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 1、绝境追杀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绝境追杀 国境线。舒悫鹉琻 密密匝匝的林。 杂沓狂奔的脚步。 树木间粼粼闪过的暗金色残阳…… 辛欢拉着小龟的手,拼命奔跑。 已经到了极限。 汗水粘稠地铺满了周身,发丝全都湿哒哒裹在面上。 腿沉得像是灌满了铅。脚下每个小小的石子,仿佛都要将她绊倒,从此再也起不来。 心脏狂跳得仿佛要炸裂开来,耳边听不见风声只能听得见自己滞重的呼吸声。 不知道还能坚持几秒,只知道不能停下奔跑。 小龟的大|腿上受了伤,血一路淋漓滴落。他一直没有放弃想要甩脱辛欢的手,他嘶哑地低吼:“别管我,你快跑!” “我不能!”辛欢拼力攥紧手指:“……这一次,我绝不会丢下你!” 这一次?她说什么这一次? 眼前情势却已容不得他们交谈,背后清脆响起枪声:“叭,叭叭!” 这一刹那,辛欢产生了错觉。仿佛玩儿“水果忍者”时,切到了那个“冰冻香蕉”——整个时空仿佛忽然凝冻起来,子弹的飞行也变得粘稠,辛欢觉得自己仿佛都能听得见子弹层层穿透空气,由远及近,越来越逼近他们。 辛欢扭头去看小龟的眼睛。 那双在逃亡的狼狈里,依旧明净清澈、仿佛从不谙人间疾苦,仿佛永远不会被染污的眼睛…… 辛欢的心徐徐一软,她猛地一扯小龟,而她自己则挡在了小龟的背后。 . 子弹射|入皮肉的那刻,她亲耳听见了那“噗”的一声。并没有想象中的惨烈,甚至都并不是太疼。于是当看见小龟五官扭曲地向她惊愕扑过来的时候,她反而还能从容地对他笑。 傻小孩儿,别这样。 小龟扑过来,忍住他自己腿上的疼,抱住她的身子就地翻滚,滚到路边巨大的石块背后去。她仿佛在梦境中一样,神智抽离于肉|体之外,以第三视角看着她与小龟。 有了大石的掩护,小龟抱住她,嘶声呼喊:“你醒醒,醒醒啊!你看看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怎么那么傻,怎么那么傻啊。该死的人是我,他们想要杀的人是我,你不该救我!” 小龟沾满了血污和汗水的手,死死托住辛欢的脸:“我求求你千万不要,不要……你知道么我还有许多话想要对你说,还没来得及说啊……你醒醒,你别这样离开我!” 身|体轻飘飘的,其实一点都不疼。辛欢用力睁开眼,迟滞抬起手,撩开他额前汗湿了的发丝。 她笑,抿湿自己干裂的嘴唇,缓缓、缓缓地说:“……长着你这样的,眉毛,和,眼睛的小孩儿……不应该,不应该,这么活着。记住我的话,你要离开这里,离开,这种生活……记住了么?” 好累,好累啊。 她累得眼帘都再睁不开,累得手从他发丝上滑下来;累得,闭上了眼睛。 她逃了三年,海角天涯;她逃得好累,她更逃得绝望——因为她知,无论再逃多远,再逃多久,她都永远,逃不开自己的心。 而在她的心底,从来不曾淡忘,那个小孩儿的音容。 她曾经想过,这世上也许只有死亡,才能让她逃开心内的思念吧?那么好极了,她现在终于,做到了。 她想起幼时,她与他总是乐此不疲地玩儿着躲猫猫的游戏。她躲,他找。那时候整个白府上下几十号人都找不见她,却只有他能找得到她。 曾经,她颇为此而懊恼。赌咒发誓地说,总有一回我藏好了,让你怎么都找不见! 一语成谶。 她笑,望向远方那个朦胧而来的身影。一定是她看错了吧,那怎么可能真的是他……今儿是他的好日子,一大家子人势必都看着他,他怎么可能会来? 她遥遥冲着那虚幻的身影微笑: 和郁,这一次终于是我赢你输。 我永远藏起来了,你再也,找不见…… . 她阖上了眼帘。而小龟的目光却落入了一双与他酷似的眼睛! 几乎是同样长飞入鬓的眉,如出一辙般清澈见底的眼。 小龟惊问:“你,是谁!” 而那个人,只跪倒在地,抱起辛欢。泪珠子扑簌簌落下来,可是他却在笑:“傻瓜,你以为这样就能逃的开我了?你错了,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走。” 林中,“叭”地一声清脆枪声猛地响起—— ------ 【谢谢大家的理解和鼓励~~今天保底10章,o(n_n)o】 2、白水鉴心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白水鉴心 “欢欢,醒醒,到了。舒悫鹉琻” 身子一个颠簸,辛欢猛地睁开了眼睛。 是在一辆车子里。车子缓缓停在了一座宅院门前。 而叫醒她的人,是她的母亲林宁。 辛欢揉揉眼睛:“妈妈,您怎么,变得这么年轻了?” 被夸奖年轻,是每个女人都喜欢的。一向端庄的林宁也忍不住红了脸,伸手抚了抚自己面颊,含笑轻嗤:“你个小丫头,怎么张嘴就说这个?刚刚还生妈妈的气,说怎么也不愿到白家来,还赌气不肯跟妈妈说话呢。怎么醒来就这么嘴甜了?” 呃? 趁着辛欢愣怔的当,林宁含笑将辛欢扯出车子。母女相偕登上青石门阶,立在黑漆大门前。大门左右两扇,通上齐下彩绘了门神巨像,衣甲鲜明,须发皆张。辛欢每次都被那画得活灵活现的大眼珠子给吓着,仿佛那门神真的居高临下在瞪着她。 门楣上高悬匾额,黑地儿描金的四个大字气若游龙:白水鉴心。 白府! 辛欢拍拍脑袋:怎么回事? 林宁就笑:“又拍头?是不是又不认得那个‘鉴’字了?不是牙签的签,是鉴定的鉴。白水鉴心是说清澈的水能照见人的心。这是白先生对自身以及白家子侄的期许。” 林宁原本是学青衣的,说话儿都有点带着念白的腔调。于是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觉得格外古色古香,特别的清丽动人。 辛欢似懂非懂地听,迈过门槛的刹那还是扭头瞄了一眼停在门外的车子。 她就傻了。 那车子竟然是1991年下线的捷达a2!这款车子90年代风靡全国,2011年起已经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可是门外停的那辆却还是簇新的! 辛欢一分神,脚底下就没留神,门槛没能迈过去,而是直接卡到门槛上,像骑着匹木马。 她就惊了,望着自己连条门槛都迈不过去的小胳膊小腿…… 门内已经有人迎了上来,客气地招呼:“辛太太到了呀。我们这就禀告先生去,您先站站。” 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白了头发,穿着对襟的汗衫儿,客气地略微弓着腰。 林宁忙回应:“德叔,劳烦您老了。” 德叔?辛欢惊得头发根儿都立起来了,扭头去望那老爷子——他叫白成德,2013年过世的。 仿佛感知到她惊恐的注视,德叔含笑向她望过来:“小小姐又不欢喜来玩儿啦?可别介,今儿先生可给小小姐你准备了一个格外的好礼物呢!” 林宁不好意思地笑:“我们这个,虽说是女儿,不过却是当儿子养的。她喜欢活泼,不爱拘束,惊着您老了。” “瞧您这话儿说的。”德叔便笑:“活泼好啊。咱们家除了小少爷,平日也没别的孩子,先生就希望能多几个孩子热闹呢。” 说这话,里头已经出来人来领林宁母女。 林宁再握住辛欢的手,踏过垂花门,小心叮嘱:“……好歹,耐过这个下午去。白家规矩严,欢欢咱们不能惹事,不能耽误了爸爸的正事,知道么?” 手上的触感那么真实,绝不是梦境。 - 【故事还是那个故事,就是改动一下时间轴,大家别担心。】 3、宁愿是梦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宁愿是梦 辛欢拼命忍着,待得再看见院落当中的青花大鱼缸,房檐下吊着的漆金鸟笼子,她就怎么都淡定不下来了。舒悫鹉琻 她知道,那鱼缸和鸟笼虽然还堂皇地摆着,不过内里早就是空的了。因为缸里的锦鲤早被她一条一条掐脖子给捏死了,鸟笼里的鹩哥让她拎出来美其名曰放生了。 白家也想过再换一茬,不过她已经放出豪言,说再来金鱼和鸟儿,她依旧按样儿做。白振轩忍痛吩咐德叔,说这鱼缸和鸟笼都先这么摆着吧,以后再说。 眼前的一切都这样清晰,绝不是梦里的模样。 白振轩远远接出来,望一眼林宁,面上便漾起柔和的微笑,伸手来牵辛欢的手:“欢欢可算来了,让白伯伯好想。” “你撒谎!”她冲口而出:“你根本不是想我,你是想我妈!” 人际礼仪,有时候不过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了。 白振轩有些愕然望着辛欢,而一边的林宁则惊慌地蹲下来,伸手拍了女儿一下:“欢欢,你胡说什么!” 辛欢闭了闭眼睛,她如何能忘记,白振轩与母亲一个吹箫,一个抚琴,两人目光在乐声之中悄然相撞。这些,都是她爸辛子阳跟母亲之间从来没有过的!于是就算母亲端庄娴雅,可是她也能隐约感知到,每次要来白家时,母亲那一丝按捺不住的雀跃。 辛欢便索性放声大哭:“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找辛子阳!” 她冲白振轩喊:“我捏死了你的金鱼,放跑了你的鸟儿……我这样的小皮孩儿,你不是该讨厌么?你该撵我走啊,你撵我啊。你说让我再别来你们家了,你说啊!” 辛欢要使劲喊出来,这样一喊,就能从梦里醒来了吧? 可是现实,却让她再度失望。 “欢欢,你胡说什么呢!”林宁一急之下,眼泪滴了下来。 白振轩忙过来蹲下,担心地望望林宁,再捉住辛欢的小肩膀:“欢欢说傻话。不过是几条鱼一只鸟,伯伯再喜欢也比不过欢欢。欢欢别说气话,妈妈伤心了。” 辛欢颓然瞪着白振轩的眼睛。 她又回来了,是不是?她以为逃得过三年,她以为能用死亡来做掩护,可是命运却还是不肯放过她,将她送回了六岁这年,是不是! 小孩子眼里绝望的目光,也吓怕了白振轩。白振轩努力地乐:“伯伯知道,欢欢是太寂寞了。伯伯给你找了小伙伴儿来一起玩,马上就要到了。” 德叔从大门赶过来,欢喜地说:“先生,小少爷到了!” 小少爷,小少爷……辛欢心魂巨震,她不要见,不要! 林宁却还揽着她,欢喜地说:“和家小少爷长得跟画儿里的孩子一样,脾气又是顶好,你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不!”辛欢一声尖叫,猛然推开母亲,撒腿就跑! 不要,她不要命运再来一次。她不要跑了整个地球,甚至跑进死亡,却竟然还是这样被送回到和郁的面前! 4、一起jump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一起jump 白家宅院的园林布局精巧,当初建的时候是请过风水先生给探看的,于是辛欢尽管脑袋里绷紧一根弦,警告自己别再跑进假山里去,可是被后头十几号人给追着,被那动静给扰着,她还是一不小心兜了几个圈子后又兜到了后花园的假山上! 假山是一块块的太湖石堆叠而成的,造型奇秀,内有曲径通幽,石缝之间还有紫色白色的藤花垂挂而下,仿若珠帘。舒悫鹉琻山外一潭水,水色碧绿如老坑的翡翠,水面上阳光荡漾,浅金深金层层潋滟。 如此美景,辛欢站在上头却满腔狼牙山五壮士的悲壮——看来,只能跳了。 人家《泰坦尼克》还能you-jump,i-jump呢,她现在只能是自己一人儿跳了。 反正,她是决不能再进山洞里去。 从前她与和郁的初遇,就是在这假山的山洞里。那时候她也是逃跑,结果白家人都没找见她,却被后来赶到的和郁给找见了。 遥遥听着越来越近的噪杂声,辛欢牙一咬、心一横,照着碧幽幽金光光的潭水,就纵身跳了下去! 反正,也是死了的人了,不在乎再多这么一回。 . 假山到水面的距离能有多少呢,应该不到一秒就入水了,可是辛欢却迟迟没感知到进水的滋味! 她睁眼,只觉腰上有点紧。她诧异扭头,正看见一个唇红齿白的小男生一脸阳光地冲她笑:“我捉到你了哟,你再也跑不掉了。” . 这一刻天青、水碧、湖石灵秀、藤花清丽。却都比不上眼前这小男孩儿的容颜。 这眉眼,这相貌,辛欢死都不会忘记。 和郁。 辛欢便吓得一声尖叫:“啊——,救命啊!” 她宁肯跳水都不愿再见他面,他却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又怎么会说巧不巧地在这时候抱住了她的腰?! 看她惊恐得一双眼珠子都快爆出来的模样,小和郁只能笑:“别怕,我不是鬼。”她真是一副活见了鬼的模样。 辛欢八爪鱼似的勉力挣扎:“你放开我,听见没有,放开我!再不放的话,我拽着你一起跳水!” 和郁不慌不忙:“你做不到的,你力气没我大。” “你不信,是不是?”辛欢的感觉跟在噩梦里被鬼捉住的感觉差不太多,她就发了蛮,“那我们试试,你成了水鬼可别怪我!” 两人撕扯挣扎,辛欢的鞋底在石头沿儿上一滑,两个人站立不稳,全都掉了下去! “啊!——”辛欢大声尖叫,心说:完了,她还真把他一起都拽下来了。她没想让他跟他一块死的,没想。 乒乒乓乓,叮叮咣咣……头和身子在光明与黑暗里反复碰撞,像是个球一直在翻滚。 可是即便在这样的时候,那小子竟然还一直小心地搂着她。所以虽然碰撞得挺剧烈,她自己却没怎么疼。直到——她一挣扎,脑袋向后伸去,结果一不小心撞上一块凸起的山石——然后,她眼前的整个世界都黑暗了下来。 她是2nd死了?还是撞晕了? 5、第一回合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第一回合 睁开眼—— 原来是掉进了山洞里。舒悫鹉琻隔着石头缝能看见外头的碧幽幽的水面。 辛欢揉了揉后脑,还有点疼。 身边软软的。她扭头望去,惊得一叫:“你是谁?!” 紧挨着她,躺着一个小男生。穿靛蓝色的牛仔衬衫,下头是笔挺的白色裤子,脚上是蓝面白底的小休闲鞋……穿戴这样周正的小孩儿,却也跟她一样狼狈,身上卷了不少枯枝败叶,脸上蹭得灰一块绿一块。 只是他尽管狼狈,一条胳膊却还垫在她背后,帮她隔开嶙峋的山石。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辛欢揉着还有点疼的后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被她一推一喊,小男生也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她无恙,这才放心地笑:“你没事,太好了。” “你谁呀?”辛欢叉着腰,点着他问。 “我叫和郁。”他坐起来,好脾气地回答他,“白振轩是我外公,我妈妈是他的女儿白书怡。我外公叫我来陪你。” “和什么鱼?”辛欢歪着脑袋。 “不是鱼,是郁。”和郁托起她小手,在掌心划下这个字。辛欢便拍掌大笑:“啊,是这个郁!我知道这是抑郁症的郁!你这么屁大点儿,就得了抑郁症么?” 妈妈不舒服去看医生,医生给妈妈开药,说妈妈有点“抑郁”,她便认得这个字了。 和郁便笑:“是那个字,却不是做那个讲。” 他说着耐心地在她掌心写:“……‘有’是用手持肉,合起来的意思就是富裕之乡。所以郁的本义是财富集中、凝聚。” “郁的忧愁的含义,也是由财富太多了引起旁人嫉妒才引申而来的。” 辛欢瞪大眼睛:“就连抑郁,都是因为太有钱了。妈呀,这名字也太得瑟了吧!” 和郁恬静而笑。和家作为金融世家,外人都称和家为“财阀”,父亲为他取名“郁”不算僭越。 “那你叫什么名字?”和郁也歪着头问辛欢:“我知道你是辛叔叔的女儿。” 辛欢哼了一声:“你叫我爸爸辛叔叔,我却叫你外公白伯伯……真是,乱七八糟!” 和郁倒是不以为意:“辈分也有各论各叫之说。” “才不是!”辛欢恼怒:“都是你外公他,他不安好心!” 和郁听着皱眉,避开这个话题:“……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小山洞,走也走不掉,还没处躲没处闪,辛欢瞪着那小子锲而不舍的劲头,只能无奈地回答:“辛欢!” 和郁比划着:“心上的心,喜欢的欢?合起来就是说‘心上的喜欢’?” “才不是!”辛欢梗着小脖子:“辛是辛苦的辛,辛辣的辛!” “哦,是这样。”和郁早慧地点头:“你是说,要吃尽千辛万苦,驯服你的辛辣性子,才能得到你的喜欢。” 辛欢都没怎么想过自己的名字,被他说得一愣,觉得有什么柔软地钻进心里去,却又不愿承认,只虎着脸:“是个屁!” 和郁被吓了一跳,却随即乐了:“原来你说——辛欢是个屁,我记住了。” 6、滚你的蛋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滚你的蛋 两个小孩儿竟然这样不打不相识。舒悫鹉琻那以后,逢着辛欢来白家,半个小时之内,和郁准到。 最开始这还是白振轩的主张,想让和郁陪着辛欢,她就不张罗走了;后来,就算不等白振轩打电.话,和郁也能自己屁颠儿屁颠儿地赶过来。 德叔还时不常上来禀告一声儿,说:“小少爷按天打电.话过来问我,说今儿周末了,欢欢来不来?一听说来,就在电.话里高兴得不行;一听说不来,当时声音就悄没声下去了。” 大人们就都乐,和郁小脸通红,可是一双眼睛还是亮晶晶地瞅着辛欢。 辛欢就更烦,扯着林宁的衣角嘟囔:“妈,我烦他,我们回家。” 这时候辛子阳就总是走上来将辛欢抱起来,暗暗掐她,责备说:“不许没规矩。” 等到回家了,辛子阳才跟她语重心长地解释:“欢欢,决不能得罪白家人、和家人,记住了没有?” 辛欢其实都明白。 他们家现在的公司“辛迪加影业”,前身是1920年代辛家先辈在上海滩创立的“辛迪加影戏公司”,是当时民|族电影工业的老头老大。但是建国后公私合营,公司就变成公家的了,连“辛迪加”这块资|本主义的牌子都给摘掉不用了。后来是改革开放后,白振轩从国外回来,投资影视业,便将“辛迪加”这块老字号给翻出来。因而惠及了辛子阳,摇身一变又是辛迪加名义上的老板。 而和家经营的金融机构“嘉和”,更是辛迪加每次资金掣肘时候必须要求到的人…… 辛子阳之所以投其所好,让林宁母女每周都到白府去请安,实则就是为了讨好白和两家,以求保住他在辛迪加名义上的地位。否则他辛子阳,不过是个穷的叮当响的花花公子。 辛欢懂事,就算心里再不耐烦白家,再烦和郁,可是她还是忍下来,每周都跟母亲乖乖去白家,强压怒火继续跟和郁玩儿。 只是玩游戏又输给和郁的时候,她才会偶尔忍不住将和郁扯到后花园去喊:“凭什么呀,你就别总缠着我了行不行!跟你玩儿的小孩多了,你干嘛总不放过我啊!” 说的恼了她还翻旧仇:“你不说我是个屁吗?你天天跟着我个屁,干什么呀?” 和郁知道她真急了,就只能陪着笑:“……那我当跟屁虫好了。” 小小年纪,和郁都能说到这个地步,辛欢只能让他继续跟着。只是,她开始想主意让他主动离开。 招数1:说他外公的坏话! 白振轩就白书怡这么一个女儿,于是和郁虽然是外孙,可白振轩也当眼珠子似的疼。反过来说,在和郁的心里,白振轩也是完美的外公。 辛欢就故意跟他说:“我最初来白家,是管你外公叫爷爷的。可是你知道么,你外公后来却怎么都不准我继续叫爷爷了,说都给喊老了,非让我叫伯伯……小和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外公净安坏心眼儿!” 这算顶难听的指控了,辛欢不信和郁不上道。 和郁听了却只是淡淡一笑:“我外公原本也没有那么老。外公21岁生了我妈妈,我妈妈21岁生了我,现在我5岁,所以我外公才47岁。叫伯伯的话,真的没什么啊。” 他竟然这么避重就轻! 辛欢就再问:“那你想给你自己找个后姥姥么?” 和郁又转了转眼珠:“为什么不?外婆生下我妈妈后就去世了,外公为了抚养我妈妈多年单身。现在也该是他老人家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辛欢就踢和郁一脚,扭身就跑,“滚你的蛋!” 7、一览无余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7、一览无余 一招不行,再来一招。舒悫鹉琻 招数2:挑战他的羞|耻心! 就连辛欢都不得不承认,和郁这小子真是天生的贵少,小小年纪就一身的风雅味道,脾气好得不得了。就连她这样儿的,竟然都没让他真的生过气,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总是清风明月地笑眯眯望着她,任凭她折腾。 可是这样的小孩儿,按说该有一条底线。辛欢琢磨着,羞|耻心就是他的底线。 她想起来自己曾经办过的一件糗事:幼儿园老师让做动物头饰,什么狮子大象的都可以;她自己苦于不会做,结果有天跟家里的厨娘一起逛农贸市场,在一个摊子上看见一头“大象!”她不管不顾、撒泼打滚地逼着厨娘给买了那“大象”,她回家进门就美滋滋套头上给爸妈显摆去了……结果,全家人都笑得趴地上半天起不来。 她后来仔细摆弄了一下才明白,原来那“头饰”竟然是一条,啊就,内|裤! 虽然糗事不堪回首明月中,不过那事儿总算是让辛欢明白了,原来男人的那条神马,是可以被比喻成动物的一些东西的。 凭着这份知识储备,辛欢就拉着和郁一起去游泳。 白家后院有从山上引来的山泉水,凿成游泳池,水色清冽,喝一口都没问题。可是辛欢从和郁开始脱衣裳就没顾着别地儿,一径望他那儿瞅。和郁虽然小,不过本|能的警惕还有,就紧张地背过身去。直到脱到只剩下一条小裤衩,才走回水边来。 和郁准备跳水,辛欢却坏笑着在一边端着下巴颏。 和郁慌乱之中想赶紧入水,结果辛欢趁势一把扯住他裤衩上的松紧带——和郁入水,裤衩却留在了辛欢手里。 山泉清澈见底,光着身子的和郁在水里一览无余。 辛欢此招得逞,捂着肚子俯仰大笑,一指和郁那“小黄瓜扭”:“哎呀,哈哈哈,猴子进化成人,尾巴都没了。可是你那条怎么还在啊,而且不在后头,转移到了前头!和郁你完蛋了,你的进化有问题!” 臭小孩儿,她就不信他不中招! 生气吧,生气吧,气哭了就去找他外公告状去,他外公就一气之下把她和妈妈都撵走了,从此再也不让登门。 孰料和郁却只是脸上红了一阵白了一阵,然后私下里望望,非但没跑,反而义正词严地从水里爬上了岸! 辛欢也忘了手里还攥着人家裤衩呢,就手往眼睛上一蒙,慌乱大叫:“啊啊你,你要干什么!”也忘了原本是谁要吓唬谁来着。 和郁红着一张小脸儿,一甩头豁出去了的样子,伸手捉过辛欢的手,让她看清他:“你错了,这不是猴子的小尾巴,这是我们男生的小j|j。这不是进化有问题,而是男女有别。欢欢你是因为自己没有,没见过,才会这样误会的。” 他竟然一脸义正词严给她上课? 辛欢傻了,只能呆呆盯着他那里,听他讲:“……这次你要记住了,以后再不要这样说别的男生。还有,你今天扒我的裤衩就扒了,以后再也不准扒别的男生的裤衩……要不,我就生气了。” - 【好吧你们两个天然呆小邪|恶,这么早就看光光了,注定你们一辈子都对彼此邪|恶下去……】 8、倒打一耙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8、倒打一耙 难道,这一招又败给他了? 辛欢脑筋迅速狂奔,不过片刻,小妮子已是悄然一笑,又有了新主意! 他没气哭,他没跑去告状,是吧?行,那她气哭,她跑去告状! 待得和郁说完,其实辛欢已经瞄着他那零件儿,将外形轮廓看得差不多了,她这才猛地甩开手,扭身捂脸大哭,撒腿就往前厅跑! “妈妈,妈妈,救命啊,和郁他欺负人!” 辛家终究是开电影公司的,辛欢小小年纪的演技就不错,虽然开始跑的时候还只是干打雷不下雨,可是等到跑进了正院,眼泪已是金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舒悫鹉琻 辛欢这么一哭,白家里里外外都听见了,大家都围拢来看,这位小祖宗又演出什么花活来了。 ——从她第一次来白家,白家上下就从来没消停过。 白振轩和林宁却不敢掉以轻心,林宁上来拥住女儿问:“欢欢,这是怎么了?” 辛欢调足了十二分的委屈,抽抽噎噎地讲给母亲听:“妈妈,刚刚我跟和郁去游泳。我好心好意地陪他玩儿,却没想到他当着我的面把裤衩都给脱了……他还摇晃着他的‘小尾巴’,站在我面前,拽着我的手不让我躲开,非让我看清楚……” “他还告诉我说,他那个叫小j|j,说我们女生没有,所以要让我看清楚他的……” 林宁登时就呆了,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厥过去! 白振轩一听也愣住,猛地一拍桌子:“德子,去把那个小混账给我拎来!” . 没几分钟和郁就被德叔给拎来了,来的时候还光着屁|股,德叔脱下自己的汗衫给围上。 辛欢悄然瞄着和郁,眼角眉梢飘过小小的得意——他的裤|衩在她手里攥着呢,她半道给扔了,他想不光着屁.股来,那都做不到啊~~ 一件外孙这副模样,白振轩纵然有所怀疑,不过当着林宁的面,也再不能不发火。白振轩便忍着怒气问:“和郁外公问你,你刚刚跟欢欢说什么了?你有没有当着欢欢的面光着身子,有没有向欢欢讲解什么男女的不同?” 和郁一怔,望了望外公,再转眸去看辛欢。 她像只小猫,刚偷吃饱了奶酪,正得意地偷偷舔着爪子一般的餍足模样…… 和郁心一软,向外公承认:“……有。” 白振轩登时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德叔,“去,去把这臭小子给我拎到门口去,拿戒尺来,抽他手心儿!看他还乱说不乱说!” 德叔一听就慌了,护着和郁,给白振轩不住地作揖,“先生,先生,不能啊。戒尺虽然打不坏人,可是小少爷才五岁,皮肉都还嫩着呢!” 林宁也吓呆了,也上来跟着一起劝:“先生您消消气,其实没什么打紧。毕竟都是无力岁的小孩儿,什么都不懂呢。上澡堂子,还经常看见妈妈带着这么大的小男孩儿上女堂子来,他们还分不清什么男女,这不算什么的。” 白振轩面上越发动气:“你们别劝了。这毛病,决不能糊弄过去!” 白振轩说着,亲手拎着和郁向外去。全家人都追出去,在廊下苦求。只有辛欢独自留在堂屋内,静悄悄听着外头传来的动静。 啪,啪…… 德叔和林宁都哭了,却愣是没听见那臭小子一声半点的哭。 - 【苦也为你,你可知?】 9、好汉做事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9、好汉做事 他怎么不哭? 堂屋里好静啊,静得像是一个巨大的山洞,而洞底就藏着个凶猛的怪兽。舒悫鹉琻辛欢独自呆着,听着外头的动静,心上渐渐慌得长了草。 她心慌意乱地搓手。不济事,就再绕着紫檀的桌椅板凳走两圈。可是心里那空落落的担心和慌乱却越发严重。 她其实,不想这样的。 她原本指望着他来,跟她分庭抗礼,两人当着白振轩和林宁的面儿就吵起来,然后白振轩护着他,林宁护着她,这事儿就这么一拍两散了。 谁想到他傻呀,他竟然什么都认了,挨打还一声都不哭! 小孩儿挨打的时候,哭是最有效的自卫武器,这是她多年的经验之谈。在家挨妈妈揍的时候,她哭得恨不能将房顶都掀开,然后妈就心软了,舍不得了。 可是这小孩儿,他有病啊!看着挺精明的,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就在此时,外头忽然又多了一线哭声,哭得比谁的声音都大:“爸,爸!您别打我孩子,您要打就打我吧,爸呀……” 辛欢一怔,歪头向外望去。一个穿着香奈儿经典粗呢银灰色粗呢套裙的女子,跌跌撞撞从垂花门奔进来,进门就噗通跪倒在地,膝行过来。 辛欢纵然年幼,也明白这就该是和郁的母亲,白书怡了。 定然是白家佣人看情形不对,急电白书怡,让白书怡来救人。 白振轩就白书怡这么一个女儿,而且白书怡从小就没了母亲,所以别人的话再不管用,白书怡的话却是一定管用的。白家上下都悄然松了口气。 只是白振轩却没有马上停手。 白书怡又痛又气,便狠狠剜了一旁也跟着哭的林宁:“都是你的好女儿!” 白振轩一听,怒气又起,“白书怡,你胡说什么!是和郁自己的错!” 白振轩原本已经要停手了,这下索性又多抽了两下。白书怡一声尖叫:“爸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吧!让我跟我妈妈天上相聚,就再不用这么心疼自己的孩子了!” 乱了。 都是她惹出来的。 辛欢垂首望望自己的手。她这双手从小到大惹事无数,但没想到今天捅了这么大一篓子。她不想的,真的。 可是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她就不能再当缩头乌龟了。从小她就知道,遇见事儿缩起脑袋来的,都是乌龟王八蛋。 她就站直了腰杆儿,一扬脖儿,大步朝外去,跨出高高的门槛:“白振轩,你别打了!今天的事儿不赖他,是我故意栽赃陷害的!” 满院子的哭闹大乱,可是她一个六岁的小丫头的喊声,却奇异地盖过了所有大人的动静去,清亮亮地在院子里回荡。 饶是白振轩都一愣,扭头向她望过来:“欢欢,你说什么?” -- 【修改之后,大家还喜欢么?冒泡给某苏点信心撒~~】 10、忘了我吧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0、忘了我吧 辛欢却没搭理白振轩,径直伸出小胳膊,扯住白振轩,将白振轩推一边儿去。舒悫鹉琻 她直接走到和郁眼前儿。 他两手摊开向上,上头给打的血色淋漓。 他的嘴唇都咬破了,染了血,像涂了口红似的那么娇艳。 他的脸显得更白,白得就像白振轩书房里收着的那些羊脂白玉的手把件儿。 辛欢吸了口气,从裤兜里掏出手绢来,轻轻把他手上的血给擦了。可是那血却擦不净,浮上的擦掉了,下头又继续涌出来更多。她的心就拧着一疼,视野里已是模糊了。 他竟然盯着她,说:“这手绢,擦鼻涕的吧?” 她抽了抽鼻子,差点气乐了。将他手捧起来,嘟起小嘴吹吹,然后瞪他:“你傻呀,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辩解?你就说都是我赖你的,不就完了?” 和郁手上很疼,可是看着她含着满眼睛的泪,还要一本正经教训他的模样,他就反倒笑了。 “我不疼。” 辛欢的心,就像被谁又用针给扎了一下,她再使劲抽鼻子:“不嘴硬能死啊?都出血了,怎么可能不疼?” 林宁是最心慌的,赶紧凑上来捉住辛欢的肩膀,问:“欢欢,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你冤枉人家小少爷的?” 辛欢狠狠一点头:“是!” “唉你这孩子,你!”林宁真恨不能一头磕死,一把扯住辛欢,扬巴掌就扇下去。 白振轩急忙拦着:“林宁,算了!” 辛欢这次没躲,也没用她往常的大哭自保,而也是咬紧了嘴唇,瞪着大眼睛,只盯着和郁看。 两个都挨揍了的小孩儿,竟然在一群慌了神儿的大人中间,平静地,相视一笑。 笑过了,辛欢长舒了一口气,朝着和郁嚷:“小和子你给我记着,从今天以后,再别跟我玩儿了。我就是个惹事精,我还是你的扫把星,你就当个屁把我放了吧,你这样的小孩儿不该当跟屁虫。” 辛欢说完了,抬眼望林宁:“妈,别再带我来白家了。我再来,就是给人家全家找麻烦了。” 林宁尴尬到不行,只能向白振轩,白书怡,以及白家上下鞠躬,讷讷地说:“……真是,对不住了。我回去,好好教训她。今天先告辞了,改日,再带她来登门致歉。” 辛欢下台阶,忍了忍,还是回头去再看和郁。 和郁却忽地冲下来,一把拉住她:“……你别这么说。以后就算你再怎么对我,我都不会告诉别人。只要你别不理我,你明天还来,好不好?” 她笑了,却还是推开他的二手:“好个屁呀!我不来了,你也别来找我了。” 白书怡上来扯回和郁,背对着白振轩,狠狠瞪了辛欢一眼,压低声音说:“……今天的事,别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 【童年就这10章。明天开始进ru高中时代,你们懂的,要进ru最好看的部分了~~给力收藏个,我明天还多更。】 11、校园王子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1、校园王子 2004年8月28日。舒悫鹉琻 十六岁的辛欢一袭白裙,娉婷立在第一高级中学的门口。 今天是一中的新生报到,校园里锣鼓喧天,彩旗飘扬;校门外人头攒动,道路两旁停满各种车辆。 一中是d市最好的高中,全市各个区县最有希望考上好大学的苗子,都会经过小学和初中之后,汇集到这里来。中考的竞争堪称残酷,能够考上一中,对于家长们来说,欢喜都不亚于考上重点大学。 在这样欢天喜地的气氛里,辛欢有点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白裙。这条纯白的连衣裙是妈妈特地给她买来,就为了今天穿的。出门时,面对妈妈那一脸的欣慰笑容,辛欢很有点汗颜。 在这一群学霸当中,竟然混进了她这样一枚学渣。她自己做梦都没想到,她能凭自己那烂到爆的数学成绩,还有幸攀上一中这根高枝儿。 “辛欢,你先到啦!” 同一个初中,同一个班级,又一同考上一中的宋懿小跑过来,绯红着脸颊拍辛欢:“我差点认不出你,今天怎么这么淑女啊?” 辛欢就更不自在,赶紧再扯了扯白裙。 今天妈妈不单给她穿了白裙子,还把她长发梳顺,梳成了个公主头,结着从韩国买回来的蓝白条相间的蝴蝶结。她自己出门的时候照镜子,也觉得都不认得自己了。 宋懿吃吃地笑:“十六岁的花季哦~~” “什么啊!”辛欢拍回去,“还不是为了让我妈高兴!” 林宁是天生的古典气质,端庄温柔,可惜女儿这性子却并不像她。于是林宁时常跟女儿念叨,说小时候活泼就活泼了,如今十六岁了,是大姑娘了呢,一定要像个女孩子的样子了。 宋懿却压低声音:“唉,我听说女生进了高中,都希望开始自己的初恋哦。辛欢,别告诉我你一点春心都没动。” 辛欢嗤了声,随便点指几个从身边走过的男生。个个都是典型学霸的形象:高度近视镜,走路微弓腰,目视前方不撞电线杆子不回头……“就这样的?还初恋?你不如让我自己叉瞎双眼~!” 宋懿也笑。好学校就这一点不好,学习好的男生满地都是,但是英俊又知情趣的却万里挑一。 宋懿就不由得想起正在举行的雅典奥运会来,抱着双拳星星眼:“哦,刘翔好帅啊!我要是能遇见一个像刘翔那样的男生就好了。” 辛欢无所谓地四处张望,目光被校园中一群女孩子给吸引了过去。 校园里已经够热闹的了,不过大喇叭里放的《运动员进行曲》竟然没能盖住那些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声浪,看她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个人,仿佛个个都争抢着想要跟那个人说上话,或者合个影。 辛欢抱着手臂站在树荫下,问宋懿:“那边什么情况?” 宋懿一望之下就尖叫起来:“啊,原来是和郁!他是二中的王子啊,谁不认识啊!原来他也考到一中来了吗?天,实在太幸福了!” - 【在2004年的时间戳上,某苏还用学霸学渣这样的词儿,是为了一定程度上表现辛欢的重生身份,后头会用到;不是某苏不小心哟~~今天继续10更,让我们一起回到2004年,重遇那时的我们自己吧!】 12、日日思君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2、日日思君 “你说谁?” 辛欢一把扯住宋懿:“哪个he,哪个yu?” 宋懿耐心地在辛欢掌心写:“和平的和,郁郁葱葱的郁。舒悫鹉琻他是嘉和的继承人哦,你不知道么?他们家贼有钱,据说是和珅的后人,富可敌国!” 辛欢的心跳速度一下子爆表了,还故作镇定地拍着宋懿笑:“你净瞎说,怎么可能是他?他比咱们小一岁,现在还应该在初三玩儿呢!” 宋懿郑重其事地摇头:“是你弄错啦!我表弟也在二中,跟他一个学校的。我表弟说他神童,小学跳级了一年。实则二中老师还想让他在初中再跳一年呢,结果是他自己放弃了,说想扎实学习。” 辛欢咬住舌尖儿,心说:冤孽啊…… 她连忙伸手罩住自己的脸,转到宋懿背后去,借着宋懿挡着自己。远远地,再偷偷去瞄那被黑压压的人头给圈到当中的身影。 他好高,目测过去,已经有差不多175左右的样子。只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立在女生群中耐心地与她们说话,不时恬静微笑,偶尔伸手略碰一碰眉头…… 他长大了,已经不再是她印象当中那个小孩儿。 而且——辛欢不情不愿地不得不承认——真是帅到掉渣。就连她这颗万年深井老心脏,都忍不住一阵扑腾。 “辛欢,你怎么啦?”宋懿狐疑地望她:“干嘛,难道距离这么远,你都被他电到了?不过我理解你哎,我表弟说二中的女生,每个远远见到他都被电得麻酥酥的!” 辛欢翻了个白眼儿,心说:他是核电站么?她是为了不让他认出来好伐! 心里嘀咕着:就算这么倒霉,到底考到一个高中来了,不过却说不定不分到一个班呢。一中一年级一共十个班,说不定她分到一班,而他在十班,她住长江头,他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呢。 “嗯?什么长江头,长江尾?”宋懿纳闷儿:“辛欢你嘀咕什么呢?” 辛欢呲牙一乐:“哦,背诗。” 冷不防眼前一黑,一个颀长秀逸的身影逆着阳光走到眼前来,目光漾着暖意落在她面上:“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辛欢原地僵住。 宋懿则没品地一声尖叫:“啊,和郁!你,你是跟我说话吗?” 辛欢猛地低头,伸手挡住脸,扭头就走:“呃,你们二位聊,我去上厕所。” 别认出来,别认出来……辛欢心底念叨着,脚底下抹油,急速溜走。 . 一中教学大楼里静悄悄的,这个时间开没开学,里头除了门卫室老大爷之外,一个人都没有。操场上的锣鼓喧天和大喇叭的音乐都被玻璃窗隔在外头,宛如隔岸的火。 辛欢疾步跑进走廊尽头的卫生间,便伸手掬了一把凉水扑在脸上。抬头望镜子,悲催地看见自己还是没挡住两颊飞红。 跟和郁之间的孽缘,在十年前那场大祸之后戛然而止。那年九月她上了学前班,然后一路小学、初中走过来。每逢周末,妈妈还给她报了大把的课外班,让她有借口拒绝白家的邀请,再也没有登过白家的门。 她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和郁。 13、啊非礼啊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3、啊非礼啊 只是偶尔听妈妈从白家回来,隐约提起和郁两句,说他在其后的几年里,还不时跟妈妈打听起她。舒悫鹉琻她听了,心里会有小小的柔软,却还是梗着脖子告诉妈妈:“就说我忙,日理万机,实在没工夫跟个小孩儿瞎玩儿了。” 她从前那么故意欺负他,实则不过是为了拦住妈妈,让妈别再登白家的门。不过她败了,就算她不再去,爸却还是按时送妈过去。 这些年她一点点长大,就也一点点明白,大人的许多事,不是她一个当小孩儿的,拼尽自己的一切就能阻拦得住的。 她现在已经学会了冷眼旁观。甚至,静待其变。 只是,她做不到不恨白振轩。辛子阳再不好,那也是她亲爹,她不希望她这个家会散了。 带着这样的心结,她心里虽然没忘记过和郁,不过也尽量想再也不要遇见他。 可惜,抬头的一片天,不是辛欢的一片天……她又被老天那个爷爷给玩儿了。 . 面颊冷却了下来,辛欢扭头朝外走。 一出洗手间的门,冷不防一条胳膊打横伸过来,正好封住门口! 这么静悄悄的教学楼,这么冷不防伸出来的手臂——好像每个校园,都曾经有过各种闹鬼的传说,辛欢这样胆大的,也被吓得原地一蹦! “啊救……”她张嘴就喊,“命”还没喊出来,嘴就被捂上了。 手臂也被攫住,身子被推到墙面上。她脊背挺直,惊悚地平贴着墙面,逆着窗户筛进来的金光,影绰绰只看见面前是个男生,个子高而颀长,穿着白衬衫。发丝都被阳光镶上金边儿,白衬衫白得耀眼…… 捂住她嘴的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她鼻息之下,有淡淡的暖,静静的香。 有温度,是活的。 “呵……”那人仿佛极享受辛欢面上瞬间的神色变化,笑出声来,“别喊,教学楼里回音大。被人听见的话,以为我在非|礼你。” 嗓音低沉而柔和,像是清风中悠悠荡起的琴弦。细细的磁性变成千万根小针,一根根绵密地刺中心尖。微微地疼,酥酥地麻。 辛欢惊魂甫定,猛力推过去:“滚开!” . 辛欢是用了吃奶的劲,那男生却也只被推开两三步。 他一边退着,竟然依旧在一边轻笑。 两人的距离终于拉开,阳光自如挤进两人中间,照亮了他的脸。 辛欢悄然攥紧了指尖——老天那个爷爷又来玩儿她了,又是和郁! 不过辛欢忍住了,没急着报仇,只生疏地望过去,声音都伪装成疏离:“这位同学,请问你要做什么?也是来找厕所的么?呃,真不好意思,这里是女厕哦,男生免进。” --------- 14、一本正经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4、一本正经 和郁望着她,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舒悫鹉琻 他心里悄然绽放一朵花,面上却只能绷住。 两人间的游戏,终于时隔十年重新启动了。不过她既然抢先定下了游戏规则,先装作彼此都不认得,那他就只能按着她划的道道儿来。 她喜欢掌控局面,他若不听话,就只有出局。他早已深谙此理。 他于是也轻描淡写一笑:“同学你真是太聪明了,连我急着找厕所都看出来了。”说着还特别认真地仔细看了一眼门牌:“哦,这里是女洗手间啊,是我走错了。男洗手间在哪边?” 他说得同样一本正经,应该真的是没认出她来吧…… 十年岁月,小豆芽长成大姑娘,辛欢觉得就连自己都未必能认得出自己呢,谁还能记得清五六岁时候偶然遇见过的小伙伴儿啊! 辛欢暗自舒了一口气,指向走廊另一端:“男洗手间在那边。” “那边么?”和郁认真地点点头:“同学麻烦你带我过去,好么?” 辛欢一口气险些呛着:“……你让我一个女生,带你上男厕所?” 和郁夸张地捂着肚子:“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会这样赖上你。” “呃?” 和郁笑,“我是说,是真的太急了,自己走这么长的距离……太痛苦了。同学你不能见死不救,扶我一把。” 辛欢脸憋得通红:“不方便吧!” 和郁竖起手指在唇前,纯洁到骨髓里头地保证说:“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只有你知我知。” 辛欢咬唇,瞪着他。 他捂着小|腹,夸张地扭|动:“同学,真的不行了……拜托你了。” 他粉颊绯红,如羞如抑,咬着不点而红的唇,几番肆虐,唇仿佛都要被咬肿了……md,辛欢实在不忍心了。 “好,我帮你就是!” 辛欢过去,伸手扯起和郁的胳膊,钻进他胳肢窝底下去,架着他走。直到此时才发觉,原来他这样高,她在他臂弯之下就像个小鸡崽儿。 两个人相依相偎,一起朝走廊另一头走过去。走廊长而寂静,每走一步发出的动静都会形成空空的回声。仿佛是一条走也走不完的漫漫长途,仿佛要这样相扶相依一直到老。 辛欢暗暗捏了自己一把:干嘛?怎么冒出这么文艺腔儿的想法?是不是最近席绢、于晴看多了? 不过他的体香却一直锲而不舍地钻进她鼻子里来。静若幽兰,绵长如檀,又纯净得宛如阳光下刚晒的新茶。 嘁,没想到一个男生的体味儿能这么好闻。她以前班级的那些,就知道踢完球之后,将臭烘烘的球鞋往教师后头一扔,然后一身臭汗地坐到她身边,全然不顾空气污染。 . 15、心被撞了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5、心被撞了 和郁仗着身高,放肆地将半幅身子都压在她肩上。舒悫鹉琻居高临下,一路都在偷偷盯着她看,只可惜她竟然一直低着头,让他只能看见她的发顶。 她的头发长长了,黑如丝缎。头发茬儿里露出白生生的头皮,黑白相映,显得那么新鲜而水灵。 和郁想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笑。好吧他真是走火入魔了,就连看她的头皮,他都觉得莫名地好看。 他已经故意放慢了脚步,恨不能一步一挪,可是男洗手间还是到了。他压抑着问她:“想什么呢?” 他的口气吹拂到她额头,痒痒的。辛欢一个激灵,不客气地回头瞪他:“你管呢!” 说着便伸手推开他:“到了。你赶紧进去吧!” 他顺势一个趔趄,肩膀撞上墙壁,痛楚地一捂心脏:“哎哟!” 辛欢想送佛到男厕所,就转身跑的,可是看他这样,只能红着脸咬着唇停下来,瞪他:“你装的吧?” 他忍住笑,抖着长眉继续哼哼:“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却被你撞到了心脏。” 辛欢越听越不对劲,恼怒跺脚:“……呸!” 这回她再也不管他了,是真的扭头就朝外头跑去。风扬起她的发丝,撩动她的裙摆,像一朵灵秀的白云,又像一只活泼泼的小白鸽。 和郁按着心口笑。 傻姑娘,他说的是真的。不是逗她。 . 辛欢红着脸跑回宋懿身边。宋懿纳罕地望她:“怎么了?上个厕所还满脸通红?” 辛欢咧咧嘴:“……大便干燥。” 心里再把那个始作俑者痛骂三十遍! 大喇叭正好播放通知,说让前来报到的新生,按照班牌的指引,到各班级集合站队。 辛欢慌慌乱乱地扯着宋懿,两人站到一班的队伍里。 班主任老师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个子中等,戴着眼镜,有点严厉。她攥着名单走进队伍里来,目光挨个从学生面上滑过,前后走了一圈儿忽然问:“和郁呢?还没到么?” 辛欢好悬腿肚子一转筋,跌坐当场! 宋懿却小小地欢呼起来,扭回头来一脸绯红地冲辛欢眨眼:“天啊,我们不要太幸福吧!” 旁边二班的女生也听见了,纷纷向一班女生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辛欢伸手搭了搭宋懿的肩头,深呼吸一下。 “老师,和郁来了!”有男生扬声告诉老师。 辛欢使劲低下头,然后看见和郁那双蓝面白底的休闲鞋说巧不巧偏偏从他眼前走过——伴随着他清逸的嗓音:“老师,我来了。” 辛欢暗暗咬牙:“怎么没掉厕所里去啊……” 老师见了和郁,面上的神色登时多云转晴,走过来拍着和郁的肩膀:“待会儿还要你代表新生发言呢。怎么样,稿子都准备好了吧?念熟没有?” 辛欢眼前又一黑——还要代表新生发言……不拉风,能死不? 和郁状似无意瞥了一眼“鸵鸟欢”,淡然一笑:“老师,不用照稿念,我脱稿。” - 16、只开一季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6、只开一季 “是吗!”老师登时兴奋了,“那太好了!和郁,那你就会成为咱们一中许多年来第一位能脱稿发言的新生代表!”这样的好学生能落在她们班,班主任老师的高兴溢于言表。舒悫鹉琻 宋懿低低跟辛欢说:“真牛!我就是上课被叫起来发言,还会结巴呢。别说人家是脱稿,面对这么多人!” . 新生报到仪式很简短,校长和一年级年组长代表学校和老师,向新生们表达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说希望他们未来三年,在一中这块沃土上,学习好、身体好、心情好。 接下来就是新生代表发言。 和郁一袭白衣,清逸步上领操台,往裹了红布的麦克风前一站,登时全场鸦雀无声。 辛欢也不得不承认,他可真好看。在乌泱泱一群青春期男生的映衬之下,他清秀明净,像是一朵绽放得恰到好处的白玉兰。 之前校长和年组长上台发言,都是照着稿子念的,结果看见和郁上台,双手空空,全场便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和郁和煦一笑,目光淡定扫过全场,最后,有意无意,找见一直低头缩脖的辛欢。 红唇轻勾。 “……今天,我们一同走进一中校园。今天,我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十六岁。就像曾经风靡一时的那部电视剧,就像诗人席慕容所说:十六岁的花,只开一季。” 和郁竟然这样开腔,迥然不同于曾经听过的那些发言稿。满操场的同学都愣住了,呆呆等着和郁接下来的话。 “十六岁之所以在人生中拥有这样重要的意义,是因为接近成年,却又尚未成年。对人生、对学业,我们开始有了确定的目标、笃定的追求,却因为时光尚早,所以我们还有改动的资格,还有失败了重来的机会。” “走进一中,我们更加接近自己人生的规划和目标;走进一中,我们将邂逅自己全新的人生,” 他的目光再度若有若无地飘来,落在她面上,静静一笑:“……还有,我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伴侣。我们在此相聚,我们携手一生。” 他说完便淡然深鞠躬,转身离开那代表荣誉的讲台,走回人群来。 辛欢的心,突儿地停了。 满操场同学也愣了一下,随即掌声宛若潮水,铺天盖地而来。 当然,对于和郁最后那句话,后来有许多个解释的版本: 学校和老师方面的官方解释是:和郁说的是师长,是友情。在一中邂逅这么多优秀的老师,还有同学,这些情谊会带着走过一生。 而同学们私下里更喜欢的解释是:和郁说的是十六岁的他们,将在这个如花的年纪里,迎来自己的初恋。不管明恋暗恋,总之,这个年纪里必有所恋。 而辛欢明白的是:他说的无关那么多人,他的话,也许只是给一人听…… 和郁走回人群,经过辛欢身畔。衬衫被风拂起,轻轻掠过辛欢手臂。 . 17、至今未婚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7、至今未婚 9月1日正式开学。舒悫鹉琻 同学们坐在教室里,班主任老师说今天不着急上课,主要让大家彼此熟悉熟悉。 例行的,便是自我介绍。每位同学都得到前面去,站在讲台上,面对大家来展示自己。 班主任何老师说了,这都是高中了,可不能还跟小学、初中似的,上来自我介绍就会说姓名、性别、年龄。老师说那些东西,档案上都有,如果都介绍那个,还不如翻档案呢。 说今天的自我介绍,得多方面展示自己。能唱歌的唱歌,能跳舞的跳舞,得整得跟联欢会似的才好。 宋懿在底下偷偷给辛欢递纸条,说何老师看着挺严肃的,没想到是个好玩儿的老师。 辛欢却在下头紧张成了一团。捏着宋懿的纸条,掌心的汗都把纸条洇湿了,却还不知道怎么回应宋懿。 她的心压根儿就没在老师这儿,她想着待会儿的自我介绍。 一旦她说出她叫辛欢……那和郁会什么反应? 曾经装着的不认识,就得彻底露馅儿,跟自己抽了自己一嘴巴似的。 一个接着一个,大家都上去自我介绍了,耍尽百宝。就连宋懿这样唱歌跑调的,还上去连哼带念了一首本年度超级女声比赛里风头大劲的安又琪唱的《直来直往》。 辛欢感谢自己姓氏的首字母是x,于是几乎磨蹭到最后。 终于轮到她,她上了讲台,便没敢再往下看。 和郁正好坐在讲台正对着的那个小组。他坐得笔直,眼神明亮,只要她一抬头,就能撞上他的目光。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辛欢,你别哆嗦就行。 她霍地抬起头来,目光迎向全班同学,勇敢张开嘴:“我叫——辛辛辛……”啊!怎么还是结巴了! 下头的男生哗地全乐了。几个调皮捣蛋的还在下头接茬儿: ——“辛巴达?” ——“辛迪?克劳馥?” ——“辛欣欣?” 何老师也没忍住乐,看了一眼名单,“辛欢,别紧张。看你档案上老师的评语,还有你自己的评语,都是‘性格活泼开朗’啊,怎么紧张成这样?” 被大家笑得,辛欢的勇气一下子涌回来。她的手在讲桌遮掩下攥紧衣襟,终于大声说出来:“我叫辛欢,女,十六岁,汉族,至今未婚!” 底下又是“哇”地一片笑开。 辛欢一口气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顺溜说出什么来了!她以前总学小品里宋丹丹演的魏淑芬,那台词里头就有这么一句“至今未婚”,哪能想到今天给一块儿溜达出来了! 她现在真不该说“至今未婚”,她就应当就地昏倒! 辛欢窘涩地咬紧嘴唇,目光滑过笑得前仰后合的同学,委屈得眼睛刺痛。 何老师也在笑,不过看出了不对劲,忙走上来温煦地拍拍辛欢,朝大家说:“辛欢同学性格活泼,在初中就特别善于表演,逗大家开心。谢谢辛欢同学今天带给我们的快乐。” 真是好老师,巧妙圆过尴尬,全班同学都给辛欢鼓掌。 就连宋懿都被骗过了,私下里还偷偷跟辛欢说:“你家果然是开电影公司的,你的演技可真棒。我开始还以为你要哭了呢,觉得你怎么跟以前不一样啊。却原来是你故意的表演,真了不起。” 全班55个人,除了辛欢自己,只有一个人没笑。 . 18、我很生气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8、我很生气 课间休息,老师带着一组同学去搬新书。舒悫鹉琻 教室里就成了自由市场,大家嗡地一声都开始唠嗑儿了。 辛欢前桌的韩小龙,生得骨架紧|窄,细眉细眼,扭头来就冲辛欢乐:“辛欢,其实我们也都未婚,心里也着急。不过我们当着老师同学的面儿不好意思说出来啊,还是你厉害,直接宣布了!” 旁边组的周海也搭茬儿:“辛欢的意思,不是当众求婚吧?” 周围的同学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辛欢忍着,下颌轻扬,任凭他们笑。 笑又笑不死人,她不在乎。 她只是悄然转眸,尽量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坐在左侧斜后方的和郁。 “诶辛欢,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便有女生问。 辛欢蹙了蹙眉:“……反正不能是太文弱的,不能整天只穿白衬衫的,不能光会念书不会打球的,更不能成天整得跟众皆污泥就他是一朵白莲花的。” 一群男生有点发傻。 左后方却传来一个人一时没控制住被呛着了的咳嗽声。 便有女生上钩,照着这个逻辑给推论下去:“那辛欢就是喜欢那种身高一米八,膀大腰圆,最喜欢穿黑色跨栏小背心儿露着鼓溜溜的肱二头肌,在篮球场上经常三分篮的那种体育棒子吧!” 不知怎的,辛欢眼前华丽丽滑过大鲨鱼奥尼尔的身影。辛欢激灵打个冷战。 不要呀~~ 话说到这个方向上来,他们班中考加分上来的篮球特长生薛大壮就乐了,远远朝辛欢一举手:“辛欢,你在说我么?太羞涩了,要预约一下开始愉快的交往么?” 这回连辛欢自己都乐抽了,捂着肚子也点头:“好啊好啊。” 这时猛然听见后面“乓”的一声,和郁目光清冷地起身,轻敲了桌面一声:“大家适可而止。何老师走的时候告诉大家保持安静,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 大家只好吐吐舌,各自收敛了坐好。 虽然现在还没选班干部呢,可是人家和郁是新生代表啊。这样身份的人,一般就会被直接任命为班长,也是以后的学生会主席人选。所以他现在提前说了点什么,大家就都听了。 辛欢脊背绷直,只觉有芒钉射在背上。和郁虽然是针对大家说的,只是她听得有点刺耳:因为大家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她,他的话分明是有意指责她带着大家乱成一锅粥了。 冤有头债有主,他是冲着她来的。 辛欢长吸一口气,扭头朝他一笑:“和大代表,不劳你操心。待会儿要是何老师回来问是谁带头嚷嚷的,我自然会投案自首。用不着有人还没拿着鸡毛呢,就急着当令箭了。” 她被笑,还不都是因为他! 如果不是他,她之前至于结巴,至于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出了那么大一个丑么? . 19、声如玉珠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9、声如玉珠 辛欢喊出去,全班一片宛如死亡般的鸦雀无声。舒悫鹉琻 那是和郁,是富可敌国的和家少爷,是风头无两的新生代表!她这么顶撞他?疯了啊! 宋懿赶紧扭头拉着辛欢,小声问:“辛欢,怎么啦你~~忍忍,别生气啊。” 辛欢咬牙:“我就是看不惯有些人的样子。” 大家都不敢言语,都悄然用眼角去偷看和郁的反应。都想看看,刚刚那个在讲台上一身白衣、口灿莲花的少年,这会儿会不会失去他一向的从容和优雅。 在大家的心都快跳出来的时候,和郁却忽地轻轻一笑,满面温暖地望向辛欢绷紧的脊背,和声悦色地说:“辛欢同学,看来你不但不结巴,而且口齿伶俐,声如玉珠嘛。” 辛欢一愣,忍不住扭头去望他。 阳光如金,在他白衬衫上漾起一片清光。他如画眉眼都罩在那片清光里,虽近却若远,仿佛在水里,荡荡漾漾地看不清。 他什么意思? 这是生气了说反话呢,还是他真的不是有意指责她? 幸好何老师率领搬书小分队回来了,教室里一下子又热闹起来,大家都兴冲冲地迎接自己高中时代的第一批课本。辛欢跟和郁之间的小矛盾,被书本掩盖了下去。 第一天上学的缘故,放学时间也很早。下午三点大家就自由了。 辛欢和宋懿一起走向校门,宋懿眼尖,一眼就看见站在校门口的和郁了。 也难怪,谁让他外形那么出色?斜阳染金,仿佛全都只为了让他那如雕刻般的侧脸更为立体完美,只为让他一身普通的白衬衫也能拥有金甲武士一般的耀眼? 同时放学的高一新生,从大门鱼贯而出,所有女生都忍不住盯着和郁看。当然不乏女生故意在他面前撩撩头发,或者看似跟同学说话却实则是朝着他的方向微笑的……只可惜,那人就像个和田玉的雕像,姿势一动不动,面上似笑非笑。 宋懿悄然按着小心脏,跟辛欢嘀咕:“和郁是在等人吧!你说他是在等谁呢等谁呢等谁呢?” 辛欢却一扭头,望着放学时间为了疏导人群而临时开放的侧门,伸手拉着宋懿:“从那边走比较近!” 宋懿一听都快哭了,使劲挣脱:“辛欢,不用。我就喜欢绕远,当散步减肥了!” 辛欢这个怒其不争的…… 只能松手,“那好吧,您老自己慢慢散步减肥吧。我尿急,先赶着回家尿尿了!”说完抱紧书包,朝着侧门,撒腿就跑。 通向侧门的甬道是全开放的,她要是不跑快点,和郁说不定一回头就给瞄见了。那就不好玩儿了。 辛欢呼哧呼哧狂奔到侧门,累得靠着门外的梧桐树喘粗气。 能躲一天是一天。反正,最好他没想起她来。 气刚喘匀,辛欢推开树干站直,冷不丁一双眼睛从旁边就撞过来——红唇白牙地一笑:“跑步愉快么?” ------ 某人,吓死人要偿命滴…… 20、铜墙铁壁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0、铜墙铁壁 “妈呀!” 辛欢抱着书包,原地窜起两尺多高! 太缺德了他,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就喜欢这么神出鬼没地突然跳出来吓唬她! “嘘,嘘……”和郁忍着笑,小心站在她前面,用他的身形挡住来往同学惊讶望过来的目光,“怎么一到我身边就尖叫呢?矜持,矜持。舒悫鹉琻我知道你高兴见到我,我也明白我帅得让你尖叫……不过你我两心知就够了,别喊得让他们都听见。” “你!”辛欢真是结舌,恼恨甩他一句:“不要face!” “哈哈!”他朗声笑,幽幽望着她,缓缓敛了笑:“……还没想起我么?” 辛欢从下往上瞪他,反唇相讥:“当然想起来了!不就之前在教学楼里,捂着裤子,差点尿出来那个嘛!要不是碰见我这样的好心人,某人上台还口吐什么莲花啊,我怕是要当众展示联合国地图吧……” “噗!”和郁被呛着,握拳挡住嘴,笑得满面灿烂,“你这张嘴啊,唉。” 辛欢却一点都没笑,绷着一张小脸瞪他:“和大代表说完话了么?还有其他指示么?如果没有的话,那民女告辞回家了。” 和郁盯着她,面上的笑意枯萎下去:“欢欢,别装了。” 辛欢一惊,险些又跳起来:“装你个头啊!你说什么装不装的,sorry呀,我可听不懂!” 和郁红唇微掀,朝她呲了呲犬齿:“你!” “我什么我?”辛欢立马回嘴:“你还朝我呲牙?怎么着,你还想咬我啊!还是,你当自己是吸血鬼啊?看你脸这么白,我看真挺像的呀!只可惜,你既比不上汤姆克鲁斯,又比不上布拉德皮特,就连小姑娘邓斯特也比你好看!” 辛欢说的是《夜访吸血鬼》。身为辛迪加的大小姐,看电影是她的自我修养。 她越吵越凶,越吵语速越快。和郁只能深吸一口气,向后退一步,摊开掌心向她:“好了,欢欢,好了。今天是我错了,本来是太高兴了,就忍不住逗你。却忘了可能我的突然出现,对你来说反倒是一种负担。” 他凝望她的眼睛:“好吧我不要求你马上想起我。我们还退回原位去,我们只是第一天见面的同学,好不好?” 辛欢心底悄然流过一些她不想分辨清楚的泉流。 她梗着脖子,“……是第一天认识就吵了好几架的同学!和大代表,我觉得我们两个一定是八字犯冲。我们日后别再说话了,让自己都清静清静,行么?” 她要高高竖起一堵墙,铜墙铁壁,刀枪不入,挡在她与和郁中间。 这样,一旦将来家庭有变,她才不用因为记恨白振轩,而将他也一并恨了。 ----- 【10更完毕,吐血了……收藏收藏啊姑娘们~~~~】 谢谢蓝的红包、cathy、四哥的红包,咪.咪、彩、猪猪、清璇、sanmi的鲜花~ 21、刻意疏离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1、刻意疏离 回到家,林宁兴冲冲迎上来,关切地问:“今天过得怎么样?” “没什么特别。舒悫鹉琻”辛欢摘下书包,默默整理书本,准备包书皮。 林宁再问:“……有遇见新的朋友吧?上学放学,还有课间什么的,有人一起吧?” “哦。宋懿啊。前后桌几个女生也开始熟悉了,慢慢会成为朋友的。”在这方面,辛欢并不担心。 林宁顿了一下,看着辛欢面上还平静,便又小心地说:“我听白先生说起,和郁也正好考到一中,跟你成校友了。欢欢在学校有没有遇见?” 辛欢啪地将书本拍在桌上:“妈,咱别三句两句就离白家不远,行吗?白家是给了爸公司,可是不等于我就喜欢听有关他们家的话题。” 林宁垂下首去,扭着手指:“欢欢对不起,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学校过得好不好。” “我好着呢。” 辛欢用力狠下心:“全校那么多人,光一个班就55个,我哪有心情就去关注某一个人?对于我辛欢来说,就算跟白家半点关联都没有,我也一样还是我自己,我一样过得快活。” 林宁讷讷垂首:“欢欢,对不起,是妈妈不好……” 林宁黯然走出门去,辛欢望着母亲的背影,内心狂喊:“妈妈,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这个家。好不好?” 可是她终是没有喊出声。因为她知,若是喊出,便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只会让事态更快滑向她担心的方向,却于事无补。 她咬紧嘴唇,狠狠压着书皮。 . 没过几天,同学们开始熟络起来。辛欢是“辛迪加影业”大小姐的身份,也被大家所知道。于是辛欢在班里的人气一下子暴涨。几乎所有同学,一等到下课就围拢到辛欢身边,跟辛欢打听“辛迪加”旗下明星的消息,或者索要签名。 只要是正常的请求,辛欢全都来者不拒,每个课间,教室里最常听见的就是她爽朗的声音:“好好好,没问题。都别着急啊,咱们一个一个来。” 被同学们环绕着,辛欢快乐而从容,没有半点身处人群之中的羞涩。她很享受这种热闹,正好可以让自己忙碌,这样就可以不用太在意和郁的存在。 她特地看都不看向他的方向,这样刻意疏远的态度,和郁都看得明白。 全班55个人,她能跟53个人都打成一片,只故意将他隔绝在外。 9月10号教师节,新组成的班委会放学后集体讨论如何给老师惊喜。辛欢拎起书包照常放学,被班干部围坐在中间的和郁忽然抬头,淡然扬声:“辛欢同学,你也留一下,参与讨论。” - 谢谢闹钟亲的红包,还有~~ 22、另辟蹊径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2、另辟蹊径 有走得慢的同学听见了,便凑过来跟辛欢开玩笑:“被大班长钦点的啊。舒悫鹉琻辛欢,八成你也要当官了。” 宋懿也促狭地拍拍辛欢肩膀:“那我只好含悲忍泪自己先走了。辛欢你加油,弄个一官半职,那我也算高干家属了。” 同学们都是善意的笑话,可是辛欢却没有半分笑意。她连书包都没放下,扭头瞥和郁一眼:“凭什么呀,班长?我又不是班干部,为什么让我也参与讨论?” 和郁不慌不忙,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你是娱乐圈的专业人士,对于如何营造气氛这件事,你比我们所有人都更有发言权。” 和郁说得有理,文艺委员赵月也起来拉着辛欢:“就是啊,还是班长了不起,我怎么都给忘了!辛欢~~,不走嘛,帮我们参谋参谋。班长把这事儿主要让我负责,我头发都快愁白了。” “是啊,辛欢,帮帮忙。”班委们纷纷出言挽留:“这是咱们班第一次文艺活动,我们都想弄得好一点。” 人群中央,和郁心平气和地望着她笑,纯净而无辜。 如果现在拒绝,就是不给全体班干部面子了。辛欢只能放下书包,违心地跟大家笑:“承蒙大家信任,那我就不推辞了。班级事情靠大家,咱们都应该为了集体群策群力嘛。” 目光再偷偷滑过和郁那边,他微侧过身去喝水,只露出侧脸来。可是辛欢还是发现了,他唇角微微挑起的一丝笑。 该死的,让他得意! 赵月先发言:“不如我们大合唱一首吧,就唱《老师窗前有一棵米兰》吧!” 体委薛大壮咧嘴:“太老套了吧。我打赌,十个班至少八个班合唱,还都唱这首歌。” 生活委员非常实际:“不如我们到自行车棚去,把所有任课老师的自行车都给擦了?” 学委登时就笑了:“你说的是十年前的老把戏吧。现在有几个老师还骑自行车了?” 一时僵持不下,却谁都没有更好的主意。 和郁的目光静静落在辛欢面上,无波无澜地说:“辛欢同学,你说说。” 辛欢摊摊手:“我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玩儿。” 大家都好奇,紧着问:“辛欢你说说看!” 辛欢眨眨眼:“咱们从小到大都经历过很多回教师节了,惯常的法子该见过的都见过了。而咱们老师见过的就更多了。所以要想让老师有面子,心里也高兴的话,咱们就得跳脱传统思维。” “一说教师节,咱们大家就使劲儿往‘教师’两个字身上动脑筋,准备的活动和礼物也都是声嘶力竭讴歌师德,或者感恩戴德恨不得痛哭流涕地感念老师对我们的付出——这本身没错,不过重复太多次,太煽情了,反倒就没意思了。” 辛欢拍拍膝盖:“我的主意是,咱们把何老师她老公给整回来。” - 还有~ 23、针尖麦芒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3、针尖麦芒 一听辛欢的主意,大家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舒悫鹉琻 他们这反应,辛欢一点都不意外。她没受影响,继续说:“何老师是老师,但是她首先是个女人。是个女人,最好的礼物就是老公,而不是什么大合唱,更不是擦擦自行车。” 辛欢歪歪头,目光挑衅地投向和郁。她心说:你让我留下,是吧?那我要是不整出点惊天动地的来,那岂不是太让你好过了? 你是班长,嘴巴大,你说让我留下,我不敢不留下;可是,你如果以为我真的就会顺着配合你,真的帮你出谋划策,那你就错了。 于是她放心大胆地往前说:“师父是个桥梁隧道工程师吧?那职业都是常年出差在外。你们说,如果咱们要是偷偷把师父给偷运回来,等教师节当天,给他脖子上扎一大蝴蝶结,再让他捧一大束红玫瑰出现在教室门口——你们说,咱何老师还不惊喜得一声尖叫,当着咱们全班同学的面儿,嗖一下蹿到师父怀里啊!” “那可是最大的快乐,比啥虚招子都管用的哦!” 一片,静默无声。 班委们面面相觑,明明都听得热血上涌,面颊绯红,眼睛晶亮……可是,没有一个敢点头附和的。 大家的眼睛都不约而同瞟向和郁,等他的反应。 和郁一副认真沉思的模样。两腿相叠,修长的手指则平静搁在膝头上,时而轻敲。 辛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心说:赶紧爆发出来吧,还装什么矜持啊! 就在她白眼儿翻到一半的时候,和郁正好抬眼向她望来,面上依旧白玉一般华贵平静,向她齿白唇红地笑:“……嗯,果然很有创意。辛欢同学的点子很有启发,咱们大家再发散思维一下,争取想出更有意义的点子来。” 辛欢剩余的半个白眼儿差点没能顺利翻完。她连忙伸手帮着扒拉了一下,这才没让眼睛变成死鱼眼。 他竟然明褒暗贬,谈笑间将她齐集的樯橹化为灰飞烟灭——他的意思明摆着,这个不行,让大家继续想。 班委们各自暗暗松了一口气。 辛欢的主意是不错,不过估计第二天教导处主任,以及校长,就得单独找何老师谈话了,让她注意师德形象。 大家又各自出了几个主意,依旧莫衷一是。最后和郁平静拍板:“今天就讨论到这里。大家回去各自再想想。” 辛欢第一个拎书包就往外冲。 和郁依旧平静无波地向她扬声:“辛欢同学,你等一下,咱们单独聊聊你的那个想法。” 辛欢伸手撑住门框,回头狠狠儿地瞪了他一眼。 班委们也有点惊讶,望了望她,再望望他,不过都没说什么,各自跟和郁打招呼之后,就都散去了。 教室很快空下来,只有大段暗金色的斜阳铺展。他就站在光芒之间,眉目如画。 辛欢啪地把书包往桌面上一摔,扯脖子怒喊:“姓和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 还有~ 24、说过的话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4、说过的话 辛欢按捺不住,冲他吼了出来。舒悫鹉琻空空的教室里,回声嗡嗡地响。 和郁却仿佛没被震着,兀自平心静气收拾书包。他甚至还特地将书包的两根拉链的拉链头平整对齐,这才不慌不忙抬头向一脸怒气的她望来:“……你终于肯主动跟我说话了?” 辛欢一愣。 他便将书包搭在肩头,款款走过来,在她面前微微一停。 辛欢心底警报骤响,她悄然握紧拳头,正想着要怎么反击。可是他竟然轻哼一声,抬步就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走廊又静又长,斜阳被一扇扇窗棂切割成规格一致的形状。他一步一步踩着地面上那些金色的方格,颀长的背影缓缓走远。 辛欢莫名地懊恼,只能狠狠跺脚。 抱着书包仿佛赌气,想等着他身影消失,她再离开。可是就在他走到了走廊尽头,马上就要拐弯下楼梯的当儿,忽然停步回眸。右手在肩上搭着书包,左手帅气地叉在裤袋里,侧脸微偏:“想知道我到底想怎么样?”再一歪头,向着楼梯的方向,“就赶紧跟上来。” 跟你个头啊跟! 辛欢朝他背影挥拳,心说:我是那么没品的人么?你说跟就跟?你当我是跟屁虫啊! 嗯?跟屁虫?——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某人那么认真说过的一句话,悄然从心底浮起,缠上心尖。 辛欢蹙眉,朝他扬声:“我才不去!” 他竟然依旧毫无烟火气地不急不忙,保持原来的姿势半分不变:“……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只回答你这一次。如果这次不跟上来,那我以后永远不会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他说到这里,清浅启唇一笑:“反正你被好奇心折磨,又跟我无关。” 何物恩混,的暗淡! 辛欢瞪着他的身影,心内各种挣扎,却始终清晰明白一件事:他说的没错,她没得到答案的话,好奇心会一直不放过她的。 她咬牙,伸手拎过书包带,随便搭在肩膀上,贴着墙根儿灰溜溜地走过去。到了他身边,这才高高扬起下巴:“反正我也得放学,也得走。我又不是学校打更的老奶奶,我干嘛晚上还留在这儿啊!” 言下之意,我可不是跟着你啊,我就是顺路一起放学。 说完,还抢先一步跑到和郁前面去,彰显她不是跟着他的。和郁望着她贼兮兮的小背影无声一笑,宛若自言自语地说:“我早说过,我愿意当跟屁虫。我可从没收回过我自己的话,有些人又何必这么急着提醒我呢?” 啊,噗! 辛欢按了按心口,提醒自己别吐血。 他说过什么话,她才忘了呢,怎么会记得。那样年幼时候说过的话,不过是无忌童言罢了。当真的才是傻瓜。 - 25、放学路上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5、放学路上 2004年的9月夜晚,路上还没有这么多的车。舒悫鹉琻抬头看夜空,大大小小还有一颗一颗小星星。2004年的高中生,也还没有都由车子接送,辛欢与和郁,一前一后走向公车站。 辛欢领先了大约20米,霍地止步回头:“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 和郁挑起唇角,星目微扬:“我其实是想单独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 “毛?” “呃,……的想法。”他狡黠笑着,故意将一句话斩为两半。 辛欢瞪他:“你喜欢我的想法?那你怎么还没接受?” 他仗着腿长,几步便走到她面前来,微翘脚尖,垂眸凝望她:“你的主意是好主意,可是你的态度不对。你跟我斗气,这影响了你的正常发挥。” 他的眼睛又亮又黑,仿佛有磁力,将她的心神向里吸:“等你去除了跟我的斗气,将主意做以微调,那我就接受了。” 辛欢心跳荡荡一乱,急忙转开目光去:“你说什么,斗气?谁,谁跟你斗气了?“ “你。”和郁轻轻叹气,抬起手来,手指仿佛要落到她发上来。 辛欢一惊,连忙向后跳开:“我什么我?我才没跟你斗气!” “嘴硬。”他仗着身高,依旧悬在她头顶笑。月色明净,照亮他整齐好看的牙齿。 辛欢咬着唇:“怎么着,你又想吵架,是不是?我说没有,你偏说有,你今晚又是故意跟我找茬!” 看她颧骨上又积聚起两团小小的绯红,和郁深吸口气,“好了,是我错。我们不吵了。” “不吵了?不吵了我们做什么?”辛欢心里想着,嘴就直接说了出来。 和郁拍拍路边的花坛:“坐,聊聊你的那个主意。” 辛欢迟疑着不过来,和郁却已经一本正经说起来:“我觉得你说得对,教师节不该只看见‘教师’两个字。那些大合唱、擦自行车的主意太老套了,你的主意新颖又人性。” “只是方式要变一下,不能在学校里。否则我们的心意却有可能给老师带来麻烦。我建议你稍微变一下:我们中午一起把老师叫出去,在校门外让师父出现,这样既能给老师惊喜,又能规避开学校的规矩。” 月色灯光静静停泊在他白衬衫领,仿佛玉色潋滟。她不自觉地屏息,被他专注宁静的神情吸引。 他说完,征询地向她望来。她偏头,“随便你。” 和郁叹息一笑:“只要是与你有关的事情,便不能随便。” 辛欢还在别扭,他已经长臂一伸,一把扯住了她手腕,“过来,坐。”将她拉过去,按在了他身旁。 9月的秋夜,已经染了点点沁凉。她贴着他的肩膀,他的体温透过衣料,温暖了她的皮肤。这样近的距离,他偏过头来望她,目光灼灼:“试着心平气和面对我,好不好?” 26、抓住你了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6、抓住你了 “我没有不心平气和啊!”她急着回嘴,却看见他满眼的了然。舒悫鹉琻她莫名地心虚,冲他翻了个白眼儿扭头过去。 借着月色,他依旧静静凝望她。依旧是小时候的脾气,又急又扭,可是却已经不再是小时候的模样。她的相貌很像她母亲林宁,同样娥眉如绣,唇红若珠,可是她却与林宁竟然不同的性子,不“宁”只“欢”。 如果说林宁的性子是一汪水,她的性子就是一团火。 他望着她,收不回自己的目光。记着她这么多年,念着她这么多年,一直在偷偷描摹她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模样,却发现原来她真实的模样远远超越他想象中的程度。 那天立在讲台上,下面几百人,可是他却只能看得见她。 身着白裙,头发长长,虽然娉婷而立,那双眼睛却跳跃着火光。 这样地,独一无二。 和郁轻轻叹了口气:“傻瓜。我明白你这样做是想逃避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对我,反倒会让大家注目。” 她闷一口气,却不能不承认。 “承认吧,你并没忘记我。你只是卡在你当初的警告上。你说让我忘了你,结果我们还是走回了彼此身旁。”和郁嗓音柔如月色。 他尝试着伸出手去,碰碰她手腕:“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选择。如果说有人错,那也是我错。是我不想忘记你,是我千方百计想要找见你。” “毛?”她一震,扭过头来。 他平静地望着她眼睛:“我比你小一岁,所以我想办法跳级,而且只跳一年;我考来一中,一班并不是最好的班,我原本应该去七班,可是我自己选了一班……” “你!”辛欢屏息,心却跳得剧烈,“你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缠人吗?” “是哦。”他竟乖乖承认,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我就是想缠着你,不放开你。” . “唉我说你这人,你说什么呢啊你!”辛欢莫名其妙地烦躁,起身抓了书包就跑。正好有公车进站,她也不管是哪路车,随便就冲上去。 只想,从他身边逃掉。 心慌意乱地掏零钱投币,却不成想有人按住她的手,从容掏出两枚一元硬币投进去,跟司机打招呼:“大叔,我们两个的。” 辛欢愤怒回眸。不带他这样儿的! 正是下班时间,车上人很多。辛欢用力向人群中间挤,想要借着旁人隔开他。他却不声不响,一直跟着她一路走。直到辛欢挤到最后边,再也挤不动了,他才自在地立在了她身旁。 她个子矮,够不着最高的横杆,他却个子高,一点都不费力。他瞄了她一眼,便伸手从她肩上把书包抓过去,背在他肩上。再顺手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在他的胳膊上。 车子启动,摇摇晃晃,她只能抓牢他的胳膊,才能稳定住身形。 无奈又无力的感觉深深攫住她,让她觉得有莫名的委屈,便只偏头,用力盯着窗外的夜色。灯火阑珊里,路两边的店铺琳琅满目,这个城市的人间烟火,全都扑面而至。 周围的乘客都静静的,没人说话。他微微弯下腰来在她耳边:“你逃不了了,我抓住你了。这一回我会死死抓紧,不会再让你有机会逃开了。” 27、我想这样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7、我想这样 “唉你这人,你说什么呢你!”辛欢面红耳赤,急忙捂住耳朵,心慌意乱地环视周遭的乘客。舒悫鹉琻 就算他压低嗓音了,可是前后左右这么多人呢,让人家听见误会了可怎么办! 看她窘迫,他便微笑:“那快答应我。只要你答应,我就不乱说了。” “答应你个屁呀!”辛欢急得跺脚。 和郁叹息,将她的手从耳朵边拉开。却没放开,径自收入他的掌心。 “……就这样。”他轻柔却笃定地说。 他说了什么?他说这样,又是哪样?辛欢觉得自己好像醉了酒,整个脑袋和心都浑浑噩噩。她甩手,想要挣脱他的掌握:“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他薄薄得意,挑眉向她偏头一瞥:“就是这样。” 辛欢彻底晕了。这算什么? “滨海公园车站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往后门走。” 广播报站,辛欢这才猛地想起,她是随便跳上一辆车来的。滨海公园跟她家正好是两个方向,她现在已是越走越远了! 她尖叫一声,用力扯回自己的手,抢回书包便向后门跑去。车门差点将她夹着。 和郁迟了一步,隔着车门悻悻地望她。她站在路边,伸手捏住唇角和眼底,冲他做了个鬼脸。 这回还是跑掉了吧?他说抓住了,就抓住了么? . 辛欢比往常的时间晚了将近一个小时到家。小区外的小街上静寂无声,梧桐树叶在夜风中飒飒轻响。辛欢疲惫地拎着书包,看自己的影子投影在地面上,狼狈的样子。 那个混蛋彻底搅乱了她的心。 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做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她可真不敢相信,不过是五六岁大的那一点交集,就会让他对她如此地念念不忘。一定是他秀逗了,她才不会上当。 转个弯就是小区大门,路边树影里停着的一辆车子却吸引了辛欢的目光。那辆车子正是她爸辛子阳的车! 既然已经到了小区门口,为什么还不进门去?或者就正大光明停在路边啊,干嘛猫进树影里来? 辛欢就乐了,唇角勾起冷冷的讥诮。弯腰从地上抄起一块大石头,她就朝着车子奔过去! 尽管车子里没开灯,周围的街灯也很暗,可是还是辛欢还是看得见,车里正有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那女的主动骑在男的身上,雪白的后背都露在外头,正在上下颠簸,如仙如死中! 辛欢冷笑,将大石头猛地砸向车窗玻璃! 哗啦一声,玻璃碎成渣子。里头的两人受惊,那女的颤巍着白花花的胴\体尖叫出声! 辛子阳看是辛欢,面上的愠怒急速褪去,他将身上的女人推到后座,将衣裳扔到她身上,便连忙系好裤子爬出车门,一脸羞愧又恐惧地望着辛欢:“欢,欢欢啊……” “你闭嘴!”辛欢冷冷指住他,“等我收拾完那个j人,再跟你算账!” 28、无耻外遇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8、无耻外遇 辛欢像是发怒的小老虎,冲到后座,一把拉过那女人的头发。舒悫鹉琻那女人疼得一声尖叫,转脸望过来。辛欢另一手便抽上去:“王亚芝,果然又是你!” 王亚芝是辛迪加旗下的小明星,最擅长在影视剧里饰演冶艳的角色。 王亚芝没想到自己竟然平白被个小丫头给扇了,她便嚎叫起来:“你敢打我!”目光哀怨瞟向辛子阳:“子阳,她,她打我!” 辛子阳无比狼狈,一边奔过来抱住女儿,一边恨恨瞪王亚芝一眼:“别叫了,想让人都听见么!” 辛欢奋力挣扎,小脸儿气得一片煞白,朝着王亚芝踢蹬:“我打你怎么了?你就是欠打!我爸是有妇之夫,你不知道么,你还敢在我们家小区外头跟我爸来这个。怎么着,看准了我妈性子柔弱,你就敢欺负到门儿上来!” “王亚芝我告诉你,我妈忍了这么多年,我可忍不住了!我当年小,拿你没办法,可是现在我长大了,你看我不见你一回扇你一回!” 王亚芝便是冷笑:“你妈妈?你觉得你提到你妈,你就有资格了?我告诉你辛欢,我比你妈更早跟你爸在一起!如果有小三儿,那个小三儿也是你妈,不是我!” “王亚芝,你给我闭嘴!”辛子阳听不下去了,“你别乱说!” 王亚芝珠泪涟涟:“难道不是么?子阳,辛杰比辛欢大几岁,你心里有数!” 辛欢猛地推开辛子阳,踉跄两步,指着王亚芝:“她说的都是真的?” 辛子阳狼狈垂首:“……与你妈妈无关。是我当年不肯娶她,你妈妈不是小三儿。” “子阳!”王亚芝哭喊:“你怎么能当着你女儿,这么说我!” 心像是要被什么活活扯开,辛欢却忍着,不让自己掉下泪来。她冲过去拉住王亚芝的头发:“这里是我家。你滚!” 辛子阳也向王亚芝示意。王亚芝潦草穿戴好,恨恨瞪了辛欢一眼,掉头而去。 辛欢腿一软,跌坐在车座上,她疲惫地望向辛子阳:“辛子阳,你还是不是人啊!你为了公司,总是软磨硬泡让我妈去陪白振轩……你眼睁睁看着我妈跟白振轩越走越近,你非但不改正你的错误,非但不想办法挽回我妈的心,你特么还跟王亚芝在咱们家门口搞这个破事儿!” “你这是眼睁睁想看着咱们家散了,是不是,啊?!” 白振轩自从发妻去世后,20多年未娶。白振轩自己喜好古意,林宁因为从前是学青衣的,天生古典气质,于是辛子阳就投其所好,总是送妻子去白家……这事情就算能骗得过旁人,又如何骗得过辛欢去!别以为她小,她什么看不明白! 辛子阳也满面愧色,扎撒着手试图给女儿解释:“欢欢你听我说,生意的事,有些我是迫不得已……你们小孩子,不会明白的……我不是不爱你妈妈,我是真的很爱她;可是该怎么说呢,你妈妈的性子太冷,而我们男人有时候,太累太挣扎的时候,会希望女人的热情……” 辛欢不想再听下去,她冲上去推了辛子阳一把:“我现在就回去告诉我妈,跟你离婚!” 29、不当朋友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9、不当朋友 辛欢蒙着眼睛,边哭边跑。舒悫鹉琻辛子阳在后面追,追到街灯下面,怕被人看见,只好停下了脚步。 辛欢的泪便落得更凶。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如果他们两个还不够相爱,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生下她?既然生下了她,却为什么不可以好好在一起过日子,不管贫富,只要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难道不好么? 辛欢哭得看不清前路,只奔着大门冲进去。却不成想,打横冲出一个人来,一把将她截停,强行抱住,拖进了路边的树影里。 辛欢大惊,手刨脚蹬。暗影里熟悉的气息盘旋在鼻息,一个温柔的嗓音带着沙哑,凑在她耳边:“是我!平静下来……” 辛欢猛然抬头,望进那双宁静的黑瞳。 她哽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竟然会跟来,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他看到了没有?他又看到了多少? 可是这些念头很快便被一股强烈的怒潮掀翻——辛欢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哽咽了一下,便哭出声来:“滚!你也给我滚!辛子阳和白振轩,没有一个好东西!” 所有想要拆散她的家庭的,不管是以什么为名义,爱也好生意也罢,对她来说,统统没有差别,都是混蛋! 她哽咽点指和郁:“你凭什么这么缠着我?凭什么前面对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因为你是白振轩的外孙?就因为你们有那么两个破钱,就可以任意摆布人的命运,就可以随便拆散人的家庭?” “你给我滚,滚啊!什么和郁,什么白振轩,你们都该死,都给我滚开!滚得越远越好!”辛欢所有的委屈都爆发开:“既然你是白振轩的外孙,你我就注定永远都没缘分成为朋友!” 他的手兀自抓紧她的手肘,黑瞳里弥漫过玄色的雾霭:“好,不做朋友就不做朋友!” “哈……”她望着他笑出来。男人,就算眼前这个还只是个少年,不过却也同样地不是东西,是不是?“那你还不快滚,滚啊!” 他却非但没有退后,反而将她揽紧在怀里:“……我只是说不做朋友,却没说放开你!” 他的唇便向向她落下来。 “你要干什么,干什么,啊……”辛欢大惊,拼命摇头躲避。多亏他的动作也是生疏,唇像是急于捕获猎物的雏鹰,只急着扑腾,却只是啄在她两侧面颊。 辛欢为自保,不管不顾地伸手去抓挠:“混蛋,你放开我!” 失败让他懊丧,他死死困住她,只好一口咬在她耳垂:“不当朋友就不当朋友。我原本想,再给你一年时间,当朋友来过渡。不过你说不要,那就不要了!” 他的唇灼热含着她的耳珠:“……我要你当我的女人。欢,你听懂了么?” “你有病啊!” 他的唇含着她的耳,他唇里的水润灼热,他丝丝的气息,让她一阵阵激灵灵的酥麻。这陌生的感受让她惊惶,让她不知如何应对。她勉力抵抗,只想逃脱:“你刚几岁,你疯了么?” “是么?”他的嗓音沙哑下来,贴着她的耳:“……五岁就看光了我全身,更仔细研究过我某个器官形状的人,有资格这样说么?” 他用力揽紧她:“看光了我,你就注定这辈子是属于我的。我怎么可能会允许,看光了我的人却不是我的女人!我堂堂和郁,难道是随便给人参观的么?” - 【下班前先更这五更了。晚上是否有第六更,看情况~~谢谢雪衣的花~】 30、黑色羽翼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0、黑色羽翼 和郁藏在骨子里的邪魅,于夜色间呼啦潋滟开,像他背上忽然敞开巨大的黑色羽翼。舒悫鹉琻 这样的和郁,气质浓黑。 可惜,辛欢却没被吓着,她用头盖骨去撞和郁,将他从耳畔撞开:“看过了又怎么样!你以为我爱看?根本长得就不怎么样,一点都不好看,我看完了还怕长针眼呢!” 和郁一怔:“……你说,不好看?” “是,就是不好看,难看死了,就像个缩头乌龟!”辛欢不管不顾,连哭带骂。反正骂男人是乌龟,就是最严重的骂法,她就故意这么说了! 和郁咬住唇,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半晌闷闷地说:“……等你将来再看,就知道了。才才不难看!” 和郁自己说完,也觉眼前一黑。他这是跟她讨论什么呢? 辛欢却没心思考虑到这个,家庭的沉重将她的理智压到昏乱,她边哭边推他:“我知道你就记恨着小时候那回呢。不就我看光了你,你觉得想报复回来么?行,我也给你看!等你也看光了姐,你就再不纠|缠了,是不是!” 辛欢说着就扯衣裳:“来呀,来看啊!你想怎么看,你想看多久,说啊!” 她发了狠,初秋的衣料又薄,她一把就将衣襟撕|裂,少女娇羞的玉白,软嫩嫩颤巍巍地从衣衫里弹跳了出来! 树影幽幽,月色莹白,和郁的眼睛盯住那豁然跃入他视野的粉嫩,惊得无法眨眼,忘记呼吸。 “她”是活的,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像是鲜嫩的鸡蛋膏,轻弹缓跳,仿佛召唤他去品尝…… 辛欢在昏乱里,根本看不清和郁的反应,她还径自去扯腰带——“都给你看,都给你看!全脱光,够了吧!”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豁得出去,她只是——不想失去她的家啊。一个家,只有爸和妈都在,那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她辛欢这一生,别无奢求,她只想跟这世上任何一个小孩一样,只想要一个家,难道都是奢望么? 为什么爱过还要伤害,为什么成家之后还要撕碎……这是大人们的游戏吗?她不要玩,她可不可以不陪着他们玩。这是多残酷的一个游戏,他们究竟知道不知道…… 身子很热,却又很冷。她觉得有火苗从皮肤内里要燃烧出来,可是林中风来她却冷得哆嗦。 浑浑噩噩中,她的身子忽然被紧紧抱住! 和郁伸手,紧紧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去看他的眼睛:“够了!清醒过来,看着我!” 她凭什么听他的! 他又是她的谁! 辛欢绝望地笑,猛地向他挺起少女的胸尖,眸子里闪现出媚惑:“看啊,看啊!你不是要看么?我特么今天就给你看个够!快看,看啊,看完就给我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盈嫩玉白,粉红一点……和郁咬紧牙关,遏住耳朵里轰然奔行而过的火车,索性认真望住。 他仰起头,困难地大口喘息,然后垂首回来,认真盯住她的眼睛:“好,我会仔细看的。但是我要你记住,从现在起,我们不再是同学和朋友……我们,再回不去了。” - 31、已是入魔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1、已是入魔 夜深林暗,月色无力。舒悫鹉琻 只影绰绰听着仿佛有一只小猫,呢哝轻啭,忽地又变成厉声尖叫:“不,不带你这样儿的!” 月光一颤,照亮那少年紧抿的红唇,还有黑瞳深处那灼灼燃烧的火光! 他手撑着那玉白,周身因为陌生而又强烈的渴望而忍不住颤抖。 辛欢背抵着树干,身子向他敞开,可是双手却横挡住自己的玉软,双眸迷乱着,紧紧咬住双唇呢哝:“我,我只是看过你了而已。我又没摸你,更,更没舔你啊!所以你,你不可以对我这么做!” 和郁知道自己逾矩,可是他忍不住…… 他将身子压住辛欢手脚的抵抗,在她耳边灼热地软声恳求:“……就一下,行不行?欢,就一下……” 刚刚他的舌尖儿已经触及,却还没来得及回味,她便受惊清醒了过来,拼命拦着,怎么也不肯让他继续了! 今夜,他已入魔,何能自持! “滚蛋!” 辛欢这一吓,脑袋清醒下来,她急忙左右开弓扯好衣襟,死死攥着恨恨瞪他:“不对劲……,你,你好像在欺负我!” 身|体的感觉好奇怪,又热又湿,明明知道该抗拒却又想沉迷……这种感觉好陌生,这种感觉又让她好害怕! 不是的不是的,一切都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和郁看她眼中迷雾渐散,警觉又起,心底暗自叹息一声,便走上去向她伸过手—— “你又要干嘛?站开!”辛欢惊呼。 和郁深吸口气,让自己也恢复平静:“好了,我不欺负你了。今晚的一切,都由我来负责。欢,我现在只是想帮你。让我过去。” 和郁帮辛欢整理好衣衫,再将乱了的发丝捋顺。他望着她又羞又恼的神情,柔声说:“我送你上楼。” “干嘛?!”辛欢跳脚。 和郁皱眉:“距离放学时间很久了,你回来这么晚,你妈妈会担心的。而且……”他指了指她自己扯坏的衣襟,“你需要挡箭牌。” 辛欢呼吸一梗,只好点头。 . 从门镜里看见竟然是和郁与辛欢在一处,林宁连忙打开门,亲切招呼:“怎么是你来了?” 和郁进门,巧妙地挡住辛欢,暗地推了推她。辛欢也会意,连忙扭身就往房间跑。 林宁看见便忙说:“欢欢!怎么这么没礼貌!” 和郁含笑将林宁扶回去:“她今天累坏了,您千万别再要求她了。今天班委讨论教师节的活动,我让辛欢也帮忙。所以放学回来晚了,多亏她帮着出了不少主意。” “原来是这样……”林宁这才放下心来。 和郁也没多留,说完话之后就告辞而去。辛欢偷偷溜到门口,打开一条门缝,听着他的离开。 犹豫着再犹豫,还是悄悄走到窗口,藏在窗帘后面,遥遥望一眼他的背影。 心中忍不住涌起让她陌生又烦恼的思绪。 如他所说,再回不去了……再也不能当同学和朋友,那她又将如何面对他? 32、陪着妈妈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2、陪着妈妈 这么晚,辛子阳还没回来。舒悫鹉琻辛欢知道,那混蛋肯定在逃避呢。 她便抱着枕头挤进林宁的卧室,钻到林宁被窝里,抱住母亲的腰:“妈,今晚我陪你睡,不要辛子阳了。” 林宁便笑了,“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 辛子阳干的那龌龊事儿就在嘴边,辛欢犹豫着应不应该告诉妈。 “妈,你爱辛子阳么?”她转圜了来问。 “当然。”林宁叹了口气,摸着女儿好不容易养得长了点的头发:“如果不爱,我怎么会嫁给他?更何况,他给了我欢欢你啊。” 辛欢鼻子有点塞,闷声闷气地说:“可是辛子阳不是个好男人,我总能在报纸上看见他的花边新闻。” “他是娱乐圈的人嘛,手下女明星这样多。有时候不是他自己要怎样,是为了配合新戏的宣传,或者是要给哪个新人炒话题……” 辛欢便越发心疼母亲:“可是我听说,他从前有许多女朋友的!” 林宁知道女儿长大了,许多事不能再闪避:“是的,我也都知道。可是你爸爸从未向任何人求过婚,直到遇见我。” 辛欢闭上眼睛,睫毛悄悄地湿了。再恨,再想什么都说出去,却还是明白,妈还是对辛子阳有感情的。妈自己还没心死,她如果说出去,是不是反倒让妈更痛苦? “那,白振轩呢?”辛欢硬着头皮直接问出来。她说完就撒娇:“妈,我十六岁了嘛,许多事情我也能看出来了,你别生气,就当我是个朋友,平等聊聊行不行?” 林宁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叹了口气软化下来。女儿说得没错,她是大姑娘了。 “缓缓,你知道么,妈妈小时候学戏,很苦的。那时候你外公去世的早,家里没钱供我念书,我只好去不收学费的戏校。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吊嗓子,寒冬腊月也得头顶着水罐练功……” 妈怎么提这个?辛欢仰头望母亲,看见母亲眼中流露出的星星点点的柔情。 “……你总以为,我是后来才认识白先生的,实则不是。我那时候就见着了。那时候是县里文化局为振兴戏曲,招商引资,陪着几位从国外回来的人来参观戏校。我被选为代表,给贵宾们表演,就认识了他。他对我很关心,为我的表演鼓掌,还跟校领导说要照顾我。临走来送了我一副他从国外拍卖带回来的头面,说是当年梅先生赴美表演的时候戴过的。” 原来是这样……辛欢的心有点堵。 “后来辗转十年,剧团活不下去,我们才只好转行,进了辛迪加,走影视这条路。再见到白先生,已是后来的事。” 辛欢忍不住问:“妈从那时候,难道,就喜欢白振轩了?” “你说什么呢!”林宁轻轻拍了一下:“是尊敬,是仰慕罢了。” 辛欢再硬着头皮问:“……那,现在呢。” “唉……”林宁悠长悠长地叹息了一声,搂紧辛欢:“现在,我是个母亲。我现在只想看见你好好学习,好好上大学;其余的事,以后再说吧。” - 下午回来继续~ 33、麻痹止痛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3、麻痹止痛 翌日一早,刚5点,辛欢便早早起了床。舒悫鹉琻 一想到待会儿要上学,要面对和郁,她的心就乱成一团。 辛欢蹑手蹑脚下地开门,没舍得吵醒妈,走到客厅才看见,辛子阳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窝在沙发上睡着。秋夜寒凉,他也没盖被子,狼狈地将沙发上三个靠垫罗列起来,勉强盖在身上。 辛欢盯着他,一时说不清是恨是怜。 她是恨铁不成钢,可是他终归是她亲爹。 辛欢到自己房间去抽了被子来给他盖上。闻见他身上隐约的酒气。明摆着,他喝酒了,却又怕林宁不喜欢,所以提前洗了澡才回来。 被子盖上,辛子阳一个激灵醒来,见是辛欢,忙一把抱住:“……欢欢,你妈妈怎么说?”一向保养得宜的花花公子,这一刻也疲惫地垂下眼袋来,“她说没说要离开我?” 辛欢咬牙,一把拎着辛子阳的衣领,将他拽到她房间里去。关上门上了锁,将他一把推到椅子上:“辛子阳我问你,你敢不敢跟我发个誓,以后再不去找王亚芝那个j人了?” 辛子阳这一刻根本不像个父亲,反倒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他深深低着头,搓着手:“……这一次,也不是我去找她。是她来找的我。” “还诡辩!”辛欢一脚踢在椅子腿儿上,吓得辛子阳立时不敢言语了。 辛欢蹲下,盯着辛子阳的眼睛:“说啊,究竟能不能做到?我坦白告诉你,你那龌龊事儿我怕脏了我妈的耳朵,还没说呢。如果你能跟我起个誓,那我就不说了;如果你连个誓都不敢起,那我陪着我妈上民政局!” 辛子阳眼中登时闪过火花:“还没说?!欢欢,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的,我的好女儿,乖女儿……” 辛欢伸手隔开他,“少来这套。起誓先。” 辛子阳狼狈不堪,只能垂下头去;“欢欢,爸爸跟你保证,以后,以后再不敢了。” 辛欢冷笑:“如果做不到呢?赌个咒啊!” 辛子阳心一横:“如果做不到,我就,我就……”结果迟迟说不出什么来。 辛欢恨得咬牙:“跟着我说——如果你做不到,就会失去辛迪加。你会再变得一贫如洗,老死不得善终!” 辛子阳眼珠一凸:“欢欢,不带这么咒爸爸的!” “赶紧着,说!”辛欢咬牙切齿。 辛子阳看抵赖不过,颤颤巍巍瞅着地面:“好好,我要是有违此言,就会失去辛迪加,一贫如洗,不得善终!” 辛子阳心底暗自念叨:不灵,不灵……2004年的他却不知,10年后,他果然身临此境。 . 7点,辛欢就到了校。教室里静静的,别无他人。 她想着她临走出家门,瞥见辛子阳一副贱兮兮的样儿钻进了妈房门去……她略觉欣慰,却不敢放心。妈和爸之间,就算这一次她忍住不说实话,勉强糊弄过去了;可是这样暂时的修补,又能维持多久? 辛欢不由得叹气,趴在桌子上。 她昨晚在睡着之间问过妈,当年初见白振轩的时候是多少岁? 妈幽幽地说:“十六岁啊,是女孩子一辈子最美好的年华。” 她闭上眼睛。 她的十六岁,也变得全然超乎了她自己的想象与掌控。 教室门轻响,一个嗓音仿佛含着笑:“这么大早到校,原来只是来补眠的么?让我猜猜,昨晚是什么让你没睡好。” - 【谢谢cathy、事儿妈的红包、彩的闪钻,随遇而安的鲜花。演315晚会啦,明天继续给大家加更~~么么。】 34、在你身边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4、在你身边 辛欢一惊,猛地抬起头来,手下意识推着书桌撞到前面的椅子,乒乒乓乓地响。舒悫鹉琻 泄露了她的心慌。 她懊恼瞪过去。 早晨的阳光浅色如金,蓬勃新鲜地落满他的白衬衫。她悄然提了一口气,桀骜瞪他:“我是不是来补眠,与你有关系么?再说,我们这个年纪正是发育期,哪个的觉能够睡?除非废除早晨7点半到校的这个规矩,否则大家就都困恹恹的!” 他抬步走进来,仿佛还在咀嚼她的话,走到她身边时微微点头:“说得对。我也没睡好。” 他就立在她身边,他的气息宛如清晨的空气,清冽地飘进她鼻息。她抠紧书桌沿儿,仰头望他。 他垂眸望着她笑,没走回他自己座位,反而长腿一迈,竟然跨过了她,坐到了她同桌的位子上! “唉,你干嘛?”她一慌,伸手推他。 他却不为所动,径自搁下书包,也学着她之前的样子,叠起手臂,趴在了桌子上。头枕在臂弯上,眯起眼向她促狭一笑:“我也睡一会儿。” “唉你干嘛在这儿睡啊!”满教室的空座位,他干嘛非睡在她身边! 她推他,他却不理。她推得狠了,他闭着眼睛随便一抓,便准确地将她的手抓在掌心,握紧了一起垫在头下。 “唉,你到底要干嘛!”辛欢彻底慌了。 他却仿佛径自睡着了,眼帘静静地垂着,良久才轻轻掀了掀薄薄的红唇,宛如梦呓般呢哝了声:“……一整夜都想着你,睡不着。别闹,让我在你身边,睡一会儿。” 然后便再没了动静,呼吸低沉而均匀,连抓住她手的手指都缓缓放松了下来。 辛欢却没敢动,没敢将手抽回来,也没再跟他嚷。 她被他的话给困住:他说她想了她整夜…… 教室空而寂静,朝阳温柔。只有她和他并肩坐在教室里,谁都没再出声。 她小心挺直脊背,小心地竖起耳朵来倾听走廊上的动静。他要睡就让他睡一会儿吧,若有人来,她便第一时间推醒他。 陌生而奇异的情感,充塞满她小小心房。她也辨不清,此时那里是惊,还是隐隐然的,小小欢喜。 便如小时候。天地纵大,每当她以为自己遗世而独立,却总有他锲而不舍缠过来。任凭她怎么挥拳头,怎么充毒舌,他都不肯离去,就安安静静陪在她身边,让她永远没办法体会到孑然一身。 彼时她会故作遗憾,大声说都赖他,让她得不到清静。可是那时小小的心里,何曾没有过暗自的庆幸?——如果没有他,那她就真的被这个世界遗忘了。妈妈陪着她的白振轩,爸有身边各种各样的女朋友,而她仿佛是多余的,就算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仿佛他们也不会留意到……可就因为他,她才总能小小矫情地叹口气,告诉自己,原来这世界上,总还有个人没有将她遗忘。 35、被看见了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5、被看见了 “辛欢,你快醒醒!” 辛欢迷蒙睁开眼,看见宋懿焦急的脸。舒悫鹉琻 她脑袋浑噩了一下,便猛地清醒过来,骤然坐直——完了,她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教室里几乎已经坐满了,大家都扭头盯着她这边,面上有各种各样的表情。 她悄然吸口气,赌博似的望向身边。然后脑袋就嗡一声:和郁果然还在身边,睡得很熟。 宋懿悄然压低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呀?” 辛欢真想敲爆自己的头。原本想着小心的,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跟着睡着了。不知是真的太困了,还是被他在身边的平稳的磁场所影响到。 她在心底暗喊:辛欢,你找死啊你! 投注到她面上来的目光,大多数是好奇和善意的,却有几个女生的满是恶毒。辛欢眼睛尖,没放过文艺委员赵月,她隐约听见赵月跟旁边的女生说:“昨晚我们班委讨论,原本没有她什么事儿,班长却非让她留下来。散会之后,班长还不让她走,说要跟她单独讨论呢……” 那几个女生登时轻嗤:“就凭她?和郁能看得上她?我看,是她主动黏上去的吧!也没看她是谁的女儿,她爸是著名的花花公子,她更长得这个样儿……” 辛欢听到这里,彻底清醒了。先时的惊慌反倒都褪去,她淡然漾起微笑,抱起手臂回答宋懿:“没什么事儿。我昨天代数作业没写完,有道题不会做。早晨来了就让班长给我讲题,结果讲着讲着都累了,就小睡一下呗。” 宋懿也机灵,便随即一笑:“是啊,你那数学,从初中开始就不是一般的烂!谁给你讲题,就能反过来被你给绕晕了!” 善意的同学们便都信了,一笑而过。辛欢的眼睛瞄向赵月去。不出所料,瞄见她耸肩冷笑。 辛欢恼得双拳一砸桌子,起身就想过去理论。 结果没想到,她这一敲桌子将和郁直接震醒了。他却没有她刚醒来的惶乱,依旧用胳膊垫着面颊,长眸慵懒地眯着:“你去哪儿啊?我不是说了,陪着我么?” 他的嗓音带着宛如撒娇一般的甜美慵懒,像是平底锅里缓缓融化的甜奶酪。这样的语气,哪里像是只对一般同学来用的? 辛欢一梗,全班同学却同时都是一惊。 辛欢屏住呼吸瞪着他:“班长你醒了就快回座位吧。身为一班之长,还在教室睡觉,不太好吧?”她小心地提醒他。 “哦。”他依旧娇慵未褪,勾着红唇望她:“好啦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行吗?” 全班再度大惊:和郁竟然是在跟辛欢,撒、娇、吗? 赵月等几个从二中考过来的女生便更加无法淡定。她们自以为更了解和郁,和郁是二中的王子,虽然一向待人温和,但是却对一切女生都一视同仁,温和看得久了仿佛成了他挂在脸上的一张面具……几时见过他对女生这样! - 36、一不小心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6、一不小心 和郁就像没看着班级同学的瞠目结舌,自在起身,拎着书包便走回自己座位。舒悫鹉琻 辛欢同桌武飞之前座位被和郁占了,他只好暂时坐在和郁位子上。和郁回位,拍了拍武飞的肩膀:“以后可能还得抢你的座儿,对不住了啊。” 武飞便笑:“没说的班长,我给你打个8折,哥们儿价。” 辛欢听得面红耳赤,他们俩这是讨论什么呢? 全班也是哄堂大笑。 接下来就是繁忙的早自习,以及上午的课程,大家渐渐将早晨这段插曲抛到了脑后。中午吃完饭,辛欢瞄见赵月去了卫生间,她便抬腿跟着一起走了过去。 十六岁往往是女孩子之间的一道分水岭:有女性觉悟早的,这时候已经开始会打扮自己,每天裙子头发都很得体,还会悄悄抹一点粉底,加上曼秀雷敦果冻色的唇膏。而稍微女性觉悟晚一点的女孩子,这时候就有点到了尴尬期,心里有了青春的萌动,可是表面上还特地把自己往随意了弄。 赵月显然属于前者,辛欢则是后者的代表。 辛欢在厕间里蹲了一会儿,看见赵月出去,停在了镜子前。辛欢便也起身出去,果然看见赵月正在偷偷给自己补妆,小小的粉盒精致小巧。 “打扮得好漂亮啊,”辛欢自己随便捧一把水都拍在脸上,“……给谁看的?” 赵月被人逮到偷偷化妆,正有点不好意思。猛然听见辛欢后面这句话,便是一挑眉:“给自己看,不行么?” 辛欢抽了张面巾纸,胡乱擦了擦脸,上下打量赵月:“文艺委员是咱们班的班花,好花怎么能只给自己看呢?” 猛然被辛欢夸了一句,赵月有点没反应过来,面颊一红便和缓下来:“看你说的。什么班花啊,我可不知道。” 辛欢不慌不忙:“在班花面前,我这样的,也就一根无人知道的小草。” 赵月便笑:“草也不是坏称呼。班草、校草那不也都是草?” 辛欢趁机问:“班花认为谁是咱们班的班草啊?还有校草呢?” 赵月没听出陷阱来,直接回答:“班草当然是班长啦!校草嘛,从前是校学生会主席东方晓,不过现在和郁来了,东方晓怕是要让位了。” 辛欢一笑:“那在和郁和东方晓之间,你觉得谁更帅?” “当然是我们家和郁了!”赵月冲口而出,说完便怔住。 辛欢正对着她,了然而轻蔑地笑。 赵月脸腾地涨红:“辛欢你别误会。我们都是二中的嘛,所以说惯了‘我们家和郁’……就是说从一个初中来的,没有别的意思。” “我看不是吧。” 辛欢懒得再看赵月演戏,扭头去看镜子,只盯着自己的眼睛:“……我就是简单打听了一下,就听说了班花你的许多故事。比如在二中的时候,有多想千方百计得到和郁的注意。什么打球送水、图书馆占座,偷偷写情书塞到书桌膛里……” 辛欢说到这儿,愉快地一笑,轻蔑地偏过头去:“所以你特恨我吧?从昨晚放学,他说要让我一起讨论,讨论的又是你负责的教师节文艺活动,你那时候还笑着率先扯住我,实际上你早恨不得掐我了吧?” - 37、小小算盘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7、小小算盘 赵月面色大变。舒悫鹉琻 辛欢便乐:“班花,别介。你这脸色,粉都白抹了,别回头一出去,人家还得以为你大便干燥了呢。” 赵月啪地将粉盒扔回小包包去,“辛欢,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辛欢冷笑着耸肩:“我就是想来告诉你:班花,你看我怎么不顺眼,怎么想说我坏话,都没关系。但是我警告你,想怎么玩儿都明着来,千万别整那些暗地里的小动作。我辛欢不恨明面上冲我来的,我最烦阴阳二皮脸那种。” “我的性子跟你摊明白了,你要是以后再给我玩儿阴的,那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辛欢说完便向外去,肩头骄傲地耸起:“再好好给自己刷层漆吧,现在真是太难看了。” 辛欢走出去,赵月恼得啪地拍了把水柱,水哗啦一声扬到了镜子上,模糊了镜子中她的面容。最后化作无声的泪,沿着镜面慢慢淌下来。 . 辛欢走在走廊里,其他班级女生嘁嘁喳喳的议论就像苍蝇似的向她飞过来: “就是她哦。今早和郁就是睡在她身边……”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挺浮的,眼睛会勾人。” 辛欢不怒反笑。消息传得可真快,她教训赵月一顿是教训对了。 辛欢在操场边儿的花坛旁找见宋懿。宋懿自称是在这儿偷偷看小说呢,辛欢扯过小说来看封皮,是席绢的成名作《交错时光的爱恋》。 “也想赶时髦,跟着穿越呀?” 2004年的网文界,正是清穿大行其道,各种相貌各种职业的美女,齐刷刷穿越回大清,不是爱上四爷,就是恋上八爷;仿佛天地宇宙,就剩下这俩男人了。与之相比,席卷的这本穿越就可爱了许多。 宋懿撅嘴:“现实的高中生活多枯燥,能穿越一回挺好的。” 辛欢故意瞄着那边操场跑道上利用午休时间训练的某位体育特长男,促狭一笑:“不用穿越几百年,就从这儿穿越到跑道边儿就行,不过几十米的事儿。” 宋懿见被看穿,登时满脸臊红:“啊!——” 辛欢托着腮帮,盯着那矫捷的身影:“他高三的吧?跟东方晓是哥们儿吧?” 宋懿一愣:“你怎么知道?” “瞄见过。”辛欢耸肩:“要我帮你不?” 宋懿热血上涌,一把抱住辛欢:“真的?” 辛欢点头:“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高三了,马上要高考了。你们俩就算能好上,也顶多能好这么一年。等他上大学之后,难保不再认识别的妞。” 宋懿一脸认真:“我愿意!我就是喜欢他,我也没想过非要天长地久。”宋懿说着还叹了口气:“这时代,谁敢奢望初恋都能一生一世呢?” 辛欢再促狭耳语一声:“……亲密也只能到亲亲。” “啊你!”宋懿羞得拍辛欢:“你说什么呢,坏死了!” 辛欢叹气:“我说真的。你要是答应我,我就帮你搞定他。” - 【小和,乃小姨又在动鬼点子了,快把她扛回去……吃饭去,争取回来还有更。】 38、搞定他俩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8、搞定他俩 下午第二节是全校的体活时间。舒悫鹉琻辛欢觑着窗外,果然看见那“一中刘翔”又出现在跑道边儿,她便诡谲一笑,伸手拉着宋懿就往外跑。 那男生叫刘湘,名字跟刘翔也像,不过不是跑110米栏的,是跑100米的。想要追这样的男生,那必须得撒丫子猛跑。 赵月跟几个二中考上来的女生,借口来大姨妈,都躲在教室里逃避体活。几个人抱团儿站在窗口,瞄着辛欢的身影。 同学们都出去上体活了,操场上一片欢腾,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赵月冷笑一声:“知道午休的时候,辛欢跟我说什么了么?她说,和郁不再属于二中了,让咱们不必再跟她抢了。她说就是抢,也抢不过她。” 王佳佳一脸悲愤:“凭什么啊!和郁是我们二中的王子,当然是属于我们二中的!” 董乐望着赵月:“要不要,告诉公主?王子是公主的,公主不会坐视不管。” “不要。”赵月转开脸去,下午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影绰绰看不清表情:“公主又不在一中,难道我们自己就搞不定么?辛欢就是她自己,除了宋懿之外也没其他什么援手,凭我们几个合力,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王佳佳和董乐便也都点头,几个人一起望着辛欢的身影冷笑。 . 辛欢拉着宋懿跑到操场上,一脸红扑扑地指着“刘翔”和他旁边陪跑的东方晓:“待会儿你就听我指令吧。刘翔包在我身上,我一准儿给你搞定!” 宋懿则分了分神:“哎,没想到东方晓也跑这么快啊!不过可惜他不走体育这条路,不然他也能上体育大学的吧!” 辛欢也凝神望了一眼东方晓。宋懿说的没错,东方晓虽然不是体育特长生,在旁边只是帮哥们儿陪跑。可是他的动作和成绩,却也不比“刘翔”差。 辛欢一拍宋懿的手:“走,去搞定他们两个吧!” 宋懿被辛欢拽着跑,脑袋有点当机,边跑边问:“他们——两个?” “呃。”辛欢脚步毫不迟疑。 宋懿却有点急了:“唉,欢欢你错了啦。我就喜欢刘湘一个,我不用要两个的!” 辛欢不答声,只扯着宋懿跑。两人卯着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冲到跑道上去。眼看着刘湘和东方晓就要冲上来了,辛欢打横一脚踹在宋懿腿弯上,断喝一声:“——晕倒!” 宋懿愣了下,辛欢直接将她按地上,伸手抹下她眼皮,便扭身朝刘湘和东方晓扯着脖子大喊:“师兄帮忙啊!我们同学晕倒了!” 刘湘和东方晓连忙奔过来,辛欢按着宋懿不让她动,悲伤地说:“都是我的错,都赖我……我800米总不及格,就拉着她陪我一起练。可是她太善良了,真心实意陪我跑,结果我自己还没晕倒呢,她倒先晕倒了。” 使劲一挤眼睛,辛欢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她一只手扯住刘湘,一只手拉着东方晓:“你们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帮我送她到医务室吧,求求你们了!” - 39、故意惹火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9、故意惹火 刘湘果然是个good-boy,二话不说,伸胳膊抱起宋懿就朝医务室的方向跑。舒悫鹉琻东方晓细心地扭头望辛欢一眼:“你呢,没事吧?” 辛欢眼珠一转,登时一只脚便瘸了,手死死扯着东方晓的胳膊:“哎哟,我刚刚光知道着急了,都忘了自己的脚脖子崴了!” 东方晓扶着她:“能走么?” 辛欢登时眼圈又是一红:“哎哟,疼疼疼。走不了,我疼……” . 一旁的足球场,一班的班队正在练球,准备迎接一中的足球联赛。身为灵魂人物的和郁却走了神,忽然从场上退下来,走到了场边,隔着铁丝网朝跑道方向看。 体委薛大壮忙让大家暂时休息,跑过来问:“班长,怎么了?” “没事。”和郁抓着水瓶子喝水,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跑道那边。 薛大壮狐疑地也朝那边望过去,正巧看见东方晓将辛欢给背起来。薛大壮也一愣:“哎哟,辛欢什么时候认识东方晓了?对了班长,体育组的意见本来是不让高三参加联赛了,怕耽误他们学习,不过东方晓为首的几个高三的班长都说要参加,说最后一年了,错过就再没机会了。” “嗯。”和郁淡淡点头。 “班长,高三实力最强的就是东方晓他们班。他们班有好几个体育棒子,会是咱们的强敌。” 和郁将瓶中水仰头喝光,将塑料瓶捏在掌心,吱吱嘎嘎地响。他面上却是淡淡一笑:“好啊,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能有多强。” . 到了医务室,校医不敢怠慢,连忙给宋懿又是检查,又是冷敷的。折腾了半天,宋懿还是不醒,校医也有点紧张:“要不然,赶紧送医院吧。别有别的大毛病。” 辛欢赶紧给遮掩着:“老师没事儿,她估计太累了,睡着了。不如让她在这睡一觉吧,睡醒就好了。”她偷偷摁着宋懿,不让她睁眼。 校医便也点头:“她各项体征都没什么大毛病,说不定只是累了,那就让她躺一会儿吧。待会儿如果有什么变化,赶紧通知我啊!” 医务室里两张床,辛欢和宋懿各霸着一张。刘湘和东方晓起身要走,辛欢连忙扯着:“师兄,你们要丢下我们不管了么?”她哀怨的小眼神儿,让刘湘和东方晓不忍心离去。 辛欢支使刘湘去照顾宋懿,冷敷毛巾换了又换。趁着刘湘去洗手间洗毛巾的当儿,她红着小脸颊冲东方晓妩媚地乐:“东方师兄,我叫辛欢。师兄你的名儿可真好听,跟东方不败似的。” 东方晓险些被自己的一口口水给呛死,瞪着辛欢,忍不住勾起唇角:“……那个,多谢夸奖啊。” 辛欢自己也乐:“师兄,你脾气太好了。我是故意刺儿你呢,你还不生我的气。” 东方晓望着眼前这个眉眼生动,仿佛连眉毛和鼻尖都会说话的小师妹:“你为什么故意刺儿我?” 辛欢叹了口气,“对于你们这些特别优秀的好学生来说,什么好话都听得太多了。我要是想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我就得说反话,刺着让你疼才行。” - 某欢,不找死才不会死…… 40、谁来主宰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0、谁来主宰 东方晓不由得一挑眉。舒悫鹉琻 刚运动完的男生,褪去了平日里的温雅,周身上下都散发着热力与男性的气息。这样的东方晓很有侵略性…… 他一双黑瞳湿润黑亮,凝望着辛欢,绽放出异样的光彩:“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辛欢猫儿样狡黠一笑:“……唉,其实没什么啦。”面颊上有小小的红,伸手掌拍着,仿佛想拍回去,结果越拍越是鲜艳。 东方晓便笑了,抿住唇不再追问。只在她床边坐下来,望着她的脚:“还疼么?用不用叫校医来敷药?” “不疼啦!”辛欢娇憨地笑,“东方师兄背我来的,早就幸福得不知道疼了。” 东方晓忍不住笑:“你个小丫头。”偏头含笑望她:“怎么这么了解所谓好学生的脾气?” “因为……” 因为,她身边就有一个绝顶的啊。 只是辛欢停在这里没有说,藏住惆怅别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猜的。” “怎么猜的?”东方晓仿佛很有兴趣,一直逗着她说话。 “简单哦。”辛欢叹了口气,不知怎的,刚刚的兴致因为想到某个人而减退了大半:“我在学着写剧本,要做人物分析嘛,所以对于各色各类的人物性格,我大体能猜到的。”她自信地眯眼望东方晓:“你们好学生,这是一类典型的人物性格。” “你喜欢写剧本?”东方晓的兴趣越来越浓。 “是啊。”辛欢掰着手指头答。 “为什么呢?”东方晓的嗓音,不自觉地放柔。 辛欢叹了口气:“因为写剧本的人,就是自己剧本里的上帝啊。我可以由着我的心愿来安排故事的情节,排定每个人物的命运。我可以让他们欢喜让他们忧……” 辛欢垂下头去,望着自己的手指:“不像现实中的我们自己。永远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主宰不了自己和身边人的悲欢……” 如果她的剧本,她一定让这世上所有的父母都相爱到老。就算也有舌头碰牙的拌嘴,可是却一定不会拆散家庭。而他们的孩子,则一定会在父母双全的家庭里,不分贫富,快乐长大。 只有这样的孩子,性格才是健全的,也在长大后才更有能力去爱,真正地爱,而不是以爱为名义的索取和伤害。 就像她自己,生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她真的怀疑,就算到了十六岁的花季,她却是不懂爱,也没有能力去爱的。 她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东方晓明白她心里一定是压着什么。他不由得怜惜起眼前这个小姑娘——明明眉眼明媚,性子爽朗,却总在欢笑之后便是眉梢眼角漾起淡淡轻愁。 东方晓忍不住柔声说:“辛欢,你名字是欢,你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嗯,非常好看。” “是吗?”辛欢故意呲牙,做出笑的表情。 东方晓便笑出声来,犹豫着,还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嗯,很,好看。” 刘湘洗毛巾回来,觑着他们俩,便故意打趣:“我都在门外躲了好几分钟了,愣是没敢进来。我现在进来没事儿吧,没坏了好事吧?” 东方晓面色大红,起来砸了刘湘一拳:“别瞎说!” 刘湘冲辛欢眨眼:“小师妹,给你条情报哦:我们东东可从来没对女孩子这样过。更别提,还说什么笑起来真好看……” - 七更了我~~就到这里吧,休息休息。谢清璇的花。 41、日出东方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1、日出东方 高一还没开始上大晚自习,只有到晚上6点半的小晚自习。舒悫鹉琻辛欢和宋懿晚上放了学,正肩并肩往校门外走,宋懿忽地一扯辛欢:“……东方晓在那边,往你这儿看呢。” 辛欢懵懂回眸。 那是支在校门外的一个烧烤摊,高二和高三的学生趁着大小晚自习之间的半个小时,一般都会出来吃点东西。秋夜渐凉,烧烤的生意最好,好多男生挤在那边吃烤串。 辛欢倒是第一眼没看见东方晓,反倒是瞄见刘湘了。她就胳肢宋懿:“……是看见湘哥哥了吧?” 宋懿满面通红。 看着两个小女生叽叽咕咕地在那里闹,东方晓不由得眼里也染上了笑意。刘湘咬着烤串,瞄着东方晓的神情:“……哥几个说,今晚这烤串,你都请了。” 东方晓一笑,扭头朝老板说:“今晚他们几个的单,我都买了。大哥你给使劲加辣子,再给他们每人都多来一串鸡头……” 旁边几个男生都苦笑:“老大,好狠啊你!” 东方晓不理他们几个,自在转眸瞄向辛欢那边。那两个小丫头已经闹够了,都一脸绯红,双眼闪亮的。东方晓便扬声:“小师妹,过来,请你吃烤串。” 辛欢再打量了一眼刘湘,便扯住还一副娇羞至死的宋懿,大方地奔了上去:“谢谢大师兄!” 说着,将宋懿往刘湘身上故意一推。宋懿一声惊呼,刘湘忙伸长胳膊给扶住。辛欢悄然向宋懿挤眉弄眼。 刘湘一边扶着宋懿,一边还没忘了打趣:“我说你们两个,一个大师兄,一个小师妹的……怎么跟令狐冲和岳灵珊似的?” 几个男生就跟着起哄。 辛欢不慌不忙,妙目一转,亲亲热热拉着刘湘的胳膊:“二师兄,我终于找着你了!” “哈哈……”这回东方晓带头大声笑开。 刘湘顿了一下,也跟着明白过来,又是笑又是恼地指着辛欢:“啊你个小丫头啊,我又被你拐弯儿给损了!” 东方晓体贴地给辛欢递过一串羊肉来,小心地嘱咐少刷辣子,跟着瞟着刘湘替辛欢答:“你活该。” 和郁与薛大壮推着单车走出校门,正好看见这热烈火辣的一幕。薛大壮名为大壮,却是个不失细腻的人。他觉得身边的气氛有点不对,就小心瞄了一眼和郁的反应。 和郁面上依旧静静的,从表面看不出什么来。可是薛大壮就是知道不对劲,他咳了好几声,也没敢主动说话。 和郁静静打量东方晓,声音仿佛无波无澜地问:“那个东方晓,什么来头?” 薛大壮先愣了一下:“……连续三年的省级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省高中运动会4x1纪录保持者队员之一,要知道另外三个队员可都是练专业的……再然后,听说他好像是什么‘日出东方’集团的孙少爷。” 和郁微微一眯眼:“就是现在在房地产市场风头正劲的那个‘东方置业’的母公司?” 薛大壮表示不了解,挠了挠脑袋:“嘿嘿,什么金融、房地产的,都是你们这些继承者们玩儿的,我们这十六岁的普通高中生可不了解。” 42、酸奶真酸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2、酸奶真酸 半个小时极快过去,大晚自习的上课铃响了。舒悫鹉琻东方晓招呼大家:“你们先上去吧,我结账,不用你们管了。” 辛欢拉着宋懿:“那我们也走啦。大师兄二师兄再见!” “你等一下。”东方晓掏出皮夹结账,却忽地拉住辛欢,继而盯一眼宋懿。 宋懿立即神灵附体,主动举手:“大师兄我的公车来了,我先走一步了哦!”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辛欢瞪着那个没节操的,扭头问东方晓:“大师兄有事儿?” 东方晓付完了账,再在旁边的冷饮摊多买了一瓶冰镇酸奶,递给辛欢:“这个,拿着。烧烤伤胃,喝这个有好处。” 辛欢撅嘴:“大师兄叫我,就为了这个?” “嗯。”东方晓眯着眼望着她笑:“……失望了?” “没有啊。”辛欢自在地拧开了盖子,仰头灌了一口:“只是那么郑重,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儿呢。”比如,要跟她聊聊宋懿和刘湘的事儿。 东方晓看她喝了,便展眉一笑:“……其实,就是为了不让他们都留下碍事。不然我还得给他们一人买一瓶。” 辛欢扑哧儿笑开。她知道不是的,东方晓连烤串都请了,不会在乎一人再多一瓶酸奶。 “不管怎么样,大师兄,谢啦。”她扭头就走:“白白~” 东方晓望着她自在而去的背影,微微蹙了蹙眉,忽地扬声:“那天,你们在跑道上跌倒……是故意的吧?” 辛欢咬着酸奶,促狭一笑,扭头也没答话,就冲东方晓挥挥手。 东方晓望着灵黠小猫般的她,忍不住展颜而笑。 . 辛欢一边叼着酸奶走,一边想,东方晓知道了她那天是假装的,也没什么不好。东方晓是刘湘的铁哥们儿,东方晓如果愿意帮宋懿,那刘湘八成是会听的。 想得太认真,前面已经到了公车站。站在马路牙子上,摇摇晃晃地等车,她将自己想象成是个不倒翁。正玩儿得自得其乐,冷不丁书包带被人扯住,接着一把夹着冰碴的嗓音几乎是用喊的:“你不想活了?!” 辛欢咬着酸奶,诧异回眸。公车站大广告牌里的灯光荧荧地照清和郁冷冰冰的一张脸。 辛欢一眨眼,用舌头将酸奶推到左边唇角去,咧着右边唇角说话:“你说什么呢?有病吧?” 她跟他说话,嘴里还舍不得那个破酸奶瓶子! 和郁一时压抑不住,一伸手,猛地用力将酸奶瓶子从辛欢嘴里给扯了下来。顺手狠狠扔进垃圾桶,白钢垃圾桶被撞得咣当一声。 辛欢愣住,捂住嘴就喊:“你想干嘛呀?我牙差点没给拽下来!拽下来你给赔么?” “我赔!”和郁双瞳幽深,“只要你肯,我什么都负责!” 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辛欢心虚地翻了个白眼儿:“不知道你说什么。”指着他手边的单车:“你骑车了,干嘛还等公车?难道要扛着自行车上公车?” - 还有更~ 【谢谢蓝的红包,面具、亭子的花,亭子和乐颜的月票(好吧这个好穿越,是手机上送出来的月票吧,咔咔)】 43、少男之怒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3、少男之怒 她这么明眸闪亮,却气死人不要命地——那么无辜地瞪着他…… 和郁生起一股子无力感,只能握拳猛地砸在车把上。舒悫鹉琻 东方晓遣散了众人,东方晓单单把她留下,东方晓体贴地买了酸奶,东方晓望着她的背影一直站在灯火阑珊处微笑……他全都看见了! 她却一副全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的模样! “我想扛着你上公车!”少年青锐的恼怒鼓着他的胸臆,让他忍不住冲口而出! 她张大嘴巴,认真上下看了看他:“你想练举重么?” 她啊她! 和郁无力地挥了挥拳,只能勾起唇角,又被活活气乐了。 笑出来,心里的阴翳终于散了些,他便含了笑望她,幽幽叹息:“都说女生比男生早慧,更何况你还比我大一岁。怎么你却这么笨呢?” “因为你不正常啊……”她眯着眼,猫儿一样望他:“我才不会跟非人类的神童比智商呢,要不我才有病了呢!” 他只能再笑。借着大广告牌上荧荧的光,望着她娇媚而不自知的眼:“好,那我说明白,省得你又给猜歪了:我骑着车在公交站,不是等公车,是在等你。” 他目光如玉,光华莹然:“我一直在,等你。” 她微微惊悚地耸肩:“等我?干嘛呀?” 他再暗叹一口气:“等你,回家啊!” 辛欢再瞪着他:“我跟你又不顺路!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等我干嘛?” 旁边有一同等车的两个20多岁的白领模样的,听见了都朝他俩笑眯眯望过来。和郁窘得真想伸手捏她……他便决定再不说了,省得她歪理多多,索性直接扯住她手腕:“走啦!” . 2004年的初秋,路上还没有那么多车。两人在路上拉拉扯扯地走,也没太大危险。 辛欢只是越走越慌,挣不开他的钳制,就嘴上不服软:“唉你到底想干嘛呀?” “怎么才能让你安静下来?”他霍地停下,黑瞳幽深:“也给你买酸奶,堵上你的嘴?好我现在就去买,买一箱,够不够?” 辛欢眨巴眨巴眼……买一箱,比有钱么? “不要了。”她连忙摇头:“刚喝完一瓶了,肚子还在咕噜呢。再喝一箱,我会拉肚子的。” 她总是能这么避重就轻……和郁只能无奈摇头,停下来坐上单车去,扭头冲她示意:“上来。” “你驮我?”辛欢有些不淡定了,跑过来上下看他:“别闹了,就你这小身板,能驮动我么?再说,我干嘛放着公车不坐,要坐你这又慢又硬的单车啊?” 和郁恼得一拍车把,车铃叮铃一声,他一瞪眼睛:“上来!” 他生气了,这回真的生气了…… 辛欢暗暗撇撇嘴,只好委委屈屈蹭上了后座。伸手抓着他左右两侧的衣服:“我是为了你好,是怕你累坏了好伐。你还跟我吼,你咬吕洞宾啊!” “我咬你!”和郁黑瞳闪过电光,抓起她一只手就咬了下去,“乖一点,坐好!” - 【啧,小和,你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咔咔,还有。】 44、好可怕呀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4、好可怕呀 辛欢慑于yin威,委委屈屈坐在车后座上,还在嘤嘤:“魂淡,你竟然咬我,呜呜呜……” 和郁心情却愉快了许多,在这人声车影渐悄然的街上,放肆了用力踩着单车。舒悫鹉琻微凉晚风撩起他耳边的发丝,清清凉凉,酥酥痒痒,滑过皮肤去。 像极了她带给他的感觉。 他边踩着车,边悄悄回眸望她。看她跟个小狗似的,就顾着看她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可能是真的疼了,还悄悄低下头去,用舌尖儿舔舔…… 一团灼烫的热气,毫无预警从少年的下|腹涌上来,他只顾盯着她那粉嫩的小舌尖儿,娇憨不自知地舔上他咬过的地方,忽地忘了天地何处。 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无限循环地喊,她,她,她…… 结果他就没能避过前面一个花坛,两个人连人带车子,都扑进了花坛里去。只能听见辛欢一声尖叫:“啊!——” 两分钟后,辛欢嘴里叼着一根草,噗噗地吐着,扭着小腰儿想起来,伸手用力去推压在她身上的和郁:“唉你赶紧起来啊,你压死我了!” 和郁却闷哼一声,“……别动!” “唉我为什么不能动?”辛欢更使劲地扭着腰,“你都压死我了,我凭什么当你的肉垫啊!” 和郁一把抓住她的手,固定在她头顶,黑瞳燃火:“我说了,别动就是别动!” 他的嗓音沙哑而痛楚……辛欢连忙问:“你受伤了?”他忙用另外一只手在他满身上下摸索:“伤着哪儿了?我摸摸!” 和郁只觉周身的血,被她这一扭再一摸,便尽数都嚎叫着冲上了头顶! 这个,小混蛋,小——妖精! 直到——辛欢霍地感觉不对。她和他之间,有个什么物件儿,胀鼓鼓地,仿佛越来越大,越来越hard,硬绷绷地抵着她…… 脑袋中轰然一声,她一口气险些憋在嗓子眼儿出不来,她直着脖子喊:“你你你,你滚开!” 和郁受到启发,不强撑着起来,而是顺势一滚,离了开去。 辛欢满面绯红爬起来,瞪一眼他裤子上隆起的某处,恼得甩书包就砸过去:“小流|氓!” 亏得和郁灵活,急忙一闪身躲开了。辛欢便越是恼羞成怒,扭身拎着书包就跑! 和郁也顾不得生理上的难受,急忙爬起来,追着她跑过去。二十米左右追上她,伸臂将她抱住,死死按在怀里,伸手摩挲着她的发顶,小心安抚:“是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好了,你乖啊。” 十六岁的女孩子,对于男女之事还都是懵懵懂懂。虽然从小受言情小说的“启蒙”,不过跟眼见为实是两码事。于是就算辛欢这样自诩胆大的,乍然领略男生那雄壮,也吓得六神无主。她忍不住在和郁怀里哭出来:“你混蛋,反正都是你混蛋!” - 【咳咳,要收藏哟……先工作去,争取还有更新。】 45、青花和月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5、青花和月 辛欢回到家,便钻回房间去。舒悫鹉琻她今晚跟和郁闹了这一气,嗓子也喊哑了,眼睛都哭肿了,想要逃过妈的追问可不容易。她就借口说今晚作业太多,明天又要测验,于是锁门用功。 写完作业,她开电脑上网。刚上q,【腐草为萤】便上来敲她。 【腐草为萤】:妖儿妖儿你可来了。 【妖儿】:对不起,上回那段青衣念白我还没弄完…… 【腐草为萤】:哎这次不是为了那个啦。我给你听段好听的。 这是辛欢在网上结识的一班网友,玩儿古风翻唱和配音,组成个古风团体叫“桃宴”。辛欢因母亲林宁是专业青衣出身,于是她能模仿出青衣念白来,便被“桃宴”吸纳。腐草是她平时最谈得来的。 2004年的古风圈,还没有形成后来的规模,更没有yy软件,更多的只是“网络歌手”的定位,大家玩票性质地填词唱曲,在网络上多一种“聊天”的方式而已。 腐草发过来音频文件,辛欢接了打开。辛欢听了便愣住。 这回“桃宴”是在配一篇*小说。那男一号颠倒众生,倾国倾城。既有女子婉约,又有男子金石之声。这样的声线找了许久都没找见,这段音频里的却正是他们寻觅千百遍的! 腐草完全明白辛欢的心情,叠声来问:“惊艳吧惊艳吧惊艳吧!” 辛欢一拍键盘:“擒来!” 腐草却打蔫儿:“是个新起的团。不过很神秘,跟谁都不联,就自己小团体玩儿。更没人知道他们都什么身份。” 【妖儿】:团名儿? 【腐草】:青花和月。仿佛是四枚男,词曲声器,惊才绝艳。 辛欢再将音频循环放了几遍,用力一拍键盘:一定要擒到ta! 这样妖冶迷人的声线,她有点拿不准本尊是男是女,所以用了ta。 【腐草】:好难。想了许多办法,根本联系不到本人。除非,有机会潜进去卧底……、 辛欢盯着屏幕一呲牙:“我明白了,最后这两个字才是你找我的真正目的。” 腐草大笑:谁让你会青衣念白?这可是所有古风团都想招入旗下的! . 辛欢打起精神,特地录了一小段念白。交给腐草,也没当回事,只让腐草拿去当敲门砖,敲敲“青花和月”试试看。 她继续再网上闲逛,却不想不过半个小时,腐草那边便以狂奔的表情回来敲她:“妖儿,我就知道你行的你行的你行的!” 【妖儿】:毛?他们要我了? 【腐草】:要了! 【妖儿】:这么痛快? 【腐草】:比腹泻都快! 【妖儿】:……他们吃腐草吃得吧? 【腐草】:…… 【腐草】:别讨伐我了。赶紧着,带你去埋位。 【妖儿】:屁颠儿的,我来啦! 她被拉入了一个陌生的语音聊天室。迎接她的竟然是一声怪笑,妖冶宛如蔷薇色的月:“……来了只妖儿。”尾音妖娆上扬,勾人心魄。 - 【这一段儿,奏是“青花和月”在正式组团出道前的往事啦~~】 46、来取悦我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6、来取悦我 辛欢一听这声线,便扑了上去。舒悫鹉琻这正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妖儿】:大人大人大人! 辛欢刚进来时眼睛有些不够用,不过呆了几分钟,已经大致看出些端倪来。滚屏上有四个人的名字最特殊,就一个字儿,还都是标红,分别是:青、花、和、月。看样子这四枚就是灵魂人物,于是团体的名字就是将这四个字合在一起,称为“青花和月”。 而上面那只大人,名字就是——和。 辛欢暗自腹诽:叫什么不好,非也叫和。好吧这世上和跟“和”未必是一回事,比如和平鸽跟和氏璧就是两码事……于是她前赴后继地就扑了上去。 【和】:怎么叫大人?妖儿拜山,不是该叫大师兄、二师兄的么? 呃?辛欢莫名觉得,这话虽有道理,不过怎么这么耳熟? 【妖儿】:不一样的大人!大师兄二师兄那都是平辈的朋友,大人是偶像,是师父!看大人的名讳,我就想起来和合二仙! 【和】:胡~说。 声线清而不媚,艳而不俗,听得辛欢这颗小心脏胡乱地扑腾。 旁听者却有人按捺不住,忍不住点了几个人小范围的【私聊】。 【花】:话说,今儿有谁得罪和少爷了么? 【月】:没听说。他脾气那样好,又会生谁的气? 【花】:可是不对吖。他这声线平时打死不用,我也只听过那么几回,不是喝醉,就是生气啊。 【青】:今晚这症结怕就在这只妖儿的身上。咱们什么时候要跟那个什么“桃宴”外联了?都是小和自作主张,他自己又按捺不住出来挑.逗那姑娘。花儿,去打探打探那姑娘究竟是谁。 【月】:这个主意好。我们花花最适合去迷倒女网友,套取真实情报。 【花】:……那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要用这样的语调来说啊! 大屏上,【和】还在调理【妖儿】,浑然不觉背后那三人的密谋。 【和】:要想拜我为师,那也好说。只是,你得先哄得我高兴。 【妖儿】:没说的,师父!徒儿平生无长技,唯独最会哄人开心了! 【和】:是么?那跟我进房间…… 一直乖乖盯着屏幕的粉丝们集体大哗!他们素日极少极少人听见过【和】如此华丽妖娆的声线,今晚简直就像梦一场。可是怎么刚听到微妙处,【和】就要带着新来的妖儿去私聊啦! 【所有人】:和少留步,不然我们去趴窗户! 【和】对【所有人】:……嘁,那房间压根儿就没窗户。 说罢,【和】便拎着【妖儿】私奔去也! 私聊小房间,【和】将【妖儿】掼到座儿上。他声音放柔,更媚,更靡丽。 【和】:来吧,取悦我。 尽管只是虚拟世界,辛欢却没来由地紧张。他的话总是让她产生奇怪的联想,他妖娆的声线更是让她失去思考的冷静。 【妖儿】(口干舌燥):怎,怎么取悦? 【和】:用你所有…… - 【谢谢咪.咪的10花,尾号55亲的月票】 47、说喜欢我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7、说喜欢我 辛欢傻了。舒悫鹉琻 【妖儿】:大大大人,我我啥也没有。 【和】:……你的,声音。 【妖儿】:声声声,声音? 【和】:嗯~,用你的声音,取悦我。 【妖儿】:大大大人,没听懂! 心里,急速奔流过许多奇怪的念头。都是成人色彩那种啦!不过,他说的,应该不会是那个吧?啊,变\态啊!! 【和】:哼,笨蛋。 【妖儿】:大人,您给指个道儿。 辛欢心说,要是真不幸遇上个bt,那她立马按退出键闪人! 【和】:……那这样吧,你就说,你喜欢我。 【妖儿】:嗄? 【和】:连喜欢我都不肯说,还说要跟随我?没诚心。 【妖儿】;大人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那我就放心了…… 【和】:放心?嗯? 【妖儿】:啊啊啊,大人不是啦,我是说我把大人放在心里了。简称放心,嘿嘿。 【和】:嗯,说啊~ 【妖儿】:说说啥? 【和】:你喜欢我~ 【妖儿】:……呃好,说就说,大大大人,我我我喜喜……呼,我喜欢你! 【和】:这还差不多~,再补一句,说——只喜欢我一个。 辛欢抽过靠垫来,将自己脑袋埋在下头。唉这只怎么是这样一个怪胎啊!说什么喜欢的,已经够肉麻了,还要说什么只喜欢ta一个! 喵的,她在现实生活中还没说过呢,凭什么要把这“处.女表白”奉献给一个陌生人啊。那边要是个女的,或者是个青蛙,该咋办呢? 【和】:说啊~,等着呢~ 【妖儿】:…… 【和】:你还是不肯说,是不是?怎么都不肯说? 这家伙,ta怎么还恼了? 辛欢自己心里默默念:为了桃宴,为了桃宴,为了桃宴…… 【妖儿】:……讨厌! 【和】:你说什么? 辛欢一捂嘴。她说了什么?究竟说了什么?完了,桃宴说起来太像“讨厌”,她已是说走嘴了,结果张口就说出“讨厌”来! 【妖儿】:大大大人,我我我…… 【系统通知】:【和】已经退出本房间。 【系统通知】:【和】退出全部聊天室。 他竟然,走了! 辛欢一声道歉卡在嗓子眼儿,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竟然就像一道青烟,迅速地消失而去。徒留怅惘,缠紧辛欢的心。 望着屏幕,她按着心口,徒劳地说一声:“……对不起。” 私聊房间里: 【青】:小和竟然强退?这是第一次。 【花】:好想知道,小和的第一次是给了谁…… -------- 48、无法释怀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8、无法释怀 和郁下了线,梦游一般走出房间,到厨房找水喝。舒悫鹉琻 白书怡正陪着丈夫和仲在客厅,诧异地望一眼儿子:“和郁,你这是怎么了?很累么,看你这几天精神头都不怎么好。” 和仲便也放下报纸,望向儿子:“高中课程很紧么?时间上不适应?” 和郁叹了口气,端正立好,向父母躬身:“爸爸妈妈,儿子没事。让爸爸妈妈担心了,是儿子的不对。” 白书怡叹了口气起身,走过来心疼地扶住儿子的手臂:“你自小懂事,凡事从不让爸妈担心。我们都知道,这是你的孝心,可是我们是当你爸妈的,就有责任帮你分担忧愁。儿子,如果有事,一定要跟爸妈说。” “我知道了,谢谢妈妈。”和郁微笑。 白书怡亲手给儿子煮了杯牛奶,放了合适的糖,亲自端着陪着儿子回房间去。进了门,亲眼看着儿子喝下,这才瞄了瞄门口,问:“妈妈问你件事:听说辛子阳和林宁的女儿也在一中,是在哪个班级?” 和郁便一皱眉;“与我同班。” “荒唐!” 白书怡将空杯子啪地墩在桌上,已是动了气:“辛子阳怎么这样没有眼色!他把老婆往你外公那边送,怎么敢还将女儿跟你安排在一个班,他居然厚颜无耻到这样地步!” 白书怡说着抓手机:“不行,我找教育局张局长,给你调班。” “妈妈!”和郁一惊,连忙起身扯住母亲:“别这样做,那也不是辛叔叔的用意,不过是分班的巧合。我原本也不是分到一班的,辛叔叔动不了手脚!” 白书怡不放心地皱眉:“……辛子阳那个女儿,从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小时候故意陷害你那一回,才几岁大啊,就那么深的心机!开学这么长时间了,她没找你的麻烦吧?” “当然没有。”和郁小心安抚母亲:“都是小时候的事,都过去这么多年,您何必还提起。您放心吧,儿子长大了,分得清是非。” 白书怡这才一笑,欣慰地抚摸儿子的头顶:“妈妈当然知道。我的儿子,永远是最棒的。” 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和郁幽幽轻叹。 . 出师不利,翌日辛欢顶着两团黑眼圈上学。 拎着书包走向座位,下意识抬眼瞄一眼和郁。人家倒是清风明月,仿佛昨晚的事对人家半分影响都没有。依旧青葱玉树般坐在阳光里,认真垂首做题。 辛欢将书包掼在座位上,扭头到讲桌下去掏笤帚和撮子。她是这周的值日生,来的有点晚,教室里都收拾差不多了,她就出去扫外头的分担区。 分担区在后操场,沿着教学楼墙根儿到篮球场那边。秋日的太阳明晃晃照过来,在篮球场的水泥场地上反射起一片炫光,让她有点头晕。 她抬头望望天空。 手上的笤帚和撮子却在此时被人接了过去。 辛欢连忙转头,和郁已经自在地帮她扫起了分担区。 - 【又收到月票了~亲们先表投啦,还米上架呢,再忍两天哦。差不多20号啦~~】 49、定情信物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9、定情信物 “干嘛呀?你还给我!”辛欢跑过去抢笤帚:“你又不是值日生!” 他瞥她一眼:“我是班长。舒悫鹉琻班里的任何事,我都有责任督促,办不好的我就得亲自动手。” “嗤……”辛欢做鬼脸:“冠冕堂皇。” 他勾了勾嘴唇:“这叫言行如一。” 反正是干活儿,辛欢就不抢了,只是抱起手臂,监工似的跟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时不常指点一下:“那边,还没扫干净。” 他下手利落,分担区不多时便扫干净。他额角微微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他目光亮晶晶望她:“你是熊猫精么?” “嗄?”她讶了下,才明白是自己的黑眼圈。她撇了撇嘴:“你管呢!” 他用身子将她挤到墙根儿下去,避过窗户里来往的人:“我不管你,谁管?”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势力范围了?”她瞠目。 他在暗影里,冲她露出雪白的牙齿:“早成了。” “凭什么呀!”她愤愤,“又说我看光你的事儿?呸,我都还给你了!” 说到这个,她脸腾地又红了起来。那个晚上,不敢回想。 他看她脸红,神色悠然放松下来,邪邪挑了挑唇角:“不光那个。你当年给了我定情信物,我也给了你信物,你无法抵赖。” “我给你什么信物了!”辛欢低低尖叫! “想知道么?”他垂首望她,目光直刺.进她瞳仁儿深处:“……周末,到我外公家来,我就给你看。” 去白家?那是她的梦魇了好不好! “不去!”她坚定:“还有那个什么破信物,我才懒得知道!” 他咬牙,向她逼近:“可是你当年还抢走了我一条内.裤……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没有还给我。” “唉你!”辛欢险些蹦起来:“我半道给扔了,就在你外公家花园呢!你跟我要什么啊!” “是么?”他薄情地挑眉:“一个人藏东西,一百个人都找不见。想让我相信你的话,你得去替我找。或者亲自指明了地点,我再自己去找。” “唉你这人,你这不是不讲理吗?”辛欢冲他挥起小拳头:“我那是十年前扔的,十年前了啊!我上哪儿给你找去啊?再说了,就算侥幸能找见,怎么着啊,你还想继续穿啊?你穿得上吗?” “我找见,当纪念品啊。”他明眸皓齿地望着她乐:“这是多么生动的信物,你六岁就扒我内.裤,怎么还好意思说不是我的人?” 辛欢恼怒却无力地指了指他,猛地用力推开他,送他一个字:“滚!”便气咻咻掉头而去。 他立在阳光里,邪气潋滟地笑:“反正说定了,周末去我外公家。如果等不到你,我就会发动所有认识的人,帮我找内.裤。如果找不见,我就说还被你收藏着。一藏十年,念念不忘。” 辛欢伸手死死捂住耳朵,撒腿就跑。 - 谢谢恋雪的5花,清璇的红包,晶晶的月票~ 50、星回于天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0、星回于天 午休吃完饭,辛欢陪着宋懿。舒悫鹉琻宋懿雷打不变地偷.窥刘湘,辛欢则坐在单杠上神游。 东方晓走过来,递一瓶水给辛欢,还事先拧开了盖子:“想什么呢?” 辛欢接过水,娇俏一笑:“谢谢啊。大师兄你准备穿西装皮鞋跑步啊?” 东方晓今天竟然没穿运动服。他不用给刘湘陪跑,还到跑道这边来干嘛? 东方晓耸耸肩,“本来在温书,从窗户偶然看见你坐在单杠上,不知道在看什么美丽的风景。好奇,就下来问问你喽。” 辛欢照实说:“我什么也没看。是在心烦。” “心烦什么?”东方晓抬头,定定望住她尖尖的小下颌。也不知怎地,只觉她那小下颌,仿佛能一直扎进他心里:“说出来,兴许我能帮得上忙。” “我想找个人啦。”辛欢扭着手:“大师兄知道网络上玩儿古风翻唱的不?”辛欢就将事情告诉了东方晓。 东方晓沉吟了一下:“我身边倒是没有玩儿这个的朋友,不过我有个小表妹,似乎是参与过的。我记得她们校园艺术节,她就是给同学们排练了一场cosy的表演,背景音乐据说就是原创的古风歌。” “真的?!”辛欢兴奋地从单杠上蹦下来,“大师兄,帮我问问看!如果能找见这样的人,我一定好好歇歇大师兄!” 东方晓凝望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儿,一笑点头:“好。” 宋懿也给刘湘去送水,看他们这边聊得正欢,便跑过来红着脸跟辛欢嘀咕:“刘湘说他们周末到市体育场去,问咱们去不去。” 辛欢摊手:“……宋懿我周末好像有点事儿。“ 宋懿登时垮下脸来:“欢欢……如果你不去,那我自己一个人也不好意思去了。” 辛欢挺胸抬头:“成,我去就是了。” 反正,她又没有答应和郁。 . 周五晚上,辛欢犹豫了犹豫,还是爬上了语音聊天室。 瞄了一眼,【和】不在。 她正想扭头下线,忽然有个人发【私聊】过来。辛欢看一眼名字,很好听,叫【星回于天】。 【星回于天】:妖儿,怎么叫这个名字?是说自己很漂亮么? 【妖儿】:当然不是。我本来要叫【咬耳山寺】,后来人家都说不好,咬耳朵的都是耗子,我就用拼音输入法敲成了妖儿。 【星回于天】:呵呵,原来是这样。妖儿,知道么你是这边第一个外人。咱们从来不外联的。 【妖儿】:呃,荣幸。 【星回于天】:……其实我好奇,上次和少跟你私奔,都说什么了啊? 【妖儿】:? 【星回于天】:呵呵,别误会。只是好奇。你也知道的,和少除了那几位房主,从来不跟女粉丝单聊的。 【妖儿】:没说什么。 【星回于天】:……算了。既然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辛欢捧着腮帮看屏幕,只觉怪怪的。那【星回于天】仿佛隔着屏幕都能涌来浓浓的敌意。不过辛欢倒也理解,毕竟她是外人,他们从来不外联的。小团体总是容易对外来者心怀戒备的吧? - 谢谢四哥的红包串儿。还有~ 51、遭遇表白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1、遭遇表白 辛欢这一分神,就没能及时下线,就连【和】什么时候悄然上线都没注意。舒悫鹉琻她的思绪还没结束,就被【和】给拽进了单聊房间。 【和】:发什么呆呢? 【妖儿】:大人大人你来啦?大人竟然理我啦? 【和】:哼,不跟你一般见识。 【妖儿】:大人最好叻! 略一冷场,辛欢忖着刚和好,直接替求人的事,是不是不太好? 【和】:听说你正学着写剧本? 【妖儿】:惊了!大人怎么知道? 【和】:呵~,反正我知道。 辛欢脑袋里大哗……写剧本的事儿,就是那天在医务室跟东方晓闲聊说起过,就连宋懿都是不知道的。难道说她求了东方晓,东方晓又找了他表妹,而表妹找到了【和】,所以这话就是这么传过来的? 辛欢觉得这也合情合理,便笑了:“大人威武。” 【和】:写个本子给我看吧。就你说那个要我轧戏的*小说。 【妖儿】:大人剧本现成的!我现在就发给你,喵~ 【和】:不看。要你写的,否则我不接。 辛欢盯着屏幕,双拳捶桌:“唉你不带这样儿的!” 【和】却不理她了,径自回了公聊。满屏的粉丝一排排地送花,纷纷献媚。只可惜【和】却再不用那妖娆声线说话,甚至都不上麦了,只用文字。说的也都是嘻嘻哈哈的寒暄,没一句紧要的。 辛欢盯了半晌,【和】忽然又单聊语音:“还不走?下去写剧本去啊!就给你一天时间,过时不候。” 【妖儿】:嗻…… 认命地下线,关电脑,拿出本本。 . 周末到了市体育场,辛欢跟宋懿并排坐在场边的椅子上,宋懿一直在为刘湘加油尖叫,辛欢则一直咬着笔盖,全副心思都投入在剧本上。就一天啊,一天啊,她中考都没这么恨不能头悬梁锥刺股好不好! 东方晓坐在一边观察她很久了,可是她连头也不抬。 东方晓皱眉,望她本子:“写什么,这么用心?” 辛欢忙将本子按住,抱歉地笑:“呵呵,大师兄,保密。” 拜托那可是*小说!而且还是满纸肉肉的!这要是让绝对直男的东方晓看见,那可怎么得了! 东方晓望向她那因为赶进度和紧张而红扑扑的小脸儿,叹了口气:“本来,我今天不必来的。刘湘有他们体育队的同伴陪练。” “那你怎么还来?”辛欢直接就问出来。 东方晓望住她,抿紧薄唇。 辛欢知道自己错了,慌忙垂下头去,心里有点慌:“内个,大师兄,我今天只是为了陪宋懿。” 对不起,大师兄,我不是为了你才来的。 东方晓长目微凉:“可是,我却是为了你才来的。” 辛欢心尖惊跳——东方晓想说什么? 东方晓径直拉过她的手,用力攥住:“小丫头,你成功了。从你故意跌倒在跑道上,你已经成功虏获了我的心。不必再躲闪了,由我先说好了:欢欢,我喜欢上你了。跟我在一起吧。” - 【话说网络上那几个,乃们都知道是谁吧?咔咔~~稍晚还有。】 52、剧情不对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2、剧情不对 被人表白,应该是什么表情?为毛她现在只觉欲哭无泪? 真的想告诉东方晓:拜托,剧情不是这么安排的…… 东方晓目光温柔袭来,他轻笑:“怎么,傻了?不需要惊讶,只需要点头。舒悫鹉琻” 东方晓面颊微微红了红:“也别觉得不好意思。其实我自己也有点手足无措。这辈子第一次主动向人表白,我也不确定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才更恰当。不过我想,我比你大,我就应该看起来更从容些,而把惊讶的资格留给你。” 辛欢扭了一把鼻子。拜托他不要这样深情,好不好?这让她,接下来,怎么说? 站在跑道边呐喊的宋懿也发觉了这边情形不对,暂时抛开刘湘,嗒嗒嗒走过来,直眉楞眼的,问:“欢欢你被雷劈了?” 辛欢这才五官抖动了下。 宋懿再看东方晓。东方晓竟然脸红了起来,他在宋懿的注目下垂下头去。便连带着他那修长的颈子都跟着一起绯红了起来。宋懿就傻了,讷讷地说:“……难道,大师兄,你向辛欢,表白了?” 嗯? 辛欢顿觉再遭雷劈,瞪着宋懿。 宋懿向她点了点头,说:“……我以为,大师兄还要晚一点才表白的。没想到,这么快……” “死宋懿你说什么啊你!”辛欢回过神来,伸手扭着宋懿到一边去,压低声音:“唉你别瞎说啊!” “我没瞎说。”宋懿盯着她看,仿佛一根一根在数辛欢的睫毛:“你该不会,真的没看出来吧?我滴天,我都看出来了,你这么猴精的竟然没看出来?” “看出你个头啊!”辛欢再度欲哭无泪:“我安排的剧情是:我跟他攀交情,是为了给你和刘湘安排见面机会好伐!怎么,现在你跟刘湘那边还没什么,他怎么会……?” 宋懿一拍脑袋:“可是我觉得,就在医务室那天下午,他看你的眼神儿就已经不对了。” 辛欢给她一下:“那时候不是让你装晕!你怎么看见的?” 宋懿:“我偷开条眼缝儿……” 辛欢额头撞向墙壁:“完了。他以为我在跑道上装跌倒,是为了钓他……现在该怎么说,才能让他相信,我不是呢?” “为什么要让他不信?”宋懿反倒大惊小怪:“他是东方晓东方晓东方晓啊!你被东方晓表白了哎,别人求来求不来,你为什么要解释说不是?干脆顺水推舟,接受了啊!反正,你又没有男朋友!” “我!”辛欢继续撞墙:“……可是剧情真的不是这样安排的。” 她一向为小时候的命运无法自行安排而烦恼,总以为如今长大了,今后的剧情终于可以由自己来安排。却哪里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出了差头,而且,是在这样重大的事情上。 就在辛欢这样“专注”地撞着墙壁的时候,一个声音似笑似嘲地叉过来: “万里长城永不倒,你不必以头试法了。” 53、她是我的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3、她是我的 随着这声音,辛欢额头最后一下撞在墙上便不动了。舒悫鹉琻 真是怕谁来谁啊,他不是说他要在他外公家一直等着么?他来体育场干个喵啊! 此时左手是和郁,右手东方晓,她哪个都惹不起——辛欢眼珠一转,额头贴着墙,身子直挺挺地滑倒了下来,最后啪嗒躺在地下。 “啊辛欢你怎么了!”宋懿如期尖叫起来,带着哭腔奔过来,上下拍着辛欢也不醒,宋懿就急叫唤了:“完了,辛欢撞晕了啦!” 东方晓闻声奔过来,可还是比和郁晚了一步。和郁打横将辛欢抱在怀里,睨了东方晓一眼:“借过!” 东方晓有年纪优势,身高体量都比此时的和郁看起来更有安全感,于是当东方晓伸手过来说:“还是我来吧”的时候,就连宋懿也用力点头了。 刘湘这时也从跑道上回来,带着一身的汗。他急匆匆地也伸手过来:“得了,还是给我吧。” 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和郁却嫌弃地用手臂隔开:“她现在不宜闻汗味儿。” 刘湘造个大红脸,“嘿,你这小孩儿!” 和郁不理会,只抬眼望伸手过来的东方晓:“她,只适合我的怀抱。她的事情我自会负责,不需要各位好朋友担心。” 和郁的态度很平静,可是话里埋针。东方晓如何听不出来! 东方晓于是并未松开手,“你叫和郁,我知道。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你年纪还好,力气不够用。把欢欢交给我!” “师兄也知道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么?”和郁毫无迟疑,立即反唇相讥:“那还不赶紧让开!” 和郁说罢并不理会东方晓的反应,错开一步,抱着辛欢就向大门外冲去。也不等宋懿大喊说要叫救护车,径自抱着辛欢进了一辆出租车,便吩咐司机开车。 宋懿等三人慢了一步,宋懿急得大喊:“班长你等等我啊!” 和郁落下车窗,并不说话,一双黑瞳只幽幽盯了东方晓一眼。红唇缓缓上翘,轻蔑一笑。 拢起唇形,无声而言:她、是、我、的。 出租车便转弯离去,转瞬没了踪影。 刘湘看着自己的双脚,极其不敢置信地跟东方晓低吼:“什么?我们两个专业跑百米的,竟然没跑过那个小屁孩儿?更何况,他还抱着个人呐!” 东方晓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刘湘还不肯作罢,“东东你说句话啊!” 东方晓皱眉:“我们不是输在速度上,我们是输在路线上。显然他从外头来的时候,已是观察好了路线。他左拐右绕的,我们只能跟着他疲于奔命!” 刘湘张大了嘴:“难道,他是有备而来?” 东方晓点头:“如果欢欢不是自己撞晕了,我猜,他也可能把欢欢敲晕了,这么带走!” 宋懿盯着他们两人分析,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不过仔细想想和郁的性格,便也忍不住点了头。和郁一遇见辛欢,就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和郁,一点都不“和”,反倒是一身的邪气儿。 - 【今天如果不说更新完毕,就会一直更,乃们一直刷就对啦,(n_n)】 54、被羞辱了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4、被羞辱了 体育场外的地形,辛欢比较熟。舒悫鹉琻她知道车子转弯绕过街心公园,那后头就看不见了。待车子一拐弯,她就立马睁开了眼睛。 然后,就对上他一双显然毫无意外的眼睛。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他的眼睛漆黑透亮,眼睑菲薄,眼角微扬——讨厌,生来就是祸害女同胞的。现在仗着还略带青涩,将来再长成些,还不定怎么颠倒众生呢! 她便扭着腰要起来。他的手自在搭在她腰上,便微微用了下力:“病人,你躺着吧。” “我没病!”她瞪他。 “没~病?”他的语调有变,在“没”与“变”之间加了个滑音,让这两个原本平凡无奇的字,此时听起来奇峰陡起,平添华丽! 辛欢觉得耳熟,愣愣盯着他的唇。 怪了,在哪儿听过这种绮丽的音色? 他轻哼着,清冷地轻声曼语起来:“你没病还去招惹东方晓?你没病你惹得人家东方晓在体育场这么大庭广众的地方跟你表白?你没病你大周末的不乖乖听话上我外公家找我去,你上体育场来跟他们约会!” 辛欢觉得自己错了,刚刚不是她装晕,应该还是撞坏脑袋了,不然她怎么会此时明明听懂了他是骂她呢,可是她却觉得他此时的音色好听到,让骂人的话都变成了字字珠玑,声声曼吟?! “你,你再说一遍?”于是她盯着他那红唇,嘟哝了一句。 “呃?”和郁也被吓到了,停下训斥正色盯她一眼。还伸手过来捧住她的脸,另一手在她眼前比个二:“告诉我,这是几?” 她难道是真撞到了吧?否则,怎么会让他将骂她的话再说一遍?不对,她绝不是如此自虐的人啊! “……你!”辛欢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没忍住,扑哧儿笑出来。 他这才放下心来,暗自长舒一口气。长刺儿反击的她,才是健康得活蹦乱跳的她。 看后面两人的气氛好转了下来,司机大叔才敢开腔:“小哥儿,咱去哪儿啊?” 和郁将手肘抵在车窗框上,手指支着右边额角,慵懒地眯了眯眼:“东三条,白府。” 辛欢心头警铃大闹,忙喊:“我不去白家!” 他继续用那样超乎年纪的慵懒睨着她:“都上了我的车,就由不得你了。” “什么你的车啊!”辛欢大慌,拍着司机的车座:“大叔不去东三条,我要去‘厮守田园’。”她报出家里小区的名字。 司机大叔有点为难:“小两口,别闹意气了啊。大叔我到底该听谁的?” 和郁依旧胜券在握地答:“大叔的车是我叫的,当然该听我的。白府。” “大叔你别听他的!你又不是他们家司机,你是收钱的哈~~”辛欢大方地一拍钱包:“大叔我给两倍车费!”从体育场到她家不远,两倍打车费,也超不过50块。好歹她这钱还是付得起的。 和郁却继续慵懒一笑:“要想加价,在我面前就别一倍一倍的加。”他说着还伸左手,扯着她一根头发玩儿:“……大叔,10倍。白府。” 10、10倍?辛欢举起十个手指头,大致掰算了一下,就被那个数字吓着了,只能瞪着眼睛愤恨地盯着他。 他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还玩儿么?我只会在后面继续再加一个0.” 辛欢彻底被羞.辱了,虽然自己好歹也能算个空架子的富二代,可是跟他这样的财阀公子怎么比啊!辛迪加现在所有的钱,还都是他们家投资的呢! “滚你的蛋!”她只能痛快痛快嘴。 他并未得意大笑,只是轻轻一笑,玩儿着她发丝的左手顺势捏了捏她的下颌,淡然跟司机确定:“……大叔,白府。走得慢些。” - 55、吃定你了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5、吃定你了 出租车停在了白府门口,辛欢咬牙切齿瞪着司机大叔乐呵呵接受了10倍的车费,还屁颠儿屁颠儿亲自上台阶替和郁敲门。舒悫鹉琻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这个使钱的家伙又是个什么呢?亏他还长着一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姿如玉树的好皮囊! 和郁客气地向司机大叔鞠躬:“谢谢您了。不敢耽误您,您去忙吧。” 客气地目送出租车开走,和郁目光落在辛欢一脸悲愤的脸上:“来都来了,就别赌气了。进来~” 辛欢瞪着那条高高的门槛:“你,你就吃定我了,是不是?” “呃~”他的神情再理所当然不过:“我早告诉过你了,现在才明白?” “可是为什么呀!”她恼得跺脚:“我想来想去,脑袋都想破了,可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你怎么就这么缠磨我啊!难道还是因为我小时候欠过你的那回?” 他盯着她,看她作茧自缚,又在网子里强自挣扎。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你对东方晓说过的话,你还记得么?” “什么话?”辛欢一愣。他怎么知道她跟东方晓说过什么话?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好吧? 他微微眯起眼睛来,乌瓦房檐的幽影静静落在他眼瞳深处:“你说,要怎么样才能给一个好学生留下深刻的印象?你说总归要反着说话,专挑那些逆耳的说,才会让好学生难忘……这绝对是你的经验之谈,因为当年你就是这么征服我的。” 辛欢吓得一激灵:“……你怎么知道的!那时候,你又没在医务室!” 他扬眉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没在?” “啊你你你竟然在!”辛欢两只手都摊开,扣住左右嘴角:“莫非,你,你在偷听!” “哼~~”他又来了那种华丽的音色,清颦浅笑一般,“怎么是偷听,不过是正当防卫。我等了十年的人,怎么能让人给偷走了?” 明明是做贼,还说得这么正大光明!辛欢指着他那张无比纯洁,无比正义,无比无辜的脸:“谁说我是你的啦?!” “我说的。”他再度涌起那份超乎年纪的慵懒,仿佛任何事全都胜券在握:“我这人一向不说过头话;不过但凡我说了的,就一定会实现。” 他眯起眼睛来,微微翘起脚尖儿,躬腰向她凝视而来:“……谁让你那么早就撩.拨了我的心?谁让你那么早就把我看光光了?谁让你……嗯,谁让你天上地下独此一个,谁让你让所有女孩子都黯然失色?谁让你……让我看不见别人,谁让你让我十年念念不忘,谁让你——让我一看见,就情难自已?” 他的脸向她压得太近,近到连他唇角极浅极浅的一个轻勾都让她看得真真儿的。 他的嗓音继续要命地华丽下去,妖冶潋滟,让人无法呼吸:“……总之,都是你的错。所以,活该你为我负责。反正,我就是提前把你给预定了。” 他轻轻叹息,伸手揉乱她的发:“……认命吧。你这辈子,就这样了。” - 56、抢先一步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6、抢先一步 “今天反正你也晕了一次,就别白晕了。舒悫鹉琻东方晓既然已经按捺不住,那我就没必要再按捺了——我说的话你明白了吧?” 他说完,就自在地迈开长腿跨过那道高近膝盖的门槛去。立在门槛里,伸手给她,等她握住:“……过来。” 她偏不握,她咬着唇瞪他:“可惜,你说了这么多,我都没听懂啊!”她在阳光里无辜地蹦跶:“没听懂没听懂,总而言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无知者无罪。 和郁喉头一热,他相信他张口就能喷出一口热血来!看着她那偷偷得意的笑模样,他忍——他现在若怒了,那他才输了。 他立在槛内,依旧坚定地伸手,面上漾起百倍温柔,“……好,那我明白告诉你:我喜欢你。小傻瓜,这回听懂了么?” . 这二位在大门口这儿这么闹腾,德叔早就听见了,慌忙儿地跑过来,却听见自家小少爷这么一句一句地,直到最后说出来这么一句板上钉钉的话。 德叔就傻了。 他跟随白振轩多年,名分虽然是主仆,不过情分上是老兄弟。白振轩对林宁的情意,他是最明白的。哪里想到,自家的小少爷却抢在了头里,率先跟林宁的女儿说了喜欢! 德叔是老人儿,看人的眼光精到。小少爷自小儿就喜欢林宁的女儿,他看得出来。只是他琢磨着,小少爷究竟还是年少,今年也还没满16岁。凡事到了16岁再开始防备也不晚……哪成想,这孩子这么早就说了? 德叔暗暗着急。倘若这样一来,老爷和林宁,岂不又要错过? 德叔便上来笑:“小少爷,这是浑说什么呢?大门口儿的,别叫街坊邻居听见了笑话。” 德叔再转向辛欢:“都是小孩子家的笑话儿,小小姐千万当不得真哟。” 辛欢听了这话儿就乐了,故意坏了规矩,踩着门槛子跳进来,顺势伸手拍拍德叔的肩头:“可不!他那小屁孩儿的话,谁当真谁才傻冒!” 和郁面色微变,不过却面上依旧宁静微笑:“德叔,我们小孩儿的事儿,您老就不必掺言了。” 和郁从小尊敬德叔,从来不曾说过这样半分的话。德叔听着便一怔,只能讷讷弓腰:“是,小少爷说的是。”小少爷这一回,是故意端出了主人的架子。 “还有你,”和郁依旧含笑望向辛欢:“我知道你听懂了。嘴上说的都不作数,你心里明白。” “唉你怎么这样儿呢!”辛欢急了,“别不讲理,成不?” “不成。”和郁浅笑盈盈:“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就这样。” 这是白家,又当着德叔的面儿,辛欢这个臊得慌……她便叉腰发狠:“可是我不喜欢你呀!” “现在不喜欢没关系,”他还是不慌不忙,“慢慢会喜欢的。” “我以后也不会喜欢的!”辛欢还不信邪了! “你敢~”他又来那声线了他! 他伸手过来捉紧她手腕:“再胡说,我打你啊!” “我!……” “好了,不许说了。” 两个小人儿拉拉扯扯着,身影转过抄手游廊而去。德叔抄着袖子,长眉紧蹙。 - 小小少年,用心良苦~还有~ 57、暗恋的人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7、暗恋的人 和郁虽然是白家的外孙,但因为和郁也是白振轩唯一的孙辈,于是白家也专为和郁备着房间。舒悫鹉琻白振轩将整个宅院里风水最好的院子腾出来留给外孙,即便外孙一个星期也就能过来住一宿,他也是欢喜的。 和郁今天破例没有先过去给外公请安,而是径直先将辛欢扯进了自己的房间。 辛欢挣也挣不开,只能赌气似的死死抱着自己手里的本子,跟死守着自己的节操似的。 和郁看了就忍不住笑:“……你在体育场的演技实在有问题。真撞晕了的人,还能这么死死抱着本子么?” “我现在又没晕。”她白了他一眼。 和郁不慌不忙地凝视她:“剧本写得怎么样了?” 辛欢又一激灵,扭头瞪他:“你怎么又知道了?说啊,你怎么知道这是剧本的?” 他显然也有些大意了,连忙蹙眉,背过头去咳嗽了声:“……呃,刚刚在体育场,听你好像跟东方晓说来的。” 她瞟着他:“哦,原来是这样啊。”吓她一跳。 他逃过一劫,便盯着那本子笑:“放下吧,都钻出汗了,我不抢。” 她像是捉着救命稻草,看他仿佛很在意这本子,她就故意更不放下了:“……你抢也抢不走啊!这可是我答应我……咳咳,我偶像的。” “你偶像?”他仿佛呛了下。 她便更小小得意,故意添油加醋:“不光是我偶像,还是我……呃,梦中情人!” “你梦中情人?”他仿佛咳嗽得更厉害了。 眼见这招奏效,她便乘胜追击:“是啊,反正说给你听,你也不懂了。我们这样的花季少女吧,一般都是声控——声控是什么你知道不?就是为了一个人的声音而迷恋这个人,一听见他的声音,就觉得自己陷入爱河一般!” 他咳嗽得一p股坐下,低低垂下头去。 她就更开心了,故意绕着桌子一句一声地说:“那位大人,简直迷死我了。他只要一开腔,我就觉得我情窦初开、心花怒放、飘飘飞升、欲仙欲死……”她用饱满的感情,仿佛诗朗诵一般。 那边厢的和郁索性都趴在桌子上了,咳嗽得双肩颤.抖。她错开一寸眼神儿,怜悯地盯了他一眼。哼,就算东方晓拦不住她,她虚拟个暗恋的,他总没办法了吧! 她耐心坐下来,拍着他颤抖的肩头,苦口婆心地说:“小和子,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真的对不起,我没办法接受你的心情。因为,姐早就心有所属,姐在心里深深地深深地迷恋着那个人,不可自拔。” 她忍着恶寒,再夸张一句:“这一生,我要嫁,就一定要嫁给我的那位大人。除了他,我谁也不会要的。所以,小和子,对不起,你忘了我吧。” - 打脸打脸打脸,哈哈~还有~ 58、三章约法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8、三章约法 “是么?” 他趴在桌上,仿佛万分痛楚,声音那般低沉压抑:“不过也没关系,你喜欢他就继续喜欢吧。舒悫鹉琻我不拦着,我不介意与他分享你……”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他怎么这么不讲理啊!辛欢急得嚷:“姐可是个一心一意的人,我喜欢上一个,就绝不会同时再喜欢上另外一个!小和子咱别闹了,成不?” “哦。”他红透一张脸,双眼水光闪烁地终于抬起脸来,哀怨地望了辛欢一眼:“你真的喜欢他?真的到了,非卿不嫁的地步?” “哦!”辛欢用力点头。 他拍了拍脸颊:“那好吧。” “什么叫那好吧?”辛欢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又幽怨地盯了她一眼:“那我暂时同意了,你先跟他发展吧。” “哦?”真的这么顺利吗?辛欢怎么觉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呢?还有,怎么觉着脊梁沟莫名地发凉呢? “你的意思是,你不再妨碍了?”她追问。 “是啊。”他继续幽怨地望向她:“不过我们也得约法三章,不是我此时暂为放手就是永远放手。” “你还想怎么着呀?” 和郁耸肩:“你的鬼点子多,我总得防备着你骗我呀。网上的人,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辛欢一拍桌子:“好,你划出道儿来!”从小看武侠小说,那些气吞河山的大侠都这么说。 “好。”他还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第一,我给你三个月。1月1号是我生日,我届时就满了十六岁。所以我只给你这最后的三个月,爱上他。如果做不到,对不住了,你我收回。” 三个月就三个月……辛欢一点头:“成交!” “第二,”和郁修长的手指悠闲地在紫檀桌面儿上轻轻画着圈儿,“你必须是真的爱上。不是嘴上的虚情假意,而是要死心塌地。” 辛欢转了转眼珠……反正,网恋都是见光死。有时候恋上的,不过是自己的想象;自己跟自己的想象死心塌地爱一回,也不算委屈自己。她就又点头:“圈儿k!” 和郁压着笑意,继续伸出鱼饵:“第三呢,你自己口说无凭……” “难道还要立字为证?” “不必。”他在浅金色的阳光里,静静抬眼望她。眼波平静如秋水,粉面如玉照珠花:“……我要证人和证言。我要青花和月那一社团的人都亲眼见证你们真正相爱,让他们都能给你作证。” “毛?”她愣住,或者说也许是被他忽然抬眼望来的容颜给蛊惑住:“这个,为什么呢?” 他略略偏了偏头,眼帘微阖,长长的睫毛宛如蝶翼轻停:“……因为,爱就要公开了才好啊。总不能总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反正前面两个都依了,她也不多这一条了。辛欢寻思了寻思,虽然那只大人不是很好上钩,不过那也是她没卯足了气力啊。倘若她真的用了十分的力道去勾.引,她倒是有几分把握的……于是她再毅然点头:“就这么定了!” - 自卖自身喽~~还有~ 59、诡异人影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9、诡异人影 “那我们愉快地和好吧。舒悫鹉琻” 他又回复了活泼泼的少年模样,隔着紫檀桌面儿向她伸出手来:“握握手,又是好朋友。” 辛欢撅撅嘴,便也伸过来。两人手握到一起,他没立即松开,而是缠紧了,抬眼静静望她娇憨的眉眼。 这个小傻瓜,是当真了。看她眉眼专注,绝没有半分戏谑。 他便在心底轻叹了声,放柔了嗓音说:“闹了这么半天,渴了,也饿了吧?” “哦。”她使劲拽回手来,甩了甩,侧过身去点头:“你外公家总有好吃的,还都是我没见过的。我小时候偷过的……” 他笑了:“这回不用了。你说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她的眼睛便立时亮了,扭身过来,两只胳膊肘支在桌面儿上,凑过来说:“有种糕点,像桃花儿似的;还有一种果冻,一颗一颗跟真的葡萄似的!” 他浅笑:“那是桃花酥和绿玉珠。” 她吐了吐舌头:“名字真矫情。” 他叹息:“都是老名字,听来添意趣的。”他说着便起身,仗着胳膊长,轻轻拍了拍她头顶:“你乖乖等着,我去给你拿来。” “好啊。”她呲牙一乐。他们俩在吃的这件事儿上,终于可以不用吵架了,挺好的。 . 和郁出门儿去,辛欢放松下来,抱着膝盖,打量这个房间。 这房间她不陌生,小时候在白家折腾的时候,偷偷跑这屋里来过。白家的房间,除了极其要紧的库房什么的,基本都不上锁,反正规矩严,没人敢进。这就给她创造了方便条件,她就满宅院地乱藏。 那时候年纪小,只是本.能地知道不能让妈跟白振轩一直独处,所以她就知道跑,到处乱藏。妈一时找不见她,就不能继续陪白振轩坐着,就得满院子地找她。 她记得第一回进这屋子的时候,真心被这房子给吓着了。这房子里的陈设实在是太过豪华了,跟她在故宫里看见的差不多——小时候竖店影视城还没太成气候,辛迪加投拍的宫廷戏有些还不得不花大价钱去故宫实地取景。她就曾跟着进去转悠过,那次第绝不是现在游客只能扒着窗户看见的情景,而是按照古时真实情景请了专家给复原的原景。 后来故宫为了保护文物,不让拍戏用了。剧组们这才都去了竖店,不过就算她是小孩子,也能分辨出影视城里那些浮丽的东西,跟真实奢华的不可同日而语。 辛欢的眼睛偏到靠床边儿的紫檀大柜那去。她小时候经常躲在那个柜子里,等着妈来找,有时候等的时间太长了,她都睡着了。 辛欢便起身,走向那大柜去。紫檀大柜,颜色深黑,柜面上都是奢华的大片大片的螺钿,边角都是包了黄金的。她小时候时常猜那些螺钿画儿里的意思,什么一群白屁股小孩儿掐架,要不就是一个老头儿喂梅花鹿吃桃儿……反正总觉不对劲,总之是看不懂。 现在长大了,多少懂些。小孩儿是百子百福,老头儿是寿星老伴着梅花鹿拿着寿桃…… 她看得仔细,光影转换,她忽地觉着柜面上仿佛闪过一道人影去! - 还有~ 60、装神弄鬼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0、装神弄鬼 “谁?!” 辛欢急忙转身望过去——却整个房间空空的,哪里有半个人在? 心头一阵莫名的心悸,她不知这是怎么了,急忙伸手按住。舒悫鹉琻 咯达咯达……不知是不是她转身太急,撞着了旁边的博古架。博古架上忽然有一只白玉雕成的小乌龟,前前后后地摇曳起来。 心上涌起异样的感觉。 辛欢小时候进故宫的时候,听剧组的老人家说过,老房子都有灵气儿,里头那些搁了千百年的老摆设也都不一般,说进去可千万不能乱说乱碰啊,那可是要坏了讲究的。 难道刚刚那人影……就是这个说道? 辛欢便朝那博古架走过去,伸手点住白玉小龟的头,让它平稳下来。 这是个羊脂玉的雕件儿,估计用作镇纸或者手把件儿用的,刀工精湛,小龟活灵活现,仿佛还在抬头望着她。 心中的惧意因此消散,她便笑着对它说:“……是我惊扰了你么?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 那小龟便宁静了下来,玉光莹然,仿佛宁静的微笑。 辛欢便走回座位上去。仔细回想方才那身影,比和郁高大,应该是成年男子的身量。或许说不定是白家的家人吧,正好从窗外走过,被阳光折射反射散射什么的给将影子投进来而已。 可是,簌簌,外头仿佛有细碎的脚步声。 这回辛欢拢着耳朵听仔细了,不是幻觉! 辛欢心说:这谁呀,这么装神弄鬼的,看我不收拾你!便起身,放轻了脚步,向门边儿走了过去—— . 稍早,辛欢跟和郁在房间里斗法的时候,门房里,德叔觑着周围没人,便拨通了电.话。 白书怡听完德叔的话,便倒吸了一口冷气:“德叔,这话可当不得儿戏。您老是听真了,看仔细了?不是小孩子说着玩儿的?” 德叔深深叹了口气:“要真是小少爷说着玩儿的,我何至于给小姐你打这个电.话!我是亲眼看着小少爷长大的,小少爷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今天他故意在大门口说这话,绝对不是闹着玩儿的!” “更何况,小少爷是多懂规矩的小孩儿,从小到大咱们白家这么多规矩,他都从来没行差踏错过一步,怎么单单今天翻了迷糊,单选在大门口嚷嚷这件事?……” 白书怡一闭眼:“我明白了,他是故意的。就是要让里里外外的人都听见。” 有些话,那孩子不方便直接去跟老爷子说,便通过这样的方式告知于众,自然有人将这话传到老爷子耳朵里去。 白书怡只觉有些头晕:“不行,德叔你替我看着点儿。千万不能这么下去!” . 辛欢蹑手蹑脚迈出门儿来。靠着她小时候对白家的多番“实地侦察”,她对白家里里外外熟悉得跟自己家似的。 于是她一眼便瞄着了那个正躲在花架后的身影。 她冷不丁奔过去,伸手一抓:“我看见你了,出来吧!装神弄鬼的,算什么好汉!” - 谁来了捏?~还有~ 61、那个女孩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1、那个女孩 辛欢一抓之下,花架背后露出一张清丽无双的脸来。舒悫鹉琻冷眼看上去,像极了刚凭《金粉世家》红起来的刘亦菲。 就连辛欢也不由得在心里暗赞了一声,心说要找演小龙女的演员,眼前这个是绝对是票选人选! 那张清丽的脸却毫不客气地瞪着她:“你说什么呢,谁装神弄鬼了?我看倒是有人虚张声势,想要吸引人的注意力吧!” 遇见这样的,辛欢不怒反笑。松开手,转而抱住手臂,上下打量:“请问,我有何处得罪过姑娘么?”她故意的,拿伪装公子音来说话,学的都是武侠小说里的模样。 那女孩子果然一脸通红,恨恨地:“你!” 辛欢便乐了:“好了,我逗你玩儿呢。你是谁呀,白家的亲戚呀?”她友好伸手:“我叫辛欢,你叫什么呀?” 那女孩子还是冷着脸:“你怎么在他的房间里?他的房间从来不许人乱进的,你不知道么?” 他? 辛欢眼珠转了转:“你说和郁呀?他房间不准人进么?那早说好了,我还不稀罕进呢。”虽然她小时候早就不请自来过了。 那女孩子还是气哼哼地盯着她。 不管怎么说,好看的女孩子,辛欢还是喜欢的。总是不自觉把她们代入自己的剧本,一旦有契合的,就会非常开心。于是她依旧好脾气地笑:“好吧,算我不知道。不过我不是随便进来的,是和郁把我扯进来的。你来找和郁么?他拿吃的去了,兴许在厨房?” 那女孩子却还不乐,也不知怎么才能哄好。 辛欢有点不耐烦,“那算了,你慢慢等吧,我先进去了。” 辛欢转身要走,那女孩儿却清洌洌地问了一声:“你,到底是谁?” 辛欢扭头指着自己鼻子:“我不是告诉你了么?我是辛欢。” “不是。”那女孩儿仿佛有些急了:“我是问,你是怎么认识和郁的?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辛欢觉得好不自在,有点被人家老婆捉j那种赶脚…… 正说着话,和郁端着个蓝漆的小食盒走进来,瞧见那女孩儿也是一怔:“青柠?你什么时候来的?” 青柠?——辛欢忍不住捂了捂自己的牙。 酸~ 和郁再回眸看她,“她是骆青柠。我外婆姓骆,跟她是远房亲戚。她爸爸帮我外公照管生意,论辈分我叫舅舅。” 左拐又绕的亲戚关系,把辛欢绕晕了。总之,大致明白,他们俩算是能攀得上的表亲。 骆青柠走上前来,自然地伸手扯住和郁的衣袖:“小哥,她是谁?” 辛欢真是被她打败了,冲和郁乐:“你这小表妹太有意思了,哈哈。我都告诉她两遍了我叫辛欢,她还非得再跟你问一遍。难道她觉着我会骗她么?” - 还有~ 62、挑战底线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2、挑战底线 骆青柠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尴尬地望向和郁:“小哥,我又不认识她。舒悫鹉琻” 和郁微微蹙眉,轻轻拂开骆青柠揪着他衣袖的手:“青柠你去忙你的吧。我这边还有事儿,就不跟你说话了。” 他说着走过来,伸臂拢住辛欢的肩:“都说了让你在房间里乖乖等着。肚子饿了还出来乱跑。想吃的都给你找来了,快进去吧。” “小哥!”院子里的骆青柠轻唤。 “呃。”和郁清淡回眸,瞥了一眼:“就不留你了,回见。” 和郁说完便回身将门关上了,再没抬眸。 辛欢捧着食盒,边走回座位边瞟着和郁看。边看边笑,还边看边不说话。 和郁蹙眉:“……说啊。” 辛欢耸肩:“我没什么想说的。”径自坐下,伸手抓里头的桃花酥吃。 和郁拦着:“还没洗手。” 辛欢不知怎的就来了脾气,推开他的手:“不洗手怎么了,就不能吃东西了?我可不是你们这样的富家公子,我没这么多穷讲究!我从小就这么抓着吃惯了,闹肚子也是我自己的事儿,又与你这位小哥什么关系?!” 她嘴里含着半块桃花酥,说得又急,酥皮被喷得他一脸一身。他却一动没动,擦也没擦一下。 一双黑亮的眸子,只盯着她的脸:“你,不高兴了?” “我不高兴个屁呀!” 没来由的,她只觉狼狈,索性扭过头去,只端着食盒大口咀嚼,再不看向他。 他可真有意思,他说她什么不高兴啊?她有什么可不高兴啊?她吃得甭提多高兴呢! 只是,也奇怪了,小时候觉着特别好吃的这糕点,今天怎么吃着就跟嚼柴火棒的赶脚?是东西偷工减料了吧?要么就是,如今长大了,口高了,再不觉得这东西稀罕。 反正,她没不高兴就是了。 就算有那么一点点,也是被那个什么骆青柠给气的。什么东西啊,告诉了两遍名字,还要巴巴地一脸无辜地去扯和郁的袖子再问一遍。 切,算老几啊! 和郁绕过来,到她面前来,蹲下来,隔着镂花的椅子背儿望她:“如果青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让你不高兴了,那我替她跟你道歉。” “你替她?”她猛地张口,一团酥皮渣子就都吸进嗓子眼儿去,她猛地咳嗽,捶胸顿足的。却还不肯停下来,机关枪似的跟他嚷:“你凭什么替她啊?你是她什么人啊?啊你是她小哥,你都能全权代表她了啊,真牛臂!” 和郁皱眉:“又说脏话~” 辛欢盯着他那双清澈的眼,心里无力地喊:你懂什么啊!你有我对文字敏.感吗?你知道任何语言的诞生都有它特定的语境,都有道理的! 就比如这句牛臂,就是要用在这样的时候的。这样的情形下,让她换了任何另外一个词汇,都没办法表达心里的情绪! 他反正不懂,他只能分得清是脏话还是净话! 她便冷冷斥他:“滚!你管着么?你全权代表你青柠妹妹就够了,你管我说什么!” 她故意盯着他的脸,字正腔圆地再说了一句:“……牛、臂!” 红唇吞吐,眸色挑衅。 - 【今天十更完毕~明天上架~】 ----- 63、初 吻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3、初 吻 面对辛欢这样尖锐明亮的挑衅,和郁忍不住掀唇呲了呲牙。舒悫鹉琻 她总是能挑动他埋在皮囊之下的锋芒,让他不时想要撕开这层温和的表相,用自己狂野的一面对她。他对这世上任何人都能清风拂面,唯独对她,不能。 他听见自己的呼吸低沉下去,他的血都冲向头顶,他沉着脚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她小小的下颌。 她的下颌尖尖,皮肤幼滑,捏在指尖有不可思议的美妙感觉。 他微微咬牙,凝视她桀骜灼烫的眼,看她还在吞吐的红唇…眭… 心一窒,他捏着她的下颌,便情不自禁落下唇去。 以他对她的了解,在她愤怒狂喷的时候,别跟她辩解,如果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就这样封住她的嘴好了。 唇瓣相贴,柔软恍如桃花花瓣,还带着桃花酥的清甜,软嫩弹润,无可言表债。 他的心跳不由一急,像是突然开疯了的汽车,耳边轰轰地响。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却已经本.能地张开了嘴,将她的唇全数含入唇中…… . 辛欢被吓住了,当他的唇贴上来的一刻,她就只觉眼前一片炫白,整个身子像是被急速冰冻,脸却灼烫得像要舔出火苗来。 她忘了要反抗,只觉他的唇颤抖却坚定地贴紧她。他青涩而笨拙地尝试辗转,却不甚得法,仿佛并没体尝到太多的快乐。好在,皮肤自有电荷,彼此的轻贴曼转,那神奇的电流彼此融合、消减,产生奇妙的触感,麻酥酥,微微刺痒,让心跳的频率都随之改变,呼吸加速,便忍不住想要张开嘴,获取更多…… 他的气息清新如春雨新竹,仿佛清风拂过花间,却又像古老的书斋焚燃檀麝之香,芬馥缠.绵,长而不绝。 她心动又心乱,她不知怎地,在他唇内张开了嘴……恰是他舌尖试探叩来,她便抿紧唇,含住了他的舌尖儿…… 他的舌尖儿柔滑灵活,仿佛哽了一口气,感知她主动的回应,他喉头仿佛滚过沙哑的嘶吼,他伸手便捧住了她的后脑——得了依托,舌便悍然攻入…… 也许一切都来的太急,也许他们两个还都太小太青涩,不知该如何应对突来的变化,更没有技巧来控制前进的步伐和节奏……辛欢张口一吸之下,她口中原本残存的桃花酥,便随着气息一同滑向嗓子眼儿…… 她猛地推开和郁,剧烈咳嗽起来。直咳嗽到弯下了腰去,咳得满脸通红,恨不能将内脏都一同咳出来一般。 和郁大口吸气,让自己平复下来,奔过来扶着她的肩,帮她拍着后背。 她终于不再咳了,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忍不住满面的绯红,跑过去抓起本子,转身便奔出门去。 只觉得心都乱成一团,只是觉得仿佛犯了大错。她仿佛应该跟和郁大喊一场的,可是她又知道在后来的某几个细节里,仿佛是她自己主动了的——可是天啊,她也不知道她自己当时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她跑得又急又慌,浑没注意到骆青柠竟然一直都没有离开这个小院,依旧立在花架之下。看她一脸绯红地猛然冲了出来,不顾一切地朝外跑,骆青柠的眼睛涌起蒙蒙暗雾。 . 和郁也追出来,却看见了骆青柠。他略作停留,警告地盯了骆青柠一眼,便追向外去。 到大门处,他才扯住她的手。一时也是万语千言,却不知该说哪一句,只能捉紧了她的手,笨笨地唤她的名字:“……欢。” 她却像是被火烫了一般,火急火燎地想要甩开手,立在门檐暗影下,小心瞄着白家人的窥望,急得跟他挤眉弄眼:“唉你放开我呀。我今天先回家,我有要紧的事儿。唉放开啦,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德叔走上来,“小少爷放心吧,我这就安排车送小小姐回去。” 德叔此时得了白书怡的允许,跟和郁说话的腔调明显硬气了些。这细微的变化,和郁听出来了,忍不住扭头盯了德叔那张驯顺的脸一眼。 辛欢便趁机甩脱了他的手,两腿一跃跨出门槛去,便噔噔噔跑下台阶。只是到了阶下还忍不住扭头回望了和郁一眼,她一脸的绯红,双眼闪亮。 竟然不像在生气。 和郁便笑了,放下手来。凝望着她:“嗯,那你就回去吧。别忘了完成你的作业。” 辛欢瞪他:“我作业,周五晚上就写完了!”炫耀他是班长么?还要提醒她写作业,切! “不是。”他笑起来,望着她怀中抱得死紧的本子,“……是说那个。” 辛欢白了他一眼,冲他吐舌头:“用你管!”在她的概念里,这原本跟他没半分干系。 德叔调来车子,辛欢上了车。坐在车里从车窗瞪了和郁一眼,便坐直回去,再不看他。和郁却忍不住笑,目送车子拐向大路。 他这才转身回房间去,却在走到游廊深处时,忍不住原地起跳,伸手去够廊檐外的瓦当。少年的欣喜,雀跃不已。 德叔不由得皱紧眉毛。小少爷从来不曾这样的,便是当年还几岁的顽童时,行为举止早已端方,哪里像今日…… 是什么事,让小少爷如此开心? . 和郁可不管德叔如何想,他一路小跑着回了自己的院落,也不管骆青柠还站在原地,他只径直跑进房间去,抓过一面镜子来,望着自己的唇,傻笑。 他亲到她了,他亲到她了! 她的唇,如斯美妙,无可比拟。 更美妙的是,她竟然在那微微慌乱的一刻,非但没有推开他,反倒张开那嫩软的小口,主动地,含住了他的舌…… 和郁将镜子扣在心口,如痴如狂。 骆青柠悄然推门走进来,凝视着这样的和郁,面色如霜。她扒着门框,扬声问:“小哥,你怎么了?” 和郁一震,长眉微蹙,将镜子拿下来,背在身后,这才转头望她:“青柠,敲门。” “呃?”骆青柠愣住。 和郁语声虽和缓,却是不容抗拒,“退出去,敲门!” 骆青柠抿紧唇,猛地退出去,将门哐一声关严。她愤愤盯着门板,真想不敲了,就这么走了!可是,终是不甘心,她深呼吸,才又伸出手去敲门,当当。 “进来。”和郁在门内已经平静下来,将镜子放归远处,闲淡坐下来,捧了本书看。 骆青柠走进来,咬着唇:“小哥,你刚才怎么了?我不是忘了你的规矩,我是看你那个样子,还以为你是不是病了,我好唤人来……” “嗯。”和郁清清淡淡地答:“我没事。你不必悬心了。” 和郁从不曾这样对待她的!他这是,这是怎么了! 骆青柠忍不住心慌,急慌慌走过去:“小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今天对我的态度,怎么跟往日不同?” 她自己揣度:“难道,就因为我之前对那个什么辛欢稍有不客气?小哥你听我说,当时你没在房间里,那个女孩子在你房间里四处乱摸乱碰,还打开柜子……我也没见过她,以为她是不是个偷儿啊,我对她的态度又怎么可能客气呢?” 和郁听她这么说,这才放下书,抬眼瞟了她一眼:“这房间是我的,房里的一切陈设也都是归我用的。可是听青柠你这话,倒仿佛这房间本是你的,房里的一切也都是你的……” 骆青柠一口气梗住,深呼吸数次,才尴尬摇头:“当然是小哥的,怎么会是我的。” “那就好。”和郁漠然望着她:“只要是我的东西,没什么是她碰不得的。就算我这屋里没有的,若她喜欢,我还要巴巴地亲自到外头去找来给她……青柠,便不用你操心了。” 骆青柠死死咬住唇。和郁一说不用她悬心,二说不用她操心……他竟然因为那个什么辛欢,对她一再说这样绝情的话! “她,究竟是谁?”骆青柠极力压抑着,问。 和郁听得出她的语气,便忍不住扬眉,索性直言:“她是,我喜欢的人……” “小哥,你喜欢她?”骆青柠忍不住怪声一笑:“小哥,你要再过三个月才满16岁!现在就说什么喜欢,岂不为时过早?未来一生,还有那么多年,你如何现在就能确定自己的心意了!” 和郁漠然望她:“人这一辈子,长不过百年。这么短的一生,哪里有许多时光可以浪费?将来要做的事情还多,所以更要早早确定自己的心意。” 他修长的手指撑着眉角,如梦般一笑:“不妨都告诉你吧:我知道自己喜欢她,根本不是十六岁的事,我从五岁起,就知道喜欢她了。” “其实青柠,喜欢不喜欢一个人,跟多大年纪,其实原本没有太多关联。有些人一辈子也没能找到所爱,老来遗憾;有些人则是注定相遇,一见钟情。” 骆青柠在身侧攥紧双拳,许多话真想冲口吼出来! 和郁却抬眼瞟了她一眼:“不好意思青柠,我要洗澡了,请你去别地儿玩儿吧。” . 辛迪加影业办公大楼。 林宁办公室。 林宁自从生下辛欢后,她的身份便不适宜继续在辛迪加内部拍戏。辛子阳便给妻子找了个闲差,让她协助做艺人的礼仪形象顾问。 林宁此时正在跟艺人经济部的主管王银花一起讨论艺人的形象设计,前台忽然打电.话上来,说和太太来了。 和太太就是白书怡。辛迪加现在虽然名义上是辛子阳的,可是事实上所有资金周转都是依靠和家的“嘉和”所投资。和太太白书怡是辛迪加事实上的老板娘。 林宁便停下手,跟王银花说:“你们先考虑着吧,稍后我再来看。” 王银花是林宁当年在戏校的同学,两人戏校毕业后一起进了剧团,后来剧团倒闭,又一起进了辛迪加……只是王银花在相貌和嗓音条件上都无法与林宁媲美,于是进了辛迪加后就转而从事幕后的工作。林宁跟辛子阳建议,说让王银花带艺人吧,说她办事周详,又是自己同学,带艺人的话能放心。 王银花听说白书怡来,略知内情的她不由得替林宁紧张,便问:“不如,我陪着你?” 林宁性子柔软,恐怕不是白书怡的对手。 林宁笑笑:“阿花你去忙吧,放心,我没事的。” . 白书怡走进林宁的办公室,上下打量林宁,耸肩一声冷笑:“哟,气色可真是好。别看你比我还大着几岁,可是看上去倒仿佛比我还年轻似的。这看上去哪儿像40多的人了,倒像刚到30。” 白书怡话里有话,林宁明白。于是她只是淡淡地笑:“书怡你说笑了。倒是你,每次带着和郁一同出去,谁不惊讶原来你都当了妈妈,而且有了这么大的儿子?” 林宁不知就里,不提和郁还好,这一提和郁,白书怡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 她绕着林宁打转,一步一声冷笑:“……你说你看着这么年轻,是不是因为有两个男人同时滋润的缘故?” ---- 64、羞 辱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4、羞 辱 林宁猝不及防,又惊又窘,身子微微摇晃,急忙伸手撑住办公桌,稳定住身形。舒悫鹉琻 她抬眼望向白书怡,视野中已是水意模糊。 “书怡,你可以不必尊敬我,谁让我们辛家原本就是仰着你们的鼻息讨生活……可是请你务必,尊重你的父亲!你这样说话,哪里还像个当女儿的该说的!” “我怎么不像个女儿说的了?” 白书怡冷笑,仰起下颌睨着林宁。这个柔弱的女人,从来就不是她的对手。不过呢,从前她看着林宁进出娘家,就算早看明白了父亲跟她之间的暗通款曲,她就也权当睁一眼闭一眼眭。 如今却不同了,林宁的女儿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勾上了她的儿子——父亲是成年人,她可以不管;可是儿子却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眼中在这世界上最完美的孩子,可是却也被她那女儿给勾上了! 此时在她眼中,林宁所有的柔弱都是伪装!林宁和辛子阳这对j人,靠着白家与和家的投资,在人前人后装作大老板,她也就当成是个小丑般一笑罢了;可是他们竟然还将爪子伸到了她的家人身上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债! 白书怡冷笑:“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最清楚。我父亲就算如今57岁了,可是他保养得宜,看上去也不过40多岁而已。这样的男人英俊潇洒,身家丰厚,又知情知趣,所以被女人缠上,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作为女儿,我非但不抗拒父亲身边有女人,甚至我还愿意看见父亲有人陪着。如果父亲一时没有中意的,我这个当女儿的都不介意由我来出钱给他老人家物色一个……”白书怡上上下下轻蔑打量林宁:“花钱买的,都比你好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我现在说这话,没有半点对我父亲的不敬——我的不敬,只是奉送给林宁你的!” 白书怡伸手扯住林宁的手腕,攥得死紧:“林宁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么?你是有夫之妇!你怎么还有脸,左手老公,右手我爸?” “甚至于,从前你去陪我爸,还要带着你的女儿去!你可真不要脸,你跟我爸的那些事,还要让你女儿亲眼看见!你究竟,是个多不要脸的母亲,啊?” 白书怡越说越恼:“我说你那女儿,怎么就那么野蛮,怎么就那么谎话满口……简直都不像个几岁大的小孩儿。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她一定是亲眼看见你跟我爸在一起,她受了刺激,学了坏,心就跟着变得肮脏了起来,所以她才那么小就学会了血口喷人,她才会早早就学会了勾.搭男孩子!” 林宁望着白书怡那红口白牙,只觉眼前晕眩,她奋力挣脱开白书怡的手,扯回自己的手腕! “白书怡,你够了!白先生是你生身父亲,你怎么说随你的便,可是你怎么敢这么说我的女儿!“ 林宁按着心口,用力忍住眼泪:“你我都是当母亲的,将心比心,自己的孩子无论贫富,都是这世上最完美、最独一无二的孩子。我承认我的欢欢也许比不上和郁的学业优秀,比不上他的性子温和……可是我的欢欢,却是我眼中最善良,最率真的孩子。” “你凭什么要用这么肮脏的字眼来污蔑我的孩子,啊?白书怡,请给你自己积攒一点口德,倘若这样的你被你儿子看见,你还有何脸面继续当那么优秀的他的母亲!” 林宁撑着桌子,勉力让自己试图平静下来: “书怡,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跟白先生之间,没有你所设想的那些事情。我承认,我仰慕与崇拜白先生,可是我也始终谨守着我身为人妻、人母的界限,我从不曾越雷池一步!即便过白府去,也都只是陪白先生抚琴品茶,说说话罢了。白先生知道我的避讳,每次我去,连房门都不关的,里里外外那么多家人都是可以看得见的!” 白书怡闭上眼睛:“小时候我强带着欢欢一同去,也是这个意思。我带着孩子在身边呢,我能做什么行差踏错的事情去!” “我已经如此谨慎小心,可是没想到,在你眼中,依旧变成了这样龌龊的事……” 林宁深深吸气:“书怡,你今天来,原来就是为了此事兴师问罪么?那么好,你也不必再扯上我无辜的女儿来小题大做……我答应你就是,我从此再不登白府的门,再不见白先生,你觉得可以了吧?” 却没想到,白书怡非但没有满意,反倒笑得更冷。 “你当然可以就此收手。你缠了我爸10年了,你老公想得到的都得到的差不多了,如今外头只知道辛子阳是辛迪加的老板,倒没几个人知道白振轩才是辛迪加真正的主人了……” “你现在收手,是因为你又已经后继有人——你女儿已经十六岁了,正好到了女孩子可以勾人的年纪。你现在只要派出你女儿就行了,你自己当然不用再亲自下水了……” “白书怡,你够了!”林宁只觉心口窒闷,呼吸不畅:“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眼见林宁一副马上就要晕倒的模样,白书怡非但没有半分怜悯,反倒更添憎恶。可以想象得到,她就是凭着这副柔弱的模样,才让父亲心生怜惜,十多年来一直呵护至今的。 白书怡冷冷盯着林宁:“记着,回去看好了你那个野丫头,好好提醒她,别做跟你一样的非分的梦。和郁是我儿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孩子,他值得拥有这世上所有最好的一切……别让你那野丫头,脏了我儿子的眼睛。” 林宁终于大致听出些端倪来,挣扎着问:“你是说,我的欢欢她,跟你的和郁……?” “哼。”白书怡抱起手臂:“都是你那野丫头干的好事!男孩子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你那野丫头就变着法子勾缠。男孩子现在哪里懂什么情爱,有的不过是生理的yu望。” 白书怡轻蔑而笑:“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和郁终究是男孩子。这种事儿里,受到伤害的永远不会是男孩子——如果你那野丫头还不知收敛,将来出了什么事儿的话,我可丑话说到头里,我们是绝对不会负责的。” 白书怡走过来居高临下盯着林宁的眼睛:“如果真的出了事儿,受到伤害的不止是你那野丫头,我跟你保证,我也会让你丈夫失去辛迪加……这公司原本也不是属于你们的,我会让你们打回原形,失去一切。” 白书怡说完,得意转身走向门口。 林宁忽地一声低吼:“白书怡你放心!非但我一定会再也不见白先生,我的欢欢——这辈子就算嫁不出去,也绝对不会与你的和郁在一起!” 白书怡冷冷转头,得意笑着睨着林宁:“……那最好。林宁我也希望你能信守诺言,到头来别自己打自己的脸。” 白书怡摇曳而去,高跟鞋敲响大理石地面,哒哒地响。 . 辛欢离了白家,在家里忙了一下午,抱着本子便来了辛迪加。 因为王银花跟林宁的关系,辛欢自小便也跟王银花亲近。辛欢便直接拐进了王银花的办公室。 王银花便伸开双手:“我们欢欢来啦~” 辛欢跟王银花亲热拥抱,也跟公司同事一样,称呼王银花为“花姐”:“花姐,来求你帮忙。我在学着写剧本,唉,写得乱七八糟啦!” 王银花接过来看,便笑了:“欢欢写得其实不错,只不过呢,当成写小说了。来花姐教你,先拉大纲……” 辛欢埋头写,王银花忽地说:“你先写啊,我去看看你妈妈。” 辛欢听着不对劲,忙问:“我妈怎么了?” 王银花犹豫了下:“刚刚,白书怡来了……” 王银花这样地欲言又止,辛欢便一下子站起来,“花姐,我跟你一起去!” 王银花一把没拦住,辛欢便抢先窜出去了,噔噔跑到林宁的办公室,推门就看见林宁站在桌边,伸臂撑着桌面,一手按着心口,呼吸困难地落泪。 辛欢的心便仿佛被狠狠敲了一锤。 她冲过去抱住母亲:“妈,怎么了,啊?谁欺负你?是白书怡吗?”她扭头冲门外问:“花姐,你帮我看看白书怡走了没有?”她说着就要往外追。 林宁一把将女儿抱住,按在怀里,哀哀地哭:“欢欢,别去。听妈妈的话,你哪儿都别去。” - 65、有 我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5、有 我 “妈!” 辛欢抱住林宁,眼泪便扑簌簌滚下来。舒悫鹉琻她使劲用手背抹掉:“妈你撒开我,我去找她算账!辛子阳不能保护你,我长大了,我保护你!” “傻孩子……”林宁抱紧女儿,努力欣慰地笑:“都该是母亲保护女儿,怎么让女儿保护妈妈?欢欢,妈妈没事。” “可是你在哭!可是,你这么难过!”辛欢攥紧拳头。管他是谁,就是天王老子,只要敢欺负妈妈,她就都跟他没完! “没事了,没事……”林宁赶紧抹眼泪,极力平静下来,转而安抚女儿:“妈妈的性子你知道的,很容易掉眼泪。这也是从小学戏养成的习惯,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职业习惯罢了……所以就算掉泪,实际上却真的没什么的。眭” 辛欢抬眼问:“那您告诉我,白书怡到底说了什么?” “呃,”林宁略略一顿,“也没什么要紧的,说的都是公事。最近公司又投了几部电视剧,反响都不怎么好,白书怡主要说的是这个事,让我叮嘱你爸爸,别乱花钱了。” “真的?”辛欢盯着母亲的眼睛。她不信债。 林宁避开女儿的眼睛,“怎么不是呢?白书怡一向看不上你爸,不喜欢你爸借着他们家的财产,在外头硬充花花公子,败坏他们家的钱……” 妈妈这样委曲求全,小心周.旋着不让她问。辛欢也只能强自忍下来,否则岂不是戳母亲的心窝子……她就点了头,“就这么点破事儿啊!妈你别难受,你看我在写剧本呢。别着急,等我好好修炼,一定能成为金牌编剧!到时候我写的戏,拍一个红一个,红一个就能捧红一大批艺人,到时候你就开心在办公室里数钱就行了!” “什么?我的欢欢在写剧本了?”林宁揽着女儿,破涕为笑。 “是啊……”辛欢搓了搓面颊:“不过,刚开始学而已,写的还是乱七八糟的。不过妈您放心,我会非常用心非常用心地学的!” “太好了。”林宁将面颊贴在女儿的发顶,轻轻闭上眼睛。 她有了女儿,这辈子就知足了,真的。就算明知道丈夫的花心,就算答应了白书怡再不去见白先生……就都没关系了。 . 娱乐圈里,对于内部人来说,其实从来没有秘密。白书怡到公司找林宁去闹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正在片场拍戏的王亚芝的耳朵里。 这是一部谍战戏,王亚芝演国.民党女特务。穿紧身的将校呢军装,烫着冶艳的大波浪,面上浓妆勾勒,手上还入戏地一直端着手肘擎着一根香烟。 王亚芝从镜子里一眼一眼地瞅着来探班的辛子阳。 辛子阳例行公事,跟制片人和导演在旁边聊着,目光仿似无意地绕着现场的几个女演员在打转。这样军装的女子,都有制服诱.惑,他有些转不开眼珠。 看着他那急于偷腥的样儿,王亚芝既觉得开心,又觉着心酸。 开心是因为,他这样儿就证明林宁不能满足他。虽然他喜欢林宁,给了林宁名分,也正经地拘束了自己几年,不过如今还是控制不住了。 心酸是因为,现场还有好几个比她王亚芝更年轻更漂亮的女演员。虽然她与辛子阳有旧情,可是辛子阳今儿却未必就是为了她来的。 她心一沉,便掀开盖在膝盖上的毛毯,站起身来。 导演便客气地打招呼:“亚芝姐休息好了?” 王亚芝凑过来,一眼一眼瞄着辛子阳。制片人和导演都有眼色,便各自寻了个借口,退开了。 王亚芝借着给辛子阳整理口袋里的丝帕的机会,故意将身子望他身上挤,嘴上低低沙哑地说:“……你怎么还有心思来探班啊?你那心肝宝贝儿,被白书怡给欺负了呢。你怎么不赶紧赶回公司去,反倒在我们这儿绕环什么啊?” 辛子阳皱眉:“……那是白书怡。” 王亚芝听懂了,也只能寒凉地笑,伸手推开他:“辛子阳,你倒真是个爷们儿!怎么着,如果旁人欺负你老婆,你敢站出来;换了你的金主,你就不敢得罪了?送老婆进白家讨好,老婆被白家大小姐欺负也不敢言声儿……” 辛子阳狼狈不堪,喝止她:“够了!” 王亚芝抱着手臂冷笑:“从前我羡慕林宁,如今我倒是真可怜她。” 辛子阳恨恨将王亚芝整理过的丝帕从口袋里拉出来,扔到地上,转头就走了。 制片人和导演连忙跟上来送,王亚芝则盯着委顿在地的丝帕冷笑。 辛子阳并非没有男人自尊心的,送老婆去娱人的事儿,他现在自己也渐渐有点受不了了。他与林宁之间,早晚为这事儿闹翻。 她只需静静等着就是了。或者,寻个机会,推波助澜。 她跟林宁斗了这么多年,只要生命还没结束,就永远还没分出胜负来。她可以不为自己争,她至少得为自己的儿子辛杰争。 辛迪加是辛杰的,不是辛欢的。 . 辛子阳在外头躲避了一个下午,回到办公室天都黑了。 公司行政的员工泰半下班了,只有没有固定上下班时间的艺人们各自在忙着。有的练舞,有的连声…… 辛子阳躲回办公室,扯开领带。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xo。一入口,却被一股刚猛霸道的辣味儿给冲着,忙将酒杯搁在一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大班椅无声地转了过来,一个声音冷冷地说:“瞧,你根本就不是喝这人头马xo的命。一口都受不了。” 辛子阳一惊,忙望过去。 办公室里没开灯,只有从窗外漏进来的灯光。影绰绰地,勾勒出大班椅中那小小的身影。 辛子阳这才长舒口气:“欢欢!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死爸了。” 辛欢啪地推开大班椅站起来,毫不客气地说:“吓的就是你!只可惜,没把你给吓死!” 辛子阳也不知怎地,也许是多年来对林宁的愧疚累加所致,反正从小就是很忌惮自己这个女儿。偏女儿越大越是牙尖嘴利,字字句句让他抵抗不住。 辛子阳便柔声哄:“别瞎说死不死的。哪儿有女儿咒老爸的?” 辛欢啪地一拍桌子:“要不是看这份血缘,我早就亲手掐死你了!” 辛欢上前一步,扯住辛子阳的领带:“你说,你下午到哪儿去了?手机关机,司机手机也关机,秘书手机还关机……怎么那么巧啊,你钻哪个耗子洞去了?” 辛子阳被女儿问得无言以对,只能岔开话题:“内个什么,欢欢啊,那酒是不是你给祸祸了?” “是啊!”辛欢冷笑:“就加了点辣椒油和芥末粉,老爸,味道好极了吧?” 辛子阳只能委屈一声:“欢欢,那酒,很贵的……” 辛欢冷笑:“可不!酒贵着呢,就是有些人贱格得很!” 辛子阳抵抗不住,赶紧求饶:“欢欢欢欢,好好好,我承认,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也是没法子的事,白书怡……既是白先生的独生女,又是和太太,我实在是不能当面起了冲突……” “爸,”辛欢失望地望着眼前这个委顿的男人:“财富就那么重要么?你就那么怕受穷么?为了这虚假的花架子,为了当人家线头下的木偶,你就这么没自尊了么?我妈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竟然连她都保护不了……” “欢欢,我……”辛子阳眼中一辣,已是说不出话来。平静了半晌才说:“欢欢你听我说,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明白……” 辛欢走过去挨个抽出酒柜里的酒瓶子,一瓶一瓶在辛子阳眼前都砸了,冷冷地望着他:“我是不懂。可是我明白一个道理:我会保护我妈。如果你做不到,我不介意不再要你这个爸!” . 辛欢跑出去,一口气跑到海边。秋天的海边已经没了人,她站在海边,放声大喊! “啊——,啊——!” 为了妈,也为了她自己。 她今天被和郁吻了,可是妈今天却被和郁的母亲欺负了!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这样小,为什么,人心会如此复杂? 她看不见的海岸高处,停着一辆重型机车,一个穿黑色机车夹克、鼻子上卡着黑超墨镜的男子,遥遥望着海天之间她小小的背影。 唇角紧抿。 -- 【还有~~~谢谢蓝的红包、咪.咪的花、天边的红包】 66、陪 你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6、陪 你 心情不好,剧本到最后还是写得乱七八糟的。舒悫鹉琻虽然跟【和】约好了今晚上线交剧本的,不过辛欢迟迟懒得开电脑上线。 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来。真想弄个榔头,把这个一点都不符合她设定剧情的世界,都砸个稀巴烂! 手机叮当一响,是【腐草为萤】发来的短信:“姐姐快上来啊,嘛呢?” “没嘛,”辛欢耐着性子按键盘。2004年的手机,刚能发短信都没多久,更别提若干年之后的手写了……辛欢一向为此所苦。“就是懒得上网。咋了,有事儿啊?” “有啊!”【腐草】说:“【和】老早老早就上线了,而且看样子今天心情很不错哦!你不趁着这样的机会拿下他,你还想等着什么时候啊!眭” 哦? 辛欢心里嘀咕:该不会是【和】这么早上线就是为了等着她的剧本的吧? 让人等总不好,辛欢便硬着头皮上线。刚进聊天室,就被眼尖的【和】给擒进了小房间债。 【和】:怎么才来? 【妖儿】:……原本没想来。是不好意思让大人你等,所以才来的。 【和】:怎么了?这么意兴阑珊?怕我跟你要剧本? 【妖儿】:呃,算是吧。 【和】顿了顿,仿佛在咀嚼她这几句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半晌才又说话: 【和】: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 【妖儿】:没有。 【妖儿】:大人对不住了,我的剧本没弄完。乱糟糟的,不能给大人看。我上来就是跟大人说一声的,然后就下了。 【和】:你站住。 他仿佛急了,一急之下,那华丽冷艳的音色又不自觉地涌了出来,让辛欢产生一种莫名的即视感:仿佛是红烛光冷,一个绯衣的公子,一脸寒霜却眸色热切地奔过来,拖住她的手。 完了,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自觉将小说里主角“百花君”代入了……都怪这两天写剧本太认真,所以那个形象就一直在眼前晃吧。 【和】:我今天不跟你要剧本。你别急着走。 【妖儿】:不要剧本的话,那我就更得走了。没什么缘由留下来。对不住了大人,拜了您呐。 【和】:都说了,叫你站住! 那种奇怪的即视感又来了~,辛欢的鼠标就怎么都没能点下去。 【和】:今天不说剧本的事,我给你唱歌儿吧。 【妖儿】:哦? 【和】:哼,这可是我头一回主动要求给人唱歌儿。 辛欢怔住。真的很忍不住好奇,这样绮丽的音色唱出来的歌儿,会是什么样的? 【妖儿】便没走。 【和】清了清嗓子,开始清唱。 谁丹青妙笔,勾勒美人图? 高冠蛾带,衣袂流风,于花影扶疏 一笔笔,画的是你眸定天下 一回回,放不下你绯色注目…… 啊,不必说的万语千声,都在这画笔间辗转徘徊 啊,两心间的千回百转,都是我画,你生莲妙步…… 辛欢听得呆呆愣住。只觉眼前裙带流风、丹青涂抹,而仿佛那执画笔的是个女子,而总有个绮丽无比的男子,绕着女子的画笔,绕着女子的腰身,绕着女子的心神…… 辛欢渐渐不能呼吸。 他却停了。 【和】:喜欢么? 【妖儿】:大人,呃,真棒。歌儿是什么名? 【和】:《美人图》。嗯,那再给你翻唱一首。 他唱了刚刚播完的《孝庄秘史》里的歌曲《你》:你从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马背上,如玉的模样,清水般的目光,一丝浅笑让我心发烫…… 《孝庄秘史》辛欢喜欢极了,宁静和马景涛的搭配,也让她哭了无数回。最后多尔衮攥着当年玉儿送他的信物,战死沙场之时,她心痛得许多天无法复原。 而他,便是这样巧合,给她唱了这首歌! 【妖儿】:赞赞赞赞赞……100个赞! 【和】:心情好些了? 【妖儿】:哦!谢谢大人! 此时公屏上却已经闹翻了天,无数粉丝都在强烈要求【和】大人从小房间出来,说一向都不私奔的【和】大人这是怎么了。 【妖儿】:大人出去吧。我没事了,谢谢大人。 【和】回了公屏,却关闭了语音,只打字。辛欢觉得自己一定是想错了,一定不会是那个人只给她自己听那绮丽的音色,所以除了第一回欢迎她来之外,再也没在公聊用过那样的音色…… 不会的。 素不相识的人罢了。 辛欢私聊敲了【和】一下,简单说了声“再见,晚安”便下线了。 只是这一夜,以为会失眠的,竟然神奇地连个梦都没做。 . 周一上学,她又满血复活。 宋懿早晨一见她就像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扯住她嘀咕:“……你周末怎么都没上q?” “我上了呀。”辛欢一拍脑袋,“啊错了,我没上辛欢的q,我上的是社团的q。怎了,你找我啊?” 宋懿一副要哭的模样:“东方晓跟我要你的手机号,我没敢给;他就又跟我要你q号,我没辙,给了……他从周六一直等到周日晚上……结果你,一直都没上线……姐姐,你知道人家高三啊……” 辛欢登时傻了:“他,他找我什么事儿啊?” 宋懿都受不了了,拎起语文书照她脑袋来了一下:“人家周六刚给你表白完,你还没有给人家答复的啊啊啊!” 辛欢刚想说话,一抬眼,正看见和郁背着书包,帅气地从教室门的方向走过来。她就赶紧垂下头去,顺手抓过宋懿的语文书装作认真阅读,避过和郁去。 一上午的课,辛欢上得颠三倒四。先是数学课上黑板做题,结果她拎着英语书就上去了……找不见做哪道题,还将书递到老师面前去问。数学老师当场就黑了脸…… 接下来是音乐课。大家都到五楼音乐教师去了,她则自己一个人跑到操场战队。上课铃响了半天,她还纳闷儿怎么体育课就她一个人来了,别人都来大姨妈了吗? 终于熬到中午放学,她放着饭盒没吃,就凑到窗边紧张兮兮往外看。看见刘湘了,却没看见东方晓。 看她那神思不属的模样,宋懿凑过来提示:“不如,你去他们班看看……”辛欢咬了咬牙,一抬眼正看见和郁仿佛也若有所思的目光。她心一慌,在还没打定主意的前提下,就已经走出教室门去了。 2004年的高中生,手机还没有那么普及。就算家里人给买了,上学也不敢带来。辛欢要想联系到东方晓,只能硬着头皮上三楼。 教学楼的分布是每个年级一个楼层,高三在三楼。高中的格局是,每个年组都自成小团体,一般情况下各个年级的不会乱串楼层。尤其高三凭借年纪大,俨然是这所高中的主人,而他们这些高一的小豆丁都是不入高三人的眼的。 辛欢一上三楼,高三的目光果然如一片海浪,哗啦就喷了她一脸。她强自镇定,深深提一口气,带着一种烈士的心态,朝着走廊深处走进去。东方晓在六班啊六班,就意味着她要几乎走完一整条高三的走廊,行经每个教室的前后两个门,至少要劈斩过几十道迎面撞来的目光。 “哇,这个高一的小丫头,胆子倒是蛮大的。”果然听见有人窃窃私语。 “是啊,一般高一高二的上来,只敢一溜烟地跑。这个目前还在一步一步行走阶段。” 辛欢暗自腹诽:切,高三有什么了不起?高三走廊难道是妖精洞么? 正给自己壮胆向前走着,冷不丁听旁边又有人说:“哟,今天高一小孩儿什么意思啊?集体来踩场子啊?那高一的男生,更淡定啊。” 嗯? 辛欢便也下意识扭头向后望去——后面那个两手插在裤袋里,仿若闲庭信步一样的男生,不是和郁,又是谁! 看她扭头回望,他便迎着她的目光笑了。迈开长腿加速走上来,自然地走在她旁边,还往前微微上了半步,正好替她将高三所有刺探的视线都给挡了开去。 辛欢一愣,忍不住低声问:“你,怎么上来了?” 他耸肩,淡然地笑,仿佛不是在高三的走廊上,“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么?” 辛欢咬牙:“算我没问!”便加快了脚步,从他身边抢先走过去。 她连他都不怕了,她还怕什么高三的目光啊! - 【明早见~】 67、喜欢谁(3更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7、喜欢谁(3更1) 就这样走到了高三六班的门边,为表镇定,辛欢使劲清了清嗓子。舒悫鹉琻 高三果然不是盖的,大午休的教室里还黑压压一片人头,都捧着书在那温书呢,教室里没有老师也是鸦雀无声。 辛欢不明情况,站在门口就使劲清嗓子,于是接下来的场面是——整个高三六班教室里所有人都抬头来看她。 辛欢一惊,讶然在刀光剑影般的目光里,一时也找不见东方晓。她也只能强自镇定,努力以两只眼睛跟那数十只眼睛拼气场。 不过片刻,却仿佛一世纪那么长,终于看见一片白花花的目光林里,站起来一个颀长的身影眇。 视野光影变化,辛欢这回终于看清了,她便激动加兴奋地向东方晓摆手:“大师兄!” 东方晓走到门口,回护地用身形遮住背后的目光,扭头瞪着全班同学:“都自习啊,看什么看!” 有几个男生是那晚跟东方晓一起在校门外吃烤串的,认得辛欢,也大致能猜到东方晓与辛欢之间的情形,便率先吹口哨起哄量。 东方晓脸红起来,伸手把着辛欢的肩头,长眉微展:“……把人吓跑了,可找你们算账!” 全班又一片哄笑,东方晓拉着辛欢走出来,顺手将教室门给关上。 走廊里安静了许多,不过仍然有走过的高三生,好奇地打量过来。东方晓就当没看见,辛欢也没敢看,他们俩只好四目相对。 东方晓垂下头去,掌心自然按着辛欢的发顶:“小丫头,你还知道出现啊?” 他说的是在网上等了她一天半的事儿…… 辛欢狼狈地垂首:“大师兄,内个什么,对不起啊。周末家里出了点事儿,我压根儿就忘了这个茬。” 东方晓黑瞳一黯:“你忘了,我跟你的表白。” 真是太糟糕了……辛欢知道自己无心之下做了多大的错事儿,良心翻上滚下地不安。 “大师兄,对不起……”她深深垂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仿佛什么话都不足以弥补人家东方晓自尊心受到的伤害。他是谁呢?他是一中现任校草啊,还是学生会主席啊,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凭什么就要让她这样的学渣给践踏了。 东方晓看她自责的模样,便轻轻叹息,笑了:“好了,别不好意思了。你今天这不是跑上三楼来找我了么?我知道这很不容易,所以我,原谅你了。” “太好叻!”辛欢欢喜仰头。 “然后呢?”东方晓星瞳粲然。 “然后?”她原本的打算是,上来找见东方晓,当面说完对不起——然后这件事就结束了啊,她就应该转头下楼去,自己该干嘛干嘛去了啊。 “你这小丫头。”东方晓只能无奈地笑,“然后,我们一起去散散步吧?”东方晓看看腕表:“时间还早,足够绕学校走一圈了。” 辛欢傻了。这又不是她安排的剧情啊。 外班有男生抱着篮球出来,看见走廊里的东方晓和辛欢,便上来跟东方晓打招呼。仿佛是很熟的样子,凑在东方晓耳边促狭地说:“……高一的小丫头。东方,没想到你守身如玉三年,就是为了等嫩草啊。” 东方晓的脸腾地红了起来,辛欢瞪着一双眼睛,双颊也都红透。东方晓回首擂了那男生一记:“别乱说,她还小。” 那男生冲辛欢抱歉地笑笑:“小师妹,你可要珍惜东方。你该明白,不是每个男生都敢在高三还喜欢上女生——你懂的,稍有不慎,他搭上的可是自己的前程。足见,他是多喜欢你了。” 高三的男生,都这么善于做思想工作么?辛欢尴尬地笑:“师师兄,你是他们班团支书么?” 那男生抱着篮球一声大笑,跟东方耸了耸肩:“行了,不打扰你们两个了,打球去了。” 东方晓目送那男生背影离开,再深吸口气望辛欢:“……所以,现在告诉我吧:你说‘好’。” 东方晓让她说“好”,是要让她接受他那天的告白么? 辛欢皱眉,下意识垂下头,目光从眼角悠荡出去,寻找和郁的身影。 这家伙,刚刚还在身边的,等她站在六班门口,一下子迎上数十道目光的时候,她就没工夫留意他了。然后东方晓这一出来,她才发现走廊里空了,没了和郁的身影。 他去哪儿了啊? 眼前这情形,不是该他出场了么? 可是整条走廊空空荡荡,只有几个进进出出的高三生,压根儿就没有他的身影。 她不知怎地,心也跟着一空。 她知道这回得她自己来面对东方晓了,她没得依靠了。 辛欢深吸口气,毅然抬头:“大师兄,对不起。其实这声对不起,要从很早说起,从那天在跑道上跌倒就得说起——大师兄可能以为我是故意要解释大师兄你,其实错了;我是为了要结识二师兄。” 东方晓眯起眼来:“你是说,你喜欢的是湘湘?” “唉?”辛欢也惊了。情况怎么拐那边去了? “大师兄,我不是喜欢二师兄!”她连忙解释。 东方晓不怒反笑,伸手弹了她一个脑崩:“不是就好。那就没关系了,我们两个慢慢来。你还小,我不急。” “大师兄,你真的误会了……”辛欢这一刻只能自责,怎么谁不招惹,偏偏总是招惹和郁、东方晓这样的优等生?她无论口才还是定力,还有智商,如何跟人家比啊啊啊! 辛欢闭上眼,心底不受自控地呼喊:和郁,快来啊…… 就像网游里,角色一到山穷水尽,就可以召唤神兽;就像小时候看的动画片,希瑞变身之前总会仪式感地大喊: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那她也召唤一个“外挂”试试看。 不过也知道,她不是在游戏里,更不是希瑞。 辛欢卯足了劲,两手在身侧捏得紧紧地,用力仰头:“大师兄,我不喜欢二师兄,可是我也不喜欢你!” 终于说出来了,嚯…… 东方晓眸色一暗,不过却依旧意态闲适:“给我理由。” 不喜欢人,还需要理由么?辛欢摇头:“没有理由。” 东方晓便笑了:“没有理由,如何说服我,如何让我接受?” 这…… 难道他的逻辑是,以他东方晓这样优秀,怎么还会有人不喜欢?话说的也是啊,换了谁也会觉得匪夷所思,是不? 辛欢急得额角汗都下来了。平生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形,还是要婉拒人家好意的,况且又是如此优秀的一个人……她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心底再度呐喊:死和郁,你死哪儿去了!快来救命啊…… 辛欢闭上眼睛,该怎么办? 长廊上有风吹来,细细的,扰着耳畔碎发。一个声音含着笑,凑在她耳边:“喂,喊我呢么?” 她惊得猛然转头,险些撞上他挺直的鼻梁! 看她大眼瞪小眼地望过来,和郁愉快地眨眼而笑:“我也觉得我听错了,你怎么会喊我呢,你是来看东方晓的嘛……所以你第一次喊,我就原地没动;当我又听见一次,我才来的。” 辛欢使劲眨眨眼。玄幻了吧?她是喊了,不过是在心里的呀! 和郁却没回答,径自起身,望向东方晓。 和郁现在的个子也不矮了,但是终究年龄吃亏,于是比东方晓还矮一点点。头顶约略到东方晓眉头的位置。只是他的气势挺拔如修竹,昂扬睨着东方晓的眼。 “东方师兄,你跟她要拒绝的理由?ok,理由已经在你眼前了。” 东方晓一见是和郁,便不由得皱眉:“你说什么?” 和郁淡然一笑:“我是说——我就是她拒绝你的理由。这样说,你总该听懂了吧?” “你是她的理由?”东方晓眯起眼来。 “没错。”和郁轻舒长臂,自然勾住辛欢肩头,揽到他怀里去:“她喜欢的是我,自然不能再接受东方师兄的爱意。对不住了东方师兄,依旧还是那句话:她是我的。” 东方晓冷笑:“这不过是你说的,却根本不是她说的!如果你真的是她男朋友,以她的性子,早该对我说明白了,绝不会延宕至今!” 和郁不慌不忙垂下眼来,“欢,你来告诉他。你喜欢的人,是谁。” - 【今天还是万字。还有~】 68、干架了(3更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8、干架了(3更2) 他这个魂淡! 目下情势,她当着东方晓的面,只能说喜欢他啊啊啊…… 可是一旦说了,她扭头再说是情势所迫,可是他那样的是绝对不肯再承认的啦…… 她冲他咬牙,警告他不要趁人之危,蹬鼻子上脸! 他一点都不惊讶她这样的逆反,用手臂勾着她的头,让她耳朵靠过来,压低了声音故意说:“东方师兄,她六岁就扒掉了我的——眇” 混账王八蛋!他竟然又要提这个! 辛欢连忙伸手把他嘴堵上,满面绯红朝东方晓尴尬地笑:“呵呵,皮,我扒掉了他的皮!” 和郁的嘴被捂着,他一双长眸却已经笑得弯了下去,像是俏皮的月牙儿量。舒悫鹉琻 “她扒掉了你的皮?”东方晓听得一头雾水,向和郁求证。 辛欢只好放下手来,警告地瞪他。他便笑;“……周六那天她刚刚含住了我的——” “啊!”辛欢差点跳起来!他怎么连这个也好意思说出来啊! 她再一把捂住他的嘴,脸像张大红布一样朝着东方晓:“我含住了他的,呃,他的,他的什么呢……”总之,不能说舌尖儿啦!那他全身上下,还有什么刻意正大光明地含住的啊! 情势又不容多想,她便顺嘴胡诌:“我含住了他的,呃,他的——棒棒糖!” 和郁忽然不知怎地剧烈咳嗽起来,满面通红,整个人转过去都趴在了墙上。 辛欢再扭头去看东方晓,惊觉东方晓一脸的阴云…… 这是怎么了? 和郁这会儿平复了点儿,依旧在笑着,回过身来继续勾住她的肩头,目光更显桀骜地瞟向东方晓:“东方师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想你总该明白了。” 东方晓紧紧抿住嘴唇:“你们两个,刚高一!” 辛欢有点傻。高一怎么了,高一不能含棒棒糖么?还是东方晓的意思是,他们“已经”高一了,高一再含棒棒糖就显得太幼稚了? 和郁却收起了笑容,昂然回望:“师兄怕了么?我跟她就是这样,早在你能想象之前,便已注定此生。” 他说完,径自放下手臂握住她的手,柔声说:“好了,我们走吧。” 辛欢想了想,再向东方晓鞠了个躬:“大师兄,对不住了。希望你好好用功,高考考个好成绩。” 也只能说到这个程度了。便转身,被他拖着手,缓缓走过整条高三的走廊。 沿途各班的高三生都扒着门框出来看她。是什么样的女生,才有能耐吸引了东方晓的目光之后,却又跟东方晓说了“不”? 更惊讶的是,原来那女生身边另外有个男生。那男生坚定地拖着她的手,带着她淡然地走向走廊尽头。 更更惊讶的是——原来那个高一的小男生,相貌身量目光定力,竟然都,不输给东方晓。堂堂高三的地盘,在他走来,仿佛自家庭院。半分不乱,丝毫不慌。 . 不过辛欢却没心情留意旁边的观众,她卯着劲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却怎么都挣脱不开,她又不能在高三的走廊里咬他…… 她低着头盯着他的手,嘟囔:“我可没说喜欢你。” 他点头:“可是他信了。” “我分明什么都没说啊!” 他忍不住笑:“可是你说的却比我想让你说的还严重……” 她一愣,扯住他手停下来,瞪着他眼睛:“我到底说什么了?就说含了你的棒棒糖?” “噗!”和郁又出现了那种奇怪的表情,满面通红双瞳晶亮,跟打了鸡血似的。 “唉,到底怎么了吗?” 和郁看她困扰,便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想不通就别想了。总之,你已经给了东方晓答案。” “哦。”辛欢似懂非懂,不过心却放下了。抬眼望一眼他浸染在阳光里的背影,忍不住,轻声说了句:“……谢谢啊。” 谢谢他,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上来陪她走完这两程的高三走廊。 谢谢他,在她心里呐喊的时候,竟然似有灵犀而来。 他回头望她,唇角微挑:“谢什么?守护你,原本就是我的责任。” “嘁!”她忍不住冲他背影吐舌。 . 接下来就是全校的足球联赛。辛欢原本是打算参加啦啦队,给本班班队加油的。虽然啦啦队的队长是文艺委员赵月,几个骨干也都是她们“二中帮”的,不过她也愿意为班级出把力。 可是悲催的是,她的啦啦队申请还没被赵月给打回来呢,就先被班主任何老师给扣下来了。 问题都出在刚入学的一张数学卷子上。 上了两周课之后,负责任的数学梁老师给全班同学做了次比较正式的测验,用以检查大家对高中数学是否已经适应。辛欢果然“不负所望”,考了个稀里哗啦。 何老师一脸严肃地教训辛欢:“还参加什么啦啦队啊?你看看赵月、王佳佳和董乐都是什么成绩,再看看你这是什么成绩?你好意思这样还到球场边去又唱又跳么?” 辛欢只能低头认罪,却还忍不住笑声嘟囔:“老师我数学是不擅长,可是唱歌跳舞我挺擅长的……” “你啊!”何老师气得都乐了:“我知道你唱歌跳舞擅长,谁让你家是开电影公司的呢!不过考大学,就算你考电影学院,那也不能光考唱歌跳舞啊,你也得文化课上线啊!” “这么着吧,从今天开始,下午的体活和球赛你就都别跟着关心了,留在教室里做题。我让梁老师一天给你出一套题。等你哪套题及格了,你再出去看球赛去也不迟。” 于是全班同学都出去体活去了,教室里只剩下辛欢埋首做题。 辛欢看着满卷子的符号,特别有种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感觉。她想起数学梁老师满头问号的样子问她:“你的中考成绩我也看了,虽然不算高吧,不过没至于不及格,没拉你总成绩。按说底子不至于烂成这样啊,你是怎么玄幻地考成现在这样的呢?” 她当然不能将谜底告诉给梁老师,不然梁老师一定跟她没完。 辛欢认命地叹了口气,再把卷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老天爷啊,上面写的都是些啥啊! . 实在是做不出题来,辛欢忍不住扭头望窗外。球赛正踢得热火朝天,赵月领着董乐等几个女生更是风sao入骨,个个穿小短裙,手拿花束,在场边连蹦带跳,就差没把内.裤都给露出来了。 辛欢冲她们的背影吐了吐舌。 然后,悄然抬眼远远地瞄一眼场中。 其实距离太远,都看不太清谁是谁。班队又穿着一样的队服,就更看不出彼此之间的差异来。可是她还是看见和郁了…… 他披7号战袍,踢右边卫,正是她喜欢的小贝的传统位置!而且,7是她的幸运数字啊啊啊! 她按捺不住,索性踩凳子上了桌子,将卷子卷起来,当成望远镜,杵在眼前,遥遥眺望。 卷子的视野太小,她只能将目光锁定一个人。 看他一反往日温和,化身小狼一般凶狠拼抢,然后边线得球,灵活地带球果然,闪电般下底传中!身姿矫如游龙,身形奇快,正是她最爱的尖刀型的球员! 她看着看着,按了按心口,自言自语了句:“小样儿,没看出来啊,原来球还踢得这样好。” 结果看着看着,忽然场中就是一乱!她也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发现两班人揪成一团!场地里尘烟四起,耳边仿佛漾起连绵的尖叫…… 怎么了! . 辛欢连忙给宋懿打手机,可是那胆小的,天天带着手机,结果在学校还不敢打开,怕老师发现! 辛欢也顾不得什么狗屁卷子了,将那纸筒往地上一扔,扭腰就冲出教室门去。 她边跑边问自己:嘿,辛欢,你这么按捺不住冲出去,是急着去看热闹么? 自己回答自己:当然不是。那是干架,有什么热闹好看! 再问自己:干架自然有男生出手,也有老师拉架,你这么心慌意乱干嘛? 她此时已经奔到一楼大厅,忽地伸手一扶楼梯扶手。 对呀,她这么心慌意乱、不顾一切地冲下来,干嘛? 难道只是因为,那个人也在球场上? --- 【还有~】 69、扇我吧(3更3)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9、扇我吧(3更3) 辛欢一顿的工夫,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在跑。舒悫鹉琻许多是从楼上冲下来看热闹的,有的是从外面冲进来叫人去看热闹的…… 整个空间都在动,只有她这个点是静止的。她扭头望身边奔过的人,听见他们嗡嗡的交谈:“……高一的和高三的打起来了!真想不到,高一的这么大胆子!” 辛欢心便一梗。 她跟着人一起冲向外头,正好看见逆流而来的宋懿。她一脸的慌张! “宋懿,这儿!”辛欢下意识知道,宋懿应当是在找她,便伸手向宋懿示意眇。 宋懿看见了辛欢,像被洪流淹没的人一样,终于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宋懿一把抓住辛欢的手臂,五官颤抖,马上张嘴就会哇一声哭出来一般。 辛欢赶紧劝:“平静,平静。没什么事儿是解决不了的,慢慢说。” 宋懿扶着辛欢的手臂,抽泣了几声才说出来:“辛欢你快去看看,快点帮忙——刘湘,刘湘他竟然跟和郁打起来了!量” 刘湘跟和郁打起来了? 不知怎地,辛欢反倒心思一定。 辛欢便抓着宋懿的手腕子,拖着她往球场跑,边跑边问:“怎么回事儿啊?” 宋懿一脸要哭了的样子:“和郁带球进攻,刘湘来防守铲球……刘湘把和郁铲倒了,和郁起来就把刘湘给按底下了……再然后,全场就都乱了,高三的一看高一的竟然敢主动扑到,他们就都冲过来了……咱们班男生一看班长被他们群殴,他们就也都冲上去了……” 说着话,两个人已经冲到了球场边上。 当裁判的体育老师已经将两帮人给分开了,但是场上的情绪却还在剑拔弩张,高三的高一的彼此谁都没想放过谁。 体育老师也有点紧张,喘着粗气两方弹压:“怎么着,还想没完,是不是?我知道你们都怎么想的,你们是准备在学校暂时这么对付过去,放学出校门再打群架,是不是?啊我告诉你们啊,你们敢!” 体育老师先指着气势上更压人一头的高三去:“你们,高三的,你们还想不想毕业了?你们都给我脑袋放清醒点儿,现在要是背上个处分,那些高考还想评优、加分的,就什么都没了!” 体育老师转头再斥责高一的:“还有你们啊,真行啊,刚入校几天啊,就敢跟高三的老大哥干上了!我告诉你们,带着野性进来的,都给我老实点!这不是校外,也不是你们原来的初中!你们原来在初中都是尖子生,都是老师哄着捧着的,可是到了咱们一中来就不行了!这里每一个都是尖子,没人专门哄着你们!” 借着老师的弹压,辛欢这才看清楚情势。 高一这边为首的是和郁跟薛大壮,高三那边为首的是东方晓和刘湘。 辛欢先小心看一眼和郁。他嘴角上有血,膝盖上破了一大块皮,全身上下沾了不少土。样子略有狼狈,不过好在没什么大碍。 反观高三那边,刘湘周身上下的情况比和郁略好,不过左边眼睛却乌青了一大块! 再看东方晓,却依旧是周身上下纤尘不染。 辛欢心里蓦地有了气。 被体育老师训斥,被全校同学围观,眼看事态早已超出预期,东方晓率先说话,拦着他们高三的同学:“好了,都别闹了。咱们是高三的,是老大哥,别让人家说咱们欺负人。” 东方晓率先走过来,站到和郁面前:“和郁,你是你们班班长。这事儿虽然是你引起的,但是你也不能再让事态再继续扩大了。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咱们一起给老师和同学们道个歉。” 大将风度,进退自如,纤尘不染,一枝独秀。辛欢却攥紧了拳头。 和郁早就看见辛欢来了。东方晓义正辞严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却略偏了偏头,目光拐向辛欢这儿来。看见辛欢小脸鼓鼓的,他偏微微挑唇向她眨眼微笑。 他没事儿,她看出来了。 为了控制事态,学校大喇叭都广播起来:“操场上的同学,除了参加足球联赛的高一1班和高三6班的同学之外,请都回到教室里——” 学校插手干预了,围观的学生们才一哄而散。体育老师看了看时间,“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也先都回去吧,下次找时间再补赛。” 两个班的人都往回走,水泥甬道上挤得水泄不通。 高三就有海不忿的男生故意找事儿,仗着人高马大,走路打横,故意抢高一学生的道儿。胆子小的就忍了,往旁边让让,谁也没再吱声。 辛欢都瞧在眼里,唇角抿得更紧。 东方晓见辛欢也在人群中,便走过来,皱着眉头说:“……今天,挺不好意思的啊。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当哥哥的。” “是啊。”辛欢扭头冲他娇俏一笑:“当大哥的,不光身高马大,脑袋也更灵活,嘴也更会说。” 东方晓一怔:“欢欢……” “得,您老可别这么叫我。”辛欢受宠若惊般摇着头:“我起鸡皮疙瘩。” 东方晓无言以对,只能盯着她,半晌才说:“……生气了?” 辛欢展颜一笑:“二师兄为什么跟和郁打起来啊?” 东方晓皱眉:“铲球。你知道的,球场上有些动作不是故意的,是技术动作,只不过看起来比较野蛮而已。” “哦,铲球。”辛欢扭头便从生活委员用自行车拉着的水箱子里抽出两瓶水来,一瓶砸在东方晓身上:“大师兄,你以为我猜不到么?刘湘是在给你出气!” “你有气不直接往和郁身上来,你扭头把这事儿告诉给刘湘了。刘湘是个体育特长生,他本来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他在球场上怎么可能不借题发挥!” 辛欢瞅着东方晓乐:“其实这是男生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也不至于生气。我其实就是想听大师兄你给我说句实话。可是看你那么冠冕堂皇地跟我打官腔,我真特么后悔认识你了!” 辛欢跟东方晓吵起来,刘湘便冲过来了:“辛欢,人是我打的,你有什么气你冲我来!\ 辛欢瞪着他冷笑:“我跟你来什么来?有人报仇不是对着拿枪的人,而是对着枪杆子么?二师兄,咱别说这么损智商的话行不?” “你!”刘湘还想说什么,被东方晓扯住。 宋懿也过来拉住辛欢,已是快要哭了:“辛欢我求你……” 和郁也过来,将辛欢护在身后,扭头故意笑着逗她:“怎么啦,心疼了?别介,我没吃亏。” 辛欢鼻尖一酸,伸手将手里剩下那个水瓶子也甩到东方晓身上:“东方晓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恨我。不过你有种以后都冲着我来,别给我东拉西扯,伤及无辜!” 两班男生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挂彩,就东方晓没有! 当日她拒绝东方晓的时候,刘湘根本就没在身边;如果不是东方晓将事情讲给刘湘听,刘湘也不至于这样! 辛欢伸手抱住宋懿:“我今天就是对不住姐妹儿你了……可是谁让他们动手了,我不能装聋作哑!” . 回到班级,何老师发了大脾气,将和郁单独叫出去,许久都没回教室来。 大家都有点丧气,知道和郁今天准没好了。 有的人还说,不光是何老师要撸和郁,教导处也不会放过和郁的。 辛欢在座位上坐不下去了,也没等下课铃响,她就起身走出了教室。 老师的办公室在教学楼的另一翼,此时走廊长长,空无一人。只有打开的几扇门里,能看见各个教研组的老师们都在备课和批改作业。 辛欢沿着一扇门一扇门走过去,终于走到了何老师的办公室门口。门关着,却能清楚听见里头何老师有些声嘶力竭的大喊: “和郁,你有没有这么糊涂,啊?现在是什么情势,你看不出来吗?人家高三的一定会辩称,人家只是常规铲球,是你先跳起来把人给揍了!“ “还有,那个刘湘是什么身份,你和郁又是什么身份,你懂不懂,啊?他高三了,又是体育特长生,他怎么闹,学校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体育特长生原本身上就是大小毛病不断的!而你呢,你是高一,还是新生代表,又是中考的状元!你知道不知道,学校和我,对你寄予了多大的期望!” “今天的事儿,全校同学都看见了,谁还能保得住你!一旦你因为这事儿背了处分,什么三好学生,什么优秀干部,全都没你的了!至于校学生会三月份的竞选,你又拿什么来参选主席!” “和郁啊,你呀,你呀……你倒是说说,你今天这么冲动,是为了什么啊!” 辛欢扭过身去,看墙上有个洞,便忍不住伸手进去抠。直到将墙漆都抠掉,把里面的水泥灰都给抠出来了。 她知道,她就算这么冲进去了,也没办法替和郁顶罪。 她咬了咬牙,扭头朝三楼就跑。 三楼的走廊静得像一片坟墓,她一口气走到六班门口,深吸口气推开门。高三六班的百余道目光,像一片怒潮一般,哗啦都朝她拍来。 辛欢拧着脖子面对50多张愤怒的脸,眼睛盯着东方晓,再盯一眼刘湘:“你们两个,出来一下!” . 嘿!全班都炸了,说从来敢用这样的姿态,这样的语气站在教室门口说话的,除了班主任就是校领导啊!这高一女生怎么这么大胆儿! 刘湘轻哼一声,原地没动。 东方晓皱了皱眉,率先起身,走到刘湘身边,扯着刘湘胳膊一起走了出来。顺手带上了教室门。 辛欢绷着一张小脸,带着东方晓和刘湘到了后操场。 这里没人,静静的。 东方晓说:“欢欢你有什么事儿,说罢。” 辛欢咬紧嘴唇,太过用力,嘴唇都渗出血来,她先狠狠朝东方晓和刘湘每人深深鞠了个躬:“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不是东西!今天的事儿要是没有我,就不会闹起来!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有气就冲我来吧!” 辛欢说完将左边面颊伸向东方晓:“大师兄,来啊!” 再将右边面颊伸向刘湘:“二师兄,这边归你!” 她眼神决绝、嘴唇渗血的模样,将东方晓和刘湘都给吓着了,刘湘率先收回了手臂,躲得远远的:“你这小丫头,疯了?!” 东方晓黑瞳幽深,盯着辛欢的脸:“欢欢,别闹了。你想要做什么,你说。别这样。” 辛欢瞪着他们俩:“真的不抽我?” 两个人一齐摇头。 辛欢便笑了,阳光下慵懒得像个小猫儿,向两人伸出手来:“……那就帮我!都听我安排剧情,说我给你们设定的台词!” . 这事儿果然闹到了教导处去,一向以“冷面阎罗”著称的教导处主任将两个班为首的四个人都给叫到教导处去。教导处主任可没班主任那么客气,让他们四个一溜都靠墙站着,先站一节课“消消火”。 一节课过后,四个人都有点打蔫,教导处主任这才手上掂着教鞭走过来,面上冷笑着问:“这回能说实话了吧?到底是谁挑的事儿?咱们分清了责任,也就不必都吃挂烙儿!该处分的处分,不该处分的赶紧回去学习去!” 主任一瞥东方晓:“东方晓,你先说!” --- 【明早见~】 谢谢蓝、四哥、绿水几位亲的大红包,咪.咪的20花、月亮灯的10花otu的鲜花 2张:adara、ljing217 1张:leexd、红blue、竹子君 70、甜吗?(第一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70、甜吗?(第一更) 东方晓跟刘湘互望一眼,再错开眼神儿,瞟向罚站在另一边的和郁,便望向主任,浅缓一笑:“主任,非常抱歉我们给学校的公共秩序带来了干扰,所以我们四个应该被罚站这一节课……只是主任,学校和大家都是误会了:我们没有在打架,我们是在拍戏。舒悫鹉琻” 刘湘也跟着使劲点头。 薛大壮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 和郁只是一眯眼,挑起长眉,偏着头向东方晓这边望来。 主任一个措手不及,瞪着东方晓:“东方晓,你是学生会主席,你开什么玩笑!拍戏总得有摄像机吧?总得有外头的影视公司跟学校打招呼吧?当时根本什么都没有!眇” 办公室门被人敲响,有一道清冽的嗓音在外头说:“主任,这一切我能说明。” 主任拉开门,是辛欢站在外头。 主任让辛欢进来:“好,你说,我看你怎么说明!量” 辛欢先将手上抱着的一个大皮面本子放在主任面前的办公桌上:“主任,这是我写的剧本,您可以看这一节……” 辛欢望一眼东方晓,东方晓用惊讶的目光注视辛欢。辛欢悄然一笑,将本子翻开,找到其中一页用荧光笔涂成绿色的部分:“主任我写的是个校园剧,模仿《校园霸王》以及《头师父一体》这样的校园背景的戏。” 教导主任知道辛欢的背景,所以对她捧出个剧本来倒也不惊讶,他垂首去看剧本。 趁此机会,辛欢连忙向还不知内情的薛大壮与和郁竖起指头,示意他们不要乱说话。薛大壮看得似懂非懂,和郁却笑了。他打完架回来之后被班主任、年级组长、教导主任轮番教训,刚刚又站了这一节课,略有疲惫。发丝黏着汗水从头上滑落下来,约略遮住眉眼。 他趁机弯弯腰,却歪着头,目光穿过挡在前面的发丝,静静地望着她。 辛欢心一慌,急忙错开目光去,悄然屏息。 主任看完了剧本,皱着眉头望辛欢:“然后呢?” 辛欢调整了下呼吸,指着他们四个:“这四位就是为我出演剧本的主要演员。他们不是打架,他们只是按着我的剧本在表演。” 辛欢静静望着主任的眼睛:“主任,辛迪加影业公司是我家经营的,您知道的吧?” 主任抿了抿唇:“可是当时并没有任何拍摄!而且辛迪加影业公司并没有给我们公司任何的事先请求!” “不是那样的,”辛欢耐心解释:“这还不是正式拍摄,不过是我拜托这几位好朋友帮我先走走位,帮我找找感觉。” 辛欢再悄然望向和郁去:“否则主任难道您真的会相信,作为高一新生代表的全优生和郁,会因为球场上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铲球动作,就飞扑过去打刘湘?这不是他的性格和行事风格,您说是吧?” 她用眼神示意和郁。 和郁收到,启了启唇:“主任,冤枉啊……” 辛欢再一盯刘湘。 刘湘略有不愿,不过被东方晓扯了一下,便也只好说:“主任,就是一场误会。我们都是安排好的,都是按着剧本排练呢,不是真打。” 辛欢再补充:“当时现场效果那么逼真,主要是我为了看真实的效果,所以只跟这几个为首的好朋友说了,其余的同学都是蒙在鼓里的,他们一见自己同学受了欺负,就信以为真地扑上去了……” 辛欢向主任鞠躬:“主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几位同学他们都是特别好的同学,只因为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才帮我这次忙……却没想到惹出这么大的祸来。” “主任您要罚的话,应该罚我这个罪魁祸首。他们四个都是无辜的,您教训他们一顿就让他们回去吧。至于学校的处分,就都给我吧。” 东方晓听辛欢这样说,急忙走过来立在辛欢身边:“主任,校规严谨,可是一向执行起来也不无人情。学校该总不至于为了拍戏,而真的除非在戏中的人吧?” 辛欢轻轻一推东方晓:“好了你们都闭嘴吧!属于你们的戏份都结束了,台词也说完了,接下来是我的任务了。” 教导主任也被难住,走到一边去打电话给校长,压低声音说了半晌。放下电.话,教导主任走回来,挨个横了他们几个一眼,指着那四个:“行了,你们几个先回去吧。今天的谈话和罚站,也算给你们处分了。” “至于你,”教导主任盯着辛欢。 辛欢忙展颜一笑:“主任,我也罚站吧!他们站一节课,我站两节课!您看在哪儿罚?也在这间办公室,还是站到走廊里去,省得给主任您碍眼?” 教导主任唇角抿紧:“这是咱们一中多少年来没有过的大乱子了,你知道为了你的剧本,给学校造成了多坏的影响!学校上下都乱了!——你给我上校门口布告栏旁边站着去!” 辛欢懂了,那是让她当*海报去,昭告全校都知道,她是罪魁祸首。 辛欢鞠了个躬:“谢谢主任!” 她抱着大本子便向楼下走,听见后头有簌簌跟上来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瞪眼:“都回去!刚压下来的事儿,还想折腾!” 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她在情急之下能想到和做到的最好程度,可别再横出枝杈了。 . 辛欢抱着本子到校门口的布告栏前罚站。此时正是夕阳斜下,科任老师的下班时间。不用看晚自习的老师们三三两两从她面前走过去,每人都会下意识抬眼望她一眼。她垂下眼帘去,就当没看着。 可是这时候进出校门的还不止是教职员工,更有准备上晚自习的三个年级的同学。大家都趁着这半个小时到校外买点吃的,于是几乎全校的同学都要在这个时间里从她面前走过。 这个就比较难熬。 高一的同学经过的,目光多是同情的,毕竟是一个战壕的姐妹儿。 高三的因为结仇了,所以走过时多是眼光带刀,恨不能直接从她身上剜下一块来。 高二的则是事不关己,纯粹看戏。从她眼前走过时各种嘻嘻哈哈都有,还有的男生故意吹口哨…… 一中校风一向严谨,今天却因为她而乱成一锅粥;更何况她是个高一的,竟然敢在高三地盘上撒野。更让几乎所有女生不忿的是,就凭她这样的,竟然在同一件事里同时搅进了东方晓与和郁两大校草! 总之从她面前走过的,每一道目光都挺让她难受的,仿佛受着无形的鞭刑,脸上火辣辣的。 站了一会儿,腿有些麻,她小心将重心从左脚转到右脚。眼前忽然伸来一根棒棒糖。 她抬眸,和郁站在面前,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另一手伸在她面前。 “干嘛?”她瞪他。 他也并不多言,只是亲自动手将棒棒糖的纸剥了,托住她下颌,捏开她的嘴,将棒棒糖塞进她嘴里去。然后自在地含着他自己的棒棒糖,立在了她身边。 “你干嘛?”她也顾不得再留意旁人的目光了,全副精神都调动起来瞪着他。 他依旧自在地站着,头略向高抬,含着棒棒糖,喉结在夕阳的映照下上下微微地滚动。 辛欢不知怎地,那股子小小心慌的感觉就又来了。只能狠狠垂下头去嘟囔:“你都占了一节课了,还不赶紧回去坐着去?” 晚风徐来,吹动他额前发丝。他偏了头来望她,只问:“……甜吗?” 他问的是糖吧? “哦,还行吧。”她将棒棒糖在嘴里翻了个个儿,棒棒从左边唇角滚到了右边唇角。舌尖儿上蘸了满满的糖分,果然一口清甜。 . 东方晓站在窗口,远远望着校门口的两人。 因为有了和郁,校门口的气场有了改变。之前从那边走过的人,面相神色多数是看笑话的;可是因为有了和郁,所有女生走过去都不再只盯着辛欢看,而是将目光都集中在了和郁的身上。 也因为有和郁在,另一半的男生也不好意思再露出过分的神情来。就连那些高三生,都因为记着和郁在球场上的凶猛模样,而不得不有所收敛。 刘湘惨兮兮地捂着乌黑的眼睛走过来站在东方晓身旁,也望着校门口:“……辛欢那剧本,竟然是现写出来的?” --- 【还有~】 71、情生意动(第二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71、情生意动(第二更) 夜色呼啦掉下来,夕阳余晖全都被撵跑。舒悫鹉琻 晚自习的上课铃响了半天了,辛欢急得挥着大皮本子砸和郁:“赶紧回去上晚自习去啊!何老师晚上要点名的!她今天刚把你狠批了一顿,你还敢得瑟?!” “嗯,我也觉得你该回去了。” 夜色里,东方晓徐徐走来,将手里的面包递给辛欢,一双清亮的眼睛则望向和郁:“你进去吧,我陪她。” 辛欢是真的饿了,也是想堵上嘴,便接过东方晓的面包来,撕开包装袋,狼吞虎咽往嘴里塞眇。 和郁睨着东方晓笑:“什么时候轮到你陪她?” 东方晓耸肩:“她今天在这儿罚站,受的已经够了,难道你还想让自己不回去上晚自习的责任,也被老师归咎到她肩上来?” 和郁抿紧唇角,“那你呢?量” “我跟你不一样。”东方晓在辛欢另一边站好:“我们高三了,晚自习不重形式只重效率。所以高三的晚自习不一定非要在教室里,可以选择在图书馆或者走廊里背题。我不在教室也没关系。”东方晓说着扬扬手里的课本:“我在这儿自习。” 怎么不到三句两句,这两只又剑拔弩张了? 辛欢咬着面包,略有紧张地左右观望,心说,够了,可别再掐了。否则她那利用半个小时时间疯狂写出来上万字剧本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她中考写作文都没那么拼命过。 和郁原本目光跟东方晓对峙着,忽地飘落下来,落在她没来得及藏住担心的眼睛上。他便轻轻叹了口气,笑着伸手捂住她眼睛。也不管东方晓正盯着呢,伸臂拥了拥辛欢:“好,我乖乖上去。你别担心。” 说罢他抬步就走,走到楼门前,借着那里明亮的灯火,忽地止步,回眸望来。 漫天星子,忽地无光,她只能看见他那一对璀璨的眼。 她慌慌张张垂下头去,揉得面包的包装袋稀里哗啦地响。 东方晓都看见了,目送和郁的背影消失,他郁闷地深吸一口气,试图装作平静地问:“……你真的,喜欢他?” 辛欢被一口面包呛着,咳得惊天动地。半晌好了,才避着东方晓的眼睛傻乐:“大师兄你说什么呢?我哪儿能喜欢他啊?” 说完了自己翻翻眼睛,唉,这不又成了自己打脸了么?原本拒绝东方晓的时候,还拿和郁当挡箭牌来的。 便不好意思了,只好蹲下去,扮兔子一般专注啃着面包。 东方晓则后脑壳靠住布告栏,抬眼看夜空上晶亮细碎的星子,叹息着说:“那天他说你喜欢的是他,我当时并不真信;可是你现在说不喜欢他,我反倒相信了……” 辛欢使劲摇头:“大师兄你别瞎说!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呢?我还小呢,我现在谁也不喜欢。”忙望了东方晓一眼:“大师兄你别生气,可是我实话实说,我现在真的谁也不喜欢。” 辛欢凝着落在脚边的月光,青白宁静,却迷离不清:“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爱情,不知道究竟爱一个人要如何做……” 妈妈说她是真的爱过辛子阳,可是结婚生子后,却要忍受他的处处留情。 妈妈说她对白振轩更多的是仰慕和崇拜,可是妈跟白振轩在一起时的微笑,却是她从未在妈跟爸在一起时见过的…… 在她的世界里,爱情是一件太复杂的事。她从小到大的难过,仿佛都与长辈们的这件事有关。所以爱情对于她来说,一点都不好玩,她一点都不神往。 看她黯然下去,东方晓只能收了疑问,也蹲下来,平伸双臂搭在膝盖上,然后转头侧眸望她:“好了我不问了,我收回前面的话。你说得对,你还小呢。” “嗯!”辛欢这才小猫儿样笑起来,也用同样的姿势蹲好,侧眸回望东方晓:“大师兄,谢谢你。我今天用水瓶子砸你,真是太过分了。可是我当时实在是气急了,以为你玩儿手腕……我最烦那样的男生,当时就控制不住了。” 东方晓笑起来,凝望着这样突然娇憨起来的辛欢,移不开目光:“没事,其实我也不冤。我心里非常不服和郁,我觉得我哪里都没有比不上他,所以球场上就算当时刘湘不动手,说不定我自己后头也要找机会动手的……” 东方晓小心地深呼吸了一下:“欢欢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控制不住我自己。就想拼了一切,把这事情给扭转过来,让你点头答应我,让你不再拒绝我……欢欢,对不起。” 辛欢恬静地眨眼微笑,向东方晓伸出手来:“大师兄,我们和好吧。我好高兴,我没伤到你,也没失去你这个好朋友。” 东方晓看她坦然递过来的手,微做迟疑,这才伸出手去,微微颤抖着,握牢…… 辛欢开心地晃了晃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大师兄,我今天好开心哦。” 东方晓按捺着,努力不去感受她小小的手在他掌心荡起的丝滑触感,问:“今天你替我们所有人受罚,还开心?” “受罚没关系的,我不在乎。”辛欢有点累了,便将下颌抵在臂上,悄悄儿地闭上了眼睛,含着睡意呢喃:“……我开心的是,今天,我终于有机会,按着我自己的心意来安排一次剧情。再也不用去遗憾,为什么现实生活里的情节,总是与我剧本里期望的不一样……” “大师兄,都是你们帮我实现了这个愿望。我真的,好开心啊……” 她说着说着,就像尽数放下了心事的小孩子,蹲着都要跌入梦乡里去了。东方晓忙伸臂帮她挡着后背,又不敢碰到她,只小心地护着她,别让她倒了。 漫天星光默默无言,远处教学楼里灯火通明。东方晓凝视着面前娇俏的小人儿,无声微笑。 . 幸好教导主任到小晚自习结束,终于开恩放了辛欢。辛欢扶着东方晓的手臂摇摇晃晃地乐:“我又发现了我一种新的特异功能:我原来能蹲着睡觉呀。” 和郁从教学楼里跑出来,提着辛欢的书包。 看她那一副要睡着了的模样,和郁忍不住叹息着微笑,背对着她蹲好,将她背到了背上。 东方晓一愣,随即说,“我跟你一起送她吧。” 和郁耸肩:“不必了。再说我们高一没有大晚自习,可以放学了;你们高三可不行,还得上大晚自习呢。” 高一与高三之间各自的优势转换,和郁悄然回击。 东方晓只能松开手,嘱咐:“小心,慢点。” 赵月和董乐都看见了和郁背着辛欢走,恨得在后面咬牙:“凭什么呀!原本想看她今晚出糗的,可是和郁和东方晓竟然各自陪着她站了一班!” 和郁背着辛欢走,在校门口打了车。辛欢睡了一路,车到了“厮守田园”,她还没醒来。和郁只能笑,继续背着她上了楼。 在电梯里,辛欢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是和郁,嘟哝了声:“……滚,别让我做噩梦。” 哦?她以为是在梦里么? 他伸直手臂杵着电梯壁,将她拢在臂弯里,小心她摔倒。看她睡得朦朦胧胧,红唇软嫩微张,和郁便有些呼吸急促。他忍不住将她的头靠在他肩上,然后偷偷将唇碰了她唇一下。 她睡意正浓,没有半分躲闪,反倒下意识伸出粉嫩小舌来舔舔…… 一股陌生却灼热的火,瞬间从小.腹直窜而起! 和郁用手臂撑住电梯壁,喘息着,吻住了她的唇…… 小小的唇,全副半丝抵抗,甜软地任凭他辗转掠夺,在他舌尖深入之时发出宛若小猫儿般无知觉的呻.吟…… 和郁只觉周身的血液全都窜上头顶去,他早已忘记此地何地。他将身子约略放肆地压住她,撑住她的体重,伸手托住她的下颌,越发放肆地深入…… 她小小的身子,却悄然地玲珑浮凸了,挺.翘的软嫩紧紧贴住他的xiong膛,柔软却紧.致的腰在他挞伐之下本.能扭.动……她软得像是尽数融化了的奶酪,甜得像是刚刚成熟的蜜桃,和郁按捺不住自己,将腰前的胀痛,放肆地挤上她的腰,用力碾揉…… 电梯却在这一刻,“叮”地一声停下。一个人立在门前,惊讶望着眼前一幕,一声惊呼:“和少!” -- 【明早见~周末愉快】 谢谢莺姐的大红包+钻石,13880250770、leexdd的月票 72、撞见(1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72、撞见(1更) 和郁悚然一惊,连忙用自己的身子遮住辛欢,转头回望。舒悫鹉琻 原来是电梯已经到了辛欢家的楼层。电梯门开处,赫然竟是站着辛子阳! 他刚刚趁着辛欢睡熟,对辛欢这样放肆,却竟然被她父亲撞见。和郁深深吸气,小心撑着辛欢的体重,向辛子阳竖起手指来:“嘘……” 辛子阳便按着按键,赶紧也迈进来,伸手要接辛欢:“和少你送欢欢回来啊?要不要进去坐坐?欢欢睡着了?给我吧,我抱她进去。” 和郁轻轻闭了闭眼:“算了,我自己来,您帮忙按着按键。眭” 和郁将辛欢衣衫整理好,小心抱着她往外走。一只脚已经迈出了电梯门去,他迟疑地盯了站在门边的辛子阳一眼。 ——辛子阳,竟然只是一脸谄媚的笑。 和郁提了一口气,朝着辛子阳轻声说:“我会负责。赠” “当然,当然。”辛子阳依旧满面含笑,说着谄媚的话。和郁皱眉,抱着辛欢出电梯,扭头朝辛子阳说:“您要出门么?那就去吧。我会送欢欢进去。” “哦,那好,那好。”辛子阳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在和郁面前关上电梯门,电梯向下去。 和郁抱着辛欢到她家门口,将她搁在地上,腾出手来要敲门。辛欢靠着墙迷迷糊糊地站着,忽然在这一刻睁开了眼。 “嗯~~,我怎么了?感觉好不舒服……” 走廊里的光昏暗,窗口透过来的月色清清静静落在她眼底,让和郁有一点不敢面对。 他便没急着敲门,收回手扶住她:“你醒了?” 辛欢仰靠在墙壁上,头微微上扬,娇喘着呼吸:“好热,身.体里好奇怪……啊我是怎么了,难道是要生病了?” 和郁悄然别开头去,脸上已是一片滚烫。 辛欢扭头过来盯着他:“哎班长,我要是明天没上学,你帮我请病假啊。” “哦,好。”和郁极力压抑着羞愧,再扶稳辛欢。两人搬用半抱着彼此相对,辛欢忽地目光一闪,咬住了自己的唇。 一个梦境蓦地跳入她脑海,她仿佛梦见他在吻她。他放肆而邪.恶,唇湿润灼热地碾压,舌在她唇内肆意横行。他发出少年特有的甜美又沙哑的吟哦,在她回应的时候曼妙地唤着她的名字…… 那梦境,真实到让她奇怪地再度发热起来。 两人相贴的身.体,牵一发而动全身,她身子莫名地娇软下去,他便随之呼吸一乱。 他刚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渴望,再度被挑起。他贪婪盯着她被自己牙齿咬住的唇,渐渐红肿,越发动人……他便忍不住掐住她尖尖下颌,挣扎着想要再吻下去。 辛欢慌忙扬起手臂挡住,冲他瞪大眼睛:“找死啊!” 他喘息着,勉力控制自己,只将唇贴在她面颊上,轻轻滑动:“……今天,谢谢你。只是,只说谢谢是远远不够的,我知道你付出了多少……我必须用这样的行动告诉你,我有多开心。” 他沙哑在她耳畔呢喃,带着少年独有的清甜:“你今天的剧本,写得好棒。” 就在家门口呢,辛欢不敢放肆弄出大动静来,只能小心挡着,不让他亲到唇。两人在幽暗的光雾里纠.缠良久,她才狠狠一踩他脚尖:“有完没完了?你快走吧,我得回家了!” 他微微用力,扣住她手腕,双瞳闪着水润的火光,上上下下再看遍她,方松手:“我该死的,今晚,舍不得放开你!” 说完便伸手替辛欢敲门。当听见里面传来林宁的应门声,他再深深凝望了她一眼,略带狼狈地转身跑去。 门内传来打开门锁的声音,和郁也正好钻进了电梯。 房门打开,电梯门关合。 辛欢没望向母亲,只一直望着无声下行而去的电梯。 林宁纳闷儿地轻唤:“欢欢?怎么了,看什么呢?” “没事。”辛欢提着委顿在地上的书包,扭头跟妈进门。 林宁敏.感地盯了女儿一眼:“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衣裳怎么湿成这样,出了这么多汗么?” “哎呀妈,你别问了!”辛欢忙抱着书包钻进了房间,扑到床.上。 身.体,这样奇怪。她有点害怕,却又奇怪地,有隐秘的甜蜜。 . 辛子阳出门参加一个商界的聚会。 聚会上,不可避免地又遇见了和仲与白书怡两夫妻。 商界圈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辛子阳与和家的关系,于是一看这两方见面,便都有看好戏的意思。 和仲性子一向沉稳,在商界聚会时只是在商言商,并不会涉及私人事情。于是辛子阳面对和仲的时候,一切倒是都很自在,只是公事公办地谈了谈辛迪加最近在投拍的几个戏,说了说可能的投资回报。和仲便点头,走到另一边的朋友那边去寒暄。 辛子阳暗暗擦了擦汗,推到角落去喝杯酒压压惊。 好友王鑫握着酒杯,眼睛瞄着和仲夫妻的方向,走过来跟辛子阳碰杯:“刚刚我都替你捏一把汗。和仲老谋深算,看不出什么来,不过白书怡却是一直用眼睛在剜你。” “呼,我岂能不知,只是装作没看出来罢了。”辛子阳叹了口气:“她恨我也不是一朝一夕了,我也没办法,愿意恨就让她恨去吧。” 王鑫长得油头粉面,很像年轻时候的唐国强。他擎着酒杯笑:“这个白书怡,我曾经用了不少手腕去结交……” 辛子阳就一皱眉:“她你都敢试炼?小心和仲剁了你!” 王鑫打了个哈哈:“哦,你知道的,她这种年轻的豪门太太最是寂寞……” 王鑫当年也是个小演员,最后是跟了个五十多岁的香港女片商,后来女片商死了,他就摇身一变也成了这个圈子里的人。只不过,圈里人都不屑与他结交,而王鑫与辛子阳都是靠着别人才有机会混在这个圈子里,所以臭味相投便称知己。 “那你也别乱来。”辛子阳提醒:“她别看年纪不大,可是封建着呢。” 王鑫笑笑喝了口酒,心说:不是她封建,她只是看不惯你明摆着送老婆去取悦她爹;换了哪个儿女也不乐意啊。 辛子阳搁下酒杯,问王鑫:“你手上那个小模特儿……怎么样,转给我吧?” 王鑫也笑:“怎么着,你也开始喜欢嫩的了?”王鑫迷了眯眼:“喜欢嫩的,就证明我们都老喽……” 正说着话,白书怡走了过来。王鑫一凛,忙推了辛子阳一把:“对不住了,我先闪一步。” 辛子阳也想闪,却没敢,只能强撑着留在原地,厚颜着冲白书怡乐:“和太太。” 白书怡一声冷笑:“辛~总……” 她每回用这个称呼的时候,语声里都是充满了奚落。辛子阳也听习惯了,便依旧谄媚地笑:“和太太有何吩咐?” 白书怡冷笑着说:“我前些日子到辛迪加去了。怎么,林宁回去没跟你说?” 辛子阳便明白白书怡说什么了。他依旧陪着笑:“当然说了。林宁说和太太教给她许多金玉良言。” 白书怡轻蔑地盯着辛子阳这张谄媚的脸:“她可跟我保证了,再也不到我们白家去了,再也不见我爸……辛子阳我希望你也能做到,别又千方百计使伎俩再给送进去!” “还有你那个女儿……”白书怡挑着眉毛睨着辛子阳:“可看管好了。天生成个小狐媚子样儿,倒果然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厚脸皮。” 辛子阳面上笑容一丝不乱,“是么,呵呵,您说的是。” 白书怡撇嘴走开。 辛子阳知道她心底一定在骂他不要脸……望着白书怡离去的背影,辛子阳捏着酒杯,缓缓地,笑开。 和郁在电梯里对欢欢饥.渴的模样,又涌进了他的脑海。他也是男人,他明白和郁那孩子那一刻有多想要……就连他也有点奇怪,没想到和郁这么小就已经这样渴望欢欢。 其实这当然也是他一步棋,只是他以为还要再布局几年,却没想到一切比他设想的还要好,和郁那孩子已经自行上钩,而且,对欢欢那样渴望。 辛子阳无声地笑,在心里说:白书怡,且让你再得意几年。你会为你今天,不,不止今天,还有你十几年来对我的无礼,付出代价! - 【还有~】 73、为谁辛苦为谁甜(2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73、为谁辛苦为谁甜(2更) 周末辛欢在家继续憋广播剧的剧本,顺便陪着母亲。舒悫鹉琻 从前每个周末,林宁都要到白家去。自打白书怡那一顿闹之后,林宁周末便都留在家里。 辛欢怕母亲寂寞,便抱着大本子到客厅来写。她跪在茶几前有一搭没一搭地写,看着母亲安安静静地做着家务。 过了一会儿,她被一个情节缠住,半晌才抬头,却发现母亲不见了踪影。 她蹑手蹑脚走到母亲房间门口,看见母亲正拿着个药瓶,从药瓶里倒了药片出来,正准备往嘴里送…眭… 辛欢瞄了一眼药瓶,她的心便一沉。 那药瓶她认得,从小就认得。那时候她小,妈妈去看医生也不避着她,于是她记住了医生说那个瓶子里装的是抗抑郁药。 这几年妈妈的心境渐趋开朗,她已经有日子没见过妈再服用那个药。怎地今天,妈妈又开始偷偷服用了赠? 是为了什么? 又已经复发了多久? 小时候她不明白抑郁症到底是什么,又有多严重,可是一年前的愚人节,哥哥张国荣从楼顶一纵而下……让她明白,原来这世上最严重的病痛,不是伤筋动骨,而是心痛难言。 辛欢咬牙,回房间去给辛子阳打手机。电.话半天才接起来,辛子阳那边又是压低了声音。辛欢心底便一寒,她冷笑着问:“辛子阳,你又在哪个耗子洞里呢?你甭跟我撒谎,否则我饶不了你!” 果然,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声音,仿佛还刻意加大了音量:“子阳,子阳?关机啦,快来嘛……” 辛欢大怒,冲着手机就喊:“王亚芝你个j人!” 辛子阳急忙两边安抚:“欢欢啊,你误会了……王亚芝,你住嘴!” 辛欢闭上眼睛:“辛子阳,我不管你干嘛呢,我限你半个小时必须回来。你今天什么都撂下,好好陪陪我妈。咱们一家三口出去好好玩玩儿,行不?” 辛子阳一愣:“你妈妈,她怎么了?” “我妈没事你就不能回来吗?”辛欢怒吼:“她是个女人,她从来没跟你要过什么,她只是需要你周末在家陪陪她,难道你连这都做不到么??” “如果你真的做不到,你当初就别娶她!还说什么爱她,甜言蜜语骗她嫁了你,你却这么对她!妈的,你有时间陪别的女人,你怎么就没时间陪陪她!” 辛子阳被骂得灰头土脸,只好告饶:“好的欢欢,你别骂了。爸现在就回去,啊。半个小时,我准到。” 辛欢扔下手机就跑出门去,撞进林宁的房间,就欢蹦雀跃地喊:“妈,你赶紧去洗脸梳头,好好打扮打扮!” 她说着拉开母亲的衣柜,里里外外查看着,然后帮母亲抽出一条玫红色的连衣裙,“妈换上这个,这个好看!” 林宁被女儿给说晕了,只问:“怎么了?” 辛欢甜蜜地笑:“妈,刚刚爸偷偷打电.话给我,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咱们三个一起出去玩儿去。不过我爸这个人闷.***,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告诉你,就只给我说了。妈快点快点,他半个小时后就到家啦!” “真的?”林宁双颊也压抑不住地飞红。双眸是辛欢很久没见过的晶亮。 辛欢使劲点头:“当然是真的啦!”她推着母亲进洗手间。 林宁去梳洗打扮,辛欢也回房间利落地收拾好了自己。然后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盯着墙上的大挂钟。看着分针一点一点挪近约好的时间,辛欢的心也在小小地雀跃。 就连她都记不清,究竟有多久,辛子阳没带着她和妈一起出去玩儿过了。他总是说忙,应酬多,身不由己。她从前年纪小,对这些也不当回事,如今她才明白,她必须要为这个家出一把力。至少,不能看见妈继续憔悴下去。 可是分针到了约定的时间,门口没有半分动静。 分针又过了五分钟,又过了五分钟,又过了五分钟…… 妆扮好了的林宁,秀美端庄地立在门口,也按捺不住了失望:“欢欢,你爸爸还没回来么?” 辛欢挤出一脸的笑:“哎妈你别着急,我爸说马上就回来了!”她推着母亲进房间去:“您再涂个指甲油,要大红的啊,我最喜欢看!” 她关严门,走到客厅去给辛子阳打手机。妈的,竟然关机了! 辛欢站在原地,大脑空白片刻,便给王银花打电.话:“花姐你现在有时间么?” 王银花那边人车嘈杂:“我在片场呢!欢欢怎么了,你有事儿吗?” “啊,啊我没事,花姐再见!”辛欢颓然挂断了电.话。 妈不是本地人,亲朋都在江南小镇。妈在本地只有王银花这一个同学,可是花姐却还在忙。 妈也结识过许多太太帮的朋友,可是后来她与白振轩之间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妈便跟那班太太也渐渐疏远了关系…… 情急之下,辛欢竟然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来陪陪妈! 辛欢深深吸气,伸手掐了掐自己的两颊,努力撑起微笑,便扮作雀跃地奔进母亲的房间:“妈,走啦!我陪妈逛街去!” 辛子阳那个孙子可以言而无信,别人都可以尽情忙吧,还有她,她可以陪妈! 林宁闻声一怔,伸开吹着风的手指便缩回去:“你爸他,不回来了?” “哦,我爸刚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临时有事儿。他说明天,明天一定把什么事儿都推了……”辛欢自己说着,都觉得字字扎心。 “哦,”林宁垂首一笑:“我明白的。你爸现在一切都以辛迪加为重,他是不想让祖宗失望,更不希望外人看轻他。欢欢我明白你爸的苦衷,你也别怨他。” 林宁说着就开始摘下首饰,脱衣服。辛欢忙拦着:“妈,你这是干嘛呀?咱俩逛去呀!” “不去了。”林宁柔婉地微笑:“正好我也有点不太舒服,呆在家里吧。” . 辛欢失魂落魄地走出母亲的房间,大门上忽然门铃响起。 辛欢一声欢叫,急忙跑过去开门。只可惜外头站着的不是辛子阳,却是个送餐模样的人。只是这送餐的却穿着笔挺,制服一看就是高级定制的。 辛欢惊愕问:“请问,您是?” 那人看了看手上的地址,斯文有礼地躬身:“请问是辛子阳辛宅吧?” 辛欢眼珠一转,心说难道是辛子阳自己回不来,却想了办法另外买了东西来哄妈妈?那也行啊! 只是那人接下来的话让辛欢彻底绝望:“……这东西,是送给辛欢辛小姐的。” 辛欢诧异接过来:“谁送的?” 那人依旧彬彬有礼:“辛小姐一看便知。我先告退了,再见。” 那是个剔红的食盒,精巧古雅。辛欢拎着进屋,到桌子上给拆了,结果却看见里头又是两个精巧的小食盒,景泰蓝的。打开一看,竟然是上回在白家吃的桃花酥和绿玉珠! 难怪景泰蓝的食盒看着眼熟,外头那剔红的大食盒更不是一般家会用的。 里头有一张雏菊皮纸裁成的便笺,上头用工笔小楷写着:听说欢欢你爱吃这两样,久不过来,便送一盒给你尝尝。 辛欢心一坠。 她打电.话问和郁,果然不是和郁送的! 剔红大食盒是双层的。辛欢再抠开下头那层,果然又见了个细瓷粉彩的盖碗。盖碗旁边又有一张双指并拢宽窄的便笺,上头写:这是你妈妈爱吃的杏仁酪。她春秋易咳,用这个是最好不过…… 辛欢一闭眼睛。 她明白了。 犹豫良久,再三再四,她绝望地再给辛子阳打一遍手机,未果……她挣扎着起来,深深吸口气,将盖碗端起来走到厨房去,换到家里用的普通饭碗里。回头又将食盒都给藏起来,收拾妥当了,她才端着杏仁酪进房间。 林宁正小睡,辛欢哄着母亲尝了一口,瞎掰说:“我刚下去买点零食,正好看有卖的,还热着,就给您买来尝尝。” 结果林宁入口一尝,只是一口,面色就变了。 她转眸望着女儿,仿佛什么话已经涌到了舌尖儿,却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淡然一笑:“手艺还好。” 辛欢便垂下头去:“妈,你吃出来了,是不是?哪怕只是一口,你也知道这东西是谁家的,是不是?” -- 【还有~】 74、甭想让我忍!(3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74、甭想让我忍!(3更) 辛欢冲下楼去,边走边打王银花的手机:“花姐,你把王亚芝住址告诉我!少来,甭跟我说你没有!你是艺人经纪部的主管,哪有经纪人的电脑里没存着艺人住址的?” “行了,我知道其中利害,您就赶紧把地址给我得了!要是不给,花姐,那你就不是我妈妈的姐妹儿,咱们也白处了这十多年!” 电梯到一楼,手机叮地一响,王银花还是把王亚芝的地址发过来了。舒悫鹉琻 辛欢盯着那地址咬牙一笑。好地址啊,以辛迪加为中心,那地址跟厮守田园是南辕北辙——这选址绝对不是巧合,里头藏着辛子阳的坏心眼儿呢! 辛欢冷笑着往外走,结果被迎面本来的一个人,一把给扯住了手臂眭。 “你这杀气腾腾的,干什么去?!” 辛欢看清来人,只是冷笑:“关你p事!松开!” 和郁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你刚给我打手机,问我是不是给你送了点心,我就知道有事。放下手机就赶过来,幸好还来得及拦住你。赠” “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了。我帮你一起分担!” 秋天的日头不毒了,可是明晃晃地晒着眼睛。辛欢瞪着站在强光之下的和郁,只觉眼睛里像是有一蓬细细的小针刺着。 白振轩送来的食盒,白振轩细细工整写就的嘱咐;辛子阳的猥琐苟且,辛子阳的失约未归……全都搅合在一块儿,在她眼前一团一团地纠结。 她就笑了,推开他:“和大少爷,这没你的事儿,你该上哪儿玩儿就玩儿去,行不?” “不行。”他平静地跨前一步,再攥牢她的手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必须告诉我。你想上哪儿去,必须让我跟你一起去。不然,我就不让你出这个门!” “你敢?”她冲他嘶吼,像是受伤的小兽。 他平静回望:“你可以试试。” 辛欢连蹦带跳,奋力想要甩脱他的手。他却一动不动,不过手如铁钳。 周围来来往往的居民都看着,不知道是怎么了。 辛欢脸上挂不住,举起手来,朝他手腕就狠狠咬下去——他竟然依旧一动不动,就任凭她咬着,仿佛那皮肉都不是他自己的! 直到有血腥味涌进嘴里,她才愕然张开了嘴,看着他手腕上已经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她吓坏了,怔怔瞪着他说:“对不起,我,我……” “没事。”他却仿佛无知觉一般,眼神依旧宁静,看见她左手心一直攥着的手机,一把夺过来,看清了上头的地址:“要去这儿?” “呃……”她下意识答。 他眯了眯眼睛:“不去不行?” “不行!”她咬牙:“今天不去的话,我不如一头撞死!” 想让她装聋作哑?想让她也跟妈妈一样逆来顺受?对不住,她办不到! “好,那就去。”他握着她的手,转身一起下台阶去,只是目光平静地含着警告:“……一起去!” . 和郁打了车,一路上一直掐着辛欢的手腕。辛欢有心想挣脱,却看着他被她咬坏的伤,有些心虚气短。半路她忍不住小声嘀咕:“那边有个药店。不如,停下车,先给你买点药。” “死不了。”他平静地望着她:“……我手不疼,心疼。” 她无言,只能回望他。 他轻声叹息:“看见你这样,心疼。我也想去看看,究竟是谁敢这样让你难过。” 心底蓦地涌起暖流,她慌忙转开头去。车窗外滑过一辆又一辆车子,窗外的世界仿佛与往日没有半点的不同。可是在她心里,却有一些东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有的轰然坍塌,也有的,悄然崛起。 出租车到了王亚芝的住址。辛欢下车抬头看见小区的名字就冷笑,“杨柳岸”,叫的可真切题!什么花街柳巷,什么残月晓风,什么不知醉醒何处,可不都是在这样的地方! 辛欢冲上去砸门。里头许久没有动静,辛欢便喊:“王亚芝,辛子阳,你们给我开门!” 又过半晌,大门终于打开。出来的却不是王亚芝和辛子阳,而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生得身高体壮。他开门走出来,看见辛欢,伸手就推在辛欢脑门儿上,将辛欢推了个趔趄! “喊什么喊?喊丧,回你们自己家喊去!” 辛欢被迎头这么推个趔趄,火气就全都爆发开,她跳起来想要也拍在那青年的脑门子上,大喊着:“你谁呀?” 和郁皱眉,走上来挡在辛欢面前,仰头平静地望向那青年:“你是——辛杰?” 辛杰? 辛欢脑袋里急速旋转,想起了那晚王亚芝说过的话。 更悲愤的是,妈的,辛杰竟然姓辛!辛子阳那个混蛋,虽然没娶王亚芝,可是他竟然准许王亚芝的儿子姓辛! 辛杰上下打量和郁:“你谁呀?怎么认识我?” 和郁明白辛欢此时的心情,他死死扯着辛欢,不让她发飙。他依旧淡淡地说:“我叫和郁。就是嘉和的那个和。你母亲王亚芝是辛迪加的签约艺人,很不巧,我们和家正好是辛迪加的投资人。” 辛杰横了横辛欢,不过对和郁态度稍有和缓:“你有什么事?总该不至于是来找我的吧。” 和郁点头:“我找你母亲。请问他在家么?” 辛杰再横辛欢一眼:“……原本在的,不过现在没在。” “跑了?”辛欢在后头隔着和郁冷笑:“兔崽子,他们俩个还跑了!妈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看我不把她的耗子洞砸个稀巴烂!” “臭丫头你说什么你!”辛杰闻声要扑过来。 和郁忙挡住,低声断喝:“都住口!” 辛欢第一个压不住,瞪着和郁:“你凭什么叫我住口!你当你是我的谁?你给我滚开,这是我自己的事儿,我今天跟他拼了!” 和郁皱眉,抬头望辛杰,“你先等一下。” 和郁说完,便双手拖住辛欢的脖子,将她按到墙上。他一双眼睛灼烫地盯着她,“再说一遍!” “你是我的谁,你给我……”辛欢没机会说出下面那个“滚”字,和郁便将她唇给咬住了。 他是吻,也是咬。辛欢吃痛,手刨脚蹬,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这不科学啊,他长得这么白白净净,而她从小就是活蹦乱跳,凭什么她竟然推不开他! 好在他浅尝辄止,抬起头来,继续按着她脖子:“能安静下来了么?如果你还要喊,我就继续吻!” “滚你妈的!”辛欢真是气疯了。 他竟然也毫不退让,果然又按着她,吻了下来! 这冷不丁出现在眼前的香.艳戏码,让辛杰也吓了一大跳,手拄着门瞪着眼睛。 和郁再抬头,黑瞳雾气氤氲盯着她被他吮肿了的唇,再问:“能安静下来了么?” 辛欢靠着墙喘息,一时不敢再出声。 和郁这才松开手,转身来望辛杰:“你母亲和辛子阳离开多久了?是否能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 “凭什么告诉你啊!”辛杰仗着年纪大、块头大,并不将和郁放在眼里。 和郁淡然一笑:“王亚芝年纪不小了,作为演员的黄金时代早已过去。辛杰你看你这周身上下也都是名牌,你是依靠母亲的收入过活的吧?” 辛杰听得心激灵一跳:“你想怎么的?” 和郁耸肩:“我没想怎么的。我就是偶尔也想摆一摆少东家的架子,偶尔找个过气了艺人解约什么的。反正又不能给公司赚钱了,何必还留在旗下?” 辛杰果然面色一变。咬着牙瞪着和郁:“行,你牛,我惹不起你!我妈跟我爸去医院了。” “去医院了?”和郁一眯眼。 “你爸?那也是你配叫的!”辛欢一听辛杰管辛子阳叫爸,登时就淡定不下来了,跳着脚回击:“还去医院了?你是不是想说,你妈被我给吓着了,当场晕倒了啊!就你那个妈,她什么时候这么柔弱过!” “装,你妈就装吧!她装晕倒抓住我爸,让我爸没办法离开,没办法回家!她果然是当演员的啊,可真是演技大爆发啊,狗血剧情记得可真清楚啊!” 辛杰也气疯了,推着和郁就要向辛欢冲过来,大骂着:“滚你妈的!你妈好,你妈不玩儿柔弱!我告诉你,你妈才是小三儿,是你妈把我爸抢走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别当你妈是我爸合法老婆,你自己就能高人一头去!我告诉你,你总归是个丫头片子,爸的公司将来不能指望你!” 和郁一声断喝:“够了!辛杰,你给我说清楚,你妈和辛子阳去医院,到底是怎么了?!” - 【三更完毕,明早见~】 75、一起疯(三更一)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75、一起疯(三更一) 和郁逼问辛杰,辛杰面上却诡异一笑。舒悫鹉琻他的目光越过和郁,落在辛欢面上,带着三分奚落,七分冷酷。 和郁一皱眉,急忙将辛欢推到身后去,朝辛杰竖起手掌:“……你先等会儿!” 他掏出手机来,目光沉静却不容抗拒:“辛杰,你有手机吧?号码告诉我。” “我凭什么告诉你啊?”辛杰一脸的不忿。 “是么?”和郁依旧沉静如水眭。 辛杰咬了咬牙:“行,告诉你就告诉你!” 辛杰报出一个号码,和郁快速按键打过去,辛杰裤兜里一阵蜂鸣。和郁睨着辛杰:“你手机有来电显示没?” 辛杰恼得冲和郁呲牙:“一个月10块钱罢了,我至于用不起么?赠” 和郁淡然挑了挑眉:“那就好。记着我的号码,稍后联络你。” “凭什么联络我?我告儿你啊,别打我电.话,我肯定不接!接电话也要收钱的,你给我报销啊?我这可是全球通!” 和郁叹了口气:“好,我给你报销。你记着我通话时长,回头我给你交费。” 辛杰原本不过是赌气的话,哪儿能想到和郁顺杆就爬上来,不用脏字儿地就把他给损了!辛杰咬牙切齿,指着和郁和辛欢:“都闹腾够了吧?闹腾够了就都给我滚!小爷我今儿没工夫再搭理你们了!” 辛欢被和郁隔着,怎么也窜不到前线来,只能在后头跳脚回击辛杰:“你给我站住!你还没说你妈和辛子阳到哪个医院去了!你给我出来,有种别缩回耗子洞去啊!” 辛杰恨恨地指着辛欢:“臭丫头你给我等着,今天的事儿没这么简单就完了!你嗓门儿大跟我喊,是吧?看我以后不见你一次扇你一次!” “你有种你现在就来啊!”辛欢死活也推不开和郁的拦阻,气得眼睛都蓝了。 这么闹腾,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过来看。和郁拖住辛欢的手,“够了,我们先走吧。” 辛欢这算明白辛杰怎么赶紧缩回去了,原来他也要脸啊!辛欢一肚子的气撒不出来,便冷笑着冲楼上楼下看热闹的邻居介绍:“各位,你们不知道吧,就这门儿里住这个小三儿!你们还跟她住一个门栋,你们还真不怕被她带坏了风水!” “够了!”和郁一把捂住辛欢的嘴,右手一把揽住她的腰,整个将她提起来,跟提着个大垃圾袋似的直接塞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严,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和郁舒了口气。 辛欢却一个大巴掌糊过来:“你干什么你!凭什么不让我跟辛杰问明白,还不让我跟邻居们说话!” 和郁勉力挡过了她的巴掌,不过脸颊还是被她尖尖的指甲给扫到,如玉的皮肤上留下两道红印。 辛欢自己也没想到,急忙收回手,咬住了指甲尖。 都说女孩子的指甲有毒,这一点小小划伤虽不算什么,可是脸上却火辣辣地疼。他也没顾上,只是垂眸静静望气疯了的她,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摩挲她头发:“……王亚芝是小三儿,王亚芝是不好,可是刚刚你的样子,也不好。” “别为了骂她,把你自己的美好也在人前给撕碎了。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 他的语速平静如常,带着她的心跳也无法继续激烈起来。再看着他今天手腕被她咬了,面颊被她挠了,都是她家的私事,他却落得伤痕累累……辛欢心里有点酸,便缩在电梯角落里,跟他隔着距离,低下头去不再嚷了。 只是负气,仿佛气的是辛子阳、王亚芝和辛杰,却也仿佛是气的是自己。 出了“杨柳岸”,守门的保安八成也是听说上面的情况了,觑着辛欢,仿佛还要小心加着防备,生怕辛欢再把小区大门口的什么设备给砸了似的。 辛欢瞅着保安室大玻璃窗里自己的倒影,望和郁:“我就那么可怕么?” 和郁叹口气,低头从地上捡起块石头来,掂在手里。 “哎你要干嘛?”辛欢急问。 和郁朝她眨眼:“你看我凶么?” “就你?”辛欢轻哼:“人畜无害!” 和郁再冲那保安含笑挥了挥手,那保安仿佛也被他无害的笑容蛊惑,也伸手跟和郁挥了挥手。 和郁的笑便转了角度,平开的唇角向上邪气勾去。同时,扬起手来,手里的石头照着保安室的大玻璃窗就砸了过去! “啊你要干嘛?”辛欢也吓着了,捂着耳朵跳脚喊。 稀里哗啦……玻璃碎了一地,保安愣了一下便喊起来,“唉你给我站住,别跑!” 等着保安奔过来的当儿,和郁朝辛欢眨眼一笑:“看见了吧,凶不凶不在表相。现在你该明白,你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可怕。” 保安冲过来,一把扯住和郁膀子:“小子,你发什么疯啊!看你生的白白净净的,出入也是谦和有礼的,怎么还祸祸人啊!” 和郁依旧衣不染尘地笑,朝保安鞠躬:“大叔对不住了。玻璃的损失我赔偿,您看这些钱够不够。”他抽出两张百元的钞票放在保安掌心。 保安被迷惑住了,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对着和郁。 和郁再鞠躬,“大叔我先走了,大叔工作愉快。再见。”说完拉着辛欢就走了。 走出去老远,辛欢都忘了从耳朵边拿下双手来,还一步三回头往回看,看那保安也是傻愣在那儿,半晌没动地方。 阳光倾天彻地,和郁望着辛欢微笑:“好了么?这口气出了吧?如果还没出够的话,下次我陪你来把王亚芝他们家防盗门也给砸了。” 他说得轻声细语,一丝儿火药味儿都没有,可是辛欢就是相信他说的完全不是开玩笑! 她瞪着他:“你疯了?” “哦。”他淡然地回应,两手插在裤袋里,微微仰头眯起眼看湛蓝碧空上的艳阳:“看你那么难过,我就想发疯。要是我没能力护住你,没办法替你承受那疼痛,那我就陪你一起发疯好了。我们一起当,最坏的人。” 心里的压抑还在,可是这一刻,却有阳光细细密密照进她心底来。辛欢情不自禁深吸口气,却只是伸手砸了他一拳:“就你?还是算了吧。我要是让你这样的人变成跟我一样的坏人,那老天都得打个雷,活活劈死我。” 这世界有阴暗,可是这世界也洒满阳光。他是应该留在阳光地儿里的,她不会让自己染黑了他。 她便笑着摇了摇头:“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回家吧,我也回家了,陪我妈去。” 就算再不甘心,就算真的找到了辛子阳,又能怎么样?找到了他,就能让今天全都重新来过,让他没有失约,让他没有跟王亚芝在一起,让他——尽数抹杀了这么多年对妈的不好? 她宁愿回去陪着妈,不让妈独自守在那空落落的房子里。 “嗯。你回家吧。”和郁站在路边给她拦车,将她安顿好,还嘱咐了司机,预先付了车费。他便一笑挥手,“我也走了。”说着便跑向路那边去,也拦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启动,辛欢坐在出租车里,扭头回望向马路对面。 竟然忘了带他去买药,忘了替他将手腕上的伤口包扎一下。 其实也不算是她忘了,而是她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快地放开她,各自走了……以他的性子,至少还会送她回家的。那么她就还有时间想起要去买药,要替他包扎一下。 可是他今天,竟然没有。甚至急吼吼地跳上了那辆出租车就走了,没有立在路边目送她,甚至忙得连一个回眸都没有。 辛欢垂下头来。头发从边沿滑落下来,遮盖了她的脸。她踹着地面上遗留的一张广告单,心里无声地呢哝:“臭和郁,臭和郁,臭和郁……” . 和郁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让出租车司机将车开到了医院。 和郁交了钱,也是要提了口气,才能让自己保持冷静。他按着导诊图示,走进医院的妇产科。 妇产科的迎宾护士见了这样一个少年独自来妇产科,便笑着问:“你是要处理手腕上的伤口么?那你走错了,这边是妇产科。你到楼下处置室,啊!” 和郁完全没在乎手腕上的伤口,只含笑问:“我想找个人,您看有这个人没?” - 【今天三更,稍后继续~】 76、痛快儿地实话实说!(三更二)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76、痛快儿地实话实说!(三更二) 面对和郁这样的男孩子,护士们都无力拒绝。舒悫鹉琻护士说虽然没有和郁问的那个名字,不过却看见了和郁描述的那模样的两个人。 护士翻了翻记录本:“他们现在应该在做检查呢,不在这边。不过待会儿等各项检查结果都出来了,还得回来给医生看,做诊断的。你也不用四处去找去,就坐这儿等着,估计再过半个小时怎么都该回来了。” 和郁明眸皓齿地笑:“谢谢护士姐姐。” 那护士登时满面通红,指着靠着窗口的位子:“你坐那儿。那儿能晒着太阳,空气也好。” 和郁坐在那个位子上,却没有心情享受阳光和空气,他一直小心盯着门口眭。 在出租车上,他拨通了辛杰的电.话。软硬兼施,终于还是从辛杰口中问出了医院的名字。 之前他在逼问辛杰的时候,忽然见辛杰朝辛欢诡异一笑。他便直觉不对,拦住了辛杰,没让他当着辛欢的面说——果然被他料中。 电.话里,辛杰得意地说:“他们就去了中心医院——妇产科哟。炸” 他直到此时都在后怕,倘若这话辛杰要是当着辛欢的面说出来,那么此时辛欢又会如何反应…… 时间像是凝固住了,过得无限缓慢。 终于,辛子阳和王亚芝的身影一同出现在了门口。王亚芝面上带着得意的笑,辛子阳则小心扶着她的手臂。神色之间虽然略有尴尬,却极是小心翼翼。 和郁的心倏然一沉。 他起身,朝那两个人走过去。 . 辛欢回到家,打起精神不让自己露出失望的表情来。她翻出林宁珍藏的戏曲电影的影碟,放了给林宁看。她自己看不懂,便坐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上网。 她点进青花和月的语音聊天室去,却没看见【和】的影子。 今天心情很糟糕,她找不到别的事情做,不知怎地只想跟【和】说说话,听听他那妖娆绮丽到不似人间的声线。于是她便挂在房间里,静静地只是看公屏上大家在群聊,没有出声。 却有人发现了她,很快她就发现公屏上有人提到了她的名字。 【杏花烟雨】:哟,瞧那个妖儿又来勾和大人了。和大人不在,她从来都不理人呢。我们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白鹿崖】:可不是!其实她是怎么进来的都好奇怪,就不明白和大人怎么会为了她而破了社团的规矩! 【胭脂梅】:兴许人家把自己当成和大人的官配了呢。 【杏花烟雨】:开什么玩笑!她怎么配!和大人的官配是【星回】! 辛欢原本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没心思搀和这些网络上虚拟的是非。可是当看见有人提到【星回】二字,她还是忍不住盯了一眼。 这个简称,应当说的就是上回偶遇的【星回于天】吧?原来那人是和大人的官配?怪不得跟她说话的时候有点阴阳怪气,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浓浓的杀意。 【白鹿崖】:星回大人也在呢,隐身中。 【胭脂梅】:是哦。和大人不在的时候,星回大人也只是挂机。 【杏花烟雨】:……至今都无法忘怀和大人与星回大人合作的《周郎顾》。和大人配音的周郎倜傥风流,星回配音的小乔清丽无方。 【白鹿崖】:哪里能听到?后来的孩子没听过…… 【胭脂梅】:唉,听不见了。和大人难得参与配音,但凡他配音过的,所有的版本都被他自己收着了。网络上都打扫干净。 【白鹿崖】:为什么会这样…… 【胭脂梅】:还不是咱们和大人的身份……他不方便让人知道还玩儿网络配音的。 辛欢忍不住在搜索栏键入“古风配音”、“周郎顾”等几个字。倒是有几十页的搜索结果,但是逐一点开,却根本就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个版本。 正在迷惑间,星回于天忽然出现。 【星回于天】:又说我什么呢?提示音一直在响。 【白鹿崖】:星回大人!我好崇拜你哦!对不起吵了大人,我是好想听听大人与和大人合作的《周郎顾》啊!大人我进社团晚,错过了那么精彩的作品,扼腕啊扼腕。 【星回于天】:就这事儿啊。简单,你跟我私聊,我放给你听。 【白鹿崖】:大人你有备份? 【星回于天】:嗯。 【胭脂梅】:内个,星回大人,弱弱地提醒您一下:不用跟和大人说一下么?和大人公开宣布过的,不准人再私自开放那个文件…… 【星回于天】:胭脂,怎么,难道你觉得我做什么事,和大人还可能会不答应么? 【杏花天雨】:胭脂!你怎么傻了啊……星回大人是谁啊,星回大人是和大人的官配! 【胭脂梅】:大人我错了,对不起。 【星回于天】:没事。 辛欢瞄着星回于天,这才发现原来她还是这个房间的管理员。除了青花和月四枚房主之外,这个虚拟的空间里最大的就是管理员了。由此可见星回于天在社团内的地位果然不低,那个什么官配的说法看样子也并非空穴来风。 隔着屏幕,仿佛星回于天也感受到了屏幕之外的辛欢,她忽地点了【妖儿】一下,问:你也要听么?要的话,就一起过来。 辛欢咬了咬嘴唇,便一点鼠标跟上。 听就听,谁怕谁? . 和郁起身走到辛子阳和王亚芝面前。 王亚芝还好,辛子阳则惊得险些原地跳起来。急忙将手从王亚芝手肘上撤开,目光犹疑不定地盯着和郁:“和,和少,你怎么在这儿?” 和郁好脾气地笑,“辛叔叔你怎么也在这儿?” 辛子阳眼睛贼,一眼瞄见和郁手腕上的伤口,便想扯开话题:“哎哟和少!这怎么伤成这样啊?被狗咬了么?走走,我陪你去打破伤风!”说着就凑上前来,想要用之前搀扶着王亚芝的手势,再搀着和郁走。 和郁淡淡拨开,依旧目光宁静:“辛叔叔,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您这会儿,到医院妇产科来干什么来了?我之前跟辛欢通电话,听她说正等着辛叔叔回家呢,说今天打算一家三口出去度假去……辛叔叔怎么跑这儿来了?” 和郁人畜无害地笑,“或者辛叔叔其实是陪着林阿姨来的?那让我看看,林阿姨在哪儿呢?让侄儿也过去行礼问个安。” 辛子阳被问得灰头土脸:“她,她没在这。在,在车里呢。” “新叔叔别开玩笑了。”和郁却依旧坚持地微笑:“这里是医院的妇产科,辛叔叔怎么会不是陪着林阿姨来,反而是陪着那么个不相干的女人来呢?辛叔叔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娱乐圈又是个这么人多眼杂的圈子,辛叔叔绝对不会做此等让人看了会心生误会的蠢事……” “辛叔叔有林阿姨那么好的妻子,有辛欢这么可爱的女儿,还有辛迪加这样好的事业,辛叔叔怎么会还不知足,怎么可能还得陇望蜀,吃着碗里的又瞄着锅里的?” 少年银色清甜,有还没完全变声的清澈稚嫩,也隐约有了成年男子的铮铮之音。他用这样的音色,一字一顿、一音一啭,慢条斯理地说给辛子阳听。怎么听都不像指责,怎么听都不似讽刺,可是却字字声声听得辛子阳心如针扎,面若掌掴! 辛子阳连忙告饶:“和少你别说了。哎哟,辛叔叔我真是吃不住劲了。” 和郁继续好脾气地笑:“那辛叔叔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今儿我既然来了,既然在这堵着了辛叔叔,那您不给我个说法,就甭想我会悄没声儿地走。” 和郁随便掂量掂量手机:“辛叔叔,我妈一向瞧不上您,您有自知之明吧?我们嘉和的股东也早就动议过,说得替换了您,否则辛迪加早晚让您给败坏喽,您也听见过风声吧?……您说,我要是这么随便将今儿的事儿打电.话告诉给我这手机通讯录里的某个人,您是不是明早儿的晨会上就得被撵下来,变得一无所有?” 辛子阳听了这话,面色大变。再也不敢用对着孩子的神色对着和郁,而是整肃下来,一把攥住和郁的手:“和少,和少!别介。你就算不是为了我这张老脸,你也得为欢欢考虑,是不是?欢欢刚上高中,将来用钱的地方还多,如果我什么都没了,欢欢可怎么活!” 和郁一声清甜冷笑:“那就痛快儿地给我实话实说!” -- 【还有~】 77、为你,作恶又何妨(三更三)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77、为你,作恶又何妨(三更三) 和郁这样和颜悦色,却是步步紧逼。舒悫鹉琻个子虽然已经很高,不过终究还是个少年,可是却将个久经战阵的辛子阳给逼到墙角,无力招架。王亚芝看不过去了,一把扯开辛子阳:“知道你窝囊,却没想到你当着个小孩儿,还能窝囊废成这个样儿!” 王亚芝站到和郁面前,抱着手臂冷笑:“你想要答案?成,我给你。” 王亚芝说着将一叠各种检查的单子往和郁面前一拍:“……要是看不懂呢,我就直接告诉你:我怀孕了。” “因为我怀孕了,所以他得抛下所有的事情和所有不重要的人,陪我来检查。因为一旦我有个闪失,那就不是我一个人了,这叫一尸两命。不管林宁再重要,她再闹不过就是她一条命,如何跟我相比?” 王亚芝本就生得冶艳,此时满面的得意,就更让人觉得五官嚣张无比眭。 面对这个真相,和郁并不意外。只是这样掀开来,他还是觉得心里重如铅坠。 不由得去想象,如果辛欢此时也在场,她又该有多愤怒。 和郁深吸了口气,静静望着王亚芝那双浓妆艳抹的眼睛:“……打掉。你想要多少钱?炸” “和少你……”辛子阳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生得温和如玉的小孩儿竟然张口就说出这么冷酷的话来。 “难道你想让她留着?!”和郁扬眸一扬,目光冰冷,刺得辛子阳愣是没敢继续往下说。 “当然要留着!”王亚芝恨得咬牙切齿:“这可是个男胎!和少,你是个小孩儿你不懂,你知道辛子阳为了再得个儿子盼了多久?只可惜啊,林宁不肯跟他生,也生不出来;我呢,肚皮就是争气,说有就有了,说想要个男孩儿就再来个男孩儿!” “而且,已经过了三个月了,这孩子已经不再只是个细胞了!你说打了就打了?和少啊和少,你再有钱,再富贵,也不过是个小孩儿,你哪里明白孩子的重要?我不打,我好好留着,生下来抚养大……和少有多少钱,我也不要。” 辛子阳眼见王亚芝这么跟和郁杠上了,急得连忙钻过来,左右安抚:“王亚芝你别说了!”,“和少,和少啊你还小,大人的事儿你不明白,你等我回头再跟你解释,啊……” “你跟我解释?”和郁竟是一笑,笑声异样地甜美,勾人心魄:“辛叔叔你跟我解释什么?我不是林阿姨,也不是欢欢。辛叔叔不想着怎么跟你的妻子和女儿去解释,反倒要跟我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来解释?” 他的笑艳若罂粟,看得辛子阳一呆,只能讷讷说:“和,和少。” 和郁朱唇轻启:“辛子阳,你特么真不是人啊。我真是好奇怪,你这样的人,怎么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辛子阳大惊。从小也算亲眼看着和郁这个孩子长大,这孩子生得粉雕玉琢,在人前又从来都是斯文守礼,何曾听见他说过这样过格的话? “和,和少,你,你骂我?” “我就是骂你了,怎么着?”和郁一脸倾国倾城的笑,“我骂你都是轻的,如果这里不是公共场合,我还要抽你呢!” “我是要替林阿姨抽你,更要替欢欢抽你!她们究竟是犯了什么错,竟然要摊上你这样的丈夫和父亲!” 他们这样一闹,周遭等着看诊的病人,以及医生护士都忍不住张望过来。辛子阳便更是无地自容,连忙用病历本挡着头脸。 王亚芝一看他那窝囊样儿,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和少,你管得也嫌太宽了吧!你不过是老板的儿子,你又不是我们的谁!” “王亚芝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和郁目光若冰霜刀剑,轻轻一转,便削向王亚芝来:“我给你钱让你打胎,你不打,是吧?我这笔钱留出来,你不自己打,我就找人帮你打!这个世上有时候有钱能使鬼推磨并不都是坏事,对待坏人,我想就应该以恶制恶!” “我相信道儿上,愿意接我这钱的人,可不少……” 这样的少年,竟然冷面笑如阎罗。辛子阳心惊胆寒地扑过来按住和郁的手:“和少,和少!不能,不能啊!” “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过了三个月了。和少你年纪小,不懂这三个月的含义——过了三个月的胎儿,就已经是个小人儿了,有了人形了,倘若这时候给做了,那可是罪孽啊!不像头三个月,还没成形呢,打了就打了……和少啊,你就算不为了我和她着想,你也想想那个已经成形了的孩子啊……” 辛子阳死死捉着和郁的手腕:“……我这也是,这也是为了你林阿姨着想!你知道么你林阿姨是信佛的,要是把这样成了形的孩子给打了,她也会不安的!还有,还有你林阿姨也特别喜欢小孩子,我们俩也一直说想再生个儿子的。只是你林阿姨身子弱,这么些年,这么些年也没能怀上孩子……要是这个孩子生下来,我想,我想你林阿姨也会释怀的。” 辛子阳情急之下,有些慌不择言:“我到时候把这个孩子抱回去给你林阿姨看,啊,她一定会喜欢的,一定……” 和郁、王亚芝同时瞠目。 王亚芝一把扯住辛子阳:“你说什么?孩子生下来,你要抱去给林宁养?辛子阳,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和郁则绝望地望着辛子阳,心里明白,这个人已是没救了。 他多想替辛欢完成了那个愿望,他多想在辛欢不受真相所伤的前提下,帮她将爸爸给找回去……他甚至想过,辛子阳就算不在乎夫妻情、父女情,可是辛子阳总归还在乎辛迪加,在乎他现在的名利的,于是他端出自己少东家的架子来,说不定还能多少震慑住辛子阳。 可是此时看来,所有的心愿都只能付诸东流。 和郁深深吸一口气,砰地一手攥住辛子阳:“……给我记住,不要让欢欢和林阿姨知道!即便生下来,也说是别人的,听见没!否则,我不介意代替欢欢动手,除掉王亚芝肚子里这个孩子!” “你敢!”王亚芝又惊又惧。 “王亚芝,聪明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和郁只斜睨着她冷笑:“否则,从今天起,上下楼梯,或者横穿马路的时候,多长个心眼儿。别到时候孩子摔没了,又说我没提醒过你。” “你!”王亚芝惊得浑身颤抖。绝没想到这样威胁她的,竟然是这个小孩儿,竟然是这个从小到大都以笑面迎人的少年! 和郁森然一笑,抬步离去。 走出妇产科,医院里熙熙攘攘的人潮,将他包裹在汪洋中一般。他微微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 辛子阳说的没错,如果对现在已经成形了的胎儿动手,那是作孽,是不可被原谅的罪恶。 可是他也知,如果王亚芝怀孕的事被辛欢知道,那丫头绝对会不顾一切将王亚芝直接扛起来扔下楼梯! 与其她作恶,不如他作恶。 如果有一天这件事一定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他会抢在她前头动手。 . 辛欢无声地跟着【星回于天】和【白鹿崖】进了私聊小房间。 【白鹿崖】一直谄媚地跟【星回于天】表达着各种崇拜之情,一点都不吝惜溢美之辞。辛欢听得肉酸,所以就依旧保持静默,一言不发。 【星回于天】仿佛很享受这种虚拟世界的崇拜,始终静静地听着,默然接受,连声“不好意思啊”之类的谦辞都没有。辛欢就越发觉得有点不耐烦,只想赶紧听完《周郎顾》就跑。 【星回于天】终于将录音弄好了,她键入:“好了,听吧。” 【白鹿崖】也安静下来,小房间里有乐音袅袅流淌。 辛欢加入古风圈不久,“桃宴”又实在是个既新又小的社团,连个正经的作曲和编曲都没有,所以“桃宴”的所有作品都是翻唱,要不然就是将日漫的配乐拿过来重新填词,变成不伦不类的所谓“中国风”。 而此时听见的却截然不同。 不是翻录的日漫配乐,也不是常见的电子乐配器,而是全新的谱曲,以宫商角徵羽的古律五调为音,而音乐的配器也清一色是民乐:竹笛、琵琶、扬琴……中国民乐特有的悠扬宛转让辛欢的心弦不由得被拨动。 单凭这一点,她便明白“青花和月”跟网络上现有的这些所谓的古风社团,是截然拉开档次的! --- 【明早见~】 蓝、sanmi、trg、雪衣等亲的红包 小咪阿宝的月票 78、实话,还是撒谎?(更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78、实话,还是撒谎?(更1) 星回于天给白鹿崖和辛欢听的录音,是一系列以三国赤壁为背景的剧情歌。舒悫鹉琻用以串联歌曲的才是【和】与【星回于天】扮演周瑜与小乔的剧情念白。 周郎与小乔的爱情故事,动人千年,白鹿崖听得哇哇直叫,一直在赞美两人的音色优美、情感动人。 辛欢则被录音主题的歌曲吸引住。她大体分辨得出,那些歌的演唱者,除了有其他的混声之外,主唱是四个男声。 辛欢越听越兴奋,忍不住打字问:“星回大人,请问主唱是青、花、和、月四位大人么?” 在听录音的整个过程中,白鹿崖一直在赞美周郎和小乔,妖儿则是一言不发。这会儿终于说了句话,却是与周郎与小乔半分不相关的。星回于天顿了几秒,这才略带悻悻地答:“呃。眭” 辛欢没顾上感受星回于天那简略回答里的情绪,只是按捺不住兴奋地追问:“星回大人,我可不可以再问问,青花和月四位大人有没有发专辑、进军娱乐圈的打算?” 话题这回彻底远离了周郎和小乔,直奔更远的方向跑去。 星回于天这回沉默的时间更长。不过隔着网络,并不知她是在有意沉默,还是原本另外就在做其他的事情炸。 反倒是白鹿崖有点尴尬,发声说:“妖儿,我们是来听和大人与星回大人pia戏的好不好?你怎么净是问这些有的没的?” 【妖儿】:白鹿这不是有的没的,难道你不觉得四位大人的创作与演唱功力,都是专业级别的么?难道你不希望他们能不仅仅拘囿在网络这个小圈子里,还能有机会登上更加广阔的舞台,将他们的歌声奉献给更多人听么? 【白鹿崖】:呃,我没想过耶。好像,这想法也太远了吧?再说,进娱乐圈哪里有那么容易? 【妖儿】:那些困难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这个实力!只要他们有这样的实力,那么就能克服掉过程中的困难。白鹿你相信我的直觉,他们一定能站上更高、更广阔的舞台!他们的成就,远不会仅止于此! 【白鹿崖】:呃?呃……这个,我不懂哎,好像也不关我们的事吧。 【妖儿】:星回大人你还在么?星回大人麻烦你回复我,好么? 半晌。 【星回于天】: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有发行专辑的想法。不过我确切地知道,他们四位根本就对娱乐圈没有兴趣。 【妖儿】:为什么呀!他们这样有才华,他们的嗓子是天生为了古风演唱而生的!不应该埋没的! 【星回于天】:妖儿,你够了。呵呵,真是不知深浅的小丫头。我告诉你吧,这四位都是富家公子,人人将来都要继承家产的,谁稀罕进娱乐圈啊。娱乐明星的那点收入,哪里入得了他们四位的眼! 【妖儿】:不是这样的……星回大人,进娱乐圈不光是为了收入,也不光是为了星光,而是为了对音乐的热爱。他们四位是天生的创作者和歌者,这样的嗓子和创作力不该被埋没! 【星回于天】:妖儿,叫你够了,还不听劝?别想这些距离你太远的事,他们四位不是你能够得到的距离,更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人。他们四位之所以在网络间只这样小范围地玩儿音乐,原本就只是为了爱好而已,根本就没想过将来要以此为业。 白鹿崖进了青花和月社团这样久,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星回大人发脾气。白鹿崖噤若寒蝉,不敢说话了。可是辛欢却丝毫没有受到星回于天的影响,她依旧快乐地敲击键盘: 【妖儿】:不,我不会就此放弃的!我去联络四位大人,我要建议他们勇敢地迈向更大的舞台! 妖儿说着便扑出了小房间,直奔公屏而去。 小房间里就剩下白鹿崖和星回于天。白鹿崖愣了半晌,方讷讷地说: 【白鹿崖】:星回大人,别,别生气。 【星回于天】:……没事,就让她折腾去好了!她不知道青花和月四位的脾气,她撞了南墙就知道疼了! 【白鹿崖】:是哦是哦,青花和月四位大人的脾气,个个都不是好惹的,哪里是她能说得服的! . 【和】还没来,青、花、月三位就聚在小房间里私聊。 【花】:诶?怎么回事儿呀?妖儿那小丫头怎么敲我私聊?而且连敲二三十遍啦!怎么着,她改换目标了,觉得我比小和更帅? 【月】:我们也收到了,不止你一个。我收到了四十多遍呢,差不多是你一倍。 【花】:毛?怎么会这样啊?吐血…… 【青】:别理她。 【花】:青老大,你也太狠了吧?真不理的话,那显得我们多没礼貌啊! 【月】:哼~,你若理了,又一不小心把人家小姑娘的魂给收了,你不怕小和找你拼命? 于是辛欢白忙了一两百条私聊申请,那三位大神明明在线,却没有一个搭理她。 辛欢垂头丧气地趴在键盘上。 那三位大人,跟和大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还是和大人好,耐着性子跟她说话,每回都拉她进小房间不受干扰地说话。还唱歌儿给她听…… 星回于天和白鹿崖都在公屏上看见了妖儿近乎刷屏的大片申请,一条都没被接受,两个人便各自都是奚落一笑。 活该。早告诉她的,还这样自不量力。 辛欢又挂了一个小时,【和】还是没来。她只好黯然下线。 . 三更半夜了,辛子阳才敢回家。 在地下车库泊好了车子,他心虚气短地走向电梯。情知女儿一定不会放过他,边走心里边在盘算该怎么应付女儿。 实则他也不是想这么晚回来,可是白天被和郁那一顿警告,将他和王亚芝都吓坏了。和郁撂下狠话走了之后,王亚芝当场就跌坐在地,被惊得动了胎气。 更吓人的是,好不容易在医院安完了胎,送王亚芝回杨柳岸的路上,说也奇怪了,车子后头就跟着个摩托车。纯黑的重型机车,车上坐着个一身黑的男子,鼻梁上卡着黑超墨镜,看得他莫名地心惊胆战。 更邪门儿的是,无论他怎么并线,怎么加速,那摩托车就是如影随形一路跟着,怎么都甩不掉! 王亚芝也吓坏了,问他是不是和郁说了就做了,真的花钱请了道儿上的人来整治她? 后来车子到了杨柳岸,他们两个特地在车子里坐了半天,看那摩托车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才惊魂稍定。 也许是多心了,只是碰巧同路的陌生人罢了。 辛子阳按电梯,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地下来。终于到了眼前,电梯门一开,辛子阳正想往里走,却冷不丁迎面便砸过来一根棒球棒! 辛子阳猝不及防,手臂上肩膀上挨了几下子。他用公事包挡着,这才看清原来挥棒砸来的正是辛欢! 辛子阳这颗心这才放下些许,仗着身高力大,空手攥住了球棒,连忙哄着:“欢欢,欢欢。别打,别打啊。打坏了,回去让你妈妈看着,你妈妈也跟着担心不是?今天都是爸爸的错,爸爸知道错了。欢欢你先冷静,听爸爸跟你说,啊。这儿都按着监控呢,通保安办公室,别让保安都看见,丢人啊……” 辛欢索性放开球棒,掐腰冷笑:“哟,原来辛子阳你还知道丢人啊!” 辛子阳挤进电梯,待电梯门关上,才搂着女儿:“欢欢,今天的确出了点意外。不是我不回来,而是王亚芝当场晕倒了。也不能出人命,你说是吧?” 辛欢目若寒星,冷冷盯着辛子阳:“那你给我实话实说好了,王亚芝到底怎么了?你如果不说实话的话,我自己早晚也能查出来,到时候你就再没了解释的机会!” 辛子阳想了又想,和郁的话在耳边嗡嗡地回响。他知道他现在应该遵从和郁的话,暂时说王亚芝的孩子是别人的,先稳住女儿再说…… 可是他望着女儿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张不开嘴。 女儿的五官相貌更像林宁一些,一样的秀美端丽。他望着这双眼睛,就像看见了当年的林宁……当年的林宁从倒闭的剧团下来,万般无奈之下走进辛迪加来面试演员。他看见了这样的一双眼睛,便被震慑,不自觉沉溺下去。 如此浊世,竟然有这样一双清亮如珠的双瞳,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如今,这双眼睛又在女儿的面上,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让他无所遁形。 - 【还有~】 79、再没有下一次(更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79、再没有下一次(更2)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在外的那些破事儿不再怕面对林宁,而只是不敢面对女儿。舒悫鹉琻 辛子阳按了按额头的汗,微微阖上双眼:“欢欢,爸爸知道如果坦承实情,你一定会杀了爸爸——可是,我的欢欢如今已经长大了,已经是十六岁的大姑娘。爸爸如果再为了保全自己而跟你撒谎的话,那才更是对你的不尊重……” 辛子阳箍着女儿的手肘,在女儿面前蹲下来。 身为父亲,当然不能给自己的女儿下跪,可是他这一刻是真的无颜高高在上,他情愿在女儿面前矮下半头来,抬头仰望着女儿黑白分明的眼睛:“……爸爸不是人,爸爸又让王亚芝——怀孕了!” “你说什么?”辛欢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怀孕了?什么时候有的?难道是那晚上让我堵着那回?眭” 经辛欢这样一说,辛子阳也是一愣。随即摇头:“不,不是。那次是一个多月之前,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三个多月了……” 辛欢年纪小,她还不明白怀孕三个月的意义所在,辛子阳却明白——他也在心下禁不住地皱眉。既然王亚芝的这个孩子都三个多月了,那么一个多月前正是危险期,是不宜进行.房事的……可是那个晚上,王亚芝还主动爬上他的腰…… 有些事辛子阳虽然不能对女儿明言,可是心里已是有了眉目炸。 “欢欢你放心,爸爸虽然不是人,可是心里还是分得清轻重的。爸爸绝对不会为了这个孩子而跟你妈妈离婚,绝不会娶王亚芝那个j人!欢欢你饶了爸爸这一次,行不行?” 辛欢盯着辛子阳的嘴脸,已经发不出脾气来,只是一个劲儿控制不住地冷笑。 那笑仿佛都不是从喉咙发出来的,而是从全身上下每个骨头缝儿里钻出来,从每个汗毛孔里渗出来!越笑越冷,越笑越是牙齿都要磕撞在一起,越笑越觉得周身布满凉意,仿佛就要就此被冰冻了! 电梯到了自家所在楼层,辛欢却按住,径自按到顶楼,然后扯着辛子阳的领带上了天台! 20层高的大厦,八面来风。灯光闪烁的城市,都踩在脚下。 辛欢一脚将辛子阳踹倒在地,头顶满天繁星,冷笑着睥睨自己的父亲:“辛子阳,你好大方啊。你说你不会为了这个孩子而跟我妈离婚,不会娶了王亚芝那个j人……你是不是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威风啊?你是不是还期待着我听见之后,会一下子就不恨你了,反倒心中跟我妈一样,对你充满了感激?” 辛子阳满面惊慌望着女儿。 辛欢仰起头,发丝飘荡在风里,她用尽全身力气地大声笑起来:“真的好奇怪啊。辛子阳,难道你以为你这样说了,我就会帮你保守秘密,就会跟你站在一条战线上来骗我妈?你错了,辛子阳,你彻底错了。在我妈和你之间,我永远都会站在我妈那一边,我绝不会帮你的!” “没错,上次我抓着你跟王亚芝在一起鬼混,我说了要告诉我妈跟你离婚去,可是那次我食言了,我竟然没告诉我妈,我还帮你遮掩过去了……可是我告诉你,我那次那么干也不是为了你,我还是为了我妈!“ “那个晚上我跟我妈聊了很久,我问我妈爱你么?我妈毫不犹豫地说爱,说明明知道你在外花边新闻不断,明明知道王亚芝跟你藕断丝连,她还在爱……她说她知道你有苦衷,可能有的事也只是外界的捕风捉影;她说她感谢你把我给了她……所以她不会离开你,不会离开这个家!“ “就为了我妈这句话,我忍了。我把你那龌龊的事儿硬生生咽下去,我抱着我妈只能偷偷地掉眼泪……我心疼我妈,我不忍心让我妈听见那些事而伤心,而对她现有的生活绝望……为了我妈,我愿意忍,我也没什么忍不了!“ “辛子阳,你还记得那天早上我让你对我发誓么?其实我当时就知道,我特么就是个扯淡!你发誓的时候,都是眼神闪烁、口不应心的,我要是真的相信你发了誓,那我才是傻臂!” “可是,辛子阳你知道么,我那天是真的心甘情愿被你骗,心甘情愿热烈期盼着想当一回傻臂……我期望你能真的信守誓言,你能真的从此改了,收回心来再不搭理王亚芝,回来好好地跟我妈过日子……” “那天我上学出门,我看见你贱兮兮地钻进我妈房间里去,你知道我有多高兴么?我想就算你千错万错,只要你还是爱着我妈的,只要你还知道在做了错事之后想办法哄她高兴……那我也或许,还可以继续尝试对你睁一眼闭一眼……” “可是辛子阳,你个畜.生,我特么还是错了!”辛欢吼得声嘶力竭,眼泪也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挡不住。 “辛子阳,以你的性子,我想你原本是想要撒谎的吧?可是你后来竟然说了实话——让我来猜猜你是怎么想的。你一定是以为,只要我一听你所谓的保证,只要我一听见你说不会离婚,不会娶王亚芝,那我就知足了,那我就再不会跟你闹了,对不对?” “我妈性子那么弱,而且这一辈子被你的花言巧语给哄得死死的,你知道只要摆平了我这一关,那么你有的是法子去哄我妈。我都相信,凭着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凭着我妈对你仍旧残存的感情,你都有可能让我妈接受那个孩子的存在!——说不定,我妈还会同意你每个月拿出钱来去养着那个孩子!” 辛欢仰头,用力抑制住哭泣。她用力抹一把眼泪,垂眸望那委顿在地的猥琐男人:“……辛子阳,我告诉你,你做梦!这一次我不会再忍了,也绝不会再替你遮掩!” “至于你要不要那个孩子,娶不娶王亚芝,我特么一点都不关心!我现在关心的只是我妈!” 辛欢说完抬起脚:“今晚别回家,滚出去找地方住去!在我允许之前,不许回来,听见没!” 辛欢说完,抹一把眼泪,便奔向楼门去。全没留意到,在楼顶门旁的黑暗角落里,正有个黑衣的身影抱着手臂,静静站在那里。 . “欢欢,欢欢,你等等爸。爸还有话说!” 辛子阳从地上爬起来,狼狈地想要追着辛欢去。 眼见着女儿已经进了楼顶门,他也连忙追过去。可是一伸手,却冷不丁横过来一个身影,将他的路给挡住了。 午夜的城市,虽然还是灯火辉煌,但是早已悄无人声。更何况这里是风声浩荡的天台,这个时间怎么还可能有人在! 辛子阳被吓了一大跳,向后退开数步,抬眼去看挡住去路的人。 “怎,怎么又是你!”辛子阳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更是胆子都要被吓破了! 他见过这个人! 就是白天骑着重型机车,一直如影随形跟在他车子后头的那个黑衣男子! “你是谁?”辛子阳惊惧之下,嗓子都喊破了:“你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看见他这么怂,那男子的面孔大半被墨镜遮住,只是轻蔑地挑了挑唇角。嗓音低沉地缓缓说:“……她说了,不准你跟着。那你就滚吧,别再跟着她。” 辛子阳跳脚:“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她是谁么,她是我亲生女儿!我们不过是父女之间闹意气,哪里轮到你一个外人来说话!更何况,我们谁都不认识你!” 男子依旧岿然不动,挡着辛子阳的去路:“我是谁不重要,你们认不认得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听见了她在哭,我看见了她在伤心。所以我现在只想阻止有人继续让她难过……我再重复一遍:滚,按她的话做。” 辛子阳不服,冲那男子咬牙切齿:“如果我不听你的呢?我要回我自己的家,谁都拦不住!” 那男子继续轻蔑一笑:“如果你不听我的?那也没关系,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听我的。” 他说着,缓缓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几根牙签模样的东西,并列着摊在掌心:“就用这几根牙签儿,你就会乖乖听我的话了。不信,我们试试看?” “你那是什么!”辛子阳吓得叫起来。 眼前这个男子出现得就诡异,明明从未见过,可就是阴魂不散一般如星随形! 那男子依旧用之前的样子,轻蔑挑了挑唇角:“听说过中医针灸术的神奇吧?将这几根‘牙签儿’钉入你的穴位,封住了你的血流,你就会失去意志,乖乖听我的话了。” - 【还有~】 80、请让我逃避一下下,就好(更3)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80、请让我逃避一下下,就好(更3) 辛欢以为辛子阳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她回了家就抱着棒球棒站在门口,预备着只要辛子阳强闯进门的话,她直接将他砸晕了算。舒悫鹉琻 可是却没想到,迟迟都没等到动静。夜已深了,她抱着棒球棒在门口站着站着,都靠在墙上睡着了……醒醒睡睡,直到窗棂上都露出了晨曦,门外却还没有半分动静。 怀里的球棒重得像是定海神针铁,辛欢打着呵欠小心地放下,小心不撞出动静。 困得要死要活,想要立即回房间去睡,却还是叹了口气,忍住困意,悄然打开门,蹑手蹑脚走出来,重又返回天台…… 晨光淡如银白色的纱,整个城市还在沉睡中。晨风悄悄撩起她的发丝。她骋目四望,并没有辛子阳的身影眭。 仰头看,晨空星未褪,初阳却已轻启。她的心上也涌起说不出的、截然两种的滋味。 她爱妈,可是她何尝没有在心底,偷偷地、深深地、默默地爱着辛子阳! 她无可选择,这是基于血缘的情感。她恨自己割舍不开,手心手背全都舍弃不掉…炸… 喵的,干嘛为他流眼泪? 她不该担心他,她应该诅咒他一无所有才对! 辛欢抹一把眼泪,转头往回走。 晨光幽幽,虽黯淡,却还是能看清了天台上的景物。辛欢就在临进门的一刹那,仿佛福至心灵,下意识偏头望了一眼门口的地面……那里有几个烟蒂,还新鲜着,应该是才留下不超过几个小时的。 就在烟蒂前的水泥地面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有人留下了三根牙签。 三根牙签整整齐齐排列着,旁边还恰好竖起一块砖头,这才能让三根牙签不被天台上浩荡的风给吹走,乱了阵型。 这是谁这么玩儿的? 辛欢扭头四望,没有半个人影。她觉得很有趣,忍不住停下脚步,朝着牙签走过去,蹲下来,伸手触碰过那三根牙签。 三根并列的牙签,会是什么意思? 寺庙里并列上的三炷香? 还是,代表三个字? 又或者是邻居小孩上来玩过,只是随便这样摆下三根牙签,并没有特别的意思吧? 她走进电梯,想着那三根牙签。没来由的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在白家门口,仰头看白府大门上恒挂的匾额“白水鉴心”。她那时候认识的字不多,便总是将那个“鉴”字给念成牙签的“签”。加上从小就对白家有心结,于是每回看见那匾额都会故意说:“白水签心?是说用牙签儿扎着心涮白水么?哦,原来白家就喜欢这么吃火锅啊……” 彼时妈总是要纠正她:“这不是牙签的签,是鉴定的鉴。” 辛欢觉得自己一定是困懵了,不然怎么会好端端地将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来?她将额头抵在电梯壁上。清晨金属的冰冷帮她的额头降温。她清楚地明白,所有的不舍都该割舍,所有不敢涉足的未来都该迈开脚步去准备了。 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未来终究要来。 . 高中生活有条不紊地继续,很快就要到了年底。 年底可是大事多发期,既有高一第一次的新年联欢,还有——呃,那个混蛋和郁的生日。他说他1月1号就满十六岁了,他要求她要在这个时间之前爱上【和】的。 可是因为家里的事情,她剧本的事情都拖了两个月了还没搞定,她又拿什么去见【和】? 这期间辛子阳还算有良心,没有再回家来纠.缠,而只是每隔几天给林宁打个电.话,说是在竖店片场压阵呢,赶排开年的大戏,实在回不来。 娱乐圈就是这样,一到年底前后正是最忙的时候,林宁也都理解。辛欢也趁机联络王银花,让王银花有的没的多找一些工作给林宁做,王银花也明白辛欢的心意,便索性放手将手底下几个新签约艺人的形象设计都交给了林宁。林宁每天忙着带那几个新人,设计形象、学习礼仪,倒也忙得充实。 辛欢终于能腾出手来,赶紧搞定剧本。终于大功告成的夜晚,她大半夜地兴奋得睡不着觉,索性开电脑上线去找【和】。 夜晚凉了,房间里开着暖气,可还是觉得冷。辛欢便将自己缠在被子里,像一条柔软的虫子般蠕动着将笔电搬过来。电脑开机的蓝色欢迎屏幕静静地在夜色中幽蓝着,让她不由得想起和郁。都说蓝色能够让人心情宁静,和郁原本也是这样的——可是这阵子,他似乎有点奇怪,总是用一种鬼鬼祟祟的目光观察着她。等她扭头去回望他,他却长眉轻蹙着避开了。 他在干嘛呢? 电脑开机连线,辛欢进了青花和月的聊天室。 这个时间了,她本不指望【和】会在线,只是为了表达一下自己终于大功告成的心情。倘若看见他不在,她也就能心事落定,下线去安心睡觉了。 谁知,【和】竟然在。 她敏.感地盯了一眼在线用户栏——果然,【星回于天】也在。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抹头就退出了。然后换了个游客的马甲进来。 游客在房间中虽然被禁止发言,更不能私聊,但是至少能当看客。她就躲在马甲里,悄悄地盯着公平上【和】与【星回于天】的动静。 时间真的是太晚了,又不是周末,于是聊天室里往常聊得热热闹闹的公屏,此时一片安静。只偶尔有小猫三两只上来告别:“各位大人,各位兄弟姐妹,梦里见。”在线人数蹭蹭减少,到后来公屏就跟一片死水一样,再没有半点丝微澜。 辛欢盯着那两个的名字,依旧没有半点离去的意思。可是他们却又没有出现在公屏——那么就是说,他们两个在私聊…… 从前她跟【和】也是一进来就私聊的,她当时并不觉得怎么样,还对【星回于天】那么不善的语气表示不满;可是此时位置调换,她成了被排除在外的那一个,才知道这样盯着对方私聊,而自己却连半丝风声都听不见,是让人有多想抓狂。 无计可施,也不能跳出来叫,她只能用鼠标一遍一遍地划过那两个名字……末了再按捺不住,退了游客,又用自己的本号登录进去。 结果刚进去,【和】就发来了私聊。 【和】:干什么去了?刚看你进来,正要跟你说话,你却离线了。 【妖儿】:嘿嘿,大人这么晚竟然还在啊?稀奇,真稀奇。 【和】静默了一会儿。 【和】:怎么了,心情不好? 【妖儿】:没有啊。 辛欢盯着星回于天依旧在线的名字,咬着牙根儿乐。她有什么心情不好的呀?和大人真是问了莫名其妙的问题。 【和】:剧本写完了么? 【妖儿】:没有。不想写了。大人自己看着办吧,要是想帮我们的忙,就用原来的剧本;要是实在不喜欢,就算了。 明明写好了剧本,明明今晚就是兴冲冲想拿给他看的。可是也不知怎地,忽地就泄了气,不愿意给他看了。就连这次两个社团的合作,都没有了兴致。 【和】又静默了几分钟。 【和】:生气了? 【妖儿】:哈哈,大人好可爱哟。今晚怎么了,怎么一个劲儿问我心情啊?不必交浅言深,大人这样我会受宠若惊的。 【和】盯着屏幕,咬紧了笔杆。顾不得【星回于天】那边一直在戳他,他只盯着妖儿的名字看。仿佛这两个字就是她的面容,能分辨得出喜怒哀乐。 【和】: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吧?关于爸爸妈妈的?说给我听听,好么? 他只好这样旁敲侧击地问。难道王亚芝怀孕的事情,她知道了?他警告过辛子阳和王亚芝,不准让她知道的。 没想到,她却恼了。 【妖儿】:你胡说什么呢!你爸你妈才有问题了呢!我爸我妈,好着呢!我爸我妈,是……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和妈妈! 反正也是在网络上,反正这里也是虚拟的世界。青花和月社团里没有一个人认得现实生活中的她,那她便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爸妈的事情……就像在一幕戏里,她是个演员,她在扮演另外一种人生。只有这样想着,才能让她从现实的压力中解脱出来。 现实世界里已经够烦了,让她逃避一下下。就一下下,就好。 - 【一直有工作在忙,乃们等急了吧?么个。明早见~】 谢谢蓝、betty、绘的红包+月票;hjyblj0420、15800502025两位亲的月票。 81、我也想找个人喜欢(第一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81、我也想找个人喜欢(第一更) 隔着屏幕,和郁盯着妖儿的名字,不知怎地,就是知道她一定是隔着屏幕在哭。舒悫鹉琻 他抓过手边一张纸,一下一下揉着,直到都揉碎了。 仿佛是他自己的心。 他小心调整自己的情绪,开了麦,跟她语音。 【和】:我给你念故事听,好么眭? 【妖儿】:真哒? 只要不是再关于现实生活中的事情,那就什么都好。辛欢将面颊在被子上使劲一蹭,蹭干净了不听话流出来的眼泪。捧着下巴颏盯着屏幕,努力让自己又是一贯的娇憨。 【和】:嗯。不过,你要答应我,乖乖躺下,盖好被子斋。 【妖儿】:干嘛?大人讲的故事,难道是催眠曲么? 【和】:呵~,你要能一直挺着不睡着,那也是证明我念的好,是不? 【妖儿】:切,大人狡猾狡猾滴,把是否能成为催眠曲的判断标准,推给我是否能挺得住! 【和】:呵呵~嗯,或者换个说法:你和我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辛欢忍不住对着屏幕吐舌头,却还是乖乖地躺好,将被子拉到下巴,把笔电搁在枕头边儿上。手搁在暖暖的被窝里,她不想再打字,便也索性开了麦,渴睡地闭上了眼睛。 【妖儿】:大人,我准备好了。 【和】:灯关了么? 【妖儿】:嗯?哦,忘啦。谢谢大人。 这位大人怎么知道她开着灯的话就睡不着?辛欢吐着舌头从被窝里钻出去,以闪电的速度关了壁灯,连忙钻回被窝里来。 房间里没有了灯光,只有近在身畔的电脑的微光,以及微远在窗口的月光。整个房间宁谧下来,在暗夜里飘浮着静静的幽蓝。辛欢已经做好了所有入睡的准备,调整好耳麦,呢哝着通报: 【妖儿】:大人,准备就绪,可以启航…… 他在笑。笑声轻盈而宁静,就像是浮在房间这片幽暗之上的静蓝。 【和】:好,我开始了。我今天要给你念的故事,名字叫《美人图》…… 【妖儿】:《美人图》?大人上回给我唱的歌儿,不就也是这个名字么? 五分钟后。 【妖儿】:大人,王孙慕容究竟是谁?大人先剧透一下啦! 十分钟后。 【妖儿】:……哇,兰芽身边竟然有这么多美男簇拥。大人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我再确定一下:真的是一院子的美少年,就她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子? 三十五分钟后。 【妖儿】:大人大人,发发慈悲告诉我吧,究竟冰块儿、虎子、王孙慕容,还有那个司夜染大人,谁才是真正的男主啊? 隔着屏幕,和郁只能咬住了嘴唇,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要伸手过去掐她……拜托他是要给她讲睡前故事,哄她睡觉的!可是这小丫头怎么会越听越兴奋,越听越入戏,到此时非但没睡着,反倒将瞌睡虫都给赶跑啦? 和郁撑着眉尖,放柔了嗓音:“那边的小盆友,该睡啦。” 【妖儿】:唔,不要!都是大人的错,为什么单单挑了这样的故事!催眠曲应该没有情绪起伏和悬念伏笔的才好! 【和】:呵呵,好吧,算我错了。可是真的想要我剧透?那我现在就告诉你:男主角其实是…… 【妖儿】:啊!大人算了算啦!算我没说,剧透没节操,啊啊啊。我要自己猜,我一定能猜中! 【和】:真乖……,睡吧,好不好? 【妖儿】:好,大人晚安。 稍顿。 【妖儿】:谢谢大人…… 再稍顿。 【妖儿】:大人我把剧本传你啦!这回是真的走了,大人晚安! 辛欢鼠标点在退出键上,微微停顿了一秒,再看一眼那个人的名字。她在心里无声说:大人谢谢你,我会再努力一点,让我自己以为喜欢上虚拟世界里的你。 这样,我就不必再喜欢另一个人了…… 抽了抽鼻子,她阖上眼帘,点下鼠标。 和郁看着系统通知妖儿离开聊天室,这才打了个呵欠,准备离开。眼睛一瞥,这才想起星回于天已经等了许久。他歉意地接受私聊,打字:“对不起一直在忙。很晚了,我先下了,晚安。” 【星回于天】:!!!!你知道我今晚等了你多久! 【和】:呃,我没太听懂,不好意思——我记得我没叫你等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等。我困了,先下了。88。 . 和郁没睡好,翌日上学还打着呵欠。没想到刚到校门口,就遥遥看见了辛欢。 天冷了,呵气成霜。她头上戴着大大的毛毛耳包。左右耳边大大的毛毛,将她的脸显得更小,一双眼睛却更大更黑。 她一边呵着气,一边眨着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向他的方向望来。 和郁登时便不困了,迎着她走过去:“怎么在这儿站着?多冷啊!” “你过来。” 辛欢不由分说,扯着和郁到了老师办公楼一侧的小花园,站在水泥凉亭里。这个季节,这个地方没人来。 和郁哑然失笑:“怎么了?” 心说,难道昨晚给她念故事的时候,忘了转音色,被敏锐的她给听出他的本嗓来了? 辛欢扭头四下望了望:“……内个什么,你周末有空么?” “哦?”和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 看见他的眼睛蓦地亮了,辛欢就一皱眉,情知他是误会了,便连忙解释:“哎你想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周末可不可以跟你请教功课啊?快期末考试了,我那烂数学成绩……” 和郁便笑了:“没问题啊。” 辛欢眼珠一转:“那,去你外公家怎么样?” 和郁再挑眉:“你真的愿意?我当然求之不得。你从前总不爱去,这回怎么这么主动了?” 她眼珠又转了转:“……我喜欢吃你外公家的东西,不行吗?这样学习累了,还有的吃!” 他愉快地笑起来,“好啊,没问题。” 辛欢长出口气般,用力拍了他掌心一下:“那就这么说定喽!周末,你外公家,不见不散!” “好极了。” 和郁话音未落,她都已经跑远了。和郁望着她欢跑而去的背影,面上的笑容仍在,却点点地凋零下去。 她不会平白无故地主动要求去外公家。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 “辛欢,你到底想好没有啊,我们出什么节目?” 一下课宋懿就过来抓辛欢,摇晃着她肩膀:“可别告诉我你又没想啊!赵月天天冲我翻白眼,我都快受不了了!姐姐啊,我可指望你给拿主意呢,你在初中的时候可是鬼点子花样翻新啊,今年你怎么了啊啊啊啊!” 新年联欢会,赵月下了命令,说每个人都必须得报节目。宋懿将这事儿全权委托给了辛欢,可是辛欢这些日子哪里有心思考虑这个? “好了姐姐,是我错了,我赶紧想,啊!至于赵月的白眼儿,你就让她继续翻去吧。早晚她一个白眼儿翻过去就翻不回来了,那咱们就也都省心了。”她安慰宋懿。 宋懿跟着哧哧笑了几声,不过还是收敛起来,盯着她:“辛欢我知道你有事儿。虽然我知道自己帮不上你什么,不过你要是需要听众的话,你就跟我说说。” 辛欢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耸耸肩笑言:“唉你别担心我,我现在顶多就是少女怀春,为赋新词强说愁。”她望了望窗外天空上的浮云:“我想找个人喜欢,行不行?” “你还怀春?”宋懿惊了,将辛欢堵到墙角去:“你手边现成放着两大校草呢,你还怀春!对呀你到底选择谁了,东方晓还是和郁?都快到2005年了,你这事儿还想拖过年啊?” 辛欢摊摊手。东方晓当然是最方便的人选,可是人家高三了,过了新年就该全速冲刺了。她还是别祸害人家了。 “嘻……”她扮傻笑:“我早说过啦,他们俩我谁都不喜欢。什么校草不校草啊,可惜都不是我的菜。” 宋懿有些不解地盯着她:“难道,和郁也不行?他那么好,对你又那么好……” “呃。”辛欢别开目光,仿似不经意地摆弄着衣角:“我早说过了,我不喜欢他那型的,一点都不喜欢。再说他对我所谓的好,也不过是班长关心后进生罢了。”辛欢抬眼望宋懿:“他对谁都好,对你也不错,难道不是么?他对我们每个人,都没什么特别的。” . 周五刚放学,辛欢便收到了【腐草】的电.话。【腐草】在电.话里兴奋地低喊:“妖儿你听了和大人的小样儿没?哇塞,简直惊艳死了!” “哦?”辛欢也一怔:“我刚给他剧本,他现在就录出小样儿来了?” 【腐草】说:“是啊,还不止一个版本,而是五个版本!天啊,他五个版本里的处理方式都不一样,不过五个版本个个惊艳!” 辛欢说:“是么?我还没听过,待会儿我上线,你发给我听哦。” 【腐草】还难掩兴奋:“不光是和大人给面子哦,还有青花和月的星回大人也帮忙配了女声的念白!天,真是好听死了,其中有一段青衣的处理简直不亚于妖儿你嘛! 哦? “你是说,星回于天也跟着和大人一起录音?”心下不知怎地,又有某处悄然一拧。 【腐草】说:“是啊是啊!咱们‘桃宴’上下全都受宠若惊,还说青花和月一向不理人的,这回真是太给面子了。于是大家一致决定,今年的新年歌会一定要想办法跟青花和月联办!” 辛欢闭了闭眼睛:“一致决定?” 【腐草】尴尬了下:“啊,是除了你……下午我们大家都在,就你没在嘛。” 辛欢笑骂:“所以你这又是来给我下达指令的吧?” 【腐草】大笑:“我的妖儿,你真是个能看懂人心的小妖精哟!——宝贝儿,内个什么,这次和大人、星回大人的挎刀帮忙,都是你的功劳啦;所以呢,新年歌会联办的事儿,还要劳你出马喽……我们妖儿出马,全都手到擒来,对不对?” 【腐草】又开始自顾兴奋:“我们大家都已经开始准备了啦。妖儿你一定不会让我们大家都失望的,对不对!” . 红房子西餐厅,林宁嘱咐助手带几个新艺人先入席,她起身到走廊给辛欢打电.话。 “欢欢,妈妈今晚要检验几个新艺人的礼仪培训成果,所以要在外头用餐,不能回家陪你吃饭了。冰箱里有妈妈提前做好的半成品,你放到微波炉里转一转就可以啊。” 辛欢在电.话里乖巧地笑:“好了妈,您放心吧。不过别光顾着验收艺人的培训成果,您自己也得忙里偷闲多吃几口啊,别饿着。” “好。”林宁含笑收线。 女儿长大了,有时候觉得就这样陪着女儿过到老,也挺好的。就算辛子阳在家,或者不在家,仿佛都没有关系了。 她放好手机,转身往回走。走廊狭长,远处通向一片人工开凿的水面。此时廊上的巴洛克风格的彩色玻璃的壁灯幽幽明着,几个商务装扮模样的人士正立在廊边,借着水色灯影说着话。 而其中正有个白衣的男子,目光不疾不徐地飘落在她面上。 见她转过去,那男子的气度也并未有半分变化,依旧不疾不徐地望着她,缓缓向她启唇一笑。 目光温煦,并不说话。 - 【还有~】 谢谢chuqin的红包~ 82、心朝向的地方(第二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82、心朝向的地方(第二更) 见了那人,林宁略略紧张,下意识攥紧了手袋,伸手抿了抿鬓角。舒悫鹉琻极力平静地一笑,抬步走过去,柔婉开口:“白先生。没想到您今晚也在这边用餐。” 那穿着月白锦缎对襟上衣的男子,正是白振轩。 他身上这件衣裳,她没办法不记得。曾经有个纽襻松了,一时在外头找不见会盘纽襻的人,还是她亲手替他重新盘好了,给缝上去的。那时他一叠声地夸赞她手艺精巧,说是这个年代再难找的了。他还说这衣裳可舍不得总上身儿了,免得纽襻再松了找不见人帮忙,应该收回箱笼里去好好存着。 可是他今晚,却是穿着这件衣裳,落入她的眼眸。 她无法不心跳眭。 灯影微晃,围绕在白振轩身边的商务人士闻声也都转向林宁来。 林宁一望之下,竟然都是生面孔,还有几个应当是日韩的外籍人士。 见并无相熟的本城人士,林宁在心底悄然地吐了口气。若是本城人,见她与白振轩碰面,恐怕又要有什么闲言碎语斋。 心下一宽,林宁便找回了从容,望向白振轩的目光便也坚定了许多。 白振轩不急着说话,只静静望着林宁面上悄然的神色转换。从她十六岁那年认识她,到如今,已经超过了20年,他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从青涩秀美的少女,成为风姿绰约的少妇。于是她面上每一个哪怕再细小的神色变化,他也能看得懂。 看见她宽心,他便也不着痕迹地一笑。 继而淡然抬手,向周遭的朋友介绍林宁:“各位,容我介绍,这位是辛迪加影业公司总经理辛子阳辛先生的太太,林宁。” 他再向林宁一一介绍他身边的朋友。果然都是日韩港台的娱乐投资界的大鳄级人物。林宁纵然没见过面,可是也隐约听过名头。原来他们都与白振轩有很好的私交。 白振轩静静望着林宁颊边微红地跟各位握手,待得她平静下来,这才继续不着痕迹地说:“原本这些朋友来,我该设家宴,做些我那些拿手的中式菜肴来款待。只是有些日子不曾再入过厨房,手都生了;不好叫朋友们见笑,只好藏拙,只带朋友们来吃西餐。” 一位来自韩国的金先生用流利的中文笑:“可不。尝过白先生的中餐手艺后,哪里还能吃得下馆子里的中餐?就只好彻底改成西餐了。” 林宁悄然望向白振轩,心下波澜一片。 他的话,她听得懂。 白振轩依旧不疾不徐,“你今晚怎么也在外面吃饭?不用照顾子阳和欢欢么?”他微微侧了侧目,仿佛只是为了望一眼水面上莽撞跳起的鲤鱼:“……最近都是在这样忙吧?” 不是拷问,却让林宁更加不安。她忙垂首,“最近我在帮公司做新晋艺人的培训……所以,有点忙。有些日子没去给白先生问安了,真是抱歉。” “外道了。”白振轩轻轻摇头:“我哪里会跟你计较?我知道你不来,一定有不来的理由。” 金先生也笑:“先生总是这样宽怀体谅。” 白振轩回头望了望包间里:“各位先入席吧,我随后就来。” 几位商界人士自然都有眼色,便都与林宁寒暄道别,随即便走尽了。林宁便更加紧张,指甲都要抠穿了手袋,在白振轩面前深深低下头去:“先生,那,那我也先告退了。那边还有同事……” 白振轩点头:“看你最近气色还好,只是眼底有青。你要好好珍重你自己,别让我看了担心。”他仿佛轻笑了笑:“你可知道,我想这样见你一面,得费了多大的周折。下次又不知几个月才能见着,下回让我看见你一切都好。” 林宁一时心乱如麻,只能低声:“先生……” 白振轩便轻轻笑了:“我知道,又是我言过了。林宁,是我僭越,得罪了。” “先生您别这么说……”林宁心下难受。 “嗯。”他轻声答,仿佛水面上粼粼灯影:“那你去吧,让我看看你背影就好。” “先生!”林宁心尖一拧。 “去吧。”白振轩轻笑:“再见。” . 几个新艺人的用餐礼仪还算得体,林宁心里却一直梗着疼,回到家便急忙回了自己的房间,扑倒在床.上。 辛欢跟进来。林宁小心地藏住心事,只说:“欢欢你吃了饭没有?呃,妈妈今晚有点累。可能是一直穿着高跟鞋不舒服,我想早点睡。欢欢你去玩儿吧,妈妈没事。” 辛欢悄然走过来,扒掉拖鞋,爬上来躺在妈妈旁边。面颊对着妈妈的面颊,感知到枕头的凹陷处有了水痕……她却只当做不知道,只是没心没肺地说:“妈,我们数学老师又把我给k了!” 林宁忙收摄情绪:“他说你什么了?欢欢,你难过了,是不是?” “唉,没有啦,妈。”辛欢望着母亲的眼睛,大咧咧地笑:“我数学本来就不好,老师训我也都是为了我好,那我有什么难过的啊?我就是想说吧,我们数学老师太逗儿了,他吧每次训我的台词儿竟然都一样……我就每次都想打断他老人家,问一句:老师,要不您让我给您攒台词儿呗?保准每次都不重样,行不?” “你呀……”林宁伸手拍了女儿头顶一下,无奈微笑:“你要是敢那么说,你们数学老师还不更生气了?他每次都说你什么了,还总是一句台词?” “唉,他就是吧总跟我纠结,说我中考的数学成绩虽然也不咋地,但是至少没给总成绩拉分儿啊。而且有道挺难的大题还都给做上了,办法还挺巧的,他说这就证明我不笨,原本有点数学天分的……可是怎么现在笨成这样,连比那道大题简单一百倍的小题都不会做了……” 辛欢故意逗母亲:“妈你说我们数学老师怎么就卡在这个坎儿上过不来了呢?我中考那都是瞎蒙的好不好,哪儿有什么天分啊。您说我们数学老师总这么跟我纠.缠一个问题,他是不是得强迫症了啊?不得着我的答案,就没完了?” 林宁便笑:“是啊,让你这么一说,我也跟你们老师一样好奇起来了。欢欢,你中考的数学,是怎么考过的啊?” 见母亲终于将情绪转移开,辛欢在心底悄然舒了口气。 她便跟撒娇的小猫儿般钻进林宁的怀里去:“妈~~,就算别人不知道,您怎么还不知道啊!我中考数学没拉后腿,还不是妈您的功劳!” 林宁也被说得一愣,问:“怎么是我的功劳?妈自己连正经的高中都没上过,更不懂你的数学了。我没帮上你什么忙啊。” “什么啊!”辛欢在母亲怀里娇憨仰头:“妈不是给我拿回来过一本数学习题集么?还是旧的,上头都被人给做完了,每道题都有详细的步骤和注解……我当初嫌弃是旧的,还懒得看,后来正好我们测验有一道体型类似,我就开始看那本习题集了。” “虽然不知道那些数学说的啥,不过凭我这聪明的脑袋瓜,还是把所有的解题步骤都给背下来了嘛!然后天道酬勤,老天那个爷爷为了奖赏我这么能背,于是中考那道大题就正好出得跟习题集上的一模一样嘛!” “竟然是那本习题集……”林宁也自惊讶。 辛欢扯着母亲的小手指:“对了妈,您还没说那习题集哪儿来的呢。您说是谁谁家上一届的中考状元的,不过肯定不对劲,因为那习题集不是去年的,而是今年的……妈,那到底是谁的呀?” 林宁也一慌,“啊,我弄错了啊。那就是我记错了——就是托人问谁家有数学特别好的学生,然后借来给你的呗。” “哦,”辛欢自己也没在意,“等有机会,还要好好谢谢人家。” 林宁心跳悄然加快……她当然知道那习题集是谁给她的,只是当时不敢告诉女儿罢了。 辛欢仰头望母亲:“……妈,我们数学老师这么揪着我不放,我觉着我这次期末考试不能太大意了。我得找个人帮我补习,所以呢——我就找和郁了。” “哦?”林宁也略感意外。 “……妈,我们明天约好了去他外公家。妈你要是有什么事儿,或者有什么话要带给白振轩的话,您明早上告诉我就行。” 辛欢将面颊都深深埋在发丝里去,尽量不让语气透露出心底的落寞:“……您不用着急,也不用现在就告诉我。还一晚上呢,您想好了,明早上我走的时候,让我转达就行。” 辛欢怕自己定力不够,说完了就连忙扭身下来,没敢多停留,也没敢回身儿去看妈的反应,就麻溜儿地钻出了房门,将门关严。 捏着门把,闭上眼睛,抬起头。 她不后悔,她知道她就要这样做。 . 妈听了她的话,会怎么想? 妈会不会看穿她的企图? 妈会不会,不高兴? 妈明早又会让她转达什么?一句话,还是一样东西,或者是一封信,抑或其它什么的? 这些东西在脑袋里缠成一团,她今晚注定无眠。 索性上网去。 一进“青花和月”,她登时惊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额滴神啊,不知何时“桃宴”的全部人马竟然都被拉入了这边来!她怎么有种非常不好的直觉,仿佛有两个社团要合并的赶脚呢? 呸呸呸,不会不会。就算“桃宴”当然是手刨脚蹬上赶着,可是人家“青花和月”一直走高端路线,也不可能接纳“桃宴”这些三脚猫啊! 一看她来,【腐草】第一个蹦过来,喊着叫着:妖儿妖儿我们的宝贝儿,你可来啦! 【妖儿】:内啥,别这么喊了。让我扶墙吐一会儿去先。 “桃宴”的一众牛鬼蛇神也都扑过来,各种表示亲热,就好像八百年没见着她了一样。 辛欢抹了抹额头的汗,私敲【腐草】:“干嘛对我这么热情?该不会是,在人家这边被冷落了吧?” 【腐草】:咳咳,别这么尖锐嘛。我们是新来的嘛,而且好像有点热情过了头,所以人家有点反应不及,也是正常的啦,咳咳。 辛欢叹了口气:“你们是不是挨个找人家聊天去了,结果热脸贴了冷p股?” 【腐草】:其实也没什么啦。实在是这里的许多名字都是如雷贯耳,都是大神一般的存在嘛,就算不搭理人,我们就痴痴地看着他们的名字也很幸福啊! 【妖儿】:唉,赶紧告诉兄弟们一声儿,这里的大神就当成墙上的壁画好了。看着就行了,就当他们没血没肉不会说话。 【腐草】:噗……这该不会是你的经验之谈吧?难道,你自己在这边的时候,他们也都是这样对你的? 【妖儿】:嘤嘤,我还不是为了你们这帮没良心的……对了说正经的,咱们大家伙儿怎么都被拉到这边来啦? 【腐草】:当然是我上回跟你说的,两个社团的联合歌会呀!我跟和大人说了,和大人脾气可好了,直接就说,那就都过来吧,一起玩儿热闹。 辛欢就直觉这样不大好,可是却又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劲。再看大家一副打了鸡血的亢奋模样,她就把心底的疑虑给压下去了。只说:“那好吧,大家就一起玩儿吧。” 正在此时,【花】忽然披上主持人的马甲出现在公屏上。他清了清嗓子,用仿佛搀着蜜一般的甜蜜嗓音开了语音:“各位‘青花瓷’的孩子们,还有新来的‘桃宴’的帅哥美女们,大家往这儿看了嘿!” - 【两更八千字更新完毕,明早见~】 谢谢cathy、金桔、华尔兹的红包和鲜花~ 83、谁是女主角(1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83、谁是女主角(1更) 一见竟然是【花】本尊发声,房间里登时沸腾了!要知道青花和月那四位,一年到头也不会在公屏上出现几次,更别提用这样美腻的声音来说话! “大人我爱你!” “大人别动,让小的合个影!” 就连腐草都激动了:“妖儿我先去跟花大人合个影!” 趁着房间内一片大乱,辛欢只错开眼神儿去看在线用户栏里的和与星回于天。舒悫鹉琻他们的名字是挨在一起的,就证明他们上线的时间是前后脚,或者说是同时进来的。这原本没什么,可是在网络间就是有这样隐秘的规则——仿佛谁与谁挨着,都是有着极为特别的含义眭。 她就故意不去敲和,不似往常一般先扑上去跟他问好。 她只调开目光去看【花】,集中精神听【花】说话。 【花】:“……所以我们决定,2005年的新年歌会与‘桃宴’联办!只是时间改动,不在元旦,省得家里的孩子们没时间准备期末考试。斋” “大人好体贴!” “求与大人贴体……” 下面又乱了,每个人都紧抓机会调.戏花大人。 【花】:咳咳,都淡定,淡定啊……时间定在春节啊,2月份大家都放寒假,都有时间。还是依照惯例,我们制作一个年度专辑,这次还是剧情歌专辑,配念白为辅……选定的小说就是《美人图》……等剧本出来,所有的孩子们都可以根据角色设定来申请角色哦! “到时候我们四个呢,虽然主要是剧情歌的创作,你们知道的填词、作曲、编曲、演唱什么哒也是个浩繁的工程,不过呢为了回馈孩子们一年来的真情,我们四个也会适当参与pia戏的啦!” 花上苑说完这个,闭了麦,扭头瞪了和郁一眼:“这可都是为了你啊!你让我们又得创作又得演唱,还得陪着你pia戏,你当我们是苦力啊你!最坏了你……” 小和叼着笔帽乐,甩了甩手中的习题本子:“不然有人难道是要腾出精力来好好准备自己的寒假作业?那好吧,我就不代劳了。” 花上苑忙扑上去按住和郁的手:“哎,别介啊!你这小孩儿,怎么不等人把话说完呢?我本来要说的是:我们小和的事儿就是我自己的事儿,我不帮小和,谁帮啊?” 月如璧两手插在裤袋里看戏,轻哼了声:“肉~麻。” 傅青爵则一直在看自己手里的乐谱,眼皮都没掀一下。 . 那四只的反应,聊天室内的人当然不知道。还都在被花大人的宣布而兴奋着: “天啊,如果我申请角色成功的话,岂不是就有机会跟四位大人,以及八大管理员大人一同pia戏了?” “不光如此,说不定还有机会进录音棚呢!那就能目睹四位大人的真容了!啊,不行了我要晕倒了……” “定在春节期间是不是?翻翻日历,2月9号是大年初一。那从现在开始算的话,还有差不多四十多天来准备。我要练声,现在就练声,我一定要申请角色成功!” 腐草也激动地来戳辛欢:“我们两个社团真的联办耶!那我们‘桃宴’至少能获得四分之一的内定角色吧!啊啊啊,真是太激动了呀!” 辛欢却没这么激动,只是一径盯着公屏上不断刷上去的《美人图》三字。大家都在热烈讨论着《美人图》中的哪个角色更适合自己的音色,并不断yy青花和月四位大人谁来配哪个角色……而自己要能得到哪个角色,才能跟四位大人多说上两个字…… 辛欢心里想的却是:k,怎么这么巧呢?和大人给她唱的歌是《美人图》,和大人给她念的故事是《美人图》,就连年度歌会的专辑都要做《美人图》……这当中真的没有半点阴谋么? 她拍拍微凉的脊梁沟,总有一种被人背地设计了的感觉! 腐草看她半晌没动静,便过来私戳她:“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谁来配女主角岳兰芽……明摆着啊,这是个微女尊,一大帮美男围着一个女主,谁配女主谁立马就红了啊!” 腐草的关心,很快也在公屏上有了呼应。大家在yy完几大男主之后,开始猜起了女主。 【胭脂梅】:还用猜么?女主当然是该由星回大人配! 【杏花春雨】:是哦。女主开始能书善画的人,音色必须有古韵,还要适当加入青衣腔儿的。除了星回大人,还有谁能胜任呢! 也许是看不惯这几个人的傲慢,“桃宴”里有人呛声:“不就是青衣腔儿么?我们妖儿也会啊!而且,还是专业级别的呢!” 辛欢皱眉,非常不喜欢这样被人拉上去横向比较。尤其,还是与星回于天。 结果马上就出现了反弹。 【杏花春雨】:哼哼,就她? 看“桃宴”有几个平常玩儿得挺好的朋友按捺不住了,辛欢连忙敲键盘:“算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胭脂梅】:瞧见了吧,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人比人得死。 辛欢攥紧了拳头,才忍住没再上去骂回去。算了,这点气她忍得下。两个社团刚刚在一起相处,她好歹也是当中的桥梁,如果今儿再因为她而使得两个社团打起来,那她就太没有眼力见儿了。 此时,【和】忽然现身,用语音说了句:“妖儿你忙么?如果不忙的话,跟我私聊下。” 【腐草】:哇塞,和大人对我们妖儿这样客气呀!太受宠了有木有! 辛欢连忙私戳腐草:“好啦,就别反击了。我先问问和大人什么事儿去。” 辛欢便跟和进了小房间。 【和】:忙呢? 【妖儿】:没忙。 【和】:《美人图》……你想配哪个角色? 【妖儿】:哪个也不想配。 【和】: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妖儿】:呵呵……原来大人也不打算给我角色的,是吧?觉得我音色不够,技巧更配不上青花和月的大制作,哈? 【和】:不是。我的意思是,要你来写这个剧本。 【妖儿】:年度大制作,你想让我来当这个编剧?你们青花和月不是有很好的编剧么? 【和】:除了你,我不放心别人。 【妖儿】:……真的? 【和】:真的。 【妖儿】:……嘁,大人这算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么?好,那我负责编剧! 【和】:乖。 【妖儿】:……内个,大人,我好奇问个事儿呗?——女主岳兰芽,是不是星回大人来配啊?我是问你心里,是不是星回大人才是第一人选啊? 【和】:乖乖下去写剧本,别胡思乱想。我去忙了,88。 这算什么答案,啊?真算什么答案啊!辛欢郁卒地砸键盘,却也无计可施。 不过猜也能猜到,他心里肯定这么想的!虽然他不说,但是他绝对就是这么安排的!切,让她当编剧,好听了是成为创作核心人员,说不好听了是让她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人家星回于天是当仁不让的女主角,她却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这天上地下的优劣还不是明摆着了嘛! . 被这样又激愤又失落的情绪给折磨得,辛欢早上起来发现眼睛肿了。原本是好看的双眼皮,现在好,肿成单眼皮、水泡眼了。 当辛欢带着这样的状态,抱着书包走出房间时,等在客厅里的林宁都被吓了一跳,忙问:“欢欢你怎么了?” “没事。”辛欢解释:“昨晚上琢磨剧本,结果没睡好。” 林宁担心:“期末了这么忙,就暂时不做网上配音的那些剧本了,好不好?” “妈您别担心。”辛欢扒开眼皮,尽力一乐:“我很珍惜现在每个练笔的机会。没有眼前这些,我将来怎么能给公司写本子呢!” 辛欢将勺子在粥碗里搅了搅:“妈,您想好了要我给白振轩带什么东西,或者转达什么话没?” 林宁背转过身去,仿佛迟疑了下,便走到碗柜处,将辛欢上回给藏起来的食盒拿出来。 辛欢一看便臊得满面通红,“妈妈妈,您您发现了?” 林宁叹了口气:“你藏得是隐秘,可是你忘了里头还有吃食呢。放了好几天都坏了,有味儿了。我是顺着味儿才找见的。” 林宁无声地叹息了下,将食盒推到辛欢面前:“我都给刷洗干净了。你就把这个给白先生带回去就行了。旁的,没了。” “就这个?”辛欢有点失望,“没别的了?” “嗯。”林宁淡淡一笑:“没别的了。” . 辛欢出门,坐在公车上,还是忍不住好奇。 妈这么久没去过白家了,竟然没有什么话想跟白振轩说的?又或者,妈是不想让她知道,所以给藏在这食盒里了?她便小心抠开食盒,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都给翻找了,却什么都没有。 辛欢揣着狐疑到了白家,遥遥看见和郁已经立在门阶上等着。 临近年底,白家大门上挂起了一对大红灯笼。配着黑漆金钉的大门,以及门阶上还残存着的一层轻霜,便显得门口站着的那个粉面红唇的少年,越发像是从年画儿里走下来的一般。 辛欢定了定神儿,走上去呲牙乐:“诶,你怀里该多抱一条大红鲤鱼啊。我记得那年画儿叫什么来着——呃对了,年年有余。” 和郁便也跟着笑:“本来是有条锦鲤来着,不过被个小毛丫头给掐死了……” 辛欢知道他是又提十年前的旧事,就冲他咬牙:“我可告儿你啊,大年根儿底下的,你站在你外公家大门口说这话,可不吉利啊。” 和郁便也笑:“不怕。因为我又找着我该抱着的鱼了。” “哪儿呢?”辛欢上当,前后左右地找。 “这儿呢。”和郁轻叹口气,伸手握住她冻得冰凉的小手:“瞧这一对水泡眼,是品相多好的金鱼啊。” 他也不管她挣,径自牵着她的手迈进门槛去,自顾含笑柔声细语:“若能年年有此‘鱼’在怀,我便再无奢求了。” “呸呸呸!”辛欢这才寻思过味儿来,他是说她眼睛肿的事儿,便忍不住跺脚唾弃:“你别又胡说八道啊!我可告诉你,我是来这儿跟你学习的,你得教我好的,别反过来教我学坏!” 她用力挣脱开了他的手,甩着,以藏住自己心底的慌乱。 打定了那样的主意,却要这样地面对他,对她来说,好难啊…… 德叔闻声迎了出来,瞧见辛欢手里的剔红大食盒便笑:“哎哟,小小姐将这个带回来啦。给我吧,别勒着小小姐的手。” 辛欢将食盒递回,只干笑了声:“瞧您老的模样,是知道这食盒的。那当初怎么不您老亲自送过去啊,还派什么扮成酒店的人呢?我倒想知道这绕来绕去的道道儿,究竟是白振轩自己想的,还是德叔您老人家假传圣旨啊?” 一看气氛不对,和郁微微蹙眉。 德叔微微惊讶过后,便依旧谦和一笑:“是我的主意。小小姐原谅我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好,懒得跑这一趟。于是就托了个人办这趟事。原没什么故意,倒叫小小姐多心了。是我的错,我的错。” “是么?”辛欢叹了口气:“只是德叔说的只是一面之词,我不能全信。我倒要当面问问白振轩去呢!德叔烦劳您通禀一声,我要见白振轩,现在!” - 【还有~,谢丫的月票。】 84、来,跟我单挑!(2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84、来,跟我单挑!(2更) 辛欢竟然点名要见白振轩! 德叔与和郁都是一愣,彼此交换了下目光。舒悫鹉琻 和郁赔笑走过来:“咱们今儿不是说好了补习数学的么?你看我大清早就来等着你了……” 辛欢目光凌厉瞪他一眼:“我是来补习的,可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你先回你屋子去,待会儿我跟白振轩说完了话,自然会去找你去!” 她的气势凌厉如刀锋,唬得和郁都一愣眭。 德叔就更是皱眉:“小小姐,先生在练字。练字最是需要宁心静气,不宜打扰的……” “德叔跟您打个商量呗?” 辛欢眯起眼一笑,像个小猫儿似的冲德叔勾了勾手指斋。 和郁暗说不妙,她一露出这种小猫般的神色时,一般都不是好事儿。想拦着却晚了,德叔已经受了蛊惑走上前去,也满面堆笑:“小小姐,您说。” 辛欢掐着腰乐:“我说德叔啊,您老以后别这么一口一个小小姐地叫我,成不?我又不是你们白家人,您这么叫我,我真受之有愧。就算您老喜欢当奴才,那也不能逮谁给谁当奴才,是不?” 听到这里,和郁忍不住一拍额头。 德叔果然是将她给惹翻儿了。 德叔也满脸尴尬:“哎哟,哎哟这话儿说的。” 辛欢耸肩一笑:“您老以后就管我叫辛欢吧。辛是辛子阳的辛,辛迪加的辛,您记好喽!” 和郁叹了口气,暗暗推了德叔一把:“您去看看我外公得空不。”德叔只能讪讪地去了。 和郁盯着辛欢,略掉她满眼的挑衅,目光只柔软落在她死死咬住的嘴唇上。 她在疼,他知道。她越是挑衅得狠的时候,她自己心里其实越是不好受。 他伸手轻轻勾勾她手指头:“这食盒……就是上回你打电.话问我是不是我送去的?” “嗯。”她瞥他一眼:“你甭想拦着我,我今儿必须要见白振轩。还有,我见他的时候不准你跟着。我得单独跟他聊聊!” 和郁商量:“我跟着一起去吧。我保证不说话,只听着,不行么?” “不、行!”辛欢推开他的手,“这是我跟白振轩之间的事儿,与你无关。” 正说着话,德叔已经垂着手回来了,又是堆了一脸尴尬的笑:“小……啊,内个,欢欢哪,先生请您进去呢。” 辛欢这才满意思地挑了挑眉,噔噔跳上台阶去。扭头瞪了一眼跟在后头的德叔与和郁,便回身将垂花门的两扇红漆大门给关上了。老式的门闩她不会用,也搬不动,便寻了个花盆,捧过来给抵在门后面。 拍拍手上的灰土,环视这关起门来的清净院落,她满意又惆怅地叹了口气。 “欢欢,快进来。”东厢房蓝缎子团花的棉门帘一挑,白振轩竟然从那屋里出来,立在门口召唤她:“想要做什么,吩咐他们去做,别砸了你的手。” 辛欢跃下台阶,进门去,耸了耸肩:“我没那么金贵,我也没想过要给人家当什么小小姐,所以我自然也不能随便支使人家。我外来是客,我想干什么自己有手有脚干的动。” 小丫头句句是针,白振轩岂能听不懂?便也只能叹息着笑,拍拍她发顶:“好,欢欢说什么,就是什么。” 辛欢有点不习惯,赶紧溜进屋去。这东厢房被改造成书房,四壁一架子一架子的古书,要不就是一卷轴一卷轴的古画儿,辛欢上下左右地瞄了瞄,然后贼兮兮走到书案前去看正摊开在桌面上的宣纸,瞧白振轩之前是写了什么。 字为心声,她估摸着那会泄露白振轩的心事。 结果辛欢上下左右看了半天,一个字儿都没认出来。但见那些字儿遒劲苍然,首尾相连,宛若一气呵成……却都是狂草,满纸的陌生。 辛欢不甘心,索性半个身儿都趴在纸上,凑近了去瞧。不都是中国字儿么,她不信她一个都认不出来! 觑着辛欢的模样,白振轩却也没惊慌,更没拦着,只是立在一旁任凭她折腾,还悠悠地问:“欢欢想练字么?如果喜欢的话,伯伯可以教你。” 辛欢噌地抬头:“我能直接喊你白振轩么?什么伯伯、爷爷的,我叫起来觉着肉麻。” 白振轩记得,当初让她从爷爷改口成伯伯的时候,这孩子就敏锐地用一双超乎年纪的大眼睛盯着他。纵然是他,那一刻也是惭愧得脊背生寒。白振轩便叹息一笑:“没问题啊。名讳原本就是称呼,在国外就算父母祖孙,也都是直呼其名的。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好极了。”辛欢咬着唇垂下头去,心下暗说:白振轩你行,算你过了这一关。 她便指着那满纸的气韵流动,扬声:“白振轩,你写的这是什么啊?你亲口念给我听呗?” 白振轩抿了抿唇,便也淡然走过来,将宣纸半擎起来,半提了口气:“……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白振轩的嗓音很好听,温和却又有金石之铿锵。辛欢想过,如果在古代,白振轩这样的估计是白袍儒将,或者是诸葛亮那种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智慧型书生。 不过辛欢还是故意挑刺儿:“哟,你怎么写这个呀。真娘~” 白振轩挑眉,却笑:“知道原作者是谁么?岳飞。” 她在说岳飞很娘?啊,呸呸呸……行,白振轩,这局又算你赢。 她再转了转眼珠:“白振轩,你这是在以词自比吧?你说你找不见知音了……是说你前妻吧?” 不管了,她今儿既然来单挑了,她必定要火力全开! 白振轩凝眸望了望眼前这因为愤怒而浑身长刺、却也因为愤怒而周身闪亮的小姑娘。她有林宁八分的相貌,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他便一笑:“……这其实,说的是你妈妈。” 白振轩轻轻叹了口气:“你妈妈最擅抚琴,只可惜她抚琴的时候却没有人听。”他温和地毫无挑衅的意味:“欢欢,你听得懂你妈妈的琴音么?” 辛欢自觉狼狈,便甩开头去:“听不懂!” 白振轩再问:“那,你爸爸呢?” 辛欢攥紧了指尖——果然姜是老的辣,她知道她又输了这一局。 她便愤然转眸,瞪着白振轩:“你写你的字,你写我妈干什么?我妈抚不抚琴,我妈有没有知音,干你什么事?” 白振轩也微微提了口气,平静面对这个小姑娘:“……欢欢,你今年十六岁了,于是我相信你能懂我的意思:我不是有意冒犯你妈妈,我更不是故意要写你妈妈,我更尊重你妈妈对于家庭对于你的珍惜……只是有些事,情非得已。” “我近日来茶饭不思,心有所系,却不得明言。所以我每日只能寄情于笔墨,想用练字来平定自己的思绪——欢欢你懂的,原本这个法子是管用的,这是中国人千百年来验证过的老法子。可是我发现,我还是失败了。” 他叹口气,轻轻拍着自己的墨迹:“你看我这满纸的都是狂草,便是满纸的无法安宁。我不用刻意去想,你妈妈的音容就在我眼前;我不必故意描摹,她的心情就已自动从我笔尖滑落……” 白振轩微微仰头,阖上眼帘,深吸口气:“欢欢,我很放心不下你妈妈。素日她难得还能与我聊两句,这些日子不来,她孤单的时候,她想抚琴的时候,又有谁来陪她?” “都是我不好,一定是我有哪里不够检点,才会让你妈妈不敢再踏进我的门。为此我自我禁锢,不再出这个家门,陪着你妈妈一同体尝这份心灵的孤单,就好。” 辛欢忍不住泪眼一转,直直盯着白振轩,哑着嗓子骂了一句:“白振轩,你个老不修!你,你有够不要脸!” 她知道她这样骂人不对,可是……可是她听见他说这些话,她真的好难过啊! 感觉妈妈此时就像指间沙,就算她再用力地攥着,就算她再想法设法阻拦,却还是要眼睁睁看着沙子从指间滑下,却还是要眼睁睁看着——妈终究还是要一点一点地离开自己了啊! 眼前的小姑娘,虽然那样桀骜,虽然那么明亮,却明明——要哭出来了。白振轩一声叹息,走过来轻轻拥住了辛欢的肩:“傻欢欢,别憋着,想哭就哭出来。你还小,不该由你来承担这一切。” “欢欢骂得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该让欢欢和妈妈为难……” 辛欢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扭头攥紧白振轩的衣襟,大哭着问:“白振轩,你敢不敢发誓,会对我妈很好很好?比辛子阳好一万倍,比对你自己也好一万倍?” 白振轩也自动容,用力点头:“好,我发誓。” 辛欢再问:“还不够!如果你女儿白书怡和我妈一同掉进水里,你要发誓你先救我妈!” 白振轩微微怔住,随即一笑:“傻欢欢,我当然要先救你妈妈。白书怡已经长大了,自问身为父亲我已经给了她最好的一切;如今她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对于她,我能做的已经做完了,我今生余下所有的时光、所有的情感,除了要留给晚辈小孩子一点之外,是都留给你妈妈的。” “真的?”辛欢不顾一脸的泪,仰头盯着白振轩的眼睛,一瞬不瞬。 白振轩郑重举手:“我发誓。” 辛欢唇角向下撇去,仿佛又要控制不住地放声大哭,可是却又自我控制住,使劲儿地向上挑起,勾起一个难看极了的微笑。她松手推开白振轩:“行,就这么样吧。” 白振轩也愣住:“欢欢,你的意思是?” 辛欢使劲使劲吸气,使劲到双肩都提起来,咽喉两边的软骨都耸起来:“……白振轩,我说我答应你了。你过了我这关了,从今天开始我会帮你一起追我妈!” 一向沉稳的白振轩此时也按捺不住双眼放亮:“欢欢,真的?” 他深知林宁的性子,他跟林宁之间最大的障碍也许早已不再是辛子阳,而是欢欢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性格直白,从小就讨厌白家,讨厌他白振轩。林宁顾着这个孩子,便一直不肯向他敞开心扉。如果欢欢愿意帮他一起追求林宁,那么胜利只是时间的问题! 辛欢用力点头,却不知怎地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要克服极大的痛苦。她想要保持笑容,却浑身颤抖着大哭出声:“是,是的!我,我想要我妈幸福,我不想再让她难过!我妈抚琴,抚琴,我笨,我听不懂,那我就给她找个,找个能听懂的人……” “我,我不是个好孩子,我没办法,没办法让我妈开心,我我也听不懂我妈的心声,那我就不要我妈了……我长大了,长大的孩子就不该再恋着妈妈。我能做到的,没有我妈,我自己也能过得,很,很好……” 她哭到不能自已,她小小的身子哭得一抽一抽,在光雾里显得那样薄,那么小…… 白振轩心头巨震,连忙走过去将她小小的身子骨揽进怀里:“傻孩子!你说什么呢!就算你妈妈离开你爸爸,她也依旧还是你妈妈——你妈妈不会抛弃你的,你知道吗?” 白振轩说的没错,这道理她都懂——可是,可是这却不是她想要的剧情啊! 就算妈妈还是妈妈,可是家已经不再是自己原来那个家,妈妈身边的男人也不再是自己的生身父亲……这不是她想要的剧情,不是啊…… - 【不行了,把我自己哭抽儿了~今天更到这儿,明天见~】 谢谢如下亲们的月票: 3张:咪.咪 1张:hua98 恒久的红包+月票,呃,还有位空白名字亲的红包哦~ 85、初雪的时节(三更一)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85、初雪的时节(三更一) 辛欢抹干净了眼泪,再亲手将倚着院门的花盆儿给搬开了,敞开两扇红漆大门,朝着院外的天空仰头深深吸了口气。舒悫鹉琻 有小小的、细细的微凉倾天而降,落在她依旧滚烫的脸颊上。 她讶然睁开眼,只见原本是阳光灿烂的天地,却在空气中宛若微尘一般浮动着点点的细雪。一颗一颗被阳光映得晶亮,就像小小的玉屑,随风而降。 辛欢不敢呼吸,伸出手去,摊开掌心,接下小小的一粒一粒。 下雪了睃。 下雪了…… 雪珠太小,落到掌心便化了。都等不及她凝眸去细看,就只剩下了一颗一颗的水珠。 她懊恼地咬了咬唇,这才分一寸目光去瞪一直站在门阶下的那粉面红唇的少年鸲。 他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黑缎子的手工中式小棉袄。也许正是因为这底色,于是让她能更看清楚,他肩上背上落了不少的雪沫子。 他定然一直都站在阶下,不曾离去。 辛欢别开头去,抽了口气,回头来又摆出无所谓的神色:“哎,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我有事儿要单独跟白振轩说,不叫你跟着!你这一直在门外当门神,算怎么回事儿啊!” 和郁走上来攥住她的手,只盯着她眼睛:“你脸上都是雪,眼睛里也都是。” 辛欢心尖忽悠一晃,险些再落下泪来——他看见她面上眼里还有残存的泪,却不点破,只说是融化了的雪。 他握牢了她的手,带着她下台阶,侧着头柔声说着:“是不是看见下雪太高兴了,所以一个人在院子里玩儿雪了?玩儿得开心不?” 她再使劲地别开头去,使劲压住心上的翻涌。 他不问她是为什么哭了,他反倒说她是玩儿雪玩儿高兴了…… 她的自尊刚刚被自己给撕碎了,就剩下那么一点点。她能抹干眼泪出来面对他,已是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如果他换了问她怎么哭了,是跟白振轩说什么了的话……那她只会如同小时候一般,一脚踹开他,然后扭头就跑了。 其实那样也好。可惜他不肯给她这个机会。 她只好冷哼一声:“你管呢?” 他凝望着她,没有出声。 她实在是累了,哭累了喊累了,心更累了。便没力气挣脱开他的手,只好任凭他牵着她的手,一路穿房过院,回到了他的屋子。 “肚子饿了吧?”他按着她的榻边坐下来,却不提学习的事儿。 辛欢瞪他一眼,却还是认命地点头:“嗯。” 早晨惦记着妈给白振轩说什么话,于是一碗粥就象征式地喝了一口,此时一番心事落地,肚子便紧跟着抢戏了。 “初雪的天气,吃什么好呢?”和郁蹲在她膝边,眯着眼睛捧着下颌,萌而不自知地嘀咕。 哦? 辛欢盯着他,心说,初雪的天气还有什么特别要吃的么? 2004年12月的她自然不知,十年后因为某部电视剧,而使得初雪的天气里一定要吃些特别的食物,成为了一种仪式。 “嗯,你想喝一点酒么?”和郁眼中闪出小小的挑衅,亮晶晶地望着辛欢的眼睛:“我外公家里的酒窖里藏着新酿的米酒。是秋天时候第一茬新米酿的,这时候味道正是醇鲜。咱们弄个小锡瓯子温热了,喝起来甜甜的……” 辛欢不自禁被他的描述给勾.引住,舔了舔嘴唇:“要得!” “还要一点杏脯鹿肉……”他继续眯起眼睛来勾着她:“新鲜的梅花鹿肉和杏脯一起闷在坛子里腌制,用蜂蜡封了,就埋在杏树底下。鹿肉吃起来的时候,满是杏脯的酸甜,不膻不腻,满口留香……” 辛欢跳起来,踹他一脚“小和子,还不去取去!” 和郁大笑,单手朝前打了个千儿:“嗻……” . 和郁出去准备吃食去,辛欢自己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出了神。 她知道自己今天在做什么,她也丝毫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她只是有些茫然,不知道从今往后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和郁。 百思不得其解,她将下颌垫在膝头,胡乱满屋子地观望。目光下意识又落在那紫檀的博古架上。老紫檀经过年月,颜色已是发黑,上面搁着的羊脂白玉小乌龟就越发显得跳脱而灵动。 她便起身走过去,将它搁在掌心,轻轻抚摸它的小脑袋:“玉最是温润,其中又以和田羊脂玉为最。于是用羊脂白玉雕成的你,就是最提醒人要心平气和的,是不是?” 这小玉龟用作镇纸,是要让人练字的时候平心静气;用作手把件儿,也是让人戒骄戒躁,她猜的不错吧? 那小龟的雕工精巧,搁在掌心便能随着掌心的弧度前后摇曳,于是便像是听懂了辛欢的话,郑重其事地点头一般。 辛欢便忍不住笑了。 “你可真可爱。给你取个名字吧?嗯,叫什么呢……”辛欢翻了翻眼珠,蓦地想起《美人图》里一位美男秦直碧的表字来——白圭。辛欢一拍手:“白圭白圭,圭是玉器,音又是龟,这不正好就是你的名字嘛!” 小姑娘举着轻巧的玉器,在房间里静静地笑出声儿来:“我就叫你白圭,好不好?” 阳光笼起的光雾里,清尘曼舞。 “……有人在叫我么?”忽地,静静的房间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 辛欢被吓了一跳! 她却没乱,循着声音走到墙边那座通天齐地的紫檀大柜子前,迅疾伸手,猛地拉开了柜门儿! 柜子里装着和郁日常的衣物和被褥,不过柜子实在是太大,所以下头几层都是空着。辛欢小时候在白家折腾的时候,没少了跑进这屋子藏进这柜子里去,所以她对这个是再熟悉不过。 果然不出她所料,柜子里真的藏着一个人! 一身黑衣的男子,鼻梁上还卡着黑超墨镜。高大的身躯藏在里头略有些憋屈,要半弓着身子侧躺。不过手肘撑着头,一副泰然自得的模样。被辛欢发现了,仍旧没有半点惊慌,只微微挑起红唇,含笑望着一辆错愕的她。 “你,你谁呀!”辛欢一声断喝:“小偷!” 她转身就要朝外喊,却没想到那男子迅雷不及掩耳地伸手,一把将她嘴给捂住:“哎,别喊!” 辛欢就势便咬向他的手,心说,家里进贼了还能不喊!更何况,就藏在和郁的屋子里,谁知道是不是要害和郁的! 那男子叹了口气,急忙将手撤开,将她扯过来面对他,郑重其事地说:“我不是小偷!我跟你发誓我真的不是小偷……” 辛欢眯着眼打量眼前人。他直到此时依旧神态十分放松。如果是小偷,绝不可能这样放松。辛欢便瞪着眼睛问:“那你到底是谁?” 他隔着墨镜,依旧勾着红唇含笑望着她:“你原本,认得我的呀。” 隔着墨镜,辛欢看不清他眼睛。可是直觉他的目光带着一种让人紧张的灼热,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她。 辛欢有点肉紧,连忙抚了抚手臂:“谁认识你啊!痛快儿说啊,不然我就喊了!” 那男子轻轻叹了口气,“刚刚,你不就是在喊我的名字么?如果你不喊,我在柜子里睡得好好的,就不会出声了,更不会被你发觉。” “我喊你的名字?”辛欢一愣,急忙调动方才的记忆——“我刚刚在给小玉龟取名字,叫白圭……”辛欢打了个莫名的寒颤:“难道,你叫白圭?” “没错啊。”他继续气定神闲地笑:“从前,你也叫我是小龟……” 那股子诡异的感觉又来了……辛欢甩了甩头,“你姓白?我‘以前’叫你小龟?” 那男子仿佛微微皱了皱眉:“呃,错了,不是以前,是说上回……“ “哪个上回?” 那男子又笑,露出整齐而好看的牙齿:“你还记得你不是第一次看见那小玉龟了么?我说的就是那一回,你走过去跟小玉龟说话,你就喊‘小龟’来着。” “是那次?”辛欢脑海中浮现出那日的奇怪身影……虽然后来在外面发现了是骆青柠,可是她分明看见的是个男子的身影……辛欢一拍手:“难道,上次那个也是你!” “哦。”他淡然点头:“你喊‘小龟’,我以为你是在喊我。就过来看看,却没想到把你吓着了。” 辛欢脑子有点乱,她拍了拍额头:“你叫白圭。你姓白。你又在白家神出鬼没……难道,你是白振轩的亲戚?” -- 【稍后第二更~】 86、对酒成三人(三更二)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86、对酒成三人(三更二) 辛欢正跟那个自称叫小龟的男人对峙,和郁兴冲冲提着酒瓯子和小食盒走进来,迈进门槛来瞧见依旧坐在柜子里的小龟就是一怔:“你怎么在这儿?” 辛欢便连忙奔过来,略带紧张地扯住和郁的衣袖:“你认得他么?他是不是小偷?” 和郁将酒瓯子和食盒搁在桌上,小心地凝望了一眼辛欢的神色,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舒悫鹉琻是亲戚。” “终于承认我是亲戚啦?”小龟这才从柜子里站起来,抱着手臂走过来,打开食盒瞧瞧,又捧过酒瓯子来闻闻,啧啧地叹息:“真是好东西。” “别乱碰!”辛欢恼了,“这些都是他给我拿来的,又不是给你的,我让你碰了么?睃” “真厉害!”小龟挑着眉毛乐。 “你到底是谁呀?你还不说吗?”辛欢瞪着他。 小龟目光却缓缓转过来,落在和郁面上:“啧,不是我不说,而是这小孩儿一向不认我。就连他外公都认了,他还一肚子的怀疑。鸲” “怎么回事儿?”辛欢狐疑地扯了和郁手臂一下:“说啊,别藏着掖着的。” 和郁皱眉:“他说他是我外公家的亲戚,远房的侄儿。刚从国外回来……” “我就不明白了,你个小孩儿究竟在怀疑我些什么。”小龟走过来,微微眯眼凝望着和郁的眼睛:“你当然没见过我,可是你外公见过。更何况我手上还有白家子孙用于信物的白玉龟……你外公都认了我了,你怎么还对我这么防备?” 辛欢扭头出门,放大了嗓门儿:“德叔……请您老人家来一下!” 德叔听见了便赶过来,瞧见小龟也在屋里,便躬了躬身:“哟,您也在啊。” 辛欢扯住德叔问:“他,是白振轩的远房侄儿?白振轩也是这么跟你们说的?” 德叔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依旧是恭顺谦和的笑:“没错,先生是这么吩咐的。” “那就行了。”辛欢撅着小嘴儿扭头望小龟:“其实你是谁都没关系,我只要证明你不是小偷就成了。不是小偷的话,既然赶上了,就坐下来一起喝酒吃肉吧。” 辛欢说着自己先坐下来,一双妙目挑衅地瞟了和郁一眼:“我就不洗手了。嫌我脏的,就别过来一起吃。” 小龟一笑,一p股也坐下来,伸手抓起一块鹿肉,再拈了一片杏脯:“吼吼,谁稀罕洗手呀!不然一吃一股子香皂味儿,多败胃口!” 辛欢又瞟了一眼和郁,便瞄着小龟,猫儿似的笑起来:“说的好!” 和郁叹了口气,盯着竟然这么快就沆瀣一气起来的两个人:“……我也没说要让你们洗手啊。”她有些郁卒地扭身独自走进洗手间去,随即清水哗哗响起。辛欢扭头瞥了一眼,借助镜子的折射,看见他依旧一丝不苟地洗干净了手,再用纯白的毛巾擦干。 辛欢暗暗吐了吐舌头,心说:“娇毛。” 她吃得欢畅,还不时伸舌尖舔舔指尖儿,上头的杏脯酸甜别提多好吃了。努力集中精力不去看和郁,只望着眼前这个依旧卡着墨镜的男子:“诶,你今年几岁了呀?” 小龟也学着她的样子,尝试着舔了舔指尖,就像头回发现这样吃很好吃似的,也跟偷了腥的公猫似的乐:“你看我像几岁了?” 辛欢翻了翻眼皮:“好像20多了吧?反正比我们俩都大。” “你们俩……”小龟仿似黯然下去,轻轻叹了口气:“是啊,我20多了,26了。比现在的你,大了10岁。” 辛欢难得觉得这个陌生出现的人还蛮投机,便又甜腻腻地问:“那我管你叫什么呀?你该不会期待我管你叫叔吧?” “可千万别!”小龟呲牙一笑,整齐的白牙齿跟黑超墨镜正好形成巨大的反差:“都把我叫老了。再说,你都直接管白振轩叫名字了,还管我叫叔的话,那不又差了辈儿了?” “你怎么知道我说好了管白振轩直呼其名啦?”辛欢诧异瞪他。 “呃……”小龟皱了皱眉:“我刚听你说的啊。你跟小郁刚一进门的时候,你就白振轩白振轩地叫着来的。” “是么?”辛欢扭头再去望和郁。 和郁洗干净了手,甚至脱去了大衣裳,白白净净地走出来,朝小龟皱了皱眉:“别管我叫小郁。我们家人,没这么叫的。” 辛欢听着有趣,便勾手叫小龟:“怎么着,你叫小龟,就要让人家也叫小郁啊。听着像一个小龟一个小鱼似的,倒都是水里头来的哈。” 小龟就笑。 辛欢再坏笑:“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不叫小郁,你叫鱼儿……” “欢!”和郁瞪眼。 辛欢朝他做鬼脸:“怎么啦。你看人家电视剧里,不是都什么靖儿、过儿的嘛!” 和郁听到这里就也不气了,单穿着件鹅黄的中衣儿,唇红齿白地凑过来,跟辛欢挤在一张椅子里,抓过肉来斯斯文文地吃:“那你是蓉儿、龙儿吗?你要是肯认的话,那我就让你叫。” “呸呸呸!”辛欢窘了,伸脚想踹开他,却没踹动:“儿个屁呀儿!不跟你们玩儿了!” 辛欢扭着小腰就想从椅子里挤下来,和郁却伸手按着:“怎么,不吃了?” “不吃了,堵得慌!”辛欢在他掌心下挣扎。 “不吃了也成,酒还没喝呢。”和郁依旧轻松地就能按住她,将小锡酒瓯提过来:“刚温好,入口正好。喝一口,听话。” 辛欢撅嘴:“不喝不行吗?” “让我喂你么?”他坚持,手执着酒瓯子递到她唇边儿来,威胁的模样一点都不作假。 辛欢心虚地瞟了对坐的小龟一眼。隔着墨镜,也看不清小龟的目光是什么样儿的。她无奈伸手:“行,给我吧,我自己喝。” 和郁却挡开她的手:“都是油,抓脏了。就这么喝吧。” 辛欢再瞟一眼小龟,越发觉得心虚,便只好赶紧低下头去喝。她喝了两口想避开,和郁却强硬地不准她躲,非用酒瓯子按着她的唇,迫着她将一小瓯子的酒都给喝光了才罢手。 她的唇被他用瓯子这样肆虐,又湿又红,他目光迷离了下,情不自禁伸手替她将唇揩干。 辛欢有些不胜酒力,软软地推开他:“滚,让我下地!” 她扭着软软的小腰,从他身边强行挤下来,歪歪扭扭走了几步,便觉得头重脚轻,抵御不了床榻上暖被软枕的引惑,迈着凌乱的小步子扑到了床榻上去…… 和郁便笑了。 他斯文地将手里的肉吃干净,再就着方才辛欢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酒,便抬起眼帘,一双眼珠子清亮逼人地望向对坐的小龟:“不好意思了,我们要休息了。您先移驾吧。” 隔着墨镜,看不清小龟的目光。 小龟只是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是,你让她在你榻上睡?” “嗯。”和郁清浅点头。 小龟再咬唇:“她睡了,你做什么去!” “一起睡啊。”和郁斯文打了个呵欠:“好困。睡午觉是自小养成的规矩,在外公家必然要睡午觉的。” 小龟梗了一口气,“你是说,你们两个要一起睡!” “哦。”和郁依旧天经地义的模样:“我陪着她。” “你们别太过分啊!”小龟砰地站起,极力压着情绪:“你们两个,才多大!” 和郁天真无邪地一笑:“既然我们年纪还小,就更不用您担心了,不是么?” 小龟xiong膛起伏:“你外公,还有白家人,他们都知道么?” 和郁再静静抬眸:“你出去说,他们就知道了;你不出去说,他们就不会知道。” “你!”小龟转身过来,周身的黑色漾起层层冰冷。 和郁微微一笑:“我记得你这是第一回见着她才对……所以无论我们做什么,你也不该这么气急败坏。否则,又如何能让我对你心存怀疑呢?” 和郁静静摆了摆衣襟:“听外公说,你从国外回来,说要跟着外公学做生意。这原本没关系,不过就是不明白你怎么什么生意都不选,而单单选了娱乐业呢?” 小龟抿紧唇角:“因为你外公将辛迪加做得有声有色啊。” 和郁再微笑:“不是因为她姓辛?那就好。” -- 【都说啦,这回小龟的出现会让乃们出乎意料之外的,嘿嘿~~还有第三更~】 87、梦里的悲伤和甜蜜(三更三)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87、梦里的悲伤和甜蜜(三更三) 心累,又加上酒的助力,辛欢扑倒在暖意融融的被褥上便跌入了梦乡。舒悫鹉琻 梦里,她看见妈在收拾包袱。她知道,妈是要走了……她跟妈之间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帘子,她能看得见妈,妈却看不见她。她难过地掉眼泪,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想要拦住妈,想求妈不要走……可是她却又知道不可以,她非但不能拦着,她还得帮妈一起收拾,她甚至要牵着妈柔弱的手,亲自带着她跨出辛家那道门…… 她在梦里狠狠咬着唇,抽抽噎噎地哭:“妈,别走,妈……” “欢欢再也不淘气了,好不好?欢欢听话,欢欢听你抚琴,好不好……睃” 和郁立在榻边,看着这样的她,心仿佛都被揉碎。 辛欢梦境一转,又看见辛子阳。夜幕笼罩的车子里,王亚芝嚣张地骑在辛子阳的腰上,卖力地上下涌动,发出过分的声响。辛欢急了,拿石头去砸车窗玻璃,可是那玻璃却怎么都砸不碎。她就拍着玻璃大喊:“辛子阳,辛子阳!你忘了你跟我发过誓的,你发过誓的!” 可是车子里的辛子阳非但没有停下动作,反倒跟王亚芝一起,扭头向她望过来。脸上满是麻木和奚落的笑,冷酷地望着她满脸的泪水…鸲… 辛欢在梦中攥紧杯子低低地痛哭:“辛子阳,你快回家啊……回去得晚了的话,我妈就走了……辛子阳我求你,回家去吧……” 和郁再也听不下去,脱了鞋上了榻,躺在她身边。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她小小的头颅抱进怀里来,搁在肩上。用指尖轻轻划过她面颊,擦干她面上的泪。 她的性子,他如何不知?她从外公的院子走出来,一路逞强不肯在他面前落下一滴眼泪来。中间遇上小龟,她甚至还能故意地大口吃肉、大声谈笑,可是她那样强装出来的坚强,不过是为了掩盖她心里的伤。 她不想让人看见她受了伤,他便也只能装作没看见。 可是他如何能真的当做不知道? 她小小的身子,此时越发显得单薄而幼小,寻着了一丝温暖和柔软,便像小婴儿一般依附过来。本.能扯住他的衣襟,将整个身子都钻进他怀中,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时而平静睡熟,时而扁起小嘴儿抽噎,时而秀眉紧蹙,时而却又低低骂一声:“混蛋!” 他就傻傻地望着她,仿佛难以想象一个人在梦里竟然也会有这些表情。仿佛一本翻开,却永远无法预知后续情节的小说,总是勾着他移不开目光。 他又好奇,又心痛,都舍不得眨眼,时刻关注着她面上表情的变化。 终于,她的梦更沉了些,于是面上放松了下去。却在他以为她终于不再哭泣的当儿,扁着红唇,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和郁。” “嗯?”他下意识答应。 她的眼睑沉沉垂着,一动不动;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弯弯翘着。她忽地长长吸了一口气,红唇轻颤着:“……你滚吧。我绝对不能喜欢你了,你滚吧。” 她说完这一句,仿佛心事终于得以释放。长叹了口气,沉沉睡过去。 和郁却一口气梗在那里,死死盯着她的眉眼。心里的绞痛弥漫而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最担心的,还是终于发生了,是不是? 他按着心脏的位置,小心小心地深深吸气。再垂眸望向她娇憨的睡颜——她喝了酒,面颊上染了桃红;小小红唇在梦里翕张着,唇色宛如最鲜嫩的樱桃。 他便叹了口气,轻声说:“……谁说的。” 便落下唇去,吻上她软嫩的唇。舌尖毫不费力抵进她微张的檀口,耐心而轻缓地攫取她唇中甜美…… 谁说的,谁说你不可以再喜欢我,就不准我继续喜欢你?没人有这个权利,就连你自己,也不行。 因为我对你,是这样的,情难自已。 . 初雪的时候,该吃什么的? 辛欢从梦里渐渐醒转,莫名涌进脑子里的就是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来的,呃,她好像原本是知道来的……好像还听人开过玩笑,说多亏了初雪时候要吃的那东西,才挽救了禽流感之下的养鸡业…… 是什么来的? 不过,她吃的可不是这个。她好像吃了果冻,很多很多的果冻,一直吸一直吸,凉凉的、滑滑的、甜甜的……把她心头那股郁闷的火都给浇熄了。好好吃,好好吃…… 梦缓缓醒来。 先落入眼帘是放大版的一张脸,长飞入鬓的眉、高挺的鼻,宛若水墨画就的一双眸……还有—— 辛欢吓得连忙松开嘴! 还有她一直含着的两瓣比桃花还要甜美的嘴唇! 辛欢吓得一个骨碌滚到床帐里头去,死死咬住自己的指甲: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天杀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退化了?梦里还想跟个婴儿似的叼着个奶嘴乃能睡好觉?妈的妈的,他那个虽然又甜又软,可却不是奶嘴啊,啊啊啊! 和郁在此时翻了个身,然后咕哝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望见她一副紧张到要死的模样,几乎整个身子都挂在帐子上的模样,便笑了,嗓音甜美又慵懒地咕哝:“……嗯,你先醒了?” 辛欢强自镇定,一指整个床:“这,怎么回事儿?” 他再慵懒地咕哝一声,绯红着面颊,迷蒙着眼睛望她:“没什么事儿啊。中午咱们都喝了两口酒,就都睡着了呗。” “你怎么跟我睡一块儿!”她再低吼。 和郁继续慵懒地耸了耸肩:“这房间里,就这一张床啊。你先上来睡着了,我就也贴边躺一躺。” 他说着,仿佛调皮地勾了勾唇角,伸手指着她:“你看你这上下的,衣裳都在啊,你干嘛还紧张成这样儿?” “呃?”辛欢连忙全身上下摸索了一圈儿。可不,他说得对,全穿着呢。 她这才长舒一口气,却在看见他那有点红肿的唇之后,脸再度燃烧起来:“啊,内个,你睡得好么?” “睡得好啊。”他慵懒地支起一只手臂来,撑着头。 “那你,梦里没梦见什么奇怪的事儿吧?”她小心试探。 “奇怪的事儿?”他仿佛用力地想了想:“什么事儿都没有啊。我睡得太沉,连梦都没做。” 她再深呼吸:“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他便笑了,轻轻嗤了一声儿——“好像梦见个小猫儿,一个劲儿往我怀里钻来着。除此,就什么都没有了。” 辛欢翻白眼儿,赶紧起身迈过他,下地找鞋:“行了,睡够了就起来吧!我还得学习呢!” 下地了瞄一眼里里外外:“小龟呢,走了啊?” 和郁起身一扬眉:“怎么着,你还惦记他呢?” 辛欢整理好衣裳,扭头瞪他一眼:“怎么啦,我惦记他不行吗?我觉得他挺好玩儿的,而且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 她托大地坐在凳子上,一本正经地说:“对于我这样写剧本的人来说,任何有故事的人都是我的宝库。我得想办法把他的故事掏出来才行。” “不准。”和郁扣好了领扣,下地蹬上鞋子,走过来,目光如波:“你要让我逮着单独跟他在一起,我不会饶了你。” 辛欢吐舌:“你管的着么?你当你是我的谁呀?”心里腹诽:再过不久你就比我矮一辈了,看你还敢跟我吹胡子瞪眼的! 和郁坐下来,仙气儿十足地冲她微笑:“我们刚刚连床都同过了,也算得是彼此的枕边人了。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辛欢瞪眼:“呸呸呸,你别瞎说行不行!” “我没瞎说。”和郁依旧心平气和地笑:“你自己也心知肚明。” 看他那微微红肿的唇在她眼前一张一合……辛欢心虚地一闭眼,猛地拍习题本:“班长大人,我们用心学习数学,行不行啊?你再这么胡说八道,那我找别人去给我补习了!学习好的,又不止你一个!” 和郁便笑:“好,都听你的。我们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两人都埋头去做题,做着做着,辛欢忽然停笔,望向和郁。 “怎么了?”和郁停下笔,抬头望她。 “……嗯,我是想问,和郁如果你外公续弦的话,你什么意见?”辛欢小心地问。 和郁认真想了一下:“其实怎么样的都好,关键是我外公自己喜欢。外公眼界极高,他看中的人一定是非常好的。” “呃,”辛欢悄然转着笔尖:“那你妈妈呢?你妈妈也这样想么?” -- 【三更完毕~明早见】 谢谢如下亲们的支持: 10张:蓝、倚窗、 8张:微风、cathy、 6张:商小小、luomin0579、、彼岸霭霭、 4张:mumu9、allebby、夏天、89551351、zhuchun9、irenuyy、dongling1971、 2张:辛西娅、white00rabbit、byzzj、艾冰rainbow、茶山、hjmrwse 还有晨露和一水两位亲的红包~鞠躬感谢大家啦! 88、我们说好了的,再~见(1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88、我们说好了的,再~见(1更) 和郁回到家,却见白书怡正坐在客厅里等他,面有不豫之色。舒悫鹉琻 和郁回房间放下书包,换好衣裳,净了手和面走出来,“妈妈,您有话要跟我说吧?” 平素的周末,白书怡都有自己的安排,或者去太太们的沙龙,或者参加时尚圈的活动,有时候还要陪着和仲应酬,是很少有机会这个时间还在家的。 白书怡伸手召唤:“儿子你过来,坐下。” 和郁乖乖坐下,亲手给母亲以茶筅打抹茶,然后双手将细腻清醇的茶碗奉到母亲面前。白书怡接过便满意地笑了:“我就知道我的儿子是最好的。看现今这个年代,除了我的儿子外,还有谁家的孩子会点茶了?睃” 和郁温润一笑:“都是外公教导得好。” 白书怡品了口茶,点头:“嗯,你虽然是外公的外孙,不过形神风骨倒是跟你外公最像。” 和郁淡然垂首鸲。 “……只是,可别连对异性的审美也都遗传了。”白书怡幽幽地说。 和郁并不意外,已经猜想到母亲会说这件事。他依旧低眉顺目:“这是德叔告诉您的吧?试想外公家上下,敢这样不经允许而在您面前多嘴、您又肯信的人,也就德叔一个了。” 白书怡咚地将茶碗墩下:“和郁,你这是什么语气!” 和郁平静望母亲:“儿子说的都是实话。纵然儿子还小,也总不喜欢身前左右有个耳报神。德叔是外公的家人,既然从小到大就称我一声小少爷,那总该忠诚事主。” 看儿子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白书怡反倒笑了,伸手捏了捏儿子的面颊:“好了,看你老气横秋的模样。你妈妈我又岂是外人,他再该忠诚于你,可是也该首先忠诚于我,谁让你妈妈我比你早生了20多年呢?” 见白书怡神色缓和下来,和郁便也趁机说:“妈妈,外公年纪大了,这些日子有些咳嗽……难道您真的没想过,再给外公身边寻个人?若寻,又该寻个什么样的?” 白书怡转眸望儿子:“找是当然应该找,我也没少了在你外公前后说这件事。” “至于找什么样的,”白书怡打量儿子:“不能太年轻的,否则你外公百年之后,她怕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也不能有孩子的,否则谁知是谁家的种,又心怀什么鬼胎。” 白书怡眯起眼来:“……甚至,是不准跟你外公成婚的。” “什么?”和郁听了都是一震:“结婚都不许?” “哼,当然。”白书怡冷笑:“以我们白家的家世,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见?提前说明白了,也没人敢违拗。” 白书怡扭头来望和郁:“你妈妈我唯一认定的母亲,只有你外婆一个。我绝不会再接受法律上的另外一个母亲——儿子,妈这也是为了你着想。你外公的一切都应该是留给我的,而我的一切也自然都是留给你的。外人妄想染指,那只能是痴人说梦。” 和郁皱眉:“妈妈,您知道的,我原本不在乎这些……” “你不在乎,我在乎。”白书怡满眼寒凉:“我从小没了妈妈,我只有一个爸爸。你外公就不止是我的父亲,他同时也是我的母亲。所以我决不准有人抢走他,抢走他本该留给我的一切……” 和郁默然垂首:“妈妈,你有时候让我陌生到,以为你不是我的生身母亲。”他抬眸:“在我心里,我的母亲是这世上最好的母亲,我一向以自己的母亲为骄傲。可是此时我眼前的您,却不再是我印象中的模样。” “妈妈,您生于白家,嫁入和家,以这两家的家世,您还有什么不知满足的么?又何必这样牢牢抓着外公,牢牢抓着白家的家业?如果您贫穷到只剩下这两样,那我也许还能理解;可是此时您已经拥有了太多,却为什么还会这样地不知餍足?” 和郁起身:“这样的您,让我真的失望。希望今天只是您一时意气用事,以后再不会让我听见这样的话了。” “和郁!”白书怡惊呼。 和郁却躬身一礼,“对不起妈妈,儿子累了,先回房间了。”说罢便转身而去,不再停下脚步。 . 周日,辛欢到宋懿家去,两人头碰头定下了新年联欢会的节目。排练了一个上午,辛欢中午往家走。 2005年就要到了,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开始张灯结彩,充满了节日的气氛。辛欢拢起肩膀,让自己暖和一点,也想让自己快乐起来。 尽管,这样有点不容易。 2005年新年即将到来的时候,旁人也许都在期盼着阖家团聚,而她却深刻地明白:2004年将是她的家还能维持完整的最后一年。而这一年,行将结束。 耳畔传来轰隆隆的声响,行人都侧目,辛欢也诧异望去。是一辆重型机车,机车上坐着一身黑衣的男子。依旧还是日前见过的模样,辛欢便笑了:“嘿,小龟,怎么是你?” 小龟没停下车子,随着她的步伐缓缓向前:“你呢,怎么自己一个人压马路啊?” 辛欢笑起来:“唉,周末嘛,公车上挤死。就走走呗,锻炼锻炼。” 小龟不置可否,只朝自己的车后座挑了挑眉:“……敢坐我这车么?” 辛欢登时笑了:“有什么不敢的呀!” “那就上来。”小龟伸手抓过她,在她兴奋的尖叫声中,将她放好在后座。 “走啦。”他简单通知,便加大油门,整个车子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一声闷吼之后,便倏然冲向前去! 街道上汽车也是摩肩接踵,不时被塞住,小龟的机车却可以见缝插针,从车河中自由驰骋而过。辛欢既紧张又兴奋地尖叫着,没越过一辆车子,瞄见司机被塞住的无奈神情,她便高高扬起手臂,得意地挥手告别…… 小龟在距离“厮守田园”两个街口的距离停下车,扭头望着面颊红扑扑的她,挑唇一笑:“过瘾吗?” “过瘾!”辛欢跳下车来,将头盔还给小龟,还忍不住将拇指和食指塞进嘴里去,打了个响亮的口哨:“酷毙了!” 小龟隔着墨镜,凝望着她的顾盼神飞:“……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找我吧。我带着你飞车去,跑一圈下来就什么郁卒都没了。” 辛欢想了想:“可以考虑。谢谢你呀小龟。” 辛欢朝家的方向走了两步,忽地停步回身:“嗯?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儿的?我们以前,不认识的啊。” 小龟耸肩:“你家住这儿么?我不知道啊。我就是随便停个地方,原来这就是你家?” 辛欢便释然一笑:“也不是这儿了,要往前再走两个路口。那边你看见了没,厮守田园,那就是我家。” 小龟眯起眼睛,故意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哦,原来是那里啊。厮守田园,挺好听的名儿啊。” “是啊。”辛欢笑了笑:“厮守田园,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吧。”也不知开发商凭着这个名字,骗了多少女人的心呢……只可惜,住在厮守田园里的爸和妈,还是距离彼此越走越远。 辛欢收敛了下心神:“对了,还忘了问你,你怎么藏在和郁房间的柜子里?白家规矩严,和郁的屋子是不准有人随便进去的。” 阳光盛大,照耀在她小小面上。 小龟便笑了笑:“呃,我以前听一个人讲过,说她小时候最喜欢在柜子里捉迷藏。还说和郁房间里的那个紫檀大柜子跟故宫里的是一模一样的……我就好奇,躺进去也试试,看是不是能照见跟那个人一样的感受。” “哦?怎么说的好像是我啊!”辛欢揉揉头发,大笑:“我小时候就总是藏在柜子里,然后从柜门的缝儿里往外看。等着大人们来找我……他们找见我了,我不高兴;可是他们真的找不见我,我也不高兴……” “是吗?”小龟尽量平静地笑:“那你还真的不好取悦呀,小丫头。” “也不是啦……”辛欢黯然了一下。她不是不好取悦,她当年只是希望妈能将她放在心上,放在比白振轩更重要的位置上……不过,她跟刚认识的小龟说这个干嘛?她便一笑挥手:“我回家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小龟再见!” 小龟望着她背影,轻轻说:“……我们说好了,再见;所以,我来了。” -- 89、我会为你,披荆斩棘(2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89、我会为你,披荆斩棘(2更) 回到家她给和郁打电.话。舒悫鹉琻和郁略有迟疑,但还是将母亲的话坦诚相告。 辛欢听见便火了:“k!她以为她是谁呀!还不让结婚!”她说完才想起来,连忙吐了吐舌:“对不起呀,我忘了她是你妈妈……” “嗯,”和郁在电.话那端平静地笑:“我明白你的感受。我当时听完,也跟她发了脾气。你知道么,我从小到大,几乎从未这样跟妈妈说过话。” “你也跟你妈吵了?”辛欢听着也是惊讶:“诶,我还真的难以想象你跟你妈吵架是个什么样儿……” “嘁,还是别想象了。”和郁赧然地叹息:“很不好受。睃” 辛欢捏着电.话,一句话都冲到了舌尖儿。她想问,他跟他妈吵架,该不会是为了她吧?可是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还是不问了。 原本不必问。 问了,又能怎样鸲? “我知道了,那,谢谢你。”辛欢黯然收线。 刚挂断,电.话忽地又响起来,惊得辛欢险些将电.话给扔了。是王银花打过来的,在电.话里惊声叫着:“欢欢你快到公司来!把你妈妈接回家,啊!” “我妈怎么了?”辛欢一惊,忙问。妈妈今天还是到公司去了,难道公司出了什么事? “欢欢你快点过来吧。事情不方便在电.话里说,不过你也别着急,路上注意交通安全啊!”王银花说完,就急匆匆挂断了电.话。 辛欢连鞋都没顾上换,抓过羽绒服,光脚穿着拖鞋就冲下楼去。打车到了辛迪加,一进大厅就发现气氛不对。公司里来来往往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望向她。 她抿着嘴唇,一路逆着人们各种的目光,直接冲上楼去,先到了王银花的办公室,没人;她再转向母亲的办公室。 父母和几个公司行政高层的办公室在同一楼层,于是相对安静,下头的普通员工不能上来。可是饶是如此,这个楼层现在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辛欢冲进林宁的办公室,一看里头的场面,心里便大致有数了。只见王亚芝正瘫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王银花等几个高层行政人员试图想将她扶起来,却显然没能成功。 辛欢再望向母亲。 林宁坐在办公桌后面,大班椅转向窗口的方向,林宁纤瘦的身子都埋在大班椅里,趴在椅子扶手上,正在低低饮泣。 辛欢撑着门把手就乐了:“哟,这是怎么了?咱们辛迪加这么堂堂大公司,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跑出来的精神病么?”她一扭头瞪向保安部长“打电话,报警啊!先把这疯子给拉出去,难道也不会了?” 王银花赶紧奔过来按住辛欢的手:“欢欢,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先冷静,啊!” “怎么回事?”辛欢推开王银花,跨到王亚芝面前去:“你来说!” 王亚芝一看辛欢来,没来由地紧张,小心地护着肚子,伸手一扒拉辛欢:“你,你别碰我啊!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半点闪失,你可赔不起!” 辛欢脑袋便嗡地一声儿……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是王亚芝这个不要脸的j人,趁着辛子阳在竖店的机会,跑上来跟妈摊牌来了! 辛欢先扭头去望母亲,放柔了声音说:“妈,您跟花姐先回家去。这事儿我来解决。” 林宁哭得双肩颤抖:“我要找你爸,我要跟他问个明白!” 辛欢按捺住心痛,回头只朝王亚芝冷笑:“王亚芝你想怎么着?你跟我说。我告儿你,我妈做不得辛子阳的主,可是我能!你什么事儿跟我妈说没用,你有胆你跟我说。来,说啊!” 王亚芝当场声泪俱下:“好,我说……辛欢,我是来求你妈妈,求她离开你爸爸。就算不是为了我,也请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从前为了辛杰,曾经来求过你妈,可是她不答应。当时你妈还冷血地跟我说:‘下次吧’……她对我的羞.辱我忍了,明明她是后来者,明明是她知道我跟你爸爸都有了孩子,她还是将你爸爸从我身边抢走,成了你爸爸的妻子……” “我忍了,为了辛迪加,为了你爸爸,我一忍就是十几年啊!可是我现在,真的不得不再来求你妈——我不是为了我自己,这回我也不是为了辛杰,我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你爸爸已经给他取好了名字,他叫辛达啊!” 王亚芝转向林宁:“林宁你的话你自己还记得么?你说‘下一次’……如今真的是下一次了,这次不是辛杰了,是辛达了!又是个儿子,又是个子阳梦寐以求的儿子啊!” 王亚芝明明声泪俱下,可是眼睛里却绽放出诡异的得意:“子阳跟我说了,带你去做过检查,医生说你身子寒,这个年纪已经不能再生了……林宁,你自己都不能再生了,难道你还要霸着子阳不放,还不肯给我的辛达一个名分吗?你知道不知道,子阳是有多想再要个婚内的合法儿子……” 字字句句,都像钢钉一样射向林宁。林宁面色越发苍白,羸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辛欢痛恨到了极点,她忍不住跨上一步,扬起巴掌来狠狠抽在王亚芝脸上:“j人,你给我闭嘴!” 王亚芝被抽倒在地,捂着脸大哭:“辛欢,你竟然敢打我!林宁,你看看你养出的好女儿,还有没有点教养,十六岁的小丫头就敢对我动手!” 辛欢扑过来:“你再说!你再说一个字,我今天活活掐死你!” 王银花等人赶紧上来拦着,王银花死死抱住辛欢,嘶声哄着:“欢欢啊!不管怎么样,她是个孕妇!你想想你妈妈,你妈妈都要晕倒了!” “妈……”辛欢含泪回望,母亲果然撑着桌面站着,面上死寂地白,果然已是快要晕倒。“妈——”辛欢连忙弃了王亚芝奔过去,一把抱住母亲:“妈您坐下。您呼吸,呼吸啊……妈是我错了,我不该控制不住自己……” 林宁梗了一口气,终于顺了过来,抱住女儿便落下泪来:“欢欢我们回家,好不好?” 辛欢再狠狠瞪了王亚芝一眼。王银花劝说:“她交给我吧,我自有法子让她回去。欢欢你先陪着你妈妈回家,啊。” . 幸亏是周末,公司的人不算多。辛欢将羽绒服脱下来盖在妈妈头上,护着妈妈到了门外。没坐公司的车,辛欢给打了辆出租车。 她报了厮守田园,然后拥着母亲,柔声劝慰:“妈,为王亚芝那么个j人生气不值得;为辛子阳那个畜生生气,同样不值得。你别想他们两个了,你就想我。” 林宁在出租车上,为免司机吓着,尽量忍着眼泪。听女儿这样说,难过地摇头:“……真对不起,欢欢,是妈妈无能,竟然让你看见这样不堪的一幕。你还是个孩子,你不该触碰这些。” “我没事。我也不是个孩子了。”辛欢勇敢一笑:“更何况,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林宁吃了一惊:“你早知道了?” “嗯。”辛欢咬着唇,从前面风挡玻璃看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流,“今天王亚芝闹开了也好,不然我自己也要想找机会怎么跟您说。妈,疖子早晚得冒头儿,疼是疼,不过熬过去就好了。” 辛欢咬了咬唇,对司机说:“师傅,咱们不去厮守田园了。您转个方向,咱们去东三条,白府。” 林宁大惊,“欢欢,你这是要做什么?” 辛欢平静地回望母亲的眼睛:“妈,我知道我要做什么。这样的时候,我自问作为一个女儿已经不足以帮您平静下来。您需要找个能谈得来的人。白振轩就是那个能跟您谈得来、同时我也放心把您托付给他的人。您去跟他聊聊。” “欢欢,这样不妥!”林宁急得跟司机说:“师傅,别听这孩子的,我们还回厮守田园。” 辛欢则坚定地从镜子里瞪司机:“听我的!”然后扭向林宁:“妈,您就当是陪我。我也有功课要去跟和郁请教,我让他在白家等我。您陪我去!” “不行……”林宁微微轻颤:“白书怡她说过……” “管它是谁。”辛欢坚毅抿紧唇角。这条她带着妈通向白家的路上,她会帮妈一路披荆斩棘。 鬼挡杀鬼,佛挡杀佛! -- 【明早见~】 谢谢如下亲们的支持: 蓝、四哥、菲菲的大红包,菲菲的鲜花 8张:womenjiaxiaoxi、事儿妈、grui963002001 6张:午火 4张:betty、三月纸鸢、蝶乄舞、零零零零零、欧阳飞、xiu36 2张:lulu、gegejiejie、随遇而安、竹子456、hhhua、彗星贝贝、mwj340、kankanbahaoma、13563790708、雨文书、hua9819、13167589、胖小龟、07042、silviasun(后台不稳定,可能有某苏落下的亲的名字,某苏一并鞠躬致谢啦,谢谢大家!) 90、男人毕生的功课(第1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90、男人毕生的功课(第1更) 出租车到了白家,德叔看见林宁的模样,忙迎上来,迭声说着:“林小姐您慢着点儿。舒悫鹉琻” 辛欢挑眸望白成德一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德叔已经将对母亲的称呼从“辛太太”改成了“林小姐”。 辛欢便苦笑了下,松开了手:“德叔那就烦劳您送我妈进去吧。我上和郁屋子做功课去。” 德叔毫不迟疑:“没说的。小小姐……呃,欢欢你放心吧。” “欢欢……”林宁还在呼唤睃。 辛欢微笑:“妈,作业不等人。您先去说话儿,我写完作业就去找您。” 辛欢忍下心酸,一扭身儿就径自去了和郁的院子。她今天来的突然,原本没跟和郁约好,所以和郁并没来。和郁的房子空空的,这么多年来她对这屋子原本是轻车熟路,可是这还是头一回觉得这屋子,空落得让她的心跳仿佛都跟着发出巨大而空洞的回声。 她悄然走到椅子边儿,悄然坐下来,悄然屏息,凝望着对面的椅子鸺。 他总是坐在那里,含笑望着他,眉目如画。 他微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围绕着他的清尘都被点染上阳光的耀眼,随着他睫毛的轻颤、唇角的浅笑而曼妙飞舞。 这个世上的任何事,仿佛只要接触到他,便都会被净化。他永远笑容和煦,他永远清风和悦。 辛欢掀起唇角笑了笑,便垂下头去,甩掉眼前的幻像。 她不该再想了。 . 低下头,才看见自己的狼狈。之前从家里跑出去太匆忙,连鞋都没换,甚至袜子都没穿,就光着脚穿着拖鞋冲出来了。之前兴许是跟王亚芝拉扯的时候,又踢掉了一只拖鞋吧——她现在是一脚光脚穿拖鞋,另一只脚却是光着。 那只光着的脚,之前竟然一直都没感觉到冷。 此时才觉得冷痛钻心。 她将那只没了拖鞋的脚抱上膝头,小心呵气吹着,明明想着没事儿没事儿,人家红军长征走了二万五千里,还有许多人没有鞋穿呢……可是不管有多用力想要鼓励自己坚强,可是这一刻却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 为什么要这样,啊? 她究竟要怎样做,才能不让一切滑向无法收拾的悬崖? 泪珠子掉落在光脚板上,好歹,算是也带来了一丝暖意。辛欢索性抛开形象,就着那点子水意,搓着脚底板上沾染的尘土。小小的泥球纷纷坠地,代替了她眼睛里的水。 房门忽地被无声推开,有脚步声明明很急,却步声宁静地靠拢过来。她受惊抬眸,目光落进一双明明宁静如月夜,可是却看得让她心里涌起惊涛骇浪的眼睛。她便一惊,急忙将脚丫子往回抽,想要遮住自己此时的狼狈。 竟然是和郁。他怎么来了? 她明明没告诉他。 他却一皱眉走上来,伸手按住她想要藏起来的脚踝:“……你别动。乖乖坐这儿等着。” “你,你要干嘛?”她又恢复平素的神态,“嫌我埋汰?直说啊,我走。” 他这次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一双看似宁静,却让她心惊肉跳的眼睛盯着她。半晌。 她只好吐了吐舌头,坐在原地没动:“好啦,不动就不动。这是你的屋子,我在你屋子里搓兹泥儿了,是我理亏。” “别动。”他终于说了句话,却还是警告他。 他扭身进洗手间,端了盆水出来,搁在她脚下。 她冲他做鬼脸:“原来是让我洗脚啊,明说嘛。何必还用你给我打水?我自己上里头洗就成了。”转了转眼珠:“啊我明白了,你不是愿意给我打水,你是怕我这脚踩在你屋子这金贵的金砖上,给你踩脏了;还有你那洗手间,你最烦被外人用的……” 她自顾说得热闹,虚张声势,他却一个字都没搭理她,径自蹲下来,利落卷起袖管,便掐住她的脚,按进了水里。 她一惊,心登时便乱了。她看他端水出来,其实就预感到他要这么干,可是她故意说那些有的没的,其实就是想拦住他,巴望着他有可能一怒之下就不给她这么着了…… 她受不起,真的。 可是心头的万语千言还没整理清楚,她接下来就尖叫了一声,把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她大口吸着气瞪着眼前的人:“……凉水!” 白感动了,他竟然把她脚丫子给按凉水里去!这个彻骨冰寒啊…… 他这才抬眼看她,眼中全无烟火气:“你脚冻了,不能用热水。得先用凉水搓开了,再换温水。” 是这样? 她心里小小地放软,嘴上却还在虚张声势:“哦,就跟冻秋梨的道理一样呗?得用冷水,才能把秋梨里的冰碴都给缓出来;如果用热水的话,秋梨外头是软了,可是里头却还是冻得当当儿的!” 他手指缓缓为她搓揉脚丫,仰头眯起眼望她:“你是在提醒我,应该啃一口么?” “唉你说什么呢!”她大慌,踢蹬着想要抽出脚丫来,却被他紧紧按住。他轻轻挑了挑红唇:“好了,别激动。逗你的。” 辛欢红着脸伸手来推他肩膀:“不管你是不是逗我,你也松开我吧。我自己洗。没有让你给我洗脚的道理。” “是么?”他再温柔仰头望她:“那就是你不懂了,这是男人毕生的功课。” “嗄?”她愕了愕,便忽地想明白了,更是一时间脸烫得宛若发烧。 该死的家伙。他分明什么都没说,但是她悲催地就是什么都听懂了。 她自诩也算嘴皮子利落的,可是一面对他,就总是输得这么满地找牙。 “好了。”他却依旧仿佛没事儿人似的,用纯白的毛巾帮她擦干了脚,端着水盆起身:“别急着动,再换一盆温水来泡着。凉气都搓出来了,接下来该温着了。” . 温水泡脚实在是太舒服,更何况再加上他手指的按揉。辛欢坐在椅子上,只觉眼皮一个劲儿地打架。想起小时候路过洗脚房,便忍不住问辛子阳,说在自己家里都能洗脚,干嘛还要花那么贵的钱到外头洗脚呢?现在她是约略懂一点了…… 她眯着眼,睡意迷蒙地问:“你怎么会突然来了啊?” “不放心。”他只回答了这么简单的三个字。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有什么,不放心啊?” 他仿佛被她的迟钝给气着了,指甲故意从她脚心划过。她便登时中招,大笑着尖叫起来,瞌睡虫什么的就都飞跑了。她鼓着腮帮问他:“你干嘛挠我脚心?我有痒痒肉的!” 他仰起脸,面若春花:“……以后再装作不明白我的话,就挠你脚心。你记下了。” “呸!”她咬住唇,撑住脸红:“你以为你是谁呀!还想脱我鞋就脱我鞋,想拽我袜子就拽我袜子?”开玩笑,挠脚心也是个复杂的工程好不好,在外头大庭广众之下是根本没办法施行的好不好! 他却依旧没有半分烟火气儿地说了声:“……嗯。” 她连忙摇晃摇晃头。他“嗯”什么?她怎么忽然又有一种得意洋洋正走着路,结果一头栽到下水井里的感觉? “哎你什么意思啊?”她抽回脚,胡乱在裤腿上蹭了蹭。 他叹口气,将她脚丫拉回去,小心用纯白的毛巾擦净了。连脚趾缝里的水渍都没放过,抬眼清清静静地望她:“……就算当着人不行,我也会把你扔到床里去,扯掉鞋袜……挠到你讨饶为止。” “哎你别瞎说!”辛欢登时慌了。他说的那是什么话啊他,让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象到某些暧.昧的情景…… “我没瞎说。”他的指尖儿还停留在她脚趾间,只抬眼望她:“我说话一向算话。你不信的话,尽可以挑战看看。” 他的指尖儿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从她脚趾间极慢极慢地抽出,带动一波诡异的酥麻,宛若电流,沿着她的神经迅速上窜,集中她的心尖儿。 她按捺不住地一个激灵,呼吸乱了节奏,怒目瞪着他。 “舒服么?”他诡笑回眸,红唇妖冶。 不等她回答,他端了水盆便走回洗手间去,只留她自己一个人仿佛被放在火上煎。 她恼羞成怒,单脚跳着,拎着毛巾蹦到洗手间,边砸向他去:“你个臭小孩,你怎么就那么……” 她还没选定词儿,他却偏头清宁笑着望她:“你是想说,我怎么那么善于跟你调.情吧。你说的没错,我在对待你这方面,颇有天分。你可以慢慢期待。” -- 【装傻为盾,邪.恶为矛,谁更管用?还有~】 91、如果这都不算爱(第2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91、如果这都不算爱(第2更) 辛欢扒着门框,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愤愤一指他:“我今儿是来你这屋子写剧本的,你别给我捣乱啊!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用你这屋子了。舒悫鹉琻反正白家的屋子也多着呢,小龟是不是也住这儿啊?那我上小龟那屋去!” 他只偏了偏头,目光宁静望来:“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呀!”辛欢咬牙切齿:“我还就不吃你这套了,我这个暴脾气的我……” 她光顾着自己的情绪了,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冲过来的。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扛着她冲向了床榻,像扔麻袋似的一下就将她扔到了床帐中! “啊,臭小子,你要干什么呀!睃” 他气定神闲地压过来:“我方才说什么了,你忘了?” 挠脚心? 辛欢惊慌失措地往帐子里头躲:“唉你别闹了行不行?鸷” 他红唇轻挑,不慌不忙膝行着向她靠近。 这床帐能有多大呢,辛欢纵然再躲,却也已经到了底,无处可去。外头又被他给封死了通路,她恨不能变成个蜘蛛爬到帐子上去。却当然做不到。 他只一伸手,便轻易捏住了她脚踝。她尖叫着使劲踢蹬也挣脱不开。每每此时她就觉得不公平,明明是这么斯文白净的小男生,她凭什么每次都挣脱不开啊?他却一丝不乱,径自伸了指尖儿去挠她脚心…… 辛欢彻底完蛋了,身子躺下又笑又叫地扭做一团,娇喘吁吁地又是骂又是求:“小和子你放开我,混蛋啊……啊我求你,和郁,你放开我吧……” 她在昏乱里,看不清此时和郁的眼瞳中渐渐涌起的深黑。他的指尖儿按捺不住地穿进她紧窄的脚趾缝儿里去,前后抽.动……那柔滑紧窄的夹击,让他想要撕开这层清风和悦的表象,只想对着她做尽所有坏事! 他按捺不住,拇指腹揉着她的脚心,身子便向她压了下来。她娇羞气喘,柔软玲珑地扭动,他用体重轻轻压住,目光痴缠地去寻找她嫩软的樱唇…… 直到迷蒙的视野里出现了他的眼睛,辛欢才猛地警醒,惊慌地推着他:“唉,唉我投降了行不行?我错了,我不该说去找小龟……我其实也不知道小龟是不是住在白家,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真的?”他的眼睛锁紧她的唇,语声沙哑。一丝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绮丽音色,从他红唇中缓溢而出。就像最华丽的丝线,一丝丝正在拼织成最绚烂的绸缎,丝滑曼妙,旖旎万端。 辛欢一愣,嗫嚅着说:“这声音,这声音……”仿佛在哪里听过! 他慌忙咬了咬唇,手指撑着她下颌,伸舌尖儿舔了舔她的唇:“这声音,就是我情动的声音……你记住喽,下次就不必惊讶了。”说完便将唇辗转下来…… 辛欢尖叫一声,急忙扭过头去,躲过他的嘴唇。惊惶之下冲口而出:“……绝对不可以!” 和郁停下,眯起眼来凝望她:“为什么不可以?” 辛欢周身都冷下去,双臂用力推开他坐起来:“这还用为什么?你见过谁可以随便亲嘴的?不喜欢自然不可以!” 和郁没说话,只凝望她。 辛欢心虚地推开他,连忙下地去。单脚蹦着遥望一眼窗外,见妈妈那边还没有动静,便到书桌边去抓了纸和笔,坐回来埋头装作认真地构思剧本。 他望着她,叹息了声也下地来,到自己柜子里去翻找,找出一双软底的休闲鞋来,回身来亲手给她套上。仰头望她:“家里没有合适你尺码的鞋,先穿这双。我待会儿出门去给你买一双来。” “不用了,”辛欢按着心下的感动,扭着脚踝:“这双就很好。” 他走回书桌边去,遥望着她的侧影:“在忙什么呢?” “写剧本啊。”她抱着纸冲他秘密一笑:“我答应了和大人要写的。我现在满脑子全都是他。” “哦?”和郁坐下来,将手肘撑在桌面上:“可是看样子你还没有爱上他啊。我给你的三月之期就要满了。” “谁说没有!”她鼓着腮帮,眼睛亮晶晶地:“我已经爱上了!” “证据。” 辛欢想了想:“我吃醋了,难道这还不算爱?” 索性放下纸笔,她两腿夹着椅子逛悠到和郁书案对面来,扒着椅子背儿郑重其事地给他讲:“我跟你说哦,就我锁在那个叫‘青花和月’的社团里,还有个美女叫‘星回于天’。星回是和的官配——官配你懂什么意思吧,就是说他们两个的声音最登对,在任何的演出里都是一对儿的,也被粉丝们公认应该是一对的——我开始吃星回于天的醋了。” 辛欢为加重感***彩,垂首去扭着衣角儿:“原本我自己也没想到真的能喜欢上一个虚拟世界里的人,直到星回于天的出现。我们马上要排的新年专辑,他心里的第一女主角竟然还是星回于天……我听见之后心里好难受。” 她珠泪盈盈地抬眸望他:“我吃醋了,你明白么?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为了一个男生吃醋了……小和子你懂的,我这就是爱上他了。” 东方晓高三了,马上就要开始高考冲刺,她不能再祸害人家;那虚拟世界里的这一个,她拿来用总没问题吧?反正和郁这样的也不会进那个圈子,他不会了解真相的。 辛欢想着,提一口气,眼泪便自己掉下来了:“一想到和大人可能是更喜欢星回于天的,我就心如针扎。” “就这些?”和郁平静地望着她的演技大爆发。 辛欢眼珠一转:“当然不止这些!我告诉你,我还开始为了和大人的未来考虑了呢!——你懂么,我是开始把我自己未来的人生,跟他的结合在一起了!这已经不止是小男生小女生的爱情,而是在郑重考虑终身大事了!” “哦?”他挑了挑眉,依旧看不出半点喜怒:“你说给我听听。” 辛欢一咬牙:“我觉得青花和月四个人的演唱实在是太棒了!我打算,建议他们正式进娱乐圈,找机会包装他们出道!” “哦?”和郁听到这里也是一愣:“你希望他们进娱乐圈?” “为什么不呢!”说到这个,辛欢便满心的热火燃起:“小和子你懂么,有些人是天生注定了要做什么的。我听社团里说了,青花和月这四个人都是富家公子,他们不在乎娱乐圈的这点收入——但是我不这样想。” “他们四个,词曲声器,惊才绝艳,这是老天爷赏饭吃,不该用所谓的收入来掩盖他们的才华!”辛欢下意识咬了咬手指:“虽然我单独敲那几位大人,想要劝说他们。虽然那几位大人个个都很酷,没一个搭理我……不过未来时间还长,我有信心一定能找到机会跟他们说上话,一定能劝说他们几个!” 和郁一挑眉:“你单独敲过他们,他们没一个搭理你?” “是哦。”辛欢扁扁嘴:“当时和大人不在,就是青花月三人啦……当时是觉得有点没面子了……” 和郁砰地一拍桌子。 辛欢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啦?” 和郁皱眉:“没事。你继续说。” “说完了。”辛欢瞪着他:“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么?吃醋了,而且将未来的人生联系在一起了……这还不算爱?” 和郁凝着她,缓缓展颜:“好吧,我相信一点了。嗯,对于女主角那件事,你真的很吃醋么?” “是哦。”辛欢扁扁嘴:“他就叫我写剧本。我打算把女主角直接写死,让星回于天也当不成,哼!” “嘁……”和郁绷不住,展颜而笑:“好好写你的剧本,别做手脚,否则别人都会看出来的。你先别管别的,把你自己的剧本写到你最佳水平,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不必你操心……” “哦?”辛欢觉得不对劲,瞪大眼睛望他。 和郁桌上的座机这个时候响起来,是老式的古董电.话,没有来电显示的屏幕。和郁接起来便皱了皱眉,瞟了辛欢一眼:“青柠你稍等,我用手机打给你。”说完了扣下电.话,便起身走到门外去。 辛欢恼得吐舌。有什么话还不能当着她说啊?切,谁稀罕听啊! 辛欢垂首去看剧本,可是看了半天,却半个字都没写出来。所有的注意力都自作主张奔向耳朵去,耳朵自行峭立起来,搜索着来自门外檐下的动静。 -- 【明早见~】 谢谢如下亲们的支持: 四哥的红包+月票、丫的红包+月票、咪.咪的6花 10张:小绘 8张:gaby、彩、 6张:xl0093+鲜花、hgfq603、山上双星、liang3184、 4张:蝉雪 2张:似是而非、海上明月+鲜花、s120901、133202gh、 92、傻丫头,你喜欢上我了(3.31第一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92、傻丫头,你喜欢上我了(3.31第一更)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无声落下的夜色。舒悫鹉琻辛欢踩着凳子,想从窗子瞄见和郁在门外的神色。可是她什么都没能瞧见,只瞧见白家大院里的灯一盏一盏地亮了,像是五彩缤纷的珠子点亮了夜色。 手机响起来,是林宁。林宁说天黑了,该回家了。 这是林宁多年来一直恪守的规矩。无论有什么事,只要夜色降临,白家掌了灯,她便一定会告辞。 辛欢没辙,只好敛起只开了个头的纸笔,趿拉着略大的男式休闲鞋走到门口去。故意用力哗啦一下扯开门,目光撞在他身上。他惊讶回眸,看样子没来得及敛好面上的神色,于是她看见了他一脸的微笑、两眼的温柔……她抿紧唇角,甩了甩头,踢踢踏踏跨出门槛去,头也不回地直接往外走。 他有些急了,慌忙冲着手机说:“青柠,我有急事先挂了。晚上再说。再见。睃” 呸,还晚上再说! 辛欢就更恼,趿拉着大鞋就往外跑。可是还是比不过他腿长,刚到院门就被他给拖住手,他皱眉望着她:“怎么了?” “没怎么。”她看都不看他:“天黑了,我该回家了。鸺” “回家没问题。”他顿了下:“……可是怎么又不高兴了?” “谁不高兴了?”她嗤他:“我高兴着呢!每天甭管是放学,还是从这儿走,只要一想到终于要离开你远远的了,我就都可高兴了。” “你……”他抿紧唇角,显然是气着了。 她就故意笑,笑得满面春花,用力甩开手:“拜拜了您呐。” 跟着妈妈上车,就又接到辛子阳的电.话。辛子阳仿佛学乖了些,语气和缓许多,小心地问:“我打家里的电.话,没有人接;打你妈妈的手机,也是关机……欢欢啊,你跟妈妈在一起没?你们俩现在在哪儿呢?” 辛欢想,八成是王亚芝将今天的事儿告诉了他吧,所以辛子阳才这么小心翼翼地说话。只是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情搭理他,便冷冷说:“你管我们在哪儿呢?你管不着!”说着便按断了手机。 林宁小心觑着女儿的神色:“欢欢,还在为白天的事着急?妈妈已经平静下来了,我晚上会给你爸爸打电.话。你别再替我们上火了,啊。马上新年了,又要到了期末考试,妈不希望你为大人的事分心。” 辛欢冲着妈笑笑:“妈,您要是真的不想让我替你们操心上火,那您就跟我说实话:您喜欢白振轩不?” 林宁一惊,许久说不出话来。 辛欢淡淡地笑:“别吓着您。我现在不是以小孩儿的口吻问您,而是真的想知道。妈,那我先说说我的意见吧:辛子阳和白振轩一起摆在我眼前,我选白振轩。虽然辛子阳是我亲爹,但是他跟您又没有血缘关系,没什么割舍不下。” “妈,您别再忍了,也不用再顾虑我的感受。我长大了,我看得清这两个男人谁好谁坏。我绝不会因为我自己而拴着您,让您继续在辛子阳身边煎熬下去。” “今天白天王亚芝那蹬鼻子上脸的,其实根源都不在她本身,归根结底还在辛子阳那。如果辛子阳不给她机会,她自己怎么能怀得上孕!闹到这个地步已经够了,妈你要是再继续忍,那我都看不下去了。” 辛欢拉过林宁的手:“妈,离婚吧。” . 周一上学,整个上午辛欢都在梦游的状态。升旗仪式的时候,全体师生都仰头向国旗行注目礼,她却一直耷拉着脑袋瞅着自己的鞋尖儿。整队回班级的时候,和郁走过来提醒她一句,她翻了翻眼皮瞪他一眼。 利用下午的自习时间,赵月带着她那几个文艺骨干,按照同学们报上去的节目单,一个节目一个节目地将同学叫到走廊里去检查。叫到辛欢和宋懿的时候,已是还有五分钟就下课了。 辛欢站在走廊里不想表演:“赵月你故意的吧?马上就下课了,待会儿各班人都出来,看我们俩在这儿表演,赶上耍猴的了!” 赵月便一声冷笑:“辛欢你故意找碴是吧?你看我这节目单,所有人都出来表演了,就算是班长、团支书都演了。怎么就到你这儿就不行了?” “你甭偷换概念。”辛欢寸步不让:“我不是不表演,我是不满意这时间。” “时间也不是我定的,”赵月说:“我是按照节目单的顺序来叫的。你和宋懿的节目是全班最后一个报上来的,当然要排在最后一个——这是你们自己造成的,你跟我叽歪什么!” 宋懿担心地扯辛欢:“演就演吧……” 辛欢摇头:“你别听她拿着鸡毛当令箭,她是故意的!要是真的只为了班级的事,下堂自习课继续检查也行,为什么单选在课间?” 宋懿也点头,朝赵月说:“等下堂课的吧,行不赵月?” “等下堂课?”赵月抱着手臂笑:“你们说的简单。现在都期末了,谁不在乎考试?我为了班级的工作,奉献出一堂自习课已经不容易了,你们倒想我为了你们两个再耽误一节自习?我说宋懿,你们面子就那么大么?” 下课铃响了,各班的教室门哗啦一开,大批人涌了出来。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都偏头望过来一眼。他们几个那架势,一看就能看出来是斗气呢。 和郁跟薛大壮一起出来,见状便走过来,“怎了?” 董乐趁机告状:“班长,全班的节目都审查完了,就辛欢和宋懿不配合!” 王佳佳也说:“我们好说好商量的,她们非说要下节课的,一节课就看她们俩表演!” 赵月妙目一转,已是泪光盈盈:“班长,辛欢为什么一向不配合我的工作?我也是为了班级啊……” 辛欢懒得辩解,只扭头来瞪了和郁一眼。 他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啊,看来昨晚跟骆青柠的电话粥煲得很开心啊。 和郁被瞪得一愣,随即便笑了:“行,赵月你们几个辛苦了,下节课我来顶你的班吧。剩下的节目我来检查。”和郁说着朝赵月眨眨眼:“我的审美,文艺委员还放心吧?” 赵月的脸腾地便红了,含羞说:“当然~” 辛欢伸手啪地一拍节目单:“拉倒,我不演了!” 宋懿一把没拉住,忙追上去:“辛欢,你这是怎么了?” 辛欢一头往前去:“我不演了还不行吗?一个破联欢会罢了,又不是不演节目就得死!” 宋懿都快急哭了:“可是我们都排练了啊!更何况,你的点子很好啊!我们肯定能演好!” 和郁不知何时跟上来,轻轻拍了拍宋懿肩头:“你先回去准备,我跟她聊聊。” 课间十分钟结束,欢腾的操场又一下子安寂下来。辛欢独自站在空空的操场上,握紧两拳,用力吸气。 他站定在她身后,凝望她的背影:“还生我的气呢?” “谁生你气了?”她迅即扭头,几乎用喊的:“你以为你是谁呀?凭什么这么脸大不害臊地认定我是跟你生气!” “哦,”他浅笑,“原来没生我的气啊。那我就放心了。” 呸! 她扭回头来,不再搭理他。 “既然不是生我的气呢,那就更不至于生别人的气了。”他走上来轻轻扯她衣袖:“千万别说你真的在生赵月的气——她跟你都不是一个级别的,你要是真被她气着了,那你是自降身价了。” 她甩了甩胳膊,不过还是没忍住,“扑哧儿”一声乐了。扭头目光莹莹地瞪他:“烦人啊,别来烦我不行么?” “不行啊。”他便也微笑起来暖暖地望着她:“我还想抢先看看你准备了什么好节目呢。赶紧回来给我表演,这可是我作为班长发布的命令。” 她便扬眸瞪他:“赵月喜欢你,你不知道么?” 他淡然耸肩:“喜欢我的人多了,我要一一都知道么?” 她抿了抿唇:“她故意找我的碴,我都是被你害的啦!” “哦。”他两手插在裤袋里,两肩微微耸了耸:“那你也不算无辜。” “哎你这是什么态度?”她朝他挥拳头。 他眯起眼睛来望她:“赵月喜欢我……所以你生气了,是不是?” “我再说一遍,我没生气!”她急得跺脚:“谁喜欢不喜欢你,跟我无关!可是我平白无故跟着吃挂烙,和郁你得负责!” “好,我负责。”他走过来,低下头来看她气得绯红的小脸儿:“……我该怎么负责好呢?不如,那我就去哄哄赵月,或者更进一步,跟她谈一场小恋爱?那她就不会再找你的碴了,你说好不?” 辛欢用力呼吸,盯着他那长长的睫毛:“……你随便!” 辛欢喊完,扭头又想跑。可是他早抢先一步,扯住她手臂:“……喂,你喜欢上我了。” . “你说毛?” 辛欢如遭雷劈,扭头瞪他:“你不会说话的话就闭嘴啊,别有的没的随便乱说!” “我没乱说。” 午后的阳光盛大垂下,落满偌大操场。这方天地只有他们两人,他闲适地扯紧她的手:“你无缘无故地生气,自己却也说不清所为何来。可是我懂——你是在吃醋。” “你能看明白赵月是因为我而找你的麻烦,可是你却没看懂你自己也是因为我而在看不惯赵月。以你的脾气,你原本根本就不值得跟赵月那样的人计较,你会如同小时候跟我说的一样,把她当个屁放了就是……可是你却偏偏绕不开赵月。” 他的指尖儿缓缓缠进她指缝里去:“你是喜欢上我了,傻丫头。” “我没有!你真是太可笑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你一定是被女生围绕得太久了,就以为所有女生都会喜欢上你——偏我没有,所以你就自作多情!” 辛欢使劲甩手。他却不放。 “不如,我们打个赌?”他眯起眼来:“……我们两个都认赌服输。” “赌什么?”她瞪回去。 他手指缓缓加力,将她一点点硬生生扯到他眼前去:“……赌我,吻你。如果不论我吻了多久,你都没有半点回应,那就是你真的不喜欢我,我输;反过来说,如果你回应了我的吻,那就是你输了——你得承认你喜欢上我了。” “呸!”辛欢大窘,挣扎着甩开手:“你还能提出个更不要脸的赌约吗?” “我能啊。”他竟然脸不红气不喘! “我才不陪你玩儿!”她可不傻! 他便又不慌不忙地笑了:“你不敢。其实这也是说明,你是在喜欢我了。你怕吻的过程中暴露了内心,你怕你自己甚至会主动回吻我……傻丫头,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我都确定了。”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辛欢伸脚踢他膝盖:“……别忘了咱们俩前面还有一个赌约呢!现在还不到新年呢,而且我都喜欢上和大人了!所以现在,根本还是我赢!” 他睨着她,便缓缓地笑了:“……如果真是这样,身为编剧的你该好好利用机会。比方说可以借助剧本向和大人表白,甚至利用剧本好好跟和大人谈一场恋爱……” “呃?”辛欢一怔:“没听懂。” 他便笑了,长眉仿佛染上胭脂红:“靠近点,我教你……” -- 【今天八千字,分为两更。稍后还有四千。】 93、他是我独占的(3.31第二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93、他是我独占的(3.31第二更) 辛欢放学回家赶紧忙活完作业,便飞奔上网去。舒悫鹉琻 看见妖儿的名字进来,花上苑连忙说:“和少爷,别生气了,奴家错了还不行吗?你别不管奴家的寒假作业啊……” 月如璧也抿了抿唇:“……没想到,你还当真了。认识这么久了,头回跟我们发脾气,竟然是为了那么个小丫头。” 傅青爵一脸的阴云:“你个臭小子,就知道你在我们三个眼前都是演戏呢。清风和悦、温柔平顺……你演起来跟真的似的哈!平常我们打架都是你当和事老,这回你是一个单挑我们三个哈?你厉害,我都被你给吓着了!” 和郁简单抬了抬眼帘:“别说得这样恐怖,就像我亲手把你们揍了似的……虽然我很想,不过我不会浪费自己的力气,更不会让我这细皮嫩肉受疼……睃” 月如璧叹了口气:“你不过是挨个打压我们在股市里的投资,让我们自己的那点小金库赔得血本无归……你舍不得自己的细皮嫩肉受疼,你就让我们割肉。” 和郁依旧没事儿人一般:“钱赔光了,还能再赚回来。只要你们三个日后别再惹她不高兴,那我就把你们赔的钱都给赚回来。来,把你们各自账户的密码交上来。” 辛欢不知他们四个在小房间里鼓捣什么呢,只是呆呆地望着【和】的名字,有点雀跃可是更多紧张地暂时没敢靠前儿鸷。 和郁瞄了她一动不动的名字,叹了口气,出去主动戳她:“来了还不快过来?” 【妖儿】:遵命大人!我蹦跶儿地来啦! 【和】:今天真乖……那先过来,亲我一下。 【妖儿】:大大大人,你说啥? 【和】:你亲我,或者我亲你,你选一样。 【妖儿】:……大人,你被盗号了吧? 【和】:去,甭顾左右而言他。 【妖儿】:……大人,你这样让我很不适应哎。 【和】:多亲几次就适应了。 【妖儿】:…… 辛欢愣愣盯着屏幕,还是弓下腰去抓手机。在通讯录里扒拉来扒拉去,最终还是锁定在和郁的名字上。想了想,给他发短信:“和大人让我亲他……” 闪电般,和郁回过来:“那就亲啊。” 真的?辛欢瞪着手机上那个名字,总觉得不对劲呢。 耳机里又传来【和】那绮丽音色的慵懒召唤:快来~,等着呐。 辛欢咬着嘴唇,佝偻着脑袋再给和郁发短信:“那我真的亲啦?” 和郁又很快回复:“亲吧!” 辛欢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机扔一边去,闭上眼睛将唇凑上麦克风:“……啵!” 【和】:……好香。 【妖儿】:……大人饶了我吧。 【和】:一切才刚开始~ 【妖儿】:哦? 【和】:说喜欢我。 【妖儿】:大大大大人! 【和】:快说。乖~ 辛欢又再郁卒了一下。扭头去望手机,竟然半点动静都没有。心说那个家伙这次怎么这么好脾气?她都告诉他了要亲和大人了,他那边竟然如此平静?! 又或者,他现在正忙着跟骆青柠煲电话粥,没时间搭理她…… 脑海中漫起他在操场上跟她说过的话:他说喜欢他的人多了,他难道还要一个一个去知道? 他抓着她的手,说她是喜欢上他了;可是从头到尾,他可没说他也喜欢上她了…… 辛欢便一咬牙,闭上眼睛冲着麦克风:“大人,我,我喜欢你……” 再难下的决定,也迟早要下。更难说出口的话,她都向妈说了,那么这个界限在虚拟世界里的告白,她又有什么说不出口? 【和】那边仿佛轻轻屏息了一下,然后说:“……妖儿,我刚刚把私聊公开了。也就是说,你刚刚说的话,公聊全都听见了。 【妖儿】:大人,你疯了! 【和】:……所以,用以回报的是,我接下来说的话,也将公开…… 【妖儿】:大人你要说什么!!!! 公聊大房间里,刚被妖儿的告白惊得目瞪口呆的众人,再度从耳机和音箱里,听见了和大人清楚的嗓音:“妖儿,我也喜欢你。很久了。” . 当辛欢也从耳机里清楚地听见了这句话,她的反应是——下意识立即点下退出键,然后扔了鼠标,扭头就跑到床.上去,将自己脑袋塞进被子底下。 不对劲不对劲,明明是虚拟世界的告白,可是她怎么觉得这样麻酥酥的! 更没想到,和大人竟然会这样认真,还要让所有人都听见! 这个,又不是她设计好的剧情啊! 她是退了网络,可是腐草的电.话还是追了过来,迭声地尖叫,说太好了太好了,太惊喜了太灰姑娘了……然后开始严词拷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j情的,是不是都偷偷见过面了?怎么连她都瞒着,太不姐妹儿了。快点剧透,和大人长什么模样?是不是跟传说中漫画贵公子一样的? 不光腐草,“桃宴”里知道她手机号码的朋友排着队发短信来轰炸她,问的都是跟腐草相似的话。 辛欢只能一一回复过去:“真的,和大人就是闹着玩儿的。我们没见过面,没私下联系过,也不知道对方究竟长什么样……” 腐草和一班朋友的回复竟然出奇一致,就四个字:“信你才怪!” 辛欢真快哭了:“不信你们去问他啊……何必拷问我这个无辜的弱女纸……” “嗯哼,”腐草在电.话里说:“你以为没有在拷问他?现在全清华社团所有人都暴动了,正在集体审问他……” 辛欢也一怔:“这么严重?” 腐草叹了口气:“可不。那帮铁粉都是认定了星回与他是官配的,如今他竟然公然向你表白,这就像背叛了他们一样。他们中的许多人还都是支持星回的,正在跟他讨说法。还有‘青花瓷’说伤心了,要不粉他了。” 闹得这么严重?辛欢仰头望了望天,还是走回到电脑边,点鼠标登录。今天的事儿是她跟和大人一起惹下来的,就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扛。 她一进来,登时便遭到许多女粉的围攻。 【杏花春雨】:妖儿,你果然是个妖儿,原来是来当小三儿的! 【胭脂梅】:不要脸! 【白鹿崖】:……内个,你真是太过分了。怪不得上次星回大人好心好意给我们俩放,周郎顾》,你非但不好好听着,还东拉西扯地。原来你是安了这个心。 恶毒的字眼像一盆盆污水,从网络那边泼过来,沿着屏幕流淌而下。辛欢冷静地看着,唇角勾起淡然的笑。 以为这样就吓着她了?如果他们这样想,那只能证明他们自己是被吓大的。 她冷静笑着敲击键盘:“没错,你们都说对了。我来‘青花和月’原本就只是为了他一个人来的。我就是喜欢他,就是想要得到他,我今天说的话是我早就想说的,而且这句话是无论遭遇到你们什么样的阻力都不会放弃、不会后悔的。” “而且,我为自己骄傲。我敢喜欢他,我更敢用实际行动表达出来。不像你们,其实心里也是喜欢的吧?却从来没有敢真正坦白出来过。” 辛欢再瞄一眼【和】的名字。虽然只是一个字,却奇异地,有汩汩的暖流不断涌来。 她便笑了,继续敲击键盘:“从此后,我要他成为我一个人的。你们,谁都不准跟我抢。谁敢跟我抢,我就绝不会放过。” 她说完这话,觉着心头压抑了许久的阴云都被一股清风吹散。她气定神闲地再瞄了一眼星回于天。她在线,不过一直都没说话。辛欢挑了挑唇角,心情一片大好。 辛欢的表白说完,还有些人想要上来继续围攻。 【和】忽然开了麦,优哉游哉地曼声而出:“……从现在开始,她是我的人。所有再攻击她的,就都记在我的账上。各位你们随意,想骂的就继续发声,我会一个字一个字都好好记着。” 整个房间,忽然陷入死一般的岑寂里。 许多“青花瓷”成员,这还是头一回听见【和】用这样挑衅的语气说话!完全不是委曲求全的模样,更没有一丝道歉的意思,而是张扬到了近乎跋扈般的明亮! 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出声。 花上苑瞄了瞄手上的寒假作业,毅然开了麦,笑眯眯发表了一下感言:“……加上我一个。和少的人,就是我的人。” 公屏上又是一阵大乱。 和郁气乐了,私戳花上苑:“找死啊?” 花上苑笑嘻嘻地回:“我没别的意思啊,你别想歪啊。我说我的人,又不是说我的女人——我的弟妹,不行么?” 月如璧却没有现身,反倒是皱眉私戳了一下傅青爵:“……知道妖儿是谁么?辛子阳的女儿,辛欢。” 傅青爵也默了一下,缓缓说:“苦命的小和。难怪他这样抢先发疯,再迟一步,就永远没机会这样说了。” . 兴许是被网上这帮人给闹的,原本没怎么认真的辛欢,事后心情仿佛倒真的坚定下来,一点一点地将【和】收进了心底。 她在用力给自己营造爱上他的氛围,然后引导着自己慢慢进入角色。 于是就连宋懿都看出来她最近不对劲起来,暗暗掐着她问:“怎么了?最近怎么看你这么——风sao啊?” “去!”辛欢掐她,然后甜蜜地叹了口气:“伦家就素恋爱了嘛。” 宋懿被吓了一跳:“跟谁呀!” 辛欢托着腮帮,妙目含情地答:“……网恋。” 宋懿却一跺脚:“呸呸呸!你个暴殄天物的,手边就有东方晓跟和郁两大校草,你还要网恋!” 辛欢继续迷蒙蒙地笑:“他们俩都比不上我的大人……” 和郁走过来,瞥了辛欢一眼。辛欢故意用迷蒙蒙的目光也望了他一眼,继续妙目含春地笑:“……我的大人,是这个世上最温柔最美丽的男子。只用声音,就把我俘获了……我情愿为他奉献上我的一切……” 宋懿脸色有点发白:“……一切?你确定要奉献上一切?” “没错。”辛欢继续梦呓。 宋懿震惊得低吼出来:“包括,第一次?” 辛欢悄悄儿地再瞟和郁一眼:“呃,当然。第一次,第二次……直到第n次。” 和郁一口水呛着,猛地咳嗽出来,咳得地动山摇。周围的几个同学都诧异地望过去。还有人嘀咕:“好奇怪哦,好像每次辛欢一说话,总能恰好把班长给呛着。我计算过,班长每次被呛咳嗽,几乎都是辛欢在说话……” 辛欢叹了口气,瞄着那女生:“不光是班长,还有数学老师么。每回数学老师一提问我,我回答到一半,老师就咳嗽得不行了。” 那女生便也点头:“对哦对哦,百试百灵!” 辛欢正笑眯眯着,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马上就要上课了,她连忙钻桌底下去“喂”了一声。那边静默了下,然后一道冰冷的嗓音便传过来:“辛欢?我是骆青柠。听说你周末还去白府?我也会去。到时候,我们谈谈。” 骆青柠?辛欢心说,你找我干嘛?我跟你有话说么? 不过辛欢还是应下来:“好哦。我等你就是。” -- 【好吧,今天不说“明天见”,改成——西游特猫肉!哈哈!】 谢谢如下亲们的支持: 6张:xuyu0312、yaoayao、rainman、羞答答、singdarling、小溪、forlove+大花、 4张:sdgre、蟋蟀、月亮、trgdo、 2张:黄玉、布农玲、xiangshuibaihuo、smoothoperator(后台卡得要死,这是打开10页的记录。后头没能提到名字的亲,某苏一并鞠躬啦!待会儿网络好之后,我会一一看见乃们名字的,嘴儿个!) 94、盛气凌人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94、盛气凌人1 2004年的最后一个周末,正好是圣诞节。舒悫鹉琻白振轩虽然重中国传统,但是他毕竟在国外生活过多年,于是这个节日也很在乎。一大清早白家就派车张罗着来接辛欢和林宁。 林宁尚自迟疑,说这样的节日,白书怡是免不得要去的。白家交游也广,怕是还有不少外来的客人。这样的日子倘若去了,怕平白给人家白振轩增添闲话。 辛欢便笑:“妈,什么叫闲话?有人愿意嚼舌头,是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都要嚼的,所以你又何必放在心上?”辛欢握着母亲的手:“再说,您跟白振轩的感情是真的,那么就更别怕人议论。” 林宁垂首:“外人我可以不在乎,可是白书怡……” “有我呢。”辛欢敞亮一笑:“白书怡是白振轩唯一的女儿,那就早晚都是躲不开的。妈你别怕,她不敢怎么样。睃” “欢欢……”林宁垂泪:“我不想让你搀和到其中。应该是妈妈保护女儿,而不应该是你挡在我前头。” 辛欢拍拍林宁手背:“不想让我担心,那妈就乐一个。看见你乐了,我就放心了。” 鸺. 今天的白府果然是往日不同,里里外外都是人。不过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德叔吩咐旁人做的,他自己个儿一直恭立在门口。一见林宁来了,立刻亲自迎上前来,“哎哟,林小姐,您可来了。就等您呢。” 辛欢忍不住朝德叔呲了呲牙。这个老东西。 德叔瞧见了,却只当没瞧见,依旧客气地笑:“欢欢过节好啊。今天家里来了不少小伙伴儿,欢欢一定会玩儿得开心。先生还给所有来宾都准备了礼物,欢欢可以提前猜猜,先生给你预备下了什么好玩意儿?” “什么好玩意儿我都不稀罕。”辛欢抿紧唇角:“不如您老告诉他一声,就不用给我准备了。” 林宁皱眉:“欢欢……” 辛欢吸了口气:“妈你别担心,我这回不是闹脾气。我是真不想要。” 林宁母女已经到了的消息,想是已经传进内院去了,里里外外的来宾有的一看就是故意凑过来,打算近距离打量林宁的。辛欢都不客气地翻白眼儿给瞪回去。 从当日辛子阳成为了辛迪加的总经理,开始主动送林宁进白府开始,林宁与白振轩之间的闲话就传开了,到今日至少已有十年。这城里的各大家族之间,哪里有不透风的墙?早有人有心想要瞧一瞧这个林宁究竟是什么模样,怎么就有能耐把个白振轩给迷成这样? 只是林宁一向性子娴静,不喜欢抛头露面,所以素常并不随辛子阳出席应酬,于是很多人都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儿好不容易捞着这个机会,更何况地点就是在白家,于是哪里肯轻易放弃了? 于是辛欢一个人的白眼根本就不够,阻不住那些人含着各种好奇、惊讶,甚至是贬损、奚落的目光。辛欢心里难受,却不得不忍着。她扭头勾手唤德叔:“你去把你现在看见的情形说给白振轩听。” 德叔一怔:“欢欢你这是……” “你甭管,去说了就是。” 眼前就是一盘平底大油锅,妈已经被放上去煎。她倒要看看,白振轩会如何反应。要是白振轩想当缩头乌龟,她立时扯着妈就走! 德叔瞥了辛欢一眼,便躬身儿进了垂花门。 不过片刻,内院就响起一片寒暄声。各种客套像是被惊飞的苍蝇,嗡地一声喧嚣起来,细辨起来都不过是这么几种声音:“白先生总算见着您了,能聊两句么?”、“白先生可得了空,拨冗与我们说说话儿吧……” 辛欢便大致明白了,今儿白家的客人虽然多,可是有的是没有被邀请,是自己厚着脸皮挤进来的。然后都没捞着见白振轩的面儿,就都在院子里立着,翘首巴望着能跟白振轩说上一句话。 辛欢暗自扭了扭手指头,心说,真牛叉。 透过垂花门,辛欢盯着一路走来的白振轩。虽然气场这么牛叉,可是白振轩自己却是带着一身的谦和。一路行过人群,一路谦和微笑,抱着拳说:“招呼不周,多多海涵。”说着便一路走过垂花门来,目光落在了林宁面上。 辛欢悄然错开目光,去偷看母亲的神色。知母莫若女,她清楚明白地瞧见了母亲面上的一片飞红,眸子里闪过热切,却也带着怯意。看母亲下意识想要转身避开,辛欢便一把扯住了母亲的手,没让她躲开。 辛欢拉着母亲的手,再扬眸去望白振轩。 白振轩已经走到了眼前,只望着林宁,轻柔微笑:“来了?快进来。” 白振轩说着望了辛欢一眼,便含笑,极其自然地从辛欢的掌中,将林宁的手腕接了过去。勾手攥紧在他温厚的掌中,带着林宁穿越层层的目光,朝内去。 辛欢长舒了一口气,站在原地只觉两眼酸涩。 她果然没有看错人,白振轩果然是个爷们儿。如此,她也可放心了。 众人的目光都追随着白振轩和林宁去了,辛欢自在地松了口气,却还是觉得如芒在背,便扭头朝那目光来处望去——抄手游廊,大红的廊柱边儿,立着个清丽绝伦的姑娘。 辛欢心下不由得叹了口气。心说,其实这真是个绝美的画面。她小时候看金庸,反复想象段誉头一回瞧见王语嫣该是什么样的情景。怎么就一个看过天下众美的王孙公子,为了那一个就立时丢下群芳了?其实眼前这幕场景,是堪与书中那一幕媲美的。 倘若她是个男的,她都会觉得魂儿都飞了。 只可惜,那清丽绝伦的姑娘却用同样媲美急冻的目光盯着她,让她脊背上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辛欢便习惯性地捂了捂腮帮子,扬声道:“哎,骆青柠,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紧张。” 今儿过节,骆青柠的父亲骆大方是一定要到白府来道贺的。骆青柠自然跟着一起来。 骆青柠便走下来,清冷一笑:“啧,我真是看了一幕好戏。辛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在把你妈妈亲自拱手让人喔?” 这样不客气。 辛欢便也回以一颗卫生球眼:“那就不劳您操心了。我反正又没把你妈给送人。” “你!”骆青柠好悬一口气噎着。 辛欢耸肩:“你给我打手机,说要跟我谈谈。原来你所谓的‘谈’,就是跟我吵架么?唉,我提醒你一声儿吧:骆青柠你吵不过我的。正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你就是那文文静静的秀才,我就是那粗俗的兵……你必输无疑。” “辛欢,你这个人真粗鄙!”骆青柠跺脚。 “哟,粗鄙……”辛欢呲牙一乐:“我又学会了个词儿。受教啊。” 这俩小姑娘在大门口这么吵上了,德叔连忙过来劝和:“骆小姐、欢欢,这是怎么了?都别动气啊。” 骆青柠扭头盯了德叔一眼:“您老怎么管我叫骆小姐,却管她叫欢欢!”这称呼上,怎么都是远近有别! 德叔也自无辜,心说这原本是辛欢那天发脾气嚷的,也不是他故意的……只是德叔面上只能陪着笑:“骆小姐一向不是计较的人,今儿这是怎么了。” 骆青柠只好住了嘴,咬着唇瞪辛欢。将这个过结也都记在了辛欢身上。 辛欢看出来了,却压根儿就没在乎:“哎你说完了吧?你说完了我还得干自己的事儿去呢,真没工夫跟你在这儿磨牙。” 骆青柠气得脸都快跟着青了:“辛欢,真想不到你妈妈那样娴雅的人,竟然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来!你太没礼貌了!” 辛欢盯着她冷笑:“对什么人说什么话,我对有礼貌的人也自然会讲礼貌。不过对你,我看还是算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插过来:“柠柠,这是怎么了?” 辛欢循声望去,原是白书怡来了。白书怡今儿穿香奈儿经典小黑裙,外搭一件纯白貂绒外搭,手臂上也是半臂的长手套,富贵端庄。和郁从后面跟上来,立在母亲身畔。他今儿穿黑色羊绒及膝大西装,立体剪裁完美勾勒出他的腰线;里头衬红格子衬衫,领子上搭配一条红绿相间的真丝领巾。雍容清贵,又配合圣诞主题,显得温和亲善。 在这样的一对母子面前,任何人都只会自惭形秽。 骆青柠仿佛见了亲人,嘤咛一声便跑上台阶去挎住白书怡的手臂:“姨妈,您终于来了。您来晚了一步,没瞧见刚刚的一幕。就是这个辛欢,竟然将她母亲送到白爷爷身边儿去……今天宾客这样多,个个都是瞠目结舌。我看不过眼,斥她两句,却没想到她反倒跟我使横,说什么她自己就是个粗俗的兵,我跟她讲理也讲不通……” - 【稍后第二更。】 95、盛气凌人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95、盛气凌人2 白书怡认真听着,目光一道一道寒凉地向辛欢刮过来。舒悫鹉琻 辛欢便咬了咬唇,偏头望向一边。 骆青柠那么红口白牙地说,她不是不能辩,只是觉得没意义。 白书怡同时看见她和骆青柠,却只喊骆青柠的名字,而且是极为亲热的“柠柠”,由此可见白书怡根本就没将她放进眼里。白书怡对她的成见早已有了,所以即便她辩解,白书怡又哪里肯信?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在这儿丢人现眼? 辛欢想罢,便扭身抬步走开睃。 她只听见后头白书怡一声冷喝:“和郁,你干什么去!” 辛欢便加快脚步,跑过转角去。 鸷. 听着后面再没动静了,她才在白家院子里闲逛起来。妈妈那边有白振轩,她不担心;她自己又不想跟着一同进去,可是却也不能这么就走了……她对白家原本是轻车熟路,可是今儿时间特殊,各个院子都站满了人,每一处能让她清静的。 她溜达了一圈儿,还是溜达到了和郁的院子前。 这院子外人是不准擅进的,就这儿还算清静。 她想,这个时辰和郁一定没工夫回屋子来。正厅那一大堆的礼数需要他周全,更何况还有一个缠人的骆青柠……他一时半刻肯定回不来。 她便推门进了屋子。四处望了望,最后还是走向紫檀大柜子,打开柜门,便钻了进去。 如今长大了,身量再不是小时候那样小。小时候觉得这柜子可真大,她能前后左右挪好几个身位;如今,都要蜷缩起来,才勉强能在柜子里呆下来。 柜子里一片昏暗,只有柜门缝儿里漏进来的几缕阳光。偏就是要在这样的地方,才能让她找见安全感,让自己的心不再慌乱无依。 叹了口气,她这才掏出手机来看。上头有辛子阳的好几个未接来电。不是她没听见,是她故意没接的。辛子阳随后又发了短信过来,问她和妈妈在干嘛,说圣诞节怎么庆祝的,买没买礼物。还说等他忙过了这几天,回来给她补上礼物,问她想要什么;还要她去问问妈妈想要什么礼物……辛子阳难得大方地说:“想要什么,随便说。” 辛欢盯着屏幕,一时间也是心痛如针扎。 辛子阳若从前也能有这样的细致,他跟妈妈也许不至于走到今天。可是时到今日再这样煞费苦心,又还有什么用? 从这字里行间,她看得出辛子阳原本也是个敏.感的人。看他的字眼用的,每一个都透着小心翼翼……这样的他,作为女儿,她也心疼。只是,晚了。 辛欢想了想,按下按键:“我和妈妈能照顾好自己,你就甭管了。” 她再按下去:“我还有事儿,不方便摆弄手机。你就甭回了。”按下了发送键,她便直接关掉了手机。 向后仰靠在柜壁上,一不小心,睫毛还是湿了。 .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迷迷糊糊睡着了,冷不丁觉得身边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却瞧见柜子门被打开。而和郁就站在柜门前。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他叹了口气,将羊绒大西装外套闪掉,挂在椅子背儿上,走过来蹲在她眼前:“还生气呢?” 她顿感无力。总是小时候的梦魇,在白家无论她往哪儿藏,都能被他找见。她便淡淡地哼了声:“我生什么气啊?我没生气。” 和郁皱眉:“你越这么说,就越是气坏了。” 辛欢瞪他一眼:“你来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找个地方躲清静,正睡得舒服呢。你走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该去陪谁就去陪谁!” 他反倒笑了,伸手过来想要抓她手腕:“你说,我该去陪谁呀?” 她窘了,结舌说:“……我哪知道你要去陪谁!总之,总之满院子都是人呢,你不是该替你外公去招待客人嘛!” 他浅笑:“有外公,有我妈妈,还有骆舅舅和德叔……轮不到我。我今儿来,就是来找你的。” “少来这套!”辛欢更恼,上上下下打量他:“千万别这么瞎说。要真是为了我来的,怎么身上穿着黑大衣配红衬衣?哟,这红与黑的不正好也是某人身上裙子的颜色!” 骆青柠今儿穿着大红与黑色丝绒拼接的小礼服裙,那个好看啊!隔着白书怡,再往穿同色系的和郁身边这么一站,啧啧,简直是金童玉女、珠联璧合啊! 和郁便笑了:“又吃飞醋。我这么穿,不是为了配她。红和黑的搭配原本就是最经典的配色,加上圣诞节,所以才穿了红。我并不知道青柠也穿这个色系。” “你以为我会信?” 辛欢伸手去推他的手,想要将柜门扯回来,彻底隔断与他之间的沟通。他却没让她得逞,依旧成功地把住柜门,一个劲儿让她心虚地微笑:“……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的心,你该知道。” “我知道个屁呀!”她一心虚,嘴上便更没了把门儿的。手上也加力,将紫檀的柜门掰得嘎吱嘎吱直响。 “掰坏了~”他突地绷起脸来唬她:“这是故宫出来的,你可赔不起~” 辛欢果然上当,烫着一般松开手。他便笑了,趁势抓住她的手:“你跟青柠吵架的事,我问了德叔。德叔也说你没吃亏,反倒是她明里暗里吃了不少排头。论理,你不该继续生气了;可是你现在却依旧盛怒未消——我来猜猜,其实你是吃醋了吧?” 辛欢猛地一挺身,忘了身在柜子里,脑袋咚地一声撞到上头的隔板。她忙捂着,恨恨地分辩:“我没有!” “你有。”他含笑叹息:“你以为,我喜欢她?” 辛欢便抿紧了唇,“……反正,你妈喜欢她!” 和郁攥着她的手,正色说:“那我给你明白说一句: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 辛欢的脸腾地烧着了一把火,结巴着说:“……你,你是不是要说,你把她当妹妹看!”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哼,哥哥妹妹的早晚没有好事儿! 他收了笑容,认真摇头:“她算是我左拐右绕的亲戚,算是妹妹;可是从我心里,没把她当成妹妹。我对她没有半点的认同感,你懂了么?” “那她还缠着你!” 他轻轻叹息:“她有她的企图,可是我也有我的坚定。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人与人摩肩接踵,我也许不能阻止她出现在我身边,但是我一向都明白,我心里没有地方留给她,哪怕是一厘一毫。” “真哒?”辛欢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嗓音也悄然甜美起来。 “真哒。”他学着她的腔调,忍不住微笑。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和郁一皱眉,冲辛欢竖起手指:“嘘……” 有人敲门,骆青柠的嗓音传进来:“小哥?小哥你在房间里么?” 骆青柠竟然寻来了! 和郁却丝毫没慌,反倒冲辛欢坏坏一笑。就在骆青柠没听见动静推门进来的同时,和郁也钻进柜子里来,将柜门关严。 柜子里的空间本就狭窄,此时同时钻进来两个人,里头就挤得几乎紧迫到肉。辛欢完全没想到,恼得冲和郁呲牙咧嘴,可是听见骆青柠的脚步走进来,便也不敢出声。和郁含笑将辛欢拢紧,小心从柜门缝儿里望向外头。 外头的光呈一丝金线,照亮他窄窄一带面容。他的眼、他挺直的鼻梁、他微挑的红唇,就都那么猝不及防,撞进辛欢的眼底,躲也躲不开。 骆青柠走进房间,四下打量。和郁给白振轩请安之后,便寻个机会跑了。她心下情知他是追辛欢去了,她便也追着和郁跑出来。眼见他的方向是奔着他屋子这边来了,却追到半路失去了他的踪影。 他去哪儿了? 骆青柠将房间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然后一眼瞄见了搭在椅子背儿上的外套。她便更加确定和郁是回来了,便扬声再呼唤:“小哥?小哥!你在哪儿呢?藏起来了?快出来,别躲我了。” 骆青柠说着还四处弯腰去找,眼看就要朝大柜子走过来。 辛欢也紧张得一闭眼。 完了,骆青柠如果打开柜子,看她跟和郁这么半拥半抱地一起躲在柜子里,那可真就怎么都解释不清了……她当然不怕骆青柠,她只是担心骆青柠又要到白书怡那里去添油加醋地嚼舌头,到时候白书怡只能将怨气都撒在她妈妈身上。 和郁却一点都不紧张,反倒趁机将她整个抱进怀里去,在她耳边沙哑地低喃:“……既然藏不住了,就告诉她,你喜欢我。乖~” -- 【绣姐抽得厉害,统一谢谢昨天投过月票的亲们,乃们的名字偶都会看到的,鞠躬致谢啦~明早见。】 96、原来,果然是你(4.2第一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96、原来,果然是你(4.2第一更) 辛欢自是不依,却也不敢弄出大动静,只是在柜子里尽量将和郁推开些距离,防备着一旦骆青柠打开柜门,她还能有瞎掰解释的余地。舒悫鹉琻 总之大原则就是一条:打死也不认。 横下一条心,辛欢便不再那么紧张了。她伸手将和郁给推一边儿去,她自己亲自挤到柜门缝儿处来,小心盯着骆青柠的动静。眼见骆青柠一步一步走过来,她小心地屏住了呼吸,连柜门猛然被打开之后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骆青柠,都准备好了。 她到时候会喊:“surprise~~” 她的姿势都摆好了,只可惜骆青柠走到柜门前,却停住了脚。因为她背后,房门忽地一开。从辛欢的角度,看不见是谁,只能听见嗓音。只听那人说:“……骆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啊。刚刚听你父亲说正在找你。瞑” 骆青柠便拧过身去:“小舅好~小舅知道我父亲找我有什么事么?” 小舅?辛欢有点迷糊,掰着手指算算,这又该是谁了。 和郁趴过来在她耳边解释:“小龟。珥” 辛欢一个没忍住,差点没嚷出声来:“她管小龟叫小舅?!” 和郁连忙一把捂住她的嘴,满眼的笑意:“嘘……” 骆青柠仿佛听见柜里有动静,回头望过来。小龟走过来,及时站在了柜门边,继续自在地跟骆青柠说话:“……想是,前面要开席了。到时候人都到齐了,缺了谁都不礼貌。你父亲怕是担心你去晚了吧。” “原来是这样!”骆青柠犹豫了下:“小舅在前面看见和郁没?” “看见了啊。”小龟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刚才我往这边来,他正好往前厅去呢。你找他?那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骆青柠一怔:“可是他衣裳在这儿呢。” 小龟耸肩:“他换了别的衣裳了。要吃饭了,难道还穿着那大西装,又不是租来的。” 骆青柠粉面一红,便向小龟躬了躬身:“小舅,那青柠告退了。您也快些来,别晚到了。” “嗯,”小龟淡淡地应着:“我待会儿就去,你先去吧。” 骆青柠莲步盈盈地出去了,小龟这才叹了口气瞄向大柜子,伸手敲了敲柜门:“都出来吧。” 和郁却趁着这个机会,在辛欢唇上偷了个嘴儿。辛欢一时不察,竟然被他得逞,又气又羞满面通红地推开柜门,有点气急败坏地问小龟:“……你怎么猜着我们俩在这儿的?” 小龟伸手扶一把辛欢,让她站稳,目光再眯起来望向坐在柜子里一脸微笑的和郁:“这很难猜么?这柜子,我们三个人不是都钻进去过么?” 辛欢愣了一下,才想起第一回看见小龟,他就是在柜子里的。方“哦”了一声,纳闷儿刚刚怎么从这句话里听出烟火气来的。 为免尴尬,她随便走开两步,下意识扭头看桌子上,便是一声惊呼:“我的剧本呢?”她刚刚进来时候,明明随手搁桌子上了啊。 小龟便问:“是个红格子活页夹的?” “是啊!”辛欢点头:“你看见了?放哪儿了?” 小龟摇头:“刚骆青柠拿走了。我以为是她的,便没问。” “完了!”辛欢一捂脑袋,连忙向外追去。 那是她写的《美人图》剧本,里头还遵循和郁的建议给加了不少亲热戏。结果写着写着写上瘾了,她就没光给岳兰芽跟司夜染和冰块儿有亲热戏,还给岳兰芽跟秦直碧和虎子,还有一直身份成谜的皇孙慕容,甚至——当朝皇帝之间,都加了点亲热戏! 反正她想到时候女主角肯定是星回于天嘛,她写不死她,难道还写不烂她?她就让星回于天跟所有男角色统统嘿咻个遍……反正这个文也是个微女尊嘛,被她这么大刀阔斧改动了也不算过分…… 虽说她的怨念是朝着星回于天去的,跟现实中的骆青柠没关系,可要是让骆青柠看见她那通篇的肉肉……那她可就死定了~ . 辛欢没管后头和郁与小龟都在叫,她一门心思往外跑。追到花园里,才把骆青柠给追上。骆青柠原来也没急着走,而是坐在水边的栏杆上正翻她的剧本呢! 辛欢一看骆青柠小脸通红的模样,就知道她还是看见肉戏了,辛欢就一拍脑袋。 骆青柠听见动静了,抬眼向辛欢望过来,冷笑着:“这剧本,竟然是你写的?” 事到如此,辛欢就也只能认了。她过去劈手就要夺:“知道是我的东西,还敢乱动!还给我,我让你看了么?” 骆青柠却将剧本避到一边,躲过辛欢的手。她立在水畔,冬日的水色冷冽地辉映在她面颊上,显得她的神色更是冷酷:“……原来,果然是你。” 辛欢没听明白她说什么,只急着抢剧本:“什么果然是我?我都跟你说了这个剧本是我的,你赶紧还给我!别逼我跟你动粗啊!” 骆青柠依旧不还,还冷笑着盯着辛欢:“我说小哥怎么就被你迷惑住了呢,原来你脑袋里这么些肮脏下.流的东西。瞧瞧你写的这些东西,你是不是把这些手段都给他用过了!他可不抵抗不了你的媚惑!” 辛欢只能报以无奈的冷笑:“骆青柠你别入戏太深,行不行?剧本是剧本,人生是人生,就算人生也如戏,但是毕竟是两码事。你要是给归于一谈,那只能说是你自己疯魔了!” 骆青柠同样不甘示弱:“……辛欢,我真的是不想讨厌你来的。从小到大,凡是小哥喜欢的,我也都会跟着去喜欢;我甚至想过,也尝试着跟你平和一点。可是是你自己毁了这一切的。” 骆青柠扇扇剧本:“等到我看见这剧本,知道原来就是你了之后——我就更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上你了。” 辛欢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却赶紧摆手:“您可千万别喜欢上我。我又不是拉拉,真对不上您的眼儿。” . 两人正在僵持,和郁无声走了过来,皱眉望骆青柠:“剧本果然是你拿了?还过来。” 骆青柠看和郁的态度,失望地微微摇晃了下:“小哥……难道,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她是谁,你早就知道你那天说的那些疯话都是对谁说的,是不是!” “是。”和郁目光宁静,却在飘过辛欢面上时露出一点狼狈:“如果我不知道她是谁,我怎么会说那些话?” 辛欢听迷糊了,向两人摇晃着手:“哎,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好像是跟我有关吧,可是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拜托你们二位说明白,行吗?” 骆青柠一怔,“难道,她自己竟然还不知道?” 和郁微微皱眉:“这是我跟她的事。青柠,不劳你来说明。” 骆青柠便冷笑起来:“好,好……”她更高高举起剧本:“辛欢,你说如果我将这剧本拿给我姨妈看,会怎么样?” “你敢!”辛欢大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扑水里去!” “我当然信。”骆青柠深吸口气:“我这一刻也真是有想跟你同归于尽的念头呢!不过,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该问问我小哥,我小时候是练过花样游泳的,如果咱们俩都进了水,我敢保证被淹死的那个一定是你。” 辛欢讶然扭头望和郁。和郁点点头,轻声说:“你别跳,你自己可是个旱鸭子。” 小时候那回,原本是说好了他教她游泳的。谁让她后来使坏只顾着扒他裤衩,所以就这么错过了学游泳的好机会,直到如今还是个旱鸭子…… 辛欢懊恼地甩头:“……好,那我换个法子。总之,如果你敢不把剧本还给我,我一定整死你!” 骆青柠冷冷一乐,忽地掏出手机来按。和郁的手机随即响了起来。和郁拿起来一看,便皱了皱眉。骆青柠给他发短信说:“让我当女主角。” 辛欢蹦了两下,可是和郁保护得太严,没看见。她恼得嘀咕:“小人!什么事儿不敢当面说,这么近还发短信!” 骆青柠扬声:“小哥,答应我!” 和郁抿了抿唇角,望向辛欢一副忧心的模样,终于毅然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剧本不准拿给外人看!” 骆青柠便笑了,一脸的得意:“好!”转眸子再望向辛欢:“辛欢,其实你的改编,我真的是喜欢极了……这么多浓烈的感情戏,实在是让我心花怒放。” 97、沦为笑柄(4.2第二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97、沦为笑柄(4.2第二更) 前厅开席,德叔亲自来唤。舒悫鹉琻骆青柠得意地将剧本卷起来握在掌心,走在辛欢身边儿说:“小哥已是答应我了,我也答应小哥了。我不给姨妈看就是,饶了你这回。不过这个本子你也甭想拿回去。你电脑里该有存稿,这个就留给我看着玩儿了。” 辛欢碍着德叔在边儿上呢,便咬了咬牙:“……行,留着你半夜做春梦睡不着的时候用!” 德叔一副遭雷劈了的模样。和郁跟着长眉一抖,笑斥:“又乱说!” “我没乱说。”辛欢凑近骆青柠耳边:“你敢发誓,你从没做过春梦?”哪个少女不怀春,谁也别当自己是绿茶,切! 没想到罗清宁也不示弱,笑眯眯凑过来压低声音:“当然有。梦里是跟我小哥……你呢,你敢承认么?瞑” 辛欢也是一愣,登时一张脸烧起火来,下意识瞄了和郁一眼——这回,竟然没能说出话来反击。 md,这回算是败给她一局! 过月亮门,和郁侧身让德叔和骆青柠先过,趁机借着院墙的阻挡扯住辛欢的手,问:“她刚说什么了?你怎么脸红成那样?珥” 辛欢鼓着腮帮瞪他:“她说她发春梦了,是跟你……” 好吧,知道这不是他的错儿,可是她就是看他很不顺眼啦! 和郁便笑了,眯起眼透过月亮门看一眼德叔和骆青柠走出去的距离,手上便加力将辛欢推到了墙上。他的唇跟着就落下来……他嗓音带着惑人的沙哑:“梦里的不算,这才是真的……” 辛欢吓的连忙一脚踹开他,扭头就跑过月亮门去。疼得他在原地蹦了两下,这才叹着气跟了上去。 . 白家的圣诞晚宴设在了东花厅。 花厅里头也按着西人的规矩,摆放了偌大一棵圣诞树,树冠齐房檐高。树上彩灯缤纷,树下堆满礼物盒,每个上头都写着名签。席开八桌,由关系亲疏而排了远近。 和郁、辛欢、骆青柠也都被安排到主桌来,另外还有白书怡、骆大方和小龟。坐在主位的是白振轩和林宁。 一瞧这样的座位排序,白书怡登时便掉了脸子。却不敢跟白振轩直接说,只冲德叔嘀咕:“谁这么没眼色,乱安排什么!林宁外来是客,怎么能坐那个位子!” 德叔陪着笑,只说:“这不是姑爷今天没得空来嘛。若是姑爷来了,兴许那个座位就该是留给姑爷的。”这话不软不硬,也让白书怡无法发作。 白书怡无法对林宁发作,便将目光落在了辛欢面上。和郁正坐在辛欢边儿上,也不知正在讲什么笑话,总之是费尽心思的模样,逗得那小丫头忍不住捧着脸乐。白书怡便招呼:“儿子,你坐妈妈左边儿;柠柠啊,来,坐姨妈右边儿。” 和家少爷初长成,已经到了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的时候了。白书怡这样的安排,让厅中所有的来宾都为之侧目。骆青柠含羞微笑着坐过来,和郁却淡笑拒绝:“不用了妈妈,我坐这儿挺好的。” “过来~~”白书怡当然不准。 辛欢瞄了一眼母亲,叹了口气推和郁:“你赶紧过去吧,别在这儿赖着。我得坐我妈边儿上去。” 辛欢说完就自己先坐到林宁身边去,小声问着:“妈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林宁在桌子下头握住女儿的手:“我也没想到,先生今晚会这样安排座位。这样众目睽睽,我非常紧张。” “妈你别怕。”辛欢安慰母亲:“这事儿您早晚都得面对。虽说现在还没跟我爸离婚呢,不过情分早断了。您安心坐着您的,万事有白振轩呢,再不济还有我呢。我就在这儿给您保驾护航,我看谁敢出什么幺蛾子!” 白书怡瞄了骆大方一眼,骆大方便起身,恭敬地将手机给白振轩看:“先生,辛子阳发短信过来,说祝您节日快乐。他亲自给您打过电.话,不过没打通,就发短信到我这儿来了,让我代为致意。” 林宁就一抖。 满厅的来宾目光汇集成海啸般,向林宁奔袭而来。 辛欢就乐了,起身儿用自己的身形遮住母亲,给骆大方敬杯酒:“……不知道怎么称呼您,是‘落落大方’,还是‘贻笑大方’呢?我只想说的是,我这个辛子阳的亲生女儿还在呢,辛子阳不把这短信发给亲生女儿怎么发给您了呢?您又不是他亲生儿子……” 满厅哄堂大笑,骆大方一脸猪肝色。 辛欢一呲牙:“我是小辈,口无遮拦。敬您杯酒,您喝了润润喉,说了这么多的废话……” 白振轩也不失时机补充一句:“大方,一定要喝,难得欢欢这孩子主动敬酒。” 骆大方原本不想喝,可是被白振轩这么一说,只好硬生生地喝了。然后坐下,再不敢乱说话。辛欢就也坐下,毫不意外收到骆青柠怨毒的目光。她明白,她今日算是将骆家父女都给得罪下了,是再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和郁借着起身来给满酒,端着酒壶凑到辛欢耳边带着笑腔儿:“骆大方给我外公照管生意,一向也是八年玲珑的人,在商场遇见任何人都是左右逢源。没想到今天却被你给噎得说不出话来,你真厉害。” 辛欢呲牙:“可是你妹妹却要咬死我呢。怎么,你没哄哄她?” 和郁叹了口气:“我只喜欢强者,没工夫同情弱者。”说完再转过去,同样笑眯眯地给骆大方满杯,隔着桌子悄然抬眸冲对桌的辛欢再眨眨眼。 这么一闹腾,人们便不敢再关注林宁,只跟白书怡攀谈,远远近近地打听骆青柠跟和郁的关系。白书怡便笑,说:“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分。” 这话说得中规中矩,什么都没明确表示,可是却又该表示的都表示了。 骆青柠便一脸娇羞地垂下头去,迎向众人艳羡的目光。 辛欢便把着眼前的一盘内酯豆腐吃个没完。到后来盘子里都是被她用筷子捣碎了的豆腐渣儿,夹不起囫囵个儿了,她便索性将整个盘子都端过来,凑到嘴边来吸溜。 林宁看出来不对劲,低声问着:“这是怎么了?打小一向不喜欢吃豆腐,今儿怎么可着这个吃个没完了?” 辛欢叹了口气,捂着腮帮子:“牙酸倒了,吃不动别的。” 小龟不动声色地凑过来:“……厨房里还有,我再去给你端一盘来?” 辛欢冲他一瞪眼:“呆着你的!” 小龟继续淡淡地笑:“我看你不是爱吃豆腐,是恨不能抓起一块豆腐来把自己拍死吧……” 辛欢扭头瞪他,从牙缝里挤:“小、龟,你找死么?” . 晚餐后,白振轩按照西人规矩,开始给来宾派发礼物。每位来宾收到礼物都会欢呼一声,收到的礼物正好都是自己喜欢的,或者是正想得到的物件儿……由此可见白振轩目光之鞭辟,将每个人的性子都摸得极准。 白书怡耐着一口气,离开满屋子欢声笑语走到门外去。德叔得了她的暗示,也跟着走了出来。院子里的灯火浮浮漾漾落在德叔的面上,白书怡便冷笑:“我是将您当成自己人的。您把辛欢那小丫头跟和郁之间的苗头告诉我了,我真是感激不尽;可是您怎么却偏忘了把更大的事儿告诉我?——林宁她不是有日子不敢来了?后来又是什么时候再来的?来了又跟我爸怎么着了,怎么就今天直接坐在主位上了?!” 德叔在灯影里恍惚地笑了下:“大小姐说的没错,德子自然是大小姐的自己人。只是大小姐忘了,德子首先是先生的人,其次才是大小姐的人……该让大小姐知道的,德子一个字都不会隐瞒;可是关于先生的事,德子却也是一个字都不会对外乱传。” “德叔!”白书怡惊得一愣。 德叔换了慈祥的笑容:“大小姐不必忧心。这世上,德子再没见过比先生更睿智大度的人了。先生做事从来不会做错,所以咱们只需跟着先生,按着先生的吩咐来做事就够了。至于先生是如何想的,又为何要做这样的安排,那就不是咱们的脑袋能跟着想得明白的了。于是,咱们索性就都别想了。” “对于德子来说,先生怎么安排怎么做,都是对的。” 白书怡大怒:“你想眼睁睁看着林宁进咱们家的门儿,让我爸、让白家都沦为人家的笑柄,是不是!” 德叔眯眼一笑:“大小姐错了。沦为笑柄的,是辛子阳,而绝不会是先生。” -- 【明早见~】 谢谢蓝、四哥的大红包,绿水、了无的鲜花~ 98、也许是到了,告别的时刻(更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98、也许是到了,告别的时刻(更1) 席尽人散,众人纷纷告辞。舒悫鹉琻辛欢觑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影,便追着奔了出去。 和郁一个没看住,只能皱眉瞪着辛欢的背影,想要起身跟出去,却被骆青柠阻住。 辛欢直追到大门口,有点紧张地问:“……请,请问,你是钱未然么?” 俊逸的男子立在红灯光影里,眯眼望辛欢:“你是,辛小姐?” “唉,别这么客气。”辛欢捂了捂脸:“钱大哥叫我辛欢就好。瞑” 钱未然疑惑地问:“辛欢,你找我有事么?” 辛欢郑重点头:“我在辛迪加,见过钱大哥你。我记得,你刚自组‘芒果娱乐’,现在主打音乐这条线,对不对?” 钱未然便笑了:“你记性可真好。珥” 他刚组了芒果娱乐,靠着家族的脸面,跟辛迪加合作了一回,让旗下的歌手给辛迪加一档清宫戏创作了演唱了几首插曲。芒果娱乐是新公司,在业界没什么名气,那次合作是上赶着的。他一共也没机会去辛迪加几次,却没想到倒让辛欢这个小丫头给记住了。 辛欢见找对了人,面上便亮起灿灿的笑:“钱大哥我虽然年纪还小,不过我大致也能明白,芒果娱乐现在最需要的是人——是有才华,有发展前途的人。只要钱大哥找对了人,那么芒果娱乐一下子便能在业界窜起!” “说的没错。”钱未然叹息一笑:“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相比而言,辛迪加人强马壮,是我们绝对不敢望其项背的。” 说到这儿,辛欢也忧伤了下。如今的辛迪加是如日中天、人强马壮,但是那也是人家白振轩的底子打得好,再加上和家雄厚财力做后援……可不是辛子阳自己一个人的功劳。 辛欢抿掉黯然,伸手勾了勾钱未然:“钱大哥你来,我给你听段录音。” 钱未然愣了下,却也被小丫头如猫儿一般的眼神儿勾着,弯下腰去。辛欢将录音笔的耳机塞到钱未然耳朵里去,按下y键。 钱未然先时不解其意,听下来却一怔。 辛欢放的是《周郎顾》,那天星回于天放给她和白鹿崖听的时候,她悄悄给录下来了。家用电脑的录音效果虽然不怎么好,但是对于一对懂得听的耳朵来说,还是能听出那音乐与演唱的华美。 辛欢明白钱未然此时的感受,因为她也曾经如此被惊艳过。她便猫儿一般地笑:“钱大哥,好听吧?” 钱未然按捺不住,亲自倒回再放了一遍,按捺着情绪试探着问:“这是,辛迪加新签约的人?” “不是啦!”辛欢心底小小欢呼,钱未然上钩了!“辛迪加现在的事业主要在影视这一块,并没有做音乐这条线啦。所以辛迪加哪儿会签歌手呢!” 钱未然个子太高,辛欢自己说到兴奋处,情不自禁踮起脚尖来扯着钱未然的耳朵,含笑说:“钱大哥,我告诉你哦,他们现在可还都是还没主的……谁抢先签了他们,谁就是他们的东家了!将来,他们肯定能帮东家赚个盆满钵满!” 廊檐下,隔着整个庭院,和郁眯起眼睛遥望门阶上的那两个人。骆青柠无声走过来,立在他身畔:“哟,那不是辛欢么?那男的是谁?长得好帅呀。看把辛欢急得,踮起脚尖来拉着人家的耳朵,太不检点了吧。” 和郁侧头盯了骆青柠一眼。 骆青柠一震,忙问:“小哥,怎么了?” 和郁摇了摇头:“青柠,咱们认识有多少年了?” 骆青柠便笑了,想着白书怡说的,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分。她轻轻说:“好像,自打我们一出生就认识了吧。再早的都是从大人嘴里听来的,自己有记忆的是从三岁上幼儿园就在一起了。那时候在幼儿园睡午觉,我害怕睡不着,总得拉着你的手……” 和郁不耐地皱了皱眉,截住她的抒情:“认识这么久了,我却才知道你是如此刻薄的人。” “小哥!”骆青柠大惊。只见檐下红灯一摇一摇,红影曳曳地迷蒙了他的面容,让她一时看不清他眼底神色。“小哥,你怎么这样说我?我哪句话说错了么?” 和郁轻哼一笑,目光瞄向钱未然:“那是钱家的孙公子吧,叫钱未然的吧?青柠难道他是你男朋友么?” “当然不是啊!”骆青柠又被唬得一跳:“小哥你怎么会这么想!” “既然他又不是你男朋友,那辛欢跟他说话,你跟着生什么气?”和郁眸色清冷,不肯放开那边巧笑嫣然的辛欢。 骆青柠闭上眼睛,只觉有些喘不上气来:“……小哥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你的意思是,想要抹黑辛欢在我心中的形象。”和郁剔透地接下去:“你以为我也会被你影响,从而不再喜欢她了。” 骆青柠满眼的尴尬,仿佛被当众戳穿了皇帝的新衣。 和郁在灯影摇红里向骆青柠摇头:“你对我,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我奉劝你,日后还是不要这样做了。否则只会适得其反——我不会因为你的话而不喜欢她了,我反倒因为你的话儿对你失望。” 和郁说完大方地伸手按了按骆青柠的肩膀:“好歹,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大方舅舅跟我妈妈也情同手足,所以我真不想让咱们俩之间生分了。所以,你从今往后可别在我耳边瞎说了。” 和郁说完,便松了手,抬步下了台阶去,将骆青柠自己一个人扔在原地,徒留漫天风来扯动灯影破碎。 . 那边厢,大门的门阶上,辛欢对和郁与骆青柠之间的谈话半点不察,只顾着跟钱未然说话:“钱大哥,要不要我寻个机会介绍你们认识?我虽然还没成年,但是我好歹也是辛家的子孙,钱大哥没听说过么,都说我们辛家人长着一双最会探星的眼睛——当年上海滩多少红星,都是我祖上那几位慧眼挖掘的,后来哪个不是中国电影史上清名流芳?所以,钱大哥你相信我吧,这四个人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钱未然抚了抚额:“可是现在大陆的流行乐坛还在模仿港台。你看得出的,他们的音乐路线稍微偏离主流。” “不是的。”辛欢坚定摇头:“钱大哥自然不会忘记1993年的《涛声依旧》吧?当年那首歌红到无人不知、无人不会唱。那是李海鹰的中国风代表作。只是后来中国风后继乏力,虽然也出了一大批根据古诗词演化而来的歌曲,但是因为创作力量的薄弱,也因为骨子里对港台风格的盲目追仿,所以再也没有超越《涛声依旧》的作品出来。” “由此可见,不是中国风非主流,而是中国风这条路线上缺少才华横溢、同时兼备超级偶像外形的人才!”辛欢吸了一口气,按住心口:“而他们四个,就是百年一出的人选。钱大哥你这次如果错过了,我敢说你这辈子再也不会遇见第二批有他们这样素质的人。” 钱未然不动声色觑着辛欢:“……辛欢你,为什么选择告诉我?跟辛迪加合作的音乐公司,并不仅我们芒果娱乐一家;更何况,芒果娱乐还是刚刚起步。” 辛欢便笑了,收回耳机,将录音笔揣回去:“我只恨我太年轻,现在没有能力来亲自运作他们四个人。如果我现在有20岁,那我就不找你了。这么一笔好生意,自己偷着乐还来不及,哪里还舍得与人分享?” 钱未然便笑了,凝望着这个在灯影里时而狡黠如猫,时而高贵冰冷的小女生,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想象未来的某一天,当这个小女孩真的有了资格带领一个团队的时候,到时候娱乐圈的天下又会因为她的出现,而发生何样的变化? 钱未然撂下想象,柔声问:“那我要怎样,才能联系得上他们呢?” 辛欢一喜,却随即吐了吐舌头:“钱大哥只要你有意向,那剩下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只不过,你要给我一点时间,因为我自己也还没能拿到他们的联系方式啦……” 钱未然便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果然是天生的商人,触觉敏锐,甚至不去顾虑未来的困阻,而直接将热望作为自己的动力。“那你可要快一点,不要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没问题!”辛欢欣喜地跳起来与钱未然击掌。 结果还没等拍上,手就被人给扯向一边去了。辛欢恼怒扭头,便看见一脸白净、映满了红灯的和郁立在身边儿。脸上一丝烟火气都没有,可是手腕子却快被他给掐折了。 辛欢懊恼地甩手,“哎你干嘛呀!” 钱未然则颇觉有趣地挑眉:“和少?” 和郁向钱未然和气而笑:“钱大哥慢走,小弟不远送了。” 辛欢伸脚踩和郁脚尖儿,“你来送行,干嘛掐我啊!” 钱未然那是何等玲珑剔透的人,一看便懂了,忍着笑故意弯腰跟辛欢亲近地说:“欢欢,那我们回头手机联系。我等你的电.话哟,会翘首期盼的。” 辛欢使劲点头:“放心钱大哥,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给你电.话!”说的当然是联系青花和月四人的事情啦。 钱未然愉快而去,和郁一张宛若傅粉的面上就更加白。 “你跟他,说什么呢?”他压着气。 “你管呢!”辛欢甩着手。 “我不管,谁管?”他立在红灯里,露出整齐的白牙来。 辛欢被唬了一跳:“……反正,也与你无关!”说青花和月呢,他跟着搀和什么啊? “只要是你的事,便件件都与我相关!”和郁低吼,手指上又加了些力。 辛欢只好叹了口气,凑近和郁的眼前:“和郁,别闹了,真的。今天晚宴上的事儿,外人都看明白了,我不信你就一点都没看懂。”辛欢的尖刺也都收敛回去,她的语声也变得脆弱而柔软:“……我妈妈跟你外公已是越来越融洽。你明白我的意思的,所以从此后别再说这些疯话了。” 远处白振轩已经亲自陪着林宁走出来。辛欢忙拂开和郁的手,攒起笑脸迎向母亲,只轻声对和郁说:“我该走了,在此别过。” 和郁一时之间只觉一口气梗在心口:她说“在此别过”,她竟然不说“再见”! 白书怡从旁边走过来,扯住和郁的手臂:“青柠被你气哭了,你怎么还有时间在这儿跟这个野丫头费口舌!快去看看柠柠……你们俩啊,要好好地,听见没有?” 林宁礼数周全地与众人道别。走到白书怡面前,两人面上都挂着微笑。 白书怡托了一下林宁的手肘,仿佛要贴面礼的模样,附在林宁耳边:“……以为今天大获全胜了么?林宁,不会尽如你意的。” 林宁一颤,白书怡却已满面笑容,暖声说:“天冷路滑,慢走啊。闲时,常来做客。” 辛欢便走过来扶住母亲的手臂,冲白书怡傲然一笑:“多谢和太太。” 辛欢故意说“和太太”,就是强调她已不再是白家人!白书怡挑眉睨向辛欢,缓缓说:“小丫头,时隔十年,你竟然没有半点长进。” 白振轩与宾客寒暄完毕,走过来自然立在林宁身边,含笑说:“……小孩子家不懂事的言语,林宁你别放在心上。你是长辈,如果听得实在逆耳,训斥便是。” 白书怡一惊:“爸!” 白振轩没搭理女儿,径自挽住林宁的手,亲自送林宁出门上车。 . 离开白家,辛欢和林宁每人都抱着个大盒子。是白振轩派发的礼物。按着西人圣诞的规矩,都是应该当场就拆开看的,然后欢喜地感谢主人——可是辛欢和林宁却都没有这么做。 不是那么回事儿。 母女俩互望了一眼对方怀里的盒子,都有点不好意思,便相对黯然一笑。 辛欢说:“妈,你那盒子再忍忍,早晚有能拆开的一天。”而她的这个,是永远都不会拆开来看的。 碍着礼数,她收下;可是她心里也还碍着父亲……所以她不会拆开。 她扭头回望了一眼,遥遥高门,曳曳红灯,那少年略显单薄的身影依旧立在门阶上,不肯离去。 她心上狠狠一痛,急忙转回来,垂下头去。 林宁悄然问:“你跟和郁……,吵架了?” “啊,没事。”辛欢旋即大咧咧一笑:“他是班长嘛,我是差生,于是经常发生‘阶.级斗争’啦。” “没有其他的事?”林宁小心打量女儿神色。 “当然没有啦!”辛欢灿烂一笑,掩住黯然。 心底悄然说:妈,我只要你幸福……我自己,没关系。 . 12月31日,2004年的最后一天。 整个学校今天停课,每个班级都将桌椅板凳搬开,将教室变成炫丽的舞台。 管灯上缠满了彩纸和拉花,空中半悬着气球,一向严肃的黑板上也都画满了彩色的粉笔画,教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每个同学都是精心打扮过了的模样。真是,好喜庆啊。 作为班长,和郁的身影不时出现在每一处。几乎所有人都在不停喊着班长,班长。或者是请示什么事情,或者是邀请合影留念,要么就是趁机拉近关系……辛欢刻意小心地不去看向他,可是他的身影就是那么不负责任地不时撞进她的视野。 她只好挑起嘴角,尽力地扮起微笑的模样。对谁都微笑,任何节目表演完了都是这样的微笑。 宋懿挤过来,手里拎着一瓶可乐,贼兮兮地跟她说:“我可发现秘密了!学校不是说不让喝酒吗?咱们班这帮贼大胆儿,竟然往可乐瓶子里灌红酒!”说着一扬手里这瓶:“你看!这瓶就是!” 辛欢见状急忙拍了拍宋懿面颊:“哎你脸怎么这么红啊,该不会你偷喝了吧!” 宋懿醉咪咪地乐:“就一点,一点……” 辛欢叹口气:“就你那小样儿,你哪胜酒力啊!待会儿咱俩还得表演节目呢,你难道准备上去打醉拳啊?” 宋懿笑眯眯地捧着可乐瓶子又要喝:“……辛欢你知道么,我昨晚上跟刘湘表白了。可是他说,对不起……” -- 【今天一万字,分成两更。稍后还有五千字~】 99、我已剪短了我的发(更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99、我已剪短了我的发(更2) “怎么会!”辛欢也一惊,心痛地抱住宋懿:“他身边没有别的女生,而且我看你们两个最近相处得挺好的呀!” “我也以为是啊,”宋懿红着脸迷蒙着眼睛:“所以我才敢告白嘛。舒悫鹉琻我也以为他会接受,然后我们两个2005年开始就可以甜甜蜜蜜的啦。我知道他高考,可是我会很乖嘛,我会陪着他温书,陪着他训练,我绝对不会吵他复习,我绝对不会拉他后腿的啦。” “甚至,我也会听辛欢你的话呀,如果他进了大学,真的认识了更好的女生,那我也会笑着放手让他走的……可是怎么会是现在就拒绝我了,怎么会还没遇见比我更好的女生的时候,就对我说对不起呢?” 宋懿将脸埋进辛欢的衣褶里去:“我不要他对我说不起……他没做错事,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呢?” 辛欢揽紧宋懿:“别哭,哭有什么用呢?如果我是你,我就好好熬过这三年去。这三年里,也许你会遇见更好的男生,忘了刘湘;如果过了三年依旧忘不了,那你就攒足了力气让自己华丽转身,到时候追到他身边去,反过来让他迷上你!瞑” 宋懿听得眼神迷离,咯咯笑起来,伸手去摸辛欢的头发:“……那你呢,怎么赶在2004年最后一天,把头发给铰短了啊?” “人家都说‘削发明志’,或者是‘斩断烦恼丝’,辛欢,你这究竟是哪样呢?” 辛欢连忙随便拨乱了头发:“都不是啦!要期末考试了嘛,养那么长的头发会浪费营养的,还是留着营养都给脑细胞吧。再说,我剪短了头发,不是更帅了吗?珥” 宋懿醉笑:“厚厚厚,好像是哎。其实你也可以说,是为了配合今天的节目嘛……那我会,呃,更容易相信一点。” 辛欢被针扎了似的推开宋懿,冲她做鬼脸:“不跟你玩儿了!不是喝醉了么,怎么还能说这么扎心窝子的话!” 宋懿歪在辛欢身边,靠在她肩上:“其实咱们两个,都一样。都是看似越醉,心里越清醒。” 辛欢扭头瞪她:“被我传染了吧?” 宋懿将可乐瓶子递给辛欢:“是哦。所以,陪我一起喝吧。” . 赵月兴奋地上前报幕:“下面一个节目,表演者是我们的班长和郁!大家鼓掌欢迎!” 薛大壮等男生带头打起口哨,全班同学都扯着脖子欢呼。辛欢一梗,虽然没有跟着鼓掌,也没有欢呼,却还是下意识坐直了。隔着前头兴奋得站起来鼓掌的同学,悄然望向讲台的方向。 之前,讲桌边放着一个大桌子,上头放着的都是今天联欢会用的道具。各种拉花、气球,还有做游戏的抽奖纸箱,以及部分同学要用到的演出服装。乱七八糟的,辛欢便也没注意往那边看。此时和郁登台,赵月竟然跟变戏法似的,从那一堆东西的遮盖之下擎出一把古琴来! 再回眸,和郁从外头走进来,全班同学又是一片尖叫! 但见和郁一袭玉白长衫,以古装出现!发丝总于头顶,垂下玉白发带,飘逸于两肩。他含笑拱手,一撩长衫席地而坐,抱琴膝上。 高中生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便都疯狂了一般地尖叫。 辛欢只觉无法呼吸,一径望向他的面容。所有的发丝都向上拢去,露出他完美的发际线,他清白如玉的面颊上,鬓如刀裁、长眉斜飞入鬓;眸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这样的他,仿佛是从古人画卷中走出,衣带临风,无风自舞。 是那样地,美得令她惊心动魄。 宋懿听得痴傻,悄然问:“班长弹的是什么曲子?很好听的样子,就是听不懂。” 辛欢苦笑了下。她母亲林宁最擅抚琴,她纵然多数也是鸭子听雷,此时却不敢全然装作不懂。她听得出那是他将古曲改编后自创出的曲式,前片《高山流水》,后片《凤求凰》。 古琴生僻,全班同学除了她之外,绝不会再有第三人听得出来。 她却也只能装傻,冲着宋懿苦笑:“我也听不懂哎,跟弹棉花似的。咱们不听了,喝酒,喝酒。” 和郁最后一个音符弹完,手腕轻抬。余音袅袅,绕梁不绝,全班同学如梦初醒,纷纷冲上去跟风雅绝美的古装班长合影。坐席登时便空了,便露出坐在最后一排桌子上的辛欢和宋懿。两人正对着一个可乐瓶子你一口我一口,都是小脸飞红。 和郁目光穿过人缝,落在那两个人身上,久久不离。 赵月也看见了,皱着眉头过去提醒:“你们俩的节目也快到了啊!赶紧去走廊准备去啊。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衣裳也没换,妆还没化呢!” 说完了还不忘了揶揄辛欢一句:“辛欢你家好歹也是开电影公司的,别告诉我连最基本的妆面也不会画啊!反正我们正忙,没时间帮你们俩化妆,你们俩自己搞定吧!” 末了瞅了一眼辛欢突然剪短了的头发,就冷笑了声:“嗬,该不会是要改节目吧?唱梁咏琪的《短发》?”她还故意耸着肩膀哼唱了一句:“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 辛欢冷笑:“走音了。文艺委员唱歌原来就是这个水平啊。” 赵月恨恨走开去。 宋懿有点担心,辛欢就乐:“别担心。就她们那还叫化妆啊?瞧瞧,化出来的都是僵尸脸+蓝眼影+血盆大口……演群魔乱舞么?” 辛欢看也不看被全班同学包围的和郁,拖着宋懿的手走出教室去,找了走廊拐弯的僻静处,开始准备自己的节目道具。 两人心里都有事,刚刚喝得都有些高,换衣裳的时候趔趔趄趄都站不稳当,还要彼此扶持着。两人便都笑,笑话自己,也是用笑容来给自己打气。 两人各自换好了衣裳,都瞅着对方大笑。今天的节目是辛欢的主意,节目内容是“变装模特秀”。联欢会走模特步什么的很流行,不过也都被演滥了,辛欢就灵机一动,说咱们变装呗?咱们是女生,却化妆成男生,穿着男生的衣裳,模仿男式的步伐来走台,肯定有意思! 于是此时,两人都是一身的男装,将发丝都用摩丝梳拢到脑后去,看着很有点男装丽人的意思。 两人正笑着,不想和郁竟然不知何时不声不响地走了过来。 宋懿大囧,连忙抓起衣裳来挡着,迭声说:“哎班长你怎么过来了!我们这儿保密呢!” 和郁无辜地一笑:“我不是故意的哈。我也要换衣裳,得把这长衫换掉,以为这边没人呢,不知道你们两个正在这儿呢。” 说是说,他的目光则一下子就粘在了辛欢的脸上,扯都扯不下来了。新欢被他看得脸红,使劲扭脸,却也无济于事。 宋懿便笑了,跟辛欢说:“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先聊啊。” 辛欢咬牙:“哎你上厕所的话,不行就进男厕吧。别把女生给吓着啊!” 宋懿扭头瞪她:“……滚!” 辛欢夸张地笑,笑得都靠在墙上弯下了腰去,眼睛死盯着宋懿的背影,就是不肯去看和郁。笑够了,这才望他一眼:“呃,那这地方让给班长,我去男厕参观一下。” 和郁不声不响,只是跨过长腿来抢先截住了她的去路。他眸底平静无波地望她:“……好听么?” 辛欢讶了下,马上回嘴:“难听死了!” 他便笑了,手肘撑着墙壁,垂眸望她:“……至少你听了,就够了。” 辛欢一闭眼睛。完了,被他拐沟儿里去了——他没问她“听了吗”,而是“好听吗”,她就没来得及说“根本就没听”。 辛欢鼓着腮帮:“班长借过。” “你拿什么还?”他不慌不忙地说。 辛欢就伸臂推他:“我要演节目呢!你身为班长,不能耽误班级的正事儿啊!” “我不耽误。”他眯眼凝视着她的小脸儿,看她发丝削短的模样,忍着心疼,只说:“变装秀?嗯,还少了一点什么。眼线笔给我。” “你要干嘛?”辛欢防备地瞪他。 “拿来。”他不容拒绝。辛欢只好递给他。 他叹了口气,吩咐:“闭上眼睛。” 说着左手托住她下颌,右手擎着眼线笔,在她唇上稳定地勾勒了两笔。 辛欢自己看不见,便惊问:“你干嘛?!” 他收了笔,调皮一笑,将镜子擎到她眼前。辛欢一看镜中的自己便愣了——原来他竟然是在她唇上,左右各添了一撇小胡子!胡子尾端上扬,不显突兀,反倒觉得无比俏皮和——性.感。 辛欢自己倒抽了口气,悄然去望他。他凝望着她此时的模样,深深地吸口气,嗓音略带沙哑地说:“这样……舞台效果会更好。很美,放心去吧。” . 今儿表演的衣裳,都是辛欢从辛迪加搬来的。家里开电影公司的就这一点好,服装什么的,各种时代各种式样全都能信手拈来。 她跟宋懿仗着身材娇小,所以在外表的黑色燕尾大礼服内还套了好几层衣裳,马甲、衬衫、t恤、短褂、肚兜什么的全都有。 当她们俩以男装一亮相,全班同学登时就轰动了;当她们俩携手走完一圈抬步,然后当着大家伙的面,唰地扯掉外面的大西服露出里面的马甲衬衫的时候,同学们开始嚎叫……等到她们这样一层一层当众不断撕下去……整个教室就仿佛变成了野兽丛林,充满了各种鬼哭狼嚎。 辛欢便更来情绪,舞台表现更加放松,不时做出抛媚眼、送飞吻,或者是麻辣野性的动作来,让场上场下的互动更加爆棚! 就连一向严肃的班主任,这一刻也是笑得好悬没趴地上,跟同学们一起给她们俩鼓掌打口哨,甚至还亲自捧着两棵生菜上来给她们俩“献花”……全班师生,这一下子彻底玩儿疯了。 只有赵月几个“二中帮”的女生闷闷不乐。今天她们原本该是主角,每个人的节目都是绞尽了脑汁准备的。谁能想到全班最后一个报上来、最少时间准备的节目,竟然今天引爆了全班的气氛,成了联欢会的压轴大戏! 而那个今天冷不丁剪短了头发,看上去跟个假小子似的辛欢,说也奇怪了,在舞台上的她仿佛从骨子里绽放出奇异的光芒来,雌雄难辨的模样媚惑死个人! 全班那些猪头男生,一定都是偷偷喝酒喝傻了,现在盯着辛欢眼珠子都直了。还有的开始偷偷私下里打听辛欢的手机号……靠,真是世道都变了! 全班,只有一个人没疯没狂,只是立在原地,目光宁静地望向舞台上的辛欢。看她一颦一笑,看她时而端庄时而狂野。唇角,只挂着了然于心的微笑。 “联谊了,联谊的来了!”门口的同学一声尖叫。 今天是全校共同的狂欢日,各个班级都会派人到其他班级去表演节目作为联谊。就连校领导也会下到各个班级,给同学们预祝新年。只是这会儿来的这个联谊班级有点不一般,门口的同学有点紧张地招手唤和郁:“班长,班长!你过来一下——我不确定,是不是要让他们进门啊!” 和郁挤过去,从门玻璃往外一看,就明白了。原来来的是东方晓、刘湘和几个高三六班球队的男生。都是上回干架的时候对峙的。 和郁就笑,亲自打开了门,主动跟东方晓握手:“师兄,欢迎。高三时间宝贵,还能亲自下到我们高一来拜年,真是受宠若惊。” 门外人都有点尴尬,心说还不是东方晓拽着他们来?不然他们才不来呢……东方晓淡然而笑,回握和郁:“当初我们当老大哥的,多有得罪,不好意思啊。今天时间就算再紧,我们几个也得下来给你们全班拜年。算作赔罪。” 和郁挑眉,向全班同学使眼色。薛大壮等人很了解班长的小动作,于是开始带头鼓掌。 东方晓带着几个兄弟站到舞台上唱了首《真心英雄》。唱罢,东方晓握着麦克风代表发言,说不打不相识,以后咱们两个班级就是兄弟。咱们多亲多近,以后有事儿咱们同气连枝。 身为学生会主席,又是高三的老大哥,能亲自下来赔罪联谊,全班同学全都觉面上有光。过去的那一页就翻过去了。 好多女生被东方晓的风采迷晕,开始低低议论,说东方晓跟和郁的气质是属于一类的,但是却又各有风采。如果说和郁是羊脂白玉,东方晓就是碧透翡翠,同样迷人。 东方晓说罢,目光毫不迟疑地便落在辛欢面上。辛欢和宋懿刚表演完,还没来得及回座位呢,东方晓实则从门外起就看见了这样男装妖娆的辛欢……他便笑了,从台上向辛欢伸出手去,叫道:“小师妹,来!” 辛欢稍有不好意思,却也大方地上了台:“大师兄,有何吩咐。”今天的东方晓这样爷们儿地来道歉,她也欣赏极了,望向东方晓的眼睛就是亮晶晶的。 东方晓含笑望着辛欢脱到最后,就剩下的贴身打底衫外的肚兜,就忍不住笑:“……呃,不如我们两个唱首歌?” 辛欢吐舌:“我不大会唱歌哎。不如大师兄唱,我在这儿陪着大师兄。” 东方晓便也帅气点头,冲负责放音乐的同学使了个眼色:“有《偏偏喜欢你》么?” 竟然是这首歌? 大家略微都有点傻,不过气氛实在太好,那同学便连忙点头,“有!师兄稍等,马上就来!” 上回其实班级跟高三打起来,全班同学就有点纳闷儿。后来也不知谁开始传,说这事儿其实是东方晓跟和郁为了辛欢争风吃醋……后来大家果然看见和郁、东方晓轮班陪着辛欢罚站了,而且就在校门口,于是这个猜测就更坐实了。 虽然当事人没有亲口承认过。 可是今儿东方晓主动带着高三的来道歉,竟然还要对着辛欢唱《偏偏喜欢你》……呃,谁还傻呀,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 【两更万字更新完毕,明早见~】 谢谢如下亲们的支持: 蓝的大红包; 3张:拓跋亦.凡、 1张:vincent+鲜花、宛慕春、用户名显示是空白的亲、13816256587 还有大家的咖啡和留言唷,群么么哒。 100、他的生日,他却醉了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00、他的生日,他却醉了 辛欢自己也没想到,直到被东方晓牵着手在舞台上唱完歌,她还在发呆。舒悫鹉琻 幸好她跟宋懿的节目本就是节目单的最后一个,这样等东方晓他们拜年完毕,班级的新年联欢会就到此结束了。 辛欢没心思换衣裳,也忘了带卸妆油,便直接套上大衣往外走。 和郁身为班长,带领全体班委留下,打扫战场。 辛欢一扭身儿找不见了宋懿,她奔出教室,循着走廊的窗户下意识一扇一扇找下去,终于在后操场的角落那边,望见了宋懿。她正对着刘湘哭,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原来刚刚趁着东方晓唱歌的当儿,宋懿就逮着刘湘,将他扯出教室去了瞑。 立在窗边,辛欢望着宋懿,说不清是开心还是伤感地,轻轻叹了口气。只觉得如宋懿那般地,即便是被拒绝了,至少还有机会这样当面哭出来,那这也是一种心酸的幸福吧。 她便捉紧了书包带,自己走下楼去,决定还是不打扰宋懿了。 出门,大家的目光都被停在校门外的一辆别克商务车吸引到。辛欢无所谓地也瞄了一眼,不想车门打开,东方晓从里头走下来:“欢欢,上来!珥” 辛欢扭头往车里一看,只见里头坐满了人,都是东方晓那几个兄弟,个个笑嘻嘻地望着她。 “干嘛去?”辛欢问。 东方晓说:“在学校的联欢会开完了,我们再换另外一个地方。准备玩儿过午夜再回去。欢欢上来,一起去吧。” 辛欢摇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那可不行。”车上下来几个男生,跟着东方晓一起劝辛欢:“我们高三跟你们高一不一样,我们这是最后一个迎新年了。你要是不去,老大今晚肯定玩儿不好。小师妹就算帮帮我们的忙啦,拜托。” 辛欢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是林宁打过来的。说是今晚白振轩邀请她参加一个主题为“钻石之夜”的活动,怎么都推辞不掉,说可能回来晚一点……辛欢就笑了,情知今晚白振轩八成是要跟妈妈挑明了。今年是2004年的最后一个晚上呢,什么事儿在今晚说,都有可能被接受的吧。 辛欢便告诉妈:“妈你放心去玩儿吧,不用着急回来。反正我们同学今晚可能也要通宵的,你不用担心我。” 辛欢再给白振轩打过去,咬着红唇问:“钻石之夜?……你今天晚上,想干什么呀?” 白振轩便笑了:“小鬼头,什么都瞒不过你。今晚是个做钻石的朋友搞的活动,当晚会拍卖几颗绝世稀有的钻石……虽然早了一点点,不过我还是决定今晚向你妈妈求婚。” 天空又飘下零星小雪来,辛欢用力吸了口气,只觉肺腔里又甜蜜又酸涩地胀痛起来。 “好啊,祝你成功。”辛欢仰天望着那些玉屑般的晶亮:“还有,提前说一声新年快乐。省得晚上说的话,会打扰你们两个……” 白振轩轻轻笑了一声:“欢欢,伯伯送给你的圣诞礼物,喜欢么?” 辛欢吐了吐舌:“呃,还没来得及拆开。等以后看哦,谢谢啊。” 白振轩仿佛轻轻叹息了声,说:“欢欢,伯伯知道你从小就对伯伯有成见。可是你知道么,伯伯从小就非常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成为伯伯的女儿,我会非常非常高兴。” “再说吧,行么?”辛欢尽力微笑:“我还有事,朋友等着我呢。再见……” 东方晓走过来,伸手扶住她单薄的肩膀:“怎么了?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呃,雪花掉眼睛里去了,酸酸的。”辛欢笑对东方晓:“我至少得找个地方换了衣裳,卸了妆再去。不然这样儿,该把你们同学吓坏了。” “不必。”东方晓目光温暖:“……你这样子,很好看。” “是么?”辛欢揉了揉鼻子,“那好吧,我就这么去吧。” “辛欢!”正迈腿上车,后头有人叫。辛欢一扭头,见是宋懿……以及和郁。 和郁身后站着薛大壮为首的几个男生,以及赵月为首的几个女生。 “辛欢你干什么去啊?”宋懿跑上来,目光越过辛欢的肩膀,瞧见了车里的刘湘:“也带我去吧!” 辛欢揽着宋懿的肩膀,小声嘀咕:“我带你去是没问题啊,可是你到时候会不会哭啊?” 宋懿红着鼻头掐她一下:“……反正,我就是要跟你去。你就说带不带我吧?” 辛欢望东方晓:“要是不带她,那我也不去了。” 东方晓便笑起来:“当然没问题。今晚我做东,我说了算。” 和郁攀着薛大壮的肩膀,摇摇晃晃走过来:“师兄今晚订的是明月廊酒店吧?” 东方晓客气微笑:“小和你怎么知道?” 和郁眯眼望向辛欢,神秘一笑:“今晚是跨年,明天又是我生日。我有几个好朋友今晚要替我庆祝,正好订的也是明月廊。咱们的包间挨着。” 明月廊是月集团旗下的生意,是本城最好的酒店。稍有头脸的人请客,都安排在那里。所以和郁这样说也不算稀奇。 东方晓看了看薛大壮等人,便笑了:“原来是哥儿几个。既然这样巧,那到时候就一起玩儿吧。” 辛欢没出声,径自上了东方晓的车。只隔着车窗盯了和郁一眼。心下也是黯然,是啊,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 两批人马浩浩荡荡到了明月廊,酒店经理亲自来迎接安排。正好都嫌包间小,于是两边人一拍即合,将中间的隔断撤掉,两个小包合成一个大包。 高三这边的几个女生都是谁谁的女朋友,各自名花有主,不敢随便灌酒。辛欢和宋懿这两个高一的学妹,就成了高三这帮男生逗弄的对象。他们对辛欢还有些忌惮。一来是之前见辛欢上他们班级去单挑过两次了,二来毕竟还有东方晓在场,他们便主要都将火力集中到了宋懿那儿。 宋懿估计是心里还憋着火,于是也跟刘湘较劲似的,对所有的敬酒都来者不拒。喝着喝着就有点不行了,可是那些男生正在兴头上,不肯放过。辛欢用目光瞄了刘湘好几眼,眼见刘湘并没有想起身替宋懿挡的意思,辛欢便起身挡住那几个男生的敬酒:“……来几位师兄,我替宋懿了。” 东方晓笑起来,将酒杯不轻不重墩在桌面上,抬眼瞄着那几个:“怎么着,来真的?” 辛欢则瞄向那边那桌,看见赵月和董乐一起站起来给和郁敬酒。和郁满面含笑,扬杯就喝。 那几个男生被东方晓给震慑,赶紧讪笑着往回撤杯子。辛欢却拦住了,“哎,没事儿,给我吧。这几杯我喝了,大过年的,也省得师兄们失望。不过这是最后一圈儿了啊,下面就别来了。” 辛欢将几杯啤酒一一都喝了。她之前跟宋懿在学校喝了不少红酒了,再加上心里有事,这几杯酒下肚就感觉不太好。她便摇摇晃晃地乐:“我投降了。师兄你们先喝,我到沙发上去窝一会儿。”说着还一指宋懿:“你们谁都不准欺负我姐妹儿啊。要不然待会儿我醒了,跟你们没完!” 辛欢窝到沙发角落里,盖着外套,使劲想要睡觉。可是那边厢却已经开始唱歌了。一大帮人给和郁唱生日快乐歌,赵月领唱,嗓音甜美无比。辛欢就更睡不着,将外套推开一条缝,望向那边。 高三这边的,在东方晓带领下,也过去给和郁预祝生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酒杯,和郁竟然也来者不拒,一杯一杯地都喝了。甚至,好像还在摇曳的灯影里,特地跟东方晓喝了个交杯。辛欢看得苦笑。 手机响起来,辛欢只得起身,翻书包,掏出手机来看。竟然是辛子阳。 今晚是跨年夜,辛子阳一定是打手机来说新年快乐。可是今晚妈已经跟着白振轩一起出了门……哪里还有什么快乐的新年。辛欢叹了口气便将电.话直接关机。 这样一折腾,胃里的酒气便翻涌起来,她忙起身,小心扶着墙壁。 偷偷去望一眼宋懿,看她又捉住刘湘,两人在角落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她便没叫宋懿,自己一个人走向门口。 东方晓走过来扶住她,“不舒服了吧?” 辛欢推开东方晓的手,尴尬指指门外:“我上洗手间。师兄你别跟来。” 是想吐,这样狼狈的事情,东方晓跟来太尴尬。 疾步奔进洗手间,她趴在洗手池上便哇啦哇啦吐出来。胃里除了酒,基本上没有半点食物。她吐到将胃液都一同带出来。她告诉自己不准哭,可是兴许是吐得太惨了吧,于是眼泪自己就噼里啪啦地掉下来,控制不住。 她狼狈地扒着洗手池,连忙放水冲洗。可是秽物能冲洗得掉,她的狼狈却还印在脸上心上。 她用冷水抹了一把头发。这才想起来,长发已经不再。短发很好,根本就不碍事。 她借着洗手间里苍白的灯光,望向镜子里。那个狼狈的家伙,真是好憔悴。 2004年真是个糟糕的年份。好在,马上就要过去了。她看看腕表,还差十五分钟就要到零点了。她掬了把冷水拍在面颊上,露出光脑门儿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辛欢,新年到了。过去的都翻篇儿了。加油。” 打起精神走出洗手间,却一出门就撞上立在男洗手间门口的和郁。辛欢吓了一跳,控制住想要尖叫的念头,沉着声儿说:“别在门口站着啊,还以为你图谋不轨呢!” 和郁走过来,这才看出原来他也喝大了的。之前在包间里,完全看不出。此时他脚步摇晃着,走过来差点直接砸在辛欢身上。辛欢只能扶住他,叹了口气:“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啊!谁给你敬酒你都喝?!” 他却只摇摇晃晃地望着她笑,伸手撩过她面颊,垂下眸子慵懒地呢喃:“嘿,小男生,你怎么跑到女洗手间去了?你走错了,要往这边走哦。” 辛欢情知他是醉了,便顺着他说:“好好好,别闹了。我扶你回去,啊。” “我不要回去。”他赖着她,身子因为醉意而变得奇异地柔软,厮磨缠绕着她:“回去了,你又得到东方晓身边去了。我不高兴。” 心下幽幽地痛,她哄他:“零点了,该回家了。我回包间就告别了。” “零点了?”他迷迷蒙蒙抓过她手腕,凑近了她的腕表看,看着看着便笑了:“新年好……我要第一个听你对我说,生日快乐。” 辛欢心软,扶着他说:“好,生日快乐。” “还要礼物呢!”他执拗得像个孩子。 辛欢叹口气:“没来得及准备。我赶明儿补给你,啊。” “不用另外补。”他捉着她面颊,朦胧地笑:“……我要你。你要当我的生日礼物。” 他醉了,她只好顺着他说:“好好,你乖乖地,怎么都好。” 他便心满意足地笑了,脊背靠着门框,手臂揽着她:“……哎你剪了短发,可真好看。” 就连宋懿都说她剪短发是为了削发明志,赵月是讽刺她没人爱,而他却说她好看……她抽抽鼻子,说:“好看个p呀,也不是为了好看的。我骨子里就是个爷们儿,你不知道么?” “是么?”他促狭地笑起来,忽地向她压过来。借着醉意,这次可是丝毫不支撑自己的体重,而是都向她压过来:“……那我看看。” 她光忙着伸手去撑住他,不想他长臂便得了空当,径直向她下.身摸了过来! 辛欢想闪,却晚了。他的手指在她禁处轻揉而过,便笑着在她耳畔呢哝:“你骗我,是平的。” “和郁!”辛欢跺脚将他推回墙上去,“你,你干什么呀你!” “怎么啦?”他醉意浓重,仿佛看不懂她眼中恨恼何来,“生气了?呃,那好吧,我也让你摸回来……” 辛欢脑子瞬间当机,还没等想明白他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一把抓过她的手来,将她的小手按在了他的昂扬上……他按着她的手,叹息着说:“懂了吧?这样的,才是爷们儿。” “啊你有病啊!”辛欢使劲扯手,却被他按得死死的,扯不开。掌心灼热巨大的一根,让她像握住根火棒。挣扎之间掌心和手指又数次从那轮廓上碾压而过……他似痛楚又似满足地喘息着,将头搁在她肩头,沙哑地呢喃:“……好,极了。” 辛欢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开,满眼含泪瞪他:“……你个混蛋,我不理你了!我走了!” 她转身不管他,却听见他在后面沙哑地嘀咕:“你又要走了……五岁那年,我说你别走,我不怕疼也不在乎被你冤枉,我只想让你别走……可是你还是走了,而且一走,就是十年,再也不肯理我。”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好不容易挤到了你身旁。我以为这下你终于跑不了了吧,我只要跟你一起长大就好了……结果,你说你妈妈跟我外公好了,你说你又要走了……” 他仿佛在哽咽:“你别走,行不行?” 辛欢心下剧痛,停下脚步扭头望去。看他仿佛醉得更严重了,整个身子正沿着墙壁向下滑。她连忙奔过去,伸手撑住他……却在电光石火之间,手腕被他攥紧,两人位置调换,他转而将她压在墙上。 他不知究竟是醉着还是醒着,只是一双眼瞳黑得吓人。他死死攥住她手腕,咬着牙说:“再敢走?你试试!” 辛欢惊喘,讷讷问:“你,你到底是醉着,还是醒着?” 他随即便倒在她肩上,喃喃说:“……我十六岁了。我会要了你!……我会把你变成我的,让你再也跑不了。” 辛欢一怔,他的身子便直接从她肩头滑落下去,瘫倒在地。她忙去扶他,他竟然就这样在她怀里,睡着了。 . 2005年第一天的晨空,星子寥落,却颗颗硕大而明亮。 谁都没想到两个班的男生加在一起,第一个喝趴下的竟然是和郁。 薛大壮等人送他回家。辛欢也不放心,一起跟着去。东方晓则是不放心辛欢,便也一路跟着来。 和家坐落在海边。 周边大片大片的高楼大厦,却只有这一块地空出来,只前后左右围成了个院落,仿佛完全无视这片城市里最贵的地皮的地价。东方晓等人自然都是见过世面的,无不对这样奢侈咋舌。 薛大壮偷偷问了东方晓一声:“师兄你家是做房地产的哦,你给估算估算,和郁家得值多少钱?” 东方晓抿了抿唇角,指着距离最近的几栋大厦:“你将那些单元房的总房价加在一起,大致打个折扣刨除建筑施工成本,就大约是他家房子的价格了。” 薛大壮就不敢算了。 辛欢跟薛大壮说:“待会儿你送他进去吧,我跟东方师兄先走了。” 薛大壮说:“来都来了,进去见识一下呗?” 东方晓觑着辛欢,便也婉拒:“不必了。我们家在生意上跟和家还小有竞争,不大方便这个时间登门。大壮,拜托你了。” “没说的。”薛大壮带着几个男生一起送和郁进门。辛欢扭头没去看,跟东方晓说:“咱们走吧。” 2005年的第一个早晨,整个城市寂静无声。东方晓望向辛欢:“……还是,喜欢他?” 辛欢吓了一跳:“没有啊!” “你有。”东方晓微凉一笑:“你的每一个微表情都泄露了你的秘密。” 辛欢垂下头去:“大师兄,饶了我,别再说这个话题了。” 东方晓伸臂过来揽揽她肩头:“其实你家跟白家之间的流言,我也知道了。只需简单想想,就明白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喜欢他。” 辛欢尴尬地抬眸:“……你也知道了?” “这个圈子里没有秘密,”东方晓扶眉:“很不幸,我的家族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更何况,与嘉和小有竞争。” “呃,”辛欢搓着手指:“……大师兄今天向我唱那首歌,其实也是在跟和郁叫板吧?” 东方晓一声苦笑:“当然不是。欢欢,我还在喜欢你。既然你知道不可以喜欢和郁,那就接受我吧。” “别闹了。”辛欢摇头:“你要高考了,我不能祸害你。” “我不怕。”东方晓握住辛欢的手:“你要是不接受我,我才会神思不属。那才真的会影响到我的高考。” “可是真的不行哎,”辛欢装傻一笑:“我已经恋爱了。网恋。” 东方晓深吸口气:“那是不可能成真的。欢欢我把话放在这里:倘若有一天你发现网恋也不能帮你的时候,记得,还有我。” 辛欢回到家,东方已经破晓。 窗口还是黑的,看样子也许妈妈还没回来。她心事重重地开门进屋。却被房间中一股浓重的气味,以及有人的存在感惊住。 她一声怒喝:“谁?!” -- 【今天的六千字一起发出来的,明早见。明天小长假了,依旧正常更新哦,争取都在早上,不耽误大家出门~】 谢谢maggiet文婷、家栋、adara等几位亲的月票。 101、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01、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房中大灯一开,辛欢先看见滚了一地的空酒罐。舒悫鹉琻再望向沙发上,那个醉得横陈在沙发上的男子,狼狈不堪。辛欢揪着衣襟,惊讶地喊:“辛子阳!你怎么回来了?!” 辛子阳掀开眼皮,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辛欢走过来。凌乱的脚步踢到空酒罐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尖利的响声。 辛子阳说:“这是我的家啊,我怎么就不能回来?怎么我回来了,我的女儿非但一点都不高兴,反倒满脸的惊慌失措?” 辛子阳目光望向辛欢背后:“你妈妈呢?你妈妈跟你一起出去的,是不是?她就在门口呢,她也回来了,是不是?” 辛欢向后迈了一步,扶住门,小心调整自己的呼吸:“没有,我妈没在。瞑” “你妈妈,果然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辛子阳周身阴冷,“……你是说,这个跨年的晚上,你妈妈一个人,彻夜不归?” 辛欢想起在明月廊酒店时接到的那个来自辛子阳的电.话。她当时没有接。也许辛子阳就是打那个电.话来告诉她,他要回来了。辛欢现在不由得后悔……如果当时接了,还来得及通知母亲,可是此时——只能摊牌。 辛欢也觉紧张,周身都在冰凉地打颤。可是她却高高仰起头,回望辛子阳:“对,我妈就是彻夜不归了。可是她不是一个人,她是跟白振轩在一起!璧” “他跟白振轩在一起?”辛子阳望着女儿,一个字一个字地将她的话复述了一遍:“……原来都是真的?原来这段时间她一直都跟白振轩在一起,是不是?而今天晚上,她跟白振轩一起去出席了一个钻石拍卖会,而白振轩当众拍下最贵的一颗绝世美钻,还说要命名为‘宁’,这也是真的?!” 辛欢微怔。 原来白振轩已经行动了?厚厚,好替妈开心。相信今晚的妈一定如在梦中吧…… 她便笑了:“太好了。” 辛子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欢欢,你说什么?” 辛欢淡然重复了一遍:“我说,太好了。” “你说什么?”辛子阳砰地一把抓住女儿的衣领,将她提到眼前来:“你说太好了?你忘了你是谁么?你是我辛子阳的女儿!你从小,是最讨厌白家的,是最不待见白振轩的。小时候每次让你陪妈妈去白家,你都会哭闹,每次去了你都把白家上下折腾个人仰马翻……” “可是你今天居然对我说:太好了?” 辛欢略有些受惊,却没害怕,更紧距离直视着辛子阳的眼睛。在里面看见了血丝,看见了惊怒,也看见了——躲闪。她便笑了:“算了辛子阳,别玩儿色厉内荏了。我根本就不怕你,你做出这副样子给我看又有什么用?” 辛子阳颓然松开手指,辛欢自行站好,整理好衣裳,说:“你千万别告诉我,说你利用了我小时候的坏脾气,用这个法子来隔着我妈跟白振轩。你如果敢说,我会瞧不起你的!” “你瞧不起我,我也要说!”辛子阳绝望地喊:“我知道你恨我,恨我送你妈妈去白府问安……可是我之所以放心,还不是因为有你在啊!欢欢,我是知道你的性子的,我更知道你一定能替我,把你妈妈看得好好的……” 辛欢便笑了:“是啊,我是能把我妈看得好好的。我让她在白府一分钟都不能消停,让她时时刻刻得去找我,就没工夫跟白振轩独处了……可是我把心思都用在我妈那了,就没能看住你。结果让你这些年来过得潇洒快活,一边是扯不断的各种绯闻,另一边是跟王亚芝又怀了个孩子!” “那个孩子的名儿你都给起好了——叫辛达,是不是?听听我们这几个孩子的名字:辛杰、辛达、辛欢……就差一个辛喜了,是不是?辛子阳,你个不要脸的,原来你还想要‘皆大欢喜’呢!” 辛欢冷笑着伸手推辛子阳,辛子阳心虚地后退。直到退回到沙发边儿上,噗通一声坐回去。辛欢冷笑:“你究竟想怎么个‘皆大欢喜’啊?是不是想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扬啊?” “我妈性子弱,不敢跟你闹;她耳根子又软,每回都是被你几番好话又给糊弄了……你就觉着这样没事儿了,你就敢继续在外头玩儿,是吧?你是不是觉着,我妈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跟你提出离婚,啊?” 辛子阳登时满脸的灰白:“辛达的名字,王亚芝说的?我告诉过她,不准说的!” “你还想瞒着?”辛欢笑得凄凉:“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等到王亚芝把孩子生下来的,等生米煮成熟饭的,啊?!” 辛子阳疲惫抬眼:“欢欢,我不想失去你妈妈。你帮我去劝劝你妈妈,好不好?我发誓这回我一定都改了,再也不惹你妈妈伤心,这辈子只守着她好好过到老。” “太晚了。”辛欢摇头:“……离婚吧。你不配再继续拖累我妈了。” “辛欢!”辛子阳咬牙:“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对我妈也这么说。”辛欢冷漠地望着这个给了她生命的男人:“我帮我妈下了最终的决心。如果你还对我妈有那么一点点感情,你就赶紧放了她,让她在未来的时光里,还能再享受一下被人宠爱的幸福。” 辛子阳闻言,凄楚一笑:“之前有人跟我说,近来你妈跟白振轩的事儿,都是你一手促成的。你以自己为遮掩,带着你妈频繁进出白家;圣诞节那天你亲手把你妈的手递给白振轩……我还都不信。” “我说怎么可能啊,欢欢可是姓辛的,是我辛子阳的亲生女儿,她难道还能分不清里外拐!白振轩是谁,我又是她的谁!我说我的欢欢是最爱这个家的,她是最不希望看见我们这个家散了的;我说我的女儿脾气直,因为我不顾家都恨不能跟我打起来……所以你们都是胡说八道,都是冤枉我女儿呢。我女儿绝不会的,她是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 “却原来,我都是错了么?” 辛欢猛地抬头,要用力望向天花板,才能不让眼泪淌下来:“他们说的没错。辛子阳,是我出卖了你。是我鼓励我妈,尽力撮合我妈和白振轩的。” 辛欢还没说完,猛地,面颊上便挨了狠狠的一下! 她一个防备不及,身子一下子被抽倒在地。面颊上火辣辣地疼,像是被谁撒上了滚烫的辣椒油一般。她捂着面颊,有些不敢置信地转头怒视辛子阳:“你打我?你特么竟然敢打我!” 辛欢愤怒地爬起身来,不顾一地的空酒罐,爬过去将沙发上的垫子狠狠砸向辛子阳去,放声大哭:“……还不都是因为你,还不是你不要脸!你以为我愿意亲手将我妈送人,你以为我愿意眼睁睁看着咱们这个家就这么散了?” “可是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几次三番跟你吵,软的硬的都说了,可是你就是不肯悔改!我妈都得了抑郁症了,你知道吗?她多少个晚上自己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哭,你都知道吗?!” “你在外头风.流快活,你不用管我们的死活。可是我呢,我呢?!我怎么舍得看着我妈继续这么痛苦下去?我怎么忍心再不帮我妈逃离你这个苦海!” 辛欢哭得砸不下去,便停了手,盘腿坐在地砖上哭:“人家白振轩,比你强一百倍!我凭什么不把我妈给白振轩啊,我凭什么让我妈继续在你这儿受罪!辛子阳你要还是个爷们儿,你就别难为我妈。待会儿等我妈回来,你也别这么跟我妈闹——你痛快儿利索地跟我妈去把离婚手续办了。那我还能继续认你这个爹——否则,就连我也不再认你了!” 辛子阳冷静下来,只幽幽地问:“如果我不呢?” 辛欢就乐了:“怎么着,还不服是吧?我告诉你辛子阳,我现在为了我妈,我什么都豁得出来!你要是现在不答应我,我就一把刀先捅死你再捅死我自己,或者我推着你咱们一起跳楼!” 辛欢说着起身,抓过纸来就写离婚协议书。 她这些日子来已经悄然做了准备,上网查过离婚的一应程序和手续。离婚协议书的格式也早烂熟于心,于是提笔唰唰便写了出来。走过去给辛子阳看:“我妈什么都不要,这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你!签字吧!” 辛子阳垂眸细看了一眼协议内容,目光停留在子女抚养这一项上。他有些惊讶地抬眸:“欢欢,你是说,你不跟你妈一起走?你不去白家,你还留在爸的身旁?” 辛欢咬着嘴唇,倔强地点头:“嗯。我总不能让你失去我妈的同时,连我也失去了。男人再惨不过妻离子散……虽然你另外有小三有儿子,可是我还是会留下来,至少还给你留一点脸面,剩一点念想!” 辛子阳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抱住女儿,趴在女儿肩上放声大哭:“欢欢啊,我的欢欢啊……” . 天快亮了,已经平静下来的父女两个人,肩并肩坐在落地窗前,一边抽烟,一边望窗外那个渐渐明亮起来的世界。 辛子阳打掉辛欢嘴上的烟卷:“你别抽!” 辛欢摇头:“没点火,就叼着。心烦。” 辛子阳一夜之间,仿佛苍老十岁。四十多岁的人,平日保养得宜,看着像三十多岁似的,此时已是尽数没了往日的神彩。头发干如柴,脊背佝偻,眼角有深深的皱纹。 “欢欢,想不想听爸爸讲讲自己的故事?” 辛欢转头望他一眼:“嗯,你讲吧。” 辛子阳深吸一口烟:“我出生的时候,正赶上文.革。我一出生就被骂是狗崽子,就被全村子的人唾骂。我还在怀抱里的时候,就得陪着我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去开批斗会。我那时候虽然小,却将那些恐惧都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我长大到五六岁,才明白自己之所以遭受这些,都是因为祖上开过‘辛迪加影戏公司’。因为辛迪加太有名,因为祖上太富有,所以辛家被定为资本家,成为那个时代最受敌对的人。” 辛欢听得一愣。这还是她头一回听辛子阳提起他的童年。原来是如此疼痛,所以他才从来不说。 “……可是我的父母却都告诉我,别因为眼前的苦难就去责怪先辈。先辈创建的辛迪加,早晚会在时光中证明它存在的价值。” 辛子阳眼中仿佛泪光一转:“我祖父去世的那个晚上,攥着我的手,一直在说:‘子阳啊,我跟你爸爸已经没有机会了。可是你还小,还有大把的时光。你一定要,想办法重新振兴辛迪加。不能让祖宗的心血,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没了啊……’直等到我点头,他老人家才终于闭上眼睛。“ 辛子阳再狠狠抽了口烟:“可是说得容易,做起来却太难了。咱们家那时候一文不名,所有财产都充公;就连口粮田,村里都不肯给咱们……后来终于熬到改革开放,我徒有自己这把力气,却实在没有半点的能力去找回辛迪加。” “后来,是刚回国的白振轩找到了我。”辛子阳望了辛欢一眼:“再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辛迪加重新挂牌,我重新成为辛迪加的总经理。但是圈子里没人不知道,我不过是个摆设,是白振轩放在台前的提线木偶罢了。倘若我不符合他的心思,白振轩随时可以将辛迪加从我手中拿走……” 辛子阳长长地吸气:“我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去讨好他。不惜像条狗一样跟在他身边摇尾乞怜……后来就连这样都已经不够,我只好想到了你妈妈。” “你妈妈跟白振轩是旧相识,你妈妈第一回见到白振轩之后,回来就跟我坦承了。我就想,虽然这个方式有点猥琐,不过却也是我当时唯一能讨好白振轩、唯一能保住辛迪加的办法。我别无选择,我只能这么做。” “原来是这样。”辛欢也觉难受,伸手拍了拍辛子阳的肩膀:“好吧,我冤枉你了。我以为你只是为了荣华富贵……” “不过你外面那些绯闻,还有王亚芝……你还是该死!” 辛子阳苦笑:“欢欢,也许有些事要你长大了、结婚了,才明白。我送你妈妈进白府,又有你隔着,我知道是不会出事的……可是外面的风言风语却铺天盖地而来。圈子里的人都在笑话我,任何聚会的场合都有人对我指指点点。白书怡就更拿我当孙子一样地呼来喝去……” “我渐渐地,也迷失了,心烦了。可是我这些压力却不能跟你妈妈发泄——她的性子承受不了,我也舍不得她……我就出去找女人,找王亚芝。” “对那些女人,我不用收敛。我怎么折腾,怎么发泄都行……”辛子阳顿了顿:“好了我不说了,我知道你不爱听,怎么听都像是我在找借口。” 辛子阳再吸口气,一眨眼,已是双泪长流:“可是我想让你知道,欢欢啊,我是真的喜欢你妈妈……我知道自己就是一滩烂泥,我这辈子唯一的干净都是来自于她。有她在我身边,还能净化一下我的灵魂;如果她走了,我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救赎的机会……” 辛欢听得也是心跟着拧着疼,却还是拍拍辛子阳:“……我也心疼你,但是,不同情你。你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就别拖累我妈了。离婚吧。” “我是你女儿,我是姓辛的,我会陪着你。不过我妈没这个义务……放了她,我陪你在污泥里一起耗着。我既救不得你,我至少会陪着你。让你将来不至于孤单无依。” 辛子阳再度泪下,趴在女儿肩上,呜呜哭出了声儿来。 . 辛子阳醉够了、累够了。辛欢拍着他睡着了。 她也顾不得自己同样地身心疲惫,趿拉着鞋下楼去拦着母亲。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不能让妈再上楼,再跟辛子阳碰面。她不希望妈再一次耳软心活,更不希望辛子阳别盛怒之下干出什么过激的事儿来。 远远地,终于看见了白振轩的车子驶来。车头上的银翼小天使,在早晨金黄色阳光里,可真是好看啊。 林宁见了女儿,便惊呼一声:“你怎么把头发给剪了?!” 辛欢笑了下:“小时候每天都是妈给绑辫子的,我自己又不会弄……”以后妈走了,不在身边儿了,还有谁帮她绑辫子呢?便剪了吧,也省得睹物思人。 辛欢没有说完,林宁却听懂了,扶着女儿的肩膀便哭出来:“欢欢,都是妈妈不好……” “不是的。”辛欢回抱母亲:“我的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我没事的,我长大了嘛,而且短头发更精神。” 白振轩也走下来,伸出两手,拥住母女两个人:“欢欢,跟伯伯走吧,伯伯带你回家。” “我不去了。”辛欢冲白振轩明丽地笑:“我从小就知道,拖油瓶不是什么好词儿,我可不去当了。白振轩你带着我妈先回你家吧。等新年假期过完,4号一大早,我会带着辛子阳到民政局去的。你们先走吧,我还得上楼去看着辛子阳,就不送了。” 林宁的泪就更控制不住:“你爸爸他……替我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不说。”辛欢拍着母亲:“您没什么对不起他的。是他把自己的人生给过乱套了,他没资格怨任何人。您放心吧,我会看好他的。” 白振轩迟疑了下:“今天是元旦,还是和郁的生日。欢欢你应该来的……” 辛欢用力地笑:“不,我不去了。那么多人给他庆生,不缺我一个。再说我们就是普通同学,没那么多私交,我也压根儿就不知道他今天过生日。” “好了你们走吧,我也上楼去了。”辛欢说完,忍着不舍,毅然扭身就大步迈向楼门。 她知道母亲迟迟没有离开,背后吹来的风里,一直带来母亲轻轻的哭声。 可是,她却不能再回头。 更没看见,就在白振轩的劳斯莱斯开走之后不久,路边的树影里轰然窜出一辆重型机车。黑色的人和车,像是还没被阳光照亮的夜色,朝向前方,轰鸣而去。 . 辛欢走出电梯的时候,接到和郁的电.话。她没接,只看着电.话自己顽固地响。 良久,他终于放弃,却还是发了短信过来,说他今天生日,会在白家办,问她几时过来,他等她。 辛欢咬着手指,想了想,又想了想,忍着难过按下去:“真对不住,我没时间。祝你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朝。” 年年有今朝,便是,年年没有她。 辛欢在门外平复了情绪,这才开门进屋。 轻手轻脚煮了粥,想叫辛子阳起来吃。走到门边却发现辛子阳在打电.话,神色很严峻:“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102、放 手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02、放 手 辛欢一愣,便伸手敲门:“爸,起来吃口粥吧。舒悫鹉琻” 辛子阳却披衣裳往外走:“不吃了。” 辛欢看他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便伸手拦住:“你干什么去?” 辛欢担心他是醒过乏来,又要去找妈和白振轩的麻烦。大新年的,更何况白府还在给和郁庆生,她不能让他去闹。 辛子阳也明白,便叹了口气:“别担心,我不是去白家闹。以我辛子阳这点微薄的脸面,我还不敢公开跟白振轩与和仲闹翻。町” 辛欢想想也是。倘若真的闹开,白振轩会将辛迪加拿走,那辛子阳这么多年的处心积虑就也白费了。辛欢便问:“那你也得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去。你这副样子出门,我不放心,要不你就带着我一起去。” 辛子阳有些狼狈:“……王亚芝被车撞了!” “她被车撞了?”辛欢心头一惊:怎么会这么巧谟? “我得去看看,”辛子阳抱歉地望辛欢:“……就算不是为了她,也得去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 辛欢抽回手:“那你去吧。另外,我不方便跟着去,那我就不去了。” 王亚芝在这个节骨眼儿被车撞,如果不是她自己又在演戏,那就是老天报应。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好歹他也姓辛。 . 辛子阳走后,偌大的房子一下子空了。辛欢有点不适应,独自愣在原地半晌。然后摒除杂念,弯腰将满地的空酒罐都收了,再将沙发上乱了的垫子一直收拾整齐。还觉不够,索性又吸了尘,并且将所有的家具都擦干净了……直到将家里收拾得一丝不苟、纤尘不染,仿佛妈从前做过的那样,她才满意地停了手。 却还是,坐下来发呆。 从前妈会将家收拾得干干净净,可是从此后,这些家务就只有靠她了。 家里收拾干净了,便更显得空荡。辛欢逃回房间,关起门来上网。 也许是元旦的缘故,大家都有安排,所以聊天室里空空荡荡的,除了小虾米三两只,青花和月四位,连同星回于天等人都没在。 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找不见。 正在黯然,忽然接到【和】的短信:在干嘛? 她答:没事,翻翻网页。 和:你等我,我马上上来。 她愕了下:不用了。你有事的话就先忙吧,我也没聊天,就是乱逛呢。 他却不容置疑地发过来:等我。乖。 辛欢望着手机,心中涌满了感动。没想到2005年的第一天,所有人都离她而去,可是这个虚拟世界里认识的人,却为了她而愿意放下手中的一切,陪她聊天。 不过片刻,【和】便上了线。依旧循例跟在线上的“青花瓷”们打了招呼,问了新年好。便带辛欢进了小房间。 辛欢心情糟糕,聊天也并不热衷,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不过有他在身边陪伴的感觉,确实很好。 辛欢随便往在线用户栏里看了一眼,就被吓了一跳。原来空空荡荡的那边,不知何时星回于天已经上线了。就连青花月三位也跟着上来了。辛欢便眯起眼来盯了【和】的名字一眼。 再一次忍不住怀疑,这几个人在线下都是认识的;而且刚刚他们就是在一起的。所以才会【和】上线来,他们几个也同时上线! 辛欢便试探着说:好巧哦,大人你跟青花月那三位大人,以及星回大人,可真是心有灵犀。你刚上来,他们几个也同时都上来了呢,呵呵。 . 白府。 和郁看见辛欢这句话便一皱眉,急忙指着傅青爵、花上苑和月如璧三人:“唉,你们三个跟着捣什么乱?赶紧下线!” 花上苑笑嘻嘻凑过来,想偷看和郁在小房间里聊什么。没得逞,便撅着嘴说:“寿星,我们三个可是来给你贺寿的!可是你倒好,自己扔下那么多宾客钻回屋子来,就独个上网。我们三个不上网,难道傻坐着看你上网啊?” 和郁皱眉:“别闹,她起疑了。” 傅青爵凝着他:“她早晚都会知道。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月如璧便笑:“……我前日披马甲跟‘桃宴’里的人聊过两句,问起妖儿的真实身份,你猜他们怎么说?” “怎么说?”花上苑永远是排名第一的好奇宝宝。 月如璧修长的十指相对,目光不疾不徐地滑过和郁的脸:“……据说,妖儿的真名叫——梁以瑚。” 和郁轻轻阖上眼帘,心区一痛。 . 正说着话,骆青柠忽然推门走进来。看另外三人都在,方收敛着些脾气。不过面上仍旧看得出不快。她走到书案边儿去,说:“小哥你怎么还真上网去了?上去看一下就算了,怎么还不离开了?今天是你生日啊,你怎么好意思不理我们这么一大帮人,就去陪那个妖儿?!” 青花月三人彼此对了个眼色,便都退出去,将战场留给和郁自己。 和郁便冷下脸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要做什么,还要跟青柠你报备了?” 骆青柠恼得一跺脚:“……难道,那个妖儿就比我……们这满院子的人都重要?我们都是为了你来的,都是为了能让你高兴,可是你怎么忍心让我……们这么多人失望!” 骆青柠吞了一口气:“更何况,还有那么多长辈。白爷爷、你父母、我父亲……他们都在等着你呢。都在问,你忙什么去了。” . 辛欢见线上【和】半天不说话了,便说:大人,如果有事你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我自己会找乐子的。 【和】:……嗯,那我先下了。家里要开席了,我得去陪陪客。 顿了一下, 【和】:我手机开着机,你如果孤单了,随时跟我联系,不准一个人熬着。听见了没? 辛欢的心又被撞了一下,深吸口气微笑,说:“好哒。大人去吧。大人新年快乐。” 和郁舍不得走,又磨蹭了一会儿,最后问:2005年,我们正式开始交往了,对不对? 是说网上么? 辛欢想了想,便笑:“是哒。大人谢谢你。” 【和】:……是我该谢谢你。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下线了。辛欢独个儿盯着这句话好半晌。心上若酸若甜。 2005年,真的就这样开始了。想要割舍的,已经割舍掉了吧?想要拾起的,真的已经拾起了吧? . 辛子阳慌慌张张跑进医院去,还没等问王亚芝怎么了,辛杰就先向辛子阳嚷起来:“爸,我知道是谁干的!一定是辛欢那丫头!她恨我妈,恨我妈肚子里的小弟!” 辛子阳一皱眉:“你闭嘴!还没轮到你说话!” 王亚芝脸白如纸,一脸的虚弱,瞄见辛子阳的面色,还是推了辛杰一把:“你别乱说。你爸爸心里自然有数。” “怎么样?”辛子阳过来看王亚芝。 王亚芝嘴一撇,扯住辛子阳的手臂便哭出来:“子阳你可来了。你要是再晚来一步,你不但看不见我们的辛达了,你甚至可能连我都看不见了……子阳,你不要离开我,我好害怕……” 辛子阳皱眉,望向旁边的办案交警:“警官,肇事车抓着没有?” 办案交警有点不耐:“按说早就该抓着了,可是——”交警一指王亚芝:“那是你妻子吧?她根本就不配合我们办案!” “怎么回事?”辛子阳也自诧异。 交警说:“你妻子又没被撞晕,按说一定是看清了肇事车辆的。就算没看清肇事司机和车牌,但是至少能说清楚肇事车辆的类型,也好方便我们办案。可是她倒好,这会儿说是个吉普车,过一会儿又说是个轿车……我看她就差没说是童车了!” “我见过各种各样的交通肇事受害者,像你妻子这样满嘴胡说八道的,我还真是头一回看见!她自己都不着急破案是吧?那倒是我们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辛子阳眯起眼来望向王亚芝,压低声音吼她:“别告诉我,撞车是你瞎掰出来的!” 辛杰听见了,又急了,“妈,你怎么不告诉我爸!不说了是个摩托车吗……?” 王亚芝吓得一激灵,伸脚去踹辛杰:“你别瞎说!我可没说过!” “摩托车?”辛子阳双眼一寒,他想起从前一直在出租车后头跟着他和王亚芝的那辆重型机车,以及机车上那一身黑的冷酷男子……他便一激灵,问王亚芝:“难道是上回那个?” “啊不是,不是啦!”王亚芝连忙摆手:“别听辛杰瞎说。子阳啊,我虽然没被撞晕,可是连惊带吓,是真的有些记不清当时到底是什么车了。而且那道上刚刚在撒水,交警同志也没能记录下车胎痕迹……” 辛子阳再问一遍:“真的不是上回那摩托车?” 王亚芝再保证:“真的不是。不是啦!” . 晚上辛子阳满身疲惫地回到家。辛欢真心没想到他能回来,以为他会留在王亚芝家陪王亚芝。 辛欢便问:“没事吧?” “没事。”辛子阳目光阴郁地脱衣服换鞋,喃喃道:“我只是觉得,偏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件事,就绝不会是个巧合。或许是有人冲着王亚芝,还有她肚里的孩子去的……” 辛子阳望向女儿:“欢欢,你说,那个人会是谁呢?” 辛欢只能冷笑:“你问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一定是王亚芝作孽太多,上天都不饶她!” . 终于熬过了新年假期,1月4号一大早,辛欢就押着辛子阳到了民政局。 少顷,白振轩和林宁也到了。白家的司机极为小心,前后撑起雨伞来,遮住林宁头脸。 看见这一幕,辛子阳就忍不住地冷笑。辛欢踹他小腿一脚:“你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跟我妈好聚好散,好歹让我妈念着你这最后一个好儿。” 辛子阳便再笑不出来,有些失神地迎着林宁走了过去。 林宁今天穿一件粗呢的白色连衣裙,不施粉黛。本就素雅的她,今日看起来略带憔悴,却更显纤尘不染。辛子阳走过去,眼睛便湿了,哽咽了声,轻唤:“阿宁。” 这一声呼唤,原本是他们二人情浓之时的爱称。林宁一听,泪珠儿便掉下来。 辛欢也跟着心痛,却还是赶紧走过来隔在两人中间,推开妈一步,说:“赶紧的吧,趁着早上人少。” 白振轩说:“我事先跟民政局的同志商量了,他们说今天会留出一个小时来专门给我们办事。” 辛欢赞许地点了点头,挽起林宁的手臂:“妈,上去吧。” 辛子阳却望住白振轩,忽地说:“白先生,方不方便聊两句?” 辛欢一顿,“辛子阳,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白振轩伸手放在辛欢肩头:“欢欢没事的。”说着走向辛子阳:“子阳,没问题。我们借一步说话。” 辛欢咬牙:“我也去!” 辛子阳目光望向林宁,再盯着女儿:“……这是我跟他,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你们两个,都别跟来。” 白振轩也淡然含笑:“别担心,我们去去就来。” 辛欢陪着母亲到办理离婚的房间去坐着,心里反复地猜想,辛子阳又要干什么。就在她快要等不下去的时候,辛子阳和白振轩一起走进来。 辛欢仔细地瞄了一眼两人的神色。辛子阳依旧还是色厉内荏的模样,不过仿佛面颊上泛起些诡异的红晕;而白振轩依旧平和如初,看不出半点变化。 看见白振轩依旧平和,辛欢猜想不会出什么大事,便悄然舒了口气。辛子阳和林宁进去办手续,辛欢悄然扯了扯白振轩,问他辛子阳找他什么事。白振轩欲言又止,只淡淡一笑:“没事。欢欢你为我们已经操了太多的心,别再左右为难。” 隔着大玻璃门,辛欢望父亲和母亲。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最后的一点点时间,再看见他们以一家人的身份坐在一起。从此后,劳燕分飞,婚嫁无尤。辛欢使劲抽了下鼻子——她是他们婚姻的产物,见证了他们这一生曾经有过的那样一段有爱的时光;只是他们没缘分携手到老,他们的爱情远去、婚姻解体,却徒留下一个她…… 她又该,何去何从? 从背影上看得出来,林宁一直在压抑地抽泣。辛欢明白,直到这最后的一刻,也许母亲在心底对父亲还是有所留恋的。直到这最后的一刻,辛欢才真正地相信,原来母亲是真的爱着父亲的……只是辛子阳自己将一切做绝,让母亲再没办法折损自尊委曲求全。 因为事先在辛欢的策动之下,辛子阳早已签好了离婚协议书,对于财产分配、孩子的抚养权问题上,双方并无纠纷,于是离婚的程序很快完成。 可是站在门外的辛欢,却仿佛凝立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终于,工作人员站起身来,将两个小红本本收回去后,再将两个同样颜色的小红本本分别递给林宁和辛子阳。隔着玻璃,听不清工作人员说什么,可是从那带着抚慰的表情上来看,便猜得出是宣布两人婚姻关系已经结束…… 辛欢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死死咬着嘴唇,眼泪还是不断往下掉。白振轩走上前来揽住她的肩膀。辛欢不想在白振轩眼前这样哭,于是用力说着:“真是扯蛋。结婚证是红的,离婚证好歹也该是绿的呀。怎么交回去的是两个小红本本,发回来的还是两个小红本本?这太不对劲儿了——难道,还有谁会认为离婚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儿吗?” 玻璃门内,林宁和辛子阳也都各自起身。林宁一直捂着脸在哭泣,辛子阳也有些身形迟滞。仿佛有那么一瞬间,辛子阳似乎是想要向哭泣的林宁伸出手臂去的,也许是想要拥抱一下林宁,却终究,还是没有伸出来…… 辛欢用手背使劲抹着自己的眼泪,伸手推了身边的白振轩一下:“你别管我,你去接我妈去。现在我把我妈彻底交给你了……你要是敢让我妈受一点委屈,我一定跟你没完!” 白振轩叹了口气,便连忙迈步迎上林宁去,伸手将哭泣的林宁纳入怀中,柔声哄慰。 辛欢将两手插在口袋里,忍着难过望着一步一步颓然走过来的辛子阳。她抽了抽鼻子,伸手推了辛子阳一下:“唉,辛子阳,你别装这副模样。想想你泡妞的意气风发,或者你上王亚芝那去吧,讨论讨论你家辛达。” “那你呢?”辛子阳疲惫地望向女儿,“你跟他们去么?” “当然不去。”辛欢又伸拳头擂了辛子阳一下:“忘了我跟你说的了?我姓辛,我会在泥潭里陪着你。” 辛子阳一把将女儿拥抱在怀中,将面颊埋在女儿的发丝里。有热热的东西流淌下来,藏进辛欢的发丝间。 走出民政局,王亚芝和辛杰也等在外面。辛子阳略有些尴尬,望望林宁,又看看女儿。辛欢故作无谓地耸了耸肩膀:“……是我叫他们来的。” 辛欢走到母亲面前,再拥抱了母亲一下,却没放纵自己拥抱太久,而是很快松开手。她笑着望母亲:“妈,你跟白振轩去吧。我没事儿去看你们。”再望白振轩:“早点结婚。我可不希望我妈再名不正言不顺地跟着你。” 白振轩郑重点头:“你放心,我尽快筹备。” 林宁抱着女儿哭成了个泪人儿:“那离婚协议书是你亲笔写的吧?傻欢欢,你为什么不肯跟我一起走,啊?” 辛欢倔强一笑:“我叫辛欢啊,我姓辛,我又不姓白。” 白振轩面上涌起黯然。 辛欢却笑,伸手拍了他一下:“白振轩,我虽然不肯去你家,可是看在我妈的面儿上,咱们当年的仇就也解了。我会对你像对辛子阳一样地尊敬。” 白振轩伸手拥抱辛欢:“欢欢,我早在心里将你当成了女儿……” 林宁流着眼泪,再望一眼台阶下的王亚芝。多年的情敌,多年的互相折磨,到了今日此时,终于可以放下。林宁对辛子阳说:“……我跟她同样都是女人,我恨过她,可是我也明白她的疯狂都是所为何来。既然你跟她已经又有了一个孩子,请你别再继续辜负她——就让她正正式式陪在你身边,也让那两个孩子有一个正式的名分吧。” 辛子阳两眼的泪,望着林宁,摇头,却终究,点了点头…… 辛欢告别母亲和白振轩,走回去伸脚踢了辛子阳一脚:“要是换了以前,你要是敢让我知道你去王亚芝家,你看我不亲手打折你的腿!不过今天,我饶了你了,跟他们去吧。晚上要是不回来,就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儿。” -- 【明天见~】 103、所有让你伤心的人,都该死(2更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03、所有让你伤心的人,都该死(2更1) 爸和妈都有了各自的归宿,辛欢独自回到家,就觉得满屋子空得长草。舒悫鹉琻 迟疑着想去收拾收拾,可是日前收拾的那回实在是收拾得太彻底,一时都不知道该收拾点什么了。除非——她可以帮妈妈收拾收拾衣物…… 可是,还是算了,她就不手欠了。 她相信无论是妈,还是白振轩,怕是都希望妈将那所有的一切都扔了不要了,全都从头重新买过。 辛欢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将妈的房间锁了,钥匙都收拾在自己的手里町。 终究还是舍不得都扔了,还是要保留原样儿,以备自己将来某一时如果想妈想得实在不行了,就钻进去看一看。或者依偎进妈的被窝里睡一宿,就仿佛妈还在她身旁…… . 迷糊睡了一觉,没什么心情吃晚饭,就啃了几口面包。宋懿很体贴地发短信来,说今天上课的笔迹都整理好了,给辛欢发妹儿了谠。 辛欢回了“谢谢啊”,便只能苦笑。2005年的第一个工作日,同学们都开始了期末考试的最后冲刺,就她,竟然还请假,而且是请假去陪爸妈离婚…… 辛欢草草看了看邮件,没看进去什么,知道自己的第一个期末考试是不用期待了。她考不好,真的不可能考好。 门铃响,她以为是辛子阳回来了。结果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的竟然是一脸横肉的辛杰! 辛欢把着门,没让他进来,只站在门口问:“你来干什么?” 辛杰伸手一把推开辛欢,强行进门:“我来干什么?我来看看着个房子!” 辛欢一警:“你来看这房子?我说辛杰,别蹬鼻子上脸!我都把辛子阳给了你们母子了,你竟然还有脸惦记我们家这房子?!” 辛杰仗着人高马大,完全不将辛欢的愤怒看在眼里,他抱着手臂迈着方步将房子前后左右都看了。辛欢知道她拦不住他,便也只冷笑望着他的身影。 辛杰看完了,也瞪着辛欢,一脸的冷色:“……你家的房子?难道你说的‘你家’,不是指的辛家么?我是辛家长子,又是男的,我不是比你更有资格拥有这里?” 辛欢便乐了:“那要问辛子阳啊。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跟我说,要将这房子给你!” “辛欢,你别太自以为是!”辛杰满脸怒气,一把钳住辛欢肩膀,将辛欢推到沙发上去:“我问你,是不是你找人撞我妈?!” “我找人撞你妈?”辛欢眯起眼睛来:“你凭什么这么说?还是,你妈又在你眼前嚼舌根?” “都不是!”辛杰五官狰狞:“还不明摆着嘛!你妈跟爸离婚,不过她有白振轩那个高枝儿攀,她未必会恨我妈。这个事儿当中,最恨我妈的还不是你!你不光恨我妈,更恨我妈肚子里的辛达,所以就找人撞我妈!” “……不然你怎么会把爸还给我妈?还不是你做了亏心事之后,良心发现,怕鬼叫门!” 辛欢缓了口气:“辛杰,坦白说,我也挺好奇是谁撞了你妈。不过我问你妈,你妈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不如这样,你说给我听,当时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辛杰咬牙切齿:“是个骑摩托车的!很酷的摩托车,穿着黑衣裳,戴着黑眼镜!” 辛欢闻言便一怔。却小心地不露声色:“既然是这么清楚的标记,你和你妈怎么不对警方说?相信以警方的办案能力,这样的肯定很好抓。” 辛杰也是无奈:“我妈也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就是不让我说,而且警察问起,她还跟着胡说八道!” 辛欢淡淡一笑:“既然你妈是这样的表现,那么我也没办法单方面相信你的描述。至于你对我的指控,就更是无稽之谈。辛杰,我知道你肯定早晚找机会跟我闹,我早做好准备了。只是麻烦你想来找我闹的时候,带点板正的***来,别净整些捕风捉影的玩意儿!” 辛杰憋得一脸紫红,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行,辛欢,你等着。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算了,咱们以后新帐老账一起算!” 辛欢淡然一笑:“新帐老账一起算……辛杰,我真怕以你这智商到时候算不明白。” “你!”辛杰气得急赤白脸。 辛欢冷笑:“好走,不送。别逼我把楼下保安叫来——忘了告诉你,我家这房子比你家的房子贵的原因不在于面积,而更多在于配套服务。我们小区的保安都是退伍兵,很厉害的。” 辛杰懊恼摔门而去。 辛欢看似赢下一局,却根本就没什么高兴。她环望这个房子,心里明白,纵然再多努力,这房子怕也快要留不长久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辛子阳看样子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之间和郁打来几个电.话,辛欢都没接。低着头按着上翻下翻按键,终于找见了小龟的号码。 上回是小龟送她回家那回,半带强迫地将号码打到她手机上的,说以后遇见什么为难的事,不论是什么,都尽管打给他。辛欢原本以为自己可能永远不会主动打这个号码的,毕竟还不算有什么交情,可是却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要自毁前言了。 电.话很快接通。辛欢甚至有一个错觉,仿佛那边那个人一直在等她的电.话一般,一看是她的号码,立即便接起来。 辛欢便问:“小龟,我问你一件事——是不是你撞了王亚芝?” 实则辛欢问到这话,她自己也是半点底都没有。不管王亚芝跟她家闹成什么样,小龟一个外来人,跟这事儿是半分联系都没有,他怎么会去做这件事? 但是辛杰的描述,让她不能不联想到小龟。 辛欢坦荡地说:“我也知道不应该是你……如果是我错了,我请你吃饭赔罪。” 却不成想,对方却极坦率地一笑:“……是我。” 答案来得太猝不及防,辛欢不由得结舌:“什么,真的、真的是你?” “哦。”小龟的嗓音略带沙哑,却是毫不犹豫地笃定,“我一直等你的电.话。我知道,你迟早会发现,会打来。” 辛欢脑子一时乱了,只觉千头万绪不知从何捋起:“……小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为什么。”小龟似乎轻轻一笑:“想做,就做了。” “你少来。”辛欢可没心情开玩笑:“我在说正经的。小龟,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你痛快儿跟我说实话。” “你觉得呢?”小龟仿佛在慵懒地逗弄着一只宠物,不慌不忙地放着饵。 辛欢闭上眼睛。她有点不太适应这个游戏的节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龟比她大了十岁的缘故;不过倘若只是年纪的原因,她面对年纪更大的辛子阳,甚至是白振轩的时候,都并没有半分的不自信。 “小龟,我先说我自己的感受:最恨王亚芝的人是我,我就算哪天给她泼镪水、或者跟她同归于尽都不算新闻。不过我忍过去了,我妈也跟辛子阳离婚了,我跟王亚芝之间的仇也算解开一半了——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做了这样的事,我直觉觉得,你该不会是为了我吧?” 辛欢觉得这样的说法很为难,有点自作多情的感觉,不过她实在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她说的,都是直觉。 小龟便笑了,缓缓说:“……这个世上,所有让你伤心的,就都该死。” “如果不是念在你对辛子阳还有父女情,也许辛子阳早就死了……” . 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辛欢屏住呼吸,忍不住喝止:“小龟,我不管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说,我都要提醒你:够了!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如果你对他们有个人恩怨,也请你不要打着我的旗号!” “试问我跟小龟你,不过才结识而已,勉强计算交情也不过只是几面之缘!千万别说,我们交浅情深到了这样的地步!” 辛欢非常激动,嗓子都快喊破了音。 小龟在电.话那边静静地,不反驳、不分辨,就听着辛欢的叱责。半晌才轻声问:“你说完了么?” “我说完了,换你说!” 小龟说:“……呃,你不必知道为什么。你只需知道,我没有在说笑,就够了。” “哎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辛欢追问。 小龟那边却只是轻柔一笑:“很晚了。小姑娘,你该乖乖回去睡觉了。晚安……”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哎你……!”辛欢对着手机那边空空的回声,半点办法都没有。 -- 104、我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2更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04、我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2更2) 接下来就是期末考试,所有同学都忙得人仰马翻。舒悫鹉琻 班主任何老师更是对和郁寄予了厚望,课上课下好几次提点过和郁,说希望和郁在高中的第一次期末考试里,能考出好成绩来,最好是能考个年组第一名来,给班级和所有老师争光。 能考上一中来的,都是全市各县市区、各个初中的尖子,想要确保能拿年组第一,谈何容易!和郁为此所要承担的压力可想而知,于是他要比其他人更忙。 可是他再忙,也有许多回特地寻了机会,想要单独跟辛欢说话。却都被辛欢或者是装聋作哑,或者是借故避开了。有一回实在躲不过了迎头撞见,她只笑,鼓励他说:“班长,好好考试。你可是我们一班之光,别让我和全班同学失望哦!” 他只能忍着,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彼时阳光如金,从他浅色的眸底滚过,仿佛窜过灼烫的火线去,烫得她好疼町。 幸好,期末考试是最好的掩护,就连宋懿也没精力来追问她是怎么了。 期末考试中,辛欢拿手的文科还好,她起码有信心能及格;换了数理化,她就彻底缴枪——一打开那些天书一样的卷子,她就一个劲儿看见1月4号那天的早上,妈和爸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渐行渐远。 她放弃了,不再跟自己过不去。挑着还能瞎蒙的选择题乱填了一通,距离考试结束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的时候便起身交卷。在全班同学或是惊讶,或是佩服的目光里,孑然一身走出教室去谠。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的数理化门门都挂起红灯,而且那个数字惨不忍睹。 何老师为此在发成绩的那个下午特别单独跟她谈话,旁敲侧击、刨根问底地想要找到她成绩这么惨的根源。 娱乐圈没有秘密,什么事儿都能被媒体大肆渲染,于是辛子阳离婚的事情何老师也有所耳闻。何老师说:“父母离婚,的确是会影响到成绩。这我都理解,而且我也给你争取了补考的机会——你看清楚你这得分,原本你这分数是连补考都没有资格的!不过话又说回来,现今这个社会,父母离婚的家庭也不少见了。就咱们班,也有好几个……人家成绩是受了影响,不过没这么惨啊!” 不过何老师还是问:“……同学里面也有些传言,说你有早恋的倾向。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有没有?” 何老师敲山震虎:“……父母离异,情有可原;可是如果你真是给我来早恋,那我可不会睁一眼闭一眼!高中早恋绝对弊大于利,我绝不会允许早恋的事出现在我的班级!倘若一旦查实,我可不管是谁,也不管是什么情有可原,绝不会姑息!” 辛欢便笑了:“老师,您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扯了好学生的后腿吖?我来猜猜他们都在传我跟谁——要么是东方晓,要么就是和郁吧?一个是快要高考了,一个是马上就要第一次期末考试,学校希望东方晓能高考考出个清华北大来,和郁则是被希望考个年组第一名来……这么凝聚着老师和同学的期望,他们俩果然是一点差错都不能出的。” 辛欢扯了扯唇角:“老师我没说错吧?如果我自己要也是个学习好的还行,还能说携手进步、共同进步之类的……可是我考得这么烂,明摆着只会拖着他们俩后腿,让他们两个辜负了学校和老师的期望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何老师被问得一愣,不过随即便一脸通红地拍桌子:“辛欢你太过分了!你上一边给我站着去!什么时候站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过来跟我说话!”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全班同学都在教室里等着一科一科的成绩发布,座位上却独独空了辛欢。 宋懿不放心地一个劲儿回头瞅过来,和郁则始终长眉紧蹙。 课间时间,赵月帮学委来何老师的办公室搬卷子。瞧见辛欢在墙根儿立着,便笑眯眯凑过来说:“……是不是还在等和郁来陪你一起罚站呢?不过今天好像他没工夫搭理你了哦。” 辛欢一笑,出其不意伸出手去一把捏住赵月的手腕:“……是不是你到何老师眼前嚼我的舌头?什么早恋的传言,是不是你说的!” 赵月便也认了:“是我说的又怎么样?我是班委,当然有职责将班级的异动向老师汇报!” “可是你怎么说我都行,你怎么把和郁也说出去了?”辛欢手指用劲,掐得赵月眼圈儿都红了:“我不怨你说我的坏话,反正我也没想跟你有什么私交……我就是不能容你把他也拉下水!” 赵月也够强硬,一双眼睛闪闪亮地盯着她:“那你敢说,你跟和郁什么事都没有吗?” 辛欢闭了闭眼睛,缓下一口气来:“是,我真的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去跟何老师把这话说明白去。” “真的?”赵月却没这么容易就放过辛欢:“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辛欢便笑了:“怎么,你是想等我跟你赌咒发誓一声儿?那行,只要你肯信,那我就说——我辛欢,是真的跟和郁没有什么的。他不可能真的喜欢上我,我也绝不会喜欢他。我们两个,原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辛欢平静望赵月:“你放心了么?” 赵月得意却依旧冷冷地一笑:“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一切事儿都不该发生。我就怕你口是心非。” 辛欢再笑:“……我真的就不明白了,和郁究竟有什么好的?你赵月眼中看成的一朵花,也许在我辛欢的眼里狗屁都不值。” “你还记得我刚开学时候说的那句话不?——我说我喜欢的男生决不能是总穿白衬衫的,不可以是成天就知道学习的,更不能是一副举世皆浊他独清的模样——你难道听不出来我说的是谁么?我辛欢,压根儿就不喜欢和郁那型的。管他好还是不好,他都不是我的菜。” 辛欢硬下心,索性再加上一句:“……反过来说,如果真的他对我有意思,而我也喜欢他的话,又何至于一个学期四个月都过去了,我却跟他之间没有确定关系?” 辛欢瞟着赵月:“如果换了是你,早就开始跟他正式交往了,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正牌女朋友,是不是?” 赵月一怔,便也悄然一笑:“说的,仿佛也是。” “班长!”那边厢收拾好了卷子,捧着走到门口的学委忽然扬声。 辛欢和赵月同时收声,望向门口。 不知何时和郁已经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幽黑幽黑地望向辛欢这边,红唇抿紧,薄而无声。 赵月一声小小欢呼,奔过去:“班长,何老师这边的这科成绩,你也是最高分呢!从已经揭晓的几科成绩来看,班长你总分都是最高呢!看来,这学期的年组状元非你莫属了!” 辛欢故作无所谓,悄然偏开头去。 窗外,分明是艳阳高照,却又零零星星飘下小小的雪花来。 和郁没回答赵月,径直走到辛欢面前来。他的面色有些白,便显得眼珠子比之前远距离看起来更深、更黑。可是他偏挑起红唇,朝她微笑起来,柔声问:“……你不喜欢我这个类型的,那你喜欢哪个类型的呢?东方师兄仿佛跟我也属于一个类型的吧,那就也不应该是他。” 场面不免有些诡异。辛欢不想被问住,便临时胡诌。不知怎地,眼前偏浮现起小龟的模样。黑机车、黑夹克、黑墨镜,倒是正好跟和郁与东方晓是截然相反的气质——辛欢便笑了,说:“我喜欢敢冒险的男人,比如挑战速度极限,玩儿摩托车啊;年纪嘛,稍微大一点,十岁左右是最萌年龄差……我爸妈离婚,我有一点需要人保护,班长明白的吧?” “你说真的?”和郁眯起眼睛来。 “当然了。”辛欢故意天真烂漫地一笑:“不然我这样的性子,难道喜欢个书呆子?别逗了,对不对?” 赵月得意地攀住和郁的手臂,扯着他向外走:“班长我们走吧。何老师罚她站呢,让她继续站着好了。” 正好何老师走进来,赵月背对着门口没看见。辛欢狡黠一笑,扬声就喊:“何老师你看见赵月挎着和郁的胳膊没有?是赵月跟班长早恋,不是我!” 何老师见此情景也是目光一寒:“赵月,你也给我留下!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你好好给我说明白!” 辛欢在何老师背后,从何老师看不见的角度冲赵月做鬼脸。 她推开和郁,是她自己的选择;可是想用这事儿来踩她下水的,赵月还嫩了点儿。 -- 105、男主角与女主角(4.8第一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05、男主角与女主角(4.8第一更) 辛欢回了班级,座位上这回换了赵月的座位一直空着。舒悫鹉琻善于察言观色的高中生们,虽则面面相觑,不过心里也都大致有了答案。 趁着课间,辛欢就故意凑到董乐和王佳佳身边去,笑眯眯地说:“……原来跟班长早恋的,是赵月。你们俩是赵月的贴身丫鬟,难道都不知道?” “你别胡说!”董乐一向最不客气。 辛欢便笑:“你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何老师?赵月现在正被何老师留下谈话呢,我却回来了。你俩要是不信,不如偷偷到何老师办公室门口听听墙角去?” 董乐和王佳佳互望一眼瞑。 辛欢仿佛无意地嘀咕了一句:“真不知道,你们的公主要是听说赵月背叛了她,该是什么心情。”宋懿的表弟就是二中的,想要知道这些前尘旧事一点都不难。 辛欢说完就走了,董乐和王佳佳面上都十分难看。 瑛. 成绩一科一科地下来,前面所有的科目和郁都考得非常好。虽然其他班也有几个尖子生在后头猛追,但是和郁一路高歌猛进。就在何老师与全班同学都开始要忍不住庆祝的时候,最后一科语文成绩也出来了。 语文成绩向来判得最慢,因为有作文。 何老师将语文老师整理好的成绩单打开一看,脸便绿了……全班同学登时一片鸦雀无声,纷纷祈祷让老师脸绿的原因不是自己。 何老师将成绩单丢给学习委员,寒着脸叫和郁:“你跟我出来一下!” 学委一一念着成绩,辛欢却听不入耳。她小心地竖起耳朵,想要听见来自走廊哪怕一星半点的动静。终不得法,她便没顾得上听自己的成绩,而是悄然起身走向外去。 何老师将和郁叫到了教室跟电教室走廊的夹角处,声音虽低却也能听见。辛欢贴着墙,听见何老师语声都在颤抖:“……你说说你怎么回事!其他的题目都考得很好,怎么能作文彻底跑题?和郁,这作文题一点都不绕弯儿,想跑题都不容易,而你说跑题就跑题了!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当时到底在想什么呢?怎么能走神这么厉害!” 作文分数占了60分,跑题就等于一分都没有。他前面好不容易领先外班尖子那么多分,这一下子60分全丢,便被人家给超过去了!怪不得何老师会这么大的反应。 何老师又说:“……我得见见你的家长。” 人家都是差生才被请家长,和郁这却仅仅是没能得到年组第一名便也要被请家长……好不公平。 何老师气得从电教室那边直接回办公室去了,和郁自己拐弯走回来。辛欢没来得及避开,便撞上他幽黑的眼。辛欢笑着瞎掰:“下课了,我往这边来散步。” 和郁叹了口气:“听见何老师训我,开心了吧?” 她坚决摇头:“没有啊。”却还是忍不住问:“话说你写作文的时候,究竟想什么呢?” 他黑瞳深重望来,像是幽幽古井:“……你。” 辛欢的脊背靠在墙壁上,蹭了一下,便举起双手来笑:“别闹了。班长这是想拿我当挡箭牌么?我帮不到你的。” 他却目光放暖,向她望来:“知道咱们班作文最高分是谁么?” “谁呀?”她之前压根儿就没听,当然不知道。 “……你。”他仿佛小小得意起来,唇角微微勾起来。 “我?”辛欢也没想到,不过也难免有小小欢喜:“呃,那有什么奇怪。我可是写剧本的人哦!” “考得很好,恭喜你。”他一扫之前阴霾,笑容清亮,“倒是你的剧本呢,完成了吗?” 辛欢小小得意:“都差不多了。人设、剧情大纲都有了,只需台词细节的最后打磨。” 说到最近,唯一能让她感觉到开心、能收获到成就感的,也就是这件事了。 . 和郁放学回家,便明白家中气氛不妙。何老师忧愤之下,一定是跟他谈完之后就打电.话给家里了。家中父亲忙着生意,管他课业的一向是母亲。母亲又一向对他抱着极高的期望,于是这一回的失败,母亲一定无法释怀。 白书怡果然直接质问:“你们老师问我,这些日子咱们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影响到了你的学习?我左思右想,也就是一件:辛欢那个丫头!” 白书怡走过来怒目望向和郁:“儿子,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都是因为那个丫头影响了你的学习?” “妈,不是那样的。”白书怡一向对辛欢有极强的敌意,这让和郁也颇感棘手,他只能小心解释:“如果真的是欢欢影响到我,那就应该不止影响语文这一科。妈应当知道了,我除了语文之外,其他科目全都是年组最高分。” “所以,妈请不要迁怒他人。这都是儿子自己马虎了,没有发挥好。妈妈要怪就责怪儿子一个人好了。” “不要迁怒于她?”白书怡冷笑起来:“儿子,你这么说,分明又是在回护于她!那我就不再是迁怒,而是坐实了她对你的影响!” 白书怡紧咬牙关:“不行,我不能让她继续跟你一个班,继续在你身边影响你!” 和郁一惊,“妈妈你又要干什么?” 白书怡面无表情盯着儿子:“你别管了,我自有主张。” “还有,”看儿子不耐地转身要走,白书怡叫停:“这个寒假,多跟青柠在一起学习吧。青柠在国际高中,十几个国家的孩子里,可是拿了全学科的第一名。她的总体成绩虽然不如你,可是作文却是不在你之下的。” 和郁平静地望着母亲:“如果这是妈妈的交换条件,那儿子答应了。只求妈妈不要再去找辛欢母女的麻烦。” 白书怡便笑了,走过来轻轻拍着儿子的肩头:“只要你乖乖听话,别再让妈心惊肉跳的,那妈自然便高兴了。” . 一场灾难似的的期末考试终于结束,还剩下最后的一场家长会。但是对于学生们来说,寒假已经开始了。 一大早辛欢就收到腐草的短信,说让她赶紧上网去,说青花和月四位已经根据她发过去的剧本大纲,分配了角色。 这是大事儿,关系到女主角是谁。辛欢没顾上洗脸便赶紧上线去看。《美人图》演职人员分配表明晃晃挂在公告栏里,辛欢一眼就看见了女主角:岳兰芽——星回于天饰。 辛欢的鼠标便停在那,呼吸也跟着那么卡在半路,上不来也下不去。 半晌才将气喘匀了,忍不住冷笑。 腐草过来敲她:“诡异吧?和大人竟然是唯一的男主角!” 辛欢倒是一诧。哦? 她之前只顾着看女主角,哪里顾得上看男主角。一看之下也是吓了一大跳——可不是,司夜染、冰块、秦直碧……这几大男主角,竟然都是和大人一个人饰演! 原本以为,青花和月四位会分担这几个角色,哪里能想到竟然都是和大人自己! 不光辛欢和腐草,满屋子的人也都被这安排给看晕了,纷纷上来问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文档内容复制粘贴错了。 看见大家的反应,小房间里的四个人依旧老神在在。 傅青爵先说:“我不是没有出演,我可是轧了个太监。这是自毁形象,牺牲巨大。” 月如璧也淡淡地说:“……我反串贵妃。也算抛头颅洒热血了吧。” 花上苑更是笑:“我客串豹坊里的豹子!小和,我最挺你了吧?” 和郁淡淡一笑:“随你们。你们当真以为,一人分饰四角就难住我了?” 花上苑连忙说:“当然难不住!你那嗓子能分出十种八种的声线,我又不是没听过!” 月如璧依旧淡淡的:“更重要的是,我们都明白星回的心愿。她只想跟你一人配戏,我们就不当电灯泡了。” 傅青爵也耸肩一哂:“反正这次的pia戏,从头到尾都是小和你一人的主意。我们受连累要写歌录歌已经够了,休想让我们几个再给你殉葬。” 和郁清亮一笑:“没说的,就这样定了吧。只需你们三个好好唱歌儿,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说着将青花月三人的手机号码编入短信,发给辛欢:“我们四个人的手机号码集齐了,你收好。” 辛欢登时一声欢呼:“谢谢大人!”比起什么角色分配,这件事显然更重要。辛欢决定不恨和大人了,赶紧将手机号码发给钱未然去! 那三人正自隔岸观火,完全不知自己已经被和郁卖了。 106、风 波 乱(4.8第二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06、风 波 乱(4.8第二更) 周末的家长会,辛欢犯了难。舒悫鹉琻 从前她这么多年的家长会都是母亲去的,这一回仿佛不方便再让母亲去。可是辛子阳却又是那么不靠谱的人。更让她犹豫的是,和郁在一个班,自然难免到时候撞见白书怡……于是辛欢还是给辛子阳打了电.话。 辛子阳从未参加过辛欢的家长会,仿佛觉得很新奇,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辛欢还是提醒了一下:“到时候可能会撞见白书怡……你要是觉得扛不下来的话,就告诉我,我跟何老师请假。” “没事。”辛子阳在电.话那头仿佛冷笑:“我正好也想找个机会来会会白书怡。择日不如撞日,就家长会吧。瞑” 辛欢直觉有问题,便忍不住问:“辛子阳,你不会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吧?我可警告你,别到学校去给我丢人啊!” “不会的,你放心吧。”辛子阳的语气里压不住得意:“这回爸不是给你丢人,而是给你长脸去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辛欢吼。辛子阳却只笑而不答瑛。 . 家长会当日。 全校的家长会统一都在这一天,于是门外的道路两边都停满了各种豪车。来晚了的车子,一时都找不见停车位。白书怡家的宾利就来迟了些,司机绕了几圈也没找到一个近一点的车位;若是停得太远了,白书怡又不耐烦走。 司机便跟白书怡说了,白书怡眯眼瞄着路边的一辆皇冠,便笑了:“没事儿,有地儿了。你先开车溜一圈儿去,绕回来就停这儿。” 司机看着那辆车,有些不解其意。白书怡却推门就下去了,走到皇冠边上去。(小资料:2005年中国的宾利销量已达百台;2005年度最佳高级轿车奖获得者是皇冠车。) 那车子是辛子阳的,白书怡认得。白书怡走到车边敲了敲车窗。车窗落下,果然是辛子阳。白书怡便笑了:“辛子阳,你这车挪个地方。我看中这个停车位了。” 辛子阳算是个什么东西呢?不过是白家的一条狗。白书怡在辛子阳面前一向有这样的自信。这回也一样,她悠闲等着辛子阳自己乖乖夹着尾巴,还得面上带着谄媚的笑,然后二话不说就将车位腾出来。 可是这一回,白书怡却料错了。 辛子阳非但没有立马开车就走,反而熄了火,开门走出来站在她面前。仗着身材高大,气势上竟然活活压过白书怡一头去。辛子阳挑着薄薄的嘴唇,冷冷地笑:“这位家长,你弄错了吧?这儿是学校门口,可不是你们自己家的庭院。如果嫌这儿挤呢,这位家长赶紧开车回家去吧。反正您家院子也大,想停哪儿就停哪儿。” “你,你说什么?”辛子阳从来没跟她这么说过话,白书怡有些没回过神来,盯着他发愣。 辛子阳更是得意:“这位太太,拜托你别这么盯着我看。否则你丈夫会以为你红杏出墙的。” 正好宾利已经开回来了,却看这儿的皇冠还停在原地,并没腾出车位来。司机便有点急,按喇叭提醒白书怡。 前无车位,后有来车,再加上2005年的宾利还实在太过惹眼,于是前后左右都停满了车,人们都在好奇地观望。学校门前的马路就被堵上了,白书怡就更着急,汗都下来了。她便朝辛子阳发火:“辛子阳,别给脸不要脸啊!你在我眼前儿装什么装!” 辛子阳倒是一副不怕事情闹大的模样,冷冷嗤笑:“……这位家长认得我是谁?那我说一遍,你可记住了:我是辛迪加影业公司的‘老板’,辛子阳!” “你说什么?”白书怡狠狠一怔。 纵然在气头上,白书怡却也听得清辛子阳所用的字眼。他说他是辛迪加的“老板”,而不是“总经理”。看似只是一个字眼的差别,内里的差距那可是十万八千里。 白书怡便问:“辛子阳,你又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是不是?你充其量是沾了你们祖宗的光,可是你不过只是个经理人罢了,如何敢提老板二字!” 辛子阳便笑得更得意,凑过来附在白书怡耳畔:“如果我是你,就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丢人,而是赶紧先悄悄儿地去打听一下辛迪加的股权变更……查完了,再说。” 白书怡顾不上宾利被堵在马路中间儿,急忙拨电.话。那边很快传来消息,白书怡的面色便是狠狠一白! 果然,辛迪加的股权在今日发生了变更,原来白振轩名下的股份,尽数转到了辛子阳名下!辛子阳由此摇身一变,从一个被摆在台面上的木偶,彻头彻尾变成了绝对控股的大股东! “到底怎么回事!”宛如晴天霹雳,将白书怡震得回不过神来。 白振轩多年的心血,多数都投注在辛迪加。这样凭空失去辛迪加的控制权,几乎等于父亲一生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 辛子阳得意地冷笑:“怎么回事?还用问么!就是你眼睛看见的事实!” 白书怡摇晃了一下,“难道说,这就是你肯离婚的代价?你用林宁,跟我爸交换了辛迪加?!” 辛子阳不置可否,只是傲慢地整理了下西装衣领:“……所以从今往后,白书怡你千万不要在我眼前继续做出那么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来。我辛子阳再不是你们家豢养的狗,我跟白振轩之间是等价交换,是他心甘情愿的,从此我们是平等的人!” 学校大喇叭宣布家长会即将开始,请各位家长入校。 辛子阳走过白书怡身边,傲然说:“……白书怡,你从前的样子真是让我,恶心。”说罢径自擦肩而去。 白书怡气得当场跺脚,咬牙切齿地说:“辛子阳,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 为了迎接家长会,学校将每个年组的前一百名都写在红榜上,高高悬挂在教学楼大厅。 高三的状元是当仁不让的东方晓,高一的状元则是三班的。尖子生之间的差距原本就在毫厘之间,于是和郁60分的作文拉分,便使得他的名次在大红榜上一退再退。白书怡的目光要向后一找再找,才终于找见了儿子的名字。反观那位排名第一的家长,登时被数百名家长簇拥着,风光一时无两。白书怡的面色便非常难看。 也许是看见了白书怡的脸色不好看,何老师便也被勾动了伤心事,于是高一1班的家长会基调便一泻千里,成了和郁一步之遥错失年组状元的诉苦会。白书怡的脸色便更是难看,偏还总是撞上辛子阳奚落的目光,白书怡如坐针毡。 家长会结束,白书怡没有回家,直接冲回了白家去。 一进门就嚷:“林宁?你给我出来!” 她父亲被辛子阳偷走了辛迪加,她儿子又被辛欢影响得丢了年组状元。这些事儿归根结底,还不是都赖林宁!想让她今儿忍过去,那她就不姓白了! 她白书怡从小到大,哪里受过今天这样的窝囊气! . 今日恰逢白振轩出去办事,不在府上。眼见情势不对,德叔忙上来拦着,却根本就拦不住白书怡。白书怡直接冲进垂花门,奔着迎出门来的林宁就冲过去,高高扬起巴掌便照着林宁的面颊狠狠抽了下去,嘴里喊着:“贱女人,你给我滚!这是白家,这里没有你的地方!” 林宁硬生生受了这个巴掌,左边面颊登时便红肿起来。她震惊得双眼含泪,却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 德叔也大惊,连忙上来想要护着林宁,将林宁向屋里推:“林小姐,你先进屋坐着。我跟大小姐聊聊。”说完再瞪向白书怡:“大小姐也太没规矩了!我已打了电.话给先生,先生立时就要回来了。大小姐如果还有半点眼色,便别闹了!” 白书怡哪里能压得住火气,便指着西厢房冲德叔喊:“好个德叔!你不用冲我这么恒眉毛立眼睛的,你有种你到西厢房去,那屋里挂着我妈的照片儿呢,还供着我妈的牌位,你到那屋冲我妈把你刚刚跟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去!” 德叔一颤,老泪跌落。 “大小姐不必这么说。当年太太对德子的恩遇,德子没齿难忘!可是今天,实在是大小姐闹得太过分了!” 白书怡指着德叔冷笑:“你不过分?我妈在天之灵还在天上看着,你扭头就冲新主子摇尾巴了?可是我提醒你,她现在还不是你的新主子,你的尾巴摇得未免太早了!” 白书怡森然瞪着林宁:“我绝不会让她成为白家的女主人,绝不!” 107、蹊跷的内讧(4.9第1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07、蹊跷的内讧(4.9第1更) 白家气氛一时僵持不下,饶是德叔都无法控制。舒悫鹉琻就在此时,一直静立在畔,看似捂着面颊哀哀哭泣的林宁,忽地扬起手来,照着白书怡的面颊也狠狠地抽了下去! 耳光凛冽,在白府庭院里回响不绝。 别说德叔等一干白府家人怔住,就是白书怡自己也绝没想到! “你打我?”白书怡捂着面颊,不敢置信地盯着林宁:“……林宁,你在我白家,竟然敢打我!你对着我妈在西厢房的灵位,你敢打我?!” 林宁眼中的泪淡了,她目光宁静望向白书怡:“没错,我打你!这是你父亲赋予的权利,我更是为了白家的清望而打你!瞑” 林宁一袭白裙,面容清丽而圣洁:“且不说你爸爸尚在,白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便是说到你故去的母亲,她也绝不希望看见你变成这个样子,这样地在家中撒泼耍浑!” 林宁轻轻闭了闭眼睛:“你恨我,我能理解,所以你刚刚给我的那一巴掌,我忍了。可是我却看不得你对德叔如此颐指气使,不能接受你在府中这样没有规矩!” 林宁微微抬起下颌:“你爸爸既然不在府上,我便替你爸爸惩戒于你!希望你顾念着自己的身份,别让白家祖宗和你母亲在天之灵为你蒙羞,也别让这阖府上下看你的笑话、非议你爸爸教女不严!琰” “你凭什么!”白书怡恼羞成怒,要不是德叔死命拦着,仿佛要冲上去抽回来一般。 林宁依旧平静:“就凭我现在是你爸爸的女友,就凭你爸爸早已当众向我求婚!” “你恬不知耻!”白书怡不肯善罢甘休,大喊道:“你帮着辛子阳迷惑了我爸,你帮你男人终于将辛迪加抢到了手……你还敢自称是我爸女友,你还敢认为我爸向你求婚!” “你说什么?”林宁身形一晃:“你说什么辛子阳得到了辛迪加?” “你不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白书怡尽情爆发开:“……辛子阳以与你离婚为代价,从我爸手里拿走了辛迪加!现在股权转移都已经完成,辛迪加已经彻底变成了辛子阳的!林宁,你这下满意了吧?!” 林宁僵立在原地,一眨眼,珠泪纷纷坠落下来。 是她错,又是她错……她以为这一次辛子阳是真的放手让她走,却没想到他终究还是在分手的刹那,回身又向她捅了一刀! 事已至此,她哪里还有脸嫁进白家?她哪里还有脸,继续享受白振轩无微不至的呵护? 辛迪加是白振轩一生的心血啊,如今辛迪加是娱乐圈执牛耳的大集团,有形与无形资产加起来是个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辛子阳竟然说抢就给抢走了! 林宁咬住嘴唇,轻声说:“……对不起。我对不起白家。” . 白家正闹到地覆天翻的时候,辛欢正挂在网上。 聊天室里正在上演一出内讧的戏码。她捧着爆米花和可乐,乐得看戏。 “演戏”的几个人,分别是从前一直身为星回于天拥趸的杏花春雨、胭脂梅和白鹿崖。 从前的情势看上去,杏花春雨跟胭脂梅的关系更近一些,经常一个鼻孔出气地对白鹿崖说话;可是今儿,情势陡转,胭脂梅竟然跟白鹿崖站在了一起,一句一句地一起挤兑起了杏花春雨。 杏花春雨仿佛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劲儿努力地想说讨好的话,想要缓和气氛,可是胭脂梅和白鹿崖分明是鸡蛋里头挑骨头,每句话都跟杏花春雨呛着来。 社团里的其他人,也都是素来知道杏花春雨跟胭脂梅关系不错的,今天看见这场景,也都纷纷在好奇之下,顺便看戏。 【杏花春雨】:胭脂,你给我句明白的,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胭脂梅】:咯咯,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可担待不起……杏花姐姐怎么会得罪我呢,我一个小卒,惯是杏花姐姐看不上眼的。 【杏花春雨】:……白鹿,我又得罪你了么? 【白鹿崖】:哎哟,杏花大人莫如此,我可是个新来的,什么都不懂。一进来就看见满屏都是杏花大人的影子,比四位房主和八大管理员还要威风呢! 腐草私戳过来:瞧见了吧,这个杏花一定是得罪人了,而且是大人物。胭脂和白鹿是当打手的,那大人物自己不用现身,只看戏就够了。 辛欢悠闲地敲键盘:你猜那个背后的大人物是谁呢? 腐草也不含糊:我们家妖儿一定猜到了。 辛欢便发了大笑的表情:你也猜到了。 能盘踞在那三个人后头,一向被那三个人追随的,只有一个人:星回于天。 所以事情的真相是:杏花得罪了星回,星回便委婉地说给了胭脂和白鹿两人。那两人便跳出来充当打手……可怜杏花还一副被蒙在鼓里的样子,被人捶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辛欢嚼着爆米花,笑眯眯地看着公屏上那个手足无措的杏花儿。 只有一句无言的忠告:不作死就不会死。 .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打电.话给辛子阳,问家长会结束了么,老师说了些什么,有没有批评她。 让她诧异的是,辛子阳在电.话里竟然神彩飞扬! 辛欢忍不住笑叱:“干嘛呀,整得我跟得了全年组第一名似的?” 放下电.话她就觉得不对劲,连忙再致电东方晓。 学校的家长会,学生们不用到校,但是学生会的成员会到校帮忙维持秩序。东方晓等高三的成员不用去,不过东方晓是认得负责他们高一的成员的。透过东方晓的帮忙,辛欢得知家长会的时候校外的确是发生了一场小小的争吵——身份形象也正与辛子阳、白书怡相同。 辛欢心下便莫名地咯噔了一声。 她知道辛子阳是一定会撞见白书怡的,场面也绝不可能是清风明月;却没想到事实与她的设想彻底反转,洋洋得意而去的竟然是辛子阳,而灰头土脸的却是白书怡! 她咬牙想了想,再致电和郁,问:“你妈回来了么?她有没有说什么?” 和郁说白书怡还没到家。 辛欢便起身抓起外套,直奔白家! 不对劲,一定是出事了! . 等她踏上大门台阶的时候,和郁竟然也到了。 仿若有沙子吹进了眼睛,辛欢觉着扎眼地盯了一眼和郁丢在一边的交通工具——新大洲的小型踏板摩托车! 那形状跟后来的电动自行车大小形状都相似,不过人家还是纯粹的摩托车。只不过那体量当时都是女性乘骑。男性骑摩托的话,也都是野狼125之类。于是便格外显得和郁骑这个,格外的扎眼。 不过辛欢没顾上研究他的动机,便一头扎进了白府去。 等进了正院,白家的乱子已经平息了下去。辛欢冲进堂屋去,看见母亲坐在一边垂泪;白书怡虽然面上还有戾气,不过也平静了下来。 再看横在两人中间的人,竟然是小龟。 辛欢便跑向小龟,问:“怎么回事?” 小龟依旧那副装扮,淡然摇头:“没事。你跑来做什么?” “信你才怪!”辛欢走到母亲身边儿去,扭头瞪小龟:“没事的话,我妈会哭?” 小龟缓缓一呲牙:“林小姐是被风沙吹了眼睛。” 林宁果然依言点头:“欢欢,妈妈没事。你别担心。” 辛欢只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有力没处使,便去问白书怡:“那你说!” 白书怡一声冷笑:“辛欢,你个野丫头还懂不懂点规矩!你竟然敢质问我?” 和郁则一直在仔细打量着小龟,此时才走上来,问白书怡:“妈妈,真的没事么?” 白书怡冷笑:“能有什么事!我们白家,又岂会因为一点小事就翻了天了!” 德叔来报,说白振轩已经回来了。 小龟嘿嘿一笑,起身揽住辛欢与和郁的肩头:“走吧。剩下的事情让他们三个自己谈。” . 在和郁的房间里,小龟与和郁一起压伏着辛欢打扑克。“皇上”把把让辛欢当,辛欢乱出牌也能赢。终于熬过了半个小时,辛欢将扑克牌顺窗户都扬出去,这才起身跑向正院去,回头警告那两个:“谁也不准跟来!谁跟来,我跟谁掰!” 半道上,迎面撞见白书怡。 -- 【还有~】 108、退避三舍,听见没?(4.9第2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08、退避三舍,听见没?(4.9第2更) 辛欢奔出门去,和郁与小龟互相望了一眼,果然谁都没动地方。舒悫鹉琻 小龟年纪大,便更从容些,说:“我知道你一直在打量我。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跟着再说一句:“只有那傻丫头还担心你会跟出去,实则你是等着现在这个机会,盘问我呢。” 和郁便也淡淡一笑:“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龟便没瞒着和郁,将白书怡和林宁大闹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小龟叹了口气,摇了摇手腕:“好歹我也是姓白的,当时没人能控制得住你妈,我只好出手了。多有得罪之处,以后有机会再跟你爸当面致歉。瞑” 和郁听见辛迪加的股权转让,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事情果然闹得太大。 “你是怎么稳住她们两人的?”和郁平静抬眼问小龟琰。 林宁还可理解,他没想到他母亲也能被小龟稳住。 小龟便笑了:“很简单。我就告诉她们两个,别忘了自己都是母亲。说你们两个马上就到了,谁想让自己孩子看见自己这副模样,那就继续闹;如果不想在孩子面前丢脸的话,那就都赶紧安静下来。” 和郁不能不点头:“厉害。” 小龟叹息一笑:“……我比你们大十岁呢,如果连这点事都摆不平,那真更要被瞧不起了。” 和郁摇头:“我没当你比我大十岁。青柠唤你‘小舅’,我却只想叫你‘小龟’。” 小龟觑着和郁,缓缓一笑:“随便你。反正那小丫头也是直接叫我名字的,不多你一个。” 和郁也平静地含笑回望小龟,徐徐问:“小龟,从这件事情里,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小龟微微一挑眉:“你以为,我会想得到什么?” 和郁摇头:“我暂时想不到,不过却不等于永远想不到。反正我刚十六岁,未来的时光还长,距离到你的年纪还有十年……十年,足够我想明白许多事了。小龟你说对不对?” 小龟眯眼而笑:“……好啊。十年,我倒要看看,你用十年的时光,能够想清楚什么。拭目以待。” . 辛欢迎面撞上白书怡,便拦住去路,问:“白书怡,辛子阳跟我妈已经离婚了。你在辛子阳那吃了什么瘪,你别来找我妈!——你来找我。我还是姓辛的,我为辛子阳负责!” 白书怡盯着辛欢冷笑:“不光是辛子阳,你自己也难辞其咎!我问你,如果不是你的话,和郁何至于就丢了年组的状元!” 辛欢黯然垂下头去。这个问责,她不想反驳。 “这件事,非常对不起。”辛欢扛起责任来:“不过我保证我会拉远我们之间的距离。和郁是个明白人,他这也可能就是一时糊涂。等他自己清醒过来,他就知道该朝着哪个方向去努力了……高一的一次期末考试其实不重要,我保证不会影响他的高考!” 白书怡上下打量辛欢,缓缓说:“你最好说话算话。” 辛欢便笑了,“……那你呢,敢不敢也跟我保证,日后再不因为辛家的事来为难我妈?她是林宁,她已经不是辛家人了!” 白书怡仰天一笑:“你拿什么来跟我交换?小小年纪,就想也让我跟你保证?” “……你的儿子。”辛欢淡然一笑:“你信不信,你敢伤害我妈,我就敢双倍奉还给你的儿子?!” “你想干什么!”白书怡果然一惊。 辛欢狠下心来说:“也许是孽缘,不过他是真的很喜欢我。你说如果我用这份感情当做武器来伤害他,会不会让他一生疼痛?” “你敢!”白书怡果然再难平静。 “我敢。”辛欢更加平静,“为了我妈,我没什么不敢!不管辛子阳做了什么事,怎么得罪了你,可是我妈她没有!如果你再以此为理由欺负我妈,我就什么都干得出来!” 白书怡气得用力喘息,却说不出话来。 辛欢叹了口气:“我们和平共处,不行吗?我妈安安静静跟白振轩在一起,你也安安静静当你的和太太,我也安安静静跟和郁当同学……难道就不行么?你为什么就这么看不得旁人平静呢?” “白书怡我答应你,我发誓,只要你不再闹我妈,我就把我刚刚的话都收回去,嚼碎了咽进肚子里去。行吗?” 白书怡咬紧牙关:“青柠那个孩子,我是很喜欢的……” 辛欢垂下头去:“我明白,我不会搅合他们两个的。” . 白书怡愤愤走了,辛欢扭头,在廊柱旁看见无声立在那里的和郁。 屋檐无声,草木凋零。她狠了狠心,走过去说:“你听见我刚刚跟你妈说什么了吧?恨我吧,我就是这样恶毒的人。退避三舍,听见没?!” 和郁没说话,一双眼睛幽深幽深地凝睇着她。 她反倒被看怕了,不耐地一转身要走。他却跟上来,亦步亦趋。 辛欢偷偷溜到堂屋窗下。 和郁便也跟她并肩蹲下来。 林宁正在里面嘤嘤地哭,说:“先生,我无颜面对你。更不能,接受你的求婚。对不起……待会儿我想跟欢欢一同先回那房子去住,就不留下叨扰先生了。” 辛欢的心便都揪起来了,蹲在墙根儿下咬着手指。 白振轩温厚的嗓音传出来:“首先,我替白书怡向你赔罪。白书怡从小是被我宠坏了。她出世,她母亲就故去了,我便将这个孩子当成了绝世珍宝一般。什么都给最好的,要什么都给找来——便也养成了这孩子骄横的脾气。” “她命好,长大后又遇见了同样愿意宠她的和仲。于是虽然是年近不惑了,可是心理上却还当自己是小姑娘一般……闹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我这个当父亲的错。我愧对她的母亲,更愧对你。” 林宁低泣:“先生千万别这样说。是我愧对愧对白家,愧对您,也愧对书怡……她说的没错,辛迪加不光是您的,也有她母亲的心血,将来更是要留给她的。却被辛子阳给偷走了……都是因为我。” 白振轩抚慰:“失去辛迪加,我心里也不好受……只是辛迪加与你比起来,便不值一提。林宁,你不该妄自菲薄,更不必不放心自己在我心上的重量。” “辛子阳是什么样的人,我想可能我比你更知道。我知道他这么多年隐忍在我身边的意图,我明白他到最后是一定会提出这个要求,才肯彻底放开你的手……我不意外,所以我当日是心甘情愿答应了他的。不算被他偷,更不算被骗,我只是付出我付得起的代价,来赢得我魂牵梦萦的你。” “说是交换,很是不好听,但是林宁,这世上何事不是交换?只要付得起代价,并且能够得到想要得到的,就是圆满了。你说不是么?” 林宁控制不住,哭出声来;“可是如果没有我,先生你便不会失去辛迪加……” “傻话。”白振轩嗓音越发放柔:“如果没有了你,我坐拥辛迪加,又有什么意思?年轻的时候意向高远,可是如今,只想守着喜欢的人,共度白首夕阳。林宁,我老了,对辛迪加本已失去热情,放手没有半点可惜。” “如果你坚持不能释怀,那便代替辛迪加,牵牢我的手,陪我一直走完这一生……林宁,答应我吧:成为我的妻,让我爱你、照顾你。” 辛欢蹲在墙根儿底下,已经泣不成声。 真的好高兴,替妈高兴。 和郁将双手搭在膝盖上,偏头望着她。在她忍不住几乎哭出声来的刹那,伸手揽住她的肩,将她的头靠在他肩头。 . 院门口,忽然出现窈窕倩影,印在大红的门板上。 骆青柠静悄悄走进来,立在门阶上,看着墙根儿下的两人,努力一笑:“小哥,你在做什么?” 辛欢连忙止住哭泣,用衣袖擦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来迎向骆青柠。 骆青柠却走过来,小鸟依人地拉住和郁:“小哥,说好了今天陪我骑摩托车的。我看见你的摩托车就在门外呢,你怎么耽搁住了?我们走吧……” 辛欢便笑了。怪不得觉得那摩托车那么扎眼,原来真是女的骑的。 骆青柠歪着头望来,清澈明媚地笑:“辛欢,我跟小哥去玩儿了,你不会拦着的,对吧?” 辛欢想起刚刚对白书怡的保证,便笑了,淡然耸肩:“我凭什么拦着你们啊?摩托车这玩意儿,不是都说:要想死得快,就骑一脚踹嘛。二位好走,我可不送。” -- 【看到很多亲留言,希望赶紧长大~~大家的心情我明白,只是大家暂时别急啊。这个文以前从成年写起过,我并非没尝试过那个办法,只是那样写会有弊病,会影响到大家对人物性格的理解——比如,林宁会被误解为朝三暮四;辛欢则张嘴就骂父亲,会让大家觉得性格有点问题……只有从小时候写起,将这些缘故都掰明白了,大家才会客观正确地理解人物啦~~别急,林宁跟白振轩婚礼过后,就会长大了~明天见~】 谢谢如下亲的支持: 2张:xl0093+鲜花 1张:daisy0xuetu、出海 咪.咪、彗星、语滴、晶晶等亲们的10花。轩之雪玉亲的红包~~还有大家的咖啡和留言唷~~ 109、你的笑对我很重要(4.10第一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09、你的笑对我很重要(4.10第一更) 和郁跟骆青柠去骑摩托车了,她嘴上说不在乎,可是听着摩托车走远了的动静,她还是站在门阶上气鼓鼓地瞪了许久。舒悫鹉琻 屁股冒烟的,空气污染知道不? 小龟慢悠悠踱过来问:“哎,要不要我也带你去骑摩托车?他们那‘小绵羊’真没什么意思。” 不喜欢被看破心事,辛欢白他一眼:“哎你到这儿来,到底是干嘛来了?早前听说你是想跟白振轩学做生意的,却怎么看你整天没事闲晃?” 小龟没回答,隔着墨镜也看不清眼珠子里的神色。辛欢抬脚便走畛。 不知怎地,总是想离他远点。 . 辛欢去了辛迪加钤。 没坐电梯,就是步行着,这么一层一层地逛。 从前辛迪加只名义上是她家的,她每回来总像隔着一层什么;可是今天开始,不一样了。这堂皇的大厦,这运行得有如齿轮般紧密有序的公司,已经彻底她家了。可是她的心头并无半分喜色,只有一层说不清的唏嘘。 公司的同事定然也知道内情了,迎面碰上的跟她打招呼,态度比从前客气了许多倍。 她更不自在,只好拐进了王银花的办公室。 王银花正在开会,看样子正在教训手下一个颇有了些小名气的明星。辛欢尴尬,想要退出去。王银花却中止了会议,陪辛欢走了出来。 楼顶有茶座,不过这个季节没人上来。王银花便带辛欢上去,迎着风,告诉她:“觉得闷?那就喊出来。” 辛欢便喊了。开始只是犹疑的,渐渐觉得有新鲜的空气涌入,喊声便主动而加大。喊到再也喊不动,她扭头望着王银花,终于能韩场地露出笑颜。 “花姐,谢谢。” 王银花迎着风抽烟:“小丫头,人生会遇见的事儿多了去了。这刚哪到哪,你别把自己给绊住。” 辛欢点头:“我只是恨自己无能为力。辛子阳抢了公司,可是他却是我亲爹……” 王银花一笑:“也只有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才对是与非这么较真儿。花姐告诉你,商场有商场的游戏规则,一切未必都只能简单归结为是,或者非。中间有大片的模糊地带,有时候起了主导作用的,就是这片模糊地带。” “嗯?”辛欢不解其意。 王银花笑笑:“物竞天择。你爸虽然抢了辛迪加,可是如果他经营不善,白振轩早晚能抢回去。不过是时间而已,白振轩等得起,你又何必替白振轩这么愤愤不平?” “可是!”辛欢卡住。 王银花笑笑:“他们俩都是大人,他们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还小,就别管。” 辛欢咬唇:“公司的员工,会恨辛子阳吧?” “怎么会。”王银花淡笑:“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们都是辛迪加的员工;至于辛迪加的老板如何更迭,其实对我们的影响并不大。” 王银花偏过头来:“只要公司屹立不倒,员工便不会离开。归根究底,员工们要的还是收入与福利。” 辛欢若有所悟:“……与其纠结白振轩和辛子阳谁对谁错,不如更为辛迪加和员工们考虑。如果有一分力,就帮一份忙。” 王银花笑了:“小姑娘,你长大了。” . 辛欢离开辛迪加,在大门口看见一张巨型海报。辛迪加又开始了大规模的海选,征募娱乐圈各种行业的新人。辛欢的目光在编剧一栏中盘桓良久,这才转身离开。 . 海边。 修竣却还没正式通车的跨海大桥上,骆青柠的尖叫声还海风中飘摇。 “小哥!你小心点!” 只见和郁骑着小踏板摩托车,加速到底,呼啸着向前直冲出去! “和少这是怎么了?”赵月担心地走到骆青柠身边来,面带讨好地搭话。 骆青柠却轻哼一声,别开头去,没有搭理赵月。 董乐见状,跟王佳佳交换了个眼色,将保温杯递到骆青柠手里:“这里风大,喝点热的。” “喝不下。”骆青柠对董乐和王佳佳的态度就和蔼了许多,眼睛只遥望着风驰电掣的和郁:“他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本来说是来陪我骑摩托车的,结果他自己这么发疯。” 王佳佳赶忙讨好地笑:“和少也是男生,男生都喜欢骑摩托车的!” “你知道什么。”董乐白了王佳佳一眼:“和少是一辈子都不用骑摩托车的!他出入都有车子,将来还有私人飞机,他什么时候用得到摩托车啊!” 骆青柠也越听越担心,“他到底是怎么了?不行,我非问个明白不可!” 赵月被晾在一边,有些讪讪的,便寻着机会又凑过来:“公主你说会不会又是因为辛欢?” 骆青柠猛地转眸,一双眸子冷冽刺在赵月面上。 董乐便走上来:“赵月你别瞎说!和少凡事都只为了公主,怎么可能是为了辛欢!” 王佳佳也乐悠悠地插上一句:“……我还以为是因为赵月呢。一中班里不是都传赵月跟和少早恋么?连班主任何老师都请赵月去谈话了啊……” 赵月脸一白,乞求地望向骆青柠:“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骆青柠冷笑:“你敢说,你没暗恋他?” 赵月一闭眼:“我是暗恋……可真的只是暗恋,我没做背叛公主你的事!我一直只是监控着和少身边的人,我一直不让女生有机可乘的……” 王佳佳再一笑:“哦,原来拦着别的女生,就是给自己大开方便之门啊。” “王佳佳!”赵月恼得厉喝。 骆青柠秀眉紧蹙,说:“赵月,你先回家去吧。你在这儿,我们都玩儿得不开心。还有,以后我们的聚会,你就别来了。” “公主!”赵月如遭雷劈。 王佳佳再慢悠悠补充一句:“其实今天也没叫她来啊。是她自己听说了,非要挤来的。真没意思。” 赵月还想说什么。骆青柠柳眉一竖:“我的话没听见么?走啊!” 和郁跟几个男生已经兜完了跨海大桥回来,遥遥看见赵月哭着离去的背影,便问:“怎么了?” 骆青柠淡然回答:“没事。” 王佳佳献媚地说:“她自己走的!” 骆青柠将手中的保温杯递到和郁手上,柔声说:“小哥,喝口热水。”说着小心替和郁摘下头盔,用纸巾仔细地帮和郁将额头鬓角的汗都擦干,“仔细着,别感冒了。” 大家看着这样柔情一幕,便都抿着嘴笑。 和郁皱眉,退后一步避开骆青柠的手:“我也累了,回去了。” 骆青柠跺脚:“小哥!你说好了是来陪我的,结果来了只顾着学骑摩托车,都没跟我说上几句话!” 董乐和王佳佳便懂事地跳上那几个男生的摩托车后座,说:“我们先走了。公主就交给王子了!” 骆青柠也跳上摩托车后座,伸手抱住和郁的腰:“小哥陪我去看电影,还有吃晚饭!” 和郁载着骆青柠下了跨海大桥。路边停着出租车,和郁便停了车,将骆青柠推进出租车。骆青柠抗议:“小哥,你干嘛?” 和郁轻笑:“我刚学骑摩托车,一没经验,二没驾照。你坐车回去吧。”说完交了车钱,自己便驱动摩托车飘摇而去。骆青柠气得在车子里捶座大叫! . 和郁骑摩托车穿过夜市,买了两盒臭豆腐和煎冷面,看见有师傅在金色的灯火里吹糖人儿,一块糖稀不多时便变作了一个小耗子。他便笑了,又买了一个糖人儿。 骑着摩托车到了厮守田园,停下车,仰头去望辛家的窗口。 亮着灯,灯火通明。看样子是将房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和郁心底便针扎般地一疼。 今晚辛子阳是绝不可能在家的,那房子里只有辛欢一个人。她点亮这所有的灯光,不是家中很热闹,而恰恰是用来抵挡孤单。 和郁掏出电.话来,手指反复从她的号码上滑过。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又换了另外一只手机。 发短信给她说,恰好经过她家楼下,送点小礼物。就搁在门口第一棵玉兰的树杈上了。 . 辛欢正埋首写剧本,没想到收到和大人的短信,说有礼物。 辛欢连忙披衣冲下来,好奇地在大门口跳脚左看右看。 和大人究竟长什么样子?她今晚上是不是有机会看见他? 还有,和大人是怎么知道她家住在厮守田园的? 可惜小区门口静静的,除了银白的灯光,一个人都没有。 她冷得拢紧大毛衣,抬头去看玉兰树。果然在树杈上有个小小的包裹。她小心取下来,闻见了令人垂涎的臭豆腐味儿……再打开另个袋子,看见小小的糖人儿耗子。灵动的小家伙,眼睛还镶着两颗红豆。 辛欢站在灯下,忍不住笑出来。 而在树影遮挡之下,和郁遥望着她的笑颜,也轻轻勾起了唇角。 -- 【还有~】 110、最珍贵的温暖(4.10第二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10、最珍贵的温暖(4.10第二更) 家里就辛欢一个人儿,冷房冷灶的。舒悫鹉琻辛欢自己没心思做饭,连煮面都懒得动。肚子正饿得难受,不想就收到了和大人的投食。 辛欢狼吞虎咽干掉了臭豆腐和煎冷面,然后上线去找和大人,想说声谢谢。却迟迟不见他的影子。她便趴在桌上摆弄着糖人儿小耗子玩儿。 耗子不好看,可是做成糖人儿,虽然看着还是尖嘴猴腮的,不过却灵动有趣了许多。 辛欢不由得撅了撅嘴:“送我个耗子,什么意思嘛?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模样?” 辛欢便忍不住给和大人发短信:“谢谢大人,美味极了!畛” 他很快回过来:“嗯。那以后就每晚都到那棵树上去寻好吃的。” “每晚?”辛欢惊了。 “嗯,每晚。”他的用词笃定:“你从今往后的晚饭,我都管了。钤” 辛欢拢圆了嘴巴。心说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正好没人做饭给她吃的时候,和大人就主动要求来每晚投食? 辛欢拍了拍面颊,心说,一定是老天那个爷爷良心发现了,终于眷顾了她一回。 辛欢再短信:“大人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在厮守田园的?” “你说过。”他极简地答。 她有么?辛欢仔细回想,却觉得仿佛不应该啊。她一直将网络和现实分得很开的,除了腐草等几个特好的朋友之外,她从来没将自己真实信息泄露出去过啊。 哎,不过不管了,说不定自己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说了呢。 辛欢再发:“可是大人,你怎么就走了呢?既然都来了,起码让我看看你啊!”她淘气地补充:“大人,您老到底长什么样儿啊?” 他那边耽搁了半晌,仿佛在犹豫似的。终于回过来:“我在你心目里,是什么样?” 辛欢也怔忡了下,笑着发回去:“应该是个慈祥的大哥哥吧!偶尔发一点小孩子脾气,不过都很可爱,归根结底还总是让着我的。” 和郁盯着手机半晌,只能无奈地笑。 良久,他回给她:“时间不早了,你睡吧。” “还早呢!”辛欢想了想,又按下:“……大人今晚,不上网来了?” “嗯。你睡吧。”他在树影深处,再抬头仰望她的窗口,按下:“记得关灯。” . 看着辛欢窗口的灯熄灭了,和郁才发动摩托车回家。这时才知道,原来之前在夜风里坐得太久,四肢都冻僵了。 回到家才给青花月那三只回电.话。 之前他自己的手机快被那三只给打爆,上面数十个未接电话。 那三人说的都是同一件事:问他,钱未然是怎么得到他们电.话号码的?还有,钱未然拼命游说他们进娱乐圈,又是怎么回事? 他便笑了,认真地问他们,这辈子真的只想听从家族的安排,继承家业,过那看似成功却实则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么? 问他们,还记得当初四个人聚在一起的缘故么——热爱音乐,真的有自己所说的那么热爱么? 还有,难道真的就从来没想过走入娱乐圈,真正以音乐为业么? 他的问题一个一个抛出去,那边的三个人果然陷入了沉静,半晌没有回话。 他便先说了自己的想法: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我没想过要听从别人的摆布。我热爱音乐,我想以音乐为业。 月如璧问:“那嘉和呢?你父母只有你一个孩子。” 他答:“我明白,我责无旁贷。但是我父亲春秋鼎盛,还不到我接.班的时候。从现在算起来,我至少还有10年的时间可以做我喜欢的事。我在娱乐圈中10年,10年后抽身而退,回来继承家业,承担起自己的家族责任。” 傅青爵良久回来一句:“钱未然这小子胆子也够大的。他猜到了我们几个的身份,竟然还敢不改初衷,一个劲儿游说我们进娱乐圈……他真不怕咱们几家的大人找他拼命啊。” 花上苑也说:“他自己不就是个异类么?堂堂钱家孙公子,却出来创办了娱乐公司,据说将他们家老爷子气个半死……” 和郁不失时机劝说:“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工作……会很有意思的,不是么?” 傅青爵幽幽地问:“小和,我只想知道,将我们卖给钱未然的人,是你么?不是另有其人?” 和郁笑而未答。 . 辛欢用路边的公用电话给辛迪加负责海选的部门打了电.话,询问应征编剧的话有什么要求没有。 幸好,对方没有要求年纪、学历和资历,只说要她发一份自己独立完成、具有独立著作权的剧本过去。 辛欢郁卒了下,问:“什么类型的都可以么?广播剧的行么?” 对方回答倒也痛快:“可以。” 放下电.话,辛欢便望向怀中抱着的《美人图》的剧本。一时间这个练笔的东东,便有了千钧重。她没有其他的完成作品,只有这一个,只能用它。 她对它,便再不敢儿戏。 . 网上被分配到角色的都开始了在线排练。可是说也奇怪,每天在线热火朝天排练的都是些小角色,偏一直没见过两位主角发声。 星回于天是一直都在的;反倒是和大人有些日子没有上线,不知道在忙什么。 不光和大人自己失踪,青花月那三位,也跟着集体失踪。 不过辛欢依旧能在每个晚上,在玉兰树的树杈上找见和大人的投食。风雨不误、雷打不动。 她也曾使过些小心思,比如提前出来,偷偷藏在门垛里,瞄外面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捧着个高倍望远镜,从窗口往大门口看……可是,却竟然没有一回得逞! 那个时间不是和郁莫名其妙打电话来,跟她东拉西扯说一堆有的没的;要么就是和大人将那棵树的视角算得极准,恰好被门垛挡住她的望远镜视线。 一直在失败,不过却也让她越来越上心。越发想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越发想见他一面。 想当面对他说,谢谢他给了她2005年最珍贵的温暖,在她最孤单无助的时候。 隔了多日,终于又在网上遇见了【和】。 这一次她忽地不敢上前,要屏住呼吸,看大家都轮番跟他打过招呼了,她才过去跟他说话。却也挑公事说:“大人,请问你和星回大人什么时候开始排练?我好把台词根据你们排练的情况做最后的打磨。” 【和】:嗯,前些天一直在忙。这两天就开始。 他开了麦,又柔声问了一句:“想我了么?” 心欢心尖一颤,忙答:“所有人都很想念四位大人……” 他哦了一声,便不再跟她说话,而是径自去叫星回于天,开始排练。 倒是主持这次年度专辑的【花】来私戳了她一下,问:“你修改的剧本又加了一个角色:小蛮。秦直碧的师妹吧?状元的女儿……你看谁的音色合适?” 辛欢笃定答:“杏花春雨。” 【花】仿佛有些意外,追问:“你确定用她?” 辛欢答:“是的,就用她。” 【花】回去做安排,辛欢便盯着和大人与星回两人排练。是小范围的开麦排练,她因是编剧便也在房间中。 不能不承认,那两人的音色交.缠,动人心魄。 两人彩排了一段,问大家意见。其他人都是各种赞美,说太美腻了。问到辛欢这儿,辛欢犹豫了一下,还是据实说:“对不起,星回大人,你的感情能不能再收敛一点?岳兰芽身负灭门大仇,她从小对任何人都有距离感,即便是一起长大的几位美少年。更何况,秦直碧从小便一直对她有敌意。星回大人的演绎不是不好,而是太过主动了。” 小房间中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星回于天半晌才说:“好,我试试看。和,我们再来一遍。” “不然这样,”辛欢又出声:“既然星回大人今天的情绪调整在比较甜腻的状态,那咱们来换一段。不来斗智,转成调.情吧。” 【花】第一个不淡定地咳嗽起来。 【和】却笑了,又转出那种绮丽到勾魂的音色来:“好啊,这段我喜欢~” 星回于天便也冷冷一笑:“来就来!正求之不得!” -- 【明天见~】 谢谢hua9819、雪梨乐苹果等亲的月票 irenuyy的10花+神笔、流年的红包、三一的10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和留言撒~ 111、调 情(4.11第1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11、调 情(4.11第1更) 辛欢尽编剧职责,给两人说了说戏:“各位都知道,几位美少年都是紫府豢养,将来要替司夜染执行夺取天下的任务。舒悫鹉琻秦直碧走文,司夜染期望他将来考取状元,进而拜相朝堂;虎子则是习武,司夜染希望他将来成为执掌兵权的大将;冰块则是走邪路,给权臣当男宠,另外兼职经商……司夜染下了好大一盘棋,可是他自己不方便亲自与几个人联络,岳兰芽便成为司夜染的心腹、唯一能与几位美少年单线联系的人。” “那三个都是人尖子,岳兰芽想要降伏他们三个,不光要凭智慧,还要用情感,甚至——肉.体。”说到这儿,辛欢也咳嗽了两声。 “接下来要和大人与星回大人排练的这段调.情戏,就是岳兰芽驯服秦直碧的一段。” “此时秦直碧身在书院,即将赴京赶考。他的老师曾经是当朝状元,爱惜秦直碧人才,便将女儿小窈文定给了秦直碧,只等秦直碧高中而归,便要办喜事。” 辛欢说着瞟了星回的名字一眼畛。 好吧她就是故意的,就觉得秦直碧此时的境况很像和郁,而小窈的原形就是骆青柠。反正《美人图》里最终的下场,小窈当然是各种惨……于是她就故意找这段来给星回于天pia啦! 她收敛了下情绪,继续公事公办地讲:“岳兰芽感受到了危机。倘若秦直碧真的爱上小窈,那么他便会跟他岳父联手,那么司夜染便会失去了对秦直碧的控制……岳兰芽必须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战胜小窈,让秦直碧继续在感情上执着于她……咳咳,于是,这一段星回大人要表现出主动来,主动右惑和大人……” 煽风点火完毕,辛欢欣欣然退到一边,捧过爆米花,等着看戏钤。 广播剧毕竟有广播剧的限制,再亲热的戏也只能用声音来表现。如何用听觉来勾动听众的幻想,其实比拍影视剧还难。辛欢故意挑调.情戏,就是要给星回于天一个下马威。 更何况岳兰芽此时男装,要伪装出公子音。用伪公子音来跟男的调.情,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必须承认,星回于天的确是高手。只需片刻的情绪酝酿,星回于天的伪公子音便如清莺出笼。她嗓音清冷,却妩媚缠.绵,如丝如缕绕上秦直碧去,一字一吐地说:“……白圭,当真恭喜。状元之女,才貌双全……只是,白圭究竟懂不懂如何在新婚之夜,讨得美人欢呢?” 她吐气如兰,声声牵引……分明是刻意的右惑,偏仿佛不着痕迹。 那边厢,【和】也进.入角色。随着星回的声音,开始若远若近的喘息。显然已是情为之动,渐渐部能自持,终是在那男装的丽人引逗之下,透露了一直深藏与心底的爱恋。 那两只的配合完美无缺,果然曾经堪称官配,感情的流露毫无障碍,各种音色声效的制造绝无扭捏……饶是辛欢,都已经在这声线的牵引之下产生了即视感——果然是书斋幽静,一灯如豆。白衣公子仰坐在檀木椅中,而那男装却清丽绝伦的女子骑跨了上来…… 她一口爆米花呛住,咳嗽起来,咳得地动山摇。 差点被他们的演绎给勾住,都忘了自己要干嘛了。 赶紧收拾心神,她小心录下星回于天勾缠秦直碧的这段台词。将那些细腻媚人的喘息,那些听了就让人脸红心跳的情绪都收入其中。然后给和郁发短信:“我给你邮箱发了一段音频,我剧本的哦!你来听听。现在,马上!” 她屏住呼吸,略微紧张地等着和郁的电.话。 少顷,和郁的电.话没过来,线上的【和】却忽然咳嗽了起来。他迭声跟大家道歉:“不好意思,今天嗓子有点干。星回我们休息一下,待会儿继续。” 等了一会儿,和郁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只赞:“……很棒的剧本啊!台词工整优雅,而又动人心魄;嗯,演绎的也不错,基本达到预想效果。” 辛欢蹙眉:“你就,没听出点别的来?” 和郁笑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非要我说,我觉得那个女声优仿佛是有青衣发声的底子的。这加重了演绎的古韵,很美好……不过话又说回来,她青衣发声远不及你。如果你能来饰演女主角,表现力会比现在这个女声优更好。” 辛欢目光一转,唇角还是不小心绽开了一朵微笑,却还是斥他:“呸!谁让你说这个了?”她故意引导:“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女声优的音色有点熟悉么?” “没有啊。”和郁矢口否认,“听起来跟许多人的声音一样,没有什么识别度。唯一的特别,还是那青衣发声罢了。” “那算了。”辛欢只好放弃,“我有事忙了,白白。” 按断了电.话回到网上,星回于天已经再度准备好。只是【和】那边却莫名其妙地出了状况,始终不能入戏;一到关键地方就笑场。 后来就连【花】都受不了了,忍不住发声谴责:和大人你逗我们玩儿呢吧?这地方有什么好笑的啊?你难道想转成笑星了? 星回于天那边就更尴尬。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被【和】几次三番地给笑没了,继续排练下去,感情已经越来越干。她最后也只能放弃,控制着脾气说:“正好我今天的状态也不是很好。不如今天先到这里吧。我们会好好调整的,下次一定出效果。辛苦大家了。” 【和】也一个劲儿跟大家道歉:“也不知怎么了,一念这几句台词我就想笑。妖儿,不如你再帮我把台词改改?辛苦你了,帮帮忙。” 辛欢没想到矛头又转回她这儿来了,便一咧嘴:“和大人,怎么改啊?您到底说哪几个字眼的时候会忍不住笑?” 【和】:……你揣摩一下男人的心理,就知道了。 辛欢心里暗叫:我一个女生怎么揣摩男人的心理呢?可是还是忍了。和大人对她这样好,每个晚上都来送饭,她吃人家的必须嘴软。 便认命地答应:遵命…… 【青】忽然闲散地进了排练小房间,宣布:“告诉大家个好消息。为了让本年度专辑更出色,我已经托朋友帮忙联系了专业的录音棚……你们好好排练,这回咱们玩儿专业的。” 大家都是一顿欢呼!从前的年度专辑,无非都是在网上这样用录音软件录的罢了,如何敢跟专业录音棚相比! 青花和月四人却黯然相对:因为现在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今年的这张年度专辑将是他们在网上pia戏的最后一张专辑了。从明年起,将只有大舞台上的青花和月,再没有了网络间的青花和月。 为此,他们四个人才游说了钱未然,在这年初最繁忙的时候,将芒果娱乐最好的录音棚空出来,只留给他们用。 也算是,送给所有粉丝们的告别礼物。 辛欢也同样被蒙在鼓里,没听出什么端倪来。只是莫名地被【青】的话给说得伤感了,下线了许久还找不到感觉,揣摩不到男人的心理。 . 翌日周末,辛欢照例去白家陪母亲。 出乎她意料的是,今天一进门就瞧见骆青柠也在。而且骆青柠乖巧地陪在林宁身边。 林宁穿了水袖,在东厢房里练唱自娱。白振轩坐在一边拉着胡琴伴奏……这都挺和.谐的,偏骆青柠也在画面中,目光不离林宁,手眼身法都在模拟林宁。 辛欢心下便不舒服起来,扬声说:“妈,你要是没时间理我,那我回去了!” 林宁和白振轩这才赶紧停下。白振轩和林宁都安抚辛欢,转去换衣裳。 书房里就剩下骆青柠和辛欢两个人。 看辛欢这样子,骆青柠就笑了:“怎么,看见我跟你妈妈这样好,你吃醋了?” 辛欢问:“骆青柠,你什么意思?你跟我有仇,你冲我来,你别想暗算我妈!” 在辛欢看来,骆青柠故意跟林宁套近乎,定然是有所图,最有可能的就是想要报复她。 “你错了。”骆青柠自在地转着水袖:“谁说林小姐是你母亲,我就不能仰慕她?林小姐名字里有个‘宁’,我名字里也有个‘柠’字,我们两个自然便亲近。不瞒你说,我很喜欢林小姐。纵然姨妈他们都不赞成林小姐嫁入白家,不过我却是双手赞成的。我觉得林小姐是最配白爷爷的人。” 辛欢忽地问:“……难道,你跟我妈学过青衣唱腔?” 星回于天眯了眯眼睛:“没错。而且,我会比你学得更好。” -- 【欢欢又打什么小算盘内?还有~】 112、你说相思赋予谁(4.11第2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12、你说相思赋予谁(4.11第2更) 这样的红口白牙,辛欢只想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你会真心喜欢我妈?” “你爱信不信。舒悫鹉琻”骆青柠也毫不示弱:“不过你总该明白,你妈一入白家深似海,除了白爷爷的陪伴,她是非常孤单的。且不说我姨妈白书怡对她的敌意,就是这白家上上下下的人,哪个看她就都是顺眼的?” “所以你妈妈能遇见我这个愿意追随她、陪伴她的人,对她而言只是好事儿,于是她对我便也更是上心。”骆青柠启唇一笑:“她现在对我,倒仿佛是比对亲生女儿的你,更要好上几分呢。谁让你这个当女儿的,半点都不随她的性子,她喜欢的那些你全都不耐烦呢?也只有我,跟随着她,师从着她,让她感觉她的那些爱好全都传承有人。” 骆青柠摆了摆水袖:“……血缘的事,我自知争不过,自然就不去争。不过这世上血缘并不是最重要的,以后的事,说不定你妈妈会更站在我这边,而不是维护你呢。你说,是不是?” 辛欢便了笑了:“可不。更何况我妈的态度足以左右白振轩。你没办法讨白振轩的欢心,你索性就讨我妈的欢心,这样将来白振轩会因为我妈的态度,也对你好起来的。骆青柠,你挺聪明啊!畛” “你知道就好。”骆青柠得意一笑,伸手按了按辛欢的衣襟:“……那就别再搅合我和小哥。你配不上他,你同样配不上他的家族背景。” 辛欢便笑了:“那你可说了不算了。我要不要和郁,全凭我自己的喜恶,可不是受你左右!” 一恼之下,她跑到和郁的屋子里去钤。 想着是要找个地方修改剧本,以达到和大人的要求,可是掀开本子却满篇都是和郁的脸,怎么都写不下去。 看着看着,恍惚之间,只觉这段戏里的秦直碧与和郁渐而合一:秦直碧长着和郁的脸,而和郁化身成了古装华美的状元郎! 实则《美人图》原作中男主的身份一直成谜,秦直碧不过是男主人选之一,但是在辛欢改变成的广播剧剧本里,秦直碧却有一跃而成男一号的架势。之前初稿给腐草看的时候,腐草还曾对此提过意见,认为司夜染,或者那个一直没有路面的皇孙慕容才该是男一号,不明白辛欢为何会选择了秦直碧——只有辛欢自己心下明白,因为秦直碧的气质,像极了和郁。 她当时搪塞腐草,说:“你瞧人家名字——直碧,是直男啊!而司夜染是个太监,冰块是个男宠……哪儿适合当男一呢?” 这样一想,便越发觉得秦直碧和小窈的戏份碍眼,她不由自主便被代入岳兰芽的角色,仿佛是以岳兰芽的视角来审视那两只的婚事。 “在发什么脾气?”房门一开,和郁走进来。看她那副死盯着剧本,恨不能将剧本看穿的模样,便忍不住挑起唇角。 “谁发脾气了?”她扭头瞪他:“你怎么又来了?” 和郁无辜地摊了摊手:“这是我的屋子,我来不得么?” 辛欢便冷笑:“可不,是我错了。骆青柠都来了,你能不来么?” 和郁只能扶额:“呃……” 辛欢故意挤出笑容来:“你们俩内天,骑摩托车,骑得怎么样啊?是不是你骑车,她在后头抱着你的腰?” 和郁垂首而笑:“……是啊。” 辛欢便啪地一砸剧本:“那你出去陪她玩儿去,行不行?让我清静会儿,我写剧本呢!” 和郁无声凝望着她。缓缓说:“……剧本,遇到麻烦了?那天给我听的那段,不是很精彩么?” 说到这个,辛欢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可是偏就出问题了!我们那位和大人非说台词不顺,他一念就笑场!”辛欢捧着脑袋:“愁死我了……他让我揣摩男人的心理,我怎么变成男人啊……” 和郁不动声色在辛欢边儿上坐下来,玉人儿似的矜持地掸了掸衣襟儿,才斯斯文文地说了句:“……我就是个现成的男人啊。” “嗯?”辛欢扭头盯过来:“什么意思?” “你是女孩子,自然无法揣摩男人的心理;但我是男人啊,我最懂男人的心理。”他温煦一笑,真诚地望向她的眼睛:“我能帮你。” 辛欢想了想,便一拍手:“对啊!” 她原本在改编剧本的时候,就将和郁代入了秦直碧的角色。都是那么斯文如玉的人,都周身带着禁.欲的气质……可不他能帮她揣摩到人物的心理! 和郁便拿过剧本,认真地看起来。中途状似无意地问:“青柠说,你们俩又吵架了?” 辛欢伸脚踢凳子腿儿:“切,谁稀罕跟她吵呀?再说,她吵得过我么?” 和郁从剧本里抬眼望来:“那你怎么这么生气?” “我才没有!” “没有的话,竟然连剧本都改不下去?” 辛欢气馁:“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儿,不行么?” 和郁便笑了:“……她什么样儿?她那副笃定地将我贴上她专属标签的样儿?” 辛欢扁扁嘴,扭头过去:“哎不说这个了,你赶紧看剧本吧!” 和郁看着看着便笑了,说:“嗯,这段台词是挺可笑的。别说你的和大人,连我都忍不住笑了。” “哪儿啊?“辛欢连忙歪过头去看。她短短的发丝不经意摩擦过他的下颌,他便一怔。她自己浑然不觉,只去扒拉字眼:“哪个啊?” 他小心深吸了口气:“……吻戏啊。你让女主这么吻男主,哪个男人都会笑的。” “笑什么啊?”辛欢有些窘了,“难道……写得不对劲?”拜托她又没吻过男的,只被男的吻过,她的确是不知道女的主动吻下来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 想到这儿,她的心惊慌一跳——她被男的吻过,那男的不就是这个混蛋嘛! 脸不受控制地红起来,她连忙往后撤,尽量拉开与他的距离。 他却继续一本正经地看剧本:“嗯,是不对劲。你们和大人很入戏,所以这种生涩的吻法,非但无法让他投入其中,反倒会出戏。” “我写的,有那么可笑么?”辛欢自尊心大受伤害。 和郁握拳在唇畔,努力压抑着:“嗯,就是忍不住笑。” 辛欢被打击得深深垂下头去:“那怎么办啊……” 他悠然转眸,望着她颓丧的模样,悄然出声:“改改啊。先从你自己改起,明白那感觉了,自然就会写了。” 辛欢霍地抬头瞪他,面颊滚烫。 他却像完全不明白情况一般地耸了耸肩,“我只能帮你分析到这个程度了。剩下的,只能依靠你自己的悟性了。” 他说着将剧本合上交还给她,将剧本递到她身边桌面上时,在视线交错的刹那,仿佛极不经意地——舔了舔嘴唇。 辛欢的目光便不可救药地都落在他唇上。他的唇生得很美,轮廓清晰、不点而朱。上唇有自然的小小隆起,下唇之下又有天然性.感的凹陷……随着他舌尖滑过,他的唇便更显玲珑水润,鲜嫩欲滴。 辛欢的呼吸一窒,急忙调转目光。 和郁依旧不明所以般无辜坐着,坐了半晌仿佛倦了,便阖上了眼睛。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已是呼吸匀称,显是进入了梦乡。 辛欢红着脸,不由自主地扭头望过来。 玉面朱唇的少年,坐在紫檀椅子里,被青色缂丝缎子的椅袱映衬得更是清美无俦、绝世出尘……辛欢闭了闭眼,这模样,活脱脱就是剧本里的秦直碧。 辛欢忽觉心虚。明知这屋子里没有第三个人在,却还是小心地四下里张望了一回。确定柜子里再无小龟,窗外面也没有骆青柠之后,她方小心翼翼地将目光又落回和郁面上来。 悄悄扬声,喊:“内个,小和子?你真的,睡着了?” 没有应答。 她还是不放心,再伸手到和郁眼前摇晃摇晃。和郁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辛欢伸手按着心口,用力吸了一口气,然后便屏住呼吸,跪在坐垫上,隔着小茶桌,向他凑过唇去…… 她的手按住桌面,动作放到最轻。唇颤抖了几回,才终于笃定地覆盖住他的唇。 一切果然美好得如她的想象:他的唇凉而清甜,像是桃子味儿的果冻,轻轻吮一下,便有甜美的桃汁漫入她唇中……她忍不住轻轻咬了一下,却惹得他嘤咛一声,发出清甜又沙哑的男声呻.吟…… - 【今天道具中心打不开了,明天补上感谢。这两天要叫出版稿,日程太紧了,等忙过这段再给大家加更吧。明天见~】 113、三生一梦,宿命流火,无处躲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13、三生一梦,宿命流火,无处躲 他的吟声吓着了她,她抬起头来认真地看一眼他的脸。舒悫鹉琻 男人也会在干这档子事儿的时候,叫? 却还是要极其小心地再目光逡巡一遍,外加在他眼前晃手,轻轻再唤:“小和子,小和子?” 依旧无半点回应。 她便胆子再大了几分。剧本上的岳兰芽因是伪装成男子身份,于是言行都模仿男子,那么她的吻便不可能如她这般蜻蜓点水,而是蕴满侵略畛。 她便咬牙,豁出去了! 这回吻得用力些,放纵自己循着本.能而发出一点声音。 广播剧毕竟所有的表现手段都是声音,她便不能忍着钤! 辗转着他的唇,心便如小兔子一般扑腾起来。有点心慌,有点甜蜜……心跳一乱,呼吸自然便跟着乱了,她没拦着,任由喘息嘶嘶加深,而喉间自然溢出小小吟哦。 她喜欢这种感觉。肆意,自由。她便托住他下颌,尽情在他唇间流连,听着他男性的呻.吟,欣喜地感知到他的唇如一朵花,在她唇舌攻伐之下悄然开启——她的舌便活泼泼溜进去。 男生的唇里,该是什么样的滋味?她无从想象,从前只觉一定会干涩乏味,或者有烟草味道。可是此时,她才知道都是错了。 他的唇内,仿佛蜜桃,濡润甜美,软嫩丝滑。她情不自禁对着他的唇嘬了两下,再放开舌尖放肆逡巡个遍。直到发现她自己的呼吸都溃不成军,方急忙抬起头来,仰天深呼吸两下。 补充够了氧气,正想继续去品尝的时候,却蓦然——对上一双幽黑幽黑的眼睛。 . 辛欢大惊,忘了自己是隔着小茶桌吻过来,周身的平衡都压在撑住桌面的手上。这一惊吓,重心大失,整个人向地面栽倒下去! 辛欢已经做好了被地面打脸的准备,可是屈辱却没有如期而来。他在半路扯住了她的腰,顺势带回来,使了大力按在怀中。 原本还是隔着个小茶桌的,这一下已是面对面。 辛欢大惊之下接着大窘,满脸滚烫地挥着手解释:“……小和子你听我说。不不是我故意非礼你,我就是,我就是找一下感觉!” “嗯。”他明明喘得火热,却用那么冷静自持的声音回应她:“……我不介意。” 毛? 辛欢反倒更慌:“那,那你松手,放我下去吧。” 刚刚也许是为了救她,他用了大力,于是她几乎是毫无抵抗能力地直接被他揽入腰间——所以她现在呈现出来的姿势,是,骑着他的腰。 最私密,最不敢言说的是——她感觉她的下方、他的某处,支撑了起来…… 她又羞又怕又不敢直说,只想一逃了之。 “不用下去。”他的声音故意很冷,可是分明软得都要出水儿。他抬眼,雾蒙蒙地目光缠绕着她:“……你继续就好。” “嗯?”她傻到不知如何作答。 他舔了舔嘴唇,甜美又沙哑地呢哝:“……你刚刚那样儿~,根本就不合剧本。剧本我看了,就是岳兰芽骑着秦直碧。”他抬眼望她,眸子里飞起桃花纷纷:“你就得骑着我,才能找见最准确的感觉。我既说了帮你,就帮你到底。便循着你剧本里的模样,一一都对我使出来吧。” 她结舌。 这样,真的,可以么? 他甜蜜喘息了下:“你是要当编剧的人,如何能这般怕羞?你要在演员之前了解人物情态,否则,如何创造出有血有肉的人物?况且,你的和大人正在翘首等着你的剧本。就差这一段的修改,难道你忍心让你的和大人,以及整个社团的人,一直陪你等?” 他甜软地笑:“……只需跨过这一个坎儿,你便大功告成,不是么?” 辛欢怔住,呼吸如沸。 他再转那已尽染桃花色的眼眸:“……如果你还是害羞,那不如这样。我们忘了现实里的自己,只扮演角色。我现在就是秦直碧,而你,是岳兰芽。” 他掐住她的腰,手指紧了紧:“用岳兰芽的方式,来对待秦直碧。来~” 辛欢大喘,垂死挣扎一般:“可,可是也不成!我们和大人的音色绮丽,绝非你能比。我是怎么都进不了角色的呀!” 他启唇轻笑:“容易……”声音便一转,已是绮丽顿现:“这~样儿~呢?” 辛欢登时一僵,紧接着便是抑制不住的颤.栗。这音色,这音色像极了和大人。 他一改素日温和,长眸邪气潋滟瞟向她:“……兰伢子,来呀~” 她周身甜蜜一颤,已是不由自主彻底进了岳兰芽的角色。深深吸气,居高临下俯视他清美绝伦的眉眼,只觉身上最后一块骨都酥软了下去。她吸一口气,捧住了他的脸:“我就找一下感觉,你,你不准动!” 她便向他压下了唇去。他的腰柔韧紧.致,撑着她的体重。她越发避不开他男性的凸起,只觉浑身莫名地热起。 老房子的回声极佳,将他们二人唇舌吮咂的声响全都清晰印出,悬了个圈儿再反射回来,加大了几倍,钻进他们两人耳鼓。那样私密而甜美的动静,便让两人更难自持。 他的唇驯服地向她全都打开,她控制不住自己地吮.吻、探入。她两手动情地托住他两颊,不准他动;他的双手则在片刻挣扎之后,沿着她细窈的腰线,悄悄滑上她的xiong…… 她托住他的面颊,他则托住了她的丰盈。 两人都在那陌生而又美妙的初次触感之下,喘息和颤抖。 辛欢此时已是周身酸软,红着脸抬眼瞪他:“……放开。” 他面颊也是染满了桃红,却慵懒一笑:“……小说里,秦直碧接下来对岳兰芽做了什么?” 他问的是小说里,而不是剧本里?辛欢愣怔了片刻,努力回想。 小说里,遭遇灭门大仇的岳兰芽,为了隐藏身份、逃避追杀,不得已更换男装,自称男子。这个秘密实则早被秦直碧窥破,可是岳兰芽却从来不肯向他承认。于是小说里接下来的情节就是——秦直碧在情动之下,不能自持地撕裂了岳兰芽的衣衫。露出她一直用布条束裹的的女性柔美……而一向矜持儒雅的秦直碧,那一刻发了疯…… 辛欢甫讲完,便看见和郁眼底流淌过的奇异火花。 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便只觉xiong上一凉,耳畔是布料破裂的声响! 她本.能地尖叫,而他那双修长灼烫的手,已经托住了她微凉的皮肤…… 她在他的掌心,奇异的触感让她眼前一片空白,几乎晕厥过去!而他再见到了那夜于林间曾遇的美景,这一次再不犹豫,收拢指尖握紧,更放肆地张开嘴,将他渴念已久的一边玲珑纳入了唇中…… 他舌尖邪肆拨弄,她扯住他的肩头,身子下意识后仰,呻吟出.声…… 周身,奇异地窜满酥麻。她不知这是怎么了,想要逃,却半点力气都没有。 那种陌生的欢快,却带着耻辱感,她便忍不住啜泣,低低叫骂:“混蛋!还说帮我,你是欺负我!” 他贪婪咬着她的玲珑,吮着她的嫩软,目光如狼,却柔和哄慰:“……是我帮你。你忘了?这一切原本都是剧本的安排呀。” 他再放肆地伸舌尖去舔她两方耸立之间的罅谷……湿润片片染满,辛欢只觉——身子下的某处,也跟着湿润了…… “你停下!”辛欢大慌,劈手一掌砸开他,自己拢起衣襟慌乱地滑下他的腿…… 不该看,不该看,可目光还是不小心看见他腰下,那处令人震惊的高高隆起! 辛欢想跑出门去,可是衣衫狼狈,无奈之下只好躲上床榻去,扯下帐子,将头埋进被子里。 脸颊滚烫,呼吸像是开了锅。 他凝望着床帐里的小鸵鸟,忍不住勾起唇角。她哪里不好跑,却自投罗网跑上了床。如果不是顾惜她的感受,他只会说她是自荐枕席、待他扑去。 . 他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的反应平复些,才走来隔着床帐柔声地哄:“……我们刚才,都是为了剧本,对不对?你刚刚不是辛欢,你是岳兰芽;我也不是和郁,我是秦直碧。所以,不用不好意思的,是不是?” 这个理由好。辛欢蹭了蹭面颊,从被子里露出一条缝来:“那你以后,不许用这个来笑我!” “绝不。”他举起三指发誓。 “那好吧。”她故作淡然,起身整理衣裳。只是目光避开他。 他望着她在床帐里整理衣衫的模样,不由得想象,也许未来有一天,他便每个早晨都能看见这样的情景。那该是,何等美妙。 她整理好衣裳,从帐子里伸脚下地。他就立在榻边,顺势抱起她的腰,顺势又偷了个嘴儿……她大惊,刚想发作,他已闪开。 只是还没来得及放手,房门就被莽撞推开。骆青柠一脸惊愕立在门口,瞪着他们俩,还有落下的床帐,猛地大喊:“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刚刚躲在房里,干什么了?!” . 辛欢有片刻的大脑空白,和郁却纹丝未乱。扶着辛欢站好,将她系串了的一颗纽扣解开,重新又扣好。这才握着她的手,回望骆青柠,叹了口气说:“青柠,我们现在都是大人了。你实在不方便再这样不敲门就闯进来……我们倒是没什么,却保不齐你被吓着。” 骆青柠瞪着二人,眼中珠泪莹然:“……小哥,你跟她,到底干什么了?” 和郁轻叹口气:“你以为呢?你这样聪明,自当猜到。” 辛欢这才缓过神儿来,推开和郁的手,冲骆青柠说:“你别听他瞎说。我们就是写剧本!” 骆青柠如何肯信,指着那床帐:“写剧本,落下帐子干什么!” 辛欢先前的惊慌终于都散尽了,看骆青柠这样儿,她心下难免舒泰,便揶揄一句:“写床.戏,不行么?” “你,你们两个……”骆青柠气得说不出话来。 和郁走上前来,一笑凑到她耳畔:“青柠,让我猜猜你接下来会怎么做——去告诉我妈?嗯,那便去吧,就说我们俩生米煮成了熟饭,也好。” 骆青柠震惊回望。 和郁这是什么意思? 她也不含糊,忍住怒意清浅一笑:“不,这样的烦心事,我不会去叨扰姨妈。”说着目光凌厉向辛欢扫来:“我去告诉她妈!” 辛欢追上来,一把扯住骆青柠的手:“你敢!我现在就把你掐死在这屋里!” 和郁却依旧没有半丝烟火气,笑眯眯去拉辛欢的手:“你就让她去。正好我外公还找不见什么理由不让她来白家,倘若她敢将林小姐得罪了,我外公正好顺势逐客。” 骆青柠一个踉跄:“小哥,你怎么这样对我!” 和郁眯眼一笑:“因为,你实在不聪明。青柠,非要闹个鱼死网破,不给别人留后路,就也是断了自己的后路——你我原本是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算是情同兄妹,又里外里沾亲带故,所以我们好好地,不成吗?” “如果你不存着再难为欢欢的心,也不想着跟这个告状跟那个告状,那我们三个自然能和和气气地相处,说不定还能成为好朋友。如果你继续这样闹下去,那咱们真没办法相处了。我和郁,还真不缺青柠你这一个朋友。” 骆青柠的小鼻梁倔强挺直,不过她望向和郁的目光还是不由得软化了下来。她含泪又瞪了辛欢一眼,随即便说:“小哥,我知道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辛欢白了她一眼:“你改?谁稀罕啊!” 和郁却以目光止住辛欢的恶气儿,点头一笑,说:“……好。” 好个屁呀好!辛欢便来气,瞪了和郁一眼,抬步先跑出门去:“行,那你们俩好吧。我先回家了!不妨碍你们和好了!” . 勾着之前与和郁深吻的记忆,辛欢专心改剧本。 可是也许是太过专心勾着记忆的缘故,脑海中便不能不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她与和郁的那些场景…… 尤其是,他后来扯开了她的衣裳,捧住她,含住她…… 少女的身子不由得甜蜜颤.栗,辛欢好几次要环抱住自己产生了反应的身子,半晌才能平静下来。 晚上,她终于将剧本全部修改完成。先发给腐草看,腐草看完了之后便神秘兮兮地说:“……哎,太逼真了啦,我都起鸡皮疙瘩了。真想男朋友现在就在身边……” 辛欢隐约听腐草说过,她男友是兵哥哥,一年才能回来一次,腐草相思病严重得不行,所以才加入古风团体,算是给自己找个事儿来分散注意力。 辛欢既满意又尴尬地咳嗽两声当做回应。 腐草又补充一句:“小丫头,要不是知道你还是单身。我真的要怀疑,你是边做边写的哎……” 辛欢这回彻底呛着了,咳嗽得地动天翻。 腐草格格乐,说:“你放心发给和大人吧,我跟你保证,这回肯定通过了。特别棒,真的特别棒!” “真哒?”辛欢也大受鼓舞。便上线mail给了和大人。 等待和大人回应,她继续跟腐草在q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腐草说起要去专业录音棚的事,便兴奋到爆棚,跟她一叠声地说:“到时候我们就能看见各位大人的真身了,真是兴奋死了!妖儿,你也会看见你家和大人的……话说,你们俩个私下里真的没见过面么?妖儿你觉得你家和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辛欢便笑了:“别闹了,不是我家的和大人。只是网恋罢了,不是现实的。我觉得呢……和大人应该是年纪大一点的,上班族。” 他那么晚还会给她送饭,看样子也是那个时间才下班吧,自己去吃饭也顺便给她包一份便当。 和大人那边回复过来:“很好,就这样定稿吧。排练一个星期,然后进棚。” . 位于cbd的飞腾大厦,租金最贵的顶层被整层租了下来。 小龟双手撑住观景窗台,俯望整个城市。隔着墨镜,他缓缓勾起唇角。 这个城市终于又被他踩在了脚下。 骆大方急匆匆走进来,手里举着一叠文件:“小龟,还是不行。马上要过年了,工商和文化那边都等着放假,没什么耐心。核名就这么几个,如果还不满意的话只能等到过完年,他们正常办公的。” 骆大方小心觑着小龟的神色:“……黑马传媒的名字,我看挺好的。小龟你怎么都不满意?” 小龟皱眉:“什么名字都行,唯独不能是‘黑马传媒’。” 如果他能开金手指,一定第一个将这个名字永远从地球上抹掉。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这个名字不落入辛欢的眼睛,才能不在十年后——成为辛欢的眼中钉。 而他自己,才能够继续隐藏自己的身份。 他小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与“黑马传媒”这几个字摆脱关系! 可是为什么,命运却这么不肯放过他?怎么已经改了无数回的名字都不被工商和文化批准,而就只有这一个行?! 他不信,他必须要改! 骆大方皱眉:“改名是好说,只是这房租却等不起。小龟,我们租下这里,寸土寸金,总不能为了一个名字继续这么干耗着。” “钱么?”小龟微微偏了偏头,勾起唇角:“需要多少,说。” 骆大方也被小龟的豪气给吓一跳。以这年轻表弟的年纪,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钱?每次提起钱,丝毫都不迟疑。 “也不光是钱的问题。“骆大方叹了口气:“要做娱乐圈,资源是最重要的。现在辛迪加已经大张旗鼓开始了新年度的各类人才海选,选好了人过完年后就全可开工;而我们这边,八字还没一撇……资源就都被他们抢去了。” 小龟偏头回来:“你的意思是?” 骆大方商量:“黑马传媒就黑马传媒吧,我们先用着这个名字,先开业经营了再说。以后不喜欢了,咱们再换名字。小龟,你说呢?” 小龟蹙眉:“除此,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 骆大方摇头:“说也奇怪。其他名字,去一个被否一个,只有黑马这个行。小龟,做生意别争这一时短长。” 这就是命,他改不了的命……小龟只能一声长叹:“好,就黑马传媒吧。” 骆大方欢喜去办事,小龟则回头继续俯望整个城市,忽觉高处不胜寒。 他还是无法改变命运的轨迹么?那难道他还是要眼睁睁看着那一切发生,他自己却无能为力?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这一次到来,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 【啊啊啊,我是多不想揭开黑马传媒的这个谜底呀啊啊啊……不过既然从小时候这么写了,只好揭开给乃们看了~~今天是六千字合并一起发了,明天见~】 谢谢cathy的红包+月票,millo的2张月票、呢喃的12花,亭子的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和留言撒~ 114、梦想来得不容易(4.13第一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14、梦想来得不容易(4.13第一更) 接下来便是为期一个星期的密集排练,辛欢等有角色担当的,要推开其它所有事,每天到网上报到。舒悫鹉琻 这一个星期,她也在等待着辛迪加那边的消息——她将完成了的《美人图》的剧本寄给了海选办公室。 这是一条路,指引她通向辛迪加,也通向她为自己设定的职业人生。她不敢奢望太顺利,至少,这是一个开始。 在青花和月四位房主的亲自现身监督之下,年度专辑的排练十分顺利。每个被分配到角色的cv全都卯足了精神,每一次整合排练都会收获到全新的惊喜。 作为编剧,辛欢亲眼看着自己二度创作后的故事,活色生香地展现在耳畔,她的心也收获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畛。 一直感叹,人生这出戏,剧情总不合她心意;而这一回,终于有机会让自己来主宰。而且展现出来的效果,这样华彩纷呈……她心满意足。 配角的戏一一过关,接下来就剩下和大人跟星回于天的主角重头戏。之前因和大人一直忙着与青花月那三位大人创作剧情歌和配乐,一直没腾出时间来跟星回排练。辛欢稍有忐忑,但是青花瓷们却都充满信心,说他们二位不需要这么长时间的排练,一两天足够。 就在这时,辛欢接到了王银花的电.话钫。 王银花也不绕弯子,直接问:“欢欢你给辛迪加海选投了剧本?” 辛欢诧异,却也不好意思地承认了:“花姐,没想到你知道了……” “如何能不知道?”王银花语声微凉:“欢欢你忘了你此时是什么身份了,现在的你是辛迪加真正的大小姐,你的剧本岂有人敢不收?他们将过了初选的剧本都送到管理层来,公司所有的管理层都看见了。” 辛欢忽地不安。她写剧本的事,王银花早就知道;她最初的知识和技巧就是王银花手把手教给她的……她向这个方向开始了自己的努力前行,可是怎地王银花的语气听起来,仿佛不高兴? 辛欢便问出来:“花姐,你似乎不赞成?” 王银花也不隐瞒:“我的确不赞成。欢欢,以你的功力,你的剧本不该入选;可是现在却因为你的身份而高票入选……我不想你被这所谓的成功冲昏了头脑,我要抢先泼你一盆冷水。” 辛欢的心便一沉,可是她还是静静说:“花姐你说,我听着。” “你的剧本,根本就是儿戏!”王银花果然毫不客气。 辛欢深吸口气:“这是我第一次独立完成的剧本,谈不上什么技巧,场景的过渡也很生涩。” “不是这个问题。”王银花说:“技巧与经验,可是在时光中累积和改进。我说的是你的态度。你的剧本是女主视角,可是你心中根本就不爱女主!你将自己当成了上帝,你看似给她安排了许多精彩的台词,但是事实上你一直用冷漠的态度,与她保持着遥远的距离!” “欢欢,你都不爱她,又如何敢奢望我们会爱她?”王银花语重心长说:“欢欢,你这样没资格成为合格的编剧。” 仿佛一记重拳砸上心头,辛欢呼吸都疼痛。她先自省,说:“花姐你批评得对。我是从一开始就对女主角有成见……” 最开始就知道星回于天将是女主的第一人选,所以她心里对这个角色便存了恶感。原想过写死她,后来还想写烂了她,总之是不想让人辛欢……她将自己的个人好恶融入了对角色的塑造。这影响了她对角色的领悟,让她没能创作出最好的岳兰芽。 辛欢垂下头去:“花姐,我知错了。” “剧本呢?”王银花问。 辛欢忍不住心疼,深吸了口气才能说:“我自己收回来。” 放下电.话,辛欢便难受得掉下眼泪来。不是怕花姐的训斥,花姐是资深业内人士,她的意见不会错;她难受的是,梦想的第一次努力,便铩羽而归。 从前自信满满,认为自己一定有机会做这一行;这一次投稿辛迪加的海选,更是想借机为辛迪加出一份力……却原来,这样自不量力。 不想让眼泪止不住,她便绕着房间跑圈儿。让身子里的水分都化成汗珠,泪自然便停了吧? 她跑到窗边,莫名地停下脚步。窗外,那么不经意的一瞥之间,仿佛有什么在冥冥中牵引着她。她偏头去望——小区夜晚的灯光黯淡,如果不是要拢住目光用力看,根本看不见那个一身浓黑、仿若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男子。 小龟。 幸亏他骑着的重型机车上有亮色的金属,在夜晚里反射着灯光。 他这个时候,怎么会停车在她家楼下? 若是来看朋友,却怎地不上楼去,而这么默默地坐在楼下? 更令辛欢不安的是,尽管隔着遥远的距离,她却仿佛知道,他坐在楼下抬起头,目光只独独落在她凭栏而立的窗口…… 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来了。她越发分辨不清那到底是欢喜,还是痛恨,抑或恐惧?总之五味杂陈,让她直觉想要逃避。仿佛只有离得远了,才能心安。 可是……又觉得自己好没理由。小龟是白家的亲戚,他们两个不过见过几面而已,痛恨和恐惧又是从何而来?更何况,有好几次小龟都是有意无意在帮她,她若还总是躲避人家,反倒自己都觉得矫情。 辛欢知道小龟也一定看见她了,再装没看见便好没意思。她便发短信,问:“小龟你在我家楼下?我们小区有你的朋友啊?” “没事。就是经过这里,溜进来看看。”他的回复平淡无奇。 辛欢只能叹口气。和大人每晚给她送饭,开始也说是顺道路过;如今小龟也这样说。她家这小区,真的有那么顺道么? 他索性打过电.话来,问:“你怎么了?看你傻傻地在那跑圈儿……遇见事儿了?” 这时候难得遇见个倾诉的人。辛欢便忍不住叹了口气:“呃,遭遇了一点小挫折。” “说来听听。” 辛欢吸了口气,只觉眼睛又是一酸:“……我的剧本啊,被枪毙了。第一个独立完成的,之前还老有信心的说……” 小龟攥紧了电.话:“你自己很喜欢的吗?” “当然啦!”说出来,仿佛心里便舒服了,辛欢苦笑了声:“不过没关系的,我不会放弃的。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 他放柔了声音:“……你一定行的。” . 耽搁了这一下,再回到网上,却发现之前排练得井然有序的房间里,突然气氛有变。 腐草早私戳了她好几回,一直没等到她回复,有些慌张的样子。 她便问:“怎了?” 【腐草】:“星回大人跟和大人,呃,吵起来了。” “啊?”辛欢也吓了一大跳:“怎么回事?” 腐草有些犹豫着说:“仿佛是,因为你……” “因为我?”辛欢赶紧上去翻公屏的聊天记录,找到之前的时间节点,她顺着一条条看下来。等腐草给她言辞闪烁地解释完,她自己也看出了个大概。 原来是最重头的主角排练,原以为是万众瞩目的完美表演,结果却一个劲儿出问题:星回于天一直在说错台词。 今晚是青花和月社团难得齐聚的一次,从在线用户栏里头齐刷刷亮起来的每一个名字就知道,大家今晚全都推开了现实世界里的事情,只为上线来支持二位主角大人,期待他们的完美演出。 更有许多网络上闻名久矣的其他社团的来宾过来旁听……虽然只是一场干音排练,却足以称得上是古风圈里的一大盛事。这样的情形之下,半点错误都会是遗憾,更何况星回于天竟然几次三番地出错。 【和】便破天荒头一回当众对星回于天发了脾气,在公屏叱责她,说让她好好念熟了台词再来排练。没的其他配角,哪怕只有一句话,甚或就一个小音效的,都在精益求精的排练——而女主角却连吃螺丝的道理! 当着齐集的社团成员,还有其他社团的参观者,星回于天颜面上绷不住,便当众也回了两句嘴。意思是【和】从来都不是坏脾气的,更从来没对她这样过;说台词拗口根本是编剧的责任,还说【和】这样对她都是因为编剧妖儿…… 辛欢等看完了才明白,她明晃晃地在这个时候重新回来,正是被众人观望的时候。她便有些手足无措,仿佛独自一个人被晾在空无他人的舞台上一般。头顶的聚光灯白花花地照下来,她看不见灯光背后黑压压的人脸,而她面上的每一个表情都逃不过众人的眼睛。 她现在,该怎么办? -- 【还有~】 115、狐狸的尾巴(4.13第二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15、狐狸的尾巴(4.13第二更) 看见她出现,公屏开始滚过来宾的私语: “呃,那个妖儿,好像就是编剧的哦?” “星回大人一向表现完美,有几回临时帮我们社团串戏,台词是临时拿到手的,可是现场演绎起来,却是一个螺丝不吃、情绪更没半点差错的!——所以这次的问题,一定不是星回大人的问题,毛病出在那个编剧身上。舒悫鹉琻” “就是,我也觉得。那编剧叫什么?妖儿?呃,真的没听说过。第一次编剧吧,什么都不会的吧?写出来拗口的台词,给星回大人添了麻烦吧?” 凡此种种,都渐渐将矛头指向了她畛。 要是往常,她不会太在乎,甚至还有可能冲上去辩论一番……可是今天,她却找不见了勇气。脑海里一直翻涌着王银花对她剧本的批评——没错,的确是她功力不够,她写的就是有问题,又哪里能怪人家星回于天念得不顺,又怎么能不让他人指摘? 悠悠众口,渐渐众口一词时,就连“桃宴”的朋友一时也不敢上来支持。毕竟“桃宴”是小团体,个个都是人微言轻,说了也没用。 就在此时,却有个人站出来,说:“编剧的剧本也不是只写给一个角色的,我们每个有职责的都看了剧本啊。怎么前面这么多配角都没出问题,偏到了功力最强的主角大人这里,就不行了呢?好像,主角大人对台词的驾驭功力应该更强大才是吧?钚” 说这话的人,是杏花春雨。 辛欢吸口气,私戳说:谢谢。 杏花春雨说:不用。这角色是你给我的,我也没跟你说谢。我不想欠你人情罢了。 辛欢便笑了,面对众人的目光和质疑,不再害怕。 【和】仿佛忙完了事情转回来,看见妖儿已经在,便平淡地说了声:“妖儿,星回大人说你的台词有问题。不如这样,你上来跟我pia这段戏,让大家都听听是不是台词有问题,也帮星回大人找找感觉。” 【和】说完,房间里登时鸦雀无声。 半晌才有来宾忍不住说一声:“和大人这是要拆官配的意思啊……” 另有人说:“和大人早已说了,他喜欢的是妖儿……” 腐草也担心地私戳辛欢:“怎么办?” 若是往常,辛欢可能毫不犹豫地就接受了,反正被打压的那个人也是她一直以来讨厌的星回于天。是星回于天找麻烦在先,她才不会留面子。 可是今天,她却止步。 今天虽然只是排练,可是全员到齐,更有其他社团的来宾——对于星回于天来说,今天也是一个巨大的舞台,她在台上接受梦想的检阅……不管星回于天是谁,每个人的梦想却都是无价的,不管有多少私人恩怨,她也没有资格当众毁了那个人的梦想。 她便发声:“不要了,这不合适。” 房间中又是一片岑寂,仿佛所有人都没想到她这次竟然这样退开。 辛欢提一口气,说:“星回大人,麻烦你告诉我,台词还有哪里拗口?我现在就改,直到改到你满意。” . 辛欢与星回两人私聊改台词。 公屏上大家便开始飙歌,不多时之前的压抑就一扫而尽,成了一场欢乐的歌会。 辛欢等着星回于天将有问题的台词汇总发给她,她起身给和大人发短信。 “大人谢谢。我明白你的心意,却不能不拒绝。” 具体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大人越来越不介意公开地护着她,而开始对星回于天则越来越不客气。她都明白,只是受宠若惊。 和大人很快回复:“没事。你开心最重要。” 手机跟着响起来,却不是和大人,而是小龟。辛欢不知何事,便连忙接起。小龟在电.话里一本正经地说:“……嗯,你的剧本是写得不怎么样。” 辛欢一怔,问:“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看了?” “嗯。”他笑:“我找骆大方从辛迪加拿到了你的剧本,刚看完。的确是太过稚嫩,太过文艺少女腔,戏剧张力远远不够。” “哦。”第二次被打击,已经不那么疼了,辛欢便鼓着腮帮问:“原来你也懂剧本的?” “当然。”他自负地笑:“你上回批评我,说我是来跟白振轩学做生意的,可是却没见我在忙,反倒是天天闲逛——其实,你冤枉我了,我一直在忙。关于剧本的知识,我也在学啊。” “是吗?”辛欢有点不好意思:“我上回口无遮拦,你别介意。” “我没介意。”小龟深吸口气,莫名地仿佛有些紧张地问:“欢欢我问你件事:你真的非常喜欢这个剧本么?” “当然啦。”辛欢扁嘴:“是我第一次呢!虽然明知不完美,也请让我敝帚自珍一下好么?” 小龟在夜色里,紧张地攥紧了手机:“……如果,我是说如果,其他公司对你的剧本感兴趣,愿意跟进你的剧本——你愿意跟辛迪加之外的公司合作吗?” “哦?”辛欢有点愣:“……小龟你别逗我了。辛迪加是我自己家的公司,都批评我写的不好了,怎么还会有其他公司感兴趣。” 小龟再吸气:“你别管。你只说,愿不愿意将这剧本拍出来,你愿不愿意跟其他公司合作。”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辛欢捏紧手机,努力淡然地笑:“小龟,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真的。毕竟我还是个高中生。我敢投给辛迪加,是因为是我自己家的公司,我怎么折腾都不怕……如果是其他公司,我怕会牵累人家。” 投拍一个剧本,需要投入多大,她是再清楚不过的。 小龟也不勉强,只静静地笑:“好,那我们就等你长大了再说。” 拒绝不易,辛欢也觉小小惆怅,便换个话题问:“……话说骆大方是怎么找见我剧本的啊?好古怪的,我又没写我自己的名字,更是电脑打印稿……好奇怪他们是怎么认出我的来呢?” 小龟仿佛也是一愣:“什么?可是这剧本上分明大大地印着你的名字、电.话和通讯地址,都摆明了你就是辛子阳的女儿啊!” “你说什么?”辛欢也傻了。 线上,星回于天将整理好的问题台词打包发了过来,说:“看看你这些破台词吧,怎么可能过关!这次年度专辑如果搞砸了,就都是你的错!妖儿,别以为我会轻易迁就;除非你改到让我满意,否则你就等着承担这个责任吧!” 辛欢打开一看,便是一皱眉。这些台词的确是有问题的,但是却是从前她想把女主往死里写、烂里写的时候的那个版本……和大人挑毛病那次之后,她重新自省了自己的创作初衷,于是在给和大人修改台词的同时,便也将女主的部分定位与台词做了大面积的修改。 虽然她知道,最后定稿的剧本,也许还是有王银花和小龟所说的毛病,不过从她自己本心来说,已经努力校正过了对女主的态度——于是当王银花再批评她不爱女主的时候,她才会那么难过…… 可是星回于天的,怎么还是从前的版本? 愣怔三分钟,辛欢便笑了。 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辛欢便敲键盘:“原来星回大人真的是青柠妹妹啊。” 定稿之前的版本,她只外泄过一份,就是被骆青柠抢走的那一份。当时还是半成品,许多细节还没来得及打磨,读起来自然拗口。由此便不难推定,星回于天就是骆青柠! 星回于天也是一怔,随即便回复:“哟,辛欢你还不笨嘛。我还以为你要到天老地荒才能猜到我是谁。我却早就知道你是谁了。” 辛欢打个哈哈:“从我手里抢走剧本,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就是妖儿呢?这也就是傻子的智商吧,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还有,你说你以为我从前没猜到你是谁——其实你错了,我早看穿你的狐狸尾巴了。” “你说什么?!”星回于天大怒:“你说出来听听!” 辛欢便叹了口气:“简单极了……最初认识星回大人你,就是因为你会青衣念白的。我当时一听便听出来是我妈的发声习惯——这世上青衣虽然不少,外人听不出门道,我却明白每个人的发声方法和习惯都是不同的——你用的,就是我妈的独门技巧。我便对你格外留了心。” “后来你果然抢走我的剧本——如果是圈外人,何必这么在乎这个剧本?你更是一字一句细读,还在不小心之间跟我讨论台词与情感的问题……” “再后来,我看见你跟我妈学戏,我就更确定了你的身份。” 辛欢说:“看,其实一点都不难,是不是?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 -- 【明天见~】 116、是可忍,孰不可忍(4.14第1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16、是可忍,孰不可忍(4.14第1更) “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星回于天并不在乎,“我当日既然敢抢你的剧本,我就不怕被你猜到!” 辛欢盯着她的名字,回头去给小龟打电话,说:“小龟方便你再回来一趟么?麻烦你把你看到的剧本带来给我看一下!” 攥着手机到楼下去等小龟,辛欢的脑海中显现过她去投稿的那个下午——她是亲自抱着打印稿到邮局去,寄了最稳妥的ems。舒悫鹉琻虽然有更方便的快递公司可以上门取件,但是她舍不得。这叠稿子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一份文件,更是她通向自己梦想的第一把钥匙。她不想出任何的差错。 站在邮局光洁明亮的大厅里,她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蓝色大信封,亲手将那叠稿子整整齐齐放进去。即将封口的时候,忽然又抽出来,几番犹豫之后,还是在稿子的最后写下了作者的名字…… 只不过,她写的名字不是“辛欢”,而是“梁以瑚”罘。 所以当小龟说,他看见的那份剧本上竟然有她本名的大大署名,她便知道事情有了蹊跷。 . 少顷,小龟的大摩托便风驰电掣而来。远远瞧见那个肚子站在楼门口,被微弱的灯光围拢的小小身影,小龟便是一皱眉。边下车便将自己的机车夹克脱下来,伸手披在她肩上,“下来怎么也不穿大衣?欤” 辛欢这才知道冷,抽了抽鼻子不好意思:“忘了。真的忘了。” 一腔怒火地冲下楼来,哪里顾得上穿大衣。 接过小龟带来的剧本,急匆匆一页一页翻了,她便忍不住笑了——果如小龟所说,这份剧本设置了页眉和页脚,都用加粗字体大大打上了她的名字,以及她家的联系地址,每一页都有,仿佛生怕有人会漏掉没看见似的。 相信任何看见这叠稿子的人,都会被这太过露骨的心思给惊着,忍不住皱一皱眉。 就凭这个手段,相信所有看过这稿子的人都会成功地开始讨厌她…… 辛欢翻完了就笑了,笑得周身冰冷。 小龟看出不对劲,忙问:“怎么了?这不是你的稿子么?” “当然是我的稿子。”辛欢一双眼睛在寒夜的灯影里灼灼闪亮:“但是却又不是我的稿子。” 小龟眯起眼来:“怎么回事?” 辛欢摇头,再确认一下:“你说你是托骆大方从辛迪加拿到我着稿子的?如此说来,骆大方跟这次海选工作,尚有关联?” 小龟望着辛欢的眼睛,缓缓点头:“没错。从前骆大方是辛迪加核心决策层里的成员,不过自从辛迪加易主,骆大方因为与白振轩的亲戚关系,便也被边缘化——这次只被派去负责新人的海选工作。看似重要,实则是没了实权。”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辛欢凉凉地笑,却只是拍了小龟手臂一下:“没事了,你回去吧。谢谢你跑这一趟,辛苦了。皮夹克还给你,快穿上吧,别凉着。我上楼了,白白。” 小龟不放心,追着辛欢的背影:“欢欢!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辛欢想了想,便灿烂一笑:“我能自己解决,你放心吧。不是我把你当外人,而是这次不用你帮我。等我以后需要你帮忙了,再跟你说。小龟你放心回去吧,再见。” 小龟这才收回了脚步,望着辛欢披着灯光走向电梯的背影。 轻轻地,启唇微笑。 她说她自己能解决,他就相信。 . 辛欢回了房间,坐在电脑前,便索性开了麦,冲骆青柠冷笑:“青柠妹妹,你真的不怕我猜到么?” 先前说了那么句话之后,辛欢这半晌没出声,骆青柠还以为辛欢被她震慑住而哑口无言了呢。辛欢冷不丁冒出来,吓了骆青柠一跳:“你,你说什么?” 辛欢攥紧稿子:“……你抢了我的稿子之后做的事,你真的以为我猜不到!” 听出辛欢语气不善,骆青柠略有些退缩:“你就是猜到了我就是星回于天,又怎么样?” “谁稀罕跟你计较这个!”辛欢冷笑:“你是不是星回于天,你是不是在网上也故意打击我,我是可以不跟你计较——可是你故意把我修改之前的稿子投到辛迪加去,那你就欺人太甚了!” 骆青柠在那边也停顿了一下,半晌才冷冷地说:“哦?这个你也猜到了?” 辛欢笑起来:“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真可惜,我一下就想明白了:你爸骆大方主持辛迪加这一次的海选工作,你有机会知道我化名投了稿子过去,你就索性把我以前那份并不成熟的初稿给投了过去,还故意在页眉页脚大大地写满了我的名字……” “这样一来,公司上下都会看我的笑话,并且会对我产生成见。我的稿子无论是过稿还是被毙,却都已经注定是死翘翘的作品;而我的人品,也从此被打上‘骄横大小姐’的标签,存在公司员工的心里。毁了我最初的梦想,又毁了我的人品……骆青柠,你好狠的手腕!” 骆青柠清冷一笑:“那都是你自找的!我几次三番警告过你,离我小哥远点,别影响我跟小哥……是你不听,反而在我面前牙尖嘴利、得意洋洋。我如何能放过你!” “除非不出手,既然出手,便一定叫你疼才行!” 辛欢要极用力地呼吸,才能平复肋骨出的闷痛:“好,骆青柠,这个梁子咱们算是结下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十年?”骆青柠冷哼:“你不如先考虑眼前,如何改好台词,让我满意吧……我这个人标准很高的,稍有不好的我绝不接受。” 辛欢咬牙一笑:“行,我改!” 每一个拦路虎,也许都能刺.激自己更多成长……她拼了就是! 埋头奋战,她前后又有三遍台词被骆青柠鸡蛋里挑骨头枪毙掉。眼见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等在网上的青花瓷们也都打熬不住,纷纷说声“星回大人加油!妖儿加油……”之后,便溜之大吉了。 过了午夜的房间里,只剩下八大管理员和一些铁杆青花瓷还在陪伴等候,辛欢颇觉抱歉,便上线说:“各位大人,要不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是我的职责所在,今晚我一个人通宵就够了。” 半晌没人说话。辛欢再去看向【和】的名字,他不知何时已经下线,名字灰白。 辛欢叹了口气,埋头回去继续改稿。 就在此时,八大管理员里一个一向极少说话的管理员【庙宇清歌】忽地出了一声,清凌凌的声线如冰似玉:“……总这么改也不是法子。妖儿耗不起,我们同样也耗不起星回于天倒是出来说明白些,你究竟想要什么样儿的。明确了标准,咱们也好一起判断妖儿改得是不是合格了。” 辛欢感激地望了一眼【庙宇清歌】。心下有小小的惊讶,从前房间里出了四位房主之外,仿佛所有人都要尊称一声“星回大人”的,只有这位【庙宇清歌】直呼其名。 星回于天轻哼一声:“没什么具体的标准。但是,非得让我看着满意了才行。” 妙语清歌说:“那可不行。剧本创作都是出于主观,原本没有十全十美。你有兴致一直这么刁难下去,我们可没时间陪你一直干耗着!” 庙宇清歌这样不客气,星回于天也吃了一惊。她便也回以不客气:“……我又不敢劳烦管理员大人你一起等。我只不过是让责任人跟我一起忙罢了。管理员大人既然等不了了,那请自去休息好了。” 正在唇枪舌剑,【和】的名字终于亮了起来,仿佛观望了一下场面,便冷淡出声:“星回,你如果还是觉得台词不满意,依我看就算了吧——与其这样一遍一遍改台词,不如换掉你。我们另找一个人来当女主角就行了。” . 【和】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就投下这样一枚重磅炸弹。 之前岑寂下去的房间,登时又在过了午夜之后再度热闹起来。许多已经下线的,又被叫回来看热闹。 星回于天便更绷不住,出声说:“和,你开玩笑吧?” 【和】(语声清冷):日程这么紧,大家伙都在陪着一起等,现在天都快亮了,我哪儿还有心情跟你开玩笑?! 语声铿锵,掷地有声。 房间里一片鸦雀无声,没人再敢说笑。 和大人一向好脾气,突然生气起来,让任何人都胆寒。 【和】:星回,两个选择:接受最后一稿台词,还是——放弃这次女主角演绎。你选一样! 117、你现在心满意足了吧(4.14第2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17、你现在心满意足了吧(4.14第2更) “和!” 星回于天的声音打颤,单薄的声线在凌晨的网络上听起来甚是可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和】却不为所动,依旧淡漠答:“这局面是你一手造成。舒悫鹉琻星回,与人方便,于己方便。” 庙宇清歌也说:“正是这个道理。社团是为四位大人设立,日常管理也有八大管理员,当真不用星回于天这样妄自尊大! “青花瓷”们私下里纷纷私语:这架势分明是房主跟管理员联手收拾星回于天啊…罘… 腐草也一直陪着辛欢,之前困得直打呵欠,这会儿也精神了,私戳辛欢:“哇,我们家妖儿果然上头有人……” 辛欢叹了口气:“没有啦~” 网络上是恣意恩仇,他们并不在乎星回于天在现实生活里是什么身份。可是她可不能掉以轻心欤。 那丫头,阴狠着呢!多结了这道梁子之后,那丫头不定又要使出什么阴招来。 星回于天明白大势已去,只好哑哑一应:“行,我答应了!” 庙宇清歌提刀掩杀:“说明白点,你答应哪个了?不当女主角了?” 隔着显示屏都能感受到星回于天的怨气。 星回于天:“我是说,我接受台词了!” 围观众人都不由得暗暗长舒了一口气。要是没这一闹,也许早排练完了,何至于熬到深更半夜来。于是隐隐然,大家对星回于天便多了一重怨念;从前将她奉为“大人”的敬意,无声无息间也减了泰半。 辛欢刚刚也经历过这种类似的感觉,于是还是上来说了一句:“谢谢星回大人不杀之恩……” 【和】却打字说:“……是她该谢你不杀之恩。” 辛欢便笑了,转去给和大人发短信:“大人差不多就行。您的心意我领了,咱就不那么公开挤兑她了吧。” 和大人却似乎依旧意难平,回复过来:“她活该!” 辛欢捏着手机,便不知如何回复了。愣了半晌笑回过去:“大人,好困了,那我先去睡了。” . 是真的好困了,却也许因为脑神经太过活跃而睡不着。辛欢忍不住小小意气,爬起来给王银华打电.话。不确定这个时间王银花是否已经睡了,却没想到还是听见王银花清醒的嗓音:“欢欢,有事么?” 辛欢愣一下:“花姐你在陪艺人赶通告?” “没有。”王银花声音简洁:“刚睡下。怎么了?” 敬意油然而生,辛欢悄然咋舌:“从睡梦里被挖起来,花姐你竟然还能这样清醒……太了不起了。” 王银花便笑了,声音更亲近些:“当年刚当经纪人的时候,恨不能一天24小时都不睡。最怕手下艺人出问题,于是手机永远放在枕边,一旦电.话响起便马上起身……这才有今天的我王银花。欢欢,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辛欢眼睛一濡,吸着鼻子说:“花姐,我就是想把自己修改完的剧本再给你看看。我明天给你发过去吧,你现在先睡吧,晚安。” “不用。”王银花拦住:“你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一定是希望第一时间听到我的反馈意见。你现在就发我邮箱,我现在就看。” “可是花姐……”辛欢惭愧不忍。 “发过来。”王银花嗓音平稳而坚持:“欢欢你记住,你永远跟我自己的女儿一样。不必客套。” 少顷,王银花便打回电.话来,语声已是慈祥许多:“欢欢,我看到了你的用心和进步。还是原来的故事架构,不过人物的塑造上明显不同了。这一稿的表现来看,欢欢你悟性很好,在场景和节奏的把控上再精打细磨之后,一定会更好。” 辛欢攥着手机,小心地不让手机泄露出自己的哽咽声。 她没想哭的,可是这哽咽声就随着王银花的肯定而自动自发猛地袭来,躲都躲不及。 王银花也觉心疼,更放柔了声音问:“既然这一稿进步这样大,为什么之前却投了那个版本的稿子去?会不会,是发错了?” 王银花试探着说:“要不要,我再把这份新的,拿给海选部门看看?” “不用了,谢谢花姐。”辛欢抽着鼻子笑起来:“那都不重要的。我只是想试试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天分。花姐有了你的鼓励,我已经心满意足。这个剧本只是广播剧,原本内容含量就不够,我以后会写个更好的,电影或者电视剧的剧本,再投过去。” 王银花也暗自唏嘘:“孩子,难为你了……花姐之前说的那些话,真的该说声对不起。” 对待手下艺人严厉惯了,王银花也忘了欢欢还是个孩子;更何况刚刚经历了家庭的剧变,她投稿也只是为了能给辛迪加出一份力……这孩子的苦心,却遭遇迎头一棒,幸亏她坚强,若是换了其他女孩儿,也许就扛不住了。 辛欢终于放心哭出来,却控制着,欢喜说:“谢谢你,花姐……你快去休息吧,耽误你太久了。” 王银花也说:“孩子,你也睡吧。安心地做个好梦。将来写剧本,花姐我一定一路扶着你。” . 辛欢终于心满意足地睡了,窗口暗灭了下去。 小区楼下静谧无声,小龟坐在摩托车上偏了偏头:“小和,走吧。” 辛欢不知道,她最难熬的那几个小时里,楼下有两个人一直都在陪伴着她。【和】在网上头像灰白,就是因为本尊已经到了她的楼下。 和郁也偏头望小龟:“谢谢你把剧本的事告诉我。” 小龟耸耸肩膀:“我不是帮你,我只是觉得骆青柠既然是因为你才记恨欢欢,那就该让你知道,不能让欢欢自己一个人扛着。” “你做的对。”和郁拍拍小龟肩膀:“你放心,我不会饶了骆青柠。” 小龟点了点头:“你刚刚在网吧的表现,我都看见了。不过网络上的事儿好办,说两句骂几声;可是现实生活的事儿,就没这么好办了。” 和郁黑瞳幽静:“……我明白。” 翌日,和郁折腾了一个晚上,早晨稍微起晚了点儿。结果出门就听见母亲房间里传来的哭诉声: “姨妈,您明明警告过那个辛欢的,说让她离我小哥远一点。她当面也答应您了吧?可是事实上却阳奉阴违,私下里非但还跟我小哥在一起,我甚至看见她上回跟我小哥一起从chuang上下来!我气急了,问她在做什么,她竟然说在写闺阁戏!” 白书怡也一惊:“什么?!” “姨妈,我小哥那样的人,哪禁得住她那么勾啊……” 话说到这里,和郁掀帘而入,语声淡淡地请安:“妈妈,早安。” 目光泠泠掠过骆青柠的脸,淡漠招呼了声:“原来,你也在啊。” 骆青柠心里忐忑,便不敢说话了。也不确定之前哪句话被他听见了,总觉他此时面上的神情更加冷淡。 骆青柠不甘心,试探着上前讨好:“……小哥你起来啦?睡得好么?我早上来的时候原本想去看你,是姨妈说你昨晚睡得晚,叫我别吵醒你,让你多睡会儿。” 和郁冲她一笑,忽地两手抱拳,冲她长长一个揖,“有劳青柠妹妹挂牵,实不敢当,实不敢当。” 白书怡和骆青柠都是一怔。 白书怡是抿嘴而笑,嗔骂声:“你个捣蛋鬼。” 骆青柠却笑不出来,尴尬地盯着和郁面上神色,悄声儿问:“小哥,你这么跟我说话,是还生我气呢吧?” “岂敢,岂敢。”和郁面上仿佛和善微笑,可是望向骆青柠的目光却无半点暖意:“青柠妹妹不是就喜欢与我这样说话么?妹妹难道忘了,咱们素日里在网上,不就是这么说话的?” “那怎么会一样!”骆青柠泫然若泣:“发声与腔调是差不多,可是情感度却是千差万别了!” 从前他们俩被公认是官配,搭戏都是情意绵绵,哪里是眼前这么如隔冰霜的! 白书怡听着不对劲,便问:“你们,说的是什么?” 骆青柠顾不得,便愤愤吼出来:“姨妈,小哥在网上组织了个古风社团,您不知道么?我是因为小哥才加入的。” 白书怡便是一皱眉:“现在学业这么紧,你们还有时间上网去玩儿这个?”白书怡对儿子说:“赶紧结束吧,别再玩儿了。这学期考试成绩这么差强人意,看来跟你分心也有关。” 和郁打量着骆青柠,便笑了:“青柠你就是想让我退出团体吧?现在,你心满意足了?” -- 118、别以为我会放过你(4.15第一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18、别以为我会放过你(4.15第一更) 他不轻不重地说了这么句话,骆青柠也不知是真是假,却被他的气势吓到,不敢说话。舒悫鹉琻 和郁轻哼着笑:“妈妈你看,她就是这样,什么都想管。” 白书怡倒似乎觉得有趣:“有人管,那是你的福气。” “是么?”和郁一笑:“可是儿子现在万事都有妈妈照顾,何须其他人置喙?又或者,有人觉得妈妈对我的照顾还不够完美,自以为比妈妈做得还好,所以便是当着妈妈您的面,也急不可耐地都使出来?” 和郁目光微乜:“……岂不太不将妈妈您放在眼里!罘” 此言一出,骆青柠便是大惊。急忙走上来,规规矩矩向白书怡深鞠躬:“姨妈,小哥误会了!” 白书怡目光微疑,只笑了笑:“……青柠的性子是要尖儿了些。” 骆青柠一副如丧考妣,急急跟白书怡解释欤。 和郁却懒得听下去,说了一句要去上班,便向母亲告退,抬步走了。 骆青柠有心想跟着。白书怡却也说了声:“柠柠,那不适合你去。” 这边跟白书怡又没解释完,骆青柠只好断了念头。 . 和郁到嘉和报到。 这是他父亲和仲的安排,要求他从满了十六岁之后,趁着寒假,每个礼拜到嘉和去上三天班。 这是和家培养继承人的需要,兹事体大。 和仲按着和家祖上做生意的老规矩,给和郁拜了位师父。师父叫季梵,年纪不大,更不迂腐,30多岁文质彬彬,在美国有丰富的投行经验。 和仲将儿子全权托付给季梵就不管了,说让和郁一切都听师父的。 季梵笑眯眯目送老板离开,便又笑眯眯问和郁:“嘉和的生意做得大,作为少东家,你是应该各样儿都了解。只是贪多嚼不烂,我建议和郁你先挑一条线。摸清摸透了,将来自然能触类旁通。” 和郁灿然一笑:“师父,我喜欢你!” 季梵大笑:“先别急着表白,你先说说你自己个儿选哪条线。” 和郁故意深思熟虑一般,便说出答案:“影视文化及艺术品投资。” 季梵一挑眉:“为什么这么选?说来听听。” 和郁早有成竹:“……我自小差不多是被我外公带大的,受外公影响最深。” 季梵一拍额头:“哦,懂了。以白先生风雅,难怪你喜欢这条线。” 和郁乖乖而笑,便不多言。 季梵又问:“那你对我,有什么……希冀?” 和郁点头:“希望师父不只是应付我爸交待的任务,而是真的能教我些实物。我既然学就不光学花架子,师父得让我真的参与实际操作,甚至也有权参与决策。” “心不小哇。”季梵挑眉。 和郁一笑:“谁让我是和仲的儿子。嘉和早晚要交到我手上。” 季梵果然务实,捧出大叠经典案例来给和郁学习,其中有成功也有失败,足以代表嘉和近二十年来的发展轨迹。 和郁翻检了一下,便将嘉和与辛迪加的合作案例首先挑了出来。 季梵便也理解,毕竟辛迪加曾经是白振轩的事业,便解释:“大陆影视业,从前只是公家投资,最经典的是国家的电影厂,以及国家电视台成立电视剧制作中心……嘉和开创先河,率先与公家合作,携手投资影视制作……” 和郁平静听着,手指翻到该档案最新的几页,抬眼问:“可是看样子,嘉和对辛迪加的投资却呈逐年递减的趋势。到今年,几乎已是停了。” 档案里装有大叠的财报、市场调查、项目分析等内容,换做一般十六岁少年,早因枯燥看不进去。季梵也没想到和郁非但看进去了,而且看明白了。 季梵便停下泛泛的解说,一笑:“和郁你觉得不正常么?” 季梵推了推金丝边眼镜:“……辛迪加易主,已经不再是白先生的事业,咱们嘉和又何必继续投资?” 和郁蹙眉:“话不是这么说……从这档案上来看,投资不是突然停止,而是连续几年都呈递减趋势……而且,投资本不是说能停便能停的,可是2005年以来却几乎是戛然而止。“ 和郁面上笑着,心里却一点一点冷下来:“项目投资,难道还像装了水龙头似的,说停就停?“ 话说到这儿,饶是季梵也有些不敢做答了。季梵就笑:“和郁你果然是和家的子孙,了不得。” 和郁一笑,将辛迪加的档案攥在手里,“既然这么有眼缘,我就单研究这个吧。” 和郁说完了,目光不经意滑过一叠最薄的文件。从厚度上就能看得出,这是新加入的投资项目。和郁翻了翻,问:“黑马传媒?没听说过。新成立的公司么?嘉和怎么会突然对这样尚无业绩的新公司,这样感兴趣?” 这个问题,同样是季梵也没办法权威回答的。 和郁便笑了,忽地抬眼盯了季梵一眼:“……亲戚朋友开的?” .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和郁的态度给冻着了,这晚上的两大主角最后排练进行得异常顺利。 星回于天乖巧得像是低眉顺手的丫鬟,台词的情绪处理全都顺着【和】来,再没挑过刺儿、发过脾气。 所有的“青花瓷”们都暗自长舒了一口气,纷纷说:“太完美了。终于排练成功,就等着进棚了!” 辛欢却瞄着【和】,心里觉得不对劲。 果然,在大家的各种颂扬声里,【和】忽然一声冷笑:“完美?这就是诸位耳朵里所谓的完美?在我看来根本是失败,彻头彻尾的失败!” 大家便都惊了,没人再敢说话。只在心里默念着:今晚上好容易星回大人不闹了,怎么和大人反倒没完没了了? 看气氛不对头,青花月三人在小房间里劝和郁:“小哥,差不多行了。” 和郁一声冷哼:“你们都给我住嘴!一个是太监、一个是贵妃,一个更是头豹子,都是统共没十个字台词,甚或只能嚎叫的小配角,你们跟我这唯一男主角搀什么言?!” 那三人对视一眼,决定还是不说话了。 【和】不搭理他们三个,回公屏去点名叫辛欢:妖儿,你是编剧,你来说今晚上这叫完美吗? . 辛欢就知道他今晚不会放过她。 不知怎地,最近总觉得眼前的和大人跟从前认识的那位和大人,仿佛不是一个人了。从前那位虽然也偶尔有点小邪气儿,不过总的是和蔼;而此时的这位,处处不让,而且就瞄准星回于天一个人儿了。 反正是星回于天怎么都不对,怎么都能挑的出错。 辛欢便叹了口气开了麦:“……不但算不上完美,甚至算得上全盘溃败。” 星回于天这回来了劲,说:“妖儿你说什么?我警告你,别胡说八道!” 【妖儿】:真抱歉,我非但不是胡说八道,反而是实事求是。我是编剧,对整个剧本的理解最有权威:星回大人今晚的表现根本就不是本剧的女主岳兰芽,而应该是个毫无个性魅力的丫鬟。 唉,女主变女朴,星回大人的表现彻底崩了。 公屏又是一片寂静。 也许有人想替星回于天说情,却也无法反驳辛欢的话。因为这一切都是明摆着,无可辩驳。 星回于天羞愤交加,不能在网上发作开,便给和郁打电.话。接通了便哭喊出来:“小哥,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我今天的表现,都是为了你——就是怕你生气,就是怕惹着你,所以我变成小心翼翼,唯恐哪里有失……我不信你不明白,可是你为什么还偏故意给提出来!难道你就是想看我当众一而再、再而三地丢脸吗?” 和郁那边却迟迟没说话,仿佛只有冷冷的笑。 骆青柠便惊了:“……原来,小哥你真的是故意的!”她羞愤之下哭出来:“小哥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啊?” 和郁这才幽幽地说:“毁人梦想的感觉,好极了,是么?”说完便按断了通话。 . 和郁与骆青柠通话的时间里,腐草来私戳辛欢,说:“不知怎么的,自从和大人跟星回大人闹起来之后,我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太好了。原来特别期待这次进棚录音,期待能见到这位大人的面……不过现在我真怕这二位一见面就真刀真枪地掐起来。” 辛欢抱了抱手臂,说:“应该,不会的。” 和郁跟骆青柠,怎么会真的打起来?她是他一直喊在嘴边的青柠妹妹啊,呵护还来不及才对。 想到马上要到来的进棚录音,辛欢越发忐忑不安。 - 还有~ 现在全网都要新章节人工审核,大家别急哦。 119、揭开,庐山真面(4.15第二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19、揭开,庐山真面(4.15第二更) 可是再忐忑不安,时间也不会停下脚步。舒悫鹉琻 进棚的日子终于到来。 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结果当日一早,辛欢的手机便涌进各种短信。大多是“桃宴”的兄弟姐妹,不是调侃想象她长什么样儿的,要么就是催她早点去的。 大家伙儿都将这次进棚录音当成一场盛大的联欢,仿佛只有她紧张到手足无措。 磨蹭到下午两点半,实在不能再磨蹭了,辛欢冷得不行,掏了件最厚的羽绒服穿上。结果走出家门,被冷风一吹,还是透骨的冰寒罘。 打车到了录音棚,前台的小妹长发大眼,带着娱乐圈小职员特有的恭顺和细致,见辛欢进来便对着辛欢笑:“……是青花和月的吧?他们在三号棚。” 辛欢了解录音棚的规矩,看时间还有几分钟,便打算在大厅等待。前台小妹便笑了:“不用等的,可以直接进。那个棚是专门给青花和月空出来的,不用排期。” 这么牛欤? 辛欢便转了下眼珠问:“……这棚,是跟谁家签约的?” 小妹莞尔一笑:“芒果啊。” 辛欢便明白了。忍不住给钱未然发短信:“钱大哥,够豁血本的啊。” 为了跟青花和月合作,芒果娱乐肯将最好的录音棚空出来专门给青花和月抬面儿,钱未然果然有手腕。须知青花和月这四位据说本人都是有身家的继承人,单拿钱砸根本就没用,钱未然却是将钱花到这个刃儿上,关键是让四位大少爷面儿上有光。 前台小妹觑着辛欢,甜美提醒:“这儿有饮水机,还有温果汁儿,你先喝一口再进去吧。看你冷的,在打哆嗦哎。”说着指了指温度计:“这个温度,你穿着羽绒服还打哆嗦,妹妹你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没事儿,”她感激地笑:“我是有点发烧,不过不是病理性的,是紧张的。” “了解。”小妹递给她纸杯:“你们玩儿广播剧的,我这还是头一回看见进专业录音棚的,你们肯定紧张。别怕,喝点热的就好了。” 辛欢便在大厅的沙发坐下来,一边喝水,一边小心觑着门口。猜测,从那边走进来的人,有哪个是社团里的人,他们又各自都是谁。 更有前台小妹的询问,听到有青花和月的,她就多看一眼,然后偷偷地笑。 趁着半天再没人来,她磨磨蹭蹭凑过去问前台小妹:“青花和月的人,你都认得么?我不是说整个社团,就说那四位啦!” 前台小妹一笑:“你想知道哪位?” 辛欢一不小心将空了的纸杯给捏扁了:“……和。” 前台小妹便笑了:“唉你放心吧,那四位都是超级无敌大帅哥。一个比一个帅,而且还都有自己的特点!哎你看过《流星花园》吧,反正f4要是见了他们四个,都只有灰头土脸的份儿了。” 辛欢小心再问:“……和呢?” 前台小妹愕了下:“哦,原来你不想知道其他三位,只想知道和少呀?哦,真对不起我具体分不清啦,就见过一面,只有整体印象。” 正说着话,有个穿粉红色高领马海毛毛衣的男子走出来倒水喝。艳若桃李的少年还不忘冲前台小妹眨眨眼,看见了辛欢仿佛也一怔,自然地说:“妖儿你来了,怎么不进去?” 辛欢的胃突然疼起来,她连忙弯下腰去。 “你怎么了?”粉红毛衣的男子连忙撇了纸杯,奔过来扶住她:“不舒服了么?” 辛欢在沙发上坐下来,跟他笑:“我没事。是被你吓到了。大人是……?” “看他那身上那风sao的颜色,你就该知道他是花花公子。”走廊口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三个人。和郁站在最前面,面色沉静,眼瞳幽黑。 辛欢的胃就彻底跟肠子扭结在了一起。 ——果然冤家路窄,和大人原来就是和郁! . 一左一右立在和郁身后的傅青爵一身黑,月如璧一身白,都只走过来淡然跟合欢握了下手,自我介绍之外不多一句话。 辛欢额头涔涔汗下:“看几位大人淡定的模样,难不成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傅青爵和月如璧事不关己一般,都径自走到一边坐下喝果汁,花上苑尴尬笑笑:“呃,也不算很早就知道啦~,就提前那么一丢丢……” 那三人都忍不住肉麻地白了花上苑一眼。 辛欢便悄然去打量和郁。 和郁今天跟花上苑的一身粉红相映成趣,穿了件鹅黄的毛衣。柔软的毛线越发显得他面如白玉,黑发如漆。他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珠子隔了段距离,静静凝注她:“……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妖儿的本名应该叫做——梁以瑚。” 辛欢的胃便更疼了。 和郁走过来给她又倒了杯热水,她接住,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不过才下午三点,门玻璃外的天色就暗了下来。不大会儿冷风旋起,乌云四合,外头黑得像是夜晚。 天上又零零星星地开始落雪了。 门上的风铃又是一撞,骆青柠跟董乐、王佳佳两个说说笑笑走进来。骆青柠穿玫红色小皮裘,黑发夹了几个卷儿散在肩头,高贵精美得像个芭比娃娃。 倒是董乐和王佳佳仿佛有点大惊小怪:“呀,辛欢,你怎么也在这儿?” 辛欢呲牙:“冤家路窄。” 骆青柠哼了声,“……她不就是那只妖儿,最善装神弄鬼。”骆青柠负气说完,才小心地望了一眼和郁,讪讪地走上来打招呼:“小哥,你早到了。” 和郁看都没看骆青柠,只盯着自己手里的纸杯:“装神弄鬼,也总比人面shou心来得要好。” 花上苑望着骆青柠,都有点于心不忍了。这么好看的姑娘,一刹那好悬没当场泪崩。 花上苑便赶紧劝:“小和,说什么呢。都别闹了啊,我可是策划兼导演,你们都得听我的。” 幸亏门口又闯进来一个和善的姐姐,年纪看上去稍大些,约莫有20岁上下的模样。肩上还背着行囊,风尘仆仆的样子。进来瞄了一眼这圈儿人,目光便专注落在辛欢面上了,一声欢呼:“……你就是我们家妖儿,是不是?!” 一听这声音,辛欢通身的血便都热起来了。她起身迎上来:“腐草?” “哦,是啊。”腐草便望着青花和月四人一笑:“那四位都是校草,我就只好是腐烂的草了。” 几个人便一同向三号棚里去,辛欢故意跟腐草落在后面,边说话边往里走。辛欢结果腐草身上的背囊:“你这是……” 腐草笑:“才知道我不在本城的吧?我从北京赶过来,刚下火车!” 辛欢便捂住嘴:“太辛苦了!” 腐草摇头:“不会啦。能见到大家,别提多高兴了。更何况,我是一定要来见我们家妖儿的啊!” 辛欢挠了挠头:“我还一直以为你就在本城呢,手机号码也是本地啊。” 腐草便笑:“我是本城人,没错;可是我在北京上大学呢。这个寒假学校里有活儿,我就没回来。” 北京,大学…… 辛欢不由得神往地笑:“腐草你念什么学校?” 腐草说:“电影学院啊。” “电影学院?!”辛欢又是一声尖叫:“好想去哦!” 前面的人都鱼贯进了棚,和郁却停下脚步来,站在门口回头向她这边望来。 辛欢冲他做了个鬼脸,只挎着腐草的手臂,不搭理他。 . 一进棚,辛欢和腐草都被吓了一跳。原本以为录音棚是很空的,结果里头早已经是乌泱泱挤满了人! 花上苑过来一眨眼:“没办法,太受欢迎。” 两个人便都笑了。辛欢明白,今天来的不光是演职人员,更大票的是四位大人各自的粉。 辛欢叹了口气:“花大人,你确定咱们今天能在这么多人参观之下发挥好么?” 这哪里还是进棚录音了,这分明赶上粉丝见面会,或者是小型演唱会了! “放心,有我们呢。”一个魁梧的男生走过来说。 辛欢便也大抵猜到了,“……管理员大人!” 那男生一挑大拇指:“我们八个全员到齐,一定给你们保驾护航。放心录音吧,所有人都不会捣乱的。” -- 【明天见~】 120、陪你到最后(4.16第1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20、陪你到最后(4.16第1更) 辛欢忽地伸手扯住那位魁梧大哥,悄悄儿踮起脚尖儿来问:“大人麻烦你告诉我,哪位是庙宇清歌大人?” 在最难的时候,是庙宇清歌仗义执言,今天既然八大管理员都到了,她至少要知道那位大人是个什么模样。舒悫鹉琻 魁梧大哥便笑了,悄悄儿伸手指了指一位独自立在墙角的女生:“喏,就是她咯。” 辛欢望过去——与房间中众人满脸的热切不同,那个女生一直站在角落里,面上冷冷的。这么冷的天,她依旧穿水军款套裙:白色上衣、深蓝色短裙;只在白色衬衫外头套了一件大毛衣。 一把长发又长又直,服帖披散在脑后。一双大眼黑白分明,皮.肤底子极好,却是不施粉黛的——与骆青柠的心机淡妆相比,便更胜一筹罘。 辛欢不由在心底暗称一个赞。 麦克风风鸣一响,大家的注意力便都被吸引过去,原来青花和月四人已经进了收音室去,隔着玻璃墙能看见四位都戴上了耳机站在麦前。大家便知道四位是有话要说,便都不再做声。 作为本次年度专辑总策划/导演的花上苑一敛素日笑谑,略带惆怅向大家宣布:“兄弟姐妹们,这一次的年度专辑制作将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欤” 四个大男生伸出手臂搭住彼此的肩膀,朝向玻璃墙外的粉丝们,深深地鞠躬。 “怎么会这样!”忘了之前说过要不说话的,许多人当场便哭了出来:“为什么说是最后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控制室里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也传到了收音室那边,青花和月四人听见,眼睛也都湿了。 辛欢心里隐约有这个直觉:既然钱未然都豁出去不计成本地将最好的录音棚空出来单给青花和月用,就足见双方的关系相处得非常顺利。于是青花和月距离与钱未然签约,已是不远。 一旦青花和月正式签约出道,他们便再也没有时间如同从前那样上网来聊聊天、配配戏。另外为了保障作品的首发权,以及艺人必不可少的神秘感,钱未然也一定会要求他们离开社团…… 她只是没想到一切宣布得这样快,今天便公布了。 辛欢便也跟大家一样,隔着玻璃墙望着那四个大男生,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地滚下面颊。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粉丝们已经哭成一团,一起向偶像喊话。 四个大男生在玻璃墙那边也哭了。原本是想要忍着的,却终究还是高估了只,又不想让粉丝看见,四个人抱在一起头碰头,只能从他们微微颤动的肩膀上做出判断。 “其实是好事儿。”花上苑抽着鼻子对着麦说:“我们也不是从此就再也不唱了——是有机会能站上更大的舞台,唱更好的歌儿给你们听。” 粉丝们便听懂了,纷纷惊喜地问出来:“是要签约发唱片了吗?” 和郁也擦干眼泪微笑:“……可能不光是发唱片,更要做全方位包装。我们四个会组成一个团体,会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接受培训,争取做全能型艺人。” “像小虎队和f4那样的么?” 更有韩粉高喊:“是要做中国的东方神起?” “哦,”月如璧淡淡抬眸,面上又是月色般皎洁:“……是要比他们更专业、更有东方特色。” 黑衣的傅青爵一笑接上:“我们要做亚洲男子第一天团!否则,便不做了。” 这样自信,这样淡然,这样——让人无法平静下来。 粉丝们几乎全体当场泪崩,有的蹲在地上捂住脸,有的几个人抱在一起又笑又跳。都为偶像们勾画的那个未来,无限欢欣鼓舞。 辛欢兀自强撑着,尽管也是流了一脸的泪。 环顾整个控制室,与她一样还能强撑着的还有几个人,辛欢大抵猜出那几位应当就是八大管理员。 另外还有一个,就是骆青柠。 辛欢便一皱眉。 仿佛感应到辛欢的目光,骆青柠扭头望来,两颗黑豆一般的眼珠子,仿佛漾起寒霜。 腐草略有担心,扯了扯辛欢:“……那位是星回于天?好怨毒的目光,至于么?” 骆青柠非但没闪躲,反倒走过来,冷冷瞪着辛欢:“又是你的主意,是不是?他是和郁啊,和家的少爷,竟然要进娱乐圈!如果不是他自己疯了,那一定是你撺掇的!” 骆青柠恶狠狠地:“他们要签约给哪个公司了?辛迪加,是不是!你为了辛迪加,把他们四个卖给海选了,是不是!” 这录音棚里这么多人,大家为了那四个人又哭又笑,原本是多么感动的一幕场景,偏都让这位给破坏了。辛欢便叹了口气,冷冷拂开骆青柠激动之下掐过来的手,只说:“你管呢?” “哈你心虚了!”骆青柠恼得双手如钩,还想要抓住辛欢的手臂:“你这样,分明就是默认了!” 辛欢皱眉挡开:“是与不是,又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真想知道的话,不如再等等,待消息正式放出来,你自然就明白了!” 她现在也不能提前泄了钱未然的底,否则那四家的家长还不联起手来掐断了芒果娱乐的小命! 骆青柠气得浑身颤抖:“你到底想怎么样呢,你说!他这样一个从小循规蹈矩的人,如今被你给撺掇得一再地走了旁门左道!他跟你不一样,以他的身份他从一出生,该过什么样的生活、该从事什么样的事业,就已经确定了!你凭什么让他不安于命,你为什么总想改变他的生活?!” 辛欢摇头:“我没想过要改变他。我只想,让他去过他最喜欢过的的生活。” “说得好听!”骆青柠一挥拳头:“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知道你跟他相差太远,你知道你没资格拥有他,所以你就千方百计引他上歧途,最好是从此众叛亲离、不要了公司也远离了家人——这样,你就可以拥有他了!” 腐草看得心惊胆战,忍不住问辛欢:“你们俩,不是只在网上的那点矛盾么?” 辛欢叹口气:“腐草对不起,以后再跟你解释。” 仿佛发现了这边情形不对,和郁把着麦克风说:“……我们现在准备开始了,好么?” 录音师便也就位,坐在调音台前冲大家做手势:“请大家平静下来。不要打扰收音。” 按照剧本的顺序,诸位cv(声优)纷纷上场,在录音师的指导下,有条不紊地收音。 整张专辑是音乐和配音各占一半的比重,配音的戏份本不吃重,于是前面的几个角色平均下来只有几句话而已。在录音师的专业指导之下,完成得便更加顺利,接下来只剩下最重头的两大主角的戏份。 时间不知不觉中一点一滴流逝,辛欢肚子叫起来,一看手机,才知道竟然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八点了,早过了晚饭的时间。更何况因为太紧张的缘故,辛欢从一大早就几乎没正经吃过饭。这会儿肚子彻底支撑不住了。 辛欢瞄了一眼跟录音师一起在控制台前监场的和郁,悄悄挪过去问了声:“……内个,估计还有多久结束?” 和郁先回头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再看向辛欢,幽幽地叹息了声:“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呃。”辛欢不置可否,“总得把收尾工作做完。” 和郁深深望了一眼她的脸。 她今天特地裹着一件最厚的大羽绒服,黑色的,便显得她一张小脸都被陷在里头,尖尖小小,苍白得仿佛透明。 和郁便皱眉:“不舒服了?” 辛欢没想告诉他,便摇头:“没事,就是有点饿了。” 和郁便抬手看表:“看样子,不到午夜做不完。要不你先回去吧。” “不成。”辛欢拒绝:“我是编剧,我得留在现场。一旦剧本上需要最后的调整呢……我都让大家伙儿陪我熬过一个晚上了,不能再让大家因为我而干耗着了。” 和郁蹙眉,伸手叫花上苑:“你来监场,我出去一下。” 花上苑皱眉头:“这个我真不懂啊。” “不管了,交给你了。”和郁回身取过大衣,伸手抓住辛欢的手便向外走。 一直等在边儿上的星回于天便猛地站起来也追上来:“小哥,你要去哪儿?我也去!” 121、婚期已定(4.16第2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21、婚期已定(4.16第2更) 辛欢一看这架势,便说:“算了,我自己去吧。舒悫鹉琻” 和郁盯着骆青柠:“青柠,这样做有意思么?” “有意思啊!”骆青柠不甘被拒,瞄了一眼两人的神色,便走到辛欢身边来,一伸手挽住了辛欢的手臂。 辛欢被吓了一跳,想甩却没能甩开。 骆青柠死死挽住辛欢手臂对和郁说:“小哥,好歹就算给我个机会,跟辛欢多相处一下呗?罘” 辛欢都忍不住乐了:“我说青柠妹妹,你这又是哪一出啊?今晚我是编剧好不好,我可没给你安排这段戏啊!” 这样的冷嘲热讽,骆青柠竟然也忍了。她死死挽住辛欢的手臂,冲和郁笑:“小哥你看,她也叫我‘青柠妹妹’了。说不定我们真有可能和好的,你说是不是?” 众人好奇望过来欤。 骆青柠拿出无辜***的神情来,挽着辛欢的手臂,含笑望向大家。 她这是摆明了要装好人,辛欢此刻要是硬推开她,就只能自行选择当坏人了。 她才不傻。 辛欢一笑,便也顺势回抱住骆青柠,一叠声说:“哎哟我的好妹妹,真是天上落下的好妹妹……”心说,怎么没直接摔死你啊? 和郁一时接收不良,仿佛没办法立时理解两个女孩儿家的心思。 骆青柠便趁热打铁,再伸手一挽和郁的手臂,扭头问大家:“我们三个出去买晚餐——大家想吃什么都报报名,今晚我请客!” 狗腿子董乐立时歌功颂德:“谢谢星回大人!” 王佳佳也接上:“星回大人真是我们的天使……” 辛欢翻了个白眼,心说——老天拉的屎么?正好从天上落下来…… 被自己的想象给恶心着,辛欢便扑哧儿笑了声。 瞧她笑了,和郁便舒了一口气,点头:“好,今晚大家想吃什么,尽管报上名来。” 骆青柠用小本子记了满满两页的食物名,三人这才走出去。 辛欢瞅着那小本子,嗤了一声:“几十个人的口粮哎,青柠妹妹你可真有钱。不过就不知道这钱是你自己赚的,还是借着爹妈的汗水慷慨了!” 骆大方是帮白振轩照管生意的,跟辛子阳一起运营辛迪加。白振轩从前私下里给骆大方多少钱,辛欢不知道;不过骆大方现在赚多少钱,她却是不难打听到的。 辛子阳这回终于独掌辛迪加了,从前被骆大方掣肘的仇自然要报,于是便撤了骆大方原来的副总经理,如今不过是负责一个海选的部门……一个部门经理一个月又能赚多少钱呢? 骆青柠也不示弱:“就算我付不起,还有小哥呢!”说着冲和郁甜甜软软地笑:“小哥,你说是不是啊?” 和郁只望辛欢:“你想吃什么?” 骆青柠暗自咬牙。 三人朝着灯火璀璨的小吃街兜过去,骆青柠依旧死死地挽着辛欢的手臂。走到一间卖麻辣烫的小店,辛欢被吸引住。趁着这个机会,骆青柠忽然说:“……白爷爷和林小姐的婚期定了哦。” 辛欢自己刚烫好了一串油皮,搁进嘴里便烫了嘴唇。顾不得唇上火烧火燎的疼,在灯影里瞪向骆青柠。 骆青柠便笑得更加得意:“看你的样子,林小姐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吧?哦呜,我抢到你前头了哟。” 辛欢小心地将那串油皮吃了,努力镇定地问:“定在什么时候了?” 骆青柠耸了耸肩:“就过完年。” 骆青柠故作娇憨可爱地笑:“辛欢,到时候我跟小哥可就要改口了,得叫你小姨妈了,你说是不是?” 和郁伸手一把将骆青柠扯开。纵然她之前故意紧紧扯着辛欢的手臂,此时却也因和郁的力气太大,而不得不撒开。和郁手如铁钩,扯得她仿佛要骨断筋折,她便一叠声地喊:“疼疼疼,小哥你这是要干嘛啦!” 和郁一张一向温白如玉的脸,此时被街灯映得明灭浮漾,显出一丝阴森来:“你胡说什么!” 骆青柠一吓,却兀自嘴硬:“……我说错什么了?只要林小姐跟白爷爷成了婚,按着辈分来算,咱们可不是得管她叫小姨了?” 骆青柠说着扭头来盯着辛欢,面上满是得意又冷酷的笑:“和家与白家都是重规矩的人家,小哥你从小到大又一向是最守礼数的人,难不成连这点称谓都掰扯不清了?等到婚事尘埃落定,咱们俩可不就得依着规矩每回都这么叫了!” 辛欢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饿了,身上冷得熬不住。纵然已经裹上了最厚的羽绒服,此刻又站在麻辣烫的摊子前,眼前就是咕嘟嘟冒着热气的吃食……可是她却还是觉得冷。 仿佛周身的血,不知什么时候就都偷偷溜走了。 辛欢的反应,骆青柠自然全都收归眼底,她便笑得更加从容:“我一向喜欢林小姐,早就盼着林小姐跟白爷爷早成伉俪。辛欢你也这么想的吧?——别忘了,当初可是你一手将林小姐交给白爷爷的哦。” 骆青柠一双杏核眼在灯影里闪出迷离魅色:“……恭喜呀,小姨妈。” “骆青柠,你够了!”和郁几乎是咬牙切齿。 辛欢反倒笑了。这是大街上啊,还答应了给那几十号人买晚饭回去呢。要是这么打起来,谁能全身而退呢。她便走过来,一步一步走到骆青柠眼前去,抿嘴一笑:“……哟,这孩子嘴可真甜。我必须得包个红包当见面礼啊。” 回头望了眼,正巧墙上贴着各种各样的小广告,就有用红色纸印刷的。 辛欢走过去,抬手扯下一张来。伸手搜罗了下衣兜,寻出几个一毛的硬币包在里头,走过来捉住骆青柠的手。 不容她闪躲,将那“红包”硬生生塞妥帖,一脸笑容地解说:“小青啊,按说你都不值这么些钱,给你一半都算多的。不过小姨妈我今儿大方一回,就都给你了。好好留着啊,也好掂量掂量你自己个儿到底值不值这些钱。” 骆青柠被迫攥着这么笔“巨款”,推又推不开,挣又挣不得,便恼怒得大喊:“辛欢,你!” 辛欢也同样死死按住她手指,目光静静盯着她:“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这是小姨妈送给你的第一句话,你可给我死死地记住喽。” 麻辣烫的老板招呼:“嘿,姑娘,打包的10份都好了!你趁热拿走,回头该凉了!” “好嘞。”辛欢这才松开手,用眼神再警告骆青柠一遍之后,走过去接过袋子,付了钱。 望着辛欢的背影,和郁朝着骆青柠也冷冷一笑:“青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便怨不得我了。” 骆青柠一怔:“小哥,你要怎么样?” 和郁淡然一笑:“如果我是你,我就不回录音棚去了。否则我就得忍受被当众换角的羞侮……当然,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脸皮足够厚,拿这完全不当回事的话,那你就回去。” 骆青柠便是一怔,苦涩地说:“小哥,你又想换掉我?——你得告诉我,凭什么!” 和郁悠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凭什么?你心知肚明才对。从三个月前妖儿进了社团,之后我所做的每一次、每一事,不过都只是为了哄她开心。这次年度专辑更是,我绕着她写剧本,我又独自担纲所有的男主角,为的也都是她。” 骆青柠凄凉而笑:“小哥你终于肯承认了么?呵呵,你以为我就没看出来么?——如果不是早看出了你的企图,我又何至于恨她入骨?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会把她的剧本给故意撤换下来!” 那天和郁冷冷的一声“毁人梦想的滋味好极了,是么?”说完,她就明白他什么都知道了。 骆青柠说着便含了泪:“小哥,都赖你。如果不是你这样对我,我何至于就那么对她!如果不是中间隔着你,我认识她辛欢是谁,我又何必要事事处处跟她争!” 骆青柠的委屈便全都撒开:“从前,你是一直只陪着我玩儿的。每个周末不是我去你家,就是你来我家。咱们在一起玩儿得多好,连姨妈看着都抿着嘴地笑……可是一切,在五岁那年就都变了。” “我还记得那天,咱们在院子里喂小蚂蚁吃饼干,白爷爷忽地打来电.话,说让你过去见个小伙伴儿。你开始还不大愿意去,拗不过白家,便只好去了。走之前还跟我说:柠柠,你别走。我很快就会回来,你等我……” -- 122、梦的世界,坍下尘埃(4月17日更新)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22、梦的世界,坍下尘埃(4月17日更新) “我就等啊,等啊。舒悫鹉琻等到了天黑,你却还没回来。我爸来接我回家,我却蹲在院子里怎么都不肯走。我说‘爸你别强迫我。小哥说了,他去一下下就回来,他让我等他。我答应了他的,我就不能走,我必须等他回来。等他回来,我们还得一起给小蚂蚁喂饼干呢……’” “姨妈看不过去,打电.话去催你。我眼巴巴地过去一起听,姨妈按了免提,却听见你在电.话那边笑,很开心,还对姨妈说今晚不想回来了……” “我那时才五岁,也不知道什么叫伤心,可是那一刻我忽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站在那里哭出来。只是却没有出声……我觉得我的心好疼啊,疼得就像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我想,这应该就叫伤心了吧?” 骆青柠明明想哭,却还是强撑着笑,“小哥你知道么,我就是因为你,才开始明白了伤心的滋味……” 和郁也是微微皱眉:“我当时不该说让你等。我错了,对不起。罘” 骆青柠却摇头:“后来,你果然是再也没有说过让我等了。因为后来你一到周末就跑到白爷爷家去,雷打不动……不管我怎么哄你,你也不肯留下来陪我。我说我等你,你说别等了,你不想回来……” 骆青柠摇晃了两下,笑:“我问你,是什么拴住了你?你说你要跟欢欢玩儿……我就想欢欢是个什么呢?后来我想起来,邻居家有只小白狗,就叫欢欢……我当时还自以为明白了,以为你是在外公家喜欢上小宠物……” 骆青柠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后来慢慢长大,你也再不用去陪欢欢玩儿了,又回到我身边。我们一起上学前班、上小学、上初中……我们在后来的十年里,一直都在一起,再也没分开过。欤” “所有你喜欢的事,我都让自己也喜欢上;你跟朋友组建古风团体,我便也去跟林宁学戏,等小有成绩了之后再不声不响要求加入……我悄然地努力,渐渐跟你成为官配。直到我们正式担纲一部广播剧的那个晚上,你才发现了是我……我直到现在还记得,你当时有多惊喜。你说‘青柠,我真高兴是你’……” “小哥,我以为那时就算我什么都没有表白,你却也都懂了。我以为你那句话就是告诉我,你跟我的心情是一样的。我以为我终于可以不用再担心了,却没想到,一切突然就这么全都变了。” “你又回到了个欢欢的身边去……你又不要我了……不管我有多努力,你都不肯再多看我一眼……小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 辛欢闷头将十份麻辣烫一袋一袋地都系严了袋子口,转头看骆青柠在跟和郁说话,随风仿佛飘过来“小时候”的字眼,辛欢便没急着过去。 买好了十份晚餐,还有十几份需要买。她索性就沿着小吃街再向前走走。前面还有卖臭豆腐和煎冷面的,辛欢便忍不住想,和郁从前送给她吃的,是不是就是从这儿买的? 她又沿路买了几份炒河粉、担担面、小笼包。手里渐渐沉甸甸起来,她小心地数清楚了数目,差不多够喂饱那些家伙了。 却也花空了她钱包里所有的现金。 才忘了都没跟骆青柠要钱,不是骆青柠说要请客么,怎么到头来花的都是她的钱? 她两只手提满了东西,转身往回走。 小吃街是沿着山坡建的,从上头往下走,视野极为开阔——便看见,骆青柠哭得浑身颤抖,然后向和郁依偎过去,将头靠在他肩头…… 旁边就是烧烤摊子,油烟气顺着山上的风吹过来,猛地冲进鼻子眼儿,辛欢被呛着,眼睛里酸辣辣的,忙侧开头去。 她退开,到墙根儿底下站了站,两手都占着,搁不下放不下的,便靠着墙缓了缓。待那边两个人分开了,她这才继续朝下走。 骆青柠眼睛桃儿似的红,不过这会儿却平静了许多。辛欢只平静地瞄了一眼,便将手里的袋子分了一半塞和郁手里,再将剩下的一半平分成两份,一份塞到骆青柠手里去,平淡地说:“累死我了。你们两个倒会偷懒,赶紧帮着拿!” “不用。”和郁望辛欢一眼,便将骆青柠手里的袋子都接过去,说:“青柠你回去吧。” “小哥,我不!”骆青柠便又要哭似的,辛欢皱眉:“咱们回录音棚吧。回头凉了,不好吃了。” 和郁没做声。 骆青柠倒是一喜,奔上来又裹住辛欢的手:“小姨妈是准我一起回去的,是不是?” . 三个人回到录音棚,饿得眼儿绿的大家伙儿呼啦一声围上来,一边道谢,一边将食物都摊开,也顾不得那么多,坐地上就大嚼。 董乐和王佳佳连忙讨好地给骆青柠找个了座儿。骆青柠笑吟吟过去吃东西,和郁却一把捉住辛欢,将她带出去。 站在夜风里,辛欢裹紧大羽绒服,翻着眼皮:“你要干嘛呀?我冷,赶快进去吧。” “你生我气了。”和郁不让她走,垂眸望她:“……还怪我不告诉你身份的事儿?” 辛欢摇头:“没有。开始是有点生气,不过事已至此,都过去了。” 辛欢叹了口气:“其实,我自己也未尝没有过怀疑。从猜到星回于天是骆青柠,我就隐约有感觉了,更何况你在网上也叫‘和’。我只是,只是……” 她只是一直在骗自己,说不会那么巧的。凭什么无论是虚拟世界还是现实世界,她能遇上的那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偏就都是那一个? 这世界这么大,几十亿人呢,绝不可能是这样的概率。 她甩了甩头:“不过既然是你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你作弄我又得逞了一回呗,大不了我下次报复回来就是。有什么好生气的呀?” 她说的可真轻巧,真像一对小伙伴儿躲了个猫猫一样简单。 和郁咬牙:“你以为这么一说,就完了?你骗不过我去——你说了这么多,却没说到重点上呢。让我提醒你吧,咱们当初三章约法过的:所以现在,你得明白,你是亲口跟我承认过,你爱上了另一个我的。” “现在两个我正式合一,你再否认我也不听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撑起她小小尖尖的下颌:“我也问过,从新年开始我们正式在交往了对不对?你当日言之凿凿答应了,说是。” “欢欢,别逃了。” 辛欢一笑避过:“别逗了!你说是就是么?你又不是我。再说,说爱上了、在一起了,不过都是网上的事儿。我从没当真过,你当真就是你错了。” 辛欢徐徐转了转自己的手腕,目光晶亮:“我可是写剧本的人啊,最分得清戏里戏外。网络上不过是一场戏,我玩儿的时候投入,却也从来就没当过真。” 她一哂:“你不是在我眼前提梁以瑚?那我便告诉你吧,梁以瑚是我为自己设定的网络身份,区别于现实中的我自己。那个对你说什么爱不爱的都是她,与我无关。现在我是辛欢,辛欢不会爱上和郁。” 从三章约法那儿,她就觉得和郁的态度不对劲。她从那开始便早早给自己取了个网名/笔名叫梁以瑚,并且在桃宴的朋友转弯抹角打听她真名的时候用以搪塞,就是预备兴许有这样的一天…… 早早为自己备下后路,便不会走到穷途末路。 . 和郁盯着她,“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打发我了?行不通的。你的性子我知道,所以你再强辩也没有用。你喜欢我就是喜欢我,如同我喜欢你一样。” 辛欢便笑起来,伸手拍了拍和郁的面颊:“小和子,别犯傻了,行不?小青的话你也听见了,我妈跟你外公的婚期都定了,我马上就是你们俩的小姨妈了……什么爱不爱的,就算你不在乎咱们俩这关系,我还在乎。” 辛欢伸手推开和郁,走向大门去:“……怎么可能跟自己外.甥相爱?你会错意了,我从无此意。” 推开门,她扶着门把手,裹了裹大衣,回首望他:“还有,你想撵走骆青柠,是想跟让我搭戏吧?——你听好了,我不会答应的。我今晚只做完当编剧的本分,就完了。” 和郁追进来,辛欢已经躲到腐草身边去,捉着腐草说话:“电影学院很难考的是不是?考编剧的话,都要考什么啊?” 腐草认真作答:“……其实也有许多社会上的人来学习。不一定都读本科,也有考个成人高考,然后进来读进修班的。学校一样派很好的老师去。” 腐草感受到和郁的目光,便诧异地扯了扯辛欢:“和大人有话要跟你说吧?” 辛欢摇头:“我没话要跟他说。” 和郁扭头便进了收音间,跟大家说:“对不住大家了,年度专辑pia戏的片段到此为止。专辑里只会收录前面的片段,不会再有岳兰芽与秦直碧的部分。” 大家都惊了,花上苑也追问:“为什么呀?” 隔着玻璃墙,和郁闭上眼睛:“……因为,秦直碧根本就不是《美人图》里真正的男主角。只是他为岳兰芽动情,岳兰芽却没有爱上他……” 辛欢垂下头去。她刻意的安排,原来他这一刻也猜到了。 兜兜转转不过还是个游戏,他千方百计靠近,她则百计千方地旋走……终于到时候说:the-end。 . 午夜,终于曲终人散,却是一场不欢而散。 幸好还有才华横溢的青花月,后来的时间里,他们用他们的音乐征服了在场所有的粉丝,让他们重新雀跃欢呼起来,忘了之前和郁宣布那刻的伤感。 傅青爵宣布说,删减pia戏片段是他们四个共同做的决定。这张专辑本来就是他们四个要送给粉丝的答谢礼物,是他们在网上制作的最后一张专辑,所以自然要以音乐为主。他说他们四个想唱更多好听的歌儿给大家听,那就只好压缩剧情,将时间留给音乐。 辛欢的眼圈一热。她明白,他是在守护和郁。 和郁不会孤单,他还有这几个好兄弟。未来星途路上,他绝不会孤单——就算没有她,他也一样会好好的。 太好了。 大家便也都释然,再度欢呼与流泪。 隔着众人的笑声或泪水,骆青柠则一直冷冷地凝着辛欢笑。 辛欢咬了一口已经冷透了的油皮,索性主动走向骆青柠去,善意友好地站在她身旁,只望着大玻璃墙那边投入演唱的四人,幽幽地说:“……你现在一边失意,一边得意。我很好奇,你哪一边的比重更大呢?” 被辛欢一眼看穿,骆青柠狼狈又不甘。辛欢没说错,她此时的确既失意又得意:失意的是小哥竟然放弃了剧情配音,彻底断绝了她的念想;得意的却是,就算她没配成,辛欢同样也没配成。那就还是没分出来输赢,尽管之前一路走来,小哥都在偏袒辛欢! 辛欢淡然吃完了油皮串,拍了拍手:“其实你真错了,不该得意。你以为我也没有跟小和子配戏,所以我也不算赢了?可是我实话告诉你,这是我自己不想要的,是我拒绝的,不是我没得到的。” “我所有的付出,都只是因为我高兴,绝不是为了成全你。” 辛欢说完仿佛友善地拍了拍骆青柠的肩膀:“千万不要自以为是,否则只会让自己撞得更疼。记住喽。” 说完,辛欢心满意足地走回腐草身边去,再也不看向骆青柠。 直到,午夜到来,盛宴告终。 . 没搭理和郁,她径自跟腐草一同打了车走。跟腐草告别,她回到家先给林宁打了个电.话。 亲耳听见母亲确认婚期的事儿,她便笑了:“太好了,妈,恭喜你。” 林宁说:“也不想大办,就请知近的亲戚朋友吃顿饭。原本都不是年轻人了,再说这件事这些年来也承受了不少流言和偏见,太过铺张的话反倒显得咱们自己小器,仿佛故意反击似的。” “况且,也不符合先生跟我两人的脾性……欢欢,我这样安排,你觉得怎样?” 辛欢便压着眼窝子里的酸,使劲点头:“当然好了。难得白振轩肯将这事儿都顺着您的心思来安排,而不再循着他们家那么多穷讲究。” “妈,其实我想说,无论是什么样的安排,只要是你喜欢,就没有不好的。” 林宁哽咽了声:“……欢欢,谢谢你。” 辛欢抹着眼泪,故意放声大笑:“妈,不然我给你当伴娘去呗?趁机让白振轩买一套最贵的小礼服给我当伴娘装……” 林宁便笑了:“哪里还需要伴娘伴郎呢。我们两个,就是给大家敬杯酒就够了。“ 辛欢同样点头:“好,好……到时候也要给我喝啊,我那天一定要喝醉才好。” . 昏昏沉沉这么睡了一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中午。 从前总记着要做广播剧,这事仿佛成了寒假的中心事件。这么忽然就结束了,她有种从高高的天上重重落地的感觉。 有人按门铃。 辛欢心想也许是辛子阳回来了。她便迷迷糊糊闭着眼睛去开门,嘴里埋怨:“……连钥匙也没了么?你还真是不拿这里当家了……” 打开门,却是一股夺人寒气。 辛欢扶着门,便缓缓睁开了眼睛。困意褪去。 站在门口的,竟然是王亚芝和辛杰母子。 辛杰依旧一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模样;王亚芝则是半托着肚子,颇有一份炫耀的样子。 辛欢就笑了:“……我又不是我妈,你犯得着摆这副模样来耀武扬威么?再说我妈都已经不是辛子阳的老婆了,你就更没处使力了。” 王亚芝却一笑:“……至少,还有这房子。” 王亚芝说着便堂而皇之走进来,带着胜利者的姿态。 辛欢伸手挡着:“这房子?哈,你们母子果然还把主意打在这房子上了!我那天早告诉你儿子了,只要还有我辛欢在一天,这房子就绝对不会属于你!” “是么?”王亚芝嫣然一笑,从手袋里掏出一张房产证来,在辛欢面前晃了晃:“只可惜你说了不算。现在这房子不但已经是我的了,而且房产证上也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你说什么?”辛欢如遭雷劈,抢过房产证细看。 王亚芝得意洋洋地笑:“不用怀疑了,或者你想撕也没用。房地产管理中心早有备案了……这是你爸送给我的,新婚礼物。” “新婚礼物?”辛欢吸了一口气。 “没错。”王亚芝已经没有机会去找林宁炫耀,便将所有胜利者的荣光都抖搂给林宁的女儿:“我听说了你妈准备过完年跟白振轩摆酒……我总得要抢在她前头。就在刚刚,我跟你爸领证了。” “你爸说要送我一份贵重的礼物,但凡他能办到的,尽可着我挑……我知道我还可以要辛迪加的干股,或者去环球旅行,可是我都没要,我就要了这房子。” 王亚芝用一种奚落夹带着怜悯的目光望着辛欢:“你爸只犹豫了一秒钟,就欣然应允了。这么快已经办好了所有过户手续……你说你爸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你的阻拦啊?” 辛杰趁着他妈跟辛欢说话,便又跟上回似的,满屋子溜达起来。走到林宁跟辛子阳从前的主卧门口,便张狂地说:“妈,我看这间屋子应该整个拆了。腾出地方儿来,让大厅更宽绰些。” 王亚芝第一次来这房子,原本不知道那房间是干嘛的,不过看儿子这么说,大抵也明白了几分,便傲慢一笑:“当然没问题。反正这房子现在是咱们的了,你想怎么拆就怎么拆。” 辛欢哪里忍得了这个,扑上去便将辛杰往外推:“滚,你们都给我滚!想要拆房子,你们先从我尸首上踩过去再说!” 辛杰仗着身高力大,伸手推在辛欢头上。辛欢没能闪开,头被重重推在墙上,撞得一响。 辛欢怒气未消,站直了就想向辛杰再扑过去。可是眼前却金星直闪。 她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古来。可是眼前的金星虽然少了,却离奇地出现了许多片段的画面—— 先是辛子阳高高站在辛迪加大楼的楼顶,孤单得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她仿佛在向他大叫,让他别再向边沿走过去。辛子阳却朝她凄凉地笑,说:“欢欢……,你只会怪我。辛迪加倒了,你说我是废物,是败类;可是你怎么却不明白,我好冤枉……” 辛欢忽地不知置身何处,不知眼前出现的情景是幻觉,还是现实,她只能厉声喊:“辛子阳,你不要想不开!有什么话,你慢慢跟我说,啊!” 辛子阳向着她笑,那么绝望:“……这世上,在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想让辛迪加好好地活下去……” 风从楼底涌上来,瞬间吞没了他的声音。她没能听见他后来又说了什么,却眼睁睁看着他站在楼沿儿上,缓缓地向前迈开脚步…… 辛欢大喊:“不!辛子阳,不!!!” -- 【为免审核麻烦,把六千字合一起发出来了,明天见~】 123、那些奇怪的片段,究竟是什么(4.18日更新)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23、那些奇怪的片段,究竟是什么(4.18日更新) 这是怎么回事? 辛欢用力拍了拍自己脑袋。舒悫鹉琻 就像天线失灵了的老电视,拍过之后,眼前的世界便恢复了清晰。又是王亚芝母子张狂的嘴脸。 辛欢便笑了,耸起指甲,再向辛杰扑过去。 她力气没他大,她难道还不能挠他一个满脸花?罘! 辛杰果然没躲开她指甲,可是辛欢也没能避开他拦腰的一踹——辛欢小小的身子便像一片单薄的叶子,打横飞出去,又撞上墙角合抱粗的大花盆去! 辛欢这一下被撞得不清,半天起不来。 王亚芝这回知道害怕,却也只是说:“哎呀辛杰啊,你轻一点嘛,打得太重了,回头你爸一心疼她,又该回来只陪着她了……她未必没安着这个心,咱们可不能成全她!欷” 辛欢呼吸都疼,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王亚芝冷笑。 门上轻轻一响。 辛欢背对着门口,扭不过头去。王亚芝和辛杰望过去,则都是面色大变! 一身黑衣的男子,无声立在门口,就像一段能穿过阳光的阴影。 小龟。 王亚芝惊恐地想要奔过去关门,却晚了,她还没奔到门口,小龟已经抢先一步走进门来。回手就将大门锁死。 王亚芝便惊恐地双手捂住脸,大喊着:“你,你要干什么?!” 辛杰虽然混蛋,却也知道顾着他妈,他从房间另一头不顾一切冲过来,挡在王亚芝前面。色厉内荏,却依旧强撑着,迎向小龟:“你,你想怎么样!” 小龟竟然是微笑的。 仿佛这母子俩的惊恐,是多么的没有必要。 王亚芝便越是紧张,隔着儿子宽阔的肩膀,仿佛寻得了一片倚仗,便又喝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小龟依旧戴着大大的墨镜,墨镜遮住大半面孔。他听了只是红唇微微一挑,恍若闲庭信步一般,往里走。 他朝向的方向是辛欢,王亚芝和辛杰母子便下意识给他让开通路。王亚芝心底念叨着,他若是去救辛欢便去吧,等他走过去,她带着儿子瞬时拉开大门就逃也就是了…… 念头还没转完,恰是小龟走到眼前儿。还没等王亚芝回过神儿来,便只见小龟无声如电般猛地出手,单手抓住辛杰的脖子,宛如拖死狗一般,将辛杰拖向房间另一边! .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辛杰根本没有半点防备。 他就算提了警戒之心,也都只是在拳脚上,没想到小龟竟然直接钳住他的脖子! 脖子被卡住,辛杰缺氧,没有半点挣扎力气。在王亚芝的尖叫声里,一直被拖到房子另一边,脑袋被砰地撞上了墙! 辛杰都没来得及挣扎,便被撞晕了,直接软软倒地。 王亚芝便明白了。小龟这是要让辛欢之前遭受的一切,都加倍还回来! 王亚芝自己纵然害怕,却也更顾着儿子,便没趁机逃了,而是顾不上肚子,跑过来死死扯住小龟的手,满脸是泪哀求:“……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儿子。” 小龟这才缓缓扭头过来瞪着王亚芝。 明明隔着大墨镜,根本看不见他眼中神色,可是王亚芝却就是明白,他分明用一种嗜血掺杂奚落的目光在望着她! 就好像,她就是一条被摆上砧板的鱼。不论怎么挣扎,也逃不开按住她的那只手,只待手起刀落,她就会被斩成两截! 王亚芝的膝盖莫名发软,她缓缓在小龟面前瘫了下去,只哭求着“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儿子,我求求你……” 上一次他骑着大摩托嚣张地向她冲过来,毫不怜悯地将她卷入轮下。那一刻本来天空阳光炽烈,可是却一点都照不亮他周身的冰冷。他仿佛,对她的性命,根本就没有半点怜惜之心! 小龟盯着她的眼睛,便笑了。人的思想,透过眼睛就能看得出来,他知道她想起了上一次的车祸。他便缓缓揪住她的头发,柔声问她:“还记得,我上次提醒过你什么?而你,又答应过我什么?” 他的手上还戴着黑色的羊皮手套。原本应该柔软温暖的小羊皮,却因他通身的气势而变得冷漠如冰。王亚芝便浑身寒颤起来:“我记得,都记得!你说过,绝对不准我伤害辛欢……我答应你了,我也没有伤害她啊!” 王亚芝指着这房子:“我跟辛子阳结婚了,这房子原本就该属于我了。这怎么就算是伤害辛欢了呢?” 小龟的手滑上王亚芝的颈动脉,微微一按:“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三分钟内你就会窒息而死。两个小时之内,你腹中的胎儿也将随着窒息而死……” 王亚芝大惊:“不,不要!我求你!” 辛欢目睹这一切的发生,却因为巨痛而无法出声。她用力地深呼吸,身子终于缓缓恢复。她站不起来,便拖着身子爬过来,砰地一把抓住小龟的腿,困难地嘶吼:“小龟,你,住手!” 小龟眯起眼睛:“你怜悯她?” 辛欢摇头:“……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不想伤害。” 小龟猛地松手,放开了王亚芝,弯腰抱起辛欢走出门外,再不回头。 . 小龟这次舍弃了摩托,打车带辛欢去医院。 司机几次被他吼,说让再快一点。 司机委屈地解释,赛车没办法。小龟懊恼地踹车座,说不如骑摩托车了。 辛欢只能苍白着一张脸瞪他,说:“你这是干嘛?我还没死呢。我就是撞在寸劲儿上了,说不出来话了而已。你看我现在这不是顺过来了嘛,我没事儿了。” 小龟却依旧死死抓着她的手,不肯放松。 辛欢叹了口气,将手勉力抽回来。 脑海中奇怪涌起的破碎片段,让她烦。 而那些片段里,就有小龟。 她明明是才认得他,她明明统共就跟他有过那么几段的相处,却不明白脑海中那些诡异的片段里涌出来的又都是些神马东西! 她好累。就知道小龟仿佛是个她应该一直远远避开的人,可是她竟然一直都没能做到。 . 这一天,和郁又在嘉和查了一天的档案。 回到家,他将母亲请进了房间,关起门来说话。 儿子这样老气横秋的严肃劲儿,白书怡先时还想笑,说:“我嘱咐你爸爸了,可给你安排个活泼的师父,别弄个账房先生似的算盘脸的。他答应了,说找的是从华尔街回来的海归……我原本以为你能跟他学着更生动活泼些,怎么偏还是老气横秋起来了?” 及至发现儿子面上眼里没有半分笑意,白书怡才觉得不对劲。坐下便敛了笑,问:“儿子你想说什么?” 和郁将黑马传媒的资料亮给白书怡看,直问:“这个项目我小心地盘问了季梵和他手下团队的人了。季梵自己知之不详,相信我爸也不清楚……试问谁有本事直接不经公司考核程序便将这个项目正式立项,而且完全不用担心我爸事后核查的呢?” 和郁盯着白书怡:“妈妈,是你吧?” 白书怡面上一白:“你个小东西,眼睛够毒啊。不过果然是我白书怡的儿子,真是天生的和家子孙。这才到公司去了几天啊,就发现漏洞了。” 和郁淡淡一笑:“妈妈,我也不问您太多。您就告诉儿子一样儿:这黑马传媒,是谁的?” 和郁叹了口气:“我让人去工商那边查了,查到的税务登记人是个白丁……我不信那个人有能量建立黑马传媒,他八成只是个空壳……我想知道幕后真正的老板,是谁。” 白书怡便笑:“儿子,你该不会以为就是妈妈我吧?” “当然有可能。”和郁严肃地点头:“您是外公的女儿,虽然这多年没插手生意,不过相信您同样有经商天赋。况且早年跟着外公在美国,对于好莱坞那一套运营手段也都知之甚详;” “更何况,您对辛子阳拿走辛迪加,始终耿耿于怀。既然辛迪加追不回了,索性再建立另外一个娱乐公司,用以专门打压辛迪加,报一箭之仇……这确实符合妈妈的性子。” 白书怡咬住嘴唇,忍了忍,还是眼窝一湿:“儿子,原来在你心中,妈妈竟然是这样的人么?” 和郁也有点难过,俯身蹲在母亲膝边:“妈妈,儿子一时情急,口不择言了。只是,妈妈告诉儿子实情吧,好么?儿子也希望自己是错了。” 白书怡眨掉眼泪,叹了口气:“……你猜的,倒也有一半是对的。我们对辛迪加无法释怀,是真的;我们不甘心让辛子阳这条狗得了便宜,也是真的。于是如你所说,黑马传媒便是一枚棋子。” 白书怡望着儿子:“和郁你该明白,以我们和家与白家联手的实力,想要重新组建和培养一个公司,将来将这个公司推上辛迪加曾有的高度,不过是时间问题,半点都不是问题。” 和郁只能沉重点头。 白书怡伸手抚摸儿子的头发:“你唯一猜错的了,是妈妈我。纵然我是最恨辛子阳、最想要回辛迪加的,可是我不会亲手来做这件事——只因为,儿子,你上高中了。未来三年将是你这一生最重要的时光,我得一心一意照顾你、陪着你。在妈妈的眼里,哪里有其他事情,比和郁你的前程更为重要?” 和郁喉头一哽,伸手拥住母亲。 白书怡也拢住和郁,哀哀抽泣:“……我刚出生不久,你外婆就过世了。虽然有你外公倾尽一切的爱,可是爸爸的爱却永远代替不了妈妈的。我小时候每次受了委屈,或者是午夜梦回,多希望搂住我安慰我的是妈妈,而不是爸爸……” “我小时候就发誓,等我当了妈妈,一定要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自己的孩子。绝对不让自己的孩子感觉孤单,更不让自己的孩子行差踏错半步……儿子,你明白么?” 和郁不忍再反驳,只能点头,轻声问:“那现在真正从幕后主持黑马传媒的人,是谁呢?” 白书怡迟疑。 和郁无声眯起眼睛来:“……是小龟,对不对?” 白书怡便叹息着点了头:“原也没什么不对。小龟本就是白家人,更是来跟你外公学做生意的。他说对娱乐业感兴趣,便就让他自组公司来做好了。一边做,一边学习就是。” 和郁缓缓问:“那小龟,知道这个公司将来的用途么?他是否也会瞄准辛迪加?” 白书怡说:“生意场上,原没有那么多假定。如果黑马做得好,将来势必要跟辛迪加争天下;反之如果辛迪加自己先败了呢,那就也轮不到黑马什么事。万事看机缘,也要看自己的造化。” 和郁点头:“谢谢妈妈据实相告。儿子明白了。” . 医院里,医生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给辛欢做了检查。医生一再保证过了,说真的没有大碍,小龟这才罢休。 辛欢自己都只能苦笑:“你真的想带着我跑遍医院所有科室,是吧?儿科咱还没去呢,索性也去了吧。” 小龟一笑释然,伸手拍了拍她脑袋:“你没事就好。” 辛欢没有告诉他,虽然医生也说没事,可是她自己却知道——有事了。 如同之前被辛杰推撞了脑袋一样,来来回回的检查过程里,她的眼前不断浮现出更多的片段。那些陌生的人和事,却又带着奇异的熟悉感。 可以推说脑袋被撞坏了,可是她却直觉,明明不是。 小龟还是不放心,非让医生再给开些药。医生只要依据辛欢的外伤情形给开了些强筋健骨、以及补脑的药。小龟忙进忙出地交款取药,辛欢默默坐在轮椅上,望着他的背影。 从前一直觉得他是陌生人,可是此时脑海里却莫名地浮现起许许多多与小龟共处的画面。 辛欢闭了闭眼,心中彷徨如雾。 “怎么了,又头晕了么?”小龟连忙奔过来,伸手捂着她额头,探她温度。 辛欢一笑:“我没事。有点困了。小龟麻烦你送我回家吧,我想好好睡一觉。” . 小龟送辛欢回家,千方百计想留下来照顾她。 辛欢只好说:“我要先洗个澡再睡觉,你在这儿,我怎么洗啊!” 小龟嗫嚅了两下,说:“不然我就在大门外走廊里等着。你先洗你的,不着急。什么时候都洗好了,方便了,我再进来。” 辛欢叹了口气,往门口推着他:“……我还磁场敏.感。家里多个陌生人,你打扰我磁场,我睡不着。你走吧,拜托啦。” 小龟对王亚芝母子时候的气势,此时全都使不出来了。他被她轻易给推到门口去,无望地扒着门恳求:“……我就在楼下呆着。你要是哪儿不舒服了,我也好第一时间赶上来。” 辛欢只能掐腰发脾气:“咱别这样,行吗?你这一身黑,再骑个巨驴似的摩托车,在楼下守着,你是想让这小区的业主都以为要被收保护费了么?小龟我真的没事,你走吧。” 小龟却眯起眼睛。 她的目光一直在逃避他……从前她虽然也在躲着他,不过目光却总是勇敢地朝向她……可是今天,不对劲。 小龟手上就加了力,猛地撑住门板,目光用力望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辛欢便一笑,天真无邪地冲着他笑:“我想起什么来啊?小龟你说我该想起什么来?” 小龟便不说话了,只隔着墨镜静静地瞧着她。 辛欢便笑了,挥挥手:“白白,不送。” 贴着门缝儿,听着小龟的脚步声终于走远了,辛欢才腿一软,在大理石地面上打了个滑。闭上眼睛,让自己心头的恐惧散去一点,然后抓过笔记本电脑,爬回被窝里。 她上网去看了看有些号称异能人士的博客,有说能预言未来、卜算吉凶的,辛欢认真的一页一页翻留言,看究竟有没有给算准了的。 却终究还是失望。 那些所谓的算准的,不过是使用语言技巧以及心理学手段的两头堵。说得模棱两可,怎么附会都能对。 辛欢叹了口气,开始闭上眼睛,用力去调动脑海中那些莫名浮现起来的片段——寻找与她此时所处的时间和地点比较相近的内容,然后敲击键盘都记录下来。 她等着,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再将现实与此时的记录对比……到时候就会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撞了脑袋的后遗症,还是,确有其事。 记完了,她丢开笔记本电脑,缩回被窝里去。觉得好冷。 好想念妈,好想念妈妈的怀抱。好想在这样的时候抱着妈,依偎进妈妈的怀抱里去,听妈说一声“一切都会没事的”,那她就能安静地睡着…… 辛欢将枕头抽出来,按住头,强迫自己沉入黑暗。 . 过年的时候,辛子阳和林宁都向辛欢发出邀请,希望她跟自己过年。辛欢便冲辛子阳笑了下,说:“辛子阳算你还有良心!” 辛子阳知道了王雅芝和辛杰来家里闹的事,自知理亏,过年之前便连着几天都回来陪辛欢。哄着她跟他一起去过年,保证说一定不许王雅芝和辛杰再欺负她,一定让她好好过个年。 辛子阳都这样了,辛欢便也没再揪着房产证的事儿没放。 本来嘛,人家王亚芝现在已经是辛子阳的合法妻子,那这房产就应该是人家夫妻俩的共有财产,王亚芝急于宣誓所有倒也有情可原。 辛欢只郑重地跟辛子阳说:“辛杰那个二百五,总惦记着要把我妈的卧室给拆了。我跟你丑话说到前头,那屋子想拆可以,但是我妈留在里头的东西,你得完璧全留给我。要是少了一件毁了一件的,别说我不顾念姻亲关系,我你们拼命!” 辛子阳郑重其事地保证,说一定办到。 辛欢便起身回房间给林宁打电.话,说:“妈,过年我答应辛子阳了,跟他们一起过。好歹,我还是姓辛的;这个年是辛家重组之后的第一个春节,我不在家的话也说不过去……妈,等初二我就看你去。白书怡也得初二才能回娘家,除夕和初一都不敢去闹你,你别担心。初二一切都有我呢。” 林宁在电.话里很是黯然,不过却也理解女儿这样做的情由。只是还是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在电.话里静静地抽噎出声儿来。 辛欢的心便跟绞着似的疼,柔声劝:“妈,别哭啊,都快当新娘子的人了,你得多笑笑。” 林宁说:“……我不后悔跟你爸离婚,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 “大年下的,每家每户都是喜气洋洋。可是孩子你,却要孤单一人。一想到这个,我就不能原谅自己。我既然生下你,却没本事让你幸福……妈妈对不起你,都是妈妈不好。” 辛欢大颗大颗掉着眼泪,却大声大声地笑:“妈妈您别傻了。我这个年纪正是逆反期,巴不得没人约束着。妈您千万别难过,我过得可开心了。这个年,我终于不用再陪着您看完了春晚再看戏曲春晚了,我可以随便上网想看什么看什么……” 辛欢问:“妈,婚礼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再问:“……白书怡知道婚期了么?她来闹您没?” 124、命运的转轮,轧轧而动(4.19更新)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24、命运的转轮,轧轧而动(4.19更新) 林宁咬了咬唇:“她没来闹过我。舒悫鹉琻” 辛欢却反倒提起心来。 这不是白书怡的风格,她怎么可能允许妈跟白振轩这么风平浪静地筹备婚礼?绝不可能是她转了性子,或许她是要积攒起来,在以后的某个时间点彻底爆发出来。 比如:过年时候的聚会。 又或者,是婚礼当日罘。 . 白书怡叫上骆青柠一起逛街。 白书怡流水一样往外花钱,成车成车地买的都是新婚用品欤。 两个人逛累了,白书怡嘱咐司机将今天这一车都直接送到白府去,一个小时之后再回来接她。 白书怡带着骆青柠去顶楼喝咖啡。 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俯视整个城市。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个城市迎来了最热闹的时候。道路上车来人往,拥挤不堪。 白书怡看着叹了口气,她花钱如流水,却感受不到购物的快乐。 骆青柠看白书怡愣神儿,便乖巧地替白书怡加好了奶精和糖,调至白书怡素日喜爱的浓度,这才轻轻提醒:“姨妈,喝咖啡吧。” 白书怡这才回神,欣慰一笑:“青柠,你就像是我自己的女儿。” 骆青柠也乖巧回应:“从小我就是在姨妈身边长大的,早就在心里将姨妈当成了母亲。” 白书怡微笑,缓缓问:“和郁说你们在网上的那个社团要结束了,是真的?” 骆青柠点头:“应该没有错。是他们四个人一起宣布的,当时都掉了眼泪,不会有错。” 白书怡眯眼:“……那天晚上,你说担心和郁公开对辛欢表白。后来辛欢那丫头真的是自己拒绝了?” “是真的。”骆青柠想起那晚,也只苦涩挑了挑唇角:“坦白说我也没想到。以她的性子,我以为那晚上她会故意在我眼前炫耀。” 白书怡便笑了:“如此说来,那丫头倒也算是有几分眼色的。如果她那晚上真的那么做了,敢将和郁对她的心意公诸于众,那我一定饶不了她!林宁和辛子阳都在我手掌心儿里,我会让她懂得代价的滋味儿。” 骆青柠乖巧地笑,试探着问:“这些日子陪着姨妈逛了许多天的街,我就连看姨妈买东西都看到眼睛热了……姨妈,您买这么多新婚礼物送给白爷爷,您真是孝顺的女儿啊。” 白书怡冷冷一笑:“这件事外人都看着呢。老爷子就我一个女儿,我若什么都不孝敬,外人只会说我小器……我当然不能落人口实,我不但要买,而且还要买得多多的、好好的。我就这么每天一车地送上门去,我就不信谁还敢说我半个不字。” 白书怡抿了一口咖啡:“……另外这些礼物送过去,我就不信林宁真的有胆子坦然都受了。我这回不去吵她不去闹她,反倒这么成车成车的礼物送过去,她自然明白这里头的用意。” 骆青柠便笑了:“姨妈这一招敲山震虎,实在是高。” 白书怡哼了一声:“她是个优柔缠/绵的性子,内里也有些坚韧的心儿。我上回去跟她闹,她反倒敢反过来抽我一个嘴巴……我便知道,不能再用从前的法子,否则反倒会激出她的勇气来。这回我换路数,让她有苦说不出,自己继续私心折磨去好了。” 骆青柠点头:“……只是,姨妈您真的准备答应白爷爷和她的婚事了?” 白书怡盯了骆青柠一眼:“这就还要看辛欢那小丫头的态度了。” 骆青柠略一思忖,便点头微笑:“姨妈还是同意的好。只要林宁跟白爷爷成了婚,那辛欢为了她妈,便也不会再缠着小哥了。录音那晚的事,就证明她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会守规矩的。” 白书怡蹙了蹙眉:“那小妮子主意正得很。我只怕她阳奉阴违。” “不怕。”骆青柠得意而笑:“林宁在咱们掌心呢。若是成婚,她跑都跑不了了,辛欢这个道理相信还是明白的,她哪里还敢动别的心眼儿?” 白书怡叹了口气:“青柠,你可得帮我看住了和郁这孩子。稍有什么异动,你一定都要提前告诉了我。” 骆青柠点头:“姨妈您放心,我一定不给辛欢半点可乘之机。” 白书怡放松一笑:“好。下个学期我便找人将你转到一中去。你爸爸那边我已经说好了,你做好准备吧。” 白书怡宠溺地瞪了骆青柠一眼:“你那点小心思,当我不知道?你以为要以退为进,所以故意不上一中,想跟和郁分开三年;等大学了再重新聚首,让他懂得珍惜你……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还是先隔开辛欢要紧。” 骆青柠一声欢呼:“太好了!谢谢姨妈!” . 过年前,和郁被和仲拘着,回了一趟老家去祭祖。 再见到辛欢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二。他陪着白书怡一起回娘家。 大年初二的回娘家,不光是白书怡带着和郁来,作为姑爷,和仲也推了所有事,整整齐齐地过来给岳父拜年。 白书怡本就排场大,再加上和仲的体面,排场就更要加了一倍。 德叔招呼了全府的人一起才出动,来来回回搬了十来趟,东西还没搬完。德叔应景地“埋怨”:“大小姐,东西也太多了!库房都装满了,闲房子也全满了,再没地方搁了。” 白书怡便朗声地笑:“没事儿。能吃用的就尽量吃用;暂时吃用不完的,德叔您老做主就行,看全家上下大家伙儿谁喜欢什么就拿去些什么。大过年的,咱们都沾沾喜气才是正经。” 德叔率同全家上下一同给白书怡鞠躬道谢,顺道给大小姐、姑爷和小少爷拜年。 和仲大方地发了厚厚的红包,白书怡扯着儿子的手这才进了正屋。 门上的人打了个知会,林宁有点紧张地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襟。她今儿跟白振轩都穿了中式的衣裳,应年气图个喜庆,颜色也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婚礼。 白振轩一笑,伸手拦住林宁:“不过是小辈来,你坐着就是。” 林宁还是紧张,不肯坐下:“……好歹,是和仲来。我自打进这个门,还没正式跟和仲见过。你让我站着吧,我能更自在些。” 和仲的年纪比林宁还大些,从前林宁都是将白振轩与和仲同等尊敬的。此时身份骤然变化,林宁自己总觉忐忑。 白振轩便也立起身来:“好。那我陪你一起立迎。” 林宁如何忍心,便推着他:“你是当岳父的,没有这个道理。你快坐下吧,别让人说闲话……” 白书怡怎么可能不挑理? 白振轩却摇头:“不为过。和仲虽然是女婿,但是从心理上来说,我却敬他为友。更何况,我也是要特别感谢他——谢他迎娶了我那不懂事的女儿,而且这么多年来始终呵护有加。” 辛欢便只缩回座位上去,逗着小龟:“陪我翻绳啊?” 小龟竟然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啊。” 辛欢惊了:“……这么说,你竟然会?” 哪里有男生会玩儿翻绳的?更何况是这样整天一身黑,就算在屋里还大墨镜卡着的酷man? “哦,”小龟垂下头去,接过辛欢递过来的红绒绳,自如地翻转起来,只淡淡说,“从前,有个人教过我的。” 曾经有个人,在算命先生的摊子前,明明得了根红绳,说可以将他们两人的小指系在一起,然后去神像前相偕去拜……可是她却浑做不懂,在那片世界上最蓝最清透的天空下,将那根红绳随便扭转了,朝他明亮一笑,说:“会翻绳么?我教你啊?” 原本顺遂的一条红线,硬生生被她翻成了纠葛缠/绕……从她指尖转到他的指尖,两人的手仿佛就在彼此左右,却始终擦肩而过。 小龟忍不住闭了闭眼。 那时不经意的一幕场景,却原来早已注定了今后的命运。只可惜他当时眼拙,看不透,否则又如何能傻傻地便答应了她,只为了看她那明亮的笑颜?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小龟垂下头去,手指灵巧翻转,举到辛欢面前:“这个花样儿,你解得开么?” . 说着话儿,白书怡已经带着丈夫和儿子,荣耀万千地走了进来。 一眼瞧见林宁规规矩矩立在那儿迎候着,白书怡便得意地笑了。反倒是和仲连忙走上前来给白振轩拜年,说:“岳父安坐,请允小婿执礼。” 白振轩便笑了,拉着林宁坐下。 德叔连忙递过几个暖垫来,和郁二话不说,走上前去便朝白振轩咚咚地磕了头。和仲和白书怡也作了大揖,垂手到地,说:“给岳父大人拜年了。” 和郁给白振轩磕完了,竟然自然地又转向林宁,同样磕了个头。 白书怡便不乐意了,厉声喊:“和郁!” 和仲也微微犹豫了下,朝林宁拱手:“林小姐,过年好。” 白振轩按着林宁的手,温煦地拍拍。 德叔捧过两个锦盒来。白振轩笑着将其中一个比较小的先递给和郁:“和郁啊,这个是外公的礼物。” 白振轩再将那个大的拿过来,交到林宁手上去,说:“这是你外婆的礼物……你打小就只收着外公的礼物,今儿终于补全了外婆的礼物。” 林宁的手便颤了起来,白书怡更是咬牙切齿,却碍着父亲和丈夫都在,只能忍着。 和郁接过来,痛快地朝林宁道谢,少年嗓音清亮,在堂屋里回旋:“谢过——外婆。” 辛欢的手指头便一颤,明明能解开的花样儿却错过了最合适的绳套儿,红绳一乱,打成了死结。 小龟便笑:“看,就知道你吹牛。明明撑不住,还嘴硬。不如,我带你出去玩儿别的去吧?这个不好玩儿,缠磨死个人。” 他的话仿佛只说翻绳,可是辛欢却字字句句都听懂了。她抬眼望他,却叹了口气:“没事儿,咱们再来。我就不信我真的赢不了。我能的,你敢不信?” 小龟只能依从:“我当然信。只要是你认准了的,便没有做不成的。”即便,自断其腕…… . 拜过了年,和仲陪着白振轩和林宁说话。白书怡一拧身:“我去给我妈上香!” 和郁没跟着去,瞄着辛欢和小龟走过来。 他看辛欢翻绳仿佛翻得正专心,头不抬眼不偏的,便也不吵不嚷,耐心地在他们俩对面的紫檀椅子上坐下来。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瞄着他们俩看。看到辛欢翻到得意处,笑起来的时候,他也跟着轻声地笑。 声若琴弦。 辛欢便自己先乱了,几回简单的绳结都没翻过去,索性一把按住了红绳,跟小龟说:“我累了,先喝口水的。” 和郁适时插话:“你们俩玩儿的真好。更让我惊讶的是小龟。女孩子的手指头天生灵活倒也罢了,你的竟然仿佛更胜一筹。” 辛欢果然中计,便一拍桌子瞪过来:“谁说他赢过我了?” 和郁便低眉顺首,浅浅地笑。 小龟望着辛欢的侧脸,只能无声叹息。 辛欢扭头来瞪小龟:“你跟他说,咱们俩谁赢得多?” 小龟只能也跟着低眉顺眼地答:“当然是你啊。我根本不是你对手,只能在马下翻滚。” 辛欢纵然跟小龟说话,眼角儿还是瞟向和郁的。听小龟说完便得意地一拍桌子,“听见了吧?不会玩儿的就别跟着瞎说,没的我个当长辈的还得笑话你!” 和郁面上并无色变,只是安静地打开了两个锦盒。 白振轩是风雅的人,从小过年就不给和郁红包。更何况和家做的生意就是钱,哪里还要那个当礼物。所以从小到大,白振轩送给和郁的都是物件儿,金玉琉璃、木麻菩提……不一而足。样样儿,现下未必太夸张,不过假以时日,怕就是身价大翻。 白振轩给的小盒子里,是一方田黄冻。触手生温,更难得的是那田黄冻里半丝瑕疵都没有,石质堪比乾隆爷那享誉世界的三联章的底子。 辛欢纵然不大识,却也知道是好东西,不由啧了啧舌。 和郁再打开林宁送的大盒子,便更是挑眉。取出来原来竟然是一串108子的夹苎挂珠! 辛欢不懂,吐了吐舌:“哎,我妈没什么钱,估计是期望你得个保佑。你要是敢嫌弃,我跟你没完!” 和郁却轻斥:“你笨!这挂珠的珍贵,又哪里能用金玉比拟!” “毛线啊?”辛欢捺不住好奇心,便扔了翻绳,也忘了要跟人家隔开距离,主动凑过来看:“没什么光,也这么轻,倒像是木头什么的啊,至于你那么重视么?” 和郁只能叹息:“这是干漆夹苎的佛珠。千年的老工艺,以苎麻外裹生漆、朱砂、五彩石,再经贴金、雕琢……多道打磨,历久方成。比之金玉佛珠,这是最符合佛祖心念的制法,于是最得心念至坚的高僧与信徒的喜爱。” “如今这样的东西已是极难得——更难得的便是这份朴素的心意,也是最有灵缘的祝福……你如何能不珍之重之,你还瞎说!” 辛欢只能扁嘴了。这东西,她着实不懂。 和郁叹了口气:“这样吧,这珠子你先挂着。它不是普通物件儿,你刚刚当着它又造了口业,你得诚心戴着,诚心悔过。” 辛欢说不要,可是他说的话怪吓人的,还什么口业——他是说她得罪了神佛,造了嘴上的业障,是不? 反正一害怕,她就没敢再摘下来。 倒是小龟皱眉走上来,声音里仿佛有些怒气,朝和郁说:“你不能将这个给她!” 和郁只含笑清淡抬眸:“为什么呀?” 小龟便说不出话来。 他如何能说,当年就是因为她脖颈上挂着的这串珠子,便有高僧合十微笑,说:“……孩子你定会遇难成祥,轮回不灭。” 如果没有这串挂珠,也许她便不会再回到和郁的眼前,便不会——重新遭受一遍从前的那些苦! 他宁愿她不回来,他情愿陪她一起死去,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她再体尝一遍那些苦! 和郁却坚定地按住了小龟的手,宁静地笑:“……你别管,让她自己选。”他静静转眸望向她:“你喜不喜欢?” 辛欢转了转眼珠,再指着他手里的帝皇级田黄冻,说:“要不,我换那个呗?那个看起来,更值钱些。” 和郁没说话,只瞪着她,目光生芒。 辛欢便只好扁了扁嘴,按了按脖子上的挂珠:“啊好了,不换就不换,小抠儿!”回眸朝小龟嫣然一笑:“这个估计好歹也能卖几个钱。等我找机会给卖了,到时候请你吃香喝辣哦!” 小龟只能黯然。 . 吃过午饭,辛欢有些困了,便歪在小茶桌上睡着了。 奇怪的梦又来了。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她自己多大,她又走进白家。 却见原本热闹的白家忽然一片空荡荡。老房子带着一种瘆人的阴沉,她便四处去找林宁,喊着:“妈?妈你在哪里?” 却没有回答。 她便更慌了,前后左右地跑遍了白家。 哪里都没有。 她便定在西厢房门口。白家各个屋子她都跑过,就只有这里没进去过。因为那屋子里供着白书怡她妈骆文蓉的排位,她嫌瘆的慌,也不喜欢。此时白家上下她都跑遍了,就剩这个屋子了。 不知怎地,她忽然非常非常地害怕。她站定在门口,用力盯着那门。 终于还是担心妈,她便轻声喊:“妈,妈?你在里头吗?” 终于听见虚弱的应答声。 她便什么都顾不得了,推开那门就冲了进去。 屋子里常年挡着窗帘,阴呼呼的。她迟了片刻才看清那屋子里的一切——她便尖叫了起来! 只见林宁正半躺在地上,背抵着香案的桌角。身上穿着白色的衣裳,可是腹部却有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林宁面如金纸,朝她虚弱地抬起手,干哑地喊:“……救,救救你的,弟弟……” 辛欢冲过去,目光落在母亲小.腹上……那里的血一直在流,一直在流。 “妈,是谁?!”辛欢大哭着喊:“你告诉我,是谁干的?!” 门口忽然有人影转过,一个声音寒凉地飘来:“辛欢,这都怪你。我警告过你的,可是你不听。如果你从前肯乖乖地听我的话,她也不至如此。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 辛欢猛地转过头去,却因逆着光,看不清那个人。只恍惚听见,仿佛是个女子的声音,声声寒凉,字字如刀。 -- 【明天见~】 125、没 安 好 心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25、没 安 好 心 “你是谁?你出来!你凭什么要伤害我妈?我跟你拼了!” 辛欢不顾一切朝门口那个暗影奔过去,用足了全身的力气去打——这一挣,便醒了。舒悫鹉琻 才知道又是一梦。 眼前不是正屋,而是东暖阁的卧室。看样子是她之前睡着了,大人们便没惊动她,只将她就近挪到主人家的卧室来。 老屋子,却因为即将到来的婚礼,而里里外外都是新气儿。触目满眼的红,房间里但凡能换的,都已经全换成了新的罘。 那样琳琅满目,那样满眼都是满满的对于未来的期冀。辛欢便只能叹了口气。她看懂了母亲的心。 耳边传来冷笑:“你醒了?还是刚才根本就没睡,不过是装睡,也好借机打我一顿出气呢。” 辛欢听见那声音便一凛,抬眼去看,竟然是白书怡坐在枕边欹! 辛欢惊得连忙起身,嘶声问:“怎么是你在这儿?我妈呢?” . 时间倒回十分钟。 看辛欢睡着了,最先发现的自然还是小龟与和郁两人。白家陆续又来了些客人,拜年的问安的都有,还有提前来给婚礼送礼的,林宁便不能不亲自迎接着,没办法亲自过来照顾辛欢。 小龟起身抱起辛欢,白振轩便嘱咐说别出这个门了,省得将辛欢给凉着,就送到东暖阁的卧房里去吧。 和郁便一笑走上前来拦住小龟,伸手从小龟手里要接住辛欢,说:“那卧房好歹是我外公的私人房间,小龟你实在不方便去,还是将她交给我吧。” 小龟找不到理由拒绝,只能将辛欢交给和郁。和郁得逞,含了隐秘的得色向东边走,却一出门就撞见白书怡。 白书怡从西厢房上香回来看见儿子抱着辛欢,唇角勾起笑容……她立时便懂了。她走上去截住儿子,说:“那卧房你现在也不方便进。那是当新房用的,婚礼之前都有讲儿,不能让男的进——除非你还是不足一岁的小婴儿,帮着去坐坐喜还行。” 和郁也被说得一脸通红。 白书怡便说:“还是交给我吧。你外公的卧房,这个时候只有我方便去得。你们所有人,都得止步。” 白书怡却没想到辛欢非但没有老实睡觉,反倒趁着她在身边儿的时候,发了疯一样抓着她又掐又打! 白书怡真不肯相信,辛欢这是在做梦! . 辛欢听完就笑了:“……你陪我进这房间来,是有话要跟我单独说吧?今天白家这么多人,你怕寻不到合适的机会跟我单独说话,才寻了这么个由头。” 白书怡一哼:“倒是不错。有些话,我想我们两个是时候该说明白了。今天我老公也来了,我不想当着我老公的面儿闹开,所以我今天会跟你平心静气地说话,我希望你也顾及着点你妈的脸面。毕竟,大过年的,她又要成白家的主母了,她正怕出错,心里百般惶恐着呢。” 辛欢便咬住唇:“行,我答应你。” 白书怡叹了口气:“实则,我都不想跟你说这番话。可是我思来想去,也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辛欢,我会答应你妈妈嫁入白家。” 辛欢的心一抖,便笑:“你有这么好心?一定有条件的,说吧。” 白书怡能说什么条件,辛欢心里岂能不知?只是这样平静地,听她说出来好了。 白书怡凝着喜欢的眼睛:“……不准你妈再生孩子。尤其是男孩儿!” 辛欢一愣。方才梦境里的感觉又来了,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她的咽喉……她想起梦境里母亲下/腹的血,想着母亲嘶声的求救“救救你的,弟弟……” 辛欢揪紧被单,勉力一笑:“我以为你会跟我聊和郁。你想要跟我的交换,不应该是让我离和郁远一点么?” 白书怡哼了一声:“那是我激将要说的。你先答应了我这一条,咱们再说别的。” 辛欢便压不住激动,朝白书怡哑声喊:“……那个人就是你,对不对!知道我妈怀了男胎,所以你想杀了我妈!” 怎么可能不是白书怡?母亲分明就躺在她母亲骆文蓉的牌位之下——仿若一个因果循环,特地设定成报应的模样。 白书怡伸臂隔着辛欢,厉声喝问:“你在说什么?你得癔症了么!你妈好好地在正屋呢——你说什么我害她……还有,什么怀了男胎?” 声冷如钉,辛欢被迫清醒过来。按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呼吸。为免白书怡怀疑,只好道歉:“对不起……刚刚做梦了。” “还有,你真不用担心我妈怀孕。辛子阳早想让我妈再生个男孩儿,看过许多医生,吃了许多药,总不见动静。医生只说我妈身子寒,年纪又到了,所以不能再受孕了……否则,后来也不至于让王亚芝得逞。” “真的?”白书怡一笑。对此她并非没小心打听过,将从前林宁去看过的医生都找遍了,也听到了医生这样的回答。现在又听辛欢这样说,心到整个放下了。 辛欢不想再让白书怡说母亲的事,便说:“继续说下一个吧。你一直拖着不说,我反倒等不及了。” 长痛不如短痛,不过自断手腕罢了。 白书怡便笑了:“……你都知道我要说什么了。你就直说,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在父亲和儿子之间,我只能放弃一个:辛欢你不能太贪心,你也得放弃一个,这才公平。你说是不是?” 白书怡这一回一改从前的疾声厉色,反倒也显露出她的无奈和怔忡:“更何况,我放弃的远比你还多:除了父亲,我还放弃了辛迪加啊。你妈夺走了我爸,你爸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辛迪加……我这一生最重要的拥有,已经被你们抢走了两样,你们不能再染指我儿子。” 白书怡疲惫地抬眼望过来:“更何况,你也要为和郁想想。他今天都正式磕头管你妈叫外婆了,难道你真的要让世人看着他跟你越走越近,然后指摘他、笑话他么?” “辛欢你不能活得这么自私。人心都是肉长,你得知道进退,否则老天都不会饶了你的。” 辛欢深深垂下头去,胃开始痛。 白书怡略顿了顿,继而凄凉一笑:“千万不要跟我说,你们俩是真爱。不管是不是真爱,你们俩也毕竟生活在这世俗人间。这个人间不是光有真爱就够的,还有那么多足以杀死人的世俗眼光。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你该懂。你没有资格以爱为名,让我的儿子活在众口之下。他将来还有他光明的人生,他还得继承嘉和……他得好好地活着,你说是不是?” 辛欢再将头垂低了些,却笑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和太太,没想到,我们俩原来也有思想重合的机会。” “你真的肯?”白书怡问。 “当然。”辛欢便笑了,抬了抬脖子上被和郁挂上的佛珠:“白家和我妈都信佛,我虽然不懂,不过既然肯挂上这串珠子,却也是接受的了。于是我用这个算是跟神佛立个誓,你说行不行?” 白书怡也微微动容,便起身:“你如果真有此心,那你跟我来。” 两人绕过众人,去了西厢房。 辛欢因那噩梦,略有迟疑,不过还是一抬腿就跟着进去。 屋子里的一切果如梦里的摆设,幽幽的光,伴着淡淡的香烟,让人心宁静却又揪紧。 白书怡便一指香案:“喏,这里有现成的佛像。你若真的诚心,那你就在这儿立誓吧!” 辛欢仿佛又被梦境魇住,愣怔瞪着屋子里的陈设。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她百分百确定她从小是真的一次都没来过这屋子,怎么会梦里这样一致?如此说来,难道那梦,不是完全虚幻的梦? 可若不是梦,那该又是什么? 白书怡看辛欢迟疑,便冷冷一哂:“你反悔了?” 辛欢摇头:“当然没有。”便过来郑重双手合十捧住佛珠,向神像施礼:“……我保证,我会离开他远远的。” 白书怡眼瞳微转:“若有违反呢?” 辛欢便笑了,说:“若有违反,让我不得好死!”她转过去面对白书怡:“这样够了么?” . 晚上林宁陪着白振轩一起送客,辛欢握着母亲的手,感觉母亲的手指冷得像是冰棍儿。原来她当着众人一致温柔优雅的表现,内里却一直都在打着轻颤的。辛欢心疼得不行,面上却也只能安慰地笑:“妈您别担心,白书怡不会闹了。” 林宁还是不放心,借着红灯望白书怡那张明艳得意的笑脸,低声说:“她今日没闹,怕是碍着大年下的;更何况还有和仲在。她是非常在意和仲的……可是她今日不闹,未必来日就不会闹。” “她这些日子天天一车一车送来礼物,我懂的,那就都是警告……我想她是要集中在婚礼当日一起闹。” 辛欢心疼,伸手抱住母亲,柔声说:“妈你别怕。您忘了么,我说过的,我一定会牵着您的手,带着您一起朝前走。只要有我在,我保证您这个婚礼会顺顺利利的。谁都不会来闹,您放心。” “真的?”林宁仰头。 辛欢郑重点头:“我保证。用我的命保证。” . 回到家,辛欢爬进被窝,将她前几日记录在博客里的梦境碎片都找出来。根据时间,一片一片地跟现实时间核对了…… 她便推开笔记本电脑,让自己滑进被窝里去,让那黑暗将她环绕。 好几个片段,都对上了。 她脑海里奇怪涌起来的那些宛如梦境一般的片段,竟然都跟现实对上了!也就是说,她仿佛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一般,她竟然能准确地预知到了即将发生的事! 她该高兴么? 可是事实上她怎么会这样害怕…… 尤其是,奇怪地梦见了辛子阳孑然一身地从楼顶飞纵而下,以及,妈腹上鲜血汩汩地瘫坐在白家西厢房…… 难道,竟然有一日,她会失去自己的父母? 更可怕的是,她失去他们不是因为他们寿终正寝,而是分明死在外人的手里!或者被威逼,或者受胁迫……而她,根本没能挽救他们! 这样的思绪,几乎要活活凌迟了她! 类似这样的故事,网上传的那些她都不肯信,她只有爬出来再去看那些佛家转世的故事……那些三五岁大的孩童,生来便异常淡然老成,能对着从前涅槃高僧的贴身随从,淡然地说起前世种种,轻易认出从前使用过的物件儿,熟练地讲起那恍若隔世的故事。 辛欢看着看着,便捏着脖子上垂挂下来的佛珠,泪珠子不由自主地扑簌簌而下。 难道这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原来她这一世,竟然不是全新的诞生,而是带着前生的记忆,重生而来? 而她再度回来,又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仇恨么?她是回来报仇的么?她是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而来的么? 纵然不信,却不得不信。否则谁能来帮她解释这一切! . 辛欢攥着手机,手指反反复复从和郁的名字上滑过,却最终只能放弃。 不管有多想跟他聊聊,不管有多想听他的开导,她都不可以。 她还是打了小龟的手机。 小龟很快便到了。 辛欢请小龟上来,将自己的博客打开给小龟看。小龟便愣了。 辛欢坐下来,抱紧双膝,小声地问:“……小龟,你明白我是发生什么事了,对不对?” 小龟知道不能再隐瞒,便点头,却伸手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想起来就想起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刚来这边的时候也接受不了,不过我发现其实没有什么难的,只要自己给自己下了命令,心很快就能适应了。” 辛欢抬起眼来,用力控制住颤抖和担心,努力地笑:“……那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龟怔忡了一下,便笑:“我爱着你。” 辛欢闭紧眼睛:“那我呢,爱上你了么?” 小龟苦涩地笑。老天啊,他多想在这一刻撒谎,那她一定会相信……可是他还是摇了头:“还没有。不过我却是那些年唯一能陪在你身边的人。我们两个还约好,如果三十岁还都没结婚,那我们两个就结婚。” 辛欢一怔,幽幽地问:“那年,我们距离三十岁,还差几年?” 小龟声音如梦:“四年。只差四年,一步之遥。” 问到这里,辛欢便不敢继续再问下去……她心里翻腾起来的,都是关于和郁的疑问。她想问小龟,那时候和郁是不是已经结婚了?他还好么?他跟谁在一起…… 不过,她还是作罢。 她便吸着鼻子笑了笑。反正,她自己都会一点一点地都想起来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辛欢抬眼望小龟,良久,忽地伸手出去碰了碰他的手背:“……来这里,找到我,吃了许多苦吧?” 这还是这一世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主动碰触他。 尽管,只是捅了捅他的手肘。 小龟用力抑住眼底的滚热,尽量平静地笑:“不苦。我就是怕找不见你。等终于看见你那一瞬间,我就觉得我哪怕死在那一刻,也值得了。” 辛欢怔了怔,又笑了下:“哎,我觉得我们两个现在说的这些话,好古怪啊。” “嗯。”小龟也点头:“那就不说了,好不好?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有负担,觉得自己像个未卜先知的算命婆婆似的。不想记得的就忘了,我们再从头重新认识,好不好?” “好。”辛欢长舒一口气笑起来。 小龟便也跟着笑,心里悄然说:我发誓,这一世绝不再做伤害你的事;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你死在我眼前。 . 辛欢与小龟的关系日渐亲密起来。 和郁许多次给辛欢打手机,都是小龟接的,说她在洗澡,或者在睡觉,或者在网游酣战中,不方便来接听。 和郁许多次忙完了嘉和的公事,以及钱未然的严格训练之后,趁着夜色来到辛欢家楼下,都看见辛欢家的窗口有小龟走过…… 她不再没有晚饭吃,可是他还是小心地每晚将饭盒放在玉兰树的树杈上……尽管,第二天依旧好好地看见饭盒放在那儿,从未被动过。 她也不再接听他的电.话,可是他还是不论多忙多累,都要在临睡前给她发一条短信,说晚安,说不要忘记关灯,说——做个好梦。 春节即将过完,正月十五的时候辛子阳打来电.话,说让辛欢不管怎么也得去王亚芝那过元宵节。说这天还有许多客人。总不能让客人觉得大正月十五的,她还跟王亚芝有嫌隙,让一个家不全。 辛欢只得去了。 这一天王亚芝家的客人是蛮多,大多数是辛子阳生意上的朋友。王亚芝第一回有机会以辛子阳妻子的身份来招待客人,兴奋自不待言。尽管家里事先事先请了厨师来准备晚宴,王亚芝还是忍不住亲自忙里忙外,也不顾忌自己的大肚子了。 为了在外人眼前扮演出“母女和睦”的一幕,辛子阳私下里求着辛欢多跟王亚芝亲近,王亚芝里里外外地走,辛欢便只能扮演着“女儿”的角色,进进出出地扶着她。 便有一个人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她。 辛欢看过去。那个人她也大约认得,叫王鑫,也是做娱乐公司的,跟辛子阳是多年的狐朋狗友。 大约四十岁的男子,保养得宜,面上一点皱纹都没有,周身上下的气质很有些奶油气。 既然他的视线一直追着,辛欢便也索性坦然回望过去,倒想看这“奶油老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 王亚芝累了,进屋去休息。王鑫终于逮着机会,凑过来跟辛欢说话。 坦白说,王亚芝的家里实在没什么好玩儿的。王亚芝大着个肚子,辛杰那小子又愣头愣脑的。幸好有辛欢这个小丫头。 不过十六岁的女孩子,却已经露出了天生的冷艳。面容身段有林宁八分的清丽,却偏生从骨子里头往外透着冷。 更让人不能不注目的是,她竟然留着一头极短的头发。 王鑫也是做娱乐的,自然明白这样的短发绝不是任何人都敢留的。最著名的当属奥黛丽·赫本,在《罗马假日》里就是以让人先惊讶,继而惊艳的短发出镜。那样的短发不但没有减损半分美丽,反倒更加烘托出她玲珑浮凸的轮廓。 眼前这个小丫头,便也很有这样近乎嚣张一般的美丽。 王鑫的眼珠子便忍不住朝辛欢全身上下溜……这样气质的女孩子,他也算阅人无数,身边却从未曾拥有过。 再加上辛子阳那么个遗传,让王鑫不能不去猜想,或许这小丫头虽然面上冷,骨子里却是天生妖冶的呢? 他便递过一杯酒去,笑眯眯地盯着她娇软的唇,问:“欢欢,有男朋友没?” 126、求你,别再为我心疼(4.21更新)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26、求你,别再为我心疼(4.21更新) 眼前这张油头粉面的脸,辛欢觉得熟悉。舒悫鹉琻辛欢便明白,这个王鑫看样子在前世里绝不会是普通的路人,而应当也有故事在。辛欢便笑了,接过酒杯,朝王鑫嫣然一笑:“你猜。” 这小丫头果然隐如所期,王鑫便笑了,更凑近了些。鼻息间,少女天然的香气萦绕而来,他眯着眼说:“……我猜,一定有过。” 凭这小妮子这副眼神儿,什么样的男生能抵抗得了? 辛欢便抿嘴轻笑:“猜错了。” 王鑫微微挑眉:“我不信。罘” 辛欢轻哼:“爱信不信。” 王鑫更觉心痒,“对我,就这么不客气?我还想说,需要了解男人的话,我可以教你……” 这样暧.昧的话……辛欢便冷笑一声:“我有什么想了解男人的呀?你更有什么能教我的?飑” 正说着话,辛子阳走过来,看他们两个言谈甚欢,也微微惊讶地挑眉,跟王鑫碰了个杯,转头对辛欢说:“认得王叔叔了?王叔叔可是爸的好朋友。欢欢,不许没礼貌哦。” 辛欢便笑了,目光直望着王鑫:“你姓王?叫什么名儿?” 辛子阳唬起脸来,呵斥道:“欢欢,不准这么没大没小的。” “没大没小的?”辛欢冲王鑫娇.媚飞了个眼儿:“……不知道是谁呢。他根本就没把自己个儿当成叔,我又何必巴巴地喊他叔?” 王鑫略有尴尬,便推着辛子阳:“子阳,大过年的,没这么多规矩。你去忙你的吧,我跟欢欢聊聊天。又不是外人了,不用你这么招呼我。你去招呼其他客人就行。” 辛子阳便去了,跟其他客人碰杯寒暄,不时爆发出笑声来。 辛欢目光放远,搁在父亲背影上。不知道是不是看见前世他跳楼的那一幕,只觉此时对他也生出些心疼来。今天是正月十五呢,正是阖家团聚的日子,可是他却也只能招待些朋友来聚餐——只因为,他早已失去了他的亲人。正如他自己所讲,他的父母、祖父母都已在那个年代里,背负着辛迪加的重担,悒郁而终。所以辛迪加才会成为他心上唯一的信念,成为他对家族最重的承诺。 这小丫头面上竟然瞬间飘过千百种表情,方才还是隐住一半尖爪的小猫,可这一刻却是戴着珍珠耳环的少女一般的明媚忧伤……王鑫咽了口口水,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把我自己当成叔啊?” 辛欢便冷笑:“你一定以为自己长得还年轻,否则怎么会穿得这么风sao……让人冷不丁一看,还以为你刚二十出头呢,哪儿敢想你都快奔着五十去了啊。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我要是喊了叔,那岂不是把你给喊老了,你说不是吗?” 辛欢句句是刺,偏脸上挂着的都是甜美的笑,扎得王鑫满脸是血,却又不好发作开。 辛欢说完便冷冷走开。 这一幕落进王亚芝眼底,王亚芝便跟辛杰相视一笑,说:“王鑫竟然对辛欢有兴趣。啊哈,又有好戏看了。” 辛杰闷哼了声:“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 2005年2月27日,宜:祈福、求嗣、纳采、嫁娶、入宅、造庙…… 这一天,白家大摆筵席,林宁正式嫁入白家。 白振轩从南京请当年专给皇帝织龙袍的云锦艺人,24小时几班轮换,不眠不休给林宁赶制出了传统样式的新娘礼服。单就这一身礼服的造价,便是一般人不敢想象的咋舌数字。 看见母亲穿着这一套凤冠霞帔走出来,含羞而立,辛欢便欢喜得直掉眼泪。 此时的母亲被那大红的吉服映衬得娇羞而美丽,哪里像年过不惑的女子,分明是二八年华。 而牵着红绸的白振轩,风韵潇洒、如玉如月,也分明不像他真正的年纪…… 在爱情面前,这一对分明又是小儿女。含羞带笑,四目相望,相偕而行。 满座响起震天价的掌声和惊叹声,只有辛欢自己一个人哭得一脸的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 小龟小心地在她手边预备了足量的面巾纸。所有人都望着一对盈盈而拜的新人,小龟则只盯着辛欢的脸。 隔着万千人声,和郁向辛欢这边望过来,目光一再黯然下去。 骆青柠便笑着跟白书怡说:“姨妈您看,辛欢现在跟小龟舅舅的关系好得很呢……”她虽然是压低了声音说,可是因为近在身畔,所以这声音也无遮无拦地传进和郁耳朵里去。 白书怡看了便也抿嘴笑:“谁说不是呢。不过倒也合适。从今天起你跟和郁也得管辛欢叫一声小姨了,小龟又是你们的小舅舅,他们俩正是平辈人,怎么着都般配。” 骆青柠便捧着唇低低地笑:“是哦,待会儿就要改口了呢。小姨妈什么的,叫起来倒是一点都不会困难的。” 和郁便放了筷子,起身,朝这一桌的客人微微躬身:“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和仲皱眉:“你干什么去?” 和郁吸了口气:“父亲,儿子出恭。” 和仲这才摆摆手:“去吧。快去快回。” . 和郁抹头去了后花园,攀住墙头垂下的藤条,爬上了花园里最高的水榭房顶上去。大片大片整齐的乌黑鱼鳞瓦,整整齐齐码出严谨的次序……就像这个规矩森严的人世,总有那么多人定的条条框框,不管有没有道理,总要以此来束缚着人。 他坐在上头,头顶高天,呵气成霜。 辛欢在厅里一直忍到敬酒,她大大咧咧地笑着,望见白振轩牵着妈妈的手,一桌一桌走过来。然后,站定在她眼前。 林宁一直的温柔甜美,这一刻彻底倾覆,站在她面前便掉下眼泪来,话都说不出了。 白振轩便亲自给辛欢满上酒,说:“你妈妈都与我说了,她说你今天要喝我们俩的敬酒。来,我今天亲自敬孩子你一杯……我跟你妈妈能走到今天,能这么顺利地成婚,外人就算不明白,我却永生永世都记着,这当中吃了最多的苦、使了最大力气的,其实都是孩子你……” “你还这么小,却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孩子,来,伯伯也不多说了,都在酒里。今天伯伯做主了,让你喝。你想喝多少都没问题,只希望孩子你今天能放下一直提着的那颗心,今天能快乐一点……” 辛欢便急忙接过酒杯,摆了摆手:“老白,别说那么多了。都在酒里,我先干了。” 她仰头就喝,喝完再递给白振轩等着他倒酒,然后再喝……就这么满满地喝了三大杯茅台。从小没喝过高度白酒,只觉得肠子肚子都要被烧穿了。却还要强撑着,不搭理小龟担心递过来的雪碧,只捉着母亲的手,反反复复地念叨:“妈,你什么都不要怕。一切都有我呢,有我呢。白振轩跟我发过誓,他说他一定会对你好的,他要是敢违背,那会天打雷劈……” 一看她这是醉了,开始满嘴乱说,白书怡便笑着起身跟她也碰了个杯,说:“欢欢,从今儿起咱们就是姐妹了。什么誓言不誓言的,关键要自己个儿记得清、做得到,咱们就不告诉外人了,啊。” 辛欢醉了,却还是听得懂白书怡的警告。她便笑,咪咪地又跟白书怡喝了两杯,说:“……你说得对。都会记着,都会做到,你放心。” 她抱着母亲的肩头,一点一点替妈擦干了眼泪,说:“妈你别再哭了,我想看你笑。妈你知道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让你不再哭,都只为了换来你的笑……” 林宁拼命忍住了难过,终于当着辛欢的面儿绽放笑颜。 辛欢这才腿一软,扑通坐下去,望着妈傻笑:“妈,你知道么,我有多幸福……不是每个小孩儿都有机会看见自己妈妈当新娘子的,我,就看到了……” 司仪招呼着一对新人再去其他桌敬酒,辛欢压不住胃里的山呼海啸,便奔出门去。 小龟要跟着,她一脚踹到小龟膝盖上,发狠地说:“别跟来!我要去吐,你跟来看我出糗么?绝对不给你这机会,听见没!” 辛欢一口气跑到后花园去,摇摇晃晃望着那座玲珑剔透的湖石假山,以及清冽如镜的水池,一呕一呕地打着酒嗝,却还是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在这座假山上,那个眉目如画的小孩儿拦腰抱住了她,不让她往下跳;到后来却跟着她一起掉了下去…… 在这池水里,她扒了他的小裤裤,他明明受了那样没齿大辱,却没生她的气;到后来,反被她倒打一耙给冤枉了,被打得两手血色淋漓…… 她明明说过的,叫他离她远点,她知道自己是他的扫把星,只会给他带来祸事,可是他就是不听,就是不听,到后来非要找到她,非要缠着她,非要——爱上她。 于是事情这样一步一步到了眼前。她自己也好疼,却不能不让他更疼……他这些日子的电.话她都听见了,他从未改过放在树杈上的饭盒她也都看见了,他每晚发来的短信她也都一个字一个字读过了……可是她都只能当这一切都没发生,她不能给他半点回应,她不能让他知道。 她只能伤了他的心,让他再承受一次如十年前的冤枉。他什么都没做错,错的都是她……她不能告诉他实情,她只能装作狠心,只寄希望于他现在还小,也许再过十年,他便能将今日的疼痛也尽数都忘了。 酒气从胃底辛辣地涌上来,她蹲着干呕,浑然不知房顶上早已坐了个人,将她这一幕尽数收入眼底。 . 这时却有另外有个人绕过抄手回廊走过来,伸手扶住辛欢不断颤抖的小小肩膀。那手劲儿有些过大,手掌的捏紧也有些过于狎昵……辛欢便猛地抬头,正看见王鑫一张上了酒色的脸。 白振轩的婚礼,王鑫身为同业晚辈,也自然要到贺。只是隔着距离远,一直没能跟辛欢说上话。眼见辛欢喝完酒出来,他便也小心翼翼地跟了出来。 后花园这样安静,辛欢又喝醉了,王鑫便也仗着一丝酒意,这样扶了上来。见辛欢扭头望来,他便厚颜地笑:“站不稳了是不是?来,到我怀里靠会儿。” 辛欢正一肚子的委屈没地儿宣泄,听见王鑫厚颜无耻的话,便笑了。用小眼神儿勾着王鑫,将他往水池边带,说:“行,那你站这儿,我可沉,你扶稳当喽。” 王鑫可是亲眼看辛欢喝了满满三大杯的茅台,以她这年纪定然是醉深了的,于是他便不疑有假,立在水边伸出手来,涎着脸逗:“……你妈妈喜欢比她年纪大的,那你是不是也一样呢?白振轩有的,我也不比他少……欢欢,如今你爸你妈都顾不上你了,不如你来找我吧……” 话音未落,辛欢便银铃般咯咯一笑,看似脚下一个趔趄,实则聚满了力量,一头向王鑫撞过来。王鑫全无防备,本/能向后退去,脚后没根儿,一个大趔趄,整个人就仰天摔进了水里头去! 辛欢站在水边拍着手乐:“活该!叫你还跟我说这些不要脸的话!正好进水里去洗洗你那色.迷迷的脏脸,还有你那老不修的脏舌头!” 冬天的水里冷得像是针扎,王鑫恼羞成怒,指着辛欢便骂:“……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清纯?你跟你妈一路货色,都是当了表子还立牌坊的!” 辛欢便敛了笑,像猛虎下山直蹦进水里去,不管不顾冲过去,揪住王鑫的头发,便发疯了一般将他的头向水里按! 这池子是当做游泳池的,池水原本不深,但是辛欢个子还小,更不会水,这样情急之下自己也被呛了好几口水。却顾不得死活,顾不上呼吸,拼了命地按着王鑫的脑袋,非想把他灌死不可! 他怎么对她,她施以小惩就也罢了,他竟然敢在今天这么骂她妈,那她就一定弄死他! 反正,她也不想活了。死过又活一回,却还是逃不出命运的算计,还是改变不了从前的轨迹——她重活这一世,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就也这么死了,死了干净。 . 一切的发生都在电光石火之间,等和郁从房顶上下来,辛欢已经摁着王鑫的脑袋,她也整个人跟着一同沉入了水里去。 她根本不会水!和郁吓得心魂俱颤! 和郁衣裳都没顾得脱,便一个猛子扎入水里去。幸亏山泉水质清冽,他一把便抱住了辛欢。 王鑫得了解脱,便拼命向上挣。辛欢被水呛得已经无法呼吸,却还想冲向王鑫,不准他逃生。 和郁死死掐着她,硬生生将她拖上水面。她难受得一边呕着水,眼睛里也都滚落下水珠来,呼吸不上来……和郁心疼得将她按在水池边上,帮她向外控水。 完全不识水性的辛欢根本就无法自行呼吸,和郁心一颤,便捉住她的手,不准她挣扎,深深落下唇去…… 他在帮她呼吸,却也不由得沉迷。那些心痛的思念,那些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宛如水藻,练练缠来,让他不由得入深…… 辛欢的肺终于重又开始工作,一股水涌出来,直喷到和郁口中。和郁这才放开,辛欢已是红着脸开始主动地大口大口呼吸。 那边厢王鑫也爬上岸来,费力地呼吸。辛欢见了便又要冲过去…… 外面已经有人通风报信,白振轩亲自带着众人过来,呼啦啦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纷纷都在问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鑫虽不敢得罪白振轩,不敢在今天搅局,可是却还是咽不下方才几乎被活活淹死的恨,恼怒地指着辛欢:“都是那小丫头!喝醉了,跟我发酒疯!我是看她喝醉了在吐,好心好意想扶着她,她却把我推水里了,说要把我淹死!” 众人便都信了。 林宁嫁给白振轩,原本反应最大的就该是这个小丫头。之前敬酒的时候看她那么平静,众人就都感觉不对劲儿,果然喝醉了撒起酒疯来。 更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林宁怎么养出来这样个女儿……” 辛欢顾不得呕水的难受,便忍不住了,又冲王鑫冲过去。也不说话,只是抡拳就打,只低吼着命令:“……还不闭嘴?我今儿一定宰了你!” 她周身的衣裳早都湿透了,毛衣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将她上下曲线全都浮凸而起。少女的一切秘密,全都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 和郁便一声怒吼,朝着众人:“你们都看够了么?别看了,请都回去!” 他说罢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裳,连同贴身的衬衫都一并脱下来,冲上去裹在辛欢身上,紧紧地按住,将她扯下来,厉声断喝:“够了!别忘了,你是个女孩子!” 他的怀抱那么坚定,那么有力……辛欢转眼对上他,眼泪便豆大地滚落下来。 他的怀抱,她不能贪恋。 她用力推开他:“女孩子怎么了?你没见过女孩子打架么?那我让你看看好了!” 和郁却死死按住她,只说:“那是男人的事。” 说罢松开手,没等辛欢反应过来,他便小老虎一般朝王鑫扑去,再度将王鑫扑入水底,隔住众人的视线,在水底痛揍王鑫! 整个白府彻底乱了,所有宾客都顾不上什么婚礼,全都围过来看热闹。 幸亏白振轩还能临危不乱,再加上白振轩好些有头有脸的朋友一起帮着弹压,说:“都是喝醉了,一场误会。来来我们先回前厅,让他们私下冷静下来就好了。” 宾客们也都有眼色,便陆续都退回去。 最后,白振轩亲自陪着王鑫;和仲则扯着和郁的手臂,连同辛欢一同到了后面的小厅。 白振轩让德叔陪着林宁,没让林宁过来,免得她忧心。白振轩便亲自来问辛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辛欢咬着唇不肯说。 和郁便一仰头,说:“……没她的事,都是我的事。我早看王鑫不顺眼,便将他揍了。她不过是帮着拉架,也掉进水里,所以才全身都湿了的。” 他身上的衣裳都脱下来裹着她,他身上竟然就一个白色小背心,小厅里虽然暖气充足,他却也还是冷得打哆嗦。 白家佣人拿过毯子来,和仲却沉了脸不让给披上,说:“惹了祸的,就得自己受着!” 辛欢看着他一直在抖,一直在抖,便整颗心也跟着一起抖,视野渐渐模糊,话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早说过,她就是他的扫把星。只要他遇上她,便一定被她牵累。可是他怎么就不肯听,怎么还是这么冲上来……这个傻瓜啊,他怎么可以总是这样…… 王鑫瞄着白振轩与和仲,没敢太过分,只是愤愤地坐着。新衣暖茶地受着伺候,仿佛还是意难平。 和仲便起身,亲手扯着儿子到王鑫面前。和仲一脚踹在儿子背上,和郁闷哼了一声,不过一动也没动。和仲盯着王鑫:“今天是我和某人教子无方,让王兄受累了。和郁,还不给王总道歉!” - 谢谢如下亲们: 3张:987654321传说 1张:草草+鲜花、liuyanmin123、singdarling、 蓝的红包+月票、咪.咪的10花、月亮灯和向前的闪钻、骑士的红包、亭子的花。 还有大家的咖啡和留言哦~ 127、只希望,再也不要有来世(4.22日更新)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27、只希望,再也不要有来世(4.22日更新) 和仲都这样亲自说了,王鑫只得给面子,却依旧悻悻地盯着和郁说:“……真是奇怪了。舒悫鹉琻都说和总家的这位小公子最是谦和守礼的,今儿怎么变了性子?”他再瞥向辛欢:“也不知是受了什么挑唆……” 辛欢便也不客气地瞪回来。 王鑫打了个哈哈:“按说外面的传言,不该坐实啊。如今一个是小姨,一个是外甥,哈哈,可差了辈分了……” 辛欢便按捺不住,强撑着瑟瑟发抖的身子,便又要起来奔着王鑫去! 却忽然——“咚”地一声盥! 辛欢惊愕望过去,原来是和郁便猛地一个头磕在王鑫面前! 辛欢呆了。满屋子的大人也俱都是一怔。 和郁却仿佛并没什么,朝王鑫面无表情地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别的,便别再说了,否则您就是还不肯原谅我!泷” 这样重的一个头磕下来,王鑫纵然还有心想不依不饶,不过也知道不能再给脸不要脸。他只好讪讪地乐,说:“行,和少爷都这么有诚意了。那我就也忘了今天的事儿。”说罢起身朝白振轩与和仲躬了躬身:“……也算我王鑫喝多了两口酒,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王鑫先走了,白振轩与和仲也得赶紧回前厅去,以免宾客猜测更多。 白振轩嘱咐佣人赶紧拿厚被子、熬姜汤来给两个小的驱寒。 和仲走前狠狠盯了和郁一眼,说:“别忘了,今天是什么场合!你外公的婚礼,你什么都得给我忍下,否则如何对得起你外公!” . 大人陆续离去,房间里除了照顾他们俩的佣人,就剩下了他们两个小的。像是一对小小落汤鸡,裹着厚被子,一边一个坐着,脚下格外再点着个电暖气。 辛欢仔细地不抬眼看他,只低垂着头,乖乖捧着姜汤碗,小心地一口一口吸溜姜汤喝。 其实这味道她打小最是烦的。因为林宁身子寒,所以家里的青花小糖罐里总是常备糖姜片,林宁说是驱寒暖胃的,她自己时常吃一片,也给辛欢吃。辛欢每回都要死要活地躲……可今天,仿佛全然忘了在喝的是姜汤,倒仿佛当成糖水一般了。 和郁看着,便忍不住笑了,说话儿逗她:“哎,你说我们这么用电暖气烤着……像不像是一对烤白薯啊?”他说着便伸手指她露在被子外面那白净净、俏生生的脚丫,促狭地笑。 辛欢诚心不理他,便依旧专心致志吸溜姜汤。喝完了还要再添一碗来,直喝到满面飞红、大汗淋漓。 和郁便收起了笑,只问她:“前天召集日,你怎么没到校?” 今儿27号,明儿28号,后天就开学了。25号那天的召集是假期最后一次,老师再三强调过绝对不许缺席,再有事儿的同学都赶回来了。可是全班同学都到了,辛欢的座位却空着。 和郁借着班长的职权,跟宋懿等人都问了,宋懿也说不知道。和郁不放心了去问何老师,何老师却只是点头说:“嗯,我知道了。”却没具体说辛欢到底是怎么了。 和郁的心便一直悬着。 那天何老师忽然又说,“班级要新转来一位同学。和郁你也认得的吧,叫骆青柠。” 辛欢只白了他一眼,说:“……你管呢?” 他蹙眉:“……是不是因为,知道了青柠要转来的事……?” 辛欢便笑了:“你以为我是因为她,所以一气之下连学都不上了?”辛欢说着一把推开了棉被,也不顾鞋袜还没干透,便起身:“你当我怕她啊?” 和郁皱眉,忙也起身拦着:“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笨,一时想不到别的理由。” “你是笨。”辛欢冷笑:“还需要想什么别的理由?我告诉你,理由现成的:我妈今天27号要结婚了,25号我还不帮我妈最后准备准备?我用这理由跟何老师请假,何老师就再要求不准出席,还能拒绝我这个?” 和郁盯着辛欢鲜活跳跃的脸,平静地说:“你撒谎。” 外人就算不知,他岂能不知道,那天辛欢根本就没来白家帮着忙活! “我就撒谎,怎么了?”辛欢薄傲一笑:“你倒是到何老师面前揭穿了我啊。” 和郁便紧紧地抿住了唇角,再不做声。 辛欢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收拾停当了,立在和郁面前寡情地笑:“不要在我面前总摆出这样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行不行?我真是不稀罕。我再一千几百遍跟你说清楚:我是我,你是你,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我的短处也不用你帮我藏着掖着。” 辛欢转头去望门外天空。冬日的天际,隐隐地又积起了云,仿佛又有细碎的雪花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 她便抽了抽鼻子,再冷笑一声:“我特么最不耐烦自作多情这事儿。我觉得吧,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千万也别硬往一起凑,我把我的话跟你说得够明白的了,我说我打小就烦你,让你离我远点儿……可是你还总是一副眼前这样子。唉,恶心巴拉你懂不?和郁,千万别这样儿了。好歹日后也是亲戚了,别让我一看见你就想吐。” 辛欢说完了,便朝向白家佣人:“前头进行到哪一步了?该改口认亲了吧?” 佣人瞄着和郁的神色。那从小看着长大的,玉人儿一样的小少爷,这一刻竟然面色都青了……佣人也不忍心,也盼着两人赶紧离远远的吧,小少爷便不必再这样遭罪,于是忙不迭地点头:“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辛欢最后抿了抿短发,嫣然一笑:“那,咱们走吧。今天我当大辈儿,可高兴着呢。” . 辛欢前脚迈出门去。 后脚——佣人瞪大了眼睛瞧见——小少爷的眼泪便也豆大地跌落下来,直跌碎在他脚下的地砖上。 打小不是没见过小少爷掉眼泪。小少爷当年还在大小姐怀抱里头的时候,听白先生抚琴奏箫,还不会说话的小婴儿,就能随着旋律起伏,眼泪一对一双地滚落面颊。 白先生当年便抚琴而叹,说这孙子真是他的知音。于是虽说是外孙,这小少爷却也几乎是白先生从小亲手给带大的。他的脾气秉性,也尽数都像极了白家的亲孙。 ——可是,他们却还从没见过,小少爷是这个哭法的。 这一次不再是感时花溅泪,而是仿佛心都碎了,却出不了声,只能都郁在心里头,除了泪便没别的法子能做宣泄。 佣人便慌了,急忙跑过去,也顾不得什么,伸袖子给那孩子擦,迭声问:“小少爷这是怎么了,啊?是哪儿不舒服么?快说,我去请大夫!” 小少爷却仿佛没听见,只怔怔望着他,问:“是不是,不管我怎么样,都再留不住你了?” 老佣人吓得一个趔趄,急忙伸手在小少爷眼前摇晃,惶急地喊:“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和郁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事,您老别担心。我就是,想哭两声……您老先出去吧,帮我带上门儿。给我自己两分钟……” 佣人出了门,带上门,立在廊檐下,袖着两手,仔细听着房门里面的动静。 不过是十六岁的孩子,若是想哭,定然是会哭出声来的。这房子又拢音,怎么都能听见。 可是房门里,却是半丝动静都没有。饶是老佣人竖起了耳朵去听,也没听见一声儿。 他便有些慌了,忙伸手要去推门。门却在他碰到之前先打开了,那面如冠玉的少年静静地迈步走出来。眼睛微红,唇色异样地红,一双眼珠子越发地深黑,平静地望着他,淡淡地说一声:“我们该走了。别让人等急了。” 仿佛没事? 但愿没事! 老佣人便连忙跟在后头,小心地觑着他的神色,一路平安来到前厅。 . 前厅已经热闹鼎沸。 之前的这一场乱子消弭,来宾个个都是有眼色的,于是都尽量将气氛向上挑,前厅的气氛未见冷场,却反倒看着比之前更要热闹。 接下来的环节便是改口认亲,在司仪带领之下,宾客们便想出各种各样的助兴点子来,于是和郁走进去时,正是满堂笑语。 改口认亲是从外围亲友开始改起。先是白家远在海外的亲戚纷纷上来改口,叫嫂子的、大娘的、甚至奶奶的,不一而足。个个都是亲热得紧,林宁便也开心地将大盘的红包一个一个递出去,笑得合不拢嘴。 见和郁回来了,改口认亲才到了最关键的环节——本家人登场。 小龟小心盯了一眼和郁的神色,便笑着率先走上前去。司仪拦着,说这不合规矩,本家里头辈分最小的是和郁,得从小少爷那边来。说小龟是长辈,稍等等。 小龟静静望了一眼辛欢,便笑:“还是我先来吧。我看好了那金盘子里的一封大红包了,我可怕晚了被别人给抢走了。请大家伙儿多担待一下了。” 大家便都笑了,说小龟这样也不为过。小龟虽然是本家人,可毕竟不是直系亲属,先改了就先改了吧。小龟便扑通一声跪倒在林宁面前,叩头喊“三婶”。大家便是哄堂大笑,说以小龟的辈分,本不必跪,更不用磕头的。这孩子这么急,肯定是被那红包给勾的,看来红包的吸引力真是大啊。 林宁也笑着连忙挑了那封最后的红包来,亲手搁到小龟掌心,亲自将小龟扶起来,满面笑意地说:“孩子,谢谢你了。” 小龟拉着林宁的手,说:“别听他们说,我是自己愿意跪,愿意磕头的。三婶,我在心里将您当成自己母亲一样。您也别客气,从现在起就拿我当儿子看。”说着,故意偏头朝辛欢挑了挑眉。 辛欢瞧见了,却当故意没看见,只垂头扯着自己衣裳上的拉链玩儿。 满堂的笑语,她本有许多可看可笑的,可是她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总想往门口那瞄……可是她知道不可以再那样,她必须得死死忍住。 说到晚辈,白书怡便一拉骆青柠的手,说:“骆大方是我妈那边的亲戚,我妈妈去得早,我从小便跟骆家的亲戚格外亲厚些。青柠是大方哥哥的女儿,虽说不算本家,不过自小却也是在白家长大的,我更是将这孩子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所以今儿也让青柠先认个亲、改个口吧。” 骆青柠也许本身没什么,可是她姓骆,是白振轩亡妻的同姓晚辈……白书怡在这个场合特地提起骆姓的亲戚,这其中便怎么琢磨都有门道在。 骆青柠便也乖巧一笑,走过来纳头便拜,清清灵灵地说:“林小姐这样年轻,晚辈若叫‘奶奶’也不好听。不如这样,我就随着小哥叫吧,也管白爷爷和林小姐叫外公、外婆。”说罢恭恭敬敬地改了口。 骆青柠接完了林宁的红包,起身回头特地走到辛欢面前,甜美地笑:“从现在起,您就真的是我的小姨妈了。小姨妈,以后凡事还要您多担待我们这些晚辈些个。” 辛欢咬了咬唇,倒也大方一笑,伸手拍了拍骆青柠肩头,说:“乖啊。” 大家便都助兴地一场欢声,接下来便都将目光齐集在和郁面上。骆青柠都拜完了,该轮到他了。 白书怡与和仲都叫:“和郁快过来!” 和郁深吸一口气,迎着层层压过来的目光,抬步走上前去。经过辛欢面前时,微微驻了驻足,偏头过去望她一眼。 她却避开了,只看向小龟,仿佛听小龟说着什么话儿。 和郁便无声叹息,转回头去,径直走到了一对新人面前。 他正正式式地再度跪倒,朝上三拜,向林宁改口叫了外婆…… 满厅堂里便又是欢声如沸。辛欢攥紧了拉链坠子,方正的金属硌到她掌心肉里去,说不出的疼。 和郁起身接过红包,面色也青白如玉,没有一丝血色,只显得那双眼珠子宛如子夜一般的黑。 骆青柠便笑着走过来扯住他手臂,说:“我还改口叫了小姨妈呢。小哥你也该跟我一起改口。” 辛欢心头一梗,便转头朝外去,嘴上说着:“我去下厕所。” 白书怡伸手拦住,满脸亲热的笑:“哎呀,先别着急,等和郁叫一声再去也不迟的。”白书怡说着叫儿子:“……和郁,快来。” 满堂的宾客也跟着笑,都说这同龄的小孩儿冷不丁改成大小辈分,肯定张不开嘴。都说不急不急,慢慢找感觉,今天叫出来就也算礼成了。 和郁一双眼珠子深黑深黑地望着辛欢,辛欢努力撑着一朵微笑,情知躲不过了,便朝他笑,说:“怎么着小和子,叫我一声,就委屈你了吗?既然大家都等着呢,就别磨叽了。” 和郁黑瞳深处终于微微起了一丝涟漪,望着她,便轻轻地笑了:“好。” 他仰头,微微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转眸回来,郑重地望着她,挑起红唇:“……小姨。” “成了,成了……”司仪和来宾们都欢喜地说着。辛欢却什么都没听见,只听见周遭嘈嘈切切地乱响。她微微摇晃了一下,眼前有点白。 和郁忙伸手一把攥住她手肘,那力道仿佛要将她臂骨捏碎一般,急切地问:“你怎么了!” 辛欢歉意地笑:“呃,我没事。就是,有点晕。”她伸手向眼前一划拉:“人太多了,又都围在我眼前儿了,不过风,缺氧气了。我刚才被冷水冻透,有点虚……” 白振轩便亲自赶过来,抱起辛欢,说:“欢欢,是伯伯不对,忘了你凉着了。看,这不是发烧了。” 白振轩亲自将辛欢送到客房去,没让人跟进来,只握着辛欢的手,心疼地说:“……难为你了,孩子。” 辛欢是真的发烧了,头重鼻塞,强撑着说:“白振轩,让我自己一个人睡会儿。别让任何人进来,行吗?” 白振轩点头,出去发了话。 门外安静了下来,正厅的欢声笑语隔了一段空寂,没有过来打扰她。她便爬起来,整理整理自己。 她知道,任务终于完成,她该走了。 . 白府尽情欢乐,通宵达旦。 这个晚上,辛欢独自坐上了进京的火车。 她已经跟腐草打听清楚了电影学院进修班的相关情形,并且将这件事跟辛子阳谈了。辛子阳拜托圈内的朋友,帮她打点好了一切。 从此,她将放弃未完成的高中学业,先找个考前班,针对性地补习半年,然后9月入读电影学院进修班。反正重点高中的课业对于她来说,许多科目也只是浪费时间。如果她的生命将注定戛然而止在26岁,也就是十年后,那她真没太多时间来浪费了。 她得争分夺秒,她得将一年当成两年,甚至三年五年来过。 她在2月25日以前已经先联系了班主任老师,所以何老师早知道她要走了。只是她请求何老师,暂时替她保密。 . 火车在午夜离开了d城市界,奔向渺远未知的未来。整个车厢都睡着了,辛欢望着漆黑的玻璃窗倒映出的自己。 ……前世后来的事情,她也隐约想起来了一些片段。 前世母亲成婚之后,她却没舍得离开。房子被王亚芝抢走后,她去找和郁借了钱,自己买了个小小的套房住下来。然后……没拦住和郁的坚持,让他屡次三番地挤了进来。 再然后,十八岁的那个晚上,她没能推开他…… 一切的一切在那一刻彻底失控,她违背了对白书怡的誓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她猝不及防——辛迪加一日一日走了下坡路,即便是王银花这样的老臣都纷纷离巢而去。辛子阳活不下去,唯一能找求助的人,只有林宁。 林宁念着旧日情分,尽量帮辛子阳。白书怡借机煽风点火,说林宁不忘旧情,与辛子阳还藕断丝连……林宁在白家,渐渐遭到冷遇。 再然后……林宁有了身孕,却被人质疑,说不是白振轩的孩子,而有可能是辛子阳的孩子……林宁遭受巨大压力,只能以泪洗面。 再然后,就是她最怕的那两幕场景:辛子阳跳楼,林宁被害…… 辛欢闭上眼睛,她不敢再想下去。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前世的贪恋,都是因为她舍不下他! 既然生命重来一回,她便不能再重蹈从前的错。再难忍的,到了忍无可忍,也要咬着自己的手腕,从头再忍……所以她这次要离开,早早地离开。 这样便不会有十八岁时的情难自禁,便不会有因那而起的重重惩罚。 她明白,这世上她能对得起任何人,却唯独,要对不起那一个人…… 人们亏欠了一个人,会说:若有来世,我当牛做马报答你;可是对于她来说,纵然已有重生,可是她却不得不更深更重地再伤他一次…… 所以她在心底说:若有来生,让你再也不要遇见我;或者,就再也不要让我有来生。 这样地,能遇见你两世,爱过你两世,虽然每一次都没能完美结局,不过,却也知足了。 惟愿你这一生,得到本该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第二卷,终—— 1、心动才是缘起(2更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心动才是缘起(2更1) 【今天是一万字,分成两更】 2008年。舒悫鹉琻 夜色阑珊。 辛欢踩着十厘米高的mcqueen高跟鞋走进电影学院的宿舍门,解开burberry的风衣,便累得瘫在椅子上。上铺的席琳撩开床帘望过来:“今天,又不顺利?” “哦。”辛欢伸手挤了挤眉心:“没事,习惯了。盥” 席琳便下床来,摆弄起酒精炉:“晚上还没吃饭吧?我晚上给你打了份儿饭,不过都凉了。热热吃吧。” 辛欢脚上被高跟鞋勒出两条鲜红的印子,甩脱了,光着脚跳过来拥抱席琳:“我就知道,我的腐草最好了!” 生活中的席琳,就是网上的【腐草为萤】。辛欢上了电影学院之后,两人便形影不离泷。 席琳一边给辛欢热饭,一边叹气:“你那脚都那样了,就别天天踩着这么高的高跟鞋出去了。换双鞋谈生意不行么?” “当然不行!”辛欢笑,扒着席琳的肩膀撒娇:“……我跟那帮老外说,他们之所以打不开中国的影视制作市场,就是因为他们没穿高跟鞋,没找准受力点!我这话都吹出去了,我能不天天穿着么?” 席琳只能摇头:“你所有的积蓄都花在这一身行头上了,结果自己出去一顿饭都舍不得超过5块钱……” 辛欢笑眯眯伸出四个手指头:“不用5块钱,我找着个好地儿,能买着4块钱一碗的饺子。皮薄馅儿大,还有肉呢,幸福着呢!” . 辛欢边就着酒精炉吃饭,香得好像是山珍海味,边还还转着眼珠子瞄着席琳:“你看什么剧呢?” 席琳说:“《落地请开手机》。赵宝刚的公司拍的,孙红雷的主演。” 辛欢又转了转眼珠:“《落地请开手机》?你看到海清没?就是里面演黑大姐的那个。” “看见了啊。”席琳又从床帘里钻出来:“长得挺不起眼的呀,不过台词功夫很好,语速很快很溜,让人感觉非常舒服,把女主角都给盖了。” 辛欢也点头:“里头还有那个大反派,《大宅门》里头演五贝勒的。也是老戏骨,皮笑肉不笑的样儿演绝了。” 席琳听着就傻了,“……我记得,你没看过这剧啊。从开播你就一直在忙你的生意,一眼都没瞧过的好吧。” 辛欢咬着了舌头。 忍着疼,吃吃地笑:“啊,在宿舍是没时间看来的,不过谁让咱们是干这行的呢,哪儿能不看正红的影视剧呢。所以上网或者看报纸啥的,也大致瞄过几眼。” 席琳便没多想,只说:“你说雷哥还能再创个高峰不?” 辛欢脑海里浮现出雷哥后来身穿白袍、长发飘飘,口喊“膑……”的某个形象,便乐了,“咳,这个剧你就记住海清就行了。她一定红,而且是大红特红。” “真的啊?”席琳摇了摇头:“我至少现在还没看出来。不过我信你,谁让你是‘能掐会算毒舌美少妇’呢。” . 席琳说的没错,辛欢就是“能掐会算毒舌美少妇”。她吃完饭便溜达上网去,瞄着自己那头戴王冠的头像,嘿嘿一乐。 信手点开读者留言和邮件,挑几个有代表性的回复。 【迷人小女孩】问:毒舌姐姐,我老公他大婆死活缠着他不肯离婚,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辛欢按了按眉梢,回:“我说妹妹,你叫错了吧。人家既然还有老婆,那就不是你老公。不是人家大婆缠着不放人,是你缠着人家闹离婚吧! 【迷人小女孩】一惊,说:毒舌姐姐,你,你怎么这么不帮我,反倒还骂我? 【毒舌美少妇】:我叫毒舌,你两只眼睛正常的,能看到吧?你既然明知我毒舌,还到我眼前来自爆其丑,你不是来找骂是来干什么呀? 【迷人小女孩儿】:……你有病! 【毒舌美少妇】:……你缺德! 辛欢顿了顿,看那人的地址是四川的,便压着怒火补充一句:“你趁早收手,否则你5月份定有天谴!” 席琳看她那十指翻飞、眉飞色舞的样儿,就忍不住问:“又给人算命呢?” 辛欢娇憨一笑:“信我者得永生。” 前世不曾有交集的人,她纵然重来一世,却也不知道他们各自的命运。她更没有权利泄露天机。她能做的只是大致给人一个方向,根据前世的大事记忆稍作提醒罢了。 席琳说:“今天下午又有电.话找梁以瑚哦,谈剧本的事……” 辛欢点头:“你就继续帮我顶着呗。拿了稿费的话,请你吃香喝辣哦!” 席琳不解:“想当编剧,一直是你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你也到电影学院来学习了。怎么现在你的剧本有了反响,你却反倒自己隐身起来了?” 辛欢一笑:“……因为,我是辛欢啊。圈内没有人不认得辛迪加和辛子阳的,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是辛子阳的女儿。我写的剧本只代表我自己,无论他们采用与否,我都不希望与我的家庭有关。” 更何况,只当一个优秀的编剧,又如何足以拯救整个辛迪加? . 一想到辛迪加未来的命运,辛欢的心便又沉下去,继续垂眸去看留言: 【想死的楼猪】说:要结婚了,老公说他深爱初恋女友(已死)的父母想要来参加婚礼,还要跟四位老人一起接受我们俩敬茶……我真特么想离婚!老公却跪着求我接受!毒舌姐,我该怎么办! 辛欢叹了口气。她多想将这一切化成一场动人的纯爱故事,什么恍如隔世、死而不渝的爱。只可惜,真正的女主角是这个被当成替身的新娘。 辛欢说:“你直接告诉你老公,跟他深爱的前女友一起死了得了。” “若是真爱,她死了,他何必还独活?既然还能活下来的,那就还没爱到那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份儿上。所以还有什么资格这么折腾,尤其还要拉上你一家跟着折腾啊?他说到底怕也只是个自私的懦夫,没胆死,还想给自己赚个深情的名。” “这种男人,不嫁也罢。他把人生和婚礼都当成一场秀么?那他就活在秀里好了,他不适合跟你柴米油盐过日子。” 写完了,辛欢也忽地败了兴致。她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她是否也曾在死后被人当做过“深爱的初恋女友(已死)”?然后那人也这么祸害过别人? 不愿想,却还是不得不想,前世她死后,和郁是否跟骆青柠结了婚? . 席琳也好奇地凑过来一起看博客留言,忽然笑着问:“看这还有一条,估计是个小孩儿,问怎么才能让青花和月爱上她?说毒舌姐姐你一定要帮我,不然我就不活了!” 席琳笑着摇头:“也难怪,谁让青花和月现在这样红?四个人那么帅,还都说没谈过恋爱,只要是个雌性动物就抵抗不了吧!” 辛欢淡然摇头:“凡是关于青花和月的问题,我一律不答。” 席琳便也再笑不出来:“……还是放不下?” “什么啊!”辛欢使劲在脸上涂卸妆油,“这不是咱们社团的共识么?大家都自觉保护他们四个,绝不将从前的事情对外说。” 席琳唏嘘:“不过真的想不到,他们能蹿红这样快。2005年和2006年做了两年的封闭训练,2007年才正式出道,短短一年的工夫,就红成这个样子。” 辛欢一笑:“这就是他们经纪人的手腕了得了。开始的两年封闭训练,完全对外界滴水不漏;封闭训练更是全方位包装,形象、舞步、礼仪、表演……每个细节全都兼顾到。与国内现有那些粗制滥造的所谓偶像团体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所以一旦推出,岂能不瞬间夺人眼球?” “更牛的是,他们一直在做‘饥饿营销’。故意隐藏起部分资源,将他们四个人的背景资料压缩为零,让外界挖空了心思揣度他们四个究竟是什么家庭出来的。当然,以他们真正的背景,自然是越挖掘就会越多料,让外界恍如遇到无底宝藏……于是他们的未来,只会越走越稳,越来越红。” 席琳点头:“这经纪人走的是韩国的路数。” 辛欢挑大拇指:“原来我们席大编剧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 “还不是听你说的。”席琳掐了辛欢一下:“你最近研究的都是这些啊。什么如何包装经营艺人,如何制作全新的影视节目,如何与电视台洽谈版权……欢欢,我有时候都忘了你还是个小丫头。” 辛欢眨眼一笑:“看着吧,未来几年的电视荧屏,将都是我的天下!” . 芒果娱乐,青花和月四人与来自北京的几位先生一起开会。 那几个人的身份,钱未然并未做提前的告知。那几个人来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邀请青花和月四人一起听音乐,说:“这几段中国风的音乐,都非常能代表我国古老的传统文化。” 音乐一段一段地放出来,四个人先时还听得聚精会神,渐渐地,四个人互相看了看,便都挑起了唇角。 傅青爵是懒得说话,月如璧则一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疏离,花上苑则开口就容易笑谑了……和郁一笑,主动代表发言。 和郁一笑,娓娓道来:“第一段音乐,节选自《故乡的原风景》,作者是宗次郎;第二段节选自《夜莺》,作者是美籍希腊人雅尼;第三段是久石让的作品,第四段节选自《源氏物语》,第五段的故宫主题曲依旧是日本作曲家的作品……” 和郁彬彬一笑:“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对世界各国都产生过巨大的影响。不过,如果诚如几位先生所言,这些音乐是想要表现中国传统文化的——请恕我直言:为何其中竟然没有一首来自当代国内音乐家的作品?难道文化不应该优先选择根植于这块土壤中的么?” 京城来宾彼此对望一眼,只是默然微笑,并不多说。 . 待来宾离去,四个人相对一笑。 傅青爵翘起二郎腿来:“那几个人,是来考咱们的。” 花上苑耸肩:“干嘛的呀?吃饱了撑的么?” 月如璧轻哼:“管他们呢,懒得理。这只是给钱大哥面子,终究是钱大哥叫咱们见的人。” 和郁却轻轻摇头:“不是坏事儿,是好事儿。” 花上苑便问:“你怎么又知道了?快说说,怎么是好事儿?” 和郁依旧没有烟火气地笑:“……想站上更大的舞台么?” 月如璧也一愣:“什么意思?” 和郁目光沉静,跟傅青爵轻轻一撞,同样在对方眼里看见了异样的火花。和郁便笑了:“……刚刚我说的很明白了。他们节选来的所谓中国风音乐,实则都是来自异国的,就说明国内在中国风流行音乐的制作上,相对空白。” 和郁轻轻瞟了依旧云里雾里的花上苑和月如璧一眼:“而我们是谁呢?青花和月,一听这名字,我们就是专门做这个的呀。” 花上苑眼睛也跟着一亮:“那,更大的舞台,会有多大?” 和郁宁静一笑:“全世界50亿人,都将是我们的观众。” “啊?”花上苑就惊了。 他们四个虽然心比天高,可毕竟是刚刚正式才出道一年的团体,如何敢奢望全世界都为你注目? 月如璧缓缓一眯眼,却是先懂了,便点头微笑:“原来如此。” 钱未然送完客回来,掩不住面上兴奋,朝四个人卖个关子:“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么?” 和郁依旧恬淡,面上无波无澜:“……奥运会。” 钱未然便是抚掌大笑:“原来你们也都猜到了!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实则我也是被蒙在鼓里,我也是自己猜着的。” 和郁起身,清清静静从钱未然面前走过去,淡然地说:“……有难度么?实在太简单了。” 青花月三人用同样无所谓又桀骜的神态,依次从钱未然面前也走过去。钱未然只能摇头苦笑。 . 北京x饭店。 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歉然地对辛欢说:“小姑娘,不好意思啊。你的创意策划案,我们不能接受。” 辛欢满腔的热火瞬间被浇灭。 她撑着,努力微笑:“张台长、赵主任,上次你们明明说,这创意非常好。一旦能够落地制作出来,未来的前景也非常看好的。不过几天而已,你们二位怎么忽然又说不能接受了?” 张台长和赵主任互相望了一眼,由赵主任说:“小姑娘,其实你年纪还不大吧?虽然你打扮得很成熟,言谈举止也很大方,可是看得出你其实还是个小姑娘——因为你年纪小,所以你才不明白我们拒绝的原因。” 辛欢忍着:“有志不在年高,不是么?二位给我个明白的说法吧,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行了。” 赵主任说:“其一呢,今年是奥运年,国家发了限娱令,限制选秀类节目……” 辛欢直接往下问:“那第二个原因呢?” 大环境是大环境,真正被拒的原因应在下头。 赵主任便叹了口气:“创意归创意,那都不过是空谈。具体落实起来,投资多少、如何操作,这些全都是没影儿的事儿。咱们台可没那么多时间考虑这些空想的东西,咱们现在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效益:我们要确实的预期收视率,我们更要能卖得出广告!” . 小饭店里,东方晓陪着辛欢,静静地倾听她的诉说。 辛欢有些醉了,拍着桌子:“都是混蛋!冠冕堂皇跟我说,什么创意不能落地,什么看不见切实的收益……” 东方晓大学也考来北京,意外地在一场在京大学生联谊的文艺演出后台遇见辛欢。这才知道辛欢竟然是自己跑到北京来了。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开学就发现这小妮子不见了,他跑去捉住和郁的领子喝问,和郁却满面的怆然,不肯回答他一个字。 他虽然早得到了辛欢明确的拒绝,却不能接受她就这么突然地从他生命中消失不见……高考的时候还是受了些影响,没能发挥出最佳状态。 他不想对任何人承认,这都是因为心里放不下的她;可是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 于是那次在后台再巧遇辛欢之后,他便再没放开她。一直到午夜后晚会结束了,他一直跟着她走回电影学院宿舍楼去,一直问清楚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这才放心离开。 林宁嫁入白家的事,他早知道了,他也明白她这一下是不能再跟和郁在一起。于是他坚持告诉她,说在她再找到下一个动心的人之前,她必须准他陪在她身边。 东方晓悄然给辛欢将酒换成矿泉水,柔声劝着:“现在电视台也要企业化运营,他们也需要实实在在的收入。所以他们这么说,也不为过。” “什么啊!”辛欢吐着酒气:“大师兄,你太方正,太善良了。你不是娱乐圈里的人,你想不到这个圈子里的人心,有多黑!” 东方晓蹙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辛欢咬紧牙,想要掉眼泪却拼命控制住:“……他们说不要我的创意,可是他们自己却已经制作出了一档节目。我告诉你那节目的创意和框架,跟我当初给他们的相似度高达80%!” “什么!”东方晓也一惊:“那他们就是剽窃!欢欢,我们去告他们!” “告个p呀。”辛欢打个酒嗝:“他们是省级电视台,我呢,我只是个小白丁,电影学院还没毕业的学生……我拿什么去跟他们斗?” “更何况,国内现有的版权保护法,保护的只是形式,不是创意……他们都是老手,早把落实的细节都给改头换面了,抓不到证据的。” 东方晓心痛难耐,忍不住说:“这个圈子既然这么黑,欢欢咱们不趟这浑水了,行不行?” 辛欢就笑了:“我不趟这浑水,辛迪加该怎么办?还有辛子阳又特么该怎么办?” 东方晓担心:“你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既然不能打官司,你想怎么办?”东方晓是担心她一时压不住火气,再使出什么违法的招儿来。 辛欢便笑了:“干嘛呀,你真以为我会蒙面去打闷棍,或者泼镪水呀?我才不玩儿那么低级的呢。” “我告儿你,我这次栽了,我认。谁让我年纪小,资历浅,手里没任何的资源,所以活该被人家欺负。不过我告儿你我辛欢报仇一样十年不晚。他们现在用我的创意做了节目是不?那我就再做出一档更好的节目来,我特么活活挤死他们!” -- 【还有更新哦~~】 谢谢betty、cathy、恒久、微风、木熊等亲们的红包;亭子的闪钻+花,叮当、缘来等亲们的鲜花~ 还有大家的咖啡和留言撒~~ 2、谁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2更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谁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2更2) 青花和月四人赴京,与开幕式音乐总监陈先生相谈甚欢。舒悫鹉琻陈先生亲自送四人离开,站在组委会办公室门口对几人说:“很高兴看到国内有你们这样有为的年轻人,致力于将中国传统音乐发扬光大。很期望能与你们一同工作。” 四人谦虚行礼,走向大门外的保姆车去。 经过一道狭长的走廊,阳光将走廊尽头染成炫目的强光,显得走廊格外幽暗。青花月三人径自抬步向前去,并没有因为受到音乐建树享誉国内外的陈总监的赞许而有半点的自矜,和郁却在经过一间办公室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这间办公室应当是办理新闻及媒体外联的机构,里面的人说话都带着一种客套的风度翩翩。此时里面人很多,声音很杂,他却还是轻易看见了一道小小的身影,听见了她的嗓音。 和郁便站定了,扭身看向门内盥。 三年,她长大了。不过可惜个头还是没长多少,所以要用一双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来撑气场。 头发依旧薄削,却小心地装饰了,鬓边夹着一枚金色树叶形状的发夹,显出她女性别致的柔美来。 那发夹跟她身上的burberry大地色系风衣正是相得益彰,看得出穿衣搭配的品位亦大有长进泷。 可是更让他惊讶的是:这样打扮到滴水不漏的人儿,竟然真的肯屈尊,对着一位工作人员慢声细语地说话。 他深吸了口气,轻轻地笑了。 . 久别重逢,他曾经无数遍想象过,这一刻该是什么样的情景。想到她三年前的不告而别,想到他自己几乎疯了一般的苦苦寻找,想到终于打听到她只身来了北京时他恨不能插翅飞来……他总以为,见了面至少要骂她几声,或者干脆掐她几下。 他自己也没料到,他竟然能这样笑出来。 青花月三人先一步上了车,他掏手机给钱未然发短信,说还有点私人事情,请半个小时的假。半小时后自行打车回去与他们会合。钱未然千叮咛万嘱咐,说千万低调,别被粉丝认出来。 发完短信,他便情不自禁走进门去。一步一步穿过人群,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近了,更近了,一点点看清她娇俏的侧脸,一点点看出她努力压制的怒气和紧张,一点点看见——她印在面上的坚忍和光芒。 立在一米之外,他静立,听她与那工作人员的对话。 原来她是在争取对方的许可,想要拍摄奥运会开幕之前的纪录片。只是对方答复说,这样的纪录片早已有国家级的电视台在拍,还有国外的著名媒体的跟进。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是说这是一件举世瞩目的盛事,相关的合作需要严格考核资质,她这样年轻,又拿不出太有力的资质证明,所以没有办法同意。 她却锲而不舍,说不同级别的媒体拍摄纪录片的视角和切入点都有很大的不同。国家级电视台的着眼点很高,是拍全局性的片子;国外的媒体是将奥运会作为一个浓缩的点,进而来透视走进21世纪的整个中国……而她不同,她的着眼点在具体的人,是整个筹备过程当中身份最普通的那些参与者,是那些许多年后也不会留下姓名的大学生志愿者…… 她说当这次奥运会名垂青史之后,她希望能用她的方式,也帮这些无法留下姓名和影像的普通参与者,也能够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迹。 她说:真的,咱们不能光留下个无比绚烂的大party,仪式规模都是空的,只有里面的人才是鲜活的。 工作人员似有所动,但是在再一次仔细检查了她带来的资质材料之后,还是摇头,说:“对不起小姐。你的创意想法很好,可惜你的资质不够。我们不光要看到闪光的创意,我们更需要你同时具有将创意付诸现实的实际能力。” 她略有沮丧,却仍没放弃,反倒展开笑颜:“先生您也说我的创意很不错,是不是?你们需要的是两部分:创意+资质,那么就是说我现在至少在创意这方面已经得到了你的肯定,只要我再能找到符合你们要求的资质,那我的申请就很有可能被接受的,是不是?” 工作人员也不由得被她感染,便笑:“如果小姐你能找到符合我们要求的资质,那我还是很希望能再复核小姐你的申请的。” “太好了!”她抱起资料转身,朝自己握拳,笑得眉毛眼睛挤在一起,自言自语地说:“辛欢,你太棒了!” 他就近在眼前,一步之遥,她却太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愣是没看见。 这样近距离地看她小小的狡黠与得意,他想让自己严肃一点,可是还是没能控制住微笑。 他的微笑正好绽放到最灿烂的角度,她的眼睛抬起来,然后不可避免地——撞上他。 . 所有的光芒、得意与狡黠,顷刻间全都溃不成军,丢盔弃甲。化作闪亮的星尘一般,噼里啪啦跌碎满地。她瞠目结舌,一刹那间许多种表情集合流转而过,却终究都没定下来。最后她平静下来,面上只挂上疏离,说:“你怎么在这儿?” 他并不意外,便耸肩微笑:“也是来谈工作,碰巧看见你。既然是亲戚,总不能当做没看见,就进来跟你打个招呼好了。” 他走上来,在她耳边微微偏头,说:“小姨,别来无恙。” 这个房间明明那么大,里头的人明明那么多,他的音量明明一点都不高。可是她却还是在这一瞬时,耳朵仿佛自动过滤了其他的动静,天地寂静地只听见他的声音。 心陡然一停,随即便恢复跳动。她挑眸一笑:“……乖。” 这样一声之后,她仿佛反而找回了从容,拍了拍手里的包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如果闲时遇见,小姨再请你吃饭。” 她说着就要这么擦肩而过,和郁的拳头在裤袋里死死攥着,努力微笑着问:“小姨在忙什么?正好已是中午了,小姨难道今天不用吃午饭的么?” “我减肥。”她蔑然瞥他:“再说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也根本就不能进饭店去吃饭了。现在正逢奥运,京城治安管得严,你就别到处去给人添乱了。回见。” 她扭头就走,他小心克制着追上来:“小姨去哪?我送你。” “你送我?”辛欢立在大门口:“你开车了?哪辆车是你的?” 和郁一时语塞,“……打车。” “小和乖,你可别逗了。”辛欢笑得俯仰生姿:“这是京城,不是d市,管你什么车都被堵得寸步难行。我都是坐地铁的,那里人多眼杂,你可不方便去。” 他不由得上下打量她:“你穿这一身去挤地铁?” 辛欢拍了拍他肩膀:“和公子啊,从小锦衣玉食的你当然无法想象。可是对我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她尽量不望着他眼睛:“真的,我必须马上走了。大明星,白白。” 和郁伸手扯住她手肘,说:“……我还有话说。” 辛欢有些慌乱,用力扯回胳膊:“还有什么要紧的啊?我都说我了我有事,得赶紧走!” 和郁搜肠刮肚一番,便笑了:“我刚看你是被他们给拒绝了,你怎么还笑,还说自己棒?”好容易找见个话题,至少看起来是公事公办的腔调。 辛欢便叹了口气:“这就是你不懂了。你个身在象牙塔里的王孙公子,哪里明白我们这些市井小老百姓讨生活的困难,以及技巧呢?” “技巧?”他静候下文。 辛欢便果然乐了,眼波里黠光潋滟:“我跟你说,想要跟他们合作,其实最难的不是资质,而是创意。我这回故意先提创意,没有资质,他们不管是出于同情,还是真的欣赏,反正是说了我的创意是合格的。” “既然创意合格了,我下回来直接给他带来资质就够了——辛迪加的资质,在国内都是数一数二的,我就不信过不了关!” 她在分解矛盾,避重就轻……和郁便笑了:“果然值得庆贺一下。” 辛欢说:“这回我真的得走了。再扯我后腿,跟你急啊!” 和郁听话地高抬双手,仿若投降,只望着她迅速跑远的背影扬声说:“你说过的,请我吃饭。你别违约!” 辛欢踩着十寸高的高跟鞋,健步如飞冲向地铁口,心说:“我不违约,我装听不见,总行了吧?” . 地铁里依旧毫无惊喜地人肉相贴,辛欢靠在车厢门上,忍不住闭上眼睛,眼前一帧一帧回放方才的情景。 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了,如这几年与人谈生意一般修炼出的滴水不漏。可是这一刻却明白,自己根本是全线溃败。 地铁里几个女大学生的音量最大: a说:“啊啊啊,青花和月来北京了耶!” b说:“怎么可能!他们还在香港的好不。娱乐新闻今早才报道的。” a说:“那是烟幕弹!你看,这是网友在机场拍到的画面耶,你看这时间,就是两个小时前!” 辛欢忍不住睁开眼睛向她们望过去。几个女孩子的头碰到一起,看着手机,都欢叫起来:“是真的耶!” “可是他们既然来了,为什么还行踪保密呢?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呀?” a神秘地竖起手指:“嘘……,我告诉你们吧,我有个姐姐是娱乐圈的人,她说现在所有的经纪公司都在拼命打主意,想把自己家艺人推上奥运会的舞台。就算不能登台,也争取有幕后的合作……一旦成功,那艺人的身价就会大涨!” b问:“那青花和月一定是能上的,他们现在是最红的耶。” a叹口气:“也不好说哦。青花和月的对手也都在暗中使力,比如‘ic国际’力推的‘水墨天华’组合,以及女团的‘baby’组合嘛!这三个都很当红,而且背后的推手实力都很雄厚,所以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哦!” 几个女生便都自我鼓励起来:“不行,一定要我们青花和月赢!水墨天华只是卖颜,作品都是把舶来的动漫音乐翻唱成中文罢了;baby更差劲,根本就是翻用人家日本少女团嘛!” 辛欢笑了,忍不住叉一句:“……如果情况真的如几位同学所言,真的是都很当红,而且背后推手的实力都很雄厚——那按着那些人做事的方式,不会三中取一,反倒可能让三个都上,来个联唱串烧之类的,皆大欢喜。” 几个女生听了就一抱脑袋:“哦不!那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好不好!” 地铁到站,辛欢一笑下车。 她忍不住叉话是因为:那几个女生说错了,那三个团体怎么可能是同样地红?水墨天华和baby如何敢望青花和月的项背! 根本不该相提并论的好不好! 上了地面,手机响起来,是辛子阳打过来的,语气兴奋地说:“欢欢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老爸我刚跟ic国际签完合同,水墨天华的首部电视剧戏约签给咱们了!” 辛子阳志得意满地说:“咱们要跟ic国际联手,一起把水墨天华推上奥运会的舞台!” -- 【明天见~】 谢谢秘密的红包+鲜花、彗星的5花、wangjibo、雪乐梨的月票~~还有大家的咖啡和留言唷~~ 3、念念不曾忘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念念不曾忘 辛子阳的语气那般昂扬,仿佛等着她夸奖。舒悫鹉琻辛欢却一p股坐在椅子上,恨不得将十寸的鞋跟儿给掰折了! 鞋太贵,没舍得掰,辛欢便啪啪拍着座椅冲手机里喊:“辛子阳你签他们干什么呀?你有病啊!” 辛子阳一愣:“……不是你说,咱们得拍偶像剧么?水墨天华正当红,我签他们有什么错么?” 辛欢叹了口气:“爸,道理是没错,可是……”可是他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签了水墨天华,而且要动用辛迪加的资源来推水墨天华……否则岂不是要跟青花和月正面为敌! 辛子阳却不知内里情由,问:“可是什么啊?我没觉得有什么错,欢欢你怎么这么大反应?盥” “算了,”辛欢只得作罢:“你让他们拍戏,这没问题。只是奥运会的事儿,你还是别投入太多资源了。他们上不了,实力不够,你还是把资源都用在电视剧的筹备上吧。制景、服装多投点钱,别指望粗制滥造也敢叫偶像剧!除非你想换成呕吐的呕!” 辛子阳有点傻:“晚了,都签完合同了。用辛迪加一切可能资源推水墨天华上奥运舞台,这已经被写进合同条款里了……” 辛欢一拍脑门儿:“……行,那我还能说什么呀!泷” 辛子阳小心地问:“欢欢,你会帮老爸的吧?” 辛欢闭着眼睛咬着后槽牙:“我特么能不帮你么?我特么,活该给你擦p股!” 说完挂断电.话,辛欢踱着十寸高的高跟鞋走向前去,只觉像是踩着两把锋利的尖刀。 . 和郁回到酒店跟大部队会合,便听钱未然说到了水墨天华签约辛迪加的事。青花月和钱未然的目光都落在他面上。 他垂下头去,问:“钱钱你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了吧?” 钱未然点头:“……不过还是要征求你们的意见:既然辛迪加跟ic国际联手,那我们也不能单独打拼,我们也需要合作伙伴。所以我们的选择是——黑马传媒。” . 辛欢下午回到“相见欢·创意策划”。 她这所谓的公司,不过是在居民楼里租了一套单元房,稍作改动变成了办公室。 公司里唯一的支薪小妹郭如意正在忙得团团转,又是接电.话,又是收传真,又是归档文件。而她桌边,一身黑衣的小龟却优哉游哉地用根长竹签儿逗弄着玻璃鱼缸里养着的一只小金钱龟。 辛欢便忍不住叉腰呵斥:“想玩儿回家玩儿去,在我公司里占什么位啊?” 郭如意连忙打招呼:“辛总你回来啦!” 小龟也停了长竹签,抬起眼来冲她笑。 辛欢吸了口气,走过来一拍他眼前的桌子:“就算你不拿工资,那也不能上班来混日子吧?再说我真不明白你干嘛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你跑北京跟我这儿混什么呀!” . 辛欢并不知小龟与黑马传媒的关系,但是她却知道他一直嚷嚷着说要跟白振轩学做生意来着。从前她写《美人图》剧本的时候,他也说过他没偷懒,一直在做相关的准备工作……言犹在耳,结果她前脚到了北京,他后脚也跟来了。 她上补习班,准备成人高考;他也煞有介事地上同一间培训学校,不过学的却是烹饪,像是要当厨师似的。她注册了公司,发广告要招文员小妹,结果第一个来应聘的竟然是他…… 她撵他,说让他别跟她这儿添乱;他却说,她既然开公司,就得做好遇见困难的准备。公司里不能光只有两个女的,必须得有个男的,不然灯泡坏了谁换呀,搬个重物谁来呀,碰见黑哥哥们了谁保护啊…… 她只能一声长叹,问他:“你故意吓唬我,是不是?” 他正色摇头:“绝对不是。就在这栋大厦里,与你同业的小公司不下十家。生意难做,人心难免生坏。我就亲眼看见b座有一间公司被几个壮汉给砸了……他们哪里可能得罪人,分明是抢了同业的生意才招致的。” 辛欢只得点头:“可是我这公司三年五载都未必能赚钱。你不怕我浪费你的时间?” 他隔着墨镜,仿佛有两道极热极软的目光落在她面上,柔声说:“……我这一辈子都是为了你才来,又何必在乎什么三年五载。” 辛欢略有心虚,问:“为什么,我想起了许多事,却想不起我跟你之间的过往?” 他笑:“想不起就别想了。我求过上天,给我机会,重新来过。” 辛欢便问:“我这公司只能我一个人说了算,所以我真没办法给你冠个什么总了。现在就剩下一个空缺:我的助理。你愿意干么?” 小龟宛若天上下红雨一般笑得满脸开花:“乐意之至!而且,绝对不要薪水!” . 小龟说的没错,这三年来他陪在她身边,的确帮了她许多。这房子的所有装修,以及各种难伺候的客户的刁难,都幸赖有他。如果没有小龟,她这间小公司也许支撑不到今天。 所以嘴上虽然训他,可是辛欢心中充满了感念。 她知道他这样对她,一定是前世曾经发生过什么。只是既然想不起来了,她便也放弃追究。既然生命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那她也同样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了。 小龟乖觉地听完辛欢训话,笑眯眯地说:“我这不也是跟辛总学习做生意呢么?白振轩是有成功经验,可是辛总这里却是最鲜活的创业经验。我跟着辛总一起创业,这本身不也是我自己的事业嘛,没混日子,是在成长。” 辛欢一叉腰:“那我给你的任务,你给查出来了么?” 辛欢望了郭如意一眼,小龟便有眼色地忙跟着她一起进了她的办公室,立在办公桌前笑:“当然查出来了。” 辛欢点头:“说。” 小龟隔着墨镜,小心地觑着辛欢的神色:“……黑马传媒的老板,叫丁川。” “小龟你敷衍我!”辛欢一拍桌子:“这是他们营业执照上的名字,我如果想知道这名字,自己上工商局去查就完了,何必要让你去查!” 小龟依旧好脾气地笑:“那辛总先告诉我,你查这黑马传媒是要干什么呀?” 辛欢叹口气:“辛迪加刚跟水墨天华签约,我想青花和月下一步怕是要跟黑马传媒有合作——毕竟芒果娱乐只是做音乐这条线的,如果想要走影视,除了辛迪加就是黑马。” 辛欢望小龟:“我很不放心这个黑马传媒。我想早一点知己知彼,以备万一。” 小龟眉头微微一皱:“为什么不放心这个黑马传媒?” 辛欢说:“第一,是它成立的时间。不早不晚,正好是辛迪加易主;第二,我毕竟是辛子阳的女儿,这个圈子里的人我也大抵有过耳闻,可是这个丁川实在太上不了台面,可是竟然堂而皇之成为黑马传媒表面上的老板……这就证明黑马传媒一定不是光明磊落的企业,我不得不防。” 小龟只能皱眉。 辛欢盯他一眼:“说你的调查结果……绕来绕去的,难道想模糊焦点,让我忘了问你么?” 小龟便笑了:“我哪儿敢呢?我说就是。” 小龟说到这里,小心地深吸了口气:“……是骆大方。” “哦?”辛欢眯了眯眼睛,缓缓挑唇一笑:“那就难怪了。骆大方恨我爸把他从辛迪加扫地出门,他又有丰富的企业经营经验,在圈内又有足够丰富的人脉……所以黑马能在几年之间这样迅速崛起,倒也不奇怪了。” 小龟悄然舒了口气。 他没想到辛迪加与黑马之间的竞争,这样早便开始了。开始得这样毫无半点征兆,让他来不及做任何准备。唯今之计,也只有这样暂时瞒过她。 . 钱未然果然与黑马传媒签订了协议。 钱未然八面玲珑,签完字之后便第一时间给辛欢打了电.话,将这件事告知辛欢,说:“我永远记得青花和月是你介绍给我的。如果没有你的举荐,便也没有青花和月的今天。只是,在商言商,我们不得不选择与黑马传媒签约合作……辛欢希望你理解,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青花和月。” 辛欢便笑:“钱大哥你不必介怀,我都明白的。是辛迪加与ic国际签约在先,钱大哥你们才不得不防守在后。这其中的情由,我分得清楚。” 钱未然放心一笑:“那就好。”犹豫了一下又说:“……小和毕竟跟你是亲戚,他对此仿佛颇有担心。” 辛欢一笑:“钱大哥那就借你金口,将我跟你说的话都告诉他吧。” 钱未然蹙眉:“如果是你亲口来说,我想更好。” 钱未然这样特地打电话来,周全了礼数,恐怕为的正是如此。辛欢便也不好驳了钱未然的面子,答应下来。 答应容易,打这个电.话却并不简单。 辛欢犹豫了良久,还是打了过去。和郁接起来便柔声一笑:“小姨是要请我吃饭了么?好极了,我一直饿着肚子等着呢。” “不是吃饭的事,我要说的是……” 却不等辛欢说完,和郁便抢先说:“有什么话,咱们边吃边聊。我先挂了,即刻出门,小姨将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来。一会儿见。”说完真的就挂断了电.话! 辛欢瞪着电.话,恼得也没半点办法。只得也赶紧出门,搜肠刮肚想哪里吃饭能安静,不引人注目。 . 和郁不方便坐地铁,结果坐保姆车一路狂塞,到了后海时还是晚了将近一个小时。走进辛欢说好的那个院子,正听见辛欢跟人家吵架。她操着流利的京片子,舌头尖儿像是抹了油蘸着蜜,一路流利地跟店主逗着闷子,一口一个“您”地讲道理。明明是在吵架,却听不出半个脏字来。 和郁便立在花架下笑起来,不慌不忙继续听着。 由此可见,她三年来已是成功地入乡随俗,自如地融入了京城的市井文化圈子里头去了。而且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店主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对襟的绸褂,风度做派颇有几分儒雅意味。虽然也是据理力争,但是渐渐落了下风。他尴尬地错开视线,便一眼瞄见了立在花架下含笑的和郁。 买卖人都是好眼色,便急忙跟辛欢说:“您先歇会儿,我给您沏壶好茶,酽酽儿的。您润润嗓,咱慢慢再聊。” 说着一扭身朝和郁迎出来:“哟,客官您怎么在门外头站着呀。快里头请,怠慢您啦。” 和郁便笑:“临着海子边儿的座儿,不拘散座雅座,您帮我找一个。” 店主躬身应着:“没说儿。您先等等,我这就去掂对。” 服务员果然给辛欢用托盘端上盖碗香茶来,辛欢还没来得及喝,就也瞧见和郁了。辛欢将盖碗啪地往桌面上一墩,瞅着小伙计冷笑:“嘿,你们老板还真会见人下菜碟儿啊。我刚怎么说都不行,凭什么他一来就行了?” 和郁便笑着走过来:“方才,人家是怎么招你了?” 辛欢咬着银牙瞪着他,却没告诉他。 她当然不能说,她就是因为想要带他来个景色好、又能代表京城特色,还能安静的地方吃顿饭,所以打电.话说尽好话,又紧赶慢赶一路踩着高跟鞋挤地铁飞奔过来,就为了能在这紧靠着海子边儿的院子里订个临窗的座儿。 原本一切都订得妥妥的了,结果早等他不来,晚等还不来。 而这家馆子因为生意实在太好,等座的人早在院子里坐了好几溜,于是人家就有个规矩,说座儿只等人半个小时,超过半个小时的话就必须腾地方给已经到齐的客人。 和郁来晚了,超过半个小时了,店主就请辛欢起身到边儿上等着去。辛欢这便火了。 辛欢更不能说,这三年来跟人谈生意,早学会了好说好商量,已经有许久没当面跟人这么吵过架了。结果今儿,全都破了功。 ……这种种,全是因为他。 “没招我,我能跟他吵么?”她只胡乱敷衍过:“……反过来说,我跟他吵了就证明他有地儿招我了。” 和郁一笑坐下来,端起她没来得及喝的盖碗,自在地喝起来:“三年没见,小姨还是这么霸道。” 辛欢便也回以淡定一笑:“三年没见,大外甥你还是这么皮痒。” 说着话,老板捧着个拍立得相机过来,恭恭敬敬跟和郁说:“您方便跟我合个影不?回头我给挂那墙上。” 辛欢便紧张起身:“凭什么呀?”和郁这会儿明明戴着大墨镜呢。 店主便笑:“敝人好歹也是在皇城根儿开店的,还有几分识人的眼色。虽然这位并没报名号,可是敝人却也大致能认得出。”说着凑近和郁一笑:“和爷,赏个面儿吧。” 和郁大方起身跟店主合了影,还在照片上签了名。店主乐呵呵地去给安排座位。辛欢呲了呲牙:“哎哟,青花和月还真红到这个地步了?他也不是八五后啊,竟然也能认得出你!” 和郁抓着她的手腕,带着她入座,大笑说:“不管怎么说,终于捞着个座儿了,不是吗?” 辛欢咬了咬唇,点手招呼亲自给摆杯盘茶碟的店主:“老板,你能认得出水墨天华么?” 店主一愣:“什么?水磨豆花?哎哟对不住了,我们店里不卖这个。” 店主走去安排菜式,和郁盯着辛欢一脸的不甘,笑得捂住了嘴。 辛欢只能叹了口气,心说:知道水墨天华跟青花和月比不了,不过也不用差距这么大吧? 和郁认真问:“小姨想吃豆花了么?我叫人去买。” “闭嘴。”辛欢用眼睛剜他。 和郁叹了口气,亲自给她倒了茶,问:“担心我们与水墨天华的竞争?” 两边各自签了约,已是拉开架势了,他自然全都知道了。辛欢皱了皱眉:“我会怕么?我若认真使了力气,焉知水墨天华就赢不了你们?” 和郁修长的手指绕着杯沿儿打转:“小姨这回,很想赢么?” 辛欢想了想,用力一点头:“这回是辛迪加跟黑马第一次正面相碰,我不想输了这头一局。” 和郁便没答话,长眉轻蹙,仿佛在忖着什么。 辛欢用筷子啪地一敲他手腕,惊了他一跳。辛欢警告:“……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呢,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儿: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也不准你故意让着我。这不是你我之间的私事,这事关两方四个公司的利益,不能玩儿孔融让梨。” 和郁便笑了:“小姨怎么知道我是想故意让给小姨,而不是想办法彻底打败小姨呢?” “哦?”辛欢也略感意外。是啊,她怎么就认定了人家一定会让她,而不会借机报复她一下呢?毕竟这多年来,她屡次三番伤过他,他该记恨才对。 “那好啊。”辛欢傲然一笑:“我最喜欢强大的对手,我自己也是遇强则强。那我们这次就都放下私人的计较,正式打一场好了。” “有赌注么?”他痞痞一笑,竟似个熟练的赌徒,“若是没有赌注,那我就不玩儿了。反正赢与输,我都不在意。” 辛欢咬着牙,“你想赌什么?” 天杀的,她不会又掉进他的陷阱,要用自己来做赌注吧?他一定又要说,如果他赢了,那么这三年又要一笔勾销,又要让她回到他身边? 她必须得拒绝! 和郁凝着她的眼睛,却是缓缓慵懒一笑:“……不如我们来赌一赌梁以瑚的剧本。” “我不……”辛欢已经下意识冲出口,想说“我不答应”,可是说了一半才发觉他说出来的根本不是她以为的内容! 她噎住,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和郁便笑了:“黑马传媒跟我们签了电视剧的约,说要为我们量身打造剧本。其实我心里早有一个现成的——那是个我这多年一直耿耿于怀、无法放下的念想。我对自己说过,这辈子如果有机会触电,我一定要第一个去演绎那个剧本。” 辛欢便一哆嗦。 和郁近乎残忍地一笑:“……《美人图》,小姨你懂的。” 辛欢忍住心颤:“懂什么懂?我不懂!” 和郁笑:“在我要求之下,黑马传媒多次联络《美人图》剧本的作者梁以瑚女士。电.话里的交流都很愉快,只可惜梁以瑚女士却迟迟不肯签约,仿佛故意在兜圈子……小姨,我很奇怪,这是正常编剧的思维么?” 辛欢咬牙,暗自腹诽:原来一直打席琳电.话谈剧本的,就是黑马传媒;而背后的推手竟然就是和郁! “我还有一事不明。”和郁隐隐露出洁白的尖牙:“我记得明明小姨曾经写过《美人图》剧本,我也明明记得小姨用过梁以瑚这个网名。可是怎么到头来,跟我们谈剧本的那个自称梁以瑚的人,却不是小姨了呢?” -- 【前头广播剧那没演,大家还遗憾来的吧?实则我是要用在这儿的,打着埋伏呢,咔咔~~广播剧是怎么也比不上正式投拍了来得热闹呢~~ 还有,大家现在都在迷糊谁是重生,谁是穿越……这些大家跟着剧情走就好,会一一给大家答案的。别急。 明儿见。】 4、这一仗,我必须要赢(4月25更新)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这一仗,我必须要赢(4月25更新) 辛欢短暂一怔,却很快便恢复平静,浅浅一笑说:“我当年是写过《美人图》的剧本,但是剧本脱胎于小说原著,我又没跟人家买独家改编权,所以后来谁再二度创作都是人家的自由;” “梁以瑚这个网名呢,也没什么独一无二。舒悫鹉琻我又没跟版权局去注册独家使用权……咱们国家这样大,人口这样多,什么名儿能没有撞上的呀?再说人家这个梁以瑚说不定还是本人真名呢。” “所以这一切不过是个巧合,又有个叫梁以瑚的编剧也二度创作了《美人图》这个剧本而已。”辛欢说着狡黠一笑:“她这个剧本跟我当年的那个剧本,你应当都看过的哦?那大外甥你应该分得出,两个实则根本就不一样,对吧?” 两个剧本当然不一样。当年那个不过是辛欢凭着一腔初生牛犊的勇气写就的,勇气可嘉但是剧本质量却并不高;而后面这个剧本,则是辛欢在电影学院进修了之后,以专业的笔触重新再修改润色过多次的作品。 “是么?”和郁也只是浅浅一笑:“那就更好了。盥” “哦?”辛欢略意外。 和郁用洁白的餐巾拭了拭唇角,黑晶般的瞳仁在暗金色的灯光里一闪:“原本我还担心,如果是小姨的剧本,若黑马传媒投拍,还会碍于辛迪加而有所犹豫;现在就没关系了。既然不是小姨的剧本,那么我们一定全力争取。” 辛欢的指甲抠进掌心泸。 “小姨这三年过得好么?”和郁错开话题,仿佛亲戚闲聊。 “好极了。”辛欢也回以微笑:“两年进修,一年游学。找到有意思的工作,遇见有趣的人。然后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这样大,原来人的生活可以这样丰富而开阔。不必将自己拘于一地,更不必拘于一事一人。” 她满面光芒地讲述,他则眯起眼睛来细细打量她的神色,然后说:“东方晓和小龟,也都到了京城来吧?” 辛欢一哂:“没错。我的‘相见欢’一直由小龟来帮忙打理;而我去欧洲游学,则是大师兄陪我一起去的。” “哦。”和郁不再说话,低下头去喝汤。 其实辛欢舌尖儿上也一直转着一个问题:骆青柠跟他呢? 可是这个问题转来转去,却还是被她自己咽回去。 不问也罢。 . 吃过了饭,辛欢坚持想自己走。从馆子距离地铁口并不远,步行就够了。和郁便也坚持下来跟她一起走。司机只好开着保姆车在后头跟着,开了大灯给两人照着路。灯光从后头跟过来,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投在路面上,像是极简主义的漫画形象。 是和郁先开口,说:“小姨在外头三年了,就算再忙,也该回家去看看了。家里人都很惦念。” “我知道。”辛欢点头:“今年七月我能拿到毕业证。再加上忙过奥运会这段,我会回去的。” 和郁点头,克制地侧头来望她侧脸,说:“外婆一切都很好。外公带她环球旅行,外婆时常给我们发回来在世界各地的照片。” “嘁……”辛欢也笑了:“我妈这一辈子除了除了家乡那个江南小镇和d城之外,几乎没去过其他的地方。现在能出去走走,也很好。” 和郁偏过头来:“小姨不问问我么?不想知道,我这三年过得好不好?” 辛欢被击中,却摇头一笑:“不用猜都知道,你当然过得很好啊。本来就是锦衣玉食的佳公子,如今更是成了当红的大明星……三年过来,只有越过越精彩,又怎么会不好?” 和郁便笑了:“小姨真是冰雪聪明。我正想这么告诉小姨呢,小姨便未卜先知了。这三年,我知道再长,都一定会走到尽头;所以我一直欣欣然朝着这个尽头奔来。” 辛欢瞟了他一眼:“到地铁站了,白白。” 和郁匆忙之下,伸手拖住她手肘。看似平静的黑瞳里忽然燃起一把火来:“……说好了,若我赢了,梁以瑚的剧本要给我拍!” 辛欢抽回手臂,傲然抬头:“……那也要你有能耐先赢了我再说。” . 这个时间的地铁上终于空了下来,辛欢旁边坐着的女生戴着耳机听歌。车厢里好静,静得让辛欢能听清歌词:“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我们也曾在爱情里受伤害。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辛欢闭上眼睛。 眼前仿佛噼里啪啦崩开鞭炮,一块一块的红纸屑跌落。她看见铺天盖地的报纸和网页,都印着加粗加重的大标题,写着“大明星竟然秘恋小姨,地下恋情维持多年”之类的字眼……和郁的星途一夜之间跌落千丈,广告商纷纷撤换代言,更发起天价索赔…… 辛欢便闭着眼睛笑起来。不管有的遇见是多美丽的意外,她也决不许那美丽的意外最终变成意外的伤害。 所以这一仗她一定要全力以赴,她要打败黑马和青花和月,让他断了对《美人图》的念想,更让他因败而对她生恨…… 辛欢睁开眼睛,之前的疲惫和迷茫一扫而空。她不在乎现在几点钟,打电.话给辛子阳:“首先,你负责跟ic国际沟通好,让他们把水墨天华交给花姐带。对,我不管ic国际他们原来的经纪人是谁,也不管他们走音乐路线是怎么做的,我要求他们现在完全放手,将水墨天华交给花姐去全方位训练!” 水墨天华的底子差,只是靠着外形,经过简单包装就推上市场,连现场演唱都大多是对口型……这样的团队没办法跟青花和月硬碰。 “第二,你要求ic国际留出三个月的空档期。没错,不管什么广告代言还是商业走秀,统统推了。我要这三个月里他们浑身上下不沾一丝儿铜臭味儿!” 辛子阳有些迟疑:“欢欢,你知道这会给人家损失多少钱么?” 辛欢冷笑:“让他们自己掂量这些收入与奥运舞台之间的轻重。让他们算算,如果拿这些收入去买奥运舞台,买不买得到!” 辛子阳也吸了口气,便应下来:“好。” “第三,辛子阳你连夜跟公司开会,明天一早上班就对外发布消息,说要投拍一部古装剧,名为《美人图》。并且明天一早就启动角色海选——为期三个月,选秀选出剧中几位男主角的人选!” 辛子阳有些应接不暇:“什么《美人图》?什么海选?为什么要海选呢?” 辛欢只觉脑仁儿嗡嗡地响:“海选当然是为了给水墨天华造声势,选到最后他们四个当然是内定的!经过三个月的海选,让他们未播先红!” 辛子阳这才明白,继续问:“那《美人图》的剧本又是怎么回事?” 辛欢叹口气:“我写的。保证质量,还给你省下一笔投入,你懂不懂啊?” . 翌日一早,辛欢接到辛子阳按部就班安排了的消息,她走进奥组委办公室。 还是上次接待过她的那位工作人员,这回看见她补充带来的资质材料便一怔:“bbc新闻新人奖……原来你就是那个获得者!早听说获得者是个中国姑娘,还是个大学没毕业的学生,凭着独立制作的一套着眼于中国留学生在英的真实生活和学习的纪录片获奖,没想到就是你啊!” 辛欢嫣然一笑,再翻开辛迪加的资料呈送过去:“您昨天说了我的创意ok,只是担心我的制作实力。实不相瞒这才是我的合作制作公司,您看这分量够不够?” 工作人员便又是惊讶:“你上回带来的公司资质是个毫无名头的小公司,‘相见欢’是吧?你如果不早说是与业内巨头辛迪加合作?” 两个小时后,辛欢满意走出办公室大门。致电给小龟,舒展一笑:“小龟,我拿到了。” 小龟在电.话里无声地笑,“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 辛欢深吸口气,抑住几乎涌满眼眶的泪花。这样的机会,全世界多少家媒体、多少人都在奋力争取……她终于做到了。 “小龟,还记得报纸上刊登的那个乐观的白血病儿童么?他希望与et外星人一起点燃奥运会圣火对不对?去联系他的家人,说这个case我们接了。不收一分钱,我们会带他去鸟巢,而且会为他募集救命钱!” 小龟一怔:“那是鸟巢,是主会场,你有把握么?” “不试怎么知道。”辛欢叹了口气:“拼了就是!” . 小龟这边在北京全力安排协调为白血病患儿圆梦的事,辛欢抽空回了一趟d城。 三年未归,城市依旧,并没有因为她的存在与否而有半点改变。就像小石子之于汪洋大海,再奋力扑腾,扑腾起来的浪花也会小到忽略不计。 王银花果然在尽职尽责地调-教水墨天华四人,这么晚了还在训练。辛欢走进排练室去,朝王银花竖起手指,示意不必因为她而打断训练。 王银花果然手腕老辣,安排人训练他们四个朗读古诗词,以及拗口的文言文。 《美人图》是古装剧,水墨天华四人没有专业表演的底子,至少台词总要找到些味道,别到时候连断句都断不明白,那就丢人了。辛欢向王银花挑了挑大拇指。 水墨天华也是四个人,无论从外形还是性格的搭配,都与青花和月四人相类,一看就是ic国际有意要与青花和月打对台的。辛欢的目光独独在那个承担与和郁角色类似的“暖男”岳映天身上逗留了片刻。岳映天从大镜子里仿佛感受到,竟自抬眸冲她和暖一笑。 辛欢蹙了蹙眉,便别开目光。 王银花出去有事,排练室里只剩下那四个人,以及他们的助理。他们四个并不知辛欢的身份,辛欢又只穿大衬衫配牛仔裤,简单得就像是辛迪加最底层的小助理。 商若水便不耐地将台本啪地摔在地上:“也不知是谁写的台词,这么拗口!是故意跟我们过不去的吗?” 于墨耸肩:“我也不明白辛迪加是什么意思。既然签了我们,好歹做个像样的剧本吧。这是哪里淘来的剧本,编剧根本名不见经传。” 辛欢靠住墙壁,便勾起唇角冷笑起来。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 岳映天却仿佛感受到了,跟那三人坐在一起,却忽地向她的方向转头望来。抬手拿了一瓶水举向她,问:“要不要喝水?你是辛迪加的员工吧?花姐的助手?” 辛欢便抬步走过来,接过水瓶,望岳映天:“你呢,觉得台词怎么样?” 岳映天认真地想了想,和暖一笑:“我觉得还好。虽然有点困难,不过遣词造句非常优雅,很符合剧中的情境。” 那三人便有点惊愕地望过来。 辛欢也一笑,啪地将水瓶墩在地上,冷冷望那三人,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辛欢,就是这剧本的作者。几位的意见,我也都听见了。现在就开诚布公都说出来吧,别等开机了再抱怨。我喜欢把矛盾都提前处理干净了,开机之后咱们也好专心拍戏,别闹没必要的不愉快。” 水、墨、华三人有些意外,不过却很快便恢复了。 他们是当红明星,习惯了高姿态。从前拍广告什么的,没少了遇见编剧围前围后地顺从态度,说怎么改台词就怎么改。于是这个辛欢也都没放在眼里。 只有岳映天听见辛欢的名字之后,微微地眼神闪烁了一下。 辛欢掏出笔和本子来,一指商若水:“你先说。哪里不满意,希望改成什么样的?” 商若水懒洋洋地说:“我哪知道怎么改?我要是告诉你怎么改,那还要编剧干什么?那是你的活,你自己想去。反正,要改到我满意才行。” 辛欢无法不想起从前骆青柠的姿态。 辛欢便笑了,“行,这样也简单。我会尽量给你找个一句台词都没有的角色,让你老人家一个字都不必说。” “你说什么?”商若水一拍地板,“你不过是个小编剧,你当你自己是谁呀?” 辛欢就乐了,掏出手机来打给辛子阳,然后举到商若水面前,按了免提对辛子阳说:“辛子阳,有人不认得我是谁。你告诉他一声儿吧,告诉他我是谁。” 辛子阳说完,四个大男生都有点愣。 辛欢收起手机,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显摆身份,我是没时间跟你们多费口舌。即将开始的是一场硬仗,你们要正面相迎的是青花和月!你们如果不打起12分精神来,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你们就不用做奥运会的梦了。” “如果还想做这个梦,如果还想赢了青花和月,你们就得听我的。收起你们的大明星脾气来,少在我眼前蹬鼻子上脸的。我这么做是在推你们,别挑三拣四给我不知好歹!” 辛欢捡起之前被商若水扔到一边的剧本,拍回他眼前:“想批评台词不好,你先给我念到位了,让我挑不出毛病来……让我知道毛病不是出在你身上,而是真的出在这台词上,那我一准儿按着你的意思改!不过你自己还没做到之前,你没资格在这儿给我横挑鼻子竖挑眼!” 辛欢走出排练室,就看见王银花在笑。 辛欢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花姐,你笑话我?” 王银花摇头:“是觉得你了不起。以你的年纪,在四个偶像大明星眼前,一般小姑娘嘴都张不开,更做不到你这程度。” 辛欢叹气:“我只想着怎么让他们赢,就顾不上别的了。” 王银花也敛了笑:“这次,一定要赢么?” 辛欢点头:“一定要赢。花姐……不管怎么样,这一次,请你一定要帮我。” 不管若干年后的你,是否要离开辛迪加,反水到黑马去……也请你这一次,一定要帮我,帮辛迪加。 王银花伸手拥住辛欢小小的肩膀:“花姐不帮你又要帮谁呢?” 王银花说:“欢欢,你让我打听f台刚播出的《争做大明星》的制作方是谁。我打听出来了。” 王银花说的《明日之星》,便是辛欢之前被剽窃创意仿制的那档歌舞选秀节目。 “是谁?”辛欢眼睛一亮。 王银花叹了口气:“……是一间规模不大的制作公司,叫麒麟。而项目负责人是骆大方的女儿骆青柠。” 辛欢略惊讶,不过却朗声一笑:“好啊。真是,越来越好玩儿了!” . 在辛欢的调遣之下,辛子阳这几天忙得脚打后脑勺。虽然有的安排他也不明白女儿的用意,但是他明白女儿的脾气,于是都一一照办。终于告一段落,他才回了家。 进门,小儿子辛达便奶声奶气跑过来,叫着“爸爸抱”。辛子阳抱起小儿子来用力地亲,眼睛瞄着坐在沙发上一脸不高兴的王亚芝。 辛子阳便凑过去赔笑脸:“我这两天忙,才没回来。绝对不是在外面做坏事了,我发誓。” “你发誓?”王亚芝抱着手臂冷笑:“林宁也许还信你发誓,我可不信!你辛子阳的誓言,屁都不值!” 辛子阳便皱眉:“好端端的,又提人家林宁干什么?” 王亚芝便发作开:“怎么啊,我提一下都不行?林宁现在是白振轩老婆了,正跟人家吃香喝辣、环球旅行呢!难道说,你又把人家当成你心头的朱砂痣,还是白月光了?” 辛子阳便不耐:“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是觉得挺对不起人家林宁的,没的离婚好几年了,你还揪着人家不放!” 王亚芝愣住:“你对不起她?那我呢?辛子阳,你说你对得起我吗?” 看着母亲哭,小小的辛达也跟着哭出来。 辛子阳只觉一个头两个大。跟王亚芝结婚这几年来,王亚芝还一个劲儿捉住旧日的事不放。稍有不顺心,便将从前的老账都翻出来,一条一条跟他细算。他开始还能赔着耐心,一次一次地说对不起,一次一次地赌咒发誓说一定都给王亚芝母子补偿回来,说一定要加倍对他们好,比对林宁和辛欢母女更好一百倍…… 可是一再重复下来,他便再也没有耐心听。 辛子阳便一声大吼:“王亚芝,你还有完没完!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也跟你道过歉,保证过了。我现在更是娶了你,给了你名分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你难道还想让我把时间倒转过来啊?那真对不住,我还真没那个能耐。” “我现在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你要是还不满意,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辛子阳转头便走向房间去。 辛达被父亲冷落,小孩子不由得更是放声大哭。 5、要掐就往死里掐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要掐就往死里掐 幼子这样一哭,王亚芝就更压不住脾气,冲上去扯住辛子阳后背的衣裳哭喊:“……辛杰是你长子,现在也进了辛迪加,可是你却对辛欢言听计从,即将要开拍的新戏竟然就放手让她当负责人!那你为什么不能给辛杰一个机会?” 不提辛杰还好,辛子阳一听见辛杰的名字便更不耐烦:“他懂什么!白白比欢欢大几岁,关键时刻他不跟着捣乱就不错了!到公司上班,他的时间都用去泡女艺人了!” 王亚芝冷笑:“那又有什么错?不过是遗传罢了。舒悫鹉琻他跟他爸你学的!” 辛子阳便越加不耐:“你今天转弯抹角就为了骂我么?行,我听完了,我可以回房洗澡了么?” 王亚芝拍了额头一下。是她错了,她原本只是为了给辛杰争取跟辛欢同样的机会,她怎么又控制不住地批评起辛子阳来罘? 她想解释,辛子阳已经不耐烦再听。不顾王亚芝的呼唤,将房门砰地推严。 王亚芝咬住嘴唇,给辛杰打电.话:“……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让辛欢称心如意!她这次要是成功了,那公司还不就向她归心了!” 辛杰冷笑:“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如愿!飙” . 辛子阳亲自对外宣布,说将要投拍《美人图》。骆大方第一时间获知,便致电和郁。 和郁之前一直要求骆大方不计一切代价联系《美人图》的剧本作者梁以瑚,骆大方也与席琳冒名顶替的梁以瑚一直在保持联络……却没想到一切落空。 和郁也略感意外,却没有责怪骆大方,反倒只是淡然一笑:“大方舅舅,你继续做你的事。公司的相关筹备不要停摆,我们继续耐心等待剧本就好。” 饶是骆大方也不由得一怔,完全没听明白和郁的意思,便小心试探:“和郁,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还有转圜余地?” “当然。”和郁淡然一笑:“大方舅舅,你看我从小到大,有什么想得到的东西是得不到的?” 骆大方听着,心下不知怎的,蓦然一冷。 和郁这个孩子,既继承了白振轩的优雅耐心,又继承了和仲的铁血手腕。他能一边无害地微笑,一边却能悄然下了死手……这回不知道这孩子又想出了什么手段。 其实细说起来,从小到大,那孩子的确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唯一的失手只有一个人…… 难道他对那个人,还没死心? 骆大方便给骆青柠打电.话,将和郁的话告知。 骆青柠今年虽然也刚上大学,却也在听说辛欢在北京自己注册了个小公司之后,毅然也自组了麒麟。靠着骆大方以及黑马传媒的资源在背后的支撑,一年来倒也风生水起,骆大方很是为女儿骄傲。 骆大方一向相信女儿一定会赢过辛欢,只是却也不能不提醒女儿要多加小心。 骆青柠听完父亲的话便冷冷一笑:“《美人图》?原来小哥还没死心。爸我知道了,你也知道该怎么做的,哦?” . 辛欢见过水墨天华之后,又马不停蹄直奔j省电视台。 各省电视台,以及上星卫视之间,也因为收视率形成了彼此竞争的食物链。j台与f台就是彼此竞争最激烈的一对仇家。f台既然买了骆青柠剽窃制作的《争做大明星》,辛欢便要将自己的节目卖给j台。 辛欢几经周折,终于见到了负责节目采购的刘总监。 辛欢将《争做大明星》播出一集以来的收视率数据、网络上引起的反响、媒体硬软文都拿给刘总监看,直言不讳地说:“f台这样高调上扬,贵台却没能第一时间拿出有力的节目与之对撼。如果j台再不拿出新的策略,那么就只能眼睁睁看着f台一骑绝尘了。这可事关到贵台的媒体排位,以及在广告上心目中的地位……” 刘总监也正在焦头烂额之中。省级电视台内部虽然有自己的资源,可是也有多年来国有体制之下的弊端,面对f台全新的选秀节目,j台内部制作部门迟迟拿不出更有吸引力的创意,提出的制作周期更是长达两个月……根本无法及时堵上枪眼。 辛欢觑着刘总监的神色便打开自己的策划案,摊开在刘总监面前。她言简意赅,将策划创意讲给刘总监听。在终于得到刘总监的赞许神色之后,她不失时机补充:“……实则,f台的《争做大明星》的创意就是来自于我。刘总监不妨看看,这就是我之前提供给他们的策划案。只不过,他们不是没看好我的创意,而是一边听我讲一边做了详细的笔记,接下来就自行找了山寨公司,将我的创意这样制作了出来。” “哦?”刘总监对眼前这个小姑娘开始刮目相看。 辛欢自信微笑:“既然创意原本就是我的,那就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争做大明星》的卖点在哪里,软肋又在哪里。”辛欢拍了拍新的策划案:“而我这一份,就是针对《争做大明星》的软肋而设定。若能在贵台播出,f台一定被杀于马下!” 刘总监仔细看了新的创意,眉眼之间隐有喜色,却还是不放心:“……你确定,真的能打败《争做大明星》?” 辛欢点头一笑:“刘总监,就算您信不过我的个人能力,您总该相信今年的大环境——今年是奥运年呢,广电总局可是发布了限娱令。《争做大明星》是一档歌舞类选秀节目,其实正是撞在枪口上……它既然已经火了,那广电总局岂能注意不到?” “而我这新节目又是什么呢?我是针对宣传奥运会的真人秀纪录片……广电总局在颁布限娱令的同时,明确要求电视台要将黄金时间段提供给奥运会的全方位宣传报道,我们的岂不是正符合大环境的要求?” “我这档节目,名字就叫《同一个梦想》,就是奥运会的主题语……总监您说,这两档节目倘若正面相撞,谁生谁死?” 刘总监凝视眼前这个年纪不大,却满眼光芒的小姑娘,不由得挑唇而笑:“小姑娘,你可够腹黑的哟。” 辛欢毫不否认,明丽而笑:“不腹黑的还能做生意么?不腹黑的,难道是等着被对手吞掉的吧!” 刘总监扬声大笑。 . 辛欢再连夜飞回北京,飞机落地时已经过了午夜。 连番的奔波,她耗尽了最后一滴精力。她赖在椅子上都不想起来,恨不能连飞机都不下了,就这么大睡一觉。 正迷迷糊糊着,身子一轻。辛欢抽着鼻子狠劲睁开眼睛,望见小龟的眼睛。 辛欢又赶紧心虚地闭上眼睛,缓了两秒钟才又睁开眼,苦笑地拍着他:“干嘛摘掉墨镜?都不酷了。” 小龟的眉眼实在是太像和郁,她睡意朦胧地睁开眼睛冷不丁看过去,刹那间还以为是和郁…… 小龟叹息:“大半夜的,你还想让我戴墨镜?” 辛欢自知荒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还是继续闭着眼睛,在他臂弯里咕哝:“……你怎么上飞机来了?人家怎么会让你上来。不担心你是坏分子啊……” 小龟苦笑:“你看你都站不起来了,我不上来,就只能人家空乘把你背下去。所以人家就让我上来了。” 他说的简单,辛欢却明白他是避重就轻。如今航空安全这么重要,哪儿能这么简单就行?分明是他手眼通天,有法子打通这个环节,只是他不在她眼前说罢了。 辛欢便迷迷蒙蒙地笑,“小龟,我有时候真是特别好奇你的身份。我虽然知道你是白家人,也知道你父母都在国外……呃,可是我怎么觉得一切都没这么简单呢?哎你该不会是哪个大官的私生子吧?” 小龟抱着她走下飞机,小心地将她抱平稳,听见她的话便无声地笑:“去,不说好话。私生子是夸人么?不是夸人的话,你就甭再说了。” 上了车子,他小心将副驾驶座位放倒,让她舒服地半躺倒。还放了轻柔的音乐帮她助眠。车子平稳地驶离机场,辛欢却睡不着了,从梦里醒过来,扭头冲着他笑。 “笑什么?”小龟小心驾驶车子,却还是没错过她的目光。辛欢打了个大呵欠:“我刚刚又想到个私生子的事儿……你都说不让我再提了,那我还说么?” 小龟只能无奈地笑:“好啦你说吧,我收回刚刚的话。” 辛欢叹了口气:“……你该不会,是白振轩的私生子吧?” 小龟扶着方向盘稳当地拐过街角,眼波横过来瞪她一眼:“这句话在肚子里转了许久,一直没敢说出来吧?终于找着这个机会给说出来了……心里痛快了?” 辛欢吐舌:“你早看出来了?没劲。” 小龟轻哼:“你想什么,有我不知道的么?” 辛欢不与他斗嘴,一径追问:“你说啊,到底是不是吗?” “美得你。”小龟腾出一只手来按了按辛欢脑袋:“你心里是不特希望我说是?你是不是特希望跟我能成为法律意义上的兄妹?这样你就能逃过我的感情,找到最稳妥的理由拒绝我了……不过真是可惜,你猜错了。” 辛欢缩回去,白了他一眼:“不是就不是,得意什么呢。我可没想那么多,是你想多了。” 小龟错开目光来望她一眼。她跟和郁不过是法律关系上绕了一个大弯的所谓姨甥,她都不得不忍痛推开;如果他真是白振轩的私生子,那跟她的亲戚关系倒她跟和郁更近了一层,那她就更会借题发挥,义正辞严地拒绝。不过他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他绝不会蹈和郁的覆辙。 “这次去j台,顺利么?”小龟岔开话题,问正事。 辛欢猫儿一般得意地笑:“当然!f台和骆青柠,等着被咔嚓吧!” 小龟横过目光来:“你这样做,是因为与f台赌气,还是为了——骆青柠?” 辛欢被问得一梗,随即伸着脖子斩钉截铁:“当然是为了收拾f台!他们剽窃了我的创意!” 小龟没再说话,可是他却知道不是。 辛欢在这三年里成长许多,早已学会在生意场上的能屈能伸。f台这次剽窃了她的创意,有错在先,但是辛欢既然要吃这碗饭,便不能因小失大而得罪了f台,否则将等于彻底关闭了未来与f台合作的大门。她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此举根本就不是冲着f台去的。 她是不想放过骆青柠。 换言之也就是说,她依旧对和郁耿耿于怀。 只是她今晚太累了,连续几十个小时在几个城市的奔波穿梭,累的连飞机都下不来……他便宁肯将上面的话都咽下去,不再与她争辩。 这个时间回不去电影学院的宿舍了,辛欢便也到公司去睡。两人一人睡一个房间的沙发,隔着一堵塑钢隔断墙。 辛欢那边静了许久,小龟以为她睡着了。 就在小龟也要入梦的时候,忽然听见她仿佛说给他听,却又更像是自言自语的诉说:“……我只是不肯放过骆青柠,却不是放不下他。真的。” 小龟没有答话。 . 利用这一次奥运会纪录片的制作,要借助这一档节目,同时做到打败《争做大明星》,又要借机来推水墨天华,战胜青花和月的几大目的……这是一场大仗,小龟知道辛欢需要全力以赴,于是翌日醒来他并没再提昨夜的话题,而是专心与辛欢进行落实细节的讨论。 小龟说:“白血病患儿小光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基本沟通好了。他们的家长一听我们有可能帮助小光实现在鸟巢与et外星人一起点燃火炬的梦想,就激动得再没有任何要求,而且会全力配合我们。”小龟望向辛欢:“……我猜你要做这个,一方面是要宣传奥运,给奥运会树立正面亲民的形象,同时也是为了更加凸显相见欢和辛迪加的正面企业形象吧?那水墨天华呢?” 辛欢便笑了:“果然是我的助理,就是跟我心意相通!——这是一出戏,主演是小光点燃圣火,但是当中还需要配角演员啊——水墨天华将作为配角登场,那么他们四个的形象自然便跟奥运宣传的正面人文意义捆绑在了一起。” 小龟叹息:“所以你才要求ic国际那边三个月内不准安排水墨天华任何商业活动,不让他们染半点铜臭……就是为了只让他们有奥运背景的人文价值。” “宾果。”辛欢托腮而笑:“奥运会所挑选的演员,首先不光是知名度,而是形象是否正面……只要水墨天华够正面,那他们就赢了一半。” 小龟由衷挑拇指:“好厉害!” 辛欢伸手跟小龟对掌:“……打败青花和月!” . 小龟走进后海的那家馆子,看见骆青柠正站在照片墙前,看老板与和郁的合影。 小龟不由皱眉:“我以为是你爸爸来。怎么是你来?” 三年已过,骆青柠也长大了。她现在就读与国外大学.联办的传媒学院,接受的也都是外国名校派来的名师的指教。如今的她比三年前高挑成熟了许多,也不似三年前那般沉不住气。 面对小龟的不客气,她只是平和一笑:“青柠倒是很想念小龟舅舅呢。今天,就给青柠个机会请小龟舅舅吃顿饭吧?” 小龟也走到照片墙前去,微微挑眉。 小龟点手唤伙计,指着照片里的和郁说:“还记得这位客人么?他两个那天点了什么菜?我要一模一样的。不光菜式和饮品,就连杯盘茶碟以及座位,都要相同的。” 菜陆续上来,小龟抱着手臂,有些意兴阑珊:“又何必这样?自欺欺人吧。” 骆青柠不以为意,只淡然一笑:“小龟舅舅说得没错,是自欺欺人。只是小龟舅舅这样放弃一切陪在小姨身边,就不是自欺欺人了么?” 小龟面色一寒:“我的事,与你无关。” 骆青柠依旧淡然地笑:“怎么会与我无关?小龟舅舅是黑马传媒的创始人,我爸爸不过是给您打工,我的麒麟公司更是挂靠在黑马传媒之下……我们的利益都与小龟舅舅这样紧密相连,小龟舅舅的一言一行都与我们相关呢。” 小龟轻声笑了:“骆青柠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想以此来要挟我?” 骆青柠摇头:“小龟舅舅放心,我不会将您与黑马传媒的关系告知小姨的……我想您这样做也是为了维护黑马的利益才对,小龟舅舅就像是潜伏哦,很了不起的。” 小龟的笑意仿佛更浓:“骆青柠,你别胡说八道。” 骆青柠摇头:“真是青柠的不对,不知那句话惹得小龟舅舅不高兴了。不过我相信,您一定会在黑马传媒的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挺身而出,有一说一的。” 小龟没说话,抿紧了唇角。 骆青柠胃口仿佛很好,吃得津津有味:“现在青花和月的利益,就是黑马传媒的利益……我想知道,针对推水墨天华这件事,小姨正在打什么主意?” “小龟舅舅你一定会告诉我的,对吧?” . 骆青柠回到d城,马不停蹄与青花和月的两方团队开会。 骆青柠将相关情报说完后,目光落在和郁面上,叹了口气:“看来这次对方真的是卯足了力气,想要帮水墨天华打败青花和月……甚至,手段堪称无所不用其极。那我们也决不能坐以待毙,不光要积极防御,甚至要寻机主动反击!” 骆青柠的话让钱未然和骆大方都是一怔。 钱未然的目光也与青花和月四人无声碰撞,最后沉郁地落在和郁的面上。 在商言商,无论是防御还是反击,对于钱未然来说都并不困难,预案也早已做了几套——而现在问题则似卡在和郁这里。 倘若反击,就等于直接向辛欢亮剑,伤亡自然难免。倘若真的血溅三尺,和郁又是否能接受?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和郁来,和郁却依旧只是淡淡地,抬眸望向骆青柠:“……青柠,你既不是芒果娱乐的员工,又不是黑马传媒的员工。你的麒麟不过是挂靠在黑马旗下,并无实际上的从属关系。” “那这件事又与青柠你何关?” 骆青柠被诘问得一愣,面上微微变色。骆大方连忙打圆场:“和郁啊,青柠这也都是为了公司,为了青花和月……不过我们大家都明白,她更是为了你。” 和郁依旧无害地笑:“哦,费心了。不过,不必。 骆大方也呆住,不知如何接下去。 钱未然蹙眉,缓缓说:“小和你听我说,这件事不可掉以轻心。奥运会的舞台不是其他演出机会,也许我们这一辈子只有这样一次机会。是否能够成功,甚至影响到我们两个团体的排位——谁赢了,就有可能在世界范围,至少是亚太地区成为炙手可热的团体。这个机会,我们不能放过。” “这是整个团体、以及背后两个公司的利益,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小和,你必须慎重。” 6、却在 灯火阑珊处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却在 灯火阑珊处 在辛欢一天三个电.话的夺命call,以及王银花的大力支持之下,《美人图》的选秀顺利开始。舒悫鹉琻 辛迪加毕竟在业内还是龙头老大,各种资源极为雄厚,于是各大经纪公司、文艺团体、高校社团全都闻风而动,在报名参选的人员当中,新晋艺人、文艺团体的年轻演员、高校社团的成员等半专业的占据大半,足以保证这次选秀的含金量。 只是在播出平台的选择上遭遇了问题。与辛迪加合作的几家电视台纷纷以奥运年、限娱令为理由,婉拒播出这档选秀节目。 问题汇总到辛欢这儿来,辛欢感受到了左手是矛,右手持盾的为难。 她原本用以反击f台的策略,就是充分吃透政策,关键时刻在f台背后捅上一刀即可;却没想到辛迪加也遭遇到了同样的问题盥。 辛欢默默爬回下铺,拉上了床帘。偌大世界浓缩为小小一方天地,她盘腿打坐,口中默念有词。她当然不懂禅修,她不过是通过这种仪式感的动作,想让自己找到一种近似于一休和尚灵机一动的状态。 nnd,她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宿舍房间里是四张床,除了辛欢和上铺的席琳,对面还有两个姑娘,都是表演系的。那俩姑娘一个在剧组拍戏,大概有一个月没见着面了;另一个……呃,被金屋藏娇了泸。 今晚就连席琳也去给老师干活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整个宿舍就辛欢一个人。也就是说,按说她不至于还拉床帘的地步。结果刚拉上了床帘,宿舍的固话就响了。 辛欢爬过去抓起电.话“喂”了一声,当听见对方的声音方觉后悔。 是她错了,是她忘了宿舍的固话响起是该席琳一个人接听的,她忘了规矩,所以活该现在捏着电话进退两难。 和郁在电.话那段自在地笑:“小姨,怎么是你接梁以瑚女士的电.话?你明明对我说过,你是你,梁以瑚是梁以瑚。” 辛欢攥着电.话,活像攥着个烫手山芋,翻了翻白眼知道逃不掉,便捏着鼻子说:“哦?请问侬素哪位呀?找梁女士是伐?她不在滴呀。请问先僧贵姓,我记下来回来告诉她的好伐?” 和郁忍俊不禁:“小姨最近参加了华东五市游的伐?” 辛欢咬牙忍住,“这位先僧好搞笑的伐,我真是听不懂先僧说什么的伐。不好意思我要挂断了的伐……” “小姨,别闹了。我知道是你。”和郁近在耳畔,柔声说。 辛欢又觉后面有颗大牙兹儿地一声酸痛了起来。她索性一把扣掉了电.话。 他识破了她,她打死也不认,行不行? 固话扣掉,手机却响起来。辛欢爬过去看,来电号码竟然明晃晃还是和郁的! 辛欢当初来北京的时候,那个晚上在d市上了火车,就把原来的手机卡抠出来顺洗手间冲掉了。这三年来他再没打过她的手机,可是现在,最后一道壕沟还是被他踏平。 辛欢认命地接起手机,换了一种语气活泼泼地说:“哦?大外甥?哎我在外面跟人应酬,你长话短说,没话就别说了啊!”她故意在网上找了个夜场的视频,将音箱开大,将手机凑到音箱边。 孰料,和郁依旧斯斯文文地笑:“小姨你别闹了……我就在你楼下。” 毛?! 辛欢小心翼翼贴着墙根儿凑到窗边,隔着窗帘缝儿往下一看。夜色深蓝,街灯昏暗,他果然颀长立在楼下,将手机贴近他自己的脸,为她照亮。手机屏幕蓝莹莹的光照亮他俊美的五官,虽有点阴森,不过却也是只美男鬼。 辛欢只好叹口气:“……我还是那句话,梁以瑚是梁以瑚,我是我。之所以我接了梁以瑚的电.话,而且还是固话,那都是因为——呃,我是梁以瑚的经纪人!” “噗……”和郁竟然毫不客气地笑出声儿来。 辛欢隔着窗子咬牙切齿,有一种新衣的皇帝被黄口小儿当场揭穿那刻的尴尬。 不过再尴尬,她也不能认。 和郁笑了声后,却没乘胜追击,反倒说:“如果小姨能当梁以瑚的经纪人,我倒也觉得那是极好的。” 辛欢一哽:“你什么意思?”讽刺她么? 和郁轻笑:“不,我说真的。”他抬眼望向那个亮着灯光的窗口,虽然从他的角度看上去是空无一人,但是他却知道,她一定躲在一边偷看。她自以为躲得周密,却不知道她的一角身影都被灯光给印在了窗帘上,水墨一弯,娇俏盈盈。 “我是说,在这个世界上,我再没见过第二个能有小姨一般勇敢与心藏深爱的女孩子。小姨可以为了自己想保护的人付出一切……如果梁以瑚真的有幸能以小姨为经纪人,那么小姨也一定会拼尽自己的一切去保护她。” “在这个凉薄的世间,在尤其功力寡情的娱乐圈,梁以瑚女士能够有小姨做伴,无疑是极为幸运的。” 他说的是别人事,她却不知怎的,仿佛听出了弦外音。她不由得扭头望向窗外——这三年来在娱乐圈的闯荡,纵然是他,也尝到了人情冷暖,是不是? 辛欢清了清嗓子:“钱未然也是个很好的经纪人。这几年他对你们的保护也是有目共睹。我跟花姐聊过,就连花姐都说,以钱未然的年纪能做到这样的地步,都是极为难得。” 他极快地接话:“原来这几年间钱钱为我们做过什么,小姨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小姨原来一直都想知道我过的好不好,是不是?” 他的话宛如急雨,不等她防备便呼啦啦都撞在窗玻璃上,让她不知怎么办才好。 只能深吸口气,说:“我只是关注了钱未然,不是你。” “哦。”他略有失落,却依旧在轻柔地笑:“……我懂的。” 辛欢反倒更慌,忍不住吼起来:“你懂什么啊?你懂个大脑袋啊!” 她抓狂之下,便忘了是在躲猫猫,结果手就伸出了窗帘,暴露在窗口。等发现了,想收回来,已是晚了。她深深叹息,也只好走到窗口。 隔着窗棂,两人终于四目相对。 辛欢心乱如麻,想喊却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只好说:“……你今晚来,有事么?” 他笑,只是笑,却没有回答。 辛欢便更是慌得无法自持,沙哑喊一句:“算了,我挂了。我还有事,白白。” 和郁的声音这才挤压过来:“……我是想说,《美人图》的选秀创意真的很好。现在的选秀节目不少,但都是歌舞类;《美人图》却是立足传统文化……很特别,独树一帜。” 辛欢的心脏悄然一停,这才问:“北京今天应该没有你们青花和月的通告。你应该身在d市吧,怎么会这个时间突然出现在北京?不合常理啊。” “我五分钟后就走。”和郁仰头,近乎贪婪地望着她,轻轻一笑:“一个小时后的飞机。” 辛欢的呼吸和心跳彻底都停了:“……难道你是特地飞过来,然后,马上又要飞回去?” 和郁舍不得眨眼,忍着眼睛的酸涩,微笑点头:“我走了,你好好睡。别忘了关灯,晚安。” 他说完了,竟然真的径自转身,抬步而去。 手机随之挂断,辛欢瞪着手里这个玩意儿,只觉哪里是什么手机,分明是一个宇宙黑洞……怎么那么黑,那么空啊?空得仿佛连她的心都一并给吸进去,而留在黑洞之外的,不过是永恒而荒芜的时空。 眼见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渐渐隐没在阑珊灯影里,淹没在来来往往的同学身影里,几乎就要看不见…… 辛欢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在喊:追上去。辛欢,追上去! 他今晚是特地为你飞过来,马上又要飞回去。难道你真的忍心,看他这样孑然一身地,离开? 辛欢按了按心口,跟自己拼命天人交战一番。她也试着踱回床边坐下来,想让自己别开思绪……却终究还是败了,她发现她如坐针毡,根本就无法压抑! 她便起身,随便抓了件外套,也不管自己现在形象如何,便冲出了门去! 她啪嗒啪嗒踩着拖鞋追上去。他便听见了动静,回头望来。 隔着一城夜色,阑珊灯火。 他的眼瞳灼灼如星,望住她。红唇轻勾,向她伸出手—— --------- 【加更了哦~~】 7、只想立即见到你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7、只想立即见到你 到底要不要走上前去? 辛欢正自犹豫,路过的同学却惊讶地凑过来,捉住辛欢的手臂低声问:“……他是谁呀?你男朋友么?哇,好帅呀,好像哪个大明星呀!” 多亏夜色遮掩,楼下的灯光又暗,才没让和郁的身份曝光。舒悫鹉琻 辛欢自己却终于冷静下来。 她怎么忘了,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旁观的眼睛。即便远远地离开了d城,仿佛暂时远离了辛家与白家,但是他们仍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罘。 辛欢便摇头笑笑:“不是,是我亲戚。” 女生们偷偷地笑,悄然回眸去望他,跟辛欢悄声说要电.话号码。 辛欢在这样一片艳羡声中走到和郁面前飙。 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只微笑,说:“走吧,我送你一程。” 和郁轻轻一笑,手臂微顿了下,便垂下去,收回身侧。他并不在乎那些女生依旧远远却坚持投过来的目光,只望着辛欢,“虽然我很想,不过不必了。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再笑了声,柔如月色:“想要打败青花和月并不容易,小姨这些日子会很辛苦。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辛欢咬了咬唇,却还是跨前一步,跟在他身侧,坚持说:“不,我送你。我说了送,就要送。” 他望向她。 她垂下头避开他目光,悄然攥紧指尖说:“少睡一点觉,累不死人的。” . 走到校门口,看见了他的保姆车,辛欢这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车门打开,露出一张女孩子娇俏的笑脸,远远向他打招呼:“欧巴,可以走了咩?” 辛欢哽住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问:“……这位是?” 和郁解释:“助理,小萌。” 小萌瞄见了辛欢,便跳下来向辛欢伸手,试探着看和郁,问:“难道是……小姨?” 辛欢便笑了。原来他向他的助理也用如此身份介绍她,他早已适应了这样的彼此身份了。 辛欢握住小萌的手,“我叫辛欢。小萌你叫我名字就行。” 小萌再瞄了一眼和郁,便笑着说:“要不,我叫你欢姐吧?” 和郁仿佛轻轻一笑:“她比你还小两岁呢。” 小萌大为尴尬:“啊?是吗!那我该叫……” 辛欢叹了口气,不想为难人家,便说:“欢姐就欢姐吧。其实‘姐’在圈内是通用称谓。我妈妈的同学,我一样跟着大家一起叫‘花姐’呢。” . 三人一起上车,司机是个高大而安静的男子,只从镜子看了辛欢一眼,并不说话。 一路上倒是小萌看出车上的气氛不对,便扯着辛欢的手调节气氛:“欢姐你想不想听我讲笑话?” 辛欢努力积攒兴趣,点头:“好哇。” 小萌却又笑眯眯瞄一眼和郁,悄悄儿说:“欧巴我到底可不可以讲那个笑话啊?我讲了你会不会罚我啊?” 和郁的眉毛仿佛微微抖动了一下。 辛欢的心便咕咚一声沉下去,转开头望窗外夜色,只说:“小萌你要是为难的话,就不用讲了吧。” 和郁扭头望过来,这才瞥了小萌一眼,说:“嗯,你讲吧。” 小萌便跟偷着了糖果的小孩儿一般,贼兮兮凑古来把住辛欢的手:“欢姐我其实这不是第一次见你。” “哦?” 小萌卖关子一笑:“忘了上次在后海,我们这车一直在后头跟着你和欧巴?” 辛欢也惊讶:“当时你也在?”辛欢有点不好意思:“哎,真是太失礼了。当时要是知道你和司机都在,应该也请你们下车一起吃饭的。” “没事!”小萌甜甜地笑:“我们当助理和司机的,都明白自己的职责。我们就是欧巴身边的影子,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是最敏捷的司机和助理;不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是隐形人。” 辛欢汗了下:“我非常尊敬你们这些做幕后的,没有你们,哪儿有他的星光?”她瞟了他一眼,看见他无声地在笑。 小萌急着抢过话:“欢姐,我还没说到笑点呢啊,马上这就来了,你听我说——” 和郁叹了口气,从背囊里拿出耳机挂在耳朵上,仿佛自顾听起了音乐。 小萌又是说又是笑:“……欢姐你知道后海那老板怎么会给你们座位的不?” 辛欢狐疑地盯了和郁的背影一眼,“难道,不是因为恰好那老板认得他?” “哪儿呀!”小萌笑得前仰后合:“欢姐你被欧巴给骗了啦!店主认得欧巴,不是因为欧巴是大明星,而是因为欧巴是嘉和的少东!嘉和给店主做投资评估的时候,欧巴跟着来逛过的!” 怪不得她当时觉得不对劲,就算青花和月再红,可更多是在年轻人里……辛欢便也忍不住笑了:“原来青花和月还没有那么红嘛。” 小萌却认真起来:“欢姐,其实欧巴在半路上就一个劲儿给店主打电.话,生怕你来了订不到座位……那家店都是要提前三天订位的,当天来根本就订不上……欧巴当时放了狠话,说你要是不给她腾个座儿,那你店里所有的座儿就都不用再设了!欢姐我跟你说,我那还是头一回看见欧巴利用自己嘉和少东的身份欺负人……他说过,他其实最不喜欢那样儿的。不过那天,什么都顾不上了。” 辛欢便再瞄了一眼和郁的背影。 亏她刚到那就得了个空座,还以为是自己命好…… . 再长的旅程,也总有终点。到了机场,小萌和司机忙不迭下去办理登机手续。辛欢有点尴尬地穿着睡裤和拖鞋站在机场灯火明亮的大厅里,自顾着说:“……小萌这个女孩子挺好的。” 和郁挑眉:“怎么个好法?” “就是……”辛欢小心组织了下语言:“很活泼,很可爱,很会调节气氛。” 和郁笑了:“是不是有一点你从前的影子?” “你说毛?”辛欢忍不住瞪眼:“你是想说,我小时候就是给你来取笑用的么?” 和郁用拳头掩着口,低低地笑:“……不是取笑,而是,带给我那么多的欢笑。” 辛欢垂下头去,有些局促地看着绞着手指:“小萌真的挺好的,真的。” 和郁叹了口气,忍不住伸手弹了她额头一记:“你又想哪儿去了?小萌只是助理。” 辛欢有点脸红,争辩道:“我也没说什么呀。” 和郁深深凝望她:“……为什么来送我?” 辛欢抬头,目光被他灼灼的黑瞳黏住。她屏息:“是因为,呃,非常感谢你。” 和郁略略抬头:“谢我什么?” 辛欢咬唇:“谢谢你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正在为难的一处瓶颈,因你一句话而豁然开朗。” “哦?”他故作惊讶:“哪句?” “不告诉你!”辛欢高高仰起头,唇角轻扬:“反正,你是帮到我了。” “是么?那就太好了。”他的眸光伴随苍穹一般的天花板上万千星光一般的灯火一同垂落下来,落在她面上:“那我就没白来一趟。” 辛欢微微扬高下颌:“可是你说不定会后悔的呀!因为我一旦突破了那个瓶颈,就等于找到了打败你们青花和月的秘钥!” 他依旧如玉如月地笑:“没关系。就算你暂时找到了所谓秘钥,你也打不败我的。” “切!”辛欢斗志涌起,桀骜地瞪向他:“你当你是谁呀?常山赵子龙?” 和郁摇头,深深凝注她的眼:“常山赵子龙是要打败天下将官……而我,只要打败你一个,就够了。” 奇异的气氛,宛如无声奔涌而来的海水,瞬间将她兜头淹没。她当然不服气,却说不清道不明地只觉心头虚软。 他们俩从小就斗法,从第一次见面就没听过。表面上她强势,总是抓紧话语权;可是斗到后来,却实际上都是被他占了实惠。 辛欢给自己打气,朝他桀骜地瞪回去:“我小时候不喜欢逆境,最讨厌被人迫到绝境;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怕了。原来长大了才知道,有时候绝境本身也意味着转机,只需小小一个转弯,也许便能获得更大的收获。” 和郁点头:“就比如你在英国获得的bbc新闻新人奖的那部纪录片,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辛欢脸便一红:“你知道了?” 和郁含笑:“也特地找了英国bbc电视台的朋友,帮我找到了你获奖的那卷录影带。” 看完了录影带,他便立即订机票,直接飞过来。那一刻,他知道,他必须要看见她,马上。 -- 【加更之二~~~明天28号了,有月票的亲们多支持,谢谢了~】 8、只怪我,比你先入戏(2更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8、只怪我,比你先入戏(2更1) 飞机轰然飞上云天,和郁从舷窗再也看不见了那小小的身影。舒悫鹉琻心口处,是缠/绵不去的疼。 他是托了bbc的朋友,拿到的是那卷录影带的完整版。里面还有附录的作者手札,以及拍摄花絮。 他听见她在花絮的琐碎镜头背后絮絮地说:“拍摄这部纪录片的初衷,来自于我的真实感受。来英国之前,我到北京最著名的新东方去突击了听力和口语,可是到了英国来,却发现还是失败了。教授上课说的话,我根本就听不懂;教授也并不会因为在座有非英语母语国家的学生而放慢语速。” “班上其实原本有四个亚洲学生。结果开课不到一个月,另外三个陆续都离开了。我知道这样不行,我就悄悄带了录音笔去上课——这却是违反校规的,被教授当堂批评。” “……课下,我也听到同学的议论。原来在他们的眼里,从不认为我们这些来自亚洲的学生是真的来学习的。他们说亚洲学生都是住着豪宅、开着跑车、穿戴着名牌到学校来镀金的,根本就不是来学习的,所以教授也没必要放慢语速迁就……盥” “我就知道,由于不同的文化背景,我们两方出现了极大的误会。我想我遇见的问题,并不是我自己的个案,也许所有来自中国,甚至整个亚洲文化背景下的留学生都遇到了类似的问题。于是需要有人将这件事表达出来,在彼此误解的双方之间搭起一个桥梁。” 镜头一晃,里面出现了辛欢。她小小的身子上,套着小背心和大大的工装裤,头上卡着大耳机,瘦得双腮都塌陷下去,像个小小的猴子——可见她当时为了这个片子,吃了多少苦。 镜头又一转,换到了校园之外。辛欢出镜,带着镜头沿着伦敦的街道前行泸。 “问题还不光出现在校园内,其实整个生活层面都相似。我在这条街上的一间餐馆打工,有一次马桶堵了,老板娘要我疏通。找不到能起作用的工具,老板娘竟然要求我用手去掏出来……我知道那家店从前有许多来自亚洲的留学生,也许他们的沉默与驯顺给了老板娘误读,于是她才会习惯性对我也那样颐指气使。我当时便朝她吼出来,对她说,这是她的店,是我的工作也是她的责任,如果她肯同样用手来掏,那我也绝不犹豫!” 镜头一晃,露出辛欢狡黠的笑脸:“……后来,当然没有用手喽。不过老板娘被我一吼,后来反倒跟我成了朋友。她说因为从前的亚洲留学生从来都不说一个不字,于是她就以为对方是没有意见的……” 辛欢在镜头里跳跃了两下,短发被风吹起。她的面颊被阳光晒红,她的眼睛却深黑下来。她指着远处的另一家餐馆:“……那家的老板,是个se狼。我为了拿到当月的工资,舍不得提前辞工。我的朋友就分成三班倒,每个晚上都来接我下班……他们很多人,都是我刚刚认识不久的。只是因为他们在遇到文化背景与沟通的障碍时,我曾经帮他们说过话……他们便默默地陪在我身边,保护我。” 镜头回到室内,辛欢换上了职业套装,发丝一丝不乱,妆容精致地面对镜头:“……拍摄了这套纪录片之后,我们一起向校方争取了带录音笔上课的权利。现在如果教授讲课的语速过快的时候,我们都用勇气举起手来说,‘教授,请您慢一点’,而教授们也都乐于接受了。因为教授们也都明白了,我们是真的来学习的,不是来镀金,更不是来旅游观光的。” 辛欢说到这里,甜美一笑:“借由这套纪录片,我想告诉所有受众的是:如何在逆境中,正确发出自己的声音。并且通过这样正确的声音,寻找到机会扭转逆境,迎来顺境。” 镜头最后,辛欢在画外仿佛在跟采访者聊天,慧黠地说:“……知道了我拍这套纪录片,校长曾经亲自找过我。他说可不可以给我免了下一学年的学费,让我答应不将这套纪录片播放……不过我拒绝他了,我说我只在贵校学习一年,一年后我要回到我自己的祖国去……” 纪录片落下尾声那一刻,所有的心疼、骄傲都缠绞在了一起,让他无法按捺心绪,于是便买了最近的航班,直接飞过来看她。 他多想告诉她,他对她有多少舍不得,却也有更多的——钦佩和骄傲。 这世间再不会有第二个女子,会令他如此地心痛,却又心折。 . 和郁飞走了,辛欢却还站在地面上,有些没回过神儿来。 同行而来的四个人,有两个是要走的:和郁、小萌;有两个是要留的:她和司机。 所以当广播宣布开始入闸,小萌就先跳过来跟她拥抱告别,然后再跳过去抱住司机……这原本是最正常的告别方式,她却刚被小萌松开,就看见了和郁宛若高天星光般的眼睛。 辛欢心下一颤,扭头就跑! 可惜了她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根本就跑不远。她狠下心,站下想将拖鞋扒下来光脚跑。就这么一个迟钝的当儿,不想和郁就追了上来,大庭广众之下,一把就将她抱进了怀里! 两人的肢体由远及近地相贴,他的气息宛如潮水包绕过来,她登时就晕了——浑身酥麻绵软,想要推开他,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他的心跳在他们两人封闭的小世界里,怦然成了无数面一起敲响的打鼓,砰砰通,砰砰通……她的心跳也被拐走,跟着他的一起跳,砰砰,砰砰。 最令她困扰的,不是他死死箍住她的手臂,而是他霸道的气息……他长大了,身上的气息也有了改变。 如果少年时,如冰似月,略带清甜;而此时的则尽然霸气,男性的阳刚和侵略全都嚣张涌来,一层层将她捆缚。无形而无法挣脱,轰然地冲入她鼻孔,撩.拨她的心。 辛欢听见自己的“怒吼”变成细若蚊蝇,在他怀抱里嗡嗡嘤嘤着说:“你干什么呀!” 他呼吸又热又深,放肆地吞吐在她面上,天经地义地说:“……告别。” 他说着,还一挑长眸,含笑望向周遭:“你看这机场大楼里,多少人在拥抱告别?甚至,当众深吻的也不少。” 辛欢的四肢便更软了,勉力推着他:“……那,抱一下该松开了。” 和郁没说话,只更用紧了力气,将她紧紧贴在心口,呼吸又急又乱。 辛欢攥紧拳头:“放开!” 和郁深吸口气,说:“……不是不放,是使不上力气了,抬不起了。” 辛欢双颊尽红,只好自己攒起力气,挣脱开他。这一挣已是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只能瞪着眼睛,浑身酥麻地瞪他。 他便笑了,揉着手腕收回手臂去。眼瞳中已是起了层层宛若露珠一般的轻雾。轻轻袅袅,将他的眼珠子染得更黑更亮,那股子光芒仿佛能一下子烫进她心底去,灼烧出星星点点的小洞。 她别开目光,清了清嗓子:“你该走了。别耽误了登机。” 他无比灿烂地一笑,果然听话地转身而去。排队出闸口的刹那,仗着个子高,又从人群中扭头,遥遥回来望她。 再一眨眼,他就消失不见了。 辛欢使劲吸了口气,这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的视野早已模糊…… . 司机长生送辛欢回去。 辛欢这才知道司机原来名叫“长生”。辛欢真心夸赞,说真好听。 可是酷酷的长生却依旧酷酷的,并不特别客套。 漫长的夜路,总不能这样大眼瞪小眼。辛欢便找话题,问:“这保姆车,还有长生你,是被派到北京这边来常驻了?我记得以前芒果好像在北京这边没有分公司或者办事处的哦?” 长生只是淡淡地答:“嗯。” 真是惜字如金……辛欢就再问:“那他们还有人也要过来么?” “嗯。”长生依旧一个字,看辛欢面上几乎要撑不住了,才又补充了四个字:“少爷也来。” “少爷?”辛欢想了想,那四个人都可被称为少爷的吧,到底是哪个呢?便只问最担心的:“你说的是,和郁?” “嗯。”长生旧态不改,从容地一边开车,一边摸索出一张纸来递给辛欢:“找房子。” ---- 【还有更新~~~】 9、逃不过此间少年(2更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9、逃不过此间少年(2更2) “什么意思?” 辛欢接过来,便觉得烫手。舒悫鹉琻瞄了一眼那张纸,竟然是一张没有填数字的支票! 长生从镜子里盯了辛欢一眼,这次勉力多说了几个字:“欢姐帮少爷,找房子。需要多少钱,尽管用。” 辛欢都气乐了:“凭什么交给我啊?长生,我猜原本这该是他派给你的任务吧?” 长生依旧酷酷地只是从镜子里盯了辛欢一眼:“……少爷要北京的屋子,跟他在白老爷家的屋子陈设一模一样。那屋子,我没见过,欢姐见过。盥” 辛欢一捂额头:“他有病吧?” 长生又无声盯了她一眼。 辛欢叹了口气:“要是真舍不得那屋子,整体搬过来就是了。泸” 长生说:“搬不起。白老爷家连个墨床和笔架都是古董,磕了碰了没人赔得起,没搬家公司敢接这活儿。” 辛欢咬牙:“那屋子里的东西是金贵,那在北京再复制一个,上哪儿去买一模一样的古董去?” 长生倒也实诚,摇头:“我不知道。所以才要交给欢姐。” 话说到这儿了,辛欢不至于还猜不到和郁的动机,便将那张纸扔回给长生:“我才不管!” 长生吱嘎就将车停在了路边,也不管这是在高速公路上呢。 外头的夜色墨一样地黑,前后左右连车子都少了……辛欢脊梁沟一凉,瞪着长生:“你想干嘛?” 长生扭头过来,冷冷地说:“欢姐凭什么不管?” 辛欢心说好女不吃眼前亏,便换上副笑脸:“因为有长生你这样能干的司机啊……有你替他张罗就行了,我放心~” 长生嘴唇轻抿:“欢姐,我再说一遍:我根本就没见过少爷那屋子!” “那你去看一眼啊,”辛欢无辜地对手指:“或者让他们给你拍个照片儿来啊。” 长生依旧一脸生冷:“白家的规矩,外人不准进。” 辛欢再笑:“不然我帮你啊。我回头找人给你拍张照片不就完了?” 辛欢不慌不忙地跟长生贫嘴,心说:cool-man,别看你怪吓人的,不过想要跟姐姐我斗嘴皮子,你还嫩了点儿。 “不行!”长生恼了,赌气说:“你今天要是不答应,那我就不开车了!” “哟~~”辛欢忍不住乐:“不如这么着,你说个理由,我凭什么就非得管这事儿?” 长生两只眼珠子要冒出火来了:“你是少爷的小姨!小姨怎么能不管外甥?!” 辛欢上下打量长生一脸的悲愤,只轻哼了声:“……玩儿去!” 长生砰地一声打开驾驶室的门下了车,绕过来再上车,到了辛欢眼前。高大的男子,形成巨大的压迫感,辛欢也紧张起来,问:“你,你要干嘛?” 长生竟然一把攥住了辛欢的手,一副要哭的样子:“小姨,我求你了!我也不明白,少爷为什么把这个活交给我。小姨要是不帮我,少爷不会饶了我的!” “小姨要是不答应我……我就给小姨跪下了!” 初见那么酷酷的男子,这一刻竟然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跪在面前……饶是辛欢,也有些傻了。为了不让他真的在这夜半的机场高速公路上放声大哭,辛欢只能一哆嗦:“行,我帮你就是。你别哭啊!” . 车子回到市区,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好了许多。 临下车,辛欢问长生:“……和郁怎么威胁你的?” 长生装傻:“小姨,我没听懂。” 辛欢就乐:“少来。他一定威胁你了,不然以你的性子不至于在我眼前又是哭又是跪的。说说吧,你要是没能让我就范,他说要怎么罚你?” 长生紧咬牙关,做出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模样来。 辛欢一乐:“告诉我的话,我就不推翻前言。不然我之前在高速公路上答应你的事儿,我也可以现在就反悔。” 长生脸都青了:“你想耍赖?” “你可以试试看哦~”辛欢胜券在握。 长生咬了两分钟的牙,终于招供:“……少爷说,我要是不能说服小姨,那他就会追求小萌!” “嗄?”辛欢先是一愣,脑袋转了个圈儿才明白里头的关要所在,便忍不住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啊。长生,你这人也太柔软易推倒了。就他那话,亏你也信。” 在长生红一阵白一阵的面色里,辛欢含笑下车。一边走回宿舍门,一边忍不住微笑。 真是一个,让人愉快的夜晚。 . 翌日一早,辛欢便致电辛子阳,说选秀的准备工作继续进行。 辛子阳一筹莫展:“准备了也是白撒银子,根本拿不到批文啊!” “能拿到。”辛欢自信微笑:“只不过要把报批的文件,改个方向。不写是为了《美人图》的拍摄选秀,改成弘扬传统文化,选秀节目名字也改成‘水墨丹青’。” “为什么?”辛子阳还有点没转过弯儿来。 “水墨丹青本来就是国画的代指,进而代指传统文化;《美人图》也是以水墨丹青画就,不过是转了个说法。更何况,一说水墨丹青,自然就会联想到水墨天华,就更能直接体现我们推他们的用意。” “今年是奥运年,国家是发布限娱令,限制歌舞类选秀节目——但是我们这个不同,我们不是娱乐,我们是弘扬文化。所有参赛选手展示的才艺都是传统文化范畴之内的琴棋书画诗酒花……” 辛欢在阳光中静静微笑:“我们一定能过审,甚至有可能成为标杆。” . 不出所料,改变了报批策略的全新选秀节目《水墨丹青》顺利过审,在审查极严格的奥运年顺利拿到批文,并得到广电总局的点名表扬,说“谁说选秀节目一定是闹哄哄的歌舞,不能走出主旋律来?看人家《水墨丹青》的结合就十分自然嘛!”……业界的目光都投过来,《水墨丹青》先声夺人,未播先红。 带着这样的批文和背景,原先拒播的省级电视台主动再找上来不说,更有几家电视台愿意加价合作。 辛欢便嘱咐辛子阳:“告诉他们底牌:这选秀节目不光是一档纯选秀,实则是为电视剧《美人图》的预热。如果他们同意购买电视剧的话,那咱们这档节目就落户在他们家,而且价格打折。” 如此,非但《水墨丹青》顺利落户四家省级电视台,更提前卖出了《美人图》电视剧的首播……辛迪加的形势一片大好,所有人都欢欣鼓舞。就连花姐等娱乐圈的元老级人物都纷纷给辛欢打来电.话,夸她这一局走得非常好。 辛欢自己却并没被表面的所谓成功冲昏头脑。 因为她明白,这一步棋实则是受了和郁那晚那句话的启发…… 她是用他的话,来策动攻势来打败他……纵然形势大好,她又哪里能有半点欢喜。 她脑海里总是不断地回放,她为了播出平台而最是为难的那个晚上,绞尽脑汁一筹莫展,是他连夜飞来,立在楼下的阑珊灯影里,在她耳边柔声说:那个选秀很好,是弘扬传统文化,十分新颖,独树一帜…… 每每想到这里,她的心便会一再颤抖。她便拿出那张支票,反反复复地看了,然后打电.话给长生,问:“下午要是有时间的话,咱们俩出去看看房子吧?” . 辛迪加的《水墨丹青》形势一片大好的同时,麒麟制作的《争做大明星》却遭到了相关主管部门的点名批评。 《争做大明星》因为急于上马,在前期的筹备与制作过程中不够严谨,为了博收视率,什么样的选手都往上送。有些选手的表演过于低.俗,虽然能让现场气氛热烈,却造成了展现丑陋面的负面效应。相关部门点名批评这样的节目是典型的只为了商业利益而造成不良影响的节目;限令整改,如果整改不过关就将禁止播放…… f台制作部的赵主任将骆青柠叫去一顿骂,说她制作的节目丢了f台的脸。让她赶紧整改,不然就别想收前期制作费了! 被这样大的鸭梨给压下来,骆青柠一时也是乱了分寸。 向骆大方求救,骆大方也苦无良策,只说这个时候只能乖乖听话整改,胳膊别不过大|腿,哪里能跟总局对着干……骆青柠就笑了,说:“爸,整改说得容易,可咱们这个节目是录播,咱们早都提前录了好几期节目了,制作费都撒出去了,难道全都废掉?” - 谢谢如下亲们的支持: 蓝的月票 8张:亭子、爽爽、cathy 6张:waikanshu、awai、花开otuguai+花、满香、 4张:晶晶+10花、似是而非、小咪阿宝、小闹钟宝宝、13600739936、chuqin、飞dream、艾冰rainbow、ri7520、15972350472、 2张:gaby、尹丹雅、13945058277、顽皮的秘密、libixia317、布农玲、墨砚、nicebaby、小粽子、13167589、石溪妹纸、万里婵娟+花、菠萝蜜、辛西娅、rilley、michelle0xueer、 10、小龟,我还可以继续相信你么?(二更一)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0、小龟,我还可以继续相信你么?(二更一) 原本《争做大明星》制作播出之后的反响热烈,甚至有直追同时段收视率第一的潜力。舒悫鹉琻骆青柠这个年轻的制作人正在赢得业内人的夸赞,都说骆大方果然虎父无犬女;几本时尚大刊也在与她的团队联络,要给她做专访……在娱乐圈的这条路,正通向光明的前方,却没想到成功竟然如此短暂! 她不甘心! 她明明之前赢过了辛欢去的,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落败了! 公司的宣传小樱过来说:“柠姐,《co.》刚来电说,最近几期的专访都排满了,可能给你的专访要往后挪一挪……” 骆青柠冷笑:“告诉他们不用挪了,我不打算接受他们的采访了!是我骆青柠没有档期搭理他们!盥” 小樱一咧嘴:“柠姐,别动气。《co.》是大刊,咱们日后少不了合作,得罪不得的。” 骆青柠闭了闭眼睛:“……去打听打听,他们这期空出来的版是给了谁?是不是辛欢?” 小樱便不敢说话了泸。 骆青柠将手里的原子笔一下子扔出去,笔杆啪地撞上墙壁,摔裂了滑落下来。 小樱赶紧弥补:“不过听说辛欢那边给推了,说她喜欢低调,暂时不想接受采访……” 骆青柠腾地起身,狠狠瞪着小樱:“我有问过你么?你给我出去!” 小樱惊慌失措地跑出门去。 骆青柠盯着小樱的背影,咬牙切齿:“辛欢,我不会输给你的!一切才刚刚开始,我们走着瞧!” . 找房子是件大工程,虽然和郁给了没填数字的支票,从金钱方面给了辛欢完全的自由度,但是辛欢却也没有轻松下来半点。 毕竟这是皇城根儿,全世界的人都往这儿涌,而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房子却是固定的那些数儿,而且早都被瓜分得差不多了。想给和郁找一个清静、社区文化氛围又好的房子,怕要朝河北省的方向去找才行了。 辛欢跟着长生跑了多日,也没能找见满意的。 天儿渐渐热起来了,辛欢中午跟房地产经纪一起躲在长生的保姆车里休息。她恍惚入梦,只觉自己又起了身,跟着中介一起去看房子。 她觉得不对劲,从电梯门的倒影里看见自己一把长发宛如海藻般漫下肩膀。恐惧若真若梦从心底蜿蜒而起,她知道自己是又看见了前世的记忆。 被那把长发映衬着,她的个子显得更瘦更小,怀里抱着超级大的书包,带着孤绝的眼神,跟着那中介大姐从一间大厦走入另一间大厦。然后在电梯里,中介大姐终于崩溃,跟她抱怨说:“小妹妹,那你究竟想要什么样儿的?条件好的,你钱不够;你买得起的,又嫌环境太乱。” 辛欢缓缓睁开眼睛,一身的冷汗。 前世她就在找房子,踏破铁鞋、左右为难。后来无奈之下找了和郁帮忙,他将他在娱乐圈一年的收入全都给了她,让她买下了她满意的房子——可是也因为欠他,才使得她后来始终没办法推开他,才让他们的关系再难割断,以至于走到无法收拾的后来…… 今生,她以为她在2005年那年逃走,逃过了18岁这个年纪,安安全全到了20岁,便应该是躲过了前世的劫。却哪里想到,自己今天这样兜兜转转,岂不又是在找房子! 更是宛如前世一般,依旧是手里捏着他的钱,找房子! 难道命运就是一个紧箍咒,无论你如何想尽了办法闪转腾挪,却终究逃不过它的手心?就算18岁可以拖延到20岁,就算事情的细节可以略作改变,但是大略的轨迹却依旧无法改变?! 房地产中介也醒过来,扭头望她便叫起来:“呀,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不舒服了么?” 辛欢摇头勉强笑笑:“没事,可能有点中暑。长生,拜托你先送大姐回公司。今天先找到这里吧。” . 辛欢没用长生送,坚持自己下车来走走。 她走进最近的一间咖啡店,点了大碟的甜点,强迫自己都吃进去。 她不信,她竟然还是改不掉旧命! 吃光了甜点,她下意识转头望窗外。却见大街对过,正有一男一女相偕而出。 原本可以不必太在意,只可惜那男子的衣着打扮太过惹眼,想要当做没看见都做不到——那样的一身深黑,那样近乎嚣张的重型机车。 而立在他机车旁的女子,娉婷清丽,像极了刘亦菲…… 辛欢的心脏便蓦然收紧。 隔着六车道的宽阔大街,对过的小龟仿佛感受到了什么,蓦地停住说话,向辛欢窗口这边望过来。辛欢急忙向后退了一下,借助墙壁挡住了身形…… . 辛欢急急结了账,走出咖啡店上了滚梯。到了二楼向下看,果然看见一身黑的小龟走进大厦大门,左右顾盼,确定好了方位之后便直奔咖啡店。 辛欢不由得皱眉。 不久小龟走出来,茫然地站在大厅里再左顾右盼。辛欢小心挡住身形,听见包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皱眉,急忙调成静音。 良久,小龟才走出大门去。 辛欢故意在整栋大厦都逛了一圈,大约一个小时后才离开。上了出租车,才回电.话给小龟,说之前没听见,问他什么事。 小龟笑了笑,说:“在街上看见个人的背影,以为是你。” “在哪儿啊?”辛欢不动声色地问。 “望京。” 辛欢便笑了:“那肯定不是我。我一整天都在前门那边转呢。” “哦,那我看错了。”小龟嘿嘿一笑:“好几天没见着你面儿了,想你了,所以把别人也看成了是你。话说你这两天忙什么呢啊,怎么都没来公司?” 辛欢淡淡答:“帮人找房子。公司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吧?” 小龟又一笑:“帮谁找房子啊,这么上心?” 辛欢就笑:“我怎么上心了?” 小龟顿了下:“这几天好几家媒体要采访你的,你都给推了。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时机,你却只为腾出手来给这个人找房子……还能说不上心么?” “那也说不定啊,”辛欢耐心地兜着圈子:“我推了媒体的采访,只说明我对那些浮躁的名利不上心;却未必就是说我对找房子的事儿上心。” 跟小龟说话,就必须得拿出十倍的耐性来。她若急了,她就必定输了。 不知是不是年长十岁的缘故,又或者人如其名,小龟的耐性出奇地好。他凡事都沉得住气,不管绕多远都不会放弃,到最终便能获胜。而目下,她只看见了一个故事的开头,她得耐下心来多看几幕,才好去做出自己的评判。 . 小龟听出她语气中的耐性来,便笑了,情知她是故意在与他兜圈子。此时此境,多说一句便有多一分说漏嘴的危险;他明白这个道理,只可惜,舍不得不说。 一隔又是好多天不见,他连这样能跟她说话都成了奢侈。如今就算有机会陪在她身边不远处,她却有意无意地,还是对他存着防备。这种感觉很微妙,说不清却确实知道存在;他也想找机会将隔着她的这层藩篱给踩塌了,却阴差阳错,总是失却了时机。而且仿佛,总是一个无心之失,又连接上另一个无心之失,到后来便叠加成无法解释的事,就更是说不得。 他这样想着,便有些沉不住气,问:“莫非,是和郁?” 因为是和郁,所以才会有人沉不住气了,是么? 辛欢也没否认:“是。” 小龟便猛然一变色,走过来一把捉住她手腕:“你怎么又给他找房子?!” “又?”辛欢抬眸。这么说,小龟也是知道前世找房子的事了?辛欢便忍不住问:“我前世的事,究竟有多少曾经告诉给你过?小龟,前世我们究竟,什么时候认识的?” 小龟蹙眉:“你说过的,过去了的就过去了,不再向我问起。” 辛欢垂下头去,按捺自己的心绪:“好,是我犯规,对不起。小龟那你也不要用前世的事情来质问我,好不好?过去的就过去了,这一世已经不同。” 小龟也退后一步:“好,刚刚是我急躁了。” 辛欢说:“和郁来北京找房子,是为了工作。他的司机求到我这里,我总不能不帮忙。小龟我这样说,能让你放松下来么?” 小龟用力点头:“我明白了。我也一起帮忙找,好不好?” 辛欢一笑:“好。” 辛欢再转了转眸子:“小龟,骆青柠的麒麟快要撑不下去了,你说我们趁机把麒麟吃下来,怎么样?” -- 【还有更新~】 11、一 生 之 选(二更二)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1、一 生 之 选(二更二) 小龟闻言一怔:“你对麒麟有兴趣?我很意外。舒悫鹉琻” “不必意外。”辛欢背过身儿去,不让小龟看见她的眼睛:“客观来说,《争做大明星》做得很好。如果不是正好奥运年限娱,这档节目非但不会被砍,而且会大红特红。” “这个创意原本是我的,所以我知道麒麟的制作实力真的不容小觑,他们除了在参赛选手的选择上略有些急功近利之外,几乎是全数达到了我的创意预期……这样的班底和能力,我真是眼红得紧呢!” “更何况,我的‘相见欢’目下不过是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小公司,总要扩充实力,总要一点点积攒制作班底,才能走上我规划的道路……那么我何不趁机将麒麟吞下来?既是报了一箭之仇,又能让我们迅速拥有了初具规模的班底,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 小龟望着辛欢的背影,苦涩一笑钋。 他明白,小妮子这是在试探他。 “好啊。”他柔声笑:“只要是你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 辛欢蓦地转身过来,目光灼灼:“那我将这件事交给你,你说行么?罴” 小龟暗自抽气,却还是毅然点头:“当然行!鞍前马后,我尽数听令。” 辛欢灼灼的目光忽地一软,她仿佛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走到他面前来。垂着头对他说:“小龟,实则,你可以说不。我不会为难你。” “我不为难。”他只能看得见她发顶,他有些不安,便略弯下腰去,想要看见她眼睛:“……只要你信我。” 辛欢抬起眼睛,尽数收起了之前的精芒,这次又是小姑娘的探寻:“小龟,我也是。我会相信你的,对不对?” . 林宁跟白振轩终于回国。 三年前婚礼后,白振轩只说要带她出国蜜月,她绝没想到,这一走就是三年。白振轩竟然带她走遍了世界,几乎所有曾经耳闻过的地方,白振轩都带她去了。 她曾经在瑞士,尖叫着从雪山滑下,最初的恐惧过后,发觉自己自由得像是一只飞翔在蓝天白雪之间的鸟儿;她也曾随着他一起下潜在大堡礁的海水之下,欣赏迎面撞上来的彩色小鱼,亲手抚摸过那些瑰丽若宝的珊瑚…… 他们还在英国见了欢欢。 那时候正逢欢欢在独立制作纪录片,为了省钱,将自己瘦成一个小猴子。白振轩一声不响给欢欢账户里打了十万磅,却对她竖起手指,说“嘘……” 如果说从前的十年里,她对他的感情还介乎在爱情与尊敬之间;那么这三年里,她却彻彻底底地爱上了这个温柔风雅的男子。 辛子阳曾经带给她的情伤,也在这三年的温柔岁月里,被点点抚平。 再度回到旧日的生活环境,她发现她终于可以敞开心怀来面对从前的经历。此刻就算辛子阳携着王亚芝在她眼前秀恩爱,她也可以毫不在意了。 她仿若新生。 就仿佛一道现实的考验,她刚回到家,不想翌日就接到了辛子阳的电.话。她很意外,却也淡然地接听,循例寒暄,再没有从前的心痛。 辛子阳的声音却有些干哑,仿佛藏着疼痛。她便笑,说:“子阳,你不必再有半点抱歉。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我已经完全放下了。今时今日,我们终究还共同拥有欢欢,所以有事请说,不必客气。” 辛子阳便说:“林宁啊,其实我是想邀请你去当《水墨丹青》的评委。” 辛子阳便将这档选秀的来龙去脉讲给了林宁听,特地强调这档节目都是辛欢的心血,说:“欢欢特地嘱咐我,评委不能乱找。四个评委当中,必定要邀请一位戏曲界的人士。林宁你的身份正好符合,所以我来问问你是否方便……?” 听是女儿的心血,林宁耐心听完,仔细考虑了半晌,还是婉拒:“子阳,我想我不合适。虽然我出身戏曲界,但是我在戏曲界并没有太高地位,后来又转行进辛迪加拍戏,早已不能代表戏曲界。我建议你还是去邀请一位大家来,这才更有权威。” “更何况,我现在是振轩的妻子……振轩与辛迪加的关系,业内也不是秘密。所以我现在的身份去做辛迪加制作节目的评委的话,实在不合适。” 辛子阳语气里透露出十分的失望。 关于此事,林宁并没瞒着白振轩,据实相告。白振轩听了倒是一笑,说:“我们回到从前的生活里来了,我也不希望你继续在家里闷着。你从前原本就是在辛迪加工作,所以就算再回去给辛迪加当评委,也不算失当……林宁,如果你喜欢,你尽可以去做,我不会不高兴的。” 林宁心中对白振轩的爱重便又多了一重。 “……我对这档节目唯一挂心的原因,实则是欢欢。我没想到这些主意竟然都是欢欢出的,没想到短短三年她长大这么多。所以虽然不方便去当评委,但是如果有能帮得上忙的,我还是希望能尽量帮忙。” 林宁将头轻轻枕在白振轩肩上:“这多年,我都是个不合格的母亲。被抑郁症困扰之下,实则我都是躲在欢欢背后的。现在我已经康复,我希望能为欢欢做一些什么。” 白振轩拍着她的手:“我都明白。别说是你,就连我都心中只觉对欢欢亏欠良多。若有机会,我们自然应该帮她。”白振轩微笑:“更何况,她也是我们的女儿,不是么?” 林宁放心微笑:“振轩,谢谢你。” . 有了小龟的帮忙,找房子的事情很快便有了眉目。辛欢将几个地段、环境都不错的房源照片,在q上发给和郁。 这个q,从前曾经是【妖儿】与【和】联络的主要方式,后来的三年辛欢废弃了不用,还曾刻意想要忘记过密码。 可是说也奇怪,一点开登录框,她便自动自发地想起了密码。 她一边登录一边忍不住腹诽,企鹅家不是有规定,q号一定时间不登录就取消了么?怎地她这个号还好好地幸存至今? 原本是想发了邮件就闪身下线的,却没料到图片还没发完,和郁那边便来了消息: 【和】:我能说企鹅都想念小姨了么? 【妖儿】:是么?我还真没想到,我这么有动物缘。 他连着发笑的表情,从微笑到呲牙笑,再到戴着墨镜、闪着金牙的笑。并不多说别的话。 倒是辛欢忍不住了说一句:“唉你怎么不发那个戴着绿帽子的笑啊?” 他再大笑,说“那不是绿帽子,那是钢盔。” 辛欢白他一眼,说:“……还不是硬当当的绿帽子。万年不烂的。” 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他在大笑。 图片终于传输完,辛欢连忙说:“你先看图片吧。选出一个来,到时候直接告诉长生就行了。我还有事先下了,白白。” 她逃得开q,却没能逃得开手机。他马上追过来,嗓音柔得让她肝儿颤:“……你说,哪个好?” 她硬下心肠说:“在我看来,哪个都一样。都是按照相同的标准筛选的,大体没差别。” “总有不同。”他耐心地问:“如果是小姨选,会选哪个?” “不是我选,我当然哪个也不选。”她死守界限。 他便叹口气:“算了,那我去让小萌选,看小萌会更喜欢哪一个。” . 他接下来果然不出声了,只是电.话依旧没挂断。辛欢握了握手指,她明白他那是什么意思! 小萌那直心肠的小姑娘,哪里明白他那根羊肠子的弯弯绕!肯定上来就按着她自己的喜好来选,然后他就会将答案直接告诉长生……长生接下来就得要死要活。 辛欢忍了忍,忍不住冷笑一声:“大外甥,你就这么对待你身边的人啊?小萌和长生都是对你忠心耿耿的人,你就这么玩儿他们?” 和郁竟然乖乖承认:“……我能对我自己更狠,小姨你可肯相信?” 辛欢忍不住啐了一口:“呸!” 他却仿佛乐得其所,笑眯眯地问:“小姨,选哪个?” 辛欢只能忍了忍,尽量客观地说:“……就那个小复式的公寓楼吧。那房子的物业是新加坡公司做的,各方面的管理都非常严格和仔细。小区里多是500强公司的高管和文化界人士,也有不少的娱乐圈里成名已久的人,邻里环境相对好些。” 他却又糊涂起来,反反复复地问:“小姨说的是哪个?我怎么找不见?” 辛欢只能咬牙:“就是那个‘一生之选’的!” 他仿佛没听清,再问:“什么?小姨再说一遍?小姨给我的是什么?” “一生之选!”辛欢吼完,心里奇怪地乱成一团,连忙扯开手机挂断。 电.话那端,和郁笑开——她给他的选择是:一生之选。 -- 谢谢如下亲们: 8张:微风 6张:雨文书、倚窗眺雪、商小小、羞哒哒、wollhairgirl、挂碍、soulmate、hhhua、xiao雪梨、 4张:irenuyy、dongling1971、chenxichxian、多多、彗星贝贝、久月、hjyblj042017、luomin0579、 2张:泡泡、070306、康乃馨 (以上是后台打开到12页的记录,后面实在打不开了。某苏统一给大家鞠躬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12、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4月30日更新)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2、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4月30日更新) 小龟仔细地研究了麒麟的人事构成。舒悫鹉琻 《争做大明星》的制作成功,首先要有一部分归功于骆大方在圈内的资源,还有一部分是骆青柠借用了黑马的资源……过滤掉这一部分,麒麟班底当中的骨干力量多是来源于海归留学生。 小龟便明白《争做大明星》既然是山寨辛欢的创意,却是怎么能立住的了。 骆青柠心胸狭隘,做事难免固执己见、墨守成规。但是《争做大明星》在制作环节却处处都能体现出闪亮的新意来,而且绝不循规蹈矩——这会很吸引年轻观众;虽然后来也是这一点导致该节目被勒令整改,但是足以说明班底的活力十足。 原来是因为这班海归留学生钋。 小龟借助黑马传媒的身份,以及近来与骆青柠的私交,开始有机会逐一认识到这几个年轻人。 小龟不疾不徐,终于吸引到这几个年轻人围在身边,渐成私交。 等骆青柠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是晚了罴。 骆青柠从d城赶过来,第一时间找小龟。小龟答复说在三里屯,骆青柠赶过去,走进歌房就是一怔。 偌大包间,墙上巨大的屏幕光彩迷离地放着mv,可是房间中的音量却降到零。视觉上的五彩缤纷,与听觉上的悄无声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她一肚子的火气,霍地找不见了发作的出口。 她呆在门口,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来了?何必还愣着?过来坐。”小龟自在地晃着酒杯。杯中红酒在荧屏迷离光线映衬下,闪烁着鲜血一般的幽光。 骆青柠便一抖,想起父亲骆大方隐约提及过的小龟的家族背景……她当时小,没怎么听进去,此时猛然回想起来,才觉惊心动魄。 便连忙依言走过来坐下。却还是太慌乱了,脚踝一软,险些崴了脚。 她的一言一行全都落入了他眼底,小龟便笑了,又轻轻晃了晃酒杯:“你急着有事要见我,电.话里嚷得劈头盖脸。喏,我现在就在你眼前了,说吧。” 骆青柠深吸口气。小龟竟然摆出这样的姿态来见她,就是摆明了根本就不将她放在眼里…… “我是听见了一些闲话,关于小龟舅舅,也关于我的公司。我想这些闲话我总要当面跟小龟舅舅问明白了才好。小龟舅舅说,是不是?” “哦。”小龟指尖淡淡地滑过杯沿儿:“你是晚辈,我不会计较的。说吧。” 骆青柠鼓起勇气来:“小龟舅舅,最近我麒麟的几个骨干员工都向我提出了辞职……” “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小龟耸了耸肩:“那是你自己的事,出了问题也在你自己身上找原因。别来烦我。” “话不是那么说!”骆青柠有些急了:“那几个人,偏巧就是这些日子来跟小龟舅舅您过从甚密的!” 小龟这才仿佛觉得有趣,微微挑眉:“这么说,在我跟你之间,他们更倾向于我,是不是?” 骆青柠忍住一口气:“舅舅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龟耸肩:“青柠你不如问问自己先。那几个都是《争做大明星》的制作班底吧,那节目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还不是总局的限娱令!” 小龟清冷一笑:“只是限娱令么?在限娱令之前,就没有半点问题?” 骆青柠这才一颤,惊愕望过去:“小龟舅舅,你……?”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们不如摊开。”小龟手指敲着膝头:“《争做大明星》目下是麒麟唯一的制作项目,却遭遇勒令整改。前期的制作费还没拿到,却又要重新投资下去从头来过……试问你还有多少银子能砸下去?” 骆青柠咬牙:“钱不是问题,我去找姨妈商量!” “话当然没错,”小龟向骆青柠凑近些,伸手拍拍她肩头:“嘉和当然有钱,只是和仲不是傻子。麒麟的事情闹的动静这样大,和仲那种手眼通天的当然早就知道了。这样明摆着会赔钱的项目,你觉得他会同意让白书怡再砸银子进来?” 小龟说着,仿佛又是觉得有趣了,唇角微微扬了扬:“这个世上,白书怡谁都不怕,就连白振轩眼前她也敢撒泼打滚——唯独,她怕和仲。倘若和仲坚拒,你觉得她还敢给你钱么?” 骆青柠说不出话来。 小龟打量着她,缓缓说:“麒麟已经是一个没必要留恋的壳,不如放手。否则不管你怎么扑腾,业界都知道麒麟这次被总局点名批评的事,便也不会有人愿意跟麒麟合作。青柠啊你现在还小,不如好好回去专心念书,等毕业了再重新出来也不迟。” 骆青柠微颤:“舅舅想要麒麟?” “没错。”小龟在幽暗里启唇一笑,牙齿闪烁莹莹冷光:“我需要任何的壳,你懂的。对我而言,根本就不在乎公司是否盈利,只要它是个合法的壳就好。钱不是问题,青柠你开价。” 骆青柠耳边嗡嗡回放起骆大方曾经说过的小龟身世的那些话…… 她几经犹豫,终是点头:“好!” . 骆青柠放手了麒麟,却并没有回去念书,反而是转头到黑马传媒应聘。 她将麒麟拱手让给小龟,一定程度上还不是因为小龟是黑马的幕后老板!反正麒麟也是挂靠在黑马旗下,她舍了就舍了;却不等于她真的要放弃这一行。而这一回,她索性回到黑马总部来,找一个更高、更稳妥的起点。 骆大方此时是黑马的负责人,手下见是骆青柠前来应聘,如何能不接受?于是骆青柠摇身一变,成为了黑马与芒果合作项目的对接负责人。 至此,骆青柠一边观察着麒麟那几名骨干员工离职后的去向,一边盘算着眼前的棋局:如今她代表青花和月,而辛欢代表水墨天华,这一场仗越发有趣了。 《争做大明星》被砍,不得不忍痛放弃麒麟,他们以为她骆青柠就输了么? 一切刚刚开始而已。 . 辛欢才为和郁找好了房子,接下来又要为自己的公司找房子。 她也没想到小龟竟然这么快便将麒麟吃下来。当麒麟的几个骨干员工纷纷到“相见欢”来向她毛遂自荐,她明白人才可遇不可求,便将他们都收了下来。 原来的两室一厅民房便不够用,她需要一间更大、更具规模的工作室,来为未来设置一个start。 辛子阳也算有良心,将《水墨丹青》与《美人图》套卖的首期款划了一个比例给她作为奖金,这才让她有钱出来租更大的房子。 又是同样的煎熬过程,又是许多天没有眉目。倒是房地产中介大姐和长生都异口同声地说,“一生之选”不是挺好的么?上回给和郁找房子的过程中,就发现那个小区里还有空房待租啊! 房地产中介大姐是事外人,辛欢只独独盯了长生一眼。 长生立马闭嘴,赶紧转头回去专心开车,再不敢言语了。 辛欢才对中介大姐一笑:“那边不太方便。” 大姐不明就里,依旧卖力推荐着:“怎么不方便呀?真的,那样的地脚和环境,是再难找的了!要不是那家业主偶然放盘那两套房子,咱们还真遇不上这样的好事儿!” 大姐说着,手机响起来。接过电.话大姐就笑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业主说今儿有时间,让咱们过房子那边去签合同。” “签合同?”辛欢转眸去瞪长生:“今天不方便吧?租房的人今天没在北京。” 长生扭头过来,“小姨签就好。” “好你个大头鬼!”辛欢抽出靠垫来向他砸过去。 长生一脸沉肃、两眼委屈地扭头幽幽望过来:“小姨要是不签,好不容易找到的房子该又租不到了……咱们前头跑了那么久,费了那么多心血,就都全白费了。” 辛欢指了指长生,碍着中介大姐的面,只郁闷地喊:“行,算你狠。你给我等着……” 口头威胁归威胁,她还是乖乖跟中介大姐到了“一生之选”去签合同。 安慰自己说长生说的没错,之前费了那么多时间和心血,好不容易选中了这里,要是就差这点矫情不肯签约,那岂不是前面的努力都白费了——才不是因为别的。 辛欢跟长生进房子溜达,中介大姐去联系业主。 这栋新加坡物业公司管理的大厦,是酒店式的公寓,里面的每一个入户都是单独的复式双层。辛欢和长生在房子里楼上楼下地溜达完,长生就有点泄气,跟在辛欢后头忍不住嘀咕:“就这结构,怎么可能布置成少爷在白家的屋子啊?少爷那屋子是中式老房子,这个却是欧式的复式啊……就算找见差不多的中式家具,摆进来也会不伦不类啊……” 辛欢扭头瞥他一眼:“他原本就是扯蛋,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跟着他一起扯蛋啊?” 什么要将北京的房子也布置成白家屋子的模样,这话根本就是为了让长生把她给绕进来的!长生没见过那屋子,只有她见过,长生能不千方百计求她么? 长生又一副满脸懵懂的模样:“……小姨是说,少爷他扯蛋?” “嗯。”辛欢叹了口气:“甭听他的了。该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一切全看这房子本身适合什么风格就成了。” 长生又一副僵了的模样:“……那我,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布置了。” 看他又要眼泪汪汪向她奔过来,辛欢连忙后退:“哎你什么意思你!房子我帮你找了,难道布置房子你又要找我?” 长生果然又两眼盈盈:“小姨,我求你了!不然少爷一定让小萌过来布置,让小萌给他买床单被套,还得让小萌在他chuang上滚两圈!” 辛欢真想上去踹长生一脚,再等有机会抓住和郁也砸上两拳!这两个,不要脸的! 长生看辛欢还不答应,就又过来捉住辛欢的手腕,一副马上就要嚎啕放声的架势……辛欢忍不住了,终于伸脚蹬他膝盖上:“你离我远点儿!行行行,我怕了你了行不行?” 门口传来男子的嗓音,仿佛在讲电.话,优雅从容,仿佛还含着一星半点的戏谑:“对不起,一生之选的房子我不能租给你。为什么?不为什么,就是不投缘吧。加价?哦,不用了,我不缺钱。” 辛欢听着心下一动,不理长生,下楼来,望向门口。 一件宝蓝修身西装的男子潇洒走来,望见她,便微笑。 辛欢一怔:“大师兄?” 再一转念:“……业主?” 东方晓大笑。 辛欢笑着绕着东方晓踱了几圈:“唉我怎么忘了,东方置业可是地产业的大鳄,北京城三环以内寸土寸金的地儿,怎么会没有东方置业开发的楼盘。我来这儿之前,光顾着看物业公司是哪家,怎么就忘了好好查查开发商是哪家?” 东方晓有些不好意思,“是听说你在找房子,找了许久都没合适的。我手头正好在这边还有两套房子空着,也知道如果明白跟你说,怕你不接受,我就放盘给中介公司了……” “……怪不得大姐说,这房子是业主临时放盘,否则我也遇不上这么好的机会。”辛欢瞅着他笑,露出左边一颗俏皮的小虎牙。“哦,合着你是跟中介公司一起打马虎眼来糊弄我啊?” 东方晓便放心了。与她相识这么多年,也大抵摸透了她的性子。但凡她笑的时候能露出这颗小虎牙的,那就是真心实意的笑。 他便也点头:“好,我投降,实话实说。我自己也住在这个小区里,就想着如果能跟你做邻居,真是一件再开心不过的事。” 辛欢大笑:“大师兄你误会了,不是我自己要租房,是给和郁租的哦~~哦,不过你们俩住邻居,也挺好的呀。” 东方晓便一挑眉:“完了,我上当了,可不可以反悔啊?” 中介大姐从门外进来,见了东方晓便打招呼:“哎哟,原来您在这儿啊,我找了您一大圈儿。”瞄一眼辛欢跟东方晓之间的情态,中介大姐也一愣:“莫非你们二位,是认识的?” 中介大姐便一拍手:“那不更好了嘛!辛小姐你也甭外找办公室了,东方先生手中还有一套房子,就是一楼,能做公建,就定了这里算了!” 东方晓登时眼睛一亮:“欢欢你要找办公室?怎么不早说!就用我这房子吧,空着也是空着。房租全免,物业水电我全包!” 中介大姐惊得眼睛瞪那么大。 辛欢也不好意思了,红着脸摆手:“哎,大师兄,不带你这样儿的。” 东方晓含笑叹息:“我是你大师兄嘛,你在北京遇到任何事,我当然都应该当做自己的事。欢欢给我这次机会,不要拒绝了,好不好?” 长生这会儿倒钻出来,连声嘀咕:“这不大好吧?”凑在辛欢耳边说:“小姨,要不我们再重新另外找一个吧。” 辛欢心里这个气,便瞪他一眼:“你当我是廉价劳工呢?我的事儿多着呢,前面那些天都浪费了跟你满大街地扫街,可没力气再找了。”便鼓起腮帮望东方晓:“行,我就租大师兄的两套房了。不过大师兄按市价收我房租,不收的话我就不租了。” 这事儿最开心的自然是中介大姐,没怎么费力气便租出去两套房,赚了两笔中介费。便一力促成着,当天就带着两人签好合同,办妥了备案等相关手续。 尘埃落定,长生不情不愿地看着辛欢跟东方晓握手,说“以后就是邻居了,请多关照。”长生心下暗自盘算着,少爷会不会k他? . 和郁收到长生短信的时候,正在跟芒果和黑马双方的人员一起开会。 《水墨丹青》和《美人图》都注定未播先红,青花和月便在竞争中落了下风。芒果和黑马双方紧急磋商,想要找到应对之策。 和郁的目光只静静落在坐在对桌的骆青柠面上。 方才骆大方介绍,说骆青柠是新任的双方公司对接负责人,以后要跟青花和月一同工作。青花月三人都没什么反应,一副无可无不可的表情,暗地里却都朝和郁呲了呲牙。 那三只的白牙之下掩藏的潜台词,他当然心知肚明。 他悠闲听着两方团队人员如临大敌的紧张语气,边垂下头去看长生发过来的短信。长生告诉他,说辛欢选的房子,竟然是东方晓的……从那措辞的语气里,他读到了哆哆嗦嗦。 他就忍不住笑了。 他给长生回短信:“那你的建议是?” 长生回过来:“……总之,少爷只想跟小姨比邻而居,却没想跟东方晓也成邻居的,对吧?” 和郁想了想,说:“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长生认真地说:“少爷,要不,我开车撞他?” 和郁一时没忍住,当场笑出声儿来。 满座的人都正紧张得不行,听见他笑,都惊愕望过来。和郁连忙抬手示意:“不好意思啊各位,你们继续。” . 会议稍事休息,钱未然把和郁叫到了办公室,开门见山说:“和少,你又有什么主意了?请不吝赐教。” 和郁平和一笑:“钱大哥别这么客气,我害怕。” 钱未然一呲牙:“小和你甭跟我来这套!青花和月四个人里,顶数你最难斗!深藏不露、内隐乾坤,旁人不知道,我早领教过太多次了!” “呃,”和郁依旧平心静气:“钱大哥,其实我觉得你跟黑马是不同的,思路不能跟着骆大方跑。” “哦?此话怎讲?”钱未然眯眼望和郁。 事实上不管他和黑马方面商量得有多热闹,实则和郁反该是最关心的人才对——外人不知道,钱未然却也清楚,嘉和实则掌控黑马,黑马的成败也事关嘉和投资是否能获利。偏这个小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和郁坐下来,红唇微挑:“骆大方就像个斗鸡,整个会就听他一人儿在那叫嚷着斗斗斗……实则,兵贵不战而屈人之兵,我们不能不斗么?我们和和气气坐下来,谈谈合作,多好呢。” 和郁无害地笑:“……俗话说,以和为贵。” . 和郁清净自在地出了钱未然的办公室,骆青柠正等在门口,伸手截住他:“小哥,你跟钱未然说什么了?” 和郁耸肩一笑:“我们讨论哪家夜店的姑娘最好看。” 骆青柠面色微变:“小哥!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和郁点头:“既然是说正经的,那青柠你怎么不回去好好念你的书?大学还没毕业,跑出来这样跟我们搅合,有意思么?” 骆青柠一口气梗在肋骨缝儿里:“我不是搅合,我也是在做事业的!” 和郁约略抬头望了望天:“麒麟么?不是都倒了么。原来青柠你创业的目的,就是把它开起来,再弄倒啊?” “小哥,你!”骆青柠拼命压抑怒火。 和郁也叹了口气:“我喜欢聪明的女人,但是我不喜欢只会算计的女人。青柠你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了,远得都面目模糊,我都快不认得你了。” “我又怎么惹小哥不开心了?”骆青柠问。 和郁摇头:“你为什么又出现在我身边?你自以为这次是可以光明正大地为了我,来跟她正面交锋了是吧?这样不管成败,你跟我的距离仿佛总比她跟我更近……” 骆青柠攥紧拳头:“小哥,是她不要你了,不是么?难道三年过来,小哥还是没接受现实?” 和郁昂然一笑:“她怎么可能不要我?你想太多了。”和郁说完,抬步就走。 13、我想给你 一个外星人的家(5.1更新)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3、我想给你 一个外星人的家(5.1更新) 众人重新回去开会。舒悫鹉琻 钱未然缓缓说出芒果方的决定,在座黑马的人员便俱是一愣。 骆大方跟手下交换了下眼神,便笑了:“钱总说笑了吧?青花和月怎么可以去参加《水墨丹青》的选秀?” “为什么不能?”钱未然目光从和郁面上滑过。 “道理明摆着,”骆大方说:“《水墨丹青》说白了不过是为了助推水墨天华才做的选秀,选来选去,内定的还不是水墨天华那几个人!更何况,《水墨丹青》其实是为接下来的电视剧《美人图》造势……这些都是辛迪加与水墨天华方面的合作步骤。青花和月去报名,难道是甘愿去陪太子读书?只白白跟人家助长了人气,反倒对自身没有半点益处的吧!钋” 钱未然却浑不在意,只一笑:“话不是这么说。虽然辛迪加的意图明摆着,不过既然是面向公众的选秀,那么里面的变数便就不是辛迪加自己能够掌控的。” 和郁此时方缓缓插言:“……若我们报名参赛,哪里还有水墨天华的胜算?就算评委敢放水,难不成当现场那几百个观众都是摆设么?既然要跟水墨天华竞争,咱们索性大大方方去踩场子好了。” 和郁说着瞟一眼骆大方,和煦而笑:“难不成大方舅舅担心我们敌不过水墨天华?罴” 骆大方哪里敢这么说! 踌躇半晌,骆大方只说:“这样做,总归失于冒险。主办方是辛迪加,他们一旦想法子拿捏咱们,咱们岂不是到时候要吃哑巴亏?” “不怕。”和郁平静而笑:“这就是大众传播时代,就要面对这个时代的挑战。到时候主办发使出什么手段来,咱们随机应变,也找法子因应就是了。” 和郁既然这样说了,芒果和黑马两方便都不方便再反驳。和郁平心静气地再向两方征询了一下意见,便起身一笑:“既然大家都没有反对的意见,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 趁着《水墨丹青》的选秀还没有进入最后的pk阶段,辛欢抓紧时间装修“一生之选”的两处房子。公司那边的还好说,可以直接找装修公司做好了图纸,按样子装修就行了;和郁这边的,总得她亲自来看着。 和郁那小孩儿看似平和,可是从小也许是跟白振轩学的,对身边的细节极为讲究,稍有不对,他怕是都不习惯。她不放心,只能亲自盯着施工队。 她一边小心用手摸着墙壁,检验墙漆,一边还耐心地跟小光讲着电.话。 小光童稚的嗓音问:“辛姐姐,你相信地球上有外星人吗?” 辛欢认真地答:“我当然信呀,为什么不信呢?” 小光说:“可是老师和医生都说没有啊。他们说你看你身边的这些人,哪里有特殊的人呢?” 辛欢听着便觉心酸。小光是白血病患儿,直到现在还没有等到合适的配对骨髓,生命对于他来说随时都会戛然而止。对于这样的孩子,却何必还要用平凡而残酷的现实来打碎他的梦想? 辛欢便说:“……其实说不定就在你身边,就有外星人哦。只不过外星人要掩藏自己,所以他们也穿上普通人的外衣,扮作普通人的模样,言行举止都跟普通人一模一样。只有到了特殊时刻的到来,他们才会撕去伪装,显现出特别的能力。” 辛欢想了想:“呃,就像超人和蜘蛛侠。他们的电影小光也看过的,对不对?” 小光满足又怅惘地叹了口气:“姐姐,小光好想看一眼真的外星人,好想真的到外星人家里去做客哦。” “……姐姐,等我死了那天,就是外星人来接我了,我要飞到星星上去了,对不对?姐姐,那我就不怕死了……” 小光说完这句话,辛欢的眼泪便啪嗒掉下来了。 电.话挂断半天,辛欢还是无法停住难过,她转头望正在忙碌着的工程队,忽然说:“对不住了各位师傅,请你们暂时停工。我想把设计图再改改。” . 长生几日后到房子这边来一看,便有些愣。退出门口去再看了一眼门牌,确定没有走错,这才又走进来。 辛欢从二楼看见他了,便走下来,抿唇微笑:“你没走错,是我把装修设计给改了。怎么样,看看这样是不是更好?” 长生懵懂地走到阳光房前,看坡屋顶上打通的窗口,窗口下纯白的躺椅,以及躺椅边种植的纯白苇花,便有些傻:“小姨,怎么布置成这个模样?” “很有天然野趣,不是么?”辛欢倒是自信满满。 长生再踏上楼梯去,一不小心推动了一扇墙壁,整个人沿着楼梯跌入另一处房间。幸好他身手敏捷,即便在楼梯踏步上也能一跃而起,稳定身形。 抬眼望下去,竟然是整整一墙壁落地的大书架,上头摆满了古旧的线装书。 长生便彻底傻了,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背后传来辛欢爽朗的笑声。带着一点捉弄人成功的促狭,更多的却是坦荡荡。 长生便回眸逆光望过去,问:“小姨,这是?” 辛欢满意地叹了口气:“这书房挺厉害的吧?给你们家少爷好好用功用的。当明星就怕没有底儿,光会在天上闪呀闪。” 长生却摇头:“不对。不光是这个书房不对劲,整个屋子都不对劲。小姨别跟我打哑谜。” 辛欢笑了,拍拍楼梯说:“……我答应一个孩子,要带他到外星人家里去做客。” 长生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你们少爷的家给装修成一个外星人的家了……谁让机缘这样巧,这户型格局竟然跟外星人家几乎一样。” 长生转了转脖子:“小姨是说,这里是外星人的家?” “没错。” 长生忍不住笑起来:“小姨你别逗我了。我虽然没真的去过外星人的家,却也看得出来,这里跟地球人的家没有什么区别。哪儿看出来外星人的迹象了?” 辛欢起身,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那就是你不懂了。所谓大隐隐于朝,最高明的外星人都把自己伪装成最正常不过的地球人。所以家里也跟地球人的家没有什么分别。” 辛欢说完手机响起来,她便出去接电.话了,长生在原地拍了自己脑袋好几下,心说究竟是小姨秀逗了,还是他自己秀逗了? . 辛欢立在主卧的阳台上,遥望远处一处巨大的广告牌,听着辛子阳的话。她听完了便一怔:“爸你说什么?和郁去报名参加《水墨丹青》?” “没错。”辛子阳也颇感棘手:“我也吓了一跳。他早不来晚不来,正好赶上海选的最后一场。海选是面向大众,任何人都可以公开报名的,员工就算有心想拦着,却也找不到理由拦着啊!” 辛欢一闭眼:“那他,通过海选了?” 她知道她问的这都是废话。那是谁呀,那是和郁啊,他能通不过海选? 辛子阳也叹了口气:“海选评委,几乎都是他的粉丝……哪里还顾得上挑毛病,都跑去找他签名合影去了。” 辛欢攥紧电.话:“……慢着,刚刚您说,只有他一个人来报名参赛?不是青花和月四个人都来了?” 辛子阳答:“的确如此。所以我就更摸不清,他们这回走的是什么路数了。” “淘汰他。”辛欢狠下心来,捉紧阳台栏杆:“你去告诉导演,让他甭管是怎么拐弯抹角还是开门见山,或者威逼利诱,总之,让他把原则跟四个评委说清楚喽,务必在尽早的阶段,淘汰他!” 辛子阳很是犹豫:“欢欢,很难。和郁这孩子的底子太扎实,琴棋书画诗酒花他无一不精。毕竟他从小是跟白振轩长大的,这些传统的玩意儿他全都信手拈来!更何况,他现在人气这样旺,现场观众几乎都为他倒戈,咱们要想淘汰他,压力非常大。” 辛欢点头:“我明白。可是辛子阳我提醒你,你是老板,你是这场选秀的主办方!如果你没胆量做出这点杀伐决断,那你就不配坐这个位子!“ “还有,我告诉你,选秀节目拦腰将人气选手斩于马下,这也是反其道而行之的手段。这样一来观众会引起轩然大波,对节目,以及对选手本人其实都是好事。所以你将淘汰他包装成这样的模样,给外界适当的引导。你懂了么?” 辛欢遥遥望着远处的大广告牌:“你好歹给我把关到复赛。等半决赛pk阶段开始,我就回去亲自帮你。” . 《同一个梦想》的拍摄都十分顺利,只是卡在最后的一个关键点,也是整个纪录片的高.潮点:让白血病患儿小光实现在鸟巢主会场与et外星人共同完成点燃圣火的梦想。 这个创意必须要得到奥组委方面的特别批准,尤其要涉及到主火炬是否提前泄密的问题。对于这最后一集的设想,组委会方面一直在斟酌,一直没有给出正面的答复。 眼看奥运会的时间一点点近了,小光那边的情形也开始不好……这一集的拍摄迫在眉睫。就如小光妈妈拉着辛欢的手所说的那样:小光很可能随时就不行了,如果再迟了一点,小光可能就将要带着永远的遗憾离开这个人世。 辛欢便再度携着制作好的ppt闯进奥组委新闻宣传办。 对于辛欢的创意,相关工作人员也给予了充分的重视。小会议室里,他们给了15分钟时间让辛欢做最后一次的陈述努力。 辛欢在大屏幕上一帧一帧播放ppt,给在座的人员动情讲述: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当2008年,奥运终于来到了中国,来到了我们的身边,那么这一年所有中国人的梦想都可以凝集成一个词汇,那就是奥运。” “我们每一个人,无论是身在奥组委的各位,还是工厂里的工人、校园里的学生,或者是大街上沿街叫卖的商贩……虽然可能没机会走进鸟巢,没机会参与到奥运会的筹备工作中来,但是我们心中依然都有一个关于奥运的梦想。我们的《同一个梦想》便是选取了这样的视角,取景于民间,去倾听每一个普通的人去讲述他们对于奥运的梦想、他们在奥运年的梦想。” “而我们遇见的最特别的一个梦想,出自一个名叫小光的白血病患儿。奥运梦想于他,便变成了他想要在鸟巢里跟外星人et一起点燃奥运火炬……” 辛欢吸了吸鼻子:“没错,这个梦想在我们这些大人听起来,或许有些可笑。点燃奥运圣火的人,是要在十几亿中选择出的,怎么会是一个小孩子?更何况,又哪里有et外星人?可是这个梦想在一个孩子的眼泪,却是再真实不过的渴望。“ “尤其……那个孩子是个白血病儿,他的生命随时有可能戛然而止。这个梦想也许会成为他在这个人世上的,最后的梦想……” 辛欢用力控制情绪,可是眼泪还是不由自主流淌下来。她抽了抽鼻子,发现在座的几位女委员也在悄然擦泪。 辛欢便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我们的梦想也许还有实现的可能,因为时光还长;可是对于这个孩子,却可能成为绝响。我想做的,只是在不可能与可能之间搭一座桥梁,以尽可能现实的方式,来完成一个小孩子最纯真、最珍贵的渴望。” “这也正是我们这次奥运的主题,是最人文的诉求,不是么?” 15分钟结束,在座几位工作人员却没有人起身离开。为首的一位官员起身握了握辛欢的手,说:“我们也都非常感动,非常想帮忙。可是事关重大,有些事我们爱莫能助。” “能的!”辛欢努力解释:“只要给我们一个晚上,能够让我带那个孩子进鸟巢来。我保证不泄露主火炬的造型,我保证那个梦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到现实。” 官员缓和了下,问:“et外星人怎么办?” “交给我。”辛欢自信一笑:“在我们影视行业,吊威亚早已不是难题。” 官员回望秘书,“这样吧,你给她拟定一个具体的注意说明。哪里能拍、机位角度、入画景物都做明确的规定。做好了给她看看,如果能做到,那她就去拍。”说完再转向辛欢:“拍完之后一定要送给我们做审查,我们要保留最后剪辑权。小姑娘,你就算拍了也未必能播放出来,你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辛欢当场泪崩,跳过去抱住那高大的男子:“谢谢您。我代表小光,代表et外星人,谢谢您了!” . 辛欢走出奥组委长长走廊,眼睛还在红着。她边走边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辛子阳,让他安排水墨天华尽快进京。拍摄完最后一集的《同一个梦想》,时间刚好来得及让他们回去参加《水墨丹青》半决赛的pk。 有人无声跟上来,脚步轻轻地与她并肩走着。辛欢开始没在意,以为是工作人员。等打完电.话,一抬头才愣住。 竟然是和郁! 她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不确定刚刚电.话里的话被他听见了多少。 不是怕被他听见,只是觉得当着他的面来跟爸安排如何打败他们,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和郁便笑,微微弯腰,垂眸望向她的红眼圈:“怎么了,从奥组委出来,还顺走了人家两枚红桃儿啊?”他帅气地笑:“我小时候经常见你两团黑眼圈儿来的,这样的红眼圈儿倒是很少见。” 她绷起脸:“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参加海选呢么?” “哦,”他又笑:“原来小姨已经知道了。有没有给我投票啊,手机投票的方式,你知道怎么操作吧?” 辛欢咬牙:“哦,知道了。” 和郁步下台阶,还绅士地捉住辛欢的手腕,扶着穿十厘米高跟鞋的她稳当走下来。 站到平地上,辛欢抽回手,故意云淡风轻地说:“那就在这儿告别吧。” “告什么别?”他耐心地笑:“我是来接你一起回家的。” “你说什么?”辛欢瞪他。 他便笑了:“……听说有人把我那屋子装修成了外星人的家。这么高精尖的创意,主创怎么能不亲自给我做一下现场解说呢?” 辛欢只好跟着他一起走,却发现他竟然带着她往地铁口的方向走,便惊了:“你怎么不叫长生开车来接你?或者打车也行啊,你怎么要坐地铁?” 他一本正经地说:“有人都把我的屋子装修成外星人的家了,那我还怎么好意思继续给地球创造更多的大气污染呢?想想外星人如果真的生活在地球的话,一定首先最受不了地球的大气污染了吧?” 辛欢有点慌,“那你也不能坐地铁啊!被认出来,那就麻烦了!北京人民坐地铁本来就够挤的了,你再去不是给人家添乱吗?” 他依旧平静地笑:“所以,就需要你到时帮我打掩护喽。”他一扯她手腕:“牺牲你一个,造福大气环境,你不会拒绝的哦?” 等进了地铁站,她才真的是后悔了。 地铁里仿佛永远的人山人海,入站出站口就更是人潮密集。他个子太高太帅,来来往往的人都向他望过来。偏他还特别亲民,连个墨镜都不戴,遇见人家看他,他还和气地冲人家笑回去……辛欢真是要晕了。 “你矜持些,别放电了!”她小心地扯着他的手。 “呃,”他竟然乖乖听话,走到她身后去,伸手搭住了她肩膀。 辛欢警惕地瞪他,“你干嘛?” 他笑起来,“只有这个姿势,我低下头去才自然嘛。” 顾虑到现实情况,辛欢只能由他去。他一路跟着她下滚梯,都这样搭着她的肩膀,头向她伏下来,仿佛亲密的模样。 这一切还好,等终于随着人潮涌进地铁车厢之后,辛欢才彻彻底底地后悔了,却已是有苦说不出。 地铁里人挤人、人挨人,前后左右都是人,和郁纵然垂着头也挡不住近距离的窥视。便有几个女生忍不住低低议论起来:“你们看那个人……你们绝不觉得,他好像和少啊?” “不能吧?和少怎么会来坐地铁,而且连个墨镜都不戴的?” “可是太像了啊!”那个女生掏手机:“我给你们看我存的照片,和少好像就穿过这件鹅黄的西装的!” 辛欢急了,将手袋塞和郁手里去,嘱咐他:“挡着脸!” “傻瓜……”他竟然还笑得出来,“这都不管用。你要真想帮我,得这样……”他说着便将她因紧张而僵直的肩头勾过来,将她整个拥入怀中…… -- 【咳咳,这是个节日小彩蛋,乃们看懂了吧,咔咔!明天见~】 14、时光的篱笆,如何可以不坍塌?(5.2更新) 他们两人所处的位置,是车厢中间儿的一根竖杆。辛欢背抵着竖杆,他小心在她前头护着,不让她被人挤到。 从这个位置上,他这么冷不丁向她压下来,她后无退路,只能整根脊柱都挺直了,平贴在竖杆上。 他的气息霸道地包绕过来,比他的肢体更有侵略性。 他将头自在地搁在她肩上,细嗅着她脖颈处曼妙的体香,将整张脸都藏住,唇在她耳边低低呢哝:“咱们这样,她们就不好意思再盯着看了。” 可其实他说错了,就算两人都当众拥抱成了这样,那几个女生错愕之下反倒更用力张望过来。他的脸藏着,辛欢却只能正面迎着人家的目光。看得急了,辛欢只好给他当人肉盾牌,回瞪回去:“看什么哦?没看见过人家拥抱么?钋” 女生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想坚持,羞怯地指着和郁:“……他,他是不是内个,呃……” 辛欢赶紧给人家堵回去:“没见过帅哥么?不过真可惜,这个帅哥有主了。” 那几个女生只好红着脸转回去,再不敢望过来了罴。 而颈边,他在促狭地吃吃笑。她伸手捅他手肘,正中麻筋儿上,他酸痛得嘶了一声,却继续窝在她颈侧低低地笑,顺带享受软玉温香。 地铁带着沙沙的噪声,一路朝前去。窗外是大片安了灯的广告牌,热闹却没什么值得细看;车厢内人潮人海,却都安静地没有人出声。每隔几分钟到了一站,下了一些人又上了一些人,然后又继续保持着之前的状态,一直朝前奔行。 他与她这样相拥着,仿佛没有终点。 为了不让他再被人认出来,她命令自己周身的感官都麻木下来,用力不去感受到他的温暖,用力分辨不出他身上独特的体香,更——忽略他的唇在她的颈子上蠢蠢而动。 只是这样却越发纵容了他,他整个身子都变成了融化的奶糖,整个贴在她身上、腻在她身上。随着地铁的细小颠簸,上上下下地贴紧她摩挲…… 辛欢终究被他缠磨得呼吸和体温都乱了,小心地伸手想要推开他一点。却没想到他打蛇随棍上,手指便按着她的手,十指绕缠。他的唇便更是放肆地在她颈边呵出灼热的气……她忍不住地一个连着一个激灵,在他怀抱中止不住地颤抖。 他便笑了,按着她,揉着她的背,悄然在她耳边说:“想我没,嗯?” 地铁终于又到了一站,她也顾不得看是哪一站,用力踩了他的脚尖,推开他便出了地铁。他又笑又狼狈地逆着人潮挤出来,追上来。 月台上的人都看见了,便又有几个中学左右年纪的女孩子尖叫着围拢上来,捉着和郁的袖子大喊:“和少!你是青花和月的和少,对不对?” 辛欢咬牙,只能停住脚步,想办法回来救他。熟料那个呆子竟然朝那几个小女生眨眼微笑:“是啊。小妹妹是青花和月的粉丝么?” 几个小女生几乎当场哭出来:“当!然!是!” 和郁弓下了腰去,冲几个小女生竖起手指:“……嘘。小妹妹们,我给你们签名好不好?不过你们要替我保密,小点声哦。” 辛欢只能抱着手臂瞪着他。 和郁接过几个小女生的本子来,唰唰唰签完了名。还满足了几个小女生手机合照的愿望,甚至有个女生冲上来抱住他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他竟然也都笑眯眯地接受…… 辛欢看不下去了,径直走过来跟那几个小女生说:“小妹妹,手机照片不能po上网哦。” 小女生们虽然年纪不大,但显然都是追星老手,便都笑着跟辛欢说:“姐姐是和少的经纪人吧?放心啦,我们明白规矩的!” 和郁甜甜美美地笑,跟几个小女生眨眼,说:“你们要乖的话,以后我的粉丝见面会,给你们发请柬哦。” 小女生们都跳起来:“好的!” 终于逃过了这一关,辛欢扯着和郁出了地铁站,边走边忍不住嘀咕:“不放电能死么?” 和郁叹了口气,走上来:“我很珍惜她们的,真的。你不知道,《水墨丹青》的海选,她们多少人拼了命地给我投票。不然,我可能海选都过不了。” 他的眼神儿哀怨地落在她面上,辛欢明白他的意有所指,也只能狠了狠心:“海选不过,那也是你自己修为不够,怨不得别人!” 他便笑:“……不管挡在王子面前的关隘有多危险,怪兽有多厉害,王子也一定会抵达公主的城堡。” 辛欢白了他一眼:“化身童话小王子了?” 两人一同出了地铁,幸好这里距离“一生之选”已经不远。两个人便步行着一同走过去,过马路的时候他不顾她抗拒,还是坚定地握住了她的手。 这一路走来,从地铁到步行,前后的过程不超过半个小时,辛欢却只觉心力交瘁——这三年来小心翼翼构建起来的屏障,以为厚重坚硬如冰,却在他的暖煦坚持之下,点点融化,渐至倾颓。 过了马路,她便用力抽回手来,抬头望他,说了声谢谢。 三年没见,他的个子又偷偷长高了许多,而她自己却没怎么再长过。站在他身边,她便觉自己更加没有底气。 不知怎地便懊恼起来,仿佛生自己的气,不知是怎么一不小心之间,竟然又把自己送回了这样的境地来:三年前明明以为逃得开的,可是这一切竟然又这样迅速地土崩瓦解,此时心境仿佛又回到了当初。 又是这样地,面对着他不疾不徐的步步靠近,她纵然使尽了千方百计,却还是都躲不开、逃不掉。 她低垂了头,一路沉默地带着他走进“一生之选”7栋b座的房子去。 进门之前,她先给他打预防针:“……装修什么的,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照着你说的,将白家屋子的装饰都搬过来吧?虽然这是北京城,仿古家具什么的也好找,但是你又不是那样只图其表的人,仿古家具毕竟不同于白家那些真古董,所以我还是都给改了。” “嗯,”他认真点头:“也只有长生那傻小子当真。我本来就是逗他玩儿的。” 说到这个,她便气串两肋:“可不,你就是逗他玩儿的。他只找我来要死要活就够了。” 他扑哧儿笑出来,却不多解释。 他为什么这样做,她既然都懂,那就够了。 辛欢吸一口气,才按开密码锁,让他进屋。 北京城的暮色悄然降临,窗上仿佛挂了一幅浅墨色的青纱。辛欢按开灯,柔软的浅金色灯光笼罩整个房间。 和郁没出声,只沿着玄关走进去。辛欢则立在门口,悄然屏住呼吸,凝望他秀颀的背影。 他立在大厅正中央,旋了个身,环顾整个房间。再转眸回来望她,便笑了。 却依旧不说话。 辛欢心里有些莫名的慌乱,便清了清嗓子指了指楼上:“呃,上面,你再去看看楼上。那里有,呃,卧室和书房。 他点头,踏上黑白相间的楼梯,却在那扇通往下沉式书房的墙壁前停住了脚步。辛欢瞄着他的背影,心下暗自倒数,等着他也如长生一般,推开墙壁然后从楼梯上滚下去……哼哼~ 却没想到他竟然在微微的停顿之后,淡然伸臂,用了合适的力道,妥妥地推开了那扇隐形门! 辛欢险些跳脚——怎么会这样! 他仿佛想到她的反应,立在平台上朝她的方向望来。看她小小懊恼的身影,便轻轻勾起了唇角。然后——闲庭信步一样,安然走下了楼梯去! 辛欢失望透顶地爬上楼梯去,跟在他后面也步入下沉式书房。他则已经立在落地的书架前,安静地翻看着几本线装书。继而含笑偏头过来望她:“……大多数的眼力还不错。不过这几本错了,不是古本,是现印,做旧了而已。纸张和版刻,实在是差了太多。” “呃,”她扁了扁嘴:“这世上能有多少宋刻本啊?能买到几本真的就不错了……”反正他的支票是没填数字的,她也不用肉疼——不过那价格是真的很让人抓狂啊! 走过去将那几本假的收拢过来:“不稀罕看的,那我拿走好了。” 他却一笑按住她的手,又给抢过来:“虽然它们本身是假的,不过现在也是珍贵无比。非但不能扔,我还得好好收存起来。” “为什么呀?”她瞪他:“还说纸张和版刻都很差,怎么又成珍贵的了?” 他又深深望了她一眼,又不出声了。只自顾回转身去,沉浸在书香里。 她抱着手臂立在他背后,瞪着他秀颀的背影,心头莫名的慌乱更甚。 便索性甩了甩手,转身上楼:“好了,我大致给你介绍完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地界儿,其余的细节你自己慢慢发现好了。我先走了。” . 几乎是落荒而逃,鞋子都没穿利落便跑出门去。 可是直到奔进电梯,才觉得自己真是多余了,人家根本就没追出来。 他老神在在,心慌意乱的只是她。 她在电梯里小心将鞋子整理好,煞有介事地到一楼的办公室去检查装修进度。硬装修已经都完毕了,只等办公桌椅进场,再加上软装饰,就能大功告成。 往常都是郭如意和从麒麟那边过来的几个年轻人每天抽时间过来监工,却没想到今天小龟竟然在。 辛欢便不由得心一颤。 今天和郁是第一次到这边房子来,小龟说巧不巧也是这个时候到这边来……她没办法说这是纯粹的巧合。 小龟看她来,温暖一笑,盯着她的鞋子说:“鞋带没系好。” “哦?”辛欢低头去看,心说都小心整理过了啊。 却没等她自己收拾,小龟大步跨过来,将她的手臂按回身侧,他则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来,伸手替她将鞋带解开,重新又系好。他的手指格外地稳定,将鞋带的绳结都仿佛打成一朵花儿般完美。他边系边说:“是什么让你这么慌了神儿呢,急得连鞋带都没系好就落荒而逃……奥运会纪录片的事儿没难倒过你,麒麟山寨你的创意做了《争做大明星》也没让你失却过从容,就算你父亲签了水墨天华令你为难了,你却依旧冷静地想出了法子来应对……” “欢欢,从三年前你来到北京,就没什么事儿让你慌乱过。可是今天,是什么将这三年不断成长的你,忽地就打回原形了?” 小龟的语气不疾不徐,面上甚至由始至终还都挂着微笑的,可是辛欢却越听越是心惊,等他系好了鞋带站起来,辛欢摸着自己的指尖冰凉。 这样的小龟,让她害怕。仿佛他能一眼洞穿她的心,让她无所遁形。 她便转了个身儿,笑:“咳,兴许是你见过太多周正的女人了。我邋遢惯了,懒得那么将自己武装到脚趾甲。”说着转移话题,环视整个房子。这里的户型其实跟和郁楼上的房子是一模一样的,“小龟你看这装修,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不?” 她便一马当先,将楼上楼下、水电墙漆的都看了。 装修工人先走了,偌大个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辛欢抱起手肘,说:“正好,我还有话想要问你。在公司当着员工的面儿不方便,就在这儿说吧。” 小龟微微蹙眉:“好,你问。” 辛欢转眸来望他:“……麒麟,你是怎么吃下来的?我以为这会是个大工程,没想到会这么快。” 小龟摘下墨镜来。没有了这层酷酷的遮挡,他眼中的温柔毫不遮掩地全都暴露在她眼前。她不怕他的大墨镜,她反倒怕他这样望着他。 辛欢皱眉,略闪开些。 小龟叹了口气:“你说想要麒麟,你说羡慕麒麟的班底,所以我就都拿来了。欢欢,可是这仿佛没让你开心,反倒仿佛让你对我的疑心更重。” 辛欢冷然扬眸:“你看出我对你有疑心?” “是,”他的黑瞳深处,仿佛有暗波涌动,“你在疑心什么?你直接问我,好不好?” 辛欢望住他,良久,说:“好,那我实话实说。小龟我知道你与骆大方父女也算有亲戚关系,所以你们之间有所私交是正常的。我记得你当初说过,你从辛迪加拿到我投稿的那份剧本,是拜托的骆大方……由此可证,你跟骆大方的交情远不是一日两日了。” 小龟颇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当初怎么就没忍住,直接都告诉了她? 也怪他当日太着急,只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那么难过,被她问的时候便一点没设防地都说了。更没想到,那年刚16岁的小姑娘,已然能恁般敏锐。 辛欢继续说:“你跟骆大方有交情,而骆大方又是从辛迪加反水出去,如今是执掌着黑马的……那我就不能不多想一层:小龟你应该也是跟黑马有所关联,情感所向上也是与辛迪加敌对的。” “还有,骆青柠。你既然跟骆大方私交这样好,你便绝不能坑骆青柠。可是你说将麒麟拿过来就拿过来了,骆青柠是如何肯善罢甘休,而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辛欢说着叹口气:“我承认,我说让你将麒麟拿过来,这原本就是对你的试探。小龟,有些事已经不由得我自己来掌控,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替我管着‘相见欢’,那我就不能不多忌惮你一层。” 小龟垂下头去,他非常犹豫。 想了一会儿,他说:“不知道我这样说,是否能让你接受——我姓白,但是我的出身却是与白相反……我的父祖都在国外——早年华人在国外做生意很受敌视,国外当地的排华社团会经常欺负华商。华商不得不联合起来,成立自保的团体……欢欢你明白那是什么么?” 辛欢点头:“我大致可以了解。” 小龟放松一笑:“我的祖父与父亲便是那个组织的首脑。而我,想要回到国内来。钱对于我来说不是问题,但是我需要适当的投资将它们洗白,否则没办法带回来。” 辛欢再点头:“我懂。” 小龟说:“所以既然你也想要麒麟,那我就也顺势吃下它。骆青柠已经没有更多的钱投入麒麟,于是我给她开了个合适的价格之后,她没有理由不放手——欢欢,这只是一桩买卖,不涉及我与她有什么私交。我更不会出卖你——你信么?” 辛欢抬眸,一瞬不瞬凝着小龟的眼睛。他的眉眼与和郁那般相像,与他平日的劲酷不同,他的眼睛温柔平静,甚至于是——羞涩的。带着近乎卑微的祈求,无声地都落在她眼底。 辛欢的心便柔软下来,叹了口气别开目光:“……如此说来,真遗憾,你都不是白振轩的私生子,不好玩了。” 他终于放心地笑起来,“干嘛,真的那么想跟我成兄妹啊?早告诉过你,别想了。” 辛欢揉了揉鼻子,主动伸出手来:“对不起啦,之前那么怀疑你。” 他笑着跟她击掌:“……我怎么能怪你,傻瓜。” 他的命都是她给的,这个世上他上不能怪生身父母,下不能怨的人就是她。 不论她疑他恼他,抑或怨他恨他,他都没有半点愠怒。 两人走出一楼办公室。小区楼群围城的天井,夜色深蓝。辛欢下意识抬头望向和郁的窗口,便如烫着了一般赶紧垂下头去,疾步快走。 小龟便也顺着那个方向望过去。 那个窗口亮着浅金色的灯光,而在窗口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一动不动地望向他们这个方向。 小龟想了想,抬左手朝上算是打了个招呼,同时伸开右手,将辛欢小小的肩膀揽入臂弯。 漫天星光如坠,他唇角含着一抹近乎残酷的笑,揽着辛欢,抬步而去。 . 和郁望见了小龟的所为,忍不住眯紧眼睛。 小龟的反弹,他倒并不意外。 黑马最初的成立,在白书怡的授意之下,有了嘉和的投资转为的股份。只是这件事三年前就被和郁发觉。三年来他在嘉和从头学起,和仲放手交给他的项目越来越多,只是他唯独死死捉着黑马这个项目。 于是当他发现季梵的手下竟然在私下里利用嘉和来周转黑马来路不明的大笔资金时,他便给截断了。这件事外人不察,却成了私底下他与小龟的一场暗战。 不管小龟是谁,他也绝不准有人将黑马变成一个洗钱的壳,不准黑马再以异常的方式发展壮大。他会拉紧箍在这匹黑马脖颈上的辔头,不许它成了脱缰的野马。 和郁给小龟发短信:“舅舅定是有话想对我说吧?” 半个小时后,小龟回过来:“三年了,她已不再是从前的她。三年里,陪在她身边的人早已换成了我。时间不会倒转,我不会让现实改变。” -- 【明儿见~祈祷偶明儿在返程的高速上不会堵,厚厚~】 15、我们之间多出一颗心(2更1) 房子装修好了,辛欢挑了个黄道吉日,带着“相见欢”一众同仁搬到了一生之选的新办公室。 看着楼上楼下坐满了人,辛欢开香槟的时候,随着泡沫冲出来,她的眼泪便也跟着一起冲出来了。她左手挎着小龟,右手搂着郭如意,站在楼梯的实木踏板上跟大家说:“从前,公司就我们三个。别看人少,可是原来那小办公室却也装不下。有时候有客户来了,我就告诉小龟,我说你出去溜达一圈儿去,给客户腾点地方。” “要是同时有两笔生意要谈,我就得把郭如意也给撵出去。我自己就得又跟人家谈,又得担过郭如意的工作,给人家端茶倒水。有时候说着说着事儿,电.话就响了,我还得一边接起办公电.话来,生怕错过一单生意……” 她这么一说,小龟还好,郭如意也早就哭得稀里哗啦了。 辛欢指着楼下的大家伙儿,豪迈一笑:“可是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公司换了大办公室,而我有了你们。”她举起大香槟瓶子,也顾不得斯文,仰头就灌了一口,淌着眼泪说:“我特么现在觉着我自己真富足,是大户人家的赶脚了!我真特么的,太开心了!钏” 她说完泣不成声。 下头的新员工戴维领头打起口哨,大家全都鼓起掌来。 小龟拍了拍她肩膀,从她手中接过大香槟来,也弃了准备好的高脚杯没用,而是仰头灌了一口;郭如意也抹了把眼泪,从小龟手里接过酒瓶子……接下来是戴维,是一楼的每一位新员工糅。 没人考虑这么喝是不是不卫生,每个人都将瓶子豪迈地举起来,大大地灌进一口去。 最后瓶子又递回到辛欢手里来,辛欢抹干眼泪,从楼梯上将瓶子高高举起来,照地面就砸下去。哗啦一声脆响,辛欢带头大声笑出来。她从楼梯上跑下来,挨个跟员工拥抱,说:“咱们一起加油!” 新的工作正式开始,辛欢将工作内外大致做了个职责分配。公司内部行政还是由郭如意牵头,又给她招聘了一男一女两个员工;业务方面则主要放权给了戴维。 戴维是从麒麟跳槽过来的,是《争做大明星》班底里的骨干。也有过在bbc实习的经历,于是跟辛欢很亲,思维和勇气与辛欢也相近。《同一个梦想》的整个拍摄,是辛欢对戴维的一次考验。从头到尾他都做得可圈可点,让辛欢放心委任。 最后是小龟。 辛欢与他谈了几次,可是小龟就是什么职务都不肯要。只说依旧还是从前的职位吧,还是当她的助理。辛欢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便也只好答应,只说委屈了他。 不过所有的员工却也都明白,小龟虽然职位只是总经理助理,但是他却不啻为公司的实际主导。 做好了人事安排,辛欢将小龟和戴维叫进办公室,做《同一个梦想》最后一集拍摄的准备。 戴维听了辛欢的安排,有些惊诧:“……要将那些植物做成会生长的?这个利用电子手段来做,是可以实现。欢姐,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在住宅里安排这个环节?” 小龟却笑了,别有深意。 戴维看了就更奇怪。小龟拍着他的肩膀说:“你照着辛总的意思去准备就好了。” 戴维出去筹备,小龟却凝着辛欢的眼睛:“我只是没想到,你选择在和郁的房子里。其实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另外给你搭出来这样一个景。” 辛欢别开目光:“不用了,正好他家也要装修,一举两得。另外搭一个景太费钱了。” 面对小龟,她可以说一些不用担心别人听不懂的话了:“……那套韩剧里的房子搭出来,据说耗资10亿韩元。我真没这么多钱。” 小龟凝着她的侧脸,说:“多少钱都不是问题。你完全可以换一个地方,钱我来想办法。” 辛欢望他:“你在担心什么?” 小龟一笑:“你懂的。” 辛欢蹙眉:“……你多心了。” 小龟道:“好。你就让我多心一次,好不好?我等着你让我明白我不必这样多心,好么?” 辛欢不想多说,只说:“你将小光那边联系好,安排好具体的时间。现在我心里只想着工作,没有别的。” . 辛欢回电影学院的宿舍,席琳已回来了。她老师在外头接了个本子,没时间跟组,就把她派去跟了小一个月。席琳回来都瘦了,不过一双眼珠子却晶亮地扑过来抓辛欢,问:“……和大人是不是来看过你了?” 辛欢小心遮掩:“谁说的呀?” “是大家都在说!”席琳一副逼供的模样:“大家都跟我私底下问,说有天晚上有个巨帅的大帅哥站在咱们宿舍楼底下。后来你还下去了,看样子关系特别亲密……她们只说那帅哥长得很像青花和月里的和少,不过那晚天黑她们不敢确定——她们不敢确定,我还能不敢确定?长得像他的,那就一定是他!” 纸终究包不住火,辛欢只好承认了:“其实他是来北京有工作,顺便过来看看我。” 席琳咬着小手绢儿,眼睛水汪汪地盯着辛欢:“……是不是,又好了?” “好什么呀!”辛欢心慌慌地,“我跟他就没好过!再说,我是他小姨!” 席琳知道辛欢心里的苦,便不闹了,走过来揽住辛欢的肩头:“如果真的不能在一起,那就对自己狠一点。小龟和东方晓,你真的选一个认真交往一下吧。也许定下来一段关系的话,心就能定了,不用再想着他。” 辛欢听得一怔。 心绪难平,索性上网。“毒蛇美少妇”的博客里又积了厚厚的一层留言。 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条上:“毒舌姐,我身边有两个男的,一个是我喜欢的,一个是喜欢我的。你说我该选哪一个?” “这个问题我问过很多朋友了,她们多数都是建议我选喜欢我的那个……毒舌姐你也会这样建议我么?” 辛欢叹了口气,想到小龟和东方晓。 这世间的女子其实最爱的都还是自己吧,所以都倾向于找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嫁了,只因为人家会对自己好…… 辛欢敲下键盘:“我的建议是:两个都不要嫁!” “你喜欢的,八成不喜欢你;喜欢你的,你八成不喜欢人家——所以这两个没什么差别,都是一厢情愿。” “这世上的爱情,但凡是一厢情愿就走进婚姻的,那婚姻天生就是断翅的;你最好还是找到个喜欢你、你也喜欢的再嫁。” “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儿,你要是等不得,那你就得用你以后的几十年来为这一时的草率买单。” “姑娘,恨嫁不是恨自己,掂量好喽。” . 这天,林宁接到了王银花的电.话。 王银花说:“林宁,我有事相求。欢欢将培训水墨天华四个大男孩儿的工作交给了我,一般的工作我自己这边都能完成,但是现在卡在戏曲唱腔这儿了。我自己虽然也学过戏,但是早都扔了;又不想将内定培训他们四个的秘密泄露给外人,所以只能想到你了……” 原来是因为和郁的突然报名参赛,令原本并无悬念的《水墨丹青》选秀陡生变数。辛欢跟王银花私下里几番交流,都觉得从琴棋书画诗酒花这几方面来说,水墨天华四个人都不是和郁的对手。 后来还是辛欢给出主意,说看是不是能让水墨天华四个人走男旦的路数。 和郁恰恰不会戏曲,若能让水墨天华四个人以男旦的表演模式出奇招,说不定有更大的胜算。 林宁听完王银花的话,略作思量,终于还是应承下来。 前面她已拒绝了辛子阳做评委一事;此番不过是做幕后的指导,不会被人知道,又能帮上欢欢,她不能再不伸援手。 听林宁终于答应了,王银花一块石头落了地,开心地说:“那就趁热打铁,你明天就回来上班,好不好?” 王银花最后还犹豫着嘱咐了一句,说:“……如果能暂时不告诉白先生,那就先别告诉吧。因为咱们这回是为了抗衡和郁的,白先生是和郁的外公,倘若知道了也是左右为难;不如咱们先不告诉他,也省得他为难。” 林宁想想也有道理,便答应了。 -------------------- 【我晚上到家再写一更哦,晚上见~~】 16、谁也逃不开那只无形的手(2更2) 戴维的办事很有效率,不过几天就将和郁的房子那边该加的特效道具都加好了。戴维却还是跟辛欢犯了难,说道具好办,却最终缺一个主角。 在那个房子里,含笑欢迎小光去做客的“外星人”,究竟该是个什么形象? 以戴维的海归经历,他习惯于选择《星球大战》或者是《et外星人》里的形象。但是却被辛欢否了。新欢说那些形象虽然深入人心,但是却脱胎于西方审美。如果从东方人的角度看来,小光怕是未必能感受到亲切,反倒还有可能被吓到。 戴维抓破了头,给出来的形象依旧还是脱离不了机器人或者异类生物的“科幻”形象。 辛欢只能叹了口气,说:“这个交给我吧。罘” 戴维与辛欢说话的过程中,身为辛欢助理的小龟不动声色地进出了办公室两趟。 等戴维走了,小龟便回到办公室,正色望着辛欢,说:“……你该不会,真的想要都敏俊那个类型的人物吧?” 辛欢白了他一眼:“你这样的酷男,也真的看过那套暖男系的电视剧啊?殳” 酷男沉默地盯了她一眼,然后认真而深刻地说:“我不是为了看暖男的,我是为了看野蛮女友的。你知道的,我们酷男跟野蛮女友是一个星座的……” 两人竟然这样一本正经地说这样的话,辛欢先破功,忍不住笑起来。笑笑却还是停下来,又被陷在自己的惆怅里——那是前世的事,也是发生在六年后的事。这样说出来,只觉唐突而又可笑。 辛欢便叹息了一声,回到正题:“我想,暖男对于小光这样的孩子来说,才是最合适的吧。斯文温暖的男人,能让小光感觉到温暖柔软,不会吓到小孩子。否则真找来个《星战》尤达大师那样的,我不敢确定会不会将小光吓到。” 更何况,辛欢一直想到小光对她说过的那段话:倘若小光生命结束的那一天,会有个外星人来接他到天上去的吧?那么那个人,必定也要是如同天使一般温暖柔软的,否则如何能让一个小孩子鼓起勇气将手交到他掌中,允他带着他一起走向那一段孤单而又陌生的路呢? 辛欢咬牙:“就这么定了。” “你别冒险!”小龟一把捉住她手腕,攥得死紧:“现在是2008年,距离那套剧的播出不过6年而已。所有经历过这件事的人,6年后会觉得你是个怪物!……算我求你,别冒这个险。” 辛欢抬眼望小龟的眼睛,便笑了:“我们至少还有这六年的时光,可是小光却可能连这6年都没有了。我这样做是冒险,不过为了小光,我觉得这样值得。”辛欢说着叹息了一声:“在尤达大师和都敏俊教授之间,我宁愿打开门的那一刻,站在门口迎接小光的人,是后者。” 小龟只能放开手,眼睛却更紧地盯着她:“……那你想让谁来扮演这个人?” 辛欢便笑了:“你又想到哪儿去了?我不会找他的。他通告排得这样满,额外又在参加《水墨丹青》的录影,他暂时没有时间来北京的。” 小龟问:“可是听你此时的语气,分明是已有成竹在心。” 辛欢承认:“是有。水墨天华的设定跟青花和月相似,其中也有个承担暖男任务的,是里面的‘天’,叫岳映天。” “哦?岳映天?”小龟对任何一个突然出现在辛欢生命中的男子,都不由得多加小心。 “嗯,”辛欢说:“上回有过一面之识。在不知我身份的情况下,水、墨、华三个人在我面前都表现得很端明星架子,只有这个岳映天不错。他对人很平和,对我的态度也很友好,让我觉得他是个可塑之才。” 对于宿命的无力感,再一次紧紧捉紧小龟。 前世,小龟是在国境线上认识的辛欢。彼时23岁的辛欢为了逃避和郁,孤身一人四海流浪。那时候的小龟自己,也不过刚刚20岁,两个同岁的人在国境线上命运交错。她第一眼看见他,便怔住,一言不发地在武装人员来袭的时候,毫不犹豫伸手抓住他就跑……浑然不知,他比她更有能力来保护自己。 想到初相识,他只能叹口气。他与她相识于一场追杀,三年后他与她又同样因为一场追杀而阴阳永隔……他与她之间的缘分,仿佛永远与生死这样的沉重紧紧关联。 他这一生虽然幸运地还能找到她,可是这一生的相遇却比前世早了整整7年。他并不能够尽知,前世他与她相识之前那长长7年间发生的所有事。只能凭借她与他说起过的一些事来进行推断而已。 对于这个岳映天,他丝毫不知是否曾经出现在辛欢的生命里过,更不知这个岳映天给予辛欢的影响究竟是好是坏。 就像关于黑马,就算他也曾经想要千方百计避开前世黑马曾经与辛迪加斗过你死我活,可是却终究还是逃不开成立黑马的命运……命运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一直紧紧扼住他的喉。纵然曾经放他一马,令他再度找见她,却仍不肯按着他自己的心思来安排这一生。 小龟便未置可否,只想暗中悄然调查一下这个岳映天。 不知怎么,他只是直觉这个岳映天不简单。既然水、墨、华三人都对辛欢不理不睬,怎么就这个岳映天独独表示了友善? 难道真的只是人品极佳? . 《水墨丹青》海选全部结束,过关的选手开始进入封闭训练——海选阶段主要是靠选手的自身才艺,而进到复选之后的选手则要经受节目组的训练,以期用更专业、更上佳的表现出现在舞台上。 和郁纵然通告早已排满,却还是雷打不动地来坚持排练。只是因为与辛迪加之间的竞争关系,所以导演组并未为他单独准备化妆室,而是与普通选手一起化妆。 以青花和月此时的知名度,许多新人根本就是和郁的粉丝,于是化妆的时候心思都飞了,都拥到和郁这边来要签名与合影。 这样一来,化妆室的秩序就乱了,化妆师们都显得很不耐烦,彼此的气氛便搞得很僵。 而水墨天华四个人则拥有专用的化妆室与自带的化妆造型团队。四个人早就化好了妆,走向排练室,准备进行第一场带妆彩排。 路过大化妆室,水墨天华便看见了里面乱糟糟的情形。而在漩涡中心的和郁虽然依旧一脸平静,却无可逃避地成为被暗自责怪的对象。商若水就忍不住冷哼一声:“真不明白这位和少,竟然肯为了这档选秀跑这儿来遭这份儿活罪?难道真的就为了跟咱们几个别苗头?” 丁墨也冷冷瞟着和郁,说:“那就太自不量力了。就算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过可惜他只是孤身一个人,如何跟咱们四个抗衡?” 倒是岳映天一言不发地径直走进大化妆室去,静静拉了拉和郁的衣袖,说:“我们的化妆室空出来了。你去用我的化妆台吧。包里的东西,你看需要用什么,只管用。” 和郁也略感意外。 既然岳映天就是对应着和郁的性格来设定的对手,所以和郁当然早就认得他。和郁客气一笑:“谢谢你。不过我这里挺好的,不必过去叨扰了。” 岳映天眼中倒是并无过多波澜,只说:“那就随便你了。我先走一步,告辞。” 和郁也不由得望向这个岳映天,仔细揣摩。他的所为仿佛故意热络,可是态度确实有礼有节。 和郁不由得在心中略微将对岳映天的预判,稍作修改。 . 水墨天华四个人继续走向排练厅,丁墨便有些不高兴,冷冷瞄着岳映天:“……现在我看我们四个倒是未必稳操胜券了。不是担心咱们自己的实力,我只怕有人会当叛徒,眼巴巴地去抱人家的da腿呢!” 岳映天一笑淡然:“墨墨说的是我。不过墨墨是误会了。我想就算我们跟和少是竞争的关系,不过娱乐圈毕竟不大,何必面上也闹得这样僵?” 商若水不耐烦地皱皱眉:“赶紧走吧。现在有时间闹内讧,不如多想想待会儿怎么能表现得好。想要证明咱们比和郁强,那得看彩排的表现才行!” 商若水在四人中是队长,他既然都这样说了,丁墨只好收起自己的不满。不过再望向岳映天,目光里已是积满了冷意。 -- 【小长假结束啦,大家明天上班上课加油~~】 谢谢彩、微风、muma的红包 4张:飘絮、 2张:cristal、angonly+闪钻+鲜花 1张:骑士 17、那是一种奇怪的直觉 四人走进排练厅,王银花身畔站了个女子。虽看年纪已是中年,然依旧风姿绰约,柔静的面容掩不住内里的风骨。 水墨天华四人对望一眼。 王银花揭晓答案,指着那个女子说:“这位是我们请来的戏曲老师。以后你们四个人要跟老师好好学习。从复赛到最后的决赛,你们从老师这儿得到的才是有可能出奇制胜的法宝。” 这位戏曲老师,便是林宁。 林宁也不遑多让,立时上前开始对四个人的训练钏。 商若水第一个扛不住,忍不住抗议:“让我们学这女性的手眼身法步?没搞错吧,真想让我们当伪娘啊?” 林宁只淡淡盯了商若水一眼,说:“你想让自己显得很阳刚么?那真不必来当青春偶像,赚女性粉丝的钱——你可以去当建筑工人,或者练举重,那些职业更适合你。” 这样眉眼如画,看似平静无波的老师,出口竟然这样狠,商若水一时竟被噎住,不知该怎么说糅。 林宁不理商若水,转眸望另外三个人:“如果你们三个也有同样的想法,倒也简单,看见那扇门了没有?从这儿走出去。输掉这场比赛,输掉身为偶像的一次晋身良机,仅此而已。” 岳映天便说:“老师,是我们错了,我们改正。” 林宁点头:“如果情感上实在觉得有负担,那就想想两个人:远的梅兰芳大师,近的李玉刚。进了戏就是风华绝代的美女,出了戏则是有肩膀有担当的男子,你们既然要吃演艺圈的这碗饭,就得明白这个道理。” 于墨忍不住私下跟赵玉华嘀咕:“这老师什么来头啊?外柔内刚,底气很足啊。” 林宁给水墨天华设计的是《四美图》,贵妃醉酒、貂蝉拜月、西子捧心、昭君出塞,各个都是经典唱段,就算观众未必听得懂唱词,可是一看那行头跟舞美也会跟着叫好了。 四人当中,岳映天的表现最好。他扮演的贵妃雍容华美,唱词在典雅中透出辛酸,让人动容。可是其他三个人,却连最基本的训练效果都没有达到,看上去反倒跟丑儿一般不搭调。 林宁便犯了难:她倒是情愿四个人的表现都一样不好,那她也好根据整体情形调整思路;谁让他们是一个团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目前单就岳映天一枝独秀,便显得整个团体根本就立不住。 林宁便让他们休息,单独留下了商若水,而将另外两人交给岳映天。 商若水是水墨天华的队长,性子也最是桀骜难驯。林宁看得出,以他的资质未必是学不会,他是故意抵触。而他的态度又牵动了于墨和赵玉华两人。 排练厅静下来,林宁仰头望商若水:“我知道在你心里非常讨厌我,其实我也非常讨厌你。实不相瞒,我最不喜欢无理取闹的孩子。如果可能,我也根本就不想教你。” “可是你看,这件事咱们两个却都是没办法自己说了算,因为有职责所在。可是总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不过是浪费彼此的时间。我看不如这样,咱们俩做个赌:就我今天教你们的这些,你三天内若是都做好了,那我就走;若三天之内你做不好,那你就得收收你的性子,以后都得听我教导。” 商若水冷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林宁摇头:“你不是不肯听我的,你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因为你知道你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呃,也算我错,我早该知道这世上的小孩儿的天资是有所不同的。岳映天那孩子天资聪颖,而你就……” 林宁故意截住后半句话不肯说了,更可气的是脸上依旧平静如莲,让商若水恨得牙根痒痒! 22岁的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便忍不住吼出来:“你凭什么说我资质平庸!行,那我还就做给你看了——不过我话说到前头,你甭以为我没听出来你用的是激将法,不过我还就跟你赌了,我非让你跟我道歉不可!” 林宁依旧平静,灯影在她那张看不出岁月痕迹的柔婉的面上泛出珍珠一般的柔光:“好啊。如果是我错了,三天之后我向你道歉。” 林宁静静走出排练厅,没将大门关严,故意留了一条小缝。等了大约10分钟,终于听见里头传出咿咿呀呀的吊嗓声。她这才一笑,关严大门,转身。 一转身,却看见辛子阳站在走廊上。看见她出来,有些紧张地在裤线上擦了擦手,这才走上来:“宁宁,顺利吗?” 林宁伸手按了按鬓发,借着手的掩饰蹙了蹙眉,说:“辛总,请改口吧。” 辛子阳黯然了一下,自知失言,只好说:“林宁,对不起。” 林宁再叹气,抬眼望他:“我来训练水墨天华,一来是阿花的请托,我们姐妹情多年,我不能推辞;二来更是为了欢欢……这件事本来与辛总没有半点关联,辛总便也不必亲自来照应了。” 辛子阳额角青筋微跳:“我们之间真的,非要这么切斩得这么彻底?我就连来看看你,问问你是否顺利,都不得当了?好歹,我也是辛迪加的老板,你来为我辛迪加帮忙,我总该谢你的!” 林宁摇头:“不必。辛总你忙,我先告辞了。”说罢背影袅袅,逆光而去。 辛子阳目送林宁婉约的背影远去,忘了呼吸。良久才猛地伸拳砸了墙壁一记。 这世上哪里能有后悔药卖! . 商若水被林宁单独留下,剩下三人走回化妆室。 那三人却分成两个小帮派,于墨与赵玉华并肩热聊,却将岳映天冷落一边。 三人走过大化妆室,和郁便勾手唤小萌。小萌脑子灵,点头应下,麻利地跟出门去。少顷回来,面上仿佛有些变色。 和郁便问:“怎么了?” 小萌说:“……我听于墨跟赵玉华说,欢姐要单独召岳映天进京一趟。只有他一个哟,另外三个都没叫。” 和郁也是一皱眉:“岳映天跟她有私交?” 小萌摊手:“据说欢姐跟他们第一次打照面,岳映天对欢姐特别和善……” 和郁垂眸不语。 小萌没忍住,又说:“唉,欧巴,难道你没听人家说过,岳映天跟你非常像吗?不是说五官相貌,而是气质啦!” 和郁猛地抬头,目光如电:“你想说什么?” 小萌赶紧吐了吐舌:“我错了,算我什么都没说。” “她叫岳映天去北京,什么事?”和郁问。 小萌无奈摇头:“不知道啊……可是就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更不放心的说。看样子,说不定不是公事,而是,私事呢……” . 岳映天接到辛欢的邀请,翌日向王银花告了假,便独自一人赴京。 小龟想要来接机,辛欢却给拦着,说她自己来。面对小龟一脸不豫之色,辛欢只好解释说:“我们在回程的路上,也可以趁机给他讲讲戏份。时间很宝贵,他那边是告假出来的,能抢一分是一分。” 辛欢是早接到了王银花的电.话,也是询问这次单独召岳映天是什么事?说四个大男孩之间,因为这件事仿佛已经有了小小隔阂。辛欢只能致歉,说这件事暂时不方便告知外人。 在小团体中被孤立的滋味并不好受,辛欢自觉有些对不住岳映天,于是便坚持亲自来接。 北京说热就热起来了,明明节气还早,可是机场的停机坪却像是面巨大的镜面,将阳光的热度放大了数倍。出闸的旅客都是一副不耐燠热的模样,偏只有一个人走出来的时候,清凉无汗,让人看着心情都跟着一爽。 辛欢便向岳映天摇手,心下不知怎地荡起小小涟漪——这个远远走来的年轻男子,如果不脱下太阳镜,实在是像极了和郁的气质。 那是一种——即便这个世上所有人都在躁动不安时,他却依旧能够挑唇微笑的模样。 岳映天朝辛欢走过来,含笑垂眸:“嗨,又见面了。”语气熟络得,并不像是才有一面之识的陌生人。 辛欢便回以微笑:“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岳映天微笑:“想到是来见你,雀跃还来不及。” 辛欢便再忍不住暗自皱眉,说:“我们走吧。这次的具体事宜,我在车上再与你细说。” -- 【还有更新~】 18、他是否让你满意? 在车上,岳映天听了辛欢的介绍,也惊讶地笑起来:“外星人?真的?只是,外星人真的可以是我这个样子么?” “呃,可以的。” 岳映天上了车就摘掉了太阳镜,那种与和郁相似的气质便被他个人的形象所替代,让辛欢被转换得有些不舒服。就像虽然都是在看新闻台,可是却被转到了英语新闻。 岳映天笑:“是要做特效化妆么?否则我这样,还真不像外星人。” “我说像就像,”辛欢慧黠一笑:“反正也没人真的见过外星人是什么样的,《星战》和《et》里的也是被人想象出来的。我就告诉小光说,咱们中国的外星人就是你这个模样的,再加上道具的配合,他会相信的。钏” 岳映天盯着辛欢,眸光里闪放出耀眼的光芒:“……这个点子是你想的么?好神奇。” 辛欢尴尬地摊手:“呃,不是我。不过我不是想做成节目,我只是想藉此来满足一个小孩子的心愿……厚厚,我相信原创者不会怪我的。” “那是谁想的呢?”岳映天追问糅。 辛欢当然不能告诉他是6年后的某套电视剧的主创想的,便转开话题去,说:“阿天,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这件事因为关系到一个小孩子的梦想,所以请你不要对外人说,行吗?” 小龟的担心很有道理,毕竟此时距离那套剧的播出只有短短6年。人可以很轻易想起6年前的事情,到时候所有参与过这件事的人,都会惊讶她今日的所为。那么这件事就让越少人知道才越好解释。 岳映天偏了偏头,“嗯,好的。”他忽地一笑:“那这件事是不是可以说,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秘密?” “是秘密。”辛欢清浅一笑,避重就轻。 . 辛欢带岳映天到了“一生之选”,走进和郁的房子,岳映天便发出惊叹,回头问:“这房子,是谁的?” 辛欢继续避重就轻:“外星人的家呀,就是这儿。” 岳映天瞳光一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问的是,现实生活里,这是谁的房子?”他说着勾了勾唇:“这房子的装修造价不菲,是谁肯为了配合你,为了满足一个患儿的梦想,就任由自己的房子变成了外星人的家呢?” 辛欢忍不住皱眉。 她只是让岳映天来配合演一场戏的,她不喜欢被演员这样东问西问。 不过却也不能因此而责怪他。毕竟好演员在走戏之前,是都一定要与主创充分沟通,才能更精确找到角色的感觉。辛欢便说:“……是个朋友的。况且这里虽然是外星人的家,不过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怪异,跟人类的家没有什么区别,不是么?” 她再一次地避重就轻……岳映天便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望着她笑笑,说:“我很喜欢这里,可以参观么?” 辛欢便答应:“好的。”好在和郁还没有正式入住,整个房子还都空着,并无半点个人的私隐。 . 戴维的团队也跟着来了,将房间里的特效道具再做最后的调试。戴维上楼去找到岳映天,将特效道具的位置与遥控使用的方法教给岳映天。 岳映天便无意中问起,说这房子是谁的。 戴维是个热情大方的海归男生,便详细介绍,问他是问房东呢,还是租户? 岳映天便笑,说:“戴维你索性都告诉我好了。” 戴维只知道水墨天华是辛迪加用力助推的组合,辛欢又是辛迪加的大小姐,便知无不言:“这房子的来头可不小:房东是‘日出东方’集团的孙少爷东方晓,租户则是嘉和少东、青花和月的大明星和少!” “原来是他的房子!”岳映天挑眸一笑。 戴维交待往了细节便出去,而岳映天则一直走进主卧室去。他的目光却没有如众人一般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也没有过多留意远处那大大的广告牌,他只走到大床前立住脚步,手托着下颌神秘一笑。 . 时间一分一秒推移,辛欢再度打断了岳映天,有些无奈地说:“阿天,不是这样的。拜托,请你不要故意去找‘外星人’的感觉,你就找一个普通人类的感觉就行了。” 水墨天华虽然还没有正式主演过影视剧,但是小客串却也曾有过;更何况他们的公司ic国际也一定给他们做过演艺方面的培训了。辛欢以为就这样一个小场景,给岳映天几个小时准备就足够了。 可是却没想到,岳映天彩排出来的效果,尤其是念台词的感觉,根本与她的设想大相径庭! 岳映天原本也是个心气儿高的人,又原本聪颖,就连跟着林宁学戏都能学个几分样子,却没想到扮演个外星人倒让辛欢三番四次地喊卡。他面上也渐渐挂不住,只懊恼地问:“这回还是不行?可是就算是不能故意找‘外星人’的感觉,可是外星人也总归是外星人,跟普通人类不一样的吧?否则还怎么来界定身份呢?” 辛欢也知道不能将人逼得太急了,便说:“没事的,阿天我们休息半个小时。你换换环境,重新找找感觉。” 辛欢让戴维带着岳映天到书房去。希望那里的书卷气能够帮岳映天平静下来,找见水木原色。 不想大门一开,和郁竟然带着长生就这么走了进来。 辛欢一口气好悬卡到嗓子眼儿里,化作一口气冲口出来问:“你怎么来了?” 和郁走到她面前站定,清风明月一般地笑:“这里不是我的住处么?我怎么来不得?” 长生则跟条细腰的猎狗一样,不等辛欢打招呼,径自就上楼去了。 辛欢也顾不上长生,继续盘问和郁:“你少来……我的意思是,你这几天通告排得很满,为了挤出时间来参加《水墨丹青》的封闭集训,更是把自己的休息时间都压缩了来应付原本签好的商业通告……自己都没时间睡觉了,怎么还跑到这边来!” 他黑亮黑亮的眼珠子,盯着她面上的焦急,便就更黑更亮了一些。 辛欢意识到不对,急忙住嘴咬住舌尖儿,却也都吞不回前面的话了。 幸好他也没借题发挥,只笑着望住她,说:“嗯,我就是来睡觉的。” “你说什么?”辛欢忽地又心乱成一团。 他抬手指指楼上:“……近来忙,压力也大,在家里也是怎么都睡不好,外公家也不行。我就想着或许这里这个新的卧房能不一样。我来睡一觉,天亮就走。” 长生却忽地在楼上低低怒吼一声:“少爷,有人竟敢动了你的床!” “哦?”和郁便上楼去,辛欢便也跟着上去。 和郁在外人眼里,是最和善不过的男子。可是她却最清楚他骨子里的那些小毛病。譬如他对床铺的要求之高,除了高度、床垫的软硬度,甚至床单的颜色与棉纱支数等都有他自己的标准……他更不喜欢有人擅动他的床铺。 长生像条护主心切的猎犬一般,带着和郁到床边去,指着床单小小的褶皱,以及床榻中央极其微小的凹陷,恼怒地说:“少爷你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辛欢忍不住皱眉,想到岳映天之前要求参观这幢房子…… 面对长生一副要追查到底的模样,和郁倒是并没有太大反应,他的目光依旧远远近近地罩在辛欢面上。看见她的神色,他便轻声问:“你知道是谁动了?” 辛欢尴尬地点头:“……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吧。为了要准备外星人邀请小光来做客,所以我要带着岳映天熟悉整个房子的各个房间……卧房当然也不能除外。” 她掰着手指,解释得有些口干舌燥:“你知道的,小孩子别看小,实则都是非常敏锐的。要是让小光看出来岳映天对这个房子还陌生,那他可能会知道这只是一场戏,梦想就会碎了。” 长生听了便恼起来:“竟然又是这个该死的岳映天!”小萌跟他私下打过电.话了,说了辛欢单独召岳映天来京,而少爷很有些不开心的事。 长生便大马金刀地想要出去算账,辛欢赶紧扯住,说:“长生,这件事的责任在我,你别跟着添乱!” 和郁却依旧心平气和地笑:“那他的表现怎么样,是否达到了你的预期?” 辛欢蹙眉:“还差一点点……不过我想他一定能够胜任的。” “哦,”和郁依旧心平气和地微笑:“那我今晚也不睡了,陪着你们两个。” -- 【嗯,还有更新~~o(n0n)o】 19、乖,都是我不好(第三更,答谢加更) “你这是做什么?”辛欢忍不住微愠:“我们今晚不在你这里彩排,你好好睡觉。” 和郁依旧好脾气地笑:“那你们今晚不排练了?” “当然要排,”辛欢泄气:“到我办公室去排就是了。”岳映天的时间也是宝贵,耽误不起。 和郁的目光忽地一抬,视线越过辛欢肩头望向门口,轻轻一笑:“hello。” 辛欢扭头去看,原是岳映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罘。 岳映天便也笑着走进来,指着床铺上的褶皱和凹陷说:“刚听说和少来了,便上楼来打招呼,走到门口正好听见你们在讨论这个……”他抱歉地向和郁一笑:“这些是我弄的,实在对不住了。” 长生毫不客气地问:“你好端端地跟小姨排练便排练,你跑我们少爷的chuang上来干什么?” 岳映天拱了拱手:“原本以为这被褥也都暂时还都是道具,所以便在这房间里设计台词和动作的时候,坐下来比划了一下。没想到和少晚上会过来,多有得罪了,见谅见谅。殳” “没事。”和郁清淡一笑,转眼盯了长生一眼,示意不让他说话。长生只好忍了。 和郁继续好脾气地笑:“我也是好奇,不知你们排练什么。好歹我也算这房子现在的主人,那就让我也有幸参观一下如何?” 辛欢咬牙:“和郁,你别没完!” 和郁转向岳映天:“岳兄,小可是否有幸一观?” 岳映天打量着辛欢的神色,却也不好意思推辞,便笑:“那就让和少见笑了。” 戴维等人见到和郁来,也都欣欣然来要签名与合照。辛欢算是明白了,现在就算她下令要岳映天和团队的员工一起离开这房子,他们怕是也心不甘情不愿了。辛欢剜了和郁一眼,便说:“好了,开工!” 重新开始排练。辛欢原本指望着休息了半个小时之后,岳映天能更找见状态,谁知事与愿违,重新开工之后,岳映天的状态倒不如之前了! 辛欢只能扭头瞪那一对坐在楼梯栏杆边儿上看戏的两个人。 一定都是他们两个闹的,房间里这冷不丁多出来两个人旁观,岳映天能不分神么? 辛欢便亲自上楼去,绷着脸要求和郁跟长生进屋去。长生苦着脸:“小姨,进屋里就看不见戏了。” “你听着不行么?”辛欢一瞪眼。 和郁却趁着辛欢跟长生斗嘴,脚底抹油了一般溜下楼梯来,到岳映天身边去笑眯眯地说:“岳兄,我也觉着你这段的情绪有些偏了。” 岳映天倒是客气:“和少觉着怎么才是正的?” 和郁自然捏过台本来,眼睛前后大致过了过,便清了清嗓子,照着台词念出来…… 他的声音很轻,可是这房子拢音,于是一字一声都完整地落进辛欢的耳朵里。 她便一皱眉。 戴维也走上来,轻轻碰了碰辛欢的手肘。虽然没说话,可是辛欢也明白了戴维的意思。 ——和郁的声调与情绪,都正是他们想要的状态。平和宁静,有一点微收的酷,却一字一声里都掩不住关切,让人的心微微揪着地感觉到窝心的幸福。 辛欢瞪戴维,示意不让他说破。戴维只好吐了吐舌,回去做自己的事。 倒是岳映天提出反对意见:“……和少,请恕我直言:这根本不是外星人的感觉,倒像是有点犯小别扭的大男生。不对劲,不对劲。” 和郁什么也没说,只从楼下仿似无意般偏头上来望她。 他的意思她明了:他是说,岳映天的态度一点都不重要,他只是要她的反馈。 她只回他一粒卫生球眼。 他是来现的么?她不会给他机会的。 她便卯足了劲头,亲自给岳映天做示范。就一页多的台词竟然反反复复又练习了两个小时,依旧还没有太大的进展! 夜就这样无声地深了下来,团队工作人员开始有打呵欠的。 戴维认真地将辛欢叫到书房里去谈,说岳映天看来也是个骨子里有些顽固的人,他对角色的理解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说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事儿,建议辛欢不如替换成和郁。 辛欢直接告诉他:“你闭嘴!” 戴维再尝试坚持:“欢姐,我大致能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坚持。因为辛迪加要推的是水墨天华,而和少是青花和月的成员……只是我们现在这个又不是公开的节目,我们只是做给小光看罢了。小光是我们唯一的观众,他有不知道水墨天华与青花和月背后的竞争……欢姐其实我们真的不必如此紧张的,你说是不是?” 戴维这句话直接戳到辛欢心窝子上:也许真的是她自己太紧张了,才会将在外人眼里真的没什么的事情,变成她自己这样顽固的坚持和小题大做。 辛欢在沙发上坐下来,疲惫地摆摆手:“对不起戴维,你先出去,给我两分钟考虑一下。” 戴维依言离开,她面前的地板上却又多了另外一个人的鞋。 辛欢有些恼了,抬头便吼:“你进来做什么?!” 和郁看见她的反应,叹息了声坐下来,伸手过来给她按着双侧额头,柔声劝慰:“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偏要今晚跑过来,害你这样紧张。” 他的手指修长,仿佛天生的电极,缓缓的按摩过程里,仿佛有细小的电流穿透她的皮肤,击穿她的焦躁,让她不由自主随着他的节奏放松下来。 这样的感受,让她明明知道该赶紧拒绝了,可就是有些舍不得。这一舍不得,就延宕了几分钟。她才叹了口气推开了他的手:“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呢,我紧张什么了?我半点都没紧张,我就是有点着急了。” 他盯着她,便无声叹口气,说:“好,是我错了。小姨半点都没紧张,是我紧张了。” 辛欢再瞪他:“你紧张什么?” 他便笑了:“是呢,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胡乱紧张什么。总之,一听说小姨单独召人进京来,我就紧张得坐立不安。便将什么都推了,巴巴地飞过来。唉,小姨别怪我沉不住气,我还小。” 辛欢一个没忍住,便笑出来,伸手推他:“滚,还倚小卖小啊!” 看她笑了,他便也笑了,柔声劝着:“要不,我去陪着岳映天练台词?他有些小顽固,我跟他聊聊。” “不用你。”辛欢按住他手臂:“你们俩是正经打对台的对手,虽然面上都笑着,心里难免有芥蒂。这是我的工作,还是我来吧。” 说也离奇,辛欢跟和郁这么说过两句话之后,心情便好起来。再回去跟岳映天一起练习台词,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耐心也大涨。 和郁站在二楼平台看了就笑了笑,跟长生说:“我困了,睡觉去了。” 长生急得一眨巴眼:“少爷,小姨还跟岳映天脸对脸地练习台词呢,你能睡得着?” 和郁耸肩一笑:“干嘛睡不着?”说着就走进卧室去。 卧房门却没关严,留着一条小缝儿。 长生很想去把门给关严了,生怕外头的动静扰着和郁睡觉。可是他却也明白,少爷从小做万般事情都有自己的分寸,这条小缝儿怕绝不是他疏忽了,而怕是故意留的。 长生想,许是少爷就算睡觉,可是也想听见外头的动静的吧。 渐过午夜,岳映天的台词终于算是过了关。辛欢嘱咐戴维送岳映天去酒店休息,她一回头只看见长生在二楼站着,和郁已经没了踪影。 岳映天问:“你不去休息么?一起走吧。” 辛欢摇头:“你先去吧,待会儿我让长生送我。” 幸好还有个长生在,否则她还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留下来。岳映天便也抬头望了望长生,遂点头:“好吧。明早见。” 岳映天和戴维等一干人走了,偌大的房子终于安静了下来。辛欢上楼去问长生:“他呢?” 长生委委屈屈地答:“少爷太辛苦了,原本也是想陪着小姨的,可是他都连续48小时没合过眼睛了。实在太困了,就先去睡了。” 辛欢指着卧房:“他在里面?” 长生点头:“嗯!” 辛欢左右挣扎了两下,有心想就这么弃之不顾地去,终究还是有点不忍心。便说:“我去看看他,马上出来。” 长生登时笑得满面阳光:“好哒!” -- 【长生你的回答可以更狗腿子一点~~咔咔,明天见。谢谢蓝~~】 20、你~敢~(更1) 辛欢走进卧房去。 房间里关了灯,窗外的灯火也都被深紫灰色的窗帘遮蔽。只借着一点从门缝透进来的灯光,她朦胧看见隔着四周垂下的白纱帘,他在床褥间睡着。 辛欢便退出来,嘱咐长生:“他睡得挺好的,你也不用守着他了,到客房去睡吧。那里被褥洗漱的东西都是现成的。我先走了。” 长生却一把手给拦住,挂着一副要哭的模样嘟囔:“小姨,我今晚不能在这睡。” 辛欢瞪他:“为什么不能啊?你又不是女的!钕” 辛欢说完了一转眼珠,“……难道,是小萌也跟来了?” 长生登时乐得满脸开花:“嗯呐!小萌说,想大半夜的到长安街上去撒撒欢!” 辛欢只能叹气了,朝他摆摆手:“行,行,你赶紧走吧。不过我可提醒你,长安街可不是随便能撒欢的地儿,你得看着点小萌,别让她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哈!凄” 长生乐得两只眼睛都眯缝成了褶子,边往外走边作揖:“谢谢小姨成全。” 退到楼下,他仗着两条大长腿,迈开步子就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辛欢被困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忍不住再扭头透过门缝儿望望里面的他……,还是定下心来,下楼准备离开。 此时情境,分明又像极了前世。又是她与他这样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又是她忍不下心……这可不行。 还差两步就到底了,忽地听见卧房里传来一声惊呼:“……不要!” 辛欢便僵在楼梯上。 她扭头跑上去,迟疑着透门缝儿看他,见隔着白纱帘的床榻里,他的影子似乎在涌动。 她屏住呼吸轻唤:“和郁?你还好么?” 里面没有回答。 她以为平定了,再转身要走。 却听里面传来仿佛低低的呜咽:“……不要啊,我求你。” 语声呢哝,是梦呓的模样。 他生在那样的家里,要风得风,要星星没人敢给月亮;可是在梦里,他却是在哀声祈求…… 她告诉自己说,只是进去将他从噩梦里救出来就走。于是便推门走进去,开了弱光壁灯,穿过纱帘去看他。 他果然睡得极不安稳,一头一脸的汗。唇色通红,面颊也红着。她连忙上去摸摸他额头,果然有些热。她便慌了,拍着他的面颊轻声呼唤他,然后在床头柜里外翻找,看能不能找见药片。 等将抽屉都翻出来才想起来,这里是新装修好的房子,他还没入住呢,哪里能有药片! 她便连忙奔进洗手间,拧了湿毛巾出来盖在他头上。他却还没醒来,在梦里微微地抖动。 她忍不住心疼,便再尝试轻声叫他:“和郁?和郁你醒醒。” 是可以近便地打120,可是他是明星啊,大半夜地被送医院怕又要引起外界猜测……她便打长生的电.话,那死孩子竟然关机了!又打小萌的,同样…… 她想找小龟或者东方晓,可是左右思量,终是放弃。 她望着他那难受的模样,用力在想,他究竟是怎么了?来的时候并没有半点感冒着凉的迹象。后来想起长生说的话,说他已经连续48个小时没有合过眼……她便懂了,他这是身子骨扛不住了,保护性地发烧,强迫他休息。 这么一转念,泪珠子便控制不住地自己掉下来。等她发现,已是滚了满脸。她连忙用手背都给抹干。 哭什么哭?哭抵什么用! 她便再走进洗手间去,将所有的毛巾都拧湿了,回来解开他的衣扣,将毛巾一条一条都盖在他身上。 他受冷,身子更颤抖了些。 她捉着他的手,一遍遍地摩挲,一遍遍地说:“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天就快亮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仿佛她的话被上天听见,披盖着几条冷毛巾,他终于渐渐平静下去,又回到了安稳的梦境。 她便熄了灯,准备到楼下办公室去窝一会儿。走之前再伏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温度。他的温度已经渐渐退了下来,幸好只是疲劳性的发烧,而非病理性的,睡一觉便恢复得快了。 可是就在她想抽回手的刹那,手却被按住。 他的嗓音沙哑扬起:“小姨,别走。” 房间里一片暗寂,只有门缝透进来细微的光,在偌大的房间里散漫成了极幽极暗的影雾。按住她的那片掌心滚烫,让她不放心这么硬生生地抽回手来。 她哽了一下,才去看他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烧,他素日里平静温和的眼瞳,此时在幽暗里看起来,仿佛也成了两颗滚着沸水的珠子,看一眼便仿佛被烫着,让她只想赶紧逃走。 她润了润唇,说:“你醒了?那就没事了。你好好睡一觉,天亮了就该退烧了。我不远走,就在楼下的办公室。你如果觉着哪儿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一分钟之内就能上来。” 他依旧死死按着,依旧沙哑地祈求:“……别走。” 她为难得都想伸手将自己给撕了。她不忍心走,可是前世的记忆那么明晃晃地扎着她,让她痛不敢忘。她只能深吸了口气,哄他:“你睡吧,我就出去一下下。待会儿就回来,啊。” “不要……”他生怕她离开似的,将手指都穿入她指缝里去,绕缠在一起,死死扣着:“小姨骗我。我一松手,小姨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小孩子一般地呢哝:“……小姨别走。我,怕黑。” 她诧异望他。他却趁机手臂使了力道,将她扯过来,跌倒在床褥上。他不等她挣扎起身,便伸臂将她拦腰搂入怀中,怎么也不肯放开。 辛欢不敢大挣扎,惊慌之下还在哄他:“你别闹了,行么?你现在是病人,好好休息,别使蛮力。” 他则用手臂箍着她,将唇覆在她发顶,咬着卷着含着她的发丝,呼吸着她的发香,近乎贪婪地摩挲……一遍一遍只说:“别走,别走。” 她知道该拒绝,可是整颗心却溃不成军,只能再一次虚软地说:“真的,我求你,咱别闹了,行么?” “不行。” 他的身上还在火烫,可是他的声音却冷静下来。她一抬眼便看见他的眼睛宛如一对寒星,就垂在她面前。她一个愣怔之间,他捉着她的手腕一翻身,便压住她…… 她的体重不是他的对手,她的身高更占不到半点便宜。她被他整个压/入床垫,凹陷进柔软的牢笼。他的身子又硬又烫,带着陌生的蛮横,将她的一双徒劳挣扎的手腕困在头顶,他那柔软却滚烫的唇便印上了她的颈子…… 反反复复地辗转,直到将她的神智都吸乱,让她不由自主自行颠荡浮涌,昏昏涨涨地被他夺走了唇。 他推着她挤着她,她抽泣着挣扎着……沉.沦着。 被单俱被两人抓乱,四周的白纱帘虽薄却忠实地护卫住了他们两人的厮打与深拥…… 她终于累了,挣扎累了也哭累了。他这才柔缓下来,细细地缠棉地尝着她。他的嘴仿佛与她的黏合在了一起,怎么都不肯再分开。 直到他将她的泪全部嘬干,听见她的呼吸困难,他才放开她。用手肘撑起身子,居高临下望她,手指绕着她湿乱的发丝,星眸润泽:“……我发现小姨挑的床垫,软硬程度简直妙极了。” 辛欢大怒,大口大口呼吸空气,骂出来:“混蛋!” 他仿佛认真想了一下,便笑着道歉:“是我错了。不是床垫软硬正好,而是——”他的打手忍不住沿着她的曲线摩挲而下:“而是小姨的身子,软硬于我,妙不可言。” “你!”辛欢因怒又攒起力气,用力想要掀翻他。 他也使蛮,再度困住她手腕,居高临下地宣告:“……小姨不必挣了,你挣不过我的。三年前我还小,只能眼睁睁放小姨走;可是现在,小姨不用再想了。” 辛欢用力反抗,嘶吼道:“你还记着我是你小姨!那你还不放开?” 他微微垂下头来,故意用滑落的发丝扫过她因他而红肿的唇,沙哑一笑:“是小姨又怎样?小姨是女人,这就够了。” 辛欢咬牙:“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他便笑了,带着征服者的荣光,瞳光如水:“……你敢~” -- 【稍后第二更~~】 21、他们知道又何妨(更2) 接下来的时间里—— 他被她死死按在怀里,让她的头妥帖枕在他的颈窝。 “你还想干什么?!”她挣扎。 “哼~”他轻嗔:“你若看乖乖地,我便什么都不做,咱们俩都累了,就这么好好地睡一觉。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连这点也不肯答应我,还要挣还要逃,那我一气一急之下,还不定现在就做出点什么来。反正早晚都是我的,早点握进手里也早点安心。” 她便回手打他,斥道:“你瞎说什么?什么是你的!钕” 他安安吃了她这一巴掌,却等她打完之后顺手捉住她手腕,就势送到唇边去啵地亲了个响的。看她烫着了一般缩回去,他得意地笑:“……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我的!” 辛欢躺不下去了,又使蛮力要起来。他横腿给拦住,邪气轻哼:“怎么着,准备让我现在都拿走了?” 辛欢进退两难,只气得跟他大眼瞪小眼凄。 他便又笑了,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回去。脚尖一勾将被子勾回来,将两个人一起盖上,拍着她的发顶柔声说:“……睡吧,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不多时呼吸已经平稳下来,听着仿佛是真的睡着了。她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便也睡了过去。 这些天来的忙碌,她是真的累坏了。 跌入梦境之前的那一瞬,她想,他之前怕又是在骗她了。还什么发烧、怕黑,总归不过是他又寻来糊弄她的借口才是。 直到她睡着,和郁才又睁开了眼睛。 借着弥漫如雾的幽暗灯影,他静静凝望她的面容。 他之前的确是故意设下陷阱,今晚定然要拥她入怀才行。可是他却在佯睡的时候,竟然真的一头栽入梦里去。梦不长,仿佛就一个转瞬,可是他却梦见了她离开自己…… 现实中他已经失去过她两次,五岁那年一次,十六岁那年又是一次,这样的痛他已经无法承受第三次。可是就连梦也跟着来凑热闹,让他再多尝一次…… 他怕了。是真的。 . 幸好长生和小萌这一对狗腿子还算有点良心,天刚蒙蒙亮就来了。长生上来推开门看见辛欢正睡在和郁眼里,便一副要自戳双眼的模样。 其实他要是不叫唤,辛欢可能还没醒过来,实在是昨晚用力过猛累着了。结果长生这一叫着要自戳双眼,辛欢只能揉着眼睛醒过来,然后又不幸看见长生这衣服要死要活的模样。 辛欢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情况。 扭头看和郁,他却一副悠闲自在、丝毫不想改变姿势的模样。甚至还将手指滑在她脸蛋儿上,上上下下地摩挲…… 辛欢赶紧鲤鱼打挺起来,扯着身上一件没少的衣服走到门口去,跟长生解释:“你别一副看见我们俩怎么着了的样子行不行?你看我衣裳还都在呢!” 长生这才认真仔细地上下检查了一下辛欢的衣裳,一脸苦相、却眼珠子贼兮兮地亮了一下:“……可是,好狼狈啊。就好像,滚过来滚过去,扯过来扯过去……” 和郁登时笑得开始滚了。 辛欢实在忍不住了,伸脚就将长生踹了出去:“不会说话就别说,行吗?” 辛欢恼羞之下一头撞进客房洗手间去,望着镜子里果然满身狼狈不堪的自己,有些欲哭无泪。怎么能这样?她是怎么明明一直都在小心躲避,却还是让自己一头撞进了与从前相似的命运里来? 门上有小心翼翼的敲门声,辛欢知道定然不是和郁或者长生,便应声:“谁?” 门缝一开,露出小萌抱歉的眼睛。 辛欢掬一把水拍了拍脸,说:“小萌你进来吧。” 小萌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将手里一大捧东西都递给辛欢,然后便站在一边搓着衣角。 辛欢错愕地扒拉扒拉手里这一大堆东西,竟然都是女性的用品,从卸妆油到洗面奶、爽肤水到bb霜,一应俱全。除了这些还另外有个袋子,袋子里是跟小萌现在身上这套衣裳一模一样的衣裤……辛欢有点傻,问:“这是?” 小萌眨眨无辜的眼睛:“天快亮时,欧巴发短信让我买来的。” 这么说,岂不是小萌早就猜到了她在他这里过夜! 辛欢狼狈地赶紧洗脸。 小萌却还不出去,依旧用一副无辜少女的模样,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 辛欢叹了口气:“问吧。” 小萌便笑起来,颧骨涌上两朵红云:“欢姐其实你不必太在意的!我跟长生都知道的,你跟欧巴没有血缘关系的,所以你们两个就算在一起了也没什么啊!” 辛欢真是要哭了:“谁说我们在一起了?我们没在一起啊!” “不可能!”小萌笃定地说:“我了解欧巴。欢姐既然都跟欧巴睡到一个被窝里去了,欧巴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能离开那个被窝还是处的话,我会笑话死欧巴的!” 辛欢被雷得外焦里嫩,却一仰头,带着水花便直起身来,义正词严白了小萌一眼:“我处怎么了?我处,我自豪!” 说罢提着衣裳进了屋,径自换衣裳去了。 要笑话,就让她去笑话和郁去好了,关她何事! . 换好衣裳,才明白和郁苦心。 她一夜没出这房子,别人就算不知道,大厦保安怕是知道的。她的身高体量与小萌相差不多,待会儿出去只需将帽衫的帽子扣上,便能成功骗过保安,让他们以为她是早晨刚跟长生一起走进来的。 和郁果然也是这样安排的,离开的时候嘱咐小萌,让她在房间里多呆几个小时,等保安换班了之后再走。这样便没人知道辛欢曾在他这里整夜没有离开…… 辛欢故意没跟长生跟和郁一起走,而是先到一楼办公室去忙了会儿工作。等到过了早晨的换班时间,她才走出办公室,到一楼去晃了晃。 却正看见小龟与一个保安在说话。隔着整个大厅,他竟然察觉到了她,便停了交谈,偏过头来向她微笑。 辛欢忍不住蹙眉,想着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小龟别看镇日一副冷酷打扮,可是也许是年纪成熟,于是素日做人的礼数却很是周全。譬如每天上下班的时候路过大厅都会跟值班的保安打个招呼、闲聊两句。今天的情形仿佛也只是他素日的习惯而已……应该不是在打听她昨晚的行踪。 辛欢劝服自己,便迎上去笑笑,说:“我先回学校一趟,中午回来。公司的事你看着处理。” 小龟却跟了出来,问:“你昨晚,没回学校?” 辛欢便站定,正色回望他:“小龟,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我仿佛还没有义务向你交待得这样仔细。” 小龟蹙眉,却急忙道歉:“……对不起。我是打你电.话,你没接。我以为有事,去了学校找你,席琳说你没在。” ……而和郁的房间,竟然也早早地灭了灯。 辛欢吸了口气:“昨晚跟岳映天忙到很晚,行了么?”她转身便走,再不回头。 . 辛欢换好了衣裳,去岳映天的酒店,跟他又对了一遍台词和设定场景。岳映天的表现比前一日要好,让辛欢放心不少。 就等着这个晚上,为小光圆梦。 岳映天小心打量辛欢的气色,问:“是遇见什么开心的事了么?” “哦?”辛欢惊讶抬眸。 岳映天抿了抿唇角,含笑说:“你难道自己不知道么?你今天,嗯,特别好看;而且,脾气好得不得了。” 辛欢心下一警,遂笑:“怎么,是在拐弯抹角怨我昨天对你的态度不好?” “自然不是,”岳映天的态度好得不得了:“昨天你对我发脾气,那是我自己表现不好,活该的。我只是着急,怎么能在你面前表现得那么糟糕,明明是用足了气力,想要好好给你看的……” 辛欢蹙眉,指了指桌上的焦圈和豆汁儿:“这东西你还吃得惯吧?我在北京三年了,可还是觉得不适应。” 岳映天便不说话了,只微笑将原本剩下不用了的焦圈和豆汁儿都一口一口咽下去。 辛欢再皱眉,说:“今晚帮小光圆完这个梦,你就回去吧。耽误你两天了,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而且这件工作是献爱心,没有工钱拿,以你的身价来说,真是挺不好意思的。” “哪里,”他淡然地笑:“能来看你一眼,这比什么都重要。” -- 【铆铆劲,稍后再给大家来一更吧!】 22、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更3,月票加更) 听见岳映天这话,辛欢忍着没发作,先自我检讨了一回。想着是不是她平日有什么话说的不对了,或者行为逾越了,才让岳映天有了什么误会? 为了不影响今晚岳映天的发挥,她便将这件事暂时咽在肚子里。 抬腕计算着时间,走到窗边望了望天空。艳阳高照,今天的京城天空竟然难得的见了碧蓝。天际滑过一架银色的飞机,不知是哪一班,也不知是哪一条航线,她却还是仰头看得出了神。 昨晚,他也睡得好吧? 想到这里,岳映天带给她的困扰便淡了。她本无意,就算岳映天多心,也不会出什么岔子罘。 暮色微垂,小龟亲自去接了小光过来。接着小龟电.话,说他们已经到楼下了,辛欢在房间里赶紧指挥所有人员埋位。戴维等一班制作人员都躲进书房里去,房间里只剩下岳映天一个人。辛欢拍拍岳映天的肩膀,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记住,就像咱们排练那么演。演技什么的不是顶重要,重要的是要让孩子感觉到温暖。” 岳映天深吸口气,向辛欢伸开双臂,说:“我很紧张,可以给我个拥抱么?” 辛欢怔住:“呃?殳” 岳映天解释:“我从小到大,每当紧张了,母亲和姐姐都是给我一个拥抱。” 辛欢便点头,“好。” 说着踮起脚尖来朋友式地揽了揽他的肩膀,便想松开。却不想,他竟然就势长臂一收,便将她都箍进怀里去,紧紧地贴了一下。 他仿佛还酥麻般地,发出了一声轻哼…… 辛欢推开他,有些想发作,恰好门铃响起。 辛欢警告地盯了他一眼,方走过去开门。 为了小光,她再忍。这事儿总有机会好好摊开了说。 . 房门打开,小光一脸的稚气,柔软地立在门口。天已经渐渐热了,他头上还戴着大大的毛线帽,遮住整个头顶……辛欢明白,这是他已经掉光了头发。辛欢的心便彻底柔软下来,宁愿为了这个孩子,抛开自己之前所有的别扭。 她蹲下来,让自己的身高与小光平齐,放下所有的心绪以坦白的眼睛望着他,说:“小光,欢迎来到外星人的家。” 小光的眼睛亮了起来:“姐姐你说,这里真的是外星人的家?” 辛欢眨眼,冲小光竖起手指,说:“嘘……这是个秘密,不要让别人听见。” 小光眼中光芒璀璨,灵巧笑着跟辛欢一起竖起手指:“是,我们要保密……” 辛欢拉着小光的小手,一步一步走进房间。她向秘隐在各处角落的探头做了个手势,示意戴维他们按计划行事。 戴维透过监控获知命令,便按动了遥控装置……忽地房间灯影一暗,碧蓝浩瀚成了深海一般的宁静。远处一颗一颗白色的球体自在飞旋…… 小光便惊了,攥着辛欢的手,小手心里都是汗:“姐姐,这,这是什么?” “你猜呢?”辛欢柔声引导。 “难道,是星星?!”小孩子欢叫起来。 在这片光电投影的背景之下,岳映天一身白衣白裤,从楼梯上自在地走下来。他衣裳上都事先喷洒了萤光材料,被此时的灯影映照,便周身都仿佛披着璀璨星光。他向小光温暖地微笑,说:“你好,我是来自kmt184.05的外星人。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小光被他周身的星光征服,一脸惊羡地喊起来:“你真的是外星人?” “是哦。”岳映天微笑,指着那片投影悬浮在半空的星体,“我的家就在猎户星座。小光,猎户星座你知道么?” 小光用力点头:“我知道!就是冬天在天空最醒目的那个星座!” 岳映天望了辛欢一眼,含笑说:“正是。我的家就在猎户星座腰带上,最左边的那颗星……” 小光最初的兴奋过后,冷静地问:“可是,你怎么证明你真的是外星人呢?” 辛欢便笑了,冲岳映天眨眼。 岳映天便含笑一指茶几上的一个杯子。距离数米远,那杯子忽然凌空朝他们飞来,稳稳地落在了岳映天手里!小光登时欢呼出来,岳映天却淡然地用那杯子倒了杯水,递给小光:“来,喝水。” 岳映天还带小光去看了天窗之下种植的植物,并且以他的“超能力”让植物在小光眼前长高,发芽…… 小光不断惊喜地欢呼,喊着“et就是有治愈的力量,它就能让枯萎的鲜花重新开放的!” 小光的父母都已悄然落下泪来,将辛欢拉到一边千恩万谢,几乎都要跪下,说怎么能费了这么大的心,就连他们两个大人都要相信这奇迹了。说这一定是花了太多的钱,他们这辈子如果还不起,下辈子当牛做马也会来报恩…… 辛欢陪着他们一起掉眼泪,却推辞说:“我们是做影视的,这点手段其实没什么的。你们千万别以为我们花了多少钱。设备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员工也都是愿意献爱心的,你们二位千万放宽心。” 她却没说,为了给小光完成这个心愿,她将和郁这房子装修成这个样子,里外里花了多少钱……那套电视剧为了搭这个景,号称耗费10亿韩元,她这边虽然没有这么夸张,可是如果不是恰好和郁给了那么张没有填写数字的支票,她还真的耗费不起…… 这样想着,心就又不觉痴了。以前总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张罗着要在北京租房子,为什么又让长生拐着她来负责装修这房子,更给了一张没有数字的支票——此时想来,竟然仿佛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哦不,她一点都不信在他这儿还有冥冥之中这回事,怕是他早就知道了小光这码事,所以故意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来帮她…… 她便有些忍不住,使劲吸了吸鼻子,才挡住眼里的水意。好在原本就是陪着小光的父母在流泪,旁人便也看不出她这格外的心思来。 小光的情形不宜在外头久呆,他父母便哄着他离开。那孩子临走之前还恋恋不舍地捉着岳映天的手,趴在他耳边说悄悄话。小光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岳映天也是红了眼圈儿,告诉辛欢说:“那孩子说,外星人都有治愈的能力,他说可不可以求我帮他治好他的病?他说他不是自己怕死,是担心一旦自己死了,爸爸妈妈会伤心……” 辛欢蹲在地上便抱住膝盖落下泪来。她是能借助光电的手段帮小光圆满了这个拜访外星人的家的梦想,可是她却真的没有力量帮他治好他的病…… 在命运之前,人力竟是这样渺小。便如她自己,即便重生,却依旧要面对前世同样的难题。她自问已经狠狠努力了,却还是怎么都逃不开、改不了。她究竟要怎么样做,才能让命运放她一马;她究竟还要付出多少,才能让她能狠下心来,再不惦念那个人? 看她哭出来,岳映天愣了愣神儿,也蹲下来,抬眸定定望向她的眼睛,柔声说:“……你别哭。你为这件事费了多少心,外人就算不知道,我们这些参与的人却都清楚。你的努力,小光会明白,上天也会明白的。” 他近来对她的态度一直有些让她捉摸不清,可是这一刻的却让她温暖。她抬起泪眼望他,忍不住说:“这个世上,如果真的有外星人,该有多好啊。” 岳映天便笑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辛欢一怔之下连忙向后退避,却有个人更快地奔过来,一把擒住岳映天,卡着他的脖子将他直推向后,径直定在墙上! 岳映天惊呼。辛欢也看清楚了,发声大喊:“小龟,你住手!” 小龟却是怒极,双手劲道丝毫不减,他怒视着岳映天,从牙缝里一字一字地问:“你说!你到底安着什么心!” 岳映天被卡得咳嗽,却缓缓平静下来,他丝毫不顾呼吸越来越阻滞,反倒静静回望小龟,费力却平静地说:“我安着什么心?白兄这话问得好奇怪。我不过是想要帮帮她,尽我所能罢了。看见她哭,我便心里跟着乱跟着急,想要分担了她的难过罢了。” “可是这也不过是我对她的心,与白兄你又有何关呢?” 小龟冷笑:“你想说什么?想说喜欢她?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究竟配不配!” 辛欢皱眉。岳映天的不对劲,她也感觉到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本想着等这件事了了,寻个合适的机会跟他私下里摊开解释清楚,别伤了面子才好。却没想到这么骤然一下子被小龟全都当面给掀开了。 反倒,不好收拾了。 -- 【岳映天怎么回事,难道又只是个单纯爱慕欢欢的男配?咔咔,此事另有玄机,到《水墨丹青》pk阶段就会炸开了,大家慢慢看就知道了~~~今天更新到这儿,谢谢大家的支持,明天见。】 23、又回到了旧日的时光里(第一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3、又回到了旧日的时光里(第一更) 面对小龟的强势,岳映天并不示弱,他虽然身处劣势,却用自己的平静来抗衡。舒悫鹉琻 他说:“我不配?那要看白兄的标准是什么。没错,我知道她身边的几个爱慕者都是身家不菲:东方晓是日出东方集团的孙少爷,白兄你有白家的雄厚背景……” 岳映天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目光飘向辛欢这边:“……另外那个人,更是号称富可敌国的少东。与你们相比,我不过空担着一个所谓明星的头衔罢了,实则哪里比得起。可是白兄,出身无法选择,可是我对她的心,并不比你们三位轻。” 他故意说到第三个人的时候,虚晃了一枪,没有直接说出和郁的名字来,算是给她留足了情面。可是辛欢却并没有因此而开心,反倒更是心都悬了起来。 和郁喜欢她的事,从前顶多是几大家族之间心知肚明,但没有人对外说破过;可是这个岳映天竟然是知道的——进一步说,那么有可能水墨天华也都知道了钕。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也许并不重要了;现在她必须要小心防备的是,不要让人有机会利用这个来做文章。 否则毁的,将是和郁,进而便是她母亲林宁! 便仿佛,前世的一切又要重来凄。 辛欢走过去,平静地摘开小龟的手臂,静静望他:“……关于那第三个人的事,我不希望再听你提到。” 小龟望着她的侧脸,虽然不甘心这么放过岳映天,却也还是甘愿将局势交给她来处理。 岳映天凝望着辛欢,缓缓点头,说“好”。 辛欢便展颜一笑:“其实你说的也很有意思。你说得明白,是那三个人都喜欢我,而我却没喜欢当中任何一个人,是不是?” 岳映天略有迟疑,不过抓不住把柄,便也点了头。 辛欢笑着叹了口气,“网上经常有小女孩儿讨论,说如果有一个喜欢她的人和一个她喜欢的人同时摆在眼前,她应该选哪一个。你知道我给她的答案么?我告诉她都不要选。” “这世上谁喜欢你,或者你喜欢谁,都不是完美的,都是断翅的蝴蝶。”辛欢眼瞳晶亮:“所以对于这几个我根本都不会选的人,阿天你不会愚钝到时时还在提起,对吧?” 岳映天听着,便缓缓笑了:“你是想告诉我,如果我再提起,就也跟那几个人一样,只能落得个一厢情愿。无论怎么努力,你也是不会选的了。” 辛欢满意地拍了拍他肩膀:“我会观察你的。” 辛欢说完,叫长生送岳映天去机场。 长生仿佛对岳映天颇为不忿,私下里跟辛欢嘀咕,说何必非要他送,随便找个出租车,或者让她“相见欢”负责行政的男职员去送不行么?辛欢斩钉截铁告诉他:“你要是真想帮你家少爷,你就亲自送他。路上想办法好好跟他聊聊。如果长生你智商不够,你至少给我闭严了嘴巴,一个字都不要被他抠出来。” 她不叫公司其他职员送,就是要防备被岳映天问出别的来。而普通的出租车司机,又当不了她的耳朵。 . 送走了岳映天,辛欢便认真跟小龟谈了一回。 看眼前的样子,小龟定然已经在私下里查过岳映天了,不过一定是不得要领,不然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在她面前就那么发作出来。 果然,小龟承认了:“我查了他的底细,不过非常失望。他是好学生,一路走来循规蹈矩,我竟然没查到半点古怪的!可是他明明,就是很奇怪。” 辛欢笑着拍了拍小龟的肩膀:“外在的东西查不出什么古怪,也不等于他真的就没什么古怪。” “哦?”小龟挑眉。 辛欢笑了,伸手点了点小龟心口:“那古怪,八成是在这里。那些越是资料完美无瑕的,这里却八成越是藏污纳垢。他将心思都用在粉饰表面上了,过于完美的玩意儿都是用来骗人的。” 小龟一想便也释然了,黑瞳灼灼地盯着辛欢。 辛欢连忙摆手:“唉,你别这么看我,警告你啊。我对岳映天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我可不管你们谁喜欢我,我只看我自己的心;我若也喜欢的,就一拍两合,如果我不喜欢的,你们都是白费力气。” 她望住他:“小龟,我不想你白费力气。” “是么?”小龟黑瞳一闪,却伸手捉紧她手腕:“我情愿,你管不着。” . 辛欢跟小龟交待完了公司的事情,便回电影学院那边收拾了一下,随后也回了d城去。 小光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水墨丹青》进入pk阶段的近身厮杀。她担心辛子阳那边hold不住,她得亲自回去盯着。 回到d城,她先心存侥幸地回了一趟“厮守田园”的家。时隔三年,这是她第一次回家,连大门口的保安都换了,见她面生,反复地盘问了她好几句。幸好保安经理认得她,这才让她顺顺利利地进了楼门。 上楼掏钥匙,果然打不开那扇门了。辛欢苦笑着盯着掌心的钥匙,知道从此这玩意儿只能是一枚纪念品了。纪念曾经有过的那个家,曾经三个人共同渡过的十六年时光。这曾经,是她的全部…… 下楼去,特地去跟物业经理打听这房子的情况,也不出所料地得知,这房子果然是王亚芝搬过来住了。不过后来王亚芝又买了独栋别墅,这房子现在是给辛杰住着。那混蛋经常领一帮狐朋狗友来折腾,物业为这个还上去找过他好几回。 辛欢听到这儿,心里残存的那点子想要争的念头就也放下了。如果是王亚芝住这儿,她还要上去理论理论,但是既然已经是辛杰住了,那这个房子就已经半点也没有了她从前的记忆。算了,懒得再去争。 她去找了间酒店,边check-in边恶狠狠地想,长大了有钱了可真好,没有家了还能住得起酒店。她能要的起最贵的房间,享受比家豪华十倍的享受,再也不必如同十六岁那年的孤单和绝望。 可是她上楼进了房间,坐了不过五分钟,就还是坐不下去了。 房间是很大很豪华,却也是太大太假,一点温暖的感觉都没有,完全没有办法跟家比。 她便匆匆洗了个澡出门,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母亲打了电.话。三年之后回来,她总要去看看妈,给白振轩行个礼,否则也太没礼貌。 . 白家一切都没变,只是德叔的头发更白了些。见了她,德叔仿佛犹豫了下应该怎么称呼,辛欢笑笑说:“德叔你怎么叫方便就怎么叫吧。”再不像十六岁时候的自己,为了一个称呼还要跟他争论半天,其实那根本就证明不了什么,更决定不了什么。 德叔便笑了:“二小姐,回来啦。” 她只能受了,尴尬地笑。幸好林宁已经从内院奔出来,伸臂将她抱住,哽咽着说:“欢欢,你终于肯回来。太好了,妈妈好想你。” 幸好一年前,母女俩曾经在英国还见过一面。辛欢便提起:“……你们走了之后,我才发现我银行户头多了10万镑。都赖英国的银行工作效率太低了,转账怎么能不立即到户呢?” 林宁便欣慰地笑:“先生就是不想给你机会推辞。欢欢,你那时候需要钱,你不知道自己都熬成了什么样。” 辛欢含笑望向跟在林宁后面也走到了门外来的白振轩,说:“我才不要推辞呢,那时候是整个组同事的工资都发不出来,我是真的需要这笔钱的啦。反正我会还的。” 白振轩便也笑了,走过来。辛欢放开母亲,略带尴尬地也跟白振轩拥抱了一下,说“谢谢”。白振轩拥住辛欢,满足地微微叹了口气:“孩子,欢迎你回来。这里也是你的家,别再跟我见外。” 晚上白振轩设家宴,德叔悄然来问,是否也通知白书怡与和仲两口子。 既然是家宴,便没理由缺了那边。林宁便跟白振轩说:“难得今天这个日子,就跟书怡也一并吃个饭吧。咱们自从回来,也还没正式跟书怡吃饭。” 辛欢欣慰地看着母亲,看见她有了从前没有的勇气,看见了她的从容与淡然。 她是真的已经将白家当成了自己的家。 辛欢含笑扯住母亲的手,说:“妈你办的对。” 该见的人,总要见。 -- 【稍后第二更~】 24、宴无好宴(第二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4、宴无好宴(第二更) 这一场家宴,林宁坚持要自己下厨做几道拿手菜。舒悫鹉琻白振轩也没拦着,反倒是满满的鼓励。辛欢便也慧黠一笑,跟着林宁一起到厨房去。家里的厨师百般的掂对,恨不能只让林宁动嘴,他们就什么都代替给做了;辛欢便将他们都给推出门外去,笑着说“各位歇歇,我给我妈打下手就行。” 林宁这才自己动手洗菜切菜配菜,点了火热了锅准备炒菜。 母亲其实一向手脚麻利,根本就用不到她帮倒忙,辛欢于是摸了根胡萝卜,靠在门框上一边看一遍啃,说:“妈,看来你在白家过得挺滋润的呀,现在是真的拿起白家主妇的架儿来了。白振轩对你好吧?” 从前的母亲在白家畏手畏脚,仿佛总当自己是客人,可是看今天的样子,已是完全当起家来。由母亲的情状,又可以推想到白振轩这三年来对母亲的态度……母亲都已这般,她就更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多时前面就有了动静,白书怡到了钕。 辛欢咬着胡萝卜迎出去,一抬眼就看见白书怡身边儿站着的骆青柠。 这三年白书怡容颜无改,骆青柠倒是出落得更加水灵。个子更高了,立在白书怡身畔已经不再是个小孩儿。 她们都长大了,她们各自又提高了自己的战斗力,于是她们之间的争斗不会因为时光的翩跹而停止,而注定更要残酷升级凄。 辛欢不怕这个,她有的是世间陪她们玩儿。唯一的念想是,不要伤及无辜。 白书怡看见辛欢咬着根胡萝卜走过来,便知道三年过来,这小妮子非但没有半点收敛,反倒更是耀武扬威了。白书怡便笑,主动扬声道:“小妹。” 辛欢口里一口的胡萝卜,好悬没一口都喷出来。捂了捂嘴,硬生生咽下去。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白书怡虽然没有白振轩的睿智,也没有和仲的铁腕,不过她终究是他们最亲的人,就算模仿也能偷师个两三成。这一句“小妹”果然是直戳她的心窝子! 骆青柠便也立时补上:“小姨。” 辛欢将整根胡萝卜吃完,便也亲亲热热走上前去,只问:“怎么就你们俩来了?” 她刻意略过称呼去。 白书怡依旧不慌不忙,拍着辛欢的手背说:“你姐夫也想来,不过实在是忙。你知道的,就算嘉和现在不用再注资辛迪加了,但是辛迪加那本烂账三年来还没还完。你姐夫也为难啊,也想着你好歹是自家小妹了,怎么也要看着你的面子。” 白书怡眼风一转:“而你外甥,就更忙了。虽说险些因为少年荒唐行差踏错而荒废了学业,不过好歹你姐夫盯得严,所以你外甥就更要一边忙学业,一边还要顾着演艺圈的事,实在没时间因为这点小事来。” 白书怡一口一个“你姐夫”“你外甥”,辛欢如何听不明白?她便笑:“今天这家宴是两重目的,我不过是排在后面,其实更重要的是给我妈和白振轩接风。怎么,原来这也是小事儿?” 骆青柠接过话来:“白爷爷自然不会跟小哥计较,谁让小哥是白爷爷心上最重要的人呢,比任何人都更重要……况且,现在是辛迪加卯足了劲要毁小哥呢,白爷爷心疼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支持小哥全力反击?” 骆青柠盯着辛欢:“我今天来,就是代表小哥了。有什么话、要办什么事,都跟我说就行。我现在天天都跟小哥在一起,什么都能传给他。” 这么早就要刷存在感么?抢车位啊? 辛欢便也回以一笑:“我记得小和子的助理叫小萌来的,没想到骆青柠你也给小和当助理去了啊。” 辛欢这样不带刺儿的讥诮,让骆青柠恼得一咬牙,却无法反驳。只一笑:“就算被误认为是助理,又怎么样呢?反正无论为小哥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只要是能帮得上小哥的。” 骆青柠表功成功,白书怡颇为欣慰地拍了拍骆青柠的手。 德叔适时迎过来,说:“哎哟,大小姐,二小姐,怎么还在这儿站着呀,先生里头等着呢。” . 的确是家宴,林宁并没有太夸张地准备,桌上摆着的都是家常菜、家常做法,用的也都是家常的杯盘碗碟。 白书怡面上跟林宁倒也还算和气,只是吃菜的时候,却提着筷子仿佛无法下箸。白振轩看着便说:“这些菜都是你素日爱吃的,你母亲特地做给你吃。” 白振轩特地用了“母亲”这个词儿,白书怡面色一变,却生生忍了,只笑:“是么?可是说也真奇怪了,素日我爱吃的菜,今天看起来怎么就这么不堪入目。想来是人的口味总会改的吧。” 辛欢要说话,却被林宁按住。林宁淡然一笑:“口味改了没什么,不过是细枝末节的小事。只要大事不改就好。书怡,就算不喜欢回来吃饭,也要常回来陪陪你爸爸。” 完全是身为母亲的语气。辛欢暗暗给林宁点了个赞。 骆青柠倒是蛮给面子,盘子里的菜吃了不少,只是咬着筷子打量林宁,说:“外婆,青柠有一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林宁便点头:“你说。” 骆青柠放下筷子:“辛迪加正在举办的选秀《水墨丹青》,外婆也听说了吧。我怎么发现水墨天华那四个人新近的唱腔里,听出了外婆您的独门技巧?” 骆青柠这样一说,所有人都是一怔。 辛欢便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妈.的技巧?” “小姨问得有趣,”骆青柠含笑偏头过来:“小姨忘了我跟外婆学戏的么。即便这三年来外婆与外公周游世界,我也会每个星期透过网络与外婆保持联系,没断了学习。说我是外婆的衣钵传人也不为过了……于是我怎么可能听不出外婆的独门技巧?” 白书怡啪地一摔筷子,“什么?如此说来,岂不是林小姐你帮着外人来欺负我的儿子!还独门技巧,这种不能外传的都使出来了,是非要让我的和郁在选秀上出个大丑,你才甘心么?” 辛欢望向母亲,此事她也不知。事出突然,她一时也不知母亲为何要这样做。 林宁面色有些苍白,只望着白振轩,说:“振轩,有些事我稍后私下与你解释。” 白书怡拍案而起:“还要私下解释?怎么,果然是见不得人的目的,所以不敢当着我的面说,要私下里给我爸灌迷汤,是不是?” 白振轩面色也有些严峻,却还是冷冷瞪了一眼白书怡:“你坐下。我眼前还轮不到你拍桌子!” 白振轩转向林宁:“好,就依你的话。” 辛欢忖度片刻便起身说:“你们要怪,就怪我吧。这其实是我的主意,是我想赢,所以我偷偷拜托了我妈。我拦着我妈,让她别告诉人的……所以什么毁和郁的,不是我妈,是我。” 骆青柠挑了挑唇:“你想毁小哥?” “那有什么错儿啊?”辛欢冷笑着盯着白书怡:“我从小到大,不是一直在毁他么?五岁的时候累他挨手板儿,十六岁的时候害他给王八蛋磕响头……我早说过我就是他扫把星,我一向以毁他为乐。骆青柠你不知道么?” 辛欢再转向白振轩:“再说这回也不能都赖我。是和郁他先来报名参加《水墨丹青》,这不是摆明了来踩我的场子么?我得想办法把他请出去,非得把他给赢了,否则《水墨丹青》的选秀还怎么继续下去?” 她的嘴上说得滑溜,可是她的心却一硌一硌地在疼。 “总之这事儿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老白、和太太,如果你们真的不想让和郁出丑,那我拜托你们看好他,最好劝他自己主动放弃,也省得咱们亲戚之间伤了和气。” “可是如果他真的还不想收手,那我也没办法,我得为我那档节目负责,为已经筹备到位了的电视剧负责,我必须得不计手段把他给刷下来。否则观众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我不毁他,就只能自毁。” 林宁想出声,却已经晚了。 白振轩沉吟半晌,便说:“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倒好办了。生意场有生意场的规则,有时候不是人情能给改变的。你们是为了公事去争,便有些是身不由己。所以,不必小题大做,留心分寸就好。” 白书怡见白振轩这样说,情知再闹不起什么来,便转而一哼:“实则我也觉得没什么,一边是自家小妹,一边是自己个儿的儿子,睡熟了谁赢了还不都是咱们自己家人的事儿?” 白书怡说着一瞟辛欢:“再说咱们和家没什么输不起……只是,好像从三年前的婚礼到现在,小妹却始终没有将咱们当成一家人,没有将我当成姐姐啊。” 辛欢便听懂了,她狠心一笑,捏起酒杯:“我敬你一杯——大姐!” -- 【稍后第三更~~】 25、男人必修的第二课(第三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5、男人必修的第二课(第三更) 辛欢在白家喝高了,扯着白书怡和骆青柠的手,一杯一杯地灌。舒悫鹉琻 白书怡早早败下阵来,被林宁扶到她从前的房间里去歇着。骆青柠果然比小时候长进不少,一杯一杯地陪着她喝,酒量竟然不分伯仲。 趁着白振轩和林宁安排送白书怡去醒酒、堂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当儿,骆青柠水葱儿似的手捏着酒杯就瞅着她笑:“小姨将姨妈喝倒了,就不必担心姨妈再在饭桌上说出什么为难外婆的话来。小姨果然好手段。” 辛欢倒也暗赞一声,骆青柠这小妮子果然晋级了。 她便也笑眯眯望着骆青柠,说:“革命尚未成功,我还没把你喝趴下呢。罘” 骆青柠甜美一笑:“小姨怕是要失望了,你喝不趴下我。许是我这相貌给了小姨误导,小姨以为我是林妹妹一般不胜酒力吧?实则我这几年为了麒麟,为了青花和月,也没少了要有应酬。为了不让那帮孙子有机会灌醉我,占我的便宜,我就拼命练自己的酒量,我得先把他们喝趴下,趁着他们醉,给我签了合同。” 骆青柠的话,让辛欢心上一动。 同样的境遇,她也有过;她也几乎使了同样的手段殳。 此时乍然听见对手说出跟自己相同的话,心下觉得异样。 见辛欢没说话,骆青柠苦涩一笑:“所以你看,我为麒麟也付出了我全部的心血。不是外人所想,只倚仗这我爸和黑马就能立足。“ 骆青柠挑眸,目光寒凉地钉在辛欢面上:“……可是你,却偷走了我的麒麟。小姨,我们之间的账,又有的好好算了。” 虽然麒麟表面上是被小龟拿走的,可是骆青柠可是仔细观察了人员的流动。麒麟的整个班底,最得力的那几个年轻人,几乎一锅端地都进了辛欢的“相见欢”! 她可以不在乎麒麟这个壳子,大不了倒了一个再注册一个,可是那些得力的员工才是一个公司最宝贵的财富!没了那些员工,她便再立不起来。 辛欢便笑了:“其实我有时候想,骆青柠,咱们俩是不是上辈子有仇啊?不然怎么这辈子会掐成这个样儿?” 骆青柠轻哼:“我也这样想。不过既然这辈子又凑在一起,咱们索性斗出个胜负来才好,再不要拖到下辈子去。” 后来是白振轩回来,喝止了她们两个,蹙眉说:“你们两个女孩子,适可而止!” 白振轩和林宁要留辛欢在白家睡,她是死活没干。她强撑着回酒店来,进了洗手间便跪倒在座便前,恨不能将胃整个给吐出来。 这个狼狈的样子,绝对不能给妈看见,更不能让妈伺候她。 她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 吐完了,浑身没劲儿,瘫在地上起不来。不过心倒是清明下来。她将母亲搀和进选秀那件事的前情后果串联在一起,仔细想了想。 她走的时候,捉着母亲问明白了,原来联系母亲的人是王银花。王银花又反复提到她,那么母亲自然不能推辞。所以这件事的关键,在王银花这儿。 辛欢闭上眼睛,让前世的记忆浮现起来:前世辛迪加遭遇财务危机,关键时刻王银花却带领手下的艺人反水,投奔了黑马。这给辛迪加雪上加霜:钱可以再筹,可是艺人没了,这公司就再维持不下去。 前世她始终不知道王银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存了二心,此时这件事却让她心下狠狠一惊:难道王银花的二心,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么? 以王银花的阅历,她如何会不知道一旦林宁搀和进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就算嘱咐了林宁不要告诉别人,可是水墨天华四个人能不说?骆青柠能不知道?辛迪加里外里几百个员工会没人认出来? 这样一想,辛欢额角的冷汗便下来了。 如果王银花真的这样早就开始存了二心,她该从何处防备起?以她此时的经验,如何能与老辣的王银花抗衡? . 她用指甲扒着瓷砖缝儿,勉强撑着自己站起来。 镜子里那张脸,青得像个鬼,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连忙去洗脸,水声哗啦啦,她仿佛又听见白书怡醉倒之前说的话:“小妹,你今天终于叫了大姐。哈哈,终于……我就希望你记着,一日为大姐,终身为大姐。从今往后我只是你大姐,你休想再叫我别的!” 喵的,让白书怡得意去! 一日为大姐,终身为大姐——她好像也没赔哦。至少她从白书怡这里,给母亲赚到了白头到老的承诺——终身为大姐,那前提也得是母亲跟白振轩白头到老才行哦! 如此想来,她便乐了。 她亲眼看见的,这三年过来母亲的变化,她知道母亲的抑郁症应当是已经缓解了,她能看见母亲的幸福。那她就值了。 大姐就大姐,又特么能怎么样! . 门铃忽然响起来。 辛欢想不理,那门铃就一直响。响得她脑仁儿疼。 辛欢只好坚持着走出洗手间去开门,吼着问:“谁呀?” “客房服务。”一本正经的声音。 大晚上的,客房服什么务? 辛欢便说:“不用了,谢谢。” 那个一本正经的声音又说:“对不起,您没挂‘请勿打扰’的牌子,所以按酒店规定,我们就得服务……” 辛欢无奈,只好打开了门。开门之前她也小心地透过门镜看了一眼,果然看见外头有客房服务的清洁车。 可是门一开,她还是后悔了——清洁车是在门口,可是走进来的却是和郁! “你干什么呀?出去!” 她想去推,却太虚弱了,脚底下一软,整个人反倒栽倒在他怀里。他顺势给打横抱起,走向床铺去,又是想笑却又是疼惜地望着她:“我听说你喝醉了。怎么能没人照顾?” 他将她放在床褥上,她便蹬着腿退开到一边去:“你听谁说的?” “我妈。”他竟然在笑:“我妈现在还没醒酒呢,我问她跟谁喝的,她就都招了。” 辛欢摇着手:“我不用你照顾,你走!我吐完了,没事了!” “嗯,我闻见了。”他故意皱了皱鼻子,指着她身上:“臭死了。” 她便更窘,抓过枕头扔向他:“嫌我臭,还不快滚?” 他非但没走,反倒走过来挨着她坐下:“小姨又错了,我是说你臭,那是客观现实,那就是呕吐的气味嘛;可是我没说嫌弃你臭——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嫌弃的,你懂的。” “反正,我不需要你照顾!你赶紧走吧!”辛欢负隅顽抗。 和郁叹了口气:“你想就这么臭着睡觉?” 辛欢无力地挥了挥手:“我也不想的,实在没力气了。” 他便笑了:“所以你需要我——我给你洗。” . 辛欢真是被吓着了,她瞪了他半天,才吼出来:“你有病啊?快滚!” 他却气定神闲地捉住她脚踝:“三年前我就给你洗过脚了,那时候你不也一样乖乖的?” “那怎么能一样!”恐惧给了她力量,她满床绕着圈子爬,想避开。 “其实都一样。”他不慌不忙地追逐着她:“对于古代女子来说,脚等同于全身。被男人看过了脚的话,终身就要都给那个男人。” “你少给我提古代!”辛欢吼了:“要是古代,我是你小姨,你见我还得下跪呢!” “没问题,”他平静地说着,却冷不丁一伸手,出手如电攥紧她脚踝:“……先洗澡。洗完了澡,我给你跪到天亮都行。” 他将不断踢蹬的她轻易扛上肩膀,平稳走向洗手间。 边走边想,就也边笑了:他曾说过给她洗脚,是男人毕生的功课,那么洗脚算是第一课的话,跪搓衣板就是男人毕生的第二课了……所以,他真的不介意给她跪到天亮。 . 他还来真的! 辛欢被他伸长臂妥帖地搁进浴缸里,便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不行,不能这么玩儿,真的不行! 他那边却已经平静地开始放水,调节冷热,用他自己的手背皮肤探着。 辛欢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怕过,牙齿都咯咯撞在一起。她起身就往浴缸外爬,他却简单地一伸手,就将她又按回去了。 她绝望地想起螃蟹。家里每回买螃蟹都先养在盆子里,螃蟹们也都想要逃跑,她小时候就是这么守在盆沿儿边上,看谁爬上来再给掀回去的……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一天,报应啊! -- 26、都怪那些淘气的小鱼儿~(1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6、都怪那些淘气的小鱼儿~(1更) 喷头像一根长蛇,卧到浴盆里头嘶嘶吐出热水来。舒悫鹉琻热气像一条一条蚯蚓,沿着瓷砖墙壁爬行。浴室里白气氤氲而起,朦胧缥缈,可以直接拍鬼片了。 辛欢头昏脑胀,四肢酸软,扒着浴缸沿儿,只眼神儿还有劲儿跟和郁抗衡。 水一层层漫上来,她腰以下都湿了。 和郁立在浴缸边儿,居高临下,语气依旧不慌不忙,“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不脱!”她知道今天八成是要逃不过这一洗了。当那温软的水层层漫上来包绕住她,她自己也觉得好舒服……“我穿着衣裳洗,连衣裳一块洗了,不行么?钕” 和郁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负隅顽抗嘛~ 他这回没再废话,直接伸手进来扯住她衣裳。不由分说便利落地一颗一颗解开衣扣凄。 她恨不能这一刻真能变成螃蟹,也好伸出八只爪子来护着自己。人类就这两只手,根本就不够用啊!她按得着这儿,却失守啦哪儿,他又仗着胳膊长力气大、手指修长而稳定,于是她纵然上下抵挡,衣裳却还是被他轻易地件件剥落! 辛欢又羞又窘,只能双手按住自己心口,朝他大骂:“你混蛋!” “哦~”他的语声还是平静:“小姨说得对,我是混蛋。” “你,你滚蛋!”他竟然这么说,她都一下子不知道该骂什么好了! “给小姨洗完了澡,我就滚蛋。”他竟然又平静地都受了! 水嘶嘶地浮升起来,漫到了辛欢手肘的位置。 辛欢百般无奈,女孩子家的本.能让她忍不住哭出来:“和郁你出去吧,我求你了。我挺你的话还不行吗?我洗澡,我好好洗澡……不过你让我自己洗,你出去吧……” 看她哭出来,他也舍不得。可是却不能被她的眼泪攻势打败,他蹲下来,将下颌抵在盆沿儿上望着她,说:“你忘了自己现在有多虚弱了?一个人对两个,就知道拼酒,都吐成那个样儿,还要逞强?你在外婆眼前逞强,你怕外婆伤心,这也倒罢了,我却不准你在我面前还逞强,知道不?” 水终于成功漫到了辛欢脖子下头。 和郁伸手将水喉关了。 辛欢被热水醺得满面绯红,面颊上每个汗毛孔都往外蒸出细微的小汗珠。她果然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在热水里整个人都瘫了,除了呼吸和瞪他,就再没有其它力气。 他的脸也红起来。 虽然隔着浮漾的水面,可是他还是能看见她水面之下的娇俏玲珑。他深吸口气按捺着,伸手拿过搁架上的泡泡浴盐:“用这个,你别再紧张,好吧?” 辛欢这才略微放松下来一点,长出一口气,最后那点子防御的力道都懈了。 水面上堆起纯白的泡沫来,宛若千堆雪,辛欢的身子被泡沫挡住,皮肤毛孔与细小的泡沫温软相贴,她舒服得长长叹息。随之便觉眼皮千钧重,她打着呵欠,身子每一处都高喊着想要睡觉。 她是真的,好累啊。 睡意说来就来,而且铺天盖地,丝毫不容她闪躲。一个大呵欠还没打完,她就靠着浴缸沿儿,睡着了…… . 他就立在边儿上,看着她被热气蒸成粉红色,像是一朵终于绽放的桃花儿……他正在百般压抑悸动,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当着他的面儿睡着了! 他只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看她在醒着的时候,在他眼前张牙舞爪的模样,实则也许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心里却是极为信任他的…… 他左右盘桓了片刻,还是在浴缸边儿上坐下来,伸手穿过泡沫,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心跳,小心地帮她搓洗…… 她的皮肤一如刚出锅的蒸蛋,粉嫩幼滑,随着指尖的游弋而有软软的弹性。配合着泡沫的丝滑,她的身子更是玲珑窈窕,让他的手都不由得颤抖。 眼睛隔着泡沫,看不清她水下的情形。只能随着手的移动,凭着脑海中的想象……却非但没有不足,反倒比眼睛看见更加曼妙难言! 他放轻了力道,小心地替她搓洗。她也在梦里舒服得叹息……最后只剩下那几处最为私密的部位,他也忍不住颤抖起来,纵然指尖在热水浸泡之下,也因为紧张而一片冰凉。 他再偏头望她粉红娇软的睡颜……那么熟,那么香。 他便再不按捺,两手一齐向前,攫住了他梦想的美丽…… . 辛欢在做梦,不知置身何时何地。仿佛是某次旅游,在温泉享受的小鱼浴。 恍惚记得,那是个不大的温泉,约莫能容纳三个人的大小。里头养满了滑溜溜的小鱼,人躺在里头,小鱼便会汇聚而来,或是贴着人游动,或是争食人身上分泌的盐粒儿…… 小鱼无知,它不分是人体哪里,到处钻,到处滑……最后一同泡温泉的几个女游客都不好意思地起身,一脸的绯红。 辛欢自己也是,因为小鱼竟然游到了她的,呃……钻来滑去…… 她听见自己陌生而深绵的呼吸,以及压抑不住的嘤咛。可是梦里的感觉未免太过真实,她便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浴室,水汽缥缈,而那少年如画眉眼就在眼前。黑瞳染雾,红唇如花……而他的手,化作无赖小鱼…… 辛欢一僵,接下来便猛地踢腿,羞窘大喊:“你,你干什么!” 他深吸口气,这才将手指抽回来,却依旧淡定地按住他手脚,目光如火却淡定地望她:“……都洗干净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每一处。” 他竟然还有脸解说得这样清楚! “混蛋,我杀了你!”辛欢羞愤至极,从水里冲出来,猛地扑向他! 这一段小睡,让她恢复了力气,于是这一扑的力道相当大,和郁一时防备不足,竟然硬生生被辛欢给扑倒在地! 他仰面朝天,她叠在上面。 呃,滑溜得像是又一条小鱼…… 他呼吸一哽,便趁势箍紧了她的腰…… . 这个晚上,小龟没来由地心神不宁。 他便捉了根竹竿来削,用他随身佩戴的小匕首,将直径寸许的竹竿一刀一刀地削下去,直到削成一根小小牙签。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只可惜有些时候有些功夫,不是够深够用力就一定能达到想要的结果。 白家有人给他消息,说辛欢回白家去了。家宴的时候白书怡和骆青柠也来了。三个人在饭桌上唇枪舌剑,虽然都被白振轩压服住,不过酒都喝了不少。 后来她竟然坚持着自己走出了白家,谁也不准送。说她一张脸很白,却仿佛看不出喝醉的模样,只是一双眼珠子黑得吓人。 他就知道糟糕了。那不是她还没醉,而是已经醉狠了。 她这样醉狠了的模样,今生他见过一次。那是在英国。 那天她过生日,他悄悄到了英国去。 跟她一起合作拍片子的几个英国姑娘很玩儿得开,说要给她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那几个姑娘不知道是怎么知道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的,便说要给她找个威猛的男人,在生日的夜晚结束那孤单的身份…… 她们几个密谋要找个跳燕舞的东方男郎,小龟尾随听见了,便毛遂自荐,并且自降身价,报了个极低的价钱,还主动提供体检健康证书……那几个英国妞便欣然接受。 那个晚上,他被装进大纸壳箱送到她的住处。灯被关掉,他从纸箱里冲出来,抱住她…… 她在不知情的情形下,吓得尖叫,险些没抠瞎了他的眼珠子! 大家哄笑着重新开了灯,他在她一脸错愕中款摆身子为她起舞…… 别人当然都不知道他是谁,她只能一脸无奈地看他跳完,笑得已是直不起腰来。他咬着红玫瑰缠着她共舞,悄声警告她别泄了密,不然他就不活了…… 后来切蛋糕,她被糊了一脸的蛋糕,他在大家的掌声鼓舞下,大胆替她将脸上的蛋糕一点点啄掉……奶油之下,他趁机尝到了她甜美的唇……虽然不过一瞬,甚至不能确定中间还有没有奶油和蛋糕的残留,可是他就是相信,他是吻到了。 派对最后,大家哄笑着将他们两个送入卧房,齐齐在门外听着,等他们成了好事。 -- 【稍后第二更~】 27、我以情愿,等你心甘(2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7、我以情愿,等你心甘(2更) 为了不扫大家伙的兴致,辛欢只好无奈地用脚踩着床垫,让床垫吱吱嘎嘎地响。舒悫鹉琻 他却眼睁睁看见,她脸上的笑却一点点枯萎下来,对他说:“小龟谢谢你,不过,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老外觉得这样好玩,可是我不喜欢。” 他心上一盆火就这样被扑灭,他发了狠,将她强拽进怀抱,一把扯掉了墨镜…… 那是他今生,第一次在她眼前主动摘掉墨镜。 从前他一直都不敢,怕她因为他的眉眼想起前世的事;后来即便是她自己想起来前世许多片段,他却仍然不敢——只因为,他怕她想起,最残酷的那些事…罘… 今生,他怕她恨他。 可是那一刻他发狠地想,滚特么滴,他就给她看全部的他,他把自己都坦露在她眼前好了……他想让她,看见真实的他、全部的他! 然后,他想在这晚强要了她殳! 可是她看见他的眉眼,便呆住。一霎时仿佛神思不属,险些瞬间跌下泪来。 她连忙回身跑到桌边去。桌上放着冰桶,大家送来给他们助兴的红酒温度正好,她却狼狈地开了盖子,也忘了让他,自己举着瓶子就一口一口地灌了下去。 他知道她是怎么了,她这样失态不是因为看见了他一直隐在墨镜后的眉眼——她是,看见了和郁。她是透过他的眉眼,看见的却是和郁! 那时她离开d城已有两年,也就说已有两年没见过和郁——除了电视上和报纸上的新闻照片。她那一刹那压抑不住她的心绪,便这样匆忙地喝酒来掩饰。 她生日那晚,就是那样地醉了。就是如白家人描述的那样,一张小脸儿凄楚地白,没有半点酒红,反倒是一双眼珠子黑得吓人。 她就这么盯着他。 他慌了,过去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想让她吐出来。她却摇摇晃晃地捧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傻乐,说:“谁让你来的?说,谁特么让你来的,啊?我说了不再见你,你还来干什么!” 他心更疼得厉害,便发了狠,将手指塞她嘴里去,按着她舌根,帮她催吐。她却发了狂,一口咬住他手指,手刨脚蹬地抗拒。 床垫果然如外头人希望的那样,吱吱嘎嘎叫得更欢。他将她压进床垫,想让她平静下来……她却一直在无声掉眼泪。 他后来无奈地一掌砍晕了她,她便含着他的指尖儿睡着了……梦里还像小婴儿一般,含着他的手指,微微吮着…… 那晚是他两生两世以来最难熬的一个晚上。她在想着另外一个人,为另外一个人失态,可是她却含着他的手指,不肯让他离开……他天人交战,稍微放纵一下自己,那个晚上就能毫不费力地得到她。可是看她眼角整夜未干的泪痕,他却又舍不得。 那晚的疼痛,他经历一次就够了,他也不想让她再经历一次。可是今晚,闻说她又这么醉得狠了,他又隔着京城与d城之间的距离,无法陪在她身边! 他该,怎么办? 牙签削完,尖刺扎入指腹。他毅然扔掉了牙签,起身便向外奔去。 就算晚上只有一班飞机,回到d城也得天亮了,那他也得回到她身边去! . 酒店里,他将大被子扬起来,从头到尾将他们两人都罩住。 她的挣扎,她的眼泪,便都被隔在这一方小小天地里,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看得着。 他利用身高和体重的优势,制伏了她所有的反抗。 他咬着她的唇,以手探索遍了她全身。 她哭,她挣,都没用。他耐心地在小小天地里,等她使尽了所有力气,等她自己放松下来,等她,接受他对她最高的膜拜。 整夜。 直到窗外露出晓光,她才在一次又一次的颤抖之后,含泪睡过去。 他垂首检查自己,实则他更是狼狈不堪。 她是他想要攻取的高地,虽然这次忍着没有一蹴而就,可是他无疑又向她靠近了许多…… 想到这里,他方满足地起身去冲冷水。他昨晚不是在折磨她,他是在折磨自己。 冷水冲罢,亢奋终于平息。他用毛巾擦着淌水的发丝走出来。她依旧平静睡着,门上却有敲门声。 他蹙眉,却还是走到门口去,打开了门。 他猜到了,是小龟。 小龟一看他这副样子,便是狂怒,低吼:“她呢?” 和郁残忍勾起唇角:“我累了她整夜,她刚睡。” “混蛋!”小龟一记勾拳,又狠又快地打过去,不料看似一向如玉如月的少年,竟然轻松地退开一步,成功地躲了开去! 不过小龟此时懒得计较这一回合的得失,趁和郁闪开的当儿,一个箭步从他身边挤进房间去,奔到床边。 小龟手颤抖着掀开被单一角……不用继续向下看,却也想到了她的情形。他用被单裹住她,想要抱着她走,和郁却抢过来拦住他,目光平静地说:“这是她的房间,不用带她走。该走的人,是我。” 小龟不由得眯起眼睛:“你真的肯?” “当然。”和郁边说话边利落地穿好衣裤,深深凝望一眼仍旧熟睡的辛欢,说“你照顾好她。我已经电.话给了她的好朋友宋懿,待会儿宋懿就能过来。” 小龟有些诧异地望和郁,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和郁却没多说,只俯身在辛欢鬓边再印下轻轻一吻,便不在乎小龟的愣怔,抬步就走了。关门都是轻轻的。 大约半个小时后,天光已然大亮。辛欢尚未醒来,小龟隐约只觉有哪里不对劲,便走到窗边,透过窗帘边缝儿向下看。果然,楼下由少及多地围拢起来一批人。而那些人的装束一看就是记者! 正巧前台也打过电.话来,小龟接起来,前台紧张地说:“外头有记者,说想要采访大明星和少!他们不顾我们的阻拦,已经上楼去了!” 小龟皱眉,连忙走到门口去。迎面冲上来几个记者,举着相机。小龟一时激怒,迎面便伸手抓住记者的脖子,将他们摔到一边去! 小龟狠起来,便是通身的戾气。记者们都被吓到,纷纷质问:“你,怎么打人?” 小龟冷笑:“那诸位这么跑上来,请问有酒店的许可么?” 记者不顾酒店的阻拦擅自跑上来,是理亏在先,又被小龟这样震慑住,一时没人敢再说什么。 背后门轻轻地响,小龟心头大震,回头去看,辛欢竟然已经起来了,穿戴好了,面色有些苍白地立在门口,问:“怎么回事?” 小龟忍着心疼,回眸柔声问:“你还好么?别理他们,你回去再休息一会儿,时间尚早。” 辛欢摇头,坚定走过来,站在小龟身畔,直面一班记者:“说啊,诸位媒体朋友,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她面色不好,此时又不施粉黛,看上去就像个女高中生一般的模样。 便有记者讷讷地说:“我们收到爆料,说,看见青花和月的大明星和少在这个房间里……说有可能是私会女友……” “放屁!” 记者的话还没说完,辛欢便这样毫不客气地直接骂出来。声调一点都不高,甚至声音还有些虚弱,可是却骂得这样脆生生,毫不犹豫。 记者便不满了:“嘿,你们一个打人,一个骂人……” 辛欢冷笑:“有人找揍,有人欠骂,如果不是自己送上门来,我犯的着大清早连觉都不睡了?” “可是……”记者还想争辩。 辛欢忽地转身走回去,在房门口,哗啦一声推开了房门:“你们不是说和少在这儿?好,你们进去搜。搜到了,我任凭你们写;如果搜不到,嗯哼,那就对不住了……” 小龟转眸望向辛欢,想起之前和郁走之前那抹神色…… 难道,他也是早料到了? 记者们有的迟疑停步,有的则不管不顾就冲进门去。小龟咬牙便冲过去,却被辛欢拦住。辛欢低声说:“由他们去!现在我更想知道,酒店的监控……” 小龟眯眼:“好,我现在就去查。只是,你一个人……” 辛欢苍白一笑:“我没事。” 房间里她都检视过了,并没有他遗留下的物件儿。他从小就是谨慎周全的人,看样子他自己也小心收拾过……她现在不怕记者在房间里做什么文章,她真正担心的是,酒店的监控会不会拍到和郁昨晚来过。趁着现在记者的注意力都在房间这儿,还没想到酒店监控,她得让小龟提前一步去查清楚才行! 否则,前世噩运岂不是这便又将重来! -- 【内个,现在不能一口气写太多,得掰碎了写,乃们懂的哦~~别急,从现在开始,一直到《美人图》拍摄,会甜蜜不断的~~今天更新到这儿,明天见~】 28、如果有一天,你们都将离我而去(2更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8、如果有一天,你们都将离我而去(2更1) 小龟动作很快,去而复转,走到辛欢耳边说:“……没有记录。舒悫鹉琻看样子,应该是和郁提前处理过了。” 辛欢这才送下一口气来,苍白的面上终于浮起微微血色。 “只是,我还想知道今天是谁给媒体爆料。”辛欢高高仰头望小龟,“我知道,这是为难你;只是,我现在除了你,没有敢相信的人。” 小龟鼻尖儿猛然一酸,便点头:“我去查。我个人的为难不要紧,查出谁想害你才更要紧。” 进房间去的记者陆续灰头土脸地出来。他们自然什么都查不到,不光是大活人,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寻获钚。 辛欢面对他们,自然便更加从容下来。一改之前的斥骂,此时反倒换上一脸的微笑。她走过去,挨个亲热地跟他们握手,说:“各位媒体朋友辛苦了。难得各位这么看得起我辛欢,今天的事儿咱们过了就也过了,咱们算不打不相识,日后便是朋友了。” 记者们哑巴吃黄连,情知这一次是要欠了辛欢的人情,便也都一改之前的倨傲,全都客气下来,跟辛欢握手,寒暄着:“辛小姐在英国获得bbc新闻新人奖,真是华人传媒界的荣光,果然虎父无犬女,日后还要找机会与辛小姐多亲多近。” 辛欢便更谦虚:“万不敢当。咱们以后常聚就对了,不过可不是各位跟我学什么,而是我要跟各位拜师学艺呢……荬” 一场矛盾化为乌有,小龟也对辛欢情绪的瞬时变化眨了眨眼。辛欢一笑:“如果这口气我咽不下,那这事儿就还是坏事,以后我跟这帮记者少不得结下怨仇;可是如果我能忍下这口气,那以后这帮记者就都欠着我一个人情,也怕我在人前人后将他们的今天的出糗给说出去,所以反倒成为朋友了。” 辛欢亲自送记者们下楼,直到电梯门关严,她才疲惫地说:“……做这一行,媒体的人多交下一个,将来可能就少了一个敌人。所以我没什么忍不了。”她撇开疲惫,朝他闪亮一笑:“没有跨下辱,哪有淮阴侯。” 小龟只能微笑。他笑自己,竟然在刚刚那一刻失却了冷静,恨不能要手撕记者;他更是要为眼前这小丫头的淡定,赞赏而笑。 她的冷静,无论前世今生,他竟都不及。 “只是,你觉得这件事是谁爆料?”小龟思忖:“骆青柠,抑或白书怡?” “这是最近便的选择,”辛欢却摇头:“可是我却不这样想。白书怡昨天被我灌酒灌得很惨,况且她就算恨我也不至于要出卖自己的儿子;骆青柠其实也一样——我再不待见骆青柠,可是她对和郁的心是真的。” 小龟的眸色便是一黑:“那还有谁?” 辛欢叹口气,“小龟,前生我遇见你的时候,对于我自己的事和辛迪加的事,几乎对你没怎么提起过……那我现在告诉你,现在我身边的人,也许每一个,在未来的几年间都有可能背叛了我,从我可以信赖可以倚仗的人,变成手执匕首向我捅来的敌人……” 小龟一把攥住辛欢的手腕,手指冰冷。 他在心痛,他更在恐惧!——前世,辛欢到死也并不知道他才是黑马传媒背后的老板;那么她刚刚的话里,是否也包含了对他的戒备? “……既然你知道危机四伏,为什么还依旧信任身边这些人?不如都换掉,好不好?”小龟努力压抑心绪。 辛欢却灿然一笑:“不。其实我一直在想,前世那些人一个一个背叛辛迪加、背叛我而去,也许不光是他们的问题,我自己也有问题。可能在某个时机到来的时候,也许我身边的人感受到了危机和压力,而我却没能及时帮他们解决,才造成他们身不由己的离心离德……” “既然生命重来一次,就算我还带着前世的记忆,可是我想让我自己放下——重新认识一场,重新再重来一次。让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清一切的发生发展,让我自己明白,我自己究竟是错在了哪里,这一次希望还有机会挽回和纠正。” 辛欢的目光柔软温暖起来:“每个到了我身边的人,能够两世相遇,便是一场缘分。不管善缘孽缘,我也同样都会珍视。” 小龟用力抽了抽鼻子。他不敢告诉她,这一刻,他这堂堂七尺男儿,想要在她面前掉眼泪。 . 宋懿不多时来了,两个女孩子抱着又喊又叫,后来宋懿还哭了,拉着辛欢的手不停口地数落,说三年前怎么就那么狠心,说走就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说开学了她等了一天又一天,怎么都不信辛欢是真走了,直到班主任再三确认是真的,而且又将辛欢的座位给了骆青柠……她才知道一切都改变不了了。 小龟沉默地走上去跟辛欢说:“我先去办事,你们姐妹两个聊吧。” 宋懿不好意思了,抹了把眼泪红着脸望向他:“哎真不好意思,是我让你不自在了吧?还不知道你该怎么称呼?” 辛欢便介绍:“他叫小龟。” 宋懿登时脸红起来:“一个男人,怎么叫这么个名儿啊?” 小龟扶额,知道不宜久留,便告辞而去。 宋懿瞟着小龟的背影还跟辛欢追问:“这个名儿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多不吉利啊,他怎么就叫这个了呢?” 辛欢都被打败了,只能认错:“都怪我啦。其实人家叫白圭,是贵重的玉器,是我为了叫着顺口,就给人家改名小龟了……” 宋懿不由撇嘴:“耶~你怎么给人家取这样的名字~” 辛欢暗自唏嘘,避开宋懿的好奇,只说:“喂,你好像对他比对我还关心哦?” . 幸亏有宋懿来,插科打诨地让她暂时放下心头事。 在宋懿的陪伴下,她收拾好了自己,还吃了早饭,精气神儿都好了起来。 下午一点,她走进辛迪加,径直去了王银花的办公室。 王银花正在开会,看见辛欢来,忙朗笑着起身:“欢欢你来了!怎么也没打个电.话?” 三年过来,王银花在辛迪加的地位更加举足轻重。辛迪加旗下几乎所有的天王天后级别的艺人,都是王银花一手带出来的。年纪小的艺人,更是直接喊王银花“干妈”。 辛欢便顺势玩笑说:“完了,三年不见,连我要见花姐一面,都得先打电话预约了……” 王银花大笑,走过来抱住她:“你这孩子!你跟我自己女儿一个样,还预什么约啊!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提前打个电.话,我这个时候还开什么会呀,我就等着你一个了!” 在座的经纪人和艺人,都纷纷过来跟辛欢打招呼。 艺人们都退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王银花便说:“我听你爸爸说,《水墨丹青》到pk阶段你会亲自回来盯着。不过欢欢啊,那可是一场硬仗。” “花姐我明白。”辛欢拍着王银花的手,“有花姐和辛迪加的老臣在呢,我只是敲敲边鼓罢了,我不怕。” 王银花亲自给辛欢倒水,问:“《水墨丹青》的选秀到5月就落幕了。你这次回来,是想在辛迪加长留帮你爸,还是要再回北京忙你自己的相见欢呢?” 辛欢心里微微一动,便笑:“现在还没定。我两边也都有工作,北京那边《同一个梦想》还差最后一集的拍摄,在等奥组委那边的具体要求;辛迪加这边呢,就算《水墨丹青》落幕,接下来《美人图》的拍摄,我也责无旁贷。具体,看到时候的情形吧。” 王银花点头:“是这样啊……” 辛欢起身又撒娇地抱住王银花的手臂:“不管那两个工作,我也得回来跟花姐你学习。我在电影学院学的都是编剧的课程,在英国则是做了纪录片,其实这两个跟辛迪加的主业还是两股道……花姐我跟你学着怎么带艺人吧?” 王银花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只笑问:“怎么突然又想学这个了?” “因为《水墨丹青》所有进入pk阶段的选手,首先必须签约给我们辛迪加,否则不会允许他们走上舞台……这又是一大批新人进来,我就想趁机学着带带他们,到时候也好让他们能顺利进《美人图》的拍摄,不至于跟生瓜蛋子似的耽误进度。” “花姐,你就教教欢欢嘛……” -- 【稍后第二更~】 29、我心所向(2更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9、我心所向(2更2) 辛欢接下来跟《水墨丹青》的导演们碰了个头。舒悫鹉琻 这次辛迪加是跟l台合作,播出平台首播权给了l台,于是《水墨丹青》的总导演便是来自l台。l台也对这档节目给予了充分的重视,派出的总导演丁雷曾经连续几年当过l台春晚的导演,经验丰富自不用说。 而辛迪加具体负责节目的制作,一共有三位导演组成导演组,群策群力。 辛欢跟自家三个导演的沟通还好,只是与丁雷的沟通频频触礁。 丁雷开始听说《水墨丹青》的整体策划就出自辛欢之手,他还有些敬意;可是等看到辛欢只是个20出头的小姑娘,更是身为辛子阳的女儿之后,丁雷话里话外开始流露出小小的轻蔑来钚。 丁雷会想什么,辛欢大致也能猜到。这不意外,她倒并不在意,只是想尽快消除彼此的怀疑,担心会影响节目的制作。 看辛欢收起自己的棱角,对他说话的态度满是谦恭,丁雷便说:“小姑娘,说实话,你捣鼓的这种选秀节目,虽然在国内通过电视台来分期播出的方式还比较新颖,但是在我眼里真是毫无创意可言。” “如果说给影视选角用的选秀,人家张艺谋、陈凯歌早就玩儿过了;而在电视上这样分期播出的方式呢,老外也玩儿了有些年了。辛欢你千万别以为你在国外混了一年,拿回来一个什么奖,顺带将国外的这套模式搬回来,你就是成功了。荬” 辛迪加的三位导演都一怔,暗自替辛欢担心。 辛欢也觉刺耳,却只是回以淡淡一笑:“丁导说的没错。欢子我资历浅、年纪小,现在所能做的不过是邯郸学步。在英国学习bbc,在国内做综艺那就得跟丁导您学习。我可知道,您肚子里的东西可多着,随便掏出来一样都够欢子我学半辈子的……丁导,欢子我日后能不能摆脱您今日的评价,可就都仰仗您的教导了!” “好歹这次我也有机会跟丁导您合作,别以后外人看见了还笑话我,说我竟然没从丁导那学到东西……那到时候可就连丁导您陪着我一起丢脸了。” 丁雷这才正眼看了辛欢一眼:“小丫头,你绑架我?” 辛欢大笑,起身给丁雷敬酒:“丁导,因为《水墨丹青》,我们现在上了同一条船。十年修得同船渡,能跟丁导同舟共济是我的福分。丁导,欢子敬您一杯!” 送走丁雷,辛欢跟自家三个导演一起回公司。导演之一的黄松说:“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不过看样子老丁已经被你收服了,以后合作起来能顺畅一些了。” 辛欢却摇头:“先别高兴得太早。老丁是电视台的人,心里有优越感;人一旦仗着优越感,懒得动脑和学习了,那他就难免会墨守成规。初选阶段的节目我都看了,我能看出制作过程里新旧两种观念的冲撞。pk阶段,咱们不能再受掣肘。到时候咱们得想办法把老丁架空,实际的操作得你们三个来!” 黄松一怔:“……欢子你的意思是?” 辛欢慧黠一笑:“我出脚本,咱们得把整个录制过程都拢在自己手里。不管是电视台的导演,还是评委,甚或媒体观察员和现场观众,所有的反应,都要按照脚本的预定程序来走。否则,一旦出了岔子,只能咱们自己来买单!” 黄松也是聪明,遂压低了声音:“……是为了:和郁?” . 怎么能不是因为和郁?辛欢晚上埋头写脚本的时候,忍不住苦笑。 虽然在她心里,没有人比他更贵重,可是为了水墨天华,为了辛迪加,她也必须要将和郁尽快淘汰出局。 在初选的过程中,她尽管几次三番地告诫过辛子阳,可是辛子阳对进程的控制还是不够好,竟然让和郁有机会一路过关斩将进入pk阶段……既然辛子阳狠不下这个心,那只有她来狠这个心。 自断手腕罢了,是疼,不过她忍得起。 更何况,她要这样控制大局,又不止是为了和郁一个人……从现在开始,《水墨丹青》所有进入pk阶段的选手都要与辛迪加签约,那么这些人可能每一个都会在未来的几年间掀起蝴蝶效应,她不能不在蝴蝶即将扇动翅膀的此时便做好防备,否则一旦蝴蝶翅膀扇起的风变成风暴海啸,到时就晚了。 目下晋级的选手有16名,除掉水墨天华四人,以及和郁之外,剩下的11个人,每一个她都要小心地看好了。 脚本好写,只是人心难猜,她将脚本流程与关键的控制点写好,房门便被敲响。 辛欢伸了一半的懒腰,便是一个激灵! 她光脚踩着地毯,无声向门口走过去。抬眼看门镜,竟然被堵住——她在趴下来,从下面门缝去瞧。 实则都不用瞧,她都能知道是谁。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更不能开门,更希望门外的不是那个人! 看门内半晌无声,他在外面出声:“小姨,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辛欢四肢伏地,咬牙切齿在心里说:“错了,我没在。我没在我没在,拜托你消失行不行?” 就像能听见她心里的想法,他在外头耐心十足地说:“小姨,开门吧。再不开门我就去前台要房卡,说你在里面晕倒了……” 混蛋! 辛欢只好起身开门,冷冷瞪着他:“你又想怎么样?” 他好看地笑,“我没想——怎么样;”说着走进来,凑在她耳边,“我只是,想——你了。” 辛欢只能退开一步,放他进来,赶紧关上门。绝望地扣住自己手臂问:“咱不这么闹了,行么?和郁,我回来不是来玩的,也不是要回到三年的旧时光里,我是回来工作的。” 他自在地坐下来,认真听她说完:“我也没有停留在三年前……我也在当下。只不过,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我的梦想从没变过。” 她猝不及防,猛地背过身去:“还要我说多少遍?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他却轻轻地笑了:“可是说了这么多遍,你也总该明白,都没用的;就算你再多说多少遍,依旧是不行。” 辛欢霍地回头:“怎么,你在逼我?你以为我真的就拿你无可奈何?” 他叹口气,起身走到她面前来,“你躲不开我的……” 说着,他便自然向她偏首,唇便朝着她的颈侧飘落。 辛欢一哽,急忙避开。 “和郁!”她厉喝:“你别逼我恨你!” 他深吸口气,将失望压住,面上重又绽放平和微笑:“好,是我错了。小姨别生气。咱们不说这个了。” 辛欢指着门:“那你还不走?” “不走。”他气定神闲地摇头:“既然小姨一直强调我们是亲戚,那好歹小姨也不能撵我走吧?小姨从北京回来,我得陪着小姨,这是我身为外甥的义务。” 辛欢瞪着他,恼恨自己竟然又哑口无言。 和郁展颜一笑:“小姨我饿了,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要吃晚饭回你自己家吃去!”辛欢忍不住吼出来。一看他那笑得甜蜜蜜的样儿,她就觉得心脏更是负荷不起。不能这样,她不能再这么一点一点地被他攻陷。“身为和家大少爷,你们家有的是好吃的,别跟我在这儿啰唣!” “家里的饭,吃着不香。”他一点也不恼,反倒小孩子似的撅嘴:“小姨小气,区区一顿饭也不肯请我吃么?那好吧,我请小姨吃就是。”他说着就欢欢喜喜地拿起餐牌去点菜,边说着:“这家酒店的厨子手艺还不错,小姨想吃什么?我请客。” 她说的不是谁请客的问题,可是他就是这么善于胡搅蛮缠!辛欢走过去一把夺过餐牌:“你别偷换概念行吗?” 他撅嘴捉住她手肘,作势想要回餐牌:“小姨别生气,都是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是真的饿了,也是真的在家里吃饭不香……小姨难道不明白,过去的三年,我吃什么都没有滋味么?” “你别再说了!”辛欢低吼:“我不想听。” 和郁便又轻轻地笑:“好,我不再说了。我只是想跟小姨说:小姨好歹赏外甥一口有滋味的饭吃吧。只有跟小姨一起,我才吃得香。” 辛欢实在不忍心再听他这么缠磨下去,便扔了餐牌,自己回到电脑边去。 他望着她背影,悄然掩掉叹息,便喜滋滋去点了餐。少顷晚餐送到,他自己推着餐车过来,哄着辛欢:“小姨,吃饭了。小姨吃饱喝足了,再想着怎么淘汰我吧。” -- 【谢谢阅读,明天见~】 30、(第一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0、(第一更) 辛欢一颤,急忙将笔记本电脑按合,扭头望他。舒悫鹉琻 他已经自在地将饭菜都摆上了桌,还没忘了格外让工作人员送来一瓶花。修长透明的水晶花瓶,像清丽的美人儿;内里那枝金红的郁金香,娉婷优雅。他将花儿凑到鼻尖儿去嗅,然后笑眯眯对着她:“小姨,来。” 辛欢咬咬牙走过去,拿起刀叉没切割食物,仿佛只是为了防备他。她语气沉下来:“和郁,放弃选秀吧。你参加《水墨丹青》也是跟我赌气,那我现在郑重地跟你说:请你到此为止,行么?” pk赛一旦开始,就算她已经很努力地抢过控制权,却仍旧不敢保证在场上出现任何不可控的情形……说到底,她终究不愿伤害到他。 如果此时肯自行放弃,那自然是最圆满的结果钕。 和郁不慌不忙地坚持将郁金香递给辛欢,辛欢不伸手拿着他就不说话,辛欢无奈只好放下叉子接过花儿,追问:“说啊。” 和郁这才笑眯眯回去切牛排,优雅地送进嘴里咀嚼,满足地长长叹了口气。直到将整口牛肉都咽下,还抿了口红酒,这才抬眸,目光宁静地说:“……不。” 这么长的一串动作,竟然只给她这么一个字?!辛欢恼得丢了餐刀,金属与骨瓷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桥。 “和郁,你到底想怎么样?” 说来说去,仿佛沉不住气的那个人,始终都是她。 和郁认真地望着她:“我想要什么,小姨一直都最清楚不过。《美人图》是小姨欠我的,我没理由放弃。既然《水墨丹青》是给《美人图》选角,我自然当仁不让!” 辛欢忍不住冷笑:“行,我原本还想着,总归是亲戚,别到时候在赛场上伤了和气。既然你都不在乎,那就到时候赛场上见吧!” 他依旧眸色宁静地笑:“我知道,我的对手不是水墨天华四人,更不是另外的11个过关选手,也不是在场的四大评委与现场观众——我的对手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小姨你。” “我很期待与小姨对抗……”他勾起红唇:“那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了。” . 夜色深沉,小龟隔着纱帘,望着隔壁那条渔船上把酒言欢的三人:白振轩、林宁、王银花。 今晚看样子是王银花做东,为白振轩和林宁夫妻接风洗尘。王银花也真懂规矩,等人家白家跟亲朋好友接过一圈儿的风了,她这才做东。 王银花选的地方也是别致,是到了这江上来,坐船夜游,有渔家女子的弹唱,也有桨声荡漾。这点子风雅滋味,定然很投白振轩和林宁的喜欢。 小龟今晚的目标是王银花,可是此时却不由得更多地凝视白振轩。 此时他所乘坐小船的另外一侧,又有一条小船滑过,忽地有人兴奋地喊起来:“小龟?是你么,小龟?” 小龟便是一皱眉,不耐地望过去;无奈地明白,在水上这样大的动静,白振轩他们是不可能不发现的了。今晚一切,毁于一旦。 那边小船上,是个笑靥如花的女生。小龟想起,是辛欢的好友,叫宋懿的。 而白振轩那边,根本已是立起身来,隔着水色向他这边望过来。 小龟知道躲不了了,只好从船舱里出来,站在小船甲板上向白振轩遥遥一揖:“三叔!” 白振轩白衣迎着水风飘展,儒雅一笑:“怎么回来d城了,都没来家?” 小龟再礼:“惭愧!这次是临时回来,有公事,所以……” 宋懿则开心地让船家搭了跳板,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含笑招手:“小龟,真的是你啊!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怎么还躲在那边船里呢?” 小龟没听明白,扭头望宋懿。 宋懿笑眯眯地挎住小龟的手臂,朝她自己那条船摆手:“不好意思了,我在他这条船上玩儿了。大家晚安啊!” 白振轩见了,也不由得挑眉。 宋懿亲热地挎着小龟的手臂,死不肯放,待背转过身去,才小声嘀咕:“小龟,帮我个忙。” 小龟回眸,目光掠向她之前的那条船——只见窗口人影晃晃,倒是男的多女的少。水上空气干净,便隐约能闻见那边酒气浓重。小龟便大致明白了几分,伸手便将宋懿的肩头拢过来,一笑说:“诸位回见了。” 林宁闻声也出来,温婉地望着小龟笑,问:“小龟这些日子不见,竟然是有了女朋友么?还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小龟却摇头:“改日吧。三书三婶你们慢聊,我们先走一步了。” 两人弃舟登岸,宋懿这才瑟瑟地解释。原来刚刚船上是老板和客户,她和另外一个女同事是被老板带来一起应酬的,说是个大客户,很重要的,结果那客户喝着喝着就有些管不住手脚,毛手毛脚地往她身上摸…… 幸亏小龟身上一身的黑,将那些人给吓住,否则今晚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脱身。 宋懿对小龟千恩万谢,小龟只叹了口气说:“别客气。你是辛欢的朋友,就也是我的朋友,责无旁贷。” 小龟打车送宋懿回去。夜色弥漫,他阳刚的气息从身畔弥漫过来,宋懿感到心安。 . 辛欢赌气似的,将自己盘子里的所有食物都吃光了,噎得直打嗝,抓过红酒杯来牛饮。终于恢复平静,扔了刀叉,指着房门:“吃完晚饭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和郁也没说什么,安静起身,走进洗手间去。漱了口、净了手。他没关门,辛欢怔怔地盯着他的侧影。灯光如金,柔软地覆满他秀颀的身影,是画笔都描摹不出的景致。 辛欢赶紧闭眼,压抑住怦然的心跳。 不知是不是吃得撑了,眼皮便跟着铅坠下来,她两手捏了捏刀叉,只觉柔软如棉花糖…… 随着咣当一声,和郁从洗手间走出来,恰好接住倒向地面的她。 他含笑叹了口气,自在地抱着她走向床榻。 她跟他赌气,赌气便赌气嘛,何必要那么一杯连着一杯地喝酒?那是红酒,可不是可乐,她这不就醉了? 他开心地将她在被窝里放好,这回手指早已轻车熟路,一件一件替她褪去衣裳,深深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衣柜里掏出睡裙帮她套好,这才也闲适地脱掉了自己的……钻进被窝,将她抱进怀里。悸动了几回,生生地忍了,然后关灯睡觉。 辛欢睡到半夜才醒了酒,觉得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才看见——他竟然又在枕边! 辛欢急忙再垂头看一眼自己……幸好,还有一件睡裙。不过还是忍不住闭了闭眼睛:换上睡裙前,他岂不还是先看光了她!于是现在这条松垮垮挂在身上的睡裙,根本就是皇帝的新衣嘛! 她一骨碌滚到一边去,就势将被子都缠在自己身上,像一条大虫子般两眼恨意地瞪着他:“你走!” 他甜梦被中断,黑瞳朦胧地微微撅着红唇,慵懒呢哝:“再让我睡一会儿……” 辛欢咬牙:“你别闹了!难道还想再被人爆一次料!” 他便笑了,抓过腕表来瞄了一眼:“嗯,小姨说得对。不过我再躺十分钟,时间还来得及。” 十分钟? 辛欢纵然还想撵,一听这“十分钟”,心便不由得软下来,只说:“……你昨晚,又对我做了什么?” 他便满足地笑,伸手捏了捏她下颌:“你猜呢?” “混、蛋!”辛欢羞怒。 他指腹贪恋地沿着她下颌线条滑动,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就是想睡一觉。睡在你身边,我才心安,这是我这么多年一直的心病,你难道忘了么?” 只怕一睁眼,她就又不见了。只怕曾经的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睁开眼便一切都改变了。 辛欢避开头去,深呼吸一下,说:“十分钟差不多了,你该起来了。我柜子里还有你买给我的那套女式帽衫,你委屈一下,穿那个走吧。就算是半夜,我担心外头怕也已经埋伏了人,用长焦镜头一样能钓到你。” 他再看腕表,却一笑:“还有五分钟。”他说着凑过来,像剥粽子一样将她身上裹着的被子一点点扯开。 辛欢大慌,“你又要干什么!” “就五分钟,不够干坏事,你放心。”他笑得温和,眼睛里却流露出浓烈的不舍,他终于扯开被子,贴过来:“我知道你担心被拍到,我答应你今晚是最后一次。等到五月《水墨丹青》落幕之前,我都不会再来跟你过夜……” 原本该高兴的吧,她这时心却一哽。无声的疼痛,悄然漫延开。 他感受到了,便浑身上下都紧紧贴住,咬着她的耳垂哄着:“小姨,心疼外甥一次,吻我一个,好不好?” -- 【稍后第二更~】 31、(第二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1、(第二更) 她被惊得一震,寒了脸来死命推他,警告着:“你别得寸进尺!” 前世的错,就在她坚守不住自己,被他这般软磨硬泡,一寸一寸失去了自己的阵地……前世的错,连累了那么多人,她不想再错。舒悫鹉琻 他却笑了,无声叹息,借着窗外熹微的灯光,静静望她的眼:“小姨别怕,是小姨想多了。我只是要小姨吻一个,只是要小姨跟外甥间的就行了;我不会为难小姨。” “什么?”辛欢揪紧被子:“……小姨跟外甥之间的吻?” “嗯。”他乖乖地阖上眼帘,长睫如蝶翼轻颤,“从今晚到《水墨丹青》落幕,要有整整6周。之间小姨还要在赛场上一刀一刀杀我……今晚此时,也许是最后的亲热。小姨难道真忍心?钕” 他竟然真的化身小孩子般,乖乖只送面颊过来,柔曼低喃:“小姨……” 他的话,如何能不让她心痛……却不等她犹豫得出结论,他的面颊便贴上了她的唇。 两个人的世界,又被棉被与外界隔开。他贴着她,若有似无地厮磨。他的面颊贴在她唇上,不劳她移动,他自行辗转…桥… 被子里的世界,温度陡升,她渐喘不过气来,退开唇,张口呼吸。 他的亢奋,便都嚣张地印在她身上,不肯撤离。 她按捺不住低呼,他就势一转头,她的唇便被动地落在了他唇上……他呜咽低吼,加深辗转。 气息相绕,往还递送……她被他狂烈制住,无力挣脱。 直到他定好时间的腕表发出提示音,他方将掌心从她心口柔软处撤离,抱着她又帮她呼吸几回,看她气息平顺了才含笑凝望她眼睛:“谢小姨的赏……” 辛欢呼吸匀了,攒足了力气,这才用力推开他。他险些栽下去,却手脚利落地控制住,唇角只噙了一抹笑,起身将自己收拾停当。一双黑瞳在夜色间依旧暗芒闪耀,绕着房间,清晰记着他曾经到过的每一个点,敛净他落下的发丝,这才走向房门去。 她用力向相反的方向别开头,用力不去看他背影。 他走到门边,回头悄然望她,却笑了。悄然两步奔回来,又将她按住,深深吻了一个,又将她的气息拂乱,这才笑着深深凝望一眼她绯红面颊,柔声说:“我走了,你再睡一会儿。” 他这次是真的走了,房门关严,再无动静。 她怔怔望了良久,不知怎地,还是下了床,踮起脚尖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板,细细听了半晌,确定是再没有动静了,这才怅然地回了被窝。 却是怎么,都再也睡不着了。 那个混蛋,竟然是将他那种古怪的失眠症,也传染给了她么? . 和郁边下楼,边打电话。外头有几个身量与他相近的男子,穿了与他走进酒店时一式穿着的男子,纷纷从各个方向疾步走出。 隐在外头树丛、车子里的各路记者便一时都慌了神儿,举着长焦镜头的相机,不知道该跟拍哪一个好。 趁乱,穿着女式帽衫的和郁甚至还挑眸观赏了半分钟外面的兵荒马乱,这才不急不慌地上了等在暗影处的车子,安然离去。 他走远了,才又电.话发令。那些男子便都各自停了脚步,甚至故意迎着追拍的记者走过去,清楚地露出他们自己的脸,让记者们连呼认错了人。 各方报捷,和郁才开心地收起了手机。 小萌小声问:“欧巴,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吧?” 和郁摇头:“睡不着了。” . 辛欢迷迷糊糊地睡到早晨,便收到了辛子阳的电.话。辛子阳有些紧张地说:“出事了!有人向媒体控诉,说《水墨丹青》的选秀不公,胜者早已内定……” 辛欢揉揉额角。 选秀这事儿内定胜者的规矩,在娱乐圈内早已是不成文的定法。选秀不过是一场秀,定然是主办方想要借助这样的形式来捧红自己的新人,或者是从中挑选自己看中的新人……可是这个规矩却是不容对外界说破的,否则一定招来非议。 辛欢问:“查到可能是谁了么?” 她边说边上网,看到了更详细的版本:爆料直指水墨天华四人,说四人在整个海选,以及封闭训练过程中都受到特别待遇,一看便知是内定的胜者;甚至有所谓“知情人士”对外透露了lc国际跟辛迪加的合作计划,佐证了水墨天华四人一定是大赢家的判断…… 这样一来,罪名便是坐实了。 辛子阳惊问:“欢欢,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她反倒冷静下来:“凉拌!” “什么意思?”辛子阳傻了。 “冷处理,不作回应。外头怎么嚷嚷就让他们嚷嚷去,如果有记者采访,告诉公司所有人,也只虚与委蛇即可。索性借着这个话题,让媒体好好帮着咱们好好炒炒《水墨丹青》好了,正求之不得!“ 辛子阳叹了口气:“这倒好说,公司里的人这点眼色还是有的。欢欢啊,我真正担心的是,咱们选秀的结果可怎么处理?难道还按着原计划进行,还让水墨天华四个人赢了比赛,然后正落人口实?” 辛欢便冷笑:“不然你还要怎么样?难道这次不顾了跟lc国际的合同,可以不用管水墨天华四个人了?” 辛子阳自知理亏,急忙道歉:“爸知道了,都是我的错……欢欢,你好歹想办法。” 辛欢叹了口气:“到时候我会有办法转圜,你且放心吧。” 放了电.话,辛欢怔忡了半晌,反反复复地将这件事前前后后地想了。越想,就越觉和郁嫌疑最大。 他是在逼她,不准淘汰他! 怨不得他说,最期待在赛场上与她一较高下,原来昨晚的亲密之下,他却已经悄然抽出了刀来。 辛欢起身将那支插着郁金香的花瓶抓过来,啪地丢在地上,幸好地毯厚,没给摔碎。辛欢看那花瓶咕噜噜地滚动,咬牙说:“我不会输给你的!” . 仿佛是为了印证辛欢的怀疑,早晨上班的时候,各大媒体便都刊登出来,说和郁约见了媒体,接受采访,说:“……想要验证《水墨丹青》是否有猫腻,大家看我就好了。如大家所知,青花和月现在正与水墨天华打对台,所以如果我在pk赛上无理由地被淘汰,那就肯定是《水墨丹青》有黑幕;不过话反过来说呢,如果我没有被无理由淘汰,那这选秀就没什么暗箱。” 辛欢忍不住将报纸团了扔进废纸篓,心气得哆嗦。 黄松端了杯茶过来,小心翼翼问:“欢子,你还好吧?” “我没事。”辛欢掩住心绪。 黄松坐下来问:“……那我们之前说的脚本,是不是要改动?如今看来,和郁是暂时不能淘汰掉的了。” 辛欢纵然不甘心,也只能狠狠点头:“不过只是让他再多留两轮罢了,后面一样淘汰他!只是,赛制的设置要更隐蔽些。” 黄松点头:“我明白。” 辛欢去排练室看水墨天华。知道了她的身份,四个人都客气了许多,只是那三个人依旧有些疏远的意味,依旧只是岳映天暖柔而笑,走过来凝视她:“怎么了,昨晚没睡好?有黑眼圈儿。” 辛欢笑笑:“是啊,如果真的想让我放心,拜托你们四个一定要好好表现。要赢得正大光明、漂漂亮亮,堵住所有人的嘴。” 岳映天淡然点头:“你放心,我们一定不给你丢脸。” 辛欢却没回应他的柔情,径自走向一脸冷漠立在远处的商若水:“你先唱给我听。” 商若水又是一张冷脸,摆明了不给面子。辛欢正有话要说,手机偏响起来。辛欢一瞄,是母亲林宁,便横了商若水一眼,回头先去听电.话。 林宁说:“听你花姐说,你今儿一早就要见水墨天华四个。欢欢啊,你须得先伏住那个商若水。他是队长,另外几个不过是看着他眼色行事罢了。” 辛欢心头一颤:“妈,你怎么会好模样打电话嘱咐我这个?你是不是,也看见早上的新闻了?” 如何能看不见呢,和郁的采访一出来,德叔就赶紧给白振轩报告了。 林宁说:“妈妈只不放心你。你既然要为水墨天华四个人考量,那四个人若还不肯归心,你顶着这么大压力的一片心,可不就都白费了。” -- 【周末愉快,明天见~】 32、这世上没有神仙眷侣,只有柴米夫妻(2更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2、这世上没有神仙眷侣,只有柴米夫妻(2更1) 辛欢咬牙:“我知道,那个商若水是块硬骨头,不过我啃定了!” 林宁微微犹豫了一下,说:“你不妨跟他提,说我跟他打下的那个赌。舒悫鹉琻如果他输了,就得乖乖听你的。” “哦?”辛欢也有点意外,“妈跟他打赌?” 林宁悄然笑了下:“他是好强的性子,凡事都想赢,于是只能用打赌的法子来降服他。他当日虽然并不甘心被我激将,但还是隔了10分钟后认真开始练习。欢欢,由此可见这个孩子只是面上别扭,心下还是很有自觉的。” 辛欢心头一暖,情不自禁阖上眼帘,柔声说:“妈,你早料到我会碰到这块硬骨头,所以你那是在想法子帮我……钕” “傻孩子,”林宁也吸了吸鼻子:“在和郁与你之间,我怎么可能不选择帮你?” 林宁说到这里,忽然看见窗外有身影一闪。林宁一怔,却是白振轩推门进来。林宁便忙跟辛欢道别,挂断了电.话。 老房子都拢音,林宁不确定白振轩听见了她最后那句话没。她只觉担心,便连忙问:“振轩,有事么?桥” 白振轩深深凝望林宁一眼,微微蹙了蹙眉:“我是想跟你说说和郁早晨采访的事。我是想说,我会找机会跟他问清楚情由。我想那孩子也是无心的,他不会跟辛迪加和欢欢公开叫板。林宁,你不要怪他。” 林宁心下便更惴惴,问:“你方才,听见我说的话了吧?我刚是给欢欢打电话……” 白振轩摆了摆手:“没事。我明白你的心情。你一直对欢欢存着愧疚,更何况你是她妈妈,帮她是应该的。” 白振轩叹了口气:“再说这件事,也是和郁差池在先。辛迪加和欢欢好好地做他们的《水墨丹青》,和郁这孩子何必这么沉不住气,非要去报名参选?换了我,也会多心的。” 林宁蹙眉。她明白,成婚三年,她跟白振轩之间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这次小小的误会。 她只盼着,这次选秀快些结束,到时这场误会便也自然随之风吹云散罢。 . 辛欢便循着林宁的提点,跟商若水说了打赌的事。商若水听了一怔,问:“你怎么知道?” 辛欢便笑:“那位老师是我妈妈,你说我怎么会不知道?” 之前林宁的身份一直被王银花小心保密,商若水年纪小也没机会见过林宁,于是便也被瞒过了。此时听来也感意外。 “只是,她怎么不来了?”商若水的态度软活了些。 自从家宴那天被骆青柠点破了,林宁便不再来教唱。辛欢想到这个也是叹了口气:“教给你们的,你们练好就够了;教多了,你又不肯好好学,所以何必还来?” 商若水抿唇:“谁说我不肯好好学!” 辛欢听了,便忍不住惊讶一笑:“哈!你的意思是,教给你的那些,你都练好了?来来来,唱给我听。” 商若水的脸也是尴尬地红起来,却避不开辛欢,只能愤愤地说:“你会唱么?你若不会的话,你又哪里分辨得出好赖!我跟她打的赌,也得她亲自来评判才行。” “唉,我也是一样的,”辛欢耐下性子来:“我虽然不会唱,但是好歹是我妈亲生的女儿,所以我听得出好赖。” 商若水略作迟疑,便也唱了。林宁为商若水选择的是贵妃醉酒,这段唱的知名度也是最高的,可见林宁在四个人当中最为看重商若水。商若水一曲唱罢,辛欢便明白了林宁的标准——商若水的演唱果然让她惊艳!绝对看不出只是训练了几日的生手! 辛欢便笑着上上下下打量商若水。商若水气质偏冷,可是扮演的贵妃却是柔美万方,商若水被辛欢打量得有点慌,辛欢看够了终于用力鼓掌:“精彩!果然是四个人里表现最好的!也不枉老师将最重的《贵妃醉酒》让你来唱。果然是队长,厉害!” 静候在房间另一边的三个人彼此交换了下眼神。于墨和赵玉华一副“你才知道么”的自豪表情,只有岳映天面上一黯。 接下来的时间里,辛欢将90%的时间都花费在与商若水沟通上。不管商若水脾气如何,只要他是真的有才气,那她就都能既往不咎。在辛欢的诚意之下,商若水的态度也终于有所松动,两人渐渐聊得顺利了起来。 于墨和赵玉华原本就是惟商若水马首是瞻,见商若水既然跟辛欢改善了关系,他们两个便也凑过来,态度有所和缓。 岳映天无声望着这一幕,掩住自己的黯然,也上来主动攀谈。 这一场彩排让辛欢的心情放宽了许多。虽然水墨天华的表演更多还是在模仿,并没有戏剧本身的修养,与在白家长大的和郁相比还有差距,但是至少,他们有可能以表演形式的新颖来赢得更多的掌声。 岳映天跟上来,“晚上,一起吃饭吧?” 辛欢抱歉,说晚上已经跟父亲约好了一起吃饭。 岳映天只得作罢,便又问:“你觉得我唱得怎么样?” 岳映天的唱段是西子浣纱,更注重的是借助浣纱的动作,来表演水袖和台步,唱倒在其次。辛欢便客气了下,说:“也很精彩。” “可是你只顾着赞扬队长,对我倒是不理不睬。” 辛欢扭头望他:“我从没将你们四个人看成是四个单体,我在乎的是你们整体的成绩。所以我绝没有褒此贬彼的意思。” 岳映天一笑:“我知道是我小气了。谁让我那么在乎你的意见。”他柔柔地笑:“我是在吃醋了。” 辛欢忍不住扶额:“阿天,现在你们的任务是赢得《水墨天华》的pk。我不希望你分心。” 岳映天淡淡地笑:“我明白。” 辛欢皱眉而去,岳映天也是满脸惆怅。路边一辆车子车门一开,走下一个清丽的女子来,含笑望岳映天:“岳爷,聊两句吧?” . 跟辛子阳的这顿晚饭,是辛欢实在想要躲避的。可是终究要顾及亲情,她只能硬着头皮去。 这才见识了王亚芝新买的房子。掩在湖边,满目绿林,果然是个好地方。 辛子阳许是提前也警告过王亚芝母子,于是辛欢到时,王亚芝竟然也在门口迎接,面上勉强地挂着些笑容。反倒是她膝下幼子,尚且不懂世态炎凉,见有客人来便亲热地奔过来,伸胳膊要辛欢抱。 辛欢一怔,心便不由得被小孩子的柔软给融化,她蹲下来迎着小孩子的手臂,惊喜地问:“你是,辛达?” 辛杰是王亚芝长子,可是也许辛杰从小便见识了母亲的所有戾气,所以那孩子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而辛达则是在王亚芝与辛子阳结婚后,他享受到了完整的家庭之爱,于是便继承了父母两人秀美的那一面,生得粉面如玉,清秀可爱。 第一眼,便有眼缘,辛欢难得地对王亚芝的孩子敞开了心扉。 如此想来,也是自己长大了吧。小时无法接受的事情,虽然现在依旧不赞成,却已经能有了包容的气度。 偏也真是有缘吧,辛达也是极为喜欢这个大姐姐,被辛欢抱在怀里便不肯下来,从门口到入座一直黏在辛欢怀里。因为这个孩子,辛欢与辛子阳、王亚芝之间的气氛倒是和缓了许多。至少可以凭借辛达,生出一些聊天的话题,而不用尴尬相对。 吃过茶,又不咸不淡聊了会儿天,王亚芝便借由去厨房跟厨子讨论菜谱而先行离开。辛欢这才问辛子阳:“……这几年,您在家里,还都好吧?” 其实不用问,辛欢也从辛子阳的眼角皱纹上看出也许他并不好过。辛子阳是极重保养的人,从前跟林宁没离婚前,家里万事不用他操心,于是他通身上下都流溢着一股子雅痞气质,丝毫都不显老。而这三年,他竟然已有了老态。 辛子阳知道瞒不过女儿的眼睛,只尴尬笑笑:“还好,还好啦。”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他哪里有脸还向女儿诉苦? 辛子阳不说,辛欢却不能不说:“……你在家里的关系,我不方便多说:但是公司的事,我却不能当没看见。公司最近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敢放那么多事情去给辛杰做?就连我在公司的走动,也隐约总能看见有人尾随监视——都是辛杰干的吧?” “他那么个不学无术的,就算是你长子,你也不会糊涂到让他去跟着乱搀和吧!” -- 【还有更新~~~】 33、没有什么放不下(2更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3、没有什么放不下(2更2) 辛子阳听得有苦说不出。舒悫鹉琻 辛杰虽然是他儿子,可是他从小并无太多感情,甚至当初王亚芝生下辛杰,辛子阳也是并不同意的。只是王亚芝那时便存了心,于是借口说乡下亲戚病了,请了长假离开,结果回来就抱着辛杰……让辛子阳措手不及。 更何况,辛杰的智商他也都看在眼里。如他本愿,他自然是不想让辛杰来插手公司事务。只是王亚芝却一直在背后使小动作,千方百计想要扶辛杰上位。 王亚芝也是辛迪加元老级别的演员,纵然在星途上没有什么大的建树,但是在辛迪加内部却是没有不认得的人。更因为她也许早就存了扶着自己儿子上位的心,也是她从多年前就在辛迪加内部笼络人脉。算到如今,王亚芝笼络到的人倒比林宁更多,甚至都不少于辛子阳本人。 于是许多事,都已不是辛子阳自己能够决定的。他又碍着面子,无法将既成事实改变,以免公司人说他苛待长子钚。 辛子阳只能跟辛欢交底:“……欢欢,其实你该明白,在爸的心里,辛迪加绝不该是辛杰的。” 辛迪加是用林宁跟白振轩换来的,他心里原本就对妻女有愧,便想着将来百年之后,要将公司交给女儿,也算是偿还了一桩心债。 辛欢却一笑:“我不要。我有我的‘相见欢’,我跟着它一起一步一步的长大,我又何必要你的辛迪加?你若真想传承,那你就好好栽培辛达吧。不过我提醒你,绝对不能是辛杰,他不配。荬” 辛子阳无限黯然,却也明白女儿的性子。扎撒着手,不知该说什么。 王亚芝冷着脸从厨房走回来,冷冷地宣布开饭。看她样子,辛欢便明白,怕是她刚刚又偷听了她与父亲的谈话。好在她言明了不要辛迪加,王亚芝就算会不高兴,也只不过是要在自己两个儿子之间选择罢了,倒不至于听不懂人话。 饭桌上辛子阳一直刻意在王亚芝面前提辛欢的功劳。说如果没有辛欢,就不会有《水墨丹青》以及接下来《美人图》的未拍先红。电视台的预付款已经足够抵了制作经费,辛迪加这回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辛子阳叹息着说,这几年来辛迪加不过剩个空架子,许多投资都赔了钱,这回终于见到点转机了。 王亚芝虽然不乐意,却也懂辛迪加的情况,算知好歹,于是还破天荒地给辛欢夹了几次菜,别别扭扭地劝了两回酒。 她们之间能处到这个程度,辛欢便也知足,不奢望更大的改善。她不可能对王亚芝改观,此时刻意藏起不快,为的不过是父亲与小小的辛达。 父亲在前世跳楼的记忆依旧在她脑海中刺痛,她不确定今生自己是否有能力与命运争夺一回,但是至少在从此时到2014年之间的几年,她多为父亲尽一点心思,她还是能做得到的。 . 饭后辛子阳亲自开车送辛欢走,途中絮絮地说:“欢欢你回来这么住酒店也不好,外人知道只会笑话。欢欢你不如搬来一起住。” 辛欢便笑了:“你怕我住酒店被人知道了笑话,难道就不怕我若搬到你家,会天天跟王亚芝吵架,到时惹人笑话么?” 辛子阳决然地说:“我看着她,不准她挑刺!” 辛欢拍了拍父亲的手:“这世上,凡是继女与三儿后妈亲如一家的,那绝壁都是骗人的。王亚芝虽然是演员,可惜了我却不会演戏……更何况我回来也是暂住,我的重心始终在北京那边。这边完成pk第一场的录制,我还得回去。如此折腾,还是住酒店更方便。” 辛子阳一向知道自己没能耐改变女儿的主张,便只能深深叹口气。垂首之间,眼角已是纹理如鳞。辛欢见了也是唏嘘。 . 茶馆雅座,岳映天与骆青柠相对而坐。 两个人彼此认识,也不奇怪。骆青柠如今是黑马传媒负责青花和月的代理人,水墨天华这边岂能不知。 岳映天依旧是素日的平和模样,嘴角噙了抹微笑:“骆小姐这样与我见面,实在不妥。岳某虽不忍拂了骆小姐玉面,只是却也只能小坐这一杯茶。毕竟,我们隔着楚河汉界。” 骆青柠冷笑:“没想到你对辛欢那么曲尽殷勤,对我却这样不客气!” 岳映天仿佛觉得有趣:“骆小姐难道觉得,我喜欢辛欢,就也一定要喜欢你么?真是抱歉,事关个人喜好,强扭不得。” 骆青柠也不生气,反倒甜笑:“我当然不指望你喜欢我,再说我骆青柠也不是任何人都喜欢得起的。我只是好奇,你口口声声说喜欢辛欢,是因为她是辛欢呢,还是因为她是辛迪加的大小姐……”她说着一顿,眼神倏然变寒:“还是因为,和郁跟辛欢的关系!” 岳映天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平静:“不管哪一样,都与骆小姐无关。” “你错了。只要是事关和郁的,便与我相关!”骆青柠眼神如刀:“你怎么对辛欢,这个我当真不想管;可是如果你是冲着和郁来,那我就绝不会袖手旁观!” 岳映天不慌不忙问:“骆小姐为什么这样问?” 骆青柠冷笑:“谁让你与和郁这样相像?不合常理便有鬼,而我恰好是知道一些事的。” 岳映天偏了偏头:“坦白说,我着实不知道骆小姐对我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真对不住,我得走了。免得有人看见你我小聚,再以为我是背叛了水墨天华的。” 骆青柠追出来:“你记着我的话。如果你敢针对和郁,我必定不饶你!” 岳映天只启唇一笑,一言不发,打车而去。 恼得骆青柠立在台阶上跺脚。她宁愿跟辛欢那样的当面锣对面鼓,却不习惯面对岳映天这样的。 . 辛欢回到酒店,没想到骆青柠来找她。 辛欢有心想不理,不过看见骆青柠面上神色,便知有事,便放她进来。尽主人礼节,给骆青柠倒了茶。 “无事不登三宝殿,骆青柠你有事就说吧。”辛欢开门见山。 骆青柠盯着她眼睛:“我来跟你问个人:岳映天,你对他有何观感?” 辛欢眯了眯眼:“我对他没什么观感——他不过是公司艺人,我要打造他们罢了;就像商人对着自己的商品,想的不过是生意。” “你敷衍我!”骆青柠不快:“也罢,我来说:难道你不觉得岳映天跟小哥过于相似?” 辛欢说:“两个团体原本就是映照而设,岳映天对应着和郁,自然要找相似的人。” “我说的不是这个。”骆青柠粉面聚寒:“难道你不觉得,他是时时处处都在刻意模仿小哥?!” 此时看来,骆青柠不是来挑刺儿,反倒是见了几分真心。辛欢便笑了,放开防备:“你说得对,我也有此种疑虑。只是暂时还摸不清他的用意,所以我刻意与他保持着一定交往,为的就是观察于他。” 骆青柠盯着她:“我将我的担心直白告诉你了,难道你还不肯对我说点实话?” 辛欢一笑点头:“好,那我也说一句实话:我觉得他口口声声说什么喜欢我,根本就是扯淡;他怕是冲着和郁而来。” “他仿佛也不怕我猜到,因为他有现成的理由:谁让两个团体打对台,他正好是对应着和郁;而且《水墨丹青》pk在即,他们两个有可能正面对战。可是我觉得,他想要的远不止此。” 骆青柠走过来,立在辛欢面前:“我今天见过他,想掏他心中所想。可是也怪我冒进了,我竟然什么都没掏出来。辛欢,现在只有你能掏出他的心里话——谁让,他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喜欢你呢?” 辛欢一笑:“不劳你说,我自会查他。” “查?那怎么够!”骆青柠勾起唇角:“他是个极善掩饰内心的人,我怕你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他的秘密都埋在心眼儿里,得有人走进他心扉去才成。” 骆青柠看了看窗外:“我倒是也想替小哥做了这件事,只可惜岳映天竟然说不喜欢我。小姨,现在小哥是否能躲过岳映天这个对手,就都看你了。” 辛欢便笑了。 骆青柠此来,说这些话做这些事,安的什么心,她如何看不懂? 辛欢便顺着说:“从现在起,到《美人图》的拍摄,我跟他同出同进还要有数月之久。所以机会还是大把的。到时候,我多与他接近就是。” 辛欢一笑挑眸:“不过此事也要依赖你的帮忙:我总归得让岳映天安全赢得了选秀,稳妥地进了《美人图》剧组,我才能这样做……所以小青啊,你懂我的意思的。” 进到pk赛的16个选手,除了水墨天华与和郁,另外11个人里,她不信没有黑马那边安插过来的,就是为了搅乱一池春水。 骆青柠果然一笑,忖了忖,便点头:“好,这回你赢了。我跟你担保,至少岳映天会顺利过关。” -- 【明天见~】 34、水墨风波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4、水墨风波1 《水墨丹青》的pk赛正式开始录制。舒悫鹉琻 按照赛制的规定,16个选手分在四组,每组4个人。每组前两名自然晋级,后两名进入待定。最后8名待定组里的选手再进行捉对pk,淘汰4人。其余的12人晋级下一轮比赛。 为了确保水墨天华四个人都能进到下一轮比赛,辛欢让黄松尽量在抽签环节做以控制,最满意的当然是将四个人分别分到四个组,确保出线率;不过外面既然已经有了《水墨丹青》暗箱操作的新闻,那么这个环节便不能留太多口实,辛欢便嘱咐:首选要确保商若水过关,其次是岳映天。 因为在辛欢心中,商若水是《美人图》中神秘东厂太监司夜染的最佳人选,而岳映天则可饰演秦直碧。只要这两个演员足够贴近人物原型,那《美人图》就能撑起一半来了。 抽签完毕,水墨天华四个人没能分到四个组里去。辛欢看了一下,商若水和岳映天分别在a组和c组。只是于墨也分到了c组,跟岳映天撞上。辛欢再不经意地翻了一下,看见和郁的名字在d组,那一组里并没有水墨天华的成员,另外的三个对手也相对较弱钕。 辛欢忍不住皱了皱眉。 黄松也将剧组的意图去与四位评委说了,辛欢另外还注意了一下现场观众。她事先嘱咐过,现场观众要多挑水墨天华的粉丝,但又不可是官方粉丝团的成员,以免被捉住把柄。当看到场控导演莫西悄然挑起的大拇指,她便放下心来。 录制正式开始。为了协调四位评委的档期,此次录制必须一口气从头录到尾。整体时间核算下来,至少要连续录制12个小时。这是一场在灯光闪耀之下的战斗,12个小时里她不能松下半口气桥。 她今天给自己的位置是陪在丁雷旁边,以防丁雷半路会出什么幺蛾子。只是在走向导演台前,她还是忍不住在后台转了一圈。 16个选手分成的四组,每个组在一个化妆室。导演组专门有个导演负责跟拍选手在后台的反应,于是这里也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站满了人,架设着机器。辛欢默默躲在人群中,到和郁的d组化妆室门口瞄了一眼。 不出所料,他身后是大队人马。不光青花月三只都来了,还有钱未然、长生和小萌;还有,骆青柠。 她知道他这样还是控制着人数的,否则再加上和白两家的亲戚朋友,整个后台都不够他一个人的。他的私人造型师正在为他化妆,人影幢幢,前呼后拥。她叹了口气,悄然退去。 录制正式开始。 她跟丁雷一起坐在灯光背后,看舞台上立在光芒中央的选手的表现。a组表演完毕,商若水顺利过关,丁雷回眸望了辛欢一眼。辛欢含笑说:“商若水的形象好,已经有国际运动潮牌看中,代言已经在洽淡中。如果顺利签约,免不得要投放到咱们l台。” 那将是给电视台的一大笔广告收入,丁雷便没多说。 b组的赵玉华也以第二名的成绩晋级。 从c组开始,现场的火药味开始浓了起来,辛欢的心也不由被提起。 c组因有岳映天何于墨两个人的“自相残杀”,谁胜谁负便成为重要看点。在场的水墨天华粉丝也开始内讧,有的支持岳映天,有的支持于墨,恨不能当场便剑拔弩张。 这是辛欢所不愿看到的,却不能不面对。 任何的团体,对外虽然是整体,但是内部成员之间难免有私下里的竞争。这也正是国内偶像团体难以持久的缘故。纵然红了,但是在红所带来的名利考验之下,队员们之间的龃龉加剧,于是单飞便不可避免。 这件事是娱乐圈内不可避免的新陈代谢的规律,只是要将内讧以这样pk的方式展现在世人面前,却是这个阶段她最不愿意看见的。 这会让外界看到水墨天华的弱点,仿佛完美的包装袋被撕开一个小小的缺口。 更何况,纵然外人不知,辛欢却也有所感觉:于墨玉岳映天之间,本就不睦。 岳映天的出场次序在前,他用柳永的《雨霖铃》为词,自己谱曲;演唱的同时还铺开大幅宣纸,泼墨挥毫,一字一声,毛笔落墨也将歌词完整写出。演唱与书法完美结合,相得益彰。 岳映天的表现赢得了满堂彩,黄松在耳麦里说:“看样子,他顺利过关当不成问题。” 辛欢却不敢放心,只问后台同事,想知道于墨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果然不出辛欢所料,后台同事报告说,看了岳映天的现场泼墨挥毫,于墨也要笔墨纸砚。 辛欢心下一动,便再问黄松,岳映天现场的泼墨挥毫是否是原本的设定。黄松说不是,是岳映天上场之前临时的要求。黄松想舞台效果应该会更好,便答应了他。 辛欢心下暗呼:糟了。 岳映天临时加了表演,摆明了是自抬身价,只为确保出线;这虽然没错,可是在其他三人,尤其是于墨眼里,便成了公然的挑衅! 黄松听出辛欢语气不对,便小心问:“岳映天和于墨之间,我们总归要保岳映天的,对吧?” 辛欢说:“让我想想。” 她紧急翻看c组另外两名选手的资料。那两个也不弱,都是其他经纪公司送过来的新人,是经过专业训练过的,不过从知名度以及现场表现来看,还不足以威胁到于墨。 辛欢便按下心头的忧虑,对黄松说:“暂时不用着急。我希望于墨能自己有办法突围。如果这一组就他们两个额外动了脑筋,那索性顺势让他们两个携手出线好了。” 少时,于墨上场。他用京剧花脸唱腔翻唱了一首屠洪刚当年大红过的《霸王别姬》。情绪高昂处,他竟然双手挥毫,以与岳映天几乎相同的表演方式,却摆明了表现力大涨一倍! 全场登时震惊。岳映天的现场挥毫已经震动全场,更何况于墨这是双手同时书写! 辛欢渐渐放下心来:以岳映天和于墨现场的精彩表现,另外两个选手想要超越,几乎已是不可能的事。她抱起手臂,安静等待两人携手从c组杀出,那么水墨天华四人便做到了四人顺利集体过关。 一切仿佛都正向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就在于墨表演的尾声,他想要在末尾甩出潇洒笔锋来作为书法表演的收尾——却不成想,仿佛是双手同时用力而用力过猛,两只毛笔仿佛化身两柄匕首,只听嗤啦一声,大幅宣纸竟然被两支毛笔硬生生戳破! 现场静了片刻,随即漾起一片大笑。刚刚那气韵流动的宣纸,登时成了一幅败笔,美感全被撕碎,只剩下尴尬的伶仃抖动。 受此一惊,于墨的演唱也没能完成,最后几个小节全成了空白。于墨呆呆立在舞台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救场。 辛欢急了,连忙问黄松:“能不能让于墨重来一次?” 旁边的丁雷眸光一闪:“你开什么玩笑?就算不是现场直播,比赛也要公平进行。没有道理要给某个选手单独重来的机会!” 辛欢只能忍下。不过幸好是于墨,而不是岳映天。 果然打分出来,于墨被淘汰入待定区。 接下来就是d组。虽然没有了水墨天华的成员,却因为有和郁,而让辛欢无法不关心。 可是就在和郁还没上场的时候,黄松忽然在耳麦里通报:“欢子,岳映天和于墨在后台打起来了。你最好来看看!” 辛欢一惊,连忙起身赶了过去。 和郁会在舞台上如何表演,他是否能够顺利过关?她的心虽然还为此悬吊,可是却只能头也不回地穿过人群,直进后台。 辛欢到c组化妆室的时候,岳映天和于墨两人已在被众人拉开。因是同团体的成员,lc国际和王银花都出力压伏,两人虽然面上还各自有些愤愤,不过已是不敢再造次。 辛欢找见后台组导演,嘱咐这一段切要剪掉,绝不可播出;甚至连拍摄到的素材也要尽快毁掉,以免落入别有心机的人之手。 再跟场控人员确定,每个进后台来的人,手机等一切摄像器材都提前收上去了,并且签过版权与保密协议,确保这段不会被人私自录下并po上网,辛欢这才微微舒了口气。 外围的事情确定好,她这才单独去见岳映天和于墨,问是怎么回事。 于墨依旧气愤不改,指着岳映天说:“你要问他!他事先加了书法表演,想要出风头,这倒无所谓,我又不怕他!只是,他后来动的什么手脚,他又安的什么心,当我看不透吗?” 岳映天面上也极不好看,只冷冷说:“我没干过!我要赢,以我实力已经足够,我至于动那手脚?!” -- 【还有更新~】 35、水墨风波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5、水墨风波2 一下子就僵住了,陆方远和秦凤莲对看了一眼,拧紧了眉头,苏月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对的? 苏月避开陆宁佑的冷厉眼神,她也有些慌,可是她必须做些什么才能阻止俞采洁和陆宁佑在一起,咬咬牙,她仍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面貌,脸上还闪过为难,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舒悫鹉琻 秦凤莲当然是不想要俞采洁这个媳妇儿的,只不过突然来了孩子了,那还得留着,只是苏月的话平白的又让自己的心多了一个疙瘩,那孩子要不是自己家的,那俞采洁这个女人必须要扫地出门。 “月儿,你刚什么意思?”陆方远自然也是想到这一点,转过身来声音越加的严肃。 苏月眼底闪过一丝的狡诈,只是表现出来的仍旧是一副胆战心惊,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是犹豫了好一会,她才嗫嚅着开口:“我……我当然也很高兴有双胞胎这样的事,可是……那个她被人强bao的事历历在目,而且跟这个怀孕的时间也算是接近,我就是觉得有点巧合,我没别的意思。” 话音刚落,陆方远就率先反应过来,对了,那个还没查明白是不是有过的强bao事件跟这次怀孕其实时间上还是有些吻合的,一前一后的相差的也不过个把星期,若是那孩子不是宁佑的,那就是那次侵犯留下的,那这样的话…… 猛然的陆方远的神色有凝重起来,目光锐利的扫向俞采洁,陆宁佑皱眉,刚要开口,陆方远就摆手:“宁佑,你跟我到书房来,我有话跟你说。” 见他站着不动,陆方远冷哼一声:“怎么,现在做父亲的想单独跟自己儿子说句话,都有罪了是不是?” “你去吧,我没事。”俞采洁压抑住听到苏月那样屡次歪曲事实而激怒自己想要甩她耳光的冲动,扯了扯陆宁佑的袖子,压低声音,“那是你爸爸,不要让他太生气了。” 陆宁佑一愣,点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温柔的笑了笑:“那好,你在这里等我一会,不用很久,嗯?” “好。”俞采洁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陆宁佑什么都没说,大步的跟在陆方远的后面上楼去了书房,秦凤莲狠狠的瞪了俞采洁一眼,也跟着上去,像是觉得陆思年在这里不好,秦凤莲走到一半,又把陆思年也叫走了。 客厅里就剩下俞采洁和苏月,一时间有些鸦雀无声。 苏月大大方方的打量着俞采洁,暗自的冷笑,她俞采洁凭什么跟陆宁佑在一起?她根本没有这个资格,陆宁佑明明就是她的,俞采洁后来还想居上?白日做梦! “你为什么害我?”俞采洁也看向她,一字一句都是苏月挑起的,她饶是不想恨都不行。 闻言,苏月淡淡的一笑,手指绕在长发上把玩着,挑眉看向她:“俞采洁,我有害你吗?我说的都是事实。” “我没有被侵犯过。” 俞采洁也很冷静,声音平淡无奇,她只是想不通,苏月这样的人何必要这么对自己,难道就是因为她喜欢陆宁佑?那既然喜欢为什么之前不去珍惜,而且她就不信自己跟陆宁佑之间到底是怎么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的,苏月会不清楚? “可是这些都是摆在面前的事实。”苏月站起来,优雅的捏着长裙摆走到她的身边,挑衅的眸光掠过她平坦的小腹,“也是,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承认那样的事,即使你是个受害者,但是这样的事对本人来说都是很受伤的,你隐瞒着这样的事,我完全可以理解。” 俞采洁仍旧是平静的,但是可以从她眼神里看出她的愠怒,苏月冷冷的弯了弯嘴角,话锋一转,凑近她,声音有些阴柔:“可是你发生这样的事,又来了孩子,这就说不明白了,你可不能这么赖着宁佑呀?” “你!” 俞采洁脸色一白,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她不能这个时候跟苏月翻脸,这里是在陆家,陆方远和秦凤莲明摆着就护着苏月,而且自己还有孩子,身体还不好,动怒伤了自己的宝宝,那是对妈妈来说最残忍的。 这么想着,俞采洁的火气又一点点的消除了,她极冷的看了苏月一眼:“这个不用你操心,管好自己就好了。” 苏月倒是真的想激怒她,反正她的胎儿不稳,要是她气到了或者磕磕碰碰什么的,流了,她就不信陆宁佑还怎么护住她? 只是俞采洁沉得住气,任自己怎么说,她都只是冷冷的,有点刀枪不入的,苏月咬着牙忍着,她倒是想看看,自己把那样的莫须有的事丢出来,本来就讨厌她的陆方远会跟陆宁佑说什么,不是想借着怀孕在陆家站稳了脚跟吗,她偏不如俞采洁的愿。 ** 跟着父亲进了书房,陆方远表情有些沉重,看向陆宁佑,完全是一副不可置信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指着就站在一边冷眼的陆宁佑:“你是我们家最懂事的儿子,你居然给我弄出这样的事来。” 顿了顿,抚了抚气闷的心,陆方远又摆摆手,喝了一口热茶才稍微的顺气:“我们家跟苏家也算的上是老伙计了,你跟苏月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若是你们之前没有那么一段过往,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你突然跟俞采洁一起,你让苏月如何自处,你要知道苏月一直都是喜欢你,也不过就是因为你她才任性了一点。” “爸,我说过了,我跟她的事已经交代的很清楚很明白了,既然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没有珍惜,那么过了就是过了。”陆宁佑蹙眉,他不想这个时候还跟苏月牵扯不清。 陆方远急的红了脸,语气也不好:“宁佑,这不是你说过了就过了,你看苏月那个样子,是过去了吗?那丫头太善良,什么都憋在心里,可是却是处处为你着想的,而且你苏伯伯知道你和俞采洁这事儿,回了瀛海就高血压往上飚了,现在还在病房里躺着,苏月不去照顾父亲,却巴巴的来这里,你怎么不了解?” 陆宁佑深吸了一口气,稍微的稳定了一下烦躁的心思:“爸,苏月想不通我也没办法,现在我跟洁儿已经结婚了,而且她还有我的孩子了,你要我怎么办?结婚了才几天,就让我去跟她离婚?这对陆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光鲜亮丽的事吧?” “你!宁佑,你也听到苏月的疑问了,你能确定那孩子是你的?” 陆方远重重的叹了口气,看陆宁佑脸色一沉,他截住他的话马上开口。 “宁佑,我和你妈妈都看过那份资料和报告,有滨城警局的盖印还有医生的章,这不会错,也不会作假,那事儿没有八成也有九成是真的。 她被人侵犯过,现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还有了孩子,说是你的又或者说是不知道怎么来的,都不为过。她有过这样经历的女孩子,是可怜的,但是却也是个致命伤,我们陆家不只是在商场,还有上头也有涉及了,等你事业再扩张,遇到一些不怀好意要折腾陆家的人,那么俞采洁就是你的死穴,而整个陆家都会因为这个受到牵连,被人非议,这点想到没有?” 陆宁佑心头一紧,想起苏月带来的那张照片,咬咬牙:“爸,可是洁儿没骗我,她说没有那样的事就是没有,而且那天是我去救她的,也没看出什么来,医院的报告也出来了,都是皮肉伤,没说到那方面,那张照片和资料文件确实可以作假!” “没错,你是亲自去救了她,可是当时那么乱,你又着急,她是被打的浑身是伤还是被做了那个事而浑身是伤,你看得出来吗?这种事放在哪个女孩身上来说都是不可以接受的,俞采洁不承认也不出奇,而且她是医生,自然最懂得怎么去掩饰,所以当时送去的医院也没查到那个方面,也情有可原。” “爸,你说的越来越离谱了,洁儿就算是医生,她也不是什么神仙,若是真的受了那样的事,以她的性格估计连醒来都不愿意,还有空去为自己掩饰?而且她在当时的医院没查到那样的事实,怎么转过身又多出了一份体检报告,说她有那样的事?这不是太奇怪了吗?还有那些打人的都是我处理的,怎么会跑到警局去招供?而且苏月说,那照片是别人发给霍灵珊的,那么资料也是后来才有的,这分明就不对,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宁佑!你怎么这么倔,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不信我和你妈,也不信苏月,平时亲近你的人该让你信赖的人你现在都不信。”陆方远摇摇头,咳嗽了几声,“没人在背后搞鬼,她的不洁是事实,我们家可以忍受她这点,但是那肚子里的孩子时间段这么敏感,你让知道的人会传些什么疯言疯语出去?因为她的事,你苏伯伯都有撤资的念头了,你想动摇基本,股价大跌,害死我们陆家吗?” 陆宁佑紧紧的握住拳头,浑身都僵硬,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爸,我陆宁佑从来就不需要苏东亚的帮忙,他撤资我也不会意外,我一个人就可以撑起来!” “你!你个逆子!你糊涂!” 陆方远真是气急攻心,为了俞采洁,陆宁佑真是乱来,得罪的人都不知道几个了,先是雷家,然后又是霍家,现在难不成还要把苏家都得罪了?虽然他知道陆宁佑真的有那种一手就撑起半边天的能力,可是在商言商,谁不希望多个利益上的朋友好过少个对手? 这要是真的把原来的盟友都给得罪了一个遍,那么陆氏扩张的路就难走了,更何况苏家在上面还有不少的人在的,若是有心压了下来,那这路走的就更不容易了。 陆宁佑不是傻子,这些怎么会不懂?所以说问题都出在俞采洁那个灾星身上,本来还因为她肚子里有两个陆家的娃,陆方远可以稍微忍一忍,可是经苏月那么一个提醒他才猛然惊醒,这个孩子是谁的,现在还是个未知数,他怎么能心软? 深深地看了陆宁佑一眼,陆方远说:“即使你不顾及,那你弟弟也要顾忌一下,那之前该是你的弟媳的女人现在成了你妻子,你让思年怎么去自处?为了一个女人,你是非要众叛亲离是不是?” 陆宁佑头一次觉得有些无力:“爸,我不想跟你辩驳了,我只知道她现在是我光明正大的妻子,还有了我的孩子,我不可能现在放手!” 陆方远气愤的看着他:“行,你要跟她一起,我没办法,但是这双胞胎要拿掉!不然生出两个不是陆家骨血的妖孽,你要我们陆家的面子往哪里放?” 陆宁佑身子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父亲:“爸,孩子是不是我的,这个我能不知道吗?” “这里面都有可能性。”陆方远也不再做让步,口气也硬了,“这种可能性都存在,我们没理由冒那样的风险,你随时都有可能帮人家养孩子!” “爸!那是我的孩子,不管你信不信他都是我的孩子,洁儿说没有过那样的事,那么就是没有,自从她跟我在一起了,我自然知道她没有过别的男人,根本就不用质疑。”陆宁佑也不想把陆方远给逼急了,只能忍着气,“爸,洁儿身体本来就没有恢复好,而且莫医生也说了,孩子保不保的住,那还是个未知数,我不能因为这个模棱两可的事就让她去把孩子流掉,她身子经不起这个折腾!” “她怎么经不起,她年纪不大就被人侵犯,未婚先孕,还说是好人家的女儿?”秦凤莲把陆思年安抚回了房间,她独自一个人走了进来。 “宁佑,据我所知,她之前还跟俊川相处了一个多月,谁知道这中途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你还以为她是个什么好的?真的好的女孩子能平白无故的跟一个陌生男人待一起那么久都不回家吗?俞正东一张老脸都给他女儿丢光了,要是俞正东还在瀛海,我直接找他理论让他管好女儿!” 陆宁佑的拧脾气也上来了,雷俊川把俞采洁带走的那次,他心底也还是有些怒的,自己的女人跟雷俊川在一起那么久,他深知道雷俊川为人,对俞采洁本来就有意思,真的保不准他那段时间里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俞采洁自然也不会告诉自己。 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当时他就已经很窝火,把俞采洁找到带去滨城自己还粗暴的弄伤了她,他好不容易忍住不去想的事,现在秦凤莲又拿出来提及,他语气更是冷:“妈,你对洁儿有成见,自然什么都往坏了想,我不想跟你解释。既然你们不能接受,那么我就带着洁儿走就是了,不是怕我拖累了陆家吗?那行,陆家所有的股权我都让出来,这样可以吗?” “你!宁佑!你年纪不小了,不是叛逆的时候了,你别动不动的就说把陆家丢下了,你凡事都要掂量一些再说,我们这些把你生出来抚养长大一手栽培到现在的亲人,你是都不要了是不是?好,既然这样,那还在江东颐养天年的爷爷你还管不管了?”陆方远也是气急,知道陆宁佑从小就跟爷爷感情好,他只能搬出来,“你爷爷是有心脏病的,你这些话他要是听过去了,你是要活生生的气死他是不是?” 陆宁佑一怔,心里紧了紧,他跟爷爷的感情是最好的,不管成长中还是后来商场上的很多事都是爷爷教的,他一下子就有些理亏:“爸,我不想这样说的,陆家撑起来我也不容易,我自然也不希望你们跟我生疏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事情我更不愿发生,可是我想要的也很简单,我只要洁儿,我真的试过要放手,可是我放不开,她起初根本就不愿意跟我在一起,甚至是结婚,也是我骗她去的,到这里来的前一天她还很接受不了,可是我只要她。” 秦凤莲看着他,就觉得难受了,自己这么出色的儿子,配苏月那样的人,她都觉得刚刚好而已,反观俞采洁,到底什么好,还让自己儿子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来?这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想着就不由得眼眶都红了,秦凤莲拉着陆宁佑的手:“宁佑,那小丫头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了,把你迷的三魂不见七魄的?可是你对她这么好,她又怎么样了,跟思年的事还没扯清楚,就又扯上俊川,这样不干不净的女人,随时会给你戴绿帽子,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哪个的,她肯定是故意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摸样,让你良心不安,所以才离不开她。” “她是跟思年在一起过,可是那也是过去了,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陆宁佑真的厌烦了一次次的解释。 “那跟俊川在一起的一个多月呢?你不是找不到她?俊川那个人我怎么不了解,他花花公子的性格多了,能让他跟你翻脸去帮忙的人我还真没见到过,凭什么俞采洁就能让他帮忙?那还不是俞采洁跟他尚了*做了龌龊的事?” 见他不信,秦凤莲没好气的开口,又把一叠的剪报拿出来丢在桌子上,“你自己看看,之前那些被你压下去的绯闻,我们不说没代表没看过,这些照片一张都不假,你看她跟俊川挨着的,那么近,后头还是酒店,大家都是成年人,是说没有就能没有的?” “妈!”陆宁佑真的动怒了,“这些事实洁儿都有跟我解释过,你不要再拿出来了,我信她,她更没理由去骗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有过什么,我只要一查就清楚!” “那你怎么没去查?”秦凤莲到底是了解自己儿子的,以陆宁佑的性格只要怀疑的就会去查个水落石出,他这么在乎俞采洁,从雷俊川那边找到人了就直接把她带去滨城,肯定也是动怒了的,可是却没往下深究,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心里还有疙瘩的,怕查出来的事真的事与愿违,“没去查就是怕证实了是不是?” 陆宁佑眉头一皱,俊脸上一片的黑沉,秦凤莲知道自己说对了,也不由得更加理直气壮了些:“宁佑,你自己心里那关都还没完全的过去了,你何必为了她跟家里人置气?家里都是至亲的人,你一直都是我和你爸最大的骄傲了,你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要一个不清不楚,现在肚子里还有两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小畜生的女人?” 陆宁佑剧烈的喘息着,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心情,他看向母亲:“妈,多余的话我不再说了,她既然现在是我的妻子,我就会选择相信她,护着她。” 说了这么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什么都用过了,可是陆宁佑还是这么固执,秦凤莲顿时觉得有些无力,一时间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坍塌了。 陆方远状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苍白着脸连连的咳嗽,半晌才缓过劲来:“好,宁佑,既然你非要这么护着她,而且还私下去领证了,我和你妈又说不通你,那行,我别的也不说了,你们的婚礼先不要办,不用急着通知大家,压着缓缓,毕竟你苏伯伯那边我们还要想法子去兜转一下。”想了想他又开口,“还有,那两孩子,你让她去拿掉,虽然你说没有她被侵犯的事,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真的有,那孩子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不是我们陆家的血脉。” “爸……” 看陆宁佑想反驳,陆方远摆摆手:“宁佑,你不为我们着想,也要为爷爷着想,他一个心脏病的老人家了,跑到江东那边疗养了,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孙满堂,可是要是生出来两个不是自己的孩子,你是要把他气的一命呜呼?宁佑,你听我们的,既然你要跟她一起,那行,等事情缓缓都没人谈论她被绑架打伤的事了就安排你们婚礼,孩子拿掉了,身体调养好了,以后还能生,这有什么不好?” 虽然那是对双胞胎,可是若不是陆家的骨血,就是龙凤胎也可以不要! “可是这……”陆宁佑还想说些话来证明,可是父亲母亲都在这里,为了自己的事,两位半百的老人都一下就苍老了几十岁,他一下子有些不忍。 “宁佑,咱们家担不得这样的风险,一旦有点什么就会被人利用嘲笑的,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四叔就是用一条绯闻就整垮了三家上市公司,股价大跌,你知道那种看着就要破产的滋味。”陆方远声音有些沙哑,“而且年底你四叔就要出狱了,他的人可都还在的,你把他弄进去关着了,出来了他不大做文章,你觉得可能?” 陆宁佑一下子语塞,什么话都不说出来。 ** 从书房出来,陆思年已经在一边等着他,陆宁佑绕过他要往楼下走,被他伸手拦住:“哥,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哥,就是我还把你当自己人,之前你对我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可是你跟小洁,不合适!” 陆宁佑现在没空跟他牵扯,挥开他挡着自己的手,只淡淡来了句:“林梦甜,快要生了吧?” 看着陆宁佑高大的背影,想着他的话,陆思年恨得咬牙切齿。 俞采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苏月这会刚好端了果汁出来,完全一副陆家女主人的姿态,见陆宁佑走了下来,她还没开口,陆宁佑已经冷冷的扫她一眼,把看着他的俞采洁拉了起来,牵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苏月一愣,狠狠的跺了跺脚。 * 上了车,陆宁佑给她系好安全带,一张俊脸黑沉的像是锅底,俞采洁以为他至少会说些什么,可是他却闷声不响,直接打了方向盘,踩了油门开车。 俞采洁总觉得有些不安,他车速渐渐的有些快,她不自觉的心头慌了点,看看方向她觉得不对:“宁佑。这是要去哪里?” 听她的问话,陆宁佑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的紧了紧:“去找雷俊川。” “什么?”俞采洁有些纳闷,这跟雷俊川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为什么去找他?” 陆宁佑沉了沉怒火,把车子停在一边,转过来看着她,似乎踟蹰了好久才开口:“洁儿,你老实告诉我,你跟雷俊川跑了的那段时间,有没有……发生过别的?” 微微的一愣,俞采洁瞬时间反应过来了,这件事他还是不信自己,上次把她带到滨城,就因为这个事他把自己折腾的惨了,后来双方都没提及了,她以为至少是过去了,可是这个时候他又提起了?是不是秦凤莲和陆方远又说了些什么? 真是好笑,为了把自己从陆宁佑身边推开,秦凤莲和陆方远真是不遗余力了,俞采洁冷冽的一勾唇:“你不信我?” “……” 陆宁佑没回答,只是脸色越加的僵硬。他不是不相信,只是秦凤莲说到了他心里去,雷俊川那样的人,对本来就有兴致的女人怎么会不动手?这么多年来,他很了解雷俊川,这不是他的风格。陆宁佑后来没去真的调查也是怕知道的结果自己接受不了。 得不到他的回答,俞采洁心一寸寸的更加的冷,她对上他的眸子,声音也有些尖锐:“原来你连这个都不信我,那么你是不是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要怀疑,怀疑这两孩子不是你的?” “这孩子不能要!”陆宁佑也是着急了,听她这么问,随即脱口而出,可是一说出来就后悔了,他连忙看向俞采洁,想要解释,却头一次有些结巴,“洁儿,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 “你不要这两个孩子?”俞采洁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点点的握成拳头,眼底闪过惊诧和怒意,若是说刚才提及雷俊川的事是不信自己,那不要这两个孩子,对她来说就是极大的侮辱和不信任。 “不是不要,只是我们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我们……” “好,我知道了。”俞采洁没有反驳他,倒是冷静的看他一眼,自嘲的笑了笑,“那行,你现在是要先去找雷俊川求证我和他有没有过苟且的事,还是先去医院把孩子拿了?” “我……”陆宁佑一时间语结,也莫名的有些害怕,他没见过这样的俞采洁,明明就在他身边,可是冷的他简直触碰不到,像是一瞬间两人就隔着一层厚厚的冰,怎么都破不开。 “开车吧,要去哪里你就开车,我累了,休息一会,到了你叫就好了。”俞采洁收回眼神,不冷不热的窝回了位置上,可是她拳头仍旧是握的紧紧的。 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俞采洁已经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卷翘睫毛下一片的阴影,确实她没休息好。 陆宁佑有些心疼和恼怒,自己刚才在做什么,怎么会被父母那些话影响了,他跟俞采洁感情本来就不稳定,即使是领了证了,也是他骗她去的,可是现在自己还不信她…… 深深的叹口气,陆宁佑想要重新开车,却想起她的话,一时间又不知道要去哪里,俞采洁也不知道是心情太差还是身体不好,刚刚闭了眼,就觉得反胃想吐,又连忙的睁开眼,推开车门,冲了下去,扶着垃圾桶不停的干呕。 陆宁佑吓坏了,连忙也跟着下来,连连的拍她的背:“我们去医院,去医院好不好?” 他的本意是想说她吐得脸色都白了,虽然她也是医生但是现在也是生病状态,自然得去看看别的医生才行,可是在俞采洁听来却吓了一跳,心头一紧,他是真的不要那两个孩子所以要去医院吗? 陆宁佑没感觉到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扶着她回了车里:“我们去医院,看看你……” “帮我去买支水好不好?”俞采洁避开他的眼神,捂着闷闷的胸口,显得很难受。 陆宁佑一愣,看了看四周围,前面就是美宜佳,他点点头:“那行,你在车里等我,我去给你买水,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俞采洁摇摇头,陆宁佑又深深的看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 以最快的速度买了矿泉水回来,可是陆宁佑却愣住了,车里一个人都没有,满满的惊慌失措齐齐涌上心头。 ** 加更两千字哟……嘿嘿……表扬偶吧! 和郁便笑了:“小姨以为,这事又是我干的?” 辛欢抬眸盯着他:“做这事的人,表面上是冲着于墨去的,实则意在岳映天。更何况,不是每个人都了解如何迅速让宣纸变脆的——而和少你,从小便在白家长大,笔墨的道理对何绍来说全都是小儿科。” 他说过他必定要赢,那么这个“必定”实现的前提就是岳映天的失败。于是这件事如果是和郁做的,那么便更加合情合理。更何况这件事爆发开的时候,和郁正在前台表演,自然可以安全避开所有的怀疑。 这绝壁像是他行事的风格。滴水不漏,心机老辣。 看她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他便笑了:“如果我现在否认,小姨也是不肯信的了。” 辛欢咬牙:“我也不会白赖你,我自然会去仔细地查。不过我丑话说到头里,如果真的证明是你干的,和郁,我绝不会饶了你!” 正说着话,骆青柠无声闪身而来,抱着手臂冷笑:“小姨在做什么?威胁我们的艺人么?容我提醒小姨一句:这可是坏规矩的。” 辛欢缓了口气,启唇一笑:“小青你也叫我小姨了,那么就注定方才的话算是私人范畴内的。自家亲戚说什么,总归是私事;更何况我是挡长辈的,呵斥晚辈总不为过。”辛欢挑眸瞟和郁:“你说呢?” 和郁立在暗影里眯眯一笑:“小姨说的是。”说着转向骆青柠:“青柠你说什么威胁?我可没听见。” 骆青柠恼得咬牙切齿。 和郁回眸冲辛欢眨眼:“小姨自去忙吧。加油。” 他说完便捏住骆青柠的手肘,径自去了。辛欢又望了一眼他们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心底没来由地酸了一酸。 便连忙掩住,回了导演台。 d组赛果公布,和郁果然毫无悬念地以第一名的身份突围。 接下来便是待定区的8名选手抽签,捉对pk。胜者复活,败者直接淘汰。 趁着抽签间隙,四位评委正在调侃,彼此打赌猜测着哪位选手能侥幸复活,哪位选手却会离开这个舞台。 黄松将抽签结果第一时间通过耳麦通知给辛欢,说于墨的pk对手是田新柔。 辛欢听着黄松语气不对,便问:“有什么问题?” 黄松说:“田新柔也是辛迪加的新人,是花姐手下的。据说,花姐有意捧她……于墨和田新柔,我们应该保哪个?” -- 【明天见~】 36、给了我力量的,永远是你平和的笑(第一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6、给了我力量的,永远是你平和的笑(第一更) 黄松扔过来的无疑是个烫手的山芋。舒悫鹉琻 于墨是要保的人,但是水墨天华四个人说白了并不是辛迪加自己的艺人,不过是有短暂的合作;而田新柔如果是王银花旗下艺人,那么自然是辛迪加的“亲生子”,况且王银花还要力捧。 十数年来,凡是王银花看好,并且力捧的艺人,如今都已大红大紫。这事关到辛迪加的实际收益,怠慢不得。 面对这样左右为难的局势,辛欢却只皱了一下眉,随即便笑了:“……好极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形,她还打不定主意;既然复活抽签造成了这样的局面,那她反倒能狠下心来钫。 黄松一愣:“欢子,你的意思是……?” 辛欢悠闲一笑:“我们也忙了大半天了。现在索性什么都不用管,好好看戏就是。” 黄松彻底晕了:“这,合适么?翰” “合适,”辛欢立在导演台上抱臂凝视那灯光闪耀的舞台,淡淡地笑:“你听我的就是。一切,我来负责。” 待定区的8名选手捉对pk,观众的焦点都集中在了于墨与田新柔的这一组。经历了之前的宣纸事件,博得了观众一边倒的同情的于墨,被大家认为这一轮一定能老天开眼,顺利复活。 可是当比赛开始,风向便不对了。 于墨还沉浸在对之前失利的怅惘中,于是这次pk的表演形式换汤不换药,依旧是古风歌曲配合着书法表演。只不过这次他又再发力,将双手书写的形式再度升级,采取了右手写左边、左手写右边的高难度交叉表演方式。 精彩虽精彩,但是新鲜度毕竟降低。辛欢看着这样的于墨,也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身在娱乐圈生存,学不会及时变通,反要坚持己见,非要证明“我行”……这种书生意气,害定了他。 反观田新柔,充分利用了自己是新人的特点,上台来毫无半点骄矜,眼神语声、肢体语言全都是谦虚且羞涩的状态。话虽然说得不算漂亮,不过却引来全场的同情。 小姑娘更是趁机表达了对评委娜姐的崇拜,说自己是听着娜姐的歌儿长大的,甚至她们全家都是娜姐的粉丝——更肉紧的是,她说她爸当年向她妈求婚的时候,就是凭借一首娜姐的经典红歌获得芳心…… 全场登时成了一场狂欢,辛欢忍不住冷笑了下,让手下去调田新柔的资料。 花姐果然老道,这小妮子是天生的演员,而且演戏不露痕迹,更善于博取受众的欢心——果然是可造之材。 娜姐禁不住在全场的欢呼之下,兴冲冲冲上舞台,揽着田新柔小小肩膀,动情高歌一首所谓田新柔父亲当年求婚时候唱过的那首老情歌…… 不管是否喜欢田新柔,剩余三位评委也要给娜姐面子,于是形成了评委们齐齐起身为田新柔鼓掌欢呼的局面。 黄松在耳麦里惶急地跟辛欢说:“看样子,田新柔赢定了!我们是否还要想办法再帮于墨一下?” 辛欢不置可否,只浅淡地笑,说:“尊重评委和观众的选择吧。” 田新柔自然赢定了,观众是被她娇怯可爱的模样吸引,是一头扎进她的故事里,更被娜姐的现场助威给鼓动……可是辛欢却知道,以王银花在圈内的资历,她根本与娜姐私交甚好。多年前就听说王银花某个春节,陪着那年刚经历感情痛苦的娜姐整整打了七天的麻将……以娜姐的江湖地位,何至于就这么随意跳上台去了? 这场pk,于墨注定要输了。不过他未必是输给田新柔,他是输给自己的倔脾气,更是输给经验老道的花姐。 况且,以于墨此时的名气,田新柔竟然赢过他,那么可以想见此事将引发外界多大的关注和议论。作为新人的田新柔,想不红都不行了。 王银花既然将前后棋局都打点得这样周全,那她就不拦着花姐了。一来以她此时的经验和手腕,还不敢说就能拦得住王银花;二来,此事内里的奥妙,圈内人都看得明白,于是淘汰于墨的账都记在王银花头上罢了。 局势如此在她眼前摊开,既然由不得她预先防备,她索性撒开手,静观其变。 赛果打出,于墨落选,田新柔在台上喜极而泣。 台下于墨的粉丝也哭成一团。 pk赛第一场的“赛眼”便有了。辛欢笃定,明日各大媒体便会从这个点上生发,做足各种文章。不必宣传团队再对外发什么新闻通稿,衍生的话题已经足够支撑《水墨丹青》走向pk第二场。 总归,她才是最大赢家。 . 结束录制,已是凌晨。剧组放饭的放饭,安排评委住宿的住宿,辛欢留在原地静待。果然,于墨爆发了出来。 不光于墨,lc国际的代表也很不高兴,过来指责说,签好了合同的,这选秀本就是为了助推水墨天华人气的,可是怎么竟然将于墨pk掉了! 辛欢并不慌乱,只将这两天的媒体报道拿出来,说:“外界已有传言,说我们暗箱操作,内定了水墨天华。这种情形之下,如果我们真的让四人全都顺利过关,那么我们就将活在口水直下。这场选秀的用心,就也白费了。” lc的代表也明白经营的道理,压低声音说:“我明白你的意思。牺牲于墨,可以堵住外界的悠悠众口,以确保更重要的角色……只是,于墨个人的怨气,贵方总得寻个妥善的方法来平息!” 辛欢遥遥望了一眼怒气未消的于墨,悄然说:“为什么不让于墨捉住今晚的热点不放,想办法保持住这个话题的热度呢?还有一个多月,《水墨丹青》就结束了,只要他有能耐将热度保持到5月,我就能顺势将他直接送入《美人图》剧组。这样的关注度,不亚于选秀的胜利者吧?” 只要于墨肯抓住这件事不放,那么媒体的压力就会全都压向田新柔,王银花便也会同时感受到压力……这对王银花多少是个压制,也让王银花暂时无力继续再在选秀过程中使出其他手段来。 这样借力使力的机会,辛欢自然不会放过。 . 人几乎走空,辛欢却拿着所有的拍摄素材进了剪辑室。 她关了灯,只留下剪辑机屏幕的幽光。整个大楼静悄悄的,她独自和衣在椅子里坐好。扭动控制轴,将画面转到d组的表演。 那时她为了于墨和岳映天的厮打而不得不奔赴后台,错过了那一组的表现。此时画面鲜活而来,她看着,放下了心上所有的紧绷,浅浅而笑。 他也在泼墨挥毫。却不同于岳映天和于墨的卖弄书法,他是在画画儿。 妙笔丹青,落墨成花,他花现场的人物,他渲染传统文化崇尚的花开富贵。他最后却又故意留白,画了个人物而没有勾脸,故意说下回分晓…… 他用此等悬念,勾得评委舍不得不给他通过,哪怕就为了一定要知道他画的是谁;他更用平和如玉的微笑,赢得在场观众的频频点头。 他的表现,根本不像是在比赛,根本没有半丝与人竞争的火药味儿。他只是淡然地散发自己的香气,从容表现自己的魅力,他仿佛始终知道,他不须与人争,他只要做好他自己,那他就必定是胜利者。 这样淡定从容、玉华自生的他,让她也不由得放下心中所有的算计,只平静地,随着他的引导,绽放微笑。 于是就连小龟走进来,她都没有半点觉察。 小龟问:“还不走吗?” 猝不及防,辛欢竟像是作弊被捉到的小学生一样,手忙脚乱想要换掉画面,却反而不得法,屏幕上依旧是和郁华美如玉的笑脸。 辛欢掩着心跳说:“……呃,我是在看素材。明天要跟导演组开会,粗剪。” 小龟按下叹息,说:“傻姑娘,我没问你为什么要看这个。” 辛欢垂下头去:“小龟,对不起。” 小龟伸手帮她关了机器,将素材存好,并没多说一句话,只是撑着她离开。 她在他扶持之下才想起,原来整整十二个小时的录制,她竟然没喝一口水,没吃一口饭。此时走着,脚步都是虚软。 “今天一切都顺利么?”出租车滑入夜色,小龟将她的头按在他肩头,缓缓地问。 “还好,”辛欢半入梦境,仿佛是对自己微笑:“其实我从开始就非常紧张,我自己也是第一次参与这么大型的综艺现场的录制,我怕我控制不了局面……不过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我想,我做到了。” -- 【稍后第二更~~】 37、梦像十字路口,未来该通往何方(第二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7、梦像十字路口,未来该通往何方(第二更) 这个晚上,辛欢梦见前世。舒悫鹉琻 那一年她22岁,刚刚拿到大学毕业证书。人生与事业的选择摆在眼前。 她不想回辛迪加,她不想让王亚芝和辛杰母子以为她是去跟他们争的,她想做属于自己的事业。如同那时候的崔永元一样,想将自己的所有才华都倾注在纪录片的拍摄上。 正如大学里的教授所说,在欧洲许多国家,电视台黄金时段播放的节目都是纪录片,绝不会如国内彼时,满荧屏都是些不动脑筋的娱乐选秀。教授说你们既然选择了这个专业,就算国内暂时的环境并不好,也请你为自己的专业负责。 她喜欢《霸王别姬》里的一句话:“从一而终,不光感情上,事业上也是这样。钫” 只是辛迪加突遭的危机,容不得她再去坚持自己的从一而终。辛子阳与王鑫合资投拍了一套古装电视剧。那时候从《甄嬛传》的70多集开始,圈内流行超长的剧集,一般的剧集没有个40集往上都没有利润可谈……于是那套剧也准备奔着80集去拍。 超长剧集却也意味着巨大的投资。辛子阳几乎倾其所有,请来的明星都是国内一线大腕儿,他笃定这套剧一定能卖出好价钱。 孰料人算不如天算,就算那套制作精良的电视剧得到了诸多电视台和网络平台的青眼,可是广电总局却忽然一纸令下,限制古装电视剧的播出翰! 辛子阳的投资被迫胎死腹中,可是剧中的一线明星却在片酬上不肯有半毫的相让,王鑫更是趁机将所有的损失都转嫁给了辛迪加……后来几个大明星联名追讨,将辛子阳逼入死角…… 从前的辛迪加,如遇财政危机,还可向嘉和求助;而那时的辛迪加,却再没有任何金融机构肯给予通融——只因任何金融机构,都要给嘉和几分面子。 辛欢不得已,在那一刻回辛迪加,试图力挽狂澜。可是就算她拼尽了所有努力,那时候唯一能够倚仗的却还只是她与和郁的感情,辛子阳就是想透过这一层关系,以期从和郁那里拿到救命钱。 她无奈之下,只能接受了和郁…… 和郁的痴情是她唯一的倚仗,却也成了最大的威胁——和郁跟家里闹开,要与她公开交往,更言明这一生非她不娶。 整个社会都大哗,斥骂他二人乱了伦常;和郁的星途就此阻滞,而林宁也遭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后来和仲也因此动怒,出手制裁。辛迪加非但没能被她救活,却连最后一线生机都被掐断……王银花带领所有著名艺人反水而去,辛迪加呼啦啦大厦倾倒。 偷来的,果然不能持久。老天总会给拿走。算上利息,让你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 辛子阳说对不起祖宗,选择从楼顶纵身而下,一跳解决;林宁受到牵累,腹中的新儿几乎不保……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因为这段情而受到了伤害。她不得不忍痛接受了白书怡的条件,悄然离开,隐姓埋名浪迹天涯。 23岁那年,她在中国西南边境,那一条通往佛国的路上遇见了小龟。因为那男孩儿与和郁酷似的眉眼,她救了他的命。她不问他是谁,也除了名字之外并未告诉小龟她是谁。 从此两个彼此陪伴,比朋友更亲近,却始终没有到达恋人的地步。 不是不能,是她不想。 就算有个晚上,在西南的丛林里,小龟发了蛮力,用匕首抵住她颈子,想要迫她答允;她也只平静地送上颈子,却不肯松开腿…… ……三年后,她26岁。 那天猝不及防,她从媒体上看见有关和郁的报道。说大明星和少的婚期已定。 和郁婚期那天,她跟小龟生了大气。她知道她不过是借题发挥,一切都不怨小龟,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她独自跑进深林…… 冒失之下,她没想到竟然引来了一直想要杀小龟的人,于是她在那天,毫不犹豫地替小龟挡了子弹——因为那原本是她欠了小龟的。 她在和郁婚礼那天,死在了千里之外、通讯不畅的国境线上,为了另一个男人…… 辛欢流着泪醒过来。 冷月清辉,照亮小龟的脸。 小龟的指尖来不及从她面颊上收回,尴尬地说:“你在哭。” 辛欢赶紧坐起来,避开他的手,问:“你怎么还没走?” 小龟满面黯然:“你在做噩梦,我不放心。” 辛欢偏了偏头:“我梦见你了。前世的你。那年你跟我同岁,可是怎么现在你却比我大了十岁?” 小龟呼吸一停。 辛欢继续说:“前世我死的那年,我26岁,你也该是26岁;今生我见到你,你说你那时正是26岁……”那个呼之将出的答案,让辛欢紧张的指尖冰凉。 小龟没回答,只幽幽问:“你还想起了什么?” 辛欢皱眉:“小龟我从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那时候曾联名控告辛迪加的明星,都有谁?” 小龟没说话。 “还有,”辛欢紧张地拢紧膝头:“那时辛迪加投拍的那套古装电视剧,叫什么名字?” 她忽然好害怕,怕那套剧的名字恰好就是《美人图》,而向辛迪加讨薪的明星里就包括水墨天华、田新柔等人,甚至——和郁。 可是上天却不肯眷顾她,让她想起那时的事,却不肯让她想起事件中的细节。她如在雾中,仿佛影影绰绰能看到亭台楼阁的轮廓,却看不清那身在楼阁中的人面。 ——宛如,和郁在台上画的那幅没有勾脸的人物。 小龟却缓缓摇了摇头:“你从前,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些。那时候的你我,都牢牢对彼此保守着自己身世的秘密,所以我们更多的时候只是默默相伴,却极少说起自己过往的事。” 辛欢“哦”了一声,伸手抹去额头的冷汗,淡淡说:“那算了。小龟你也回去休息吧,天都亮了。” “既然天都亮了,那我就不走了。”小龟也露出一点小小的无赖,凝着她笑:“你也睡不着了,不如我们说说话吧。” “说什么呢?”辛欢冲口而出。随即意识到不礼貌,便黯然垂首:“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都明白。”小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辛欢的头发:“不如,就说说今晚的那个黑马田新柔吧?” “你也知道了?”辛欢这才抬头。 小龟点头:“听说的。我到演播室外接你,听观众出来都在说着这个名字。”小龟暗暗自责,在她面前又险些说走了嘴。 “嗯,你说。”辛欢等着小龟先说。 “《水墨丹青》既然是为《美人图》选角,那么这个田新柔如果一路过关斩将,你真的会将她用在《美人图》里么?——女主角岳兰芽?” 辛欢淘气一笑:“怎么,你喜欢田新柔呀?” 小龟一声苦笑:“我喜欢你!” 辛欢连忙摆手:“唉,别这么说了,求你。我就是好奇你怎么要问这个田新柔。” 小龟手心又下意识地拈着牙签玩儿:“她是王银花发掘的新人,你该知道了吧?” “嗯,”辛欢盯着小龟:“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毕竟,田新柔还没正式公开签给王银花呢。王银花要等到选秀完毕,才会顺理成章地宣布签入,否则现在只会落人口实。” 小龟一笑:“我这几天一直在盯着王银花。免不得的,看见她们两个频繁见面。一个经纪人为何总跟一个新人见面,想来内情不过如此。” 辛欢摇头:“我不会因为田新柔是否是王银花的艺人,而给她角色;我只看演员自身的形象和气质是否适合。” “那就好。”小龟仿佛意有所指。 辛欢便笑了:“干嘛说一半吞一半?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小龟盯着辛欢的眼睛,犹豫了片刻,这才缓缓说:“恕我不敬:你知道你父亲喜欢跟年轻的美女交往吧?” 辛欢一皱眉:“老男人的癖好。” 辛欢忽地一停,抬眼望向小龟:“你的意思是,我爸跟田新柔有所交往?” 小龟转头望向窗外。将明未明的天色,迷离不清:“我看见田新柔上了你爸的车。车子在路边停了大约半个小时……田新柔再下来的时候,衣冠不整。” -- 【明天见~】 38、谁是红脸,谁是白?(2更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8、谁是红脸,谁是白?(2更1) 天一亮,有关《水墨丹青》的报道果然铺天盖地。舒悫鹉琻 虽然这是录播形式,最终的播出要在周五,可是各路媒体的各种刺探与揣测已是大显神通。 对于现场情形的描述,大体没有什么大的错儿,辛欢便由得他们去炒。辛欢的目光只落在这样一则报道上:王银花高调宣布签入田新柔。 按着选秀节目的规矩,原本进了pk赛的16名选手便都必须要签约给辛迪加。只不过其中有水墨天华,以及早有经纪约在身的和郁,他们的名声更响,便将签约的事儿给掩盖了下去。 剩下的11名选手,也早在登台之前就先与辛迪加签约了钫。 只不过辛迪加带艺人的经纪人不止王银花一个,王银花如此高调宣布签约田新柔,无疑是要给田新柔的名气上再添一把柴。 王银花在采访里说,她非常欣赏田新柔这个新人,说她眉眼之间极有黎姿的美丽。 辛欢看着报道,不由得冷笑:王银花选定的这个宣布时机,真的是好啊。如果再晚,怕是媒体早就能如小龟一般挖掘出田新柔与她的关系,到时候怕都是贬损;而她借着昨晚田新柔表现优秀的机会,赶早便宣布了,就来得及堵上悠悠众口翰。 王银花仿佛无意说到的黎姿,就更是点睛之句。谁让只要说到黎姿就自然想到宫斗戏,这便自然与《美人图》勾上联系。王银花不动声色之中,已是安排下这么多伏笔,她倒是该学学。 辛欢喝了杯牛奶,便去辛迪加上班。 她来得已是够早,却没想到有人比她还早。排练大厅里传出悠扬音乐,她走过去透过门缝,看见田新柔一身芭蕾舞裙,正在翩翩起舞。 上班之前的办公大楼极静,半点动静都有回声,田新柔便停下来,翩然走过来。辛欢不方便闪避,便迎着她一笑:“早上好。” 田新柔小脸一红:“原来是欢姐。昨天就看欢姐在演播大厅忙碌,一直想上前打招呼,却怕扰了欢姐的工作。” 辛欢摇头:“从此后就是自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 一上午都在跟导演组开会,讨论剪辑素材的取舍。第一场pk赛全场的焦点都在于墨跟田新柔这里,黄松等人的意见是要尽量避免伤害到水墨天华粉丝的感情,所以这一段不能全部保留。 王银花悄无声息走进来,导演组几个人都赶紧起身寒暄。辛欢大方伸手让王银花入座,含笑说:“花姐最有发言权。花姐教教我们。” 中午辛欢跟王银花一起午饭,两人亲密到头碰头地吃饭。辛欢仿佛又是从前的小姑娘,亲热地吞着面条问:“我看报纸了,花姐非常喜欢田新柔呀?” 王银花便搁下刀叉,一笑:“这个小姑娘是很有潜质。在进pk赛之前,黑马那边也联系过她。”王银花瞟了辛欢一眼:“……是骆青柠联系的。” “哦?”辛欢停了拒绝,用餐巾擦嘴。 王银花说:“骆大方有多恨你爸爸,骆青柠有多恨你,欢欢你该明白。所以不管我个人到底是否喜欢田新柔,我也要抢先把田新柔签下来。娱乐圈的资源就那么些,哪个新人先冒尖儿,就有可能有大前程,那咱们就得抢先动手,以免便宜了别人。” 王银花静静望辛欢:“我想欢欢你昨天录制的时候就发现了:我是动用了大笔的资源来捧她。不然以她自身的能力,竟然跟于墨撞在一起,怎么都不可能赢,所以我得帮她一下。我也跟她说得明白,我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辛迪加在捧她,是辛总和辛大小姐在捧她。” 原来如此……怪不得今早田新柔见了她,便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王银花望着辛欢的表情,缓缓说:“欢欢,你要记着,如今就算你妈妈已不在身边,花姐我却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王亚芝母子想要覆雨翻云,抢走属于你的一切,不过那却要先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辛欢一怔。 王银花眸中显出寒意:“如今王亚芝自视为正宫娘娘,掏空了心思笼络人心,只为她儿子的将来铺路……我虽然拦不住她,不过她要是敢真的把辛迪加抢走,那我宁肯毁了辛迪加,也绝不让她称心!” 王银花盯住辛欢:“她能从你妈妈手里抢走你爸爸,我必定不会再让她从你手里抢走辛迪加!” 这一场午饭吃得辛欢百感交集。下午回了办公室,忍不住怀疑自己从前的决定。 难道,都是她错了?她只记得前生王银花反水,间接毁了辛迪加——难道,王银花的初衷竟然是为了帮她的? 想想仿佛也有足够理由:母亲没有姐妹,纵有亲戚也都远在南方小镇,这么多年来王银花真的如同她自己的姨妈一样。甚至她不赞同母亲的柔弱性子,便潜意识里学习过王银花的强硬性子……所以王银花说不定真的是在护着她的? 辛子阳从外面回来,仿佛面带春风。 辛欢便跟过去,寒下脸来:“我问你件事:你三更半夜的跟田新柔私下见面?” 辛子阳一怔。 那表情已是答案。 辛欢忍不住冷笑:“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又来这个!虽然我不打算维护王亚芝,可是我也要警告你:辛子阳,你给我收敛着点!” 辛子阳尴尬地扎撒扎撒手,安抚道:“欢欢啊,你听我说……唉,你不知道王亚芝这个女人……”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辛欢冷笑:“我知道她一向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又成了你合法老婆,无论是在公司里还是在家里,她必定什么权柄都想抓!怎么着,你觉得没意思了,就想从新艺人身上打主意?” “我告诉你辛子阳,熬不下去了你好歹也离婚,别这么吃着碗里的还夹着锅里的!你这样,我看不起你!” 辛子阳垂下头去,讷讷道:“行,我注意,我收敛。” 他眼角的皱纹粼粼堆起,辛欢也叹了口气:“现在《水墨丹青》正在进行中,田新柔又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你这时候跟她但凡有半点瓜葛,一旦被翻出来,那就是泼天的浪!你总得清楚,辛子阳不是自己一个人,辛子阳还代表着整个辛迪加!” 辛子阳点头:“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总归是辛迪加的老板,公司要进什么新人,我总归要先看看。只不过恰好是在晚上,而她上了我的车……” 辛欢一摆手:“算了,细节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听你解释。你要是真的拿我的话当回事,你就记着从此开始不要再跟田新柔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以免有人捕风捉影。” 素材剪辑的难点出现在对和郁出镜时间的拿捏上。 若剪太多,怕粉丝和媒体都要反弹,黑马方面更要趁机做文章;可是如果留得太多,那岂不是喧宾夺主,用自家的节目去捧对手家的娃? 辛欢说:“我去跟他经纪人谈。” 辛欢电.话约了钱未然。虽然两方正在较量,钱未然总归是个相对客观的人。只要剪辑方案经过了钱未然的首肯,那么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到了约好的茶室,已是夕阳西下,彩霞满天。 茶室窗帘用的是碧色的纱,映着火红的彩霞,让她忍不住目光流连。 门口走进人来,辛欢回眸,却见不是钱未然,而是和郁本尊。 辛欢皱眉:“我是跟钱大哥说正事儿的,你怎么又来搅合!” 他坐下来,笑如茶香飘渺:“我怎么是搅合了?既然是谈关于我的事,那我自己的意见岂不是该比经纪人更权威?小姨说是不是?” 辛欢下意识扫视周遭,见无人观望,便说:“也罢。那我说,你听着。” 她将与导演组商定的三套剪辑方案一一跟和郁说了,“你看你能接受哪一套?” 他深深凝望着她:“哪一套都不重要,你来定就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辛欢又是熟悉地心慌:“说好了是来谈公事的!” “哦,”他瞬也不瞬:“可是我却只是借着公事,来看你的。看见你了,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辛欢极力克制,却还是知道自己怕是脸红了,急忙深吸气避开他目光:“那你签字确认!” 她接过她递来的笔,却故意先握住她的手,然后才指尖流连,滑过她指缝,接过笔去。 一串一串的电流,便嚣张地沿着她神经窜行而过,仿佛带着尖啸。 -- 【稍后第二更~】 39、其实,我都明白(2更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9、其实,我都明白(2更2) 她的丝丝轻颤,他全都收入眼底。舒悫鹉琻 便笑了,拈了一枚蜜饯扔进嘴里,嚼着,目光享受她的慌乱。 “行了,说完了,我走了。” 她砰地站起来,也恨自己,总是收不住惊慌失措。 “我送你。钫” 他起身跟上来,走到门边吧台,掏钱结账,说:“不用找了。” 她心下忍不住腹诽:仗着有钱,又装蛋! 也不搭理他,径自先走出门去翰。 背后簌簌的脚步声,他几大步便追上来,伸手扯住她手肘,嗓音仿佛带走了夕阳所有的光艳,说:“给!” 什么? 她扭头望过来,却见他手上擎了硕大一枚彩虹棒棒糖,正笑意吟吟地举到她面前。 她真是忍不住哑然失笑,瞪他:“你这是要干嘛?” “送给你呀。”他得意地笑:“这么大一根棒棒糖,是他们家订制的,外头买不到。算是他们家招牌,就放在门口吧台的架子上。” “我知道。”辛欢瞪他:“用你告诉我么?” 他大笑:“所以你才一直都往那边看,是不是?” 她便懂了。心下登时暖流涌动,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只吼:“谁说我看了?再说,这世上的东西多了,只要我看的,你就都买来?就想趁着这样的机会显摆你家有钱,是吧?” 他却依旧在笑:“……我是很有钱。如果你看的恰好是我钱不够买不起的,那我想办法再多赚来就是。” 他将超级大的棒棒糖塞到她掌心,温煦地笑:“是我自己的付出才拿到的,跟嘉和没半毛钱关系。” “什么?”她瞪他。 他便笑了——他之前结账,叫人家别找了,接下来便是跟人家说“剩下的钱,买了那个大棒棒糖吧。”结果女老板却说那是特别订制的,非卖品。 他正自犹豫,那老板却笑了,说:“你是大明星和少,对不对!我是你粉丝哦!” 于是他跟人家合影,还接受了人家亲在他面颊上,然后——换来了这根非卖品的超级大棒棒糖。 他只笑,摇头说:“没什么呀。你就放心收着好了。”调皮眨眼:“算是大外甥孝敬小姨的,小姨就收下吧。” 彩霞满天,他黑瞳深邃:“累了的时候,再顾不上吃饭,也至少记得吃块糖。” 她的心又颤抖起来。难道他录制那天,竟然知道她没吃饭的? 他忍不住伸手握了握她手肘,“《水墨丹青》会越办越好,你放心。” 骆青柠的开车到来,抱着手臂走过来,说:“小哥怎么又私自逃了通告?《时尚先生》那边的首席摄影师等了你两个小时了。咱们不能这么不讲信用。” 和郁朝辛欢狡黠眨了眨眼:“我先走了。记得吃糖。” 和郁上车去,辛欢迎向骆青柠,笑问:“你在他身上装了gps么?怎么他到了哪儿,你都能跟来?” 骆青柠也毫不客气回击:“小姨跟外甥见面,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怕被人看见么?” “我自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辛欢冷笑:“我又没私下里到处联络别人家的艺人。小青,你说对么?” 骆青柠面色微白,却依旧冷硬:“就像小姨当初将我麒麟的班底一锅端走么?兵不厌诈,谁也别当自己是无辜的白莲花。” 辛欢笑得弯腰:“哎呀,哈哈,小青,我可真喜欢你这样儿的。你知道么,我一直觉得娱乐圈真的没什么意思;可是因为有你的存在,我开始喜欢上这个圈子里的游戏了。” 辛欢走近一步,伸手拍了拍骆青柠的肩膀:“你是我在这个圈子里继续奋斗下去的乐趣所在,所以,你可千万别太早就认输。” 辛欢说完,抱着超级大的棒棒糖转身便走。也许是因为糖果在怀,她面上便依旧带着笑。 前世的梦里,唯独总是梦不见骆青柠,她觉得这太不正常。以骆青柠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没在她前世兴风作雨过?梦不到,绝对不是她不存在,反倒更有可能是牵绊得太深……老天那个爷爷最淘气,自然不肯让她轻易想明白最重要的关节。 她做好准备了。 不管有关骆青柠的记忆何时才来,她今生都会防备好的,定然再不给骆青柠可乘之机。 . 回到公司,继续开剪片会。 却没想到,黄松他们竟然还是选了和郁出场时间最长的一个方案! 辛欢便笑了:“我都拿到他本人的签字确认了,哪怕咱们给最少时间的都没关系。你们怎么还这么保守?” 黄松直言:“可是欢子你难道不觉得,和少的参加,才使得咱们的《水墨丹青》有了更高的关注度么?” 辛欢盯着他,说不出话来。 场控导演莫西也说:“……原本,和少的知名度就是高过所有报名选手的。如果只有水墨天华四人,没有能与他们势均力敌的,这选秀的pk就没什么悬念了。” 另一位导演虽然没敢吱声,却也认真地点头。 黄松小心地说:“我觉得,欢子你真不必这么抵触和少……” 辛欢走到窗边去,深呼吸三次,才走回来坐下:“行,一对三,我输了,你们来定。” 她转身出去,心里无尽翻涌,有点想哭。 她不是生黄松他们三个的气了,她是被他们的话惊醒。 她从一开始就跟自己说,和郁报名就是来捣乱的,就是来在她眼前刷存在感的……她故意选择相信他的负面动机,她唯独不敢往好的方向去想——她怕她一旦想到了,就会心软。可是黄松他们怎么还是给一语道破了,让她想防都防备不及! 她一口气跑到天台上去,迎着春夜浩荡的风。 她始终都知道他的好,她始终都明白他对她的心,可是她故意千方百计想要恨他,她这是小心翼翼在给自己的心装上防备的铠甲罢了! 她都明白,可是她只能装作不明白! 可是却为何,她连装下去的机会都不再有…… 他在漫天彩霞里递给她棒棒糖,说“《水墨丹青》会越办越好,你放心。”他黑瞳如火,说“再累,也别忘了吃糖……” 他说的话她这一刻都明白了,都明白了…… 周五晚上,《水墨丹青》终于播出。 白书怡扯着和仲,推了所有的应酬,乖乖回家看电视。 和仲看妻子紧张的模样,便也忍不住笑:“你原本是最反对他进娱乐圈的,今晚怎么这么给他捧场?” 白书怡瞪他:“还说呢!当初他签约给钱未然,我拦不住,让你拦,你竟然还不管!” 和仲自在地笑:“男人怎么能像你们女人一样做事不讲原则。这几年我将公司的事情一件一件交给他办,他没有一件办得不好的;既然如此,我又用什么来拦阻他?除了嘉和,他总得有点自己想要做的事,这才是男人。” “哼,”白书怡也只能哼:“所以我今晚为他捧场,又有什么奇怪么?我的儿子,不光念书是最好的,办公司的事也井井有条,就算一意孤行进了娱乐圈,还不一年就红成了大明星!我有什么理由不支持我儿子?” 《水墨丹青》顺序播放,和仲暂时没看见儿子,便捧了本书在看,只不过陪着妻子罢了。倒是白书怡看得聚精会神。 当看到c组的惨烈战况,她也跟着紧张起来,便不由得对岳映天格外留意。看着看着她忽地推了和仲一下,说:“老公,你看看那个选手。” “怎么了?”和仲抬眸。 白书怡说:“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孩子有点像……?” 和仲眯起眼睛来。虽然没说话,不过眼瞳幽幽一深。 白书怡忙起身给骆青柠打电.话。 . 周五晚上《水墨丹青》播出的时候,辛欢已经回到了北京。一边在办公室处理相见欢积压了几天的公事,一边跟同事们一起看电视。 郭如意和戴维几个自然都为辛迪加考虑,便为水墨天华几个人加油。当看到c组的宣纸风波时,戴维便不厚道地笑了:“……岳映天有问题。” 郭如意便不满地叫:“凭什么呀!” 戴维笑眯眯:“明摆着。” “就因为太明摆着,所以才更可能是被栽赃陷害了!”郭如意脸颊鼓鼓的。 辛欢不由得停下手来。戴维是深谙节目制作的,他的话自然有道理;郭如意是槛外人,看不出什么也正常。辛欢只笑着问:“如意,你是岳映天的粉丝?” 郭如意脸便更红了,望过来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哦,是的。辛总,这个,没关系吧?” “没关系,”辛欢笑笑:“你们私人的喜好,只要别影响到公事就好。” -- 【更新完毕,明儿见~~】 40、绯闻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0、绯闻1 郭如意的话也许言者无意,辛欢却是听者有心。舒悫鹉琻 一旦留心之下,便会发现问题。 辛欢仔细回想“相见欢”自从与岳映天合作以来,所有与岳映天接触过的人。那几天因为小龟与岳映天的不对盘,于是陪同工作更多是戴维做的——可是那些天戴维的主要精力又要投注在和郁那边房间的改造上。 那么戴维没空的时候,戴维将陪同工作交给了谁? “相见欢”的行政工作都是郭如意在负责,公司扩大后虽然招了两个新员工,但是他们上手需要时间,所以万事最为妥帖的还是交给郭如意负责。由此不难想到,戴维极有可能是将陪同岳映天的工作交给了郭如意钫。 春夜微寒,辛欢觉得有些胃疼。 岳映天从北京走的那天,她还能留意到要让长生去送他,而不派“相见欢”的普通职员,就是担心岳映天会趁机打听什么……可是她竟然在之前的这个过程里,漏掉了这个环节。 郭如意说喜欢岳映天,她说这话的时候面颊是绯红的,这不像是普通粉丝提到偶像的感觉翰。 辛欢不由望向郭如意的座位。 “相见欢”从无到有,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郭如意知道公司内部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看似小小的行政部员工,却其实是“相见欢”的管家。 辛欢略作犹豫,便给岳映天打电.话。 岳映天接到电.话便得意地微微勾了勾唇角:“你终于肯主动致电给我,而且不是为了公事了。” . 奥组委终于在这个周五最后的时间,给辛欢发来了准许拍摄的邮件。但是邮件有长达百多页的注意事项,细致到机位角度、视野范围、现场所有不能入画的设备,以及拍摄人员身份和数量的限制……种种罗列,厚得像一本辞典。 周六一大早,岳映天便赶到北京,与辛欢碰头,团队进入秘密拍摄的准备。 由于官方的一再提示,这场拍摄便只能自己团队几个人知道。 整整两天,辛欢都亲自陪着岳映天。一方面是事无巨细将拍摄意图交待清楚,另外也是不想再给岳映天任何可乘之机。 如果说前世今生,也许辛迪加依旧还是注定要遭遇危机的话,那她今生至少要保住相见欢,绝不容别有用心的人染指! 周末的拍摄,一切还算顺利。岳映天的才华也尽情释放出来,令辛欢刮目相看: 身为偶像明星,他可以全然不顾危险的可能,任凭威压吊起来直升到鸟巢顶端的高度,以为了给小光呈现一个凌空而来的视觉效果——须知,这样的危险系数有多大,更何况这样长久地吊着威压会有多难受。 更别说辛欢还给他特别设计了“凌波微步”的动作,以求让小光相信他真的是外天而来。 拍摄的过程中果然还出了一次危险,岳映天身上的六条威亚,竟然有一条在半空的时候松脱! 即便这样,岳映天也并没有半点的抱怨,全程温暖含笑,完美演绎天外来客。 小光到来,岳映天一身玉白,从天而降,使出et的经典动作,伸出食指与小光轻轻相对……那一刻他背后一轮圆月硕大,小光瞪大眼睛,舍不得眨眼,却滑落下了泪珠…… 那一刻,不光小光哭了,在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流下眼泪来。 小光走后,辛欢也忍不住跑过去拥抱了岳映天一下,感谢他的付出与精彩的表演。相信这个夜晚将是小光一生中最美妙的记忆。就算生命短暂,他却拥有了其他孩子所不可能经历的梦想成真。 却没想到,翌日这一幕就被刊上了各大娱乐版面,而她一不小心被推上台前,成了娱乐新闻女主角! . 辛欢自认在这个圈子里已锻炼得心硬如铁,可是当看到那大幅大幅密集画面的报道,她的手还是忍不住有点颤了。 那些图片是她这两天来与岳映天的同出同进。有的不过是过马路搭把手、或者是为了避开车子而帮忙的搭肩……却都在摄影师别有用心的拍摄角度之下,变成了有图有真相的暧昧! 最后,鸟巢里,两人相拥凝眸。背景里一轮硕大的圆月……k,真是一副花好月圆的好事样子! 王银花那边亲自打电.话过来,问想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否认:发个书面的媒体声明,还是直接召开媒体招待会,抑或发律师信警告所有媒体传播谣言? 辛欢却一笑:“何必否认?更何况如此有图有真相,观众们早就巴巴地信了,就算咱们否认,怕他们还得说咱们矫情!” 王银花也愣住:“欢欢,那你的意思是……?” “让他们继续传去好了。男神的生命周期还不到3个月呢,更何况我这种小脚色……过不了一个月,自然就会被忘了。” 反正她不过是孤家寡人,传绯闻并不会真的伤害到谁人。 况且……她心底隐秘一笑:跟岳映天传绯闻也好,便自然会撇清了和郁。 这世上她不怕跟任何人传绯闻,她唯独怕媒体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跟偶像明星传绯闻,这绝不是好玩的,欢欢你要想好了。”王银花提醒。 辛欢便笑:“是挺可怕的,不过看当年的男神现在还不是一个一个地都安全结婚生娃了?没什么大不了,那些天王嫂都能忍的,我就更没什么忍不了。” . 辛欢说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刚走出办公室,便迎头被人泼来一瓶水。水是茶水,还有些热;水倒还罢了,只是那些茶叶都糊在脸上,有些狼狈。 幸亏“一生之选”的新加坡物业做得到位,立即有大批的保安过来赶人,并且火速报警。 辛欢伸手抹了一把水,呸地吐掉茶叶渣,睁眼看清眼前那一脸怨毒的女孩子。 辛欢还笑了笑,问:“你是岳映天的粉丝?” 那女生被保安架着,眼珠子都要凸出来地怒喊:“我是墨宝的粉丝!j人,怨不得墨宝在《水墨丹青》里先是被人黑,后来还是被淘汰——原来都是因为你!你是大老板的女儿,你就可以为了捧自己的男宠,这么欺负我们墨宝!” 警车来了,女粉丝被带走,辛欢瞄着她不甘的背影,也只能无声叹息。 其实娱乐圈这些破事儿里,最无辜却也最盲目的人,就是粉丝。她这么被警方带走,就算不拘留只询问,那也是一件丢脸的事儿——更何况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被人给利用了。 何苦。 辛欢便走过去跟办案警员说:“对不起,是私事。我不怪她,你们也别留记录。” 她又去亲自找物业公司,对此事的发生表示歉意,说自己公司在这边,给人家工作添麻烦了。 走出物业办公室,就看见东方晓一脸不赞同地站在门口。 辛欢呲牙笑了笑:“大师兄今天不用上学吗?” 东方晓只四处望:“小龟呢?这样的时候,他竟然不在你身边?” 辛欢摊手:“小龟在d市办事,没在北京。” 东方晓二话不说,将西装脱下来披在辛欢狼狈的身上。辛欢还开玩笑,说茶渍不好洗,这杰尼亚的西装她真付不起的~东方晓伸手拍在她额头上,啪地一声,说:“闭嘴!” 幸好辛欢当年就看过东方晓跟和郁打群架那回的模样,否则冷不丁看见这样温雅的大男生冷不丁变身暗黑,还得吓一跳。 东方晓真的动气了,因为她这惨样儿。她看懂了。 东方晓不由分说将辛欢扯进他住的房子,拿了件他自己的旧t恤,便将她给推进卫生间。 隔着玻璃门,辛欢在里面小心地洗澡,边开玩笑此地无银地问:“大师兄我今儿上新闻了,你看见了没?” 东方晓气恼说:“怎么,是享受每天被人泼茶水了么?这个还算轻的,现在娱乐圈泼粪的都是家常便饭!” “粪=家常便饭……呕,大师兄你真恶心。” 东方晓抱着手臂对着玻璃门:“你有时间跟我在这儿贫嘴,你怎么不第一时间站出来否认?你好歹是娱乐圈长大的,你对这样事情的应对方案和途径远比一般人还多!” 辛欢叹了口气:“我没想否认。能借着这个事儿炒一炒,说不定对我的工作还有益。” “你撒谎!”东方晓咬牙。 她便装傻:“学霸大师兄,你的思考速度我跟不上哎。” 东方晓咬牙:“你不是为了给事业炒作,你是很开心正好抓过岳映天这块挡箭牌!有了他,你就不用担心和郁了,嗯?” -- 【稍后第二更~】 41、绯闻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1、绯闻2 东方晓实在是太学霸,东方晓也更是太过了解她,辛欢便没否认。舒悫鹉琻 东方晓凝着玻璃门上那娇俏的身影,缓缓说:“既然你想找挡箭牌,你为什么没有选择我?你总该明白,我是比这个岳映天更能帮你挡箭的。” “岳映天自己也是娱乐圈中人,你难免瓜田李下,受人猜疑;我却不同,我是圈外人。” 辛欢叹了口气,不想多谈,只推说:“呃,下次吧……” “还下次!”东方晓恼得攥紧拳头:“这么说来,你还真的想一次一次找挡箭牌来?可是挡箭牌不过能挡片时,哪里能挡得住一辈子!钫” 辛欢便笑了:“谁说的,我们娱乐圈的女汉纸都流行终生独身的。” 东方晓忖了忖:“其实你该明白,你身边最合适能陪你一辈子的人,是我。” 也曾不甘心说出这样的提议,总想着有机会扭转了她的心,让她真的喜欢上他,到时候再说一辈子……可是一年一年地等过来,却发现他仿佛总没机会改变她翰。 今早,一眼看穿她顺水推舟地选了个最不靠边儿的岳映天来当挡箭牌,却没有选更合适的他……他的怒火和心意便都压制不住了。还管什么自尊不自尊,现在都告诉她吧! “……欢欢,不如你考虑我看看。” . 他能这样说,辛欢自然不意外。 水声唰唰,她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大师兄,别闹了。如果能改变心意,当年在高中我就答应你了,何必拖到今天。” “那你将来怎么办!”东方晓惶急:“你现在年纪还小,也许还好说;等你将来年纪大了,你总要面对结婚的问题!”” “还有,这个时代的媒体早已是无孔不入。就算你跟和郁间的事情,暂时还没人敢揭开;可是如何能保证,将来还不被揭开!你最好的办法,是在那天到来之前,先将自己嫁了,到时候不过云淡风轻说一句‘年少无知’,自然便没人敢再说什么!” 东方晓深深吸了口气:“更何况,以我的身份,也能帮得上辛迪加!” 辛欢闭上眼睛。 想起前世,辛迪加崩于财务危机,借贷无门。如果真的有东方晓帮忙,那说不定辛迪加真的能熬过去!以日出东方集团的财力,真的敢跟嘉和抗衡一番的! 这真是个极难抗拒的提议…… 辛欢却还是笑着说:“大师兄,你值得遇见更好的。你这辈子,可别跟我卯上,我不值得。” . 周一,真是娱乐圈特喜欢的日子。这个周一,辛欢和岳映天的绯闻娱乐了太多人。 这当中,唯独有一个人不会笑。 于是小萌今天极为小心翼翼地跟着和郁,半个字儿都没敢乱说过。可是无论她怎么小心翼翼地偷眼观察自家老板欧巴,却竟然没看出半点的异样来。 直到和郁的手机响起,小萌替欧巴接听,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来:打电.话来的,竟然是圈里一个挺有名的花痴女狗仔,叫aa的!而且听那aa的语气,没有半分上赶着,反倒好像是和郁早就跟她约好了,她不耐烦地来赴约一般…… 和郁听见了,便伸手抓过手机,自己走到一边去说话。不多时aa竟然就进来了。 要知道,化妆室是艺人极为私密的地方,公司内部的同事都一般不让进,更何况是双眼长着钩子的狗仔! 小萌是真的看不懂了,紧张地低呼了声:“欧巴!” 和郁冲她眨眼:“别担心。” 小萌被和郁支出去买饮料,和郁跟aa关起门来说话。 和郁掏出大碟的照片,都是从报纸和杂志上剪下来的,还有网页的打印稿,厚厚地摞在aa面前,说:“你帮我看看拍摄角度,以及拍摄角度之下岳映天的肢体反应。瞧瞧他是无意识中被拍到,还是刻意迎着镜头。” aa是行家,看了几页就笑了:“和少,我凭什么帮你?我们俩又没有私交。” 和郁却不慌不忙地乐:“……我跟月如璧却有私交啊。” aa登时面色有些泛红。 和郁叹息了声:“恰好,我知道他所有的行程去向。” aa便不说话了,捧起大叠照片埋头苦看,还伸手去比量拍摄角度和距离,口中念念有词。 半晌,她终于将照片都放下了,抬头望和少:“和少怀疑岳映天?” 和郁耸耸肩:“我更怀疑镜头背后那双眼睛。” aa伸手推了推爆米花样的头发,呲牙一乐:“bb的行程表拿来再说。” …… aa满意走出房门的时候,忽地又停住脚步,扭头望来:“《水墨丹青》于墨的宣纸出了问题,到底是谁干的……这事儿成了悬案了,我也很好奇。外头人都说是岳映天,和少你说是谁?” 和郁呲牙一笑:“有人说,是我。只可惜只有她自己这么认定,别人没人肯信。” aa也用几乎同样的表情呲牙一笑:“……从前我也不信;不过现在,我信了。” . 周二,辛欢又马不停蹄赶回d市,录制第二期的pk赛。 她的手机已经被打爆了,不光是席琳、宋懿等好朋友,还有林宁和辛子阳的,所有人都急着跟她求证,绯闻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索性将手机设定为拒听状态。 在节目开始录制之前,她特别约见了一位选手:鹿冰。 鹿冰人如其名,被媒体和观众称为“小王菲”。气质有些清冷,立在台上也并不刻意编故事跟台下人套近乎。来了就唱,唱完了转身就走。所以虽然嗓音绝佳,却没什么人缘,在晋级第二场pk赛的选手当中,被猜测将是注定被淘汰的。 可是鹿冰仿佛根本没想过要改变自己,即便是来赴辛欢的约会,依旧是一副冷冷的模样,坐下来也不肯主动多寒暄一句。 辛欢便笑了:“我好歹算是你老板。你只要肯取悦我,那说不定我一声令下,你就能熬过这一场pk了。怎么,难道不想红?” 鹿冰抱着手臂,脊背靠着靠背,依旧一副水泼不进的模样:“大小姐今天找我,便有话直说吧。” 辛欢也不客气:“想学天后的范儿,没问题;可是等你先拥有天后的地位再说。否则,我反倒觉得你是沽名钓誉。” 鹿冰果然绷不住了,勃然色变,起身就要走。 辛欢伸手按住她:“你既然都来了,那就听我说完:你既然将天后的范儿学了七八成,那你自然也该知道天后在娱乐圈摔打的经历。以她的性子,当年还在综艺节目里学唱郭富城的歌,又唱又跳;还有一边做仰卧起坐比赛一起唱歌的经历……以天后今日地位,当然无法想象;不过她都是吃得下那些苦,才换来今天的淡薄超然。” 鹿冰仿佛一动。辛欢乘胜追击:“现在摆在你眼前的,就是与天后相似的考验。跳不跳舞,仰卧起坐与否,就看你自己的选择。这是娱乐圈,娱乐最重要,没有人的才华是宇宙独一无二,所以你得先放下身段。” 鹿冰咬牙:“你要我怎么样?” 辛欢点头一笑:“回去学讲笑话,然后回来讲给我听。” . 第二场pk赛开始之前,媒体便又密集采访于墨,问他对第二场有什么看法,问他是否对没能登上第二场的舞台有所遗憾……于墨果然表现不错,表达了强烈的情绪,但是却很难分得清那情绪具体是深深的遗憾,还是火辣的痛恨。 不过那强烈的情绪,已经足够勾着媒体去猜测与演绎。如此一来,于墨的热度便没有退。 于墨的热度没有退,媒体对田新柔的打压便会一直坚持,王银花那边就一时之间放不开手去。 如此情形之下,开始了第二场pk赛的录制。 晋级第二场的12名选手依旧分成四组,每组3人。前两名直接晋级,第三名淘汰,不再有复活赛,让赛制更为血腥残酷。 网上开始有人爆料:看着吧,岳映天一定分到形势最好的一组。人家是辛迪加的驸马爷嘛,怎么可能不过关! 也开始有人注意田新柔,猜测:田新柔上一场竟然p掉于墨,看她这一场又能p掉谁?说她是pk杀手也不为过哦~ 辛欢抓过白纸来,将12名选手名字的首字母写了,两人一组地将所有的可能都写下来。前后端详,左右思量。 终于,唇角勾起微微一笑。 -- 【看到大家在担心欢欢呀,咔咔~~重生想要改变命运一定是不容易的,但是这其中也有蝴蝶效应,许多事情两世已经不同了~~明天见。】 42、PK第二场:火花四溅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2、pk第二场:火花四溅1 第二场开始录制前的气氛已经有了火药味儿,辛欢这次抽签索性玩儿公正。舒悫鹉琻她特地让黄松聘请了公证处的公证人员,对抽签分组环节的过程及结果做现场公证,堵住所有人的嘴。 黄松却也担心:“如此一来,咱们就失去了对抽签的控制……” “那就不用控制。”辛欢微笑,所有可能的抽签结果已经都在她推演过的那张纸上,任何的情况她都做好了预想。 今天的录制,王银花也亲自到了现场,正在于几位评委谈笑风生。看辛欢走过来,便停了谈笑,过来揽住辛欢的肩膀:“小丫头,看你这么指挥淡定,我真欣慰。” 辛欢一笑:“花姐是亲自来给田新柔监场啊?真是爱将。钯” 王银花说:“咳,哪里是我自己的爱将,更重要的是将来会替辛迪加赚钱。” 说着还附到辛欢耳边:“花姐不瞒你,我手下的艺人就有我自己非常不喜欢的,可是没办法,人家红啊,能给公司赚钱,那我就得妥协,低头弯腰都无所谓。这是带艺人首先要学会的态度,花姐教你啦。” 辛欢脑筋急转,嘴上应着:“谢谢花姐。伴” 从王银花身边走开,辛欢只有自己明白地微笑。第一场剪片会时王银花亲自到场,黄松等人便都给足了面子,将田新柔的画面几乎一刀未剪,全盘播出。 开始黄松他们还担心辛欢会不满意,可事实上辛欢全程含笑,一语不发。 王银花要捧田新柔,她全都明白。可是她不想拦着,她反倒淡然看着田新柔的镜头全部播出——这样的曝光机会何尝不是一柄双刃剑,虽然会让田新柔这样的新人收获更多的关注,可是她在台上p掉于墨的过程却也全都公诸于众,那么水墨天华的粉丝只会对她恨意更深。 偶像明星,尤其是男神们对于女粉丝的蛊惑力有多强大,辛欢自己从那杯茶水中已经有了最鲜活的认识,她懂的,田新柔将面对的绝不止是一瓶茶水那么简单。 于是她乐得顺水推舟。王银花想让田新柔红,可是市场的反应却未必都会尽如人愿呢。 . 在公证员的见证之下,抽签结果终于公布: a组:岳映天、鹿冰; b组:商若水; c组:赵玉华、田新柔; d组:和郁。 这一场虽然赛制最残酷,抽签最严格,但是这不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辛欢明白,这一场的悬念其实最低。 12个人分成4组,每组3个人,第三名淘汰——也就是说上述这些人如果不是发挥失常,那么几乎可以全部确保晋级。这一轮淘汰的将是能力和关注度都更弱的那几个人罢了。 录制开始。 a组的岳映天毫无悬念,焦点集中在鹿冰与另外那名选手的竞争上。原本鹿冰的情形不占优,太冷,太缺人缘。可是今天的鹿冰上台来虽然依旧如往常一样,闭着眼睛唱歌,一句废话不说,一点表情没有,不过等她表演完,却没有往日一样一扭身就下台去! 评委们便忍不住逗她,问她表演完了没有。她登时局促得红了脸,说还想给大家讲几个笑话。她说这是她这辈子主动给人讲笑话,讲得不好,大家不想笑就别笑…… 还有她这么说话的?她刚说完这句,其实观众们有的已是忍不住笑出来了。 一向和善的评委华哥继续鼓励,“说得很好啊,你听,现场已经有笑声叻。再接再厉。” 鹿冰反倒更局促起来,轻声细语地说:“其实,今天我是自己开车来的。结果都到了大门口了,忽然有个交警把我给拦下,要我出示驾照。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我压了黄线了……” 鹿冰嗓音清冷,讲述的这几句虽然也有人在微笑,不过大多数人还完全没找着笑点,有点茫然地盯着她。 华哥再引导:“然后呢?” 鹿冰一脸无辜地:“我就问他:‘压黄线咋了?压断了吗?要赔多少钱?’” 现场静了约有三十秒,寻思过味儿来的大家才忽然爆发出轰然的笑声。鹿冰冷脸讲冷笑话的“笑果”终于出现。 辛欢静静看着那个在全场大笑中依旧一脸清冷的姑娘,也微微地挑起了唇角。 鹿冰立起来了。 冷面女孩儿却今天转而讲笑话,这样大的转折是那个刻意玩儿亲民的对手所无可比拟的。于是a组赛果出来,岳映天与鹿冰携手晋级。 b组的商若水没有悬念,光是现场女粉丝的尖叫就足够吓傻另外两个对手。 趁着b组的间隙,辛欢走下导演台,听了听大家的反映。几乎每个人都在问,这个鹿冰是谁,有没有关于鹿冰的资料……辛欢还特地到王银花那边去,表示关切地询问田新柔准备好了吧……她听见,王银花也在跟助手问着鹿冰。 c组上场,现场的气氛开始有些异样。 原因自然是田新柔这回又跟水墨天华中的另外一名:赵玉华碰到了一起。 水墨天华四人里,商若水与岳映天的实力相对较强,于墨和赵玉华相对较弱。田新柔已经成功地p掉了一个于墨,这一场难不成又要再杀一员? 辛欢却带着一点淘气的笑,凝望着场上风云。这样的情势,王银花自然一早料到,所以虽然她也在打听鹿冰,但是她此时必定不能分心。 赵玉华方面也够狠,这次竟然请来了助选的同伴,而且那同伴就正好是于墨!人心所向便都清晰起来,田新柔很难讨到便宜。 结果舞台上的表现也令辛欢略感意外:赵玉华的表现自然是无人能及,可是田新柔这一场竟然表现得十分低调,中规中矩,没有半点把柄。 直到第三名选手登场的表现,才给了辛欢答案:原来第三名选手的表现简直可以用“烂到家”来形容。唱歌走调不说,后来忘词了竟然还随便胡诌了一段词来补上!结果半途不到,评委们便纷纷亮起了红灯。 坐在灯光背后,辛欢不由得去寻找王银花。 王银花果然老辣:这一场让田新柔表现低调,就是为了避开上一场的负面话题;王银花这次不从田新柔入手,专攻了第三名选手,让那名选手表现失常……于是借助赛制的设计,田新柔再度顺利过关! 辛欢不由得闭了闭眼睛。 这一场,她安排于墨来给赵玉华助阵,就是希望用话题封死田新柔,让现场评委和观众倒戈,以期有机会在这一轮就p掉田新柔,以绝后患。却没想到王银花技高一招。 一波未平,d组又上场了。 这一组按说更无悬念,三个人里和郁一枝独秀。 场上的气氛便也松弛了一些,可是辛欢的心反倒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终究还是做不到,不在意他。 不知是不是她紧张的缘故,和郁上来的发挥果然出了问题! 他继续上回的表演,说答应了大家要把那个人物的脸给勾往的。于是上回画了一半的画儿再被高高挂起。他抬笔画了下去——就在落墨的刹那,忽地发出极细极细的一声,轻得仿佛都不该听见,可是竟然就在所有人耳边轰然巨响! 那宣纸,竟然又应声而碎! . “怎么会这样?” 在场所有人都惊了,就连四位评委都一副丈二和尚的神色目目相觑。 场下的观众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又是岳映天吧!” 辛欢急忙叫场控导演莫西,暂时中断录制。给观众放饭,安排评委休息,她亲自跑到后台去。 道具男生这回直接抱头蹲地上哭了,赌咒发誓说,这回格外加了小心,保证没人动过啊! 媒体无孔不入,骆青柠那边早已对几个记者开始大放厥词,声称这必定是有猫腻的,就是有人故意想将和郁淘汰掉! 辛欢走过来按住话筒,厉色瞪着那几个记者:“现在比赛中断,赛果还没有出来,谁敢轻易断言和郁就被淘汰了!请某些工作人员留意自己的言行,更请媒体的朋友们不要偏听偏信,否则一旦报道播出却与现实不符,各位脸面还往哪儿搁!” 辛欢按下这边,再去找和郁。 化妆室门口,长生像条忠心耿耿的猎犬一样守着大门,谁都不让进。 辛欢走过去,瞪长生一眼:“你要是敢拦着我,那你就试试!” 狗腿子长生果然换了一副笑脸,忙推开门,低声说:“少爷就等小姨呢!小姨,少爷心情糟透了,你可好好哄哄他啊!” -- 【稍后第二更~】 42、PK第二场:火花四溅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2、pk第二场:火花四溅2 第二场开始录制前的气氛已经有了火药味儿,辛欢这次抽签索性玩儿公正。舒悫鹉琻她特地让黄松聘请了公证处的公证人员,对抽签分组环节的过程及结果做现场公证,堵住所有人的嘴。 黄松却也担心:“如此一来,咱们就失去了对抽签的控制……” “那就不用控制。”辛欢微笑,所有可能的抽签结果已经都在她推演过的那张纸上,任何的情况她都做好了预想。 今天的录制,王银花也亲自到了现场,正在于几位评委谈笑风生。看辛欢走过来,便停了谈笑,过来揽住辛欢的肩膀:“小丫头,看你这么指挥淡定,我真欣慰。” 辛欢一笑:“花姐是亲自来给田新柔监场啊?真是爱将。钯” 王银花说:“咳,哪里是我自己的爱将,更重要的是将来会替辛迪加赚钱。” 说着还附到辛欢耳边:“花姐不瞒你,我手下的艺人就有我自己非常不喜欢的,可是没办法,人家红啊,能给公司赚钱,那我就得妥协,低头弯腰都无所谓。这是带艺人首先要学会的态度,花姐教你啦。” 辛欢脑筋急转,嘴上应着:“谢谢花姐。伴” 从王银花身边走开,辛欢只有自己明白地微笑。第一场剪片会时王银花亲自到场,黄松等人便都给足了面子,将田新柔的画面几乎一刀未剪,全盘播出。 开始黄松他们还担心辛欢会不满意,可事实上辛欢全程含笑,一语不发。 王银花要捧田新柔,她全都明白。可是她不想拦着,她反倒淡然看着田新柔的镜头全部播出——这样的曝光机会何尝不是一柄双刃剑,虽然会让田新柔这样的新人收获更多的关注,可是她在台上p掉于墨的过程却也全都公诸于众,那么水墨天华的粉丝只会对她恨意更深。 偶像明星,尤其是男神们对于女粉丝的蛊惑力有多强大,辛欢自己从那杯茶水中已经有了最鲜活的认识,她懂的,田新柔将面对的绝不止是一瓶茶水那么简单。 于是她乐得顺水推舟。王银花想让田新柔红,可是市场的反应却未必都会尽如人愿呢。 . 在公证员的见证之下,抽签结果终于公布: a组:岳映天、鹿冰; b组:商若水; c组:赵玉华、田新柔; d组:和郁。 这一场虽然赛制最残酷,抽签最严格,但是这不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辛欢明白,这一场的悬念其实最低。 12个人分成4组,每组3个人,第三名淘汰——也就是说上述这些人如果不是发挥失常,那么几乎可以全部确保晋级。这一轮淘汰的将是能力和关注度都更弱的那几个人罢了。 录制开始。 a组的岳映天毫无悬念,焦点集中在鹿冰与另外那名选手的竞争上。原本鹿冰的情形不占优,太冷,太缺人缘。可是今天的鹿冰上台来虽然依旧如往常一样,闭着眼睛唱歌,一句废话不说,一点表情没有,不过等她表演完,却没有往日一样一扭身就下台去! 评委们便忍不住逗她,问她表演完了没有。她登时局促得红了脸,说还想给大家讲几个笑话。她说这是她这辈子主动给人讲笑话,讲得不好,大家不想笑就别笑…… 还有她这么说话的?她刚说完这句,其实观众们有的已是忍不住笑出来了。 一向和善的评委华哥继续鼓励,“说得很好啊,你听,现场已经有笑声叻。再接再厉。” 鹿冰反倒更局促起来,轻声细语地说:“其实,今天我是自己开车来的。结果都到了大门口了,忽然有个交警把我给拦下,要我出示驾照。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我压了黄线了……” 鹿冰嗓音清冷,讲述的这几句虽然也有人在微笑,不过大多数人还完全没找着笑点,有点茫然地盯着她。 华哥再引导:“然后呢?” 鹿冰一脸无辜地:“我就问他:‘压黄线咋了?压断了吗?要赔多少钱?’” 现场静了约有三十秒,寻思过味儿来的大家才忽然爆发出轰然的笑声。鹿冰冷脸讲冷笑话的“笑果”终于出现。 辛欢静静看着那个在全场大笑中依旧一脸清冷的姑娘,也微微地挑起了唇角。 鹿冰立起来了。 冷面女孩儿却今天转而讲笑话,这样大的转折是那个刻意玩儿亲民的对手所无可比拟的。于是a组赛果出来,岳映天与鹿冰携手晋级。 b组的商若水没有悬念,光是现场女粉丝的尖叫就足够吓傻另外两个对手。 趁着b组的间隙,辛欢走下导演台,听了听大家的反映。几乎每个人都在问,这个鹿冰是谁,有没有关于鹿冰的资料……辛欢还特地到王银花那边去,表示关切地询问田新柔准备好了吧……她听见,王银花也在跟助手问着鹿冰。 c组上场,现场的气氛开始有些异样。 原因自然是田新柔这回又跟水墨天华中的另外一名:赵玉华碰到了一起。 水墨天华四人里,商若水与岳映天的实力相对较强,于墨和赵玉华相对较弱。田新柔已经成功地p掉了一个于墨,这一场难不成又要再杀一员? 辛欢却带着一点淘气的笑,凝望着场上风云。这样的情势,王银花自然一早料到,所以虽然她也在打听鹿冰,但是她此时必定不能分心。 赵玉华方面也够狠,这次竟然请来了助选的同伴,而且那同伴就正好是于墨!人心所向便都清晰起来,田新柔很难讨到便宜。 结果舞台上的表现也令辛欢略感意外:赵玉华的表现自然是无人能及,可是田新柔这一场竟然表现得十分低调,中规中矩,没有半点把柄。 直到第三名选手登场的表现,才给了辛欢答案:原来第三名选手的表现简直可以用“烂到家”来形容。唱歌走调不说,后来忘词了竟然还随便胡诌了一段词来补上!结果半途不到,评委们便纷纷亮起了红灯。 坐在灯光背后,辛欢不由得去寻找王银花。 王银花果然老辣:这一场让田新柔表现低调,就是为了避开上一场的负面话题;王银花这次不从田新柔入手,专攻了第三名选手,让那名选手表现失常……于是借助赛制的设计,田新柔再度顺利过关! 辛欢不由得闭了闭眼睛。 这一场,她安排于墨来给赵玉华助阵,就是希望用话题封死田新柔,让现场评委和观众倒戈,以期有机会在这一轮就p掉田新柔,以绝后患。却没想到王银花技高一招。 一波未平,d组又上场了。 这一组按说更无悬念,三个人里和郁一枝独秀。 场上的气氛便也松弛了一些,可是辛欢的心反倒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终究还是做不到,不在意他。 不知是不是她紧张的缘故,和郁上来的发挥果然出了问题! 他继续上回的表演,说答应了大家要把那个人物的脸给勾往的。于是上回画了一半的画儿再被高高挂起。他抬笔画了下去——就在落墨的刹那,忽地发出极细极细的一声,轻得仿佛都不该听见,可是竟然就在所有人耳边轰然巨响! 那宣纸,竟然又应声而碎! . “怎么会这样?” 在场所有人都惊了,就连四位评委都一副丈二和尚的神色目目相觑。 场下的观众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又是岳映天吧!” 辛欢急忙叫场控导演莫西,暂时中断录制。给观众放饭,安排评委休息,她亲自跑到后台去。 道具男生这回直接抱头蹲地上哭了,赌咒发誓说,这回格外加了小心,保证没人动过啊! 媒体无孔不入,骆青柠那边早已对几个记者开始大放厥词,声称这必定是有猫腻的,就是有人故意想将和郁淘汰掉! 辛欢走过来按住话筒,厉色瞪着那几个记者:“现在比赛中断,赛果还没有出来,谁敢轻易断言和郁就被淘汰了!请某些工作人员留意自己的言行,更请媒体的朋友们不要偏听偏信,否则一旦报道播出却与现实不符,各位脸面还往哪儿搁!” 辛欢按下这边,再去找和郁。 化妆室门口,长生像条忠心耿耿的猎犬一样守着大门,谁都不让进。 辛欢走过去,瞪长生一眼:“你要是敢拦着我,那你就试试!” 狗腿子长生果然换了一副笑脸,忙推开门,低声说:“少爷就等小姨呢!小姨,少爷心情糟透了,你可好好哄哄他啊!” -- 【稍后第二更~】 43、钩心斗角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3、钩心斗角1 岳映天含笑,水色山光尽入眼中:“这样说,就是我已经成功取悦了你,让你现在很开心?” 辛欢一笑:“如果你肯再帮我一个忙,我会更开心。舒悫鹉琻” “还是小光的事?” 岳映天听辛欢说过,小光的情形非常不好。小光希望,如他死去的那一天,也能举办一场外星人的葬礼,让外星人带他离去。 “暂时不是。”辛欢摇头:“我现在只希望小光能好好活下来。那件事越晚来越好。钯” “那是什么事?”岳映天柔声问。 辛欢怔忡了下,将之前看的报纸递给岳映天。 岳映天其实早就看过了,这回又重新看了一遍。迷惑抬头问:“怎么了?伴” 辛欢指着鹿冰的照片:“我喜欢这个女生。” 岳映天了悟,一笑:“你希望我帮她?” “也是为了你。”辛欢凝着岳映天:“水墨天华早有不合传闻,说的就是你跟于墨;现在田新柔暂时取代了你,成为于墨的头号敌人……” 辛欢眯了眼睛,像是晒着太阳时候用慵懒掩盖了狡黠的猫儿:“摆在你眼前的就有个好机会。” 岳映天想了想,便明白了:“你是说让我打压田新柔,这样于墨的粉丝就会对我改观。我与于墨不合的传闻,不攻自破。” 辛欢笑:“你也别忘了人家于墨的好:你上一场pk,于墨可是到现场加油打气。虽然名义上是赵玉华的助选伙伴,人家也一样为你鼓掌加油了啊。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赵玉华就非常明白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岳映天便点头:“……好。” 只要打压了田新柔,那么鹿冰自然从中获益。 他扶了扶额:“只是,你希望具体如何操作?” 辛欢转了转手腕。天热了,她挂了串紫晶,凉凉的滑过:“阿天你是个十分懂得哄人开心的人,可是鹿冰却失在不会讨人欢喜……如果你们两个要是能中和中和,该有多好呢。” 岳映天一警:“你该不会是……?” 辛欢粲然而笑:“阿天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我,真的愿意帮我的,哦?或者我错了,其实都是假的?” . 从长城回了公司,辛欢特地留下郭如意。 郭如意进门眼圈儿便是红的,辛欢递纸巾过去,说:“对不起。” 她白天翘班,戴维开玩笑问她是不是跟岳映天约会去,她毫不隐瞒地说“是”。而且这一走就是一整天,在外人眼里做足了戏份。 她更是说给郭如意听的。 郭如意惊慌地连忙摆手:“辛总你千万别这么说……我知道我本来,其实也真的没什么的。” 辛欢亲自走过去,替郭如意擦了眼泪:“不用隐瞒了,我知道你喜欢岳映天。他是偶像明星,大帅哥,又特别懂哄女孩子开心……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呢?如意,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郭如意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眼泪,这会儿又掉出来。 辛欢缓缓说:“其实我也明白,你的感觉同样也是粉丝对待明星的感情。这种喜欢并不等同于现实中的爱恋……“ 她将台阶已经铺到了郭如意脚下,就看郭如意自己是否愿意顺坡而下。 郭如意又抿了抿唇,用力点头:“辛总,您说得对。我从小到大,偶像也喜欢了不下十个,个个都曾经说过要非卿不嫁的,可是过不了两年就忘了。” 辛欢一笑,走上去拥住她的肩:“好了,别再哭鼻子了。给你两天假,好好放松放松,不然公司同事该都看出来了。如意,你是‘相见欢’的元老,你陪我一起打拼过最艰难的那段时光。我不是开空头支票,我只想认真告诉你,‘相见欢’必不负你,我辛欢亦不负你。” 郭如意想起,当初“相见欢”刚成立时,辛欢自己要上课,公司里外的事只有她一个人。有回有个客户别有用心请她喝酒,将她灌醉。她自己看情形不对,偷偷给辛欢发了短信。辛欢便冲来,当场敲碎了酒瓶要跟那客户拼命。 郭如意说:“那是我们目前最大的客户!辛总你别这样。” 辛欢抱着她说:“公司我可以不要,生意什么的都见鬼去吧,我绝不会伤了我的姐妹儿!” 想到这里,郭如意的眼泪便掉下来。她用力点头:“我明白,相见欢一定会越来越好。我还等着相见欢上市,到时候我就是原始股东,我还想摇身一变成亿万富姐呢!” 辛欢握牢她的手:“你说的没错,咱们一定会做到!” 如果她不能成全郭如意一段情,那她就要许给她事业的成就。 这世上没有人合该为你卖命,除非你也能满足她的所愿。 . 公司都下班了,辛欢又自己沉浸在无垠的沉寂里。打开音箱,让乐声溢满整间小小办公室,陪伴着她。 这个年纪,也许所有的女孩子都去谈恋爱了,可是她不行,她只能让音乐陪伴。 门外有人。 辛欢警醒抬眸,却也并不意外。 小龟一向喜欢玩儿这神出鬼没的把戏。 辛欢将早已另外倒满的一杯红酒递给他:“我想你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小龟接过酒,仰头饮干。 辛欢倚着办公桌,晃了晃手中酒杯:“我知道我不该问,可还是忍不住好奇:小龟,你这几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小龟抬眼望她,嘴唇抿着。 辛欢便笑了:“算了,我依旧不问就是。你忙你的事,我忙我的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小龟一向最怕这句话:井水不犯河水。从此路归路桥归桥。 小龟咬牙:“行,这次又是你赢了。”他无奈起身,走到辛欢身边去,伸手弹了她一下:“我去了一趟岳映天的老家。” “哇,掘地三尺啊。”辛欢嘻嘻一笑:“看来,必有所获。” 小龟给自己又倒了杯酒,却并不说话。 辛欢知道,小龟又是在卖关子,等着她来抛砖引玉。辛欢便笑了:“……我一直对和家很感兴趣哎。只是碍着和郁,怕你们大家误会,所以一向没有说出来过。” 辛欢挑眸:“比如和仲这个名字,就很有趣啊。这里面怕是就埋着许多秘密。” 小龟装傻:“哦?何以见得?” 辛欢眨眼一笑:“他既然名仲,那么他上边下边,便自当还有人。” . 夜色斓珊,一个穿黑皮短裤,顶着一脑袋爆米花的女生,正端着超大相机,一张一张回放之前拍到的照片。 边看边忍不住骂一句:“磕,这岳映天什么节奏?作死么?” 她今晚原本是蹲守想拍另外一对出轨明星的,结果竟然好巧不巧地拍到了岳映天跟鹿冰吃火锅! 吃的过程中,岳映天还有意无意地伸手搭着鹿冰座椅的靠背。若是分辨率不高的相机,拍出来怕就成了岳映天搂着鹿冰! 这作死的家伙,刚跟辛欢传了绯闻,回头又跟鹿冰在一起,他是唯恐天下不乱么? 对于这些照片的处理,aa很是费了一番踌躇。卖给媒体呢,当然能卖到钱,不过怕也不会太多,而且lc国际和辛迪加肯定还得派人来灭火。 aa最后决定,还是卖给真正的有钱人去卖个真正响当当的好价钱去好了。 . 孰料那个真正的有钱人看着这叠照片,竟然笑喷了。 aa不满地踹凳子:“有点职业道德行不行?” 和郁费力地收敛了点笑容,说:“小a,这叠照片我不买。” aa大出意外:“你不买?凭什么啊!” 天王老子啊,这货不是正千方百计黑岳映天呢么?这么猛的料,他竟然不买? 和郁回答得天经地义:“没钱。” “你没钱?”aa真被气死了:“堂堂嘉和的大少爷,还好意思说没钱?你怎么不直接说人民银行的金库都空了?” “那好吧,”和郁委委屈屈站起来,掏手机:“我给bb打电.话,借钱。” aa登时傻了:“你要干嘛?” 和郁说:“就说借钱跟你买狗仔照片啊……” aa恼得一抓捞起照片就走,狠狠地说:“行,算你狠,老纸还不卖给你了!” -- 【稍后第二更~~~】 44、勾心斗角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4、勾心斗角2 aa得吃饭,她这个级别的小狗仔,没有爆料就没有收入。舒悫鹉琻她还是把照片给卖了。 第二天一早,网络上的消息就铺天盖地。 岳映天自己的反应倒是颇为淡然,只说是同场竞技的小师妹,一起吃顿饭没什么稀奇。而且,他个人非常喜欢王菲,于是也很欣赏鹿冰的歌声…… 有了岳映天这句话,鹿冰的话题又是几何倍数增加。 田新柔便又被盖过了一头去钯。 媒体更会前后联系话题,说田新柔靠踩于墨上位,而鹿冰却是被水墨天华的岳映天捧上来的……地位和人品自然孑然不同。 之前鹿冰与田新柔横向比较里的劣势,成功逆转,获得优势。 伴. 和郁也上网看见了新闻,微微一笑。 青花月三只也各自刷网页。月如璧看了看那照片的拍摄手法,就皱了皱眉。 花上苑不怕死地嘀咕了声:“哎哟,这照片像是‘小爆’的出品啊!”aa顶着爆米花头,花上苑一厢情愿管人家叫“小爆”,还说等以后混熟了,送一豹纹连身裤给aa。 和郁纯洁装傻:“谁呀?我怎么没见过?” 花上苑登时大惊小怪:“和少你逗比呢吧?我早听小萌说了,你最近就跟这个小狗仔儿过从甚密!还化妆室私会呢,人家一来你把小萌都给支出去,还关严了门儿下紧了锁内~~” 花上苑杀人不见血,和郁咳嗽着赶紧悄然去盯月如璧。 傅青爵懒洋洋地问了声:“你们在说aa?bb,你认识aa的哦?” 月如璧面沉似水,清冷一笑:“我才不认得她!” b公子情形不对…… 和郁冲花上苑使唇语:“故意的你?” 花上苑耸肩,翻了个白眼儿就走回座位去了。 傅青爵再转向和郁,呲牙一笑:“小和,日后录节目再遇见咱家小姨,替我打个千儿问个安,就说晚辈我向她老致敬。” 岳映天那可怜的孩纸,被这姨甥俩左右玩儿弄在股掌间,真可怜见儿的。 和郁伸手拉月如璧:“bb走,咱俩玩儿去,不跟他俩混了!” . 一切渐渐向好,辛欢却接到了奥组委方面的电.话。 原来她与岳映天的绯闻里,那幅大大出现在报道中的拥抱照片触怒了官方。因为那幅照片的背景是鸟巢,而且这幅照片出现在媒体上并没有经过提前与官方打招呼…… 新闻处的工作人员最后轻轻说了声:“领导原本让你们拍,也先说了话的:拍归拍,得守规定,而且到时候能不能播还是另说……那现在我们就正式通知你方:最后一集不要播出了。” 这个结果虽然让辛欢并不意外,她也理解官方的立场,只是当正式接到这个通知,她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那晚的鸟巢美轮美奂,那晚她亲自为小光营造起的那个梦境璀璨瑰丽,她为了那晚的拍摄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如果有机会播出,无疑会将“相见欢”的品牌更早一步竖立起来。 不过既然不准播,那她便安慰自己,就算只给小光圆一个梦好了。就算,也是为了自己圆一个梦。 可是想着想着,终究还是难过了。 . 和郁离开芒果娱乐,已经是深夜。 这个时间,借助夜色的遮掩,不用再担心有粉丝认出来。 他便穿了最简单的运动衫裤,将帽子拉起,背上双肩运动背包;没让公司车子送,自己骑单车回家。 将入初夏,晚风微醺,滑过耳畔。他自由地仰首,深深吸入悄然染了花香的空气。 目光从眼角,不经意滑过。 他忽然心下一动,手指收紧攥紧车闸,骤然的停下发出嘎吱一声脆响。 他则怔在车上。 路边那个站在槐花树下的小东西,竟然是她! 他扔了单车跑过去,惊喜地望她:“真的是你!” 辛欢原本只是想躲在树后瞄他一眼就是了,却没想到被他发现了。做贼心虚地垂下头去,尴尬应了声:“哦,是我。” 和郁欢喜得几乎要不知如何,“……你不是在北京么?” 她白他一眼:“是想讽刺我连买机票的钱都赚不到么?” “当然不是!”他笑起来,忍不住伸手去抓她手腕:“特地飞回来,嗯,看我?” “看你个头吖!”她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睛,赶紧避开去:“我是思念故乡了。” 他细细望她,在她眼角眉梢看见了一丝清愁,便紧声问:“北京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辛欢这才叹了口气:“《同一个梦想》,没有最后一集了。” “违规了?”他与奥委会也已经接洽一段时间了,他很了解官方对于细节小心翼翼的态度。 “哦,”辛欢用脚蹭了蹭地面:“都赖我……那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心血,是我们整个团队打磨了好几个月的方案。本来拍得特别完美,结果只能压箱底了。” 这么说着,眼泪就又没忍住,都冲进眼睛里。 她好自责。 他叹了口气,伸手将她困进怀抱来,将她的泪都纳入臂弯:“你别怪你自己。你也不是故意的。你的员工都会明白的……这就是这个圈子的规则,未必所有努力都有回响;但是你自己首先不要放弃。” 辛欢使劲点头:“嗯!我不会放弃的。我就是回来哭一下,我怕在办公室哭会被人看见……好了,哭完了就好了。”她赶紧抹干眼泪退开,仰起头来看他:“我好了,得走了。” 和郁心下被不舍割着疼,却还是硬生生控制住自己的手臂,只微笑望他:“嗯~,就为了回来哭一下,要买两张机票。真的好贵啊。” “哦,”辛欢瞪他:“能挣会花,我才不要当葛朗台。” 哪怕就为了回来能这样放肆地哭一声,哪怕只为了能——看见他一眼,她的心情便好了。两张机票,自然值得。 他故意逗她:“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岳映天哭呢。” “你说什么?”她眼角泪还未干,便闪亮地向他怒瞪回来:“你凭什么那么说?” 他笑:“因为岳映天被人拍到,跟鹿冰吃饭啊。啧啧,敢背叛我小姨,负心啊……” 辛欢恼了,伸手拍过来:“你再胡说!” 他笑着不闪不避,任凭她拍打:“好,是我错了。小姨当然不会为这事儿伤心,小姨是乐见其成。” 辛欢见被他说破,脸便一红:“闭嘴!” 春风如醉,拂上面颊,他便真的闭上嘴,只深深地凝望她,双瞳晶灿。 她被看得不好意思,急忙扭身,慌不择路地落跑。幸好有出租车驶来,救了她就走。 走了那么远,他才看见她偷偷儿地,扭回头来那么看了他一眼。 他便笑意更深。 . 岳映天跟鹿冰的绯闻传出来,王银花这才急忙调鹿冰的合同,一看之下也是一讶:原来签了鹿冰的人竟然是罗玉。 罗玉也是辛迪加老人儿,最开始是王银花的助手,两人亦师亦友,共同建立起辛迪加的艺人经纪队伍。两人一边摸着石头过河,一边互通有无,王银花也曾将自己的许多心得分享给罗玉…… 只是后来随着辛迪加越来越发展壮大,艺人经纪队伍开始出现分化。公司力主将艺人经纪做工作室化经营,王银花、罗玉等几位资深的经纪人都成立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工作室,独立签约、运作艺人。 虽然在外人眼里,辛迪加艺人都是一家人;可是在辛迪加内部,却因为隶属不同的经纪人工作室,彼此之间有所竞争。 王银花在辛迪加一家独大,唯一能跟她有所竞争的就是这个罗玉。 王银花便来找罗玉。 从前的老姐妹儿,如今的明里暗里的对手,两人都不敢放松。 王银花说:“我倒是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抢先签了罗玉。” 罗玉倒还客气:“那是花姐只忙着操作田新柔,而没看上鹿冰。我看既然是花姐看不上眼的人,那我才签入的。” 罗玉说的没错,王银花原本没看好鹿冰。一个只会唱歌的小姑娘,将来的星路太窄。现在唱片市场又这么不景气,以她的性子又参加不了综艺,更不会哄广告商开心,甚至不知道怎么跟粉丝打交道……这样的新人,不签也罢。 倒是田新柔,天生甜美,特别会说话,唱歌演戏跳舞什么都可以,是可塑之才。 却没想到,鹿冰此时的人气却硬生生压过了田新柔一头去。 王银花便笑:“那就要恭喜你了。鹿冰现在是最有人气的女选手。”王银花说着语气一冷:“我明白你想推鹿冰上位的心思,不过咱们也不该这么窝里斗啊!” -- 【明天见~】 45、王菲,还是倪萍?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5、王菲,还是倪萍?1 “花姐是在说什么呢?” 罗玉不卑不亢一笑:“我怎么听不懂了?” 王银花也不意外:“千万别说,岳映天跟鹿冰一起吃涮肉的事儿,你不知道。舒悫鹉琻” “哈哈,哈……”罗玉大声笑起来:“花姐想多了吧?岳映天就算暂时跟咱们辛迪加合作,不过也是在花姐你的手下,如果说有人指使岳映天,那也是花姐你自己的嫌疑最大;” “更何况,人家岳映天真正的老板是lc国际,人家凭什么听我的调遣,来帮我的艺人呢?奥” 罗玉起身走到王银花身边,拍了拍王银花肩膀:“咱们这个圈子,人心是乱。不过呢却不能否认人家艺人之间还是有正常的私人交往的。我就相信岳映天的话,他是单纯欣赏鹿冰的嗓音,所以一起吃个涮肉又怎么了?至于被人诬成别有用心么?” 罗玉垂下眼睛,凝望王银花:“也是花姐教我,不管外界怎么说,身为经纪人也要做第一个相信手下的艺人,并且挺身而出挡在艺人与外界之间……所以我现在要对花姐说:我的艺人鹿冰,从无要故意踩着谁上位的意思。她只是在专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真的没心情也没时间理外界的无妄揣测。骋” “而花姐你,自然也不会相信的,哦?” 王银花起身,勾唇一笑:“好啊,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王银花返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脑海中不由得翻涌起当年与罗玉携手打拼的点点滴滴。却原来,这世上的所谓姐妹情不过都是如此。利益面前,不过都是各人顾各人。 . 小龟又陪白书怡骑了一圈儿马,白书怡由最开始的惊慌,渐渐也都稳定下来,笑着说:“多亏你,骑术好,教的也好。我老公在俱乐部给我找了几个教练了,都无法帮我克服恐惧,你就做到了。” 小龟一笑,先跳下马来,帮白书怡拉着缰绳,带着一人两马绕着场地再徐缓走了一圈儿,让马的体温降下来、肌肉松弛下来。 “其实马很聪明,也很敏.感,骑马的人如何对它,它也会如何对人。你的紧张也会影响到马,所以你们两个的沟通就会更多障碍。” 走回马厩,小龟将马交还给马倌,还走上去跟马贴了贴面颊,并且掏出糖来给马吃,柔声细语地跟马说话。那马果然温驯无比,一双大眼睛留恋地望着小龟。 白书怡佩服得微笑摇头:“我总归做不到你这样的程度。” 小龟便笑:“大姐,我可以说实话么?你这人防备心太重,非常不习惯对人对事敞开心扉——就连对马都做不到。” 白书怡有些变色,不过小龟好歹是白家人,她便也忍了,只笑:“你说的对。只是秉性天成,我从自己对自己有所认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是这样的人。这性子来自遗传,也来自家境,或者还有林林总总的各种缘故——总归都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我就也不白费力气了。” “喜欢我的人,便喜欢;不喜欢我的人,我也不稀罕。” 小龟便陪着笑:“只是大姐命好,能遇见和仲这样好的老公。” “是啊,”说到和仲,白书怡终究难得地露出一抹甜蜜微笑。 小龟伸展了下,“只是今天好遗憾,姐夫没一起来。真想跟姐夫好好骑一圈儿呢。和家早年可是跑马帮的出身,听说姐夫家还供着祖宗留下来的马鞍,每年过年都要捧出来供奉一番……姐夫的骑术一定了不起。” 白书怡也为丈夫自豪:“那是自然的。不光骑术,他但凡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好的。” 小龟眨眼:“姐夫名仲,那和家一定有人叫和伯、和叔、和季……所谓伯、仲、叔、季。” 白书怡点头:“倒是难为你还懂这个。你姐夫还有三个弟弟,不过都不在内地,所以来往得也不算多。不过没有和伯。” 小龟捧着下颌,像是好奇的宝宝:“和家真是太神秘了,外界谁都打听不到。大姐你好歹给我讲几段。” 白书怡便压低了嗓音:“这事儿还得从前清的时候说起:那时候西北战事多,总要运送大批粮草,需要大量的车马。可是朝廷的马不够用,便要调集民间商队。可是做生意的人,谁敢冒那个险呀,更何况给朝廷运粮草,到时候朝廷说不定翻脸不认帐,那连银子都收不回来了。” 白书怡面上漾起一抹自豪:“可是和家揭了皇榜,并且说非但愿意为朝廷效命,甚至还不要朝廷的银子!和家商号所有的马队全都集结,停了自己的生意,专心供奉朝廷!” 小龟挑起大拇指:“和家先祖果然高瞻远瞩!这样高调宣布,非但让自己名声大震,更让朝廷不得不正视,如果将来朝廷背信弃义,将遭天下人耻笑。” “正是,”白书怡自豪一笑:“于是朝廷后来将江南茶叶运往西北的专卖权独家给了和家。和家在战后,便富可敌国。” 小龟鼓掌,却还是绕回来:“……姐夫便是和家长子?” 白书怡收住话头,起身:“ tang小龟谢谢你今天的陪伴。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下次一定让你姐夫一起来,到时候你再跟你姐夫好好聊吧。” 小龟目送白书怡坐了和家的车子远去,知道白书怡终究是白振轩的女儿,也并非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只会耍横卖娇。对于和家的事情,她说的都是该说的、可说的,对于那些不该说的不可说的,她半个字都没说到过。 . 随着pk第三场的来临,所有相关人等的神经便都被提了起来。 pk第三场将直接决定最后的四强。而据传,最后四强将都成为《美人图》的男女主角。 录制开始前,鹿冰破天荒地主动打电.话给辛欢,相约见面。 咖啡厅,两人相对,辛欢一声不响地灌了两杯清咖,听着鹿冰不断地给她讲故事。鹿冰便停了口,有些瑟缩地看辛欢:“……你好像,不高兴?这些故事我都是认真练习过好多遍的了,肯定比上回的笑话还好……难道,不好么?” 辛欢点头:“不但不好,简直糟透了。鹿冰你到底想干什么?” 跟辛欢接触了几天,鹿冰大致也明白了辛欢的性子,于是她也不拐弯,直接说:“我想晋级!欢姐你说得对,我得在台上表现出点什么来,就像上一场讲笑话,我想再设计点内容出来。” 辛欢不客气地冷笑:“那我不妨告诉你,如果你这场还是跟上场一样的设计,那你死定了。” “为什么?”鹿冰有点不甘心。 “王菲是王菲,倪萍是倪萍,她们两个有各自的魅力,在自己的领域都获得了至高的成就——可是如果把王菲变成了倪萍,你觉得那成了什么?”辛欢做了个比喻。 鹿冰一怔,好在也是心性通透,便懂了,红着脸点头:“我知道错了。只是,那我该怎么办?” 辛欢叹了口气:“电视选秀是柄双刃剑,电视下的观众其实也最是无情。他们看得太多,审美最易疲劳,你如果被他们太早榨干,那你注定被淘汰……你得时刻给他们新鲜,让他们意想不到。那个舞台永远要由你自己控制,那你才能是永远的赢家。” 鹿冰伸过手来握住辛欢手腕:“欢姐,我现在只信你的。你教我。” 辛欢便笑了:“干嘛只听我的?罗玉是带你的经纪人,你也可以听她的。” 鹿冰登时懂了,连忙剖白:“欢姐你放心,我没告诉玉姐我跟你的交往,也没说上一场的表现都是你教我的。” 辛欢这才一笑:“好。你这一场继续玩儿高贵冷艳。而且要比以往更高贵,更冷艳。” . 《水墨丹青》第三场pk赛在即,骆大方急邀白书怡和小龟开。骆大方直言,最近的风头都被辛迪加抢去,黑马必须要尽快做出应对措施,否则颓势将更加不好挽回。 小龟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白书怡终究还是上心的,便问骆大方:“公司里你们这些专业人士,有了好的建议么?” 白书怡挑眉:“哦?正面迎敌如何迎,釜底抽薪又是如何个抽法?” 骆大方眸色一冷:“就看二位老板的意向:是倾向正面迎敌,还是釜底抽薪?” 46、王菲,还是倪萍?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6、王菲,还是倪萍?2 骆大方却不急着说,只转眸望小龟。舒悫鹉琻 小龟咧咧嘴:“你直说就是。” 骆大方苦笑了一下:“小龟你恕我直言:你跟辛欢现在的关系太近,我不得不多担心一层。你虽然是黑马的创始人,但是黑马毕竟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我得为所有的投资人和员工负责……” 小龟挑了挑眉:“你是怕我向辛欢泄露了秘密。” 骆大方说:“其实我更希望你反其道而行之:你应该将辛欢那边的事情,更多地告诉咱们。” 小龟转了转指间的牙签:“你知道,这事儿我只看自己的心思,不会听你的。奥” 骆大方也只能叹息。明摆着,小龟不过是将黑马当成一个洗.钱的壳,仿佛并不关心黑马真实的经营情况,所以黑马的得失半点都扰不了他的心。 白书怡便笑:“小龟,如果你再这么不上心,那我也算了,何必还继续给黑马投钱?索性就让黑马这个壳子倒了算了……反正到时候真正损失的,又不是我嘉和的钱。” 小龟眯起眼睛。 白书怡随即一笑,伸手过来按住他手背:“听大姐一句话,别分不清公与私。如果黑马经营不善,那你从前打过来的那些巨额的现金流便会暴露,警方便会调查这些现金的来源……小龟,你要想真正摆脱从前的身份,你就只能让黑马发展得越来越好。” 小龟抿了抿唇,点头:“好,我答应你们,今天的谈话,我不会泄露给辛欢就是。” 骆大方这才放心,说:“正面迎敌的话,我们黑马也要制作同样的真人秀节目;釜底抽薪的话,嘿嘿……” 骆大方的话说完,饶是小龟,面色都是一寒。 . 会后,小龟先行离开,白书怡打量着小龟的背影,按住骆大方。 “大方哥哥,你怎么看小龟?”白书怡问。 骆大方忖了一下:“我能说我从一开始就很怀疑他么?按说他是白家人,咱们就都是亲戚,可是我却总觉得他跟咱们不是一条心。” “只可惜从他刚到白家,先生便早早承认了他的身份,并且明确吩咐过,不准咱们随便再有所猜测……先生的话,便没有不对的,我便只能将自己的怀疑都压下来。可是说实话,我觉得他来得十分诡异。” 白书怡点头:“如果我跟你说,我私下里去查过他的身份了,可是尼泊尔那边却传来奇怪的说法。” “怎么奇怪?”骆大方面色也是一整。 白书怡按了按手腕上的一串佛家七宝之一白砗磲串成的手串:“……年纪不对。” 骆大方也一愣:“他难道不是白家人?那先生当年为何那么草率地认了他?还有,那他创建黑马,又是图什么?” 白书怡叹了口气:“那边的争夺很厉害。你知道么,一直有人想要他死啊……” “哦?”骆大方也是愣住。那陌生国度的黑白相争,饶是骆大方,也无从想象。 “所以黑马,大方哥哥你得帮我小心看住了。”白书怡幽幽地说:“虽然他是最大的股东,可是却不能事事都只听他的。既然他对公司不上心,我们索性架空了他。” 白书怡不由得想起,当和仲听说小龟虚虚实实打听和家故事的时候,也说对这个小龟要多留几分心才好。 以及父亲,那么一向心思缜密的父亲,当年怎么会那么草率地就信了小龟? . pk第三场的准备会,辛欢斩钉截铁说:“和郁必须要止步,决不能进四强。” 如果让他进了四强的话,那岂不是真的要在《美人图》给他留下一席之地?她不能冒这个险。 黄松三人都有些为难:“和少的表现实在太好,我们不好抓住软肋。” 辛欢努力撇掉脑海中依旧飘然不去的那晚记忆,努力忘掉那晚她跑回去,拥她入怀的他。 辛欢终是萧瑟一笑:“……你们抓不到,我却能抓到。” pk赛录制前晚,辛欢宴请这8位选手,说是为各位加油打气。 席间并未喝酒,所有艺人都很明白在重要演出前保护嗓子和皮肤的道理,大家只是以茶代酒,温和地吃饭和聊天。 辛欢挨个给敬茶,敬到和郁这儿,语重心长地说:“小和子,明天别去了。” 和郁并不意外,便笑:“从第一场开始,你就是这么嘱咐的。不过我却都去了,一直走到这一场。” 辛欢盯着她笑,茶色琥珀光都映在她眼底:“挥泪斩马谡什么的,我一向擅长。我可提醒你在先了。” 和郁还是平静如初:“小姨尽管挥刀斩来。如果躲不开,只怪我自己不长进。” 辛欢深吸口气,避开所有人的目光,说:“你难道就不能听我一句?你难道,就不能让我没机会挥刀?” 他便笑了,伸过茶杯来跟她碰了个杯:“我知道小姨还是心疼我了。我都记下。” tang“不过小姨别担心我,该挥刀便挥刀,我小心应对就是。” 不知是不是终于被和郁的话感动,这个晚上接下来的时间里,辛欢一直都耐心地坐在和郁身边,跟他推杯换盏,一碗一碗地喝茶。 田新柔都甜美地说:“欢姐真是好茶量。真想知道如果茶换成了酒,欢姐是不是也好酒量。这样一碗一碗地喝,好像女侠啊!” 岳映天有点不放心地过来劝,说茶虽然不是酒,可是喝多了也不好。辛欢冷笑一声推开岳映天的手:“怎么着,看我喝得高兴,便连你都想拦着我了?” 和郁一听这个便更来了劲儿,亲自再要茶来,给辛欢满上说:“我陪你。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到后来大家都讪讪地告辞而去,说要早睡准备明天的录制。现场只剩下了岳映天不放心地陪着。 辛欢依旧不客气地笑,说:“怎么,你明天真的不想晋级了?” 岳映天看时间果然不早了,而辛欢还没有离去的意思,便有些迟疑。 辛欢大笑,拍着和郁的肩头对岳映天说:“我这是故意想让他明天被淘汰的,阿天你难道没看出来?你还在这儿瞎陪着什么劲儿啊?除非你明天也想带着一脸水肿上台……“ 辛欢说着扭头瞅着和郁:“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也该听懂了吧?小和子,我这一场害定你了。” 岳映天便也嘱咐了几句,走了。 和郁依旧老神在在:“我当然知道你在害我。从我第一天认识你,你就在千方百计给我使绊子。这么多年过来,我早习惯了。反倒如果看不见你绊我,我还不习惯了。” 辛欢盯着他面上的醺红,心里默默盘算着时间和茶叶剂量,狡黠一笑:“那你猜,我这回又会用什么法子?” 悄然无声里,和郁的状态已经开始变化。明明喝的不是酒,只是茶,可是他却渐渐面红耳赤、呼吸急促起来,宛若喝多了酒,已是醉了一般。 和郁使劲眨眼睛,用力甩了甩头。可是视野里的景物还是开始旋转,他觉得自己的口齿都开始浑浊不清。 唯一能看清的是,在一片摇晃的桌椅灯盏里,只有辛欢笑容依旧清冷淡定。 和郁伸手捉住她手腕,不怒反笑:“你个小妖精,又使了什么招数?你告诉我,我就算死,也死个明白。” “这个谜底,叫‘醉茶’。这世上并非只有酒能醉人,茶亦能醉人。你长年来喝什么茶,我最清楚;给你换了更青的茶,你的身子便禁受不了……茶碱中毒,就像醉酒。” 辛欢心底冰凉,面上却只能依旧挂着奚落的笑:“……一切刚刚开始而已。你会越来越醉,到最后醉得不省人事,甚至心跳加速、呼吸暂停、四肢麻痹。” “不过你别怕,我会立即打120叫救护车来,你会被送到医院去,做繁复而系统的检查。以现在医生们的习惯,他们恨不能将医院所有的设备都给你做个遍,然后尽量找出各种各样的可能病因……然后他们会建议你住院,至少要留院观察24小时,不论什么理由都不会放你离开。” 她清冷地吐着字:“无论是钱未然,还是我们辛迪加,都会出于对你健康状况的担忧,而建议你退出《水墨丹青》的比赛,因为我们任何人都不敢拿你的生命开玩笑。而你那视你如命的母亲,一定会第一时间便代替你做了决定:退赛……小和子,于是明天的赛场上,便不会出现你的身影。“ “当然这不是你输了,是你病了,没人敢笑话你,只会心疼你。”她仿佛又回到五岁那年,独自站在静得瘆人的堂屋里,因为听不见他的哭声而满心的荒凉:“我只能为你做到这儿了。” “你可以从现在开始,恨我了。” 47、还给你一个家(上)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7、还给你一个家(上) 和郁醉了,闹着不肯在饭店里留下来,非要到楼下去等救护车。舒悫鹉琻 辛欢扶着他下楼。夜晚的风灌来,他咕哝着歪歪斜斜站不稳,索性将一半体重都压在她肩上。 救护车怎么等都不来,她有些急了。醉茶是过多的茶碱对中枢神经的伤害,她也并不能精确地预测他神经受伤的程度,虽然确信醉茶不会太严重,但是救护车这样迟迟不来,她就越发拿不准了。 他却唧唧咕咕地乐,说:“你不知道现在的救护车有多难叫吗?要堵车的呀。” 他说着却忽然蹲下来,抱着肚子,闪着黑瞳说:“我好累……钫” 辛欢攥着手机前后左右地看,希望远远能看见救护车的闪灯。却都没有。她有些慌了,却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你别怕。就算救护车还来不了,我记得附近还有间厂矿职工医院的,我带你去!” 他却抱着膝盖摇头:“我累,我想躺一会儿。” 他说着便头一歪,向地面躺倒下去旱。 她尖叫着奔过去,一把抱住他的头。他眨着惺忪的睡眼,笑一笑瞄她:“小姨,你怎么哭了?” “谁哭了!” 她赶紧抹了一把脸,才知道上面真的有水意。可是却也都顾不上,只用尽了力气去抱着他的头。可是他个子太高了,醉了后身子又重,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孩子抱着大人,就算花光了力气却还是找不准受力点,找不回他的平衡。 最后她力尽,也一p股跌坐在地上。她发狠地抓手机:“没事,一定没事的。我找长生,找我爸,找钱未然……总归能找着车来接我们!” 他躺在地上,眯起眼望她。 那个小东西真是担心到傻了——就算救护车不来,满大街还有那么多出租车呢,可是她却发狠地说,还可以去找那么些人开车来…。…她力量用尽的手早已软了,攥着手机都攥不住,手指头哆哆嗦嗦按了半天都按不下去按键,可是她却不肯放弃。 他看得明白:她是在后悔和自责。 她是在为害他醉茶而自责。 其实他不怪她,这些都是他自找的。是他一步一步将她逼到这个地步,要用醉茶这样的极端手段来迫他退赛……她其实在使出这招数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她在对他揭开这招数的时候,她竟然一直都是在忍着眼泪的。 这不是平素的她。 从小到大,她一向要强,每次向对手揭开招数谜底的时候,她都是一脸的光亮、双眼的璀璨。那是胜利者的光耀——可是她在那一刻,却半点没有。 她的嗓音,甚至是嘶哑的。 他便笑了,躺在地下深呼吸几次。初夏的柏油路面一点都不凉了,不远处的花坛里已经盛放的鲜花,在这宁静的夜色里悄然有花气袭人来。他闭上眼睛说:“不用找他们了,我没事。我只是困了,小姨让我回去睡一觉。” “那怎么能行呢?”辛欢彻底慌乱起来:“……醉酒是能醉死人的,醉茶说不定也会!” 他伸手攥住她的手腕,让她不再抖。他扶着她爬起来,忽地伸手拦住一辆机车。 他抓大把的钱来,跟车主说要买下人家的车。车主被他吓着,他便再加一倍的钱。 辛欢被吓着了,高喊着:“你疯了?你要干嘛?!” 车主看他不肯放他走,又看了一眼高于他车价许多的现金,便只好点头。他自己跨上车子,伸手将她抓过来控制在后座上,醉意醺然地眨眼:“……那次我亲眼看小龟骑摩托车带你走,你不知道我一直就在后面看着你。我开车去追,可惜公路塞满了车。他的摩托车从车缝里潇洒地串流而过,而我却只能被堵在原地动弹不得。我看着你坐在他后座上,抱着他的腰,摩托车越开越远,越开越远。我那时候就想,我这辈子一定要发疯一次,也要那样载着你在马路上飞驰……” 她怔住,渐渐放松了手,不再抓着他手臂,转而去抱他的腰。然后快速收回自己的柔软,掐紧他腰侧,命令说:“好,那今晚就让你放肆一次。趁着夜半车少,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准超过50!” 他尖叫一声,启动车子。 辛欢在他背后含着眼泪却咬牙切齿地笑:“笨蛋。真以为自己空手夺车很了不起么?醉鬼,抢来的其实根本不是摩托车,是人家的电动自行车啦!” 电动自行车还能有多危险? 和郁歪歪斜斜划着蛇形在自行车道上骑行,辛欢计算着路线,记得前面是有间医院的。却没想到他在十字路口忽然转弯,竟然不顾她拦阻,一直骑到了“厮守田园”的楼下! 辛欢在他背后,揪着他腰侧的衣服,终于还是落了泪。 想起曾经的那个冬夜,家庭刚刚分崩离析,天地变冷,她孤单一人“厮守田园”,饭都没得吃。是他每个晚上来这里,将滚烫的饭盒卡在玉兰树上,叫她下来拿……那时那境,他就是在这个位置,抬头看向她那个灯光孤寂的窗口的吧? 辛欢小心抽了抽鼻子,尽量淡然地说:“来错了。这房子已经不属于我了。” 他却不管,逞着醉意抓她的手腕进小区。她的个子根本不是他对手,一路被他拖着走,最后进电梯几乎是滑在地上的。她撑住电梯门,却被他一把拢进去。她急了冲他喊:“这房子是辛杰的了,不再是我的家了!” 他醉意里带着难言的媚意,眸色如丝盯着她笑:“你怎么不抢回来!你怕那个杂碎?” “我当然不怕!”她扯住他,难过得闭上眼睛:“……就算争回来,又怎么样?不过是个房子,空了,没有人了,哪里还是我的家?” 他一把抱住她,紧紧地。 她死死咬住他衣襟,不容自己哭出来。 没想到,竟然将自己的心事告诉给了他…… 电梯到了楼层,叮地停下。她伸手拦住他,想要让电梯回去。可是他却还是揽住她的腰,半拖半抱将她带到家门口。 她便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都跟你说了,这是辛杰的了!就算这么进去,什么会都被他给改了啦!” 他醉意盈然,忽然无声涌起小小得意,那得色艳若桃花。他偏了眼睛睨她:“你跟着我进来!” 跟着他? 他掏钥匙开门,她愣怔着跟着一同走入。立在门口便傻了。 眼前所见,半点未改,依旧是从前的模样。这样地立在家门口,只觉仿佛时光都停了脚步。这几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而都是一场噩梦。 就仿佛,只要她现在张开嘴喊爸妈,他们就会从房间拉开门走出来,共同含笑,向她迎来。 她不由得笑起来,却眨掉了一滴泪珠。 她抹掉眼泪转眼瞪他:“你把这房子买了?” “哦,”他得瑟地笑:“我把辛杰那混蛋给,撵跑了!” 辛欢咬紧唇:“花了多少钱?” 辛杰那样贪婪的人,岂会不趁机涨价? 他却得意地唧唧咕咕一乐:“……不告诉你。” 辛欢环望室内,使劲抽了抽鼻子:“那,这些家具呢?还有原来的装修?” 他脚尖磨了磨地面:“……能找回来的,我就买回来;找不回来的,我就去按着样子订做。” 他那时拖了辛子阳来,让辛子阳一件一件给他画了图,一寸一寸还原了尺寸。到一切都竣工的那晚,辛子阳竟然也一时不能控制,蹲在地上抱着脸哭出来……他便知道,成了,一切都恢复到了原貌。 她也哭了。 不过却不肯大声,也不想让他看见,转头贴住墙壁,一颗一颗地咽下眼泪。 他这才放松下来,噗通一声跌坐在地,醉意朦胧地望着她笑,说:“现在,我终于可以,睡了吧……?” 他便躺在地上,睡着了。 原本还以为自己是装的,却原来都是错了,他是真的醉茶了。 只不过,没有她以为的那么严重。 . 辛欢将他拖回卧室。 幸好大理石地面够光华,拖着他就像拖死狗。她一边拖一边也是既心酸又解恨,明明一向华贵如玉的贵公子,每件衣服绝对不穿超过一天的,却被她当成了这样的超级大拖布。 她的卧室……竟然也一切如旧。就像她早晨刚刚离开过的一般。 她将他拖上了床,便也累得瘫在了一边。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息,她便又想流泪——就连被褥的味道,都是她一向用惯了的洗衣粉和柔顺剂的味道。他一定是将这些提前送洗过,才铺上来。 -- 【更新晚了,大家见谅~~稍后第二更~~】 48、还给你一个家(下)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8、还给你一个家(下) 这个世界,她早已学会疏离。舒悫鹉琻因为是重生而来,她便觉得这个世界也许不会永远属于自己。它就像是个梦,也许一睁眼就会醒来;它就像是个大大的泡泡,她稍不小心就会碰碎。 不,应该说像个泡泡一样随时可能会碎掉的幻影,是她自己吧! 她在这个世界里殚精竭虑、小心翼翼地活着。她想如果她能与任何人与事保持足够的距离,那么当她如果有一天会凭空消失,便不会有人痛不欲生。 被人遗弃的味道,她已尝够,这如梦般的重生二世,她便不会让别人也觉被她遗弃。 因为那将是,阴阳永隔,或者是人力所无法冲开的两个平行的世界啊。不管人们有多少的身家,也不管有多大的能力,更不管要用尽多大的努力,也是做不到的啊…钫… 所以她情愿这样孤立自己,将自己严严实实包裹在一个只有她自己的小世界里。就像作茧自缚的蚕,不愿咬开自己的壳。 可是今晚,她败了。 都怪家的味道太亲切,都怪床单被罩的熟悉气味…旱… 她真的累了,也困了,眼皮沉沉开始打架。 不放心地扭头看一眼已经跌入梦乡的他,小心爬起来给他量了一回脉搏,又试了试他的额头,所有的指标都证实应该没有大碍,她才小心捏着他的手腕,放松自己沉入了梦乡。 …… 不知睡了多久,她还没睡够,不想醒过来。可是身上踽踽的仿佛有条虫,贴着她的皮肤,一寸一寸地游。 她嘟哝着推了一下,没推开,却觉出那是庞然大物。她一惊之下猛地睁眼,看房间一切依然,这才将被梦境吹散的现实都一片一片地找回来。 眼睛终于对准焦点,看清伏在她身上的虫究竟是谁! 和郁! 她便惊得大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推:“混蛋你别闹,你是要做什么!” 他像是身上黏满了糖,腻腻地贴着她,皮肤之间都生了自然的黏力,怎么都挣不开。 他将被子罩上来,室内大灯都没顾得上关,于是透过被子照进来,形成了朦朦胧胧的光晕。他一双黑漆漆的眼瞳璀璨如晶,一瞬不瞬地盯紧了她。仗着手长脚长,他成功瓦解了她的反抗,不再给她逃避的空间。 恐惧便在这小小世界里,倾天而下。她惊得浑身冰凉,徒劳地不放弃挣扎,嗓子瞬间喊得破了音:“和郁,不行!” 他眼瞳里仿佛滚过一片迷乱,他摇了摇头,却继续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持续他的攻伐。 辛欢惊得哭出来:“不行,真的不行,我求你!” 他的手指却稳定地攥紧了她的腰…… 他伏在她耳边,沙哑而甜蜜低喃:“……你别怕,我技术很好的。” 什——马?! 这样的时候真的不适合溜号,可是他这句话实在是让她很出戏——他说他技术很好的?难道,他早就找别人历练过了? 找谁?难道是最近便的骆青柠? 尼玛你既然都跟骆青柠那个过了,你还有脸在我这儿洋洋得意宣布出来?! 辛欢气串两肋,不知哪儿生起的力气,小蛮腰一拧,手脚并用,一个鲤鱼打挺! 即便,因为他个子太高、力气太大而没能成功将他掀翻,却还是终于将他给滚到一边! 辛欢唯恐他卷土重来,她的力气早使尽了,便只能依靠体重,反身上去压住他…… 他却竟然笑了,一双黑瞳燃了火似的盯紧了她,红唇轻挑:“……原来,是你想在上面。” “上你个头!” 辛欢前后左右打量,也不敢滚开去取工具,便顺手将被子就势缠起来,将他绵密裹紧。她忙了一身的汗,终于滚下来,一边擦着额头一边要命地深呼吸。 好险…… 他被裹在被子里,只能像条大虫子似的蠕动,一脸无辜地望着她:“我热,真的好热……” 辛欢不敢怠慢,将绑窗帘的带子解下来,两根接起来,拦腰将他固定住,耐着性子说:“你别怕,我给你开空调。” 空调打开,室内的温度降低下来,他仿佛终于舒服了下来,慢慢地又要合上眼睛。 辛欢谨慎地望着他,缓缓地问:“给我讲讲你爸有几个兄弟?和季、和叔?……还有和伯?” 这个问题就是用来测试他现在是否清醒的。 小龟说了,白书怡遇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极为谨慎,仿佛有什么讳莫如深。和郁也同样是匹大尾巴狼,如果他现在清醒着,他是不会招供的…… 和郁被空调和棉被合力舒服得微微闭上了眼睛,思维和语速一同迟钝了地说:“……呃,和季、和叔……都对……不过,没有和伯……倒是有一个,你都没说……呃,是和孟,和孟。” 辛欢的心放下半边:原来他醉茶依旧未醒。至少是没醒利索,前面这属于耍酒疯。 辛欢的心却也跟着提起半边:和孟是谁? 为了避免之前的擦抢走火再度发生,接下来的时间她便再不敢睡,只坐在一边抱着膝盖,小心地观察着梦里的他。 他在梦里微笑,也在梦里蹙眉。 他不时说:“别走……”却也一直在反复不停地说:“……你会回来的,一定会。如果你不会来,我一定去找你。你不来我身边,我就去你身边。” 他呼吸渐沉,却在她以为合格夜晚终于成功熬过去的时候,他却在梦里毫无预兆地喊了一声:“……不要理那个人!白圭,他不是好人!” 辛欢一个激灵从瞌睡里清醒过来。试着摇晃他,喊他的名字,他却再没回答。 辛欢沉默地坐在黑暗里,只觉脑壳仿佛有醍醐灌顶,仿佛刹那间明白、印证了些什么;可是细细想来,却又只觉依旧身处夜雾,迷迷茫茫,伸开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到。 熬到天色将明,她才激灵灵想起pk第三场的事! 她一番盘算,这岂不是又全盘落空!他无碍,又该如何阻止他白天来参赛! 她惶惶然跑出房间去,四下无目的地乱走,想要找到些能启发她灵感的道具。 可是房子一应家具虽然恢复了,但是家具里头却都是空的,一时间找不见什么有用的家什。 辛欢只好一头扎进厨房去,以为那里头兴许能找见什么,谁让家家的厨房里都是杀人凶器什么的最多的地方呢?结果他一进门就愣住——厨房正中的大餐台上,正俏生生立着一支红酒。 红酒旁摆了烛台,蜡烛没机会点燃;酒瓶上垂下大红的丝带,结成让人心都的花结……辛欢不由得吸吸鼻子。这也许是他早就准备下的吧?只等带她来,为她开了这瓶酒庆祝。 她便拎起这瓶酒来。 既然醉茶不足以拦住他参赛的脚步,那就再来点红酒吧!只消将他灌晕了,她就可以继续执行原计划,送他去医院。 可是他那样子,是怎么都不方便直接灌下酒去。她也不敢解开他身上的棉被。 晨光渐亮,时间已经容不得她再迟疑,她便豁了出去,开了酒瓶仰头自己先灌了一口酒。然后第二口,她便含着酒,凑上了他的唇…… 他仿佛经过了这一夜的折腾,饿了也渴了,凑着她的唇,便贪婪地都含住,毫不抵抗地将那酒都吞了下去。 她没想到,竟然这样顺利! 便继续含酒,凑着唇,一口一口地喂进去。他乖乖地吞,毫不迟疑,只是舌不时卷过她的舌,一同滚在丝绒一般触感的醇厚红酒中,沾了彼此的甘甜。 辛欢渐渐不敢再继续,用手背掩着口,心跳乱如鼓。 只觉齿颊之间尽是他的气息,唇舌之上都是他的唇舌流连过的痕迹…… 她用力定了定神,心说:这一定是红酒惹的祸!不是她心乱了,不是。 眼见一瓶红酒竟然这样一口一口地喝下去了大半,她绝望地捂了捂脸——以一口所含的酒量,去衡量大半瓶酒的容量,那么就能大致算出来她到底以唇与他对含了多少次——那一定是个巨大到让她无颜面对的数字!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喂酒,真的不是贪恋他的温柔? 她不敢再想,急急再致电120。凌晨的救护车终于闲了下来,不久便呜咽呜咽地赶来。她再致电钱未然,她自己一身的酒气成了最好的借口,于是她没跟下去…… 凭窗眺望,救护车闪着灯带着他遥遥地走远了。 天地黧暗,遥远天边只有一颗孤星,对着她,孤单地明。 -- 【关于“技术”这事儿,后头会有解释哦,厚厚!~~亲们不好意思哦,周末的时间因为小盆友在家,被他忙得手忙脚乱的,所以让大家久等了哦。群么么,谢谢大家体谅。明天见~~】 49、PK第三场:用力过猛(上)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9、pk第三场:用力过猛(上) pk第三场,场上气氛陡然紧张。舒悫鹉琻 这场比赛,现场在评委坐席后,又出现了51家媒体评审。 为了摒除观众投票可能会出现的假数据,这场比赛的赛果将完全掌握在评委与媒体评审员的手中。 八强进四,这一次不再抽签分组,而是八名选手依次登台表演。然后由评委和媒体评审打分,前四名晋级,后四名淘汰。 为了表示重视,辛子阳今天也带着辛迪加一干高管到场打气。辛子阳还亲自到了班底准备会的会议室,给每位骨干员工一顿表扬。然后还特地拖了辛欢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说:“老爸我今天的意思,你看懂了吧?我把所有高管都拉来了,就要让他们看你的表现。欢欢你一定要好好表现……钰” 辛子阳的潜台词,辛欢当然明白。他这是在给她铺路,争取高管的好感。 辛欢伸手拍了拍辛子阳的肩膀,叹了口气:“你这份儿心我领了。先做好眼前再说吧。” 如果辛子阳和王亚芝母子也都知道,辛迪加早晚有一天会倒的话,还会不会这样处心积虑地争夺咬? 开完了准备会,辛欢将关键点交待清楚,便将现场的事情都交给了黄松他们去处理。她自己坐下来,等电.话。 她在等钱未然方面的电.话通知,说和郁要退赛;或者哪怕是钱未然方面先对媒体放料,媒体转而来找她求证的电.话也行…… 竟然都到了这个时间,芒果方面还没有做这个公布!他们到底,在磨蹭什么啊? 又或者,难道是昨晚和郁的情况恶化了?钱未然方面都忙着照顾他,所以这才连例行的公事都顾不上了? 这样一想,便忍不住心慌意乱起来。无法继续安静地等待下去,反而是主动打了过去。 钱未然却迟迟没有接听,任凭电.话空寂地响。 黄松敲门进来,有点焦急:“欢子,和郁还没到!” 辛欢点头:“我知道。”一举手机:“我正沟通着。” “时间不等人。”黄松双眉紧蹙:“今天现场这么多媒体评审,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咱们要是开机时间晚一点,他们不定给发挥出什么来。欢子你看……” 辛欢点头:“按着发给艺人通告单上的报到时间来算。只要超过最后报到时间,你就正常组织另外7人抽商场次序的签。最后的,留给和郁。” 她让自己的心在客观里冷静下去:“既然他晚到,就没资格挑选上场次序。” “好!”黄松果断点头离去。 . 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辛欢只好不再等。她得趁着开机前最后的时间,再嘱咐鹿冰一下。 辛欢走到后台,绕着几个化妆室走了一圈,果然看见王银花和罗玉都在各自陪着田新柔和鹿冰。由此可见,王银花与罗玉之间的火药味已经漫起。 辛欢走过鹿冰化妆室门前时,向内看了看,跟罗玉点头一笑,目光趁机盯在鹿冰面上一秒。 鹿冰也聪明,便向辛欢点了点头,示意都准备好了。 辛欢再去跟王银花也打了招呼,顺带看了一眼田新柔这一场的服装。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此时选手已经穿上了上场时正式的服装,化好了最后的定妆,于是一打眼便能大致猜到选手上场会走什么路数。田新柔今天轻纱罩体,额上贴了片子,长长两根大辫子从背后垂到脚后,分明是戏曲新唱的模式。 出挑的是,她今天的妆画得很大胆,眼影用了大片的粉红,顾盼之间妩媚横飞……辛欢心里便大致有了数。 她公事公办地客套:“马上就要上场了,加油啊!” 心里也暗自佩服王银花,她今天为田新柔设计的表演形式,也果然用了心:辛欢相信自己不会猜错,王银花打的也是贴近《美人图》的牌,极有可能是让田新柔直接化身岳兰芽…… 只可惜,她们打造出来的,只是她们所以为的岳兰芽。剧本中真正的岳兰芽的形象,只有编剧的辛欢自己最清楚。她最终的这稿剧本外界是谁都没看见过的,就连席琳,也不知道具体细节。 她得赌,也要防备王银花的无孔不入。 她原路返回,走回鹿冰化妆室门前,又朝她望了一秒钟。眉眼里微微透出笑意。 鹿冰讶然了一下,便又懂了,向她开心而笑。 她是在告诉鹿冰:正常发挥,你便赢定了。 回去又看一遍手机,依旧没有钱未然半点回音。辛欢咬牙,告诉自己:放弃吧。 丁雷透过耳麦发来询问,说现在是否可以正式开始。辛欢深吸口气,回头再瞄一眼那门前冷落的属于和郁的化妆室,毅然发令:“开始吧!” 总是不想跟自己承认,她等他等到了最后一刻;即便是她亲手将他挡在门外,她还是在下意识里,一直在等他…… . 场外,王亚芝带着辛杰沿着辛迪加办公大楼,一层一层地走。 辛杰那个完蛋的玩意儿,还不知道他妈一大早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带到这儿来巡楼是什么意思,一路嘟嘟囔囔:“干什么呀?考勤啊?那有人力资源部,妈你让我回去睡会儿……” 王亚芝大怒,扯着儿子的耳朵,让他朝空了的办公室里看:“看见没?看见没?公司所有高管的办公室都空了!” 辛杰痛得喊:“那又怎么了!” “怎么了?”王亚芝冷笑:“你爸把所有高管都拉走,去给辛欢捧场了!你还跟这儿问我怎么了,你还有脸想回去继续睡觉!” 辛杰一下便清醒了,瞪着一双牛眼盯着他妈:“那,那咱们该怎么办?” 王亚芝咬牙:“他想捧他女儿,咱们难道就不会毁他女儿吗?他们都在场内,局限在那么个小圈子里;咱们却在外头,运筹什么都近便着呢!” 辛杰一听要害辛欢,两眼就贼亮贼亮起来。这世上他最恨的人就是那丫头,但凡能伸出一只脚去踩她一脚的机会,他哪个都不想放过! “妈你说吧,咱们怎么干?” . 录制现场。 八个选手抽签上场次序,每个都希望能抽在后头,好能看清对手的表现。辛欢也更想把和郁给抽到后头,这样至少还能有点时间来等待钱未然那边具体的反馈。 可是天不从人愿,七个选手抽签完毕,剩下的那个序号就是和郁的——竟然是3! 辛欢的头皮都要炸了,让自己努力冷静下来,看清其他选手的排位: 商若水是8;岳映天是6;赵玉华是2——辛欢清楚,这一场赵玉华极有可能被牺牲;好在终是能保存下商若水和岳映天两个。 田新柔是4,鹿冰是5!——两个人竟然前后脚出场!辛欢的心也不由得有些紧张。 位于1和7出场的是两个小脚色。 第一个选手已经出场。辛欢深呼吸,知道如果钱未然方面再没有正式宣布退赛,那她就得上台去向评委和媒体解释和郁没有到场的原因。她当然没资格代替钱未然宣布和郁退赛,她得尽量想个折中的法子,既能做出解释,又不会引发误读的。 这一刻仿佛她自己也变成了即将上场的选手,她好紧张。 . 第一个选手的表演还没完,她就接到了辛迪加宣传部的电.话,说出事了。 “怎么了?”她尽量淡定地问。 “外头都在传,说有人看见昨晚和少住在厮守田园……凌晨是从那边被抬上救护车的……所以今天才没能来参赛,说是昨晚连番激战、用力过猛导致……” 辛欢忍住没笑。 尼玛还用力过猛?那是他们根本没听见他昨晚说他技术很好的…… 辛欢冷静追问:“追到消息来源了么?” 辛迪加宣传部的也都是一群老油条,果然不负她所望,说:“从报道口径来判断,八成消息是从‘厮守田园’物业那边出来的。” 辛欢心便一沉:“我明白了,谢谢。给我一点时间,我稍后给你们电.话。” “厮守田园”当年刚建的时候,是挺剑走偏锋的。那时候人们还流行一窝蜂往市中心扎堆,恨不得楼下就是大商场配沃尔玛;厮守田园却建在市郊,离着不远就是农田,晚上还虫鸣蛙唱的。 这就不说了,还卖得死贵,比市中心的都贵。 当时开发商用以标榜的一个硬件就是他们的高端物业,说绝对保证高端业主的绝对隐.私…… 这些年物业做得也的确不错。比如辛欢就亲眼看见过那谁家的小谁,刚在电视上携着夫人出访,回头就带着侧福晋在小区里招摇而过……可是竟然这么多年没被人捅出去过。 她不信这回物业就这么嘴欠,连饭碗都不想要了。 所以问题不可能真是从物业那出去的,是另有其人。 -- 【稍后第二更~~】 50、PK第三场:用力过猛(中)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0、pk第三场:用力过猛(中) 辛欢将自己认识的人,挨个在脑子里扒拉了个遍,最后决定还是致电给东方晓。舒悫鹉琻 东方晓听了一愣:“你查这个干嘛?” 辛欢冷笑:“我不光要查,我还要你帮我打个掩护。如果查出来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大师兄,你这回好歹帮我做一回恶。” 东方晓听出不对劲来,便审慎问:“你需要我怎么做?” 辛欢咬牙冷笑:“你们东方家是做房地产的,上上下下的关结都是门儿清。大师兄你给我找个稳妥的人,就算不能把房产登记信息给改了,至少也能保证在媒体采访的时候,会按着我的意思来说……钰” 东方晓不敢怠慢,寻思了片刻终是点头:“好,你放心。” . 打完这几个电.话,第一位选手已经表演完毕。幸亏媒体打分什么的挺耗费时间的,还留给辛欢不少时间来平复心绪咬。 赵玉华第二个上场。 辛欢明白,在水墨天华四个人里,她首先要捧商若水和岳映天,其次对于墨与岳映天的矛盾多加留心,反倒是对这个赵玉华的关注度最低。从第一场到现在,她随时都做好了让赵玉华先被淘汰的准备,可是赵玉华偏一路稳扎稳打,直到走到了这一场。 甚至,赵玉华在上一场还会利用情势,将被淘汰的于墨请回来做助威嘉宾……足见这个人在团体中虽然存在感最弱,但是却不等于他的智商就是低的。 当看赵玉华指挥道具将三张桌子叠放起来,辛欢心下便都是一惊! 赵玉华今天格外用了心思,勾脸是勾了一半的。他今天便拿出林宁教给他的那个唱段,分给他的是“貂蝉拜月”,于是他勾脸只一半勾成貂蝉女妆,另一半则是英俊武生。他的戏服也是经过修改的,虽然颜色艳丽,绣花为女装特色,却通身的款式都是武生形制,头顶紫金冠上还挂了两根长长雉鸡翎。 英气逼人! 而那几个桌子,外人也许暂时没猜到他的意图,从小跟着母亲看戏的辛欢却知道,那是他今天这场拼了! 果然,舞台上灯光暗下,貂蝉登上三个桌子叠起来的高台,焚香拜月。当唱到奸佞当道、民不聊生……那英气的貂蝉竟然从高高台上凌空一个翻倒栽下来! 这个例子曾经在戏曲舞台上有过。林宁就给辛欢讲过,说清末梨园有位大武生就是靠着这个绝活叫响的。结果后来他自己年纪大了,最后也是活活这样摔死在舞台上…… 赵玉华这样凌空而下,全场惊呼,就连辛欢也觉自己的心要蹦出来了! 赵玉华已是拼了——在并不被看好的情形之下,使出自己所有的手段来,这份心,让辛欢汗颜又钦佩。 所幸,他竟能稳稳落地。 全场起立欢呼,辛欢的眼睛也湿了。 也许是赵玉华的拼命三郎架势给了她勇气,接下来她替和郁上台去,便也不再如之前的紧张。 报幕是和郁,登台的却是辛欢,全场粉丝大哗。今天现场也来了不少“青花瓷”,大家都在惊呼,问怎么了。 幸亏现场的手机等通讯设备一缕不让带进来,看样子外头的传言还没有传进来。辛欢便更蛋定了一点,拿出妥妥的制作人的架势来,冲台下解释:“……大家别急,我们正与和少及其所属公司沟通中。一旦有了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公布。” “不对,和少不来一定是有缘故的!”青花瓷阵营里开始乱起来。 几个女生站起来指责:“《水墨丹青》从一开始就被爆有暗箱操作,就是为了捧水墨天华的!我们和少是整个娱乐圈最和气的明星,从来不迟到不耍大牌,接了通告就一定会准时到场!他今天不来,也没给出理由,那就是发出无声的抗议!” “是啊,一定是和少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制作方为了捧水墨天华,自然会欺负我们和少!后台的猫腻,我们自然看不见了!” 辛欢按着耳麦吩咐场控导演莫西:“去查这几个女生。看她们真是青花瓷成员,还是趁机捣乱的!” 暗地里调查,辛欢在台上面子上却还保持风度,她微笑:“……作为制作人,没有人比我更希望和少能来参赛。他的参赛非但没遇到任何差别待遇,我甚至非常感谢他的到来。” 这一段话,是辛欢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的。甚至,她都没对自己承认过。可是这一刻站在舞台上,面对那么多人,她却终于坦然说出: “……正如大家所说,《水墨丹青》从一开始便倍受怀疑。是和郁的参赛,才让那些流言不攻自破。”她闭了闭眼睛:“我不能不承认,是他的到来,才让《水墨丹青》平稳地一路走到了今天……” 她说着便有些控制不住激动了,深吸了下鼻子:“我辛欢,这辈子是第一次制作这样大型的综艺节目。我没什么经验,只凭着一腔的热爱。《水墨丹青》可以说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如果它难产生不出来,那我本人就算不跟着一起死了,也得丢了半条命。” 她用力控制住泪意:“……所以是和郁救了我,至少半条命。所以也请各位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我怎么会欺负他?” 好吧她今天真是糟透了,她竟然站在台上,对着这么多人,撕开了自己的伪装……她宁愿继续精分下去,唬弄自己说可以继续给他灌茶灌酒啊,可以继续机关算尽把他淘汰下去——可是她本心里,却早已明了他的心,承了他的情! 如果她能再狼心狗肺一点,如果她能真的一点都懂不了他的心,那她今生也许过得要轻松简单许多。又何必要这样,明明放不下,却又要装作全不在意! 此时她站在舞台上,渐忘了自己是制作人,仿佛真的成了选手,控制不住自己的倾诉和情绪。 直到场控导演莫西在耳麦里一声惊呼:“欢子……” 她才如梦方醒,连忙整理自己的情绪。幸好这是录播,她后头让黄松他们把这段剪掉就行了。她按着耳麦问:“莫西,怎么了?” 莫西那边却呜噜噜地说不出话来。 她急忙望向门口。只觉是大门被打开了,外头明晃晃地照进大片的强光来。 影影绰绰只能看见有黑黢黢的人影,却根本看不清。 看辛欢望过去,那边便有人喊:“欢姐,你真是特希望和少来参赛的?真心的?” 难道又是“青花瓷”在质问和借机捣乱? 辛欢便只能叹了口气:“当然是真心的,比99999黄金还真!” “那我来了。” 换过另外一个人的嗓音,平和如春风,温暖拂人面。 辛欢这一刻却耳鸣,捂着耳朵问:“什么?” 回答她的却是全场雷鸣般炸响的欢叫,有些控制不住的粉丝当场大哭,还有的跳过护栏就想冲过去…… 什么? 辛欢傻了,望着那边,听着满场快要掀开天花板的尖叫,她忽地觉得自己的大脑退化成了个棒槌。 可是她个棒槌杵在台上不知怎么动的时候,人家那位却一刻都没耽搁,跑步向舞台而来,一路与粉丝击掌相庆。灯光师也会跟着折腾,还打了束追光跟过来,那小光度调得就跟小月亮似的,照在他的小白衬衫上,别提有多暖萌温馨了! 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奔上了舞台,站在她面前。从石化了的她手里自然地接过话筒去,朝她深情对视,柔声地说:“……谢谢你替我站台。我来了,我知道你在等我。” 什么玩意儿啊他,他怎么能众目睽睽之下对她这么着……可是她自己也是完蛋玩意儿,这会儿不是该赶紧跑开的么,怎么反倒控制不住当场就掉下眼泪来了! 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她以后又该怎么办? 大屏幕上特写出她的泪珠,全场果然满是抽气声。不是抽泣,是倒抽一口冷气! 她赶紧背身去抹掉,刹那间心灰如死。 他却一把扯住她手腕,继续深情脉脉地说:“……我昨晚突然入院,你也担心着急了吧?不过我没事了,已是好了,你别哭。” 他叫她别哭,那一刻场下却哭倒了大批的女粉丝。他替她解了围。 辛欢凝望着他的脸。他今天穿最简单的白衬衫,面上无妆,便显得眼睛空洞地大、难掩憔悴。她顾不得众目睽睽,用了哭腔问:“你,真的没事了?” -- 【又是谁赢了内,╮(╯▽╰)╭~~明天见~】 51、PK第三场:用力过猛(下)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1、pk第三场:用力过猛(下) “没事了。舒悫鹉琻” 他笑起来:“医生说醉茶可以用糖分来解决,说我及时喝下的红酒正好解决了大问题。所以,我又要感谢救我的人啊。” 竟然是这样? 两人旁若无人站在舞台灯光中央这样四目相对起来,直到丁雷在耳麦里吼:“辛欢,你还录不录节目了!” 辛欢被惊醒过来,瞬间顿悟丁雷名“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她赶紧收敛了下,说:“好的和少,我把这个舞台交还给你。接下来就期待你的精彩表现了!钰” 她功成身退,一边下台一边心里骂自己:这算怎么回事儿呢?竟然还是狠不下心来淘汰他?那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可是她眼下必须去打一场更难的仗。录制中间的这段暂停,让外面的消息传了进来,公司宣传部的同事透过耳麦已经在焦急地通知,说已经有十几家媒体打过电.话来采访。 而且那些媒体还有同事正坐在媒体评审坐席上,如果辛欢再不给出回应的话,怕那些在场内的媒体会趁机搞事咬。 辛欢在耳麦里说:“回应,我当然会回应。有什么不敢回应的呀!” 走到入场门,她再回眸望一眼舞台上那略显憔悴的男子。无声叹了口气,走出去。 . 媒体会怎么编排这段传闻,她早想到了。 厮守田园从前是她家,和郁却半夜从那里被抬上救护车,传言者用心极为恶毒,就是想一拳捣到她最虚弱的软肋上,就是要将她与和郁的关系给公诸于众! 她绝不会允许。 她必须,保护他。 在后台临时找了间化妆室,不大的面积一下子挤满了人。她朝向那些恨不能戳到她脸上来的镜头,平静一笑:“各位的问题问得好奇怪。和郁是否是从厮守田园被抬出去的,跟我有关系么?大家怎么不去问那房主,反倒来问我?” 此言一出,媒体不由得面面相觑。 “难道厮守田园那套房子的房主,不是辛小姐你么?当年你父母离婚,那房子只有你独自居住!” 果然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 辛欢心里便更有底。 她一笑,缓启朱唇:“那真不好意思让大家误会了:那房子从前的确是我的家,不过后来家中变故,大家也都知道的,所以那房子早就不是我的了。” “哦?”媒体也没想到,便都问:“那是谁?” 辛欢淡然一笑:“后来的房产证改成了继母王亚芝的名字……” 这件事是谁放的料,一点都不难猜。既然王亚芝母子想将火烧到她身上,而且不惜将和郁扯进来,那她便不会饶了他们! “……后来我离开本城三年,那房子便一直都是继兄辛杰在住。听说继兄呼朋唤友,夜半三更搅得四邻不安,物业还曾为此几次上楼提醒,更似乎发现房中人情绪亢奋,似乎服用了药物所致……”辛欢浅淡地笑:“各位媒体朋友都是手眼通天,这一点一点都不难求证。” 媒体都萧索了下来。 辛欢摊手:“如果和少真的是半夜从辛杰的房子里被抬走……呃,那就太有趣了。” 有媒体不甘心,向房地产中心采访求证,而对方给出的信息是:那套房子的登记信息果然是辛杰! 辛欢拍了拍手:“辛苦各位媒体朋友。今天的事情,还是小事化无吧。和少病了,还坚持回来参赛,这样好的艺人,我们应该一齐保护,而不是捕风捉影给予伤害。各位说,不是么?” 媒体讪讪散去。 辛欢跟媒体斗法过这几次,虽然每次都是提心吊胆着侥幸逃脱,不过却也积累到了一点心得。至少,不会再慌乱无措了。 转头却看见后台导演小胖一脸欲言又止地站在一边。 “怎么了?” 辛欢直觉以为又是后台出了什么事。不过经历了上回的宣纸事件之后,现在不管再出什么事,辛欢也不再那么慌乱了。 辛欢拍着小胖肩膀就笑:“说吧,到底怎么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小胖一张白粉团子似的面颊上没有血色,嗫嚅着说:“欢姐,和少退赛了。” . “你说什么?” 辛欢的本.能是笑,她说:“小胖你穿越了吧,还是傻了?他不就在台上呢么?他是病了,可是他来了……他是回来参赛来了,他怎么可能退赛呢?” 话说回来,他参赛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跟她较劲,她越想让他不跟《美人图》缠上瓜葛,他却非要……眼见距离最后成功就一步之遥了,他怎么可能退赛呢? 真是,太搞笑了,呵呵。 小胖却没跟着笑,依旧是一脸严肃:“欢姐,是真的。” 辛欢便没再搭理他,朝前台拔腿就跑! 她回到前台已是晚了,舞台上早已人去台空,只有舞台灯光依旧盛大却孤寂地明。 她下意识转头望青花瓷的阵营,果然,一众长发大眼的小美女们都哭得一脸眼泪,有的更是拥抱在一起彼此安慰。 发生什么事了? 黄松看她跑进来,便在耳麦里向她确认:“……和少说他能走到今天这一场,已经是非常幸运。他是带着爱的热望一路走来……不过已经走到这一场,就够了。他说他病了,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他不能用这样带着瑕疵的表演来献给观众。” “那些都是屁话!”辛欢低吼:“……他后来,还说了什么?” 黄松噤声:“……没了。” “没了?”辛欢忍不住笑:“行了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吧。” 接下来就是排位第四的田新柔上场,辛欢却也都顾不上了,掏手机打给和郁,尽量平复心情问他:“为什么退赛?” 他在电.话那段平静地说:“今天来得草率,没上妆,身子的状态也不好。就算勉强表演,效果也不会好。就算评委会给同情分,那我自己反倒不能接受。我一直,对艺术心怀敬畏之心,我不能用不完美毁了这场表演。” “不对,”辛欢眼角忽地滚烫:“你别跟我绕弯子,我想听实话!” 她就是相信,笃定地相信,就算他真的状态不好,但是以他的修为,他一样能表现得比其他人更好! 他便笑了,极轻极轻地,宛若凌晨天地里无声掠来的那股子含着花气与夏日暖意的风。 “……没什么,真的。” “你胡说八道!”他还不承认,辛欢心底翻涌如沸,忍不住替他回答:“你是为了我!你知道我还在千方百计想怎么才能淘汰你,距离最后四强只一步之遥,我要是这一场还不能淘汰你就没机会了!” “可是我出于内疚,这一场却没了主意,任凭你上台表演……我黔驴技穷了,所以你干脆自己了断,替我一了百了!” 都吼出来,心便像控制不住了的闸门,有汹涌澎白的潮水奔腾而来! 辛欢死死咬着嘴唇,还没让自己在后台崩溃哭出来。 他听见了,顿了半晌,轻柔地说:“别哭,你乖啊。真的,我觉得从一轮轮的海选之后,能顺利走到今天这一场,我已经很知足了。你说的对,《水墨丹青》是你第一个孩子,我有机会能参与进来,能陪着你一起孕育这个孩子,看着他一路成长,到此时的强壮……我还有什么不知足?” 她死劲忍着来的,此时还是败了。原来他的心,是这样…… 她将额头抵住墙,将眼泪都挡住,不让别人看见。 他又说:“我的工作也积压了许多,时间不等人,我得赶紧去完成了。不然也不好意思……你原谅我,好么?我知道,最后这两场,你自己完全游刃有余。” 她知道,她都知道!为了这场选秀,他推了多少工作,少赚了多少钱!可是她故意都当做不明白,故意只以为他是在与她别苗头…… “嗯,好的,那你去忙吧,我不拦你了。”她忍住哭声。 “好,那我们,北京见。”他那边便挂断了电.话。 辛欢没时间继续撕心裂肺,赶紧抹了一把眼泪,跑到前场去看田新柔的表现。 她明白,从现在起,《水墨丹青》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她得独自将所有的压力都担起来,再不能在为难的时候下意识用目光去无声寻找他的身影……他说的对,她会做得很好的,最后这一场半,她不会再容有半点失误! -- 【520,群么么~~~和郁最后是否会参演《美人图》呢?咔咔,别急,后面会有呼应情节揭晓。稍后第二更~~~】 52、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2、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辛欢在为pk第三场忙碌的时候,小龟独自穿越了半个中国,去寻找一个人。舒悫鹉琻 骆大方那天对他与白书怡说的“釜底抽薪”一事,将他都吓到了。如果这件事真的被骆大方给做到了,那么辛欢前面所有的心血便都将白费了! 《美人图》便不会开拍,《水墨丹青》也白举行了! 可是当他赶到那座城市,凭借从那个网站好不容易得到的作者签约材料寻去——却发现,资料上的小区早已化作了一片拆迁后的废墟! 那个人呢?钰! 小龟在这个城市耐心地呆下来,每天费尽心思沿着周边住户打听,再去公安户籍机关拉关系,最后甚至找上了这片地的开发商……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那个人。 只是在那间小巧精致的咖啡店里,那个人给出的却是让他只觉惊悚的答案咬: “对不起,谢谢您给的天价。只是,已经卖掉了。” 他登时急了,双拳砰地砸在桌面上,将那个女子惊得睁大了眼。 他小心按捺着,问:“那您告诉我,是卖给了谁?” 难道是骆大方已经抢先一步给买走了! 孰料那个女子却淡淡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也不知对方具体是谁。签合同的是律师,隐约记得对方的名头是一个机构,而不是个人。” . 《水墨丹青》pk第三场的结果,都在辛欢意料当中。最后的四强是:商若水、岳映天、田新柔、鹿冰。 商若水和岳映天没竞争,他们原本在她心中就是两个角色的一号候选人。 真正的竞争,在田新柔和鹿冰这儿。 其实她们俩在辛欢心中也不算有竞争:她们两个根本就是两个性子,完全可以根据本色性格而分配角色,达到皆大欢喜的结果。 可是问题就在于,这俩心里已经暗自较上了劲,非都要争当女主角岳兰芽不可。 这就不好玩儿了。 更要紧的是,这两个女演员之间的较劲,直接折射出王银花与罗玉两位经纪人的背后斗法来。以那两位大姐大级别的手腕,一旦斗起来,真恐怕日月天光都得变了颜色。 可是一想到这一节,辛欢却反倒松弛下来。 以她现在的年纪和阅历自然斗不过王银花,那她让罗玉来斗好了。那两位旗鼓相当,她只需作壁上观,便可看明白此时的王银花到底是否已经变心。 . 《水墨丹青》这边已经决出了四强,就差最后一场决赛。实则冠亚季军的排名已经不重要,不过是要给外界一个交待罢了。辛欢终于可以松下一口气来。 林宁也明白这日程的关窍,便在这个时候给辛欢打电.话来。 辛欢二话没说便到白家去陪母亲。 这段日子真是忙疯了,又有好长时间不曾陪过母亲。 林宁亲自张罗着做饭,白振轩也是依旧和气温柔,只是敏.感的辛欢还是察觉了不对劲。晚饭过后,母女俩说悄悄话,辛欢便问:“妈,你跟白振轩,拌嘴了?” 竟然这样一眼便被女儿看穿,林宁也有些不好意思,直说:“没事。一点小摩擦,我哄哄他就好了。” 辛欢却笑不出来了,“到底怎么了?妈你最好直接告诉我,否则我放不下。” 原来还是因为上次的那一场小矛盾:林宁背着白振轩去辛迪加帮水墨天华训练,后来白振轩又陆续得知那几天里辛子阳还特地去单独看过林宁……原本没什么,林宁也怕越解释越乱,结果这小矛盾竟然就这么一日一日地积压下来。 辛欢绞了绞手指,她大致能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白振轩这老头儿实在是太过完美主义,他自己又碍着比林宁大,所以他不好意思将事情直接跟林宁都吼出来,就自己在心里憋呀憋。 林宁的性子更一向是被动惯了,白振轩不直接喊出来,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旦主动说了,又仿佛是自己真心有鬼,成了主动招供似的。 ——这样的情形,她前世经过。今生,她必须得管。 辛欢便找个借口,绕个圈子到书房去找白振轩。 白振轩见辛欢进门的样子,便有所察觉,于是有些赧然地说:“欢欢对不住,还是让你给看出来了。” 辛欢也没给他吵,只笑笑坐下来,歪着头望他,说:“老白,其实你是吃醋了吧?” “嗯?”白振轩怔住。 “别不好意思,真的。”辛欢摆出情感专家的架势来:“甭管多大年纪,也甭管有多成功,这男人和女人啊一旦碰见了爱情,智商情商就都统统为零。老白你也不例外。” 白振轩被说得脸红,却没否认。 辛欢走过来,从白振轩手里将毛笔给抽走:“跟我说说行吗?” 白振轩再没了练字当挡箭牌,便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其实也许欢欢你还小,看不透;可是我却知道,实则你妈妈对你爸爸用情很深。” “哦?”辛欢一副坐等故事的耐心模样。 白振轩长叹一声:“当年你爸和你妈是如何走到一起,我是都亲眼看见的。那时候刚从南方闭塞小镇来的你妈妈,完全被你爸爸迷住了。她眼中那种亮光,我全都明白。” 辛欢垂下头去,试着按着白振轩的讲述去想象。想来不外是“邪魅总裁爱上我”的戏码,单纯自闭的女主遇见邪魅、会玩、会使尽各种浪漫手腕的男主……更要命的是,那男主从前跟许多女人在一起过,孩子都生过,却从来没说过结婚;却偏偏深情款款地跟她说了——说为了她,宁愿放弃整座森林。 那时候的林宁,一定难以抵挡。 每个姑娘可能在青春年少的时候都犯过这样的j,总觉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自己会成为那个渣男的拯救者……当然,结婚之后她就会醒了,不过却也晚了。 辛欢便笑望白振轩:“原来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在偷偷地看着我妈,是不是?哎老白,原来你是个这样善于自虐的男人。以你的条件,那时候完全可以正面跟辛子阳抢人嘛!” 白振轩颓然地红了红脸:“……那时候我觉得我不配。欢欢你懂的,我年纪大;我的性子也玩儿不起你爸爸当年擅长的那些浪漫。我的办法都不适合追求年轻女孩子的。” 辛欢点头:“所以你肯等。等我妈年纪渐长,等我妈自己懂得那些浪漫的花招都是空的之后,你再用你擅长的手腕让我妈感受到你的好。” 白振轩惊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儿,虽然打扮努力向成熟靠拢,却也不过20岁而已。可是她却能一眼看穿他。 他有些紧张。 其实辛欢自己说到这里,也觉得仿佛有些说多了……心中似乎隐有所动,是一种有点不祥的预感。 不过,也许是她错了。 她便又绽放个大大的无邪笑脸,摆摆手说:“反正老白,你现在如果还继续闷着,那你真的败给辛子阳了。辛子阳虽然渣,不过他特会哄我妈开心,每次吵完架他都能耍尽百宝跟我妈赔礼道歉。” 她收起笑容,认真地说:“不管怎么说,我妈现在是你妻子了。我妈有过去,其实你自己也有过去,你们都是成年人,谁也不该因为所谓的过去而让自己过不去……你当初能让我妈下定决心嫁给你,那你就一定也有办法让我妈忘了过去。老白你行的,我挺你。” 白振轩有些汗颜:“欢欢,这一刻我觉得你是长辈,而我是无知的孩子。” “不是的,”辛欢伸手拍了拍白振轩心口:“是你太洁身自爱,又太多年没跟女人在一起过,所以你可能都不大懂如何讨好女人了……女人得哄的,不能一是一二是二地讲道理;老白你更得放下你的架子,忘了你比我妈大那么多年纪,你得当值还是初涉爱河的毛头小伙子,还甘愿为了她冒傻气、做傻事。” 白振轩有些听懂了,终于点头微笑。 辛欢难得扭捏了下:“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不少了。老白你记着,我当初跟你说的话永远有效:我会站在你这边的。别看辛子阳是我亲爹,我照样帮你不帮他!” 辛欢犹豫着,缓缓说:“还有,你还真不老,真的。说不定你还能跟我妈再生个属于你们的孩子……老白你得加油,懂我的意思吧?” 男人的心,千百年也逃不开老套子,始终都想生个孩子来拴住媳妇儿的心。 白振轩果然眼睛一亮:“真的!” “哼哼~”辛欢坏笑:“养生健体什么的,你最懂了,这个就不用我来操心了,是吧?” 关于那个孩子,是否该让他来,又是否不该让他来?辛欢拿不定主意,此时却反倒豁然开朗:如果注定要来的,就来吧。只是她会小心闪转腾挪,不再让前世的种种,于今生再度打成死结。 -- 【谢谢大家,明天见~~】 53、名字里的秘密(上)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3、名字里的秘密(上) 辛欢趁着难得的一两日闲暇,约了宋懿一起逛街吃饭。舒悫鹉琻可是宋懿竟然一个劲儿地跑题,五句话里总有三句绕着小龟打转。 辛欢就笑了:“我说姐妹儿,你什么意思啊你?” “没事啊。”宋懿叼着吸管,专心垂头去喝可乐。完全忘了她之前还跟辛欢赌咒发誓说这个夏天一定要减肥减成细长英俊的***,跟古典仕女画儿里的那种。 “没事才怪。” 宋懿便红了脸:“欢欢,小龟有没有女朋友呀?呶” 果然如此。 辛欢叹了口气:“你再没跟刘湘联系?膦” 宋懿悄然摇头:“没有。他考进北京体育大学,我却只能考进咱们本市的学校,我跟他早已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听说他现在跟他们学校一个练健美操的美女打得火热,所以……” “那算了。”辛欢捉住宋懿的手:“天涯何处无芳草!” “是啊!”宋懿用力点头,红了小面颊:“我就发现小龟这根草了……” 宋懿便将上次在游船上与小龟偶遇的事情说了,说:“原本我也只是对他有点好奇,可是从那个晚上起,开始喜欢他了。欢欢你不知道,他那个晚上像是从天而降来拯救我的天神。我船上那几个混蛋,愣是吓得一声都没敢吭!” 辛欢却诧异地问:“你是说,另外那条船上,看见我妈和老白了?” 小龟跟着白振轩和林宁做什么? 不管怎么说,宋懿仿佛已经上了心,辛欢只能冷处理:“小龟这个人,该怎么说呢,也许不是你所想象的样子……宋懿我得提前给你打预防针:小龟比刘湘更难搞定。” 该怎么对宋懿解释小龟也是从前世而来的人?宋懿敢相信么? 宋懿认真点头:“我明白的。可是我想既然遇上了,我愿意试一试。不然,我会遗憾的。” 辛欢只得答应帮忙。 . 辛欢趁着周末,又将pk第三场时田新柔和鹿冰的表演录像回放来看。她当时都没顾得上看她们两个的表演,只是从现场反应看,仿佛都是很精彩。 鹿冰的表演形式是辛欢帮着出的主意,玩儿的是高贵冷艳的女扮男装,男装丽人明艳不可方物,却在男装之下唱着宛若王菲一般的天籁女声。 辛欢真正用心研判的是田新柔的表现。 赛前辛欢已经看见了田新柔的服装和妆容,对田新柔的表演形式有了大体的预判,录像上展现出来的也正如辛欢的猜想:那是一段女子的舞蹈,眼波飞舞,柔媚入骨。不得不说,田新柔的古典舞跳得十分出色。 如果从这个程度去比较,鹿冰无疑更胜一筹,更贴近《美人图》里女主女扮男装的设置。 只是让辛欢也出乎意料的是,在田新柔的表演即将收尾的阶段,她忽然从手上执的那块红纱里,铿锵抽出一柄软剑! 当时舞台的气氛便都变了,田新柔顾盼生姿的眼波也化作剑气冰寒,柔婉的女子登时化身不逊男儿的阳刚! 辛欢微微蹙眉。 她果然还是低估王银花了。王银花纵然还根本无缘看见《美人图》剧本的最终稿,但是她多年前曾经见过辛欢最初的那一稿,就凭借这样一点看似早该在时光中模糊远去的记忆,王银花还是帮田新柔设计出了完全贴合人物形象的表演方式来! 王银花的老道,目下还不是她自己的力量能够企及的。 这样一来,鹿冰和田新柔究竟谁有资格来出演女主角,便又成了悬而未决之数。 . 这事已经够让她劳心,可是她心头还有另一个沉重的名字。 和孟。 那天和郁醉茶之后被她问出来的名字。 她这几天拐弯抹角地上网查过和家的资料,可是和家估计早就雇人将网络上有关他们家的一切资料全都扫除干净,所以她竟然没能查到什么。 她便只能从“和孟”这两个字上自行生发。 她将这两个字大大写在纸上,挂在眼前,看是不是能跟三维立体画似的,看着看着就能自动浮现出之前不曾发现过的世界。 结果,是出来三维立体效果了,不过是她眼睛花了造成的。 她只好扔开,索性上网去闲逛。 披着“毒舌美少妇”的马甲,她在一堆段子砌成的贴子大阵里翻爬而过,偶尔停下扒拉扒拉看看。 直到一个贴子不经意地飘进她眼底:“马超如果是嫡出,又该叫什么内?” 辛欢也吃了一惊:马超不是嫡出么?那怎么继承了他爹的兵权的? 于是便看了下去,看下面油菜花的网友们一楼一楼地盖起来:“马超字孟起,由此可将为庶出长子。如果是嫡出长子,那就该叫——伯起……” 因“伯起”之音,下面全都歪了楼,大家各种调侃。 辛欢却看得心下一片惊寒! 怪不 tang得没有和伯,却有和孟! 如此说来,和仲上头还有个哥哥,只不过不是嫡子,所以才没有资格取名“和伯”,而用了“和孟”为名! 所谓嫡庶,现在的社会倒是没什么分了,反正从法律上来说,所有孩子的权利都一样;不过在从前的社会时代,可就绝对不一样了。嫡庶之争,永远闪着刀光和血色。 辛欢托住腮帮,只觉心下乱云飞渡。 . 这日岳映天与商若水为一个国际高级名表品牌的旗舰店开业剪彩站台。 两个大长腿,穿着笔挺的时尚西装站在高台上,职业地露出优雅迷人的笑容,自然地抬起手腕,露出手腕上价值不菲的名表,任凭台下观众参观与媒体拍照。 岳映天早已习惯了在这样的活动里走神。 身子是优雅而职业的,却让自己的心神抽离,随意飘荡开去。否则这样无聊而机械的站台,真的会让他厌倦。 他站在高台上微笑,实则完全无视下面的观众,他沉浸在自己的小小精神世界里,想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事情。 可是却在此时,目光不经意地从观众面上飘过时,被一个帅气的身影截获。 简单的白衬衫,配洗白了的牛仔裤。短发还不到肩膀,鼻梁上架着帅气的蓝色贴膜蛤蟆镜。 这样休闲的装扮,脚上却还是蹬了一双十公分高的高跟鞋。 她远远站在人群背后,两手插在裤袋,帅气地向他这边望来。不招手,也不蹦跳着吸引他的注意力,仿佛笃定,他一定会看见她。 这样的气场…… 岳映天便笑了,飘远了的神思回归。 活动结束,岳映天在保姆车里换上了休闲的衣裳,嘱咐司机在僻静处停车,他下车跑回商业街上来。 她果然还站在原地,并未离开。 岳映天听见自己心口的怦然而跳。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急忙在原地停下脚步。 不对,这是超越计划了的。 . 岳映天还是走了过去,绽放笑容:“你来找我?” 辛欢耸肩:“如果你觉得我不是来找你的话,那你就只管走喽。我就当站在大街上,看了一场免费的秀而已。两个大长腿,很好看的。” 岳映天又走近了一步:“找我,有事?” 辛欢摘掉太阳镜,自在地将太阳镜挂在领口:“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终于还是走到了她面前。 岳映天不知怎地,忽然紧张地吸了口气:“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受宠若惊了。” 辛欢笑:“……那我说我请你吃饭,你是不是惊得都没胃口了?” “谁说的!”岳映天连忙否认,“只是,怎么今天对我这样好?” 辛欢率先往前走:“算是回请喽。你带我去洋家乐,你又帮鹿冰的忙,再往前算还有小光的那些事……小光妈妈说收到一笔匿名的捐款,20万,来自d市,我想那是你吧?” 岳映天微笑。 “所以,我当然该请你呀。”辛欢俏皮眨眼:“大明星,赏个脸吧?” . 两个人去“私家厨房”。 这间店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私房菜馆,而是真的是“私家厨房”。人家卖你个地儿,提供你想要的食材,还给你厨房和灶头,让你自己去做你喜欢的菜。 辛欢在里面忙活了半天,最后是岳映天看不下去了,进去将抹了一脸面粉和鸡蛋液的辛欢给推出来。他自己长身玉立在里头,不多时便弄好了三菜一汤。 端出来,刮片青翠、忌惮娇黄、辣椒红艳……卖相绝佳,入口也是清爽宜人,正合初夏的天气。 辛欢大快朵颐,连声点赞。 岳映天连喝汤都是优雅的,仿佛做了这么多菜,身上都没有一丝的烟火气。 辛欢小心地观察了岳映天所有的习惯——原本以为这世上能做到这样娇毛的男生,只有一个和郁;此时才知道,原来岳映天如出一辙。 -- 稍后第二更~~~ 54、名字里的秘密(下)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4、名字里的秘密(下) 北京。舒悫鹉琻 从奥组委出来,青花和月四个人又分道扬镳。花上苑走了两步回来趴和郁耳边:“……你就那么狠心真不让我去你那房子参观参观?” 和郁也不回应,只掏手机拨了个号码,便柔声细语地问:“……英鸽,是我,小和啊。对,我就是想问问青花瓷最近准备搞什么活动?没有活动的话,其实我想邀请你到我的房子做做客。” 花上苑脸上的笑,就跟秋天末尾的花儿似的,一瓣一瓣地凋零。 半晌怒气冲冲地说了一句:“……你敢!膦” 花上苑也走了,骆青柠一脸愉快地陪和郁一起上了保姆车。小萌原本一脸笑容地举着瓶依云水递过来,结果看见后面跟着的骆青柠,便赶紧悄没声地放下水瓶,就缩回副驾驶座位上乖乖坐好。 长生瞥了小萌一眼呶。 实则长生也知道毛病出在哪里:同性相斥。 小萌从前是和郁的粉丝,透过七弯八绕的关系终于成了和郁的助理,便整天扬着一张写满崇拜的脸绕着和郁喊“欧巴”。骆青柠就多心了,几次三番劝说和郁换个助理,说如果一时找不见用着合心的,骆青柠自己都甘愿来顶替小萌。 结果被和郁一段奚落,说骆青柠那大小姐脾气哪里是见人先弯腰、叫去买什么就买什么的性子? 骆青柠不敢跟和郁发作,就把那恨都寄托在小萌这儿了。 长生心疼小萌,心里就也对骆青柠很不待见。 只不过碍着少爷和骆青柠的亲戚身份,他一直忍着。不过说不准哪天要是真把他惹急了,他可不管是个青柠檬还是黄柠檬! 长生和小萌的心思,骆青柠当然没心思顾及。她两颗眼珠子现在都落在和郁面上,身子从座位扶手上整个侧倾过去,恨不能挨到和郁肩上,轻声细语地含笑说:“……奥组委都定了。小哥,青花和月这次跟奥组委正式合作,水墨天华一败涂地了!趁着他们把心思都花在那个什么破选秀的时机,咱们集中时间跟奥组委公关,如今已是尘埃落定,辛迪加方面知道的话,一定肠子都悔青了!” 骆青柠话没说全,心下却忍不住得意地想:辛欢还以为她策划制作的那个《水墨丹青》有多成功呢,殊不知一心不可二用,她把心思都用在选秀上,对奥组委这边的消息监控自然就迟钝了许多。 如果辛欢知道奥组委这边已经确定了与青花和月合作,《水墨丹青》什么的心血都已经白费了,那辛欢是不是会被活活气死啊? 骆青柠越想越得意,冲和郁挑大拇指说:“还是小哥始终分得清大局:先是参加《水墨丹青》用以迷惑他们,让他们以为咱们的心思也在选秀上;然后在关键时刻抽身而退,将主要精力都放在游说奥组委这边……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这样的智慧与铁血手腕,果然是和家人才会有的。” 骆青柠自己说得热闹,和郁却一言不发。戴上眼罩与耳机,安静补眠。 倒是小萌听见了,有点担心地跟长生对了个眼神。 如果欢姐知道了少爷从背后捅刀,那欢姐肯定又要发飙了。 虽然他们也很想认为少爷其实不是这样的,少爷其实是不想伤害欢姐的——可是事实上却是,少爷的确是虚晃了一枪,借口退赛,然后天天到奥组委这边来恳谈。 少爷究竟是怎么想的……? . “私家厨房”是栋欧式老洋房改建而成,院子不大,却有很好的阳光。辛欢和岳映天吃饭了就懒洋洋坐在靠椅上,肩并肩在庭院里晒太阳。 辛欢仿佛要睡着了,轻声地问:“阿天,你好像很少跟我说起你自己的事呢。” 从前只是制作人与艺人的关系,她不会唐突地在那个时候问;如今却已是有了绯闻,而且她主动地在营造出靠近的气氛了,此时问来应当不会太突兀。 岳映天闭着眼睛微笑:“嗯?你开始对我好奇了?” 辛欢点头:“我的事情啊,娱乐圈里没几个人不知道了。辛迪加的事、我爸我妈的事,早已成了大众娱乐话题……所以你看,我在你面前几乎是个透明人,没有秘密的了;可是我对你却还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很不公平啊~”她娇俏地笑,像是可爱的小女生。 岳映天无声睁开眼睛,转头过来望着她。 她却仿佛并无所查,依旧闭着眼睛,眼珠子在眼睑下滚动,忙着与跳跃的阳光和摇曳的树影做游戏。 岳映天便躺回去,说:“我从来不说,是因为我的身世乏善可陈。娱乐圈都喜欢重口味,我的实在太清淡了。就是普通的家庭,我是普通的学生,然后有机会在路上被lc国际的星探发现,带我去参加了几个试镜,唱了几首歌,就这样跨进了这个圈子。后来遇见其他三个兄弟,在公司的打造之下成为水墨天华。” 他笑:“你看,我的这点经历几句话就能讲完了,实在是缺少爆点。” 他说的这些果然没有半点惊喜,小龟从前都告诉过她了……不过辛欢觉 tang得,他的讲述实在太过顺溜,反倒不像是讲述,而是娴熟的背诵了。 每个人谈到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小时候,至少都会带点唏嘘和惆怅的语气,他却是这样的背诵……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辛欢便黯然地小小叹息一声:“你知道么,你实在太像和郁了。有时候我看着你,就仿佛错觉我是跟他在一起——阿天你别误会,我这只是客观的评论,不是刻意将你当成替身——不过你是真的能带给我,跟他一样的感受。” 辛欢尽量小心翼翼地说,却不想岳映天已经无声起身,凑到了她身边来。 听她说完,他便贴住她耳边,说:“就连亲昵,也是一样么?” 辛欢一声惊呼,却忍住没躲开,忍受这他将唇若有似无地从她耳上滑过。 她小心地,没让自己因为想要抗拒而颤抖。 岳映天一喜,忍不住握住辛欢手腕:“你的意思,难道竟然是……?” 辛欢一笑避开:“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你想要的答案,不过阿天,我们至少已经是好朋友了,不是么?” . 回去的路上,她没让岳映天送,坚持非要自己坐地铁。 将自己融入乌央乌央的人海,仿佛才能找见扪心自问的最佳场合。 她忍不住问:辛欢,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可是却也有一个清晰的答案,穿越人海,透过黑漆漆的车门玻璃呈现出来: 这一世既然不能再跟和郁在一起,她至少,挡在他前面,做一面挡箭牌吧。 只因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 商若水与岳映天代言名表的大幅照片,拍得美轮美奂;于墨死死咬住田新柔来炒新闻点,于是他的热度也丝毫并未降低。 水墨天华四个人当中,反倒是在台上豁出了命去表演的赵玉华,曝光度最低。 这就是娱乐圈,人们更乐于去关注口水,获得娱乐,而将真正的努力和才华冷落一边。 商若水和岳映天单独代言名表,当然是因为他们两个在《水墨丹青》进军最后决赛的人气所致。虽然广告商明知道水墨天华是四人团体,却单单只邀请了他们两个。 而于墨呢,虽然明明是失败者,却依旧被媒体热炒。只因为当初伤到他的那个田新柔,也进了最后的决赛…… 只有他赵玉华尽管拼了命,却还是被挡在了决赛之外。 可是从赛后的反应来看,仿佛无论是lc国际,还是辛迪加方面都是一脸的喜气盈盈,并没有因为他的被淘汰而有半点的遗憾。更没人来安慰他一句,夸赞一句他为了这场选秀而豁出命去的勇气! 不公平。 就如他在水墨天华这个团体里所处的地位一样。一直都是这么的,不公平! 他转头望照片,三个兄弟都在镜头里刘光潋滟地笑。 商若水是团长,人气最高,他也佩服;于墨是好兄弟,最先被淘汰,他也能体谅。 只是那个岳映天,他究竟凭什么! 他赵玉华敢拍着心口说,pk第三场的表现,岳映天的跟他根本就没得比! 可是岳映天为什么就顺利晋级决赛了?还不是因为他会抱那个辛欢的大|腿! 不,他不会就这么忍气吞声的。 他既然在舞台上已经拼了命,舞台下的他也同样会报复回来。 他笑笑望着照片里的三人,说:“你们,等着吧。” 55、我不会认输(上)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5、我不会认输(上) 时间已经来到五月,许多事已经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舒悫鹉琻 《水墨丹青》还差最后一场决赛,选秀的过程当中,辛欢又嘱咐lc国际和辛迪加两家将四位选手的正面报道统一归拢了,连同他们希望能在奥运上演唱的歌曲《五千年》送到了奥组委去…… 准备不可谓不周密,可是奥组委方面却迟迟没有给出回应。 至少,没有辛欢所期望的正面的回应。 问题究竟是出在了哪里钶? 她想要答案,便有人主动跳出来,给了她答案。骆青柠在电.话里得意洋洋地说:“辛欢,我真要替小哥谢谢你。多谢你虚荣心这么重,把全部心思都花在虚头巴脑的选秀上,才让小哥和我们得了喘息之机,更集中起注意力来表现给奥组委看。” 辛欢的心沉了一下:“结论呢?” 骆青柠笑得得意:“结论就是——青花和月已经正式与奥组委达成了合作协议,我们赢了。辛欢,这场游戏结束了,你们输了。闽” “真的?” 辛欢知道自己该冷静,可是一口气从胃底倏地涌出来,直灌到嗓子眼儿!顶得她胀胀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当然是真的,”骆青柠冷笑:“协议就在我手上,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来看看。” 辛欢说不出话来,伸手扶住桌子沿儿。 骆青柠乘胜追击:“知道这件事最大的功臣是谁么?——我小哥啊。我小哥先是参赛迷惑住你的眼光,让你以为青花和月真的很在乎这场选秀;然后在最关键的时间点退赛,让你将所有精力都放在选秀上去,我小哥再亲自到北京来与奥组委谈……” “辛欢,我小哥事先一定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你,你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对吧?” 骆青柠说完便笑着挂断了手机。那满含奚落和得意的笑声,却依旧在辛欢耳畔盘旋了良久,挥之不去。 她死死握住手机,想要打过去跟和郁问个明白!可是却又转念,事已至此,问又何用? 她咬紧嘴唇,不知道疼,只狠狠笑着,最后还是给和郁发了个短信。只有两个字:“恭喜。” 短信发完,她便将手机直接摔碎在墙上!她不会再等和郁的回音。 . 辛欢召集水墨天华的团队紧急开会,将目前形势说了,“……虽然青花和月先我们一步得到了奥组委的合约,但是不等于我们已经输了。只要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要做满一万分的准备!” 辛欢望向水墨天华四个人:“这个时候,更需要我们自己人精诚团结,心往一处想,拧成一根绳。我绝不希望这个时候听见咱们自己人的泄气话,更不许有人做不利于团结的事。都听见了吗?” 赵玉华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只觉辛欢目光掠过他面颊时,仿佛如刀片刮过。 他便皱了皱眉。 她这话又是说给谁听呢?自然不是给岳映天,岳映天是她绯闻男友啊……所以她这是警告谁呢,当他真的听不懂? 辛欢感觉到自己的目光在赵玉华这儿遭遇了反弹,她便问了一声:“玉华,你有话想说么?” 赵玉华冷笑:“辛小姐,我有一事不明:lc国际将我们托付给辛迪加,就是希望借助两家联手的力量将我们推上奥运的舞台……怎么现在情况不妙,辛小姐只知道跟我们拍桌子瞪眼,都不觉得对不住我们,都不跟我们道歉么?” lc国际方面的经纪人也默不作声。 岳映天伸手按了按赵玉华的手:“玉华,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辛欢有她自己的办法,她说过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赵玉华猛地一抬手,将岳映天的手甩开:“别碰我,你没有资格!” 团体内讧,商若水和于墨便也都赶紧起身,不过都是抱住岳映天,限制住岳映天的手脚……明显,是在拉偏架。 辛欢便亲自冲过来,将月影天和赵玉华都按坐下。 她迎着赵玉华挑衅的目光,深吸了口气,“玉华你说得对,我是有责任。我之所以没道歉,是因为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不到最后一刻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你若想让我道歉,不妨等到奥组委明确拒绝的时候。” 辛欢冷笑:“我辛欢绝不是推卸责任的人,不过你也别寄希望于我会一直跟你点头哈腰。虽然情势不利,但是扪心而问,我辛欢乃至辛迪加上下,从主观上已经尽了我们最大的努力,《水墨丹青》已经调集了辛迪加内部最好的资源!” 辛欢再盯一眼lc国际的经纪人:“不论输赢,我们辛迪加问心无愧!” . 下班后,辛子阳亲自接了辛欢出去吃饭。 父女两个找了个海边清静的饭店,边吃饭边聊天。 辛欢看着辛子阳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笑了,递过酒杯去跟辛子阳碰了个杯:“您别这么看我。我知道您担心我,不过我没事的。虽然不痛快,却也都当场喊出来了,就好了。” 辛子阳按住辛欢的杯子,他自己的仰头喝光。 喝完了,放下酒杯,目光盯过来。辛欢看出来里头满含着的疼惜……辛欢真的有点不习惯,赶紧也扒拉开他的手,微微侧过头去,将杯里的酒也喝了。 仗着酒劲她就笑:“辛子阳,其实我更习惯跟你吵架,唉你现在这么慈父地看着我,说实话我老不习惯了。” 辛子阳黯然垂眸:“我知道,都是我不好。” “咳,都过去了。”辛欢摆了摆手,笑笑:“其实我还是庆幸的。至少咱们家散了的时候,我都16了,长大了,没有爹妈在身边也没事儿了;如果要是我小的时候你们俩就分了,那我才真的会恨你。” 辛子阳的喉头滚了滚:“……欢欢,如果水墨天华的事情真的挺不过去了,那你也别硬撑着。没事儿,大不了咱不合作了,我赔他们钱就是!这个合同是我签的,那我就自己来担这个责任,我不想看你替爸替公司这么为难。” 辛欢喉头一哽,却笑了声:“爸,你拉倒吧。别说得我跟纸糊的似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挺得住。我早都说得明白:现在还没到最后一刻呢,我决不放弃!” 这个晚上辛子阳陪着女儿在大马路上发疯。两人又唱又跳,还扭着秧歌步。 辛欢借着醉意,在月光底下偷望老爸。 是啊,她怎么都忘了,从小到大她曾经最喜欢的人,都不是妈,而是眼前这个家伙呢? 妈太安静,喜欢的东西与她的性子也不符;倒是这个总也长不大的花花公子老爸,从小到大总是她最忠实的玩伴。爬山、坐快艇、往滑翔伞、潜水……他曾经满足了她所有超乎一般女孩子的那些冒失的好奇。 他总是在她身边笑,陪伴她鼓励她,从来都说“我的欢欢真棒”,永远不说“你是女孩子,不要这样啦”…… 辛欢想着想着忍不住捂住了脸——从十六岁开始恨他,习惯性地以为自己对他只有血缘上的责任,恨他伤害了母亲拆散了家庭……却忘了,原来她也曾经那么地,爱过他。 所以她要重来这一次,所以她要拼尽了自己的一切去挽救辛迪加,挽救他……原来都是因为自己依旧在心底深深地,爱着父亲啊。 辛子阳停步,怔怔望过来:“欢欢,怎么了?” 辛欢忍住眼泪,笑着望他:“辛子阳,你现在,幸福吗?” 辛子阳叹了口气:“跟王亚芝么?唉,怎么说呢,不过都是看在辛达吧。辛达那个小家伙真的是好可爱,每天回家都缠着我……欢欢,他像极了你小时候。” 辛欢走过去抱住老爸,抽着鼻子说:“辛子阳,我虽然经常跟你吵架,我也恨你伤害我妈,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这辈子,能好好地活着,能找见你自己想要的,幸福。” 辛子阳也哽咽:“唉你这孩子,怎么说这么深沉了?” 辛欢破涕为笑,哥们儿似的揽着辛子阳肩膀:“我就是想告诉你说,我满血复活了,我才不怕什么青花和月的挑战。我会带着水墨天华,赢给你看!” 辛子阳停下来,深深凝望女儿:“欢欢你该明白,也许输的不是我们自己不够努力。” “我明白,”辛欢笑着拍拍辛子阳的肩膀:“青花和月四个人背后都有大财团的鼎助,尤其是和家……这次想必是和家出了手。” 56、我不会认输(下)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6、我不会认输(下) 辛欢的猜测没有错,的确是和仲亲自出了手。舒悫鹉琻 奥运筹办,需要大笔资金支持,除了国家投资,组委会在筹备前期更是向全球征集商业合作伙伴。嘉和旗下的产业遍布全球,便以全方位的姿态参与进来。只不过和仲低调,从前并未透过媒体进行宣传。 而此时,这份投资便自然赢得了相应的回报。 如此一来,便是一举三得:首先当然是暗中帮助了儿子一把,将青花和月推上奥运舞台; 其次,也是完满了白书怡对辛迪加的耿耿于怀,不让辛迪加有机可乘钶。 第三个,和仲当然不希望岳映天这张脸有机会站在那个面向世界的舞台上…… 成功的消息传回来的那天,和仲只跟妻子简单喝了杯酒,算是庆祝。 白书怡便说:“这件事,我看还是不要让和郁知道了。那孩子重感情,我怕他非但不会防着那个岳映天,说不定反倒真会接受他回咱们和家。那到时候反倒不好收拾了。闽” 和仲点头:“我们的儿子哪里都好,唯独这一点。不让他知道也好,我不会给岳映天太多机会了。” . 辛欢虽然不知这件事根底,但是她毕竟猜到了岳映天的身份…… 岳映天千方百计也进了娱乐圈,被打造成跟和郁相似的团体角色,以和仲的老道,如何看不出他的用意来?于是和仲必定要及时出手,截住岳映天所有的前路。 虽然想明白了这一层,可是辛欢并不高兴,反倒更是心头沉坠。 跟和郁斗,她自然不怕;或者再加上白书怡和骆青柠,她也全不放在眼底……可是要与和仲斗?说实话,她的确有些肝儿颤。 . 回到北京,辛欢准备第二天一早去奥组委再正式谈一下,至少探探风向。 她到北京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她到人去楼空的相见欢去坐了坐。 小龟还没回来,只打电.话说有事在忙,回来再与她具体说。 辛欢再结合宋懿与她说过的游船事件,想及小龟暗中盯着白振轩和林宁……心头对小龟的疑虑便又涌起。 她本能地相信他和依赖他,因为前生他们曾经生死相依过;可是今生的种种却又让她有些看不懂他……难道,他一直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也许前世的记忆,也有一部分,是错的? 辛欢想得头痛,却听见敲门声。 东方晓披着一身月色站在门口。 辛欢开门,东方晓解释说:“经过这里,看还有灯光,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回来了。” 东方晓眯眼盯住辛欢:“怎么猜走这几天,就瘦了这么多?” “有么?”辛欢抚着面颊嘻嘻一笑:“看来我减肥见成果了。” 东方晓蹙眉:“你遇到什么难事?” 辛欢情知骗不过,便叹了口气:“明天要去奥组委,有点紧张吧。” “为什么紧张?”东方晓紧追不放。 “呃……”辛欢想了想,“见大官,就紧张呗。” “少来!”东方晓又没被骗过。 辛欢便只能笑了:“好吧英明神武的大师兄,我招了……” 辛欢便将事情与东方晓说了。 东方晓垂首想了想:“这件事,你怎么不来找我?” “找你有用么?”辛欢便笑。 “当然有用。”东方晓轻哼了声:“嘉和不要以为他们凭借财力就可以包打天下。他们是赞助商,我日出东方集团同样也是顶级合作伙伴。” 辛欢瞪大眼睛,想想就明白了——以日出东方集团在建筑业的地位,许多奥运场馆的建设,怎么可能没有他们的贡献! 东方晓自负地一笑:“你知道的,许多场馆为了实现设计创意,都需要攻克许多技术难点。而这方面,我们日出东方集团的贡献最大。” 辛欢心里照进一束阳光:“所以呢?” 东方晓傲然抬起下颌:“所以这件事,我来帮你!” . 翌日,奥组委。 辛欢先自己进去跟主管工作人员再恳谈了一次,将手上所有的底牌都呈上,里面还包括岳映天为小光所做的公益演出,以及岳映天匿名给小光捐款20万的凭证。 那位工作人员看了看,却笑了:“辛小姐,你现在出示这份材料,又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内部曾经有过通报,说的就是辛小姐带着艺人拍摄的这部分所谓的公益纪录片——你们违规拍摄,后来更是违规将图片传播给媒体。所以现在你非但没有加分,反倒就因为这一点,就足够我们拒绝你们的申请了。” 工作人员义正词严:“在你们娱乐公司眼里,奥运只是一个大秀场,是一个可以趁机出名的好机会;但是从全局来说,我们最讨厌这样不懂规矩的合作伙伴。所以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辛欢黯然走出办公室,立在走廊里,在东方晓面前垂下头去。 她自己,果然做不到了。 东方晓什么都没问,只将一杯热咖啡放在她掌心,推着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你等我,我去一下。” 大约半个小时后,东方晓出来。他身旁还跟着一位年约五十上下的长者。同样的身姿颀长,两鬓微白,却不显苍老,反倒极有气势。 一看那身量和面容,辛欢就赶紧起身。大致猜到应当是东方晓的长辈。 看辛欢起身,那位老者回眸瞟了东方晓一眼,便笑了:“你高中时候起就喜欢的那个小师妹,就是这位?” 东方晓也脸红了,说:“爸爸,您……” 辛欢赶紧深深鞠躬:“伯父好。” 东方博雅走过来,上下打量了辛欢,笑了笑:“小姑娘,其实你没输,你已经做的很棒了。奥组委的同志,竟然都知道你的名号,说你这个小姑娘的创意新奇,虽然有时候容易踩线违规,不过特别敢想敢做。这个性格我喜欢。” “我还有事,先走了。小姑娘,以后有机会再见。” 东方博雅说完便走了,辛欢直到目送他乘坐的车子走远,心还在砰砰跳。 转头望东方晓。 东方晓温暖含笑,光灿地点头:“成了!” “哦!”辛欢控制不住心情,跳起来抱住东方晓的脖子。 东方晓个子高,辛欢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东方晓自然地抱住她的小蛮腰…… “谢谢你大师兄,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她忍不住哭了,将脸埋在东方晓颈窝里,怕被人看见,怪丢人的。 眼泪还没流完,她的心忽地没来由地一沉。 她也顾不上一脸的狼狈,连忙抬眼望向那边。 长廊幽深,一个人无声地站在长廊尽处的幽暗里。前后阳光都照不亮他的眉眼,远远地望去,只是朦胧的一团。 她听见自己的心咕咚一声沉下深井去:和郁。 感知到她的反应,东方晓也转头去望。看见和郁的刹那,东方晓并没有松开辛欢,只是在辛欢耳边问:“要我放开你么?” “不要。”辛欢抽回目光,揪紧东方晓的衣袖,低低说:“大师兄我们走吧。千万别让我在这儿~~丢人。” “好。”东方晓便握紧辛欢冰凉的小手,两人径自朝外去。 车子就在外头,两人疾步上车,和郁追上来终还是晚了一步。 东方晓的司机迅速起车,和郁一把没拦住,悲凉地立在门口,望着车子急速消失的背影大喊:“你那天对我说恭喜,你可看见了我的回答?我想告诉你的是:同喜!” 恭喜与同喜,原本是最喜庆的一对客套话。可是此时听来,怎么会这么冷酷又讽刺! 是,他是成功了,她是可以说一声恭喜,可是他回给她“同喜”,难道是想让她分享他的成功和喜悦! 他的成功和喜悦,分明就是打败了她才获得的。他还要她分享?亏他想得出来! 东方晓扭头望她,问:“你,还好么?” “好啊,”辛欢逞强而笑:“我当然好着呢。我这人最大的软肋就是狠不下心,我想我从现在起,终于可以狠下来了。” 兜兜转转,分分合合。她三年前狠下心去逃离,三年后却还是让他得了可乘之机,于是她一腔心血就这样变成笑话……这充分证明,她再度对他心软,便都是错了! 她会从此起,心如铁石。 -- 【和仲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呃,乃们前面都盼着看和仲的戏份,现在后悔没?咔咔,不过永远是那句话,要相信欢欢+小和>所有反~动派!明天加更~~】 57、心 事 如 画 1 《水墨丹青》的最后一场已无悬念,可是辛欢还是给商若水、岳映天、田新柔和鹿冰开了会,向他们说这最后一场的意义。 四个人都认真点头,看样子谁都很在意最后的排名。 尤其是田新柔和鹿冰之间,几乎能看见呲呲的电火花。 辛欢盯了她们两人一眼。不过现在到整个八月都要为水墨天华的奥运演出忙碌,等8月24日奥运结束之后才能准备《美人图》,9月进组,她暂时顾不得她们。不过既然鹿冰有罗玉带着,她也放心。 为了确保商若水夺冠,她又亲自带着商若水去了白家,让林宁能在白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再指导商若水钶。 商若水这一回对待林宁果然再不是从前的桀骜,而是真心实意地认真起来。 商若水她不是很担心,她只是要在这段时间特别看着岳映天。 既然和仲已经出手,她就必须亲眼看着岳映天不会出纰漏才好,否则和仲有太多机会将触角伸过来,阻止岳映天登上舞台的脚步闽。 《水墨丹青》最后一场落幕。商若水毫无悬念地评分最高,岳映天也是发挥稳定而紧随其后。反倒是田新柔和鹿冰两个人的表演都出现了失误。 得失之间的主宰,就是功利心。 商若水和岳映天都已经将关注的重心转移到了奥运会去,于是对于选秀的功利心便都淡了,表现反倒放松;而田新柔和鹿冰彼此竞争太激烈,于是便紧张而失误。 在田新柔和鹿冰的排名问题上,评委和现场观众吵翻了天。 反正两个人都有失误,谁也没有太出色,客观标准起不了作用,只能全凭现场的主观打分。四位评委分成两个阵营,现场的观众更是几乎要大打出手…… 尤其是水墨天华的粉丝,因为记恨着田新柔p掉于墨,于是更是要掀翻了天花板。 辛欢叫了暂停,让莫西带人控制场面,等气氛平息下来再恢复录制。 控制这样乱成一锅粥的场面,辛欢也是第一次。她有点紧张地进洗手间给额头拍了拍冷水,走出来的时候,却一不小心看见王银花正跟丁雷在走廊角落低声说话。 辛欢便停了脚步,悄然避回洗手间门内。 王银花说:“其实我都不知道那个鹿冰是凭什么能走到最后的决赛的。就凭讲了个笑话,借着又穿了个绯闻?雷哥你是有艺术操守的艺术家,你可不会被观众的口水引导而走错了方向吧?” 两人的情态看,非常熟络。 丁雷皱了皱眉:“……我虽然是总导演,可是剪辑权在你们制作方手里。辛欢那小妮子眼珠都不转地盯着呢。” 王银花道:“这还是我认识的雷哥么?雷哥一向雷厉风行,这回怎么摆不清主次的身份了?虽然制作方是辛迪加,制作人是辛欢,但是雷哥是电视台方面的代表啊。这节目总归是要在电视台播的,所以制作方只是小胳膊,电视台才是大|腿。电视台给出的合同条款里可都是有电视台有权根据播放的需要重新剪辑的……” 王银花笑:“就算辛欢眼珠不错地盯着,最终的剪辑还不是雷哥你说了算。” 辛欢皱眉:王银花要剪什么,留什么? 大致推算起来,她一定是希望丁雷能多保留有利于田新柔的画面,而剪掉不利于田新柔的;对鹿冰则要相反。 辛欢等那两个人走了,便疾步走回导播室,将现有的素材快速播放,从中寻找纰漏点。 与此同时,后台导演小胖也已经带着记者在采访休息室里的田新柔和鹿冰,问她们两人各自的感受,以及对赛果的预测。 辛欢看了一眼那边传过来的镜头。田新柔八面玲珑,巧笑倩兮,亲和力超群;鹿冰依旧冷冷的,只是从她抿紧的唇角能看出她对赛果的紧张。 辛欢便亲自到后台休息室去,以制作人身份各自找田新柔和鹿冰谈话。官话自然是,不论待会儿评委和媒体评审如何打分,也请她们二人保持风度,因为走到这一场的已经都是赢家,别自毁了长城;然后她特别单独嘱咐了鹿冰一句:“你得明白你自己的劣势。你没有田新柔圆滑,你不容易给媒体留下好印象。所以我希望你表现出你的‘真实’来,我需要你承认她的优势和你自己的劣势。” 鹿冰有些反弹。 辛欢压着她手臂:“想想王菲。她吸引人的不光是她的天籁之声,也更是她真实直率的性格。你如果做不到她的坦诚,你还能学到点什么?” 辛欢关了鹿冰五分钟,让她跟自己较劲,嘱咐小胖亲自看着,不让人进她休息室。 五分钟后辛欢从镜头里看见鹿冰依旧冷冷地面对媒体,不过紧抿的唇角已经放松下来,她泠泠地说:“……田新柔是很棒啊,我也觉得她今天的总体表现比我好。如果她赢了,我也会恭喜她。” 辛欢这才长出一口气。 赛果公布,果然在娜姐的大姐大气质压服之下,四位导演有三位投给了田新柔,只有华哥依旧支持鹿冰。媒体评审的分数也是田新柔获得了51%的优胜…… 田新柔第三,鹿冰垫底。 田新柔上来便泪洒舞台,甚至向在场所有评审下跪。鹿冰则依旧是她自己,只是她真地当场恭喜了田新柔。 《水墨丹青》大幕终于落下,剪片的时候黄松还有些不放心,问辛欢是不是遗憾。 辛欢一笑:“我不遗憾。这不过是一场秀,谁说得分高的就一定是赢了呢?好戏还在后头。” 周五,电视台的最终剪辑版播出。辛欢仔细看着对田新柔和鹿冰两人画面的拣选比重——终于没有出现她担心的情形。 王银花嘱咐丁雷的事情,全都没用上。不过王银花倒是有一句话没说错,丁雷的确是个有职业操守的艺术家: 毕竟田新柔已经赢了,鹿冰更是大方认输并且祝贺,如果丁雷再厚此薄彼,那么内行人一看便知丁雷心有偏颇。丁雷当然不会冒这个天下之大不韪。 辛欢宁愿让鹿冰暂时输掉名次,却要谨慎地保住好感度。 未来还未到来。 . 《水墨丹青》决赛播出之后,辛欢才接到辛子阳的电.话。原来奥运音乐总监及相关人员也都看了这场比赛。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看一看水墨天华的表现。 辛子阳笑呵呵地说:“商若水和岳映天都很争气,表现得让陈总监非常满意。他说现在唱中国风的年轻人是不少,不过大多浮夸,没什么底子;而商若水和岳映天,却一看就经过真正扎实的传统戏曲的训练,所以表现出来的水墨丹青之艺,都精到而传神。” 辛欢长舒一口气,也笑了。 辛子阳迟疑了一下说:“……我看得出,那都是你妈妈的功劳。欢欢,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好好地请你妈妈出来,我们庆祝一下?” “可以啊,”辛欢狠了狠心:“只是前提是必须也连白振轩一起请。” 她听得出辛子阳的语气,辛子阳是想找机会重新再见一见林宁……她也同情父亲,只是她却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那算了……”辛子阳叹了口气:“我不想见白振轩。” 辛子阳也是心里有鬼,当年是怎么从白振轩手里拿到的辛迪加,他又如何有底气跟人家坐对面,甚至言谈饮酒? 辛欢说:“不过你的谢意我会转达给我妈。这就足够了。” 翌日lc国际方面打来电.话说,奥组委陈总监方面给他们发了正式的通知,接受水墨天华加入奥运文艺表演的队伍。只是驳回lc国际方面送呈的中国风歌曲《五千年》,而该由奥运音乐制作团队根据总体风格而量身打造的歌曲《江山万里图》。 辛欢对音乐懂的不多,对传真过来的乐谱前前后后看了几眼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只问lc国际方面:“你们觉得这首歌好不好?适不适合水墨天华?” 对方给出肯定答复,辛欢这便放下了心:“那就好了。从现在开始专心排练就是,配合奥组委方面的时间安排,确保完美无缺。” 辛欢想着还是又追问了一句:“听说了青花和月他们唱什么?” lc国际方面却说:“没听说。” 没有? 辛欢一怔:是因为尚在保密,还是——真的没有? 可是,怎么可能! -- 【现在用安卓版的app4.1.2的最新版本(一定要升级最新版本哟),投月票会一变三~~也就是非苹果的手机都可以啦~~亲们如果方便的话,可以从那边投月票,么么哒~~稍后第二更】 58、心 事 如 画 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8、心 事 如 画 2 奥运开幕式的第一次联排定在2008年6月10号。舒悫鹉琻掐着指头算都没几天了。水墨天华进入闭关训练状态。辛欢不懂音乐,帮不上忙,就把自己退位为小助理,前前后后跟着岳映天。 她怕岳映天出纰漏,被和仲拿捏到。 就在这个时候,出门多日的小龟终于回来了。 两人中午一起吃饭,辛欢看出小龟的神色不对,便故意打趣说:“我说龟助理啊,虽说你不从我这儿领薪水,‘相见欢’暂时也没什么大活儿,但是你好歹也是辛总我的私人助理吧?你怎么好走了这么多天,都不给我具体汇报一下,去干什么去了?这算翘班哦!” 小龟瘦了,原本一双酷似和郁的眉眼,这一刻看起来有如鹰隼般的凌厉钶。 辛欢便叹了口气:“出事了,对不对?不会是《水墨丹青》,选秀已经结束了;也不可能是水墨天华,奥组委的合同都签完了;或者是《同一个梦想》?不过那个我都知道了,最后一集不播就不播了,能圆小光一梦,我也知足。” 想要安慰自己说别紧张,可是辛欢还是觉得指尖儿都冰凉下来。如果不是《水墨丹青》,不是水墨天华,不是《同一个梦想》……那么,问题还会出现在哪儿? 她用力平复自己,尽量淡定地问:“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了?没事的,我挺得住闽” 她连和仲出手都猜到了,前前后后做的准备也算周详,那么又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呢? 小龟狠狠喝了杯水,将水杯“咚”地掼在桌面上,小心沉了一口气说:“……是《美人图》出了问题。” 辛欢反倒笑了:“呵……,《美人图》怎么了?《美人图》能出什么事儿啊?还没开机呢,角色还都没定呢,又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辛欢转念一想,“难道是剧本的问题?” 她为了不让外人知道这剧本是她写的,于是这回让席琳署名。原本席琳就是比她更专业的编剧,后期整理剧本也是两人共同的心血结晶,到时候带着席琳进组也方便……难道是有人想从席琳这儿打主意? 辛欢想到这儿就乐了,安慰小龟说:“别担心剧本。那个署名是席琳的笔名,这回你放心了吧?席琳是绝对站在我这边的,别人给出天价来,她也绝对不会变节!” 小龟深吸了口气:“剧本的版权是没问题,可是——你考虑过原著小说的改编权么?” 辛欢惊得砰地一声站起! 剧本她当然拥有无可置疑的版权,可是剧本毕竟是二度创作,她是依据别人的小说改编成的。所以她在开机之前必须要拥有小说原著的改编权才行。 这件事她也关照过了,不过都交给公司的法务部去跟进,毕竟她对法律条文这边并不是特别在行。而且,坦率来说,没有小说作者不希望将自己的作品改编为影视剧的,费用也不高,网络小说的影视改编权行情不过3万块而已,她相信拿到改编权对于法务部同事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辛欢此时只觉有无数冷冷的小汗珠从头皮毛孔爬出,她望着小龟:“难道,有人抢在了前面?” 小龟点头:“我之所以这么久没回来,就是一直在追这条线,看是不是能找到是谁买了改编权,到时候大不了我们做下来谈生意,给他们钱就是了。可是,有人故布疑局,买了改编权的人几经转手,竟然查不到最终获得改编权的是谁!” 辛欢的脸一下子白了下去。 那只是一部网络小说而已,至于被人这样耗费了心思地故布疑局么? 而既然现在的情势已然如此,便说明那人花那么多心思,根本就不是针对原著小说本身,而就是冲着她的电视剧而来,就是想让她的电视剧胎死腹中! 小龟急忙伸手扶住辛欢:“你没事吧?” 辛欢尽力一笑:“死不了,你放心。” 小龟岂能真的放心,索性绕过来,扶稳她的身子:“听我说,别置一时之气。这人既然处心积虑而来,而且手操胜券,那我们也没必要非要硬碰硬……” 辛欢笑了,仰头望他:“你想说什么?” 小龟狠狠心,“……不如,《美人图》暂时不要拍了。” “你滚啊!” 辛欢大怒,猛地伸手推开小龟:“你住口,我不想听你说!” 小龟完全明白辛欢的感受,他的心更疼!如果不是知道辛欢对这个戏的用心,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部戏是她从16岁而来的第一个人生梦想……那他也不会在那个城市耽搁那么久,恨不能掘地三尺地去找出究竟是谁拿走了改编权! 他甚至想过,只要能找到那个人,哪怕要他散尽所有身家去买,他也心甘情愿! 可是他现在只能按捺下自己的情绪,尽量劝说辛欢:“欢欢,你先别急,你听我说。我不是要你放弃,我只是要你再等一等。我们总能找见到底是谁买走了,到时候我们买回来就是。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你说,是不是?” “不是!” 辛欢怒吼:“我们已经收了四家卫星台的预付款,电视台已经预留了档期!如果我们不能够如期开拍,不能够按时间呈交成品,耽误了人家电视台的播放计划的话,我们不但要支付高额的违约金,而且会毁了我们在电视台心中的印象,影响到将来的合作!” 辛欢急得身子轻颤:“小龟你懂不懂啊,我们只是制作公司,我们得罪不起电视台的!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每年电视剧的制作高达7000多集,可是有机会在电视台播出的不到10分之1!90%的电视剧都只能胎死腹中,制作方的前期投入全都要亏掉!多少家影视公司因此而破产,或者一蹶不振!” 前世的阴影来了,又来了! 前世就是因为一部电视剧的巨大投入而血本无归,才拖垮了辛迪加的资金链,使得辛迪加求助无门,最后彻底垮掉! 她还在想那也许是未来几年的事,更想着《美人图》开始已经这样顺利,那一定能提前帮辛迪加多赚点钱,以应不时之需……却哪里想到,也许噩运这一刻已经重新启动,辛迪加此时便要摔倒在《美人图》开机之前! 辛欢只觉心口窒闷,无法呼吸。她用手按着心口,强迫自己拼命地吸气。 不行,她不能这么就倒下,决不能! . 两人分开,小龟直接回了黑马,不顾大家惊异的目光,便直奔骆大方的总经理办公室,将骆大方从办公桌后拎起来,狠狠摔向沙发! 骆大方也是堂堂七尺之躯,竟然就这么被小龟拎着脖领子甩出去!骆大方被摔得半天都爬不起来,而外面则是一片惊叫! 骆青柠闻声跑过来。 小龟怒气难消,还要再冲过去继续打。骆青柠一声尖叫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小龟的腿:“小龟舅舅你别这样!有什么话好好说,你怎么打人!” 幸亏还有黑马的其他高层将门关严,让员工们各自归位。 骆大方办公室里一片狼藉,三个人各自坐下来。 骆大方嘴角出血,面颊青紫,不过顾忌着小龟的老板身份,一直忍着:“究竟是怎么了,就算我活该被打死,你也让我死个明白。” 小龟收起狂怒,却更显阴森,他一身黑酷地笑:“上次你说要‘釜底抽薪’,要设法影响《美人图》的开机,可以从演员、导演、甚至方方面面去动手……我当时听了只觉你用心阴毒,却没想到你竟然能阴毒到这个地步!” 骆大方一脸的惊愕:“可是这有什么错么?黑马和辛迪加是竞争对手,小龟你别忘了,你自己是黑马的最大股东!我这样做,难道不是维护黑马,不是维护你的利益么?” 小龟一拍桌子:“那谁让你背后玩儿阴的,抢先买走了《美人图》的小说改编权!” “退一万步说,买了就买了,大不了咱们可以趁机跟辛迪加谈谈生意;可是你至于还绕了八百多个弯子,故意让人家找不到你是谁,就是不想把小说改编权卖给人家!” 骆大方却是一愣:“……你说什么?” 骆大方说着转眸望向女儿。这件事骆青柠的确提到过,而且骆大方全权交给女儿去做,只因为他自己并不太了解网络小说……难道,真的是女儿下了手? -- 【稍后第三更~~~~~话说这一章是虐么,是虐么?咔咔~~用苹果手机的亲们也别急,好像这个月28号以后用电脑投票的一变二还有效,到时候用电脑就行啦~~这些玩意儿挺麻烦的,某苏自己也迷糊,不管是哪个方式投票的亲,某苏都一样感谢,么么哒!】 59、心 事 如 画 3 辛欢也没回去闷头哭,她是到了辛迪加,直进法务部。 开什么玩笑,辛迪加的法务部可都是个顶个的老油条,如果没拿到小说改编权,他们凭什么还敢一直都不告诉她,凭什么还跟没事儿人似的准备文件,上报广电总局立项! 要是连这点儿专业的操守都没有了,他们怎么还有脸在辛迪加拿着高薪混吃等死! 不对,问题不该是出在法务部这些老油条这儿。 这事情要是往严重了说,如果电视剧真的出问题,法务部的人可以被追究玩忽职守的罪责。就算未必定罪,他在圈内的声誉就完了。无论是法律圈还是娱乐圈,口碑都是顶顶重要的,那帮老油条都不傻,所以也许另有缘故钶。 又或者,是辛迪加内部故意有人想要跟她作对,借机整她? 她第一个是想到王银花。难道王银花是发现了她与鹿冰的私下来往,为了田新柔而整她? 不过想来想去,总觉不能。王银花是个绝对能分清轻重的人。就算她想捧田新柔,不过田新柔不过是个新人,王银花绝对不会为了个新人就跟她公开决裂,更不会自绝饭碗闽。 那就是另有其人。 辛欢一路想着,一路便已经满腔的怒火都压了下去。 此时此刻,生气上火最没用,帮不上忙还会反倒让脑子全都乱了套。 等她走进法务部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她已然恢复了平静,面上甚至还挂起了微笑。 一定有等着看她笑话的人是吧?她偏不失态,她偏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真的看了她的笑话! 等她转进法务部的大门,看见那个坐在里头的人,她就一下子明白了。 怪不得…… 辛杰! 辛欢便笑起来。 整个辛迪加,她平时来溜达,最少进的部门就是法务部。谁让那些法律条文什么的她都不懂呢,看见那些律师出身的法律顾问她就有点腿肚子转筋,总觉这办公室里的气氛阴嗖嗖的诡异极了……所以她竟然都没想到辛杰就被安置在这个部门! 瞧见辛欢走进来,还一脸不怀好意的俄笑,辛杰就蹭地站起来,满脸阴沉地问:“你,你干什么来了?” 辛杰就跟护食的狗一样,每次见着辛欢,就本.能地远远就开始狂吠。 辛欢倒笑了,走过来上下打量辛杰:“哎我说辛大少爷,你怎么跑法务部来坐班来了?你难道每天这么高山仰止地看着其他人的智商,不为自己的智商捉急啊?” “你!”辛杰一句话就被推到南墙上,险些上不来气。 法务部的部长柳棽连忙走过来,笑着拉开辛欢,客气地说:“欢欢今天怎么到我们部门来啦?有公事,还是来做客啊?” 辛欢一笑:“柳部长,我想来问一个事。《美人图》原著改编权的洽谈事宜,是咱们部门哪位负责跟进的?” 辛欢说着回头横了横辛杰:“该不会那么巧,就是我们家辛大少爷吧?” 辛杰登时急了,奔过来又要咬人似的,幸亏被员工给拦住。他红头胀脸地喊:“辛欢你又发什么疯?我好好地上我的班,你过来故意招惹我!” 辛欢都不理他,只盯着柳棽:“柳部长,您倒是说呀。” 著名律师柳棽,在法庭上跟人唇枪舌剑神马的都是游刃有余,这一刻竟然在两位小祖宗面前额头见了汗。他将辛欢劝进他的小隔间,给辛欢倒了茶,轻声细语地说:“欢欢啊你听我说。辛杰呢来公司上班,可是他毕竟受的教育少些,自己的底子也薄些,于是在几个部门转了一圈都不适合之后呢,太太就将他带到了法务部。” “我想既然都来了,那就找点最简单的文书类工作给他干吧,最不济跑跑腿什么的总可以。《美人图》原著改编权的case,很简单,也没什么难度,是咱们法务部这段时间最容易的一件工作了。我就想撂给辛杰,让他练练手也好。反正他自己在办公室也总上网看小说什么的,我想他说不定能办好……” 辛欢便笑了:“我懂了。” 柳棽问明情况也惊了一跳:“怎么会这样!欢欢,这事儿我也难辞其咎。” 辛欢摇摇头:“不赖您,是有人故意想整我。法律条文只规束君子,管不住小人的。没事,我就是来问问,确定了之后心里就明白了。” 柳棽拍着匈脯:“欢欢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会继续跟进。一旦有机会,一定给买回来。同时我们也会从法律的层面,尽量维护公司的利益,争取让公司不受损失,或者少受损失。” 辛欢点头出门,恨恨盯着辛杰的后脑壳,真恨不得手里有把枪! . 2008年6月10日,奥运会开幕式的第一次联排在北京武-警总队的训练基地举行。这是高度机密,警员在沿途早早封锁,只有有证件的人员才能入内。 就连基地内也是岗哨林立,所有参演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穿着统一的服装。这样“外人”在人群中便显得格外突出,一眼便能被认出来,更别想靠近场地。 一应的摄影摄像器材也都被严格禁止,负责保安的武警一个个严盯防守。 作为水墨天华的团队工作人员,辛欢有幸进了场地,在外围远远地望着场心。 她在小心地寻找着青花和月的身影。 lc国际说不知道青花和月唱什么,但是她知道绝不可能是青花和月没份参加。骆青柠说得明白,青花和月与奥组委的合约都签完了。这是多么大的事件,岂容你青花和月说违约就敢违约的? 果然,在她极目的用力之下,终于在那万千人海中,在完全相同的衣着里,找见了和郁! 刹那之间,辛欢都不知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悲,只觉五味杂陈,心里只反复念叨着一句话:看,他们果然来了,果然来了。 联排开始,随着总导演的一声令下,辛欢等所有与演出无关的人员都被请出了场外。 她究竟没机会看清,青花和月究竟如何表演。 . 6月中,辛欢回电影学院领毕业证。 之后回宿舍收拾东西,顺便再跟席琳聊聊之后的日程。辛欢的计划是,9月《美人图》开机,她要让席琳跟组,以便剧本改动的时候,可以用席琳来当挡箭牌,省得被人发现她才是真正的编剧,又有人要趁机做文章。 本来时间值得欢欣鼓舞的事儿,可是隔着改编权的问题,辛欢一开口便发现自己的语气竟然是喑哑苦涩的。 席琳听出了不对劲,忙问:“你怎么了?” “没事啊。” 辛欢用力遮掩,心下暗自发誓:奶奶的,从现在到9月,还有三个月时间,她一定会在这三个月里搞定版权,让《美人图》得以按照原计划顺利开机! 如果做不到,她也不活了! 如果这一世重生而来,竟然还救不了辛迪加的话,她还有什么脸继续活着! 走廊里呼隆呼隆走过许多大人,都是给毕业的进修班学生搬东西的家长。人影明明暗暗地走过,辛欢一错眼,却看见白书怡站在门口! 辛欢心说自己肯定眼花了。 揉了揉眼睛,白书怡还站在那! 席琳看情形不对,忙起身,问:“请问您是?” 白书怡一身得体的伊夫圣洛朗小伞裙,上面的小西装优雅无比。她含笑:“我是辛欢的姐姐,来找辛欢优点私事。不好意思同学,我可不可以跟辛欢单独聊两句?” 辛欢死死盯着白书怡,听她毫不费力地说出“姐姐”二字。 席琳有些尴尬,便只好点头:“好,好的。请进,你们聊,我出去一趟。” 白书怡进来,顺便关严了门,下了锁。 辛欢坐在原地一动没动,只用一双点漆般的眼珠子盯着她看。 “既然来了,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白书怡步伐不乱,一步一步走到了辛欢的面前,面上还带着笑,却冷不丁扬起手来,狠狠抽在辛欢面颊上! 一声脆响,辛欢便觉脸颊上着了火。 她一个趔趄,伸手捂住面颊,两眼狠狠瞪向白书怡。 她忍!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白书怡,如果不是和郁的生身母亲,她才不管她是不是白振轩的女儿,是不是和仲的老婆,她也都要跳上去扇回来! 只是为了和郁,只是为了他! 委屈的眼泪想要冲出眼眶,辛欢死死给憋住。她甚至转眸一笑,睥睨白书怡:“怎么,优雅和太的外表撑不住了,这么急着撕开画皮伸出鬼爪?我真想知道,如果你老公和你儿子看见你这副模样,又会有什么感想!” 白书怡反唇相讥:“你不用总拿这话来磕打我!我告诉你,我今天这一巴掌扇你,就是为了维护我老公我儿子,就是为了维护整个和家!” “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书怡冷笑:“我问你,水墨天华终究进了奥运联排大阵容,都是你在后头使的鬼吧?” 原来是这个…… 辛欢便笑得更有底气:“怎么,难道和太太,甚或是和先生,竟然有精力关注到一个青春偶像团体的发展么?那和太太倒是说给我听听,他们是哪里吸引了和太太的目光呢?” 岳映天到底是不是和孟的儿子? 和孟到底是不是跟和仲有仇? 这些事情还都只是她的自行脑补,没人给她答案。索性趁着今天看白书怡的反应,便能确认! 白书怡被问得一愣,思忖着该如何回答。白书怡自然没想到辛欢早已关注到了岳映天与和家的关系。 不过白书怡也足够聪明,随即应对:“还用问么?水墨天华是青花和月的对手,那个岳映天更是时时处处模仿我和郁的特点!对于这样的团体和艺人,我们岂能坐视不管!” “只是这样?”辛欢的面颊已经红肿了起来,她却笑得更加明亮:“那可真是牛刀杀鸡了。单凭青花和月的实力,以及和郁的那颗小脑袋瓜,水墨天华和岳映天便都不是对手。又何劳和太太,甚至和总都按捺不住了挑将出来?呵呵,可笑,真是可笑。” 辛欢再加一把辣椒:“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和太太你站在我眼前,我真的会怀疑这不是和太太,更不是那一向深藏不露的和先生!你们二位高手,怎么会做这点子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 “究竟是你们二位太闲得慌了,还是根本就不敢相信你们的儿子?” 白书怡一向高高在上惯了,她最受不得人讽刺。辛欢偏就一针一针朝她软肋刺过去,等着她自己说出答案! 白书怡果然再矜持不住,抬手又要抽过来“辛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早就知道你事实上跟岳映天交往着,于是岳映天的种种作为一定是你在背后挑唆着!” “怎么着,就因为我当初对你和你妈的态度,让你对我怀恨在心。所以你就找出了岳映天来,以他为武器,想要坑害我儿子,坑害我们和家?我告诉你,你不会得逞的!” 辛欢静静听着,嫣然一笑:“一个岳映天怎么可能有能力坑害和家?是不是岳映天根本不姓岳,他是应该姓和的呀?” “而且,不光姓和,还应该是和家的长房长孙?!” --- 【三更万字完毕,谢谢大家的支持,以及所有的月票、鲜花、红包~~~(后台客户端看不到名字,所以不一一列出来了,统一给大家鞠躬啦!)明天见~~】 60、心事如画(4) 2008年7月16日,奥运会开幕式带妆大联排正式在鸟巢全面展开。观众只有相关领导、奥组委专家和内部创作人员。 联排时间严格按照8月8号正式开幕的时间来进行,从晚上8点到10点。辛欢不能入内场,在外面一直等岳映天到表演完毕。 所有参演人员汇成浩浩人海,从出口有秩序地出场。辛欢远远地招呼岳映天上车。 远远地,隔着乌泱泱的人头,和郁的面容不期然撞进她的视野。 北京7月的夏夜燠热难耐,粘稠的风吹来,非但吹不走汗意,反倒将粘腻更紧地裹住周身。 她敏-感地连忙别开了头,只询问岳映天,今晚的表现是否满意;场面好看么?看到了什么明星…魔… 人潮人海浩浩汤汤从她身边流过,和郁被人海裹挟着也一同走过。 青花月三人各自冷冷地盯了辛欢一眼,倒是钱未然停下脚步来打了个招呼之后,便也急匆匆离开。 岳映天凝着她:“……你在听我说话么?” 辛欢连忙回神,好强地笑:“当然。你接着说” 岳映天一瞬不瞬:“我都说完了。” “哦?”辛欢伸手扶了扶额:“呃,对不起,拜托你再说一遍。” “不用了。”岳映天抿紧嘴唇:“我也累了。干脆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我什么吧,问完了,我们也好都安心回去休息。” 辛欢叹了口气,便直接问:“……青花和月他们唱了什么?” 岳映天无声望了辛欢几秒,才垂下头去说:“跟我们一样,都是《江山万里图》。” “什么?”辛欢一惊:“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你们两个团体合唱一首歌么?” “不是,”岳映天眼睛里流转过夜色灯火,朦朦胧胧地看不清他眼中喜怒:“是我们两个团体,最后将从中选一。” “什么意思?”辛欢十分惊讶。 “就是字面意思。”岳映天遥遥望向人群消失的方向:“我们虽然都各自跟奥组委签了协议,但是最终谁表现好谁才能上;不到8月8号晚8点,就谁也无法肯定到时候究竟是谁上谁下。” 辛欢盯着岳映天的神色,她自己也说不清问什么地问了一声:“真的?” 岳映天淡漠回望:“当然是真的。不然你还有其他答案么?” 她当然暂时也没其他的答案。 夜色渐深,保姆车无声地在公路上奔驰。不知是累了,还是同样也受到了青花和月的刺激,车上的水墨天华几个人都很沉默。 窗外奔驰过的车子里,透过车窗里昏黄的灯光,不时看见里头浓妆而兴奋的演员们。他们都为自己能有幸参与到奥运演出里而兴奋难抑制,仿佛只有水墨天华团队这边如此沉默。 前方红灯,所有车子停下。赵玉华有意无意地推了于墨和商若水一下,示意让他们两个看隔壁停着的车子。 辛欢便也下意识跟着回头去望了一眼。 是一辆房车,里面没开灯。只是车窗开着,橘黄的街灯光筛落进去,照着里头坐着的两个人。 和郁和骆青柠。 两人面对面坐着,和郁仿佛有些累,闭着眼睛。骆青柠用化妆棉帮他卸妆,眼神专注。 放下一片用过的化妆棉后,骆青柠却还没能收回感情,忍不住再伸手抚上和郁的面颊,眼神痴迷…… 辛欢只觉心尖窒闷一痛,赶紧错开目光。 赵玉华轻哼了一声,扭头正撞上辛欢的目光。辛欢蹙眉垂眸,赵玉华奚落地一笑。 来不及看清接下来的情景,不知道和郁是会任凭骆青柠摸下去,还是会抗拒……前面红灯转绿,车子迅速启动,将旁边的车子落下很远,再也看不见了。 辛欢控制着自己,不可以扭头去看,更不可以流露出半点情绪。 赵玉华轻声说:“辛小姐,听说你跟和郁还是亲戚。论辈分来说,你还是他小姨……呃,你带着我们跟自己的外甥打对台,你不为难么?” 夜色吞涌,赵玉华的语气轻缓,吐字也是一个字一个字和缓地说。 辛欢没回避赵玉华的敌意,淡然一笑:“亲戚又怎么样?由古至今,同门操戈、骨肉相残的故事还少发生了么?亲戚和亲戚,也许有的根本就是天敌。” 赵玉华闻言勾着唇角打量辛欢,而辛欢则悄然劈开一缕目光去望岳映天的反应。 商若水倒是说了句公道话:“辛小姐这些日子为咱们费的心、尽的力,咱们都看在眼里了。现在是时候团结一心把演出做到完美,p掉青花和月。这些事关怀疑的话,就别随便说出口了。” 车上众人都惊讶地望了商若水一眼,各自无声。 . 7月到8月,辛欢亲自跟着水墨天华,陪着他们参加每一场排练。也同样每次都见到青花和月的同出同进。只是每次和郁的目光投过来的时候,她都恰好避开 tang目光,或者顾左右而言他,或者走到岳映天身边。 和郁的面色一日比一日暗沉,到7月的最后一次彩排,他在走过辛欢身边的时候,竟然就当没看见她一般,眼神一时都没有投向她,径直走过。 跟在后头的骆青柠见状,隐秘一笑追上来,甜甜地喊:“小哥,等等我。”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和郁身边,跑得急了,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一滑,险些跌倒。她娇声惊呼,伸手去抓和郁。和郁回眸,伸手握住她的手…… 辛欢笑了一下转开头去。 她也没买票,就不看这免费的戏了。 可是事与愿违,她懒得看戏,骆青柠还偏要主动走过来给她演。 两方艺人都进了排练厅去,门口的工作人员把他们都给拦下,不准进。骆青柠便猜着高跟鞋花枝招展地向她走过来,一脸清丽无方的笑:“小姨,你也来啦。” 外头这么多人,辛欢便一笑伸手:“用我搭个手不?别又摔倒了。” 骆青柠便越发得意地笑:“原来小姨方才都看见了啊!哎,也怪我瞎操心,怎么会以为小姨真的是一点都不介意呢?” 骆青柠拉着辛欢的手,亲亲热热地凑过来,低声说:“小姨不是不介意,小姨从来都是装作不介意。” 辛欢就乐了,也回握住骆青柠的手:“那又怎么样呢?其实我装作不介意,你反倒更加介意才对吧?你倒是巴不得有一天我真的不介意了,你只能等到那样的时候才有机会……” “谁说的!”骆青柠也不示弱:“……小姨其实我要谢谢你。谢谢你一路扶持着岳映天走到今天,才让姨妈和姨丈都开始不能不注意岳映天。小姨其实你不知道和家的一个规矩,和家的子孙要想正式执掌家业,必须得有了婚约才行。” 骆青柠笑得明丽:“现下为了防备岳映天,姨妈和姨丈便不得不提前让小哥学着接手全盘家业……那小姨说,如果现在就需要给小哥找个适合结婚的人的话,姨妈会选谁呢?” “你想说是你么?” 辛欢心下一黯,面上却毫不显露,依旧笑得开怀:“如果你对婚约这件事儿这么在乎,那我强烈推荐你看看我爸和我妈的故事。如果两个人不够爱,那么即便结婚了就等于是幸福的彼岸了么?小青,别傻了。” 骆青柠咬牙:“你以为我是林小姐那样的性子?小姨,你多虑了。如果能结婚,我就有本事让那婚约永不失效,我就有信心拢住他的心。” 辛欢反唇相讥:“……那你还是现在先拢住了他的心给我看,不必一竿子支到婚后那么远。” “你!”骆青柠被戳到痛处,面色涨红。 辛欢轻轻推开了她的手,傲然一笑:“找准自己的立足点之后,再想着向前冲这回事吧。否则,你还没等冲锋,就先趴下了。” “你……”骆青柠还想说什么,结果脚下莫名一滑,整个人重心后仰,狼狈地坐倒在地! 她狼狈地想要起身,一抬手却蓦然发现自己满手的血红……骆青柠吓得大叫:“血,血啊!” 不光她的手,她这个结实的腚墩坐下去,整个裙子后面也都染上了一片血红,就像女孩子大姨妈忽然泛滥了似的。 丢人丢到家了。 辛欢看都没看她一眼,更没伸手拉她,而是捂着嘴表示恶心地退避三舍。 怪谁呢?谁让刚刚骆青柠太过专注扯着她手腕近距离地大眼瞪小眼,都没看见她另外一只手从包包里掏出大红的指甲油,不小心地洒到她脚后跟的地面上。 ------- 【稍后第二更~~~】 61、心事如画(5) 骆青柠孤单无助,鞋跟与指甲油缠磨在一起,自己站不起来;旁人看着她一身一地的血红,也轻易不敢过来扶。小萌见状鬼鬼祟祟钻进排练厅去,很快又钻出来,奔过去一把扶起了骆青柠,用手里的一件男性亚麻西装给围在腰间肇。 辛欢看出来那是和郁的外套,便深吸口气,望向窗外。 辛欢的反应,小萌也都看见了,抿了抿唇,一边扶着骆青柠往外走,一边低声细语地劝慰,说欧巴说了,让骆小姐先上车吧。不然站在大厅里,实在太丢人了。 这是安慰的话,可是骆青柠只觉怎么听怎么刺耳,却也没办法发作出来。 小萌扶着骆青柠走到辛欢附近的时候,不知有意无意地放大了点音量:“……欧巴说,让我赶紧去多买几包卫生棉来给你用。得用超大超厚的才行……” 辛欢一个猝不及防,险些笑出来。 骆青柠则闷声低吼:“小哥他误会了!难道他也以为是我大姨妈来了?没有啊!” 小萌再为难地咬了咬唇:“可是旁人都说,一直都听见你说什么‘姨妈’长‘姨妈’短的呀,怎么不是来了大姨妈?” 扑哧……辛欢也只能不厚道地笑了。 唉…… 魔. 2008年8月8日晚8点,奥运开幕式终于徐徐拉开大幕。辛欢戏称这是“8888大爬梯”。 作为苦命的艺人后勤,尽管近在咫尺,辛欢依旧还是没有机会进内场去看开幕式,只能在候场通道,跟一大帮候场的演员、志愿者、安保人员等,大家围拢在大屏电视前看直播。 这可是最“咫尺天涯”的直播啊,须知现场的动静根本就不时传过来啊! 大家都是一副欢欣鼓舞的神情,辛欢却不自觉地紧张得抱紧了自己。饶是这样,还在一个劲儿地哆嗦。 好奇怪,明明是两个团体近身肉-搏战了,怎么水墨天华竟然能一路无波无折地走到了今晚,而且顺利化妆完毕,早早就被工作人员带进去候场了? 这绝对不科学。 水墨天华当然有自己的优势所在,可是辛欢最清楚他们跟青花和月还有差距。话再说回来,还有和仲的掣肘……这两个月来她是提心吊胆,夜不安枕,生怕出半点纰漏;可是反倒天下一片太平,水墨天华的衣袂上根本就没溅上过半滴水点子呢? 她不想承认,她此时的紧张还有另外一重因素:她到现在也没见到青花和月的影子! 难道,他,真的输了? 奥运舞台对于每一个艺人来说都是梦想的天堂,如果他真的输了,他是不是会,难过? 容不得她多想,奥运开幕式文艺演出已然开始。 文艺演出的开始,场地中便展开一幅147米长、27米宽的巨大画卷。天地之间,丹青流淌,水墨晕华,气韵流动! 辛欢便忍不住一声惊呼:这岂不正是《江山万里图》!(奥运所用的是古代名画《千里江山图》,这里是小说虚构,所以某苏曲笔写成《江山万里图》,大家明白就好哦,咔咔!) 伴着千古名琴“太古遗音”,水墨天华出现在了画卷之中,引吭而歌! 辛欢一把捂住脸,这一回任凭泪水充满眼眶,继而漫下面颊…… 几个月的殚精竭虑,几个月的咬牙负重,终于在这一刻化作蝴蝶展翼,光彩绽放! 透过泪水迷蒙的视野,她再小心分辨了一下一同出现在画卷之中的人影。却都不是青花和月,而是化身笔墨绘就画卷的舞者。 她又忍不住一声哽咽,在心底深处无声地说:对不起…… “画卷”篇之后,展开的是“文字”篇。 活字印刷的概念,场地中排出巨大的“和”字。小小的符号变幻无穷,包容了万物,表达出中国人最古老的人文理念:“和为贵。” 冬来暑往,沧海桑田,“和”的心愿化作长城内外、满山遍野的花…… 辛欢听见周围的人都在低声嘀咕:“和……?” 辛欢只以为大家在说电视里那个大大的“和”,却没想到身畔已经无声站了个人,眼睛望向大屏幕,却柔声在她耳畔问:“《江山万里图》好听么?” 一听这声音,辛欢便是大惊! 扭头回望,温润如玉、清雅似月的男子含笑而立。一身便装,周身上下没有一丝的脂粉打扮,仿佛他自己不该是演出阵容中的一员,而只是袖手旁观的看客! 辛欢用力抹了把眼睛,惊问:“你,怎么这么一身打扮?” 他扭头望她,再自然不过地笑起来:“为什么不能是这一身打扮?” “你不演出么?” 他淡然耸肩,红唇薄挑:“……演完了。” “演——完了?”辛欢心潮起伏:“可是你的样子,没换衣裳也没化妆啊!” 他凝眸,目光变深:“……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江山万里 tang图》,好听么?” “什么?” 辛欢心底狠狠一晃,仿佛有个答案已经悄然浮生而起,可是她却不敢相信,不敢就这样冒失地说出口。 他转回头去,望住大屏幕,淡然一笑,微启红唇浅声慢吟:“江山万里,美人如画。若得一人携手,又何妨袖手天下!” 辛欢狠狠一怔! 这句话,正是她曾经在《美人图》剧本中写到的! 她不想哭,这地方这么多人呢,多丢人啊;可是她却看见,周围的观众们却几乎个个都是眼中含泪——他们是被现场完美的气氛所震撼,为这么长久的辛苦工作获得完美成果而自豪……于是她站在他们当中,这样地泪眼相对,非但不丢人,反倒挺正常的…… 她便一眨眼,眼泪便扑簌簌滚下。 此时此刻,她什么都明白了。却只觉无颜面对他,便背过身去,双掌摊开捂住了脸…… 她懂了,都懂了: ——他问她,《江山万里图》好听么?那是因为水墨天华所演唱的《江山万里图》正是青花和月所创作的!怪不得她听得出那旋律和技巧是那样的熟悉,因为那核心旋律其实根本来自当年他们为广播剧《美人图》所创作的剧情歌! ——怪不得水墨天华出现的时候,青花和月也同时出现。青花和月不是来跟水墨天华争夺的,因为他们是那段音乐的幕后主创! ——怪不得,他那天对她说,他给她的回答是“同喜”。同样一曲《江山万里图》,由青花和月创作,水墨天华演唱,借助同一个机会,让两个原本敌对的团体都成功地登上了奥运这个巨大的舞台! ——也怪不得,岳映天能这样一路顺利地走到今天,而没有受到和仲的掣肘……一定是因为和郁在拖着和仲,告诉和仲说青花和月赢了,直到这最后一天,正式的演出登场。这世上也许没人能轻易骗得过和仲去,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唯一的儿子! 幸好,幸好,这个夜晚是举国同欢,后台各个角落都有人在抱头喜泣……她无法再控制自己,只能任凭眼泪肆意地流! 她以为这几个月是她自己殚精竭虑,却一直都不想承认,其实有个人比她用了更多的心,默不作声地将她所担心的事情一件一件都安排好; 她以为这几个月是她自己在咬牙负重,却直到现在才明白,所有的重担并不是只压在她一个人的肩膀上,早已有个人,无声地站在她身旁,默默帮她扛! 她哭得小肩膀一耸一耸,却还要强地不肯让自己哭出声来。和郁轻叹一声,终是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将她小脑袋按在心口,说:“唔,哭得好难看。鼻涕都进嘴里了……” 辛欢又是尴尬又是害羞,恨得低吼:“你闭嘴啊!” 他却笑着无声掏出一片手绢来给她擦。她抓过来不管不顾地按在鼻子上,使劲擤了一下鼻子。 他瞧见了,促狭微笑:“……你看你看,我五岁的时候就没说错,这手绢果然是你擦鼻涕用的!” 哦? 辛欢忘了继续哭,赶紧瞪大眼睛看清手里的手绢。结果一个不争气,一泡眼泪又涌满了眼眶——可不,就是她小时候害他挨打了的那回,掏出来给他裹伤的。她以为这手绢早就没了,哪儿能想到他一直留到了今天,而且特特带到今晚上这场合来揶揄她…… “混蛋!”她控制不住眼泪,却仰头怒目瞪他。 他却笑了,再将她收入怀中:“……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定情信物么?我给你的是我的小裤裤,而你给我的就是这手绢。这回你可不能再不承认了。” --- 【呼~~,这回乃们都明白了吧,咔咔!今天更新完毕,明儿见~~谢谢所有亲们的月票和支持,偶都在后台翻看大家的名字啦,记在心里呢,谢谢!】 四 点绛唇·悄回首 1、一起住吧(上)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四 点绛唇·悄回首 1、一起住吧(上) 电影学院的宿舍只允许进修班的毕业生们住到7月末,多亏有席琳帮忙游说,又搬出辛欢参加奥运会开幕式能为学校争光的名头来,才让辛欢一直住到8月。舒悫鹉琻只是暑假将终,人家新一届的学生都快报到了,就实在不能再留她了。 找房子当然不难,难的是钱;郭如意也仗义地邀请辛欢跟她一起去挤挤……可是郭如意也不是北京人,她是暂住在她舅舅家里,舅妈的脸色本来就不好,总磕磕打打地指桑骂槐。辛欢便婉拒了,还说她一定争取赶紧给公司赚钱,给郭如意加工资,让郭如意能有钱自己搬出来住。 辛欢没想到的是,她从电影学院宿舍搬出来的那天,竟然就看见长生开着保姆车等在校门口。 小萌笑眯眯地下车古来挎住辛欢的胳膊,说:“欢姐,上车吧!” 辛欢打从骨髓里一激灵,急忙避开小萌想要抢行李的手,说:“上什么车!钹” 席琳也狐疑地盯着小萌问:“欢欢,这是……” 小萌又发挥卖萌本色,跳过去跟席琳拉近乎:“琳姐姐好!我叫小萌!琳姐姐就是《美人图》的编剧吧,啊我是你粉丝啊,真是太喜欢了!” 结果席琳被造了个大红脸,为了投桃报李,一伸手就把辛欢的行李抓过来塞给小萌了银。 辛欢叹息:“席琳!” 席琳就笑:“你说要到办公室去住几天,我总不放心这事儿。既然小萌来接你,我相信她能帮你找个更好的地儿。你就去吧,白白。” 席琳竟然就这么把她给卖了! 小萌放好了行李在,再亲亲热热将辛欢也往车上拽。要不是顾忌着这里是校门口,跟个小姑娘拉拉扯扯的反倒更引人侧目,否则辛欢才不会被小萌的卖萌功夫给打败! 辛欢上了车,却是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寒眉冷目地威胁长生:“找最近可以不被罚违停的地儿给我停车!” 说完回头瞄一眼小萌,心说:哼,以为我上了你们的车,就一定会一路跟你们走下去? 小萌果然张大了嘴巴:“小姨,你想干嘛去?” 辛欢回头抛给她一串“眼光飞镖”:“你原来不是管我叫欢姐么?怎么现在也改口叫小姨了?你上回狗腿子的喊过一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怎么你喊来喊去都喊习惯了?” 小萌吓得不敢说话了。 辛欢扭头再瞪长生:“还有你!要是敢不停车,我现在就……” 她伸出双手。 长生一哆嗦:“小姨我开车呢,你想干嘛?” 辛欢心说:我胳肢你! 结果事情大出意料之外。辛欢伸手瞄着长生,全没防备到小萌冷不丁从后面伸手过来,死死抱住了她!而长生回眸风搔地给小萌抛了个媚眼儿,然后脚底下猛踹油门,竟然一口气飚高速,将车子一直开到了“一生之选”! 辛欢一路惊心动魄,只觉自己是被绑-架的肉票。哪里能想到最爱卖萌的小萌竟然胳膊劲儿这么大,又哪里能想到长生真的敢与她距离这么近的情形下,死踹油门! 车在巨大的惯性下哆嗦着停了下来,小萌和长生对望一眼,小萌带着一副烈士即将赴义的神情,深吸口气,松开了手,怯生生地望着她:“……小姨,你动手吧。” 辛欢这一路差点没晕车,现在手脚还酸脑袋还晕,看眼前这两只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就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我办公室也在这边,我本来就是要把行李拿到办公室这边来的,你们俩也不算坑我。” 辛欢说完抓行李就要下车。 小萌下车去堵着门,产生则又一把抓住辛欢的手腕,一副又要哭给她看的模样。 “小姨你误会了,我是求小姨你帮忙的,真的!” 辛欢扶额:“你又怎么了?” 长生一脸委屈地说:“……少爷,他让小萌搬过来跟他一起住!” 什么? 长生一副终于遇见了青天大老爷、满腹辛酸终于找见人倾诉的模样:“小姨你说这怎么行,怎么行啊!” “当然不行!”辛欢也一咬牙。 “是啊,”长生悄然瞥了一眼立在车外堵着门的小萌,压低声音说:“可是小姨,小萌她个不争气的,竟然答应了!” 辛欢也有点愣:“她竟然答应了?” “答应了!” 长生无比酸楚:“小姨你知道的,小萌她心里原本就对少爷,有那么一点的,一点的,嗯……” 辛欢一闭眼睛,心说:和郁你真当自己是核电厂么?对着身边的小助理也不忘了要放电? 辛欢瞪长生:“所以,你又想让我怎么着?” 长生一副立时就要在座椅上原地给辛欢跪了的模样,可是碍着地方小,他两条大长腿腾挪不开。辛欢连忙一摆手:“得了,免礼平身。呃,赐座。” 长生竟然真的就乖乖坐着又继续说:“……小姨所以我求你,也搬过来一起住吧!” 狐狸尾巴终究露出来了吧? 辛欢横着长生,露出恐怖片一般的阴森冷笑:“……凭什么非我啊?” 长生警惕地瞄了两眼,继续沉浸回他窝囊废的表演状态里去:“小姨你知道的,我们少爷根本就是个披着公子外皮的小流-氓……他让小萌搬进去,他要是三更半夜,蹑手蹑脚,钻门入室,上下其手……那我就不活了,呜呜呜。” 辛欢都给气乐了:“嗯,我强烈希望你们家少爷能认真倾听一下他在你心目中其实是什么样子的。” 长生却也不气馁,继续说:“小姨,难道你真的忍心看小萌被辣手摧花?” 辛欢越发从容下来,索性抱起手臂来:“其实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难解决啊。你要是真的不放心他们孤男寡女共居一室,那长生你自己搬过来不就好了么?” 何必还这么此地无银地非说服她? 长生一愣,仿佛脑筋有点打结地寻思半天,继而眼珠一转又说:“小姨不是这样的!我是想搬过来,可是我们少爷不让啊!那是我们少爷的房子,他不邀请,我敢搬过来么?” “那好说。”辛欢掏手机:“这个人情我还是卖得上的。我跟他说,想来他不好意思驳了我这个面子。” 隔着车门,把小萌急得一个劲儿跟长生吹胡子瞪眼睛。长生就更着急,却还是找不到办法来摆平辛欢。 原本不是设计好了么,一旦这么说的话,她肯定能中招啊!可是这次怎么回事呢? 辛欢做戏做全套,真的就打手机给和郁。和郁听了就在那边笑,带着笑意说:“……当然没问题。” 辛欢将手机交给长生,长生叠声答:“是,是。好的,谢谢少爷。” 辛欢挂断了手机,下颌一扬:“这回你再无话可说了吧?就这么定了,我下车了,白白。” 长生眼看大势已去,门外的小萌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长生决定豁出去了,就在辛欢扭身要开门的刹那,猛地又伸手攥住了辛欢的手腕:“小姨,我说实话,你别走!” 辛欢好笑地扭头望他:“说。” 长生绝望地望了望车窗外的小萌,带着一副壮士断腕的神情说:“刚刚我说错了,我没说实情——实情是我们少爷是五讲四美好少年,绝不会对小萌蹑手蹑脚、上下其手……” “哦,”辛欢就笑,心说,她当然知道。 就因为太相信和郁的为人,才知道长生前面那一大套说辞都根本是在扯淡,她信才怪了。 长生说:“……我刚不说实话,其实是为了给小萌遮掩——实情是,那个会蹑手蹑脚、上下其手的人,是,是小萌!” “毛?”辛欢表示没反应过来。 长生登时又要哭了似的:“……小萌早就说过,我们少爷还是处.男呀。小萌还说过,我们少爷的腰好细啊;小萌还说过,少爷的皮肤又白又嫩又软啊;小萌还说过,少爷喝醉后的嘴唇又红又甜,她好想尝一尝啊……” 辛欢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长生,眼珠子里开始有些更黑更烫。 长生便乘胜追击:“……小姨所以你懂的吧,一旦他们两个同一屋檐下,我真的怕小萌会一不小心,就把少爷的那啥之身给,给夺走了。” 长生无辜地对着手指头尖儿:“我想,那是少爷想要留给小姨你的……” -- 【稍后第二更~~】 2、一起住吧(下)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一起住吧(下) 理智中的辛欢对自己说:“别听长生胡说八道!” 可是现实里的辛欢却还是深深叹了口气,将行李往长生怀里一塞:“长生你赶紧给我住嘴吧。舒悫鹉琻你说过你喜欢小萌,那就不论出于什么目的,也千万别在旁人面前胡乱编排小萌的坏话。我告诉你,女孩子家没有不小心眼儿的,她就算理解你的苦衷,可是听见了还是会难受。” 长生愧疚地望了一眼小萌,无限忧伤地点了点头。不过依旧坚韧地问:“那小姨,你到底搬还是不搬啊?” 小萌立在车外,也听见了辛欢的话,她不由得泪花儿一转,急忙打开车门说:“小姨,我没事的!其实小姨你就搬过来一起住吧,咱们四个人住在一起多好玩儿啊,闲着无聊的时候还能凑一桌麻将!” 小萌扯了扯辛欢:“我知道小姨担心什么……不过现在不是你跟欧巴单独两个人住啊,我们是四个人一起住,那房子就变成集体宿舍了。欧巴也说了,反正那房子那么大,如果一个人住的话真的会害怕,索性大家一起住才热闹啊……钹” 辛欢又是感动,又是替小萌叹息:她怎么又一不小心出卖了她欧巴呢? 辛欢伸手抱住小萌,“我都知道了,别说了。你和长生的心意,我都明白。” 小萌说不出话来,只会怔怔盯着辛欢银。 辛欢再扭头望一眼长生,面颊有些热:“……那行李就拜托你了,我跟小萌先上楼去了。” 小姨明明一直在抗拒,一直仿佛誓死不答应的啊?可是现在——小萌跟长生对视一眼,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辛欢一笑摇头,索性率先走向电梯去。 别说那两只傻了,其实她自己何尝没有些惊吓。真的就这样走到他身边去?真的就这样,自己亲手在心灵的篱笆上安上一扇门? 她自己也还没做好准备,可是这一刻,她只想这么做。 . 房子里楼上和楼下各有两个房间。和郁的主卧在楼上。 长生鬼鬼祟祟地想把她的行李送到楼上的客房去,辛欢却给拦下了,说:“长生你跟和郁一起住楼上,我跟小萌住楼下。” 长生见没能得逞,私下里跟小萌做了个苦脸。 安顿好了,天还没黑,和郁竟然就回来了。 小萌一脸吃惊地迎上去:“欧巴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今晚是奥组委的庆功宴哎,不到午夜怎么会结束?” 和郁叹了口气,从玄关处摆着的果盘里抓过一枚蛇果来塞进小萌嘴里去。小萌噎得直翻白眼儿,辛欢只能就当没听懂。 和郁走进来,屏息凝望那一弯身在客厅中的背影。 此时阳光尚未褪尽,窗棂处筛落余韵胭脂;客厅中的大灯投下柔软的浅金色光芒。她就坐在两种光芒的交织里,玲珑弯弯,宁静美好。 他觉得他的心,落到了实处。 仿佛长久奔波的旅人,终于回到了家。 她回过头来,朝他羞怯地笑,尽量坦然地说:“回来了?” 他凝立颔首,微笑:“嗯,回来了。” 心里静静地说:你也,回来了…… 长生和小萌极有眼色地一致表示去做饭,和郁便笑问:“都安顿好了?” “嗯,安顿好了。”辛欢看他的样子,只好说:“……想参观一下?” “当然。”他笑,天经地义的模样。 她只好引着他去参观。先上楼进长生的房间,他里里外外地看了,点头:“很好啊。不过没想到这房间是安排给长生了。他睡粉红色系墙漆的房间,真的好么?” 他要是不说这个,她还能保持平心静气。既然说到粉红色墙漆,她就只好翻白眼瞪他。 这房子是她装修的,她敢发誓那房间原来的墙漆绝对不是粉红色系的。至于后来为什么变成了粉红色系,以及那将墙漆变成粉红色系的家伙想干什么,她就不追问了。 她只耸肩一笑:“长生说了,他就喜欢粉红色的房间。不是粉红色的,他还不稀罕睡呢。” “是么?”他手撑住门框,仿佛吓得出溜了一下。 她笑,也不回答他,径自转身下楼。 楼下是两个女生的房间,她没好意思先带和郁去参观人家小萌的房间,便只好先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辛欢的房间正好是和郁房间下面的,两个房间的格局是一模一样的。同样窗外都有观景阳台,同样都能看得见窗外的那个大大的广告牌。 这房间原本是设计给和郁当茶室+香室的,里头奉着古琴、炉瓶三事、墙上的字画也都选疏朗淡远的。为了遮挡窗外的现实世界对这古雅氛围的影响,当初辛欢还特地让人给设计了一扇镂空雕花的大屏风。此时窗外光影幽幽,地面印下花罩纹理,古雅清幽。 和郁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巡看,几乎要一事一物地亲手抚过。辛欢便觉得不自在,随时提醒哪样不是他的,而是她带来的私人用品…… 她的房间,虽然是暂时给她住的,不过终究还是都属于他的,他至于要流连这么久么? 后来得了小萌的允许,辛欢与和郁才走进小萌房间里去。一开门辛欢就吓了一跳——房间早已完全变了样儿!墙上的墙漆颜色是全都看不出来了,早被小萌七扭八歪地贴满了她偶像的巨幅海报。海报里各种呲牙微笑的男人,从披头士、滚石、u2,到小萌新近心水的韩国偶像组合hot、神话、东方神起……当然,当中最大最正点的那张,是青花和月的古风海报。 那海报辛欢也没见过:但见斗拱飞檐,灯影如花。四个华裳玉颜的男子,各自依景而立。而和郁居中,坐而抚琴,灯影落红,他微微抬眸间惊现无限妖冶…… 辛欢也吃了一惊。 这海报,根本就不符合他们的官方宣传口径!和郁不该居中,更不该露出这样的眼神! 小萌从后头凑过来,伏在辛欢肩头得意地笑:“小姨这张好看吧?其实是作废的,欧巴看了小稿之后直接要给揉了,不准下厂印。是我给抢救下来的,私家珍藏!” 和郁也不搭话,只转了眼珠,目光幽幽地盯着辛欢看。 辛欢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嘁,也没什么好看啊。这数码稿的校色有点偏,总体效果不怎么出色。” 小萌偷偷冲和郁吐了吐舌头。和郁警告地冲小萌呲了呲牙。 参观完了三人的房间,和郁走回客厅里,感叹地做了句总结:“我们四个楼上楼下,长生在小萌上面,小姨被我压在下面。” 辛欢当“导游”当得口干舌燥,正喝着长生狗腿子送过来的西瓜汁,结果一口就都喷出来,呛得坐地下咳嗽。 长生傻了,跟小萌大眼瞪小眼。小萌这会儿也终于露出小姑娘本色,脸跟西瓜汁一样红了。 和郁扭头过来,依旧带着无害的笑容,好奇地睁大眼睛:“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长生第一个狗腿子反应,一个劲儿点头:“对,对极了!” 小萌不好说话,便伸腿一脚踹在长生膝弯上。长生疼得呲牙咧嘴,不过没敢出声。 辛欢只能咳嗽得更喘不上气来了。 . 长长的餐桌,和郁身为主人,把头坐。长生和小萌乖乖地端着盘子依序坐在和郁右手边,辛欢也想挨着小萌坐,和郁却抬头瞟她:“小姨坐得那么远,说话我听不见。过来坐。”他指指左手把头的位置。 小萌也赶紧推辛欢:“小姨拜托啦,不然咱们这餐桌就跑偏成一头,不是太奇怪了么?” 辛欢只能搬过去,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介意。 不能不夸赞长生的手艺真不错,原来他不单会开车、装哭,还有一手好厨艺。 辛欢故意忽略右边那强大的存在感,抬头跟长生对视:“长生你这菜做得好棒。该不会是在蓝翔技校学过吧?” 长生好悬一口喷出来,和郁也用手背掩住嘴,两肩笑得一抖一抖。 长生看气氛因这事儿而变得这么融洽,开心地向辛欢飞了个媚眼儿:“小姨记错啦,blue-fly这么高大上的学校,人家都是教开挖掘机的啦……” “那你这是从哪儿学的呀?”辛欢也乐。 长生一本正经地将餐巾折叠了竖在头顶,然后半侧了身子,一本正经地对小萌说:“遇到新东方厨师,你就嫁了吧……” 同一屋檐下的第一顿晚餐,幸亏有长生和小萌,才让这个夜晚没有半丝尴尬,只有一室欢笑。 -- 【周末愉快,明天见~~】 谢谢如下亲们: 12张:杨柳+大红包、snh、 6张:chuqin 4张:添馨妈妈、joppy123 3张:小七、 1张:空白号的亲、angonly+闪钻、荆棘鸟、彩、hjyblj042017、事儿妈、万大山、家栋、z3823283 咪.咪、亭子、素颜等亲们的鲜花 【特别说明:后台还有些亲的名字是“客户端用户”,有的更就是空白,某苏一时没猜出来都是谁,所以有的亲没能提到名字,但是大家的心意我都收到啦~~~还有呢,列出月票的张数,只是为了让投出月票的亲能有个核对,请大家理解哦~~~第三内,1张的亲可能是因为投票方式的束缚,其实心意跟3张是一样的,某苏都明白的。群么么,谢谢大家!】 3、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上) 吃过晚饭,两个女生主动要求说洗碗,结果长生又狗腿子地说他全包了,顺便把厨房好好拾掇拾掇。说这新房子刚搬进来住,要拾掇的地方还多着,锅碗瓢盆要分类放好,各种调料要一一理清,刚开封的洗碗机呀、微波炉呀、早餐机呀要提前刷洗一遍…… 辛欢眼含深意地瞟着小萌,私下说:“……遇见这样千载难逢的狗腿子男,小萌你真的嫁了吧。” 小萌红着脸抗议:“欢姐你别闹了~,我跟长生,不是的啦!” 辛欢一怔,心说难道这两只的故事,还不是她所以为的那样? . 等收拾完了,长生上楼走进房间,却见和郁正站在他那粉红色的房间里。 目光幽幽远远,仿佛无声叹息。 长生便低下头:“少爷,都怪我。我要是手脚再能麻利一点,就能把小姨的行李给放这房间了。等一切收拾停当了,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小姨也不会跑楼下去住。” 和郁回头好笑地摇头:“没事。” 长生反倒更哀怨了:“怎么会没事!这房间的墙漆是少爷特地为小姨准备的,结果都是让我给搞砸了~~” “哈哈!”和郁也终于败给这个怨妇上身的长生,笑起拍他肩膀:“真是没事。她自己选择躺在我下面,这岂不是更好的选择?” 说着他的眼瞳里流淌过璀璨的光:“这就是她,总能找到我都想不到的法子,做出更好的决定。娲” 长生张了张嘴巴,忍不住换个话题问:“只是,少爷,我觉得这粉红色的墙漆也不适合小姨啊。” 长生哪里知道小时候的往事。 和郁回身走回自己房间,放轻脚步,微微勾起唇角。 他五岁那年刚认识辛欢的时候,她总不待见他。就算他缠着她,她也自顾玩儿着自己手里的玩意儿,什么树叶草棍儿、蝴蝶蜻蜓,甚至青蛙蚯蚓……反正就是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任凭他耍尽百宝、绞尽脑汁,想出各种各样的话题,她都不睬。 后来他想也许是他错了,因为他跟她说起的都是男孩子感兴趣的话题。他那时候身边的小女朋友也就骆青柠一个,他便使劲想骆青柠的喜好。于是那天在花园里,他便跟她提起骆青柠的一套玩具:芭比娃娃的房子。 那些仿真的小小家具,让女孩子可以自行来装扮芭比娃娃的家。那里面的一切一切都是粉红色系的,代表着每个小女孩儿隐藏在心底的那个小小的公主梦想。 她先时还没什么反应,可是在他的舌灿莲花之下,终于缓缓抬起了头,目光凝望着他,渐渐地忘了眨眼。 他便趁机讨好地说:“也要辛叔叔给你买一套好不好?” 辛子阳家境虽然比不上和家与白家,但是给女儿买一套这样的玩具还是不成问题。可是和郁这样天经地义的提议,却不知哪里惹怒了小小的辛欢。她一把甩开手里的青蛙,跳起来瞪圆眼睛,气哼哼地鼓起小小的苹果脸,对他恶狠狠地说:“……我才不是你那妹妹那样的女生!我才不要什么粉红色的房子!我才不会……要给那个什么芭比装扮什么家!” 她小小的悲愤让他惊讶。他不了解她的心事,只能呆呆看她仰起头,眼睛里有亮闪闪的东西。她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自己的家。自己的家!” 陈年旧事了,可是此时想起来还会心疼。于是当决定好了要搬进这房子里来住,他便将二楼的客房换成了粉红色的墙漆。 他想给她一个粉红色的家。 和郁忍不住悄然走下楼梯,却不敢造次,只停留在最后一级,歪头去看她的房门。 那里静静无声,也不知道她是睡了没有。虽然这样咫尺天涯,可是他的心却满足地安定。 至少她肯来;至少她已,近在他身边。 . 辛欢以为这一夜怕是要辗转反侧,却没想到一觉睡到大天亮。 门外有动静,她连忙起身。推门出去,看和郁与长生都是一身运动服,一副要去晨练的模样。窗外的阳光明丽耀眼,立在眼前的男子更是俊美逼人,她悄然叹了口气,然后说“早啊”。 他走过来,一张无可伦比的俊颜带给她巨大的压迫感。他的嗓音柔得仿佛能掐的出水来,问:“睡得好么?” “还好。”辛欢努力笑了笑。 小萌从房间里出来,也一身的运动服,过来抱住她手臂撒娇:“欢姐你终于起来啦。快换运动服,我们一起去跑步!” 辛欢慌忙摆手:“不用了!你们去吧。” 还不忘瞄和郁一眼,提醒说:“你最好戴个墨镜。或者,加顶帽子。” 和郁笑:“担心我就跟着一起来喽。” 辛欢吞了口气:“你就是早晨跑个步,身边跟着个司机加上个助理,还不够拉风么?要不要我电告钱未然,把你团队的人全都一起叫上?” 辛欢已经准备好了一箩筐的话,却只有机会说完 tang这一句,身子便莫名地一轻——然后在她视野里,便是乾坤大挪移! 辛欢迟钝了数秒,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和郁竟然不跟她斗嘴,直接将她扛在肩上,走向大门! 小萌和长生对视一眼,都促狭地笑。 辛欢慌了,手脚踢蹬:“和郁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你疯了么?” 他却毫不客气抬手拍向她翘-臀:“那就乖点。否则我直接这么扛着你出去!” 辛欢也不示弱:“好啊,你扛啊!你有种一直扛着我这么跑步!” 小子,她还真不信了,看他这面娇肉软的小模样,能扛着她跑几步! 却没想到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便直接答应:“好啊,我们走!” 大门打开,辛欢终究还是慌了,伸脚将门踹回去,哭腔地吼:“好我跟你去就是了。你先放我下来!” 这么一折腾,还没等跑步呢,她已经是一身的汗。 他放下她,手自然地扶着她的肩,垂眸来看她:“最好乖乖跟我走,别又想找借口。” 辛欢咬牙:“那我去洗脸总行吧?” “不用洗。”他伸开长臂拦住她去路:“这样已经够好看了。” 辛欢有点傻。 小萌跟长生又交换了个眼神儿……其实小姨眼角还有一小块儿眼屎呢,这在欧巴眼里都是好看? 那两只的存在让辛欢更觉窘迫,红着脸推开和郁:“别闹了!等我两分钟,我换件衣裳洗把脸就来。” . 两分钟,也足够心思电转过许多事。 辛欢不想承认,她不想这样早便跟着和郁一起出门,是因为心里住了一只小小的鸵鸟,她想要再多窝一会儿,迟一点面对外面的世界。 这个房子搬进来容易,出门却难。 她知道昨夜过来,她又要去面对许多质疑的目光:且暂时不说身在d城的白书怡和骆青柠,单就北京的、身边的,就有东方晓和小龟。 她与和郁的关系,不过是一场哑谜,那些人其实早就心知肚明。所以她搬进来这件事,便会成为重磅炸弹,在那些人的心头炸响。 而他们也一定会将余震都返还给她,拼命想要知道她这样做,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两分钟应该还没过完,和郁已经在门上轻轻敲:“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辛欢只能咬牙,抓过毛巾抹干了脸,顾不上再做护理和化妆,便赶紧出了门。 他却盯着她的面颊,目光里放肆地滚过痴迷:“……这枚苹果,真新鲜。” 她用力推开他,赶紧跑下楼去,跟小萌和长生会合。 2008是奥运年,整个北京城也都焕发了运动的勃勃生机。城市的早晨,满大街都是晨练的人,所有市民都用自己的热情,将这座古老的城市早早地唤醒。 四个人便自在地汇入满大街的跑步队伍里。和郁大方地与身边聚集而来的人,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点头微笑。 辛欢也渐渐放松下来,眼见跑步大军里还真的有几位著名企业家,甚至还有电视台主持人,不光和郁这一个明星。大家都很自在,周围的人也并不过多打扰……辛欢知道,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不光是紧张他,更是紧张自己这样在他身边的状态。 仔细想来,虽然与他认识已经这么多年,可是她却仿佛还真的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能与他安然自在地共处在城市的天空下、外人的视野里。 可是终于放松下来的副作用是——她觉得自己体力不支、跑不动了。 -- 【稍后第二更~~】 4、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下) 辛欢自觉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无论是风风火火地跑奥组委,还是晨昏颠倒地录节目,她都能脚底生风、两只眼瞪得跟电灯泡儿。 她觉着这样的自己真不用运动健身了,一来没这个心情,二来也没这么多时间。 可是这一被放上跑道,就立马实践检验真知了。她没跑多远,就觉得开始心虚气喘,头上冒出的汗渐渐由热变冷,就连牙龈都跟着犯毛病,一嘬都有血腥味儿凳。 本来和郁跟长生跑在前面,却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转头望来。一看之下和郁便停下脚步,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小胳膊。 长生和小萌这才发现不对劲,赶紧也都停下,问:“小姨怎么了?” 辛欢有点害臊,赶忙一摆手:“哎你们别停下,继续跑吧。我没事,就是老胳膊老腿年久失修了。你们继续,我坐下歇会儿。” 小萌便赶忙乖巧地说:“欧巴、长生,你们去吧,我陪小姨。” 和郁却直接扯住辛欢一条胳膊,绕过他自己脑袋,搭在他肩上,语声不容拒绝地说:“我陪她。你们俩继续吧。” 长生和小萌跑远了,辛欢被和郁架着往道边的街心花园走。辛欢有点不好意思,跟和郁商量:“你放开我行不?我自己能走。你这么架着我,我总觉着自己跟抗美援朝战场上的伤兵似的。不过就是跑个步,咱犯不着这么丢人呀。娲” 他却老神在在,径自用手臂再将她的小腰箍紧了些,向他自己贴近,气定神闲地说:“……还有更丢人的,你想玩儿吗?” 辛欢恨恨地瞪着他,却也只能住了口。 行,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她住他的难免四肢都瘫软……不跟他争这一时短长就是! 好不容易到小花园里,伴着老年人悠扬的太极拳配乐,找个座位坐了下来。 他伸手撩开她发丝,却不是用手来测体温,而是将他自己的额头贴了上来——她登时便乱了,逃不开躲不掉他惑人的体香,以及炽热的目光。 不过他却好像没受什么影响,贴了贴便抬起头,说:“……估计是有点低血糖了。你等我一下。” 他转身走开去,可是时间太早,周围并没有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他只好转回来,手里抓了一瓶口香糖。 辛欢哑然失笑:“你让我吃这个补充糖?” 他坐下,手指自如地打开瓶子:“聊胜于无。” 他坐得这样近,运动后的阳刚气息嚣张而来,宛若无形的手臂将她紧紧抱住。辛欢只觉呼吸更窒,便不再多嘴。他递过口香糖来,她便张嘴接住。 竭力不去分辨,他的指尖在她唇上停留的时间是否有些过久,递送口香糖的过程里,他是否曾有故意的流连忘返…… 她嚼着口香糖转过头去,闭上眼睛,任凭甜意沿着唇舌滑下咽喉。 她记得有个人曾经对他说过,无论再苦再累,也别忘了吃块糖。 “想什么呢?”他绕过头来看她。 “没想什么,”她遮掩,“……就是觉得这么吃口香糖太浪费了。” 为了只吸收里面的糖分,便嚼没了甜味儿就吐了换新的,实在太浪费了。 “不浪费,”他再自然不过地说:“给我吃。” “嗯?” 辛欢一愣,扭头回来望他,却不想他的脸早凑到了眼前。趁着她惊讶,极自然地张口含住了她的唇瓣。趁着她没来得及咬紧牙关,舌便顺滑地溜入,自然地卷开她的舌,然后趁她发怒之前,将她嚼过的口香糖卷走,含进他自己嘴里……笑眯眯地,叭叭地咀嚼出动静。 辛欢深吸好几口气,才能努力漠视掉他的唇舌留给她的印迹。她瞪他:“你干什么呀!” 他挑眉望她,仿佛好奇:“没感受到么?那再来一次好了。” 没等她反应,他便再度覆下来,依旧来了一遍。只是这一次没隔着口香糖,他的舌只贴着她的舌,放肆而耐心地滑动,吞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辛欢惊得连忙推开他,红着脸大口大口地呼吸:“和郁!我警告你!” 他却没用上她说出警告的话,便自动自发地乖巧点头:“小姨,我知道错了。” 她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瞪了他半晌,只能说:“你要是再嘚瑟,我就不理你了!” “遵命。” 他依旧无害地笑,乖乖点头,让她满腔的别扭不知从何发作起。 坏蛋! . 也不知道是真的吃了口香糖见了效,还是跟他吹胡子瞪眼地找回了精气神儿,她觉得自己好多了。正想说该走了,却冷不防他又贴过来。 这一次更过分,他额外伸手贴住了她的颈子,掌心滚烫,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脖子,不容她躲。而他的唇这一次贴着她放肆地辗转,唇还不时张开,故意让舌尖的摩擦啧啧出声…… 辛欢被吓到了,紧接着另一个声音的出现,则 tang让她的惊恐达到了顶峰! “小师妹!” 辛欢惊得连忙想要退开。他却故意还攥着她的颈子,最后舔了她的唇一下,才满意地喘息着松开了唇。接着额头相抵,埋怨似的对她说:“……小东西,含那么紧,想让我死么?” 他,他他他说什么狗屁话呢!!! 他成功地把她吓傻,说不出话来,他这才好整以暇地贴着她的额头,转眸望向那两个石化的人。 东方晓与刘湘。 东方晓也住在“一生之选”,刘湘是铁哥们儿,经常周末一起过来打网游。以他们俩对体育的热爱,早晨自然也要起来跑步。所以想要不遇见,才是更难。 和郁狡黠一笑:“二位这么大言不惭地参观人家两个亲热,仿佛不太懂礼貌吧?” 东方晓已是一脸苍白,刘湘则气得攥起拳头:“……有人不是当戏子的么?不就是喜欢表演给人看么?” 辛欢看清那两人,登时仿佛整个人掉进了冰窟。 刘湘毫不客气地瞪着辛欢:“有人未免太没良心了些吧!刚求着东东办了那么大的事,结果回头就跑来跟别人拥-吻!真不知道那个人还有没有良心,又拿东东当成什么!” “够了!”是东方晓伸手扯住刘湘的手臂。 刘湘却还不能放松,吼着:“小师妹你知道不知道,东方家为了在奥运会那事上帮到你,动用了多大的资源!那不是托个人说句话那么简单,人家东方家旗下的企业是放弃了一大块的收入才帮你换来的那个机会!” “而且,是东东骗了他家人,说你是她女朋友,是这辈子唯一喜欢的女孩子,人家东方伯父才肯亲自出马的!” 辛欢是真的都不知道……她是在奥组委看见了东方博雅,可是她的确没想到东方晓会这样说。 辛欢惊立而起,苍白着一张脸走到东方晓面前:“大师兄,是真的?” 东方晓蹙眉,“欢欢你别介意。这件事,我原本就不想让你知道。” 刘湘冷冷地瞪着辛欢:“也不知道东东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从前上高中的时候,他一个天之骄子,肯为你折下骄傲,陪着你一起在校门口罚站;高考的时候因为不知道你为何突然失踪,结果高考稳拿的状元没了,该稳稳上的第一志愿也没考上!” “我都替东东庆幸你失踪也好,结果在北京还是遇见!他这个傻子便又一头扎了进去——你说要去游学,他放弃了麻省理工的奖学金,又一头陪你去了英国!” “他就是个傻子,永远愿意当个影子似的陪在你身边,在你任何需要的时候。可是你却从来没有真正珍惜过他的存在,用他当完了拐棍就放在一边,你心里想的从中学到现在,永远是你这个根本就不可以在一起的外甥!” “可是你拍拍良心好好想一想,他是谁啊?他是东方晓,是日出东方集团的继承人,是本该成为天之骄子的人啊!他凭什么。一次又一次被你踩在脚下践踏!” “刘湘你够了!”东方晓猛地扯住刘湘。 刘湘怒笑:“东东,如果我再不给你这么撕开,你还想自欺欺人,还想当做总有一天会感动她么?她都搬进和郁的房子里跟和郁一起住了,你趁早给我醒醒吧!那些你为了她辗转难眠的晚上,她却睡在和郁的床-上。他们俩一起做着违反人伦的事!” -- 【小虐一下下,也是醍醐灌顶的作用,大家表怕~~明天见】 谢谢如下亲们: 12张:特斯、 3张:浮云姐 1张:红blue、wangjuefang 达人、比翼的红包 (还是有亲的名字在后台被显示成空白和“客户端用户”这些某苏就不列出来了,给大家统一鞠躬~) 5、也许可以试着这样开始(上) 刘湘此言一出,东方晓第一个忍不住,一拳打过去,低声怒吼:“你够了!” 刘湘捂着腮帮子,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东方晓,半晌冷笑起来:“东东,你傻了么?我这特么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可是你竟然为了她,打我?” 东方晓也觉歉意,望着自己的拳头。 辛欢明白这是自己的责任,便走到刘湘面前去:“二师兄,还记得咱们小时候那回吧?这回还是老规矩,二师兄如果觉得委屈,如果恨我恨得牙根痒痒,那来吧,也同样揍我脸上!潼” 刘湘咬牙切齿:“小师妹,我知道你鬼精鬼灵!我玩心眼儿玩不过你,所以你也甭跟我来这套!” “你是玩儿不过我。”辛欢高高抬起眼睛,灼灼地望他:“可是二师兄,你可知道,我之所以愿意与你做朋友,被你骂过也不恼,就因为我敬重你的,也正是你的实心眼、直脾气!” 刘湘一百个没想到,愣怔望她。 早晨的太阳升高了,越过绿树,投下一片耀眼的灿烂在她面上,让她的眼睛灼灼地明亮,竟然让他有些莫名敬畏桎。 “二师兄眼睛里不揉沙子,二师兄有话从来不会遮着掩着。二师兄是真的将大师兄当做自己的亲兄弟一样护着。有二师兄这样的兄弟,我真替大师兄开心。” 辛欢吸了口气:“换句话说,今天如果二师兄你不是为了维护大师兄,如果不是我早明白你这样的性子,那我早一巴掌给你扇回去——你可以批评我,但是你没资格站在所谓卫道士的高度来诋毁我!所以二师兄日后也别在我眼前再摆这副嘴脸!” 刘湘眨巴眨巴眼睛:“你敢!” 辛欢从容回来,俏皮冷笑:“我有什么不敢的!看看我们两个的体格,我这么小,你这么壮,要是咱俩这么当街厮打起来,我倒看丢脸的是你还是我!” “你……”刘湘就知道斗嘴斗智都斗不过辛欢,脸涨红,咬着牙却不知该说什么反击。 东方晓便趁势走过来,伸臂搭住刘湘的肩膀:“湘湘,我手重了,对不住。” 刘湘咬着牙,恨恨地不做声。 和郁便走过来,立在东方晓和刘湘面前,轻叹一笑:“其实今天应该挨揍的人,是我。” 刘湘怒目望来:“你知道就好!” 和郁点头,原本一身如玉光华的温暖男子,忽地邪气一笑:“我从来就没逃避过啊。不如就像当年在一中的时候一样,咱们再好好打一架。看看到底谁输谁赢!” “和郁,你嘴欠!”辛欢恼了,伸拳擂在他胃上。 和郁竟然就没多没避,夸张地捂住肚子弯下了腰去叫。 辛欢竟然上当,忙扶着他问:“打着哪儿了?要紧么?” 辛欢的反应已经是最好的答案……刘湘转眸望东方晓。东方晓掩不住一脸的黯然。 他们俩的眼神交换,和郁虽然弓着腰,却也都挑着眼梢看见了。他便抬起身来,望着东方晓,再叹了口气:“东方,谢谢你帮她这么多。不过这不是她欠你的,是我欠你的——她遇见的每一个困难,原本都应该我提前想到,替她摆平;可是她既然还是遇见,那就是我还不够细心,能力还有不足。” “欠了你的,我一定会还。” 东方晓的眼瞳变深:“今天早晨的‘偶遇’,相信不是偶然。” “没错。” 和郁坦然承认:“我们都住在同一个小区,她既然搬进来,便早晚会被你撞见。她为此很忧虑,她虽然不说,我却也看得出来;我想与其让她继续担心下去,与其要在某日让她独自来面对你,那么不如就都选在今天早上吧:早点撞见,早点解决;我陪她一起来面对你。你想打想骂就都朝着我来——我知道,你也原本舍不得真的打她骂她,那就都冲着我来吧。” 他“果然”是故意的! 辛欢扭头瞪着他,心底滚过一串串的悲愤。 却也,说不清道不明地,有小小的甜。 果然如他所说,择日不如撞日。再担心再害怕的,竟然都已经这样面对了;而且不是她独自面对东方晓,有他在身边。 东方晓的瞳孔缩紧:“可是和郁你要明白,面对我其实也许是难度最低的,因为我早知道你们的关系……可是你想没想过,你又要她来如何面对其他人!” “我当然想过。” 和郁淡然一笑:“……不过不管面对谁,我都不会让她孤身一人,我会陪在她身边。” 他转眸朝她望来:“从今往后,我都会将她绑在我身边,拘在我视野里。” 东方晓空挥了挥拳头:“那你今天早上这样,就不怕被人看见!别忘了,你现在是当红的明星!” 和郁便笑了:“东方你看看这周遭。人是不少,却都是老年人。不管外界怎么说我是偶像明星,我却也知道自己还没红到被这些喜欢太极拳的老人家所熟知。我既然挑选在这里与你们‘偶遇’,那我必 tang定要首先保证她的安全。” “那你呢?”东方晓深深凝眸望辛欢:“你不怕么?你要明白从此将要承受和面对的都是什么!” 辛欢回眸悄然回望和郁的目光,只一瞬便错开,却已是释然微笑:“大师兄,我没担心过那些。从小到大其实我最大的敌人,一直都是他。我想如果我能成功地学会与他平静相处,那我就更不担心其他人。” 刘湘咬咬牙,扯着东方晓就走:“算了,你又何必再管他们!” 古城的朝阳终于盛大地爬到高高的天空,光焰覆盖大地。和郁什么都没说,只是转头望着辛欢。辛欢心头鹿撞,却还是攥紧了指尖,悄然也侧过头来,回望向他。 什么话都不必说。他们两个便各自微笑。 . 8月的北京化身一座大烤炉,每个人都变成肉片在上面煎。辛欢则更要多承受一重来自内心的炙烤。 距离对外发布的《美人图》的开机时间只剩下一个月,她必须要马上做出决定,拍还是不拍。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掰着手指头给辛子阳打电.话,说计划照旧。预定下周一便召开媒体发布会,确定角色安排。 辛子阳一听便大惊:“小说的改编权还没拿到,怎么开拍?” 辛欢毅然说:“上弓没有回头箭,我们现在索性走一步看一步。” 小龟还在锲而不舍地帮她追查改编权的下落,可是既然直到此时也还没有确切的消息,那么她敢断定,只要开机发布会召开,那么手握改编权的人便一定会蹦出来。 与其这样没有消息地等,就不如等那个人自己现身之后,咱们再当面锣对面鼓地谈! “如果对方坚持不卖,只想刁难,那怎么办?”辛子阳不放心。 “如果真是那样,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 辛欢傲然一笑:“我们早就立项报批,对外宣传也好几个月了,我们还曾经真挚地寻找过这位改编权持有者——我们将这些对外一一摆开,让外界看见我们的诚意。到时候人心自然有杆秤,就都会明白是谁在故意捣乱!” “到时候我们就算打官司上公堂,相信舆-论倾向也在我们这边!到时候不过由法官主持,我们给他们交钱买下就是了;在那样的舆-论之下,那人反倒还不敢要离谱的高价,况且法官会有行家做参考,咱们也不吃亏!” 辛欢说完便笑起来:“而且啊,老爸,你总该明白,一旦真的这么闹腾起来,又该有多少家媒体替咱们做预热宣传了?到时候《美人图》只怕想不火都难了。” 辛子阳听得也长出一口气,大笑起来:“欢欢,你个小人精儿!” “是啊,我是人精儿。你把你遗传基因里那点儿好的都给了我了,辛杰就只剩下点傻的了……”辛欢叹了口气:“所以你得负责看好了你那傻儿子,还有王亚芝。否则这事儿一旦他们再在后头拖后腿,说不定就好事变成坏事了。到时候我也没办法了。” 辛子阳黯然,便急忙承诺:“欢欢你放心,我这次一定看好他们!” 辛欢放下电.话,小萌捧着一个大西瓜过来。两人一人一半,每人拿一个勺子挖着吃。 辛欢问:“最近不对劲啊,你们三个怎么都这么清闲?和郁的通告不是排得很满么,怎么最近经常闲在家里?” 小萌仿佛被呛了一下,抿了抿唇说:“……欧巴把9月到11月的通告都推了。” 辛欢没来由地一个激灵:“他想干什么?” -- 【稍后第二更~】 6、也许可以试着这样开始(下)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也许可以试着这样开始(下) 自打四个房间的分配确定,整个房子便也划分为楼上与楼下的两个性别世界。舒悫鹉琻楼上是男生世界,楼下是女生地盘,厨房和书房大家共用。不过因为楼下多了个大大的客厅,于是两个女生更占便宜些。 小萌的话让辛欢有些不安:说巧不巧,9月到11月正好也是《美人图》的前期拍摄所用的时间。按说和郁已经跟《美人图》没关系了,可是他怎么会好模样地空出这两个月的时间? 辛欢放心不下,便将勺子挖剩下的1/4西瓜,拣着还算齐整的部分,用刀切了,码在小托盘里,端上楼去。 和郁房间门大敞四开着,他跟长生正在冲着电视机打网球。两人真是卖力,竟然打了一身的汗。辛欢趁机走进,说:“歇会儿,吃西瓜吧。” 长生受宠若惊,赶紧接过来一块就想咬。和郁却瞄了那习惯不甚齐整的形状一眼,便伸手扯住了长生:“想吃西瓜的话,厨房冰箱里还有,自己拿去。钽” 长生一身的汗,实在无法抗拒都到了眼前的冰鲜,便嘀咕:“反正这么多呢,少爷就赏我一块呗?” 和郁将整个托盘都抢过来,搂在怀里,孩子似的冲长生吐舌头:“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没你什么事儿!想吃的话,自己想辙下楼让小萌给你切去!” 长生一听吃西瓜正好还能成为一个借口跟小萌厮磨,他便一笑,立时也不缠磨了,转身就贼笑兮兮地溜下楼梯去抉。 辛欢只能叹气:“你也真小气。不就是块西瓜么,你至于么?” 他发丝上还挂着汗珠,亮晶晶的,显得他那长长的睫毛上仿佛都挂了轻雾。他故意深深凝望她:“……沾着你口水的西瓜,我让给他吃才怪!” 辛欢登时窘了:“谁说沾着我口水了?!” 不过是把她吃剩下的部分切掉了嘛! 他却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当着她的面,将西瓜一口一口地咬着,斯斯文文地咀嚼。 她就心慌意乱了。 退后两步才问:“听小萌说你把9月到11月的通告都推了?” “哦,”他咬着西瓜,斯文地没有沾一点西瓜汁儿到唇角,让辛欢每次看见都惭愧得要死:“因为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更重要的事儿?”辛欢决定耐心跟他兜圈子。 “很多重要的事啊。”他从床头柜的小食盒里掏出根白银长柄的小勺子来递给辛欢。 辛欢瞄了一眼,就笑了:“你把掏耳勺也带来了?” 那是玩笑,自然不是掏耳勺,不过形状大小真的差不多一样。不过这个是用来掏西瓜籽儿的。 辛欢瞪他:“你什么意思你?还让我伺候你?” “嗯,”他拉着她坐在床脚的地毯上,天经地义地望着她:“我现在一边吃西瓜,一边回答你的问题,很容易分心的。如果被西瓜籽儿卡住了,你不是也要愧疚?” “我才不会呢,”她瞪他。 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辜地望向她。 辛欢又是没来由地心乱如麻,便只好垂下头去,攀起腿来就着托盘给他挖西瓜籽儿。 他这才笑了,继续斯文地咬着西瓜,缓缓地说:“……我得准备考研啊。” 辛欢好悬没呛着:“你,考研?” 2005年分开,他那时候高一还没念完呢……如此算来,怎么就要考研了? 他凝眸无声地望了她一眼:“……那三年,我太无聊了,除了拼命念书和训练,找不见喜欢的事情做。所以这三年除了准备高考,还顺便提前修了一下大学课程。去年进了大学之后,就提前把大学四年的学分都修满了。” “算来算去,好像也该准备考个研究生来玩玩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 辛欢傻了一分钟,连忙用手托了托下巴,生怕刚刚嘴巴张得太大,把下巴都给下掉了。 她有些无法蛋定地质疑:“你扯呢吧?” 和郁淡然地指指五斗橱上的小抽屉:“证书在那。” 辛欢真是要哭了。她不过有个电影学院的进修班文凭,顶多算成人教育的大专学历,可是你看他,竟然都这样了! 忍不住忿忿地说:“念书都念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没变成书呆子啊!” 他斯文地将一块啃完的西瓜皮放回托盘,顺势凑近过来看着她:“……因为,书中自有颜如玉。” 辛欢直眉楞眼地瞪他:“跟我掉书袋?” 他勾了勾唇角,伸手刮了她鼻梁一记:“笨~蛋。” “我怎么笨了?”辛欢一张小脸登时涨成了个茄子。 他伸手接过她手里挖得差不多了的西瓜:“……因为只有专心念书的时候,才可以不想你啊。” . 一股子***辣的气流,一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冲上她头顶。就像切洋葱的赶脚似的,她辣得两眼发花,有点想要掉泪珠子。 她便赶紧扔了“掏耳勺”,想要起身。 烦人,她就知道不能跟他谈太长时间的话,他的话又让她没办法好好地玩耍了…… 也都赖她自己太自信,以为这次能兜着圈子来盘问出他的实情来。结果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又吃了他的暗亏。 看她要起身,他伸手按住她,凑近了来看她眼睛:“怎么了?难道是要哭了么?” “谁要哭了?”辛欢嘴硬:“被西瓜汁迸眼睛里去了,眼睛酸了!” “我看看。”他跪起来,膝行过来。两手捉住她手腕掰向两边,认真垂眸去看她眼睛。 她心慌意乱,偏开头躲闪:“哎你干什么呀?没事了,你松开我。” “哦。”他嘴上应着,却是将她手腕固定在背后的屏风上,唇便跟着落了下来…… 辛欢记得曾经看过个口香糖的广告,广告的画面挺吓人的,表现的是西瓜味儿的口感在口腔里瞬间爆发开的感觉,于是用了红色的潮水汹涌奔流的画面……辛欢当时还说来着,这谁家的创意啊,这不是想促销,这是想根本毁了这产品啊。看了这样的血水奔流的广告,谁还敢买这口香糖啊? 可是这一刻,她却莫名地真实感受到了西瓜汁在口腔中爆裂开的感觉。 她喘不过气,他便将她抱到他膝上。将他的气息渡给她。 她在他膝上热得几乎要昏厥。 . 辛欢竟然真的昏倒了。 长生吃完了西瓜上来换衣裳,走过和郁门前就那么“不小心”地往里看一眼,就看见小姨瘫软在少爷怀里了。 长生天生善良啊,这时候怎么能袖手旁观呢,便大惊小怪地跑进去,“少爷,小姨怎么了!少爷你快说啊,小姨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和郁气得抽过个枕头砸过去:“你管呢!” 不过少爷的脸也红了哎,而且越来越红哎…… 长生绝对一本正经地认真问:“这样不行吧,得送小姨上医院啊!” 和郁又笑又气,伸脚踹长生:“……她就是缺氧了,透透风就好了。” “缺氧了……”长生认真得皱眉瞪眼:“天太热了,所以缺氧的么?” 辛欢被这么一折腾,幽幽醒转,没顾上找和郁算账,也先伸手给了长生一个脑瓜崩。 长生顺势委屈地喊起来:“少爷、小姨,你们两个怎么合起伙来一起欺负我啊?我说错什么了么?真的说错什么了么?” 两人一起伸手,将长生推到门外,染手联手将门关严。 产生在门外笑得跟中了500万似的。 . 门内。 辛欢红着脸,依旧虚弱着,一头一身都被他的汗给打湿了,狼狈地倚着墙角站着。却两眼灼灼地亮,不服输地命令:“以后,不许再对我这样了!” “嗯,”他乖乖点头:“以后我注意分寸,不让你这么快就晕了。” 辛欢抓狂:“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不准你再,再亲我!“ 他叹了口气,伸手抵在她头侧的墙上,垂下头来凑在她耳边:“傻瓜……就算我现在答应你,你就敢信么?……我做不到的。” “哎,你……”她有些乱了。 他的手趁机再游过来,揽住她的腰:“……你也喜欢的,我知道。” 辛欢无法抗拒他的侵略,忍不住哽咽出声:“可是我,真的好害怕……” 如果前世的一切又因此而启动,该怎么办! 他耐心地描画她的唇:“……有我。你只需你所有的担心,都交给我就好了——连同,你自己。” -- 【嗯,“甜蜜模式”已然正式开启,乃们发现了啵?明天见~~】 谢谢如下亲们的支持: 12张:trg、 3张:luomin05、唐僧、 1张:400、mpzzb、1877226410、竹子君、布农玲、 落雪的红包+月票、回眸的大红包、xfdgf亲的红包 以及所有在客户端投票的“客户端用户”亲们~~~ 7、不经意的过往,静候在拐角(上) d市,辛迪加。 拍摄《美人图》,辛欢心中早已有成形的人员安排:商若水=司夜染,岳映天=秦直碧;鹿冰=岳兰芽,田新柔=小窈。 只是这份安排她不能自作主张,还要与辛迪加上下沟通一致。当中最难的,是要过王银花这一关。 如果王银花这一关不能协调好,说不定小事情引发大后果,因为田新柔这个新人,将有可能把她与王银花的矛盾公开化。 辛欢先找了导演:辛迪加古装剧的资深导演周一涵。 辛欢将四个人选在《水墨丹青》的精彩录像都带着,甚至还搜罗了四个人从前的许多影像资料,一一都放给周一涵看。周一涵看后也是点头,称赞辛欢眼光不错桎。 辛欢说:“这回《美人图》的拍摄,是公司的大戏,我爸亲自来当制片人,周导您又是公司的功勋导演……有你们这些前辈在,我就是跟着一起学习的,周导您就把我当成助理,再不济就是场记啊,或者负责盒饭的就行。” 辛欢明白,以自己的年纪和资历,大家不会真的将她放在眼里。此时所谓的夸赞,更多是出于她是辛子阳女儿的身份。如果她这时候还不知道自省,而真的陶醉在夸赞里,那日后有的是让她自己吃亏的时候。于是她这次提前将自己的定位放低,甚至抓出辛子阳来亲自挂名制片人……虽然到时候实际上控制剧组的制片人是她,但是她不想在事情开头,就为人所忌。 周一涵听辛欢如此说,态度上果然自然了许多,笑着拍拍辛欢肩头:“欢子你不用太谦虚。黄松是我徒弟,莫西和小胖也在我手下打过下手,他们跟我说了不少你在《水墨丹青》的表现。欢子你是英雄出少年。” 跟周一涵的交流融洽,辛欢对于角色的安排便有了一半的底。说到底最终角色分配是由导演来公布的,以周一涵的资历,就算是王银花心有不满,也未必敢直接发作出来。 不想这么兴冲冲地从周一涵的办公室里出来,却在走廊里迎面碰上田新柔。 田新柔楚楚动人地笑,把着辛欢的手臂宛转地商量:“我一直想找机会谢谢欢姐。欢姐你好歹赏我次面儿吧。” 辛欢婉拒:“小田儿你别这么客气,真的。你能被发掘,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是你自身有这个素质,我倒没什么功劳的。” 田新柔撒起娇来:“欢姐……怎么没有你的功劳,是你都忘了!你是直到现在还没想起来我是谁,可是我可早就认识欢姐你了啊!” 哦? . 田新柔请辛欢去吃日本菜。 小碟小碗的精致优雅,果然适合田新柔的气质。只是辛欢一向对日本菜的生鲜腥膻不感兴趣,对于桌子上的菜只给眼睛享受了算。 田新柔却吃得很欢快,一点没有矫情的矜持,金枪鱼生鱼片吃得痛快淋漓,绿芥末也没让她失却了仪态。 辛欢看差不多了,便问:“小田儿你说你早就认得我?” 田新柔便笑起来:“两个渊源,欢姐你一定都不知道。” 辛欢耐着性子微笑:“对于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时光和事件竟然毫无印象,这种感觉真是背后凉飕飕的。小田儿你赶紧告诉我吧。” 田新柔小小地得意:“其一呢,我最早认识欢姐,是因为我表哥!” “你,表哥?”辛欢在脑袋里转悠了一下从小到大认识的男性友人。却不得要领。 “是谁呀?” 田新柔娇俏地大笑:“……欢姐,我表哥是东方晓啊!” 东方晓!!! 从前年少时,东方晓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蓦然涌入记忆。那时辛欢还搞不定【和】,曾经跟东方晓咕哝过,问东方晓是否认得玩儿配音的人,想找一个人替代【和】。当时东方晓曾经语焉不详地说起过,他表妹也是喜欢玩儿古风的,在学校搞cosy,还用过团体自创的古风音乐当背景…… 只不过当时东方晓这么一说,辛欢也只那么一听,全然没放在心上,更没有了下文。 哪里想到时光翩跹,它竟然在这个转角无声静候。 辛欢吞了口气:“……那么第二个渊源,我便猜到了。小田儿你是在网上的古风圈里知道我的吧?” 田新柔击掌而赞:“欢姐真聪明!” 辛欢扶额:“你该不会那么巧,也是青花和月社团里的人吧?” 田新柔嫣然一笑:“正是啊!【妖儿】那时候可是社团的大红人,又亲自编剧了《美人图》广播剧,我佩服死了!后来在录音棚那晚,才知道【妖儿】姐就是欢姐你啊!所以后来第一眼看见欢姐你,我就认出来啦!” 辛欢努力调动记忆,“那你当时在社团里是……?” 田新柔憨然笑了笑:“我当年是小脚色啦,平时在社团里也只是寻常看客,都不敢发言的。每天都是看着【妖儿】姐跟青花和月四位大人,还有【星回】大人啊,那些管理员大人啊什么的聊天,真是 tang羡慕死了。” 辛欢凝着田新柔,没有说话。 田新柔红着脸抬起头来:“所以欢姐你知道么,当我一听说《水墨丹青》是为了给《美人图》选角的比赛,我就毫不犹豫报了名!只因为,当年我们整个社团都曾经为《美人图》而疯狂过;而最后进棚录音的那个晚上,我们听到的却是青花和月四位大人的谢幕演出,而《美人图》最后的录制也没有完成……这个遗憾一直在我心底里好几年。” “欢姐,是你将那个故事深深印在我们心里,让我如鲠在喉,念念不忘。” 辛欢做不到无动于衷,只是却并没有流露出田新柔所希冀的那种程度的激动。 田新柔掩住小小失望,继续抒情说:“欢姐,我真的是好喜欢好喜欢岳兰芽这个角色。欢姐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我一定会拼尽所能,一定不会让欢姐失望!” 辛欢双瞳平静无波:“小田儿,你让我考虑考虑。” . d市八月的傍晚,虽然没有北京那么热,可是却也同样地稍稍一动便会裹了一身黏腻的汗。 田新柔带来的消息,对她的冲击有点大,她便没有坐车,而是沿着马路,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前面是市府广场,大片的草坪上,有人围在一起拍照。闪光灯不时闪过。 辛欢下意识停下脚步来,以为是拍婚纱照的。 却没成想,竟然看见那一片闪耀如星的闪光灯影里,和郁在那轮番跟人比二卖萌! 辛欢一愣,他却已跑了过来。还跟粉丝们飞吻抛媚眼地道别。也许是之前他太亲民,于是粉丝们也都懂事地各自散开,没有再过来打扰。 广场的地灯从地面照向天空,辛欢立在橘红色的灯影里瞪他:“你怎么也回来了?” 他应该在北京啊!他没说他也要回d市啊! 他便笑了:“你都走了,家里就剩小萌和长生,难道我要留下给他们当电灯泡么?” 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辛欢忍不住笑:“好了你,说得自己跟小可怜似的。他们两个还不都是你的狗腿子,谁敢惹你啊!” 他大笑:“嗯,好了我坦白:……我是,受不了跟你分开太久,所以就跟着你一起回来了。” “无聊!”她嘴上骂他,心底还是悄然微笑。 怎么办呢这个人?从小到大,无论她怎么对他凶,他该这样还是这样,总是改不了他。 两人便一起朝前走,迎面的风终于被夜色染上了一层凉,让她心情通透起来。 他还在路边买了个泡泡,一边走一边跟个淘气的孩子似的吹,还故意将泡泡吹到她脸上身上。五光十色,光彩迷离。 辛欢也不由得被他调动起来,伸脚去踢他。他顽童似的大笑着转身就跑,辛欢踩着10厘米的高跟鞋也不肯示弱,撒腿就追! 城市的夏夜温柔宁静,城市的广场清风流泻,两人都跑了一头一身的汗,不过都笑得畅快淋漓。 他捉着她在花坛边坐下来,问:“刚刚是嘟着嘴来的。嗯,跟我说说呗?” 辛欢叹了口气:“刚刚跟田新柔吃饭,才知道一个惊天的大消息。” 他挑眉:“那么夸张?”五彩灯影染上了他的眉梢眼角。 辛欢便将田新柔的新身份跟和郁说了。 和郁也略感惊讶,嘻嘻笑了声:“如此说来,那还是我铁粉啊!” 辛欢摇头:“原本我是毫不犹豫地想要踩她,可是现在我却不能不犹豫了——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东方晓。” -- 【稍后第二更~~~大家从中嗅到什么了没?】 8、不经意的过往,静候在拐角(下)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8、不经意的过往,静候在拐角(下) 和郁点头:“我明白。舒悫鹉琻你刚受过东方家的大恩,田新柔这时候搬出东方晓表妹的身份来,你怎么会不为难?” “东方晓为你所做的一切,那天被刘湘都给揭开,你不可能无动于衷。你心里一直希望能够有个机会报答东方晓与东方家一下。于是眼前田新柔‘乖巧’地给了你一个绝佳的机会:答应田新柔出演岳兰芽,那你的心里就好受多了。” 和郁转头来静静望辛欢的眼睛:“而这个决定,也看似并不难下。毕竟田新柔一路选秀走上来,身后更有王银花的支持,你选她原本也算情理之中。顺水推舟还了人情,避免了争斗,何乐不为?” 心里的担忧,被他这么三言两语地给戳破,辛欢反倒觉得舒畅了许多。 就像心里憋了个大气球,越憋越大,越憋越大,越是担心它爆炸,可是它越是难以控制……反倒不如炸了就炸了钽。 辛欢就笑了:“你少来,你知道我根本就不会那么做的!” “我是欠东方家的,我是觉得对大师兄抱歉,可是我也不会用《美人图》作为交换!” 辛欢小脸儿被灯影照亮:“更何况田新柔竟然是带着这样的居心,想把东方家的恩惠当做交换的砝码……我相信大师兄当初帮我的时候,心中一定没有任何功利企图的,所以我要是答应了田新柔,岂不是亵渎了大师兄的一片心!抉” 辛欢昂然起身,握了握拳头:“我不会中计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和郁放心笑开。 起身,慵懒伸手揽住辛欢肩头:“如果说这件事发生之前,你还有一点点犹豫该怎么分配角色的话,那现在你就已经完全下定决心了吧?” “那当然!”辛欢双眸灼灼如星,瞪了他两眼,“不过,我现在怎么要跟你聊这个话题呢?《美人图》是我的,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这么关心我的演员安排?” “哈哈……”和郁大笑:“你都说了,就连田新柔这样的社团小角色,曾经都对《美人图》的没能完成而念念不忘。那我呢,我岂能忘却?” 辛欢冲他正色:“真的,我必须提醒你一句:你不用宵想了。秦直碧的角色我已经预定给了岳映天,既然有岳映天在,就一定没你什么事儿了!” “哦,”他竟然还是乖乖地应承。 辛欢心里就更没底,忍不住攥起小拳头来:“我知道我从小就斗不过你,凡事不论我怎么算计,可是到头来还总是着了你的道儿:不过我这次可警告你,《美人图》是我多年心血,更是辛迪加的大戏,半点都含糊不得!” “咱们俩斗气是咱们俩的事,这是私事;可是你要是敢在这公事上还给我使绊子,那到时候你别怪我跟你翻脸!” 真的,越是看他这副乖乖点头答应的样儿,她就越是心里胆儿突!直觉就是有事儿,可是她却一时半刻想不到事儿会出现在哪里,便只能这么跟他使横的警告他。 “这一回,咱们俩好不容易能平心静气下来相处,要是你不知好歹非跟我过不去,和郁,你别以为满北京城我就再找不到别的地方去住了!” “呵……”他竟然还只是笑,按着她的肩膀,双眼晶璨如星:“我知道,我知道。你愿意搬来,绝不是因为找不到地方住,而只是因为——你想搬来。” “哼!”她推开他的手:“所以和郁,真的,这次你不许捣乱!” 他微抬起下颌,淘气地望她:“……真以为我没看懂你的伎俩么?你这次是柔情攻势,搬来与我同住,就是要以此来换我不捣乱《美人图》。我当然看懂了,所以你这次,别担心。” 辛欢满脸通红,狠狠白了他一眼:“烦人!跟你这样的对手,实在是没办法愉快地玩耍!” 她懊恼也忍不住笑,索性跺脚前行。 他含笑跟上去,两人并肩,俪影成双。 . 辛欢边走边打手机要订酒店,这已经成了她在d市的习惯。 他仗着个子高、手臂长,一把将她的手机夺走,然后挂断了。 辛欢瞪他:“你又要干嘛?想害我露宿街头啊?” “没关系啊。”他无赖地笑:“天当被,地当床,绝对不用担心一个翻身掉地上。” 辛欢气得冷笑:“那我想裸.睡,你说怎么办啊?” 他登时欣喜得瞪大眼睛:“真的?那也没关系,来我怀里,我负责赶走偷看的!” “你去死吧!”辛欢气得抡手袋砸他。 他大笑,却不躲,而是一双眼睛冒出贼光盯着她:“……今晚,不许订酒店。回厮守田园,或者我外公家,你选一个。” “都、不、去!”她咬牙瞪他。 “为什么?”他就是不恼,就是脾气好得跟大肚弥勒佛似的:“那不都是你的家么?再说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要额外订酒店,这多不环保?” “你滚!” 若论心平气和地讲道理,辛欢自知不是他对手,便咬牙:“你甭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才不让你得逞!” “哦?” 他蹦蹦跳跳凑过来,弯腰弓身凑在她耳边:“……小姨知道外甥想干什么?那小姨给外甥说说呗,外甥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啊?” “你!” 辛欢真是要抓狂,这是又上了他的当了! 她红着脸鼓起腮帮:“你要是再闹,我真生气了!” 他这才收敛了坏笑,静静伸手帮她修整好被风吹乱的发丝:“……好吧我招供:我呢,必须得跟小姨在一个地方睡。否则,我会睡不安稳。” 辛欢垂下头去,“……真的,你别闹了。这里是d市,不是北京。” 在北京还好,总归距离d市千里之外,心上仿佛也能因为这距离稍有放松;可是d市却不行,白家与和家的耳目那么多,交往那么宽,任谁看见了都是一场祸事。 她不是怕,只是这事儿又得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牵连那么多人不安宁,何必呢? 他点头,微笑:“那你听我的安排好不好?什么都别想,肩上的担子都放下,只跟着我走,别问也别抗拒。” “领瞎啊?”她笑起来。 那是她和他小时候的一种游戏,一个人装盲人,另一个领着。在50个数内,盲人绝对不准睁眼,也不准抗拒,就任凭领着的人给带到任何地方去。50数满睁眼,再根据眼前情形想办法挣脱或者改善。 辛欢小时候最是调皮,经常不是把和郁给领到女厕所门口,要不就是给眼前就是一道沟……不过她却也每次都没能得逞,实在是因为和郁是个太过平静而且精明的小男生,每一次都是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而每次当换过来角色,要让辛欢来当盲人的时候——小妮子便一抹脸,撒腿就跑,耍赖皮不玩儿了,全然忘了游戏原本的规矩都是她定的。 想起童年往事,他们俩都忍不住笑。 和郁忍不住咬牙切齿:“你个小坏蛋……” 辛欢笑着反驳:“你活该!谁让你那么黏人,怎么撵你都还跟着我!” 他叹息,忍不住伸手攥紧了她的手指:“……我直到现在还是这样。就是想跟着你,永永远远。” “哎,你……” 忍不住心底暖流成海,她觉得自己耳朵根都红了,懊恼地跺脚:“不是说找住的地方么?怎么又说了这些没个完?” 他笑,将她的小手死死攥紧,不准她挣脱开:“去我外公家,我定了。” . 这两个孩子毫无预警地回来,白家上下一通忙乱。 林宁就更忙碌些,里里外外亲自给两个孩子安顿住处。和郁好说话,笑眯眯地说还住自己的屋子;林宁和白振轩都说让辛欢住在正院,可是辛欢顶讨厌那个放着白书怡她妈照片的西厢房,所以也换到了跨院去。 辛欢陪着母亲搬被褥过去,房间里只有母女两个,林宁方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是跟和郁一起回来的?” 辛欢自知躲不过,便解释说:“我现在跟他住在一起。” 林宁登时一愣。 辛欢便笑:“哎呀,集体宿舍啦!不光我跟他,还有他的助理小萌、司机长生。两个男生在楼上,我们两个女生在楼下。” 林宁这才舒了口气,缓缓地说:“这就好。” 辛欢最不忍心让母亲在此事上为难,便径自睡下,再没回正房。和郁在正房陪白振轩下棋,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会去休息。 辛欢睡到半夜,迷迷蒙蒙的,只觉身上仿佛多了一个人。 --- 【今天更新到这儿~~~敞开心扉,旧日的时光便又回来,曾经两小无猜的两个,继续斗智斗勇地玩耍吧~~明天见。】 谢谢如下亲们的支持: 12张:绿水 6张:xuyu03、lovingyou、月圆、xinxindemei、杨光、 4张:晶晶+5花、grui963002001、彗星贝贝、流年、 3张:terryjun\ 2张:hrr282018057、青青子衿、minito、剁椒、byzzj、曼陀罗、零零零零零、笑簟+2花、rx1119807、zaijianhali、13167589、adara、dongling1971、sungirl、虹舞、13611362655、13886045701、 熊猫的2花、亭子的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和留言唷~~ 9、明月别枝,惊鹊 辛欢惊醒,用力推拒。 夜色宛如沉重的纱幕,被夜风吹起半边帘角。月光趁机照进,洒落在那个人的面上。夜色如晦,那个人的面色印着月色的白,一双眼珠子却仿佛闪着灼灼的暗火—— 辛欢惊叫:“小龟!” 随即,嘴便被他伸手捂住,死死地。 今晚的小龟与往日不同,一双眼睛闪着匕首一样尖锐的光,双腮塌陷,唇上长出刺人的胡渣子。这样的小龟看起来全无龟类动物的平静温和,而像是栖息在丛林里的豹子! 辛欢惊乱起来,呜呜低吼:“你想干什么!鹿”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小龟连眼窝都凹陷了下去,他阴森森地瞪着她:“……你又想干什么!” 辛欢手刨脚蹬,嘴上却依旧没含糊,呜呜咽咽地说:“我怎么了我!“ “你怎么了?”小龟手更用力,仿佛想就此按死辛欢算了似的:“你趁着我不在,你竟然敢搬去跟和郁同-居!” 原来,果然,还是这件事…… 辛欢想这个时候跟他争辩,肯定居于下风,还一个不小心就得被他给捂死。于是眼珠一转,转上去就没转下来,一双大白眼使劲一翻……喉咙还配合着哽咽了两声,然后双手望两边一摊,两-腿蹬直—— 剩下的责任,她就都扔给他了。 小龟见状果然一愣! 不过小龟是谁呢,是那个从小在丛林里长大,从手上会握筷子起就会玩儿匕首和拿枪的!父亲从小训练他血性,就曾经亲手将匕首插在一头小鹿的脖子上,让小鹿的血一直流一直流,然后将他的小手按在小鹿的颈动脉上,让他感受小鹿的生命一点点流逝的过程中,它颈动脉跳动的变化。 于是小龟只需将手指搭在辛欢颈动脉上,就足以查知她是真的还是装的。 可是这一刻,他却做不到小时候的冷血,而是彻底乱了分寸。 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惊慌失措地拍着辛欢四处,看她还不醒过来,便不顾一切地叠手来放在她肺部,想要给她做人工呼吸…… 辛欢想多坚持一会儿来的,不过肺真是快要被他情急之下给压爆了。辛欢咳嗽几声,将转到上面去的黑眼珠又给转回来,一脸虚弱无辜地望着他抽泣:“小龟,你想杀了我吗!” 小龟看她醒过来,一身深黑的男子竟然骤然之间便泪流如注。他一把抱起她小小的身子,将头埋进她颈窝,用力按捺地哽咽:“你可醒了!是我错,都是我错……我差一点,又要眼睁睁看着你在我眼前死去!” 原来是勾动了他从前的记忆…… 也许直到这一刻,辛欢才真切地明白,虽然从前的那场生死离别里,死的是她,可是那个受伤最深的人却不是死了的她。她义无反顾地死了,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眼睁睁看着她死去的他,却要忍受独自活着,独自去一遍一遍咀嚼那时的痛苦。 辛欢不忍,轻轻摸了摸小龟的头,说了实话:“小龟你别难过,我刚才是装的。” “装的?” 小龟面上泪痕未干,抬头惊愕地望她,仿佛从没这个方向上去想过。 辛欢尴尬又心酸地笑了笑:“小龟你真傻,我一骗你就信了。这要是换了和郁,他保准不信。” 小龟眯起眼睛:“为什么?” “因为……”辛欢陷入回忆,又回到高中时代的那个市体育场,“其实我小时候也在他面前装过一次。那次我骗过了好多人,宋懿、东方晓、刘湘……可是就没骗过他。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还趁机损我。他说没人都晕倒了,手还没撒开,没扔了手里的剧本……” 辛欢便笑,转头望小龟:“所以小龟你也记着吧。只要我还没撒手,只要我在乎的东西我还放不下,那我就一定不是真的有事。” 小龟闭上眼睛:“所以,你会重生。” 辛欢也被小龟的总结给吓了一跳:“哦?我其实说的是上回抓着的剧本……不过现在听你一说,我好像还真是的哦。” 因为放不下,所以就算死亡来截断,也一定会带着执念重生而来。 因为放不下,所以就算曾经是前世所逃避的人、躲闪的情,却一样会在重生之后再度相遇,再度——无路可逃。 辛欢便笑起来,拍拍小龟:“谢谢你,帮我明白了一些事。” 小龟痛楚咬牙:“我不是来帮你的,我是来质问你的!我甚至是想来——” 辛欢挑眉:“难道你还是想来强抱我的?” “是!”小龟凶气毕现:“你既然跟和郁住进了同一个屋檐下,我不如先碰了你!” 辛欢却笑起来,笑完了叹了口气:“小龟你别傻了。如果你敢那样,我一定会恨你,那你跟着我到这一生来,还有什么意义?” 辛欢说着拍了拍小龟的肩膀,不怀好意地目光往下溜了溜:“……而且,我一定会阉了你!” 小龟这一刻实在不知该用 tang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辛欢。 用强么?她是真的能说到做到,一定会跟他玩儿命! 投降么?可是这等于就要放弃自己心里最后的那点念想,要眼睁睁看着她回到和郁身边去! 否则还能怎样? 小龟想到她之前的慧黠,忽地一笑。便扬声向外喊:“三叔、三婶!” 跨院就挨着正院,老房子又拢音,于是他的嗓音在夜色里轻易地漫延出去。 辛欢也惊了,想要捂着他嘴已是晚了。辛欢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捂他的嘴,一边低喝:“你干什么呀!” 白振轩、林宁、和郁,连同德叔等白家守夜的人,一大帮子都冲了过来。 床榻上的情形是——小龟坐在辛欢的被子上,而辛欢恨不能整个爬到小龟身上用力捂着小龟的嘴……而两人,都是衣衫不整。 外人当然不知道两人之前是在做什么,只能凭眼前的所见。林宁便惊呼一声冲进来,一把抱住女儿。 白振轩一脸阴郁地迈进来,问:“白圭,你在做什么!” 小龟却并不惊慌,挑眸朝白振轩一笑:“……三叔也是男人,难道看不明白么?” 嗯?情形怎么变成了这样? 辛欢连忙解释:“妈,老白,你们,你们别误会,不是你们以为的!” 小龟却邪气地扭头瞪她:“你何必还害羞呢?我该做的都做了,你否认也没用的了。”小龟说着,目光故意滑过依旧立在门口的和郁。 林宁和白振轩都冲进来,德叔等家人碍着礼数不敢随便进来,而和郁就站在这两拨人的当中,立在门口的月光地儿里。 月色轻袅,洒满他周身,却朦朦胧胧地遮住了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说不清为什么,辛欢忽然有点心虚气短。 她也没做什么呀,她真的没被小龟怎么样,他那么聪明的小孩儿一定能看明白的呀……那他现在摆那副臭脸给她看,究竟是几个意思嘛! ……她也是受害者的,他敢甩脸子给她看! 辛欢便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气却全朝着小龟一个人去了。他又什么意思他,想故意抹黑么? 辛欢回头就给了他一拳,是忍着才没扇到他嘴巴子上去! “小龟,你给我要点脸!你对我做什么了?你要是真对我做什么了,你浑身上下的零件儿还能这么齐整?你竟然还能这么完美无缺地面对这么些人?!” 外头一个没眼色的半大小伙子,没忍住,噗嗤笑了。 小龟瞪大眼睛瞪了辛欢半晌,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嘴。 白振轩也顺着辛欢的话,上上下下瞄了小龟半晌,方说:“小圭,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门上的人并没见过你。” 小龟便笑了,又是一身深黑的模样:“三叔何必这么计较小节?你们家这宅子的门也不止大门一个,后头有后门,角落有角门,我从哪个门不能进来呢?” 白振轩扭头望德叔:“德子,跟他说说家里对门户的规矩。” 德叔弓着腰走进来,客气却不失威严地说:“……如果不经先生亲允而擅自打开门户的,轻者扣三个月的薪水,重的么……”德叔没再说下去。 小龟却冷笑一声追问:“重的,又能怎么样?” 若是旧时代,重的说不定会吃板子,或者打死不论;可是这都什么时代了,他们又能怎么着? 德叔转头过来,一双老眼漫起灰暗的雾霭:“重的就撵出门去,永远再无往来。” -- 【稍后第二更~~嗯哼,乃们都以为欢欢身上的人是和郁~~咳咳,这是白家呀,小和哪儿会这样冒失内~~不过内,黄雀来了。】 10、明月别枝,惊鹊(下)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0、明月别枝,惊鹊(下) 辛欢惊醒,用力推拒。舒悫鹉琻 夜色宛如沉重的纱幕,被夜风吹起半边帘角。月光趁机照进,洒落在那个人的面上。夜色如晦,那个人的面色印着月色的白,一双眼珠子却仿佛闪着灼灼的暗火—— 辛欢惊叫:“小龟!” 随即,嘴便被他伸手捂住,死死地。 今晚的小龟与往日不同,一双眼睛闪着匕首一样尖锐的光,双腮塌陷,唇上长出刺人的胡渣子。这样的小龟看起来全无龟类动物的平静温和,而像是栖息在丛林里的豹子钽! 辛欢惊乱起来,呜呜低吼:“你想干什么!”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小龟连眼窝都凹陷了下去,他阴森森地瞪着她:“……你又想干什么!” 辛欢手刨脚蹬,嘴上却依旧没含糊,呜呜咽咽地说:“我怎么了我!抉“ “你怎么了?”小龟手更用力,仿佛想就此按死辛欢算了似的:“你趁着我不在,你竟然敢搬去跟和郁同-居!” 原来,果然,还是这件事…… 辛欢想这个时候跟他争辩,肯定居于下风,还一个不小心就得被他给捂死。于是眼珠一转,转上去就没转下来,一双大白眼使劲一翻……喉咙还配合着哽咽了两声,然后双手望两边一摊,两-腿蹬直—— 剩下的责任,她就都扔给他了。 小龟见状果然一愣! 不过小龟是谁呢,是那个从小在丛林里长大,从手上会握筷子起就会玩儿匕首和拿枪的!父亲从小训练他血性,就曾经亲手将匕首插在一头小鹿的脖子上,让小鹿的血一直流一直流,然后将他的小手按在小鹿的颈动脉上,让他感受小鹿的生命一点点流逝的过程中,它颈动脉跳动的变化。 于是小龟只需将手指搭在辛欢颈动脉上,就足以查知她是真的还是装的。 可是这一刻,他却做不到小时候的冷血,而是彻底乱了分寸。 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惊慌失措地拍着辛欢四处,看她还不醒过来,便不顾一切地叠手来放在她肺部,想要给她做人工呼吸…… 辛欢想多坚持一会儿来的,不过肺真是快要被他情急之下给压爆了。辛欢咳嗽几声,将转到上面去的黑眼珠又给转回来,一脸虚弱无辜地望着他抽泣:“小龟,你想杀了我吗!” 小龟看她醒过来,一身深黑的男子竟然骤然之间便泪流如注。他一把抱起她小小的身子,将头埋进她颈窝,用力按捺地哽咽:“你可醒了!是我错,都是我错……我差一点,又要眼睁睁看着你在我眼前死去!” 原来是勾动了他从前的记忆…… 也许直到这一刻,辛欢才真切地明白,虽然从前的那场生死离别里,死的是她,可是那个受伤最深的人却不是死了的她。她义无反顾地死了,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眼睁睁看着她死去的他,却要忍受独自活着,独自去一遍一遍咀嚼那时的痛苦。 辛欢不忍,轻轻摸了摸小龟的头,说了实话:“小龟你别难过,我刚才是装的。” “装的?” 小龟面上泪痕未干,抬头惊愕地望她,仿佛从没这个方向上去想过。 辛欢尴尬又心酸地笑了笑:“小龟你真傻,我一骗你就信了。这要是换了和郁,他保准不信。” 小龟眯起眼睛:“为什么?” “因为……”辛欢陷入回忆,又回到高中时代的那个市体育场,“其实我小时候也在他面前装过一次。那次我骗过了好多人,宋懿、东方晓、刘湘……可是就没骗过他。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还趁机损我。他说没人都晕倒了,手还没撒开,没扔了手里的剧本……” 辛欢便笑,转头望小龟:“所以小龟你也记着吧。只要我还没撒手,只要我在乎的东西我还放不下,那我就一定不是真的有事。” 小龟闭上眼睛:“所以,你会重生。” 辛欢也被小龟的总结给吓了一跳:“哦?我其实说的是上回抓着的剧本……不过现在听你一说,我好像还真是的哦。” 因为放不下,所以就算死亡来截断,也一定会带着执念重生而来。 因为放不下,所以就算曾经是前世所逃避的人、躲闪的情,却一样会在重生之后再度相遇,再度——无路可逃。 辛欢便笑起来,拍拍小龟:“谢谢你,帮我明白了一些事。” 小龟痛楚咬牙:“我不是来帮你的,我是来质问你的!我甚至是想来——” 辛欢挑眉:“难道你还是想来强抱我的?” “是!”小龟凶气毕现:“你既然跟和郁住进了同一个屋檐下,我不如先碰了你!” 辛欢却笑起来,笑完了叹了口气:“小龟你别傻了。如果你敢那样,我一定会恨你,那你跟着我到这一生来,还有什么意义?” 辛欢说着拍了拍小龟的肩膀,不怀好意地目光往下溜了溜:“……而且,我一定会阉了你!” 小龟这一刻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辛欢。 用强么?她是真的能说到做到,一定会跟他玩儿命! 投降么?可是这等于就要放弃自己心里最后的那点念想,要眼睁睁看着她回到和郁身边去! 否则还能怎样? 小龟想到她之前的慧黠,忽地一笑。便扬声向外喊:“三叔、三婶!” 跨院就挨着正院,老房子又拢音,于是他的嗓音在夜色里轻易地漫延出去。 辛欢也惊了,想要捂着他嘴已是晚了。辛欢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捂他的嘴,一边低喝:“你干什么呀!” 白振轩、林宁、和郁,连同德叔等白家守夜的人,一大帮子都冲了过来。 床榻上的情形是——小龟坐在辛欢的被子上,而辛欢恨不能整个爬到小龟身上用力捂着小龟的嘴……而两人,都是衣衫不整。 外人当然不知道两人之前是在做什么,只能凭眼前的所见。林宁便惊呼一声冲进来,一把抱住女儿。 白振轩一脸阴郁地迈进来,问:“白圭,你在做什么!” 小龟却并不惊慌,挑眸朝白振轩一笑:“……三叔也是男人,难道看不明白么?” 嗯?情形怎么变成了这样? 辛欢连忙解释:“妈,老白,你们,你们别误会,不是你们以为的!” 小龟却邪气地扭头瞪她:“你何必还害羞呢?我该做的都做了,你否认也没用的了。”小龟说着,目光故意滑过依旧立在门口的和郁。 林宁和白振轩都冲进来,德叔等家人碍着礼数不敢随便进来,而和郁就站在这两拨人的当中,立在门口的月光地儿里。 月色轻袅,洒满他周身,却朦朦胧胧地遮住了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说不清为什么,辛欢忽然有点心虚气短。 她也没做什么呀,她真的没被小龟怎么样,他那么聪明的小孩儿一定能看明白的呀……那他现在摆那副臭脸给她看,究竟是几个意思嘛! ……她也是受害者的,他敢甩脸子给她看! 辛欢便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气却全朝着小龟一个人去了。他又什么意思他,想故意抹黑么? 辛欢回头就给了他一拳,是忍着才没扇到他嘴巴子上去! “小龟,你给我要点脸!你对我做什么了?你要是真对我做什么了,你浑身上下的零件儿还能这么齐整?你竟然还能这么完美无缺地面对这么些人?!” 外头一个没眼色的半大小伙子,没忍住,噗嗤笑了。 小龟瞪大眼睛瞪了辛欢半晌,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嘴。 白振轩也顺着辛欢的话,上上下下瞄了小龟半晌,方说:“小圭,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门上的人并没见过你。” 小龟便笑了,又是一身深黑的模样:“三叔何必这么计较小节?你们家这宅子的门也不止大门一个,后头有后门,角落有角门,我从哪个门不能进来呢?” 白振轩扭头望德叔:“德子,跟他说说家里对门户的规矩。” 德叔弓着腰走进来,客气却不失威严地说:“……如果不经先生亲允而擅自打开门户的,轻者扣三个月的薪水,重的么……”德叔没再说下去。 小龟却冷笑一声追问:“重的,又能怎么样?” 若是旧时代,重的说不定会吃板子,或者打死不论;可是这都什么时代了,他们又能怎么着? 德叔转头过来,一双老眼漫起灰暗的雾霭:“重的就撵出门去,永远再无往来。” -- 【稍后第二更~~嗯哼,乃们都以为欢欢身上的人是和郁~~咳咳,这是白家呀,小和哪儿会这样冒失内~~不过内,黄雀来了。】 11、清风半夜,鸣蝉(6000字)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1、清风半夜,鸣蝉(6000字) “你还想怎么样!” 辛欢这才慌了,手刨脚蹬想推开他,却不济事。舒悫鹉琻 也不敢大声喊,怕再把满白家的人都给惊动起来,便只能色厉内荏地在他眼前吹胡子瞪眼。 “想怎么样?” 一向白白净净的小孩儿忽然发起蛮来,屋子里黑白交织的光影将他面上神色笼得邪佞万分:“……他碰了你!钿” 碰个头啊碰!他还没完了他! 她就奇了怪了,凭他的聪明,怎么这回扎进牛角尖,还出不来了? 话说不明白,辛欢只好又缩到了床角去匝。 可是这一回,跟小时候不一样了。小时候身子骨小,缩到床脚,好歹还能跟他拉开一段距离;可是这回,pp是坐过去了,腿就算蜷起来,可也还是跟他膝盖顶着膝盖! 她就只能嘴上再次强调:“他没碰我!” “你骗~我。” 他竟然还就坚持不讲理了! “他真、没、碰、我!”辛欢压着火气,一个字一个字跟他掰扯,“没有就是没有,你听不懂吗?” “我就是不信。”他也缓下语气,不过脸上蛮横更甚! 辛欢就火了,伸手抓过枕头向他砸去:“兔崽子,我凭什么要向你辩白啊?行行行,反正你也不信,那我就就被他碰了,怎么了?” 他满意地慢条斯理下来,跪在锦被上乜斜着瞟她:“……我就知道。你还敢撒谎!” 辛欢跟他说不明白,又落了下风,很是有点儿气着了,便挥舞着枕头抡过去:“你给我滚,赶紧给我滚!不滚我就喊了!” “你还记着你小时候那回吧?我现在要是一喊,你外公又会立马冲过来。我敢跟你打赌,你这回挨的收拾绝对比你小时候那回还严重!和郁,我真不信你是光记吃不记打的,你要是聪明的,你趁早赶紧给我滚出去!” 他耐心地听她把话讲完,只是慢条斯理地抬手看了看他那修长的手指:“……想让我走,那容易啊。只是,我总得查验清楚了再走。” 辛欢的眼睛就被迫盯在他那手指上,然后心底就忽然涌起一道一道异样的惊恐…… “你,你想干什么你!” 她是真怕了。 和郁却笑起来,笑得无可比拟地妖-冶,“想让我赶紧出去,那就乖乖让我验过;如果不肯乖乖给我验,那就是欲拒还留,私心里是根本就舍不得我走的~” 辛欢怒了:“姓和的,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儿么?” 和郁大言不惭地认真点头:“我能啊。” 辛欢真是快被他气哭了,指着他鼻子,只能说出一个字儿来:“你!” “嘘……”他却冷不丁朝窗外侧了侧耳朵,冲她警告地眨了眨眼。 辛欢一惊登时不敢做声了,也小心地将注意力转移向窗外…… 这一转移可糟了,和郁一个坏笑,简单伸手,便将她抱了个满怀! 辛欢这才明白上当,可也已经晚了。女孩子的直觉登时拉响警报,辛欢呜咽着躲闪。 他从后方咬住她的耳,沙哑低沉地哄:“……你躲不过的,躲也无用。” 辛欢在心底狂哭: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神马狗p的舒服,不舒服啦不舒服啦! 他长指轻车熟路,深驱而入…… . 两个小冤家在跨院里偷偷摸摸地弄出些让人听到都脸红的动静来,正院的白振轩这回却暂时忙着别的,因而压根没听见。 他从跨院回去后,没有先回正房,而是先到书房给白书怡打电.话。 白书怡听父亲将刚刚那件事的来龙去脉说完,遗憾地叹了口气:“这次倒是个极好的机会撵小龟出去。怎么辛欢又从中捣乱!” 白振轩问:“你是怎么会想到小龟的身份有问题?莫非,是和仲的提点?” 白书怡实则早就对小龟有疑心,不过最开始的疑心在小龟的立场上:小龟身为黑马的创始人,却一心都只为辛欢考虑。那天更不顾全公司人的眼光,将骆大方给打了……白书怡便不能不担心这个小龟早晚会成为放在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 她便动了人,到国外去查小龟。结果查到的消息让她也大吃一惊! 白家在国外的亲戚都说,小龟应该今年只有20岁的,可是看他的照片,哪里像是20岁,分明有了30岁的样子! 那边的人还说了一件奇怪的事:小龟16岁的时候进山去,结果失踪多日。所有人都撒下去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家里以为他被仇家杀害,便做了最坏的打算,家里延请了高僧来超度…… 结果一个月后,他忽然回来了——全身上下狼狈不堪,像是野人一般。回来之后家人便发现他好像情形不对——仿佛一个月间老去了十年,再不是从前那个十六岁的少年,而分明是大约26岁左右的成年男子! 白家在国外的家族彼此的争夺也很厉害,便有人提出质疑。小龟的母亲一怒之下带着小龟去做了亲子鉴定。权威的鉴定结果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他就是小龟,百分百毫无半点掺假可能的小龟! 幸好该国当地笃信佛教,相信转世,更有瑜伽派的苦修僧人。于是人们便将小龟的变化归结为进山清修,因为身子的大量消耗而使得肌体衰老,看似老了十岁…… 等他身子恢复,仿佛连性子也转了。一点都不想再继续追究他父亲被杀的仇恨,只一门心思地想金盆洗手,不再留在当地当他的新任少主,而是拼了命地排开阻碍,想要回到中国,回到d城来。 他家族手下所有的长辈都要跪下来求他,说他父祖用性命打下来的江山,岂能说不要就不要了?连他母亲也求他……他却当场给他母亲磕头,说他一定要找到一个人,一定要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如果找不见那个人,那他活着都没有了意义。他请求母亲让他先去找见那个人,等找见了,确定那个人安好,他将来一定会回来,给父亲报仇,让母亲安心。 没人拦得住他,他一意孤行地回到中国。 这些话对当地人来说也许可信,可是白书怡听来第一个反应却是可疑。她便将此事私下与白振轩说了,两父女都觉得小龟突然想要将版图转移回国内,并且非要进军娱乐圈,有所怀疑。 再加上岳映天的出现,白书怡便对父亲说:“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子侄,每一家都有家产的争夺。爸咱们虽然不怕小龟,但是也不能不防。家大业大的,都不怕外头来的贼,最怕的不过是家贼最难防。” 可是今晚的机会却又被辛欢搅黄。白书怡便又觉如芒在背,忍不住说:“爸,我知道你护着辛欢,可是我现在还是要忍不住说一句:辛欢既然口口声声地说小龟是她的人,那他们两个私下里不会已经达成了什么默契吧!” “小龟可以为了她而在公司对大方哥哥大打出手,辛欢说不定还能为了他,留在白家当卧底呢!” . 白振轩在书房耽搁了不短的时光,林宁便也把注意力都往东厢房这边使,便一点都没听见从跨院传来的动静。 如果不是这样,但凡稍微动点心思,想想和郁那孩子怎么还没出来呢~~那今晚的“历史”就该改写了。 只是天不假手,辛欢便再逃不出和郁的掌心儿。 当他的手指埋入的刹那,辛欢坐在他膝上,烫如火炭,颤如秋叶…… 她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怕过。就算前世死过一回,她也没怕成这个熊样。可是此时觉得他就在那卡着,不进亦不退的样儿,她她她就怕得恨不能一口气背过去,赶紧逃离了这残酷的现实! 可是,也许是之前跟小龟装晕装过头了,这回是怎么都晕不过去了。 他知道她紧张,还在她耳畔吹着热风,嗓音迷离地沙哑着,也有点难掩紧张地哄她:“别怕……我会慢慢的,很慢很慢的。” 辛欢身子被他箍着动不了,便哽咽着吼:“你,你出去!” “不~” 他耐心地缓缓递进,拨开那层叠濡软的花瓣。他的呼吸尽量清浅,可是他的心跳却早已泄露了他的激动。 辛欢努力错着腿,悄然踢蹬,哽咽低喃:“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你出去……” 他沙哑地笑:“不……你在撒谎,小坏蛋,你明明,喜欢得不得了……” . 白书怡的话让白振轩陷入了沉思。 当年他在好莱坞打拼,最开始一切并不顺利。好莱坞的大佬们看不上他这个中国年轻人,不肯跟他合作。电影业本身又是一场豪赌,没人敢准确预言一笔银子砸下去,到时候是能赚个盆满钵满,还是赔尽身家。 那年他参与投资了三部电影,赚了两部,赔了一部。虽然数量上看似赚多赔少,可是那部赔钱的电影却耗光了他手里所有的活动资金。他求告无门,不得已向小龟的父亲求助。 小龟父祖一脉久在西南小国,什么生意都做,积累了大量资金,也正好需要正当投资进行转移和洗白。双方一拍即合,白振轩从此创立下自己的事业帝国,后来更是功成名就后转身回国。 只是,他从没对外人说过,他获得的大笔投资来自何方……小龟父亲的身份毕竟不宜公开。况且,随着时代的进步,娱乐圈里没人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用过黑金,于是白振轩也是小心地与小龟一家割断牵连。 只是他担心,小龟的父亲和手下早已看到了黑金投入娱乐圈的迅速增殖,他担心他们还会想要继续利用他。好在后来小龟的父亲便出了事,被仇家杀害,小龟孤儿寡母,自然顾不上继续投资娱乐业。 他却没想到,以为一切都已随着时光老去,小龟却突然找上了门,并且直言说想要回到国内,并且要跟他学做生意,而且选择的行业又是娱乐圈! 白振轩不能不对女儿所说的话,再做思量。 . 跨院。 他探清楚了路线之后,便加快了步速,即便是细而窄的山间小路,他却也马不停蹄地急行军! 她拦不住他,也控制不了自己,到后来,整个身子都软了,便只能眼睁睁任凭他掰开门径,狂飙深袭! 她有几次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他耐心地哄着她:“喊便喊吧,我喜欢听。” 她便颤抖着去打他:“你胡说什么!……会,被听见的。” “听见了也无妨。”他绵绵密密地游遍她每一寸颤抖:“……清风半夜鸣蝉,是清风引得蝉鸣。真好听……” . 和郁说的没错,这晚上的蝉鸣真是格外的聒噪。 小龟在外院的客房,被蝉鸣吵了整夜,怎么都无法入睡。 隐隐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幻听,仿佛整个院子里的蝉鸣都化身辛欢的曼声,嘤嘤、嗡嗡,呜咽缠绕,彻夜不绝。 他听不下去,有几次想要起身冲出门去。可是德叔竟然带着几个小子就守在门口。看他看门便警告他,说圭少爷今晚已经闹得四邻不安,就别再出去了。有什么事,吩咐他们去办就是了。 小龟只能愤然回去,勉力认定自己就是听错了。那分明,是一树又一树的蝉鸣啊。 . 终于熬到天亮,小龟便冲向辛欢的房间。 辛欢睡得正香,隔着帐子都能隐约看见她绯红的面颊。 环顾四周,和郁并没在,小龟这才缓缓舒了口气。 也许昨晚,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 早饭时小龟遇见和郁,却见和郁一直在打呵欠,仿佛并未睡好,可是脸上却诡异满是神采熠熠。 小龟试探着问:“昨晚没睡好?怎么这么累?” “是啊,”和郁慵懒地抿起唇角,想起什么似的甜蜜而笑:“……听了整夜的蝉鸣。娇滴滴、甜软软,声声不绝,绕紧了心。” 小龟眯起眼来。 “没想到和郁你果然这么风雅,听蝉鸣都能听了整夜。” 和郁起身,绕过桌子,凑到小龟身边,轻轻拍了拍小龟肩膀:“……因为那蝉鸣,就在我耳边啊。贴着我,缠着我,腻着我,还——求着我。” 小龟心底警鸣爆响,忍不住拍案而起:“你在说什么!” 和郁却转身回去,淡定地坐下来,翘着指尖儿,悠闲而又自恋地欣赏着自己的手指:“……说的,是蝉鸣啊。” 恰在这时,辛欢才姗姗来迟。原本死也不想来吃这个早饭的,是林宁劝着,她自己也想着早晨应该当面给白振轩陪个礼的,这才来了,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和郁那欠揍的,正在那欣赏他自己那根罪恶的手指! 昨夜一切,轰然而来。她立在门口,好悬就栽倒在地。 和郁瞧见她了,更明白她是怎么了,便含笑起身,优雅而来,伸手扶住她肩膀,故意望着她笑。 什么都不说,就是笑从心底来。 辛欢先撑不住,甩开他手,瞪他:“好好吃饭!” 他听话地坐好,却还带着一脸孩子气的绯红凑在辛欢身边嘟囔:“小姨可真狠心,人家昨晚那么疼,又胀又疼,小姨竟然真的就不给揉一揉……外甥求了那么久,小姨竟然怎么都不肯上手……” 辛欢一口粥是费了老鼻子的力气才咽下去,扭头瞪他,能看得出是千方百计才压住了脾气的。 小龟狠狠问:“欢欢,你昨晚,到底怎么了?” 辛欢缓了口气,回头望向小龟,已是恢复了平静:“昨晚?昨晚怎么了?除了好好地睡觉,你以为我还能做什么?” “那他呢!”小龟咬牙,“他回他房间去了么?” 和郁眨眼:“当然回了。不然小龟舅舅去检查检查?我回没回去睡过,总归有蛛丝马迹留下,小龟舅舅一看便知。” 白振轩和林宁一起出来,看着三个小的又在掐,便不由得都皱眉。 辛欢只好叹口气,主动承担责任。起身向白振轩问安,再对昨晚的事情致歉,说待会儿吃完了饭就带着小龟离去。说希望白家的私事能好好解释清楚,别再多了误会。 白振轩沉吟的目光反复在小龟和辛欢面上逡巡了几番,才缓缓点了点头。 辛欢觉得不自在,便起身扯了小龟走。 她猜到白振轩的反应里,怕是有所掌故,那是白家的私事,她不便置喙。可是她却也清楚地知道,这一世小龟是为了她而来,她便不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扔下他一个人不管。 小龟和辛欢走了,和郁坐在那儿悄没声地喝完了一碗粥,也起身告别。 白振轩觑着林宁也离开了,便问:“你又要做什么去?” 和郁一乐:“我得去看着小龟啊。外公,如今小龟撵不走又留不得,总归得有个人跟着才好。” . 出了白家大门,小龟便忍不住了问辛欢:“……你别跟我撒谎,你昨晚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你是不是,被他给……” 辛欢瞪他:“这话我还没跟我妈交待,现在还轮不到你问!再说,这事是我私隐,我没义务回答你。” 小龟一拳砸在墙上:“那你就是已经……!” 辛欢真想哭了。她就算现在跟小龟说她还是少女身,小龟肯信么? 其实她自己都不信。昨晚上她都被折腾成那样,可是她竟然还是顽强地没答应和郁……她自己这么坚强,她自己都没想到。 小龟黑瞳里潋滟起仇恨的火光:“你,终究还是回到他身边了?你别忘了,前世这曾经给你带来的大祸!” “我明白。”辛欢垂下头去,望着太阳明晃晃地照在她鞋尖上。其实她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比谁都清楚这事儿一旦发展下去会如何。 “可是……”她深吸了口气:“我就是逃不过,索性,就也不逃了。” 她闭上眼,向小龟敞开心扉:“……我终究是,还是喜欢跟他呆在一起。我这辈子,能忍得下失去家,能忍得下眼睁睁看着爸娶了三儿,能眼睁睁看着王亚芝的儿子跟我耀武扬威……我能亲手送我妈去寻找她的幸福,我能将我最在乎的一切都亲手推掉……我唯独,就是做不到,不在意他。” 小龟几个踉跄,苍白着一张脸吼她:“你疯了!” 辛欢抬头,向他明亮一笑:“疯就疯吧。反正这辈子说不定还会死在26岁,是不是?我的人生还有最后的6年,再不疯,就迟了。” 无限的绝望和懊恼从心底冲起,小龟大步跨过去紧紧抓住辛欢的肩:“你明明知道会这样,那你为什么还不改了想法!你该选另外一个人,你不该再选他!你睁开眼看看你眼前的我,这辈子,我比他更适合你!” 辛欢却笑了:“傻瓜小龟,更傻更疯的是你啊。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没看出来,我从头到尾对你就没有半点的男女之情呢?我没办法爱上你,真的,不是你不好,而是——而是老天那个爷爷玩儿我啊,他总是让我在那么小的年纪就遇上他,就被他缠上。” “怎么都甩不开,便只好都由着他,渐渐地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眼里心里就只有他。谁也替代不了。” 辛欢阖上眼帘,想起前世今生:“……就算死,都忘不了。” -- 【今天编辑回家,所以只能审核一次。为了方便审核,六千字就一起发出来了哦~~甜蜜会一直持续,直到《美人图》开拍哟,乃们懂的~~~跟亲们预祝节日快乐,大小孩小小孩们都开心哦!等六一回来给大家加更答谢,谢谢大家的月票支持~~】 12、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6000字)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2、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6000字) 《美人图》媒体发布会准备就绪。舒悫鹉琻辛欢特地找王银花长谈一次。 这次辛欢将《美人图》剧本的最终稿,第一次全都拿给王银花看,还用荧光笔将小窈的戏份全部圈出。 王银花一看便明白了,挑着眉望辛欢:“怎么,是定了想让田新柔演小窈?” 王银花果然面上很不高兴,辛欢坐下来,诚挚地说:“花姐认为田新柔不适合演小窈?” “那倒不是。”王银花回望辛欢,毫无闪躲:“田新柔可塑性很强,我相信她演哪个角色都能演好。我只是很惊讶你会更倾向让田新柔来演小窈——难道你觉得那个鹿冰就更适合演岳兰芽?钿” 王银花毫不客气地道:“这简直是笑话!” “我一直相信花姐的专业眼光,正如从小到大一直将花姐当做导师,”辛欢不慌不忙地接茬:“我也同样觉得鹿冰要想演好岳兰芽,一定需要很多打磨。不过相信周一涵导演一定有这个功力,打磨演员的演技一向是周导演的长项。” 辛欢轻笑挑眸:“比如花姐手下的第一女星禹虹就曾经是在周导的戏里被打磨出来的,一直红了这么多年。花姐说是不是?匝” 辛欢这是抬周一涵导演的功力,王银花如果不能否认,便也只能等于认同了辛欢关于让周一涵能打磨出鹿冰的说法。 这是借力打力,王银花自然听出来了,却果然无法否认,只能愤愤地说:“与其还要周导费工夫来打磨鹿冰,那为什么不能给导演找一个更有悟性、不需要费力打磨的演员来!” 辛欢明亮地笑:“花姐说的对,田新柔果然是一个悟性和演技都很棒的新人,是会让周导更省心的——所以,我才更希望让田新柔来饰演小窈啊!” “这又是什么意思?” “花姐别急,听我说完。”辛欢按住王银花的手,仿佛依旧是小时候的模样,对着仿佛自己母亲的女子,娓娓地说:“就因为鹿冰的演技还需要打磨,她连饰演岳兰芽都需要打磨,那她就更不适合来饰演小窈。” 辛欢将剧本再给王银花看:“您看,小窈虽然不是明面上的女主,可是她其实在全剧中十分抢戏。从冰雪聪明的状元之女,一心只想嫁给师兄,这辈子相夫教子;却人生突遭逆转,渐渐生了仇恨。最终走上与女主为敌的道路,直至入宫……” 辛欢盯着王银花的眼睛,一刻都不肯放松:“花姐最深谙影视剧人物的创作:主角与配角必定一正一邪;但是现在已是网络时代,人们喜欢看的往往未必是那个正面的主角,反倒是乐此不疲地吐槽配角。” “也就是说,网上最红的作品,未必是质量最高的,反倒是槽点最多的……”辛欢始终握着王银花的手:“这是田新柔的第一部戏,人红才最重要。相比于岳兰芽,小窈这个角色无疑是更容易红起来的。花姐想来眼光如炬,一定能看得出来。” 王银花也抬眼回望辛欢。两个人像是彼此角力的母鹿,谁都不肯松开犄角。 辛欢再甜美一笑:“还有一层关系,也许花姐还不知道吧?田新柔不仅是花姐手下艺人,她其实也跟我有私人关系:她是东方晓的表妹啊。” 辛欢猫儿一样地笑,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王银花。 她想知道,田新柔找准那么好的机会跟她揭开身份,这究竟是不是王银花的授意…… 不过王银花也真厉害,半点没有泄露出底细来,仿佛真的是第一次听说一般,也讶然:“真的?” 辛欢继续甜美地笑:“花姐知道,大师兄和东方家对我有大恩吧?所以花姐你说,我怎么会不帮田新柔呢?所以我想让她演小窈,一点都不是要降低她,而是真心实意地要捧她呢。” 辛欢点指剧本上格外标红的部分:“花姐看,这些地方都是我在给小窈这个角色加戏。咱们这个电视剧又与小说原著不同:小说原著是一女主+四男主,微女尊的方向,小窈只是个角色不重的配角;可是我的剧本改编之下,却不是原来的架构,而变成了‘双生双旦’的主线。” “所以小窈不再是配角,她是第二女主角呢。花姐如此可明白我的苦心了?” 王银花略微迟疑,拿过剧本前后通读。读过之后才笑了:“小窈这个角色果然多面而立体。先是冰雪轻盈,继而让人恨得牙根痒痒,最终却让人心痛非常……欢欢,不能不说,你这一稿的改编又与小时候的那稿相比,有了十分长足的进步。” 辛欢便又笑:“不过花姐还是夸错了人。这剧本的编剧可不是我了,是我师姐席琳。梁以瑚是我师姐的笔名。所有对于小窈角色的提升,都是我跟她说了我的意见,具体由她来动笔完成的。” 王银花指尖下意识敲着剧本,抬眼瞭着辛欢,了然地一笑:“欢欢,这剧本真的不是你写的?” . 媒体发布会正式召开,周一涵正式对外宣布了双生双旦的人选名单。 辛欢坐在台下,将一切的荣光都只留给周一涵和四位演员,以及作为出品人身份出现的辛子阳。 她只静静抬眼望田新柔,心里漾起小小的满足: 不管田新柔等候时机来宣布身份,这件事是她自己的心机还是王银花的授意,不过这次她辛欢都成功地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将这件事反为己用,成功堵住了对方的嘴。让对方不能不相信,她这样的安排,完全是出于好意。 . 双生双旦的四位主角对外公布,接下来的配角人选便都好选了。 因为赵玉华最后那场阴阳双面的表演,辛欢满意地将“冰块”的角色交予他。因为“冰块”的原本角色设定就是紫府以男色控制官员的棋子,“冰块”身上必定要有莫辨雌雄的特质。原本辛欢还为这个角色费思量,不想赵玉华最后一场的表现,倒是与她的设想契合。 武将虎子的角色便自然留给了于墨。 如此,水墨天华四人在《水墨丹青》的选秀中虽然有输有赢,但是却还是齐齐出现在了《美人图》的阵容里。从团队整体来说,无疑依旧还是大赢家。 辛欢终于帮辛子阳实现了对lc国际的承诺,成功将四人带上奥运舞台,再成功齐集在了电视剧的阵容里。 在这一片光辉熠熠的成功与期盼里,她唯独要回首,去牵挂一下在整个事件中用力最多、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的人——和郁。 想到这里,她离开热烈如沸的发布会现场,抛开近在手边的荣光,独自走到门外去,立在空荡的夜色里,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谢谢你。” 他却随即回复:“傻瓜,你该谢的人,是你自己。是你自己已经做到足够好,我不过是锦上添花。” 站在浩荡夜风里,辛欢终于展颜而笑。 他这样一句,胜过他人的万语千言。 只有他知道,她辛欢从小到大走到这一步,没有依靠家世长辈,没有依靠运气,她是自己一步一步,咬牙走来。 她一直在努力。 她深吸口气,再回过去:“可是我也始终都知道,如果身边不是有你如影随形,我不会走得这样稳。其实我从来……都是个怕孤单的小孩儿。谢谢,一路有你。” 和郁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正坐在黑马传媒的会议室里。骆大方父女、白书怡,以及芒果方面的钱未然等人都一脸的严肃。 他们在总结此次失利的经验和教训。 偏只有和郁看着手机,噗嗤儿笑出声来。 大家便都扭头来望向他。他也没收了笑,淡然收起手机,耸了耸肩:“这次黑马传媒的推动不利,是该追责。不过这也不是坏事,至少可以借此来洗牌。” 他的眼睛幽幽落在白书怡和骆大方面上,缓缓说:“……不是么?” 会后,钱未然带着青花和月都走了,白书怡方露出喜色,对骆大方说:“和郁说得对,正好可以趁机将小龟扫地出门!” 骆大方也点头而笑:“和郁这孩子实在是了不得!我如何都没看出这步棋来,原来他早想好了后手!” 黑马传媒大楼外,等着保姆车开过来,傅青爵吸了根烟,扭头望和郁:“为了小姨,你是不是什么招都肯出?” 和郁默不作声将傅青爵嘴上的烟给抽下来,扔在脚下捻灭了,再包着纸巾捡起来扔进垃圾桶。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带着让人牙根儿痒痒的优雅。 做完了,和郁才淡定地瞟傅青爵:“所以你们最好也顺着我,别拦着我。否则,我说不定连你们也不认哦。” 月如璧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某人是想警告我们,不准再因为奥运会的事,而记恨梁以瑚女士么?” 花上苑天真无邪问了句:“梁以瑚女士是谁呀?” . 黑马传媒几大股东一致投票决定,解除小龟在公司的决策权。骆大方代表股东会议冷酷宣布,其余股东已经完成在股市上对小龟所持股份的认购,小龟已经不再具有对黑马的任何发言权。 小龟淡然地听完,全程只是瞟着白书怡冷笑,不发一言。 会后大家都离去,小龟独独留下了白书怡。 会议室里静得连半点声响都能被回声放大无数倍。小龟凝着白书怡半晌,方冷笑着说:“大姐,恭喜你。连带,也要你替我恭喜三叔一声。你们父女终于联手将我扫地出门,不但从你们家,更是从娱乐圈。” 白书怡终究是白书怡,面对这样的小龟,并无半点变色:“小龟,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一步一步走来,怨不得别人。” “如果不是你自己分不清公私,一方面把持着黑马的决策权,另一方面却又要去给辛欢打工;如果不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在工作日当着全体员工的面,就冲进骆大方的办公室打人……如果不是你,在我们与水墨天华的竞争中屡次三番地掣肘我们制定的反制措施,造成我们一再被动,最终没能拦住他们登上奥运舞台——相信你也不会走到今天。” “所谓众叛亲离,不是众与亲毫无理由地离你而去,而是你先背叛了众、背离了亲。你先至此,哪里还有资格这样质问别人?” 小龟冷笑:“你能将我扫地出门,无非是仗着你老公和仲。可是和家有钱,难道我就没钱么?” 白书怡幽然一笑:“小龟你是有钱,甚至于也许你能调动的资金量比我老公还要多——谁让你们在那西南小国什么生意都敢做呢,军火毒.品你都敢碰,我老公当然比不上你。” “不过呢,话又说回来,你的资金总需要合理的情由才能调集入国内。如果我一不小心向有关部门揭穿了你资金来源有问题,那你觉得中国公安经侦的警员都是吃闲饭的么?” 小龟眯起眼来:“你在威胁我?” 白书怡摇头一笑:“我怎么是在威胁你呢?我只是将道道儿划得清楚些——只要你不踩线、不犯规,那自然便没事。选择权依旧还在你手上。” 白书怡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小龟肩膀:“好歹,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小龟啊我们毕竟还是亲戚。我是真的希望咱们都能好好的,谁也别搅了对方的平静生活。” 白书怡走了,小龟立在窗口,遥遥望着白书怡的背影远去。 黑马传媒的四个膀大腰圆的保安站在会议室门口等着他,给他限时离开。 他们那么紧张,仿佛他此时能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出来。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他此时望着白书怡的背影,面上却是带着一抹笑。 他们绝不会明白,他此时的如释重负。 前世,他是黑马的幕后老板,是在后来才知道竟然是黑马毁了辛迪加。他今生追随辛欢而来,却阴差阳错还是创建了黑马。没人知道他有多想改变这一切,有多想改变这重身份——他自己为此而努力,却不得法;却没想到竟然会横空而出这样一件事,帮他放下了心中的块垒。 只不过,他不甘心这样被白家父女打败。 他便冷笑着下楼走出黑马传媒的大门,边给一个人打电.话:“小岳,我们见个面吧。” . 小龟与岳映天见面,岳映天毕恭毕敬给小龟行90°的深鞠躬,毕恭毕敬唤:“大哥!” 小龟一笑,“坐吧,别这么拘束。” 岳映天却依旧站着:“没有大哥便没有小岳我的今天,大哥面前,小岳不敢坐。” 窗外,夜色翻花,风起云涌。 仿佛一场雷雨就要来了。 . 九月《美人图》剧组即将开赴竖店影视基地,临启程之前,辛欢特地回北京安排“相见欢”的各项事宜。 她还是将整个公司都托付给了小龟,告诉他公司行政有郭如意,业务有戴维,只要他从中统筹,让公司正常运转就好。 小龟笑笑答:“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相见欢也倒了。” 辛欢当是自己多心,忍不住抬眸盯了小龟一眼。 他说了个“也”字……那么在相见欢之外,他是想让哪个公司倒了? 小龟看她这么看自己,便笑问:“怎么了?” 辛欢耸肩:“没事,是看你这些日子好像有点瘦了。” 小龟苦笑了下:“不是我瘦了,是你太久没有好好地看过我这张脸了吧?欢欢,自从白家那晚之后,你已不屑再多看我一眼。” 她向他敞开了心扉,便已是彻底截断了他通向她的路。她说得明白,她对他根本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呵,这就是他跟随她重生而来,所获得的下场。 依旧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她宁愿再死在26岁,也不肯接受他! 辛欢皱眉:“小龟你别这么说。在我心里,你依旧还是我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小龟,与白家那晚之前,毫无分别。” 她从来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她对他的情感自然没有半点变化。她视他为兄弟、同生共死的人,这一点上从未改变。 小龟黯然点头:“是啊,错的一直都是我。我总以为自己有能力改变什么,却原来我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 小萌忽然出现在办公室外,可爱地向门内招手:“欢姐!长生都做好饭了,你什么时候下班回来吃啊?” 看是小萌,小龟的目光便更阴郁。 辛欢说:“小萌你先回去等我,我马上就上楼来。” 小萌摇头:“不,欢姐我就在这儿等你!” 小龟笑了下,按了按辛欢的肩头:“算了,你赶紧回去吧。明天去机场,看样子也不需要我送了,是吧?” 辛欢心里也有些黯然,便说:“长生有车,他又是专业司机……你别误会,我不是让和郁送。” “有分别么?”小龟苦笑:“你依旧坐他的车,用他的司机。” 而今晚,更是要睡在他身边…… 辛欢叹息:“小龟!” 却也真的不知该说什么。知道自己不小心伤到了他,可是难道不将话都说明白就真的是对他好么? 小龟摇头:“算了,你走吧。放心,我会看着公司的。” 辛欢忍不住问:“你最近,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 “是啊,”小龟背过身去:“宋懿一直在打电话约我,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她。” 辛欢一窒。 小龟缓缓转身过来望着辛欢,已是恢复了从容,“她是你的好朋友,所以我不得不为难。不答应她呢,觉得对不住你的朋友;答应她呢,又总觉得好像是背叛了你……不过我想,我现在应该答应她了。” 他幽幽地望着她,缓缓说:“也许看着我跟其他女***往,能让你更好过些吧?” 辛欢甩了甩头,努力一笑:“那当然了!小龟,我希望你也能多交些朋友,尤其是女性朋友。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今生,你的生活不能只以我为圆心。” “哦,”小龟没有热度地笑:“好啊,我试试。” 辛欢又跟郭如意交待了几句,这才跟小萌一起出了办公室回住处。 小萌忍不住说:“欢姐,我怎么觉得小龟有点怪怪的?” 辛欢点头:“唉,他可能心情不好。” 小萌忍不住问:“欢姐……,你说他该不会记恨欧巴吧?” 不会么? 辛欢只能苦笑算作回应。 只是她想,小龟总归是个懂分寸的人,他不会对和郁太过分。 . 也许是因为离愁别绪,也或者是因为小龟,辛欢这顿晚饭吃得并不香甜。害得长生一直哀怨地跟她说:“小姨,我准备了好几天呢,就为给你送行……你竟然都吃不下。” 小萌赶紧在桌子底下踹了长生一脚,饭后赶紧捉着长生将他推入房间。 整个大屋子,就只剩下了辛欢与和郁两个人。 辛欢勉力笑了笑:“我一走两个月,剧组的大事小情我都得看着,八成一天都走不开。这两个月,你照顾好自己。” -- 【所有投月票的亲的名字,某苏在后台都看到啦,谢谢大家~~明天见。】 13、不小心,吃了醋(6000字)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3、不小心,吃了醋(6000字) 他手肘拄着桌子凑过来,媚眼如丝:“你既然放心不下我,那就带我同去喽。舒悫鹉琻” 辛欢将他推回去:“你别闹!你说你要考研的,还为此推了那么多通告,那你还不留在家里好好温书!” 他玩味着她眼底那一缕融合着不舍和抗拒的眼神,便笑了:“只怕家里也不那么安静呢。” 他话里有话。 辛欢便没能忍住,梗了口气,问:“你又卖什么关子?铄” 和郁摊摊手:“正好青柠说要来北京出差一个月,她说想来这儿住。” 辛欢觉得心跳一停:“你答应她了?” “答应了啊。”他竟然仿佛事不关己般,轻描淡写地回答:“北京的房子是不好租,我虽然不待见她,可是她也好歹是自家亲戚,如果真在北京出了什么事儿,我良心也不安。反正你的房间会空出来,就让她暂住一段时间喽。瑚” 他觑着她的神色,笑嘻嘻凑过来:“大不了,让她给你房租!那等你回来,还可以多赚一笔零花钱了。” “我不缺那个零花钱!” 辛欢心里一股无名火腾地就窜起来,拍桌子起身。 和郁却更快,伸手捉住她手腕:“……你为什么,要这么不高兴呢?就是让她暂住一些日子,等你回来,我保证就让她走了。” 他竟然还这么为了骆青柠而缠磨! 辛欢就忍不住冷笑起来:“我原本还纳闷儿呢,怎么知道我搬到这儿来,骆青柠大小姐还没大马长枪地杀过来宣誓所有权;原来是早预备好了这一招啊。釜底抽薪?嗯哼,我看行!” 和郁穿着家居服,牙白色的亚麻衬衫映着浅金色的灯光,映出一片宛若羊脂白玉般的柔光。他就坐在这片如玉柔光里,无害地盯着她笑。 她便越发觉得气馁。总是这样,从小到大总是这般,她在他面前遇见针尖大点儿的小事儿都总是暴跳如雷,而他总是这般地气定神闲。 说到底,两人相处时,沉不住气的人其实一直都是她。 她便越觉狼狈,发狠地说:“好啊,住就住吧。房租我就不收了,你告儿她就算我这个当小姨的一点见面礼了。不过你好歹警告她,我房间里一切私人物品都不准她动;更别用我的床单被罩,我嫌她有味儿!” 她转身走向房间去,和郁却还不慌不忙跟了上来,平心静气地保证:“那你放心吧。床单被罩什么的,我都给她买好全新的了。都是按着她喜欢的颜色和牌子来的。” 那股子无名的怒气直串两肋! 辛欢旋脚跟儿转头瞪他,都气乐了:“好啊,你可真够体贴的啊!” 心底一直刺着的那件事便不由得冲上喉咙,不吐不快:“……果然有给人当未婚夫的自觉啊!骆青柠想要跟你订婚,真是太对了!” . 她终于将这件事吼出来,和郁没惊讶,只是眯着眼凝着她气得通红的小脸儿,无声笑着。 笑罢了还认真点头:“原来你都知道啦。” 他竟然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难道就没有别的了么?比如解释,比如这事儿都是白书怡他们的想法,跟他无关……之类的? 结果,神马都没有! 辛欢觉着自己的一颗心咕咚就沉到了井底,她当着他的面,死劲死劲地咬紧了嘴唇,才没让自己泄露出难过来。 她反倒深吸口气,朝着他明亮地一笑:“我不光知道了,我还要恭喜你们呢。想来她住进来这一个月,也相当于试婚了,哦?” “嗯。”他再认真地点头:“我觉得这也挺好的。” 挺好你妈个头!——辛欢真想骂出来。 她生生地忍住,伸脚踹在和郁膝盖骨上,趁着他痛呼的工夫,高高抬头、挺直腰杆,故意翘起脚尖踩着猫步走回自己房间。 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混蛋,她不会在乎的,她绝对不会在乎的! . 说不在乎,却哪里睡得着。 她顾不得北京八月烧烤般的热度,将被子裹在身上,滚来滚去,将自己变成个大虫子。 这一刻才明白,身上这种形于外的热,其实真的不算什么;反倒是心底那股子煎熬,无法抵抗。 她这是怎么了呢?怎么了呢? 从小到大就一直都偶知道他身边有个骆青柠,前世今生地这么如影随形,早就知道他们注定会在一起……她这辈子也小心翼翼警告了自己,就算再喜欢他,也不能跟他公开在一起——那她又凭什么不准人家跟骆青柠在一起? 她是无缘陪他一生的人,甚至生命不过只剩下最后的六年;可是和郁却还有长长的一生,更因为身为和家唯一的继承人而必须要结婚生子。 所以她又何必这样地,心如油煎? 她起身钻进洗手间,冲了个澡。希望能将心底的焦躁与身上黏腻的汗水一起都冲掉。 她裹着浴巾,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洗手间,下意识望向床,想着要不要再换一套被罩床单,之前的那套都被汗湿了—— 却冷不丁发现上头躺了个大活人! 辛欢被吓叫了! “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和郁竟然一副清凉无汗的模样,靠着床头气定神闲地望她:“小姨问的好问题~~这好歹是我的房子,我进来很奇怪么?” 辛欢想起之前绝对上锁了的门,便咬牙:“你混蛋!”他肯定是私留了钥匙! 他被骂,却依旧心平气和地笑,伸手拍了拍身边,“过来。” 辛欢登时化身浑身长刺的刺猬,全身都绷紧起来:“你要做什么?” 他叹了口气,再拍拍身边:“我给你吹头发。” 说着真跟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柄吹风筒来。 辛欢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对自己再也没这么精致过。就算洗完了澡睡觉,也不会还给自己吹干了头发,往往是用毛巾包住头发就直接钻被窝了…… 后来索性剪短了头发,便更好打理。就算睡觉压翘起来,大不了早晨洗脸的时候用水拍湿,抿一抿就是了。 所以她肯定,那柄吹风筒绝对不是她的。 “我不用!”她甩头:“大夏天的,这样自然风干了还凉快!” 实则,她是抗拒他任何的接近好不好!尤其是在这个他竟然一个劲儿提到骆青柠的晚上! 他却不容她抗拒,长腿迈下,两个大步都跨到她面前,捏住她小胳膊。三两下便将她按到床边去坐好。 “哎我说我真的不用!” 辛欢叫也没用,他兀自开了风筒,用手指当梳子,撩起她的发丝,认真地吹干。 夜色宁谧,窗外隐约还传来蛐蛐儿的叫声。古老京城的夜色,醇得像酒。 兴许是之前折腾得累了,或者是他的手指梳弄头发的方式太让人舒服,辛欢便渐渐放弃了抵抗,松弛下来闭上了眼睛。 提醒自己说,别生他的气了。 这不是他的错,这是老天那个爷爷不肯将她放过。 她闭着眼哼哼:“……嗯,好了。我要睡了,你快走吧。” 他便停了风筒。 却迟迟没听见门响的声音。 辛欢便一个激灵,那点子瞌睡虫又被惊吓给撵走了。 她瞪着眼睛看他,而他竟然就站在她面前,自在地褪掉了上衣! 辛欢登时惊了:“你,你又要干嘛啊你!” 他自在地躺下来,帮她拍松枕头,按着她肩头躺下来。他凑在她耳边沙哑地说:“明天你就走了,两个月见不了面……今晚,就让我在这儿睡吧。” 他这样一句,她心底所有的防备顷刻便都溃不成军。 她暗自骂自己是完蛋玩意儿,这辈子也不是没分开过,如果再加上前世,那分开的日子就更长了……怎么这一次,不过只是两个月,况且还有公事忙着,可是她却竟然也这么地磨磨唧唧、割舍不开。 眼珠子被凉凉的水意裹住,她怕他看出来,便翻了个身,将灯关掉。在黑暗里强自不在乎地哼了一声:“睡就睡吧。不过我可警告你,别惹我。” 他仿佛在夜色里低低笑起来,却乖乖地答应:“哦。” . 他竟然肯这么乖乖地答应,她竟然也真的敢这么相信了……直到睡到夜半更深,不知今夕何夕的当儿,她才开始觉得不对劲。 是她背后的床垫开始一点一点诡异地凹陷,继而她的身子便被圈入了一具——清凉如玉的怀抱。 好吧好吧,她知道一般形容男人的怀抱,一般应该用“火热”、“强健有力”之类的,尤其是在北京八月的夏夜,就是根竹竿都跟烧火棍的温度差不多;可是那个环住她的怀抱,偏就是这样的清凉无汗。 他同样清凉的手指,沿着她的颈子,滑下脊背,极其轻柔地碰触,带来无法言喻的清凉。她本该拒绝,可是这一刻却还是忍不住舒服地叹息。 心想,若他只是想这样若有似无地触摸,她便由得他这一次吧。 可是他终究还是热起来,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越来越贪婪。就连喷在他后颈的呼吸,都开始灼热烫人。 辛欢便再不好装睡,缩起身子扭头警告他:“你别闹!” 心底又涌起挫败感,忍不住低吼:“都快要订婚的人了,少来惹我!” “哦,”他还是乖乖地答,将下巴颏抵在她肩上,呢哝着说:“……19岁的人呢,就是跟小时候不一样了。渴望越来越强,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 辛欢冷笑:“你想要跟我说什么!是不是想告诉我,就算骆青柠住进来这段时间,你跟她发生了什么都算正常?” 说完了,她自己也后悔地直咬舌头。 怎么就这么把担心的都给说出来了! 他听见了便在后面吃吃地笑,索性将身子都贴上来,紧紧挨着她。 夜色铺天盖地,被窝里的温度陡然上升,他那特异的嗓音仿佛开启了迷幻的魔法,挨着她的耳边柔曼地飘动:“……还有几个小时你就要走了。两个月,那么久。” 随着他的嗓音,他的身子也以同样的节奏贴着她辗转。 他昂然的反应,毫不遮掩地印在她身上。 汗成了润滑剂,却已经分不清这汗究竟是她的,还是他的。 他的嗓音带着成年男子的沙哑,却又分明还有19岁少年的清甜,他这样贴着她的耳边哀求:“……我好难受。小姨,求你可怜可怜。” 辛欢浑身轻颤,牙齿相撞。 这样的情形在白家那晚早有,不过她那晚还能在心底存留最后的一丝冷静。 可是好奇怪,今晚,她竟然找不见了那最后的冷静。 是因为离别的不舍么? 他一直祈求,手已沿着她的腿线滑入……他耐心地唤起着她,而他的痛苦也越发在喘息中变得深重。 辛欢在犹豫、欢畅、不舍、醋意当中几番沉浮,最终几要哭出来:“你别闹,真的,求你,别闹。” 他则坚定握住她的手,攥牢他,妖冶地哄:“……给我一次,至少这样。小姨,我求你。” 北京八月的夏夜……着了火。 没有办法可以扑灭,只能越烧越旺。 她在他的指尖,他在她的掌心…… 一同燃烧成灰。 灰飞烟落,融汗成泥,再重塑一个你和我。 . 早晨辛欢和席琳在机场碰头,席琳便上上下下地打量辛欢,坏兮兮地抿着嘴笑。 辛欢赶紧撵长生回去,以免又被他捡了笑,这才红着脸问:“你干嘛?捡了钱了?” 席琳说:“你……昨晚怎么了?” 辛欢早晨出门可是极小心地检查了周身上下,衣裳穿得可立整了才敢出门,便绷着脸说:“没怎么啊!“ “没怎么?才怪!” 席琳指着辛欢:“瞧你啊,一脸的倦色吧,同时却还神奇地容光焕发!” “一脸倦色呢,说明你昨晚扎扎实实地就没睡多少觉;而明明这么累,却还能这么容光焕发——嗯,普天之下,我也只能想到是一种运动了……” 辛欢心底咕咚一声,便咬着后槽牙说:“嗑药,行不行?” 两人嬉笑着登记,并肩坐好。飞机起飞,辛欢沉入瞌睡。 可是说是睡了,昨夜的一幕一幕却还清晰而来。 他的皮肤光滑如玉,细嫩处比女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他贴着她那般无赖而又甜美地厮磨…… 还有他的手,他那邪恶的指尖…… 以及他悍然的亢扬,宛若自有生命一般,在她掌心变化——霸道得让她心悸,却也在温柔处令她心事百转千回。 讨厌…… 她浅浅睡着,唇角浅笑成花。 . 到了竖店,辛欢虽然还是有点累,却已生龙活虎起来。 她不能当自己跟演员一样的待遇,她没那个衣来伸手的命,她得帮大家都安顿好。 幸好剧组上下都是有经验的,周一涵还特地调了黄松和莫西来当副导演,因为有过《水墨丹青》的合作,辛欢便也自如了许多。 莫西牵头,将按时报到人员的房间一一分配。辛欢跟席琳住在一起,两人都很满意。 演员从天南地北来,陆陆续续地报到。配角、客串什么的,对房间的安排倒并无太多挑剔,可是当房间安排到田新柔这儿来,便出了问题。 实则田新柔自己还没到,是她的助理大丽先来打前站,看到分配的房间便有点不满意,追着莫西嘀咕:“凭什么把这间房安排给柔柔?明明那不还是有一间更好的房?” 因都是辛迪加旗下的工作人员,莫西便只好耐着性子解释:“大丽,你好歹也是跟花姐做过好几年的人了,怎么这么点规矩都不懂?剧组的房间安排必定是按照角色比重来安排的,最好的房间自然得留给人家女主角鹿冰。” 大丽竟然不客气:“谁说的!鹿冰虽然是女主角,但也只是‘女主角之一’,而不是绝对的女主角啊!我们柔柔也是女主角,就也应该跟鹿冰住一样的房间!” 莫西抖一抖演职员表,便不客气地否定:“大丽这是谁告诉你的?” 大丽趾高气扬地一扭头,正好看见辛欢跟席琳,便一抬手:“就是欢姐说的呀。是欢姐跟花姐亲口承诺的!”大丽还扬声向辛欢:“欢姐你说是不是?” 辛欢走过来从莫西手里接过住宿安排的单子,看了看,心里就有了数。 实则鹿冰的房间和田新柔的房间没什么大的差别,都是酒店里同等级的。所差不过是朝向,大丽这是因为田新柔的房子有些西晒,这就没完没了。 房间的事儿,好办,大不了协调一下内部,找人跟她换一下也就是了。可是辛欢明白,这个头不能开。 大丽在这儿闹房间的事儿,实则问题不是出在房间上,是出在跟鹿冰的别苗头上。如果辛欢此时答应了,那日后田新柔方面就更会得寸进尺,还不定得鸡蛋里头挑出多少骨头来! 辛欢就冷笑一声:“想不要西晒的房间?好办。楼下有朝向更好的房间,那就把你们家柔柔搬到楼下吧。” 大丽忌惮着辛欢的身份,没敢顶撞,却也有点不乐意:“欢姐你弄错了吧?楼下的房间档次差了一大截哎!” 辛欢将单子摔回大丽手里:“整个剧组多少人,大丽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上上下下要安排多少人的吃喝拉撒,你看见没看见!有什么困难暂时不能克服,不能等我们忙过这一两天的再提出来?” “这么大哥剧组,不是单为一个人设的。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想给你换了——不过机会只有这一次,换还是不换,你自己看着办!” 大丽像被无形中扇了个大嘴巴,讷讷地:“可,可是鹿冰……” 辛欢毫不客气:“鹿冰是鹿冰,田新柔是田新柔!田新柔跟鹿冰是一个人么?既然不是一个人,凭什么就非什么都要一样的?那是不是连身份证上的名字也索性改成一个?” 大丽被骂得哑口无言。 辛欢看都不看她一眼,径自走过:“告诉田新柔,等她亲自来报到了,有什么事儿想要调整的就亲自来找我说。没的她自己本人还没到,先派助理来跟我谈条件!她还是个新人,她还没红到有这个资格!” 走远了,席琳才低声说:“欢欢你真厉害,连我都被你吓住了。” 辛欢叹了口气:“实则我自己也胆儿突,毕竟是头一回要自己管着这么大一个剧组。可是我再紧张也不能让他们看出来,谁让这是我爸的生意,我不能虚头巴脑地跟谁客气了!” 席琳担心:“难道不怕田新柔因为这个记你的仇么?” -- 【明天见~】 14、我为女王(上)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4、我为女王(上) “她怕是早已记我的仇了。舒悫鹉琻”辛欢叹息:“我拒绝让她演岳兰芽,就早把她给得罪了。她当初选好了时机搬出东方晓表妹的身份来,怕是觉得胜券在握、我无法拒绝的。可是却没想到,还是让我给撅回去。” 席琳也是叹气:“她还好说,我就是担心这个大丽实则是花姐授意的。” “我也想到了,”辛欢点头:“看似鹿冰与田新柔的争斗,实则是背后的罗玉跟王银花的宫斗。” 席琳也为辛欢的处境担心:“她们俩论资历、论资源、论手腕都比你老辣,你能降伏得住她们两个么?” 辛欢一笑:“如果只是一个人,无论是王银花还是罗玉,我暂时都不是对手;不过现在的局面好在是两个人,那我就反倒有胜算了。钿” 席琳便笑了:“你的意思是,坐山观虎斗?” 辛欢耸肩:“袖手旁观不是我的风格,我会——拉一派打一派!” 匝. 剧组的报到期为三天,第二天辛欢先早早召集所有剧组签约艺人的经纪人,以及剧组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开会。 辛欢开门见山摆明立场:“《美人图》的主要阵容选的都是新人,有的甚至是第一次触电,我希望各位都能摆正心态,好好地打造好这次从零出发。我先说说剧组的规矩:有戏份的按通告时间准时到达拍摄现场,没戏份的也别休息,酒店的大会议室我们包下来了,作为剧本研读室。所有没戏份的艺人,也要按照朝九晚五的时间,准时到剧本研读室报到,在副导演的带领下,读剧本、背台词、与对手商量表演方式。” 辛欢的目光一个一个扫过在场经纪人的脸:“谁也别想同时还要轧别的戏,两个三个剧组地给我玩儿跳房子。如果各位已经心里早有了这样的打算,那现在趁早给我提出来,我把你的艺人剔除剧组就是了。我辛欢最讨厌轧戏的艺人,管你是谁,绝不姑息!” 轧戏原本是圈内的通例,谁家艺人正红着呢不想办法多轧几个剧组多赚些钱啊?于是经纪人们面上都有些不高兴。 不高兴当然会不高兴,辛欢也没指望他们高兴。从口袋里往外挖他们的钱,能高兴才怪呢! 不过辛欢却也十分拎得清自己手里的资源:此时的辛迪加虽然已经在走下坡路,可是外表的盛大还是在的,圈内其他公司暂时还不敢直接顶撞。于是她敢于开出这样的要求,并且不担心会被拒绝。 看大家各种情绪都流淌过了,辛欢再说第二件:“第二个规矩是连着第一条规矩的:我既然特地开了剧本研习室,那就自然要求所有艺人必须给我背好了台词再上场。谁都别想着能一句台词都不背,开拍了就1234567,光想着后期配音给补上——我现在筹划说到前头:凡是这样不专业的艺人,我不管是谁,统统不用!” 会后辛欢还特地跟周一涵等导演组的人碰了个头,说:“周导,这个戏我跟您商量,我希望是顺拍。” 国内电视剧的拍摄顺序大多都是跳拍,也就是根据已经写好的剧本,将相同场景、相同天气情况下的演员集合在一起,后期再剪辑成正常的一集一集的顺序。这样的好处是节省成本,也可以将演员的档期集中;但是缺点就是演员的情绪状态完全是在跳的,可能前一组还是在第一集的欢天喜地,后一组已经到了15集的悲天跄地。 周一涵听了也一怔:“这样的话,公司的预算恐怕要加倍。” 辛欢点头:“我明白。可是我希望这部戏能从各处细节都能精益求精。” 周一涵耸肩:“你是执行制片,你负责筹钱,如果你能拿来足够的经费,那我自然也喜欢打磨出精品来。” 辛欢挑大拇指:“好,咱们就说定了,钱的事我来负责,周导请您一定要精益求精!” . 辛欢对剧组提出的几点要求,很快也传到了骆大方父女的耳朵里。骆青柠听完便耸肩冷笑:“这个辛欢,是不是自己找死啊?她以为她在韩国,拍韩剧么?国内的电视剧制作环境,哪里容得她这么折腾!” 韩剧是边拍边播,剧本现写,服装道具根据每一集来筹措,所以所有的拍摄过程都是顺拍,而且拍完的一定可以顺利播出; 可是中国不同啊。中国的电视剧都是剧先拍完,然后再寻找播出平台。可能一部电视剧从制作完成到播出,中间要隔着一两年的时间。这样聚集中的话题、服装、审美可能早就过时了,于是便很难拿到大品牌的赞助,所以拍出来的偶像剧都更像是乡村爱情一样。 更要命的是,即便用心打造的电视剧,还有可能因为找不到播出平台而就此打了水漂…… 辛欢敢这么干,无疑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 骆大方说:“这小妮子也不容小觑,她这几个月筹备奥运会演出的期间都没闲着,听说她四处搜罗古家具、老绣片、还有民间家藏的老家什……她是一点一点的,从细节上在攒这个戏。” 骆青柠冷笑:“爸难道是灭自家威风么?她辛欢能做到的,女儿我有什么做不到?” 骆青柠将自己的策划案交到骆大方和白书怡手里:“爸、姨妈,黑马这几年在小龟的影响之下,我们做的都是代理发行的工作,自己投资制作影视剧还不多。可是既然辛迪加已经吹响了挑战的号角,那咱们现在必定要正面迎敌。” “我的建议是:我们同样来购买网络小说版权,制作电视剧,与之正面相迎!” “网络小说?”以骆大方和白书怡的年纪来说,对这个领域知之不多,“那如何能保证质量?” 骆青柠一笑:“选择网络小说的有点有这样几个:首先,网络小说版权十分便宜,买一部小说改编权不过三万块左右。其实那小说质量如何都不重要,因为拿回来之后尽可以用我们的专业编剧重新打造。我们只保留小说名字与人物设定就够了,一切都由我们来决定。” “其次,网络小说作者的创意比现有编剧们的要新颖。如今这些编剧们脑子里的东西都掏得差不多了,编来编去不过那几套……换换思路,说不定就能激发出全新的火花来。” “还有,网络小说因为在网上已经积聚了一些名气,有相对固定的读者群,所以关注度自然就有了。” 骆大方有点担心:“辛欢拍的是网络小说,如果我们也选择这个方向,一荣俱荣还好,倘若两家的试水都失败了呢?” 骆青柠自信一笑:“如果有失败,也只会是他们。而我们,一定会赢!” 白书怡也问:“柠柠你如此自信?” “当然。”骆青柠冷笑:“谁让她选的是费力未必讨好的古装剧,服装道具制景都要耗费大笔银子,而且剧情的节奏必定不会太快;而我呢,会选都市虐剧,专挑那最纠结的:什么前妻前夫、三儿四儿情儿、婆婆小姑大舅哥的,搅着缠着地找事儿对掐,姨妈您说,电视剧主要观剧人群的妇女们怎么会不喜欢看?” 白书怡不觉皱了皱眉:“柠柠你想拍这样的戏?” 骆青柠昂然而笑:“这样的剧当然不可能成为精品,不过却一定是最好的商品。吸眼球、引口水、接地气、节奏快。姨妈我敢跟您保证,咱们的收视率和话题率一定会超过《美人图》!” . 《美人图》的开机发布会。大家也热热闹闹地循着行内的规矩,放鞭炮、拜神、切烤猪。 然后一众主创在漫天飞扬的大红鞭炮屑里,拍拍站,让媒体拍照,以及接受访问。 这个环节辛欢自己还是并未出现在镜头中间,而是让辛子阳来做。辛子阳最是擅长做这样的场面事,左右逢源、八面玲珑、滴水不漏,将所有的主创人员都夸了个遍,对媒体做足了文章。 辛欢则躲在观众人群里,小心地观察着田新柔的反应。 田新柔果然乖巧,本人亲自来报到之后,听说了大丽找茬儿被辛欢给堵回去的事儿,当晚便亲自来找辛欢道歉,说手下的助理也是太保护她了,以为她不喜欢西晒的;实则她没事的,挺喜欢那间房的,就住那吧。还乖巧地说谢谢欢姐,给剧组添麻烦了。 可是田新柔越是这么表现,辛欢心下反倒越是担心。 开机发布会是个机会,当着这么多媒体和镜头,如果田新柔想要给鹿冰使坏,鹿冰怕是来不及躲闪。 -- 【回程途中~~先发上来一更,稍晚一点第二更~~】 15、我为女王(下)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5、我为女王(下) 北京。舒悫鹉琻 小萌和长生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直播的《美人图》的开机发布会。 小萌的心思却没全在电视上,而是不时小心地瞄一眼书房。 长生被她给瞄毛了,便问:“你张罗要看电视,说给小姨捧场的啊。可是怎么这么不认真呢?” 长生说着便忍不住醋意又起:“……是不是小姨不在家,你就又对少爷起了什么想法!钿” 小萌朝长生翘了翘脚丫子:“想找死么?” 长生一怔:“小萌你跟小姨学坏了!这表情和动作,都是小姨的……你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长生又一副委屈得要哭了的模样,小萌也觉头痛:“行行行,我也败给你了。我说你别闹了,你脖子上长着的这个难道是榆木疙瘩么?你怎么也不好好想想眼前的情势!匝” 长生故意在眼前伸开手掌:“眼前……,肿么了?” 小萌怒其不争地直接伸脚把长生踹趴下了在地上。 长生也不敢喊疼,委委屈屈地眨着一双水泡眼,泪汪汪地望着小萌:“我错在哪儿了?” 小萌叹了口气,指了指书房:“小姨都走了好几天了,你难道不觉得欧巴的反应有点不正常么?” 长生认真地想了想:“少爷就是听小姨的话,乖乖进书房看书去了啊?这也算不正常么?——他要是跳楼自杀什么的,那才叫不正常的好不好!” “笨死了你!”小萌真想再补上一脚:“如果跳楼自杀什么的,那叫正常的;眼前这种的,才叫不正常的!” “为什么呀?”长生继续犯傻。 小萌提着他衣领把他扯回沙发上来,两人头碰头,压低声音跟他说:“……我跟你说,你知道欧巴是个超级无耻的学霸吧?而且,你也知道他是艺人学生,所以学校原本就会给他开绿灯吧?所以考研神马的对他来说,其实真的没必要推了两个月的通告,什么事都不干来准备的吧?” 长生认真想了想:“我知道啊。而且他要报考的那位导师,根本是老爷的朋友,从小就喜欢少爷,就等着少爷投到他门下呢……” 长生甚至恶毒地想了想:“我觉得那导师说不定私下都会把专业题透露给少爷……” 小萌这才觉得长生开始上道了,满意地拍了拍长生肩膀:“就是的啊!所以欧巴推了两个月的通告,根本就不是为了考研,你懂了吧?“ 长生恍然大悟:“是为了小姨!” “对呀!”小萌一拍大|腿,“所以欧巴这次竟然没想主意跟着去,反倒真的人模人样地关进书房里念书……你不觉得他出毛病了么?” 长生这样一想才苦了脸:“是啊!不光是出毛病,怕还是大毛病了!” 长生还是个行动派,说完了就奔着楼梯上去,到书房门口拍门:“少爷你开门,开门啊!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打120了!” 小萌一捂脸——长生这个笨蛋,有他这么说的么? 楼上和郁还没开门,倒是一楼大门的门铃响了。 小萌便只好去开门,结果从门镜里看见外面来人的模样,便连忙跑过来冲长生竖起手指,示意他别再出动静。 长生便趴在楼梯栏杆上用唇语问:“谁-呀?” 小萌跟被钓住的螃蟹似的张牙舞爪:“骆-青-柠-啊!” 长生听了也一惊! 话说少爷跟小姨说什么骆青柠会来住之类的话,也就小姨信了,长生跟小萌真的是压根儿就没信。可是眼前这是什么情况?骆青柠怎么真的来了? 难道少爷真是脑袋念书念傻了,真的趁着小姨不在北京的机会,把骆青柠也给整来了? 长生跟小萌一个楼上一个楼下,都一副脑袋被雷劈了,嘴里嚼着苍蝇的表情。便默契地对了个眼神儿,都想着就当没听见门铃,然后死也不开门! 可是就在这个当儿,书房的门竟然开了。和郁一身玉白的中式休闲衣裤,心平气和地走出来,望楼上楼下这一对哑巴了的螃蟹,问:“不是门铃在响?你们两个怎么没去开门?” 小萌连忙摆手:“欧巴你听错了,不是门铃响!” 她急中生智一指电视的方向:“……是,是电视!欧巴是电视里头的门铃响,不是咱们家!” 长生也赶紧配合,伸手推和郁:“少爷你好好继续回去念书,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和郁都气乐了,上下打量这一唱一和的两个家伙:“我说你们俩今天,集体中暑了?说什么胡话呢都?” 长生都快哭了:“少爷,你就回去念书吧,我求你了!” 可是楼下,小萌盯着电视,却忘了还要继续阻止欧巴的事儿去了。她只呆呆盯着电视…… 然后,门铃终于停了。长生终于暗自松了口气,却岂料门铃虽然是停了,可是门却自己打开了。骆青柠一手提着包,一手拎着钥匙,自在地走了进来。 而小萌死死盯着的电视屏幕上,则出现了让人惊讶的一幕——鹿冰的一身中性风格的西装款长裙,忽然前片洞开,露出她贴着乳贴的部位! 在众人的惊讶里,是辛欢头一个冲上去,也不顾自己里头就只穿了件小内搭,而将她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鹿冰的身上。 于是镜头暂时放过了鹿冰,转而都聚集在辛欢身上。辛欢身上那件纱质小内搭,在强烈的灯光之下,几乎是透明的…… 电视内外、楼上楼下的乱交织在了一起。 小萌盯着电视,和郁也步下楼梯歪头望向电视。当电视里的一幕发生,这两个人都定在原地,目不转睛。 而长生则是望见了骆青柠,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指着骆青柠……而骆青柠一脸的自在,目光从电视上掠过,也只是清冷地挑了挑唇角。 电视上的画面随即被打乱,有辛迪加的工作人员上来伸手挡住镜头。电视外的几个人也终于都回神。 小萌惊讶地盯着不知何时走到了身边的骆青柠,然后死瞪着和郁。 和郁依旧无声地望着电视屏幕,然后缓缓地眯起了眼睛。 骆青柠走上来含笑:“小哥,原来你们都在家啊。我按了许久门铃都没人来开门,我还以为你们都不在呢。”她扬了扬手里的钥匙:“不过多亏你给我留了钥匙。” 长生一哆嗦,不敢置信地瞪着和郁:“少爷给骆小姐,留了钥匙?” 和郁已经从电视上收回了视线,转回来淡漠地盯了长生一眼:“嗯,是我留的。怎么啦?” . 少爷说的那么天经地义。也对,这是他老人家的权利,当然没什么啦~ 可是长生跟小萌对望了一眼,却都从对方眼睛里看见了——憋闷。 这股憋闷延展到了午饭上。 本来算是给骆青柠接风洗尘,可是长生的饭做得却大失水准。几个菜炒得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要不就是本来该甜口的变成了苦口,该是酸口的变成了辣的。 小萌虽然不掌勺,可是盘子碗筷子都是她刷洗的,结果骆青柠刚吃了一口米饭,就从她的饭碗里拈出一根长长的头发来…… 骆青柠捂着嘴,有些食不下咽了。 和郁一沉脸:“长生小萌,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招待客人!” 长生和小萌正好趁机一对眼儿,起来鞠躬道歉,然后带着一脸的歉然回了房间…… 骆青柠看得明白,虽然这两个对着和郁是一脸的歉然,可是对着她的时候分明是一个翻白眼儿,一个做鬼脸! 骆青柠恨得一股气堵在食道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和郁倒是还一口一口地吃着菜,平心静气地说:“青柠你别介意,他们俩这都是真性情。” 骆青柠便笑了:“这么难吃的菜,小哥你怎么还能继续吃下去?” “难吃么?”和郁认真嚼了嚼:“一点都不难吃啊,挺美味的。青柠我去给你换碗饭,我陪你把这些饭菜都吃了。” . 竖店。 当眼前的闪光灯汇成星海,让辛欢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她反倒平静下来。 甚至,还故意挺了挺胸。 k,既然她敢脱下衣服来给鹿冰围上,那她就知道自己得面对这个局面;不过拍就拍了,她辛欢好歹还有点真材实料,不用担心委屈了镜头! 她迎着那些不怀好意的镜头昂然一笑,特地涂了烈焰红的嘴唇傲然而翘。 重生而来,她就知道这个娱乐圈处处都是漩涡暗礁,不过她辛欢既然来了就没怕过! 拍吧,索性摆个pose给他们看! -- 【端午快乐~~~明天给大家加更哦!】 谢谢如下亲们的支持: 蓝的红包+月票、cathy的红包+月票 4张:cristal 2张:莫在熙 1张:阳光鼠+鲜花、一湾幽兰 还有大家的咖啡、留言,以及每一个支持的正版订阅哟~~么么哒! 16、不敢惹相思(3更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6、不敢惹相思(3更1) 开机发布会结束,辛欢回到酒店第一个盘问鹿冰的助理嘟嘟。舒悫鹉琻嘟嘟鼓着一张圆脸都要哭了,说鹿冰的服装在到发布会之前是小心检查过的。因为衣服尺码有些大,特地还在前面用别针改过尺寸…… 辛欢便问:“都有什么人动过鹿冰的衣服?” 嘟嘟说:“除了我之外,也就是服装师和造型师。不过他们都是自家团队的人,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的!” 辛欢闭了闭眼,问:“在服装师和造型师之前呢,还有谁可能碰过这件衣服?” 嘟嘟也跟着紧张起来:“再往前就是司机,是司机到店里跟品牌公关借到的衣服……而在品牌公关之前,就都是品牌那边的人,我们就更不知道还有哪些人了。铋” “ok。”辛欢的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辛欢便去鹿冰房间看她。鹿冰依旧是略带清冷的性子,见辛欢进来也没过多客套。她戴着耳机正在翻杂志。 辛欢走过去,将她一边耳机扯开,塞到耳朵里听听。是在听王菲的歌儿南。 辛欢便将她手机扯出来,调到5sing,让她听古风原创的歌曲。再将她手里的杂志抽掉,将剧本搁进她手里。鹿冰有点抗拒地抬眼瞪她:“现在是私人时间不是么?你连这些都管?” 辛欢坐下来,盯着她的眼睛:“我当然可以不管你,如果你真心这么希望的话。鹿冰我不是吓唬你,只要我不管你,你随时有可能被扫地出门!你这个角色、你现在的位子,有的是人在盯着,就等着你行差踏错。” 鹿冰面上黯然下来。 辛欢警告:“如果你想保护好眼前所拥有的一切,你就没有所谓的私人时间。你得打起12分精神来,让自己做到比别人更好!” 鹿冰点头:“好,我听你的!” 辛欢起身走过来,拍拍鹿冰的肩膀:“鹿冰,今晚走光的事,不必放在心上。这就是娱乐圈,只要你红了就一定有难防的暗箭,时刻等着机会射向你。与其费心思去猜想究竟是谁干的,或者因为他们而生气,倒不如将这些心思都用在正经事上——做最好的自己,让那些暗箭根本伤不到你。” 鹿冰深深吸了口气,泪水冲进眼睛。 她是个清冷的女孩子,不是很善于将情绪流露出来。今晚经历了这样的事,也只是逃回自己房间,戴上耳机捧起杂志,让自己逃避进虚无的世界去。没想到,辛欢却都明白。 辛欢伸手抱了抱鹿冰:“我知道今晚对于你来说,很难熬。初出道的女艺人最不好处理的就是走光。可是鹿冰,你未来的路还长,而且只要是娱乐圈里打拼的女星,坦白说就没有从来没走过光的。所以你别怕,更别胡思乱想。起来洗个澡,累了就好好睡一觉。没什么熬不过去的,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鹿冰回抱住辛欢,咬着嘴唇,容许自己掉下两颗眼泪来:“欢姐你查到是谁做的了么?我也从来没得罪过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鹿冰终于敞开了心扉,辛欢也替她心疼。她轻拍着鹿冰的脊背:“你别怕,更别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她们这么做就是嫉妒你,因为你获得了比她们更多的机会;她们自己得不到的,便会在背地里阴你,希望看见你承受不住,最好自己转头逃跑。” 鹿冰吸吸鼻子:“那她们就太小看我了!我鹿冰虽然是新人,不过我还没那么脆弱。” “我都知道。”辛欢温暖地笑:“如果不是相信你是个坚强的女生,我也不会将你推到今天的位置。鹿冰,这个圈子人心险恶,我却希望你不要只想着报复,我希望你永远保持自己。” 鹿冰抬头,含着泪的眼睛望住辛欢:“欢姐你是要我不再追究此事?” 辛欢点头:“如果你真想追究,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可是你即便有了这个答案,你也暂时没有能力去防范和回击,反倒让自己的心都缠绕在痛恨里。与其如此,我反倒希望你专注去做自己的事。” 鹿冰毅然点头:“好。欢姐我只信你,你说的我便听。” 鹿冰再走过来拥住辛欢:“今晚其实我不是自己一个人,欢姐你在陪我。你为了救我,都不惜自己曝露在闪光灯下……欢姐,谢谢你。” . 出了鹿冰的房间,辛欢没急着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借着夜的宁谧,沿着走廊的大红地毯往前走,一步一步走着,一步一步捋清了自己的思路。 她说让鹿冰不必追究,实则她自己却已是心下有数。 如今艺人出入场合都是向大品牌借衣服,而大品牌的公关都是八面玲珑。罗玉的关系能找到的品牌,那品牌的公关经理便自然也是跟王银花熟识的。于是若想存了坏心,只要从品牌那边的源头去动手脚就是了。 可是一来难找证据,二来一旦追究便等于要跟品牌撕破脸,那么以后不光鹿冰,就是罗玉手下所有艺人想要再跟品牌合作,就注定是难上加难。身为艺人,大品牌的支持绝对不可少,于是得失之间来衡量,这口气定要暂时咽下。 只要心里越发清楚了敌人是谁,未来的日子还长,还怕没有报仇的机会么? 就像她自己这一生重新来过,虽然心里知道有几个人是前世的仇人,可是也不能就这么莽撞地扑上去打了杀了。她希望这一次能张开眼睛看清楚是非,将事情在转坏之前力挽狂澜,她得学会静待时机,耐心而动。 譬如,她总归要明白,王银花为何会变心?只是因为后来辛迪加倒了,王银花从金钱的角度选择攀高枝儿么? 她只有明白了王银花背叛的真正原因,才好去决定今生该什么时候出手,又该采取什么样的手段。 想到这里,头都疼了,辛欢便命令自己停止。 停下公事的思考,思绪便又不小心地转回到北京去,想着和郁。 那家伙是否已经带了骆青柠进门? 说不在意,却怎能不在意? 一不小心被他重新打开心扉,甚至身.体上越来越多的亲密。就算还在谨守最后一道关口,可是其实——心理上早已形同被他攻破。那几番被他手指送上的巅峰,早已等同于全然的交付。 她抵赖不了。 于是此时从心理上,早已成为他的女人。 这样的心绪不能动,一旦动了半点就又停不下来。她甚至都下意识攥紧了手机,是真的想给他打过去,跟他说说话,听他温柔宁和的嗓音。 可是一想到说不定打过去就能听见骆青柠的动静,到时恐怕徒增烦恼,于是她只能生生忍住,忍得心底的某处一抽一抽地疼。 . 她在走廊里好不容易绕了几圈,平复下牵肠挂肚,结果回了房间,那一切的防备还是都被小萌给毁了。 小萌原来在网上等着她,气鼓鼓地跟她告状,将骆青柠怎么来的北京、怎么自己拿钥匙开了门;欧巴怎么陪着骆青柠吃晚饭,两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把难吃的饭菜都给吃光了……总之一切事无巨细,全都跟辛欢讲了。 小萌气鼓鼓地说:“欢姐你说欧巴傻了吧?我跟长生特地把菜给做得那么难吃,可是他们俩竟然还吃光了。难道真是我的眼里只有你,嘴里吃的什么根本品不出来?哎哟我看着他们俩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地吃饭,我都快气死了!” 辛欢用力地微笑,可是那个笑在脸上却怎么都难以持久。她觉得左边肋骨那里有些疼,她想那只是弯腰坐久了窝着了吧。 她何必要生气呢?早知道骆青柠迟早会来,早知道她这辈子是怎么都躲不开那个冤孽……再说和郁早就告诉她了骆青柠要来,她又何必这么生气? 她深吸口气,敲键盘安慰小萌:“你们别那样。好歹,她是你欧巴的表妹,你欧巴欢迎的客人。你们那么做,岂不是让你欧巴为难?” . 小萌收到辛欢这样的回答,也有些感伤,便蹑手蹑脚去打开了房门,看那两个还坐在客厅里的家伙。 只见骆青柠拿着一份文件模样的东西,正在热烈地给欧巴讲着什么。 骆青柠忍下了难吃的饭菜,其实就是为了向和郁推销她的新电视剧。 和郁依旧看不出喜怒地面色平和听完,浅淡地勾了勾唇角:“创意挺有趣的,应该会有不错的收视。” -- 【稍后第二更~~】 17、不敢惹相思(中)(3更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7、不敢惹相思(中)(3更2) 骆青柠登时信心大涨:“小哥你也这么认为!我就知道,小哥一定会看到这个项目的前程!” 和郁耸肩:“不过你现在还只是个大致的统筹意见,剧本大纲还都没有,你怎么这么急着要上马开拍?” “剧本好办。舒悫鹉琻”骆青柠自信地笑:“我这次到北京来就是来找编剧。中戏、北影这么多学编剧的,却毕业都没机会做这个,所以人才任我选,我现在已经组建了一个编剧小组。只要统筹意见有了,把任务跟他们小组分配下去,每个人按着大纲的要求各自写几集,很快就可以完成了!” 和郁也点头:“再说这种婆婆妈妈没事找虐的剧也好写,一哭二闹三上吊,一集就完事儿了。” 骆青柠盯了和郁一眼:“就是这个节奏,小哥你也觉得好,是不是?铋” 和郁一笑:“其实我的意见不算要紧。你这戏主要针对人群是女性观众,她们的意见才最要紧。反正你这样的戏,我是不看的。” 骆青柠努力按下心内的不满,甜美地笑:“小哥你当然没时间看肥皂剧啦!我也不是让你看,只要你肯演就够了!” “让我演?南” 和郁笑笑地拎起那剧情创意来,前后翻了翻,“你是打算让我演趁着老婆怀孩子而跟别的女人勾在一起的渣男主,还是莫名其妙喜欢上孕妇女主的高帅富男配呢?” 骆青柠咬住唇。 她最满意的,当然是希望和郁来出演男一号,可是听和郁这口气不善,便只能退而求其次:“男主是渣,但是男配挺好的呀。高帅富,又对女主一片深情……” 和郁叹了口气:“拜托你攒这个剧本之前呢,先去请教一下有年纪有阅历的人。我告诉你一个男人的本.能,不管那个女人有多美多善良多可爱……但是只要她是怀着孩子呢,男人心里便没有亵渎之心,所以可以产生怜惜与友爱,却不会产生爱情。” “这是动物界的基本法则,如果你连男人这点心思都不明白,而非要生搬硬套成这样的爱情,那对不住,我真不敢演。没的一旦我演了,观众还不得以为我审美观扭曲呢。” 骆青柠深吸口气:“小哥,我也知道这样的人物设置有问题,但是非要这样才能吸引眼球的啊!你看现在电视上流行的婚恋剧,哪个不是奇葩类的婚恋?正儿八经的谈恋爱结婚,没有矛盾冲突,没人看啊!” 和郁盯着骆青柠,浅浅而笑:“你说的没错,做商人的自然要根据市场需求来调整自己的产品。在这个商品经济的时代,当然是销量为王。” “只是这世上却并非任何销量好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比如毒.品。难道一个毒贩可以用‘因为这世上有人需要买毒.品,所以我就卖喽’为借口来给自己脱罪么?不会的,因为毒贩真正的罪恶根源不是来自市场,而是来自他的内心——他的内心因为贪念而无比丑恶,因为贪念而彻底蒙昧了自己的良心,所以这样的人自是罪不容恕。” 骆青柠听得面色发白:“小哥,你在拐弯抹角地批评我么?” 和郁指了指骆青柠心口的方向:“我是在提醒你。我坐在这里,都能看见你那里面有一头怪兽在慢慢长大。青柠,如果你自己再不加控制,你迟早被那头怪兽吞了心,你就只能听凭它的控制。” 骆青柠听得懂,她冷笑一声:“小哥,我知道那头怪兽叫‘想赢’!可是我想赢,难道错了么?我们从小所获得的教育,哪个不是告诉我们要出人头地、要拼尽一切去力争上游!为什么我就不可以!——难道,只因为我的对手是辛欢,所以你就不赞同我赢么?” 和郁在桌面上敲了敲手指。 “她也相赢,她会拼了一切去争取想要的结果;但是她从来不会为了赢而放弃了自己的信仰,更不会为了赢而去暗害对手。她给每一个对手都留下余地,不会不分青红皂白赶尽杀绝;她要是输了,从来都是先从自己身上检讨,而不会怨天尤人,更不会心生报复。” 和郁说着,朦胧微笑:“她想赢的样子,特别可爱,让人只想帮她,只为让她面上的光芒更持久一点;可是青柠你呢……” 骆青柠面色一变:“我怎么了?” 和郁摇头一笑:“算了,我真没必要说了。反正你变成什么样,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小哥!”骆青柠大惊,拍桌子站起来:“你怎么能这么说!” “那我该怎么说呢?”和郁依旧安坐,笑容无害:“难道我该说,青柠你的名字取得可真好,你越来越人如其名了……你喜欢听我这样隐晦的讽刺?” “你!”骆青柠掩住心口,一副几乎要昏厥的模样。半晌方悲从中来,哽咽一声:“小哥,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对我这么薄情!” 和郁摇头:“不是我薄情,是你领错了情。青柠你总是对我说,你好怀念我们小时候;其实我何尝不是呢?小时候你是乖巧的小妹妹,我也喜欢跟你玩儿。我对你的情分,永远都是哥哥对妹妹,我就是不明白你怎么会将这份情一厢情愿地转成了男女之情?” “既然从没喜欢过你,我又如何能不对你薄情?原本无情,何来薄厚?” 骆青柠欲哭无泪,只死死盯着和郁,仿佛不敢相信此时一脸温柔的男子,竟然说出这样刀刀斩人的话来。 和郁看她难受,便轻轻一笑:“青柠妹妹真对不住,我一不小心又让你伤心了。不如这样,我补偿你一下,好不好?” 仿佛濒死的人,终于在汪洋大海上看见了一艘小舢板。骆青柠猛然深吸一口气:“小哥,你又肯帮我了?” “当然肯啊,”和郁无害地笑:“出演什么的,我的形象真不符合,就算了;不过我知道你想要投拍这个本子,是需要钱的。” “从前黑马有小龟,钱不是难题;可是现在小龟不在了,公司的周转就成了问题。虽然我妈也是黑马董事,可是嘉和的钱一向寻利而动,对于没有价值的项目是不能擅自投资的。我妈要是想用大笔款项,或者要有能力说服公司的评估专家小组,或者要说服我爸——你这个剧本暂时都不具备这个实力,所以我妈也帮不了你太多。” 和郁眨眼一笑:“不过我可以啊。我现在独立运作公司的一个投资小组,我爸是让我来练手的,所有的职权都给了我,不必经他事先核准——不如,我投资给你吧?” 骆青柠大喜过望:“真的?!” “当然是真的。” 和郁说着起身走过去抽了纸巾,替骆青柠温柔拭泪:“你是青柠啊,我怎么会不帮你呢?” . 夜半更深,和郁立在二楼的栏杆处,无声凝一眼睡在一楼客厅沙发上的骆青柠。继而浅笑,回了房间按下号码。 几乎只响了一声,辛欢便接起了电.话。 他便忍不住笑,问:“睡了么?” 辛欢心里悄然一悸,却嘟哝着答:“嗯,睡了。” 他便笑:“睡了怎么还听电.话?” 辛欢咬咬牙:“当然要听了!你不知道我们刚到这边大事小情有多少,我24小时都得待命,一旦出了问题要第一个冲出去解决啊!” “嗯,”他的嗓音融合了夜色,轻轻袅袅地绕着她耳边:“……女汉子。” “嘁……”她便笑了,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问:“这么晚打过来,有事么?” 他望着窗外,那巨大的广告牌上灯火煌煌,“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青柠来了。” “我早知道了!”她小心掩着怒,攥紧指尖:“她睡了?睡我房间了?你到底有没有提醒过她,不要让她乱动我的东西啊!” “当然是睡你房间了,”他坏笑,“不然我叫她起来,睡我房间吧?” “你去死!”她被他气死了,闭着眼睛努力平复呼吸:“就是告诉我这个的么?行了我知道了,挂了吧!” “喂~~”他含笑呢喃:“不是说这个啦,是要说开机仪式的事。” 难道开机仪式上那一幕,他竟然都看见了? 辛欢的心陡然提起来,有些紧张地暗自吸了口气,说:“说啊。” 他笑得更加沙哑,借着夜色的静,仿佛就凑在她耳边呢哝:“……嗯,怎么那么玲珑有致啊?太坏了,害得我今晚睡不着了。” -- 【稍后第三更~~~某人你就继续欲擒故纵吧……】 18、不敢惹相思(下)(3更3,月票加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8、不敢惹相思(下)(3更3,月票加更) 辛欢原本紧张着,却哪里想到他说这个!她好悬被口水给呛着,怔怔说;“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柔柔笑起来:“你懂我在说什么……” 辛欢被他勾得面红耳赤,生怕席琳在洗手间听见,尽量小声地斥他:“神经病啊!别闹了,我要睡觉了。舒悫鹉琻” 他却早已情动难持,捉着手机沙哑地缠磨:“……我咬你。” “嗯?”辛欢登时忍不住颤抖起来,“你又胡说什么!钿” 他喘息绵长了起来,全都透过手机传进她耳鼓,他柔柔曼曼地说:“你明白我要咬你哪儿的……坏蛋,咬疼你。” 辛欢绝望地感知到一股灼热从身子最深处猛然涌起,袭遍全身。可是她只能眼睁睁感受身子的反应,却没半点办法自控。 这个混蛋,这是她的身子,凭什么就因为他一句话而变成这样杂! 一愣怔的当儿,他还得寸进尺,喘息着问:“……疼了么?” 正好席琳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惊讶地望她:“你怎么了,怎么脸红成这样?” 他在手机那边听见了,意味深长而欠揍地笑。手机变成了烫手的山芋,辛欢哆嗦了几遍,才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赶紧将电.话给挂断了。 还得面对席琳,找理由搪塞:“太热了吧。没事儿。” “没事儿才怪!” 席琳走回床边来,双标房,两张床距离不到一米,席琳方便地一边擦头发,一边近距离地观察辛欢。直把个辛欢尴尬得一个劲儿往被窝里钻,也顾不得这是大九月的,秋老虎依旧肆虐。 席琳就笑:“哎呀我说你别继续捂汗了。小丫头,你当着我的面儿还这么害羞!别人不明白你心里的事儿,我还至于不明白么?” 席琳擦完了头发,索性跟辛欢挤到一张床来,“……刚才,是和大人吧?” 辛欢知道瞒不过席琳,便脸红着应了。 席琳坏坏地揭穿:“他——调.戏你呢吧?” “唉你这家伙!”辛欢瞪圆了眼睛。 席琳大笑:“别不好意思,我都看出来了。他肯定说了让你脸红心跳的话……告诉我呗,和大人说什么啦?” 席琳说着闭上眼睛回味:“你知道不,咱们当年在网上就有个传说,说和大人一发声,女粉丝听着那声音就高朝了……” 辛欢完蛋了,捂着脸,跟着了火似的。 她这回明白这所言非虚,刚刚他就那么小试身手一下,她都差点…… 席琳见状更是明了地笑:“你啊,快守不住了。” 辛欢大惊:“你还胡说,我掐你呀!” 席琳坏笑:“要不要打个赌啊?” 辛欢赌气使劲沉入梦乡去,心里发狠地想:席琳一定会输的,一定的!她才不会这么快被他那啥那啥,绝不会的…… 结果梦里,他就来了。黏黏热热地压住她,害她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洇透。 早晨醒了才知道,原来是被子缠得太紧…… . 翌日一早,竖店街头,有个俊美的男子站在报摊前,掏出零钱准备买报,却惊住。 报摊老板热情地吆喝:“小伙子买什么报?” 男子问:“《娱乐晨报》、《娱情天天报》……以及所有跟娱乐有关的报纸,今天怎么都没有?” 报摊老板尴尬:“哎哟对不住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除了经济、军事、时政类的报纸之外,所有娱乐相关的报纸还都没送来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呢。” 男子抿紧嘴唇:“老板你干这行许多年了吧?依你看,这么晚还没来送报纸,该是什么原因?” 老板神秘一笑:“前两年,有一期《南方周末》被恶意收购了,因为上面登载了一篇不利于某个企业的文章……所以小伙子你懂的。” 男子紧紧咬牙,愤然而去。 这一天不光纸媒,包括网络媒体,竟然没有在娱乐版面流出任何一张有关鹿冰和辛欢走光的图片来。 就仿佛,之前那晚的走光事件,根本就没有发生过。除了当时在现场的人,以及看了电视直播的观众还能在脑海中搜寻出一点回忆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找不到一点影像证据。 面对这样宛若人间蒸发一样的情形,《美人图》剧组上上下下议论纷纷,大家都绞尽脑汁来猜,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当问题都汇总到辛欢这儿的时候,辛欢轻轻咬着嘴唇沉吟了半晌,便让剧务给大家传下话去:这原因很简单,你们忘了现在都在扫h期间么?都9月了,马上就国庆节,奥运年的国庆之前谁敢随便发这种图片和新闻,除非是那家媒体不想活了! 辛欢告诫大家都别再瞎猜了,有时间好好回去琢磨琢磨怎么拍戏! 警告完了全组同仁,辛欢却望着手机,忍不住悄悄挑了挑唇角。 坏蛋,要不要这么嚣张啊! . 不出所料,当报纸全都不翼而飞之后,田新柔第一个找机会来向辛欢辩白。 田新柔一脸的委屈,几乎要在辛欢面前掉下眼泪来:“欢姐我昨晚一夜都没睡好。我知道鹿冰走光的事,肯定大家都会怀疑到我这儿来。可是欢姐我跟你保证,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幸好今天早晨证明只是虚惊一场,大家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辛欢便也安慰她:“小田儿你别担心,我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过你。道理明摆着:就因为鹿冰一旦出事儿,便大家都会想到你身上来,以小田儿你的聪明,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 “其实大家都是多虑了,这事儿背后没什么阴谋。只是鹿冰的衣服尺码大了,前襟用别针别住,结果别针质量不好松脱了。“ 辛欢大方地笑:“就是最正常的意外,没有居心,没有幕后的人,鹿冰自己也跟我说清楚了。所以,世上本无事。” 田新柔这才尴尬地笑:“那就太好了。就是委屈了鹿冰,走光对于女孩子来说是件很难过的事。” 辛欢摇头:“不难过。鹿冰本来被认为是平胸的,这么露一露虽然害羞,不过还是证明了她很有料的。任何事都有一体两面,换个角度就变成好事了,小田儿你说是不是呢?” 田新柔一脸懊丧地离开,辛欢望着她背影,无声地勾了勾唇角。岳映天的房间,他正在打一个电.话。 “是的我也很意外,没想到所有的娱乐相关报纸都被收购。我倒是不关心鹿冰走不走光,我关心的是有关我的那篇文章……” “是的,您说得对,昨天的确有资深的老记针对我与和郁的相似跟我做了单独的采访。我拿捏着分寸,该说的说了,该留的留了,剩下的就看那老记自己去挖了。” “那老记在行内几十年了,人脉极广,我相信如果他真的想挖这条线的话,一定能把我的身世给挖出来……我还等着看他的文章今天早上见报呢,却没想到报纸一张都没出来。” 这时房门被敲响。 岳映天警惕地走到门口,隔着门镜往外看。见是辛欢,他忙大声说了一句:“欢欢是你啊!你稍等一下,我穿得有点清凉。” 电.话那边的人马上说:“挂断了吧。记住,删了你手机上所有与我的通话记录!” 岳映天小心回应:“是,您放心。” 岳映天处理好手机,故意又磨蹭了一会儿,这才提着裤腰带蹦蹦跳跳去开门。打开门便一脸的赧然:“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辛欢小心打量他的神色,轻轻耸了耸肩:“不久。倒是你,不必急成这样啊,看这一脸的大汗。” “天热嘛。”岳映天迎着辛欢进门,关严了房门方满意又怅惘地长叹了一声:“欢,你终于肯来看我了。报到这三天,你都不肯理我。” 辛欢搓搓手臂,“呃,你也看见了,我一直都在忙。这不刚一忙完,就来看你喽?” 岳映天眨眼卖萌地笑:“幸好鹿冰的事只是虚惊一场。” 辛欢望住他的眼睛:“就怕不止这一场虚惊,后面还有无数连环杀手锏呢。” 岳映天长大嘴巴,惊讶地低叫了声:“不会吧!” 辛欢眨眼:“说不定哟~而且,虽然头一个受害的是鹿冰,但是也说不准接下来又有谁会成为目标,阿天说不定你也会哟。” 岳映天小心地释放着自己的表情:“啊,不会吧!我又没有得罪人?” 辛欢说:“不过小心一点总归是对的。阿天,我今天就是特地要提醒你,拍戏期间最好不要单独外出哦,以免出了任何问题,咱们救护不及。” -- 【三更完毕,明天继续~~~六月,某苏会以更多的勤奋来回报大家五月的支持。谢谢大家~~~】 谢谢如下亲们的支持: 蓝的月票 6张:sxcgfhxf、 3张:落雪、 1张:莫在熙、家栋、 咪.咪、茶香otu的鲜花,还有大家的留言和咖啡哟~~ 19、情敌(三更一)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9、情敌(三更一) 辛欢回了房间,席琳便担心地问:“你去了岳映天的房间?太大意了,本来就有人故意传你们两个的绯闻,你还单独去他房间,怕是又要引起一番流言。舒悫鹉琻” “流言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总归要当面探探他的口风。” 席琳听得一怔,忙凑过来:“此话怎讲?” 辛欢答:“开机发布会那日,因为发生鹿冰的走光事件,大家的注意力就都集中在鹿冰这边。再加上我自己也成了被殃及的池鱼,那一晚上都被闪光灯包围着,对外头的情形都看不见……如果有人趁着这个机会做些不想让我知道的事,那我就不得不小心了。” 席琳一怔:“你是说,岳映天背着你搞了小动作?铋” 辛欢点头:“幸好我之前跟几个媒体朋友不打不成交,他们还欠着我人情,于是私下提点我,说那晚上岳映天可是悄悄儿地单独跟一个老记聊了许久。” 辛欢抬眼静静望席琳:“据说那个老记就是最善于挖艺人身世背景来做文章的。” 席琳听了也是一惊:“如果这是巧合倒也罢了;如果岳映天这么干,就是找准了走光的这个事件当挡箭牌,以瞒过你的眼光……那他就一定有问题!南” “正是如此,”辛欢点头:“所以我必须要当面看看他的反应。总归,他是这个戏的男二号,我总归不希望跟他这么早就撕破了脸。” 席琳叹息着伸手握住辛欢的手:“欢欢,我真的替你担心,也替你觉得累。你说你如果真的肯乖乖当个白富美该多好,谈谈恋爱买买衣服,辛迪加和你爸这点钱还是供得起你的。” 辛欢却笑:“我不害怕,也不累。其实我也曾经如你所说地这样生活过的,只是后来我才知道,我若只为了我自己而活,终究有一天我会后悔……在这辈子还来得及的时候,我得为了我想保护的人,殚精竭虑地活着。这才是我这辈子,生存的意义。” 辛欢说完便走进洗手间冲凉,席琳愣愣望着辛欢的背影。 她与辛欢也认识不短的时间了,辛欢说她也曾经当过白富美地为自己活过……那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至少从她认识辛欢之后,便没有了啊;可是在她认识辛欢之前,辛欢那时候却明明刚刚十六岁。 难道辛欢心里,还藏着什么就连她都不知道的事? 辛欢在洗手间里,任凭沁凉的水滑过周身。 冷水让她冷静,让她明白一件事:岳映天与和郁的相似太过明显,不光她会发现,那些善于挖掘的记者们更会发现。倘若岳映天自己再主动与媒体联络,稍作引导,那么媒体就一定会抓住这根线索紧追不舍。 到时候,岳映天与和家的关系终究会大白于天下。 任何的掩盖,也不过都只能掩盖一时半日;这件事,终是隐不住的。 . 北京。 小龟挂断了手机,看宋懿娇俏地在故宫里自己开心地趴着窗子一间宫室一间宫室地看。看完了不时扭头回来看他,见他已经将手机放下了,这才红着脸走回来:“你打完电.话了?” 年轻的女孩子,不过20出头的年纪,站在故宫古老的背景之下,显得格外的新鲜活泼。 她脸上的红晕,将青春的光彩全都绽放无遗。不管五官相貌是怎样的,至少这样的小姑娘都是好看的。 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晃了晃神——从前他出现在辛欢面前的时候,她也总叫他“小孩儿”,是不是也是觉得他是这样的青春无敌? 宋懿轻唤:“小龟?你在想什么?” “哦,没想什么。”小龟收回思绪,笑笑:“被太阳晃了眼睛。” 两人出了坤宁宫再往前走,宋懿看小龟一直不冷不热的神色,便有些泄气,低低问:“小龟,你是不是不大喜欢逛故宫啊?也是的哦,你在北京这么久了,故宫早逛过无数遍了。也就我们这些外地人才会这么欣喜如狂地在故宫里跑吧?” 小龟转头瞥她:“没有。你别多心。我是年纪大了,跑不过你这样的小姑娘。” 宋懿哑然失笑:“年纪大了?小龟你今年几岁?我看顶多三十吧?正是男人体力最好的年纪,怎么就说跑不动了?” 为了调节气氛,小龟故意坏笑了下:“体力好?宋懿,小姑娘是不该在大叔面前讨论体力好不好的问题哟。” 宋懿这才猛然明白了一语双关的意思,登时红透了脸,噔噔噔跑向前去。 小龟望着那活泼的背影,又晃了晃神。这真是一段令人愉快的异性相处时光,只可惜——她不是那个人。 从前曾经庆幸,这一次与她早早相遇,相遇在她十六岁的豆蔻年华,能够看见她活泼美丽的少女时代。可是却终究又是再晚了一步,她虽如想象中的活泼调皮,却只肯将那一面独独留给另外一个人。 眼前花影婆娑,宫墙浓郁,他多想能看一眼那个人在他面前奔跑如小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那该是,他永远永远都会珍藏在记忆深处的美丽。 只可惜,他从未曾拥有。 他想要赌一次,豁出手里所有底牌地去赌一次。哪怕只是为了拥有那片时片刻的记忆。 . 小龟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机械地向前迈着脚步,浑不知宋懿忽然停了脚步,呆呆立在东六宫前的长街上望着前方一对相拥相偎的情侣。 那对情侣十分惹人注目,两人的个子都很高,且都又高又直,穿衣打扮又是时尚靓丽,引得许多人走过都忍不住说:“是模特儿吧?” 这两个人这样高挑健康的原因,宋懿却是知道的。因为他们两个都是专业练体育的出身! 宋懿忍住左肋的疼,屏息望着那个男子的背影——刘湘。 北京城好大啊,紫禁城也好大,可是再大又哪里能大得过孽缘去?这样一不小心,还是撞见。 就是怕遇见刘湘,所以这几年尽管又辛欢在北京,可是宋懿却也一直都没来过北京玩儿。要不是这次小龟邀请她,她也决定将心思转到小龟身上来的话,那她可能还是没有勇气到北京来。 结果命运果然考验,还是这么一来就撞上了。 被宋懿这么紧盯着,刘湘还没觉得,不过刘湘的女友却以女孩子本能的敏锐而感觉到了。她扭头过来看了宋懿一眼,狐疑地上下打量,然后问刘湘:“那个女生怎么一直在看我们?你认得么?” 刘湘正在积极主动地给女友喂食冰淇淋,很不高兴有人打扰这小小甜蜜,于是略带不耐烦地回头望过去。见是宋懿,也小小吃了一惊。 不过高中时代的那一段其实从来就没有真正开始过,就算东方晓后来跟他分析过,说辛欢主动接近他们两个,八成是为了撮合他和宋懿。刘湘这才想起,好像是从宋懿她们那届新生一入校起,就总能在跑道旁边看见宋懿,不过他没往心里去过。 如今年纪渐长,刘湘谈了恋爱,便也渐渐更了解女孩儿的心。此时望见宋懿这样痴痴的目光,心下便已明白。可是当着女朋友,他也只能尴尬地打了个招呼:“宋懿?你也来北京玩儿?” 宋懿抽了抽鼻子,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女孩子都是敏锐的,刘湘的女友便防备地向刘湘怀里又走一步,两人几乎拥抱在一起,她问刘湘:“她,谁呀?该不会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你跟我说过的,就交往过一个女生,那个女生还已经出国了!” 刘湘尴尬解释:“当然不是她了!她就是高中时代的一个小师妹——也不算有过什么私交,就是她是东东喜欢的那个小师妹的好朋友,所以在一起玩儿几次而已啦。” 那个高挑亮丽的女生也忍不住瞥着宋懿轻哼:“嗯哼,姑且相信你一次。我看你的审美也没有low到这个层次……” 小龟缓步走上来,走到宋懿身边,问:“遇见朋友了?” 小龟只觉不对劲,从背影看见宋懿的肩膀一直在轻轻颤抖。 宋懿转头望小龟,眼睛里忽然现出一种悲凉的决绝。就连小龟都没想到,宋懿忽然猛地踮起脚尖,勾住小龟的脖子,将嘴唇贴了上来! 小龟下意识便想推开,却听见宋懿低低抽泣地哀求:“小龟,求你……” 小龟便僵住,感觉到女孩子羞涩的唇沿着他的嘴唇游弋;下一瞬间,女孩子的丁香小舌,勇敢地顶开他的唇,滑入他的唇内。 -- 【稍后第二更~~】 20、生活自己就是一出狗血的大戏(三更二)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0、生活自己就是一出狗血的大戏(三更二) 女孩子的甜美清新,侵入五内。舒悫鹉琻小龟皱眉,虽然没忍推开,理智却始终在抗拒。可是宋懿太过沉入,让那特属于20岁女孩子的甜美一遍一遍撩扰了他的神智,让他不可遏制地在脑海里勾勒出另个女孩子的面容。 她在他面前总是高傲明亮,微微挑着眼梢,像是猫儿一般的妩媚而不自知。 她在他面前总是故意掩藏起少女的娇羞,只用她骨子里的成熟和机智来面对他,仿佛还是前世,仿佛他在她面前依旧还是个听她指令的“小孩儿”…… 可是他根本不是,前世不是,今生亦不是。他不是“小孩儿”,他是那个刀口舔血的家族的继承人!死亡和杀戮对他而言早已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他却甘愿在她面前低下头去,听她的指令,纵然不甘却也只朝她扬起那一双年轻透明的眼睛…… 她不明白;或者说,她早就明白,只不过一直只是在装傻逃避铋。 她从不接受他的情,她从不珍惜他的心。 心便深深地沉了下去,他转守为攻,捉住宋懿的颈子,狠狠地主动攻击了下去。 宋懿猝不及防,被吻得面如桃花,气喘吁吁。要不是始终能感受到刘湘在畔的冷冷凝视,她真的会晕过去南。 直到宋懿再也坚持不住,猛地推开小龟,小龟这才回神,定定望向眼前陌生的容颜——脑海中那明丽的面容点点模糊、散去,他自我痛恨地甩头便走。 宋懿娇羞未褪,尚且还不知该如何同时面对刘湘和小龟,却不成想小龟这么一声都没出地转头就走。她下意识扭头望了刘湘一眼,模糊之间看不清刘湘的神色,只觉仿佛有团阴云遮住他眉眼……她却也没时间再辨清,便连忙一转身也追着小龟跑了过去。 小龟难道是,生她的气了? 只因为,她强吻了他? 可是后来分明,他比她投入更多…… 可是为什么在分开的刹那,她在他眼中看见了痛恨和——厌弃? 小龟痛恨她,厌弃她么? . 九月的故宫里,满哪儿都是人。就算公共厕所,门口都排了长长的大队。 就在纷纷而来的人海里,小龟屏住一口气,闷着头一路朝前去。 他的腿长、步子大,宋懿怎么都追不上。她却也不放弃,看准了他的背影,一直坚定地跑步追下去。 终于追到了太和殿前的大广场,人的密度稍微小了点。小龟独自在厢房外站住,宋懿一头扑上来,抓住小龟的手臂便累得喘不上气来,一口梗着一口地喊:“小龟!你别走了,等等我!” 这一阵疾走,小龟心内对自己的痛恨和厌弃终于释放了开去。他恢复平静,却也同时找回了一贯的冷漠,望着宋懿:“你何必还跟上来?我刚刚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你该一巴掌把我扇开!” 宋懿抱着两手,喘息未匀,惊愕地说:“……可是,是我先强吻你的。小龟,不是你的错。” 小龟却依旧无法释怀,冷笑地摇了摇头:“可是我后来变成了主动!” 他眼底忽然涌起浓重的雾霭,他淡漠地望住宋懿,然后回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没关系,我自己打!” 宋懿大惊,扑上来扯住他的手:“小龟你干什么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我是愿意的,小龟我愿意让你吻我!我喜欢你啊!” 小龟怔怔望着宋懿,怔怔地笑:“你为什么喜欢我呢,宋懿?是因为我给你的印象是强有力的男人,我可以保护你,是不是?上次在游船是这样,这次面对你那个朋友还是这样……” 这世上只有一个女孩子,从不觉得他强大,从不求得他保护,却反而把他当成小孩儿,却反而用她柔弱的双肩帮他扛起危险,用她小小的手保护他…… 只有一个女孩子,明明自己那么弱小,那么孤单,却最终,用她自己的命救下他…… 茫茫人世,天大地大,却只有那样一个人,只有那一个。 没有人能够比拟,没有人可以取代。 宋懿惊愕的声音传来:“小龟,你怎么哭了?” 小龟用力抹一把脸,甩头而去:“算了。我没事。宋懿今天真是对不起,我邀请你来北京玩儿,却惹得你不开心。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 宋懿这回不敢再追上来,却依旧静静地跟着,望向小龟的背影,心内涌起半知半解的悲伤。 . 《美人图》正式开拍,辛欢在现场监场。 便在此时接到宋懿的电.话。 辛欢从棚里出来,站在九月盛大的阳光里,眯起眼睛抵抗阳光与白色石头地面撞击出的刺眼光华,问:“宋懿你怎么了?慢慢说,别哭啊。不是刚开学么,不应该是考试挂科了吧?” 辛欢还在故意跟宋懿打趣,却在接下来听完宋懿的话之后,也愣住。 悄然换了一口气,问:“你说你强吻了小龟?而小龟后来也,吻了你?” 眼前的强光刺得她脑仁儿疼,辛欢揉着眉心,努力地笑:“那是好事。那还哭什么?小龟是个好男人,宋懿我替他给你背书保证。” 宋懿却哭得更凶:“可是他吻了我之后,他却忽然好像生气了,他抽了他自己一个大嘴巴!欢欢我觉得不对劲,他心里一定是另外有喜欢的女生对不对?” 宋懿哽咽:“原本我以为他这次主动邀请我到北京玩儿,是有点喜欢我的意思了……” 辛欢有点为难,不知道是否该将实情告诉宋懿。 幸好此时席琳从棚里出来,一脸严峻地叫她。辛欢便知道有事,跟宋懿先告别,说稍晚联系。 辛欢走向席琳,看席琳正在看手机。辛欢眼尖,看见那名字是“顾川”,辛欢便笑了:“姐夫哦”。 顾川是席琳的男友,兵哥哥,后来因为在宣传上有一笔好文字,便报考了解放军艺术学院,跟席琳一样都学了编剧,同样也是今年毕业,正在找工作。 席琳往常一定早不好意思了,今天却没有,“顾川说,他找到工作了。” 辛欢抚掌,“那是好事儿呀!你怎么听见好消息还哭丧着脸?怎么,怕川哥哥被演艺圈的美女给抢走啊?” “不是。”席琳有些为难:“……他跟我说他接了个戏。” 辛欢看席琳这样左右为难的模样,便敛了微笑:“到底怎么了,你直说吧。最不济,他是签约给黑马了吧?” 席琳便垮下脸来:“就是的啊!而且他接的戏的实际制作人,竟然就是骆青柠!欢欢,真是对不起啊,顾川他是真的不知道咱们跟黑马和骆青柠之间的这些恩怨……如果他早知道的话,一定不会接的!” 辛欢笑着拍拍席琳肩头:“没事儿!这一行就是这么大个地方,大家难免撞到头。没关系的,我倒是挺替川哥开心的。要不是你拦着,说不好意思在一起工作,不然我也把川哥要到辛迪加来了。” 席琳小心地瞄着辛欢的神情:“其实顾川倒是没事,他顶多是个分集的小编剧;再说他必须身在曹营心在汉,不然我饶不了他……” “那不就得了嘛!”辛欢也笑:“你既然这么明白,还干嘛一副面色苍白的模样对着我啊?” “因为症结不在顾川,是在和大人那……”席琳紧张得手指头都凉了。 辛欢抬头定定望席琳的眼睛:“什么意思?” 席琳一咬牙说出实情:“骆青柠这部戏的投资人是:和大人!” 辛欢望了席琳一眼,一把扯开门帘走进棚去。 . 消息陆续汇总了上来,辛欢看完所有的线报便笑了:“好啊,好极了。我还纳闷儿呢,黑马怎么会这么消停。原来在暗中找资金、攒剧本,跟我们抢相同的档期,现在就等着突然开机,好杀我们个措手不及了!” 骆青柠的电视剧暂定名叫《二婚》,给媒体的剧透通稿,极尽狗血之能事……辛欢咬牙切齿看着文案笑:“挺好的剧啊,连我看着这狗血文案,都想追这剧了。” 周一涵、黄松等人都小心地觑着辛欢的神色。 他们都是老油条,最明白在电视剧的收视市场上最容易出现的“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往往精心制作的正剧,根本就打不过狗血剧。 席琳给辛欢倒了杯水,送过来轻轻拍着辛欢后背:“欢,别着急。” “我不着急。”辛欢看着资料上赫然标明的和郁大名,只一个劲儿地想乐:“我急什么啊,我有什么好急的?我就是觉得好有趣——生活其实都特么已经是一场狗血的大戏,还用看什么电视剧!” -- 【稍后第三更~~】 21、相见争如不见(三更三,答谢加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1、相见争如不见(三更三,答谢加更) 和郁投资《二婚》的事,别说辛欢意外,就连白书怡也颇感意外。舒悫鹉琻 和郁为了确定投资一事,特地回了d城,在嘉和总公司将所有的手续走完。忙完公事回家看望父母,白书怡便第一时间将儿子捉到她房间里去盘问。 这些事,总归是要回避着些和仲的。 和郁见母亲问,便痛快地承认了:“这既然是黑马的戏,更是青柠牵头的项目,儿子怎么能不出力支持妈妈和青柠呢?” 和郁无害地笑:“妈妈和青柠,原本也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啊。铋” 白书怡却皱了眉:“这事你怎么不先跟妈妈商量商量?” 和郁好奇地盯着母亲:“难道妈妈竟然不同意儿子的投资么?让儿子猜猜,莫非是妈妈您并没看好青柠这部戏?” 和郁眼珠晶亮:“按说青柠这个戏,必定会有不错的收视啊。南” “这倒没错,”白书怡皱了皱眉:“赚钱是肯定能赚钱的,只是……妈妈不是太喜欢柠柠的这个思路。” 和郁清清淡淡地笑:“是哪里让妈妈不开心呢?” 白书怡叹了口气:“妈妈我是老派儿人,最看不得什么小三小四的戏码。更何况柠柠这部戏里,为了制造噱头和戏剧冲突,剧情中有太多部分是彰显三儿的飞扬跋扈的。什么扇正室的耳光,故意跟男主亲密被正室看见,还要怀孕,耀武扬威去宣誓主权什么的……” 和郁抿唇轻笑:“后来总归是大团圆结局,妈妈不必介怀。” “大团圆结局也不过是为了通过审查,不能违反了主旋律!” 白书怡面上有些起了怒气:“可是剧情过程中有必要这么夸张三儿的嚣张么?或者话说到归齐,这样的题材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呢?” “拍点好好地谈恋爱,好好地过日子的戏,就不行么?非得把这些假恶丑的东西洒满了狗血,就为了博收视么?” 白书怡摇头:“总之,我很不喜欢。可是柠柠却是立意已决的样子,劝也劝不住了,唉。” 和郁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珠子滴溜溜绕着母亲转,便夸张地喊了声:“哎哟,那可怎么办才好呢!儿子要是知道妈妈并不喜欢这个戏的,那我就不给柠柠投资了!也怪儿子错了,儿子一直以为凡是青柠要做的事,妈妈都是一定赞成的,所以这才没跟妈妈商量就直接投了资了!” 白书怡也一愣,便也只能叹口气拍拍儿子:“不怪你……” 和郁有点紧张地说:“如此说来,那我更要确保这次投资不坏了才好。妈妈,儿子得到剧组去亲自盯着,倘若青柠有什么行差踏错之处,儿子也好及时制止。” 白书怡盯了儿子一眼,便缓缓点了头:“也好。” . 《美人图》第一集的拍摄便是巨大的难点:该集是讲述女主岳兰芽父亲岳如期因弹劾东厂而招祸,东厂夜屠岳家,岳家六十余口除了兰芽之外尽数死于东厂之手……兰芽母亲为了掩护女儿从佛堂的密道逃脱,而活活被东厂太监司夜染防火烧死。 夜场戏,又是群戏,还有防火,镜头内外近百人,场面的调度难度极大。 本就万事开头难,偏第一集便是这样大的难点,虽然有周一涵这样经验老道的导演,可是辛欢还是放心不下,跟着一起着急上火,嘴上已是起了两个大泡。 旁人只以为辛欢是因为公事着急,可是席琳却知道她的火还起在和郁这儿。席琳便也跟着一起着急上火,却帮不上忙。 这晚的拍摄终于顺利了许多,席琳便劝辛欢:“你回去歇歇吧。再跟着这么苦熬,你自己先撑不住了。” 辛欢却盯着场中一个跑位总是偏差的岳家丫鬟。那是个群演,许是没什么经验,一喊开拍她就在夜色火光里找不准了方向,跟没头苍蝇似的跑。 辛欢便扭头吩咐:“给我按她的装束扮上!” 席琳都惊了:“你要干嘛?” 辛欢调皮一笑:“我虽然不会演戏,不过跑一跑我还是会的。” 说罢已是现场紧急化妆,化妆师毫不客气地给她泼了一脸的“血”……那是个别说没台词,甚至兴许都没机会在镜头里晃过的龙套,而且要泼一脸的血,没人愿意演的;可是辛欢却认认真真地跟着现场导演的指挥,跑来又跑去。 连黄松都看不过眼,拍摄间隙一把抓住她,说:“欢子你要想过过戏瘾,回头我给你安排个出镜的角色。你何苦弄这么一身儿……” 辛欢高高兴兴地笑:“没事儿,你看我这样多酷!” 黄松不知道,就连席琳也未必明白,她此时这样是想要做什么:剧务方面早已传回话来,说他们下榻的酒店其余的房间全都被剧组给包了,据说那个剧组就是《二婚》。所有的房间规格,都比《美人图》要高一个档次! 而且,据说该剧组今晚就将正式入驻。而酒店门外早已事先聚集了听到了风声的“青花瓷”…… 和郁并未参演,只是投资,便已经为《二婚》获得这样高的关注度……她回酒店去干什么?难道眼睁睁看着人家烈火烹油、鲜花著锦么?难道要迎接骆青柠趾高气扬地入驻么? 所以,泼一脸“血”就泼一脸“血”吧,也算容许她小小地鸵鸟一下。 因为今晚《美人图》这边的拍摄实在是热闹,又是点火,又是追杀,又是几十人呼号奔逃的,于是尽管场务小心控制现场,却还是拦不住有些旁观者围过来不肯走。 幸好竖店当地拍戏的剧组太多,无论是游客还是工作人员都非常明白剧组的规矩,所以大家没有胡乱站位,也没有高声喧哗或者打手机的。 场务刚松了口气,结果却冷不丁看见有个戴着鸭舌帽、穿着运动衫的年轻人出现在机位的方向上,场务便有些没有好气儿地走过去喊着:“哎我说你,往边儿上站站!” 这边已是开机,辛欢打起精神来,第三次准备“被杀”。她还小心地看了看周围的群演,准备待会儿跑的时候,顺便带带身边那几个一跑就乱的,争取这回跑到位。 现场导演一声令下,辛欢顶着一脸血便向指定方向跑。结果全然没想到预定位置上不知何时出现个观众,她脚步一个没来得及收住,脚尖便一下绊在裙子上,朝着那个观众就飞了过去—— 辛欢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吓人。背景是妖异的火焰高高燃烧的夜色,她则是蓬头垢面一脸血污,这般炮弹似的飞向任何人,就算胆大的这么迎面撞上,怕也会被吓个p蹲儿! 她在空中飞行的时间极短,怕实际都不足秒钟,可是她却在那短暂的刹那间,猛然看见眼前的围观男子蓦地向她抬起了头——鸭舌帽遮之下,竟然露出的是那副输得不能再熟的如玉美少年! 结果,辛欢有没有机会将别人吓到,未可知;反正她自己是先被吓到了。 和郁伸手接住她,眉眼含笑,眼珠子晶晶亮亮盯着她再惨不过的形容,说:“呀,小姨这是先锋派妆容啊!” . 幸好这一条终于过了,辛欢不用再当着他的面再跑一回。现场没有卸妆的地儿,她就带妆一路回了酒店。她这妆容的确比主角们更拉风,一路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抿嘴笑。 她便更泄气。 他则不疾不徐地一路跟着回来,她快他就快,好在帽子和运动衫做的伪装很到位,看上去只是个大学生般,没人认出他来。 也正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他是谁,反倒更觉狼狈。 到了酒店外,远远就看见大门口站了二三十个女孩子,都举着和郁的大幅海报,显然是想来见他一面的。辛欢的火便起来,扭头瞪他:“和大出品人,拜托你是该站在《二婚》阵营里的,你跑到我们《美人图》的拍摄现场去,现在又跟着我,这算什么啊?” “商业间谍么?”辛欢咬牙:“没想到啊,和大少爷居然这么没品!” 他被她骂,却还依旧笑着,只抬手指了指酒店:“内个,我也恰好住在这间酒店……” 辛欢哽住,上上下下瞪着他,觉得尴尬,什么话都再说不出来。只能恨恨一跺脚:“好,好。算我又错了!” 没想到一进酒店,就看见趾高气扬上下指挥调度的骆青柠。 不能不承认,骆青柠可真漂亮,本来底子就好,又舍得花钱买衣裳做头发,这么往灯光锃亮的酒店大厅里一站,倒比许多女明星更为光彩照人。 辛欢碍着自己着一头一脸的狼狈,便想错开身进电梯去。 骆青柠却早看见了她,离着老远便冷笑:“哎哟小姨,这是被谁迎头泼了这么一盆血啊?” -- 【三更完毕,明天见~~谢谢大家的订阅支持。】 谢谢如下亲们: 6张:dfsmvvv12、sunbirdman 4张:事儿妈、 3张:小马奔腾、小夜曲、个的、天然老、 1张:vanish+钻+花、pnzfcxx 彩的20花、xiyue的10花 (后台打开的不全,显示服务器超时,还有没能提到名字的亲,某苏一并致谢了,么么哒!) 22、先声夺人(3更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2、先声夺人(3更1) 既然已是迎面撞上,就算自己再狼狈,也决不能输了这场战阵。舒悫鹉琻 辛欢便安定下来,抬起满是血污的脸,立在灯光煌煌处,朝骆青柠明亮一笑:“谁迎头泼了我这么一盆血?哈哈,笑死人了,难道不是小青青你么?《二婚》那么狗血,谁看了不是狗血淋头?” “你!”骆青柠气得瞪圆眼睛。 幸好两边剧组都有有眼色的人,各自走过来拉开了辛欢和骆青柠。 辛欢知道自己这一身装束不能恋战,便顺着台阶就下,跟着工作人员走向电梯去。不过依旧不忘了在走过骆青柠身边儿的时候,冷笑着说了一声:“小青青我可提醒你,你既然愿意在人前人后都口口声声地喊我‘小姨’,那也请你注意一点自己的涵养。这是中国,你既然自承为晚辈,就得守着点身为晚辈的规矩!再在我面前这么没大没小,你信不信我以小姨的身份,当众抽你!铋” 骆青柠面色铁青:“你敢!” 辛欢便笑得更自如,朝着她那张粉嫩的小脸蛋儿抬起手腕,“要不,现在就试试?小青青,有种你别躲!” 眼见辛欢不似开玩笑,目光含笑却越来越冷,骆青柠先前还能撑着,可是到辛欢手腕落下来的刹那,她还是白了眼珠,猛地向后躲去…南… 辛欢便笑得欢快,从半空落下的手腕只是自在地抿了抿鬓角:“哎哟,竖店的晚风蛮大啊,我这头发都给吹乱了。”然后才像冷不丁看见骆青柠的怂样一般,笑着问:“小青青你这是肿么了?小姨我就是抬手抿了抿头发,怎么都把你给吓成这个样儿?” 骆青柠此时方知上当,恨得咬牙切齿。 辛欢却已转头便走,乘兴而归。 骆青柠望着辛欢还故意扭动着的腰肢,恨得攥紧了拳头,低低地喃:“辛欢,我不会放过你的!” 辛欢听见了,没急着回答,等走到电梯口了,方一脸“鲜血”地回眸呲牙一笑:“不想放过我?是要我今晚去你房间陪你么?” “你!”骆青柠气得脚下一软,幸亏身边有工作人员扶着。 辛欢嫣然地笑够了,便乘电梯上楼去了。 灯影煌煌,人影幢幢,一身休闲打扮的和郁立在人群背后,一直忍俊不已地勾着唇角。 . 辛欢在下面闹是闹,不过上了楼却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召集了剧组的宣传,到她房间里来开会。 竖店一直是娱乐圈的重要消息源地,周边的几个酒店都有常驻竖店挖新闻的媒体,就连酒店的工作人员都因为深谙娱乐圈的游戏规则而学会了自行取材、爆料。所以辛欢明白,今晚这件事儿一定已经传到了媒体的耳朵里,明天又将是一场宣传战。 这是个机会,一定得好好利用。 宣传萱萱听了辛欢的话就有点愣:“欢姐,你的意思是,咱们的口径不是为了‘灭火’?” 辛欢一边享受着席琳给卸妆,一边咬着脚丫乐:“干嘛要灭火?咱们还得趁机煽风点火!反正今晚上输的又不是我,是她骆青柠吃了哑巴亏!要灭火的是他们,咱们乐得火上浇油!” 萱萱苦瓜了一张脸:“可是欢姐,那会让你个人名誉受损的。我估计媒体的炒点会说你飞扬跋扈。” “那怕什么!”辛欢明丽一笑:“就让媒体这么炒!飞扬跋扈的,才没人敢惹!” 倒是负责宣传的男生董路听出点门道来:“欢姐的意思其实想为咱们《美人图》拉高站位吧?欢姐是《美人图》的制作人,骆青柠是《二婚》的制作人,咱们欢姐既然‘欺负’了骆青柠,也就是说咱们《美人图》自然就压过《二婚》一头去!” 辛欢脸上的“血”终于卸掉了大半,还剩一点浅浅的粉红色印子,她带着这片粉红开心地一拍大|腿:“就是要这个意思!咱们两个剧组既然躲不过地正面相撞,那咱们就从现在开打!咱们就要先声夺人!” 董路和萱萱对望一眼,都信心满满地点头:“懂了!我们连夜去写通稿,联系媒体,欢姐放心!” 董路和萱萱出去,席琳还有点不放心地问:“这两个都是新人,你不用从辛迪加宣传部调两个老枪来?” “你看他们两个年轻?”辛欢便笑了:“虽然年轻,却都了不得。你知道这个董路是谁么?还记得当初披着马甲跟我在网上大吵了七天七夜的那个‘姑娘我天生傲骨非良人’么?” 席琳一怔:“当然记得!我记得你那会儿吵得嗓子冒烟、嘴角起泡,还一个劲儿拍桌子骂娘……” 辛欢眨巴眨巴眼:“我有那么跌份儿么?” 席琳笑,点了点头:“你在网上当‘毒舌美少妇’也没少了跟人吵架,可是那次是我见过最严重的一回。”席琳说着冷不丁停住:“难道这个董路……” 辛欢挑起大拇指:“就是那个‘非良人’喽!” 席琳哑然失笑:“你把这样的歪才都为你所用了!” 辛欢点头:“他这样的,文笔、思维、心里抵抗力,都绝对杠杠的。辛迪加的宣传部老枪们所拥有的资源更多是人脉,但是真是要真刀真枪在现代这个时代跟人打笔墨官司,老枪们比不上董路。” 席琳恍然大悟,抿嘴笑着忍不住问:“那,萱萱呢?她好像可不是走董路的那个路子。” “席大编剧果然厉害。”辛欢挑了挑大拇指:“董路尖酸有余,却温厚不足。跟人吵完架了,赢了,却也就此把人得罪了。所以我必须给他再配个助手。萱萱最善卖萌……你懂得,打完人一拳,需要再有柔软的小巴掌上去给揉一揉。” “哈哈……”席琳大笑:“i服了u。当年在宿舍天天看你上网跟人斗嘴,我还忍不住嘀咕呢,说你费这个时间干什么呀。开始还以为你是心情不好,找人干架发泄,现在才明白原来你在寻找人才。” 辛欢笑了笑,轻轻叹息一声:“我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荒废?我都恨不能现在把一秒钟时间掰成八瓣儿用。” 席琳一怔:“为什么?你才20,你未来的时光还大把着!” 辛欢抬眼望着席琳,无邪地笑了笑,没说话。 席琳不明白,她的人生,不过还只剩下最后6年。 . 第二天一早,网络上就先看见了宣传战。 原本昨晚是《二婚》第一次露出真容,进住酒店、门口粉丝排队等候,骆青柠也延请了不少媒体来跟班,就是为了给《二婚》打响第一炮。 结果浪浪网页上明晃晃的题目却是:《二婚》狗血?《美人图》先喷.你一脸血! 题目下配发的是——呃,辛欢一脸鲜血的“靓照”。 而狐狐上则用了这样的题目:《二婚》不停斗?《美人图》耳光啪啪响! 题目配发的则是——小道消息,有现场工作人员爆料,说《美人图》制作人辛欢,当众抬手扬言要扇《二婚》骆青柠的大嘴巴! 辛欢看完就笑了,指着报道给席琳看:“瞧瞧,董路咋这么过分呢,这不是活活要让小青青和《二婚》去撞墙的节奏么? 席琳虽然也笑,不过还是担心:“这么宣传的效果是有了,可是你个人声誉却全都押上去了。“ 辛欢淡淡一笑:“没事,不过只是虚的名誉。其实就算要押上我这条命,我都愿意。” . 大家都去工作了,房间里外终于都安静了下来,辛欢这才给小龟打电.话。 宋懿在电.话里对她哭,她不能不管。 小龟接到电.话,并不意外,只是沙哑地笑:“宋懿全都告诉你了?” “嗯,”辛欢静静地说:“其实,听见你们两个都嘴儿上了,我挺替你们开心的。” 小龟却笑:“可是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主动吻她么?难道你不明白,我吻她的时候,实际上心里想的是谁?” 辛欢忍不住拧眉:“小龟,我不喜欢听你这么说。曾经,你的眉眼也像极了别人,可是我有没有把你当成过那个人,也在想念他想到熬不住的时候,也去吻你,然后说是把你当成了别人!” 辛欢小心地吸气:“我不喜欢听你说这样不负责任的话。小龟,你在撒谎。” 小龟被辛欢说得哑口无言。 -- 【稍后第二更~~】 23、人心终易改(3更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3、人心终易改(3更2) 没错,她前世因为他的年纪和眉眼与和郁相仿,所以她答应他跟随在她身旁。舒悫鹉琻她对他好,她救了他的命,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迷失自己的心,从来没有与他有半点越雷池! “你说的没错,”小龟屏住呼吸:“可是你说我在撒谎?我倒听不懂了。” 辛欢手指绞住床单:“你吻了宋懿,不是因为把她当成了我;恰恰相反,其实你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在潜意识里报复我!” “小龟,也许你自己还不知道,可是你在潜意识里已经开始恨我……不过这没关系,我不怕你恨我,我也不会因此而也同样恨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将宋懿当成报复的工具。她没有错,她只不过恰好是我的好姐妹,以及喜欢上了你!” 辛欢一口气说出这些,自己心里也是难过铋。 可是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现实:因爱生恨,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没有理由、无计可施。 她当然不希望看到自己跟小龟的关系,也将滑向这个渊薮。可是她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爱,她便也没权阻止他恨。 辛欢轻轻说:“如果恨能让你轻松一点,那你就恨我吧。只是,别伤害宋懿。南” 小龟没有出声。 辛欢深吸一口气,将手机从耳边撤开,犹豫了一下,便也挂断了。 一瞬间,便有疼痛沿着周身的神经漫延而起。仿佛她方才按断的,不止是手机信号,还有她与小龟这样两生两世的牵绊。 终是拦不住,人心无常,爱易生恨。 . 餐厅里,日光无声,东方晓诧异地盯着对桌的刘湘。 平日刘湘要陪女友,兄弟两个白天能见面的机会不多,尤其是这样的大上午。可是今天刘湘却不请自来,而且整顿饭一直与他追忆着高中时光。 东方晓到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伸手按着心脏的位置,说:“湘湘,你今天难道是来戳我心窝子的么?你该知道,我对欢欢一直不能忘情,你还这么一直提高中的往事,就让我更是难受。” 东方晓黯然看了看桌上早已凉透,却两个人都没动几筷子的菜码:“自从上回你在晨跑发了脾气那回之后,我都没脸再见她……湘湘你的心意我明了,你是为我好,只是,用过的心、动过的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刘湘怔住,半晌方讷讷地说:“你误会了。我今天,不是为了提小师妹,更不是为了戳你心窝子的?” 东方晓也有些意外,抬眼望过去:“那你今天这是……?” 东方晓该有多聪明,思绪略一转便明白了:“你该不会是,想在我面前多聊聊宋懿吧?” 高中时光,宋懿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女生。如果不是身边有辛欢,宋懿可能永远都没机会走入他们两个的视野;如果不是因为有辛欢,他们更不会跟宋懿有半点交情。 更何况那时的他们都误会了,都只以为辛欢是故意在钓东方晓。毕竟东方晓是全校瞩目的学生会主席,女生倒追的类似戏码在高中三年里也不断上演;谁也不曾真的看懂辛欢的用意,更没有过多注意宋懿。 所以即便后来东方晓从辛欢的拒绝里终于明白了她们的初衷,但是那时已是高考迫近,再者辛欢已经离开一中,于是两人与宋懿的交往自然便也断了。而宋懿那样安静的一个女生,因为没有了辛欢的帮衬,便自己根本就不敢再主动来找刘湘…… 这件事便戛然而止,后来随着毕业离校而湮没在了记忆的尘烟里。 刘湘见被东方晓点破,便有些尴尬,抓过刀叉却切冷掉了的牛排,结果牛肉肌理变硬,切了半天只闹得个盘碟叮当,反倒更泄露了心事。 刘湘便扔掉刀叉,深深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前天在故宫里,冷不丁撞见了她。三年没见,她长大了,还是小时候的轮廓,却看着不一样了……” 刘湘努力组织着语言:“她身边还跟了个男朋友,而且他们还当着我的面亲吻……还是她主动的!哎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总之觉得看了之后心里就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不吐不快,所以就找你来了。” 东方晓莫测高深地抬起了眉:“你现在跟甘迪不是相处得挺好的?” “是挺好的呀!”刘湘也承认:“她身高条正,拿过全国健美操大奖不说,现在还正转行当模特儿,还有机会往娱乐圈里转……我带她出去倍儿有面子,谁见谁说我艳福不浅啊!” 东方晓便笑:“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想问问你心里,你对甘迪的感觉除了能带出来满足虚荣心之外……还有没有别的?” 刘湘终究是体育生,没想过这么多弯弯绕,瞪着东方晓有点傻。 东方晓便笑:“或者我这么说吧:你对甘迪,有没有过类似看见宋懿跟别人亲吻的这种别扭?” 刘湘认真地想了想:“她是我女朋友,她要是敢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亲热,那我肯定气炸了!” 东方晓轻轻叹息:“气炸了,跟心里别扭,不是一回事。” 刘湘再慢也有点懂了,他瞪圆了一双眼珠子盯着东方晓:“东东你别吓我!你的意思难道是说,难道是?” 东方晓起身拍了拍他肩膀:“你别问我,问你自己。” 东方晓结完账率先走出餐厅,等着如木头人一样愣愣忘了迈步的刘湘跟上来。旧日记忆重来,让他控制不住地掏出手机,在手机上输入“我好想你”,却又不得不再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 刘湘这个当日不懂情的家伙,今日也已这般;而他呢,从当年就一直明白有多为她心动,却也只能这样地生生忍下。 他的苦,又该对谁说? . 辛欢磨蹭够了才去酒店餐厅吃早饭。她拿捏好了,这个时间是早餐的最后时段,早起有通告的艺人们都去开工了,她应该能安全地吃完这餐早饭。 不想进了餐厅就看见偌大的餐厅里,空空地只剩下一个桌子上有客人。 就一个。 和郁。 她便有心想退出去,可是早餐券已经交给了餐厅服务生,人家已经向她微笑做了“请”的手势……况且,和郁说巧不巧地正好抬眼,目光笃定地飘向她来。 见她进退维谷的模样,便浅笑:“来吃饭吧。今早的粥很香,合你的口味。” 辛欢咬牙:“不用了,我忽然觉得没胃口了。” 他便再气定神闲地笑:“莫非你是忌惮我在这里?不敢面对我?” 辛欢心底奔跑过无数头神兽,明知他是激将法,却当着餐厅这么多服务生的面,不得不中招。于是红唇轻启:“你当你是谁呀?” 还是只好走了进去。 好在餐厅够空够大,辛欢寻了一个距离他最远的座位坐下。他说的不错,这间酒店的粥熬得真不错,又香又糯,不似其他酒店早餐的敷衍。她大口咽了半碗,登时觉得有底气了许多。 这才抬眼望向他去。却见他笑笑地早放下碗筷,就只望着她。 辛欢藏住想要抓狂的感觉,连忙垂首专心喝粥吃菜。只觉好奇,怎地这间酒店的早餐厨师这般对她胃口?荷包蛋都是溏心,吐司都是烤到表面微黄却恰好不硬,小咸菜都是古坛酱香、不加辣味,只格外淋了些芝麻油…… 总之这一餐她是吃得酣畅淋漓,头一回觉得酒店的早餐这么美味。 后来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大家围观她的大胃了,她只得停了口,眼睛还忍不住留恋地再瞄了一眼早餐台,然后推开碗筷抓餐巾擦嘴。 又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吃过这样顺嘴的早饭。 上一回,还是…… 忍下叹息,抬眼望向他去。 上一回能吃得这样欢畅,还是多年前,那一个个孤单凉寂的冬夜,唯一的温暖便是来自风雨无阻卡在玉兰树上的饭盒。 不敢想,想了便是心旌动摇。她便连忙要起身,却还是因为分心将桌子上的盘碟撞掉,稀里哗啦掉了满地,有的便跌碎了。 她慌乱地想要自己收拾,他却早已赶过来,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沉稳吩咐:“你坐着别动,我来。” 他弯腰下去,一点点收拾。有迸溅到桌帷下的,他不忌讳脏污,跪倒膝盖,爬进去捡。 辛欢不忍,刚想阻止,却猛地觉得,她的脚踝在桌帷之下,被捉住了…… -- 【稍后第三更~~~原谅湘湘的神经大条吧~~】 24、总是情所系(3更3)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4、总是情所系(3更3) 脚踝在桌帷之下被和郁捉住,她便惊得不敢动。舒悫鹉琻生怕微微一个抗拒,便会被人窥破了桌帷之下正在发生的事。 可是这样僵直不动的结果却是,她不得不承受他的抚触,不得不神经被削尖一般清楚地感知到他的指腹沿着她脚踝摩挲的酥麻! 她两手抠进座椅的海绵软垫里去,呼吸乱了节奏,却只敢轻轻浅浅地抽气。 像有无数条小虫,肉肉蠕动;又似极细的电流,刺入百骸。 幸亏有服务生举着大墩布赶过来,扬起桌帷来,一个劲儿客气地说:“客人您出来吧,我们来收拾。铋” 他的手这才放过她。 她都已不知方才的时间该是什么概念,或许只有短短一瞬吧,可是她却仿佛熬过一个冰河世纪之久! 趁着服务生拉他起来,她忍着不看她一眼,慌不择路而逃,险些一头直接撞上柱子,然后才在服务生们惊愕的集体注视之下,找到了电梯的门南。 可是电梯不肯帮她,任凭她死命按键,却没有一个在本楼层。 她只得绝望地抱住手臂,从电梯门的反光里看见他悠然自得地跟上来,也不急着说话,就站在她背后,垂眸认真地观察着她头顶。 该死的,在数她的头皮屑么? 好吧她承认,她最近头皮屑仿佛是有点多。可是那都是思虑太过,于是加速了脑细胞的死亡才造成的好不好! 他个天生的贵命大少爷,他哪里明白,她每天要有多少人、多少事来操心。 电梯终于停了下来,门一开她便钻进去。他依旧不急不忙跟着进来。 电梯厢是空的,只有他们两个。她缩到一边角落去,他则在对角线那边的角落,慵懒倚着厢壁,乜斜着眼睛望她。 她无路可躲,只好垂首抓手机来玩,聊以逃避。 他便更是忍不住眉眼含笑,柔声问:“小姨还生我的气?” 就这么大一点的电梯,上头还有人家酒店的监控,她要是不说话,让他自己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看起来还挺奇怪的……她便只能抬头漠然望他一眼:“和少爷说的是哪一宗啊?” 他便笑起来:“很多啊:比如我给《二婚》投资,再比如我刚刚钻到桌子底下去……” “好了你闭嘴!”辛欢赶紧出言截断他的话,有点惊慌失措地抬眼瞄了一眼监控,急忙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生气,这你满意了吧?” “真的?”他喜上眉梢:“既然没生气,就说明小姨喜欢我刚刚钻到桌子底下去……” 辛欢惊了,她刚刚好不容易想把这话茬儿给压下去,他怎么又来了他! “和郁,你给我差不多行了!”辛欢咬牙瞪眼警告他。 他像偷着了腥儿的公猫似的,伸舌头润了润嘴唇。却眼神早就一步先湿润了……那么水意琳琅地盯着她转。 辛欢很怕这个,连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他。 幸好电梯走得快,眼见着到了她所在的楼层。她如蒙大赦般地想下去,他却守着门口,弯腰来看她。鼻尖儿几乎触到她发顶,他贪婪地深吸口气,说:“……小姨怎么会跟席琳住在一个房间?真是,讨厌死了。” 辛欢惊得抬眼望他。 他又在浑说什么呢他! 他见得逞,便笑,笑声里终是带了一丝不舍的酸涩:“小姨可知我住在哪个房间?” 当然知道! 不就是顶楼的总统套房么?不就是土豪么! 她的目光瞬息千变,他看得痴迷,见有人走过来要搭电梯,他方放了她出去,只在她耳边呢喃:“就是青柠房间隔壁的那个房间……” 说完,辛欢正好走出电梯,回头去瞪他,电梯门恰好关合。她瞪着他的面容在电梯门逢里缓缓消失,一时心头说不出的滋味。 有情知被捉弄,却又逃不过的怅惘;也有……忍不住去想象他们住得一墙之隔的恼怒。 . 傍晚辛欢去拍摄现场。 这晚又是一场重头戏,内容是兰芽、虎子、冰块、秦直碧等几个孩子被人牙子押送着往京城去。因为这一场戏将集中让几个主角统一亮相,辛欢非常重视。 几个主要演员悉数到齐,提前两个小时画好了妆。因这场戏的年纪还小,与后来成年后的形象有所差别,辛欢有点担心怕少年妆容会跳。结果亲自到了化妆室去看了,她才放心下来。 不得不说这几个演员都真是底子绝佳,外加各自的年纪都只20出头,正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加上化妆师的妙手,稍微青涩一点就是少年,略微浓重一点就是青年了。 辛欢心满意足地望着几个人笑,果然个个都是活脱脱的美少年。她这些日子费心从全国各地,包括在英国时候拜访华人,所搜罗来的那些老绣片,以及老布料都用上了。眼前几个美少年仿佛活脱脱就是从画卷里、想象中走出来的一般。 那当中,最令人屏息的便是“冰块”。 他有胡人血统,再加上剧情需要一直白纱覆面,便更显得一双碧眼妖冶不可方物。 “冰块“的扮演者是赵玉华,在水墨天华四人中分量最低的他,这一次再度令辛欢刮目相看。 辛欢真心地站在赵玉华面前,仰头说:“可真好看!动人心魄!” 赵玉华在面纱背后抿唇一笑:“是么?只可惜我在剧情后来,是注定要消失的人。再好看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剧务吩咐埋位,岳映天拉着辛欢低低说了声:“玉华就是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待会儿我上戏的时候,你会一直看着吧?” 今晚的岳映天是秦直碧,纵然身在人牙子车里狼狈,却依旧一身白衣如月;面上沾了些泥污,却无损如玉容颜。 辛欢满意地点了点头:“没说的。今天是你们好几个的第一场戏,我必定都看完!” 几大主演今晚都出现,只有田新柔扮演的小窈戏份靠后,还没轮到通告。不过她今晚也来了。甜软白皙的女子,黑发娃娃裙,在夜色的衬托下美得像个活的洋娃娃。 看见辛欢,田新柔主动打招呼:“欢姐,我给你留了座位!” 辛欢便过去坐下,田新柔体贴地拿过便携式保温箱来,打开拿出冰过的饮料递到辛欢手里,目光遥望着场上,说:“哇,鹿冰今晚可真漂亮!虽然是男装,脸上还沾了不少泥污,可是她在一群美少年里还是存在感那么强!” 辛欢晃了晃手里的饮料,便笑:“等你出场,存在感就更强。即便是岳兰芽,整个前半段都是男装的。只有你一个女装的,所有的女性美丽都会集中在你一个人身上。” 田新柔歪头来望辛欢:“欢姐,如果以你自比,你更喜欢男装的岳兰芽,还是女装的小窈呢?” 辛欢没说话,同样转眸去迎向田新柔的目光。 田新柔便笑了:“我想欢姐一定会选岳兰芽。” “我又不是演员,所以我不做这种假设。”辛欢避开。 田新柔摇头:“其实欢姐难道不觉得,你自己的处境跟岳兰芽也有很多相似么?岳兰芽身边有几个美少年,都愿意为她而死;欢姐你也是一样啊。” 辛欢眯起眼睛来:“小田儿,你说的太远了。” “哦,对不起。”田新柔便停住,赔礼说:“我只是想到了我表哥。别人,我倒是不知道的。” 她不知道才怪! 当年在古风社团里,和郁那么当众表白过的事情,当时也在其中的田新柔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今晚这么故意说起这些,就是想提醒辛欢,她是知道和郁对她的情的! 辛欢便笑了:“你知道么,你说你是东方晓的表妹的时候,我真的没敢相信。因为,你跟东方晓实在是一点都不像!” 辛欢说完,将饮料封口都没开地放回她保温箱里,起身便走。 田新柔的助理大丽忙凑过来劝:“柔柔你这是何必呢?花姐都嘱咐了,尽量不要跟欢姐正面顶撞,否则咱们就更吃亏。花姐说她会想办法说服她,迂回给你加戏也就是了。” 田新柔咬住吸管,恨恨地盯着辛欢的背影:“你不明白!我讨厌她,不是因为戏份的事,也不是为了鹿冰!” 大丽一怔:“那又是因为什么?” 田新柔眯起眼睛,却不再回答。 -- 【明天见~~】 谢谢如下亲们的支持: 12张:小咪、 9张:wangyu、 6张:baibai、ceciliachensr、 3张:好点、晶晶、baiyi、 2张:1381625658、向前、素颜醉、 1张:ehick、 还有一些显示为“客户端用户”的亲们,一并给大家鞠躬了~~ 25、对不起,这真是意外(三更一)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5、对不起,这真是意外(三更一) 接下来几天的拍摄渐入佳境,少年时代的戏份即将杀青。舒悫鹉琻辛欢大致给少年时代的戏份留下四集的分量,接下来就将进到更为场面宏大的成年戏份:届时不但有朝堂倾轧,更有辽东抗满,以及风月勾栏、宦官内斗、宫廷情仇…… 辛欢预算好了,等少年戏与成年戏桥接的部分,就开放媒体探班,给几位新人的人气再添一把火。 接下来,她要等待成年组戏份的几位大腕进组。 整个戏从筹备阶段,辛欢便很明白,虽然这个戏的目的是要捧红几个新人,但是这部戏光靠这几个新人是撑不起架儿的。必定还要借助大腕与老戏骨的支撑,才能让演员的整体阵容立住;更希冀由老带新,能让年轻人刚演戏时候的轻浮,被老戏骨的演技感染而真正沉下来,沉浸入角色里去。 就像几年之后将横空出世的《甄嬛传》,首先是郑晓龙导演本人为定海神针,更重要的是郑晓龙导演选择了蔡少芬、刘雪华、陈建斌,以及那位扮演苏培盛的台湾演员李天柱等几位老戏骨压阵,否则全靠一群新人,那个戏的架儿便撑不住铋。 辛欢迎来的第一位大腕儿就是有号称“辛迪加一姐”的影后级女演员:禹虹。 禹虹是王银花手下艺人,从当初入辛迪加就是跟着王银花。辛欢交给禹虹的角色是仪态万方而又心如蛇蝎的贵妃——这个角色的原形,便是大明历史上那位独树一帜的万贵妃。 只是既然禹虹又是王银花手下的艺人,且在全剧中的分量举足轻重,仅次于鹿冰和田新柔,于是辛欢便更不敢掉以轻心南。 辛欢亲自去迎接,果然禹虹脾气不善,见了辛欢全然像是没看见,开口只问周导演在哪里。 跟在禹虹后面下车的王银花按住辛欢的手,笑着解释:“你知道的,禹虹第一部戏就是周一涵带出道,她一向将周一涵当做恩师,所以来了总要第一个找周导。欢欢你别介意。” 辛欢淡然一笑:“我明白的。再说虹姐年长我15岁,我当做是长辈也不为过,自然不会计较。” 禹虹却听见了,扭头朝辛欢瞪来:“你讽刺我35了!” 辛欢回视一笑:“虹姐为什么当我是讽刺?虹姐不知道,实则我是羡慕你。我有多希望此时的自己也已经有了35岁。” 禹虹当然不明白辛欢是在感慨自己活不过26岁的命运,禹虹只当她是反讽,便恼得一把扯下太阳镜:“辛欢,就算你是咱们公司的大小姐,不过就连辛总与我说话也都是客客气气的!我禹虹给公司赚了多少钱,你不会不知道吧?” 禹虹这般来者不善,辛欢便吞下一口气,说了许多软话,将场面圆过去。 回到酒店,就连席琳都看出不对劲,问:“你从前得罪过禹虹么?她好歹也是圈内大姐大级别的演员了,按说对人不该这么尖酸刻薄才对。” 辛欢摇头:“我现在能摸到的头绪只是王银花。我想也或许是禹虹察觉到我与王银花之间的问题,所以她替王银花出头。” 席琳皱眉:“可是……若论王银花的性子,她不至于让禹虹这么早就把你们之间的矛盾给挑开吧?她自己尚且对你依旧如慈祥长辈。” 辛欢点头:“我明白。我会好好查查这个禹虹。”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翻看多年前禹虹刚进辛迪加的履历,她最初被发掘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长得像林宁…… 在禹虹最初的几部戏里,几乎都是与林宁合作。或者是演林宁小时候,或者是演林宁的妹妹,甚至女儿。 到后来林宁嫁人息影,退居幕后,从前由林宁担纲的类型角色便自然落到禹虹头上,禹虹便这样一日一日地红了起来。 这在娱乐圈也不算特例,许多年轻演员之所以被发掘就是因为面上身上有已经当红演员的影子:譬如当年的章子怡也一直被称为“小巩俐”,而董洁又是与章子怡酷似……只是辛欢却因为禹虹对她的态度,而不得不多留了一层心。 她又跟公司档案室的同事问了一下,当年发掘了禹虹的人,是谁。 幸亏各行各业管档案的都是老人儿,这个已经颇有些刁钻的问题没难住那位同事,那位乐呵呵地说:“外头说的是王银花发掘的,可是据我所知,真正挖掘了禹虹的伯乐是白先生。当年公司毕竟是白先生主事的……” 哦? 辛欢忖着这件事,昏昏沉沉地整夜没睡好。 她说不上具体哪里不对劲:白振轩可能早对林宁情有独钟,于是看见与林宁面容相似的女孩子便引入公司,这也当是人之常情。 她浑浑噩噩去吃早餐,满脑子想的还是这件事。 这个时候是早餐的用餐高峰,餐厅里人很多。她自从上回在迟了的那个时段遇见和郁,连着几天便都只在房间里吃方便面;今天实在想念这间酒店可口的早餐,于是便特地起了个大早,只想着跟和郁避开。 他不用赶通告,于是自然不会起这么早才是。 可是不知是不是脑子中一直转着疑问,于是今早的早饭吃得全然找不见了几日前的香甜。 看过《舌尖上的中国》的筒子最后都明白了一个道理:食物不可慢待,不然你的人生都跟着一起变了味儿。 于是辛欢便强令自己停下思绪,专心专意地去品尝起早餐——麻蛋,还不是那个味儿! 好不容易找见一间早餐好吃不糊弄的酒店,辛欢岂能接受这么快就变化了的标准?于是她起身去问工作人员,是否今日早餐换了厨师。 服务人员被问的愣,说“当然没有”,该酒店早餐的厨师向来都是这几位。 亏得有个服务生眼睛尖,认出辛欢来,便鬼鬼祟祟地笑,说:“您是想念那天的早餐呢吧?” 辛欢看出其中必有门道,便捉了那个服务生到一旁去审问。服务生便笑了,说那天的早餐,压根儿就不是酒店的师傅做的;而是那天那位少爷亲自挽了袖子,进厨房去做的! 说那位为了那早上的早餐,还额外交了钱呢! 听至此,她剩下的一大半早餐便都更没法下咽了。 情不自禁想起早年听说过的一则清宫轶事,说是皇上他老人家主张艰苦朴素,有天宣布说不吃满汉全席了,咱也跟老百姓一样,改吃窝窝头!结果呢?——结果后来做上来的窝窝头,成本和造价比满汉全席还贵呢! 她现在就有类似这种吃过了土豪金窝窝头,再吃不进棒子面窝窝头的赶脚。虽然它们颜色差不多,形状都一模一样。 她走出餐厅,捉着手机摆弄来摆弄去,想给和郁发点什么。或者是感谢,或者是感叹,可是思来想去并没有十分合适的用词。最后只好发了四个字:“还我早餐”! 这两天席琳忙得够呛。 禹虹因是到了级别的一姐,于是剧组有不成文的规矩,禹虹是可以改剧本的。于是这两天席琳将时间都耗在了陪禹虹熟悉剧本上,禹虹一边看剧本背台词,一边将遇到的问题随时向席琳提出,席琳当场就动笔改。 这是当编剧的命,更是当跟组编剧必须要承受的重。 好不容易挨到午休,禹虹要午睡,席琳这才抽空跟男友顾川见了个面。 虽然两个人都到竖店来了,而且就住在同一间酒店里,但是毕竟身在不同剧组,为了避免闲话而尽量将关系保密,平日顶多就是对对眼神儿而已。 席琳给顾川开门,顾川钻进来便抱住了她。 顾川现在还保持着在部队的习惯,没事儿就举着哑铃健健身。此时他刚锻炼完,浑身都洋溢着男子的气息,瞬间便将席琳包围…… 从前顾川当兵,两人聚少离多,每次见面便也都练就了一身“速战速决”的本领。于是三下五除二,顾川便让席琳只能哆嗦,说不出话来了。 顾川因只是分集编剧,他的住宿条件还赶不上席琳,于是两人只能趁着辛欢不在,偷偷进席琳的房间。今天席琳听辛欢是要去跟影视城方面协调拍摄场地的问题,以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才敢让顾川得逞……却没想到,房门轻轻一响,辛欢走了进来。 而此时,顾川正在半出半进。 -- 【稍后第二更~~】 26、坏蛋,你一定是故意的!(三更二)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6、坏蛋,你一定是故意的!(三更二) 辛欢全然没想到,可是眼睛还是不小心地看见了那半出半进的情态……辛欢愣了一秒钟,在席琳的尖叫声中连忙捂住眼睛:“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隐形眼镜掉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心如小鹿乱撞,辛欢连忙跑出门外,将门给锁严。舒悫鹉琻 可是刚刚的情形还是跟烙铁似的在她脑海里烫来烫去,烫出冒着糊味儿的痕迹。 她腿也是软的,只好背靠着墙壁,手按着心口喘气。 男人那玩意儿她又不是没见过,更何况——和郁那根还在掌心里过……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乍然一看见刚刚那真刀真枪的战场实况,她就不由得更是脸红心跳了铌。 讨厌,讨厌,切莫食髓知味。 她闭紧眼睛,使劲压抑自己的心潮澎湃。却冷不防,听见和郁的嗓音在耳畔潋滟而起:“小姨这是怎么了?房间里有什么,难道进贼了?” 辛欢吓得猛然睁眼,不知何时和郁已经立在身边,正将手肘撑在墙壁上,笑笑地望着她桊。 她震惊:“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阵子了。”他晃晃手机:“从接到你‘还我早餐’的短信之后,我就来了。” 辛欢张大嘴巴:“如此说来,你刚刚,都看见了?” “嗯。”他无邪地点头:“看见小姨进门去,然后就跟被火烧着了似的又冲出来了。还站在门口一副这个样子……” 辛欢暗自责怪老天那个爷爷,能不能不让她所有的狼狈一幕都被他堵个正着啊! 趁着她走神的当儿,他却带着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凑到门边去,将耳朵贴在了门板上……辛欢想拦着,还是晚了一步,果然瞧见他一脸的惊讶、好奇,继而是偷笑的模样。 辛欢伸脚踹他:“别听了,走啦!” 辛欢说得雄赳赳气昂昂,可是她该走到哪里去? 她原本是要回房间换件正式的衣裳去见影视城管理方的。可是此时此刻,房间是回不去了。 和郁笑眯眯地望着她:“小姨不如去我房间略微坐坐?” “不去!”辛欢脸红心跳难褪,她如何敢去他房间与他单独相对? 他自然窥破,微微扬了扬眸:“不敢?” “不敢你个头!”她嘴硬:“我们道不同,不相与谋!” 两个剧组的楚河汉界,自然是最好的理由。想到这个,她便自然冷静下来,瞪着他:“没的《美人图》的制作人要进《二婚》投资人的房间去,那成了什么!知道的咱们还算是亲戚,不知道的还不得说我去踩你的盘子!算了,我还是给你们《二婚》多留一分脸面吧。” “小姨怕不是因为这个吧?”他依旧笑眯眯,像是只邪恶的公猫:“小姨在狠踩《二婚》方面一向毫不留情;再说,我也根本不怕被小姨踩。小姨尽管放马过来就是。” 辛欢寒下一张脸,情知不宜跟他打持久战,否则一不小心就被他给拐沟里去:“小孩儿,我可没工夫陪你玩儿。我还有事呢,先走了。” 大不了她先到鹿冰,或者随便谁的房间里坐会儿去,等席琳和顾川那边战斗结束,再回去换衣裳好了。 他却幽幽地叹了口气:“小姨又是误会了:我来请小姨去,实际上是备下了早餐。” 他再哀怨望来:“我亲手做的。” 辛欢心下微晃:“哦?” 他便笑:“总统套间有总统套间的好处,自带厨房,做什么都方便。小姨如果担心被外人看到,或者被监控拍到,那也大可放宽心——所有酒店业都必定要保证总统套间的尊贵客人的个人私隐。我们有专用的直达电梯,保证不会遇见其他客人;上头的监控更是酒店绝对不敢向外泄露的,否则他们酒店的声誉就倒了,日后还哪有客人肯花那么大头的钱来住总统套间了?” 他纯洁地哀求:“小姨放心,咱们在房间里的一切,都是这间酒店的最高机密,绝不会有半点泄露。” 辛欢自然不肯中招。 他便含笑,附耳过来:“难道小姨不想听我聊聊,有关和孟的故事?” 辛欢愤怒瞪他,却知道,这个饵,她抗拒不了。 只有知道和孟的事情,才好有的放矢防备岳映天。 席琳房间内,两人都好好酣畅了一回。可是席琳却还是忍不住哭了。 毕竟最私密的事情被辛欢堵个正着,又是偷偷摸摸在两个人共用的房间里……总觉得既羞又愧,很是对不住人家辛欢。 顾川便抱着席琳哄:“都是人之常情,辛欢一定会理解的。” “理解什么啊理解!”席琳忍不住发了脾气:“刚刚她开门进来,你就应该赶紧停下的!好歹,我应该追出去,不该让她那么自己走了啊……可是你还不放开我,还按着我,一直,一直又忙活那么半天……你烦人!” 顾川又是羞又是得意:“……不是那么半天,你能这么舒服么?好了琳琳,不生气了哦。” 两人平静下来,靠着说话。 顾川有意无意地问:“你陪着禹虹改剧本……可是我记得你当初明明说过,这个剧本是辛欢写的,你只是帮忙润色而已。怎么如今对外宣传里,都把你推到台前了呢?” 席琳叹息:“你不知道现在的辛迪加内部明争暗斗有多激烈。如果被外头人知道《美人图》的真正编剧是欢欢,那外头人且不说,辛迪加内部人就一定有人抓住这个把柄做文章。戏拍好了,他们会说是欢欢身份占了便宜;如果拍的不好,那直接就会有人把矛头引向辛子阳……” 顾川点点头,便又按着席琳亲密了一回,让席琳累得睡着,才在房间里仔仔细细地兜转了一圈后,走出门去。 总统套间真的很大。 这个酒店的设计是双套漠视,就是所谓“总统”与“总统夫人”每个人一间卧室、连带起居室的模式。中间的书房和会客室共用。窗外还有楼顶露天的豪华游泳池。一池碧水,仿佛要直接漏到楼边儿去,飞流直下庐山瀑布。 辛欢看着都有点眼晕。 和郁进厨房鼓捣了一会儿,将温热的餐点都端上来。辛欢尝了一口,果然还是那早那个味儿! 吃人家的嘴软,辛欢便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都要谢谢你那天的早餐。”她转了转汤匙:“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他就坐在对面,看着她吃。听见问就笑了,仿佛文不对题地反问:“你会做饭么?” 辛欢直白:“当然不会啊!” 他的眸光便绵绵密密地缠了过来,也不说话,就是望着她。 辛欢便懂了,登时只觉双颊火烫。 ——他是在说,既然她不会做饭,自然他要学会做饭。 辛欢便被呛住,捂住嘴咳嗽半天。还没咳嗽完,肩膀便被他按住。 经此一吓,辛欢的咳嗽都被吓回去了,她惊慌失措地推他:“你要干嘛!” 他拂开桌上碗盘,抱着她坐在桌面上,借着桌子的高度,让两人身高平齐。他捉住她的腿,俯身过来吻她。 她浑身轻颤,方才席琳的画面再度轰然地来。他仿佛也明白,所以唇并未多做摩挲,而只是舌的奔袭出入。 辛欢周身颤栗,连带得桌上的碗筷都一同哗啦哗啦响动成一片。 他吐气灼烫地印在她耳边:“我也想那么对你!好想!” 辛欢被他突如其来的灼热邪魅吓到,她小心躲避他刚阳的身躯,轻颤着吼他:“我,我不想!” “你说谎~”他那种该天杀的妖媚嗓音又来了! “你想的~,只是你不肯说~,可是你却下意识里泄露了心底的渴望~”他含着她耳珠,声声呢喃:“你说你要我还给你早餐,你就是在对我说‘你好饿’,你潜意识里等着我,喂~饱~你。” 他的指尖滑下来,寻找入口。 辛欢无路可逃,慌得大喊:“我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就事论事,我只是说早餐!” “只是说~早餐?”他微微调开一寸目光,看她娇艳欲滴的小脸儿,便妖媚而笑,“那也~无妨。我便给你早餐,你乖乖吃,懂么?” 辛欢被他那妖媚的嗓音给迷惑得,只觉思维停顿,脑袋里面一片浆糊。 “你,你说什么?我,我怎么吃?” 他沙哑地笑,笑得仿佛很辛苦:“傻瓜~,当然是,用嘴吃。” -- 【稍后第三更~】 27、好,我们不盟誓(三更三)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7、好,我们不盟誓(三更三) 接下来的时间里,辛欢痛恨自己手欠,怎么就蓦然在餐厅里被感动了那么一下下,然后就没忍住手欠发了那条短信? 不然,她也不至于被他这么欺负…… 他是真的喂她吃早餐,不过都是经过他的嘴! 他按着她的头,温柔却又蛮横地将粥都先含入他嘴里,然后一点点哺入她口中。舒悫鹉琻借着米香软糯,他的舌便缠着她的舌…… 还有更过分的铌! 他竟然将放弃了吐司,直接用手指来蘸草莓酱,然后蛮横地送入她唇里去,还在她耳边放肆地命令:“……吮净,不准浪费。” 辛欢真想大喊:我不玩儿了啦! 可是嘴被他时刻占据着,根本腾不出来说话桊。 她觉着自己像是个被慢火煮熟了的虾子,浑身绯红,怎么弯都躲闪不过,最后的下场只能是被人家生吞活剥…… 好吧,这还算不是最悲催的。 更悲催的是,她的另一张嘴,也正被他长指哺喂…… 直到所有的食物都被她吃干净,直到她在胃口餍足的刹那,精神也被推上了薄薄的巅峰…… 他才大汗淋漓地停下,黑瞳濡湿地凝视她。 还用那种杀千刀的嗓音,妖冶地问:“吃得,饱么?” 辛欢还在余波中的喘息里沉浮,勉力攒些气力冲他吼:“我想杀了你,你信不信!” 他坏坏地捉住她手,向他下方一按:“你这已经是在杀我了……” “滚!”辛欢踹他。 余波渐平,她从高空回到平地,禁不住情绪起伏,有些想哭。 太过分,他既然要帮骆青柠来与她作对,那就楚河汉界各自严守边界好了,又何苦还来这么招惹她! 他看她泫然欲泣,便深吸口气,走过来伸开长臂,将她的头抱进怀里,轻轻吻着她发顶:“别气了,好不好?千错万错,总归都是我的错。” “你不用总这么一副好脾气!”她恼怒:“长着好脾气的一张脸,却总做最坏的事!” 他沉下目光来,黑瞳深深:“那也只是对你一个。” 辛欢忍不住伸手一指隔壁方向:“骆青柠就睡在你隔壁!我刚刚如果没看错的话,你们的阳台还是可以连通的!也就是说,你们两个可以共享同一个露天游泳池!” 他竟然毫不掩饰,坦白点头:“是啊!我们俩每晚都一起泡在游泳池里,喝着红酒,晒着月亮,俯瞰江南夜色。嗯,美极了?” 辛欢好悬一口气没上来。 终于上来了气儿之后,辛欢跳下餐桌,气咻咻地便走。 他竟然还追上来,亦步亦趋地说:“昨晚,青柠穿了一套比基尼。荧光冰蓝,看上去宛如美人鱼……啧,无限曼妙。” 辛欢只觉一股热气直冲头顶,回头骂他:“你,不要脸!” 他却缓缓收了笑意,一把捉住她手腕,扯停她脚步:“小姨说的没错,男人的脸跟身子原本就是分开的。” 他眼珠浓黑地缠绕着她:“……小姨总该明白,每次跟小姨分开,我都有多难受。小姨坏坏,每次吃饱了就走,却不管外甥。倘若外甥一个把持不住,任何女人稍微用一点力,外甥就犯错了。” 他将辛欢向他怀里带:“更何况是骆青柠这样早有心机的。只要她得逞,我这辈子必定被她栓牢,小姨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辛欢宛如挨了当头一闷棍! 却也只能努力呼吸,继续嘴硬:“那关我什么事!” “凭什么不关你的事!”他将她死死按在他身上:“……我的第一次,是必须留给小姨的。小姨还不拿走,难道想等着被骆青柠抢走么?” 辛欢被他彻底搅晕了,更是被想象骆青柠跟他共度浪漫夜晚的情景给气着了,不过她还是听出了和郁这话有点逻辑的问题。 她甩甩脑袋,让自己冷却一下,然后说:“小和子你先停一停,让我想想。我觉得你在往错误的逻辑上来拐我:现在咱们两个之间的问题不在于我拿不拿走你的第一次,而是我们根本连这个假设都不能成立的好不好!” 辛欢闭上眼睛。从小到大拒绝他无数次了,可是却都没有此时的这一次这样地让她心痛如绞。 “……还要我说多少次呢?我们两个,是不可以在一起的。” 说完,她用力咽下眼睛里的液体,却没拦住仿佛有灼烫的液体从心尖滑落…… 总是这样地自相矛盾,口不应心,却又,无可选择。 难道只为了一己,便不再顾及母亲,不再顾及他? 他却反倒笑了,平静无波地:“我们不能在一起?你倒是细说说,是怎样地不能在一起?” “还用我说么?”她狼狈抬头:“就是不能正大光明地恋爱,更不可能结婚!” 他的笑意却越加温暖,伸手来为她擦掉泪:“就算不能正大光明,就算不能结婚……又怎样?” “嗯?”她愣住。 他吸口气,弓腰与她目光平齐,目光深沉下来:“那我不要光明正大,我也不要最后与你结婚,好不好?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允许我爱你;不要再说不可以,也别再徒劳地阻止我爱你,好不好?” 她惊住,却只能说出三个字:“你疯了?” “嗯。”他竟然平静点头:“你再不让我爱你,再说不可以,那我就真的疯了……” “我和郁,是姓和,平和的和;于是我从小到大都小心翼翼不泄露自己的脾气,不让你为难。可是我的忍耐终究有限——我再忍不住,我再受不了你对我说不。” 他拥紧她:“接受我,好不好?” 辛欢忍不住,呜咽出声。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她不是那么狼心狗肺,她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他对她的好。而她也这么多年来,就算身边遇见过东方晓和小龟这样的好男人,她却也完全没有男女之情……她是早就已经,爱上他了呀;这么多年,她对他说着不,她却也一直在偷偷地,压抑地,爱着他…… 可是她还有前世的记忆。那是警告,更是噩梦,缠着她不肯罢休。 这要让她该如何,眼睁睁看着一切再度滑向前世的渊薮,她如何能让他因为爱她而再承受前世的那一切? 虽然相爱无罪,可是他们却被那一场阴差阳错的婚姻,束缚在了小姨与外甥的角色里,不得挣脱。 倘若她点头,倘若她接受,那么和家将如何面对外界的眼光?而她的母亲呢,又该如何自处? 这些人世间的规矩,注定是死结,无计可解。 她勉力推着他:“小和我知道我总是伤你的心,我也明白为了我你付出了多少……可是这一切是真的不行啊。我们都不能自私地活着,不能不管我们至亲的父母,你说是不是?所以你可不可以忘了我?” “傻瓜!”他将她拥紧:“你该知道,我做不到的。就算死,也不愿放开你的手!” “是么?”她强忍眼泪:“你才是傻瓜。这世上没人能拗得过死亡,你到时候自然会放开我的手……” 便如前世,她纵然再多不舍,终是死去。 死在没有他的,孤单的国境线上。 他却深深地望她:“有人曾经在网上说过一段话:她告诉一个网友,说她未婚夫应该跟他死去的前女友一起死了才对。既然深情,便生死相随;若做不到,便什么真情都是扯淡……欢,我深以为然。” 她怔住:“……这是我说过的。你,你看到过;而且,知道是我?” 他未置可否,只将她绵密收入怀中:“你只记住,你若赴死,我必相随。因为我们小时候就说过了,我是你的跟屁虫,你永远甩不掉我。” 好吧,好吧,就算这不过只是一场誓言,前世未能真的躲得过命运。可是至少听他这样说,她便宁愿傻傻一场开怀。 她便流着眼泪笑起来:“好……,我们都不说这些难过的话了,再说我也说不过你。” 他欣喜轻颤,伸手抬起她下颌来,激动地凝望她眼睛:“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她心中依旧千千相结,却终是迎着他,勇敢一笑:“我现在只说:我们试着开始,行不行?我还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合宜,可是我愿意试一试,行吗?” “只是,请你不要想要太多,好么?没有天长地久,没有死生契阔,更不要生死相随……等我想要走的时候,你不要拦阻我,好不好?” -- 【三更完毕,明天见~~】 谢谢如下亲们的支持: 12张:亭子 9张:wanghai 6张:新秀、changhon、hanguo 3张:小七 1张:xiyue12299、 28、不敢猜的天意(3更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8、不敢猜的天意(3更1) 许是同在王银花手下的缘故,田新柔跟禹虹的关系特别亲近,没出几天,两个人已经同出同进。舒悫鹉琻这样一来,最大的受益者自然还是田新柔。 禹虹是圈内成了名的影后,田新柔不过新人,有机会与这样的阿姐形影不离,自然会被媒体给予更多的曝光与话题。 同时,剧组中目下就是这三位主要的女演员,既然她们两个同出同进,便形成有意无意一同冷落鹿冰的情形。不用明里出招,便给鹿冰的人气造成巨大的损伤。 对这一切,辛欢心里有数,冷眼旁观。 辛欢只私下里一再提醒鹿冰,不要为外在所扰,只专心做好自己该做的功课。不管她们使什么阴招,只要这部戏完美演绎下来,那鹿冰的红就没人能挡得住铌! “鹿冰啊,你的好日子在后头。”辛欢拍着鹿冰的肩头说:“在这个圈子里的女艺人,想红就早晚都会遇见这样的事。早遇见早涨经验,以后再遇上就云淡风轻了。” 鹿冰也点头:“欢姐你别担心,我压根儿就不把这些事这些人放在心里。跳蹬得欢的,不是臭虫,就是小丑。” 辛欢大笑,放心离开桊。 翌日就是约定好的媒体探班日。 一应事情辛欢都向导演组交待好,她自己则小心看着岳映天的举动。 是疖子总要冒头,她知道岳映天不可能将他的秘密藏得太久,他早晚会寻机公布出来。而这次的媒体探班,无疑又会成为他的一个机会。 晚上水墨天华四个人带着各自的助理一起出去吃饭,辛欢跟着他们,看他们进了一间叫“胖仔”的火锅店。店里的生意很好,人声喧哗,许多剧组的演职人员都能看到,大家相熟的便彼此打招呼、拥抱。 那个环境实在不适合跟踪,辛欢便扭头上了对街的一间酒楼。这酒楼是古色古香的,据说已经有了许多年的历史。店中还设有戏台,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辛欢寻了一个靠窗的座儿,遥遥望向对面的火锅店。隔着窗棂,隐约能看见对面的水墨天华。 中间岳映天出去接过几个电.话。实在隔得远,听不见他说什么,只能从面上神色去猜测。辛欢直觉有问题,岳映天面上的神色仿佛有丝阴沉。 辛欢没猜错,岳映天接到的正是小龟的电.话。 岳映天说:“……大哥你放心。好的,您等着看明天的报道吧,好的,再见。” 挂断手机走回包间,这边又汇集了几个lc国际的艺人,大家吃喝更酣。倒是于墨抬眼瞥过来:“你今晚电.话怎么这样多?不会是故意逃酒呢吧?” “哪儿能!”岳映天急忙堆起一脸的笑,走上来接过酒杯:“没说的,我先自罚三杯,这总行了吧!” 如此这般,每次接到电.话就回来自罚三杯,来来回回岳映天一共接过三次电.话,便至少自罚了九杯酒。 于是等酒终人散,一大帮人一起走出火锅店的时候,岳映天已有些脚步打晃。 辛欢从对面酒楼窗口遥遥望着,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 只因水墨天华四人毕竟是走偶像路线,于是极为重视面对媒体时的面容状态,所以他们今晚虽然出门吃火锅、喝酒,但是一定不会吃得太辣,更不会喝醉,以免明天长痘、肿眼。 这个规矩岳映天不会不知道。 辛欢一错神的工夫,水墨天华一大帮人已经走到了路中间。商业街距离酒店不远,他们这是要步行回去。道路不宽,街两边又都是人,他们这一大帮人便说说笑笑渐渐拉了横排。后面开来一辆车,一个劲儿叭叭按着喇叭提醒让路。车灯太亮,于是没人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岳映天脚步踉跄地奔到街心,恰被车子撞倒! “岳映天!”辛欢顾不得继续躲猫猫,一声尖叫便冲了下去。 大帮人将岳映天送到医院,幸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踝骨骨折。 辛欢和岳映天的经纪人、助理一起守着,等他醒来。 黎明时分,岳映天终于清醒过来,看着自己身在医院,也有点愣:“我怎么了?” 夜晚的医院静得一丝声息皆无,辛欢想了想,问:“你当时是怎么冲到街中去的?” 岳映天皱眉:“我冲到街中?怎么会。” 辛欢摇头:“怎么不会?你喝醉了,脚步踉跄。” 岳映天静默了两分钟,忽地问:“你相信我是自己冲到街心去的么?” 辛欢看了看手指:“我也奇怪。你们一大帮人一起吃的饭,你们四个,加上四个助理,还有经纪人,以及后到的同门……小二十人,怎么就你一个喝醉了?” 岳映天黑瞳染了黎明时分最幽暗的夜色:“……如果我说,是有人推了我呢?” 辛欢心下轰然一震,问:“是谁?” 岳映天摇头:“不知道。当时那辆车子来得急,而且开着明晃晃的氙气大灯,非常刺眼,旁边什么都看不清。我只是觉得有人在我背上用力推了一下。” 辛欢再问:“会不会是巧合?那会儿大家都在躲避车子,所以互相推搡也是有的。” 岳映天静静地:“互相推搡当然是有的,可是推搡与故意将我推出去的力道,我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辛欢垂下头去:“你觉得,会是谁?” 辛欢回到酒店,已是天亮。 剧组的主创都听到了消息,便都跟着没睡,等着辛欢。 辛欢先安抚大家,说没有什么要紧的,大家回去睡吧;一边暗中通知导演组等核心人员到会议室开会。 不管岳映天为什么会喝醉,也不管岳映天是被谁推出去……就算这些疑问能找到答案,但是此时《美人图》受到影响已是板上钉钉。 周一涵望着有些疲惫的辛欢,说:“虽然岳映天的骨折并不严重,但是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们已是注定不可能等他好起来。如果真的为了等他一个人,那剧组这么多人,每天的开销都很大,咱们会被他一个人给拖垮的!” “我明白,现在招集大家来开会,就是跟大家商讨换人的问题。”辛欢说。 一时半刻,又该到哪里去寻找适合的人选? 周一涵翻翻拍摄计划,皱眉:“岳映天的戏份十分吃重,几乎每天都有通告。我是可以暂时调整拍摄计划,将别人的戏份先拍出来——可是辛欢啊,顺拍可是你的希望,如此一来不得不为了错开他的戏份而跳拍了。” “而且就算是跳拍,也坚持不了太久。毕竟这几个主角的戏是绞在一起的。尤其是田新柔的戏,如果没有岳映天的出现,那几乎是没办法拍的。” 辛欢点头:“我明白,我会想办法尽快协调。等天亮我就跟公司联系,看是否能会找到档期和形象都合适的演员来顶替;还有在座的各位,也请你们帮忙协调各方资源,看能不能尽快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散会回去,席琳没睡,一直等着她。 席琳陪着辛欢洗完脸,两人躺着聊天。席琳说:“其实有个人选是现成的,就是不知我当说不当说……” 辛欢自然明白,却避开,“席琳,我问你件小事儿:我在电影学院的这几年,你该不会是私下里还跟和郁有联系吧?” 席琳大惊,红着脸望辛欢:“你知道了!” “哦,”辛欢叹了口气:“他说他看过我用‘毒舌美少妇’在网上发过的帖子。能出卖我的,也只有你了!” 席琳羞愧难当:“唉,是我不好意思……那时候你刚来北京,他其实就追来了。不过没敢见你,只是私下里跟我见了面。我们同在网上玩儿了那么久,在录音棚里也早见过面了,所以我知道他是谁。他将你托付给我,拜托我要好好照顾你;还有,他想让我帮他知道你的情况……” 席琳真诚地拉住辛欢的手:“我不是出卖你,我其实是知道这样才是对你真的好。和大人的心让我感动,也让我知道,我该做的不是拆散你们俩,而是尽我所能地让你们破镜重圆。” 辛欢如何能不明白?便伸手抱住席琳,将头埋在席琳的颈窝。 席琳深吸口气:“我也知道和大人其实一直对当年没能完成《美人图》而耿耿于怀。既然这次岳映天出了事,那么也许就是天意。你便让和大人完成他的心愿,好不好?” -- 【稍后第二更~~~关于有小人来捣乱的事儿,某苏看着就当个笑话了,大家也别跟着动气哦,谢谢你们的维护,么么~~】 29、阴谋(3更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9、阴谋(3更2) 娱乐圈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就在竖店本地,且同在一个酒店里。舒悫鹉琻于是翌日一早在餐厅遇见,辛欢便见着骆青柠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遥遥朝她挑起眼梢。 《美人图》如果拍不下去,骆青柠当然是最高兴的。 辛欢便打完了饭,索性端着餐盘坐到了骆青柠身边去。同桌的《二婚》的几个人都吓了一大跳,纷纷起身躲开战火。有个男生还一口馒头噎在嗓子眼儿里,直翻白眼。 辛欢就笑了,将自己打好的饮料递给那男生,举着喂给他喝了,还替他拍拍后背顺气,说:“慢点吃。一口可吃不成个胖子。” 看那几个都吓得退到别的桌上去,她自己这桌就剩下她自己了,骆青柠也紧张起来。虽然面上尽力平静着,可是耸起的肩胛骨还是泄了她的底铌。 辛欢淡然与她并肩而坐,转头瞄她:“小青青你怎么不吃了?浪费粮食可耻,你难道还想更可耻一点么?” 骆青柠气得面色发白:“辛欢,你到底想怎么样!” 辛欢佯作惊讶,挑眉而笑:“怎么今天小青青你不喊我‘小姨’了?你不是一直用这个称呼来刺痛我么?桊” 她手指撑住额角:“呃让我想想,你今天是为什么要这样改变了呢?看来一定是记牢了我上次的警告:我说过的,如果你再敢当众对我不逊,我会用小姨的身份当众抽你!” 辛欢莞尔一笑,转眸瞟她:“如此看来,小青青你对小姨我,充满了敬畏之心啊。” 此时正是早餐高峰,餐厅里人来人往。辛欢并未高声,只是含笑娓娓而谈。可是两个人面上神色的巨大差别,还是能让人一眼便能看出来谁输谁赢。 既如此,就够了。 辛欢一笑端着餐盘起身,说:“对着你,我还真吃不下这早餐了。我走了,拜拜。” 辛欢的确是吃不下,没有胃口。她空着肚子去了拍摄现场,应对媒体探班。 即便再想对岳映天的突发事件做低调处理,可是岳映天的临场缺席终是明晃晃的。更何况这个戏开机仪式上曾经强调过“双生双旦”的配置,从戏份上给“秦直碧”这个角色加了不少的分量,于是岳映天的缺席就更显得意味深长。 辛欢明白,媒体怕是都已悄然在肚子里打起了各种腹稿。 果然有记者直接提出来:“我们都知道岳映天与和少最为相像,那么既然岳映天受伤了,最佳的人选当然就是和少。不过,我们也听说了和少刚成为《二婚》的投资人,于是么,呵呵……” 倒是周一涵老道,接过话筒来说:“当然和少也在我们的视野范围内。不过坦白说,就从凌晨到现在,我们已经接到了许多公司打来的电.话,都是推荐自家艺人。我们一时还看不过来。谢谢各位关心。” 辛欢感激地朝周一涵挑了挑大拇指。 接下来媒体们便打散了,各自去寻找自己感兴趣的场景和演员做访问。 便听见田新柔正在跟相熟的媒体记者抱怨:“岳映天这么一伤,最倒霉的是我啦!我的戏都是跟岳映天的对手戏,他的角色如果迟迟找不到人顶上,那我就也得在这儿一天一天地干耗!” 她望了望周遭,压低声音说:“我倒是怀疑,这事儿是有人故意动了手脚,就是针对我的!” 记者自然追问:“柔柔你觉得是谁?” 田新柔冷哼:“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各位大致捋一捋我们剧组里看我不顺眼的人,就能大致有数了。” 便有记者搬出旧闻来:“岳映天不是还跟辛欢传过绯闻?而且也跟鹿冰单独出去吃过饭……可见岳映天跟那二位的私交都很好。而恰好,那二位据说都是不恨喜欢柔柔你的。” 田新柔冷笑:“你们说呢?” “不过,咱们现在的话都是私下里的话,你们可不要乱写啊。不然我可是绝对不认的!” 辛欢忍不住冷笑:这人可真会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联系,只求宣传。 心中便不由对田新柔这个人,更为厌恶。 辛欢私下找了周一涵导演,将她从昨晚到此时,想了几个小时的想法说了。 周一涵听了也有些意外:“你想用赵玉华顶替岳映天,来演秦直碧?可是他已经有了角色,要扮演‘冰块’的!” 辛欢点头:“这点我当然想到。只是‘冰块’出镜时都是以白纱覆面,并不露出本来面目;而且因为‘冰块’这个角色阴阳莫辨,所以妆容偏艳——而秦直碧则是传统古典妆容,两个角色之间的差异不小,或许能够利用这个差异来这样尝试一下。” 周一涵皱眉:“虽然可以尝试,但是颇有些冒险。” 辛欢倒是有几分底气:“我之前一直在留意赵玉华,他在水墨天华里的存在感虽然最弱,但是这个人在关键时机非常敢搏命,所以几次让我刮目相看。我想就凭他这股子心气儿,如果我们给他这样重要的担子,相信他一定会好好担起来。” 周一涵答应:“不如这样,我先悄悄安排人给他试两段戏看看。如果真的行,到时候再对外公布也不迟。” 辛欢挑拇指:“都听周导的。” 媒体探班虽然稍有点泥沙俱下,不过总体控制的还不错。至少,没出现辛欢所担心的情形:岳映天既然缺席,便也没机会趁此来发布他与和家的关系。 可是辛欢的气儿还没喘匀,董路便急匆匆来找她,说网上开始有流言散开。 是关于岳映天与和家恩怨的。 “怎么回事?”辛欢听了也是一惊。 董路将网页打开给辛欢看,辛欢看了也是眉头紧锁。 原来有人爆料,将岳映天的莫名车祸,与和郁联系在了一起。说什么两个团体本来敌对,他们两个又是设定相同的正面为敌,所以和郁早看不惯岳映天,云云。 接下来,便是说现在所有粉丝都希望让和郁来顶替岳映天,那么就更可看出,岳映天的车祸背后,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和郁! 帖子发到这里,便立时被“青花瓷”截断,“青花瓷”们纷纷说和少怎么可能这么在乎一个岳映天!虽然是对手团体,不过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好不好!再说和少在投资《二婚》,哪儿有时间去出演什么《美人图》的男二号啊! “我们和少要演就演男主角的好不好!” 辛欢看到这里,便觉心底发凉。 “青花瓷”们当然是一片好心,但是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却是着了对手的道儿了! 果然,接下来的帖子便更加阴谋论——便有人说,既然和少不屑于抢岳映天的角色,也不把岳映天放在眼里的话,那么和少是不是会因为更深层次的事情而恨岳映天? 到最新的帖子,终于有人扒,说出了岳映天的真实身份——和孟的儿子! 辛欢只觉眼前一黑,摇晃了两步,勉强站稳。 董路惊问:“欢姐你没事吧?” 辛欢一笑:“没事,早饭没吃,有点低血糖而已。” 网上流言的逻辑行进至此,便已很明晰了——阴谋论者终于找到了最扎实的论据:因为岳映天是和孟的儿子,所以和郁与和家最恨岳映天,所以一定是和郁或者和家密谋了岳映天的车祸,让岳映天没办法完成第一部主演的电视剧! 从这一点去看,和郁与和家该是何等阴毒! 从这个视角去推论,那么和郁平日宁和贵公子的形象,岂不都是假装!他事实上竟然这么暗黑! 很快,网络上便这样掀起了对和家与和郁的各种谩骂! 辛欢提了一口气,问董路:“这件事,你怎么看?” 董路是此间高手,一眼就能看穿,便是冷笑:“这根本不是普通网友的发帖,而是有组织、有目标、有协同的集体攻击。如何推进逻辑,如何前后贴呼应,全都策划周密。” 辛欢点头:“岳映天车祸不过是个由头,他们实际上就是冲着和家与和郁来的。” 董路冷笑:“没错。和家树大根深,根本懒得理网络上的流言,所以这些伎俩伤害不到和家;可是和郁却是明星,必定要在乎网络舆情,所以这一招不如说直接就是针对和郁而来的。” -- 【稍后第三更~~~】 30、看够了他演戏!(3更3)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0、看够了他演戏!(3更3) 千防备,万小心,总担心岳映天会在媒体探班时候公布身世秘密;结果岳映天适时出了车祸,并未出现在媒体探班现场,本以为可以避开上述危机——却哪里想到,事件反倒彻底掀开! 辛欢避开众人,只给和郁打电.话,将这些事都说了。舒悫鹉琻只问:“你害怕么?” 和郁悠然一笑:“我怕什么呢?和孟是我和家人,这是我出世之前的既定事实;大伯又生了小天天,这就更是我鞭长莫及的事。对于这些既成事实,我坦然接受就是。” 听和郁这样说,辛欢不由得微微一笑。 便忍不住说出自己心底的那个猜测:“如果不是你那次醉茶时,不小心泄露出和孟这个名字,那我是怎么都想不到岳映天与和家这重关系的。只是我现在有点怀疑,你当日醉茶真的有醉到那个地步,连这样隐讳的家族秘密都往外说么?铌” 和家的家世讳莫如深,在网络上的蛛丝马迹也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和郁自己说出来,辛欢绝对无法从其他途径得到和孟的名字…… 和郁没出声,只静静地笑。 辛欢心下便一跳,便也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故意泄露给我的!不然如果我今日才知道,一定会措手不及、不知怎么处理了!桊” 和郁柔声说:“那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辛欢叹息:“现在的关键,倒不是我来怎样处理;反倒是你该怎么处理了……我担心这些,本就是冲着你来的。” 他撒娇:“怎么能说你不给处理呢?现在我们两个是一起的,你得罩着我。” 辛欢暗自咬牙,同时唇角却是勾起来:“你是赖定我了,是么?” “嗯~”他懒懒地应:“我早就赖定你了,你才知道么?” 辛欢忍不住啐他:“无赖!” 笑话归笑话,她还是嘱咐要他致电“青花瓷”的社团首脑,让他们收束粉丝们的言行,尤其是年纪小的mm,不要头脑一热就在网上回帖维护偶像,以免反被人利用,落人口实。 和郁听完便笑了:“我给你号码,你直接打过去呗。” 辛欢一听就窘了:“我不!” 她才不要呢!现在的“青花瓷”里的骨干据说还是当年的那八大管理员,他们个个都是认识她的,[金刚]和[庙宇清歌]更是见过面的……要是让他们知道这几年过来,她竟然还跟和郁在一起,两人还在磨叽《美人图》的故事——那她实在太没面子了! 她的那点心思,和郁如何不懂?便故意促狭逗她:“你不打的话,那我也不打。“ “你这人!”辛欢气结:“这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维护你的粉丝!没的你难道眼睁睁看着你的粉丝替你出头,却还要在网上被人利用么?” “是啊,是不行。”他打蛇随棍上:“所以你就直接帮我打这个电.话喽。” 他嘻嘻坏笑:“我们当年,便是他们作为见证;我们此时重新好了,我也同样要让他们最先知道……欢,我迫不及待要让他们都知道。” 疯了,一定是又被他下了什么蛊。她竟然答应了他。 按着他给的号码打过去,听见话筒里传来的清冽嗓音,辛欢几乎登时便认出来。 便是当年那位曾经仗义帮过她的[庙宇清歌]! 辛欢有点小激动,可是那位还是依旧清清淡淡的,倒让辛欢平静下来,将事情首尾都说了。 对方倒依旧还是淡淡的:“你和我倒是想到一起去了。你放心,在你打电.话来之前,我已经这么做了。” “太好了!”辛欢由衷欢喜。 两人互相道别,对方最后说:“不用总叫我‘管理员大人’了,我叫英鸽。” 辛欢便也自我介绍:“……好的,那我现在也不是妖儿了,我叫辛欢。” 英鸽难得地终于笑了笑:“小姨,我知道的。再见。” 挂断电.话,辛欢怔忡半晌。[庙宇清歌]竟然知道她是谁! 那是不是说,所有人都知道了? 难道她这几年自以为可以在“青花瓷”当中是隐身的,却其实人家早就知道了? 那又是谁告诉他们的! 啊啊啊! 这件事闹开,席琳便问辛欢:“该不会又是骆青柠吧?” “怎么说?”辛欢面上却平静,看不出什么。 “道理明摆着:这么将祸水引向和大人的话,那和大人自然便不能参演《美人图》了。怕这就正是骆青柠的想法。” 辛欢却一笑摇头:“实则我根本就没想过要让和郁来参演《美人图》。我就是担心这件事背后有人在做手脚,所以尽管和郁是最佳人选,我也没有动这个念头。我现在已经有了因应的对策,会让赵玉华先试戏看看。” “原来是这样……”席琳这才明白。怪不得她向辛欢建议和郁时,辛欢并未答应。 辛欢忖了忖:“这件事,应该不是骆青柠。我另外有一个怀疑的人。” “为什么不是骆青柠?”席琳不解。 辛欢转头望她:“她不会愚蠢到真的想要去伤害和郁以及和家。” 席琳登时紧张;“如果不是她的话,那还能有谁!难道是王银花?可是没有理由啊,她跟和大人与和家都没有过结!” 辛欢垂下头去,没有将心里怀疑的那个人告诉给席琳。 夜幕又垂,辛欢带了饭盒去医院看望岳映天。 lc国际方面已经发来公函,跟辛迪加和剧组方面洽商将岳映天接回d市去医治及疗养的问题。翌日就将启程,不管竖店这边会因为他的身世炸弹而乱成什么样子,本该处于事件中心的他,却可轻松抽身而退。 所以辛欢必定要来送送。 岳映天吃了她带来的饭菜便笑笑:“欢欢,还是你带来的饭菜好吃。医院里的实在难以下咽。” 他眸色深了深:“只可惜明天我就要走了,不能继续留下来陪你。我真放心不下。” 辛欢便笑:“阿天你的嘴可真紧啊。怎么以前你竟然一点都没跟我透漏过,你原来竟然是和家的孩子呢?” “并不光彩,又何必说呢?”岳映天并不意外,静静回答:“我祖母根本不是和老太爷的合法妻子,不过是他老人家当年行商途中的一场偶遇罢了。后来我父亲出生,人家和家也算大度,让我爸姓了和家的姓,还让我爸用了‘孟’为名,也算仁至义尽。” “我父亲后来是自己改掉了名姓,自己切断与和家的关联,并且告诫我要依靠自己的能力,打拼自己的事业。所以我便更没必要巴巴地说出来了。” 辛欢不动声色:“没有怨恨么?原本你也可以拥有与和郁同等的锦衣玉食。” 岳映天笑笑:“我现在与他也没有太大不同。他是明星,我也同样是明星。家世什么的,也可慢慢积累?” 辛欢点头一笑:“说得好。” 她错开话题,再问:“可想起是谁推了你了?” 岳映天叹息摇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两人话题渐少,辛欢便起身告辞。岳映天这才问:“想好了让谁来代替我么?千万别因为我而影响到《美人图》的拍摄。” 辛欢回眸一笑:“你觉得谁更好呢?” “举贤不避亲,”岳映天眸光平静:“虽然和家未必认我,可是我还是觉得跟和少有血缘之亲。还是让他来吧,我们气质本来最为相似。” 辛欢没忍住,笑容里露出一点冷意:“不必!我已经想好另外的人选!” 岳映天一怔:“是谁?能告诉我么?不然我走了也不安心。” 辛欢勾起唇角:“赵玉华,你说好不好?” 岳映天听了便皱眉:“赵玉华!欢欢,你本知道的,我跟他的关系……” 岳映天想起什么似的,忽地冷笑:“欢欢难道你没想过,原来我受伤之后,获益最大的反倒成了他么?而那个晚上,我想起,仿佛我身边的人,就是他!” 辛欢眯起眼:“你是说,推了你的人是赵玉华!你是说,赵玉华蓄谋害你,等你受伤之后,正好伺机取而代之!” 岳映天摇头:“我不确定,只是怀疑。那晚的确是不知道是谁推我,而他之前恰好就在我身边。” 辛欢想了想,忽地一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获利最大的是赵玉华,而不是和郁;那么和郁就没事了。” 岳映天面色果然一变:“……我想想,我是记错了。那晚在我身边的,应该不是赵玉华。” 辛欢再懒得看下去,提起保温桶,转身就走! 够了,她已看够了他演戏! -- 【三更完毕~~谢谢大家支持,明天见~~】 31、夜,无言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1、夜,无言(第一更) 这晚,趁着大家都休息了,辛欢到了周一涵的房间,一同看赵玉华试戏。舒悫鹉琻 辛欢亲自跟周一涵商定,选了两段戏。其中之一是秦直碧与小窈婚期已定,兰芽从京中来,时隔三年突然出现在书院当中……秦直碧夹在兰芽和小窈两人之间,无法直言,只能用眼神和肢体动作来表达。那种压抑的渴望、绝望的等待,极是考验演员对人物的理解。 第二段,是秦直碧终于金榜高中,立在朝堂之上,面对诸多大臣的刁难和考验,侃侃而谈……这又是大场面,考验年轻演员对场面的控制力。 这两段戏是秦直碧人生中的两大难关,也是最考验演员功力的两段戏。倘若赵玉华能够成功驾驭,那么秦直碧这个角色他自然能够扛得下来。 因只是试戏,赵玉华自然没上妆,更没有服装道具,赵玉华便没有外在的凭借可以依仗,这无疑又是困难了一层;但是他却也极快找到了“秦直碧”这个人物的内心世界,两段戏下来,辛欢和周一涵不由得连连对望几次铌。 试完了戏,周一涵让赵玉华先回去。房间内只剩下周一涵与辛欢两个人,周一涵便笑了:“欢子,坦白说最开始跟你合作,我有所怀疑。不过这次你对演员的直觉这么准,让我也不能不刮目相看。” 周一涵拿演职员排单,说:“就这样定了吧。” 辛欢却按住了周一涵的手:“周导,天色已晚,且不忙这么快就定。您容我再考虑一晚。桊” 周一涵略有不解,却也点了头。 辛欢走出周一涵房间,在夜色里宁谧的走廊中无声向前走去——秦直碧,她不能交给赵玉华。 走到电梯口,赵玉华忽然从拐角走过来,带着一脸的期待问:“欢姐,我方才的表现,怎么样?” 辛欢抬眼望着赵玉华。从最初刚见面时,他对她的不理不睬,到此时张口毫无困难地喊出“欢姐”,赵玉华的态度已是180°的大转弯。可是辛欢却并不开心。 辛欢淡淡笑了下:“挺好的。很让我意外。” 赵玉华听辛欢肯定,便益发自信:“意外什么呢?” 辛欢仰头,敛起笑容正色望他:“让我意外的是,这两段戏是我跟导演临时抽出来的;可是你的表现分明不像是临时上戏的模样,倒好像是你早对这两段戏烂熟于心,所以上手时没有半分的生涩。” 赵玉华一怔。 辛欢笑起来:“或者说,你熟悉的不光是这两场戏,你对秦直碧其他的戏份也都烂熟于心——又或者再直白地说一句:你怕是对秦直碧这个角色本身,早已了然于心了!” 赵玉华面色一白,惊问:“这,难道有什么不好么?这部戏是你的心血,我们这些演员同样多做些功课,难道不对么?” “没错,演员用功是好事。”辛欢眸光变冷:“只是我更希望演员们用功在琢磨自己的角色上,而不是惦记着别人的角色!” 赵玉华听出滋味,便勾唇冷冷一笑:“那是辛欢你没见过吧!我告诉你,圈内演戏,彼此抢角色的事儿也不算特例!” “我知道。”辛欢目光中再没有半丝温度:“圈内的事是圈内的,但是我的戏,我绝不允许!” 赵玉华还想争辩:“辛欢你听我说……!” “够了!”辛欢回头冷冷刺他一眼:“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夜深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晚安。” 果然是娱乐圈,果然是天生的演员,戏里戏外她已经连续看了这么多人的这么多场戏:个个都是戏里一套、戏外一套;迎头红脸,转头就白脸!个个看似言笑晏晏,回手背在后头的却不定是道还是棍棒! 她真是,看累了。 辛欢无限疲惫地回到房间,本以为席琳已经睡了,便轻手轻脚地开门。结果刚走进去,房间中却猛地灯光大亮,一个人跟个小猴子似的笑嘻嘻地窜到了辛欢身旁,喊:“surprise!” 辛欢被吓了一大跳,惊魂甫定便笑起来:“小萌!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提前打个电.话?” 小萌甜兮兮地拐着辛欢的手臂:“是欧巴说不要提前告诉你,给你个惊喜的。” 辛欢故作无所谓:“有什么好惊喜的?” 小萌依旧好脾气:“欧巴说,欢姐你最喜欢我和长生啦!你一看见我们就会笑~” “有么?”辛欢抚了抚面颊:“我那是苦笑,你们看错了吧?” 小萌无下限地继续卖萌:“反正我来投奔欢姐了,就算欢姐不喜欢,我也赖着不走了!” 席琳也笑,张罗着帮小萌掂对睡的地方。 酒店的双标间将面积都计算到了骨髓里,是实在没地方再加床了。于是几个人便将两张单人床并在了一起,三个人打横来睡,倒也不挤。 辛欢觉得对不住人家席琳,便嘀咕:“你家欧巴那么大一套总统间呢,就一个衣柜都够你睡了,你干嘛来跟我们挤这个小双标啊?” 小萌缠着辛欢嘀咕:“要是欢姐肯陪我一起上楼去,那我就回去睡衣柜!” 辛欢听出意思来了,便一皱眉:“我看是你家长生不让的吧!” 小萌撅嘴:“哎呀,他不是我家长生啦!” “早晚都会是。”辛欢一脸笃定。 小萌不敢在这个方向上纠缠,便急忙换了个话题:“欢姐你真是的,你就跟我上楼去嘛。不然人家席琳姐的男朋友都不好意思过来~” 席琳没想到战火烧到自己身上,忙拍了小萌一记:“你个小丫头,又浑说什么呢!” “嘻嘻。”小萌眨眼:“我刚来的时候,人家川哥哥那个舍不得走啊……欢姐,咱就不当电灯泡了,行不?” 三个女人一台戏,彼此拆台着说笑了许久,终于都累极睡去。一直萦绕在辛欢心头的懊恼,也随着睡意沉降。 楼上的总统套里,和郁跟长生下棋。 和郁连走几步狠招,已是叫杀在即,他便放松下来等着长生自己走入套儿里,慢条斯理地问:“家里,乱了吧?” 长生一震,也顾不上马上就要被叫杀了,抬眼来望少爷:“嗯,乱了。网上的消息把太太给气坏了,一个劲儿骂岳映天不是东西;可是网上的人又都是披着马甲的,又没有证据说是人家岳映天自己发的帖——况且岳映天正在养伤,所以就好像更逃过了嫌隙……” “太太满腔怒火没地儿发,这两天就只能在家里发了。” 和郁点头,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再问:“那我爸呢?” 长生忖了忖:“老爷倒是看不出什么,或者说老爷也许有什么,只是我眼拙,看不出来就是了。” 和郁便乐了:“嗯,我知道了,睡吧。” “睡吧?”长生指着棋局,“还没下完呢!” 和郁走了两步,停下,回眸一笑:“怎么着啊,我这是放你一马,还看不出来?或者还是你眼拙,没看出来?” “这!”长生回头再仔细扒着棋盘看。 不对啊,明明他觉着自己很有几分胜算的啊! 宋懿在夜色中,看小龟独自坐在廊下月色里削竹竿。 宋懿披衣走出来,赤脚踏在地板上。 夜凉如水,染透地板,踏上去仿佛是月色都倾泻在了足底。 这是京郊一间风景绝佳、住宿条件又堪比五星级国际酒店的“洋家乐”。宋懿从前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一切只觉新鲜。她刚来的时候还对“洋家乐”这个名字笑了许久,然后闪着一双钦佩的眸子对小龟说:“还说你是个不懂生活格调的人?你错了,你看只有极有格调的人才能找的见这样的地方啊。” 小龟那时凝眸看她,目光中似乎有星闪光芒一划而过,却没吱声。 宋懿当然不知道,小龟之所以带她到这个地方来玩儿,不过是因为这里是辛欢从前来过的。 那时是岳映天陪着辛欢,岳映天其后事无巨细都报告给了他听。他便起了执念,也想到这里来看看。 宋懿走到小龟面前,抱着膝盖蹲下。长发如丝,软软滑下。她歪着头望小龟的眼睛:“怎么了?睡不着么?” 小龟蹙眉,抬头望来。 他仿佛是不耐这样的独处被人打破。 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宛如丛林独兽般的警惕,一向不喜欢有人在他独处时候走得太近…… 可是在看见她微微歪头、明澈望来的眸子时,他却忍住了想要赶她走,或者自己起身就走的想法,而是平缓了下呼吸,点头。 只因,那多年里的确有个女孩子也曾经创造特例,不请自来走进他独处的世界,就是曾经这样地歪着头,目光明澈地望着他。 她们是好朋友,于是她们有某些小动作,竟然如此相似。 -- 【稍后第二更~~】 32、失恋不可怕,至少恋过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2、失恋不可怕,至少恋过(第二更) “嗯。舒悫鹉琻” 纵然心底潮涌万千,他却最终也只是以这样语气平淡的一个字回应。 这样的夜深人静,最易探知人心,于是宋懿便也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她按下心头那声叹息。 只问:“为什么睡不着呢?能跟我聊聊么?铌” 她盯着他的手,那么娴熟地运用着匕首,左掌那根竹竿转瞬变小。而在他左脚边的地板上,赫然放着两根牙签。 她是实在不敢将竹竿与牙签想到一处去,所以之前才没想到他削竹竿是为了削成牙签;可是这一刻,她信了。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老外婆。那位笃信佛教的老人家,坚持独居乡间也不肯跟随儿孙到大城市生活,每日伴着山间古寺的晨钟暮鼓,默默无言地数着瓷碗里的一碗佛豆。她年纪大认不得多少字,年纪大了眼睛花也看不得经书,于是便用数豆子这样的方式来坚持她自己的修习桊。 小时候宋懿不懂事,还曾经皱着眉头问过,说这么多豆子又要数到什么时候才是头? 年幼的她觉得只有赶紧数完才是解脱,才可以去玩儿;渐渐长大了才明白,对于老外婆来说,心思偏是在数佛豆的那个过程里,才是最沉静、最甜美、最解脱的。 那么眼前的小龟将一根拇指粗的竹竿削成牙签,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他心底又有什么样的苦痛,想要通过这样略带自虐式的修习,才得解脱? 她想着便说出来:“小龟你知道么,你真是个谜一样的男人。” 小龟忍不住蹙眉,终于将削了一半的竹竿放下,静静望她:“宋懿,我在想应该送你回去了。你来北京玩儿的日子也不短了,该回去念书了。” “原来是这个呀!”宋懿偏头一笑:“没事的。反正国庆长假也要到了,再说我这个是两年的大专,今年主要就是实习的。” 小龟目光里没有温度:“那你也应该回去做你自己的事。” 宋懿垂下头去,苦涩地一笑:“小龟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想让我离开,别在北京继续缠着你了。” 小龟蹙眉,却没否认。 宋懿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自己挺笨的,又死心眼儿。当初喜欢上刘湘,也不管人家可不可能喜欢我这样儿的,自己就一头扎进去。结果后来阴差阳错,人家压根儿就不知道我喜欢他,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经历了一场16岁的失恋,独自疼了三年。” 小龟没说话。可是宋懿所说的这份一厢情愿,他却明白。 两生两世,他遇见辛欢两回,始终为她心动,可是却从来没被她接受过。 宋懿没想到小龟竟然肯安静听下去,便更生出了几分勇气:“……那我现在对你,其实也是一样的。你不必有负担,也别担心会伤到我。我只要能留在你附近,能看见你,就够了。所以你别撵我走,行吗?” 小龟心下狠狠一疼:两生两世,他对辛欢的心情,何尝不是这般! 只要能陪在她左右,只要能一直看见她,便已心满意足。 小龟重新垂下头去,抓回竹竿,狠狠地削着。 宋懿不放心,便问:“小龟你好歹说句话啊。到底同不同意?” 小龟没抬头,只淡淡地说:“我不是好人。” 宋懿怔了怔:“我不信。我就算还不算了解你,可是至少我了解辛欢。如果你真的不是好人,她绝不会让你留在她身边这么久;如果你真不是好人,她一早杀过来将我带走,绝不会允许我跟你在一起的!” 小龟抬起头来,这一次,没再否认。 宋懿便笑了:“看,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你这么仗义,怎么会是坏人!” 小龟摇了摇头:“可是我本质上,真的是很坏很坏的人。” “这个世界上又哪里有全然的好人呢?”宋懿轻快地说:“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渴念的东西,都会为了达到那目的而想尽办法;一旦情势所迫,甚至都会铤而走险、不择手段……” 宋懿缓了口气:“其实我,也是一样啊。比如那天在故宫里,我看见刘湘和他女朋友,我也起了坏心眼儿。我不想被他们看扁,我潜意识里也想报复他,所以我那时候不管你的感受,就强吻了你……” 宋懿笑,摊了摊掌心,小心接住一束月光,细细捧住:“我原本以为自己真是心甘情愿,一点没有怨恨过刘湘;可是那一刻我才知道,是人便不能免俗,原来我也悄然地怨恨过他了……所以才想用那样的方式,小小报复一下。” 宋懿缓缓抬眸,笑着,眼底却是含了泪:“所以你看,我也是坏人呢。既然我们原本都是一样的人,我又怎么会怕你?” 小龟听得心下微动,想到那天辛欢对他说,他其实是在借强吻宋懿来报复她,他实则是在心底恨了她…… 他没有否认,他知道她说的对;那一刻他甚至自弃,恼自己原来终于因爱生恨。 可是此时听着宋懿这样说,他才明白这不光是他只一个人的内心阴暗。原来宋懿这样的小女生也会有,又或者说这世上每个人都难以免俗。 他的心,因她的话,而畅快了几分。 他便难得地勾了勾唇角。 宋懿看见了,大喜过望,“小龟你答应我留下来了,对不对!我现在就给辛欢打电.话,我要留下北京工作,我让她的相见欢收留我!” 这样,那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跟小龟在一起工作了!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辛欢刚好不容易做了个平静点儿的梦。 梦里她抱着辛达,逗着那眉眼秀美的小男孩儿玩儿。她一边笑,一边左回头看看辛子阳和王亚芝——尽管王亚芝依旧一副怨妇脸,但是好歹忍着呢;再又回头看看林宁和白振轩——尽管两方楚河汉界,分开两边,但是至少,他们的目光都投向居于场中间的她和辛达…… 电.话铃响,她猛地醒来。虽觉这梦荒诞,却也知道那是她所能想象得到的、算是最完美的一幕画卷了。 不希冀他们双方彼此原谅,只求他们能看在下一代的面子上,能够和平共处也就够了。 揉着脑仁儿,她看是宋懿的号码,便接听。 宋懿欢呼:“欢欢,我要留在北京工作。你让我进你的‘相见欢’吧!” 辛欢叹了口气:“工作的事情好说。可是你这么大半夜的欢声雷动的,也太诡异了吧!” 宋懿吐舌:“对不起,我是太高兴了。” 辛欢心底便一警:“你为什么这么高兴?你跟谁在一起?——难道,是小龟?” 宋懿甜蜜答:“是啊!小龟带我出来玩儿,他现在就在我身边!欢欢你答应了对不对!” 宋懿的话说的不明白,辛欢便想多了,她紧张得脸色都一白! “你的意思是,是小龟让你跟我说进相见欢?还有,你们俩,过夜了?”刚发生岳映天的事,她不能不多想一层。 宋懿这才听懂,便笑:“不是的!” 夜色宁静,电.话里的声音漫入夜色,传入小龟耳鼓。 以他耳力的敏锐,自然听得出辛欢冲口而出的警惕和防备! 他黯然垂眸,狠狠将竹竿削下去! 辛欢还在勉力劝宋懿:“……还记得我当年是怎么提醒你和刘湘的么?” “嗯,记得啦。”宋懿背诵:“你说让我不要投入太多,更不能有亲密。最多只到亲亲……” 辛欢小心地说:“跟小龟,同样如此,你明白么?” 宋懿怔住:“你那时候提醒我,是因为我们还是高中生,你怕我做了那个年纪不该做的事;可是现在,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辛欢握紧指尖,该怎么对宋懿说,也许小龟是比刘湘更不适合她的人呢? 宋懿瞄了小龟一眼,不由抓着手机起身走回房间,压低声音问:“欢欢你是怎么了?小龟不是你的好哥们儿么?你都能把相见欢托付给他,这证明你是多么信任他啊!——可是你,为什么总是向我暗示他不好?” 辛欢扶额:“宋懿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宋懿便笑了:“是哦,要不是我太了解你的性子,我都会误会你其实是在吃醋了——你是绝对不会喜欢小龟的,所以不会故意挑拨我跟他的关系的哦?” 辛欢心下狠狠一个激灵!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她跟宋懿的姐妹情就要濒临悬崖! 她急忙甩开所有残余睡意,正色说:“宋懿你听我说……我从当年,都一直喜欢和郁,你知道的吧?” 宋懿便长出一口气,笑了:“我知道啊。你为了和郁,连大师兄都不搭理。我怎么会不明白?” 辛欢再说:“我直到现在,心里也只有一个他……小龟是好,可是在我心里,无法与和郁相比。你能理解吧?” 宋懿终于展颜,认真点头:“欢欢对不起,刚才是我小心眼。” 辛欢便也终于微笑:“我跟和郁又在一起了……这个消息我还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你是第一个。” 宋懿忙惊喜地喊:“恭喜你们!” 辛欢缓缓说:“所以你明白,我刚刚不是吃醋,只是为了提醒你啊……” 宋懿点头:“嗯!欢欢我知道错了。我一直这么笨嘛,你别恼我。” 宋懿悄然提了一口气:“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小龟。你就答应我们交往吧,好不好?” -- 【下午某苏把《美人图》那个文重新拢一拢,所以今天先两更了哦~~明天再给大家继续加更!明天见~~】 谢谢如下亲们: 12张:彩 6张:tongaihui、121545、 3张:舒服诉、 2张:伊人烦恼 1张:小关物语、一湾幽兰、 谢谢:蓝的花+红包、天边的花、泼墨的2花、微风的闪钻、晶晶的月票 (服务器超时,后头还有亲的名字没能提到的,某苏一并致谢啦,谢谢大家!) 33、最初的梦想(3更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3、最初的梦想(3更1) 翌日九点,是辛欢原本与周一涵约定好的决定秦直碧人选的时间。舒悫鹉琻 辛欢早早起身,看席琳和小萌还在睡着,便拿着手机闪身进了阳台。 她按下那个号码,心情不由得有些紧张。 电.话只响了一声,对方便接了起来。晨光满溢的嗓音,让辛欢心头一亮。 “早……铍” 辛欢便笑了:“就这么一个字,我都不习惯了。” 对方便笑声更悠扬:“那我再加声‘小姨’。” “闭嘴……”辛欢佯怒,面颊已是不由自主红起枇。 是和郁。 和郁轻轻柔柔地笑着,仿佛晨光初起时,依旧缭绕不散的晨雾:“找我有事,是么?” “没事不能找你么?”辛欢鼓起腮帮。 他再笑。 她便更不好意思起来——他说的没错,从小到大,若不是有事,她绝不会主动私人致电给他。她将自己束缚得太紧,生怕一不小心,便泄露了心事;生怕一不小心——便会让他知道,她已爱上他。 她深吸口气:“我想跟你聊聊《美人图》。” “哦?”他该死地又笑,笑得她的心软得都能拧出水来一般,“乐意之至。” 辛欢叹了口气:“算了我看我还是不说的好。” “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下楼去找你。”他笃定的笑意里,涌入一丝急切。 辛欢只能蹙眉,低声说:“……我是想问问你,如果我邀请你参演《美人图》,会不会让你为难?”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钟。 他忽地笑起来:“你知道答案的,还要犯傻来问我?” 辛欢心下仿佛一扇窗子呼啦一开。可是她却还是不敢轻易放松:“可是你现在是《二婚》的投资人……况且……” “没有况且,”他笑声仿佛渐渐升腾的朝阳,光芒渐暖,“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阻碍,我做的那些不过都是为了你,为了等待《美人图》。” “哦?”辛欢倒是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就承认了。 他笑:“你不让我参演《美人图》,也不让我跟来竖店,那我只好投资《二婚》,至少可以名正言顺跟来影视城……我只为了继续当你的跟屁虫,只为了等你此时这样一个电.话,说《美人图》需要我。” 她便也笑了:“好,秦直碧——我还给你。” 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前方,怕是还将有险滩,不过她洗漱时对着镜子,还是看见自己一脸藏不住的眉飞色舞。 她从没告诉过旁人,她将《美人图》改编成剧本时,对人物分量的设置已与原著小说有了很大不同。原著小说里秦直碧不过是男主之一,甚至后来有白转黑、与宦官沆瀣一气,成为一代奸相的可能;可是在剧本里,她却将秦直碧的地位大幅提升,几乎成为第一男主角。 ——她这样做的原因,不过是对秦直碧这身如白玉的男子的偏爱。 相对于司夜染的高深莫测、虎子的勇武狡黠、冰块的妖冶邪魅,她本心中更看重的是秦直碧这样的儒雅男子。 ——其实更因为,她从秦直碧这个角色身上看见了,和郁。 于是打造剧本的时候,她几乎就是按照和郁来写秦直碧。写着写着便是疯魔,仿佛戏如人生,便将秦直碧与和郁混成艺人,更将小窈当成了骆青柠。 于是在她心底,秦直碧最佳的、也是唯一合适的饰演者,自然就是和郁。 从小到大,她无论是小时儿戏地写剧本,还是后来遇到《美人图》,其实她心里都有一种对寻找合适演员的偏执——只有找到那个最合适的演员,她对自己的戏才最有信心。 就像小时候第一次看见骆青柠,她在乎的都不是骆青柠酸溜溜的敌意,而是首先在心底衡量了骆青柠的外貌和气质,觉得她更符合哪部戏的哪个角色。 她对自己事业的热爱,早已有小小的疯魔。于是整个《美人图》的筹备到开机,她都得自己跟自己为战,提醒自己不要去想那个最适合的人选,强令自己对现实妥协一次。 她为此也真的努力过,尽力去挖掘过岳映天的优点,也力排众议给了赵玉华机会……只是上天终究明眼,再一再二向她证明,他们都不合适,他们都不可能承担起她心中那个不可替代的角色。 俗语有话儿,说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既然如此,她便也不跟老天那个爷爷掰手腕了。反正她知,她从小到大除了斗不过那个白白净净的小p孩儿,再一个就是掰不过头顶上这个老人家。 她认输。 不过输得如此地,心花怒放。 或许是她太过心花怒放,与这几日的面沉似水形成太大反差,于是先是在房间里,席琳和小萌看着她,像是看见房间里走过一头哥斯拉;继而出了房间,到了会议室,周一涵等人看见她,也个个眼中流过各种的不确定。 辛欢便笑,跟大家微微躬了躬身:“我这是头一次来做剧,摸石头过河,如履薄冰。幸好有各位的理解和扶持,可是我也更担心自己有负大家的心意,于是这些天一直有些紧,对大家的态度也有些绷着。我在这儿给大家鞠个躬了,大家原谅我这回吧!” 她不过是20岁出头的小丫头,却气场强大,总让人觉得超越她实际年纪,于是没人敢随便跟她玩笑;可是这一刻,她又恢复活泼泼的小姑娘模样。在场的人便都笑了,向她投来温暖的目光。 辛欢在心底忍不住暗自感谢和郁。 今早的好心情,都是因为他。 带着这样的好心情,在事先与周一涵碰头之后,正式向剧组及外界宣布:因岳映天的意外受伤,《美人图》临时换角。“秦直碧”一角的饰演者已经定为:和郁! 一石激起千重浪,《美人图》内部自都是大喜过望。 可是消息传到《二婚》剧组,剧组上下却是一片死寂! 两军对垒,谁看见过还没开打呢,自己一方的主帅却先倒戈的! 骆青柠暴怒,直冲进和郁的房间,嘶声质问:“小哥,你这又是唱的哪出?!” 房间里,和郁跟长生正在研究菜谱。两个大男人,每人脖子上挂了个粉红卡通图案的围裙,胳膊上还套着同款的套袖。男性所有阳刚的棱角都收拢起来,低眉顺眼、满脸温柔地处理着食材——与骆青柠的横眉冷目恰是绝大的反差。 和郁挑了挑眉,回头嘱咐长生:“那,记住就别放青柠汁了,太冲;如果非要放柠檬汁的话,也换成黄柠的吧。” 长生一点都不矜持地直接笑出来,点头应承:“好的少爷。咱以后碰都不碰青柠汁!” 骆青柠忍不住轻颤着冷笑:“你们这又是要干什么?两个大男人,跑到这儿来洗手作羹汤!” 和郁自在地将手上沾着的食物放在唇里吮干净,然后才回骆青柠:“又怎么了?难道是天塌下来了,至于你这么上窜下跳的么?” “小哥!”骆青柠攥紧拳头,总觉得面对和郁的时候就像是她一拳头打到棉花上。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是不行;甚至越是用力,他反倒离她越远! 她只能控制自己,深吸口气,和缓下语气来:“辛欢宣布你参演《美人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郁轻轻瞭她一眼:“没有怎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啊。” 骆青柠嘶吼:“小哥,你这次是《二婚》的投资人!” “是《二婚》的投资人又怎么了?投资人和演员,原本就是两个角色。我当《二婚》的投资人,也不妨碍我参演《美人图》啊。”和郁调皮一笑:“青柠,难道我有任何一笔投资没有到账么?” 骆青柠几乎抓狂:“小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和郁坐下来,有限地叠起长腿,悠闲自在地面对骆青柠的抓狂:“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骆青柠双手在空中徒劳地抓了两下,只好愤愤说:“小哥,你既然投资《二婚》,你就是选择了跟我在一起!可是你现在怎么能又去帮辛欢!” 和郁无害地一笑:“我选择跟你在一起?青柠,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而《美人图》,”他长眸微弯,眸光如梦:“你也该明白,那是我一直的梦想。” -- 【稍后第二更~~】 34、她不高兴的事,便不要让她知道了(3更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4、她不高兴的事,便不要让她知道了(3更2) 嘉和。舒悫鹉琻 和仲紧急召集季梵团队的同事开会。 早前季梵的团队正在落力做企业并购重组的项目。手上的几个企业运作,前期准备的差不多,可是就在资产重组,准备整体包装上市的过程中,突遭神秘资金力量的截杀。 因为该力量在资本市场的凌厉堵截,造成嘉和方面的成本要超出预算至少30%。而且,这个数字极有再度增长下去的可能。 在他们这行,30%已经是一个红色警报级别的数字,就连近些年来已经逐渐放手让年轻人去做事的和仲都惊动了铍。 和仲听完季梵和组内员工的汇报,问:“查到那股资金的来源了么?” 季梵点头,神色有些怔忡:“资金的来源是境外。这样看来无非是两大来源:或者是热钱,或者是黑金。” 听到“黑金”这个字眼儿,和仲的眉头难得地微微拧了拧枇。 季梵继续分析:“如果是热钱,它们多是寻找短期投机机会,获利之后便会撤离,所以它们的影响只是暂时的,我们有能力阻截和消化;但是如果是黑金,一来是资金量不好估计,二来担心对方会无所不用其极,三来若处理不当可能反倒会引火烧身,引来警方对我们自身的怀疑……” 和仲点头:“密切关注,放手去做。” 开完了会,和仲极其少见地从公司早退,回到家中。 白书怡正与几位太太一起研究慈善基金“1+1的爱”的事情。 “1+1的爱”是针对单亲家庭,以及家庭缺失的孩子们的一个慈善基金。白书怡因自己也曾经是这样的小孩,于是对这个慈善基金会的事宜极为用心。不但捐资出力,更是直接将自己家的大书房作为基金会的办公地点之一。 白书怡也没想到和仲会这样突然回来,情知有事,便跟同僚们说了抱歉。 太太们陆续离去,她忙跟进卧房。 和仲坐在窗下,映着一片金色阳光,又将祖上留下来的马刀拿出来擦。 白书怡便提了一口气,走过去,在丈夫膝边蹲下来,柔声问:“能跟我说说么?” 和仲抬眼望一眼妻子,柔声一笑:“没事。” 白书怡按住他的手:“没事才怪。你是尊重祖宗,可是你一旦擦这马刀,就是动了杀意的!你别瞒我,我必须得知道。” 和仲便笑了,放下马刀,将妻子拉起来。与他并肩,挤在一个座位里,轻轻拍着她发顶:“你别担心,不过是小事。留不得的东西,抹掉了才干净。” 白书怡便更放不下:“到底怎么了!” 和仲依旧只是笑,问:“基金会怎么又跑到咱们家来开会了?是不是你们又把办公室给卖了,把钱又捐出去了?” 白书怡虽然是他和仲的媳妇儿、白振轩的女儿,也是生就精明,但是做事儿有时候有点控制不住力道。 比如他们这个基金会,慈善心当然是好的,可是就凭这么一个基金会想要解决这么大中国的那么多事儿,是不现实的。可是她心急,一着急就把办公室给卖了,将卖房子的钱给一遭儿捐出去。然后基金会就没了办公室,她便再给拉回家里来。 白书怡脸一红:“这回我们想做留守儿童的项目。开始以为不过就是送孩子们到城市跟父母相聚,一共才能花多少钱呢……结果没想到留守儿童的数量那么庞大,就一个省,我们现有的善款已是捉襟见肘了,所以……” 和仲便笑了,回身拿支票簿,挥洒写下数字放进妻子掌心:“去吧。” 白书怡眼睛一热:“咱们家是有钱,可是也扛不住你总这么一张一张支票地开给我啊!同僚们都开解我了,说慈善绝不是一人之力、一己之功,关键是我们在行动,在号召……” 和仲便笑了,再拍拍她手背:“没关系。看见你这样,我很喜欢。” 白书怡便捧着这张支票,兴冲冲地去给基金会的同事打电话了。一时开心,便也忘了继续跟丈夫追问“杀意”之事。 和仲坐在阳光里,披着一身暖意,望着妻子欢欣而去的背影,无声一笑。 外人都只知道白书怡是专横跋扈的大小姐、贵太太,可是只有他知道,她在外在的激烈之下,其实内心里永远住着个渴望对人好、只是却不知道该如何主动伸出手去的、小女孩儿…… 不完整的家庭是她永远无法弥补的痛,于是她将家看得格外重,永远竖起尖刺来保卫自己的家,凡是对她家有敌意的外敌,她都第一个冲上去将对方刺得鲜血淋漓——所以这件事,他不会让她知道,以免她先冲了出去。 和家与白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白家更是她的根,于是他尽管动了杀意,却会谨慎从事。 相见欢。 辛欢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相见欢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海啸。 代行职权的小龟,一改从前的随和形象,在公司内开始变得喜怒无常。即便是郭如意和戴维这样的骨干员工,也经常因为一言不合而动辄被小龟怒火烧到。 可是大家都忌惮着小龟跟辛欢的关系,便也只能都忍下,没人去向辛欢说说。 可是员工倒也罢了,宋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很难过。 她不知道小龟这是怎么了,却只隐约觉得小龟这样是与辛欢有关,可是不敢摊开了明白地问……想到最后,宋懿便忍不住归咎在自己身上,心想一定是自己留在相见欢,让小龟天天看见了烦,又不能再明说,于是才窝成了这无名的火。 宋懿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便难受得走出公司去,沿着“一生之选”的小区庭院溜达。 冷不防有人喊她:“宋懿?” 宋懿扭头去瞧,只见一身宝蓝西装的男子,俊美逼人。宋懿便欢叫了一声:“大师兄!原来你真的也住在这个小区里啊!” 东方晓走过来,看见宋懿没来得及掩饰的泪痕,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外头不是说话的地方,东方晓便将宋懿带到自己的房子里,给宋懿泡了花草茶,耐心地听着她说。 宋懿便将此间的事情一一都说了,尤其说到小龟在公司都控制不住大发脾气的时候,便更是泣不成声。 东方晓却警惕地一皱眉。 宋懿看小龟发怒一事,是从女性的情感角度;东方晓则是以一个男人的理性,或者说是商人的角度来审视这件事。 此时辛欢不在公司,相见欢一应大事小情都由小龟做主,小龟这样在公司任意对员工发脾气,这事情往小了说会引起员工的不满;往大了说,甚至可能造成人心的分崩离析! 事关辛欢,东方晓便不能不多留一层心,便问:“宋懿你给我说说,他最近都因为什么事,对什么人发过脾气?” 因东方晓是从小便认得的,是值得信赖的大师兄,宋懿便一腔悲伤都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便哭着将最近的事情,凡是记得的,都跟东方晓说了。 东方晓听罢,便是眉头一拧。 小龟想干什么!他疯了么? 夜色欢场,灯红酒绿。人已不人,只图贪欢一场。 这就是夜店的魔影。 小龟立在高高的栏杆背后,身在灯光背后,冷冷瞟着各自抱着个姑娘,扭扭贴贴而舞的两个老男人:辛子阳和王鑫。 这两个老花花公子,虽然年岁都不小了,可是因为一向保养得宜,再加上身为娱乐圈里的人格外会打扮些,于是看上去倒也比实际年轻不少。 再加上两人同是娱乐公司老板的身份,于是在场的小明星和模特儿,排着队地主动往他们身上贴。他们便也乐得左拥右抱,来者不拒。 小龟将掌心的三根牙签一根一根地掰断,转身走下钢铁楼梯。 辛子阳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遇见小龟,有些愣怔,忙推开怀里的白白软软的小姑娘。有些紧张地说:“小龟!我,我这是公事应酬,你别告诉欢欢!” 小龟淡漠一笑:“我当然不会告诉她,你放心。” 辛子阳还是有点不放心,追问:“真的?” 小龟冷冷勾着唇角:“既然她知道一定会不开心,那我又何必告诉她?所有会让她不开心的事,我索性就都不告诉她好了。” 辛子阳多年浸淫商场的经验也不是白给的,他最初的惊惶过后,便缓缓一笑:“你今晚是特地来找我的吧?有事,便说吧。” -- 【稍后第三更~~】 35、都怪那画面太美太动人(3更3)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5、都怪那画面太美太动人(3更3) 小龟附在辛子阳耳边,一脸笑意对着夜场迷离的灯光,嘴里却说出冷飕飕的话: “自从辛迪加到了您手里之后,黑马便横空出世。舒悫鹉琻而且这几年来,时时处处都在与辛迪加、与您作对。那您可知道,黑马的老板是谁?” 辛子阳听见“黑马”的名字,也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我倒也知道几分!不过是我辛迪加的叛臣骆大方,再加上白书怡罢了!” 小龟面上依旧在笑:“这不过是表面的罢了,您怎么会忘了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辛子阳一警,反复想了想:“难道是——和仲?铍” 坦白说,辛子阳也有他自己的自负。他认为如果黑马只有个骆大方和白书怡,那还真就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如果黑马的阵容中再加入和仲,那他就不能不多忌惮一点了。 和仲虽然从姻亲辈分上来说是矮一辈,但是辛子阳实在忌惮和仲的手腕,所以从当年每次见着和仲,也都不自觉地膝盖有点打弯儿。 小龟一看辛子阳提到和仲时候的那个怂样儿,就忍不住打心底里溢出冷笑枇。 总算明白,辛欢为何要小小年纪,却要强硬地撑起一副傲骨。因为她背后没有可倚仗的阳刚的父亲,她得什么都靠自己! 小龟便忍不住笑得更残忍:“错了。是白振轩。” 一言掷地,回声呛呛。 辛子阳有点半天没回过神来:“白振轩?怎么可能是他?黑马成立的时候,他根本不在国内!他带着林宁环球旅行去了,而且一走就是三年!” “是啊,说的对极了。”小龟依旧不急不忙地盯着辛子阳的眼睛看:“他们新婚快乐,这一点当然可以理解。毕竟白振轩想要得到三婶,已经念想了一二十年,他终于得手了,自然要好好庆贺庆贺。” 这话说得辛子阳嘴里如含了黄连一般,有苦说不出。 小龟瞧见了,满意而续:“可是就算环球旅行,就算新婚快乐,真的有必要一走就是那么长的三年么?” “更何况,这三年恰好正是黑马草创的初期。三年之后便一切都企稳,正式可以跟辛迪加分庭抗礼了……所以他才要不多不少正好走这么长长的三年,就是为了不给你们任何人怀疑他的理由啊。” 小龟冷冷转了转手上酒杯:“尤其,他更是要瞒过三婶啊。” 辛子阳面上狠狠一变:“你的意思是,他在欺骗林宁?!” 小龟不置可否,只耸耸肩:“反正三婶是个柔弱的女人,原本也很好骗,是不是?” 小龟这样意有所指,辛子阳当然会想到自己当年对林宁所做的那些欺骗,便觉得脸上有如火烧,心膛里就更是火焰熊熊:“我把林宁交给他,是指望着他对林宁好的!却原来,他竟然在骗她!” 小龟冷哼了声:“您别忘了您自己的处境:试问白振轩这么干,又是冲着谁来的。” 辛子阳便懂了,恨得咬牙切齿:“我当然明白,他是冲着我来的!他恨我从他手里拿走辛迪加!——他这个小人,他如果当初不肯放弃辛迪加的话,他大可跟我当面拒绝啊!又何苦做那一出苦肉计,让林宁以为他为她付出了一切……反倒是我变成了卑鄙无耻,乘人之危!” “到头来,他不过都是演戏给林宁看,现在是处心积虑要整倒我,整垮辛迪加!” 小龟满意点头:“一切正是如此。” 辛子阳恼恨难平,却也不忘防备地扭头盯着小龟:“你是白家人,是他族侄,你又怎么会出卖他,而将这些消息告诉给我?” 小龟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足足笑了三分钟,才忍俊不已地停下:“您是聪明人,不过这会儿有点聪明过度了。您说的没错,我是白家人,是白振轩的族侄——可是您听听这个词儿啊,族侄,这都拐到多远去了。” 小龟拍着辛子阳的肩膀:“可是我跟您,我们是谁跟谁呀?我爱着欢欢,您就是我心里唯一的岳父老泰山。我不讨好您,不护着您,难道我还会去帮着那个跟我隔着几重山远的所谓族叔?” 这论据多么理所当然! 辛子阳便望着小龟,缓缓地笑了起来:“好,好孩子!” 小龟面上便更加乖巧,“虽然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但是有些冤家却是躲都躲不开的。白家与和家联手成立黑马,欺负辛迪加,欺负您;在竖店,和郁投资《二婚》,帮衬着骆青柠,一起欺负欢欢!——这样的冤家,咱们就不能再惯着了。” 辛子阳半醉的脑袋转了转,毅然一点头:“没错!咱们得报复!” 小龟幽幽说:“所以,欢欢如果再继续喜欢和郁那个小子,那就是分不清里外拐了。您啊也决不能再犯糊涂,不能再宵想把和郁也给收服过来了——您得劝着欢欢彻底跟和郁一刀两断。” 辛子阳叭嗒叭嗒嘴。 他是心里存着一份宵想的。他情知此时辛迪加财务上有困难,而他若想去找人家嘉和帮忙,唯一的倚仗就是和郁这个好脾气的小孩儿。欢欢只要还跟和郁不割断,那么将来和郁就还能用得上……可是此时被小龟这么一说,他也知道,这恐怕真的只是痴心妄想。 小龟能想到辛子阳现在在动什么主意,他便笑着说:“辛迪加如果需要钱,这世上又不止嘉和一家。您老放一百个心,这钱包在我身上。” 辛子阳一愣:“你有钱?” 小龟循循善引:“……只要您帮我跟欢欢在一起,那我们就是一家人。我的钱自然也就是辛迪加的钱。咱们的力量合到一处,就算白家与和家联手,又能奈我们何?” 此事,辛子阳也知道应当慎重。 不为别的,就算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他也不能太鲁莽。 说来说去,从小到大,他唯一忌惮的人,永远都是欢欢。而欢欢自己决定了的事,他从来没能耐更改。 虽然小龟也一直都跟在欢欢身边,这几年他也都看在眼里;可是终究父女连心,他还是能看得出来,欢欢对这个小龟的眼神儿和态度,总归与对和郁不同。 欢欢若是已铁了心,他这个当爹的又凭什么给改了?更何况,他亏欠女儿良多。如今反过来,更要早早就倚仗女儿,才能让公司支撑下去。 辛子阳便没了继续喝酒作乐的兴致,早早地散了。 他跟王鑫一起找代驾回去,王鑫一双眼珠子在夜色里贼亮,也在他耳旁说:“刚刚那个叫小龟的小伙子,的确不错。一看就是能成大事的人,说不定能成了你的倚仗。子阳啊,咱们多年老友,我说话直白些,你的性子总归太过优柔;如果能有小龟这么个强势的女婿,对你的辛迪加可是福音啊。” “至于那个和家的小子,哼,如果不仗着他投了个好胎,看他那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模样儿,能帮得上你什么!” 辛子阳醉意朦胧地“嗯”了声,未置可否。 辛子阳回了家,一看他这样醉意醺醺地回来,通常王亚芝都会大闹一场。 可是今晚,很是诡异,王亚芝非但没闹,反倒温温柔柔地迎了他进家,和和气气地和他说话,乖乖顺顺地照顾他换鞋洗澡。 辛子阳一时情动,便借着酒劲搂住王亚芝亲热了一回。酣畅之际,只觉自己搂着的不再是刺猬似的王亚芝,而又是那柔婉如画中仕女般的林宁…… 激烈过去,两人并肩躺着平复。王亚芝柔柔软软地靠着他肩头,轻声细语地说:“……有个叫小龟的孩子,你认得吧?那孩子可真好,每回路过咱们家都上来问安。更要紧的是,辛杰这个小混球,谁的话都不肯听,偏就肯听小龟的。这不,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辛杰竟然跟着小龟在学做生意呢!” “哦?”辛子阳闻言也是惊讶:“辛杰竟然肯听小龟的?” “可不!”王亚芝笑得温柔:“小龟说了,慢慢地引导辛杰,等以后有机会了还会撮合辛杰跟辛欢姐弟俩的关系……到时候,咱们辛家就不用再这么绷着了,咱们也能父慈子孝、共叙天伦了。” 王亚芝话中勾画出的图景,着实让辛子阳失了神。 这多年,眼见王亚芝母子与欢欢剑拔弩张,他夹在当中颇是为难。如果真的能如王亚芝所说,这个家能放下所有的刀枪,那他真是睡梦都能醒了。 辛子阳便试探着问:“如果我把小龟和欢欢一起叫回家里来,经常吃吃饭,走动走动,你和辛杰不会再乒乒乓乓的?” “看你说的,死鬼……”王亚芝温婉地笑:“当然不会啦!我也会试着跟欢欢那孩子交往的,都看在小龟的面子上……你放心了吧?” -- 【三更完毕,谢谢大家的支持~~厚厚,今天的道具中心又抽了,这里给大家统一鞠躬了哦! 还有安慰大家一下,大家也给小龟一次变黑的机会,毕竟那是个从污泥和黑暗中长大的孩子,他如果没有这么一段,反倒是不对劲的,对吧?和郁从“白”的方向无所不用其极了,也让小龟从“黑”的方向上努力一次。】 36、无法控制的怒火(三更一)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6、无法控制的怒火(三更一) 王亚芝当面对着辛子阳笑眯眯地说小龟的好话,背过身她却得哑巴吃黄连,跟儿子辛杰一起双股栗栗。舒悫鹉琻 辛杰被折磨得一副要精神崩溃的模样,问:“妈,我们凭什么非要听小龟的话,凭什么给他当枪使!大不了我跟他拼了!” 王亚芝真是很铁不成钢,抬手罩着辛杰的后脑勺给了一记:“你跟他拼了?你拿什么跟他拼!你是能打得过他,还是比他阴狠!他当年,可是为了辛欢,差一点撞死我的啊……” 辛杰也是恐惧。那次在“厮守田园”,就因为他卡住辛欢的脖子,结果小龟差点活活掐死他!他直到现在还记得,那种游离在生与死之间,只要他稍稍再加一点力,他就会没命的感觉。 小龟,是王亚芝和辛杰母子共同的噩梦。于是小龟吩咐他们要在辛子阳和辛欢面前帮他演戏,他们两个就算再不心甘情愿,可是都不敢说个不字铍! 更何况——王亚芝绝望地回想起那天小龟来“问安”的情景。 小龟没多说话,只是将小小的辛达抱在膝上,一边逗着辛达玩儿,一边轻声慢语地跟王亚芝说话。王亚芝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可是后来忽然发觉辛达的面色越来越不好。王亚芝这才觉得不对劲,惊叫着奔过去。 小龟故意向她展示了一下原因,原来是他在辛达背后,用手指抵住了一个穴位,便轻易地让辛达呼吸不畅枇! 王亚芝便懂了,小龟来者不善,他根本不是请求她母子帮忙,而是像指挥奴仆一般,命令他们按着他的意思去做! 所以即便千万不愿,她也不能不服从小龟的指令。即便要眼睁睁看着辛欢又回到这个家,她也只能忍了。 王亚芝便拢着辛杰,一字一恨地说:“别急,咱们且忍下这一时,只要咱们存着这份儿心,还怕将来没有报复他的机会!” 辛杰傻傻问:“那咱们怎么做?” 王亚芝目光投向无垠夜色,阴测测一笑:“小龟本人就算再百毒不侵,可是他这么做的缘故总归只是为了一个人。如果我们没机会在他本人身上下手,那我们在他在乎的那个人身上下手也是一样的。他同样会觉得疼。甚至,会比他自己承受了,还要更疼。” 辛杰这回终于懂了,“……辛欢!” 趁着夜半更深,小龟去医院探望了岳映天。 小龟的心情非常糟糕,岳映天自然看得出来。 岳映天缓缓问:“大哥,你究竟是打算怎么做呢?” 小龟黑瞳染满夜色,抬眼望着岳映天,半晌。 继而才幽幽说:“从前,我知道她这一生会遭遇许多的痛苦,我那个时候只是想着,我一定要帮她一样一样摆平那些困难,至少要挡在她前面,不让她这一生再过得那么难。” “可是突然,我知道我错了。我如果真的替她摆平了那些困难,真的挡在了她前头,那么她就永远不会走到山穷水尽,也就永远不会再走到我的身旁——曾经,她就是在山穷水尽之后,才离开d城,才到国境线去的,也才会在那里遇见我。” “从前,我以为一定有能力替她扭转了命运;现在我才知道,没有人能够改变得了天意。”小龟伸指头指着头顶:“命运永远悬在那里,看似可能有些许的不同,但是它永远不容渺小的人类彻底推翻重来!” 岳映天听傻了,他听不懂小龟在说什么。只以为这样夜色深沉,小龟的心理发生倾泻,或许甚至可能有了轻度的偏执和狂想吧? 小龟却兀自沉浸在自己的逻辑里:“……所以我想,我还是该跟命运妥协,我不该妄想着改变了,我得顺着它的意思走——只有毁了她所有可能的倚仗,只有再让她走到山穷水尽,她才会再度下了决心离开这里,离开和郁。然后,再回到我身边来。” 岳映天望着小龟眼里暗黑的风起云涌,没敢出声。 小龟说完静默了许久,然后才缓缓抬头望向岳映天。岳映天登时一警,忙问:“大哥,我还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一身黑的小龟,仿佛整个人都镶嵌在了夜色里:“你说,究竟是谁撞了你呢?” 岳映天目光闪烁:“大哥你的意思是……?” 小龟笑了:“你知道该怎么说的,是不是?” 东方晓这几日记挂着宋懿,也更不放心相见欢,于是连续几个晚上都邀请宋懿一起吃晚饭,也好借着饭桌上向宋懿打听相见欢的情形。 这晚宋懿吃着吃着,又哽咽住,忽地说:“大师兄,我想到小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脾气的。” “什么时候?”东方晓毫无胃口,虽然说是请宋懿出来吃饭,他自己则一口都没动。 宋懿便又垂泪:“就是那天晚上,在郊区的洋家乐,欢欢在电.话里告诉我说,她跟和郁又好了……我替她高兴,说恭喜她。结果我那晚上也是真的太高兴了,就一时没能管住自己,跟小龟也说了……” 那个晚上宋懿是真的好高兴,好高兴。从小龟的反应里,女孩子家的本能已经让她大致猜到小龟心中喜欢的女孩儿就是辛欢——她原本以为,可能因为小龟,她跟辛欢真的没办法再继续姐妹儿下去了;可是就在那个晚上,辛欢跟她说了实话。 辛欢还说,她谁都没告诉呢,是第一个告诉她的。 她那一刻真是想给老天爷磕个响头!——如此一来,她跟小龟就有了可能,而且不会伤害到与辛欢的姐妹情! 所以她就没管住自己的嘴。 而小龟在听见她的宣布之后,立在黑夜白月里良久,一动不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等她去呼唤他,他才转身走回他自己的房间,说:“睡吧,我累了。” 等小龟走后,她才隐约觉得地面有些发粘,就在他站立垂下手去的地方。 她借着月色用手指蘸了,回到房间冲着灯才发现,那竟然,是血啊! 她震惊地回响,当时小龟手里是有一把用来削竹竿的匕首的! 他是用刀刺了自己么?他伤到了哪里!可是无论她过去如何拍门,小龟的回答依旧只是那一句话:“睡吧,我累了。” 翌日她才看见,实则没有什么大伤口,只有小小针眼大。便说明那伤不是刀割的,反倒更可能是他用牙签儿刺向自己。 她便想着,就是牙签儿而已,能有多严重呢? 只是从那一夜之后,小龟的性情,便变得再难捉摸。 宋懿想到这里忍不住哭出声来:“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我现在才突然明白,他有多喜欢辛欢……我那晚怎么那么嘴欠,为什么一点都不考虑他的感受,就把什么都告诉他了!再说那是辛欢和他之间的事,辛欢自己还没说,我怎么就什么都给说了!” 宋懿的小肩膀哭得一耸一耸,东方晓不忍袖手旁观,便叹了口气起身走过去,伸手拢了拢她的肩头:“宋懿,这也不算是你的错。你的反应不过都是人之常情。小龟的性情大变是源于他自己的心魔,无论有没有你告诉他,他都逃不过这一关……” 东方晓柔声劝慰着,却冷不防背后传来一股罡风! 幸亏东方晓这些年一直练习击剑,反应极佳,便下意识向旁边一偏头。 目光扫向背后,当看见那个来人的瞬间,东方晓都是一愣。 说时迟那时快,东方晓自己避过,也环抱着宋懿躲向一边;下一秒东方晓已是伸手格住那人的拳头,厉声断喝:“刘湘,你疯了?!” 听见是刘湘的名字,宋懿首先整个傻掉,也忘了哭和震惊,只抬头望向刘湘,呆呆地。 刘湘狼狈地咬牙:“东方晓!亏我这么多年当你是兄弟,亏我遇见事情都想替你出头!可是你却在我背后,动这个心思!” 东方晓震怒:“刘湘你给我冷静下来,把话说明白!我怎么了,我背着你做什么了?” 乍然的怒气之后,东方晓脑筋微微一转,忽地便明白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看刘湘,再扭头看看宋懿。 随之,他便扑哧儿一乐,收回力道,轻轻攥拳擂了刘湘肩膀一记:“你个臭小子,你给想哪儿去了!我是看在欢欢和你的面子上才请人家宋懿吃饭,顺便陪她说说话!” -- 【稍后第二更~~】 37、步步连环(三更二)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7、步步连环(三更二) 刘湘这个呆子! 东方晓只能苦笑。舒悫鹉琻实则刘湘的心思,从上回他在故宫大受刺激后的那次聊天,东方晓便已经大致明白了。 于是这些天顾着宋懿,虽然是为了替辛欢和相见欢担心,但同时何尝不也是为了刘湘呢?既然刘湘有点反过味儿来了,那他好歹也给刘湘创造个机会。 没想到还没等时机成熟给刘湘打电.话,这呆子竟然自己便打上门来了。 东方晓忍不住训他:“我说你有的事能后知后觉那么多年;可是怎么有些事却又先知先觉到这么沉不住气了呢?铍” 东方晓笑骂:“不管了,宋懿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刘湘你可负责送宋懿回去啊!” 小萌和长生也都去了竖店,“一生之选”的房子便空出来,辛欢便让宋懿也住进去。饭后刘湘送宋懿回“一生之选”,冤家路窄正遇见披着一身夜色浓黑从外面回来,想要到公司去睡的小龟。 小龟原本意兴阑珊,没想到迎面看见一对男女走来。他初时没在意,直到多看两眼才分辨出那个女生竟然是宋懿枇。 宋懿有些娇羞不胜的模样,走路尽量垂着头看着脚尖。可是她身边那高大的男生却极尽呵护,虽然动作有些生硬,心情却是昭然若揭…… 小龟原本对外事外物早已心如死灰,可是这一刻还是停下了脚步,勾起唇角,冷笑着等着这一对发现他。 刘湘,他也认得,从前一直都是帮衬着东方晓的。几年过来外貌音容都没有太大改变。 原来又是他,原来宋懿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他身边。怪不得如此娇羞不胜,欲拒还迎。 这就是女孩子共有的天性么?总归是最喜欢第一眼看见的那个,比如和郁之于辛欢,而刘湘之于宋懿……而他呢,不管他自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却都成为别人眼里的后来者,于是活该在看到第一个之后,就被推到一边,视若敝履,是么? 小龟这样邪邪的目光掠去,宋懿和刘湘便都感觉到了,一起挑眸惊讶望过来。 宋懿当看见是小龟后,惊得下意识一把推开刘湘,口齿都有些磕撞:“小,小龟,你你怎么在这儿?” 在故宫里,刘湘是见过小龟的。刘湘便眼神一黯,没说话,却眼神丝毫都不示弱。 小龟便笑,伸手召唤宋懿:“我怎么在这儿?当然是等你啊。快过来。” 宋懿迟疑了一下,便连忙跑向小龟去。小龟伸开手臂迎着宋懿,将宋懿直接勾入怀里去,揽紧了便抬头挑衅地瞟向刘湘:“他谁呀?我看着怎么像故宫里遇见的那个啊。他不是有女朋友么,他跟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宋懿窘极,忙解释:“我不是跟他一起出去的……是大师兄请我吃饭,中间遇见二师兄了。大师兄有事先走一步,嘱咐二师兄送我回来。” 刘湘听见宋懿在小龟面前口口声声地喊他“二师兄”,用这样身份的标签来推远距离,他便目光更加阴沉。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小龟心里的黑色的魔影缓缓开口冷笑,他便裹紧宋懿,故意放柔了声音说:“上回咱们见面儿,咱们给他表演了次亲嘴。这次,咱们好像也不能让人家白来一回呀,你说呢?” 宋懿大惊:“你,你的意思是?” 小龟在夜色里血腥地笑:“怎么,这次不敢亲我了?” 宋懿咬牙,“怎么不敢!” 小龟点头:“那,还等什么?” 这个黑衣的男子,仿佛天生该生在夜色中的,他的眼神这样魅惑,宋懿便不自禁地抬起脚尖,将唇送了上去…… 小龟索性将宋懿推在墙上,恶狠狠地回吻下去。宋懿哪里能抵抗得了这样的小龟,很快便气喘吁吁,宛若幼花摇曳。 刘湘看着,死死咬住嘴唇。 小龟扭头得意而笑:“还想继续看么?我不介意让你看见更多!” 刘湘死死握住拳,最后狠狠跺脚,转身而去。 却几乎同时,小龟便放开了宋懿,空留宋懿一个人在已经起了凉的北京初秋的夜风里轻颤。她一时接受不了这从灼热到染凉的转变,紧咬住唇,坠下一滴眼泪。 刘湘的背影再也瞧不见,小龟才仿佛从噩梦中醒过来。看着宋懿的模样,蹙眉说:“对不起。” 宋懿踉跄了一下,却笑:“我知道你刚才,不是冲着我,也不是冲着刘湘……” 他一定是心里在狠狠地吻另一个人,潜意识里想让另外一个男子看见。 小龟不说话,紧锁眉头帮她拉好衣襟:“今晚彻底是我错。你揍我吧。” 宋懿却坚定地转身,“算了。再说我也没吃亏,我又吻到你了,而且你在回吻我。小龟,你该知道,这本是我想要的。” 她小小的身影揽着衣襟走得更远,小龟站在夜色里,眉头锁得更紧。 他真觉得今晚的他自己,是个畜生。 竖店。 和郁正式进组,剧组搞了个小型的欢迎会。《美人图》上下无不雀跃欢心。 就连近来一向只跟禹虹独处,对辛欢有些冷眼冷面的田新柔,竟然都难得地在欢迎和郁的仪式上,兴高采烈地奔过来大大地抱了辛欢一下。 她这回的高兴,绝对不是假的;于是反倒让辛欢更吓了一跳。 田新柔绯红着小脸儿,一叠声地跟辛欢说:“欢姐谢谢你了,真是谢谢你了!好吧我说实话,从前我挺恨你的,我觉得你厚此薄彼,故意扶持鹿冰而打压我;故意把岳兰芽的角色给她,而让我演个不讨好的小窈……可是现在,我不恨了;非但不恨了,我还好好谢谢你!” 辛欢却没失却冷静,只淡淡笑着问:“为什么呀?” 田新柔眉目如梦:“因为,只有小窈才跟秦直碧有最多的对手戏啊!因为剧中要嫁给秦直碧的是小窈,最后陪秦直碧终老的也是小窈哦!就算小窈中间变坏,但是她的坏跟秦直碧的一身白衣,正好是最鲜明的对比哦,她的坏全都是为了让他爱上她哦!” 辛欢这算捋清楚了,说:“也就是说,是因为和郁。” 田新柔愣了愣,便也含羞点头:“是。从前秦直碧是岳映天演,那不过是个翻版的和大人,我看他最是不顺眼!更何况,他还在私下里挺过鹿冰,所以我怎么能跟他演好对手戏!可是这一次是和大人,自然不同了。” 辛欢明白了,抿着嘴淡然地笑:“是么?如果你真的有心感谢我,真的喜欢咱们这个剧的话,那请你接下来一定要好好努力用功了。和大人的演技你也知道,你总得跟他搭得起架儿才好。” 田新柔童子军敬礼:“遵命!欢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田新柔说完,便跟个有生命的洋娃娃似的,穿梭入人群,去找和郁碰杯。 他们俩是戏中的搭子,于是大家也乐于将他们拱卫在一起,轮番敬酒,笑语阵阵。 和郁的目光却越过人群,一直不移不转地落在她这边。辛欢心下柔软,却不想太落痕迹,以免被有心人给看出来。她便捏着酒杯转身,走向一直闷闷不乐坐在角落里的禹虹。 田新柔今晚只顾着和郁,禹虹便落了单。再加上禹虹的年纪比这班新人要大,而且圈内的地位崇高,所以剧组里的新人们都不敢主动靠前。这样禹虹便落了单。她有些落寞地一个劲儿地按着手机。 辛欢忍不住叹息,心想这若是前世的几年之后还好,那时手机里有微博有微信有秘密有link,可是此时此刻的手机里好像能玩儿的也就是短信。 辛欢走过去递一杯酒给禹虹:“虹姐,咱们喝一杯吧。” 在场还有许多媒体,面子上的事儿禹虹还能过得去。便仪态万方地一笑,接过酒杯,跟辛欢碰了个杯。辛欢便也趁机在她身边坐下来。 像禹虹这个级别的影后,早已没有私人生活,她的一切都被大张旗鼓地刺探着、报道着。于是辛欢就算不想故意去打听,可是也知道了她丈夫出.轨的事。 禹虹的婚姻是姐弟恋,丈夫叫闻筝,比禹虹小7岁。两人是合作一部爱情片时假戏真做。那时的闻筝只是个新晋小生,凭借着与禹虹的绯闻而迅速蹿红。他自己也用功,天分和形象也都好,于是接连几部好戏接下来,如今俨然已有影帝气相。 原本是琴瑟相鸣的好事,却反倒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 -- 【稍后第三更~~】 38、片酬?不话给你知~(三更三)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8、片酬?不话给你知~(三更三) 闻筝出轨的那个女星,并非比禹虹漂亮,业内的声望也比不上禹虹,甚至那女明星也不比禹虹年轻……唯一的区别是,那女星对闻筝的态度温柔似水、百依百顺;不似禹虹在闻筝面前的司令员一般。舒悫鹉琻 禹虹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孔雀公主,老公出了事便仿佛孔雀转了个身露出了p股一般尴尬。可是她在此时反倒更要强撑着,想让所有人都看见她没事,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阿姐,她不愿被看成是弃妇。 这样的禹虹,自然更难亲近。 于是从进组到现在,能陪在她身边的,除了自己的助理和王银花之外,也就是个田新柔。今晚上辛欢这么突然走过来坐在身边,让她觉得十分的不自在。 禹虹生怕,辛欢会借机聊起她老公的事,借此来报复她最初的不客气铍。 谁知辛欢什么都没说,只给她聊网上看见的笑话。段子手的智慧总是让人瞠目,她听得渐渐也放松下来。不自知地,也笑了几笑。 等禹虹自己都发现自己笑了,便蹙眉冷冷地问:“辛欢,我们两个一向没什么交情。你今晚上不去跟那班小孩儿玩儿,你坐到我这儿给我讲笑话,是什么意思?” 枇. 遥遥地,站在人群中心、灯光之中的和郁,瞄见了辛欢与禹虹的并肩而坐。他从容地与众人言谈答对,却没有漏掉禹虹之前的微微笑意。 他便也笑了,目光忍不住再多在辛欢面上多流连几遍。 鬼灵精怪的小丫头,又去收复她的版图了。 和郁便含笑,更殷勤与田新柔碰杯。 禹虹这样语气不善地直接问出来,辛欢当然不意外。 她便一笑,抬头迎向禹虹的目光:“虹姐长得特别像我妈妈。所以我一看见虹姐就总觉亲切,也不知怎地,总想过来多跟虹姐说说话。就算不说话,能这么一起坐坐,也是好的。” 禹虹倒没想到,瞥着辛欢,便也缓缓点了点头。 林宁离婚的旧事,她可能比辛欢知道得还多呢,她明白一个女孩子失去了母亲,便很想找个寄托寻找旧忆的感觉。 禹虹的语气便不自觉地放柔了些:“宁姐,现在一切都好吧?” 从前她被称为“小林宁”,那时候年纪小,心高气盛,这样被称呼便有些不服气。后来林宁遭遇辛子阳欺骗,最终导致离婚……说实话,禹虹的心里未必没有一点小小的痛快。 可是风水流转,终究有一日她自己也体会到了被人背叛、婚姻濒临绝境的一日,她心里反倒对林宁渐渐地升起了同病相怜之感。于是此时辛欢直言说看她如同看到母亲,她非但没有再心生憎恶,反倒有些柔软。 辛欢点头:“妈妈现在很好。只是我不方便总去看她,现在又在竖店顾着剧组……不过不管女儿长大多大,却也总会不自觉地想念母亲。幸好有虹姐在眼前,我想得紧了的时候瞄一眼虹姐,心里就也舒坦了。” 禹虹忍不住抿嘴一乐:“是吗?我说我当初对你语气不善的时候,你没有反驳我,反倒还软言软语地。我可是听说你是个嘴不饶人的小辣椒啊,那一刻我还以为认错了人。” 辛欢便笑了:“虹姐不光相貌上像我妈妈,我觉得亲近;虹姐就是在圈中的成绩,也值得我尊重。所以我就算再怎么嘴不饶人,也只针对公事,而且对事不对人,所以我怎么能对虹姐语出不逊呢……” 两人之间冰封渐渐有了解冻的迹象,辛欢心下欢喜,忍不住抬眼去寻和郁。 煌煌灯火,他正举着一杯酒,朝她眨眼。 辛欢便只觉心下一荡。不必喝酒,心已醉了。 作为欢迎会的小高朝,是辛欢作为制作人来代表制作方和剧组与和郁签约,两人一同合影。 闪光灯一片一片地亮起,所有人都在欢呼鼓掌。辛欢微微有点紧张,他却自在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她便更紧张,小小地抗拒,生怕被人看出来。他却反倒更大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面朝众人。还不时俯身来在她耳边提醒:“左边,好,这回换右边……”看似在方便媒体拍照,实则他每次耳语,都是故意将唇在她颊边、耳畔厮磨而过。 辛欢又紧张又欢喜,已是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串一串地跟着颤栗。 最后的全组大合影,和郁更是玩儿high了一般,当闪光灯亮起的刹那,他竟然干脆伸手将辛欢横抱了起来,站在群像最中间儿被摄入了镜头! 大家全都大笑,辛欢窘得恨不得掐他。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能烧红了一张脸瞪他。 不过幸好这样的合影方式在娱乐圈并不罕见,之前更有剧组里的几大男主,一起光着膀子将女导演联手横抱起来的图片……都是助兴,大家也都只一笑罢了。 便有媒体问:“和少这次进《美人图》救火,是不是就是看在与辛小姐的亲戚关系上?” 辛欢方才还在笑,这一刻不由得小心地攥紧了指尖。 和郁垂眸望她,自在地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将她小小的身子搂在身边,含笑回应那记者:“这是你说的哟……我倒是觉得,这部戏根本像是为我度身打造嘛!” 和郁的圆滑态度,让大家善意而笑。 再有记者问:“既然辛小姐是凭借私人关系才请动和少你的,那我很好奇辛小姐许诺给和少多少片酬呢?外界传闻有两个极端,或者说是天价;或者说分文不取……和少向我们公布一下吧!” “片酬么?” 和郁竟然故意卖了个关子,偏过头来坏兮兮地盯着她看。 辛欢便更心慌。实则哪里有什么玄奥,根本就是参照之前岳映天的片酬,将这个数字跟他说了,他片刻都没迟疑就点了头——因为从头到尾,他想要参演《美人图》也根本就不是为了钱啊,所以她也没在片酬这件事上太多着墨。可是怎地竟然被外界给猜成这样? 和郁瞄着她神色,自然猜得到她在想什么。他便笑着跟记者兜圈子:“我的片酬,只有我跟她知道。至于究竟是天价,还是根本是鸿毛,那就看她想给我什么了……” 这话说得! 辛欢忍不住咬唇瞪他。他想怎样,继续这么引人猜想么? 记者便都转向辛欢,迭声追问:“辛小姐说说吧。和少跟你要什么,而你又肯给和少什么?” 辛欢咬牙,“真的,没什么啊……” 和郁坏笑接茬:“她骗你们呢,可别被她唬了。好好盘问她,让她招了才行~” 辛欢便知道他真的就是故意的,便只好撒了个谎,说:“呃,就是内个,他说让我请他吃饭嘛!我本人不会做饭,然后却抡了个最大个儿的画饼,说如果他肯参演,我就给他做一顿满汉全席……” 这本是娱乐圈常见的手段,虚与委蛇应对记者,答了跟没答一样儿的手段……可是和郁却清眸一转,盯着她满意地笑了:“没错,就是这个。满汉大餐,妙不可言。” 欢迎会结束,媒体先行离开,艺人们也纷纷去休息了。就剩下剧务组的几个人留下收拾东西。辛欢也一起帮忙。 和郁也两手插着裤袋,不急着离去,前前后后地绕着辛欢打转。 辛欢便叹口气,劝他:“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就有通告了。” 看他俩说话,剧务的几个小孩儿也都很有眼力见儿,手脚麻利地归置完东西,便纷纷告辞而去。 他还绕着她说话:“今晚上收服禹虹了吧?我看见她脸上表情了,应该能慢慢好起来了。”他走近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招儿啊?教教外甥呗?” 辛欢气结,忍不住瞪他:“你现在在外人眼前都故意不再叫我小姨了,怎么就咱们两个了,你还外甥个不停?” 他的小细节,她岂能看不穿?自从她答应了正式在一起那个晚上之后,他在外人面前再不提辈分之词。 他促狭地笑起来,凑在她耳边:“咱们俩的时候,说这个特好听。” 她懂……她该死的,真的懂他的意思。 这是,呃,内个的情趣。 她便红了脸,推他:“好了,该回去睡觉了。” 她走到门边去关灯,他却仗着手臂长而抢先按灭了灯。 整个房间沉入黑暗的刹那,他将她困在墙上,灼热地吻了下来。 -- 【三更完毕,明儿见~~~古文《美人图》复更,大家有好奇剧情的可以去瞄瞄。】 谢谢如下亲们: 12张:chuqin 9张:果茶 6张:地都、xiangnide、 3张:millo、124454、2007805、 2张:lovingyou、百灵、 1张:福喜、jhgszhjhb 蓝、cathy、顽皮等几位亲的大红包,让乃们破费了~~ 84964695的花、幽兰的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和留言唷~~ 39、有些过去,很难过去(3更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9、有些过去,很难过去(3更1) “你别闹……” 他的气息裹着黑暗,霸道地倾覆过来,辛欢紧张地推着他:“剧务组的小孩儿,还都在外面等着锁门呢!” 他却笑,依旧按着她,细细地将她的唇舌都品尝了一遍,喘息灼热地在她耳边说:“满汉全席,这可是你说的……” 他的嗓音又漾出那妖冶的音色:“满汉全席,上菜一般至少有108品,要分三天吃完……” 她听出门道来了,恼羞集结,恨得冲他挥拳:“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回事!我不过是敷衍记者,省得他们纠结片酬!铄” 他伸出修长食指,压住她的唇,沙哑慵懒地笑。舒悫鹉琻一双眸子在房间的黑暗里,却奇异地独独绽放光华。 虽然,看起来贼溜溜的……不过依旧难掩他通身贵气,一脸邪魅瑚。 “你是敷衍记者,却敷衍不了我~~我方才可是当场接受,总归要正式等着一道一道地都吃掉~~” 他坏,他的食指明明只是压着她的唇,不让她说话而已;可是这会儿却坏坏地探入她唇里来。她被他按着,只能不自禁地轻含慢吮……神智已渐渐不听话。 他的嗓音便越发沙哑:“小坏蛋……甜死人的小妖精~” 他按捺不住,将身子便挤在她身上,约略用了力,碾压辗转…… 她便经受不住,莺啼娇娇。 终是他自己拼力停下,手撑住墙壁伸手拎起裤子,让自己放松下来。 她最初的懵然过后,便捂住嘴,坏笑着瞄着他,却赶紧撤开。 开门出去,果然见剧务组管门户钥匙的两个小孩儿还在外面候着。辛欢连忙收摄心绪,说:“辛苦了。” 他们则望向门内那个手撑着墙壁,弓着腰,一脸痛楚的和郁,担心地问:“欢姐,和少怎么了?不舒服么?” 辛欢灵机一动,便含笑解释:“哦是哦,他刚刚喝酒有点喝急了,肚子疼了。你们也知道的,和少一向是温润公子的,不胜酒力。” 幸好,幸好,用这样的借口可以遮掩过方才房间内灯熄刹那,他们在门内的停顿。 善良的剧务小孩儿,便急忙进去,一左一右搀扶住和郁。 幸好大明星就是大明星,演技实在不是盖的,他真跟个腹痛的病人似的,演得那叫一个逼真。 辛欢只能忍着笑,亲自接过钥匙来将会议室大门反锁。只是也没忽略他经过她身边的刹那,朝她坏兮兮地眨眼一笑。 翌日一早就有和郁的通告,一想到真的要亲眼看见和郁来参演《美人图》了,辛欢就有点兴奋得睡不着。 她不好意思影响到小萌和席琳睡觉,便起身拎着手机到阳台去。却仿佛冥冥之中有默契,她刚站到阳台里,手机便响了起来。 辛欢盯着那个号码,是小龟的,她略有怔忡,不知怎地只直觉不想接听。 可是她知道躲不过,便还是接听了。 接通的那一瞬间,说不清为什么,曾经那么亲近的两人,却都有一刻的失语。仿佛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始说,甚至都有一点点地不知道面对彼此一般。 倒是辛欢先笑了笑,说:“这么晚还没睡,有事么?这两天我也正好要打电.话找你:《美人图》我想做几个版本的预告片,除了传统投放给电视台的之外,我还想另外做影院版、网络版、卡通版、真人秀版的……预告片的事我从辛迪加要到相见欢了,也趁着这次机会,给咱们相见欢自己打打名头。” 辛欢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活泼而又公事化,也许只有这个方式能让两人都自在些:“这事儿我自己分身乏术,就得交给小龟你了。具体的业务方面的事,你也尽可以放给戴维去做,你做监督就行。我这两天就把已经拍出来的素材给你送一份儿回去,你监督着他们先剪着;不过所有素材你亲自带着,别让任何人拷贝,以免泄露出去,知道么?” 小龟静静听着,淡淡回应。 辛欢便只能耐心地笑:“我说完了。轮到你了,你有事吧?” 小龟终于淡淡地笑了:“我听说今晚你跟和郁正式签约,网上都报出来了,你们两个可真亲热。” 他的语气不算冷,却跟一根针一样直直刺中辛欢的心。 她深吸口气,说:“小龟,我不喜欢你这样阴阳怪气。虽然我明白你看见会不好受,可是我还是要说:我没做错什么。” 小龟的笑终于化成了冷笑,“好吧,那我也直说好了:我也看见了你和禹虹的合影。那我就给你讲一件关于禹虹的事吧。” 他话里有话,辛欢便点头:“好,你说。” 小龟道:“禹虹现在跟他老公闻筝的事情,你当然是知道的;可是你知道禹虹为什么那么晚才结婚,而且找个比她小那么多的老公么?” 辛欢果然一愣:“也许是因为娱乐圈的特殊职业,让禹虹只忙着事业了吧?” “胡扯。”小龟的语气渐生刻薄:“那是因为禹虹年轻的时候,是被人包了!她想要红,她需要靠山,所以她就得乖乖当笼中鸟!” 辛欢一凛:“你说谁?” 夜色浮涌,星月黯淡,小龟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无端一股夜枭之感,磔磔刺耳:“……欢欢我不信你就一点都没想到,只不过你想要逃避,你不想去相信罢了。” 他悠闲一笑:“就是白振轩啊。” 辛欢一个摇晃,连忙伸手把住阳台栏杆。 她却依旧笑得明亮:“是么?你凭什么这么说?” 小龟:“你爸妈结婚之后,禹虹就是相貌再像三婶,可是她那时候毕竟也还是个小姑娘。就凭那么几分相貌的相似,她何足一步一步稳步走红?” “欢欢,你最是知道娱乐圈里那些规则的……如果不是背后有人,她同时代的女演员多了,何至于就她走上如今影后的高位?” “而当时,执掌辛迪加的人,那个有能力在娱乐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都只有一个人而已。” 小龟说到这里,便无声挂断了电.话。将大片大片的空寂,独自留给了辛欢。 辛欢揪紧衣领,转头迎向阳台外的夜色,只觉氧气全都被黑暗夺走,她呼吸不过来。 其实小龟说的没错,乍然见到禹虹、听说禹虹当年是被白振轩发掘的之后,她心下已是有了这样的怀疑。可是她安慰自己,说不会的;白振轩是个有修养的男子,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可是那不过是她对自己的强自安慰罢了,实际上以她的年纪和阅历,还真的不敢说就完全了解了白振轩这个人。 当年她小,十六岁的年纪最是容易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一切,足以认识任何人;可是只有越长大才越明白,原来有许许多多的东西不是她小时候以为的那个样子,而她距离真正的看透人心,时日尚远。 辛欢捉着阳台的栏杆,窒息地蹲下去。脑海里纷纷然涌起诸多的情绪,有怀疑,有担心,有自责,更有恐惧…… 可是她却也坚持说服自己:即便是真的,即便白振轩真的因为禹虹的相貌而包过她,可是那时候的白振轩毕竟都是单身;而那时候的母亲并未移情给他,所以他这么做也不为过,更不是对不起母亲…… 没事的,没事的。每个人都有过去,都有一时行差踏错的陈年旧事。她要看眼前,看将来。 不管小龟告诉她此事,用意如何,她都不会受影响的。 至于小龟的目的,她也会暂定是小龟帮她刺探消息,而不是——故意挑拨离间。 翌日一大早,便有和郁的通告。 昨晚辛欢没睡好,早晨顶着黑眼圈起来,都没去餐厅吃饭,便到了拍摄现场去。随便跟早通告的同事要了个盒饭,蹲在一边强迫自己嚼下去。 长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将一个保温桶塞进辛欢手里,说:“吃这个。” 辛欢含着米饭问:“这是什么?” 长生又一副哀怨的模样:“少爷看你早晨都没去餐厅吃饭,怕你没的合口味的吃,便亲手给你做了一份。” “哦。”辛欢忍不住脸一红,连忙垂下头去打开保温桶。 是简单的清粥小菜,可是味道却真的不同。 -- 【稍后第二更~~】 40、万丈星光(3更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0、万丈星光(3更2) 不管她有多难过,和郁适时送到的关爱总是最有效的药。舒悫鹉琻将粥和小菜都咽下,胃底垫了温暖,她果然觉得好多了。四肢充满了力量,她又是满血复活的女战士! 她便含笑反过去逗长生:“你们少爷给我做早饭,你又何必挂着这么一副怨妇脸?难道,你吃你少爷的醋?” 长生登时懵了,扎撒开双手摇晃:“小姨,你又来找我练手!瑚” 辛欢大笑:“哦,我知道了,你当然不是为了你们少爷吃醋,你是——自己也额外做了一份儿,想给小萌,结果小萌没跟着我一起来,你又一片丹心白瞎了吧!” 长生瞪着辛欢,半个字儿都放不出来了。 辛欢忍俊不已,扶着长生的肩头笑。真的真的,这辈子能遇见长生和小萌这一对小冤家,真是她的福分。不管心里有多沉重,只要将话题转移向他们俩,她就能笑出来了。 欺负完了长生,辛欢循例先去跟导演周一涵打招呼。 导演正趴在桌上忙着,辛欢凑过去看,也是小小吃了一惊。原来周一涵竟然亲自动笔,在一张张纸上以素描形式画出了一帧一帧的分镜头! 画面中人物的衣着、表情、肢体,甚至站位、背景全都一应俱全!这样不但他自己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会头脑清晰,即便是摄像、灯光、制景等部门的同事,也会有了一个绝佳的参照,而不会无头苍蝇般铄。 辛欢心下对周一涵的敬意油然而起。 周一涵能这么多年在圈里保持崇高名誉,原来不光是混年资,更不是浪得虚名。 瞄见辛欢,周一涵手上笔不停,嘴上打招呼:“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帮我补充。” 辛欢叹息:“导演,原来在没开镜之前,这部戏却全都在你脑海里了。《美人图》和我们所有人,能遇见您,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周一涵终于结束最后一帧画面,扔下笔满意地一笑,抬眼望辛欢:“小丫头你自己做的功课也不比我少,就算别人不知道,我却都是知道的。每一场戏你都是了然于心,制景打光甚至拍摄机位,你也全都心中有数……没有其他制作人能做到你这个地步,那么我身为导演就也自然更不敢怠慢了。” 副导演过来通知说时间到了,演员都已埋位。 周一涵走过来拍拍辛欢的肩膀:“咱们一起用心,这部戏就没有拍不好的,你放心。” 周一涵大步流星带着手下去拍戏了,辛欢望着他背影,鼻子发酸,有点想哭。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可是只要还有一两样这样鼓舞人心,便也觉得所有承受的付出的,都值得了。 不管外界多少寒霜风雨,都要护紧了心底那一点热火。只要它还燃着,便没有什么拼不过去。 今天的a组戏份都是和郁与田新柔的。 青州书院,春色当庐,时年十七岁的秦直碧,白衣赛雪,眉眼如画。他与数十同门长坐竹簟,捧卷而读。书声琅琅,惊落庭院杏花,落英缤纷,掠过窗棂。 先生当场考试,白衣少年对答如流,一班同门听得目瞪口呆,先生也不禁击节而赞。众人皆拜服之际,窗外也悄然嫣红了一张秀美的小脸儿…… 小窈,当世大儒、退隐的状元郎的女儿,悄然将一颗芳心拴缀。 从此,他夜深攻读,她便;他晨起抚琴,她便做唯一的听众;他披蓑垂钓,她立在身畔撑起油纸伞…… 她的陪伴,执拗而宁静。他推拒不得,也只能默默承受。 这样一串镜头下来,现场的气氛彻底被和郁hold住。大家都只觉眼前玉色华光,被一种又是蓬勃,却又是苦涩的情绪捉住,谁都屏住呼吸,忘了说话。 这世上所有的缘起,在那最初萌生之际,都曾是这样美到动人心魄。 这一刻有多想,时光停滞,人心如一,再无更改。 辛欢也觉喘不过气,又不敢太靠前,便缩在周一涵的监视器后,可是监视器却反倒能更加看清他面上表情,画面的情感冲击力更强。她便伸手寻遍了全身,下意识想找一条小手绢来咬在嘴里才好,以免一不小心便叫出来。 k,她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这样看他演戏都有点像是与他亲热,情绪全都被他吊得足足的,却一时得不到他的纾解,于是只能紧绷,再紧绷,仿佛心和理智都随时有可能断掉。 她咬牙切齿地暗承:镜头里的他,该死的,迷死人了! 她是真的好想咬一条小手绢呀,嘤嘤嘤。 转场换装,她想了想,还是走进和郁的专属化妆室。 他褪了外裳,只穿中衣,正就着长生的手,喝保温桶的汤水。 辛欢进去,先清了清嗓子:“别喝太多了啊,省得待会儿拍戏拍到一半还得上厕所。” 长生便忍不住抗议:“小姨你知道不,少爷上这个戏的通告,都是饿着肚子的!就是为了穿上直裰长衫能好看,也为了方便演戏时候提着一口气……他这一早晨都累得淌虚汗了,你还不让他喝口汤?” 怨妇就是怨妇,长生可适合说这样的台词儿了。一说出来就让人心窝子被戳着似的那么疼,一边疼还一边泛着酸水。 辛欢虽能冲长生翻白眼儿,可是再望向和郁,心下却涌起了疼惜。 她便从长生手里接过保温桶,自己坐下来递给他喝,小声嘀咕着:“也没叫你这么拼命啊……” 他便望住她,瞳仁幽深:“你别听长生的,我又不是旧社会的长工,哪里有那么可怜了?这本是当艺人的自我修养,应当的,也早就习惯了。” 他说着笑笑:“其实男艺人还好,女艺人的话,在走红毯之前的整整10个小时里都什么都不敢吃的。可是在红毯上,却个个神采奕奕……艺人就要会‘演戏’,必得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观众才行。” 辛欢望着他肚子:“真不饿么?” 他便笑了,用眼神儿赶长生和化妆师走,他这才凑到她耳边,耳鬓厮磨:“怕我饿……那就早点让我吃个饱。” 辛欢登时手都抖了,捧不住了保温桶。她便红着脸将保温桶放下,伸手拍他一下:“工作呢,又胡说!白夸你敬业了!” 他不躲闪,顺势抓过她的手来,轻轻吻着。犹自不足,便索性去咬她手指,一根一根咬过,便仿似地去舔她手指缝儿的底部…… 奇异的电流,瞬间贯通了她周身。她不能自制地绷紧脚尖,头向后仰去。 他轻轻笑起来,意图将她揽上膝头。 外头人声脚步,帮辛欢保持了最后一点冷静,她忙推开他。脸上少了两团火地瞪他:“你又坏!” 他笑声如醉:“谁让你躲在监视器后头,一张小脸儿红扑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我看见你那样子,如何还能自持?” 辛欢大窘,结舌说:“你,你竟然都看见了?” 拜托,她都躲在监视器后头了好不好! “嗯~”他声如柔丝,曼妙冶丽:“我那一刻只想着,抱你入怀。” 田新柔的化妆室,她一边换装也一边按着心口,还在心跳如鹿撞。 大丽便问,“怎么了?” 田新柔梦幻般地呢喃:“天啊,我早知道和大人迷人,却没想到这第一场戏我就抵抗不了了。只是读书、抚琴、垂钓的普通戏份,我却感觉简直是跟他在,在……唉!” 田新柔回忆着他之前那一刻的眼波轻荡,想着他每一次望向她时的悄然凝眸,想着——他每一次碰触到她时,那宛如电流的击中。 他,他简直是在向她放电! 而她被电到了,心甘情愿地想要为他痴傻。 田新柔按着心口努力呼吸:“这刚是开始,我已这样。后面还有两情缱绻,还有洞房花烛,还有爱恨交织……那些重头戏份的时候,我还不心脏都停掉了?” 大丽便也跟着笑:“是啊是啊,现在柔柔你简直是被粉丝嫉妒死了。一想到你后头还有那么多吻戏、船戏、亲热戏,和少的粉丝就忍不住抓狂尖叫了。” 田新柔便笑得更甜:“大丽,我这次一定会拼尽了全力来演的。尤其是那些戏份,我必定要,真心真意。” -- 【稍后第三更~~】 41、借我一双慧眼吧(3更3)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1、借我一双慧眼吧(3更3) 和郁顺利开工,又有周一涵团队这样靠谱的班底,剧组这边的事情辛欢暂时能放心下来。舒悫鹉琻 她便跟剧组上下交待,要离开两天。对外说是要亲自带已经拍摄完毕的素材回去,以便后方来制作预告片;实则她是悬心着几件事: 首先是小龟近来古怪的表现。 她倒是不怕他告诉她的禹虹与白振轩之事,她只怕他同时也将这事情告诉给了母亲,甚或还有其他人……她得亲自回去盯一眼。 其次,还是那份一直神秘地不肯出现的原著小说改编权瑚。 她以为《美人图》开机仪式上,那个人自然会蹦出来,结果没有; 她又以为,在戏拍摄的过程里,等她这边的投资都砸下去很多了、开弓已无回头箭的时候,那个人总归该蹦出来了吧?——结果,还没有铄。 如此等待下来,对方太沉得住气之后,辛欢自己反倒有些沉不住了气。与其这么被动地等着,她反倒想不如回去主动出击看看。 更何况——此刻小龟的反应这样古怪。而当时,前去寻找原作改编权的人,还明明就是小龟! 她惟愿,一切是她多心了。 她先回了d城,直接去了白家。 不过幸好母亲那边一切无事,白家一片安静。吃过晚饭,母女俩窝在一起说知心话儿,辛欢问母亲这段时日好不?白振轩对她可好,白书怡可曾又来折腾? 林宁却温温婉婉地说,一切都好。说白书怡那边,仿佛是和家出了什么事,她纵然回来娘家,也只是约略站站就走了。林宁说,也不知道和家那边是出了什么事呢,但愿一切都好。 辛欢听得心下一咯噔。不过相信和仲的手腕。 辛欢又拐弯抹角地问了问林宁和白振轩的夫妻生活……好吧这事儿她真是不好意思问,但是总归问出来才能放心。 林宁先是害羞,怎么都不肯回答,后来被女儿磨不过,便说“挺好的”、“一切真的都挺好的”。 临睡前,她特地到白振轩书房去,陪着白振轩喝了一盏茶,说了一会儿话。虽然从头到尾都没喊过他一声继父,可是辛欢渐渐长大,对他便也不再如小时候那般无礼,而是渐渐执了晚辈的礼数。 白振轩也感受到了,与她说话便更显自在。询问了询问她在竖店一切是否顺利,以及这一趟回来是做什么来了。还问她提着的那个大箱子是什么,明早用不用派人帮她提着,看着很重的样子。 辛欢便回答,说:“那是《美人图》拍摄到了现在的素材,我亲自带回来给后方做预告片用的。这可是命根子,一旦泄露出去就没了悬念,更严重的还会现出盗版……我不放心别人,就亲自带着。” 这一夜辛欢终于放下心来,好好地睡了一觉。 就算小龟说的是真的,当年白振轩真的包过禹虹,不过也真的都过去了。只要他现在对母亲好,那么那些事她便不要让母亲知道了。 翌日她回辛迪加去,一是看望父亲,二来也是向公司领导层汇报剧组的一切进度。 会上她就觉得辛子阳面色不对,会后她便追问。 辛子阳吞吞吐吐地将小龟告诉他的事,跟女儿也说了。辛欢听了也是一愣:“您说什么?黑马真正的幕后老板,是白振轩?别逗了。” 辛子阳说起来就压不住火气:“我开始也是不敢信,毕竟黑马草创的三年里,他是带着你妈去环球旅行了。可是小龟说得对啊,就算环球旅行,至于要走那么久么?而且不偏不倚,恰恰走的就是那三年!” “太过刻意,就一定是有问题!” 又是小龟……;又是,白振轩。 辛欢垂头沉思许久,问:“我只问你一件事,当年在民政局,你单独跟白振轩去要辛迪加。当时,你们究竟都说了什么?” 那件事她只看到结果,却没有看到过程的细节,于是这多年来只是痛恨辛子阳的贪婪,让她彻底替母亲截断了对辛子阳所有的情分……可是如今20岁的她,却想暂时抛开结果,而去追寻过程。 辛子阳说到这个就咬牙切齿:“是,我承认我是小人,我就是想着,当初送你妈妈去讨好他,为的还不都是辛迪加,是祖宗的愿望。既然我留不住你妈妈了,那我好歹也得留住辛迪加。否则……岂不鸡飞蛋打,什么都白费了!” “我就去找他说,却没想到他竟然仿佛毫不意外,连个迟疑都没打,就同意了!好好好我知道,这件事也许是我贪婪在先,可是他的表现却太完美,就让我在你妈妈面前显得猥琐不堪!” “他在你妈妈面前彻底打败了我,结果回头还要去组织黑马,想要从我手里抢回辛迪加!他也太阴险小人了!” 辛欢静静听着父亲因为愤怒,而约略有些过于主观意气的控诉。 辛子阳看女儿如此冷静,便有些慌神,伸手来抓女儿的手:“欢欢啊,你是不是又不肯信我?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 “欢欢,白振轩此人的为人,爸爸好歹是要比你多了解一层。在你出生之前,我便与他共事那么多年。他一直隐身在幕后,所有公司前台的事情都要我去出面,可是事实上,很多事情根本我没有经手,更不知底细,可是硬着头皮却要承担下来……他许多次,让我来当枪使,将本来与我无关的责任扣在我头上。” “可是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打掉牙齿和血吞。如果不是那些事,我也不至于想要夺下辛迪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辛家祖宗创立的牌子,就被白振轩这样的人给糟践了呀!” 听着父亲的一字一声,辛欢又觉喘不过气来。 辛子阳最怕女儿这样不说话,只一双眼睛冷冷盯着他的模样,便摇晃她手臂:“欢欢,你要信我啊!” 辛欢深吸口气,努力笑了笑:“我会给白振轩做小小的试探。稍安勿躁,也许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到时候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会水落石出。” 辛子阳一愕:“你想怎么试他?欢欢啊,他老奸巨猾,你未必是他对手!” 辛欢无声一笑:“到时候就知道了。” 下班之后,终是拗不过辛子阳,更是很惊讶及二连三接到王亚芝和辛杰两人的邀约电.话,辛欢只好答应回辛家去吃饭。 一进门,便看见小龟正陪着辛达玩儿。 地上铺着大大的一张飞行棋,小龟耐心地教辛达掷骰子。 听见动静,小龟朝辛欢抬眼望来。一双本就幽深如夜的眼瞳,眸色更深。 辛欢将手上随身带着的大箱子放下,朝小龟自在一笑:“你也来了?” 小龟放下辛达,起身朝她走来:“听说你先回d城,再回北京。我就来接你。今晚一起吃饭,明天一起回北京。” 王亚芝从厨房端菜出来,听见了便笑:“小龟你这孩子,用不用这么体贴入微啊?欢欢不就提了一个箱子么?好像也不算太沉的哦?” 小龟凝视着辛欢,温暖地笑:“就算不重,也该我来提。” 辛欢扯了扯唇角,算作一笑。 说着话,辛杰有些磨磨蹭蹭地从房间出来,走到辛欢面前,清了清嗓子,说:“小妹,你回来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辛欢没笑出来,只瞪着他:“不必这么为难了。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我也自在些。” 王亚芝将厨房的活计都交给佣人们去做,她自己暖意融融地笑着走过来打圆场:“欢欢啊,从前辛杰这个混小子不懂事,让你吃了不少苦头;现在他也长大了,脑袋也转过弯儿来了,他倒是常跟我说,不管怎么着也都是一家人……他今天是特地推了应酬,就为了在家迎接你回来吃饭呢!欢欢啊,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原谅你哥哥吧,啊?” 辛欢盯着王亚芝,真想当面直接问一句:“你呢?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不过看着旁边那个一脸谄笑,就等着她回答的父亲,她忍了忍,报以一笑。 还是辛达可爱,伸着小胳膊朝她奔来,嘴上迭声地喊:“姐姐,姐姐!你可回家来了!辛达好想姐姐呀!” 辛欢一把将小辛达抱起来,紧紧拥抱住。 回眼看,眼前所有人都笑脸迎着她,包括王亚芝和辛杰……此情此景,倒仿佛与她梦中的画面如此契合。 难道真的上天垂怜,让她梦想成真了么? -- 【明天见~~】 42、我该用什么样的方式,爱你?(第1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2、我该用什么样的方式,爱你?(第1更) 辛家晚餐,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着辛欢的工作。舒悫鹉琻辛欢掂量着他们每个人的提问,有的是直接回答,有的则是避重就轻,而有的却是寻了个拍摄的花絮趣闻敷衍过去。 在谈到禹虹时,王亚芝的神色没按捺住,有些小小的摇晃。 她轻哼一声:“禹虹从前演的大多是苦情戏,是号称走心的,这回去扮演雍容华贵的万贵妃,形象气质上怕还差了不远呢。瑚” 王亚芝说的没错,因为禹虹与林宁相貌上的接近,所以走的都是知性婉约风;而辛迪加里冶艳的女明星代表便是王亚芝。从前一般有这样的角色的时候,都是首选的王亚芝。 王亚芝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辛欢自然听得懂。只是她只当没听懂,抿嘴一笑:“没问题的。譬如从前的归亚蕾也是从琼瑶戏里走出来的,后来一样将女皇武则天演得那样好。重要的是演技,只要演技撑得起,气场自然便也有了。” 看辛欢替禹虹说话,王亚芝便又有些按捺不住,冷笑一声说:“是么?真没想到,你还这么护着禹虹。难道你没听说过……?” 辛子阳啪地一放筷子:“够了!” 辛欢只抬眼瞟了小龟一眼,没说什么,默默低头将碗里的饭扒光。 晚饭虽然大家都在努力维持气氛,终究有些不欢而散。辛子阳留辛欢和小龟在家里睡,辛欢自己选了跟辛达睡一个房间,将客房让给小龟铄。 她主动跟王亚芝打招呼,说想借一件睡裙。她从竖店回来得急,忘了带了。 王亚芝便忍着不情愿,带着辛欢进她的房间。 王亚芝的进.入式衣帽间果然大得令人咋舌,里面更是挂满了名牌衣服;配饰架上的高档手袋、鞋子、首饰都是让人眼花缭乱。 辛欢心底不由冷笑:大抵知道这几年辛迪加的钱都到哪儿去了! 王亚芝随便抽出一条真丝睡裙来,递给辛欢:“这条我还没上过身,你穿吧。也不用还给我了,你留着用吧。” 辛欢瞄了一眼,便笑:“哟,‘维多利亚的秘密’,这件应该还是高级定制的款,我在市面上没见过……这一件睡衣的价格怕要赶上一件晚装的了,你真舍得就这么送给我了?” “没事。”王亚芝也惊讶辛欢竟能这样识货,扭头来忍不住上下打量她,耸肩笑了笑:“你是自家的孩子,你穿了也是一样。” 辛欢露出小女孩儿受宠若惊的表情来:“那,谢谢你呀!” 女孩子,尤其是刚20出头的小女孩,谁能不喜欢这样漂亮的名牌货呢? 王亚芝抱着手臂,有些小得意:“你现在好歹也是制作人了,穿衣打扮也要适当改改。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也得为了公司的形象,顾全你爸爸的面子。你妈在这方面没什么心得,除了素还是素;不过如果你需要,倒是可以来跟我请教的。” 她可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明里暗里地踩母亲…… 辛欢就当没听出来,反倒眼睛亮晶晶地,“嗯!谢谢你!” 王亚芝忌惮着小龟的吩咐,不得不刻意跟辛欢拉近距离;辛欢这边也是表现得很乖巧可爱,于是两人看起来倒真像是关系有所改善。 辛欢一边在镜子前比着那件睡衣,一边从镜子里望着王亚芝,问:“你刚才在餐桌上说禹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辛欢明知故问,是想得到另外一个视角的观点。 王亚芝便冷笑:“禹虹在剧组里,对你态度好么?” 辛欢耸肩:“不好。第一眼见我,就恨不得我当场消失似的。” 王亚芝果然满意一笑:“我就知道!” 辛欢好奇地凑过来:“到底,是怎么了吗?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你说给我听听。” 王亚芝意带怜悯地瞥着辛欢:“哼,她那么不待见你,自然是有情由的。因为她恨你妈呀!” “恨我妈?”辛欢继续装懵懂。 王亚芝索性一口气说完:“她当年是因为长得像你妈,才被白振轩带进辛迪加的。她后来又跟了白振轩许多年,也曾一直梦想嫁给白振轩。谁知道一来有白书怡挡着,不准结婚;二来白振轩竟然根本就没想娶她,说不过是睹物思人……” “更可笑的是,等你妈生下了你,开始带着你频繁出入白家之后,白振轩压根儿就不让禹虹再去了……说到底,白振轩一直都是在等你妈;而禹虹,不过是他一时的玩物。” 王亚芝奚落地笑:“你说禹虹怎么可能对你态度好?那简直才是天大的笑话了呢!” 果然如此。 辛欢藏住心悸,只莞尔一笑:“真的?可是我从小跟着我妈到白家去,怎么一星半点都没听说过?” 王亚芝便冷冷一笑:“那还不简单!以白振轩,以及他们家那个老管家白振德的手腕,想要瞒过你妈和你,那还不是跟玩儿似的!” 辛欢回房间哄辛达睡着,小孩子柔软的手脚给了辛欢极大的安慰。 可是她还是睡不着,便起身到厨房找水喝。 房子大而空寂,只有几处夜光的指示灯幽幽地亮着。辛欢打开冰箱接冰水,冰箱照明灯的光芒,终于将房子的黑暗劈开一瓣。 一口冰水滑下喉咙,辛欢便一动。 背后有人。 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她便没回头,继续缓缓啜饮她的冰水,只幽幽说:“也是口渴么?要不要我也倒一杯水给你?” 小龟隐在黑暗里,望着光芒之中的她。 原来总要这样,他才是心安的。 他便轻轻一笑:“不是口渴。就是想来看看你。” “哦,”辛欢蹙了蹙眉,回头立在光芒里望他:“小龟,我想我该把话向你说明白了:对不起,我还是只能爱那一个人。” 就算早已知道了这个答案,小龟的心还是狠狠地痛了一下。只是他此时已经可以掩饰得很好,面上只是看不出喜忧地一笑:“哦。” 他只回答了一个“哦”,意思只是说“我听到了”,却不等于是“我接受了,我明白了”。这个回答是个十分敷衍的答法,答了也等于没答。 辛欢自然分辨得出来,便只能摇头,说,“夜深了,睡吧。明早还要回北京。” 辛欢走过小龟身边的时候,小龟侧头问她:“你今晚,幸福么?” “嗯?”辛欢停住脚步,也回头望他。 黑暗无垠,两人隔着黑暗这样近距离相望。虽然都看不清彼此面上的表情细节,却也仿佛都能猜到各自的反应。 小龟深吸口气:“你是最爱家的人。你说过,最希望看见家人能这样相处。” 辛欢想了想:“应该是幸福吧。如果能用眼睛欺骗一下心的话,我想我是幸福的。” 辛欢走了两步,又停下,幽幽说:“谢谢你。” 说完便径直走回房间,再没回头。 小龟捏扁了手里的啤酒罐,跌坐在沙发上。她说如果眼睛能欺骗心的话,那她就是幸福的——他的心因她这句话而涌满苍凉。 他能这样费尽心机,给她架设起一副和乐融融的家庭聚会的模样,可惜,他却终是不能给她真正的幸福。 他能给的,并不是她想要的……为什么会这样! 黑暗无声,让他的思绪穿越人生两世。 他想起那时他陪她在拉萨看过的一场电影。 那是个悲苦的爱情片,女主很爱男主,可以为他做尽一切,可是男主终究还是离开了女主。 他咬着爆米花,幽幽地问:“她这么爱他,他怎么就不接受?是铁石心肠,还是不懂惜福?” 她却在幽暗里,转眸过来定定地望他。她的大眼睛黑白分明,仿佛含着不满。 他被吓了一跳,赶紧问:“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说错什么了么?” 她叹了口气转回去,轻轻说:“爱本身当然是美好的,可是爱人的方式却未必都是对的。女主的爱是真爱,可是她将爱变成了捆绑和要挟,这就不对了。” 她坐在电影的光雾里,空气仿佛绒绒起了毛边,她语声空灵地说:“在我看来,正确的爱,是用对方需要的方式去爱;而不是一厢情愿,更不是以此标榜。” 以她需要的方式,去爱她? 他终是驽钝,他终是做不到。 -- 【稍后第二更~~】 43、如果不曾遇见你(第2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3、如果不曾遇见你(第2更) 第二天一早,辛欢跟小龟一同飞回北京。舒悫鹉琻 辛家都早早起来送行。 辛达还没睡醒,软软趴在辛欢怀里说:“姐姐不走,姐姐陪辛达。” 昨晚的一切虽然都在虚情假意中透着冰冷,可是这个小孩子的甜蜜柔软却是真实的。辛欢便拢紧了手臂,轻声安慰:“辛达乖哦。姐姐保证,只要有时间,一定会回来看你。” 这个家虽然已是王亚芝母子的天下,可是就算为了这个孩子,她也愿意回来。 她不由得抬眼望小龟铄。 实则他用了这么多心思,摆平了王亚芝又摆平辛杰,其实都是不必要的。如果他是说一起回来陪辛达,那她即便要忍受王亚芝和辛杰的白眼,她也一样会回来,根本就不会害怕。 两人一起坐车去机场,小龟抢先提着箱子。 为免尴尬,辛欢在车上一直戴着耳机在补眠。她昨晚是真的没睡好,于是此时在车上是真的能睡得着。 倒是小龟一直很紧绷,一身黑的身子在狭小的车厢空间里突兀嶙峋,显得极不自在。 辛欢终究不忍看他这样独自撑着,便叹了口气睁开眼,对他说:“你可以跟我聊聊辛达。” 就想在水中沉浮的溺水者,终于看见岸边有人伸过一根救命稻草。 小龟暗下长出一口气,忍不住责怪自己:今生的他跟前世已经不同,前世他在她面前是个小孩儿,什么都听从她;可是今生他明明比她大了10岁,明明应该摆起大叔的架子来,更从容淡定地面对她才是……可是他竟然依旧这样地底气不足。 他按下心绪,便清了清嗓子问:“你真的,很喜欢辛达那个孩子?” 她将座椅后背放成半躺,扭头朝他直白地望来:“难道你以为,我是假装的?就像王亚芝和辛杰对我摆出的笑脸一样?” 他又跌入狼狈,急忙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会喜欢辛达那个孩子。” 辛欢依旧静静地:“为什么不能?” 小龟不由得紧张,深吸口气说:“当年的事,我也大致都知道:就是因为王亚芝怀了辛达这个孩子,才最终让你和三婶下定决心离开你父亲……所以你本应该讨厌辛达这个孩子才对,就像对辛杰的态度一样。” 辛欢轻轻地笑了。笑声向空气中缓缓飘漾的轻尘。 “小龟你错了,最终促使我下定决心带我妈离开的原因,不是辛达这个孩子,而是辛子阳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不管辛子阳和王亚芝做过什么恶,那孩子本身总归是无辜,我不会因为恨他的父母,便连带着将他也都恨了。” 想到辛达的柔软模样,辛欢的笑容也不觉柔软下来:“更何况血缘的力量真是神奇,那孩子天生便与我亲近。当我还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时候,他自己已经张开双手,扑进了我的怀里。我想这也许就是上天送来的救赎——人总不能一辈子都生活在恨里,不管我曾经又多恨过王亚芝,可是既然我妈妈已经离婚再婚,那我也得提醒自己,慢慢忘怀。” 辛欢再转头,静静地盯着小龟:“小龟,人如果只生活在恨里,那真的是很累的。有时候不是对手不让我们解脱,反倒是我们自己不肯释放自己,你说是不是?” 小龟听得心下抖颤,忍不住再一次质疑自己今生的年纪。为何明明比她大了10岁,却还是没有她看得明白? 车子进了机场,辛欢调整好座椅,静静地说:“小龟,我知道你今生是为我而来。可是我现在却有些后悔,后悔在前世遇见你……” 小龟一个激灵,“你,恨我?” “不是恨你,”辛欢摇头:“是恨我自己。” “如果前世你不是遇见了我,便不会生出这许多的执念,更不会追随我到今生而来。如果从没遇见我……” 她想象着那情景,高原碧空下俊美异常的男孩子,走到哪里都会引来追逐的目光。她便笑起来,那般璀璨,像是碧空下纳木错清光潋滟的水波。 “那你一定会比此时幸福许多。也许你身边,早已有了美丽的妻子、可爱的孩子。而不是这样地为了我,不肯释放你自己。” 辛欢说完便先一步下了车去。而小龟坐在车内,望着她的背影,心跳如雷! 不,不是这样的,她没有错! 如果没有遇见过她,如果不曾这样追寻她来了今生,那他就算有了妻子和孩子,可是他不过只是个刀口舔血的行尸走肉!没有尝过这人间情爱的甜与苦,没有经历过爱一个人的狂喜与绝望,那他岂不是白活了这一回! 所以他不后悔这一切。他宁愿拼了一切,也要搏这一回! 便是生生死死,他也早已看破。 飞机上,辛欢关掉手机,因而错过了一条最新的爆炸新闻: 岳映天召开召开媒体发布会,公开指责是有人故意制造了车祸,就是为了抢走他的角色! 从前这件事儿只是在网上炒,虽然炒得热闹,毕竟有些不敢见天日的猥琐;而岳映天和lc国际此时这样公开召开媒体发布会,就是摆明了态度要将这件事直接挑开了! 媒体风闻,一时云集。 发布会现场,岳映天坐在轮椅上,脚踝上打着厚重的石膏,神色落寞。这一幕,赚足了同情。 记者便问:“请问:你为什么当时没有对警方这样说,而是时隔这么多天才公布?” 岳映天神色萧索地回答:“一来当时是喝醉了,接下来又打着麻药,神智还不清,又如何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打扰警方思路?二来,我也绝没想到这件事背后原来还有阴谋——我热爱我的演艺工作,对演艺圈始终怀着憧憬之心,是真的没想到原来光鲜背后真的有黑手存在。” 另家媒体追问:“看您的语气,仿佛已是心中有了锁定。您怀疑是谁?” 岳映天仿佛有些疲惫,lc国际的经纪人便站出来代替回话:“其实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正常的逻辑:只要想想这件事最后的受益人是谁,大家就明白了。” 这件事最后的受益人是谁?所有记者不由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睛里看见了那唯一的答案。 和郁。 有些老记知道这话不能随便说,倒是有些年轻的捺不住了,问出来:“是和少么?” lc国际的经纪人也是老手,只一笑回问:“这位媒体朋友,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那记者便中招,口无遮拦地说:“很简单啊,首先现在秦直碧的角色是和少演了;其次,阿天不是才披露了他自己也是和家人么?显然和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便这样双管齐下,既抢了阿天的角色,又教训了阿天,让他受伤啊!” 幸好他旁边有老记,急忙扯住他衣服警告:“你这是采访人家呢,还是被人家采访呢!人家什么都没说呢,怎么你就替人家把话柄儿都给嚷嚷出来了!” 那小记者后悔已晚,lc国际的经纪人也不再多说什么,敷衍着再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便借口岳映天有伤,不宜太过劳累,结束了媒体发布会。 飞机落地北京,辛欢打开手机,便接到了消息。 这件事不但是冲着和郁、和家去的,其实也会从客观上影响到《美人图》剧组。辛欢不敢怠慢,站在机场航站楼就给lc国际方面打电.话。 “……不管怎么说,商若水、赵玉华和于墨还在剧组里呢,咱们双方现在是捆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贵方单方面的炒作过度,到头来贵方自己也吃不到什么好果子!” 辛欢语气坚定,一句不让。 lc国际方面也有些恼火:“是,我们当然明白水墨天华里还有三个成员在剧组里;可是辛小姐,也请你不要忘记,这部戏是我们两方合作,是给水墨天华打造的电视剧!就算岳映天意外受伤,空出角色来,完全可以用赵玉华或者于墨顶上!” “如果赵玉华和于墨方便从角色里撤不出来,辛小姐也可以与我们沟通,我们从旗下艺人中再给剧组送人过去好了。又凭什么用和郁!辛小姐不该忘了,咱们跟青花和月原本是打对台的吧!咱们的戏,凭什么把第二男主角给了青花和月的人!” -- 【今天有点累,先这两更,明天再给大家加更哦~~明儿见】 谢谢如下亲们: 9张:小米 6张:1597##50472、celinling、 3张:大爱、xinxindemei、茹此、31743408、 2张:天籁、qxy200200412、红豆 44、该来的,就让它来吧(三更一)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4、该来的,就让它来吧(三更一) 这样地义正辞严,不容辩驳,哈? 辛欢就忍不住笑起来:“真是不好意思,贵方是不是搞错了主次关系?我们两方是合作,但是请您不要忘记,《美人图》的制作方是辛迪加,剧组的执行制作人是我辛欢!而贵方,不过是输送演员而已。舒悫鹉琻” “如何选定角色,是我们制作方该担心的事情,就不劳贵方挂心了!” 辛欢挂掉手机,回眸瞥向小龟。 她打电.话,特地走开几步,箱子留在小龟手里杳。 她回眸望去的刹那,车影如流,人声似水,粼粼涔涔滑过视野去。他一身黑衣,守着箱子,像一块磐石,岿然未动。 这一刻,她心内涌起不可分辨的迷离:他究竟,会在她未来的人生中,成为一块中流砥柱,还是航道暗礁铍? 小龟看她打完了电.话,便拉着箱子走过来:“说完了?” 两人直接回到相见欢,辛欢召集郭如意、戴维开会,将公司近来的事情询问清楚,便将箱子交给戴维,郑重嘱咐一定要他亲自保管,不准复制,不准私人保留,要统一都保存在公司的硬盘里;而那个硬盘必须由戴维一手保管。 戴维出去后,办公室里只剩下郭如意和辛欢两个人。郭如意迟疑着:“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辛欢便一笑:“是关于小龟的事吧?没关系,你说。” 郭如意便将小龟这阵子在公司里脾气很不好的事情说了。 “即便是对着客户,他也有些不耐,于是有几单很有可能谈成的case,最终还是吹了。”郭如意想到那几个生意,就忍不住觉得痛心。 辛欢凝视着郭如意,没有立即说话。她脑海里只回荡着去竖店之前,小龟在她面前说走嘴了的那句话:“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相见欢也毁了。” 她当时,对这个“也”字耿耿于怀。 辛欢忖着,便将自己与和郁、小龟的关系说了。辛欢对郭如意坦言:“相见欢从创立之日到现在,如意,只有你和小龟陪在我身边。如果小龟也出了疑点,我能托付的人也只剩下一个……” 郭如意抬眼望辛欢,目光中渐渐沉静下来:“辛总我懂,我会帮你看着小龟,看着相见欢的。” 这个晚上,辛欢请公司所有员工吃饭。饭桌上辛欢诚挚地跟大家敬酒,说这段时间她都没能在公司里,让大家辛苦了,她敬大家三杯。 这个晚上大家都很high,辛欢更是扬言她自己今晚是放开了量,不醉不归。 她这样“挑衅”,男员工们自然不会放过她。不过两轮敬酒,辛欢便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幸好选的就是“一生之选”小区楼下的饭店,宋懿便和戴维扶着她,送她回和郁的房子休息。辛欢醉猫儿似的进了门就推开宋懿和戴维,赶他们继续回去喝酒,说他们还没醉呢,可不能趁着送她的机会就逃跑了。 她说完直接关门,将那两个给关在门外头了。 宋懿和戴维也没辙,只好在外头拍着门嘱咐,让她赶紧睡一觉。别自己去洗澡,小心摔着。辛欢便硬着舌头嘻嘻哈哈地答应。 等门外的动静安静下来,辛欢缓缓站直了身子,目光澄澈,半点没有醉意。 她进洗手间用冷水扑了扑脸,站到窗边俯望办公室的窗口。里面黑洞洞一片,只隐约有荧荧的光亮,仿佛是谁下班走得急,忘了关掉电脑显示器的电源。 辛欢便掏手机,笑眯眯说:“大师兄帮个忙,让物业给你租给我的办公室断次电。对,所有电闸都拉断,5分钟之后再送上。” 东方晓在手机里纳闷儿地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辛欢一笑:“省电啊。就怕我们晚上下班走得急,有人的电脑忘了关。” 这楼盘都是“日出东方”开发的,那公建的业主更是东方晓,于是他这么安排一下,很成功便达成。辛欢俯望那一片漆黑的窗口隐约透露出的一丝光亮,仿佛是手机的屏幕,她便咬着牙冷冷一笑。 辛欢借口自己醉了,一身臭气,婉拒东方晓过来看她的好意。 东方晓便在电.话里对她讲了最近小龟的奇怪反应,还说他的态度会影响到相见欢。辛欢便问:“大师兄,我信你的话。你便直说吧,你觉得他想怎样?” 东方晓叹了口气:“但愿是我多心了:我觉得他是故意在用坏脾气赶人——对外是赶走客户,让相见欢没有生意可做;对内,则是要赶走公司的员工。” “一个公司,如果外无生意,内无员工,还怎么继续支撑下去?” 辛欢怒极反笑,咯咯地:“大师兄我懂了,他是想搞垮相见欢,是不是?” 东方晓却否认:“想要搞垮公司,也许并不难;可是我觉得他未必是要相见欢垮掉……” 辛欢心下一警:“大师兄你说!” 东方晓沉了口气:“他也许更是想将公司控制在他自己手里。赶走的是你的亲信班底,留下的则是可能已经被他收服的人。” 果然如此,果然…… 辛欢只想笑,不停地笑。小龟果然变了,变成一个她不认识的人。因爱生恨的力量这样大,它会逼出一个男人内心所有的黑暗。 “欢欢?”东方晓担心地呼唤:“你还好么?” “我没事。”辛欢语气却出奇地平静:“……或者说,我隐隐之中有直觉,知道会走到这样一天。只是这一天迟迟没有到来,我就一直悬着心;既然这一天终于到来,我反倒能放下心了。” 东方晓沉声说:“这段时间我会尽我所能,尽量帮你看着相见欢。只是我是外人,终是隔着距离。欢欢你看可不可以这样:让我入股你的相见欢?” 淙淙暖意,沿着京城初秋的夜,脉脉而来。辛欢在灯影里张开自己的手,就如同那五指,有短,亦有长,她可以遭逢背叛,掌心却依然掬有友情的温暖。 辛欢想了想,便点头一笑:“好啊,正好我还犯愁生意都被小龟推了之后,我没钱交你的房租了呢……不如就用你的房子做入股吧。” 宋懿回来很晚,也有七、八分的醉意。这座大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两人又如同回到中学时代一样,头碰头地躺着,说着闺蜜之间的话儿。 宋懿给辛欢讲了在故宫遇见刘湘,看见了刘湘的女友,却也在跟东方晓单独吃饭的时候看刘湘拳头打来;又讲了她跟小龟之间的几次强吻,她强吻了他,他也强吻了她…… 说到后来她苦涩地咬着发丝儿笑:“我们俩也吻了好几次了,可是说来说去,却都是为了报复旁人……或者说,是报复心底里那个不争气的自己。” 辛欢却促狭地伸手挠了挠宋懿的颈子:“换了我,我就不这样想。我会想,管它是因为什么吻的呢,总之吻到了就好了。” 她眯起眼,笑意如猫儿:“反正是自己喜欢的人,吻到了就是赢。什么报复不报复,什么心底不心底,那都是虚的。只有那个吻,只有那一刻的相拥,才是最真实的,就记着这个就够了。” 宋懿一怔。只觉心底因辛欢的一席话,仿佛呼啦打开一扇窗。 可是她还是不自信,迟疑地说:“可是我总觉得,他依旧还是不喜欢我!” 辛欢扭着脖子来看她:“可是你喜欢他啊,而你又成功吻到了他,那就是成功了!” 宋懿有些明白了,面上便也缓缓开始有小小的惊喜,火花般燃开。 辛欢伸手拥抱宋懿,缓缓说:“小龟这个人,绝不是对女人随便的人,我敢跟你保证,他绝对不是随便吻女人的人……所以我说的,你懂的,哦?” 宋懿目光大亮:“你是说,他有可能是,是喜欢我的?” 辛欢耸肩:“不敢保证,但是至少有一点:你在他眼里是有存在感,是跟其他人有所不同的。” “这虽然不是一个完美的起点,但是至少是个不错的起点。个中甘苦得失,就看宋懿你自己如何来看待了。同样的这件事,可以品出哑巴吃黄连,却也可能苦里含着甜。” 宋懿怔怔良久,唇角缓缓扬起:“欢欢谢谢你,我想我有点明白了。” --- 【看清小龟,完整的小龟,对于欢欢来说,未必是坏事~~稍后第二更。】 45、故事里的起承转合(三更二)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5、故事里的起承转合(三更二) 翌日忙了一整天,辛欢亲自跟戴维团队一起商量素材的拣选,以及如何根据粗剪的小片儿来制作成多版本的预告片。舒悫鹉琻 纯影像素材的制作相对简单,戴维他们都是专业的。但是还要根据影像素材来制作卡通版、素人版的适合网络推广用的版本,便不那么容易了。 辛欢便适时将东方晓带入公司,说东方晓手里有不少个cos社团的资源,可以参与素人版的拍摄。 东方晓本来一身儒雅,带着儒商的气质来公司的,就想给新同事们一个好印象来的——结果被辛欢这么一说,当场就傻了。 见面完后,东方晓几乎拎着辛欢的领子到了她办公室,小心地锁上了门降下了百叶窗问:“欢欢,我什么时候手里有cos的资源了?你也知道的,我这样的性子,怎么会去玩儿那个?杳” 一看东方晓的模样,辛欢跟小耗子似的笑得弯了腰,笑半天了才起身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抚:“大师兄你别怕,我这么说不是为了为难你。首先得给大家个理由,不然我干嘛平白无故找来个合伙人,也省得大家乱猜;再者说,大师兄其实你真的有这个资源的,你就别谦虚了。” 东方晓彻底丈二和尚了:“欢欢,我真没有啊!铍” 辛欢嫣然一笑,唇撅成菱角:“是谁当年告诉我,有个小表妹玩儿cos,还用自创的古风音乐做背景来的?” 东方晓闻言便一眯眼:“你竟然想到那么远去了?” 辛欢莞尔,心下说:既然田新柔都能想到那么远去,凭什么她就不能呢? 她便说:“那时候玩儿cos的都是比较早的,算到现在也算是元老级人物了。你表妹一定认得许多她们那个圈内的高手,随便找几个出来,咱们这素人cos版的预告片就有着落了。” 东方晓只能笑起来,忍不住伸手刮了辛欢翘翘的小鼻尖一下:“原来你醉翁之意不在我,是在我那小表妹。” 东方晓突然成为公司的合伙人,并且直接“拎着”辛欢进了办公室,锁上门又落下百叶窗……小龟的眼瞳便又深了一层。 公司的情势明摆着:原本他是辛欢的私人助理,辛欢离开的时候便将整个公司都托付给他,辛欢不在的时候他是唯一的决策者;可是此时又出来个合伙人,地位自然比他这个“私人助理”高,那么公司的决策权便不在他手里了。 东方晓说完话出了辛欢的办公室,小龟紧接着便走进去。 辛欢并不意外,淡然宣布:“这段时间你的心情不好,公司的业绩也不好。不如大家都各退一步,你放放假,去换换心情;公司这边的事情,暂时交给他们去做吧。” 小龟抿紧嘴唇:“他们?没有‘们’,只是东方晓吧?” 辛欢直盯着他,没说话。 小龟砰地起身,身后的椅子哐当摔倒在地。他这样大的声势,辛欢却依旧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的眼睛。 两人对视半晌,终是他放弃,他苦笑一声,“好,好!相见欢是你的公司,当然你说了算!” 他愤而转身而去。 辛欢盯着他的背影,在心底无声说:“豹子就是豹子,我从没将你当成只猫儿。而你扮了这么久的猫儿,也该累了吧?” 竖店。 又是一晚的灯火倾城。 下了通告,顾川跟着副导演、剧务主任等人一起出去喝酒放松放松。 这几天《二婚》的戏份正好拍到顾川担纲编剧的几集,他在现场跟着,随时有问题需要改动剧本的地方,他临场就得改。压力十分大,他几乎整天都没吃下什么东西。 尤其今天又是大老板骆大方来探班,剧组上下今天都是卯足了十二分的劲头,他这边就更是有些紧张。 吃着吃着饭,几个编剧忍不住发了牢***,说他们自己这分集编剧当得有点窝囊,剧组对外的口径都是将编剧后头的名头冠上“黑马新锐编剧组”,而根本就不标出每个人的名头的。 大家都觉得自己这么拼死拼活地忙,非但拿不到辛苦钱,甚至连署名权都没有,对日后的事业进展真是没什么大的助益。 副导演却冷笑一声提醒他们:“别以为自己现在都是正印的编剧了,别忘了一个月之前你们还都是四处碰壁的大学生,能毕业就能找到这样的工作,你们已经是福分了。多少编剧科班出身的,到后来都成了广告公司廉价的小文案了!” 一席话说得大家激.情都灭了,借着酒意就更是愁上愁。 正说着话,有几个人正被服务生引着走向隔壁的雅间。顾川眼尖,瞧见是骆青柠陪着骆大方,再加上导演。 顾川便捅了捅大家,示意别说了。 骆大方和骆青柠也恰好扭头望过来,见是自己剧组的人,便进来打个招呼。骆大方更是大方地说,今晚的账单他来买,让大家吃好喝好。 骆青柠一眼瞄见顾川,便笑着点手:“顾川你也过来喝杯酒。今天你在现场改剧本,骆总都说你太辛苦了。” 这是好事儿,大家便也都“赶”顾川过去。 顾川正正式式给骆大方敬酒,还带这一点当兵的时候敬畏长官的怯意。骆大方就笑:“小顾你不必这么客气。” 由这态度,骆大方便知顾川的社会经验尚浅。 骆大方由浅入深地与顾川聊,一点一点便问出了顾川的许多往事。比如他当着兵,怎么会突然喜欢上写剧本的?顾川习惯了对着长官言无不尽,便说了是因为受到自己女朋友的影响。他自己小时候文笔也不弱,后来更因为经常帮女朋友讨论剧本,渐渐爱上了这一行,便也走上了这条路。 听说顾川女友也是当编剧的,骆大方跟骆青柠对了个眼神儿,便继续兜着圈子问。一来二去,顾川便将女朋友就是席琳的底也给交了。 骆青柠眸中闪过喜色,亲自执壶过来给顾川倒酒。 从进剧组开始,骆青柠都摆着大小姐的架子,基本没给顾川什么好脸色看过。因剧本的统筹基本都是骆青柠自己做的,于是在她看来这几个编剧不过就是“文字苦力”,只需按着她的想法将剧本写出来就是了,并没什么难度。 今天这冷不丁过来亲自执壶给倒酒,顾川是真的有点受宠若惊。 骆青柠给他倒酒,边缓缓地说:“直到今天,才知道顾川你果然才华横溢。这次合作只是开始,以后咱们合作的机会还多着。这回委屈你屈就,只当个不能署名的分集编剧,以后可就不可估量了。” 顾川一听这话,便更是真心实意地连连干杯。 酒过三巡,他在这一对“关爱下属”的老板父女的劝酒之下,恨不能将自己的心窝子都给掏出来,也忍不住诉苦,表达了一下他这代年轻人对于现实的恐惧,以及对于未来的迷茫。 他说:“我退伍了,大学也毕了业。原本以为凭着这两个身份,至少能在北京找个不错的工作。安顿下来,然后跟女朋友奋斗几年,接下来买房结婚,再把我爸妈也接到北京来……” “可是毕业之后才明白,我想得实在是太过美好了。别说买房结婚,就连工作我都找不到!好歹我也是正规大学的编剧专业毕业,可是竟然连个机会都找不到!” 他在两边喝酒,喝得有些醉了,便忍不住说:“就连我想跟女朋友亲热亲热,都找不到个地方……没钱买房子,就连到酒店开个房间的钱都没有;虽然我女朋友从来不怪我什么,可是我真的觉得我作为一个男人,我真特么没用!” 骆青柠跟骆大方对视了一眼。 骆青柠便笑了,拍拍顾川的肩膀:“你有这困难,怎么不早跟我说?这问题好办,公司和剧组上下都很欣赏你的才华。这样,我明天就告诉公司拟份合同,如果你没什么其他的意向,那就签约吧,成为公司的签约编剧。以后,我再多给你些机会,咱们慢慢往剧本统筹、剧本监督的方向去发展……等你有了名气,害怕没有钱买房子结婚么?” “真的?”顾川大喜过望。 骆青柠不慌不忙:“不过呢,咱们丑话也得说到前头。我的剧组、咱们公司愿意使力栽培的,都必定得是对公司忠心的……你是当编剧的,最了解故事里的起承转合,顾川啊,你知道咱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顾川眼底闪过一片冷光,用力点头:“我懂,我都懂!” -- 【稍后第三更~~】 46、最尖尖的那颗星(三更三)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6、最尖尖的那颗星(三更三) 辛欢打了电.话来,说翌日就要回来。舒悫鹉琻 这个晚上,席琳便耐不过顾川的缠磨,跟小萌说了一箩筐的好话,然后将顾川留在了房间里过了整夜。 即将小别的亲热自是缠棉,可是亲热之后席琳还是忍不住抱怨起来:“怎么啦,你怎么今晚问的一直都是欢欢的事,还有剧组的公事?” 顾川便安慰:“你该不会是多心了吧?只是好奇嘛。” 席琳忍不住掐他一把:“讨厌,要不是欢欢,换了另外一个人的话,你敢跟我在这时候在总提起那个人的名字的话,你看我跟不跟你翻脸!” 顾川忙哄着:“我知道我知道。是我错了,罚我这次的表现更好!铍” 席琳酣畅之时,还不忘了叮嘱他:“这些事我跟你说说就罢了,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你毕竟现在是《二婚》的人,那边眼睛都绿了盯着我们这边呢。” “你放心。”顾川吻深,渐渐夺走席琳的理智,不让她再继续深思下去…… 辛欢翌日回来,进了房间便故意咳嗽了两声:“哎呀,可真干净哦。床单被罩全都换了,连边边角角都收拾得这么干净……” 席琳跟着脸红:“你别看我啊,是人家客房服务的好嘛。” “我看未必。”辛欢呵席琳的痒:“客房服务都恨不能偷懒的,哪儿会把每个角落都抠出来收拾到这么纤尘不染啊?依我说,这明明是有人的欲盖弥彰嘛!” 席琳涨红了一张脸:“什么盖,什么彰?” 辛欢便凑过来,趴在席琳肩上,凑着她耳朵:“哪,就是有人把着房间给折腾个地覆天翻了。就比方说床都盛不下,就折腾到了桌子上;桌子上太硬,就上了沙发;沙发又嫌太矮,索性就靠柜门上去了……” “这么一折腾,这房间就哪哪儿都乱了,所以自然要彻底整理一番喽!” 辛欢说完,故意抛了个媚眼儿。席琳则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 辛欢大笑:“好了我亲爱的腐草姐姐,别害羞了。看你们这么交颈情深的,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现在也不是笑话你啦,顶多算凑趣。” 席琳说不出话来,只点头。 辛欢叹了口气:“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一旦入了这个圈子,就难免被染上颜色。到头来,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色儿的了。所以你们俩还能这样好,是多难得的。” 席琳也忍不住吸鼻子,握住辛欢的手,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变。我会一直都陪着你的。” 辛欢点头而笑:“我明白。” 辛欢小睡了一下,下午就去拍摄现场。 她回来,事先没告诉和郁。 和郁的戏份很重,几乎每天都有通告,她不想他还得分心,反正到了拍摄现场就能看见。 辛欢查了通告单,今天和郁的戏份是一场关键戏:时隔三年,兰芽从京中来到了青州。但是兰芽此来不是为了看望他,反倒是来替司夜染警告他,要他听话——听话地听从命运安排,乖乖迎娶师妹小窈! 这将是一场爱恨交织,突破性格束缚而爆发的戏份。从前辛欢给赵玉华试戏,就抽过这一段。当时赵玉华的表现堪称令人惊艳,辛欢便忍不住在心底猜想,和郁的演绎又该是何样情境。 只是她有一重坚信:和郁的表现绝不会逊色于赵玉华;而且,只会更好,好很多! 辛欢下午悄然到了拍摄现场,穿了帽衫戴着帽子,没让工作人员认出她来而打招呼。 她先看见了鹿冰。 这场戏是鹿冰跟田新柔的第一场对手戏,台词量虽然不大,但是暗下的勾斗却很激烈。说白了,等于是两个人在拼气场。 鹿冰早早化完了妆,早早来到现场埋位来找感觉。她外表清冷,仿佛看不出什么来;可是辛欢却看出她手指一直在紧紧攥成拳,由此可见她有多紧张。 这一次辛欢却决定暂时袖手旁观。她想看看鹿冰在这次正面的冲撞里,有没有办法自己找到出口。 她能从《水墨丹青》的时候一直带着她、扶着她,可是演艺圈的路还长,鹿冰总要学会自己一个人走路。 导演喊action,现场各部门开始各司其职。书院里夜色斓珊,书香伴着灯影,染上秦直碧纯白衣袂。 和郁坐在书案边,埋首苦读。这一段没有台词,动作也相对单一,极是考验演员自我来设计小动作的功力。如果只是按着情境单单读书,那秦直碧就只退化成了一个书呆子;而如果是真的好演员,便能在那沉静里演出微微涟漪,借以四两拨千斤揭示出秦直碧此人内心的波澜。 整个现场都静谧下来,所有人都望向和郁。 窗外起了风,极细一丝,却恰好卷下一瓣落花。花瓣飞入窗棂,落入书卷。 辛欢的心都跳起来,她紧张得按住心口——考验来了,和郁能否接得稳? 和郁依旧没动,纹丝未动,可是就在所有人心跳都要爆表了的刹那,他的眉尖忽地一抖——是抖,不是简单的挑,更不是其它的随便乱动——而恰恰就是最能牵心连肉的“抖”! 随即,他的指节也悄然攥紧,骨节毕现。他看似依旧纹丝未动,却用这样的方式死死攥住了书卷,仿佛在抵挡想要拈起那片花瓣的渴望。 花瓣就在他眼前,那么近;周遭没有别人在,只有他自己。 若他想,他尽可以放下书卷,暂时放下攻读,去拈起那花瓣。可是他没有,他仿佛在跟自己较量。有细细的汗,悄然从发丝缝儿里晶晶而出。 辛欢长舒一口气——他做到了。 那花瓣是物化的念想,本不是花瓣,而是对于远方那个人儿的思念。他想要攫取,也有能力攫取,却不得不控制住,死死攥住这代表婚约的书卷。 一声短笛,男装的鹿冰该于此时现身。走入书庐,装作无情,冷言提醒…… 可是鹿冰一出场,气氛就不对了。 导演叹口气,喊“卡”。 周一涵亲自去给鹿冰说戏,说她是该保持清冷与疏离,但是这种清冷与疏离必须是带着笑的,有一点柔软的、残忍的从容。否则只是形于外的,便不足以冻着人心,更不足以与秦直碧的气场抗衡。而这一段,岳兰芽是必须要赢过秦直碧的。 鹿冰面色苍白,死死咬着嘴唇,手指依旧下意识僵硬地攥着。 辛欢去看候场的田新柔。那个小妮子果然一脸的奚落。看见鹿冰进不了戏,她可高兴着呢! 就在此时,已经坐到一边休息了的和郁忽然起身走过来,毫不避忌地将手罩住了鹿冰的手,轻轻一握:“就像你的手,现在太过冰冷;稍微暖一暖,在冷上略带一层暖,然后将那冷与热糅合了,你便能找到那状态。” 鹿冰一吓,下意识连忙将手抽出来。环望周遭众人,难得地红了脸颊。 和郁却依旧平静无波地笑,黑瞳晶亮地落在鹿冰面上,柔声说:“别急,我等你。如果自己的情绪状态还找不到,就来找我对对词儿。” 鹿冰红着脸点头:“谢谢你。” 这事儿出得有点突然,现场所有的演职人员都忍不住默默地面面相觑了一回。 辛欢也没想到,心头有些闷。 田新柔那边就更是按捺不住,冲出来将她手里抱着的热饮塞给鹿冰,说:“手冷?那喝这个吧!”田新柔边说,边有意无意隔在鹿冰与和郁当间儿。 和郁却仿佛没看出这暗流来,反倒展颜一笑,说:“柔柔果然人如其名,真是对人温柔。嗯你们两个聊,我去看词儿。” 说着话儿,长生回来了,钻进来便拍手:“和少请大家喝热饮。有热咖啡和热奶茶,都在门外的咖啡车上,请大家来拿!” 竖店的九月虽然温度还不低,可是夜场拍戏,夜风还是带了一丝凉意。大家便都说说笑笑出去享用。辛欢便一低头也跟着往外挤,不想和郁不知何时走过来,在人潮涌动里,无声却准确地找到她的手,握住。 辛欢惊讶抬头,他垂眸朝她促狭一笑:“还想往哪儿躲?” 辛欢嘴硬:“我没躲!” 他便垂下头来,瞄着周遭:“没躲的话,干嘛要穿成这个样子,不让人认出来?” “我!”辛欢咬着唇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今晚此来,不是以“制作人”和“编剧”的身份,她想当一个最普通的粉丝,他的粉丝…… 她仿佛从来没有当面告诉他,在她心里,他是最尖尖的那颗星。 -- 【乃们都看世界杯没?偶自己昨天做足了各种准备,比如下班回家就睡觉……结果早晨还是没起来,哭了~~明天见!】 47、忘了你自己(1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7、忘了你自己(1更) 摄影棚里空了,大家都出去拿东西喝。舒悫鹉琻辛欢便将运动衫的帽子褪下去,将脖子上的工作人员挂牌也转回正面来——原本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人认不出她来,可是却还是没能逃过和郁的眼睛,那她就也不躲了。 她冲他小小呲牙:“你刚才……哼哼。” 他装傻:“我刚才,怎么了?杳” 辛欢知道是自己小心眼儿了,便不肯再说。和郁便笑了:“那时我不是和郁,我是秦直碧;她也不是鹿冰,她是岳兰芽。” “秦直碧心中一直暗暗恋慕岳兰芽,遇见她受困,自然难以抗拒真情流露,忍不住过去帮她。” 辛欢心下涌过春风暖意,抬眼望着他,便笑了。 他想说什么,她听懂了。 此时不过是刚刚开始,他与鹿冰之间这样小小的握手,如果她便经受不起的话;那么等其后的戏份展开,他与鹿冰和田新柔之间还有更加亲密的对手戏时,身为制作人的她,岂不是就更要失去专业态度? 如果她不能心平气和地来看待,那么势必会影响到演员的发挥;而若演员发挥不好,首当其冲便是《美人图》本身的质量会受到影响——说到底,终究会影响到她的事业铍。 他这样无声地提醒她,却不肯说破。若是直接说破了,那反倒成了不相信她的专业态度。 她笑着垂首看了看脚尖:“你说的对,那瞬间你是秦直碧而不是和郁;我也一样,只要我摘下帽子,扳正名牌,那我就只是这部戏的制作人,我不是那个私人层面的辛欢。” 他便舒展眉心,不由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了些。 辛欢眼波不由轻荡:“圈内是传过这样的消息,某女演员拍戏的时候故意勾着身兼制作人与男主角的那位男演员,结果男演员的妻子、也是著名女演员的那位夫人,到剧组当着众人的面扇了那个女主角一记耳光……” 和郁点头:“你信么?” 辛欢迎着他的目光:“如果那位夫人自己不是著名女演员,我兴许会信;但是如果她真这样干,那她打的就是自己多年的职业素养。所以这消息不过是有心人故意的编造罢了。” 和郁放心点头:“去喝东西吧?” 辛欢用指尖悄然在和郁掌心挠了挠,冲他慧黠眨眼:“你先去。我去看看鹿冰。” 和郁便明白,一笑出去。 棚内空大,鹿冰还握着田新柔递过来的饮料,窝在椅子上发傻。 看见辛欢回来,她仿佛有些意外,眼眸里水芒一闪,急忙忍住。 “欢姐,你回来了!” 辛欢一笑坐下,“刚才的事情我都看见了。我想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说实话。” 娱乐圈的路不好走,女演员更是如此。如果背后没有强大的推手,或者没有特别好的运气,一两年间便会被大浪淘沙。更何况,鹿冰本人的性格也不是很适合娱乐圈。 如果她现在就说她害怕了,或者消沉之类的话,那么辛欢就也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她会尽己所能在这部戏里帮好鹿冰,但是这部戏拍完,她却也不会对鹿冰再继续抱有太高的希冀。 可是出乎辛欢的意料,鹿冰忽然说出一番仿佛完全有点“跑题”的话来。 鹿冰说:“……我想起上学时候的事。那年是全国大学生歌手大奖赛,我被我们学校推选去参赛。我那天上台的情形比今天还糟糕,我一张嘴就跑调了。” “哦”辛欢自己倒是有点没调整过来,便问:“后来呢?” 鹿冰却笑着晃晃头:“不说了。欢姐对不起,今天让你失望了吧?其实我自己也一直都不明白,对于我这样一个资质并不出众的新人来说,欢姐怎么会一直扶持我至今?” 鹿冰难得肯拿出这样跟人推心置腹的方式来说话。 辛欢便也一笑:“其实我也同样不明白,以你这样并不适合娱乐圈的性格,你怎么偏想要来混娱乐圈?你该知道你的路并不好走,稍不注意就会四处碰壁。” 灯影融融,两人认识这样久,却第一次这样地说话。两人都觉得很难得,很自在。 鹿冰便也摇摇头:“是啊,我也知道自己是自找苦吃。当初报名参加《水墨丹青》,是硬着头皮的;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有幸走得这样远……原本只想着,能站上那个舞台,能出现在电视上,那就是成功了。” 以一个编剧的耳朵听来,这里头定有故事! 辛欢便忍不住追问:“为什么?” 谁知鹿冰却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上漾起柔软却明亮的光芒,没有回答辛欢的话。 辛欢凝望这样的鹿冰,却缓缓勾起了唇角。 这样看来,鹿冰的形象景深便更多了一重层次。辛欢喜欢这样的演员,不是只有一张脸,更有内心独特的故事。那些故事,会支撑着演员融入更多元化的角色中去。 辛欢便不再多说什么,只说:“方才和郁说了一句很棒的话,我借花信佛转赠给你吧:他说他握住你手的那一刻,他忘了他自己是和郁,他只知道他是秦直碧。秦直碧看见岳兰芽受困,本能便会走来相助……” 辛欢起身,伸手按了按鹿冰的肩膀:“忘了你是鹿冰;机器转起来之后,你只是岳兰芽。” 辛欢也出了摄影棚去,将整个棚都留给了鹿冰自己。 人有时候困住自己的,只是心上的一块玻璃天花板。只有能豁出去,敢用自己的脑袋去撞碎那层玻璃,不怕头破血流,更不怕被旁观者笑,那才能真的突破自己,“灵魂出窍”。 做不到“灵魂出窍”的演员,永远不会成为一个好演员。这是摆在新人面前的一条门槛,每个人都必须要迈过。 鹿冰太过“本我”,于是她迈这条门槛便更难;反观田新柔那样的,反倒更容易些。 看见辛欢从棚里出来,剧组上下都吓了一跳,纷纷过来跟她打招呼。 田新柔原本凑在和郁身边,眉飞色舞地说着话儿,一张甜美小脸儿巧笑盼兮。瞧见辛欢来,便连忙亲手捧了一杯热咖啡过来,笑眯眯送到辛欢手里:“欢姐喝咖啡!我事先加好了奶和糖,欢姐尝尝!” 辛欢接过来,并未入口,只凑在鼻息下闻了闻,便含笑婉拒:“小田儿谢谢你,不过这不合我的口味。” 田新柔有些尴尬,接过来自己尝了,“这个比例是大多数人都喜欢的口味呀,欢姐怎么会不喜欢?” 和郁立在人群里,扭头回来无声望着。见状便重新煮了一杯咖啡,送过来,没有加奶,只加了一点点糖,放进辛欢手里。 辛欢便笑了,垂首缓啜。 田新柔见状虽然不舒服,却面上还在笑着:“怪不得是小姨的外甥,和大人你好了解欢姐喝咖啡的习惯啊!” 和郁却微不可查地耸了耸肩:“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她这习惯,就算是比我更亲近的家人,都是不知道的——而我知道,不是因为我是她亲戚,只因为她当初的第一口咖啡就是我亲手调的。所以她只认我的手艺,旁人的谁都不行。” 他目光越发柔软,罩住辛欢的脸:“就连去咖啡店,也总要我亲自去柜台给她调好,她才能喝得舒服;否则不管师傅的手艺有多好,对她来说也只是难喝的中药汤。” 田新柔面上的笑意,仿佛风化了的黏土,一块一块地从她面上凋落。 和郁的话从表面并不能听出什么离经叛道,可是对于有心人来说就是能听出不同的味道来。 辛欢也不想影响了田新柔拍戏的状态,便笑着瞟了和郁一眼:“罚你再亲手给小田儿也调一杯吧,让她也尝尝我喜欢的这个味道。只是不加奶的话,小田儿你受不受得了咖啡豆的酸涩味儿?” “好啊。”和郁大方地又去调了一杯咖啡送来。 田新柔喝进嘴里,果然如辛欢所说,真是又酸,又涩。 田新柔知道再留在两人身旁,必定没什么好果子吃,她倒也有眼色,皱着眉头喝完咖啡,便借故走开了。 辛欢仰头只望着和郁笑,也不肯说话。 和郁便有些窘了,低声急问:“怎么了?干嘛看着我坏笑?” 辛欢忍俊不已:“别装傻了。你一定也看出来了,田新柔对你有意思。” -- 【稍后第二更~~~~~】 48、我希望你,逃开这次轮回(2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8、我希望你,逃开这次轮回(2更) 和郁并没有否认,更没有半分不自在,反倒一笑扬眉:“是么?那也很好啊。舒悫鹉琻” 辛欢咬着嘴唇横着他。 哪有他这样儿的男主角啊!骆青柠说要跟他订婚,他也说“是啊,挺好的”;现在半路上又杀出个田咬金,他不跟她半个字解释,反倒还是说“也很好啊”! 这是要逼她发疯的节奏么? 他仿佛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也不多说,就只是借着个子高,垂下眼波来瞅着她杳。 她便只能愤愤地给自己开解:“是啊,我也觉得挺好的。反正你是秦直碧,她是小窈;小窈就是要上赶着恋慕秦直碧呢。田新柔这样,反倒直接找到了角色的感觉,倒不用额外去培养情绪了。入戏快,表演起来又松弛自然,我求之不得呢!” 他便抿嘴笑:“就是啊。铍” 辛欢忍不住翻白眼儿瞪他:“大明星,当然享受这种被万千宠爱的赶脚,哈?是不是听说又多一个女粉丝,就觉得更得意啊!” “没错。” 他竟然继续欠揍地都应承下来! 辛欢咬牙。她忍。 她得多想想成龙的妻子林凤娇、刘德华的老婆朱丽倩。她们都能明明身为人妻,却要隐藏身份,默默避在男人身后那么多年。忍看万千女粉丝狂呼爱恋,默默扛起只有自己不能明白说爱的委屈。 这或许就是成为明星伴侣的必备条件。如果忍不起,那就不要爱。 辛欢“心理按摩操”打完,便又心平气和起来,迎着他贼兮兮的目光淡泊一笑:“我只是想知道,难道真的是‘情不知所起’么?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和郁故作高深:“那定然是早就开始了。不是都说三生石上缘注定?” “滚!”辛欢忍不住,笑着骂他一声。 “我是认真的。”他黑瞳宁静,宛如星光夜空:“就像我爱你,也一定不止这一生。也许七世轮回,爱你一次又一次。” 辛欢这回缴枪了,真是被他说到脸红。碍着这么多人在周遭,便急忙垂下头去,低声警告:“够了啊!” 他便笑,贪恋地凝望她的羞涩,眸光深邃。 诚如预期,重新回到拍摄,鹿冰在经过短暂的独自安静之后,果然找到了状态。 虽然她还没能达到周一涵导演所希冀的从容不迫,但是在面对和郁、田新柔时,意态之上已经不再继续那么紧绷。 辛欢便放心地提前离开了摄影棚。 董路在外面等着她,带来了一条她并不意外的消息:网上已经出现了未经授权的《美人图》影像片段。 辛欢上网去看了,唇角勾起一丝冷意。 董路有些担心:“这些素材是绝密的,咱们自己还没剪辑过,怎么会外泄的?难道是剧组有内鬼?” 辛欢猫儿似的眨眼一笑:“是啊,有内鬼,就是我啊。” 董路都吓得险些一蹦:“少妇,竟然是你!你疯啦!” 董路当年跟辛欢在网上骂战,两人互称“非良”和“少妇”都习惯了。后来董路被辛欢延揽,在外人面前董路都一向正儿八经地喊“欢姐”,这冷不丁私下里又喊“少妇”,把辛欢给噎得一乐。 辛欢点头:“谁说我自己就不能当内鬼?” 董路不明白,辛欢心下小小得意。“少妇”又杀“非良”一局! 董路迷迷糊糊地走了,辛欢自己坐在灯下静静微笑。 她知道这一生她重来,必定困难重重。前世未曾看清的人、未能辨明的局,这一世非但重来,甚至有可能变本加厉。 只是她辛欢从来就不是会被困难吓怕的人,当危机渐渐崭露头角时,她第一个想的从来就不是躲闪,而是主动出击。 于是她这次就亲自拎着箱子回了d城和北京,箱子里装着的是《美人图》已经拍竣的原始素材。她拎着这东西走,去了白家,又回了北京,她毫不隐晦地对白振轩和小龟都说了这东西的要紧,让他们都知道她有多在乎这东西。 她没说谎,她只不过是在暗箱里玩儿了个小技巧。 她拎着去白家的时候,放了素材a;离开白家去北京的整个过程中,放的是素材b。 当然都是真正的素材,只不过里面没有关键的情节,也不是最终的通过的镜头。 如果到时候网上泄露出的影像是a版,那就证明白振轩有问题;如果泄露出来的是b版,则小龟的嫌疑便最大。 而此时网上流出来的,正是b版。正如她在北京那晚装醉,早早回了房子去俯视公司里的动静——那晚公司所有人都去吃饭,却有人在暗中用电脑在复制素材…… 如今事实已成佐证,她便更明白小龟已经再不是从前的那个小龟。 对此,她虽然难过,但是却也只有她自己明白的——如释重负。 从前世遇见小龟,那个原本习惯了刀口舔血生活的男孩子,便自愿跟在她身边,变成了低眉顺眼的模样——那便不再是他自己,就像豹子自己掰断了捕猎的尖牙。 她不喜欢这样,她宁愿他还是原本的他自己。即便从此要彼此为敌,她也愿意看见他又找回他原本的模样。 只有这样,即便今生依旧会遇见那些生命危险,即便寿命会依旧停留在26岁那一年……她却可保证,小龟再不会步前世的覆辙,不会再为她痛不欲生,不会再执着追寻她的身影……他会做回他自己,回到他自己的生活,然后坚强地,活下去。 逃开这次轮回。 这个晚上,小龟喝了个酩酊大醉。 他被从黑马扫地出门,他可以尽情地因此而恨白书怡,可以因为这份恨而肆意动手来报复嘉和。当他用那些黑金成功地冲击了嘉和的资金,逼得嘉和不断追加预算,终究碰触到了30%这条红色预警线的时候;当听说嘉和传来消息,所有项目相关的员工全都取消休假,全公司人点灯熬油地加班时,他只坐在嘉和办公大楼对面的那幢大厦的楼顶,临着八面来风,冷笑着一口一口咽下手中的啤酒。 享受,一切尽在掌握。 他知道只要他想要,即便是根深叶大的嘉和,即便是那老辣的和仲,也都会这样忙成热锅上的蚂蚁。 可是他从相见欢被赶走,他却只能灌醉了他自己,借由酒精来麻醉神经,来逃避这份难受! ——却不能,恣意地恨;不能酣畅淋漓地出手报复! 只因为,那是辛欢,是他宁肯自己苦自己疼,也不忍动手去报复的人啊! 前世的那颗子弹,从后背打入她的身子,却直到今日依旧疼痛地嵌在他的心头。微微一动,便是鲜血淋漓。 他该要怎样,才能不一想到她,就疼得淌了满满心头都是血? “小龟你别喝了!”宋懿冲进包间来,一把扯开他手里的酒瓶。 小龟盘腿而坐,转眸瞟向宋懿:“你怎么来了?” 宋懿咬咬牙:“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想醉死在这里?” “醉死?”小龟笑:“怎么可能?只凭酒醉,怎么可能就死了人?” 他苦笑:“就算我想死,怕老天爷也不让我死呢。只因为,时辰还没到。总归得到了那个时候,总归得回到那个地方,老天才会赏给我一颗子弹,让我——安安心心地走。” 宋懿听傻了:“你说什么?” 小龟望着一头雾水的宋懿,忽地放声大笑:“你听不懂!你总归听不懂的……这世上,只有那一个人能听得懂。” 小龟的眼睛暗黑下来,仿佛西南密林里升起的有毒的瘴气:“你根本就听不懂我的话,你又何必要跟着我!你知道不知道,我跟你说话,真的很累啊。我说什么你都听不懂,我又何必要跟你说!” 他哗啦一推酒瓶:“你走。走啊!” 他这么绝情,这么冷酷,这么地——欠揍! 宋懿也不知自己是哪儿来的勇气,一把抓过他推过来的酒瓶,仰头就喝了一口。喝完了瞪回去:“你让我走,我就走?你当你自己是谁?我就不走!” 小龟一愣。 宋懿借着酒意笑:“我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因为你喝醉了,做梦呢,说的是醉话和梦话,我当然听不懂!” 她眯起眼睛:“再说,就算我听不懂,可是至少我在侧耳倾听!” “就算我现在听不懂,可是只要我用心,我相信我早晚都能听懂的!” 她将酒瓶子哗啦再推回去:“所以你,现在根本就没有理由,因为这个赶我走!” 她扬起小小下颌:“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 【今天先两更哦,陪小盆友去逛逛~~明早的英格兰与意大利之战,有人一起看咩?咔咔,明天见~~】 49、想不到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49、想不到(第一更) 宋懿的态度让小龟也觉惊讶。舒悫鹉琻 他不由晃了晃酒杯,醉眼朦胧睨过去:“是谁教会了你这样的?” 宋懿倔强地回望:“是欢欢。是她告诉我,将一件事的过程和结果分开来看。就像我说吻过你,我觉得不成功;可是她却告诉我说,至少吻到了啊,这就是赢了——所以你现在说我听不懂你的话,不要紧,至少我已经在听。那我相信我早晚都能听懂!” 小龟踉跄苦笑。 果然还是她,果然…铍… 结账走出酒家,小龟立在夜色里推拒宋懿:“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别跟着来。”他说着便独自歪歪斜斜走向出租车。 “那怎么能行!枇” 宋懿奔上来,扶住他:“你路都走不稳!别跟我逞强,让我送你回去!” 小龟把着车门,深吸口气,黑眸垂望她:“……我虽然不看言情小说,可是谁让身边就有个编剧呢,所以每到遇见现实生活中符合小说情境的经典桥段时,她总强迫给我‘扫盲’……” 想起从前,他的笑便更苦。那些时候他强迫着听她将女生家的言情模式,他总是苦恼得直摇头;可是今日想来,却只觉往昔珍贵,却再追不回。 “她也说过你我眼下这个情形。”小龟的目光开始转凉:“若是按照言情小说的套路发展下去,你我这么一同回去,便会因为我的醉,我们俩之间发生一点什么……就此男配便彻底失去了继续追求女主的资格,只能回头去发现身边女配的美好……” 宋懿屏息。 她知道小龟说的没错。从前这些台本小言的套路,她比辛欢还要熟呢。当初辛欢看的什么席绢和于晴,还都是她借给辛欢看的。她从前是边看边哭,辛欢却是边看边笑。 小龟伸手拍了拍宋懿的肩膀:“看见你,我会看见我自己的影子,所以我愿意你出现在我身边的范围之内。可是,我不想成为言情小说里的男配角。所以今晚就到这里吧,我自己走没关系的,晚安。” 小龟伸手将宋懿扯过来,推进了出租车,他将这辆出租车先让给了宋懿。 出租车开走,他独自立在路边,夜色与他身上的黑衣融合一处,他立在夜风里微微有些摇晃……宋懿从后窗用力回望着他,忍得住眼泪,却忍不住视野一点一点地模糊了下来。 车子转弯不见,宋懿吸着鼻子转回头来,深深垂下头去。 于是她便错过了后面那惨烈的一幕—— 一辆车子急速开来,对立在路中拦出租车的小龟躲闪不及,猛地撞上来,将小龟砰地撞飞! 小龟一向是个谨慎的人,可是今晚实在是心情郁闷之下,让醉意有些入心,反应迟钝了。当他回味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自己已经飞在了半空,失去控制地直朝路边的马路牙子摔了下去! 有路人报警,他被救护车尖叫着送进了医院去。 他被撞时只是一个人,医生和警官便透过他的手机通讯资料,联系上了他在国内关系最近的亲人——白振轩。 竖店。 《美人图》的拍摄渐入佳境,双生双旦的表现都越来越好。和郁的戏份很快推进到了前部剧情的高朝: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这一部分戏以和郁与田新柔的对手戏为主,鹿冰的出现为辅;鹿冰更多的戏份则是在另外一组,与商若水扮演的司夜染之间展开。 虽然商若水和鹿冰那组的戏份,应该是故事的主线,可以被认定是男主与女主的戏份;但是辛欢的心无疑更多地落在和郁与田新柔所在的这一组。 只是商若水的表现开始出现一些小的瑕疵。担纲那组导演的黄松虽然并没有严苛要求,但是一向追求完美的商若水却对自己有些不满意。他将自己逼得太紧,连周围人都感受到了;与他演对手戏的鹿冰和于墨等人就更是受到了情绪的波及。 辛欢不得不放下和郁那组,亲自过来跟商若水谈。 水墨天华四个人对辛欢的态度上,岳映天是口蜜腹剑,赵玉华则是面软心狠,于墨尚算能心口如一……反倒是商若水还算难得,对辛欢则由开始的不待见,慢慢转成合作;到后来甚至似乎有些微的维护。 这份心意,辛欢很是珍惜,于是也愿意在他遇见问题的时候,帮得上他的忙。 辛欢到商若水房间去,看他一脸消沉地独自缩在角落的椅子上,满脸的黯然。辛欢用眼色支走了商若水的助理。房间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辛欢平静地望着他:“说说吧,究竟是因为什么?” 商若水瞟了她一眼,依旧消沉地摇头:“没事。只是状态不好。” 辛欢便故意逗他:“难道你,谈恋爱了?诶不过你是跟谁呀,怎么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连我都被你给瞒过了?” 偶像明星最怕绯闻,商若水登时就红头白脸地火了:“辛欢,你别胡说八道!” 看他终于从消沉里拔出来,辛欢便抚掌而笑:“嗯哼,看这精气神儿不是还挺足的吗?有精气神就好,就没什么克服不了的。你跟我聊聊吧,说不定我能帮得上你。” 商若水紧抿嘴唇不说话。 辛欢便起身,轻哼着往外走:“算了,不说拉倒。大不了别人问我,我就说你就是谈恋爱了!” 商若水怒吼:“你敢!” 辛欢立在门口扭头奚落望他:“我有什么不敢的呀?绯闻虽然对你们偶像明星来说不是好事儿,可是对我的剧的宣传可是可资利用的。反正咱们这个剧也开始要进入发行前的宣传期了,我正找点呢~” “你!”商若水被气疯了:“你这不是胡说八道么!” “那有谁能知道?”辛欢气他:“反正现在房间里就你我两个人,又没第三个人,我又是制作人,我就怎么说怎么是。” 辛欢看商若水一张脸气得煞白,便笑:“除非……,你告诉我真正原因。” 自从母亲给她提醒,对付商若水得用激将法之后,辛欢再面对商若水的时候就更游刃有余了。 商若水果然没辙,咬牙瞪着她:“——因为司夜染他是个太监!” 辛欢听了转转眼珠:“没错啊,司夜染是东厂的人,他当然是个太监啊。这个你早先看剧本的时候就知道了,怎么当时没接受不了,现在开始反弹了?” “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商若水烦躁地甩甩头:“我是找不到身为太监的感觉。总觉得自己跟太监之间还隔着很远,融不进去!” 辛欢便笑了。 可以理解的嚎,但凡是个男人就没有能跟太监这样的身份顺利“融为一体”的,心理上肯定更有点膈应。所以她也跟黄松商量好了,不会对商若水要求太高。更何况,如果商若水真的演活了太监,那观众还受不了呢…… 太监呢,有那么个意思,但是不要太“太监”了才好。不然女观众都被吓跑了,男观众都跟着女观众跑了,那戏还谁看呀? 辛欢便安慰他:“你的戏我看了,总体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妥。我辛欢的性子你也该知道,如果你真的演的不好,我早跳出来骂你了。” 辛欢这样出言安慰,却并没让商若水放松下来。他依旧拧着眉:“你有你的角度,我有自己对自己的标准。” 辛欢便叹息一声坐回来:“你的标准我不好衡量,但是我们可以尝试着把你的困扰归结在一个比较集中的点上来——你找不到太监的感觉,究竟是不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两人聊了许久,最后辛欢一拍手:“就找一个点吧:你用改变嗓音来寻找桥接点。” “也别故意捏着嗓子,我不要你女里女气,我还要听你的洪亮嗓音。解决的办法我也有现成的——找个老师来教你吊嗓子,用戏曲里的小嗓形式来表现。清亮好听,而又不至于过于阴柔。” 商若水唇角微微一挑:“你能找来什么样的老师?我的脾气不好,你也该知道,一般的老师真有可能被我吓跑。” 辛欢也不示弱地冲他呲了呲牙:“这回我必然找个能降得住你的呀!你等着吧。” 辛欢出门。 商若水终于松弛下来,望着关合的门板,若有所思地笑。 辛欢站在走廊里致电林宁:“妈,我想问您最近有没有时间来竖店帮我个忙?嗯,不会太久,三五天就行。就当来探我的班,好不好?” -- 【稍后第二更~~】 50、假,何能乱真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0、假,何能乱真(第二更) 这次将母亲叫到竖店来,不光是为了商若水,辛欢也有自己的盘算: 辛欢亲自带着箱子回d城去,那晚就住在白家,中间还有她离开了房间去书房单独跟白振轩喝茶聊天的一盏茶时间。舒悫鹉琻如果白振轩果然是黑马的幕后老板,如果白振轩果然是想要搞垮辛迪加的话,那么她箱子里的东西,无疑会成为一个很好的机会。 可是她用于试探白振轩的a版素材并无问题,她只试出了小龟。 可是她也明白,白振轩跟小龟,终究还是不同的。小龟可能会沉不住气,可是白振轩却因为年纪与阅历的优势,可以极为从容地审时度势。而她终究年轻,也许她的那点小小手段,甫跟白振轩使出来时,便已经被白振轩识破了。 所以现在即便是没能试探出白振轩来,但是依旧不等于他是没有问题的枇。 辛欢便也正想寻个机会将母亲从他身边调开,给他更充分的自由和空间,也许他反倒能放松警惕,更放心大胆地来向辛迪加出手…… 毕竟,那份原作改编权依旧没有出现;而且,一旦《美人图》能顺利拍完,辛迪加近来的财务危机便可逃过,相信这一定是那个真正的敌人所不愿看到的。于是那个人就在最近,一定会跳出来铍! 辛欢只但愿,那个人不是白振轩。 医院。 白振轩特聘来的专家团队,与医院本院方的医生组成联合诊断小组,紧张地研究着抢救小龟的方案。 他肢体上的损伤好办,问题出在他大脑受到的振荡上。 主治医生为难地向白振轩介绍:“从现有的检查结果来看,令侄除了有轻微的脑震荡之外,并无物理意义上的严重伤害。但是他却一直不肯苏醒,更是在无意识之下说出一些奇怪的话。话语之间前后的逻辑不严……这一般都应该是大脑受到切实伤害之后的情形,可是他明明没有太大的伤。” “他说什么?带我去听。” 白振轩并没有沉浸在迷惑里,而是果断地亲自守到了小龟的病床边。 可是当他听见小龟昏迷中的喃喃低语之后,也不由得皱紧了眉,跟医生们对视了一眼。 出了病房,医生问:“他一直在喃喃什么前世今生,什么他本该死了不该回到这时……白先生,请问令侄是有宗教信仰的吧?” 白振轩点头:“他出生在尼泊尔,那是号称佛国的疆域,所以他与他那边的家人都信佛。” 医生仿佛如释重负:“那就怪不得了。不然我们真的要以为他大脑受到了我们现有医疗手段探测不到的伤害。” 可是白振轩还是狐疑地回头望了一眼沉睡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小龟。 虽然一切可以归结到他的信仰,可以说因为信佛而相信轮回,可是他额外说的那些话,却总是难掩诡异。 他说什么欢欢救了他的命,替他而死? 他说什么他来到这一世,大了十岁? 辛欢这几日心情没来由地慌乱。 她自行检视,想找到原因。 她想来想去也只有想到和郁与田新柔即将到来的洞房花烛的戏份。 现在剧组上下,不光她看出来田新柔对和郁有意思,就连承包了剧组盒饭工作的大哥都看出来了。趁着辛欢去领盒饭,那大哥笑眯眯地问:“那个拍戏的穿红颜色儿衣裳的小姑娘,是真的喜欢那个男的吧?我看都不像演戏,倒像真的似地。” 辛欢只能尴尬地笑笑。 那大哥也算有眼色,便竖起大拇指:“呃我是说演技真棒,以假乱真,真了不起。” 辛欢今儿中午这盒饭就没吃下去。 小萌笑眯眯凑过来问:“欢姐怎么啦,嫌这盒饭不好吃吗?不过还可以啦,那大哥是竖店本地的盒饭大户,手艺不错的,才会有这么多剧组跟他合作。据说一年光盒饭能赚20多万呢!” 辛欢摇头:“不是不好吃,是我没胃口。” 小萌便鬼兮兮地笑了:“是看着田新柔碍眼了,对不?” “没有。”辛欢还在否认。 小萌便叹了口气:“别说你,就连我都想冲上去给她几个巴掌,提醒她:这是演戏,演戏!不用总用那么恶心巴拉的目光盯着我欧巴看的吧?不用下了戏还缠着我欧巴说要对词儿的吧?更不用三更半夜给我欧巴发短信的吧!” 辛欢一怔:“她三更半夜给和郁发短信?” 小萌连忙捂住了嘴,却知道晚了,只能认命点头:“是哦,有一回夜场戏晚了,我替欧巴拿着手机,就一不小心看见了——都是她晚上睡不着啊,让欧巴给他唱歌呀……之类的。” 辛欢一口气梗在心口。 小萌担心地叹气:“你看她在现场当着那么多人都一点都不收敛,我觉得她是故意这么干的,就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欧巴,然后口口相传,闹得天下皆知,到时候就算欧巴想要否认都没用了。” 辛欢攥着盒饭,回眸去看场地中心。 田新柔正拿着和郁乌纱官帽两边的赤金宫花玩儿着,不是簪在鬓边,巧笑倩兮地凑在和郁面前,仿佛问着“好看吗”? 这赤金宫花是状元郎于金殿之上得到皇帝御赐,走马夸官时给百姓看的;再者新郎官的帽子上也可以有这样的装饰——于是两枝宫花便象征了秦直碧的双重身份。辛欢相信,田新柔单拿这宫花来炫耀,别有深意。 再转眸去看和郁。 今天的他一身大红蟒缎,腰束玉带;乌纱掩映之下,更显面如傅粉,唇若点朱。轻轻一个转眸便是清波流转,通身上下玉光流溢。 辛欢便抿紧了唇,放下盒饭,走过去从田新柔手上夺下宫花来。 田新柔原本正将所有的妩媚和柔情都堆在面上,呈现在和郁面前,冷不防手上的宫花劈手被夺,也吓了一跳。便急忙收摄心神,冲辛欢也柔软地笑:“欢姐,有事么?我跟和大人正对词儿呢,你这冷不丁过来,把我情绪都给吓跑了。” 和郁则微微偏着头,凝着辛欢的脸,含笑不语。 辛欢便不由觉得有些狼狈,清了清嗓子问:“小田儿我想找你谈谈。” 田新柔将辛欢带上她的房车,关上了门。 辛欢上下打量这辆内饰豪华的房车,忍不住吹个口哨:“这房车是圈内许多人的梦想吧?不过从前都是禹虹这样成了名的阿姐才会开到拍戏现场的,没想到小田儿你还是个新人,已经有了这个。” 田新柔耸肩一笑:“欢姐说笑了。我虽然是个新人,好歹家里还有些帮衬,不至于只等着演艺圈这点片酬来过活。” 辛欢点头:“毕竟是东方家的表亲,果然出手不同凡响。” 田新柔不置可否,只问:“欢姐有话便说吧。放心,这车里因为事关我的*,所以没有录音和摄像,欢姐放心说。” 辛欢点头:“现在所有人都在说你喜欢和郁,是真的么?” 田新柔耸肩:“既然大家都看见了,那当然就是真的。欢姐这么聪明,怎么还要特地来问我一次?” 辛欢便笑起来:“我只是觉得有些突然。毕竟你们交集不多。” “一见钟情神马的,也不算离奇吧?”田新柔淡然地笑:“欢姐说是不是?” 辛欢盯着田新柔,没有出声。半晌她恢复从容,一笑下车:“别担心,我会保护你们的*,绝不会对外说出去。我也会警告所有媒体,不准他们乱传你们的绯闻。” “欢姐,你不用这样的!”田新柔追上来:“他们写就写好了,反正我也是真的。” 辛欢一笑莞尔,却伸手轻轻拨开了田新柔的手:“我这就算不用为了你,我也得替和郁着想。就算你是真的,他也不可能喜欢上你。” “欢姐,你说什么?”田新柔面色一白。 辛欢冷冷盯了她一眼,径直下车。 东方晓打来电.话,说这些天来遵照辛欢的希望,真的跟田新柔要到了她从前认得的那些cos团体的资料,一个一个致电过去,询问是否还在做这一行,以及是否有意向参加《美人图》素人cos版预告片的拍摄。 辛欢点头:“大师兄一定已经圈定了几个满意的人选吧?” “没错。”东方晓带着发现了新领域的兴奋说:“我已经初步接触了一下,接下来就看你的决定意见了。” 辛欢说:“大师兄将那几个人的资料发给我吧。我跟他们聊过之后,给你回话。” 其后辛欢按照那些人的资料,特地选了一个女生,打过电.话去。聊天的过程里,辛欢小心地问起,说那时候的他们频频选用青花和月的作品来做背景音乐,是不是因为田新柔来做中间人的缘故? 那个女生便爽朗地笑了:“可不是嘛!柔柔早就喜欢青花和月里的和大人啊!” -- 【明天见~~~明早看阿根廷,梅西,耶!】 51、胜似闲庭信步(3更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1、胜似闲庭信步(3更1)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舒悫鹉琻 辛欢挑起唇角,用手机撑着下巴颏儿,左右想了一回。 坦白说,如果田新柔只是用粉丝的心情倾慕着和郁的话,那她不生气。这点该有的气量,她也绝壁有。况且和郁原本就是万人迷的材料,正合近年来流行暖男的潮流,所以从当年到如今,喜欢他的人可多了去了,又不多田新柔这么一个。 不过话可说回来,如果田新柔从《水墨丹青》选秀时候就层出不穷的手腕,原来不止是为了博电视剧的角色,而是意在和郁的话,那她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正好林宁也到了。 林宁因为骆青柠与白家的亲戚关系,按着礼数也过去探望探望骆青柠。辛欢便也跟着过去了铍。 一点都不意外,辛欢刚到《二婚》剧组,距离摄影棚还有好几十米呢,就已经感觉到对方氤氲而来的煞气。林宁有些不安,低低问:“你们两个剧组,闹得很僵么?” 林宁在娱乐圈多年,虽然性子宁和,却也深谙这些勾心斗角的老规矩。 辛欢拍拍林宁的手:“您别担心,我搞的定。” 林宁蹙眉:“以你的身份,却主动到这边来,人家敌视是有情可原的。不如我自己进去,你就别进去了。” “别啊,”辛欢便笑:“我倒要看看她骆青柠近来有没有点长进,难道真的连这点儿容人的雅量都没有么?” 有压场的剧务上来盘问两人身份。林宁便说了是骆青柠的亲戚,特地来探班。辛欢则翘着眼梢儿狡黠地笑:“这位小哥你真的不认识我是谁呀?” 剧务有些狼狈地甩头进去通知。 林宁有些不安,反倒辛欢一直笑眯眯地拨弄着新染的指甲。她的时隔手指,一共用了三种颜色:烈焰红抹了7根手指,晶晶银白抹了2根手指,剩余的1根她用的是柠檬黄。 她一边拨弄着指甲,一边翘起10厘米高的鞋跟。青春的光彩在她脸上肆意流淌,夸张的用色则直接点明了她性子里的桀骜。 饶是林宁,这一刻都不自觉地屏息。眼前是她的女儿,相貌与她有八成的相似,却是这样截然不同的气场。 林宁便轻声问:“今天,是故意的?” 辛欢便笑了,明丽夺人:“嗯!我就是来踩场子的,看她敢接不敢接!” 少顷那压场的剧务出来,有些心虚地避开辛欢明晃晃的目光,只跟林宁说:“骆小姐说,请你们进去。” 辛欢便明亮一笑:“哦,是‘你们’哦,那就是说,也包括我喽!” 剧务尴尬地目光躲闪,只提醒:“不准带摄影器材,手机也不行!” 辛欢一边将她与母亲的手机装袋,一边逗那剧务:“这还用你提醒?你看,我连封口袋都自带了。话说这位小哥,你是当真想装作不知道我是谁呀?” 林宁只能苦笑着拢回辛欢的手,拉着她朝摄影棚走,边走边说:“你别欺负人家那小孩儿了。我看着都快哭了。” 辛欢仰头一笑:“我不是故意欺负他,我是提点他。两个剧组虽然一个是古装,一个是时装,还没至于发生过抢场地的情况,不过外围也冲突过不少回了。就这个小剧务,我认得,抢停车场、抢盒饭、抢群演的事儿,发生过不是一回半回了。” “我之前是没时间搭理他,这回既然撞上了,我总归要提醒他一下:别以为我们《美人图》是好惹的!再敢得瑟,我第一个先不放过他!” 林宁只好笑着拍拍辛欢的手:“总归是人家的剧组,不好太过挑衅。” 辛欢点头:“我有分寸,您只管放心吧。” 摄影棚的门帘一挑,骆青柠已是亲自迎出门外。见了林宁,便亲热地喊:“外婆!您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给我电.话,我好亲自去接您。” 对林宁亲热的同时,却将辛欢当空气。 辛欢自然不意外,反倒笑眯眯地望着她。 这阵子骆青柠也瘦了,晒黑了,眼底跟她自己一样有着长期缺少睡眠外加思虑过度而留下的黑眼圈儿。在拍摄现场,骆青柠的衣着打扮也不似从前一贯的公主范儿,甚至今天都没穿裙子,跟工作人员一样穿着卡其布的多袋工装裤,上面套着导演背心。一把长发简单用皮筋束成包子头,从头发的状态看就知道她有些日子没去做过保养了。 辛欢心底终于小小地点了一个赞:至少骆青柠这回真的不是花瓶,而是用了心使了力。 这样认真工作的她,也终于看起来顺眼了些,不再是从小到大那个只会翻白眼儿的公主病。 辛欢便主动出声打招呼:“哈喽,小青青。” 辛欢说着踱到骆青柠身边儿去,故意夸张地向里头探头探脑,嘴上还明白地问:“哎,里面好热闹的样子,真想进去看看啊。不过,是不行的哦,人家不让进。” 就像两军对垒,本来都是严阵以待,却没想到对方主帅不带一兵一卒,甚至不骑马不扛枪,自己信步溜达着就过来了——这种,简直是对敌人最大的蔑视! 骆青柠生气,又碍着林宁的面,便也会以刚强一笑:“小姨这是说什么呢,都到门口了,怎么能不让小姨进门?” “太好了!”辛欢一笑,身子滑溜得跟条小银鱼似的,直接就钻进门里去了。 林宁只好帮着打圆场:“青柠,你也知道的,欢欢从小调皮……” “没事。”骆青柠扶着林宁手肘向里请。 辛欢真没说错,里头正在拍摄的戏份实在是挺热闹的:正室与三儿正在上演全武行,第一招互掐脖子,第二招互拽头发,第三招互扇耳光。 现场那动静绝对够撕心裂肺、烈火烹油、惨绝人寰的。 林宁当看清了戏码后,忍不住有些皱眉。 戏永远是现实的映射,她也不自禁想起自己走进白家这一路的辛酸。她跟白书怡之间虽然不是正室跟三儿之间的关系,不过也互扇过耳光……虽说已然经年,可是此时回想起来,依旧觉得面颊躁热、心底生疼。 骆青柠多善于察言观色,一看林宁眉心微拧,便忍不住暗暗地笑了。 她暂时拿辛欢无可奈何,她至少可以用这样的戏码报复在林宁身上,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一看是辛欢进来,棚内的气氛整个就不对劲儿了。所有工作人员的眼珠都不往机器与场中看,而是防备地扭头盯着辛欢。 辛欢就当没看见,还认真地跟骆青柠讨论剧情:“你这本子也是改的网络小说《妻子生气了》,那个文我也看了。我记得现在剧情里的正室其实也不是原配吧,她是用招儿把男主青梅竹马的初恋给挤走,才成为合法的正室的。” “嗯哼,”骆青柠哼了声,不置可否。 辛欢便笑得更甜:“你这戏其实的观众群,最主要的是有感情洁癖的女观众,你觉得她们会支持正室,所以多安排几场正室与三儿之间兵戎相见的对手戏,以挑动观众的感情共鸣——可是你忘了,对于感情洁癖的观众来说,你这个正室本身也是不干净的。” 辛欢一本正经地指向场中:“所以你现在的场面虽然热闹,可是看在观众眼里也不是正室斗三儿,而不过是两个三儿之间先互相打脸,然后再自打自脸罢了。小青青,你这样的传达,有问题啊。” 骆青柠听得咬牙切齿:“什么青梅竹马,那都不作数的!只有真的合法结婚的,那才叫妻子!” 辛欢便凑过来,附在骆青柠耳边:“给你讲个现实里的故事:田新柔也是喜欢小和子的,而且她动心的年代都不算比你我晚,是从古风团时代就开始了……小青青,你最擅长计算一二三四了,那你说田新柔该排到第几呢?” 作为两方敌对的阵营,骆青柠自然小心收集着《美人图》那边的任何动静。田新柔这么大张旗鼓地借着演戏来追和郁,骆青柠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骆青柠咬牙:“那都是田新柔方面为了炒作自己的手段罢了!你以为,我会信?” 辛欢温厚地点头:“是啊,我原本也不信。所以我就亲自去跟田新柔求证了一下,结果,她承认了。” 骆青柠果然一动。 辛欢继续善良地爆料:“而且,田新柔也并非完全没有底气的新人。她是东方晓的表妹,算起来也是有身家的白富美呢。” -- 【稍后第二更~~~】 52、戏中有戏(3更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2、戏中有戏(3更2) 辛欢看得明白,骆青柠尽管想要努力矜持,可是一边面颊身上的肌肉还是止不住地抽了两下。舒悫鹉琻 辛欢便不慌不忙地再补上一刀:“咱们两个之间,若论家世,算我赢,我好歹也算是个白富美吧;可是若论相貌和性情,我倒是甘愿让给你一筹——谁让你长得像刘亦菲呢,我就自愧不如一局。” “不过人家田新柔可不一样了。人家自己就是个白富美,而且说不定比我那空壳的老爸还有钱;人家更是个肤白甜美的软妹子,相貌不输给你,娇嗲更在你之上——所以呢人家是取了我们两个之长。” 骆青柠的面色越发不好看。她最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相对贫寒的出身,她爸骆大方说白了不过是个高级打工仔,无论从前在辛迪加还是后来在黑马,都不是真正的老板,于是她无论是在白家还是在和家人面前,总有些仰人鼻息的感觉枇。 她觉得也一定是因为这样的不够门当户对,才使得白书怡与和仲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公开答应她与和郁订婚——明明这是一步必然要走的棋,可是他们还在犹豫! 不就是因为觉得她帮不上和郁的忙么?于是她这回自己来做《二婚》,也是想要来证明自己的能力铍。 此时辛欢却故意望她软肋上戳,她如何能不疼! 她便没能完美忍住,冷冷笑在面上:“就凭她?也配!” 辛欢便继续补刀:“我倒是觉得她挺好的。如果我是和郁,那我也选她了。就算未必是情有独钟,却至少——”她扭头来盯着骆青柠:“比你强。” 骆青柠再绷不住,拍桌子起身:“辛欢,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宁坐在一旁,看两个小姑娘压低声音说话,也听不清说什么,只是能看见女儿眉飞色舞的小模样。看骆青柠这样拍案而起,林宁急忙起身过来拉住,柔声问:“青柠,怎么了?” 辛欢则继续猫儿似的盯着骆青柠乐,甚至伸出小舌头润了润朱唇,缓缓地说:“你这么激动,只能证明我说的没错。你潜意识里,已是认同了。” 棚内工作人员都望过来,骆青柠被辛欢逼进死胡同,也顾不得众人目光,只低吼:“你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来告诉我的!” 辛欢淘气眨眼:“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啊。” 一场探班不欢而散。 林宁拉着女儿离开《二婚》的地盘,心有余悸地问:“你跟青柠,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两个剧组打对台,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再说你们一个是古装戏,一个是时装戏,各自市场不同,本不会有太严重的倾轧。” 辛欢只说:“您别担心,我不过是在安排剧情罢了。是骆青柠更喜欢三儿和四儿互相扇脸的戏码,那我就也投其所好,这样安排一场,让她来主演好了。” 林宁听得迷惑:“欢欢,你在说什么?” 辛欢拍拍母亲的手:“这不是您喜欢的戏,您就别看了。咱们先回去找商若水,您帮忙教他吊嗓子吧。” 林宁却没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皱眉说:“虽然是你们小孩儿家的把戏,我没听得太明白,不过谁让我是你妈妈,我大致能猜到你想干嘛——你故意把田新柔喜欢和郁的事情告诉给骆青柠,你想让她们两个打起来?” 林宁拍着女儿,加了些力道:“你总归别忘了,《美人图》是你的戏!如果田新柔那边出任何问题而影响了拍摄,那终究要吃亏的还是你!” 母亲提醒得对,辛欢自己心里也更明白。 她望住母亲,宁静地笑,没再说话。 她不会告诉母亲,《美人图》虽然重要,但是却没有和郁更重要。 从《二婚》剧务手里拿回手机,辛欢这才发现上面有一串的未接来电。 是宋懿打过来的。 辛欢忙回拨过去,听见宋懿焦急的声音:“欢欢,你最近跟小龟联系了没有?” 辛欢答:“没有。发生什么事?” 宋懿哽咽:“都怪我不好,那晚跟他顶撞……他好像生我的气了,我给他打了几天的电.话,都是关机。” 辛欢将那晚的情形问清,想想以小龟的性子,是有可能躲起来生一阵子闷气的。 辛欢便安慰:“你别担心,也别自责。我想也许是他想要静一静。给他一点时间,让他自己把心理上的这个弯子绕过去就好了。” 辛欢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小龟此时因为车祸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他一向是那么谨慎的人,他有丛林动物一般的嗅觉,怎么会出了事? 辛欢于是这样安慰着宋懿,也这样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说,这些日子来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乱,一定不是因为小龟。 宋懿便猜想:“有没有可能,小龟是回家了?他家是在国外对不对?” 宋懿的话便又给了辛欢一个答案,连辛欢也这样想了。 他一定是回家了。他出来这么久,的确该回去看看了,是这样地合情合理。 她也没来由地突然问了母亲一句,说最近小龟有没有跟白振轩联系过?林宁认真想了一回,说前几日好像的确是隐约接到一个与小龟有关的电.话,但是是德叔接听的,德叔直接找了白振轩过去说话。至于具体是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事后她问过白振轩一声,说小龟那孩子有日子没来了,是不是还生上回的气呢?白振轩只安慰她说没事,说小龟这阵子都没来,是回家去了。关山迢迢的,这一来一往的时间便不会短,通讯什么的也不容易。 原来果真是回家去了?辛欢便点了点头。 连续加班多日的嘉和,员工们终于可以稍微松一口气,正常恢复了周日的休假。 外围员工并不知发生何事,季梵小组的核心人员却明白关窍所在:之前那股来源诡异的资金,忽然中止了对嘉和投资项目的截杀。 就像海上的一股暗流,来得莫名其妙,退得也莫名其妙。 虽然暂时躲过危机,可是和仲却依然不敢怠慢,亲自带着季梵和几个核心员工,继续密切监视着资本市场的动向。 季梵看和仲疲惫,忍不住劝说:“也许我们不用继续紧张。这股资金也符合热钱的性质,追求短期投机获利;一旦发现我们在防守,它们短期之内得不到好处,便自行退去了。” 和仲却眉心依旧不解,缓缓摇头:“季梵,不要掉以轻心。它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我们手里的这几个项目。它们有更大的野心。” 季梵也是一惊:“那它们到底想要什么?” 和仲眯起眼来:“它们想要冲击的,是嘉和。我们现在不要急于庆功,而要集中手头精力,堵住我们自身的漏洞,再不给它们可乘之机。” 季梵也是一震:“那它们又为什么会突然停止?” 和仲手指轻轻相对:“从目下的情形看,有可能是那个发令者自身出现了问题,才会造成所有攻击毫无理由的戛然而止。” 和仲没有放松警惕,可是这份隐忧却没有告诉妻子。白书怡也只当终于熬过了这一场危机去,开心地开了红酒与丈夫庆祝,说:“这次的事情过去了,咱们终于可以腾出手来料理岳映天那个小家伙了!” 这些日子来,岳映天上窜下跳地借助车祸一事来抹黑和郁,抹黑和家,她和丈夫为了大局,暂时忍了。 不过现在外界已经涌出更新版本的猜疑:说和家这样叶大根深的家族,一向对外界的反应很灵敏,怎么这次反倒对岳映天束手无策?——那就说明和家是心虚了的,等于变相承认了岳映天的指控,证明岳映天的车祸就是和家派人干的! 白书怡说:“再不料理,只怕流言越传越邪。” 和仲却依旧皱眉:“我有些累了……” 白书怡便连忙安排丈夫去休息。心里暗下决定:既然丈夫累了,管不过来岳映天这样的小脚色;那么就由她来替丈夫分忧,替和家维护家声吧。这原本也是她身为和家媳妇该做的。 白书怡打定主意,便首先想到父亲,想跟父亲商量商量。结果父亲却没在家。 德叔也不明白说白振轩去哪里了,只说有事在忙。可是再问得多了,德叔也不肯说,只说“先生没有具体交待。大小姐别急,先生等安排清楚了,自然会给大小姐知会。” 白书怡在家里绕了一圈,发现林宁也不在家,便本能地以为父亲又陪着林宁去游山玩水了。 白书怡也无奈,只好去找骆大方商量。 反正以骆大方多年在娱乐圈里的经验,料理小小一个岳映天,自然不成问题。 -- 【稍后第三更~~~】 53、冤家见面,分外眼红(3更3)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3、冤家见面,分外眼红(3更3) 因为和郁的半路加入,田新柔意外受益,关注度异常飙高,完全盖过了本为第一女主角的鹿冰去。舒悫鹉琻 从选秀至今,田新柔一直暗暗同鹿冰斗法,胜负各半,也很是有些狼狈。却没想到因为和郁的出现,轻松地便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此时回首望去,鹿冰早已不是对手。 此时方有一种身为胜利者的超脱,觉得自己从前那么处心积虑地踩鹿冰,真是都不值得了。 如今但凡媒体来探班采访,首先要采访的一定是她与和郁的这一对情侣档,别说鹿冰靠不上边儿,就连禹虹都只能靠边站,将最好的位置让给她。于是她不经意之间,竟然成为剧组中第一排位的女演员枇。 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她在剧组中也不自觉地露出一些骄矜之态来。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的助理大丽就更是带着圈内老人儿的习气,鼻子扬得比田新柔本人还高,甚至就连对副导演、剧务主任之类的领导,也开始不客气起来。 如此一来,剧组上下对田新柔难免产生不满。都说田新柔就凭一个新人之姿,凭什么呀! 就连禹虹,从前因为同门师姐妹之故,经常与田新柔同进同出的,此时也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了田新柔。有几次甚至迎面在走廊遇见了,田新柔主动跟禹虹说话,禹虹都当没听见一样径直走了过去铍。 娱乐圈女星之间的某些“友情”原本就是这样靠不住,剧组上下便都等着看田新柔的笑话儿。 这样四面楚歌之下,田新柔便更明白自己能倚仗什么,能抓紧什么。王银花纵然是最大靠山,但是王银花手底下几十个艺人呢,她不可能天天在竖店陪着她拍戏;她目下唯一能紧紧抓住的资源,只有和郁。 她必须紧紧抓住和郁,她必须使劲浑身解数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与和郁的绯闻,如此才能继续保持超高的关注度——只有足够红,才是在娱乐圈里高高扬起下颌的本钱;管别人如何白眼看她,管别人是不是阳奉阴违,只要她足够红,便没人能动得了她! 于是戏里戏外,她对和郁都越加殷勤。时时刻刻眼中仿佛都只有和郁一个人,已是恨不能亲身替代小萌,成为和郁的贴身助理。她更是调集起所有的演技与热情,让自己在别人眼里成为对和郁百依百顺的、无限娇羞的、小鸟依人的女伴。 而她也是成功的,她的用心也同样收获到了和郁的认可。她所有殷勤递上的饮食,和郁全都含笑接纳;她每次主动跟在他身后,他也都会停步,含笑回眸来等她。 她相信,和大人终究会看见她的好。如果说当年在古风社团的时候,她还太小太青涩,没有机会入得和大人的法眼,而今天的她终于可以如夏花般热烈盛放,用自己独特的美,吸引他的目光转来。 她不似辛欢与骆青柠,那两个都性子太强,手腕除了硬的就是横的,和大人夹在中间多年,怕是早已心力俱疲。她会反其道而行,她会柔软娇媚,她会千依百顺,她会——让和大人跟她在一起时,享受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此时看来,她是真的对了。 这日的戏份,是和郁自己一个人的戏份。是他的金榜题名,金殿舌战。今儿本没田新柔的通告,可是她却没有休息,而是早早煲好了靓汤,还有几个清口爽脆的小菜,满满装了一个大食盒,亲自提到摄影棚来陪和郁开工。 小萌都受不了了,忍不住将和郁的椅子和装杂物的箱子扯远些,说:“田小姐麻烦你往旁边让让行不行?这棚里这么大地方,田小姐总贴到我们这边是什么意思?再说欧巴在场间,最喜欢闭目养神来酝酿情绪,你这么总凑过来会打扰到欧巴的!” 小萌暗地里冲她吹胡子瞪眼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田新柔当然看得明白,却也装作没看出来。她依旧甜甜软软地冲小萌卖萌:“小萌你别生气哟,其实我也是来帮你的。和少凡事最在细节,你一个人照顾他肯定力有不逮;那我就帮衬着你喽,咱们左不过都是为了和少好……” 田新柔的古装台词念多了,连这样日常说话都带着点古典仕女的气儿,小萌听得都忍不住一捂腮帮子:骆青柠够酸了,她白姓“田”,原来比骆青柠还要酸! 田新柔看小萌都说不出话来了,便亲手倒了一碗靓汤送到小萌嘴边儿去,口中迭声地哄:“萌姐姐喝碗汤,补气又补血的,萌姐姐喝完了一定更靓!” 真像一拳打到棉花上,小萌一肚子的气都不知道怎么使了。 该怎么说她总归是个当助理的,是娱乐圈最底层的地位,人家田新柔作为“当红女星”这么跟她服软卖萌的,她要是再吹胡子瞪眼,保准儿明天网上就有人黑她——最终还是得连累到欧巴。 小萌只能忍了。 田新柔便笑得更甜:“萌萌站起来。” 小萌一瞪眼:“你说什么?” 田新柔笑得像块棉花糖:“今天我没有通告,就让我来照顾和少吧。萌萌你也辛苦了,今天休息一天好不好?” 田新柔跟小萌这一幕,辛欢当然都透过监视器看在眼里。 可是她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只能忍着。 当看见小萌脸都气青了的时候,她就不能不管了。 小萌是那么可爱的女生,那么替和郁着想,这样的助理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怎么能让她受委屈? 辛欢便致电长生,让他过来。 长生过来,辛欢便笑眯眯问长生:“知道用什么招儿追女生最有效么?” 长生有点傻:“小姨教我!” 辛欢便点头:“行,那我教你一个大招儿:那就是百试百灵的——英雄救美!” “怎么救?”长生有点傻。 辛欢将监视器推过来,让长生凑过去看。长生虽然只看了个尾巴,不过一看小萌那面色,就也知道小萌是受委屈了。 辛欢便笑:“机会出现在你面前了,还不赶紧冲啊?” 长生便真的冲过去了,火箭似的经过田新柔都没减速。田新柔毫无防备之下被撞得一个趔趄,连带着折叠躺椅一同摔倒在地! 小萌登时便笑起来,嗓音明亮地说:“田小姐摔坏了吧?赶紧回去歇着吧。照顾欧巴的事儿,有我们呢!” 田新柔摔了个灰头土脸,更糟糕的是鞋跟断掉了。 撞她的人是长生,她便也只好隐忍着不能发作,还得故作大方地跟长生说:“啊没事没事,也是我没站稳。你跟小萌先聊,我回去换双鞋子再来。” 临走还不忘回眸一笑,问:“长生小萌,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顺便回去准备了,给你们带来。” 长生呲牙一笑:“榴莲拌米饭!” 小萌便也笑起来:“那我要——陈醋腌荔枝!” 辛欢听见了都躲在监视器后要笑抽筋了。这两个家伙,这是要折磨死田新柔么? 长生和小萌是故意找她的麻烦,田新柔面上笑着,转头出了摄影棚,又如何能不明白? 大丽也愤愤不平地凑过来:“凭什么啊!他们两个不过一个是司机,一个是助理,就敢这么捉弄你!” 田新柔心情不好,忍不住斥她一句:“那你呢?还不是只是我的助理!” 大丽哑住,不敢再说话了。 回到酒店,没想到迎面撞上骆青柠。 田新柔便有些心虚,连忙想要避开。可是路那么宽,骆青柠偏朝她的方向直直走过来。 田新柔便尴尬笑笑,打招呼:“原来是骆小姐。” 骆青柠冷漠扫来,面上只有冰冷:“你是谁呀?” 骆青柠怎么可能不认得她! 大丽便连忙替主出头,“这是我们田新柔田小姐!” 骆青柠继续一脸冰冷:“田新柔?是谁呀,从来就没听说过。” 田新柔心底咯噔一声。大丽这么替她回答,非但没帮上忙,反倒正中了骆青柠的下怀了! 可是她既然已经来不及拦着,只好硬着头皮替自己扳回局面:“骆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田新柔,《美人图》的并列女主角,不偏不倚正是跟和少演对手戏的……骆小姐可要记好了。” 田新柔也是不善,骆青柠如何肯容? 骆青柠狠狠一笑:“《美人图》的女主角?错了吧,我怎么记着人家演职员表上排名第一的女主角叫鹿冰啊?” “还有,若论最有名气的女演员,那也该是影后禹虹……什么时候轮到这样一个从没听过的名字来鱼目混珠?” “你!”大丽头一个气疯了。 田新柔急忙扯住大丽,碍着骆青柠身边好几个《二婚》的人,她俩身单力孤只能忍了。 田新柔便笑:“骆小姐此时不认得我,没问题;只要等《美人图》拍竣播出,骆小姐一定会记住我的——谁让我的戏份都是跟和少连在一起的,而且但凡新闻都是我与他一起的!除非,骆小姐能连和少的戏份与消息都能漠视!” -- 【三更完毕,明天见~~~刚才瞄了一眼,没看错的话好像常任今天生日?生日快乐,在你爱的阿根廷旗开得胜的这一天,咔咔!】 谢谢如下亲们: 6张:梁镇、剑阁、 3张:firebaby、七巧板、xuyu03、 2张:青苹果、雨滴、锦绣、柳絮飞、jiejie1990、 1张:胖娃娃、sabrina、1360622234、妮妮、 常任的大红包、lily的长评+6花、亭子的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和留言,以及每一个正版订阅,么么哒! 54、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三更一)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4、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三更一) 身在娱乐圈的女人,吵架的方式总是很有意思。舒悫鹉琻 明明身在酒店大堂,大庭广众的地方,于是都知道要维护自己的形象;可是却有仇人见面,不吐不快。于是这两人吵架的方式都是:尽量压缩自己的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只用压低了的嗓音强调自己的立场,以及凌厉如刀的眼神互削。 如此一来,虽然两人其实已经吵得动大招儿了,可是从外人的角度看过来,却也仿佛只是两个美女在近距离交谈——尽管,两人的眼风都太“唰唰”了些。不过也好理解,毕竟美女见美女,便分外眼红的说。 可是这事儿也得分是落在谁眼里。 倘若落在老记的眼里,便一搭眼儿就明白了。更何况这酒店的大堂里,几乎日日坐着想要淘料的娱记呢! 和郁收工,带着长生和小萌从外面进来,目睹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形铍。 长生眼尖,扫了两眼就认出那几个娱记来,他便问:“少爷,那边几个记者用不用去摆摆关系?” 和郁眯起眼打量了那一对站在电梯前的美女,便摇头:“不用。” 他说完便自己亲自走过去了。 小萌脚下使绊子给拦着,小心警告:“欧巴,那边是是非之地。你只要过去,肯定得染上绯闻!” 和郁的目光深邃下来:“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她们两个的争执是因我而起吧?” 小萌想了想,便点头:“至少那几个娱记一定都是心知肚明的。” 和郁点头继续抬步:“那我就不能不管。” 和郁迈开长腿便径直走过去,小萌紧跑了几步也没撵上,急得放了点音量喊:“欧巴!” 大厅回声,小萌的叫声就惊动了那两位专心四目相对的美人儿。 骆青柠和田新柔几乎同时转头过来,面上表情一秒转换,骆青柠有些心酸的倔强,田新柔则一副受欺负的孩子终于见了亲人的柔软…… 田新柔先嘤咛一声扑过来,捉住和郁的手臂,语声哽噎:“和大人!你来了,真好。” 和郁自然地伸手拢住田新柔肩头,抬眼冷静望骆青柠。 骆青柠一直因为他参演《美人图》的事跟他赌气,见了他,虽然明明眼中有光华,可是却忍着,很要强很不想服输。 和郁心下便也轻轻叹息了声。这样的骆青柠,倒是的确跟辛欢有几分相似的;曾经少年里,有多少回辛欢便也是用这样的模样来面对他。 和郁便放柔了声音,唤:“青柠?发生什么事?” 骆青柠盯着和郁放在田新柔肩上的手,便更觉刺眼扎心,她死死咬住唇,赌气地吼:“没事!” 田新柔得了倚仗,岂能这样凭骆青柠一声“没事”便完了?她妙目盈盈一转,抬头望去时,眼中已是含了泪:“我自问与骆小姐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甚至都不认得;唯一的交集只是和大人你……也许是因为我们搭戏,骆小姐便看不惯我了吧?” 和郁便不失时机地长眉一蹙,声音变得冷硬起来:“青柠,你这样便未免太过无趣。” 和郁竟然向着田新柔!骆青柠有些意外,失望地瞪着和郁:“小哥,你竟然帮着她?她故意炒作跟你的绯闻,借着你来给她自己造势……她这么利用你,你竟然还肯帮着她!” 田新柔立时含泪否认:“我没有!”她泪眼轻转,盈盈望住和郁:“我是真的喜欢和大人,我绝不是借着和大人炒作!” 她这一声违反了“女星吵架守则”,竟然没有压低声,反而是放声喊了出去! 等候良久、早已摩拳擦掌的娱记岂肯放过?登时便都糊了过来。 田新柔一双妙目只望住和郁,啜泣着柔声再倾诉:“和大人,我是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这一幕戏,越来越热闹。 在和郁之后回到酒店来的辛欢,想不这么迎头撞上都不行。 不想再给这场面火上浇油,她便避到墙边去,隐身在巨大的绿植后面。 这戏码从双女争风,过渡到了此时的真情表白……那么接下来又该是什么了? 辛欢用职业编剧的思维方式前后捋了捋这一串矛盾,便知道接下来必定是男主表态。或者含糊,或者明确,不过都不要紧;即便是含糊的,也有在长那么多精明的圈内人和娱记的高超解读,总归能条分缕析出种种话题。 辛欢本提醒自己别动气,可是却也仿佛受到了骆青柠的情绪波及,隔着绿植遥遥望着和郁搭在田新柔肩上的手,觉得十分不爽。 当然,是可以帮他解释,说那只是最普通的姿势,任何普通朋友也都是可以使用的——只可惜他是个演员,而她是个编剧+制作人,他的肢体动作比普通人更能多出一种表达的语言,而她自然能解读得出来。 所以她绝壁能看得出,他那只手绝壁不止是普通的搭着,而是充满了回护! 她也想替他洗白一下,心想说不定他那回护的姿势只是针对骆青柠的,毕竟骆青柠是个咄咄逼人的人……可是她想了两个转,就果断下了结论:狗p! 回护就是回护,男的这么回护女的根本就特么是那么一个原因! 再说田新柔那样的,是真的柔弱还是假的柔弱,和郁他瞎了么看不出来?所以他这种情形之下还在回护田新柔,那他就是果断而坚定地护着了! 辛欢一颗心像是被一口气一口气吹得鼓胀起来的气球,膨大地堵在嗓子眼儿,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辛欢想的没错,接下来的戏份果然是男主表明立场。和郁面对田新柔的柔情婉转,面上有深深的震动,深深吸了一口气,便伸手去帮她擦掉泪珠。 耳畔已是脚步声杂沓聚来,都是狮子一样围拢来狩猎的娱记,他却仿佛都没听见,只凝神望着田新柔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儿,柔声说:“不哭了,啊。” 骆青柠大受刺激,厉声喊:“小哥!” 和郁闻声抬头,冷淡地向骆青柠望过去,然后以命令的口吻说:“青柠你够了!回去吧!” 骆青柠怔住,不敢置信地再喊一声:“小哥,你……” “我说你够了,回去!”和郁的嗓音更显冷漠,隐隐中升起不容拒绝的寒凉:“我现在是以《二婚》投资人的身份,要求你马上回去!多说无益,你只会影响到《二婚》的声誉,到头来损害的是我的利益!” 看和郁搬出投资人的身份,跟在骆青柠身后的几个剧组的成员,便也都急忙上前,拖的拖、拽的拽、劝的劝,将骆青柠先拥入电梯去。 田新柔不由惊喜,更是一双妙目锁定了和郁,红着小脸儿柔柔地说:“和大人,你对我真好……” 辛欢隔着绿植的缝隙,都看见小萌恶寒地哆嗦了一下,可是和郁却温柔垂首,说:“我不对你好,又该对谁好呢?” 然后电梯来了,他手轻轻拖了田新柔的手臂,两人便一同走进了电梯。 辛欢明明白白地看见,电梯门外的娱记们一副兴奋得要蹦起来的神情! 电梯前的三方当事人都顺利抽身而去,一直作为旁观者的辛欢却立在墙根儿那边,迟迟地迈不动腿。 她就觉得左边肋骨缝儿那疼,越来越疼,疼得她只好抱着心口蹲下去。幸好有巨大的绿植当掩体,大厅里纵然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却没人打扰她这一刻的独处。 不是这样的,她以为的剧情真的不是这样的。 田新柔从始至终都更像是个表演过度的女配角,她真的从没真的将田新柔放在眼里过。 和郁的性子她了解,他最喜欢的是本真纯粹的东西,最厌烦的就是夸张虚饰的一切。以他的慧眼,如何看不透田新柔的画皮?他怎么会看得上她? 可是她却仿佛是错了。她错在自以为了解和郁。 是啊,那怎么可能呢?她是女的,和郁是男的,隔着性别的心情怎么会完全沟通? 再说男人原本就都那么唇,也许在和郁看来,田新柔那假惺惺的娇嗲却是可爱呢? 辛欢大口大口地吸气,警告自己说:辛欢你够了,你一点都不适合自怨自艾,你赶紧特么的给我站起来! 辛欢便狠狠提了一口气,硬撑着自己霍地站起来。可是终是起得急了,只觉一口气卡在肋骨缝儿里,疼得更深。 有人惊呼:“辛欢!你在那边干什么呢?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 【稍后第二更~~~】 55、没想跟你吵!(三更二)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5、没想跟你吵!(三更二) 辛欢努力撑住自己,看见是周一涵带着黄松等人收工回来。舒悫鹉琻 辛欢便挣扎着笑,说:“我看看这花儿。养得可真大,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一行人一起进电梯,辛欢这才发现周一涵等人的面色也都不是很好。辛欢便问:“怎么么?有事么?” 周一涵有些赧色地说:“今天我们两组都发生了点小问题,都没能完成既定的拍摄进度。” 辛欢便先问黄松:“你那组是怎么了?商若水还没找到角色的感觉么?” 黄松却不知怎地,瞟了周一涵一眼,两人仿佛交换了什么眼神儿,便只支支吾吾回她一句:“呃,是是啊。铍” 辛欢便知道他扯淡呢。 辛欢便再问周一涵:“周导呢?我走的时候,拍摄还挺顺利的啊。我以为都能提前收工的,怎么反倒没能完成进度?” 每天的拍摄进度是悬在剧组头上的一把刀,一旦进度不能按计划完成,这么大剧组这么多人,拖延一天就能拖延出多少钱去! 周一涵又跟黄松对了个眼神儿,皱眉说:“是和郁的问题。” 辛欢忙问:“和郁怎么了?” 长生和小萌捉弄完田新柔后,辛欢便接到了林宁的电.话,两人一同去了趟超市,便不知后面又发生什么。 周一涵斟酌着用词:“和少从开机到现在,一直表现都很好。可是演员的状态也有高低起伏,所以出现今天的问题,我也能理解。” 辛欢便笑了:“周导您直说吧,没事的。” 周一涵便说了:“……和少这两天,仿佛完全不能入戏。这边正拍呢,他却总是下意识扭头看摄影棚门口——可能是新柔刚刚离开,他在等着她回来吧?” 周一涵扼腕:“入戏是好事,能帮演员沉浸到角色里去;可是拍戏的过程中,如果演员之间真的发生感情,却不尽都是好事——我担心和少是真的爱上新柔了,这会影响到他的状态发挥。” 这话要是换了黄松和莫西谁的说,辛欢还能哈哈一笑而过;可是这话却是见多识广的周一涵说的,辛欢便不能再掉以轻心。 辛欢便梗了一口气:“您是觉得,他们俩真的是恋上了?” 周一涵点头:“否则和郁不该那样失态。” 到了楼层,出了电梯,周一涵对辛欢说:“辛欢,你是和郁的亲戚,他肯来参演《美人图》怕也是因此之故……所以请你一定私下找他好好聊聊,帮他重新疏通疏通剧本。他再照今天这个状态演下去的话,是绝对不行的。” 辛欢顿感责无旁贷,认真答应下来:“您放心,我今天就找他谈!” 答应周一涵答应得雄赳赳气昂昂,可是回到房间,辛欢还是有点泄气。 她毫不犹豫地答应周一涵,是因为立场在公事层面,她责无旁贷;可是回想之前发生的事,从她本人的角度来说,她本不想见和郁。 见了说什么?难道真的要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上田新柔了? 她又凭什么? 这些年原本就是她一直在逃避抗拒他,她现在又如何有资格去质问! 席琳看出不对劲,便推了跟顾川的约会,留下来专心陪着辛欢,问怎么了。 辛欢梗了又梗,便还是跟席琳说了。 从前的事,席琳都知道;后来在电影学院的那三年,席琳更是私下里跟和郁有私交,将她的情况都报告给和郁听……更何况,从“桃宴”时代起,辛欢便将彼时的[腐草]当做姐姐一般。 席琳听了也一皱眉:“你是说田新柔也是古风团里的?是谁呢,我竟也认不出。” “你认不出也正常,当时青花和月团里毕竟那么多人呢,几百号人里有机会发声的不足十分之一。”辛欢叹了口气:“其实,我虽然能确定她是那个时候就对和郁有觊觎之心的,可是我也不能确定她究竟是谁。” 席琳也犯了难:“按说和大人不会做这样糊涂的事,不过现实中男女情感最难测,也难说和大人是不是真的就被田新柔给迷惑住了……欢欢,如果是真的,你想怎办?” “怎办?”辛欢也一愣,继而苦涩一笑:“又能怎办?我不怪他,也许这原本就是我求仁得仁;老天不是玩儿我,也算是成全了我吧。” 明白自己终究是这样的心情,辛欢便觉得好过了些。 冲了澡,吃过了晚饭,她便致电长生,说待会儿上楼去跟和郁聊聊。 长生那边却支支吾吾起来,说来说去仿佛都想拦着辛欢别上去。 辛欢就笑了,说:“行,那我就不上去了。明天再说吧。” 她挂断手机,却反倒起身就上了楼。 和郁自从进了《美人图》剧组,便成了《美人图》的人,各方面都要服从《美人图》方面的统一管理。按着剧组的规矩,和郁房间有一张备用门卡是存在剧务主任这边的,辛欢便跟剧务主任要了门卡,上楼直接开门! 房门大敞开,辛欢站在门口便笑了——田新柔果然正在房间内,正甜蜜蜜地举着新出炉的曲奇,喂给和郁吃! 长生一看辛欢直接开门进来,吓得语无伦次:“小,小姨,你,你听我说……” 和郁正咬住田新柔送过来的曲奇,望见辛欢,却还是从容地将曲奇吃完咽下,然后绅士地跟田新柔说“谢谢,很好味。”继而才转身过来跟辛欢打招呼:“来尝尝柔柔亲手烘焙的点心,很棒的。” 辛欢耐着心底的苦涩,只是傲然地笑:“点心?算了,我怕吃撑着。” 田新柔柔软地朝辛欢微笑:“欢姐要保持身材的哦?其实一点点心没关系的,就像我,怎么吃都不会胖的。” 她说着便挺了挺曲线,腰软腿长更兼曲线玲珑,虽然不是高大丰满型,却生在小巧玲珑,反倒更显曲径通幽、妙不可言。 和郁也合作地凝眸俯望向她,目光流连,许久不离。 此情此景,辛欢有过一秒的绝望,真想就这么扭身摔门跑出去!——却一转念,便将自己留下来,反倒微笑着踱步走进来,就在他们两个身边的餐桌旁坐了下来。 演员与观众之间,是喜欢隔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的。可是“观众”猝然这么近到眼前,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到她……田新柔便有些不自在起来。之前很放得开的那些肢体语言,这会儿都有些使不出来了。 辛欢笑眯眯地抬眼望她:“我知道你们两个这是培养感情呢。没关系,尽快继续培养,这总归对《美人图》有利,我乐见其成。甚至,有哪里情绪不足的,我还能帮你们指点一二。” 田新柔僵住。 辛欢索性咯咯笑起来:“演啊,继续演啊!我等着看呢!” 房间内的温度陡然涨了起来,近距离剑拔弩张的三人都有些呼吸不畅。 还是和郁说:“柔柔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跟领导聊聊。” 眼见这样的情势,自己讨不得什么便宜去,田新柔便乖巧一笑,整个人恨不能都腻进和郁的怀里去,柔柔地说:“好,都听你的。不过,等忙完了,要给我电.话哟。” “好,你乖。” 和郁柔情款款,亲自将田新柔送到门口。甚至扶着门框,亲眼目送田新柔下了电梯,这才微笑着回身,关上了门。 他的表现,成功地将堵在辛欢嗓子眼儿的那颗大气球气炸! “和郁,请你注意点!”她忍不住吼出来。 和郁却依旧气定神闲,走回来平静地望着她:“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说你跟田新柔怎么了!”辛欢有些抓狂。 “我跟她?”和郁无比自在地笑起来:“我跟她怎么了?我未娶,她未嫁,我们这样有什么问题么?” 他朝她压下眼眸来:“更何况,我们是戏内的情侣,本该在戏外多创造机会相处。就如你所说的,是在培养感情、酝酿情绪,总归也是为了工作好。不是么?” 他一向最善于这样无害地微笑,一向最善于这样平静无波地处理滔天波浪! 辛欢忍了半天,终是没忍住:“你想谈恋爱?那好,你谈去啊!只是一条,你好歹找个值得你爱的姑娘,善良一点的、通透一点的不行吗?田新柔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你至于多久没吃着肉了似的,什么样的都咬?” “和郁,你别给我披着‘喜欢’的外衣,自甘下贱!” -- 【稍后第三更~~】 56、忘了所有退路(三更三)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6、忘了所有退路(三更三) 他被她劈头盖脸地骂,竟然不怒反笑。舒悫鹉琻面上依旧是平静无波。 可是太过了解他的她却知道,他眼底已然遽然流淌起残忍的波涛! “我就是自甘下j,怎么了?” 他唇角残忍勾起,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爱情它根本就不是高大上的玩意儿,它注定了先动心的人就得在心爱的人面前屈膝下跪!为了爱她,我愿意!” 他这样陡然反击,辛欢也有些心惊,下意识他每进一步,她便跟着退一步。 原本觉得这总统套好大,可是这会儿却只觉逼仄。厨房就这么小,她几步就退到了墙边,再无路可退了铍! 她便只能更凛冽地回瞪他:“是么?爱她,原来你都已经可以这么大张旗鼓地说爱她!行,那算我多管闲事了。你愿意怎么爱她便去爱,我懒得管你!” 她脊背贴着瓷砖墙一滑,逃开身去,奔进客厅。 长生扎撒着两手站在客厅里,看他们两人这般模样,紧张得一个劲儿地结巴:“少少爷,小小姨……” 雍容华贵的总统套,现在已经退化成了原始丛林,而辛欢不过是受惊逃窜的羚羊,和郁则是一步一步优雅又残忍追来的豹子。 两人处境和状态这样迥然不同,却几乎同时向长生扭头过来,怒吼一声:“闭嘴!” 长生被吓着了。尤其是被自家少爷。 就连他,也没这么真真切切见过少爷“变身”的模样啊! 看长生傻着还杵在客厅当间儿,影响了他的捕猎路线,让辛欢多了一个可以环绕奔逃的屏障,和郁便蹙眉,冷冷睨来:“……出去。” 长生一个激灵,指指大门:“……我?” 和郁残酷而优雅地挑了挑唇,“当然是你。难道还能是她?” 长生再回眸瞥一眼辛欢,忙不迭地点头:“哎,哎哎!” 答应完了他转身连忙跑向房门,辛欢也尖叫一声追上来:“长生,等等我!一起走!” 辛欢快步追上来,一把扯住长生手臂,以为终于得了个倚仗——却没想到,那一向文文静静的家伙,忽地平地一个起跳,一个箭步窜过来,趁着她没回过神来,便将她从长生身边扯离! 辛欢吃痛尖叫:“你想干什么?” 他却不看她,只瞪着长生:“还不快走?” 长生又傻了傻,之后连忙脚底抹油,开门钻出去,一眨眼就没了踪影。 辛欢惊慌大叫:“你到底想干什么!” 和郁微微用力,将她推坐到沙发上,从容不迫走过去,将房门锁死。 辛欢巨颤:“你说啊,你想干什么!” 和郁手按着门把,偏头过来望她,目光里一片魅光潋滟:“……你既骂我下j,那总得给我一个——继续下j的机会。” 他说完仿佛又恢复了从容,依旧是从前那个白衣玉面的少年,从容迈着长腿,小牛皮手工缝制的、纯白家居软面软底的皮鞋踩过厚过脚面的猩红长绒地毯走来。 辛欢被他的话迷惑住,缩在沙发上,一寸一寸地后退:“你,你说什么?” 他步伐不停,一直走到她面前。伸开长臂,按住她左右两边的沙发扶手。他的怀抱组成小小的囚牢,将她轻易困在沙发上,无路可逃。 这样的姿势,他索性自在地在她面前双膝跪倒下。眼睛与她的平齐,深幽而灼烫地盯着她的眼睛。 虽然地毯很厚很软,可是也不是说跪下便跪下的理由!她便更慌乱,想要推开他:“你这是干什么?你起来!” 他却动也不动,目光也不转移,红唇挑着一丝残忍:“……告诉我,你想要我,想要独占我。你不想我被别人抢走,哪怕只是想想,你都嫉妒得受不了~” 辛欢脑海中一片警铃,她尖叫起来:“我没有!” “还敢说你没有~” 他伸手过来,轻轻托住她尖尖小下颌:“你表现得已经十分明白——你就是个小妒妇,当街撒泼的小妒妇。” “我,我不是!” 她嘴硬,却无法忽视他指尖的温度,那么灼烫地烙印在她下颌上,让她不得不时刻小心自己的小命。仿佛只要一个字说错了,说不定他下一步就直接卡断她的脖子! “还敢说不是~” 他继续残忍地笑:“……那你反过来说啊,你说你可以让我随便去爱别的女人。我就算带着别的女人在你面前亲吻,甚至其他亲热,你都可以平静面对啊。” “我!” 哪里还用说?只需那么一想,她的心便拧成一团,疼得每条血管都打成死结。 可是情势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便硬着脖子吼:“好,你去啊,你随便!我才不会在乎,从小到大,我从来就没拦着过你!” “是么?”他悠然地问,目光却渐渐迷离,痴痴然流连在她吞吐不停的朱唇上。 他忽地问:“还记得,我第一次吻你,是在什么情形下么?” 嗄? 辛欢的思维停滞。他便接下去说:“就在你跟我这样牙尖嘴利的时候,你的唇就是这么在我面前开阖。那么软,那么小,那么润,那么——让我抗拒不了。” 她大脑当机,自动被他带回当年的记忆。 十六岁的少男少女,青涩却痴缠的第一次的唇吻。 本该蜻蜓点水,他却凭着本能,教她明白了那滋味的曼妙。 她呼吸一梗,他的唇便落了下来。 他在她唇齿之间呢喃:“说啊,继续说你不在乎,说你可以忍受的。让我多气一分钟,让我更狠地惩罚你一次!” 此刻的辛欢终于明白,他真是个邪恶透顶的混蛋! 她只是没能推开他,便让她以为她什么都同意了。于是他便一路下行,一路到了—— 呃,那个混蛋! 小时候她是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也曾经被人冠上过许多词儿,什么“巧舌如簧”、什么“舌灿莲花”,什么“三寸不烂之舌”……她知道这些都只是比喻,是虚的。舌头当然不可能有乐器里震动的弹片那般迅疾的节奏,更开不出莲花。 可是这一刻,她知道她错了。 大错特错。 因为那个家伙的舌……就在那里,震动如弹片,为她拱卫盛开一朵一朵妍丽无比的莲花…… 她只能全程尖叫着,手指死死掠住他的发丝,仿佛再也承受不住地哭泣与颤抖。 在毗邻升腾的那刻,他忽地停下,双瞳黑如晨雾中的黑晶,邪魅仰望她:“……喜欢我为你这般下j么?” 辛欢原本还剩下一点自持,却被他这样一句震得心魂俱颤,只得无法自控地尖声直冲巅峰! 之后她累得睡了许久,久到都不知到了什么时辰。 直到发觉他又在“巧舌如簧”,她才在梦中惊醒,又羞又恼地用被子缠住自己。 此时的他仿佛刚经历过一场大雨,没有打伞而直接从雨幕中冲回来:发丝都湿了,微微打卷垂下眉睫,眸子又湿又黑,唇舌则邪魅地故意在她面前翻转卷弄…… 辛欢要哭了,颤着声儿说:“我今晚,本来,是来找你谈剧本的!” “哦,”他用手肘撑着,目光润泽如丝,“谈吧。” 辛欢深吸口气:“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这两天入不了戏?是我剧情写得情绪不对头么?” 他翻了个身,与她并肩靠着,喘息着说:“……那是洞房花烛的戏,我跟田新柔贴身的戏份太多了。她的心思你又明白,她就故意缠着我,腻着我的……” 他沙哑地凑到她耳边:“我受不了的,你明白的。” 原、来、是、这、个! 辛欢也羞红了面颊,搬起剧本挡住了脸,苦恼地喊:“那你就不能控制一下吗?” 他面漾柔光,轻轻伸手拉下她面上剧本:“我当然是想控制,可是一来她故意勾缠,二来……二来我渴望你太久,所以她一碰我,我就,就起反应……这戏就没法拍了。” 辛欢鼓起腮帮,像红红的苹果:“你这也太不职业了!我就不信男演员初次碰见这一关的时候,都像你这样!” 他伸手扯住她手指,一寸一寸包进掌心里去:“……我是不职业,只因我太想你。” 他的嗓音仿佛漾开魔法,***涟漪、寸寸魅光:“这是你写的剧本,我融入其中,便只觉仿佛是,与你成欢。你说我哪里还能忍得住?“ “小姨若怜我,若想让拍摄顺利进行下去,便——给了外甥吧。” -- 【明天见~】 57、如梦令:误入藕花深处1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7、如梦令:误入藕花深处1 他就是个蜘蛛,公的;而她是小蚊子,没害过人的,细脚伶仃地落在蛛网上。舒悫鹉琻 辛欢屏住一口气,情知自己是又掉进了他的陷阱。此时一想,便什么都贯通了,什么跟田新柔的绯闻呀,什么演戏入不了戏呀,根本都是他扯蛋! ——可是她还是这么悲催地,这么一脚踏入了陷阱,然后直沉井底,是怎么都再爬不上去的了! 可是眼前的情形太过迷离,让她只觉缺氧,脑袋跟着便转不动,只能一径骂他:“小和子,我可警告你,你少跟我扯蛋!梵” 他这些招儿从小到大玩儿了太多回了,nnd,可是每一次她都照样上当!老天那个爷爷,究竟还想不想让她愉快地在这个人世上玩耍了? 他也不急,依旧不恼,手肘撑在膝头,指尖顶着眉梢,邪光潋滟地凝视她:“我说真的。你若不信,不如我叫田新柔现在上来走走戏,到时你摸摸我,便知道我是不是真的……” “滚!”辛欢逞强大喊:“谁稀罕摸你!更何况,是你跟田新柔整的!” 他便再笑,笑得那么柔软可是手却凌厉如电,一把扯住她的手,按在他疼痛处——“可是现在我不是因她而起,是因你而起。你总归,可以摸摸了吧?铌” 辛欢惊呼:“你,你不要脸!” 他掐住她手腕,教她如何给他最美妙的节奏。 他的面便向她倾了下来,毫无保留地将他的反应都给她看,长眸染醉,朱唇妖冶:“……对于一个五岁就敢被你扒了小裤裤,将自己完整无保留地介绍给你的人来说,我在你眼前,早就没留着‘脸’这物件儿了。” 辛欢哽住。 该死的,他又成功地逗到了她的痒处——她不可遏止地想象到当年,他那小黄瓜扭的大小轮廓;以及此时在掌心的这硕大灼烫的活物之间的巨大差别! 好吧,她坦白,小时候见了那个的时候,她也淘气,真想拿手指头去捅捅看它是不是很q很有弹性的;不过当时情势自然不允许,于是她此时,便控制不住地去寻找小时候的感觉了…… 他登时粗哑长嘶,手按着她手腕,头向后高高仰起,睫毛长垂…… 辛欢的心都颤儿了。 他明明那么攻,可是这一刻,怎么美成这样肖魂的受? 她一时忍不住好奇,手指和手腕之间便又忍不住配合着,使出了个节奏和力道的变换——于是他果如预期,真的就变得更加甜美了。甚至在忍受不住的当儿,甜美地咬紧了唇,长长的睫毛都丝丝轻颤…… 辛欢知道自己糟糕了——她又好奇心、坏心眼大发作,她又找着好玩儿的了! 更何况,这么好玩儿的物件儿,嗯,是他啊。 那个一直顶着一张无辜的小白脸儿,却总是最后赢过她去,让她恨得很想挠墙,却在下一回继续被他唬弄……她早想报复,却苦于无法,而这一回,机会来了。 她便手指纤纤,又换了个花样儿,他这回浑身都披了汗,辗转着哦出声儿来。 她自己额角也涔涔地渗出热汗来了。 太好玩儿了,真的——她真的停不下来,停不下来,停不下来。于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呃…… 最后,她不敢置信地望住和郁。 她错了吧?她一定错了吧?那小孩儿,那个长大成人之后依旧浑身如玉的长身男子,竟然,竟然咬着朱唇,哭了? 她怔住,也咬紧自己的唇望着他:“你,难受?” “是……”他张开眼瞳朝她望来。水漾眼波,仿佛飘满桃花,他喘息着祈求:“小姨,我求你。外甥受不了了,难受的要死掉了。” 辛欢便忍不住手指再变了变,喘着粗气望他:“这样,这样你出来不就行了?” 他继续要命地甜美喘息着凑过来:“不成,他不肯。小姨,他只要你……” “我,我不干!”她还是想临阵脱逃,扎撒开手指,扭头就想跑! 她跟他一向都这样儿,干够了坏事儿,只需将烂摊子都朝他那张无辜小脸儿上一推,她自顾撒丫子走人就对了。 可是这一回,她失算了。 她身子三分之二已经滚出了床边线,可是脚踝却被他给掐住了! 他那么白白净净的小孩儿,也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大臂力,竟然生生将她给扯了回来,借着力道便直接将她给掼在了他腰上…… 于是某些进与不进,连矫情着犹豫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了。 进了,特么的直接进了! 辛欢哭不出来,脑仁儿里却一径回荡着前世的某届世界杯,央视五套那位段先森,解说里也学人家南美的风格,扯着脖子喊goooooooooooooooooal! 可是人家足球进了是该庆祝,她这个进了,她却不想活了! 她甚至,连矫情地疼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她真想撞墙了,她竟然就不疼,一点都不疼! 和郁一击中的,却不敢直接冲锋,狠狠咬着牙嘶声喘息着忍耐,只仰头看她的反应。 她哭了,泪水涟涟。 他强压住自己,柔声问:“疼了?别怕,忍一下,就好了。” 他竟然这么说…… 辛欢反倒真的哭出来:“……问题是,竟然一点都不疼!这不科学,不该是这样的。对于失去这样重要的东西来说,我必须得矫情一下才行!” 她这回是真的哭了,带着失去的怅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张开双拳照着他左右两肩便砸下去。 这个混蛋,他怎么能就这么,就这么直接就——这么着了! 她还没准备好,真的没准备好。 不,她不是后悔,也不是不想跟他在一起——可是她对未来还有太多的担心,对于前世的阴影还不知道如何挣脱,就这样在今生又将命运与他拴在了一处,那么将来如果她还是要在3年后离开,还是会死在6年后的话,他又该怎么办? 也许一切都只怪他们相遇太早,便也注定要早早分开。上天给一对情侣的情缘,也许注定就是那样几十年,他们既开始得早,便只能早早放手。 可是如果真的再次到了那一刻,他该怎么办! 和郁抱紧她,等着她适应他的存在。 实则她的生理上早已没问题,“她”甜美柔润,宛如丝绸般完美缠裹着他,没有半分的不适;可是她的心,还挣扎在最后的底线上。 他便哄她:“没疼,也要哭?那好办,接下来,我会让你疼,很疼——到时候你再尽情地都哭出来,好不好?” 他并非不懂她的心情,他却必须要想办法转移开她的思绪。于是他放开辔头,容许那匹烈马发足狂奔! 先时,先小步慢跑,让马场未经开垦的土壤适应他的压力;继而当前方疏通清爽,他便一声嘶吼,将她徐徐放倒,纵容开全部的野性,纵马狂奔! 蹄声得得,撞击出金石铿锵之响。也许是马蹄太急,她承受不住地皱紧了眉。她紧紧揽住她的腰,将马蹄放缓半分,她便也很快追上来,他便再长途奔袭向前冲去! 那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赛道,他不计体力地一力策马向前,再向前。 没有终点,没有停歇,只想这样一路奔驰,直到生命的尽头。筋疲力尽之后化风化云,与她依旧缠绕在一处,飞升天际,无尽飘游。 她则软成一滩棉,一汪水,任他马蹄纵横,溅起水珠飞花,淋漓不休…… 最激烈处,她拱成一张弓,而他则是被她拱上弓弦的雕翎箭,最后的一记大力之后,他激奔而去—— 他的狂烈与她的柔美,完美地合于一处。 他的桃源尽头,激烈振颤;而她则辗转着绕紧他,琴瑟和鸣。 太累了,累得思绪都停止。 两人保持原来的姿势摊在一起。 辛欢连吹开面颊上发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哀哀地骂他:“……你混蛋。你竟然,全,全都在里面了。你怎么能这样?我知道你赖皮,也不带赖成这样……” 骂声都变得柔软,实在再攒不起激烈的语气。 他却不以为忤,故意还这样柔软地拱了拱,凑在她耳边,裹着汗水厮磨着说:“……以后,永远都不戴。我不要与你,半分相隔。” -- 【稍后第二更~~~】 58、如梦令:误入藕花深处2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8、如梦令:误入藕花深处2 他这样说,她便整个人都酥了…… 悄悄儿地在掌心抠抠小指甲——她也不喜欢隔着一层的说~ 就喜欢,他那么烫烫的、生龙活虎的……在她那儿,嗯,不眠不休地,嗯,活蹦乱跳地,折腾~ 捂脸~ 可是循着他的说法想了一想,却在酥麻尽头,层层涌起了酸冷来。舒悫鹉琻 若死真的这么有了孩子,难道要让那孩子在6岁的时候便失去母亲铌? 不行!她决不能这样! 心下一冷,她便伸手推开他。奔进洗手间去,直立——下蹲——再直立——再下蹲。之后再用喷头放水,赌气样地冲洗。 她决不能留下孩子,决不能! 他不知何时走进来,脚步无声。按着她,将花洒接过来,以他的手代替她的,温柔帮她冲洗。 水声沙沙,洗浴间里水雾层起。水柱尖尖小小地刺灼,他的手指温柔辗转。 辛欢心下暗自骂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地脊背挺直,靠紧了瓷砖墙壁,情不自禁弓起了脚尖…… 他凝望她,她却阖上眼帘避开。 汗意与水珠,在她面上结成薄薄的雾,颗颗极其细小的水珠,染湿了她的睫,染红了她的唇。 他便再攥不住花洒,张开手任凭它哐当坠地。 他在她身前再度跪倒,用他最柔软的舌,代替了花洒水珠…… 她哽咽。 她扭转。 她的皮肤与瓷砖之间摩擦,发出吱吱的声响。 他耐受不住,起身再度深深埋入。 仗着个子高、手臂长,将她擎起,用他的手完全托住她,全部埋入…… 她的指甲抠入他肩胛皮肉里去。 她涂了三个颜色的指甲,在他皮肉上留下鲜红的印迹。她这一刻非但不觉罪恶,只觉绮丽得无法停止。 水龙头像条水蛇,在地上嘶嘶地吞吐,不时还因为水压的变换而滚动一下……她望着它,明明知道这样不行,太浪费水了。 也许是太过担心地球水资源,她便下意识想帮他加快节奏,让一切尽数完成,她好下地去关了那水喉——于是她不自觉地收缩,再收缩;可是他却仿佛故意与她对抗,膨大,再膨大。 他扣着她的腰,在洗手间的水雾里嘶吼,吼声瓮声瓮气,被放大了数倍,也染了水意。 他喊:“小妖精~吃了我吧,我就想死在那里。” 又是那样绮丽的音色,又是只有她听得最多的魅惑表达…… 她知道不该再受他这样绮丽音色的影响,可是心神却仿佛都被他嗓音缚紧了一般,无可逃脱。 她只能紧缩,拼尽全力地紧缩,等待他利箭疾来,与她一同飞升…… 最后她是瘫软着从他腰际滑落在地,依旧记着自己的念想,手软腿软地爬过去,捉住了水喉,如愿以偿地关闭了水花。 他凑过来,沙哑地笑:“一同关了两条水喉,先是我的,后是这一条……小姨,功德无量。” 第一回,竟然就被他软硬兼施得逞了两回……虽然她觉着自己依旧生龙活虎,没啥腰酸腿软,不过也不能这么纵容他了。 趁着他累极睡着,她便裹着衣裳逃了。 有些仓惶地从电梯下来。许是过了午夜,于是酒店整条走廊里静得声息皆无。 她光着脚,忘了把鞋子带出来,便小心地踮起脚尖,踩着走廊的地毯,走回自己房间。 身心是说不出的舒畅。 虽然还有担心,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原地旋转小小起跳,仿佛芭蕾的天鹅—— 她爱死了他给她的感受,爱死了他在那过程中百般温柔,爱死了他的——与他面向截然不同的,呃,长久,和,霸道。 她想到酣处,连忙停下脚步,额头抵上走廊的墙壁。 墙纸上印着繁复而华丽的花朵,一朵一朵浮凸立体,此时看去,仿佛也都向她张开促狭的笑脸,说着“羞羞脸”一般。 她便当真羞了,伸手去抠那些花儿。 心内便也跟着开了花儿——若不是明早他还有通告,说不定她也会,也会试着,主动地,嗯,咬他一回。 那个甜美的、如玉的,坏蛋啊。 踏着舞步,她终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门。小心提一口气,思量着待会儿如果席琳和小萌问起的话,她该找什么理由来搪塞。 讨论剧本! 虽说,讨论的时间有点过长了…… 不然,就说她早就离开他房间了,中途去了别的地方? 可是去了哪里了呢?哪里让她迟延到这样久? 关键时刻,辛欢想到了母亲——对呀,母亲也在竖店呢!虽然不在本酒店,她是单独给母亲选了另外条件更好的酒店——所以她只需说是去陪母亲就好了嘛! 主意打定,她轻轻推开了房门。 便如遭雷击,愣怔原地。 房间内,不光有席琳和小萌,更坐着母亲林宁! 辛欢心跳都停了,没穿鞋的脚,瞬间冷得抽起筋来。 小萌见了,连忙帮着打圆场:“欢姐你回来啦。剧组上下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儿,都得你一个人管着。天天都要忙到这么晚,真是辛苦了。” 小萌边说便递眼色。 席琳也说:“是啊,听说今天周导又找你聊剧本!作为编剧,我也知道的哦!” 辛欢只望向母亲。 林宁沉静依旧,可是面上神色却没有因为小萌和席琳的打圆场而有半分的改变,依旧沉静如水地凝望着她。 辛欢只能硬着头皮进来,将房门关严,强撑微笑问:“妈,您什么时候来的呀?” 她边说边赶紧瞄了一眼挂钟,心下一沉:已是凌晨三点了。 她嘴上继续说:“都这个时间了,妈怎么还等我啊?走,我送您回去吧。” 林宁面上依旧没有表情,却还是温婉地抬头向小萌和席琳致意了一下,这才起身说:“今晚上辛苦你们两个孩子了,陪我等到这么晚。你们快睡吧,今晚我带欢欢去陪陪我。” 小萌和席琳赶紧各种的帮忙维护,林宁却一把抓住女儿的手,眸光温柔却严厉地说:“找双鞋,穿好了跟我走。” 凌晨的竖店天空,幽蓝深邃,只有一颗星。 忙碌了整天的人们都已进入梦乡,一向人声鼎沸的街道回归静寂。 辛欢跟在母亲后面,一边走,一边小心地瞄着母亲的背影。 母亲身形婉约,像是工笔画里的仕女,望而生柔;可是她却知道,这一刻母亲的肩胛骨却是紧紧绷着的。 母亲生气了。 从小到大,辛子阳总是忙于各种理由,或者是工作,或者是应酬,管教她的全部担子都是母亲背着。 再者她的性子从小就跟辛子阳相克,辛子阳要是敢说她,她有八百句话等着给噎回去;而母亲则正好相反,每回她惹事不听话,母亲不打她也不骂她,只是独自饮泣垂泪,说女儿的错实则都是出在母亲身上,是她自己对不起女儿。 便每回,辛欢都自己折断了想要辩解的棱角,主动在母亲膝前蹲下来,流着泪说:“妈,是我错了。” 不过母亲却也极少这样对她,母亲不似其他的母亲,从不要求她学习上非要如何如何,更不逼她上课外班,就连她从小的性子桀骜如男生,母亲也都只替她跟人道歉,却不逼着她一定改了。 她能这样自由地长大,自由地让自己的性子发展至今,都该感谢母亲。 于是看见母亲今晚这样,她就更难受,更知道自己是犯了天大的过失,都不知该如何弥补。 她便走上去,扯着母亲的手肘,低低地求:“妈,您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你别气坏了身子。您骂我吧,打我也行,别这么把自己给憋坏了。” 林宁霍地停住脚,回头来望她:“那你先告诉我,你今晚是到哪里去了!” 辛欢手指悄然搓着衣角,忖着不然拿席琳和小萌的话来搪塞? 还没等开口,林宁就吼出来:“别跟我说小萌和席琳的那些话!我知道她们两个替你打马虎眼,我自己也到酒店外头去看了,导演和其他演职人员的房间都熄了灯,根本就没人跟你谈公事!” 完了,没机会撒谎了。 辛欢深吸口气,抬眼向母亲望去。 难道,真的要实话实说了么? -- 【嘤嘤,好难写好难写,太考验想象力和词汇量了,乃们懂的~~~乃们不知我写了改了删了多少遍~~已是尽力了,大家还满意不?~~今天先更到这儿吧,累死了,明天继续~~】 谢谢蓝、常任、流年、俊花等亲们的鲜花和红包哦~~(明天翻道具中心去,再把大家月票的感谢补上) 59、也许会有更多的绯闻(上)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59、也许会有更多的绯闻(上) 此时是辛欢从未有过的紧张。舒悫鹉琻 原本与和郁之间的情,独独最怕让母亲知道;更何况此时,她还是没能抗拒得了他,还是刚刚将自己给了他……此时此刻,又该如何对母亲说? 编了这么久的剧本,却还是梗在这段情节前。信手拈来故事梗的本事也尽数都不管用了……辛欢只能暗地里掐自己。 就在她百般为难之时,寂静的小街上忽然静静走来一个人影。 清隽秀逸,影落墙上,仿佛一笔水墨铌。 他边走边扬声:“外婆,小姨是去陪我。” 梵. 辛欢不听则已,一听之下,吓得险些没原地蹦起来! 林宁扬眸望去,也惊诧地呼唤了一声:“和郁?” 辛欢深吸了三口气,才转身去面对他——使劲儿冲他挤眉弄眼,嘴上却平淡地说:“哎?怎么是你?” 她的眉飞色舞,他都看在眼里,也都看懂了,他却只是含笑挑了挑眉。 辛欢没辙,趁着他走近,压低了声音警告:“别胡说八道啊!” 林宁对和郁一向欣赏,便含笑说:“这个孩子,这么大半夜的,怎么惊动你了?” 和郁笑眯眯挽住林宁手臂:“小姨房间里的小萌,就是我的助理啊。她告诉我说外婆您生气了,小姨要替我背黑锅呢,我当然得赶紧追出来。” 他说着,不禁回眸凝注辛欢,眼神和嗓音都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柔软:“外婆别错怪小姨。她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呐。” 林宁仰头:“你是说,欢欢是去陪你?——可是怎么呆了这么久?” 辛欢小心觑着母亲的神色,一听这句就急了,也不敢说话,只能原地干跺脚。 都嘱咐他别说漏了嘴了,可是他怎么还是这么说了! 和郁却依旧不慌不忙,“……因为近来,我遇上些麻烦。这麻烦也只能跟小姨说说,外人不足为道。” 林宁也一怔:“哦?你遇上什么麻烦?” 在林宁看来,和郁这样的孩子天性心平气和,再加上雍容大度的性子,又有这样的家世背景,谁还会给他找麻烦呢? 和郁目光潋滟荡过辛欢去,红唇微勾:“外婆,我有绯闻了。是跟我们剧组的田新柔……此事复杂,只有小姨能帮我解开心疑。我自己也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问题,便忍不住向小姨倾诉,便忘了时间,说得有些久了。” 林宁也微微一讶:“田新柔?” 林宁自己也曾当过演员,也是靠出众的外貌走红,于是她能明白一个走偶像路线的年轻人,第一回遇见绯闻时候的心情。 “嗯,”和郁轻轻地答,目光依旧远远近近地只凝注辛欢:“……外婆请理解,我终究涉世不深,许多时候还要小姨教导。” 他竟然这么说…… 辛欢原本正满心的紧张呢,可是还是因为这一句,没忍住而笑出来。又怕妈会看见,便只好背转过身去,咳嗽一声当做遮掩。 三个人便一同向林宁的酒店走。 距离虽然不远,可是步行起来也不近。和郁挽着林宁一边手臂,辛欢心虚地跟在后头。 他陪着林宁和声细语地说着话,目光却不时飘回来落在辛欢的面上。辛欢便抬眼剜他,他则满眼的笑意,掺着桃红的得意。 林宁倒是仿佛更在乎他那段绯闻:“……按说,新人想要借人气的做法也一直都是有的,总归跟你传绯闻对她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倒是和郁你千万把持住了,别给人家可乘之机。” 和郁全都殷殷地答应了。 走到酒店大门,林宁再郑重问:“和郁你给外婆说实话:对于那个田新柔,你自己有没有这个意思?” 他仗着个子高,微微偏头,目光便又向辛欢掠来。 辛欢就当没看见,也没听着,隔着几步的距离垂下头去,用脚尖在地上画抽象画儿。 他便开了口:“……嗯,我也有点喜欢田新柔。” “什么!”林宁便惊了:“你真的也喜欢她?” 和郁无辜地点头:“喜欢啊。她长得好看,性情又温柔,对我又好……我没理由不喜欢啊。” 林宁急了:“可是你不是喜欢青柠的吗?” 和郁耸肩:“外婆错了,我何时喜欢过青柠啊?那不过都是我妈妈一厢情愿的安排,从小到大,我只将青柠当做妹妹罢了。” “唉,这岂不是糟糕了?”林宁急得拍着和郁的手背:“你妈妈若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 和郁便伸手臂按住林宁的肩膀,安慰道:“外婆~~我现在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我也该有属于自己的情感生活了。我知道长辈们是为了我好,可是也请长辈们放心吧,我心里都有数的。” 三人上楼,送至林宁房门口。 林宁略有些为难地说:“今晚我是要让欢欢陪我的。和郁你看,怕是得让你自己回去了。” 和郁便孩子似的拢住林宁的手臂,“外婆,我从小只落下一个毛病,就是怕黑……” 林宁便更为难:“是吗?那……” 和郁摇了摇林宁手臂:“外婆放小姨陪我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一早我就再送小姨过来,外婆就答应了吧!” 林宁不好驳和郁的面子,便再盯一眼女儿,只好点了头。 和郁跟辛欢并肩走出酒店,天色已经有隐隐泛白。 辛欢怕母亲从窗口能看见,便可以与他拉开距离,低垂着头看着脚尖地迈步。 他难得像个孩子似的,自在地两手插在裤袋里,走两步便蹦起来,伸手去够路边的树枝。全然不像是平日里那个气度娴雅雍容的少年,反倒是个有血有肉的半大毛小子了。 辛欢这才忍不住偏头去望他,忍不住轻嗤:“切,骨子里就是个猴儿。平常你演成那样儿,不累么?” “不累呀。”他竟然不以为忤,还煞有介事地偏头来回答她:“人生如戏,每个人其实都要扮演很多角色的。我的家庭、我的长辈,希望我长成这个样子的孩子,那我就努力扮演成这个角色,让他们开心好了。” 他眸色深了深,故意走过来撞她一眼,然后在她耳边说:“不过对你,我却不再是那个我。” 辛欢被撞了一下,连忙推开他,向一边又躲出去好几步:“哎你干嘛呀!”还得小心扭头回去望母亲的房间窗口。 他坏坏地“嘿嘿”地笑。 她便抿紧唇,深深地吸了口气:“你,又拿人家田新柔当挡箭牌!” 尤其他是这么对林宁说,真的好么? 他停下脚步,眸色更深地望来:“……不止一个田新柔,也许未来,我还会有许多许多的绯闻。” 她吓了一跳,仰头望他:“你什么意思?” 已是转过了街角,林宁就算会看,也已经看不见了。他便笑着伸出长臂,攥住了她的手,两人挽着手并肩行在清晨无人的异乡街头。 他坚定地含笑:“……你只须知道,不要胡思乱想就好了。” 辛欢心头一跳,已是懂了:“难不成,你,你是想用绯闻来掩护我?哎你疯了,你要是闹太多的绯闻,那就是自毁形象了!” “我的形象不重要。”他含笑向她凝眸:“你才重要。” 她周身便酥了……对他的情话,总是这样没有抵抗力。 可还是忍不住担心,便垂着头嘀咕:“你别乱来啊,那不是好玩的。” 他悄如微风般,轻轻叹了口气:“……因为我不想,只拥有你这一夜。你要明白,我是要从今晚往后的所有时光,都有你陪在我身旁。” 她深吸口气,眼睛已是湿了,只咬紧唇嗫嚅:“你真傻。” “哦,”他笑开,“我这么傻,你还总是上我的当,那岂不是说——我们根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傻瓜?” 林宁立在窗口,遥遥望着,终于再也看不见了女儿与和郁的背影,这才悄然叹了口气,转身回去。 方才进房间进得急,也没开灯,此时开了灯才看见,门口的地毯上躺着一个信封。 林宁好奇地去捡起,晃了晃,里头并无厚重的东西,仿佛只有一张纸。林宁便打开,抽出信笺,摊开—— 是打印出来的字迹。 只有一行字:今晚,辛欢与和郁上.床了。 -- 【稍后第二更~~】 60、也许会有更多的绯闻(下)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0、也许会有更多的绯闻(下) 林宁重重一个摇晃,她强自想稳,却稳不住,直踉跄跌坐在地。舒悫鹉琻 颤抖着双手捧住信笺,任那字迹在眼中越来越模糊…… 虽然这封信上只有一行字,根本连什么证据都没有,可是她却知道这绝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母女终究连心,若说当年欢欢与和郁这两个孩子还小,她并未将他们之间特殊的情感往爱情方面去想;可是如今,这两个孩子都已长大,她若说再无半点的直觉,那她就枉为欢欢的生身母亲了梵! 于是今晚,欢欢回来得这样晚,她才会这般地恐惧! 若是真的,那岂不是又要掀起辛家、白家与和家之间的一场大乱!一定会比,当年她嫁给白振轩的那一场风波,更为骇人! 这个清晨,一直昏迷躺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里的小龟,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铌。 他身上绑着传感器,机器便响了,医生护士呼啦啦奔过来一群人。 还有一个,白振轩。 小龟垂眸望着插满管子的自己,惊诧地问白振轩:“三叔,我怎么在这儿?” 白振轩按住他手臂,劝他不要太激动,先配合医生检查。 医生检查完,给出了不错的结果,等医护人员都撤出去,白振轩才坐下来跟小龟说话。 凌晨的天际,呈现出诡异的颜色,黑白混沌,难以辨明。 病房里的灯光非常幽暗,白振轩坐在病床边,那幽暗的灯光都照不清白振轩的脸。 小龟觉得口渴,沙哑着问:“三叔,您可以说了。我究竟,怎么了?” 白振轩这才说:“没什么大事,一场交通意外。醒来就好了,我会尽快跟院方商量,让你出院,回去休养。” 小龟蹙眉,捂了捂额头:“三叔告诉我句实话:真的只是普通的交通意外么?” 白振轩想了想:“我跟警方联系过,也密切关注警方的调查结果。至少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应当只是一场普通的交通意外——那晚的监控录像我也看了,是你喝醉了,摇摇晃晃站在路中间打车,所以那车才撞上来的。” 小龟盯住白振轩的眼睛:“那三叔心下的意见呢?三叔也同意警方的推断?” 白振轩终于缓缓地摇了摇头:“……警方不知你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你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所有看似正常的意外,也许根本就不可能是意外。” 小龟便笑了:“三叔跟我想的一样。我也觉得,是仇家终于寻来了。” 不怪仇家会寻来,根本是他自己露出了马脚。他那么不顾一切地在资本市场上追击嘉和,仇家自然会闻到味儿。他知道这么做是很危险,只是当时,顾不了那么许多。他只知道那时怒不可遏,心中充满了摧毁的力量! 可是…… 他的思维忽地出现了片刻的停滞,让他无法想通:他为何要那么疯狂地攻击嘉和? 嘉和是和家的产业,和仲又是白振轩的女婿,他们本是姻亲,他又何苦对嘉和紧咬不放? 他仔细地回想,再回想……呃,想起来了,是因为黑马的事。他被黑马扫地出门,幕后的主导者就是白书怡;更何况几年前他便想将黑马的资金通过嘉和的生意来进行周转,进而洗白,却被当年还是个毛头小子的和郁给拦截住……于是他对和家生了恨,这才不顾一切。 他想到这里便说:“三叔照顾我也累了吧?侄子还是不劳累三叔了,我自己找个地方去休养就好。” 总归,白振轩是和家的岳父。 医生嘱咐,小龟刚醒来,不宜过多劳累,白振轩便告辞而去。 小龟独自躺在病房的幽暗里,好奇地四处张望。只觉新鲜,仿佛新生一般。 《二婚》的拍摄现场。 今天拍摄的内容并不是顾川担纲编剧的部分,可是顾川却还是来了。 骆青柠更是当着所有同仁的面,高调地招呼顾川过去,让他坐在她身边。 整个拍摄过程中,顾川一直跟骆青柠交头接耳。骆青柠面上时而闪过愤恨,时而却是开怀大笑。 同样都是分集编剧,顾川此时的地位明显不同了,其余的几个导演不由得对了对眼神儿。 都想知道,顾川凭什么就能赢得骆青柠的青眼了? 他担纲的那几集剧情,分明写得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他们哪里知道,骆青柠跟顾川私下里说的根本就不是公事,而是辛欢与和郁的私事! 那晚辛欢回来得晚,林宁在房间中等着,那情势让席琳非常担心。原本与顾川有约会,却放心不下便推了约会。顾川短信去问发生了什么事,席琳一时郁闷就跟顾川将当晚的情形说了…… 顾川便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骆青柠。 而骆青柠的房间,原本与和郁的总统套可以共用一个阳台,于是和郁离开去送林宁的时间里,她足够什么都看见了。 辛欢走得太急,留在了房间内的鞋子。 狼狈凌乱的床…… 以及,那一抹让骆青柠当场发疯的殷红! 他们做了,终于还是做了! 她就知道,从小到大都知道!千小心万防备,却还是让它成为了现实! 骆青柠暂时咽下愤恨,转头望顾川说:“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我不会亏待你的。” 她起身带着顾川走到那几位编剧面前,说:“从前管理编剧组的事情都是我亲自担着,但是现在拍摄过半,我得挪一部分精力去做发行宣传的工作。编剧组的工作,就交给顾川吧。凡是涉及剧本的工作,你们都跟顾川汇报,听顾川的意见。” 顾川当面跟几位编剧寒暄了几句,那几位也都一脸笑意地夸赞了顾川。 可是等骆青柠离去,几位编剧彼此再交换了下眼神,却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怨怼之色。 夜色幽蓝,拍完了一天戏的和郁回到房间。 他慵懒褪去衫裤,焚了一炉香,再沏了一壶茶,用托盘端着茶具走向阳台。 露天的大游泳池,四壁是透明的玻璃。坐在里头,便仿佛悬浮在半空,有胆量的人便可享受这种俯瞰人间灯火的美景。 他沉入水中,脊背靠着玻璃池壁,浅浅地饮茶。 水底水波轻动,一条“美人鱼”游了出来。 曲线曼妙、窈窕丝滑,转瞬便缠住了他的腰。 和郁微微蹙眉,手指捏着茶盅,只一声冷笑:“青柠,你又何必这样糟践自己!起来!” 骆青柠仗着和郁手里捏着茶盅的当儿,反倒更紧缠住他:“小哥,你今晚要了我,还是我要了你!你选一样,总归我绝不空手而归!” 和郁皱眉,不再在乎手中的古董茶具,猛地甩手,茶杯便脆声摔碎在了地上! 他霍地从水中起身,毫不怜惜地伸手将骆青柠掀翻在了水里! 啪嚓一声,水花四溅! 和郁起身迈出泳池,用泳衣裹紧了自己,背转过身去:“青柠,我再说一遍:回去吧,别这么糟践你自己!” “为什么!”骆青柠一身狼狈,擦着面上的水,也分不清那是池水还是泪。她疼痛地喊:“小哥,凭什么我就不行?” 和郁依旧没转过身去,只沉声说:“我方才迟了一秒才推开你,就是要让你明白——那一瞬我根本对你半点反应都没有,懂么?” 骆青柠泣不成声:“为什么!小哥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相貌和身材,哪一点比不上辛欢?” 和郁蹙眉:“只论相貌和身材,就可以随便与男人亲热?青柠,你拿自己当什么?夜店里的女人么?” 骆青柠窘急大哭:“小哥,我已经将自己轻贱至此,你难道还不明白,我有多爱你!” 和郁没回答,抬步走进房间去,从洗手间抽了浴袍出来,远远地投向骆青柠:“穿上!” 骆青柠只好穿上浴袍爬出来,落在脚下地板上的水渍仿佛是她淋落一地的眼泪。她裹着浴袍还冷得哆嗦,绝望地望住和郁:“小哥,你竟然,这么绝情?” 和郁又抽过一条大毛巾来,走过来帮她擦干头发:“……青柠你很美,只是,我无法对你动情。你该明白,一个男人是不可能对自己的妹妹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在我心里,你永远,永远,只是妹妹。” “男人不能对妹妹动情?”骆青柠绝望地哭喊:“那就能对小姨动情么?小哥,她是你的小姨啊!” -- 【今天先更新到这儿,明天见~~】 谢谢如下亲们: 9张:心绪、miki、 6张:chenye 3张:bebwee、wandong、07、 2张:花枝、 1张:eshen、雨文书、幽兰、青青子衿、 蓝的红包、常任的2个大红包、树熊的红包、咪.咪的10花、irenuyy的15花、彩的大红包、亭子的花、微风的闪钻、xiyue的10花、素颜的花、清璇的5花、84964695的花+红包……让大家破费了! 还有大家的咖啡和留言哦~ 61、别逼我恨你(第一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1、别逼我恨你(第一更) 天地幽暗,却还是有灯火照亮眼睛。ai緷赟騋 和郁便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口口声声都是强调‘小姨’二字,想要隔断我们两个。‘小姨’是你手中最后一张牌,也是唯一的牌。” “可是这张牌,却从一开始就是错了。” 骆青柠怒问:“我怎么错了?” 他依旧闲适地为她擦着头发,并没有因为她的愤怒而影响心情,语气始终保持从容的节奏:“……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不是我小姨;我爱上她的时候,她依旧不是我小姨。在我眼里,她只是她;我虽然也跟着喊‘小姨’,那不过只是为了尊重外公与林宁,却不等于我心里也将她这样定位了的。” “可是你再不想,从法理上她也已是你小姨!你们两个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否则和家的颜面焉存!白家的脸面又焉存!”骆青柠绝望地吼铌。 这个问题,从小到大,她和他也辩论过无数回了。可是她每回都还是无法说服他,每回都仿佛是继续再打上一个死结,无解。 “颜面?”和郁微微仰起头:“那总归是白家与和家要考虑的问题。青柠,你就不必过虑了。” 骆青柠放声大哭:“我不甘心,不甘心!小哥你别逼我,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姨妈,告诉姨夫,告诉给所有的亲族!还有整个娱乐圈,他们的吐沫星子也足够吞没了你!” “如果你觉得这样做能让你良心得安,那你就去这么做吧。”和郁不为所动,依旧平静地说:“只不过,从此以后,我只能选择恨你。” “青柠,我们一起长大,虽然成不了恋人,终究还有兄妹一般的情分。我珍惜这份情,所以一向不舍得恨你;如果你能帮我下了这个决心,也好。” “小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骆青柠挣扎、绝望。她得不到,却又放不下,更害怕真的有一天,他会如他所说的那样恨了她。 她究竟该怎么办?谁能告诉她! . 白书怡终于腾出手来料理岳映天,她首先去跟骆大方拿了个主意。 骆大方听说白书怡没能找见白振轩,也不好跟和仲直接商量,而直接来找他,他便笑了,“书怡你放心,我定然会给你想个万全的法子。趁着这个小小的岳映天,目下还羽翼未丰,便什么都还来得及。” 白书怡担心地说:“不过也不能做太过分的事。总归,他是和家的骨血。否则一旦和仲知道了,我也不好交待……” 和家至今还供奉着祖宗流传下来的马鞍、辔头、马刀,和家一向最终亲情……也正因此,纵然岳映天上窜下跳地闹腾,可是和仲却还是手下留情了。 骆大方便笑:“我明白。书怡妹妹,我不会要岳映天的命的。不过他总归是娱乐圈的人,咱们就用娱乐圈的手段来整治他,就够了。” “想想,他能凭什么现在上窜下跳?还不是就凭着如今‘水墨天华’成员的身份。自以为是个小明星了,便能拥有话语权了?咱们总归要让他知道,什么才是娱乐圈内真正的规则——管你是谁,管你有多红,那不过都是台面上给人看的;至于让不让你红,让你红多久,永远都是我们来决定的。” 白书怡便点头:“好,这样敲山震虎,让他明白利害,希望他自己知难而退。” 骆大方拍拍白书怡的肩头:“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办吧,你就不要亲自动手了,省得妹夫知道了再多有误会。” . lc国际,形势一片严峻。 岳映天被招来开会,脚踝上的石膏还是赫然在目,看见眼前的情形便有些紧张,问经纪人:“发生什么事了?” lc国际艺人部的总监佟石亲自来跟岳映天开会,说几天之内接连收到十数个厂商的照会,要更改代言人;明确说明,不希望由岳映天代言本公司产品。 如今这个时代的娱乐圈,艺人的收入其实大部分来自商业代言。拍什么影视,出什么唱片,都不敢保证赚多少钱,图的都是保持关注度,赢得商业上的身价。于是听说厂商取消代言,岳映天都惊得噌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他们凭什么!” 他脚上还有石膏,这样“咚”地一声,就连佟石都上一眼下一眼去 看他的脚,问:“要紧么?” 岳映天一蹙眉,连忙坐回去,摇头:“没事。刚刚是太激动了,都忘了有伤。” 佟石点头,继续说:“实则厂商更改代言的理由就是你的伤——你伤了,广告不能拍出预想的效果来;再者,你现在形象有损,厂商担心会影响到品牌和产品的美誉度。” 岳映天咬牙切齿,却有苦说不出。他手上的这几支代言,有青春潮牌的波鞋,也有运动衫裤;广告脚本他看了,也的确有安排跑步、登山、街舞等内容的情节。他现在脚踝伤了,的确是不能再拍摄。 岳映天忍了一口气:“其实如果想要拍,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我就担心这背后另有隐情!” “是另有隐情。”佟石目光没有热度地落在岳映天身上:“十几家厂商绝不可能同时约好了似的提出更改,唯一的解释就是背后有人的撺掇。可是明白归明白,我们却从明面上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谁让你身为艺人,却不知道保护好自己,令自己的商业价值大打折扣?” 岳映天忍不住怒意:“受伤,我也不想的!” 佟石蹙眉:“那你以为公司就想么?你以为没了这十几个代言,只有你自己受到损失么?我告诉你,损失最大的是公司!” “你们四个从培训到出道,公司在你们身上花了多少钱、动用了多少资源?好不容易等到你们红了,可以为公司赚钱了,你却单独出了这么档子事儿!” “水墨华三人都好好地在为公司拍戏,可是你呢?”佟石言尽于此,起身就走。 整个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岳映天的经纪人和助理都半晌没敢说话。 岳映天猛地扭头望他们:“你们是不是也这么想的,啊?你们是不是觉得,佟总说出了你们心窝子里的话!” 他的经纪人和助理,都是依靠他的收入来养活的。他因伤而退出剧组,他又丢了代言,那么他的团队成员便也失去了相应的收入和分红。处于娱乐圈底层的助理们原本工资就不高,都指望自己的老板能大红特红,自己能多得些分红的……却哪里成想…… 他们什么都没说,可是脸上却都写得明明白白。 岳映天冷笑:“你们放心,应承给你们的,我一分钱都不会少了你们的!我会给你们更多,比商若水、于墨和赵玉华的都更多!你们都给我好好记住了,你们跟了我这个老板,是你们三生都修不来的造、化!” 团队看着这样的岳映天,都惊得不敢出声。 此时的他,哪里还是从前认知里那个平和温柔的人了? . 小龟准备出院。 白振轩去办手续,他自己收拾东西,顺便将电.话卡塞进白振轩给他新买的手机。白振轩说,原来的那支在车祸里被压碎了。 刚放好,开机,便接到岳映天的电.话。 岳映天在电.话里,声带沙哑地问:“大哥,你这些日子到底去哪儿了?我联系不上你,电.话也打不通。” 小龟揉了揉眉心:“没事,出了趟门。怎么了,有事?” 岳映天像是行走在沙漠里、许多日夜没有喝过水的旅人般嗓音粗哑着:“大哥,小弟在这世上唯一能依靠的人,也只有大哥了。大哥,小弟受欺负了……” 岳映天将来龙去脉说了,粗哑地呢喃:“这一定是和家动的手。大哥,你得为小弟做主啊。” 正在这时,白振轩从外面走进来,小龟便没有应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白振轩问:“谁来的电.话?” 小龟摇头一笑:“垃圾电话,说是搞什么市场调研的。我没理他。” “哦,”白振轩点头:“现在的个人信息实在太没有保障了,手机号码都不知被卖给多少人了。” 小龟面上依旧除了笑之外没有其它的表情,只点头说:“是啊。要不得都说手机不是手机,它是个手雷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引爆了,砰,把用它的人给炸个粉身碎骨——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白振轩闻言一怔。 &nb sp; -- 【稍后第二更~~】 62、每个人前面都有一个牛角尖儿(第二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2、每个人前面都有一个牛角尖儿(第二更) 小龟出院,第一个联系了宋懿。ai緷赟騋 两人在约定的地方见面,宋懿一看那站在斜阳水畔的黑衣男子,便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情感,跑上去一头扎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大声哭了出来: “你去哪里了?你怎么一声不出就走了?我知道都是我错了,可是你好歹给我个机会认错赔罪不行吗?怎么能说走就走了?” 宋懿哽咽着又想起往事:“就跟当年的欢欢一样。好好地上着学呢,结果开学就不见了人。座位上被别人给占了,老师也不说她去哪儿了……” 宋懿越说越悲伤,忍不住用小拳头砸向小龟:“我最怕你们两个这样的了,可是你们两个却偏偏还都是我最挂心的人……小龟我求求你,以后再别这样了,再别这样了……” 小龟立在斜阳里,依旧戴着墨镜,看不清眼底神色。他只伸手拢着宋懿的肩头,耐心等她哭完铌。 她的嘤嘤嗡嗡里,他独独听入心了一句话去:她说曾经辛欢也跟他一样过,也曾这样地不辞而别。 他的唇角便隐然勾起一丝微笑。 原来他们俩,还有那么多的相似。 . 等宋懿哭够了,小龟带她上船。他亲自驾驶着船,开到波心,然后钓鱼。 看他手势娴熟地一气呵成,宋懿便看得痴了。 想起第一回她为他动心,就是在这水上舟里,他救了她,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 天色渐暗,残阳如血,周遭静得仿佛只能听得见水声涟漪。 宋懿拢着膝头,舍不开挪开目光,柔声问:“能告诉我,这些日子来,你去哪里了么?我打电.话问欢欢,结果我们两个都以为你是回家了。” “哦,”小龟淡淡应了声,“没什么,只是出去转了转。宋懿,”他转过眸来:“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问问你,我们最后见面那晚,都发生了什么事?” 宋懿不知小龟为何会这样问,却还是一五一十地答了:“……那晚我唯一后悔顶撞了你。就是这些。” “哦,”小龟蹙了蹙眉,点头。 宋懿便又问:“为什么要再问我这些事呢?难道你喝醉了,就都不记得了?” 小龟极目远望,天地山川,熟悉却又陌生,于是幽幽地说了一声:“……记得,却不知怎么有些记不清了。”仿佛是回答宋懿,又仿佛是说给自己听。 “那也难怪,”宋懿便安慰他:“那晚你喝醉了嘛,醉得摇摇晃晃。我倒是好像第一次看你喝那么醉,我还以为你的酒量很好的。” 小龟蹙眉:“那我那晚,到底喝了多少?” 宋懿也被问得一愣,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是后来赶过去的,到了饭店的时候,你已经喝醉了。” 小龟眯起眼睛来:“那你是怎么突然赶过来的?谁告诉你我喝醉了,又是谁告诉你我在哪里喝酒的?” 宋懿便惊了,急忙掏手机查当日的号码,愣怔地回答:“我也记不清了。当时我就是听见电.话响,就接了;然后听见里面说你在那家饭店喝醉了,我就什么都顾不得了,扔了电.话就去了饭店……我就以为也许是陪你一起喝酒的人吧?倒忘了问问对方是谁!” 小龟一把夺过宋懿的电.话,上下翻动通讯录,问:“同时认识你,也认识我的人,你这手机通讯录里都有谁?” . 《美人图》继续如火如荼地拍摄,田新柔跟和郁日渐形影不离。 跟和郁之间托付了彼此,辛欢便不再每场戏都去监场,给足和郁表演发挥的空间,以免她的存在反倒让他放不开手脚。 至于田新柔,现场自然有小萌和长生这两个狗腿子监督着;更何况,她心里早已明白和郁的心思,她便不再醋海翻波了。 她将心思多往外挪了挪,留给商若水和鹿冰那组,以及——母亲。 自从那晚之后,母亲一直恹恹的。也不是病了,可就是觉得不对劲。就连商若水都看出了不对劲,私下里跟她嘀咕过;她也想是不是母亲厌倦了在影视城的枯燥生活?于 是她也曾劝过母亲回去,可是母亲却不知怎地,非拧着不走了,说要陪着她。 碍着那晚的心虚,她也不敢直接跟母亲摊开了谈……遮掩郁郁着在心里,她也觉得很不是滋味。 这天正想着心事,却不成想迎面撞上骆青柠。 此时是在“明清民居”的景地,都是清丽曲折的小街小巷,辛欢不想生事,便想避开去。却不成想骆青柠倒奔上来,一把扯住她手腕,将她扯到了一处置放器材的“古宅”里。 关上了大门,骆青柠扬手便一巴掌扇在辛欢脸上,脆声回响! 辛欢深吸了口气,忍住那疼扭头来瞪向骆青柠:“爪子欠了,又欠磨磨了是不是?骆青柠我跟你交个底,咱们俩真打起来,你绝对不是我对手!你这么先动手,是不是想告诉我‘来呀,打我呀打我呀’?” 骆青柠已是做好了跟辛欢大打一场的准备,便咬牙切齿地吼:“辛欢,你个不要脸的j人!” 辛欢深吸了口气,仰头看看小院落圈起来的那方天,静静问:“你,知道了?” 骆青柠登时崩溃,跺脚大哭:“是啊,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啦!你们两个折腾完的那房子,什么我都看见了!j人,我真想杀了你!” 辛欢用舌头从口腔里触一触面上火辣辣的疼。其实说是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便冲骆青柠冷笑:“那是你喜欢自虐!还有这个爱好,竟然去看别人亲热之后留下的痕迹?你有病啊!” 骆青柠发疯似的扑过来:“小哥是我的,是我的!你把小哥还给我!” 辛欢这回没惯着她,手上隔住她的长指甲,脚则下了个绊,将她横摔在地上。 骆青柠一把宛如丝缎的长发登时乱了,混着汗水与泪水缠裹住她面颊。这样的黑发、白脸,看着真是凄楚吓人。 辛欢吞住一口气,说:“你错了——他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他只是他自己!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跟他认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么?他有他自己的原则,他会拣选他自己喜欢的人和事。这些,都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 “骆青柠,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不是我抢走了他,而是他从未有一秒钟曾经属于你过;不是我抢走了他,而是他自主地选择了我。只是因为,他爱的是我,不是你!” 骆青柠一时爬不起来,双手攥拳捶地大哭:“你胡说,你胡说!他怎么会真的爱你这样的人?你们的性子根本就不一样!他白衣如玉,他始终心平气和;可是你是个什么性子,你是恨不得上房揭瓦的!” 辛欢望着她,心底也忍不住生起些恨其不争来:“骆青柠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你这辈子,难道就只是为了和郁活的?你不抬杠、不斗气,就活不了么?” “你看你,好端端个姑娘,长得跟刘亦菲似的那么好看;家世也不错,自己的脑袋也还算聪明——你这辈子能做的事情多了,能遇见的人也多了,你又何必这么跟自己过不去,非得把自己给逼进死牛角尖儿里去?” “你非得说,是我抢了和郁,你心里才能觉得舒服;你才能自欺欺人,说你小哥不是不喜欢你,只不过是有我在旁边扯他的大|腿!——你醒醒吧,你明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辛欢吸口气:“你今年才多大,你未来的日子还有多长?可是你如果非得把自己拴在这一个人身上,非得把自己困在牛角尖儿里——我都能预言你的未来:你非得了躁郁综合症不可!那你这一辈子,就真的全毁了。” 辛欢蹲下来,认真望骆青柠的眼睛:“古人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那不是说着玩儿的,是真的关键时刻能让人明白事儿的——骆青柠,别非为了这个牛角尖,把自己这一辈子都搭上了。那多傻呀,哪儿是你这么聪明的姑娘会干的事儿啊,你说是不是?” 墙内絮语,墙外则有人无声驻足。 田新柔静静聆听,唇角凝起一抹无声的微笑。 . 宾馆里,林宁无法安心坐下来,烦躁不安的她只能攥着手机在房间里一圈一圈地走。 她下意识,第一个想到要倾诉的人是白振轩。 可是却只能作罢。 这件事总归是不能让白振轩先知道的…… &nbs p; 她犹豫之下,还是翻出了辛子阳的号码。 离婚数年,这个号码看起来已是生疏。可是今天,却不能为了他们共同的女儿,而再度拨下这个号码。 -- 【稍后给大家加一更吧~~】 63、人生若只如初见(第三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3、人生若只如初见(第三更) 辛子阳接到林宁的电.话时,正在跟王银花、罗玉这两位最重量级的经纪人开会。ai緷赟騋 这个会原本是研究鹿冰和田新柔为首的两队的新人该如何进一步深化包装,以借助电视剧的东风,在接下来的一连串发行宣传战上位两队新人赢得更高的关注度。 这本是常规的工作流程,公司每个有可能要红的新人,都得经过这样的开会讨论——可是却没想到,罗玉跟王银花三句两句竟然就吵了起来。 自然还是卡在鹿冰和田新柔两人的地位比重上。两方都想为自己手下的艺人争取更多的曝光机会和资源。 说到这个,罗玉的怨气便大了:鹿冰原本是选秀出来的女一号,理应获得最多的关注度,与公司最多的资源;可是哪里想到,如今的现实却是,田新柔借着与和郁的绯闻,后来居上,轻易便压过鹿冰去,甚至有一骑绝尘、越拉越远之势! 鹿冰的性子也让罗玉着急。她总是那么一副冷冰冰的态度,也不会找个点给自己炒作一下。罗玉甚至私下里暗示过鹿冰,不如就跟商若水炒一炒也行——反正商若水也是个冷脸的性子,两人倒是有那么点相配的铌。 可是鹿冰却毫不含糊地拒绝了,只说她只负责研究好角色,好好演戏……不喜欢那些炒作的手段。 罗玉唯今之计只剩下依赖公司资源这一条路,于是今天豁出去要跟王银花当面撕破脸,也得尽量跟辛子阳争取。 可是因为王银花更资深,也还有林宁那一层的私人感情的缘故,所以辛子阳从态度上明显就更倾向王银花一些……罗玉就急了,忍不住当面都摊开:“老板,也许您也还不知道,鹿冰可是欢欢亲自看好的人!从《水墨丹青》选秀至今,真正一路扶持着鹿冰走过来的人,就是欢欢!” 辛子阳也有点惊讶。 王银花就更是重重一愣。 罗玉见这样摊开说奏效了,便乘胜追击:“《美人图》说白了就是欢欢的戏,她想捧的人是鹿冰,难道咱们公司却要跟欢欢的初衷相反,而要推一个她根本就不喜欢的人么?老板,没有这么干的吧!” 就在此时,辛子阳的手机响了,他一看竟然是林宁的号码,登时大喜过望,哪里还顾得上眼前这二位的剑拔弩张?他便向两人打了个招呼,笑眯眯起身走出去接听电.话了。 天大地大,此时都打不过林宁终于主动打过来的这个电.话。 而办公室里,王银花则盯住罗玉,冷而缓慢地问:“你是说,这么久以来,那个一直在后面支持着你与我作对的人,原来竟然是欢欢么?” 罗玉今时今日在娱乐圈的地位也已不错,可是在公司内却总是被王银花压着一头。思来想去,王银花所能倚仗的,不过是多年来与林宁的情分。纵然林宁跟辛子阳离婚了,可是辛子阳因为心中对林宁尚有亏欠,所以对王银花非但没有任何的牵累,反倒更为倚重。 再加上王银花本人在娱乐圈内雄厚的人脉,辛子阳更是对王银花几乎言听计从。 罗玉对此恨得无法,这回可找着了个法子反击,如何能不变本加厉? 她便冷笑回复:“王银花啊,一朝君子一朝臣,你别以为你还能仗着跟林宁之间的情谊,继续霸占公司最好的资源了……如今林宁已不是老板娘,辛迪加真正的老板俨然已经是欢欢这位大小姐。” “大小姐显然并不待见你,她更倾向我多一些,否则也不会这么久以来一直暗中帮着我,而跟你对着干了……王银花,我劝你这次千万别拂了大小姐的意,否则,她将来还不定怎么整饬你呢!” “你胡说!”王银花咬紧牙关:“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将她当女儿看!” 罗玉万般得意:“只可惜,大小姐却不把你当妈看啊。” . 走廊里,辛子阳万般信息,却也万般紧张地接通电.话。 却不成想,刚一通,就听见林宁哭了。 辛子阳登时觉得一颗心都揉到了一起,他放柔了声音,低低问着:“宁宁?宁宁怎么了?你别哭啊。我在这儿呢,你说给我听,啊。” 时隔多年,仿佛当年初恋时光重又翩跹归来。那时她是柔弱美丽的青衣花旦,宛若从画儿里走出来般的美人 儿;而他刚意气风发,想要在刚找回的祖宗留下的牌子里大展拳脚一番……那日的一见钟情,便到今日依旧刻骨铭心。 那时,他便每当忙完,便立即找了电.话,一声一声这样唤着:“宁宁,宁宁……” 想到这些,辛子阳自己的鼻子也酸了,隔着电.话,已是忍不住陪着林宁一起泪意潸然:“不管出了多大的事,都有我呢,啊。” 林宁便哇地一声哭出来:“子阳,是欢欢。我担心,担心欢欢跟和郁,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好上了……” . 林宁多日的担心,终于可以倾诉给另一人,她便在电.话里宣泄地大哭。 辛子阳则微微蹙眉。 欢欢跟和郁好上了……他并不意外啊。 也许他更是情场老手的缘故,也或者是离婚后女儿选择跟了他,所以他对女儿的一言一行可能更了解些。 更何况,辛杰曾经有次喝醉了在家跟他发过一通脾气,说“厮守田园”的那房子被人强买了,他不卖都不行——辛杰都说了,那就是和郁干的。 他也是那时才知道,表面上辛杰跟王亚芝一样,看似最怕小龟;实则,辛杰真正怕的人反倒是那文文静静的和郁。每次提到和郁,辛杰便跟踩了电门似的狂躁不安,或者千方百计转过话题去,绝对不提和郁…… 和郁这么干,当然还是为了欢欢啊。 所以在林宁看起来宛若晴天霹雳的事,在他眼里却是有迹可循,甚至是水到渠成的。 更何况,他恨白振轩,恨白书怡,恨和家……如果女儿偏跟和郁在一起了,那他可不等于照着那帮子盛气凌人的家伙的脸上甩了一个大嘴巴! 他爽着呢,他乐见其成啊! 可是这些话,辛子阳知道不能跟林宁说,于是他按下语气,不露痕迹地说:“是真的么?不会是你误会了什么吧?毕竟,和郁那孩子在帮欢欢拍《美人图》呢。” 林宁哭:“我也希望自己是误会了,可是我是她妈妈,我有直觉的……我担心他们两个已经,已经——上过床了!” “子阳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想跟欢欢好好谈谈,可是我又不敢这么贸然地问她。如果真的错了呢?或者,欢欢因此而伤心了,而对我这个当妈妈的失望了,该怎么办?” 林宁控制不住自己:“我亏欠欢欢太多……我真的张不开这个嘴。子阳你帮我,帮帮我啊!” 辛子阳心中重新涌起多年前保护林宁、从而一点点获得了林宁爱情时候的豪情,一拍胸膛:“好,我当然要帮你,那是我们的女儿!你等着,我现在就买机票,我马上飞过去陪你!” 辛子阳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办公室里那两个斗得跟斗鸡似的女人?他更顾不上什么鹿冰和田新柔……那些事,哪里比得上女儿和——妻子? . 办公室里,王银花和罗玉吵累了,只等辛子阳回来。可是左等不回,右等也没动静。王银花先忍不住了,拉开门——走廊里哪儿还有辛子阳的踪影! 王银花便发狠了去问,前台的女职员说:“辛总?他十分钟前已经走了啊。是,开车走的,说今天接下来的所有预约都推了,他有要事要出门几天,不回来了。” 王银花立在光灿灿的大厅里,只觉心都凉了。 她不知辛子阳是因为林宁走的,从她的视角看起来,辛子阳是临阵脱逃了,是想回避问题了,是——跟罗玉与辛欢同一条心,故意躲着她了! 他们真是父女一心,就是想捧鹿冰,想捧罗玉,任凭罗玉跟她王银花蹬鼻子上脸,任凭罗玉爬到她头上,盖过了她去! 行走社会这么多年,她如何不懂“功高盖主、必为所忌”的道理! 原来这样的一天,也朝着她走来了。 王银花在心底无声地说:“辛欢,辛子阳,枉我多年对你们忠心耿耿。你们既然这样对我,就也别怪我了!” ------ 【三更完毕,明天见~~这段大家如果有看不懂的也表急哦,跟着某苏来,都会一一揭开滴~~~~明天给大家补上道具 的感谢哦~~~~】 64、你方唱罢我登场(上)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4、你方唱罢我登场(上) 小龟出院,白振轩便从北京返回d市。舒悫鹉琻回到家,却只觉家宅空空。 到处,都没有林宁的身影。 这偌大的家宅,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那些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形影相吊。仿佛拥有许多,却其实不过孤单一人。 也许是年纪大了,便更怕孤单,他今年已经年过六旬,虽然因为多年保养得宜,健康状况极好,面上也极年轻,但是终究骗不过自己的心。 白振轩一向从容优雅,这一刻却有些乱了分寸梵。 他扬声喊德叔,德叔慌忙奔来,望着先生的神情,担心地问:“先生这是怎么了?” 白振轩用力平复,问:“林宁呢?她去哪里了?我一向出门回来,她都在家等我。我这次没给她打电.话,就是为了给她一个小小的惊喜——当日走得太急,我都没告诉她我去了哪里。铌“ 德叔便微微皱了皱眉,说:“先生别急,太太是出门办事去了。听太太自己说,是去了竖店。说是二小姐剧组遇上些困难,需要太太去帮忙。” 白振轩忖度:“那倒也好。不然我这些日子不在家,她又孤单一个人了。能去陪陪欢欢,也好。” 德叔望了白振轩一眼,将涌到舌尖的话又吞回去。 多年的相伴,德叔这一点小动作,白振轩当然看得懂。白振轩便问:“有话就说吧,不用这么吞吞吐吐的。” 德叔便躬身:“有些话,也许不是德子该多嘴的……” 白振轩摆手:“你说。咱们这么多年,我只当你是老兄弟,是最能信任的人。” 德叔又躬身:“太太说二小姐的剧组有事……德子就忍不住想起上回。上回也是说是二小姐的剧组有事,请了太太去;结果后来便闹出先生跟太太之间第一回的不愉快。” 白振轩想起那一回,也不由得皱眉:“事后林宁跟我说清楚了,是为了帮一个叫商若水的年轻人练习青衣唱腔。因为是要作为选秀的秘密武器的,剧组上下都嘱咐了别泄露,她便也没与我说……” 德叔便幽幽地说了一句:“难道这回,又是为了那个年轻人?” 白振轩一震。 这回对小龟的“失而复得”,让宋懿对小龟更加上心。于是她亲自去找了东方晓,为小龟又租到了一套“一生之选”的房子。非得要这样比邻而居,她方便照顾他,时时可以看见他,才安心。 宋懿是个细心的女孩儿,尤其是对待小龟的事情上。于是就算小龟并未告诉她车祸的事,可是宋懿在帮小龟收拾东西的时候,还是发现了端倪——小龟从医院带回来的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便被宋懿打开了,发现了里面的药单等凭据。 那天在垂钓时,小龟问她的那些话本已让她起疑,此时看见药费单子就更觉不妙。她也存了个小心眼儿,不动声色地带着药单,找了郭如意当医生的舅舅去问了……郭如意舅舅给出的答案是,小龟可能受到外来撞击,造成过大脑皮层的异常。相应用药里,大部分都是针对这一损伤的药物。 那些专业的词汇,宋懿听得不是很明白,可是仗着这么多年看言情小说的经验,便直觉问出:“难道他车祸失忆?” 郭舅舅却摇头:“也许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郭舅舅还安慰宋懿,说人类大脑谁最严密最复杂的器官,就算是现在的医疗器械也未必敢说就完全能探测出大脑的所有问题。他没见过病人,也只能从药单上来推断,至少用过的药物里有些是靶向针对大脑损伤的——而至于究竟有没有损伤,又损伤到何种地步,他的确不敢断言。 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便让宋懿更觉难受。 于是这日下班后,她到小龟家里,拉着小龟回忆过往。 一件两件还好了,可是三五件七八件地追忆起来,小龟便笑了,抱着手臂望宋懿。 她跪坐在茶几另一头,光着白净净的小脚丫,微微仰头向他望来……她此时的神情又像极了辛欢。 辛欢每次跟他动小心眼儿的时候,这是这个神情。 一想到辛欢,心区便又跟着悠长悠长地疼痛起来。不是很严重,却像是柔丝,很软却很坚韧,无法挣脱,越缠越紧。 小龟深吸口气,问:“你今天是有事吧?明白说吧。” 他转了转脑筋,便给出答案:“……难不成,你是担心我失忆了?” 见被拆穿,宋懿垮下肩膀,将她发现药单的事情都说了:“小说里都是那么写的,车祸之后就会失忆啊。我就想把过去的事情都摊开来,一样一样跟你对对看,如果你都能对的上,那就证明你没事啊!” 郭如意舅舅都说,大脑太精密太复杂,说不定也有探查不全的呢?哪儿有她这么一件一件地跟他对对看,来得更稳妥呢? 宋懿的用心,小龟无法不感念。尤其在这个几乎所有人都对他关上了大门的时候,宋懿这里却一直都对他笑脸相迎…… 他便由着她,一件一件地将她想问的事,都与她应答。 仿佛拼图,一块一块都严丝合缝,宋懿便兴奋地跳起来,奔过来一把抱住他脖子,欢呼着:“太好了,太好了!你的记忆都在,一件都没丢!” 小龟轻轻松开她手臂,淡然一笑:“我怎么可能失忆?你想的太多了。” 他这样的人,记忆是最大的财富,所有的资金来源和动向,所有的想要杀他的仇人名单,都只存放在记忆里。如果丢了记忆,那他在这个世上就成了个废人,什么都没有了,面对危险一点防备的能力都不具备——所以他被车撞的刹那,最大的担心不是丢了性命,而是丢了记忆。 所以他既然还能活下来,还能睁开眼睛,既然还能留得命在——他怎么可能失忆? 宋懿这个小丫头真是多虑了,看小说的后遗症吧?呵呵。 “白玉兰电视节”开幕,全国本年度的电视剧都云集而去。甭管是杀青了还没上映的,还是根本没有杀青的,甚至还有没开机的……都挤过去,为自己铺路。 《美人图》和《二婚》剧组自然都得去。 辛欢原本不想自己出面,想让辛子阳亲自牵头去参展,结果电.话过去,辛子阳支支吾吾,只说有事,不能去上海。 辛欢就不乐意了:“您忙什么呢?” 辛子阳也不说。 辛欢不疑有他,只想到了王亚芝身上,就冷笑:“怎么着,是不是王亚芝不希望你给我站台啊?” 辛子阳那边指望不上,她还是电联了王银花和罗玉两位。毕竟论资历,那两位才会是手眼通神的,而她自己就算到了展会现场,也是不认得几个人。 而《二婚》这面也出了点大动静。 骆青柠跟辛欢大吵了一架之后,闷头亲自带领顾川等编剧,将剧情做了修改,横空将男配角的戏份大大增加,从而为女主角的“二婚”铺下注脚。 原来是男主渣男回头,男主和女主原配的二度结婚;而这一回,是彻底拆了官配,改成绝不回头的二婚了。 《二婚》在拍摄现场大张旗鼓地召开媒体招待会,在会上公布了这位突然被扶正的男配角的饰演者。 说巧不巧,正是闻筝。 禹虹与闻筝的情变,但凡是个娱乐圈的人,随便坐下来就能唠十块钱的。 毕竟这对年轻的明星夫妻从前太过高调,各种途径地秀恩爱,于是广大群众想要从未听说,也太有难度。 此时两人婚变,从前的那些高调晾晒的恩爱便都成了话柄。 于是每个人说到最后都会加这样一个结尾:“看看,这就是咱们这个圈儿:秀恩爱,死得快!” 于是闻筝这个饰演者一公布,整个娱乐圈都欢腾了。 禹虹前脚来了竖店,客串《美人图》;闻筝后脚也来了竖店,主演《二婚》……两个剧组本来就打对台,再加上这一对夫妻,真是想不热闹都做不到啊~~ 人们更加关切的是,这样一回之后,禹虹跟闻筝是会彻底铁了心离婚,还是会复合? 如此一来,一向被《美人图》压得死死的《二婚》,竟然凭借闻筝这一颗棋子,咸鱼翻身,在话题上超越了《美人图》! -- 稍后第二更~~ 65、你方唱罢我登场(下)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5、你方唱罢我登场(下) 不出意外,禹虹的情绪状态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舒悫鹉琻 不光在拍戏时,甚至更会影响到接下来的电视节站台宣传。 辛欢到和郁房间吃饭的时候,还忍不住有些愤愤。 自从她跟和郁托付了彼此之后,和郁的总统套就成了大食堂。每天的晚饭,大家都收工回来之后,和郁必定亲自邀请辛欢和席琳一起上来吃饭。再加上长生和小萌两个,有时候还能再多饶上导演、副导演什么的,偌大的总统套便一点都不显得大了。 和郁的用心,辛欢都明白。他这又是在导演“群戏”,用以掩护一个她。 她往天都只默默吃饭,尽量少说话,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可是她今天实在有些按捺不住铌。 趁着和郁进厨房煲汤,她忍不住跟进来,低声嘀咕:“我真想从阳台过去砸骆青柠的房间玻璃!” 和郁忍俊不已:“嗯,你去吧。我负责买单。” “滚!” 辛欢觑着客厅内的动静,悄然伸脚踹了他一记,忍不住嘟囔:“小青青这回也太过分了,明知道我要带禹虹去电视节站台,她就故意把闻筝也整来,就是故意的。她有本事都冲着我来好了,干嘛拉人家禹虹下水嘛!禹虹太可怜了。” 禹虹答应以影后的身份客串《美人图》,原本就是在风口浪尖时图个清静,远远避到剧组里来,跟闻筝拉开距离。却没想到还是这样成了两个剧组宣传战的牺牲品,从这个层面来说,辛欢觉得还挺对不住人家禹虹的。 他便说:“禹虹的状态不好,你就别带她去上海了。” 辛欢瞪他:“那我拿什么宣传!” “这次可是影视圈的大聚会,水墨天华和你虽然都是当红偶像,可你们原本是走音乐线的,在影视圈是完全的新人,那些影视大佬们不会太给你们面子的。只有禹虹的分量够~” 辛欢越说越气,忍不住又给他一拳:“你太不仗义了!” 和郁做受伤状:“外甥又怎么得罪小姨了?” 辛欢瞪他:“你是投资人,论理这么重要的角色安排,小青青是要跟你提前打招呼的;你竟然事先半丝风都没给我透!” 和郁认真地望向她:“这回,我是真的不知道。青柠生了你我的气,她从那晚之后已经有许多事不事先跟我说了。” “那你冻结给她的投资!”辛欢也火了。 不过火归火,她还是叹了口气,转着眸子朝他一笑:“我逗你玩儿的,你别当真。” 一部戏不光是制作人自己的作品,也更关系到剧组上下几百号人呢。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当制作人的时候不知道众志成城的感觉,所以她不会为了与骆青柠之间的私人恩怨,而真的逼和郁冻结了投资。 “好姑娘。”和郁微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面颊。 她便惊了,连忙跳开。眼睛盯着玻璃门外,生怕刚刚的情景被人看见。 和郁便笑:“电视节,我陪你去吧。” 辛欢做鬼脸:“你去刷脸也没用的!我都说了,你是影视圈新人,影视大佬未必给面子。” 他挑眉,莫测高深地笑。 大家满满凑了一大桌,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缓解一天紧张工作的压力。 辛欢却还是悄悄钻到厨房里,将事先留出来的新鲜饭菜,装了一个大盒子,用保温袋装了,从窗户爬出去,经过共同的阳台,搁在了骆青柠的窗口。 她想了想,忍不住掏出口红来,扯一张白纸写上:“没错,这就是嗟来之食——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反正我给你送来了,你爱吃不吃!” 想了想,再加上一句:“ps:反正我就坚持送来,你有种就也撑住别吃。倒看看,咱们俩谁能拧得过谁!” 这样比邻而居,这边的欢声笑语、饭菜香气,骆青柠那边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她那边却静得像古墓——将心比心,辛欢愿意尽己所能。 饭桌上,长生趁着辛欢不在,主动跟席琳碰了个杯,有些忍不住怨怼地说:“编剧姐姐,小姨今天难受了,连胃口都没有,我们都看出来了……她为的是《二婚》突然找了闻筝的事儿。” “这事儿外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姐夫却是《二婚》编剧组的头儿啊,他负责亲自动手改的剧本,就一定也知道闻筝的事儿……席琳姐,你好歹也该给小姨透一点口风啊!小姨如果事先能知道,也不至于今天这么难受。” 在座还有周一涵与黄松、莫西,他们一听这话,便都惊诧向席琳望去。 事先他们都并不知道原来顾川竟然是席琳的男友。 席琳闻言便一皱眉,目光忍不住飘向小萌去。 小萌便傻了。 她也知道长生是向着辛欢,这么表达出来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她也没想到长生竟然是当着三位导演的面儿直接往外说呀! 原本长生并不知道顾川的身份,是小萌跟辛欢与席琳住一个房间住久了,处得跟姐妹儿似的。辛欢忙碌的时候,都是小萌陪着席琳说那些爱情上的悄悄话儿……小萌也没瞒着长生,但是这事儿却不能让席琳知道啊! 小萌便砰地站起来,一把扯住长生的衣领子:“你喝醉了!过来,我跟你谈谈!” 事出突然,和郁也没想到。惹事儿的一对走了,关到房间里去吵架,和郁只好亲自给席琳满上一杯,致歉道:“席琳,不好意思,长生一向口无遮拦,今天多有得罪了。” 席琳跟和郁私交一直不错,再加上还有当年在古风团的过往,便一笑点头:“和大人不必挂怀。” 周一涵则跟黄松和莫西悄然交换了个眼神儿。 小萌拎了长生衣领子进房间,就气哭了。 “长生,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这么说,不明白着告诉席琳姐,那个泄密的人就是我吗?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跟席琳姐相处啊?” 长生有点傻:“可是,我也没说错什么啊!我不信那个顾川什么都没告诉过席琳,席琳怎么就瞒得那么滴水不漏?说白了,她这个编剧的头衔还是小姨给的,她怎么能一点都不帮小姨呢?” 小萌抓过一个枕头就砸他:“你又自作聪明!” “你能想到的事儿,欢姐就想不到么?你担心的那些,欢姐还能没想好怎么解决?既然欢姐都没跟席琳姐直接问出来,那就是欢姐知道要顾及朋友的感受,哪儿就轮到你什么都给胡咧咧出来了?你当你是谁呀!” 长生这会儿也冷静下来,被小萌骂得十分难受。他便苦笑着自嘲:“是,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是!我白费了一片心,根本就得不着半点回应!” 小萌不傻,她知道他说的实则是她。 小萌撇开头去:“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你给我就事论事,想明白怎么把这个场给圆形过来。要是真给欢姐和席琳姐之间添了什么堵,那你就真该打了!” 他们俩这么关门吵架,门外听不清,窗户却是朝着阳台的。 辛欢听着不对劲,直接从窗口爬进来,翘着腿坐在阳台上乐:“哎哟我的两位小祖宗哟,原来是打起来了啊!我原本听见里头动静不对,我还以为是你们俩开窍了,在一起哼哼哈嘿呢……我就没敢过来。” 小萌羞得一跺脚:“欢姐!” 辛欢从窗台上跳下来,笑着伸手抱了抱小萌:“你们俩吵的话,我也大致听明白了。长生是该打,不过这片心我记下了。功过相抵,我不生气。” “真的?”长生惊喜地问。 辛欢点头:“谁嘴上没有过失?心才是最重要的。长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很珍惜。” 小萌这才长舒一口气,抱住辛欢:“那席琳姐那边该怎么办呢?” 辛欢拍拍她:“实则,我倒是觉得长生今天做得好。” 小萌一怔:“欢姐,你疯啦?” “我当然没疯。”辛欢明丽地笑:“……因为我信席琳,所以我也真的相信顾川可能之前一个字都没有对她说过,否则她不会一点都不透给我的。” “所以长生这一问,反倒试探出了顾川这个人的为人。” 辛欢缓缓勾起唇角:“看来顾川真的是《二婚》的忠臣,他的心一点都不在咱们这边。既然如此,那我就也真不好意思继续拿他当亲人看了。” -- 【今天更新到这儿,大家周末愉快~~】 谢谢如下亲们的支持: 9张:茶山、liugang70、 6张:狠妃、小七+红包、cithyukt7、 3张:黄桃、欧米伽、 2张:小径、多尼 1张:113920778、紫水晶、青青子衿、 娃娃菜的闪钻+红包、13920766180亲的红包,还有大家的留言和咖啡~~ 66、电视节风云1:千里追妻(第一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6、电视节风云1:千里追妻(第一更) 上海。ai緷赟騋 白玉兰电视节。 这年因为刚举行完的北京奥运会,中国成了全世界瞩目的中心,于是这一届白玉兰电视节的规模盛大空前。不光是国内的电视剧业者云集,就连香港tvb、新加坡广播电视局、韩国kbs等著名的电视公司也带了作品前来参展。 主办方将参展作品划分成纪录片、电视剧、广告影像制作等数个单元。电视剧单元所受到的关注自然最大,可是辛欢的眼睛却控制不住地一直向纪录片那边瞄——那依旧是她心中的最爱。 这次《美人图》堪称倾巢出动,辛欢将几个新人都带到了上海的展会现场。一众俊男美女亮相展台,《美人图》的展台便已声光流动铌。 展台的设计,采用的是古典风格。雕梁画栋、斗拱飞檐,配合灯影效果,营造出了大明王朝的溢彩流金。 可是饶是如此做过精心的设计,电视节开幕头三天的只针对业内人士的参观却仍没有吸引到太大的关注。只因这届展会上的古装戏多了去了,每个展台的设计格局也都走的复古风;每个戏来展台的俊男美女也都不少……对于这些中规中矩方式的展台设计、以及年轻却陌生的面孔,业内大佬们兴趣并不足梵。 饶是仗着辛迪加在业内的声名,有许多同行来递名片、寒暄,但是仿佛兴趣都不是很足。 而同样是古装戏,来自欧美和日韩的就受到了很大的追捧。一来是韩剧一向著名的古装精美设计,用料和做工都几乎不计成本一般,比之国内的服装看起来漂亮许多;欧美的古装则借助一点《指环王》所带来的魔幻也野性魅力,让人眼前一亮。 看着展台前越来越少的驻足同业,辛欢忍不住自己出去转了一大圈。 不可避免地还是转到了黑马传媒的《二婚》展台前。 因是时装剧,展台的设计并没有联系剧情。但是展台前并排立着的几个与人等比例的充气人还是吸引了辛欢的目光。 更何况,充气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副拳击手套,展台的工作人员不停招呼着让大家戴上手套去打…… 那几个充气人有剧中三儿、恶婆婆、挑事儿的小姑、狠毒的同事……都是让人很不得上去动武的。 辛欢便立住,心底涌起怅惘的敬佩。 她的到来,《二婚》的小剧务早看见了,连忙报告给了骆青柠。骆青柠抱着手臂冷笑走过来:“怎么,又想来砸场子?你别忘了,这可都是同行在场,你若按捺不住,只会给自己丢人。” 辛欢一笑抬眸:“小青青你这孩子哪儿都好,长得好看,脑袋也够聪明,你就一点不好——总是没自信。仿佛你潜意识里总得等我骂你一顿、捶你一下才好似的。” 骆青柠勃然变色:“你又说什么?” “我是说,”辛欢走过去,戴上一副拳击手套,照着那个充气人狠狠给了两拳。可是充气人依旧笑眯眯地当她的不倒翁,毫无怨怼之色。辛欢打爽了,摘下手套扭头望骆青柠:“你看你这个点子多棒,连我都忍不住过来打两拳;那么其他的同业者,或者即将开放参观的普通观众,又得多被吸引。” 辛欢轻轻闭了闭眼睛:“我能想象到,未来几天,你这边的人气将爆棚。” 辛欢将手套塞到骆青柠怀里:“这一局你本是赢家,可是你对着我却还是这样一幅怨妇的脸。你该对着我自信地笑,为自己的成功喝彩!” 辛欢说完,抹一把额头上的汗,已是灿然一笑。 倒是把骆青柠给看傻了,呆呆地捧着拳击手套:“你不是来捣乱的?不是来讽刺我的?” “我倒是想。”辛欢咬了咬牙:“可是你这次做得的确比我好,我还有什么资本捣乱和讽刺?” 辛欢说完便转身:“我走了。” 也不管骆青柠愣着,便抬步而去。 . 去《二婚》展台前逛了一圈,辛欢大抵看清了他们这次来的都有谁。 闻筝没来。 虽说可能因为是闻筝刚进组,赶着熟悉剧本和开工赶进度,可是骆青柠不会不知道闻筝现在的关注度有多高。而她没能带闻 筝来,而只是用了他的假人,便说明闻筝是有可能是自己不想在这个风口浪尖出现在人前的。 这样也好,至少不用给禹虹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辛欢回去便跟禹虹说,一切都看她自己的意思,如果她的状态可以,那就来展台;如果不舒服,那就在宾馆休息,单独约见几家相熟的媒体也就够了。 禹虹却说:“没事。我在这个圈子里这么多年,该经过的都经过了。” 她说完略整了整妆,便从保姆车里走下来,走进展台。 她的到来果然吸引了大批媒体。辛欢小心嘱咐担当主持人的莫西,让他严格控制媒体的提问方向,不准故意往禹虹的心窝子里戳。 媒体蜂拥而至,辛欢正小心地控制着场面,肩头忽被人轻轻一拍,一个从容的嗓音传入耳鼓:“欢欢。” 辛欢闻声回头,便惊呼了一声:“老白?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白振轩。 白振轩便微笑:“我现在虽然退休在家,不过当年在娱乐圈里的一些老朋友还是不肯放过我,这不,我手里受到了厚厚一叠邀请卡。我便过来看看,也给你捧捧场。” 白振轩说着,将身后的几位有头有脸的大佬介绍给辛欢。 从法律上来说,白振轩便是辛欢的继父,于是白振轩那些朋友都极给白振轩面子,纷纷与辛欢攀谈,聊剧本,聊剧情,甚至还有几位来自国外的,开始与辛欢聊起了海外发行权…… 辛欢大受鼓舞,忍不住用感激的目光望向白振轩。 白振轩便一笑摇头:“孩子,你别看我。我不过搭个桥,是否能够摆平他们,那都是你自己的实力。” 白振轩说着目光漂游:“和郁呢?他今天没来站台么?” 辛欢便叹了口气:“没有。” . 实则和郁来了上海,可是却是跟着《二婚》剧组一同来的。他本人是《二婚》的投资人,《二婚》在展会上能收获到多大的关注度,将直接关系到他的投资是否能收回,于是《美人图》上下倒也没人说什么。 只是辛欢心下不由得小小腹诽:是他那天说要陪她来的;他要是不这么说,她也就不指望了,结果他说了却不来…… 而说巧不巧地,《二婚》在展会头三天的业内参观中,表现就是比《美人图》要好。 白振轩看出辛欢面色不豫,便替和郁解释说:“欢欢,和郁投资《二婚》,是跟他爸爸立下了军令状的……影视投资,你明白,风险巨大,甚至有可能颗粒无收。” 辛欢便点头一笑:“我明白的。” 白振轩再转眸望展台周遭,轻声问:“你妈妈呢?” . “哦?” 辛欢一刻惊诧,随即便笑了,上下打量白振轩,翘起了唇:“怎地?原来你来参加展会,是为了千里追妻呀?” 白振轩登时面色微赧:“哪里。是正好知道你妈妈也被你叫来了竖店,我想你来参加电视节,也应该会让你妈妈同来才是。” 辛欢摊手:“那对不住了老白,我妈没来。我是叫她来的,可是她自己不肯来。” 白振轩微微蹙眉:“她怎么了?” 辛欢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说了:“我妈最近可能是有点不舒服,总是恹恹的。我想她可能是不适应在剧组的枯燥生活,还有对竖店水土不服了吧。” 白振轩便眉心拧紧:“她怎么都不告诉我?” 辛欢含笑拍拍白振轩:“她怕你担心呗!她来的时候说你也出了门,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便觉得这点小小的不舒服不至于要让你挂心了。” 白振轩点头,盘算一下这两天已经定好的行程安排,便点头:“我这三天排得比较满,脱不开身。三天后我直接到竖店去陪你妈妈。” 辛欢当然开心,用力点头:“好哒!” 白振轩却眨眼:“让我给你妈妈一个惊喜。你别事先告诉她,好么?”   老白就是这么闷***……都六十多岁的人嘞,还玩儿突然惊喜——不过,真的好棒啊。 辛欢抿嘴而笑,便点头:“你放心!” 正说着话,旁边有个人激动地低低叫:“白先生?” -- 【是谁见到老白这么激动?稍后第二更~~~】 67、电视节风云2:不速之客(第二更)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67、电视节风云2:不速之客(第二更) 怎么是激动到这样的声音? 辛欢便循声望去,却见是禹虹来了。ai緷赟騋她不顾一众媒体的追问,双手捂住嘴,满眼含泪地望向白振轩。 辛欢直觉有些不舒服。 所有媒体一看竟然是禹虹与白振轩碰面,便登时都跟扑到鲜血上的蚊子似的,恨不能发出狮子样的嚎叫了。 试想:禹虹这边跟闻筝的情变还没落幕,又这么迎头遇见白振轩,这剧情登时峰回路转,向着一盆又一盆的狗血快马扬鞭而去了铌! 倒是白振轩更老练,朝着禹虹淡然一笑:“禹虹,你也来了。期待你在《美人图》里的完美演出。” 禹虹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一径走到白振轩面前含泪仰头:“先生,数年不见,您都好么?梵” 禹虹仿佛眼睛里只能看见白振轩,视周遭的同业者、媒体如无物,一径控制不住流泪飞,仿佛有千言万语就想这样倾诉而出…… 以禹虹这个级别的女演员,早已应该练就了对情绪收放自如的本事;她此时这样地失控,便真的是触动了情肠。 辛欢一看这样不行,急忙挤过去嘱咐禹虹的助理,以及几个绝无的年轻人。他们合伙挤过来,将禹虹连劝带拽地簇拥而去。 禹虹却急了,哭喊着:“你们放开我!我要跟白先生说话!” 乱了。 白振轩只好对辛欢说:“你别急,我安抚她。”他走过去跟禹虹说:“我们回酒店去聊,稍后见。” 禹虹激动得泪水涟涟:“白先生,你真的会来?” 白振轩温柔地笑:“会的。你先回去,我这边还有点事。” 禹虹这才听话地离开了,白振轩独自面对媒体,依然从容微笑,说:“禹虹如今的遭逢,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这时候请各位媒体朋友多多理解她,鼓励她,我们一起来等待她的完美归来。请不要将方才的事情报答出去,这也是白某人的请托了。” 一场风波终于渐渐平息下来。白振轩按了按辛欢手臂:“为免禹虹再生风波,我先去宾馆陪她聊聊。” 辛欢虽则有些犹豫,却还是点了头。眼前情境,怕也的确只有白振轩才能解决。 . 多亏今天有白振轩的帮忙,《美人图》已经与几家国外电视台签下了海外放映的意向书。只等全剧拍摄完毕,对方看到全片之后,即可正式签约。 国内的电视剧市场一向是买房市场,僧多粥少,别看有的电视剧在展会上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可是到头来也还是雷声大雨点小,未必能签下单子。 《二婚》就是如此。 虽然电视台都知道这的确是个吸睛的题材,播放之后的收视率一定不错,但是问题就在于这个题材不好把握,如果稍有失当,就会被扣上不利于和.谐社会的帽子。所以就算骆青柠使尽了全身解数,也没能正式拿到一个单子。 忙碌了一整天,同样疲惫的辛欢和骆青柠又撞到了一处。 骆青柠听说辛欢这边有海外放映的意向书了,便羡慕嫉妒恨地冷嘲热讽:“你还不是靠着外公!他帮了你这么多,可是你心里实则还根本没把他当做继父呢吧?你直到现在,还是连一声‘爸’都不肯叫。” “你这么狼心狗肺,我真不明白外公为什么要帮你!” 辛欢心下也是苦涩。她当然没办法对外人说,她心底那重奇怪的警觉——对白振轩的警觉,所以她始终没办法放下对白振轩的心防。 她便只朝骆青柠一笑:“你倒是嘴甜,一口一个外公,真可惜你外公却没打算帮你。” 骆青柠恼恨地吼:“他早晚会帮的!他就算不看我,他也得看小哥!小哥这次投资要是失败了,那他以后还怎么在嘉和立足!” 骆青柠冷冷说:“有些事,你还不知道吧!嘉和在和家手里传了这么多代,到小哥这一代,嘉和里面不少人在吆喝着想改变企业的所有制;说世袭的方式限制了嘉和的发展,应该改成现代企业制度,不该再让和家人直接执掌嘉和的事物!” 辛欢果然一惊:“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骆青柠咬牙:“前阵子岳映天闹出来的那些破事儿,就让这种局面更是雪上加霜。是和家的血统才造成这次危机,才会让外来的热钱找到机会攻击嘉和……所以他们说和家世袭的方式更要改改了!” 辛欢咬住嘴唇,忽地伸手,不管骆青柠愿意不愿意,一把握住了她:“小青青,你给我打起精神来!不管怎样,你必须把《二婚》给我卖出去!小和子这次的投资,绝不容有失!” 骆青柠纷纷抽回手:“我当然知道!不然你以为我现在这么拼命,又为的是什么!” “可是这一切,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如果没有你时时处处的打压,也许《二婚》不会没媒体写成那么臭的声名,也不至于忙活了好几天,都没什么收获!” 辛欢垂下头去:“……我不知嘉和还有这些事。我只以为,是你我之争。” 骆青柠毫不客气地说:“辛欢,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你都必须明白:你就是我小哥的扫把星!只要他碰上你,他就总是遇见坏运气!” 辛欢心下黯然。 不是不想跟骆青柠掰扯明白,只是这句话——她不能不认。 辛欢垂下头去:“小青青,这句话我不跟你争。我就想跟你说,他如果真的因为从我这儿遭遇了坏运气,那你还会不会帮他赢回好运气?——即便,是你已经知道了我跟他,已经……” 骆青柠咬住唇,不肯说话。 辛欢便叹了口气:“你要恨,就都朝着我来;你别恨他。” 骆青柠眼睛里眼泪转了几圈,终究还是说:“……我也想恨他,真的。我也努力了好几回,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骆青柠别过头去:“从小到大,我看见的人、想着的人,只有他。几乎从我懂事记事开始,我便知道自己应该爱他……所以想要恨他,真的是,那么难。” 辛欢一把握住骆青柠的手,攥得死紧死紧。 . 田新柔回到酒店,好好地泡了个泡泡浴。今天她巧笑倩兮地站在展台上,总保持一个表情,真是把她累坏了。 大丽忍不住说:“今天可真是热闹。禹虹和白振轩,堪称今天电视节的最佳男女主角。” 田新柔嗯了一声:“倒没想到,禹虹原来是真爱啊……还以为不过是逢场作戏;至少也应该恨白振轩。看来,是个女人,就躲不过个情字啊。” 大丽在辛迪加也有些年头了,对公司内部的事多少也都有些耳闻,便点头:“如果不是白先生不要她,禹虹也不至于后来就跟了闻筝。他们当年那么秀恩爱,外人都以为是为了博宣传,是禹虹为了捧闻筝……他们哪里知道,禹虹那是故意爆新闻给白先生看,想要激白先生的……” 田新柔这才雪堆似的泡沫里睁开眼睛:“哦?原来她也这么幼稚。” “男人啊,既然说了不要你,那就是已经铁了心;她还真以为自己有本事刺激得白振轩吃醋?” “说的是。”大丽也唏嘘:“所以到后来,她骑虎难下,不管想还是不想,都只能嫁给闻筝了。所以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有问题的。闻筝又不傻,后来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些事?所以他不出轨才怪!” 田新柔瞟着大丽,莞尔一笑:“你说,花姐会不会知道禹虹的表现?” 大丽摇头:“谁敢说啊!禹虹可是花姐手下的一姐,花姐平时对禹虹也都是百依百顺的。” “一姐?”田新柔咯咯地笑:“哪里有永远的一姐?禹虹在这个位置坐了这么久,也该换换了。” 大丽一惊:“柔柔,你的意思是?” 田新柔则望住了大丽:“……就算旁人不敢,可是我相信,大丽你跟了花姐这么久,一定会将今天发生的事告知花姐,以让花姐做好应对。你说对不对?” 田新柔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田新柔接起来便一个劲儿地甜笑:“表哥?你来啦!好,你在哪个酒店,我去看你啦!欢姐,唔,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啦。” . 辛欢回酒店就去看禹虹。 > 禹虹却早已恢复了平静,甚至比往日更显娇美。跟辛欢说话也难得地慢声细语,面颊还不时涌上两团粉红…… 辛欢却越看越不舒服,心口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似的。 她便问:“老白呢?几时走的?” . 商若水的房间。 有人敲门。 助理去隔着门镜看了之后,忽地瞅着商若水,不敢说话了。 商若水懒懒地问:“谁呀?” -- 【明天见~~】 68电视节风云3:爱最难懂(第1更) 房门一开,一袭散淡中式夹衫的白振轩走了进来。 白振轩隐退时,商若水不过是刚进娱乐圈的新人,两人之间并无交集,但是商若水却也久闻白振轩大名。 他也吃了一惊,便连忙起身,却并不客气,只淡淡地问:“白先生是走错了房间吧?” 白振轩摇头:“商若水,我就是来见你的。” 商若水并无半点受宠若惊,反倒只扭头问助理:“白先生的预约在几点?我不记得你对我说起过这个预约。” 助理面色有点灰,摇头示意没有预约铨。 白振轩便也一笑:“没有预约。冒昧直来。” 商若水便懒懒坐回去,半眯起眼睛:“白先生请坐吧。实不相瞒,今天在站台上站了一天,已是累死了。不敢怠慢白先生,可是体力的确已是不支。” “白先生长话短说吧,五分钟,相信白先生足够说明来意了。” 这样的年轻人,仿佛天生着寸寸傲骨,对任何所谓的权威都并不买账。 白振轩倒也一笑坐下,点头:“好,我开门见山:商若水,白某是为了内子而来。内子是林宁。” “嗯,我知道。”商若水靠在椅背上,半眯了眼睛:“不过您要见林老师,该去竖店。她没来上海,更没在我房间里。” 商若水虽年轻,可是回答的言辞却分明已是猜到了白振轩的来意。 白振轩不由蹙了蹙眉:“……我想知道,你为何这次也要找林宁当你的老师?如果只是吊小嗓,能教你的戏曲专家多的是。” 商若水扬声大笑,睁开眼睛,清清冷冷盯着白振轩:“这还是外界传闻里的那位儒雅翩然的白先生么?怎地此时我看起来,倒像是比我年纪还小的男生?” 白振轩略显狼狈,却也坦率点头:“是。我也只觉自己此时,像是争风吃醋的少年。不过外界的传闻都是外界的,并非代表我个人的想望。虽有些丢脸,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当面见见你,跟你谈谈。” 商若水仰头轻嗤:“白先生有趣。试问以白先生智慧,至于会相信此等道听路说?不过反过来说,既然白先生肯信,便应当扪心自省才是了。” 白振轩微微一震。 商若水将搭在茶几上的长腿放下来,黑瞳里一片冷静:“不妨直言告诉白先生,林老师的温柔娴雅的确极富女性魅力,让她身边的人感觉心生宁静,所以我愿意找林老师来训练我。” “再说一句:倘若林老师年轻20岁,我定会追求!——呃,林老师虽然也有女儿,相貌也是八成相像,可是真可惜,辛欢的性子半点不像林老师。” 白振轩听了,愣了半时,便连忙起身,朝着商若水认真抱拳:“多谢你。我痴长这些年岁,今天却被你这年轻人醍醐灌顶!” . 白振轩离去,房门关严。 商若水这才扭头去望卧室的门,扬声说:“你可以出来了。” 房门一开,几乎一式一样中式外衫的和郁缓步而出。 商若水面上半点客气都无,冷冷横着和郁:“你外公敲门之前,我还在纳闷儿你为何会登我的门;此时你外公走了,我倒隐约猜到一点。” 和郁自在坐下,自己拎过茶几上的红酒,自在给自己倒了半杯,摇晃着酒杯,斜睨着商若水,不疾不徐地说:“哦?说来听听。” 本是客人,倒比主人还自在。商若水反倒升起些烦躁,将手肘抵在膝头上向和郁倾过来:“你刚刚进来就跟我东拉西扯,说些完全不着边际的话。你实则是在消耗时间,就是等你外公来吧?” “又或者说,你是猜到你外公可能会来找我。于是你索性提前一步埋伏到我房间里来,近距离听我跟他都说了什么!” 和郁咯咯地笑,将酒杯放在茶几上,朝商若水眨了个眼儿:“真是的,都让你猜到了。” 商若水恼得一呲牙:“不过我也不跌份儿,至少我无意当中听见了一场你们家族内部的私密哦——你外公,原来并不放心林老师。” 和郁这回没再笑。 商若水便更得意些:“关于你外公和林老师的爱情故事,外头几乎将你外公塑造成了大情圣的形象……看来,原来并非如此。” 和郁又恢复了从容,伸手抓回酒杯缓缓摇晃:“小水水,你恋爱过么?“ 商若水冷哼:“要你管!” 和郁耸肩而笑:“我刚刚也听到了你的私隐——你喜欢我外婆那个类型的女人,却又可惜辛欢不是外婆的性子;其实我倒是觉得你身边就有一个与外婆性子有些相似的女人。” 商若水大惊,起身警告:“和郁,你别给我胡说八道!她们,根本就不像!” 和郁眨眼:“是不完全像。外婆性柔若蒲柳,但是训练你的时候一样坚持原则,甚至还用激将法,这都显示出她柔中带硬的一面——而那个人,至少这份硬,是跟外婆相似的。” “还有一点,她也跟外婆一样,活得很自我、很真,宁愿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羡慕外界的扰攘与繁华。” 商若水恨得踩着茶几冲过来:“你还说!” 和郁抬腿就跑,跑出了门却扭头回来望着商若水:“前几天你拍戏心不在焉,还跟辛欢说什么找不准角色的感觉——实则你撒谎呢吧。你是太沉浸入角色,发现爱上一个人了吧?” 砰! 商若水手里的靠垫砸到门上。 而门早安稳地关上了。 . 和郁出了商若水的门,立在走廊里,面上的笑点点散去。 走廊狭长,空寂无人,他独自立在走廊上,抑不住心底升起的空茫。 亲耳听见外公的言谈,他终于确定,外公对林宁果然还是不放心的。 同样作为男人,他明白外公的心情:外公守了林宁十多年,才最终赢得美人心。 可是如果林宁是真的爱外公的话,那也许早就爱了,早就跟辛子阳离婚了,早就跟外公在一起了……可是林宁没有。 也许这跟林宁性子里的柔弱有关,但是以外公的聪明如何想不到,也许在外公和辛子阳之间,林宁更爱的那个,是辛子阳呢? 所以明知辛子阳是个浪子,尽管知道辛子阳跟王亚芝之间早有了辛杰,可是当年的林宁还是选择了嫁给辛子阳;婚后辛子阳频频惹绯闻,林宁还是选择忍耐了下来。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个地步,除了孩子之外,只有一个最深层次的原因——她是真的爱着他的。 爱情这东西,永远不是外人能看懂的模样。 所以那么优秀如外公,才也会这样地心存忐忑,不敢安心。 就连他自己,何曾没有过这样的假设:如果当年没有欢欢的一力促和,是不是林宁依旧未必会选择离婚而嫁给外公? 走廊尽头,悄无声息地,也同样有个人出了一扇门之后,便呆呆立在走廊里,垂下头去,仿佛全心全意研究脚下地毯的花样。 甚至都没发现走廊这边站着一个他。 像个小小的鸵鸟。 和郁的心忽然重新跳动起来,唇角缓缓勾起了微笑。 他便大步走过去,脚步声都被地毯吸走,静静无声地走到了她身边。 是辛欢。 刚从禹虹房间走出来,沉浸在自心愁闷里的辛欢。 反复纠结在禹虹面上那抹粉红和微笑,挣不脱逃不掉。 就在此时,肩膀上被拍了一下。她惊讶抬头去望,便望进了和郁宁静的眼瞳里。 她有些窘,便握拳挥了挥:“你干嘛?” 和郁笑:“为了避免一个大活人在我眼前变身成一只小鸵鸟啊。” 她面上腾地烧了起来。如此说来,她方才的糗样儿是都被他看见了。 她便轻轻嗓子,转移矛盾:“还说呢!和大少爷,请问你这三天都在忙什么啊?“ “俺们《美人图》的人都知道和大少爷是《二婚》的投资人,俺们不敢求和大少爷给俺们《美人图》站台……可是至少您老也别玩儿失踪啊,好歹露一面让俺们看见您老是安安全全到了上海来啊!” 空气中弥漫着酸酸甜甜的味道……不是老陈醋,更像苹果醋。 和郁便笑得更加得意,忍不住伸手拍拍她脑袋瓜儿:“原来,这么大的怨气,嗯?” 辛欢撅嘴:“我可不敢。堂堂和大少爷,哪儿是我敢随便生气的呢?” 他便走近一步,伸手捏住她面颊:“还气我,嗯?” 辛欢也不示弱,抬眼盯着他:“那你倒是说啊,你这三天都干嘛去了?就算不帮《美人图》站台,请你好歹也帮《二婚》站站台啊!你既然是跟《二婚》一起来的,怎么能面儿都不露一次呢?” -- 【稍后第二更~~】 69电视节风云4:外滩烟火(第2更) 外滩。 双层游船披灯挂彩。每艘船上都站满了兴奋的游客,都堆在甲板上拼命拍摄着夜幕之下流灯溢彩的的十里洋场。 其中一艘船的甲板上却是空着。 不是没生意,而是这艘船被包了。 船舱中只坐着两个人,含笑碰杯铨。 一身浓黑的小龟浅淡地笑:“招待季兄,我怎么也该包艘游艇。用这公共的游船,也是不得已。只有这样才不引人怀疑。” 坐在小龟对面的人,讶然正是季梵毂。 那个早年海归,被和仲延揽到嘉和旗下的年轻人;当年和仲颇为倚重,甚至将和郁交给他,让他来当和郁的老师……多年来一直是嘉和的骨干,是项目负责人,小龟的黑金冲击的也正是他这组的项目。 却没想到他此时却与小龟把酒言欢。 季梵谦逊一笑:“小白先生客气了。当年我在美国,如果不是白老先生帮我交了学费,又替我摆平了黑道的追债,那还哪里会有今天的季梵?” 小龟微笑:“做到今日,季兄早用自己的成绩回报完了我爸。季兄早已不欠我父子任何,季兄切莫再挂怀。” 季梵却摇头:“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只要季某活着,就甘听小白先生的调遣。” 小龟满意点头,调开眼眸去望岸边的万国建筑。他眯了眼睛,轻轻摇晃酒杯:“……那些建筑,一大半都是金融机构。老外最初染指上海滩,就是从金融业开始的。然后他们将上海滩全都变成了十里洋场,成了中国境内的欧洲城市。” 季梵便听懂了,微微点头:“所以小白先生想要将版图回归国内,势必也要从金融业入手。而嘉和,自然是小白先生最宜的选择。” 小龟却笑了:“季兄,你以为我想要嘉和,是为了事业版图么?不是的,我不过是为了摧毁一个人。” “只要没有了嘉和做倚仗,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一个什么都没有了的人,还能做出什么来?” 季梵忍不住蹙眉:“恕我多嘴:您想让和郁一无所有,只是为了辛欢?可是我实在看不懂,您何必对辛欢这样一个小丫头动这么多心思?我实在看不穿,您为何这样喜欢那个小丫头?” 小龟垂首,望向摇曳的酒面。玫瑰红的液体随着他手腕的动作,摇曳出漩涡。他的神思仿佛也被那漩涡吸了进去,迷惘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总之,我就是想要她。” “不计一切代价。” . 小龟不知,就在岸上,辛欢正被和郁牵着手,走在灯火流影里。 到处都是这样光焰明亮,到处都在彰显着这个国际化大都市的风采。 辛欢一边溜号欣赏两边景色,一边追问:“哎,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呀?” 远远地看见了外白渡桥。辛欢便尖叫起来:“啊,你该不会是带我去外白渡桥跳水吧!” 赵薇版的《情深深雨蒙蒙》,其中有个从铁桥上一跃而下的镜头,就是在外白渡桥上拍的。辛欢虽然没来过上海,但是当年就对这座桥颇为神往。小时候还想过一回来的,希望自己也爬上去跳下来试试。 和郁都气乐了,指指附近的上海人民英雄纪念碑,说:“呃,你跳完了,就直接在这儿留名就行了。” 辛欢咯咯大笑,遥指陈毅铜像:“我不,我觉得陈老总那地儿好。” 两人嘻嘻笑笑一路走着,11月的夜风已经有了寒意,可是吹在脸上,她并不觉得冷。 他只说要带她去个地方,也不告诉她是哪里。其实无论是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这样牵着他的手,不管走到哪里,即便真的是要跳桥呢,她也不怕。 穿过两条老街,和郁忽然捂住了她的眼睛,“嘘”了一声说:“你猜,是什么地方?” 是老式的宅院,高高的青砖墙;中西合璧的石库门,乌漆实心厚木的大门…… 辛欢被蒙上眼睛,心想一定是墙上盯着“某某故居”的铜牌,他怕她给看见,这才捂眼睛的。 辛欢便闭上眼睛盘算,从前上海滩都住着哪些名人来的?哪些的故居还存留下来了? 想了半天却没想起几个来,她只能摊手:“咳,该不会是杜月笙故居吧?反正,你别把我带76号原址去就行,那个我害怕……” 和郁都给气乐了:“你怎么就会想青帮,要么就是汉奸啊?想好的!” 辛欢还是摇头:“想不到。” 和郁俯身凑到她耳边来,语声温柔:“……其实,你也算是半个上海人吧?” 辛欢一怔,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 和郁没说错,严格追溯上去,她怕是真的差不多是一半的上海人的——辛迪加,就是她的祖辈于1920年代创建于上海滩的啊…… 于是,心海里便悄然浮涌起了那个答案。 辛欢忍不住哽咽:“难道,这个石库门,就是,就是……” “嗯。”他轻轻地答:“这里就是辛迪加的诞生之地。” . 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辣地涌进了眼睛。辛欢没能控制住,眼泪便涌出眼眶,透过他的指缝流淌而下。 一个企业,便关系着一个家族的命运。 比如辛家,连续数代的荣辱便都与辛迪加紧紧相连。 祖辈曾经因为辛迪加而称雄上海滩,缔造过那个年代声光流彩的繁华;可是后来由于历史原因,她的祖父一辈也因辛迪加而遭受不公的命运,最后悒郁死于农乡…… 辛子阳虽然有些自不量力,可是这一生所有的愿望也依旧还是祖宗留下来的辛迪加。所有的不择手段,所有的见不得光,都还是因为心心念念这个企业。 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重生一世回来,依然想要拼尽自己的努力去挽救辛迪加,借此来挽救父母,挽救身边所有曾经遭遇了厄运的人们…… 却没想到,今晚竟然这样不经意地,走回了辛迪加的本源。 这是辛迪加最初的模样,最初的那个——还没有沾染了历史的恩怨,没有牵系过人命生死的,辛迪加。只有欣欣然,只有梦想的光芒和热度,只有这屹立在上海滩上蓬勃的模样。 如果时光能够倒转,如果辛迪加还能找回曾经的纯净和光芒,该有多好? 辛欢按捺不住,扭身扑入和郁的怀波,伸手抱住他的腰。 她懂了,三天不见,他怕是就是为了寻找这个地方。 身为辛家子孙,她自己都没能做到的事,却被他做到了。 . 她伏在他怀中饮泣,他懂她此时的激动和感伤都是为何而来。 他也忍不住含了泪,伸手抚着她的发丝。 “记住,你在这人世上不是飘萍。你有根,你的根就在这里。不光是辛迪加的根,也是辛氏家族的根,更是你梦想的起源之地……” 他竟然连她这样的心情都懂。 飘萍,她一度是真的认定自己是这一生、人世间的一片飘萍。 不知为何而来,不知何时将被雨打风吹去;不知随波逐流到哪个方向,也不知手里最终能抓得牢什么。 可是他说她有根,辛迪加的根、家族的根、梦想的根! 她不再无主漂游,不再没有方向。 可是他不知道,他其实说错了。她这一世的根,她来到这人世的根,不是这陌生的、早已失却了温度的石库门……她在这里的根,是他啊。 因为有他,她才知道自己永远不会迷失;因为有他,她才明白自己究竟留恋人间什么;因为有他,她才拼了一回有一回的奢望,希冀这一世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不会再早早离去。 这一世她贪生怕死,只为了想在他身边,多留一时。 . 和郁柔声说:“想不想进去,看看?” 她猛地抬头,泪眼在灯火里迷蒙:“可以么?” 这样一条老街,前后左右都住满了人,这院子里怕也已经分割住了不少户人家,这样冒昧进去,会不会唐突? 他便笑了:“跟我来。” 推开乌漆大门,走入石库门,便仿佛走入时空隧道的入口。 她情不自禁想起《爱情公寓》里的一幕画面。关谷、悠悠、吕小布去参加一个神秘的趴,结果关谷和悠悠都获准走入那神秘的大门去,而吕小布却被挡住。越是看不见大门背后的模样,就越是心痒难挠…… 今晚,她也接到了神秘的邀请函,得以迈入。 -- 【稍后再给大家加一更吧~~】 70电视节风云5:佳期如梦(第3更) 辛欢走进大门,便愣了。 完了,她真穿越了。 不过对于她这重生一世的人来说,再穿越一回也不为过。只是没想到,这回怎么穿越回古代去了? 从眼前人的衣着打扮上看,嗯?竟然是穿越回大明朝去了。 只见庭院天井里,红纱曼舞;一个个大明衣冠的身影在夜色灯影里,锦衣粼粼地穿花拂影而过。 甚至还有个白发白脸的老太监,看见她进来了,便一亮童声儿,手里白色廛尾一甩,高嗓儿通报:“有贵客到——铨” 明代建筑木雕精巧繁复的镂空花影里,月色如银透洒而下。辛欢忽地紧张,下意识赶紧扭头望一眼身畔的和郁。 却见他只是红唇微勾,仿佛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 辛欢这才喘匀了一口气儿,瞪他:“骗我的吧?” 和郁耸肩,只笑不语。 辛欢再打量那老太监,心下一跳:“诶,我好像见过你。” 远远走过来个金盔金甲的年轻将军,冲辛欢一呲牙:“欢欢你真逗,自家演员都不认得了。” 辛欢一声尖叫:“黄松!” 都怪庭院中的光线太幽暗,仿古的红纱宫灯只给夜色增添了点缀罢了,根本没有现代电灯的照度,于是她乍一进来根本看不清每个人的面容,此时凑近了才看清! 那个老太监她不认得也有情可原,因为那根本是个群演,都是临时从竖店找的,她只是看着眼熟,却未必敢认。 穿了文官服制的服装师也过来,哀怨地嘀咕:“这些服装,好歹还是欢姐亲自参与确定的呢,怎么现在自己也都认不出来了?” 当初辛欢跟服装师还打过架。她亲自给定了一套袄裙的服装,深绿色通肩窄袖小袄,深红色长裙……服装师一看就叫唤了,说“这不行!这是韩服啊!大长今里那些尚宫们穿的就这样!就算国产电视剧干不过韩剧,咱们也不能照搬照抄韩服啊!” 辛欢气得当场拍桌子:“就你,还当服装师呢?你知道不知道这都是来自大明衣冠,不是咱们抄韩服,而是韩服根本都是从咱们的大明衣冠演化过去的!” 及至后来辛欢才抱了两大包的、她亲自从全国各地,甚至是海外华人那边征集来的老绣片,都塞给了服装师,让他尽量复原大明衣冠的传统华美,服装师才真是心服口服了。 辛欢便环视眼前的锦衣粼粼,忽地又有点哽咽——原来她真的做到了,复原了真正的大明衣冠,所以乍进门的时候都把自己骗过了,没当是剧组,而真以为穿越了! 她控制着情绪,指着整个院子,问黄松:“难道,是咱们整个剧组都被搬来了?” 黄松瞅着和郁乐,点头:“是哦。” 和郁竖起手指来,示意别泄密,他则悄然转身而去,跟着服装师悄然而去。 辛欢就越激动:“那这儿,是想干嘛?” 宣传主管董路也穿了锦衣卫的金黄飞鱼服雍容而来:“欢姐,咱剧组今晚在这儿开招待会,帅吧?” “在这儿开?”辛欢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隐约看见了几个面熟的媒体记者。更炫的是,那几位竟然也都穿着大明衣冠!更逗的是,还有的特地选了明代倭寇的衣着…… 辛欢用力吸气:“所以今晚的创意是——变装趴?” 董路一挑大拇指:“欢姐威武!” “怎么想到这个点子的?”辛欢心下一片火热。选在辛迪加的原址,召开《美人图》的变装发布会……这个想法也太牛了! 董路便笑:“在展会上,咱们虽然把展台设计成了古建的模样,但是观众只是隔着距离远观,根本没机会融入进来——所以我们想干脆把展台立体话,将观众都拉进剧情里来,让他们自己都变成剧中的角色,让他们穿着上戏里的服装。” “那他们自然就会好奇,这个角色是谁?承担着什么剧情?人物命运是怎么样的?……如此这般,他们自己也都变成了咱们戏的一部分,能不感同身受,能不卖力替咱们宣传吗?” 辛欢忍不住了,跳过去一把搂住董路的脖子:“唉呀妈呀,老董,你太牛了!” 董路这位“天生傲骨非良人”的男子,这一刻也满面绯红,柔声解释:“这个,不是我的创意……尽管,我也希望是我的创意。” 辛欢心一跳——到了此刻,她如何还猜不到,这点子是谁的? 眼前众人忽地都不出声了,统一含笑抬眼望向辛欢身后。 . 辛欢忽地好紧张。 仿佛能预感到已经发生了什么事,却又不敢肯定真的发生了那件事。心仿佛在渴盼和猜想里反复地油煎,却又不敢轻易回头去看—— 还是他轻轻唤了她一声。 她方伸手按住心口,悄然回眸—— 灯火阑珊,银月透过镂空花窗而来。红纱绯绯,锦衣粼粼里,只有那个人含笑而立。 天地月影,人间万色,仿佛都齐齐集合在他身上面上。 一袭白衣、容颜绝色的少年郎,可不正是她脑海里心心念念的秦直碧! 原来方才片刻的离开,他也已然悄悄换上了古装。 此时此刻,满院子的古代人,就她一个现代的,真跟穿越了似的格格不入。 服装师便笑,亲自拖着她手肘走:“来,我也给你扮上。” “扮什么扮呀!”辛欢心下急跳,嘴上还得装作镇定:“没有适合我的衣裳!要不,我要当皇上!把小朱朱的龙袍拿来我穿啦!” 服装师一边走一边乐:“不行,皇上的衣裳有人穿了,场内不能出现两个皇上。” 辛欢一怔:“谁呀?谁扮上皇上了?” 服装师故弄玄虚:“你猜。” 给辛欢换装的过程里,辛欢还在嘀嘀咕咕地猜。快把剧组上下的人念叨一个遍了,也没猜中是谁扮演了朱家皇帝。服装师也不帮她,甚至故意在屋子里都不放个镜子,她都不知道自己具体穿的是谁的衣裳了。 直到将全套镶嵌成兰花的头面,以及绣着兰花的云头靴也给拿来,辛欢这才傻了:是岳兰芽的呀! 辛欢便问:“这是鹿冰的衣裳呀。难道鹿冰今晚没来么?” 服装师淡定答:“嗯,没来。” “那怎么行呢?”辛欢有点莫名的慌乱:“她是女主角,今晚既然是发布会,她不在场怎么行呢?” 门棂轻转,宛若月色洒入,和郁走了进来,嗓音魅惑:“……错了。《美人图》真正的女主角,不是鹿冰,是你。” 服装师有眼力见儿,给辛欢换完衣裳便悄然撤去。 房间内洒满月色,便只有他二人相对。 辛欢便忽地紧张得呼吸不过来。 嘴上却还是忍不住嘴硬:“怎,怎么成了我了!我也就是,制作人。” 他的嗓音依旧散散淡淡地,却不知怎么地那么动人心魄:“你不光是制片人,还是编剧,还是服装造型总监,还是制景总监、甚至是助理灯光师、现场副导演……整部剧,每一个环节,你全都参与。鹿冰不过是一个演员,按着你的意图演戏;而你才是当仁不让的女主角啊。” 他说完轻轻一顿,红唇轻挑:“而我,自然是当仁不让的男主角。” . 辛欢心下突突地跳,却还不肯服输,高高仰起小小下颌,瞪着他:“谁说的?你自封的呀!别忘了秦直碧前头,至少还有个司夜染呢;怎么就你成了男主角了?” 他却耸肩:“那是戏份,我说的是实际。”他伸手捏住她下颌:“你若是女主角,除了我,谁还敢跟我抢男主角!” 他将她下颌捏近,嗓音在魅惑之外已是多了一层月色朦胧般的沙哑:“……再说,这原本是你,欠我的。” 她哽住一口气。 他的唇便落了下来,辗转裹缠,喘息嘶嘶。 身子里几乎是立时便起了反应,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朵被月色染湿了的兰花,周身娇软无力,只能凭那一抹玉色撑住表面的坚强。 他吻着她,手指向空一个响指,触动了袖口的遥控器,眼前便是灯影一亮。 辛欢登时屏住呼吸。 她知道这房子里是哪段戏的布景了——青州书庐,飞花窗下,兰芽戏直碧。 -- 【甜不甜?o(n_n)o~~下午更《美人图》~~本文明儿见!】 谢谢如下亲们: 12张:半面、 9张:艾格 6张:云上、 3张:gthnewa、ljing217、歆妤、 2张:开肖、waikanshu、xiaomeng、 谢谢:18250841558的3花、素颜的花~ 71电视节风云6:小小情歌(第一更) 这一晚,宛若瑰丽梦境,她与和郁并肩,穿行在剧情里。大明衣冠之下,举杯与来宾畅谈。给他们讲述《美人图》的故事,将那个时代风云纵横的天下图景说给他们听。 描绘给他们,一个以“兰”为名的女孩子,是如何在浊浊尘世中,独自保持一份清芳…毂… 他则始终陪在她身畔,不多抢一个字,只含笑默默倾听她的讲述;只在她表述不足的时候,适当地补上几个字。总是锦上添花,惹得来宾会心地感喟:“哦,原来是这样。好感动。” 穿花拂影,她不由得抬眸偷偷去看他。这样自在风雅的人啊,一袭白衫却也是光华耀目,他穿古装一点都不觉得别扭,反倒只觉风华绝代,宛如根本就是那个时候的人。 “看什么?”他偏头来望她。 她小小心虚地笑了笑,自己抿了口酒:“没事。” 他乜斜着眼睛,笑意慵懒:“……方才我倒是听了许多人说,你这身装扮着实惊艳。倒是不输给鹿冰呢。” “是么?” 她心下自然也小小地欢喜了,不过身为制作人,哪里能跟自己挑中的演员去争风吃醋呢?她便略过,并不放在心上。 他幽幽地说:“十二少傅青爵家里的小净璃,为了他要去学表演呢。你呢,考虑不考虑也学个表演,将来好有机会跟我一起演戏呀?铨” 她眯了眯眼睛,不是不神往,却还是笑了。挑眸瞟他:“不!我更喜欢做我的制作人。” 他也不遗憾,耸耸肩微笑,长眉斜飞入鬓:“那也很好。你来制作,我来演,一样是双剑合璧。” “嘁,”辛欢深吸口气:“坦白说,做完这部《美人图》,我下一部戏要什么时候做都是未知。” 他望她:“怎么了?不喜欢么?” 她便深吸口气,笑了:“在外人面前,我总是表现得很活跃;可是实际上,做电视剧真的好累。” “那你想做什么呢?” 她想了想,微笑:“我还是想去做我的纪录片。记录行走,记录眼睛看见的世界。” 她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皱眉,想起前世。 前世她离开,就是依靠着这样的信念才能活下来。她一路向西,一路记录她行走过的城市,记录她看见的人。这样一路走到西南边境,在那个小小佛国邂逅了小龟。 她自己也没想到,原来重生而来,竟然对事业的信念依旧未改——只是这会不会意味着,她这一生终究还将有一场那样的远行? 看她垂首不语,和郁问:“怎么了?” “没事。”她努力一笑:“在想鹿冰干嘛去了。” 他却没被她成功地岔开话题去,反倒微微抬首,目光掠过白月去,轻轻说:“好啊。这一次,我们一起走吧,去拍你想拍的纪录片,去看看,你曾经看过的世界。” “哦?”她听见了什么,可是又仿佛没听清什么。 他却一笑,抬手指向前方:“看,皇帝来了。你不好奇,今晚的皇帝是谁扮的么?” 辛欢不禁挑眉:“难道这里还有什么伏笔?” 她冲他做个鬼脸,便也抬眸望了过去。 月影伏低,那一袭明黄衣衫的男子已然走了过来。月光如银悄然洒遍他面庞,辛欢都隐约一惊。 怎么是他? . 今晚的变装发布会,鹿冰没有去。 她跟导演周一涵请假,说病了;正巧当时和郁在跟导演说事儿,两人听见了彼此只对了个眼神儿。 鹿冰还以为导演与和郁都会不高兴……可是竟没有,两人都说了许多安慰的话,让她注意休息。 鹿冰并不知那时周一涵与和郁心中早已确定了让辛欢扮上岳兰芽的形象,她只觉有些愧对剧组。 只是,今晚,她实在想去见一个人。 今晚请假的人,不止是她一个,田新柔也请假了。鹿冰的助理嘟嘟回来说,听大丽说的,田新柔表哥也来上海了,田新柔就是请假去见她表哥的。 嘟嘟说完还忍不住补上一刀:“不然田新柔怎么可能不去发布会?她现在可不想放过任何一次在媒体前曝光的机会呢!” 鹿冰则因嘟嘟前一句话而呆住:“……你是说,她表哥来了?哪个表哥?” 嘟嘟圆圆的脸上笼罩了一层怅然:“当然就是她那个东方家的表哥啊!日出东方集团哎,据说是超级帅还超级有钱的哎!” 鹿冰一口气哽住:“……东方晓?” 嘟嘟点头:“嗯,是他!” 鹿冰垂首思忖半晌,一声不吭,然后突然抬头望嘟嘟,说:“我今晚要请假。嘟嘟你也放假吧,不用陪着我了。” . 晚上,剧组的大队人马都走了。 虽然辛欢被蒙在鼓里,可是和郁显然是私下跟导演、剧务主任什么的都说好了,于是大家都得到了通知,早早去了预定地点埋位。道具和服装什么的,也都一大车一大车的拉走。 等剧组走了,整个酒店仿佛都空了下来。鹿冰从门镜小心地望着住在对面的田新柔的房门的动静。 终于,房门一开,田新柔穿大红与牙白方格子的蓬蓬裙,从房门走出来。脚上是牙白的尖头高跟鞋。发丝垂肩,烫了柔顺的波浪。发上戴了与裙子衣料相同的蝴蝶结。 整个人简直是活的芭比娃娃。 鹿冰便裹紧了身上的男式带帽运动衫,踩着运动鞋,悄然跟了出去。 有车子来接田新柔,稳重的黑身奥迪;鹿冰便拦了出租车,嘱咐司机跟在后头。 车子奇怪八绕,到了江边的一条老街。街两边都是粗壮的法桐,掩映着一栋一栋宛若童话城堡般的小洋楼。 田新柔的车子停在一幢尖顶的小红楼前。 鹿冰朝外望了一眼。小红楼外的院墙,以及门阶,都是汉白玉砌成。红与白的搭配,倒是与田新柔今晚的装扮不谋而合。 又或者反过来说,田新柔的装扮果然是别有心机。 鹿冰这是第一次来上海,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便向司机询问。 司机咂咂舌:“可不得了,这里是最贵的俱乐部。而且只招待私人会员,外人就算老有钞票,也不让进嘚!” 鹿冰蹙眉,上下打量自己这一身灰暗的运动休闲装扮,情知怕是连这道门都进不去了。 她便下车来,只站在门口的梧桐树下。 这里临江,江风带来水意,都裹在梧桐叶子上。风一吹,哗啦啦便像下了一场急雨,淋了她一头一身。 她还没机会登堂入室,却现在门口被淋成了一只落汤鸡……挫败感沿着神经攀爬而上,她无助地攥紧了手指。 也是她活该,非要做不自量力的梦,非要这样追着田新柔到这门口来——便活该这样狼狈。 狼狈了,也该醒了,这样的她更没有资格被他看见。 于是老天替她下了决断:该走了。 11月的风吹面已寒,梧桐叶片在夜色中无声飘落,随着之前那阵“急雨”,也狼狈地粘在她身上。 她又高又瘦,在街灯橘黄的光里,便被拉成一条暗黑的孤单的闪电。 她转身朝来路走去。 她就知道的,这样的自己,是永远成不了大明星。可是她还是要自不量力地来走娱乐圈这条路。虽然幸运地遇上辛欢,被她一路扶持,甚至能担纲女主角至今……可是她却明白,她永远没有田新柔的那种命。 她地地垂首,路边无声行来又一辆黑身的奥迪。 无声停在路边,车窗玻璃悄然落下。 她一惊,也忘了挡住头脸,便转头望去。 车子后座,黑色正装的男子,露出白净如玉的俊颜,目光平和,笑容温暖,问:“我这里有把备用的雨伞,你先拿去用吧?” 鹿冰呆在原地,呼吸与心跳一同停了。 东方晓见状,心下暗暗自责。他只是看见这个人一路从梧桐树下走着,明明是晴朗的夜晚,她却悲催地一路被梧桐叶子上的水珠浇着。就仿佛全世界都在晒月亮,只有她一人被雨浇。 他心生恻恻,便停车提议提供一把伞。 却哪里想到,她如受了惊吓一般? 东方晓掂量一下情境:毕竟这是夜里,这是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街,于是单独的行人被他惊吓到也是有情可原……他便笑了,说:“小姐,我没有恶意的。如果打扰到了你,对不起。我现在就离开。” 鹿冰这一刻,是真的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冰人。 他这样生疏而客气地喊她“小姐”…… 她便笑了:是啊,他怎么会记得她? 在他眼里,她不过还是一个全然的陌生人。偶尔的碰面,也早遗忘于时光的尘烟里。 她便收起表情,又是一贯冷冷的模样,摇头:“不用雨伞了,谢谢。请你走吧。” 东方晓反倒心生迷惘,忍不住问:“小姐,请问我们是否见过?” 鹿冰冷笑:“有人说我气质有点像王菲。你是对天后眼熟,对我只是看错了人。” -- 【稍后第二更~~】 72电视节风云7:白衣之下(第二更) 月移花影。 辛欢惊讶望着眼前皇帝服色的人,“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你,你是闻筝?” 眼前年轻的男子,星眸轻扬。清秀的五官里,偏生离奇地带了一丝不知从哪里来的痞气;偏那份痞气十分贴切自然,就像是从骨子里生发出来的。 闻筝正是以这种“斯文坏男孩”的气质征服了无数女粉丝的。辛欢此时见着活的,果然也觉心都跳了。 闻筝绅士地给辛欢行了个吻手礼,手背上是真的麻酥酥的,辛欢悄然瞟了和郁一眼,已是红了脸铨。 她清清嗓子,问:“闻筝你今晚怎么会来?真是太惊喜了。” 闻筝抬头回望和郁,两人目光无声交换,闻筝便笑着回答辛欢:“今晚是和少相邀,说有个好玩儿的趴,我就来了。毂” 闻筝耸耸肩:“再说我现在是《二婚》的签约演员了,和少就是我的老板。他说让我一起出来应酬,我哪里敢说不嘛!” 辛欢悄然回眸,望向和郁。 忍不住笑了。 她懂了,这就是他为她埋下的伏笔。 想要知道禹虹是怎么回事,最好的办法也许不是直接去问禹虹与白振轩,而是来侧面问问闻筝。 可是碍着《二婚》剧组,辛欢不方便私下找闻筝出来单独聊聊。于是今晚,她便撞上了他。 辛欢提一口气:“闻筝,我能跟你私下聊聊么?” “好啊。”闻筝朝和郁再眨眨眼:“只要和少不介意的话。” . 竖店。 林宁又没胃口吃晚饭。 辛子阳挂着心,还是叫来了夜宵,来劝着林宁多少吃两口。 关于女儿的情事,两人讨论了几天,也没能找到一个完全的法子。 辛子阳说不如直接问出来,可是林宁却觉得,她只是单凭一张不知谁送来的字条就去问女儿的话,一来尴尬,二来倘若不是呢,女儿岂不是要失望? 再说,如果问到了答案,是真的呢?那她又该怎么办? 辛子阳说的还偏都是戳她心窝子的话:他总说欢欢跟和郁之间,从小就很要好。这也是他亲眼看见的……还有和郁为欢欢买回了厮守田园的房子,还有欢欢正式投入工作之后,和郁对欢欢的种种帮助…… 这些都是当时曾在国外,以及身在白家深宅内院的林宁所无从知晓的。 她便越听越是担心,越听越不知该找个什么法子来解决。 辛子阳瞟着她的反应说:“……你这么为难,该不会是舍不得白振轩吧?又或者说,你为了白振轩,而想要忍心拆散女儿!” 林宁撑不住,便哭出来:“子阳,你不要这样歪曲我!我是欢欢的母亲,我怎么能不顾着自己的女儿!更何况,当初为了我,欢欢已经承受了多少——如果确定欢欢是真的爱着和郁的,我发誓,我一定会跟白先生离婚!” “我会成全孩子的,我会的……” 辛子阳也一怔,便走过来安慰地拥住林宁的肩膀:“哎,别哭了,别哭了……” 电视开着,里面无休无止地滚动播放着娱乐新闻。 就在此时一条新闻忽地牵动了辛子阳。 辛子阳拍着林宁:“你别哭了,你看看这条新闻,是白振轩的!” 林宁扬起泪眸望去—— 正是上海电视节上,白振轩与禹虹在《美人图》展台前相遇的那戏剧性的一幕。禹虹的无法自控,全都被镜头摄入,清晰投射在了电视屏幕上。 林宁便呆住。 辛子阳见了便忍不住骂:“白振轩这又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禹虹会跟欢欢来给《美人图》站台,他就故意奔着禹虹去的,哈?” 辛子阳望住林宁:“……你还说白振轩忙,所以走了也没跟你说去哪儿了;你现在终于明白了吧,他是去见禹虹了!怪不得禹虹现在跟闻筝闹离婚闹得那样热闹,原来都是白振轩挑唆的!” 林宁如遭雷击,思绪尽数乱了。 结婚几年来,她也渐渐开始发现白振轩与从前不同的一些侧面,仿佛白振轩总有一些事情在故意瞒着她。 她也明白,白振轩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没有秘密的;而有些,的确不是她个妇道人家应该知道的。 可是这次,白振轩走得好奇怪。突然便走了,也没说究竟去了哪里,仿佛是与小龟有关,却又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那些天,就连手机都是打不通的,不是关机就是说暂时不能接通…… 而此时眼前的电视机里,又明明这样清楚明白地播放着他与禹虹见面的场景。 这叫她,如何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辛子阳看着新闻,眸色也更加清冷:“有些事,我想我现在也必须要跟你说清楚了。咱们离婚,我以为是真的能对你好,就也放手了;事后我跟欢欢聊过,才知道原来你的心结都在我后来的许多绯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