哭腔,萧木看得出,她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那你准备怎么办?” 她勉强笑着,最终说出一句话,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萧木看着凤川,这个姑娘是那么善解人意,永远为他人着想,哪怕牺牲自己,也要成全他人。 “凤川。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这话一出口,凤川愣住了,她不懂他口中的机会是什么意思。或许不敢奢望太多,所以难免满脸通红的看着。 “你个野丫头,算不上漂亮,身材也只是凑合,但我觉得你很善良,过去有很多事是我不好,我想弥补。让我来对你好吧,你可以不必回答我,先回家想想便是。” 凤川转身离开。不顾身后的萧木碎碎念着其他。 刚刚失去最爱的男儿,突然又得到了萧木的话儿,这让凤川心里很乱。 若是感情能够用另一个人来替代,那哪里还能称为爱呢? 她心里有答案。只是不知如何跟萧木说。 这根木头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倒是惊讶 她坚信,一些答案会在岁月之中得到解答,或一月,或一年,终有答案。 衙门里有了案子,这太华村出现了一起案件,许多人家丢了东西。 只是偷窃之事,并没什么好惊讶的。可衙门派了人去,晚上守着的捕快和衙役身上的东西都被人偷走了。 这事情传到李大人耳朵里。他感叹什么贼人能如此大胆? 最为奇怪的是,那些个捕快衙役并没有被弄晕,那这个贼人是如何偷走他们身上的银子呢? 凤川听说了案子,带着好奇心去了太华村,也好分散注意力,不必为任永裕而难过。 到了太华村,村长等人正在踌躇,看到萧木和凤川前来,忙伸手迎接。 讲了事情经过,这个村子里有很多人家都被贼子偷了。 起初有的人家只是丢了一些不值钱的物品,扫把,簸箕之类的,丢了也就丢了,可后来有的人家院子里鸡鸭鹅狗丢了,更有人丢了银子,村长害怕,便报了官。 凤川轻声问萧木,是哪个奴才丢了东西? 他转头指着一个衙役,昨晚正是他,在这里守着,本想抓贼,可却弄丢了自己的钱袋。 他只能跟萧木说,不想让村民听到,或许他们会笑话衙门的人无能。 凤川去了那些丢东西的人家,并没有留下证据。 这些人家脚印都是正常的,没有遗留可疑物件儿,可大家都惶恐的说着,这贼人实在厉害,每晚大家都不敢踏实入睡,就怕他们还会来。 若是贼人,那一定是高手了,否则也不会无故做出这些高难度的盗窃。 可什么功夫可以让其一丁点儿的痕迹都不留下? 从探案的第一日起,凤川就相信,一件事情若是做得出,就一定留有证据。 她仔细的找着,目光再次落到那些脚印之上。 这些个脚印错乱不一,显然不是一个人留下的,每户人家都有很多脚印,看起来没有任何的问题。 可到了一户人家,凤川发觉不对。 “你们家平日里有几口人。” 那老人抖抖胳膊,平日里就自己一个人。 凤川好奇,一个人,为何会留下这么多的脚印,且这些个脚印大小不一。 老伯和婆婆的脚一大一小,可以确定大的脚印是老伯的,而小的并非是婆婆的,因为婆婆裹足,三寸金莲,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脚印。 问了问,这些日子并没有人来,那么这个很有可能就是贼人的脚印。 凤川找人记录下这个脚印的大概尺寸,便在村子里寻找起来。 找遍了整个村子,果然没有完全符合要求的人,要么就是脚的宽窄不同,要么就是尺码不合适。 不是村子里人做的,那就更麻烦了。 单凭一双脚印,如何能找到凶手啊? 凤川无奈,又重新回到每户人家,看这些脚印。 通过观察,凤川发现,这些脚印有一个规律,就是走路的形状大致都相同。 每户人家都是先从院子一侧走起,绕过房子,从另一侧绕出来,最终出门。 只有陈家的房子是与耳房无空隙,故没有留下另一串脚印。 这奇怪,什么人偷东西会如此嚣张,光明正大的走,而且只是在院子里转转,不进屋,屋子里不是有更多的首饰银子吗? 萧木抚摸下巴,思索片刻,看来这个人有着特别的爱好,他走路的习惯便是如此吧。 凤川摇头,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有某种潜在疾病,或是头疾,或是呆傻。 萧木连忙问村长,这个村子里是否有这样的人? 村长摇头,这么多年了,傻子倒是没有,这里人家生下的孩子各个聪明,根本不可能有头脑愚笨的人。 方圆几公里,其他几个村子也没有这样的人。 这样的回答让萧木有些困惑,那么说这个人就是有头疾,他一定是发作之时才会出来作案。 看来作案的人都是在深夜了,白日如此一定会被人发现,什么病会在晚上发作? (未完待续。) 320 吃醋 灵儿反应过头,梦游,古书记载有人梦中行为不自觉的行动,更有人说梦游者是人的身体清醒了,可头脑还在睡觉。 若真的是梦游人做的,那这么多户人家他似乎不可能做到。 那些守着的人也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现象,若是梦游,他不会知道周围有人守着,自然会走原来的路线。 凤川和萧木决定晚上留下来一探究竟,究竟是什么人神出鬼没的偷东西。 夜幕降临,初秋的天气一阵凉风略过。 凤川找了一户农家躲了躲,这户人家还没被人偷过。 如果真的是梦游之症,那么在晚些时候一定会出现的。 等到子时,院子里没有任何的声音。 凤川也有些困倦,进了另一间空房子歇息。 一夜,萧木眼睛眨都不眨,正要天亮之际,果然看到一个身影晃晃悠悠走进了院子,他并没有行动,只是看着这个人还有什么动向。 他行走路线由东边开始,顺着一头开始走,转着四面围墙。 最终什么都没做就走了出去,萧木轻声打开门儿,跟着走了出去,他随即进了隔壁的屋子。 萧木悄悄观察,黑暗之中,他顺手拿起了那户人家的一个筐子,顺势拿起,走出了门,天色渐凉,东方露出了鱼齿白,萧木眼见着那个人将刚刚提来的筐子放到了另外一户人家。 看来他并不是故意偷东西。 这些个人家人丢的都是不重要的东西,看来是他如此移动了筐子,一来二去,有的人家并不在意多的东西,只在乎自己所丢失的东西。或许这就是这个村子丢东西的主要原因。 听人讲过,梦游之症并无根治,或是头部有异常于常人之处。 不过这种病症,只要轻轻叫醒睡梦之人便是。 萧木上前,不敢大声叫喊,生怕他会因此落下什么问题。 那人清醒后,看到自己身在街巷也赶到奇怪。 这功夫有些个村民也已起来了。他们看到这人便问萧木什么情况。凤川闻声走出屋子,大家指指点点,原来贼人就是这个王吕! 这个叫做王吕的男子委屈。自家也丢了东西,怎么可能是自己做的呢。 但被问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也说不出原因。 凤川与萧木用眼神进行沟通,凤川便开始解释。“你并不是贼人,而是病人。” “我?”男子惊讶自己怎么就病了? 这梦游之症正是因为大脑出现了一些病症。曾经唐代有位神医说过,这病症无法根治,有些汤药可治疗,但也是暂时。说不准过了几日便又犯病了。 王吕低着头,这么说自己以后永远这样了。 正在思索的萧木说,梦游之人不可受到任何的惊吓。所以只要有人轻轻叫醒其就好了。 可村民们丢了东西不依不饶。 “你们不要激动,我怀疑有其他人。” 萧木的话让周围的人诧异。人赃并获,哪里还有其他人? 他是每晚挨个屋子走的人,可他并不是偷东西的人。 他的东西大多顺手拿起放在另一处,也就是说有些东西可能放在了别人家,或挪了地儿,但有些人说丢了银子,这事情恐怕是有人鱼目混珠。 他话音刚落,凤川便想起一件事情,那几个衙役连守了几个晚上,怎么没发现这个人? 梦游或许不是每天都有的活动,但至少会有发病的时候。 可衙役说的腰间上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见了,这一定不会是王吕做的。 众人想想也是,一个睡着的人走到衙役面前,衙役怎么会不知道呢? 萧木再次思索了一番,这个贼人一定遇到过王吕,或知道王吕的这个病症,她里外想好了,责任都推倒王吕身上便是,到时候即便是抓人,也会抓到这个王吕。 “你可成了亲?” 他点头,自己前一阵子成的亲。 萧木与凤川对视,说是去他的家里瞧瞧。 进了家门,一个女子正在做饭,她亲切的问男子做什么去了? “你不知你的夫君不在家?”萧木问,“晚上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女子愣了愣,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凤川走进院子,看到女子手中的锅子,看了一眼,凤川好奇,得知这个男子没出外做工,只是靠种田耕地为生。 那么他为何能吃这大鱼大肉,村长私下说过,这个王吕一直不富裕,所以这么大了才说了媳妇。 这样的人家,怎么就富有了? 他确实有些怀疑。 终于发现了端倪,“刚刚萧捕头分析的很对,这王吕并不是贼人,可银子一定是他家偷得。” 萧木进了里屋,在梳妆台里找到了一些银子,这让在场的人惊讶不已,“没想到你真的是这种人。”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你们不要说话,听我说。” 凤川看着王吕,他一脸的无辜,这会儿凤川帮他证明,这个王吕确实不是偷东西的人。 “你说是吗?”她走向了王吕的娘子,开口问着。 这么一问,女子低着头,那表情分明已经默认了。 王吕不敢相信,反问真的是你吗?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娘子竟然会做这种事情,偷东西。 女子不说话,看着男子,家里日子不好过,为何别人可以穿金戴银,她就要吃糠咽菜,这绝对不可以。 她不想永远这样,一日竟然发现夫君半夜不知去向,她本以为他外面有人了,可偷偷跟着才发现,他似乎不由自己的行走。 这些行为让其害怕,她认为男子可是撞鬼了。偷偷收拾好包袱,她准备回娘家。 可早上她见相公回来又很正常,她便偷偷收好包袱。 经过观察,相公只有在睡梦之中到处乱走,且无意识。 她便动了歪心,跟在王吕身后,看着他进了哪户家人。若是没有声音。那么这个家便是没人注意到他,她便可以下手,若是真的有人出来。那么她就说相公有病,自己是出来找他的。 萧木皱着眉头,“那就没人发现?” 她摇头,她每日都在听声。若是有人念叨晚上看守,她便会趁相公睡下用绳子绑住他。隔日早早松开,这样就不会暴露目标。 “那日衙役的荷包是不是你偷的?” 她翻看了一眼,说那日衙役自己掉了钱袋,而她是在他身后拾到的。 她承认。银子都是自己偷的,东西都是相公无意识拿的,有的丢到了别处。 “你。你怎么能这么做啊,我的脸往哪放啊?”王吕气急败坏。没想到家里出了这种丑事,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出千里,这以后他可怎么做人啊? 女子不屑的看着,以后自己坐牢了,他一个人随便怎么过都好。 男子一肚子气,坐在地上,不停的拍大腿。 自己怎么就摊上个这种病。 凤川劝其不要着急,喝中药还是可以减少发作的频率的。 几个衙门的人讲女子按住,准备送往衙门。 “娘子!”他清脆的喊着,“我等你!” 女子并不感动,只是大喘了一口气,跟着衙门的人走了。 世间所有的事无非贪婪和虚荣,若是两者都有,那也只能误入歧途,万劫不复。 凤川回到了铺子,灵儿正在跟小雅撅着嘴说什么悄悄话。 两人见其回来,忙迎上来。 “小姐,你想知道一个秘密吗?” 灵儿拉着小雅,小雅不服气,这事情说出来倒是无事。 那个如夏姑娘最近一直在乔元公子那里,可今儿还有一个人上门,这个人看起来很有钱。 说不定是哪个贵族家的公子哥呢! 灵儿看得出小姐似乎喜欢乔元少爷,生怕她会难过,只能劝说,这也是好事,或许她会嫁给有钱的公子哥呢! 凤川本已是没考虑,如今却是想起了乔元。 无论如夏嫁给了谁,他都不是自己的裕哥哥了。 他那眼神给了如夏,那一抹温柔给了如夏,于他来说,只是邻家的小姑娘。 原来爱消失的如此之快,凤川勉强的笑了笑,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你们怎么也喜欢八婆了。” 两个人吐吐舌头,一旁的慕氏走了过来。 她端来刚炖好的参茶。 “回来的正是时候,吃茶!” 说完放下杯子,在腰间的裹肚上擦了两把。 凤川闻着香味,吐了吐舌头。 这味道好极了,不过慕氏一直看着自己,似乎要说什么话? 她令两个丫鬟退下,慕氏终于开口了。 “你还好吗?” 这…… 凤川不知为何她会如此问,好奇的打量,问慕氏说什么? 她看着凤川,笑了笑,这任永裕和萧木之间谁看起来更好啊? 她刚刚说的是任永裕,而不是乔元,这一称呼让凤川放下手中将要端起的杯子。 “慕掌柜,您?” 她笑了笑,叮嘱凤川不需要知道自己是谁,更不要问一些无法回答的问题,她只想知道任永裕和萧木凤川更喜欢谁? 如此问,她不敢回答,她害怕回答后另一个会消失。 对于萧木,有着感情,可那不是爱,早已转变成朋友之间的友谊,对于任永裕那是爱,可他变成另外一个人了,若是说喜欢他,自然不可能。 见其两难,慕氏歪歪嘴,没事,只是随便问问。 “慕掌柜,您究竟是什么人,我知道您知道一切发生过的事情。” 慕掌柜摆手,令其不要过问,只是念叨,有些人遇见,是必然,不必追根寻底。 有些事情顺理成章,也不必去刻意强求。 她的话似乎都有隐藏的含义,这让凤川更加焦虑,她天生好奇心强,这个慕氏越来越神秘,说出的话让其不明。 晚些时候,娘亲的屋子里,凤川帮娘亲缝衣裳。 两人聊天,翠菊眯着眼睛,看着凤川。 你终于长大了,也成大姑娘了,你小的时候我总是害怕养不活,今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娘,您知道我多么感谢您吗?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日。” 翠菊突然走到凤川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念叨着,如今女儿大了,也要找个好人家了,不知凤川喜欢什么样的男儿? “娘,您说什么呢?这事情哪由得我一个人儿说?” 翠菊看到女儿脸红,安慰这事情只是母女的私密话。 凤川摇头,说还没想过。 翠菊不再多说,凤川留在她的房里睡了一夜。 隔日得空便想去布庄找人裁几身儿好看的衣裳,路过了面馆,她突然放慢了脚步。 目光扫着里面,心头一震疼痛,看到了如夏忙前忙后,心中更是难受。曾经陪在他身旁的人本应该是自己,可为何那时她并不爱护,甚至总是埋怨任永裕小心眼。 或许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有的人注定无法走到一起,她看到了任永裕从一侧走出来,小心翼翼的翻看着如夏的手掌。 虽然离得远,但仍然听到了他心疼的问着什么。 大抵是看到凤川的手掌被烫了吧! 如夏笑嘻嘻的甩着手掌,一旁的几个奴才都微乐过来,他们好是和气。 终于,凤川挪动了脚,走过了那个门口,她努力忘掉刚刚看到的一切,却在记忆里更为深刻的刻画了那些场景。 为什么? 她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失去了控制,脚步不断加快,知道后来灵儿的呼唤。 “小姐,您等等我啊!” 她知道小姐心中不痛快,便开口询问,是不是小姐喜欢上了乔元公子。 “没有,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这样的男子,他不是我喜欢的人。” 这话说的倒是违心,她连自己都不信,刚刚若是当面,她恨不得上去抓一顿那如夏,她曾经的大度和风范,此刻截然不见,她开始理解为何当初任永裕会那么爱吃醋。 原来一个人当你心里真正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变得爱吃醋,变得奇奇怪怪,似乎整个人都会神经兮兮,而对方越是开心,你就越是难过,这便是爱的感觉,她明白那些所谓心甘情愿的牺牲都是骗人的,她忘不掉曾经的回忆,更舍不得离开。 “小姐,您等等我,我跟不上了!” 她越走越快,心里的气愤全都挪到了腿上。 (未完待续。) 321 是敌是友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行至布庄,凤川已经完全没了心思 最初想做衣裳如今却兴趣全无。 那些尚好的花段在其眼中都很漂亮,只是心情不佳,便习惯摇头说着不好的字样。 布庄的掌柜问凤川是不是最近有神额烦心事? 她摇头,只是一只手摆弄着布匹,另一只手不住的翻看,这不好看,颜色太浅。 里外不妥,只好准备回家。 灵儿不敢多说话,小姐的心情实在不好。 这凤川心里别扭,对于任永裕来说,他想不起从前的任何事,即便自己劈头盖脸的前去痛骂他一顿,他也不会觉察,传出去,倒是自己抢人家的未婚夫,如此的名声可说不得。 一路上经过了很多个铺子。 里面许多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有人买谷子,有人抬箱子,乒乒乓乓作响不停。 只见对面走来一个男子,身穿绣花锦缎,,长相俊俏,撇着嘴巴在哪里做什么。 可算是看到一个身影,赶忙走了过去。 那个影子是如夏,凤川隔了一段路仍旧看得清晰。 她出来不悦的瞪了这个男子一眼。 两人似乎在争辩什么。 奇怪,这个男子拉住了如夏的手,凤川赶忙冲了出去。 “你放开她!”凤川害怕如夏被欺负。 男子质问她是谁,如夏看了看面前的凤川,自己没事,这是自己的朋友。 凤川心头一震愤怒,她已经有了任永裕了,这是谁? 男子要伸手,凤川突然冒出一句话。 “乔元哥不是在等你吗?你不要在这里跟其他人拉拉扯扯了。” 这话一出口,如夏不仅没生气,倒是歪嘴一笑,“凤川姑娘为何这么生气?” 凤川头也不回的走掉,任由后面的如夏不停的呼唤。 “救命啊。救命啊!” 一个小男孩子似乎刚刚会说话,就怕了出来,支支吾吾的喊着。 他满脸泪珠,凤川询问发生了什么。灵儿拿着帕子帮忙擦拭眼泪。 孩子念叨,家中出了事情,他说不出,也只是翘着手指,指了指一旁的巷子。哼哼几声。 灵儿拉着孩童,凤川率先走进了巷子,巷子里一群人围在那里。 孩童此刻哇哇大哭,里面一个老妇人躺在那里。 “婆婆!” 孩童叫着,妇人没有任何的反应,凤川上前询问这是怎么了? 一旁一个中年男子精气十足,他仿佛知道真相,起身说着,这个妇人可是孩子的祖母,这家中孩子的生母过世了。男人娶了二妻,这会儿男人出去,这老妇人便被儿媳推了出来。 岂有此理,竟有如此混账之人! 凤川生气的看着说话的男子,蹙眉撇着嘴。 她上前试探了一下,老妇人倒是还有呼吸。 她怕是磕到了,凤川不敢动她。 让人去叫了郎中,自己守在那里,若是一会儿她醒了自己一定要找那个女子理论,竟然将老人推出院子。真是可恶。 孩子不停的哭闹,他向着祖母的方向不停的摆手。 看来平日里孩子跟老人比较亲。 这吵闹之中,一个妇人拉着另一个邪魅的女子出现,看来这家男子倒是应该有两个钱儿。 刚刚说过话的男子这会儿解释说。这个家里的男人本来也没什么银子,不过凭借一块儿地赚了些银子,后来便去了外地,在码头帮人做工。 这女子也就是个狐媚子,过去不知勾搭过多少个男人,如今倒是进了门儿。做起了女主人。 她毫不在意婆婆的看法,平日里经常跟婆婆吵架,这十里八村都知道了,可如今竟然将老人推倒,让人愤恨。 听到他人议论,她扭着嘴巴,唾弃着,不知道就不要胡说八道,谁看到了婆婆是自己推倒的。 “我们家的老太太,走路可是不稳,这一不留神就摔倒也是常事。”她用极为无奈的语气说着,这有谁看到是自己做的了。 说到这里孩子出声儿了,指着她不停的比划,嚎啕大哭,嘴里说着坏人。 “你还不承认,一个几岁的孩童哪里会撒谎?” 凤川的质问,女子并没有害怕,而是淡定的看着她,这是何方神圣,说话如此有趣? 一个孩子不会说谎,难免一个孩子会胡说八道,这么大的孩子,若是平日里这个老婆子教他说自己的坏话也是有可能的。 争辩之中,郎中赶到,老婆婆也醒了。 看着周围的人,似乎记不得自己如何摔倒在地。 过了一刻钟,孩子的哭闹似乎唤醒了她的记忆。 她看着一旁的儿媳,颤抖的手指了指,“孽障,你这个孽障!” 众人似乎更清楚,这老婆婆是如何摔倒的。 她并不在意他人的看法,转身边走边念叨,这婆子怎么摔倒的跟我确实无关,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里外不是我做的就是了。 说话的功夫如夏出现,从凤川身旁经过,冲上前一把拉住那个女子,“你这个人真是不孝顺,婆婆摔倒,无论是不是你推的,都该将其带回家不是吗?” 凤川赶忙接着说,是啊,无论如何,既然嫁到了这个家,哪有不管的道理。 她装作听不见,似乎不在意旁人的指指点点。 这会儿萧木正巧路过,凤川自然地问,若是有人欺负老人,虐待孩子,可以坐牢的。 女子仍旧不怕,她骨子里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似乎有什么人撑腰一般。 “凡事讲证据,你们没看到的事情怎么可以胡乱说呢?” 她执意表明,找出证据便是。 凤川最擅长的便是找证据,这有什么好怕的,婆婆只是摔伤,没什么大碍,几个村民扶着她起身,缓慢走向了家的方向。 到家就好办了,是否有虐待的情况,一看就知道了。找找证据便是。 凤川从院子的围墙旁的竹竿看起,那上面的衣裳几乎都是年轻女子的。 “这个家里还有其他女人吗?” 婆婆摇头,这个家里就他们三个人,儿子很少回家。 哪里有其他女人在家里。 “平日你的媳妇对你好吗?” 不提起这。婆婆倒不说话,提起这她开口了,这个媳妇好吃懒做,平日里都是自己伺候着,儿子不在家。自己不敢说话,儿子回来,她又装作一个孝顺的媳妇,儿子自然不信自己说的话。 说着她叹气,之前的媳妇真的很不错,任劳任怨,只可惜无福之人,早早撒手人寰,留下可怜的孩子。 她抚摸着小孙孙的头,这孩子真是苦命的孩子。若说自己平日里受气也就算了,他也是受气,若来日自己一把年纪,撒手而去,还不知他要受多少罪呢! 家丑不可外扬,平日里她不想说,也不敢多说,说多了受罪的还是自己和孙孙。 凤川和如夏异口同声,“婆婆,你别怕。有我们呢!” 两人竟有如此之默契,她们看着彼此,轻轻点头。 凤川并不恨这个姑娘,毕竟任永裕有自己的选择。故事被颠倒后重新安排,谁都不想,不过那不甘心让她将如夏列入了敌人的行列。 此刻两人共同为婆婆抱不平,自然同心协力。 婆婆眼里带泪,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可是知道了什么叫做恶媳妇。 婆婆的屋子又小又阴冷。孩子平时跟婆婆一起睡,这院子里有其他的房间,为何要住在这里。 那个女子一直站在那里,婆婆喜欢这个屋子,说是住起来舒服,自己愿意住在这里的。 哪有人愿意住在这样的屋子里? 萧木看到这个女人气不打一处来,进院子后一直没说话,这样的女人真是可恶,对待老人孩子如此狠心。 他出门巡查一周,发现更为可气的是这个院子里还有其他的房间,其他房间都关着门,他只是推开一条缝隙,便看到了里面。 原来另两间屋子,一间是女子自己住的,另一件对方的都是杂物,而那屋子比婆婆的屋子大且光线足。 有房间却不给婆婆住,这女人还是人吗? 女子一直所说的证据,这便是证据了吧!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去衙门跟大人讲吧!” 女子不服气的看着婆婆,笑着说,自己坐牢也成,总之有一天婆婆也要死的,到时候这个野孩子就一个人了,连口吃的都没有。 这话让婆婆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以后自己真的有那一日,孩子可怎么办啊? 她还在犹豫,凤川在婆婆耳边应,这样的女子,即便是她在家中也不会给孩子好吃好喝,或许孩子会更惨。 这话倒是让婆婆坚定了想法,让衙门的人带走了女子。 她破口大骂,骂婆婆不如死了算了,一个老妖怪带着小妖怪。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让凤川和如夏等人听不进去。 她的声音逐渐消失在人海之中。 围观的人慢慢退去,凤川拿出一些银子给了婆婆,婆婆推辞,说什么不肯要。 “您不容易,拿着吧,将来若是有什么需要,您尽管来找我便是。” 婆婆最终收下了银子,这两个姑娘简直是活菩萨,为了解救自己和孙孙的。 孩童虽然年纪不大,但还算懂事,“谢谢漂亮姐姐救祖母。” 凤川和如夏一同离开。 “凤川姑娘!” 如夏从后面叫住了凤川,她的目光之中露出一阵坦诚。 紧接着问着她是不是喜欢乔元哥哥? 这个名字对于凤川无比陌生,她摇头,沉默着不说话。 “你不必隐瞒,我看得出,你我年纪相当,按理说应该是好朋友才是,可你眼里的敌意总是有意无意的浮现,我想您一定很讨厌我。” 她笑嘻嘻的,若是两个女子爱着同一个男子,那么固然不会成为朋友。 说了这么多,凤川半句都没有说,只是用她的后背对着如夏,等待她说过话再离开。 “你喜欢乔元哥哥,他知道吗?” 她转过头,看着如夏,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有谁说过喜欢他啊,这么说难免太过自以为是。 话不投机,她想离开,可是如夏一直跟着不放。 “我知道你喜欢他,你难道就不想让他知道?” “如果你不说,我可是要嫁给乔元哥哥了,到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 这是威胁?还是嘲笑? 凤川忍不住回过头,“我知道乔元哥喜欢你,你不必如此炫耀,我没有跟你争什么,只是你要知道,女子务必懂得三从四德,他是个好人,你不要玩弄他的感情。” 如夏看着她,在她的眼里,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姑娘? 这一旁的路人总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两个人。 灵儿跟在后面,小姐能如此说出心结也是好事。 凤川不知这姑娘究竟为何缠着自己不放。 她终于开口了,“我……我说我只是拿他当做哥哥你信吗?” 哥哥? 或许一直以来,凤川计较的便是乔元眼神之中的疼爱,即便是她不喜欢乔元,也保不齐乔元喜欢她。 “我觉得你很奇怪,我跟你说了什么,你要追着我说这些话,我不在乎,不在乎他喜不喜欢你,不在乎你喜不喜欢他行了吧,让我走吧!” 如夏看着凤川离去的背影,自己只是想跟她交个朋友仅此而已。 凤川一直恍恍惚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都是被那个掌柜的钗子害的。 她平日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但若是要跟如夏成为朋友,她或许真的做不到。 回到铺子里,娘亲正在和慕氏说着什么,自从慕氏知道一切事情来龙去脉,凤川对她总有所避讳,她甚至不知她真实的身份。 慕氏察觉到凤川的刻意躲避,看着她生疏的目光,总觉得别扭,若是这样她倒是要离开的。 两人没说什么,只是相视一笑,各自回了屋子。 凤川的生活已经被改变了原来的模样,她满是悔恨,心中自然惆怅,未来竟有些迷茫。 “小姐,您最近怎么总是避开慕掌柜?” 小雅看出了什么,她也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只是有些累了,想回屋子歇息,这话不可以乱说,传出去倒是会影响两个人的关系,家里多亏了慕氏的照顾,这话一出口,她该伤心了。 凤川并不是厌恶,只是不敢面对,这个神秘的人。 (未完待续。) 322 青皮花鼓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没几日,慕氏离开了,翠菊担心,一大早她便不见了,屋子里的东西也不见了。 凤川有些后悔,一定是因为自己的态度让其察觉。 她抚摸着脖子上的玉石,有些难过,慕氏究竟是谁?她会去哪里呢? 玉铺还在,只是伙计也不知掌柜去了哪里。 凤川终于去了那个当铺,便是从前的古董铺。 掌柜盘腿坐在柜子旁的木椅上,左手边一壶烧酒,右手边一只烧鸡,眼神中透出了满足感。 “姑娘又有什么宝贝了?” 他放下腿,穿上鞋子,满是油水的手在一旁抹布上擦了擦。 凤川缓缓的摇头,“掌柜,您认得慕掌柜吗?” 他犹豫了一阵子,才想起这么个人,确实认得,只是好久没联系了。 对啊,他也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了。 他的东西都是宝贝,有着法力,可他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 “掌柜,您的宝贝之中,是否有特别一些的?” 掌柜不明,特别的意义,这是从何而讲? 她只好询问掌柜,是否可以去后院。 照顾她认得慕氏的面子上,他同意了。 两人去了后院,仓库的门还是如同上次一样紧紧的关着。 “里面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你看哪个特别送给你好了。” 凤川并非贪婪之人,也不是想要索取他的宝贝,只是想尝试,什么东西能让自己的生活恢复原来的样子。 这里面东西不少,可她不知他们的作用,或者说不知是否还有作用。 “砰”一个青色皮鼓落在地上,凤川记得上次看到过这个小鼓。 冥冥之中有些缘分,凤川捡起这个小鼓。 青皮花鼓,直径约三寸。 看起来像是孩童手中的玩物。 “这是?” 掌柜嘴里冒着烧鸡的香气,剔牙说着。这个是上次不知谁丢在门口的,以为会有人来找,可一直没人找,也就丢在了仓库之中。 这小东西自己辨别过。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也算是前人留下的,青皮花鼓上的皮面便是野牛皮,战国时期最为流行的便是用野牛的皮做小鼓。 这些小鼓作为万物送给皇室贵族的孩子作为玩物。 凤川拿到这东西倒是舍不得让掌柜再碰,毕竟他刚刚碰过烧鸡。她害怕被弄脏。 “掌柜,我买了这东西,你卖给我好吗?” 掌柜一甩头,什么珍贵的东西,要就拿去好了,以后有什么不要的东西拿给自己便是。 虽如此说,凤川并不是贪便宜之人。 从腰间拿出了几块儿银子,无论如何是那么些意思。 她拿着东西离开,掌柜眯着眼睛,又吃了起来。随声附和,下次来啊! 凤川糊里糊涂买下了青皮花鼓,只是觉得有缘分,走了一段路甚至有些后悔,它是否有魔力,她一概不知,只是以为这东西能帮助自己改变命运。 院子里的枣树叶子已经黄了,这个秋天比以往更为落寞,倘若丢失了什么,生活没有了方向。 她将青皮花鼓放在了自己的房间。便去院子帮忙收拾谷物。 这时间便有人来找。 一个妇人在门口转悠。 她满眼通红,似乎刚刚哭过。 “您有什么事吗?”凤川客气的询问,她眼中略微担忧。 没一会儿便开口,孩子不见了。她知道是谁偷走的,可就是没有证据,想请凤川帮忙,可自己没什么银子。 凤川误打误撞得到了皇上的赏赐,如今不差银子,只是对探案有着异常的热情。摆着手念叨,那就不必给了,自己可以去瞧瞧。 她放下手中的耙子,问女子是什么人做的。 女子一拍袖子,咬牙启齿,一定是孩子他伯母做的,她这个人可是霸道,曾经占过自家一拢地,她不服气便找她说理,让她难堪,这事情她一定还怀恨在心,所以才会拿孩子来威胁自己。 “你有去她们家看过吗?” 当然去过,不过她们撒谎,说压根儿没见过孩子,她撇嘴,一定是将孩子藏起来了。 很快走到了那人的家中,凤川认得,这便是孙打嫂,曾经见过两次面,这人看起来还算善良,若不是这个女子说,她真想不出,这看起来老实厚道的妇人会做出这事情。 “你确定?”她趴在妇人的耳旁好奇的询问。 她点头,说着确定,自己和相公从没得罪过其他的人。 说到这儿,里面的女子开口了,这弟媳怎么又来了? “你别装了,告诉我孩子去了哪里?” 这已经是她来的第二次了,平心而论自己的确没有看到孩子,孙嫂无奈的看着凤川。 凤川仔细观察了一番,里面的男子皱着眉头,手中的柴火不停的落着,嘴里重复嘟囔,若是再来自己可要报官了。 这屋子里没有任何的异常,凤川看不出这里发生过什么掠夺孩子的迹象,如果是真的,那这里一定不是藏匿孩子的地方。 门口的孙嫂急的已经要哭了。 她和相公两个人自己也有孩子,谁会偷人家的孩子呢,何况一大早两人就在忙活,压根儿没看到她的孩子,她来过一次了,就说自家藏了她的孩子。 凤川问孙嫂可以进屋子看看吗? 孙嫂答应,她走进了屋子,看到一个小女孩坐在那里,手中拿了一个彩色的泥人儿,看到凤川来有些认生。 孙嫂走过去,安慰不要害怕,大姐姐不是坏人。 孩子挪了挪屁股,后退仰头望着凤川,将泥人儿藏在身后,这小小的娃娃,不过是害怕她抢自己的玩物罢了。 “来,告诉大姐姐,你有没有见到弟弟啊?” 那孩子坐在那里丝毫没有犹豫,摇头,两只小手在身后不停的鼓弄。见凤川转身才松了一口气儿,偷偷拿出来看了一眼。 这个家没有任何男孩子来过的痕迹,孩子不会说谎,孩子的眼睛更不会说谎。若是家里来过男孩,她一定会犹豫或者干脆不说话。 “这泥人儿是你今儿买的吗?” 孙嫂点头,今早自己去了一趟集市,见到好玩便给孩子买了一个。 凤川问其是否记得那个卖泥人儿的,她想想大概记得长相。 那是一个老伯。就在巷子口,脸上有一颗痣,眉毛成倒八字,嘴巴有些歪。 确实哪里有一个老伯,凤川见到过,所以自然知道,如果当时她有计划偷孩子,或者骗孩子,那么她应该是焦虑紧张,不会看清楚老伯的长相。没心思打量老伯,如此看来,她当时心情应是平静,才会细细打量着老伯慢工做着泥人儿。 男子说自己一直在家中,这落好的柴火已有四十方。 看够了孙嫂的家,她又要去女子家中瞧瞧,毕竟孩子在家生活的时间久,应该会有一些蛛丝马迹的。 路上凤川询问孩子平日喜欢玩什么。 女子想想,家里没有太多银子,所以孩子平日也只是在地上用石头画些东西。没什么喜欢玩的。 “你的儿子什么时候不见的?” 女子说早上吃饭的时候还在,自己去了后院,转身回来就不见了。 她刻意强调,自己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或呼救。从后院回来里外找了一圈,这才慌了神,孩子爹已经去村子里找了,可都没找到。 来到了女子的家中,凤川里外观察,发现地上小男孩画的画。 那是四个格子。每个格子里都画了糖葫芦。 这让凤川觉得奇怪,一个小孩子若是反复画一样东西,一定是心里有所求,看来他是馋糖葫芦了。 “这附近哪里有买糖葫芦的?” 女子好奇,地上的画说不准只是孩子随便画的,都看不清楚,只是一个个圈圈圆圆的,凤川如何知道那是糖葫芦? 此刻没时间解释,她走出门,想要去集市,正巧看到了地上的马蹄印,她明白,一个小孩子怎么会走远,一定是什么人带着他离开了。 若这个人真的是坏人,那孩子是否回得来? 她不敢说出心中的想法害怕这个妇人会晕厥故去,不一会儿孩子的爹爹迎面走了过来,女子介绍了凤川。 “您别急,我怀疑你的娃娃是被一个人用马带走了,去了集市,或其他的地方。” 男子粗人一个,这会儿拍着大腿,说那有什么用,集市那么大,何况若真的有什么骑马的人带走孩子,八成也送不回来了。 他跺脚跳骂这个女人,连个娃娃都看不住,看回家怎么收拾你。 “孩子或许还在集市,总该去找找,这比骂人更有用,不是吗?” 男子歪着嘴,心里虽然生气,可还是勉强拖着疲惫的身子朝着集市的方向走去,半路上还偷偷询问了他的女人是否给了凤川银子? 女人低声说家中哪里还有铜板,他这才闭嘴。 凤川听着身后的声响,觉得这家人过于吝啬,男子这样在乎银子,倒是令人厌恶。 几个人还没出巷子口,便见一个男子骑着马,身子前坐着一个小男孩。 凤川倒是微笑,看来这正是他们的孩子了。 夫妻二人看到了孩子,忙招手,这正是自己的孩子。 凤川松了一口气,这个村子很少能有人骑马路过,这个人一定是这个村子的客人。 男子见两个人情绪激动,便勒紧缰绳,缓缓放下小男孩。 “你去了哪里啊?” 女子不停的问,男子开始责备那骑马的男子,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将我的孩子带走,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男子听这话儿连忙跳下了马,跟男人解释,自己只是看到孩子在路上,马上停下,害怕伤到他,他说自己想吃糖葫芦,自己问他的家在哪里,他不说,只是吵着要去集市,他想去买一个给他,可害怕孩子被坏人带走,只好带着他去买糖葫芦,回来再问他的家在哪里。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凤川看着孩子的爹爹,不住的叹气,若是坏人,一定早早将孩子带走了,哪里还有机会送孩子回来。 那人跟着点头,这个姑娘说话倒是在理儿。 “有空多教教孩子不要乱跑。” 说过凤川转身离开,她从探案起,认得不少的人,这些人性子不同,长相不同,对待人的方式也不同。 这个男子对待生活如此不堪,总是在乎金银,在乎那些无用的东西,他生命之中自然是平平无乐。 晚上,灵儿伺候着她换下衣裳,她疲惫的躺下,突然听到一声闷响,原来是那个青皮花鼓掉落在地上。 她这才想起,自己花了好些银子,买了这个玩物。 凤川赶忙穿上鞋子,走到窗前拾起那个小鼓。 她将它拿到床榻旁,放在枕头一侧。 这个青皮花鼓如同活物一般,温顺的躺在那里。 “你……有什么办法,让我的世界变回原来的样子吗?”说过这话又有些后悔,“我不想失去任何东西,可以吗?” 没有任何的回答,她念叨的声音逐渐减小,慢慢的,她竟然睡下了。 阳光再一次透过门上镂空的缝隙照在屋子里。 凤川唤着灵儿帮自己梳洗,收拾妥当后,她走到门口,立个人交代着,任公子在面馆之中忙着,说今儿要有惊喜。 “惊喜?” 任永裕? 灵儿没有叫他乔元,看来一切真的回到原来的样子。 她来不及微笑,已经从睡梦中醒来。 原来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她有些失落,枕边的青皮花鼓还躺在那里,无忧无虑的沉睡着。 看来自己是糊涂了,花了那么多的银子买了一个破鼓,不过看样子很可爱,就留着吧,也懒得找掌柜的了。 就这样,慕氏消失在凤川的生活中,无声无息,与其说昨晚那是梦,还不如说从遇到这些人开始就是梦,他分不清梦与现实,只是淡淡的忧伤。 凤川起床熟悉打扮,院子里的娘亲愁眉苦脸,一直以来慕氏就如同家人一般,平日里两人能说说话,这下她走了,翠菊倒是有些失落。 女儿终归是女儿,两个女人说话更加投缘。 “娘,我一定会找到慕掌柜的,您放心。” 翠菊微笑,只是有些担心,她一个人,吃穿倒是不愁,可去了哪里?会不会生病,一个人是否寂寞? (未完待续。) 323 砸场子 最近一段,凤川依然察觉周围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先是院子里开始丢东西,丝毫没有线索,观察几日也没发现蛛丝马迹。 没过两日,午夜时分,凤川总能听到奇怪的声响。 偶尔翻身,问灵儿或小雅是什么声音,他们都说自己没听到。 凤川很小心,因为曾经的一个案子也是如此,有一对夫妇被人下了毒,导致出现幻觉,难道自己也是? 她将使用过的东西一一拿给贺元,并没有中毒的征兆。 这可是奇怪了。 晚些时候,小雅和灵儿同时留下,一是陪着大小姐,二是仔细听究竟有什么声音,子时一到,她们竖起耳朵,果然听到了奇怪的声响,那倘若孩童清脆的笑声,随后哈哈大笑着,问猜猜它是谁? 疯传你闭着眼睛,听到声响,立马起身。 她的第一直觉便看向了那个小鼓。 不过她颤抖着双手拿起那小鼓,并没发现什么异样,它还是原来的样子。 难不成它真的会说话? 凤川顾不得灵儿和小雅好奇的目光,抿抿嘴,“这是什么?” 她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东西能发出声响。 小雅询问凤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米白她的意思,若是过去,自己一定也觉得疯了才会联想到这东西,可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她不得不信,有些东西真的带着灵气。 “是你吗?” 她还是询问了那青皮花鼓。 “你终于认得我了,那日替我赎身,可是感谢。” 这会儿小雅和灵儿已经懵了,听着声音,有些害怕,瑟瑟发抖,退后几步,两人相互拉着手。凤川转头叮嘱两人不可出去胡说。 青皮花鼓倒是不高兴了,生气的念叨,我不是妖怪,又不是可怕的怪物。有什么好怕的,那边的姐姐为什么要躲着我。 姐姐? 它的话让一旁的灵儿和小雅觉得,这个小东西还蛮会撒娇的。 凤川对着两个人招手,让其靠近,她缓缓说着。万物有灵,这小鼓也是有生命的,没什么好怕的。 “可不是,可不是!” 小鼓响了两声,这会儿像是一个游戏胜利的孩童。 它啧啧道,按理说自己可是价值连城的,不过那个掌柜的不开眼将自己丢在了那个破旧的仓库里,才能被凤川买来。 “那,你原来的主人呢?” 它想了想,摇晃了身体。左思右想,它原来的主人是一个郡主,后来她远嫁,便抛下自己,再后来被宫女丢掉,无意中落入一个年轻人手中,可他傻乎乎的,将自己落在了那个不开眼的掌柜门口,本想等他回来,可被掌柜锁在了仓库里。 原来是这样。凤川点点头,说是奇怪,那日不知为何就是想拿银子买下它。 “那还不是因为姐姐漂亮,我可是喜欢姐姐呢。便想着弄出个响儿,让姐姐注意到我,好在姐姐真的将我带回来了。谢谢姐姐。” 它嘴巴倒是很甜,凤川觉得这个小东西若是人一定非常的可爱。 小雅慢慢上前,眼睛瞪得滴溜圆,“这真的会说话?太厉害了。” 青皮小鼓受到表扬开心的摇晃着身体。不停的扭着,喜悦之中带着一丝傲慢,“那你们还害怕我吗?” 灵儿也上前,笑着说不怕了,只要能陪着大小姐,让小姐开心就好。 这功夫凤川倒是藏不住自己的小心思了。 她直截了当的看口,问它是否有什么看家本领? 青皮花鼓哼笑着,那当然。 这么多年过去了,它有了两下功夫,一般的事情说的都很准。 “真的吗?”凤川如得至宝,这功夫正用得上它。 她首先问了慕氏的去向,小鼓呢喃的说着,这要查查看。 它的青色皮面突然变成了红色。 片刻后,她用低沉的声音说着,已经找到,她正在附近的一个山脚下,至于具体哪个山脚下暂还不清楚。 “山脚下?” “对!” 她正在山脚下的一个村子里。 凤川仔细的想着,若说离这里近的山便是莲花山,那附近是宋家村,若真的是住在那里倒是方便找,全都是宋姓人,只要找不同的姓氏的人就可以了。 隔日天一亮,凤川带着小雅和灵儿离开。 他一大早到这个村子,村民倒是还在沉睡,只有上山砍柴的人已经出发。 问了几个人,他们都说没见过这里有什么人陌生人出现。 难道是自己领会错了,早知道应该带着小鼓前来,可是她推脱说自己不能出门,出门损耗能量。 那日回来的时候凤川将它放在了袖子里,如果见了光,恐怕它很难算出慕氏的方向了。 凤川只能凭借运气找慕氏。 她会在哪里呢? 想来想去,她终于发现了一个位置。 那人家的门口挂着一样东西好是眼熟。 慕氏有些迷信,每到五月初五都会挂些艾叶在门口。没有的时候她会用桃树枝代替挂在门口,即便过了五月也会这么做,她认为这样就可躲避邪气了。 凤川带着希望,走到了那个门口,相信自己的直觉,一定不会错。 还没等敲门儿,门便被打开,里面果然是慕氏,她看到凤川愣了神。 “你怎么在这里?” 凤川上前抱住她,不停的道歉,哄着慕氏,让其不要生气。 “傻孩子,我生什么气?” 她虽这么说,可凤川明知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冷落,她不停的道歉,都是自己不好,自己也只是好奇慕氏的身份而已,并不是故意不理她的。 慕氏明白,她只是想换个环境。 “您走后娘亲每日寝食难安,总是惦念当初您的照顾,您一个人吃穿她不愁,只是担心您身旁没个人照顾。”她哀求着。想让慕氏回去,慕氏忧虑,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家,这也很好。离的又不远。这话一出口还是在生凤川的气,她拉着慕氏说出了自己的好奇,“慕掌柜,我真的很感激您对我们这么好,经常帮助我们。我不会厌恶您,更不会有什么不开心,只是好奇一件事,我能不能问你。” 慕氏点头,她这才问出口,有件事情她心底压抑很久了。 “你是谁?” 慕氏看着她,这个问题不知如何回答? “你不是知道我是谁吗?” 凤川:知道,但不清楚。 上次从古董铺子出来,所有人的记忆都消失,而唯独她拥有着记忆。她知道所有的事,却让凤川怀疑她是否操纵这些事。 “我知道你认为是我用了什么招数让你的世界变得一团乱,我坦白讲,真的不是我。” 说过这句话,她看到凤川眼里的信任,才说了下半句话,“我一直很喜欢你,有我年轻的模样。”甩甩袖子,又言语,“可你要知道。任何一个人想要更改世界上任意一样东西,都要付出代价。” 你想要金钱,或许会失去自由,你想要爱。或许就会遇到困难,得与失向来公平,没有人一直所得,更不会有人一直失去。 你得到了,就会失去,这很正常。 “可是……” 她垂眸长叹。“我确实记得一切,可你要理解,我不能说,有的事情说了出来就会变了模样。” 或许这份神秘让凤川觉得不安,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我错了,您原谅我,跟我回去好吗?” 慕氏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也想静静的过些一个人的日子。 凤川突然跪下,娘亲从小收养自己,如同生身母亲,这些年来自己没为她做过什么,现如今她只希望慕氏能回去,所以…… “我知道您心里是怪我的,孩儿不懂事,希望慕掌柜不要怪罪,您记得曾经我们说过的话吗?我们是一家人,谁也不要离开谁,你回来好吗?” 慕氏看着她,凤川也是孝顺,她的心结也算是解开,自己担心的是凤川会别扭,如今她又是跪又是说好话,可是彻底的感动了她。 “好!” 慕氏是一个爽快的人,向来都是说什么是什么,不会拖泥带水,收拾好东西,她便跟着凤川回去,这些日子,她也在想自己和翠菊如同姐妹,重要的是凤川这个孩子,自己已是离不开。 如果她们心里开心,那自己去哪里都无所谓。 早上出门,凤川没有告诉翠菊,现在估计她也着急了。 灵儿一拍大腿,后悔,早知告诉伯母便是,如今说不定她已经胡思乱想,担心了。 凤川叫了一辆马车,几个人赶忙回家。 果然,翠菊正在门口站着,皱眉屏息。 见马车停下,好奇的看着,发现是凤川这才挪步,当看到慕氏从马车走下来,她可是惊了一下,“你回来了!” 眼里噙着泪水,感动的蠕着嘴。 她反复问着慕氏去了哪里,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走掉? 慕氏看了看凤川,这将是两人之间永恒的秘密,“无论如何,我不是回来了吗,这回可是不走了,赖在这里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进了屋子,凤川在后面笑着,便听门外有人喊,面馆里有人闹事。 门馆? 难道是乔元的? 她好奇的跟着出门,小雅已经随着慕氏等人进了屋子,灵儿回头瞧见小姐出门便跟着。 面馆里果然有人闹事,其中一个人讲乔元的东西摔倒了地上,三张桌子已经被推倒。 杨氏躺在地上,乔元可是生气,动手可以,但不可以动自己的娘亲。 他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人摔倒在地。 凤川看着他,赶忙上前制止,“你们别动。” 她的声音让几个人抬起头,扶着下巴,耻笑,这是哪家的小丫鬟,跑出来管闲事。 其中一人露出令人恶心的笑容,念叨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倒是不错嘛,自己正好缺了个妾氏。 这句话一出口,于光华冲了出来。 他一拳将这个人打倒在地,让其嘴巴干净一些。 如夏出来看到这个场景,也跟着吼道,若是再欺负人,自己可就报官了。 “几位兄台无非是不想付银子,想吃霸王餐,我让你们走,你们为何还要斤斤计较?” 他们不依不饶,说是这里的饭菜吃了肚子疼,务必要乔元拿些银子来赔偿。 如夏气不过,“你们这分明是土匪,强盗。” 凤川看着几个人,问是哪位肚子疼? 左边第二个人站了出来,说自己肚子疼。 “是吗?”凤川乐滋滋的,“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真的笔直,正常来讲,肚子疼可是站不直的,因为疼痛会让身体成紧张状态。” 男人捂着肚子说,自己刚刚觉得很难受,如今倒是好一些了,可那也是食物有问题。 “有问题,既然有问题,那你的同伴为何没事?” 我…… 他想了想,说可能是自己这碗面有问题,其他人没有吃。 凤川走到他的跟前,桌子被打翻,找不到他用的碗,找到了也是碎的,无法证明什么。 “你哪里疼?” 凤川如此一问,男人毫不犹豫指着手捂着的地方,“这里,当然是这里。” 凤川让其松手,让于光华去按他的肚子,分别按不同的位置。 “这疼吗?” “疼,疼!” “这儿呢?”于光华换了个位置。 他点头,“疼!疼!” 于光华又换了一个位置,他仍旧叫着疼。 凤川哈哈大笑,“你这到处都疼,倒是让郎中给你好好瞧瞧,我让人叫郎中便是。” 几个人一听事情不好,说算了,认倒霉。 说过几个人拉着那个人要离开,于光华拦住了他们,想走,哪那么容易?砸坏的东西可是要赔银子的,否则就去报官。 几个人这下傻了眼,其中一个人只好从身上丢出两块儿碎银,念叨算他们倒霉,于光华还要追,被乔元拦住了。 “掌柜,这些银子根本不够!” 算了,乔元认为做生意,吃亏不算什么,得罪了人,以后的路不会太好走。 于光华只好不说话。 “谢谢凤川妹妹,曾经听说妹妹聪慧过人,如今也算见识了。” 凤川不自然的露出微笑,说邻里一场,帮忙是应该的。 如夏看着乔元,笑道,我可是见识过凤川姑娘的聪慧了,谁若是娶了凤川姑娘一定是天大的福气。 (未完待续。) 324 两个人 乔元不懂如夏的意思,跟着凑热闹,凤川这么聪明,娶她的人自然是有福气。 他就是这样,偶尔笨笨傻傻,不懂风情。 “凤川姑娘还没有订亲吧?我的哥哥也没有订亲呢!” 如夏语气平常的说着,看看凤川,看看身旁的乔元。 乔元突然紧张,脸色一变。 问如夏胡说八道什么呢? “本来就是,哥哥有订亲?没有吧?” 杨氏正在收拾刚刚弄得乱七八糟的桌椅,看着如夏,愣愣道,“凤川姑娘再好,你乔元哥哥心里已经住进去一个人了。” 人?什么人? 如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凤川颜面难看,转头就要离开,杨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插入两人的感情是吗? “没事的话,我走了。” 看着凤川离开,杨氏好奇这姑娘这是怎么了? 如夏嘟着嘴,“姨母,您真是糊涂。” 她不解的看着如夏,这是怎么回事? 乔元也疑惑,如夏为何突然如此奇怪。 如夏终于沉不住气了,难道看不出吗,凤川喜欢乔元哥哥,哪有姨母这样的,都看不出人家姑娘的心思,还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什么心上人,这让人家姑娘听后心里什么滋味嘛? 杨氏皱皱眉头,凤川喜欢乔元她并不是不知道。 “知道?知道您还说什么乔元哥哥心里有人,姨母怎么这么狠心?” 狠心?杨氏叹气,问如夏,如果乔元跟凤川在一起,她不会伤心吗? 如夏看着杨氏和乔元,正经的说着,自己确实很喜欢乔元哥哥,但那种感觉仅限于喜欢,当她知道了凤川喜欢乔元的时候,没有吃醋。倒觉得很般配。 “姨母,我知道从我的出现,您就想让我进门,想让我跟乔元哥哥。而哥哥也是因为很少跟其他女子接触,所以才会跟我产生感情,但我在凤川姑娘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爱,那种爱里带着吃醋,带着欣赏。甚至有一种卑微进土里的忧伤,她才是爱哥哥的。” 如夏说的话杨氏一句也听不懂,乔元眼中更是无比的失落。 这么久,如夏对于自己仅仅是喜欢,没有深刻的爱,难道她喜欢邱瑾瑜? 如夏转身帮忙打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乔元落寞的走到了后院,于光华安慰着不要伤心,或许这会是更好的安排呢! 乔元心里虽然难过,不过与这如夏在一起相处一段时间。确实只是疼爱,如同疼爱妹妹一样,并没有其他的心思,或许时间真的会证明一切。 邱瑾瑜偶尔从门口路过,看到如夏总是可以上来说上几句,如夏一看到他就各种贬斥,两人斗嘴杨氏总是在一旁看着。 虽然她认定了如夏会是儿媳,如此亲上加亲,可既然她不愿意,那就算了。毕竟孩子们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想法,只要他们开心就好。 如夏的爹爹姜元正还是找了来,见到了杨氏。怔了怔,叹息可是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 杨氏语气平平,这些年姜家是如何对待自己的亲外甥女,她早已知道,如今看这个姜元正。可是眼中钉肉中刺,恨得牙痒痒。 姜元正看杨氏虽无旧仇但有新恨,难怪这个如夏心里有了主意,如今可是敢公然顶嘴,动辄偷跑,还给家里下马威,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在背后指使。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竟然帮着别人来算计我,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我当初就该掐死你。”他恶狠狠的咒骂。 这些咒骂如夏早已听习惯了,于他讲,没什么感情。 “我是你的女儿吗?你的女儿是明珠,别以为你真能拿我怎么样,你有把柄在我手,这些年您做生意,朝廷的税您可是没弄清楚,我早就记录了一份,若是您真的再欺人太甚,我可是会将东西交给县大人或刑部大人,恐怕您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如夏说这些话的时候毫无表情,倘若不是同自己的爹爹说话,而是同一个记恨多年的仇人。 确实,这些年他就是自己的仇人,所有的伤痛都是他和那个恶女人给的。 这次她定不会回去,更不会嫁给那些头脑不清楚的人,谁都甭想逼着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你敢违背我?”姜元正生气的问。 她毫不犹豫,若说之前有顾虑不想与他闹翻,那么这一刻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她中肯的点头,“有什么不敢。” 父女一场,已是不幸,若是要一辈子记着有这么个爹,那更是悲惨。 这个姜元正早早跟妻子想过,若是能将这个丫头赶出门更好,只是害怕他人胡说,如今她自己要求离开,这可是好事。 “你离开了姜家,以后跟我没半点儿关系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来找我的,你愿意么?” 如夏歪歪嘴角,则个小气的人无非是惦记那两个仔儿的银子,害怕自己要嫁妆。 “放心好了,你带着两个儿子和你那宝贝闺女好好地过吧!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说是井水不犯河水,姜元正还是担心,她会说话不算,如夏也觉得好笑,这个姜元正只不过为了省银子,若是有不好的事,说不定还会来找自己,那么自己一定要过的更好,若是有朝一日她求到了自己,只有两个字,那就是不帮。 “我除了带走娘留下的东西,其他什么都不要。” “好,一言为定!”之所以如此痛快,姜元正早就算过,杨氏去世的时候几乎没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那几个嫁妆也不值什么钱,只有那金锁数一数二,他并不在乎,如今他可以给明珠买好多个。 如夏并不糊涂,也只是图个清静,混个心安理得罢了。 就这样,如夏带着几个人回去,她出来没多久柳儿也跟着跑出来。这个姜家可是恨透了主仆,所以乔元多派了几个人跟回去,防止不测。 姜元正看着乔元,说这个小子不怎么样。一看就是穷人,看来真是没出息的人。 很快如夏回来了,没太多东西,只是杨氏留下的一些旧东西,这都是娘亲留下的纪念。她舍不得扔。 这是…… 如夏看着姨母,这是娘亲的东西,生前的首饰和几件衣物,大部分都被烧了。 这是妹妹的东西? 回忆起她,杨氏不住感叹,她的确是个大美人,天生的美貌,或许如此上天嫉妒她的脸蛋儿,带走了她。 凤川在院子里看着那些凋零的花不住的感叹,多少岁月已流失。多少人心改,不知当年请多处,痴心望谁? “灵儿,什么时辰了?” 午时一刻了…… 灵儿的回答让凤川不住的感叹,时光果然很快,让所有人措手不房。 她缓缓起身,午间不想吃什么了,只想好好歇息,睡上一觉。 日后怕是不想再见到乔元他们了,今儿话说到这份儿上。倒如同自己逼着他了,让杨氏羞辱一番,便是提醒一个女孩子家不可轻抚,她说的确实对吧! 翠菊从外面回来。今日跟慕氏去了一个地方,倒是有趣,那是一个棋社开张,好是热闹。 凤川抿嘴,只要娘亲高兴去哪里都成,只是当心身体。 “你放心。我好得很,前一阵子有些咳嗽,可是又好了,只是伤寒而已。”翠菊说过话,便要回屋子歇息,门口一个声音叫住了两人。 原来是萧木。 凤川惊讶的看着他询问,他来做什么? 萧木手中拿着一张画像,询问是否见过这个人? 凤川端详了一阵子,摇摇头,没见过。 可翠菊却有些犹豫,让其等一下。 灵儿叫回慕氏,慕氏看了看画上的人。 好像,真的好像,但不确定这是不是那个人。 “什么人?你们说实话,是不是见过这个人?” 慕氏说,早上两人出门去那面的轩辕棋社看热闹,路上遇到一个人走路不长眼,撞倒了两人,当时慕氏没说什么,可他连对不起都不说,这让慕氏很生气,叫住他,他回头看了一眼,转身走掉,本想追上去,翠菊说还是算了,她也就没再追究。 奇怪…… 凤川转着眼睛,问萧木这个人是什么情况? 辰时发生一起命案,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这个男子,他叫宋阳,他一直说自己冤枉,还说当时在街上撞了人,自己有证人,所以萧木等人就出来找人证了。 两人不敢确定这是不是早上看到的男子,若真的是他,那两人确实能为其作证,算算也正是辰时,那么他一定不是杀人凶手。 萧木只好带着两人回去见李大人,经大人批准后,两人去了牢房,牢房很黑,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男子的牢房门口。 借着火光看到了男子的脸,翠菊有些健忘,但慕氏记得清楚,正是这个人。 他僵硬的坐在那里,慕氏看了看,正是这个人,早上就是他撞了自己和翠菊。 萧木看着里面的人,看来这次真的抓错了,案子又要重新审了。 报告李大人后,李大人将人放掉,男子不住的跟两人道谢,可是客气了很多,早上那个没礼貌的人俨然消失。 “多谢两位姐姐相救,否则我可能真的含冤而死了。” 慕氏撇撇嘴,虽说早上这个家伙挺没礼貌的,不过人不能落井下石,过去的恩怨也就算了吧! 出了门,他便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翠菊叹气,幸好慕氏记得,否则若是自己一个人,恐怕真的记不得那个人长什么样? 回到家,凤川问如何,慕氏倒了一口水,说今儿自己可是那个人的大恩人,他才会被放出来,否则他有口难辨。 她边喝水便笑着说,这凤川偶尔脸盲一定是随了翠菊。 “慕掌柜的记性一向最好,真是厉害。” 她老实说,如单纯路过,自己也未必记得,最重要的是他撞了自己一下,而且特意回头看了看,这引起她的注意,她这才记住了他的长相。 “哦?” 凤川看着慕氏,奇怪的是,这个人为何撞了人不说道歉,还要刻意回头看一下,为何不直接走掉,从慕氏的话语中,她已经察觉到不对。 这么一说确实有问题,翠菊也好奇,她为什么不走掉? 他这似乎在刻意找证人,一个人若是没做过坏事,怎么会找证人,除非他想利用证人来掩饰自己的罪行。 犯案时间他有不在场的证据,那么死亡时间会不会出现了问题? 凤川去了衙门,就此事找到了福伯。 “好久不见了,凤川怎么才想起过来看看?” 福伯寒暄着,她却没心思。 “福伯,我想问您,死亡时间是否可以提前或延后?” 当然可以,这跟温度有关,若是室外温度特别高,尸体腐败速度便会加快,若是冬季较冷,尸体腐败速度就会减慢,从而倒是尸体冷却时间变快,这样前后会差了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 若是尸体落入河中被泡了很久,那么根据尸体的质变程度可以提前或延后十天左右。 打听了案子,凤川发现早上翠菊他们在城东,而案发处在城西最远的地儿,若是坐马车也要两个时辰,那么这个人一定不是凶手,可他为什么刻意找了时间证人?仿佛早就算出来会被愿望一样。 这件事凤川一直想不通。 福伯问怎么了? “慕掌柜跟我说了过程,我总觉得这个人似乎早早计划好一样,特意找了慕氏和娘亲作证人,或者说他们故意找了证人。” 可这时间和路程,他根本不可能是杀人凶手,这可是奇怪。 福伯看了看尸体,凶手或许真的另有其人,可有人看到了一个背影从那人家中走出,也是辰时,大家分析说那个背影正是宋阳,这就奇怪了,他怎么会出现在两个地方,而且都有证人。 一定有一个是假的,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按理说慕掌柜和翠菊看到的会是真的,因为毕竟他们看到了脸,而那个只看到背影的人,身高和体态差不多的人都能代替。 这个案子有点儿意思,凶手的智慧不可小觑。 (未完待续。) 325 双重效果 如果真的这么说,那就是有一个同伙,那人故意留下证据,让人误以为是宋阳,而宋阳在其他地方留下线索,推翻犯罪的可能,一定是这样。 福伯听着凤川的推测,这个宋阳倒是离开,看来这是早早计划好了才会如此。 李大人派去的衙役回来报告,这个宋阳跟死者别无大的过节,两家还算亲戚。 亲戚? 死者是宋阳娘亲的表哥,按理说也应称呼其为舅舅才是。 既然是舅舅和外甥的关系,那真的不是他做的? 凤川心里始终不踏实,这个人故意在娘亲和慕掌柜面前让他人记住脸,一定有阴谋。 只是找不到动机罢了。 凤川去宋阳的家中,他正在院子里拨玉米。 看到凤川前来倒是好奇,这是女捕快? “我不是捕快,只是帮忙查案的。”凤川说着看了看他,偷偷说着,最近衙门还在查,有了其他事情可能还是会来的,而且现在怀疑有人故意陷害,所以要经常来打扰。 宋阳笑了笑,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好了。 凤川点点头,问起平日是否得罪了什么人,或有什么人跟自己有过节? 这? 他想了想,应该没有吧,不过倒是有一个人长得跟自己很像,自己一直没想说也是怕给他带来了麻烦,他一直怀疑,是不是他做的被人误认为是自己。 “什么人?”凤川问。 被问起他有所顾虑,叮嘱凤川万万不可说这是自己说的,否则若不是那人,自己可就真得罪了人。 凤川答应他,他这才说出一个人——子明。 这个人是同村子的。两人长得出奇想象,经常有人认错两人,自己没有证据,不敢胡说,可若说被认错,那也只能是他了。 凤川问出了那人的地址,便前去瞧瞧。 推开门。一个男子站在院子里。一旁两个孩子正在嬉戏玩耍。 这男子听到门外有声赶忙转过身,别说,两人长得倒是有些连像。个子差不多,年龄差不多,只不过眼睛大小差了些,剩下大概相同。就连耳朵旁的痣都差不多。 天下竟有如此想象之人。 凤川想了想,或许是两人合伙做的这事情。可若真的是合谋,那么宋阳为何要出卖这个男子呢? “姑娘,您找谁?” 男子开口询问,凤川连忙说自己只是路过、 “你知道这个村子发生命案吗?我想问问那人家在哪里?” 她装作迷路。男子并没有察觉什么,热心的指了指。 她借机聊了几句,“你知道这个案子的凶手是何人吗?” 男子低头。随后言语自己早上没出去,也是午时左右才听到说是宋阳做的。 凤川心里默念。看来这个人确实有嫌疑。 早上没出去,怕是早上趁机做了坏事吧? “宋阳?” 凤川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停的询问。 他点点头,宋阳就是那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人。 说起这他有些觉得丢脸,自己竟然跟这种人长得很像。 凤川道谢,转身离开。 她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出去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原来宋阳已经被放回来了,他有时间证人,那个时候正在街上,按照时间推断根本不可能是他做的。 男子惊愕,那会是谁做的? 凤川笑了笑,身后两个衙役已经站在那里,“郭子明,当天辰时左右你在什么地方?” 他愣住了,看着凤川,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自己? “没错,因为你们长得想象,而他有时间证人,我必须问问你。”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们未必会相信,你们可以问我的孩子,小孩子不会撒谎的。” 凤川看着两个孩子,问早上的时候他们在做什么? 一个孩子说,“我们在过家家,哥哥还有赖皮。” 凤川微微一笑,那爹爹在做什么? 孩子毫不犹豫,“爹爹在做好吃的给我和哥哥吃。” 凤川故意问了其他的问题,才问子明在做什么,如果之前他教过孩子撒谎,那么等到这么一问,孩子也就忘了,很容易说错话或犹豫不决,可刚刚孩子的表现,充分证明了一点,那就是他说的是实话。 如果子明一直在屋子里,那证明他也不是凶手,奇怪了,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凤川皱眉,回到衙门。 李大人等人还在尸体上找证据。 论他的死法最为可能的便是宋阳,因为只有宋阳练过武功,这并非简单的被刺杀,福伯断定一定是有武功之人动手才会导致其受伤。 “凤川,怎么样?” 面对李大人的询问,凤川叹气,这个宋阳倒是交代出一个人长得跟自己很像,可那个人早上根本没有出屋,一直陪着孩子,小孩子绕了几圈都很自然的说爹爹在家,他们确定没有撒谎。 这事情就奇怪了,那会不会有其他人个宋阳长得像呢? 李大人的疑问让一旁的萧木直截了当的否认,这天下的人都是亲兄弟吗?哪里有那么多长得像的人? 这句话确实提醒了凤川,亲兄弟?这么久了还没查过,这个宋阳是不是有亲兄弟呢? 对啊,李大人忙让人去查,附近的村民以及认得的人都摇头,没听说过宋阳有兄弟,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也没见他的家中来过什么人,这个人一直独来独往。 这真是活见鬼了。 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人,这个人有一万个理由证明清白。 凤川好奇,让几个人在附近守着,他可能走的路线都看住,如果有什么奇怪的情况一定要报告。 晚上回到铺子。凤川一身的疲惫,她躺在很快就睡下了。 “姐姐,姐姐,你陪我玩啊!” 凤川睡的正香,听到耳边有人在呼唤。 歪头看了看,青皮小鼓立着靠墙面对着自己。 这么晚了,这个小东西竟然还没睡。 “你怎么了?” 小鼓砰砰作响。自己在家无聊极了。都没人陪自己,好不容易等来了姐姐,姐姐又如此困倦。 这个小东西倒是有人的思维。凤川缓缓起身。 “我只告诉姐姐一句话就闭嘴,好不好!” 凤川有些不耐烦,打着哈欠,应着。“好,好!你快说。否则我可是要生气了。” 它摇晃着脑袋,淡淡的说,一颗豆子和另一颗豆子永远不同,但他们有着相同的外表。 “你说什么?”凤川问着。 它闭紧嘴巴什么都不说。如同不会说话一般,凤川糊里糊涂的再次躺下,细细琢磨这句话。看来它说的是这个案子,它的意思是说。有一个人跟宋阳长的一模一样。 可他没有兄弟啊! 凤川带着疑问睡下,隔日一边梳洗一边思索,这么个小东西能知道案子的凶手? 不过说来它本与其他的物件儿不同,自然会有一些魔力的吧! 凤川试着去查这个宋阳究竟有无兄弟。 她去衙门询问死者家里还有什么人? 他是宋阳的表舅,一定知道这个家里的一切。 李大人对于这事也是失望,早就去问过了,死者家里没人,村民说他也时常一个人生活。 这奇了怪了,那两人为何不好好相处呢? 这事情让凤川琢磨不透,按理说,两人应该更亲才是。 这案子无限死循环了…… 他一定有兄弟,凤川坚信小鼓的话。 死者家里没人,这似乎也不对,那日经过凤川可以进去看过,屋子里面还有女人的衣裳,这里面住着的女人会是谁呢? 正当凤川愁眉不展,门外倒是有人来报。 一个女人自称是死者的妻子,她来报案,说是宋阳杀了她的男人。 宋阳? 可他有不在场证据。 “你亲眼看到了宋阳杀人?”李大人仔细询问。 她摇头,那倒是没有,不过前几日宋阳就来过,他偏偏说我们的宅子是他娘亲留下的,我们都住了几十年了,他不知听谁胡说八道,偏要赶我们走。 李大人奇怪,“赶你们走,他一个人为何要赶你们走,即便是他娘亲留下的,你们离得近不是更好吗?” 这话说起来倒是有些长,那年他的娘亲去世,他投奔自己和相公,可当时自己连儿子都养不活,哪里养活得他啊,就给了他两个铜板,让其自己想办法。 一旁的萧木好奇,那他应该感恩才是啊! 女子叹气,可前两年自己的儿子死了,两人只有那么一个儿子,失去儿子多么的痛苦一般人不会理解,他离得较近,老两口经常找其聊天说话,一来二去又开始走动了。 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一日酒醉说出实话,问若不是他们没了儿子,怎么会对自己好,这都是假的,还说这个宅子本来就是娘亲生前留下的,说两人霸占了他的房子。 “这房子究竟是不是他娘亲的。” 女子摇头,根本不是,他的娘亲当年落魄在这里住过一阵,是自己收留了她,那时他还小,就认为这是他娘亲的房子。 “那他的爹爹呢?家里有无其他人?”李大人接连问着女子不停的回答。 他的爹爹是个短命的人,早就没了,家里还有一个孩子,当时因为家穷就送人了。 “男孩女孩,年龄多大?” 这个女子看着李大人如此着急,有些惊讶,这与破案有什么关联? 淡淡答着,男孩儿,双胞胎,与其一同出生的,至于两个人谁先出生的她就不知道了,这还是当年收留他娘亲的时候听说的。 看来果然有蹊跷,或许杀人凶手正是兄弟中的一人,而那个出现在娘亲他们面前的人,只是为了洗脱嫌疑,这两个人倒是聪明。 李大人派人再次将宋阳带了回来。 他看着李大人,问为何又带自己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确实需要你的帮忙,你看看旁边的这位女子。” 他扭过头看着女子,眼光暗淡起来,哼了一声,说这不是舅母吗?怎么舅舅出事了,她立马不见。 “是不是您害死了舅舅?”他说的如此轻巧,似乎并没有任何心虚。 可李大人还是看出了他的不对之处,他眼神一直在游走,似乎失落之中带着一丝希望,企图将事情推脱。 “经仵作坚定,死者身上的伤口一定是会武功之人所伤,而一个妇人根本没有伤害他的能力。” 李大人说,“快交代你的兄弟在何处。” 他淡定的回答,“我没有兄弟,从没见过什么兄弟。” 如今事情真相大白,他还在死不认账,看来一定要找出他的兄弟才是。 女子跪在一旁痛哭,昨儿一大早相公让其收拾东西出去躲躲,害怕这个宋阳做坏事,她让相公跟其一起躲躲,他说没事,自己不怕,即便动手,他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没想到这一别便成了永恒。 “你怎么这么狠心,你真是一只白眼狼!” 男子似乎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看着女人,露出诡异的笑容,或许对他讲,无情并不可怕。 他一直不说话,李大人只好想办法抓他的兄弟。 令人将宋阳关起来,差遣衙役去他的家中守着,兄弟两人联系不上,另一方一定会着急,他们一定有特别的联系方式和地点。 这个宋阳不再开口,凤川想了个办法。 她献上一条宝贵意见,那就是让人散播消息,这个宋阳病倒家中奄奄一息,他的兄弟知道了一定会来的。 主意确实不错,可谁知道他的兄弟在哪里啊?总不能整个临安都去传播消息吧! 这是个问题,以往的见面一定不是在村子里,否则大家怎么会不知他有兄弟呢? 那么这个宋阳去过哪里呢? 宋阳? 凤川突然有些奇怪,那日进牢的人跟此刻的人似乎不是一个人,会不会根本就是兄弟两个人呢? 那日慕掌柜说,这个人支支吾吾,那么那日那个人应该是杀人凶手,他根本没有撞见过翠菊和慕掌柜,而今天关着的或许正是那日撞倒慕掌柜的人,兄弟俩好一个招数,也就是说,这个人很可能帮着另一个人掩饰罪行,按照推断,这个人或许是哥哥,他为了保护弟弟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付出整个生命。 (未完待续。) 326 强盗? “你的弟弟出事了,你还什么都不说吗?” 凤川走入牢中看到那个宋阳。 语气深沉,对着牢狱默默念着。 男子平静的看了看她,自己不知什么弟弟。 凤川张狂的笑了笑,得意的看着,“你是哥哥对吧,你这么护着他,只不过想让他好好的过着,你们兄弟倒是情深,只可惜他命不好。”凤川低头,叹着气,哀怜的说着。 男子刚刚还镇定的稳坐,这会儿看着凤川,突然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解释,自己没有弟弟。 “是吗?那个跟你一模一样的男子是谁啊,我看到了他,好可怜!” 凤川越说越生动,男子终于忍不住了,焦虑的看着她,“我的弟弟怎么了?”他瞪大双眼看着凤川。 好了,他终于认了。 “衙门的人发现了你弟弟,去抓的时候,他拒不认罪,结果不小心撞在衙门人的刀上,结果……”凤川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下去。 牢里的男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发疯似的看着她,问是谁害死了他的弟弟,他头上的青筋爆出,似乎要杀人一样。 “你的弟弟已经不在了,难道你还要保守秘密吗?你难道不想出去替他好好的活着吗?” 男子抓狂的看着凤川,一直追问什么人害死了弟弟。 “你不说出实话,我怎么告诉你是什么人呢,你要说出实话,你的弟弟说了一半,你愿不愿意说另一半真相呢?” 他神色暗淡,终于开口了。弟弟和自己从小被分开,自己被送给他人,长这么大,他从不知自己还有一个弟弟。 几个月前,他去一户人家送东西,正巧遇到了弟弟,两人见对方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心中自然怀疑。经过细细聊,他们终于确定身份,他们果然是亲生兄弟。 兄弟俩相认自然是高兴事。可家里已没有什么亲戚了,宋阳说家中还有表舅,不过他是一个坏人,霸占了娘亲的房子。 当时他没说什么。只是说若真是亲戚让他住着便是。 可没过几日弟弟又来找到自己,说这个表舅和表舅母确实过分。他们不是什么好人,这话一出口,他连忙询问为何这么说,宋阳说表舅舅母见死不救。当年不肯收留自己,可他们霸占着娘亲的宅子。 宋阳一再强调当年自己多么的可怜,表舅就是见死不救。男子听弟弟如此可怜便安慰事情都过去了,抱怨也没有用。心里知道就好。 可虽这么说,他心里还是不服气,如今他们儿子没了,他们让自己为其尽孝,这简直可笑。 两人越说越气,宋阳突然说,自己要讨公道。 他只是劝弟弟,不要乱来,他也答应自己,一定注意分寸。 “哥哥,我只要你帮我一件事,那就是明早辰时左右一定要在街上撞几个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让她们记住你。” “为什么?” 宋阳看着他,说按照自己说的做便是,之后再解释。 他一想到这么多年亏欠了弟弟太多,让他一个人受了太多的苦,便不再追问。 那****按照弟弟的吩咐,正巧看到了两个妇人,因为妇人很少出门,所以撞倒她们,她们一定会记忆深刻,所以自己故意撞倒她们身上。 凤川微微笑,只是没想到这两人是自己的娘亲和姨母。 “我们也是有缘之人,如果不是这样,我就不会加入这个案子之中了。” 男子看着她,痛哭起来,没想到自己没能保护弟弟,那****知道弟弟杀人早已想好自己前来替弟弟顶嘴,两人曾约定好,无论谁被抓,另一个都不要出现,没想到他还是被抓到了。 “你们是在哪里抓到他的?”他怀疑的问着,埋怨弟弟太傻,说好了不要出来,这个傻小子怎么就不知道躲起来呢! 外面来了一个衙役,趴在凤川耳边说了什么,她眉笑颜开,看着这个男子,说了句话,“恭喜你,你的弟弟没有死。” 他兴奋的不得了,连连问着是真的吗? “当然,你的弟弟还活着,你高兴吧!” 他点头,可凤川不带好意的笑让其有些纳闷儿。 “你的弟弟一直活着,我只是想让你说出犯罪过程而已,你的弟弟已经抓到了,在他自己的家中,你被抓走后,他回去了,正好被守着的奴才抓到。” 这…… 男子看着凤川,心里气愤,却说不出什么,好在弟弟还活着,总比死了要好的多。 凤川留下一个背影,“你过一阵子估计就可以离开了,你的弟弟要接受惩罚。” 他摇头,紧张的抓着牢房的门,哀求着凤川不要抓自己的弟弟,这事情算在自己头上就好。 凤川无法回答她任何事情,毕竟王法不是任何人能替代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这才是公正与公平。 李大人结案,凤川离开,凶手如此狡猾,说好听了也算是聪明,他借用哥哥的脸为自己开脱,这种人倒是可惜了他的聪明才智。 回到院子里,凤川一推开门看到了乔元。 一瞬间她竟不知说什么好,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来做什么? 心里很激动,但还是垂眸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原来乔元帮翠菊搬东西。 “娘亲,这是什么?” 翠菊弯着腰呵呵笑着,自己从外面买了一些粉子,可太重了,搬不动,这不这好遇到了乔元。 凤川微微笑着,说了谢谢! 她不敢多说,杨氏的话如同一刀刀刻在自己的心里一样,让她每一次见到乔元都刻意的回避,如果自己靠近。那就是万恶不赦夺人感情的女子。 “娘,我回屋了。”凤川不想多留,借口离开。 乔元有些尴尬,说自己也该走了。 翠菊不停的道谢,说得空可来坐坐,多聊聊天才是。 乔元应声,他离开。翠菊转身进了凤川的屋子。“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没礼貌。” “没什么,娘亲多想了。我只是累了。”凤川说。 别人不了解,翠菊可是了解她的性子,无论多么累都不会如此冷淡对一个人。 两人之间交流不算太多,难不成真的有什么误会。 翠菊一边想着前一阵子凤川提起乔元从前的名字。一边叹息,这孩子该不是…… “娘。您别乱猜了,没事的,我真的只是累了。”凤川转过脸,努力不让娘亲看到自己尴尬的表情。 “他们欺负姐姐。是坏人。” 翠菊左右看着,问凤川是否听到了什么人说话? 凤川把手背在身后,瞧瞧将青皮花鼓藏在枕头下。 嘴里念叨。没什么声音,娘亲一定是听错了。最近自己总能听到声响,有的是小孩子从墙外传来的。 翠菊说着要去门外做饭,凤川说自己要歇息一会儿,也是累了。 之后便吆喝小雅帮娘亲忙。 屋子里只剩下凤川一个人,她终于开口,“你能不能别捣乱,若是让娘亲他们发现我怎么交代啊?” 她以为这么一说小鼓会变得听话,可不想它愤恨的摇头,自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姐姐为什么要将自己压在枕头下,呼吸都困难了。 它有模有样的说着,仿佛收了多大的委屈,还嘤嘤的哭了两声。 凤川看着它无奈的说,有什么好哭的,就像它真的会呼吸一样。 “我……我虽然不会呼吸,但也是一条生命啊,姐姐捂住了我的鼻子,我难受。”说着竟然跟着咳了几声。 这个小东西顽皮极了,凤川想问他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便是买回它的原因。 “你这么厉害,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凤川低声说着,赶忙抛出问题,对于已经发生的一切是否能回到原来的模样? 它哼声,扬言,凤川刚刚那么对待自己,它如今是不会说的。 这个小东西倒是倔强,凤川拿起它,问究竟说不说,若是不说就丢开它。 “姐姐要丢开我,那我更不能说,你无情无义,说了你也会丢了我,不说还能让姐姐对我抱有一丝希望呢!”它颇为有道理的分析着,并弄出了响声,如同示威一样。 这个家伙真是难弄,凤川不知如何对它才是,只好放下它,问究竟怎样才可听话? 它大言不谗,凤川应该好好对待它,每日多陪陪它聊天,若是哪****一高兴,肯定能说出一些她想知道的秘密。 凤川拿它没办法,直接躺下不听它说话,过了一会儿便出了屋子,去院子里了。 这个小东西也算是帮忙破案了。 要不是它说,自己真不会想到还有孪生兄弟这种情况。 慕氏从外面回来,满身淤青,凤川紧张起来,这是怎么了? 她摇头,只说摔倒了。 “怎么会,怎么会摔成这样子,您没有说实话。”凤川不依不饶,继续问了下去,她浑身的淤青怎么回事摔的。 这慕氏终于说了实话,今日被人袭击了,可自己没得罪什么人,不知这几个人是谁。 凤川和翠菊担忧的看着,叫郎中来瞧瞧有没有其他问题? 贺元来探,检查过后安慰没事,只是皮外伤,还有一些因为惊吓引起的心神不宁。 凤川问慕氏那些人是否说了什么? 慕氏闭着眼睛,仔细的回忆,他们口中说着,“死婆娘,打死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多管闲事。” 她仔细回想,最近她没有多管闲事,按时开铺子,按时关门儿。 翠菊犹豫,会不会是认错了人? 慕氏摇头,这几个人之前问了一句,是不是玉铺的掌柜,她应了,那些人便开始动手。 这么说他们并没有找错人。 这个人没有问其是不是慕氏,而是说玉铺的掌柜,那证明,这并不是熟人,也只是知道她是掌柜,或因生意得罪了人。 “没有,我真的没有,最近没什么大生意,都是买吊坠之类的,没有任何的冲突或口角。”慕氏龇牙咧嘴,嘴角的伤令其一开口就痛的要命。 这可是奇怪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突然想起那日去找慕氏。 “慕掌柜,你在那个村子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慕氏差些忘了那地方,想了一阵子,最终才想起什么,在那里她得罪过一个人,那就是隔壁的邻居。 搬到那的第二日,隔壁的女子便过来,说因为自己是租的地儿,所以要给她一些银子。 慕氏从没听说,租了一个村屋还要给邻居银子,自然拒绝。 随后她家的男人出现,说若是不拿银子,让她住不下去,从这个村子搬出去。 慕氏见过不少的人,自然不怕,说自己等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公然抢银子,这可是让人愤怒。 “难道是……” 翠菊问凤川怎么猜到的,凤川坦白讲,那日去找慕掌柜,正巧遇到了隔壁的那户人家女子,她看自己的眼神并非正常,而是上下打量,让凤川觉得不舒服。 “那也不对啊,他们为何要说不要管闲事,这并不是管闲事啊!”翠菊疑惑。 慕氏想了想,挪动了胳膊,那日他们还去其他人家要铜板,听说他们是村子里很厉害的人,若是不给可是要被赶出去的,所以有的人害怕,自然给了银子或铜板。 她只是觉得大家都是穷人,没什么银子和铜板,大家都不给他自然不敢要了。 慕氏去每户人家叮嘱,一起反抗,不可以让这个土匪白抢了银子,有些人家很感动,但有的人害怕私下说了出来,让那个人听到了,或许他们早想动手了,只是凤川隔日将自己接走了,他们一直没有机会。 “原来如此,这些人太仓狂了,我要去报官,让萧木将这些人抓走。”凤川听后愤怒,岂有此理,竟然有这种人骗取他人的银子,还打人,一切的话让他们去衙门说吧! 慕氏躺在那里,默默的念叨,若是挨打能让这个魔鬼被抓进去,能让村民不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那这顿打挨的也值了。 翠菊连忙去煎药,说是这外伤也马虎不得。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翠菊笑着,“可算是轮到我照顾你了,你躺着便是。” (未完待续。) 327 统玉 凤川最近总是有些疲惫,外加身旁多了个小东西没完没了的吵着,她更是困倦了。 萧木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些个好看的戏服,送给了凤川,让其没事在家里打扮着玩儿。 两人来往频繁了些许,偶尔被乔元看到,他也只是笑笑,那个曾经最爱吃醋的男儿早已不在。 凤川脑海中回忆起曾经他的模样,黯然神伤。 “你给我这些做什么?” 萧木看了看她,突然笑了起来,他的性格变了很多,笑容凤川并不惊讶。 “给你玩的。” 萧木与凤川的往来,翠菊逐渐觉得舒服,看着他每日前来凤川露出的笑容,她突然安心,这个小伙子不错,若是能有他照顾凤川也好。 可每每说起这事情,凤川总是摇头说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萧捕头一个人,你也到了成亲的年纪,我看可是合适呢!” 虽然娘亲不记得曾经的事,可她深深牢记,自己是订亲之人,不可胡乱跟他人成亲,若是真的让他人知道,可是要被唾弃的人啊! 她的心里还是渴望那段感情能被任永裕想起,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很可笑,喜欢萧木的时候不在意任永裕,而如今真正发现自己爱上了任永裕,萧木却改变了一切。 凤川能看透很多事,但唯一看不懂的却是自己。 上天三尺,地长三寸,唯有情感不能令每个人领悟。 她自认不是三心二意之女子,可在感情上却无比纠结。 究竟何为感情? 蒙古国最近总是战乱纷纷,两方水火不容,这令百姓不安。 古话讲,战争一起,百姓遭殃,蒙古国向来心狠手辣,若是动兵之际。自然两方水火不容,殃及百姓。 百姓之中人心惶惶,皆流传,若蒙古军队挑起战役。必不安宁,若是有奇怪的人出现,百姓便嚷嚷着多家小心,甚至报官抓人。 “唉!” 翠菊看着凤川问怎么了? 还不是两国关系闹的,但凡出现奇装异服的人。百姓便报官,整个临安乱成一团。 “不好了,不好了,那面有人死了,还,还……”那个人说不出话,凤川赶忙出门询问发生了什么。 那人支支吾吾,周遭几个人盯着他,他最终说出了一个奇怪的事,那就是那人穿着蒙古国的战袍。 这…… 两国关系如此。死者穿上了他国战袍,按照理论讲可是当灭九族的大罪,若是严格讲,这个人便是里通外国。 凤川知道,这事情可是管不得,赶忙让周围的人去报官。 死者是被一根箭射中导致死亡。 不过奇怪的是,这根箭扎在了他的胸旁,并不是要害处,再看死者的口鼻略微发青,想必是中了毒。也就是说这根箭的箭头或许有毒。 看样子这个人是本国人,并非蒙古国人,他为何这打扮呢? 这事情惊动了总督大人,总督担心事情传到万岁爷耳朵。便立马找人将尸体拉走,并昭告百姓,这只是一个小兵。 临安不再安宁,大家惶恐,蒙古国随时随地都会攻打城池。 “最近不要哪儿都走了。” 这几年总是不安宁,翠菊再次提心吊胆。 慕氏养好身子。在院子里打转,看着凤川,“凤川,你喜不喜欢我的铺子?” 凤川愣住了,“您说什么?” 她心里默许,这个铺子都是宝贝,大家都喜欢,可慕氏问的话让其愣住。 “喜欢就给你了。”慕氏的话让院子里的翠菊和其他两个丫鬟跟着愣住,两人无亲无故,为何她要这么做。 “慕掌柜您说什么,那而是您的心血。” 慕氏并不在乎,胭脂铺已经交给了他人,这铺子只要每月收些银子就是,剩下的都给凤川,她心里清楚凤川并不缺银子,只是自己年岁大了,精力不足,又没有孩子,所以把一切交给凤川她才最放心。 凤川认真的说着,若是帮忙打理可以,可给自己她要不得,而且自己并不差银子。 “我当然知道,那姨母让你养老不成?” “成,成!” 凤川这可是应了,慕氏赶忙笑,答应了不许反悔。 这次的事情让她觉得自己确实老了,若是年轻,一定不会被人打的,人要服老,老了就要在宅子里玩花弄草。 凤川决定帮忙打理,不过收入照常交给慕氏,毕竟自己不想白白要他人的银子花。 凤川铺子的案子越来越少,如今能去卖玉也算是为自己找些事情做。 慕氏带着凤川到铺子,简单为其介绍,那些葡萄状、水滴状的,有蜡状光泽,硬度大,比重小。有不同颜色和染色,有光玉髓、绿玉髓、血玉髓,等名称,用作装饰品。 这些玉髓五光十色,凤川早前见过,如今更是喜欢,他们光鲜亮丽,哪有人会不喜欢? 一个个如同舞动的精灵,在那里释放各自的魅力。 “凤川,你来看这个!” 慕氏开始介绍柜子最右侧的宝贝,古称“马脑”,因形如马的脑髓而得名。汉魏时代称“赤玉”、“琼玉”。矿物构成与玉髓相同,区别在于花纹。玛瑙常含有少量蛋白石或其他金属元素,构成各种颜色花纹。常有同心缟状或并行条带状的白色或其他颜色的花纹。没有这种颜色花纹的,只能称为“玉髓”。 玛瑙本身也有灰、褐、红、蓝、绿、翠绿、黑等颜色,或有几种颜色相混或相间出现。有透明、半透明、不透明等不同情况。一般具有玻璃光泽至蜡状光泽,硬度较大。 玛瑙以颜色、花纹分类命名。 如’柏枝玛瑙’正因花如柏枝。 ‘夹胎玛瑙’取名因正视莹白,侧视若凝血。 黑白相间的便是’截子玛瑙’。 ‘合子玛瑙’起名更因外貌,其漆黑中夹有一丝白线,故取名合子。 诸如此类,还有’锦红玛瑙’(其色如锦),缠丝玛瑙(红白如丝),浆水玛瑙(有淡水花),酱斑玛瑙(有紫红花),曲蟮玛瑙(有粉红花)、紫云玛瑙(出和州)。玉玛瑙(出山东沂州,有红色云头、缠丝、胡桃花者),竹叶玛瑙(出淮右,花如竹叶)。水胆玛瑙,形如水胆。 玛瑙中有很多是进口的。西域、中东、西欧、大食、波斯、渤海、倭国进贡玛瑙。世界各地、西北华南许多地区都产玛瑙,所以玛瑙究竟产于何地,无人知晓。 “慕掌柜,这些都是玛瑙啊?” 慕氏指着一边的柜子。另一侧的一个柜子,还有靠门口的一个柜子,“这些都是。” 凤川的嘴巴长得圆圆的,她不敢相信这有一部分看起来很相似的东西,慕掌柜竟然都能分清他们的名字。 “我记不住他们的名字怎么办?”凤川呢喃。 慕氏微微一笑,时间久了也就记住了,到时候跟他们就像是朋友一样。 “这是什么?”凤川的眼睛差些掉在一个柜子上。 那是一种含有杂质的不透明隐晶质石英,称为“碧石”。有时因含氧化铁,而呈红色、红褐色,也称“肝石”。或因含其他杂质。而呈绿色、暗绿色。具有玻璃光泽,透明度较差。 慕氏的介绍让凤川觉得,她倘若一个神仙,万物逃不过她的法眼。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慕氏为其仔细介绍一番。 叶腊石,富铝岩石热液蚀变而成,单斜晶系,多呈鳞片状隐晶质致密块体。半透明至微透明,琢磨后具珍珠光泽。硬度较小,作为玉石。主要用于刻印章,或摆饰性艺术品。产地广泛,由于产地不同而形成各具特色。 青田石,产于青田方山。为多色叶腊石。色彩丰富,具蜡状光泽,按其石质、纹理、石色,可分成二十多个品种。“青田冻”是润莹略透明,如冻水,是难得的印章上品材料。“灯光冻”是半透明的高岭石。制成工艺品,微有透光,在灯光之下宛如冰灯辉映。 “这青田石是由我们南宋开始开采使用的。”慕氏挑起一块儿玉石子给凤川介绍。 紧接着又挑起另一块儿石头,寿山石,产于福建市郊寿山,玉石纯度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品种繁多,大致可分为“田坑石”、“水坑石”、“山坑石”三大类。而“田坑石”又分为很多种。 ‘田黄’—略呈透明,具萝卜纹条带,颜色自奶黄~金黄,有橘黄、熟栗黄、枇杷黄、金黄。是极珍贵的印章材料。 ‘银裹金’–透明黄色石外裹白色石。 ‘金裹银’–白色石外裹微透明黄色石。 “水坑石”以冻石最为名贵,称“寿山冻”,是一种色彩丰富,透明如冻水的冻石其中分为几类。 ‘白芙蓉’–纯净如羊脂,白色明净,略如水晶。 ‘桃花冻’–白色透明,中杂鲜红斑点,艳如桃花。 ‘玛瑙冻’–色如玛瑙,半透明。 “山坑石”分类为: ‘月尾石’–有紫、绿亮色,微透明。 ‘豆叶青’–质地细腻,呈豆青色,半透明。 ‘芙蓉石’–有白、红、黄三色,微透明。 寿山石开采使用的历史很久,在新时期时代遗址中就有发现。 “等等,我可能真的记不住,慕掌柜还是等以后再告诉我吧!” 这个慕氏摇头笑了笑,凤川这么聪明怎么会记不得这些。 “我只是分析手段高明,怎么知道掌柜您这里东西这么多名字,而且长得差不多,名字又复杂啊?” 到了傍晚,两人回了铺子。 凤川满脑子都是玉的名字,却丝毫记不得样子。 “娘亲!” 翠菊回头瞧了瞧,问这事怎么了? 她摆摆手,别提了,满脑子都是玉,眼前都是玉,什么都不知道了。 慕氏笑着,“慢慢来,你一定记得住,这么聪明的姑娘,我相信你。” 凤川进了屋子,翠菊看着慕氏,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做的。 “真的是老了,力不从心了,交给凤川我最放心,我没什么亲人,这凤川我可是喜欢,第一眼看到她,就决定的我们两个特别的有缘。”慕氏如今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凤川,还不住的微笑,那时一看她就是个机灵的丫头,要不是她机灵自己也就被诬陷了。 两人在院子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天气已经凉了,这秋天已经快过去了。 翠菊有些惆怅,一年又一年,日子过得太快了,凤川都这么大了,这日子一****的减少着。 “有一件事我好奇,你一直没想找个人吗?” 慕氏一直好奇,翠菊则摇头,这谁愿意要自己啊,而且她不想让凤川受委屈。 说着反问慕氏,“你呢?” 慕氏也摇头,不过理由大不相同,人这辈子什么都靠不住,一个人挺好的,有些感情,用的深,伤得重,所以…… 翠菊明白,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伤口,有些伤口一辈子无法痊愈。 慕氏曾经的不幸,让其一辈子无法再接受其他人的靠近。 “姐姐,姐姐,你今儿去干嘛了?” 凤川睡的正香被一旁的小东西给吵醒了,皱眉埋怨又有何事? “姐姐,你都好久没跟我说话了。” 凤川敷衍的说了两句,再次进入梦乡。 “姐姐。姐姐!” 凤川终于坐了起来,问它能不能安静一些。 凤川想出一个办法,“你要是听话,不再吵吵嚷嚷,我明儿就带你出去玩。” 小鼓一听倒是哇的哭了起来。 凤川好奇,这个东西还会哭? “你怎么了?”凤川问。 小鼓砰砰响着,如同一个愤怒中的人不停的摇晃胳膊,拼命呐喊。 它念叨,自己不能晒太阳,不能淋雨,否则会暂时失去意识的。 这话倒像是玩笑,不过仔细想想起初回来的几日,它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青皮花鼓,没有任何的声响,后来才开始说话的。 “那日……” 它哼着鼻子念叨,都是姐姐那日差些晒坏自己,它可是整整昏迷两天呢! 凤川拿起小鼓,它果然是个神物,竟还有这种奇怪的脾气。 “那我问你,你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凤川问。“避免我哪日做错什么,伤害到你。” 呃……它慢慢的回想着! (未完待续。) 328 投毒案 “没有啦!”它喜滋滋的,姐姐终于开始在乎自己了。 凤川看着这个小东西,一头倒下呼呼大睡。 曾经自认脑子聪明,见识了这些倒是有些黯然神伤,慕掌柜是如何记得那些东西的呢? 凤川一边大睡,一边听到小鼓不停的念叨着,什么万物生灵,并非自己有魔力,只是其他的物件儿都说不出话,可他们什么都知道。 “恩,恩!”凤川无奈的答应着。 卿本浮华,赐我情殇,流年飞逝,琴弦谢康。 凤川突然的感伤不知从何而起,一觉醒来就呆呆的坐在那里。 “灵儿,你会弹琴吗?” 灵儿摇头,她自幼家里困苦,别说弹琴了,连琴都没见过几回。 小雅在一旁低着头,她说自己见过,姚云小姐经常在家中练琴,可她不会,一个奴才怎敢动小姐的东西? “没关系,我也只是无聊,才想着做些什么,算了!” 她虽这么说,心中却惆怅,自己什么都不会,如今探案的人越来越少,过两日又要去玉铺,自己真的能帮慕掌柜打理好生意吗? 凤川从那只钗子之后,似乎没有一天过得好,心里总是乱乱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正要出门,突然听到了门外有其他声响,他们互相传言着什么,凤川打开门,便听到有人前来交代凤川,水喝不得,可是喝不得了。 凤川从屋子里踱步而出,询问水怎么了? 女人哆哆嗦嗦的拉着凤川,如遇救命恩人,这前两日不是发现了一个蒙古国人嘛,他们可能入了临安,已有百姓喝自家井水中毒,几户人家出现上吐下泻,东头李婆婆差点儿没命了。 翠菊有些害怕。这可怎么是好,井里的水都有毒,那要喝什么水。 不对,这些村民不懂。靠近地面的一些地方,在疏散的土石堆积物中,有很多的大孔隙,能够让地面水渗透下去。当水向下渗透到一定的深度时,终究会碰到不透水的岩层把它阻挡住。这时水就在不透水的岩层上面聚集起,这种水被称之为潜水。那些挖得不太深的井,所得到的水,多半为潜水。该类水井的水质受地表水质影响较大,也容易受污染。 若说是这井水有毒,那岂不是地面受到了污染? “几户人家?” 妇人点头,眼下是几户人家,可不知还有多少人家,大家都不敢喝了。 女人边说,边骂。这些人真是坏,百姓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投毒啊? 看着翠菊担心,凤川安慰其与妇人,不用害怕,这井水都是地表潜水,也就是说若是下毒,也是针对个别人家下毒。【ㄨ】 不可能,若是有仇,不会对这么多户人家下毒。而且上次的人并不是蒙古人,一看便是本地人,至于为何穿着蒙古战袍,这事情恐怕只有总督大人知道。 白羽从一旁路过。萧木也跟着扶着几个人,冲着凤川摆手。 凤川帮忙扶着那几个人,并将他们送到了医馆。 贺元忙前忙后,挨个把脉,让他们伸出舌头,凤川等人不敢说话。这些人躺在那里不停的哼哼。 这些人确实中了同一种毒——朱砂。 投毒的人出于什么目的才会下毒呢? 凤川挑了两个人,仔细询问,他们没有共同的敌人,甚至都没有跟他人发生过口角。 仔细打探后,凤川没发现他们任何的共同点。 过了一刻钟,她找出几个人仅有的共同点,就是家里还算富裕。 他们不是财主,但家中多是有地有田,余量富足。 其中还有一人为倒卖木材的小老板。 会是什么原因呢? “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宅子附近有什么奇怪的人,或遇到什么人有奇怪的举动?” 几个人躺在那里,迷迷糊糊的回想,半晌没想出有任何的奇怪人,其中一人说,那****回家确实看到了一个人从巷子里走出,有些鬼鬼祟祟,这不过三天,全家人恶心,上吐下泻。 “你还记得那人的样子吗” 一旁躺着的是她的娘子,说起那****回想起确实有一个人前来,他是送炭火的,都说冬日要来了,天气冷了,先进一些碳准备过冬。 因为只有自己和孩子在家,便让那个人送到了后屋方柴火的地儿,之间邻居李婆子在门口说了几句话,两人聊着,后来那人就走了。 送炭火?凤川没来得及问,另一侧一个人开口了,他的家中确实也出现了一个人,不过不是送炭火的,说是衙门派来的人,最近不安全,要检查屋子是否藏有坏人? 两人分别叙述了那个人的长相,凤川可以确定这是同一个人所为。 令几户人家也曾经进过类似的人,不过借口都不同。 这个人为何选择这几户人家?他们的共同点只有一个就是富足。 这根本无法推断那个人下毒的原因。 贺元探口气,好在是朱砂,朱砂为********,放入的量少不会致人死亡,而且有药可解,若是砒霜等剧毒,可能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吧? 萧木令白羽找人画画像。 “别画了,从前每次画像都找不到人,我觉得这个人或许某些方面有严重缺陷,例如……”凤川喘了一口气,“例如,他心智方面有问题。” 萧木听这话,反问,不拿画像,也就是说他还会出现? 凤川认可的点头,可这事情还要汇报李大人,凤川应声,病人就留在了他的医馆。 凤川好奇,前去几人家中检查,从每人的井水中取一罐清水,做好区分,分别拿到福伯那里。 半路上遇到了福伯,他正赶往几个人家中。 路上几个百姓恍恍惚惚,拉着凤川的胳膊,问这水究竟能不能喝啊? “你放心好了,你家的若是没有其他人进去过,应该而已喝!” 虽然凤川说能喝。但几个人还是不放心,私下议论,若是真的中毒了该怎么办? 他们说这毒药可是无情,而且井里的水相互流通。万一真的流到她的井中可怎么办! “福伯,真不知这下毒的人居心何在?”凤川捧着几罐水叹气,本就是有些混乱的临安眼下更为混乱,人心惶惶,所有人凌乱一团。 没人敢喝水。一个个在门外急的乱转。 福伯检查过后发现,果然几个井里都有毒,只有一户人家井水没毒,凤川和白羽找遍屋子所有器皿,最终发现一个被子有毒。 这户人家也是中毒人数最少的人家,只有一人中毒。 “这是?” 福伯考虑为何下毒的容器不同,凤川认为这很简单,或许这个人实在没有机会靠近那口水井,所以看到什么器皿直接进行投毒,这很正常。 “你是说。投毒的人没有目标,任意下毒。” 凤川摊摊手,目前来看确实如此。 这就奇怪了,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吗? 凤川虽然不确定,但这一系列推断下来,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这个人一定是先找准人家,再找好时机,最后选择一个安全的时间进入,只要进了院子,他就一定会将药下入水里。这样无论什么时候人都能中毒。 福伯摇摇头,若真的如凤川说的这样,那这个人一定是疯了,否则不会如此疯狂的。 “凤川。你说这个人还会出现?” 凤川不确定,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会出现,而且就在这几日。 回到铺子,凤川与娘亲和慕氏商量一番,这个人若只是因为他人富足便痛恨。那他不会只找那几家人,一定会找其他目标的。 他未必会注意到自家,但周围有些富足之人,她一定会注意的。 凤川挑了几户人家,提醒最近若是真的有人以各种理由进家门,那一定要注意,他若是靠近水井或水碗等器皿,一定要当场按住。 不会的,这是蒙古人做的,河水被污染,被下毒,才会导致此种状况。 他们坚信不疑,凤川只好提醒有奇怪事情发生立马报告官府。 整个临安人心惶惶,水井没人敢用。 凤川并不害怕其他,只怕今日大家都在外面转悠,趁乱之际,这个人又动了手脚。 隔日,她睡醒还未收拾便听到外面人的叫嚷,恭耳倾听,果然有人中毒了。 急三忙四的穿上衣裳,她出门去,一群人围在墙外,隔壁的男子中毒,他昨儿根本没喝水,还是中毒了。 女人哭哭啼啼,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滴水未沾,竟还是中毒了。 凤川想了想,没喝水?那喝其他的东西了吗? 女子说,相公害怕水里有毒,所以一直喝的是酿的酒,奇怪的是昨儿自己倒是喝了水,也是因为实在渴的不行,本以为中毒的是自己,可没想到竟是相公。 凤川知道,这个热一定是趁乱投毒,昨儿家家户户都在外面听消息,难免有的人家门敞着门儿,人不在屋子,这个人趁虚而入。 凤川还没进这户人家的屋子,另一户人家也传出消息,一家人喝了水都上吐下泻。 这案子越来越严重,眼下是朱砂,保不齐什么时候她的心里发生了更大的偏差,这朱砂就变成了砒霜之类的东西。 必须立马破案,凤川决定不能等下去了,她去了附近的所有医馆,问最近是否有人频繁的来买朱砂? 几家医馆的郎中都没有遇到这样的人,看来他是早有准备在远处买好了药前来作案。 福伯检查出有毒的物质,确定里面的毒药仍是朱砂,凤川将东西拿给了贺元。 “贺郎中,我又来麻烦您了,这朱砂是否有什么不同,您帮忙瞧瞧!” 他没看就应声,朱砂只有一种,没什么区分。 “可福伯说这种朱砂已经煮熟了。” 煮熟了? 贺元有些怀疑,为何会将朱砂煮熟,他煮这东西有何用? 若是投毒直接下入其中就好了。 难道说…… 他赶忙回去翻看医术,翻看很多本医术过后,贺元想起了一个方子,那就是老人们流传下来的方子,一颗猪心放少许朱砂蒸煮过后服用,对一些心脏跳动异常的人有很好的作用。 “心脏跳动异常?” 贺元面对凤川的疑问,肯定的点头,有一些人因心血不足导致跳动过快,古人留下了这么一个方子,所以有的人会经常服用。 凤川听了贺元的话,还是不懂,这个人若是心脏有问题为何要下毒给他人,这些人跟他有病有什么关系? 询问过后,凤川发现,这些人都没有得罪过心脏不好之人。 看来这个人报复的并不是这些人,而是对世界不满,对所有人不满。 凤川把想法告诉了李大人,李大人通知其他县衙门。去各个医馆找郎中,问是否有人心脏问题取了打量的朱砂。 整整四个时辰,派出去的官兵找到了四个郎中,他们都曾给人拿过朱砂。 一一询问,第一个人说自己给一个女子拿过药,也是古人留下的方子,共取了几包药,已连续四天。 接下来的几个人分别交代了用药几日,取药量等等。 几个人分别形容那人的模样,这使得李大人很快确定,东城的郎中见过的人很可能就是投毒之人。 这个人每隔两日就回来,算算明儿就该取药了。 “今日的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讲,等他一出现,我们立马按住。” 李大人交代郎中,并且安排一些人在那头守着,可以之人一出现,立马将其带回衙门审问。 隔日,午时左右,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衙门,其中绑着一个人。 “大人,人已经带来了。” 凤川等人都在,李大人当众询问是不是他对几户人家投毒。 他很张狂,抬头哈哈大笑,“是,是我做的,这又怎样?” 李大人与凤川心里一样好奇,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就是想他们死。” 李大人看着男子,突然夸赞,“你小子也是有良心,我知道你并不想让他们死,否则也不会用朱砂了,你究竟为何选他们。” 男子翻着眼睛,看着李大人,“你知道一个穷人怎么生活吗?你……不会知道的。” (未完待续。) 329 军粮 他讲了自己的身世,从小他的家庭比较困苦,从十一二岁他就开始做工,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的娘亲身体不好,他的爹爹早就抛弃了母子三人去了其他的地方。 他的弟弟前三年突然换了怪病,自己只能没日没夜的打工赚银子,为其治病,可他还是死了。 他心里难过,娘亲因为失去儿子病的更重,他突然明白,若是等自己几个铜板,几个铜板的攒够了银子,娘亲也就没了。 不成,他绝对不能让娘亲离开。 他做零工,经常帮人送些煤炭搬些东西,他试着向他人借银子,可那些有钱人听了他的情况并无同情,只是嘲笑他没本事。 “我恨他们,若不是他们娘亲就不会死!” 李大人看着跪在地上痛恨的咬牙切齿的男子不住的摇头,这世界上并没有人应该帮你,即便是你的爹娘也不该无条件帮你。 李大人舒了一口气,问她他为何要给这些人家下毒? 他低着头,娘亲和弟弟都不在了,自己又累出了心疾,恐怕活不了多久了,横竖都是死。 “我只不过想让这些人知道什么叫做难受,什么叫做无奈。” 他确实没有想害死他们,毕竟无冤无仇,只是想让那些人知道,穷人的故事,想让他们知道,生老病死,体虚病痛不是只有穷人才有的。 李大人判,被告人朱某,投毒谋害他人罪名成立,但考虑其仍有余念,未将人致死,处置其押入大牢十年,若表现良好,可酌情处理。 凤川并不觉得他有多么的可怜,或许他的主观认为自己悲惨,可每个人的生活都是靠自己。不能因为困苦和病痛迁怒于他人。 白羽在一旁办其他的案子,看到凤川愁眉苦脸,好奇案子已经破了,应该开心才是。 开心? 凤川只是害怕。如今又多少的人是这样,自己穷苦,全权赖在别人身上,痛恨他人过得比自己好,甚至开始报复。嫉妒让其走向了魔鬼的道路,到头来还装作弱者,博取同情。 白羽叹气,这种人不甘承认自己的懦弱,所以才会把自己的遭遇都赖在别人身上。 “如果他能努力,一定会有其他的办法让其摆脱这种生活,何苦挨家挨户的下药呢?”白羽也叹气。 凤川不在意的问了一句,人的无能终究是他人所为还是自己所为? 回到铺子里,翠菊和慕氏正在那里坐着,“慕掌柜。你在啊?” 慕掌柜回头看了看,“哈哈,从明儿开始,玉铺就是你的了,要加油啊!” 那些什么碧玉她根本记不住的,可又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说自己会努力的。 院子里有几只小鸟在叽叽喳喳的叫着,凤川回过头,那是金鴴,一种小巧而伶俐的鸟儿。 它们也该找地儿了猫冬了吧? “咚~咚咚~咚咚咚~” 翠菊和慕氏两人奇怪的打量着凤川的屋子。讨论这是什么声音。 “最近我总能听到奇怪的声音。”翠菊纳闷儿。 慕氏笑鹅,这院子里东西有些年头了,多少弄出些声响也是正常。 翠菊这才安心,凤川看了看慕掌柜。眼神之中表示感谢。 回到屋子里,急忙走到了小鼓的旁边,问这是做什么? “我无聊嘛,姐姐也不陪我,我只好跟叫姐姐进门啊!”它撒娇似的说着,凤川一听她撒娇。立马没辙。 “小家伙,你嘴可是甜,今儿我倒是有空与你聊聊!” 凤川缓缓坐下,让灵儿和小雅退下。 她打量着这个小鼓,问它究竟是什么仙人? 小鼓可是骄傲,被问起,有说不完的故事。 她嘟着嘴,“我啊,我的两个主人都不坏,我……我曾经还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呢!” 噗哈哈~ 凤川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么一个小东西还有爱情故事,还是“凄美的”爱情故事? 见凤川捂着嘴笑,它不开心的摇头,看来姐姐是不信。 它开口道,自己真的有过一段感情,正是从那时候开始它发现自己会说话的。 它本不是鼓,是一个漂亮姑娘,她爱上了一个男儿,可订亲过后,男孩神秘消失。 她听说有一条河,那里的河水能够赋予人一定的超能力,顺着河岸走到头便可许愿,她便信了这话,尝试着去找那条河。 途中她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是个婆婆,婆婆问她要做什么,她便说出想要找人。 “你要找什么人啊?” 婆婆慢吞吞的问着,她回答细声细语,要去找自己的未婚夫,有人说河的尽头就能找到他。 这河的源头?河的源头在哪儿没人知道,婆婆笑了笑,傻姑娘啊,这河的尽头,远着嘞! 她不信婆婆的话,最终一直顺着河岸走,走了很久,什么都没发现。 因为疲惫,停下歇息,可周围的风景突然变了模样,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山洞。 她很好奇,怎么会出现如此奇怪的山洞? 获许是人的好奇心作祟,她直接走了进去,或许山洞里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心上人或许就在里面呢! 她摸索着走了一段路,没走多远便听到奇怪的声响。 那是? 突然一条如同闪电的光从洞顶而将,似乎一道霹雳将乾坤扭转,那神奇的光让她闭上了双眼,眼前的一切她从没见过。 天与地似乎即将合二为一,她呼吸急促,这个山洞开始缺氧,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通清楚状况,刺耳的轰隆声接踵而来,她听到了霹雳之声,便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它还可以说话,只是却走不动了,一个人路过,轻轻的抱起了她,她才知道。自己已不是人了。 凤川听得稀里糊涂,这个小鬼头不会是跟自己开玩笑吧? 不过,这么一个神奇的小鼓能说出这种话,也是可以理解。 它看出凤川的怀疑。姐姐难不成不信? “你能说话,我当然信你有这样的故事,不过我更好奇,你有什么魔力,我还从没见识过呢!”凤川故意说着。 小鼓看了看凤川。念叨着,千万别小看自己,别的不说,传个话儿还是可以的。 “灵儿,给我拿些点心。” 它模仿着凤川的声音,丝毫不差,稍过片刻,灵儿果然拿来两碟点心,她并没有察觉说话的人根本不是小姐。 这…… 凤川佩服不已,“你能模仿其他人吗?” 她摇晃着鼓旁的来个小球球。哼了两声。 “小雅,给我提壶开水放在桌子上。” 这次它模仿的翠菊,小雅连忙将水送到隔壁。 凤川确实佩服这个小鼓有这么大的功力。 “你真是小妖精,那我问你,你能不能帮我把一切便会从前的模样?”趁着小鼓高兴,凤川想借机完成愿望。 小鼓语气深沉起来,“姐姐不是听了我的故事吗?” “听了。”她认真点头,“这跟故事有关系吗?” 小鼓念叨着,人想得到的东西,或想实现的愿望要慢慢来。不要急于求成,像自己一样,都不知那是什么河就走了过去,变成今天的样子。 人这一生会发生很多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有它发生的原因,既然是上天安排发生的,那就一定有更好的安排或结果。 凤川无法辩驳,这个小东西说话倒是有趣。 想想看,这么久她一直想改变结果,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 或许这是结果…… “姐姐。不是结果,这是新的开始,你想想任何事情变了模样,就证明可以重新开始,以前的故事结束了,如今的故事才会开始。” 姚家来人了,传来消息说是姚老爷被人陷害了,说是私扣军粮。 凤川吓的水碗落在地上,这可是要族灭九族的大罪啊,姚金武那个怂人怎么会有这么大个胆子? “这不可能,他这个人办不了大事,怎么可能私扣军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那个奴才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只是求凤川回去瞧瞧,这毕竟是要诛灭九族的大事。 一路上凤川都在跟那个奴才询问事情经过,押送军粮的一般都有押运使,怎么也伦不到爹爹啊,他为何会与这事情扯上关系? 奴才吞吞吐吐,有的事她说不清,只知道是皇上钦点老爷上阵,前一天晚上老爷还乐呵着跟所有人说,皇上要提拔自己,可第二天中午便有人举报,军粮缺失,老爷就被抓了起来,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凤川大约知道了事情经过,来的时候灵儿陪着,小雅留在铺子里照顾娘亲。 翠菊心里七上八下,早知道就不该暴露凤川的身份,那么即便姚金武出事凤川也可以逃过一劫,若凤川真的因为这事情被连累,那自己岂不是老糊涂了? 慕氏怪点子最多,可到了这儿也算是没辙,官府衙门的事,一般都是大事,何况这事情与皇上有关,那九五至尊说要谁的脑袋,自然就要谁的脑袋。 这两年拢共有两个人因为这事情被砍了头,家里其他人一家老小被送到了边疆服役,听说这事情,翠菊更是寝食难安。 两人对坐在院子里,如果可以那只能求上苍保佑,凤川能够平安度过此劫。 “我们凤川是有福气的,她怎么会出事呢,不会的,那个姓姚的一定是被人陷害了,看那样子就知道成不了大气候,又怎会去偷鸡摸狗,还是偷朝廷的?”慕氏看透了这个姚金武,相信他是被人冤枉的。 她想起了一个人,与此同时凤川在路上也想到了那个人。那就是姚金武的死对头——克罗大人。 若说对立,他跟姚金武可是雷打不动的死对头,可凤川见过几次,那也是一个胆小的鼠辈,若说他陷害,也只能在其他大人那里让姚金武丢丑,真正朝廷的事情,他未必能有这个胆儿。 “等等,我们去克罗大人家。”凤川冲着车夫吆喝了一声。 灵儿问为何要去那里,她说到那儿就知道了。 车夫改路去了克罗大人那里,一下马车她顾不得淑女不淑女,直接走了进去,克罗大人见到凤川也猜到了什么事情。 “这事情跟我可没什么关系,你不用来问我。”他坦诚的说着,在凤川眼里却有一些不打自招。 她连忙应,这克罗大人是先知?还是心虚啊? “我不是心虚,也不是先知,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家里刚出了事,你就风尘卜卜的赶来,你来做什么,我心里当然清楚。” 两人各说各的,里屋的夫人可是走了出来。 她看到凤川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丫头说话比自己还厉害,可是押着自己。今日可是报复的时候。 她提着嗓子,这是什么风把姚家的正牌大小姐吹来了。 克罗大人没说什么,毕竟姚家出事,他也有些害怕。 “你少说两句。”克罗大人说。“你请回吧,这事情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具体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找你的爹爹去问。” 爹爹? 凤川叹息,她哪里见得到,不过这个克罗大人做贼心虚的样子,会不会真的跟其有关。 “前天中午您在哪里?” 她并不认为克罗会捣鬼,但举报这种事,他或许真的做得出来。 克罗大人一扭头,嘴里发出声响,“你审问我?” “我没有,只是好奇大人在做什么?” 克罗夫人不耐烦,在哪里有什么关系,令姚金武押送军粮的可是当今的万岁爷,九五至尊,这事情其他人如何插手。 “你的爹爹犯了杀头的错误,你找我们也救不了他。”克罗夫人盛气凌人,之前的所有仇恨,通通报了回来。 凤川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姚金武这个人大家了解,有贼心没贼胆,在朝廷事情上连贼心都没有,这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为其挖坑,否则万岁爷不会亲自安排他担当押运使。 克罗惊恐的而看着凤川,“大胆,您是说当今万岁爷陷害你爹?” 这话说出口,凤川连连摇头,“这可是克罗大人您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克罗头脑一时发热,才会说出这种话来,这会儿可是后悔,幸好周围没有其他人。 (未完待续。) 330 小鼓登场 “大人放心,我家出了这事情,可不会连累你,你刚刚的话我全当没听见。”凤川心头有了得意,若真是他捣鬼,那自己也算是抓住他的狐狸尾巴了。 她今日来不单单是质问,也想了解,爹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万岁爷为何会将押运粮食这种事情交给爹爹? 克罗大人一个不知道,百个不知道。 当日他只知道,姚金武耀武扬威的从宫里出来,跟自己炫耀,皇上亲点让其押送军粮,看来自己的好日子要来了。 当时他心里有些嫉妒。 “你爹那个时候跟我炫耀,我还生气说,让他小心,我真不知会出这事情。”克罗大人说,从前他只是快快嘴,搞搞小动作,这可是当今的万岁爷,自己哪里敢用军粮开玩笑啊! 凤川仔细的想,他说的不无道理,他连军粮都无法靠近。想动手脚自然不可能,至于那些军粮如何跑到姚家院子里的,这才是关键,这个人一定能时刻守着军粮,还能顺利进入姚家。 正思考着,门外的姚云走了进来。 她气哼哼的指着克罗大人大骂,门口的几奴才还来不及说话,她已经闯了进来,看到凤川,愣一下,随后念叨,爹爹能有今日都是这个克罗大人害的。 凤川扯了扯她的衣服袖,轻声说事情可能不是想象的那样。 “那是什么啊,这个克罗大人一直与爹爹不睦,你知道的,这事情他一定从中作祟,无论你心里有多少不悦。此次事关重大,你不能不管。”姚云一着急将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克罗大人和夫人可是看出两姐妹之间有些许间隙。 “你们姚家的事情,我可是不想知道,二位小姐听着,你们的爹爹出事,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知道吗?”克罗大人让下人送客。转身进了屋子。 回去的路上,要与终于开口了,“爹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凤川也是如此想。只是不知从哪里可以入手调查这件事情。 虽说冤枉,但若不能尽快找到证据,那么满门抄斩都是有可能的。 “去哪里找证据,虽然我知道你很厉害。但这案子是朝廷的大案,我们见不到爹爹的人。更不知道平日里他还会得罪什么人,去哪里调查。” 姚云的担忧正是凤川的担忧,她还是借机拉着姚云的手。 “姐妹一场,这次我们必须姐妹同心了。” 姚云起初手在闪躲。后来渐渐的不再逃脱,心中虽然有恨,但这重要关头。除了凤川,他人管不了的。姚卓没大本事,姚康还小,妹妹更是甭说了,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真正的救这个姚家。 终于到了姚家,苏梅清在院子里哭哭啼啼,蓉儿和方梅在周围劝慰,老爷一定不会有事的。 看到凤川来了,苏梅清赶忙停止哭泣,“凤川,你来的正好,你的爹爹被人抓走了,说是……说是什么私扣军粮,他哪里有那个胆子啊!” 苏梅清说着还在念叨,姚金武一直都是胆小怕事,做事谨慎,只是平日里好说大话,好跟其他几个大人争风,一定不会做这种事。 “姨娘,我们知道,爹爹一定是被人冤枉,目前为止只是不知什么人会用这种招数对付爹爹。”凤川发愁。 克罗大人未必能做这种事,他与爹爹虽然是冤家,但不至于用这种方法,他无法靠近军粮,更提不上将军粮运到这个姚家了。 姚家? 凤川问姨娘最近是否有什么人来过,确切的说姚金武出家门的第二日是否有什么人来过? 苏梅清仔细的回想,没有,自从他出门就没人来过。 那就奇怪了,后院的军粮是怎么运送进来的,而且总督大人赶到的时候,路上有几个人还在抬着军粮说是姚金武令其送到姚家的。 “要说这几个人帮忙做这种事弄不好也是要掉脑袋的,那么为何他们会说出这种话呢?他们难道不怕死吗?” 苏梅清不知道这个人出于什么目的,不过她觉得,有的人不怕死,大概因为他们即将会死,或有什么人照顾着他们,可以免除死刑,否则他们不会这么做的,人的本性都是活着,哪有那么多的亡命徒? 对啊,这几个人一定是什么人雇佣来的,可他们也被押入大牢,而且自己不知道他们是谁。 这事情李大人都管不了,更别说萧木了,谁能进入大牢打听消息呢? 一头雾水,这事情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一旦不成功,就会连累更多的人。 大街小巷人来人往,这么多人,却没一个能帮忙的。 “云妹妹,看来没人能帮我们了,倘若没办法,我们只好晚上夜闯大牢了。” 夜闯? 姚云觉得凤川的话没什么可信性,两个姑娘,如何闯进大牢,甭说朝廷的大牢,就是县衙门大牢都未必能进得去。 虽说凤川也觉得不靠谱,可只能这么做,才能见到爹爹,见到了爹爹才能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那日发生了什么。 姚云还没想出两人如何混进去,不过还是答应了,这是大事,犹豫不得,听凤川的便是。 这时候凤川心脏突然猛的跳动了几下,这节奏似乎在打鼓。 鼓?小鼓? “我回一趟铺子,一会儿赶回来。” 冥冥之中,凤川知道它一定有办法。 “凤川,你回来啦,怎么样?”翠菊有些担心。 “我回来取东西,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凤川着急忙慌的进了屋子,想到小鼓不能见光,便用帕子仔仔细细的将其包裹严实。 “姐姐,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你猜!” 小鼓哼着鼻子,这个时候想起了自己。如果要是能帮忙,它要凤川以后多陪着自己、 “好,好,若是你能帮我,我一定会好好陪你的,这次可是关乎姐姐我的性命,你一定要尽全力。好不好?”凤川像哄一个小孩子一样哄着小鼓。 这才让这个嘴巴不停念叨的小东西满意的闭嘴。 一路颠簸。它一声不吭,还不知姐姐究竟要自己帮什么忙,不过答应了它一定帮得上。 到了姚家。凤川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一番,找了两套男人的衣裳,一套给姚云。另一套给自己,随后打发走了姚云。独自在屋子里,跟小鼓说这事情的经过。 “那我能做什么呢?”小鼓好奇的问。 凤川也不清楚,不过心脏似乎在提醒自己,小鼓一定能帮忙。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和云儿不被他人察觉进入大牢。找到爹爹问清楚?”凤川的一番话让小鼓有些迷茫。 看来要用大招了,否则不可能完成姐姐说的话。 “交给我吧!”小鼓拍着胸脯说着。 到了晚上凤川带着姚云出门,姚云一直询问真的靠谱么? “没问题。”凤川心里七上八下。但务必赌一次,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刑部。可惜门口守卫森严,他们根本进不去。 凤川低着头,轻声问怎么办? “姐姐看我的!” 瞬间周围的人都被定住,只有凤川一个人能看到周围的人。 “这怎么了?” 小鼓哈哈笑了几声,这样不就好了。 可是? 凤川一头雾水,这样大家都动不得自己,进去找到爹爹有什么用,他不是也不能说话,不能动吗? “你进去吧,我有办法。”小鼓骄傲的说着,可凤川看着姚云,那姚云妹妹怎么办? 这周围的人如同被固定了的棋子,丝毫挪不得。 看起来竟然有些好笑。 “姐姐不要管这个姐姐了,她进去也没什么用,等你进去了,我会让你要找的人说话的,之后他会忘了这一切。” 凤川只好答应,毕竟快去快回才是,只能将姚云留在外面了。 刑部很大,凤川按照小鼓的指点缓缓的走到了爹爹的牢房前。 “这,这正是我的爹爹!” 凤川指了指门前右手边第三个门儿里面的人念叨着。 小鼓在凤川的袖子里跳动了几下,面前的姚金武就如同冰坨解冻一般。 他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人,随后问凤川怎么来了,他犹如做梦一样,看着凤川竟然哭了起来。 “凤川啊,你救救我,我怎么说也是你爹啊!”姚金武连哭带嚎的喊着凤川,顾不上周围那些动不得的人。 凤川虽然心里有恨,可他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爹,若是他要被砍头,姚家上下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爹,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是不是被冤枉的,你没有做过对吧?”凤川问。 他点头,那当然,自己不要命了吗,敢私扣军粮,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那你是否得罪了什么人,能靠近军粮并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军粮挪动位置的人?” 他反复的回想着,若说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军粮挪动的只有押运使,不过两人无冤无仇,害自己对他有什么好处? 凤川从姚金武嘴里得知这个人姓宋,临安人,押送军粮多次,皇上御用押运使。 既然一直是他押运为何这次皇上会让爹爹一起押运? 这姚金武仔细的回想,那日皇上宣其进宫,说是他人觐见举名要其前去押运官粮,他还想着好事,皇上可是要提拔自己了,可没想到…… 凤川有些发愁,觐见奏书的人只有皇上清楚,这事情不难理解,皇上倘若仔细想也会明白,好好地怎么会有人提名这个姚金武? 只可惜皇上为一国之君,万人之领,根本不会考虑这些问题,只知道姚金武要将官粮偷偷运回家里。 “那几个人在哪里?” 姚金武指着一旁牢中的四个男子道,那就是几个人,自己根本不认得这几个人,他们偏偏说是自己让他们帮忙偷军粮的。 凤川让小鼓将姚金武锁住,去了隔壁牢房,“你让他们一个个动,我挨个问。” 小鼓这会儿乖巧的很,点着头说是。 随后他们逐一活动起来。 他们每个人看到凤川都是好奇的打量,问她是如何进来的。 凤川干脆跟他们每个人说自己是阎王派来的,抓他们走的。 这几个人之中,有一个人害怕的哭了,说自己不想死。 “交代一下你是做了什么被砍头的吧!” 男子委屈的看着凤川,说自己为了赚钱给娘亲治病,帮一个人搬了粮食,然后就被抓了,可他清楚记得,自己没有被砍头啊。 “你已经被砍头了。”凤川吓唬他,因他生前说谎,且做了错事,所以如今要下地狱经历刀山火海。 “不,不要,我不要。”男子哭着挣扎,看着周围的人被定住一动不能动,他更害怕了,相信自己已经被砍头的事实。 凤川问他是不是说了谎话,明明不是那个人雇佣他,为何要嫁祸于人,这是罪过,死后就要负罪。 他低着头说,自己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收了银子,一个人告诉自己若是被抓到就说是姓姚的让其做的,其他事情不用管,谁问都不能说实话,他不会让其被砍头的,他会找人来替换他的。 “骗子,他们骗了我!”男子哇哇大哭起来。 他年岁不大,委屈的跟凤川说,自己真的不知道什么情况,只知道二十两银子搬几袋粮食,被发现就说几句话指证一下,没什么,不知为何被砍头。 凤川与其深沉,“你知不知道,你搬运的可是军粮,是万岁爷令官差押送到灾区或贫困县的粮食,而冤枉他人让你罪加一等,你是一定要下地狱的。” 男子尖声惊叫,自己不要下地狱,不要下地狱。 凤川说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能指认出那个给他银子让其做这些事的人。 男子立马点头,好,自己这就说,若是说出来就可以不下地狱了。 他说出了一个人,一个凤川从没听说过的人,不过他姓送,跟那个押运使为同一个姓氏。 那人并没有说自己的姓氏,只交代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姚金武让他们做的,这姓宋是他偷偷听到别人叫那个人的。 原来如此,凤川询问男子,是否知道那个人的官职? (未完待续。) 331 虚幻一切 那人摇头,不过有一个人跟那个大人关系走的很近,而且也是押运军粮的人。【ㄨ】 凤川知道一定是宋押运使。 “我知道了,三天后我再来找你,到时候你是活着还是下地狱都看你自己了。” 他不停喊着饶命,哀求凤川一定饶了自己。 凤川走到门外,让小鼓消失法力,带着姚云离开。 “咦,姐姐,我们不是还没进去吗,怎么要离开了?”她挠头看着凤川。 凤川说自己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可以先去找那个人。 姚云好奇的看着,可自己没什么本事,只能听姐姐的。 两人回到家中,院子里的人都一夜没睡,隔日天一亮,凤川便带着云儿出去。 按照小鼓的指使,这两日押运使会从另一条路返回,只要抓到他便是。 可他如何说出真相,即便说出了实话自己无法记录,他当着皇上的面仍可以死不认账。 除非皇上亲口听到他说的话。 可这简直天方夜谭啊! “姐姐,您不用担心,一会儿你等到他,我冰冻所有人,你带着他进宫,到了大殿之上,我让皇上能听到你们说话,你跟他聊天逼他说出真话便是。”小鼓在凤川袖子里,轻声说着。 “好!” 姚云突然转过头,看着凤川,姐姐在跟谁说话? 凤川摇头,说自己心里想着事情,只不过吐露嘴了。 姚云转过头,最近姐姐总是神经兮兮的,偶尔还自言自语,该不会是不正常了吧? 两人行至一条路口,凤川交代,这里是押运使的必经之路,两人等到他,问问便知。 姚云觉得希望渺茫。哪里那么容易,他若是会说实话就会害爹爹了,何况这砍头的事情即便他做了也会推到爹爹身上。 晌午,一群人浩浩荡荡从远方赶车驾马的赶来。 两人急忙躲进一旁的草堆里。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面前走过,她不认得哪个是宋使官。 突然浩浩荡荡的队伍停住,周围静止,姚云也静止住。 “姐姐不要怕,正对着你的这个人就是姓宋的。你带着她去皇宫就好了。” 可是? 凤川犹豫,她根本不记得皇宫的路。 它在袖子里碎碎念,姐姐真笨,看自己的。 突然小鼓变成了一只大鸟,“来姐姐,快上来!带上那个烂人,我们一起去皇宫。” 这……凤川坐上去,小鼓帮着凤川将那人抬到背上,不足一刻,便到了皇宫。所有人被冻住,只有小鼓和凤川能动。 “姐姐,你可以问话了,正常说就成,让其说出实话。”小鼓变回原来的模样。 凤川将其藏好,姓宋的逐渐能动了。 “这,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他看着凤川惊讶的问着。 凤川叹息,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问你。是不是你勾结其他人私扣军粮,刻意陷害姚金武。 他瞠目,谎说自己没有。 “我不知道,那个姓姚的自己偷了粮食。有其他企图,我哪里知道?” 凤川语气深沉,死到临头还敢抵赖? 她交代身份,若说了谎话可是要下地狱的。 “你现在不能动,我是阎王派来的,你的生与死都由我来定夺。你坦白我可以考虑让你活下来。”凤川恶狠狠的说着。 周围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开始逐渐相信其说的话。 不过并不害怕,该死的是哪个姚金武,并不是自己和长兄。 长兄? 他们是兄弟? 凤川问为何要陷害姚金武? 他直言,他们并没有陷害姚金武。 这个姚金武那么骄傲,曾经长兄还是小官的时候,他毫不理睬,还将哥哥的一首诗送到了皇上那里,幸好万岁爷仁慈,并没有追究。 “一首诗,那有什么?” 凤川不以为然,他却开口,当时那首诗被她定的意义为辱骂圣上,可那只是就当地的市井现象写的诗,他邀功不成,便痛恨哥哥。 之后哥哥一直被打压,还有几次遭人陷害。 他们知道都是这个姚金武做的,他认为自己挡住了他的升官路。 “所以,你陷害他,你故意陷害他,偷运军粮去她的家中,然后报官!”凤川质问。 男子哼了哼,那又怎样,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认了对吧!” 男子叹息,认了,只是那个姚金武活着,自己死了倒是不甘心。 瞬间所有人动了起来,“宋使者,你竟然做这种事冤枉他人,国家的军粮可是打仗的官兵要吃的,你岂能拿这些粮食来报私仇?” 万岁爷似乎看不到凤川,更没追问这个人如何进来的,只是生气的令人将他带下去,来日午时问斩。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一样,先是一声不吭,后是求饶,不过早已被脱出殿内。 凤川半梦半醒,这如同一场梦,皇上看不到自己,她只好瞧瞧的退下。走到没人的地方,小鼓终于开口了。 “姐姐放心,我们这个计划完美无缺,没人知道,现在你回家就好了,姚云一定以为你们走散了,回到家里去了,那些士兵也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你不必发愁。” 凤川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一切如何发生的。 她回到了家中,姚云气哼哼的,姐姐怎么回事,一眨眼就走丢了,若是这样,下次自己可是不跟着去了。 见其生气,她道歉刚刚自己走的有些快了,也是一回头发现云妹妹不见了,办完事急忙去找,没找到只好回家来。 “你去了哪里,遇到什么人?我看这事情根本办不了,爹爹凶多吉少。” 姚云垂头丧气,她知道爹爹平时得罪了很多人,估计这次一定没人会帮他的。 凤川平淡的说着,事情已经解决了,爹爹已经清白了。 “清白?”一旁的苏梅清露出惊喜的笑容。“这是真的吗?” 凤川应,当然是真的。 她只好撒谎,说自己找了一个人,调查后发现原来是那个押运使和他的哥哥一同陷害爹爹。因爹爹曾有害于他们。 说过叹气,爹爹也是,不该得罪人,想必其他的人自然也有恨爹爹的。 苏梅清知道,老爷这个人做不了坏事。但总是爱较真,这便是做官的大忌讳,不顾自己也不敢说。 “凤川,多亏你了,否则你爹爹这次死定了,我们也死定了。”苏梅清拉着凤川的手。 她这个人向来是会说话,自然什么都能说得出。 凤川叹气,没事了,估计一会儿爹爹就是回来。 姚云有些不信,自己跟着她。什么都没看到,更没看到她遇到任何的人,何来找人一说。 “姐姐可是不要骗我们。”姚云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也是爹爹的女儿,她嘴上不说,心里也厌恶为何凤川能办事,自己只能听她差遣? 苏梅清看了看姚云,人回不回来就知道了,这事情哪里有人会撒谎? 说过话,她不忘补上几句话。这人若是自己不成事,可千万别怀疑他人。 “苏姨娘说的是呢,我这种人整日只会哭天抹泪,百无一用!”说过姚云转身进了屋子。 凤川想叫住她。却始终没开口。 苏梅清轻声嘟囔,这个丫头从小就这样,特别骄傲,都是随了她的娘亲。 院子里的人纷纷期盼,等着老爷回家。 傍晚,姚金武果然回来了。他若无其事的看着院子里的人,最终还是盯着凤川,“凤川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了你来救我,真是神了,之后就被皇上放了回来。” 凤川虽然救出了姚金武,这都是小鼓的功劳,她还是不知,为何皇上会将这事情交给姚金武,皇上为何会突然重用,不会只因为那姓宋的一句话吧! 算了,保得全家平安就是,凤川告辞,姚金武这会儿倒是请她留下,隔日再走,她还是拒绝了。“爹爹,我回去了,得空再来。” 凤川一路上都在好奇这个小鼓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 “好了,你变成一只大鸟吧。” “才不呢,姐姐那么重,可是累死了小鼓,若不是着急,我可是不会让载你们的,姐姐放过我吧!”小鼓耍赖,不肯变,凤川一想它也确实累了,就带着它坐着马车回去了。 翠菊还没睡,听到院子里有声响,赶忙开门,看到了凤川平安归来可是高兴。 “你没事吧?” 凤川摇头,当然没事了,可被问起如何解决这个案子,她倒是说不清楚了,只能说姚金武命好吧! “你先回去睡吧,明儿再聊。” 凤川答应,回了屋子。 她左思右想,这一切都如同梦一场。 从没经历过这些,这是第一次,小鼓在一旁打着哈欠。 “小鼓,你能不能?”凤川说了一半,直接被拒绝,“不可以!” 这个小东西可是聪明,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姐姐,不同的故事,一定会有不同的结局。”她安慰着。 凤川不懂,它口中一直说着不同的结局,那是什么? 乔元似乎爱着如夏,自己只是路人,一个与他们毫无任何关联的人物。 凤川最害怕的是爱过之后的冷漠,那比不曾拥有还可怕。 昼夜之中,黑白交替,一日终于过去。 凤川无事,按照约定去铺子。 玉铺里冷冷清清,不过慕掌柜说了,这是正常,偶尔不开张也无所谓。 她还在熟悉不同的玉,门外一个声音传来。 “这是你们这里的东西吗?” 凤川抬头,门口的正是乔元。 凤川不知怎么突然脸红了起来,或许很久不见,或许心里不安。 “乔元哥哥,你有什么事?” 乔元掂了掂手中的一个金坠子,“这是你的吗?” 凤川摇头,这或许是来往的路人落下的吧! 乔元微笑的看着凤川,问她怎么在这铺子里? “慕掌柜年岁大了,前些日子又被人袭击了,她想清闲了,我帮忙打理。”凤川微笑着说。 乔元夸赞,凤川果然是个伶俐的姑娘。 会探案,会管理铺子。 “妹妹向来聪明,今儿你可是要来瞧瞧这坠子的主人是谁了?”乔元摊开手,靠近凤川,这凤川本来脸红,这一紧张脸更红了。 “哦,哦,我看看!” 她瞪大眼睛,看着乔元手中的坠子。 这个坠子应该是头钗上的,珠子并不圆润,是六棱状的金坠子。 那么一个头发上带着这种形状珠子发钗的女子一定是它的主人。 “哥哥在何地拾到它的。” 乔元指了指地上,“那儿?” 凤川想了想,自己来的时候看过地上什么都没有,这里外不过一刻钟,没见有什么人过去,只有一个轿子从此走过,看来这应该是轿子里那位小姐落下的珠子,一定是她走到附近,掀起轿子帘,朝着外面观看风景,帘子勾住了珠子,导致珠子落下。 凤川的推断让乔元愣住了,一直听人说凤川很厉害。上次见识过,这次没想到只是一个珠子就能看出这么多的东西。 “妹妹真的好厉害!” 乔元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凤川。 凤川:这应该是个大户小姐,若是想要找一定会回来的,若是不想找就是不在乎了,可以当个纪念物了。 乔元点点头,也是,大门大户应该不在乎这些的。 “凤川妹妹晌午吃什么,我铺子里有面,你可以去吃,哥哥请你,上次多谢你的帮忙,才让那几个人落荒而逃。” 凤川摆手,这是自己应该的,都是邻里街坊,若说感谢可是见外,“哥哥大不了下次帮我喽!” “好啊,你需要我帮助么?”乔元连忙问道,样子傻乎乎的。 凤川噗的笑出了声,最后摇头,暂时没有!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他们看着彼此,突然又熟悉起来,乔元看着凤川的眼睛,抿嘴笑着。 “哦。如夏呢?”凤川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跟他走的过近。 乔元笑,她这个人一天很忙,不是出去玩就是跟邱瑾瑜出去了。 “邱瑾瑜?”凤川好奇的看着。 他点头,说来话长那是一个花花公子,自己和娘亲都不想让其跟这个人往来,可没办法,这个如夏怎么也甩不开那个人,这一切都是命吧! 乔元眼底满是失落~ (未完待续。)xh:.254.201.186 332 重识 凤川何尝不知这眼神之中的失落便是自己得知乔元喜欢如夏时的失落。 他随后叹气,或许自己一直当她是妹妹,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祝福,只是不该跟那个混小子在一起,那就是花花公子。 凤川本没留意,他说过,她便想起那日见到了一个人,自己还上前跟他们吵了一架,原来如夏喜欢的是他! 看来那时候凤川确实冲动,真是丢了大人。 乔元说了一阵子回面馆去了,凤川突然好奇这个邱瑾瑜究竟何人,能让如夏如此着迷,泛着乔元这么好的男儿都不要。 因为铺子离的很近,所以凤川无聊时开始留意。 果然这个邱瑾瑜总是来找如夏。 不过两人不如其他相互仰慕的男女。 他们见面就吵架,邱瑾瑜总是大大咧咧的甩头,说着什么话。 每次这神情之后,如夏便会唧唧咋咋的说上一番,有时还要动手比划几下。 他们这是…… 凤川想起从前听人说过,这叫做欢喜冤家,就是指见面就吵架,然后扭头就走的人,而这样的人通常最后都是走到一起。 凤川摸着心说,这个如夏性子跟自己很像,两人也很聊得来,若不是之前的误会,自己不会刻意针对她的。 可一见到她,自己就自卑起来,她那么完美,乔元喜欢也是正常。 “凤川!”眼睛还没回过神,如夏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了她。 这一声呼唤可是让其一哆嗦。 “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如夏脸红的看着凤川,道了歉! 凤川摇头,随后神秘的问那是什么人? “哪个?”如夏回头看了看,最终看到邱瑾瑜,气哼哼的说,“冤家!” 提到邱瑾瑜,他们两个似乎被下了魔咒。 自从撞倒他身上就没有过好运气。 要么说冤家路窄,这家伙一直在附近转着。 如夏说自己有一个茶庄。平日里姨母经常在那里打理,自己帮乔元哥哥的忙,这个邱瑾瑜总是那附近转悠,每天都能见到。阴魂不散,特别的讨厌。 她的神态之中有些许厌恶,但嘴角却露着微笑,看来如夏是真的喜欢这个邱瑾瑜。 都是自己小肚鸡肠。 “凤川你愿意跟我成为朋友吗?”凤川看着面前的如夏,愣了一下。她难得大度,既往不咎,愿意跟自己成为朋友。 “好!”她爽快的答应,愧疚的笑了笑。 她还是道了歉,从前都是自己不好,不知什么情况就乱发火。 如夏垂眸敛笑,凤川的心思她作了解,不过是因为乔元哥哥。 她装作不知道,只是微笑着说自己不记得从前,只是觉得两人很有缘。 两个姑娘终于化解了误会。凤川总有些歉意,如夏却没放在心上,看来果然是自己小肚鸡肠。 如夏悄悄靠近凤川,“乔元哥哥喜欢吃烧鹅,喜欢吃辣,不喜欢酸的东西,这些都是姨母告诉我的。” 她瞪着大眼睛,坏笑的看着凤川,凤川更加害臊了,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说说。仅此而已!”她调皮的笑了笑,看着凤川的脸倏地通红。 如夏顽皮的跑了出去,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她真的是好姑娘。大度又聪明的姑娘。 凤川转头看着柜子上的宝贝。 许多的玉佩和宝贝都挂在那里。 这么多,压根儿记不住名字。 要是自己有三头六臂就好了。 “掌柜,您别怕,这些东西啊,不必死记,只要看材质和它们不同的样貌便是。”伙计说。这一切慢慢习惯了,就会记住了。 凤川正发愁,进来一位客人,她看样子是富家千金,瞧着凤川,轻蔑的垂眸。 “听说你们这里的玉极好,你来给我介绍一两样,要送给男儿的。”说到这里她才用帕子遮着嘴巴,害羞起来。 见凤川楞在那里,她催促,“快啊,还在等什么?” 凤川连名字都记不住,更别提这些花纹和用途。 她故作镇静的看着一旁的伙计。 伙计忙从身后的架子上挑了一款。 “这款叫做,如鱼得水,若送心上人自然是最好的,寓意鱼水不分离。”伙计说过女子看了看。 那是一块儿白玉,上附两条鱼儿,他们相互纠缠在一起。 女子还算喜欢,问有无其他。 伙计点头,指着一旁的玉佩说着,还可以送花开富贵,象征富贵如意,当然还有祝福的便是,节节高升,那是竹子! 女子看了看最后决定选如鱼得水。 “就要这个吧!”她随后看了看凤川。 轻声跟一旁的人说,这个掌柜还不如一个伙计呢! 凤川虽然清楚听到了她的话,但自己确实什么都记不住,只好任由他们去说。 她走后,伙计告诉凤川。 这东西有的就看突然,两只鱼的就是如鱼得水,牡丹花的坠子就是花开富贵,还有白菜的叫做摆财。 “那这个呢?”指着一个镂空的佩子。 伙计看了看,这是万事如意。 剩下的便是生肖佩子,鼠,牛,羊鸡等等! 看来自己真的要用心观察这些才是,要同分析案子证据一样分析这些图案。 半个月左右,凤川果然记住了这些,她高兴的不得了,只是有的名字容易弄混,偶尔记不住。 “你真是大嘴巴,我撕烂你的嘴。” “我撕烂你的嘴。” 门外两个女人正在吵架,凤川赶忙出门看热闹。 两人依旧纠缠在一起,周围有几个人正在刻意分开两人。 凤川轻声问一旁一个正在看热闹的人这是怎么了,为何两人纠打在一起。 说起这,那个女子满眼的笑意,这两个人刚刚在说话,可不知怎么其中一个女子就说另一个女子的儿子手脚不干净,经常偷东西,这妇人自然不悦,反口说女子的女儿不节俭。两人这就厮打起来。 凤川不想管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正好在自家铺子门口,只好上前劝阻,有话好好说。打架没什么用。 其中一个妇人拉着另一个妇人的头发,生气的说着,“我告诉你,那你说我的女儿,我不会放过你的。” 两人厮打一团。另一个妇人,说着这是实话,那日还看到她的女儿拉着别人家的男儿了。 周围不明事情真相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这人家的女儿为何如此不守妇道? 凤川听不下去了,喝止两人,再不住手就要报官了,这两个女子才逐渐松开手。 凤川看着其中说对方女儿不守贞洁的妇人,问:“你什么时候看到她的女儿跟人家拉手,在什么地方,什么时辰。拉手的是什么人,那****穿了什么衣服?” 这一系列的问题让那个妇人愣住了。她支支吾吾想了好久,说不出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大家不要起哄了,人的惯性是思维逻辑,也就是说这位妇人若是真的看到这位婶子的女儿做不好的事,那么她毫不犹豫的就会说出她当天穿的什么,在什么时辰,什么地点拉了什么样子的男人。”凤川翻看了妇人一样,接着说,“既然说不出,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她撒谎了。” 妇人说不出话,可对面的妇人可是有的说。 她指着对面侮辱自己女儿的妇人说,这个人的儿子可是贼,那****从张家出来。鬼鬼祟祟的。怀里不知藏了什么,看到自己还吓了一跳,落荒而逃,后来张家说丢了东西,自己立马想起看到她儿子的事。 “这人不旦不承认,还说我偷了东西赖给她儿子。这是什么人啊?”女子一边掳头发,一边龇牙咧嘴的揉着头皮,刚刚两人的拉扯,让她如今头疼。 对面的女子说不出话,凤川看着女子,“看样子,您是知道您孩子的所作所为了。” 女子摇头,说自己的儿子不会做这事情的。 “可您的眼神分明就是知道,而且嫁祸于人,说是这位妇人做的,若你不知,只会否认,为何栽赃?” 凤川说过,还是觉得她应该去衙门,便让人抱了官。 妇人想逃跑,却被凤川等人一把拉住。 孩子做出这事情,母亲竟然不管,还纵容他继续犯错,这样的孩子多可怜,这样的母亲多可怜。 衙门赶到,妇人干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说是这些个人都欺负她。 她说自己被这些人冤枉,白羽看着凤川,问发生了什么。 “这位大婶的孩子偷窃,这位大婶说了她,她栽赃,毁坏他人名誉,打了起来。”凤川无奈的看着地上坐着嚎啕大哭的那个人。 这些年长了的人,经常做出可怜的样子,让每个人都觉得他们可怜,而生活不是犯错过后装可怜,而是尽可量的不去犯错。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已是十一月,凤川觉得一年过得很快,曾经自己即将成亲,没想到如今却被人忘却,娘亲总说又有什么婆子婶子前来说和,自己却根本不想见。 对于凤川而言,只有任永裕才是他的最爱,或许是那些年艰苦的等待和煎熬,让凤川觉得对萧木的感情更如同一把枷锁,而任永裕的爱,犹如冬日之温泉,热滚滚的,让其不再寒冷。 小鼓跟自己说过,有些事想回去不可能,走下去一定会有不同的结局,自己跟任永裕的故事,或许还能继续,或许这故事结局远比从前会更好。 “哟,这个铺子原来不是个婆子嘛,怎么变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 门外一个络腮胡的男人斜眼看着凤川与身旁的人交谈。 他的眼神让凤川厌恶。 不一会儿,他走了进来,拉着凤川说一些凤川听不懂的话。 “走,娘子我们回家,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凤川平日里探案无数,但这种事情第一次见,她拼命的叫伙计,伙计拉着她,却争夺不过那人身后的两个人。 “少奶奶,跟我们回家吧!”身后的男子说着。 谁是少奶奶啊,凤川拼命的解释,自己不是,谁知男子跟周围的人说着,凤川是他的娘子,自己说了她几句,她竟然跑出来找小白脸。 “我不是,大家不要相信她说的话,我真的不认得她。” 周围围观的几个人都认为凤川不守妇道,自然帮着男子,还斥责凤川。 乔元正好在门口,听到了声响以为又是什么人闹事,看到了凤川惊讶,问发生了什么。 “乔掌柜,快来救命!”若不是伙计拉着凤川,她恐怕被人带走了。 乔元冲上前,推开几个人,“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个满脸胡子的男人不悦,令其不要多管闲事,这是自家的事,自己的娘子。 乔元诧异的看着,“你说她叫什么,她多大,她家中有什么人?” 男子不在意,指着乔元,这就是娘们儿在外的小白脸。 众人更是火上浇油,质问乔元为何要跟有夫之妇扯上关系。 乔元死死拉住凤川,生怕一不留神她被其他人拖走。 他不知如何辩解,他人才会相信,这个男人这招太狠了。 乔元突然灵机一动,拉着凤川不松手,自己就夺人娘子了,自己就是小白脸,大家都报官来抓自己吧! 报官? 这几个男子有些慌张,说罢了罢了,这个女人不要了,回去写休书便是。 乔元不依不饶,不可这样,一定要等官府人来了才可以。 听到官府两个字,那两个人跑的比兔子还快。 凤川一直像男孩子一样,这会儿倒是害怕起来,突然哇的哭了起来,若不是乔元哥哥出手相救,自己恐怕解释不清了,那自己恐怕真的要被带走了。 乔元紧紧拉着凤川的手,这是她曾经从未留意过得温度,他的手暖暖的,握着她,她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乔元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便安慰不会有事放心,以后自己会多加留意的。 他的目光里满是关爱,凤川看着他的眼睛,这分明就是自己的任永裕,他的眼神之中透漏出些许的爱。 乔元突然脸红了起来,如同大姑娘一样,他不住的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莫名的心跳,会脸红,会紧张,难道自己…… (未完待续。)xh:.254.201.186 333 回首 这么久以来,他见到如夏只是觉得她可爱,笑起来很甜,但并没有如此的心跳。 乔元松开手,尴尬的笑了。 这个热闹的街巷,随着人群的散开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没人注意到,两人的手掌出了汗,凤川似乎更为清楚,她有多么的爱任永裕,即便他已经不是他! 乔元交代伙计,若是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叫自己,那些个人并非善类,怕是一些地痞无赖,这种人自然是看凤川漂亮,眼下又是动乱,他们这些人趁机什么都敢做,抢姑娘,劫妇人,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 被他这么一说,伙计更害怕了,说自己会多留心。 晚些时候,回到宅子里,翠菊和慕氏坐在那里发愁。 慕氏开口,要么还是自己回去吧。 凤川知道,她们一定是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一切。 估计小伙计也吓坏了,两人出门遇到自然会听说。 除了担忧,慕氏也埋怨最近治安太差。 确实,官兵都在备战,若是蒙古国攻打京城,恐牵及无数,哪里有时间来管这些地痞无赖? 这慕氏和翠菊所担心的是凤川的安危,而凤川更为在乎的是百姓的安危。 看着临安变得混乱,她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 不过今日的危险意外成就了她。 让她再次看到任永裕眼里的真挚,小鼓说过,有许多事情不能回到当初,回不去的并非结局,也会是新故事的开始。 一想到今天任永裕保护自己的场景。她如吃了蜜糖一般,忍不住偷笑。 “小姐,您怎么了?”灵儿好奇。 凤川兴奋的坐了起来,可一想到她们都不记得任永裕这个人的时候,又守住了嘴巴,说没什么。 灵儿不放心,她后悔没有陪着小姐前去铺子。她和小雅已跟翠菊商量好。来日轮流陪着小姐去铺子。 大家都在担心凤川,而她却乐呵着,当慕氏说自己要回铺子的时候她严词拒绝。说自己可以。 这样既可以帮忙打理,又可以每天见到乔元,多好啊! 慕氏和翠菊看得出凤川每次见到乔元的眼神,不为过。一个女孩子到了这个年龄,心里总要有些心思的。她们不问,她自然会有说的那一天。 “姐姐,姐姐,你上次不是说好了多陪我的嘛!” 对了。还要它在。 凤川想起了那个小东西。 没人诉说的心事可以跟它讲啊! “你知道姐姐今天发生了什么嘛?” 它摇晃脑袋,倒是让凤川一阵好笑,拨浪鼓正是如此来的吧! 它气沉丹田的说着。姐姐遇到了什么它不知道,不过刚刚它留意到。姐姐已经傻笑了一阵子,想必是好事吧! “恩!”凤川点头,随后说着,小鼓说的对,有些事虽然回不去,但可重新开始,虽然裕哥哥变成了乔元,但他似乎对自己更好了! 说到这里她不住的窃喜。 看到凤川高兴,小鼓自然也开心,它说姐姐是个好人,一定是最有福气的人。 凤川开心的讲着这些事,小鼓成为她最真挚的朋友。 她兴高采烈的说着,明日有弄潮活动,这两年可是兴起,到时候让伙计看会儿铺子,打扮好去哪里观看,乔元应该也会去看热闹,到时候又可以看见乔元哥哥了。 说着,念叨着,夜晚来了! 隔日,凤川一大早起来梳洗打扮。 翠菊和慕氏的屋子里也忙活着。 这弄潮活动即为水上运动,这些年新添加了水军表演,每岁,京尹出浙江亭教阅水军,艨艟数百,分列两岸,既而尽奔腾分和五阵之势,并有乘骑弄旗,标枪,舞刀于水面者,如履平地。 倏尔黄烟四起,人物略不相睹,水爆轰震,声如崩山,烟消波静,则一舸无迹,仅有故船为火所焚,随波而逝。 迎潮的善游者也有表演,他们身披发文身,手持十幅大彩旗,争先鼓勇,朔迎而上,出没于鲸波万仞之中,腾身百变,而旗尾略不沾湿,以此夸能。 “娘,慕姨母你们也要出门吗?” 两人笑着,当然了,这每年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观潮,若是错过,岂不是又要等一年了吗? 凤川笑着,正好自己也去,随后对着慕掌柜吐舌头,“姨母,我让伙计看着铺子,两个时辰就回来,好不好?” 慕氏向来不在乎这些,即便自己看着铺子,也经常出去散心,何况凤川,点着头说自然是好的。一路上又教了凤川很多本领,都是关于如何识别玉的好坏,一边逛一边说,凤川可是记住不少。 到了岸边,左三层,右三层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几个人走到河岸旁,看着众人围观,他们不知多久没见过这种大场面了。 一旁人头攒动,队伍动两岸渐渐驶入,五颜六色的旗子迎风舞动,围观的人阵阵吆喝。 “喂,你这个人,怎么偷东西啊?” “我没有!” 拥挤的人群之中出现两个不和谐的声音。 周围的人回头看着两个人,一时间这里比队伍更加的引人注意。 秋末冬初,海水泛着涟漪,这吵架的两个人却让周围的人忙活的热起来。 两人各说各有理,这事情周围的人只能看着热闹,翠菊看着两个人中的一个,那人正面对着自己,这个人似乎在哪里遇见过。 凤川上前,问了几句事情经过,趁着这功夫,翠菊仔细的打量那个人,一旁的慕氏问其是否认得那个人? “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讲过这个人,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那人摸着嘴巴,说自己若是真的偷了东西天打五雷轰。 起哄的人,叫喊的人,让那个男人满脸通红。 他明明没有偷东西。只是身后的人潮涌动,他不小心撞到前面的人,那人的荷包掉落地上,他要拾起,便交还那人。 正是这么一个过程,令前方的男子依依不饶,生说自己的银子少了。 他啰嗦的说了一大堆。交代了自己的家室。说了爹爹是当地权贵,又吓唬那男子,说他以后在临安处处不得生存。 这话一出口让人愤怒不已。 可周围的人哪里敢说话。只是低着头轻声议论,人的本性正是怕惹祸上身。 凤川不管那些,上前说着,人要实事求是。不能欺负人,无论家里有什么人撑腰。都不可欺负人。 男子笑凤川只是个黄毛丫头,凭何如此跟自己讲话。 刚刚吓唬男人的一套话他又对凤川讲了一遍。 “你不用吓唬我,不过既然你属权贵之家,进来恐要出战争。您可是要上战场的出力的是吗?”凤川不怀好意的看着。 这个人这才闭嘴,早在他开口讲话,凤川便发现他谎话连篇。这种人只是吹嘘罢了,若说真的本领倒是没有几下子。 男人吐了几口。冲出人群,离开的时候不忘咒骂,这是倒了什么霉? 他离开,在场的人才敢指着他的背影念叨如今有钱人可是不得了,牛的很呢! 还有人说,这些有钱人张狂的要命,还不是上面有人撑腰,衙门里的人都是护着有钱人的,老百姓上告都难。 凤川叹气,这事情并不是大家说的那样,如今要打仗,或衙门有些事无法顾忌,也有的衙门会有不公正之举,可临安内大多是负责人的好官,若有大案还是可以上告,可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算了,毕竟国家为重。 一些个百姓觉得凤川说的有道理,还惊呼其为“侠女”。 翠菊这功夫终于看出那个男子。 “你等等!”男子正欲离开,翠菊开口叫住他。 男子回头问是否还有什么事,却也愣了一下,他方才一直没有注意姑娘身旁还有人。 “你是?” 他的愣神,翠菊更加确定,这个人自己认得,那年正是他抱着凤川,跟身旁的人建议给孩子留个活口。 翠菊一把拉住凤川,面对着那个人道,快来给你的恩人磕头。 随后才想起问男子是否十几年前在姚家做事? 那男人连忙点头,已认出翠菊,呼唤了她的名字。 没想到这当年在姚家分开,这么多年还会再见到。 男子看了看凤川,原来这就是当年那个孩子,都这么大了。 他声音略微颤抖,当初如不是自己违背夫人的意思,这孩子恐怕真的会被活埋,那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 原来满前这位大叔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凤川眼泪汪汪的看着,若没有前辈的救助,自己早已被活埋入了土。 “孩子,不是救你,是在救我自己,虽说那是夫人安排,可若我真的动手了,我就是杀人凶手啊!我怎么可以看一个白白净净的娃娃入了土呢!所以我就跟那人商量放了你!” 凤川询问那人的下落,他这才叹气,当年两人将凤川放在那里,也是想让她撞撞运气,想这夫人害怕晦气,自然不会去坟地里瞧,可谁知没过多久,夫人身旁的丫鬟受命查看,回去报告了夫人,在两人说的地方压根儿没找到孩子的埋葬处。 夫人询问两人是否将孩子埋了,两人一口说定,确实埋了,夫人因翠菊的离开起了怀疑,所以询问究竟埋在哪里,若是不找到孩子的尸体,她就提两颗人头。 一旁的男子讲义气,为了保护这男子,便把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夫人竟狠心的将其关到了暗房,连续七天,不给水喝,不给饭,他偷偷去过几次,窗子和门都是钉死的,七天下来,那人死了。 “这个老夫人就是王八蛋,她从不把人命当回事。”男子说到这里还是气愤不已。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永远无法忘记当时那男子被抬出来的时候面色全无。 他为了保护自己,一个人扛了下来。 “你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说道尸体,男子更为气愤,他们并没有将男子埋葬,只是随便一丢,丢到了外面,还是自己偷偷将他尸体埋在了一处草地里。 原来有的生命存活,就会有些人付出大家,生命皆为平等,确实是他人用命救了自己。 见到了救命恩人,凤川心中有感动,但更多的是伤心。 伤心自家的祖母如此狠毒,如此无情,她的眼里任何人的命都不值钱是吗? 提起原来的老夫人,翠菊心中却是愤恨,当年她害的大少奶奶难产而死,平日里更是话语针对,让陈氏他们看尽了笑话。 她似乎很享受少奶奶痛哭流涕的样子。 慕氏听说这个人已经跳脚开骂了,还咒骂,若是这种人在自己的手中,自己一定给她颜色看。 她确实敢,年轻的时候,抄着棍子打贼人,跑进荷塘抓鱼,跟两个大汉对打,慕氏的胆大远远超出他人的想象。 凤川看着窗外,秋天有些凄凉,树上早已没了枝叶,秃哟哟的,如同一个被剃光了头的老和尚。 它摇曳在风中,一年年如此,似乎纪念那些离去的人们。 玉铺里,仍旧冷清,最近没什么生意,好在一桩生意能赚些个银子,要不可养不起这铺子了。 琳琅满目的宝贝在那里,经过伙计和慕氏的指引,她记住了很多,无论是名字,还是赠送的用途。 铺子坐南朝北,冬天有些寒冷,如今秋末初冬,天气已经给大家颜色看来,伙计取火炉,放于铺子中央,放入几块儿炭,随后扇了扇,炉火很旺,屋子瞬间暖意泱泱。 宾客如归,有的人即便不买东西,但凡进来,也可取暖。 凤川公然对外说,这里可以避寒,不过前提是不可动那些玉器。 寒风已经开始在临安撒野。 战争之日渐渐靠近。 百姓吃不好,睡不安,官兵更是时刻备战,每个人都很紧张。 圣上并无清闲,每日批阅奏折,想办法阻止战争,他深知战争劳民伤财。 每日觐见上百人,折子更多,但始终没有好办法。 蒙古国之前已和自己言和,此次必收邻国的鼓动,才会出兵迎战,心底也是有了打算,便是有后台为其坐镇,若是兵力不足,邻国固然会帮忙,这样他抱着稳赢的心,故底气十足。 一大臣倒是出了个主意。 (未完待续。) 334秋千大赛 之所以如此,故后有人为之撑腰。 若想动手,必先断其后路。 只有那些人不再为之鼓劲,其势必担忧兵不够,无论那些人是否帮我们,敌军都会认为两者勾结,不知我军兵力多少,如此一来,固然会不会轻易动手,等到那时我军动手,便一网打尽,我军收兵,便不计前嫌,他们里外不敢再行乱。 此觐见大臣深的皇上厚爱,如此计谋可是好,阻止战争,便能阻止无辜百姓枉死。 隔月初二,万岁爷找天师算了日子。 祈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而为。 算了日子,皇上便出城,去了邻国。 除蒙古国外的几个国家,万岁爷携重护卫前往。 缅甸国与蒙古国来往密切,为防敌军偷袭,大臣安排大内高手在轿子里伪装成皇上,前去邻国谈判。 他们只是进入缅甸国,并没有见缅甸国王,相反只是去去便会。 回京后,第一时间传出消息,当今圣上与缅甸国王相谈甚欢,缅甸国王已应将借兵于我军。 这消息很快传到了蒙古国,蒙古国国王前去询问,却被早已预留在缅甸城门处的人拦住。 蒙古国王觉得大势已去,便灰溜溜的回国。 一些个小国家收了皇上的恩惠,自然不敢多说话。 边疆地区更是因公主在皇宫内不敢动兵。 果然,才二十天,那蒙古国主动收兵,京城之内的蒙古兵也逐渐减少。 百姓都说有神仙帮忙,更有甚者说是老天保佑。岂不知是大臣的觐见改变了该有的战争。 如今太平了,一些人也敢出去了。 这到了秋日,趁着没下雪,一群人姑娘们便喜欢出门去玩耍,她们荡着秋千,嘻嘻闹闹。 前院赵家今儿有活动,说是未出阁的姑娘都可以去。那儿有秋千大赛。 凤川听灵儿讲完好奇的看着。秋千有什么好比的。 灵儿摇头,这有钱人家的小姐每年都有比赛,一边荡秋千。一边吹吹曲儿,好生痛快。 所以条件一般的人自然也组织了这样的活动,说好听为了他人认得自己,说难听了便是渴望攀龙附凤。 凤川捂嘴笑了笑。在这地儿能有什么龙啊凤啊的? 灵儿说这可未必,这活动有时会有些男儿在的。有的甚至帮忙荡秋千,郎情妾意啊! 这些凤川并不在乎,她心里渴望乔元能去,这内心强大的渴望让她不由得应了灵儿自己明儿要前去。 不过是荡秋千。没人能赢过自己。 秋风瑟瑟,天气微寒,女子们似乎并不害怕还冷。青缕丝衣裹着身子,凤川看到后愣住了。 这么冷的天气。她们难道不冷么? 灵儿在一旁轻声说着,这些个人可是注意身材呢,她们恐自己被人看出臃肿之态。 再仔细瞧,那些人手中都带着东西。 有人提着笛子,有的人携这萧,更有甚者轻衣浮袖,身后跟着的丫鬟抱着琴子。 这些人哪里是来荡秋千的,这分明是才艺表演啊,只有凤川两手空空,惹来其他女子轻声唏嘘,阵阵嘲笑。 “这可是奇怪,穿的一般,打扮一般,还来这儿?”一个粉衣女子说着。 另一个一身翠绿的女子可是捡了笑儿,连连说着,可不是,今儿来这里的,哪个不是精心打扮,只有这个姑娘真是两手空空,该不是图个乐子,来荡秋千的吗? 凤川倒无所谓,充耳不闻。 可一旁的灵儿心里不好受,自己好心让小姐出来玩,却被人如此羞辱,她当众发火。 “你们这些个人可是看不起人,你们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 这句话让周围本没留意凤川的人转过头。 人多势众,最怕的便是叫嚣之人。 一个奴才如此叫嚣,那主子定不好惹。 凤川冲着灵儿使眼色,可却来不及了。 这些人一瞧她们好大的口气,一个个可是不服气。 “你们家小姐是什么大人物啊?” 灵儿这才后悔刚刚的冲动。 糟糕,她们一定会揪住小姐不放。 她低着头不敢言语。 凤川看了看周围的人,她们可谓是磨刀霍霍。 “你说话啊,这究竟是什么人家的女儿,如此大的口气?”粉衣女子开口询问,从她的话中听到更多的是嘲讽。 今日来的本是贫民女子,为何她们穿着如此华丽,起初凤川不懂,后来她才从一个人口中得知一二,原来这些人并非富裕,只是为了打扮俊俏才能让他人注意。 这也算说得过去,人与人不同,凤川性子像男孩子,她万般肯定要靠自己,可他人并不这么想,那些个女子每日每夜都盼望能嫁个好人家,衣食不愁,养尊处优。 曾经也有人嫁了老汉,只为那家里有钱。 在这里凤川看到了最为正常的女子,当然她们也是最不正常的,远远便能闻到她们身上的香粉肆意,那股子香味让凤川不禁捂了捂鼻子。 灵儿话说到那儿不能让小姐丢人。 想都没想,开口,“我们家老爷,正是姚大人。” 姚大人?哪个姚大人?人群中一个矮姑娘开口了,片刻嬉笑着说自己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 一旁的另几个姑娘跟着笑起来。 这姓个姓儿就敢叫大人,出来招摇撞骗。 “可不是呢,我家姚大人正是当今万岁爷面前的红人,可是他在万岁爷的面前觐见献策,才有了今日的安宁。”灵儿不服气的说着。 凤川有些不悦,她这是越说越离谱了,还觐见,这话传出去哪得了。凤川伸手拉住了灵儿,“你够了,不要说话了。” 那几个女子不敢说话,万一她说的是真的,那她们可是有危险了。 “是谁在这里撒谎?”从众女子身后走出了一个人,她浅粉色的袍子披在身上,手上已拿起暖炉。看样子身体很娇弱。 灵儿毕竟说了谎。心慌得很。 那女子走了出来,凤川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美人儿。 在场的人纷纷低头,不敢言语。 凤川右手边一位女子认出那人。最先招呼,那是赵小姐。 “赵小姐?” 众人得知后纷纷问安,这个赵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她的爹爹也是朝廷中的人。只不过平日不显山露水,隐藏的比较深。她的爹爹究竟是什么官没人知道。 无论怎么说是自己扰乱了安宁,她替灵儿道歉,“刚刚是我不好,跟几位姑娘起了话!” 那女子并不在意。倒是问其为何说谎? 说谎? 凤川不懂她的意思,女子性格也算直率,直接重复了刚刚灵儿的话。 “你们说。你家的老爷像皇上觐见,平定了蒙古大军是吗?”她表情严肃。这事情似乎令其愤怒。 “这……”凤川不会说谎,一旁的灵儿本不会撒谎,可为了替小姐出气,已经撒了无数谎,如今若是承认撒谎,小姐的面子不保。 “没错,我们家的老爷是万岁爷面前的红人,你们不必惊讶。”灵儿昂着头,肯定的说着是。 赵小姐走到秋千旁,两旁的丫鬟扶着她坐上去。 她看了看周围的人,又询问凤川,“今儿大家都有才艺,你表演什么,念词还是唱歌,独舞,还是古琴?” 从小凤川没学过那些,她最多看他人弹过。 “实在抱歉,小女什么都不会,以为秋千大赛只是来荡秋千的。”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什么千金小姐,这可是让人笑掉了大牙,这点规矩都不懂。 赵小姐抿嘴笑了笑,“没本事,就不要撒谎,觐见的人只有一个,我确定不是你的爹爹。” 在场女子中不乏反应快的人。 难道是…… 她们看了看赵小姐。 这会儿的女子将其围在了中间。 “赵小姐,你的衣裳真好看,刚刚我就看出来了,是好料子。” “赵姐姐可是漂亮,这脸上涂的什么粉脂啊?” 一群人说什么都有,唯一相同的是,都是奉承的话儿。 人都是如此,灵儿生气的拉着凤川,她想离开,否则一会儿他们还会侮辱小姐的。 “你们去哪儿啊,这还没比呢,怎么就要走?” 赵小姐开口了,这下凤川旗鼓难下。 “好,我刚刚确实撒谎了,我只是普通人,不过我的爹爹是做官的,只是不是什么大官。”凤川坦然的面对他们,撒谎就认错,这并没有什么。 可那些人的笑声让其有些难过,甚至觉得悲哀。 “真是虚伪,装什么啊?”一个女子讽刺的说着,另一个女子附和,“是啊,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会穿的这么穷酸。” 灵儿实在忍不下去了,终于开口,是自己撒的谎跟小姐无关,若是谩骂就骂自己好了,不要牵连小姐。 蓝衣女子啧啧,这个狗奴才倒是护主子,不过说什么都没用,大家来比赛,看看才能才是。 说话的功夫门外进来一个人,他好大的排场,前面两个奴才通报,后面的几个奴才自觉站成两排。 凤川知道这人并非普通人。 “刘二爷,您怎么来了?” 她们口中的刘二爷虽为富家子弟,可却其貌不扬,年纪一把了。 这些姑娘根本无所顾忌,前后拥着,一个劲儿阿谀奉承。 “二爷最近又精神了。” “你会不会说话,二爷本就意气风发。” 凤川看了看一旁的灵儿,这最多算老当益壮,什么意气风发? 门口又络绎不绝的走进了些许男子。 他们年岁都足而立之年。 这些人来这儿做什么? 难不成是? 凤川和灵儿要离开可却来不及。 那些个女子纷纷指着凤川,这位姑娘好大口气,刚刚还说,他的爹爹是大官。 她们毫无疑问的把凤川当做奚落的对象,众人无一不指指点点。 凤川开始怀疑,人究竟为了什么而参与这些活动。 有的或许是看热闹,有的是为了打发时间,而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似乎都为了一件事“攀龙附凤”。 “今日小女子走错了地儿,香气四溢之处必然蜂蝶绕梁,本姑娘可是羡慕各位的各种才艺,可惜我没有,我告辞了。”说过话凤川拉着灵儿要走。 那些奚落的人似乎没有说够,指着她们嘲笑着,她们走了一段路,那些人才反应过,原来凤川在讽刺她们。 “嘿,这个死丫头。” 其中女子厌弃的说着,可当着男子的面儿又忍不住,只好装作贤淑,闭口不言。 一路上灵儿都在道歉,都怪自己没弄清楚这秋千大赛的含义,还有自己不该撒谎。 “你说对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撒谎,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面子,可谎言一旦被戳穿,那会更没面子,始终不能撒谎的。”凤川说。 灵儿低着头,眼泪在眼眶打转。 “不过,秋千大赛不怪你,毕竟你也不知什么情况,而且是我决定要来的,与你无关。” 凤川说过,又回想刚刚的一幕幕。如今的姑娘可是现实,那些人都年纪一把还能说出那些违心的话。 什么意气风发,再过两年恐怕都要驼背了吧! 凤川这话儿可把灵儿逗笑了。 “小姐,您不怪我?”灵儿小心翼翼的问着。 凤川摇头,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我们两个哪里有什么对错呢,只是说话要谨慎,在外面,并非每一个人都是好人,更不是所有人都能真心相待。” 灵儿点头,两人去了玉铺。 铺子里伙计兴冲冲的,刚刚有一个老爷来买了许多的玉吊坠,说是送人用的。 买了三十多个呢! “真的?”凤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伙计拿着本子让凤川看,上面清晰的写着吊坠三十三个。 “他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伙计摇头,掌柜曾经交代过,不要问客人的身份,买的是玉,赚的是银子,有些人不要知道他是谁,知道了或许是麻烦。 凤川不再说话,灵儿也好奇,这个人一定很有钱,才会不介意这几个银子。 不过,为何要买三十多个一模一样的东西送人呢? 她不停摇头,有钱的财主果然不少啊! 伙计笑呵呵的,那老爷都快驼背了,看样子应该年纪不小了吧! “哦?”凤川想,会不会是刚刚的那个人? (未完待续。) 335 夺亲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凤川仔细的问伙计,那个人是不是有些驼背三四十岁,说话声音很粗,样貌有些丑陋,最重要的是,那人是否嘴里有一颗金牙。 伙计挠头一想,确实有一颗。 要么说这京城不大不小,遇到也是恰巧。 凤川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脸庞一抹如霞光耀眼的红色光芒映出,这个人怕是拿这些送了刚刚那些个围绕周围的女子。 她舒了一口气,怪不得那些人如此对自己,这便是为人的戏码,若是有自己衬托出那么的风韵,便得好处,每年或许前去玩耍的人重点并不是在秋千,而是那些花着银子看他们耍戏儿的人。 一个个相互排斥,只不过为了证明自己在人群中多么出众。 “小姐,我瞧着那些人都不如小姐。”灵儿不服气。 凤川咳了一声,“住嘴。”这灵儿今儿不知怎么,倒是不服输,差些闯了祸。 亏着女子还是说说,若当真较真儿,那定会说着抢功夺劳,说不转准还会弄出其他的事情呢! 灵儿不知怎么今儿话倒是多了起来。 晚上打烊之后,凤川与灵儿回家。 灵儿知道小姐不会怪罪自己,可今儿也不知怎么就是不服气。 凤川一边走着,一边说着道理。 人啊,活一辈子不容易。 这江湖之中每个有头有脸的人,都经历过生死的考验。 “灵儿,你肯用生命换一句英雄吗?”凤川问。 灵儿自然的摇头。一个姑娘家,那些当然不重要,她晃着头,即便是男儿也不该用命换一些名号,什么英雄之类的,人不在了,有何用? 这就对了。既然如此。就不要争辩嘴上的对错,争的多也是无用,就像今天说了这么多。虽然嘴上赢了,可面子赚回来了吗? 灵儿摇头。 凤川轻抚她的后背,要记住有些事情并非争那嘴上的输赢,有些事即便是对的。当遇到一些不好的人,他们还是会把对说成错。这样对错便没了意义。 两人走到家中,凤川还在谈着,灵儿虽愧疚今日的冲动之举,但更羡慕小姐为人的慷慨。看来这确实是学问。 “小姐,灵儿记住了,以后不会再逞口舌之快了。”灵儿认错道。 见两人回来。慕氏问今儿回的这么晚,铺子有麻烦吗? “没有。就是偷偷出去参加秋千比赛,遇到了一群奇怪的女子。” 话音刚落,慕氏脸色变了。 这孩子真是胡闹,怎么可以去那里。 她语气之中的担忧和焦虑,凤川便知道今儿的秋千大赛在这些年长的人眼里早已有了其他的定义。 “怎么,有什么说法?”凤川问,“我今日察觉不对,那些女子似乎都围着那些来的人转。”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秋千大赛已经变了,那些女子不过是做给大家看的。 慕氏说,这秋千大赛已经完全变了,有的甚至是一些人家的老爷去那儿选妾,前去的女子多是愿意为人做妾的。 “你这个傻丫头,怎么糊里糊涂的去那里啊!” 灵儿后悔不已,急的眼睛通红,都是自己不好,是自己告诉小姐,小姐才去的,自己不懂,以为秋千大赛就是一场比赛,大家荡荡秋千,看谁荡的高。 算了,不知者不怪,慕氏安慰灵儿。 去那里的男子没什么好人,去那里的女子多半是穷人家的姑娘。 “可她们穿的比我要好的多。” 慕氏笑了笑,那些穿的好的人,有的都是人生第一件好看衣裳呢。 她们大多因为家穷,没人提亲,又不甘心嫁给穷人,所以全家人用尽办法,一定要将女儿嫁个有钱人,才会用这种方法。 凤川不敢信,哪有人家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进门当妾氏的。 这些事慕氏可是见得多了,有的人家一儿一女,若是贫穷自然儿子娶不到妻子,若女儿出嫁有了彩礼,还可以帮儿子一把。 成亲本是幸福,可那些人却如同铺子里整齐的货物,成为用金银来进行交易的对象。 女子的幸福成为了一场买卖,而女人也是平等的人啊! 夜晚,再也没有蝉鸣没完没了,那些歌唱夜幕的鸟儿也已经猫冬起了,月亮还是那般皎洁,唯独月下的柳树已光秃秃的。 冬天就要来了,凤川窝在被窝里取暖,今日的事她怎么也想不通,姑娘不该爱护自己的吗? 想到这儿又一阵心疼,白天的时候,一个女子看着自己议论着,如此一个大脚女人还想嫁个好人,真是笑话。 可在凤川身边的女人多是大脚,那又怎么了,这个年代似乎恨不得让女人多遭罪。 挣扎纠结于这些事情,她最终还是睡着了。 明媚的阳光懒洋洋的散在窗子上。 凤川打理完毕,拢了拢两缕发髻。 窗纸有些破了,今儿也要糊了。 “小姐,外面有人找!” 凤川放下梳子起身打开门儿。 小雅站在门口,见到凤川指了指大门口。 还未走到那里,凤川轻声询问小雅,是否知道那是什么事? 小雅说不清楚,刚刚只是听其跟翠菊言语,说什么娘子不知是谁的。 哦? 凤川对这种奇奇怪怪的案子最为感兴趣了。 一个人连娘子都不知是谁的,这案子一听就有趣。 她同时走到了慕氏的身旁,看来又要晚去铺子了。 “放心,几个奴才可靠着,你有案子就忙你的。他们有大事会来找我的。”有了慕氏安慰她放心多了,走到男人身边询问,发生了什么? 男人叹气,自己的娘子过得好好的,突然来了一个男人要带她走,娘子说她不认得那人,但她的眼神之中无比留恋。两人说话就跟生活在一起很多年一般。 凤川看都不看男子。会不会是娘子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不会的,她不会骗我,我信她。我们都有孩子了,这几年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会有这种事。”他的否决异常坚定。 如此信任娘子? 凤川曾经破过类似的案子,那些人也是无比信任娘子。可到头来结果固然令人失望。 凤川询问那男人看起来如何。 “我瞧着他也不像恶霸。”男子吞吐着说出,接着不停的叹气。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大度到他人前来抢夺娘子还绘声绘色的形容。这垂头丧气凤川并不稀奇。 “你的娘子呢?” 他有些担忧。她在家中,孩子也在,自己是偷偷跑出来的,他不想让娘子认为自己不信任她。可又不甘心,万一娘子真的动了心思跟其离开,那自己怎么办?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你说你信任娘子,可又害怕娘子跟那人走。你本意还是不信任两人不认得,对吧?” 他们的默契如此,男人更多的是自愧不如,成亲几年,自己只是跟娘子过着本分的日子。 可这个男人的出现让他自卑,自己什么都不如他,不如他懂得娘子,不如他了解娘子。 他说得出娘子所有爱吃的东西,他很细心…… 凤川摆摆手,阻止其接下来的话。 “你爱你的娘子吗?” 那人愣了,当然,哪里有人不爱自己的娘子? 凤川问了其很多问题,他说不出几个,大多用大概等词来形容。 他的不确定,让凤川产生怀疑,两人的生活或许只是为了生养孩童,并非真正的爱着彼此,所以女人在外找了人,但由于孩子,舍不得离开,可那男人真心爱着女子,如此忍不住了,才会上门来要带她走。 凤川要去见她的娘子,他犹豫。 “放心,我不会说你来找我,我会和丫鬟伪装成远方表妹路过此地,去个两日便会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凤川胸有成竹。 男子露出颜色,这可是好事情。 他忙着从口袋里掏出些许碎银。 “这够吗?” 凤川点头,只取了两块儿,本不是什么大案子,小事一桩! 男子交代了地址,便回了家。 一个时辰后,凤川带着小雅前去。 “你一会儿不要乱说话!” 小雅遵循凤川的叮嘱,走到村口已经闭上了嘴。 两人走到周家门口,凤川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到院子里的周晨。 “你是?”凤川停下脚步,看着周晨,他的娘子从屋子里出来,大概听闻院子里的声响。 男子起身,问凤川是? “表哥你忘了,我小的时候还跟您玩过,我是凤川,老家的周家院儿。” 一旁的女子并未察觉不对,看着“兄妹”两人相互认出对方,寒暄好久不见。 她倒是贤惠,转身进了屋子,再次出来手上多了一个壶子。 “让表妹进屋吧,外面冷着呢!”她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里屋。 如此一个女子并不像凤川原本想的那般不堪。 她客气又有礼貌,看起来也算朴实。 这样的人若不说,倒如同大家闺秀。 “这是嫂嫂吧,一直没打招呼,凤川失礼了。”凤川急忙上前跟其打招呼。 女子脸红起来,都是一家人,不要这么客气。 凤川喋喋不休,哥哥真是好福气娶了嫂嫂,一看嫂嫂如此以礼待人,便知嫂嫂母家教育妥帖。 说到这女子倒是愣住了,她看着男子,男子面露尴尬,两人似乎不想提起母家。 之后,趁着女子出去端点心的间隙,凤川询问男子,这女人的母家是什么情况。 男子低着头半晌不肯说话。 等到凤川再次逼问,女子已经走进了屋子,两手各一碟儿点心。 “没什么招待妹妹的,希望妹妹不要介意。” 她的母家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他们两个人如此隐瞒。 “嫂嫂,您的母家是做什么的?”凤川一直追问,女子脸色苍白,可她不善说谎,这会儿终于开口,尽是难堪,“我不知道。” 这回答让凤川为之惊讶,怎么可能,一个人无论出嫁多久都会记得母家,毕竟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她说不知,说不准是孤儿。 不过瞧着她的教养又不像孤儿。 虽然她的衣裳看起来不值什么钱,可骨子里却是大家闺秀。 周晨的脸通红,凤川知道,他知道真相,并且一直在隐瞒什么。 女子开口,自己曾经掉过悬崖,相公找了几天才找到自己,当时醒了什么都不记得,相公告诉自己,自己是个孤儿,家里已没什么人了。 这个答案似乎说的过去,或许她的爹娘去的早,可…… 凤川突然明白了什么,看着男子,“你真的是她相公?” 男子瞠目,当然两人孩子都有了,当然是结发夫妻。 凤川面露微笑,她直言自己问的是成亲前两人是否为结发夫妻? 男子的眼神回答了一切,他低着头似乎想明白什么,让凤川离开,两人一直是夫妻,若是没事让其先行离开。 这奇怪的举动让凤川全明白了,那个人或许是女子真正的相公。 正走到门口,男子出现,他在大门打开的一刹那看到女子。 “语嫣,你真的不跟我走吗,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周晨慌张的冲出来,说男子如此抢他人的娘子可是不对,小心自己报青天大老爷。 他说话的底气足了很多,而凤川觉得他只是在掩盖事实而已。 江湖之大,长得像的人有的是,这是自己的娘子杜兰,怎么就成了语嫣? “周晨,你说实话吧,你如果爱你的娘子就应该告诉她实话,她有家人,有相公,你如果知情不报,那岂不是活生生拐骗一个女子跟你成亲,过去你不知,不知者不怪,可今日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我说还是你说。” 周晨立马变脸,“你可是拿了我银子的,应该帮我说话,不是让你来搅合的,知道吗?” 凤川从口袋里取出银吊子,看着他,这可以不要,但为人要说实话,不要理直气壮的以为别人抢了你的娘子,到头来却如强盗一般,将他人的娘子搂在怀里这么多年。 “你当年若不是撒谎,怎能将她娶进门,你如今知道真相,还要赶走她真正的相公,我相信你不是这种十恶不赦的人。” 凤川的话让男子无地自容,他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凭什么,我的娘子,她都有了我们的孩子,为何,为何我要将其让给别人啊!”他说起来倒满肚子委屈。 凤川看着他,“当初你若是不撒谎,今日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了。”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 336血浓于水 男子知道自己有错,可还是舍不得,这几年娘子为自己做饭做菜,生了孩子,家里没有她怎么办啊! 另一个男子看着周晨,“你还让她做饭做菜?” 他说话时满脸通红,眼眶湿润。 语嫣本是一商人家的大小姐。 那日怎知跟丫鬟一同祈福,回来的路上不小心从轿子里摔了出去,滚落山崖。 男子是她的青梅竹马,两人刚刚成亲不久就发生了这种事。 她的母家放弃寻找,认为女儿一定是死了,可男子不甘心,一天没有找到尸体,他就要找下去,他答应过要一辈子保护她的。 说到这儿,他愤恨的看着周晨,“而你,虽然救了语嫣却自私的霸占了她,还谩骂我抢你的娘子,你真是个混蛋,流氓!” 语嫣也哭了起来,若说爱并没有多少,只是一直以来她以为这就是自己的相公,所以两人生了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啊?”语嫣痛哭着看着昔日的相公,这个本让她觉得舒适的人突然变的龌蹉,自己竟然还跟其有了孩子。 女子抱着头蹲在地上,从前的记忆她不记得了,熟悉的人突然陌生了。 四季交替,本以为只有叶子会生长掉落,再缓缓长出一片片,最终纹络蔓延,那一丝不同并未令人察觉。 可这是她的枕边人,一个巨大的谎言让自己变成了忘恩负义的薄情女人。 好女不侍二夫,她怎能容忍这种事情,众人不备,她一头撞到面前的石头上。 “语嫣~” 男子嘶吼,抱着语嫣,痛哭。 他不介意,不介意这曾发生的一切。 可为什么她这么傻啊? 凤川连忙弯下身子,还好,语嫣还有呼吸,她忙让周晨去找郎中。 周晨这个时候已经不再哭啼。起身跑出门。 看样子只是外伤,凤川看着男子,“你这些年为何没有在娶?” 他的理由,令凤川跟着流泪。 爱是无法代替的。除非看到她的尸体,知道她不在了,但凡她或者,自己就一定要找到她,即便是千山万水。 凤川突然明白了。原来男女之间的爱不仅仅是为了安稳,为了生活,为了后代,还有一种爱,是追随,哪怕毫无希望,哪怕机会渺茫。 郎中赶到,一阵忙活过后,告知语嫣没事。 幸好没伤到脑子,只是外伤。 “语嫣。没事就好,我带你回家” 周晨不悦,那自己和儿子怎么办,两人可是拜过天地的。 他的话让凤川厌恶,如果一开始她不骗语嫣而是帮她恢复记忆找家人,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不是吗?咎由自取。 县衙门对于抢他人妻子的行为是有约束的。 凤川叮嘱周晨如果真的不服气可以去衙门。 这事情若是到了衙门,结果可不同了。 他抱着孩子,看着头上有伤的妻子,终于吐口,若是给银子就可以让其带走。 说了这么久。众人惊讶。 那刚刚清醒的语嫣自然听到了这句话。 几年的时间,原来自己从没爱过这个男人,也从没被男人爱过。 在他的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做饭。做菜生孩子养孩子的无用女人,而那日男子出现的一刹那,她知道,他是爱自己的,深深爱着。 语嫣看了看孩子肉嘟嘟的小脸,心中万般不舍。但想到这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若是把孩子带走,他举目无亲,一日夫妻百日恩,语嫣不想如此绝情。 “宝儿,你过来!” 孩子很乖,走到语嫣身边,问娘亲怎么了? 她轻轻摆动脑袋,回着娘亲没事,只是撞倒了头。 “宝儿,你爱爹爹吗?” 男孩微微点头,怯生生的,似乎害怕什么。 语嫣看了看男子,“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会给你银子的。” 男子眼神之中也有不舍,但更多是无奈,即便是东西,也要物归原主,何况一个大活人呢,他理亏在先,所以自然底气不足。 傍晚,男子带着语嫣离开,回家养伤。 奇怪的是,她不舍孩子,而对着生活几年的地方没有过多留恋。 临走前她看着凤川,“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无情,我竟没有任何的留恋。” 凤川摇头,爱最为真实,并非能用留恋与否衡量,遇到了爱的那个人,一切都是对的。 语嫣看着身旁的男子,他是如此让人熟悉,她记不得曾经发生的事,但就是觉得这个男人能给她安全感,他的每一句话让自己很舒服,心里满是喜悦。 回到铺子,一个男人正在跟伙计说着什么。 “这是我们掌柜”伙计如释重负,给凤川使了眼色,他似乎遇到了什么问题,凤川一盘问便知,那男人想讲价。 按理说讲价是允许的,毕竟不能一锤子买卖,可慕氏交代过,这玉可是不能讲价。 说是有个令子,这玉能给便宜,便是卖的贵了,而且玉不值钱,会有人怀疑是假货。 “对不起,这位客官,我们店童嫂无欺,这么多年了,真的没有破例过。” 男子看着凤川撇嘴,若是当今官人的亲戚呢? 亲戚? 什么御使的七大姑八大姨,什么小衙门衙役的家里人,这她都听慕氏讲过。 如今可是知道不能上当。 “您是官中人的亲戚?” 那男子一看有门儿,立马点头,哼着鼻子,还是当官有用,说出来自然有人迎合。 他正洋洋得意,凤川说出话。 “官中子弟自然不差钱,既然是官中子弟,更不能讲价了,我和伙计不会说,可人来人往,万一被其他人知道您还在讲价,说出去让人笑话不是?” “呃?” 男子无话可说,真是个聪明的姑娘。他乖乖拿出了银子,将一块儿奶白玉的牌子轻手蹑脚的提起,放进口袋。 准备收铺子,凤川问伙计白天怎么样? “今儿卖出去两对翠玉耳环。一条玛瑙项链,一个牌子。” 凤川核对后便收了铺子。 回家路上,一个老伯伯跪在那里。 “老伯,您怎么了?” 凤川急忙上前,这已近冬季。大冷天儿老伯很容易冻坏。 老伯抬头看了看凤凰攒,挠头,“我不认识你吧。” 凤川用力扶着老人,却拉不动他。 “伯伯,您的家在哪里啊,这天太冷了,我送您回去吧。”凤川再次用力,却仍未拉起他。 老伯说自己有家,可回不去了。 凤川了解得知,老伯家中有三个儿子。本还算和睦,可前些日子娘子去世,临走前她留下了两个镯子,一个给了大儿媳,一个给了二儿媳,给三儿媳几块儿碎银子当做补偿。 这些本以为会顺应几人的意思。 可东西给了出去倒是惹了麻烦,老人没什么银子了,没人愿意养了。 大儿子同意养爹爹,可儿媳不甘心,为何不是二儿媳养。娘亲生前经常偷偷给其攒钱。 二儿媳同意养,二儿子不同意,从小爹爹最偏心小弟,为何如今他不赡养爹爹。 小儿子和小儿媳不想养老人。他们认为两人生活都苦难,从前都是娘亲做好了饭令两人出来吃的。 老伯自己住在一旁的屋子,可前几日下了两场雨,房子漏雨,几个儿子谁都不愿管,三人每天因为这事情吵架。 “我想让他们啊。都回到小时候,那时候三个人手拉手,互相谦让,老大总是把好吃的留给老三,老三又不忍心独吞,若是他们三个有一个人出去玩了,有一个窝窝头,那一定会留一口给出去玩的那个人,这才是一个家。” 说过话,老伯打了个喷嚏,他倒吸两口气。 “伯伯,您可能受了风寒,快告诉我家在哪里,我带您回去。” 老伯这才缓缓起身,自己不想回去,老啦,他不想拖累他们,自己找个地儿自生自灭算了。 “老伯,您怎么能这么说,既然您说他们小时候相处很好,那证明他们还是有感情的,若是您真的自生自灭了,他们知道了后悔来不及了,不如我跟您回去帮您说合说合。” 凤川的诚恳让老伯满眼热泪。 好,好! 他带着凤川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他的家离凤川的家并不远。 凤川好奇之前没见过老伯。 “我呀一直都在这儿住,三十多年了,只是不经常跟人聊天,所以你或许没见过我。” 天色渐晚,走了百步便到了老伯家。 老伯推了推门儿,大儿子在隔壁听到声响,紧接着另两个儿子也出来。 “爹,你怎么才回来,您去了哪里?”三人不约而同的问。 凤川转过头,“老伯,您的儿子们不是很孝顺嘛,您还愁什么?” 凤川同老人几个儿子讲了老伯的心事,家和万事兴,老伯不忍心看着几个孩子相互憎恨,他不想成为几个人的累赘。 这话一出口,三个俊俏的青年低下了头。 “你们还记得小时候,一个窝窝头的故事吗?老伯还记得。” 站在最左边的人上前一步,他是老伯的大儿子,“爹,我错了。”他跪下。 这些年他们各自成亲后,便成了两家人,有时候自己不想跟他们计较,可媳妇总是吵闹,自己一时糊涂,心里也觉得不公,觉得爹爹疼爱三弟。 “我确实偏心,你的弟弟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老伯一把鼻涕一把泪。 老二终于说话了,弟弟出生的时候是早产,差些就死了,后来勉强活了,身体一直不好,这好不容易娶了媳妇,老人自然多疼爱他一些。 “爹,是我不好,我不该来这个世上,您不是累赘,我才是。” 老三痛哭的看着老人,跪在地上。 老二看着两人,终于跪在地上,脸上虽没有眼泪,但诚恳的说着。 “最该死的就是我,我的娘子总让我照顾爹娘,而我认为弟弟受爹爹偏爱,自己心里不公平。”说过后,忏悔自己就是个畜生,怎能对亲人如此? 伯伯转过头不看三个儿子。 站在一旁的凤川轻声问三人,是否知道老伯的房子漏雨,俗话说的好,一场秋雨一场凉,老伯年纪大了,刚刚在外面坐着受了风寒,若是屋子漏了,自然会漏雨漏风。 “爹,这么晚了,您来我住吧,明儿我给您把房子补好。” 大儿子跪在地上应下了事,紧接着其他两个人争着抢着说他们也要帮忙。 凤川犹豫,儿子都好说,儿媳呢? 几个人忙吆喝,儿媳妇们纷纷出来。 虽然天色已晚,但凤川还是看到她们相互嫌弃的表情。 她们看到了自己的相公跪在那里,自然心疼。 这是怎么了? 凤川讲了自己如何遇到老伯,讲了他们小时候的故事。 “你们知道吗,老伯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上,他害怕回家看到几个儿子争吵,他说自己是累赘,你们想想若是将来一日,你们老了,你们的孩子在你需要他们的时候吵架,相互推卸,你们会怎么样?” 母爱是伟大的,父爱固然不差,老人希望孩子们轻松,希望孩子团结,所以他要自生自灭,也不希望大家嫌弃他,逃避他。 三个儿媳起初还昂着头,一副“用你管”的表情,可听了凤川的话,心里不禁难受,她们不是坏人,只是争辩对错,不甘心吃亏。 “你可能不知,她们两个什么都不会,我嫁到这个家的时候还帮忙照顾了两个弟弟,如今为何欺负我们家啊!” 跪在地上的大儿子开口了,“这么多年我认为我错了,人要有良心,照顾老人并不吃亏,因为我们得到了,得到了教育孩子的机会,将来我们也会老,我们今天做的可以教会孩子,什么是孝,这姑娘也说了,人生没有多少的时间,有些事真的想做,恐怕来不及了,还好我们还有机会。” 大儿媳这会儿不说话了,想想家中的儿子,是啊,将来自己也会有儿媳,他若是害怕照顾自己,自己也会难受,将心比心,她终于明白了爹爹的感受。 “你们起来吧,以后我给爹做饭,但你们不可以白吃白喝,也要学着做。” 二儿媳连连点头,“好,大嫂,我帮您,我一定可以学会的,我看着爹每日愁眉苦脸,想想娘离开的时候,我们答应过娘要照顾好爹的。” (未完待续。) 337 懵懂的情 凤川回到家中已很晚,慕氏和翠菊担心的问是不是遇到了麻烦,刚刚去铺子见已经关门儿了,还以为遇到了危险,乔元帮忙出去找了。 “没事,只是路上遇到了老伯伯,他有些可怜,家中孩子不孝,他一个人不想回家,我陪着回去。” 慕氏来不及听故事,赶忙出去找乔元告知凤川回家了。 这么一个寒冷的夜晚,乔元真的在四处找自己吗? 凤川开始逐渐小心小鼓的话儿。 许多故事改变了原本的样貌,不是好事,一定也不是坏事。 凤川要出门被翠菊拦住,慕氏一会儿就会回来。 不一会儿,慕氏果然回来,乔元跟在身后。 他并不是十分着急,但疼爱的看着,“听伯母她们说你不知去了哪里,我就出去找找,你平安回来就好,没事我就回去了。” 只是这一句话,凤川已经泪附眼眶,这么平淡的话语却如蜜糖在舌尖儿融化一般。 乔元还是任永裕,他的神态,行为都是,只是短缺了那段记忆。 最近几日凤川附近经常有陌生的人出现。 她起初不觉得有什么,后来也开始怀疑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他们鬼鬼祟祟,神神秘秘。 凤川瞧瞧找到萧木,告知家附近出现这样的人。 萧木观察一阵,顺利抓住几个人。 一问才知,那是姚金武派来的。 “他?”凤川不解,上次自己救了他,虽然他未必记得,但也不至于在家附近埋伏吧? 几个人不说为何出现在那里。 凤川带着萧木去了姚家。 一进门她直接问了姚金武。 “爹爹最近可是想了女儿?” 姚金武露出难看的微笑,接着如同其他的父亲一般,倔强的摇头。 既然他不认,那凤川只好让萧木问。 看到凤川身后的萧木,姚家人纷纷议论,这老爷是不是又惹了事情。 “凤川。你……” 姚金武皱眉,这个丫头真是不嫌事大,万一被他人看到。 他还是那般的要面子。 抖抖衣襟,姚金武终于说出了实话。天气冷了,女孩子家在外面不知缺不缺什么,他不想让人说他是愧对女儿的人,所以让人在周围看是否缺什么东西,若是缺东西。为其送去便是。 “你这么好心?”凤川怀疑的看了看,姚金武不悦,这是什么女儿,竟然这么问。 “我是你爹,你这话什么意思?”苏梅清等人不敢多嘴,老爷已经发火了。 姚金武痛恨凤川如此怀疑自己的好意,却又摸着良心想这些年自己做过了什么。 一个当爹的当初抛下孩子,差点儿活埋了她,后来又让她关暗房,几次三番折磨她。 如此回忆。姚金武说起话来底气不足。 “我是好心没好报,你什么都不缺自然最好了,赶快带着你的这个捕快离开。”姚金武甩了甩袖子,嘴里嘟囔着离开。 凤川无法辨别他是好意还是恶意,只好带着萧木离开。 路上,萧木看着瑟瑟发抖的凤川,“你冷吗?”说着将自己的袍子脱下来披在她的身后。 “谢谢!”凤川露出了笑容,自己不是不信任爹爹,是他做过太多让自己觉得厌恶之事,所以每次见到其。她总觉得有不好的事。 萧木理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看来你小时候很苦是吗?” 凤川点头,确实如此,不过还好有娘亲。 两人闲聊一阵子。终于走到了门口。 “好了,我到家了,你回去吧,这么晚了!”凤川将衣服还给萧木,转身进了屋子。 玉铺生意最近好了许多,凤川经常能见到一些个过路的人冷凄凄的。还有个别人吃不上东西。 她每日早早起来,准备好材料,做起了点心。 “凤川,你放下让我来。”翠菊发现她在厨房里,赶忙上前争夺,碎碎念,要吃什么娘亲做便是,可不能自己动手。 “娘亲,我们都是一家人谁做不成,我只是学着做些点心,最近家附近总有一些人,他们很可怜吃不上饭,所以我想学着做一些东西,偶尔带一些去给伙计或者那些吃不上饭的人。” 翠菊知道女儿善良,当然不反对,“真是好孩子,是娘亲的好孩子。” 母女两人在厨房有说有笑,慕氏从后面过来问两人这是做什么呢,如此高兴。 两人说了要做点心,慕氏投入其中帮忙做。 三个人很开心,笑呵呵的在厨房里。 “慕姨母,我想给这些东西起个好听的名字。” 慕氏好奇,什么名字呢? 她笑了笑,“你铺子里的玉都有名字呢,我的点心当然也要有啊!” “这个呢,是金玉满堂!”她指着一小碟点心说着。 这一颗颗小点心是用低筋面粉经过大火烘烤制成,里面加了牛乳,几经制作,做出一个个圆妥妥的小饼干。 慕氏微笑,看来这孩子真的有慧根,竟然懂得举一反三。 她笑了笑,“这个呢,是风光无限。”她指着哪碟白色的点心。 “这个现在就可以吃的!” 凤川用勺子崴一勺放入其口中。 这口感可谓是极好,甜甜的不是很涩,口感丝滑,浓浓的奶味,又有清香之感。 “这是什么?” 慕氏在外多年却没吃过这东西,凤川自己研究出这东西味道还不错。 这是又牛乳和桂花做的。 通常大家都是做成桂花糕。 而凤川发明了新的做法,那就是将牛乳用小锅熬煮一番。 等待开锅后将其到处,随后放入少量的油,倒入热奶将其翻炒为膏状。 待膏状牛乳稳固,放入桂花,加入蜂蜜,随后倒出,等待凉了以后吃便是。 这个凤川确实聪明,颇有天分。 慕氏吧唧着嘴,“我本以为你是最有天分的探案者。没想到还能做小厨娘。” 慕姨娘的话让凤川更加有信心。 她紧接着做了很多吃的,铺子没事伙计打理,若是有事伙计自然会来找其的。 一连做了十碟小吃,凤川骄傲的看着娘亲和慕氏。 晌午。阳光正好,虽然已是初冬,但下海之人不占少数,经常有人捞着海鲜回来。 凤川买了些许扇贝等海鲜,做起菜来。 慕氏等人惊讶。她这是怎么了? “你们不必惊讶,这做菜也是有瘾的,一旦上瘾,覆水难收,今日便宜你们的肚子了。” 她笑嘻嘻的说着,翠菊等人哼着鼻子,“好,好,我们倒是尝尝你的手艺。” 两个丫鬟在一旁按照凤川交代的做。 她也开始大展拳脚。 她先收拾好扇贝,将泥沙部分去除。又将壳子用井水洗干净。 随后将蒜和火红的辣椒切碎加入姜沫,均匀的散在扇贝的表面。 起灶火,将准备好的扇贝放入碟子坐于三尺竹帘之上。 水滚开,大火蒸七八分,淋上鼓油,开锅便好。 翠菊和慕氏坐在一旁,等待着。 当这东西端上来,她们愣住了。 原本两人不喜吃海鲜,这一刻却觉得眼前的东西看起来如此美味。 两人先后各偿了一个扇贝,之后赞不绝口。凤川这东西做的味道没的说。 “凤川,你这是哪里学的?” 翠菊也觉得意外,自己从不让她进厨房这种地方的。 她笑嘻嘻,那日看到一家酒楼的小二正在端菜。她留心瞧了瞧,便知道一二,早想做,可一直没爱动,今日倒是尝试一番。 说着她从中检出三四个放在其他的盘子里。 “你这是?”翠菊玩笑道,难不成害怕娘和慕姨母吃光? 她淡淡微笑。这两日乔元哥哥一直帮自己,他不缺什么,自己做好了东西,理应送过去让其尝尝,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赚钱的路子呢! 说着摆好碟子,配了刚刚的点心,差遣小雅送了去,就说是感谢那日出手相救。 小雅乘着东西前去,不一会儿回来说,她亲眼见乔元公子吃了下去,嘴角还带着笑呢! “真的吗?” “恩,小姐。千真万确!” 小雅甜甜的笑着,一旁的翠菊和慕氏两人似乎发现了什么。 当初觉察凤川不对,但想到她不会夺人所爱,那个乔元身旁已经有了如夏,可最近乔元又是帮忙找人又是出手相救,两人沟通的机会多了。 虽然那是好孩子,也为婚娶,可他或许已订婚了呢! 想到这些翠菊趁着脸,“凤川,你有没有给如夏姑娘带吃的啊!” 凤川不在意的说着,那么多的东西,喜欢吃什么就随意吃,给乔元哥哥不就是给了她们吗? 慕氏看着翠菊,他们两个人估计已经定亲了,给谁都是一样的。 凤川心头突然一痛,她想说明如夏跟自己说过的话,但怕娘亲他们误解自己。 可不说憋在心里又难受。 “如夏喜欢的人并非乔元哥哥。” 她似乎在澄清,也许在他人眼里是在为自己开脱。 不过那是事实。 翠菊坳着嘴巴,那他们两个天天在一起? 凤川摊手,这个杨氏确实想让如夏嫁给乔元,乔元对如夏也有好感,只是如夏喜欢另一个公子邱瑾瑜。 “虽然他们看似冤家,见面吵架,可实际上如夏看他的眼神很亲昵,每次的吵嘴更像是撒娇。” 凤川能看透所有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的人见面的一瞬间,有些事已经注定。 她这么说两人固然有些不信。 这乔元是好孩子,可即便如夏不喜欢他,她深爱着如夏,那跟这种人在一起也不会有幸福的。 见凤川的脸通红,两人意识到她真的喜欢这个乔元,若是再说下去,她恐怕要哭了。 “我先回屋子了,娘亲你们早点回屋,外面冷!” 凤川从没如此难过,这感觉像是自己做了全世界认为不好的事,只有自己知道是对的,其他人都认为是错的。 她不知如何跟娘亲她们解释着感情。 不知如何面对那杨氏。 方好转的感情,此刻竟然如同烛火被丢入了大海之中,那星星点点希望的烛光,如此消散,不被任何人察觉。 “姐姐,您甭这样,任何一个故事都有结局,任何一个故事都没有结局,结局都是暂时的,转折才是新的故事最美好的开端。” 转折? 也就是说两人还是有可能的对吗? 小鼓哼声笑着,看来认真爱一个男儿的女子都是如此愚笨。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笑我傻,人家只是帮个忙而已,为何我要如此的胡思乱想,或许人家并不爱我是吗?” 小鼓不说话。它倒是夸赞姐姐很可爱。 “老天的公平在于,不放弃就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就像姐姐遇到了我。” 是啊! 凤川那个时候生活被打乱,似乎陷入绝望,可遇到了小鼓,它救了爹爹,帮助自己逃离一滴滴的灾难,虽然偶尔调皮,可帮自己度过了一次次的难关。 想到这里,她突然擦干眼泪,说不定哪天乔元哥哥跟自己表白了呢,那****的眼中自己看到了爱,看到深情,两人不约而同的脸红,让凤川心头涌起一股暖意。 “姐姐,我都跟你说了,你也听听我的心事吧!” 哦? 一个小鼓也有心事? 它跳起来,别瞧不起小鼓,小鼓当然也有感情啊! “姐姐,我好想那个人!” “哪个人?”凤川好奇的打量着它。 它骄傲的说着正是那个曾经拾到自己的男儿。 他好生俊俏,说话细声细语,一看便是文弱书生,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不能说话,但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呼吸,似乎浑身的每一处都有着他的温度。 “姐姐你相信缘分吗?” 凤川毫不犹豫,当然相信,就像是自己曾经那样的爱着萧木,在任永裕出现后才发现,原来当两个人突然消失,自己心里的天平已经倾斜了,她是爱着任永裕的,对于萧木的那份感情似乎早已变了亲情或友情。 小鼓也认为世上有前世今生,两人因为前世的某种联系,今生才会相互依偎,才会拥有心跳,才会深深的爱着彼此,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条件多么恶劣、 “可是你的那个主人不是抛弃了你吗?” 它摇头,他并非故意,只是那日不小心将自己弄丢了,他平日里对自己很好的,经常帮自己清洗身体,又跟自己说悄悄话,虽然不能回他两句,但自己听得到。 (未完待续。) 338 月圆之夜 它原本的主人是一个进京赶考的秀才。 他十分困苦,经常吃不饱穿不暖。 曾经有青梅竹马的姑娘。 可那人家嫌弃他穷,将女儿嫁给了别人。 他深爱着姑娘,久久不能忘却。 总以为爱来得快,去得也快。 可这一等便是七八年。 他仍未考中状元。 对于他而言,中状元是他改变命运唯一的办法。 凤川好奇打量着它。“他也是个可怜人,那你没帮他。” 小鼓不急不缓的说着,虽然那时候自己无法言语,但法力还是有的,它故意让其去买糖葫芦,正好在街上救了一个女子,这女子便是江中总督的女儿。 两人成了好事,他便受到了总督提携。 说到这里凤川一言未发,这是好事,为何会弄丢小鼓。 “他有了地位,便无比得意,直接搬进那人家中什么都没有带。” 这人看来也是薄情。 凤川的质疑让小鼓心里难过。 曾几何时自己可是听了他的哀怨,一直陪着的,可他为何丢下了自己? 它想去找他,看他过得如何? “这……”凤川犹豫着,它似乎知道事情可能性不大。 找人并不困难,找到了他未必能好好珍惜。 “你不是劝过我吗?有些事回不到从前,只当一切重新开始。” 她用小鼓的话反过来安慰小鼓。 也是,十余载,年月变更,一切都变了,有些事随风去吧,自己只是他穷困潦倒时的倾诉对象,他只是跟自己说说心里话而已。怎会了解自己的感觉与感受呢? 两人微微一笑,伴着凛冽的风,它们才随着夜幕静谧下来。 西湖柳盼旁,十里光阴。 桥旁的空地。每逢阳光正好,便有人带着孩子放风筝。 遇一两日大风天气,这里会满满的都是人。 冬季还好,春天午后和秋日的傍晚。站在这里几乎漫天的风筝。 常有得文采之人在此做文章。 纸鸢幽幽,其线可区,常有人因此而发生口角。 这天儿已经彻底冷了,空气中透着寒意让人打着哆嗦。 衙门里难得的清闲。 萧木和白羽还吆喝今日早些巡街,如果一切平安。晚上可以早些回家。 “萧捕头,今儿倒是想早回家,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 萧木拿手拍了白羽,哪里还有什么人,是他那个难伺候的妹妹,最近嚷嚷着说要吃好吃的,今儿回家早可以买给他。 两人正聊的热火朝天,有人突然击鼓鸣冤。 她说自己的相公被人害了。 李大人询问,她方开口,昨儿相公要去西湖。可天气有些寒冷,西湖恐怕已经要结冰了,她便劝相公不要去。 “他去那里做什么啊?”李大人不解。 女子说,他那日没说,只说去走走,自己没在意,平日里相公也是如此,独来独往。 可他去了才两个时辰,就有人来家中告诉她,那边死了人。似乎很像她的相公。 她当时惊慌失措,赶忙跟着那人前去西湖。 到了那里,躺着的果然是她的相公,她晕厥了过去。醒来就在家中了。 “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相公他咋么这么命苦啊?” 周围的人跟着红了眼眶,萧木看着白羽,看来今日是不能早早回家了。 两人去了女子家中,派人将尸体运回衙门进行检查。 福伯验尸。女子在门口痛哭流涕,说一定要等待结果。 这尸体看样子并不像这一两天的死亡,上面的尸斑颜色很深,似乎已经死了五六天。 “不对,他的娘子说,他是昨日出去才不见的。” 李大人怀疑,难不成是他的娘子说了谎? “田氏,你是否说谎,你的相公究竟何时失踪的?” 女子一口咬定是昨日,因为昨日一大早自己还在睡觉,相公就出门了。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看到,只是听到他走了的声响?” “呃,是这样的!” 原来如此,那么也就是说…… “我问你,最近你的夫君是否有过什么奇怪的行为?你每日都能看到他吗?你看到的是正脸么?” 李大人的话,让女子陷入沉思,最近四五天,相公早出晚归,因为平日里他出海捕鱼,所以女子并不在意,认为这是正常,可是最近几日的交流也仅仅是通过说话而已,甚至还有一天晚上没回来。 “你还记得是哪天晚上没回来吗?” 她仔细想想,应该是三天前,她有些担心还特意的打开门儿瞧了瞧,那夜月亮正圆,十五儿。 月圆之夜? 萧木等人等待福伯的尸检结果,最终得到结论,这男子被人隔断了喉咙导致死亡。 白羽从门外回来趴在大人的耳边说着什么。 那地儿当真不是第一现场。 看来人被杀后挪过地儿。 那么第一现场在哪里呢? 男子的家已经检查过,没有任何的血迹,一路上所经之处也没什么特别。 田氏说,相公经常出海,她说了一个地点,萧木去查,那里的人说这个男子已经几日没来过了。 看来他被害确实不会是一两日的事情。 “田氏,你的相公经检查,或不是昨儿死亡,从尸体来看,他应该已经死了三四天以上,我们也去海边,经证实,你的夫君几日没有出海,所以我怀疑你的证词有问题,你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女子一下子腿软了起来。 看到李大人严肃的说着留下来,她失声,自己真的没有做过。 她真的看到了相公,昨儿他一大早从家中离开,前一晚两人还亲热过,他她不可能说谎。 女人虽然说话诚恳,但萧木等人仍旧怀疑她说话的真假。 眼看着女人被带了下去暂时关押,李大人等人全力以赴去找证据,毕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坏人。 男子生前有几个好友。 捕快找几个人问话。 几个人说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唉,可惜这个季节,西湖的人少了。” 若是春秋节气,这里会有很多的人。可这个季节很难找到目击者。 凤川在铺子里招待完客人,见白羽从门口路过,打了招呼,白羽一脸哀愁。 “女侠,你在做什么?” 他一脸无辜可怜巴巴的看着凤川。 凤川扬起胳膊指着后面的玉铺。最近掌柜把这交给自己了。 看着眉头纠结成一团的白羽,她好奇一定是又有什么案子了。 白羽打量周围,见没人终于开口。 这有个奇怪的案子。 “奇怪的案子?” 白羽讲了来龙去脉,凤川轻声问,是否去了凶案现场? “当然,我们去了,可没有找到任何的痕迹。” 没有线索,这是破案的最大的困难。 “福伯说了那人被何物隔断头吗?” 白羽瞠目,没有,福伯只说他被人用利器割断了头。并没有说什么利器。 西湖?那可是风景秀丽之处。 来往人群不占少数。 若是在哪里发生命案一定会有人看到。 “这季节天气寒冷,哪里有人去西湖啊,所以根本没有证人,而且那里不是第一现场。” 凤川想了想,叮嘱白羽一句话。 有些案子,虽不是第一现场作案,但也不证明第一现场在远方,或许它就在附近呢! 过去若是发现不是第一现场,一定会去其他地方查,那如果凶手是在附近杀了人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说的不无道理,白羽笑着点头。 之所以叫她侠女,白羽是打心里佩服。 这世界上从没有凤川破不了的案子。 “你是?” 乔元从不远处急忙走了过来。 上次事情之后,他很留意凤川。 看到有陌生人靠近凤川都会过来询问。 每次凤川眼里都是满满的爱。 任永裕变成了乔元。但他的爱似乎更为深沉了。 “这是白捕快,乔元哥哥可能是忙忘了。” 乔元知道其是捕快放心了许多,在看白羽的衣裳,拍拍头,自己刚刚没看出来。 “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 “诶。乔元哥哥,我铺子里做了些点心,您要不去尝尝。” 白羽见两人你侬我侬的,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念叨着自己要去查案了,有空再过来询问。 凤川与其告辞,甜甜的看着乔元进入铺子的背影。 “来,乔元哥哥,你瞧这边。” 乔元笑了笑,“明儿你比我都离开,上次做的点心好吃的不得了。” 说着他轻轻挑起一块儿点心,咬了一口。 恩,当真好吃。 乔元看着凤川,眼前这个姑娘跟自己很少说话,但这两次说过话,两人却像相识了很久,每次见到她,自己会有心跳。 凤川的眼睛盯着乔元,脸蛋泛着红光。 这莫大的京城对于凤川来说,活动范围只限于三步。 前进三步便是她的整个世界。 “凤川……” 凤川不敢动,仔细的听着面前的男人说什么,生怕他会说出自己跟如夏订亲之类的话,更怕他说跟其他人家的女子有了婚约,同时她的心脏也在砰砰乱跳,他会不会跟自己表白呢! 乔元缓了一口气说着,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 凤川多少有些失望,原来只是一句最为普通的夸赞,她那心花怒放倒显得轻薄了、 “哥哥爱吃就好,其实哥哥的铺子里可以做些活动,例如消费满多少银子,便送点心之类的,不要写多少,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消费更多,如此便是好。” 说过这话她又后悔了,糟糕,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为了银子,欺骗他人的狡猾掌柜? 真是的,凤川你真笨,她在心底谩骂自己傻乎乎的心无城府。 而乔元并没有放在心上,却赞成她的建议,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他还想到如果真的满多少银子多送便是,货真价实总比那些以次充好要好。 “哥哥说的对,做生意看得就是良心!” 两人谈起了生意经,似乎更为亲密。 两人看着眼中的彼此,他们如同相遇十年一般。 激动之处,乔元拉着凤川的手不停的笑着。 杨氏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倒是含糊。 这个凤川也是好姑娘,既然如夏只想跟乔元做兄妹,那么乔元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这个凤川。 丫头聪明伶俐,嫁给乔元正合适。 杨氏有些担心,她担心这个凤川太过聪明,儿子会吃亏。 “娘亲,您怎么在啊?” 两人说笑着回头,还是乔元看到了杨氏。 杨氏微微一笑,凤川却有些紧张,上次的事情在她心底扭出了疙瘩。 看到杨氏她就害怕,笑容突然僵硬起来。 “伯母,我……只是做了些点心给乔元哥哥,上次哥哥救了我。” 凤川向来不害怕,那些案子里的死人,还有一些凶案犯,她都不曾害怕,可见到杨氏心里却没底了。 原来爱一个人如同被人抓住了把柄,这个世界上任意一个人都可以抓住把柄来伤害自己,此刻的凤川生怕杨氏说些什么。 “凤川姑娘怎么了?”杨氏看出了她即为不自然的表情,赶忙上前安慰,或许两人之间有误会。 乔元笑着,都是娘亲不声不响的出现,让凤川害怕了。 “是么,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凤川别怕。” 这个杨氏比没有凤川想象之中那么凶,不过是上次阴沉的脸和那看着如夏漫天的笑容,让凤川紧张。 她从没如此紧张过。 说到这里乔元倒是看着凤川,说或许铺子有事,自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 “好!” 凤川与杨氏挥挥手,说有空常来,赶忙转身,她脸红脖子热,甚至从不曾这样过。 “掌柜您?”伙计看着她。 她急忙说自己没事,只是刚刚在门口被风吹到了,如今一进屋子太热了,所以脸红。 伙计低头偷笑,这男女之间的感情,或许所有人都看得懂。 回去的路上杨氏叹气,“我本想若是如夏能嫁给你就会亲上加亲,没想到这个丫头倒是不愿意,还说只把你当哥哥,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了了。” 说罢她的看着乔元的脸,此刻乔元还在偷偷地笑,他的脸蛋儿也有些发红,甚至忘了刚刚更凤川聊什么,只知道两个人聊得很开心。 “喂,娘跟你说话呢,你傻笑什么?” (未完待续。) 339 大脚女 乔元脸上泛着红光,如同傍晚天空的晚霞。 这杨氏又怎能不知他的小心思。 “你觉得凤川这个姑娘怎么样?” 乔元看着杨氏,说自己只是跟凤川多聊一阵子,可不能乱想,人家是姑娘,说出来多尴尬。 直到走进面馆,杨氏还在喋喋不休,儿大不由娘,这真是大公鸡尾巴长。 说完又转头笑了笑,不过这个凤川似乎对自己有所抵触,杨氏好奇,为何她会如此。 茶余饭后,她同如夏说起这事,如夏都是笑了,刚喝到嘴里的水突然从嘴角留了出来。 “姨母,你可是知道凤川早早看哥哥的眼神就不对,上次偏偏当着她的面说什么哥哥有了心上人,这话儿放到一个心思如意郎的姑娘耳朵里,那可是薄人家的面子啊!” 这杨氏从没留意过凤川的一举一动,可这一切都被如夏看在了眼中。 杨氏如今受如夏的提醒,倒是醒过头。 她一直以为这个凤川只是跟如夏关系好,没想到她竟然早早就喜欢上乔元了。 “你个死丫头,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难怪她看我的眼神总像逃避什么,不愿跟我说话。” 杨氏陷入了愧疚之中,自己的无心之谈,竟让一个姑娘如此难过,看来确实该同她道歉了。 “姨母,您道什么歉?您好好对人家就好啦,原本善良的一个人,可别让人当成了万恶不赦的恶婆婆。” 杨氏偷偷问如夏,当真不喜欢乔元,还是为了成全他人。 “姨母。跟您说实话,如果我真的爱哥哥,当然不会将其让给任何人,可这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对于的感觉仅仅是喜欢,那不是爱,没有其他的想法,更没有占有的冲动。只是打心里喜欢跟他聊天。仅此而已。” 杨氏惋惜的看着,好吧,凤川是个不错的孩子。乔元若是真的喜欢,自己不会阻拦,毕竟成亲是两个人的事,在一起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如夏甜蜜的笑着。姨母不愧是女中豪杰,想法让人敬佩。 这丫头。杨氏拍拍如夏的头。 没过几日,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这日子还没到彻底冷,今年的雪来的有些早。 “小姐,这天有些冷了。昨儿给伯母她们的衣裳已经送到屋子里了,您的也准备好了。” 小雅妥帖的打理着,轻轻为其********。 凤川瞧了一眼。外面的雪花并不小。 这是第一场雪,又是大雪。凤川仔细的瞧了瞧,果然是鹅毛大雪。 或许是因为冬季第一场雪,地面还留有夏天残余的热气,刚落地的一层积雪就被融化。从而湿踏踏的附着在地面上。 原本吵闹的街巷,只剩下孩子们在那里笑着,临安的冬天很少下雪,这里气候多潮湿,即便是冬天更多的是下雨,这几年才一次的大雪,让孩子们异常兴奋。 这天气倒是便宜了布庄,他们可是狠狠的赚了一笔。 凤川看到玉铺里没有一个客人,心里有些跌宕起伏,开始羡慕其他的铺子。 凤川穿的厚厚实实,望着门外来往的人群。 临安这么大。 那么多的人,都在忙忙碌碌。 可更多的是穿的单薄的人。 他们身上不是背着柴火,就是手中提着东西,应该都是做工的。 来往的人群让凤川开始怀疑。 如果自己没有被娘亲救,如果自己活着且流浪到其他地方,那会是怎样的生活? 穿着单薄的衣裳在财主家里做工?还是早已被饿死在荒郊野岭。 无论如何,活着的人都很幸运。 能看到这天气的不停改变,就是幸运。 乔元的铺子依旧客源不断。 是啊,这天气谁不想吃一碗热汤面呢? “你看着铺子,我去面馆,你要什么面,我一会儿给你带回来。” 伙计看着凤川,说随便,自己吃什么都成,多谢掌柜的关心。 凤川乐呵呵的去了面馆。 一进门儿看到所有人都在地中间打转。 他们忙的脚不落地。 杨氏看到了凤川,笑脸相迎。 “凤川来啦,来找地儿坐,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杨氏内心愧疚,这次满面带着微笑。 于光华从一旁走过来,看着凤川,这凤川姑娘好久没见了。 两人寒暄过后,乔元才留意凤川。 “凤川,你怎么过来了,要吃什么说,我让人给你做。”他的眼神让凤川糊涂,这个人究竟是乔元还是任永裕。 愣了一下,她才说出,自己吃什么都好。 乔元眯着眼睛,叮嘱了小儿,随后忙活其他客人,等到一个小儿从后厨走出,他忙接过面条。 “凤川,来瞧瞧,这是排骨热汤面,外面儿天冷,吃这个暖和暖和,而且你太瘦了,多吃排骨补补才是。”一边说话,他一边将两手分别放到两只耳朵上。 曾经任永裕也是如此将面条端到自己的面前。 眼前的排骨面让凤川愣住了,这哪里是排骨面,明明是排骨啊! “乔元哥哥,你干嘛给我加这么多排骨?”凤川抱怨着,换来确实乔元的抱怨,多吃一些肉,否则身体会不好的,姑娘太瘦了不好的。 说到姑娘,这面馆之中男子居多,很少有女子,更多的是妇人。 邻桌一男子盯着凤川的脚看着。 在这个裹脚的时代,各个姑娘都是纤纤小脚,哪里有姑娘能有如此一双大脚。 看的人啧啧,凤川心里不舒服,可在乔元等人面前只能忍着脾气,低头装作看不见,但下意识还是收了收脚。 她越是隐藏。周围的人越是好奇。 “瞧这姑娘的大脚,看样子是嫁不出去喽。” 一个男子轻声跟对面的人说着。 虽说声音极其细微,可还是传到了凤川的耳朵里。 她破着嗓子叫,“你说谁呢?” 这羞辱让她无所顾忌,哪里还在乎形象呢? 两人见凤川生气,似乎很开心,还在窃窃私语议论着什么。 他们的眼睛似乎要看透凤川的整个身体。这眼神让人无比的恶心。 乔元还在后院。来人说前面凤川姑娘跟人吵起来,他赶忙出来。 “流氓,流氓!” “哼。小丫头片子,你说我们是流氓,我看你可是让我们注意你,你年纪轻轻。是想勾引我们吧?”那人用手推了推下巴。 凤川听了这话觉得好笑,讽刺对方也不看自己长得什么样子。说这种话。 她哈哈大笑几声,周围的食客纷纷议论这是谁家的姑娘如此不拘小节。 越来越高的声音在议论凤川。 他们似乎并没有觉得那两个有错。 杨氏上前说着好话,你看这姑娘还小,两位就不要跟她计较。传出去二位可是不大度了。 其中一位男子腾的一下,突然起身。 他质问杨氏,是否知道自己是谁。 这个地盘儿想做生意。若是不知道陈九爷,那可是要吃亏的。 陈九爷。杨氏当然知道,那是一个恶棍,若是想平安太平就不能得罪他。 面前的人看出杨氏的惶恐。 接着说,那是他的亲娘舅,只要一句话,这个面馆就可能无法再做下去,而且衙门都管不了。 做生意之人都懂,想把生意做好,固然不能得罪当地的有头有脸的人物。 凤川虽然生气,但为了乔元的铺子,只好忍气吞声。 “算了,你们走吧!” 两个人不识好歹,这会儿倒是坐着不走。 吆喝着还要吃得。 杨氏为了不得罪人,只好安排人为其做了些东西赔罪。 周围的人不敢多嘴,都知道这个人绝非善类。 “二位客官,您要的吃食,我们去做了,一会儿二位吃过就可以离开了。” 杨氏不高兴的说着,二人倒是蹬鼻子上脸。 “怎么你不愿我们在这儿,你若是不喜欢,我就让我舅舅来。”他威胁着抖动着双腿,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看着。 凤川为了保住乔元的铺子,只好坐下,忍气吞声。 两人调拨,让其给自己道歉。 这岂有此理,凤川坐在那里一忍再忍。 乔元终于开口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厉害的人,我铺子需要你们照顾,但你们这样的大人物,何苦为难一个女子呢?” 男子听乔元的话,并没有改变自己的态度和脾气。 反倒嘲笑,如此一个大脚的女子哪里嫁的出去,既然都嫁不出去了,还到处走,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随后又指着凤川挑衅,“我告诉你,我就是笑你,就是笑你了。”说着他再次起身,指着凤川,这里有一个大脚怪,大家来看啊! 凤川一个女孩子,脸通红。 曾经她安慰娘亲,自己喜欢这双自由的脚,可今日她恨不得钻进老鼠洞里。 她眼底的失落与自卑让乔元心疼。 看着凤川低着头无话可说,乔元哈哈笑了两声。 “两位客官可是有趣,姑娘能不能嫁的出去,你们都知道。” 乔元转过身子,看着凤川,当正则大家面询问,是否许了人家? 凤川看着乔元摇头,似乎这样的回答让那两个人更加嘲笑,自己似乎成为那些食客眼中一道可笑的风景。 如此聪明的姑娘竟然找不到理由离开这里。 从小到大,她曾受到过他人的议论,曾受过鄙视,可她总是用那张嘴反击,可今天在自己心爱的男儿面前,她怯懦的像一只受了伤的鹰,无力反击,无法逃离。 乔元得意的笑,“凤川,我不知为何,总觉得我们之前见过,曾经我以为自己喜欢如夏,可那****跟我说你是个好姑娘,我开始留意你,我发现对于如夏,我是喜欢,是离不开。对于你,我是爱,是舍不得分开,自从那日救了你,我每晚都在想,我为何会那么紧张,为何我们说话那么的有默契,后来,我有了答案,那就是我爱你。” 凤川愣了,看着面前为自己解围的乔元,眼眶微微泛红。 归根到底,他是为了帮自己。 “凤川,娘亲那日问我,为何跟你说话会脸红,为何会恋恋不舍,我说不出,或许爱就是这样,没有理由,你愿不愿做我的娘子。” 凤川看着周围的人,由于光华到小伙计,到杨氏,最后看着乔元的眼睛。 似乎在询问,这问题答应还是不答应? “你不愿意?还是有了心上人?”乔元紧张的大汗淋漓,轻声询问凤川,一脸的尴尬。 凤川吞吞吐吐的说着没有,只是自己害怕配不上乔元。 乔元故意看了看周围的人,怎么会呢,你可是官大人的女儿,我配不上你才是。 两个人听到了官大人,锋利的眼神有所收敛。 倒是不耐烦,嚷嚷不要当着大家流露那七情六欲,赶紧把菜上来自己不计较了。 周围的人虽不说话,可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凤川的脚,凤川只能借口自己要回家,还有事。 乔元追到门口,道歉,都是自己不好,得罪不了那两个人。 他心底不悦,她刚刚没有回答,难道真的有了心上人。 那个白羽还有那个萧捕头,她经常与两个人在一起,难不成她喜欢的是他们? 乔元失落的回到了铺子。 上一刻看热闹的时刻,这会儿通通低着头吃东西。 那两个人混来一顿饭更是得意,还在微笑着议论着什么。 “乔元,你过来!” 杨氏摆手,看着他,问凤川刚刚是否说了什么? 他失落的摇摇头,或许她有了心上人吧,是自己多想了。 于光华看了看乔元,他觉得这个凤川看乔元的眼神跟他人不同,总是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掌柜,我看凤川姑娘可是喜欢你的。”于光华坏笑着说。 杨氏安慰,把这两个人打发走再说,改日自己找她的娘亲问问便是,不要着急。 晌午后,如夏前来铺子,看到气氛不对,问发生了什么,茶馆一切都好,没事前来转转。 听于光华讲了来龙去脉,她哈哈笑了起来,哥哥看不出竟然有这胆魄,当众说这些情话? 她坏笑着问凤川当时什么表情、 “唉,凤川姑娘没答应,转身离开了,或许是因为那两个客人嘲笑她的脚了吧!” 如夏低着头,脚怎么了? 于光华顺着她的目光看,如夏也没有裹脚,她并没有觉得怎样。 (未完待续。) 340 易容 这个世上太多的人无事生非,难不成真让他人打扰了自己的清净? 如夏对于这事情可是看得开,她晚上跑去找凤川聊天。 “我自幼没什么家人,家中有妹妹,可同父异母,她待我如敌人,所以我看到你特别想跟你成为好朋友,特别想跟你聊天。” 如夏的话让凤川心头一暖,都是苦命的人,但她并没有忘记白日发生的一切。 她郁郁寡欢的说着,若是不嫌弃,将来两人就是好朋友。 “你哪里的话,我哪能嫌弃你,只是害怕你嫌弃我罢了。” 两个本是陌生或可称为敌对的姑娘,不知不觉称为了朋友。 如夏说白天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这些个人都是坏嘴巴,若是真的听他们说话生气岂不是中计了? 她伸出了脚,自己也未裹足,这不是好好地? 有些人就是无聊才会说三道四,虽说这女人都要裹足,可不裹足就不成了? 说起这,凤川好奇,如夏的家庭倒是不错,为何家人没有让其裹足? 如夏一提起那个家气不打一处来,姜元正那个老贼可怀着呢,一个当爹的差些将自己活活打死,妹妹在家中做什么都可以,自己却不成,娘亲去世,二娘进门,不知自己收了多少罪。 这心事如暖暖热茶从喉咙流进了心里,却又究竟周折倒了出来,如夏的眼眶泛红,凤川拉着她的手,自己的爹爹何尝不是如此,祖母差些将自己活埋。倒是多亏了娘亲,要不是她救了自己,自己恐怕当初未出襁褓就已夭折。 两人越聊越投缘,相似的身世,相同的年纪,两人越来越觉得是命运让两人相遇。 她们竟然聊了一夜,天亮。小雅来打扫屋子。才发现凤川和如夏都斜靠着床榻睡着了。 两人懒懒的躺在那里,萌萌睁开眼,看着小雅问什么时辰了。 “小姐已经近辰时了。” 两人这才起来。昨晚聊了很多,两个姑娘已经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白羽前来,听说凤川还没起,只好在院子里等着。灵儿前来,叫凤川出门。 “白捕快?那他一定是上次的案子有问题了。”凤川收拾好行头。出门去了。 如夏羡慕的看着,凤川如此聪明,还能探案,她好是羡慕。 她打了招呼。便离去,两人约定好,来日还要继续聊。 那日死者的娘子在牢中不停的哭闹。说是冤枉,她真的看到了相公。她没有撒谎,白羽带人去了村子,发现村子里的人也有见过他。 这就奇怪了,若是季节不同,尸斑或尸体腐烂的速度确实受影响,不过相差不会超过五个时辰,怎么会差了三四天之久? “去过凶案现场没有?” 白羽发愁,已经去过很多次现场了,只是没有发现太多的证据,如今最重要的是时间对不上,死亡时间和死者最后出现时间对不上。 凤川想想不如自己前去瞧瞧。 她跟着白羽前去。 这两日现场已经完全干净没有任何的痕迹了。 即便是有证据也会消失的吧! 回来的路上,凤川因为超近路与白羽穿过树林。 从树林走过,凤川摔了一跤,却有意外的发现。 一棵树上有被东西划过的痕迹。 这痕迹分别是用刀子或利器划的。 树皮的一周被割破。 树枝上还挂着半截的风筝线。 这个季节什么人会在这里放风筝,凤川突然庆幸自己在这里摔倒,看来这儿有问题。 平日里除非三五成群,否则很少有人愿意单独从树林里走,因为害怕有危险,所以这里的一些痕迹被保存的很好。 凤川起身在一旁找了起来,附近的几棵树分别打量了一番。 就在这棵树对面五十米的地儿,她看到了有同样痕迹的树。 这倒是提醒了她,看来这风筝线是系在两树中间的。 一根风筝线挂在两棵树的正中间,这个高矮分明就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身高啊! 凤川看着白羽,让其站在那里。 果然白羽的喉咙,跟树上的痕迹高矮差不多。 “你说过死者是被利器所伤,如此看来死者是被风筝线隔断了喉咙?” 白羽相信凤川的推断,但立马开始其他问题,比如这个人为何会走这里,若是风筝线在前面,即便是他看不见,除非走的特别快,否则不会割伤人的。 凤川看了看,做出推断,这个人会不会被什么人追赶,若是有人追赶他固然会加快脚步甚至是奔跑,若是奔跑便会撞倒绳子上,自然会割断喉咙。 凤川在地上仔细的寻找,没有看到其他错杂的脚印。 没有脚印这个证据亲自推翻了凤川的猜测。 死者被害第一地点仍然没找到。 可看起来一定是这里。 地上有些许血迹。 难道这个人用刀子杀死了死者,将风筝线布置好,做出假象? 即便这些都说的过去,那前几日出现在众人眼中的人又是谁呢? 凤川直觉,那个人一定是凶手。 曾经破过这样的案子,有人杀了人,又装作死者的样子,试图更改死亡时间,从而做出假的不在场证明。 “我要去一趟大牢,看来还是要惊动李大人。” 白羽说自己可以跟大人说,不过这个女子说不出什么,自己问过她,她只能支支吾吾说出那个人早出晚归,自己没看到正脸,所以一直以为是自己的相公,身高与相公相同,胖瘦也没差多少。 她如此确定,这人与人之间,即便是双胞胎也有不同。怎么可能出现两个完全相同的人呢? 这个人若是凶手,那会不会是死者的兄弟。 “死者没有兄弟,他是孤儿,自幼父母双亡,是家里的独子。”白羽早早便问过这些。 凤川再次吐气,看来这个人真是算好了一切。 难道他早有打算,将自己的身高和身材控制得与死者一模一样? 凤川说出推断。紧接着摇头。不,不会的,任何人都无法将自己的身高和身材控制的与其他人一模一样。 白羽见凤川不肯离去。提醒自己还要回衙门,这事情还要禀报给大人。 凤川这才最后仔细打量一遭跟在白羽的身后离开。 一路上凤川的心思完全不在路上,第一个转弯要不是白羽拉着她,她差些径直走了下去。 这路上马车轿子的。她几次差些被撞倒。 凤川就是这样,思考案子的时候。心无旁骛。 “我也去衙门,我想看看尸体。” 县衙门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但凤川若是要去,李大人可是求之不得。 果然。火烧眉头的李大人看到了凤川高兴不已,“凤川你可是来了,这白羽找对了人。我这已经要愁死了。” 凤川来不及应对,便向尸体走去。 一旁的衙役起哄。侠女出手,必见分晓。 侠女原本是白羽给凤川起的绰号。 一次不小心被衙役听到,大家便私下称呼开来。 凤川看了几个人,没来得及说话。 走到了尸体旁,福伯从一旁的棺材脚走过来。 问凤川这是来找什么证据。 凤川仔细的看着尸体。 “福伯,尸体死后的身高和身材会有什么变化?” 福伯淡淡说着,人死后体重会变轻,有人说是灵魂的重量,有人说是死后身体内的水分和一口活气儿没了。 凤川从福伯口中打听到,尸体的变化最多也只有三十克,不会有更多。 凤川问白羽,前去问问女子,她相公的身高和体重,若是说不出,那她就是凶手。 李大人立马让白羽去问。 稍过一会儿,白羽回来,轻声的说了一个数字,因为女子春天给相公做衣裳量过他的尺寸,这冬天还没做新衣裳,上下或许有差距,但差距不大。 凤川根据数据仔细的分析。 这个死者的身高比她的娘子说的要查三公分左右,胳膊的尺寸也不同,一个人的身高和肢体长短自成年后不会有大改变的。 李大人惊讶,难不成这个人不是死者。 凤川点头,大概是这样的,之前自己一直怀疑,那女子前几日见到的人不是她的相公,而是他人装出来的,可一个陌生人如何能精准的装成另一个人,且身高形态都相同呢? 这些都是早上她才想到的。 福伯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凤川。 这个丫头果然不一般。 看着凤川有条不紊的逐一分析,李大人自叹不如。 或许凤川就是传说中注定的神仙,为了百姓疾苦而生的神仙。 李大人找来几个衙役,若是说这个人不是死者,且他的妻子一口咬定说是相公,那就证明这个人的脸一定是她相公的,以至于她根本不会想太多,也不会怀疑太多。 那么这个人的脸一定有问题。 两个人围着看,凤川说出自己曾听过的易容术。 福伯否定,自己检查过,若是易容术,他的脸上有东西会被摘下来的。 凤川听说过一种易容术,那就是不用假脸,在真的脸上做出一个模样,然后通过独特的方式,将这脸皮黏在脸上,几日便会融为一体,到时候神仙也分不出真假区别。 有那么神奇吗? 福伯等人不信,那若是真的有这种神奇的功夫,如何才能再看到那人的真面目呢? 凤川也发愁,她只是听说,从没见过什么人做过这脸,这些事情除了一些地痞混子才会知道,他们倒是见多识广。 想到这里凤川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如夏的死冤家,邱瑾瑜。 他看样子倒是像痞子,家里还有银子,他说不定真的认识这样的人。 凤川赶忙回去找如夏,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找到邱瑾瑜。 两人虽说冤家路窄,但如夏看他的目光,确实是喜欢。 “这个烂人经常在这附近出现,你有事找他?”如夏一边说着,一边好奇的打量,凤川找他会有什么事? 如今探案救急,想他的办法一定多,所以想问问他能不能找到易容之人。 “什么?”对于凤川的话如夏听不懂,只是不停的反问她说的是什么? 凤川正在解释,如夏看到门口路过的邱瑾瑜忙叫住。 “哟,今儿叫哥哥我做什么?是不是想我了,我告诉你别总打我的主意,我可是看不上你这样的丫头。”他每次见如夏都要如此奚落一番,这似乎成为两人见面的标志了。 凤川看到看到两人吵嘴,有些着急,好在如夏有分寸,想起凤川的事,频频说着,“没空跟你吵嘴,我的姐妹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忙,你能否帮个忙。” 邱瑾瑜本想说不帮,就要看看如夏窘迫的样子,可他看到了凤川却愣住了。 他是地地道道的花花公子,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看到美人自然流露本性,“这位姑娘有何事,不妨直说。” 凤川立马开口,问他是否认得易容之人。 没想到这个问题让其站在那里捧腹大笑。 这姑娘看起来倒是正正经经,怎么会说这种疯子的话? 哈哈哈哈~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凤川记得清楚,早在几年前自己就听说过易容之术,换其相貌,更其面孔。 看来他不知道,自己要去问别人了。 易容,可谓之医学,那么贺元会不会知道呢? 她匆忙跟两人告别,去了贺元那里。 贺元正在帮一位肩膀错位的老人针灸,见凤川前来让其于外等候,一刻钟方出现问。 “怎么了,好久不见!”说过话贺元庆幸,自己是个郎中不见自己也好,证明还很健康。 这凤川被刚刚那个邱瑾瑜笑的有些紧张,害怕自己说出来贺元也会嘲笑。 贺元愣神,“有什么话直说,我们可是朋友。” 说罢,凤川终于鼓起勇气。 “你知不知道易容术?” 她说过后脸竟然红了,贺元想了想展露笑容。 他确实听说过易容之朮,不过这很少有人做,毕竟那可是在脸上接了一块儿皮,剥皮之通,谁愿意啊? 那会有什么人懂得这易容术? 贺元想了想,这倒是难说,毕竟一般人都不会。 或许那些民间所谓的大师会知道什么人会易容。 凤川点头,表示感谢,匆忙离开,总算是问出了一些线索。 (未完待续。) 341 掩耳盗铃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凤川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曾经自己帮助过的一个人。 “你是……” 那人面色比曾经遇见时好得多。 见凤川有些认不出,他干脆自己做起了介绍。 “我是袁寒。” 袁寒,袁武的弟弟,当初哥哥被害他前来找过自己。 袁寒看到凤川心不在焉便询问何时让其如此。 “没什么,一些小事。”凤川本不想说,可想想万一他知道呢? 又忍不住开口,“你知道易容术吗?”她说话的速度十分缓慢,倘若这事情并不急,只是随便问问。 本打算寻求最后一丝希望,想他未必能真的知道, 可袁寒的回答让凤川彻底震惊。 他知道。 不仅知道,还认得那人。 “你说,你认得?”凤川的眼神之中透出了一阵喜悦,看来今日遇到袁寒果然是命中注定。 袁寒说,自己发小就会易容术,是他爷爷教的,不过自己没见过,小时候他会跟自己说,后来他搬了其他地儿,自己很少见到,两人见面也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不过好在还能找到他。 凤川说有事相求,袁寒立马带着她去了那里。 凤川并没有说关于案子的事,只是想知道如何能将这易容之人的真面目查出。 两人穿过一片小树林,这秋天带走了原本茂密的树叶,只剩下些许枝干孤苦伶仃的站在那里。 这个冬季与以往没什么差异,只是雪来的早了些,虽说大部分积雪早已融化,可在部分枝头还是能看到残雪落在那里,微风一过,它们便稀里哗啦的落下些许。 穿过树林,走上一座桥。隔着桥栏湖水已经被寒冷的空气冰封,那些昔日游于湖上的鱼,不知去了哪里,或许沉睡在那三尺冰下。或许已经去了别的地方。 两人走了一阵,终于到了袁寒所谓的易容师的住处。 那是一个偏僻的牧院,里面有几百只羊躲在圈里,或许这天气有些寒冷,它们依偎在一起取暖。 袁寒呼唤那人的名字。屋子里一个男人走出,他穿着普通,腰间绑着一根鞭子。 看到了袁寒赶忙小跑两步,伸手拍到袁寒的肩膀,“你个臭小子,好久没来看我了,今儿怎么过来了?” 袁寒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问着,关于易容术的事情。 他有些不悦,“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是感情我不想提,你就当我从不知道这事情吧!” 凤川好奇,为何他会这样,难道这个易容术给他带来了灾难或不好的事? 气氛有些尴尬,凤川不好追问,袁寒开口,这如今却是有急事。 “对,我只是想问一些事情,并不用您去帮忙做,而且我绝不会跟任何人暴露你会做易容术之事。” 听到了这个“条件”男子刚刚焦躁的脸突然又恢复了起初的模样。外面有些寒冷,便请两人进屋子坐坐。 他的屋子并不大,但十分工整。 小小的厅堂里摆满了各种花。 可以看出他的生活很精致。 他招呼两人坐下,随后看了看凤川。想问什么尽快说便是。 凤川简明扼要的问道,如何能使做了易容术的人变回原来的样子? 这还不简单,男子看着凤川,把脸皮剥掉。 凤川愣了一下,“是真的?可那不是假脸,而是把脸附在真的脸上。那如何能剥下呢?” 那人不做理睬,知道就好了,易容术分两种,若是真的将脸皮贴在脸上,没人能取得下来。 “那是否有什么方法能辨别这个人的脸是假的还是真的?” 男子好奇,问凤川究竟做什么? 凤川这才说出这个案子。 如果能够辨别出死者的脸为易容术,就能证明死者是假的,也就是说那真正的凶手很可能就是这张脸的主人。 “若是那个人还活着,这脸皮就一定不是他本人的,若是伪装的假脸,你可以试着用火烤,即便再结实的脸也会脱落。” 凤川得到这个消息,开心的不得了。 急忙道谢,起身要走。 男子挽留袁寒留下吃饭。 “仁兄不必客气,吃饭的事来日再说。”袁寒说来日自己会提着烧酒另来道谢。 回去的路上,凤川好奇,这个人看起来很厉害,他为何不想让他人知道他会易容术?难道单单因为这是一个奇怪的法术? 袁寒为了兄弟保守秘密,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 凤川明白,便没再多问。 凤川回了衙门,袁寒说若是有什么需要,还可以来找他,毕竟凤川帮着哥哥找到了凶手。 衙门里此刻正是肃静。 福伯确定这个人不是真正的死者。 “刚刚大人已经带女子前来确认,结果她仔细辨别,除了脸是相公的其他倒是都不同。” 她最为肯定这个人不是相公是因为死者的右臂上有一颗痣,而这个人却没有。 女子也惊讶,怎么相公会变了样子? 凤川说出自己找朋友的结果。 福伯等人听了后觉得有些残忍,可还是取火轻轻靠近死者的左脸、 李大人闭着眼睛,心中默念,对不起了,为了破案,只能委屈你了。 当或火刚靠近那人的脸,奇迹发生。 那个人的左脸立马凸起一层皮状物质。 “停,停下!”凤川忙摆手。 照着这脸全城找这个人就可以了,这个人一定还活着。 他用这种方法来伪装死者,逃避责任,这个人是谁呢? 难道他不要妻子了? 李大人下了命令,去抓这个人,可他恐怕早已不在临安了,这几日的时间差,只是为了不让大家抓到。 案子也算有了眉目,凤川临走提醒。这个人一定是被风筝线隔断了头颅,至于怎么隔断,恐怕只有凶手才会知道吧! 三日后,凤川在院子里清扫积雪。这几日洋洋洒洒落下的雪花已经布满了院子。 两个丫鬟跟着凤川一同打扫。 前些日子,灵儿的爹爹病了,凤川为其拿了些许的银子,如今又让其回家伺候,又让她去取最好的药。眼下也算是好了。 “小姐,要不是有您,爹爹恐怕……” 凤川打断了灵儿的话,“你我还说这些?我经济宽裕,你平日里都在照顾我和娘亲,给你些许银子也是应该,伯父的身体重要。” 灵儿万般感激的看着凤川,自己是真真儿好命。 外面来人,凤川听声音便知是白羽,抬起头呼了几口气。“我猜你来的目的,是找到了凶手对吧?” 白羽赞叹,不愧是侠女,什么事都瞒不过。 那个凶手并没有离开临安,而是留在附近,他心里多了一个念头,离开经过城门,危险更大,最危险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何况不会有人知道他还活着。 千算万算。他没有算计到,易容术被人识破,他是凶手的事固然揭露于众。 “李大人让我带话给你,神勇女侠不简单。李大人知道凤川姑娘什么都不缺,便让我送来了几匹好布料,说是一点儿心意。” 凤川连忙道谢,说先谢谢大人,下次不必破费。 她好奇,究竟这个人为何杀人? 白羽说。官兵抓到他的时候,他愣住了,或许是没想到有人能破案吧! 到了衙门,李大人一开口,他全都招了,那个人是他的死对头,两人曾经有过过节,那日因为两人打鱼过程中发生口角。 那个人一时生气便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什么他的娘子外面有人,什么他活该带一辈子绿帽子等话。 男子看着那人愤恨不已。 “那他的娘子?” 白羽缓缓摇头,根本没有的事情,只是那个人胡说八道。 可正式这胡说八道害了他自己啊!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那人因为自己的胡说八道,丧失了性命。 而这个男子倒是聪明,找了一个高人把那人做出自己的模样。 “而且,他并不是用那树上的风筝线做的案。” 白羽叙述,他用风筝线勒死了男人,然后绑在树上,为的就是让人认为凶手早早布置现场,凶手身高高于死者,可实际都是他做出的假象。 凤川眼神之中带着落寞,往往这些行凶之人的智商比常人更高。 他们机关算计为了逃避法律。 可他们从不会放弃作案,想其他办法解开误会。 白羽不说话,这便是一些人的心里问题吧! 白羽离去,凤川和两个丫鬟收拾完院子,回屋子取暖去了。 小雅看着凤川,上个月苏姨娘倒是让人送来了些东西,就是老爷派人来之后,这前儿又来人送了些许的东西,看来老爷夫人也是想通了。 凤川叹气,奇怪,这个陈氏去了哪里,她过得如何? 小雅惊讶,为何小姐会想起她? 姚云为了她的娘亲跟自己生气。 可通过爹爹的事情两人关系好了些许。 她为何对娘亲不提不问呢? 小雅叹气,姚云小姐一定跟夫人有联系,因为那日自己在街上看到了两人在市集旁聊着什么。 娘亲和女儿有联系正常,不过陈氏的性子不像是忍气吞声的样子。 “陈氏的身旁还带着丫鬟。”小雅可以强调,这事情倒是奇怪了,她难道回了母家? 凤川捧起手炉,闲来无事,便爱瞎想,这事情与自己无关,罢了,罢了。 桌子上的杏仁儿剥的干干净净。 壶子里的热茶还在冒着热气。 这冬季最让人无奈的便是出不去。 玉铺子没什么生意,伙计一个人也能招呼,晌午之后,凤川过去瞧瞧便是。 最近娘亲和慕姨娘两个人经常绣花。 她们这个年纪也是惬意。 小雅一提到绣花便暗笑。 灵儿也跟着偷笑。 凤川问是不是有什么话儿瞒着? 她们这才说着,两人闲来无事在绣肚兜,说是给小姐成亲用的,慕氏更是绣起小肚兜,说是给将来的孩子用的。 说到这,凤川手中的手炉差些掉在地上。 脸被羞得通红,怎么她们说这事? 凤川三两步走去了她们的屋子。 隔着门儿,凤川就听到里面嘻嘻哈哈。 娘亲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 “你说凤川这么大了,她嫁给谁好呢?” 慕氏说这个萧木对凤川不错,虽然不爱笑,但能保护凤川。 翠菊啧啧,凤川看样子可是瞧上了那个面馆里的乔元。 “那个小伙子是不错,可没有萧木英勇,看起来唯唯诺诺的,怕是以后保护不了凤川。”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丝毫没有留意门外的凤川。 她推开门儿,满脸娇红,“娘亲和姨母说什么呢?” 她心里清楚,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慕氏直肠子,摇晃着手中的肚兜,我们说着你什么时候出嫁,嫁给谁好? “姨母真是的,你们背着我说人家不是。” 慕氏坏笑,“凤川,你看萧木怎么样?人家是个捕头,我看你们蛮合得来的,你们两个人都聪慧精明,我瞧着挺般配的。” “什么?姨母真是说笑了,我跟萧捕头只是一起探案的人,你们可不能瞎说。” 慕氏问,那跟谁不是探案关系? 乔元? 凤川脸通通红,害羞的说着,姨母今天太奇怪了若是这样自己就走了。 “好了,我们不说了,你来有何事。” 凤川噘嘴,自己没事,只是来瞧瞧,这却遇到娘亲和姨母拿自己取乐。 “我们没有拿你取乐儿,我们希望你幸福!” 慕氏说到这儿想起了一个人。 听说隔壁村子的一个姑娘成亲可是出了乐子。 这花轿一进村子,姑娘由喜娘搀扶着。 可入了花轿,她才得知要嫁的人是个老头子,可订婚的是个小伙子,这姑娘可是后悔。 “那怎么办啊,真的跟老头子拜堂了?”凤川瞪大眼睛。 慕氏笑,当然不是,好笑就在于这个姑娘跟凤川一样聪明,她呀突然叫喊着火了,这周围人分不清状况,丢下了轿子,仓皇而逃。 她趁机逃跑了,竟然没人发现,当大家发现的时候,新娘子早就不见了。 “那她的家人岂不是有麻烦?” “当然不会,毕竟那人家缺礼,人家姑娘看好的是苹果,你用一个抽巴的梨来代替,说出去,那人家理亏,所以啊只能认倒霉了,讨回彩礼,便悻悻的离开了。”慕氏说过哈哈大笑起来,这丫头也是聪明。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342 坐镇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乔元最近总是来凤川这里。问起做什么,他也说不出。 说上两句,便开心的离开了。 凤川更是脸蛋儿通红,若是不见乔元便会在去铺子的路上经过面馆,说上话打上招呼,这才算安心。 “有人吗?”杨氏前来,问了问。 翠菊坐在屋子里,听到院子里的声响,有些惊讶。 “是你啊?”她摆着手,吆喝快进来,外面冷。 杨氏三两步走到屋子里,瞧了瞧。 慕氏也在,她有些发憷。 慕氏出了名的厉害。 她有些紧张。 “这是山里的野蘑菇,早前上山采的,已经凉了一个秋天,如今正是可以炖了小鸡儿吃的。” 这…… 翠菊哈气,来就来,都是邻里街坊,拿什么东西啊? 放下筐子,翠菊念叨,早就想好好聊聊了,可害怕误了杨氏的正经事,所以不敢打扰。 “我们老姐俩儿总能见到,说话的机会缺少。” “可不是么,总是错过,要么就是你有空我没空,要么就是我有空,你没空的,得闲不容易。” 翠菊说过话开心的笑着。 几人闲聊打发时间,东一句西一句。 杨氏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翠菊,你家凤川有没有许人家啊,姑娘也是不小了。” 翠菊由杨氏的话连忙想起乔元。 她的笑容似乎在跟慕氏炫耀,自己看的完全没错。 这元儿也不小了,一直没什么心仪的姑娘。之前遇到了如夏,杨氏轻声说着,自己本以为,他爱上了如夏,可不曾想这个如夏说自己只当乔元是哥哥。 两个孩子平日里关系不错,可都没有其他订亲等想法。 “我曾经真的以为两人暗生情愫,还当着凤川的面为两人牵线。这我没觉得什么。可是让凤川一个姑娘家误会,认为我讨厌她,故意说出那些话。”她此刻还有些后悔。 话赶话没什么的。 翠菊将一碟瓜子瓤摆在杨氏的面前。供其品尝。 她此次来只想说清楚,自己不讨厌凤川,只是无意中说出那些话。说过她又叹气,自己可不是刁蛮之人。一直以来对待他人都没大声说过话。 怎么可以让这么一个姑娘误会自己。 “凤川不会考虑那么多的,她反而觉得您很好呢。最近两个孩子总是在一起聊天。”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杨氏说看来两人将来或可成为亲戚。 这何乐而不为。 正说着姚家老人,问起凤川,翠菊有些紧张。 “你们有何事?” 不是不信任,只是这姚家的人品确实不好。前来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难以辨别。 那人说着,姚老爷亲戚前来,要凤川回家住一阵子。 呃? 她做不了主。只能默默的看着。 这事情还要等凤川回来做决定。 身旁的小雅赶忙去铺子找凤川和灵儿。 凤川答应过姚金武,若是有事会回去住。既然说出的话,决不能失言。 她把铺子交给伙计,有大事找慕掌柜便是,自己回家简单收拾交代两句便回家去了。 她是一个有家的人了,曾经翠菊带着她在人海漂泊。 如今她的离开倒是让翠菊心中难受。 她并非不想让凤川认祖归宗,可见到她毫不犹豫,留下几句话就离开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 慕氏安慰,过两日就回来了吧! 凤川离开的时候让灵儿留下照顾娘亲和慕姨母。 翠菊担心,马车不够暖和,她会风寒。路上颠簸,她会磕碰。每次分别,翠菊倍感惆怅。 一路奔波,凤川终于到了姚家。 还未进门,便听得里面闹哄哄的。 她走了进去,几个丫鬟问好。 院子里的人正准备进屋,却回过头。 姚金武冲着凤川使了个眼色。 她立马明白,由爹爹介绍给几个人请安。 “这就是你丢了的女儿?” 一个五旬左右的妇人开口,她头上并排带着三支钗子。 一根玲珑剔透,另两根窝在发髻之中,材质为金制而成。 头上的金色花簪让凤川喜欢不已。 这人便是她的姑母。 当年她的姑母因长相俊俏,嫁了一户有钱人家。 之后抬头走路,不认人。 眼下前来便是她的表哥出了事,朝廷做事出了错,她恳请姚金武帮忙。 凤川的表哥她从没见过,这个姑母也是第一次见。 “这是凤川!” 姚金武介绍后,催促凤川叫姑母。 凤川终于开口,她撇着眼睛,这孩子长得真漂亮。 虽然话说的很不走心,一瞧便不是什么好人。 苏梅招呼大家进门,不要愣愣的站在外面。 那妇人这才进了屋子。 “弟弟这些年过得可好?” 姚金武抿嘴,这种时候他自然一脸骄傲的神色,说自己还好。 “你的外甥最近出了事,弟弟可一定要帮忙。”她说话淡然自若,表情轻松无比。 凤川不喜欢她,她的一举一动难免让人觉得小家子气。 一旁的男子坐在那里打量厅堂里的一切,品着茶念叨,“我们也是信任贤弟的才能,才会来此请求援助。” 凤川埋着头,姚金武三脚猫的本领她不是不知道。 他哪里能成就什么大事? 一遇到事情,自己还连哭带嚎的呢! 她坐在那里,长辈们说话,下人们斟茶。她能做的便是听声,听这事情究竟什么事。 讲来讲去,凤川也算明白,表哥偷运私盐,被朝廷发现,押进大牢,如今恐怕会被流放边疆。 姑母不过是心疼儿子。可却病急乱投医。到了姚金武这里她能帮什么? 凤川留意到一个人,那就是姚云,她全程不看姑母。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长辈们正在犯愁,小辈先行退下。 凤川在门外,四顾无人,便开口询问姚云。 “妹妹为何那副表情。难不成这个姑母是那种令人厌恶的人?” 细细打探,姚云给出的答案果然不出凤川所料。 这个姑母曾经可是清高的很。 她似乎不记得姚家什么人值得尊重。见到大家可是打招呼,年节也会走动一番,不过嘴里满是吹嘘,儿子多么的厉害。如今儿子蹲了大牢,倒是面颜无色。 她如同落水的狗,又顾忌颜面。骄傲的抬着头装作无所谓。 身旁那个更为让人厌烦的是她的相公。 两人可谓狼狈为奸,没一个好东西。 那男子先后起身瞥了瞥。说自己有都是人可以帮忙,只是亲信里比较信任姚金武。 门外的凤川听了姚云的介绍,心头一阵愤怒,这种人可要收拾,否则她不知天高地厚。 “云儿可否配合我?” 姚云看着凤川微微一笑,这姑母很久以来让人不爽,玩弄一下她倒是可以。 午后他们一行人安排在客房住下。 凤川在不远处听到了姑母挑剔的言语。 姚家环境不好,卫生也差,她甚至轻声说,若不是自己有求于他们,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两人贼眉鼠眼的打量着,倒是贼一样的钻进了屋子。 他们为何这样,凤川找人查了查,原来他们害怕朝廷会迁怒于他们。 不过是胆小鼠辈竟敢如此在姚家指指点点。4凤川想了办法,不能硬来,爹爹会斥责,那就跟她玩玩吧! “姑母,你们住的还好吗?我去让人送点心来,你们喜欢吃什么?” 趁两人没关门儿凤川果断上前阻拦。 他们看到凤川,勉强露出笑容。 “凤川啊,我们什么都不需要!” 凤川微笑着,自己平日里探案认得一些衙门的人,这表哥的事不比其他事,一会儿得空就去衙门找些朝廷的人,问问事情如何,就说代替两人问的。 这姑丈听到了这话腿突然抖了一下。 看了看姑母摇头说不必了,过一阵再打探就成,不急。 说过刚要推门,凤川又一把拦住。 不急怎行,表哥生死攸关,两人寝食难安,如今找朝廷的人是要紧的事。 “不用,不用,你不用管了!” 姑丈有些害怕,还是姑母带着苍白的脸色说着,这事情不急,过一阵听听风声再说。 凤川强忍着笑,低着头说着,那好自己去安排小厨房做些点心。 她转身离开,见没人交代小雅,让后厨准备几碟尚好的点心,准备一些取暖的东西,煤炭之类的。 “最好是去年的陈旧煤炭!” 小雅惊讶,去年的可能会发潮,到时候岂不是冒烟? 凤川微微一笑,她便懂得,原来小姐是要治治他们的病。 过了一会儿,陆续几个人进了客房。 凤川在自己屋子里看着,露出坏笑。 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果然没一会儿,这两个人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嚷嚷这是什么东西? 姚金武他们听到了声响,赶忙出来。 “金武,你们家的碳怎么回事,全是黑烟?” 姚金武看了看屋子,心里琢磨怎么回事,凤川开门儿走了出来。 “小雅,刚刚我让人不要拿去年的碳,你这是怎么回事?” 小雅低头,自己是这么说的,还特地选了一些没受潮的,干干净净的。 可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姚云在一旁看着,这天气这么冷,前一阵子又受了潮,想必是没有封存好,这事情倒是正常。 凤川点头,两人无话可说,只好让丫鬟收拾出来。 妇人又开始教训姚金武,这院子平日不干净,一瞧便是。 这冬天这么冷,怎么可以用潮湿的碳呢? 姚金武嘴上道歉,心里也痛快,这种人就该如此,自打姐姐嫁给这个人,便是如此,看谁都不顺眼,整日趾高气昂,连带孩子都是如此。 姚金武看着凤川,知道一定是她捣鬼了。 大家说了几句,都觉得冷,便各自回屋。 小雅悄悄观察,两人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重新回去了。 凤川心里清楚,走运私盐是犯法的行为,也就是姑母和姑丈是逃了出来,否则作为知情者也会被押送。 他们逃到这里,若是朝廷追究下来,固然也会牵连姚家。 这两个贱人,果然是不安好心。 凤川坐下屏气凝神思索着,两个人人品不好,平日里是出名的,如今倒是让凤川厌恶。 她想了办法,若是来日真的出问题,自己一定使出杀手锏。 姚金武跟苏梅清二人在房间里厌恶的唾弃。 “你的这个姐姐姐夫这次来是?” 姚金武哼着,多年来都没什么交集,怎会突然前来,不过是为了寻求帮助,拉垫背的。 这两个人真是坏透了。 可如今不能赶走他们,毕竟不能让他们说出什么来。 苏梅清叹气,两个人趾高气昂的样子让人厌恶。 两人一直到傍晚都没有出来。 晚些时候才打开门,吆喝着送些吃食。 他们怕是已经吓坏了,都不记得丫鬟的名字,只是喊着饿。 “小姐,刚刚看到老爷的姐姐在那里叫嚷说饿了。” 这种人让凤川觉得好笑,没什么大本事,又只知道吃喝拉撒,真是废物一对。 这么冷的天儿,院子无法散步,只能在屋子里学习刺绣,歪歪扭扭的绣着那些形态各异的图案。 “小雅,这两个人怕是要住上一阵子,明儿白你抽空出去告诉娘亲我晚些回家,让其保重。” 小雅乖巧的点头,轻轻将煮熟的茶水倒在杯子里。 瑞雪兆丰年,长者说这是个好年头。 冬天只是太冷了,其他还好。 腊梅盛开,浑然天成的红白相间。 那雪花如同保护神一般,落在梅花之上。 凤川想要踏雪寻梅。可这次雪不够大,否则前去附近的花园散心便是。 小雅觉得小姐说什么都对,就在一旁将笔墨纸砚准备好,凤川写字不好看,也只会在纸上涂抹着做画,陶冶自己的情操。 她画的梅花不算生动,但也算漂亮,看起来让人心头为之一颤。 “好丑啊!” 在这院子里的日子总是那么难熬。 她不得已放下笔,望着窗外。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呢! 爹爹找自己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小雅认为老爷是个没主意的人、 他可是耳根子软。 陈氏离开,苏梅清没什么主意,他不知怎么办。 “老爷看中的,或许正是小姐的聪颖,他应该一开始就知道两人并非带着善意而来,请小姐回来坐镇罢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343 订亲 小雅说的是这个道理,这个姚金武过去听老夫人的,后来听夫人的,如今倒是没了主意。 她抿了一口茶水,又看了看窗外,人的一生不外乎命运二字,由命生运,如此甚已。 姚金武准备了晚宴,也算是热情款待远道而来的姐姐姐夫。 两人一脸的惊慌,道还不忘挑剔。 凤川实在看不惯,瞧了瞧姚金武。 他坐在那里脸上狰狞露出的微笑让人心中为之一振。 姚金武讨厌他们,可说不出。 既然如此,凤川便不怕得罪人。 “姑母,姑丈你们吃,饭菜普通多多包含。” 姑母嘴说自家人不必客气,可心里却是别扭着,忍不住催促倒是帮忙给想办法。 早年间,姚金武曾经帮过他们一次,不过事情没办好就被埋怨,姚金武也是怀恨在心的。 “清蒸鳜鱼,姑母尝尝。” 她吃了一口,之后又说这清蒸的东西没滋没味,可是让人觉得反胃。 她还在怀念府里的厨子做菜一流。 凤川听了觉得好笑,便说着自家有自家的味道,姑母这么多年一定是吃惯了家中的厨子做的菜。 俗话不是说嘛,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既然这府上这么不舒服,不如为姑母定一间尚好的客栈吧。 “不,不用,我们就委屈一些吧!”姑丈看了看凤川又紧张的看了看一旁的娘子。 凤川更加确定他们是躲到了这里。 看着他们的眼神,凤川神秘的笑了,怕什么,既然不舒服自然要为其找舒服的客栈。 “凤川,你爹爹还没说话。你为何频频说话,是不是你爹让你赶我们走的?” 这个姑母不仅琐事多,而且令人厌恶,姑丈更不用说。 这话从何而来? 姚金武坐在那里不吭声。 他早就厌烦了姐姐,姐夫这种人的里外揣测和欺人太甚,何况这事情他根本办不了。 冰天雪地,几人围着桌子吃饭。 姚金武的姐夫端起一杯酒。一饮而下。那烈酒缓缓入了肚子,他开口道,这事情求到跟前。怎么就不能帮一把? “姑丈,小辈有话要说,您不是擅长交朋好友,行于天下吗?” 男子不悦。看着凤川,又对着姚金武说。好,这姚家是落井下石对吧。 姚金武终于起身,“我姚家不欠你什么,当年找你办事。你不也是推迟,还恶语想伤,不是你们做的事情吗?” 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如此勇敢。 说出的每句话都力度。 那些年他们瞧不起自家。 那些年姐姐里外讽刺的话。 那些年他们对自己的蔑视。 姚金武通通说了出来。他并不是落井下石,而是对于这种没有良心的人的愤恨。 两人跟姚金武辩驳一阵。最后面容扫地,藏匿着离开还带走了姚家的部分银子。 对于这些凤川反而劝姚金武释怀,这种人能离开便是好事,若是住下去会有更多麻烦,若是好人,帮助自然应该,可这种人可是不值得。 这种人人品是有问题的。 姚金武目光之中的陌生不知何时变了温暖。 他打心里的感谢凤川。 这丫头确实敢说敢做。 年轻的时候自己没有这种勇气。 如今自己又没有了底气。 他脸上带着不显眼的微笑。 似乎这一局战役已经胜利。 凤川想离开,姚金武开口,好不容易回家,多住几日再走,那院子再暖和也不如家。 凤川第一次听到年长的男人如此关心的话。 这是姚金武? 第一次见到他说话还是对着姚云。 可今日是对着自己。 凤川不敢相信,姚金武能如此关切。 很快她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姚金武不过是感谢自己帮了他的忙而已。 他这种人当年可是见死不救,怎么会真的疼爱自己。 苏梅清念叨,留下吧,住上几日再回去,毕竟路途不近。 凤川只好应了,毕竟她也懒得立刻就走,这几日天气可是寒冷,留下取暖也好。 姚金武让下人做了好吃的点心,煮了茶水。 这姚家确实暖和,只是凤川想念娘亲。 夜晚来临,睡梦之中的凤川梦到了娘亲。 传说你梦到了一个人,或许是那个人在想念你,隔日凤川决定回去。 姚金武有些舍不得,但又不想让凤川知道已经喜欢这个女儿了,只好点头,得空回来坐坐便是。 晚上苏梅清更衣后见其神色难看,坐在那里失落凝望着地面。 “老爷,您怎么了?” 他抬头看了看苏梅清。 接下来的话让其怀疑,这是否从姚金武的口中说出。 苏梅清的耳边传出姚金武粗狂的声音,问其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错?” 苏梅清惊讶的看着,终究说了话。 姚金武提起当年的事情有些后悔。 她当年只是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 她是自己的女儿,而自己至其生命不顾,听从娘亲的话让人活埋了她,自己真是狠心之人。 苏梅清叹气,当时那种情况,老夫人有命,他人哪敢说话求情啊? 即便如此说,姚金武还是埋怨自己。 一个爹爹如果连女儿都保护不好,还算什么爹爹啊? 整晚,他都在那里咳声叹气,一夜未眠。 回到家里,凤川自由多了。 翠菊惊讶不是说过两日回来吗? 这么快回来她倒是高兴。 凤川笑着说自己想娘亲就回来了。 那个姑母姑丈不过是两个草包,跟市井流氓没什么区别。 慕氏和翠菊围着凤川,她也有所领悟,并不是每一个大户人家的亲戚都是同情带来。明理诗书的。 “凤川,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娘亲神神秘秘的拉着自己坐下。 慕氏咳着,念叨着这个杨氏来过的消息。 杨氏? 凤川神态之中有些犹豫。 她不会是跟娘亲说了什么吧? “她说什么了?”凤川询问。 “她啊,说你这个姑娘太不简单了……” 凤川愣住了,慕氏的话让其想起了那日杨氏说的话,她真的不喜欢自己,若有一日乔元哥哥喜欢自己。她也不会同意的吧! 看到凤川失落的样子。慕氏说都是开玩笑的,自己胡说八道的。 这个杨氏过来说,凤川不要误会。 她对凤川没有任何的敌意。 “她说那日你们有误会。害怕你从此拿她当做了坏人。” “她真的那么说的?” 慕氏和翠菊点了点头,她似乎松了一口气。 面馆里,乔元正在忙着。 看到凤川从门外走近,可是高兴。放下手里的东西,不顾于光华嘴里反复念叨。他出门。 “你前两日过得如何,伯母说你回家了,你还好吗?” 凤川看到乔元,脸突然红了。 他是在关心自己吗? 凤川脸红。乔元脸也跟着红了,大冷天两人竟站在雪地里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 于光华在一旁疯狂的笑。两人才突然察觉。 这个于光华真是的,两人异口同声。 “你们这干嘛呢。脸都红了!” 来往的客人看着凤川和乔元。 两人终于发现,爱的人眼中会有火花。 他们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似乎更美好,更伟岸了。 “掌柜是不是喜欢上凤川姑娘了?”于光华看着两人尴尬的样子,笑嘻嘻的说着。 凤川脸更红了,问其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八道,你们两个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看着很般配嘛!”于光华吐吐舌头,干脆说出了实话。 “你去干活!”乔元皱皱眉头,转脸尴尬的看着凤川。 他半晌才说出话,问凤川有没有意中人? “有!” 凤川的回答出乎预料,这些日子他所有的希望都毁在了凤川这一个字上。 脚下的积雪,天空的云朵,映衬着整个世界亮晶晶的。 可乔元的心里却阴如乌云。 没等他转身,凤川开口了。 “他傻傻的,记不得太多的事,但对人很好,他聪明勇敢,会保护我,为了我跟流氓大打出手,他还会为了我黑天的时候满巷子找我。” 乔元已经准备转身离开,听到这话儿倒是回过头,这个人是? 曾经裕哥哥跟自己表白,今日也轮到自己表白了,凤川看着他,点点头。 他疯了一般冲过来,将凤川抱起,在巷子中转圈。 他们顾不得他人的指指点点,更顾不得面馆里的人里外瞧着,两人开心的笑着,肆无忌惮。 杨氏从里面走出,见两人笑容漫在脸上,这会儿高兴的不得了。 “凤川,上次我不是有意说那些话的,你别介意啊!” 哪里的话,自己一个小辈倒是不会挑理,“姨母,我没放在心上,只是害怕您不喜欢我。” 这话让杨氏微微一笑,怎么会,自己当然喜欢凤川这样聪明的人了。 乔家男人出来也会心一笑,自己儿子若是能娶这样的姑娘可是福气啊! 两人脸红着,凤川对于这失而复得的爱,更加珍惜,原来小鼓说的对,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遇的终究会再相遇。 重新开始,该在一起的人还会在一起。 晚上回到屋子里,她急忙找到小鼓说说心里话。 它平静的听着,随后淡淡的问凤川,如果有机会重新回到之前,她会选择回去吗? 凤川毫不犹豫的摇头原来这一切改变了,结果并不是很差,而且还算不错。 每一段故事的开始和结束都由上天决定,真正能决定事件的发展不是时间,而是命运。就像是那些年的执拗,却不能再爱萧木一样。 无论是任永裕还是乔元,凤川确定这个人自己爱定了。 杨氏晚上偷偷跟乔元商量,若是真的喜欢凤川,两人不如订亲,挑个好日子,前去提亲便是。 乔元脸红的看着杨氏,是不是太快了,不过心里却满是欢喜。 过了几日,他们前去提亲。 乔元想到了姚金武,便问凤川他会同意吗? 在之前,乔元还是任永裕的时候,姚金武说过不许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这可如何是好。 幸福来之不易,凤川当然不会放弃,干脆不告诉他,成了亲他自然是没辙。 取金子十两,银子百两,乔元和杨氏等人进了门。 翠菊和慕氏看到两家能够订亲,开心极了,乔元这孩子也算稳妥,没什么花花肠子,两人能成为一家人可是极好。 两家人一同吃饭,满院子都喜气洋洋,冬日的寒冷似乎被太阳融化。 “凤川姑娘在吗?” 这会儿会是什么人? 慕氏让其坐着,自己前去看看。 片刻后,她回来说着,一个女子说自己的相公不见了,她在屋子里发现了纸条,上面写着救命。 说过后,又特别强调是用血写的。 血字? 凤川开门出去瞧了瞧,看着门外的人正在焦急的转着圈。 她上前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人说昨晚自己回娘家照顾生病的娘亲,一大早刚刚回家,便发现屋子里乱成一团,东西被摔的到处都是。 她最终在床榻旁拾到了纸条,上面用朱红鲜血写的字,救命! 这事情倒是奇怪,凤川立马跟着前去现场。 身后一行人呼唤她的名字,她似乎根本没有听到。 几人前去女子家中。 一路上女子都在夸赞凤川聪明,自己也是从村子里的一个人那里听说的。 “你不必说这些,我自然会好好帮你查。”凤川不喜欢这些虚伪奉承的话,毕竟有些话不是出自于内心。 女子被凤川一说,声音戛然而止。 几个人平静的走到了女子的院子。 “这里就是了!” 凤川进了屋子,果然屋子乱七八糟被人翻的不像样子。 靠近门口处,地上有一把剪刀,旁边是笸箩。 被子被丢到门口地上,杯子掉落在地上,桌椅板凳倒在了地上。 再看床榻下,酒罐子倒在地上。 屋子里很乱似乎被人洗劫一空。 可奇怪的是,壶子和杯子跌落在地上。 它们应该碎片散落一地,为何规规矩矩碎裂在桌子腿呢? 更为奇怪的是,女子说纸条就在床榻边。 她拿出纸条给凤川看,上面清晰的写两个大字救命。 屋子里没有任何的血迹,没有任何的利器。 那这人如何用血写出的救命呢? “我看你的夫君是自己制造的现场,伪装成让人以为被打劫的样子。” (未完待续。) 344寒冬 女子不信,不可能自己的相公为何这么做呢? 凤川淡定自若,如果一个男子有了新欢,又不想背负抛弃旧爱的骂名,那他一定会找办法离开。 不会的,女子摇头看着凤川说这不可能。 怎么会呢? “这个屋子里你也看得见,这些东西完全散落在这里,若是两人发生争斗,杯子被扫到地上,那么一定会四分五裂,为何会如此平静的放在这里呢?” 凤川又走到床榻旁,那被子在地上看似凌乱,上面没有任何的污迹。 若是打斗,不会如此。 那字条也蹊跷,血从何来呢,若是重伤劫匪完全可以拿走值钱的东西,为何还要把那么一个大累赘带在身旁,带着他不是更容易被人逮到吗? 走到了烛台旁,凤川指了指,一根完整的蜡烛,显然这男子昨晚并没有在家,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昨儿在娘子离开后,立马离开,伪造了现场。 女子坐在地上,无辜的看着凤川,怎么会这样,自己伺候她吃喝,他怎么说离开就离开呢,不可能。 虽然她十分可怜,可凤川无法欺骗她。 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是被男人自己弄的,做出了假象来蒙蔽双眼。 女子后悔当初嫁给这个混账,不过为何他这么做,将家里所有东西拿走自己怎么办啊,平日里的好男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若是马上去追,应该能追到,他一定找了附近的客栈先住下,多避风头,或是找了女子,直接住到对方家里去。 “你的相公是否最近有什么奇怪的行为?” 女子脑子一团乱,什么奇怪的行为? 这两****一直很正常,白天出门,午后回家。 前天还未自己炖了小鸡儿补身子。 这怎么说走就走了。 凤川询问两人什么时候成的亲? 女子说成亲近三年了。 两人感情一直很好,白天自己出去做活。绣花样,他出去做工,两人生活一直过得很好。 她话语中还带着些许的骄傲。 看得出她确实很爱她的男人。 “你知道他在认识你之前认得其他什么人吗?” 女子思索一番,没听说过。不过曾经倒是看到过一封信,自己不认得字,看不懂。相公说是他的远房亲戚传来的,没什么,都是诉说思念之情。 说罢。女子去抽屉里翻看,那封信已经悄然不在了,看来是男人带走了。 凤川怀疑那是其他人写给其的信。 女子强忍的眼泪突然一跃而出,前日他去铺子找自己还好好地,回来给自己煲鸡汤,怎么就离开自己,问凤川会不会是她判断错了? “我想不会,你要知道,一个人若是受伤了,不可能不流血迹。没人愿意带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对吧?” 凤川这样说,女子也是信了,坐在那里说他会去哪里呢? 凤川十分好奇,问女子刚刚说的铺子是什么铺子。 江郎绣房,那是自己做工的地方。 她从小什么都不会,只有娘亲留下的手艺,最近新换了铺子,掌柜还夸赞自己的手艺精湛。 女子坐在那里,恍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那日相公去铺子里找自己的事情。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人,然后愣了神。 哦? 凤川好奇,是什么人,难不成她的相公会跟铺子里的人有勾结。 女子说没看清楚她看什么人? 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吗? 凤川与女子去了绣铺。一个绣娘果然不见了。 “红红呢?”女子焦急的问着一身浅绿色衣裳的人。 她满不耐烦,这今儿不知怎么了,你们两个都不来做工,还有好多的东西等着绣呢! 原来她一大早就没有来。 看来这个红红很有可能跟她的相公在一起。 “红红的家在哪里?” 掌柜听到凤川的话,提示一个地址,说是前些日子红红说自己新搬了村子。 几个人迅速赶到。 村子里一片祥和。凤川带着女子去了那地儿,问了两个人,便找到了红红的家。 到了红红家,推开门儿,两人正在院子里搬弄东西,那个背影让门口的女子不禁一哆嗦。 “相公” 她失声喊了出来,那男人回身,脸色难堪。 “你……你怎么找到了这里?” 看来没错,凤川推断一切正确。 女子失望透了,原来这个男人已经不爱自己了,可他与红红是怎么在一起的,他们只经过一次面。 男子愧疚的看着娘子,他不可否认,自己一直爱的便是红红,只不过当年红红被坏人带走,不知去向,后来爹爹便让自己娶了这个女子。 他们都说,红红死了,不会再回来了。 可他前些日子收到过一封信,不知那是什么人,信里说的很清楚,红红还活着,而且就在临安。 他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女子,拉着手念叨,直到前日看到了她才直到,原来当年她被坏人买到了青楼,这两年才得以脱身。 “我爱她,不在乎她的过去。”男子说,“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一定恨我。” 他的目光朝向了结发妻子,碎碎念,自己确实错了。当初就不该娶她,如今要打要骂随意。 “你说要打要骂随意,那为何带走了家中的所有金银,你让你的娘子一个人怎么生活?”凤川的质问让男子愣住,自己并没有带走家中什么东西,只是带走了几个铜板,大部分的东西都留给了娘子,只是自己伪装了现场,让人觉得自己被坏人劫走,也好让女子死了心。 女子听到这话,心里一阵酸楚。 曾几何时,两人依偎着看窗外的月亮。 他们那么开心,相公经常帮自己做活,那些都如同昨天发生的事。 甜蜜的缠绵如今变成沉重的回忆。 “不。这不是真的,这是梦对吧?”女子反复的询问,似乎声音越大,越能唤醒相公一般。 男子否认。自己真的没有带走家中的东西,一定是有人趁乱动了手脚。 他低着头,自己已经对不住娘子了,不可能带走所有的银子,自己不会那么绝情的。 他央求凤川。既然能探案一定要将案子查清楚。 凤川看着女子,她恋恋不舍的看着夫君,问是否真的不跟自己回去了? 男子点头,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休书他这两日写好送过去,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倘若自己能帮助,一定会尽力帮助的。 女子最终离开,这一切那么的不真实。 男子身旁的红红有些愧疚。呢喃是不是自己回来错了,或许自己应该藏起来的,这岂不是破坏了他们的家庭。 “你没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该等你的。” 女子除了这事情奎聚,自然还担心自己的身体不干净 男子并不嫌弃,在他眼中这个女子是最美的。 一路上凤川都在思索人生。 究竟什么是人生,什么是爱? 这个男子也曾跟女子花前月下,也曾海誓山盟。可突然就变了。 女人难道真的只是男人一时高兴胡乱找来的伴吗? 她可怜这个女人,为了感情,成为傀儡。更心疼这个女人,忍气吞声的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跟他人走向了另一段生活。 凤川前去查看。确实现场有其他脚印。 只不过这个人应该是知道他们的银子在哪里。 并没有过多脚印,只是几个明显的脚印。 这是为什么呢? “什么人对你的家里最为熟悉?” 女子系想想,除了自己和相公,就想下小叔了,他偶尔来玩,所以对这里熟悉。 凤川找到她的小叔。他不过十三四岁,被问到银子,倒是比划着,自己也是从哥哥家捡的,并不是偷得。 他还回了银子,凤川便没再强调这东西是偷是拿。 “你打算怎么办啊?”回去的路上凤川不止一次问这个女子。 女子叹气,没说什么,只是说不会纠缠的,会好好地活着,将来若是能遇到自己的有缘人,开始新的生活。 “痛吗?” 女子点头,这么久以来,她自认为对得起夫君,每日热乎的饭菜相伺候。 可这一切来得快,去的也快! 凤川送女子回家,自己也就回了铺子。 这么晚了,她倒是有些替女子不值。 若是不喜欢,若是不爱,当初为何要娶她,为何不让其找更好的人。 他毁掉的不只是自己的亲事,或许也是一个女人的一生。 隔日,乔元来探望,凤川倒是神采尽失。 “这是怎么了?” 看着乔元她说出了自己遇到的事情。 男人为何会这么狠心? 乔元心知肚明凤川是什么意思。 安慰可不是所有男人都是一个样,也有好的。 凤川知道乔元是好人,他重情重义,便微微一笑。 这临安给自己带来很多的惊喜。 娘亲,乔元,小雅和灵儿,还有慕氏。 衙门,玉铺,探馆,这些都是凤川这跨越一切所收获的。 或许正是这些给自己的生命带来了新的高度,带来不一样的颜色。 乔元看着凤川,两人亲事将近,问其该不是后悔了吧? 她摇摇头,当然不是,说过轻轻靠在其的肩膀上。 俗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她信任乔元会对自己好,只是不知为何因为女子的事焦虑起来,或许也是因为对于未知生活的紧张。 慕氏和翠菊已经开始准备嫁妆了。 两个丫鬟里外忙活,但还是不舍。 小姐这就要出嫁了,是好事,但也舍不得。 “你们两个小丫头,你们都是陪嫁丫鬟,而且两家离得这么近,你们有什么不舍的。” 说也是,两人这才擦干眼泪。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一眨眼已是寒冬腊月,外面北风呼呼的吹着,家家户户都燃起了暖炉。 灵儿从门口拾到了一只猫咪。 不知哪里来的,冻得哆哆嗦嗦的在院子大门口打转。 凤川让其收留下这个小东西。 外面冷的很,若是放它出去,那它一定会冻死的。 凤川看着可爱的猫咪毛色均匀,可爱十分,不禁笑着,这小东西倒是可爱着呢! 她为猫咪准备了些许的鱼,它撇开腮帮,大口的吃起饭来。 晚些时候,猫咪吃饱喝得在凤川的脚下睡着了。 这天气太冷了,这不知外面的猫猫狗狗如何过冬? 灵儿微笑,小姐就是如此善良。 曾经养了几条金鱼,死了一条,她痛哭不已。 日子一天天过,临安似乎平静了些许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年三十儿的东西来找人探案的少了些许。 难得的平静,难得的安宁,凤川宁愿如此也不希望经常有人受伤或死亡 正暖着,凤川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一个满脸黝黑的男子说着,他们家的一个邻居出了事,发生了命案,衙门的人已经去了,自己只是从门口路过,正好遇到一个姓白的人让自己来找凤川,说要其帮忙。 凤川点头,披上袍子出了门去,这鬼天气她本不想出门,可说到底有案子牵引着,她不好拒绝。 小雅陪着,她怀抱暖炉,轻盈的走在雪地之上。 没一会儿的功夫,手中的暖炉渐渐失去了温度。 她勉强用手中的棉褥子将其围住。 希望它能冷的慢些。 终于到了那人的家。 白羽等人已经在院子里了。 小小的院子被几个衙役围得水泄不通。 “这么冷的天气,真是难为你了,本不想找你的,可实在太蹊跷了,今儿萧捕头家中又有事,我一个人只好找你来帮忙了。” 凤川摆摆手,进了屋子。 白羽说这个人是被利器划破了动脉流血过多而死。 可满屋子找不到利器。 这事情太过于蹊跷,有人听到了屋子里的打斗声,可却被看到人,之后便发现了尸体。 凤川仔细打量着屋子里,地上有血迹,可就是找不到凶器,难不成这东西会长腿跑了。 白羽说,这伤口初步判断是匕首所为。 可那匕首去了哪里? 附近都找过了,如今湖面冻冰,自然也不会再那里? 这话倒是提醒了凤川,未必,万一凶手顺着冰冻将匕首丢了进去,然后隔日气温下降,湖面结冰,自然凶器神奇消失。 白羽皱皱眉头,难不成要去挖冰找凶器? (未完待续。) 345 飞鸽案件 这寒冬腊月,那么多条河去哪里找啊? 凤川仔细的打量着屋子里,这冬天一般人家都会在屋子里晾衣裳,因为屋子里暖和,衣服在外面会被冻得硬邦邦的。 这个人为何会将衣服放在门口处。 奇怪的是绳子很长,扯得很远。 绳子上面还有一根多余的绳子。 这根绳子半落在那根绳子上,似乎一端被什么隔断。 凤川小心翼翼的前去瞧,上面还带着一个铁环,而伸直了绳子,它四处不急墙壁,挂不到任何地方,一拉绳子的这一端,另一端的衣服竟然动了动。 这有点儿意思。 两根绳子如同索道一样控制着衣服。 通过这根绳子可以控制衣服前进或后退。 这家人为何这么做? 凤川怀疑的看了看。 奇怪的是,这绳子并没有被冻住,也并不僵硬,想必是不久前才布置好的。 看来是凶手做的文章。 难道这与消失的凶器有关? 凤川将伸出芊芊玉指,拧了一下铁环,意外的触碰到了什么东西,有些黏黏的,是褐色浓稠物。 咦! 一旁的小奴才看了看,不仅咋舌。 这难闻的气味毫无疑问是鸟屎。 这户人家养鸟? 那么说这儿鸟挣脱了绳索逃走了。 冬天鸟在外面不会冻死? 飞走的鸟意味着什么? 那是什么鸟呢? 几个官兵跑了回来,说是在一户人家发现了凶器。 村头陈家被官兵围住,凤川等人赶到。 他们面色难堪,说自己真的不知这东西怎么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来往人群在门外围观,纷纷议论这户人家出了什么问题。 对于这户人家,大家的评论褒贬不一,有的人说这家人冷漠不喜欢与他人来往,有的人说这家人很好,乐于助人。 两人可怜兮兮的在冰雪堆积的地里哀求着,他们目光之中的无奈便是最大的呼救。 刀子就在这里。血粼粼的。 凤川一口否定,不会是这人家做的。 白羽私下问为何她那么确定? 她毫不顾虑,反问白羽,若是他杀了人。会把凶器带回家中放在院子里吗? 白羽恍然大悟,可凶手为何要刻意陷害他呢? 凤川用帕子裹住匕首的把手。 这匕首很轻,并不像其他金属的匕首厚重无比。 看来是凶手精心挑选的匕首。 积雪未完全融化,凤川留意到雪白的地上落入一丝杂色。 凤川这下明白了这案子怎么回事。 看来这个凶手费尽心思在这里,他一定是利用鸟将刀子送到了这里。然后鸟飞走,匕首便转移了位置。 可他如何算准了匕首会落在这户人家呢! 这户人家的男人说自己没有听到任何声响,更不知这东西如何出现在自己的院子。 女子说自己倒是听到了些许声响,可窗外没有任何的人出现,自己便坐在屋子里编花篮。 如此说来凤川的推断正确,可什么鸟如此厉害能传递凶器呢! 这离奇的答案让白羽跟着惊讶起来。 鸟,能帮助凶手作案? 联系其那个家中的一切,凤川怀疑这个人是自杀。 他家中的绳子是用来拴住鸟的,若其他人是凶手,大可将鸟直接放飞。为何要设计那些,至于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做,一定有其他原因。 陈家人说自己跟死者并不熟悉,不过路上见面能打个招呼,其他时候很少说话。 凤川不解,那为何他要这么做呢,这个鸟去了哪里,难不成是他训练的,故意用来作案的? 这一切都是个迷,凤川又回了那死者的家。 早早周围邻居便说。这个死者平日里人很好,只是最近家里遇上了烦心事。 具体什么事情大家不知,只知道前两****的娘子抱着孩子离开了家。 从那以后没见过他的娘子和孩子。 这两日见到死者,他看谁都不说话。街坊四邻认为他受了打击,也就没敢打扰他。 这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大家纷纷咋舌,这个人倒是可怜了。 七嘴八舌,大家说的都是可怜的话儿。 没听到人说他有什么仇人。 白羽仔细的查了查,这个人确实没什么仇家。 看来他确实是自杀。 凤川在心中断定了他的死亡原因,院子外飞过一个鸽子。这使得凤川留意。 见到凤川等人注意到它,它还未停落便又起身飞走。 它去的方向是…… 陈家的方向。 凤川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派人去叫陈家人过来。 等老两口走过来,凤川询问,他们的家中是否养了一只鸽子。 男子好奇,问凤川如何知道的,鸽子都在后院,一共养了二十只。 原来那个男人只是想把凶器运出去,想让人觉得自己是被人杀害的,所以才会设计这一切。 他并非想嫁祸于陈家。 院子里挂着的女子的衣裳可以证明,他要嫁祸的人是他的娘子。 或许这事情与前两日的事情有关。 他找好了时机,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间隔破手腕,鸽子脚下有一个铁环,这让它飞不掉,割断手腕一瞬间,借着最后一丝力气拉开铁环,而这个匕首应该早就绑在了鸽子的腿上,如果不捆绑结实,鸽子飞一段路之后,抖抖腿刀子会掉落在地上。 至于大家看到地上的影子一滑而过,并不是人,而是那件被绳子捆绑的衣裳。 看来他一定恨透了他的娘子。 白羽惊奇的神色渐渐消失,这都是凤川的推断,若是要证实是否正确还需要找到他的娘子。 白羽通过人打听了一番,找到了他娘子的母家。 女人正带着孩子在屋子里吃饭,开门的男子冲着里面喊了一声杜鹃,女人才探头。 她或是以为男子又来,本能的说着打发他走,可远远看到凤川等人。却不安起来,问爹爹发生了什么? 男子摇头说自己不知,她这才缓缓走了出来。 她躲在了男子的身后,问凤川发生了什么事? 得知相公死了。他惊讶不已,前两日两人闹别扭,自己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怎么他会突然死了? 女子虽然惊讶,但还是说了句。他命真是不好。 命?凤川问她为何这么说? 她叹气,自己与他成亲有两年了,最近突然发现他的爹娘有问题? “你的公婆?” 女子点头,那****发现公公似乎神态游离,手舞足蹈,看到自己都不认得,她有些害怕,想要叫婆婆,却发现婆婆被公公害死了。 她赶忙带着孩子逃了出去,到相公做工的地方去找他。 相公得知后并没有惊讶。爹爹原本就是失心疯,只是偶尔发作,偶尔正常。 女子看着男子有些害怕。 会不会他也有问题? 男子大抵看出了她心里的担忧,笑着说没事的。 晚上两人回到家中,公公的失心疯已经好了些许,放下了刀子,坐在地中央愣愣的看着。 男子让女子回屋,免得害怕,自己跟爹爹谈谈。 女子躲在屋子里,心里七上八下。一方担心夫君有危险,一方害怕公公会杀进来。 她坐在那里抱着孩子,蜷缩一团! 过了一个多时辰,她屋子的门开了。推开门一瞬间,挡在门前的桌椅噼里啪啦的倒下。 她惊慌失措,顺手拿起一个花瓶,若是公公进来,自己就丢过去。 好在进来的人并不是公公,而是夫君。 女子询问外面情况如何。是否可将其送到衙门? 男子面色发白,说自己已经将其杀了,晚上把尸体运走便是。 女子背后汗毛不寒而栗,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他怎么下得去手,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面前的这个人不是相公,更像是魔鬼。 女子抱着孩子,不想让孩子知道他的爹爹是一个杀人凶手,如恶魔一样。 她那日带着还要走,相公突然回家,看到了她的包袱,问这事去干嘛? 她谎称要去远方姨母那里照料,过几日回来,男子知道她撒谎,在其离开后去了母家,看到女子和孩子失望极了。 他之后来过几次,女子不敢跟他回家,同时又害怕会连累爹娘。 这个疯子什么都敢做,她害怕极了。 “这几****一直没有回家吗?” 女子战战兢兢的点头,自己没敢回家,一直躲在这里。 凤川见女子这样子看来没有说谎。 邻居们所说男子也是如此,最近不喜说话。 “他是否有什么仇人?” 女子摇头,相公平日里待人很好,他这些年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除了公婆这件事。 他杀了爹爹,虽有原因,举动确实疯狂。 可也是因为他的爹爹失心疯。 如此看来他最终用这种复杂的方式结束了生命,也是失心疯发作。 女子难过,相公人很好的,经常做善事,街角的乞丐都认得他,平日里他没什么银子,但总是一两个铜板送给乞丐,让其买些吃食。 白羽手下的人去那街角找传说中的乞丐,去了竟然发现乞丐鼻青脸肿。 “你这是怎么了?”一个衙役问道。 乞丐说自己差些被人打死。 “什么人?” 说到这乞丐咳声叹气,之前一个好心人经常给自己铜板,他倒是感谢,可前两****经过,自己看了他一眼,他便破口大骂,说自己贪得无厌,还说人为何都如此的无情,为何如此的贪婪。 他越说越气愤,不足一刻便将乞丐按在身下,一阵拳打脚踢。 那男子被打的鼻青脸肿,他若不是逃跑,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他唠叨着,自己只是一个乞丐不知哪里得罪了他,他之前人还那么好,如今竟然如此对他下手。 几个人将乞丐带去见白羽,凤川等人明白,看来这个男子也得了失心疯,只不过他的头脑还是很聪明。 利用一系列的手段陷害娘子,让人认为是娘子做的。 尸体带回衙门,福伯检查过后发现了更大的问题。 这个男子有病,应该是肺病。 看样子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又无法接受妻儿离开,导致其突然发了病。 福伯证实,这匕首确实是导致他动脉被划破的凶器。 伤口完全吻合,而且伤口的方向从左至右,且手腕伤口处还沾有一些鸽子毛。 他应该是先绑好鸽子腿上的匕首,然后拿着它割断了动脉。 然后放飞了鸽子,这样过程会更加的顺利。 证据确凿,男子为自杀,至于这些现场都是为了嫁祸于人。 真相大白,水落石出,女子还是抹了泪,两人并非感情问题,只是她不想孩子受罪,害怕孩子将来也会得失心疯。 相公不在了,她自然伤心难过。 凤川回到家中,疲惫不堪的坐下,为大家将这个案子。 “鸽子传递凶器?” 大家好奇,纷纷询问不已。 凤川也没想过,会有这么聪明的人,只是可惜,那是一个疯子。 慕氏感叹,这人不必太聪明,不必太计较,不必走上极端,这样自然不好。 他这样的情况,凤川也算是理解。 爹爹杀死了娘亲,妻子孩子的离开。 他骨子里的失心疯被激发,所以开始报复乞丐,开始报复所有人。 积雪融化,临安的冬季暖了起来。 这个四季如春的城市终于恢复了春秋的样貌。 可空气之中还夹杂一阵湿冷。 凤川成亲的日子逐渐靠近。 虽然离娘亲只有几十步远。 她还是有些不舍。 翠菊也不舍,每每提起,泪眼惺忪。 慕氏总是说娘俩腻味,可一转头自己也跟着掉泪,她也不舍得凤川嫁为人妇。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了一阵子,知道凤川成亲的那日,她们痛痛快快的哭了一顿。 慕氏比翠菊哭的还要惨。 “凤川,你要知道孝顺公婆。” “你要记得相夫教子。” “想娘亲就来看看,也让娘早早报上外孙!” 盖头下的凤川眼泪簌簌落下。 她轻轻点头,怀里的苹果似乎成为自己的宝贝。 一个巷子住着,凤川心脏噗通通的跳着。 他什么时辰来? 成亲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来往的人群围着铺子。 许多人认得凤川。 有的被她救过,有的受了恩惠,他们口中这个聪慧的女侠便是凤川。 大家唧唧咋咋笑着,他们都如同娘家人一样,看着凤川出嫁。 那红色盖头外是什么样的景象呢? (未完待续。) 346 亲事 吉时已到,凤川上轿。 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就要成为了他人的妻子。 陪嫁的丫鬟在一旁抱着翠菊准备的盆子等喜物。 一旁的喜娘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轻轻的走上了喜娘引领的方向。 尽管看不到外面,她仍感觉到前方不远处就是自己的如意郎君。 周围的人都在欢呼。 凤川是个乐于助人的姑娘,凤川是个好人。 那些呼声让凤川欣慰,自己帮了那些人是对的,她无怨无悔。 这条路很短,似乎不足一刻,她就要开始新生活了。 突然轿子没走出多远,一个声音阻止了迎亲队伍。 她清晰的听到了前方有人说话。 “你们大胆,竟然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成亲!” 天啊,这是姚金武的声音。 凤川最怕的就是爹爹知道,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 乔元游说,自己是真心爱凤川的,希望他能成全? “成全?”姚金武博彦大怒,问他何等的胆量,不通知自己,就要迎娶自己的女儿。 凤川坐在轿子里,姚金武虽然偶尔无头脑,可他是个当官的,又是长辈,乔元怕是说不过他。 她坐在轿子里,轻垂着头,终于开口。 “爹爹,女儿与乔元哥哥真心相爱,这时辰也快到了,您何不成全?” 姚金武哼着鼻子,一旁的喜娘脸色异常,提醒可不该说话。 大喜之日女儿家不可多说话。 她一紧张竟然忘了,只剩苹果死死的攥在手中。 轿子落地,外面一阵争吵。凤川不能掀盖头,可有人在外面晃动轿子,轿子重新被抬了起来。 轿子外一只手神了出来。 那并不是乔元,而是另一个人,他厚实的大手一把拉住凤川。 凤川慌了,结果三下两下被那个人扯上马。 寒风一吹,盖头落下。面前的男子是姚家府上的管家。 两人在飞驰的骏马之上。他声声道歉,“对不起,大小姐。奴才冒犯了,老爷的命令,奴婢可是不敢违背。” 凤川大叫,他仍旧快马加鞭。两人很快的到了姚家的府地。 随后姚金武等人的轿子也跟着回来了。 凤川坐在屋子里生闷气。 姚金武四方阔步走了进来。 见凤川一脸的愤怒。 上前劝慰,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 “为了我好。你为了我好就不该这么做让我当众出丑,你什么时候真的为我好过?”凤川似乎有些无奈,看着面前的人里外说不出话,一个女子成亲之人被爹爹拦住。传出去以后如何嫁人,这事情他哪里有想过? 姚金武叹气,自己也是才知道。若是早知道一定不会让其出门的、 凤川知道这个姚金武一定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害怕面子上过不去。 并不完全如此。姚金武心疼女儿,害怕她会受苦,他的心中一个人只有穿最好的吃最好的才算是幸福,其他都是不幸。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的幸福与不幸呢?” 峰姚金武哼着鼻子,今日劫亲成功,来日找个更好的人家出嫁便是。 姚金武令一旁的丫鬟将屋子里点上炉子取暖,又安排丫鬟做了一些好菜,“你自己好好的,剩下的事交给爹爹。” 凤川委屈的坐在屋子里。 她与乔元两次成亲都没有成功。 看来老天爷真是作弄人! 她只好静下来思考办法。 逃,是行不通的,无论逃到哪里,爹爹还是会把自己抓回来,而且今儿守卫森严,自己出不去了。 乔元一定有办法的。 此刻想必娘亲她们也乱套了。 那些围观的人更是会认为有人抢亲? 天啊! 凤川一口口吃掉手中的薄饼。 两侧腮帮鼓鼓的。 成亲竟然闹出这么大个笑话。 她想想都觉得丢人。 笃笃笃~ “进!” 方梅听到应声推开了门儿。 她左右顾盼,才放心的进来。 一大早就听到老爷大声说话。 他可能一直找人盯着凤川,所以才会知道凤川成亲的事。 方梅看着凤川,说自己没办法传消息过去。 她有些愧疚,凤川的亲事就这么被搅合了。 这事情怪不了任何人,爹爹这么蛮横,找到人通风报信也是无用。 他还是会将自己带回来。 如今最重要的是说服他。 可他这么爱面子,如何说服得了。 凤川想起了姚云的事,当时她逃婚爹爹心软了,那么自己这次寻死觅活可以吗? 不,不行,爹爹一定知道是假的,他根本不会在意。 火红的嫁衣披在身上,凤川看着外面冰冷的空气,不住的叹息。 难道这就是命吗? 姚云前来,看着凤川,“姐姐成亲怎么也不告诉妹妹?” 自打上次齐心协力救爹爹,姚云开始跟凤川说话了。 既然她不计较,凤川自然愿意好好跟其说话。 姚云看着凤川,叹息,爹爹向来如此,一贯压制他人,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他人。 表示同情,姚云劝说了几句。 接着看着方梅,说自己先回去了。 方梅看着凤川似乎有话要说,却吞吞吐吐。 她欲言又止,凤川自然瞧瞧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当年没有凤川,自己不能带着孩子认祖归宗,如今凤川遇到了事情,自己唯一能帮忙就是说实话。 “姐姐,我……” 她决定说出实话,那****在门外无意中听到了一个丫鬟跟姚云说话,说凤凤川要成亲的事情。还说是听小雅说的。 “姐姐会不会遇人不淑?”方梅当时就觉得这个小雅吃里扒外。 小雅跟凤川有一阵子了,她最困难的时候,凤川拿了银子,她没理由背叛自己的。 只是姚云她为何要了解自己的一举一动,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铺子周围并没有奇怪的人,小雅也从不离开自己,她如何通风报信的呢? 这些事情只能等离开姚家再去调查了。 门外有了声响。凤川抬头去瞧。 她希望那时乔元。 几次三番。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这个乔元仍旧没有出现。 凤川有些失落,他是否真的因为爹爹就放弃了自己。 若是真的因为这是就放弃爱自己,那她可是看错了人。 凤川坐立不安。晚些时候丫鬟前来为其更衣,她闷闷不乐。 这么久都是小雅和灵儿伺候,突然换了人伺候,她有些不习惯。 整完辗转反侧不得入睡。 隔日前去给爹爹请安。 苏梅清坐在一旁。两人聊着什么,见到自己进来可是停下。苏梅清问凤川昨儿休息的如何,寒暄自己希望凤川多回来瞧瞧,自己可是想念。 “谢姨娘挂牵,只是这么久都是小雅灵儿伺候着我。如今换了个丫鬟倒是不习惯。” 姚金武咂咂嘴,喝了一口茶。 这丫鬟不都是伺候主子的吗?谁伺候不一样呢! 姚金武并不在乎,只是琢磨要她嫁个好人家。 这姚云也到了年纪了。也该找个人家了。 苏梅清坐在那里夸,凤川聪明懂事。定能嫁个好人,嫁个聪慧富有的男子。 她刻意强调着,姚金武跟着点头。 “这尚好的果子可是北方运来的,给你藏藏!” 苏梅清从一旁的盘子中取了一个特别的果子凤川并不感兴趣。 “爹爹,姨娘,我是真的爱乔哥哥,或许他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富有,但至少对我好,不会花心,不会欺负我。” 姚金武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 无论是否富有都可能三妻四妾。 这暂且对她很好,不过是图个新鲜感。 当两人过了几年,自然与其他人一样,既然这样为何不找个有钱的达官贵人过更好的日子,吃喝不愁,喜乐无忧。 凤川看着姚金武,要说吃喝不愁有可能,但喜乐未必无忧。 达官贵人,官场臣子,那看似富足的生活也是有风险的,万一哪天一句话说的不对,做的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岂不是也会带来祸患。 若是得罪了朝廷,说不定富足都无法保证,何况平安喜乐? 这话让姚金武无话可说。 苏梅清劝慰,女人还是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不能下嫁! “姨娘,我从小在民间长大,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乔元哥哥爱我,并不因为我是谁,而只因为我是凤川。” 她问苏梅清,是否记得当年看到姚金武的第一眼。 这让苏梅清陷入回忆,当年看到了姚金武,知道他有了家室,自己还是忍不住嫁给了她。 她的母家虽不是富裕,但其也算知书达理,若是嫁给别人也能找到更好的,可自己就是喜欢这个姚金武,或许是命吧! 或许人不同,但爱都是相同的。 凤川看着两人,若是重来一次,姨娘还是会选择姚金武的。 因为爱的人不会变! 姚金武看着苏梅清,心里虽然有动容,但还是不舍。 若是真诚,一个男子哪里会在家中,一定会前来找自己的,怎么会坐以待毙呢,只有懦夫才会躲在家里。 凤川准备了一箩筐的话,通通被这一句话噎回去了。 是啊,她心里也有些不安,整整一日了,为何乔元没有前来带自己回去! 在爹爹屋子里停留片刻,凤川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这样也好,看看这个乔元什么时候前来找自己。 一个男人或许也会有顾虑,但至少为了爱的人会鼓足所有的勇气。 凤川闷闷不乐,坐在那里让丫鬟找了花样,无聊的绣花,这快到三十儿了,新的年头到了,乔元会来吗? 连着三日,凤川坐在屋子里倚着窗子,等着外面有人前来呼唤自己的名字。 到了第四日,凤川有些失望。 乔元,曾经深爱自己的男子杳无音讯。 难道两人的感情如此脆弱不堪吗? 凤川想了想,抱着暖炉失落的看着窗子。 曾经的任永裕是那么的勇敢。 难道变成了乔元,他便懦弱了。 一日复一日,凤川不知过了多少天。 她甚至认为爹爹做的好。 否则自己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乔元生命里可有可无的存在。 “大小姐,晌午您想吃些什么?”丫鬟在一旁低声问着。 凤川手中的独鸳鸯有些发抖,嘴里念叨随便。 她胸口阵阵发痛,乔元似乎消失在生活中,那场亲事难道就这么完了。 苏梅清偶尔来房间里聊几句,为她准备好吃的,好穿的! 爹爹偶尔过来看看凤川,然后又离开。 所有人都在间接提醒,这个乔元若是在乎她,一定前来求饶或带她走。 凤川扪心自问,自己是爱他的,他也是爱自己的。 可为何他连来带自己走的勇气都没有? 院子里的丫鬟闲言碎语她听得见。 这乔元被大家议论成了没胆子的怂货。 “这样的男人可是不能要,真是胆小鬼。” “依我看,大小姐是被那人耍了,看来也没那么喜欢吗!” 这些话语让凤川心头疼痛不已。 她伶牙俐齿,但无法驳回大家的意见。 一日清晨,太阳刚刚爬上山坡。 凤川刚起身,正准备吃早饭,听到外面有声响。 那是…… 她渴望已久的声音,乔元! 可他为何才来找自己,为了面子凤川躲在屋子里不肯出去。 好你个乔元,我倒是看看你有多大的诚心? 凤川默不作声,门外的奴才在驱赶乔元。 很快姚金武就从里屋走出。 接着苏梅清,姚云等人走了出来。 大家纷纷劝他离开。 “凤川,你出来,你看看乔元为了你这样子,你在哪里啊?” 这是慕姨母的声音。 “是啊,姚老爷,您就成全了他们吧!” 杨氏也来了。 凤川觉察不对,别过身子透着窗子缝隙看着外面。 乔元头被纱布包着。 一只手吊在脖子上,眼睛周围越发黑青,眼神游离,无助的四处打量,用嘶哑的声音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凤川忍不住,他究竟怎么了? 她推开门冲了出去。 跑到乔元面前,两人面对面,那哪里是乔元,他鼻青脸肿,手吊在脖子上,右腿没有伸直,左胳膊下夹了一跟拐杖。 这是怎么了? 姚金武看着乔元低下了头。 慕氏愤恨的看着姚金武,对着凤川说,“凤川,你这个爹爹实在太狠心了。” 转而话锋一转对准姚金武,“虽说你不同意,但至少这也是凤川喜欢的男儿,为何你要如此下狠手,你知不知道他差些没命了。” (未完待续。) 347 背后的秘密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一听到乔元差些丧命,凤川心疼不已。 她责怪爹爹怎么可以这样? “爹爹,之前我不怪你,可你为何这么狠心。” 姚金武看着凤川和周围的人,自己没有让人打他,只是不许他追来,叮嘱若是追来就教训他,谁知这人动手这么厉害? 姚家的管家当日确实安排人看着,不让他追来,可并没有动手。 “老爷,奴才们没有动手,只是推了几巴掌,并没有将其打至这样。” 几个奴才的话让慕氏她们几个糊涂了。 那会是谁呢? 乔元仔细看了看,那日确实不是这几个人动手。 当时自己跟姚家人争执,急着要追回凤川,他们推了自己几把,自己上前跟那几个人确实动了手。 可突然后面出现几个人,拦住自己,那几个人便离开。 之后他被带到了后面的巷子里,一顿毒打,对方人多,外加自己武艺不精,导致一败涂地。 幸亏被一个过路的老伯救了,否则自己凶多吉少。 这群人倒也不是要自己命。 他们没有带任何武器,只是拳打脚踢。 凤川半信半疑的看着姚金武及奴才。 “真的不是你们?” 姚金武发誓,自己没有让奴才们做这些。 管家挠头,那日确实突然出现几个人,自己还以为老爷从别处叫来帮忙的,他们便趁机溜走。 没想到那些人竟然对乔元下手。 “若不是你做的,那会是谁呢?”慕氏混沌的打量着周围。 杨氏心疼的看着乔元,这大喜日子,新娘子让人带走了,还被打伤,乔家造了什么孽啊? 姚金武叹气。既然今日两家人都在,那就说清楚,这门亲事自己不同意。 “我们姚家的孩子不能嫁给普通人,或许你们有银子。衣食富足,可终究不是官场之中的人,所以我不同意,至于这乔元身上的伤,确实不是我打的。” 他坦然的拿着面前的几个人。 他们的表情似乎早已断定是自己做的。 凤川仔细留意。姚金武说话的时候手一直被在身后,没什么小动作,说话的声音更是沉稳。 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凤川发现,姚金武若是说谎,一定会双手相互搬弄,嘴唇不自然的哆嗦两下,说话声音颤抖。 可如果不是姚金武会是谁呢? 还有姚云知道自己要成亲,若不是小雅会是什么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呢! “爹爹,您让我回去吧。我暂时不成亲了。” 姚金武哼着鼻子,门儿都没有,说成亲就成亲,若不是自己,说不定两人就拜堂了,此刻放她回去岂不是生米煮成熟饭,自己才不会同意呢! 这可怎么办啊? 凤川着急的打转,她更想知道什么人在自家附近。 这个人是否会对家人不利? 姚云一直在一旁看着,她盯着乔元,突然替凤川求饶。 “爹爹。云儿瞧着,姐姐和这个公子倒是般配,不如您就同意了吧!”这么一说,姚金武更生气了。什么般配,两人根本就是驴马牛不相及。 周围的人突然低着头,偷笑起来。 姚金武为人固执。 虽然同情乔元,但并不通融婚事。 “爹,孩儿想去查什么人殴打乔元哥哥,嫁祸于您!” 这一次他没有因为面子放凤川出门。嘴里说着自己会找人查的,令凤川尽管在家里老实歇息。 乔元看着姚金武,长者为尊,自己没有征求其同意就娶亲是自己的错,可两人真心相爱,偏偏被拆散这也是不是对的。 他看着凤川,“我们两个倘若早就有了感应,我今生一定要娶她为妻,无论你们如何认为,我都要这么做。” 凤川感动的满脸泪流。 与此同时,周围的丫鬟纷纷赞叹,这个公子倒钟情于大小姐。 满院子的人,都希望姚金武能够成全。 咿呀碎语之中,姚金武低着头思索着什么。 “你伤的不轻,我一定会查出是谁伤害你的,至于亲事,就算了。”姚金武转身进了屋子。 稍后让人讲凤川带回屋子。 奴才们只好听命。 凤川倔强的不肯走,姚金武说若是不回屋子,自己不会查谁做的,到时候这个人可能会让乔元有危险。 “你若是敢跟他走,会有什么下场你会知道的。” 凤川并不害怕,只是她怕爹会找面馆或探馆和玉铺的麻烦,她不想让姚金武打扰自己的家人。 “乔元哥哥你先回去,我暂时不跟你回去了。”凤川忍痛转身,缓缓的走着,每一步犹如踩在了烈火焚烧的尖刀之上。 她背后是最爱的男人,和最亲的慕姨母,每行一步,使得自己与他们距离远了一步。 直到关上了门,还听到乔元的呼唤。 她眼泪落在了地上。 随着慕氏回来的还有丫鬟小雅、 她站在院子不起眼的角落里。 上前一步,悄悄的劝慰慕氏带着乔公子先离去,自己跟小姐慢慢想办法。 出门时,灵儿本要前来,可慕氏让其留在屋子里照顾翠菊,自己带了小雅前来。 乔元不甘心,但杨氏的话说的也算有道理,如今留下也是没法子,不如回家从长计议,慢慢来! 乔元也只好听取娘亲的,对着凤川的屋子喊,自己一定要娶她回家。 待伤好,他定回来。 此刻,凤川在屋子里已经痛哭不已。 听到了有人敲门儿,以为乔元,思索了片刻,起身开门。 “小雅?”她刚刚没看到小雅的踪影,她从哪里出来的。 借着小雅的肩膀头,凤川朝外面瞧了瞧。 “乔公子已经走了。小姐进屋吧,我有话跟您说。” 虽然两人只是分开几日,但最近关于小雅的言论让凤川失去了判断定力。 一方面,她信任小雅。她相信人是有报恩之心的。 可另一方面,又有些怀疑。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人说是她,一定有原因。 还没等凤川想好如何开口。 小雅主动道歉。都是自己不好! “你说什么?”凤川被小雅主动坦诚交代的问题倒是怀疑。 “小姐,那****遇到了原来夫人的贴身丫鬟,她看到了我去买红纸和准备苹果,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当时奴婢没多想,就应了一句,不是自己,是小姐要成亲。” 小雅支支吾吾,都是自己的错,这两日慕氏分析为何姚金武会知道,自己才想起那日遇到了夫人丫鬟的事。 “可夫人跟爹爹已经没了联系。她这么做的好处是什么呢?” 凤川想来想去,若是陈氏做了这一切,那最多也就是报复自己,让自己的亲事被破坏。 可若是她做的,很有可能后来乔元哥哥被人打也是她做的,可为何她要做这么多呢? 凤川越想越乱,小雅低声叹息,若说陈氏跟老爷说话,老爷未必能去,何况这事情陈氏没必要说。可若是老爷信任的人说出来,老爷就一定回去。 “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啊?”糊里糊涂的凤川被小雅一说更是迷糊。 她想不出自己成亲对这个家有什么威胁或危害。 小雅仔细思索了一番,如果说对这个家的影响。 陈氏已经被休了,不会顾虑家中的面子的。 实在想不出理由。凤川只好坐下绣花。 “小雅,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 小雅点头,一定能的,这老爷或许过两日就想通了。 凤川让其他人退下,轻声叮嘱小雅,晚上准备逃跑。 “这……” 小雅有所犹豫。害怕凤川被抓住。 凤川满不在意,说若是被抓住了,大不了再回屋子,爹爹这两日对自己好多了,不会关暗房的。 小雅没在争嘴。 子时,凤川收拾好,小雅找借口打发了一旁的其他奴才,说自己替她们看着,让她们休息去。 这偷懒的事情,没几个人禁得住疑惑。 起初有两个丫鬟是拒绝的。 可一听小雅说,若是她们不去,自己可要去了,让其帮忙盯着,她们这才回去歇息,答应寅时左右来换。 小雅准备好了东西,说门口的两个奴才应该坐在那里睡着,从后门走便是,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爬墙的东西。 凤川走了出去,终于开到了那所谓的柴火堆。 在哪里站了一会儿,转身回来,逃到哪里,爹爹都会找到的,到时候又要惹麻烦,还是算了吧! 她重新回到了热气腾腾的屋子。 她铺好被子,轻轻躺了下来。 小雅只好照顾其歇息,独自守夜。 凤川躺下,看来这个小雅真的不是故意,否则她可能会去通风报信的。 这个陈氏卖的什么关子? 而且小雅提醒那个跟爹爹报告的或是姚云,这么做破坏了自己的感情,她得不到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报当初自己利用爹爹赶走陈氏的仇? 隔日,凤川吃过饭便去了院子。 这大冬天也只剩几只寒梅长在院子的西侧。 她轻轻走了过去,那里倒是靠近姚云的屋子。 “小雅,你看这几只梅枝掉落下来倒是可惜了。”小雅听话儿赶忙捡了起来。 她随着凤川去了云儿的屋子。 丫鬟开了门儿,姚云正坐在对门的长椅上歇息,手中捧着暖炉,暖炉外是丫鬟精心绣着的套子。 “姐姐来啦!” 她平淡的问候了一句,接着又低着头,看着地面。 小雅手中的寒梅被凤川夺了过来。 她走到一旁姚云的花瓶处。 “妹妹这几枝花枯了,我来帮你弄弄吧!院子里的寒梅正是时候,好看的不得了。” 姚云看都没看,那院子里的梅花树可是爹爹最为珍重的,姐姐怎么可以说折就折呢? 凤川愣了一下,自己从不知道姚家有这规矩,只好应着以后自己关于选修班,这两只也是落在地上,她瞧着可惜了。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果然姚云抓住了她说话的问题。 这并不是送自己的,而是捡来的。 虽然她说话的表情和语气并不苛刻,甚至还有些玩笑的成分。 但从前的姚云不会这样的。 “妹妹知道我的心意便是,若是不喜我带回去自己留着。” 姚云这才起身,姐姐送的自己当然喜欢,不仅喜欢,而且还要将其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呢! 说着她夺过梅花放入了瓶子里,摆弄了几下,放到了窗子旁的小几上。 嘴里念叨借借姐姐的喜气,到时候说不定也找个如意郎君! “妹妹天资聪慧,脸蛋儿俊俏,什么好男儿都能找到。” 姚云并没有在认真的听着凤川说话,反而看着她笑了起来。 “姐姐如今可是嘴甜,比起当年会说了不少。” 她重新坐到长椅上,看着凤川,爹爹太过冲动,虽然是为了姐姐好,可毁了一桩亲事,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她接着不停的叹气。 凤川知道她话里话外也在说着陈氏的事。 长吁短叹之后,她又说到了亲事,按理说姐姐这么好的人,不该有这种命运啊! 姐姐经常助人为乐,为他人探案,寻找真凶,或帮忙找回宝物,如此好的一个人,为何上天会作弄姐姐,倒是那些做尽坏事的人没有报应! 凤川低着头,早已听出她说话的意义。 自己不是这种坏人。 说到底没做错什么。 可却是毁了陈氏的姻缘。 她为娘亲打抱不平,也算是正常。 凤川转身告辞,说自己回去歇息了。 “姐姐怎么说走就走,都不留会儿?” 凤川倘若没听到,走到门口打开门。 姚云在身后叹息,当年遇到姐姐,就觉得两人十分投缘,后来知道了这是自己的亲姐姐,便更加的开心了,甚至自己为了她跟爹娘抗争。 “我能为了你跟爹娘辩驳,你为何不肯放过我的娘亲?” 凤川心头一痛,“妹妹如果说我有错,确实我不该咄咄逼人,可你要明白你的娘亲做过什么,她即便不是千古罪人,也是让姚家纷扰不断的人。” “可这根本轮不到你出头!”姚云情绪激动起来,愤恨的看着凤川,这火已经憋了很久了,今日终于能够发出来了。 凤川用后背对着姚云,任由声音透过冰冷的空气传回温暖的屋子。 “或许爹爹早已厌恶你娘亲的管教,所以才会休了她,若是感情还在,我说什么也是无用的,对吧?”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438 神秘凶手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这话让原本便有些生气的姚云更不开心了。 从前爹娘生活的很好,这一切无论对错都是由凤川出现后开始改变的。 凤川离开,回了屋子。 小雅不悦,这个二小姐真是欺人太甚。 这夫人和老爷本就是不睦,从前是因为老爷懦弱,如今离开岂不是好事。 一个人为了娘亲翻脸也是正常。 凤川理解姚云,只是害怕她当真糊涂做出坏事。 家里的娘亲和慕姨母她们是否会有危险。 她最想知道的莫过于这个陈氏想做什么。 不过这慕姨母前来也看到了姚金武,知道不是他打的乔元,回去一定会多加防范。 她心思细腻又聪慧,应该不会有大事的。 凤川看着窗子,不知何时才能离开这里。 在姚家,凝望窗子成了她最爱做的事。 翠菊在家中,心力交瘁。 成亲的日子,女儿被他人带走。 这也让大家知道了凤川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闲言碎语瞬间在街巷传开。 慕氏安慰她没事。 这都正常,这些人喜欢传闲话,让他们说过了,也就不再胡说八道了。 问题是凤川如今出不来,也就是说她和乔元的亲事暂不能成了。而且…… “而且什么?”翠菊眼里的惶恐,被无限放大。 慕氏坦白,如今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什么人打了乔元,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一定早早知道这亲事会被闹得不欢而散,所以才会准备好了来参合,故意放走姚家的奴才。 这些年翠菊始终无法忘怀,当年少夫人的死。 这个姚家心狠手辣。当年能做出伤害之事,如今或许也能。 翠菊认为这事情就是姚金武做的,他不承认罢了。 慕氏叮嘱这两日多加小心,恐怕来者不善! 整个院子变得冷清且让人发寒。 灵儿偷偷去姚家打探小姐的消息。 小雅传出小姐人还好。只是担心翠菊,她叮嘱灵儿最近一定要留意院子周围的可疑之人,若是有不对,一定要找萧捕头。 慕氏早早便跟萧木打了招呼,他每日都会在翠菊他们的门口转转。 并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衙门的案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多。 不过朝廷太平。百姓还算庆幸。 慕氏偶尔去铺子,剩下交给伙计打理。 胭脂铺还在开着,每个月都有专人将银子交上来。 对于凤川和乔元的亲事,几个人束手无策。 如夏倒是出主意不如带着衙门人去带凤川回来。 乔元摇头,这个姚金武是朝廷的人。 不是大官,但至少比衙门的县老爷大。 他一句话这是家事,衙门里的人自然没法子。 如夏看着乔元受伤有些心疼。 正好遇到了路过的邱瑾瑜。 “喂,你鬼点子多,我问你一件事,娘子让人抢走了怎么办?” 邱瑾瑜吊儿郎当的样子。 看到了如夏。撇嘴说她管闲事不要命。 “这不是闲事,是我的哥哥!” 如夏不耐烦,看着邱瑾瑜。 自己高估了这个痞子。 他虽然家里有银子,但哪里会知道这些,他只知道吃喝玩乐吧! 邱瑾瑜嘲笑的看着两人,又瞧了瞧乔元,这不是你那个没用哥哥吗?说过叹气,连成亲都要被人抢走,真是懦夫。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主意的。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如夏不悦,本以为他会有些主意,没想到他竟然竟喜欢看人笑声。 如夏有些失望,这种人果然不值得信任。 “唉。这事情不难,报官就好了,不过要看什么时候,若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估计回来也不是你的娘子了。” 如夏抄起手中的一块儿抹布丢向了邱瑾瑜。 “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你知道什么。就胡说八道。” 这一丢,吓了邱瑾瑜一跳,他立马皱眉,让如夏道歉,随后颇为有道理的说着,这事情本来就是,一个女人被人抢走,从不从,都要从。 “你知道什么,你就胡说,她是被她的爹爹带回了家,他们家不同意哥哥娶她。” 邱瑾瑜撇嘴,那是人家亲爹,带走其可是正常。 守着一群人瞎嚷嚷,还被丢了抹布,邱瑾瑜可是不服气。 这面馆里可是热闹了。 如夏不屑的看着他,整日游手好闲,在街上走算什么? “你可是没良心,当初不是我看到了你,你还在那个家里出不来呢!” 他这么一说,如夏想起了两日前姜元正来找自己的事。 她的命运不必凤川好多少。 真是该死,这个戎氏为了彩礼,为了减少嫁妆的付出,便给自己找的都是那些不好的人家。 “喂,你想什么呢?” 邱瑾瑜蛮横的拉了她一把。 乔元问起是不是有什么事? 如夏只好实话实说。 自己境遇没比凤川好到哪里去,只不过凤川爹爹不让其成亲,自家爹爹让其回去成亲。 杨氏看着叹气,这个老东西,上次不是说好了,不让其回去了吗? “还不都是戎氏,这个恶毒的女儿,成亲能收到彩礼,她可是贪婪。” 邱瑾瑜见过姜家人。 这户人家当真不怎么样。 “你爹是做生意的,只要你爹的生意做不成,成为穷鬼,自然不会如此心高气傲,更不会折磨你。” 说得容易,他做生意这么多年,酒庄生意不错,家里的银票都是有专人看管。 想让他成为一个穷光蛋,那怎么可能? 邱瑾瑜邪恶的笑了笑。如夏虽然跟家里人关系不好,但看到他的笑容,还是怀疑。 “你别借着帮我的名义做出什么事情,吃里扒外可是得不偿失。虽然他们不仁,你也不可从中获益。”如夏执拗的看着,显然自己识破了他。 他吐了几口气,谩骂真是一个多疑的女人。 “我告诉你,我可不惦记你家那点儿银票。我是想帮你一把,把姜家的一切都拿到自己手中,若是如此,你固然有底气。” 说到这,如夏倒是看了看杨氏和乔元。 随后开口问这是什么办法? “你不是做事严谨吗?我看你也是如此贪图啊!” 如夏觉得自己中计了,这会儿扭过头,不说就不说。 “我家有的是铺子,只要我去你爹的铺子定酒,他巴不得,到时候我就会让其做更多的酒。先运一批,送给你,你这么多年在家中,至少应该了解酿酒的过程吧!” 如夏点头。 邱瑾瑜说那就好办了。 到时候自己把一批酒运过来,再定两批,然后在生意圈里大肆宣扬,说他们的酒有问题,以自己这两句话,倒是能让其彻底没了生意。 乔元听后觉得这么做可是不好,恩怨是恩怨。但不能做这种卑鄙之事,杨氏没有表态,也觉得如此做不道德。 “我想想吧,谢谢你了!”如夏眼神里有些失落。她没想到邱瑾瑜是这种人,但他是为了自己好,可这么做确实是卑鄙小人。 这事情过了两天,如夏已经忘却了邱瑾瑜的建议。 一日子时,她突然听到什么声响。 起身后发现姨母在呕吐。 姨丈已经慌了神,不久也陷入这种状态。 这是怎么了? 他跑出去求救。却在半路晕倒。 若不是被街坊看到恐怕凶多吉少。 郎中断定几个人均因中毒。 听到中毒两个字,她们吃惊不已。 平日没得罪什么人,怎么会被下毒? 乔元躺在那里,第一个猜到的是姚家或一直盯着自己的人。 那个人破坏了自己亲事,将事情告诉了姚老爷,如今又要对家人痛下毒手,真是可恶。 萧木前来,如夏却怀疑是姜家人做的。 屋子里的锅碗瓢盆,通通被查了一遍。 出乎预料,这些竟然都没有毒。 根据以往的案子,他检查了水井,检查了壶子,都没有发现任何,甚至郎中也说不清他们中的什么毒。 萧木等人好奇。 乔元躺在那里,想想这几日都是在铺子里吃饭,没去过任何地方。 几个人的症状相同,如夏中毒偏轻,而其他几个人反应更为强烈。 周围邻居四处传说,这里来了个投毒的坏人,乔家人已经被人盯上了。 这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只有乔元清楚,这个人可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一直在思索究竟是什么人? 灵儿知道了这事情立马去了姚家。 找到了小雅,让其问小姐,这事情大概会是什么人做的。 凤川知道这事情不解。 若是陈氏,她完全没必要对乔家其他人动手。 这么做完全没用。 若是另有其人,会是谁呢,他们与人为善,根本不会得罪其他人。 “我现在出不去,都要急死了,这人究竟为了什么而害人?” 她更担心的是娘亲她们两个人会不会被害。 萧木等人满屋子找证据。 院子里没有陌生人的脚印,没有任何关于投毒落下的东西。 萧木想起凤川曾经说过的话。 有些案子可能根本不存在凶器。 真正的凶器就是犯罪者本人。 对啊! 有时候没有证据,也是一种证据。 这个人或许并不是在家中下毒。 平日里几个人都在馆子,那里也是下毒的好地方,而且人多手杂,没人会看得见。 “最近你们是否招了新人?” 这么一说,乔元倒是想起,于光华那日遇到一个人,他很厉害,和面有独特的技巧,每一根面条在他的手中更为劲道。 难道是他? 萧木去了铺子,于光华等伙计都好好地,没有任何一个生病,或有中毒的征兆。 “你们新招来的那个人呢?” 于光华不知发生了什么,愣了一下,头扭向后面,吼着那个人的名字,让其快出来。 片刻,门帘被掀开,里面出来的是一个腼腆的小伙子。 他看到衙门的人,问发生了什么? “你最近是否发现铺子里有什么问题?” 那人被问的发愣,自己整日在厨房和面,很少来前面,不知铺子的状况。 他轻靠于光华的肩膀,问起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于光华用同样的细微声音回复着。 “你们的掌柜一家人昨晚突然发现被人下了毒,几个人呕吐不止,差些丧命。” 两个人听了萧木的话脸都白了。 “我……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小伙子淡淡的开口,自己只是和面的,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害掌柜的,他们对自己很好的。 于光华叹气,自己更不用说了,在铺子这么久,为何要给掌柜下毒。 其他的伙计也纷纷发誓不是自己。 这真正投毒的人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 萧木每个人盘问了一番。 他们似乎都没有什么动机。 家里的亲戚又都跟乔元家八竿子打不着。 “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厌恶你们掌柜的吗?” 于光华自然说隔壁的那个掌柜。 他们总是嫉妒面馆生意好。 新来的说不出什么人,他平日里都在和面,并不喜欢跟人交谈。 其他几个伙计则认为会是姚家人。 前几日掌柜娶亲被姚家阻止,带走了凤川姑娘,若是掌柜一家人都死了,那凤川姑娘自然会心甘情愿的嫁给别人了。 另一个伙计不这么认为,昨儿他在收拾桌子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掌柜和如夏姑娘聊天。 如夏姑娘说她的家人可是想让自己回家,嫁给什么人,那个人可是没钱又没相貌,甚至都不是正常人,只是她的二娘希望她嫁了,换些彩礼。 几个人纷纷诉说着自己怀疑那些人的原因。 萧木却有些迷糊,若是如夏家人,他们为何要还乔元和他的爹娘,而且如果如夏真的中毒了,哪里嫁的出去? 姚家人应该也不会,姚金武爱面子,怎么会找人做这种事情,若是被人知道可是要笑掉大牙。 而那隔壁掌柜,没必要因为生意就害人吧!这若是被发现,他的生意更是糟糕。 即便萧木认为不可能,但还是问了这些人。 姚金武被问及是否派人去过铺子的时候,他彻底愣住了。 “萧捕头,你我都是为朝廷做事的人,我知道不能违法,虽然有时候我做事欠妥,可这害人之事,可是不敢。” 他顿了顿,“上次嫁祸于我们姚家,打了乔元的人应该就是凶手。”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349 陷害 这人害人,固然有她的私欲。 萧木等人转过头,默默的看着。 姚金武也陷入了深思。 什么人会做出这种事? 如夏躺在那里,她看着一旁的白羽。 “我想会不会是姜家的人做的?” 她也在怀疑,这个姜家人最近难得这么清净,他们在做什么? 虽然作为女儿不可以说无根据的话。 白羽前去姜家。 一个奴才正在门口打扫。 起初根本没理会门口的白羽。 当仔细看了白羽身上的衣裳。 这才询问官爷有何事? “我来找你们老爷!” “老爷去酒庄了,午后才会回来。” 他拘谨的站着,不自然的笑笑。 “你们夫人呢?” 有一会儿了,戎氏从里屋慢吞吞的出来。 什么人在外面吵? 白羽严肃的看着她,她虽风姿绰约,可看起来倒是有些老气,而着装的华丽又让她整个人被显得黝黑。 “夫人,我想问您,最近您都在忙什么?” 戎氏微笑,一个夫人家家能忙什么? 她说话之间,红齿白牙,用眼睛看着白羽,斟酌着他前来的目的。 白羽直截了当的说着,姜如夏中毒了,全家人中毒了。 “这……中毒?”她眼神之中带着怀疑,随后念叨,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你一直希望如夏嫁人,而她不愿意,所以你怀恨在心,所以报复对吗?” 戎氏摇头。自己可是不知这事情。 这如夏在外面整日不知和什么人在一起。 总不能她出什么事都是自己做的吧! “这个丫头可不是本分的姑娘,整日不知跟什么混在一起,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让人痛恨了吧,或是怀了什么人的孩子,人家不想娶,所以要害她吧!” 白羽听这些话可是不入耳。 人家可是一个姑娘。这事情怎么可以如此说。这话说好了是胡说八道,说不好就是污蔑。 戎氏鄙夷,一个捕快竟然为一个姑娘说话。莫非看上了如夏。 这个如夏招数不少,竟然能让别人来指责自己? 从戎氏身后冲出一个小姑娘。 她眼若铜铃,元宝嘴唇时不时的咧开。 却在最后将表情定格在愤怒。 “你是什么人,来我家做什么?” 她的蛮横完全超出了她的年龄。 这个年纪本该天真可爱。她确实嚣张跋扈,甚至有一些泼辣! 这么小的孩童。她身上所表现的一切,正是她的娘亲身上所表现的。 这个戎氏未必是什么好人。 白羽越来越觉得,戎氏做这事的可能比较大。 “这姑娘是?” 她满脸的骄傲,“这是我的女儿。有些顽皮,不过倒是可爱。”说话的时候戎氏整个目光没有离开地上那个泼辣的孩童。 同为娘亲,同是女儿。待遇却如此不同。 他人的女儿就能如此诋毁,打发? 自己的女儿即便再无礼。也是她眼里最好的孩子。 “戎氏,我可以搜你的屋子吗?” 她当然不同意,一脸的抱怨,无凭无据为何要搜查自己的屋子啊? 这可是说自己投毒,自己就投毒吗? 白羽站在那里,警告若是不让自己搜查,那一定就是有问题,所以还是要自己前去搜查才是,自己有李大人的手谕。 戎氏看着他,不高兴的撇撇嘴,不睬! 只好让白羽进屋子。 他们的屋子与其他人家不同。 正厅很大,睡觉的地方很小。 屋子算整齐,谷红色化妆台上整齐的摆放着首饰和一些胭脂水粉。 这些盒子,白羽都打开闻了闻。 没什么异常。 整个屋子,大概翻看一便。 从胭脂水粉到抽屉的里的每包粉,均没有奇怪之处。 “官爷,我们怎么可能害如夏呢,虽然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我也不至于去下毒啊,而且刚刚你也说了,是一家人都中毒了,跟我无关,你知道吗?” 白羽默默的看着,只好道歉。 他正要离开,一个丫鬟跑过来,大呼小叫。 “夫人,不好了,明珠小姐她……” 话没说完,白羽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了?” 这白羽好奇的询问着。 刚刚呼唤的丫鬟已经不在乎是否有外人在。 对着戎氏说,小姐似乎中毒了。 她呕吐不止,嚷嚷着头晕。 戎氏这下可是慌了神。 匆忙跑去瞧明珠。 呕吐,头晕,这不是跟乔元等人症状差不多么? 白羽刚要跨出门儿的脚瞬间收了回来。 戎氏跑进屋子,明珠倒在地上,脸色苍白,表情难堪! 白羽在门口,顾不得礼节,上前抱住明珠,这要赶快送去看郎中,否则会没命的。 “我当然知道有危险,这孩子不是说过了不可以碰那东西的,怎么不听话呢!” 她咬牙切齿,早上特意叮嘱过她,不能碰,如今却…… 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怒吼身旁的丫鬟,“你们几个都是死人吗?怎么不看着小姐,她若是有三长两短,我让老爷打断你们的狗腿。” 几个丫鬟吓得哭了起来。 白羽认为当下最重要的是带着明珠去看郎中。 白羽多少会些功夫,走起路自然比他人快,因为巷子旁有医馆,自然没有用马车。 他在前面抱着明珠走着。 戎氏和丫鬟哭哭啼啼的在后面跟着。 这会儿戎氏已经没有了刚刚数落人的力气。 更多的是担心和害怕。 几个人到了医馆,郎中端坐在那里。 看到一大群前来,愣住。 问这是怎么了? 戎氏顾不得太多。直接说这孩子是碰了毒人草的粉末。 “毒人草?” 白羽反问,郎中回答,那是一种胭脂,可是因为其中有部分发霉,加入一些山上有毒的草药,做成了新的胭脂,涂在脸上倒是无所谓。可若是吃到嘴里。可是剧毒,轻者呕吐,重者可是要肠穿肚烂。 白羽吓了一跳。 这个戎氏果然心狠手辣。看来如夏正是她害的。 他并没有追问,而是等到郎中让明珠喝下解药,平躺着休息,他才对着戎氏开口。 “我想你自己该说实话了吧!” 戎氏低着头。自己说什么,她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还不知道。这如夏等人中毒的症状和明珠一模一样。 “你难道还要否认吗?我想你是害怕被人发现,所以才会将东西藏到孩子的屋子里,认为这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孩子误食了毒药。导致中毒,我说的对吧?” 白羽的一席话可是让戎氏低下头,这些话正中她下怀。 “确实。是我做的,但我没想害死她们。我只是想让她们知道,这个家有我在,决不允许他人掂量。” 这话让白羽糊涂,她针对的难道不仅仅是如夏。 她坦言,前几日找了几个人跟着如夏,发现她经常跟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在一起。 本为其介绍了亲事,可她丝毫不领情。 若是她真的嫁得好,来日自己的女儿若嫁的不如她,那多没面子啊! 白羽斥责其好狠心,只因这事情就能动手? 她摇头,当然不是,自己痛恨如夏有一阵子了。 这个丫头嘴巴锋利,自己说不过她,每次都没其玩的团团转。 有时候好不容易求了老爷帮忙收拾她。 可她不是逃了,就是说赢了。 前几****派了几个人跟着如夏。 竟然无意之中听到了杨氏他们在议论着什么? 他们的面馆和茶庄如今做的很好。 不过是为了劫走客源,这样姜家自然赚的少了。 “你们做的都是不会相同的生意,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她咬牙切齿,这个丫头坏就坏在损人不利己。 她曾经跟一些客人说酒可是喝不得,还说自家的酒做的不好。 那些客人经常去喝茶,久而久之,便不去他们的酒庄了。 “我还听到她背后说我坏话,所以我痛恨她,我根本没想让其死,只是想让其知道不要想从姜家带走任何。” 白羽看着她,趁孩子没醒,带其去了衙门。 路上白羽询问,当初那一直埋伏在凤川和乔元附近的人是不是她? “我没有,我只是厌恶如夏,其他人还好,至于那个凤川姑娘我们不是很熟悉。” 到了衙门,她将自己的犯案过程仔细的说了一遍。 她将这粉厚厚的打在一个丫鬟的脸上。 前一阵子这丫鬟便模仿一个夫人,与一个男子走进了面馆。 当时趁大家都忙,偷偷溜进了后院,在水井旁的几个酒坛里下了药,脸上的粉末慢慢脱落,袖子里藏的也都放在另两坛酒中。 那奴才便偷偷溜了出去。 当时认为那酒有可能是给客人的,若是让其生意断了,自然也是好事。 可没预料到,几个人当晚庆祝杨氏的生辰,这使得几个人都中毒了。 “我没什么后悔的,他们应该教训。” 她并不后悔,倒是微微笑了起来。 “你知道吗,她们几个整日惦记我们姜家的财产,受罪也是活该。” 白羽不屑,人若是想要陷害他人,就要知道,他人一定会陷害自己,就像孩子中毒一样。 “你为了害怕他人找到证据,竟然能把药藏到了你的女儿那里,你可是狠心。” 一提到这,她看了看一旁躺着的明珠,自己确实对不起她,本来叮嘱她不要吃,她也答应不会跟任何人说,可不止怎么还是弄到了肚子里。 “看来做坏事是会有报应的。”他叹气。 李大人弄清了来龙去脉,将戎氏关押入了大牢。 说是听候发落。 虽然没人被害死,可下毒之事确实给人身体造成了伤害,必须惩罚。 姜元正知道了娘子被人抓到了衙门,连忙跟着前去。 他替娘子求情,说她是一时糊涂,而且如夏也有不对,她经常蛮横,在家里为所欲为,所以才会出门住。 娘子也是被逼急了才会一时糊涂。 白羽虽然没见过如夏几次,但记忆力她与凤川关系不错,而且两个姑娘性子很像,有些热心肠,平日里本本分分,这个当爹的倒是侮辱他自己的女儿。 “大人,小的有话要说。” 李大人允许,他开口,平日里如夏姑娘的人品大家都清楚,若是想知道真实的如夏姑娘,应该去问问外人,而不是听一个人说。 “她都是装的,你们外人哪里知道?” 白羽不悦,哪里有爹爹如此说自己的女儿,看来如夏在家中一定受尽委屈了吧,退一万步,即便她真不对,也没有违反法律,而投毒已经构成了犯罪。 这话让地上跪着的姜元正无话可说。 从衙门出来,他一直在那里甩袖子。 平日狐朋狗友一堆。 如今真的想找个人帮忙倒是不容易。 而且娘子在那里面不知怎么样? 他犯愁的转圈,看到了白羽,撇撇嘴,多管闲事,难不成喜欢那个死丫头? 他与他的娘子说话差不多,这让白羽很气。 他转身离开,不想理会这种无理取闹之人。 萧木晚些时候前去看了看乔元。 邱瑾瑜在门口听说如夏中毒担心的打转。 “你是?” 萧木从邱瑾瑜身后走出。 邱瑾瑜吓了一跳,可看到衙门的人也就没多说。 “我是邱家大少爷,城东的邱家。” 萧木自然之道,那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花花公子。 “你为何不进去?” 他似乎有些紧张,说还没想好怎么进。 萧木没有理会她,越过门槛,走了进去。 他见萧木走了进去赶忙跟着进去。 “乔元!”萧木呼唤着。 他们早些时候被送回家中修养。 乔元倒是能缓慢下地了。 听到声响出门迎接。 “萧捕头!”他微微笑道,两人曾经的恩怨早已如同春天里的薄冰,早已融化在一旁安静之中。 邱瑾瑜看着乔元,鄙夷的说着一个大男人能被药毒到,可是无能。 紧接着询问如夏怎么样了? “她还好,只是有些恶心,躺着歇息呢!” 乔元知道,邱瑾瑜看似花心,但人还算可以,虽然嘴巴无德,但人并不坏。 他让其进门看如夏,如夏正在那儿靠着呢! 邱瑾瑜甩甩头,自己不想看到她,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她没事就好了。 萧木冷峻一笑,走进了屋子,乔元用口型告诉他,萧木喜欢如夏,这可是表现的好机会。(未完待续。) 350 勇敢 邱瑾瑜哼着鼻子,嘴上不在乎,可心头确实有一股愤怒之火冉冉升起。 他安慰自己,如夏这种女孩子能有几个男人真的喜欢,脾气不好,蛮横无理。 自己对她只是可怜和偶尔的打趣,又没有喜欢过他。 他心里这么想,脸上不在意。 只是脚不住的跟着走了进去。 萧木在屋子里不知跟如夏说的什么,可以清晰听到如夏开心的迎合,“是真的吗?” 他一股火涌上心头。 “你在说什么?你不是病了吗?”邱瑾瑜不开心的走到门口,嘴里念叨着装病给谁看。 如夏在里屋便听到外面邱瑾瑜的声响。 “谁让你来的,我病了你有什么得意的,还说我装病,你真是没良心。” 邱瑾瑜一脸的不悦气哼哼的走到了门口。 乔元似乎已经看懂了什么。 在一旁念叨着,感情这种事没什么丢脸的,喜欢就说,没什么大不了。 “我?”邱瑾瑜哈哈大笑,自己不会喜欢这种要姿色没姿色的蛮横姑娘,只是打趣罢了。 说着要走,不顾周围乔元和一个奴才的目光。 他离开,乔元摇头,为何喜欢却不能承认呢,喜欢不是应该勇敢说出来的吗? 大家都认为这个邱瑾瑜不靠谱。 但乔元看得出,他性子顽劣,却十分善良,看起来似乎痞气十足,实际上也是热心肠。 他跟如夏是对头冤家,可冤家也是缘分才能相聚啊! 萧木过了一会儿走了出来,交代那个戎氏已经被关在大牢之中了。 这个女人存心做恶。死刑没有,活罪难逃。 “刚才那个人?” 乔元哼笑,他是一个死不承认自己喜欢如夏的滑头。 两人微笑,“你……有去找凤川吗?” 乔元虽然不再拥有从前的记忆。 可他几次见到萧木站在远处遥望凤川的方向。 他爱她,显而易见。 “姚家不让我娶凤川。” 萧木叹气,不让你娶,你就不娶。你这么听话? 说过后又气急败坏。可真是一个木头人。 “你怎么这么窝囊?” “你……说谁呢?” 乔元脸红的看着萧木,此刻没力气辩驳,确实自己有些懦弱。 他也不知何去何从。他发誓不会放下凤川,可不知接下来怎么做。 “你不懦弱,那我问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萧木严肃的回答。无论怎么做都不能坐以待毙。 姚家老爷是朝廷的人,爱的是面子和利益。官官相护,这是人人皆知的道理。 他这种没什么头脑的人,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个好人家了,这样以后出什么事。一脉相牵,亲家也能照顾着。 说到底,都是利益。 “你呢。虽然不是穷人,但什么都不能帮他。他当然不接受你了。”萧木叹气,别说是乔元了,就是自己前去,他都不放在眼里。 攀附权贵,自然想让女儿嫁给比自己官位更高的人。 “那你这么说我是没希望了。” 萧木哼笑,当然不是,“你唯一的希望就是凤川那颗爱你的心,不过我提醒你千万不要让她习惯了没有你的生活,你准备在家里等到什么时候?一月,还是一年?” 萧木提醒,若是再过一段时间,姚金武说不定让凤川嫁到远处。 而且朝廷与其他国家战役不断。 若是皇上不舍得公主和亲。 一定会有大臣献出自家的女儿与边疆或蒙古国连亲,到时候姚金武可是能获得更高的地位,这事情在朝廷中太多见了。 这么一说,乔元心里倒是不安起来。 等来等去,若是真的将凤川等到了别人怀里那可糟糕。 他坐立不安,团团打转。 “其实你去姚家,说清楚你是真的爱凤川就好了。” 乔元抿抿嘴,这话自己早就说过了姚金武根本不理会。 他还逼着凤川进屋子,凤川害怕其骚扰自己和伯母,只能回去。 萧木无奈的看着他,姚金武可是要面子,只要能让他人知道,并且成全两人可是好事。 这么做弄好倒是成全,万一他认为自己丢了他的人岂不是会更加的生气。 “我只是一说,你若是什么都怕,那就在这里乖乖的等着吧!” “你……” 萧木头也不会的离去,如夏在屋子里缓慢走到门口,抬眸问起怎么了? 乔元叹气,没什么,只是萧木跟自己闲聊。 整整一夜,乔元没有睡意。 萧木说得对,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否则有一日机会都没有了。 隔日天一亮,乔元就出门去了。 他先去找了于光华,让其与自己一同去姚家。 于光华这个人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但还算善良,吆喝着自然是好,若是不成自己还有其他的办法。 虽然不知他说的其他办法是什么,但乔元叮嘱,千万别搞砸了。 两人来到了姚家,每走进一步,他的心脏噗通通的跳。 于光华开玩笑的调侃,该不是紧张了吧! “不是紧张,只是心里没底。” 于光华给他鼓励,里面不是狼又不是虎,怕什么,走进去,娘子在里面等着呢! 一想起凤川,乔元倒是鼓起勇气。 一步步靠近那如同冰窖让人寒冷的地方。 叩门,门启,门合,里面的奴才问起来做什么。 他便让其叫老爷出来。 姚金武正好在府上。 见到乔元来不冷不热的问着,前来做什么? “姚老爷,让我带凤川走吧!” 他的话让姚金武皱眉。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他强调上次自己已经说清楚了,不会让凤川嫁给他的,为何还要前来碰硬? 一旁的于光华。已经了解了姚金武这个人。 笑了笑解释,爱这东西当然控制不住,若是能控制那便不是爱了,那么虚伪做什么? 他讲了几个故事,但无一能让姚金武感动,并且让乔元带着这个痞子离开。 “我是痞子,你知道我的爹爹是何人?” 姚金武满不在意。一个痞子的爹会是什么好人? 他轻蔑一笑。姚金武果然狗眼看人低。 当克罗的名字从他的口中说出。 这个姚金武更是不屑。 “你冒充谁的孩子不好,非要冒充那个讨厌鬼的儿子?” 说到这里他自付英明,跟那个克罗大人可不是什么好朋友。 这话让于光华有些苦恼。自己真的那么不堪。 “这事情暂且不说,掌柜和凤川的亲事可是作数了。” “作数?”姚金武如同被人在脚下丢了炮仗一样,跳脚叫骂,“没拜堂就是不作数。你可不要乱说。” “姚大人当真不怕他人笑话,你知道外面都说什么嘛?” 姚金武意定坚决。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于光华不紧不慢的说,也是,他们说什么不重要,姚大人自然不会建议。 这帮人也是瞎起哄。说姚家的女儿有问题,姚大人知道她成亲,惭愧不已。不得已将女儿偷偷带走。 “胡说八道,我的女儿哪里有什么问题?”他等着眼睛。愤恨的说着。 “别急,大人别急。”他坏笑,“有的人当然不信,他们说是姚大人对女儿不好,所以毁了女儿的亲事让其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然后利用女儿邀功。” 姚金武横眉相对,痛骂于光华胡说。 “这可不是我胡说,现在说什么的都有,更有不知情的人说姚大人借着自己的地位抢亲,抢了人家乔元的娘子当老婆。”于光华说过噗呲笑了,姚老爷这个年龄还有人传这种谣言也是好笑。 面前这个于光华说个不停,姚金武有些慌了。 他骨子里还是爱面子,被人诋毁怎么行? 趁着他犹豫,乔元开口了,“姚大人,我知道您是好人,就成全我们吧,若是成全我们,我会跟大家解释清楚,这不是您的问题,是我没有告之您,导致您生气才将凤川带回了家,这样面子上我们都过得去。” 姚金武坚定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苏梅清在屋子里听得一清二楚。 她看着身旁的燕子,念叨着:这人活的真是一分儿情,这个傻小子还真的爱凤川。 “姨娘莫非想要出去帮忙?” 她坚定的摇头,老爷向来不喜欢别人插手他决定的事,让若自己说了话,老爷一时感动成全了他们,来日遇到了事情一定会推到自己身上。 明哲保身,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她舒服的靠在内椅上,喝着牛乳茶,双手反复揉着暖炉。 上天会对所有进行考验,心诚自然会得到真爱的。 她心里的天平已经倾斜,更希望两人能在一起,或许每个人追逐的不同,曾经自己只是附和老爷,如今才明白这个傻小子已经把凤川当做了自己的生命,而爱一个人最本质的便是爱刻入骨。 一刻钟,姚金武觉得有些寒冷。 不想继续跟两个人耗下去,只好下了逐客令。 “今天我要带凤川走,否则不会离开,就算你们打死我也不会离开。” 说着乔元跪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姚金武。 “你……” 说到底,他心里也有不忍,不过嘴上仍旧不肯松口,想娶自己的女儿,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乔元不再说话,一直跪在那里,姚金武进了屋子。 奴才们没收到命令,并没有敢他走。 凤川早早在屋子里听着。 眼泪滑落,他多傻啊? 小雅也可怜他,这外面多冷啊! 地上还有积雪,跪在那里不过一盏茶怕是膝盖就会受不了。 凤川想开门儿,却害怕爹爹真的会做出伤害乔元和娘亲的事。 小雅看着凤川焦急,想出一计,问凤川是否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或是想说的话,自己可以出去告诉他,也好让其不要傻乎乎的跪在那里。 这几日能想的办法,凤川都想了,可爹爹就是不同意,眼下他又自己前来,跪在那里,不过好在爹爹并没有强硬的让奴才赶他出门。 她想了一番,决定亲自出去。 门打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人跪在洁白的雪地之中。 他有些憔悴,身子明显瘦了许多,脸上的棱角比从前更为分明,他自己的眼神,带着笑意,又带着幸福,眼里满是希望的光。 一步步靠近,仿佛能听到他那颗不安的心脏在乱七八糟的跳动。 那心跳没有规律。 仔细辨别,凤川察觉那是自己的心跳。 而在乔元的眼中,洁白的雪地,一个漂亮的姑娘,身着红色袍子,头带金色琉璃,红红的嘴唇在一片洁白之中更为明显,缓缓向自己走来。 他仿佛听到了,她的心跳。 两个人彼此靠近,他终于起身,拥向那最爱的姑娘。 凤川没有动,只是两只手垂在身子的两侧,下巴轻轻靠在乔元的肩膀。 这一刻,冰天雪地的覆盖并不让她觉得寒冷。 甚至还有些温暖。 “凤川,对不起,我早该来接你的。” 乔元倒是先道歉,凤川默默的流泪,她不知该说什么,就想这么简单的被爱的人抱着。 两人用身体为彼此取暖,这一刻即便是刺骨的寒风也无法将两人分开。 姚金武在屋子里看到这一幕,跳出来痛斥,“我没赶你走,你竟然得寸进尺,竟然公然抱着凤川,我不打死你这个臭小子。” 凤川转身挡在乔元的面前。 “从小你欠我太多了,如果当初没有人救我,我就死了,而死了的人自然不由你控制嫁给谁,请爹爹同意我们的亲事,若是不同意,您就当我死了吧!” 她眼里的执着让屋子里的苏梅清看得清清楚楚。 所有的奴才都在院子各个角落观望。 他们纷纷感叹,大小姐真是好命。 “要么成全我,要么杀了我!” 凤川闭着眼睛站着一动不动。 姚金武看着她,心头有些痛恨,这丫头的脾气倒是像极了她的娘亲,倔强,执着。 当年她也是如此执着的嫁给了自己,可是自己没能让她过上幸福生活,还让其受尽委屈,最后难产而死。 “凤川,你知道你的娘亲吗?” 凤川睁开了眼睛,慢吞吞的说着,当然知道,翠菊娘亲跟自己说过,她是生产时难产而死。 姚金武平淡的看着,“你知道她为什么嫁给我吗?” 凤川缓慢的摇头。 姚金武的眼睛里闪烁出一丝冷光,倘若世界与其融为一体,冰冻三尺。 (未完待续。) ps:前两章标题写错了,见谅! 351 解救 姚金武似乎重回当年那段故事。 那段与凤川貌似雷同的故事。 曾经方氏爱着自己。 自己对方氏也有好感。 他曾经认为自己会一辈子只爱她一个。 可进门不久,姚金武德尔娘亲就嫌弃这个方氏不会做活,当时自己还帮忙解释,家里有奴才不用她做什么。 姚家老夫人就是不喜欢这个方氏。 她在不久后让儿子娶了陈氏。 而后不久又将苏梅清接进家门。 “那你如何做的?” 姚金武紧锁的双眉之中似乎早已有了答案。 他并没有辩解什么。 他只是一个男人,男人三妻四妾,并无不妥,没过多久自己就喜欢上了陈氏,偶尔去苏梅清那里。 再后来方氏难受,府上请了郎中,那郎中满脸喜气,“恭喜姚老夫人,少夫人怀了身子。” 姚老夫人者可是转了面颜,让丫鬟们好生伺候。 前几个月方氏确实过上了舒适的生活。 可到了临近生产,她的脉搏丝毫没有动静。 到了足月,孩子还是没有出生。 郎中也纳闷儿,她似乎没有生孩子的迹象。 府里很快有人传开,这个少夫人可不是普通人,一定怀了鬼胎。 这话一传出口,姚家老夫人可是信以为真,经常横眉冷对。 方氏也因为自己翻来覆去生不出孩子,而变得沉默寡言。 姚金武已经习惯了陈氏和苏梅清的伺候,只是隔三差五回去看看方氏,根本不会陪其过夜。 方氏心中的痛哭只能跟翠菊说说,对于其他人。只能忍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姚金武哈哈大笑,男人三妻四妾是尝试,没有穷人与富人之分。 当初若不是方氏坚持嫁给自己,恐怕之后也不会惨死。 凤川看着姚金武,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叹气,有许多事。我们一开始都认为是最好的。可时间一过,美丽变成了丑陋,许多的美好都会消失。那些誓言都会随风远去。 “姚大人,我知道您是害怕我始乱终弃,将来不会对凤川好,但我发誓。一定会好好对待凤川的。” 姚金武瞥了瞥,自己当初也认为自己会好好照顾方氏的。可到后来不还是一样的结果吗? “你现在一定会对她好,因为你周围没有其他人,因为你们没有成亲,你对未来还有无尽的渴望。可一旦成亲,你就会发现这份感情不过如此。” 姚金武说过叹息,有些路前人走过了。后人就不要再步入后尘了。 “不,我跟您不一样。我的家人很喜欢凤川,我也很喜欢凤川,我认为的爱就是我要一辈子照顾她,仅照顾她一个。” 姚金武曾经何尝不是这么想? 可是…… 于光华在一旁,看着姚金武固执的样子,生气不已,“姚大人,您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认为所有人都跟您一个样,这样对他人也是不公平,他们之间是真心相爱的。” 于光华对着姚金武说,退一万步讲,方氏喜欢他,即便后来有所不快,能够嫁给他也是她一生的幸福,若是重新来过,方氏或许还会嫁给姚金武的。 凤川点头,答应爹爹,若是以后真的有不快,自己也愿意去承受后果,因为她相信乔元。 她措辞,每个姑娘都想嫁得如意郎君,但真正的如意两个字并不容易。 或许以后会有磕绊,但不后悔是她如今和以后认定的事,嫁给任何人都是赌一次,就让自己赌一次吧! 所有的人都开口为两个人求情。 姚金武的心早已动摇。 姚云趴着门儿看了看,没说话,又回到屋子里坐着。 这寒冷的冬季,几个人似乎感觉不到寒冷之气。 “你小子记住了,我欠了女儿很多,本想为其找个好人家来弥补,可她脑袋搭错了筋,偏偏喜欢上了你,你要是敢对不起凤川,我姚金武没什么大人脉,对付你绰绰有余。”他目光中仍旧泛着冰冷之气。 两人愣怔了,方反应过,他这是同意了两人的亲事。 “爹爹,您同意了是吗?”凤川喜笑颜开,随后难以置信的看着身旁的乔元。 “你们两个傻货,难得姚大人如此英明,还不谢过?”于光华在一旁跟着着急起来。 两人方谢过。 姚金武看着于光华,“你?” 于光华毫不在意,自己真的是克罗大人的儿子,只不过他不喜欢回家,一直在外流浪而已。 “我的哥哥姚大人应该认得。” 当他说出了名字,姚金武的脸色可是变了。 今天这一切竟然别克罗的儿子看到。 来日克罗若是听声,便会嘲笑自己。 “哼,你来我们家是做什么的,是你的爹爹让你来的吗?” 他好奇,当然不是,自己给乔元壮胆来了。 说到这里他不禁笑了,爹爹让自己来,那自己或许就不来了。 “你们重新选个日子成亲吧,我可不想让他人误会我,这些真是的,胡说八道,可是讨厌。” 两人似乎早已订好了一般,默契的说着,不如下个月初三,那是一个好日子。 姚金武点头,到时候自己一定前去,乔元不可让姚家丢了面子,“我们姚家的女儿可不是随便就嫁出去的,你务必让凤川风风光光的成亲。” 他答应,姚金武自然答应凤川可以回家。 两人开心的收拾着报复,这是凤川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儿慈祥,有些可爱,他的样子可爱至极。 凤川甚至有些不舍,过去她总认为这个懦夫什么都不会。 他除了爱面子。就是爱面子。 可他内心深处也有对于娘亲的忏悔。 他的心里也有对于自己的悔恨。 或许这就是人骨子里的善良吧! 见凤川回来,翠菊和墓氏可是高兴,“你爹爹他?” “他同意了!”凤川喜滋滋的说着,今日多亏了于光华帮着,乔元哥哥才能顺利将自己带出来。 乔元抿嘴,若说感谢,自己还要感谢一个人。 那就是萧木! “萧木?” 凤川心头有些惆怅。她不会忘记这个名字。但也不想记得。 乔元实事求是,自己没了主意。 一直在家中等待,若不是有萧木的提醒。自己恐怕还在想办法,还在沉思,还在彷徨。 “萧捕头说的对,人真正战胜一切的是勇敢。勇敢面对一切困难,困难才会迎刃而解。” 凤川与慕氏等人打了招呼。 下月初三两人成亲。 翠菊自然高兴。只是两人似乎还有其他顾虑。 “怎么了娘亲,有什么不好吗?” 她摇头,两人的好事成了,这如夏倒是还在受折磨。 “如夏?”乔元吃惊的看着。早上她不是还在屋子里吗,怎么了? 慕氏说,姜家来人将如夏带了回去。她很快就要成亲了。 乔元面容失色,这姜家岂有此理。 戎氏已经被押在大牢之中。姜元正竟然如此对待亲生女儿,他真不是人。 “要不我回去救她吧?” 慕氏叹气,救回来怎么办,还是会被人再次带走的。 “你倒是应该看看你的娘亲,她刚刚来过,已经慌了神。” 乔元看了看于光华,把事情寄托于他。 “这,我能去倒是能去,只是跟姜家人说不上话啊,我看有一个人一定可以。” 他不说,乔元也知道,他说的是邱瑾瑜。 可这个家伙,前两日还犟嘴,所自己并不喜欢如夏,眼下会舍身相救吗? 凤川琢磨,回答:他一定会救。 她曾经无数次看到两个人斗嘴。 若是一个人不喜欢另一个人,怎么会经常出现与其斗嘴? 而且这个邱瑾瑜每次都没有真正的生气。 都是故意气如夏,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这倒是提醒了乔元,按日自己开玩笑,说萧木喜欢如夏的时候,邱瑾瑜的脸都绿了。 如今耽误不得,只能找他了。 凤川前去杨氏那里,安慰没事的,自己一定会和其他人想办法救出如夏。 杨氏点头,她可是黄花大闺女,若是真的被嫁给了一个老头子,以后可怎么活啊? 姜元正想必是为了戎氏报仇。 所以才会带如夏回去。 若是如此,他一定不会让如夏嫁给好人,但这个人一定很有钱。 说好听了是嫁女儿,说不好听便是卖了女儿。 “伯母,您放心,这姜元正不会立马动手,就算他敢立马嫁如夏,还没有人敢娶呢!” 所以几个人,立刻骑马赶过去,一定来得及。 杨氏叹气,这个姜家人品行不是很好。 他们甚至没有感情,只是为了利益。 这么多年,他们能如此对待如夏,自己想想都心疼。 “好在如夏是个好姑娘,没有被他们带坏。” 凤川安慰了一阵子,决定自己亲自跟着去姜家。 多一个人总比人少强。 杨氏点头,说凤川真是好姑娘,这会儿才反应过,她被爹爹放出来了。 “伯母,下个月初三,我和乔元哥哥成亲,爹爹同意了!” 杨氏满脸眼泪,嘴角露出了微笑,抓着凤川的手,这可是乔家的福气,乔家可是积了德了。 乔元提议,找上萧木,毕竟他是衙门的人。 对于姚家不管用,可对于姜家一定有作用的。 凤川点头,乔元没有从前那么小心眼了,也不会斤斤计较的怀疑自己了。 他从一个大男孩儿,成为了真正的男子汉。 原来这就是小鼓所说的,有预料之外的惊喜,或许改变了身份,爱的更纯粹,爱的更为真实。 一行人匆匆去了姜家。 出来迎接的便是丫鬟。 她们一个个神色慌张,尤其看到了萧木,问官爷有什么事? “你家的老爷呢?” 她低头,怯生生的说着老爷不再,出门去了。 凤川扫了一眼。 “你胡说八道!” 她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屋子。 若是老爷不再,戎氏不再,丫鬟们多少都会偷懒的,或是三两站在一起,或是躲在什么地方偷闲,哪里会站的如此整齐。 甚至有两个丫鬟脸上挂着泪痕。 这个姜元正不仅在家,而且应该刚发过火。 萧木哪里不知这些谎言。 “既然这样,那我要去派人找他了。到了年底,又要交税给朝廷了,这去年的账目可是出了问题,李大人特命自己前来找他,若是找不到就算他偷税了。 这话一出,姜元正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诶呦,这不是萧捕头吗,我在,怎么不在?” 随后转过头对门口的丫鬟训斥,“我刚刚进屋子,你没看到吗?” 丫鬟低头,搪塞自己没看到,以为老爷不在家呢! 姜元正献媚似的请几个人进屋子,嚷嚷这外面可是冷,别冻坏了。 他看到了身后的乔元和凤川,知道这些人来的目的。 “姜老爷,这乔家说如夏姑娘不见了,我奉命来查查,瞧是否在您这里!” 姜元正并不害怕。 笑笑,那是自己的女儿,即便是自己将其带回来,那又能怎样? 说过指着凤川,“前一阵你爹不也带你回家了么?” 凤川看着他,淡淡的说,“我爹并不像您这样要女儿嫁给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为了金钱,为了报复!” 姜元正伸手准备给凤川一个嘴巴,却被萧木和乔元一同拦住。 “打人,可是要去衙门的!” 萧木淡淡的说着。 他叹气,自己的女儿轮不到他人来管,若是萧捕头没有其他事,那还是离开吧! 正说着,门外一个人进入。 丫鬟还在询问是何人,他已经走了进来。 “姜爷最近可好?” 姜元正看到了邱瑾瑜可是眉开眼笑。 “邱大公子怎么来了?” 前两日邱瑾瑜从他的酒庄订了很多的酒,他巴结还来不及,自然不敢怠慢。 乔元等人看着他,这个人果然没有让大家失望。 他看了看,询问不邀请自己进去坐坐! “可以,邱大公子请!” 邱瑾瑜跟几个人摆手,他们一同进入了姜家的正堂。 姜元正反复为其擦椅子。 邱瑾瑜开口问,“前两日的酒卖的可舒坦?” “舒坦,舒坦!有邱大公子照顾,可是舒坦呢!”他眯着眼睛,热情的奉承着,亲自为其倒上了龙井。 “如夏,是你的女儿?” 一提到如夏,他脸色难看,点头说是。 (未完待续。) 352 如夏的情缘 如夏是他的女儿,似乎让其很为难。 这个丫头不知在外面又闯什么祸了。 他慌忙的解释,这个丫头野的很,自己可是不知她在外面做过什么,所以无论她做了什么都跟自己无关。 邱瑾瑜耸耸眉,那倒是没有。 她? 他停顿,看到了姜元正眼睛里的嫌弃与鄙夷,终于开口。 “她有订亲吗?” 姜元正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是好,几乎不能相信,这是面前这个邱大公子问的话。 难不成她要娶自己的女儿? “没有,当然没有!”他眼睛里传递出的话语似乎在哀求,更像是傍到了当地的土地爷。 他刻意强调,自己的女儿可是聪慧,长相俊俏,又天生丽质,可是会过日子的好姑娘。 邱瑾瑜忍不住想笑,但在这个场合还是忍住了。 “我想为她介绍个好人家,不过要她先跟我到府上呆一阵,好歹也有个正经身份,或是作为我的堂妹出嫁,到时候彩礼都是你们的。” 姜元正根本就没打算问他对方是什么人,献媚的笑着,嘴里不停的说着好,如夏嫁给什么人他根本不关心。 转脸又对着一旁的萧木等人说着,这如夏已经有人家了,不用跟他们回去了,所以不必操心。 凤川瞧着他的样子,觉得他比爹爹还可恶。 他似乎从不知女儿有多么的懂事,更不知心疼女儿一分半分。 “姜老爷,我想问您一句,这如夏嫁给谁你真的不关心吗?’ 姜元正对于凤川更是理都不理,只是应付,自己不关心,也用不到别人来瞎关心。 这话让凤川心头一怒。 “你这个当爹的倒是好笑,既然你不喜欢女儿,那还不如让她去,为何带她回来。你可真是蛮横无礼,这世上并没有恶毒的后娘,只有令人愤恨的亲爹。” 凤川这话说过,姜元正可是又要抽她大嘴巴了。 这邱瑾瑜立马起身。问姜老爷平日里脾气可否不好? 这话一问,倒是让那个姜元正不得已露出微笑,这丫头没大没小的,自己听不惯罢了。 他立马放下手,看着邱瑾瑜。做出一副愧疚的样子。 “我可否带如夏离开?” 姜老爷可是点头,说当然可以。 如夏被一个丫鬟带出来,她的手还在不停的晃着,可以看出两只手刚刚一定被绑住,不得动,所以才会如此。 她看到了门外的这些人突然哭了起来。 此刻,她才知道这些人比亲人还要亲。 那些援救的目光,让她心里踏实起来。 姜元正这会儿装的人模狗样的。 打量着如夏,问其是否睡好了,这个邱瑾瑜公子想要带她回府。是否愿意。 邱瑾瑜使了个眼色,如夏这才点点头。 凤川等人这才放心,一番游说,终于离开了姜家。 出了门,如夏突然哭了出来。 “真的谢谢你们,要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凤川抱着她,心疼的打量着,安慰没事了,不要害怕,大家一直都在想办法救她。 她哭了一阵子。突然转过头,问邱瑾瑜该不会是真的要带自己回去吧? “哼,想的美,我的家里能收容你这个野丫头。做梦吧!” 她渐渐露出了笑容。 乔元说娘亲还在家里等着,她们这才上了马车,赶忙离开。 在马车上,她才说出了这足足半日在姜家受了多少委屈。 姜元正将自己绑在了柴房之中。 那个明珠在门外拍手跳脚,姜元正甚至吓唬她,以后若是不听话就是自己的这幅样子。 “我刚刚看你抖手就知道。你可能是手麻了。”凤川说着,又痛骂这个姜元正比自己的混账爹爹还要狠毒。 “对了姐姐是怎么回来的?” 说到这儿,凤川欣慰还好是乔元和于光华两个人说通了爹爹,他已经同意两人成亲了。 说到这,凤川不禁问,“你真的不喜欢乔元?” 如夏长长舒了一口气,若是自己喜欢哥哥为何要等到现在才说呢。 她拉着凤川,笑呵呵的安慰,放心吧,自己真的不喜欢哥哥。 “那你喜欢邱公子这样的吗?” 凤川对着邱瑾瑜,撮合起两人。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她脑子嗡的一下。 “当然不会,这种纨绔子弟我可是见多了。” 话没说完就被邱瑾瑜嘲笑了一番。 见多了? 难道是在梦里? 这话可是让邱瑾瑜捧着肚子笑了许久。 这个如夏原来还见了那么多的人。 “你?” 如夏一气,用力踩了他一脚。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要对你卑躬屈膝,什么都听你的,这种有损名誉的话,我可是听不得的。” 邱瑾瑜撇嘴说着她没良心。 早知道就该让其在姜家多住一阵子,好好遭罪。 “我倒是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不成!” “可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邱瑾瑜微微一笑,什么事都不成。 他这下可是有报复的机会了。 如夏倔强的看着,说实在不行就踩自己一脚当做报仇吧! 邱瑾瑜看着她,刚抬脚,又放下,他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一个小气的男人。 两人的“对战”成为了众人眼中的风景。 这打情骂俏可是让几个人捂着嘴偷笑。 他们倒是般配。 “今天倒是感谢邱公子,否则我们几个恐怕真的无法说服姜老爷。” 乔元微笑,紧接着问邱瑾瑜今日怎么回来,自己差点儿以为他不会来了呢! “别说,我还真没打算来,你们派去的那个小丫鬟可是哭天抹泪的求我,说什么如夏姑娘若是没有我,必死无疑,五马分尸,这我才来的。” 他嘴犟的不肯承认自己在担心如夏。 却又全推给了丫鬟。 可他有多着急。乔元看得出。 凤川看着萧木,终于开口,“如夏,你正好没有意中人。我看你跟萧捕头挺合适的,他仪表堂堂,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可是一个好人。你知书达理,勤俭持家,将来固然是贤妻良母。” 说过话用帕子遮住口鼻,身子倾斜向乔元一侧,眼睛死死盯着邱瑾瑜。 邱瑾瑜没什么表情变化,不过萧木有些不自然,劝其不必乱点鸳鸯谱。 乔元跟着起哄,两人确实般配,郎才女貌,正合适。 “是啊!” “是啊!” 大家纷纷表态。这可是让邱瑾瑜抵挡不住了。 “你们坐在车上能不能不要吵了。” 他看这几个人,不耐烦的晃头,这是不消停的一群人。 如夏没觉得什么,只是看了看萧木,说自己配不上萧捕头。 “哪里的话,是我这个人不会照顾人,如夏姑娘应该找一个更为懂得疼爱你的人。” 两人的格外谦虚,让邱瑾瑜各位头疼,坐在那里不停的牢骚,这天气真是寒冷。可是该死呢! 回到了家,杨氏看到外甥女,可是高兴的不得了。 翠菊和慕氏都在。 “你爹爹有没有让你受委屈啊?” 她心疼的问着,这些年两人没能见到。让其觉得如夏受了太多的委屈,如今倒是想补偿,这下又让其被她的爹爹带走。 “都是我不好,没能照顾好你!” 如夏安慰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自己没收受任何委屈,没事的。 看到她毫发无伤。杨氏也算庆幸。 一行人进了屋子,杨氏为他们斟茶。 她突然高兴起来,乔元快成亲了,如夏也回来了,这可是双喜临门,好事成双啊! 翠菊也为其高兴,同时说着,否极泰来,坏事过去都是好事了。 “你们两个倒是不急,我看啊,如夏也老大不小了,应该给其找个人才是。” 这慕氏也将目光打量在萧木的身上。 “萧捕头不知是否有订婚之人啊?” 萧木摇头,澄清自己并没有想现在娶亲,何况自己配不上如夏姑娘,若是跟了自己,她铁定要受委屈的。 邱瑾瑜转头离开,说是自己帮了忙就好,也该回家了。 “你别走啊,我还有事求你呢!” 邱瑾瑜头都没回,但停下了脚,问什么事? 如夏淡定地说着,那日的建议自己想通了,希望可以帮到自己。 “什么?” 邱瑾瑜倘若不知发生了什么。 如夏低着头,说就是那日说的将爹爹的铺子夺到手的事情。 “哦?你想通了?” 她肯定的点头,戎氏害了自己一家人,姜元正知错不改,还将自己带回去,让自己受委屈,可是罪加一等。 如今自己一定要惩罚他们。 那就是夺过生意。 “好啊!” 邱瑾瑜说着,继续向门外走。 “可你要帮我啊!” 如夏跟在后面,他傻笑,这如夏姑娘如此厉害,聪明过人用得着自己帮忙吗? 如夏终于忍不住了。 “你不帮就算了,用不着这样羞辱我!” 如夏生气的转身回去,邱瑾瑜突然站住,回身看着,“好吧,帮你一次!” 说是一次,里外他不知帮了如夏多少次。 如夏高兴的不得了,偷笑着询问其是否真的帮忙?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这下如夏可是高兴,转过身子看着这个浪荡公子,“既然如此拉钩!” 满院子的人伸着头看着门外。 两人渐渐靠近,伸出右手,露出小拇指,随即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人之间面无表情,但却在心底彼此开出一朵花。 他们的眼神交汇,野丫头还是野丫头,但是她好美。 花花公子还是花花公子,但也是大英雄。 “其实,你这个女人没有那么野蛮!” 如夏骄傲的抬头,当然,自己本来就是文静的姑娘。 “切!” 如夏看着邱瑾瑜,“你这个花花公子,是不是有很多姑娘围在你的左右啊?” 邱瑾瑜撇着嘴,“她们我哪里会招惹,都是一些不靠谱的姑娘,我可不喜欢不干不净的姑娘。” 邱瑾瑜说自己见过无数姑娘,都是没谱的人,自己不喜欢,一个人多自由啊! 如夏微微一笑,看着他,“你上次还带了几个姑娘在附近转,我可都看见了。” 邱瑾瑜撇嘴,那她周围还有乔元呢,不是也正常吗,长这么大,只有如夏叫自己花花公子,自己可是一个好男儿啊! “我告诉你,你若是再叫我花花公子,我可是要跟你翻脸,以后我找不到娘子了,怎么办?” 如夏不甘示弱,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既然这么怕说,一定有问题。 两人聊天这么久,手一直没有翻开,夕阳下两人就这么拉着勾。 他们的剪影落在了夕阳下,两人勾着手的样子美极了。 三日后,如夏宴请大家到自己茶庄,进行品茶。 说道南宋茶业已有很大发展,主要强调了茶叶文化的发展,平日里茶庄来的都是文人,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为了专业品茶社团。 有官员组成的“汤社”、佛教徒的“千人社”等。 即便是宫庭中也设立茶事机关,宫廷用茶也分等级。 茶仪已成礼制,赐茶已成皇帝笼络大臣、眷怀亲族的重要手段,还赐给国外使节。 至于下层社会,茶文化更是生机活泼,有人迁徙,邻里要“献茶”、有客来,要敬“元宝茶”,定婚时要“下茶”,结婚时要“定茶”,同房时要“合茶”。民间斗茶风起,带来了采制烹点的一系列变化。 茶文化进入了曲折发展期,人们拓展了茶文化的社会层面和文化形式,茶事十分兴旺,但茶艺走向繁复、琐碎、奢侈,失去了唐代茶文化深刻的思想内涵,过于精细的茶艺淹没了茶文化的精神,失去了其高洁深邃的本质。 在朝廷、贵族、文人那里,喝茶成了“喝礼儿”、“喝气派”、“玩茶”。 绿茶,北方少数民族虽喜欢茶,但主要是出于生活、生理上的需要,从文化上却对品茶煮茗之事举趣不大;另一方面,汉族文化人面对故国破碎,异族压迫,也无心再以茶事表现自己的风流倜傥,而希望通过饮茶表现自己的情操,磨砺自己的意志。这两股不同的思想潮流,在茶文化中契合后,促进了茶艺向简约、返璞归真方向发展。 汉人有感于前代民族举亡,本趄一开国便国事艰难,于是仍怀砺节之志。茶文化仍承元代势,表现为茶艺简约化,茶文化精糖果与自然契合,以茶表现自己的苦节。 (未完待续。) 353 蹊跷的伪装 邱瑾瑜看着如夏,没想到这一杯茶还有这么多的说道。 “这是文化,你这都不懂!” 邱瑾瑜唏嘘,若是在如此说自己可是不帮她了。 如夏被邱瑾瑜抓住了小辫子,只好如此。 没办法谁让这个神通广大的人能够帮助自己呢! 这个邱瑾瑜曾经救过自己,其实如夏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是坏人,更不是玩世不恭之人。 “这杯茶赠你!” 如夏将一杯茶放在邱瑾瑜的面前。 他怀疑的问,该不是下了毒吧! 接着又玩笑的说,若是下了毒可是好,到时候毒死自己,就没人帮忙了。 “事还没办,当然不会毒死你!” 两人俏皮的说笑,翠菊等人坐在那里乐呵,过一阵子凤川要成亲,这如夏也不小了。 “你们真是的,姐姐成亲是姐姐的幸福为何总是说人家?” 如夏娇羞的不像样子,淡淡的微笑。 邱瑾瑜略微担忧,这样的姑娘哪里有人要嘛? “你是不是……” 一想到有事相求,如夏还是忍住了没说话。 “邱家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呢?” 杨氏开口询问,她并不是很喜欢邱瑾瑜。 可经过如夏的事情之后,她对这个男孩子有些许好感,他能保护如夏,翠菊和慕氏经常劝说,孩子高兴就好,这个如夏倒是傻乎乎的,整日跟其大闹,看不出什么来,不过每次吵嘴过后。她看得出如夏很开心。 乔元他爹也说,只要孩子快乐就好,他愁的并不是其他,而是这个邱家的家境太过富裕,他们的家会嫌弃如夏,而且这个邱公子,从没有说过自己喜欢如夏。一直不肯承认。一切都是大家认为的。 此事之后几个人经常聚在一起。 如夏,凤川,乔元。于光华,还有时而路过的萧木和习惯路过的邱瑾瑜。 他们在一起时而哈哈大笑,时而低声碎语。 几个铺子生意都不错,几个人清闲的很。 大家纷纷为凤川和乔元的亲事忙活着。 两人亲事将近。上一次弄得人尽皆知,这次可是要挽回面子才是。 成亲的每一个环节都没有查。 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 乔家特地将一个大院子收拾好给凤川他们。 这杨氏经常跟凤川道歉。说过去自己是无心之过。 “伯母,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您这么说小辈以后可怎么面对您啊!” 两人相视而笑,相互道这客套的话儿。 凤川出门去买好看的料子。路上遇到了一件案子。 地上躺着一个人,左手拿着刀子,太阳穴流着血。 嘴里流出一丝血。就在一条巷子里。 听说早上就发现了,没人认得这个人。 都说不是附近的人。 凤川令人报官。白羽前来。 几个人将尸体带回了衙门。 地上还留有朱红的痕迹。 凤川来不及去买东西,径直跟去了衙门。 白羽知道凤川将要成亲,极力阻止。 他曾经听娘亲说,要成亲的人不要经常见这种脏东西,不好的。 凤川不相信这些,自然要跟着去,她说一不忌百不忌。 到了那里,凤川又去找了凤川。 “嘿,小凤川,你可是来了。” 福伯一看到凤川立马清醒。 这个丫头可是好久不见。 背对尸体,他侧了侧身,轻声问凤川,成亲的时候自己一定去,上次本打算去,可听人说出了岔子,一直也没去。 凤川顾不上这些,倒是开始分析尸体。 这个人是他杀并非自杀。 福伯点头,明眼人一眼便知道,没有人可以用左手拿着匕首插进自己的太阳穴的,正常人太阳穴被扎了刀子,不会再有力气拔出来的,凶手也是愚蠢才会做出这掩耳盗铃的事情。 福伯将刀子取出,用自己独特的蒸疗法将指纹提取。 这匕首上只有死者的指纹,并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这不惊奇,或许凶手手里拿着棉布包着,或用帕子包着匕首,这样也可以不留痕迹。”凤川见多了案子,自然知道有些情况下是可以避免留下指纹。 这个凶手能做出这种现场,想必是愚蠢之人,或是有其他目的的人。 经过检查,福伯发现死者嘴里有血迹。 牙床上有伤痕,看这样子应该是别人一拳打过来的。 之前他一定和什么人发生了冲突,可他的嘴里还有药物的粉末。 看来这个人的嘴巴上的伤并非死的时候留下的。 之前有趣涂抹过药粉,而后到了这里,才会被人害死。 白羽手下的人回来报告现场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 不过死者的身份倒是有可能知道是什么人。 一女子前来找,说是他的相公走失两日,这听说这里有命案,便前来。 他们将女人带了回来,看到了面前的这个人,证明确实是她的夫君,铁蛋。 他怎么就这么走了。 “铁蛋,你醒醒,看看我啊!我是翠花,你丢下我和孩子,让我们怎么活啊?”她哭的声嘶力竭。 周围的人不敢作响,片刻李大人出现,令人扶起女子,问其一些话。 “请节哀!”李大人安慰着,女子仍旧痛哭流涕。 女子交代,夫君平日里很开朗,只是脾气不好,为人不算大度,但也不喜占人家便宜,所以不会得罪人,但跟不可能自杀。 “为何你确定其不可能自杀?” 女子淡淡说着,今儿是自己的生辰,两天前他告诉自己在一家金铺订了一条金项链,他说的时候兴高采烈。根本不可能自杀。 哦? 李大人追问是否知道是哪一家金铺? 她回忆,说是一个叫什么满的地方。 “金满堂?” 女子抬头,不停的点着,“对,就是金满堂!” 这么一说,李大人更为奇怪,根据男子和女子的衣着可以看出他们并非富裕之人。可金满堂去的人大多是权贵。都是有钱有势的人,他们这些普通人怎么会去那里? 李大人:这位女子,请问你的夫君可是左撇子? 女子摇头。不是! 他一直都是用右手的。 李大人看着尸体,不禁问,“你的夫君嘴巴里的伤是怎么弄的?” 问起这,女子倒是不知。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福伯检查过后,也给出肯定。这伤口大概一到两天,是被人用拳头打的,牙骨上有淤青之血。 若是按照女子所说,她的夫君消失了两天。那也就说昨天男子与人发生了冲突被打,然后去医馆看伤。 而死亡时间在八个时辰之间,也就说昨晚被人杀害。 仔细的推断过后。凤川怀疑那个打了男子的人会是凶手。 可那个人其间去过医馆,也就是说。他应该见过郎中。 按照死亡地点来看,附近确实有一家医馆。 萧木前去,门口一个小郎中见其前来,问有何事,紧接着跑到了里面,喊着:“师父有人找。” 里面一个中年男子深沉的应喝,来了! 男子走出,看到萧木愣了楞。 “这位官爷有何事?” 萧木严肃的看着,问起是否见到昨晚有人前来看病? 他想了想,昨晚有三个人。 一个女子食物中毒,吃了不好的鸡蛋。 两个男子,一个嘴上有伤,自己帮忙涂药,另一个脚崴了,自己用活血化瘀散为其揉捏。 “对,就是那个嘴上有伤的人。” 郎中不紧不慢的说,他不仅嘴上有伤脸上其他地儿也有伤,耳朵后,眼睛,眉毛,不过他没有在意,只有嘴巴在流血,所以自己为其涂抹了药粉,也就好了。 “你知不知道什么人打了他?” 郎中一概不知,做郎中的每日都能遇到身上有伤的人,多半是跟人打架了,自己也就没在意。 “怎么,难道他是坏人?” ——没有,他死了! 郎中脸骤然变白,连同一旁的小伙计都害怕起来,自家医馆可是祖传的医术世家。 这医馆开这么久没出过任何问题。 别说治死人了,就是伤痛都没有再犯过。 小伙计忙解释,师父医术高明。 “你们昨儿有没有跟他发生冲突,或者他是否说被什么人打?” 郎中摇头,自己当了多年郎中,不多嘴自然是学会的,毕竟他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你铺子其他两个病人什么时辰来的,是否跟其一同?” 郎中想了想,那个时辰自己正在为女子抓药,他踉跄进来,坐在那里没说话,紧接着崴了脚的人就进来了。 男子进来后,女子由娘亲带着抓药离开了。 他便忙着为这个男子涂药,只是嘴巴被打伤,没什么大碍,处理过伤口他丢下几个铜板便离开。 “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郎中难为情的看着,自己还要为他人看病,自己哪里有空去看她去了哪里? “官爷,小的真的不知,不信你可以找昨儿前来瞧病的两个人问,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萧木严肃的问之后那男子有无回来过。 郎中摇头,自己之后就关门儿了,根本没有见过他。 他说昨儿的两个人,一个人陈家姑娘,馨儿,另一个是村东头一户姓王的人家的儿子,至于叫什么他还不知。 萧木前去找了女子,又根据女子提供的地址找到了男儿,昨儿两人确实看到了那男子进来,王家男儿亲眼看到男子离去,只看到他出门朝着北面走去了。 这是一个有利线索,看来郎中是凶手的可能减少了一大半,那么是谁打伤了他,来医馆之前他究竟见过什么人? 他刻意从医馆向北侧走去,看看那边究竟是哪里? 那头只要一条路。 萧木走到尽头,地上没有任何痕迹,不过墙上倒是有血迹,如果这是男子的血,那么说在这里发生过打斗,或两人纠缠。 抬起头,萧木看到了这里是一个当铺。 这里的人是否知道发生什么。 他走了进去,掌柜的很热情。 得知附近发生了凶杀案之后,她吃惊的问什么时辰的事? “昨晚的事,您是否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这么一说,子时后自己睡着,确实听到了外面有些许的声响,不过她以为那是什么人在吵架,也就没有理会,又睡去。 “他们有说什么吗?” 女子说听到的好像是两个男人的声音,具体说什么自己太困了,没听清楚,不过好像听到一句,什么孩子。 孩子? 萧木问女子是否真的听清楚了。 “我确定,一个男人说什么还孩子,另一个男人说话声小,不过很快两人就安静了,我也就没在意。” 萧木道谢,赶忙出门儿。 看来这是一个有力的证据。 回到衙门,李大人连忙找到男子的娘子。 “你可是知道你相公得罪了什么人?” 女子哭哭啼啼,说不知,若是知道一定让大人杀了他碎尸万段为相公报仇? “来人啊,将女子的孩子带来,我们要见见他!” 女子突然慌了神儿,这事情孩子不知,他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千万不要带他来会吓坏他的。 她的紧张让李大人怀疑自己的推断,看来应该是自己推断的样子。 “你的孩子亲生父亲是铁蛋吗?” 女子看着李大人,说不出话。 人都死了,她并没有隐瞒。 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而是自己以前那个男人的。 “什么?”李大人要求其讲具体一些。 她终于说出了实话,原来那个男人对自己不好,她从前经常被打,男人嗜赌成性,经常打自己,孩子很小的时候自己就受不了这委屈,被打了出来。 铁蛋虽然不是很有钱,但是家里留给他好多家产和首饰,他对自己很好,一来二去,女子就跟了铁蛋。 当时之前男人还找过铁蛋,说是他抢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后来铁蛋一次性给了其五十两白银,他就离开了,并留书发誓自己以后不打扰两人过日子。 “怎么,大人,难道是他这个混蛋害死了我的夫君?” 女子后悔不已,默默念着若是这样,都是自己害了他,他若是没有娶自己,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李大人问了嫌疑犯的住址,便让人去带他回来问话。 女子哭哭啼啼,脑海里都是铁蛋对自己好的画面,他真的是个好人,对自己的孩子也很好。 (未完待续。) 354 劫匪 男子被带来。 姓徐,年四十有余。 看到了女子,惊讶不已。 “这不是小荡妇吗?” 李大人拍板几下,提醒堂下之人说话不得无礼。 女子看着他,开口质问,是不是他害死了铁蛋。 “那个窝囊废?” 他摇头,自己可是没有招他! 他口中不屑的说着那个男人可是好笑,捡自己剩下的东西还带着拖油瓶,竟然能如此的开心,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他不时的叹气,这个男人果然命不好的。 说着又咂嘴,看了一旁的女子,“幸好当初休了你,你可真是丧门星。” 女子哭的越发严重,李大人愤怒,警告男子若是再出言不逊就要杖打十大板,他这才闭嘴。 徐某看着大人,回答大人的疑问。 “昨儿你是否见过死者。” “没有!” “你确定?” 男子坚定不移,就是没有见过。 李大人说昨儿有人亲耳听到了他们在吵架,还说到了孩子,是不是要人证到堂上来才会认罪啊! 男子这下可是没了声音。 缓缓答应,确实昨天自己见过他,不过自己可没有杀人。 “堂下之人,请你完完整整讲出事情经过,你是如何遇到了他,你们发生了什么,你用什么证明你没有杀人?” 徐姓男子回答,自己昨儿手气可是不好,输光了银子,正巧遇到了这个铁蛋,他正在街边给一个乞丐铜板。 他上前叫住他,嬉笑一番,便说要借些银子。 铁蛋严词拒绝,曾经说好以后再也不会给他银子了。 “你看我手头真没银子了,你就给我一些,我的老婆孩子都归你了。” 铁蛋转身就走。并没有理会。 他在身后追随,一路说了很多话。 “铁蛋,你给我站住!” 男子突然上前拉住了铁蛋。 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你说了什么?”李大人插嘴问了一句。 男子自认说了很不好听的话,他偷瞄了身旁的女子。说着,“我说你吃了我剩下的,我们睡了同一个女人,也算是有亲戚了,当然有福同享了。” 他说过。撇嘴,倒是指责对方,“他像个疯子一样冲了过来,大人您看我这胳膊的伤还有脸上的伤都是他打的。” “那你可否动手打了他?” 男子点头,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有仇不报? 他承认自己还手打了他,两人厮打到一起。 但自己并没有杀死他。 两人打架后,自己从地上捡起了几个铜钱就去了巷子头那里斗鸡去了。 斗鸡? “对,跟他打完了一架,手气好了许多。竟然赢了一锭银子。”说到这他还眯着眼睛偷笑起来。 这个人真是财迷,竟然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李大人传人去带那斗鸡之人。 若是真的,他可是有时间证人! 等等…… “你在斗鸡之后去了哪里?” 李大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斗鸡之后,他去了哪里? 男子系想了想,之后自己就回家睡觉了。 “你什么时辰回的家?” —— “大约亥时之后!” 李大人找到了破绽,“你亥时见过铁蛋!” “我没有!” 男子矢口否认。 之后又含糊的说,自己只是回家遇到了他,说了两句,并没有再动手。 “你家在东巷。怎么会从当铺那条街路过?” 男子低着头不做声? “堂下之人,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因索要钱财无果,杀了铁蛋?” “大人明察。我真的没有杀人,那晚我是去了那条街子后面的……” 男子不好说出自己寻花问柳之事,只好低着头。 李大人派人去调查,证明当晚他确实在那里,而且一直到天明才离开。 这么说他不是凶手? 这就奇怪了,那还会有谁呢? 也就是说。两人见面说过话后,徐姓男子进了那种地方,他自己遇到了谁呢? 待证人前来,证明徐姓男子当晚确实有不在场证明。 李大人只好放了他。 那凶手会是谁呢? 现场的那些血迹,福伯采集后进行比对。 大多是死者身上的。 只有一滴在地上角落里的不是。 也就是说,凶手杀人的时候自己也受了伤。 李大人派萧木等人又去了当铺。 掌柜说只听到那些,没有其他的奇怪声音了。 掌柜疲惫不堪,看着官兵来来往往,心里多少不安。 “凶手什么人,知道吗?我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掌柜询问着,眼神里满是不安。 仿佛周围满是隐患。 这人不知是为了什么。 若是恩怨还好,只是对那个人。 若是因为劫财,那么…… 掌柜有些紧张,局促不安。 捕快看着她,安慰还没有查清楚,不过最近这里会有很多巡逻的官兵,不必害怕。 掌柜似乎能够安心一些,点头拍着胸脯。 刚刚可能是因为紧张,隔着厚厚的衣服,仍能看到她的胸脯不停的起伏。 这一代最近确实人心惶惶。 如何能找到血的主人呢? 凤川找时间去了那地儿。 不说其他,这个地方确实有些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凤川并不怕这些,独自行走着。 她明知没什么证据,但还是想撞撞运气。 万一这的有什么遗漏之处呢! 附近有几个铺子,其中白羽他们所说的当铺凤川看见了。 掌柜正在打瞌睡,一个人瞧瞧进了铺子。 那人在做什么? 凤川想他鬼鬼祟祟怕是在偷东西吧。 她转了圈找了一根木棍,瞧瞧上前,趴在门口向里面看去。 那个人竟然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对着掌柜旁的壶子撒了些什么。 这? 凤川赶忙躲起来,保佑这个时候掌柜不要醒,不要喝茶。 那人放完东西。转身就离开了,他的样子似乎很轻松,并没有害怕或悔意。 这个人要害人? 凤川赶忙进了铺子。 “掌柜的!” 凤川摇晃了两下,掌柜的吓了一哆嗦。 “怎么了?” 随后睁开眼。埋怨,“姑娘,我才眯一会儿你就来了,你这是做什么?” 凤川来不及解释,将一壶水抱在怀里。 “掌柜。这水不能喝,我刚刚看到了一个人朝你这里下了药。” 掌柜这么一听可是不说话了。 自己没得罪什么人,为何有人会要对自己下药? 她害怕的看着凤川,问什么人。 “体态偏瘦,身高七尺,嘴角有一条疤。” 凤川起初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正脸,但是在那个人进门之前,他是从自己对面走过来的,而刚刚又朝他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凤川突然想到了什么。 “掌柜,你们最近是否有收过什么人的东西。那人只为了银子,而不是将东西抵押准备赎回的?” 掌柜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眼神游离的看着凤川,有,昨日晚有一个人送来了一些金饰,说是娘子的,现在人命关天,需要钱,所以不要了,就变卖了。她给了对方一些银子,那人就离开了。 掌柜说过,突然愣了,那个人的嘴边就有一条疤。 难道说? 越想越怕。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个人后悔了,可为何要害自己啊,毒死自己有何用? 凤川想了想,恐怕这个人不是为了这事来的。 “最近是不是经常有衙门的人来问你话?” 掌柜点头,凤川知晓。这个人知道这条街什么时辰巡街,所以故意避开衙门的人巡街的时辰,他或许是害怕掌柜说出他来过,从而被人抓到。 “您能将那些金饰拿出来让我看看嘛?” 掌柜已经晕头转向,赶忙进里屋拿着。 等待拿出后,轻轻将东西放在凤川面前。 死者的娘子说,他知道娘子生辰快到了,所以准备了礼物,可是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呢? “小丫头,你真是活腻了!” 身后一只大手抓住凤川的头发,随后另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脖子。 掌柜被吓的动不了,惊声尖叫救命。 因为平时能忙得过来,一般铺子只有她一个人。 “别叫,小心我弄死你!” 她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坐在地上,蜷缩进角落,看着凤川痛苦的样子,哀求着,这个姑娘是无辜的,自己也是无辜的,要什么自己给就是。 无辜? 男子哈哈大笑,这个姑娘跟着自己,自己岂能不知道。 “你是衙门的人吗?为何刚刚要调查我?” 凤川呼吸困难,挣扎着。 “你是不是杀害铁蛋的凶手?” 男子说自己不知什么铁蛋不铁蛋的,只知道那个穷酸男子小气的很,自己那么有钱,却死守着钱财不放,否则自己不会误杀了他的。 他有钱,他该死! 男子的眼神异样,似乎行为已不受控制。 凤川眼前出现了很多星星,似乎没有了刚刚的力气去挣扎。 原来他果然是凶手。 凤川醒来,看到了乔元等人,自己已经安全被送回了家中。 李大人等人派人去了金铺,听说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大概已经知道凶手的目的,只是为了钱财。 而那个金铺的掌柜说那个人是这条街上青楼里的厨子。 他也纳闷儿,这个铁蛋自己怎么不来取,偏偏要这个人来取? 不过他拿了铁蛋的牌子,那个身上带有字样的牌子,还说是铁蛋特意交给自己的。 萧木他们带着人赶忙顺那条路追去,路上正好路过当铺,发现了凤川等人。 “掌柜怎么样?”凤川皱眉,询问着。 乔元看着他,一丝忧虑,都这样了,还在想着别人,掌柜很好,只是有些吓到了,病了! “今天亏是萧木他们到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要是有事,我可怎么办,你做事不要这么鲁莽,如果下次真的想做什么,你告诉我好了,我带你去!” 他回来了。 那个曾经有的样子,眼神,嘴巴,耐心,一切的一切都回来了。 凤川拉着乔元的手,不停的说着,自己一定听话,再也不闯祸了。 这么久,凤川从没有今天这样害怕过。 上一世,成亲之前,她惨死。 当时为了等爱人,跳入忘川河。 而她并没有如今这样的害怕。 这种感觉仿佛要被幽深吞没。 她好害怕失去乔元。 好怕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自己的那些红色嫁衣。 好怕娘亲她们会落泪,自己却不能劝慰。 原来爱即是盔甲,也是软肋。 或许曾经的她一直不懂什么是爱。 以为等待就是忠诚,而近日才明白,爱就是害怕分离,不忍分离,就是不能经受没有对方的日子。 “我好怕!” 乔元摇晃她的手,“你还知道怕啊,你抬回来的时候,伯母都晕厥了,我从铺子跑到你这里,这么短的距离,都找不到路了。” 乔元虽有些埋怨,但更多的是疼惜。 这个让自己又气又爱的勇敢姑娘。 “你放心,那个坏人被抓住了,听说是追求一个人家的姑娘,被人嫌弃没钱,那日正巧遇到了姓徐的跟铁蛋要钱,便以为其有钱,趁其离开后,偷偷上前,抢走他的钱袋,可他死不松手,自己只好掏出刀子给他一刀,只是不小心扎中了太阳穴。” 凤川叹气,一个人为了金钱就可以忘了一切。 那确实太可怕了。 乔元抬起头想了想,金钱这个东西一定要有,可不能为了这东西连人的道德和善良的弄丢了,若是如此,到手的钱财有何用呢! 翠菊叹气,无论如何,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想想都害怕。 “你可是吓死我们了,你娘亲和我可是胆子小,你这个丫头,快成亲了还不省心,吓死我们两个老东西才满意是吗?” 说着,她摆弄手中的一串珠子,念着阿弥陀佛,感谢佛主保佑! 翠菊看着凤川又掉了眼泪。 杨氏安慰,人回来就好。 晌午过后,凤川缓慢做起来,小雅和灵儿才开口讲话。 “小姐,今日您偷偷跑出去,我们可是被杨氏说了,您这块成亲了,被乱走了,我和灵儿都要疯了,怎么也找不到您。” 说到这里,小雅又补了一句,“今儿老爷还来过,没什么事,只是想来看看你东西打点的如何,我说您出去买东西了,他就走了,不知是否还会来。” 灵儿叹气,不能让姚老爷知道,否则他一定有要说小姐,要成亲了也不老实。 (未完待续。) 355 表明 凤川确实吓坏了。 目光呆呆的,好在案子是破了。 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害怕。 之后几日,凤川都在屋子里,没有到处乱跑。 翠菊等人来看她,她笑呵呵的安慰着没事。 “凤川,你成亲后还要去探案吗?” 娘亲的问题,凤川从没想过。 不过这事情只是随意,想去就去,不想去不去便是,何况乔元哥哥也同意,愿意陪着自己。 翠菊踌躇,“杨氏跟我聊过。” 凤川抬起眸子,下一刻娘亲可能会说什么,自己心知肚明。 “她,说了什么?” 翠菊话儿一转,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你一个女孩子,成亲后可能又要有宝宝了,所以东奔西走自然不合适,那****可是害怕极了,若是你真的有三长两短,后悔都来不及。 “凤川,我们都知道你聪明,喜欢破案帮助其他人,可是这太危险了,你成亲后始终要照顾乔元,将来当一个好母亲的。” 虽然这些都是好话,可凤川却突然有些不舒服,原本她脑子里的成亲不是这样的。 看到凤川的脸色变了,翠菊安慰,不要怪杨氏,她是心疼,看到那日的凤川,她后怕几日睡不好。 “娘,我突然觉得成亲似乎有了束缚。” 翠菊点头,自己虽然没有成过亲。 不过这些年在一些大家做过工。 一个女人,无论你出身如何,一旦成亲,就要贤良淑德,孝顺公婆。 若是违背了这些。便是不妥。 三从四德,温柔贤淑,这些都是应该学会的。 凤川当然明白,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杨氏这个婆婆。 既然她说得出口,一定会不希望自己去探案。 可探案是自己的爱好啊,或许自己可以不常常跑出去,但若是要完全的不探案。那凤川一定做不到。 “如果我探案了会怎样?” 翠菊看了凤川一眼。那也没什么,只是嫁了人应该收敛锋芒的。 说到这里,凤川叹气。原本对成亲的欢喜成了莫名的苦恼,不知为何,心里多了很多不安,甚至有想要逃离的冲动。 得闲。拿起小鼓,念叨着:“小鼓。你说人为什么成亲啊?” 小鼓如同一个可爱的娃娃,长大嘴巴,哈哈笑着,这姐姐当然知道。一定是因为有感情,一定是因为爱啊! “可是我爱乔元哥哥,却有点二不想成亲了。” 对于她的话。小鼓摇头,以为没听清。 “姐姐可不要说笑。前些天我可是知道姐姐高兴的不得了呢!该不是就因为不能探案吧?” 凤川看着小鼓,转头望着窗外。 她不确定这个家是否真的适合自己。 她害怕自己不能与乔家的人合得来。 杨氏虽然话说不是故意,可凤川总觉得她不喜欢自己,或许她最认可的是如夏吧! 不知浑浑噩噩了多久,凤川终于肯出屋子了。 李大人派人来了几次,送了不少的水果,这个凤川为了百姓的安全可是立了大功。 亏着她没事,否则后悔都来不急了。 每每听到这种话,凤川总是不觉,这是应该做的,没什么。 她心中大多是为亲事发愁。 如夏从姜家被救出,心情可是很好。 那日看到了姜元正如同狗一样对着邱瑾瑜,她有些恶心,但更踏实了,他不敢再对付自己了。 邱瑾瑜每日来回报情况,经过三次的合作,姜元正彻底将自己当做他的合作伙伴,大菩萨,救世主,每日毕恭毕敬的。 如夏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看来要有好戏看了。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如夏咬咬牙,就现在吧! 对于姜元正的痛恨,她想起就咬咬牙。 比起戎氏,姜元正更为可恶。 他可是自己的亲爹啊! 邱瑾瑜神秘一笑,那好,明儿安排人要三千坛精酿好酒,前些日子他们尝到了甜头,如今剩的不多,一定会进些米,用来酿酒。 这次自己完全可以跟其说手头没多少银子,让其先做,做好了之后对给其一些,这个老贼一定会答应的。 如夏点头,不过又苦恼,三千坛的老酒放到哪里好。 “你说呢?”邱瑾瑜想,不如在街边卖给别人,或送到各个饭庄,自己倒是有这样的朋友。 如夏这就放心了,她倒是害怕糟蹋了东西。 邱瑾瑜随后去找了几个人,到了姜元正那里,商谈过后,姜元正并不同意后给银子。 他支支吾吾不好意思拒绝,生怕得罪。 可又不停念叨自己的手头没什么钱。 这娘子被人抓到了牢里,自己还没想出办法营救呢! “怎么,我和姜老爷合作这么久,你不信任我?” 姜元正冠冕堂皇,当然不是,自己可是最信任邱大公子的,这生意人都知道邱家的实力,赖账是不会的…… “那你就是同意了,三天后我带工人来,三千坛酒,七天后给你银子。” 姜元正没有说话,不过只好应了。 邱家大门大户,不会赖账。 “开工!” 几个工人白眼一顿,随即离开。 姜元正平日不大方,所以为其做工的人通常要做很多的活儿。 他们私下不知议论多少次,这个姜老爷可是铁公鸡。 不过姜元正即便偶尔听到了议论,他也不在意。 明珠在家里,见不到娘亲有些想念。 爹爹整日都在酒庄,另个弟弟什么都不懂,她倒是打起了主意。 “你们两个过来!” 身旁的两个丫头急忙过来,问发生了什么。 “你们可否知道如夏去了哪里?” 一个丫头说。她被一群人接进了府里。 明珠失落的叹气,这个时候连个出气的人都没有,可是无聊呢! 她只好让几个丫鬟陪着她骑马。 那姑娘都是瘦弱之人,哪里受得了她,没走几步便摔倒。 她生气的教训,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另一头的姜元正可是开心。 这么多的酒,看来自己已经不再是小生意人。以后也是有大生意了。 他想起这不禁一笑。既然都有钱了,那还要什么戎氏啊,让她在里面关着吧。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想到这些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他得意的哼着曲子,想想即将到手的一大笔白花花的银子,整夜睡不安稳。 他前后寻思,家里还要置办什么呢? 一想到又要娶妻。心头一喜。 六天后一共三千坛酒全都做好了。 他因为银子不够,还找一些合作的人借了一些。 坐在家里等着过个几天。邱家送银子来。 眼看着一坛坛的酒被搬走,他心头喜悦无法控制。 竟跳起来,哼着曲子,放了工人半天假。 他回到家中让人做了许多吃的给孩子们。 自己饮酒作诗。好是乐呵,虽然并不押运,但自个高兴。 邱瑾瑜将酒送给了各个饭庄。说了些好话,顿时收了不少的银子。并说这是自己一个朋友的酒。 很快,三千坛酒没有浪费一滴,都卖了出去。 这些银子他给了如夏,接下来这些银子,只要取出十分之一,在关键时刻就能将酒庄变为她的。 如夏看着邱瑾瑜。 “真的感谢你,若不是有你,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机会,搬倒他!” 小事,一个姑娘受欺负倒是可怜,这家人确实气人,否则自己也不会这么做的。 姑娘? 从前他都叫如夏野丫头,今儿却改口了。 他似乎温柔了许多,不再那样强硬的斥责自己了。 这个邱瑾瑜不胡说八道的时候还比较俊俏,眉目之中竟有一种安全感,让她的眼睛不觉得锁在他的脸上,丝毫不想离开。 “你看什么?”邱瑾瑜突然又挑起了声音,随后自夸,“我虽然长得帅气英俊,你可不能有非分之想,你长得不漂亮,又不温柔,我不喜欢你的,别打我主意。” 如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邱瑾瑜再次转过头,看到她眼角的泪,突然愣住了。 “你怎么了?”他有些惊慌失措,自己从不知道如夏也会哭,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的胡说八道? 他看着如夏一声不吭,眼泪不停的滚落,终于开口,“我开玩笑的,你虽然有这么多的缺点,但还是会有人喜欢的,万一有人喜欢你的野蛮,喜欢你的霸道,喜欢你的傻里傻气,心疼你的遭遇呢!” 说着用手试探的拉了一下如夏的手。 这是第二次他拉自己的手。 记得第一次,那是他从姜家救自己跑出来的时候,不知为何,她拉着自己的手,总是觉得很安全。 偶尔觉得他讨厌,但更多的还是觉得他这个人是十足的好人。 “没什么,只是很感谢你,若是没你我不知自己会遭遇什么。” 说着她擦干眼泪,转而说了其他。 回去的路上邱瑾瑜还在怀疑,这个如夏究竟为何哭? “我问你们两个,这个姑娘哭什么?” 身旁的随从不怀好意的笑,“少爷,小姑娘跟你哭,可是你说了伤害人家心里的话了。” “我没有!” 邱瑾瑜似乎没有意识到刚刚自己出口不逊,说了什么。 一个人提醒,另一个人重复,他才知道刚刚说了那些侮辱如夏的话。 邱瑾瑜扪心自问,自己并不是瞧不起她,甚至有时候觉得她跟那些有钱人家的姑娘不同。 她比那些人更有灵气一些。 那些话是开玩笑的,她倒是往心里去了。 “少爷,您是不是喜欢如夏啊?” 一个随从的话让其愣住了。 喜欢? 邱瑾瑜是花花公子,整日围在他周围的姑娘无数,可他不知什么是喜欢,那些个女子甜言蜜语都是为了银子,而如夏的出现,似乎一直是意外。 意外的撞倒了一起,意外的遇见,意外的救了她。 这些意外撞在了一起,成了最美的故事。 “少爷,如果明日如夏要嫁给萧木,您觉得……” 他等不及这随从说完便反驳,怎么可能,她们两个根本不配好吗,那个萧木冷冰冰的,如夏又那么鲁莽,两人走到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少爷,您的反应就是你的想法!” 两个随从不再说话,他突然感受到自己不安的心跳。 他无法接受,如夏跟别人拜堂。 甚至眉头紧锁,脑子里竟然有了她跟别人拜堂的场面。 多么的可怕,可么的可气啊! 原来自己对她有了心跳,原来自己根本离不开她了,原来自己每日走到他们铺子不是巧合,原来在更早以前,自己就想要走在她的周围了。 “我,喜欢她了?” 他的心脏噗通通的跳着,回过身子,看到消失在身后的影子。 她是野丫头啊! 邱瑾瑜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她扑倒在自己的怀里,那倘若昨日。 还有那次自己大闹茶庄。 原来两人已经走了这么久。 “少爷,如果您不喜欢她,为何会拉着她掏出姜家,一次又一次?” 邱瑾瑜看着身旁的奴才,说不出话。 从没想过自己会跟这个丫头怎么样。 只是他总是不自觉的走到附近。 看到如夏,总是找理由跟其吵上几句。 一直以来,两人每次的吵架,他都没有生气,却因此觉得有趣。 邱瑾瑜朝着如夏的方向追去,看到了一个姑娘便上前拉住,回过头却不是如夏。 “少爷……” 身后的奴才叫着,毕竟邱瑾瑜是有头有脸之人,若是被他人看到可是不好。 邱瑾瑜只好跟着回了府。 他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总之一切都很乱,他想解释,自己没有厌恶她的意思,只是开了玩笑。 可若是真的看到她自己又不知怎么开口好。 他不懂解释,也从没跟姑娘解释过。从其那那么多的女子,他从没有如此心跳的感觉,最多只是用银子让她们唱曲儿,或陪着作诗喝酒。 他摇头,一定是自己错觉,怎么会呢,自己怎么会喜欢她呢,一直以来都是瞧着她可怜,帮忙而已,怎么会喜欢呢? 如夏回到家中,无精打采。 正巧凤川来送吃的,看到她失落的样子,问发生了什么? 她拉着凤川的手,问:“你说我们穷人真的不配跟富贵之人做朋友吗?” “怎么会?”凤川嗤笑,说当然不会,那些有钱人也是人啊,不过也有一些人瞧不起人,那不用理会就好了。 (未完待续。) 356 明珠 凤川认得如夏有一阵子了。 这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沮丧,如此的不安。 “你是不是有心事啊,谁,谁让你这么失落?” 如夏摇头,对于邱瑾瑜,自己只是一个野丫头,他只是看自己可怜而已,再说两人只是斗斗嘴,怎么可能有其他的感情在里面。 凤川开口,“邱瑾瑜说你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如夏的表情暴露了一切。 接着叹气,是啊,凤川那么聪明,什么能瞒得过她。 “他刚刚说只是可怜我,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野丫头,没礼貌,不温柔,又不淑女。” 这哪里是瞧不起穷人啊? 这分明是违背自己的内心。 “违背自己的内心?” “是啊!” 凤川点头,接着用两只手夹住如夏的手。 如果一个人真的厌恶另一个人,他不会说出这么多的缺点,只会说一个缺点。 例如野蛮,他会根据野蛮这讲出许多事情,来证明对方的野蛮,甚至恶语相加,根本不会冠冕堂皇的说出那么多的缺点。 “之所以他说出你这不好,那儿不好,大概也是害怕你发现,他对你的爱意。” 爱意? 如夏脸突然通红,这个邱瑾瑜虽然人看起来不靠谱,但自己跟他在一起无论是斗嘴,还是吵架,都很开心。 或许自己对其也有了不可更改的爱意吧! 想到这里,如夏低着头。 自己配不上他,他的家里也不会喜欢自己这样的人。 他们这些人,一定是讲门当户对,哪里会看得起自己。 她竟莫名的心烦起来。 算了,这事情就算过去吧! 如夏问凤川准备的怎么样了,上次因为她爹耽搁了亲事,可是让乔元急坏了。 “我告诉你,上次哥哥被人打了之后,连着几天都缓不过神。我以为他被人打傻了,谁知他坐在那里,淡淡的说着,想你了。” 说过她神秘的笑了。凤川对着如夏,也是有话就说。 “如夏,你的姨母好相处吗?” 如夏愣了一下,为何凤川会突然这么问。 笑后,她说当然好相处。姨母可是慈悲之心。 她用手扶着凤川的肩膀,颇为了解,是不是进门之前有些害怕了。 “你放心好了,我的姨母可不是什么恶婆婆。” 虽然如夏这么说,可凤川觉得她不喜欢自己,可又不能都跟如夏说,只好忍下话,放下吃的,笑嘻嘻的说着,若是真的喜欢邱瑾瑜。【ㄨ】那就多接触,他看着花心,可估计都没有跟女孩子表白过,否则怎么会惊慌失措,总是说错话呢! 凤川的话让如夏安心了些许,她确定,自己早在那几次的“争斗”之中爱上了这个花花公子,她早就明白,原来那每日站在门旁凝望的目光,是寻找他的出现。 隔日。这个邱瑾瑜没有出现。 如夏时不时的到门口瞧瞧。 街巷上人头攒动,可就是没有那个玉佩想挂,身披绸缎的英俊少年。 他去了哪里,或是真的不想再见到自己了。 “掌柜。那桌的客人结账!” 伙计看出如夏的不安,茶庄静谧,客人吟诗作对,却不能吸引着如夏,他总是呆呆的望着门口。 一连两日,邱瑾瑜都没有再出现。 第三日。他派人送来口信,说是事情办得差不多,其中几家饭庄的酒都没问题,只有一家他交代的姜家酒厂的酒里出现了虫子,可是让人恼火。 各个饭庄忙相互传了起来。 姜元正做生意不厚道。 以次充好,用一些破旧高价卖出,而且不注意卫生。 这些消息很快传到了姜元正的耳朵里。 他还在盼望着能得到一大堆的银子。 可如今却传出这样的话。 他派伙计去调查,才知道邱瑾瑜将价格抬高了几倍。 他咧着嘴吧唾骂,这个混账竟然将价格抬到了这么高,看来自己亏了不少的银子,不过酿酒的似乎里面怎么会有虫子呢? 每坛酒都是亲自灌好的,这些奴才都会仔细的检查一遍。 “我问你们,是不是你们不甘心多做活,才会在酒里动手脚的?” 两个奴才看着他,纷纷否认。 他们都说自己从没有动过。 “好,那你们怎么证明?” 两人一直在一起,做完工一同离开,谁会回来动手脚,而且动了手脚,最后两人还是会受罚,谁会这么做? 姜元正看着两个人心中愤怒。 那会是谁? 这个人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 正巧看到了明珠在一旁跟奴才玩。 她手里拿着什么,丢到了一个丫鬟的衣服上,吓的丫鬟大叫,她还昂着头笑丫鬟胆小鬼。 “小姐,奴婢最害怕虫子了,您别吓唬奴才了。” 虫子? 姜元正突然坐不住了,起身走到明珠旁,蹲下看着她。 “我问你,虫子是不是你丢的?” 明珠说到底还是幼稚,竟然点头了。【ㄨ】 她有些慌了,点着头应是。 姜元正怒火中烧,上前打了她几巴掌,一边打一边骂,这个家好吃好喝的带着,怎么还成心破坏,为何要做这种事情。 明珠哇哇大哭,嘴里不停呼唤娘亲。 “你还叫,你知道你这一胡闹,我们家的生意就完了,你还吃,吃什么?以后我们都不用吃饭了。” 姜元正狠狠的打了明珠一顿。 明珠回到屋子里嚎啕大哭。 原来这个如夏说的没错,她走了爹就拿自己撒气。 她咬牙切齿,痛恨爹爹打了自己,娘亲也不回来,家里只剩自己,她偷偷拿了些许首饰,抓了几张银票就离开了家。 她不知要去哪里,但是拿着钱总没错的。 她带着东西出门,可走了一段路就发现不知怎么走才是。 只好顺着一条路走到头。 好不容易到了市集上,那里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卖玩偶,糖人的。 她可是乐呵,指着一个个东西,要这个。要那个的。 结果拿出票子,让人大笑。 “小姑娘,你可是回家把,这些个画儿不值钱的。” 这…… “这是银票!”她坚信不疑。 那人叹叹气,给了其一个糖葫芦。 “回去吧。送你了!” 她拿着东西,看着手中的票子,这东西怎么会不能用呢,上次自己明明看到了娘亲偷偷将它们拿给了外祖父他们。 她吃着糖葫芦,又看到了一旁有人斗鸡,便过去凑热闹。 身旁一个男子看着她微笑着,“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啊?” 她看了看没理会,那个人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儿花糕,“你看这是什么?” 明珠看到吃的似乎放心了些许。 既然她这么诚恳。那自己就收下吧。 她拿着东西,连谢都没说,又开始看热闹了。 男子说自己家就在附近家里还有糖人和玩偶,布娃娃等。 明珠用眼睛偷偷打量男子,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跟着男子走了一阵子,她不停的问,有多少玩的和吃的。 “你跟着我走,放心,要多少有多少!” 就这样明珠跟着走了很远。 终于看到了一个大房子。 男子带着她走了进去,跟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数着什么。女子看了看明珠。 不住摇头,作孽的,这可是要天杀啊,这年纪太小了。 “你可以先留着。过两天再让其接客人啊!” 女子说也是,长得还可以,不过这两年要吃白饭,所以不能给太多的银子。 “你看看你,真是个滑头的女人,就有这点儿算计。行,随你!” 说过男子接了银子,转身离开。 明珠跟着要离开,却被几个人拦住。 “你们躲开,我要出门!” 几个男子笑了笑,进了这门儿还想出去? 他们二话不说,将明珠身上小小的包袱卸下,翻看着,将一些明珠自认为“名贵”的首饰拿了出来,丢给那个身着华丽的女子。 “你们不许碰我的东西。” 女子见其年龄小,便说要自己来亲自调教,男子们退下。 “你这姑娘真是漂亮,让花姐告诉你,进了这儿呢,你以后就是貌美如花的姑娘了,到时候一定有大出息,高人一等,一看你就是在家里受气的人,爹娘不疼你吧,你就在我这住下,我肯定不打你,不骂你,真心对你好的。” 是啊,爹爹打人,娘亲又不回来,明珠想想只好留下,要不今晚该去哪里啊,在这住几日爹爹极了就会找自己了,说不定娘亲也回来了。 另一头姜家发现孩子没了,姜元正可是着急。连连痛骂奴才没用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 出门去找,找了半晌不见人影。 “最近这是倒了什么霉,出这么多事?” 他正坐在那里生气,邱瑾瑜便上门了。 “姜老爷,你怎么搞的,我信得过你,从你这里运酒,没想到你竟然再酒里面放了虫子这种恶心的东西。” 姜元正正好看到邱瑾瑜,卑躬屈膝说自己以后会注意的都是孩子弄的,自己说了孩子两句,她竟然跑掉了,看在孩子丢了的份儿上,放过自己一回吧! “孩子丢了?” 他连连点头,可不是么,小女儿不见了,派人找了几个来回儿都没有找到! 邱瑾瑜动了恻隐之心,不过一想他上次那样对待如夏,狠下心说,“既然你的女儿丢了,那你赶快报官,派人去找吧,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不仅没收到银子,还因为你的酒赔了不少的银子,你的银子我不能给你,你额外还要陪我五百两银子。 这话一出口,姜元正一屁股坐在地上。 自己所有的银子都用来做酒了,哪里还有银子? 邱瑾瑜只是来说一声,说过便离开了,剩下姜元正叫天叫地的坐在那里叹息。 如夏失魂落魄的坐在茶庄。 几日不见邱瑾瑜,她没有和任何人斗嘴。 生活却变得无趣起来。 “如夏!” 邱瑾瑜呼唤了一声,如夏看着,急忙起身。 “你……你怎么来了?” 两人似乎已经好久不见,如夏有些不自然,半晌说不出话来。 邱瑾瑜嘴说没什么,事情已经成功一半了,接下来就是要准备酒厂开工了,然后自己会跟那些人说,那些好酒是如夏做的,不过千万不能说其的姓氏,否则被人联想到姜家。 说过之后,他提起,那个妹妹不见了。 “什么妹妹?” “你的妹妹啊,刚刚姜元正说的小女儿走丢了,好像是他打了几巴掌,就自己跑了。” 如夏心头疑惑,平日里爹爹可是把明珠捧在手心,视为掌上明珠,今儿怎么可能打她呢? 无论怎么说,如夏都不敢相信。 “要么说有趣,我们在酒里动了手脚,放了一些虫子,可不止为何那个小丫头跟她爹说虫子是自己放的,姜元正自然打了她。” 如夏虽说痛恨明珠曾经那样对待自己,可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孩子,一个人跑出去,会去哪里呢? 想起这她有些担心,邱瑾瑜说,若是不放心就去找找吧,毕竟小姑娘还小,遇到了坏人可是危险了。 如夏说也是,邱瑾瑜陪着她一同出了门。 两人满大街的找,看到小姑娘就上前仔细的瞧着,可就是没有明珠的影子。 邱瑾瑜认为就这么满大街找也不是办法,不如报官,或者找凤川吧。 对,凤川会探案,她一定能够帮忙找到明珠的。 “什么,你的妹妹丢了?”凤川急着起身,这可耽误不得,有些人会把孩子卖掉的。 她们一行人去了姜家,姜元正正在发愁,凤川和如夏来进了屋子。 “你们来干嘛,看我笑话是吗?” 凤川没空跟其对峙,只是问孩子什么时候不见的,屋子里缺了什么没有? 姜元正懒得说话,看着不远处的邱瑾瑜气哼哼的扭头,自己赔了这么多银子,没有活着的希望了。 “你想不想找女儿?”凤川的询问让其抬起头。 “你们问丫鬟吧,他们都知道,你们可以去明珠的房间看看!” 两人顾不上他,去了明珠的房间。 屋子不是十分整齐,丫鬟说之前不是这样的。 晌午发现小姐不见了,屋子变成这样子。 凤川明白,看来她是离家出走,带着东西离开,不过看样子没带什么值当的东西,毕竟这个屋子里没什么太贵重的东西,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未完待续。) 357 翠红楼 凤川跟如夏出了门,外面只有一条路,百米外有一处拐弯。 “你的妹妹平日里出门吗?’ 如夏摇头,二娘心疼自己的女儿,从不让她出去,从小到大也就出去两三次,不过自己带她出去一回,还差些弄丢了她。 这么大的一个姑娘,若是记得路一定可以回家,她现在一定故意躲在哪里。 “你想想她会去哪里,或者平日里喜欢什么?” 平日里喜欢社么? 如夏记得她喜欢吃东西,上次嚷着让自己带她出去,可是骗了好多吃的,正是因为那次差些弄丢了她。 既然如此,她应该会去集市,因为那里什么都有,不过现在集市已经散了,她会去哪里呢? 凤川带着入戏径直走去,站在明珠的那个年龄段思考。 “这个位置是卖包子的,如果她喜欢吃东西一定来过这里,明儿我们早早就来,问问便是。” 凤川对于一处摊位记忆犹新,那里的包子还被人抢过呢! 说到这里,如夏想起明珠爱吃糖葫芦。 “不如,明儿早来,我们把每个卖吃食的问问便知道了,毕竟这么大的女娃娃一个人出门,一定惹人注意,或许就有人记得了呢!” 凤川说的也是,如夏跟其回了家。 隔日两人一大早出门。 她们问了市集上的人。 果然有人记得那日一个姑娘来过。 不过她身上没什么银子。 倒是拿出了一些个纸画的票子,说是银票。 “我倒是没觉得什么,想也是哪家的孩子乱跑出来玩了吧!” “那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男子说那倒是没注意,不过她似乎没有离开,一直在周围转圈,看吃的和玩的,后来什么时候走的就不知道了。 两人道谢,又去了其他地方。 “姐姐,你看这里有甘蔗。” 如夏指着一旁的人手中甘蔗说着。 这个月份,倒是很少有卖甘蔗的了。 她想吃。凤川就去买了一根。 那男子似乎早就看到了两人。 上前询问两人在找什么? “我们啊,我们在找一个小姑娘!”凤川有气无力的说着,昨儿她跑丢了不知去了哪里? 那男子似乎知道,看着两人问是不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姑娘。身高三尺左右,身上背着一个包袱,有些目中无人。 如夏想了想,又问老伯,那个姑娘梳的什么头发? 云绾发髻。小姑娘很少有梳那样头发的,所以自己记得很深。 那个人一定是明珠,如夏知道她从小就梳那个云绾发髻。 只是不知去了哪里,这个男子笑着,自己昨儿没出摊儿,不过看热闹斗鸡,可是见过她,不过后来跟一个男人走了,两人好像认识的样子,那个男人带着她去了后街。 如夏与凤川面面相觑。后街是什么地方? 凤川探案的时候来过这里,后街如果没记错的话,有一个青楼,天啊,明珠才那么小,不会,一定不会的! 做事讲究证据,两人叫上萧木,通过人询问了一番。 那里的一个伙计说,昨儿确实送来一个小姑娘。这里的妈妈说,看她小,准备调教一两年。 如夏心头一颤,虽然这个明珠平日总是使坏。可这种地方一进去,可是要毁了一生的啊! 如夏心里有痛楚,大多是对这个小姑娘的可怜。 “我们怎么办?” 萧木说,这种地方一般大人们是默许的,不过强行将小姑娘抓进来可是违法的,自己只要以官府之命。固然能救得出明珠。 说着萧木进去,他叮嘱门外两个衙役保护凤川和如夏,这种地方,女孩子不可以进。 凤川点头,一般这种地方多是有进无出的。 两人躲在衙役身后,远远地看着那个,顺着大门都会散发香气的地方,那里面会是什么样子,只能有他们自行想象。 见到萧木前来,李妈妈可是吃惊,这是什么风能把萧捕头吹来了。 她刚要召唤姑娘出来,萧木就摆手,自己可不是那种人。 “萧捕头来了,我们怎么能不招待,您放心一个子儿都不要您的!”说着拍这手。 此刻的萧木颜色已经变了。 “今日前来,我调查一件事,那就是昨儿送来了一个小姑娘,你们把她交出来吧。” 一身香气的李妈妈笑了,什么姑娘,自己这里有的是姑娘,看好哪个都可以,昨儿什么姑娘自己可不知道。 “你们这里有一个七八岁的姑娘,不管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希望你把她交给我,这事情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萧木义正言辞,李妈妈却觉得好笑,这个萧捕头啊,怪不得哪个姑娘都不要,没想到竟然好这口,说过她拂袖轻笑,不过这个太小了,可是不合适呢! “你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实话告诉你,人家的家人报官了,这孩子可能是被人偷走,拐走的!” 李妈妈眼珠子一转,那倒不是,小姑娘亲口说的,自家爹爹待她不好,所以愿意留下,不信当面对证。 身后二楼的楼梯上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小姑娘轻轻走下来。 “明珠,你来说说,你为什么在我这儿?” 明珠分不清好坏,看到一身衙门衣裳的人有些害怕,顺而说着爹爹打自己,自己才到这里的。 “李妈妈可是好人,你们别抓她!” 李妈妈甜甜一笑,伸手扶着明珠的头,可是乖孩子,说的都是实话,这自己可从不会硬抢姑娘的,这翠红楼里的每个姑娘都是心甘情愿的来到这里的,她们赚得多,心里也畅快。 萧木看着明珠,要上前带她走,她却退后。 “萧捕头,尽管您是捕头。这不拿银子,也是摸不得的。” 萧木气的连连退后,这里的胭脂水粉似乎灌了迷魂香一样,让人闻了面红心跳。萧木只好带着两个奴才出门。 “怎么样?”不远处的凤川见萧木独自出来,知道情况不妙。 他满脸通红,眉头紧锁,这个明珠似乎不是被人抓走的,而是心甘情愿的在这里。她说姜元正打她,这里比家里好。 如夏犯愁,这怎么行,若是在这里生活下去,她的一辈子就完了。 她发愁的看着萧木,是否有什么办法? 萧木坦言,若明珠是被人抓起来的,那么自己自然可以带回她,可是她刚刚亲口说出自己喜欢在这里,家里不好。 如夏低头。明珠那么小,根本不懂什么是青楼,她以为好吃好喝,就是幸福,殊不知以后要出卖她的一生。 “有一点你放心,她太小了,所以妈妈没有让她做任何事,只是在教她做简单的事情,这两日想到办法将其带走便是。” 凤川突然想到一个人,这事情邱瑾瑜会不会认得人? 早早如夏就想到了他。可是她心里更多的是忐忑不安,邱瑾瑜去这种地方,还会出来吗? “如夏姑娘放心,如果可以我会带几个人同邱公子一同进去的。毕竟这里面确实有一股香气,我刚刚也是察觉,赶忙出来了。” 如夏只好点头,毕竟要将明珠救出来,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如夏赶忙去找了邱瑾瑜,而他对这事情可是不闻不问。 虽然可怜。可是她自己愿意,其他人何必操心。 “她还小,根本不懂青楼是什么地方,她只是心里不服气爹爹打了她,素衣才会躲在那里的。” 邱瑾瑜撇嘴,为什么自己要帮忙呢,开口问,“你为何着急,这个姜家不是对你不好的吗?” “邱瑾瑜,那是我的妹妹,就算不是,一个小姑娘去了那种地方,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吗?” 如夏有些不高兴,邱瑾瑜的话让其觉得他内心深处十分冰冷。 可没等离开,邱瑾瑜就答应了她,陪着去一趟翠红楼。 “你放心,萧木也在,他会带人跟你一同去的。” 邱瑾瑜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去。 这句话让如夏突然觉得心痛,原来他真的是那种人,过去都有人说他是风流的花花公子,可是自己认为他内心不是那样的人,可他自己暴露原来是那里的常客。 如夏一路上没有跟其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走着,眼前的一切如同一场梦。 邱瑾瑜还在讲话,她什么都听不进去。 凤川在一旁看着心里着急。 “邱公子看起来倒是不像花天酒地之人,经常行于这种地方倒是出奇预料。” 邱瑾瑜看着两人笑,生意之人,其他人前来自己就要跟着来,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了,不过自己对那种女人可是没兴趣,不干不净的,一身骚气。 这话出口如夏如同吃了解药,心里的幽怨一下子褪去,最终变成了甜甜的微笑。 鬼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凤川看着如夏,趁邱瑾瑜在前面走着,贴在如夏的耳朵旁说着,“你看,误会了吧,我知道你的心里想什么,他不是那种人,要不一会儿我们进去,你看看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我们? 如夏吓了一跳,那种地方进去还能处得来吗? 凤川笑笑,不是还有两个男人吗,顺便看看那些个人是如何对待邱瑾瑜这人的,若是常客,一些个姑娘,固定会靠上来,可若不是,那些人自然只是寒暄。 这么一说如夏倒是想进去瞧瞧。 “你们两个偷偷说什么呢?” 邱瑾瑜察觉到了两个人神神秘秘的,停下来等候两个人。 到了那里,萧木在附近的一个茶馆里。 看到几个人,出来会和。 “怎么,搞不定?” 萧木应声,确实,这个明珠说是自愿,想让她出来,只能靠面子要人了。 “你是这里的熟客,应该有面子吧!” 邱瑾瑜听了萧木的话有些不悦。 什么叫自己是这里的熟客。 “我告诉你,我来都是请客,让他们吃喝玩够,我可没有做过什么,你不用装清高,你没来过这地方,怕是来的不是这家吧?” 萧木哼声,自己当然没来过这种地方。 平日里办案或许进过,不过自己可是没有停留片刻。 两人争执,面红耳赤。 甚至开口相互揭底。 “我告诉你,你肯定不是什么干净人,别装作正人君子的样子,谁不知道你啊,浪荡公子。” 萧木若不是捕头,邱瑾瑜都要动手了。 “好了,你们别吵了,先去救人吧!” 如夏的话,让两人停止争吵。 他们终于肯停止嘴战,向翠红楼走出。 “诶,你们两个干嘛,你们不能进。”萧木拦着凤川和如夏,说是里面乱得很,不干净,姑娘家进不得。 如夏看了看凤川,她倒是有话说,“让我们进去瞧瞧吧,跟你们一同进去,我们也放心,你们也放心,在外面太危险了,说不定被谁带走呢!” 邱瑾瑜看了萧木,嘲笑,“不是吧,你那么封建,我们两个跟着,她们可是不敢怎么样的,让她们进去吧,也好说说明珠,万一见到了如夏,她清醒了呢!” 凤川和如夏不住的点头。 萧木不说话,转过头一脸的不高兴。 邱瑾瑜跟自己就像是天生的冤家。 两人见面开始就相互厌恶。 到了如今更是话语不合。 几个人走进了翠红楼,还没等进门,里面就飘出一阵想起。 门口的奴才看到几个人前来,可是拦下。 “妈妈说了,你们不可以进的。” 萧木看着邱瑾瑜,心里暗自念叨,这可是靠你了。 那人看到了邱瑾瑜果然变了态度。 “诶哟哟,是邱家大公子啊,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来了,这……” 他看了看身后的凤川和如夏,心里狐疑,怎么还带了两个姑娘。 “我来有事,带着我的妹妹,能否让李妈妈出来见我,就说我在这儿等她。” 那个奴才二话没说,转头朝着里面跑去。 李妈妈没一会儿便出来,看到邱瑾瑜,一阵奸笑,“邱公子怎么好久不来,你不来,那些爷就不来,爷不来,我们这里就冷清了。” 邱瑾瑜打着哈哈,笑着说改日自己一定带他们过来,为这里添个热闹。 “今天来,我想跟您要一个人!” 李妈妈微笑着,平日里给邱公子,公子都看不上,今儿要什么人,自己固然给。 (未完待续。) 358 明珠告状 邱瑾瑜不急不缓的说着,“我一个妹妹跟家里人怄气,可不知怎么就跑到了你们这里,李妈妈还是让她跟我回家吧!” 李妈妈诧异的看着邱瑾瑜,藏匿在衣袖之中的纤纤细手微微颤抖,“她?是您的妹妹?” 邱瑾瑜肯定的点头,让其不得已一身冷汗。∮頂∮点∮小∮说,x. 这个杜尔可是够可以,给自己带来一个这样的人,里外让自己难做。 “我正想呢,谁家的孩子,这么小就跑到了这种地方,你放心,我可没有伤害她,昨儿好吃好喝的给这,只在客房住了一晚,您要带走便是。” 说着不安的望着身后方向,“明珠,你下来,你家人来了。” 明珠从楼上下来,看到底下的人,正愣着,一直站在邱瑾瑜身后十米远的如夏上前。 “明珠,跟姐姐回去吧!” 明珠看到她可是气不打一处来。 嘴里哼着都怪如夏,她不离开,爹爹就不会如此对待自己。 李妈妈可是懂得是非,看着明珠念叨。 “虽然你想留下来,但是我真不能留下你,邱公子开口了,你还是跟她们走吧。” 说着让奴才将昨儿拿了她的东西原封不动的奉还于她。 明珠看自己东西也没少,只能跟着如夏离开。 出去还喋喋不休,数落都是如夏不好。 “你怎么可以跑到这种地方过来,若不是我们来救你。你知道你以后会变成什么人吗?” 明珠似乎不懂得这些,只是颇为生气,自己在那里也很好。为何要带自己回来,自己才不要回家。 “我告诉你,爹已经要疯了,就是因为你离家出走,你必须回去道歉。” 明珠连忙摇头,这可不成,若是自己回去了。爹爹一定打死自己的。 她转身要跑却被邱瑾瑜抓住。 刚救了你,又想逃跑。 “我送你回去,如果你的爹爹真的要打你。你就去你姐姐那里住一阵子,小姑娘千万不可再去翠红楼那种地方。” 虽然明珠不是很清楚,不过大家一再强调,她也想到。这翠红楼不是什么好地方。 别扭了一阵子只好跟着如夏等人回了姜家。 一进门姜元正便起身数落。现在真是胆子大了,竟然敢偷偷离家出走,看自己怎么收拾她。说着走向了明珠的方向。 如夏挡在前面,其他几个人也帮着劝慰。 “我打自己的孩子,你们别管。” 邱瑾瑜看着他道,若是再打,这孩子估计又要被人偷偷卖到翠红楼了。 听到翠红楼三个字,姜元正倒是惊住了。 怎么会。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姜老爷不妨有话好好说,明珠若是再跑出去。恐怕我们就很难找到了。” 姜元正看着明珠,依旧愤怒不堪。 “爹爹,不如我带明珠到我那儿住一阵子,过一阵子您气儿消了,我再送她回来。” 姜元正皱眉,摆摆手,同意其被带走。 明珠只好跟着如夏离开,好在今日没有被打。 她来到了如夏住的地方,看到了杨氏等人。 第一句话便是嫌弃这院子太破了。 杨氏抿抿嘴,心里念叨,这孩子倒是没礼貌。 戎氏平日或许根本不会教育她,只是哄着她罢了。 她心疼女儿,娇惯的不像样子。 平日里不让任何人说,可是当做宝贝,如今目中无人,如夏可不是这样的人。 如夏看出了杨氏脸色,说道:“明珠,我告诉你,别把你娘亲的那些习惯和说话强调带到这里,不许捣乱否则我会将你送回爹爹那里的。” 她满不在乎,微微点头。 杨氏和翠菊等人忙着操持凤川的亲事。 上次让人指指点点,这次可是不可疏忽,一定要体面。 明珠虽然小,可是好奇,看着他们弄得那些大红花之类的东西觉得有趣极了。 “明珠,你不要乱动,这些都是凤川姐姐和乔元哥哥要用的。”杨氏叮嘱,其不理不睬,扭头就走。 虽然只是个小孩子,可杨氏怎么看她怎么不舒服。 一旁的小丫鬟问起这还有两日要成亲了,凤川小姐那边不知准备的如何? “应该没问题了吧!” 凤川心里忐忑不安,亲事将近,她不知如何面对杨氏,坐在屋子里,看着翠菊摆放在小椅上的新娘装,心里有些紧张。 门外有人敲门,凤川赶忙开门。 明珠笑嘻嘻的站在门外,看着凤川问自己是否可以进来坐坐。 “姐姐这衣裳好漂亮!” 凤川笑笑,这个小小女娃,大概不知这是成亲要穿的衣裳。 凤川用手轻轻的打开,让其看了看,“姐姐成亲的时候要穿的,你也觉得漂亮是吗?” 她中肯的点头,姐姐人漂亮,自然穿什么都好看。 这个明珠还可以,并没有如夏说过那般,凤川顺手从一旁娆一盘点心。递给明珠,她爱吃,这可是如夏说过的。 明珠开心的捧着盘子,说凤川姐姐给自己好吃的,自己也说个秘密吧! “你说!”凤川微微笑着,有时候明珠也蛮可爱的。 她坐在那里,嘴巴塞满了点心,用小手摸着矮处的椅子,拿起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缓缓喝下,她有模有样的说着,自己刚刚听到了杨氏聊天。 “聊什么?”凤川心里莫名的紧张,明珠前来一定是有事,她听到的一定与自己有关。 吃饱喝得的明珠已经忘乎所以了,翘着小脚说。那个奴才问杨氏你这边打理的如何,两人聊了一阵子,听说杨氏说了。凤川姐姐一进门就要立规矩,可不能纵容。 凤川听到了明珠的话半信半疑。 但杨氏对自己一直有意见,她是知道的。 “她还说是什么了?” 明珠摇头,什么三从四德,什么……反正都是听不懂的话。 如夏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 这个杨氏打一开始就不喜欢自己。 看来她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凤川想了很多,自己嫁过去倒是不会受气,可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若不合其心意,自然会不悦,两人时间久了自然会生出间隙。 明珠看了凤川的脸色。转身开门跑掉了。 凤川左右思索着,将来的日子,究竟如何过。 太阳升起,新的一天如同往日一般。 逼人的寒气令人瑟瑟发抖。 东方鱼骨白渐渐退去。 太阳笼罩着冰冷的临安。 百姓的走动令这座城市渐渐温暖。有了人气儿。 大街小巷,那些个人们忙碌着。 男子多半砍材归来。 市集之上多是妇人或是丫鬟出来买菜。 时而听见几声砍价。 又见小贩不住的“求饶”。 崭新的一天,总是有着不同的故事。 翠菊做好了饭菜,吆喝凤川出来吃饭。 半晌没有声音,只能推开门儿。 凤川并没有在屋子里。 她会去哪里? 等了两三个时辰,仍不见她。 小雅和灵儿发现她的衣服少了几件。 银子带走了一部分,金子带走了一部分。 翠菊和慕氏这下慌了,马上成亲了。她带着东西离开,难不成要逃婚?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一直爱着乔元吗? 小雅突然想起昨儿明珠走后,小姐的不对劲儿,当时自己还问过小姐,可是明珠说了什么,她摇头,可眼神却有着无限的痛苦。 这么说来,一定是明珠。 几个人去了如夏那里。 如夏刚吃过饭,还没去茶庄。 看到几个人来,唯独没有凤川,倒是惊讶,“你们这是怎么了?” 接着问凤川怎么没来? “如夏小姐,我们家小姐离家出走了。” “什么?”如夏不敢相信,如说明珠这样的小孩子会离家出走倒是能理解,可说凤川这样理智的姑娘会离家出走,可是没人相信。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快和哥哥成亲了吗?” 里屋的乔元和乔氏夫妇都被惊动。 出来问发生什么事? “发生什么,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明珠小姐昨儿去过,之后小姐就有些异常,我想她是不是知道?” 如夏慌忙的叫出明珠,她还在酣睡,被叫醒穿上衣服跑了出来,满脸不高兴。 “臭如夏,你干嘛这么早叫我?” 如夏有些鲁莽,伸手拉着她,质问昨儿是不是去找过凤川? 她坏笑着,自己确实去过。 “那你说了什么?”如夏有种不好的预感。 杨氏也有些心慌。 “我没说什么,只是说了杨姨母说过的话啊?” 杨氏愣住,“我说了什么?”她不知自己的那句话被这个不足三尺的孩童胡乱传给了凤川。 她坏笑着,就是昨儿说凤川姐姐的话呗,什么规矩,什么听话懂事的。 杨氏只是随口一说,跟丫鬟聊着,可没想到这话竟然被这个死丫头传了过去。 “你个丫头,我……” 她看着翠菊有些愧疚,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昨儿看到了明珠不懂事,便说起如夏的规矩好,也说了凤川是好孩子,只是太爱跑出去玩,其他什么都没说。 如夏拉着明珠,“你这个小东西,忘恩负义,你忘了凤川怎么帮你的吗,昨儿要不是我们去救你,你能出来吗?” 她看着瑞安,叹气,自己说的实话,这群虚伪的人,说了为何不认。 翠菊低头念叨,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凤川,否则隔日就是成亲的日子了。 这姚金武等人也要来的,若是知道凤川跑出去,一定会否认这桩亲事的。 凤川会去哪里呢? 几个人忙找到萧木。 乔元坐在一旁垂头丧气,“为何我成亲这么困难呢?” 明珠还在一旁哈哈笑着。 杨氏痛恨自己胡说八道,当时也是太气了,明珠这孩子太淘气,自己故意说得大声,希望她听到,没想到小东西竟然会学话,还误解了本意。 萧木得知凤川离家出走倒是好奇。 她向来以大局为重,怎么会这么冲动呢? “她一直对娘亲有误会,大概是……”乔元见杨氏脸色不好,又低头不语。 “都是我不好,我真是老糊涂了,不该说那些没用的话。” 萧木带着人去附近找。 凤川一定是有些犹豫,但不至于能彻底离开,毕竟娘亲还在这里,她不会舍得离开娘亲的。 萧木派人去附近的客栈寻找。 找了一个上午,终于在一个客栈里找到了凤川。 翠菊前去,看到女儿抱着痛哭,“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走掉,不要娘亲了吗?” 凤川也在哭,看到匆忙赶来的乔元,她低着头,不知说什么。 倒是乔元吸先开口,“你不想跟我成亲了吗?” 她摇头,自己曾经跟娘亲她们说过。 她想成亲,只是不想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我们以后的生活该怎样过,我似乎根本没有想好,成亲,嫁如意郎君,是我做梦都想的事情,我……” 凤川痛哭着,低着头,慕氏拉着她,问杨氏。 “以后你会帮着乔元过日子吗,你会对凤川好吗,凤川会自由吗?” 杨氏点头,当然。 她看着凤川,心疼的说着,自己没有女儿,自然会对凤川好的。 “我知道你害怕我,认为我会给你立很多规矩,可我们只是普通人家,有些话只是我们说的闲话,并不是真的要怎么样,你知道吗,我嫁入乔家,发现没有生育能力,乔元的爹爹一直对我很好,我的公婆在世的时候也不曾说过我什么,我怎么会约束你呢。” 她掉了眼泪,抱着凤川,上次自己是真的害怕了。 “我不希望你去探案。是因为害怕你会有危险,也害怕乔元跟着你胡闹,但如果你真的喜欢,可以让乔元陪着你探案。我不管了成吗?” 凤川哭了,说不是因为她。 也是自己的原因,自己突然对于成亲的事情没有了什么希望,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日后究竟怎么过。 一群人站在客栈里,她这会儿突然想通了。 成亲是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去克服所有的苦难,自己不该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应该想如何把日子过好,这才是。 翠菊微笑着,“好,娘亲担心,真的以为你连娘都不要了,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呢!” 凤川摇头,当然不会,自己怎么会丢下娘亲和慕姨母,何况还有自己的如意郎君和好姐妹呢! (未完待续。) 359 好事 终于等到成亲的日子。 吉时之前姚金武便赶到。 许多人都聚集一堂。 凤川由喜娘搀扶着。 缓缓上了轿子。 她照比从前多了一份责任,少了一些顾虑。 或许真的生活,并非享受,而是学会分担,两个人能在一起,总比分开的好,这些她可是知道。 吹吹打打的声音让人充满了喜悦。 凤川坐在轿子里略微不安。 送自己上轿前娘亲哭的稀里哗啦。 里外几十步路,两人却格外伤心。 姚金武也前来,叮嘱了两句,送了些东西,自然还是害怕丢面子,挑了最不显眼的地儿站着。 看着凤川出嫁,他心中始终愧疚。 当年如不是自己窝囊,不会让女儿受苦多年,甚至差些被活埋。 他扪心自问,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看到那个大姑娘随着轿子走远,没有人注意到那个一心为了利益的男人也落下泪滴。 凤川下了轿子,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为乔家二老敬茶,随即身子转向了一旁的乔元,听着一旁喜娘的的吆喝,夫妻对拜,两人送进了洞房。 大家热闹极了,小雅灵儿等人还躲在门口等着闹洞房。 如夏和白羽等人也在,唯独没有萧木。 他一个人在青云山旁坐着,拿了一坛老酒。 今儿得闲,没什么案子。 正好可以小酌。 他一个人吹着冷风,在寂静的冷夜之中遥望着不远处。 萧木似乎从没说过自己有多爱凤川。 但他完全记得曾经发生的一切。 或许这段记忆来的太晚。 当自己记得一切的时候,凤川已经走入了另一段生命。 若说从前,两人似乎也没有好好爱过。 只是犹豫着要不要在一起。 整日都是破案,抓贼。 甚至没有时间相约。 所以才会在婚礼前出现了意外。 这个世界真的有魔法吗? 萧木也在怀疑,这是否是自己和凤川走入的另一个世界,或是幽深的梦境。 他心中感叹,乔元这个小白脸,虽然武功只是皮毛,可人却很好,若是凤川同自己在一起,一定是没完没了的查案,永远无法过上安宁的日子,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深夜,孤月,倾城之雪。 寒冬,腊月,无人之夜。 命运如同一把利剑,剥开那叫做感情的壳子,裸露出内在,那有些丑陋的现实原来一直躲在美丽的壳子里。 每个壳子里的东西都不同,不过都是上天最精致的安排。 那晚烛火凄凄正对应另一头的花烛紧蹙。 隔日,翠菊起床来到凤川门口,才想起她已出嫁。 慕氏笑着,“舍不得吧,我也一样。” 她才同凤川认识这么久,已经舍不得了,这翠菊可是养育了她十几年啊! 舍不得,是常情! 翠菊担心,凤川从小苦日子不少过。 不过她有很多习惯,换了床铺会睡不着。 被子一定要折过来盖着。 晚上习惯面对着墙壁。 冬天要用暖炉在被窝里取暖。 这些怕是杨氏她们不知。 凤川这个孩子又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怕是昨儿一定没睡好。 “孩子大了,让她去吧,将来她也会当妈妈,自己会知道照顾自己的。” 翠菊这才放心,两人吃起饭来。 正吃着,明珠又跑来,看着翠菊招了招手。 这个丫头来做什么? 慕氏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明珠露出诡异的笑。 “你们想知道昨晚上凤川姐姐过得怎么样吗?” 她的表情似乎告诉所有人,她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 翠菊看着她,毫不犹豫的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姐姐她哭了。” 什么? 翠菊慌张的问着,慕氏拉了一把,摇摇头。 这个小丫头不是什么好人,只想让其担心,故意前来说的,说不定是什么情况呢。 “昨儿姐姐可是在屋子里哭了,我听到了。” 说完她就走了。 “嘿!”慕氏咬牙切齿的叹气,这个孩子倒是有说半句话的习惯。 她是故意挑事儿,慕氏劝翠菊不用担心,过两日凤川回门便知道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如夏过来,她看到明珠从一旁经过,正是扯住,问她去了哪里? 接着看到门口的翠菊两人,知道她一定是去了那里,又胡说八道什么了。 她顾不上明珠,连忙去翠菊那儿问刚刚这个小丫头片子是不是有说什么了。 “昨儿凤川哭了是吗?” 如夏看着翠菊,成亲当天,有些想念娘亲也是正常,至于其他倒是挺乐呵的。 “这个明珠经常故意捣乱,她说话你们不必信的。” 说过如夏离开,这两****约了邱瑾瑜一同准备开酒庄。 至今姜元正都不知道酒庄的事情是因为两人捣鬼。 不过如夏一直瞒着明珠,她这个大嘴巴,知道了以后,一定会去告诉爹爹,到时候她揽在身上的事情也会推脱干净。 邱瑾瑜越好在茶馆等着。 两人见面又是一阵斗嘴,随后开始商量。 关于这个酒庄的名字,和准备的银子,还有一些客源问题,邱瑾瑜早就计划好,通通告诉了如夏。 这样一来,如夏倒是轻松了些许。 这个男人足智多谋,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样一无是处。 “如夏,其实……” 邱瑾瑜刚要说话,门口的两个奴才被人打倒。 从门外冲进来几个人,他们手里拿着刀,走上前一把将如夏劫住。 令两个人用刀逼着邱瑾瑜。 “花爷?” 邱瑾瑜认出了门口缓缓走进来,手中什么都没有拿的男子。 他找个位置坐下,随即问,“邱家公子可是还记得我?” 这个花爷不是一般人,曾经做过偷运他人粮食的事情,被发现后哀求邱瑾瑜不要告诉任何人。 邱瑾瑜不肯将此事压下,便举报了他。 不过这人根本没事,一直以来也没找过自己,不过今日他的出现,邱瑾瑜十分紧张。 “我只是举报了你,你何必呢?” 他念叨着,为了这搭上了两条人命何必呢,这可不划算。 身后的人刀子一直没有放下,直指着。 而如夏身后的那个人刀子逼得更紧了。 “你们放开她!” 花爷坐在那里笑着,自家朝廷有人,所以即便犯法也是无事,所以不差两条人命。 “放开她,放开她你怎么会紧张呢?” 他已经跟踪邱瑾瑜有一段时间了,这个如夏是邱瑾瑜的心上人,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现在你只有一条路能救你的女人和你自己。” 邱瑾瑜倔强的抬着头,他不会屈服,可害怕如夏会受伤还是询问了什么出路。 花爷摸摸山羊胡,笑嘻嘻的说着,“你当年因为这事抢走了我的不少生意,如今也该还回来了吧。” 他要求邱瑾瑜给他万两黄金。 并且将这个女子送自己做小妾。 邱瑾瑜听到后面这句话,头上青筋爆出。 “你说什么?” 他站起身哈哈大笑,“怎么,舍不得?” 随后淡淡说着,不过是一个女的,天下这么多女人,不差这一个。 如夏看着这个花爷吐了一口,大骂恶心。 “有脾气,是我喜欢的性格。” 花爷走上前,伸出手,用三根手指贴着如夏的脸蛋儿。 如夏用力的转头,可那头的刀子还在脸的一侧。 邱瑾瑜挣脱开身后的人,瞬间脖子一侧被刀子划伤。 他并不在乎,一巴掌推开那个花爷。 又用手掌捂住如夏的脖子,用另一只手活生生掰开那把刀。 茶馆里的小奴才吓得魂飞魄散,根本不敢抬头,还好有一个人出去报官。 不过这个人来头不小,恐怕官府不会有人管的。 邱瑾瑜趁机带着如夏逃跑。 门口的两三人拿着刀子在后面追。 如夏根本跑不动,才跑了两条巷子,就跑不动了。 邱瑾瑜拉着她,“快啊,你难道真的想给他当小妾吗?” 如夏上气不接下气,当然不想了,自己还年轻,为何要找个老头子呢! 邱瑾瑜催促,若是不想被抓到,那就赶快跑。 他说话有些喘气,如夏看到他的脖子在流血,手也在流血,甚至鲜血沾染了自己的衣袖。 “你在流血!”如夏眼泪突然滑落。 邱瑾瑜已经顾忌不了这么多了。 他带着如夏穿了几个胡同,终于甩开了那些人。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官兵现在应该在茶庄。 相信很快回抓到那几个人的。 邱瑾瑜看着地上斑驳的血迹,连连摇头,一会儿他们会按照血迹追上来的。 “如夏,你快躲在附近的铺子里,等官兵来了再出来。” 如夏摇头,他流了这么多的血,如果自己走了,他一定会晕倒,能否被抓到都是死路一条。 附近没有医馆,如夏只好将自己的裹肚撕下一条条的,绑在瑾瑜的伤口处。 这样可以让血暂时少流一些。 如夏看了他脖子的伤口。 庆幸那刀子没有伤太深,没有割到他的动脉,否则恐怕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如夏小心翼翼的将布条绑在他脖子上,轻轻压住伤口。 邱瑾瑜似乎忘了疼痛,只看到了面前这个姑娘。 两人距离很近,如夏的侧脸那么美,她哭起来的样子并不好笑,却让人心疼怜惜。 她认真的看着邱瑾瑜的伤口,默默的掉眼泪。 邱瑾瑜不知不觉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哭啊?” 如夏本就流泪,听了这句话更是痛哭不止。 “你讨厌,你在胡说什么啊,你死了,你死了让我感谢你一辈子吗?你还要帮我忙呢,你还要保护我呢,我一个人跑不过那些坏人。” 她娇滴滴的说着,痛哭着。 邱瑾瑜将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背,接着用力将其搂入怀中。 “别怕,我才不会死呢,我还要跟你斗下去呢,我还要看看,将来到底是什么人能娶你这样的姑娘?” 如夏哭着,不再顶嘴,目前最为重要的是找一个医馆,否则邱瑾瑜真的凶多吉少。 “你一定要挺住,我们坚持走一段就到了那头找到马车,我们找郎中便是。”如夏抹抹眼泪,搀扶其起身。 两人走了一段路,终于遇到了一个马车。 那人见邱瑾瑜满身是血,问了情况答应送其去最近的医馆。 “谢谢……” 道谢后,邱瑾瑜便晕倒。 “瑾瑜,瑾瑜!”如夏呼唤着,车夫帮忙将其抬上了马车。 很快到达了医馆,几个人将邱瑾瑜抬下去,放在医馆中,如夏结了车钱,陪在其身旁。 郎中赶忙为其看伤口。 手上伤口很深,大拇指的骨头都有损伤。 “恐怕这大拇指以后不能动了。” 郎中一边包扎,一边说着,并且让一旁的奴才去煎药。 “失血过多导致晕倒,我为其开了几副药,喝下就没事了。” 郎中感叹,幸好脖子伤口不深。 否则触及大动脉,可能人早就失血过多而亡了。 “这是怎么了,你们遇到劫匪了吗?” 如夏一边哭着,一边念叨,“我们遇到了他的仇人,他为了保护我,冲上前去与那人搏斗,结果受伤了。” 过了两个时辰,衙门的人来了。 他们询问了消息,答应一定会找到那伤人者。 “他们曾经偷运过他人粮食,瑾瑜哥哥举报了他们,可他什么事都没有,今日报仇还说了很多狠话,说他的家里有靠山,根本不差我们两条人命,还说……” 如夏实在没有勇气说下去。 衙门的人说这事情一定会查清楚的。 包扎过后,服过药,邱瑾瑜睁开了眼。 “那些人没来吧?” 如夏微笑着摇头,他们没来,可衙门的人来了,“你放心吧,我们没事了,衙门的人说一定会抓到他们,还我们公道的。” 邱瑾瑜点头,只要如夏平安就好。 很快几个奴才也找来了,他们看到少爷遍体鳞伤一下就懵了。 那两个被打伤的随从回府上报告。 老爷得知立马让几个人出门找。 可如今少爷受伤,这若是被老爷知道了,几个人会被打死的。 “你们不要告诉爹我受伤了,就说我跑到一个庙上躲两日,那几个人被抓到了,千万别说我受伤。” 几个人只好点头,询问少爷伤势如何? “放心,死不了的。” 如夏突然又哭了起来,她的眼神之中,带着栩栩心疼。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360 蹊跷的消失 她心中万千次呼唤,你一定要好起来,不可以有事的。 邱瑾瑜还在笑着,“你嘛,不算漂亮,也不算可爱,不过还算是文静,真的便宜那个老头子可是可惜了。” 他身上的伤口让其说话之时,脸上的表情异常的难看。 如夏看着他憔悴的样子,还不忘逗自己开心,却也破涕为笑。 “等我好了,若是你表现好,我或许勉强收下你,不过你不要高兴太早,我只是可怜你,可不是爱你。” 如夏此刻才明白,原来邱瑾瑜是一个口不对心的人。 正如凤川所说,他嘴上逞强,不希望他人知道自己心中所想,那奋不顾身救自己连刀子都不怕的人,此刻仍旧面无神色说着不喜欢自己。 如夏会心一笑,这个死鸭子还嘴硬。 他们很快回到了如夏的宅子。 凤川看到邱瑾瑜被两个人抬着进门倒是吓坏了。 他倒是幽默风趣,“别怕,我还没死呢,本少爷福大命大,你们且看着我日后鲤鱼打挺,大展宏图。” 凤川和乔元问这事怎么了? 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如夏只好进门慢慢说。 听了今日两人的遭遇,凤川调侃,这倒是英雄救美,看来此救命之恩可是要以身相许了。 躺在那里的邱瑾瑜半闭双眼,“这种感谢我倒是可以考虑,不过我可是吃亏了。” 如夏淡淡说着,自己才不会以身相许呢,背的方式感谢也可以,以后邱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自己一定会帮忙,不过这以身相许还是算了吧。 凤川看出如夏也在口是心非,便说着萧木不错,看来她还是喜欢萧木多一点喽。 邱瑾瑜躺着底气突然足了,刚刚受伤的他仿佛瞬间恢复了体力一般。 “你们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病号放在眼里,你们聊天出去好吗?” 看到他吃醋的样子凤川忍不住偷笑,这个家伙可是有趣。 凤川出门三日,娘家院子可是冷清。 终于到了回门的日子,凤川同乔元一同探望翠菊。 她上下打量着凤川,见乔元自一旁便没问。 随即去做了吃的,留两人一同吃饭。 “娘,您不用亲自做了,凤川陪嫁丫鬟两个,那日匆忙,我们顾虑不周,现在安排小雅回来伺候便是,您跟姨母也不必自己做活,两家又不愿,小雅也可以来回走动。” 身后的小雅笑着,可不是那日自己和灵儿全跟着小姐走了,也是糊涂。 一家人说说笑笑,吃了团圆饭。 “听说如夏心上人受伤了?” 乔元点头,不过还好,并没有伤及主动脉,没什么危险,只要养着便是。 凤川说到两个人倒是有趣,相互喜欢彼此又都不说,只是一味的否定两人相爱的事实。 “或许这就是每个人爱的方式吧,就像我们,只认真的说过几句话,便如同爱了几年一样,多么奇怪啊,人啊,都是缘分。” 凤川没继续说话,之后抿了一口茶。 他们确实相爱了很久,这些记忆仅仅属于凤川,却留在她的脑海之中。 正吃着饭,门口出现一个人。 翠菊有些不悦,“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吗,你去报官。” 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透过门口木门,可怜兮兮的看着内堂的人,轻声说着,“求求您帮帮我吧,我不能去报官。” 她没说出原因,但一直不肯报官。 凤川上前询问究竟何事? 翠菊一直让姑娘报官也是有私心。 凤川才成亲,探案固然是不好的。 而且杨氏对凤川探案心里有些许的不满,她当然想让凤川不知道这个案子,安心过日子。 不过今儿倒是撞上了。 那姑娘给凤川跪下,一口一个姐姐,让其帮忙救人。 “救人?” 她点头,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凤川聪明,有主意,她的姐姐失踪了,她怀疑是姐夫做的,可是没有根据。 凤川仔细想了一番,若是如他所说,这么大人若不是离家出走,就是被她的姐夫监禁,想找证据可是简单啊! “我跟你去一趟吧。” 姑娘这才起身,感激涕零,说着感谢的话儿。 翠菊刚开口,知道说不动她,又闭嘴。 心里默默念叨,但愿杨氏不要知道。 这次乔元可是跟着。 凤川想起曾经的任永裕会验尸的事情,不由想,他想必还有这两下本事吧。 到了姑娘说的地儿,两人敲门正要进入,那个男人凶神恶煞的开门,问是什么人。 “他们是我找来的朋友,你不是说姐姐离开家了吗,我想让她们帮忙找。” 男人一脸的不悦,人走了就走了,不必找,自己可是还要过日子呢。 说着要关上那扇破烂的木门。 姑娘不服气,说着自己一定要进去看看,姐姐即便是离开,一定留下了什么,自己想念姐姐,也好进屋子瞧瞧。 这么一说,男子无法反驳,只好退了两步,让了让。 凤川等一行人进了屋子。 屋子整齐干净,男子并不邋遢。 姑娘轻轻告诉凤川,姐姐已经走了五六日左右。 那日来找姐姐,姐夫就说姐姐离家出走了,当时还有自己的发小在,所以两人离开,可回去的路上她总觉得不对劲,发小说自己想多了,可她不信姐姐会跟人私奔,离家出走。 她了解姐姐,姐姐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所以当年她嫁给这样的野蛮人大家都不同意。 从这人家出来,她告诉凤川,姐夫为人蛮横,上次因为买菜可是跟小贩因一个铜板打了起来,两人打的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小贩白送了些菜他才肯罢休。 凤川连连点头,既然如此,他会把人藏在哪儿呢? 刚刚自己已经走了一遍了,屋子里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最为奇怪的还是女子的东西。 若是一个女人离家出走,应该带衣裳和首饰,其次是银两。 可女子说姐姐的衣服都没有少,还在那里,只是首饰少了一些。 难道她要一切重新买? “我看这事情真要惊动官府,问问其是否能找到各个布庄,调查每个布庄客人的来往问题,就知道是否有女子买过衣裳,便可知道她的姐姐是否真的离家出走。” 姑娘害怕,她心里担心的是,姐姐并不是离家出走,而是被姐夫给害了。 可凤川满屋子没看出什么痕迹。 若是杀人了,屋子里即便没有血迹,他一定留下证据,而刚刚屋子里刚刚静静,只有那三两只苍蝇在院子里的茅房出打转。 凤川决定问问村民,最近是否有人看到这家的女人走出去? 问了几家,她们纷纷摇头。 这女人好久没看到了,不知去了哪里。 男人一大早出门买些素菜回来。 他平日里很凶,大家都不跟他讲话的。 几个人还看到他去山上采菜回来。 “吃素,吃斋念佛?不,曾经我看到那个男人经常杀鸡,或是上别人家抓鹅,我看可是爱吃肉呢!” 邻家一个男人说道,不过这个人具体是有什么问题不知道,总觉得他怪怪的。 几个人的议论凤川并不在意,毕竟他们嘴里没有一句有用的话。 “姐姐,您不可以这么离开,我姐姐的事,我还不知她究竟怎么样了呢。” 姑娘拉着凤川,凤川让其吃了一颗定心丸。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查出的,只是我好奇,为何不能报官?” 姑娘害怕的低着头,她不得已才说出自家的爹爹原来写过一篇文章,曾被奸人所害,盖上了叛国的帽子。 幸好爹爹不为官,只为民。 当地的县官将其压制,永久不可再犯错,若是犯了便会打入大牢,上报朝廷。 “原来如此。”凤川这才明白为何她说什么都不肯报官。 既然如此,这事情果然要低调调查。 女子神秘消失,这事情想起来就有些奇怪。 院子里整齐工整,没有打斗痕迹。 “你的姐姐,是否回过你的母家?” 女子摇头,自己正是因为这事情怀疑姐姐出事了,如果姐姐还好,无论如何她都会回家的,曾经她每月回家一次,探望爹爹和自己,可这近两个月没来,自己就来瞧瞧,结果男人说姐姐不在,让自己离开。 凤川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个人会不会将女子害了,可尸体会送到哪里呢? 她重新回到村子,问村子里的人,是否看到男人有什么奇怪的行为。 村民认为他一直很奇怪,几个人没觉得有什么? 凤川提醒似的询问,他可否在晚上有搬运什么东西的行为? 众人摇头,深夜已沉睡,他有没有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一般处理尸体都会找最近的树林。 凤川找了最近的一片树林,乔元帮忙寻找,忙活好久没有找到证据。 看来这里是没有什么尸体。 茫茫人海,如同大海捞针,倘若尸体被丢入了海里呢,倘若尸体运到了远处的乱葬岗呢? 如此分析,姑娘更害怕了,看来姐姐凶多吉少了,她忍不住哭了起来,长姐如母,自打她小时候,姐姐什么事都让着自己,对自己很好,后来她出嫁了,每次回来还带点心给自己,姐妹俩感情一直很深。 说到这她再次低头,姐姐当初为何会嫁给这种人? 凤川叹气,这事情如果不通过官府,想必弄不清楚。 可为了保住她一家人的姓名,又不能报官。 凤川只好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看着这个男人。 她拿银子给邻居的一户人家。 他家的位置正好能看到男子的家。 姑娘自动请缨要留下一起看着,自己倒是想知道自己的姐姐去了哪里。 几个人住了三天,发现这个男子很奇怪,家中没有任何人,并没有找其他女子前来伺候。 每日很早出屋,回来背筐中只有一些蔬菜。 凤川决定再去一次。 乔元认为他一定会提防,万一真的是凶手,甚至还会发怒。 “那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更好的办法就是,让其主动说出女子的去向。 “这根本不可能,倘若她杀了人,会坦白吗?根本不会的。” 凤川否定了他的看法,不过乔元的想法并不简单。 他说不如找个人装鬼,吓唬他,他一害怕就会说出实话的。 凤川虽然曾经用过这种办法让一个人说出了实话。 可这方法只能对付胆小的人。 这个人凶神恶煞,根本不害怕。 弄不好他还会拆穿找个鬼的身份,甚至动手呢。 一旁的姑娘想起了什么,起身说着不如让自己去吧,自己可以不装鬼,自己可以装疯。 “从小我与姐姐感情甚好,失去她我变得疯癫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没什么。” 女子说过话,看着凤川他们,“到时候你们两个就在门口站着,若是我需要救助,你们一定要前来救我,正好也能听到他说的话,对一个疯子,他一定不会防备的。” 这么做有些危险,但凤川还是应了。 便找了两个踏实可靠地村民。 让两人守在那里,若是有情况一并冲进去。 两人原本不同意,可凤川拿出了银子,两人也就应了。 他们躲在门口不远处,女子上前,抓了几把头发,原本工整的发髻,瞬间就乱成一团。 她推门进去,躲在不远处院子外的人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里面有了吵闹的声响,姑娘哈哈大笑。 “刚刚的人说姐姐死了,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抓起男子的衣裳说,还自己姐姐。 男子一把推开,“你的姐姐走丢了,你跟我讨什么,我还说她是不是逃回了你们娘家呢!” 说着他理直气壮的说,两人不过吵嘴,女子就回娘家,可不是好事,若是娘家收留让其快回来。 女子不甘心,干脆坐在冰冷的地上。 姐姐前两日让自己做梦了,当时说自己有危险,怎么会发生这一切的? “是你,是你杀死了我的姐姐,你把她还给我。” 男子仍旧没有对女子动手,只是不在意的说自己确实不知道她的去向,或许跟哪个男人跑了。 “不会的,姐姐不是那种人,你这个凶手,我要杀了你。” 她举起棍子便像前冲去。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61 恶魔凶手 男子依旧没有还手,只是顺势一躲,她摔倒在地。 “你个臭丫头,我告诉你你姐姐跟别的男人跑了,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你信不信我去报官啊?” 姑娘这才闭嘴,逃离他的家。 门口的几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人说的或是实话。 如果不是那他的心里承受能力倒是不错。 “我还是不信。” 女子说不出原因,但就是感觉姐姐不会做出坏事的。 证据不足,不可妄自断定,又不可报官,所以没人知道女子的姐姐究竟去了哪里? 凤川叹气,所有人都不曾见到女人出门,这个人又怎可能凭空消失。 男人一直很淡定,他提出报官,证明自己没有不妥之处,又或者…… “他知道你爹爹的事吗?” 女子肯定的点头,那时他与姐姐已经成亲了。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男子心里清楚,无论说什么,这家人都不会去报官的。 凤川连续在附近守了几日,男子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规律。 可一日早上,凤川在院子里突然闻到了一股香气。 这让其有些馋了。 附近谁家做了美味,香气四溢? 乔元出门后回来,说这味道似乎从男人的屋子里飘出。 那就奇怪了,他每日都没有买肉回来,而且自家的鸡鸭都杀了。也没有猪。 邻居倒是有杀猪的,这除夕将近,杀猪宰羊自然常事。可偏偏他家没有,也没他人给其送,那他在做什么? 凤川闻闻道,“我觉得更像是隔壁院子的味道。” 乔元说刚刚自己从哪个男子门口经过,他的大门紧闭,自己闻到了里面的香气。 说到这,凤川香气那日去男子家。他的家中桌子上摆放一包东西,自己但是看了看。那是一包包精致的茴香粉。 茴香粉与花椒粉都是做肉的调料,听娘亲说按一定的比例放入肉中,会使肉更加的鲜嫩可口。 乔元似乎也猜测到了什么。 两人同时抬头看着对方的眼睛。 起身开门走向那个院子。 到了院子门口,两人闻到了香味。 确定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 “不会吧。我可能多想了。” 凤川突然开始否定自己可怕的猜测。 乔元看着她,从她那极为恐惧的眼神之中,她看得出,两人想到了一块儿。 门突然被打开,那个男子看着二人。 一瞬间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你们二位有事吗?” 凤川从他的笑容之中便看出了不对劲。 摇头,拉着乔元要离开。 没想到男子一把抓住凤川的胳膊。 “来,进屋吃些东西吧。” 乔元不悦,伸手剥开他的手,却被那人拉入了屋子里。 这时候。正好找姐姐的姑娘来那人家,没找到二人便出门看。 她听到了乔元和凤川说话的声音,一步步靠近。 她趴着门缝。看到了男子正露出狰狞的笑容,问凤川和乔元,这味道香不香。 两人点头,可心里却有些发慌。 他们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乔元用手紧紧握住凤川的手,示意她还有自己在别害怕。 如果真的同两人猜测相同,那么他今天不会放过自己的。 门外的姑娘看到凤川和乔元跟随那个男人朝院子里的小厨房方向走去。心里不安,推开门溜了进去。 她悄悄的跟在后面。听着男人小声说着什么。 “这味道香吗?” 两人再次点头。 他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的如此张狂,让两人不觉后退。 “我给你乘一碗肉吧!” 乔元和凤川哇哇大叫起来,不停的后退。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不敢想。 当他们跑出来看到愣愣站在那里的姑娘,连忙叫喊快跑。 三个人正要离开,那人已追上来,手中拿着从小厨房拎着的盘子,瞬时间飞了出来,击打在乔元的脖子上。 乔元拉着两个人跑了出来。 接着大喊救命。 所幸几个彪形大汉正打柴回来。 看到这一情形,忙按住那个男子。 他袖子里的刀掉落在地上。 “你锅里究竟是什么?” 姑娘还没反应过姐夫为何发疯,只是以为他不耐烦的发脾气而已。 男子被几个人死死按住。 他说这话,舔着舌头,露出一副让人无比恶心的嘴脸,说着当然是那个女人的肉了。 姑娘听到后愣了一刻,问凤川,他说什么? 凤川已经忍不住,哇哇大吐,周围几个人的脸上一副吃惊,嫌弃的看着,久久开始作呕。 凤川跳脚,平生第一次骂人:你个变态,你王八蛋,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妻子? 女子看着姐夫不住的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 她确实想过,姐姐被她害了,甚至被她卖了。 可刚刚凤川说的话让其害怕不已。 他这个畜生怎么可以人吃人? 一想到姐姐,她心惊肉跳。 身子瘫软,差些摔倒。 不可能,不可能,世上不会有这样的人。 姐姐这个人平日脾气很好,温柔懂事,他为何要杀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子眼前早已一片漆黑,勉强支撑着身体对着面前脸贴在地上,浑身是土的男人质问着。 “你们家都是废物。我让其给我弄些银子去,她都不肯,她活该。” 凤川忍不住了。男子的话彻底让其愤恨,一个人难道不是该疼爱妻子保护妻子吗? 远说如夏和邱瑾瑜,近看乔元保护自己。 那可是结发妻子,怎能将其杀害,并且吃她的肉啊? 一提起,她又开始恶心。 连着在场的男人也在吐。 “毫不觉察的让其消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其变成我的盘中餐。若不是这个死丫头前来找事没人会发现的。” 虽然他认了。可凤川觉得这个杀人理由还是欠妥。 难不成只因为娘子不愿回娘家讨要银子就要如此对待。 “你撒谎,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 男子哼着鼻子。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你是大人吗,还是衙门的人,你真爱管闲事。你这种女人早晚会有人收拾你的。” 他说出恶毒的诅咒,脸上带着凶狠的神情。 凤川害怕的躲到乔元身后。 乔元安慰她自己在没事的。 男人很快被送到了衙门。 女子并没有跟着前去。 “你放心,李大人不会放过他这个坏人的。” 女子面无表情,似乎还未醒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衙门来人,将锅子里的尸体,和坛子里的肉带走。 凤川扭过头不敢看,女子更是不停的退后。 “姐姐,这是我的姐姐?” 她不知如何跟爹交代。姐姐去了哪里? 两人回了翠菊的院子,脸色澶白,便由着翠菊问这几日怎么样了? 乔元揉揉脖子。说着没事,凤川这才想起乔元的脖子受伤。 这几日出门都是撒了谎,说两人出去看看风景,可这乔元的脖子受了伤,杨氏一定会生气的。 凤川一时间有些紧张,还有些害怕。 她一定会说自己的。 “那个姑娘来过。我害怕打扰你们生活,所以就打发了。没想到撞个正着。”说过,她问乔元的脖子怎么受伤,上前仔细的看着。 “是为了救我,相公真是委屈了。”说着凤川撒娇的揉着乔元的耳朵。 翠菊狐疑,难道还有危险? 说到这凤川就不禁打寒颤。 慕氏吆喝进屋吃饭吧,小雅已经把吃的准备好了,做了蹄髈。 一提到蹄髈,凤川忍不住,转身大吐。 两人好奇,凤川才成亲几日,怎么可能会有反应,从前她听话,从没做过出格的事情。 “你怎么了?” 乔元本想解释,可一开口自己也跟着恶心起来。 实在受不了当时的场景和味道。 这是? 乔元胃里翻江倒海。 “刚刚那个案子,男人把妻子杀了,然后把肉……把妻子的肉煮着吃了。”他说过又开始吐。 这话传到了翠菊和慕氏的耳朵里。 院子顿时开了锅。 每个角落,大家捂着肚子,大口的吐着。 小雅看着桌上的肉,一边呕,一边说,看来这蹄髈今日没人能吃了。 天下竟有如此凶狠之人。 杀死妻子已是伤天害理。 竟然还能将肉吃掉。 这翠菊浑身的冷汗。 “这哪里是人,这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说着她竟然掉了眼泪。 可怜那女人将自己的一生给了这样的人。 慕氏再次感叹,女人嫁人,嫁人,嫁的人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 说也是可怜了,死了都不知怎么死的。 这个消息让整个院子的人唉声叹息。 满院子的沮丧气息。 “你们回来啦,姨母早上还念叨呢。” 如夏看着两人脸色苍白,问发生什么了? 小雅连忙跑过来趴着耳朵讲了这事情,并且叮嘱不要告诉杨氏他们。 “天啊,太恶心了吧,怎么会有这种男人。” 如夏吓得一屁股坐在石凳子上。 翠菊忙拉起她,嚷嚷着,这地儿凉,不可以做的。 几个人在院子里稳定了情绪,最终才肯回家。 杨氏见两个人回来可是开心。 问这几日玩的是否开心。 “开心,娘亲放心,多谢娘亲照顾,这么多天您帮忙看铺子可是累坏了是吧。” 凤川心虚,害怕杨氏发现相公脖子的伤,不敢抬头看着杨氏。 “凤川怎么了,不舒服是吗?”杨氏好心询问。 “多谢娘亲关心,可能这两日有些冷,胃不舒服。” 杨氏心疼的打量着,若是说开春儿出去刚刚好,这个时节太冷了,一个女孩子倒是应该暖和些。 说着又批评乔元没有照顾好凤川。 “娘亲,相公把我照顾的很好,是我自己有些伤寒,体质不好,下次可是要听娘亲的话才是。” 说着乔父从后面走过,拍着乔元,“你臭小子可算是回来了。” 这一拍让乔元龇牙咧嘴。 “你怎么了?” 乔元捂着脖子,瞬间装作没事的样子,说爹爹下手重了,打到了自己的骨头。 虽说如此,杨氏还是不信,上前扒开他的领子。 “你这是怎么了?” 凤川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等着乔元说什么,自己就跟着应什么。 乔元知道如果自己不说话,娘亲一定认为跟凤川有关。 他哈哈笑着,自己倒是笨,还赶不上凤川,两人出去玩,没想到遇到了一个高高的栏杆,他本想抖机灵,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撞上了,摔了脖子。 杨氏看着乔元肿胀的脖子,没说什么,只是说弄些跌打酒涂涂就好。 晚些时候,凤川和乔元在房间里。 杨氏来送跌打酒。 她一边帮忙擦药酒,一边说着,这摔的不轻,还好没摔到头,不过这总比被人用硬物打伤的好。 凤川如此机灵,一听便知娘亲这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了,看来瞒不住了。 说也是,她这么多年什么不知道。 那明显的砸伤,怎么可能会是摔的,而且颈椎处是摔不到的,若是摔到,也是后脑会受伤,不会是脖子。 “娘,我们错了。”凤川道歉,乔元对着她摇头,示意不要说。 可凤川不能骗人,何况是自家的亲人。 她说了实话,两人去探案了。 杨氏听到这里一直没说话。 可当听到死了人的时候脸色大变。 “凤川,娘亲有什么就说什么了,你们才成亲不足半月,便去看什么死人,还让乔元弄伤,这可是不吉利的。” 她这个年纪最为忌讳这些。 可偏偏这个凤川就做了这样的事。 说了实话,凤川心里好受了,但知道娘亲一定更加讨厌自己了。 “娘亲,有些事我们不必相信,那都是迷信的说法。” 杨氏不吭声,只是在为乔元擦药,之后让两个人早些休息,自己不打扰了。 虽然她没说什么,但凤川已经有了强烈的感觉,娘亲一定厌恶自己了。 乔元用手抚摸凤川的头,“你个傻丫头,说什么实话,娘亲最忌讳了,如今让她知道我们才成亲几日,便撞见死人,而且还是如此凶残的杀人案,她当然不高兴了。”说过话,乔元又害怕凤川上火,安慰着,“娘亲不记仇,只是拜拜就好了,不会跟你怎么样的放心吧。” 凤川靠在乔元的怀中,看着其慢慢说着,“相公,你真好。” 这辈子能嫁给乔元,凤川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未完待续。) 362 袁掌柜 杨氏不好当着凤川面说什么。 只能回屋子跟乔父念叨。 这个凤川是个好姑娘。 只是她太过于勇敢。 乔元跟她在一起,总是会受伤。 “你这个婆子,两人高兴便是,叮嘱元儿多加小心便是,其他不必操心,咱可不能做那拆散之事,人家姑娘可是把自己托付给了咱儿子。” 杨氏当然明白,她不是那种恶人。 只是担心,两个人年轻又冲动,热情又富有正义,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卷入风波,到时候受罪的还是儿子。 乔父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这事情若是说了出去,凤川又要多想,何况人家未必会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过了一两年有孩子了,自然好了。 可杨氏总是害怕,内心无时无刻不在惶恐。 而令其最为生气的还是两人为了探案骗自己。 “我只是担心他们的安危,他们可是宁可撒谎也要冒险,曾经我们乔元多听话啊,不让他出去,他都不会远走,这下可是有了凤川,什么危险都不害怕。” 乔元虽然不是两人的亲生孩子。 但杨氏一直把其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隔日,乔元来屋子探望娘亲。 乖巧的同女孩子一样,帮着捶背,帮着揉腿。 “娘和爹不能跟你们一辈子,以后你要多照顾凤川保护凤川。但更要知道照顾自己和保护自己,你若是有什么,她一个姑娘怎么办?” 乔元知道娘亲的意思。答应以后两人一定会小心的,这次案子也是特殊,没想到那人如此狠心。 “凤川是个善良姑娘,她总是想帮帮别人,来日一定会有人帮自己的,也算积德吧。” 杨氏叹气,自己何尝不知她是一个好姑娘。 她明理懂事。善良热情,只是不顾安全让人担心。 “好了。你回去吧,我不会怪凤川,你让她不必多想。” 杨氏心里不免担忧,正巧老友前来。 正是茶庄袁掌柜。 “袁掌柜怎么来了?” 袁掌柜倒是不客气。先找了椅子坐下,接着问,“听说你家的儿媳是我们临安有名的女探师?” 虽然杨氏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头。 袁掌柜垂头丧气,前两日自己带着娘子出门,害怕家中的宝贝被坏人或奴才偷走,便藏了起来,谁知道回来后还是不见了。 “哦?这怎么会?若是不见,一定是熟悉你屋子的人。丫鬟拿的吧?” 袁掌柜平时待人很好,他相信这些丫鬟,有的甚至跟了自己五六年有余。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何况自己藏东西的时候,只有夫人和自己在屋子里,根本没人看到东西藏在花盆里。 说道花,他叹气,自己特别从外面弄了一盆花,放在那些花里。还调换了位置,将其放在最里面。不会有人知道的。 回家也没发现有何不妥,屋子没有被翻,只是东西不见了。 “所以,还是求你的儿媳来帮忙找找。” 老友开口,杨氏自然不好拒绝,忙说着自己这就去找。 过了一会儿,凤川跟着前来。 “姑娘,我是杨掌柜的朋友,免贵姓袁。” 凤川礼貌的回应,便问起东西。 “我多嘴问一句,掌柜丢的是?’ 他想了想,是来自其他国家的宝石。 前些日子自己认得一个商人。 他非常喜欢自家的茶叶。 自己便送了他些许。 他便要从此运茶叶,在余娆一带做茶叶生意。 商人为了保证两人永久合作,便送了一颗红宝石。 他出门,担心红宝石被人偷走,又不想带在身上,只好弄了一盆郁金香藏在了花盆里。 凤川咧嘴笑了一下,这个季节哪里有郁金香啊? 正是郁金香惹眼了。 “姑娘不知,我可是养了许多的郁金香,可这盆郁金香是我前些日从别处拿的,别人送的,我想它的盆子大,所以便放在其中,以为可以埋住,没想到。” 越说越气,这什么人这么可恶? 杨氏忧虑万分,催促凤川帮忙想想办法。 “娘,我可以去那里看看吗?” 杨氏点头,并让人叫来乔元一块儿跟着。 她倒是没记着之前的事。 看来杨氏还算通情达理,体贴。 凤川暗自决定以后不再探危险的案子了,毕竟不能让娘亲跟着担心。 “还好娘亲不计较。” 乔元笑了笑,自己的娘亲,自己了解,可不是那种人。 袁掌柜听到两人的谈话,笑呵呵的看着,“你们在说杨氏?” 接着眯着眼睛,自己认识她有年头了。 这个人就是看起来嘴巴不饶人,实际上没有比她更善良的人了。 她也是因为善良,吃过不少的亏呢。 说起过去的事,袁掌柜抿嘴。 “这杨氏对你一定很好吧!” 凤川连忙点头,婆婆很关照自己,疼爱自己如同女儿一般,自己能嫁给乔元也是福气。 “你婆婆嘴上不说,可娶了你这样的媳妇,心里也是高兴了呢。”袁掌柜微笑的看着凤川和乔元,两个人甜蜜的笑着。 到了袁家,即为普通的院子,并不像其他人家那样富丽堂皇。 看来平日袁掌柜并不是那种浮夸之人。 想想也是,他为人看起来也很朴实,没什么架子。 “这就是鄙人的宅子了。” 凤川和乔元先后进入了院子。 奴才们非常懂事。先后驻足问好。 看到了几个奴才,凤川先观察了他们的眼睛,大家目光都很正常。 掌柜先后将几个奴才叫到一起。 凤川询问。当晚是否听到了什么声响? 一个小丫鬟说听到了声响,当晚因为老爷和太太回母家奔丧,所以自己留下看屋子。 午夜子时,突然风很大,将窗子刮的忽闪忽闪的。 因为有些冷,所以她起身去关窗。 可另一侧却出现响声。 她因为当时也是困倦,就没在意那面有什么。关上窗子回头去看,那里窗子开着。倒是什么都没有了。 凤川前去她说的那位置看。 袁掌柜悄悄告诉凤川,正是那个位置。 那个位置自己有放了花。 “哪盆?” 袁掌柜指了指地上的最大的盆子,念叨着,“就是这盆了。” 凤川看了看。走上前闻了闻。 “这是假的郁金香,真的应该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袁掌柜说不出话,毕竟这花是别人送的。 “假的?”他有些好奇。 那假花有什么关系呢? 凤川说没什么大关系,只是这假的东西一眼就会被人看出。 如果是多年偷窃之人固然知道,这假花一般人不会摆放在屋子里,除非这里藏着什么,而这么大的花盆,他只要伸手就能将里面的东西拿走,毫不费力。 袁掌柜摸摸下巴。这事情奇怪,自己都不知假花,也是刚刚凤川说了才知道。他人怎么就能看出是假花呢? 说实话,凤川若不是上前闻也不知是假花。 这种花不知什么花,但通过了人工的改造最终变成这个样子。 不过这花外貌与郁金香无差,盗贼如何分辨的呢? 凤川趴着窗子看。 因为袁家的窗子高于普通家。 所以下面有一个小小的脚印。 看来这个人是攀爬着墙体上来朝着里面看的。 可他若不是知道里面有宝贝,怎么会快速偷走呢? 凤川推断,这个人应该还是院子里的人。 “你们几个当晚都在做什么?” 几个丫鬟和奴才站在那里。 纷纷说了当晚自己在做的事情。 “我当晚不当夜。正在睡觉,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当晚当夜。老爷夫人不在,小姐少爷也睡着,我偷懒了,靠着院子的角落打了一会儿吨。” 一个奴才看着老爷,说自己那晚自己三更天起来替换虎子,当时迷糊着抬头,看到弯弯的月亮带着皎洁的光环,照耀在头顶,自己困倦的晃着身子前去换虎子了。 凤川点头,接着问丫鬟。 可丫鬟还没说她就摆手。 “你别说了。” 丫鬟倒是紧张了,自己没做过这种事情,为何凤川如此断定? “我没说你,我想贼人是他。” 凤川指着刚刚那个小奴才,看了看说。 小奴才当然不服气,看着凤川,抿抿嘴。 “你这个姑娘可是血口喷人,我都说了那晚起来替班,不信你问虎子。” 凤川笑,案发时辰是子时,三更天的时候起来与那不发生关系。 “可之前我一直在睡觉啊。” 男子委屈的看着老爷,说自己可是冤枉的,来这儿也有一阵子了,自己怎么会偷老爷的东西呢? 袁掌柜自然相信他,可凤川不会说无根据的话。 她指着男子,若不是他为何要撒谎。 “我说的都是真的,句句属实,没半句假话。” 说到这里,凤川笑了,天大的假话,就是那天的月亮。 “你这个人说谎真是撞倒了佛主,你可知那日是十五,月圆之夜,你竟然说看到了弯弯的月亮,你这不是说谎吗,你明明没看到却要说自己看到了月亮。” 男子愣住了,摇头说自己那是没看,顺嘴说的,那也不代表自己偷了东西啊。 凤川看着男子,忍不住说着,不仅这些。 若是一个正常的人在亥时之前入睡,三更起,根本不会困成那副模样,若是说困得东倒西歪,那自然是睡的很晚。 “当晚你一定是偷了东西,子时之后才睡,所以只睡了两三个时辰,才会困得东倒西歪是吧?” 男子还想辩论,却说不出什么。 袁掌柜看着他,问为何要偷东西? 他摇头说没有,自己是夫人安排的。 “什么?”这个答案不仅让袁掌柜吃惊,连同凤川等人都跟着吃惊。 怎么会呢? “你确定?” 他点着头,说这是夫人与老爷离开前特意交代的。 袁掌柜有些不悦,叫其出来对峙。 夫人美貌端庄,出来的一瞬间,流露出的表情便是自己知道了一切。 “你们别怪他,是我让其这么做的。” 夫人没有隐瞒,说出了实话。 袁掌柜不懂,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她看着袁掌柜,说这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曾经有人说红宝石能带来幸运。 她确实相信,且这东西价值连城。 可这红宝石到了家之后,她并没有觉得有好事发生。 先是儿子摔伤了胳膊,又是女儿订亲失败,最近爹爹过世,这些事情让她不禁怀疑起来,这个红宝石是否真的能为人带来好运? 她前两日便跟一个夫人交流。 那人听到后,连连撇嘴,“拿东西虽然贵重,可未必能带来好运气,还是看人的,如果命里与这东西相克,或是红宝石从他人手中得到,那它可能就带来坏运气了。” 这么一说,她心里担忧,自家这个红宝石,或许就是带来灾难的东西。 想起这些,她便嘱托夫君将东西藏起来。 并且安排了人找了一盆特别的花。 这花确实是假的,正是因为真正的郁金香在夜晚来临的时候,花瓣会合上,白天会打开,所以小奴才一眼就能看出哪盆是假花。 “你呀,你怎么这么糊涂?”袁掌柜唉声叹气,她太过于迷信,竟然想了这么多。 这东西现在在哪里呢? 女子见夫君生气了,便说出自己让奴才在外面花园里找地儿埋了。 “你呀,你可知道那是少有的宝石,临安城都没有几颗,你竟然能让人丢掉?” 凤川看着那怯生生的女子,想必这是掌柜第一次发火吧,她的眼泪悄悄掉落。 “想必夫人也是为了家好,不过这事情信不得的,物品或许有灵性,不过好运气坏运气还是要靠人来维持的。” 夫人点头,自己回来的路上就有些后悔了,想夫君会不会生气,没想到他真的如此生气。 凤川劝,这东西不仅是一颗宝石,更是他人的心意,这东西被丢掉,掌柜如何面对送礼物的人啊。 她靠近袁掌柜,认了错。 “我错了,真的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袁掌柜舒了一口气,赶忙派人去找,但愿没丢,以后不再这样就好,事情过去了就没事了。 凤川看着袁掌柜,这才是男人,懂得照顾自己的女人,懂得原谅与包容。 “你学着点儿。” 乔元挠挠后脑勺,笑嘻嘻的看着她,“我一定比袁掌柜做的更好。” (未完待续。) 363 姻缘 凤川为杨氏挣了面子。 她倒是高兴。 开始接受凤川探案了。 凤川安慰,自己以后或许还会去探案,但人命案,或是有危险的事情,自己会考虑的,毕竟自己不想让相公跟着受伤。 杨氏拉着凤川的手,感动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你这是好孩子。” 与此同时,邱瑾瑜一直在如夏这里养病。 杨氏也看出如夏的心意。 笑着问,是否有了已经喜欢上了邱瑾瑜。 “我……”如夏这次没有否定。 她只是一个姑娘,心里的想法早已隐瞒不住。 她的眼神又怎能瞒得过姨母。 “姨母,我们这种人家,是不是配不上他们家啊?” 这个邱瑾瑜人并没有那么花心。 可他的条件却让如夏心里害怕。 一直以来无法面对,便是他的家人。 还有邱瑾瑜一直以来并没有明确的态度。 他或许只是随便一说,如夏突然自备起来。 “如夏这是怎么了,你不必自卑,感情的事,没有什么可以相提并论,若是两个人真的相爱,那自然不在乎其他的,只是看他的家人待人如何,若真的是那种不把人当人看的,姨母自然不同意。” 这正是如夏害怕的原因。 他的家里人早就有人说过,那是难得的贵人,所以自然瞧不起其他人。 “如夏!” 邱瑾瑜又在呼唤如夏,如夏连忙跑进去。 几天的功夫他的伤口显然好了很多。 他坐在那里看着如夏,轻声问刚刚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跟姨母闲聊,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邱瑾瑜勉强坐了起来,如夏害怕他伤口被撕扯,下意识伸手扶他。 他一把拉住如夏的手。 轻声的问着,“你这是做什么?” “如夏,你其实是不错的姑娘。” 如夏脸一侧绯红,另一侧很快与那侧相同,她的脸蛋儿如同大苹果一样,呦呦的泛红。 她淡定的问着,“你说什么?” 这些日子的相处,邱瑾瑜觉得这个姑娘贤惠懂事,有性格又不愿屈服,她骨子里的东西与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这是个好姑娘,如同遗落沧海的明珠一样耀眼。 许多人家的大小姐都不如她,她干净让人心里舒坦。 “你愿意?”邱瑾瑜说了一半又止住了话语,脸色如同如夏一样,泛着红光。 大家一直认为邱瑾瑜是花花公子,殊不知他只是因为有银子,周围的姑娘都围着他罢了,至于他,可是从没有应过姑娘,或跟姑娘诉说情愫,于此,也是第一次。 “你觉得我好吗?” 这愚笨的样子是如夏第一次见到的。 以往她心中的邱瑾瑜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个说话干脆的男子突然变得愚笨。 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如夏轻松些许。 “你究竟要说什么啊?” 邱瑾瑜看着如夏,害羞起来。 可这些话不知如何说出口。 “我饿了,你能不能让乔元给我送完面,让他亲自送来,我有话要告诉他。” 如夏正等着甜言蜜语,却突然戛然而止,只好微微笑着,出了门去。 这个邱瑾瑜真是混蛋,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没想到只是饿了。 如夏走到面馆,凤川和乔元都在。 “元哥哥,邱瑾瑜找你,说是让你亲自送碗面过去,不知搞什么鬼。” 凤川看着如夏沮丧的低头,问这是怎么了? “你脸好像很红啊?” 凤川的笑容显然看出了如夏的心思。 “是吗,只可惜人家只是想吃面了。” 凤川咋舌,看来如夏可是有些失落哦。不过说过来,一个男的总该会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的,喜欢就要说,他这迟迟不开口,让人捉摸不透,如果真的没有这份儿心,那倒不如给个痛快话,也让如夏尽快说个婆家。 “姐姐哪儿的话,什么婆家不婆家的。” 如夏喜欢邱瑾瑜,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不知邱瑾瑜怎么想的? 两人正在聊着,乔元跑了回来。 “不好了,刚刚邱公子的脖子突然流血不止,我找了郎中已经在那里了,不过他好像撑不过去了,我刚刚联系了他的家里人。” 话说完如夏哭着跑了出去,凤川跟着跑出门,怎么会这样呢,不是伤口都好了吗? “听说是之前郎中断定有问题,他伤口已牵扯到了脖子上的动脉,如今一用力,伤口再次流血。” 乔元有些慌乱,凤川也跟着加快脚步。 如夏跑回了家,冲进了邱瑾瑜的屋子。 他躺在那里,周围一片鲜红。 他如同火红之中的花蕊,被一片刺眼的颜色所吞没。 紧闭着双眼,紧锁眉头,似乎还有想说的话。 “你怎么了,别吓唬我,你不是说你自己没事的吗?怎么会这样?” 凤川看着邱瑾瑜。 “这……” 乔元拉着她的手,摇了摇。 凤川这才知道什么情况,赶忙闭嘴。 如夏哭的眼睛红肿,不停的拉着邱瑾瑜的手,说着不要死。 “如夏,如果我能……活下去……你是否愿意嫁给我?” 这种时候,如夏自然没有回答,只是坐在那里伤心,为何一切会变成这样。 “你喜欢我吗?” 如夏看着这个即将死去的男子,终于点头,她一直以来都很喜欢邱瑾瑜,只是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傻瓜!” 他亲昵的称呼如夏,问起如果自己活下去了,是否愿意嫁给他。 这个时候,如夏考虑不了太多,只是不停的点头,自己愿意,自己非常愿意。 她知道说什么,也是无力回天,邱瑾瑜这次凶多吉少,当初若不是自己疏忽,他也不会血管破裂,更不会今日才发现,导致这样。 “都怪我,都怪我!” 邱瑾瑜突然挣扎着起来,一把抱住了如夏。 “你怎么了,快躺下,千万不要乱动。”如夏害怕的看着邱瑾瑜,他若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恐怕真的活不成了。 邱瑾瑜微笑躺在那里,如夏哭啼的看着他,他的脸红润润的,并没有因失血过多而苍白,身后的乔元和凤川突然异常的冷静。 仔细看着,那伤口没有流血。 她冷静了些许,看着面泽红润的邱瑾瑜嘴角还在偷笑,突然间试探,“你还好吗?” “我……我恐怕撑不住了,不过你说你要嫁给我,我一定能撑过去。” 如夏伸手抚摸其伤口,那血并不粘稠。 身后的乔元知道如夏已经发现了不对,忙咳了两声。 邱瑾瑜立马起身,抱着如夏,“嫁给我吧,我是骗你的,我没有要死,我只是不知如何开口,我喜欢你,非常喜欢,喜欢到不能喜欢别人。” 如夏并没有生气邱瑾瑜如此骗自己,只是说出自己的担心,如果邱家人不能接受自己怎么办? “你放心,即便不同意,我也会让他们同意。” “那……” 如夏还是不放心。 邱家是有钱人家,万一未来邱瑾瑜再喜欢上别的姑娘,自己岂不是就沦落为无人问津的正室? 邱瑾瑜安慰她不要胡思乱想,若是自己会喜欢别人,那些姑娘围着自己,自己何不先娶一个呢。 “我知道你不放心,你不必着急,可以慢慢瞧我的人品,有一****放心了,愿意嫁给我了,我们就成亲。” 他说的如此轻巧,可万一真的不同意,自己岂不是颜面扫地。 “慢慢来,不急。” 看着两人终于确定了关系,凤川和乔元可是开心,这下两人不必逞强了。 “你们都知道为何不告诉我,害的我哭鼻子。”如夏撒娇似的说着,刚刚哇哇大哭的场景一定丑死了,岂不是要被嘲笑? 凤川抿嘴,都是自家人,谁会嘲笑。 不过这都怪这个乔元,刚刚自己都不知道,吓得差些丢了魂魄,可进门看到邱瑾瑜的面色红润,这才察觉,那是乔元不让自己说的。 乔元偷笑,邱瑾瑜这个笨蛋,刚刚要自己过来,说什么请教问题,弄了半晌就是这事情。 他呀,说不敢表白,不懂如何表白。 凤川哈哈大笑,这事情请教乔元也是够可以。 “我当时跟你表白可是很勇敢好不好?” 如夏偷笑,看来哥哥也是怂人一个。 “不过,邱瑾瑜,邱大公子,你看起来像个花少爷,如今可是让我刮目相看,竟然不会表白。” 邱瑾瑜此次澄清自己跟那些姑娘可是没什么。 他自己念叨,从九岁开始,就有一些老爷带着自家小姐来玩,那时候小还不懂事,只是认为随便玩玩。 可到了十三四岁,那些个人家没隔几日便上门,那些小姐非常有才华,又是念诗,又是作画,好是热闹,可自己不喜欢她们,不喜欢她们扭捏作态伪装出那种懂事的样子。 所以每当知道她们要来之前,自己都会逃走。 可做生意,经常要与一些人接触,自然少不了去那种花红柳绿的地儿,他为了生意,每次都是掏出大笔银子打赏,请那些人玩个进行,自己尽快逃离。 用他的话来讲,那种地方不干不净,胭脂的气味让人觉得压抑和恶心。 “上次见到你对那个妈***态度,我们就看出你是个好人了,也让我们放心的把妹妹托付给你,只是你一定要保护好她,她从小受了很多的委屈,你的家人真的不会因为她的平凡而厌弃吗?” 他发誓,自己就算与全世界为敌,也不会让如夏受委屈的。 他还不忘安排酒庄的事。 如今已经成功一半,过一阵自己好了,亲自拜访,将酒送去,生意就上门了。 “到时候你是酒庄大掌柜,谁还敢欺负你。” 乔元看着他,恍然大悟。 哦,难怪前一阵子他那样着急帮忙,就是为了让如夏有更高的地位,然后直接娶她。 “你别胡说,那个时候我还没喜欢她呢,我们这是患难见真情。” 如夏噗嗤的笑了,确实他每次出现都会救自己于水火之中,总是让其在危难之时得以解脱,这或许就是他人口中的命中注定吧。 如夏对酒庄安排一番,酒已经进行酿制。 看来等待瑾瑜好了便可开工。 杨氏开心,这好事成双,眼瞧着如夏也要出嫁了,可是好事一桩。 每天如夏都会顿汤给邱瑾瑜喝,这一段时间,他胖了些许。 一日,突然来了些许人,进了屋子就开始寻找,最终找到了邱瑾瑜。 “邱瑾瑜,我们可算是找到你了?” 如夏慌乱的看着他们,以为是那些个坏人跟了过来,上前拦在瑾瑜身前。 “你们不许动他,我告诉你们,你们若是再上前我就报官了啊,报官抓你们。” 面前的人上前问,“你是什么人?” 如夏哼笑,“你连我都不记得了,我就是上次差些被你们抓走的人啊,我告诉你们,我不会让你们再伤害他的,来人啊,救命啊!” 隔壁的乔元等人听到,立马过来援助。 邱瑾瑜拦住如夏,摇摇头。 “我不许你再受伤,你不可以受伤的。” 邱瑾瑜低着头,轻声说者,那是自己的爹爹。 “啊?” 如夏后悔刚刚自己说了那么多,糟糕,第一次见到他的爹爹就说出了这么多不礼貌的话,看来他的爹爹一定厌恶死自己了。 “你是谁啊?”邱老爷面无表情的问着。 如夏低头,“我叫如夏,我是邱瑾瑜的朋友。” 邱老爷长长的叹气,接着看着如夏,问她家里是做什么的,四书五经什么的都知道吗? “爹,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四书五经会不会又怎样,你别吓坏了人家的姑娘。” 面对邱瑾瑜,他笑了笑,叮嘱如夏,这个小子只是玩玩,他可不会认真。 “爹,我要娶如夏,我要跟其成亲,之前你安排的那些个小姐,我一个都不喜欢,以后你让她们离我远一些。” 他说话的表情很严肃,并不是玩笑。 邱老爷第一次看到儿子如此严肃。 他一直嬉皮笑脸,从没有如此正经过。 “你怎么了?”他说,“当初不是要怀抱双淑吗,怎么喜欢这姑娘了?” 如夏失落的站在那里,却坚信邱瑾瑜不是那样的人,就算说过,也只是说说而已。 “爹,那是因为我都不喜欢,所以只能那么说,骗你而已。” 364 其乐融融 “你这个孩子,不要骗了人家姑娘。” 邱瑾瑜哼笑,自己不会辜负如夏的。 希望爹爹成全,他对天发誓,这辈子只娶一妻,不会反悔。 “哼,你这话说的可是让我不敢相信,全天下没听说哪个人敢保证自己只娶一妻的,听你这么说也是胡闹。” 邱老爷勉强微笑,“姑娘,他骗你的,你千万不要相信,他胡说八道的。” 这邱老爷才看到他身上的伤。 “你这是怎么了?”那严肃的表情让如夏觉得自己可能会被砍头。 邱老爷皱眉,想起一进门如夏的话。 “为了你受伤的?”他凝眉望了望。 看来这个小子动了真的感情? 姑娘看起来倒是不错,只不过瞧着过于朴素,一身无华,毫无气质可言。 这样的姑娘作为儿媳自然是差了些。 “好,你认真固然是好的,但成亲现在可不能说,我还要瞧瞧这姑娘爹的态度。” 如夏心里有些紧张,爹爹同意是自然的,他这个人整日想着攀附权贵,可会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暂且不想这些,邱老爷要带邱瑾瑜回家。 “我不,我不回家,这里很好,还有如夏照顾我。” 邱老爷叹气,奴才家里有的是,为何偏偏要如夏呢。 接着道歉,自己并非看不起如夏,只是觉得麻烦她不好。 如夏即便没什么文化,却也知道邱老爷含沙射影的说自己。 “丫鬟伺候自然是本分做事,固然比我伺候的周全,但那样瑾瑜太闷了不是吗,老爷倒不如让他在这儿养着,大家说乐打趣,这样他心情或许能好些。” 邱老爷从没遇到有人跟自己顶嘴。 这姑娘可是胆子大,竟然跟自己分析起来。 “住在哪里,是我的事,我的儿子,自然不会让其住在不好的地方,你们这人儿这么小,根本不透气,他怎么养伤。”邱老爷推测说着,“你放心,你好不容易才靠着这个人,我不会让你白白与瑾瑜相处的。” 邱瑾瑜生气的看着爹爹,不可以这样的侮辱如夏,她跟自己在一起什么都没有讨要,不可以这样说她。 他气势汹汹似乎要上前跟邱老爷打架一样。 邱老爷再次哼了鼻子,他自打进门,不知多少次哼鼻子,如同如夏曾经想的一样,他看不起这个家,看不起自己。 “我知道,邱老爷一定看不上我们的小院子,更看不上我,不过我可以让瑾瑜每天笑,我可以与其斗嘴,我们会互相包容,瑾瑜跟我在一起像个大英雄一样,他真的很专心,这些恐怕是老爷您都不曾见过的,所以我最大的财富,不是他叫邱瑾瑜,而因他是自己的大英雄。” 邱老爷久经商场,根本听不得这些发至肺腑的话语,只是觉得这个姑娘胆子不小。 他开口,鄙夷的说着,自己是长辈,又是邱瑾瑜的爹,她跟自己如此说话,怕是不敬。 “伯父,我尊敬您,正是尊敬,所以想告诉您我说有的想法,所以想说出我心里的所有的想法,您是大人物,固然会理解我们的心情。” 她叹气,看着邱瑾瑜,无论之前他说过什么,之后只要如一带自己,自己一定会好好爱他。 “你愿意好好疼爱我,一生对我好吗?” 邱瑾瑜用尽全身的力气,不停的点头。 恐怕早已忘了自己身上有伤口。 邱老爷皱眉,女子自由矜持,如此便是dang妇。 “爹,如夏处处尊重您,您怎么可用这种词语说她,无论如何,我不会跟您回去,若是回去,必是取彩礼,准备成亲之时。” 两人看着彼此,眼中没有其他人,似乎这个屋子里,甚至世界只有两个人。 你侬我侬的场景,让邱老爷可是愤怒。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给谁看呢? 没礼貌就是没礼貌。 “来人,带少爷回家。” 邱瑾瑜没等众人上前,就拿了一个花瓶抵着自己的头,声称那日自己已经被打过一次,现在可是不害怕了,若是敢上前,自己就用力的打。 邱老爷哪里害怕他,从小他就是这样,一遇到事情便是吓唬人。 有一次约了他人家的姑娘出去赏灯。 当日因为天气不好,邱老爷不允许他去,他就哭闹着要撞墙,当时夫人吓坏了,老爷知道他是装的,不动声色的看着,并且让其撞。 最后他还是转身走了回来。 那几日老实的在家里。 这次,一定也是这样。 “不必客气,上前抓住他。” 邱老爷一声令下,几个奴才不敢违背。 上前抓邱瑾瑜之时,他用手拎着花瓶敲碎后指着面前的奴才,“你们在这个家多年,今日若是一定要上前阻拦我,我固然会跟你们动手,弄伤了你们可是不好,若是你们一定要动手,那我弄伤自己给你们看。” 邱瑾瑜不喜欢这样,毕竟这样太像女人了,以死相逼固然不够男人。 可为了如夏,只能这样了。 邱老爷一步步靠近,“你倒是动手啊,你动手啊!” 邱瑾瑜眼神之中十分坚定。 笑了笑,“你以为我不敢是吗?” 他伸出胳膊,在手腕处划了一下,血迅速流淌。 他的表情并没有多痛苦,倒是如夏脸色苍白的跑了过来,邱老爷愣住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吓唬自己,这次竟然真的割伤了胳膊。 “你疯了是吗?” 邱瑾瑜点头,确实疯了,自打自己遇见如夏的第一天起自己就疯了,疯的无可救药,疯的不着边际。 他看着如夏,她又开始掉眼泪,看着伤口不住的念叨,他是有多傻,为何会做这种事情。 “如夏,你别怕,我不会有事,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是个男人,我可以保护你,可以对你负责任,这不是伤口,而是对我们感情最好的见证,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如夏还是不放心,赶忙回屋子拿了纱布等,为其包扎。 她哭鼻子念叨,这伤口可是怕冻,千万不能冻坏了,前两日已经流了血,今日若是再流血,恐怕又要头晕了。 说着急忙包扎好,动作极其熟练。 邱老爷看在眼里,一是感叹,自己儿子原本不着边际,如今倒是能够这样,他也算是重新认识了儿子。 如夏虽然看样子配不上自己的儿子,却能让这个小子赴汤蹈火,更能好好的照顾其,为其包扎,贤惠倒是一定的。 看着两个人,邱老爷说来日再来,一会儿会拍郎中过来,为其瞧病,“你自己住在这种地方小心一些,天气冷了多盖被子。” 如夏看着邱老爷离去的背影。 心中突然感叹,天下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只是他们的方法大不相同。 凤川曾说过她的爹爹说过的话。 他如此悔恨当年抛弃了凤川,差些害死他。 翠菊也说着,认得姚金武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起落泪竟然是凤川出嫁的那一日。 邱老爷心里比任何人都爱瑾瑜,只是他不想让他无法无天,甚至害怕其一时兴起做了错事。 而自己呢? 如夏不敢相信,自己的爹爹为何如此狠心。 他不爱自己,甚至厌恶自己,他并没有悔意。 “如夏,你怎么了,是不是被我爹吓到了,没事的,你放心他不会再来的,估计也被我吓到了。”邱瑾瑜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疼痛的表情,反而有些骄傲,只是伤口不停的流血,让其有些紧张。 如夏拉着他进屋,拿了些止血散,埋怨着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伤害自己了,这样自己很难受,不要这样了。 这么一说,邱瑾瑜傻傻的笑了。 “你担心我吗?” 如夏故作镇静,随后又难以倔强,当然如不是担心,又怎会这样。 邱瑾瑜用另一只手抱着如夏,他眼里的笑如此让人舒坦,这或许正是他人所说的爱吧,不计病痛,不言感恩,只是想一辈子如此相拥。 今日一闹,邱老爷也算是看出两个人的感情。 他们并不是胡闹,更不是利益,只是爱着彼此,想要在一起。 这个如夏若是能够管得住邱瑾瑜,也未尝不是好事。 他回到家中跟夫人说起此事。 她倒是通情达理,人家一个姑娘,出身不重要,只要家中没有朝廷的犯人就好。 “夫人倒是想得开。” 她面露微笑,说的是呢。 夫人劝说着,你这个人不要太在乎面子,面子有何用,能娶到儿子喜欢的自然是好,而且她能一心一意对儿子好,这总比花瓶好得多吧。 邱老爷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 今天也算看到了瑾瑜的感情,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姑娘,才会为其伤害自己,小时候那个只会吓唬人的小子已经勇敢了。 夫人听到儿子受伤倒是不高兴了。 怎么会受伤? “为了那个姑娘,死都不肯跟我回来,这不是拿着碎了的花瓶割伤了自己。” 邱老爷喝了一口茶,“小子真的勇敢了,我以为他不敢,竟然真割下去了,若不是那姑娘上前阻止,我看非出人命不可。” 夫人眼泪汪汪,责怪都是他逼儿子逼得太紧了,才会导致今天这种事情的发生。 “一个男人,受伤算什么,你儿子啊,可是厉害,前一阵子还为了那姑娘弄伤了,什么出门,他一直躲在姑娘那里疗伤。” 听到儿子受伤两次,邱夫人坐不住了,让下人备轿,自己要亲自去瞧瞧。 “你别急,他都好了,只是今日又割了手,我已经让郎中过去了,你不用担心,你的儿子眼里只有那个姑娘,什么都没有咯。” 夫人急的团团转,自己该怎么办啊,难不成知道儿子受伤,去都不去瞧瞧。 邱老爷露出难看的微笑,老谋深算,过几日估计会回来的,他要向人家姑娘提亲啊。 “提亲?”夫人诧异,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邱老爷认了,里外邱家不吃亏,两人看命运吧,若是邱瑾瑜辜负了那姑娘,她自己也该为错付出代价,若是真的生活下去,也是好事,随他们吧。 邱老爷一直喜欢有勇气的人,邱瑾瑜通过自己的行为让爹爹刮目相看。 这桩亲事也算是得到了认可。 萧木一个人去了外县,帮忙调查一起失踪案。 临安一妙龄女子失踪。 李大人展开调查,萧木主动请缨。 白羽还在临安四处巡街,看到凤川还称呼其侠女。 乔元的面馆生意兴隆,一旁的铺子已不再找其麻烦了。 众人其乐融融,生活里满是好事。 慕氏匆匆来到铺子,找到了凤川。 “凤川,我跟你说一件事情,倘若你的娘亲……” 娘亲怎么了? 凤川惊讶的看着慕氏,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毕竟慕氏很少如此严肃。 “你别担心,不是其他事,是你的娘亲遇到了一个人,我瞧着她有了心思,我想问你是否愿意你的娘亲找个人过日子,若是愿意,我帮忙撮合。” 这…… 乔元在一旁听到,他认为翠菊应该有自己的幸福,毕竟遇到一个有缘人不容易。 凤川点头,“我刚刚有些激动,竟然不知说什么好了,娘一个人带着我这个拖油瓶,这么多年都没有愿意娶她,都是因为我,如今娘亲能找到自己的幸福,那自然是最好的。” 慕氏笑了,难得孩子懂事。 “不过想见见那个人,毕竟我不能让娘亲嫁给一个不明不白的人。” 慕氏点头,说自己已经见过了。 这个人是自家附近的新邻居。 他这个人倒是实在,之前的妻子死了,膝下无子。 “我瞧着忠厚老实,你若是想见,就去看看吧。” 凤川应,这是极好,若是娘亲有了依靠自己心里也踏实。 可她又担心起慕氏,娘亲成亲了,她一个人倒是孤单单的。 “慕掌柜,娘亲都遇到有缘人了,您呢?” 慕掌柜突然脸红,转过头,“你啊,是不是怕我老了麻烦你照顾啊?” 凤川摇头,头上琉璃一晃一晃的。 “我哪里是那种人,只是害怕您孤单,您竟然这样误会我。”凤川撒娇的说着,若是将来娘亲的好事成了,她觉得孤单,那么可以搬过来住。 365 花好月圆(完结) “我可不打扰你们的生活,我一个人过也不错。” 慕氏经常如此,她的口是心非,凤川看在眼里,她早已融入了这个大家庭,成为了家庭的一员。 乔元笑着念叨,这日子真是好,邱瑾瑜与如夏的感情已经稳固,就等着成亲,娘亲也有了新的生活,这是吉兆。 慕氏看着凤川,接下来就是两人要个孩子了,这可谓圆满了。 “真是的,一说慕姨母,姨母就这样。” 她害羞的看着面前的慕氏。 晚些时候,凤川一个人在屋子。 她拿起青皮小鼓。 “谢谢你,今天的一切都谢谢你。” 她疼爱的抚摸着,心头的温暖渐渐传到了手指。 小鼓摇头,倘若方才苏醒。 摇摆的询问自己做了什么她要谢自己? “你让我相信命运,也给了我接受生活的勇气,若不是你,我怎能过得这么好?” 凤川看着心爱的小鼓,说不出的感动。 小鼓突然温柔的问,“姐姐,你还快乐吗?” “快乐,当然快乐!”她点头应着。 小鼓声音哽咽,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之中。 慢慢的看着凤川,“姐姐,若是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想我吗?” 它似乎知道了什么,在通知凤川。 “呃?你为何会突然说出这话来?” 小鼓看着她,或许万物有缘,自己即将失去魔法,之前的一切如同一场梦。 “姐姐,我很高兴认识了你,只是不能再陪你聊天了,但你说的话,我听得到,每一句都听得到,以后如果你真的有了解不开的心结,不愿告诉他人,就告诉我吧。” 凤川突然失落起来,这么久自己将它放在一旁,甚至成亲后不再理会她。 想想如果它再也不能说话了,心里突然疼了起来。 “小鼓,姐姐会想你的,会很想你,这段时间我总是嫌你吵,可是……” 凤川红了眼眶,小鼓也跟着哭了,好在还能留在姐姐身边,它撒娇的说着,姐姐可是一辈子都不要丢下自己,无论能否说话,自己一定要在她身边感受这一切,分享她的快乐,分担她的忧愁。 “你放心,我永远不会丢下你的。” 凤川说过话,小鼓再也没有应声。 这是两人之间的秘密,凤川甚至不知这是真还是假? 她渐渐收好小鼓,擦干眼泪。 乔元回来倒是没注意他的眼睛,反倒讨论起如夏和邱瑾瑜的事情。 她趁机吹了蜡烛,说自己困了,便掩饰过去。 生活还会继续,即便有一些人的突然立场,那早已养成的习惯,却又渐渐戒掉,好在小鼓没有离开自己,而是永远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邱瑾瑜这个人前两日说好了不急着成亲,这两日却每天缠着如夏,一会儿这儿痛,一会儿那儿痛的,还谎称成了亲什么都好了。 这个邱瑾瑜,如夏拿他没办法。 不过旁人都被这两个甜掉了牙。 两人吃东西要互相喂,如夏打喷嚏,邱瑾瑜紧张的不得了,连忙问是不是风寒,又上前试探是否发烧? “咳咳!”乔元瞥了一眼,随后偷笑。 “喂,兄弟你成亲了,可是了解我这个没成亲的人的心情?” 乔元不屑,自己当初与凤川也没如此啊。 “你们两个甜掉了我的牙。” 如夏不服气,“哼,你当年我可是知道,自从喜欢上嫂嫂哪日不是站在面馆门口,魂不守舍的样子,甚至有时候都少收银子,我还不知你。”她哼着鼻子,扭着头。 乔元啧啧,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这还没成亲,胳膊肘就已经到了城门口了,这若是成了亲,自己这个哥哥岂不是要被遗忘。 “你现在哪有时间记得我啊,你只是嘴巴上欺负我家瑾瑜罢了。” 乔元张大嘴巴,“你家?”这个用词让乔元笑了半晌,这会儿如夏满脸通红,倒是说错了话。 邱瑾瑜自然为其驳面子,说着两人情投意合,当然是他家的了。 凤川前来,见几个人可是乐呵,问发生了什么,如夏要挟乔元不许说,否则要他好看。 “我的妹妹好事将近,我们开心啊!” 如夏否定,自己可是没有说要成亲,怎么好事将近了。 “诶,你怎么可以不成亲呢,这不是让我发愁吗?”邱瑾瑜急的乱转。 看到这两人,乔元和凤川不约而同的笑了。 凤川回了娘亲那里。 正好见到了那个人。 “怎么样?”如夏等人一同问道。 她想想,人倒是老实,憨厚,看起来没什么坏心,只是有点儿老,看样子比娘亲要大十岁左右。 邱瑾瑜立马反驳,年龄并不是问题,问题是两人相处愉快,每天在一起都能给彼此特别的感觉,这样就够了,这个年纪了,找的是个知冷知热的人,银子什么的不是问题了。 如夏看着邱瑾瑜,从前他吊儿郎当,从没如此正经过,现在看起来倒是挺像样子的。 邱瑾瑜察觉一旁的如夏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用极为嘹亮的嗓音问着,“这位姑娘,你是否看中了小的,小的可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过可惜,小的有心上人了。” 这话一出口,如夏倒是害羞的笑了笑。 “说真的,如夏你什么时候与邱公子成亲?” 如夏嘟着嘴,可是还没有人跟自己提亲,成亲根本提不上日程,早着呢! “你若是同意我现在就能提亲的。”邱瑾瑜满脸的兴奋,看着如夏,心里波涛汹涌。 如夏抿嘴不做声,一旁的乔元喝:你这个笨蛋,女孩子不出声就是同意了,你还不回家找你的爹爹。 邱瑾瑜哈哈大笑,急忙出门,一出门跑错了方向,转了几圈向相反方向跑去了。 “你看他高兴的。”屋子里哈哈大笑。 如夏的酒庄已经开业了。 这个明珠最近倒是听话了不少。 毕竟吃如夏的,不敢多嘴。 “姜如夏,你给我出来。” 如夏正在忙活,突然听到一个人叫自己。 原来是姜元正。 他气急败坏的看着如夏,身后固然是明珠,不怀好意的笑着。 “爹,你怎么来了?”如夏冰冷的问着。 姜元正不给好脸色,质问她还有自己这个爹妈? “为何这么说?” 明珠得意的样子,让如夏觉得自己开酒庄的事情一定是被明珠说了出去。 姜元正质问他的酒庄都是被其与邱瑾瑜一同毁了,原来两人早早便决定要成亲了,所以才会如此对付自己的吧。 “爹,你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没有对付您的意思,只是您过去欺人太甚,这只是我唯一的办法。” “好。”姜元正瞧着一旁的碟子一并丢在了地上,“我让你这个混账丫头做出这种事,我砸了你。” 如夏并不在意,只是痛恨这个跳着脚向后退,生怕碰到她的明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明珠看着她,眼神中有些愧疚,不过也帮着说好话,这段时间姐姐对自己很好,就放过她吧。 姜元正正要动手,邱瑾瑜出现。 “姜老爷怎么来了这里?” 他顾不得态度,指着邱瑾瑜说着,原来两个人早就准备合伙对付自己,亏是自己还当他是个好人。 “姜老爷别急,你不找我们,我们也要去找你,我会找您提亲的。”邱瑾瑜眼里的笑也有些不怀好意。 接着又强调,这打人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可是不好。恐怕不仅生意做得不好,人品也传了出去。 “你?” 邱瑾瑜微笑的看着他,“未来的岳父,您可是有话要跟小的说?” 说到底,他还是害怕这个邱瑾瑜。 再说他的家里有钱,自己女儿能嫁给他也是福气,他并没有那么笨,要把一切搞砸。 他准备了一箩筐谩骂,如今只好吞进肚子里,看着如夏虚伪的笑着,“我希望你好,真心的希望你好,既然你能成亲嫁邱家,那不如将生意还给我,我经营比你要好。” 邱瑾瑜偷笑,道歉,那是过去,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姜家酒庄有问题,不会有人要他的酒了。 “那?她呢?” 邱瑾瑜看着,抿嘴,“以后那是如夏酒庄,不会叫做姜家酒庄了。” 这个姜元正气的头昏脑涨,邱瑾瑜算好了,虽然他们不会东山再起,但手头的银子也够以后用的了。 他死不承认自己有,不过邱瑾瑜知道他能养其这个家,说到底是如夏的爹爹,自己不会让其饿死,也不会让其再过富裕的生活。 他的彩礼给了杨氏,象征给了姜元正一些。 姜家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忍气吞声,也算是为了之前的所作所为接受惩罚。 两人定下了成亲的日子,就在正月初二,女儿回门的日子。 邱家同意了这庄亲事,虽然邱老爷还是面无神色,不过也算应了此事。 邱夫人倒是喜欢如夏,姑娘干干净净,听话懂事。 凤川为如夏准备嫁衣,一定要其风光出嫁,而邱瑾瑜却认为,无论如夏穿什么,都是自己眼里最为美丽的姑娘。 情人眼里出西施,乔元眼里,凤川最美,而他的眼里,除了如夏容不得别人。 几个人的事情终于落实,翠菊终于和那男人定下拜堂的日子,虽不及年轻人风光大娶,但凤川作为女儿,也是为了娘亲绣了一个红盖头,希望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幸福平安。 慕氏一个人住在那老房子里。 她每日都去翠菊那儿走走,到凤川那里找杨氏聊天。 甚至动手帮如夏准备成亲的东西。 “这小雅昨儿可是说我,如今一个人孤独,我觉得还好,每天都来你们这儿不会嫌烦吧。” 凤川拉着她,念叨着不会,住下自己都不介意。 说笑着,门外有人呼唤。 “请问凤川姑娘在吗?” 这会是谁? 成亲之后很少有人来找。 她推开门儿,看着一个男子站在那里。 他辗转反侧来到了这里,也是村民告诉的。 他的哥哥死了,衙门白捕头说要其帮忙探案,已经抓到了几个人,还有一个正在抓,李大人等人请其帮忙。 凤川跟着走到了门口,随即停住脚步。 “确实可惜您白跑了一趟,抱歉,您告诉李大人他们,我不能去了,成亲之后家里好多的事,我不再探案了,希望您能理解,也希望能早日抓到凶手,替你的哥哥报仇。” 男子站在那里愣住了,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他不好说什么,只是好奇,都说凤川姑娘特别勇敢,而且热爱探案,方圆多少里都知道这事情,可为何如今倒是安于现状了。 凤川笑了笑,眼里带着无尽的甜蜜,“因为相公上一次为了我差点发生危险,我确实喜欢探案,为那些死去的人说公正话,但我更爱我的相公,如果真的为了保护我,他发生了什么,我可是后悔一辈子。” 男子赞叹男人也是幸运,能找到如此贤惠的娘子。 令人道别,凤川回了院子。 慕氏点头微笑,“你真是大姑娘了,你已经知道成亲的意义和家庭的意义了,姨母很开心。” 她微笑着,渐渐理解了杨氏的心情。 从前认为婆婆做这些事情是不喜欢自己,后来明白了,原来她是因为爱儿子,爱自己,才会害怕危险,那并非胆小,而是对于亲人的在意。 很快到了如夏成亲的日子,邱家的排场让所有人瞠目结舌,几丈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入了巷子,迎亲的大队伍让一些姑娘羡慕。 如夏由喜娘搀扶上了花轿,渐渐离开这巷子。 邱瑾瑜说好了成亲之后还是会在附近宅子住,毕竟他已经买下了一整套宅子,这样大家就可以离得近些。 “姑娘,你的帕子掉了。” 小雅正望着如夏的轿子远去,身后一男子拾起帕子,送到她的手中。 “颦颦之笑惹人怜,姑娘帕子上可是本人?” 小雅满脸通红,羞愧难当,那哪里是自己,都是在画上才看得到的美人,她连连回,“抬举了。” “我瞧着姑娘就如同画上的美人漂亮极了。” 这话让小雅的脸更红了。 凤川和灵儿等人在一旁看着两个人说着话,轻声离开。 “小姐,那人会不会是坏人?” 凤川摇头,那是巷子东头的李家小伙子,看样子,小雅也遇到了心上人了,她倒是感叹,自己哪日遇到合适的,一定会为灵儿找一个。 ………… 赤赫两重坛,卿呈一奇女,探案了先知,聪慧几重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