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毒药:猎爱神偷(完)》 楔子 暮色浓重,台北一条僻静的公路,急驰着一部防弹陆虎越野车,车内后座有强力抑制的呻吟声,身体似乎正忍受着难以承受的痛楚,一把清亮的声音在焦急安抚:“少爷,你再忍忍……。”一阵窸窣声响,还有豁出去的决心:“少爷,实在难受,我……我……给你……给你弄。” 随着一声物体撞击车门的沉闷声响,传来强忍的咬牙切齿声音:“本少爷……不是gay……还有我……唔……唔唔……中的是‘血初魂’。” “啊……。”还有半口呼痛的声音马上被吞没在喉间变成大惊失色。 这“血初魂”春药必须要用处子血才能解毒,否则中毒者血逆五脏六腑而死,没想到精明的少爷中了圈套,被人下了这种药。刚才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到,估计他已被那个女人吃干抹净了。 “马上找个处子在最近的路边等,要马上……就是抢也要抢一个,先要验明正身,一定要处!”清亮的声音对着手机吼了起来,暴跳如雷。 “少爷,你再忍忍。” “唔……只剩……半个小时了,唔……再解不了……你给我……收尸。啊……shit。” “前面有个小女孩,看样子还是学生。不管了,停车……。” 清亮的声音吼叫前座的司机停车,低声叮嘱了几句,俩人下了车。 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边低声哼歌边摘路边的野花,一个穿制服的老司机就在不远处修车,远处西边只剩一抹晚霞未消,暮色四起凉风徐徐掠过,公路两旁的花草树木婀娜多姿地轻轻摆动,风景特别迷人。 听到前面传来尖锐刺耳的刹车声,那女孩茫然地抬起头望去,只见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下车,在暮霭暗光中她依稀可见其中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长得很年轻,下颌的唇型和鼻子显得很清秀,没等她细看,速度极快的男子已到眼前,鼻息一紧,昏迷前留给她最后的念头就是:坏人。 “少爷,总算天无绝人之路,运气真好,这学生是个处子。” 把昏迷的人儿扛进后座,清秀男子就跳到前座把隔板升起,摘下墨镜,叫上已把修车老头收拾妥当的手下,“呼”地启动车子,往旁边一条小路飞驰,找了个静处停下。 入夜的光线不足,车后座呻吟的男子依稀可见平躺在眼前被迷昏的女孩身材娇小,充血迷乱的眼中掠过一丝不忍,他用力地扯了扯头上的黑发:莫妮娜……。 体内的野兽在撕叫着要扑向面前的女孩,再也无法克制药物带来的兽性发作,他快速地将女孩身子翻转过来,仅褪下她的小底裤…… 女孩在一阵阵刺痛中醒来,睁开眼四周漆黑一团,有一会还没完全清楚是怎么回事,直到感觉自己的下半身正被身后的人在无情撕裂传来痛楚时,她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 “唔……”女孩不知是吓得太过恐慌忘了张口呼救,除了哭泣,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颤抖的呜咽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可怜无助。她才十九岁啊,娇小的身体还没经历过人事,哪受得住? 女孩的意识在蹂躏的痛楚中沉沉坠落…… 良久,车内粗重喘息声转成低低的嘶吼,终于一切归于平静,只有林中夜鸟扑腾飞起的声响划破静谧的夜空。 女孩在昏迷中,仆倒在车座的她感觉有东西咯着前胸,她迷迷糊糊地用手紧紧握住,全身象是被人拆散了似的零碎痛苦不堪。 她开始试着蜷缩身体,但浑身提不起一点劲,痛苦的呻吟声不禁嗌出口,还没来得及睁眼,一块黑布就罩住了她的眼睛,还有东西塞进她的嘴巴。 耳边听到一个年轻清亮的男子声音:“小姐,对不起!得罪了!支票放在你的衣袋,等会有人送你回刚才的地方。” 等女孩的双手得到自由取下黑布(一条领带),她人已在自己家里抛锚的汽车后座,象个破败的洋娃娃,下身火辣辣的痛,还有粘粘的液体贴着大腿,分不清是污秽物还是自己的血液,取出口中塞的东西才发现是自己的小裤裤,一阵恶心涌来都无力呕吐。 如果不是口袋的支票和白裙子点点血迹,衣服齐整的她几乎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自家的司机还在前座昏迷,而自己……在昏迷中却失去了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更可悲的是自己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张开手掌心紧捏的东西,是一个小小的盒子……。 第一章 应聘相遇(一) 阳明山顾辛松的豪华别墅。 大清早的,秋寒就开始在餐桌上汇报今天的行程。顾辛松漫不经心地翻阅财经报,英挺的粗眉不烦地皱起。 “招聘会?!下午要去尖峰公司?” “是的少爷,定位贴身追踪器开发项目是您亲自负责的,最后筛选的人员最好还是由您来定。下午三点是最后一场面试,这是五个复试人员的资料。” 按公司的规定,高科技工作人员最后审定一关必须由总裁本人定夺。尖锋现在还只是小公司,成立才一年多的时间,许多事情还得由总裁本人亲力亲为。也多亏了这么忙,才让顾辛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莫妮娜的事。 “秋寒,你是助理,这些事情你决定就可以了。”不见回应,终于抬头望了望眼前的人。 身材修长劲瘦的秋寒长得非常清秀标致,有点淡褐色的眼眸令人入迷,他的俊美跟家里的老大和老四不一样,他的俊美是清纯明媚的,家里的那两位却是妖孽绝艳的。 “少爷……还要加个鸡蛋吗?”看到少爷直视的眼光,秋寒夹起桌上一个半熟鸡蛋迟疑问道,平常的一句话,在他口中辗转吐出,硬是奇迹般地把空气渲染得暧昧到了极致。 “秋寒,再用这种挑逗语气跟本少爷说话,给我死远点。” 顾辛松眉头竖起,口气缓慢而冰凉,浮动的不明氛围一下子明朗清晰、寒意四起。 “少爷,我一直这样说话的,是你多想了。”秋寒把鸡蛋放在顾辛松面前的碟子,笑道。 顾辛松嘴角勾起冷笑,强健用力的手甩了甩财经报,没再吭声,面前的鸡蛋在报纸放下之前悉数落肚。 尖峰科技公司。 虽说是一间名气不大的小公司,成立也不久,但其中有三项科技发明已引起了业内人士的高度注意,暗地都一致看好这家公司他日发展趋势定是不可估量。 尖峰科技公司所处的位置不太明显,离台北商业街稍微僻远的街道,所租的楼层也不高,是新华大厦的八、九楼两层。 每次到尖峰,顾辛松都很悠闲地在下面等电梯,然后和一窝蜂的员工挤在小小的电梯间。等到办公室时,经常可以看到他顺手牵羊摸来的东西:锁匙、工牌、纸巾、口红、有时甚至还有女人例假用的卫生巾。 每次秋寒都抚额抓狂,却又无可奈何,这是他少爷除了莫妮娜之外唯一感兴趣的嗜好。 背后许多知道他嗜好的人都称他为“摸神”。 下午二点半,初夏下午的太阳开始炎热起来,身穿t恤衫,休闲裤的顾辛松跨进新华大厦的大门,秋寒手提公文包,身穿西服,一身正规上班族的打扮跟在后面。因是上班时间,所以两部电梯前等候的人并不多。 进了电梯,秋寒很自然地站在顾辛松的前面最利保护的位置。 “麻烦等等。”一阵急促的脚步伴着清脆的女声传来,直冲即将关闭的电梯。 “谢谢!麻烦八楼。”冲进来的女生向旁边按电梯留门的男人笑着道谢。瘦小的身材,齐耳的短发,模样象位学生。 秋寒听到她报八楼,不禁多看了一眼,估计是位刚毕业的学生来应聘吧!因为下午招聘的不单单是开发项目的科技人员,还有其它业务方面的人员招聘。 第二章 应聘相遇(二) 米柔快步走进招聘会场,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手机丢了。怎么办?所有的通讯号码都在上面啊!以她不爱管数字的脑袋,仅仅只记得两三个熟悉常用的电话号码,而且这两天见工是否成功也靠电话通知啊?看来人要倒起霉来,真是挡也挡不住。 面试时照例问了米柔一些业务方面的事情和技巧,从负责招聘的业务主管的脸上可以看到满意的神色,最后主管盯着手上的简历问道:“米柔小姐,从你的简历上看,你休学二年,只有半年在一家商场做过推销工作,这,不符我们公司招聘业务员的条件。” 米柔端坐在椅子上,双脚自然合拢并排屈在椅前,双手放在膝盖上,直视前面的两位招聘负责人,不慌不忙暗自清清喉咙:“是的,我虽说是休学了,但我仍有努力半工半读完成学业,并且以最好的成绩拿到了毕业证书。在立科商场做推销时业绩在半年内就排名第一,这就充分证明了我的沟通能力和业务水平。再说,如果贵公司觉得我的条件真不符合招聘条件的话,也不会再次给我机会来复试了。所以我真诚地希望尖峰公司能给我机会向你们证明我的能力所言不假。” 两位业务主管在空中交换了一下目光,其中一位开口道:“嗯,那请米柔小姐先回去等通知吧。” 米柔站起身,有点苦恼地说:“我……我的手机丢了,能不能麻烦你们以电子邮件形式通知?” “呵呵,我们都会用两种以上的形式通知本人的。” 米柔舒了口气走出招聘会议室,一出门就握拳对自己做了个加油的动作。经过长长的办公大厅走道时,迎面走来一名清秀男子,看他黑色笔挺名牌西装打扮,应该是公司的某位高管,她微眯月牙眼,搜索了一遍脑海中的某些画面。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但我是有意要打翻你手中咖啡的。 米柔边道歉边掏出纸巾给男子擦拭衣服上的一大片咖啡渍,嗯,这衣服算是报废了。嘴角一扯,偷偷泄露了她暗爽的心情。 秋寒刚冲好的滚烫咖啡透过薄薄的衣服,贴紧右侧腰身,立即火烧火燎地疼。以平时的身手,怎么可能让别人近身?刚才准是想少爷给的任务,所以才没留神被一个员工撞翻了咖啡,秋寒有点嫌烦地避开米柔伸来的纸巾,愠道:“算了,你走吧!” 说完就要擦身而过,他要赶紧脱下衣服来检查烫伤,估计里面的皮肤等会就要起水泡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先生的衣服看来是不能穿了,为表示歉意我把先生的衣服拿去干洗,明天再还你,好不好?”无比真诚的语气,无比真诚的眼神。 秋寒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女子,原来是下午在电梯碰到的那位。呵呵,还真是有缘啊! “嗯……。”略为沉思,他边走边说:“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把衣服换下来给你。”说完,长腿一迈去九楼换衣服去了。 米柔如愿地拿到了秋寒的西服和衬衫,当然还有他的电话号码,然后喜滋滋地离开了尖峰公司。 “她来公司干嘛?”顾辛松听到秋寒的汇报,手上的笔稍停了一秒,接着仍然快速地批示文件。 “应聘公司的业务员职位。” “招她进秘书室。”顾辛松冷笑,将签好字的文件往秋寒面前一抛,寒冰般的眼眸定定地望向窗外:“我倒要看看她来尖峰干什么?找男人?还是刺探商情?” 手伸向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有部白色的女式手机,挂链是一只可爱的十字绣小猪。 第四章 初恋往事(二) 满心只想着莫妮娜的顾辛松没注意到手里的冰水已在不知不觉中饮尽。 等待的时间有点漫长,身穿浅色衣服的顾辛松在楼下沙发坐着,手伸进口袋再一次抚摸小盒子,里面是他即将要送给莫妮娜的眷恋花耳环(此耳环传说请见‘罂粟杀手的婚约’),这是他认为最好的生日礼物了。想到她以后就是他顾辛松的妻子,脸上就不禁露出幸福的笑。 可是等得口干舌燥,心火猛窜还没见到女友的身影,他有些急了。等身穿粉色性感吊带睡衣的阮慕香以优雅缓慢的步子一级一级拾梯而下时,顾辛松才察觉到身上的熊熊欲火已在四处乱窜,从小就在黑道混的他明白了:“你下的春药?!莫妮娜根本没在这里?!” “戴迪卫克,她是在这里。不过,她虽然在这里,但也解不了你身上的药效。”阮慕香半透明的丝质睡裙下什么都没穿,隐隐约约更具诱.惑,轻轻靠近他,吹气如兰地在他耳边道:“这药是‘血初魂’,只有处子才能解,而这里只有我才是。”说完,发出咯咯的轻佻笑声,柔软的身子故意依过来惊起他一阵轻颤。 顾辛松用超强的自控力来控制欲火焚心的汹涌澎湃感觉,推开那魔鬼般诱.惑身子,暗哑着声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是莫妮娜的好友吗? 阮慕香温柔姣美的脸蛋闪过一丝怨恨:“你真不知道吗?戴迪卫克,我恨你,恨你们俩,当初去机场接交换生时,我才是带队迎接你的那个,可你却连个正眼都没望过我,难道我长得很差吗?不,我是英堡伦学院的校花,有哪点比她差?她凭什么能得到你的爱?你又凭什么如此伤害我?” 当初机场接他们交换生时,她心底也暗生情愫,但他却只一眼就认定了身边举牌的莫妮娜,并且对女友百般呵护的举动令她既嫉恨又羡慕。从小优越感超强的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这就是你下药的原因?”在顾辛松看来这理由未免可笑,阴郁的脸上眼神越来越暗沉,但身形仍如松树般沉稳不动,她也不急,反正这里除了被下药睡死的莫妮娜就没别的人了,家里其他人昨天就被支去市区的府邸了。 “戴迪卫克,我爱你,比莫妮娜更加爱你,这世上没有谁会比我更爱你,我可以为你牺牲一切,现在我只要你一点点的爱,只要你对我一点点的在乎,难道这也有错吗?”阮慕香忽然紧紧地抱住顾辛松,踮起脚尖仰起脸就开始亲吻起他。 顾辛松闪开手一用力,把她甩向沙发,幽暗的黑眸灼热无比,夹带着丝丝来自身体膨胀的痛楚:“别以为下了药,我就会要你。本少爷哪怕用钱买处子,也比上你来得痛快。”薄唇勾起冷笑,大步向外走去。 “戴迪卫克,大门没有密码解锁,你的车出不去,还有三个小时,你的药碰不到处子血就必死无疑。”阮慕香咬牙切齿地吐出一连串让他终于暴怒的话。 旋即回头,顾辛松长臂伸出,手指掐着阮慕香细长的脖子,满脸的暴戾,愤怒的火焰疯狂席卷而来,冲昏了他的脑袋:“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本少爷还没碰到受威胁还要屈尊的。” 阮慕香姣美的脸蛋毫无惧色,身子反而迎了上前:“今天是唯一的一次机会,所有的结果我都预测了,如果得不到你,即使死在你手下,我也甘愿。二年多了这种爱而得不到的痛苦煎熬已令我无法再忍受下去了。”说到最后,眼眶里的眼泪娓娓而下,但随着顾辛松手上用劲,渐渐转为浓烈的怨恨。 半边的睡裙已被扯歪,露出胸前大半春色,面前柔软的身躯此刻如散发出致命的诱.惑,令人无法抗拒,顾辛松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改变了地方,正抚着她香滑的肩膀往下揉搓,眼中的幽暗更是如墨,口里发出抑制的粗喘声。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惊醒了顾辛松已呈半迷失的神智,好不容易抽出手按下电话:“嗯,到了?!我马上出来。” 秋寒和另一个手下开着越野车送蛋糕来了,没想到却把中计的少爷从陷阱中救了出来。 差点……(擦擦汗) 顾辛松庆幸着翻出度假屋的围墙。 阮慕香恼羞成怒地扫下茶几桌上的茶具。 另一个路途等修车的少女却遭到了灭顶之灾。 第五章 初恋往事(三) 莫妮娜后来怪嗔顾辛松没来阮府度假屋帮她庆生,顾辛松在电话里只好苦笑说自己在国外,赶不及回来。 生日那天的风波过后,顾辛松就再也没见过阮慕香,但从莫妮娜口中得知她好象到国外去了。可他依然没放下戒备,派了秋寒住在公寓的对面暗处保护莫妮娜,经过被下药这事,他深知那个疯女人阮慕香不会就此罢手的。只是他不知道她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双刀会台湾分部那段时间也不知得罪了谁,挑场子的人越来越多,有好几个大单的,对方带来玩牌高手,竟连续三天赢了俱乐部的三千万。老大得到消息后,就带着花枝招展的老四过来。 “老四正放寒假,妈说带他一起过来见识,估计明年他也要接马来西亚分部。”老大顾辛楠说话永远一副胸有成竹、稳重笃定的样子。 “三哥……。”老四顾辛桐俏生生的一个女子模样,就连说话也是悦耳动听。 “得,真起鸡皮疙瘩了。”老大和老四那阴柔俊美的模样,令人乍一看就以为是双胞胎,但仔细辩认还是能认出来,毕竟老四脸上的稚嫩还是比较明显。但是后来过了一年,顾辛桐就让他们彻底认不出他和老大之间的区别了。 “挑场子的人是义盟会的柒堂主黄勇,他带来的人牌技在我之上,都三天了还没看出他的破绽。”顾辛松指着闭路电视屏幕上端坐的一个男人说道:“这是黄勇。”那男人的身材魁梧,威武阳刚,派头十足。 “这是他带来挑衅的高手。”指着黄勇旁边的一个普通不出众的男子说。 “老三,你先下场跟他赌,我先看看这三天来的录像,找到破解办法时我会出现加入。另外,义盟会的人怎么跟我们双刀会过不去?你在这里得罪谁了?”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顾辛松已查了三天了,还是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后来挑场子的事被老大顾辛楠摆平了,他是四兄弟当中牌技是最好的,也最得义母赌术精髓的人。 莫妮娜毕业前夕,顾辛松去了一趟法国,等他兴冲冲回来准备向她求婚时,发现公寓人去楼空,桌上留有一张纸条: 亲爱的戴迪卫克,我跟队友们去征阿尔卑斯山,前两天见一故友,她告诉我一些事情,我很惊讶,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但我仍然相信你对我的爱是真心的,只是现在我需要时间来整理。 等我从阿尔卑斯山回来,我会告诉你在原谅和惩罚之间的选择!爱你的莫妮娜留。 手上的纸被撕得粉碎,大声唤来秋寒:“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汇报?”阴冷的语气扑面而来,只要涉及到莫妮娜的事,少爷就总是冷静不下来。 “前两天阮慕香来找乔治小姐(莫妮娜.乔治),给她看了一份文件,乔治小姐似乎很震惊的样子,回来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说要跟队友去爬山。” “文件呢?” “文件当时乔治小姐看完就还给阮慕香了,我离得远,看不清楚是什么?不过已叫人去查那文件了,暂时还没消息。”秋寒低下了头。 阮慕香,你终于还是回来了,你到底带来了什么,竟让莫妮娜如此生气地离开?顾辛松跌坐在沙发,双手烦闷地扯了扯短发:“秋寒,我感觉正在失去莫妮娜。” “少爷,别乱想了,她和队友去爬山而已,很快就会回来的。她的手机还是没开,打她队友的电话她也不接。”秋寒对他们俩的爱情倒了解的清楚,知道过了这段冷处理时间,他们会和好如初的。 “嗯,那就等她回来再说吧!” 可惜,他再也没等到莫妮娜的归来。 一个星期之后,他等来了莫妮娜和队友们在登山途中遇到暴风雪,雪崩把他们全葬在雪山的消息。顾辛松疯了似的带着大队人马跑去阿尔卑斯山找他们…… 二个半月之后,留在那里还不肯走的顾辛松被他的义母叫人硬是架回了台湾。 回到台湾他就病倒了,从小就极少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如山倒,他窝在公寓经常望着窗外灰色的天问秋寒:“你说她是不是快回来了?” 每当这个颓废的表情落在秋寒的眼中,就引起他揪心的痛。 后来,顾辛松的病在义母的痛骂声中痊愈,但性情却大变,英俊的外表不再蕴含温和的表情,薄薄的唇边轻微挂着一个若有似无的冷笑,特别那双星目如今却成了寒冰般的眼眸,里面再也看不到一点温情。 第六章 初次对峙 简约装饰的总裁办公室,顾辛松把自己高大的身材昂藏在沙发,喝着秋寒泡的蓝山咖啡,不冷不热温度刚好。他的喜好,秋寒最清楚不过,十几年来,他们有着别人无法了解的默契。 秋寒是同期侍卫队里出类拔萃的一个,被选为贴身保镖,其身手擅长柔道、剑术,但拳术却又略输冬隐。顾林泓见其智慧在其他三个保镖之上,于是把他配给了脾气有些暴戾的顾辛松,辅助少爷保护少爷以至陪伴他的少爷成长。 “秋寒,新公司那边都弄好了?” “是的,装修、试验装置等等全都弄好了,下个月就可以搬。”公司飞速的发展,新华大厦的楼层已远远满足不了业务的发展和研究试验。他们在市郊新建了自己的楼宇,将不久公司整体搬迁。 “搬到新公司之后要在半年时间内把定位追踪仪的事情办妥。” “嗯,少爷,我知道。”秋寒把桌上签好字的方案拿在手上,准备出去。这时办公室响起敲门声,接着进来一抹纤细的身影,手里抱着一叠文件。 “总裁,这两份是紧急文件。”米柔从文件堆里抽出两份,放在明显的位置上。顾辛松懒懒地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怎么是你?key呢?”平时都是秘书key呈送文件的。 米柔立刻感到一股阴森森的气势袭来,浑身感到不自在:“key今天家里有急事临时请假,我暂时代替她的工作。”她今天穿的是白色职业装,配的也是白色皮鞋,短短的头发还显得她很稚嫩,跟衣服有点不搭。 “秋寒,告诉秘书室的室长,以后key的工作就由她接手。”冷冷地甩出一句冰冷的话。 “是,少爷。我先出去了。”秋寒说完就开门出去了,临关门时淡褐色的眼眸望了一眼米柔。 “总裁,key不过是临时请一天假,不用换人吧。”米柔急道。 等key回来发现是自己代替她的工作,肯定会怀疑自己在总裁面前搬弄是非,那以后自己在秘书室还怎么做人啊。 顾辛松沉着脸,冰般的寒眸扫过她的脸,这小女人竟无畏地迎上他的目光,这让他有点讶异:公司有多少下属怕他这眼光啊!轻则吓得说话打结,重则全身发抖。 他站起身,高大伟岸的身材马上让娇小的米柔感到沉重的压迫感,只见他迈步向办公桌走去,经过她身边时,能轻易地看到她浑身轻微的一抖,不禁露出一丝戏谑,在她耳边低语:“这不正好合你的意吗?” “总裁,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米柔马上接口问道。 “你不用明白我的意思,你自己明白你的意思就可以了。” 嗯,这是什么话。米柔月牙般的眼中激起愤懑,握紧拳头,但很快就消逝得无影无踪。 顾辛松冷笑着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低下头把那两份急件飞快看完就潇洒地签字,然后扔到米柔的面前:“把文件带走。” 米柔看了看他的签名,双手再也难以抑制地颤抖,神情复杂地问:“总裁,请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声音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冷冽。 顾辛松听罢,寒眸如刀似的直插她眼,嘴角冷笑在加深:“米小姐原来喜欢在工作的时候跟上司拉关系啊?这就是你工作的方式?怪不得你原来的业务做得那么好。” “你……。”米柔气结,拿着文件气呼呼地出去了。 顾辛松望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然后把身体彻底地抛向大皮椅,旋转着把长腿往办公桌一搁。快二年了,莫妮娜仍然没一点消息,他不相信她会被埋在雪山下,说不定她根本就没跟队员去登山,这所有的消息都是假的。他宁愿是莫妮娜开的玩笑。她在惩罚自己对她的背叛,尽管那次肉体的背叛非他所愿。 晚上在公寓住了一宿,象个游魂似的,抚摸着莫妮娜留下的一切,你什么时候才回来?你什么时候才肯原谅我?即使你要惩罚我,也求求你回来面对面地惩罚我,好吗?我想你了,莫妮娜。 躺在宽大的床上,寂寞在这里赤裸裸的,不用掩饰也不用驱逐。 秋寒依然住在对面忠实地守候,隔着咫尺陪他寂寞,陪他哀伤…… 第八章 支票贷款 顾辛松起床后冲了个冷水澡,围着浴巾走出客厅,健康蜜色的皮肤,零乱的碎发湿湿地贴在饱满的前额,健硕结实的肌肉到腰间一点赘肉都没有,呈倒三角型的线条流畅完美得令女人尖叫,真是一个高大健美性感的男人。秋寒不禁喉结一紧,连忙低下头放下笔记本,走到餐桌把碟盖揭开,是平常顾辛松喜欢吃的培根三明治和鸡蛋,还有一杯牛奶。 顾辛松随意坐下,顺手拿起报纸阅读,这样的生活模式似乎都定型了,但他总是渴望有那么一天,坐在餐桌对面的是莫妮娜而不是保镖秋寒。 “双刀信款公司最近有许多义盟会柒堂口的人贷款,大部分是赌徒,也有小部分动机不明……。” “动机不明的事你跟我汇报有什么用?”顾辛松面无表情冷冷打断他的话。 秋寒知道汇报情况要避免不能确定的事情:“少爷,这次的多人贷款数目并不大,对方有意布疑,确实无法确定柒堂口黄勇的用意。” “哼,二年前他就被那个女人操纵来跟双刀会作对了,现在你就不会想到这次也是她?看来她是想双管齐下啊,公司派人来,分部也找人来挑衅。哼,终于轮到跟这女人算账了。” “少爷,这两天就要收债,如果跟柒堂口的人发生冲突怎么处理?” “该怎样就怎样,按我们双刀会的规矩办事,欠债还钱,以物抵债,没有就用器官抵,这是白纸黑字合同上的事,任他是黄勇的手下也得按章办事。” 吃完早餐,喝下牛奶,顾辛松进卧室开始换衣服,房门敞开,隐约可见他裸裎的身体,秋寒陡然觉得心跳加速,一股灼热直往下腹汇聚。不行了,现在对少爷的身体越来越没抵抗力了,从小一起长大,又是贴身保镖,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原来还不觉得异样,最近却常常莫名把视线缠在少爷身上就移不开了。 “秋寒……。”连叫两次见没回应,顾辛松扣着衣服走出来,就看到他发呆暇想的傻样。 “秋寒,发春了?肖想哪个了?”随手抓住一件杂物就往他身上招呼。 “嗯,没……没什么。”秋寒闪开吱唔着收拾餐桌上的杯碟,飞速跑开。 顾辛松嘴角习惯性地旋出一个冷笑。 今天是星期六,顾辛松带着秋寒照常去双刀信贷公司查账、批文件,办公楼前排的房子是贷款流程办公室,后排的房间全是被抓来痛扁的欠债人,哭喊声、求饶声、殴打声响彻整个房间,但外面走廊居然一点声息都没有,隔音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秋寒,为什么会有这个女人的申请?”顾辛松抽出一份文件扔在秋寒的面前,脸带愠色。 秋寒拾起来一看申请贷款表格上的相片,弯弯的月牙眼,柳叶眉,小鼻子,小嘴巴,难怪少爷生气:“少爷,我也不太清楚。这些文件都是蔡经理审核的。” 双刀信贷公司一般贷款三十万以下,公司经理有权审批通过,三十万到八十万之间的是总裁助理秋寒有权审批通过,如果八十万到一百万以上就要他顾辛松通过了。 现在这女人竟然要贷款一百万!期限是一个月,当秋寒看到担保抵押的东西是一张支票时,顿时傻眼无语了,她竟然是用一张五百万的现金支票来贷款。那张支票有点旧,仔细看,还能辩认上面还沾有丝丝干涸成黑色的血迹。 “这支票贷款公司一直没看到顾客使用,以为她在昏迷时掉了或者遗失了。后来听说她被她姐姐带到国外去了,直到半年前才看到她在立科商场做业务推销员!”她的资料,顾辛松一直都有。 这女人回到台湾之后一直是独自一人在外租房住,现在用五百万的现金支票来贷款一百万,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蠢女人,她到底想干什么?”顾辛松低吼一声,捏了捏自己的高鼻梁。 休息在家的米柔冷不防连打两个喷嚏,嗯,初夏的阳光挺好的,应该没感冒啦!揉揉鼻子,她用脚使劲地踩盆子里的床单,等下个月发了工资一定要买个洗衣机,不行,还是先买手机吧!一想到被偷的手机,她就边发狠地猛踩床单,边诅咒那该死的小偷。 不知道那个贷款申请会不会获批? 第九章 公司酒会 在郊区的一处幽静阔地,尖峰公司在此占地的面积很大,建有八层的办公楼和一座卫星发射塔,此发射塔设备拥有政府允许的正规私人使用权,另一处是研究试验室。单是建这科技新公司就花了双刀会近大半的资金,好在四兄弟都团结,去年的世界杯足球赛,他们双刀会在投注球赛的赌徒身上赚得盆满钵满,然后把手上的钱都挪到老三这里支持他创白道的事业。 办公楼都是简约的装修,打开窗户,眼前是一池蓝色的湖水。周围的草地树木绿意盈盈,几张休闲椅散落在湖边,显得此处根本就不象是公司,反倒象是度假的休闲场所。 当初买这块地确实花了不少钱,特别是购得政府公开拍卖的卫星发射塔的零散设备,在程序上要正规正式落户到尖峰公司非常麻烦,但这些都被双刀会的会长顾林泓一一办妥,她在政坛有非常硬的关系,许多事情大家都看在她的面子给顾辛松开了绿灯。可是,如此在黑白两道呼风唤雨的人物,却在寻找失踪亲生女儿的事情上毫无头绪。 尖峰科技公司的乔迁之喜,当晚免不了一场庆祝酒会。 酒会是在市里比较繁华的一家酒店举行,整个五楼的宴客厅都被尖峰科技公司包了下来,参加酒会的人除了他们本公司的员工之外,没一个外人。 顾辛松身穿深褐色的西装,高大英武,在一群人的拥簇中犹如君王步入酒会,傲视全场,只是脸上过于僵硬无表情,特别眼眸毫无温度,如覆一层薄冰。秋寒身穿淡银色的西装,修长的身材玉树临风般立在君王侧,犹如一棵挺直的小白杨。 尖峰公司的女人都内惧那寒冰般的总裁,即使他长得再英俊潇洒,也没有人敢上前去搭讪,听说曾经有刚来公司的女人当面向他示好,他只冷笑地看着对方慢慢道:“公司请你来上班的,不是请你来上床的?”眼光冰冷如毒蛇。 那女人受不了他的毒舌,当天就辞职走人了。试问这样的男人还会有哪个女人以身犯险?后来人们渐渐发现跟总裁形影不离的是他的私人助理秋寒,噢,原来他们的总裁是有龙阳之好。于是,公司成立一年多也没见他身边出现过女人也视为正常了。 现在就算是热闹的酒会,顾辛松的周围十米之内也必无女人近前。他端着酒杯只静静地品酒,视线偶尔会投向酒会中间的舞池,脑里会想起莫妮娜跟自己的往事,她热情张扬的笑,褐色的短发,蜜色健康的皮肤,脸蛋有时在冬天还带着冻红的粉嫩。 在爱堡伦院校宿舍门外依依不舍的情侣在热吻过后,意犹未尽地再来一句这样挑拨的话:“戴迪卫克,今晚不走了,好吗?我不想你走后就得相思之苦。”十九岁的莫妮娜在十九的少年要回美国时娇羞地说出大胆的语言。 于是热情如火的少年带着少女跨出了校院的铁门,在酒店交付了彼此赤诚的爱和身体,并许下了一辈子不辜负对方的诺言。 “莫妮娜,等我有空回泰国拿一个耳环送给你,你就是永远属于我戴迪卫克的妻子了。” “亲爱的,我现在就属于你,永远。我愿意把最纯洁最美好的一切都奉献给你。”莫妮娜在身下许诺的样子还犹如昨天,就连随着说话微颤的眼睫毛他顾辛松都记得一清二楚。 “莫妮娜,等我把定位器做好,你就算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一样可以找到你,我们说过永远不分开的。我等你,我等你回来实践你的诺言。”顾辛松的视线有些模糊,杯里的酒渐渐不再有味道,也不再是醇香的酒味,而是满腔满口的酸涩滋味。 米柔今晚到酒会的时间比较晚,去到酒会会场,她就直奔点心桌,今天下午逛街消耗太多能量,她肚子早就空了。她人长得娇小,相貌长得也不惊艳,所以全场也没多少人注意她,不太熟悉的同事也就对她点点头打招呼,连个帅哥来搭讪都没有。 她来尖峰公司已有一个月余,与同事之间的相处还算可以。但她始终无法证实私家侦探给她提供的信息,上次用支票贷款的事也被双刀贷款公司拒绝了,理由很简单:既持有他们的现金支票,公司可以马上给她兑现。 她也拒绝了。那个坏蛋留下的东西不多,除了支票可以查到他的身份跟双刀信贷公司有莫大关系之外,其它的终始没有线索。 想到这些,她就莫名的烦燥,但在美食面前,她又自动地把烦心的事抛开,搬满了一整碟的点心,溜到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静静地开始享受美食。 第十章 要他道歉 顾辛松好久没如此拿着xo酒瓶放肆豪饮了,偶尔侍应端着鸡尾酒经过身边,他也拦住要一两杯一饮而尽。秋寒在他身边看得直皱眉:能让他如此不顾形象地想买醉的也只有莫妮娜了。这样逃避现实到什么时候?作为贴身保镖,除了安全,快乐他没办法给,少爷的心除了莫妮娜,谁也无法进入。 “少爷,你已喝醉了。我扶你回去吧。”好不容易扶住已微醉的顾辛松。 “秋寒,你说人在喜悦时没人分享会是什么感觉?就是我这样,举目满眼繁华内心却凄怆无人说。你说,她到现在为何都不肯原谅我?差三十天就是二年整了,七百天,整整七百天我没听到她声音,没见到她人了……秋寒,我真想时光倒回当年,守在她身边不去法国,这一切也许就不会发生了。不,要转到三年前她生日那天,如果没有发生……嗯……呃……。”胃一阵阵火撩般的难受涌上来,顾辛松迷糊中被秋寒拽着往洗手间奔去。 “呃……。”还没到洗手间,顾辛松就扶墙吐了出来,秋寒已来不及推开前面的人。 “啊……。”一声尖叫响彻整个宴会厅,盖过场上的音乐和喧闹,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形成强烈的探索光炬。 顾辛松浑噩混沉的脑袋也有片刻的清醒,看向超高分贝的发音体——米柔。只见她睁着欲哭无泪的月牙眼揪着他这个罪魁祸首,白色晚装的胸前一大片污垢,正发出阵阵酒味、果酱、点心、胃酸等多种液体、物质混和在一起的难闻气味。 秋寒还来不及代他道歉,就听到他暗沉的噪音嫌对方的分贝太过刮燥在低吼:“闭嘴……。” 本来被当头吐得一身惊魂未定的米柔听到他的喝斥,顿时感到一股无名火冒起,一路点燃到脑海到嘴巴:“我为什么要闭嘴?是你把这些臭哄哄恶心的东西吐得我一身都是,不道歉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不让我嚷?!有你这么过份的人吗?” 要知道为了这个酒会,她把刚领的工资大部分都花在这晚装上了,为此她还心痛地想大吃一顿以求捞回一点,免得吃亏太多,这下可全完了。哎呀,她的衣服啊!还有,她刚刚吃饱的胃啊,也在强忍着挂在身上令人作呕的不明物和液体。 “道歉?”顾辛松醉眼迷糊地冷笑:“你省省吧!”说完,就由着秋寒扶他进了洗手间。 米柔忍着胃翻江倒海的感觉,气极败坏地跟上来:“省省?!凭什么要让你如此欺负人?就因为你是公司总裁?做了对不起员工的事就可以连道歉都省了?”从小就养成倔强不服输的个性令她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谁,只知道一定要这个人向她道歉,并且还要赔她损失。 顾辛松再次对着马桶大吐了一番,秋寒在旁边半架着他轻拍他的背,扭过头抱歉地笑着说:“米小姐,总裁喝醉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代他向我道歉?有些事情的认知认错都可以代替的话,这世上还存有诚心知错而改的人吗?如果他本人没有认识到这点,他永远都是这样的自大狂妄、目中无人,永远也不知道错在哪里?更加不知道怎么尊重别人?” “米小姐,你的衣服我明天会照原价二倍赔给你,现在麻烦你出去好吗?这里是男士洗手间。”秋寒看到门外聚过来的员工越来越多,大有凑热闹看好戏的样子。 米柔这才注意到置身男士洗手间,但看到已吐完就冷然走向洗手池的顾辛松,那冷傲狂妄的样子就让她觉得特别窝火:“只要总裁说一句对不起我就出去,当这事没发生。”围观的人心底哗然:竟然想要总裁向她道歉,不想做了? 顾辛松把胃清空,头脑已清醒许多,刚才发生的事他心底一清两楚,要他道歉?嘴角噙住的冷笑更深了,洗干净手,慢条斯理地在烘干器烘干,整整衣服然后才迈步走到米柔的面前。 米柔马上感到冷森停在他眼底,一只略带低温而干燥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力度不大却又令她挣扎不脱,逼得她不得不仰视,这男人长得实在太高了,俊朗星目,英明神武,又……邪恶无比,特别此刻在她耳边吹一口气,低声柔道:“别人我也许会道歉,但只有你——米柔,没资格接受我的道歉。”声音低到只够俩人听到。 忽然,捏着下巴的手中力道增加,米柔不禁痛呼出口,那混蛋居然接着大声说:“道歉?身为尖峰公司的员工,竟然追着总裁入洗手间说教,影响他人如厕,你不觉得应该对他们感到抱歉吗?”说完,撇开米柔走出洗手间,秋寒紧跟而出。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做了错事竟然不敢当还强词夺理,你还是不是男……呃……。”米柔的胃再也受不了胸前那阵阵异味,终于在男士洗手间大吐特吐一番,把今晚吃的东西悉数还给了酒店。 第十二章 倒霉的秋寒 另一边的秋寒把醉意已上头的自家少爷架回阳明山别墅,一进客厅,他就扑倒在沙发,过长的双腿把整个长沙发都占了,脑袋搁在沙发扶手上,短发显得有些凌乱。 “关灯关灯。”他不满地嘟囔,用手挡在眼睛的上方阻拦光线,嫌客厅的灯光太亮太刺眼,秋寒赶紧把水晶吊灯关掉,换上幽暗的小壁灯,顾辛松长舒口气,闭上眼睛,紧锁眉头。这时,黑沉沉的天空下起淅沥沥的雨,随着远处天际传来仲夏的雷声,很快雨势越下越大,肆意打在客厅的落地玻璃上,节奏又快又猛烈。 秋寒走进厨房弄来一碗醒酒汤,出来看到少爷在沙发上睡着了,并且还发出轻微鼾声。 “少爷,喝点醒酒汤,明天起床头就不痛了。”说完,扶起他的头,端起碗送到他唇边,可已进入睡眠状态的少爷根本就没张口。秋寒盯了眼手里的汤,又看了看少爷红彤彤的嘴唇,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他薄薄的唇瓣在昏暗的壁灯下显得特别红润,在眼前散发着诱人的吸力。 秋寒的理智在喀拉作响,可又不敢轻举妄动,维持着僵硬的姿势跪在沙发前,直到碗里的汤已冷,少爷的嘴里发出一些无意识的呓语,他还没拿定主意是否要把汤灌给少爷。 咬咬牙,他运力用劲抱起少爷高大的身材准备去楼上的卧室,少爷在迷糊中张眼,咕哝道:“秋寒,我自己上去,不用你。” “少爷,你喝醉了。” 秋寒有力的手臂托着他的头部,俩人的胸膛横向紧紧贴在一起,他甚至都能闻到秋寒身上的气息:“放开我,别把本少爷当女人。” 顾辛松用力挣脱落到地板,一个趔趄又倒回沙发,秋寒伸手扶住他不稳的身体:“少爷,我扶你上去吧。” “走开,不用你。你听听你的声音,是故意用上扬的音调发重尾音?引诱我?秋寒,你竟然敢引诱本少爷,你不想活了?” “少爷,秋寒不敢。” 顾辛松用手指着他厉声命令道:“不敢就不要开这么暗的灯让我以为你是女人,还有,不准说话说得那么暧昧不明。” 秋寒脸露委屈神色,无奈笑道:“少爷,我说话本来就如此啊。” 顾辛松忽然不由分说地挥起拳头打向秋寒清秀的脸:“还来挑逗本少爷?找死啊你。告诉你,除了莫妮娜,本少爷谁的身体都不想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等你下辈子变成女人了,让本少爷感兴趣了就再来要你。” 挥起的拳头打在秋寒的脸上和身上都不痛,但他说的话却象刀一样直插他的心,尖锐地痛。 “少爷……。”秋寒颤颤地叫了一声就用力咬住牙再也不吭声了,任他的拳头往自已身上招呼。 顾辛松发泄完全身的力气就瘫软在地板,然后狂声大吼:“莫妮娜……。”接着倒地疲惫地闭上眼睛,幽暗的灯光隐约可见他眼角滑下的一滴泪珠。 这次是费力地把少爷搬进他卧室的大床,秋寒顾不上自己身上的酸痛,给少爷宽衣时,贴在他身体的手不知不觉慢了下来,这蜜色的皮肤如他想像般紧致有力,宽厚的肩膀,健壮的胸肌,还有结实的腹肌,这种野性的粗犷美令他迷恋不已,手指覆在他赤裸的胸膛,久久舍不得挪开。 顾辛松感觉自己在炎热的沙漠中踽踽独行,到处寻找莫妮娜的踪迹……天边骤然出现瑰丽的海市蜃楼,莫妮娜伫立花丛回眸浅笑,褐色的短发在飞扬,褐色的眼眸温柔地看着他。 “莫妮娜,别离开我。”抱着她久违的身体,甚至还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这种失而复得的心,让他觉得犹如捧着稀世珍宝般珍贵,抱着她久久不愿放开:“别离开我,别离开我,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为什么这次要走那么久?现在我再也不会让你走了,莫妮娜。” 是啊,再也不要分开,再也不要这种失去她的日子。没等到怀中人的回答,他就迫不及待地摸索着堵上她的唇,七百个日子的相思终于辗转在她的唇齿间倾诉,也许分开有些久了,竟然感觉到她的生涩,她的躲闪,还有该死的挣扎。 “莫妮娜,不要这么残忍对我。不要……。”带着有些悲鸣的嗓音令怀里的人儿不再有所行动,乖顺地伏在他身上。 拥着她,心满意足地沉入了酣睡中。 第十三章 只要少爷快乐 第二天将近中午顾辛松才醒来,感觉头特别的痛,看来以后别再混着喝酒了,这样容易醉。抚额坐起来,只见自己身上只穿一条短裤衩,估计是昨晚喝醉了秋寒帮自己宽的衣。 冲了个冷水澡,头痛的感觉才好些,只要不感冒,这宿醉的头痛很快就会随着睡眠而消失。如往常一样,围着浴巾到楼下,别墅暗处安插的全是男保镖,所以他并不介意衣冠不整地在家里乱晃。 “咦。”他有点诧异没在楼下看到那个熟悉的修长劲瘦身影。 “阿标,秋寒呢?”他高声对着大门某处喊。 大门马上进来一个黑衣保镖回答:“回部长,秋助理一早就去信贷公司了。他说今天由我和阿虎俩人负责部长的安全。” 顾辛松轻拧眉,沉声道:“今天是柒堂口的人还债日子吗?” “是的。” 挥挥手示意阿标退下,然后他就习惯地坐在餐桌,拿起旁边的报纸看了起来,桌上的早餐早已冷却,他只简单地喝了杯牛奶。望了望对面空空的座椅,有点怪怪的感觉。 他昨晚好象揍了秋寒……似乎有点模糊印象,但不深刻。 貌似还说了许多话,嗯,记不清楚是什么。 回到卧室换好衣服,拿起手机拔通了秋寒的电话:“秋寒,昨晚揍得厉害吗?”他有喝醉酒揍人的恶习,而秋寒是最常被扁的那个。 “不厉害,比陪练轻多了。”秋寒捂了捂脸颊,笑着答,岂料嘴角的肌肉一扯,痛得他把脸都挤成一堆了,是比陪练轻多了,但也没伤在脸上那么惨烈的啊。 “哦,收债的情况怎么样?”慢慢拿着电话走到窗台,拉开窗帘,看到外面的景物在滂沱大雨中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有点棘手,柒堂口的人都一致到期不还,事情不太顺。少爷这段时间要特别注意安全。” “哼,不就一群专门收保护费的乌合之众吗?欺压老百姓还可以,欺负我们双刀会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了。”顾辛松最看不起就是这帮柒堂口的人,专门在老百姓手里抢钱,上次黄勇带来高手老千,在双刀会的俱乐部赢了几天,最终还是被老大识破赢回了三千多万,并让那老千立下重誓从此不再进双刀会名下的所有俱乐部,否则在赌业界公开他出老千的录像带。 已隔三年柒堂口再次要跟双刀会结梁子,他黄勇打的是什么主意?顾辛松眼前浮现某个人的身影,脸上的寒冰更加厚重,她还是忍不住再次联合柒堂口的人来兴风作浪了。 “少爷,上午冬隐曾打过电话来,说四少今天下午五点到台湾。” “他来干什么?” “四少报名参加了台湾的地下赛车,下星期天就比赛。” 顾辛桐酷爱赛车,驾车的速度快如风,被玩车爱好者称“霹雳风”。因为义父义母拦着不让他参加赛车,说是太过危险,所以他就经常阳奉阴违地偷偷参加一些地下黑市赛车,有时事后被义母知道了,见他人平安没事,也就不追究,但如果赛前被获知,那是无论如何也参加不了比赛的。四个养子当中,谁都知道她偏爱这个老四,把他既当女儿又当儿子看待。想到这,顾辛松的嘴角撇了撇,他恶心老四的女人扮相。 秋寒不在身边,天气又恶劣,干脆就不去公司了,一整天他就呆在别墅,有什么公务上的事就直接在电话里指挥秋寒办理,包括尖峰公司的事。他难得有个清闲时光,就在书房打打室内高尔夫,然后在健身房做了一个小时的运动,感觉精力犹旺盛,就叫了五个保镖陪练。直到全身大汗淋漓,身心通畅,体力不支才停止这种倾向自虐式的运动。 下午雨势渐渐变小,西边云层上空甚至还出现缕缕阳光,顾辛松走出大门,在前院的草地转了一圈,空气无比清新,心情随之放飞。临时决定去信贷公司看看收债情况。 见到秋寒时,才知道昨晚自己下手有多重,他半边的脸颊淤青,高高肿起,算是把人家的俊秀全毁了。 “除了脸上的,身上哪里还有伤?”顾辛松一边暗骂自己,一边冷着脸问。 “嗯,没有了。”秋寒从见到他开始,脸就一直在发烫,视线也不敢跟自家少爷接触,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顾辛松倒没注意他的异样,沉默不语地走到他面前,双手快速从他衣领左右一扯,“啪”衣服两边散开,露出他细致浅白色的皮肤,视线往下果然看到腹部和肋骨皮下组织也淤血了。 “你就不会躲?我说过多少次了,要闪开避免自己受伤。你怎么每次都这样?”责怪的语气,但秋寒能听出里面的关怀,这是少爷自莫妮娜失踪之后对人少有的。 秋寒心想:每次我不这样,你会心疼我身上的伤吗?此刻少爷你的表情多象小时候给我敷药的样子。 少爷的手指轻抚过那些肿痛处,秋寒细细感受皮肤传来的温度,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扑通扑通狂跳不已。 昨晚……一想到昨晚少爷在梦中把他当莫妮娜地箍紧亲吻,那种热情可以令人窒息到心停止跳动。他感觉到了少爷的渴望,少爷的需求。二年了,正值年轻、精力旺盛的少爷自莫妮娜之后就再也没找过女人,他是孤单的也是寂寞的,更是压抑的。 秋寒为了少爷可以做任何事,任何事……,只要少爷快乐。 (ps:话说有些亲们不理解,在《罂粟杀手的婚约》里桐童鞋不是死了吗?为何在这文中还出现?在此交待一下,老三发生这些事时,是桐童鞋认识拉菲亚之前。此次来台湾赛完车之后才去的中国。) 第十四章 四少风采 晚饭前,老四顾辛桐带着三个保镖光临他的别墅。 “我还以为你会请我吃饭以示欢迎呢?”老四一进客厅就不满地抱怨。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在外吃饭。”顾辛松斜眼睥睨这长得妖孽般的老四,漂亮过女人的脸蛋,身穿淡紫色的丝质衬衫,白色的卡其裤,身材颀长瘦削,还有一头长长的金发自然卷起披至腰间,犹如城堡走出来的古典优雅王子。 望着他雌雄难辩的漂亮五官,顾辛松叹道:“老四,你跟老大真的越来越象了。”真不愧是亲兄弟,他们俩简直就一个样。 “但你还是能认出我们来,这让我非常没成就感。”顾辛桐故意扁扁嘴,一副女人撒娇的样子。 顾辛松忍住胃酸的翻滚:“如果你没带着冬隐的话,我可能会以为是老大。” “我有老大那么老吗?”听得越发不喜欢。 “呵,你认为呢?”他们四兄弟每人只差一岁,老四和老大也就差三岁而已,外表区别并不大,但顾辛松说话总喜欢让人不舒服。 这时秋寒从厨房走出来,摘去围裙,说:“少爷,四少,吃饭了。” 顾辛桐转头看到秋寒的模样,顿时捧腹大笑:“秋寒,被老三欺负成这样子啊?都成猪头饼了。呃,可怜的秋寒,跟着老三果然从来就没好过。不但身手要好,学识要高,更要入得厨房,我说四个贴身的保镖啊,就你日子难过了。” “四少,少爷对秋寒挺好的,能呆在少爷身边是秋寒的福气。” “你看你,这就是好啊?啧啧啧,下手可真狠,肿消了,可你看这淤青还有呢?老二的药没擦吗?” 顾辛松的冰山僵尸脸有些挂不住了,他们大家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本来就好,秋寒今天这样子也确实是自己太过份了,冷着声音道:“不想吃饭就回你的住所,别在这里挑拨离间。” “吃,怎么不吃。”顾辛桐笑着在餐桌边的椅子坐下,夹起一块牛肉,放入口中,又滑又嫩。秋寒的厨艺还真没得说,除了身手不如冬隐,其它才艺能力全在三个贴身保镖之上。 “老大叫你替他去中国找爸妈的亲生女儿,你跑来台湾赛什么车啊?万一有什么事,妈就要找我算帐了。”顾辛松紧了紧眉头道。 “我赛完车就去中国南方,冬隐现在马来西亚帮我坐镇,只要你不说,爸和姆妈不会知道我来赛车的。” “哼,你以为信息部的人不会告诉爸妈啊?” “信息部那帮人都是饭桶,消息真灵通的话,也就不用你这边搞什么高科技研究项目来补充信息获取来源了。”顾辛桐不屑地鄙夷本双刀会的信息落后状况,漂亮的凤眸微扬。 “最近爸不是找了几个电脑方面的黑客高手吗?往后咱们双刀会的信息就灵通了。” “如果是这样你那定位追踪器还研究吗?” “研究!”斩钉截铁的回答。 “呃,老三,那个莫妮娜……其实已经……。”迟疑的话还没说完,老三就已怒目相向,顾辛桐只好嘴角勾勾就没再吭声了。 “还有三天就赛车,你的车呢?” “嗯,这次是机车比赛,昨天就托运过来了。今晚我就去赛车场过一遍,你去不去?” “好。” 这次机车比赛是在台北的汐平公路,时间就设在比赛当天的午夜零点,从汐止镇的保长坑为起点,到姜子头展望台,全程人为设障,但要在当天比赛才会知道设障地点及难度。 顾辛松坐在宝马车内,叫司机紧紧跟着老四的哈雷机动车,老四的车在车水马龙的公路开得行云流水般,时而穿插在各种轿车中间,时而敏捷地越过前面的车子,时而不忘秀秀帅酷的车技,颀长的身影,猫身半伏在机车上,头盔后面飘逸的金色长发随风扬起。有好几部被超的车子内摇下玻璃窗,对着他猛吹尖锐的口哨,老四嘻笑着还不忘转头伸手抛几个飞吻,引来更多的车子相竞争路,一度弄得交通非常混乱。 妖孽!顾辛松暗骂一句,把视线转向看副驾座的秋寒,其脸上侧边的淤青仍然隐隐可见,估计再用药膏敷一晚,明天就没事了。 比赛当天,顾辛松带着几个保镖去现场给老四加油,贴切地说是为了老四的安全。顾辛桐一身红色机车装,英姿飒爽,金色的长发全被绾住藏在头盔里面,除了他腰间的牌号,没人能看出他是谁,潇洒地跨上哈雷机车,他对着周围作了胜利的手势,顾辛松的脑海里马上印出一个词:鲜衣怒马。 黑色的午夜,赛车起跑点被车灯照得如白昼。一阵震耳欲聋的机车轰鸣掠过,机车如箭般“嗖”地飞过众人眼前,各种吵杂声响成一片…… 顾辛桐果然拿到了机车比赛的第一名。 (ps:为了满足某位亲们的要求,想再一睹桐童鞋的风采,特加这章。唉,桐童鞋在怒骂:我都被你弄死了,生前的风采再好有p用?幽幽额头全挂黑线,灰溜溜滚走。叹一句:后妈果然不好做啊。) 第十六章 追求者 自酒会那晚之后,米柔有一个星期没见到那混蛋总裁来公司上班了。开始她还有点担心第二天见到的是愤怒让她走人的脸孔,她不想就这样离开,起码要让她拿到那混蛋某样可以做鉴定的东西吧。公司秘书室的人私底下都在猜测她得罪了总裁会遭到什么样的待遇,最有可能的是直接走人吧!几天了,人事部没收到任何辞退通知电话,都纳闷了。 傅军最近打到办公室找她的电话多了起来,偶尔中午去公司餐厅吃饭时还特意等她一起。如此明显的行径,米柔当然清楚其意思。她就算没谈过恋爱,也看过这类事情吧。只是,她不能给予回应,三年前的那场灾难已把她全毁了,她根本就无法敞开心怀去接受任何一个男人。 “小米,今晚我想约你一起去看电影,有空吗?”傅军端着饭碟坐在米柔的对面,嘴角一扯露出温和的笑容道。 “嗯,今晚没空。对不起。” “没关系,明天呢?明天不行,后天也可以,我不急,可以等。小米,我喜欢你,希望你能做我女朋友。”傅军是台北有名商人傅传承的孙子,半年前从英国回来,并没在家族企业任一官半职,而是跑到尖峰科技公司做一名技术员。这让很多人不理解,他却不顾家人的劝说乐滋滋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更意外的是在公司能遇到喜欢的女孩子。 米柔抬头愕然看往他坦诚明朗的眼神,内心却有些黯淡:“对不起傅军,有些事情我想还是跟你说清楚。我不知道平时是否有给过你错误信息的举动,但我不想你误会下去,我对你没那种意思。还有,我已有喜欢的人了,希望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傅军也不恼,自嘲地耸耸肩:“没关系,看得出你目前不喜欢我,但我愿意等,等相处时间久了,你也许会改变初衷。如果到时候仍然还没有感觉,我们就做普通朋友吧。” “傅军,你真不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嗯,小米,你不用急着回应什么,只要保持这样的关系就好了,偶尔可以跟你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就很好了。” 有些感情之事急不来的,他傅军相信只要相处时间久了,终究会有感情的。眼前这女孩明明没喜欢的人,但为了拒绝自己竟不惜撒谎,看来自己的魅力还差人意。 米柔有点无奈地看了看他就不再说话了,奋力地把注意力转到眼前的饭菜。这时公司餐厅的入口处隐隐传来一阵骚动,抬头望去,就迎来一道寒冰般的眼光扫来,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秒然后移过对面的傅军身上,很快又飘忽离开,这不正是几天没见的那个混蛋总裁吗?嗯,他身边这次竟然不是那个挺直如白杨的秋寒,而是一个披着金黄色长卷发,五官长得精致完美的……女人?不,是男人。 米柔跟餐厅其他所有人一样,都呆怔地望着总裁身边那个漂亮的人,眼角微扬的凤眸,嘴边勾起一个半弧,脸上露出邪魅的笑。 整个餐厅寂静无声,时间仿佛都停住,大家眼光都惊艳地望着那男人,心底都打着问号:“总裁的新男友?” 等他们的身影离开众人的视线往楼上领导用餐区上去,楼下的餐厅马上象炸锅似的吵杂起来,都猜测总裁的新欢是何方神圣? “看那样子应该是总裁的新欢,否则一向跟着他的秋助理怎么没跟来?” “哗,他长得实在是太像漫画里的美少年了。还有金色的长卷发耶,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混血儿。” “刚才只顾看呆了,都忘了拍个照片放公司网站去了。他跟总裁还挺配的,一个冰山男人,一个邪魅男人,两种男人我都喜欢。” “嗯,我觉得还是秋助理跟总裁比较配,视觉冲击力没那么大,俩人常走在一起挺养眼的。那个男人长得……长得……太妖孽了,对,就是妖孽。” 各种低声议论,纷纷在餐厅飞扬着。 米柔也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男人的杀伤力确实大。连她这种不怎么懂得欣赏男色的女人也惊艳了一回。 “那个男人长得可真漂亮。”望着米柔有瞬间的失神,傅军的声音含着丝丝的惊叹和一些嫉妒,其实他长得也很斯文,但跟那个男人一比就完全是两回事了。才明白人比人,气死人。 “嗯,漂亮得让人感到不真实。”米柔月牙眼弯了弯,掩饰失态地往口里塞饭。 下午上班的时候,米柔在茶水间的窗户看到外面一帮人拥簇着两个出色的男人在浏览每个研究室,一个气宇轩昂,一个绝艳邪魅。难得看到那个混蛋寒冰般的脸孔缓和了些,不停地指点着公司周围的环境,似乎给旁边的人介绍新公司的面貌。 米柔看他们越走越近,怕被人从外面看到她站在窗户内偷窥,急急忙忙地闪开回办公室了。 临近下班时,米柔就接到电话要她马上到总裁办公室去。 第十七章 智取头发 临下班前,米柔就接到电话要她马上到总裁办公室去。 到底还是来了,是祸看来怎样也是躲不过的。米柔握紧拳头,脚步有点凝滞。 敲门进去之后,就看到那混蛋倚坐在大班真皮椅,神情凛然地把头从文件上抬起,然后眼光“嗖嗖”地射向她,冰冷而犀利。米柔陡然感到空气的稀薄,呼吸有点不太顺畅,她不得不承认,面前这混蛋总裁的气场还是比较大的,令她有些紧张,但她决不会把这种紧张情绪表现出来的。 “总裁,请问有什么事?”米柔微微垂下眼睑,对着顾辛松不卑不亢地问。 “嗯,米小姐,说话时麻烦你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说。”居高临下的姿态,听不出情绪的语气。 米柔抬起眼皮,无畏地望进他深邃眼眸,等着他下一句话的开启。 顾辛松的手借力把大班椅从办公桌滑开,然后站起来向米柔走去,脚步缓慢有力,每一下都落在人的心坎坎,眼神一直停在她的脸上,如滑腻冰冷的蛇蜿蜒爬行在脸上。 停在她的面前,娇小的她和高大的他形成鲜明的对比,无论气势还是形势,她都落于下风,能让她支撑无畏面对的就在紧握的手心里。 “说吧!你来公司的目的!”顾辛松的语气忽然松了下来,淡淡地说,然后把身子倚在办公桌边沿,长腿一伸,左脚靠在右脚小腿上,双手向后撑在办公桌上。 “我记得在公司面试时有讲过,开始我是来应聘业务员的,不知道公司为何把我安排……。” “说实话,别尽是跟我扯废话。”顾辛松懒懒地打断她的话。 “刚才我说的就是实话。”米柔不由垂下眼睑,微微低头。 沉默良久,才听到他恢复原来冰冷的声音:“好!你出去吧!还有,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为什么?就算是辞退,也该给我理由。”米柔抬头终于忍不住愤怒地低吼,别把她当绵羊,她从来就不是,就算是名字里有个“柔”字,也并非代表她可以尽情地被人欺。 “我的话就是理由。”顾辛松眼角连瞧都不想瞧她,欲转身回大班椅。 “等等……。” 他站住脚,但并没转身面对她。 “我想问问总裁,这张您亲自签订的个人支票现在兑现还有效吗?”米柔绕到他的前面,摊开手里的支票,目光探究地望着他。 “支票是我签订的,但不一定是我使用。而且象这张年份已久的支票,说不定是我几年前就遗失的作废支票。米小姐最近手头紧吗?需要我的帮忙?”满含不屑的语气让米柔羞愤的想把手上支票撕烂朝这混蛋的脸上扔去。 他连看都不看就断定这支票是他的?支票她查过,可以兑换而且还是无限期的。他的表现更令米柔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办?他叫自己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米柔忽然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举动,她上前一步,双手环抱住他的腰,然后把自己娇小的身躯贴向他的身体,脸紧紧地依在他的胸膛,用娇柔无比的声音道:“总裁,我确实需要您的帮忙,明天我就要离开公司了,所以临走前,凭我一直仰慕总裁您的一片真心,请满足我最后一个小小的要求,好吗?” 抬起头,小小的脸蛋绯红一片,月牙般的眼睛盛着水光,外人看来她是情难自禁的情迷,但她明白那不是情动,那是难受逼的,为这种不耻的举动而这样委屈自己感到极端的难受。 顾辛松饶有兴趣地勾起一抹冷笑在嘴角,眼中的冰冷并未褪去,站定身子,不愠不火地静看她的好戏如何唱下去。 “我想吻总裁好久了……。”还没说完,就踮起脚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那微凉淡色的薄唇,双手飞快攀上他的头部后脑。 一阵女人清淡的幽香袭来,顾辛松还没反应过来,薄唇就被柔软湿润的物体覆盖住…… 没想到她的好戏竟是这样的——低俗、恶心。 一把扯开挂在他脖子上的两只小手,再用力握住她双肩推开娇小身躯,冷声道:“别演戏了,给我滚。明天别来上班了,直接去机场接几个客户来公司。” 米柔向后退了几步才站定,怔怔道:“你不是辞退我?”手指缝紧紧夹着几根刚才用力扯脱的头发。 “我有说辞退你吗?”顾辛松用嫌恶又好气的目光看着她。 “你……真是混蛋,明知道我误会也不提醒。” “是你误会又不是我误会。”看她涨红着脸,犹如铺上一层胭脂,可爱的月牙眼此刻布满愤怒,心情不由得愉快起来。 第十八章 坏主意 这时,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房门打开,米柔看到中午那个妖孽般的男子走了出来。 “老三,我要去中国了,晚上的飞机,唉,真舍不得你啊。”戏谑的声音,慵懒的步子。 米柔看到那人经过自己身边时,朝她笑了笑,才发现这男人的眼角上扬几乎横斜入鬓,显得他的凤眼狭长邪魅。 “还不出去?”顾辛松见老四到处招蝶的样子,厉声朝米柔说道。 “是!但明天谁开车接我一起去机场?客户的资料呢?” “到时会有人打电话给你。”顾辛松不耐烦地再次挥手赶她出去,他可不想看到这女人对着老四流口水发花痴的样子,而米柔却理解成她在场打扰了他们俩的私人世界了,再也不多问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出了总裁办公室米柔就想到刚才恶心的一吻,把手指缝的头发夹在书本里,然后直奔洗手间去洗漱了!万没想到自己的初吻竟然落在这混蛋的身上,还被嫌弃成那样。就当刚才是无意亲到了猪嘴巴,边洗边想,她米柔怎么就倒霉到这地步啊? 从洗手间出来,才发现偌大的办公区就只剩她一人。看电脑上的时间,班车都开走了,不禁又大呼倒霉,碰到那混蛋之后就没好过。 这里所处的地方虽然风景优美,但离市区比较远而且偏僻,除了尖峰公司附近就没别的建筑物,就连公汽也要走二里远的公路边才有。公司员工上班配有班车,上班在某个地方等候,到点就开走,下班也一样,等十分钟就开走,从没拖延过一分钟。 唯有去停车场碰运气了,公司有不少人买有私家车,说不定能遇到下班到现在还没走的人。真是杯具,除了几部高级的车辆之外,再没别的车了。 都怪那混蛋在快下班的时候找她,害得她连班车都没赶上。咬咬牙转身往公司的门口走去,好在现在近夏末,白天的时间长,已是六点多了,夕阳离下山还有一竿长的距离,米柔边走边欣赏左边湖畔风景,心情慢慢地好了起来。她本就是个乐天派的女子,即使碰到挫折,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调整自己的心态,坚强地面对。 可惜这样的好心情很快就被人破坏了。行走到半路,身后传来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沙沙声音,二部豪华的七系宝马慢慢在她身边徐徐而走,前面一部后座车玻璃落了下来,露出那混蛋欠扁的脸:“米小姐真是好兴致,穿着高跟鞋在散步啊,本还想问你要不要送你一程的,看来不打扰先走了。” 说完升上玻璃,僵尸般的冰脸微微崩裂,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吩咐前面的司机:“快开车。” 车子轰鸣着扬长而去,在倒后镜可以看到那抹米色纤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中。 “老三,你何必针对她。”身边的顾辛桐都看不下去他的恶劣行径。 “哼,如果不是她,莫妮娜怎会离开我?”望着窗外旖旎风景,多象那天毁灭性的傍晚,如果不是她有计划地等候在那里,他怎会就要她呢?虽然解了毒挽救了性命,但他最终还是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在这场算计中,她的角色是什么? 顾辛桐耸耸肩,没再吭声,他只负责过来玩,可不想干涉老三的内政。 “晚上几点的飞机?” “八点,先到香港再到中国。” “刚才秋寒打电话说在家已做好饭菜给你饯行。” “好吧!反正跟你在一起,永远也别想到外面去吃饭。” “那是因为外面的饭菜实在没秋寒做的好吃。”有点洋洋得意地炫耀。 “哼,我觉得一般,没你说得那么美味。等会吃完饭,让秋寒送我上机,我有些话要跟他说。”顾辛桐跟秋寒的感情一直很好,走得也比较亲近。 “警告你老四,别打我家秋寒的主意。”顾辛松的眼眸寒了寒,认真地说。 “就算我想打他主意,他也离不开你。从小他的心思就在你身上,连姆妈都不想拆他心愿,我何必做恶人?我是来教他如何收你这个孤寡男人的?” “去你的老四,别教坏我家秋寒。上次你来过一趟,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让人听了起鸡皮疙瘩就想揍人。” 顾辛桐身子倾斜凑近他的耳边道:“你不觉得很魅惑吗?我跟老大赌你迟早会被秋寒掰弯,嘿嘿,没想到你这个直人,竟真的难掰弯。看来我还得再教秋寒几招才行,否则我又要输给老大了。”一脸的坏笑。 “哼,要知道老大极少输,所以这事情你也赢不了,我对男人从不感兴趣。”赌他会被掰弯,想都别想。嘿嘿,世事难料! 最后顾辛桐到底还是没能教上秋寒几招,吃完饭就被老三赶着去机场了。 第二十章 作秀 四人走出机场贵宾通道,迎面“啪啪啪……。”一阵银色强光在闪,接着涌上好几名记者模样的人。 “请问戴迪卫克先生,最近尖峰公司有什么新的科技项目研发?” “请问daidvk先生,旁边的女孩是不是您最新的女友?现在凌晨时分看到你们俩从机场出来,可否推测你们俩刚从国外度假回来?”做记者的人还真会挑字眼,明明四人走出来,他竟然自发地忽略走在后面的俩位外国人。 “请问daidvk先生,你的女友是哪里人?是台湾本地人吗?还是国外的华籍?可否透露一下你们的关系已到哪步了?” …… 七嘴八舌、五花八门的猜测令他们的关系变得暧昧不明、纠缠不清,似乎不给他们一个交待,这事就由他们猜测坐实了! 米柔没遇过这样的事,心底慌乱,眼神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就连顾辛松的手什么时候揽住她肩膀的都没察觉。 只听到耳边传来他略带淡然的声音在说:“嗯,各位可能误会了。刚才我和小柔是来接两个朋友的,现在已接到他们马上就回去,麻烦大家都让让好吗?毕竟怠慢朋友,丢了台湾人的好客面子也不好。” 这是什么话?米柔一听就有点昏了,不正面解释清楚彼此关系,还把大家往一边误导。等等,他刚才称自己什么?小柔?额,天。我……我什么时候跟他熟到这地步了?此刻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这混蛋半拥抱在胸前,挣扎了一下未脱,米柔急了,大声嚷道:“放开我,我跟你根本就没什么?请大家都不要误会。”最后一句对着记者们一说,后知后觉才想到自己倚在他胸前来澄清事实,这不把事情越描越黑了吗?! 站在通道口,一个高大挺拔,另一个娇小纤细,俩人相依相偎的画面给众人奇异般的和谐感觉。 顾辛松把她的身子板了过来,双手握住她瘦小的双肩,俯首靠近她,脸上挂着温和宠溺的笑…… 米柔可以发誓此刻她绝对没看错,是的,他脸上是温和而宠溺的笑,而且还是对着她,可她为何感觉这笑让她毛骨悚然?虽然是炎热的夏天却如置身于寒冷的冬天? “小柔,别闹脾气了。咱们回家吧,你刚才不是说很累吗?”回家?这个字眼能顺便在一帮有职业病的记者面前胡诌出来吗?而且还很累?还有比这更明显的“暗示”了吗? 哇,米柔差点没直接吐血身亡算了!他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她愤恨地瞪着他却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狠狠地用高跟鞋踩他的皮鞋,半晌才嚷道:“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好了,小柔,别再闹了!我知道刚才在家不该对你做出如此过份的甜蜜体罚,你知道的,男人有时候会情不自禁……。” “shutup!”米柔深怕从他口中听到更多饱含“深意”的字眼出来,急急出口阻止。 “这么说你原谅我了?”近似无赖的戏谑在他脸上流转,如果不是被他握住双肩动弹不得,米柔恨不得直接挥手朝那混蛋的脸上扁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不过是你公……唔……。”后面的话被忽然落下来的唇瓣堵在口腔里,更无耻的是这混蛋竟然用一只手托起她的脸令她无法躲避,也无法挪开头颅,另一只手环抱着她腰身,令她身体紧紧贴住他的,一切都被他控制得死死的。 他的唇用力地辗过她的,带着浓重的烟草味道和男人强势的气息,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昨天那个吻也只是浅尝就被推开,而现在这个吻却密实得不容一丝的空隙在彼此唇齿间,一副“深情、陶醉”的样子。 周围立即响起一片嘘唏,更多的菲林被谋杀在这情景当中。 米柔觉得一大片阴影突兀地映在心头,愤怒的月牙眼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她放弃了挣扎,知道这一切都是白费劲。 被记者们全方位地拍摄到他们“热吻”过程,顾辛松才松开箍紧她下巴和身体的手,站直高大的身子,脸上继续挂着他温和的笑容对众记者道:“嗯,我私人事情有点小麻烦了,请大家允许我们回家自己解决,好吗?麻烦大家让让。”说完,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耳闻一声女人惊呼,只见他抱起身前的娇小身子向停车场走去。 两个外国客户经理相互耸耸肩,双手一摊跟着他们向车子方面走去。 “放开我,你这混蛋,你这是什么意思?捉弄我好玩吗?而且还故意在众人面前羞辱我。”米柔双脚乱蹬,双手捶打着他宽厚的胸膛,每一下都如碰到坚硬的石头,这点力量对男人来说太微不足道了。 “我这是在羞辱你吗?昨天你不是说你很仰慕我的吗?现在给你机会仰慕,你装什么纯情?”他故意低着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外人看来他似乎在温柔地哄她安抚她。 一直把她抱进副驾驶座,他的脸上才慢慢收敛起适才温和宠溺的笑。 这时公司另外派来接客户的商务车也到了,于是俩个客户经理就上了那台车直接去公司了。 米柔看着他安排一切,这些本来是她份内做的事,却被他“体贴”地代替做了。十几分钟内多个面孔象放电影般闪现在眼前,令她强烈地感到不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等着发生。可以肯定的是,决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就是了! 第二十一章 责问 等车子离开了记者的视线,等车子上了回市区的高速公路之后,米柔看到他脸上恢复了原有的冰冷,嘴角僵硬地抿着一言不发,跟刚才判若两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米柔悲愤地责问。 “没有为什么?”依然是冷然低沉的嗓音,没有一丝温度。 “你明明知道那些记者最会捕风捉影,你还在他们面前故作暧昧令他们误会我们的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到底哪得罪你了?令你憎恨我到如此地步?不惜毁我声誉。” “我们怎么暧昧了?就因为我亲了你?昨天你不也是亲了我?有来有回,礼尚往来很正常啊。你口口声声骂我混蛋,我不介意,还蛮喜欢这种叫法,我叫你小柔,你就受不了了?觉得我有目的了?” “你别把我当笨蛋看不出你的居心,做这些你都是有意的。大清早的天都还没亮,为什么会有一大群记者堵在机场的出口?还有,接两个客户而已,平时的话怎么可能劳驾您这个公司总裁亲自去迎接?你在记者面前故意作秀把我和你扯在一起是为了什么?还有,秋助理在外跟你从不分开,今天怎么没见他跟你一起?种种事加起来还不够说明一个事实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样针对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米柔越说越激动,浑身气得微微发抖,质问的嗓音也越来越高,小脸因情绪的高涨而变得赤红,双手更是有力地对着顾辛松挥舞。如果他不是正在开着车,她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两拳,就算打他不痛,起码也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怒火。 “你不笨嘛,女人!”顾辛松勾起嘴角嘲笑道,并没往旁边的米柔挪一下视线,也没解释什么,继续开车望着前方,有些事情他不会永远处在被动的位置等别人进攻的,他要主动出击! “你说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哪得罪你了?”知道自己的责问得不到任何解答,米柔的声音终变得疲惫至极,低声喃喃。多年来的无助犹如噬骨般的蛆腐蚀心头,再坚强的女子此刻也无法做到坚强,可爱的月牙眼霎时忍不住地落下了眼泪,为什么命运如此待我? 米柔泪眼迷蒙地望着窗外青暗色的公路,远处太阳开始冒出红尖尖,满天的彩霞亮丽了半个天空,明明是一个晴朗的天,为何内心却伤心又难过,阴雨霏霏?她不想掉眼泪的,特别在这混蛋面前,从小她就知道眼泪不能改变命运,也不能解决问题。但此刻,此刻的她只想用流泪来渲泄自己的心情,这种无人可倾诉的心情。 车子稳稳地停在公寓楼下,米柔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下车。 “今天你可以不用去上班,放你带薪假一天。”背后传来可恶的嗓音,她把车门摔得山响,把车内人的耳膜震得生疼。 望着她蹬蹬蹬往上跑的身影,顾辛松觉得心情变得有些复杂!该来的事情终究会来的,只是剥开那层层虚假和计算,不知道里面的真相是什么? 回到阳明山豪华别墅,秋寒已照例做好早餐等候,他知道即使自己不回来,他也会照习惯做好这一切。习惯,习惯,这真是要命的习惯,他从没想过身边如果没有秋寒会是怎么样的日子。 “事情顺利吧?”秋寒坐在餐桌对面轻声问了句,还是那种带着钩子撩人般的优美声线。 “嗯。”算顺利吧,除了那个女人的眼泪让他有些心烦之外。 “少爷,昨晚你送四少回来就一直没睡,吃完早餐,你去补眠吧!尖峰公司的会议我来主持就可以了,那两个客户想要参与的方案和研发,我已叫研发部经理都准备好了。” “嗯。”顾辛松用指头揉了揉鼻梁,有点疲乏。他一向爱睡懒觉,常在早上要睡到自然醒,这些习惯秋寒最清楚不过了,所以他的起居生活总离不开他的打理。 秋寒边陪着少爷吃早餐,边向他汇报最近俱乐部和信贷公司的收入、重大事务,还有今天的行程。 隔着宽大的餐桌,少爷背后是大大的落地窗,早上嫩黄色的阳光透过窗纱照在他身上,给他周边都镀上一层淡色,偶尔风吹动窗纱,就有一些柔柔晃动的遗漏的斑白色彩移在他身上,耳边划过他几不可闻的细嚼慢咽声音,这剪影落在秋寒的眼中显得那么鲜明,那么恬静。 也许人奢求过一辈子的静美时光就是如此的吧!我们在时间中新生,又在时间中老去。有多少人能象我如此幸福地看着少爷,站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地陪伴着他过每一天,在时间甜蜜中走向衰老?秋寒清秀的脸上悄然绽开幸福的花朵。 但对某些人来说,在时间中走向衰老的生活却是苦恼而烦忧的。 米柔就是其中的一个。 第二十二章 公开报道 对某些人来说,在时间中走向衰老的生活是苦恼而烦忧的。 米柔就是其中的一个。 回到公寓住处,她就忙着把头发送去鉴证所,化验这些证物,总的一句话就是:死贵! 她所有的积蓄几乎全花在那场灾难的后遗症去了。 手机铃声不停地叫嚣,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傅军打来的电话:“嗯,傅军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今天休假一天。” “小米,难怪你昨天拒绝了我说有喜欢的人。现在我真相信了,祝福你,小米,我希望我们还能做好朋友。” “嗯?……?”米柔听得有点摸不着头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茬,最后在茫然中挂了电话。 紧接着又来了几个公司同事电话,一致的内容:“恭喜小米呀,什么时候请我们吃糖啊?什么时候办好事啊?跟总裁的事竟然瞒大家那么久,该罚请客……等等。 米柔渐渐理清头绪,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急冲着出去,在报亭随便买了份报纸,不用翻,直接闯入视线内的就是那头版刊登大幅的热吻相拥照片,犹如做贼心虚般感到面红耳赤,心律不齐,不敢相信那个女的就是自己。记者拍摄的角度很专业,巧妙地把那混蛋箝制自己下巴的手置在后面看不到的地方,只拍了俩人侧面紧贴在一起,他的手环抱着她的细腰……单看这些相片,谁也不会相信她当时是被迫的。 大标题:尖峰科技公司新贵总裁的神秘女友 小标题:办公室新恋情 里面的内容不看则已,一看就把米柔气得肺都要炸开。说她进公司第一天就邂逅了公司总裁,暗生倾慕之情,为近水楼台不惜挤掉原秘书室的key取而代之,终于在其不懈的努力下,感动了总裁,成就了灰姑娘童话般的故事。云云…… 全幅篇章重点讲她“无耻”肖想、哈总裁,讲述那混蛋却是一律的褒义、赞美之词,没有只言片语提及那混蛋的男友秋寒。种种迹象证明这一切都是有计划、有预谋的,这么明显的针对她,他的目的何在? 沿街各式各样的报纸今天的头条都是她和那混蛋的身影,报道内容也如出一辙,路边的电视、电子屏幕铺天盖地全是他们的新闻和插播相片,看样子,估计网络上也全是此类报道了。 果然,中午的时候,就接到了母亲米惠珍的电话:“小柔,你怎么那么糊涂啊?那个人听说是混黑白两道的,这种人你怎么可以跟他在一起呢?你爸打电话来大发雷霆责怪我没把你管教好,说你在外……不检点。” “我怎么不检点了?那些报道都是乱写的,妈,您要相信我。” “妈当然想相信你,但现在媒体把你们的亲密照片都贴出来了,你让我怎么跟你爸解释啊。如果那些记者在这件事情上没完没了地追溯报道,到时候把你爸牵扯出来就不好了。” “妈……说来说去,在您的心目中也只有他,我是您亲生女儿啊。”米柔又气又急。 “小柔,妈这辈子的世界只有你爸这个人,刚才……刚才你姐打电话来说同意我跟你爸完婚。小柔,你知道的,妈盼这天已盼了二十几年了,所以在这节骨眼上,你一定要跟那个人撇清关系啊。” 完婚?笑话!本想解释的心却因母亲后面的话而改变了:“妈,如果怕我的事影响到您,您大可不认我这个女儿。还有,我的事我自有分数。” “胡扯,你是我女儿,妈怎么可能不认你?自有分数,你会有什么分数?口口声声自作主张,最后结果总是错。就象三年前的那件事,那时如果不是你姐当机立断把你带到国外,在台湾早把你爸的颜面丢尽了。” “我怎么丢他颜面了?妈,您怎么能这么说?遭遇到那样的事,您以为我愿意吗?当初如果不是妈您拦着我,说不定我已把那坏蛋绳之以法了,哪轮得到他现在还逍遥法外?”如果当初没听母亲的话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如此倒霉。现在又听到自己的母亲口口声声维护着那个男人,连至亲都如此让人心凉,米柔忍了一天的委屈,不,是三年来一直深藏的悲痛终于溃不成军地变成眼泪,簌簌流了下来。 话筒对面传来轻微的叹息,终究是母女,谁也不会真的说一些伤害对方的话,所以这种争执没再继续下去。许久,米柔才呜咽着问:“妈,米奇呢?” “睡了!” “嗯,我也很累了,有什么事改天再通电话吧。” “喂,小柔,你这次一定要听妈的话,别跟那人来往……。”米柔轻轻地摁掉通话键,然后把手机电池拆了,颓然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她自小就跟母亲在国外住,只有逢寒暑假才回台湾陪外婆度过。在外婆去年过世后,她就再也不觉得在台湾有亲人了。 即使那个男人是自己的亲生爸爸,她也不觉得他们之间有多亲。 母亲得消息如此之快,如此之详细,估计是姐姐透露的吧? 第二十四章 劫持 秋寒把袋子扔到服务台失物招领处。 回到办公室看到顾辛松仰坐在沙发里,节骨分明的长手指夹着已燃的香烟,仰着的头正向上吐烟圈,袅袅上升的青烟迷蒙了一室,短短的的碎发印在黑色的沙发连成一片,令少爷蜜色皮肤的脸部棱角显得非常鲜明。 他的俊朗是棱利、冷冽的,如隐在黑夜里的撒旦,危险而诱惑,邪魅得令人心悸。少年时的少爷温和如春风,和莫妮娜谈恋爱时,他常发现少爷的脸在无人处都露出幸福的笑容,连眼角都带着春意。 可惜,自从莫妮娜出走之后,他就再也没看到那种笑绽放在少爷的脸上,渐渐脸上凝结成冰,日复一日地冰封着等待莫妮娜的解冻。秋寒明白他的少爷却是再也等不到她的归来了,在那千年冰雪的山上遇到雪崩,一整队人全葬在那里连尸体都找不到,也只有他的少爷才会坚信她还活着,执着地等着她的归来。这就是少爷,爱的时候,百分百的投入,相信自己的爱情可以天长地久。 “黄勇找你干什么?”懒懒地问,一连串漂亮的圆形烟圈自他口中徐徐吐出,慢慢晕散在空气里。 “没什么。”秋寒在少爷的对面沙发坐了下来,伸了伸修长有力的腿。 “秋寒,黄勇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别单独招惹他。” 黄勇能在短短的几年里坐上柒堂口的堂主之位,靠得是心狠手辣和心机上位,深得义盟会的会长洪明赏识、器重,但不得其他堂主的认同,大家背后对他是敢怒不敢言。 “少爷,秋寒记住了。等会是否去公寓?” “嗯。”说完,摁灭手中烟,站了起来。 秋寒马上叫人备车。 * 米柔睡醒,不,是饿醒的,睁开眼发现天已完全黑了下来,窗外透进橙色的城市之光,照在她简陋的公寓,极力地凑近桌上的闹钟一看,竟然是凌晨二点多了。 拖着饿扁乏力的身子,打开冰箱,发现也没有什么可以填肚子的东西,就连个泡面都没有,想到不能再虐待胃了,于是挎着包走出了家门。 街道两边的商铺都已关门,如果没记错的话,只要穿过一条街,就可以看到拐角有名的石记粥店,那是全台北市最出名的粥店,通宵营业。果然,还没到粥店,远远就已闻到空中飘来的浓稠米香,米柔不禁咽了咽口水,她实在是太饿了,等会准备放开肚子,大吃三碗算了,不,四碗都可以吃得下。 后面传来向她奔跑的急促脚步声,直觉感到不妙,夜深人静的街道,这脚步声显得异常的突兀,回应在空寂的街巷,落在米柔的心上,她莫名地感觉不对,不容她深想她身体已先作出反应,撒开腿就跑,就往前面人多的粥店跑去,如果目标是她,相信在人多的地方,追她的人也不敢怎么样;如果目标不是她,就当她是饿得不行跑来喝粥的。 “米柔。”听到后面有陌生的呼唤,她更是不敢答应,高跟鞋跑掉了也不敢回头,只顾往前冲,忽然手臂腋下被人凌空架住,止住了朝前的身子…… 定晴一看左右是高大铁架子似的西方人,长相粗糙,在晕黄的路灯下看不太清楚五官,前面还凑近一个陌生的西方面孔男人,看了看她的脸,再举起手中一张相片,似乎在对照。 “米柔小姐?”有点生硬的中文,他问道。 “no。”米柔立即否认,连大口喘气都顾不上。 “no?!”面前来人怀疑地欲再仔细对照相片。 这时,米柔趁他们微怔的当下,用力一挣,竟然被她挣开了双臂,往斜一冲就跑,并且边跑边大声呼唤:“来人啊!抢劫啊!” 在台湾她没有熟人,除了那个名义上的老爸。家庭的复杂关系从小就让她对陌生人有着天然的防备心态。特别是三年前的那次意外,更令她对陌生人一点信任感都没有。 寂静的夜里,晕黄的街道,一个凌乱短发的瘦小女子在前面狂奔,后面追着三个高大的西方男子…… 街道的路中央,停着两部豪华的轿车在等红绿灯。 “少爷,你看……是米柔小姐。”秋寒在说话的同时顾辛松也看到了前面奔来的女人,还有她后面追赶的三个西方男子。 “要不要去帮帮她?”秋寒问道,他知道这女人跟少爷的关系,无论如何,她毕竟在那种时刻救了少爷的性命,而且还…… “嗯。”虽然不是自己的菜,但也不容他人随意如此污辱。 秋寒立即下车向后手一挥,后面车内的四个保镖也跟着下车。 米柔正感离粥店的十几米怎么那么漫长的时候,旁边路中央的车里走下几个男人,她百急中仍然尖细高呼:“来人啊,抢劫啊……。” 终于还是被追上了,一个充满了汗臭和说不出异味的手掌捂住她的嘴巴。三个西方男人架着她就往回拖。 秋寒带着几个保镖急速地追上,并迅速形成包围圈。 “放下女人,你们走!”秋寒清亮的声音此时落入到米柔耳中,显得格外动听。谢天谢地,竟然能遇到秋助理,虽然她并不喜欢这男人,但现在无疑他就象根救命草般摆在自己面前,唯有紧紧抓住才行,于是米柔在一个西方男子手上挣扎的身体更是厉害。 “走开,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西方男子生硬的中文显得非常刺耳。 秋寒上前一步,再次重申了一遍:“放下女人!” 西方男子也不再答话,摆开了开战的架势,看样子,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于是,秋寒也不再多话,直接抬起腿就往当中看样子是头的西方男子踢去。 对方的身手出乎秋寒意料,没想到竟然是高手。 另外的四个保镖也冲了上前,跟两个西方男人纠战在一起。米柔被推倒在地,半天起不来,嘴上的臭味令她作呕,可她也没时间去体会了。看到一双腿停在她的面前,抬眼往上一看,居然是那混蛋总裁,在用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她。 第二十五章 受伤 米柔倒在地上,看到一双裎亮的皮鞋停在面前,抬眼往上一看,竟然是那混蛋总裁,正用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她。 狼狈地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臂擦破皮了,赤着的脚也被划了好几道口子,现在才开始感觉到疼痛,浑身都痛。 “他们为什么要劫持你?”顾辛松淡漠地看着她流血的伤口,冷冷地问,眼睛的余光却一直没离开过打斗的场面。秋寒和保镖们的身手他都清楚,竟然都拿不下他们三个西方男子,看来来者绝不是普通的混混。如果没猜错的话,对方是职业杀手。 “我怎么知道?我是准备来吃粥的,谁知道他们跟在后面追我,还叫我的名字。在台湾我从没朋友,所以他们叫我中文名,我就知道他们绝不会是我朋友。”米柔拾起手袋,嘟哝着。她也不明白为何要对这混蛋讲起这事,也许是看在他来解救的份上吧。 “他们叫你的名字?” “是的!好象还拿有我的相片。” 顾辛松习惯性地皱了一下眉头,把眼睛转到跟秋寒打斗的西方男子,那人的招术是以跆拳道见长,秋寒正以柔克刚用得是柔道,十分钟过去,竟然都没分出高低。 另两个西方男子已被四个保镖缠住已落下风。 顾辛松鼻子不禁冷哼出气,场上的秋寒马上加紧手中的招式,眼看对方就要被擒,岂料西方男子从眼前闪开,往旁边站着的米柔伸出长臂……,站在一边的顾辛松岂容他得手,上前架住拦截他的手,转头对米柔喝道:“躲后面去。” 米柔慌忙象只小兔子一样闪到他后面,秋寒也赶上来与少爷并肩一起:“少爷,我来。” “哼,都十分钟了,你竟没把他擒下,这护卫都是怎么当的?”顾辛松停下手没动,由着秋寒继续出拳冲向西方男子。 秋寒加快了进攻,对方也一样的心思,招招快狠,出拳的地方对准的都是要害,每拳虎虎生威,带着凌厉的攻势,就连秋寒也有紧迫感了! 西方男子见左右两边的同伴都快被制住,而且这打斗已惊动了石记粥店的顾客,有许多看热闹的人开始往这边涌来。见场面不利,估计这次的计划要落空,只好用一种只有他们听得懂的语言高呼几句。 于是与四个保镖打斗的二个西方男子开始边打边向后退去,秋寒明白他们想要脱身撤退,那容得下他们说走就走,加紧了攻势,欲擒对方。西方男子见他缠上来,手里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飞镖,秋寒看得真切,以为对方要暗射自己,更是欲用手去夺飞镖。岂料对方把飞镖对准旁边的米柔飞速地射了过来。 “女人,趴下。” “少爷,闪开。” 两把不同嗓音直冲耳内,米柔感到一堵高大的身躯向自己压来,还没反应到发生什么事,就已听到一记“趴”的声音,象小时候自己把装满水的保温瓶撞倒在坚硬的地板,里面水胆碎裂时发出的那种沉闷声音。而自己也被一个宽厚的胸膛压倒往地面摔去,不禁惊呼出声,又感觉他一双手圈住自己的上身,避免了她的身体直接与地面零距离接触。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堵墙般厚实的胸膛又离开了她的身子,直扑向不远的秋寒。 原来刚才那“趴”的声音是秋寒摔地下发出的声音。 “秋寒,你怎样?”顾辛松抬起秋寒的身子,看到他背部汩汩流下的血淌在铅灰色的路面。 “少爷,没事。”秋寒极力想露出一个笑容,但因痛扯得脸部都扭曲了。 “给我杀了他们。”顾辛松想也没想,抬起寒眸咬牙切齿地命令四个保镖,他才不管四周有多少人在围观,他不能让秋寒的血白流。 四个保镖将手伸进上衣,向三个西方男子逃跑的方面追去。 米柔保持倒在地上的姿势不变,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她有些理不出头绪了,等看到秋寒的血时,才知道刚才混蛋保护她的时候,秋寒替混蛋挡住了对方的什么暗器,也就是秋寒间接救了她。 扶起秋寒,顾辛松当下就要撕他的上衣查看伤势,岂料他紧紧地护着衣领道:“少爷,回去再查看,真的不要紧。” 望着那双淡褐色的眼眸底下的恳求,顾辛松不再坚持,架着他就往车内后座搬去。 “在这应该可以了吧?我知道你不想别人看到你的身体。”说完,再也不顾秋寒的坚持,飞速撕下他的上衣,背后的飞镖深深地嵌在他的两根肋骨间,还好,没毒,没中要害。 顾辛松暗自松了口气。 从车子的急救箱拿出止血药和纱布,让秋寒俯趴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把他破碎的上衣塞进他口里:“忍着点,我要拔飞镖止血了。” “嗯!”秋寒模糊地答了一句,他有些眩晕,不知是因为失血的原因还是因为少爷对自己身体的接触,少爷关心的话让他心里暖暖的,眼里有些潮气在涌,看不清车里的一切。 等把秋寒的伤敷上止血药粉,快速绑上纱布,顾辛松也没把秋寒扶起来,就让他趴在自己的双腿膝上,轻声说:“就这样别动。”难得的温柔,难得的语气。 转过头看到车外四个保镖已垂首站在车的两边,摇下车窗就听到其中一个保镖说道:“少爷,没能追上他们,他们坐车逃跑了。” “嗯,知道了!”挥挥手示意他们都坐回后面的车去,这才把眼睛瞟向一直站在车前座旁边的女人:“你还有什么事?” 第二十六章 雇佣兵 顾辛松望着车窗外的女人,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嗯……那个……我想谢谢秋助理刚才救我一命。还有,我想,我想,为表示我的感激,我可不可以护理他,直到他的伤好为止?” 她的声音发着颤,身子在微微发抖,却又在极力地装作镇定。 望着这女人脏兮兮的脸和凌乱的短发,手臂还流着血水的小伤口,还有那因为害怕而不停打颤的双腿,象秋风中簌簌发抖的黄叶,两只赤着的脚丫在局促不安地互搓脚拇指,顾辛松不烦地皱了皱眉:“想避难就直说,找什么借口?他的伤当然由你来护理,还有家里做饭的事你也替他做了。上车吧!” 米柔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跳上前面的副驾座,不难想像如果不及时找个避难所,她横死街头都有可能。而目前能保她平安的,似乎唯有这混蛋了。今晚他的所作所为,已有些颠覆她以往对他的认知了。 “少爷,我的伤不需要别人护理。家里做饭的事,我还是可以的。”秋寒一听,忙抬头道。 “你就安心地养伤,别再说话了。趴好!”顾辛松拍了拍他的屁股,这看似平常的一个动作,却让秋寒羞得脸如红霞,赶紧低下头,乖乖地趴在少爷的腿上。 因为秋寒的受伤,所以顾辛松没再继续前往莫妮娜的公寓,而是吩咐司机掉转车头驶往阳明山别墅。 双刀会的私人医生陈医师早已带着护士在别墅的客厅等候,一见秋寒就马上细致地拆开再次清理伤口,并缝了几针,秋寒一直咬牙忍痛承受着,弄完这一切,顾辛松才抬起头吩咐保镖扶秋寒回房休息。 米柔安静地站在一边看他们忙碌,陈医师忙完之后才打量她,有丝迷惑闪过:三少可从没往家里带女人,就算是几年前和莫妮娜谈恋爱,也只是在外面公寓双宿留夜,从没带她来过双刀会在阳明山的别墅。 “小姐,你的手脚在流血,让护士给你清洗一下伤口。”陈医师微笑着说。 这时顾辛松才恍然想起有她这号人,转头看着她毫无表情地宣布:“你就住在楼下的工人房,我这里住的可全是男人,除了一楼的大厅和厨房你可以任意走动,其它地方一律不准去。嗯,二楼秋寒房间除外,他伤口换药的事就由你来做。” “那我现在可以去厨房弄点吃的吗?”米柔现在只想弄点吃的,她,实在是已饿得全身无力、胃部抽筋了。 “可以,给我和秋寒也弄点宵夜。”顾辛松站起身,手里拿着飞镖暗器,上楼去了! 米柔等护士把她的伤口消炎包扎好就找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哗,双开门的大冰箱塞满了好多菜和一些水果,下格的冷藏室还有冻肉。她感到有些意外,一般男人住家的冰箱不是永远只有啤酒和速食面的吗?冰箱边上还贴有一张纸,上面列满了一个星期的菜谱。顿时,她明白了,这肯定是秋寒准备的,屋子里恐怕也只有他如此心细吧! 宵夜很快就做好了,是简单的肉沫面条,另外还煎了三个鸡蛋。偌大的客厅这时只剩她一人,医师和护士也不知什么时候走的。 米柔在楼下喊了句:“吃宵夜了。”喊过之后也不管楼上的人是否听到,反正自己是先坐下来开始吃了,实在是太饿了,不一会就吃下了一大半。这时,才看到楼上走下俩人。 一个只围着浴巾,露着高大健硕的蜜色皮肤,头发还湿湿地贴着,嗯,身材似乎不错。 另一个上身也是裸裎,修长劲瘦的腰身,皮肤有些白皙细致,下身还穿着黑色的西裤。嗯,这种偏瘦结实的身材似乎也不错。米柔抬头鉴定完毕,继续吃她的面条。 “这就算是宵夜?”冷冷的讥诮在头顶闪过。 “嗯……我会做的东西不多。”米柔使劲咽下口中的面条,说道。 秋寒坐在她旁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站起来道:“少爷,你等一会,我去给你熬点燕麦羮吧。” “秋寒,坐下。女人,你听好,如果你想在这里避难,首先就要把厨艺学好,做三餐加宵夜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最基本的技能,想在这里胡弄混日子,门都没。”顾辛松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米柔翻了一下白眼,继续埋头吃她的面,嘴里模糊地嘟囔:“我觉得挺好吃的。” “还有,米柔小姐,宵夜以后别做面条了,更加不要放鸡蛋,不消化还有肚子饱涨都不利睡眠。另外,我的伤口不用你护理。”秋寒慢条斯理地说完,也长身而起上楼了,见二楼的书房开着灯,于是敲门进去了。 明亮的台灯,少爷坐在书桌边的椅子,手里拿着那支寒光闪闪的飞镖,对着灯光仔细地察看…… “秋寒,你怎么看那三个外国人?” “少爷,看他们的身手,似乎都是身经百战的职业杀手,特别是用飞镖的那个,单兵打斗经验丰富,身手很好。”秋寒挺直上身坐在沙发上。 “是的!因为他们是雇佣兵的职业杀手。” “啊……少爷,你是说他们是雇佣兵?”秋寒惊得又站了起来,动作太急扯得伤口一阵痛,忍不住咝咝抽冷气。 “你看,这飞镖的手柄有一细微的凹处,最里面印有一个武字,这是新西兰bq雇佣兵团的标志。拥有这种飞镖的人并不多,因为它是作为荣耀的象征而获得的奖励。”说完,顾辛松把飞镖递给秋寒,昂藏的高大身材往后仰靠在皮椅,脸上现出少有的凝重表情。 雇佣兵是一群“谁付钱就为谁卖命”的职业杀手,它可以为政府平息战乱,也会为某叛军而掀翻政府,他们受雇于人,搞各种暗杀、绑架、作战,甚至参与政变。他们多数是一些退役军人,也有一些身手高超的学武之人,形形色色,只要能通过残酷的训练考核,就可以成为一名只为钱作战的雇佣兵。 新西兰的bq雇佣兵团是这十几年来比较出名的,有参过好几单中东政府镇压反政府武装的事件,而且都获得很好的战绩和高昂的金钱。 她一个女人从哪招来仇家,竟大动干戈要请雇佣兵来对付? 顾辛松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秋寒也不解地盯着飞镖察看。 第二十八章 三人同屋(二) 等米柔换上萍果绿的裙子再走出来,就看到秋寒在厨房忙活的身影。 “秋助理,还是我来做吧!你的伤口缝了针,不能用力。”米柔围上围裙,上前道。无论如何他也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她不想欠他们太多了。 “粥已开始在熬,你时不时用长勺朝一个方向转动,免得米粒粘砂煲底,好了之后才把碗里弄好的虾米放进去。还有,早餐做好之后就放在餐桌上,少爷一般是睡到自然醒,他不讲究时间,但第一餐必须是早餐菜色入肚。”秋寒说完就退出厨房回二楼卧室了。 米柔暗暗吐了吐舌头,这混蛋总裁也太挑剔了吧?喝个粥还要费那么大的神,而且做好还未必是当早餐吃。 半个多小时之后,粥熬好了,一阵阵带着鲜虾味的米香溢在厨房,就连肚子不饿的米柔都情不自禁地用小汤匙勺了一口尝尝,嗯,又香又稠,还带有丝丝的虾仁鲜甜味,忍不住吃了一小碗,然后把早餐搁在餐桌上。 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但她必须要先回公寓拿些换洗衣服过来。虽答应秋寒考虑一天,但她心底打定主意还是先赖在这里吧!自我解嘲地点点头:是的,我这是为家人着想,为人身安全着想,自私也无可厚非,脸皮厚点就厚点吧! 赤脚走出大厅,就发现门口守着的两个黑衣人跟着她。 “嗯,你们是要跟我去公寓拿东西吗?”米柔不解地问其中的一个黑衣人。 “哦,米小姐还有什么东西要拿的?部长已下令我们拿了一些,放在大厅的角落。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再回去拿的?”阿标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啊,你们已拿来了?”米柔觉得好意外,可爱的月牙眼弯下一脸的笑意,那混蛋竟然会想到派人去公寓帮她拿东西。呵,这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想到他护着自己挡飞镖的情景,米柔的脸又慢慢变得迷惑。他这演的又是哪出戏啊? “是的!部长还说了,如果米小姐要出去,可以用他的车出去。” “那也是你们跟我一起出去保护我吗?”米柔发现自己的脸皮还真是越来越厚了,说这话时估计脸也没红吧。 “是的,米小姐。我叫阿标,他叫阿健。”阿标指着另一个黑衣人说道。 心莫名地感到异样温暖,这混蛋看来也并非象脸上表情那般冰冷无情嘛。 回到大厅,果然看到角落有很大的一堆行李,她的衣服和鞋子都带来了,包括洗涮用具都带来了。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到工人房,然后换了一套粉色的休闲服出来,背着一个米黄色的小背包。 化验的鉴定结果今天就可以拿,忽然有点害怕那个鉴定结果。如果真是那个混蛋,怎么办?还告他吗?事隔多年再告他有意义吗?不告他,难道就任他逍遥法外?这样的事发生过多少回?曾有多少个女孩遭受到这种灭顶之灾? 就算不告他,也应该让他受到一些惩罚吧!她忘不了这三年来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个傍晚发生的事情犹如魔魇般日夜折磨自己,她怎能就此罢手?她的后半生可算是被他全毁了啊!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这种坏蛋的。 阿标驾着车,米柔坐在后面,另一个保镖阿健坐在副驾驶座。两个强悍威武的男保镖都习惯地沉默做事,除了米柔上车后讲过一句去哪里的话之后,就再也没别的声音。 到了鉴证所,米柔找到化验科的人,然后拿到了一个白色档案袋,她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心跳加速。上帝啊,请保佑……请保佑什么?是他?还是不是他?忽然她觉得心情好矛盾。 顾辛松还在睡梦中跟周公聚餐,警觉地听到一阵急促脚步声奔向他的房间,他不烦地仍然闭着眼睛不动。急促的脚步声停在他的床前,然后就听到炸雷般的声音在吼:“原来真的是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为什么????”紧跟着就一阵噼里啪啦的拍响,来人持着不明物在拍打他……下手似乎还不轻! “女人,你想干什么?大清早的跑到男人房间来想干什么?还是想被干什么?”顾辛松实在忍不住了,最烦就是被人打扰清梦,大吼出声坐了起来,一把抓住来人还想继续拿着袋子拍打他的手。 “你……你这混蛋。你这坏蛋。你把我全毁了,知不知道?” 米柔边哭边骂着他,手还不停地挣扎。 “你在说什么?我把你毁了?哼,到底谁被谁毁了?”顾辛松的起床气可没那么容易消,不说出个天大的理由,想让他心平气和可就难了。 “你啊!你毁了我!你……在三年前。”米柔被他用力一甩,整个人倒在地板上。手掌擦在地上很痛,但心更痛。 顾辛松围着被单站了起来,脸上霍然抹上一层寒冰,冷声邪气问:“我毁了你?说吧,我怎么毁了你?要金钱补偿还是要我的身体补偿?” 米柔哽咽着想说他三年前在那个傍晚把自己……,但这话如何能讲得出口?说出来将得到什么后果?要他负责吗?这怎么可能,既然不可能,那说出来岂不成笑话了?如果现在跟他闹翻的话,自己被赶出门,再碰到那帮要绑架自己的人怎么办?这人虽然混蛋,但好歹他也救过自己,也算不上十恶不赦的坏人吧。 “你混蛋!”半晌,米柔除了这句话就再也说不出别的完整话了。明明这坏蛋就在眼前,自己却无法指证他要他受到惩罚。不,她会让他受到惩罚的。 “我不否认自己是混蛋,但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如果你说不出我怎么毁了你,那麻烦你从我的房间滚出去。以后再进来,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顾辛松用他都想像不出的无情冰冷口气说出上面的话来。有些东西,如果你不占理的话,起码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令对方不战而退。三年前,三年前是你算计了我,是我被你们毁了,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现在凭什么说是我毁了你? 顾辛松冷冷地看着米柔从地板站起来,不及他下巴的个子挺得笔直,令那娇小的身躯似乎有了一种不可忽视的力量。 第二十九章 三人同屋(三) 顾辛松冷冷地看着米柔从地板站起来,不及他下巴的个子挺得笔直,令那娇小的身躯似乎有了一种不可忽视的力量。 “对我不客气?!怎么不客气?还有比夺走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更残忍的事吗?你这混蛋,坏蛋,臭蛋,王八蛋。”米柔口不择言地大声嘶喊,三年来的痛一旦撕开,哪还顾及其它想法,她需要一个发泄的缺口,现在终于来到,止也止不住地崩溃成灾。 “哼,最宝贵?!你不过是失去了一层膜而已,而有的人却失去了最心爱的人,整天过得行尸走肉、麻木不仁。到底是谁混蛋了?” 住在对门的秋寒听到这边房间的吵闹声,早已倚在门边冷眼看热闹,秀气的眉头收得紧紧的,却一句话也没说。 米柔忽然抬脚使劲地踹向顾辛松,扬起头脸上的月牙眼发出坚决而勇敢的光芒盯着他,大声吼:“我要告你,将你绳之于法,得到法律的制裁!” “哈哈哈……我真不知该笑你幼稚还是笑你蠢真?!告我?拿着我五百万的支票去告我qiangbao吗?去吧!只要法官不认为你是卖yin,那就快去告啊,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想再要多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吗?”顾辛松一边单手抓住她踢来的脚,另一只手仍抓着自己身上的被单,满脸的怒火,头上的短发全都乱糟糟地东倒西歪披在脑壳上象头初醒的愤怒狮子。 “不过,我现在对你没性趣,你看你有哪样值五百万的?要样板没样板,要身板也没身板,整个就像块搓衣板,这跟我睡床板有什么区别?” 耍嘴皮她怎会是毒舌的顾辛松对手? “你……住口!无耻的流氓。”米柔搜肠括肚也找不到更好骂人的词,气在头上,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两个混蛋、流氓词汇,双手再次执起背包就劈头拍向顾辛松。 这时顾辛松一只手再也无法抓着她的脚还能管住她的手了,没法只好用双手箝住她的手,裹在身上的深色被单慢慢地滑到地上…… 秋寒在门边想制止这春光乍泄也来不及了,他的少爷一直有裸睡的习惯。 “啊……你这流氓。哼,你这流氓的身材也不过如此!台湾随便哪家夜店的牛郎身材也比你强多了。”米柔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一躯男人的完美裸体,为不示弱,为避免尴尬,她用不屑的口气讥笑道,天知道其实她的心正扑通地跳得如雷响。 这女人哪知道男人在某些方面是受不得刺激和比较的。 “是吗?那我就勉为其难让米小姐看看是他们的身体强还是我的身体强。”顾辛松邪气地笑了起来,一把米柔转过身按在床边,贴了上前,在她耳边轻轻地呵了口气:“米小姐,不好意思,既然你送上门来,那我就来试试床板的软硬、松紧度,过程会比较刺激、持久,请务必忍耐。” “啊!你这流氓,放手啦!”米柔脑海忽然闪现三年前的那个噩梦般的情景,再也禁不住地浑身发抖大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你要这样的对我?” 调戏玩耍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顾辛松阴沉着脸放开她的手,大声低吼:“马上给我滚出去,否则,本少爷就把你就地正法。” 米柔哭着跑了出去。 顾辛松满不在乎地拾起床边的浴巾围上。 秋寒已步入他的卧室,看着他们的表演结束。停在少爷赤裸身上的视线却久久收不回来,淡褐色的眼眸深沉似墨褐。 “看够了没有?免费看有时也会引火上身的。”顾辛松背对着他冷笑道。 “咳,少爷,既然她现在已知道是你,下一步的计划要不要提前主动出击?” “不用!雇佣兵那头有线索吗?” “暂时还没有!” 这时,房间的保安对讲机响起阿标的声音:“部长,米小姐单独开您的车出去了。” “shit。马上开车跟出去,把她带回来。”顾辛松用力地耙了耙脑袋上的乱发:“这个蠢女人难道就不能安份点吗?本少爷的忍耐是有限的。” “少爷,我去把她追回来!” “你还受着伤,再挂点彩,你想让我寸步难行啊?在这节骨眼上,我哪方面都离不开你!”秋寒今天才发现少爷讲起好话跟刻薄话一样深入人心,脸不禁一红,低下头道:“这点伤不碍事。” “可是碍我的事啊!你不早点好,我去哪不带着你什么事也办不了。”顾辛松促狭道。 秋寒顿感呼吸一窒,明知道少爷喜欢抽你一鞭再掏颗糖给你吃,但也心甘情愿地围在他身边,仰头倾慕。 手机响起。 顾辛松按下接通键:“部长,发现有两部机车跟着米小姐。”里面传来阿标焦急的话语。 “打电话叫那女人往回开,你们务必拦截住那帮人,别让他们劫持得逞。”顾辛松挂上电话,停有一秒钟就直接拿着手机出门了。 “少爷……我跟你一起出去。”秋寒追了出去。 “你呆在家里指挥,我就不信这帮雇佣兵还能把我们双刀会毁了。”顾辛松一步也没停地坐上停车库的车子启动。 “少爷,你还没穿衣服。”秋寒的声音被湮灭在汽车轰鸣声中。 少爷反常的行径,谁能告诉他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在生活上,他能清楚他所有的爱好,但他从来就看不透少爷的心思,唯一清楚的就是少爷对爱情的执着,少爷这二年来的苦。 自从米柔来公司之后,他就能感觉到空气中微微荡漾的不安。是的,他不安了!这种不安源自少爷深不可测的心思,源自少爷对男人的不屑,还有对莫妮娜的执着。他有机会吗?哦,这早已攥着结局的单恋哦!就他单独一人从头唱到尾,语音苍凉,心间荒芜,干裂至死! 第三十章 三人同屋(四) 米柔把车开得很快,泪眼模糊中她开了很远才发现有两部机车在左右两边追着她,心下大惊才意识到自己被人盯上了,一旦离开那混蛋,她一个弱小女子怎敌那些歹徒?她开始后悔不该离开那幢别墅的,在那里,起码有安全的保证啊! “砰”地一声巨响,左侧的车玻璃被机车男持的铁棍敲了一个裂纹,米柔吓得在车内尖叫,脚下意识地踩急刹。车内上了锁,车玻璃似乎也是防爆的,但车外的机车男似乎不放过她,左右两边都用铁棍在敲砸。 “救命啊!混蛋,快来救救我。”米柔想都没想脱口叫出的竟是要他混蛋来救自己。 终于一边的车玻璃被砸开了裂口,铁棍穿了过来,米柔蹲下身子闪开。这时,她听到外面似乎来了一部车子,接着两边的机车男被拦截在外面打了起来。 顾辛松很快就看到公路边的宝马车子,迅速地打开车门奔到前面查看,只见伏在驾驶室方向盘下方的米柔缩成一团,车子的玻璃已碎,两边正有四个保镖与两名头戴着头盔的机车男对打。 “你没事吧?”顾辛松伸手从裂口打开车锁问道,声音有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呜……还好。”米柔象个流浪的小猫咪伸出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见到混蛋的一瞬间,她忘记刚才是谁让她心神俱裂暴走的了。 “出来吧!到后面的车上让司机先送你回去。”顾辛松把她从座位和方向盘的缝隙里拉了出来。 “啊,我的脚伤了。”米柔为难地单脚跳下地。 “女人真是麻烦。”顾辛松不耐烦地一把她抱起走到后面的车前,然后把她扔进了车后座,米柔贴着他赤裸的胸膛才看清这混蛋只围着一条浴巾出来的。内心涌上五味杂陈,啥感觉都有。 其实,其实他也只是口头刻薄毒舌而已,人并不坏啦。 两个机车男见越来越多的保镖涌来,很快就跨上机车溜走了。 “不用追了,都回去!”如果不是看到雇佣兵用飞镖来对付这女人,还有现在见针插缝地想劫持这女人,他真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在用苦肉计?难道媒体上登的照片太刺激某人了?不惜对这个女人下毒手? 秋寒不放心少爷,在后面还是叫人开着车追了出来,刚好看到少爷抱着米柔从车里出来的情景,在炎炎的太阳低下,高大赤着上身的少爷露着蜜色的皮肤,结实有力的手臂抱着胸前娇小的一团粉色女子,他觉得阳光太亮了刺得眼睛有些晃,有点发涩,轻轻地微眯起清秀的眼。有些事情真的开始发生变化了,他敏感地捕捉到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有些无力地靠在座椅上,碰到背后的伤口亦不觉得疼痛。 回到别墅,秋寒心情非常郁闷地趴在床上装了一个下午的鸵鸟。直到傍晚的时候,他听到少爷的脚步声,心底暗喜,但接着进来的脚步声又把他打回原形。 “秋寒,让这女人给你换药。” “不用了,少爷!我的伤会叫阿标护理的了。”秋寒把头埋在被单里,嗡声嗡气地答。 “不行!男人干这小活毕竟没女人在行,何况你是为她受的伤,让她护理是应该的。” “少爷,真的不用。我不习惯别人给我弄药。”秋寒当然也明白少爷的七寸在哪,偶尔拿来按按他也会的。 果然,顾辛松沉默地盯着趴在床上的他一声不吭,在考虑是否妥协。 “女人,你先出去。” 米柔跟着他走进秋寒的房间就开始打量房内的装饰,灰黑的冷色调很简约,跟那混蛋的卧室一个格调,就连床上的被单都是一样的深褐色。秋寒从头到脚都裹在被单里,连头都没露出来,只有一点点的黑色碎发冒在外面,被单里传出来的声音也是闷闷的。 听到顾辛松叫她出去的话,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忙上前道:“秋助理,我来给你换药,我会小心的,保证不把你弄疼。” 秋寒躲在被单下无声息,厌烦所有不能控制的事态。 “女人,你先出去。我来给他换药。”顾辛松拿过米柔手里的药膏,示意她先出去。 “换药这种小事,还是我来吧!男生总是比较粗心。”米柔边说边把药膏又抢回手中,弯弯的月牙眼闪过狡黠的光。 “你们都出去,我今天不换药。”秋寒终压不住火气大声在被单下吼道。 “嗬,跟我耍起脾气来了。得,本少爷看在你受伤的份上,迁就你一次。我走!”顾辛松的脾气从来就没耐性,秋寒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岂有不明之理,哼,如果说连一个贴心保镖都控制不了的话,那他顾辛松就不配姓顾了,这少爷也白当了! 说完,顾辛松眼底闪着狐狸般的光,当真转身走出了秋寒房间。 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渐渐离去,秋寒的心顿时如被冬天狂吹的破絮,显得又冷又空,于是对床边站着的女人更是无好感。她肯定是故意的,看样子她是赖上少爷了。是啊,这世上会有多少女人真的能抵得住少爷的魅力?(不好意思,在秋寒的眼中他的少爷可是十全十美的男人。) 第三十二章 三人同屋(六) 晚饭是米柔做的,但做的菜没有一样令顾辛松满意的,蒸的排骨不够嫩,牛柳不够鲜滑、炒的青菜就象水煮似的,叶子都成黄色。 秋寒倒好,一言不发挺直身子坐在餐椅,埋头吃饭。 “身为女人,外表长得不出色也就算了,怎么连起码的饭菜都弄不好?”顾辛松用筷子尝了一下菜,就不想再动了。 “对不起总裁,明天我会好好学做菜,今晚就暂时委屈你吧!还有,外表跟做菜没任何关系的吧?” 好吧,她承认厨艺确实不怎么样,但也不应该被贬到泥地里去啦!长得有那么差吗?她还不想说他呢?身为男人一点宽容心都没有,对别人只有挑剔。如果不是看在逃难的份上,她还不想受这罪呢?忍,忍了! “如果女人外表长得对不起观众,但做的饭菜能抓住男人的胃,这也算是位可爱的女人;如果长相抱歉,厨艺还一塌糊涂,内外都不行,那就浪费资源了。” 米柔听了之后忍不住暗下翻了翻白眼,什么外表对不起观众?什么长相抱歉?更可恶竟变相骂她浪费资源。还好她从小就在逆境中生长,忍辱负重的事干得多了,所以也不差受这份气。 实在抵不过肚子的闹腾,顾辛松还是勉强坐下吃了一碗饭。 “有没有煲汤?” “蛋花紫菜汤。” “啧啧啧,这还叫汤啊?”顾辛松气极:“冰箱上的纸条有秋寒写的菜谱,你怎么不按那菜谱做?” “总裁,实在对不起,秋助理写的菜色,我不会做,只好委屈你们吃平民百姓的家常菜系了。你放心,饿不死人的。” 顾辛松盯着她上下打量,然后讥笑:“嗯,是饿不死人,但也不想养成象你这样的搓衣板啊。” “总裁你……。”米柔气极,这混蛋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吃饱了,你们慢吃。”秋寒这时冒出一句清淡的话,淡褐色的眼眸看了眼对面的少爷,再转到米柔的脸上,停在她因生气而微微泛红的脸蛋,细看这女人,就会发现那弯弯的月牙眼即使在生气的时候,也显得生动可爱。 所谓考虑去留想必也是一种敷衍政策吧?想赖在这里不走? 秋寒柔和的眸子晃过深思的光。 “少爷,明天是乔治小姐的生日,还需要准备礼物吗?”即使莫妮娜已失踪,每年的生日,少爷仍然备好礼物放在她的公寓,并彻夜等在那里。 “嗯,上星期我已订做了一枚戒指,莫妮娜回来看到肯定会喜欢。”顾辛松的眼前仿佛已看到莫妮娜纤细的手指戴上他订做的戒指,正明眸含笑望着他……。不知不觉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满脸流光溢彩,眼眸如黑夜帏幕上的璀璨星辰。 米柔被旁边顾辛松脸上的华彩蛊惑了,这是她从没看到过的一面,温柔而深情。莫妮娜?是谁?听他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似乎跟他关系亲密的女人。女人?米柔的心忽然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似的猛的收紧。 秋寒扫了一眼米柔已变色发怔的脸蛋,带着微笑离开餐椅,然后去了二楼的书房。 “阿标,等会少爷出门,你多带几个人跟去。”秋寒用对讲机说完话,清秀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他知道他的少爷肯定会去公寓,并且怀着期待的心情等莫妮娜的归来,即使等不到,他也会一整晚在那守候。 果然,在餐桌发了会呆的顾辛松,犹如急风暴雨似的上楼换衣服,然后驾车离去。只要想到莫妮娜,任何时候他的血都是沸腾热烈的。 秋寒在书房看文件、处理公事,尽管少爷命令他要多休息,公事先搁一边,但现在面临尖峰公司新科技项目研发的紧要关头,是无论如何也要跟紧进度。何况昨天接来的两名客户将视公司的研发成果而下订单,成功的话,公司投下的大笔资金不但可以收回,所赚的利润也将刷新尖峰公司往年所有利润的总和。 看得出来,那位美籍的大卫.汤对此研发项目很感兴趣。今天还打电话过来约秋寒明天详谈方案修改之事。“笃笃笃……。”细微的敲门声响起,秋寒轻皱起眉头,别墅的保镖全隐在暗处,吃住换班都在后院进行,这楼上更是保持着他和少爷二人的私人空间,能在这时候打扰的,除了她还会谁? “进来。”有些被打扰的不烦,也有故意淡漠之意。 门边出现一抹纤细的身影,手里端着一碗粥。 “秋助理,我给你送宵夜来了。这是咸骨粥,我最拿手的,你尝尝看。”米柔的脸上犹如盛开的太阳花,甚至还有讨好的意味,弯弯的月牙眼笑起来象两座小拱桥。 “米小姐客气了。”疏离的口气,保持着距离。聪明的秋寒如何能不明白她进来的目的。 “本来护理照顾救命恩人是很应该的,嗯,秋助理不用总拒绝我的好意。” “米小姐不必拐弯抹角的,直接说你的来意吧!” 第三十三章 三人同屋(七) 米柔的脸稍稍显现尴尬,清了清喉咙,柔美地说:“秋助理,对不起,我考虑清楚了,目前我,目前我还是先留在这里吧!你也看到了,我一旦离开这别墅,就有人追杀我。我一介弱女子,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我暂时先留在你们身边,照顾你们,给你们做饭菜,给你换药,好不好?等避过这段时间,我就回加拿大再也不来了。” 这女人果然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嗯,米小姐不用说对不起,只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可以了。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一丝一毫对少爷不利的话,我会毫不留情地赶你走,哪怕为此惹少爷生气。”秋寒淡褐色眸子淡漠而薄凉,视线从她脸上移到手上的文件。 “谢谢秋助理,你真是好人。其实总裁哪会为了我而生你气?你看下午,他还亲自给你换药,秋助理跟总裁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呀!嘿嘿……不过,晚上吃饭时你们说的乔治小姐又是谁啊?总裁的女友?” 秋寒慢悠悠地看完手上那份文件,抬头望着面前还在等待答案的女人,轻轻地笑开:“米小姐何不亲自问少爷?” 米柔暗想自讨没趣。灯光下觉得他那淡褐色的眼眸虽然看起来柔和温顺,却有很深的疏离淡漠感!当然,自己在某方面被他视为“情敌”,他有这样的神情也很正常。 “我只是想我们现在仨人在同一幢别墅里生活,彼此多点了解也有利于往后的相处。” “这种状况不会维持太久,所以米小姐不必了解太多。” “那总裁什么时候回来,我还留有宵夜给他。” “不必留了,他今晚,包括明天一天都会留在乔治小姐那里不回来了。” “不回来?秋助理不在意吗?”米柔脱口而出,说完才顿觉不妥,手捂嘴巴都来不及遮拦。果然,她接受到了秋寒投来略带怒意的目光。 “米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爱了解的人。少爷那么爱乔治小姐,在她那里留宿是最正常不过的了,我为何要在意?我替少爷高兴还来不及,哪象某些人心里妒嫉却想挑拨别人关系。” “秋助理,我不是那样的意思,你误会了。”米柔忙摇摇手,为自己的口误引来的误会后悔不已,她真的是无意要戳他感情的。 “米小姐如没别的事,请出吧!还有麻烦你记住少爷说的话,你的活动范围在一楼和厨房。我不用你换药,所以二楼你也不用上来了。如吃饭的话,按厨房里的响铃就可以,我们在二楼都能听到。” 米柔默默地退出书房,示好的效果虽然不如预测的那么好,但起码已获得秋寒的默许了。忽然无比想念米奇,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打几个电话,母亲都说他在睡觉,这个贪睡虫,下次见面一定要狠狠地打他小屁股。 顾辛松在公寓等了一夜,第二天莫妮娜的生日,他破例地起了个早床,去首饰店取回了订做的戒指,黄白金相缠的戒指,发出华丽的流光,莫妮娜跟他一样喜欢简单明了的饰物,在欣赏事物方面,他们俩有着惊人的相同之处。俩人如去逛街买东西,一般莫妮娜看上的衣物和东西,他的观感跟她一样。 他曾经庆幸自己遇到一个眼光跟他一样的女人,更是深爱这个女人带给自己的幸福快乐感觉。他明白这一生自己再也无法象爱莫妮娜般去爱另一个人,所以他宁愿等待她的归来,忍受寂寞在夜里逐寸地吞噬自己,淹没自己想她的爱念。 餐台上有订好的晚餐,每一个小时换一次热的菜色,还有中间高立的蜡烛、香槟酒,以及摆在台中央的礼物盒。 大束怒放的红玫瑰遍及全房间,包括床上都洒满了殷血红艳的玫瑰花瓣,满怀欣喜的心情随着日落的光芒一点点在幻灭,顾辛松脸上的喜悦也在一点点地流失,换上的是一点点凝固的寒冰。 “莫妮娜,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连生日你都不愿回来跟我一起过?”午夜的钟声在宣告她的生日已过,顾辛松开始坐在客厅的小吧台,一杯杯地饮下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你真狠心,连生日都不愿跟我一起过了。”顾辛松望着准备好的烛光晚餐,独自苦笑,仰起脸,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生怕眼眶里的泪水流下来,硬生生地迫着自己忍下去。 两年来这房间已不再有她的味道,不再有她的欢笑和倩影,有的是他顾辛松无尽的懊悔和他的寂寞。 “如果这是对我的惩罚,亲爱的,两年的时间还不够吗?如不够,我等下去,直到你原谅我为止,好吗?但我真的好想见你,好想听到你亲口唤我名字的声音,不,哪怕是骂我的声音,我也想听。莫妮娜,你回来,好吗?别再跟我玩失踪了,好吗?再这样下去,我宁愿死也不要这样的折磨了。莫妮娜,你回来!只要你不离开我,要我失去一切我都愿意!只要你回来!” 第三十四章 少爷的痛 顾辛松有意让自己醉,这种剜心的痛楚令他无法再如平常般可以忍受,无奈欲是想醉,似乎越是难醉,脑海里仍然是莫妮娜挥之不去的身影,明朗的笑浮现在眼前,褐色的眼眸柔柔的望着自己:“戴迪卫克,今晚不走了,好吗?我不想你走后就得相思之苦。” “戴迪卫克,今晚不走了,好吗?我不想你走后就得相思之苦。” …… 一句句娇媚的话落在心里,有着无尽的诱惑。 “好,莫妮娜,今晚我不走了,我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又一杯仰面而尽,顾辛松暗哑的声音温柔似水响在寂静的客厅,萤白的灯光令他的眼睛不得不微眯,他明明看到莫妮娜在眼前伫立浅笑,一伸手却是虚空。 “莫妮娜,别走。”眼里闪着泪光,模糊而明亮,象一颗颗坠落破碎的星子,划过平时寒冰般的脸面。 他以往总是以温和的面目对着周围的人,特别对莫妮娜,那真是宠溺到了极致,专情而深情。但她的出走,终让他日渐等待凝固成冰。 等秋寒打开门时,就发现少爷已醉得快成一团泥,趴在吧台的围桌上,看到他进来,竟然还能认出来:“秋寒,你来了。还是你好啊,十几年相伴不相弃,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能站在我身边,为我分担所有痛苦和快乐。” “少爷,我们回家吧。乔治小姐是不会回来的了,忘了吧!”秋寒伸手去扶他。 “不。”顾辛松甩开他的手,撕哑着声音低吼:“不,我不相信她不回来。秋寒,告诉我,她一定会回来的。她的性格是那么的开朗,个性那么强,出去只是为了散心,遇到哪个女人碰到这事都会一时想不开的,我给她时间,等她想通了自然就会原谅我了。我了解她,她爱我,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弃我们的爱情的,是不是?是不是?” 一向自信的少爷现在面对被遗忘的爱情,也渐渐变得没信心了。是啊,二年来等一个毫无音讯又生气出走的爱人,他怎能坚信她不会放弃这份爱情?其实如果莫妮娜真还活着的话,她又怎会舍得让他苦苦等待二年?只怕早就倦鸟知返了。 “少爷,乔治小姐是很爱你,但她……她已经不再了。她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你面对现实吧!少爷,求你了,别再逃避现实了。”秋寒再也忍不住地残忍告诉他这个事实,少爷这个样子,把他的心肠都被搅得无比疼痛。如果可以替代,他愿意,愿意为他受过。 苍天弄人,何其不堪!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们说她不在的任何一句话。除非……除非让我看到她的尸体,否则,这种话不许再在我面前提起,再提我就揍谁。”顾辛松恶狠狠揪起他的衣领,怒瞪双目警告他,一阵阵裹着酒香的气息粗重地喷到秋寒脸上,令他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来注视他的少爷。 “少爷,我们回家吧!”他轻轻把手覆在少爷揪住他衣领的手背,少爷的手指骨分明,有种力感被柔软地裹在手心里,令他有种呵护少爷的感觉。尽管他的手白皙修长略带秀气,但安抚的力量似乎不少,少爷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秋寒,来,陪我喝两杯。”开始醉意朦胧的顾辛松反手抓住他的手,把一个酒杯塞到他的手中,提起酒瓶的手有些摇晃,正要往他手上的酒杯倒酒。 “少爷,我酒量浅。”秋寒扶住酒瓶道。 “就喝两杯。”顾辛松蛮劲上来,有力的手臂一把环抱住秋寒的脖子,强硬地把酒灌入他口中。 “少爷,唔……。”秋寒的背部受伤,不敢太过挣扎,只能由着被少爷强行灌了两杯酒。 他酒量低,很快就酒劲上头,脸上的皮肤渐渐变得红润水嫩起来,低下头,露出脖子的优美曲线,堪比女人还胜,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完美诱惑。 顾辛松不禁用指尖划了划他柔和的线条,笑道:“秋寒,你tmd怎么长得比女人还秀丽啊!还好你不是女人,如果是的话,天天呆在本少爷面前,本少爷早就下毒手了。呵呵……。”说完,就放声大笑了起来。 “少爷……。”秋寒抬起头,目光尽是复杂情绪,粉嫩的唇瓣在顾辛松的面前晃动,令人心烦。 “得,你回家吧!我在这里呆到天亮才回去。说不定莫妮娜正在回途,我不想跟她错过。” 这样无望等待的日子何时才结束?少爷何时才会从失去莫妮娜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其实少爷心底是明白的,他只是无法面对这个无情的事实,他在逃避!有谁会想到顾家强悍暴戾的老三背后其实是个感情脆弱的懦夫? 借着微薄的酒意,秋寒再也忍不住地痛心疾首悲嚎:“少爷,你这是何苦?乔治小姐已在二年前就死了。你别再欺骗你自己了,别在臆想中让自己沉溺下去了。二年的时间,你看看你自己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你振作起来,好不好?少爷!” “你胡说!!别以为你喝了点酒就可以以下犯上对本少爷吼。你滚,莫妮娜没死,她还活着,她说过要我等她回来接受惩罚的。”顾辛松如被踩着猫尾巴的怒吼,他恨这些人一致说她死了。不,她还活着,即使已隔二年,他仍然能清晰地想起她一颦一笑;即使在梦中,她也真实无比地被自己拥在怀里。只是她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原谅自己的过错。 第三十六章 谁也不能替代 当俩人面对面地叠在一起时,秋寒才顿悟俩人的姿势暧昧。 有一瞬间秋寒的头脑有丝丝清醒,但心底涌现狂潮般的强烈渴望,令他不愿放开也不舍得放开,淡褐色的眼眸已深邃暗沉,望着眼前灯下少爷神祗般的俊容,理智在那一刻终咔嚓断裂,再也控制不了已泛滥的渴望,吻住眼前薄薄的淡红唇瓣,轻轻的缓缓的,如品尝世上最美味的佳肴,不,更多的是对对方崇拜、爱慕的奉献……。 顾辛松一动也不动地躺在他身下,对他的举动没有任何的回应。少了少爷尖锐寒冰的目光注视,能抱着他亲着他,秋寒觉得一切都似梦幻。 良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少爷的唇瓣,秋寒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少爷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喃喃低语:“少爷,少爷,我的少爷!”语音饱含着抑制的深情、依恋还有淡淡的哀伤。 “秋寒,我知道你一直在肖想本少爷,但没想到你会来这一招,趁醉打劫吗?”身下的少爷忽然幽幽开口,冷冷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里显得异常突兀。把秋寒吓的一溜哧从少爷身上掉到床下。 “少爷,少爷,我……我……。” “你什么?”顾辛松从床上下来站在他面前,手指着秋寒厉声道:“告诉你秋寒,这一辈子你只能是本少爷的护卫,这关系永远都改变不了。世上除了莫妮娜,我谁都不会爱的。” 该死的,如果刚才不是身体忽然有了反应,他是无论如何也醒不来。但更该死的,他的身体竟然对秋寒有反应。这一发现令他震惊,不哑于一级的炸弹在心里炸开,把他犹存的混沌的理智炸醒了。 “莫妮娜,莫妮娜,她已死了!少爷!你醒醒吧!”秋寒也不知道从哪里冒来的勇气,也不管自己背后的伤口会如何,用力挟持着高大的少爷,冲向浴室,然后拧开冷水闸劈头盖脸地淋向少爷。 “不……。”顾辛松全身湿透,用力地把淋篷甩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如果她真死了,我宁愿跟她一起!” 地上的淋篷冷水如一小喷泉在俩个男人之间怒放,晶莹剔透的水珠溅了他们一身,俩人的衣服都紧紧地贴着各自性感的躯体。 秋寒气极,怒少爷的不争气,也怒少爷爱一个女人等于全世界的观念,手不轻不重地挥出一拳打在他身上:“男人除了女人还有事业,你的世界不止只有她,你还有双刀会,你还有尖峰公司,你……还有我。” “听到没有,就算你失去全世界,你也还有我!还有我!”秋寒挥出去的第二拳被少爷接住,少爷有力的手掌紧紧地握住他的拳头:“有你又怎样?失去莫妮娜,我活得没劲,你看不到吗?你又不能代替她,我要的是她,只有她才是我想要的。”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能代替她?如果你需要我的样貌跟她一样,我可以整容。只要你快乐,我愿意代替她给你一切。”淡褐色的眼眸里有深深的绝望,也有深深的爱恋,还有令人灼伤的疼痛。 望着秋寒酒意未褪的脸颊红润粉嫩,淡红的唇泛着水色,还有那劲瘦的身型如一株青竹,清新而挺拔,最可恶的是他那脖颈下柔和的线条,正发出致命般的诱惑,少爷的呼吸有些紊乱,身体悄然的变化令他感到羞耻。 也许是太久没有过那种生活了,所以看到男人也产生欲望了,一定是这样的。 一把推开眼前的诱惑,暗哑的声音颓废无力:“即使你整成莫妮娜的模样,你也不是她!这世上没人能代替她,秋寒,你是男人!男人永远也代替不了女人!” 少爷没再出手揍人,这举动令秋寒觉得意外。他往外走的步履凝重,高大孤单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浴室。 第三十七章 生病 米柔在睡梦中被客厅开门的声响吵醒,悄悄出来一看,竟然是走了一天一夜的顾辛松回来了,神智不清地被俩个保镖架着往楼上的卧室挪,看他那样子,似乎是喝醉了。 不是去跟情人过生日去了吗?浪漫的夜晚怎么还喝醉回来了?难道被甩了?这时,最后进门的是秋寒,粉红的脸上,更显清秀的标致五官,可惜就是表情太过沮丧、阴郁,身上湿透的白衬衫紧紧贴着,伤口缠绕的白纱布隔着衣服透出来。嗯,刚才那混蛋的衣服好象也是湿的,难道错过什么好戏了?米柔的心小小地阴暗了一下。 等楼上的保镖陆续离开,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米柔打着赤脚悄悄地走上二楼,静静地听了一会,果然只有那混蛋的卧室有光透出来,里面还有低低的声音。 米柔把耳朵贴着门听了一会,实在听不到什么,就轻轻地拧门把打开一条缝。只见秋寒坐在床脚边的地上,盯着床上似乎已睡着的混蛋,还时不时地用手探探混蛋的额头。 难道那混蛋生病了? “少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说了,再也不说乔治小姐已死的事了,如果想着她盼着她能让你生活快乐的话,我以后再也不说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如果你一辈子盼着她过下去,我也陪你!” “少爷,其实你是位好部长,除了遇到乔治小姐的事情上沉迷不醒,其它的事情你都处理的很好,这几年也没让双刀会的弟兄们失望,尖峰公司的项目更是日新月异地在发展,在秋寒心中你永远是最好的少爷。” “有一年,帮里遇到别人带刀挑衅,都是少爷首当其冲擒住对方,那天我从外面回来看到少爷正与对方打斗,我的心都提到嗓口上来了,我是少爷的护卫,却没在危险当头挡在少爷的面前。如果少爷受到一丁点的伤,秋寒死一百次也抵偿不了。可是,现在明明看到少爷的伤在心里,秋寒却无法让少爷痊愈。任少爷的伤发脓至臭,伤及筋骨,伤及血肉也束手无策。对不起,少爷。” “……” 蹲墙角的米柔大概听了个故事轮廓,原来这混蛋的女友其实已死了,但他似乎一直不肯面对这事实,另外秋助理对他似乎还真是深情!再蹲着听下去,也只是听到秋寒在喃喃自语讲他们在双刀会的事。 挪着蹲麻的脚,米柔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工人房,背靠着门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那混蛋颓废的面容闪过脑海,米柔捂嘴偷笑了一下,然后倒在床上继续睡大觉。 第二天米柔简单做了吐司和鸡蛋,然后按了厨房的开餐铃声,今天是要上班的日子,秋寒一般都很早起床,这次顾辛松都下来吃早餐了,但还没看到秋寒的身影。 看着报纸的顾辛松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头,秋寒比他晚起床这是极少出现的事,放下报纸高声大喊:“阿标……。” 门外马上进来保镖阿标,垂手立在门边:“部长。” “秋寒呢?昨晚我又揍了你们吗?”他一般醉后发生什么事,醒后总是不太记得,只知道自己劣行肯定是有的。 “没见秋助理出门。昨晚部长的酒品好,公寓的东西没砸碎一样。”阿标继续标准的听候命令姿势。 “嗯,下去吧!”顾辛松望了望二楼的楼梯口,苦思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有些事情很模糊,他嘴角习惯性地旋出一个淡淡的冷笑。 “去,看看秋寒怎么回事?”他斜睨着眼对米柔说。 “他男人的房间,我去恐怕不方便吧?”米柔拱起月牙眼,小声地说。 “哼,还有你不方便进的房间吗?”顾辛松冷冷嘲笑道。 米柔知道他暗指前天冲进他卧室看光他身体的事,脸上不禁一红,站起身:“好啦!我去看看。” 不一会就看到米柔从二楼下来道:“秋助理好象生病了。” 顾辛松暗骂了一句,长身而起快步奔去二楼秋寒的房间,米柔在身后鄙夷地撇撇嘴,明明关心人家,还装哪门子的酷啊。 秋寒侧身卧在床上,脸颊是可疑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如停在脸上的蝶翼,男人没事长那么长的眼睫毛干嘛?顾辛松把手覆在他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而且还烧得不轻。 可能是忽然触在有点凉的手,秋寒的嘴里发出轻微的呜咽声,象个小猫咪似的想贴着那带凉意的手掌。 顾辛松沉吟半晌,然后从床上半搂起秋寒,有力的手指快速地脱下他的睡衣,把裹伤口的纱布一层层地拆开,果然伤口受感染了。这么一折腾,秋寒有些清醒,睁开无神的眼睛,见是少爷正搂着他上半身在擦看伤口。一阵阵熟悉的气息包围着自己,他觉得更加的眩晕。 “昨晚是我弄的吗?”望着那伤口再次被崩裂渗出的血水染红了纱布,都成暗红色了,可能还因为沾了水的原因,所以伤口已发炎,又红又肿。 “不是!”秋寒实在无力,回答的声音细如蚊。 第三十八章 项目研发和资金 陈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察看伤口发炎严重到已导致秋寒发热,动了个小手术,把腐烂发脓的肉都剜掉,重新上了消炎的药粉,还挂起吊针。 “部长,秋寒这两天一定要卧床休息,明天我过来拆线,先告辞了。”陈医生对床边椅子一直坐着不动的顾辛松说道,就带着护士提着药箱下楼去了。 顾辛松盯了眼趴在床上昏昏欲睡的人,粗浓的眉头锁得紧紧的,都快拧成川字了,大步走出秋寒卧室叫人备车去信贷公司。 最近柒堂口要从信贷公司作突破口入手,所以有些事情不能拖延。米柔也被暂时安排在家里照顾秋寒没去上班,媒体做事声势浩大,看来事情已很顺利地按原计划发展。 希望几年来的毒瘤能在最近一次性拔掉。 在路口等红绿灯时,顾辛松抬眸看车窗外不远处的区长选举拉票表演台,台上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激情奋发、热情高涨地在发表演讲。烈日高照,汗流满面,都顾不上擦一擦。台下的人个个崇拜仰起头,聚精会神地听他演讲,不时发出热烈的掌声。 顾辛松认出他是现届的区长阮浩南,是位在政坛有抱负有显赫政绩的人物,做区长这两年在民生福利方面做的尤其好,深得民心。听说在去年他妻子病逝时,恰巧某地地震,他都没留在妻子身边处理后事,而是前往一线去灾区慰问老百姓去了。此事在报纸上登的报道篇幅很大路人皆知,令他在政坛上的亲民形象赢得了不少民心。 估计今年继任区长应该没问题吧!顾辛松的嘴角微微弯起弧度。 坐在信贷公司的办公室看了一个下午的文件,顾辛松的脸凝重起来,这个月的利润非常低,一方面是柒堂口还款的拖延,另一方面有大部分的资金被尖峰公司抽走,造成部分客户申请款项无法审批,减少了很大的收益。还有信贷公司的地下医院,也因最近政府严厉打击黑市人体器官买卖而有所亏损。 现在只有俱乐部才是赚钱的,可是如果再过几个月,尖峰公司一些新的项目通过测试研发成功,可能就要大批量的生产,这需要大笔的资金,单靠俱乐部赚的钱补贴信贷公司和尖峰公司肯定是不够的。 拿起手机,拔出一组号码:“老大,参加亚洲赌王大赛,有没有兴趣弄外围赛?” 听说老大最近偷偷瞒着义父义母参加亚洲的赌王大赛,以他的赌术,应该稳坐赌王宝座,设外围赛赢赌民的钱是最快捷的来钱途径。 “是的,估计今年手头都会紧些。”老实跟老大交待目前的困境和往后半年可能要支付的费用。 “好!我这边台湾分部的身家可全押在你身上了,你不拿下那个赌王之称,我以后就带着全部手下去吃你的,让你养我们好了。”顾辛松笑道。 “什么?老四喜欢上御龙帮的一个女杀手?不错啊!这妖孽终有人收他了。”喜滋滋地挂上电话,眼前浮出老四被某一模糊女人手持皮鞭踩在脚下虐待的样子(其实只有他义母才有持长鞭教训孩子的习惯)。 哈哈哈,难得啊!对于老四教唆秋寒来降他的招术,他一直心存积怨,现在终有人替他教训老四了,心底大爽,管她对方是哪里的杀手。 回别墅之前,顾辛松去了一趟尖峰公司,在会议室跟两位外国客户经理兼技术员谈了一下项目方案和研发技术方面碰到的问题,意犹未尽之时晚饭也是一起吃的。 期间大卫有问起秋寒,说本来约好秋助理今天一起谈项目的,没想到最后竟是总裁本人自己亲自过来商讨这些细节。 顾辛松很得体地回答说秋助理因有别的事处理,所以这几天会是他跟踪这项目之事。 “戴迪卫克,其实追踪仪这项目现在有许多公司都在做,无论从技术方面还是配件方面都已很容易找到厂家,我不明白你们尖峰公司为何还花如此大的精力研制这个,而且还要您和秋助理俩人亲自监督进度。这里面有非常原因吗?”大卫.汤纯蓝色的眼睛毫无杂质,短短的金发下更显他五官很深刻的西方脸孔。 “嗯,是为了我心爱的女人而制做的!她原来跟我说过,希望我能送给她一样东西,无论是走到哪里都能找到她,不会把她弄丢的东西,所以我就想亲自设计定制研发这个追踪仪。” “戴迪卫克真是位痴情的男子,被你爱着的女子一定非常幸福。”布摩斯满脸慈爱地笑着说:“呵呵,是机场跟你一起来接机的米小姐吗?” 顾辛松举起红酒跟他们轻轻碰了一下,淡淡地笑道:“从商业的眼光角度来看,你们觉得这追踪仪有市场吗?” 大卫优雅地饮尽杯中红酒,不慌不忙地用餐巾印了印嘴角,用圆润的声音答:“老实说,除了追踪定位等一些功能,你们还加有信息共享、应紧解决通道方案等一些类似军事方面的功能。这种仪器是比较尖端,相对成本也比较高,除了一些国家军事部队、安保公司会感兴趣之外,普通的人群都无力购买。所以以后的市场并不会很大。” “嗯,这些我们研发的时候都有考虑,所以这追踪仪并不打算大量生产,但我会申请专利。” “呵呵,如果以后有类似的仪器出现,他们将要给尖峰公司大笔的仿冒产品费用,我想这才是戴迪卫克的真实意图吧!”大卫笑着说。 “呵呵,大卫真聪明!”顾辛松不否认地笑着说。 席间宾客尽欢。 第四十章 故人重遇 下午顾辛松很早就过来接米柔,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毫不避嫌地直入秘书室,在米柔的办公桌旁边停下,周围扫视一遍,个个小秘书赶紧低下头装忙,心底都暗想,谈了恋爱的总裁果然不一样,平时寒冰般的僵尸脸竟浮出笑意,人也变得俊朗,但那如王者般的霸道凛然气场仍然令人心生敬畏。 然后大家都听到他们的总裁很温柔地说:“小柔,晚礼服我已带来放在办公室,你去试试看合不合?如果不合的话,我们还有时间再去买一件。” 哗,听到那声音,秘书们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这,这是他们的总裁吗?怎么谈个恋爱就连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 米柔感到一阵阵头痛袭来,心底狂叫:又来了,又来了,这混蛋又来作秀了。他到底在唱哪门子的戏啊,现在又没媒体记者在场,他演上瘾了?米柔囧得满脸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呆地跟着那混蛋去了他的办公室。 米黄色的晚礼服,小小的泡泡袖口,前面有小小的浅色淡花点缀,露出膝头向后斜翦的裙摆,米柔穿上显得既可爱又清纯,裙子很合身,象是订做似的。 “总裁,我可以不去吗?你看你英明神武、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人见人爱,我站在你旁边实在太丢您的面子啦!”米柔把能想到的词都用上了,再次可怜兮兮地问道。 顾辛俊穿着妥贴的银色晚礼服,高大的身材更显挺拔,短短的黑发全往后倒,露出他饱满的额头,粗黑的眉毛扬起,显得霸气十足,凌厉的眼睛还淡淡覆着一层薄冰,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嘴角有着往下压的冷嘲意味,不过这点冷不但不影响他非凡的英俊,反而还增添了他男人酷酷的冷峻气质。 “正因为有你的衬托,所以才能更显我的英俊非凡,别再废话了。走吧!”顾辛松见她从休息室走出来,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光。 腾华酒店的顶楼,轻音乐低而悦耳,商界有名的人士名嫒都微笑地相互打招呼或点头示意,也有三三俩俩围在一起谈笑风生,语音有刻意放缓的温和,礼貌不张扬。 米柔象赴刑场的犯人,挽着顾辛松的手臂一路走入酒会的会场。他们的出场很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年青英俊的才子谁不注意,只是视线转到他身边的女人时,不少名媛都跟旁边的人交换嫉妒和鄙夷的眼神。 在会场较暗的一角,更有个持鸡尾酒杯的手在用力地握着杯体,修长的指节泛白,白皙的手背凸现青筋。 “这是尖峰科技公司的戴迪卫克.顾,这是电子集团的傅传承,这是荣氏集团的安定邦,这是文化传播娱乐集团杨彬……。” 不停地有人在介绍,顾辛松都是疏离而有礼地跟人打招呼。经过一堆正低声谈论中东战局的人旁边,他明显地感到了身边人儿的身体一僵,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抬起寒眸看了看那轧堆的人。 都是一些政坛上的名人,有几个还在竞争某区的区长,也有现任的区长阮浩南在里面,显得突兀的就是里面轧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在现任区长的旁边正浅笑低语,她抬头看到顾辛松时,就大方地走到他面前:“嗨,戴迪卫克,好久不见。” “是的,阮慕香。”顾辛松极少记住女人的名字,但这名字给他太多的回忆,令他想忘记都很难。 “嗯,莫妮娜还好吧?”阮慕香的视线不经意地从米柔身上溜过,顾辛松马上感觉到从身边人传来的惊颤。 “这是小柔,是我现在的女友。”他没正面回答莫妮娜的问题,而把似乎惊魂未定的米柔半搂在胸前,笑着介绍。 “呵,我还以为戴迪卫克的身边还是莫妮娜,原来英堡伦学院的童话早已落幕了。”阮慕香带着一丝讥笑,望向米柔的眼神却带着怨恨。 顾辛松的脸仍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但米柔却感觉到他搂着自己肩膀的手都快要把自己的骨头捏碎,她知道这一切都源自于莫妮娜这个名字,她始终沉默着没说话,脑海却不停地祈求这酒会快点过去。 “呵,即使落慕,那个公主也仍然不会是你,阳光下的王子从来不看黑暗中的跳蚤,即使她成形成人成精,她也只能穿着锦衣在午夜行走。”顾辛松从侍应那里端来一杯红酒,冷冷地笑着说。 阮慕香姣美的脸微微变色,曼妙的身材轻颤,尖长的指甲深深嵌入手掌也不觉得痛,不过也就半秒钟的时间就恢复了常态,漂亮的大眼睛妩媚地看着眼前人,笑靥绽开如花:“戴迪卫克,三年没见,没想到你竟变得喜欢逞口舌之能的人了。” “呵呵,你应该早有听闻才对!这几年你做的事情也不少啊,听说还特意开了家跟尖峰公司性质差不多的征峰,呵呵,阮慕香,你的小把戏也太多了,能不能玩点大的?小打小闹能成什么气候?” 哇咔咔,呼吁一下:请亲们记得收藏+推荐+留言哦! 第四十一章 较量 “呵呵,阮慕香,你的小把戏也太多了,能不能玩点大的?小打小闹能成什么气候?” “征峰公司虽然小打小闹不成气候,但也让你的尖峰公司着实怕了一回,前几个月的环保小卫士,如果不是我们征峰公司先拿到产品专利,想必你们尖峰已开始做仿制品了吧?” 前几个月尖峰公司研发了一种环保的小机器,但不知怎么回事,此项目研发图纸、样机竟被盗,而且还手脚非常干净地不留任何痕迹。不久,就听说征峰公司已抢先注册环保小卫士的产品专利权。明明是自己公司研发的,成果却被对方公司窃取。 当时顾辛松怒火中烧地把研发环保小卫士一行人全彻底打发了,然后才有了大量招聘研发技术员的举动。 顾辛松把手中红酒仰首饮尽,脸上的冷笑更深:“这点小闹,尖峰经得起折腾,我是怕尖峰一旦来个反扑,你的征峰会在一夜间颠覆、破产。”他故意停了停,俯近身子靠在阮慕香的耳边,轻轻道:“如果破产了,我怕你父亲在政坛上少了经济支持,区长无法续任啊!阮慕香,我知道你开始又在我公司插钉子,不过,这次不会那么顺利的。” 淡淡的口气,坚定的执着:“戴迪卫克,你还是如原来一样小看我了。不怕告诉你,几个月后,你们尖峰研发的产品又将是为他人作嫁衣,我对自己想要东西从来就是志在必得。”身穿纯白色斜肩晚礼服的阮慕香,丰满的凹凸曲线毕露,加上姣美的面容,在酒会如一株奇葩惹人注目。如果不了解她,连顾辛松都要赞叹她的美丽。 但现在顾辛松只觉得她令人厌恶。 “呵呵,阮慕香,我等你来玩大的。”顾辛桐脸上难得露出真正的笑,周围的人都惊奇地看着他们“友好”的交谈。 当然,除了米柔,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早已如无硝烟的战场,枪林弹雨你来我往较量好几回了。 米柔开始还有些心有余悸、战战兢兢的,当顾辛松的手臂搂着她肩膀时,她内心莫名地感到安定,被那人看到又怎样?他何时真正的关心过母亲和自己?想到这些,她放柔了身体,亲密地依偎在顾辛松的胸前,真如小鸟依人。 一直到酒会结束,顾辛松都如体贴的男友,没让她离开自己的手臂内。 回到车内,顾辛松就卸下了虚假的面具,冷冷地坐在后座,米柔已习惯了他的作秀,也不招惹他,只默默地猜想母亲会在什么时候打电话来责问。 “第一次参加这种酒会吗?一个晚上竟然没听你说一句话。”顾辛松望着前面,看不出什么表情。 “是的!”米柔老实地回答。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人家会以为我找的是个哑巴。” “虽然我没说话,但我有一直微笑跟他们点头啊!也不至于象你说得那么丢脸吧?”米柔小声地分辩。 “平时的牙尖嘴俐都到哪去了?”顾辛松转过头,眼里有嘲弄的笑。 “不喜欢那种场合,所以也就不想说话。” “没有见到熟人吗?” 米柔惊愕地抬起头看他,他的脸在外面的流光映照下,有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咬咬牙,牙月眼闪过心虚的情绪,一转眼就成了无辜状:“我怎么会认识那些人?” 她的表情怎么逃得过顾辛松锐利的眼神,他不动声色地听完她的话,心底隐隐感到失望。这世上除了莫妮娜,哪还有值得自己爱的女人?尽是一些说慌、耍阴谋的女人,即使长得美丽如花的,装无辜纯真模样的,全都是算计的人! 他的嘴角轻轻扯出一丝冷笑。 秋寒在客厅等着他们归来,不,其实是等少爷回来,这已是一种习惯。往常陪他出去参加酒会的人是他,现在已开始有另一个人代替自己的位置了,秋寒感到胸口作闷,极不舒服。 “酒会一切都好吧?”见他们到玄关处换鞋,秋寒坐在沙发抬起头问道。 “嗯!”顾辛松轻允一句,脚步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已是初秋了,但天气仍然闷热,除去累赘的礼服,顾辛松把衬衫上面的扣子解开,露出胸膛大片结实的肌肉,半卧在卧室阳台的凉椅上,仰望不远处的阳明山公园,大片绿意盎然的植物在黑夜里显得更加幽暗,北边的大屯山和七星山在星光下模糊不清,顾辛松记得如果是白天的话,还能看到迤逦蜿蜒的基隆河。 但他很少站在这里看周围美丽的风景,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似乎总有做不完的事在等着自己。自从莫妮娜走了之后,除了做事,剩余的时间他就沉浸在回忆里想她! “少爷,喝点醒酒汤。”秋寒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过来,以往少爷参加酒会回来,他必会煲醒酒汤,多年来都是这样。一方面是防少爷发酒疯,另一方面是让少爷酒醒后第二天头舒服些,没宿醉的难受。 “不用喝了,我今晚喝的酒不多。” “见到那个人了?” “是的!还是如几年前那般令人厌恶。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我真想上前揍她。不,其实她已不算是女人了,狠毒无人能及。征峰背后的人果然是她,上次我们太大意了。” “这次的追踪仪,看来他们征峰也想要。少爷,我们的计划要不要改?” “不用了!我会让她得到也无法生产的,让她花心思去弄吧?看住家里那个蠢女人,别让她乱来。” “是!我知道了。”秋寒望着幽暗星光下的少爷侧脸,白天棱角鲜明的脸部此时有些灰暗,感觉少爷疲惫不堪象个黑夜寻找光明的孤独孩子。 “少爷,如累了就早点歇息吧!” 也许是酒精作用,也许是秋寒那钩子般的嗓音,顾辛松感觉到上次醉酒的某种欲望在抬头,他的眼眸陡然起了寒冰,声音也冰冷不已:“秋寒,给本少爷滚出去,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第四十二章 米柔的转变 米柔回到工人房,手机就响起,按接听键还没开口就听到母亲生气的声音传来:“小柔啊,你怎么还跟那个人在一起啊?你爸看到你们俩出席酒会说很生气。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妈,你们就不要管我的事了。”米柔厌烦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侧边。 “小柔啊,你……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孝顺了啊?呜……你知道妈这么辛苦都为了什么啊?还不都是为了你……”耳边开始响起母亲的低泣,米柔真想挂电话,母亲的悲情戏码已开始泛滥到在自己面前说哭就哭了! 可能是米柔的反应比较平淡,母亲的哭声也仅仅持续了二分钟不到就停住了。 “妈,以后这事我们都不谈了,过段时间我就回加拿大。” “你还没见到你姐吗?她没告诉你,下星期我就回台湾跟你父亲完婚了,这里的房子都已卖了,米奇也被她先带回去了。” 米柔一听就跳了起来,失声惊道:“妈,你怎能把米奇交给姐姐?” “你姐带他回去已有三天了,我明天的飞机回台湾。” “那你怎么一直没说?”米柔又气又急。 “我以为你姐会跟你说。”母亲在那头有点支吾,米柔不禁感到头痛,母亲为了能跟那男人结婚,什么事情都会听别人摆布的。 米柔细细地想了一遍酒会发生的事情,才顿悟自己落入了一个可怕的漩涡,弄不好米奇也将被人牵了进去。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事! 手机再次响起铃声,米柔看到上面陌生的号码,立即就猜到了是谁的电话。 看来想平静地带着米奇生活都不行了。 秋寒端着醒酒汤下楼,敏锐的耳朵捕捉到工人房隐约传来谈话声,似乎还夹着愤怒的嘶叫,他微眯淡褐色的眼瞳,闪过困惑,进到厨房把碗里黑乎乎的汤倒掉后,就看到米柔从工人房急匆匆地跑出来,往二楼奔去。 正用水冲刷碗的手慢了下来,心也随之忐忑不安,眼神不住地往楼上瞄,耳朵更是自动地捕捉楼上的一切动静。 秋寒把洗干净的碗搁在碗柜里,步子不紧不慢地往楼上走,其实内心却焦急地在猜测那个女人去少爷的卧室干嘛?特别在少爷落寞时。 房门并没关上,可能是那个女人推门进去的原因,秋寒眼力很好地看到灰暗的光线中,阳台那一对拥吻的人。 秋寒如石化般立在门边,觉得心在一片片地扯着痛,是啊,他终究不是女人,无法代替任何一个女人给少爷安抚,淡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黯然神伤,悄然而退。 “说吧,你想干什么?女人。”顾辛松轻轻掰开米柔勾着自己脖子的双手,淡淡地问。 这女人刚才一冲进卧室就直扑进他的怀里宣告:“总裁,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女友,真正的女友。就算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可以了。” 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她柔软的唇就堵上他的,很生涩,很用心地亲吻他,还把小舌伸进他口腔里乱搅动,霎时他感到全身的热血在沸腾在叫嚣。还好,对女人的反应还是正常的,他带着测试的心情给自己开解:我是直的!刚才被秋寒撩起的烦躁立即被眼前的女人举动所淹没…… “我要你也喜欢我,就这么简单!还有,我可以直呼你的名字吗?”米柔勇敢地抬起头,刚才热烈亲吻他的的红潮还没褪却,清澈的月牙眼如黑幕上的水晶般亮丽,正潋滟地漾着柔情。 原来动情中的女人才是最美丽的。 顾辛松习惯性地露出一个淡淡的表情:“就这么简单?!你可以叫我辛松,中文名。”他的眼里有未退却的炽热,声音也有连他都不察觉的暗哑。 “是的,就这么简单!当然,我更希望你以后还能爱上我。”米柔羞怯地低下了头……为了米奇,一切为了米奇,我才不在乎别的!当然,还有别的一些理由,但无论如何米柔也不会承认自己对他已有了一份特别的感情。 “好,我知道了!就怕你没这个资本。”顾辛松倒回凉椅上躺下,嘴角轻勾。 “我知道我的外形条件不能令你满意,但相处久了你就会慢慢发现我的内心比金子还亮。” “可惜现在到处都不缺金子般的人。”顾辛松勾起嘲讽,冷峻的眼神在夜色下寒意如风,丝丝入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会是适合你的那个人。”米柔很无辜地眨着眼睛,象条可怜兮兮的小狗看着主人。 顾辛松可笑地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偶尔逗逗她玩感觉也是蛮有趣的。 还有一更稍晚放上! 第四十四章 失常 很快又到了柒堂口还债的日子,陆续带来回话说要请秋寒亲自去追讨才肯连本带利还清,可惜秋寒在尖峰公司忙得抽不开身,无法亲自带人去柒堂口要债。 尖峰公司的追踪仪新项目已渐渐成形,正日臻完善其外形和各项功能,大卫也一直跟着秋寒致力于其外形的改观。 “寒,这样的外形体积过大,不便于隐藏和携带!”大卫手里拿着一个如乒乓球大小的追踪仪。 秋寒也有同感地看着那个追踪仪,里面的功能过多了,说它是一个万能器还比较贴切。这时顾辛松走进办公室,看到大卫手上的追踪仪,也加入了他们讨论的话题。 “我会叫他们把外观再改精细,如果说隐藏和携带的话,男人和女人都可以用到并不显得注意的是什么呢?”顾辛松紧蹙眉头,最后跟秋寒对视了一下,俩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半秒,同时会意地异口同声地说:“手表。” 对,只有手表的体积才能容纳这么多功能的追踪仪,而且还不引人注目。 大卫露出钦佩的神色看着他们俩,谁也没察觉他蓝色的眼底下闪过的另一抹深意目光。 等大卫出了办公室,顾辛松才把自己抛进沙发,仰首靠在沙发疲乏地说:“秋寒,追踪仪做好之后,如果人没回来,仪器就算研制成功也没用啊。如果她是带着仪器失踪的话,我还能把她找回来,可惜命运还没等我准备好就已分开我们了,我是不是永远也找不回她了?” “少爷,今晚还去乔治小姐那里吗?”秋寒不想他把情绪漫延开,边问边泡了杯蓝山咖啡递给他。 “嗯。”每个周末都是雷打不动地要去莫妮娜公寓,几年来都已成习惯了。 “今晚我要去柒堂口收债。” “嗯,多带些人去,这次恐怕不那么好收,在确保本钱能拿回来的情况下,后面一个月的利息可以缓也可以酌情减少,这些事你自己定就可以了。”顾辛松轻抿一口咖啡,看了眼秋寒,想叫他注意安全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秋寒已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关心,心底细细地流过一股暖流,当下就发自内心笑了起来。下午的阳光从透明的窗子投进来,明亮耀眼。 秋寒修长的身材如直标一般挺拔立在窗口,白色的衬衫,细碎的短发,白光跳跃到秋寒的脸上,光和影的重叠令他脸部的线条更加的柔和,清秀的五官无比生动,构成令人心动的笑,这模样成了一个剪影留在顾辛松的脑海,即使几年后也清晰无比。 米柔听说顾辛松要去莫妮娜的公寓过夜,她跟他一起下班的时候,在车上怎样也不愿下来,非要跟着他去,说不敢一个人留在别墅。顾辛松的思绪却总留在去柒堂口收债的秋寒身上,难得没坚持赶米柔下车,而任由她一路跟着自己去了莫妮娜的公寓。 原来莫妮娜的公寓离自己租的公寓很近,难怪那晚被人劫持狂追的时候能遇到他。一走进莫妮娜的公寓,不大的公寓就一房一厅的格局,橙色的窗帘,红色的沙发,还有暖色的墙面装修格调,可以看出原来的主人是位热情奔放爱自由的女孩。 “晚饭可以在这里弄,住的话就到对面秋寒的公寓去住。” 米柔看了看走廊几个保镖,想必应该安全吧,就点了点头。 顾辛松很自然地坐在沙发打开电视,等米柔做好饭菜叫他。冰箱里有秋寒叫人买好的菜,直接做熟就可以了。米柔对心细如发的秋寒感概不已,这种男人也算是极品了吧!无论在事业还是生活上,他什么都已提前打点了一切,呆在那混蛋身边,难怪如此受重用。 相处差不多一个月,米柔已完全明白他们俩的关系了,也早已逐渐清楚莫妮娜在混蛋心中的位置。 顾辛松坐在沙发,偶尔把视线从电视机屏幕移到开放式的厨房那里,若有所思。 吃饭的时候,顾辛松望着米柔坐在对面,有片刻的怔忡。如果是莫妮娜回来,那位置应该是她坐的。其实,原来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莫妮娜更多的是坐在他身上,拿着饭碗一人一口,有时甚至象喂哺小鸟一样用嘴喂食给他。或者拿着食物在客厅里边吃边走乱晃,很少是安静地坐在对面相对而食。 “秋助理很忙?加班吗?”米柔打破有些沉闷的气氛。 “嗯。” 最常坐在他对面的是秋寒,这二年来是他陪自己一起度过的。现在是米柔,另一个女人,另一个别有用心怀着不可告人目的来接近他的女人。他什么时候开始允许这女人进入自己的生活了?包括让她来莫妮娜的公寓做饭菜,然后坐在对面跟他共进晚餐。 顾辛松独自阴晴不定地想自己近来的异常。坐在对面的米柔却很纳闷:混蛋今晚似乎没挑剔她做的饭菜,整晚心神不宁似的。 吃完饭之后,米柔很缓慢地收拾碗筷,“随便”也收拾客厅,擦地板擦玻璃……。顾辛松任她耍宝似的拖延时间赖在这里,懒得再讲话,只是不时地盯着手机在看。 再吼吼:请亲们别忘了收藏+推荐+留言! 第四十五章 再次讨债 秋寒如上次追债那般站在柒堂口的中庭,两排黑衣人杀气腾腾地站在秋寒背后,上次讨债是白天,这次是黑夜,氛围也不再是温风细雨般,讨债从来就是孙子,但双刀会的讨债却是凶神恶煞、猛如洪兽。 柒堂口的堂主黄勇没有象上次那般坐在太师椅,而是迎上前立在秋寒的前面,后面是他们柒堂口欠债的人员,黄勇脸上是万般无奈的表情:“秋助理,这次是我们柒堂口的不对,本来是不想让你白跑一趟的,但你看……我的兄弟这段时间真的穷得叮当响,就算我的口齿再好,也变得说话不算话了。” “黄堂主,我们双刀会的贷款公司条款你的手下在借款时都很清楚,白纸黑字画押都在这。”秋寒手里扬起一叠文件晃了晃,继而说:“没钱还款,我们也好说话,用其它有价物品抵押就是了。我们从不故意为难有诚意还款的客户,毕竟贷款帮人渡难关是一件助人为乐之事,好事我们一般都做到底。对于恶意拖欠贷款的,我们也不姑息,有的是办法还贷,还贷条款合同里都清清楚楚写有。” 秋寒如一株新竹立在黄勇面前,全身散发一种优雅谦和气质,在晕黄的灯光下,清新冷冽。黄勇感到一股热流直往下汇聚,双手握紧实拳,有力却无法挥拳泄劲。 “三百万的本金加上这个月的利息,一共是多少?”黄勇强抑的嗓音有低沉的暗哑和粗重。 “一共三百一十五万。”秋寒脸上的线条绷得很硬,但在黄勇眼中却别有风味,明明是一个男人,却有比女人还柔和、标致的五官,还有那匀称劲瘦的身段,柔中带刚,往下看秋寒修长笔直的双腿,黄勇的眼眸不由又暗了几分。 “这次还是象上次那样先把我的老婆本给秋助理带回去,本金能不能再宽几天?这几天秋助理也可以住我柒堂口等钱到位。”黄勇的口气非常有诚意,但话却不中听。 “黄堂主还真把我们双刀会当儿戏在玩了。这次我带弟兄过来,没有把帐算清,今晚谁都休想好过。既然你愿撕破脸做事,我们双刀会也只好奉陪。” “不,秋助理理解错了,我们不是不还,说了再宽几天,就七天好了!这七天你可以住在我这里收数!” “对不起,我们双刀会没有这样的收数作风。阿良,把名单念一念,阿锐,你对着名单找人。”秋寒冷着脸叫着后面带来的人,要他们按名单开始找人详谈还债之事。 霎时,场上贷款公司的黑衣人跟柒堂口的人在怒目而视,混战厮打眼看就要爆发。 “等等。”黄勇中气十足地喝道,粗重的声音响彻会场。 “秋助理,这样吧!钱我们柒堂口肯定是拿不出那么多,但我的老婆本却差不多可以填这个数。” 这时柒堂口的副堂主高深上前劝道:“大哥,这是你的老婆本,不能替兄弟们还这个债。这债是我们欠的,于你无关。” “住口,我的钱难道就不是你们的钱了?不用再说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秋寒好脾气地静看他们演戏。 “老婆本嘛!在我的眼中给秋助理也是一样的。”说完,黄勇阴恻恻地得意笑了起来,其意思再明显不过。 对于黄勇三番四次的挑衅,秋寒修养再好也不禁发作,清秀的脸拉了下来,恨声道:“黄堂主是存心要侮辱双刀会还是想要侮辱在下?”凌厉的口气,凜然含刀的秀目。 “不,不,黄某哪敢侮辱秋助理?!只是想说如果秋助理今晚想拿到贷款本金的话,唯有收下老婆本了!” 秋寒双目一寒,死盯着黄勇的虎脸,手向后一挥沉声道:“阿良、阿锐,你们照单继续找人。人一旦找到就带回贷款公司按合同办理相关债务。” “是!”后面的黑衣人开始正式动手,于是很快就响起一片拳打脚踢相斗的杂乱声。 黄勇收了收虎目,一只手冷不丁地伸向秋寒,口里直呼:“你们双刀会的人也欺人太甚了,竟在我们堂口拿人。” “是你们柒堂口不讲诚信、背负江湖道义在先,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双刀会不怕你们赖账,此事闹到义盟会的洪会长那里,他老人家也会给我们双刀会作主。” 秋寒边灵巧躲开他的手,边搬出洪会长的旗号,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到最后他黄勇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俩人过了十几招,不分上下。黄勇心底暗惊,才知道这外表看来清秀如女人的秋助理手身还不是一般的好。他一个堂堂的堂主竟拿不下一个助理,传出去都有损他颜面。于是加紧了手上的攻势,但秋寒的每招每式十分严谨,一点破绽都没有。 跳出拳风边上,黄勇收了招,大声喝道:“都住手。柒堂口的弟兄们的债务我来还。”说完,向秋助理一伸手请道:“请秋助理别见怪,我们习惯在招式上服人听事。” 秋寒虽然厌恶此人的作风,但为了双刀会的债款能收回,为了少爷的计划,他还是忍了下来,当下象江湖人士那般双手一拱:“好说!只要柒堂口的客户能把贷款还上,大家宾主相欢,下次还有合作机会。” 说完,带着阿良阿锐跟黄勇一道进入内堂开始办理收款之事。 第四十六章 昏迷 在内堂,上方的空调送来徐徐凉风,阿良手里拿着手提电脑,打开界面准备办过帐手续。柒堂口的人端上功夫茶,堂主黄勇和副堂主高深隔着树桩茶几坐在秋寒仨人对面。 “来,先喝功夫茶。”黄勇脸上堆着笑,手里提着茶水亲自斟倒在小茶杯里。 秋寒不卑不亢地婉言谢绝,端坐在座位上,等阿良传输款项数据,黄勇也不多劝,就和高深俩人喝了起来。 等数据传输完,阿良查好帐,对着秋寒点点头,示意一切顺利。 “黄堂主果然豪爽,我们双刀会也不是小气之人,这次收的本金三百万和月息一十五万,没多收您兄弟的一分钱,利息也是按月息结的,并非是原来的周息。这是单据,请收好。”说完,示意阿锐把开好的单据给了黄勇。 黄勇手里接过单据,眼睛看着那几个数字叹道:“我的老婆本就这样被双刀会的秋助理收了。”说完,抬起头对着秋寒别有深意地笑了起来。 秋寒自觉地忽略黄勇话中话,但看到他的奸笑,秋寒心底暗觉这次的收债似乎太过于顺利了。 一切手续办完,秋寒带着阿良和阿锐准备撤出柒堂口的内堂。 “嗯,请秋助理再等等,我这里还有一份礼物是送给你的,刚才大家拳脚相交,实在有些抱歉。”说完,从内堂供香台拿过一个木制盒子递向秋寒。 秋寒敛住秀目皱眉,并不想接黄勇递来的礼物,但也不好当大家的面拂了他意,否则在江湖上传出去未免显得自己太过于小气了,当下眼神一转示意阿锐去接那礼物。 “怎么,秋助理不敢收我的礼物打开来看看吗?”黄勇执意把礼物递到秋寒的面前。 木制的盒子散发出一种奇香,秋寒心里迟疑了一会,但还是接过来,打开来看看也好,如果太贵重的话就当场退还给他,如果无关紧要就收下把事情赶快结束回去复命。 “怎样?秋助理可满意我的礼物?”黄勇笑着说。 秋寒看到盒子里的东西之后脸色煞白,抬起怒色的眼眸看了眼黄勇,然后低声对俩个手下说:“阿良、阿锐你们先带兄弟们回去,打电话向部长汇报追债的事情,我留下来跟黄堂主还有事谈。” “秋哥……这……要不要我们都留下来?”阿良上前一步,怀疑地望了眼黄勇,再把询问的目光投给秋寒,因为向部长汇报工作一直是秋寒做的。如果秋寒只要说一句被人威胁的话,他们都会不惜舍性命去保护他。在双刀会台湾分部,除了部长之外,他们就服秋寒。 “不用!阿良,你们先走,事情一谈完我就回。”秋寒微感头晕,全身开始有些不舒服。 “那秋哥自己小心,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们。我们双刀会的人从没怕过哪个黑帮?”阿良小心叮嘱,然后带着一帮弟兄出了柒堂口。 秋寒看着手下的车一部部离开,眼前开始模糊不清,全身乏力,头部昏沉。他知道自己中毒了,只是不知道是何时中的?怎么中的毒? “秋助理果然是条汉子,我黄勇没看错!”黄勇笑着说,上前扶住昏昏欲倒的秋寒,把他架入内室扔在床上。 秋寒已完全昏迷,一点知觉都没有。 **** “什么?秋寒留在了柒堂口?”顾辛松一听这消息就霍地从沙发站了起来,阴沉着脸,对着手机吼道:“马上带兄弟去柒堂口找人,我随后就到。”暴怒的眼神如火炬,拨了一个号码,但无人接听。 焦急和怒火双重煎熬马上席卷了顾辛松。 “我马上出去,你要么呆在这里,要么就回别墅。” 米柔见他心急火燎的,不敢多问柒堂口是什么,只能点点头说:“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好了。” 顾辛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出门去了,门外的保镖全留了下来。他只身一人驾着车风驰电掣地往柒堂口驶去。 柒堂口的大门已紧紧关闭,刚才双刀贷款公司追债的人已悉数回来,团团围着柒堂口的大楼。 见部长亲自开车过来,阿良才感觉事态的严重,硬着头皮上前道:“部长……没人开门。” “秋寒叫你们离开的时候,有什么异样?”顾辛松点燃一支烟,脸上如罩一层寒霜,重重地吸了一口烟。 “那个黄勇给了秋哥一个盒子,说是送给他的礼物,要他当面拆开来看。秋哥看了那盒子之后就脸色很气愤,吩咐我们先回去跟你汇报收贷情况。我有问他,但他却没说原因。” “盒子?里面的礼物,你们都看到了吗?” “没有!”阿锐垂着头,知道部长的暴戾脾气,所以都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回答。 “把门给我砸开。追个债你们个个没事,就他被留了下来。没有共进共退共患难,你们怎么做兄弟的?如果他有什么事,你们都给我担着。少一根毫毛,我要你们少一块肉。”顾辛松倚着车门,咬着烟,寒着眸一字一句色厉内荏地说,犹如午夜的撒旦,浑身是令人胆寒的冰冷。 眼前的柒堂口大楼是一座在郊野的五层高楼房,下面是宽敞的香堂大厅。现在砸的是楼房的双开大铁门。听到砸门的声音,楼上终于亮起灯光,有人穿着沙滩裤,光着上身骂骂咧咧地出来开门。 第四十八章 解救 顾辛松带着手下把柒堂口的楼房上下每个一角落都寻了个遍,都不见秋寒的人影,问堂内留下的几个人,都称不知道堂主在哪。 手下把黄勇平时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包括他家,都说没找到。黄勇家里就一个又聋又哑的老母亲,父亲早就过世了,所以在他家也问不出什么线索来。 顾辛松坐在柒堂口的大厅太师椅,手里转着手机,沉吟半刻拨出一个电话:“洪叔,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扰您休息。在下的一个兄弟被柒堂主黄勇带走了,请洪叔您老给个地址,他日我顾某一定好好登门重谢。” “好,我等洪叔明查后给个信。我怕时间拖延太久会造成我兄弟损伤,是的,请洪叔一定要帮这个忙,如果我兄弟在黄堂主底下受到什么损伤,我顾某就算是毁了双刀会和义盟会之间的道义也要把黄勇逮回处置。否则,顾某无法服众啊。” 顾辛松用从未有过的低姿态向洪叔恳求帮忙,他无法想像秋寒被黄勇带走会受到什么遭遇,这么多年,狼子野心早就路人皆知了。 十五分钟等洪叔的电话是漫长而痛苦的煎熬,不过终还是等来了他想要的消息,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 “黄勇,你这个卑鄙无耻小人,放了大爷,有种的话跟大爷单打独斗啊!用药你算哪门子的好汉?”可怜的秋寒在药物的作用下,喘着气讲完话,嘴唇就被另一个带着浓重陌生气味的嘴巴封住,粗暴地狂掳掠夺,然后上下其手。 “秋寒,你的味道真好,要知道老子已想你几年了。我要是再放了你,就对不起我老二了,你看,它也想着跟你单打独斗呢!别急,我们慢慢来,今天收了老子的老婆本,成了我老婆,我会好好待你的。” 说完,还故意用下面蹭了蹭秋寒的火烫。秋寒已渐入情欲迷离,全身火热的惊人,他难受地发出低吟声。 听着那带着明显情欲的低吟,黄勇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进入他的体内,以求得到更多如此诱人的呻吟。 “老子曾经发过誓,一定要你要我身下求欢,现在终于来了。怎样?还敢不敢说我黄勇跟你有距离,你知道现在咱们是什么距离吗?零距离啊!哈哈哈……怎么样?想不想要?” 边亲吻着那美好的脖颈,手沿着那修长劲瘦的身体线条往下,然后停在秋寒欲望上,轻轻如羽毛般扫一圈,果然看到秋寒不由自主地向上挺了挺身体,口中模糊地喊:“少爷……。” “哼,连老子的老婆本都收去了,还记着姓顾的。看来不受点惩罚你是不会记得谁才是真正爱你的人。” 没有润滑没有任何扩张,黄勇持着自己的凶器挺身而入,中间因秋寒的紧致而无法进入,就把绑着秋寒的双腿的绳子拉高,让秋寒的双腿拉得更开,更便于他凶器的进入。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没等房内人反应,黄勇的身体已从床上凌空摔到床下,紧接着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口里涌上一股血腥味,哇的一声连着两颗牙齿吐在地上。 “shit,秋寒是我的人,你竟然敢动他。”没等黄勇睁眼看清,一阵狂风暴雨的拳头落在身上。 “你就算揍死我,秋寒今天也算是我老婆了!难道你堂堂一个部长还想强占别人的老婆?”缺了牙齿说话有些模糊不清,但顾辛松还是听明白了。 看到床上的人被绑成极猥亵姿势,神智已完全不清,口中不时冒出的呻吟令他感到心尖都在微颤,那是痛的。当视线碰到秋寒刚才被侵犯的地方,还在细细地流着血丝,猛地掀起了他所有的怒火,噼叭作响一下子把全身都点燃了起来。 “shit,就凭你这样的行径也配做男人?杀了你都不足于泄本少爷的愤怒,只有把你给阉了,丢到人妖团,让你天天被人压被人爆。” 顾辛松终把黄勇揍昏了过去,然后把他扔给外面守着的手下,关上门,扑到床上解开秋寒身上的绳索,秋寒的手一旦得到松开,马上就伸向大腿间……顾辛松看得心一阵阵抽着痛,一把抱起他往浴室挪去,然后用冷水淋着他。 秋寒在舒解完自己的欲望后,在冷水的冲淋下,稍微清醒了些,但身上的火热仍然灼热无比。他依靠在顾辛松的肩膀,脸上的情欲之潮还停留在脸颊,绯红一片,他抬起迷蒙的眼,望着少爷英俊的脸,毫无意识地低喃:“少爷……我难受。” 看来他中的春药还真不是一般的药性,有些药性在欲望泄了之后就会停歇,但有些药物在后庭没得到释放是绝对解不了的,很快他的欲望再次的抬头。 顾辛松扶着秋寒精瘦的身体,毫不迟疑地吻了下去,覆住他粉红的唇还有身体上火热的皮肤。 “少爷……我要……。”秋寒的嗓音断断续续,淡褐色的眼眸已成暗色,氲着一层水光,双手开始解顾辛松裤子的皮带…… “秋寒……。”少爷的嘴里嘟哝着,不敢去细想现在口里秋寒的味道,只有心疼地叫着他的名字,眼角扫到浴室里的沐浴露。 此节有bl河戏,大家请不要砸幽幽,秋寒挺可怜的,就连少爷都如此怜惜他,不喜欢此节可以绕道走! 第四十九章 雷击 米柔仍然留在莫妮娜的公寓,在这里能看到顾辛松和莫妮娜生活留下来的点点滴滴痕迹,卧室床边的柜台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顾辛松搂着一个混血儿女孩,俩人都露着甜蜜的笑容。 抽屉有一本相册和一些碟片,全是他们俩的身影。米柔翻看着那些相片,英俊的少年和明朗的少女相爱过程在相片中一一印证,原来他可以这么深情看一个人的,原来他的笑容是这样生动迷人的,原来他也可以这样温润体贴,米柔忽然觉得鼻尖酸涩,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情绪。 碟片她再也没勇气拿去放映了,有些事情如果令自己不开心的话,还是避开好了,她可没有自虐倾向。 那个混蛋急匆匆地走,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可能是秋寒出什么问题了,所以他才那么紧张,想到他为秋寒的焦急紧张,她隐隐有些不适,难道喜欢上他了?米柔被自己脑海忽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模模糊糊地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第二天的阳光亮堂堂地从窗子照进来,她伸了伸懒腰,跑到卧室里去看,才知道那家伙一夜没回来。不会是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叫上门外守了一夜的保镖,急速地回到别墅,一路冲向二楼那混蛋的卧室,她自己也不明白在担心什么。总之,就想看到那混蛋,看到他是否安然无恙? 卧室没人,床上整齐整洁,床单一点皱褶都没有,充分证明昨晚床的主人没来光顾。对面卧室的门是闭着的,米柔有些迟疑地试着开那门把,门没落锁,很顺利地开了一条缝隙。 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人,是秋寒,还在熟睡中。米柔的视线很快就被他裸露在被单外面的手臂吸引了,手腕有一道深深的乌紫色勒印,还有上面的皮肤布满了点点青紫。 这时,秋寒浴室的门打开,里面走出的人令米柔犹如遭到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心口象突然被人剜了一刀似的痛。她无声地掩上门,悄悄地溜回一楼的工人房,关上门,顺着门背慢慢地滑下来,蜷曲着双腿坐了许久许久,才惊觉自己的脸上一片湿冷。 明明事情不是这样的,怎么过了一个晚上,事情全都变样了?米柔郁闷地甩了甩短发,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他顾辛松明明不是gay,怎么变了?胸口空荡荡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早餐没人做,顾辛松下楼梯的时候,就看到前院外面昨晚保护米柔的保镖在交班,他眼中掠过一丝诧异,马上想到了什么似的,大步走到工人房门口,举起的手却半晌没敲下去。有些事情,他从不喜欢去解释,何况对象是她。 “什么?被他跑了?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顾辛松勃然大怒对着手机吼道。看来近身护卫的人办事越来越差了,应该跟义母再要一队精干人员来。他们双刀会总部每年都有不少人才出来,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筛选,到最后选拔出来的往往只有几个,再分到他们四兄弟管辖的分部上,就凤毛麟角了。 对于贴身侍卫,可惜他再也碰不到有哪个象秋寒这么出色的了。 中秋节马上就要到了,今年的中秋团聚是在中国海滨城。听说老四顾辛桐在中国跟杀手相恋的事情已弄得家人全都知道,还把老大弄昏顶替他跟杀手订婚,把老大的复仇计划搞得一塌糊涂,全盘皆乱。 陈医生检查挎着药箱进了秋寒的房间。 “打完这吊针,他体内的药性就全除净了。这是敷药,涂在伤口那里。”留下敷药,陈医生就告辞了。 米柔红着眼睛走出房门,然后开始弄中饭。 顾辛松稳坐在沙发,象什么事都没发生那般,做着他以往每天干的事,吃完饭就一直呆在书房办事到天黑。 秋寒则一直昏睡着,即使偶尔醒来,他也把头捂在枕头下,觉得很难堪,不知如何面对少爷。在恨黄勇的同时,又为自己昨晚一副求欢的姿态感到可耻。 但也不可否认,他的心底还是感到高兴的,毕竟有些事情圆满了。即使知道少爷是为了救自己而作出的举动,他也觉得圆满了,不用再偷偷摸摸地担心东窗事发了。 两天周末时间很漫长地过去了。秋寒在房里叫人端上去用餐,顾辛松则吃完饭就去书房办事,似乎很忙,甚至睡觉都是在书房里。 米柔是在餐桌最正常用餐的人,但经常是面对菜色一点食欲也没有,看着菜冷。 ps:有些亲们第一次看bl,感到不适,所以这章节就把河戏删了!这几天缺的章节后天一齐补上!请亲们多多包涵! 第五十章 振作 母亲回台湾了。 米柔在晚上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溜了出来。 在一间气派的咖啡店,母亲米惠珍早就坐在角落里等她。五十多岁的妇人,身姿风韵犹存,容貌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美丽,米柔除了继承了母亲的月牙眼之外,其它的优良基因却没吸收过来。 咖啡厅内轻轻流淌着优雅的音乐,米柔和母亲的相见不甚欢。母亲急着倾诉和那个男人完婚的婚礼后延的担心,还有对她和顾辛松在一起的反对。而她则担心米奇在姐姐那里的情况,有些事情,她已感觉到无力改变的痛苦。 见劝阻不了她和顾辛松的事,母亲最后很生气地离席而去,多日来一直压郁的心情终于让米柔双手掩脸,默默流下了眼泪。此刻,多想有个肩膀可以让自己依靠啊。 感觉有人站在旁边,还递有纸巾,她抬起头泪光朦胧中望去,见一双关心诚挚的眼眸看着自己。 “小米,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傅军坐在她旁边,温和地问。 米柔接过纸巾,用力地印了印两个月牙眼窝,哽咽着说:“没什么。你怎么在这?” “跟朋友来喝咖啡,见你一人在这伤心落泪,实在忍不住地想借个肩膀给你用用。呵呵,要不要啊?免费的。”傅军笑着拍拍自己不太宽的肩膀说。 “嗯,谢谢你傅军。”深深地呼吸了几下,米柔觉得心情好多了。 “小米,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说,能帮你的话,我一定会尽全力帮的。”一向开朗的米柔,竟然能不顾形象地坐在咖啡厅独自流泪,想必是遇到很棘手的事吧! “不用了。这些困难难不倒我米柔的,我是打不倒的米柔。”米柔弯下月牙眼,还用手使劲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呵呵,那就好。这才是我熟识的米柔。”傅军忽然伸出手,揉了揉米柔的短发,这女孩子真可爱。 米柔顺了顺头发,扬起头颅感激地对傅军说:“真的谢谢你傅军。” “不用谢,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他有派人送我过来。”米柔有点神伤地回答,这些外人看似无微不至的照顾哦,其实都是自己厚着脸皮求来的,特别是现在这时候,还厚着脸皮赖在人家家里不肯走,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自尊,自尊都哪去了?不,自尊跟米奇比起来就什么都不是了。 米柔想到米奇,精神马上就振作了起来。 只要朝着原来的人生方向走,中间就算碰到什么挫折,也不要轻言说放弃,更不要轻易改变既定的方向。她还是原来的米柔,有着顽强打不死的小强精神的米柔。 从那晚开始,米柔跟傅军在公司就走得算比较密,在公司餐厅常可以看到他们低头细谈的情景,经常看到米柔脸上弯弯的月牙眼笑意盈满,掩嘴轻笑! 有时碰到顾辛松带着秋寒和大卫去二楼,阴沉着脸,凌厉寒冰般的眸扫过来……令她错觉象是捉奸的丈夫! 尖峰科技公司的追踪仪很快就要完成了,除了大卫仍在等这项目完成之外,另一个布摩斯已转订他公司别的研发项目去了。 第五十二章 秋寒的生日 追踪仪终于完成了最后一道测试,看着办公桌上五个腕表,灵动的线条,精细的外壳,顾辛松感到满意的同时,又感到深深的遗憾。他的痛,从来就没有人了解过,那种从深处无可依的感觉仍然在午夜时时折磨着他。 “少爷,现在消息已放出去,估计今晚会有行动。”秋寒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搁着手提电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顾辛松有瞬间的失神。 “按原计划进行吧!今晚我去莫妮娜公寓,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顾辛松站起身,长腿大步跨出办公室,胸中才轻轻舒口气。今天是秋寒的生日,他故意装作不在意,装作忘了。 他永远也记得当年五岁左右的秋寒被义母带回双刀会总部的情形。那时他们几兄弟正在操练场上练蹲马步。就那么走来一个玉雪可爱粉嫩的孩子,睁着淡褐色的眼睛圆溜溜地好奇望着他们,比老四还小一岁,那天来总部的日子就成了他的生日。 以往每年他们都有在一起过,今天他却装作忘记了。在转身离开办公室时,他明显地看到秋寒瞬间失望的眼神,即使坐在车里,秋寒淡褐色眼瞳收缩的眼神都如芒在背。他默默地燃上一支烟,狠狠地吸一口,马上不小心呛了起来。他又烦躁地按熄了烟蒂,启动车子,快速离开。 秋寒陷坐在沙发,很久很久都没动一下身子,膝盖上的手提电脑都出现屏保,一张张少爷的相片从眼前滑过,犹如一阵阵的痛穿心而过。他有意这样的,如此明显的行动难道还不足于表明他的态度了吗? 不争气的水雾涌上眼眶,秋寒拼命地想忍,但还是很没用地滴了下来。男人啊,原来也有脆弱的时候。 这时办公的门被轻轻推开,大卫高大的身材出现在门边。 “寒……。”他看到秋寒的眼泪,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蔚蓝色的眼眸泛起层层温柔的波光。 秋寒把头扭到另一边,不想让大卫看到笑话,好不容易逼回满眶的泪水,合起膝盖上的电脑,起身回自己的办公室。 “大卫找总裁吗?他已回去了。” “哦,没关系。寒,我们一起喝一杯,怎么样?”见秋寒没停住脚步,大卫跟着出了顾辛松的办公室。 “为什么?”秋寒的心情已慢慢平复。 “寒,我觉得你现在心情不太好,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吧。”大卫再次盛情极邀。 “好吧!”秋寒感觉自己确实需要好好喝一杯,以庆祝自己这比较特殊的日子吧!二十二岁的生日就这样过去了,不再有少爷陪在身边一起共着晚餐,轻啜几口红酒,或者偶尔少爷心情好时也能收到他送给自己的礼物。 在火焰酒吧,大卫和秋寒俩人坐在一个比较静的角落,不知不觉俩人面前的两瓶酒都喝完了。秋寒的酒量本来就不太好,加上心情郁闷,所以很快就醉倒在沙发上。 大卫的酒量倒是莫测,一点醉的现象都没有,蔚蓝色的眼眸仍然平静清澈,平衡有力的手臂托起秋寒修长劲瘦的身体一点也不费力。 秋寒醉倒就没吭声,大卫也不知道应该把他送哪里去,只好把他带到酒店去。 第五十三章 中计 秋寒晚上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少爷对他极其温柔,不但情话绵绵、柔情蜜语,还有细致体贴的亲吻,还有他的手摩挲肌肤的触感,也许只有在梦里才有如此甜蜜圆满的感觉,他真不愿醒来。 手机刺耳的铃声尖锐响起,他浑然不知身在何处,在摸了n次是空之后,他终于睁开眼睛寻声去找,在地上的裤兜里慌忙掏出手机,只有少爷的电话才设定成这首《一生封锁》:“喂,少爷?!” “秋寒,你一整晚都死哪去了?现在都几点了,还没来上班?”电话那头传来少爷愤怒火爆的声音,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秋寒一激灵才想起昨晚设的局。看来米柔是钻进圈套里去了,否则,少爷不会那么生气的。 想到少爷的生气是为了米柔,秋寒觉得心口又闷又痛,赶紧爬起床,套上衣服,随便洗刷了一下就冲出了酒店。 火速打车到公司,见顾辛松高大的身子在自己的办公室走来走去,很烦燥的样子。一看到秋寒,就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还凑前闻了闻他的衣服,寒冰般的眸里有看不清的情绪:“昨晚去喝酒了?跟谁去的?” “嗯……。”秋寒有点不明地望向那张千年僵尸般不变的脸,喃喃地说:“昨晚大卫来找你,见我在所以就约着一起去喝了点酒。” 顾辛松的心口松了松,冷声道:“昨晚开发组的追踪仪设计图和我办公桌的样品被盗了。” “是她做的吗?” “除了她还是谁?昨晚你们都没回去,她的手机一直到现在都还是关机的。视频上除了她之外,你猜还有另一个是谁?” “谁?”秋寒脑海马上就闪出一张斯文的脸孔:“是傅军?” “哼。”顾辛松冷哼了一句就倒在沙发上不再吭声。没想到这女人还挺有本事,竟然能让傅军跟她一起来盗公司的商业机密。 “那少爷现在打算怎么处置他?送商业犯罪科吗?” “不,给傅老一个面子,把他辞退,让他们傅家先欠我们尖峰的人情。”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嗯,那米柔小姐呢?”秋寒迟疑了半秒,问道。 “那个蠢女人,以为拿到那些东西就万事大吉了。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放过她?秋寒,如果不是因为……,我还真不想理这蠢女人的事。也不知道那帮雇佣兵还会不会绑架她,你叫几个人去找找她,然后暗中保护她。” “是,少爷。” 这时内线电话响起,秋寒按下免提:“什么事?” “嗯,总裁,哦,不,秋助理,楼下有位小姐带了个孩子过来,说……是总裁的夫人和孩子。”楼下的前台小姐战战兢兢、口齿不清晰地汇报完。 “你是新来的?”秋寒皱了皱秀眉,清亮的声音明显带有不悦。 “秋……助理,她说她叫阮慕香,是总裁夫人,她说你们会知道的。” 阮慕香?!秋寒和顾辛松在空中交换眼神,都在想:动作可真快。 顾辛松的嘴角勾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到底还是来了。 第五十四章 你的孩子 顾辛松阴沉着脸看着办公室门口走进来的三个人,前面是一个美丽温婉的女子,脸上挂着沉静自信的笑容,后面是一个保姆模样的妇人抱着一个约两岁左右的小男孩,一双骨碌碌的黑眼珠活灵活现地望着周围,惹人喜爱。 “戴迪卫克,我们又见面了。呵呵,今天我是来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的。你最大的投资项目已成了我们征峰公司的产品了,我知道为了这个追踪仪项目,你已把大半的资金全投在这里,如果颗粒无收的话,我想尖峰公司其它的开发项目也将停滞不前了吧?”阮慕香“甜美”地笑着,优雅地落坐在沙发上,伸手接过保姆手上男孩,温柔轻言哄道:“宝宝乖,叫妈咪。” 手上的男孩奶声奶气地叫道:“妈……咪。”还冲着阮慕香露出天真的笑容。 “宝宝真乖。”阮慕香摸了摸小男孩的脸蛋,一副慈母爱儿的情深样。 “阮慕香,你是来向我示威的吗?别以为你利用了一个蠢女人窃得追踪仪的设计图和样本,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告诉你,她拿走的不过是一份假的东西而已。而且凭我手上的证据,我还可以把她送进监狱去。” 顾辛松的话无谛就是一个重磅炸弹,把阮慕香的嚣张气焰全炸得粉碎。她不能相信三年后,她仍然斗不过他。没关系,她手上还有一张王牌。想到这,她刚才还煞白的脸马上又浮起一丝温婉的笑,纤纤玉指指向顾辛松对手上的小男孩说:“宝宝,这个是爹哋哦。来,叫爹哋。” 顾辛松千年僵尸脸微微崩裂,寒冰般的眸望向那张稚嫩的脸。 “爹哋。”仍然是奶声奶气的声音,胖乎乎的小手正举起来,想拿办公桌上的台历,漆黑的眼瞳好奇地看着顾辛松。 秋寒立在少爷的身边,看到了他藏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指骨泛白。 “阮慕香,你想耍什么把戏?恕我没兴趣看,秋寒,送客。”顾辛松冷着声音下了逐客令。 “戴迪卫克,孩子是你的。”阮慕香笑得象朵罂粟花,美丽又圣洁,恶毒的汁遍布全身。 “嗬,是我的,但不是你生的。阮慕香,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结婚!我要你娶我。”这是最后的筹码,她不能失去。 此时,一抹白色身影快速地冲往总裁办公室。 “哈哈哈……。”顾辛松站起来放肆地大笑:“嗬,我想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吧?”邪魅一笑,搂过身边的秋寒,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地封住他的口。 秋寒愣住了,头脑某些神经轰隆隆地断开,呈一片空白,全世界的声音都自动地消褪了,只有少爷的唇印在自己的唇瓣上,还有自己不受控的心跳声。 “还想嫁给我吗?”顾辛松的眼睛望进那双已迷离的淡褐色眸子,停留了一会,嘴角勾起一个冷然的笑,缓缓地转过头来……脸上的笑忽然凝固了,敞开的办公室门边站着一抹白色的身影。 “米柔。”他低声惊呼出口,该死的,她这时候怎么又来了? 第五十六章 小人儿 顾辛松这时才明白当年的事情全是阮慕香一手策划的,当他用米柔的身体解了毒之后,就马上叫秋寒查这个女孩是谁。他心底也明白一个女孩子失去清白意味着什么。当打听到的消息反馈回来,说那个女孩是阮慕香同父异母的妹妹,一直和母亲生活在国外,这次趁暑假回台湾度假的。 他恼了,以为这一切都是她们合计好的计划,一环扣一环。现在看来是这个蠢女人不过被人利用了。心底有种说不清的释然放了下来,跟她没关系就好办了。 俩女人在办公室一高一低地争吵,那个小男孩乌黑的眼珠已从咖啡杯转到顾辛松的脸上,纯净的眼神,不含一丝杂质,伸出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口中并不很清楚地吐出一些词,但有个词却很清晰地传到众人耳中:“爹哋。”霎时,办公室忽然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清楚。 秋寒看到了他的少爷僵尸脸孔已裂碎成片,暗叹一口气,提起腿就往外走。 “你们俩在我的办公室演戏演够了没有?要我叫保安过来请你们走呢?还是你们自己滚出去?”顾辛松寒眸一瞪,双手一插裤兜,洋洋洒洒地站起来,走到门边,头一摆,示意她们都滚。 “戴迪卫克,这是你的亲生孩子,你不想带回去吗?”阮慕香抱着小男孩站了起来,顾辛松表现出的冷漠令她有些不解。既然他知道米奇是他的,那是他的骨肉,应该表现出一些紧张才对啊。 “阮慕香,你要我说多少次才死心?我不会受任何威胁来娶你的。我的话已说得够清楚了,ok?”他知道这孩子是他的,不单单是血缘上的感觉,还有那双眼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戴迪卫克,你真冷血!连自己的小孩竟然都能做到如此的无情无义,这种男人我阮慕香总算是见识了。但是,我也不会轻易放弃的,米奇我带走,就算我得不到你的人,我也要你一辈子都牵挂我身边的人,我会让你的孩子成为世界上最,好,玩的玩——具。”阮慕香恨恨道,美丽的双眸泛起绝望疯狂的神情。 “孩子嘛!只要本少喜欢,要多少都可以,我为何非要阮家姐妹替我生的?阮慕香,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不——,孩子是我的。我决不让任何人分开我们母子。姐,你就把米奇还给我吧。我求求你了,他是我的孩子。”米柔疯似的扑上来抢孩子,阮慕香不让,姐妹俩的手都把米奇围了个严实,弄得孩子生疼,扁着嘴巴哭了起来:“爹哋,help……。” 如果说顾辛松此刻没一丝感觉的话,那肯定是假的,只是他一直掩饰自己的情感成精了,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他内心任何的感情表露。这带着哭腔稚嫩的声音把他的心都绞成一团了,抽着痛。还有那个女人哭泣的脸,都让他的心沉痛。 “都给我放手。”他终还是无法隐忍,大吼出声。孩子无助的脸一直看着他,令他……令他无法不伸出手,把孩子从俩个女人怔忡间抽出来。 小男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脸皱巴巴的,一见顾辛松把他抱进宽厚的怀里,就赶紧把小脸藏在他的胸前,再也不愿看那俩个把他弄疼了的女人。 顾辛松感觉到一团肉在自己的胸前挂着,心底有种崭新的感觉涌上来,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的手稍微用点力就会把小人儿给弄碎了。 第五十七章 带走孩子 “秋寒……。”他按下隔壁秋寒的座机:“把追踪仪的设计图芯片拿来。” 秋寒很快又过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盒子,透明的盖子映出里面的一个细小如指甲般大小的芯片。见到顾辛松胸前挂着孩子,秋寒有点诧异地抬头看进少爷的寒眸深处,黑如墨玉,深不见底,上面已不再漾着寒冰。就连他僵尸般的脸也有了别人不易察觉的柔和,秋寒的心向黑乎乎的海底沉去。 顾辛松望着面前两个女人,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这孩子既然是我的,今天我会带他去做dna鉴定,阮慕香,你要的追踪仪项目芯片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把孩子的监护权马上转到我的名下,当然,你不转也可以,我会拿着孩子的dna鉴定书去要求法官判决。你们征峰就算拿到我们尖峰公司的追踪仪芯片去申请专利,我也相信你没有那经济实力来开发这项专利。” 阮慕香姣美的脸上宛若一朵灿烂的花,得意地扬起美丽的头颅,轻笑道:“戴迪卫克,我从不管这项目能给我带来什么效益,我只要你们尖峰公司因这个项目一撅不起,元气大损就可以了。咯咯,失去这个项目,你其它项目还能投产吗?即使能,也是杯水车薪解不了尖峰公司的赤字财政吧!” 米柔这才知道追踪仪项目关系到尖峰公司衰荣的发展,但望着米奇,还有什么比一个孩子更重要的?特别在母亲的心中。她不敢确定顾辛松这样做,是不是在帮她?还是真的要把孩子带回他身边?如果是后者的话……不,一想到孩子跟两个男人,而且还是gay的男人在一起生活,她就感到要疯了!决不能把孩子留在他身边。 等阮慕香签完字,带走芯片,米柔还愣坐在沙发上不动。等办公室关门的声音响起,她才惊醒过来,办公室只剩下顾辛松、她还有米奇三人。看到半躺在办公椅上的顾辛松在阅读文件,小人儿就在他宽厚的胸膛蠕动,小脸很舒服似的倚着,昏昏欲睡。嗯,他又宽又厚的胸膛确实很温暖很舒服的,米柔心想,难怪儿子会喜欢。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米柔的脸陡地红了。 “你可以走了!如果再有下次的话,我就报案了。”顾辛松熟悉的声音静静划过她的耳际。 “那个……我要带米奇走,他需要我!”米柔低着头蹭到他们面前。 “他不需要一个做小偷的妈咪,你可以走了,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一想到她竟叫上傅军一起干偷窃勾当,内心就有莫名的怒火。就凭她那姿色,没有给点甜头,人家哪会乖乖地帮她?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要回米奇,我不能把他留在姐姐的身边。” “哼,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米奇的事?而去找个外人来帮忙?”话经出口顾辛松才发觉说错,她什么时候变成自己的人了,她本来就是外人,于他有什么关系?从来在口舌上不落败的顾辛松差点咬断自己的舌。 米柔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说漏嘴的话,她一门心思全放在米奇身上了。见米奇已在他身上熟睡,望着那张稚嫩的脸蛋,缓缓地说:“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说米奇是你的孩子,然后让你把他带走?不,我不能失去孩子,我爱他,尽管他不是在爱的基础上得来的孩子,但他是我的生命,是我的一切。我不想他知道你是他父亲,是的,我不想让他知道。因为你跟秋寒的关系,我不想让孩子受到影响。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说这件事。我要带他走,回加拿大去,永远地离开你们。我要孩子在正常的氛围中长大,而你呢?你不能给他这样的环境生长。如果他长大成年了,我才会考虑告诉他真相的,让他自己来决定是否接受你这样的父亲。” “哼,我和秋寒怎么啦?他可以为我生,为我而死,你们呢?试问有哪个比得过他对我的感情?对我的忠诚?就算是你,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全是作戏。不是我没给过你机会坦诚,是你一直在躲闪,就算现在已招来雇佣军的追杀,你还守口如瓶地不说么?” “雇佣军?我怎么知道自己哪招惹这些人了?说不定还是你自己招惹来的,然后把气撒在我身上报复呢?”自从遇到这混蛋之后,再也没有人比米奇更倒霉的了。 顾辛松兀自陷入了深思中,抱着米奇的手却一点也没松开的意思。 第五十八章 危机 米柔伸出手欲把米奇接到自己怀里,视线在空中碰到顾辛松望过来的寒眸:“孩子暂时住我这边。” “不,我要跟孩子在一起。”米柔跳了起来,她不能丢下孩子跟他们在一起生活。 顾辛松沉吟半刻:“行,你就在家照顾孩子吧!” “我要把他带加拿大去,这样,你仍然过你的生活,我带孩子过回我们原来的生活。大家都互不相干,就当从来没有过交集。” 顾辛松一听就恼火得想吼叫,视线扫到胸前的小家伙又强忍住:“孩子是我花了上亿的钱换来的,你要带他走?行,那你照价赔给我,我就让你把孩子带走。” 米柔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把她卖了也没这钱啊!急得她月牙眼全是水气,就差要跪下来求他了:“总裁,我知道你心底其实还蛮善良的,家里有个孩子你也不方便。你就发发慈悲,可怜我们母子俩,给我们一条生路走吧。孩子不能没有母亲,母亲同样也不能失去孩子啊。”为了孩子,偶尔母亲发挥一下演戏的潜能,那绝对是胜过优秀演员的。 顾辛松心底叹了口气,松了松:“那你就留在孩子的身边照顾他,等雇佣军的事情决解了之后再做打算。还有,别自作聪明地偷偷带他走,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一样可以把你刨出来。” 如今唯有这样了。 等他们带着熟睡的米奇回到别墅时,秋寒已叫人把二楼一个卧室布置得很温馨,清雅,就连被套都是米奇老鼠图案的,房子的一角还有许多小孩子的玩具。 晚上,顾辛松和秋寒坐在书房的沙发。 “秋寒,你调一下双刀会台湾分部所有的流动资金,看能不能先解尖峰这边的项目生产?”有几个合作的项目都已签订了协议,双方资金必须要到位,否则视为违约,不但失去项目的拥有权,还将给公司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如果追踪仪项目公开招合资者,尖峰公司马上就可以用新注入的资金来缓解这状况。 这也是为什么阮慕香死死盯着追踪仪项目的原因。现在追踪仪项目被强抢霸占,他尖峰公司的财政一下子就陷入困境。 “少爷,所有流动资金全挪到尖峰公司,也不够。如果跟大少、二少他们讲,这些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秋寒盯着面前电脑上的数据说道。 顾辛松蹙眉站起来踱到窗前,寒眸若有所思地望着外面黑乎乎的夜空,手里的咖啡端起碰到嘴唇发觉已冷,于是顿放在桌上,抽出一支烟点上:“他们这段时间的复仇计划已开始实施,那边的海滨城要建一个星级酒店,前期的资金已投入,包换荣氏都已被拉下水,估计手上也没什么资金了。如果等老大的亚洲赌王比赛的话,还可以撑。” “少爷,恐怕……恐怕撑不到那时候。不过,我们可以跟大卫的fukete公司商谈,虽然这次没有合作成功,但我们可以用以后合作提供优惠政策为前提给予承诺。”秋寒抬起淡褐色的眸子,柔柔地望着少爷。 “嗯,可以考虑。那秋寒你就开始着手办这事吧!要尽快!”顾辛松没想到这次的危机会让他失去很多。 第六十章 米奇宝贝(2) 由于家里添多个孩子,米柔的活动范围就扩大到整个别墅区了。 慢慢的米奇也跟她亲近了起来,但孩子似乎最喜欢的还是顾辛松,尽管爹哋脸部经常毫无表情绷着脸,周身还散发着令人心寒的凛冽之气,可米奇就是不害怕,好象知道爹哋始终会疼他似的。 再来,就轮到秋寒叔叔了。他好喜欢秋寒叔叔身上的那股清新味道(ms有耽美倾向),笑起来比他的妈咪还好看,他不喜欢妈咪的笑,两个月牙眼象小拱桥,人家都认为是可爱,但他却觉得不够女人味。 估计如果米柔知道他的想法,恐怕要打他小pp了,她也不过是二十二岁嘛!还年轻嘛,当然应该是位可爱的女人啦!哦不,是位可爱的妈咪。 这天星期六,米奇早早就踮着脚尖想去开爹哋的门,但总是够不着门把,于是小眼睛骨碌一转,就把自己小房间的颜料玩具凳拿了过来,然后踩上去碰门把。 米奇宝贝还小,平衡能力还很差,还没够着门把就“叭哒”一声摔了下来,哇的一下子就大哭了起来。首先冲出房门到场的是秋寒,因他有早起的习惯,所以一听到米奇的哭声就打开门把他抱了起来。 再就是顾辛松揪着被单开门,看到秋寒已把孩子抱起在查看状况,再看到门口的小凳子就明白这小子干什么摔跤了。 “怎么样?摔伤了没有?” 秋寒检查完之后,舒了口气道:“没伤到骨头,没事。” 这时楼下的米柔听到米奇的大声嚎哭,大惊失色地跑上来:“米奇怎么啦?”一见秋寒抱着他在哄,而顾辛松却把不满的眼光投向她:“你是怎么带小孩的?大清早的让他摔跤?如果带不了孩子就说,我去请个保姆也好过请个啥都不会的女人。” “你……还不是你,又不让我和米奇睡,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起床,而且还要我继续给你们做早餐,我兼顾不了那么多嘛!还有你不也是一样,明知道孩子一起床就会往你房门找你,那你干嘛还把门关上?”看到孩子哭得象个皱柿饼似的,大家都心疼,心情不好,当着秋寒的面都指责起对方的不是。 “我,我不关上门,不怕半夜被人偷袭啊?何况已有被人偷袭过的经验了,所以不把好门,怕自己太吃亏,万一再弄个bb出来,我哪还有上亿的钱再赔进去?” “顾辛松,你混蛋,你在孩子面前少说两句不行啊?有你这样做爹哋的吗?”米柔逞口舌哪强得过毒舌顾辛松,一急,眼眶就红了起来。 “那还有你这样的做妈咪的吗?” 左一句爹哋,右一句妈咪,弄得秋寒都呆不下去了,抱着米奇边哄边往书房走去。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在这屋子里是多余的了,他们三个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家,而多出的一个他,放在哪都不对,都是错。他们俩也许都不觉彼此已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但他秋寒知道,少爷的秉性他最清楚不过了,能让他如此容忍的,除了莫妮娜之外,米柔是后一个。 “米奇,明天秋寒叔叔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米奇好象知道游乐场是个好玩的地方似的,马上就停止了哭泣,睁着纯净的黑眼珠望秋寒,然后叭地一声亲了一下秋寒,顺便把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擦在他比纸巾还柔滑的皮肤上。 “咦,米奇,你,真是个小坏蛋。”秋寒无奈地笑着拿出手帕擦试去那粘粘的鼻涕,然后再把小家伙收拾干净。这米奇啊,以后恐怕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混蛋呢! 坐在书房,秋寒打开录相机,放了一些碟片。 “来,米奇,你看看你小时候长得多丑啊。”他故意气小家伙呢,报刚才的鼻涕之仇。 “米奇,你看你长高了。”很快,书房就飘出了米奇和秋寒欢快的笑声。 第六十一章 愤怒 当米柔踏进书房里,看到电视屏幕上放映的碟片时,顿时呆楞了。 她犹如狂风般地打开放碟片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十盘碟,上面有小标签写着:米奇五个月,米奇六个月,米奇一岁,米奇二岁…… 天啊!竟然全是米奇的影碟。 “秋寒,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米奇的影碟?”她当然知道这些不可能是阮慕香提供的啦! 秋寒抱着米奇仍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屏幕,眼眸好不容易移过来看她,脸上带着似笑非笑:“就是你看得那样,米奇从一个月出生到上个月二岁四个月的录相带。每个月都有一卷。”连米奇多少个月都记得清清楚楚,说出来流利得很。就连米奇的亲生母亲米柔恐怕还要想想才会答出他已多大了。 米柔惊骇得差点下巴脱臼,头脑象被电闪中一样,张开的嘴巴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你是说……米奇的存在……你们一直都知道?” 秋寒好笑地看着她的反应,有什么奇怪吗?少爷处理什么事情都要求完整,那样伤害一个清白女孩子,在得知她还怀有自己的小孩时,他能不关注吗?那是他的骨肉,他们顾家的。就连带米奇的保姆都是他安排的,在加拿大米柔他们家旁边的那幢房子就是他顾辛松买下来的,目的就是方便观察他的孩子成长情况。 当米柔看到屏幕上出现的房子是自己在加拿大的房子时,才顿悟一直带米奇的保姆是那混蛋派去的人。怪不得她原来请保姆的时候,总是今天请来,明天就请辞。然后到了现在这个保姆,反而一带就是二年多。看来她都是趁自己不在家,母亲在楼上的时候,偷偷拍了这些影蝶给他的。 想到这些,米柔的内心就犹如被人狠狠地辗上几个来回。她又象一阵狂风似的朝顾辛松的卧室跑去。 一打开门,就看到床上蒙着头的人,可能听到她的脚步声,故意做出这样子的。她什么都不顾地抽出他头顶的枕头就拍下去,边拍边大声地骂:“混蛋,原来你早就知道米奇的存在了,你竟然一直忍着不认他,有你这样做父亲的人吗?你的心都是什么做的?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流在外都不闻不问。混蛋、王八蛋、烂人……” 怪不得他带回米奇之后,连个亲子鉴定都不去做,他就认定了米奇是他的孩子。怪不得他一路都阴阳怪气地提醒自己坦白从宽。怪不得…… 被她吵得实在烦燥,顾辛松霍地坐了起来,大声吼道,声音犹如狮子在怒吼:“他的出生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是一个阴谋,是一个意外,是他令我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你让我怎么认米奇?对于他这个儿子,我从头到底都没想过接受他!” 以往寒冰般的眸,现在才涌上全部的痛苦。当年,如果不是阮慕香把米奇的存在告诉莫妮娜,莫妮娜也不会就那么痛苦地想到出去散心,也就不会这样一去不复返再也没回来。 米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声打在他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偌大的卧室,他麦色的脸上立现了几个手指印。 “你混蛋,那个可是你的亲骨肉啊!”米柔直觉得漫天的怒火,排山倒海涌来,再也控制不住。几年了,她一直苦苦追查这个元凶,想给自己出口气告了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最后是这样的,就算追根溯源这一切都是阮慕香造成的,但身为米奇的亲生父亲,怎么可能说出如此冰冷无情的话来? 第六十二章 变化 米柔这巴掌的力道确实不小,顾辛松没防备被扇中,照他平时暴戾的脾气,恐怕早就弹起高大的身体来反击了,或者用他那七寸不烂的毒舌来讥笑她了。但是他现在象是和尚入定了似的一动不动,眼神呆滞,耳朵继续听着她的狂风怒号:“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就算是看到前不久自己亲生儿子在阮慕香的手上,你也不担心吗?你也没想过把他带回来?二年多了,你的心到底是怎么做的?”米柔越说越气愤,不顾一切地边骂边捶打他。 直到打累了,打够了,才顺着他的身体滑到床边,大哭了起来,想她米柔这几年来,为了孩子受尽委屈,吃尽苦头,什么事情都担待着过来,到头来孩子的亲生父亲早就知道他的存在,却在一边冷眼旁观看着孩子陷入心怀叵测的人手上不露声色。 “好了,别哭了!我最烦女人哭了!孩子在那女人手上,我确实知道,但我不知道她是以此来要胁你,我以为你们是一伙的。现在,我花了上亿的钱把孩子要回来,这样,你还有怨气?” 顾辛松把她拉起来坐在床边,用米柔从来没听过的温柔口气,从没看过的柔软眼神看着她,然后还拿起裹身体的被单一角给她擦鼻涕。 米柔这下似乎找到了一个更大的缺口,哭得更大声停不下来了。摆明就是你顾辛松欺负我,现在连哭都不让我哭,太没良了。 一向缺乏耐性的顾辛松望着她微张的小嘴巴发出聒噪的声音,不假思索地用自己的唇堵了上去。这下声音似乎是停止了,但他莫名地觉得舍不得离开这柔软的唇瓣了,细细品尝这滋味还是挺甜美的,她的齿关很轻松就被他的长舌撬开,卷起腔内滑腻的小舌跟着自己一起纠缠。许久,怀里的女人终于安静下来,小舌开始迎合他的肆意横扫,不知不觉沉沦到一种崭新的感觉中。 直到,直到一个幼稚的声音在门边响起:“爹哋在亲妈咪。”还拍起小手掌来,好象看到一幅很有趣的画面似的。 倒在床上正热烈拥吻的两人马上分开了身躯,米柔被水泽润过的眼睛现在显得特别迷离动人,脸颊微微发烫发红,顾辛松平时的寒眸现在因被孩子撞破好事而掠过一丝难堪,然后把身上都快滑到地上的被单拉起来,但米柔还是惊鸿一瞥间看到了他赤裸的身体和某部位雄风凛凛的样子,无措得更加不知应该把视线投向哪……脸都红到脖颈里去了。噢,尴尬万分。 这时,秋寒听到声音也过来了,看到房内米柔低头羞涩的样子,还有他们俩脸上未褪的情动华彩,秋寒的心被捏住了似的疼,淡褐色的眸子黯然失色,近似死灰。有些事情,似乎在一步步向自己残酷地展开,他无法去要求一个公平的待遇,甚至连受伤的样子都要隐藏起来,不让少爷感到为难。 看到米奇爬到他们俩的中间,那一家子和谐的画面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顾辛松的寒眸扫过门边没进来的修长身影,刚吹过春风的脸马上冷峻凝固在某个冰点,再也氲不开了。 第六十四章 各显神通 一座老式的别墅房子,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坐在书桌的皮椅,对着电话筒在怒吼:“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必须要在二个月内给我弄到一亿的资金。否则,我不妥,你们也别想好过。”说完就把电话气冲冲地挂了。 用手撑着额头良久,他又想起什么似的,用手机换了张电话卡,拨了个号码出去:“vk先生,事情都已过二个多月了,你们新西兰大名鼎鼎的bq雇佣兵团竟连一个女人都抓不到,还有什么颜面拿我的订金?如果此事二个月内还搞不定的话,麻烦你们按合同的规定,退还十倍的订金给我。” “哼……希望你们能让我看到实力。虚的话我从来就不懂得听,我要的是效果和效率。”色厉内茬的语气可以表明他现在的火有多大,对vk先生的办事效率是多么的不满意。 似乎听到对方再一次的保证,男人才愤愤地按掉通话键,然后倒在椅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阮慕香拿着追踪仪让人了解此项目的投资和投产前景。得到的结果让她火冒三丈,原来没有自己的定位卫星,这追踪仪就等于小孩玩具一样,毫无价值。她想起了顾辛松尖锋基地里的那个卫星发射塔,这才明白自己又被他耍了一把,得到这项发明也无法生产。不过,他顾辛松前期研究花的钱也不少吧,让他损失上亿的钱也好。 手机在嗡嗡振动,她秀眉不耐烦地蹙起:“喂,黄勇,我跟说过多少次了,别再跟我联系。我现在没钱,没钱!征锋公司现在都成一个空壳子了,我都还想着去哪弄钱呢?什么?绑架?绑架秋寒?你对他还不死心啊?你以为他顾辛松就真的会为了秋寒拿钱来赎?他除了莫妮娜那贱人,对谁都不在乎,他是个冷血的混蛋。” 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的眼底冒出尖刻而狠毒的光:“可以试试绑架米柔那笨蛋,看姓顾的愿不愿意为她出钱。当然,如果你能直接绑架姓顾的话就更好了。哼,没本事,那提什么计划?你少跟我再提秋寒,等你想好了再给我电话。”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钱,钱,钱,她阮慕香需要大笔的钱。 现在公司亏空,她都不知道怎么向父亲交待?当初自己雄心勃勃地向他保证过,一定会解决他选举的资金问题的。现在父亲好不容易连任,没有资金的支援,在政坛要想有政绩那是不可能的。 米柔带着米奇在后花园除草,冬天的阳光温暖地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米柔母子俩穿着黄色的母子装运动服,俩人正挥着小铲子在给树松土,铲除已干枯了的杂草。 顾辛松站在书房的窗子前,望着院子里的一大一小的两个黄色身影,寒眸在映入黄色身影时显得不那么冰冷,秋寒坐在后面的沙发上,正向他汇报双刀会的收入情况,许久没听到少爷的反应,他疑惑地抬起褐色的眼眸,看到他的少爷不知何时脸上的线条已柔和了起来,嘴角漾起一个迷人的微笑。 他的少爷似乎在悄悄改变了。 因为院子里的那俩个人,他的少爷的眼神似乎变得不再那么尖锐、冰冷了。特别是米奇扑进他怀里睡觉时,称他爹哋时,还有米柔和他眼光在空中交汇时,少爷都有了些变化。 “秋寒,上次黄勇给你的盒子里全是米奇的相片?” 面对少爷忽然差之千里的问话,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嗯,是的!当时我打开盒子看时,米奇相片上面写着:要想小孩活着就留下。所以我当时就以为……米奇真在他手上。” “听说黄勇现在又露脸了?”顾辛松转过身来,寒眸一点情绪都没有,无边的寒意。 “是有人看到过他出现,已叫人去查了。” “很好,这次最好就把他们俩都弄下来,等老大的赌王大赛结束,我们就开始反扑。” 只要老大赢了这场赌王比赛,他们双刀会就有钱了,灭征峰就在举手之劳。 “是,少爷。其实我们还可以去跟夫人借……” “不用了!这点事不劳她费心了。”上次跟fukete公司借钱融资,他就觉得非常不安。但又不知道这不安来自哪? 顾辛松的眼光扫过秋寒俊秀的脸,半天没再说话,但秋寒却在他的注视下心跳得如雷般响。 第六十五章 虚惊一场 好不容易又到了周末,秋寒答应带米奇去游乐场玩的日子。 米柔其实也很想去的,但如果和秋寒带着米奇去的话,又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所以忍着没出声。但在吃早餐的时候,米奇很诚恳地命令了饭桌上的另外俩位大人。在看报纸的顾辛松,听到孩子在喊:“爹哋和妈咪,跟着去。” 听到顾辛松也去,米柔的月牙眼顿时发出淡淡的光亮,秋寒的眸则黯淡了下来,说道:“少爷,你们带小少爷去吧!我去双刀会看赌外围赛的仪器都准备好了没有。”有些事情,就算是心痛,无力改变时最好就坦然接受。 最后,就变成了顾辛松和米柔俩个大人带着孩子去游乐场了。 高大神武的顾辛松穿着一套休闲的淡蓝色名牌运动服,米柔是一套粉色的卡通休闲装,小可爱米奇则是白长袖背带裤,外加一件红色小背心,酷酷的,可爱极了。 一进游乐场,米奇兴奋地望着喧闹的场面,去到专门给幼儿设置的园地,带着米奇滚小球,骑木马,坐浪花朵朵,都是大人带着小孩一起玩的。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顾辛松把眼光停在米柔开心的笑脸上越来越久,觉得这女人也没那么难看嘛,似乎,似乎还越看越顺眼,特别那对月牙眼特招人喜欢,弯弯的象两个小小的拱桥挂在红扑扑的脸上。 “爹哋,快来。”米奇稚嫩的声音响起,胖胖的小手在招他过去一起坐休闲区的座椅上。顾辛松久僵不动的脸,犹如春风吹皱了一泓湖水,微微动荡了起来,就象旁边那个小小的喷水池似的。也许是初冬的阳光太温暖太绚丽了,令人都不自觉地舒畅了起来。 坐在休闲区,看着旁边美丽的喷水池,仨人其乐融融地吃着休闲食品。 “米奇宝贝要听话跟爹哋坐在这里,妈咪去去就回来。” “你干嘛去?”喝着橙汁的顾辛松把杯子一放问道。 “我……”米柔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吱唔着没再说。 顾辛松一下子尴尬了,讪讪地低下头。米柔赶紧象个兔子似的跳开了,望着她的背影,顾辛松又觉得好笑,兀自回味着她那羞红的脸蛋。 直到米柔回来,他还沉浸在臆想中。 “米奇呢?”焦急的声音在耳边炸想,他才看到刚才还在眼前的小人不见了,不禁站起来四下张望,哪里还有儿子的小身影? “顾辛松,我问你米奇呢?”米柔的小脸色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指尖颤抖着。 “你不用担心,他刚才还在这,应该没有走远,我们去找找看。”这次出来,他根本就没带保镖,只是想着有自己在,足于保护他们娘俩。 “你……就算你不喜欢他,也不能这样漠视他啊!他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连一点关心都舍不得付出?你这冷血的混蛋。如果没找到米奇,我跟你拼了。”米柔愤恨地对顾辛松说完就开始四下寻找那个穿红色小背心的身影。 “米奇……米奇……。” 俩人分头焦急地在休闲区找,还问人来着。人太多,谁也没注意那么小的孩子,米柔的脑袋一片空白,越叫孩子的名,心揪得越紧,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浑身软绵绵的,最后实在忍不住地蹲在花坛边哭了起来。 “妈咪……。”一个红色小身影扑了过来,还有一双白色的休闲运动鞋停在不远处,是那混蛋的。 “米奇,你跑哪去了?你想吓死妈咪啊?”抱着眼前的小人儿,米柔惊魂未定地责怪。 “宝宝嘘嘘了。”米奇倚在米柔的身上,稚声稚气地说。 “我是在厕所找到他的。好啦,是我的不对,没注意到他跟着你一起去厕所了,来,起来,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顾辛松把吓得魂飞魄散刚收聚回来的米柔拉了起来,揽着她的肩膀半拥半抱着走,另一只遒劲有力的手抱着米奇。给他们一种安稳如大山般的依靠。 他没察觉到自己对米柔的口气已不再是冷冰冰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象对一个需要诱哄的女孩子,带着宠溺的口气。 从游乐场回来,他们之间似乎有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第六十六章 融化 仨人回到别墅,秋寒已做好晚饭在等他们,米奇一进大客厅就咚咚地跑到沙发,扑进看电视的秋寒怀里,口里不停地说:“秋寒叔叔,好玩。” 秋寒露出温和的笑:“米奇乖,来,我们吃饭。” 顾辛松边脱外套边问:“这两天柒堂口有没有什么动静?” “还没有,不过已叫人送了礼给洪叔,提了个醒。”秋寒抱着米奇在饭桌坐了下来。 “嗯,明天听说是洪叔的六十大寿,上次欠他一个人情,这回要送份大礼过去。要让他觉得舍去一个黄勇,但起码得到了我们双刀会进一步的交情。要让他觉得取舍之间,他的舍弃是值得。否则,以他那样的老狐狸,他会暗中埋怨我们弄得他失去了一个爱将。” “知道!”秋寒知道少爷从来就不求人,上次为了他,不惜开口求洪叔要黄勇的行踪,这份纡尊降贵、低三下四求人都是为了救他。想到这,他的淡褐色眼眸更是清亮地望着饭桌对面的少爷。却见到自家少爷很体贴地夹了一块虾仁放在米柔的碗中,米柔抬起小脸,含笑地用口型道了声谢谢。 顾辛松的寒眸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融了冰,竟也荡漾着春意似的笑开了。 秋寒立马觉得心口堵得慌,抱着米奇的手不由地紧了紧。脑里轰隆隆地回映着他们俩相视一笑的那个场景。他应该替少爷感到高兴才对! 秋寒试着去接受米柔,试着用平常心去看待少爷的变化。毕竟,他只是一名贴身保镖,少爷曾经为他做到那,那啥,那个地步已是无人可替代的了。起码,他的梦曾经圆满过,不是说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的吗? 喂着米奇吃完一顿饭,秋寒的内心也全无挣扎了。 第二天,顾辛松睡到自然醒,奇怪今天米奇没来打扰自己,反倒有点期盼那稚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了。等窗外响起米柔唱歌的声音,还有一两声稚嫩的嗓音在咿呀咿呀学唱时才知道那俩人在花园又不知道在弄什么。 闭眼侧耳听了好久,他不知道笑意在不觉间化开了自己平时僵尸般硬的脸。 打死他顾辛松也不会承认自己现在内心有了变化,因为某个被他常骂蠢女人而变得笑容多了起来,眼里的薄冰融化成春水般漾起涟漪,原来身上笼罩的冷气常被米奇那条小肉虫一爬,全成碎片噗啦啦地掉一地。 晚上去洪叔的寿宴,顾辛松是带着秋寒去的,俩人都神采奕奕迈入宴会厅,引来众多黑道各头目的注意,眼神全都大刺刺地看过来,比马力十足的探射灯还亮。一个长得英俊,高大英挺;一个长得清秀,颀长如竹,俩人都各有不同的气质。能来这场合的人一般都是在黑道上有头有脸混的人,双刀会台湾分部摸神顾辛松的事,大部分人都知道。场上来的女宾并不很多,有的也是各头目包的小蜜或混娱乐场所的大姐头。 “欢迎,欢迎,贤侄真是太客气了,那么大手笔买那么重的贺礼过来,这是存心让我这张老脸不好过啊?要是让会长知道了,我这义盟会还要不要在台湾混了?呵呵……。”洪叔堆着满脸看不出真诚的笑过来。 “这点小意思,我妈哪会过问那么细?倒是上次如果丢失了一个人,我妈就要抽我的皮了。”轻轻一句话,就点明了秋寒在双刀会可不是一个贴身保镖的身份那般,他可是上到会长过问的人,下到他这里就更加不用说了。 接到顾辛松送来的一座纯金生肖虎,洪叔当然明白他这是感谢上次泄露黄勇的答谢礼。在台湾这片地区,他双刀会分部混黑白两道跟专混黑道的义盟会并没有很大的关系,平时在某些场合相遇,也只是点头打招呼,打哈哈的表面功夫关系。这次惹事全是因为黄勇看上了他顾辛松身边的红人秋寒,现在倒好,双刀会全面在追杀黄勇,要知道黄勇可是他洪叔的爱将啊。 那丫也真是找抽,全台湾大把男人长得妖艳、清秀的,他黄勇谁都不找,偏找顾辛松身边的人,这不是自找抽吗?还弄什么迷药,花尽心机,最后还不是偷鸡不着反倒蚀把米。 第六十八章 悸动 看洪叔如此维护双刀会分部的顾辛松,懂得察颜观色的各堂主都不再提起,但仍然有人把轻蔑中带有不屑的眼光投过来。 顾辛松一直冷着脸坐在那里,摆明就有暗中挑衅的意味。秋寒就显得有点不自在,喝了酒的脸在晕黄的灯下显得比女人还粉嫩。顾辛松知道他的酒量浅,所以不等寿宴散席就带着他向洪叔告辞了。 他知道这下义盟会的人都知道秋寒是他的人了,想动秋寒就是跟他过不去,跟他过不去,就代表跟整个双刀会过不去。为秋寒做这些牺牲,他觉得值!他从来就不在乎外界对他的指点,更不怕别人直指他有龙阳之好!龙阳之好?!嗬,他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别人而活。 头有些晕沉的秋寒坐在车里的副驾驶座上,顾辛松也喝了不少,但头脑还算是比较清醒。 回到家,迈进客厅就看到米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他们回家,顾辛松的心被一种叫温馨的感觉填满。家?!人半斜躺在沙发上,长长的腿惬意伸出,等米柔去倒醒酒汤给自己,后面跟进的秋寒在玄关看到此情况,就回避上楼了。关上房门的那刻,也似乎把自己的心门关上了! 等米柔拿出两碗醒酒汤出来时,秋寒已不见人影,估计他还是不待见自己吧!顾辛松半眯着眼看着她,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米柔的心不禁怦怦乱跳,连呼吸都觉得有点急促,这混蛋,收起冰般的瘫面还真是好看。还有,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怎么觉得他眼底泛起的不再是寒意,而是……春意。 米柔的小心肝儿跳得飞快,脸儿也绽放着红花,端给他的汤放在他手上时,手指不小心的碰触令她犹如触电般缩回。这下,连脖颈都红了起来! “米柔,你怕我?”顾辛松不悦她那么明显犹避不及的嫌恶,他有那么令她讨厌吗? “没有!”米柔好不容易用平常的声调说出话来,听在顾辛松耳中,却感觉还有种惊慌的意味。 “没有的话,站得离我那么远干嘛?怕本少吃了你?”顾辛松的声音也开始冷起来,恢复了原来带调侃的邪肆。 “谁怕你了?我是看你喝多了,怕你发酒疯。啊……。”米柔的话还没说话,随着失声惊叫,她已落入顾辛松的臂弯内,身体被他横放在腿上。 顾辛松俯首低语:“谁说我喝多了?你是米柔,我说得对不对?”看着她半垂眼帘羞赧的样子,他才明白自己误会了,误会以为她厌恶自己。看她温顺、害羞的样子,有过恋爱经验的他怎不明白这是女子情动的表情?顾辛松感到了内心的异样,他明白这不是冲动,而是悸动。嗯,他竟然没拒绝这种感觉的到来。 “米柔,你不讨厌我吧?”其实只谈过一次恋爱的顾辛松在女人身上并没有很多的经验,在某方面来讲,他比一般的豪门子弟和纨绔子弟更纯情些。也许是因为家教和之前有莫妮娜的原因,他一直洁身自好,在他眼中如果得不到心目中最好的那个,他宁缺毋滥。 秋寒只是他的意外!他从不深想自己跟秋寒的关系,他觉得那种竟外以后再也不会有,所以不用再去想。 横在他怀里的米柔听到他的问话,红着脸摇了摇头,隔着不厚的衣服,她几乎都可以感觉到他男性肌肉的结实感,还有混着酒香的气息。俩人贴那么紧,这种姿势的暧昧让她心跳得更急。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推开他?还是装小鸟依人的样子?噢,她的心彻底乱了。 以前也有比这还亲热的举动,但做那些举动都是因为某种目的,不象现在,却真的心动到手足无措。 第六十九章 爱? 顾辛松把醒酒汤喝完之后,直接把米柔打横着抱起,往二楼走去。被人悬空抱着,米柔没法,红着脸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半羞赧地垂了下来。 看到她低头娇柔的模样,顾辛松的嘴角勾了起来,眼里荡漾着明媚醉人的春光。感情到了心动的程度,应该可以试着去爱,把米柔放在柔软的床上,灯下的她依然含羞地半垂着长睫毛,那半弯的月牙眼令他记忆深刻,特别在笑的时候,象弯弯的拱桥,可爱又迷人。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呈健康有血色的白皙,还有淡红的唇。 温柔地用自己的唇代替了手指的位置,轻柔地舔吸着,等着她的接受。 米柔在他抱自己上楼时就预感到即将到来要发生的事情,她心里很乱,拒绝吧决心似乎并不坚决,接受吧感情好象还没深入到可以交付身心的地步。 在他带着酒香的唇贴着自己唇瓣时,“轰”的一声,所有的理智全当机了,她再也没有任何的思维能力来思考这时该做什么反应,而是尽着本能地抱着他的腰,专注他的唇,他的舌,生涩地回应他。 她的吻很青涩,他也明白这女人自从在几年前被自己伤害过之后,接着就是休学、生孩子、再就是出来半工半读完成学业。这二年的生活,他一直都有了解,也知道她没有交过男朋友,更别说在外面瞎混,她自律、自强的个性恰是他欣赏的那种,虽然有时他还会略嫌她有点过于笨拙,连顿美味的饭菜都做不出来。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慢慢住进他的心里了。 他慢慢地深入这个吻,热烈地卷着她的小舌在彼此的口腔内溶化。大手也不安份地伸入了她的衣内,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他停止了手的动作,更加情动地催化俩人唇舌的纠缠。他知道自己曾伤害过她,她的心理肯定留有阴影,而要消除这些阴影的话,并不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他要循序渐进,耐心他有的是。 床上俩人继续忘情地拥吻着…… “米柔,给我,好吗?”暗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性感得不行,单是这样吻着,顾辛松就觉得身体无限地扩大心底的渴望。 米柔轻喘着,让停歇的口鼻能得到多点空气入肺,他的吻令她沉醉入迷。 “辛松,你爱我吗?”也许在这种浓情蜜意的时候不该问这个问题,但米柔不是随便的人,没有明确对方的心意,她怎么会甘心交付自己?几年前被掠夺的清白留给她是一个恶梦,但她自认还能克服。现在她身体的拒绝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身心的交付前提必须是彼此都相爱。他是顾辛松,内心有另一个女人,身边有另一个男人的顾辛松,这象一根刺一样哽在她的喉里,进不去吐不出来。 这话象一支小小的利箭射入顾辛松的心脏,让它忽然停止了跳动。也更象一盆冰水把顾辛松浇个透,有点不自然地坐了起来,默默地拿起床头柜上的烟,踱到阳台点燃,良久沉默不语。 是啊!爱她吗? 此时他的脑海里想起了莫妮娜,想起了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女人。她不再回来了,他心底也明白了这个事实。以前不愿接受,还能感觉起码在生活中还有种寄托,现在接受现实,却发现似乎再也无法用心说出这个爱字。 他对米柔是有感觉,但还没到爱的地步。爱是什么?可以为彼此付出一切,直到把最后一滴爱都耗尽,抵死相缠,至死方休。 (ps:如果亲还在看此文,请在留言区里留个爪子吧,让幽幽知道还有谁在期待着看这文。帆,你还在看,对不?加我的群号。) 第七十章 赌赛前夕 米柔在他离开室内走向阳台的时候,心慢慢沉痛起来,她还是没办法让他爱上自己。是啊!他前面的女人在他内心永远占有无人可以代替的位置,而身边的男人又是那么的优秀。当然,她米柔也不会自认为自己什么优点也没有,起码她觉得自己是位善良快乐、自强不息的女人。 从阳台那边飘进丝丝缕缕的烟草淡香味,米柔撑起身体看到倚在栏杆上的高大身影,整个人隐在夜色和烟雾中,给人如山厚实的感觉,但又令人莫名的感到忧伤。其实他冰魄般的眼眸背后是无尽的寂寞和忧伤,只是没人近距离地站在他身边了解他,他也本能地抗拒外人的靠近。 米柔的心被阳台夜色中的身影所触动,轻轻地走了过去,双手环抱着他的腰,从背后贴紧他,她不要他那么忧伤、寂寞。此刻,她只想抱着他。 “夜有些凉,你回去睡觉吧。”顾辛松掐灭手上的烟,拍了拍腰间柔嫩的小手温声道。 “嗯……。”放开了手上的箍紧的腰,也似放开了心中某种感觉,米柔木然地转身进了卧室,穿过宽敞的卧室走出有他气息的氛围。也许生活中也应该如此,她米柔不喜欢某些情绪留在心里影响自己太长时间。 秋寒很快就把亚洲赌王大赛外围赌彩的仪器全弄好了,但这时却传来了荣楚曼和上井壬辰在船上恶斗时,为了救御龙帮的凌子俊坠海,三个多月的孩子流产了,而且还被强行染上了毒瘾。 顾辛松在百忙之中还是抽时间去了海滨城的双刀会分部驻地,但当时老四正陪着妹妹荣楚曼戒毒,也没顾得上说什么话,谁也没想到这一见面竟成了永诀。 见老四如此深爱着荣楚曼,这是他没料到的,这还是那个玩世不恭、飞扬跋扈喜欢玩飚车的妖孽吗?自从认识了荣楚曼之后,他的折腾好象就没消过,但也没停止过这份爱。老大呢?喝酒的时候,尽管老大的脸色淡定自若,但提起荣楚曼,他还是看到了老大妖手般的指尖在颤抖,一个玩牌的人,能震撼内心深处才会让他的手抖动,否则,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不,他是指不颤动。 义父义母也是担忧得吃不下饭,本想跟义母说说有关米柔的事,但现在这情况根本就无法提及,只好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回到台湾,尖峰公司有几个项目发明顺利申请了专利,利用fukete公司借来的资金开始运转,陆续投入了生产。近段时间,雇佣军和黄勇,甚至连阮慕香都没再什么异动,象忽然不存在似的,又象是约好了似的消失。 顾辛松隐约觉得他们这种暗潜的举动,正好说明他们酝酿着另一个更危险的阴谋。 “秋寒,你怎么看他们这种无为的行为?”顾辛松转动着手中笔,懒懒地问沙发上的秋寒。 “嗯,为了钱!咱们双刀会安装赌彩仪器,他们不可能收不到风声,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为了赌王大赛外围彩圈钱的事。” “嗯!你一定要注意,把当天赛事的全程做一个稳妥的安排,特别是安全和财物问题。” “少爷请放心,钱是直接进国外的银行,那是双刀会的国际银行的帐号,任何痕迹都不会留有,防黑客的技术专家也全到位了。只要当天的时间一过,这事就万无一失了。” “秋寒,你办事,我放心!但这次面对的却有几路人马,你现在就打电话让泰国总部调些人手过来,义母这边我来讲。”顾辛松考虑到应付的人手会不够,不得不谨慎行事。 第七十二章 痛失兄弟 秋寒难得看到少爷的厌烦的样子,暗自偷笑。 二天外围圈钱的都很顺利,就等着老大顾辛楠夺赌王之位了。 公海的亚洲赌王大赛很顺得地进行着,老大、老二的灭狼计划也很顺利地按老大顾辛楠所设计那样到了结尾工作,抱括用老四顾辛桐李代桃僵引开野狼帮高薪请来的黑手党。(详情请看《罂粟杀手的婚约》) 老大赢了,赢了亚洲赌王宝座,果然不负众望。后面看到卫星转播屏幕上出现枪战时,画面忽然断了。顾辛松开始不停地叫秋寒拨打电话,所有能联系到的,能得到消息的。除了他手腕上还能看到的代表他们位置的红点之外,其它什么都无法探听到。 其中有个红点停住了,三个红点聚在一起。他的脑袋开始强烈地感觉到不好的事情已发生了。果然不到十分钟就收到老四在和野狼帮火拼的时候,为了救妻子荣楚曼牺牲了的消息。 顾辛松暴吼一声,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掀翻到地上了,所有能毁能砸的东西全在他手中尽碎。 一路含泪回泰国双刀会总部,迎接他的是老四顾辛桐冰冷的遗体,还有妹妹荣楚曼死灰的脸色,他和老二顾辛柏跪在老四的遗体面前守了一夜,什么话在此时开口讲都是轻如鸿毛,唯有握了握妹妹那双冰冷的手。 听说她几次欲跟老四去,都未遂,现在看到她还有呼吸地维持着生命,却一点活着的迹象都没有,连顾辛松这种铁汉子都不禁悲痛难忍。 义父义母一边忍受着失子的痛苦,另一边又担心女儿的生命安全问题,叫保镖二十四小时守着荣楚曼,生怕一不小心又失去多一个孩子。 回到自己的松苑,秋寒带着孝默默地垂泪给他更衣。顾辛松感到从没有过的空荡,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忽然去逝,他的内心觉得难以接受。 “秋寒,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老四其实没走。” “少爷,四少真的走了。”秋寒呜咽着声音,不敢再说了,怕自己忍不住在少爷面前流泪,引起少爷也崩溃落泪。 顾辛松长臂一伸忽然抱住秋寒,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左肩,秋寒一下子就哭出声来了:“四少,四少……。” 他和老四的感情自小就很好,顾辛松能不明白他内心的悲痛吗?绝不低于他们三兄弟。 顾辛松俊目含泪,终没能忍住默默滑入秋寒的黑发,但悲伤中的相拥能让人获得安慰。 台湾这边,米柔几天没见顾辛松了,心底暗暗担心,打他手机,却一直是呼叫转移;打秋寒的电话也是一样。她开始是担心,后来是胡思乱想,熬着一夜又一夜难以入眠。 好不容易盼来顾辛松打来电话,只说了两话:“我和秋寒在泰国有事,你和米奇在家别出门。” “辛松,发生什么事了?什么时候回来?” 回答她的却是嘟嘟嘟的忙音。 米柔拿着电话半天回不过神来,这是什么意思嘛?多说两句话都不行?难道他不知道人家有多想……多想你回家吗? “妈咪,我要嗲哋。”米奇倚在她怀里,小声地吵闹。 “嗲哋有事外出了,米奇要乖哦,这样嗲哋才会早点回家。”轻柔地哄着孩子,带着孩子一起玩积木、玩拼图。 第七十三章 母亲的婚讯 这次顾辛松和秋寒出差的时间特别长,十天了,还没见到他们回来,米柔除了带着儿子在后院玩,看看电视节目,教教孩子一些儿歌之外,大门都没出去过。 每天都有佣人按菜单送新鲜的菜过来,米柔要买什么东西写个单子,就会有人把所需东西给她买好放在客厅。整幢别墅平常看似乎没什么人,但她知道那些保镖全都隐在暗处。 有次她半夜摸黑去后院找白天落下的发夹,刚进后院就有几道光照过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几道光倏地就不见了,耳际只听到冬日的寒风掠过,第二天就听到阿彪对她说,做什么事情不要隐在暗处,怕引起误伤。 这天意外地接到母亲的电话,自从为了顾辛松的事和母亲争吵过之后,她就甚少再接到母亲的电话了,有时打过去的问候电话,母亲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妈……,近来身体还好吗?” “嗯,小柔,妈下个星期就跟你爸完婚,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带着宝宝过来吧!”母亲温柔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让米柔内心感到一阵阵的温暖侵来,特别的温馨。无论母女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亲情这根血浓于水的纽带一辈子都会牵连着她们,断也断不了,她永远都是自己的母亲,自己至亲的人。 “好!好,我记下了。到时我带米奇过去。”米柔一边听着,一边用茶几台上的笔记下了酒店的地址。 “妈,告诉我,你真感到幸福吗?”记完地址,米柔迟疑地问出这句话。她知道母亲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嫁给那个男人,现在作为她唯一的女儿,去见证母亲的幸福也是应该的。尽管米柔一点也不认同那个男人,但她还是会祝福母亲的。 “呵呵,当然!他是母亲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无论他是好是坏,这爱他的心终是不会变的。小柔啊,妈总算是看清了,这爱情啊跟对方的人品其实是没关系的。如果你真爱了,哪会在乎他人好坏,只要他能回应你的感情,你就会觉得幸福。”米柔明白了。 是啊!当爱情真正降临的时候,她还会考虑对方的好、坏,分析出是非才付出感情吗? 如果对方有回应,那你的爱情就是圆满的;如果对方沉默,那彼此都将擦肩而过,相忘于江湖。 顾辛松这算是回应自己的爱情吗?还是仅仅因为米奇才回应的? “哦,那……妈,祝你幸福。到时我会带着米奇早点到场的。” “小柔,如果……如果那人有空的话,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吃顿饭吧。”母亲似乎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话。也许是因为红鸾星动引起她现在宽容了许多,包括也能慢慢接受女儿跟黑道人的来往了。 “好吧!他现在出差还没回来,等他回来,我一定跟他说说。”米柔感到由衷的高兴,母亲终于不再反对她的事了。 她很想将这事告诉顾辛松,但他的手机仍然处在呼叫转移的状态。 不过,第二天就接到他打回来的电话,声音低沉、沙哑:“米柔,有什么事么?” “嗯……,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米奇天天在念叨你。” “等这边的事处理完,我和秋寒就回去。米柔……我想你,你有想我吗?”听完这话,米柔感觉心跳很急,丝丝甜蜜密密麻麻地缠绕上来,以致于连对方说话疲惫的语气和无力都没注意到。 第七十四章 枪战 今天是顾辛松回台湾双刀会分部的日子。 米柔接到顾辛松打来的电话之后,一直处于半亢奋的状态。下午很早就开始在厨房鼓捣,忙乎,希望能让他尝到自己最近大有进展的厨艺。 偶尔瞧瞧外面下着冬雨的天空,又有点担心。 由于忽降冬雨并遭遇低压强气流,所以顾辛松和秋寒所坐的国际航班误机了。原本是白天下午四点就可以到达台北的航班,最后却变成了深夜十点钟过后才到达桃园机场。 贵宾通道外面就只有阿茶一个人开着黑色豪华奔驰车在等候,后面还有一辆坐着三个保镖的车子,考虑到不想抽别墅的人手过来,所以顾辛松只叫了他们四个人来接机。秋寒有反对过,要加派人手,但顾辛松却认为白天可以到达机场,危险系数不高,所以就坚决反对抽派保镖来接机。 即使到了航班误点到达,顾辛松也坚持着不用多派保镖来接。秋寒提起了心吊在嗓子眼,眼角微跳着,他隐隐感到不安。 果然,一出机场上了高速,就发现有几部车尾随着他们,紧紧地咬着他们两部,在六车道的高速公路上呈半包围跟着。 秋寒拿出电话,拨了阿彪的手机,要他马上带人来接应少爷。吩咐完这一切,他转过头来对顾辛松说:“少爷,车后座靠背有两部mp5微冲(微型冲锋枪)。” 说完自己从身下的座位掏出二支小手枪,扔给司机阿茶一支。 顾辛松俊目微眯看了眼后面,冰般的僵尸脸忽然扯起一丝冷笑:“终于还是沉不住气要动手了,不过,现在动手好象太晚了。”用力掀开靠背,从里面掏出两部折叠的微冲,递给秋寒一部,再从他手上拿过小手枪别在腰上。俩人在空中交汇了一下会意的眼神,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装好弹匣,他们都微伏着身子在座椅。 前面就是中坜路段,这里是下手最好的机会,大家都想到了这层。 还没到那段路,后面开始响起了火拼的枪声,顾辛松他们后面的保镖车被两部车紧紧地夹着,双方都持着枪在战。很快,他们那车不敌,被撞翻倒到高速公路的下面去了,接着传来爆炸声响,车毁人亡。 趁着这点时间,阿茶把车开得飞快,跟后面的车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阿茶,就在前面的路口下去。”秋寒沉着冷静地命令道。 “秋助理,那里是新开发的地区,周围都是山。”阿茶急道。 “按秋寒说的做,从那里下去。”顾辛松冷着声命令,心底明白了秋寒的意思。 在高速公路上躲无可躲,在荒山野岭的地方,进退有余,他们在黑道混的,没有逞英雄的血性。都明白在战胜对方时,就要心狠手辣,不留余地;如果不敌时,就要想尽办法保存实力,保存生命。 都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 到了前面的路口,阿茶把车箭一般地驶下去,后来紧跟的车子都一窝蜂过来了。 “一共六部车,火力都很猛,端的都是微冲。”秋寒刚才在百忙中都不忘仔细观察对方的车辆数目。 “估计他们要活捉,一直没对我们开枪,枪都是往下打轮胎。”顾辛松的寒眸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中黑如墨。 果然是冲着钱来了。 第七十六章 秋寒被擒 顾辛松这边被对方的枪弹扫射得一直抬不起头来,加上手上微冲弹匣里剩下的子弹已不多了,所以他没敢再随便浪费子弹。身子伏在路沟没起来,流弹擦伤了他的脸颊,一道血痕即刻显现在脸上。 秋寒先发制人,手中扫射出去的子弹就没停过。那三个杀手倒下两人,另一个伏地借着同伴的尸体反驳火力。顾辛松这边一减轻火力,马上机不可失地斜持着微冲对着来的四个杀手一阵狂射。 四个杀手只被杀死一个,另外还有一个受伤,他们一致都躲在小车的后尾箱换弹匣。秋寒和地上的杀手拼了一会火力,相互对峙着,谁都不敢起身轻举妄动,子弹暂时也没再发射。 听到手机的振动,秋寒一看是少爷的电话,忙接听:“少爷,你没事吧?” “我还好!秋寒,我们的子弹已不多了,不能硬拼。现在我们就匍匐向前走,前面五十米处有一条河,到时我们就潜在河里往下游。快点,时间不多了。” “好!呆会见。”秋寒的身子没动,没有解除少爷身边的危险,他怎么能走?即使少爷现在走,那他也是断后。秋寒借着地面的杂草继续观察着对方剩余的四个杀手,手上卸下弹匣一数,只有三颗子弹了。 这时,公路的拐弯处传来小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紧急刹车声,等透过草丛看到车上下来的人,秋寒倒吸了口冷气。 黄勇带着两个保镖从小车里下来,浓眉虎目在燃烧的汽车火光中显得特别清晰,满脸的得意之色,扬着粗重砂砾般的嗓音大喊:“顾辛松、秋寒,我黄勇又来找你们了。哈哈哈……没想到吧!我黄勇又活过来了,还特带劲地来找你们。秋寒,我看你这次往哪跑?告诉你,老子就是瞄上你了,老子这辈子的心愿就是要上你,让你在我身下承欢、求饶。姓顾的,我告诉你,洪叔怕你,义盟会怕你。我黄勇不怕你,是你的人我也照上不误。这次我不但要上他,我还要让你看看你的人怎么在我身下呻吟、放荡求欢的。” 秋寒的钢牙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愤怒出声,淡褐色的眼眸都快要喷出火来,这个恶棍,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但秋寒知道今晚的恶战看来是凶多吉少了,不知道少爷现在有没有到河边?只要少爷能逃出生天,那怕他在恶战中死去,也值得了。他开始仰着身体向前移动,一边观察他们的行动,一边往前移。 很快黄勇开始大声命令他们:“要抓活的,有一口气在也行。” 仍然是分两批,每组三人从后面的路沟杀气腾腾包抄过来。 秋寒这边的枪声一响,没想到少爷那边的枪声也响了起来。 “少爷,你怎么这么笨啊?!”他们都想到一块了,都为了对方能逃脱而留下来掩护,最后谁都没走成,这是他们最失败的一次默契! 对于在乎的人,爱往往在关键时刻反而成了一种负累。爱,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是无敌温暖给人力量的,有时,它也会成为对方致命的软肋。 秋寒心痛得脸成死灰,剩下的三颗子弹他没有杀包抄自己的三位杀手,而是端着微冲去扫射包抄少爷的杀手,干掉了其中一个,最后丢下没有子弹的微冲,赤手空拳跟三位职业杀手打了起来,终不敌被擒。 顾辛松这边的微冲弹尽之后,他还有一支小手枪,靠着小手枪他杀死了前来的杀手,但却被对方的微冲扫射得一直没办法再抬头,唯有尽量拖延时间。 等到阿茶和阿彪带着弟兄赶来时,恰是顾辛松正要冒险现身去救秋寒。 “赶快去救秋寒。”顾辛松抢过阿彪手里的微冲,着急地说。 第七十七章 毫无音讯 “赶快去救秋寒。”顾辛松抢过阿彪手里的微冲,着急地说。 “部长,你受伤了。”阿彪看到部长的脸有伤痕,更悚目惊心的是他手臂上的一个流弹伤口,正汩汩地往外流血,把他的灰色上衣都染成黑色了。 “先别管,把秋寒救回来再说。”顾辛松已分不清是心痛还是身体的伤口痛了。 双刀会这次来的弟兄不少,但最终还是慢了一步。黄勇这边留下三个杀手来掩护,等顾辛松他们把三个杀手全杀掉,秋寒早已被黄勇带走,转回高速已不知所踪。即使顾辛松叫了人在几个出口围堵,都没办法再找到黄勇和秋寒。 老四刚死,这悲痛欲绝的感觉还没过去,秋寒被擒无疑又是雪上加霜。顾辛松恨得想一拳打死自己,当初为何不一脚踢死黄勇?以绝后患?极少产生懊悔心态的他这次却懊悔得想杀人。 秋寒,只要一想到他再次落入黄勇的手中,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他的寒眸就似凝结了一层厚冰,再也无法融化。 米柔见陈医生带着护士来别墅的客厅等,心里就觉得已发生什么事了,等见到顾辛松受着伤回来,半声惊叫还没完全出口就被手死死地捂在嘴里吞下去了。而顾辛松也顾不上看她一眼,继续对着话筒低吼:“找,给我继续找。发动所有弟兄,到所有地方去找,一定要把他刮出来。” 陈医生用剪刀利索地剪开顾辛松右手臂上的伤口,见没有子弹留在上面,轻轻地舒了口气,一刻不停地赶紧消毒、缝线、上药。整个过程,顾辛松没有顾及一下伤口给自己带来的一丝感觉,他的痛已全在秋寒被擒的事情上了。 陈医生弄完这些,就带着护士退出去了。 米柔见秋寒没有回来,再看到顾辛松这模样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辛松……。”她打了一盆温水,小心翼翼地给他擦去脸上的血迹、和身上的污泥。 “米柔。”米柔错觉地感觉到他喊出的声音沙哑而悲凉。 顾辛松左手伸出抓住她拿毛巾的手,把脸覆在那柔软的毛巾上面,此刻他想流泪。失去老四,如果再失去秋寒,对他来说,是一种难以想像的打击。 米柔轻轻地把他的头搂在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轻轻抚过他的背。此刻的他,不再是那全身笼罩着寒冰的顾辛松,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嘴角永远噙着冰冷而自信的顾总裁,而是一个眼里流露孤独无助,在寻求温暖、寻求依靠的孩子。 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这次黄勇那么长时间没出现,计划早就是经过深思熟虑、周详慎密,聘职业杀手、沿途在哪开始动手、他们的航班误机等等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包括秋寒被擒之后在哪消失、隐藏,他们都考虑到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猛然,他想起了一个人:“米柔,把阮慕香的电话号码给我。” “你要打电话给她?这事跟她有关系吗?”米柔满脸惊诧。 “还不能确定。”顾辛松的脸冰冷僵硬,令人心底发寒。 (ps:说真的,不想写秋寒被虐的过程,这真个令人心痛的孩子。爱一个人没有人会比他付出更多。) 第七十八章 他的重要 看着米柔给的电话号码,顾辛松用自己的手机拨出去:“阮慕香,是我,戴迪卫克,我想跟你谈谈一笔交易。” 阮慕香在睡梦中虽然被打扰,但语气中显出难得的高兴:“什么交易?” “我知道你们征峰现在快撑不下去了,我可以给你们公司注资,条件就是叫黄勇别动我的人,把他放回来。” “谁?秋寒?” “嗯。” “哈哈哈,没想到戴迪卫克也有求我的一天。如果我说要放秋寒可以,但你必须要娶我,你愿意答应这个条件吗?征峰公司我可以不要,因为我自始至终想得到的是你。” “阮慕香,我对你没兴趣,这种交易只会让你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戴迪卫克,五年了,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只要给我机会,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我可以给你机会,打电话给黄勇,让他放了秋寒。如果秋寒受了一点伤害,我要他以百倍来抵消。还有,我明天就要看到秋寒回来,否则,阮慕香,你一样逃不了关系,我让你的征峰就在一个星期之内宣布破产。” “戴迪卫克,你太狠了。” “阮慕香,对你不需要太仁慈。” 挂了电话之后,顾辛松倒在沙发上,粗浓的眉头紧紧地锁着。阮慕香并不知道黄勇的计划,但他们的勾结肯定是为了钱。如果单单是为了钱那还好说,如果黄勇是为了秋寒又为了钱,那……秋寒……。脑海只要一想到黄勇那次伏在秋寒身上的那情景,顾辛松就恨不得想马上杀了他。 米柔拿了件薄毯给他轻轻披上,手却被他抓住,然后带倒在他怀里:“别动,就这样静静的让我抱着你。米柔……。” 听着他低沉的声音,米柔乖乖地伏在他厚实的胸口,他的脆弱,她知道是来自秋寒被擒的担心。黑道上的事情她不是很清楚,不知道秋寒被擒后会遭遇什么后果,但从顾辛松从来没有过的紧张和失控情绪来看,他甘愿代为受之。他们之间算是什么感情?那她和他之间的感情又算是什么? 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不安到天亮,顾辛松一夜没睡,不停地拨电话,接电话。看到天亮的到来,他的烦燥更堪。 终于在清早七点时刻,他接到了黄勇打来的电话:“顾辛松,熬了一夜,很难受吧?呵呵,其实我也很累,不过,秋寒的滋味真的不错,我还舍不得睡。” “黄勇……告诉你,我会让你后悔动了我的人,他日我要你百倍地偿还今天欠下的债。别忘了,双刀会是放贷的,亏本的生意从来不会做。”顾辛松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 “哈哈哈……顾辛松,你威胁不到我。你越是嚣张,你的秋寒将受的疼爱就越多,否则,我怎么能在他身上烙下我的印记?” “黄勇,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把秋寒放回来?” “顾辛松,你先求我吧,求我,也许我还能想出一个好的数字告诉你。” 顾辛松听罢,眼内全是烈焰,赤红得吓人,想到秋寒在他手上,眼底又开始挣扎着尖锐的痛楚,一阵阵无情地刺进内心。 “黄勇,我顾辛松从来没求过人,但今天我求你,告诉我,你要多少钱才肯放了秋寒?”从来就没有求过人的顾辛松,说出来这种话时,才明白秋寒的重要已远远超过了他的想像。 “哈哈哈……顾辛松,你也有求人的时候了!哈哈哈……等我黄勇把秋寒玩腻了之后,我再告诉你他值多少钱。” “啪”的一声,客厅的台灯和茶桌上的东西全被顾辛松打落在地,手臂上的伤口马上绷裂,忽忽地冒出血来,渗得白纱布一片殷红,特别的刺目。 第八十章 逼供 香港,某幢山边别墅。 “我一定会拿到他们双刀会地下钱庄、洗黑钱的证据。您放心好了,三天之内我一定给您满意的答复。”黄勇谄媚地对着电话保证,然后挂断电话,脸上的笑随之也消逝。 “黄堂主,他还是不愿说。” 手下人来汇报。 黄勇的脸阴森得可怕,疾步向别墅的地下室走去。潮湿阴寒的地下室没有一丝温度,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来,靠着墙边的铁链吊挂着一个人,两手分别被链子高高束住,承受着他全身的体重,修长劲瘦的身体衣不蔽体,借着地下室小窗口透来的微弱光线,可以看到他身上布满了血淋淋的棍伤和其它利器留下的伤痕,平时看到骄傲的头颅现在无力地垂下在胸前,黑色的碎发下露出半张惨白无血色的脸。 黄勇向旁边的人示了示意,立即一盆冷水泼向被束缚的人。那人毫无意识地发出痛苦的低吟,当抬起的头意识到眼前的情况时,他又暗自咬着牙,仰起清秀的脸倔强地看着来者,一丝声音也不让泄露出去。 “秋寒,被打断了腿还能咬紧牙关不肯说的人并不多,我黄勇从心底来说是佩服的,你果然是我黄勇看上的人,否则,我也不会三年了还念念不忘你留给我的印象。告诉我,你们双刀会上次弄外围赛的资料在哪里?还有哪些投注的大客户?只要你告诉我,我保证不让他们再动你一根指头,而且还安全地把你护送到顾辛松的身边。” “黄勇,我不懂得你在说什么?现在落在你手中,要杀就趁早,我秋寒决不皱一下眉头。早死早超生,我秋寒还是一条好汉。” 黄勇慢慢走近他,伸手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将他清新如竹的脸拉近眼前,对着黄勇自己野兽般暴躁的脸:“秋寒,如果你再不说,上你的人就不单单是我一个。这里起码有十个以上的男人对你感兴趣的。我不想你受这份罪,赶紧招了吧!别到时候受不了再招就没有意义了。” “我说了,不懂得你在说什么。你再问一百次,一千次,也是这个答案。” 黄勇恼怒地对手下人说:“去拿十根长针,一根根从他的指甲插进去,我要他生不如死,看他还说不说。”手指是神经密布的地方,也是人格外不能忍受的地方。 当一根长长的针从秋寒的手指甲缝插进去的时候,秋寒再也忍不住的发出抑止不住的痛吟声,全身剧烈颤抖,被打断的两条腿无力地晃在下面。 当三根长针都插进去,秋寒再也无力发出沙哑的痛吟,直接昏了过去。看到秋寒的硬气,黄勇开始后悔自己夸下的海口,三天!别说是三天,看样子,三十天都难撬开他的嘴巴,双刀会培养出来的死士还真不简单。 “再继续!把他浇醒再继续。”黄勇气急败坏疯了似的怒骂:“十根针不能让他说,找十个男人逼他说。一定要他说出来,不逼出来你们一个个都得跟着完蛋。” 说完,气冲冲地走出了地下室。 (写这章真痛苦,整整花了四个小时,反反复复修改,心痛啊!) 第八十一章 死无全尸 月黑风高,即使有不夜城之称的香港,今晚也显得有些阴沉。 顾辛松一到香港就招聚了双刀会的人,然后开着十几部车,杀气腾腾地开向某山边别墅。 还没到别墅,就看到那里周围早已被荷枪实弹的黑衣人包围的密密实实,大卫斜靠在车子的门边,抽着烟,暗红的烟火在黑夜里一明一暗,闪过他阴鸷的脸。见顾辛松从车子走出来,马上扔掉手上的烟,一记左勾拳快速地击向顾辛松的腹部。欲再来一拳时,被顾辛松用左手掌在空中紧紧拦截住。 双刀会的人马上端起手中的枪,顾辛松用受伤的右手臂挥了挥,示意他们退下,然后转过头来对大卫冷冷道:“我受你一拳是因为尖峰公司欠你的人情债,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曾帮过我。如果你是想替秋寒出头的话,还轮不到你。” 大卫长得很西方的脸孔,深刻的五官紧紧地拧在一起,蔚蓝色的眼眸在黑夜里浓如墨的,用很粗重的英文说道:“我帮你也是因为看在秋寒向我开口的份上。戴迪卫克,你还不够格我出力来帮你。我不妨坦白告诉你,我之所以对你们尖峰公司的产品有兴趣,全是因为秋寒。如果我不是在他的手机上装有追踪器的话,我还不知道你们竟然会被一个小小的柒堂主逼成这样,你为了全力保护那个女人和小孩,竟然以身犯险,让秋寒和你一起陷到绝境中。你不配秋寒那么死心塌地爱你。” 顾辛松内心感到震惊,但面上却淡定自若,放下对峙的手掌:“我们的事还容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我现在就行动了,如果你真有心救秋寒的话,为什么还停在这里不动?还跟我废话!要知道秋寒在那里多呆一刻,就危险一刻。” “哼!我要他一个都逃不了,在等机会,我没你那么鲁莽!”大卫重新点了一支烟,看了看时间,已凌晨一点了。 “开始行动。”他对着手中的对讲机吼道,然后罩上一个蒙面套,只露眼、鼻。 这时顾辛松也带着自己双刀会的人跟他们混在一起悄无声息地攻向别墅。 顾辛松他们一批人象黑乎乎的潮水般涌入别墅。在他们还在睡梦中就一一解决了,顾辛松往主卧室方向摸去,来之前,他有看过图纸,所以很快就摸到了卧室。他以为会在这里可以看到秋寒被黄勇欺凌的场面,但只有被擒住的黄勇,似乎在睡梦中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直到顾辛松的拳头毫不留情地招呼到他的身上,他才完全在疼痛中醒来。 “说,秋寒在哪里?”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对于顾辛松能找到这里来有些吃惊。 “快说,秋寒在哪里?” “呵呵,顾辛松,你自己不会找啊?找到之后你会看到很有趣的情景,保证你永远难忘。反正我黄勇就算今天是死了,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了。” “黄勇,谁指使你干这些事的?” “呸,姓顾的,你以为我就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吗?告诉你,没人指使,是我想上秋寒,才这么做的。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 “嗬嗬,这样杀你太便宜你了,我今天要你知道惹双刀会要还哪些利息。”说完,再也不问了,直接把黄勇揍成了猪头饼,他手臂上的伤口直接又崩裂了。 “阿彪,给我继续揍他,把他身上的那根东西废了。还有,别把他的器官打坏了,还可以留下来救人。”他们双刀会有地下医院,多的是客户要换器官的。 他要他黄勇死无全尸。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别墅的后院有地下室,顾辛松一刻也不敢停留,直往地下室奔去。 第八十二章 别过来 顾辛松一刻也不敢停留,直往地下室奔去。 还没到地下室,就听到一阵微冲消了声的暗沉扫射声,还伴随着大卫的怒吼。顾辛松心下更焦急了,大步跑着向地下室冲去。还没到门口,外面已有几个人在拦着他:“汤boss说,任何人不得入内,包括戴迪卫克先生。” 顾辛松冰般的脸,僵直的线条如刀,一记手刀就切了过来:“谁敢拦,本少的子弹不长眼。” 但对方的人并不惧怕地仍然站在地下室的门口,堵在那里,一言不发。大有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让步的。 双刀会的人也都聚了过来,顾辛松急红的眼令他想不顾一切地杀了这些人,好去看看地下室的秋寒到底怎么样了? 地下室传来愤恨的咆哮:“戴迪卫克,如果你还想秋寒能活着见你的话,马上带人撤出别墅,三个月后我保证让秋寒他自已去找你。” “不,大卫。没有听到秋寒的声音,我决不走。除非你现在就把我干掉,否则你休想我离开一步。”顾辛松一步也不让地大声怒吼,还有谁比他更迫切地想看到秋寒是否平安无事?! 等了许久,地下室才再次传来大卫字正圆润的声音:“让他一个人进来。” 守在地下室门口的那几个如铁塔般的男子听到boss发话,很快就让出了一条道。顾辛松一刻不停留地迈进了地下室,漆黑一团的地下室令他的视线出现了盲区,鼻息间全是浓烈的血腥味、伴着阵阵馊臭袭来,他停在台阶,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继续往前。 “秋寒……,秋寒,你在哪?”他口中高呼,急切地要知道秋寒的情况。 前面的左边有呼吸声,他很快就听到秋寒微弱的声音回答:“少爷,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 “为什么?秋寒,是我,是我啊!”顾辛松诧异,捕捉到呼吸声的位置,抬脚就往那方面走去,地下有异物,差点就把他给拌倒。 “少爷,求求你,求求你别过来,我求你了……。”即使在身体受到摧残、凌辱的秋寒都没有哭喊,但此刻却嘶哑着虚弱的嗓音,痛哭流涕地哀求少爷别过来。 顾辛松听到秋寒的话,内心五脏六腑全痛得揪在一起了,他明白了,正因为明白了,才感觉到心更加的痛,如锥子在一下下地钻着痛。 “秋寒,没关系的。我知道你这次受苦了,我这就带你走,带你去日本老二那里治伤,用最好的药医治。没关系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不要你的。秋寒,你是我的人,永远都是。这次是我的错,没听你的安排,害得你落到黄勇的手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秋寒,你在那里别动,我过来。” “不,少爷,如果你过来,我就立马死在你面前。我不要,我不要你看到我这个模样。不要……。”秋寒已暗哑无力的嗓音象是垂死挣扎似的尖叫。不想少爷看到他被人侮辱过的难堪模样,那会比要了他的命还重要。 “戴迪卫克,听到了没有。别再过来了,秋寒他现在不想见你,也不想让你见到他。如果你不想逼死他,就带人先撤吧!三个月后,我会让他自已去找你的。” “不行,我不会让他离开我三个月的。秋寒,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我来接你回去。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发狂的话,一个星期之后就给我电话。” 顾辛松冷冰冰地说完此番话,转身就离开了充满阴森死亡气息和压抑的地下室。 第八十四章 精美手表 自顾辛松从香港回来后,米柔就发现他时常坐在书房里发呆,什么事情也不做,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仰着头望着天花板,神情呆滞。偶尔米奇爬到他身上去撒娇,用粘满口水的嘴巴贴着他的脸一路亲在下颌,他也难得有笑容。要是以前,他脸部的线条早已软化,如春风拂面。但现在线条虽没僵硬,却再也柔和不下来,紧锁的眉头早已拧成了川字刻在眉间,怎么也抚不平。 “是不是秋寒的伤很严重?”米柔柔声问道,听说秋寒救出来了,但在另一处治疗,她知道的并不多。 顾辛松摸了摸挂在胸前的那个肉乎乎的小人儿,神情有些沉痛:“应该是的。” “别太担心了,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唉,最近发生太多事了,还好一直有秋寒陪着自己。”顾辛松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时的表情大大地刺伤了米柔。他的思绪转到老四过逝时带给自己的伤痛中去了,那时,确实是秋寒一直陪着自己。也是在泰国那段时间,才让他明白自己内心对米柔的感情。 原来有些感情在天天见面时并不觉得重要,分开时才知道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就已驻留在内心了。 “爹哋喜欢妈咪。”米奇忽然很清晰地讲出一句话,米柔脸马上红了起来,大为尴尬,眼睛紧张地看着顾辛松。因为顾辛松上次跟她说喜欢她,她带米奇时就拿这话来问儿子:“爹哋喜欢妈咪?!”没想到被儿子记住了。 “嗯,爹哋是喜欢妈咪,也喜欢米奇宝贝。”顾辛松僵硬的线条终于软了下来,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亲亲。”米奇无意识地拍着小手,瞪着眼睛看着他们。 “爹哋喜欢妈咪。” “是的!”顾辛松不厌其烦地回答。 米柔内心说不出什么滋味,知道顾辛松说出喜欢自己,那种感觉也非假,但喜欢毕竟不是爱啊。他和秋寒之间有太多生死与共的经历,秋寒在他的心中无疑是重要的,那她呢?她的心很纠结,不知道是否应该放弃,还是继续在这里等待,等待顾辛松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为了米奇,她可以这样等待。孩子需要母亲,也需要父亲。 “辛松,我妈明天完婚,我……我要带米奇早点到场。”米柔嗫嚅着说出这话,在这多事的关头,她并不想添乱的。但没办法,母亲的人生大事,她不能不去。 顾辛松的长手臂一伸,把她拉坐在旁边,眼神深邃如海,象漩涡一般令人深陷不可自拨。米柔觉得自己真的陷进去了,就算不是为了儿子,她觉得这份感情也已到了不可控制的阶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竟深到喉颈的地步了? “米柔,有些事情我不想告诉你是为了你好,但你带米奇去的话,我是真的不放心,明天我让阿彪和阿良暗中跟着保护你们。还有……。”顾辛松把米奇放在米柔的身上,自己转身走到书桌,从抽屉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拿出一只手表,把它戴在米柔皓白的的手腕上,然后抬眸望着她道:“这是尖峰公司制造的唯一一款女式手表。记住,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别摘下来。”平时的寒眸,此时却含着难以忽视的深情。 米柔看着那只精美的手表,霎时鼻尖泛酸,眼眶涌出一层泪花模糊了眼前的景物。 顾辛松亲了亲她的额头,再亲了亲米奇的脸蛋,用没受伤的手臂圈住了他们母子俩,轻声道:“下午要不要出去给你母亲去挑份礼物?” 米柔含着泪点了点头。 第八十五章 逛街 已有多少年没陪女人逛街了?顾辛松自己都不记得了。自从莫妮娜失踪了之后,他再也没跟任何一个女人去逛过街。 顾辛松身着一套淡灰色的休闲西服,高大挺拔的身材伟岸,因为手上有伤,所以米奇由米柔抱着,他们俩穿的是浅蓝色的母子装。 看到可以出来,米奇非常的高兴,一路都兴奋地摇着胖乎乎的小手,嘴巴还发出吧砸吧砸特有的磨牙声音。 “爹哋,要。”米奇望着别人手上拿着的棉花糖,简单地发出请求。 “好,我去买给宝贝。”顾辛松快步上前,买了两个棉花糖,把米奇乐得小手直拍,把另一个棉花糖塞到米柔手上。 “我又不是小孩子,给我买干嘛?”米柔红着脸嗔道,心里却灌了蜜一样的甜,她从没谈过恋爱,有了米奇之后,她更多心思的是围绕在儿子身上。现在象她这样抱着孩子谈恋爱的人不多吧?! “嗯,在我眼中,你也是宝贝。”顾辛松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米柔的面前再也没有尖酸刻薄的话语,有的只是一种带宠溺般的怜爱口气。 左手臂半拥着米柔的肩膀而行,米奇的棉花糖粘得脸上都是,仨人只好停在商场的休闲椅上先消灭棉花糖。 其实米柔想把棉花糖丢掉的,感觉一个大人吃棉花糖很不雅观,张口象米奇那样咬吧,空空的不着落,还弄得鼻尖都是,但这是顾辛松买的,还是吃吧,于是伸着粉红的小舌轻轻地卷着棉花糖的尖顶吃,弯着月牙眼,很甜美的样子。 顾辛松偶尔一转头就看到了米柔吃棉花糖的模样,不禁莞尔。月余才第一次展开笑脸:“傻的,棉花糖是吃的,不是舔的。”不过,这吃相很诱人,特别是那条粉色的小舌伸出的时候,令人想狠狠地擒住卷入自己的口中品尝。 顾辛松好不容易才凝神克制住激荡的心情,把眼光转到米奇的脸上,拿出口袋里的手帕轻轻地擦去那稚嫩小脸蛋上的糖沫。 看到米柔的唇上粘有糖沫,毫不犹豫地忽然就覆上的自己的唇,伸出舌头把那糖沫卷入自己的口中,嗯,淡淡的甜味。 等他的脸离开了自己的眼前,米柔还恍如梦中,觉得他刚才瞬间即逝的一系列动作象是做梦一般。 “怎么啦?傻了?”顾辛松好笑地看着她张着小嘴发怔的样子。 “你这样亲她,能不发傻吗?”一道冷冷的尖细声音划过,硬生生地把这和美的氛围给破坏了。一双高筒的黑色靴子站在他们的面前,一张精致美丽的脸呈现在眼前。 “戴迪卫克,听说你的秋寒已放出来了,那你是不是应该兑现你的诺言呢?” “阮慕香,秋寒的事好象跟你没关系。何况当初,我只是说给你机会,但你连机会都没争取到,能怨谁呢?!只能怪你太高估黄勇与你之间的合作诚信了。”顾辛松寒冰的声音掠过耳际。 “不过,我也很意外戴迪卫克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求我。”阮慕香姣美的唇线鄙夷地向下弯了弯,对一旁静默不语抱着米奇的女人低声说道:“米柔,与另一个情夫共侍一夫感觉如何?你这样子,如何面对你爸?还有你妈?还有你儿子米奇?你果然跟你妈一样的贱,喜欢与人共夫。” “阮慕香,请你把嘴巴放干净点!”米柔抬起月牙眼,愤怒地一字一顿说道。 “我的嘴巴再怎么样也没有你被男人舔过的嘴巴那么脏。”眼底露出不屑轻视。 “哼,阮慕香,只有狗屎才没有人舔。我的嘴巴很香,所以才有男人舔。”米柔毫不畏惧地反唇相讥。 “你……我是没你那么贱,才要男人舔。” “是没人爱吧?才没人舔吧!” “米柔,象你这种贱人,只会抢别人的男人。你还有……。”阮慕香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眼前的顾辛松已扳过米柔的身子,把自己的薄唇印在米柔的唇上,米奇凑热闹似的,也把小脸蛋挤过来一起亲。 阮慕香瞪着眼睛半晌,只能手指掐着掌心气乎乎地走了。 (ps:米柔跟老三在一起只能是一些平常的琐碎事,跟人一样毫无特色。) 第八十六章 等待成爱 米柔眼角的余光见那身穿艳丽红裙的背影一走,忙不迭地离开顾辛松的唇,有些娇羞地垂下眼眸不敢看他。偷偷地瞄了一下四周,发现已有好多人在围着自己仨人观看。 “咱们走吧,好多人在看。”米柔小声地说,抱起站在休闲椅上的米奇。 “嗯,走吧!有没有想好买什么东西送给你母亲?”毕竟是男人,对于逛街不会象女人那般没目的地闲逛。 “还没想好!”米柔有点囧,更囧的是她的钱并不多。 顾辛松想,如果秋寒在就好了,起码他事事都有主张,这些琐碎的事情从来就没有让他操心过。 “要不,买金银首饰好了?”顾辛松难得花一次脑筋想这些事,他义母身上就喜欢挂这些玩意,所以他觉得也许妇女们都喜欢。 最后,米柔挑了一对玉手镯,买单的时候她死活都不让顾辛松拿卡刷,说这是她自己的家事。 顾辛松没再坚持,心里却非常的不痛快,觉得米柔还是视他为外人,这种想法令他有脾气,但无法发出来。 晚上,米柔拿着纱布和消炎药进书房,看到顾辛松对着电脑在不停在敲键盘。 “辛松,我给你换换药吧。” “放那边,等会我再换。”顾辛松面无表情,眼睛继续盯着屏幕,语气虽然也还是冷冰冰的,但听在米柔的耳中,却觉得有种故意的冷落。 “秋寒有消息了吗?” “有人打电话来说他已醒过来了。” “辛松,我给你换药,你先停停。”米柔有语气有点加重道。 顾辛松听到她不悦的声音,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但寒眸却没看过来,而是把身体仰倒在皮椅背,疲倦地闭上眼睛。 米柔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脱下他半边衣服,尽量不碰到他的伤口。 “你讨厌我?”顾辛松直接地问,他不喜欢猜女人的心事。 米柔手一颤,知道他误会了自己。 “不是的!” “那为什么把我视为外人?是我还不足以让你依靠?”他的寒眸忽地睁开凝望着米柔,里面有着与生俱来的霸王气势。 “辛松,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些关系如果我们还没完全确定下来,我是不会接受你任何金钱方面的支援的。请让我保留自己的骄傲,好吗?虽然在你眼中这也许一点也不值钱,也毫无价值。但我希望我们的感情没有牵扯到太多其它身外的东西。米奇是你的孩子,他可以坦然接受你的所有,但我还不行。我……我不知道你给我的定位是什么?放置在哪?”米柔迟疑又缓慢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顾辛松知道她已钻进了死胡同,象所有的女人那样,希望得到自己亲口许下的承诺,希望自己能给她一个确定,一个肯定。 他觉得女人,呵呵,真是有趣的小东西。 “米柔,我喜欢你,如果你愿意等待,这喜欢也许会成为爱。”目前,他能做到的只有告诉她,他是站在什么位置,什么角度以及什么态度看待这份感情的。 也许会成为爱?!米柔心底有些冷然。 “秋寒,你也喜欢他,他的等待也可以让你们之间的感情成为爱吗?”米柔的话如尖锐的刺刀,挑开了顾辛松戴着面具敷衍的事实。 他的脸马上冰冷了下来,米柔的心被手捏住了似的,痛。 第八十八章 决定 米柔走出书房,心早已从冷然转为失望,要打开他的心扉真难,且不说他原来心目中的莫妮娜,就是现在,她都没把握能赢得过秋寒在他心中的位置。如果不是为了米奇,她真不想喜欢这种男人,寒冰般的心,等着别人来捂,来融化。凭什么?不就长得帅一点,高大一些,外加有点钱,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也没什么可贪图的了。象他原来说的那样,现在金子般的人多得去了,遍地都是。何必?何必? 回到楼下自己的工人房,躺在床上,她仍然无法入睡,其实心底还是明白,即使他毫无特色,自己还是不可抑止地喜欢上他了,不因米奇,纯粹就是那份吸引。 毫无睡意地坐起来,然后打开床头柜上的小抽屉,拿出银色边框小盒子,打开看着里面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银色小花骨儿,真漂亮,她每一次打开来看,就爱不释手舍不得放下。但总猜不出是什么,拈起一朵看,犹如在莹白指间绽放的小花朵,有种诡异的冷艳。 她已确定这东西是顾辛松的,因为盒子上面的大象图案,只有他的老家泰国才有这种标志性的盒子。她在他的书房看到过有类似的大象装饰物,是他从泰国带过来的。 改天有空问问他,这是什么东西?能不能送给自己?反正他也不在乎这些东西,当初想必是买来送人的吧?能让他如此费神的除了莫妮娜就没别人了吧?象这种混蛋,还巴巴地去等待他的爱?带着米奇,不就是单亲家庭吗?她米柔就是在这种单亲家庭成长的,不也是好好的?所以不用把自己弄得惨兮兮似的去等着别人爱,还跟一个男人来争爱争宠,真没意思,还不如算了。米柔迷糊地想着,也迷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米柔顶着淡淡的黑眼圈起床,习惯地先去做早餐,然后上楼去看看米奇醒了没有。看到顾辛松的房门大开,米奇正窝在顾辛松没受伤的左边手臂下睡觉,站在门边的米柔见此情景,心下百转千回,即使有再多的决定,在这种温馨的情景刺激下,她的心都会松动。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等就等吧,争爱就争爱吧!不见得她米柔一个女人还真输给一个男人了?! 想到这,米柔又恢复了信心。 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她以为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进来,岂料顾辛松敏锐的耳朵早就听到她上楼的脚步声了,只是一直在装睡而已。 米柔走到米奇的这边,看到孩子稚嫩的脸蛋在被窝里红扑扑的,象个小苹果,忍不住地俯下身子亲了亲孩子的脸,然后视线往上看,就看到一张棱角五官分明、英俊帅气的脸,他睡着比醒时好看多了,就连唇角的弧度都柔和些,没有那么生硬。 米柔很顺带地亲了亲旁边的脸,抬起头来时,就看到了一双宛若星子般明亮深邃的眸看着她,象被抓了个正着的小偷,米柔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掩饰住心底的慌乱,她把他的眼用手盖上了,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道:“这种叫你吃早餐的方式,你觉得怎么样?” 第八十九章 脸红与暖意 米柔纤细白晳的手被另一只麦色的大手盖住挪开,露出顾辛松他特有的笑,唇角优美地上扬,但这次没有冰冷的寒意,只有一种温和的笑在缓缓荡开,还有他闪亮璀灿的星眸,耳边听到他早上略带有点沙沉的嗓音:“喜欢,但如果还能来个法式的,我会更喜欢。”说完,他就用手勾下了米柔的头,紧紧地把她的脸和唇压往自己。 “嗯唔……。”米柔大惊失色,米奇还在身前呢,这样子恐怕会压到孩子。但下一秒这种担心就完全没必要了,因为顾辛松一下子就放松开了她,俊脸揉成了一团,原来他手臂上的伤口痛得他无法用力把米柔的身子抬起甩到另一边,在这边的话,肯定要压到孩子,他只好放弃了这种法式亲热的打算。 “今天放过你,明天开始,罚你天天用法式方式来叫我起床吃早餐。”忍着吡牙的痛,顾辛松的脸如往常般僵硬了起来。 “你好霸道、无理。”米柔轻柔地笑了起来,弯弯的小月牙让她的脸部都生动了起来,自有一种可爱之魅力。顾辛松半倚着床头,不禁伸出手来掐了一把她的脸蛋,问道:“等会吃完早餐,我送你们去酒店。” “不用了,你自己受着伤,就在家好好休养吧。”米柔脸红着体贴地答,最近她常脸红,象被热水烫熟的虾米。 “嗯,无妨。婚宴结束后,你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们。”胸前的被子滑落,露出他大片麦色的结实肌肉,米柔赶紧移开视线,对男色一向不是很懂得欣赏的她怎么也会心跳如雷了? “好吧!” “把米奇叫醒先带他下楼去吃早餐,我要起来洗漱。”他有果睡的习惯。 平淡的对话,谁也没注意他们的口气已转得象是一对平常人家的小夫妻般似的,很生活化。 米柔很温柔地托着米奇的头,轻柔地叫着:“米奇宝贝,醒醒,米奇宝贝,醒醒啦,妈咪带你去外面玩哦。” 可能是睡梦中听到去外面玩,米奇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小鸡啄米般欢快地回答:“去玩!去玩!” 然后才慢慢睁开惺忪的眼,转动着脑袋,看到顾辛松在旁边,就扭过头来扑进他的怀里:“爹哋,抱。” 顾辛松身上的被子被米奇的双脚一蹬滑到了腰间,露出了他整个上身完美的倒三角型的体型,米柔感到热血上涌,脸孔发烫,赶紧上去抱住米奇哄道:“米奇宝贝乖,现在我们就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就带宝贝去外面玩。” “嗯!妈咪,乖。”米奇狗腿似的在米柔的脸上亲了一下,拍着小手,露出牙齿还没长全的小嘴,发出欢乐的声音。 米柔带着孩子出门了,顾辛松倚在床头,眼底有着明显的暖意。 等到顾辛松穿戴好下楼,看到米柔的脸还是红通通的,冬天天气冷的原因?这两天看她的脸总是布满了红晕,挺可爱的!不过,他也没有太多欢快的情绪,一是秋寒的事;二是他现在正在操作收购征峰公司的事。征峰,默念这个词,他的嘴角就自然地抿起一丝冷意。 (ps:说实话的,这几章写米柔和老三的平淡生活有点腻歪,幽幽还是喜欢节奏快些。后面的情节就会快些,不浪费亲们的时间了。) 第九十章 阮浩南 米柔抱着孩子坐在车后座,旁边还有握着她手的顾辛松。 “米奇宝贝,马上就到了。”米柔望着陈旧的三星级酒店,心底有些鄙夷那个父亲的做法。 “婚宴一结束,记得打电话给我。”顾辛松把脸侧过来靠近,静等着……米奇在其脸上很用力地来了个响吻,但眼前的脸还没移开,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望着米柔,米柔只好也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别忘了。” “嗯,我记住了。” 顾辛松很“无意”地顺着她的胳臂往下摸到她手腕上的凸起,满意地帮她开了车门:“米奇,要听妈咪的话,否则,爹哋打你的小屁股。” 米奇嘟着小嘴被米柔抱下了车,放在地上,然后跟车内的男人挥了挥手,黑色的豪华轿车很快就开走了。米柔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但转身看到华星酒店的结婚场面时,一股愤怒代替了所有的情绪。 一个很不显眼的红色牌子写着“阮米联姻”。除了来参加婚宴的人,恐怕没人知道这是大名鼎鼎区长阮浩南的婚礼吧!米柔真替母亲感到不值。 二十几年来等待的圆婚,竟是这如此的潦草敷衍。但这是母亲的选择,对不对?只要她感到幸福就好了,她没权力来置喙。来到婚宴现场,因为还早,所以除了酒店的服务员在摆酒放水果之外,母亲在一间小休息室坐着,四十多岁的妇人并不显得特别的衰老,眉目间依稀可见她年轻时姣美的风姿。站在一旁西装革履的男人就是阮浩南,干净、儒雅、文人气息在他身上有很好的诠释,但脸上岁月刻画的风霜和阅历成就的干练却又在眉宇间隐隐呈现。如果母亲不是曾被辜负的那一方,米柔也许会很喜欢这个父亲。 “妈,嗯,爸……。”后面的叫唤细如蚊,中气不足,米柔牵着米奇站在门边。 阮浩南点头示意已听到,米惠珍则伸出手向着米奇:“米奇,来,到外婆这里来。” 米奇对这个外婆还是有印象的,小跑着扑进外婆的怀里,然后好奇地看着阮浩南。 “这是外公,叫外公。”米惠珍逗着小外孙,脸上露出慈祥的面目。 “小柔,你还在怪爸吗?”阮浩南走到米柔的面前,伸手握住女儿的肩头,目光坦诚。 “怪不怪你,妈才有资格。以后好好待妈吧,她为你受的苦够多的了。”是啊,从小订婚,圆婚却在别人的后头,如果那家女主不死的话,她这漫长的一生哪能等到这天?二十几年前,自己的未婚夫在台北早就成家有女儿,回家奔父亲的丧,却发现未婚妻还恪守着身体等自己的归来。弄不清当时是真有感动还是纯粹为了贪欲,没买票就提早上车了,尽管他不是坐这趟车的,尽管他中途还是要下车。 第九十二章 被打 足蹬着黑色高统靴子,身着黑色呢裙,头上还戴着黑色的毛绒帽。看到阮慕香这身奔丧的黑色打扮,米惠珍的脸色就变得煞白,就连腮边的胭脂红都遮不住,阮浩南的脸上也升起了愠色。 阮慕香扭着腰身直直走到米柔的面前,“啪”的一声,扬起右手就甩了一个耳光给米柔,动作之神速,令所有人都惊呆了。 “贱人,你竟让戴迪卫克把我们的征峰公司搞垮。阮家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竟让外人来搞垮我们的公司?到底是为什么?你不知道那公司对爸有多重要吗?啊?!你这个贱丫头。”咬牙切齿的声音,甩完耳光的手接着就往米柔头上抓来……。 米柔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双眼冒出怒火,双手往前一推,把她推开,然后举起右手欲反击,但终归迟了一步,在空中就被阮慕香的手拦住格开,冷声嗤笑:“怎么?你还想打回我?你以为我是谁?容得你这个贱丫头碰的?” “阮慕香,我一样也不容得你如此贱踏我。”用力地挣脱阮慕香的手,米柔的眼角余光看到了穿黑衣服的阿彪和阿良往这边奔过来。 “香儿,不得放肆。”阮浩南在一旁厉声喝道。 这时,还有些没走的亲戚都围了过来,开始七嘴八舌地低声讨论。乡下的人都知道阮浩南前面负了米惠珍,娶了城里有权势人家的千金。现在前妻死了,他才跟原来的未婚妻完婚,亲戚们本来就对他颇有微词,现在看到阮慕香欺负米柔,大家都义愤填膺地表现在眼光中,却不敢走出来替米柔讲一句好话。 “爸,你还不知道吗?咱们的征峰公司被……。” “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小柔,今晚你就带米奇随我们一起回家。”严厉不容置疑的口气打断阮慕香的话,威严得令人无法违抗。 “爸……我不去。”米柔脸上痛得眼泪在眶里直打转,顾辛松还在等着接她和宝宝回去呢! 这时阿彪无视旁人异样的眼光走到米柔的身边问道:“米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你们回去吧!”米柔的声音带着呜咽。 阿彪转身走的时候,用凶狠的眼光警告阮慕香:再动米小姐,饶不了你。 一直站在米柔旁边的小人儿米奇,抬起小腿朝阮慕香踢去:“坏人。坏人。”他记得上次就是她把自己弄疼的,现在竟然还欺负妈咪,虽然他人小说话不太流利,但心底都很清楚她刚才打了妈咪。 米惠珍疾步走到米柔的身边,心疼地看到她脸上那五个清晰的手指印,但面对气势汹汹的阮慕香,性格懦弱的她也不敢说什么,只好拿委屈的眼神望着阮浩南。 阮浩南看到那两个黑衣彪形大汉,一副典型的黑社会打手打扮,脸上的愠色变得凝重严厉起来:“等会这婚宴一结束,都回家去,一个都不能少。” 有些亲戚见到这僵局,都纷纷地告辞。本来参加婚宴的人就不多,所以很快就散席了。 米惠珍没想到自己盼了二十几年来的婚礼就这样草草狼狈收场了。 第九十三章 笨女人 顾辛松豪华的黑色奔驰轿车其实就停在酒店的停车场,派去的两个保镖都在米柔的周围保护,他当然没想到阿彪他们其实被婚宴的人给拦了下来,挡在酒席的外面。本来昨天他都没想过要来送他们母子俩的,没想到最后神差鬼使的竟然亲自送他们过来了。 把他们送到酒店,顾辛松去了一趟双刀俱乐部,处理了一些事情,但思绪总会不由自主地绕着米柔转,手机拿在手上,时不时地隔一会就看看,最后他干脆就让司机停在酒店的停车场算了。 手机振响,是阿彪打来的。 随着听筒传来的声音,顾辛松的脸越来越僵硬,寒眸更是覆上了厚厚的一层冰。打开车门,长腿一迈就往酒店的楼上婚宴场地走去。 这个笨女人,被人打了,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告诉自己。他的胸口隐隐冒着熊熊烈火,尽管和她的关系彼此还没水到渠成的地步,但顾辛松现在没想过她是外人,孩子都是他的,孩子他妈被人欺负,这不就等于欺负他吗?而且他也知道米柔这巴掌被掴也是因为他的缘故。 对于阮慕香还真是新仇旧恨全积在一起了,他绝不会轻饶她的。但现在他不会动手当众还回去的,此仇,并不是还一巴掌就可以消除的,他习惯要人连本带利还回来。这是双刀会人历年来养成的习惯。 婚宴席上,宾客基本已走干净,服务员在有条不紊地收拾残羹冷炙,阿彪见顾辛松从电梯口走出来,赶紧迎了上前道:“他们在休息室。” “米奇怎么样?” “小少爷还好,没人敢碰他。” “哼。”顾辛松的鼻子重重地喷出一团气息,周身都笼罩着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小小的休息室只有米奇稚嫩的声音在嚷:“要爹哋,要爹哋。”习惯性地寻求英雄般的父亲庇护。 米柔轻拍着孩子的背部安抚,被打过的半边脸已微微肿起,眼眶里的水汽总聚而不散,但她仍然倔强地想忍着。从小不是没有被欺负过,但今天当众被甩耳光却是第一次,而且摄于母亲的大婚日子,父亲的脸面,自己成了吃亏的那个,连敬回去的动作都被迫忍下,怎不叫她难受憋气? 米惠珍敢怒不敢言地看着坐在一边跷着一个黑色高统靴的阮慕香,阮浩南则跟酒店的经理在握手言谢。 感到来自门边有股森冷的气势,众人都不禁抬头望去,只见一堵高大伟岸的身影立在门边,来者脸上的寒眸逐个扫视,无一丝笑意,最后停在米柔那微红的浮肿的脸,终于有了动容。 “米柔。”真是个笨女人。 “爹哋……。”在米柔怀里的米奇惊喜地朝他跑来。 “辛松。”见到他的身影出现,米柔犹如见到真正的亲人般,心底的委屈一下子就崩溃了似的奔出来,泪水再也收不住地流了下来。 望着那晶莹清澈的泪水,顾辛松觉得自己的心被烫伤了似的痛,大步向她走来,在中途单手臂抱起米奇,到了她的面前,伸出拇指轻轻试去眼下的泪珠:“走,咱们回家。”语气是米柔从没听过的温柔宠溺。 然后顾辛松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就往外走,眼光再也没看其他任何人。 第九十四章 寒气逼人 顾辛松这股日中无人、冷傲之气刺激了在场的其他人,气氛一下子绷紧,阮浩南微微蹙起了眉头,米惠珍的心不安地提了起来,阮慕香用嫉恨的眼神瞪着米柔,这时的顾辛松对米柔的态度就象当初对莫妮娜一样,眼里只有她没有旁人。 “戴迪卫克,既然你来了,那再好不过了,我想听听你的解释。为什么要故意低价抛售征峰?害得征峰短短几天内一文不值。我已经说过了,黄勇的事情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必把此事迁怒于征峰。戴迪卫克,做人做事要留有余地,否则,报应终有一天会轮到你头上的。”阮慕香忿忿地说道。 顾辛松走到门边的脚步停了下来,把手上的米奇沉默地放在米柔的怀里,接着往阮慕香坐的位置看去,寒眸一片寂静,深黑不见底,长腿转尔一步步逼近她,周身夺人的强烈冰冷气势冻得整个小房里的人脚底都直冒寒气。 阮慕香的眼神闪过畏惧的惊慌,从椅子站起来,情不自禁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墙面:“你,你想干什么?”才想起顾辛松背后另一个神秘的身份——黑道帮会的部长。平时的嚣张气焰全焉了下去,现在只剩下被他寒眸感染过来的冰冷。 顾辛松一只手撑着墙面,僵尸般硬的面部在她的眼前渐渐放开,嘴角扯出一个冷笑,轻缓地道:“阮慕香,报应游戏才刚刚开始就受不了了?如果你记忆还好的话,我说过一个星期内让你的征峰完蛋。这仅仅是初步,下一步就是你的人完蛋。哪只手打米柔的?”他冷不防一下子捉住阮慕香的右手,嘴角的冷笑转为阴森森地裂唇,露出里面雪白的牙齿,一字一顿地继续用毫无温度的声音道:“这只手,是吗?你希望它变成骨头还是希望变成实验室里泡着的标本?” “啊……。”阮慕香完完全全被他骇人的模样吓倒了,失声惊叫。 阮浩南匆匆跟经理道声歉走过来,低声怒喝:“请你放开她的手。” 顾辛松充耳不闻,甚至连头都没转一下面对阮浩南,他的寒眸继续凑近绞住阮慕香的视线,令人生畏:“阮慕香,希望不久的将来,我看到你当众跪在米柔的脚下请求她的原谅。我不打女人,但折磨女人的方法我可以列出一千种,你信不?”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很“热情”地滑过她的手背,阮慕香顿时感觉被摸过的手背那里传来一股阴寒之气向四周扩散,然后直抵心脏,她忍不住机灵灵地打个了寒战。 阮浩南用力地一把拉开顾辛松,解开女儿被困住的情景,冷声下逐客令:“顾先生,这是私人的婚宴场所,麻烦你出去。” 顾辛松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拉起米柔就往外走。 “小柔,如果你今天跟这个男人走出这门,以后就别再回来了。”阮浩南气顾辛松的无视,更气刚才一向引以为傲的女儿在他面前竟惧怕得一点还击能力都没有。今天征峰公司濒临倒闭的危机,他不是不知道,而是面对敌人恶意的收购,然后恶意低价抛售股份的做法一点挽回的能力都没有。因为征峰公司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阮慕香就把它一步步亏空了。 (ps:要留言!!强烈要留言!!!别让幽幽感觉自己写,自己看似的,寂寞啊……。) 第九十六章 狼的圈套 已撤了酒席的婚宴显得空荡荡的,米柔和顾辛松站在一边亲昵地细谈,加上米奇夹在俩人中间,时不时地左右挽着俩人的脖子,甜甜地叫道:“爹哋、妈咪。”亲亲这个,亲亲那个。这情景羡煞了站在一边的酒店服务员,当然,也有人看到之后,满眼都是强烈的恨意和妒火,趾高气扬地离开。 最后,望着阮浩南一家人离开酒店,坐在停车场轿车内的顾辛松拨了个电话出去:“派人二十四小时守在阮府,还有我要阮浩南最近都跟些什么人见面的资料。”声音低沉而阴冷。 尽管他不想米柔和米奇跟阮浩南他们回去,但有些事情不走一步险棋就无法赢得全盘,希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没有因今晚的小插曲而有变化。 米柔,米柔,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这样做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以后。顾辛松点燃了一支烟,俊朗而棱角分明的脸在烟雾中渐渐变得模糊不清。虽不想为,却不得不为之。取舍之间,有时也要有度地舍弃一些,才能得到更多。 “阿茶,开车。今晚就在俱乐部住,不回阳明山了。”那里少了米柔、少了米奇、少了秋寒,变得不再有家的感觉,回去冷冷清清的,还不如在俱乐部看看场子,看着那些热闹的场景而过。 还有二天就一个星期了,秋寒的伤已在慢慢恢复,尽管还没接到他的电话,但顾辛松对他的关心就没停止过,叫人利用各种渠道去探听近在澳门一座私人岛屿的别墅。当然,顾辛松也有亲自打过电话给大卫,但对方根本就不接电话,直接让他听机械化语音。哼,他顾辛松还从没在别人面前如此失过脸,这个大卫还真是够拽的。 不过,看到总部刚传来的大卫档案,顾辛松就完全能理解他拽的理由了,掌控一个庞大的雇佣兵团的二当家,能不拽吗?看来当初被他装孙子的脸面完全给蒙蔽了。这匹狼原来早就盯着他家的羊了,而自己却不自知,居然还引狼入室。没想到美国的那家fukete公司就是他们白道的门面公司,这次顾辛松看走眼了。 怪不得上次融资的事如此轻易就答应了,而且还不带任何条件。不,他们当时没提条件,而是保留了权利!这时候,顾辛松才知道当初同意他们fukete公司保留的权利这承诺许得太轻率了。 他现在有些明白大卫撒这么大的网都为了什么了。呵呵,玩腹黑玩手段,他顾辛松乐意奉陪,而且他也从来没缺过这些生活元素,僵尸般硬的脸没有一丝生气迹象,薄薄的唇幻出一个虚无的笑,只有寒冰般的眸在崩裂,换成一种嗜血的红,玩游戏碰到高手,那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很容易就令人全身热血沸腾、聚精会神,不拼杀到最后分出结果誓不罢休。 想到秋寒,默念此名字,眼前就闪出他劲瘦修长如新竹的身子,不知道他当事人是否知道大卫.汤的真面目?顾辛松有些担心他。 第九十七章 阮府 阮府,米奇在车上的时候,就困得睡着了。 米柔其实原来有来过这里,但都是寒暑假时为了讨生活费或者学费才来。这里原来的女主人已过逝,阮慕香就搬到外面住了,所以这里现在名正言顺地成了米惠珍真正的家,她想了二十几年的家。 房中,米惠珍在米柔的脸上滚动着鸡蛋,眼里含着愧疚的神色。这孩子跟她二十几年来,一直在残缺不全的家庭中成长,许多事情都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在背后独自消化来自外界的伤害。 “妈,您去睡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受不了母亲那可怜的模样,米柔伸手接过母亲手上的鸡蛋,慢慢地在脸上辗转滚动。 “小柔,你就原谅你姐姐吧!她也是一时气在头上。” “妈,这句话您从小就跟我说到大,小的时候我被她们母女俩欺负,您除了叫我忍让,还有什么?”米柔对母亲感到非常的失望,内心的伤痛往往不是因为别人对自己的施加种种的伤害,而是来自亲人的不平对待,父亲如此,母亲也如此,叫她如何不心灰意冷?如何不心寒? 米惠珍自知亏欠孩子,讪讪不作声,深深地叹了口气:“小柔,听说你爸和你姐办的公司要倒闭了,妈希望,妈希望你能帮他们想想办法。”说到最后那句时,几不可闻。 米柔一听此话,气得把手上的鸡蛋往床头柜上一掼,强忍着心疼,冷声说道:“妈,搞了半天原来你们想我回来住,就是因为这事啊?我米柔能帮他们想什么办法?无非就是因为顾辛松是米奇的父亲,上次为了孩子的事,他已把上亿发明项目都让给姐了,她还想怎么样?是爸让您来当说客的吗?那他刚才为什么不拉下脸面直接跟顾辛松说,为什么让我来想办法?” “不,小柔,你听我说,你爸没有说这话,这完全是妈个人的主意。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难道你就这么见死不救吗?如果公司倒闭让他少了背后的经济支柱,就容易被政界其他对手整垮台。这仕途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刚才我看那个男的好象对你和孩子都挺好的,人也不象外界传的那么可怕,只要你跟他说说,他肯定会放过你爸公司的。” “妈……,我到底是不是您女儿啊?被人打的时候,您一声不吭。现在有求于别人时,却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外推。”米柔气结,倒在床上,把被子一捂,什么都不愿意听了。 米惠珍只好再次叹叹气走出了房门。回到自己卧室时,阮浩南犀利的眼神扫过她脸上的神情,心下了然。 “浩南,对不起,我没能帮上你。”米惠珍觉得一直以来没能给丈夫解一点烦扰,自己实在是无能。 “都老夫老妻了,还说什么对不起的,再说了,这些事情我心中有数,你不用去劝小柔,那孩子从小性格就倔,有自己的主张。今天都累了吧?就早点歇息吧。”满脸宽慰的笑容,象位体贴入微的丈夫,等米惠珍拿着衣服入浴室时,才缓慢地转过身去,伫立在窗前,目光投向外面沉沉夜色,那谦和温润的笑一点点地从脸上褪尽,眼底闪过一种外人从未见过的阴狠之色。 第二天阮府一家人吃了一个团圆早餐,阮浩南的神色和蔼可亲,逗玩着米奇。米柔则和母亲在厨房收拾碗筷洗涮。 “妈,等会我就带米奇回他爹哋那边。他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我要照顾他。”昨晚没回去,也不知道他自己叫人换药了没有?米柔总觉得担心。 “小柔,不是妈说你。现在我们好不容易一家人团聚在一起,你却要带米奇去他那里,名不正言不顺的。你何必呢?而且很快就要过年了,家里大把的事情要你帮忙呢!”米惠珍把手上最后一个青花瓷碗摞在碗柜上,开始了絮叨。 “妈,二十几年都如此过来了,现在才开始重视亲情的培养,是不是太晚了?当初怎么就没这样想呢?他是米奇的爹哋,我只希望我们仨个能在一起,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不想米奇再过我那种缺失家庭温暖的生活了。”米柔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小柔,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难道妈一直不是把你捧在手心上养着吗?你爸对你也尽了心,我们母女俩在国外的生活费不就是他出的?没有他,你哪来的教育费?你现在都怎么啦?妈说什么,你就顶什么?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说着说着,米惠珍的手又要作势擦眼角的泪水了。 “妈……。”米柔无力地喊了声,母亲盼了二十几年无非也就是一家人团聚。但有些事情都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才来补救,还有用吗?特别是感情上的事! “小柔,带着米奇就在家里过年吧。你看,你爸也挺喜欢米奇的,现在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多好。虽然他当初不喜欢你把孩子生下来,也很少亲自到加拿大去看米奇,但他每年都有叫我把米奇的相片寄给他看,不信,你可以去你爸的书房看他书桌上放着的米奇相片。” “唉,妈,您不用拿这些事来跟我说了,对于您说的那事,我真的没办法。” “臭丫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呢?”米惠珍气极了自己的心思被捅破。 “外婆,什么叫白眼狼?”米奇很好奇地跑到厨房问道。 “啊……宝贝,你会说好多个字了,再说一遍给妈咪听。”米柔惊喜地蹲下身子,双手扶着米奇的小肩,瞪着月牙眼望着他的嘴巴,等待着他再说一次。 第九十八章 不讨喜的女儿 “什么叫白眼狼?”米奇歪着脑袋再清晰地问了一遍。 “哦,我的宝贝,你现在可以说好多字的话了。”由于米奇二岁多正是学说话的重要时期从加拿大到台北,学话的环境转变引得孩子比同龄的孩子说话字数要少些,表达当中也常夹有英文,显得不伦不类。欣慰的是大人跟他讲的许多事情他小脑袋都清楚是什么意思。 “笨妈咪。”米奇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脸,这让米柔想起了顾辛松,他们父子俩笑起来的模样真像。 “你看你现在这种没心没肺的模样,就是一匹正宗的白眼狼。呵呵……。”米柔开心地揉了揉米奇的小黑发,然后把孩子抱了起来。 “妈,我要带米奇回去了。”她急不可待地希望能跟顾辛松一起分享孩子逐渐成长的小变化。 “回哪?这就是你的家。”阮浩南从客厅探过头来说,脸上是严肃的表情。 “爸,我要带米奇回他爹哋那里。” “你一个未婚的女子,带着自己的孩子不好好在家里呆着,反倒去当初伤害你的男人身边,你想事情有没有脑子啊?” “爸,其实辛松并没有那么坏,相处了之后我才了解的。”她始终都不知道当初顾辛松是因为中了阮慕香的迷药所以才如此残忍地伤害了她。但凭着几个月的相处令她莫名地相信顾辛松几年前对她的伤害肯定是有苦衷的。 “哼,跟人家同居了几个月,就忘了当初如果不是他,你会休学吗?你会做一个未婚妈咪吗?如果不是他,你会受那么多的苦吗?他如果真爱你就应该娶你,给你一个家庭和名份,而不应该由你没名没份,名不正言不顺地带着孩子跟着他。而且,听说他另外还有一个男情夫。这样的人,你就能忍受?对于他为人怎么样,外界传闻纷纷,我相信这些都不会是空穴来风的。”阮浩南语重心长地说完这番话,就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揭盖轻轻喝了口绿茶。 米柔捂住米奇的耳朵,不希望他听到家里人讲他爹哋的坏话。 “爸,米奇在这里呢。” “好,让你妈带米奇去玩,我们去书房谈谈。”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所以他有时间准备好好训训这个从小就不讨他喜欢的小女儿。 米惠珍会意地抱着米奇上楼去了。 米柔则跟着父亲的后面进了一楼的书房。 “爸,您也不用为了我的事情生气。从小我就不是个听话的女儿,所以总不讨您喜欢。现在女儿大了,有自己分辨是非能力,更有自己的感情选择。您也知道,没名没份带着孩子跟着男人是很丢人现眼的事,那您以后就更应该好好对待妈了。至于我和辛松的事,虽然我没有妈那么忍气吞声、逆来顺受,但为了米奇,我还是愿意去试着爱辛松。外界对他如何传闻,我并不在乎,我只在乎这个男人能否带给孩子幸福?”一进书房的门,米柔就把父亲刚才那番话全盘顶了回去。别忘了他说的这种情况也正是他造成母亲二十几年的处境。 她永远也忘不了每一次父母、父女相见时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如果在外面碰到还要假装不认识,为了掩饰这层父女关系,心底就算是再烦闷,也无法向最好的同学或朋友倾诉这种不为人知的心事。 阮浩南似乎没想到好心相劝女儿的这番话,倒成了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心底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但儒雅的脸上却仍然如沐春风般道:“小柔,我们那个年代跟你们现在不一样,所以不能相提并论。” “爱情在任何年代都是一样的,希望相爱的彼此都能忠贞不渝地只爱着对方一个,而不是把爱情当成廉价物商品,说抛弃就抛弃,说拿回就拿回。我的事情是一种意外,但我希望这种意外能带来好的结局。” 阮浩南算是彻底明白自己为何从小就不喜欢这孩子了,她不拿他当父亲看无所谓,他能理解,毕竟自己确实是亏欠她们母女俩的;但跟父亲说话也总是这么不中听的,说什么顶什么,怎么能让人喜欢得过来? 作为政客,这种逞口舌之能的事不是不行,你看过有哪个政客不是舌尖绽莲的?他只是觉得心虚,对于这个孩子。 眼底有闪过一丝瞬间即逝的愧疚,但很快就平静如镜。走到红木椅上,徐徐地优雅坐下,抬起幽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女儿,齐耳的短头发,身上还穿着昨天来参加婚宴的淡色衣服。光洁的额头,立体感并不强的五官,能让人感到有亮点的就是那双月牙眼,这眼睛令她平凡的姿色变得生动,有种脱俗的气质。 “小柔,爸跟你讨论的是你的终身大事,而不是爸和你妈的陈年旧事。这几天你就带着米奇好好在家陪陪你妈,有什么事情过了春节再说。” 一般人说后面两句话时,都会有一些温情的神色,但米柔在父亲的脸上、眼中看不到,从小就比较懂得察颜观色的米柔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未懂过父亲。 “爸,我还是带米奇去他爹哋那里吧。过年的时候,我会跟米奇过来看您们的。” 阮浩南低头弯身,拿起茶具的手停在半空有几秒,但很快就继续洗茶具和烧开水了。人生啊,真象茶台,上面摆满了各样的洗具(喜剧)和杯具(悲剧)。 但按他阮浩南来说,则更象每天早上起床刷牙一般,一手拿着洗具,一手拿着杯具,先选择哪一种,由他把握。有第三种选择的话,那绝对就是不用杯具,直接用口接水用洗具,逃避杯具用捷径,这才是他想要的人生,穷其一生追求的人生。 第一百章 姐妹之恨 阮慕香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笑,从沙发椅站了起来,玲珑有致曼妙的身材令大部分的男人都会眼前一亮,垂涎三尺,加上五官长得标致,令她阮慕香从小就优越感非常好。但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当初戴迪卫克做交换生的时候没选择她而选了姿色一般的莫妮娜,她恨这个瞎眼看不到她美丽的男人,但又深深地迷恋他的外表和他对恋人的温情脉脉。 她观察了他很久,比他自己还清楚他对女人的专情。所以她不惜用药物想获得他的怜爱,他的人,他的心,但三年前的计划却以失败告终。还好,她留了一条后计,叫司机预先在路途装作车子抛锚修车,把自己的妹妹作饵抛了出去。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似的,一环套着一环。她要牢牢地掌握戴迪卫克的命脉和软肋,爱情不行,那就来亲情攻击吧。不相信他戴迪卫克就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为什么那么肯定就一定可以怀上他的孩子?因为她给戴迪卫克的药里渗有可使精子的存活率比平时还延长近一倍时间的致孕药。 这步棋似乎走对了,后来她利用米奇和戴迪卫克的dna亲子鉴定书击退了莫妮娜,让她和戴迪卫克的爱情受到了冲击、摇摇欲坠,最后莫妮娜受不了这种爱情的欺骗,带着满腔凌乱的悲痛和绝望参加了登山户外活动,想借散心的机会来静静,重新审视戴迪卫克的爱情。 莫妮娜参加的登山活动,阮慕香对他们的行程安排早已打听得一清两楚,早早叫黄勇找人在他们要经过的雪山半腰中埋伏,用微型的炸药炸山上的雪,引起雪崩,把莫妮娜他们一队人全埋在那常年结冰的地方了。直到现在,连尸体都还没找到。 不是我狠,是你戴迪卫克太伤我心了。阮慕香常常这样安慰自己。 她很有耐心地等米奇长大,等征峰公司成熟到足以跟尖峰公司抗衡的时候,她想以一位强者的面孔来获得戴迪卫克的注意或臣服。即使得不到他的人,她也要戴迪卫克在她的面前一败涂地,永远抬不起头来。 但是……想到这,阮慕香就对眼前的米柔恨不得想立即冲上前去再煸她耳光。 无视米柔的怒问,她已揪住她的衣领,恨恨地道:“贱丫头,你凭什么想得到戴迪卫克的爱?要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三年前,如果不是我下春药给戴迪卫克,他怎么可能会要你这种平凡的贱丫头?如果不是我叫司机在半途装修车,你哪来的机会?所以说,戴迪卫克是我的,米奇也应该是我的,没有我的计划,你这个贱丫头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卑贱地活着?你凭什么鸠占鹊巢?今天我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拿回来,加倍地讨回来。” 这些真相一但揭开,米柔的心既痛又怜,对顾辛松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是的,他本来就是那种不沾花惹草的人,那时他那么深爱着莫妮娜,怎么可能会强暴她这个不相识的女人?原来是这个原因,这个苦衷。 米柔平时可爱的月牙眼眼角不再往下微弯显笑意,而是挑眉冷冷地对上姐姐近似疯狂的神色,讽刺道:“我能理解你几年来为他人作嫁衣的感觉,但当初你实施这些计划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那年才十九岁啊,你竟丧心病狂地下药让一个陌生的男人强暴自己的妹妹,你还是不是人啊?你有没有想过那时我是怎么从那悲痛中挣扎起来的?所以,现在一切都是你活该。” 一听到活该,阮慕香就火冒三丈,揪着她衣领的手改为用力推,米柔被绑住手脚站不稳,摇晃着身子侧倒在地上,右手臂马上传来尖锐的痛,很快就漫延开来。 阮慕香觉得还难以消心头恨,高跟鞋迈前一步蹲下,扬起右手对准她的脸就狠狠地煸了下去:“贱丫头,本来还念着咱们好歹也是同父的姐妹,对你打算手下留情的。看来有了戴迪卫克的爱,让你变嚣张了,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哼,米柔,你这个贱丫头,还敢嘴硬顶我,我让你顶嘴,我让你顶嘴……。” 米柔感到脸上的痛连带着头部的神经都在嗡嗡作响,眼里痛得冒起水气,口腔有股咸腥味往嘴角溢出,手脚受制受她没法还手,只能倔强地忍住泪水,不愿示弱。 岂料,米柔这样子更是刺激了阮慕香的怒火,她眼底的癫狂之色愈来愈烈,最后都收不住手地撕打起来,抓着米柔的短发,逼她仰起面更好更近地承受煸脸的疼痛。 女人发起疯来,撕打人的手段绝不哑于一条疯狗乱咬人。 米柔的脸部被煸得麻木了,渐渐地不再有痛感传来,估计阮慕香也打累了,甩甩手站了起来,还狠狠地用脚踢了踢她的腹部:“跟我耍嘴皮,我要让你说不出话来。就你这种贱种野种,长成这副模样,还想做戴迪卫克的女人,成他的妻子,别做梦了。我就是把你活活打死,我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贱人,呸……。” 阮慕香朝地板上的米柔呸了一口,然后优雅地转身向门外走去,发泄了一顿积了几年的怨气,她觉得心情都舒畅了起来。从旁边的人拿过手提包,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我。这次我很意外,你竟然没把我的手机号码设为拒绝号。” “哼,阮慕香,难道你还感觉不出来吗?你所做的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握中。征峰公司倒闭了,难道你的iq也崩溃成垃圾了?”话筒传来她熟悉的冷嘲热讽。 “戴迪卫克,别总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告诉你,米柔和米奇在我手上,要想他们平安,除非你打三个亿到帐上来。我知道你上次赌外围赛赢了几十个亿。现在要你的三个亿来换他们母子俩的命,算是便宜了。” 第一章 宁死不受辱 “哼,阮慕香,看来你永远也不懂得如何跟我作对,更加不懂得如何来赢我?上次的小打小闹赢了,真以为现在这种小把戏的绑架还可以得逞?那你未免也把我戴迪卫克的iq看得太低了。” 阮慕香有些警惕地在脑海搜索有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嘴里则咬牙切齿地骂道:“戴迪卫克,我现在对你再也没那么好的耐性了,我要你24小时之内就把三亿打进征峰公司的帐上来,当是注资的资金。超过这时间,我让你连贱丫头和亲生儿子的面再也见不到。” 想到他昨晚那样绝情地对自己,还为了贱丫头用冰冷的眼神恐吓自己,内心对他再也没有脉脉温情,撕开幻灭的假象,她把极致的爱变成一种极致的恨。 “阮慕香,你确定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看在你让我平凭了一个儿子的份上,相同的时间,我给你机会。” “戴迪卫克,除非你答应娶我,否则,我永远也不会后悔自己做的任何事。不,现在就算你答应娶我,我也不稀罕这个名份了。我现在对你只有恨,我要毁了你,毁了你身边所有的人。”阮慕香的眼底冒出一抹癫狂之色,精致的五官微微抽搐变形。 “阮慕香,你这个偏执狂疯女人,我会让你很快就尝到什么叫自食其果、自取灭亡的。” 阮慕香遏止不住地耸着肩纵声大笑:“戴迪卫克啊!除了秋寒曾让你口软过,不知道米柔那个贱丫头能不能也让你口软放低身段来求我?说真的,我还真有点好奇,不过,你得先把三亿给我打进帐上去。等你的回复,你现在还有23个小时过55分。”说完,叭地一声掐断了电话。 笑完之后,走到楼梯口的她忽然脚步踌躇不前,秀眉轻拧,一副沉思的样子,然后突兀地转过身来,疾步往回走。是的,戴迪卫克不可能在听到她绑架那个贱丫头和儿子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要听听他们的声音要求都没有。除非、除非他早知道贱丫头和米奇在自己手上。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应该早就有所行动才对,为何到现在还没动静? 阮慕香再次回到关米柔的房间,地板上的贱人已脏兮兮地伏在地上,凌乱不堪的头发,绻缩着身体象条死狗一样,淡色的衣服上已落下点点腥红的血迹,这种贱人,竟然还能得那个男人的喜欢,真不知道该说那个男人没品,还是该骂这个贱人不要脸,跟她妈一个德行,只会给男人下蛊。 想到这,阮慕香鼻子冷哼了一声,蹲下身子,手抓住米柔的头发把她猛地扯起,脸朝地侧伏着的米柔一下子失声痛呼,头皮连带着的痛令人无法承受,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尽管这是懦弱的表现,但她已痛得神经控制不了了,唯有紧紧咬着嘴唇不让丢人的哭泣声发出来。 “看来小时候打你,把你的皮培养得很厚实,竟然这样也能不哭出声音来。这模样我看你能熬到什么时候。把她的绳子解开。”后面一句她是对身边的男人说的。 那男人马上弯下腰去,把米柔身上的绳子全解开了。 绳子解开后,米柔暗自活动了一下已麻木的双臂,然后蓄积全身的力气朝阮慕香挥出双手,尖声吼叫:“放开我,你这个疯子、蛇蝎妇人。” 但她的手还没够着阮慕香,就被旁边的男人拦住紧紧扼在一起。阮慕香放开她的头发,顺带一推把她推到墙边,冷笑道:“呵,贱人这模样应该更象疯子吧!给我搜,把她全身搜个遍,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一听说让陌生的男人搜自己的身,想到那些肮脏的手在自己身上游弋,米柔就浑身颤抖,不由自主地双手环抱在前,浮肿的脸上露出恐惧,口里尖叫着威胁:“谁若敢碰我一下,等辛松来了,一定不会轻饶了你们。” 她不知道这话会引来阮慕香更多的愤恨,心底的恨象滔滔不绝的江水似的霎时淹没了理智,淹没了剩余的最后一丁点人性:“一个贱人而已,竟敢拿他的名字来威胁我,看来刚才煸耳光煸的还不够,还要来点刺激的。你(她指着一个男人),去把她的衣服给我剥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勾引男人的,看看你妈都教了些什么招术给你,竟让戴迪卫克迷上你这个贱人。” “阮慕香你这个疯女人,你这样丧尽天良叫人羞辱我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米柔抱着双肩顺着墙滑了下来,这就是自己的姐姐吗?就算是从小相处不好,但也还没歹毒到这地步啊,所以也顺着母亲的哀求,以和为贵,尊称她为姐姐,哪知道这种丧心病狂如蛇蝎般毒的女人根本就不配人叫她姐姐,她这样子简直就污辱了这称呼。 知道哀求已没用,知道这个女人已疯了,知道自己现在在劫难逃,米柔心里感到灭顶的绝望,泪水模糊了双眼,看着那个男人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每一步都让她心惊肉跳,每一步都让她心如死灰。如其这样被人玷辱,不如死了还干净,起码还能保留自己清白的身子。 泪光中,她看到了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窗户,这是一种老式没有装防盗网的那种敞开式窗户。 在那个男人还没走到眼前,她一个箭步往窗口跨上去,厉声说道:“阮慕香,叫他站住,再不站住,我就跳下去,这样我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死在这里,相信警察也会很快怀疑是你谋杀的,我身上带有伤,他们一定会判为他杀。还有,你让爸在政坛上如何立足?就算我妈饶了你,爸也不会饶了你的。”犹如抱着一根救命稻草般,在临死关头,她想起了那个视政坛为生命的父亲。只有他才能让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打消这些疯狂的报复举动。 第二章 反击撕打 果然,阮慕香愤恨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对于父亲,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她比贱丫头还了解。外人看父亲一副文质彬彬、儒雅的样子,在政界上干练、亲和力十足,其实只有她才清楚那副面具下隐藏的是什么。当初为了能娶到高官的女儿母亲,他不惜瞒天过海先把母亲欺骗到手,等生米煮成熟饭有了身孕之后才开始跟外公谈条件。 为了政界仕途,他可是不择任何手段的。征峰公司的倒闭,已害得她在父亲面前失去了信任,能力得到怀疑。如果这次计划再失败,她将被父亲毫不留情地冷落一边,永远都不会得到重视。 她知道如果在父亲身边得不重视的后果,想到这,她精致的脸上终于动容了。伸手挥退了正望着她是否继续剥衣命令的男人。 “贱丫头,看来你也有点了解父亲嘛!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求求你那个情夫戴迪卫克,让他放过征峰公司,这样,父亲也许会更疼你。”阮慕香边说边向窗口靠近。 米柔一半的身子临窗,手伸进裤袋里,摸出手机,直接按了一号键,那是顾辛松的电话号码。只要他接到电话,那就有救了。可是,手机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才想起手机在上午打电话的时候就已耗尽电了。想到这,她的心如坠入冰窟般的冷,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真的是绝望到了顶点。 望着阮慕香渐渐靠近的身体,她的绝望有了一丝丝的松动。 “站住,别过来。你过来,我也一样跳下去。征峰公司和尖峰公司之间的恩怨根本就不关我的事,我也没权利要求辛松为我做任何一种决定。他是他,我是我。”俩个人虽然有个孩子,虽然现在同居在一幢别墅里,但谁也不会想到顾辛松那混蛋有多难搞得定。没有确定他的心,她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他为自己做什么事?再说了,就算确定了他喜欢自己,爱自己,自己也不能有所要求啊。否则,这种爱情就有太多的附加条件了。 阮慕香听罢嗤之以鼻,扬起毒蛇般的冷笑:“哼,不用你来开口了,有了米奇,还怕他不答应吗?” 一听到米奇的名字,米柔就开始心慌意乱,惶恐地急问:“你,你到底把米奇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你如果不从窗台下来,我可就不保证他会怎么样了?你也知道的,这度假屋里有个地下室,里面爬满了老鼠、蟑螂,说不定还有蛇什么的。我懒得听他那破噪子的哭喊声,所以就干脆把他扔在那个又黑又脏的地下室去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哭着喊他那无所不能的爹哋?还有你这个下贱的女人。” “你……你这个……。”从来就不怎么会骂人的米柔竟找不到适合的词来骂这个蛇蝎般歹毒的女人,只能愤怒地瞪着眼前可恶又可恨的人,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刚才的凛然之势即刻又变成了满脸又惊又怒之色,担心孩子的恐怖使她每根骨头都在发抖。只要想到孩子在那个又黑又冷的地下室,还有一些不明物从他身上爬过去或者去咬孩子。啊,她都要崩溃了,孩子还小啊,怎么受得了?这种残忍的事情她怎么做得出来? “他还只是一个二岁多的孩子,你竟然这样对他,你还是不是人啊?”米柔不顾一切地从窗口扑向她,因为没想到一向柔弱的米柔此刻竟然会象头猛狮下山似的扑来,所以没防备的阮慕香一下子被米柔压倒在地。 随着阮慕香这具娇躯倒地发出的巨响,再加上米柔的身体重量,她吐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眼冒金星,后脑倒在地板上头痛欲裂,接着耳边就听到米柔的声音:“他还只是孩子,你就如此狠心地对他。小的时候欺负我也就算了,现在连我的孩子也不放过。快叫人把我孩子放出来,否则,我现在就跟你拼了。”毫无章法的撕打,纠扯着阮慕香的衣服。 “还不快点把这个贱丫头拉开。我花那么多钱就请你们站在那里装死不干活的吗?!md,一群废物,看到这贱人压过来也不知道阻拦。”阮慕香怒极而骂房里两边站着不动的男人。 听到骂声那两个男人却仍然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象两尊神像。 这时轮到米柔象疯了似的撕打阮慕香,一直娇生惯养的阮慕香即使在身材上占有优势,但被娇小的米柔骑压在地上,其优势也发挥不出来,更何况刚才倒在地上的时候,估计脑袋撞伤了,疼得厉害,说不定还受伤了。 “住手,贱人,再不住手,我等会叫这些男人都来轮奸你,然后把你儿子关在地下室活活地饿死。”阮慕香一边招架着米柔的撕打,一边威胁道。等会她起来,一定不饶这个贱人和房里的这两个男人。 “那我现在就跟你同归于尽好了,死前也要把你拉下来垫底免得害我孩子。辛松一定会来救他的,他不会让孩子有事的。”米柔悲愤填膺。 “想拉我垫底,就凭你这个贱人还差得远呢。想当年,就连戴迪卫克最心爱的女人都没办法逃脱被我算计的命运,你又算什么?一个又笨又贱的女人而已。啊……你竟敢打我的脸,你这个贱人。跟莫妮娜一样贱,该死。你还指望戴迪卫克来救孩子,你别指望了,他有什么能耐救孩子。你还不住手?啊……。贱人,你还打我的脸。” “亏你还是莫妮娜的好友,竟然算计她的男朋友,你还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哼,那是她该死,如果没有她,戴迪卫克爱的是我。所以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弄死,让她连死的尸体都不让戴迪卫克找到,永远的阴阳相隔,永远地活着痛苦地寻找她,再也爱不上任何一个女人。”即使被米柔压住,她对此事也感到由衷痛快。 第四章 好戏一场 顾辛松的寒眸再也盖不住那心底排山倒海般涌过来的暴戾。 就因为他的深爱,却变成了害死莫妮娜的最终原因。 “把他们都请过来。”手往后一挥,门口黑压压一片的黑衣人自动地闪开两边,然后慢慢地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爸。” “爸……。” 阮慕香和米柔异口同声地低呼,没想到来者竟是阮浩南。 是的,来人正是阮浩南,她们姐妹俩的父亲。中午准备出门的他,就被顾辛松毫不客气地请到这里来了,刚才房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他都听到了,也听到了阮慕香承认莫妮娜是她杀的“豪言壮语”,但苦于有黑衣人在左右两边“照顾”着他,所以他无法出口制止女儿的疯狂举动。 现在迈进房间的阮浩南,儒雅的气质难掩他脸上的怒气。 阮慕香看到父亲的目光如一把锐利的尖刀,正锋利地往她身上砍来,这种不言语的肢体表达更具威慑力,她心底悲鸣,犹如看到了世界末日的到来,手开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起来,口中嗫嚅:“爸,不是这样的!不……爸,您听我说,我……。”看到父亲的尖刀瞬间变成寒刃闪着光,阮慕香欲说的话全咽回肚子里去了。 “香儿,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啊?小柔是你的亲妹妹啊,就算是公司倒闭了,你也还有我们这些亲人啊。大家在这时候更应该团结一致、同舟共济、共渡难关,不能因为心底着急,就鲁莽行事,伤及自己的亲人。来,把枪给我,好好跟小柔认个错。”阮浩南温言细语地劝道,伸出自己的右手。 米柔感觉到箍紧自己的手臂松弛了下来,顶着太阳穴的枪却依然没有放下来。她望着父亲伸在面前的手,整洁而干净,手指修长,那厚实的手掌心想必是温暖的。从小她就没有父亲牵着她手行走在公园、街道上的印象,不是不渴望,而是多次的失望让她慢慢不再有奢望。现在父亲的手掌就摊在眼前,为了救她而伸了出来,立刻她心底有一股暖暖的感觉在软化坚冰。毕竟还是血浓于水啊,父亲还是爱她的,是不是?现在他也来救自己了,是不是? “爸,公司倒闭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再也不能帮您忙了。我这不等于是废物一个了吗?家里已有一个的废物了,再添一个,那阮家还有什么指望光宗耀祖的?”阮慕香看着父亲开始悲痛地哭喊。 “公司没有了不要紧,我们还可以东山再起,但如果你们姐妹俩出了什么事,你叫我们这些至亲都怎么办?世上还有什么比亲情更重要的吗?小柔,你现在也是有孩子的母亲了,应该明白孩子的安全就是做父母最大的欣慰啊!别傻了,香儿,把枪给爸,嗯。” 提到孩子,米柔急了,眼泪汪汪地望着只有几步之遥的顾辛松,后者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眼神,底下的脚步继续不动声色地靠近她们。米柔明白了他的意图,不敢再开口说话引起阮慕香的注意力。 听了父亲的话,阮慕香的手不再抖动,就连环抱箍紧米柔的手臂也加强了力量。 “不,爸,除非戴迪卫克把三亿的钱汇进帐上来,否则,今天我愿意玉石俱焚。还有,米奇还在我手上,没有拿到钱,谁也别想见到他。因为只有我才知道他藏在哪?” 米柔彻底急了,七彩缤纷的脸上再刷多了一层泪水的洗涤,泪光中见到顾辛松已快到眼前了。 阮浩南的脸上非常愤怒,但又无可奈何,看似无意地移动了脚步,恰巧停在顾辛松和阮慕香她们之间,轻耸肩对他说道:“顾先生,我已尽力了。看来我的女儿并非我想像中那么孝顺。” 顾辛松的心底不禁暗叹这不愧是位老狐狸,跟女儿寥寥的几句话,看似劝解,实际暗中有所指,点明阮慕香要利用米奇来威胁他,做一个全身而退。 是啊!孩子的安全,孩子的安全!多么感动人心的话,却一箭中矢地指明了他顾辛松的软肋。 现在他阮浩南又用身体挡在女儿的面前,令自己靠近阮慕香想夺枪的企图成了泡影。 顾辛松不敢尝试用强硬的手段夺枪,他怕米柔受伤,因为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阮慕香在极致的恨当中什么事情都会干得出来。 “看来阮先生身为政府官员,对歹徒的威胁也只有妥协啊。这场戏演得很好,父女们都上场了,还把自己的小外孙也搭进来做配角,我不得不佩服你们阮家有做演员的潜质。别说是三亿,就是一毛钱本少现在都不会付的。演吧!你们继续演吧!但是,对不起,观众已有审美疲劳,先告辞了。哦,临走前不妨提醒一下几位演员,你们演的戏码,我的手下都一一录下来了,如果把政客一家主演的电影弄成商业片,不知道能否拿个金像奖影帝影后什么的?” 顾辛松用他特有的冷嘲热讽说完,示意大家都看看他身后屋角站着的那个高大黑衣人,果然,那人一直举着微型的摄影机在拍。 阮浩南脸上禁不住地微微动容,这个黑社会果然难以对付:“没想到顾先生是这么幽默的,连阮家演的戏都能大驾光临参加,真是稀有啊。”该死的那摄影机还在拍呢!他能怎么办?这出录像放出去,阮慕香还不坐牢吗?到时,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明朗化,他还有脸在政界混吗?如今之计,应该怎么来圆这个绑架、持枪威胁的片段?只有承认了这是一出戏,这才能化险为夷啊。 “哼,如果阮先生还有好兴致的话,可以帮我们想想这出戏应该叫什么名字比较有吸引观众的噱头。” 大声讥笑完,顾辛松很果断、决然地转身就往门口走,即使听到后面阮慕香在气极败坏地扯痛米柔的头发,令她发出尖叫,他银色的身影都没再转回来看一眼。 第五章 哀求 望着顾辛松冷然的寒眸,还有无情的嘲弄,米柔知道他误会了,赶紧疾声大呼:“辛松,我没有演戏啊?阮慕香是真的把米奇劫持了,她还说把米奇关在地下室了,那里又黑又冷,还有很多老鼠。你去救救孩子,快去救救孩子啊!辛松,我求求你……求你救救……孩子。” 忍着被阮慕香扯住头发的尖痛,米柔越说声音就越沙哑,最后变成泣不成声。因为顾辛松不但没回过头询问一句,那长腿更是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很快就消失在房门口。望着那银色的亮点渐渐在眼中成了模糊的一片,米柔感到全身都被抽空了力气似的,再也没有可以支撑的力量站着,整个身体瘫软着往下滑。 事情忽然的转变,令阮浩南和阮慕香都有些适应不过来。难道顾辛松不爱米柔了吗?三亿都不愿拿出来换米柔母子俩?他们面面相觑,不得其解。 等顾辛松的身影一出房门,那些黑衣人倾刻间都跟着退出去,什么杂音都没有,来的时候象摆设的静物,去的时候象潮水,很快就退的一干二净,仿佛从没来过,除了空气中还隐隐残留着阴谋的味道。 “爸……,您说……。”话还没说完,听说得一记清脆的“啪”声,阮慕香的话被阮浩南的巴掌煸回喉里了。 “香儿,你真令我失望,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干的出来?她是你妹妹,亲妹妹啊!你再这样的话,就不是我们阮家的人。”声音里不再有浓浓学识者的谦和,而是声色俱厉的威严之势。 阮慕香捂着被掴痛的脸,怨恨地看着父亲,顺着他的眼光往地下的人看去,才明白这种让她住嘴的方式代表什么意思。 瘫坐在地板上的米柔当然没看到自己亲爱的父亲暴怒的嘴脸,她的心思已被顾辛松那冰冷的话击得七零八碎,再也无法集中精力来想任何事情,更加不会去深思父亲跟阮慕香之间的异样。米奇,她的孩子。终于想到了自己的孩子还在地下室,挣扎着要起来。 “阮慕香,你是不是真的把米奇扔在地下室了?”摇晃着站起来,赤着双眼怒问阮慕香。 “呸,你真是猪脑。米奇在别处玩着呢,这段时间你只管好好给我住在这里,保管他没事。如果你逃走的话,哼,那我就把米奇真的扔到地下室去。” “香儿,住口。你在胡说什么呢?告诉小柔,你把米奇藏哪了?”阮浩南踱到窗口,望着远处公路上一列汽车卷起的滚滚黄尘,拧紧了眉头。 “爸,为了征峰,这件事情我可不能答应您。反正米奇也不是没跟我住过,我会照顾好他的。”阮慕香把手中的小手枪插回侧腿的枪套上,反正没有观众了,对付米柔这个笨蛋,她自认游刃有余。 “爸,我求求您,我不能没有米奇,他一天见不到我也会不习惯哭闹的。让我跟孩子在一起,我愿意回家住,您让她把孩子还给我。爸,求您了。”米柔这时候,知道只能求父亲了,希望他能帮帮自己,劝劝阮慕香,让她把孩子还回来。 第六章 斗智 阮浩南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过头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柔,你先跟我们一起回阮府住,相信爸,米奇一定会回来的,爸不会让你们母子俩分开的。香儿,你一定要把孩子还给妹妹,就算你是因为恨顾先生而绑架孩子,他毕竟也是你的外甥。否则,你这样一意孤行、不知悔改的话,警察迟早会找上门来,就算小柔念着姐妹之情不去告你,终有一天你也会后悔的。小柔,走,我们回家。” 一出有预谋的绑架勒索计划案,被阮浩南轻描淡写地定义为因爱而恨的报复举动,言词之间还直接萌杀了米柔以后报案的可能性。他知道顾辛松已完全把阮慕香的计划击得粉碎,甚至还掌握了阮慕香的致命把柄,如果这样反戈一击的话,他在政界上的形象就将大打折扣。他知道另一个有竞争实力的于振龙早就想坐区长位置的了,上次的连任也只是险险取胜。 希望一切都还没铸成大错,希望阮慕香这次闯的祸还有办法可以补救。 顾辛松坐在汽车的后座,寒眸凝望着车窗外的阮氏度假屋。他知道刚才自己不顾一切地转身无情离开,有多伤米柔的心。但他没办法,跟阮氏父女俩斗智,他不能输,也输不起。现在的离开,正是为了以后的平静安稳着想。他赌阮浩南不会让女儿们互相残杀,特别在一毛钱都没得到的情况下。有了手里的录像证据,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他要他们什么都得不到,但代价也令他心痛。因为米柔误会了他,那个笨女人肯定会以为他舍不得这三亿元。十几亿的项目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换孩子,现在还搭上她这个笨蛋,他怎会不舍得?要知道,在他的心目中,她可是无价之宝啊。 戴上口袋里的耳机,他听到了房里三人的对话。 在阮浩南被带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施了妙手,把一个微型的窃听器粘在阮浩南的钱包上,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钱包塞回他的裤兜。 在耳机里听到米柔对她父亲的哀求,那低声呜咽的哭泣声令他的寒眸细细崩裂,全身象被人用尖刀捅着痛,只觉身心都痛,却又找不到真正的伤口在哪里。这种抛砖引玉的做法是不是错了?其实自己抛出去的是玉,却在引垃圾啊。就算是引蛇出洞,那把这俩母子作饵也太舍本了。 他知道,除了米柔母子俩,确实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米奇,他确实没找到孩子。阿彪带人翻遍了整个度假屋,都不见孩子的踪影,所谓的地下室,他也仔细搜查过了,也没痕迹,心急如焚的他不得不准备从正面来逼阮慕香说出来。可惜,姜还是老的辣啊,阮浩南一进去,轻轻的几句话,就把阮慕香点醒了,而且还插在中间阻止了自己的出手。 好在他有备无患叫人从头到尾都摄影,否则,今天就栽在阮浩南手上了。这位演技一流的戏子,连亲生女儿都要利用的冷血政客。 第八章 铭记 顾辛松的车并没走很远,窃听器离太远的话,效果并不好。 “阿茶,开车回去。”顾辛松放松昂藏的身体靠在皮座上,已退尽寒意的黑眸深邃地遥望窗外的斜阳。米柔母子俩暂时是安全的,只是有了一些误会,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有些事情他不得不承认,米柔已在他心目中占很重要的位置了。即使在听到莫妮娜的死讯之后,他仍然能很冷静地控制当时的局面,没有象以往那般失去了理智似的发疯发狂。秋寒说的对,其实他心底是明白的,明白莫妮娜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在假像中继续等待,不过是给自己的感情找一个寄托,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另一个女人可以闯进他的心里。 没想到,没想到一个笨女人在生活中潜移默化地以自己的笨形像盘踞在他内心的某个角落。在自己痛苦悲伤的时候,才发现角落里顽固的形像在渐渐地扩大,大到自己再也无法忽视她对自己的影响。 莫妮娜,想到她的死是阮慕香造成的,顾辛松暗暗发誓一定要加倍地从她身上讨回来。 “到莫妮娜的公寓去。”到了市区的时候,他决定去莫妮娜的公寓。自从把米奇接回来之后,他就很久没再来这里了。老四过世之前,他白天还匆匆来过,但再也没有以往那种绝望忧伤漫延了。 米柔已很强悍地占据了他的喜怒哀乐,他很诧异这个女人给自己的震憾,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毫无察觉,距上次她问爱不爱她才几天而已,现在就敢肯定自己的感情了? 因为她是米奇的母亲?不,他顾辛松不会为了一个孩子而去爱他的母亲的。因为空虚、寂寞?那更加不可能,他顾辛松跟这些东西沾不上关系,不是说他没感觉没需要,而是超强的自律可以控制住一切,他的身体不会因为空虚寂寞而随便找女人来填补的,他爱的是莫妮娜,他不喜欢跟陌生女人玩这些肉搏游戏。小时候在泰国,色情的东西到处都有,义母为了磨练他们四兄弟和保镖们的控制能力,五花八门的色诱什么招数都有。 当初即使是中了春药,他也只是很无耻地用身体某样东西强取了米柔的处子血,他甚至对她的身体其它部位连碰触爱抚都没有,想到自己对她的残忍,顾辛松的额头涔涔出冷汗。他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补偿这种伤害。 到了莫妮娜和他以前的公寓,打开房门,对莫妮娜的思念马上如潮水般涌来,很快就淹没了他所有的感觉。房里的每一样东西,每件物品,都留有他们以往的回忆,他们以往的欢笑,望着相框里的相片,望着昔日女友的笑颜,顾辛松还是感到了刻骨铭心的痛楚。 这辈子再也不可能象爱莫妮娜这般地爱着任何人了,包括米柔在内,那种爱给他的感觉都不再相同。也许这就是初恋的滋味,在骨子里充盈着玫瑰花的香气,渐渐融进流动的血液,热烈地爱着彼此,产生一种爱恋的玫瑰花香,随着恋情的消逝,那种香气又慢慢沉淀成附在骨子里的那层膜,粘着血连着骨铭刻在身体的深处,任后来的恋情如何热烈、如何情深,都将无法超越那份初恋。 “莫妮娜,你真的不再回来了。原谅我,原谅我已开始变心,没能再守住这份爱情继续走下去。我爱你,我永远都爱你,这种感情我再也不可能给任何一个女人。你是唯一的,在我心目中也是最完美的。就算我以后再爱上别的女人,也不可能替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我会浅浅地爱着她,呵护着她,守护着她,当然也会宠着她,陪伴着她度过以后的漫长岁月,平凡地过着每一天,生儿育女,与她共度一生。下辈子,如果我们还能相遇,我们再续前缘,我们再也不放开彼此,生死都相依,好吗?就象老四和楚曼妹妹那样,抵死也不要分开。” 是的,老四的结局是凄凉的,那个跟他同生共死的拉菲亚也一道跟他去了。现在被清了记忆的她不再是拉菲亚,而是一个新生的荣楚曼。听说她已完全不记得老四了,现在老二顾辛柏到处要大家拍三维影像通过她的眼睛传输到她的记忆里去,变成她现有的认识和崭新的假过去。 对义父义母挽救女儿的生命这种做法,他不置可否。人有时只是仅仅活着,却没有自己一步步塑造的个性,这种活法,好吗?还能有幸福吗?幸福是一种感觉,她可以体会到哪一种感觉才是幸福吗? 也许她跟老四一块去才是一种幸福,起码她觉得是如此。 望着莫妮娜的相片,顾辛松继续低沉着嗓音在静寂的房间倾诉:“我是懦弱的,明知道你已离去,却故意说你还活着,也给自己一个活着的理由;对不起,莫妮娜,请原谅我没跟你一起去。我是懦弱的,我没有实践我曾经许下的诺言,原来要做到生死相依是这么困难,我对世间还有太多的留恋,我舍不下尘世间的许多东西。原谅我现在不但厚颜地活着,而且还无耻地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对不起,莫妮娜。” 没有泪水,却感到眼里的涩痛。轻言的道歉,无尽的思念。 “以后我可能会很少再过来了,但重大的纪念日,我还是会过来陪陪你的。在心底的某处,它仍然属于你,属于我们俩人,谁也进不来,也抹杀不去,也永不消失。”他们的纪念日,就是那晚爬墙到学校外面开房的日子。纯情的少男和纯洁的少女,永远都会记住让彼此成为男人和女人的日子。 这次回莫妮娜公寓,再也没有如灰的感觉,只有他在倾诉一种对爱人的思念。 第二天冬日的太阳从没拉上窗帘的窗子透进来,然后大刺刺地印在他的脸上。手机的振响在不停地嗡嗡叫,按下接听键:“秋寒……。” 第九章 他不爱你 “秋寒?!”顾辛松望着电话号码,再一次重复秋寒的名字。 “嗯,少爷,是我。”在听筒就可以听到对方在极力地遏制颤动的嗓音,顾辛松的嘴角习惯性地勾起了弧度,这个贴身保镖啊,对自己已到了一举一动都无法掩藏内心感情流露的地步,从他的嗓音都可以听出他为自己激动的心。 “你现在伤势如何?可以回来么?你知道的,没有你在身边,很多事情不习惯。”刻意地放柔口中一惯的冷冽语气。 果然,听到对方重重抽气的鼻音:“伤势还好,如果少爷想秋寒回来,那秋寒就回……。”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些微杂音,等杂音完全消失,然后是一把浑润的声音传来:“戴迪卫克,秋寒的腿还不方便移动,如果你不想他以后用轮椅行走的话,就应该让他在这里过了一个月再说。”原来手机被大卫.汤抢过来了,话中带着浓浓的怒气。 顾辛松已了解秋寒的双腿被打断了,现在正是打了石膏驳骨的重要时期,确实是不能挪动,沉吟一会,用平缓凝重的语气道:“大卫,那秋寒就麻烦你照顾了。” “这个你可以放心,他在我身边比在你身边会好很多,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他的。” 顾辛松对大卫这种敌意的态度唯有报以淡然,他担心秋寒的伤,可现在也是鞭长莫及:“希望你能做到,别让任何人伤他,包括你在内,大卫。” 对方沉默了一会,道:“戴迪卫克,你现在应该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但是指使黄勇追杀你们和绑架秋寒的事跟我没关系。你应该可以猜到,我是不可能让别人伤害秋寒的。尽管他的眼中从来就只有你,没存在过别人,甚至连我的心意,他现在都在尽量逃避。” “大卫.汤,bq雇佣兵团的二当家,外号称vk,看到这身份时确实让我大吃一惊。上次派人来抓米柔的也是你吧?” “是的,但没想到却误伤了秋寒。为了避免再发生这种伤害,我已退还十倍的违约金给对方了。” “哼,不如说你没机会再下手,说得挺有情有义的。不过,这笔帐迟早我会跟你算,无论是因为秋寒还是米柔。” “戴迪卫克,别嚣张,没再对你的女人下手不是因为你的防范严密,而是我不想秋寒跟我之间建有太多的阻碍,即使是误会也不想。其实还有什么事我们雇佣兵团不能办的?如果有人出钱要你的脑袋,对付你也是不用半个月的事情。你应该清楚我们的实力和能力,在立场上我们只收钱办事,其它恩怨从不过问。为了秋寒,赔违约金给顾客,这还是我们bq雇佣兵团成立以来唯一的一次。如果真要找人算帐的话,你应该自己去查幕后人。我只能跟你透露这么多了。” 这种透露跟没透露有什么区别吗?不过,顾辛松起码得知bq雇佣兵团已退出这场阴谋了。秋寒,没想到大卫为了你,在背后可以做到这种牺牲。他如此费心费力撒大网,那就决不可能空网收回了,恐怕你以后的日子就要难过了。 为什么是难过?被人如此费尽心思地爱着,也可以是一种幸福啊! 手机再转回到秋寒的手中,顾辛松的口气淡了许多,用他们的泰语交流:“秋寒,先好好养伤,等你的伤好了之后,就回来帮我。上次黄勇有没逼问你什么?他没有向我勒索,这是我始终想不明白的一个死结。”是的,如果当初黄勇要钱的话,以他顾辛松当时毫无还击能力的情况下,他肯定会选择付钱保秋寒的平安无事。不像米柔这次的绑架,他可以从容地设局、反戈一击。 “他问我外围赌彩客户资料和钱的流向。” “以你的看法,掌握我们这些东西对谁最有利?”他习惯地先问秋寒的意见。 “一是政府执法部门;二是双刀会的对头。”秋寒很快就接口道,估计这几天他都有在想这件事。 “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例如,想掌握我们双刀会的把柄,以此来要挟我们为他服务?”顾辛松补充道,顺手从床头柜上面拿起烟盒,靠近嘴巴弹出一支烟咬住。 “少爷,我想这些目的都有可能。” “秋寒,还能想到什么就给我电话,要保持联系。”顾辛松把嘴上的烟点燃,轻轻地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地吐出一连串烟圈。他想告诉秋寒,大卫的真实身份,但又觉得算了,就让秋寒单纯地休养一段时间吧。 这边的秋寒挂了电话之后,淡褐色的眼眸迎来站在窗边的蓝眸:“刚才为什么要抢我电话?大卫。” “寒,难道你感觉不出来么?你的少爷只是利用你对他的忠心,不停地压榨你的才能为他服务。你都伤成这样了,他怎么还若无其事地要求你回去?他对你没有你所期望的感情,别再抱幻想了。他,不,爱,你,他只爱他自己,或者他现在爱那个叫米柔的女人。你在他心目中的角色永远是助理。”蔚蓝色的眼眸有种令人心疼的明静,说那“他不爱你”几个字,他故意一字一顿重重地说,希望秋寒能明白。 “我知道。”秋寒把淡褐色的眸移开,飘向窗外。少爷并不知道他的伤势有多重,刚才听到少爷那样渴望他回来,他心底暗自高兴。少爷对他的重视从不隐瞒,对他没有爱,他也清楚。他是少爷的保镖,即使被少爷利用,这也是他的荣幸,他的价值所在。双刀会从不会养没有价值的废物。 大卫听到秋寒说知道顾辛松不爱他,见他一脸落寞的样子,不禁大步走到床边,俯首握住秋寒的手道:“这样爱以无结果,你也愿意呆在他身边吗?寒,我喜欢你,给我机会,向你证明我对你的感情。” 这几天的相处,秋寒已完全清楚大卫对自己的感情。他受着重伤,每天不能动弹地躺在床上,全身赤裸只覆着一层薄毯,最难堪的是接受大卫给他换药、擦药、如厕。每一次他都羞红着脸恨不能把头埋到地底,谁都不见。 第十章 表白 大卫每次看到他因受伤已消瘦不少的脸蛋,内心就有种深深的爱怜感觉。 他能很清楚地记起他在斯坦福大学的校园草地上坐着看书的模样,那天的阳光明媚,桔黄色的光线斜照在他柔美无比的侧脸上,晕出一层淡淡的柔和的光,他当时正聚精会神地看书,纤长浓密的眼睫毛微微有些卷起,在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虽说是男人却堪比女人还清秀、雅丽,特别是脖子颈下那优美的线条,令人想上前顺着那线条向下滑动。 来学校找教授的大卫经过草地时看呆了,秋寒这副侧身剪影令人心动不已。在那一刻,大卫就记住了秋寒这个东方男子。 经过了辗转几年,他有趣地发现自己经常会想起斯坦福大学校园里看到的剪影。 以他们bq雇佣兵团的信息网,要找秋寒易以反掌。 “大卫,这几天我明白你的感情,但我对你没那种感觉,对不起。”男人对待感情的表白,有他拒绝或接受的方式。 秋寒用了一种最直接的方式。 “寒,给自己一个机会转身,你会发现这世上还有许多优秀的男人。戴迪卫克是直(指正常的异性恋)的,他不可能为你而变弯(非正常的同性恋)。”大卫清澈如澄静蓝天的眸,有层温柔的水纹在波动,映出秋寒的身影。 “大卫,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少爷的,就算他跟别人结婚了,也永远改变不了我和他的主仆关系。能如此陪伴他过一生,我觉得满足了,我没敢奢望什么。” 大卫听到这话,手不禁加重了力量,口气也有点愠怒:“寒,你不是谁的仆人,你不是别人的附属品,你应该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如果戴迪卫克是位有情有义的人,他会放开你,给你自由。我不喜欢他用语言来束缚你,他不爱你,但他喜欢用暧昧的字眼来束缚你对他的忠心,这是他的无耻……。” “大卫,请你不要用这些字眼来形容少爷。”秋寒有些不悦地大声喝止大卫的话,他不能忍受别人如此贬低自己心目中完美的少爷。 “寒,我说的都是实话。”身为bq雇佣兵团的二当家,自然有他过人的敏锐观察力和见解。 秋寒的身体还不是很好,刚才用力的喝止已扯痛他身上的伤口,不禁微微拧紧了眉头,大卫见他这模样,只好住口了。 “伤口痛了?来,我看看。”说着,就要掀秋寒身上的薄毯。 “别动。不用了。”秋寒苍白无血色的脸马上泛起红晕,他讨厌这样被陌生人看光光,即使都是男人。不,正因为是男人,而且还是位对他有企图的男人,他心底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呵呵,寒,你真可爱。这几天来,你身体哪个地方我没看过?相信我比你本人还清楚自己的身体每个地方。”每次看到秋寒因害羞而尴尬地脸红,他就感到莫名的开心,有力修长的手有意地顺着他身体的侧身线条轻轻往下,指尖感受着他皮肤的幼滑,有种微弱的电波从那里迸进心底深处,不觉温柔地问:“是这根断的肋骨痛吗?” “大卫,没有哪个地方痛?请挪开你的手。”秋寒讨厌大卫对自己身体有意的触摸骚扰。 “好,寒。我放开。”大卫笑眯眯地把手拿开,不敢太造次,怕引起不好的后果。人一旦对对方有了厌恶情绪,你再来挽救坏印象,就必须要花多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的努力来弥补。你对他的十成好,会毁在一成的坏上面。 秋寒心底暗自庆幸目前局面还能控制,否则这样伤重如尸体般躺着,还不是任人鱼肉?!他希望身体能快点好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每次感觉到大卫给自己的后庭上药时,他就觉得他的动作特别的温柔、特别的慢,也让他特别的难堪。 原来被黄勇伤过,少爷也给他上药,在他还没感到尴尬,少爷就飞速擦完药了,然后就拍拍他的屁股道:“弄完了。” 让他有好一阵的愣怔。 此刻,他好想少爷,眨着淡色的眼瞳,里面盛满掩藏不了的思念。 顾辛松在台湾尖峰公司的办公室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近春节了,天气越来越冷。看来今年不用回泰国双刀会总部过年了,因为义父义母他们带着妹妹荣楚曼还在日本治疗。本来打算把米柔母子带到总部去见义父义母的,但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日子在无滋无味中度过,他偶尔空下来,会拿出一个白色手机来看,仔细摩挲上面一个笑容可掬的十字绣小猪手机链,这是米柔第一次来尖峰公司应聘时,顾辛松顺手从她身上偷来的,手机显示屏幕是米奇的相片,胖胖的脸蛋,露出上面四颗小牙齿。 对于孩子,他并不陌生。每个月都能定期收到米奇的vcr,可是他很少看。偶尔有空时,他也会和秋寒一道去加拿大偷偷看小孩。不过,说真的,他对小孩没有太多的感情。跟一个陌生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这给他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在这方面,秋寒比他这个亲生父亲做得还好,小孩的生日,小孩最近身体如何,他了如指掌。 对孩子都极少关心,对那个女人,他的印象更是模糊。直到米柔来公司,她的形象在自己的心目中才清晰起来,然后随着日俱增多的接触,他慢慢熟悉起这个女人了,因了解而喜欢。 看着电脑上的红点,顾辛松拿起了手机,拨了组号码,但对方的电话已转入语音信箱。 是她故意不开手机?还是手机没电了,无法充电?他希望是后者。现在离绑架事件已过去半个月了,有些事情她还没想明白过来吗?她还没真正笨到那个地步啊?想当初她投怀送抱智取自己头发来做dna,耍赖在家躲追杀,拙劣的引诱手段……,这些事情足可以表明,她不是弱智啊。虽然自己老骂她笨,但并没包括她的iq在内的意思。 过两天就是一年当中最重要的团圆春节了,他心底渴望跟孩子、米柔一起度过一家人的第一个春节。 第十二章 (预祝所有人新年快乐!) 明天就是春节了,今天是岁末最后一天。米柔抱着米奇和母亲一起走在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人山人海的购物百货商场。 米奇开始是觉得新奇、好玩,时间一久就开始不耐烦地扭着小屁股,小嘴哼哼哈哈吵闹了。加上商场里面开着暖气,人呆久了就觉得胸口烦闷、头晕脑涨的。好不容易把该买的春节的物资找齐,单是排队结账估计都得等半个多小时。 “小柔,你带孩子到外面的长椅歇会,这里有你爸的助手帮忙就可以了。”米惠珍说道。哪里是什么助手,根本就是来监视她的手下。不过,目前她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当然不能就这样冒然带着孩子逃走。怎样也得陪母亲过完这个春节再说吧! “妈,你带米奇去歇会吧?我来排队好了。”米柔推着购物车,慢慢地随着排队的队伍蠕动。两个父亲的“助手”在旁边“帮忙”着。 好不容易轮到他们结账,正往柜台递信用卡。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个身影遮住了视线,抬起头来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帅脸,可爱的月牙眼惊诧地瞪大:“傅军,怎么是你?”语气带有明显的惊喜。 面前的男人帅气又温和地笑了:“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你也来买春节的物品吗?”问完,才后知后觉地看到对方的手上空空的。 傅军望着她那张仍然令自己心动的脸蛋笑着说:“不是!陪表妹她们逛街,觉得无聊,所以在这收银台等她们。你都买好东西了?要不要帮忙提?”说着,热情地上前帮忙提东西,另外两个助理手上也都提满了,这次可以说是满载而归啊。 “不用麻烦了。”说着不用麻烦,却还是把手上的购物袋往傅军的手上塞。 傅军在接过袋子的时候,感觉到米柔用手指在他掌心飞快地写了个字母“h”,不禁微愣了,是表示她祝自己“happy”?还是她在求“help”? 看到她看自己的莫测眼神,傅军感到事态的严重,也许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小米,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傅军殷勤地提着东西和米柔并排在前向外走。 “我现在跟我妈在郊外度假村的阮府度假屋,有空可以过来玩。”米柔故意把地址说得很清楚。 “哦,那我年初二去拜访吧!你的手机号码还在用吗?”傅军很聪明地打蛇随棍上。 “可以啊!欢迎。我的手机坏了。”米柔笑着说,但傅军明显地看到她眼里没笑意。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他很想马上问她,但看到她身边的两个黑衣人,他们长得虽然斯文,但脸上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还是很容易地联想到黑社会的那种人。她不是跟顾总裁同居住一起了吗?难道这些人是顾总裁派来的?但她刚才明明说跟她母亲住在一起,在阮府的度假屋。难道是被人软禁了? (米柔是区长阮浩南亲生女儿的真实身份,他并不清楚。) 有意避开后面两个黑衣人的视线,傅军悄悄地从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机,把它偷偷地投进手上的购物袋,然后拿袋在米柔的面前晃了一下。米柔会意地笑了笑,这下那弯弯的拱桥才真的显现了起来。 傅军看到这笑脸,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这位女孩,他还是打心底感到喜欢和欣赏的。只是她现在发生什么事了? 几个月前,看到米柔天天愁眉苦脸的,追问她原因,她好不容易才迟疑着告诉他,想拿到他们科技开发部的追踪仪项目的资料,说是为了救人。 这等商业机密,别说偷,就是资料从口中泄露,轻则开除不说,重则都是触犯法律,是要坐牢的。 但他傅军看不得米柔紧锁眉头,整天惨兮兮的样子,最后终于在她那愁肠百结的眼神下溃不成军。 “小米,既然你是救人的,那我就只帮你这次了。”追踪仪资料全在他的手上保管,全公司除了顾辛松和秋助理能拿到这份资料之外,另一个人就是他了。 当然,他和米柔绝对是想不到这些都是顾辛松的故意安排。 最后,事情败露之后,他被父亲痛骂了一顿,说是顾辛松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放过他,不追究此事。但听说米柔好象被顾辛松带走了,说是准备婚礼。伤心之余,他就远走美国散心了。直到前几天才回来,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遇到她。 现在米柔又遇到什么困难了? 对她的担忧还没结束,又来了件更震惊的事。 他们刚走出商场门口,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竟然扑向她,口中唤她为——妈咪。 这炸弹够份量的,把傅军刚刚升起重拾旧梦的美好感觉一下子就被扼杀在小男孩的称呼中了。 “小米,这……这个……是你的孩子?”也许是她在外面收养的。 “是的!米奇,叫傅叔叔。”米柔微笑着抱起从旁边长椅上跑来的米奇,后面还跟着追他的母亲。 “傅叔叔好。”小家伙嘴巴挺甜的,还甜死人不偿命似地露出一个更甜的笑脸。 傅军心底的震惊很快就被小家伙的笑容扫得一干二净,看着他唇红齿白的可爱样,叫人无法不喜欢,忙笑着回答:“真乖。你叫米奇?” “是的。但我不是老鼠哦。”小家伙在后面很快地加多一句解释。 傅军的笑意更浓了,这米奇真可爱,那小脸蛋的五官,怎么看来有点熟悉啊?还没等他仔细地想出来,对面走来几个人,华丽丽的强大出场气势令周围的人都能明显地感觉到,傅军朝那些人看去,当中那个高大的男人已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是顾辛松。对,米奇的五官跟顾辛松非常的相似。只是一个冰冷的容颜,一个可爱的小脸蛋。但这小的明明是大的翻版。 米柔也惊呆了,愣愣地望着对面若无旁人,凛然向自己迎头走来的男人。 第十三章 祝亲们新年快乐! 顾辛松只在远处扫过傅军一眼,寒眸微眯了一下,然后直直朝抱着米奇的米柔走去。 望着那女人惊呆的神色,嘴角不其然地扬起笑意,冷冽的气势在一瞬间化为气泡飘散。 “爹哋……。”米奇转头看见惊喜地猛叫,挣扎着从米柔的怀里下来,小跑着向他奔去。 “嗯,米奇。”顾辛松挑了挑长眉,终于扩大了嘴角的笑。一瞬间,精美如雕刻般的棱角一下子柔和起来,凛然的面孔象块冰忽遇春风般地全化开了,俊朗的眉目立刻鲜明生动起来。 这种慑人心魂的笑,让周围许多女人停驻不前,都傻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脸孔发花痴。米柔也不例外地傻了,这混蛋的笑有多久没见过了,恍如隔世般地模糊。倒是他冰冷如僵尸般的表情在自己脑海里更清晰,那般的无情、刺入身骨。 走到米柔的眼前,长臂自然霸道地揽过她的肩膀,微微俯首道:“米柔,我来接你们回家了。” 管它什么狗屁计划,今天一看到这红点到了市区的商场,他就象离弓的箭一般过来了,他要她,要孩子一起过今年的春节。这么大的团圆节,一家人不在一起,反而要因为那些所谓的阴谋诡计弄得家分四裂地过节。他是谁?他是顾辛松,他是双刀会台湾分部的部长,一个混黑白道的男人,却因为要掌握别人的痛脚,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扔在外面跟虎狼一起过。如果真是这么缩手缩脚的话,那他还算什么男人了?算什么孩子的父亲?连保护他们不受伤害的能力都没有,他顾辛松还算是什么? 什么都抛开了,什么都不再去深想,由着自己的心思任性地做一回决定。于是,他来了,他准备把女人和孩子都接回去,以后仨人再也不分开了。 “回家?!”米柔有丝冷笑,肩膀滑开顾辛松的大手,脸上的月牙眼拉得直直的,眼角绷得很紧,伸手拉着旁边母亲米惠珍的手:“妈,我们回家。米奇,下来。”后一句有些严厉地对挂在顾辛松胸前的孩子喝道。 “米柔,你什么意思?”米柔的态度,令顾辛松始料不及,嘴角的笑意开始慢慢收敛,但仍然压低放柔了声音道:“米柔,你生气了?”她肯定还在为那三亿元的事生气。 米柔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他那温柔磁性异常的嗓音对自己的蛊惑,收住心神,没理顾辛松的问话,只伸手去抱米奇:“我们姓米的,跟你姓顾的毫无关系。” 米奇紧紧地挽着父亲的脖子不肯下来,见妈咪一脸严肃生气的模样,不禁大声嚷道:“妈咪,我不下来,我要爹哋!我要爹哋!” “米柔,我再说一遍:我来接你和孩子回家。” 听到顾辛松带有生硬的语气,米柔很快就把他带给自己的各种情绪像走马灯似的在脑中替换更叠,绝顶的愤怒,终于几尽失控地挥动双手吼叫:“姓顾的,我们跟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再烦着我们。” “米柔,你在开玩笑?”顾辛松脸上的笑完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隐忍未发的怒火。 “哼,顾先生总是习惯把别人的话当作是开玩笑,可惜我米柔不是。”米柔气冲冲地用力地把米奇从顾辛松的怀里扯出来抱在自己的手臂内。但去路却被顾辛松伸手挡住。 米奇开始用力地蹬着小腿,伸手向父亲求救:“爹哋,我要爹哋。”他始终记得爹哋不喜欢他哭闹,所以一直忍着不敢哭,只是皱着小脸在喊。 米柔的母亲米惠珍一直搭不上话,顾忌到顾辛松黑社会的身份,又因他身上那股气势太过强大,所以没敢开口劝架。但另一边的傅军却看不下去了,稍稍上前一步道:“顾总裁,请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强迫别人。” 这时,周边都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对他们几个开始指指点点地在议论。 听到傅军的话,顾辛松才吝啬地把眼光投到他这边来,嘴边露出森然的冷笑:“傅军,我在跟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说话,你以什么身份来插嘴?” 原来就觉得他呆在自己的女人身边内心就很不爽的了,现在竟然逞能想“英雄救美”。嗬,未免太过幼稚了,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我是她的朋友,看不得她被人欺负。”傅军还真不怕这位周身寒意碜人的旧总裁,他背后也是有家世的人,不是随便一两句话就能吓倒他的。 “朋友?!我的女人不需要朋友,她需要的是我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你难道看不明白吗?再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自己的女人了?我疼她爱她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欺负她?” 最后一句话,把脸转向米柔,语气说得委婉动情,就连眼神也柔软情深,此浓情蜜意,令人如沐春风。 但米柔听得脸上却一阵青一阵白,刚才的愤怒在发泄之后,她只想带着孩子快点离开这尴尬的众目睽睽之下。 “顾辛松,别在这里演戏了。你这一套,我米柔再也不会相信,再也不会上当了。”她没忘记这混蛋喜欢在众人面前演恩爱的恶趣味,她没忘记那次在机场的时候被他大秀了一把恩爱戏码,然后就发生了一连串被人追杀的事情。 他不爱自己,她从来就知道。 再也不必如此骗自己能融化他那颗坚冰般的心了,她没那个能力,他那天的转身终让她明白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米柔,我没演戏。是真的!”伸出拦她去路的手臂收了回来,轻轻抚上她已整整瘦了一圈的脸蛋,可爱的月牙眼下有淡淡的青印,心疼得紧紧揪成一团:“米柔,我们回家吧!” “妈咪,我们回家!我们回家!”米奇也很狗腿地亲着米柔的脸蛋。似乎知道爹哋惹妈咪生气了,在求妈咪的原谅似的。 脸上的皮肤丝丝渗入混蛋手掌心内的温暖,米柔的心在动摇,就连眼眶都闪着松动。 第十四章 打包回家 “对不起,顾辛松,麻烦你让开。”米柔最终还是坚持着要抱米奇离开。 “等等,米柔。”顾辛松拽着她的手臂,俊眉紧紧地拧在一起:“我再说一遍,没演戏,是真的。我,来接你们回家。”他不记得自己已是第几次重复“回家”这个词了。 “顾辛松,别再一厢情愿安排我和米奇的事情。我们姓米的,跟你姓顾的没任何关系。”米柔再也忍不住地大声怒斥。 “顾总裁……请你尊重她的意见。”傅军的身子再次跨了上前,拦着顾辛松和米柔之间。 顾辛松对女人也许会保持着一定的风度,不碰触,不打骂。但对男人,他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绅士了。正求米柔回去,却屡次被傅军打断阻拦,让他心底的无名火越烧越旺,被米柔的拒绝弄得这怒气刚来就找到了一个缺口发泄的。 转动着头部,阴鸷的眼神慢慢移到傅军的脸上,冷冷地道:“傅军,对于女人我一直很尊重。对于男人,我没耐性。让开!” 傅军毫不畏惧地迎上他阴冷凌厉的眼神:“顾总裁,请让米柔他们走。” 顾辛松再也没有废话了,右手一个拳头挥向傅军的腹部,狠狠地道:“傅军,上次放过你,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这次再搅进我和女人之间,就没有面子可说了。这都是你自找的。” 傅军也常有健身,但跟高大凶猛如狮子般的顾辛松相比,他的身手和力度还是差了许多,很快就被顾辛松打得仰跌在地。 米柔见此情景,阻止都来不及,在惊叫中看到傅军的嘴角溢出血丝倒在地板上。赶紧放下米奇,跑到他的面前:“傅军,傅军,你怎么样?”边翻包里找纸巾,准备把他那殷红的血丝给擦掉。 还没等她找到纸巾,她的手就被遒劲有力的手臂拉扯起来,耳边就听到顾辛松在低吼:“米柔,跟我回去。” 米柔边挣扎边怒骂:“放开,你这混蛋,除了暴力强迫别人,你还有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你连我的生死都漠不关心,置之不理,你还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和米奇回去?你还有什么脸面……。”话还没说完,一堵带着湿润的触感已塞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身子被紧紧地箝制在一个厚实的怀里,四周都是铜墙铁壁般的结实。 这种带着霸道和不容置疑的占有令她无法躲闪,后脑被他的手贴紧压向他,开口说话的唇齿微张,被对方的长舌很容易地闯了进来,然后热烈地扫荡着自己檀口里的甜美,紧紧地擭取那丁香小舌的吸吮,不让她有一丝一毫地转圜犹豫之地。米柔开始还挣扎着,最后变成了无声无息地默默承受,捶打的小手也迟疑地扶上了顾辛松的腰。 周围一片哗然,米惠珍眼神复杂地望着这对人儿,他们带来逛街的助理正掏出手机在一旁小声讲电话。 米奇在一边拍着小手欢蹦乱跳:“爹哋亲妈咪,爹哋亲妈咪,妈咪不生气。” 傅军懊恼地站起来,忍痛拍身上的灰。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多管闲事了? 顾辛松带来的一帮黑衣人自动地拦住周围的人,不让往那对正热烈拥吻的人儿靠近。 等到肺部里的空气似被吸净,等到米柔感到自己快窒息的时候。顾辛松才放开她的唇。 “顾辛松,你混蛋。”脸蛋被冲上来的热血弄得红扑扑的,米柔的嘴巴得到空气,马上就开骂了。 “我是混蛋。所以我请不动你回家,只好用抢了。”不等米柔反应过了,顾辛松脸上挂着邪肆的笑,一把扛起米柔搭在肩上,让她的胃抵着自己的结实的肩膀,任凭羞红脸的米柔捶打他的背。另一只手牵着米奇的手:“来,米奇宝贝,我们回家罗。” “顾辛松,你这混蛋,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米柔的脸都不敢抬起,更加不敢望向傅军所站的地方。这混蛋还真是什么事都敢做出来,她有些后悔把傅军招惹来了,因为这样不但给朋友傅军带来羞辱和伤害,自己还变成恬不知耻地利用他了。 其实她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顾辛松的,她希望傅军能搭个手让她逃出父亲对自己和孩子的软禁的。 可惜这些事却被半路杀出来的顾辛松搅黄了,被他直接抢回家去了。 被顾辛松直接扛到地下停车场,然后塞进车后座。米奇则被阿标抱着进了前面的副驾驶座。 顾辛松在米柔倒进车里时,就把车里中间的隔板升起了。这样,无论米柔吵闹什么,孩子也不会听到了。 “顾辛松,你究竟想怎么样?你把我当什么了?喜欢的时候,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事也愿意做,摆出一副情深款款的样子。在别人拿着枪指着我的时候,你却扔下一句演戏的话就走了。你把我当什么了?”米柔的怒气仍未消。 顾辛松坐在她的身边,用一只大手把她的小手紧紧地握住,拥着她。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她是属于自己的,不管她的口中骂什么,他觉得近段时间来的所有煎熬都变成了一种琐碎的体验,真实的感受,是来自她身上的触觉、声音,甚至鼻息底下淡淡的体香都令他的心安静下来,不再狂燥不安。 是的,无论如何,起码她和孩子还在身边。他们将一起度过春节。想到能有这番情景,什么事都无法再令他生气或不满。 “女人,难道我的心思你真的一点也不明白吗?”他把头埋进她的秀头里,嗅着她的发香闷闷道。 “我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再也不想了,不想你是故意把我们母子俩留在那里的,不想你是把我们当饵来对付我自己的父亲,也不想你为什么想要掌握我父亲的把柄?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的父亲啊!你却要利用我和孩子来对付他,顾辛松,你的心到底在哪里?我真看不懂你。在你的世界里,除了利用还有别的吗?” 米柔终于流下了泪水,是的,即使他是这样的人,她居然不可抑制地喜欢上他了,逃不开他的网似的,被他如此伤着却还甘之如饴。 第十六章 交给我 “米柔,别怕。我再也不会伤害你,只有爱你,更多地爱你。相信我。”顾辛松诱哄着,用语言用自己低哑醇厚性感的嗓音来催化这份情动,他要她完全放开自己来感受他的给予。 “辛松,当初你……当初你伤害我就是因为中了迷药吗?”米柔心底荡着柔柔的情愫。 “是的!对不起。米柔,当初是我的不对,伤害了你。从现在开始,不会了。我爱你,相信我。” “你……真傻。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这样,我就可以早点原谅你啊,也早点可以爱上你啊。 “那现在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我爱你,把一切都交给我,好吗?”再次吻上她的唇不再让她有言语。 原来爱这个字说出来不再感到困难,随着心动感觉,他觉得这刻什么都不想,只想身下的女人能完全属于自己,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他都要全部地占据。他尽力地用自己的技巧来取悦她,希望她能接受也属于她的自己。 “嗯……辛松。”米柔犹如一朵美丽迷人的山茶花,缓缓地绽放,舒展开洁白的花瓣,散发出阵阵清香引人沉醉,等着来人采撷。 俩人身上不再有任何的障碍物,顾辛松的眸已赤热到了某种极限,似乎能把任何东西都点燃,覆上米柔已泛桃色的身体,在她充溢着满满情迷意浓的眼眸下,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急于要彼此相溶的欲望,腰身一挺,长枪直入。 “呜……。”米柔急促低吟还未完全吐出就被顾辛松的薄唇吻住,忽如期来的坚硬充实感让她全身微颤。她有些害怕,有些紧张,但他热切的吻如兴奋剂般点燃了她体内所有的激情,让她不再有其它的空余去想别的,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而慢慢弓起身体迎合。 即使她毫无经验,但他仍然能让她体验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爱欢愉,渐渐地沉溺其中……。 夜是漫长的,顾辛松没有辜负如此良辰美景。他把这个属于自己的女人,从心灵的征服发展到身体的征服,他最终用自己的身心抚平了身体曾带给她的心灵创伤,用一夜的身体表现来取悦她,让她带着满意魇足的神情累倒在自己的怀里。等听到孩子早上拧开他的门时,顾辛松把米柔轻放开,让孩子躺在自己的另一边。 “米奇宝贝,妈咪昨晚很晚才睡,我们都不要吵醒她,好不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跟着米柔叫米奇为“米奇宝贝”了。 米奇撑起身体瞧了瞧床上妈咪沉睡的脸,笑着点了点头,还把小手指往自己的唇中间一竖:“嘘……不吵妈咪。”然后很高兴地趴在父亲的胸口要睡回笼觉,这已成他的习惯了。 左边抱着儿子,右边贴紧他身躯的是属于他的女人,他的内心有种深深的满足感。也许这种感觉就叫做幸福吧! 等米柔完全睡醒,床上只有自己。穿好衣服下去,才看到顾辛松带着孩子在花园后面玩旋转的小飞机。 米柔开始忙乎了起来,今天是春节,即使晚上那餐最重要的晚饭去度假村跟父母一起吃,但今天的中午也是仨人一起吃啊。 顾辛松看到米柔的身影在客厅的玻璃晃动,挥手叫了一个保镖陪孩子玩,自己跟着米柔溜进了厨房,从后面抱着她贴着她的耳根肆笑低语:“米柔,怎么不多睡会?是不是我的表现还不够好?不够尽力?” 米柔的耳根一下子红了起来,而且还要命地开始发烫,他的语气一下下地印在耳涡里,让她酥软了大半身子。如不是后面的他环抱着自己,指不定自己的身子都无法站稳。 “辛松,你,怎么那么讨厌?”米柔娇嗔,满脸通红,她还不习惯听他拿欢爱方面的事来调侃。即使还没第三个人在场,她也听得羞赧。 扳过米柔娇小的身子,顾辛松低下头狠狠地擒住她的粉唇,她的甜美怎样也尝不够似的。 “米柔,我真的那么讨厌吗?”半晌放开被吸吮得有些微肿的红唇,沙哑着嗓音问。 “嗯,是的!”米柔的脸象铺上了一层红胭脂,淡红得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吃。不禁低笑着把她搂得更紧在胸前:“傻瓜,人的一生,七情六欲正常的表达,不但可以在爱人之间无顾忌地做,还可以毫无顾忌地讲啊,这也是一种感情宣泄,适当的调情情趣,掌握分寸,做到不低级就好了。不过,如果你愿意听,粗俗一些也可以。” “好了,下午还要去我父母那边吃团圆饭,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先做饭填饱肚子再说。”米柔不想他扯着那个话题继续讲下去,伸手拿起旁边挂着的围裙,准备做饭。 “米柔,我……其实很饿,并没吃饱。”顾辛松脸上的邪笑让人一看就明白所谓的“没吃饱”指的是什么。米柔的脸红透了,却讪讪不知如何应答才好。她不得不承认,在床上他的表现太过热烈太过生猛,她有些吃不消。 “辛松,别闹了。”她推开他开始不安份地在她身上游弋的手。男人都是如此猴急好色,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米柔在后面的生活中终于发现这条真理不是唬人的。 俩人的关系有了昨晚质的改变,顾辛松脸上的坏笑、邪笑越来越多,对米柔的身体也有了越来越多的占有性霸占。 一家人中午吃了个小团圆饭,面对满桌子的饭菜,顾辛松举筷时,有过一秒钟的迟疑。往年在泰国总部吃团圆饭时,陪伴自己的一直是秋寒。今天春节,是他们俩第一次分开过。 米柔细心地看到他的眸瞬间冷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他自己的父亲?还是在想秋寒?脑里掠过秋寒的名字,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他们曾有过的关系。脑残地想,他不会在以后的生活中左拥右抱吧?想到这,她的心非常的不舒服,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第十七章 春节 他爱自己,那么现在的自己应该有权利吃醋了吧?可以光明正大地吃醋了吧?米柔忿忿地想。 “辛松,想什么呢?” 耳中传来她有点不悦的声音,顾辛松抬眸看向对面坐着的米柔,脸上顿时象化开的冰,春风荡漾:“没什么!我好象还从没跟你讲起我义父义母的事给你听。我的亲生父母早就双亡,是现在的义父母把我收养长大的。我们有四兄弟,还有一个妹妹。除了老大和老四是亲兄弟之外,其余的老二和我都不是,妹妹才是义父母的亲生女儿。” 米柔惊讶地望着他,听他讲起泰国那支远离皇宫的贵族,还有他义母这个传奇般的女人,不时地发出惊叹声。就连米奇偶尔也好奇地抬起头来听,似懂非懂的样子。 “原来在尖峰公司碰到的那个长得很俊美的男子是你弟弟?”脑海中不期然地想起那个俊美标致的男人,金色微卷长发,狭长的凤眸,犹如古堡中走出来的优雅王子。 回想中的米柔看到对面的顾辛松脸色一沉,轮廓线条一硬,以往熟悉的僵尸脸马上就浮了出来,语气很沉痛地道:“是的!是老四,上次跟秋寒回泰国就是去奔他的丧。” 米柔心底大惊,怪不得他上次回泰国那么多的异样情况,就连在电话中多说两句话都不愿,原来他实在是悲痛得不能多言语。在那种情况下,他还能给她电话,说明他对自己的感情确实是真的。 绕过桌子坐在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道:“对不起,辛松。我不知道那段时间在你的身边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这时再想到秋寒在他情绪最低落的时候陪着他一起度过,她的心情更加无以复加的杂乱。 他们在一起共同面对那么多的生死,自己又拿什么姿态来吃醋?秋寒对顾辛松的感情,她又不是不知道。想到以后的生活,如果总有秋寒相伴,她觉得也不舒服。改天一定要和顾辛松好好谈谈这个问题。 吃完饭,米柔给米奇换上红艳艳的唐装新年服,然后顾辛松亲自开车出去商场买了一些礼品,然后就朝阮氏度假村开去。 一进门,米奇就记住了妈咪说的话:“外公、外婆新年好,恭喜发财,妈咪说你们要把利是拿来。” 站在门边的阮浩南和米惠珍都笑呵呵地自口袋里掏出红包,塞给米奇。 “爸、妈,这是顾辛松。辛松,这是我爸妈。”都暗斗几回了,现在才开始正式介绍,不过其意义在今天不一样。 顾辛松的脸有些勉强的柔和,阮浩南倒是很有风度地让大家进来坐。 大家表面都其乐融融地过着这个春节,在如此大的传统节日,什么恩怨都抛向一边,只把酒言欢。米奇是真正最开心的一个,满屋子乱跑。 吃完团圆饭,阮浩南和顾辛松很有默契地进了书房。客厅只剩下米柔陪着母亲和孩子在看电视。 “小柔,你们有提过什么时候结婚吗?” “妈,哪有那么快?”米柔满脸绯红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不快了,过几个月米奇就三岁满了。”孩子都那么大了,还说快?! “再过段时间再说吧。”米柔也有些考虑,孩子要上幼儿园读书了,有个完整的家庭对孩子的健康成长比较有帮助。但顾辛松现在才说爱她,这结婚的事还没提上日程呢!何况他也还年轻,说到结婚,恐怕他还不想。 书房里的阮浩南和顾辛松的谈话可就没那么温情了。 “顾先生,你是真心爱小女的吗?”阮浩南鹰隼般的眸犀利地望着沙发对面的人。 “嗯……这点你们应该也很清楚,否则,不会拿米柔来要挟我,逼我拿钱来赎。” “其实这些事,我们都是在试探你对小女的真心。” “那你试探出来了吗?我没拿钱出来,难道就证明我不爱米柔吗?”顾辛松冷笑,指出他话中的漏洞。 “但昨天在商场门口的举动,还是让我相信顾先生对小女还是有感情的。” “未来的岳父大人,咱们都是明人,就不必说暗话了。”顾辛松讥讽道,凌厉的寒眸如冰般直拆阮浩南的面具。 “嗬嗬,我就喜欢跟爽快的人打交道。”阮浩南大笑起来,掩饰面具被拆的尴尬。 远在澳门岛屿的秋寒躺在床上,皮肉上的伤基本已好,就是两条石膏腿还依然吊着,身侧有根断了的肋骨还令他不能动弹,双手已拆了纱布,每根手指的指甲中间都有一道血红色的印子。 大卫推着餐车进来,温和的脸孔已让秋寒非常熟悉。 “寒,今天是你们东方人最大的传统节日春节,我特意叫厨师做了几样东方菜肴,还有红酒。” 秋寒清秀的脸露出了笑意,唇色还有点淡白,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笑容对别人的杀伤力:“大卫,谢谢。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今天是春节了。” 这么快就春节了,少爷怎么过的?带着笑,一下子就沉浸在对少爷的思念中。十几年来,他还从没离开过少爷在外面跟别人过春节。即使泰国双刀会总部因诸多原因不能聚在一起过春节,他也一样陪伴着少爷过节。 大卫把餐车停放在床边,然后自己除去身上的大衣。房间的温度他一直调好是恒温,好让身上并没穿衣的秋寒不会感到寒冷或过热。考虑到秋寒的伤势,所以他并没选择太远的地方给秋寒治伤,而是选了离香港最近,温度又适宜的澳门。 望着秋寒一副在往事暇想中神游的样子,大卫的心掠过妒嫉,知道一时半刻还很难进入他的心。终有一天,你会属于我的。他大卫喜欢挑战各种困难,攻克秋寒的心,充满着别样的诱惑,他喜欢!喜欢这东方男子给他不一样的感觉,清新如竹,确实如此。 “寒,你也喝点酒吧。”大卫晃动着红酒杯,晕着那酒的醇香。 “大卫,算了吧,躺在床上不方便。”如果拿着吸管来喝红酒,那无疑就如土豪穿金戴银一般,糟蹋了物品。 第十八章 未来岳父的需要 大卫脸上仍然挂着温和的笑,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稍稍托起秋寒的头,让他半依在自己的臂内。 “寒,这样就可以喝了,虽然动作不太优雅。这里就我们俩,不必有太多的拘束。”即使已相处差不多一个月,秋寒对他神色间依然疏淡,言词不冷不热、不卑不亢。 虽然这位东方男子赤裸着身体,但对他仍然可以做到礼貌有加,彬彬有礼的模样感到有趣的很。 似乎从表白之后,秋寒对他的态度比以前还不如,虽然说着感谢的话,眼里也确实看到感激,但偏偏就没有他大卫想要的那份情意。情意,很难拥有吗?他大卫历尽千帆都能发现自己可以有份情意独对,为何秋寒不会有?对于秋寒,他愿意花时间去探索。 喂几口菜,再给秋寒喝点红酒,然后自己也喝几口,大卫很喜欢这种感觉。不知不觉,半瓶红酒已下肚。 “大卫,我……。”秋寒的酒量一向浅,今天因为春节,喝了那么多,已算是破例了,正准备说不喝,但大卫手上的酒杯却趁机倒下,立刻被猛地灌下了一大口。 于是呛住的秋寒咳嗽了起来,身上断的肋骨传来一阵阵尖痛。大卫把他放平,手抚住他的胸口给他顺气:“对不起,是我不该一下子倒太多。”说完,把杯子里的酒悉数倒进自己的口中。 坐在床前,喂着秋寒吃饭,这段时间他已习惯了跟秋寒共用一个碗、一个杯子了。一碗饭,俩人吃完再添。秋寒即使有意见,心底诽议,也不想说出来,免得被人说一个大男人还计较这些琐碎的事。 “寒,今天是春节,等会我抱你到窗口看烟花。我已叫下人都准备好了,晚上八点准时放,现在还有半个小时。” “大卫,你把手机递给我,我想给少爷打个电话。”已有几天没通电话了,不知道少爷是不是还在忙乎?今年是谁陪着他过?想到有可能是另一个女人,他的心不由百感交集。既希望少爷不是孤独寂寞的,又希望他心底能有着自己的位置,在这重大的节日,想念着对方。 接通了电话,秋寒的心跳得很急,就象少爷就在自己的眼前似的。大卫有意识地收拾餐车避开了。 “少爷,春节快乐!”他用泰语说道,在空寂的房间有种浓郁的思念气息淹没了他。 “嗯,你也一样,你的伤现在怎么样?”顾辛松望了眼对面的阮浩南,站起高大的身材,走向书房的窗口。 “少爷……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分开过春节。秋寒想回少爷的身边,往年这时候,少爷吃的是秋寒做的红枣爆米茶,预祝少爷的来年红红火火。”秋寒的话让顾辛松听了有种心酸的感觉。 “秋寒,不急。等你的伤全好了,本少再来喝。以后咱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共处,少了今年春节,还有明年春节、后年、大后年,很多很多的春节。现在别想太多,先把伤养好。怎么,哭了?秋寒……”能让秋寒对着电话嚎啕大哭的时候并不多,那次救他时,就被他的哭声吓倒了。现在听筒里传来他遏制不住的哭泣声,顾辛松拧起了眉头。 “呜……没什么。少爷,秋寒只是太想你了。”秋寒借着酒意,把平时都不太敢说的话,在这个隆重的春节通过电话传给了对方听。 “嗯,本少知道。所以才叫你好好地把伤养好,快点回来帮我。我这边还有事,明天有空再给你电话。”顾辛松象以往那般,直接忽略他最重要的表达意思,很主观地把自己的意思传达出来,轻巧地掌握住局面。 挂了电话,顾辛松转过头来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对不起,刚才有个助理打电话来拜年。”他刚才说的是泰语,阮浩南是否听得懂,并不重要。 “嗯,是秋寒?他对你可真是忠心,听说你的事业离不开他的辅助。”阮浩南脸上露出平和的表情,就连偶尔冒精光的眼神都收敛得很好,温和有礼。 “是的!现在继续谈刚才的话题吧!”顾辛松昂藏的身体再一次坐在暗色的沙发上。 “你能为小女的爱做到哪种地步?”阮浩南仍然不露山不露水地点着。 “要看你需要我的牺牲是到哪种程度?”跟政客玩心机,不得不说真的很累。刚刚说喜欢跟直爽的人打交道,转眼还是端出那副深沉的样子。 沉吟了半刻,阮浩南终于吐出了一句真言:“我需要你付出金钱和人力来支持我明年的选举。” “如何支持?”顾辛松掏出烟的手停在空中,他发现书房没烟灰缸,这就代表书房不欢迎别人抽烟,他自嘲地耸耸肩又把烟放回口袋。 “下次吧!下次咱们再好好详谈这个。你可以到外面客厅的阳台抽烟。”阮浩南并不急于把自己的意图全说出来,他还需要观察这个合作者的诚意。他没忽略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把他当长辈来尊重的感觉,谈话中一直称他为“你”,而没用尊称“您”。 “嗯。”顾辛松的嘴角很习惯地勾起冷线,这狐狸还是有所顾忌的。 “还有一件事,我想跟未来的岳父大人确认一下,我的助理秋寒曾被黄勇绑架过,请问此事跟你有关系吗?” “没有!”阮浩南毫不犹豫地答道,就连眼内一点波动都没有。 “那就好。”顾辛松嘴角的弧线慢慢拉直收回,没有关系最好,有关系的话,恐怕米柔要面对的就不止是伤心了。 俩人都挂着精致的笑容走出书房,看到客厅米柔投来担心的眼光,顾辛松的笑直接转成柔和,就连眼光也如此。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把爱她的这份感情当成是他仕途的垫脚石,会有什么想法? 米奇见到顾辛松,从沙发上站起来,挺着小胸脯道:“爹哋,外婆和妈咪说过了今天,我就长一岁了,是个小男子汉了,你看我像不像?” 众人都笑了起来,顾辛松的笑意更浓了,伸手把孩子抱在怀里:“像,像似了小男子汉。” 因为有了米奇,所以现在就算有再多的阴谋在头上飞旋,在这春节重要的日子都统统逃得远远的,大家都尽情地享受着目前的天伦之乐。 第二十章 孩子的问题 “早,寒。”大卫的蔚蓝色眼睛倏地睁开,迎接秋寒的目光,微笑着打招呼。 “早,大卫。”秋寒的脸一下子红起来,慌乱地移开眼光,把视线投到天花板。昨晚的事情尽管模糊,但还是有片段残留在脑海,有些不确定又不愿面对的尴尬场面,谁都会装糊涂当没事发生。 “大卫,我想回台湾,可以帮我吗?”秋寒不想再继续和大卫单独相处,照此下去,自己最后怎么被吃干抹净的都还不知道。人家救过自己,但如果怀着此等意图的,他倒宁愿当初死了还好过些。 秋寒话中的意思,大卫如何不明白?!单手撑起脑袋,握住他一边的手,温和地说:“寒,你的腿还没好,肋骨断的地方还没恢复,全身都不能挪动,所以目前还不能回台湾。如果我的爱让你为难,那我以后再也不提及,昨天是春节,所以才迫切地希望能带给你快乐。” 秋寒也明白当前的境况,收回自己被握住的手,深深地叹了口气:“大卫,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真的。” “寒,有些事情不试永远就不会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人在选择中成长、成熟再到衰老。你如果尝试做出另一种选择,或许情况会更好。”大卫喜欢坚持自己的,但又希望秋寒能做出另外的选择,戴迪卫克不是最好的选择,他还有更好的选择。 大卫起床,伸了伸懒腰,往浴室走去,只穿一条平底裤的健硕完美身形很诱人,秋寒轻轻阖上了眼帘,脑海里充斥着少爷的躯体,晃动得令他眩晕。如果身边换成是少爷相陪,哪怕只有一天,清晨睁开眼看到的是少爷睡在旁边,那将是一种怎样的幸福? 当后来真的发生这种情况时,秋寒才明白个中的滋味,绝不是幸福可言的。 秋寒没深想现在陪伴在少爷身边的是一个娇弱无力的女人,被他的少爷牢牢地禁锢在胸前、在怀里,带着与生俱来的霸道。 “辛松……。”米柔在顾辛松的胸口蹭了蹭,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还有结实的肌肉。 “嗯……。”顾辛松低允一句,等着米柔说下一句正题。 “米奇也大了,年后让他进幼儿园受教育吧。” “嗯,是的!我们几兄弟象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开始训练了。”顾辛松想到是否应该把孩子送到泰国双刀会的总部去训练。 “训练?” “嗯,义母从小就教我们习武啊,强身健体,有好的体魄才能做好任何事。米奇以后要接我手上的事业,所以也要把他送到泰国去训练,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想米奇离开我的身边。”想到孩子在另一个国度接受她不为知的训练,她就觉得心疼。 “顾家的男子汉都必须要经历这些。现在你也知道了,我们在黑道也有一些生意要做,没有好的身手,全靠保镖保护是不行的。” “辛松,这些黑底都不能洗白吗?为什么不结束黑道上的生意?安分地做一个商人就好了。”米柔不能理解。 顾辛松把身边侧覆上她的,从上方俯视她的眼睛,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傻的,这些生意不是说不做就可以的,百年的根基,哪有那么容易改变?再说,我也不觉得有结束的必要。米柔,这世上,公道自在人心,公平公正、光明磊落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绝对存在的。我们双刀会的黑道生意,虽然不合法存在,但是做事却是合理的。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烧杀奸掠之事,没人惹我们,我们比守法的公民还良民。” 米柔紧了紧抱着他腰上的手,目光别开停在他右臂上的伤疤,幽幽道:“我不想孩子在这种环境中成长,看到你上次受伤,我就担心的要死。秋寒伤重到现在都没回来,可见你们做的事情有多危险。” 顾辛松把安慰的吻落到她的额头,深邃的眼神望着床头的一角:“既然已是我的女人了,这种日子你只能慢慢接受,改变是不可能的,偌大的双刀会家业也不可能在我手上转变。”就连义父这么正规的集团继承人,都只能迁就义母。何况还有总部上万人的生计问题,没有这庞大的黑道链支撑,是不可能维持的。 对于义母这支泰国皇族的后裔,身为顾家继承人比外人都清楚其内部所需的经济流动。他们四兄弟已算幸运,在顾家成长,顺利接手已成规模的分部,没有象义母当初凭着强硬的手段在各地开拓赌业和打通各种官商关系,占得一席之地。 对于义母这位传奇般的女人,顾家上下没人不尊重的,就连江湖上的黑道提起她都得竖起拇指称赞。 “可是我……我不想离开孩子。”米柔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孩子离开自己身边。 “那就让孩子在你身边多呆一年,三岁多就要开始训练,不能再拖了。”顾辛松做出了最后的让步。他相信孩子在义母的手中训练要比在米柔的身边长大好。慈母多败儿,这种只懂得疼孩子不懂得打孩子的母亲,会让孩子的性格变得不够强悍,心不狠则站不稳,以后难于挑起黑道上的生意。 米柔心底暗叹,不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 “但年后还是让米奇去上幼儿园吧,他昨晚看到电视上的小孩都背着书包上学,很羡慕呢!” “好。就依你吧!”米柔当然不会想到顾辛松答应她这个条件是多么的难,小孩处在幼儿园,危险指数又有多高?他身后的保镖又是一阵怎样的乱? “那我现在就起床给你们准备早餐吧!” “女人,你还有力气起床啊?!”顾辛松的脸上露出邪魅的笑,俯在她的耳根道:“看来我昨晚的表现还真的不够好,还能让你留有力气起床。” 米柔羞得脸上象红虾,推了推覆在身上结实如墙的躯体:“辛松,别闹了,我的腰都快断了。晚上,晚上再补偿,好不好?”这两天体力严重超支,卖力干活的不是男人吗?为毛他好象越做越有劲似的,精神还超好?为毛自己是不动的那个,却累得要死,而且还腰酸背痛? 第二十一章 父女之间 望着身下女人全身微微颤抖,一副难以应战的模样,顾辛松只好放过她,倒在一边笑着看她起床。 “辛松,你把脸转过去啦,你这样子,我……。”我怎么起床啊?全身都没着寸缕,昨晚的睡衣都被他不知扔在床底哪个角落了?她还得起来慢慢找。 “嗯,我去拿你的睡衣!”象是知道她缩在被子的原因,顾辛松毫不介意地赤裸着身子下床拿地板上她的睡衣。 “你……。”满眼的春色晃在面前,米柔目瞪口呆。这个暴露狂,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完美的体形很让人哈吗? “怎么样?我的身材是不是让你热血沸腾啊?那你还不扑过来?我决不反抗就是了。”顾辛松邪笑着把衣服递给她,在米柔伸手来拿的时候又缩了回去,一把握住她的手,顺着她的手臂钻进被窝里,把那温香软玉抱进怀里,薄唇贴近开始轻咬她的柔软的耳垂,长手臂就往那丝绸般滑溜的肌肤摸去。 “女人,你的肉好少。”袭上她胸口某处,盈盈不堪一握。 “没人反对你找那种波涛汹涌的女人啊?” “嗯,真的?”嘴角勾起,手惩罚似的一用力。 不禁痛呼一声:“辛松,放手啦!我不说好了。”赶紧投降,再这样嘻闹,最后被压倒在床起不来的肯定又是自己。 “不放,今天我给你穿衣。看看我的女人穿多大尺码的?”看到女人愈发娇羞的面容,他的心情非常好,觉得有种溢满胸口的甜蜜感。 拗不过他的执着,米柔只好羞红着脸坐起来让男人为自己服务。刚好穿上内衣,门把就有了响动,顾辛松的反应比较快,拿起被子快速地捂上米柔的身体。 门拧开之后,一个小人儿就奔了进来:“爹哋……。”习惯早上来向爹哋报到的米奇赤着脚丫跑到床前。看到床上还有妈咪,又甜甜地叫了声:妈咪。 顾辛松抚额蹙眉:该请个保姆来带孩子了,不能让孩子老妨碍打断他们俩个大人的世界。 “嗯,来,米奇宝贝,到床上来,地板太凉了。”米柔伸出手把孩子抱进被窝里。 “妈咪,出血了。”米奇指着妈咪白皙皮肤上的桃花朵朵印子大声嚷。 顾辛松不禁放声大笑,米柔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宝贝,这不是出血了,是爹哋在妈咪身上种的桃花。” “爹哋,我也要桃花。”米奇马上反身抱着爹哋,不依道。 “嗯,米奇宝贝,你的桃花只能种在这里。”说完就在米奇的唇上亲了亲。 “不嘛,我要跟妈咪的一样。”为了桃花的事,米奇宝贝没有睡回笼觉,一直在被窝里蹭着爹哋要在身上种桃花。 米柔借着顾辛松高大的身子遮住孩子的视线,赶紧穿好衣服出去做早餐。对于目前的生活,有种象是做梦的感觉,觉得幸福已敲开了某扇门,里面的多彩已填满了自己每一寸空白,每一步踩下来,既真实又梦幻,活在童话里似的。 这种童话的生活很快就被带着仇恨的目光撕碎。 春节期间旅游回来的阮慕香没想到父亲不但放了米柔的母子,还默认了米柔和顾辛松的婚事。 “爸,为什么?当初您答应了只要抓到戴迪卫克的痛脚,就让他娶我的。”阮慕香尖声责问父亲。 “顾辛松那性格,就算为父抓到他的痛脚,他也不可能娶你。香儿,难道目前的形势你还看不出来吗?别说抓不到他的痛脚,就是想威胁他的办法,我们都没有,反而还处处受他的挟制,我们太低估他的能力了。与其树多一个劲敌,不如把他拉到我们这一边,起码有他的经济实力作后盾,明年我们就更有实力与于振龙抗衡。”阮浩南对于自己的计划及时改变方向,策略方针只要不变,其它的并不重要。 “爸……戴迪卫克那种人,你以为他真的会拿自己的经济支持你选举吗?”阮慕香自认为对顾辛松的了解比父亲还彻底。 “如果有利益的话,身为商人,他能不跟我合作?何况还有你妹、米奇这层关系在里面,我不找他合作,还找谁合作?”裙带关系有时是官商合作最好的一种手段。 “爸,他恨我,他不会帮您的,就算他答应帮您,那也是假的。” “是的,他恨你,但他并没恨我。跟他合作的也是我,不是你。”阮浩南温和地笑了起来,但笑不达眼,目光的冷酷和无情滞在眼中,令人不寒而粟。 “爸,难道……难道你想把女儿我出卖吗?”阮慕香悲痛地撕吼。 “香儿,你这说的什么话呢?你是我的女儿,为父怎么可能把你出卖?” 阮浩南温和的声音如脸上的笑容一般,给人一种亲切感。但在阮慕香的眼中却是那样的虚伪和做作。 “爸,您不能这样对我。如果您真把我卖给戴迪卫克,我也不会让您好过的。”不愧是亲父女,连说话的口吻都一样,较起劲来互不相让。 “香儿,出卖你对为父又没什么好处,跟顾辛松合作的事情还没一撇,你就跟我开始起内讧了?明天是元宵节,今晚有很重要的商业聚会,你也有被邀请参加,先去准备一下吧。” 不烦地把愤怒的女儿打发走,阮浩南倒坐在沙发椅上面,开始思索如何与顾辛松谈合作的事。 征峰公司的倒闭,明年的连任,如果在这一年多当中没什么业绩和突出的社会贡献,他拿什么来获得民众的心?怎么来连任?何况还有那么大的一个强劲选举对手于振龙。听说于振龙最近在某区联合警局还做了一次拯救失足少女的行动,很深得民心,呼声也很高。 他阮浩南这几年来亲民活动也做了不少,民生问题也解决了一些。但如果社会贡献还不足于突出让群众来记住自己的话,相信很快就要被人代替了。 现实是残忍的,仕途也一样不平坦。在位时没有业绩,你再怎么亲民,也拉不了多少票。 第二十二章 商业聚会 商业聚会,在新春期间是那种半是晚会半是聚餐,氛围非常的祥和、喜庆的聚会。 顾辛松对于这些应酬并不热衷,但碍于是商业性质,还是带着米柔来了,家里已有新请的保姆,所以米奇倒是放在家里没带出来。 米柔穿着纯白色的小洋装,披着白色狐裘小肩坎,挽着身穿银白色的顾辛松,一个高大英俊,一个娇小玲珑,走在一起倒也十分的和谐般配,宛如白马王子携着纯情的公主来参加舞会似的。 这次的聚餐没有象上次的酒会那样,到处转悠结识各界人士。俩人落座之后,除非有人上前来打招呼,顾辛松一般就坐在原位不动,有些熟识的人,闲谈几句就纷纷落座,等晚会的节目开始。 米柔也看到了熟人——傅军,在另一个离他们餐桌不远的位置。米柔笑着向他点点头,带有点歉意,傅军很有风度地回敬她笑容。顾辛松锋利的眼光也看到了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手很自然体贴地帮米柔整理了一下歪斜的披肩。 感觉到旁边有束眼光太过强烈,令人无法忽视,米柔不由自主地往那方向看去。当看到那带着仇恨的目光剜着自己时,心底悚然一惊:是阮慕香。 背对着阮慕香的顾辛松明显感觉到米柔的不适,关心地问:“怎么啦?冷?” 米柔整了整脸上的表情道:“没什么!”没有顾辛松时,她米柔都不怕她,何况现在有了顾辛松,那就更加不用怕了。但她那恶毒如蛇般的眼神确实令人不舒服,她站在顾辛松背后不远的地方,望了一会米柔,就默默走开,不知在哪张桌子落座。 晚会席间,阮浩南满脸春风地过来,用酒杯碰了碰顾辛松的,互说着一些新年喜庆的话,末了还故作亲密地对他加多了一句:“有空带小柔回家坐坐。”言辞间已视他为自己人。 “嗯,我会的,未来岳父大人。”顾辛松的语气始终带着调侃的意味跟他说话。 “呵呵……你这孩子,婚事都已定了,就直接跟小柔一样叫爸就可以了。”半含责备半宽容的笑,真是位慈祥有加的长辈。顾辛松却笑而不答。 同桌的各界商人听了之后,纷纷站起来向阮浩南、顾辛松和米柔恭喜。 “恭喜阮区长,得一女婿,真是如虎添翼啊!” “是啊!听说尖峰科技公司这几年在科技方面发明了不少尖端科技项目。” “没想到阮区长的小女儿原来跟顾总裁早已订婚了啊?!恭喜哦!” …… 每个人都七嘴八舌地说着恭喜的话,其实对米柔的忽然存在有丝丝的疑惑,但面对政府高官,又有哪个不想巴结呢?还有,这个商界有名的冷面总裁顾辛松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尖峰科技公司近二年来的风头锐不可当,任谁都知道此人的背景非常不简单。刚才见他坐在这里,浑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冷令大部分人都噤若寒蝉,都不太敢上前套近乎。 “是啊!老阮得此女婿,确实是一大喜事啊!恭喜!恭喜!”随着一个棕色西装革履的身影靠近,那人洪亮的嗓音立即盖过了在坐所有人的声音。众人都一下子被他吸引了目光,此人长得虎虎生威,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扫过众人的脸,最后停在阮浩南的脸上。 “噢,是于厅长来了。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市政厅的于振龙厅长,这位是小女的未婚夫顾辛松,尖峰科技公司的总裁。”阮浩南把于振龙、顾辛松都相互介绍了一遍。 “久仰!久仰!”于振龙很热情地伸出了右手。 “失敬!失敬!”顾辛松也裂开了僵硬的线条,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有力、微温、厚实的手掌蕴含着不可忽视的力量。 “不知顾总裁和这位……阮小姐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于振龙望着米柔,迟疑了一下,用了“阮小姐”来代替她的名字。 “呵呵,计划是下半年。”顾辛松没有忽略他眼底闪过的精光,寒眸继续不动声色地隐藏在虚伪的笑意中观察。 于振华笑着放开顾辛松的手,把脸对着阮浩南,拿着红酒杯的左手换到右手,然后与阮浩南的酒杯碰了碰,言不由衷道:“老阮,还是你厉害啊!” “哪里!哪里!老于也一样的厉害啊!我们这界的老同学,你可是个中翘楚啊,其他恐怕都是望尘莫及了。” “但要想老阮这样的成绩,还得多加把劲。来,干杯,新春愉快!”于振龙豪气万丈地向众人示敬,一杯见底,当真有大将之风,阮浩南倒是温和儒雅地一饮而尽。 顾辛松冷眼观看这些官场商界各人的精致面具,在晚会锣鼓喧天的欢庆中演绎着各种不一样的角色。 “累了吗?”他看到米柔似乎更不喜欢这种场合,化着淡妆的小脸写着疲惫。 “嗯,有点。”由于晚会进行还不到一半,所以她一直强忍着心底的不耐烦。 “那咱们现在就回家!” “要不再坐一会?这么快就离席,好象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的?!”顾辛松才不在意这些,女人的情绪现在他眼中才是最重要的。 提着米柔的手袋,顾辛松扶起她,一路拥护着她往出门走去。 “辛松,你一下子对我这么好,让我感觉好象是另一个人似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米柔一边幸福地享受着他的体贴入微,一边又感到害怕,害怕他所有好都不过是一场梦,一场美丽的梦。等梦醒后,发现自己面对的还是那个冷冰冰,整天讽刺自己的男人。 顾辛松贴着她的耳边亲吻了一记:“对不起,米柔,是我对你太差了。”这个笨女人,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爱已融化了那颗冰般的心吗?也许以前真的对她太差了,现在才对她展出一点点的好,她就感动成这样了,开始患得患失。 米柔小鸟依人般偎在他手臂,幸福的感觉不言而喻。是的,刺穿他寒眸上的一层薄冰,接触到里面如水的柔情,这才是真正的他,专注又深情。心底暗自庆幸,被他爱上。 他们相拥甜美而走的这番情景被某人看到,眼中的赤火直冒就没停歇过。 第二十四章 浮出水面 双刀会俱乐部的办公室,顾辛松冷着脸地坐在黑色的皮椅,房里大半的冷气压都是他人为造成的,桌上的左手一边摆弄着一个黑色手机,另一边听着俱乐部的经理陈总在汇报调查情况。 “部长,从这手机获得的所有信息都清查了个遍,发现跟黄勇用的手机号码曾有通话记录,时长都是三分钟左右。特别是上个月部长和秋助理被袭的那天,他们曾有过五次的通话记录,这是清单。” 说完,斯文的陈经理把手上的档案放在办公桌上。 果然不出所料。顾辛松的嘴角勾出淡淡的笑,没有去打开那档案,而是继续用平伏的语气道:“看来咱们双刀会台湾分部的信息部门要全部换血好了,查点什么东西竟然花了几天时间,这种效率令人咋舌。唉,还是秋寒在比较好,什么事情都能预先打点好,根本就不用本少一一亲力亲为过问。” 商业聚餐那晚,他“闲”着没事,就很顺手地拿了两个人的钱包,一个是阮浩南的,另一个是于振龙的。有趣的是发现于振龙的钱包里竟然有几张手机卡,于是他就让手下人“顺便”去查查手机卡里隐藏的秘密。这一查还真的弄出了他想要的信息。 “部长,这些手机卡都被注销了而且还有意地毁了记录,恢复数据花了点时间,看来是有人特意毁的。” 黄勇一出事,对方肯定就会把这些东西尽力销毁。 右手移动点击手上的鼠标:“嗯,春节这段时间的效益不错。”没理会陈经理的解释,顾辛松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转移话题道。 “是的。特别是俱乐部vip房的赌局,都玩疯了。” “嗯,下去吧!把场子盯紧点,怕有些眼红的人要来找麻烦。” “敢惹我们双刀会的都是不长眼的。”陈经理的斯文面孔被自己的话撕得粉碎,好象双刀会这三个字就代表着一种震慑力一种权威似的,眼里冒出无比的自豪感。 顾辛松的寒眸扫过去,马上一股更强的冷气压袭来,让他很快收住了所有的表情,装回一派斯文的样子准备出办公室。 “你不知道最近就有很多人盯着双刀会吗?无论是信贷公司还是这边,都一律给我竖起耳朵,注意听外面的风声。还有把招子擦亮点,别让陌生人来闹事。” “是!部长!”最近看部长的脸虽然冰冷如旧,但仍然掩藏不住他眉宇间的笑意,那寒眸再也没覆薄冰了,对他们训起话来,废话似乎也多了。这些细微的变化很可喜啊!看来男人身边有了女人,变化还是蛮大的。 等陈经理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顾辛松的手拨了个电话:“秋寒,本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上次搞绑架的罪魁祸首找到了!是市政厅的厅长于振龙在背后指使黄勇做的,是他提供了财力和人力给黄勇。” 看来区长的位置很诱人啊,于振龙想立声威,还有什么比毁双刀会的黑道生意更有声望的事呢?不但可以振他名声,还可以打击阮浩南,最主要是想掌握跟双刀会有联系的高官资料。一石三鸟啊!真不简单!原来怎么就没发现这号大人物呢?原来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阮氏父女身上了。 “哦?”听到此话,秋寒也感到意外。 “哼,但他也太不自量力了。” 难怪于振龙斗不过阮浩南,就连双刀会是什么背景,他都没弄清楚就开始冒冒然急着出马了。就凭他这种鲁莽做法,这区长的位也轮不到他做。就算原来有bq雇佣兵团帮他,他也休想动摇他们双刀会一点。看来有了大卫赔给他的资金,所以他才一心一意想要双刀会洗黑钱的证据和赌外围赛的客户资料。 谁都知道这么大的赌注,难免有一大部分的高官暗中参与。这也是双刀会明里暗里贿赂政府官员的一种手段,帮他们赚点钱,方便自己办事。这是黑道生存法则,也是他们双刀会跟官员们形成的一种默认链条。 “秋寒,你的仇本少爷亲自给你讨回来。”顾辛松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不用少爷费神了,等秋寒回去,自然就有计划。”清亮的声音带有些许沙哑透来,顾辛松有片刻的恍惚,这个秋寒,在电话中用泰语还不忘用他钩子般的优美尾音啊,眼前不禁闪现秋寒清秀的脸蛋。 “秋寒,早点养好伤回来帮我。还有,别再用那钩魂的尾音,它让本少爷想起老四。”他知道自己冰冷的语气故意这样说,足可以降下秋寒心头的任何胡思乱想。 “少爷……。”委屈又低沉,鼻音盖过了任何情绪。 “去你的。再听到你这声音,我就要回泰国朝老四哭丧去。”顾辛松不耐烦地说。 果然,对方收了声音,许久才传来秋寒幽幽的声音:“少爷什么时候和米小姐结婚?小少爷好吗?”想必他也是犹豫了好久才有这个勇气问的吧。 “等你回来,这一切事情不就知道了?还有,米奇经常跑你房间找你。”顾辛松不想他在养伤期间心情太坏,但聪明如他,怎会不了解?! “少爷,我知道了。” “秋寒,别想太多,要知道你在本少爷的心目中,是谁也代替不了的。就象莫妮娜一样,谁也无法代替她在本少爷心底的位置。”当然,还有另一句他没说出来,米柔的重要也是无可替代的。 他们三者在顾辛松的心目中所处的位置都不一样,彼此都无法互相代替。世人都以为爱情可以用后者代替前者,感情也一样。但顾辛松却认为,就算是同样的深爱,两者也是爱的时段不一样,给他的感受也绝对不一样。莫妮娜是刻骨铭心的,秋寒是生死相交的,米柔是不可或缺的。 秋寒挂上电话之后,脑里重复着一个认知:秋寒在少爷的心目人也是谁都不可代替的。他的理解和顾辛松不一样,明知道这话没有别的含意,但他却总能细细地品出另一种意思。 第二十五章 求婚? 米奇被送去幼儿园一个星期才接回来二天,顾辛松整天忙着自己的事业,只在晚上才尽量早点回来,但由于秋寒不在,俱乐部的生意又是夜场,所以他一旦忙起来,有时回到家都已是凌晨了,整座别墅就只剩米柔和隐藏的保镖。 于是米柔感觉生活空了起来,顾辛松见她实在无聊,就叫人买了许多有关烹饪和营养书给她看,希望她能在家学习做一位“闲”妻良母。 对于顾辛松的安排,米柔心有异议,一天晚上终对早回的他说:“辛松,我觉得在家好无聊,想回原来的公司做事,好不好?” 顾辛松很有力地把她抱起,放在柔软的沙发横躺着,然后居高临下俯望着她的双眼道:“米柔,你身体不那么好,你就在家多休息,觉得无聊,那干脆我天天呆在家办公,陪着你,好不?让你去尖峰公司上班肯定是不行的,我不想太多男人围绕在你身边转。”他并不掩饰他的醋意,连意思也讲的很明白。 “辛松,即使你天天在家办公,我手上没什么事可做也很无聊啊。”米柔挣扎在做闲妻和做个上班族之间做选择。 顾辛松的手抚上她的脸,把一小撮短发勾到她的耳后,动作温柔又体贴,弯下身子笑道:“如果你觉得真无聊,就试着陪你妈去逛街,床头柜的抽屉里有张金卡,是以你名义办的,白天你可以用它来打发时间。晚上,晚上就让我陪你打发时间好了。”说完,脸上的笑带着邪肆的意味。 米柔翻了个白眼球给他,嘟着小嘴:“辛松,我都不喜欢去逛街。我对你们双刀会信贷公司有兴趣,要不,我去那里做事,看能不能帮你一些忙?”看他整天忙得不见人影,如果自己能象秋寒那样帮他就好了,或者说分担一些也好。 顾辛松对于她的提议马上就否定了:“不行,对于双刀会那些生意,你还是不要参与比较好。”他不想她沾有关黑道上的所有生意和事情,她的生活应该就围绕着自己和儿子转就可以了。他不需要一位能力很强的女强人,他需要的是一位在疲惫时,用温柔、温暖来包容他的柔情女人。米奇也一样,需要一个有耐心、细心、关心孩子的母亲。 这一切,米柔都俱备,所以他感到很满足。不想她由于无聊而导致目前家里的满意状况有所改变。对于这点,他承认自己自私,他不想米柔过多地接触外面的世界,看到太多黑暗的事情,特别是双刀会背后器官买卖的事,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听了他的话,米柔的小脸难得阴沉下来,月牙眼布满愤忿:“辛松,你不相信我?你不想我知道你太多背后的一些事情?我知道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妻子,还没有真正的权利来要求你相信我,看你天天这么忙我也只是想帮你而已。” 顾辛松毫不理会她的情绪,她的气愤,薄唇轻轻舔上她柔软的唇瓣,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在她的唇边低声呢喃:“傻女人,你的心思我了解,我怎么会不相信你?不相信你,我怎么会把我的底细都告诉你?我只是不愿意你真正去接触那些黑暗的东西。不是说你是不是我妻子身份的问题。我们孩子都有了,我们床也上了,我的感情也跟你表白了,这辈子我们就这样走下去的了。我对爱情要求本来也很简单,只要彼此相爱就好。我很厌倦玩那种小孩子的谈恋爱过程,把心翻来覆去地折腾,还要猜测彼此的感情。这会让我很累,我从你的眼中能看到爱情,看到我的位置,这就足够了。如果你是想借此来提醒我该给你一个婚礼的话,我答应你。等我义父母从日本过来,我们就把举行婚礼的事定下来。虽然我还没向你正式求过婚,但在内心却早就认定你了。” 这混蛋就想借着哄自己的语言当是求婚吗?这跟自己少女时期憧憬的求婚场面是多么的不一样啊!这也太令人失望了吧?! “辛松,你这算是单方面决定我们的婚事吗?那你也太不尊重我的意见了吧?我爸几次打电话叫你去家里坐坐,你总是推托说忙没时间,弄得我爸妈想跟你谈以后的事情都没机会。还有,你的义父母可能还根本就不知道我和米奇的事吧?看来你在心底还从没想过娶我,否则,这么大的事情,你的义父母不可能不过来的。”不满意他这种方式来决定这么重大的事情,米柔故意把事情扩大来兴师问罪。 果然,顾辛松蹙了蹙眉,装作一本正经道:“要不?我现在去找找求婚的东西?易拉罐的拉环?还是橡皮圈?等你同意嫁给我之后,我才有信心去你家提婚礼的事!至于我义父母这方面,只要我喜欢的,他们都会同意。义母早在十八岁的那年就把给礼物给了我,让我在找到儿媳妇时,就送给她。可是,可是那礼物被我弄丢了。”他想起了那年本来准备拿来向莫妮娜求婚的眷恋花耳环,由于阮慕香的设计,那花耳环最后不知掉哪去了,再也没找到。 “向我求婚就那么了草敷衍啊?什么拉环和橡皮圈的。”米柔的眼睛又毫不客气地丢给他一个白眼球:“你义母送的是什么礼物啊?”随口好奇地问。 “眷恋花耳环。一对带着传奇色彩的花耳环。相传里面装有心相印粉,相爱的人都能感应对方的爱,但很毒,不能背叛对方,一旦有了背叛,就毒发死亡。”顾辛松坐在她旁边,拥着她娓娓讲起了四对眷恋花耳环的事,还讲到了老四顾辛桐和拉菲亚的紫色眷恋花耳环,米柔听了之后,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顾辛松话音落了许久,俩人还在老四的爱情生死相随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辛松,你等等,我去给你拿件东西。”米柔想到了自己在被他侵犯的那天拾到的神秘银色边框小盒子,说不定恰巧就是他丢的。 第二十六章 婚事 当米柔的手伸在顾辛松面前摊开,掌心里的银色边框小盒子一下子把他的眼光吸引住了,一贯极少变色的僵尸脸竟明显地有了震惊,就连声音都有了明显的改变:“米柔,这盒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话还没说完,手就已拿过米柔掌心里的小盒子。 “是那年在车座位,我在昏迷中摸到就一直攥在手里。” 难道冥冥之中真有神明吗?那年的孽行让他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这标志相爱一辈子的信物本来就是用来送给莫妮娜的,但阴差阳错却落到米柔手上了。几年后,这个女人竟成了自己的挚爱。怀着激动的心情,径自轻轻打开盒子,两朵小花赫然显在面前。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义母送的眷恋花耳环,里面有两朵雌雄银色小花,是绝恋一辈子的信物。月亮代表雌耳环给男的戴,太阳代表雄耳环给女的戴。”说完,小心地取下其中一朵花蕊上面是太阳的花骨朵,在灯下发出明亮的银光色泽,如碎钻般耀眼。 对这种背后有传奇色彩的信物,米柔带着朝圣般的神情望着,惊叹这花的美丽和迷人:“辛松,如果不是相爱的人也能戴吗?” “能,为什么不能?就象有些不相爱的人也能生活一辈子啊!这种信物,我想只是一种寄托而已,期望相爱的人能守心守身,忠贞地彼此守着爱过一辈子。我是不太相信这些传说。”当初他们四兄弟都不相信,但真正要把这信物送给心爱的人时,才了解到重要的不是这个信物,而是它背后带来牵制爱人的那种神秘传说。背叛,从来就是爱情中最锋利的一把刀,一旦出鞘,就再无转圜余地。 “你要戴吗?女人。”顾辛松把那太阳花骨朵送到米柔的眼前道。 “辛松……你不怕里面的毒吗?”米柔的月牙眼抬起,亮晶晶地望着顾辛松,心底不知道自己期望男人会给自己什么答案。 顾辛松伸手把她抱起放在自己的长腿上,霸道地圈在自己的怀里,黑眸深处有令人魅惑的柔情,在米柔的眼里无限地放大,大到把她整个沉沦进去,一辈子被他如此注视着不愿醒来。 看到米柔那副被迷惑住的痴呆模样,顾辛松的嘴角不禁漾起了笑意:“如果这种毒是因为背叛而得到惩罚,我倒愿意。米柔,你要戴吗?它同样赋予我惩罚你背叛的权利。” 米柔望着他迷人的笑,更是如同石化,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顾辛松的吻轻柔地落到她的唇上,才拉回了一点神智,但更要命的是双唇一触碰,俩人都双双沉在对方的热情里了。 顾辛松修长的手指慢慢解开米柔身上的束缚,看到她美好的身体呈在眼前,黑眸更是幽暗,亲着她的锁骨,再次问道:“米柔,你要戴这花耳环吗?嫁给我,成为我顾辛松的妻子,好吗?” 已沉迷在他热情中的米柔,如一泓春水般荡漾着:“辛松,我愿意。”连声音都变得娇柔无比。 顾辛松笑了,更加温柔地吻着她的身体,逐寸逐寸地,烙下他的印记,他的爱。最后谁都不记得给对方戴这眷恋花耳环,只知道战场从沙发辗转到浴室再到卧室,直到米柔筋疲力尽地蜷缩在顾辛松的怀里沉沉睡去。 其实这花耳环戴不戴真的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彼此真的是相爱,这就足够了。当然,顾辛松并非是不浪漫的人,只是秋寒不在身边,他的工作量无形中增加了许多,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来陪伴米柔。但讨好爱人的心却是好男人与生俱有的天性(嗯,我说的是好男人,不包括那种对爱人漠视的男人)。 第二天晚上,米柔就收到了顾辛松送给她的求婚戒指,一个价值不菲的钻戒。 顾辛松是在俩人云收雨散后,忽然从枕头下拿出戒指盒,跪在床上向躺着的米柔求的婚:“米柔,你愿意从今以后只叫我一个人为老公吗?你愿意心底只喜欢我一个人叫你老婆吗?” 看着他全身赤裸地跪在床上,脸上偏偏还装着一本正经说着上面的话,同样全身赤裸的米柔拉着被子盖在身上睁着可爱的月牙眼诧异地望着这出滑稽的求婚仪式……。 “啊,你真是混蛋。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你才这么可恶的了,光滑着身子向女人求婚的。我不嫁!决不嫁给你这种可恶的男人。”米柔边向他砸枕头,边大声吁喊。 天啊!如果别人问起,真是羞死人了,哪有这么赤裸求婚的? 顾辛松直起自己的美质良材身体,挡开米柔的枕头攻击,整个人扑了上去:“你不嫁?!那好啊!听说爱是做出来的,唯有在这方面加强努力才能勤能补拙,加深我们的爱,让你心甘情愿地答应嫁给我。” 看来以后无论别人怎么问起米柔求婚的情况,看来都是不会说的了。 翌日中午,米柔和顾辛松应邀出现在阮府,米柔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幸福微笑,左手的中指戴着一个亮眼的钻戒。 阮浩南的眼眸因看到那个钻戒而变得亮起来,对顾辛松显得格外亲近:“辛松,你的尖峰公司还真不错,上星期又收到你公司申请的科技项目专利。看来前途无量啊!以后小柔跟着你,我也就放心了。这孩子前几年受苦了,不过,现在一切都算是苦尽甘来了。” “嗯,岳父大人说得是,米柔现在肯给我机会补偿以前的过错,我非常珍惜,打算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好好待她。”顾辛松对阮浩南的态度从没就改变过,寒眸里带着浅浅的玩味,僵尸般的脸部表情并不多。 “哦,看到你这么爱小柔,我跟她妈商量过了,叫你们过来,主要就是想问你们有没有把结婚之事提到日程?如果你们都没什么意见的话,亲家是否应该见见面了,把你们结婚日期定下来。” “我的父母在日本有事近期不能过来,等我们看好日子,告诉他们就可以。对于婚姻大事,我父母的态度都很民主的,但结婚时,他们肯定会提前过来。听您这么说,莫非岳父大人把结婚日期都看好了?” “是的!而且小柔的姐姐今天也要带男朋友过来,说是一起商量结婚的事。”阮浩南想到阮慕香最近的行径就觉得烦闷。 “慕香的男朋友?”不但米柔感到意外,就连顾辛松都感到有些惊讶。 阮浩南的脸虽然不露声色,但他眼底闪过的嫌恶,让顾辛松心底雪亮:他不满意阮慕香找的男朋友。 等看到后面进来的俩人,顾辛松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冷笑。 阮慕香象是换了个人似的,挽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臂进门,满脸的春风笑意。 “爸,阿姨,小柔,戴迪卫克。这是我的男朋友伍爱国。”美丽的脸上再也没有以往看到的狠毒眼神,只有象沉浸在甜蜜恋爱中的小女人模样,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伍爱国的手臂边给大家相互介绍。 阮浩南微微点了点头。米惠珍笑着端过一杯茶道:“来,请喝茶。” 米柔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我是米柔。” 顾辛松的寒眸早在此男人跟阮慕香进门时就认出是义盟会的伍堂主了,他没忘记上次洪叔办寿宴时,他曾替手下人向秋寒道过歉。对女人,顾辛松也许没什么注意力和记忆,对男人,他可是过目不忘。 伍爱国主动向顾辛松伸出了手:“尖峰科技公司大名鼎鼎的戴迪卫克,谁不认识啊?久仰了,顾总裁。” 顾辛松象似没看到他伸的手,盯着对方的眼瞳,回给对方一个僵硬的笑脸:“嗯,义盟会的伍堂主,同样久仰。” 伍爱国的脸一滞,转瞬大大咧咧地收回自己的手,声音洪亮:“嗬,我们义盟会哪有你双刀会的名气大啊。” 阮浩南的脸色当即一沉,眼带刀锋地扫过阮慕香的脸。很明显地对她这次带回来的男朋友不满意,更不满意此人的一副浓重的江湖义士派头。 阮慕香如何不清楚父亲的想法,当即放开伍爱国的手臂,上前拉着阮浩南的手道:“爸,爱国对我可好了,春节我去旅游的时候,恰巧他也是同一批去欧洲旅游,所以我们很快就熟识了,虽然他做事情有些鲁莽,但我很喜欢他的直爽。在旅游的时候,我生病了几天,都多亏了他照顾。就在那时候,我才发现他是个粗中有细,对人很体贴、懂得嘘寒问暖的那种男人。所以……所以女儿就慢慢喜欢上他了。” 阮浩南继续没吭声,只转过头来问米惠珍:“要开饭了吧?” “爸,您不是说过吗?只要香儿喜欢的人,您一定也会喜欢的。现在女儿就喜欢伍爱国,今天我带他上门来,就是来跟您商量和他结婚的事。”阮慕香依然如我地对父亲说话。 伍爱国看阮慕香着急的样子,大踏步上前抱住她的肩膀,对阮浩南道:“阮区长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在江湖混饭吃的人?” 第二十八章 意外客人 “原来伍先生还有自知之明,我们是清廉人家,象你这种‘尊贵’的身份,我是不可能同意你和香儿婚事的。”阮浩南不想女儿再抱有幻想,也不想这种人物再来影响自己的名声,当即毫不客气地当面拒绝伍爱国和阮慕香的婚事。 “爸……。” 伍爱国看到阮慕香泫然欲泣的面容,心疼得揪成一团,大掌抚上她的脸蛋,虽没有看到她的泪水流下来,但这种凄然的模样比流泪还让他心疼:“香香,没关系。如果你愿意嫁给我的话,现在就跟我走。我发誓除了天上的月亮、星星不能摘下来给你之外。其它的,只要我伍爱国能做到的,只要你开口,只要我有,哪怕你要我的心,我都愿意掏给你。”当真是情真意切、赤胆忠贞。 “爱国……。”阮慕香很感动似的上前挽住伍爱国的手臂,象是下定了决心抬头对阮浩南道:“爸,如果您不同意我和爱国的婚事,请恕女儿不孝跟他走了。” “香儿,如果你执意要跟这种人混在一起的话,那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阮浩南勃然大怒。 “爸,对不起,我不能跟爱国分开。” “那你们现在就给滚出家门,以后再也别回来了。”大家第一次看到阮浩南雷霆般的大吼,完全没有了平常的儒雅、温和绅士风度。 阮慕香的美目死死地盯着父亲的脸足足有十秒,才毅然决然地挽着伍爱国转身向门外愤然而去。 “慕香……。”只有米惠珍追着出去,欲劝她,但走出门外想到自己毫无立场,又黯然回来。 事情突然的转变让顾辛松的寒眸露出意味深长的玩味。 “辛松,少了香儿的帮忙,以后爸的事情你可要多担待些了。”良久,阮浩南才语重心长地对顾辛松说,脸上的痛切神情令人心恸。 顾辛松倚了倚沙发靠背,握着米柔的手始终没放开,脸上勾起浅笑:“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只要能帮得上忙,自当尽力而为。” “嗬嗬,也是,看来明年连任选举的事还得麻烦辛松帮忙了。自从征峰公司倒闭了之后,这选举所需的经费就不少。也有一些商人主动找上门来出资什么的支援,但考虑到不想有负影响,所以一直没敢跟他们合作。辛松现在是自己人,我也就敞开心怀把这些事都说了,目的也就是想得到你经济上的支持。”阮浩南终于推心置腹把心底话说了出来。 “嗯!钱的事倒是好说。”顾辛松的笑意绽放在眼底。 “那等你和小柔的婚礼办完之后,我的事可能就要全面展开了。”阮浩南郑重其事道。 “那个我明白。” 俩个人在客厅第一次相谈甚欢,讨论顾辛松和米柔婚礼举办的事情,甚至阮浩南连下午班都没去上。本来还准备吃了晚饭才回阳明山别墅的,后来双刀信贷公司的经理打电话来紧急请示:有人申请巨额贷款,要跟部长本人面谈详情。 顾辛松携着米柔只好告辞,当长腿跨进自家豪华的轿车后座,拥着米柔在怀。从他异样的沉默中,米柔感到丝丝不安:“辛松,爸提到经济支援的事情,我……我感到抱歉,如果你觉得不妥就不要勉强。” 顾辛松揉了揉她的短发,然后把下巴搁在她的秀发上,黑眸望着车窗外的风景道:“笨女人,这怎么是勉强呢?自古以来所有的合作关系都是互惠互利的,我是商人,你爸是官员,没有利益的事情,大家都不会做的。”他想的并非是这个,也并非是信贷公司有人申请巨额贷款的事,而是阮慕香和伍爱国这俩人的关系,还有阮氏父女反脸的戏码。 他深深地了解到能让阮浩南唯一信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亲生女儿阮慕香,就算是需要顾辛松的经济支援,他都是七拐八弯,玩了一大堆的名堂,等米柔的婚事一定,他才正式地提出来,如此谨慎的态度,顾辛松不得不说此人的疑心过重了。 他知道阮慕香的目的,伍爱国也许是真的爱她。但阮浩南为何愿意跟自己合作,却极力反对同样黑道身份的伍爱国?他的继任要的是双管齐下,经济支援和政绩。 猛然悟到什么似的,他唇边弯起了优美的弧线。 先送了米柔回家,顾辛松才让司机阿茶把车开到双刀信贷公司,一进公司的大门,就看到几个牛高马大的西方人分散在办贷大厅,耳朵塞着耳机,机警地拿眼睛巡视着四周,一身的职业保镖黑西装打扮。 贷款公司的经理正在小会议室陪着来客喝茶。 “你好,这是我们的部长顾辛松,这是要来贷款的客户穆雷.汤。”刘经理用英文给他们相互介绍。 坐在那里的一个西方男子站了起来,高大健硕的身材,大约有四十几岁左右,脸上却布满风霜岁月辗过的痕迹,每一条皱纹就如刀刻般的深,有点深陷的暗蓝色眼眸在其迷人的华彩中莫测难明。 穿着一身棕色衣服的西方男子向顾辛松走来并跟他握手,顾辛松第一次感到自己强大的气势被人轻易攻破,带着那人强劲的气息直卷而来。温润而强劲有力的手适力地握了握他的手,旋即放开。 本来顾辛松人长得已够高的了,一米八八的个,是他们四兄弟当中最高大的一个,但跟此人比起来,竟然还稍矮些。 “您好,我是大卫.汤的大哥,想跟你谈谈有关他和你助理秋寒的事。” 顾辛松微微感到意外,凌厉的眼神示意刘经理清场,片刻间,小会议只剩下他和穆雷俩人。 “有什么事,不妨直说。”顾辛松唇线紧抿,显得刻薄而有型,声音也有些冷。没想到大名鼎鼎的bq雇佣兵团领导人直接找上门来商谈秋寒的事,料定事情肯定棘手,所以穆雷才会亲自出马。 “双刀会的顾家人果然气度非凡,对于你们顾家,我们捞偏门生意的非常佩服,尤其佩服你们的会长顾林泓女士,二十几年前,曾见过她一面,在缅甸的边界,她一人手持长鞭力战十个男人,竟然丝毫不落下风,那次她留给本人的印象非常深刻,美丽而勇敢,强悍与智慧并重。” 这件义母痛鞭十男的往事,顾辛松早在泰国就听一些年老的双刀会长辈讲过,在江湖黑道上义母算比较出色的一件事。有人设计了一个赌局想骗义母的钱,被识破后,义母大怒,抽出长鞭把当时在场的十个骗子都痛训了一顿。 自那以后,江湖上的人才知道顾林泓身手高强的事。 顾辛松静静地听着,并不插任何话,就连眼神,他都没往那沉浸在往事回忆中的男人身上看。 “去年的下半年,野狼帮的人曾找过我们bq雇佣兵团,出高价要买起你们义母和你兄弟的命,我拒绝了。”穆雷深蓝色的眼眸望着眼前的茶杯,热气散尽的茶显得清凉,几瓣墨绿色的叶子在杯底沉淀。 “不是因为我们没能力办到,而是因为念着是旧识,所以拒绝了。”这还是他们bq雇佣兵团唯一的一次拒绝送上门来的生意。 听到此话,顾辛松的鼻子才轻吭一声,眉头扬起,寒眸浮起淡淡的光。想杀双刀会的人,没有斤两如何敢接?即使有斤两都要掂量掂量。 穆雷听到他的轻哼,脸上的刀纹不自然地抽搐起来:“当然,我们如果办到了,损失也绝对是惨重的,从野狼帮的覆灭就可以看出你们的实力。” “穆雷先生,我记得你刚才说是来谈秋寒的事。这些叙旧的话题我觉得不适合在这间会议室谈,特别是在我们做贷款生意的公司台面上。”顾辛松露出一丝冷笑,语气缓慢地催促他快点进入主题。 穆雷收敛起一脸回忆往事的余韵,恢复了凛冽风霜的面容。 “我想你应该已知道大卫爱上秋寒这回事了,认识他三十年,从没看过他在乎任何人,包括我这个大哥在他的眼中都一文不值。但上次因为要绑架米小姐,他的手下误伤了秋寒,就让他暴跳如雷想杀人的了。他为了自己的爱情能平坦些,脑子进水地从公司私自挪走了一亿台币来铺他的爱情路。哼,这种损失,我想应该从顾部长身上拿回吧?!他是为了取消绑架米小姐,为了你的助理秋寒,才赔偿这个违约金的。” “穆雷,我想你应该是弄错了。你弟弟大卫是在花钱来建感情,跟我并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我来给你补偿这笔损失?”顾辛松嗤之以笑,象似听了一个很大的笑话似的。绑架我女人的事,我还没来跟你弟算帐,你倒先找上门来要钱了。 “那个米小姐不是你的女人吗?听说你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小孩。” “那又怎么样?绑架、取消都在于你们跟客户之间的约束。我不反对你们继续玩这种游戏,但也希望你们明白,你们要玩,得,起。否则,野狼帮很可能就会是你们的榜样。” 第二十九章 弟弟的可怕 顾辛松毫不客气地反驳穆雷的话,该死的,你弟弟追个男人花点钱算什么,值得你大动干戈跑来双刀会的贷款公司要钱吗?哼,来讨债公司讨钱?!恐怕也只有他们bq这些见钱卖命、厚颜无耻的雇佣军才做得出来。 “顾部长,我知道双刀会的防护现在加强了,但并非是无懈可击,要找你下手的地方有很多。就说秋寒吧,我随便弄个理由把我弟支开,秋寒就将是你的软肋。听说,他原来还是你的情人,看到旧情人被挟持,也会不好受吧?!更致命还有,你有女人还有小孩,你能保得住哪一个不出事?上次绑架,纯粹是因为顾客要求不伤米小姐,否则,随便伤她也不是不可以的。” 面对顾辛松的讥笑,穆雷的脸上宁静无波,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没有一点愠火。 顾辛松有种想抚额的冲动,是的,这些都是他的软肋,对于秋寒他们现在毫无反击能力的伤弱妇孺,没在他的身边,他就无法周全他们。 他明白混黑道的人一旦有了致命的命门被人窥探到,受威胁、担惊受怕可就是分分钟的事了。 “看来穆雷对我的情况还真是掌握得不差分毫啊。如果你弟知道你在背后跟我索要这一亿台币,你猜他会有什么反应?现在我顾辛松倒是欠着他fukete公司融资的人情,又欠着他救秋寒的人情,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有高姿态跟我说话。如果我把这一亿台币付了给你,那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了。”这样也好,用这一亿台币把所欠大卫的人情债还了,他就可以跟他慢慢算绑架米柔的帐了。心思转了九曲千百转,顾辛松比较了各种利弊,觉得还是划算。 当顾辛松拿出支票写上数字时,穆雷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他的一生除了金钱能令他色变之外,其它任何事情都不能令他有一丁点的触动,包括他的弟弟在内,当然,他弟弟大卫的狠毒无情跟他也没两样。 但现在大卫变了,他视秋寒为掌中宝似的,那样子可以称之为疯狂。穆雷听了顾辛松的话之后,他开始不确定这样做,会不会真的激怒大卫?今天来见顾辛松的事,以大卫那精明细如尘的心,能会不知道吗?激怒那头狂狮,一旦疯起来,bq雇佣兵团会不会被毁都难说! 望着顾辛松含笑递来的支票,他竟然有种飚汗心虚的感觉。 来这里之前,他算定顾辛松会心甘情愿把钱给他,但听了那番话之后,他才发觉这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正在犹豫间,抬起深蓝色的眸,看到顾辛松那隐隐含着讥诮的笑脸,不禁更觉得这支票棘手,仿佛就象大卫那张愤怒的脸,正露着锋利的獠牙对着他咧嘴。 “嗬,不急于现在!过段时间吧!我现在过来只是先跟你打打招呼。”穆雷说完此话,觉得在这么寒冷的春天,里面贴身的衣服居然有流汗的感觉。 顾辛松好笑地看着穆雷的转变,心底却更加的担心在那匹狼身边的秋寒。 第三十章 人情清 “嗯,你确定不急?穆雷先生,事情已开了个头,不拿跟拿都是一个性质。我们今天谈的话题,大卫都会知道。从你迈进贷款公司的门,这事情的性质就已定型了。你弟爱秋寒,愿意为他付一亿台币的违约金,秋寒是双刀会的人,我替他还这个人情,一亿台币并不贵。”已轻易掌握局势主导地位的顾辛松习惯性地让别人在他话中不自在起来。拿?还是不拿?他都不会让对方心理好受的,你想不到的地方,他“好心”地提醒你。让你明白钱确实是不容易赚的啊,特别是双刀会贷款公司的钱。 穆雷此时才深刻地了解到眼前这个东方男子确实不好对付,年纪并不大,但城府深沉,做事凌厉快速、决然果断。看来顾林泓培养出来的孩子都不简单啊! “怪不得那个秋寒对你死心塌地的,看来你对他也是挺大方的。真是令人佩服啊,为男人到这种地步,还真是令人咋舌。我还以为就大卫一个人疯了,原来你们都是疯子。你什么时候才把那个秋寒从大卫身边弄走?我可不想他天天守着一个男人什么事情都不做,连生意也不接了。” 少了大卫这个二把手,白道上他负责的fukete公司虽然还没有什么影响,但bq雇佣军兵团的生意却少接了很多。在很多方面,大卫选单可比他这个大哥在行,做生意也一样。这一把手的位置是他坐了,但他也明白那是弟弟给他的面子。 “嗯,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大卫,我还想我的人回来呢!他澳门那个别墅戒备森严,不会连你都进不去吧?”明知道肯定是这样的情况,顾辛松还不忘讽刺他在弟弟的心目中不过如此的地位。 穆雷的深蓝色的眼眸暗淡了下来,视线转到顾辛松手上的支票,手还是忍不住地把支票拿过来,对于钞票,他的狂热不亚于大卫对秋寒的疯狂。就让他们为男人疯狂去吧,他赚他的钱就对了。 顾辛松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笑容”看他把支票贴身装好,松了口气。一个把钞票看成比什么都重要的人,才真正有资格领袖bq这帮亡命之徒雇佣军吧! “顾部长还真是大方,不知道你个人有没有需要特别效劳的?我们bq价格虽然比较高,但绝对价有所值。”穆雷顺便给自己的bq打打广告,对于有钱又大方的主,他一向不拒绝。 “呵呵,目前还没有。唯一的需要就是秋寒能早点回来帮我。”顾辛松戏谑道。 “这个……估计你的助理这辈子都会住在大卫的别墅了,就象你们东方人说的那样‘金屋藏娇’。大卫不会放他走的,就算是伤好了,估计也不会放他走。”穆雷耸耸肩,“好心”地告诉顾辛松这个消息。 “呵呵,我对自己人比较有信心,秋寒会回来的。倒是你,希望大卫不会怪你又把秋寒的人情转卖给我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穆雷马上收敛起所有神色道:“再没别的事,打扰了,告辞。”高大魁梧的身材走到门边的时候,倏地又转过身来:“如果有人出高价买起你,我真想试试!” “如果我出高价买起大卫,你做不?”反问。 穆雷沉吟了一会:“嗯!会考虑。”然后第一次放肆地纵声大笑。如果有人出高价买起他穆雷,相信他的弟弟也会接。 但他竟然为了秋寒违约赔款了。这是他穆雷怎么都想不通的事,哪怕那个叫秋寒的男人长得象花一样美,他觉得都没钞票可爱、可靠。何况还没长成象花一样美?! 无论如何,用公司花的钱总算是从人家部长的身上赚回来了。虽然是埋了一条导火线,但是一亿台币耶。为了一亿台币,偶尔跟弟弟翻一次脸应该还是可以的。后来,他亲爱的弟弟大卫用事实证明,这一亿真的让他“超回值”了! 星期六,是接米奇回来的日子。几天不见,顾辛松就陪着米柔一起来幼儿园接孩子。 “爹哋妈咪,我要改名字。人家都叫我米奇老鼠,我不想做老鼠,我是好宝宝,乖宝宝。”米奇一见父母就大声嚷嚷。 “哈哈哈……。”周围的老师和小朋友听到,不禁都笑了起来。 顾辛松僵尸般的脸对着孩子早就融成春水般柔和了,带着笑意:“老鼠很不错啊。聪明、勇敢、机智,连猫都不是它的对手。” “可是人家都说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我不要,我不要做老鼠。我要改名字,改一个又酷又帅的名字。”米奇跺着脚,蹶着小嘴道。 米柔把孩子抱在怀里,望着顾辛松,询问他的意见,嘴里哄道:“米奇宝贝乖,你原来不是挺喜欢米奇老鼠的吗?怎么现在不喜欢了?” “同学们都讨厌,我……我也不喜欢。” “如果所有的同学们都讨厌你妈咪,那你是不是也不喜欢妈咪?”顾辛松的语气稍稍严厉问道。 “不会的!我喜欢妈咪。”米奇窝在米柔的怀里道。 “是啊!不能因为别人不喜欢,就把自己喜欢的东西丢掉,我记得原来米奇说过很喜欢自己的名字,还说做爹哋妈咪最喜欢最爱的米奇,世上独一无二的米奇。”米柔循循善诱很耐心的跟孩子解释。 米奇似懂非懂地望着妈咪,再抬头看看一脸严肃的爹哋。 “不能人云亦云,人家如果喜欢你,哪怕你的名字叫老虎,人家也会喜欢你啊,喜欢的是你本人,不是你的名字。等米奇大些,爹哋就给你改名字,好不好?” “嗯,好吧!”米奇虽然还有些不太满意,但总算是从爹哋的话中想通了一点浅显的道理。 顾辛松笑着牵过孩子的手,带着他,还有自己的女人一家人往门口的轿车走去。 等孩子大些,放到泰国总部开始训练时,就让他认祖归宗吧!虽然他不是顾林泓的亲生孩子,但他的祖父辈几代都是顾家皇族的保镖护卫,早就被赐为顾姓了。 第三十二章 烦琐的事 义母忙着荣楚曼的事没办法抽身来台湾,所以顾辛松就沿着义母原来在台湾的人脉,在政府高官上层开始了活动。 妹妹荣楚曼的洗脑治疗已全面结束,以后只需不停地把家族和制造出来的假记忆用3d影像通过她的眼瞳的反映输入她的脑部就可以了。 听说她在总部象个孩子似的过得很无忧,但前几天自从闯进楠苑之后,见到老大就再也不愿离开他。 “老大,为什么妹妹见到你一面就离不开你?”在电话中想到此事顾辛松也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妹妹还留有老四的印象?所以才对相貌相似的老大“一见钟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老二所谓的洗脑手术岂不是失败? “不知道。现在每天晚上都要粘着我要跟我睡在一起。”话筒传来老大顾辛楠郁卒的声音。 “哈哈哈……能看不能吃?反正你们是订过婚的人,吃了不正合你的意?”顾辛松恶劣地笑道,知道老大仍然深爱着妹妹,二十几年来守身也是为了她。现在她在眼前在怀中,却不能吃,这种煎熬,同为男人,而且又是正值年轻力壮的热血男人,他了解那种身体内外的煎熬感觉。 “废话,她现在什么都不懂。噢,不跟你谈这些了,老三,妈说秋寒不在你身边,要给你再配一个贴身保镖。不过,象秋寒那般学识高又懂厨艺的并不多。现在有一批新的保镖出来了,可能过两天吧,就会去台湾分部向你报到。” “这么大的事情妈怎么没跟我说?不用再派人过来了,秋寒过段时间就回来了。别人过来不默契的话,反倒令我心情更加不好。”他不想有任何人来代替秋寒站在他身边。 “妈说了这次高官压下赌场的事,那个于振龙不会就此罢休的,还有那个伍堂主和阮慕香也在搞一些名堂,叫你一定要小心安全。嗯,还有,妈很生气说你外面有孩子的事怎么没跟她说?她等楚曼的情况稳定下来,就去台湾带孩子回泰国受训。”老大笃定而沉稳的声音一成不变响在耳际。 “妹妹的事一直烦扰着她,我哪敢还把米奇的事告诉她?”他其实明白一旦义母知道了米奇的事情,肯定会把孩子带去总部训练。这样一来,他恐怕米柔会接受不了孩子这么小就跟她分开,开始与亲人隔绝的训练,到时一边是米柔,另一边是义母,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现在是能拖一会是一会,让孩子和他的母亲多呆些时日。所以对于米柔他可说是从心底已宠溺到了极致,只是有些事情他不爱表露出来。 “老三,如果需要什么帮忙的,就尽管说。” “嗯,目前还不需要,还能应付。不过,跟政客玩手段,还真tmd累,想钱又想民声。”鉴于目前被胶住的情况,他心底有些烦燥地暴粗口。 “呵呵……。”话筒传来老大低沉的笑声,不一会,就听到有个很甜美悦耳的声音传来:“哥哥,是谁的电话?” “是三哥的,你要不要听?只能听一会。” “喂,三哥?”甜美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嗯,妹妹,你在干嘛?”顾辛松知道荣楚曼现在就如一张空白的纸一般纯真,什么杂质都没有,智力还处于孩童阶段。 “刚从妈那边过来,要哥哥带我出去玩。三哥,你那里好不好玩?” “嗯,好玩,等下次叫大哥带你过来玩,好不好?”他觉得象哄米奇那般的感觉。 “好。我挂电话了,哥哥说听多电话不好。” 谁会想到这个乖巧甜美的妹妹就是那个御龙帮的金牌冷面杀手?顾辛松不禁感叹命运之轮的变数,谁也无法预料。再想到那个俊美妖孽般的老四,一年不到的时间,却阴阳相隔。 俱乐部的条子撤了,就连贷款公司的查帐也不了了之。双刀会的黑道生意恢复了原来的兴隆,但有些报纸却还是隐隐指出某些不法商人利用和官员的裙带关系进行一些违法生意。 当然,阮浩南这边也开始了亲民活动,还有暗中开始收集于振龙背后见不得光的事情证据。义盟会底下几个一些色情场所被政府毫不留情地清除,阮浩南在不停地呼吁社会关注下一代的成长环境,掀起了一股社会、家庭关心少女、关心青少年成长的友爱之风。频频以亲切亲民的形像再次用仁政来获得民众的爱戴。 顾辛松晃了晃报纸,知道这些事情都是阮慕香的配合,利用伍爱国手上的资源,传递了信息给父亲,在政坛上助了他一把。 等到下半年开始,于振龙和阮浩南的政绩都很突出。 七月骄阳似火,米柔和顾辛松的婚期临近渐渐被媒体报道,米柔是阮浩南的亲生女儿也浮出了水面,只有米奇的事还被严实地捂着。 下午顾辛松和米柔去参加一个慈善机构的拍卖募捐活动。米柔想把那个眷恋花耳环募捐出去拍卖,但想到此举的意义不大,还不如直接募捐金钱来得实在。后来顾辛松以她的名义捐了五百万给华中孤儿院。 所以晚上主办方就邀请了他们一起吃饭,华中孤儿院的汪院长千恩万谢地拉着米柔的手道:“谢谢米女士的善举,我替孩子们感谢你。还有谢谢顾总裁,承诺每年资助十个孩子上大学的费用,还有提供他们就业的机会。谢谢,真的太感谢你们夫妻俩了。”说着说着,眉目慈善的汪院长不禁热泪盈眶,就差没给这俩位善人下跪了。 “能给孩子们尽一点绵薄之力,我们也感到非常的高兴。对于你们这些照顾孩子们的爱心人士,我觉得我们做得还是不够的。”有了孩子的米柔知道,在孤儿院照顾孩子们的艰辛还有负起对孩子们的教育,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跟一直扮着天使照顾孩子们的院长他们伟大的事业相比,她觉得自己仅是出了一点钱并没什么。 第三十三章 秋寒归来 吃完饭回家,到了阳明山别墅下车后,米柔挽着顾辛松的手臂小鸟依人般往门走去,伸手打开客厅的门,里面洒下一屋温馨灯光的客厅中央站着一个清瘦的身影,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对着停在门口的顾辛松他们。 “秋寒。”顾辛松惊喜地叫道。 “少爷,少夫人。”秋寒恭敬地叫道,已过滤过情绪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悦,声音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秋寒,好久不见了。”米柔弯起了月牙眼,高兴地笑道,满意他对自己的称呼,更是满意他已放下了某些感情,承认了自己的地位。这个长得妖娆清秀如女子般的男子哟,终究是能力和吸引力太强了,让她无法忽视他在自己爱人心中的位置。如果没有孩子的话,她米柔还真的没有信心可以击败这位男子而赢得顾辛松的爱情。这男子的魅力,不是一般人能抵得住的。住在一起时,她了解他对顾辛松的深情,也了解这位全面能手的男人对顾辛松的重要。 她是女人,对于自己爱人的另一个“情夫”有这种情绪也是很正常的。 望着客厅俩个男人激动地双手用力相握,然后熊抱互拍背部,高兴得连旁人都能感染到他们俩的欢喜。 “太好了,秋寒,有你回来帮我,许多事情就不用再烦本少了。米柔,这样我也可以多点时间陪你了。”说到后面一句时,拥抱秋寒的双手放开,拉过后面的米柔在旁边,然后眼睛直盯着秋寒的脸说:“秋寒,二十八号婚期的事,你都知道了吧?等会我们到书房去详谈,米柔,你去煮点东西给秋寒吃。” “已听说过少爷和少夫人的婚期了,少夫人不用忙了,我已在外面吃过了。”刚才大卫送自己过来的时候,俩人在外面已吃过饭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书房谈。米柔,你先去看电视或干点别的,累了就先睡不用等我了。”顾辛松对米柔说,那柔情似水的笑脸宽了她的心,声音更是带着浓浓的宠溺意味。 正往楼上书房走的秋寒,感到自己的心再也没有任何的支撑,无穷无尽地往下坠落。荒芜,真的荒芜了不是吗?早就要接受这样的事实了,不是吗?为何真正看到的时候,却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的坚强?!以为接受了米柔是少夫人这个事实,自己的心就不会那么痛了,没想到,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切肤的痛! 一进书房的门,顾辛松就很高兴地从后面把他扳过身子:“让本少好好看看,你哪里还有伤?除了刚才你走路比较慢之外,其它的伤我还真看不出来。来,让我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伤疤?”说着,就要动手撕秋寒的衬衫。 秋寒修长得略显秀手的手赶紧捂住领口急声道:“少爷,别。没有伤了,都好了,就连伤疤都消除了。大卫给我用的都是最好的药。” “秋寒,把手机拿出来。”边说还边往秋寒身上摸去,秋寒马上明白了少爷的意思,他在搜自己身上有没有被装置窃听器或追踪器。于是,跟着少爷一起解身上的衣服。 手机里果然藏有一小片薄如指甲般大小的追踪器,衣服领上的扣子亦被装有追踪器,就连皮带扣都有。秋寒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难看,他没想到大卫会在他的身上装那么多的追踪器。这是什么意思?一种被人窥探隐秘的羞怒感涌上心头。 望着那几个高尖科技产品,顾辛松的寒眸一滞,带着冰般的碴角刺过来,上下扫视衣衫不整的秋寒一遍,带着询问的声音冷声问道:“大卫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没怎么样。除了这个,在受伤期间他对我很照顾。”秋寒的脸有些微微发囧,少爷这神情,绝不会是生气那么简单,而象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阴沉,但那话儿他可不可以理解为关心?虽然他的声音很冷,但长期跟他呆在一起的秋寒如何不明他内心的想法? 听了秋寒的话,顾辛松很自然地放松了紧绷的肌肉和神经,松了口气道:“他是bq的二把手vk先生,原来绑架米柔的事就是他接下的单。他对你有意思,你知道了吧?” 秋寒半垂下眼帘,脸上有些绯红,避开少爷锋利的探寻的目光低声说:“我不知道他是vk,但他有向我表白过感情。” “哼,估计他早就认识你了,去年假装对尖锋公司的追踪仪感兴趣,其实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把狼引到家那么久竟然都没发现,上次他为了你,赔了一亿台币给于振龙,撤了绑架米柔的任务。”顾辛松随手从办公桌拿了一支烟出来点上。 “一亿台币?”秋寒有些发怔。 “是的,好在春节过后他的大哥穆雷过来跟我索要这赔偿金,所以我把你这份欠的人情给还了。但这个救命之情和治伤之情,秋寒,你是要欠下的了。对不起,那次我没能早一步救下你,就差一步啊。”说起这件事,顾辛松就懊恼不已。 “少爷,还好你迟一步,否则,秋寒,秋寒宁死也不要你看到我当时的情形。”秋寒说起这事,连声音都还是颤的,就连坐在沙发上的全身都在细微地发抖。顾辛松紧拧着眉头,大步走到沙发,大手按住秋寒的肩膀道:“都过去了,那个罪魁祸首的人连渣也没有了,本少不会让你的伤白受的,都过去了。” 听到少爷难得温柔的安慰声,秋寒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哭了出来,靠在少爷的腰间,象个被虐待了许久的孩子,一旦见到亲人,再也坚强不起来,只想软弱地哭倒在亲人的怀中寻求一种发泄般痛哭。那炼狱般的折磨回忆常在他的梦中出现,惊醒后他的身边也有人一直陪伴着,但却从来没有象此刻这般想哭泣,想放声地哭泣。 秋寒的哭声也许过大了,就连书房轻微的敲门声都没听到。米柔端着两杯茶打开书房的门进来,看到秋寒依在顾辛松的身上哭泣,衣衫敞开露出里面白皙的胸膛,下身裤子的皮带被扔在沙发一边,隐约可见他深色的内裤头和小腹的肌肉。 而顾辛松正抱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第三十四章 米柔愤怒 米柔看到这情形,脑部一片空白,手中的茶杯“叮当”一声全掉在地上了,热茶洒一地,就连脚背被烫犹不自觉,异样的声响惊动了那两个男人,齐齐寻声望来,但米柔的内心却在茶杯碎裂发出的声音中冒出一个词“奸夫淫夫”。秋寒刚回来,就如此的迫不及待了?!连衣服的扣子都被撕烂了,裤子的皮带都弄坏了。这一切,这一切都在向她证明一个很惊心的真相。 顾辛松一看米柔那惊呆愤怒的模样,就知道她误会了。无暇再安慰凌乱的秋寒,箭步来到她的跟前,扶住她的双肩,微微俯首盯着她的眼睛道:“米柔,米柔,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他顾辛松从没在意过,但自己心爱的人如果对他有误会,他能不着急解释吗? “少夫人,我……我跟少爷没什么。”秋寒也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了,慌乱地整理身上的衣服,就连眼角的泪痕都来不及试去。 但这一切在米柔的眼中都是欲盖弥彰的解释和掩饰。 她没忘记在尖峰公司时,他们俩当众亲吻宣爱的情景,更没忘记顾辛松围着浴巾从秋寒浴室出来的样子。这两幕被自己刻意忽略的片段现在清晰无比地印在脑海,她再也无法假装自己忘了顾辛松还有另一个情夫的事情。他是gay!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甩过顾辛松的脸上,米柔难以控制全身气得发抖的身体和声音:“辛松,就算我米柔真的不够秋寒优秀,但也轮不到你如此来践踏我的爱情。把我当幌子亮在大众的眼前,好让你们暗通曲款。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如果你真爱秋寒的话,那你就跟他结婚好了,不必为了米奇给我一个美好的童话结局。相信我米柔在你眼中什么都不是吧?秋寒出事,你比任何人都急,甚至你可以为了他不惜向慕香低三下四地恳求他的消息,就连娶她这样的条件都可以考虑。可见,你娶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某种目的……。”她在这段时间都在扮演一个什么角色,她怎么会蠢到以为他是爱自己的呢? “米柔,你在胡说什么?”顾辛松低吼着打断她的话,顾不上脸上被打的感觉,他的全副身心都在她的话里,她愤怒的眼瞳里了。 “我跟秋寒之间没什么。娶你是因为爱你,不是因为米奇,你怎么那么笨,如果因为一个小孩也能让我娶一个女人的话,那还会是我顾辛松吗?那我还不早就把你娶过门了。” 由于过于愤怒,即使内心再悲痛,米柔的月牙眼反倒流不出一滴泪水,只有双手紧握在娇小的身子两侧,手背的青筋隐隐暴现。 “是啊!我笨,所以才被人利用都不知道。你一直没娶女人,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你还有秋寒。我终还是明白了,为什么我们俩能忽然有突飞猛进的进展,就是因为秋寒没在你身边,你寂寞了,你孤独了。你需要别人的安慰,而恰巧我在身边,所以这狗屎的‘幸运’才会落到我的头上来。” “住口。”顾辛松对这个笨女人忽然的口不择言感到头痛:“你怎么就因为看到一副并非事实的情景就否定我对你的感情?!对一个女人最好的爱情承诺,我觉得就是给你一个婚姻,给你一个合法的妻子身份,然后相伴着过一辈子。难道这还不足以表明我对你的爱吗?如果因为寂寞而找个女人来结婚,我tmd的脑子进水才这样做啊!” 但此时的米柔什么都听不进了,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秋寒委屈依偎在他身上哭泣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她。她,终究是输给他了,对不对?就算顾辛松愿意娶她,她也不觉得自己赢了。恰巧更好地证明了自己的愚笨,被人耍着玩还不自知,还沾沾自喜地刻意忘记那两个情景自欺欺人地相信他是位正常的直男。 “少夫人,刚才是秋寒的不对……。”秋寒嗫嚅着道歉,知道这种时候招惹米柔可能会引起她更大的反感,但看她甩少爷耳光,他觉得心疼,比打他自己还疼。换成是别人,他早就冲上去动粗了。但她是米柔,少夫人,少爷爱着的女人。 “啊……别再叫我什么少夫人。”米柔再也受不了地歇斯底里地咆哮,这是对她的讽刺。 “米柔……。”顾辛松焦急地叫着,把她抱起就往卧室走去。 “放开我,顾辛松,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只会耍弄我的混蛋、坏蛋,你这个gay佬,放开我,把你的脏手拿开别碰我,别碰我。你这个混蛋……呜呜呜……,你这个基佬。我恨死你了!” 任她的拳头象雨点落在自己的胸口,顾辛松就是不放开紧箍她身子的手,只用轻柔的口气哄着:“米柔,好了,不生气了。如果觉得生气就再打吧,打到你气消为止。” 米柔觉得自己错了,看错了这个男人,这次无论顾辛松如何哄她也不说话,哭累了之后躺在床上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米柔,我是你老公,你得相信我。”顾辛松实看不下去这女人对他不理不睬的模样。知道她这次真的误会深了,而且还真的生气了。 哼,相信你和秋寒之间清白?打死她也不会相信了。 “秋寒刚回来,在书房是查他身上有没有窃听器和追踪器?如果真的有什么,他还会衣衫不整地哭着吗?我的身上还会那么齐整吗?笨女人,看事情的表面,不能就一眼盯死直觉给你反映的假象,得要慢慢地仔细地分析屋里的各种异样。例如,办公桌上的几个追踪器,秋寒的表情,还有我的表情,难道都象是在偷情的模样吗?要不要我告诉你偷情时,表情是如何的?”顾辛松边说边除衣服,一脸的坏笑。 米柔知道他下一步的行为是什么,但生气的她直接把枕头往自己头上一蒙,不管那个男人在耍什么。 第三十六章 进退无路 秋寒呆坐在书房至半夜,这次归来,他真切、清楚地看到了少爷对米柔毫不掩饰的爱意。如果说原来少爷对她的爱还有所不确定隐晦的话,那现在就是一种公开明确的关系了。他看过少爷对莫妮娜的爱,也亲眼见过他恋爱过程的表现。这次的恋爱虽没有他少年初恋时的那种青涩甜蜜,但对米柔那种蕴涵在内心的爱意绝不低于对莫妮娜的爱。 他完全失去少爷了。不,他从没拥有过少爷的爱,还谈不上失去。只是在少爷还没有爱上别人时,他觉得他还是有机会的,哪怕这个机会细微到千分之一都不到的比例,但起码他心底还是暗藏希翼的。 现在什么都将一一失去,米柔在书房勃然大怒的行径,他明白是因为自己。他让少爷为难了?想到这,他自嘲似的露出了一个苦笑。能不为难吗?少爷的心啊!他明白的,是不是?只是无法离开,舍不得离开,哪怕这种痛已锥入心间,还是舍不得啊! 垂下头,秋寒用力地扯了扯黑碎发,忍住胸口的那种绞痛,靠深深地呼气来平息那种疼。 以后的岁月只要有少爷的影子在眼内,只要还能听到他的声音就该满足了。在工作上继续全力以赴帮助他,生活中继续照顾他的饮食,恪守一名贴身保镖的职责就好了! 只要米柔能容许他留在少爷的身边就可以了,夫复无求了。 秋寒坐在沙发,为以后将要面对的日子调整自己的心态,爱一个人到这种极其卑微的地步,再无可退了。前是绝路,后无退路!(写这句话时,幽幽觉得心真痛,秋寒这孩子哟……) 手机振响,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不想接,懒懒无神地抬头仰望天花板。打电话的人很有耐心地让手机振响,最后,秋寒直接把手机的电板取下了。 把书房地板上的碎瓷片收拾干净,把整个书房都弄得一尘不染,秋寒才拖着“疲惫”的身心回房,在开卧室的门把时,习惯性地往对面少爷的卧室看一眼,淡褐色的眸似乎可以透过门板看到里面相拥而卧的俩人。 最后,他没进自己的卧室,而去了米奇的儿童房,他听阿标说了米奇去读寄宿贵族幼儿园了。站在空空的儿童房,这里装修的色调以浅蓝色为主,墙壁是天空海洋。这一切都是他亲自设计的,躺在凉快的地板上,看着满室令人心情放松的蓝色调,他的心一点点地趋向平静,终于闭眼沉入睡眠中。 第二天,秋寒起得很早,象原来那般,开始弄早餐,他试着让自己的心境恢复到原来那般平静。 米柔不久也下楼了,看到秋寒在厨房忙着,觉得很过意不去:“嗨,秋寒,昨晚对不起,我太过敏感了。”是啊!能不敏感吗?爱上一个既让男人爱的又让女人爱的混蛋,能不敏感吗?她米柔真不想既吃女人的醋又要吃男人的醋。另一面也正好说明了她太缺乏自信了。不过,现在她不会了。 昨晚顾辛松说要把眷恋花耳环戴上,最后她还是制止了,因为她觉得这种代表绝恋的誓盟花耳环还是留待在结婚当天戴比较好。她心底还是希望自己和顾辛松的爱情能象老四顾辛桐和拉菲亚那般做到生死相随。这就足够了!! 秋寒对米柔一夜之间的转变态度觉得有些意外,他本来还打算着怎么向她解释的呢!看来昨晚少爷已向她解释清楚了,清秀的脸上展现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恭敬地道:“少夫人,稍等一会就可以吃早餐了。” “秋寒,辛苦你了,以后的早餐还是我来给你们做吧。”米柔见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还留有大伤初愈的那种苍白。 “呵呵,真的不用了,少夫人,秋寒做这些事,一点也不觉得辛苦。”秋寒边答边不停地煎着荷包蛋。 等把早餐都摆上台,瞄见顾辛松边擦着湿头发边往楼下餐厅走来:“秋寒,等会吃完早餐跟我去一趟信贷公司。” 秋寒看到少爷的模样有片刻的恍惚,但很快就收神道:“好的。” 米柔在一边小心提醒:“辛松,别老是只围着浴巾在家里晃。”她没忽略秋寒看到他时的那种呆愣的神情。那种完美的宽肩窄臀又充满爆发力量的肌肉,她知道对别人的吸引力。 顾辛松揽过米柔,把吻印在她的额头上道:“好,以后老公改正。”温言笑语。 “少爷,现在不是暑假期间吗?为什么不把小少爷接回来?”秋寒奇怪米奇在放假期间还在幼儿园。 “他这个贵族幼儿园是全年制的,不分寒暑假。但月底就肯定要把他接出来参加婚礼。”顾辛松在餐桌椅坐下,手拿起一份报纸。 “嗯,到时我去接小少爷吧,好久没见他了,不知道现在长多高了?”秋寒高兴地道。 阿标敲响客厅的门进来报:“门外有个叫大卫.汤的男人要见秋助理,说是fukete公司的。” 报纸背后顾辛松的眉毛收紧,没吭声。 米柔不知道什么情况,只低头继续吃面包。 秋寒却脸色微青,口气微愠:“告诉他我不在这里。”估计是昨晚没接他的电话,所以他才找来这里。本来对他是心存感激的,但他在自己身上安装了那么多的追踪器,令他不愤怒都很难。 不一会,阿标再次进来,递给秋寒一张纸条:“秋助理,大卫先生只让我把这张条子给你,然后就走了。” 秋寒把那张纸条正要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耳边听到少爷的声音响:“慢,把纸条给我。” 秋寒迟疑了半秒,然后才把手中的纸团递给报纸后面的顾辛松。 两秒后,听到少爷重重的鼻哼声,然后是报纸被甩得哗啦啦响:“秋寒,大卫说在你生日那天喝酒的酒吧等你,他今天一天都会在那里等你。下午你去吧,把那些追踪器都还给人家,还有,告诉他,尖峰欠的款已打还给他了。秋寒,你问他还要还多少可以还清欠他的人情?” “是,少爷。” 第三十七章 偿还 顾辛松带着秋寒到信贷公司转了一圈,把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都详细跟他说了一遍。 “少爷,如果从信贷公司抽出这笔款支持阮区长的话,那贷款公司今年的业绩就受到很大的影响。” “嗯,是的!目前先借贷款公司的名誉给他支援,他还提过要人力的,就把阿良这组的追债人员借给他用。如果他继任的话,相信咱们双刀会也不会白支持的。” “少爷,那原来收购下来的征峰公司还要吗?我的建议是先令人着手重新整合,等公司有起色了,再全盘抛售。” “嗯,这主意好!到时让它在我们手上翻几翻,用那些钱来填补支持阮浩南的资金。” 俩人在办公室如以往般谈工作至中午,中午饭顾辛松回家陪米柔吃,秋寒则去了尖峰科技公司和俱乐部,等他转了一圈,已近傍晚了,才想起答应少爷去见大卫的事。 这时候的酒吧还没开始营业,显得很冷清,晕暗的灯光照着整个酒吧场地,秋寒极力望去,就看到了最昏暗的角落,有个高大的背影端坐在那里。 “先生,你是老板约来的吧?他上午等到现在了。”看门的人望着秋寒道。 “嗯,老板?”秋寒感到有点意外。 “是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是这间酒吧的真正老板。否则的话,大白天的没人营业,谁敢让他进来啊。”守门的中年人天天是白天守门,哪见过这间酒吧老板?除了打理酒吧的经理,估计谁也没见过真正的老板。 秋寒犹豫了一会,但还是迈着沉稳的脚步向角落走去,身后的门一关,酒吧显得更加的幽暗,光线不足。 “寒,你来了。”浑厚的声音,字正腔圆。大卫头也没回,仍然手持着酒杯在轻轻摇晃着,杯内的酒随着他的动作在旋转。 “嗯,大卫,我把这些东西还给你。前天在岛上的时候,你说只要我的双腿能完全站起来环岛走路一公里,你就答应放我回来。我做到了,你也没食言放我走,但是为何还要在我的身上装追踪器?”秋寒说着,把掌心里的几个高尖科技物全扣在酒吧圆桌上,清亮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恼火。 “嗬,你都发现了?!不,应该说是戴迪卫克发现了。”大卫仰起脸,望着站在旁边的秋寒,蔚蓝色的眼睛在晕暗里显得深幽不明,但他脸上的笑却有种无奈:“寒,他要结婚了,你还不愿意离开他吗?” “大卫,我说过的,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少爷的。你,还是别再浪费时间了。”清亮的嗓音很淡然也很决然,重复着大卫早就了然于胸的答案。男人对感情的表达没那么多的拖拉,拒绝也一样。 大卫的手忽然猛地一把站着的秋寒扯倒在酒吧沙发上,矫健如猎豹般的身体在秋寒还没作出任何反抗的动作之前就覆了上去,把秋寒的身体锁得死死,困在沙发里动也不能动。 “大卫,放开我。”秋寒又惊又怒,惊的是大卫压着自己的这个暧昧动作,怒的是自己身手还没恢复就遭到突袭竟一丝一毫的反抗能力都没有。 “寒,你的腿还不利索,我并没用死力,放心好了,我不会伤着你的。”大卫带着酒香的气息一下下地印在秋寒的脸上,近在咫尺,身贴身,却远隔天涯。 “大卫,我知道我欠你很多,但我不会傻到用感情来补偿的,你也不屑要这种偿还,对不?放开我,大卫。”秋寒把头稍稍偏开,但能活动的范围实在有限,大卫的脸始终离他的脸不到三寸的地方,深幽的眸子令人无法直视。秋寒也明白,这时候的对视无疑就是引火自焚,所以他宁愿把视线停在沙发背上的一角,尽力忽视覆在身上的火热身躯。 看着秋寒如此极力地逃避自己,大卫的心怆然,但还是横着心冷冷道:“寒,如果我执意要你来偿还呢?用你的身体,你可以做到吗?别忘了,你的命都是我救的。” 秋寒深深地叹了口气,冷凝幽暗里的瞳孔:“大卫,我的命是你救的。身体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给个次数或期限,多少次或多久才能还清?” “好,寒,这是你说的,我现在就要你开始偿还,期限是一辈子,要你一辈子。”大卫低声咆哮,丰润的唇已快速地封住秋寒有些微凉的唇。 “唔……。”秋寒扭头用力地挣扎,大卫竟无法牢牢地紧贴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唇。秋寒的腿还没完全恢复,大卫本来就没用力锁死,所以他很快就挣开了大卫束缚,象条泥鳅般滑开了。 秋寒弹开身体站了起来,从腰间快速地掏出一把手枪,打开保险,然后顶着自己的太阳穴,面对着大卫清冷道:“大卫,如果是一辈子的话,这单生意太亏了。我无法对自己交差,所以我宁愿用最快捷的方式来结束这辈子,还你这个人情。” “寒,别这样。你先放下枪,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大卫恐慌了,深幽的眸子早已不见他原本的蓝色,昏暗的灯光谁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大卫,我们是放高利贷的,容不得别人赚自己那么高的利息。一辈子的偿还,除了夫人、少爷之外,任何人都不可能要到秋寒一辈子。” “寒,我不逼你!再也不逼你了!你先放下枪!”真是该死,他大卫还从来没有如此被人威胁过,更愚蠢的是对方是拿他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他。 “大卫,秋寒的命只有一条,早在十几年前就入了双刀会的生死薄,除了顾家的人,我无法再给别人一辈子。就算你救了我,我也只能以其它的方式来报答这份救命之恩。如果你需要金钱来偿还,我可以答应你这个。”秋寒慢慢地放下手枪,缓缓而道。 “不,寒,不是这样的。我不需要你的金钱,不需要你用任何东西来偿还。我希望你能回应我的感情。”大卫颓然坐在沙发,把桌上酒杯端起一饮而尽。 “大卫,提一些有建设性的要求吧!别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了。”秋寒的声音有丝丝苦涩。 第三十八章 决心 大卫长叹一口气,腔圆的声音有些低落,就连头上短短的金发也暗淡无光:“寒,让你先欠着吧,等戴迪卫克的婚礼举办完,再好好跟你谈我们合约的事。你的人你的心我终会得到的。”寒,我不会放弃的。这世上只有我想不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寒,你也一样。既然让我想了,我就一定要得到你。 “合约?”秋寒不解。 “是的!你刚才不是说想偿还我这份救命之恩吗?”大卫隐在暗处的脸很模糊,但声音却透出一股森然,令秋寒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大卫想要订什么合约?”聪明如他,多少还是猜到了。这身体哦,终究是跟灵魂相背而驰。男人,果然是没有节操感的东西,对象不是少爷,这躯壳承受哪一个有什么不一样?起码现在是用身体来抵这份还不起的人情债,怎么算,也是自己赚了。只要不过份,他还会选择忍受的。双刀会的人有哪个不明白欠债还钱的道理?没钱就抵物,没物就用器官。 人情债在他的眼中也一样。欠,就要还,这是天经地义的。 “到时再谈吧。” “大卫,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已多少了解大卫为人的秋寒知道他不会再说合约的事,于是想告辞。 “寒,反正也是要吃饭的,不如陪我吃过晚饭再回去吧!明天我就回美国去,近半年没回去了,公司那边出了点小情况。” 秋寒面对救命恩人提出一起吃顿饭的要求无法拒绝,于是和大卫一起在酒吧附近找了个环境还算干净清静的西餐馆。 “寒,戴迪卫克的婚期当天,你跟我走吧。”饭吃到中途,大卫很斯文地把口里的牛扒咽下去之后说道。 秋寒微蹙秀气的眉头,怎么还绕到这问题上来了:“大卫,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寒,要不,你就离开一天。”大卫仍然执着这个问题。这不得不让秋寒有所警惕:“大卫,我已知道你是bq雇佣兵团的vk先生身份了,你是不是又接了什么生意?” 大卫蓝色的眸凝神望着秋寒,轻轻放下手中的刀叉,优雅地用餐巾印了印嘴唇诚挚道:“寒,现在除了你的事情,其它任何事情都无法令我有兴趣,更别说接单了。但有人找过我们,要在戴迪卫克结婚当天买起他的命。不过,黑道上一般有名的杀手组织估计不敢接这个单。但重金之下有勇士,总会有人干的。” 秋寒一听说有人要买起少爷,急了,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是双刀会的名气再威慑江湖,也会有一些贪财的人暗下杀手的。他现在大伤初愈,身手已大打折扣,保护少爷的安全已有些力不从心了,看来要加调人手才行。 “谢谢你大卫。”秋寒说的是实话,撇开大卫对自己好是另有所图,但能做到他如斯地步也是不易了。 “寒,真感谢我的话,行动上该有所表示。”蔚蓝色的眼眸满怀期待,里面蕴含着无法忽视的炽热,秋寒怎不明白他的心思,清秀的脸上涌上丝丝尴尬,聪明的头脑在此刻也失去了反应思维能力。 “嗬,就算是请我吃餐饭,总该可以吧?”大卫的脸突然炸开了明朗的笑,蓝色的眸底褪却了失望之光。 “这个当然没问题。呵呵……。”秋寒不自然地笑着应答。 “那就一言为定了,等我从美国回来,你请客。” “一言为定。” 秋寒没办法再坐下去了,匆匆把眼前的西餐吃完就跟大卫告辞了。 回到阳明山别墅,顾辛松在书房查看文件工作,秋寒习惯地坐在沙发上向少爷汇报了刚才从大卫口中听到的消息。 “这事我已知道了,是阮慕香想花钱请职业杀手来杀我。不过,听说目前还没有人敢接下这单生意。”顾辛松讥笑道。 秋寒松了口气道:“少爷为什么不把这事告诉秋寒?”害得他白被大卫敲诈了一餐饭,又要单独相处,他觉得越来越不自在了。 “嗯,现在还没有进一步的新情况,所以就没跟你说。这些年来想要本少性命的人也不止她一个吧?!还有,秋寒,大卫约你什么事?你有没有跟他谈还人情的事?” “谈了,他说等少爷举办完婚礼才跟我详谈此事。” 顾辛松一听,把手上的文件啪地合上,用力地扔向桌面,发出一片哗啦声。长手拿起桌上的香烟,昂藏的身子离开皮椅,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寒眸发出逼人的精光,狡猾的狼竟然披着羊皮想骗羊感情,还想羊心甘情愿地跟他走。大卫花那么大的心思,不就是想拐走秋寒吗? 顾辛松深深地后悔那次没能抢先一步救出秋寒,否则,也不会这么被动地难于还他这份救命之恩的人情债。他明白,大卫此时可不是用巨额的金钱就能令他放弃秋寒的。 见顾辛松生气的样子,坐在沙发的秋寒不知道应该做哪种猜测才好?是气他还是气大卫?这次回来,他发现自己在某些方面很难琢磨少爷的心思了。 “秋寒,如果大卫要你离开我,你会离开吗?”燃上一支烟,顾辛松站在书房的窗口,默默地望着外面的月色问道。 秋寒的心一动,本已如死水般的湖象忽遇强风来袭,开始凌乱起来:“不会,少爷。秋寒自从在双刀会顾家生死薄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那刻起,就生是顾家人,死亦是顾家鬼了。除非少爷不要秋寒了,否则,秋寒是绝对不会离开少爷的。” “那就好。秋寒,本少实在不想你离开。”秋寒感觉自己的耳朵好象错觉地捕捉到少爷轻舒了一口气似的。 “秋寒明白少爷的意思。” 顾辛松僵尸般的脸柔和了起来,对于秋寒,他真的从内心的感到满意。他的事业因为有他才辉煌如斯、如日中天。如果换成是其他春、夏、冬贴身保镖,顾辛松很难想像会是哪番情景? 第四十章 爱情和友情 “辛松,我是你最爱的人吗?” 顾辛松细细端详眼前不敢跟他对视的女人,沉吟半刻道:“在你妈家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吗?还是我的爱令你无法相信?” 米柔抬起黯淡的眸,无神地望着他那张如雕刻般完美无俦的脸,再也没有冰般的僵硬线条,它因自己在柔和地变着,那双寒眸此刻也洒满了细碎的柔光,幻成了一张蛊惑人心邪魅的脸。 “我知道自己很平凡,有时也很笨,但我象所有女人那样,希望我们的婚姻是以爱为基石的,不因其它的阴谋而缔结在一起。” “米柔,我爱你是母庸置疑的,但至于程度,我只能说很爱,爱到自己不能失去你。爱到自己恨不得时时把你装进口袋里带着走,随时随地都可以看到你。如果你觉得还没有心理准备接受婚礼的话,我们可以推迟,等你对我的爱有足够的信任,对你自己也有足够的信心再举办婚礼也可以。” 听说许多女人有婚前的恐怖症,顾辛松只能迁就米柔的心情。这份宠溺恐怕也只有他才会做到这地步。 “不用推迟了!辛松,如果我和秋寒只能留一个在身边,你会选择谁?”米柔咬咬牙还是问出了这个愚蠢的选择题。 顾辛松的脸上露出淡淡的苦笑:“米柔,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的爱,对不对?” “告诉我,你的答案。”米柔脸上的神情很认真,认真到不惜重复一遍问他的选择。 阳台周边的夜色渐浓积聚压下来,顾辛松的脸开始凝重,带有迷人醇厚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米柔,爱情和友情,你让我怎么选择?” “辛松,算了。”米柔明白了,在顾辛松的心里,爱情和友情是一样的。她和秋寒一样的重要,一样的重要。 看到米柔眼里的失望,顾辛松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米柔,别让我左右为难,我希望爱情和友情在我的身边永远并存,而不是选择取舍。”顾辛松心里默默地想着。 直到米柔的脸上被吻得只剩桃红色,顾辛松才松开她被自己吸吮得有点微肿的红唇,笑着道:“笑笑,老公很喜欢看米柔老婆的小月牙眼变成弯弯的小镰刀,很可爱。” 抱着她娇小的身躯,顾辛松心里既踏实又幸福。 第二天是星期六,米柔很早就起床准备去接孩子了。顾辛松昨晚跟秋寒在书房工作到凌晨,所以她没叫醒他一起去。临出门的时候,秋寒执意要一起去,说上个星期因去了巴黎没能见到小少爷,所以这次一起去想给米奇一个惊喜。 其实米柔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就带着四个保镖去接孩子。秋寒越是表现得细心体贴,她就越是烦躁、窝火。这家里到底谁才是少夫人?谁才是正主? 一路无语,秋寒看出了米柔不欢迎的态度,所以也不招惹她。坐在副驾驶座尽自己的职责就好了。 两部车都开到贵族幼儿园,特招人注意。当秋寒走下车时,幼儿园年轻的老师们全都惊叹地微张嘴用火辣辣的眼光看着他,都在猜测他是谁。以往是米奇小朋友的冷脸孔父亲,今天竟是来了位含笑温和的男子,长得清秀俊美,特别是那柔和的脸部线条特迷人。 “米奇宝贝……。”米柔看到孩子,远远就开始叫唤了。 眼尖的米奇发现母亲的后面站着竟是秋寒叔叔,而不是爹哋,惊喜地大喊:“秋寒叔叔,秋寒叔叔。”闪开妈咪,奔向秋寒。 米柔的脸直接白了一半,在家里,难道她还不如秋寒受欢迎了? 秋寒一把抱住米奇高举过头,然后用力地把他抛向空中,接住。 “哗,小少爷长好高了。半年多没见,居然还认得秋寒叔叔啊。” “当然。秋寒叔叔最好看了。再来,再来。”好久没有享受秋寒叔叔这番玩乐的米奇高声大喊。 “小少爷,等会回到家,我们再玩,好么?”秋寒淡褐色的眼睛扫到了米柔脸上已显有愠色,赶紧放下米奇。 “好吧!妈咪,爹哋怎么没来?”米奇用眼光再搜了一遍随行的人员:“哦,我知道了,爹哋还没起床?哼,爹哋是大懒虫。” 米柔抱着孩子,轻柔道:“爹哋工作太累了,所以就起得比较晚。有妈咪接你也是一样的啊。走,咱们回家吧!回到家,爹哋也该起床了。” 坐在豪华的轿车后座,米柔不厌其烦地问孩子在幼儿园的学习和生活情况。 “妈咪,现在同学们都喜欢我,有好吃的都先给我吃。” “呵呵,是吗?那你有没有把自己好吃的东西分享给小朋友啊?” “我没有好吃的东西啊,妈咪都没给我准备。”米柔望着孩子嘟起的小嘴巴,才想起自己好象真的没给孩子准备零食。 “嗯,是妈咪错了,忘了在米奇宝贝的书包放零食了。下次一定放,告诉妈咪,你们都分哪些东西吃啊?” “小黛给我熊仔饼吃,小姻给我巧克力糖,还有诗云给我蜂蜜糕……。” “你有没有谢谢那些小朋友啊?” “有啊!前天老师还表扬我,给了我十颗小红花。还有,妈咪,我们班现在有排练哑语节目,月底表演的。”米奇很兴奋地站在后座的空间,用稚气的声音唱道:“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谁在下一刻呼唤我?……。” 米奇边唱双手还做一些手语在比划,受到感染,米柔也边附和孩子的歌声边比划着,霎时整个车内都响着《感恩的心》歌声。坐在前面副驾驶座的秋寒蓦然想起某首轻柔、缓慢的呢喃歌曲。 直到前面的轿车放慢速度,秋寒的耳机听到保镖的汇报:“秋助理,有辆货柜车停在路中间。怎么办?” “停车,抄好家伙,静观其变。”秋寒望着这段狭窄的公路,这里绿叶成荫,跟前面繁华路段还有点距离。现在周围并没什么人,弄个忽发事件并非难事。手往座位底下拿出两把手枪,给了司机阿茶一把。转过头来对还沉浸在歌声中的米柔说道:“少夫人,把少爷的眼睛蒙上趴到座位上,别抬头。” 第四十一章 底线 听到秋寒的话,米柔惊恐地睁大眼睛望着他手里的枪枝,赶紧捂住米奇的眼睛问道:“怎么回事?”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 “少夫人,冷静。把小少爷按好在座位下边,这车身都是防弹的。” 米柔把孩子搂在胸前藏在座位搁脚的最底下,自己也伏下身子护着他,安慰着孩子:“米奇宝贝听话,乖乖地闭着眼睛。”其实轻颤的嘴唇却怎么也无法停止下来。 “妈咪,为什么?我还不想睡觉。”米奇的话刚说完,车外面已响起“轰隆隆”的声音,象似有大部队踏步要经过车子的周围。 秋寒看到前面的大货柜车后尾厢打开,露出又深又长黑乎乎的车厢,货柜车一直往后倒…… 拨通了顾辛松的电话:“少爷,我们在路上被人用货柜车堵了,情况不利。” “……。” “少夫人和小少爷暂时还没事。好,我知道。” 秋寒一会就把电话转给米柔:“少夫人,少爷要您接。” 米柔的心都提到嗓子上来了,拿着手机的微颤,极力地控制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电话里已传来顾辛松焦急的喊声:“米柔,米柔,你听到没?米柔……。” “嗯,辛松,我在听。”米柔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惊慌。 “米柔,你听着,对方可能是冲着我来的,秋寒会尽力保护你和孩子。如果,我是说如果落到他们的手上,你也不要做出什么反抗,一定要保全自己和孩子的性命。我现在就过来救你们,别怕。”顾辛松的声音既愤怒又焦灼。 “辛松,我不怕。我们等你。” “米柔,我爱你和孩子。”说完这句,顾辛松就啪地挂了电话,估计是正要往这边赶来。 我也爱你,辛松。米柔这句话卡住,被前面秋寒用对讲机的声音打断了:“阿标,把车子从货柜车侧边超过去。” “不行,有两部货柜车同时把路堵死了。” “shit。”秋寒狠狠地骂了句:“阿茶,退车。” 黑色豪华轿车前一部车上的保镖已开始拨枪从车窗露头往货柜车的车胎打枪,但没用,车子还是一步步缓慢沉稳地张着口子辗来,秋寒这边的两部轿车只好都往后退。 “秋助理,后面也有两部货柜车在朝我们后退。”阿茶慌了,狭窄的道路被庞大的货柜车全塞死,公路两边都是樟树,哪都冲不出。 “阿标,下车,你带两个兄弟去夺前面的货柜车,还有两个兄弟跟我一起下车保护少夫人和小少爷从路边撤退。”秋寒命令准备下车。 前、后面的货柜车没等他们下车,在公路两头一收距离,货柜车后厢滑下跳板,秋寒他们两部轿车就象被人铲起来似的,分别被装进了两辆货柜车厢中。 顿时,大家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中。活擒了,一个都不少。 秋寒把手机拿来,准备拨电话才发现车厢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材质做的,一点信号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快速到令公路两边被一个写着“事故塞车”牌子挡着的过路车司机还没探听到什么事故,就已通车了。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刚才惊心动魄的绑架案似乎没发生过。 顾辛松的车子还没出市区,就接到了阮慕香的电话,又听到了她张扬跋扈的声音:“戴迪卫克,想救他们吗?下午五点,单身一人过来,在郊区的废料厂。记住,一个人过来,别玩花样,否则,我不敢保证他们哪一个会消失。”说完,就挂了电话。 再打过去,就被拒听了。这一刻,顾辛松真想持枪杀人,最想杀的当然就是这个女人,屡次放过她,却屡次遭到她的暗算。 再次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声音冷得如冰:“阮区长,打电话给你的宝贝女儿阮慕香,如果米柔和米奇他们任何一个受到一丁点伤害,我就让你们父女俩全加倍偿还。别说你想连任区长,就是要让你下马落狱也都已有足够的证据了。就你们俩玩的双簧戏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给你的政绩都是小儿科,如果我把她和伍爱国走私枪支的事一捅开,连带上你,你还能连任吗?告诉她,如果她再这样纠缠下去,我会让她得到处罚的。” “辛松啊!你先别生气,这事情我完全不清楚。她只是答应泄露一些义盟会违法经营的信息给我,让我在这方面提高民声支持。但其它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让她放了小柔。”阮浩南也慌了,这个宝贝女儿昨天还说自己想通了,不再痴迷顾辛松,随他娶哪个,她都放下了。没想到这个偏执成狂的女儿终还是放不下啊。 看来她这一生就要毁在痴恋成狂这方面了。从顾辛松来电的语气中阮浩南清楚,这次女儿已触到他的底线了。 电话被拒听,看来她是铁定心肠要威逼顾辛松娶她了,这是她毕生追求的愿望。 顾辛松点上一支烟,摆弄着手上的腕表,希望米柔还有戴那个手表。结果很令人失望,手表在阳明山别墅。他知道她有时会把表放在床头柜上面,早上起来时会忘了戴。该死的,该死的。 早知道自己会给米柔带来不可预知的危险,春节那段时间就该忍忍,不能因思念成灾而把她扛回来。明知道阮慕香一天不除,她的危险就会潜藏在四周,明知道让她呆在自己的父母身边就是最安全的,可还是忍不住爱她的心把她纳到自己的危险境地来了。 我这究竟是爱她还是害她?顾辛松用力地扯了扯浓密的黑发。 还真不相信玩不过这个女人了?多次被这个女人陷害,也多次失利,让从不屑跟女人打交道的顾辛松终于正视了自己低估对方能力的缺点。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头脑慢慢地冷静下来,开始思索她策划的这次绑架案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拒绝了会是一种什么情况?答应了又会是一番什么情况? 第四十二章 婚礼的真相 “香香,你把他们抓来干什么?这样就等于跟双刀会完全结梁子了,洪叔不会放过我的。乖,趁现在事情还没闹大,把他们送回去吧。”伍爱国也没想到这次阮慕香玩这么大的绑架案,等他听到秋寒和米柔母子都被她绑架了起来,真吓了一跳,赶紧劝她。 “爱国,你到底是不是爱我啊?!还有黄勇原来跟你不是好兄弟吗?难道你就不想替他报仇了?那个顾辛松他凭什么那么嚣张?把我的公司整跨还不算,还害得我跟父亲俩人断了父女关系。”阮慕香的眼眶红了,很快就浮起了一层水汽,凝结一起盈盈欲流。 伍爱国一看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心就软了,粗壮的手臂把她圈进怀里道:“香香啊,黄勇是我的兄弟,我也想为他报仇啊。但也得看自己的能力够不够?上次黄勇招惹秋寒,听说柒堂口的人差一点全被顾辛松灭了。乖,听话,把他们放了,然后我请洪叔出面给我们喝个和气茶,当这事就没发生过。” 阮慕香的眼泪流了下来,跺着脚道:“爱国,这仇我是报定了,你愿意帮我这次,我们下个月就结婚,如果你不愿意帮的话,那这事你也不用管了,有什么我一个人背了。没想到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什么都愿意为我牺牲,原来都是假的。” “不是的,香香。这事情实在是……。” “爱国,你怕他们双刀会,我不怕。既然你不肯帮我,那你现在就走吧。你就当什么事都不清楚好了,我自己来处理这一切。” “香香,你明知道我是不可能扔下你走的。”想到她是为了自己才跟父亲决裂的,伍爱国觉得如此情深义重又美丽漂亮的女子现绝世难寻,虽然有时娇横任性些,但无损她在自己心目中女神般的形像。所以,他宠爱她,任她在自己的枕边吹任何一种风,只要能做到的,他都尽量满足她。 “爱国,那你的意思是愿意帮我了?”阮慕香梨花带泪般惹人怜爱的脸孔令男人深深着迷,即使现在就是要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啊! 下午五点,顾辛松出现在郊区的废料厂,身穿黑色裤子,灰色细长条纹的银色衬衫,上面的两个衣扣解开,露出他里面健康的麦色肌肤,引人遐想。这身妥贴的夏天衣服更彰显他高大挺拔的健美身材。 站在高处俯首望着他渐渐走近的阮慕香,心头一阵急跳,就象当初在机场初见他那般,几年来,他除了褪去脸上少年时的幼稚和温和之外,取而代之的深沉寒冰般的男人脸孔更加令她着迷。 他才二十五岁,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令人不可忽视的霸道冷冽气势,她阮慕香爱得就是这种男人。除了他,再也没有别的男人可以进入她的心。戴迪卫克,你是我的,你是为我而生,是上天为我而造就现在的你,阮慕香厚颜无耻地想。在她的主观意识里早就把爱完全扭曲理解了,爱是占有,爱是不择手段地掠夺,不管对方是否需要,是否不屑一顾。 顾辛松走到废料厂的中间,扬起醇厚的磁性中音大声喊:“阮慕香,我来了。” 阮慕香身边带着四个保镖,脸上堆着桃花娇艳般的笑从暗处走出来:“戴迪卫克,你果然准时。” 有两人黑衣人上前搜他的身,然后摇摇头下去。 一身粉底绣紫花唐装的女子摇曳风情身姿,款款到顾辛松眼前,保持一定的距离,四个保镖分散在她的四周。长夏下午五点的太阳还很热辣,顾辛松感受着地面的火热,俊脸上的寒眸只有薄冰一层,其它任何颜色也没有。 “说吧,你的目的。”从袋里拿出香烟,顾辛松抽出点上一支叨在嘴上,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雾。 “戴迪卫克,我很佩服你的沉着冷静。这方面,我比不过你,只要想到你那天寒冰地望着我,我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呵呵,即使是弱者,我也要掌握住你的软肋,让你臣服在我的裙下。”阮慕香得意之色抹上漂亮的脸蛋,屡次使阴得逞,她对自己的智力相当的满意。 顾辛松并不接话,寒眸盯着她,静静地等她说下文。 “取消和小贱人的婚礼。”阮慕香咬牙切齿道。 “不可能。”顾辛松冷冷扯开嘴唇吐出三个字。 “戴迪卫克,你不取消婚礼,那我今天就要她死!让你的婚礼变成丧礼。” “阮慕香,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你现在跟伍爱国在一起,即使我不娶米柔,也不可能娶你。”顾辛松冷笑。 “不,戴迪卫克,你错了。我现在并不想你娶我,而是我要你孤独终老,这辈子都无法留一个你爱的女人在身边。要你身在大海,却没一滴水可以解渴。”阮慕香恶毒地诅咒着:“莫妮娜,她是我的好友,可是因为你爱她,所以她才丧命的。否则,她这辈子就这样平凡生活多好,我也会视为她一辈子的好友。米柔那个小贱人也是,从小,我对她并没有特别的好恶感觉,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事情才变成这样的。” 顾辛松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所以,只要是我爱的女人,你就要毁了她?” “是的!这世上,只有我才配你。除了我,你休想娶任何一个女人。”犹如从地狱冒出来的怨恨女鬼,阮慕香眼里疯狂的妒火可以燃烧周围的一切。 顾辛松呵呵地笑了起来,把手里最后一口香烟燃尽,手一挥,烟蒂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在杂草丛。 “我想你父亲阮区长可能没告诉你吧!我这次办婚礼主要是想引杀手前来行凶,然后趁机嫁祸给于振龙,准备把他搞下台去,这都是在配合你父亲演的戏。至于娶米柔,不过是一场戏而已,如果真要娶她,我顾辛松会这么低调吗?我的父母会不来见未来的儿媳吗?”顾辛松不得已把办婚礼的另一个内幕告诉了阮慕香。 第四十四章 步步惊心,步步恶心 “是吗?”顾辛松左手勾过秋寒的头,令其不得不抬起,然后薄唇快速地覆了上去,低语:“吻我,快。”秋寒从熟悉的少爷眼底看到某种不一样的示意,不愧是相处了近二十年的人,默契得不可思议,秋寒第一次毫无感觉地快速吻上念想不忘的唇瓣。 这熟悉的双唇曾在现实中给过他无与伦比的梦幻甜美,还有心底隐藏伏蛰的妄想。今天终于等来了少爷主动的要求,却是这番情景,在众人面前表演。 少爷似乎很入戏,不但热切,还把舌尖伸入到秋寒的口腔内,等秋寒心惊胆战地欲卷住少爷的滑舌时,从少爷的口腔内递来一种异味,带有浓烈的药味。他明白了…… 顾辛松心底苦笑,这药本来是准备给米柔的。现在他无法往米柔那边看一眼,他怕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水。宁愿给她这种带耻辱的伤害,也也保全她和孩子的性命。只要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他已完全可以肯定,这次的选择恐怕要失去秋寒了。 四周万籁俱静,只有厂间两个男人在“热情”拥吻。阮慕香的眼里冒起了赤红,视线却不忘锋利地扫过米柔,见到她那满脸泪水的小脸,心底泛起莫须有的痛快。她要她得到更加致命的打击,让他们就算心底有爱,这辈子也永远无法在一起。 “戴迪卫克,这算什么?在法国,亲吻已算是一种礼仪。我要你们用行动彻底地证明彼此是相爱的。” 停止了这种恶心的表演,顾辛松很情色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涎下来的透明唾液,俊脸露出邪肆的笑,:“这还不足以证明吗?” 阮慕香慢慢地走过来,仪态万方,看着秋寒脸上未退的微红,分外刺眼:“戴迪卫克,我要的是彻底的证明,否则,他们都得死。” “彻底的证明?!”顾辛松如何不明白这已疯了的女人想要的是什么? “我们证明的时候,你们围观吗?”顾辛松脸上邪肆的笑更深了,目光却更冷。 阮慕香的脸听到围观两字时微窘,再狠,再毒,她毕竟也是一名女人,在男女的情事方面,由于家教、成长环境的原因,她的脸皮并不厚,唯一让她可以做到厚颜无耻地步的男人就是顾辛松,但这种机会除了在阮氏度假屋有过一次之外,她就再也没机会了。 所以当伍爱国得到这位女人的身体时,才知道自己竟然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于是更加视她为女神般地加倍珍惜,也更加纵容了她背后的肆意妄为。 “柱子后面有个休息室,给你们一个小时,我想应该足够了。我要你们用事实来向我证明,否则,他们全都得死,我要你戴迪卫克永远也得不到一个爱你的人。”咒语般的话一字一字地钻入众人的耳中。 顾辛松率先转身往休息室走去,秋寒愣怔了会,视线往米柔的方向扫了一遍。齐耳的短发已凌乱地散开遮住了她的大半的脸,原来可爱的月牙眼现在垂着眼睑,看不出里面的情绪,可那反着暗光的水渍还是令秋寒内疚了。他不知道后面紧跟着会发生什么,唯有配合着少爷做这一切。 秋寒接着跟进了简陋的休息室,随手关上门。少爷背站在房中,手在解衣服扣子,房里有张小旧床,上面堆着脏兮兮的床单,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 “少爷……。”秋寒靠在门后颤颤地叫了一声。 顾辛松高大的身材转过来,身上衬衫的扣子已解了一半,快步地走到秋寒的面前,伸出双手撑在门板上,把秋寒直接禁锢在身前与门板的中间,低首在他的耳边用泰语道:“房里有摄像头和窃听器。”声音细不可闻,但练过武的人,听力比常人要强,秋寒听得一清两楚。 “少爷,你应该选择少夫人,带她离开。秋寒不怕死,为少爷死而无憾。”秋寒把头搁在顾辛松的肩膀上,掩去了脸上的感动又内疚的神情。 顾辛松心底长叹,禁锢着秋寒的手臂转为紧紧地抱住了他劲瘦的身板。对不起,秋寒。但我会尽力保全你们的。 “刚才我碰阮慕香的时候,已偷了她的手枪,现在我的左边裤袋,你藏好它。等会听我命令行事。” “嗯。”秋寒的双手反抱住少爷结实的长腰,从未在这种清醒的状态下如此紧贴在少爷的胸前,听着少爷强有力的心跳,让他心底涌起一股难言的幸福,即使是此刻死去,他知道自己也是幸福的。 “米奇和其他保镖呢?” “在楼上最左边的一间房。” 这时,门外响起阮慕香尖细的声音:“戴迪卫克,如果你们再拖时间的话,我现在就把小贱人杀了,等你们出来再慢慢证明。” “阮慕香,你要不要进来围观?”顾辛松的嗓音没变,但脸上的肌肉却扭曲狰狞的可怕。 门外的阮慕香盯着墙上的投影,冷笑道:“戴迪卫克,我的耐心有限的,如果你无法证明的话,那我就让他们全死在这里。” 墙上显示房里的两个相拥的男人正交颈不动,听了阮慕香的话之后,画面的人动了起来,走到房中间,可以看到顾辛松正在等秋寒给他解衣服扣子。 阮慕香感到很满意也很嫉妒,走到米柔的身侧,猛地揪住米柔的短发,强迫她抬起泪脸面对墙上的投影画面:“小贱人,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啊!早跟你讲过,他只爱男人,你不相信!为什么莫妮娜会离开他,就是因为她发现戴迪卫克跟秋寒早就鬼混在一起了。他会爱你?作梦吧!如果没有爸威胁他跟你结婚,你以为他会娶你吗?就以往他对莫妮娜的深情也是装出来骗外人的。” “唔……。”米柔愤怒的眼神瞪了阮慕香一眼,但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墙上两个男人在交颈亲热的画面,月牙眼在这一刻成了圆圆的猫眼。倾刻间,心里所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只剩虚无。如果说刚才还是绝望,那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空空的脑袋,空空的思维,还有空空的躯壳。 第四十五章 受伤 阮慕香终于看到了她想看到的一切,戴迪卫克,即使我得不到你,你也永远得不到你爱的人,无论是秋寒还是米柔,我都让你统统得不到! 恶毒的眼神正盯着墙上的画面,忽然,准备开始脱上衣的顾辛松朝摄像头看来,脸上的表情愤怒了,然后顺手拿起一个枕头就把摄像头给挡上了。 画面一片雪花。 阮慕香赶紧放开了米柔的头发,脸上变幻莫测,停伫一秒急道:“跟我来。”带着身边的四个黑衣人一起往休息室奔去。 休息室的门被撞开,里面的俩个男人都坐在床沿上,秋寒的脸孔有着淡淡的情欲红潮,身上黑色的衬衫已微微敞开胸口,露出脖颈那道优美的线条。阮慕香不得不承认,这确实位比女人还妖娆的男人啊。顾辛松看到阮慕香带人进来,则愤怒地瞪上她的脸,冷声道:“阮慕香,你要的证明就是拍我们欢爱的录像吗?” “你不是欢迎我们围观吗?相信你不介意吧!”难得见到顾辛松发怒的样子,阮慕香为自己有这能力感到非常的高兴。 顾辛松掏出香烟,点上,急急吸上一口,以此来平息心中狂潮般的怒火,半支烟燃了一半,小小的休息室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他的怒火也似乎得到了宣泄,站起来走到阮慕香的面前,已恢复了平静的脸露出嘴角玩味的笑意:“要不要站在这里继续围观?或者,加入玩3p?” 顾辛松故意靠近阮慕香,闻着他身上的男人气息,此刻没有了以往寒冰般的气势,只有散发出的男性魅力,令她目炫神迷。 当迷离的视线瞄到坐在床边的秋寒,心底的妒嫉如毒蛇紧紧缠着她,令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把他杀了,我要戴迪卫克这辈子都不能拥有最爱的人。” 顾辛松和秋寒还没等她的话音落,就已出手快速扑向他们。顾辛松是直接伸出左手去掐阮慕香的脖子,另一只手挥向旁边的黑衣人。阮慕香想掏自己的手枪,但摸向腰间却是空的,此时,顾辛松的手还没到,她就已瘫软倒地。旁边的黑衣人想端起手中的微冲杀秋寒,还没抬起手臂痛下杀手,也都跟阮慕香一样奇异地瘫软倒地。只有最靠门边的黑衣人还保留着一丝的清醒,手中的微冲已扫了过来,秋寒的身形闪电般地跃开躲避扫射来的子弹,另外自己也掏出手枪直接一枪射穿黑衣人的眉心中间。 “哼,看来老二的药还有点作用了。”不喜欢做假的顾辛松还是在香烟里滴进了老二研制的迷药,然后在自己的嘴唇涂了一层解药,还有在舌底藏有一片用特制的胶粘着的解药。 “秋寒,拿枪去二楼救米奇还有其他人。”枪声必定惊动了其他人,顾辛松弯腰捡起一支微冲,来不及处理眼前的人,甚至来不及看一眼秋寒,身影已闪出门外,他要救米柔。 听到枪声,厂间里的黑衣人都警惕地盯着休息室,楼下站在米柔后面的两个黑衣人还没冲过来,就被顾辛松跨出门边解决了。 “少爷,小心。”看到一排子弹打过来,秋寒惊声提醒,看到少爷低头险险地避开。 事不宜迟,还有小少爷在楼上。秋寒痛苦地敛起有点秀气的眉,提着微冲往楼上冲去,在其身后,一条殷红的血线蜿蜒迤逦印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 听到枪声之后,米柔就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即将到临的事情,当看到顾辛松犹如天神般降到她身边时,她已悲喜不分了。 “米柔,你还好吧?”顾辛松伸手撕去封住她嘴巴的胶纸,边问边给她松绑,楼上继续响起密集的枪声。 从呆愣中恢复过来的米柔,只睁着被泪水浸泡过的眼,毫无反应、呆滞地望着前面的墙壁。顾辛松以为她被枪声吓傻了,或者被自己身上带来的烟味熏得迷糊,紧紧地捉住她的双肩,俯首准备印上她的香唇给她解药。 “啪。”的一声脆响,米柔抬手就给了他五道手印骂道:“龌龊、恶心。”刚刚这张唇还亲烈地吻过另一个男人,现在竟要带着另一个男人的味道来玷辱她。这时,心死的她再也无法接受他对自己的触碰,这一切都令她感觉肮脏,挣扎开身体,冷冷道:“别碰我。”说完就朝二楼跑去。 顾辛松有半秒的时间是空白的,但目前的情形不容他再深想,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臂低吼:“米柔,先去外面把车开进来,我去救米奇。” 米柔望了眼楼上,停顿了脚步,咬咬牙只好朝门外跑。她知道这时候去,无疑什么帮也忙不上,反倒会给他们带来累赘、负担。米奇,你一定要没事!一定!!妈咪答应你,只要这次脱险了,妈咪就带着你回加拿大,再也不回台湾了,远远地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绝望的地方。 外面傍晚的夕阳已开始收敛了火辣,顾辛松的轿车就在杂草平地上,打开车门,快速地启动,她的眼睛扫到了方向盘的仪表上的女式手表,还有一只银色的眷恋花耳环,上面是太阳的花蕊。 顾辛松,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任何的一句话,再也不会相信。米柔狠狠地念道,本已干枯了的眼眶又开始泛起了水气。手却一刻不停地挂档脚踩着油门,车子疯一般地往车间驶去。 冲进车间,只见顾辛松手枪顶着昏了过去的阮慕香脑袋,秋寒抱着米奇,还有已受了重伤的阿标他们几个保镖。后面与他们对峙的是四个持枪的黑衣人,双方都是一触即发的场面。 “如果还想要她的命,就等我们离开了这里,自然就会放了她。”顾辛松大声地吼道。 四个黑衣人不敢开枪也不敢放他们走,其中一个走出来道:“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真的放了夫人?” “哼,我顾辛松说的话还会有假吗?这时候你除了相信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阿标,你们去把他们的车开来。秋寒,快带孩子上车离开这里。” 第四十六章 下辈子的那根骨头 “哼,我顾辛松说的话还会有假吗?这时候你除了相信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阿标,你们去把他们的车开来。秋寒,快带孩子上车离开这里。” 秋寒抱着米奇钻进了车的后座,然后焦急地对米柔说:“少夫人,小少爷受伤了,快送小少爷去医院。” 米奇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紧紧闭着嘴。因为刚才他哭的时候,被爹哋骂了一句:是男子汉就不要哭鼻子。所以尽管受伤的大腿传来难以忍受的痛,他也只是苍白着小脸蛋,上下牙关紧咬着。 听到米奇受了伤,米柔转过头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惊慌失措地颤声问:“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我看看。” “是腿被流弹擦伤了,没伤到骨头,但要赶快去医院止血,我现在去把少爷换下来。你们一起走,我留下来断后。”秋寒的额头已涔涔流下冷汗,但都顾不上擦一下,把米奇放在座位上,忍着痛准备下车。 这时,外面忽然枪声大作,原来四个黑衣人接到自己堂主的命令,不用顾及阮慕香,一定要把顾辛松几个人杀了。否则,放虎归山,双刀会将饶不了他伍爱国,权衡轻重,他最后还是舍弃了阮慕香,不顾她的生死,执意要杀了顾辛松他们,以绝后患。夫妻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在黑道果然是要狠才能站得稳啊! 阿标他们几个上了车走了,因为没有武器,再转回来也是送死。以为刚才的情况本已掌握大局了,谁也没料到口口声声爱阮慕香连性命都可以不要的伍爱国竟然放弃她,所以局势一变,顾辛松这方就很被动了,特别是车上有妇孺。 顾辛松一边用阮慕香的身体挡着,一面快速后退到车边,秋寒已把后车门打开急道:“少爷,快上车。”边说,边跨到副驾驶座还击掩护。 阮慕香被身上的剧痛刺激着醒来,睁开美丽的眼睛看到的是对面伍爱国的手下正朝她开枪扫射,惊恐万状地印着最后的情绪,一个字都来不及说,就垂下了优美的头颅。 顾辛松借着她的身体掩护,还有旁边秋寒还击的火力,安全地跨进了车子,悻悻地扔了手上没子弹的微冲。然后从座位底下翻出一把新的微冲抛给秋寒,自己手里就拿着两支小手枪,瞄准外面的黑衣人就摞倒一个。其他三个黑衣人的火力还很强,并且有个还占在楼梯比较有利的位置端枪扫射,令他们都抬不起头来,无法还击。 “快开车……。”这时米柔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一踩油门,车子才急速地往前冲。可能是太过紧张了,车子又该死地撞到了车间里面的设备。冲击力太强,弄得坚固防弹的车子都经不起这一撞,米柔惊叫着头惯性撞向方向盘,“砰”的一声车前盖都掀了起来,一股白烟从车头冒了出来。 “你怎么这么笨啊?”顾辛松真是无语了,上次被人绑架的时候逃命看她还挺冷静的,这次的表现怎么这么差?他当然不会想到米柔从没经历过枪战,当看到孩子受伤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吓得愣了,就连顾辛松带给她的伤痛在此时都统统不记得了,唯有担心孩子的安危。 秋寒还在用枪还击,车子一冲击,他人差点就直接翻出车外去了。 “少爷,你带少夫人和小少爷先走,我来断后。”秋寒急道就打开车门滚出去了,躲在设备后面还击。 “秋寒……。”顾辛松在后面手一捞,没抓住秋寒。 “少爷,快走。”秋寒疾呼。 “爹哋……。”米奇终于痛得在叫出爹哋一声时晕了过去。顾辛松大手抚上孩子冰冷的手,心急火燎。 这时,米柔已重新启动了车子,还好,不幸中的万幸车子还能动。 “米柔,不能抛下秋寒,一定要带他走。”顾辛松斩钉截铁地沉着说。 “嗯……。”米柔小声地应答。这时,一梭子弹扫了过来,钢化玻璃碎了,米柔的手臂也受伤了,鲜血星星点点地溅向车前面空调口上面,顾辛松看得心惊胆战。 秋寒看到他们没走,更是心急如焚:“少夫人,快开车!快啊!” “怎么办?”米柔的心挣扎了起来,顾辛松的心也在作拉锯战,痛得人都要撒裂开了,暗自咬牙大声吼叫:“快走。” 米柔眼角飞快地瞄了一眼秋寒,然后再也忍不住地流下了泪水,手快速地打方向盘,加油门往外冲去。 下辈子再见了,少爷。如果可以的话,下辈子就让我成为你身上的一块肋骨吧,一生一世再也不分开,永远溶合在一起,骨肉都粘连着,让你一辈子也抛弃不了我,放弃不了我,即使你对我的选择代表着死亡,我也无怨无悔地期待下辈子能成为你身上的那根骨头,珍惜着我,即使死亡也带着我一起灰飞烟灭,生生世世都不离不弃。 阮慕香在房里的那句话:“我要戴迪卫克这辈子都不能拥有最爱的人。”那早有预谋暗算的话终把他惊醒了,下意识去争夺黑衣人的枪时,在那一刻的恍惚间,他的侧腰中了流弹,但黑色的衬衫把其受伤流血的痕迹都掩饰了。 黑色,可以吞噬一切,掩盖一切,将所有真相隐藏其中。少爷的选择,原来代表的是死亡,并非是生门。他应该想到的,他应该明白的,因为米柔才是他至爱的女人啊。少爷在阮慕香的面前演的这场深爱戏,只不过是沿着他以往的那种风格:暧昧不相爱的闹剧罢了。秋寒在恍然大悟时心在胸口轰然炸碎,撒了一地,血肉无存。但不自由的人啊,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明白生死关头一定要保全少爷的性命。 惨然的笑开在绝望的妄想里只能藏在心底,结束了!都快结束了!期望,期望下辈子还能再见到你,少爷,我不再希望是与你相遇的那个人,而是你身上的某一根骨头,一辈子都抛弃不了的骨头。 第四十八章 给他自由 在离废料厂房还有五十米处就听不到枪声了,奔跑中的顾辛松的身子晃了一下,脚步再也迈不出去了,浑身的力气象随着枪声一起消失了似的,双腿酸软无力地直直跪在泥土路上,口中喃喃:“不会的,不会的。”没有引爆的声音,那代表,那代表秋寒…… “不,秋寒,你不会死的,不会的!本少命令你不准死!本少命令你不准——死。”咬着牙狠狠吼叫,再踉跄地爬起,如箭般快速地继续疾奔废料厂。 到了厂房边,他收住了脚步,快速地调息压喘,然后屏气凝神贴着墙根一步步地朝厂门靠近,里面竟然死一般的寂静,听不到一点声音,张眼往里瞧,首先就往对上门口的设备望去,只见地上一滩悚目惊心的血,还有两支微冲扔在一边。最里边的远处,躺着几具黑衣人的尸体,还有阮慕香躺在血泊里的躯体,楼梯间也仰面躺着一具黑衣人的死尸,整个厂间居然没有一个活着的人,就连休息室被迷药迷昏的黑衣人都被人扭断了脖子致死,这些画面死寂而诡异。 顾辛松再仔细小心谨慎地搜寻了一遍,还是不见秋寒。人呢?他站在仰倒在楼梯间拐角处的黑衣人尸体旁边,望着尸首脸上双眉间的那个一寸大小的枪口苦思,这是用m110狙击枪远程射击造成的伤口,脑袋下面渗出一滩血,楼下的两个黑衣人也是这种情形,一枪穿颅,一击即毙。按子弹射来的方向看,对方是从二楼的窗口探出身子射出子弹的,首先击毙的是楼梯的黑衣人,然后动静惊动了另外两个,在楼下他们望向窗口时,来人又极速地解决了他们。 谁有这么好的枪法?可以在电光火石间就解决了三个黑衣人?看来只有高强的职业杀手才能做到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先杀那个,再毫不犹豫地解决另外两个。换成是他顾辛松,都没有把握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准确的判断和精准地一枪击毙对方。 顾辛松蹙眉想了一会,重新回到设备后面的那滩血迹边,弯腰查地上的血迹,循着血迹一直追踪到厂房后面的停车场,然后血迹就没有了。 后面停车场现在还停着他原来家里的那部黑色豪华轿车,是阿茶开着带米柔和秋寒来接孩子的,另外一部保镖车子,阿标他们刚才逃走时已把车开走了。 原来这里还有一条小路。 顾辛松站直身子,极目远眺这条小路的尽头。果然,在路尽头的那边可以看到淡淡的黄色尘烟。 顾辛松马上跨进自己原来的轿车,车钥匙还挂在上面,启动车子,然后往小路的尽头追去,秋寒没死,肯定没死。 这一想法令他差点就热泪满眶,浑身象忽然注入了兴奋剂般激动,寒眸一扫冰冷,黑眸犹如海底隐隐涌动的溶岩欲喷薄而出。 想到那些黑衣人头颅上的枪口,他基本可以确定来人是谁了。大卫.汤,应该是他,他是雇佣兵团的二当家,亦是一位职业杀手。这么高超精准的枪法除了他,还能有谁? 顾辛松猜得一点也没错。 一路狂追都没能赶上前面的车子,但顾辛松能想到这时候要抢救人,肯定会找最近的医院,即使这样做会招惹来警察的盘问,会惹来麻烦事,但跟秋寒的命比起来,这些都是小问题,可以用钱和社会地位解决的问题。 果然,让他在抢救室门口看到了金色短头,蓝眼眸的大卫.汤。 坐在抢救室座椅上的大卫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只抬头望了一眼来者顾辛松,又把眼睛盯住抢救室门上的红色指示灯,一动也不动。 顾辛松没有问一句话,他转到楼梯间,拨了个电话给双刀会的阿良,问了问米柔和孩子的情况,得知米奇的伤已在处理,没什么大碍,米柔一直在陪着孩子。阿标他们几个保镖的情况却不太好,有的断腿断手的,还有个保镖受到了重伤,还在抢救当中。 打完电话,顾辛松把手表关了追踪,转回抢救室门口,默默地在另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很自觉地把手机关了,怕有电话打进来,手机的信号辐射影响到抢救室里的仪器,进而影响手术。 等待总是漫长而焦灼不安,顾辛松不知道大卫的心情如何,反正他自己心里就是一团糟,担心和内疚并重。 等了将近四个小时,等到外面的夜色已变成伸手不见五指,才看到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大卫和顾辛松都异口同声地急问:“秋寒(寒)情况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没什么表情的脸部淡淡地吐出一句话:“还算他命大,抢救也及时,再晚一步,就算他的血型是o型,血库血源很充足,也救不了他。还有,他的伤口在腹部,有一段肠子被击穿已截掉了。两位哪个是他的家属,请在这里签字交费去。” 顾辛松把医生手上的单子抢了过来,舒了口气高兴地说:“他是我家的人,我来付。多谢医生。”极少真情流露的他此时也情不自禁地向医生表示感谢。 大卫倒没跟他抢交费单子,而是问医生:“他现在哪个病房?”他知道抢救室里面有直通病房楼层的专用电梯。 “具体在哪个病房,你等会到下面的重症室楼层问护士长就可以了。不过,现在伤者还在麻醉当中,明天才能醒来。”医生说完就离开了这两位长得高大,浑身气势压人令人不自在的男人。就算他们的脸部笑着,医生也能敏感地感觉到他们身上掩藏的煞气。 “大卫,多谢你再一次救了秋寒。”顾辛松望向那双蔚蓝色的眼瞳,真挚地道谢。 “戴迪卫克,我们去一下楼梯。”大卫说完率先往楼梯走去。 顾辛松听着大卫情绪不分的话语,迟疑了一会还是跟了过去。 一进楼梯间,身子还没站稳,大卫的铁拳就挥了过来:“戴迪卫克,不爱他就放他走。别再用你主人的身份来压着他,让他痛苦地跟着你。以他的才智和忠诚,他值得更好的对待,值得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跟着你生里来死里去的。你现在有了女人,有了孩子,就应该给他彻底的自由,让他远离你的生活,让他对你完全死心,让他重新获得爱人的机会。别再用你那套拴住他脚步的假情假意蒙蔽他。” 顾辛松一边招架他来势汹汹的拳头,一边低吼:“大卫,秋寒是我们双刀会的人,你没有任何权力来逼秋寒选择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如果他想要离开我,他自然会说。他不是一般人,他有这个离开的权力,谁也阻拦不了他。这次,我虽然十分感谢你救了秋寒,但还轮不到你插手来管我们双刀会的事务。” “寒的命是我救的,我有权力替他决定他以后的生活。不象你,戴迪卫克,除了带给他死亡、凌辱之外,就是给他虚伪的面孔,让他生活在痛苦当中。上次救寒的时候,你在地下室所宣告的那种话语,让我明白了寒为何对你那么的痴迷,即使你有了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也一直无法真正下定决心离开你。” 顾辛松在空中抵住他的拳头,对峙着不吭声。他当然知道!那次他在地下室的时候,他说:“无论秋寒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不要你的。秋寒,你是我的人,永远都是。” 大卫的蓝眸如冰针般刺进他的寒眸:“戴迪卫克,你无耻。你一直用暧昧的语言束缚寒的心,让他不能放下爱你的感情而离开你。你并不爱寒,但你却不停地在他心灵最脆弱的时候给他致命的暧昧,让他觉得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是重要的,不可或缺的。戴迪卫克,你……你怎能做到如此的无耻?这次我把寒救回来,我再也不会让他回到你的身边了,希望你也别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回到你的女人身边去吧,给寒自由,让他重新过一种快乐的生活。你那种虚伪的爱,就至此为止吧!” “不,大卫,你错了。我爱秋寒,但不是你理解的那种爱,这种爱是兄弟之间的友爱,不是爱情。这种爱,也可以让我为他付出许多,甚至是生命。” “哼,付出生命?”大卫撤回拳头,英俊的脸孔露出淡淡的讥笑:“戴迪卫克,我认识寒很久了,这几年来我只知道他为你做的事情有很多,包括牺牲性命,但没看到你为他做了什么?付出什么?” “我为他付出什么,不必向你陈述。秋寒是双刀会的人,他有他的职责。”面对大卫的指责,顾辛松也不甘示弱地冷笑相讥。 “如果你对他还有另一种深厚的感情,那就给他自由吧!”大卫想起秋寒所说的双刀会的生死薄,知道他愚忠的最原始的感情就在双刀会培育了他,造就成现在的秋寒。想到这,他的口气软了下来。 第四十九章 机会 “给他自由!那也得看他是不是需要?所有人也许都会认为活在世上,最宝贵最重要的是自由,在我们双刀会没有这种崇高的觉悟,他们有些人生活在底层,温饱都成问题,他们渴望的是生存,活着感受生命的可贵,本体的各种感受。即使从小就卖给双刀会,用一生的自由来交换,也愿意用忠诚来换得双刀会的死士资格,他们都觉得值。”在泰国,许多贫困的人家,为了能让孩子活下来,从小就用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们,要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双刀会让他们失去部分自由,但赋予他们另一种新生活。当然,这些孩子们都是要经过严格挑选的。秋寒是人妖表演团救出来的孩子,他对会长顾林泓有一种报恩的感激之情,这孩子懂事,对于自己的未来,除了想到这一生奉献给双刀会,他没有为自己计划过另一种活法。想,都没想过! “如果给寒这个机会,他会离开的。戴迪卫克,只要你不刻意用你黑色的暧昧来晕染他、迷惑他、误导他,他会离开的。”大卫觉得只要顾辛松掐灭了秋寒爱的希望,秋寒就会伤心地离开。 “他不需要这种机会。”顾辛松断然一口回绝。 “你……。”大卫用迷人的蓝眸愤慨地瞪着顾辛松:“戴迪卫克,别忘了当初你的尖峰公司缺少资金周转时,是谁伸出了援手?是谁提出给fukete公司一个资格提条件的?现在我就以fukete公司的主要股东提条件要你还这个人情,就是给寒一个机会,如何?” 顾辛松在知道大卫对秋寒另有它图时,就想到了当初那么爽快地答应融资给尖峰公司是意在要埋下这道伏笔的。他对秋寒的用意,顾辛松岂有不明白的道理? “我可以给秋寒这个机会,如果他自己不愿意,谁也别想再强迫他做任何决定。”对于双刀会培养出来的贴身保镖,他岂会没信心?!这样也好,不但可以还了这个人情,也可以让大卫彻底死心不再纠缠秋寒。 他没有为秋寒设想过其它的未来,在他的潜意识里,秋寒是双刀会的人,是他顾辛松的贴身保镖,这辈子都会跟随他,哪怕他以后娶妻生子,把双刀会台湾分部分支出一半给秋寒,他也不会觉得有异议,但离开他,离开双刀会跟另外一个男人一起生活?他没想过!从大卫能暗藏情愫这么多年,不动声色地伺机下手;从在秋寒身上偷装追踪器这两件事来看,有如此强势占有欲的男人,尽管现在用柔情来掩盖他大卫爱的另一面强烈的占有欲,但秋寒跟他在一起,终究会受伤,终究会吃亏,所以顾辛松不觉得大卫是秋寒最终最好的归宿。 “那好,你可以从现在起退出了,从寒的生活中彻底地退出了。” “不,我要等他醒来,等他伤好才告诉他,让他选择。”顾辛松掏出烟盒,正要往嘴巴送,停住了手放回去。 他同样不会给狼守在羊身边的机会。 “戴迪卫克……好,我等到他醒来之后就离开,这是我的名片,给他机会时,同时把名片也给他。”这么多年都可以等来,还急于这会吗?大卫想到了还有一个更有把握的方法,蔚蓝色的瞳孔闪着纯净的色彩,暖暖晕开。 俩人一起往秋寒的病房走去,在病房的长廊就看到了两个警察。 在出示了证件之后,其中一位警察说道:“对不起,打扰戴迪卫克先生了,秋寒先生是您的助理,我们现在怀疑他跟郊区一间废料厂发生的爆炸案有关,想请他醒后协助我们的调查。还有,请问米柔小姐和米奇小朋友跟您是什么关系?他们现在受伤在另一间医院住院,请问您知道此事吗?”看来米柔那边已接受过调查询问了。 听到爆炸案,顾辛松扫了眼旁边的大卫,知道他另派了手下去清理现场了。想到秋寒要到明天才能醒来,所以就非常好脾气地配合两位警察的询问。 “米柔是我的妻子,米奇是我的孩子。我妻子跟助理去接小孩回家时,遇到了绑架。绑匪要求我单独赴约,不让报警,有人质在他们手上,我只好遵照他们的要求去做了。去到那里的时候,他们要杀小孩他们,于是我就跟他们争夺了起来,让妻子带孩子先行离开了,尔后我和秋助理就从后面的那条小路逃脱了。至于爆炸,这个我们倒不清楚。” 顾辛松没提及阮慕香,只把此事单纯地讲述成绑架案,把事件的始末简单地讲了一遍。 “嗯,这个我们已看过医院的摄影视频了,发生爆炸的时候,你们都在抢救室的门口,有不在场的证明。那戴迪卫克先生在绑匪当中有看到熟悉的人吗?或者说你最近跟谁有过节?” “没看到熟悉的人,至于过节嘛?公司的事业现在蒸蒸日上,被人眼红是正常的,谁会实施这种极端恶劣的报复手段,我也不太清楚,这就要麻烦警察先生帮我们查了,查到凶手之后,希望能狠狠地惩治他们。在这法治社会,竟然还存着这些人渣,孰可孰不可忍,你们一定要彻底地把此事清查出来,我每年上缴上亿的税钱可不是白缴的,如果连我和我家人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障的话,让我们这些投资者如何还敢来?” “是,是,是……戴迪卫克先生说的是,我们一定会彻底清查此事的,所以现在就麻烦您多点提供线索给我们。”警察先生的额角渗出细汗,忙把话题岔开:“还有,刚才给秋寒先生动手术的医生说,伤者是这位……。”把手上的案件调查内容瞄了一眼继续:“是这位大卫先生送来的。” “是的,他是在途中遇到我们,帮忙送伤者来医院的。”顾辛松毫不脸红地把人家大卫的天大功劳一笔勾消,赠予热心帮助的人士称号。 大卫的嘴角轻微地抽搐了几下。 警察接着又询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例行手续在顾辛松不停地强调自己纳税人的身份中草草结束了,走出医院,两名小警察都心底暗想:询问有钱人可真难啊!不但要承受他的讥笑警察的办案能力,还要接受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带铜臭味的气势。 第五十章 大卫的手段 秋寒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含着融化了的笑意:“秋寒,你醒啦?” 看着少爷的魅力十足的笑脸,秋寒恍惚了,也许人到了地狱也会有幻觉存在,他紧紧地盯着那张笑脸,想要把他深深地烙入骨子里,尽管他的全身心已刻入了这人的模样,此刻还是仍然贪婪地望着他。 看到秋寒头脑好象不太清醒的模样,顾辛松加深了笑意道:“秋寒,你还活着。”说着用手适力地握了握他的手。 原来还活着。秋寒的眼底不易察觉地黯淡下去,褐色的眸子泛出酸涩的水光。 “少爷……。”说出来的声音有点沙哑,不似以往那般清亮。顾辛松很“巧妙”地遮住了秋寒的视线,不让他看到病房外间沙发一直坐着等他醒来的大卫。 大卫看到秋寒醒了,也听到他说出的话语。他的世界里只有他的少爷,只有他的少爷。不过,寒,很快你的生命就会溶入另一个人的名字了,他叫大卫.汤。 大卫悄然无声地退出病房。好在他在义盟会的伍堂口安插有卧底,知道阮慕香最近的动静。回到台湾不久,就收到信息说秋寒和米柔他们被阮慕香用计活擒了。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看来秋寒真的是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总能在最紧要关头帮他安然度过。 对于拥有秋寒的未来,大卫充满了憧憬和信心。在去泰国之前,他还有件未了的事要做。 仅隔一天的时间,义盟会的伍堂口楼房在晚上深夜时被人夷为平地,当晚东区有大半的人在睡梦中都听到了强烈的爆炸声。 次日,媒介大力谴责黑势力的猖狂,无视民众的生命,肆意烧杀抢掠、草菅人命,造成这次的伤亡人员惨重,就连伍堂主伍爱国的尸体都只在废墟里找到他的盖骨头,这都是通过dna鉴定才确认其真实的身份的。文章还披露了前二天在废料厂发生的绑架案,也是跟伍爱国有关系,经查实,里面的死者全是伍堂口的人。为什么要绑架尖峰公司总裁的爱妻和爱子,对方主要是想威逼尖峰公司手上的股权。 也有的报纸说伍爱国早就跟某一高官勾结,这次的绑架意在要给米柔的父亲阮浩南一个警告。没想到顾辛松的背景也不简单,于是就发生了黑道上火拼的事件。 最后经警方的调查对外宣布,伍堂口这几个月跟某一高官人员勾结起来走私军火谋暴利,在自家堂口的楼房私藏军火,一时不察失手引爆了其中火药威猛的炸弹,造成把自己的堂口夷为平地的后果。 看着病房电视上的警讯报道和各大媒介的报道,秋寒笑着说:“少爷,是你把那些军火资料交给警方的吗?” “嗯!让人匿名寄去的。”顾辛松站在病床旁边,心思有些飘远。二天了,米柔竟然连他的电话一个都没接,在秋寒睡着的时候,他特意开车去另一家医院探望米柔和孩子,但没想到米柔却在第二天就强行给米奇办了出院手续。于是转到阮府,却吃了闭门羹。 “少爷,伍堂口的爆炸案?”秋寒把询问眼光投过来,顾辛松收敛起飘忽的思绪,摇了摇头,他知道这肯定是大卫叫人去干的。只有雇佣军才会如此嚣张、毫无顾忌地干这些烧杀抢掠的事。 秋寒从少爷的眼中得到了实情,会是谁呢?秀气的眉微蹙。 “阿良,这几天你要好好照顾秋寒,有什么情况就马上打电话汇报。外面的保镖也都给我醒目点,出一点差错,拿你们是问。”顾辛松对人从没好脸色,即使他心底没什么,那已成僵尸般的脸也难得柔和,何况现在米柔不理他,他的心情就更是跌至冰点。 顾辛松知道这次米柔是真的被他伤到了。 当然,秋寒也一样,身心都被伤到了。 别看这几天俩人相见看似如常,但顾辛松还是捕捉到他不敢过多地停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原来那种一见他就痴迷的神情再也没有了。 有两次顾辛松来探望秋寒,发现秋寒睁着淡褐色的眼眸呆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象具没有生命迹象的躯壳。转头看到他的时候,又恢复原来的常态,只是,只是,在那双淡褐色的眸子再也见不到异彩了。 这时,阿良的手机响起,他抱歉地望了一眼顾辛松和秋寒,就出去接电话了。 “部长,桃红打电话来说,会长今天下午就到,还有大少爷也一起过来。”阿良挂了手机就跟顾辛松他们汇报。 “嗯,我知道了。”这么大的事,义母早就听到消息了,只是妹妹这几天一直发高烧走不开,听说她现在只能靠中药慢慢调理身体治病,所以就耽误了来台湾探望秋寒的时间,不过,她每天都有打电话来问秋寒的身体恢复情况。 义母来了,肯定就会问及婚礼的事。 其实他还没正式跟义父义母讲自己和米柔结婚的事,一是婚礼当天会有杀手混进来,怕伤及到他们;二是他觉得以后还要带米柔回泰国正式举办婚礼。所以在台湾的这场婚礼,他们参不参加都没所谓。 这些内情米柔一点都不清楚,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她在阮府天天守着孩子,几乎一刻都不敢离开,照顾孩子,逗孩子开心,因为孩子在那天受到了惊吓,一睡着就惊哭,毕竟是三岁多的孩子,见到那些血淋淋的枪杀场面,她米柔都吓得腿软,何况孩子! 她知道受伤当天,顾辛松在另一个医院守着秋寒一直到第二天,直到秋寒醒来。米柔在那天的夜里哭红着眼睛对自己说,再也不要这个男人给自己任何感情了,这些都是伪装的爱情,假装爱得如此之深,其实他深爱的就只有一个男人,男人!米柔想到男人这个名词时,心就痛得无以复加。 米柔决定等孩子的伤情一好,就带着他远远地离开这里。 第五十二章 他的义母 米柔怀着好奇的心望向沙发上的美妇,口中打招呼:“您好,我是米柔。” 只见她优雅地站起来,漂亮的杏眼上下打量着米柔他们,同样的,米柔也在拿眼睛望着她。 夫人?那么年轻?看样子也不过是四十岁不到吧?身材苗条又匀称,漂亮精致又不失温婉的五官可以看出她年轻时一定是位绝美的女子,即使时光韶华已翩然流逝,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并不明显,甚至还可以看到她嘴角依然俏皮勾起的弧度,象位调皮娇纵的少女(这比喻有点过了,夸张一下)。 卷卷的黑发如云盘了一半在头顶,用一个金光闪闪的发夹固住,上衣穿着圆领的碎花宽袖衣服,下身是比外面任何一个女子都要鲜艳的筒裙,色彩斑斓,上面的绣着一朵朵艳而高贵的牡丹花。 顾林泓第一眼看的是米柔手里横抱的孩子,这孩子跟辛松小时候一模一样,五官英俊,就连那棱角以后恐怕都会一样。再把视线移到米柔的脸上,这就是辛松喜欢的女子?!齐耳的黑短发,并不出色美丽的五官,唯一让人觉得不一样的就是那双月牙形眼睛,很可爱。 “米柔,我是辛松的妈妈,请你们过来陪我吃晚饭辛苦了。”顾林泓直呼其名,声音有些悦耳,但不动听,隐隐含有她天生尊贵身份的那种傲然。 “妈咪,还没向阿姨介绍我呢?”米奇不满地在旁嘟囔。 米柔有点尴尬地笑道:“嗯,他是米奇。” “但我不是老鼠。”米奇象以往那般接口解释。 “呵呵,米奇,我是奶奶。”顾林泓带着笑意走到米柔母子俩的面前。 “奶奶?!”米奇诧异了,睁着黑黑的眼珠仔细地看顾林泓,然后象个小大人一样摇摇头道:“哪有奶奶那么年轻的?我叫你阿姨好不好?” “米奇。”米柔轻声喝斥。 “哈哈哈……。”顾林泓真被这孩子逗乐了不禁大声笑了起来,毫不介意孩子的无礼,伸出双手对米奇说:“奶奶抱抱,掂掂小孙子的重量,还有多高了?” 米奇也不认生,先拿小手新奇地摸摸顾林泓双手腕上戴的黄金手镯,然后才伸手让她抱着,近在她的眼前,不停地看她仍然美丽的脸孔问道:“奶奶,你真的是奶奶吗?书上的奶奶都很老,戴眼镜的。你为什么不戴眼镜?” “因为奶奶驻颜有术啊!奶奶练有长生不老的武功,你要不要学?”顾林泓对于小孩子从来就喜爱,也不在意米奇对她没有用尊称“您”。 “我要学,我要学,我要跟奶奶学长生不老的武功。妈咪也一起练,好不好?”米奇高兴地拍着小手问。 “呵呵,可是这武功要从小就练起,象你妈咪现在练的话就太迟了。”顾林泓抱着他坐在沙发上,米柔跟着也坐在一边,桃红很快就给大家端上了花茶,淡淡的茉莉花香很快就飘荡在空中,萦绕在大家的鼻尖。 “奶奶,你的车子好漂亮哦。” “米奇,不可无礼,对奶奶要用尊称。”米柔忍不住地板着面孔打断孩子一直无礼的语言。 “对不起,奶奶。”米奇很乖巧地赶紧认错。那小脸蛋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逗得顾林泓脸上的笑意就没收起过。 “嗯,如果米奇喜欢奶奶的车子,那就送给米奇了,当是奶奶的见面礼。” “谢谢奶奶。可是我不会开啊!还是等我长大了以后再送给我吧,好不好?”米奇很狗腿地用糯软的声音撒娇,还有谁能拒绝这小p孩的要求?顾林泓连连答应。 坐在旁边的米柔看着祖孙俩一问一答,米奇时不时用幼稚的语言逗得顾林泓毫无长辈的形象放声长笑。自从顾辛桐死之后,她就没这么开心过了。亲生女儿荣楚曼接受治疗以来,虽然有时也如孩童般好问,但无论如何也不如真正的孩子有趣。何况荣楚曼的智力随着知识记忆的填充,以惊人的速度成长,所以如孩童般的时间就很短,顾林泓对她更多的是一种细致周到的呵护。 哪象跟米奇现在这样,可以放松地享受这种天伦之乐。 看着顾林泓对米奇越来越亲近,越来越疼爱的模样,米柔的心暗暗慌乱起来,她不敢猜测此次顾林泓邀请他们母子俩过来吃饭的目的是什么? “米柔,这几年你带孩子辛苦了。”顾林泓犀利的眼光没有忽略米柔脸上的不安。 “没什么,这些都是做母亲应该尽的义务。”米柔面对那张看似人畜无害的美丽脸蛋,其凌厉的眼光还是让她不自在,让她莫名紧张。刚才还说米奇无礼,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应该称呼眼前妇人什么才好。 她那样子,叫姐姐还差不多。噢,老天,那混蛋怎么会有这样的义母?他们这些男人怎么称呼的?米柔有种想仰天痛哭的感觉。这女人,会是混蛋口中在黑道上令人闻名丧胆的双刀会会长吗?!听和见的区别,反差真大。 这时,桃红打开门,有几个人说笑着进来,米柔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就禁不住地感到心口发痛。 “夫人,大小爷、三少爷,还有小姐回来了。” “妈……。”随着一声娇柔的呼喊,一道淡黄的身影奔向沙发,在看到米奇时,又停了下来,睁着眼睛问道:“这是谁啊?” 此人相信大家都知道了,是的,是拉菲亚,重生后的荣楚曼。 “爹哋……。”米奇高兴地看到爹哋的身影。而米柔却被眼前惊为天人的女子外貌震撼住了,瞠目结舌地看着:世上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子。再偏过头来看顾林泓,这相似的眼睛和卷发如出一澈。 “来,妹妹,三哥给你介绍,这位是你三嫂,至于这位嘛就是我们家的米奇宝贝。米柔,这是我妹妹荣楚曼。”顾辛松快速地站在众人的中间给他们介绍,这时后面优雅踱步过的瘦削男子走到米柔眼前道:“你好,我是老大顾辛楠。” 米柔站了起来抬眸望那张脸,惊得差点跳起来:是那个妖孽般俊美的男子。在尖峰公司,她见过。 第五十三章 教训 看到米柔目瞪口呆的样子,顾辛楠知道她误会了,也不多作解释,只是很温柔地揽着荣楚曼的肩膀用其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继续说道:“老三,你的孩子很可爱,你看楚曼一直盯着他不动呢。” 荣楚曼从见到米奇那眼开始视线就没移动过,从米奇伸手要顾辛松抱,她就一直露出很新奇很兴奋的神情。 “三哥,我也想抱抱他。”顾辛松笑了笑,对米奇说:“姑姑想抱你,你去不去?” “嗯!爹哋,姑姑好漂亮哦,比画上的人还漂亮。”米奇惊叹地望着荣楚曼,向她伸出了双手。 于是米奇就辗转到了荣楚曼的手上了。 米柔被眼前这几位出众的人弄得神思恍惚,一波接一波地小小冲击着她的视觉神经。连顾辛松坐在她的身旁都没注意过,直到他的大手贴上她的细腰,她才惊觉自己已失态很久了,才回想起自己跟这混蛋的恩怨。不由自主地闪开,要避他那双肮脏的手,想到那手曾温柔地抚过某个男人的脸庞、胸膛、身体的各处,她就控制不了地感到恶心。 感觉到米柔无声的抗拒,顾辛松更加用力的箍紧她的细腰,好不容易得知义母派人邀请她和孩子过来一起吃晚饭,他怎么舍得这么好的和好机会?所以在秋寒的病房陪着老大和妹妹都有些心不在焉。 已搬到他们双刀会的生泰疗养院养伤的秋寒见少爷的神情,如何不明白?所以早早就说自己累了,众人不便打扰伤者,于是都一溜回家了。 “妈……,米奇说想到外面去玩,可不可以啊?”荣楚曼带着丝丝撒娇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辛楠,你带他们俩就在后院玩会,到点就回来吃晚饭。”他们顾家有七点开饭的家规,所以大家都有这种自觉性。 等米奇他们去了后院,客厅就只剩顾林泓和米柔、顾辛松仨人。 顾林泓端起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花茶,美目扫过旁边并排紧紧坐着的俩人,缓慢地道:“这几年来,我很少过问你们兄弟几个各分部的事务,对你们个人的事情也关心不够,特别是私人感情,因为妈总认为顾家教出来的男儿不会错,妈相信个个都是优秀不凡的,处理任何事务也都有分寸,有把握的事才会去做,做的过程中争取分部的利益最大化是最终的目的。在事业上,你们分部每年的成绩都不错,效益也很高,辛松还自己创了高科技公司,在商界闯出了一些名气。妈每每想到这些,都不禁感到欣慰,也总算是没有辜负你们的亲生父母所托了。” “但对于米奇的事情,妈感到很意外。孩子都三岁多了,辛松,你竟然没有向我透露一点口风,甚至提都没提一下,倒是米柔的事情,还是信息部汇报的。如果不是这次发生的绑架事件,如果不是秋寒伤成这样,你是不是打算继续瞒下去?辛松,给妈好好解释一下。现在当着米柔的面,妈不想偏袒你,妈也要她听听这里面的苦衷。” (ps:今晚有晚局,所以更新会晚,先放一千吧!吊吊胃口!过年了,也该吊吊胃口准备吃大餐了。) 第五十四章 表态 顾林泓的话不愠不火,表情也温婉。但顾辛松是她带大的,如何不明白她话里已暗藏怒火?她在气自己瞒下那么大的事情。前两天刚回来看到秋寒受伤的情况,一路阴沉着脸回来,然后在书房就训了他一顿。 说他在处理身边男女的事情没有一点果断,对帮外的敌人没有快刀斩乱麻把所有的阴谋都扼杀在萌芽状态,在事情发生后更加没有斩草除根,引致招来更大的危险,特别是黄勇这件事。 “妈,我本来是想这个月底在这里举办婚礼之后就带米柔和孩子去泰国总部的,给你一个惊喜。”顾辛松本来就不喜欢解释的人,廖廖两句话就结束了所谓的解释之说。 “哼,是有够惊——喜的。连婚宴准备办完了才来跟我说?!”顾林泓俏皮的嘴角拉直,重重道。 “妈,因为这婚礼牵涉到暗杀、政党间的纠葛,所以我考虑再三还是没通知您。”顾辛松有些心虚地不敢看米柔的脸色,知道她此时肯定很生气,因为连这么大的婚礼居然都是跟她父亲搭台唱的戏。不过,他可以发誓,他是真的要娶她。 婚礼可说是真亦可说是假,但娶她的心却是真的。否则,也不会带她去巴黎订婚纱了。 其实他想错了,米柔早在那天在车上给他选择她或秋寒,得到那个结果时,她就已死心了。她现在心目中只觉得他恶心,从头到脚都觉得恶心。恶心到他现在把大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她都想吐。这种脏男人,有什么资格来碰我?但现在面对他黑道有名的家人,她不便表露出更多的情绪,米奇还在这里,眼前这位美妇虽说漂亮,但从她的眼中,米柔可以感觉到里面的深不见底的幽暗,那是人经历了一定的人生风雨岁月历练而成的深沉,仅是微澜不惊、寂静地看着你,就能让你感觉出她那摄人心魂的无形气势。 “妈这次来主要就有两个目的,一是来看秋寒的伤势;二是来看米柔,还有带米奇走。你们是孩子的父母,我现在就来征求你们的意见。孩子的骨格我刚才都摸过了,是块练武的好材质。现在趁我还有力气,带带孩子也还不错。” 听到顾林泓的话,米柔今天下午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她果然是来要孩子的。 “不,孩子是我的,我不会同意这件事的。他有什么资格做孩子的父亲?”米柔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激昂,身体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己用力地挣开腰间的禁锢,站了起来。 “米柔。”顾辛松随着也站起来,用手去揽她瘦削的肩,他知道米柔的话惹恼母亲了。 果然,顾林泓听到米柔的话脸色一沉,嘴角的线条绷得直直的,悦耳的嗓音此时有点冷淡:“你爱你的孩子,我能理解。我也爱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辛松怎么就没资格做他的父亲了?他有顾家高贵的血统,还有出色的外表,还有个人的魅力,我看不出我的孩子有哪样够不上资格?何况孩子本来就是顾家的血肉。你这样不觉得过份吗?”说到后面的反问时,语风凌厉有余,令人心底生寒。 是的,她顾林泓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说她的孩子不好,作为母亲,她自认没有愧对孩子们的亲生父母,给他们也是最好的一切,尽着自己的能力,没有私心,尽心尽力地呕心沥血地培育他们四兄弟。现在竟然有人骂顾辛松不够资格做米奇的父亲,这好比直接否定了她的教育一样。如果是换成另一个人,敢用这种带侮辱的词在她面前谈论她的孩子,她直接就抽鞭子来教训对方了。 向来尊重长辈的米柔也没想到自己会冲口说出那句话,但事已至此,她只好深呼吸平息激动的心情,还有克制住对顾林泓的敬畏感,勇敢地抬起黑眸说道:“伯母,对不起。刚才那话也许是说得有点过了,但对于米奇的事情,我现在再一次地表态:我不同意。我想我和孩子打扰你们够长时间了,现在我带孩子先告辞了。”为了孩子,她的心底没有打算退缩、畏惧。 顾林泓盯着米柔的脸有那么两秒,隐忍着一言不发,却倏地转过身子,带着身上首饰相击发出的细碎声响上楼去了。这算是古代的那种“拂袖而去”吗? 米柔松了口气要去找米奇,但被顾辛松紧紧地抱住肩膀:“米柔,我们结婚后,孩子肯定是要给妈带回总部去的。你想孩子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回泰国探望啊!” “顾先生,我想你是弄错了。早在废料厂那天,你两次都选择了秋寒,而没有选择我和孩子。我们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天结束了,都结束了。何况婚礼也是假的,这下不用你费心了,我爸的死对头于振龙已被公诉了,所有的事情在那天注定结束了。” 顾辛松真的急了,双手握住米柔的瘦小肩膀,微弯着身子对上她气红的小脸蛋,俊脸上的寒眸迸发出锐利的光缠住她的双眸:“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在那时候,我不能抛下秋寒。第一次的选择是为能让你和孩子有出路,你想想,如果当时我真的选择了你,阮慕香会让你活着离开吗?连秋寒都懂得我心思,你为何就不懂?为何那么不信任我对你的感情?” “哼,你想我还会相信吗?还会相信你口口声声的爱情吗?可曾听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你的世界里有太多的算计、太多我看不明白的感情反复和暧昧。现在就算我对你还有感情,但拼着用尽全力也无法再相信你的爱了。分开吧,再也不要如此纠缠不清了,那天的伤害也许可以随着时光冲淡,但见过了你们俩相吻相爱的模样,我米柔这辈子再也无法毫无芥蒂地来接受你?”没有重新开始的可能,再也没有。只要一想到那天他和秋寒的情景,现在只要顾辛松碰自己,她心底剩下的只有恶心,恶心,懂吗? 第五十六章 劝离 晕暗的书房,阮浩南久久地凝视坐在对面微微垂头望着沙发一角的女儿,长叹了一声道:“小柔,告诉爸实情,香儿的死是怎么回事?”他已猜测到大部分的实情了,他明白阮慕香爱顾辛松到什么地步,早已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伍爱国竟然是于振龙的人,这点居然连阮慕香都不知道。 听了米柔把绑架的事情细说了一遍,省略了顾辛松和秋寒暧昧的一慕,还有阮慕香被顾辛松挟持撤退的事。其它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从阮慕香策划这场绑架案开始到发生枪战,到最后逃脱出那个现场。 “在撤退时,好象绑匪接到了电话,于是就开始用枪扫射杀我们,姐姐就在那时候被杀的。” 半晌,阮浩南都没有一点声音,象是大师入定似的。最后米柔的耳际才听到父亲的悲痛声音:“唉……你姐姐啊,一失足啊成千古恨。都怪我没有把她教育好,经常让她看一些官场上尔虞我诈的事,让她为我的仕途出力、铺路,最终还是害了她。”阮浩南感叹着,双目含着泪花,儒雅的面部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不擅长安慰人的米柔,不知道怎么来宽慰父亲的心?唯有继续低着头坐在那里。她很想开口问父亲那婚礼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跟顾辛松合谋做的一出戏?但父亲的悲伤让她住口了。都过去,把这一切都抹过去吧!等孩子的伤势一好,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回到自己的房间,米柔把下巴抵在桌子的边沿,呆呆地望着桌面上的一个精致手表和一只银色的眷恋花耳环。那天开车到了医院,她看到车座位底下的这两件东西,当下没有任何考虑地放入了自己的口袋。她不知道这种下意识的动作代表什么?代表自己心底还爱着他?一丝嘲弄涌上心头。 直到下巴搁痛,后颈搁酸麻,她才爬上床闭上眼睛睡觉。米奇今晚的睡眠倒是不象以往那般受惊吓地在睡梦中哭,很安稳地睡到天亮。 顾辛松的车子在阮府的外面停了一夜,车窗外边扔了一地的烟头。 他晚上无法入睡,就常在这里望着米柔母子俩的房间透出来的灯光,等灯光熄灭之后,他才颓然倒在皮座位上发愣,要么就迷糊着打瞌睡,要么就是彻夜难眠抽烟,在烟雾缭绕里沉浸在以往和米柔还有孩子在一起生活的回忆中。自从绑架后,米柔似乎再也没有用过手机了,所以有时想她想得心口发疼,他就一遍遍地拨着那个不用经大脑就能一字不错拨出去的号码。尽管知道对方已关机,但仍是固执地一遍遍地播,让那机械又职业化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报对方已关机的消息。 日子就这样不动声色地流逝,不知不觉来台湾已有一个星期了。 顾林泓站在秋寒的病房门口,她的到来,让秋寒很拘谨,阿良就直接惶恐地躬身告退,留下会长和秋寒在病房,外面各处要道零散站着机警的高大黑衣保镖。呵,会长每次的出外,总是华丽丽的。 “秋寒,别动。明天我就要回泰国了,临走前想跟你谈谈有关你个人的事情。”随着顾林泓落座在病床前的椅子,手腕上佩带的几个手镯相碰就发出一些声响。她对秋寒特别的喜受,对他就象对待顾辛松他们那般,所以在他的面前说话从没自称过会长这个称呼。 “会长,这次绑架是秋寒的错,没有保护好少夫人和小少爷,让他们受伤受惊了。” “嗯,我不是来谈这个的。秋寒,虽然你是保镖的身份,但我却一直待你如他们四兄弟一般。如果不是因为顾家沿袭以来以四为吉祥数,你会是我最小的儿子。本来辛桐去世之后,你可以纳进来的,但辛松却已离不开你对他的辅助,而且……而且我也知道你这孩子一直深爱着辛松。当年,我为什么不把你配给辛桐做贴身保镖也是这个原因。孩子,你的爱有太多无私的奉献在里面,辛松有你,是他的福气,但不是幸福。自从米柔闯进他的命运齿轮里,他找到了自己爱情,但米柔的到来,你的命劫也来了,从去年到现在,你三番四次护主都差点命丧黄泉。孩子,你还不明白吗?米柔才会是他最终的选择。孩子,伤好了之后,回泰国吧!或者去中国海滨城接管双刀会中国分部。”她一直知道秋寒对老三辛松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也只有秋寒这种性子的人才能忍受暴戾的辛松。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孩子被掰弯,哪个孩子是什么个性,她带大他们的,能不清楚吗? 听了会长语重心长、怜惜的话,秋寒的眼眶不由红了起来:“会长,除了少爷,秋寒哪都不想去。除非少爷亲口跟秋寒说,不再需要秋寒了……我再走。” 顾林泓内心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却仍然是一片关心温婉的样子:“孩子,当那份爱成了别人相爱的猜忌时,成了一种负担时,就是该结束的时候了,别再执迷不悟了。” 秋寒的眼终因泛着心酸而尽力地仰起脸,轻轻地阖上眼帘,纤长的眼睫毛轻颤着,让顾林泓看到都觉得这孩子爱得实在是太辛苦了。 “会长,求你,求你不要让少爷赶我走。”秋寒的声音有无限的悲怆。此次会长亲自单独过来见自己,冰雪聪明的他如何不明白她的来意。 “孩子,我已听说了你们在废料厂的生死选择,辛松如此对你,你还不明白吗?你心里就不怨恨他吗?”都到这份上了,这孩子怎么一点余地,一点活路都不给自己留啊? “会长,秋寒是少爷的保镖,保护少爷是应尽的职责,哪怕少爷给自己的是一条死路,秋寒也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的。” 对于秋寒这句话,顾林泓听了还是比较满意的,知道顾家的培养还是没白费啊!这一个个签了生死簿的孩子,真的可以为顾家人流尽自身的最后一滴血。 “孩子,难道你一点都不想要自由吗?如果你离开辛松,双刀会给你绝对的自由,还有帐上每年双刀会会按他们几兄弟的业绩给你分红。” “会长,秋寒不需要这些。”秋寒的眼角终于流下了晶莹的泪水。顾林泓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试去,这一碰触象是触到了秋寒心底的那个悲伤缺口,他一下子就忍不住地抽泣了起来。 “孩子……。”顾林泓低叹出声,背过身子去,望着窗外耀眼的七月骄阳。想起来台湾之前的一个晚上,接到一个求见人的电话。 那人是专程坐飞机去到泰国,说要拜访她。有重要的事情求她,有关秋寒的。如果对方不说出是因为秋寒,她是不会离开总部去曼谷跟那人相见的。 对方是位长得很高大的男人,金色的短发,蓝色如海洋般的迷人眼瞳。 她在电话中已听过他自我介绍了,来之前也了解他和辛松、秋寒之间的纠葛。 一见面,顾林泓就把一张银行卡从桌面移到他的眼前道:“大卫,谢谢你多次救了秋寒,这是酬谢金,一点小意思,算是替那孩子还你一份人情。” 大卫的脸变了变,把手上金卡推回到她的面前,诚恳道:“顾会长,您是我心目中一直敬佩的人,在年龄不大的时候就经常听我大哥说起您在江湖上的传奇事迹,对您非常的仰慕。救秋寒,坦率地说是因为我爱他,我想恳求会长给秋寒彻底的自由,您或者把他调离台湾。” 顾林泓被他直接、坦率的话说的差点把口里的花茶给喷了出来,有些愤懑,想发飚,但想到他和秋寒曾有半年的时间相处在一起,好象秋寒受伤以来还是他一直亲自照顾的,对于秋寒的性取向估计也是清楚的了。 “大卫,秋寒是我们双刀会的人,你救过他的命,我们双刀会只能用金钱来替他还这个人情,至于你的那些恳求,我们是不会考虑的。” “会长,我真的很爱秋寒,以他现在对您儿子戴迪卫克的暗恋,不强制分开他们俩的话,他可能这辈子都会走不出戴迪卫克对他的影响,这也是一种伤害。” “放肆!”顾林泓的杏眼一瞪,柳眉一挑,怒声道:“大卫,我们双刀会的事情还轮不上你来指手划脚。你怎么爱秋寒是你的事情,但我们双刀会帮会的内务事和人,我们自有分数。这张卡,你要也罢,不要也罢,对于秋寒欠的这份情,双刀会断没有把自由还给他本人的规矩。”顾林泓站了起来,留下桌上的金卡就要离去。 “等等,会长。”大卫急急要追着出去,但顾林泓的护卫已拦住他,不让他靠近一步。他只好眼睁睁地望着那个周身打扮得都雍容华丽的妇人离席,然后被众星捧月般拥簇着象个女王似的华丽丽地离去。 第五十七章 症结 等到身后压抑的抽泣声息渐停,听秋寒的呼吸频律已恢复正常,顾林泓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优雅地转身重新落座到椅子上,看着他眼中的红血丝,毫不掩饰自己心疼的情绪:“孩子,有些事情看来你自己不碰个头破血流,是不会懂得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疗伤,你看你的脸蛋现在瘦得只剩下两个高颧骨了。” “谢谢会长的成全。”秋寒淡褐色的眸发出明亮欣喜的光。 成全?孩子,这种成全是毫无意义的,感情单行线,永远没有交集,最后苦的终究是你自己。 晚上,顾辛楠跟顾辛松兄弟俩在家里的吧台喝酒,荣楚曼因为离不开顾辛楠,所以就在客厅的沙发看动漫。 顾辛楠轻轻地晃着水晶杯里的红酒,俊美的脸,精致的五官,还有金黄色的长卷发,令人错觉地认为是老四坐在那里,而他的妻子拉菲亚就在后面的沙发上等着他。 “老三,你打算怎么处理米柔和秋寒的事?”顾辛楠转过头来问老三,发现他走神的模样,漂亮的凤眼挑了挑,笑道:“怎么啦?我脸上有刺字?还是沾有东西?” 顾辛松回了神,把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处理?他们之间不需要处理,主要是米柔,我不知道该怎么来求得她相信我爱的是她。” 顾辛楠用眼角上挑的凤眸上下打量他一番道:“你竟然不知道症结在哪里?” “什么症结?” “难道你不清楚米柔是因为秋寒的缘故才无法接受你的解释吗? “这个我知道。我有跟她解释当时的情景,现在给她时间,等她气消了再登门道歉请求她原谅。” “老三啊,如果你和秋寒一天没有分开,米柔都不可能回到你身边来的。你们的关系本来就暧昧不明,你也许能分清这份兄弟之情和爱情的区别,但我们外人却看不清楚。也难怪米柔会生气不理你,你看看你和秋寒的卧室,面对面,以前你独身还可以不介意,但现在你毕竟有了自己的女人,秋寒习惯隐忍这份感情,但米柔她不想,她不想时时生活在别人窥视中,特别这人还窥视她的丈夫。秋寒的存在就在提醒她,她在跟一个男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老大,别说了。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米柔是气我当初的选择。”顾辛松粗鲁地打断老大的话。他觉得症结是在那次的选择,而不是秋寒的问题。 顾辛楠用无可救药的神情看着他,浅笑着摇了摇头,拿起酒又倒了半杯红酒到他的水晶杯:“老三啊,连妈都能看出来症结的所在是秋寒,为何你还看不透呢?是说你真不明白呢,还是因为不舍得秋寒啊?现在你面对的不是生死选择,而是秋寒和米柔真的只能选其一了。你的女人在逼你决定呢!” 说完,顾辛楠拿起酒杯碰了碰他的,然后一饮而尽,拍拍他的肩膀就往客厅走去。那里有他最心爱的女人,他现在重新在等她成长,等她有天爱上自己。 第五十八章 陌生 次日,顾林泓就带着女儿荣楚曼和顾辛楠他们离开台湾回泰国去了。 “辛松,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要你把米奇带回顾家认祖归宗。连一个女人都收服不了,我看你这个部长最好也别当了。”顾林泓在走之前还是扔下一句重话给养子,她太喜欢米奇了。 米奇腿上的伤一好,米柔就带着他坐上了去加拿大的飞机。 “妈咪,爹哋真的很忙吗?那天晚上吃完饭,他就真的出差去了吗?为什么我们不回家?为什么要住外婆家?”米奇天天有不同的问题问米柔,让她的心逃无可逃地被有关顾辛松的一切紧紧裹住。 但她还得很有耐心地向孩子解释一切:“爹哋真的很忙,非洲那边有生意要谈,而且还要谈很长时间,爹哋叫我们先去加拿大等他。” “奶奶呢?她在哪里?我很想她的车子,还有,我也想跟姑姑玩,姑姑长得好漂亮。如果我去了加拿大,那幼儿园的小姻、小黛、诗云她们会不会想我?妈咪,我可以打电话给她们吗?” 米柔对于孩子接踵而来不停的问题,应付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何况她自己本人也觉得心太累了,累得不想去说什么了。 “米奇,妈咪很累了,不要再问妈咪什么事情了,好不好?”母亲偶尔跟一个三岁的小孩撒撒娇也未免不可,米奇很有男子气概地点了点头,转头看过道送餐的漂亮空姐去了。 当顾辛松听到米柔带着孩子已离开台湾飞往加拿大时,气疯了!整个俱乐部的办公室就差点被砸了。 他知道这次米柔是生很大气,所以不敢太过强迫她来听自己的解释。总以为以她善解人意的个性,她会想通的,她会理解的。她原来不就一直理解自己和秋寒的这份兄弟之情吗?怎么一下子就偏激到这种蛮横的地步呢? 顾辛松终究是对女人的特性,对爱情不容一粒沙这话太过不理解。也是,没人给过他吃醋的感觉,他喜欢的,他爱的,一直在那里,没人跟他抢,没人给过他吃醋的机会。无论是莫妮娜还是米柔,爱上这种男人,没有在感情上虐过他。除了莫妮娜的死给过他悲痛之外。 “给我盯住她的住所,还有派几名保镖分散住在她家,给我保护好少夫人和小少爷。”顾辛松对着电话吩咐完这些,阴郁着脸倒在办公皮椅。 他想起了老大说的事情的症结,烦躁地扯起自己的头发。他已伤过秋寒了,把他置于死地之后已感到内疚了,现在好不容易用行动把秋寒的心挽回过来。如果再一次抛下秋寒,他,他这算什么? 现在马上去加拿大,去把米柔哄回来?怎么哄?象电视连续剧里演的那些男人一样,天天送鲜花吗?还是天天在门口守候?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这是现实问题。双刀会台湾分部的上万人的生计全捏在手上,秋寒的伤还没好,自己就抛下这一切去加拿大? 他盯着腕上的手表,想起送给米柔的那只,忙调起手上的表,查找那只表的位置,当看到那个标示位置的名称时,僵尸般的脸龟裂了。 一个月后,秋寒伤痊愈出院。当天晚上,他给少爷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米柔带孩子的离去,他也听说了,也知道是因为他,但在少爷的脸上,他看不出什么,这点让他又觉得有另一种宽慰。当初莫妮娜的离开,少爷悲痛欲绝的神情他一直记得,那段日子是如何度过的,他也清楚。回头想想,他陪着少爷度过的风雨真是无人能比,这份珍贵的记忆他永远都记得。 顾辛松回来看到秋寒已准备了饭菜,全是他平时喜欢吃的。象是恢复了原来的生活那般,顾辛松望着对面的秋寒,寒眸没有一丝的波动。 “少爷,要不要喝点红酒?” “嗯,不用。” “少爷,今天我看了公司这两个月的业绩,最近尖峰公司上马的项目好象有点多了。邮箱里有好多员工发来要求增加科技人员的建议,我觉得公司可以增加四个左右。” “嗯,那就增加吧。晚上我去俱乐部,你的伤刚好,就呆在家里休息吧。”顾辛松吃完饭,喝下最后一口汤,就起身往外走。 “少爷,我跟你一起去吧。”秋寒也随即站起。 “秋寒,今晚你就呆在家里休息。”顾辛松用秋寒从来没看过的严厉神色说道。 秋寒呆愣了。连少爷后来什么时候把客厅的门关上的,他都毫无听觉。 晚上躺在宽大的床上,敞开的房门对着少爷的卧室,秋寒一点睡意都没有。直到凌晨三点了,少爷还没回来,最后秋寒还是干脆穿好衣服开车往俱乐部驶去。 俱乐部几个vip贵宾房还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赌局,酒吧和桌球台的生意已零散疏落。秋寒在监视厅看了看生意场面,慢慢往部长的办公室走去。 已焕然一新重新装修过的办公室桌子上,顾辛松正侧着脸趴在那里睡着了。秋寒摇了摇头,这少爷真是的,累了就去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睡觉嘛,怎么象个小孩子似的趴在桌子上睡?秋寒放轻了脚步,把室内的冷气调到恒温。正要放办公桌后面的窗帘时,转头看到桌上的电脑显示屏,一个追踪仪红点停在屏幕的正中。 这画面令放窗帘的手举在空中再也无力向上挪一寸,面无死灰。 接下来的日子,秋寒很沉默,当他沉默的时候,就用淡褐色的眼眸看着眼前的少爷,里面隐藏着连顾辛松都看不透的情绪。 顾辛松没关问过他究竟有什么心事,天天很忙地望着电脑,不知是看股市的走趋还是看别的。总之,秋寒看到他只要呆在电脑前,就极少看到他的眼神移动一下。 “少爷,你去加拿大把少夫人和小少爷接回来吧。”秋寒有次忍不住地说。 顾辛松的寒眸马上露出锐利的眼光探寻他说这话的真实意图:“嗯,不用。现在这样挺好的。” 秋寒已在少爷的眼眸里看不到昔日的熟悉感觉,他已变了,变得再也不让任何人接近了。他的心莫测了,深到你再也触不到的地方。 第六十章 结局(一) “少爷,我先回台湾去了,信贷公司那里还有好多等着年后放贷的事,你留在这里好好养病吧。”秋寒站在床前,亲自监督少爷把自己熬的稀饭喝了下去。 “秋寒,昨天米柔开门了吗?”喝完浓香可口的稀饭,顾辛松抬起寒眸问道。 “没有。不过,少爷放心好了,她过两天就会来看你的,秋寒保证。”秋寒的口吻很确定。 “保证?你凭哪点如此保证?”顾辛松疑惑地问。 “呵呵,秋寒会有办法的。”仍然是那种令人深信不疑的语气。 “嗯,怎么还那么困?”顾辛松晃了晃脑袋,想清醒些,但眼皮还是重得直往下掉……。 “少爷,请原谅秋寒的不得已,让少爷受点伤但可以换回少夫人和小少爷的回来,你暂且要忍住。” 顾辛松听着秋寒的话,但眼皮就是耷拉着阖上无力睁开,就连开口说话都无力。他明白了,这是老二顾辛柏“活死人”的迷药,心有弱不可察的跳动,全身不能动,不能说话,纹丝不动,但人有听觉,对于外界的一切声响听得清清楚楚。 衣服一层层地解开,秋寒的泪也在眼眶打转,这是最后一次解少爷的衣服了,再也没有机会象原来那般,在他醉酒时,怀着怦然心动的感觉用手相侵着少爷的肌肤,那小麦色的胸肌呈出一大片在眼前,泛着动人的光洁,还有他熟悉的少爷味道,秋寒再也忍不住地把自己的脸庞贴在少爷的胸口,听着那细不可闻的心跳,淡褐色的眸里终于流下了晶莹的泪水。 静静地依偎了几分钟,秋寒撑起瘦长的身体。 突然一把闪着冷光的棱形匕首挟着破空而动的风声,迅速无比地刺入顾辛松的胸口的皮肉…… 殷红的鲜血四溅,但很快就有早准备好的大量止血粉洒在伤口上,等鲜血止住了,秋寒打开门叫来了特意求会长调来的纽约庄园的家庭医生。 顾辛松感到一股钻心的痛楚从胸口扩散,他想皱眉忍痛,但实际上全身肌肉一点抽搐都没有。秋寒在搞什么鬼?他心底疑惑不解。 “匕首刺入的部位拿捏得很到位,没有伤到骨头。” “那就拜托jons医生了。”秋寒道。 “不客气。” 回到头来,再看一眼床上的少爷,秋寒俯下身子在少爷的耳际用泰文道:“少爷,多保重。”指骨分明的手轻抚过他耳垂上的那朵银色眷恋花耳环,然后毅然地拿着少爷银色的大衣头也不回地出了卧室。 顾辛松很想挥拳打他、骂他,竟敢在没有经过他本人同意随便安排计划。什么受点伤换米柔他们回来,这是什么苦肉计?有用的话,也不等现在实施了。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着一切的事情在眼皮外面发生,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感觉到医生在不停地包扎伤口。 这天的下午,窗外仍然白雪皑皑一片迷蒙。米柔在家做饭,客厅的米奇在随着电视大唱儿歌。洗菜的时候,米柔偶尔会抬头透过模糊的窗户看一眼门口外面站着的人。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客厅的玻璃碎了一整块。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米奇大声尖喊:“妈咪……。”经过废料厂那次的枪战,米柔对这种声音已不再陌生。米柔惊恐万状地跑到客厅一把搂住儿子趴在沙发上。 “妈咪,玻璃被人砸烂了。”米奇对危险犹不觉。 “嘘……。”米柔把孩子护在自己的胸前,示意他别吭声。 这时,寒风从窗口灌进来,米柔再一次清晰无比地听到外面“砰”的一声枪响。她的心“咯噔”一下跳了起来,想起了外面站着的那个人,心底不由狂呼:“不……,不会的。”心迅速提到嗓子眼里。 这半年来的时间,尽管口头说恨他,再也无法相信他的爱。但她无法欺骗自己那颗仍然深爱他的心,只是害怕俩人在一起,怕见到另一个男人呆在他的身边,怕自己的脑海翻腾起他们相拥的那幕情景,每每想到这,就如万箭穿心,万蚁啃噬。 来到加拿大,她宁愿就这样带着孩子而过,宁愿自己眼不见心为净。偶尔看到顾辛松的身影还是心乱如麻,夜难成寐,但日子还是一步步熬过来了,心慢慢裹上一层坚硬的外壳,把曾经受伤的痕迹掩藏得很好,就连脸部都难再有动容之色。 人的成熟和淡漠往往跟我们心灵受伤离不开关系。 米柔这时才由着本能把孩子塞到桌子底下,心急道:“米奇,你躲在这里不许出来。妈咪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吧!妈咪,我真的象老鼠了。”米奇委屈地睁着眼睛看着妈咪夺门而出。 门口早已有黑衣人把伤者抬去抢救了,她跑出来的时候,只看到救护车吐着尾气快速地闪着灯离去。 “辛松怎么样了?”随便扯住还留在现场的黑衣人,她知道他一直有派这些保镖散在周围保护她和孩子。 黑衣人很恭敬地低着头答:“还不清楚,子弹刚好射中部长胸口心脏位置。” 米柔垂眸望着刚才银色身影站的雪地上的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和一些杂乱的脚步,眼前一阵阵发黑。终于,双腿发软地瘫坐在雪地上,想嚎啕大哭的,可凛冽的寒风令她的眼睛干涩发痛,就是流不出泪水来。那表情停在脸上,比哭还难看。 不是恨他吗?恨得彻夜难眠吗?为何真碰到他有事的时候,自己却无法承受地痛,无法接受这种感觉? 爱与恨,到底哪面才是自己真的感觉?! 当晚,电视铺天盖地地报道在她家门口有位台湾华人遭遇职业杀手枪击的事件,还说华人身上受到致命重伤陷入深度昏迷,正在医院急救,生死未卜。电视甚至还模糊地放出了一个人倒在雪地上的银色身影。 米柔急得要发狂,此刻她的脑海里只有顾辛松仍在抢救的消息在不停地轮番轰炸自己的神经。 “米奇,爹哋好象受伤了,我们去看他。”最后米柔抱着米奇冲出了家门,朝不远处的黑衣人走去。 第六十一章 结局(二) 很快,米柔和孩子被人带到顾辛松的床前,当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苍白着脸,双眼紧紧地闭着,瘦得脸颊陷了下去,更显得他脸部棱角分明,紧抿的淡白唇瓣泛起一些小皮屑,还有胡须根根冒出,要有多颓废就有多颓废,要有多落泊就有多落泊。 “辛松……。”米柔不禁失声呼喊,然后又用手飞快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爹哋……。”米奇迈着小腿飞奔到床边,如果不是旁边的黑衣人拦着,估计他要扑上去的了。 “小少爷,少爷受伤了还在昏迷当中,不能碰到他伤口。” 米柔从门口到床边这点路,脚步走得极其沉重、凝滞,可爱的月牙眼早就水泽一片,水淹桥顶了。 颤抖的手抓起顾辛松露在被子外面的手,米柔的泪水成线地流到他的手上:“怎么会这样?你不是一直很厉害的吗?怎么还会被人伤成这样?辛松,醒来好吗?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和孩子的吗?如果你倒下了,谁来保护我们?你醒来吧!只要你醒来,只要你活得好好的,我原谅你。这时候什么都不重要了,你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辛松,你醒来吧,米奇还在等你带他去游乐园玩呢!” 看着妈咪哭成泪儿似的,米奇也扁着嘴巴扑进妈咪的怀里哭了起来:“妈咪,我要爹哋。爹哋怎么从非洲回来就生病了?以后再也不让他去非洲了,好不好?妈咪。” “嗯,好的。再也不要让爹哋去非洲了。” 母子俩人抱成一团哭了好久,米柔见床上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小心地掀开被子,看到顾辛松被子下面的胸膛被纱布缠成一团,上面还隐隐有血色渗出来。 “医生,他什么时候才能脱离危险啊?”米柔抽搐着抬头问一个医生模样的外国男人。 “嗯,只要夫人和孩子一来,他很快就会脱离危险的了。”那位家庭老医生满头白发,一脸慈祥地看着他们。 听到医生的话,还有他脸上从容的笑容,这,都令米柔的心慢慢地安定了下来,不再那么慌乱了。后来过了很久,她才想起自己的愚笨:从进房到结束,没有一个人告诉她,顾辛松是否有危险?更没有一个人提及枪击的事。她只知道自己心很恐慌,见顾辛松躺在床上昏迷的样子令人害怕,害怕失去,害怕从此阴阳相隔。 死别,死别才是一种极致的折磨啊! 等医生给顾辛松注射了一种药剂之后,他才慢慢地“苏醒”过来,然后伸出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米柔和米奇,心里涌上一股失而复得的幸福。 过了一个星期幸福又平静的日子,顾辛松才想起秋寒,想到他从那天端碗粥开始就再也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了,打他的手机,也转到了语音信箱。也许他是故意留时间给自己和米柔他们在这里度假吧。打开电脑,仍然能看到邮箱有他每天汇报工作的信息。 于是顾辛松一家人在加拿大度过了一个快乐的假期。米柔很诧异顾辛松的特异恢复能力,中了枪伤,竟然能好得这么快,而且还能在晚上生猛活虎地把自己折腾得第二天没力气下床。 顾辛松趁热打铁,再也没有给米柔一丁点的反悔机会。 在一个春日冰雪消融的温暖日子,蓝色的天空,苍茫的大地,顾辛松从米柔的手包里摸到了她一直珍藏的雄蕊眷恋花耳环,用极为快速的动作让它绽放在米柔的粉色耳垂里,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看着花蕊里面的太阳慢慢转变为诡异的粉红色。 “相印粉在你的血液里了,以后你只能属于我了。”顾辛松轻轻地吻着她的耳轮,温柔地低语。 再也逃不掉了,彼此被一个神秘的传说束缚!心底有多少分相信?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颗愿意为对方付出的心甘情愿。 一个月之后,顾辛松带着女人和孩子回台湾,才知道秋寒根本就没回台湾,那天说他回台湾根本就是假的。 “为什么每天还有汇报工作的信息?” “是秋助理在去加拿大之前就已吩咐了阿良接替他的巡查工作了。”阿标望着部长已冻成冰的脸孔回答道。 “叫阿良过来。” 阿良很快就到了,把前二个月秋寒开始陆续将手上的工作教他,等他上手之后就将职权转给他的事情一一向顾辛松作了详细的汇报。所以他现在用着秋寒的工作邮箱每天兢兢业业地向部长汇报工作。 “马上叫人把秋寒给我刮出来。”顾辛松的脸上冒出暴戾的神色狠狠地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失去了这位贴身保镖的? 废料厂那次的选择吗?他隐隐觉得那次的选择已让他失去了秋寒向着他的心,即使是后来他屡次用自己的行动去挽救,他还是能从秋寒的褐色眸子里看到深处的灰暗。 “没有秋助理从加拿大出境的记录,他还在加拿大没回来。” “枪击的事件是秋寒一手策划的,当天是谁替我站在少夫人的门口?是谁开的枪?”顾辛松望着来汇报的人,用低沉而缓慢的嗓音一个字一个字地抠出来。 “是秋助理一手策划的,狙击手也是他请的。还有媒介方面的事情也是他操办的。” “马上给我查当天他被送到哪个医院去了?”顾辛松怒吼。有种猜测令他没办法深想。怪不得他那天胆大妄为地靠在自己的胸口流泪,怪不得他早在二个月之前就开始培养接手人,怪不得他那天临走时用泰文在耳际跟自己说保重……这一切,他都已安排好自己的退路了。 而这个退路……他不敢再深想了! 他明白秋寒对自己的那份感情,二十几年来,主人跟保镖,他把秋寒的感情定得很死,不让绝望也不让他有希望。但终还是在失去莫妮娜的两年里,他顾辛松让秋寒陷入了自己的黑色暧昧漩涡,造成了他们一种无法说清的关系。 第六十三章 大结局 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有来人汇报调查的结果:“报告少爷,在少夫人门前被枪击中的就是秋助理本人,他在送往当地senpode医院的途中因抢救无效而死亡,据说被枪击中的是心脏,所以来不及。” “为什么当时没人通知?”顾辛松赤红着眼咆哮。 “当时少爷还在昏迷中。不过,秋助理有交待,他说他会直接从抢救的途中回家,他留下的东西就随少爷的保镖一起带了回来,这就是秋助理留下的东西。” 等汇报的手下人出去后,顾辛松还久久地沉浸在霹雳般的消息中没清醒过来,等清醒过来的时候,俱乐部的办公室又遭到了地震级的毁坏。 “不……不可能的!秋寒你是在故意玩金蝉脱壳来弃主,是不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已死。没有人那么傻请杀手来杀死自己的,没有人会这样做的。”顾辛松大声怒吼、嚎叫,象头受伤的野兽。 等嚎得声音嘶哑不已,嚎得再也没有力气继续破坏室内的财物了,他才倒在沙发那里,对着秋寒留下来的东西,半晌,他才打开秋寒包里平时工作用的手提电脑。 电脑很干净,跟秋寒的人一样,就连桌面都是一片纯净的静物图片,文档什么都没留下只言片语。顾辛松滑坐在沙发面前的地毯上,揪着自己的头发,好不容易才颤抖着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支,凝视着屏幕一动不动。 一支烟还没抽完,屏幕保护开始滑过一张张顾辛松的相片,从他小时候到现在的,相片并不多。但他都记得,这些相片全是秋寒自己亲手拍的。 他知道他经常凝视电脑发呆,也知道这些小秘密,但从不拆穿他的心思。 最后一张相片,应该是秋寒用手机拍的,背景是巴黎的婚纱店,他穿着新郎的样式服装,一派的温和笑容,就连俊目眼角都含着笑。 他记得当时米柔就坐在不远处,他的笑容就是对着她而绽放的,没有注意到秋寒在干些什么。因为在他的眼里,只有米柔。 在相片第二轮滑过来的时候,他发现相片的底下,秋寒ps了一行小泰文:爱情如棋,注定死局,四目劫杀,座守孤城。 看到这,顾辛松的心口痛得再也不能自己,仰天长嚎,如午夜的悲狼。 在俱乐部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他打了个电话给米柔,告诉她自己要去出差。然后就再次搭上了去加拿大的飞机。他一定要查清楚秋寒的事,还有那个狙击手是谁? 终于被顾辛松查出了大卫曾跟秋寒见面的事,于是他按大卫给的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约了大卫相见。 相见时,大卫手里带着一个精美的盒子,顾辛松的眼一下子就红了。 “这是寒,我把他送回给你了。”大卫深刻而西方的脸孔有着深深的悲痛。 顾辛松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低吼:“大卫,我不相信这是秋寒。以你的枪法怎么可能会失手?” “枪法再准又如何?他一心求死,我也没办法。他穿着你的衣服,视角上本来就有误差。还有,我们约定是六点开枪,同一时间,我是朝他的胸口偏上的位置打,而他却掏出一把手枪直接朝心脏正中打。戴迪卫克,他是为了成全你一家人,还有还我相救欠下的性命。他是存心故意这样做的,寒,他是个笨蛋。” “不会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顾辛松抱着秋寒的骨灰盒,喃喃而道。顾辛松心底却明白,如果秋寒连那座孤城都没办法静守的话,他真的会选择这种离去的愚蠢方法。 最后大卫还跟他说了什么,顾辛松已完全不知道了,只是双手抱着骨灰盒,静静地坐在咖啡馆,任思绪翻飞到六岁那天第一次见秋寒的情景,粉雕玉琢的模样,灵活机动的褐色眼睛,皮肤跟老四一样白,象女孩子那般眉目清秀。 二十年的光景,在顾辛松的回忆中也不过是半个小时的片段剪影。 遵照顾家的双刀会规矩,秋寒身为贴身保镖,他可以享受由会长亲自埋葬在顾家陵园的最高荣誉。 当身处在中国海滨城的顾林泓听到秋寒已逝的消息,大怒。命顾辛松马上带着秋寒的骨灰到海滨城去见她。 海滨城的aitong六星级酒店正好开业,身为最大股东的荣氏国际集团荣颢君携着一家人去参加股东大会和酒店开业盛典。 在分部的别墅区,顾林泓从顾辛松的手上接下秋寒的骨灰盒时,怒不可遏地第一次对顾辛松大发雷霆,令他到地下室自己准备受罚。 “你明知道秋寒对你的感情,而你却还让他为了你去死;为了米柔能原谅你,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当初你若不能把握好对他的感情,就对他狠心一点,趁早让他离开你的身边,或许还能挣脱开这种单恋的苦痛。而不是在米柔已进入了你的世界之后还一味地用感情来禁锢他。面对他们,你优柔寡断,想把两者的感情都想留在身边。辛松啊!秋寒的感情若不是有着对顾家的忠诚,你如此对他,他还不早就让你不安生了?还轮得到你把他的感情伤了一次又一次?即使是这样,你最后还是把他逼到绝路上去了。” 顾林泓抽出了家法的鞭子,抽打着顾辛松赤裸的上身。每一下,每一道鞭子抽过,都痛得他咬紧牙关不出一声,但这些跟秋寒的痛,秋寒的死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秋寒的死,成全了你,解脱了他的苦,但他的怨,妈得替他平息下去。他虽不是妈认的养子,但妈疼他的心却如疼你们一样。老四是为了救曼儿而死,跟他为了成全你而死是不一样的。如果不是你令他绝望,他怎么会退到悬崖绝路上?” “对不起,妈……。对不起,秋寒。”顾辛松心甘情愿地受罚,这种皮肉之痛反倒可以令他的内疚减轻许多。 老大顾辛楠闻讯赶来,但理解义母和老三认体罚的行为,所以没有上前阻止。秋寒的死,他也感到悲伤。直到后来荣楚曼无意闯进来,看到母亲在挥鞭抽打三哥,哭着喊停才算是结束了这场大家都心痛的体罚。 第二天,顾辛松忍着浑身的伤痛回台湾了。 米柔看到他后身深浅不一的条条鞭痕,一边心疼地给他擦药,一边幽幽叹道:“辛松,我已听说秋寒过世的消息了。他……他对你的这份爱,我……连我都觉得不如。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许就不会选择这种方式离开。对不起,辛松……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话还没说完,泪水就流了下来。这个妖娆的男子用情之深,令米柔百感交集,也让她感到内疚,为自己当初那般的嫉妒他,那般的怨恨他。爱到深处无怨尤,说得就是他这种境界吗?自己跟他比起来,真的差太远了。秋寒的爱只有奉献,而自己呢,那种一旦得不到回应时,那种怨恨何曾离开过? “跟你没关系,是我没处理好这件事。”顾辛松的心情懊悔低落。 米柔紧紧地把泪脸贴在顾辛松宽厚的背上,内心默默地念:秋寒,谢谢你的成全。只是你这种方式太过剧烈了,让我们都觉得亏欠你太多。你以决绝的方式,让你的少爷这辈子在心里铭刻上你的名字。不,不单单是你的少爷,你也让我记住了你,往后的日子,我会带着你的那份感情用尽一辈子的时间好好对辛松的。只是,这代价太沉重了,只是,这种明白来得太迟了。 顾辛松的生活慢慢转回正轨,义母派了另一个贴身保镖给他,辅助他的事业。但秋寒的卧室仍然空在那里,和公寓的莫妮娜那空室一样。 在顾辛松的生命过客里,每一个人走过,留给他的只有那间空空的房子,再也不见昔日的身影。 半年后,在泰国双刀会的总部举行了顾辛松和米柔的盛大婚宴,米柔挺着已有二个月的身孕,幸福地笑着依偎在丈夫的怀里。 这一天,在某个岛屿,一个清瘦的身影面对着大海,放下报纸刊登的尖峰公司总裁的结婚相片,默默地远眺海的那一边。 (全剧终) 番外因为是bl(男男爱),所以在此就不宣传了。如果还有亲想看的话,请年后等待!在此祝大家春节愉快,阖家幸福! 第二章 无法回头 “是的,合约。”大卫旧话重提:“寒,你说过的要偿还我的救命之恩。戴迪卫克的事,我想你大概也看清了自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吧。跟我走……履行你我之间的合约。”紧了紧握住他手的力度,大卫诚挚地说。 秋寒这次没有再犹豫,很爽快地答应了:“好,这事之后。我跟你走。” 大卫没想到秋寒的转变不是因为心底真的这样想,而是他想结束自己的性命来演这场戏,他要大卫狙击他,一方面催促戴迪卫克和米柔的和好;另一方面想偿还大卫的救命之恩。 所谓的跟他走,也只是一张永远也兑现不了的空头支票。 当秋寒穿着银色大衣假扮戴迪卫克在约定的时间等大卫狙击时,眼尖的大卫看到了他右手举起的手枪正对着自己的左胸,千钧一发时刻,大卫第一枪击中了他的手,而他扣下的子弹则往上斜飞击中了米柔家的玻璃。安排中的人和记者马上就要涌现,大卫停顿了一会,接着毫不犹豫又精准地击了一枪给秋寒的左胸口上。 他也需要将计就计造成秋寒死亡的假象。他要秋寒在他的身边获得重生,一个重新获得生命的男人,一个不再属于双刀会生死簿上的死士、顾家少主的贴身保镖。 他要秋寒为他而重活,一个以后只能属于大卫的男人。 一切都按大卫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包括秋寒的拯救、康复。在这座属于他的王国城堡里,安排的人全是他的心腹,方圆二十英亩地都设有最好的安全系统。秋寒在这里不需要担心被人认出,也不需要担心有外人进来伤害。 秋寒半年来,一直在这座临海的哥特式城堡住着,开始是有二个月是躺在床上养伤,后来康复后就经常站在海边眺望大海,沉默如幽灵,淡褐色的眸子里面是大卫永远也看不懂的情绪,象似有着什么,细看却什么都没有,无波无澜。 “寒,你在怪我吗?怪我不该救你吗?”大卫苦笑着问。 望着海一言不发的秋寒,充耳不闻。他对大卫没有敌意,也没有亲昵,他只是沉默不语,象忽然丧失了语言功能似的。 大卫在那沉静的眸子注视下,有种欲崩溃的感觉。秋寒这个样子决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苦恼地想尽办法要打破这种僵局,却又无法为力。什么时候自信满满的大卫竟然也会束手无策? 有时大卫半夜闯进秋寒的卧室扑到他的身上,吐着满口的酒气醉醺醺地撕扯他的衣服,秋寒也能平静无波地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望向苍穹般的屋顶,没有任何的反抗,任大卫最后在自己的身上大吼:“寒……你给我醒来!我要你内心真正地醒来,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恢复到以前的寒?你这样不言不语,算是折磨我还是折磨你自己?” 其实秋寒给不了任何答案,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这样苟且偷生有什么意义?原来守护的那座城一旦坍塌成灰,他发现天下再大,也无他一寸留恋之地。习惯了呆在双刀会,以帮会为家,以少爷为中心,他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双刀会,不会离开少爷,即使死也是为了少爷而死,这种死,他无怨无悔。只是没想到自己设计的这出假做真死之戏,却被大卫加以利用,快刀斩乱麻,逼上一条再也无法回头的路。这,成了一种对双刀会背叛负义之举。 再也无法回到双刀会了,再也看不到少爷了。失去了这些,他无处安置自己的心。看着大卫在自己的身边百般讨好,他很厌恶自己,厌恶自己象被男人追求的女人那般端着架子,享受着被爱的关怀,偶尔还无耻地贱踏着爱者的感情。 这一切,都不是他要的。但那承诺下来的合约又明明白白地提醒着自己所欠下的债,他逃不开这一切。 秋寒不想这样对大卫的,只是他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适应这种新生。 昨天看到报纸上刊登了少爷结婚的消息和婚照,他在海边远眺了一个晚上。 今天清晨大卫出差回来,在海边发现晕倒的秋寒,全身滚烫,手里紧紧捏着一张报纸。 这一年多秋寒屡次受伤,身体的抵抗力差了很多。即使有营养师跟着调理,但他的身体始终不太好。 “寒……。”大卫轻唤秋寒的名字,用手擦去他额角的细汗,看来退热针发生药效了。 床上的人犹不自觉,紧闭着双眸,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略显秀气的眉蹙起,口里发出模糊的低喃。 大卫执起他的手,指腹轻抚上手腕那个子弹伤疤,把它贴在自己的唇边亲吻。这是他留在他身上的唯一印记,除了这个,好象再也没什么了。这男人的心,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刻下自己的名字?当初那么自信地认为可以挤走他心里的另一个人,现在才明白,此人的心墙固若金汤啊! 秋寒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大卫温柔的蓝眸,凝望着他的脸,一层层的眼波荡开无尽的涟漪,荡进他的内心,触动着某个柔软处。 “寒,你终于醒了。现在还难受吗?”就算知道秋寒不会回答他的话,他也经常不厌其烦地问他话。 “不难受了,只是口很渴。”忽然的沙哑英文响在耳际。 “啊……寒,你说话了?!”大卫眼里讶异地闪动着明亮的光,接着欣喜若狂地抱着秋寒的头,亲吻着他的黑碎发,大喊:“寒,你说话了!你对我说话了,你终于愿意说话了。”高兴得有点手舞足蹈、语无伦次了。 秋寒的脸微微露出囧意:“大卫,我快要呼吸不了了。” “对不起,我箍得太紧了。”大卫大力地在他额头落下一个亲吻,放下秋寒歉意道。又想起他说口渴,赶紧又直起身子去倒水。 看来“真诚所致,金石为开”这话是对的。大卫仿佛看到美丽的天使踏着优美的舞步慢慢向自己走来。 (ps:bl开始更了,有点不安呢!偶要读者们的留言!!!!) 第三章 求而不得 在大卫的悉心照料下,秋寒的病来势汹汹,去也匆匆。 大卫这几天脸上的笑容几乎都没落下,看着秋寒清秀的脸,连蓝色的眼波都可以迸出花朵来。 “寒,你已接受我了吗?”大卫的喜欢和爱一直很坦率,毫不掩饰。 坐在餐桌上刚用完早餐的秋寒闻言,抬起脸正视对面大卫深情如水的眼波,用他特有的清亮嗓音道:“大卫,谢谢你一直对我的爱。也对不起,我给不了你回应。这几天我仔细地想过了,既然以前的秋寒已死了,现在的秋寒就是重生的另一个人,我应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所以,我打算明天就走。” 随着秋寒的话语,大卫脸上的表情渐渐凝滞,蔚蓝色的眼眸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瞬间成薄冰,至寒彻骨,难以置信地问:“你要走?” “嗯,我想秋寒已死,他欠你的所有一切也将都结束了。”秋寒平静的声音就跟脸上的表情一样。他可以欺骗任何人,可欺骗不了自己日夜为某人锥心的痛。他没有再回到原来位置的打算,但也不想瞒大卫,大卫对他的爱,他看得很清楚。而自己的心,他也一直明白。 没有办法爱上,怎样也没办法!哪怕这个人多次救过你,哪怕这人在你的面前柔情似水、情深款款。不爱,就是不爱。 望进秋寒淡褐色的眸子深处,大卫的内心一片惶然,即使面对杀气四伏的险境,他也从没觉得害怕过,但面对秋寒,面对秋寒犹如死心般的平静,他感到惶然,不知该如何来打开那扇紧紧锁住的心门? 无法安然坐着,他站起来,大步迈到秋寒的面前,弯下身子,一手扶着餐桌的椅背,另一只手撑着餐桌的边沿,低头问:“寒,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留在我的身边?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给我一个理由。” 秋寒仍然端坐在餐椅,一动也没动,就连视线都没收回落到大卫身上,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清亮的声音显得有点低落:“大卫,我不是女人,不会象菟丝花缠着男人而过。我希望自己重新活过,为自己,不再为双刀会,为任何一个人。很感谢原来少爷为我付出的那一亿台币还了你一部分的人情;也感谢会长为我拿出的五千万美元来赎我的命。我欠你最后的一笔人情,在枪响的那一瞬间,我自认已还给你了。那个合约,也已失效了,对不对?所以,我应该是可以轻松离开这里的,对不对?” “寒,不是这样的。我承认我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想得到你的心,你的人,你的一切,而不是该死的金钱!我可以给你一份工作,让你象平常人那般上班、下班,领着一份薪水过日子,我只恳求你给我与你交往的权利,接受我对你的示好。寒,别离开我,好吗?” “大卫,你给的工作?!这种变相的攀附跟现在有什么区别?秋寒已死,我现在不过是想重新活过而已。”仍然是略带低落的清亮嗓音,其坚定的口吻却一点也没变。 大卫的内心卷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双手扳过秋寒的双肩,喉里低吼出口:“寒,我对你的爱,为你所做的这一切还不足以感动你吗?还换不来你一丁点的感情吗?戴迪卫克只视你为他的一颗棋子,利用你辅助他的事业,助他成功;而我却全副身心地爱着你,可以为你付出一切,花足心机。最后却换来你这副模样,说为了要重新开始,要离开我?没有我,怎么会有你的重生?”再也不想承受失去他的痛苦,这个男人,是自己花了多大的心血才留在自己身边的啊。即使半年来他不言不语,淡漠地对待自己的热情,但只要一想到家里有他在的那种满足感,就已胜过一切言语所能表达的幸福了。 现在,大卫愤怒了,为秋寒要离开他的理由而愤怒,为自己没有任何魅力挽留那脚步而愤怒,这种求而不能,求而不得的苦令人失去了理智。 秋寒第一次看到一直温和的大卫对自己怒吼,那蓝色的眸子燃起了冰火般的蓝焰,有种异样的感觉掠过心田,他没有细想,而是在大卫的愤怒中倔强地抬起清秀的脸孔:“对于感情,我早已说过。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只有感动,感动能被你这样深爱着而动容。可是,我的爱早已用尽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付出去的感情,再也不能收回?确实,没有你,就没有今天重生的我。但我并不感激你这点,活着并非我的意愿。如果你真想让我如愿地活着,那就让我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真正地为自己活一回,爱自己活一回。” 让大卫深爱的清秀脸孔就在眼前,脸庞和鼻梁直下有着柔和的线条,特别下颌处,完美得不可思议。 大卫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那吐出无情字眼的嘴巴,他不想再听到任何让他怒火升级的话语。 长长的双臂紧紧箍住秋寒的双肩,不让他动弹一分,弯起来的大手掌更是贴着他的后脑用力地按向自己,让四唇密不可分。 “唔……。”秋寒显得有些瘦弱的身体开始挣扎,双腿欲抬起也被大卫顺势强压住,整个人仰倒在餐桌上,餐桌上的盘碟全落到地下发出巨响。 大卫整个高大的身躯把秋寒压得死死的,嘴里的热情更是不可控制地撬开秋寒的齿关,带着怒气,带着不能言语的悲苦,席卷一切。 最后,秋寒放弃了无用的挣扎,任凭他在自己的口腔长驱直入,热情索取,不迎合也不再拒绝。他们不是没有过肌肤之亲,相反,有很多次。原来受伤的时候,他们有过这种亲密举动;在这里大卫有时郁闷喝醉酒时,也强索过他的柔美。 秋寒不是女人,也没有那么多的矫情欲拒还迎。他不反感大卫,但他自认也不爱他。他的爱,生命中唯一的一次爱,早就奉献给少爷了。 第四章 大卫 两具都穿着夏天单薄衣裳的身躯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倒在餐台,大卫的热情如燎原之火燃烧了起来,除了按住秋寒后脑勺的手之外,另一只手空出来开始不安份地抚上秋寒隐约可见的锁骨。 身下的人身体一僵,但很快就任他的手在身上游走,没有拒绝。大卫的心如何不明白他的无奈给予,就算是现在要他的身体,相信他也不会抗拒的。他觉得欠自己太多了,除了心,他什么都会给予。他们双刀会是放高利贷的,欠债还钱,一来一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时,口里的气息也差不多用尽,大卫恋恋不舍地放开那柔软的唇,把头伏在秋寒的肩窝,金色的头发轻轻耸动,再也掩不住内心的情绪悲呼哀鸣:“寒,为什么?我是那么的爱你,为何你不爱我?如果你爱女人的话,我不会在认识你几年后再千方百计来找你。但你明明喜欢的是男人啊,我跟戴迪卫克比,并不差啊。” “你不知道当我调查到戴迪卫克爱的是女人时,心底有多高兴,多庆幸自己在几年后仍然没有错过你。在你生日的那天晚上,再次接触到你,你醉倒在我怀里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情吗?我发誓要不择手段地赢取你的爱,即使你屡次拒绝我,我也从没灰心过。既然我逃不开对你的爱恋,那我就要如愿如偿地得到你的人,你的心。我相信我能给你幸福。寒,给我机会,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说完,大卫抬起头,同时也放开了禁锢秋寒手脚的身体。 秋寒口中轻吁出气,默默地用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了下来,幽幽道:“大卫,爱情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觉得是一辈子就那么一次爱着某个人,毫无保留地付出一切,至死不悔。”他理解大卫爱而无果的那种凄苦,因为他就是曾经从那个心境走过来的。 “寒,人的一生可以爱很多次,只要你能放开,就可以再次拥有爱情,拥有幸福。”大卫蔚蓝色的眼波望着秋寒,很深刻的一张典型西方面孔,既有成熟男人的内敛魅力又有英俊五官的外表魅力。亮在外面,绝对是位让女人倾心的钻石王老五。 秋寒刚被蹂躏过的红唇泛着淡光,此刻自唇角轻轻扯开一丝笑意:“大卫,那祝福你能再次拥有爱情。”说完,劲瘦的身子离开餐台,往楼梯走去。 大卫呆怔片刻,正欲跟着上去,身上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拿起看来电显示,迟疑了一秒才按接听键:“喂,发生什么事了?”声音阴沉而威严,不带一丝温和。 “什么?他还接了凡诺高的生意?派谁去动手?嗯……好,继续监视,有什么动静马上告诉报告。” 挂了电话之后,秋寒的身影已在楼上拐角处消失了。大卫的眉宇锁在一起,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扬起声音朝楼上喊:“寒,我有事马上要出去一趟,你等我回来。” 秋寒的秀眉敛起,知道他可能又出任务或者去纽约的fukete公司了,不知道这一去又要多久?他不想象位女人似的呆在这座寂静的城堡里等待远行的男人。但这是法国,他并不是很熟悉,特别这座城堡,象一个独立的小王国耸立在海边,周围什么建筑都没有,没有大卫的允许,很难走出这装了最先进安全系统的城堡。 百无聊赖象往常那般在海边呆坐,远眺着海的另一边。那里是东方,有他刻骨铭心的人,他可以每天想像着那人此刻在干什么,做什么事。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那张僵尸般的脸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只是每当天黑时,秋寒的脸就开始黯淡,脑海里不敢再想像什么场景。他始终还是觉得心里有种钝钝的痛在全身漫延。 无论那人从今往后过得如何,都与自己毫无关系了。 毫无关系!四个字,把所有的过往都否定了。 秋寒象个怨妇似的,幽怨地感慨自己的感情,对着大海尽情地放飞自己的思绪。在这里,没人管他,十分“自由”,象足了井底里的青蛙国王。用餐是按规定时间开饭的,一个小时之后,无论是否有用餐,都自然有人悄无声息地撤走餐台上的菜肴。 他在这里,几乎碰不到什么下人。除非大卫摇铃叫来管家,他才有机会见识到一名长得高鼻梁,有一双鹰隼般眼睛的汤管家,听大卫介绍过,是从小跟着他们家族的老人。 秋寒以前看过大卫的资料,知道大卫的汤.梅西阿森纳家族原来是法国没落的贵族公爵,在大卫这代人当中,就他和大哥穆雷从小被送到特种部队受训,大哥在新西兰创办了bq雇佣兵团,后来大卫退役后也加入雇佣兵团,招集了大批他们原来特种部队里的退役人员或身手一流的练武之人。跟家族也已完全没有了联系,但这代表原来家族荣耀的哥特式城堡终还是被大卫花了大笔金钱购买回来了。 在澳门岛屿养伤的时,他听大卫讲过,他在几年前厌倦了bq雇佣兵团杀人越货的勾当,于是在纽约办了fukete公司。 那次大卫去斯坦福大学找教授要人才时,经过学校的那片草地,第一眼就看到了阳光明媚下,坐在草地上看书的秋寒,留给他深刻的印象。 大卫常戏称对秋寒是一见钟情。 这一见钟情却惹来俩人几年的纠缠。 晚上用餐时,大卫还没回来,秋寒望着对面的空椅子发呆。就要离开这座城堡了,将来有什么打算,其实他内心一点都没谱。二十四年第一次为自己而活,却毫无目标,也毫无理想,象随波逐流的小船,想飘到哪算哪。 等大卫回来,就离开吧! 可是等了三天,大卫还没回来,就连电话都没有。秋寒开始有点担心起来,不知道大卫是否出任务?遇到危险受伤了吗? 他和大卫之间从不谈bq任务上的事,大家都是道上混的,都懂得对方禁忌的是什么。但很明显的是,大卫这半年来,从不避开秋寒,当着他的面给下属交待任务的细节。 第六章 大家情人节快乐 秋寒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大卫还真是用尽心思想把一切强加进自己的心里啊。只是那里已太满了,再也没有位置了。 打开保险柜,里面有一叠文件,还有一些卡和各国不同姓氏姓名的护照,全是大卫的私人隐秘物品,拿出最上面的文件,翻开来看,一张纸飘然而落,秋寒俯首拾起看。 亲爱的寒: 希望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们已白发苍苍相伴着已过了几十年了。回首一生,我最欣慰的是拥有你(当然,这时候还没有,但我相信在我的努力下,你终会属于我的。),拥有你,便是拥有全世界。 我们会没有孩子,这是肯定的。留下的财产,我将全部悉数交给你处理。有一些我已转到你名下了,每年我都会抽出时间来办财产更名的。你比我年轻,我相信你一定会比我活得更长久,所以也相信你更有能力安排好这些资产。 我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也不知道bq的任务会不会在一不小心就要我的命。如果说在这世上还有谁让我留念的,毫无疑问,是你,亲爱的寒。从二十六岁在斯坦福的草地上见过你之后,你迷人的形象就深深地刻在我心上了。认识你,我很幸运;拥有你,我很幸福。 寒,我爱你,对你的这份爱,我相信到死都不会改变。请允许我用了几十年来证明我对你的爱。 落款是大卫.汤.梅西阿森纳。 秋寒望着这张类似遗嘱的纸片,还有几份正式的,有律师签名公证的财产遗嘱证明,内容都基本一致,签署的时间是每隔一个月就有一份。霎时,眼眶有些不争气地湿润了。他自己也是混黑道的,知道预写遗嘱的那份心情。下笔时,所有的身后事都将安排好,所有的感情只用廖廖几句交待完,但这也是最真实的感情表白。 秋寒百感交集,鼻头发酸,却又没时间来细细体会。他必须要尽快查找出大卫这几天的行踪。继续查找文件,里面详细地列出了大卫名下的财产状况,有些已转到他汤卫寒的名下了。 有份大卫公司人员名单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终于在上面看到那位叫路维德私人助理的电话号码。 迫不及待地拨那组电话号码,却因为这里屏蔽了信号而无法接通。淡褐色的眸匆忙地再一次浏览是否可以查到线索的资料,确定没有,才急忙关好保险柜,走出巨大的保险箱。 电话幸运地接通了,秋寒的心头夹着丝丝的欣慰,祈祷从这位助理口中可以得到好的消息。他不想在自己要离开大卫的紧要关头,听到大卫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即使离开,他也希望看到大卫安然无恙。 电话那头传来标准英文的问话,秋寒自报了新名字,汤卫寒。此时他唯有先用着大卫起的名字,这样可以增加对方的信任感。 “汤卫寒?!你是想问boss的事吗?”对方果然知道汤卫寒的存在,而且还似乎知道他们的关系,开门见山直接点明秋寒打电话的来意。 第七章 大卫受伤 秋寒有一点点的愕然,但随即承认了想问大卫的情况。 “我马上叫人驾专机去接你,见了面我们再详谈,可否?”路维德的语气彬彬有礼,但秋寒还是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丝忧虑,不禁问最关键的问题:“大卫在哪?安全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秋寒的心不禁提了起来,重复问了一遍:“他到底在哪?人安全吗?”他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此刻夹带着焦虑。 半晌才听到路维德用低沉的声音坚持道:“一切见面再详谈。” 秋寒没再继续追问了,路维德也许是怕有人窃听才不肯在电话里说。看来唯有等见面才会确知大卫的消息了,凭着做保镖的敏锐感觉,秋寒已猜想到事情已有些不妙,于是心头隐隐有不安在萦绕。 这时,汤管家已在楼下餐桌备好了午饭,可他一点胃口都没有。盯着对面空着的座位,想起了往常坐在那里用餐的身影,即使自己一直没给过他任何感情回应,但多次的相救,无形中就已夺得了自己的好感。 双刀会从小教诲的帮规:欠=还+利息 细想自己已欠大卫多少了?虽前几天口口声声说以前的秋寒在枪响那刻把所有的一切人情都已还给他了,但心底明白负债的客观现实还存在那里,不以自己的唯心观念而转移。现在大卫有事,自己能轻松地离开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好不容易熬过两个小时,才听到城堡后面的山顶上有直升机的轰鸣声。 汤管家低声来汇报是路维德派人来接他。 秋寒在转身离开时,稍停了一会,还是从大卫留下的物品当中抽走了那本新的护照,其余的还是悉数留在那个保险箱里的小柜子。 坐在大卫常用的专机上,秋寒的心随着机身一起悬浮,忐忑不安。 二个小时之后,秋寒被人用黑布蒙上眼睛七拐八弯的带到一处地方停下,听到各种不同的仪器在身上勘测,待一切检查完毕,最后才解下黑布。 随着亮光,秋寒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黑暗骤亮的短暂盲点,看到自己处在一间不大的会客室,室内一派典型的纯欧洲装饰,色彩是极尽奢侈华贵的金色,豪华的纯羊毛地毯一路延伸到会客室侧面的小阳台,左边还有个包嵌着金属的壁炉。 室内除了退出去的两个威猛高大的黑衣人,立在会客室中间的是位面带笑容的中年人。 “欢迎你,汤卫寒,我是路维德。”中年人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秋寒。 “您好,路维德先生。”放开拥抱的手后,秋寒望着这位已有一头半白杂着棕色头发的中年人,脸上虽带笑却怎样也掩饰不了其眉宇间的愁意。 “路维德先生,请问大卫在哪?” “请跟我来。”路维德棕色内敛精光的眼在秋寒的脸上停了一秒,然后转身在前引路。 秋寒看到他脸上骤然笼罩的凝重,后背不自觉地收紧。希望大卫没什么!但几天来连音讯都没有的人,你能祈祷他没什么事吗? 拾级而上二楼,然后穿过壁灯晕黄的长廊,路维德打开了最里面的一个豪华双开门,低声道:“老板就在里面。” 说完,闪身让秋寒先进。 一眼望去,偌大的卧室中间,一张宽敞的欧式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身影,正是这几天毫无音讯的大卫,除了床边站着的两位年轻白褂护士,还有的就是床旁边吊着的几瓶药水,走近就看到了他身上已成暗红色的绷带。受重伤了?!尽管秋寒已料到这番情景,但看到几乎全身都裹着绷带的大卫,内心还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颤。 “老板前二天在意大利受到埋伏,好在有两个保镖拼死相护,才把他救了出来。一直抢救到刚才,医生才说他已脱离危险。我想,老板在这种时候应该很渴望汤卫寒先生在身边,所以就自作主张派人接先生过来了。”路维德示意两位护士出去,在一边轻声说道。 估计开始是想接来见大卫最后一面的吧,没想到大卫在秋寒赶来的途中跨过了鬼门关,挺了过来。 秋寒立在床边,眼睛盯着大卫的脸和他身上绷带的位置,低着声音问:“身上有严重的枪伤吗?” “离心脏差一毫米的地方有个最严重的枪伤,另右腿和右手臂各一处枪伤,其它都是炸弹的碎片擦伤,没有伤到致命处,但失血过多。在意大利时,好在有及时止血。” 秋寒长吁一口气,一直紧锁的眉头才舒展开。还好,起码知道他现在已是安全的,生命也无危险。 “医生有说他什么时候可以醒来么?” “最快也要到晚上,最迟也就明天。”路维德抬头凝望眼前这位老板极其深爱的东方男子,那张清秀的脸已不见刚才的浓郁不散的阴霾。虽然他的身份一直非常神秘,老板吩咐有关他的事情总是高深莫测,但从老板对他所做的一切,路维德还是推测他们是恋人关系(虽然有些偏颇)。 “嗯,那我在这里陪着他,直到他醒来吧!”秋寒拉过一把椅子靠近床前坐着。 “那我先下去了,有什么事汤卫寒先生可以按床边上的铃,护士跟医生就在隔壁。”路维德无声地退出。 偌大的房间一下子寂静起来,夏日午后的炎热被玫瑰色的窗户和白色的窗纱过滤开,转成七彩的光线照在深色的地毯上,使整个阴沉的欧式房间变得柔和、清朗。 秋寒望着大卫身上布满了血迹的绷带,有些触目惊心。目光慢慢转到枕上那张立体感很强的脸,此刻闭着的眼框有点凹,显得鼻梁比以往更加的高挺,浓密的睫毛轻覆着下眼睑,嘴角的唇线坚毅的紧紧抿合在一起。很西方的一张脸,有罗马雕刻般的完美轮廓,也有成熟男人蕴含的优雅气质。 把修长的手指放在大卫的鼻尖下,感受到他吐息的温热,秋寒的唇边悄然上扬。 第八章 醒转 大卫的醒转比大家预测的还要早,也许这跟他在特种部队受过抵抗药物训练有关,所以在傍晚时分就醒来了。看到秋寒清秀的脸映入眼帘,惊喜地定睛凝望,确实是秋寒本人真实地坐在床前,不是作梦。 “寒……。”声音激动而颤抖。他以为这次在劫难逃了,中了大哥穆雷和凡诺高联合起来设计的阴谋,没想到现在还能活着见到深爱的人,这该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他不怕死,多少的枪林弹雨都从未畏惧退缩过,在炸药的气浪把他掀晕之前,他唯一的就是觉得遗憾,遗憾自己还没开始跟深爱的人共度静美人生,所有的努力就差那么一步实现了。现在居然还能活着,叫他如何不激动?叫他如何不颤抖?因为所有的一切,只要活着才有希望。 秋寒听到大卫的呼唤,制止他欲起身的动作,露出一个微笑:“别动,你全身都是伤,身上感觉如何?我去叫医生给你检查。” “不用。寒,我想你拥抱我一下。我很高兴还能活着见到你。”大卫急需秋寒的拥抱来证实自己活着的美好感觉。 秋寒迟疑了半秒,但还是微笑着俯身轻轻地拥抱住大卫的头部,大卫却不顾疼痛不顾还挂着的吊针手臂,双手环上秋寒劲瘦柔韧的腰……他太渴望体验这种活着拥有深爱人的感觉了。 秋寒能体会这种死里逃生的庆幸,和那种说不出的心头狂喜。 大卫拥着秋寒,深深地呼吸,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沁人心脾,永远令人有种置身于竹林中的清新味道。等蓝色的眼眸划过卧室的场景时,顿时脸上涌现难以遏制的怒火,轻轻地放开拥抱秋寒的手,沉声厉道:“路维德竟然让人把你接来圣弗庄园?!” 刚才醒来只沉浸在活着的狂喜浪潮中,都忘了打量自己的处境,现在才明白俩人身置何处。 “大卫,这有什么关系吗?”秋寒望着大卫那双燃起蓝焰的双眸,不解问道。 “寒,马上回汤.梅西阿森纳城堡。这里太危险了,你不能留在这。”大卫边说边按床头叫人的铃声按钮。 “不,大卫。让我陪着你,我可以保护好自己。”如果说这里危险,叫他走他就会走的话,那把他秋寒看成什么人了?尽管他还不知道危险从哪来。 这时,医生、护士和路维德都已推门进来,见到大卫已醒,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不同程度的惊喜和欣慰。 还没等大家说话,大卫已对着路维德象头狮子般怒吼了起来:“谁叫你擅自作主派人接寒来圣弗庄园的?马上叫人把他送回去。” 路维德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所以赶紧低头回答:“是。我现在马上去安排。请汤卫寒先生跟我来。”后一句是对秋寒讲的。 秋寒蹙起略显秀气的眉,身子动也未动,冷声责问:“大卫,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受你庇护的女人还是应该被你养起来的男人?” “都不是,是我大卫爱的人。我不想你有危险,先回城堡,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大卫见秋寒不悦的神情,知道自己的做法已伤了他男人的自尊。但这时候,他无暇跟他解释原因,呆在这里多一刻,危险多一分,他的身份就有随时暴露的可能。这,会打乱他以后的计划,长远的计划。所以这时候要尽快送秋寒回城堡才是上策。那个地方虽说是汤.梅西阿森纳公爵家族的世袭之地,但穆雷却不知道那城堡早已被自己购买下来了。 秋寒在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进来的医生和护士有条不紊地检查着大卫的血压、伤情、身体各种状况,对室内陡然升起的火药味氛围犹不自觉。 “大卫,对不起,城堡我是不会回去的。刚才我还打算照顾你的伤势,等你身体好了之后再自行离开。这时候看来是不必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秋寒清秀的脸上所有表情都淡然引退,只留下眼眸中冷硬的目光,还有铁质般的嗓音一下下地钻入大卫的耳中,刮得他剜肉般地痛。 大卫正欲开口再说话,门外已奔入一名黑衣人,手里持着手机道:“路维德助理电话,是穆雷先生打来的。”竟然慌乱到连起码敲门的礼仪都忘了。 路维德望了眼大卫,大卫缓缓点点头,脸上表情阴沉得可怕,挥手示意医生他们可以退出卧室了。 路维德接过保镖的手机,等杂人都出去,房里只剩下大卫、秋寒和他时,才清清喉咙,依平常的嗓音开口跟对方打招呼:“穆雷先生,好久不见,不知打电话来有何事?” “路维德,你的老板,我亲爱的弟弟现在伤势如何?代我向他问声好。很感谢他过去一年对bq生意的特殊照顾,上次我不过是在戴迪卫克手上取走了他的一个人情,让他在情人面前少点面子而已,他竟然怀恨在心,让bq在一年当中损失了好几个亿的交易,令bq人财两空差点散伙。这笔帐,这些损失,我会让我那亲爱的弟弟还回来的。请转告他,意大利的还击还仅仅是游戏的开始。”手机很清晰地传来穆雷阴沉的声音,卧室里的人都听到了。 “穆雷先生说的话,请原谅在下一句也听不懂。”路维德维持着声音的平和回答道。 “哼,听不懂不要紧,我亲爱的弟弟听得懂就可以的。二个月之内,我要他把fukete公司的股份全部转到我的名下,这是念及兄弟之情的最后一次机会。否则,我只好等亲爱的弟弟竟外死亡之后再合法继承他的财产了。当然,这办起来可能会有点麻烦,但我不排斥用这种方法。” 穆雷阴森森地说完最后一句,不等路维德有任何回应就把电话挂了。 大卫听完脸上反倒深沉一片,蓝眸里的火焰已敛尽,只剩下深蓝莫测之色。 秋寒已基本听明白了大卫与穆雷之间的恩怨,只是没想到那根导火线居然还是少爷替自己还的那一亿台币。 第十章 照顾 秋寒望着他的唇,略思半秒长身起立,又倒了一杯水准备给他喝。大卫的目光放回到秋寒的身上,随着他的身形而动,枕上的脸笑意更深。 “那你怎么破坏穆雷的bq生意?” “有些是我派人找上门来谈的生意,让他的计划没办法得逞;有些是他接的生意,我就通过bq的眼线知道后,来顾客这方伏击他。所以这一年当中,bq在黑道上的名气越来越不好,生意更是一落千丈,最后这三个月来无人问津,除了一些出不起高价钱的小生意找上门来,其它的大生意再也没有了,渗淡得全靠fukete公司支撑。本来这次的意大利绑架任务,我是想最后给穆雷致命一击的,然后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股市上操盘,把fukete公司和bq一起搞垮的。没想到,这次居然是穆雷设的陷阱,是要取我性命。呵,他终于知道谁是bq的内鬼了,不过,知道的太晚了。” 秋寒从大卫留下来的文件获知,fukete公司的资金早被他象蚂蚁搬家似的在这一年中弄到华尔街另一家公司去了,并已转到汤卫寒的名下。 “那你是否打算把fukete公司的股权转给穆雷?”尽管那fukete公司外强中干了,但还有一定的存在价值。 “这要看他在往后二个月的表现。如果他在这二个月当中,没来招惹我。我让律师把fukete公司转给他。如果他敢派人来圣弗庄园张牙舞爪,我就让他的bq直接解散算了。”大卫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在秋寒面前的温和表情,就连谈话间也毫无锋利之色。 但秋寒象已看到他们兄弟俩的血雨腥风了。 “大卫,收手吧!”秋寒手里拿着玻璃水杯走到床边道。 “寒,你以为现在收手,穆雷就会放过我吗?不会的,从前几天他用炸药这事就可以看出他的杀意已起了。我们兄弟俩,已到你死我活的份上了。” “但那毕竟是你兄长。” “在我们汤.梅西阿森纳家族没有亲情可说,父亲的几任妻子,每个生下来的孩子,一到五岁,女孩被送走,男孩全被送进他的好友jaongs上校的特种部队接受毫无人性的训练。因为变态的父亲不甘心家族的没落,立誓要汤.梅西阿森纳家族再兴起来。可惜,他还没等到我们有所作为就病死了,汤.梅西阿森纳家的男孩就由自己的亲生母亲接走了,穆雷也趁机报退役离开了部队,在新西兰创办了bq雇佣兵团。那时我的年纪还小,亲生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就过逝了,所以就一直呆在部队里直到退役,也去了bq。” “以你那么好的身手,在部队里应该有个很好的前途。”秋寒觉得大卫如果留在部队里应该有更好的作为。 “嗯,那时年轻,更喜欢自己出去闯荡。因为外面的世界太吸引我了,即使受伤了,还有寒喂水给我喝,这是一种幸福感觉。”大卫笑眼望着那杯水,意思再明白不过。 秋寒清秀的脸上悄然爬上红晕,但强作镇定不懂大卫的意思,俯下身子准备扶起大卫的头部象刚才那样给他喝水。 “寒……。”正欲抗议的大卫口一张,就被秋寒灌入清水,不由呛得大卫猛地不住咳嗽起来,这一咳牵动他胸口的枪伤,于是伤口撕开很快就有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秋寒赶紧按了床头的铃,医生带着护士很快就冲进来,拆纱布、重新缝线、上药,等这些弄完之后,已到晚饭时间了。 鉴于大卫的严重伤势,秋寒终还是开始非常人道地侍候起伤者来了。象喂饭这种事情,秋寒还是愿意做的。但按大卫要求那样特殊的喂水法,秋寒感到很难堪,最后拗不过伤者多次喊口渴,还是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口妥贴地喂着伤者喝水。即使明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秋寒看在怕伤口再次迸裂的份上,自动忽略对方趁着喂水时有意把舌头也伸进自己口腔搅拌的举动。 “你有那么渴吗?一整晚老是喊渴。”秋寒褐色的眼眸瞪着大卫,好看的唇也因“喂水”过多而微微肿起,泛着更加诱人的深红色泽。 “寒,我很渴。真的,能解我渴的,也只有你。”大卫笑得贼兮兮的,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话里头暗指的意思更是越来越放肆了。 这家伙有时挺讨厌的,但秋寒对伤者没办法做到拂袖而去。想到自己受伤时,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衣不解带日夜相伴。现在还一份人情给他,为什么要讨厌?秋寒想到这,心里抛开一切,真的放下所有的顾忌,悉心照顾起大卫来。差不多整天呆在卧室陪伴大卫,足不出户,连睡觉都在大卫旁边睡。 大卫虽然有时耍赖故意占秋寒的便宜,但也不敢太过份,有时也点到为止。 生活似乎转到了一年前的场景,只不过这次是轮到秋寒照顾大卫,但被大卫吃定的仍然是秋寒(可怜的)。 许多事情秋寒都可以忽略,包括跟大卫的亲密举动,但随着大卫身体的恢复,给他洗澡的事就让秋寒无比尴尬。 大卫的身材不可否认的完美,蜜色结实的肌肤充满张持力和暴发力,犹如捕猎的豹子。全身除了枪伤没好之外,其他的擦伤都基本痊愈,背部和胸部布满了一道道粉红的伤痕,深浅不一。但这些伤痕不但没有削减他半分魅力,反而更好地衬托出大卫体内蕴含的那种男性粗犷美和野性美的极致体现。 当然还有那更具男性特征的某处,会因秋寒的手触摸到他的身体而高昂起来。 每每这种时候,秋寒的脸就如滴血般的红。如果不是考虑到大卫自已冲凉不方便,他真想夺门而出。 他也是男人,而且还是位喜欢男人的男人,大卫完美的身体如此赤裎在眼前,他也有心跳加速、血液上涌的感觉。男人的欲望,有时跟爱情无关,这是生理正常现象。 第十一章 生日礼物 男人的欲望,有时跟爱情无关,直接是身体的本能。 氤氲在水汽弥漫的浴室,连呼吸都带着湿润。给大卫冲刷身子的同时,秋寒的身上也溅湿了一半,白色的衬衫紧紧贴着他劲瘦有力的身躯,脖颈下优美的线条让人垂涎得想顺着往下舔吻……。他身体的每一寸地方,大卫在脑海里都能冥想出来其形状及色泽。 单是想想,大卫的某处都不可遏制地抬头,秋寒的手再覆上来,他坚硬地昂扬了,并轻轻地颤动着,叫嚣着,急不可耐。 大卫闭上眼睛仰起头,急促地呼吸,极力控制想扑倒秋寒的那个念头。但随着身体体力的恢复,他内心的欲望再也无法控制,即使有强大的自制力在拉锯般地撕痛自已的神经,这次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寒,我很难受,帮帮我。”嗓音暗哑低沉的令人发紧。 大卫的右手臂受有枪伤,无法用力,左手臂因胸口的枪伤也不能拉扯使劲,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自己动手解决算了。近一个月来秋寒体贴入微地照顾自己,但他还是看不到那双褐色的眸子有爱意流动,可是,可是也有一些令人意外的惊喜,例如秋寒眼中的温柔。 同为男人的秋寒也知道这几天来大卫忍受欲望的痛苦,看着他再也受不了地说出内心的煎熬,这已是极限至顶了。丢下莲蓬,秋寒坚定地用手臂勾住大卫的脖子,俩人交颈而立,然后用右手毫不犹豫地握上那昂扬的地方撸动起来……。 大卫侧着头亲吻秋寒的黑发,顺着那发势到脖颈,感受着那一波波灭顶的浪潮,不由自主地含上秋寒柔软的耳垂,但身体的刺激让他最后还是无法控制地大口大口喘气,温热的气息一下下地鼓吹着秋寒的耳膜,无意识地拨弄着已蠢蠢欲动的性致。 他不敢看大卫此时情动的身体和动人的表情,他明白这种诱惑会令人受不住地沉溺于情欲之中。在大卫释放的霎那,听着他低吼而出的情动之音,秋寒的某处不受控地胀痛了。 浴室的雾气渐渐散去,俩人急促的粗喘声也趋于平和。大卫用左手轻缓地抬起,抚上秋寒的脸孔,顺着他柔和的线条向下滑,用饱含深情的声音道:“寒,我爱你。谢谢你为我做的牺牲。” 大卫强调说出他这是一种牺牲,而不是一种主动。 秋寒把头抬望着大卫的俊脸,露出明亮的笑容:“这不算什么。”是啊,跟你为我付出的相比差远了! 这种亲密的情人间举动一旦有了第一次,大卫就很聪明地让想让它变成俩人一种习惯趋势。因为他也知道秋寒有感觉,从他极力掩饰的身体变化和情欲流动的双眸可以看出来。 穆雷知道大卫没有叫人办理fukete公司股份转让,时不时地令人在圣弗庄园弄点事儿来提醒大卫,于是圣弗庄园的夜晚变得有些热闹,夜半枪声,偷袭等小动作也越来越多。偶尔穆雷打电话来,大卫一律拒接,对外声称仍然是重伤未愈的样子,就连秋寒也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有时在书房处理公事,大卫也让秋寒不离自己的视线,要他坐在书房的沙发陪着自己,声称要秋寒保护受伤的自己。 在书房,经常让秋寒想起以往和少爷共事的岁月,他有时恍惚地看到少爷就坐在办公桌的那边,批阅文件。而自己还在这里,还在沙发这里,从未挪动过一分一寸,仍然等待着埋头工作的少爷能偶尔抬起头来,投过寒眸的一瞥。 有时秋寒也没有太多的想法,望着大卫金色的头发,在书房窗外透进的阳光下发出令人欢喜的颜色,心情不由大好。 晚上,秋寒望着下人把小桌子摆着西餐的食物,还有红酒,觉得纳闷。 “大卫,这是庆贺什么吗?” 大卫走上前,手伸出示意他坐下,然后站在背后双手扶着他的双肩,把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愉快地笑着说:“寒,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的生日?!”秋寒有点惊道:“我没准备礼物。”他现在有什么?就连身上的衣物都是别人施予的。 “呵呵,没关系。”我只想要你这个大礼物。这话大卫没说出来。 下人把一个古老银制的烛台拿到饭桌上,并点燃了蜡烛,关上壁灯,出去时把房门也带上。顿时,偌大的卧室只剩下大卫和秋寒俩人相对而坐,还有满室温馨的烛光。 红酒艳丽如花在高脚杯里绽放,大卫蓝眸含笑地望着秋寒清秀的脸,他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但就是想不明白自己竟然能如此深爱眼前的这位男子。秋寒的五官很秀丽,有点偏向女人的柔和美,但又掺和着男人特有的力感,柔和力的结合,让人有种抵抗不了的诱惑。 “来,干杯。在这里没有外人,寒,我想听你跟我讲中文。”大卫用中文说话提出一点小要求,他很喜欢秋寒说中文时,话音在起伏中,最后的尾音象把小钩子一样轻轻地勾住人的神思。 “干杯。祝你生日快乐,大卫!”秋寒很顺从地用中文应了大卫的要求。 酒徐徐而下,沿喉颈一路下来,带着红酒特有的甘冽和醇厚的果香味,果然是上好的红酒,一点涩味都没有,味儿也醇,酒在滑过唇齿间时,能感觉到酒如丝绸般一样滑润。 “寒,慢点喝,你的酒量浅,就喝两杯好了。”大卫叉着一块肉停在嘴边开口提醒他。 “嗯,这酒的味挺醇的,口感也好,叫什么名字?”秋寒看到那酒瓶上没有什么标志都没有。但如此极品红酒,不可能没名字。 “这是罗曼尼.康帝酒庄的庄主私下送的,他们酒庄是法国最顶尖的葡萄酒庄,人们都俗称他们的酒为王中之王。这酒roti在市面上有被人总结过说是百万富翁喝的酒,但只有亿万富翁才喝得到。呵呵,虽然言过其实,但酒确实是好酒。我还打算以后咱们在法国这边定居,也学酿葡萄酒,每一次产出的酒都只准让你尝一口,然后都封存起来,等到晚年的时候,再一一拿出来,让你回忆每一瓶酒的味道。”说到酒,大卫来了兴趣,边吃边勾画出以后跟秋寒在酒庄一起生活的蓝图。 秋寒原来有见识过大卫的浪漫,没想到今晚就三十二岁的大男人讲起以后,脸上居然还现出如少男般的纯情向往神色。特别那蓝色眼波,柔柔荡荡的泛起一波波迷人的涟漪,令人入醉。 秋寒脸上的红晕随着酒的增量,渐渐变得绯红,身体也开始酥酥麻麻的软起来,等饭吃完,人也已有些微醺的醉意了。站起来,手扶着桌边抬腿,浑身舒坦乏力。 “寒,你醉了。”大卫伸过手来拦腰扶住他,一具修长的身体倾刻入怀,清新的竹子味夹着酒香的淡雅。大卫不禁双手撑起秋寒,俩人面对面地相拥着。 秋寒迷蒙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想挣扎的心在那双波动的蓝眸中软了下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大卫。生日快乐!”秋寒再次说出这话,话音软绵得如染上了酒意,醉得令人发腻,那柄小勾子把大卫所有的感觉挠了出来,俯首坚定不移地覆上那优美的唇。温热柔滑的舌尖贴着秋寒的唇一下下地啄着,沙哑磁性的声音也一遍遍地问:“寒,我爱你,我要你。和我在一起,好吗?” “和我在一起,好吗?” …… 没有如期中的回应,但秋寒的手却抚上了大卫的后背,更加贴紧了俩人的身体,大卫在这种默应的动作下,开始加剧了唇齿的热切探索,推开齿关,舌尖滑进秋寒的口中肆意挑弄,扫荡、占据着里面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地方,然后俩人的舌热情地纠缠在一起,久久不放。 仅是一个吻,就把俩人身上所有的火都点燃了起来,等秋寒模糊的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事时,他人已在床上。身上衣服的扣子正在大卫的手所到之处一点点地解开。我能给你什么?大卫,除了这身体,再也没什么了。今晚就让我成为礼物奉献给你吧!秋寒很温驯地任由大卫把自己的衣物全除下,看着大卫也除下自己衣物时,露出那具健美的身躯。不可否认的,此刻,秋寒也感觉到了自己在渴望着大卫的身体。 不愿放开秋寒的唇,但大卫更想看到情欲染上秋寒双眸的迷人模样。 再也不愿放开你,我要你今晚就属于我,寒,请把一切都交给我,你的心,你的人,都交给我。 大卫膜拜似的开始亲吻着秋寒的额头,眼帘,鼻子,嘴唇,还有优美线条的身体每一处,动作轻柔、细致撩人。当亲到秋寒那微微抬头的欲望上面时,他看到那地方立刻坚硬地挺立起来,色泽漂亮,惹人怜爱。想也没想,他忽然用自己温热的口腔包裹住它。耳边终于听到一直压抑着的惊呼声,过后是粗重的抽气声。 “唔……嗯……大卫……。”秋寒仰起优美的下颌发出一些没有意识的音节。 (左右看看,会不会有人砸臭鸡蛋?) 第十二章 河虾 听到秋寒的惊颤声带着破碎的音节,大卫的胯下胀痛难忍,但他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来对待这个曾受过凌辱的男人,这种身体的交付不是女人跟男人那样有着天然契合的身体构件,没有充分的前戏,没有一个好的开始,后面可能就要花上十倍,甚至是百倍的努力来抚平一次造成的创伤。 大卫从没有这般侍候过别人,仅是对秋寒,就算是手工,也仅是为秋寒而做过。以前在特种部队,他有过这种床上伴侣,但在那种扭曲变态没有人性的环境下,人与人之间没有爱情、没有珍惜,有的是一种兽性的本能发泄。 大卫是强者,他在床上一向不给别人占领上风的机会。即使是如此的霸道,他完美的外在条件还是令他从不缺床伴,许多迷恋他的人纷纷自动投怀送抱,在床上耍尽风情欢迎大卫的进入。 “别这样……大卫。”秋寒已有些受不住地扭动身体,发出的语音却更象催情剂。#已屏蔽# #已屏蔽#此时,餐台上的蜡烛噗地燃尽了,但谁都无暇顾及,在黑暗中继续箭在弦上的情事。 “寒,放松,我不会伤害你的。”大卫柔声地安慰,磁性的嗓音带着魅惑和引诱。#已屏蔽#秋寒在黑暗中觉得所有的触觉更加敏感,更加令自己沉迷无法自拨,听从大卫的声音诱惑,紧紧闭上眼睛深呼吸,试着放松自己,试着放开身体来相信身上这个男人,去相信他值得自己交付。 #已屏蔽#“寒,交给我。把一切都交给我。”不再是问话,而是带着不容置疑的王者之霸气。#已屏蔽##已屏蔽#“寒,我爱你。”大卫边抚上他的分身揉搓,边在黑暗中等待秋寒的适应。 “大卫……。”听到秋寒低喊他的名字催促,才敢轻轻地开始律动起来。 秋寒在这种诡异的律动摩擦中感受到一种奇妙的感觉,如星星点点在眼前晃动,如田野上的一片葵花绚烂地开放,少爷的身影就在那一片金色的阳光中,无数的光芒倾泻下来。 第十四章 安稳静好未来 良久,才听到身旁的大卫深叹了口气,默默地从旁边伸过手来,低沉的嗓音温柔:“寒,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最美好的生日夜晚,我会永远记得今晚的一切。寒,我爱你!晚安!” 其实秋寒何尝不是,今晚发生的一切,他一样会一辈子记得。这是除了少爷之外,另一个令他有不一样感觉的男人。虽然没有爱只有性的渴望,但他的身体不排斥他的给予。无可否认,大卫让他体验到了性的美好,尖锐深刻带着一点点的疼痛,令身体沉溺其中,尽情享受感官的盛宴。 今夜的风是甜醺浓稠的,比那roti还要令人陶醉。 可圣德庄园的今夜却是不平静的,安全系统和保镖们一直闹腾到凌晨。 次日,路维德才汇报说再次接到穆雷的警告:大卫如再不接招,就全力派人来催毁圣德庄园,弄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大卫坐在书房的办公皮椅,听完汇报冷笑不已,终于拨通了穆雷的电话:“终于沉不住气亮底了?恐怕这只是穷途末路的最后挣扎了吧!?fukete公司的资金全被冻结,没有我的签字,银行谁敢解冻?没有fukete公司的经济支援,穆雷,你的bq撑不过半年,反正横竖都是一个结局,不如直接解散bq!这样,我把fukete公司的股份全让给你,也足够你富裕体面地过完下半辈子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的忠告,也是最后一次的让步。” “大卫,fukete公司原本就该属于我的,bq也是我的,一样也不能缺。你这么急着要解散bq,不会是真的为了那一亿台币吧?我们兄弟之间,何必为了那区区一亿台币而伤了和气?回来bq帮我,只要你仍象过去那样帮我,我既往不究,仍然欢迎你,承认你是我的好弟弟。一切照旧,那个fukete公司还是由你管理,我不过问,不插手。如何?还有,昨天是我亲爱的弟弟生日,为兄给你准备的礼物还好吧?可满意?”昨晚他派了近十名人员来偷袭,最后都败北而回。 “穆雷,你的生日礼物贵重了,损失了不少人员和弹药吧?都是部队出来的,你们有多少斤两,我都清楚。要想接手fukete公司,就直接解散bq,这是唯一的条件。”说完,大卫就挂了电话。 秋寒一直歪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对于大卫和穆雷的谈话也都听得一清两楚。望着大卫衬衫衣领半敞开露出的胸口,那里纠结的肌肤很健康,近乎黝黑颜色。一个月来的照顾,他已熟悉那具筋肉健美的身体每个部分,粗糙与细腻,还有身上凹凸不平的伤口,深浅不一的伤疤。他有劝过大卫用消疤痕的药,但大卫对这些满不在乎的,说每一道痕有故事才显得其内容丰富,令人生装满沉甸甸的经历财富。但对秋寒胸口的枪伤,当初大卫却无论如何也不让它留疤,只留下手腕上的枪伤。 正天马行空地想着,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秋寒寻着那道光而去,蓝色的眸令人有种梦幻般的恍惚。 “寒,还感觉不舒服吗?”看到秋寒不自然的坐姿,大卫脸上的笑意味深长。 秋寒的脸顿时尴尬涌现,把目光偏一边问道:“bq气数已尽,你大可不必再赶尽杀绝了!” “不,一定要bq解散。”大卫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转圜之地。bq的存在,直接威胁到自己以后是否能过上安稳静好未来的关键。bq如果解散后,穆雷肯定不甘心,兄弟之间的追杀会无止休,即使让出fukete公司之后,大卫仍然打算紧紧扼住穆雷的经济软肋,令穆雷对他不敢轻举妄动。 不想秋寒跟着自己在血雨腥风、枪林弹雨中度过,不想俩人当中在行到半途的时候,丢下一方,独自一人走下去。那种失去,已让人不能承受。即使到了非失去不可,也应该是在白发苍苍,已厮磨相守了几十年后。要想以后和秋寒不受干扰地度过静美人生,就必须要把这些障碍全清除。如果连这点平稳祥和环境都无法保证的话,如何给他幸福?所以大卫一直在不动声色、全力以赴地朝着俩人以后的生活安排奔去,一步步地计划,一步步地用铁的手腕扫荡面前的所有障碍。 昨晚秋寒的愿意给予,让大卫喜出望外。在进入他身体的那一瞬间,他想到了永远,时间停留在那一刻,是不是就可以永远地带着这份满足和幸福?听到秋寒说要进入他,他也一样期待着自己被他需要,被他进入。 这是爱的表现,渴望彼此的灵魂和肉体的相侵相爱(请原谅幽幽总特爱用“侵”字来代替“亲”,因为觉得这词最能体现男男之间的这种最终愿望)。 秋寒听到大卫的决定,便习惯缄口不语。他不是大卫的助理,他没有身份来参与其中探讨,即使大卫给他这个权利,他也不想卷入他们兄弟间的明枪暗斗。对于大卫的未来计划,尽管知道有把他归划其中,但他却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大卫,我想出去一趟购买点东西。”秋寒望着离开办公桌走到自己旁边坐下的大卫说道。 大卫的身体听罢有一秒的僵直,蓝眸闪过一丝暗亮:“寒,你还是要坚持走?” “大卫,我的决定从未改变过。不过,这次是真的购买东西。在你的伤没有完全好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秋寒知道他的反应过敏了。 “寒,如果在伤好之际,我把自己伤了,你还照顾我吗?如果我让身体的伤一辈子都不能痊愈,你是不是就留下照顾我一辈子?”大卫转过秋寒的身体,蹙着眉阴森地问。 秋寒的秀眉拧紧,低声喝斥:“大卫,你疯啦!如果你这样做自残举动的话,我立马就走人。” 第十五章 给我快乐 大卫用力地抱紧秋寒,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让他的气息环绕自己,神情戚然:“寒,我要怎样做你才会爱上我?才让我明白自己该往哪个方向努力!这种毫无目标的事,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让你动心。我的心一直在坚持着爱你,舍不得转身走,生怕错过你回头张望的机会。请爱我,好吗?” “请爱我,好吗?” “请爱我,好吗?” 这种卑微的请爱,毫不掩饰地示弱,把自己的彷徨、软弱呈现在心爱的男人面前,这对大卫个人来说,是一件丧失威信和自尊,与形像不符的事。现在只要秋寒能留下,就代表有机会,就代表这份爱将有一个美满的结局。只要值得,他大卫不在乎这种毫无自尊的乞求。自尊跟秋寒比起来算什么?一个连等号都没有的爱情不平等公式。 秋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大卫,等你下星期伤好离开这里回汤.梅西阿森纳城堡时,我们就此别过吧!” “寒,你的心真是冷如铁啊。”大卫的蓝眸清澈如冰。 秋寒推开大卫的身体站了起来:“大卫,我知道亏欠你很多,不要再给我的心套上爱的桎梏。我已付不起任何东西,除了这具身体可以予给予取之外,再也没什么了。如果你非要强自留我下来,那请便吧!” 秋寒说出请便吧这话时,神情间的凄怆让大卫心恸,他原意非强留的,他不过是想乞求一点爱而已。 “不,寒,你是自由的!我答应你,等我下星期回汤.梅西阿森纳城堡时,亲自送你出去。”看到秋寒坚定不移地渴望这种自由,大卫知道就算是再不愿意,也要放手了。过刚易折,如果太过逼紧这男人,大卫知道自己将会彻底地失去他。就按原来的计划那般,慢慢地相侵想爱吧! 昨晚从性的开始,终有一天会是身心交汇的开始。大卫试着放慢进攻的脚步,决定继续用柔情和爱意慢慢地侵占眼前这个男人的所有城池。 晚上,秋寒靠在床边翻阅大卫收集的很多有关葡萄酒文化的书籍。 大卫赤着身子走出浴室,一边用毛巾擦着晕黄金色的头发,一边迈着矫健的步子往床边走:“寒,帮我擦头发,我的手刚才举太久了,手臂有些痛。”坐在床沿,把毛巾扔给秋寒。 秋寒接过,很顺从地给大卫擦起头发,鼻尖溜进一股大卫刚冲完凉的身上散发出的清爽干净的气味,赤诚的身上有错综复杂的疤痕,充满了雄性狂野粗犷美。秋寒有一会的失神,但很快就敛神专注起手上的毛巾和头上的金发擦了起来。 忽然大卫横倒在床上,嘴角上扬含笑,拿着毛巾落空的另一头,一把扯下秋寒,抱着他开始火热激吻。两具身体亲密无缝地贴在一起,除了秋寒仅着一条小底裤之外,其余的皮肤全炙热地相贴紧。最后,就连那块小小的阻隔也被无情地扔到床下去了。 当俩人的唇分开时,体内的火苗早已噼叭使劲往上窜,蓝眸里的火光映出秋寒脸上难以抑制的情欲之色。大卫心底无声地笑开了,如狐狸般。 身体被打开之后,所有的情事到来似乎都是水到渠成,进入对方的身体,让彼此都释放成了一种最强烈最直接的表现。 每晚大卫都有意识地极力表现自己,不仅仅是让自己得到满足,更重要的是他费尽心思地取悦秋寒,让他体验这种性的美好。他要他的身体牢牢记住自己! 秋寒不想沉溺在大卫给予的极致性福盛宴中,但又不由自主地随着体内的渴望而一次次地违背了心的意愿。年轻的身体,柔韧、灵活、有力,曾受过各种训练的两具身体,在床上、在地下,甚至是浴室他们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做各种动作。 每次秋寒都在大卫的挑逗、撩拨下,忘乎所以,羞耻退怯,跟着激情的燃烧,把自己一寸寸地焚毁在最原始的欲望里。 每次过后,秋寒就默默地对自己说,这仅仅是因为性才这样的,没有其它的原因。他懒得去想内心深处除了性之外还有没有其它情感存在。 穆雷的骚扰越来越大,派来的破坏程度也越来越强烈。但大卫似乎都稳操胜券,根本就不理他越来越嚣张的挑衅,穷途末路的垂死挣扎,只要加强防守就等于已是赢了。 一个星期过后,大卫的伤完全好了。 离别在即,大卫的脸上很明显地挂着阴郁,就连那双明亮温柔的蓝眸也深深地沉寂下来,落寞而忧郁。 秋寒不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要说的。最后一夜,床上的纠缠温柔而霸道,极尽缠绵。 大卫轻喘着气,俊脸刻意呈献出一种最诱人的情动之态,慵懒而优雅,迷乱而渴望,全身带着情欲染透的炙热气息。 “寒,给我快乐。”大卫急促道,嗓音低哑,磁性得迷人,手从枕头底下拿出润滑油递给秋寒。 这段时间的日夜厮磨,加上床上越来越融洽的默契配合,极其聪明的秋寒马上明白了大卫的意思。 这几天,他确实常有种想进入大卫身体的疯狂念头,那具健美如猎豹的身体在他眼中越来越具有诱惑力,但终是怕了大卫那句负责一辈子的话。他不想身体沉沦在大卫的给予时,自己还恋上大卫迷人的身体。趁现在自己还能转身,潇洒地离去,就此结束吧! 抬起身子,他一点点对着大卫的灼热坐了下去,直至完全没入,他不由自主地仰起头,喉结艰难地吞咽唾沫和艰难地抑制要冲口而出的呻吟,耳边敏感地听到大卫的轻叹,接着随他上下摇晃身子的动作,大卫的轻叹很快就变成陶醉享受的呻吟。 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别的,只留下专注彼此身体反应的一切本能。 直到很多天后,秋寒踱步在法国的街道上,他心底还犹自回味着大卫说那句话的表情:“寒,给我快乐。” “寒,给我快乐。”眼内迷乱而渴望。 第十六章 相互钳制 送秋寒出来的时候,大卫的车子一直跟着秋寒走了很久。久到秋寒打来电话怒吼:“大卫,一分钟之后再让我看到你的车子,我就拿东西砸了你的车,然后把你送给我的东西全扔大街上去,直接回双刀会算了。” 大卫知道他真火了,一向温和的秋寒忽然发飚,比一头小狮子还可怕。大卫咬咬牙终狠心叫司机掉头走了。 秋寒辗转来到著名的香榭丽舍大街,站在国际著名婚纱设计nenie大师的专卖店不远处,秋寒斜靠在街边的墙跟,双手抄在口袋里,戴着墨镜的脸上平静无波。内心其实却翻起了浪潮般的思绪。 不知道那件伴郎服装还在不在?是被少爷带回去了?还是留下在店里了?他漫无边际地想着,沉湎在回忆中。在法国,跟少爷最温馨、最心酸的回忆就是这里。他忘不了那天少爷穿着新郎礼服幸福微笑的样子,那样子象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了似的。 看到婚纱专卖店的对面有间咖啡店在招侍应,秋寒买了一副眼镜换下墨镜去应聘了。 从这天开始,咖啡店里多了一位叫kenk的东方男子服务生。 送走秋寒之后,大卫并没有回汤.梅西阿森纳城堡。那里没有他的身影,他也不想回去。 他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穆雷。 强弩之末的bq雇佣兵团在大卫全力的反攻之下,终七零八落地只剩下空架子了,有许多雇佣兵原来属vk手下的,都倒戈响应大卫进了fukete公司,穆雷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用智,他远远比不上大卫;角斗,他现在也不如大卫。 弟弟的软肋在哪?除了前两年对一个助理感兴趣之外,其它的事情他似乎无懈可击。穆雷在不停地收集大卫信息的时候,终被他捕捉到了一个秘密。 这是唯一的筹码了。穆雷抱着侥幸的心态令人着手去办。 在纽约,在fukete公司的最高层的股东会上,因穆雷持的股份只占百分之十,没能保住董事长的位置,当即被宣布换董事,而新董事长就是大卫。 穆雷高大魁梧的身子一直保持着最佳的坐姿坐在会议室,在首席坐着的大卫一派悠闲自在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兄长。等散会所有股东都出去,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他们兄弟俩时,室内马上风起云涌、硝烟弥漫。 “大卫,如果有枪的话,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一枪打爆你的头。”穆雷恶狠狠道。刚才来开会的时候,经过重重保安系统检查,身上什么伤人的武器都没有。如果拳头算是的话,他也没把握能打赢自己的弟弟。大卫在特种部队里可是一匹豹子,连雄狮都怕的豹子。 “穆雷,把bq解散,我把fukete公司的股份全转给你。这种优越的条件,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大卫嘴角噙着笑,亮出耀眼的目光。 “大卫,在外人看来,你这是为我好,我占尽了好处,但我知道自己管理公司的斤两,即使fukete公司的股份全转给我,我相信它也是在你的掌握之中。没有bq组织作后盾,你怎么会乖乖地释权?永远放弃这公司的股份。大哥说得可对?”不愧是亲兄弟,连用意彼此都非常了解。 兄弟俩都想钳制对方,掌握大局。 “穆雷,我只是给自己一个退路的保障。现在释权,拱手相让这间公司的股份,你总得容许我有保护自己性命的能力吧?以后,如果你不犯我,我当然也不会主动犯你,毕竟我们是亲兄弟,你对我无情,我岂能无义。”大卫的脸冷冽,声音毫无温度。谈起兄弟之情,不过是一句话说出来而已。实际上,他也只能让步到这程度了。 穆雷大怒:“大卫,我岂能容你退出fukete公司还掌权的事实?你也太小看我了。告诉你,bq不但不解散,公司我也照要。”说完这句,穆雷站起身子走向大卫,布满凛冽风霜的脸上怒意渐渐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得意之色:“你这番苦心要摧毁bq,是不是怕我对你退出之后还不放过你啊?也是,我们兄弟俩从没相信过彼此,怎么会就凭对方的一两句话而轻易作出决定?我们从来更相信的是要掌握对方的弱势,给予毫不留情的攻击。对不对啊?我亲爱的弟弟。不过,你所做的这些努力,是不是因为某个男人啊?我痴情的弟弟。” 一听这句话,大卫霍地站了起来,蓝眸底下翻涌起阴利冰冷的光,还有周身散发出刀锋一般的杀气,色厉内荏道:“穆雷,如果惹恼了我,别说fukete公司的股份,就是bq雇佣兵团,我也会让它灰飞烟灭。” 穆雷不为所动,弟弟这点气势也许可以吓倒一般人,但他也是特种部队出来的人,经过了生死作战考验的人,面对敌人的气势,都有浑然自体的抵抗力量和冷静,弟弟这种反应,恰好正中下怀:“哈哈哈……看来那个男人对我弟弟真的很重要啊!重要到连兄弟之情都可以不顾。大卫,我还真没看出来你也会懂得爱人了。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竟然也会爱人,你不怕背叛吗?连兄弟都没有信任感的人,对那个男人就有信任吗?敢交付自己的感情?”说到最后,穆雷脸上深刻如刀纹的皱纹全使劲地拧在一起,深蓝色的眸发出一丝讥诮的光。 大卫眼中的阴利闪过嗜血之色,用笃定的声音一字一句道:“穆雷,如果你已动手,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把他安然无恙、毫发无损地送回去。如果没动手,那你就算幸运了,公司的事情照旧进行,条件也一样照旧。” “不,大卫,你错了。现在是你的人在我手上,有些事情应该是我提要求,而不是听命于你说交换条件。”穆雷拉开他身边的一张皮椅,一屁股坐下慢腾腾道。 第十八章 亲自做厨 进屋后,大卫看到了秋寒饭桌上的面包和牛奶,拧紧了眉头,不悦道:“你天天吃简单的食品?” 秋寒泡了杯绿茶给大卫,自己边倒牛奶边说:“我觉得这种简单的生活挺不错的。”他有很好的厨艺,但除了是为嘴叼的少爷而做之外,他对自己饮食没有太大的追求。偶尔遇到休息心情好的时候做一餐饭摆上台,全是少爷喜欢吃的,他在长年累月的生活中,一切以少爷为主,都忘了自己喜欢吃的是什么了。也许有过,也许从来就没有。后来索性就不做了,自己就简单吃快餐或这些面包之类的。 “寒,走,现在就陪我出去吃饭。”大卫茶也顾不上喝茶了,拉着秋寒的手就外扯。 “大卫,我做餐饭给你吃吧,我们去买菜回来自己做。”秋寒的脚步在跨出门外时,忽然说道。 “寒,你会做饭?”大卫大感意外。 “你喜欢吃什么?中国菜?西餐?还是东南亚的菜?”望到大卫蓝眸里的讶异,秋寒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象阴霾灰淡的天空忽然亮出了一道阳光似的。 “我记得你是泰国人,就做你们泰国菜好了。”大卫笑得灿烂,眼里全是迷幻的色彩。 秋寒觉得好笑,这vk先生也有象孩子般天真的表情。 俩人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堆做菜的材料还有一瓶红酒。 大卫就象是凑趣似跟着秋寒后面转,就算是在厨房里忙着,他也抄着双手在一边靠墙看着,视线一寸都舍不得移。 等酸酸辣辣的泰国菜做出来之后,大卫就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夹一口吃进去,特有的强劲辣味一下子就把他刺激得全身血液都快速流动起来,脸红耳赤的,还有全身的毛孔全张开,开始猛飚热汗。 “寒,这些菜真的很好吃?”等味蕾慢慢适应了辣之后,大卫才仔细地咂出菜里的美味,辣中有嫩滑的牛肉,够味的咖哩鸡,酸辣的豆芽。 看到大卫俊朗眉目全浸在一张红纸里,就连脖颈下的皮肤都象红透了似的。秋寒内心暗自觉得好笑,也不说话,只坐在对面眼角含笑地陪着一起吃饭、喝酒。 “寒,这道咖哩鸡很好吃。”大卫身上汗湿衬衫,实在难受,就把衣服的扣子解开,亮开自己红红的胸口。秋寒褐色的眸瞥见大卫纵横交错的伤痕时,不由深暗几分。 “好吃就多吃点吧!下次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做中国菜给你吃,清淡的。”秋寒呷一口红酒,慢慢说道。 “好啊!一言为定。我要你把中国菜全做遍给我吃。”大卫不失时机,打蛇随棍上。等把中国菜尝遍,俩人基本也就白头到老了。 “只做一次好了。”秋寒继续含笑而道,聪明的他如何不明大卫的意思。 “寒,你真小气。”大卫不介意地笑开,脸上汗津津的。 秋寒笑而不语。 秋寒租的房子空调制冷效果不是很好,所以一顿泰国饭下来,俩人都汗湿了衣裳。 大卫吃得脸上露出魇足神情,但望着秋寒的眼神却渐渐地有了另一种饥渴。沉默的场面,让屋内陡然升起一种难言的暧昧。 “大卫,今晚的款待就到结束,回去吧!”秋寒清清喉咙说道,然后把房门打开,作出逐客状。 大卫蓦然间一飞脚就把房门踢了回去,叭地关上,就着手势一拧一带就把秋寒固在门边的墙上:“寒,今晚我不回去了。我要跟你在一起,我想你了。”在秋寒面前从不掩饰自己感情的大卫俯首在他的耳边低声柔道,火热的气息一下子扑撒在他的皮肤上,令人酥麻。 “大卫,如果我是自由人的话,今晚就请你回去。”秋寒对于拿捏别人的分寸也一直很准,他知道怎么明哲保身。 “寒,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给我机会,给我机会。”大卫很快速地擒住那淡红湿润的唇,让更多的爱意和渴望化为行动源源不断地侵入到秋寒的口中,不断地勾缠着他的舌,去激发他的反应。 秋寒内心一丝丝的挣扎最终被大卫摧枯拉朽的攻城掠地之势弄得溃不成军,最后不知不觉地抚上大卫厚实的背,在热烈的唇齿纠缠中争夺主控权。 等放开彼此的唇,秋寒才好不容易拉回理智道:“大卫,先回去吧!”清亮的嗓音竟然变得沙哑不已。 “不,寒,你的身体在想我。”大卫坏笑着用腿轻轻蹭了蹭秋寒已有反应的身体:“我的也想你,寒。”说完,他把自己的身体紧紧贴了过来,让秋寒去感受他某处的热情。 秋寒的脸红了,难怪别人都说男人的身体是没有节操的东西,果真是这样。分开二个多月,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有时不自觉地就会想起和大卫在一起的情景,身体的打开,享受到性的美好,极致的情欲释放,这一切一切都是大卫带给他的身体盛宴。想起大卫最后一夜把完美的身材呈现在自己的眼前,故意露出情动诱人的表情时,不可遏制的,他某处有了反应。 现在仅是一个热烈的吻,就把他身体对大卫的原始渴望都勾了出来,然后就噼里啪啦的全燃烧了起来。酒喝得不多,他有控制,在清醒的时候,居然有这种欲望的渴望,这,令他有羞耻感。 “大卫,你走。”秋寒阴沉着脸,怒瞪双目咬牙切齿低吼。为大卫的大胆挑逗,更气自己的情不自禁,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沦陷到肉体的欲望中去的? “寒,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你。”大卫执意坚持要留下。 秋寒真火了,一把推开大卫,再次拉开房门,厉声吼道:“你是要走着出去,还是等会要我扔出去?”小狮子发起怒来,连大卫心底都寒颤。他知道秋寒一般是极少喜怒形于色的,看来这下是真的踩到猫尾巴了。 还没等对峙的俩人有所行动,秋寒房间的玻璃哗啦啦地成碎片掉下来。 “趴下。” “蹲下。”几乎同一时间,俩人都迅速地向对方扑去。 第十九章 兄弟之争 趴倒的俩人都往对方身上看去,大卫焦急地问:“有没受伤?”秋寒摇摇头道:“是你把人招来的?!” 大卫见他没事,也不管头顶上的微冲子弹横扫,从腰间掏出一支精致的小手枪扔给秋寒:“是我大意了,让穆雷跟来了。” 手机振响,是外面的保镖打来的,说来袭者人不少,要大卫赶紧撤。 话没说完就中断了。 从这次连十几名的保镖都挡不住的架势来看,大卫知道这次的穆雷看来是准备鱼死网破了,外面的武器都装有消音器,一梭梭打进来的子弹密不透风,大卫和秋寒俩人无法抬头,等子弹稍停,俩人迅速散开找隐蔽点还击。这时,从房门方向打进一梭梭强而猛的子弹,直接把房门打了个稀烂。在房门轰然倒下的时候,出现了穆雷带人冲进来的高大身影。 这就是雇佣兵团最粗野和嚣张的硬拼作战方式,原来是用在战场上对敌人,这次是对自己的弟弟,望着屋角两边站着的人,穆雷凛冽阴鸷的脸上突兀地裂开一朵黑暗中绽放的花:“亲爱的弟弟,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欢愉时间。看来这位男人对你真的很重要啊!我昨天不过是试探一下,没想到一向精明过人的你就沉不住气亲自跑来了。这东方男子叫……?”穆雷望着秋寒想了一秒,彻悟道:“秋寒,秋助理,对,就是双刀会顾辛松的助理,你的小情人,对不对?” 大卫满脸怒气,暗自懊恼自己从昨天到今天丧失了一名优秀特种兵该有的敏锐和警惕性,害得秋寒不但身陷囹圄之地,还害得他身份完全暴露了。 “穆雷,你想怎么样?”大卫慢慢地从角落走了出来,迈着沉稳的步子,不慌不忙地问。 穆雷望着被几个雇佣兵用枪对着的秋寒,一张很具东方特色的清秀脸蛋,此刻也不显惊慌,一双清澈淡柔的眼眸淡然地望着他。双刀会的人?!顾林泓第三儿子的贴身保镖?听说还是她儿子以前的情人!春节过后顾林泓曾大肆在黑白两道搜刮过这男子的下落! 穆雷心底暗笑弟弟的愚蠢,为了一个男人还搞什么金蝉脱壳、假死之计!如此大费周折跟双刀会的人树敌就为了一个男子? “亲爱的弟弟,我要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眼风一扫斜睨现在有求于他的弟弟。 “fukete公司的股份?”大卫冷笑着走到穆雷的面前。 “是的!fukete公司的全部股份,还有你名下的部分产业。”穆雷倒也说得很轻松,对于大势已掌握的王者,他有充分的理由这么做。 大卫嗤之以鼻:“部分?恐怕是全部吧?经你手的事,哪还会有半个子剩?先放了寒,让他先走。” “哈哈哈……我亲爱的弟弟可真会开玩笑,放了这个男子,我拿什么来威胁你合作啊?别骂我卑鄙,我们bq干的本来就是这些勾当,这些只是生存的法则而已。” “穆雷,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签完fukete公司的股份转让,就先放寒走,他跟这些事无关。另外的财产,等确定他安全离开之后,我才签给你。相信你也知道我名下的那些财产遗嘱都写得很清楚,如果我发生了非正常死亡,财产将全部捐赠给慈善机构。这也是你到现在都没杀我的真正原因吧?”大卫早就把这些事情安排妥当了,除了隐秘的大部分财产和华尔街公司转到秋寒的新名字之下,其余的凡是大卫知道的公开财产,他都立有遗嘱,并很“不小心”地让穆雷知道这些内容。 穆雷确实是因为知道这些内容才手下留情的,贪财的人岂能放过每一笔财产?他要大卫的所有财产,然后再毫不留情地杀了他斩草除根。 “好,那就等你签完了fukete公司的股份我再让人放了他。”穆雷话一说完,就挥手令人把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给大卫。后面还跟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公司律师,一见大卫及周遭的环境,更加连大气都不敢轻喘。 听着他们兄弟俩的对话,站在一边的秋寒懂了。也再一次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大卫这种极致用心的爱,倾刻间有些被故意忽视的感情全密密麻麻地涌上来,令人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什么都有。即使有万般感触,此刻几乎赤手空拳地面对十几支对着的枪,也只能波澜不惊地静观其变。 大卫望着手上的文件,很快就签好递给律师,然后凝眸对穆雷道:“现在你可以放寒走了。” 穆雷满意地看着签好的fukete公司股份转让文件和证书,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抬头带着满脸的讥诮表情走到大卫的身边,低声说道:“亲爱的弟弟,看来这个东方男子对你真的很重要啊,为了他,你居然愿意变成穷光蛋,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爱情真是不可思议啊,这真的是我那冷酷无情的弟弟吗?在部队,有谁不知道你的冷血啊?当初皮特卡里跪在地上求你别走的情景,我还能回想的出来。你现在居然为了一个男子放弃所拥有的财产?!啧啧啧……真是神奇的爱情!” 大卫没理会穆雷的冷嘲热讽,把脸转过来对秋寒道:“寒,你先走吧!以后我会去找你的。”还会有以后吗?大卫一点底都没有,但他不想秋寒看出太多的端倪。望着秋寒一步步走来,清瘦挺拔的均匀身材,修长笔直的腿,还有黑色碎发下的那张眉目清秀的脸,这一切都让他深深的迷恋。 秋寒走到大卫的面前,毫不犹豫地拥抱住他,然后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大卫,感谢你给我的爱,我会等你来找我的。我们还有别的方式告别吗?” “最快捷的告别方式有很多种,我曾经告诉过你的。”大卫的笑意很深,眼眸很锋利。秋寒轻淡地笑了:“我知道了。” 穆雷一直呆在旁边,看着他们拥抱,看着他们道别,然后看着秋寒放开大卫的手走出自己租的房子。 第二十章 交换 秋寒走出房子,看到外面荷枪实弹的雇佣兵都隐藏四周,就隔壁的邻居们听到异响都不敢出来。但估计还是有人报警了,刚走没多远,就听到警笛声呼啸而来。 秋寒故意拐了几个弯把身后的尾巴甩开,稍微整理了一下有点乱的头发和衣服,然后敲开了ankas家的房门。 “kene,是你?!”ankas惊喜地把秋寒迎入内。 “ankas,对不起,那么晚了还惊忧你。我可以借用你的电脑用吗?”秋寒直接说明来意,ankas眼内的光即刻黯淡下来,不过对秋寒的到来仍然表示高兴:“可以,电脑在小书房,我去给你倒杯水。” “ankas,能给我煮杯咖啡吗?”秋寒看到她家煮咖啡的机子。 不笨的ankas马上明白了秋寒的意思,忙不迭地说:“可以,你先忙你的,我去煮咖啡。”说完,很贴心地把书房的门关上。 秋寒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路维德的手机:“路维德先生,我是汤卫寒,大卫现在被穆雷控制了,我需要你的帮忙。” 已上床就寝的路维德一听,霍地坐了起来,人清醒了一半,掩不住的焦躁:“请问需要我提供什么吗?” “我需要大卫操纵的fukete公司股市的背后内幕,还有进入操作系统的id。”他曾经听大卫讲过,fukete公司现在的股市一直受他背后操纵,本是想拿这个来威胁穆雷的,没想到自己还没动手,就被穆雷先钳制了。希望还赶得及,在明天上午股市开盘之前,一定要跟穆雷谈妥这件事。不管穆雷会不会在大卫签完所有的文件就杀人灭口,事情一定要往最坏的方面想。 大卫肯定知道他最后跟他说的那句告别方式是什么意思?相处那么久,他从大卫会意的眼眸里和回答的话中听出了这种外人不懂的默契。 最快捷的方式!大卫说过,他可以给fukete公司和bq予以致命一击。 根据路维德提供的系统,秋寒看到了fukete公司背后的股市黑幕,匆匆浏览一遍,心底不禁暗叹大卫办事的慎密、周全,每一个环节,每一种有可能发生的意外,他都算在里面了。一环扣一环,紧紧地钳制住穆雷的软肋和所拥有的一切。 看完之后他跟路维德要了穆雷的手机号码。 “穆雷先生,大卫还好吗?” “我亲爱的弟弟还好得很,正闹别扭不想签财产文件呢。”穆雷对于秋寒居然还来电话,有丝丝的诧异。 在话筒里隐约还能听到大卫在那里高声大吼的杂音,秋寒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穆雷,我要跟你谈谈。” “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谈的?钞票你有吗?还是顾会长愿意出巨额来赎我的弟弟?” “都不是!我想跟你谈的是fukete公司即将倒闭的事,早在半年前,sty集团就注了一大笔资金给fukete公司,这笔钱全用在支付你bq的赔款上了。如果明天sty集团宣布撤资,并清查fukete公司的所有资产,那么fukete公司的股票就得崩盘,破产也不过是这两天的事。” “sty集团是什么鬼?”穆雷对着电话忍不住地怒吼,他听都没听说过这集团! “不管它是什么鬼,你可以马上打电话查fukete公司的财务状况,fukete公司早就是一个空壳子了,经不起sty集团的清查追款。我现在就用fukete公司来跟你交换大卫的人。如果开市之前我还没接到他的电话,咱们就两败俱伤,我失去大卫,你失去fukete公司。” 说完,秋寒啪地挂了电话。他赌穆雷不敢拿fukete公司的利益来反将他对大卫的感情。 以秋寒多年来在双刀会管信贷业务的经验来看,象穆雷这种人,除了拿经济利益跟他谈之外,没有其它任何办法可以令他让步。杀一个人远没有钞票更令他有吸引力。大卫手上的那点名下财产对他来说是蝇头小利,要bq重整旗鼓、东山再起,穆雷想的就是靠fukete公司的支撑。 秋寒打完电话走出书房,看到ankas早已把咖啡煮好坐在客厅等他了。 “咖啡都冷了,要不要再煮一壶?”ankas站起来问,暗褐色的眼眸都不多敢看他,觉得他现在没戴眼镜的样子比平常俊美多了。 “不用了。ankas,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请问我可以在这里呆在天亮才走?”秋寒有点尴尬地问。 ankas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腼腆的表情让她更加美丽动人,身上穿的白睡裙是那种中袖的普通睡裙,露出两截白玉般的手臂和迷人的小腿。 “kene,你……你喜欢我?”欣喜的语气,不可抑制的飞扬心情,这姑娘确实可爱。 “ankas,我是想在你家里的沙发呆在天亮再走。等会我可能还要用用你的电脑。”秋寒知道这位可爱的姑娘误会了,赶紧重申一下自己要呆的地方是沙发。 “你不喜欢我?”ankas有点委屈地问。 “呵呵,不是的。ankas很可爱很漂亮,又温柔大方,店里的人都喜欢你。只是我早已有爱人了。”秋寒不想让这位姑娘继续误会下去,直接告诉了她原因。 ankas的表情马上蔫了下去,是啊,眼前这位男子长得那么优秀,怎么可能会没爱人呢? “没关系。那你在这睡一晚吧,我去给你拿张毯过来。”大方的ankas很快就控制好内心的难过,给秋寒抱来了一张毛毯。 “谢谢ankas,明天还要上早班,你去睡吧!”秋寒衷心地感谢这位善良美丽的姑娘。ankas知道他有事,也不再过问什么,道声晚安便进房睡觉去了。 秋寒坐在沙发上,手里翻动着手机,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第二十二章 再难遇到 大卫紧紧地拥着秋寒道:“寒,谢谢你!谢谢你在内心开始试着接受我。” 秋寒用力地拍了拍大卫的背,眼角上扬含笑,轻快地岔开话题:“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自己做吗?”大卫放开拥抱的双手,蓝眸幽亮,带着期待。 秋寒觉得这老男人现在动不动就喜欢利用迷人的蓝眸望着他,令他无法忽视里面种种秋波暗送的电流。 秋寒不觉脸上放软:“想吃什么菜?” 大卫笑得跟狐狸似的:“中国菜,我叫人已买了很多菜放在冰箱了,你自己看着做吧,如果需要帮忙就叫我。” 秋寒当然不会叫他来帮忙了,走进厨房一个小时不到,就搬出了三菜一汤。 大卫一直在客厅的茶几桌上用手提电脑办公,加强各方面对穆雷的防范,还有加紧催化穆雷bq的解散。fukete公司现在就算是空壳给了穆雷,但仍然被他利用sty集团紧紧控制在手中。 “大卫,吃饭了。”秋寒把饭和汤盛好才叫大卫过来吃饭。 大卫抬头往餐桌上看,秋寒站在饭桌边,神情温和,动作优雅,犹如贤惠的爱人。想到今后就和此人携手共度静美人生,脸上不禁露出微笑。 “做了什么好吃的菜?我闻到香味了!” “你可以猜猜看。”秋寒回敬他一个笑脸,有种温馨的氛围流淌在客厅里。 大卫闭上眼睛,专注于鼻尖萦绕的菜香,慢慢道:“有肉和马铃薯的香味,其它的我猜不着了。”说完就张开眼睛。 “嗬,猜得差不多了。有肉炒鲜菇、煎马铃薯丝、还有一个青菜,汤是最简单的西红柿蛋汤。”秋寒见大卫在餐椅坐下,就把筷子递给他。 大卫喝了一口汤,赞不绝口。无论是味道还是因为汤是秋寒做的,反正他觉得喝下去的就不单单是一种美味,还有一种叫幸福的滋味。 现在租住的房子比原来秋寒租的单身公寓要宽敞很多,是二居室的,除了一个卧室,另外还有一个是书房。 “寒,别去咖啡店上班了,来帮我,好吗?我缺一个象你这样的得力助手。”想到秋寒大材小用地呆在咖啡店做侍应,大卫的心很不好受。 “大卫,我目前真的挺喜欢这种生活的。等真厌倦这种生活了,我自然就会选择别的职业。路维德就挺称职的,这次你能安全从穆雷手中出来,他功不可没。” “我知道,但我更想你能跟我在一起携手并肩、共同面对所有事。要知道,除了你之外,我不相信任何人在我的身边。我信任路维德的工作能力,但我不会把他留在身边,这也就造成了我许多事情必须要亲力亲为,独立完成。” 秋寒见识过大卫的辛苦,在圣弗庄园的时候,他就知道大卫用人的模式了,他很严谨地分类别的用人,每个国家,他就固定用一个亲信帮他打理事业。他就远程控制及做一些重大决策。 路维德算是知道他内幕比较多的助理,但也仅知道大卫法国的身份和bq的事情,对于大卫美国白道公司的事情,他知道的甚少,手里掌管的也只是一些公司名称和一些密码。 象大卫这种谨慎的人,他不会全无戒心地相信某一个人。除了秋寒,除了秋寒,他才有这种信任,也许是因为爱的原因。他也理解不了这种信任是从哪来的,直觉的就是相信他,相信他是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那个人。从福斯坦学校的草地上看到秋寒开始,他一直就有这种感觉,秋寒就是他要找的另一半。事实用几年的时间来证明,秋寒确实值得他爱、他信任的那一个人。 “大卫,你可以着力培养一批自己的人,这样,你就不用那么累了。”秋寒想起了双刀会的一些先进管理模式,提议道。 “这几年我有培养人才,但都通不过测试,极少有忠心的。”大卫对这件事有很深的遗憾! 秋寒没再接口,他理解大卫事业扩展时,缺乏得力人才的那种心情。双刀会是泰国皇宫分流出来的没落皇族,有着一套自己成熟的科学管理模式,还有一套守旧的飬养死士方式。这不是一般帮会或现代白道能模仿出来的。而且,大卫现在所拥有的集团或公司还远远达不到那种条件。 吃完饭之后,大卫说手上还有事要处理,就钻进书房忙去了。 秋寒刚收拾自己的一些简单东西,随便挑了一些新闻看过之后,就去冲凉了。 很晚了,秋寒见大卫还在书房没出来,内心有细微的触动。下厨煮了碗玉米羹放在书桌的一边,轻言:“大卫,太晚了如肚子饿就吃点东西。” “寒……,这几天我都会住在这里。下星期就回纽约处理手上最后的fukete公司事务,你先去睡吧!昨晚害你担心的一夜都没睡,不过,我内心很高兴。” 高兴你为我担心,高兴你的心思为我转。因为重要,所以才有影响,才会占据你的喜怒哀乐! 见大卫疲惫而强撑着的面容,秋寒感到内心深处翻涌起不该有的心疼,原本不想俩人同居住的决心在那张倦容下,迟迟说不出口。罢了,还装什么纯,俩人连床都滚了,还翻什么脸装正经? “那你继续忙吧!我先去睡了!”秋寒也确实是累了,昨晚高度紧张的为大卫担心了一夜,加上白天上班一天,心弦一松,人感到确实累了!道了声晚安,就带上书房的门去卧室睡了。 将近黎明时分,秋寒才听到大卫回卧室的脚步声,轻手轻脚的,包括上床躺在身边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他。 这种贴心的小动作,让秋寒的内心有种难言的温暖。明白自己终其一生再也找不到象他这样用尽全身心爱自己、体贴自己的男人了。是否珍惜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也许是该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重新再爱的机会! 第二十三章 我们交往吧 今天是上晚班,所以秋寒醒来之后就去做了份简单的早餐,刚做好,大卫就起床了。 “怎么不多睡会?”秋寒见大卫也起来了,问道。 “嗯,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吃早餐了。这可是寒第一次亲手为我做的早餐,我不想错过。寒,等我一起吃,我先去冲个凉。”大卫说完,又匆忙跑去洗刷了! 秋寒把三文治摆在餐桌,还把牛奶倒好,此时晨光从浅色的玻璃窗透进来,令整个客厅都笼罩上一种朦胧不真实的色彩,他想起了台湾阳明山别墅里的餐桌,每天早上那里干净、明亮,旁边的玻璃是透明色的,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少爷边吃边看财经报的模样,偶尔还能看到他轻挑英挺粗眉的小动作。 但是从今以后,坐在对面的将会是另一个男人,有着一头金色短发,深刻西方的英俊五官,蔚蓝色的眼眸,还有高大挺拔完美的身材,最重要的是,他爱自己,深深地爱着,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 看到他对自己的爱,秋寒想到了自己对少爷的爱。也许现在作回应的选择是对的,少爷有自己的幸福,回应大卫,大卫也有圆满的幸福。站在中间的自己,也会有幸福的吧!?因为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都是幸福的,他还有什么可感到遗憾呢? “早上好,寒。”大卫的脚步声和声音打断了秋寒的深思。刚冲完凉的大卫,身上穿着浴袍,中间只随意系了一下带子,敞开的胸口,性感诱人。周身又散发着一种清爽、干净的味道。 在这样朦胧的室内晨光,与俊朗的男子相对而坐,一切都令人身心柔软、对未来充满憧憬,充满信心。 “大卫,我们交往吧。”秋寒垂下褐眸说道,语气很平常,平常的就如谈天气。但这么突兀的话一说完,大卫有一秒钟的时间大脑当机,然后才反应过来其话中的意思,欣喜若狂地从桌子的那头探过身子来,捧起秋寒的脸就是一阵毫无章法的亲吻:“寒,告诉我不是在做梦?快,快点!”急于要证实刚才自己不是幻听。 秋寒仰着脸接受他狗啃似的亲吻,笑着低语:“大卫,是真的!” “寒,太好了!太好了!我等你这句话等了二年多了,不,应该有六年了,现在终于愿望成真了。寒,我爱你!我要向你求婚,求你……。”总算大卫反应灵敏,那“嫁给我”三字在看到秋寒的脸色阴沉下来时讪讪没说出口。 因为秋寒的脸上已明显写着:你敢说嫁字!有你好看! 大卫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一旦秋寒宣布了俩人的关系,这床上的关系极有可能会颠覆原来暂定的上下模式。 “寒,求你一定要珍惜我们俩现在定下来的关系。”这大卫总算是反应很快,马上改口道,俩人的脸贴在一起,轻啄着彼此的嘴角,气息浑浊地纠缠在一起。 “先吃早餐吧,吃完早餐继续处理你的公事,中饭想吃什么菜?”秋寒拉开粘在一起的四瓣唇问道,知道这家伙想深入进行某种“阴谋”。 果然,“寒,我现在就想先吃你。”大卫不满俩人拉开的距离,用手固定住秋寒的后脑,准备继续贴紧俩人的嘴唇,然后再到贴紧身体。 “如果再不好好坐下来吃早餐,我以后再也不做了。”这话果然有威慑力,有大振“夫”纲的气势。大卫极不情愿地放开秋寒,坐回自己的座位,但神色间的喜悦却怎样也掩藏不住。是啊!终于得到秋寒的应允了!终于得到了,这次终于得到他的心了! 乖乖地听话吃完早餐,接着股市开盘,所以忙得大卫没有再纠缠着秋寒亲热,而是专心一致地办起公事来,时而还要打电话吩咐下属要办的事,雷厉风行,满脸冷峻、威严之色,犹如下属就在他面前一般,跟在秋寒面前的温和伪装面孔截然不同。 秋寒晚班的时间是下午二点到晚上十点,所以吃完早餐之后,闲着无聊他就开始翻看一些大卫叫人买来的报纸,也有注意浏览一些招聘信息。 中饭应大卫的要求,只做了简单的西餐。吃过之后,秋寒就出门去上班了,大卫索了一个告别吻,满脸的笑容:“寒,晚上下班我去接你。还有,别忘了把枪带上。” “不用接了,反正也不远,走路也就十多分钟到了。” “嗯,那我看时间安排吧。”大卫望着秋寒瘦削颀长的身影渐渐远去,脸上的笑容显得满足又愉悦。是啊!幸福终于叩响了他的门。 新租的房子跟原来租的房子是相反的方向,但离中间点咖啡店也不远。这都是细心的大卫为了他上班方便考虑的,当然,也有为了聚中保护力量的考虑,保镖们散在四处,保护秋寒和他自己都方便。 对大卫的这些安排,秋寒很反感,但又鉴于上次穆雷的雇佣兵确实难对付,他也不得不默默接受了这种被人保护的不好感觉。他是大卫的软肋,他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也明白自己的安全对大卫意味着什么。 咖啡店里的生意一直很好,特别是下午的休闲时光。秋寒今天脸上的笑容比平常浓了几许,职业的微笑中添加了自己的心情笑意,显得格外动人。 就连ankas都时不时地俯首过来小声问:“kene,你爱人来了吗?看你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kene,她长得漂亮吗?很爱你吗?” 秋寒一律用微笑点头来回答ankas的问话。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没看到大卫的身影,估计他还很忙吧! “kene,外面五号台客人叫的蓝山咖啡。”咖啡师把一杯煮好的蓝山咖啡传过来,秋寒动作熟练地往托盘上一放,端起就往外五号台走去。 还没到五号台,当眼中映入一道银色衣服的高大背影时,毫无预警地感到心停止跳动似的窒息,手中的托盘颤抖得再也无力撑起,咖啡全哗啦啦的掉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少爷……。” 第二十四章 再见少爷 “少爷……。”秋寒的声音直打颤,抖得比身体还甚,嗓音有些哽咽,悲喜难分。 顾辛松霍地站起转过身子,原地不动,一双凌厉的寒眸没有以往那般冰冷,特别是看到秋寒手腕上的那个枪疤时,僵尸般的脸孔有些软化。凌晨接到他还活着的消息时,他高兴得再也睡不着,令人订了最快的航班过来。他要亲自带秋寒回去,不,不是带,是接他回去。 咖啡掉地上的声响,招来了店里其他侍应的注意和周围顾客的关注,秋寒无暇顾及其它,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少爷熟悉的面孔,多少个日夜思念又无奈躲避的人现在就在自己面前,还是如以往般英俊,嘴角那弯起的熟悉弧度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么邪魅令人入迷。 顾辛松看到秋寒那模样,知道这家伙又在肖想自己了,不过,这次应该是震惊比较多吧!勾起一个冷然的笑,大踏步向秋寒走去,还没到他面前,就不知从哪忽然蹦出几个高大类似保镖的人挡在他们俩之间。 顾辛松带来的保镖也都围了上来,霎时,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周围的客人见此情景,都纷纷放下钱在桌上,速速逃离咖啡店,就连店员见这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都不敢过来询问。 秋寒低声喝道:“都给我退下。”倾刻间,黑衣保镖们一下子都撤得无影无踪。 再抬眸看少爷,明显感觉到他浑身突然散发出来的怒气,眼底冒出深藏的火苗。欲要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说那些保镖是大卫派来保护自己的?那自己都成什么了?需要被男人保护起来的男人?一想到这种定位说出来,少爷不直接把自己嘣了?!嗫嚅了半天,竟然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双刀会死而复生的贴身护卫还有一大帮雇佣兵保护,还真是稀罕啊!大卫.汤给了你什么身份,竟让你乐不思蜀?弄个假死来掩盖一切。连养你培育你二十年的双刀会都愿意背叛?还亏义母捧着你的骨灰盒默默地流泪,追你为忠士,说我们顾家亏待你了,说我顾辛松亏待你了。”顾辛松的寒眸如锋利的刀直挥过来,令人血肉模糊,更令秋寒的心如被炮轰成断垣残壁的是那一句句话,这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 “少爷……别说了。我对不起双刀会,我这就跟你回去请罪,求老夫人的原谅,求少爷的原谅。”秋寒再也受不了地呜咽着,眼眶红得象兔子,脸色如纸白。 顾辛松的心底终是暗叹,只要你能回来就好!不这样逼你,你怎么会因感到内疚而回? 连衣服都没换,秋寒就直接跟着少爷的脚步往斜里小巷走去,车子就停在那晕黄路灯下。 就在秋寒打开车门准备钻进车里去的时候,后面传来奔跑的脚步声和熟悉的焦急声音:“寒,你要走?” 秋寒的身子定住了,已坐在车内的少爷眼底闪耀着可怕的光芒,低声怒喝:“上车。” “少爷……。”秋寒后面的话最终在少爷强烈的眼光下收了回去,钻进了车里。 “寒。”一股强有力的劲道,把秋寒的身子从车里拖了出来。大卫威严而紧蹙的脸出现在秋寒面前:“你打算就这样不告而别?” “没有。不是有电话吗?我会打电话告诉你的,我现在先回双刀会请罪去。” “你没有错,不用回去请罪。你的命早就用来换取戴迪卫克跟妻子的和好了,现在的你是我的,是我赋予你新生的重活,跟双刀会没一点关系。过去的秋寒已死了,你现在是我大卫.汤的。”大卫又急又快地把一连串的话说完,然后拽着秋寒的手臂就往他们住的方向走。 秋寒用力地挣脱大卫的手,急道:“大卫,我还是秋寒,还是双刀会的人,这是铁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我先回双刀会听候发落,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给你。” “不……寒,我不能让你跟戴迪卫克回去。你是我的!”大卫急了,急得红了眼,吼出最后一句“你是我的”的时候,眼里闪过是秋寒从未见过的阴利毒辣。 “大卫,别乱来,如果你用硬夺的手段误伤了少爷,我就宁愿死在双刀会谢罪,再也不愿见你。” “寒,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回到我的身边。你今天刚答应跟我交往的,难道你忘了吗?”大卫犹如溺水的人紧紧地抓住秋寒今天早上说的那句话,他要秋寒再一次重述自己的承诺,让他安心。该死的,他现在真怕了,真怕就这么放手,以后再也寻不回秋寒了,他太清楚戴迪卫克对秋寒的影响了。 “秋寒,还在磨蹭什么?上车。”顾辛松的声音冷冷地从车里飘出来。 “是!”秋寒口中答道,身子也赶紧往车里钻,在关车门的刹那,轻轻道:“大卫,我没忘记答应你的事。”是的,我没忘记,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回到你身边?凡是在双刀会签了生死薄的死士,生死都是双刀会的人。他不知道象他这样的身份,还能不能有资格提出离开帮会? 毕竟假死背叛双刀会,不死也是残吧?!他在脑海里搜索着历年来双刀会处置叛徒或杀人的方法。事不过三,如果三次没有杀死要杀的人,就放其一命(记得在杀手文中有提过这条双刀会的帮规)。 秋寒的心开始慢慢地沉静下来,开始坦然接受将要到来的任何处置。 在秋寒说出那句“我没忘记答应你的事”时,大卫几欲以为是幻听,直到载着秋寒的车子已远去,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汽油味时,他才回过神来。 他记得,记得答应交往的事。 可是那又能怎样?他甚至连是否要大卫等他回来的话都没说出来。这么说,他是打算不回来了吗? 着急慌张地掏手机,急得差点连手机都掉地上,深吸一口气直接按下秋寒的电话。 第二十六章 不想错过 “不,寒,你不能抛弃我!你说过的,我们交往的。”声音那头传来大卫悲恨的哀嚎,犹如受伤的野兽。 “大卫,给我时间处理自己和双刀会的事情。没说抛弃你,给你的承诺也没改变。” “寒……真的?!”话筒传来大卫不可思议的大叫。 真的,大卫!我需要你的守候,让我在蓦然回首时仍然能看到你孑立在灯火阑珊处的身影;我需要你的坚持,让我的心不再犹豫,不再陷进万劫不复的绝望中去。大卫,我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慢慢爱上你。现在,即使还没爱上,但也请你别放弃希望。有些事情即使我不说,但我也会默默地全力以赴的。 “秋寒,你喜欢上大卫了?”冷不丁背后传来少爷暗含内厉的声音。 秋寒没敢转过身子去看少爷,有些话面对那张眷恋的脸说不出来。 “是的,少爷。” “你疯啦?”顾辛松把门锁上,不想俩人谈话的内容被别人听到。 “少爷,大卫对我很好!跟他在一起,我……我很快乐!”秋寒的心被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搅得很乱。 顾辛松扳过秋寒的身子,双手握住他的双肩,迫使他面对自己,低声严厉地吼道:“秋寒,你真疯啦?他是大卫,bq雇佣兵团的vk先生,为了钱,什么人都可以杀的恶魔。你跟他在一起,算什么?你是双刀会的人,是我顾辛松的人。这次回来,我会替你跟义母讨个人情,免了你假死欺瞒帮会的行径。大卫的事情就此算了,欠他的,就由钱来补偿好了。” 听到少爷说“你是我顾辛松的人。”这话时,秋寒不可抑制地感到心痛,那层层用铁皮钢筋裹着的心思再也绷不住地寸寸断裂,所有的努力都抵不过少爷这句暧昧的话令自己崩溃。 即使知道这话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但这占有性的宣扬,却让他如噬骨般地铭刻住自己是少爷的,永远都是,甘之如饴地屈服于心思所向,少爷一直捏着他的这个死穴,让他在孤城里绝望地呆着,永远无法离去。 “不!少爷……。”秋寒激愤地挣脱开少爷的双手,把脸对着窗外的那片秋日美景,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告诫自己他是少爷,永远是少爷,永远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无论他说什么,相信他,相信他会善待自己,只是这种善待却完全不是自己心中想要的。 虽然大卫也不是自己想要的,但他这份深爱却是自己内心渴望得到的,渴望想在另一个人身上求而不得的深爱。他了解这份爱而无果的痛苦,所以他现在愿意给大卫机会。他愿意为他努力地接受,接受一种充满可能的未来。 “少爷,大卫对我很好。他为了我可以放弃一切,甚至他的生命。我相信他对我的感情,我不想再错过他。还有,我欺瞒帮会的事,下个月带小少爷去泰国总部时,我会跟老夫人请罪。等这些事情都落定,我想离开双刀会跟大卫在一起。”是的,不想再错过了,不想再看到他蔚蓝色的眸覆上寒冰了,要在一起,紧握彼此的手,不离不弃。 “秋寒,你在逃避!你根本就不爱大卫,你为什么宁愿选择跟一个不爱的人一起生活,也不愿留在双刀会?就因为那次的选择吗?我知道,那次的选择让你凉透了心,可我实在是没办法。”是的,他没办法之下放弃了秋寒。在事实面前,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少爷,没有!那次废料厂房的选择,我理解你。这跟我离开双刀会没有关系,是我自己已喜欢上大卫,想跟他在一起。” “在一起?秋寒,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义母绝不会同意你跟大卫在一起的,她宁愿你娶个女人来做妻子也不会让你跟bq雇佣军在一起的。”还有半截话其实顾辛松没说出来,刻薄成风的他总算把那句:“你是嫁他还是娶他?”的话吞了回去。因为说出来,感觉自己有种莫名的情绪在其中。他是少爷,这话说出来,许多事情就会变味了。这种分寸,他还是可以掌握的。 “我知道老夫人不会同意的,但我会求她的。还有,大卫已离开bq雇佣兵团了。”秋寒把大卫为了他离开bq和穆雷闹翻的事跟顾辛松说了。 顾辛松听后默默不语,站在秋寒的背后,望着他瘦削单薄的身形,觉得他比以前更瘦了。 大卫为什么要离开bq,顾辛松知道他是为了想拥有见光的身份,他想给秋寒一种平常人过的生活,安稳的,没有血腥的,阳光的,可以不用带着十几号保镖就能到处游玩的生活。可以睡觉的时候,枕头下不用藏着枪支就能安睡的那种生活。 这会是秋寒想要的生活吗?他从来就没有了解过秋寒内心渴望的东西,但感情他一直知道。他以为他们会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即使他不能给秋寒想要的爱,但他可以给他兄弟之情,无论在任何的情况下,都不会抛弃这个忠心耿耿的贴身保镖,有着手足情的好兄弟。 秋寒离开他的八个月以来,他很不习惯没有他的生活,但这种不习惯也渐渐地慢慢转为习惯了,习惯可以成自然,自然也可以被另一种习惯代替。原来喜欢吃秋寒做的菜,现在有米柔代替做了;事业上已有了另一个助理慢慢代替了,虽然没有跟秋寒在一起时配合得那么默契,但都慢慢步入正轨恢复正常了,有了另一种习惯代替了。但感情却明白,秋寒的位置再也无人可以代替,就象莫妮娜的位置,米柔永远也代替不了。 秋寒在他的生命中成了一个特别的过客,一个意外感情中的暧昧人。 但他从没后悔过什么,连生命都可以相互托付的人,他们的感情升华成另一种别人无法理解,也无法参透的地步。只是他不会把这些感情分析给任何人听的,他也不会跟任何人分享的,包括自己的妻子米柔! 第二十七章 放手 米奇的敲门声把室内的俩人谈话打断了。 门一打开,已长高了许多的米奇就急扑进了秋寒的怀里:“秋寒叔叔,你怎么出差才回来啊?我可想死你了。”说着稚嫩的脸蛋贴着秋寒的身上摩挲。 “嗯,秋寒叔叔也想米奇,但因为要办的事情很多,所以一直到现在才回来,太匆忙了,连礼物都没准备,对不起,下次补,好么?哎哟,米奇又长高了,也重了好多。”秋寒把米奇抱起来,象原来那样把他抛向空中又接住。 顾辛松在旁边看着他们俩玩耍,一会米柔也挺着肚子上来了,笑着说:“辛松,刚才桃红打电话来说,爸妈明天要到台湾来,说要来看看秋寒。还有,妈说在她来之前,你们都不用打电话给她了,有什么事情明天见面时再说。” 秋寒听了,心一紧,不知道对于他假死欺帮之罪,会长将如何处置?如果明天见面时再提出离开双刀会,无疑就是火上浇油了。他记得在废料厂受重伤时,会长劝自己离开少爷,但自己却死命不愿走,宁愿作茧自缚。现在再提出离帮,不知道会长会不会抽鞭子? 吃过晚饭之后,顾辛松则心事重重地一直呆在书房处理公事。 夜深了,米柔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一打开书房就被里面的烟呛了出来,顾辛松赶紧掐灭手上的烟走出来,心疼地接过碗,顺着老婆的背:“不是叫你别再下厨吗?这些事情就让下人做好了,自己大着肚子,多不方便。” “咳,我是怕你吃不下他们做的,前两次他们做的宵夜,你一口都没吃。” “好了!现在秋寒回来了,这些事情就让他做好了。来,我陪你回房,别凉着了,现在秋夜有些寒。”顾辛松体贴地扶着老婆往卧室方向走。 “辛松,你有心事?”回到房,米柔坐在床边,深深地望进丈夫的寒眸问道。 顾辛松没吭声,把视线投到手里的莲子羹上,一仰头把它喝了下去,然后弯下身子温柔地除去米柔脚上的拖鞋,把她抱起放入床中:“早点睡觉吧!女儿今天乖不乖?有没有调皮踢你啊?”大手放在米柔隆起的腹部,轻柔地摩挲着,脸上泛起笑容。 “辛松,你是为秋寒的事而烦吗?前天你刚听到他还活着的时候,高兴得连夜赶去接他。现在他回来了,你反而不高兴了?为什么?”米柔很有小强精神,谆谆善诱地问。 顾辛松长叹了口气,说道:“他是回来了,可他却想离开双刀会。这在我们双刀会来说,是极少发生的事。一般的护卫,要娶妻生子离开双刀会的话,反倒会容易些,但他是贴身护卫,是双刀会的死士,一般生死都是双刀会的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算娶妻生子也是由妈指定人选。如果有碰到自己喜欢的人,也是把妻子带进双刀会来,象他这样要离开的,极少。在我印象中,都没有这样的先例。” “辛松,我觉得你应该担心他的假死会不会惹妈不高兴而处罚他?这才是重点。”米柔觉得自己的丈夫没有说出真正忧心的原因。 “妈不会处罚他的,因为秋寒是她最器重的一名护卫,老四死后,她曾有想过让秋寒顶老四的位置,可秋寒一直不愿离开台湾分部,所以这事就搁置了。”其实他明白秋寒为何不愿意离开台湾分部的真正原因,因为他的霸道,因为他离不开秋寒对自已事业的辅助和生活上的照顾,更因为秋寒深深地爱恋着他,不愿离开。 秋寒说过,除非少爷亲口说不要他,要他离开,他才会离去。 现在,他顾辛松还没说,秋寒就提出要离开双刀会,离开他了,这是他万想不到的事情。他可以想像手下几百号甚至上千人会背叛他转身离去,但决不会是秋寒。 顾辛松心里堵的很,难道大卫现在比他还重要了? “辛松,那你还烦恼什么?因为不舍得秋寒离开,对不对?”米柔小心翼翼地问。丈夫脸上的神情,身为妻子哪能不明白他那里写着不舍得几个字呢! 顾辛松颓然倒在床上,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秋寒喜欢上大卫了,说要离开双刀会跟大卫在一起。这怎么可以?那个大卫是个为了钱什么人都可以杀的雇佣兵首领。秋寒怎么可以喜欢这种人呢?” 米柔了然了!如果换成是去年听到这话,她可能为此大发雷霆,大发醋意。但经过跟丈夫这么久的朝夕相处,她懂丈夫的爱,也明白丈夫的为人。也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爱情。 “辛松,这就是你的心结。你反对的原因其实跟大卫这人和他做什么职业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心底是不想秋寒离开你,因为在你眼中看来,秋寒是妈配给你的贴身保镖,是属于你个人的专属品,辅助你事业,打理你的生活点滴,还有他对你的那份毫不掩饰、无私奉献的爱恋。这些都是别人不能给你的,你喜欢享受着他对你的一切真心付出。你把他的感情定义为兄弟之情,无视他内心其实渴望的不是你这种回应。辛松,你这做法太残忍了。把他留在身边其实对他是一种折磨啊!” “让他走吧,让他离开你,这样,他才会重新获得再爱的机会。一辈子呆在你身边,就算是他再无怨忧,难道你也忍心他继续痛苦地活着吗?别那么自私了,放手吧!只有你放手真心地祝福他,他才会卸下重负,重新有勇气接受别人的爱。心里才会空下来重新容纳另一个人。其实,我看那个大卫就挺好的,几次三番的救他,对他又不是一般的好,谁说雇佣兵就不能拥有爱情了?你这混蛋恶魔都可以拥有,人家也可以啦!” 说到最后,米柔就作势要打丈夫,被丈夫一把拉进了怀里:“老婆说的很对,是老公错了。” 也许是应该放手了!给他自由,让他拥有自己的天空,不再困在孤城里死死挣扎,绝望地守着。 第二十八章 老五 第二天,顾辛松带着米奇去机场接义父母,秋寒则在会长住的别墅客厅忐忑不安地等着,昨天跟大卫通了电话之后,再也没接到大卫的电话或信息。他想过打电话问问他是不是很忙或者谈点别的,但想到跟帮会的事情还没处理好,打这个电只会给彼此添堵,不如不打。 当会长的豪华车子驶进别墅地下室时,秋寒站在别墅的门口躬身迎接。不一会就看到荣氏集团的董事长荣颢君携着会长顾林泓迈进别墅的前院,后面跟着的是顾辛松抱着米奇,还有米柔,其余的全是侍女,保镖散落在四周。 荣颢君一见秋寒,就微笑着说:“秋寒,你回来真的太好了。你们的会长昨天还特意给你求了一张平安符,林泓,你不是说一见秋寒的面就给他吗?” 身穿七彩斑斓筒裙的顾林泓从侍女桃红手上拿过手提包,从里面抽出一张正黄色的纸符,递到秋寒的面前:“秋寒,你受苦了。”轻轻的一句话,让秋寒顿时眼冒水汽,半天才哽咽道:“谢谢会长,谢谢荣董事长。” “秋寒,你跟我到书房来吧!桃红,泡两杯茶端上来。”顾林泓顾不上其它事,直接命秋寒跟她上书房去。 到了书房,顾林泓在深色的沙发刚坐下,秋寒就跪在她面前的地毯上道:“会长,秋寒辜负了您的养育之恩,在外半年多都没有联系您,还弄个假死欺瞒帮会,请会长处罚!” 顾林泓一双美丽的杏眼只静静地看着眼前伏跪着的秋寒,一句话也没说。这情景多象二十年前啊,他当时还只是个不到四岁的孩子,却拥有一颗七巧玲珑心,知道改变命运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勇于追求,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自己带他走,连大师也说这孩子好好培养将会为顾家流尽最后一滴血。 她从没怀疑过他对双刀会的忠诚,能让他在外面流落八个月而不回来的原因,不言而喻。这孩子啊,终究是因为太过爱辛松,最后弄得自己连生的余地都不留啊。唉,真是作孽啊! 等桃红端来花茶又退下去,顾林泓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拿起茶杯,轻轻地往边沿吹气呷一口,放下茶杯才缓缓道:“秋寒,昨天深夜大卫来找过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秋寒心中一惊,身体微颤,但仍然伏跪在地上没敢接口。 顾林泓继续道:“这假死不能怪你,是大卫将计就计把你带走了,他愿意代你认罚,求我从轻发落你。秋寒,这男子已经为了你的事,第二次来求我了。去年他是来求我给你自由,现在他求我从轻发落你。其实,我并没打算要处罚你,因为听到你活着,这就是最好的结果,这比什么都重要。你知道的,自从辛桐去了之后,我一直有纳你为养子的意思。那次听到你竟然用死来撮合辛松和米柔的和好,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我后悔了,后悔当初把你指给辛松了,如果把你指给辛桐,也许就不会是这种结果了。” “不……谢谢会长对秋寒的厚爱。我不后悔,不后悔为少爷做任何事,对少爷的感情我也知道是自己妄想,这十几年来,跟少爷朝夕相处是我人生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即使为少爷而死,我也死而无憾。” “傻孩子,双刀会培养你们,宗旨是要你们为主子而时时有牺牲替死精神,但并没有要你们为了爱而去死啊?这么懦弱的行为,怎配做一名优秀的贴身护卫?”想到女儿当初为了爱要跟辛桐同生共死,她的心下凛然。这爱啊!难于参透啊! “现在有个机会让你将功赎罪,明天就去中国海滨城去接手双刀会的分部,冬隐这二年多跑马来西亚和中国太累,分身乏术。你就以顾家第五的养子名义去接手吧!这青戒你明天去上任的时候要记得戴上,指配给你的贴身护卫米元已在中国等你了,所有的事情他都会给你安排好的,他是最新一届的护卫里,成绩和能力都是最优秀的。”说完,顾林泓递来一枚黑色指环,在光线中发出幽幽的暗光。 “会长,秋寒不能胜任如此大的重任,请会长另选他人。”秋寒急急推托,不敢接受如此大的荣耀。 顾林泓温婉的脸上涌起不悦,就连嘴角那条俏皮的弧线也拉直了:“秋寒,部长也许可以另选,难道养子,你也要教我来选吗?孩子,你的心思难道我还不明白吗?你是想离开双刀会跟大卫在一起吗?你将以什么身份跟他在一起?别忘了你是双刀会的人,如果你这么倒贴出去,你让我们双刀会的颜面都搁哪?我是给你一个身份,一个尊贵的身份,让你坐在自己的王国里,等着别人前来爱你。而不是要你脱离帮会去倒贴给别人。”这孩子,怎么就不懂呢?我们双刀会的人,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的啊!你这净身出去跟一个男人,我们双刀会就白养你了。你得坐在自己的家中,等着爱你的人匍匐前来,伏在你的脚下,向你求爱啊! 等秋寒完全想明白的时候,他已坐上了飞往中国海滨城的航班上了。 昨晚一夜狂欢,顾林泓在吃晚饭的时候就宣布了认秋寒为第五养子,赐名为顾辛杨。下个月将在泰国双刀会总部正式设宴告知顾家列祖列宗。另外,年底将有一场更大的宴会将要举行,那就是老大顾辛楠和荣楚曼的婚宴。 顾辛松昨晚给了他一个很紧的拥抱,拍拍他的背,真心道:“老五,祝贺你。”僵尸般的脸露出明朗的笑容,秋寒在那一刻想哭。 顾辛松俯首在他耳边悄声道:“老五,不准哭。记住,你是男人。特别在大卫面前,你更应该是男人。”秋寒被少爷,不,被哥哥(好勉强)的话弄得哭笑不得。 “你知道的,我们泰国有一些精于这方面的调教师,下次我叫两个人去教教你。” “少爷……。”秋寒脸囧得要飚出血来。 第三十章 大卫的爱人 大卫望着手上有关秋寒的信息,泰国双刀会总部在黑道上的最新新闻,顾林泓在顾家的列祖列宗给第五的义子顾辛杨授予赌具,代表顾家世代相传的赌术千秋万代继承下去。 这信息在他手上放了一天,久久不愿放下。一个多月了,秋寒的事,他通过各种渠道一一得知,也可以通过秋寒手机上的追踪器知道他的行踪。可是,他不能跟秋寒联系,就连祝贺也不能亲口对他说。 他在求顾林泓愿意代秋寒接受一切惩罚的时候,顾林泓沉吟了许久才缓缓而道:“代秋寒认罚可以,断了你们的一切联系。别去找他,给他时间整理自己的感情,如果日后他发现对你有爱,自然就会来找你;如果没有,那你们就此分开吧。” 大卫答应了顾林泓提出的这种惩罚,他爱秋寒,他愿意等。开始他还很有信心,随着秋寒的际遇和身份改变,他慢慢地变得没信心了。他不知道俩人在没有任何联系的时候,秋寒会不会忘了那个承诺?忘了他们曾有过的一切美好。 “大卫,穆雷他们动手的时间是明天的下午二点,中央银行。”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对方小声地说。 穆雷最近的不安份又开始蠢蠢欲动,bq有些不愿就此解散的雇佣军在毫无生意的情况下,不得不另谋他生或投入其帮会或组织中。穆雷眼睁睁地看着bq解散,然而自己拥有的fukete公司又成了大卫挟制的一个傀儡外壳公司。 他既恨自己的弟弟,又对他无可奈何。 他把秋寒的消息买给顾辛松,本以为可以趁机挑起顾辛松跟大卫之间的矛盾,岂料火线太弱,点不起炸弹。 于是铤而走险,他跟沃特带着六个雇佣兵开始了一个周密的抢劫计划。 大卫听罢:“好!钱我会打进你的帐号。”声音毫无温度。 “大卫,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这个。” “皮特卡里,除了金钱交易,我不想跟你有其它的纠葛。” “大卫,等事成之后,我们再聚聚。好久不见了,我还挺想你的。”对方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穆雷在抢劫银行时,突然遭到大量警察的伏击,双方在火拼的时候,穆雷和雇佣兵当场被击毙。 后面紧接着fukete公司开始崩盘,被sty集团吞购重组。等大卫把穆雷的事情全处理完,已是二个月后的事了。 冬天的树叶开始簌簌脱落,夜里起风,第二天地上就会全是金黄色干枯的叶子。秋寒巡查完俱乐部,就回到自己的住所,这是离海边不远的一片高尚住宅区,他在顶楼买了一套复式的房子。在这里,可以看到蔚蓝色的海水,还有aitong六星级酒店(大家对这酒店都很熟了),以及酒店旁边热闹的游乐场。 秋寒有时会在早上起床后,站在客厅的大阳台上,迎着海风望着海色一片天凝视很久,感觉那微波闪闪的象某个人的眼眸,明静而温柔,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呆了。 “米元,给我去查一个人的信息。大卫.汤.西阿森纳,sty集团的总裁。越详细越好,最好连他这几个月的行踪都查出来给我。” 他一直没联系上大卫。开始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忙手上新接任双刀会的生意。但随着站在阳台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发现自己对大卫的思念越来越浓,浓到已几欲让自己错觉地认为这是相思之情。 也许是因为曾经给过他承诺,一直不安才有如此的牵挂吧?! 过了几天,一份详细的大卫行踪信息文件放到秋寒的手上。 打开匆匆看了几眼急道:“嗯,米元,给我订去法国巴黎的机票。” 大卫,你这傻瓜,居然还住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的那个出租房。 你在等我回来吗?望着文件上有关大卫这几个月来的信息,秋寒感觉眼窝有热气在冒,看到后面说他这一个星期都在酗酒,一阵疼痛掠过心头。再也无法呆在这里象义母所说那样,等着别人匍匐前来求爱。 我要去证实自己心中这份感情,去确定,确定未来的一切。 为什么打你手机一直关机?问路维德有关你的任何消息也不肯透露,以为你打算放弃守候了,但你却仍然住在那个出租房。你在等我归来吗? 是的,你应该是在等我的归来,那是我第一次答应跟你交往的地方,你在原地等着我去实现自己的承诺。 再次踏上香榭丽舍大街的道路,秋寒心底嘘唏不已,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自己的身份和心情竟然截然不同。 越来越靠近那二居室,秋寒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急,还带着紧张,淡褐色的眸发出柔柔的光亮。 房子周围有隐藏的保镖,但有几个还能认出他来,默默地放行。 秋寒掏出锁匙,他走的那天,裤兜里除了手机,还有就是这房子的锁匙。 房门打开,里面亮着灯,有股很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客厅几乎扔满了酒瓶,唯一的卧室房门虚开一条缝,似乎有些细微的杂音传出来。 秋寒的脸色倾刻变得发青,眼中腾地燃起烈火,他轻轻地推开了卧室的门。眼前的情景即刻象把利剑刺进他的心,令他窒息无法呼吸。 此刻,卧室的床上正躺着全身赤裸的大卫,伏在他身上正热情亲吻他肌肤的是另一个男人,正在迫不及待地除自己身上的衣服。 看来如果晚半分钟,就可以看到现场进行时了。 象是感觉到了来自门边的强烈目光,那个男人抬头朝门边看,看到秋寒满脸愤怒,诧异地问:“你是谁?” “你是谁?”秋寒低声喝问,嗓音里已有不可遏制的怒火。他望了眼床上已醉得跟烂泥差不多的大卫,视线最后定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健壮的身体,高大的身材,胳膊上还纹有一只老虎头像。五官长得还可以,灰色眸子的眼睛此刻有点象女人般含着媚态。 只见那男人笑着答:“我是大卫的爱人。” 第三十一章 (大结局) 只见那男人笑着答:“我是大卫的爱人。” “你是他的爱人?”那我算什么? 更多的火焰积在眼中,秋寒握紧了拳头。 “是的,在部队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我们一直很相爱。麻烦你等会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谢谢。”那男人脸上仍然带着笑,已赤诚的上身,露出结实的胸肌显示出其有过不同常人的训练。 秋寒怒得想揍人,大卫你这个骗子!怪不得联系不上你,原来你已有爱人了。 秋寒转身出了那个刺眼的房间,手停在大门的门把上,耳尖地听到模糊的梦呓声:“寒……寒……。”那声音是他以前常听到的,深情而呢喃,往往下一句接着的是痴情又煽情的表白:“我爱你,好爱你。” 想到那个男人的唇印在大卫肌肤上的情景,还有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秋寒再也忍不住地怒吼,无法再压抑。 旋风般地回过身来冲进卧室,再冲到那个已俯身覆上大卫薄唇的男人,一把扯开他就挥了一拳上去:“大卫是我的人,谁都不可以染指他。滚,穿上你的衣服给我滚。” 那男人没提防这个被气走的清秀男人还会再回来,脸颊一下子就被击中一拳,下一拳再来的时候就伸手挡住:“你是什么人,竟敢三番四次打搅我们的好事?” “大卫是我的人,这是我的房子,你给我滚出去,再不出去,我一枪毙了你。”几个回合的拳脚格斗不分胜负,秋寒直接掏出了手枪,冷然地扳下保险,厉声喝道:“穿上衣服,滚。”那人望了望床上的“美食”,再看看秋寒手里黑乎乎的枪口和他杀气腾腾的眼眸,还是乖乖地捡起地上的衣服,边穿边走边说:“好,我认输,我走,叫大卫明天把尾数给我打过来。” 等客厅的房门呯地关上,秋寒才慢慢放下枪支,他还从没想过要杀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人,但刚才他真想杀了他,为什么?秋寒抬起眼眸望向床上的大卫,为了这男人!他竟然会为了大卫而想杀人,这是一种怎样的疯狂念头? 望着床上一丝不挂的男人,想到他身上还印有那个男人的痕迹,秋寒的心头就蹭蹭地往上窜火,快速地走到床前,再快速地用胳膊把大卫抬起就往浴室拖,把他扔到浴缸,全然不顾大卫在睡梦中是否被摔痛,然后打开莲蓬就劈头地往他身上淋:“我让你爬墙,我让你爬墙,还把男人带回家来鬼混。” 秋寒不知道自己此时一副十足的妒夫样。 被身体的摔痛和冷水激楞着醒的大卫终于睁开了眼睛,蓝色的眸有些迷蒙,象罩上了一层薄雾似的,看着秋寒的模样还以为自己在醉意中:“寒……寒……是你吗?”这段时间他经常在醉意朦胧的时候看到他,但第二天醒来总不见人。他的爱人,他的秋寒已不再回来了,他忘了他们之间的诺言了。那句:“我们交往吧!”不过是一句随口说说的话而已,不是他认为的一种承诺。 眼前人怒目相向,不是他脑海里秋寒温良的样子,恐怕又是在做梦了,他受不了这种失落和空虚,很疲惫地闭上眼睛,喃喃低语:“我知道你不再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你那么久,度日如年,哪也不想去,守在这里,我以为你会明白的,即使我不能再跟你联系,你也会来找我的。看着你成为顾家的义子,看着你在接任中国双刀会分部的部长,看着你一步步离我越来越远,远到再也感受不到你当初的模样了。寒……我爱你……我不想你离开我……。”声音说到最后,几乎语不成音,轻而无助,悲凉无力。 羽翼般轻颤的睫毛下悠然落下两颗晶莹的泪水,打湿了脸庞,也灭了秋寒心头的怒火,伸手把水温调好,让大卫浸在浴缸里更舒服些,坐在浴缸边沿,然后一点点一寸寸地把他全身都洗干净,不再留有其他人的味道。 摸着大卫已瘦了好多的脸庞,深陷的眼窝,还有没整理的长胡须,一副憔悴不堪的落魄样子。秋寒深深地叹了口气,大卫,对不起,刚才差点就怀疑你了。秋寒边替大卫刮胡须边内疚地想,几年来大卫不留余地的付出,难道还换不来自己的一份信任吗? 适温的水令大卫在浴缸继续安静地睡着了,秋寒把他弄得干干净净,然后擦干身子抱到床上去,坐在床边端详着他的面容,偶尔倾听他吐出的梦呓,都是一个寒字。想必已是到了人最脆弱的时候,所以连他这种有着坚强意志的人都会在梦里凌乱心智,无法自控地说出铭刻心底的话。 秋寒叹着气脱了身上的衣服慢慢躺在他的身旁,手臂穿过他的脖颈,温柔地把他搂在胸前,贴着自己的肌肤,相拥而睡。 这种睡法让他难受,身体某处的难受,但舍不得,舍不得放开这种亲密相拥的姿势。几个月来他太想念这种滋味了,大卫身上的味道,大卫的笑,大卫蓝眸里的深情甚至是床上缠绵的一切,都让他想念。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在大卫执着的攻略下,相侵中沦陷了,沦陷到想爱的地步了。 原来相侵想爱到相侵相爱真的就差一颗心的相融,从想爱的开始,到彼此相爱的结束。 以前他对少爷是想侵想爱,最后这两颗心终是无法相融。相侵和想侵终是相差万里啊! 秋寒真累了,累到第二天清晨被人用热烈的吻堵着才醒过来,一双蓝眸狂喜地望着他,喋喋不休地呢喃:“这是真的吗?昨天晚上我没做梦,寒真的回来了?!太不可思议了!”边不停地亲吻着,边说着一些细碎的语言。 秋寒静静地凝眸望着语无伦次的大卫,还有静静地感受着他在自己身上游弋的亲吻,湿润而密集,一寸寸地挪,象昨晚给他冲凉般的细致,不放过一处。 “你准备以后改为膜拜我吗?”秋寒轻笑着半撑起身体,用膝盖抬起大卫的下巴:“昨晚趴在你身上的男人是谁?老实交待!” “昨晚?”大卫不明所指。 “他叫你今天把尾数打给他。嗯,说,那人是谁?”秋寒可不想就此放过这事,脸上端得比平时都严厉。 大卫明白了,可能是皮特卡里在自己喝醉的时候过来了,不巧恰被秋寒回来撞见。 “嗯,一个客户,作了一笔交易的客户。”大卫望着秋寒的脸,觉得他的怒火怎么那么大? “客户?!”秋寒一脚踹了过去,怒道:“有那样赤身裸体趴在你身上,称是你爱人的客户吗?还说你们是一个部队出来的,说,大卫,那人到底是谁?” 大卫头大了,赤身裸体趴在身上?昨晚难道皮特卡里和自己?他真喝多了,根本就烂醉得不省人事。 见大卫低头沉思不吭声,秋寒心底更是窝火,怒气冲冲地从床上起来去浴室洗漱。 大卫这时候才看到卧室一片狼藉,有打斗过的痕迹。心一紧,跟着进了浴室道:“寒,你有没有受伤?” “怎么,你觉得我是个很无能的人?看到自己的东西不懂得保护,任人欺负的男人?” “不是,我是怕你受伤,因为那人也是雇佣兵。”大卫从背后伸手围抱住他劲瘦的腰,接着道:“寒,我老实交待,那人是前段时间跟我做交易的客户,也是原来同在特种部队呆过的战友,叫皮特卡里。” “皮特卡里?!”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秋寒刮着胡须的刀片一停,想起来穆雷曾说过有个叫皮特卡里的人跪着求他留下别走的事。 “是的!这皮特卡里跟我有过亲密关系,不过,现在可完全没有了。”大卫真有点后悔自己在部队里呆时做的那些荒唐事了。 “哼,没有?!我看昨晚如果不是我及时回来,你已被人拆骨剥皮吃下肚去了,还说没关系,别碰我!”秋寒一听说他们曾有过那种关系,心里就感到有股火冒着油烟全烧开了。 “寒,你吃醋了?”大卫把他的妒夫表情全看在眼里,心底不禁乐开了。 “谁吃你的醋了?!是觉得你恶心。”怪不得在床上那么有经验,动作那么娴熟,原来在床上都不知道压倒过多少男人了。 “我怎么恶心了?你明明就是在吃醋。” 秋寒不耐烦地反手把大卫倒到墙上,低沉着声音冷峻道:“大卫,别再让我看到下次有个男人趴在你身上,否则,我杀了他,再阉了你。” 大卫大呼冤枉:“我怎么可能让男人趴在我上面?我一直是在上面的。”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就把秋寒的新仇旧恨全掀了起来:“你一直在上面,是吧?!今天就偏让你在下面。让你尝尝趴床一天的滋味,你说的,一定要有这样的效果,你才会永远臣服底下。” 说完,秋寒的嘴角弯起了一抹好看的柔和弧度,徐徐绽开一朵娇美的花,但大卫怎么就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脊骨发凉的感觉呢? 还没等他再深想,秋寒的唇已覆了上来,热情而不容置疑,席卷着大卫所有的一切,气息、神智全让他掌控着,手摸上大卫的身体,霎时,两具干柴烈火般的身体马上燃起了熊熊大火,秋寒的唇开始象油星子,一路带着烈火炙烤着大卫的皮肤。 “寒,你没经验,还是我来吧!下次,下次再边做边教你。啊……寒,你轻点!喂,你的手指往哪勾啊?嗯啊……不,别碰那地方,嗯……寒……。” 秋寒终于碰触到调教师所说的那个敏感点了,然后开始轻车熟路地专攻那个地方,让大卫终于如春泥般瘫软在身下,口中却抑制不住地低喘:“寒,快,受不了了。” “大卫,忍着点。我进来了……。”虽然恼他怒他的以往不属于自己,但这人的以后却将永远陪伴自己而过。 “啊……痛……寒,如果你对我不负责的话,我杀了你!痛……。” “大卫,放松!放松!我会对你负责的!相信我,把一切都交给我。”秋寒象他原来哄自己那般地诱哄着他,望着他水波盈动的蓝眸,不禁深深地迷恋着他此刻动人的姿态。 过了许久,大卫都在后悔自己没有坚守住阵地,被秋寒攻下之后就一直落到劣势。多少次的下定决心晚上要反攻,但都在那双柔和的淡褐色的眸光中溃不成军。 当然,秋寒也有失守之时,例如他们在节假日时,喝上一点红酒,那时的秋寒就特别的温顺,搂着大卫的脖子,吹气如兰:“大卫,我怎么总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的?” “你真不知道吗?” “真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吧!” “就是这样相侵然后慢慢相爱的。”大卫侵入着秋寒的身体,温柔地说。 寒,我们将会永远这般相侵相爱下去的。永远! (全文完) 第一次写男男之间的爱情,感觉写得很简单也很肤浅,许多最重要的阻碍因素都故意忽略了,单纯地描述他们俩男之间的感情发展。因为心疼秋寒,所以就补充了这个番外。在幽幽最初的剧本大纲里,秋寒是一个悲剧,一个为顾家流尽最后一滴血的护卫!他的爱最终是绝望,最终是拥着自己的孤城灰飞烟灭。也许前面那篇《罂粟杀手的婚约》文,幽幽做后妈做得太过份了,把一个最完美的男子毙掉了,令人心疼不已。这次,终于做一回亲妈好了,让一个用情极深,令人怜惜的男子得到了一份美好的爱情! 并把他们男男的爱定义为:相侵相爱。 非常感谢亲们一路辛苦的追文,双刀会的故事暂告一段落了!有的亲想看顾家老二的故事!目前先不写黑道文了,以后看情况再定吧! 幽幽的新文在此就不作广告了,如果还有亲喜欢看的,请继续支持!再次说声:非常感谢你们一路的支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