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难为：系统，求放过》 1.第1章 被选中的玩家（1） 江小画还没睁开眼就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她揉了揉眼睛醒来没有看见宿舍的天花板，而是站在一个看似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地方，她身子靠在马厩旁边，入眼的是一个擂台，擂台上站了一位个头颇为庞大的壮汉，十分挑衅的看着擂台下的众人，大声道：“还有谁敢上来挑战的？” 但她并没有被这一幕给吸引，因为她见过好些次了。 转头看向擂台的后面，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山庄，门口两个守卫颇为严肃的站立着。白墙蓝瓦，如白云蓝天，意味着天下正气。 山庄上挂着牌匾，上书：洛庄 江小画忍不住一阵眩晕，站在原地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痛，但不明显。 这画面……她几乎每天都会到这个山庄来，在马厩这里给自己的马匹补充草料、进山庄去接受任务拿奖励……这完全就是她玩的游戏啊！ 《江湖》是一款武侠游戏，因其画风具有传统风的特色加上庞大精美的地图，以及带着浓厚武侠味的任务剧情，深受广大武侠迷们的喜爱。 但它是一款键盘游戏，而不是全息游戏。 因此很快江小画就发现了一件事情，她似乎穿越到了游戏之中？ 一阵微风吹过，山庄门前的旗子微微飘动，江小画觉得上身有些冷。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才发现……衣服呢？浑身上下居然只穿了一条裤衩？！ 还有，这胸肌是怎么回事？！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双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通，四处张望想要找面镜子。大街上自然是没有镜子的，她只好去山庄附近的河流，低头看了眼河面…… 剑眉星目的八号脸，一丝不苟的高马尾，额边两缕刘海……这不就是她游戏中所玩的角色吗？ 没错……她是一个玩男号的女玩家，俗称人妖号。 虽然她很喜欢这个游戏角色并且总是花痴他，但不意味着她愿意变成这个角色，尤其还是现在的情况。更重要的是，这个游戏角色在昨天晚上她打游戏的时候被盗号了。 江小画默默的坐在了地上，盯着河里游过的鸭子发呆。 “您有新邮件，请查收。” 忽然一声系统提示吓了她一跳，游戏中虽然新邮件也有提示音，但只是一小段音效，根本没有语音。 为了更逼真的模拟武侠，游戏的信件需要去特定的驿站取件，而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取。 驿站离洛庄不远，走些路也就到了，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和npc对话取件。 穿越到了游戏中是没错，可她目前看见的npc怎么都还是一副死板的模样，只说自己固定的台词，往来的玩家也还是头上冒着气泡说话。 鸽子在驿站阑干上踱步，就是不理她。 “你好，我来取件的。” “鸽大爷，请问是不是有我的信件？” “……” 一怒之下，江小画掐住了鸽子，恶狠狠的道：“朕要阅件！” 触碰到信鸽后，信鸽就交出了信件。 信件上说，她是被选中的玩家，将与其他玩家进行比赛，只有获胜者才能回到现实世界。而想要离开游戏世界，还有另一种办法，就是完成一些特殊任务，用任务给的奖励点去兑换离开的机会。 每个被选中的玩家都有自己的生命点，当生命点耗尽的时候也就是游戏失败的时候，失败的玩家不会去任何地方，直接就被当做游戏数据给抹杀掉了。 而最终的胜利者，回到现实世界之后也仍旧可以选择将游戏世界的东西带离，哪怕是现实世界不存在的逆天能力。 “……”江小画看完手一抖，什么被选中的玩家简直开玩笑好吗。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再一次和信使对话，将信件完整的看完。 看完信件之后，江小画的头上出现了三个为时七天的buff。 掉线x1（使用后正在攻击你的玩家将会掉线） 无限脱离x1（使用后10秒中内，任何靠近你的boss将会不断脱离无法进战） bugx1（功能自行研究） 而且在信件的结尾还有三个附件。 脱胎换骨散（使用后重置人物信息或可重新创建一个人物，使用上限3次） 聚神散（使用后增强人物精神力意志力，有助于意识控制技能） 巧匠令（使用后可按照自己的要求添加一个符合游戏的自身功能） 尽管看着是挺像那么回事，但总得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吧？通常来说，在梦里死了就能醒过来了，于是江小画用尽全力冲向了最近的一棵树，但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只是前进的步伐被挡住了而已。 好吧，那再换个方法，如果和游戏里的设定一样的话，可以摔死的吧？ 于是江小画飞跑起来，然后用力一跳，再跳，回想着自己玩时的动作，脚在空中一蹬，朝着山庄的高墙上飞去，一套漂亮的轻功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屋檐上。 腿脚发软之余只觉得舒爽万分，踏空而行是多少人的武侠情节啊！江小画按下激动的心情看了眼地面，虽然不恐高，可这场景和真跳楼没什么区别，总归有点胆怯。 站到边缘犹豫了一会，转念一想，这么逼真炫酷的梦能做到几次，就这么醒了不是很吃亏？ 正想着，“呼——”的一阵风声掠过，有人轻功落在了她的身后，江小画回头看去。来人一身墨色长衫，青丝随意的披着，手中一支判官笔，11号系统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卧槽……”突然出现的玩家吓了江小画一跳，下意识的后退然后从城楼上摔了下去，血条瞬间空掉，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江小画无法平复内心的情绪，不是因为突然出现的玩家导致了她摔下城楼，而是因为她摔死后仍旧没有醒来，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选择。 [您已身负重伤] [原地疗伤][回营地疗伤] 和游戏里的角色死亡提示一模一样，那两个选项就悬在她的眼前，抬起手就能触摸到。她没有立刻起来，想起了刚才的那封信和自身的处境，相信了这不是梦，而是真的穿越到了游戏中。 一个阴影笼罩过来，一双脚踩在了她的尸体上。 2.第2章 被选中的玩家（2） [您已身负重伤] [原地疗伤][回营地疗伤] 和游戏里的角色死亡提示一模一样，那两个选项就悬在她的眼前，抬起手就能触摸到。她没有立刻起来，脑中全是刚才那封信中的内容。 难道是真的？ 正思考着，一个阴影笼罩过来，一双脚踩在了她的尸体上。 正是刚才突然出现的那位玩家，江小画正要开口大骂，大白天穿得跟乌鸦似的吓到朕了你知道吗？ 然而就在看到对方id之后，默默的选择了闭嘴。 西江月满。 要问《江湖》中最废的是哪个门派，自然是药王谷，但正是这么废柴的一个门派，出了一个可吊打其他门派的西江月满，半血挑遍所有dps，10回合内单杀治疗，是本服目前最犀利的大神玩家。 惹不起躲得起，江小画选择了复活。 复活点就在驿站门口，江小画走进去和鸽子对话，重新看了一遍信件的内容。 此时有了一封新的信件。 “玩家你好，恭喜你成功触发游戏，从即日起的七天为适应期，七天后会为你汇报最新情况，请尽快适应游戏，祝你体验愉快。” 阅读完之后，头上出现了三个为时七天的buff，掉线x1、无限脱离x1、bugx1。 而且在信件的结尾还有三个附件，脱胎换骨散、聚神散、巧匠令。 接收了附件之后，左手手臂一阵发痛，就好像要把手臂切开来一般，同时还有红色的光芒。待光华褪去，江小画在自己的手臂上看到了一串数字：生命点99/100。 除此以外，在左手的掌心里，出现了一个屏幕，囊括了游戏之中的所有功能。 她愣在原地一时间难以接受发生的事情，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这简直太……魔幻了一点，除了信上所说的，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离开吧？他们是怎么把她弄到游戏角色中的，哪怕是灵魂一说也说不通啊，游戏里的人物都是数据啊。 江小画决定先试着自己找找出口，现实与游戏两个世界可以互通，一定存在着一扇“门”，万一就藏在地图的某个位置呢。即使找不到，也当作是熟悉游戏的新模式好了。 阑干上的鸽子咕咕的叫着像是在笑她。 唔，在出发之前也许应该找身装备先穿着，就算其他玩家不介意，她自己也感觉怪怪的。 走进山庄随便接了一个跑腿的日常任务，用npc给的5金先买了身无属性的白装，衣服看着旧了些但不破烂，偏偏最重要的武器是断了的。 游戏中有几个地图是主动攻击的红名怪，最好还是有像样的装备才好。 打开好友列表看了下，好友也被盗号的给删光了，连着她加入的帮会都给退了。当初为了向帮主学习打架的技巧，可是发了毒誓退帮被追杀。 这是要逼死朕啊！ [世界][御长风]：帮主看见加我好友！急事 [世界][职业商人]：出售楠木、桦木、乌木，要的mmmm [世界][五毛]：帮主看见加我好友！急事 [世界][青山为谁白头]：帮主看见加我好友！急事 很快她的消息就被其他玩家给刷掉了，而帮主大概是没有看见，也可能不在线。我恨复制党！江小画如是想。 3.第3章 被选中的玩家（3） 大丈夫能屈能伸，问谁借钱都是可以的！ [世界][御长风]：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小弟被盗号哪位大侠借我点银子使使，一切好说。要我帮你杀仇家也行！ [世界][天山基佬]：收各种蓝色材料，量大的优先~ [世界][帮菊大人]：叫你杀小号，活该！ [世界][魂斗萝]：叫你杀小号，活该！ 槽，杀小号怎么了，江湖不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如果害怕杀戮，游戏是给了其他选择的，中立，这样无论正邪玩家都不能攻击，但也会损失一些好处，比如功勋和阵营日常。 又想要更多游戏体验，又想安稳度日，哪有那样的好事？ 世态炎凉啊！她杀小号完全就是要告诉他们江湖的险恶，用心良苦却不被理解，难过！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悲！ 就在这时，江小画收到了帮主万贱归宗的密聊。 万贱归宗和御长风一样，都是三清教的弟子，选的分支也相同，都是玉清一脉。三清教共有玉清（近战）、太清（远程）、上清（辅助），其中玉清的操作难度最高。还有一个相同点就是，万贱归宗也是妖号。 江小画无视了帮主的话语，将事情的原由给说了一遍。 帮主也好说话，立刻邀请了江小画入帮，还顺手邮寄了些钱给她，让她过一会去驿站查收。 既然是飞鸽传书，自然不可能马上就到。江小画就坐在驿站里等着，却总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可这里并没有其他玩家。 她站到驿站守卫的面前，伸出手晃了晃，并没有什么反应，npc还是那些固定不动说着台词的npc。 江小画十分不自在的走出了驿站，收到了一位“老朋友”的问候。 [密聊][霜花乌夜啼]悄悄的对你说：被盗号了？真是喜~闻~乐~见~ 这位霜花乌夜啼是江小画游戏里结下的第一位仇人，细算起来倒是比任何亲友认识得都早，从新手村的第一只怪就结下了梁子。 乌夜啼也是药王谷的弟子，药王谷门下，有两个分支可选，一是判官、二是悬壶，前者是dps，后者是奶妈。西江月满是前者，乌夜啼便是后者。 犀利治疗恶心的地方就在于，她打不死你，但你更打不死她，你想着不打了吧，没门，她偏要来溜你，用她那低到极点的伤害来磨你的血量，直到你的蓝空了被她的技能一点点的磨死。 江小画的打架能力除了有万贱归宗这种犀利同门指导外，还有一部分就是被乌夜啼这个犀利奶给溜出来的。 不过她现在没心思理这仇家。 霜花乌夜啼见对方无视，继续嘲讽：“看你可怜，叫声爷爷，爷爷给你零花钱。” 我呸，这孙子要反了，江小画气笑了，她是那种为了金钱出卖灵魂的怂货吗？ 当然是了！不然怎么会叫她御长怂！ [密聊]你悄悄的对[霜花乌夜啼]说：爷爷好，爷爷快给我钱呗！ 才说完，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对话框。 [霜花乌夜啼]请求与你交易。 [同意][拒绝] 4.第4章 被选中的玩家（4） 江小画这才看见霜花乌夜啼就站在驿站外，一身淡绿色罗裙，头发用玉簪挽着，饰有两朵娇小的白花，双手端庄的放在身侧，宛然一位清丽脱俗的佳人。 江小画爽快的选择了同意，只见对方在交易栏放入了3万金币，看得人心潮澎湃激动万分。 “卧槽！谢谢爷爷！” [系统]对方取消了交易。 “羡慕吧？爷爷钱再多也不可能给你花，吃shi去吧。”对方的脑袋上冒出了这样的一串字。 艹，江小画深吸一口气，她就说这孙子怎么可能改邪归正给她雪中送炭，原来是落井下石。 “别让我在野外见到你！” 霜花乌夜啼不为所动，嘲讽着回复：“爷爷我每天都在野外，你杀得死吗？” 人生如此艰难有些事情不要拆穿好不好！江小画决定不理这个萨比，也无视了对方还在刷着的嘲讽。要不是被盗号了的给毁了装备，弄不死你我也打你个一天，搞的你做不了任务打不了本。 爷爷我现在有要事在身，先放你一马！ 江小画等到了帮主寄来的金币后就开始寻找离开的“门”，洛庄这个地图是没有主动怪的，所以江小画暂时不急装备。 玩游戏的时候还掀起地图小，真到了游戏里发现这地图还是挺大的，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她走了些时间到了地图边缘，一路摸索过来都有空气墙阻挡。 仔细想想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出口肯定不会随便设置，应该会在什么特殊的地方。 正想着，看到了一条系统公告。 [系统公告]尊敬的玩家：由于突发数据异常，30分钟后将进行全区全服的临时维护，给您带来的不便之处还请谅解，请在维护前下线。预计维护时间2小时，如遇特殊情况将会顺延。 [世界][渔歌唱晚]：我勒个擦前天才例行维护，今天就出事情 [世界][喵星人]：只求别归档，刚做好的武器 前天例行维护？例行维护是每周四，那今天是周六。她被盗号的时候就是星期四，怎么无端少了一天。 那她岂不是已经算失踪了？不知道舍友发现自己的情况没，家里人恐怕也会很担心。这么一想，起初对新事物的热情就褪去了，凭空多了许多担忧，加大了要紧找到离开这里的其他办法。 维护公告出现后，玩家们陆陆续续的下线，直到过了很久，世界频道已经没有人发言了，维护应该开始了。 江小画坐在地上思考了很久，要说特别的地方，倒也不是没有。她所在门派的地图里，就有那么一处。 念及此，江小画直接坐马车回了三清教。 三清教位于昆仑大雪山，求仙问道者为了隐世清静选择了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常年白雪覆盖、天地一色。 平日里看守山门的童子不知去向，一路从最外的三清殿一直走到最里的极和宫，无论是道士还是香客，整个三清教里外竟是空空如也…… 江小画奔着门派后山的禁地过去，听到了些动静。 那些不见踪影的npc们，此刻聚集在禁地门口打坐，一个个闭目修行感受天地灵气，雪落满了肩头也不在意。 5.第5章 被选中的玩家（5） 之所以说这个地方特殊，是禁地中的人身份特殊。里面待着的人是这个武侠游戏中唯一的神话人物，也是三清教立教以来，唯一一个修成正果的道人，因年代久远名字已不详，只知道此人号灵虚，是第四代弟子。 而如今的玩家是第六十四代弟子，正巧也是排到虚字辈。 禁地并不是完全封闭的，玩家可以走入一段距离，但会被空气墙拦住，如果多次尝试不肯离开，则会被弹出来或者传送到大殿。 那里绿树成荫，瀑布冲刷着石壁，在崖顶有一位道人在打坐，远远看去只能看见一个背影。这虚虚实实遮遮掩掩反倒是引起了玩家的好奇，每天都有到禁地尝试入内的人，却无一成功。 此时禁地外的npc们有了动作，掌教真人缓缓张开眼睛然后站了起来，道：“都回去吧，它快来了。” 它？江小画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掌教真人这么一说之后，npc们的纷纷离开了禁地，回到了各自的岗位。 掌教真人对着禁地石碑一拜，然后也离开了禁地。 待没人在了，江小画才从旁边出来，平时禁地不能去，现在维护不知道能不能走进去。 想着便直接行动了，山洞不大，其实也就几步路的事情，随着越往外走越是惊叹，这才是真正的洞天福地啊！ 绿水青山四周围绕，耳中是鸟鸣流水声，向下望去是一片树林，林子边上是深潭，斜上方是一串瀑布，水流拍打出的水雾如同云烟缥缈…… 还没将景色看完，便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 “道友来自何方，要去何处？”声音清实有力却不刺耳，谈吐清晰尔雅，单是听着都是一种享受。 她抬头便看见了往日里只能窥探其背影的灵虚道人。 一身白色道袍披有鹤氅，手中拂尘拂去尘世纷扰。 本该是上百千岁的人物，用的居然是俊美青年的形象，也难怪能有那么多粉丝。青丝束起一丝不苟，双目有神带着笑意，眉间一点朱砂平添不少灵气。 江小画愣在了原地，灵虚子只在三清教的宣传片中出现过2秒的镜头，游戏中也因为安排在禁地玩家无法得见，如今见了真容难免被惊艳到。 不过，更令她惊讶的是，npc们居然会在维护期间自由活动，这种高智能的存在她以前只在小说里见过。 灵虚道人见她不语，提醒道：“道友若要留在这里，一会它来了可就糟了。” 它？ “它是谁？”江小画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但已经不需要灵虚道人来解答了，她大概是看到了…… 那是一道半透明的光墙，由远及近一点点的推移过来，面积之大通天透地，完全没有可以钻的空隙。联想到刚才的系统公告，这个应该是服务器的扫描？ 不属于这里的自己如果被扫到了，不就能离开了？ 江小画这么一想，便没有闪躲，站在原地等着光墙的靠近。而不远处的灵虚真人已经收起了拂尘，摆回了他固定的动作。 半透明的光墙一点点靠近，就在被碰触到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像是被粉碎了一样痛苦。 病毒被杀的时候，大概就是这种痛？江小画失去意识前这么想。 6.第6章 被选中的玩家（6） 再次睁开眼睛却只有一片漆黑，漆黑的背景之中是密密麻麻的绿色，细看则发现是无数的1和0，组成了一串串的雨往下落，向下看去，深不见底，伸手想要看看自己，却只能看到一股气浪般扭曲绿色数字。 “……十个……”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的女声，语调里略带轻蔑和无奈，隐约的能听到几个字眼，“……试验……复活……浪费。” “游戏……封测……缺点……不相信……删号……退出……”与之前的女声不同，这一次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一丝的感情。 “……再完善……” 一阵晃神，身上那种痛感更加清晰了，就好像要把人撕成碎片后再重组一样，当痛感逐渐退去的同时，眼前的黑色也变成了其他的画面。 小桥流水，夕阳西下，正是《江湖》的人物选择界面。眼前只有[进入游戏]这一个选项，江小画站在原地，没有进入游戏，开始相信所谓的失败抹杀了。 刚才那种绝望的环境，就像是把人变成了数据一样，人不能被抹掉，但是数据可以。 信上说生命点用完也会被抹杀，那她还进游戏做什么……安安稳稳的待在这个绝对安全的登陆界面不就好了，等其余人都用完了生命点，也只能算她赢了。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江小画刚萌生出这个念头，就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有些机械腔。 “选择界面停留过长，已经超过5分钟，请立刻进入游戏，否则扣除5生命点。” 不明真相只能听从，江小画再次进入了游戏。 眼前白光一闪，回到了后山禁地。 灵虚道人在不远处打坐，禁地中的景色毫无变化，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是自己的错觉一样，身上余留着的痛感告诉她那是真的。 心中不由对那道光墙多了些恐惧之感，她走到灵虚道人旁边，发现灵虚道人已经恢复了普通npc的样子，与他对话只能听到固定的台词。 刚才被光墙碰到之后不知是去了个什么地方，隐约的好像听到了“复活”“实验”之类的字眼。 在禁地里绕了几圈，水潭下面、瀑布背后的山洞、高山背后的地图边缘，全部都找过了，仍旧没有半点线索。 难道不在这个地图，还是真的除了信上所说的就没有其他离开的办法了？江小画皱眉，走出了禁地。 满地白雪，一片迷茫。 维护结束后，这里只有个小道童在打扫，按照设定好的路线来来回回。 既然现在也没办法，就先按照信上说的熟悉一下游戏的异类玩法，她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数值，和游戏中一样，功勋值和帮会贡献值都还在，金币则只有万贱归宗寄来的5000金。 正要离开去主城买装备，还没走出两步路，就撞到了人。 那人是忽然出现的，白光一闪救你站在了江小画的面前。 江小画后退了几步站定，揉了揉额头，只见眼前这人穿着白大褂，一头乌黑的短发，双手放在口袋中，很随意的站在那里，大概是因为被她撞到了，所以表情显得十分不悦。 她没看错……在这个武侠游戏了，出现了现代的衣服。 江小画大脑飞速运转，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人很有可能和自己一样，也是被选到游戏里的玩家。 7.第7章 被选中的玩家（7） 那人盯着江小画，看到了她头上的id，御长风，不就是被他们选中的玩家之一吗。 不过他到游戏里可不是来照顾玩家的，因此直接走去了其他地方，没有再多看江小画一眼。 江小画不可能让他就这么走了，连忙追上去，问：“你也是被弄到游戏中的玩家吗？” 白大褂停下了步子，用一种十分不解并且鄙夷的眼神将她上下打量，说：“原来是人妖号。” 两人都是在游戏世界里，能听到声音知道是人妖号也不奇怪，所以江小画没多在意，等着他回答自己的问题。可白大褂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又转身就走。 “等等！”江小画拦在白大褂的面前，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大家认识一下也好。” 白大褂被她拦着没有办法，只好开口：“我叫季风。”说完瞥了她一眼，“能让我走了吗。” “幸会幸会。”江小画没再拦着他，但还是跟上了他的步伐，“我叫江小画”。 季风一边走一边扫了她一眼，不屑的自言自语，说：“我知道。” “啊？”江小画愣了一下。 季风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选择了闭嘴。走去了最近的门派npc那里，他拿出了准备好的芯片放在手里，芯片逐渐放大变成了半透明的屏幕，他在上面输入了一些东西，然后松开手。 屏幕逐渐变得和npc差不多高，季风把屏幕搬到了npc的固定路线上，但是那位扫地小道童居然就在快要经过屏幕的时候，换了个方向打扫。 “看来这ai还不低。”季风心里嘀咕了一声，他们在选择完游戏和玩家之后发现了一些纰漏，本以为是普通键盘游戏的《江湖》，居然遍地都是隐藏智能，为了公平起见，只好把这些智能想办法破坏掉了。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拽住屏幕往后一拉，让小道童穿过其中。顿时，整个世界一黑一白的交替，反复多次之后才恢复原样。 江小画还没缓过神来发生了什么，只见季风白光一闪消失了，而小道童npc则倒在了地上。 冷风习习，周围安静得连bgm都没有了。 江小画跑去了门派里的其他地方，所有的npc都倒在地上。刚才那人难道不是选择的玩家…… 她看了一眼世界频道，维护结束后已经有玩家发言了，但最后一条发言已经很久没刷新了。 而此时官方的客服电话已经被打爆了。 例行维护之后的第二天就临时维护，也就罢了，等了几小时总算维护结束了，上线玩了不到30分钟，又掉线了，死活登不上去，而客服也只好回答不清楚具体情况还在排查。 半小时后，游戏官网挂出了数据异常的公告。 《江湖》的设计组和策划部临时召开了重大会议，甚至惊动了公司高层。不仅仅是数据异常，甚至还出现了数据丢失，好在有备份可以恢复，但所有设置了ai（人工智能）的npc都出现了问题，显然不是巧合。 8.第8章 被选中的玩家（8） 策划部的人发现了一串异常数据，这串数据在维护期间仍旧显示有人在线，经过商议，决定将这串数据彻底删除。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不知情的江小画正在金陵的茶馆休息，一路上看到的所有npc果然也都倒在地上，她肯定与那个叫季风的人有关，但是不明白他这样做的意图。 不过，他能自由的出入这个游戏，肯定知道离开这里的办法，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写信的人之一。 偶然抬头，再次见到了光墙从远方移动过来，金色的光芒看着温暖却让人不安，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这次有四面墙壁，直冲着她过来。 就在墙壁快要碰到她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什么拉着她的脚往下掉去，竟是直接掉到了地面下。 下意识的反抗，那股力量却比她要大很多，压着她不放。慌乱中，手上抓到了什么东西，像是头发，她用尽力气挣脱，回到了地面。 此时地面上的光墙已经消失了，江小画立刻跑离了些距离，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是一条红色的缎带。 周围并没有其他人，这也的确是武侠游戏，为什地面下回有人？如果没错的话，算是救了她一命？还是说，地面下的那人才是其余被选中的玩家？ 不给她时间多想，那些倒在地上的npc们一点点的恢复了过来，江小画走到最近的杂货商前查看情况，把杂货商给吓了一跳。 [系统][金陵][杂货商-钱老七]：卧槽……已经开服了吗，我怎么感觉眼前的这个玩家好像发现了我，怎么办？ [系统][赤竹林][落魄旅人-方英]：开服会有通知，还在维护。你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世界][御长风]：我好像可以看到你们的对话…… [系统][长安][守卫-阿四]：…… [系统][金陵][杂货商-钱老七]：…… [系统][娄木镇][钱庄老板-金斗来]：…… npc们知道自己是npc，也知道这是游戏，但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虚构的，他们以为自己是真实存在世界的，只不过这个世界的名字叫“游戏”，有时候也被叫做“服务器”。 而玩家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某种神秘力量使得“玩家”可以到他们的世界，但是这股力量并不稳定，所以每七天就要“维护”一次，有时候出了事情可能还需要“临时维护”，维护结束之后，那个世界通往这个世界的大门会再次打开，玩家们把这个叫做“开服”。 他们可以看到玩家在世界、地图、附近的发言，但能看到他们对话的玩家还是第一个，心中都不免有些激动。 但是并没有多少时间给他们激动，因为开服的公告已经挂了起来。 [系统公告]服务器将于5分钟后开启。 公告一出，再也没有npc说话了，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坐标。 江小画将手里的红缎带收好，经过刚才危险的一幕，心中重新思考了一番，决定先去提升一下装备，行走江湖也方便些，也为还不知如何的比赛打点基础。 每个主城都有装备商，但这里的装备在游戏中算是基础装备，只要有金币就能买到，属性一般般。远没有副本和铸造的装备好，且用来过渡好了。 9.第9章 御长怂（1） “少侠，行走江湖总得有件趁手兵器，来一件吧。”与装备商对话，对方说出了固定台词。江小画选好了装备，选了结账。 一看居然要4999金，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她思索了一会，看向装备商，开始套近乎。 “好汉，能不能送我几件装备？”江小画如是说，“我可以帮你做事。” 装备商想了想，说：昨天进货回来被西郊的强盗给拿了些，你若能替我出口气要回装备，我就免费送你一身。 游戏里自然是没有这个任务的。 江小画一口答应，二话不说就跑去了西郊的树林附近，树林里有随机刷新的一些山贼。因为是新手主城，所以这里的怪等级都不高，堪堪20级，即使穿着没属性的装备也是一刀一个。直奔山寨杀人越货，把每间屋子边上摆着的武器架子都拿了个空。 “大侠，留条……”山贼头子第n次刷新出来，再一次死在了御长风的剑下。 江小画将最后一把武器放入包中，看了眼地形，绕山路回去有些远，想尝试用轻功直接从山崖上轻功降落到城中，望了望这高度又开始怂了。 瞥见山崖下的水岸边上有个玩家在那边，啧啧，这等级、这血量。江小画喜从中来，恶向胆边生，面对小号的诱惑一下就不怂了。 小溪流淌，清水幽幽，坐在水边摆好了pose截图的女孩显然没有察觉到背后山崖上的危机。江小画抽剑直接跃下山崖，在石壁上借力踩踏，直冲着那名玩家而去。在快要落地的时候凌空一踏，用剑在地上挑了一下，划出一道剑气。 门派连续技能放出，就算她只有一身破烂白装也打得那玩家措手不及，直接血就去掉了大半。而那位玩家为了更好的截图效果，把武器放在了背包里，逃命技能都不好用，很快就躺在了地上。 江小画满意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和上涨功勋很有成就感，根本不在乎卑鄙与否。重新将剑放到了身后，然后在女孩的尸体边上缓缓的坐下，想等她原地复活后再拿个人头。 “御长风你要不要脸，只会杀小号。” 地上女孩的尸体上冒出了一串对话气泡，江小画不为所动，不是小号还怎么杀？去找大号杀，那不是傻吗。 “没见过你这么怂的男人，有胆别走。” 江小画挑眉，她又不是男人，所以这怂肯定不是在骂她，抱着关爱小号的心理，决定回复对方。 “怕被杀就中立咯~” [附近][幺幺切克闹]：我进阵营你管得着吗？有病 [附近][御长风]：我杀敌对阵营你管得着吗？有病 正嘲讽着小号，江小画瞥见了小号头上的帮会名称：京华烟云。 本服的第一大帮，而他们的帮主就是玩着最废柴的门派，却吊打着全门派的犀利玩家，西江月满。 糟了，摊上大事了。 然而幺幺切克闹已经在帮会里喊人了。 [帮会][幺幺切克闹]：金陵西郊复活点来人，御长风那个垃圾杀我 [帮会][天子宠物]：**快组我，上次被他杀了还没报仇！！ [帮会][西江月满]：金陵西郊？ [帮会][幺幺切克闹]：嘤！是的qvq帮主快来救我！！ 10.第10章 御长怂（2） 西江月满正在金陵郊外采药，看到消息后停下了采药的动作，组了幺幺切克闹。 御长风的臭名他是听过的，只不过他很少管江湖恩怨，在野外看到敌对玩家也很少主动出手。 没记错的话，这个御长风是三清教玉清一脉的玩家，玉清的生存环境就如药王谷一般，一个惨字了得，因为副本的需求加上本身的操作难度，使得玉清玩家稀少，犀利的更是少见。 作为大帮的帮主，当然是希望自己的帮会可以全面发展，如今帮会中却是一个能看的玉清也没有。 说实话，杀小号能杀到功勋榜第一的，也算是一种本事。 西江月满到了幺幺切克闹躺尸的地方，还没动手先被人用技能控制住了。 释放了控制技能的人则一看到他就撒腿跑了，可惜没能逃脱，被帮会的其他人给砍倒在地。 [附近][幺幺切克闹]：刚不是很厉害吗，别躺着啊 幺幺切克闹已经复活并且回满了血蓝，学着刚才御长风的样子悠然的在尸体边上坐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江小画果断的选择复活跑路，但京华烟云的人已经守在复活点等着她了。江小画再次复活想着释放群体控制技能然后溜走，可对方的速度要比她快，刚起来就又倒了。 她选择了继续躺尸。 [附近][幺幺切克闹]：起来啊，御长怂 [附近][天子宠物]：你们都别动手，让我来单挑了它 [附近][萌萌萌萌萌萌]：=。=被这疯狗咬了好几次了 [帮会][西江月满]：杀几次也够了，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西江月满是考虑着挖墙脚，御长风排不上本服犀利玉清的第一第二，但逃命的水平的确少有人能比，要不是今天京华烟云的人多，再加上她装备不行，应该还是能全身而退的。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视野里夹杂着几个骂人的气泡，江小画认命的躺在冰冷的地上。 她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眼熟的人，一袭绿色罗裙翩翩，头顶着“霜花乌夜啼”五个字。啧啧，世上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你失意狼狈时，唯一能帮你的，居然是你的宿敌。 霜花乌夜啼虽然是江小画的宿敌，但阵营却是相同的，都是武林盟的友人。 我呸，就算爷爷我在这躺到海枯石烂也不会向孙子求助的，只求孙子眼瞎看不到这一幕。 想象总是这么美好，可乌夜啼老早就看到了，正酝酿着幸灾乐祸的情绪，斟酌着要怎么开口嘲讽才最爽。 “哎哟，乖孙子，你怎么躺在地上啊，是谁欺负你了吗？”果不其然，还是收到了乌夜啼的嘲讽。 “闭嘴。”江小画毫不留情的回复。 不过乌夜啼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暗搓搓的躲在远处继续抒发内心的同情。 “唉，叫你不听爷爷的话，被魔教的人轮了吧，还是跟爷爷回家倒夜壶吧。” 江小画冷笑一声。 [附近][御长风]：喂，那边的奶妈帮我一下啊！ 此话一出，京华烟云的人自然就注意到了躲在远处的霜花乌夜啼，一半人轻功走起直攻乌夜啼，而乌夜啼还在忙着打字嘲讽，等发现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11.第11章 御长怂（3） 躺尸、复活、再次死在了复活点。 “唉，孙子真是孝顺啊。”江小画开启了反嘲讽模式，“来给爷爷陪葬的吧。” 霜花乌夜啼冷笑一声，再次选择了复活。 只见他一个急速技能拉开了战斗距离，一个持续回血稳住了血线，再预判一个减伤技能挡住了远程的一波攻击。京华烟云的人见乌夜啼跑远了没有再追，毕竟他们的目标是御长风这个怂蛋。 御长风发挥着一如既往的怂特点，躺在原地就是不再复活，任玩家怎么骂当当作看不见。 骂久了，京华烟云的玩家觉得有些无趣，便走掉了一批人，剩下几个以前被御长风杀过的，还有西江月满。 西江月满从头到尾没有使用过技能，一直在最近的药材刷新点采药，关注着战况。 就在采药包快满的时候，终于看到躺尸的御长风有了动静。复活之后二话不说立刻向外突围，而玩家们扔过去的技能只把他打成了血皮，就是不死亡。选中御长风后看见了角色头上的buff。 [无我忘我]：以命相抵，生死牵连。剩余时间6s 这是玉清一脉的保命大招，半小时的cd，技能效果是释放者为目标承受伤害，当自己处于濒死状态时保持5%的血蓝，双方防御和攻击提高50%，效果时间8秒。 换句话说，这个技能只能对别人使用。 西江月满环顾一周，很快就发现了躲在复活点树上的万贱归宗。 万贱归宗给江小画上了buff之后，立刻群控住了复活点的玩家，顺手给他们的治疗挂了减疗的debuff，此时江小画已经溜出了一段距离。 万贱归宗也连忙抽身离开，但远程还是可以攻击到他，给他上了几个持续伤害，加上刚才替江小画承伤，现在已经血皮了，而技能的效果也已经消失了。 就在持续伤害快要把血皮也磨掉的时候，江小画也对着万贱归宗使用了[无我忘我]，相当于又多了8秒的无敌时间，8秒后持续伤害的技能时间也到了，两人都顶着血皮回最近的驿站，然后飞速上马回到了城中。 五六个人居然让两个残血的活着离开了，简直耻辱。 [帮会][幺幺切克闹]：开帮战吧，帮主！！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帮会][西江月满]：御长风所在的帮会叫什么？ 帮众还以为他真是要开帮战，一下子激动起来。 [帮会][萌萌萌萌萌萌]：帮主大人威武！一怒冲冠为徒儿，乃江湖所有师父的楷模！嘤！帮主你还缺徒弟吗，我正准备练个小号 [帮会][魂断蓝桥]：大快人心！ [帮会][金陵市长]：遇见清风 [帮会][金陵市长]：不对！玉剑清风！输入法的错…… 就在帮众们为即将到来的帮战摩拳擦掌的时候，却久久没有等到系统的通知。西江月满到帮会管理处查询了一下，这个帮会和京华烟云来比简直虾米，人数不多但功勋值居然进了帮会前50排行，帮会招人的宣言是：本帮只收三清教，玉清一脉玩家，福利优厚，入帮送1g种子！ “……”西江月满差点被这招人宣言给呛到，心想帮主是个人物，也不怕被请喝茶。 12.第12章 御长怂（4） 扫了一眼帮主的id，万贱归宗，不就是刚才救走了御长风的玩家吗。 奇怪了，这个帮会不到50人，还全是玉清，这么特殊的帮会为什么名气不大呢，明明有个整天在外面讨骂的御长风。而且像万贱归宗这么犀利的玉清玩家，怎么以前没注意到过。 万贱归宗是帮主，御长风是副帮主，看来想挖墙脚是没什么可能了。 唔……以后可以试着交谈一下，让他们这两位还不错的玉清指导一下帮会里的人，化干戈为玉帛也挺好的。 于是西江月满添加了御长风和万贱归宗为好友。 收到好友提示的时候，万贱归宗正在主城门口刷着收人的广告，本以为是自己的崇拜者想要入帮的，看清id后不由一愣。啧啧，难道西江大神也是自己的粉丝？ 抱着不懂就问的心态，万贱归宗直接问了过去。 得到了西江月满十分委婉的回答：“我们帮会想要培养玉清，觉得你操作还不错。”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你能指点一二。 哦？万贱归宗好歹也是一帮之主，对于西江月满的行为立刻有了一番自己的理解。可以让第一大帮的帮主不顾才发生的矛盾来求教，想必是有大事。 培养玉清……玉清也不是废柴一两天的事情了，想要培养出向她这样犀利的，难度实在太高。莫非是有什么原因，非培养玉清不可？ 万贱归宗思索着，拒绝了西江月满的邀请，然后密聊了江小画。 江小画按照说好的将被抢走的武器都还给了装备商，装备商也如约让江小画自己挑了一身装备，既然是免费送的，自然是挑最好的金币装了。换上装备不久就收到了西江月满的好友请求，接着又收到了帮主的密聊。 “我有一个计划。”万贱归宗开门见山的说，“我之前就听说京华烟云在培养新人，尤其是玉清一脉。刚才西江月满居然还拉下面子来让我指导，肯定有大事情。” 这江小画倒不知道，她平时就顾着欺负小号，帮派发展什么的，自己帮都没关注过，哪有心思去关注其他帮。 但万贱归宗不同，帮主的目光总是比帮众要更远一些。 与江小画喜欢欺负小号不同，万贱归宗的乐趣是打大号，越是厉害的玩家她打得越是开心，也在战斗之中提升水平。江小画总是感叹，同样是玩妖号，同样是玩的玉清一脉，万贱归宗走的是大神的路线，而她走的是小人的路线。 “你别告诉我想和京华烟云结盟……”江小画猜测道。 自古正邪不两立，双方阵营自然不可能结盟，就算私下交好，也会被其余同阵营的玩家喷死，007啊叛徒啊…… “没有远见！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服所有boss的五甲，都有京华烟云的份，每次官方新推出的什么功能，也总是他们帮的人最先熟练掌握，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可能提前知道些什么？”万贱归宗恨铁不成钢。 13.第13章 御长怂（5） 这么一说还真是，江小画被吊起了胃口，连忙让万贱归宗说下去。 “他们缺玉清，我们帮最不缺的就是玉清，所以如果我们有办法知道是什么消息的话，完全可以占据优势。” 卧槽，说的好有道理，江小画连忙问：“你想怎么做……你去问他们肯定也不会说吧。” “嘿嘿。”万贱归宗得意一笑，却没了后文。 等了些时间万贱归宗还是没回复，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走开了。江小画换好装备后打算去铸剑山庄把装备锻造一下，再镶嵌点属性石什么的。 本来存着的属性石也被盗号的给拿走了，剩下几颗等级不高的绑定的，聊胜于无，先凑合用着。 打开背包的时候看到了里面还留着的两个道具，其中有一个叫[聚神散] 聚神散：使用后增强人物精神力意志力。 反正放着也是占背包，江小画使用了聚神散，顿时头脑一片清明，就像是一下子嚼了一罐的曼妥思。之后，在手臂生命点的下方，出现了一团蓝色的光，代表了精神力。 除了手上多出来的东西，视野也变得更开阔了，可以看见更远的地方。而闭上眼的时候，虽然还是一片漆黑，却有更多的声音可以听到，从而辨别在哪里有什么。 脚步声、风声、轻功时运动的方向…… 江小画倒铸剑山庄的时候，不少玩家都围着锻造台边上，耳中是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锻造分为两种，一种是开孔，孔可以用来镶嵌属性石，还有一种是强化，用属性石强化装备提升属性。 属性石只有功勋可以换，而功勋只有加入了阵营的玩家才能获得。功勋商人那只有卖一级的属性石，10个一级的合成2级的，10个二级的合成三级的。而强化则更加的坑，第一次强化只要1个一级，然后2个二级、3个三级，依次递加，但强化上线是20，11级之后的强化只能看运气。 要是可以忽悠npc给自己免费强化满，再镶嵌满，简直是赚大了。 江小画挑眉，心中有了主意。 故意笑嘻嘻的走到npc面前，扭着腰掐着嗓子撒娇，道：“大侠~可以帮人家强化一下装备吗？” 锻造师眼里看见的是一个三清教男弟子走到自己面前，扭动着他健硕的身体，然后掐着尖嗓子对他开口，锻造师一副欲死的神情，想吐还是忍住了。 见锻造师不理自己，还要再开口的时候收到了一个好友请求。 [东海花息]已经将你添加为好友。 [添加好友][取消] 一个陌生的id，江小画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有接触过这个人。 [密聊][东海花息]悄悄的对你说：嘿嘿嘿，猜猜我是谁？ 看似文艺又不知所言的id……还叫她猜是谁，应该挺熟悉的，像她这样喜欢欺负小号的人，好友自然是数的过来的…… 添加了好友后，江小画查看了一眼对方的资料，1级，地图显示在新手村，看上去像是才建号。 东海花息？ 东海花息……西江月满…… 再加上刚才帮主那番关于帮会发展的发言，这个才建的小号不会是万贱归宗吧？！玩小号也就罢了，你怎么还故意和西江月满取了情侣名！ 14.第14章 御长怂（6） 对于这个问题，万贱归宗先是对江小画的智商表示鄙夷，然后将自己的伟大计划分享了出来。 以犀利玉清的身份混入京华烟云，再进一步混入高层管理，偷取机密信息，然后凭借帮派全是玉清的优势，一举成名。 “而我取这个id，是为了给自己一个进帮的理由，你说像我这么犀利的玉清，不进‘玉剑清风’是为什么？” 单看着就已经能想象到万贱归宗那得意的小样了。 “大概是因为帮主太贱，副帮主还是杀小号的狂魔。”江小画如实道来。 “我*！你**” 骂过之后，帮主还是把原因说了出来。 突然出现的犀利玉清直奔京华烟云而去，实在太可疑了，而故意取了和西江月满看着缠绵不休的id，是为了假装成西江大大的脑残粉，为了追星不顾自己已有的亲友圈，远离熟悉的服务器，背井离乡来这个区服玩小号。 多么感人肺腑，多么用情至深！ “哦，你加油。”对帮主的伟大计划，江小画给出了精神上的支持，她现在只想好好强化自身实力，等待信件上所说的比赛降临。 但帮主不需要精神支持。 连帮主都亲自出马当间谍了，你个副帮主居然不付出行动？！ 于是在万贱归宗的威逼利诱之下，江小画也去创建了一个小号。其实创建个小号备用也不错，之前被埋复活点没办法离开，创建小号之后再被埋直接换号就好了，让撒比们去等吧。 她看了眼背包，里面还有个叫“脱胎换骨散”的道具。 脱胎换骨散：使用后重置人物信息或可重新创建一个人物，使用上限3次。 使用之后，只觉得眼前亮光一闪，回到了小桥流水的人物界面。 [重置]或[新建]？ 不明白重置的意思，保险起见还是选择了新建。 既然是小号，最好还是和目前的风格完全不同。御长风这个id是走的道骨仙风快意恩仇专欺负小号的渣男路线，那小号就相反好了。 一个温柔委婉心机颇深连怪都不敢打的新手玩家。 选择好了门派，取好了id，江小画进入了游戏，然后添加了东海花息为好友。 “宝贝贝……你能换个更恶心的名字吗，一股老女人装嫩的风格扑面而来。”东海花息毫不留情的吐槽了一番。 “嘤嘤嘤！怎么会啦，仁家这id这么萌！这么可爱！”江小画直接就上手新人设了。 “让朕去吐会。” 江小画站在出生点，忽然想起了舍友陶瑶的吐槽，那么多的陌生人凭空出现在村子里，居然不会引起恐慌。 也不知道现在现实世界是个什么情况了。 见宝贝贝站在出生点没有动弹，以为她是有事情暂离了。东海花息为了自己的帮会大计决定先去练级，顺便想办法打入京华烟云高层，想着就添加了西江月满为好友。 才添加成功，就看到了对方下线的消息。 [系统]你的好友[西江月满]下线了。 15.第15章 消失的朋友（1） 西江月满下了游戏之后没有关闭电源，而是去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打开电子邮箱查看了一下今天的稿件。 他一向将游戏和现实分开，所以除了本身认识的人，游戏里的好友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苏夜是一名科幻作家，同时也是某知名杂志的主编。 看了些稿件，颇为失望了叹了口气，投来的稿子都是差不多的套路。 平凡的主角捡到了某件东西，然后不小心给外星人发出了信号，开始了一段外星人入侵地球，人类反抗的故事。 又或者是在某艘飞船中，扫描到了陌生信号，然后遇到了外星人…… 并不是说科幻就一定要写外星人好吗？下 苏夜关掉了邮箱，看了眼出版社发来的约稿函，全部都回绝掉了。桌面右下角的qq有消息，一个小猫头像闪个不断。 苏媛21:19:03 哥！在不在在不在！！快出来！！ 西江月21:19:27 你好，我暂时不在，有事情可以留言，一会再练习你 苏媛21:19:33 你麻痹……错别字就别装了！正事找你 西江月21:19:36 /抠鼻 苏媛21:19:42 你那还收科幻稿子吗，我有一个很赞的灵感！/xxxxx。xxxxxxxx=xxxx你看这个话题！！我已经脑补了一系列的故事了！ 苏夜点开链接，看到了话题的名字。 #消失的朋友# 内容以一篇长微博的形式发布，po主讲述了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件事情，相处了几年的同学忽然失踪，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消失，po主在寻找线索的时候，发现了一位与自己相同遭遇的人…… 很多人都把它当作是一个故事来看待，觉得po主是编的，对于在微博结尾提到的人名和事例，也觉得是为了显得更真实而随便捏造的。 单作故事来看是还可以，但写成小说还有所欠缺。 西江月21:25:11 一般，你有授权的话就写吧 苏媛21:26:17 安啦，已经get了！话说，po主居然和我是校友 苏媛就读于本市的a大，a大也是江小画的学校，而发布了这篇话题的人，恰巧就是江小画的室友陶瑶。 起初的时候，陶瑶认为江小画可能只是普通的失踪。但是当她询问同学老师，甚至江小画的父母时，却都得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回答。 “江小画是谁？” 她想过可能是江小画串通了其他人耍她玩，但是那些人的表情很真，也没有理由一点破绽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陶瑶在手机中的照片里发现了问题。除了人们的记忆里没有了江小画，曾经的合影之中，也都空出来了一个位置。 之后发现，凡是与江小画有关的东西，也统统不见了。 可是为什么江小画最亲的人都不记得她了，而只是作为多年同学的陶瑶却还记得。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也许是她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也许是因为自己有所不同，又也许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并不真实。 毕竟这个世界没有因为少了一个人而有所变化，人们都还好好的生活着。 但陶瑶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问题，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小画的号码成了空号，甚至连身份证都显示为号码不存在。 16.第16章 消失的朋友（2） 回学校的路上，陶瑶遇到了一个人。那人当时情绪激动的在和电话里的人争论，非要证明自己的确是有一个玩得很好的朋友，但认识的其他人却都说他记错了。 他说他叫韩枚，是另一个游戏《西大陆》的玩家，和朋友在同一个公会待了也有两三年，和帮会里的人都很熟悉，甚至都线下见过面。 那位朋友这次准备来a市旅游，顺便找韩枚玩，韩枚当导游尽职的带朋友玩了一遍a市景点，然后晚上去网吧包夜打游戏。 后半夜实在困得撑不住了就直接在包间里休息了，结果早上醒来发现那位朋友不见了，打电话成了空号。之后韩枚有问过其他认识人，但都说不记得有这样一位朋友，还笑他在耍人，反倒是游戏里不太熟悉的人隐约的有些印象。 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的事情可以称为偶然，而发生在两个或者更多人身上的时候，则是必然。虽然人好端端的突然消失有些灵异感，但一向无神论的陶瑶觉得，人为的可能更大。 不过，既然要抹去一个人，为什么又故意留下了人记得呢，一个是疏忽，两个却未必了。 陶瑶简略的将自己的经历给韩枚说了一声，然后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一有发现就通知对方。 回到学校后，陶瑶在微博上发起了#消失的朋友#的话题，将自己和韩枚故事概述了一下。既然两人的消失都和虚拟世界有关，那就从虚拟世界下手看看。 但是，很多人都把这个话题是当作一个玩笑、一个故事来看待。 因此陶瑶在其中留下了线索a，如果有人觉得这是真的并且有同样的遭遇，便可以通过搜索线索a关键词获得线索b，以此类推cde，直到找到陶瑶留下的联系方式。 苏媛就是顺着这些信息找到的陶瑶。 对于妹妹得意的话语，苏夜没有去搭理。 电脑泛出微弱的光，上面的文字平凡普通，评论者质疑或称赞，只是脑中不由自主的有个疑问：如果是真的呢？ 怎么可能是真的？他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疑问。 鼠标移到关闭的选项上，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苏夜还没打开门就听见了门外人愤怒的声音，他打开门，看见自己的母亲站在外面，脸上的妆容有些花，头发也有些乱。 门一开，苏静芳就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日子没法过了，离婚离婚，就他有事业就他忙，我就是瞎搞我就是胡闹，强盗逻辑。”身后还拖着个行李箱。 苏夜一目了然，看来是爸妈又吵架了，一吵架老妈就来他这躲着，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苏夜去厨房给她倒水，然后帮着母亲把东西整理好。 而苏静芳喝过水冷静下来后，开始关心儿子的近况，一边问一边去看了书房，“你最近还在写稿子？这种费脑子的事情得多休息，什么时候出去旅游？” 苏夜将东西理好后站到旁边，说：“我是不太愿意出去，你要出去的话我随时都有空陪你。”这话说的母亲心里开心，但是他却看到母亲盯着电脑皱起了眉头。 屏幕上面是他刚才的看的微博，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17.第17章 消失的朋友（3） “怎么了，妈？” “哦，没什么。”苏静芳笑道，“这故事里的人我好像认识。” 苏夜无奈的笑了一声，说：“估计是好友间的恶搞。” “嗯。”苏静芳将微博往上拉到最前面开始看，说，“我以前当老师的时候有个学生就叫江小画。”她认真的开着内容，直接其中的段落，继续说，“她爸妈也是搞科研的，智商都挺高。平时还算规矩，有次因为又没考好和班主任吵了起来，被校长拉去训话，然后她因为打校长受了处分。” 看完微博后，苏静芳没明白上面的内容，但觉得描述和自己所知道那个江小画很像。 “这是寻人启事？还是什么？” “就人家随便编的故事，估计名字一样吧。” 苏静芳重新将最后的人物信息看了一遍，说：“有句话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出事了呢。”她拿出电话，“我问问她家长不就知道了，是假的也就罢了，是真的没准可以帮上忙。” 这么明显的故事还需要打电话确认吗……苏夜也不好阻拦母亲，就由着她拨通的号码。 不多时就有人接了电话，苏静芳很热情的打了招呼，对方却很疑惑，像是想不起来这么热情的声音来自哪位好友。 “你好，是江如山江先生吗？”苏静芳说，“我是江小画的老师。” “又是江小画……”电话里的人嘀咕了一声说，“我真的不认识什么江小画，更不是她的父亲，请不要再打骚扰电话了，谢谢。”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手机开的外扩声音，因此一旁的苏夜也将电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很是惊讶的看着母亲。 鼠标放在关闭的选项上，却不去点，犹豫了一会，将微博图片保存到了电脑上，然后才关闭窗口。苏夜只是惊讶，毕竟他不认识微博中的任何人，但是苏静芳算是个知情人，所以除了惊讶之外竟会有一种莫名的害怕。 她立刻打电话给了苏夜的爸爸，语气很认真，甚至还带着些紧张来。 “你立刻帮我查一下，我以前教书那学校，16届7班一个叫江小画的学生，随便查什么都可以，只要有消息就告诉我。” “好。” 窗外是漆黑的夜，微弱的路灯找不清道路，而天空中也任何的星星，谁也看不透那里有什么。 自从打了江小画父母的电话，苏静芳的心里一直觉得很慌，却说不出的理由来，就像是知道了一件特别不得了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并不是好事，让她的手开始发冷。 苏夜给她倒了热水，在一旁照顾着，想要送去医院检查被母亲拒绝了。等了些时间，苏夜的父亲打来了电话，表示学校里没有叫“江小画”的人的档案。 “不可能……”苏静芳放下手中的水杯，在电话簿里找到了之前班主任和其他任课老师的电话，除了换号码打不通的，其余老师都是统一的回答。 没有教过叫“江小画”的人。 18.第18章 消失的朋友（4） 看见母亲纠结的神情，苏夜想起刚才妹妹说过的事情，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对这个编造的帖子如此在意，但还是把事情告诉了母亲。 “妈，写这篇微博的人是小媛的校友，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叫她去问问。”苏夜如是说。 苏静芳点头，又很快的摇头，说：“你让小媛问到那人的联系方式，我自己去问。” “好。”苏夜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当苏静芳去学校找苏媛关于微博的主人的事情时，被告知陶瑶昨天没有回校，现在还在外面。 陶瑶昨天收到了韩枚的电话后，就直接出去找他了。按照韩枚的说法，他回家后想登陆游戏看看，发现朋友在线。 网吧环境不是很好，邻座的人还在抽烟，但陶瑶视若无睹，在听完韩枚的事情之后立刻登陆了《江湖》，并且选了江小画所在的区服，然后创建了一个小号。 为了让江小画容易辨别，陶瑶取了“桃之遥遥”的id，一创建成功就添加了御长风为好友，系统显示对方在线，陶瑶立刻给她留了言。 “小画？？你在哪？？” 很快就收到了江小画的回复。 “瑶瑶？！”江小画难以置信的回答，“我在游戏中！” 陶瑶不是很能明白在游戏中的意思，又问：“我是问你在什么地方，不是问你在做什么。” “我在游戏中，在《江湖》中！” 这一次回答的很明确，陶瑶也看懂了，一时之间并不能接受。坐在旁边位置的韩枚看见后，对着陶瑶点头，韩枚的那位朋友也是这么说的。 此时电话响了起来，陶瑶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好像是昨天在网上联系到她的一位校友，问她要了号码。 “喂你好？”陶瑶走到了网吧外面去接。 “你好，我叫苏媛，就是昨天网上联系你的那位。”苏媛还想多聊几句，但是母亲却一直想要拿过电话自己说，“我妈看见了你的微博，不知道为什么非……” “你好，我是苏媛的妈妈。”苏静芳直接拿过了电话，直言道，“我也认识江小画。” 三四月的天已经不怎么冷了，网吧门口的早餐摊子上卖的煎饼果子还冒着热气，新的一天新的忙碌，看着过往形形色色的人，还有听在耳中的那句话，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想和你当面确认一下，我们所说的是同一个人吗？”苏静芳如是说。 陶瑶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网吧中尝试的韩枚，说：“明天吧，我今天还有事。” “可是……”苏静芳犹豫了一下，心想的确是太突然了，而且这件事情还有很多可疑的地方，江小画的父母都不记得她了，但是她这个几年前教过江小画，关系一般般的老师为什么还记得呢，“好吧，那改天再约吧，我要出差一周，不然一周后再联络？” “好的。”陶瑶一口答应。 挂断电话之后，陶瑶回到网吧却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韩枚。在弄清楚事情之前，对任何人都要有所保留，而韩枚趴在桌子上，太过疲劳的大脑让他不得不闭眼休息。 机箱发出嗡嗡的声音，枯燥而单调。 19.第19章 消失的朋友（5） 江小画把收到的信告诉了陶瑶，听上去像是小说的情节，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陶瑶让江小画先定下心来，既然目前也没有离开游戏的办法，就先照着信上所说，在一周内尽量的适应游戏，为之后尚未发生的事情做好准备。 要说了解游戏，还是小号方便些，一是尚未入阵营可以少去江湖纠纷，二是一步步的解锁游戏功能，也可以重新了解现在模式下的游戏。 陶瑶下线之后，江小画登陆了小号宝贝贝开始练级。 反正万贱归宗在双开带自己小号练级，去蹭点经验也不是不可以。蹭到20级的时候，东海花息已经50级了并且成功混入了京华烟云，并且是以帮主徒弟的身份。 京华烟云帮会里有专门带新人的冲侠义榜的玩家，东海花息也懒得双开了，就跟着帮会混了，丢下宝贝贝一人独自练级。 当宝贝贝好不容易练到50级的时候，东海花息已经72级…… 江小画冷笑一声，记住了东海花息的坐标，切换了御长风的帐号。 一路直奔东海花息的坐标，然后趁着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果断下了黑手。 “你**，作死？？？”东海花息忍不住爆了粗口。 “唉，我站着不动你打我好了。”江小画无赖的回答。 东海花息深吸一口气，心想要不是今天网络有点问题不适合双开，我早就飞过来教你做人了，让你知道到底谁是老大。 队伍里的玩家问她任务完成了没，完成的话提交后去下一个地图，经验值应该会比现在更高。东海花息应了一声，没有搭理御长风的骚扰，毕竟她现在有重大的任务，为帮会之崛起而奋斗。 唯一遗憾的是，虽然作为帮主徒弟进了帮，但西江月满似乎对她有些怀疑。 她自称是其他服务器玩了两年的玉清老玩家，久仰西江月满大名特意卖了号来这个服重新玩，十分的有诚意，入帮的理由是，为了和偶像共进退。 西江月满也扔给了东海花息一个100级的玉清号，让她登陆后来和他打架证明水平。 以万贱归宗的打架水准，再加上西江月满有意放水想拉长战斗时间看她水平，轻而易举的占了先机，技能连接、防守预判、小技能的取舍和大技能的保留都做的十分不错。 西江月满见她确实有本事，也就停止了战斗。 万贱归宗想着自己现在扮演着大神脑残粉的角色，不是来证明自己多犀利的，又不想放过任何调戏大神的机会，就没有下杀手。反而站定在原地不动，使用了自绝经脉，然后发了一个可怜的表情，说“大神你好厉害~我果然打不过你~” 证明的自己操作不错，并且是西江月满的脑残粉，对于缺少犀利玉清的京华烟云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的，让东海花息换上自己的号后就拉她进了帮会，并且答应了东海花息的要求，收她当徒弟。 想快速的混入高层，普通帮众的身份是不行的，帮主的徒弟这称呼，办起事来就要方便很多了。 [队伍][魂断蓝桥]：话说，你以前是哪个服的？ 正在带东海花息练级的玩家，问出了帮主想知道的问题。 20.第20章 你听我解释（1） 东海花息脑中飞速旋转，还没打完字，就发现自己又躺倒了。还是御长风干的。 “你到底想做毛？皮痒是不是？”东海花息一边躺尸一边密聊了过去。 江小画收起剑，情绪有些复杂，上次和陶瑶获取联系后，就再也没见过陶瑶，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而且，总觉得陶瑶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她问了陶瑶关于自己的情况。 陶瑶回答的很模糊，说她是失踪了。 她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叹气，只想快些回去。 东海花息再次复活，刚起来又被御长风杀了。东海花息这次没有开口骂人，看出了些端倪，她知道御长风心情一不好就会去欺负小号，反之，心情好也会去欺负小号。 她这么理解，但队伍里的魂断蓝桥不这么认为，走过来看到了御长风，立刻在帮会里喊人了。 [帮会][魂断蓝桥]：卧槽我看到御长风了，还杀了帮主徒弟！ [帮会][天子宠物]：组我！我来！！ [帮会][幺幺切克闹]：我也要去，组我组我qvq 而作为帮主兼师父的西江月满，看到了帮会的发言后却并没有要参与其中的意思。江湖恩怨本就如此，被杀的人都没说什么，倒是其他人喜欢起哄。 说到这个御长风，还是觉得有些可惜，御长风和万贱归宗不愿意帮忙，两人虽然是敌对阵营的玩家，好歹是本服的，算知根知底。 那位空降来的东海花息，反而让人觉得不安，其他服犀利的玉清也不是没有，或多或少都是有些名气的，正因为来得突然又巧合，才显得疑点颇多。 东海花息虽然被御长风杀了，但始终还是向着自己人的，看见帮会里的消息后就立刻通知了御长风。御长风也毫不犹豫的就开溜了。 她坐在城墙上，心想着等陶瑶下次上线要等到何年何月，再三犹豫决定找帮主大人帮忙。 “老大！江湖告急！”江小画密聊了东海花息，说，“你帮我联系一个人，a市xx大学x系女生宿舍202的一个叫陶瑶的人。” 江小画本想直接报陶瑶手机号，却因为一直用的备注，根本背不出来。 东海花息呵呵一笑，表示你逗我。 “你就说是御长风叫她赶紧上线，有急事。” “你特么都能打游戏了，自己上网联系她不就好了！=l=”东海花息以为这是御长风的恶作剧，自然不会答应帮忙，莫名其妙的去给陌生人打电话……谁愿意啊槽！ 江小画只好说出实情。 “我被困在游戏里了，出不去！” 东海花息友好的一笑，说：“呵呵，滚，当我几岁？！” “麻痹我说的是真的！！” “长风兄，我知道你现在处境困难，在下爱莫能助，我刚拯救了世界用尽了能量，现在已经是个普通人了，一个支离破碎的我如何拯救一个支离破碎的你……不哭，站撸！” “……”江小画选择了无视。好吧，果然就算说实话也没有人会信。 21.第21章 你听我解释（2） 江小画深吸一口气，看了眼身上的装备，还是把心思收回游戏上吧。 装备是有了，还没锻造，自己身上的属性石不多，最好再去换些，于是坐马车去了洛庄。 江湖上分有两大势力，一面是以武林盟为首的正派，另一面是以魔教为主的邪道。 玩家等级到达60之后，会有主线任务让你选择协助其中一方势力，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两边都不帮，当一个中立玩家。 武林盟位于最东，魔教位于最西。 洛庄则正好是在地图的中间，设定中是江湖人士群英汇集的所在，无论正邪玩家都可以在这里接任务。 进去前现在门口的功勋榜看了下自己的数值，666778点功勋，位列榜首。 走进山庄，沿着石道向前走上台阶，武林盟主正端坐在位置上，器宇轩昂颇有风度，双目望着大厅外的远方。在左手边的位置上，站了一名白衣女子，女子面容清秀脱尘，眉宇间有些许哀愁，微低着头，手中是一把碧玉萧。 [系统公告]尊敬的玩家：今天下午12:30将进行全区全服的例行维护，给您带来的不便之处还请谅解，请在维护前下线。预计维护时间6小时，如遇特殊情况将会顺延。 咦？江小画一愣，例行维护的话，今天又是周四了，也就是说一周过去了，信中所说的适应期也快要到了，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跑去功勋商人那边，想几乎忽悠npc给她任务来换取可观的属性石。 功勋商人掂了掂手里的兵器，说：“那你替我去问问庄主，能不能涨工钱，要是庄主给俺涨工钱了，我这里的石头你可以挑些走。” 江小画一口答应，走到了正厅，还没开口，洛秋衣就先说话了。 “工钱这事我管不了，你得去问管家。” 江小画转身准备去找管家，却见正门之外遥远的天际，有一道光墙缓缓推移过来。 看来是维护已经开始了。 又是这墙，有了之前的经验，江小画知道是千万不能被它碰到的，偏偏这正厅只有大门一个出口，周围封闭，光墙一旦进了门就无路可走。 此时正厅中的盟主等npc已经摆好了固定的pose，一动不动的站在位置上，等待光墙的扫描。 随着光墙的逼近，江小画快要无路可走。情急之下将目光投向了在场的几位npc，打量再三选择了玉箫，毕竟她是大厅里唯一的女npc，而且裙摆也够大。 江小画显然忘了自己玩的是男号，而npc只认你的角色不认你的人。 但光墙已经十分接近，npc就算再生气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光墙一消失，江小画就被人踢了出来摔在了地上，回头看向npc玉箫，正一脸要杀人的表情看着她。 “你听我解释……”江小画连忙要说明情况，“刚才那是情况危机，我……” “好个登徒子。”玉箫不听解释，扬起箫便是一个技能放过来。120级npc的大招打在100级玩家的身上，江小画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直接躺下了。 选择了原地疗伤，还没恢复好，就见玉箫又要来打她，好在被武林盟主给拦了下来。 22.第22章 你听我解释（3） “玉箫，我见他也是无奈之举，好歹也是我正道中人，不要无端伤了性命。”洛庄主指了指江小画腰上的令牌，那是每个选择相助武林盟的人都会获得的信物，“江湖儿女，当以大义为重。” 这种时候还讲大义，活该你泡不到妹子！江小画心中默默吐槽。 “正道中人？”玉箫颇为质疑，冷笑一声，道，“盟中的功勋榜是我排的，此人虽是位于功勋榜首，所伤的却皆是误入邪道手无缚鸡之力的新人，此行为又如何算是正义？” 难怪刚才就感觉被她瞪了一眼，原来是看我不爽很久了啊……不过幸好npc不知道她其实也杀同阵营的小号，谁叫同阵营的也涨功勋呢。 “我也并非是伤了他们性命。”江小画辩解，“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江湖险恶啊……” “你！强词夺理！”玉箫细眉皱起，还是对御长风没有好感，“你一个道家弟子，却嗜杀成性，还……还不知羞耻！” 江小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玩的是男号，以前对着屏幕时时可以看到，所以不会搞错角色的性别，现在变成了第一人称，自然以自己代入其中。 她咳了一声，可怜兮兮的看着玉箫，说：“其实你误会了……为了方便闯荡江湖不被歧视，我是女扮男装的……” “好不要脸，堂堂男儿为了活命连尊严都不要了。”玉箫颇为不屑的说。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御长风将身上的装备都脱了，道：“不信你可以验身！” “……”这次连和善好说话的盟主都看不下去了。 御长风，猝，享级100。 江小画双目含泪，默默的回营地复活，叫你作死，又死了吧！ 惹了洛庄的两位大人物，江小画觉得暂时还是不要进去了，等过段时间他们消消气再说。复活点在驿站旁边，江小画坐下舒了口气。 “就是那人！”忽然一声暴喝，才坐下就被这一声吼给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只见一群武林人士冲着自己的方位跑了过来，她看了下旁边没有其他人，联想到刚才不小心轻薄了一下npc玉箫，在设定中，这位玉箫虽然只是盟主的知己，但几乎洛庄的所有人都把她当庄主夫人来看待。 庄主夫人，自然也就是武林盟主的夫人。 这些人想必都是来打抱不平的，江小画见势不妙立刻与马车对话去了其他地图，心想隔了地图npc就没办法追上来了。 谁料回头一看，居然还在追。 江小画直接回了门派，三清教，一路直奔禁地，就连本门派的npc都不得入内，进不信你们这些外人有本事进来。 何况灵虚子设定中是得道高人，应该不会管俗事，然而她走进禁地后却没有看到灵虚道人的身影，在灵虚道人的位置上站了另一个人。 一身白大褂，一头乌黑的短发，还有一双藏在镜片后面淡漠的眼睛。 正是之前遇到过的季风。 季风站在之前灵虚道人的位置上，像是在找什么，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动静，转头看向了入口处。 23.第23章 你听我解释（4） “又是你。”季风扫了她一眼，这个人妖玩家不去好好适应游戏，总往禁地跑是什么心态。 江小画两步并一步走了过去，上次就是这个人对npc懂了些手脚，导致了所有npc全部瘫痪在地，为何两次见他都是在这禁地附近，莫非这禁地真有什么特殊所在？ 他一身白大褂，所以她潜意识的以为对方可能是一位玩游戏的医生，但白大褂不是医生的专属，搞科研的、做实验的都穿白大褂，甚至某些动作片里的演员也是穿白大褂的…… “你不是玩家……”江小画半确认半怀疑的开口，“是你把我弄进游戏的？”这个人一定知道离开的其他方法。 “当然不是。”季风懒懒的回答，手掌中的小电脑里密密麻麻滚动的数据。这个游戏的智能度比他想象的要高，他一直以为目前的科技水平是不可能做出高ai的npc的，看来还是小看了程序员同行。 禁地外传来吵闹的声音，是追来的武林人士和教中弟子因为闯禁地而打了起来。赶来的老道士们弄清楚情况后很愤怒很失望，没想到教中居然出现了这种败类。 但败类御长风躲在禁地里，一时半会没有办法。 听着外面的喊声，季风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颇为无语的说：“你不会是得罪npc了吧？” “是啊。”江小画点头，接着又问，“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季风无视了江小画的问题，他还担心这个游戏存在智能而使得该玩家利用npc影响比赛公平，一直在想办法抹去这里的智能，看来是多余的。 季风环顾了一下四周，他记得这里应该是有一个道士npc的，掌上电脑显示那个智能还在这禁地里。他这次进入游戏前特意查了《江湖》的人设，这位灵虚子是武侠游戏中唯一的一位神仙，难不成是用了仙法隐身了不成。 你可以隐身，我自然也可以。 按下了掌中电脑的按钮，瞬间就消失了。 “……”江小画一愣，四处寻找那人的身影。 禁地外面的吵闹还在继续，江小画决定假装没听见当缩头乌龟，外面那么多120级的npc，出去不是找死吗，生命点这种东西可是很宝贵的好吗。 何况这里景色不错，静下心来想事情思考人生挺合适的。 她走去灵虚子平时所在的悬崖边上，刚打坐眼睛还没闭上，就听到了有人在边上说话的声音。 “方才站在这里的人，道友认识？”灵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他眉头微蹙，道，“此人怪异，并非三界中人，不知来自何处。” 江小画是以游戏角色的身份存在的，但季风没有依托媒介直接进的游戏，npc自然不认可他的存在。 然而灵虚子并不知晓，季风还没离开。 季风只是改动了这一块的数据，掩盖掉了自己的存在，实际上这里发生的一切和所说的对白他都分毫不差的看到听到了。 这个游戏npc们的智能比他所想的要高很多，对其余的几位玩家不公平，因为其余的几个游戏中都不存在智能。 24.第24章 协助者（1） 江小画如果抱了灵虚子这个大腿，战斗力会上升很多，眼前与武林人士冲突应该也不难解决，再者经过这件事情，江小画应该也不会轻易再惹了npc。 季风挑眉，将电脑合了起来，使用了离开指令。 因为他的失误没有察觉到这个游戏里存在智能，现在想要换游戏或者抹去智能是不可能的，那只好用其他方法来保证比赛的公平。 玩家们的适应期也快过了，协助者们也差不多该上场了，得此失彼，就从协助者下手好了。 周末的街道总是很热闹，季风不喜欢这样的热闹，也不喜欢营造出这热闹场景的人们，所以他总是独来独往，除了工作时和同事们交流一下，其余时间他更喜欢和代码数据为伍。 商家在做活动，发放气球吸引眼球，季风路过的时候也硬是被人给塞了一个。 有风吹过的时候气球飘到眼前挡住视线，因此拐角时没有注意到前方的人，不小心撞了上去。手一松，气球自己飞了。 他低头，看见一个女生正在捡掉落在地上的书籍。季风捡起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本，只是一本普通的记事本，封面很素。那女生也戴着眼镜，镜片比他的要厚些，被撞了也没有生气，甚至在接过他捡起的书后还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离开了。 “等等。”季风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抱歉，没什么。” 陶瑶将这个撞到自己的人打量了一下，见他不再说什么便继续抱着书走了。今天和苏静芳约好了见面，关于苏静芳也知道江小画的事情，陶瑶没有和韩枚说。 两人约在了咖啡厅，陶瑶为了显示出自己的诚恳，特意提前一小时到。 然而在咖啡厅一直等到了约定好的时间，苏静芳还是没出现，陶瑶接到了苏静芳的电话。 “抱歉，我这边有点问题，家里人出门没拿钥匙，我要是出去了他一会回家不好开门。”苏静芳非常愧疚，自己约了别人总不能放鸽子，“我家离咖啡厅也不是很远，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过来？” 陶瑶回答可以，然后问了苏静芳的地址。 “你到了打我电话。”苏静芳正要挂断电话，听到了敲门声，“等等，估计是我儿子回来了，我去开门。” “你是？”电话那边传来苏静芳疑惑的声音，接着—— “嘟——”只剩忙音。 陶瑶愣了一下，不安感浮上心头。她离开了咖啡厅，直接打车去了苏静芳所说的小区。 门卫见是陌生面孔，还要求她登记，陶瑶也只好照办。等她走到苏静芳所说的地址时，正巧看到医护人员抬着一位中年女士出来。 那位女士的儿子跟在旁边，一脸的担忧，正在与医生说明母亲近期的身体状况。 陶瑶跟在他们背后，看到了救护车背后写着的医院名字，又打车去了医院，直接跑去了急救室。看到了急救室外等待着的苏夜。 经诊断，确认为大脑皮层功能严重受损，导致病员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但皮质下中枢可维持自主呼吸运动和心跳，俗称植物人。 苏夜看着昏迷不醒的母亲，难以接受这个诊断结果，他深呼吸稳定下情绪，然后通知了父亲和妹妹。 他走出病房看到了那个女生，起初以为是个看热闹的，居然还跟到了医院里，一直等到现在还没走。 见苏夜终于注意到了自己，陶瑶走上前，开口说：“我可能知道一些事情。” “什么意思？”苏夜整理了一下情绪，让自己不要太激动。 陶瑶没有回答，直接打开手机选择了录音文件。 苏夜的眉头紧皱，录音里的声音虽然有些失真，但那语气和说话的腔调的确是母亲，录音中表明有人敲门，母亲去开门后才出了事。 如果是歹徒行凶，家中应该会有打斗的痕迹，家中物品一样没少，母亲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甚至连范围都只有门口的那一小块。再者，母亲从未与人结怨，别人也不知道母亲现在住在他这。 因此，对于眼前这个唯一的“知情者”，苏夜还是不太信任。 白绿相间的走廊里十分安静，一阵铃声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来电显示是韩枚，但里面传出来的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苏夜便看着一脸淡然的陶瑶眉头缓缓皱起，眼睛不断的转动像是在思考，时不时的回答电话中的人几句。 她挂断了电话，心想这一切太巧合了。苏静芳出事，韩枚不知去向，他们之间有个共同点，就是记忆里有一个别人不记得的人。 “抱歉，我有事得走了。”陶瑶将联系方式写在纸上撕下来交给苏夜，“有事情再说吧。”说着，直接离开了医院。 苏夜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和联系电话。 25.第25章 协助者（2） “陶瑶……”苏夜皱起了眉头，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之前苏媛提过的，那个发布了微博话题的校友，似乎就叫陶瑶？ 苏夜紧皱双眉，像是有好几个线索摆在眼前，可缺了些什么将它们联系起来。他犹豫了一会跑出去，试图追上陶瑶离开的步伐。 当他追出医院的时候，陶瑶已经不见了踪影，苏夜只好暂且作罢。他是不愿意相信那篇话题说法的，但现在出了事情，细一想竟觉得有些可怕。 而陶瑶离开医院后直接就回到了宿舍，将自己在网上发表过有关江小画的内容全部删掉，却因为被大量转发转载已经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删除的了。 犹豫了一会，陶瑶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根连接线插到了电脑借口上，另一边仍旧放在口袋里没有拿出来，大概是放了便携式硬盘之类。 既然个人的权限删除不掉，只能用些特殊方法了。 等到把能删的都删除后，也已经快到晚上了。陶瑶舒了口气，这才想起有几个未接来电没去看。 五个来电都是韩枚打来的，还有一个没备注的陌生号码。 给韩枚回了电话过去，这次是韩枚本人的声音。 “你总算接电话了，我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韩枚的声音有些激动，“我现在不能确定那是做梦还是真实。” “你先说。” 韩枚并没有失踪，而是突然之间被传送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几乎只有白色，墙壁里镶嵌着半透明的舱室，他在其中看到了失踪朋友的名字。 而后被告知，他们是被选中的协助者，需要帮助被选中的玩家赢得比赛，他们有拒绝的权利，但如果玩家失败了，协助者也会一同被抹杀。 他数了一下，大概有10个舱室，但协助者算上他只有9个人。他在其中一个舱室上看到了江小画的名字，因此对陶瑶没出现感到很奇怪。 这些协助者中，有的是玩家的死党、有的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甚至还有关系不和的对手。 每个被选中的玩家都有一个协助者，而江小画的协助者，也许是苏静芳。苏静芳出了事情，所以不会出现在那里。 如果苏静芳才是协助者，那么陶瑶大概就是这张网上的漏网之鱼。她不能让神秘组织知道自己记得江小画，也不能让韩枚说漏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得想办法把自己隐藏起来。 目前所发生的事情超出了她的认知，人怎么可能被当作数据抹去？设计了这场所谓比赛的，又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正想着，陌生号码又打了过来。 “你好。”是苏夜的声音。 作为一个科幻作家，接受能力再强也不可能认为可以通过游戏来找到母亲病倒的原因。但是他没有办法，现在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回家后去物业调取了监控，监控的画面中没有其他人，哪怕是母亲开门的时候过道里也没有人，门打开不久，母亲就倒了下去。过了段时间他就回家了，发现情况就打了急救电话送去医院…… “按照你的说法，你朋友的消失和游戏有关。我想知道你那个朋友玩的什么游戏，方便透露区服id吗？”苏夜问。 “江湖。”陶瑶沉默了一会，回答了苏夜的问题，“她叫御长风，是5区2服的玩家。” “御长风？”苏夜愣了一下，居然还是个妖号吗。 听出了苏夜语气里的惊讶，陶瑶不由问：“你见过？” 何止是见过，帮会的人还埋过复活点。他也曾有心想要拉拢来教帮会里的玉清技巧，可惜操作再好还是逃不了被人骂的命运。 苏夜如实说了出来。 “这样……”听了苏夜的话，陶瑶开口，“那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的内容自然是和江小画有关。 不过此刻的江小画尚不知现实世界里的情况，她现在只想换张地图。 青山绿水，云雾飘渺，所谓福地洞天大概如是。 灵虚子虽然帮忙解决了与武林人士们的冲突，却封印了通道使她出不去。无奈之下甚至选择了自绝经脉回复活点，却不料这禁地里何时也有了个复活点，就近原则，她复活之后依旧还是在禁地里。 这个号限制了活动范围，那我换个总可以吧？结果在禁地之中不能切换帐号。 灵虚子见御长风心思不在这，忍不住叹息，多少人想跟着他修炼都没有门路，这后辈竟不知珍惜，不知要气死多少门徒。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留在这里和灵虚子谈谈人生，江小画还是挺乐意的，毕竟她当年选择玉清一脉，就是因为宣传片中灵虚子那秒天秒地的气势，再加上用着本游戏最帅的模型。 “安全地图停留过长，请切换场景，否则扣除5生命点。”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听到警告了，再这么待下去，生命点迟早扣完，而且她还听到了有新邮件的提示。 “灵虚真人，不是我不想跟着你修道，实在是我有急事……” 灵虚真人见御长风真的一点都不想留下来，实在挽留不住，强行教他修仙也无益处，摇头叹息道：“你执意要走倒也可以，但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你说！” “我早已得道却未能飞升，是因心中仍有执念。” 江小画点头，这个她知道，官方的设定里有提到过，好像是因为一只妖兽。 “本来那妖兽伤了人性命是要将之斩杀的，我向师门担保了下来，将它关押在了这里。”灵虚子顿了下，又说，“后来魔教的人潜入中原，暗中下药牵走了它。” 说着又叹了口气，道：“听说它成了魔教的镇教邪兽，祸害了不少人。” 江小画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你替我去趟魔教，若能让它恢复最好，若恢复不了就让它解脱了吧。”灵虚子一挥拂尘，一阵蓝光笼罩下来，“我传你些许修为以便行走江湖。” 随着蓝光逐渐变淡，手臂上的光圈却逐渐变亮，证明精神力加强了。 “那我可以走了吗？”江小画迫不及待就要离开。 灵虚真人点头。 26.第26章 人家是新手啦（1） 离开禁地后第一时间就跑去驿站取信，一路上看见的三清教npc都成了黄名，因为她给三清教形象抹黑的缘故，扣了些声望，如今即不友好也不敌视。 驿站的鸽子盯着来取信的人一直叫，江小画查看了一下，有两封信。 “被选中的玩家，你好，经过一星期的磨合，所有玩家都已经确认状态，从发件起，任务功能开启，完成特殊任务可获得奖励点，任务失败则会扣除生命点，按照任务难度所给奖励和惩罚不同。更多内容请自行探索，协助者已接入。” 还有一封，似乎是单独给她的。 “江小画，你好。由于部分原因，你所处的游戏与其余玩家有所不同，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取消了你的协助者，希望你自己克服困难获得胜利。ps：情况特殊无法安排任务，你的任务将由游戏本身产生。” 阅读完毕后，多出了一个奖励点的栏目。 “你接受了任务：镇教邪兽” “任务难度：4，奖励点40，失败则扣除生命点4” 她看了一下任务指引，和刚才灵虚子说的差不多，一个月内前往魔教杀死/解救邪兽。 魔教位于地图的最西边，和三清教离得倒也不是很远。当年开三清教门派的时候，剧情宣传片就是魔教试图吞并昆仑，结果被禁地里的灵虚子给直接打回去了。 偶像啊！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其实朕是不想离开的！江小画惋惜着坐上马车去了魔教地图，然后…… 然后除了驿站这里，满眼都是红名npc。查看了一下等级，都是120级以上的。江小画正琢磨着怎么混进去，忽然一晕动弹不得，然后发现了战斗记录。 [系统]玩家[幺幺切克闹]的红尘为刺对你造成了2326点伤害。 [系统]你获得了晕眩效果。 舞草，江小画立刻使用技能清除了晕眩效果，定身技能还没释放出来，就又被人控制住了。 与npc待久了都忘记了，除了npc，游戏里可是还有玩家的。 魔教的地图，自然都是邪道的玩家了。 毫无意外，御长风躺倒在地。恶名在外的她，很快就引来了一群邪道玩家，其中不乏被她杀过好几次的小号，一个个的都开启了嘲讽模式。 江小画直接选择了原地复活，然后当机立断的与马夫对话离开了魔教地图。 npc还可以试着忽悠，玩家可不听这套，那她岂不是没办法进去了。江小画思索了一会，想到了自己的小号。 切换了小号宝贝贝，等级53，还没到选阵营的等级，但她让人贱合一把自己拉进了玉剑清风帮会，想选也只能选武林盟。 于是她先将帮会退了，想着进京华烟云是最好的，还能和东海花息组成战线联盟，为了不被发现还是觉得去找个其他帮会。 [世界][宝贝贝]：qvq新人求个帮会 [世界][材料商人]：出售各等级属性石，需要的赶紧了~~ [世界][银桑]：qvq新人求个帮会 [世界][老衲爱秃驴]：qvq新人求个帮会 我恨复制党，江小画心想。 尽管如此还是有人密聊了她，真是人间自有真情在…… [密聊][厄尔夫斯牌]悄悄的对你说：登陆网站。jiangfu。xx。xxxx。html即可领取官fang礼包，内含8888元超值物品！我已经领到了，你也赶紧去看看吧！ “你麻痹……” 这年头的骗子连新手都不放过，简直残忍！ 没有人搭理，江小画只好在世界上又喊了一遍，这次总算是有个正常玩家密她了。 [密聊][小时候特牛掰]悄悄的对你说：来我们帮会不？新手福利妥妥的！有爱和平没有内战！帮会有自己的固定团，可以带小号浪副本哟亲！ 江小画刚清了清嗓子，敬业的配合自己的人设，故意用十分嗲的语气回复。 “好的呀~那你拉我进帮嘛~” 进帮后，帮会里的玩家就进行了热烈的欢迎。 [帮会][小时候特牛掰]：这是我拉来的新人！ [帮会][御长风的爹]：妹子汉子？需要罩吗？ 顿时，江小画感受到了这个id满满的恶意。 [帮会][宝贝贝]：哥哥姐姐好~人家是妹子啦~今年14岁呢，么么哒~ [帮会][霜花鸣夜啼]：呵呵 卧槽，好眼熟的id，细一看是有个字不一样，十有八九就是乌夜啼。江小画选择查看了一下，信息，100级的暗影刺客。暗影是天枫阁门派下的一个分支，只有男角色可以选择，而另一个分支魅影，则只有女角色可以加入。 这孙子敢呵呵她，真是哔了狗了。 看爷爷我不恶心死你。 [帮会][宝贝贝]：嘤嘤嘤qvq你干嘛呵呵人家啦，好凶！哭555555 [系统]你被[霜花鸣夜啼]踢出了帮会。 “……”江小画万万没想到乌夜啼有权限踢人，倍受打击。但，如果她能被这点小事击倒的话，也不会被人骂了那么久还坚持杀小号了。 翻了一下记录，翻到了帮会的名字。 楼外楼。 江小画跑到帮会管理处查找了一下帮会名，然后选择了入会申请。 楼外楼的管理层很快就收到了有人申请入帮的消息，打开一看就是刚才被踢掉的新人。 [帮会][霜花鸣夜啼]：果然是奇葩，还敢来申请 [帮会][小时候特牛掰]：人家没准真是未成年小妹妹呢，你这是不是太过了…… [帮会][霜花鸣夜啼]：就是看着不顺眼，十有八九是个妖，骗财的信不信？ [帮会][小时候特牛掰]：←_←你悬壶那号不也是妖，而且还选的正道阵营 [帮会][御长风的娘]：哈哈哈哈先加进来再说，真是未成年我们得好好爱护，要是奇葩说谎也方便围观！ 于是小时候特牛掰选择了同意。 [帮会][宝贝贝]加入了楼外楼。 江小画酝酿了一下情绪，准备撒泼，又觉得这样不利于融入帮会，毕竟她要恶心乌夜啼，要是过了分又被踢了可不好玩，于是她换了一种语气。 “哥哥姐姐，刚才不好意思，是我太粗鲁了~”说得十分诚恳有礼貌。 27.第27章 人家是新手啦（2） [帮会][御长风的娘]：嗯，孺子可教，以后一起玩~ “……”江小画再次感受到了来自id的恶意，这帮会的人和她是多大仇！ 果然是小号杀多了造孽啊！ 勉强算是被帮会接受了，江小画把自己换帮的事情告诉了一声东海花息。东海花息表示无所谓，不要妨碍她的发展大计就可以了。 为了赶紧练级好加入魔教去完成灵虚子交代的任务，赚取奖励点备用，江小画回到杭州城中去接取任务。 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游戏中很好的还原了一些杭州的标记美景，比如西湖。任务坐累了，花几个铜钱去npc那坐船环游一周也是很惬意的。 她躺在小舟上，趁着周围没其他玩家和npc聊了几句，npc唱起了歌曲。她闭上了眼睛，任阳光照在身上，心思飞得有些远。 忽闻一阵布料在风里飘动的声音，她抬头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黑影翩然落下，稳稳当当的站在小舟上。黑衣蒙面，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握着匕首放在身侧，是一名暗影玩家。 而他的头上顶着“霜花鸣夜啼”的id。 刚才这孙子还踢了她，现在过来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态，难道是来嘲讽新手的？ [附近][霜花鸣夜啼]：小朋友，要不要哥哥带你练级呀？ 然而，他却说了一句完全不符合之前呵呵形象的话。 好歹也是几年的宿敌了，江小画自然能看出来乌夜啼这是不怀好意，但想着他也没必要无端坑新人，也没什么好坑的……自己现在也的确急着练级，便回复了对方。 [附近][宝贝贝]：呜呜呜呜你真是太好惹，不嫌弃我这个新手，么么哒！ 一个组队请求弹出，江小画选择了确定。 [队伍][霜花鸣夜啼]：传送去修罗场。 修罗场是天枫阁的门派副本，分有普通（20级）困难（50级）精英（100级），江小画等级50出头，自然是进的困难。 江小画轻车熟路，不多时就到了副本门口，等了一会乌夜啼就也到了。 很自觉的与npc对话进入了副本，顺便让npc送了她一张双倍符。进副本后使用了双倍，与打怪的鸣夜啼保持好一定距离，既不会因为太近引到怪，也不会因为太远而吃不到经验。 偶尔有一两只漏掉的小怪去打江小画，倒也不难应付。控制、技能、减伤、技能……溜着怪走等控制cd，继续循环，打完小怪还剩半血。 “你是老玩家小号吧？”乌夜啼忽然来了一句。 一被踢就迅速的找到了帮会申请处申请入帮，打其他门派的副本也一下子就到了，而且还单挑了两只小怪，于是乌夜啼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这是一个骗人钱财的人妖号，而且很可能还是惯犯。 “人家是新手啦，不是小号~”江小画如此回答。 [队伍][霜花鸣夜啼]：呵呵 看在现在还需要他带练级的份上，江小画没有再说什么，假装没看到对方的嘲讽，心安理得的蹭着经验。 江小画还是没明白乌夜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边呵呵她一边又要带她练级，是不是有抖m的倾向。 而且刷副本的过程中也不说话，就是默默的打怪。 到了60之后，乌夜啼没有换60的副本继续刷，而是好心的告诉宝贝贝，到了60级可以选阵营了。江小画正有此意，直接去做主线到了“是非林”，然后在npc的询问下，选择了相助魔教，获得了魔教给的腰牌。 [系统][霜花鸣夜啼]退出了队伍。 选择阵营之后会收到一封魔教的来信，信上让你拿着信物腰牌去魔教地图，魔教的护法会送你一套当前等级的紫装。 准备去最近的驿站取信，才刚走了两步就躺倒在地。 霜花鸣夜啼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队伍并且也到了这个地图，还趁着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攻击了她，等级压制加装备压制，一击毙命。 难怪说这孙子怎么会好心带她练级，原来是为了让她加入阵营摆脱中立身份好下杀手。 细一想自己这号才建不久，一没做什么招人恨的事情，二也没露出马脚暴露自己是御长风，除了进帮后故意恶心了他一下，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 “大侠有话好说嘛，干嘛打人家啦！”江小画恶意卖萌的开口。 “没原因，就是看你不爽。” 江小画不由卧槽，这是宿敌之间的心灵感应吗！ “你是人妖号吧。”对方又这么补充了一句。 妈个鸡，你才人妖你全家都人妖！她玩男号的时候人人都相信她是男的，玩女号了反而说她是妖了，这什么世道！ 既然对方这么笃定直接用了句号而不是问号，似乎解释也没用，江小画深吸一口气干脆就认了，并且给自己重新安排了一个人设。 “艾玛，大兄弟！一场误会，俺玩妖号是因为女朋友不放心，怕在游戏里乱勾搭妹子。没想过要骗银，真滴！” 见她承认的这么干脆，反而没什么理由再守尸了，霜花鸣夜啼便回城去了。 连句对不起都不说！啧，什么人啊这是…… 江小画也回复活点复活了，然后急急忙忙的坐车去了魔教地图。 魔教地图位于最西，与最东的武林盟相对，地图入口是驿站，驿站后面是大片的荒原，遍布了魔教的毒尸。荒原左边是座高山，右边是盆地，呈阶梯状一次分布。往里走是一条白骨铺成的路，说是路但用桥来形容更贴切一点，桥下是熔岩，熔岩形成天然的护城河将魔堡围住，外人轻易进不去。 护城河外，地图的四周分别住着护法堂主之流，各自之间都有树林隔开，林中有瘴气，但对魔教阵营的玩家无效。 江小画直接轻功绕过了毒尸荒原，直奔魔堡而去。不熟悉这里的建筑格局，只好求助npc，npc表示听过镇教邪兽，但教中谁也没见过。 照理说最有可能的是魔教的地牢，但里面关的都是被魔教抓来的正道人士或者魔教的叛徒，没见到可以关押妖兽的地方。地牢的尽头是一间空牢房，墙壁平整没有问题，也找不到机关之类的。 28.第28章 人家是新手啦（3） 江小画皱起了眉头，如果不在魔堡内，会不会是在魔堡外有什么地牢之类的。那这范围就大了，每一寸土地下都有可能。这任务就不能多给点提示，给的奖励看上去也不多，心想着反正失败了也就才扣4点生命，干脆就不管算了…… 正犯愁，收到了东海花息的消息。 “卧槽，你看公告了吗！下周要开新门派！” 江湖运营两年多，除了维护更新和特定的节日活动没出过什么新内容，难免流失玩家。再加上近期，市场上有新的武侠网游发布，水军黑粉的煽动下又走了一批玩家。官方为了挽留老玩家和吸引新玩家，决定放大招——开启新门派。 新门派必定带有新副本，大多数玩家的装备水平已经无法提升，新副本很有可能会掉落新的材料，装备也应该会开放新的属性上限。 但是新副本刚开启，肯定不是谁都能打过的，需要一部分熟练的副本玩家去开荒。 想要参与开荒，本身的装备自然是要达到条件的，江小画看了看自己，决定先去镶嵌些属性石凑数。 去功勋商人那，花了将近10w功勋，合成了一身五级石头镶嵌，又花了3w功勋分别合成了234级的属性石，然后跑去铸剑山庄找锻造师强化，勉强一身都强化到了4。 看了下自身属性和攻击力，比起盗号前是差多了，不过凭借她多年的逃命技巧混野外是没问题。 弄好了装备，不出去杀几个人怎么发泄心中喜悦之情。江小画和万贱归宗说了一声，然后跑出了城，看见了一个id叫霜花乌夜帝的玩家。 查看了一下对方信息，62级的魅影女玩家，装备还穿错了几件其他门派的，外观看着挺好看，重要的是阵营显示为：中立，无法攻击。 [附近][霜花乌夜帝]：师父，来这 只见那位魅影女子站在水岸边上，岸上种了一颗杨树，杨花点点落在水岸中，甚是唯美。 哦？江小画偷偷摸摸的靠近了一些，发现了不远处逐渐走来的霜花鸣夜啼，一身黑衣的刺客和一身红衣的舞姬，颇为般配。 [附近][霜花乌夜帝]：你坐下，让我截个图 [附近][霜花鸣夜啼]：没事的话我走了，你有任务要带再叫我 啧啧，一个新手取了个和师父差不多的id，十有八九是现实里认识的。师父玩的刺客，她特意选了魅影这个治疗分支，又十有八九是暗恋鸣夜啼。 居然对妹子如此冷酷无情，本道长要替天行道！江小画擦了擦手中的太极剑，剑身上印出一张剑眉星目的八号脸，啧，就是这么帅。 江小画逐渐靠近两人，趁着对方没有察觉，一进入攻击范围就立刻使用了攻击技能。鸣夜啼措手不及，连忙调整面向，两个近战打架靠的就是操作，看谁能绕赢谁。鸣夜啼被抢了先手，只好立刻使用范围控制，但被御长风事先使用了2s的免控，控制无效。 接着又是一招降防的技能，鸣夜啼看出对方在准备大招，预判后开了闪避，提升自身100%的闪避率，提高物防100%，面对玉清几乎是无敌，时效12s。 江小画一看对方开了闪避，立刻躲开，但还是晚了一步，被刺客给晕住了，连忙使用清除技能。 来来回回几招对决，刺客的血量已经快要见底，而江小画因为是先手有优势，此时还有大半的血。 乌夜帝只能在一旁干看着，选中了师父想使用加血技能，却被提示目标不正确，没有加阵营的她自然是不能参与玩家之间的战斗的。 不多时，刺客就被道士给击杀了。刺客没有犹豫，立刻选择了复活。 但道士已经不想打了，在刺客倒下的一瞬间就轻功飞回了安全区域。 江小画心情很愉悦，要不是玩小号加了帮会都不知道孙子还有一个刺客号，打不死奶妈打dps还是没问题的。 “杀了爷爷就跑？”霜花鸣夜啼发来了嘲讽的消息，“别怂，等爷爷换号教你做人。” 江小画无视了对方的嘲讽，我要是不怂能活这么久吗。果然还是杀小号舒服，一刀一个，不像这样花时间。 说到小号，江小画忽然笑了起来。 既然下周开新门派，那就意味着会有大量的玩家去玩这个门派，也就意味着会出现大量的小号……嘿嘿嘿，到时候在野外任务点蹲着，来一个砍一个，功勋值肯定又能上升不少。 在城中待了一会，江小画又到城外去逛了一圈，没发现可以下手的，小号倒也有几个，看在今天心情好的份上不想对自己阵营的下黑手。 刚要离开换个地方，就受到了攻击。转头一看，正是换了号的乌夜啼，手中金针悬丝，以极低的伤害磨着她的血量。 没被盗号的时候都打不死这犀利奶，何况现在，江小画只能转头向安全区跑去，可为了找小号走得有些远。跑出一段距离后，发现乌夜啼没有追上来，回头一看，发现有个魔教的玩家在打乌夜啼。 趁人之危？好！江小画连忙折了回去，想着先观战等乌夜啼残血了补刀。 那个邪道玩家看着怎么好眼熟，扫了一眼对方的id。 西江月满。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她记得这位犀利判官是从不主动攻击玩家的，所以即使京华烟云某些人遭到诟病，但提及帮主西江月满大多都是夸赞之言。 而乌夜啼这位犀利奶在犀利判官的攻击下，血线屡次见底，靠着存好的大招抬血，反复几次之后还是倒了下去。 还想着补刀收人头？江小画转身就撒丫子往安全区跑，心想着奶妈都被杀了，她这个dps肯定也难逃一劫。 但西江月满并没有追上来。 江小画回城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万贱归宗。 “卧槽，他已经两天没上线了！我居然错过了第一时间，失误啊失误，我要继续帮会发展大业了！”万贱归宗说完就没了动静，然后系统显示东海花息上线了。 29.第29章 你的外挂已到账（1） 东海花息上线不久后，陶瑶也上线了。 江小画第一时间组了陶瑶，然而陶瑶说的话却有些奇怪。 “我要离开a市一段时间，我担心‘他们’发现还有第二个人记得你。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告诉[西江月满]就可以了。跟你交代完就走了，另外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现实里有关于你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不等江小画回答，陶瑶就又下线了，十分的匆忙。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陶瑶连说清楚的时间都没有，而且……西江月满？这件事情怎么会牵扯到他。 西江月满是不太相信人进入到游戏中的说法的，科幻来说的确可能，但人类目前的科技显然还没到这个地步，即使可以把人送入游戏，却绝不可能把所有相关的记忆抹去。 但他目前又只能试着相信，按照陶瑶的说法，江小画正处于一个尚不知细节的比赛之中，当所提供的生命点消耗完或者比赛输掉的话，江小画会被抹去，而作为协助者的母亲苏静芳，也会被抹去。 不过，御长风仇家那么多恐怕有点难度。而且新门派新副本开启后，装备也会出新的，御长风常年混迹野外欺负小号，副本都不怎么打，新副本如果也不参与的话，装备必定会落后其余玩家一截，行走江湖也是危险。 所以西江月满和管理层商议，想把御长风拉到京华烟云来，用的理由是，御长风也算是犀利玉清了，帮会发展要不拘小节，大家化干戈为玉帛也好。 这样的提议当然不会被接受。 “我不同意，御长风名气有多臭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者我们帮现在不是已经有一个犀利玉清了吗。”首先发表意见的是副帮主魂断蓝桥，“这种事情肯定不是我们几个人说了算的，帮会里好几个小号都被他杀过，其他人肯定也不赞成。” “对啊。”萌萌萌萌萌萌接话，“东海花息虽然入帮目不纯冲着你来的，可人家确实不错，帮里几个玉清也认可她的水平。御长风又怂又恶心，我觉得犯不着拉拢他，而且我们和他阵营不同，进我们帮会也比较麻烦。” 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就算帮会的人接受御长风加入，御长风自己还不一定愿意。于是他密聊了御长风。 “你要不要考虑到我们帮会？” 对于西江月满的提议，江小画觉得还是挺不错的，但转换阵营要降低一周的人物属性，实在划不来。 “下周新副本开启，等副本进度差不多了，你可以来跟我拿装备。”西江月满换了种说法。 对于西江月满的殷勤，江小画不是很能理解。陶瑶让她有情况可以告诉西江月满，却没说为什么西江月满会参与其中。 不过，谁也别和捡装备过不去，江小画对这个提议则是答应得很痛快。 江小画考虑到还有任务在身，问：“你知道新副本在哪个位置吗？” 西江月满愣了一下，对方居然问这种一定都不重要的问题，他直接发起了组队请求，然后去了魔教地图。 [队伍][西江月满]：你打开地图，看我的位置。 江小画看了眼大地图上蓝色的光点，位于魔教，又打开魔教地图看了看，在侧殿的位置。侧殿……江小画回忆了一下，侧殿下面好像就是地牢？ 她想到了地牢里最后一间空屋子，如果那里是新副本的传送口的话，妖兽很有可能会出现在新副本中，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策划已经忘记了设定里的妖兽。 “官方已经放出boss的资料了吗？” “好像已经给出基本攻略了。” 苏夜说着去官网查看了一下，新副本共有5个boss，其中包括新门派的副掌门和魔教的几位高手等，并没有提到妖兽，副本具体如何只能等下周开启后才能知晓。 页面还没关闭，收到了妹妹苏媛的电话，里面传来她疑惑的声音。 “哥，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妈是找了陶瑶后才出事情的，我也知道随便怀疑人不太好……但是今天就听说她请了长假，是不是太巧合了……而且，我试着去翻她之前发的话题，居然完全翻不到了，就连别人转载在贴吧论坛等的，也都被删了……不可思议……” “大概被当做谣言禁了吧。”苏夜忖度了下，没有把事情告诉妹妹。 “是吗。”苏媛若有所思。 “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挂了，还有事情。”苏夜说着也不等妹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于陶瑶，他自然是有怀疑的，他甚至想过母亲昏迷不醒可能就是因为陶瑶的那通电话，什么敲门之类的也可能都是陶瑶安排的。如果不是那天母亲给所谓的江小画父母还有学校老师打电话时，他也听了全程，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事已至此，都要试试才知道。 苏夜将查到的资料与御长风说了一遍，顺便把新门派也告诉了她。 新门派与之前的五大门派（药王谷、三清教、唐门、神兵楼、天枫阁）有一点不同，之前加入门派是不影响玩家选阵营的，但新门派一旦加入，就必须选择协助魔教，甚至连中立都不行，否则主线任务中断会损失很多功能。 目前信息有限，副本的详细情况也只好等下周开启了再说。 这样的话，妖兽的时候还不一定，到时候空跑一趟也难说。 解铃还须系铃人，江小画决定回三清教一趟去问问灵虚子。她和西江月满说了声，就退了队伍走去驿站，忽然觉得有人看着自己，四下扫了一眼，有玩家在，npc不会乱动才是。 在她四周寻找的时候，那道目光又消失了。 正要上马，有人拍了一下自己肩膀，江小画回头看见的是一位同为三清教的玩家。 嗯？玩家？玩家怎么可能拍她的肩膀…… 江小画后退了几步，扫了一眼对方的id。 灵虚子。 “……”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一个对话框挡在了眼前。 [灵虚子]邀请您加入队伍。 [接受][拒绝] 江小画思考了一下选择了接受，眼前这个应该只是取了“灵虚子”id的玩家吧？毕竟灵虚子是固定在禁地中的，不能随便乱走。 30.第30章 你的外挂已到账（2） 然而…… “我这化身如何？”那位玩家站在江小画面前，笑着问。 “你是？”心想这玩家是不是有中二病，取了个灵虚子的id还真以为自己是得道的高人了。不过……为何她能听到这玩家的说话声，还那么耳熟。 又把这玩家打量了一下，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对方虽然是张系统脸，可他的眉心却有一点朱砂，可没有一张系统脸是带朱砂的。 “你也认不出，看来是没问题了。”灵虚子颇为满意的点头。 “可我记得你不能自由活动吧？” “我只要在巡查时回去就可以了。”灵虚子解释说，“禁地平时是无人能进的。” 江小画想了想，如有所思，试探的问：“那妖兽的事情，你自己去？”这样她就能白捡奖励点了。 灵虚子叹了口气，将御长风拉到了不远处的茶馆坐下，说：“不，还是你去，不过我会跟着你的。”灵虚子笑了一下，温和谦逊。 “跟着我？”江小画惊了，先不说npc是怎么把自己变成玩家的，万一被游戏公司发现，岂不是要被当异常数据给处理掉？ “对。”灵虚子解释，说，“那日在禁地见到的白衣人，我一直没弄清楚是谁。心中起了许多猜想，此次离开禁地就是为了验证这些猜想。” 什么样猜想他没说，江小画没有去问，反正有个130级的npc做跟班是件挺爽的事情。 “等等，你能不能把自己的等级改一下？”江小画提出了意见，官方给出的满级只有100，130级走出去还不是分分钟被人举报。 灵虚子思考了一下御长风话的意思，了然的将自己的修为隐藏了起来，与普通人无异，眉心的朱砂也消失了。 “不，等等！”江小画灵机一动，有个好主意，“我们坐车去长安。” 长安是高级地图，是皇城所在，也是玩家们的主要贸易区。在长安城中，几乎所有的副本都能从这里传送。 江小画混迹野外欺负小号，也不是不想去打副本，毕竟副本掉的一些材料商人那是买不到的。 游戏中的属性石有两种，一种是打架用的，可以拿功勋兑换，属性有反击（金）、强体（木）、闪避（水）、破甲（火）、减伤（土）；另一种是打副本用的，只能通过副本掉落获得，属性有攻速（风）、会心（雨）、减防（雷）、攻击（电）。 可惜她恶名在外，没有哪个团的人愿意带。 玩家不带，npc能带啊。 作为武侠游戏中唯一神话人物，灵虚子的等级比一般npc还要再高10级，而血量自然也多了起码一倍。战斗力也是毫无疑问的排在《江湖》榜首，当年的三清教宣传视频一出，多少的汉子妹子就是被灵虚子那秒天秒地的气势给吸引进了门派。 副本按照难度所规定的玩家数量上限也都有所不同，江小画选了10人难度的死亡谷，与灵虚子说了一声之后就与npc对话传送进了副本。 灵虚子听明白了御长风的意思很爽快就答应了，以御长风个人去魔教的确危险，弄一些趁手兵器护甲之类的也是合情合理。 灵虚子将修为恢复，回到了130的等级，带着江小画直接一路走到副本底，根本不用停留。江小画扫了一眼灵虚子的血蓝，还有99%…… 打败boss获得了通关宝箱，获得了10颗1级会心石、10颗1级减防。 按照属性石的合成规则，天知道要刷到猴年马月。 江小画看了眼坐在一旁休息的灵虚子，开口道：“灵虚真人，我听说仙家有点石成金的本领，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灵虚子点头。 “那你能把我这石头，变成10级的吗？” 灵虚子接过属性石端详了一会，然后用拂尘轻轻的一掸，只见金光绽开，待光芒褪去的时候石头已经换了个模样。灵虚子将属性石重新交给了御长风，就在御长风拿到手中的一瞬。 [系统公告]千锤万凿磨金石，功夫不负苦心人，恭喜玩家[御长风]持之以恒，锻造成功10级雨石。 “如何？”灵虚子笑着问，“你问我会不会点石术，莫不是想通了要拜我门下做弟子？” 江小画瞪大了眼睛看着手里的十级石头，这样的一颗石头普通玩家要花多久的时间……10人难度的副本，一天可是只能打一次，再加上参与的玩家数量，平均到手的也就一人2颗……这也是副本石头比功勋石头属性要好的原因。 “确实神奇，能不能把其他的石头也变了？”江小画把其余石头全部捧在手中，热切的盯着灵虚子。 灵虚子点头，正要甩拂尘，被江小画阻住了。 “变是要变，能不能别跳公告……”让npc变石头从某种角度来讲也算是篡改游戏数据了，出现一两条10级石头的公告没事，一下子蹦了10多条那就太可疑了。 “好。”灵虚子拂尘一甩，御长风手中的石头纷纷变了模样。 [系统公告]千锤万凿磨金石，功夫不负苦心人，恭喜玩家[御长风]持之以恒，锻造成功10级雷石。 虽然硬是将19条公告压缩成了1条，但看到的玩家们还是很不淡定。 [世界][魂斗萝]：不可棱！！ [世界][砂糖拿铁]：不可棱！ [世界][主公自己人]：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是哪个团长带御长风打本的？！ [世界][魔法大叔]：两颗10级的……人头狗居然比副本狗还要早获得？副本狗哭了 [世界][贫僧糖三藏]：哭了+1 江小画心满意足的将20颗十级属性石收进了背包，心里盘算着再换个副本去刷石头，然后让灵虚子依次变成其他等级。 此时东海花息加入了队伍。 入队之后发现队伍里除了御长风，还有另外一个人，看到id后有些激动。 [队伍][东海花息]：卧槽，神id！原来是被你给抢注了！ 有些人喜欢精心的取一个有特色的名字，有些人喜欢脸滚键盘随便取名，也有些人喜欢注册和npc一样的名字，然后在游戏中模仿npc的风格说话，也算是游戏的一种另类玩法。 31.第31章 你的外挂已到账（3） 但大多数取了npc名字的玩家，不是搁置着不玩了，就是把人设给玩崩了。 [队伍][灵虚子]：嗯？这位道友也是玉清…… 东海花息本来是想过来问问御长风，什么时候瞒着她打本，而且还攒了这么多的时候可以合成10级，那货明明一直浪迹野外地图，就算打副本也没几个团长愿意带。 但是看到这个id之后，东海花息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她当初加入玉清一脉就是因为宣传片里的灵虚子啊！ 她在看完宣传片的第一时间就去抢注“灵虚子”这个id，结果已经被别人抢注了，心塞导致自暴自弃，取名万贱归宗。 出于好奇，东海花息也到了长安，按着地图上的点找到了灵虚子和御长风，然后查看了一眼灵虚子的装备。 穿的是当前游戏里最高品质的紫装，一身10级属性石强化满，武器则是最难锻造的金色品质玄天奇幽剑。 据她所知，本服资历最老副本进度最高的玩家，也就一身十级属性石，强化还没满，武器是砸了大把的钱和时间才做出来的。石头合成10级、强化10级和20级、以及锻造成功金色武器都会有系统公告，怎么她从来没见过。 [队伍][御长风]：我换个号。 说着，江小画切换了小号宝贝贝加入队伍。 既然任务卡住了，就先趁机把小号练起来，以后再有什么有关魔教的任务也方便些。 [队伍][宝贝贝]：真人走，我们去打本。 说完想起这事不能让东海花息知道，但东海花息已经看到了。 [队伍][东海花息]：这抢id的是你朋友？ 御长风恶名远扬朋友不多，东海花息也都基本认识，怎么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个玩家。 [队伍][宝贝贝]：是啊，其他服务器转过来的…… 就算是其他服转服过来的，毕竟灵虚子这个id挺特别的，装备又这么好，论坛贴吧等地怎么就完全没见过呢。 [队伍][东海花息]：行吧，那你去练级，我继续去打探京华烟云的情报 说着离开了队伍。 “又是玉清的道友，道友似乎认识我？”灵虚子看见了新入队的三清教女弟子。 [队伍][宝贝贝]：我是御长风…… “……”灵虚子沉默了一阵，问，“道友这是……男扮女装？还是之前……女扮男装？” “人家辣么萌，当然是女扮男装了~” “……”灵虚子又沉默了一阵，问，“那你轻薄洛庄的玉箫姑娘，还当众解了衣服，气得洛盟主都看不下去了，是怎么回事？” “好吧，我是男扮女装……”江小画觉得要是离不开游戏世界，这辈子就得当汉子了。 “嗯……”灵虚子颇为满意的点头，“你我乃是修道之人，诚信亦是道。” “好好好，那我们能去打本升级了吗？” 对于宝贝贝选择协助魔教，灵虚子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是每个人的自由，正邪从来就不是字面上就能辨别的。 随便选了个60级的副本，开始刷经验升级。 江小画跟在后面，她翻了一下现在的数据栏，之前灵虚子交给她的任务还摆在那。信里没说一周能接几个任务，如果下周的新副本里没有妖兽，那这任务不就一直挂在那了。 “灵虚真人，你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江小画想了想，补充说，“简单些的。” 灵虚子停下打怪的步伐，回答说：“没有。” “你随便说些什么都可以，比如你可以让我帮着你打小怪。” “道友想帮我的话，直接去打就是了。” “不不不，我是说，你以任务的形式发派给我。”说完意识到npc可能不太明白，“我是说，你必须开口要求我做这件事情。” 灵虚子疑惑的思索了一下，还是照着办了，说：“请这位道友帮忙清理一下这里的小卒。” “你接受了任务：清理小卒” “任务难度：1，奖励点1，失败则扣除生命点10” 江小画激动的握拳，如果特殊任务每周完成度没有上限的话，那她完全可以让灵虚子帮忙法派一些简单的事情给她。虾米再小也是肉，40点奖励的完成不了，完成40个1点奖励的也是一样的。 她没记错的话，当时收到的信上说过，离开游戏世界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赢得比赛，另一种就是用奖励点兑换离开的机会。 虽然现在不知道具体怎么兑换，多存点也是好的。 又刷了几次副本，奖励点也刷了将近50。等级刷到75的时候，江小画回了一趟门派学技能，好在两个号的声望之类是不通的，不然回门派是黄名，还得先把门派的声望刷到友好以上才能接任务学技能。 江小画看了眼自己的数值，心里生出个想法。 能不能让某些东西是通用的？江小画有一个不错的想法。 “灵虚真人，你先休息一下，我换个号看看。”江小画换回了御长风的号，翻了一下背包，记得还有一个附件没有使用。 巧匠令：使用后可按照自己的要求添加一个符合游戏的自身功能 只能添加一个功能，江小画权衡了一会，按照要求说出了自己为自己添加的功能，背包通用。 背包通用意味着该账号下的很多东西都通用了，比如装备。两个号都是三清教玉清一脉，装备自然都是一样的，宝贝贝满级之后，她只需要每次切换账号前把装备脱下放包里就可以了，这样宝贝贝一满级就可以有一套不错的装备。 32.第32章 你的外挂已到账（4） 她又扫了一眼自己，将武林盟的信物腰牌给摘了下来放进包里，然后切换回了小号。 打开背包，如预料般的东西都在，她拿出腰牌带上，系统出现了提示。 [系统]武林盟声望+23333 [系统]武林盟对您的声望为：友好 卧槽，简直太爽了。作为一个魔教阵营的人，武林盟的声望是友好，岂不是可以堂而皇之的进武林盟也不会被npc揍了？ 那如果把魔教的腰牌信物给御长风带，不也是同样的效果？ 说做就做，江小画再次切换人物，把御长风的魔教声望也变成了友好。 反反复复的换号，引起了队友的疑惑。 [队伍][灵虚子]：道友这是怎了？ [队伍][宝贝贝]：没事，我去一趟武林盟试试。 武林盟位于地图最东，东临大海、北靠高山、是天下正道之人聚集的地方，也是江湖上最大的一个势力，大多数的江湖人都默认了它的主导地位。 武林盟的周围，有不少的住户都是担心受到魔教的迫害，逃来避祸的。反正只是为了试验一下能不能在武林盟接任务，江小画走去了离驿站最近的一户人家。 npc的名字是绿色的，说明不会伤害玩家。 上前对话，是一位年纪有些大的老婆婆，白发苍苍还驼着背。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老婆婆叹息了一口气，“我那孩子年轻气盛，说要出去闯荡江湖，十年来却是音信全无……叫我时时担心，日日牵挂……” 江小画一愣，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她低下头好一阵沉默。进入游戏已经一周多了，不知道家里情况如何了…… 想着，有些难过。 “丫头？”老婆婆看见这人神色担忧悲伤，以为她是在为刚才听到的事情难过，心里不由夸赞她的善良，“我年纪大了走不远路，你能不能替我去找到他，让他回来和我团聚？” 在正常的剧情中，老婆婆是让玩家去问问武林盟的人，可否有儿子的消息。其实她的儿子早些年就遇了意外，武林盟的人怕她难过所以一直瞒着，至于是说出真相还是继续隐瞒，就是玩家的选择了。 “接受任务：寻回游子” “任务难度：7，奖励点200，失败则扣除生命点20” 什么？江小画还没反应过来，就收到了特殊任务的提示。她也因此发现了一个坏处，特殊任务只要触发了，就默认接受，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连忙打开任务栏看了一眼，难度居然比镇教邪兽还大？！游戏中，这位老婆婆和她儿子的剧情根本就是一笔带过，这天大地大的去哪里找……而且还要带回来团聚？！ “这位亲，我好像没有答应要帮你找儿子啊……”江小画试图说服老婆婆，让她能不能取消任务。 “我这里有些盘缠你拿着，路上用。”老婆婆直接无视了江小画的话，给了她5金和几个包子，擦了擦眼泪说，“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不是……我没说要去啊……”江小画还想辩解，直接被老婆婆推出了屋子。 老婆婆正准备关门，有玩家过来了，于是她又立刻走到了固定的位置上，摆出了一副伤心的表情。江小画再跑进屋里想要理论的时候，npc直接当做听不见了。 过来做任务的玩家扫了一眼宝贝贝，然后惊奇的发现对方的阵营显示是：魔教。准备截图去问问其他人，对方已经轻功飞走了。 江小画回到长安的时候，灵虚子在打坐。周围绕了不少玩家，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玩家们都是惊讶于这么特殊的id配上目前最好的装备，这样子的一个玩家以前居然都不知道，其中也不乏一些把灵虚子当做“灵虚子”来调戏的玩家。 当然也有惊讶的玩家，比如创建了神id灵虚子的。那位玩家试着去登录账号，却一直被提示用户名或密码错误，选择找回密码，又提示验证问题错误。 江小画见灵虚子忙着和人说话，就没有过去打扰，去了其他地图。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看着江水波光，开始迷茫起来。 见世界上发言的玩家变少了知道差不多已经很晚了，她舒展了一下筋骨，游戏角色不会累，但是人的精神还是会疲惫的，手上代表精神力的蓝圈现在很淡。 看了眼队伍里的灵虚子，位置还显示在长安。 江小画到附近镇子随便找了一间废弃的房子休息，才闭上眼睛不久，那种被人看着的感觉又出现了。她坐了起来，喊了一声：“灵虚真人？” 没有人回答，再次打开地图查看队友位置，灵虚子还在长安。江小画走出房子找了几圈，既没有npc也没有玩家。 江小画重新回到屋里躺下，一时半会睡不着，就打开好友和帮会列表一个个查看下来，又翻开背包把每件物品的介绍都看了一遍。 困意袭来，江小画挪动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间又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她悄悄的睁开眼睛留一条缝，看见有一个穿着红衣的人站在边上，不由吓得一抖。 红色的人影一闪，消失了。 江小画赶紧坐起来，跑出了屋子，惊动了在隔壁房间打坐的灵虚子。 “道友为何如此慌张？” 江小画擦掉额头的汗水，问：“真人，你刚才可有看到穿红衣服的人？” 看来不是幻觉……这个地图一直都是白天场景，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会闹鬼呢！也不对，灵虚子在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鬼敢放肆？！ “并未见其他人。”灵虚子如此回答。 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身影，觉得有些眼熟……红色……红色…… 难道？她从口袋拿出了一条红色缎带，那时被光墙围住有人拽了她一把，然后她从那人身上扯下了这条缎带。 如此说来，之前所察觉到的目光，不是任何npc的，而是那个红衣人？ 江小画的眉头紧紧皱起，总觉得事情远没有她目前知道的那么简单。 33.第33章 新的神秘人（1） “真人，你知道有什么人可以在地下活动的吗？”她想起那天被人拽到地下躲光墙，“而且还能把地面恢复到原样，看不出有动过土。” 灵虚真人想了一会，说：“会遁地术的人皆可在地下自由活动。” 遁地术这种技能，目前玩家是学不到的，npc之中也没见过有这个设定的。 她叹息一声，看了眼世界频道，玩家们已经很活跃了，看来已经白天了，手臂上的精神力蓝圈也已经充沛。 “灵虚真人，我们继续练级吧？” “ok。”灵虚真人说。 “……你哪学的。”江小画呛了一下。 灵虚真人觉得自己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很可贵，故作谦虚的回答：“和长安的那些玩家学的。” “……” 两人再次回到长安，宝贝贝这个号的等级以极快的速度升到了80，而奖励点也攒了有90多点了。一直刷副本也无聊，江小画又换了御长风的号，回到武林盟去接了日常任务。 灵虚子留在长安，熟悉各种游戏功能，比如摆摊、交易所、各种商人、副职业技能等。 武林盟的人看见御长风，不由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之前调戏盟主知己的事情可都还记得呢。江小画试着用举报来威胁npc，但他们不吃这一套，继续当做没听见。 江小画无奈，只好离开了武林盟，才离开不远就遭到了攻击。 [系统][夜晓郝炽]的淬毒镖对你造成了5487点伤害。 并且还获得了一个持续掉血的buff。 敢在武林盟地图对武林盟阵营的玩家动手，多半是找死，就算玩家不反抗，npc也会把动手的人给打个半死。 江小画正等着看对方被npc打得到处跑，npc们却装作四处看风景无视了她这个自己人。打就打吧，江小画防御反击，发现对方的伤害偏高，可能是装备压制了，最终不敌倒地。 躺尸后没有立刻起来，而是查看了一下对方。 满品紫装+镶嵌满属性石+最高品武器。 而对方的阵营显示：武林盟。 同阵营的玩家在野外地图的确也可以打架，但在本阵营的地图上是绝对不可以的。江小画回复活点复活，回复满血蓝之后走去了刚才躺尸的地方，那个玩家还在，并且向她走了过来。 刚才打架时候对方还是红名，她一倒地，对方又变成了绿名无法攻击，也就意味着对方始终占着先机。 江小画连忙反身一个轻功拉开距离，然后坐上马车换了个地图。 奇怪的是，不管她换到那张地图，这名玩家不多时就又找到她。 [队伍][御长风]：真人！快来驱邪！！ 灵虚子过来的时候看到了那名武林盟的玩家，疑惑的问江小画。 “道友，这人不是和你一个帮会的吗？” 闻言，查看了一下对方的帮会，果然显示的是“玉剑清风” 江小画打开帮会列表查看，也看到了这个人的id，难怪他能那么快找到她的所在地图，同帮的成员是有显示位置的。翻开帮会成员变更记录，找到了加入的信息，时间是今天凌晨0：31，没有申请记录，也没有邀请记录。 [附近][御长风]：你是什么人？ 对方停止了前进的步伐，过了一会才回答。 [附近][夜晓郝炽]：我是英国人 [附近][御长风]：我是问，你是谁？ [附近][夜晓郝炽]：我叫伊森·莱姆斯，你可以称呼我伊森 “……”这都什么跟什么，江小画觉得两人的话题不在一条线上，哪来的蛇精病。江小画无视了对方的胡诌，开口问，“你为什么杀我？你是怎么做到在武林盟对同阵营的人动手的。” [附近][夜晓郝炽]：这是季风叫我来杀你的，他更改了一下游戏数据。 季风？江小画记得这个人，两次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的人。 她皱起眉头，又问：“你们也是被选到这个游戏的玩家？还是……”说着心里头有些警惕，担心他再次出手攻击。 [附近][夜晓郝炽]：不，我们是观测者。 卧槽，江小画直接往后退了三大步与对方拉开距离。观测者，听名字就不像是是好人，季风和眼前的这个玩家99%的可能是将她弄到游戏里的人。她打开帮会，试着将夜晓郝炽踢出帮会，却在选中id之后没有跳出踢除的选项。 [附近][御长风]：你们所说的比赛，就是玩家在你们的刀下活命？ [附近][夜晓郝炽]：oh，当然不是，我们人为的加大难度，因为你所在的游戏比较特殊。 “你是撒比吗？”过来查看伊森游戏情况的季风忍不住爆了粗口，一向淡定的他也气得打了伊森脑袋一巴掌，“是不是我再不过来查看情况，你连我们基地在哪都要说出来了？” 伊森摘下翻译器，委屈的揉揉脑袋，用蹩脚的中文说：“科室她温我了。” “你可以选择沉默。”季风无语的叹气。 “耗吧，窝直到了，窝会注意的。”说着重新回到游戏，御长风已经又换了张地图。 为了防止遭到夜晓郝炽的追杀，江小画躲进了副本里，然后密聊了西江月满。 “告诉陶瑶，那些人里有一个叫“季风”的，还有一个叫“伊森·莱姆斯”的，或许可以作为线索。” [密聊][西江月满]悄悄的对你说：好，我知道了。 接到江小画的消息后，苏夜截图后就立刻给陶瑶的信箱发送了留言。同时自己也去搜索了一下，伊森莱姆斯这个名字只有一个同名的外国明星，看上去并无关联。而关于季风的词条，大多都是地理方面的。 准备回到游戏的时候，接到了妹妹苏媛的电话。 电话里说母亲苏静芳的病情有了进展，让他去一趟医院。 苏夜看了眼游戏屏幕，没有多停留，穿上外套就开车去了医院。 白绿相间的走廊，走廊里弥漫着药水的气味。电梯还在楼上，等不及直接去跑了楼梯，脚步声在楼梯间里回荡，也让自己更加的心急。 跑到重护病房的时候苏媛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病房的门关着。 “早上例行体检的时候发现了问题，刚才做了ct之类回来，因为不能确定，现在医生们正在重新做检查。”苏媛一边说一边看向病房里面，医生们推来了好多的仪器。 34.第34章 新的神秘人（2） 苏夜擦了擦额头的汗，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问：“医生说什么了吗？” “还没结果。” 经过漫长的等待，医生们走了出来，为首的医生摘下了口罩，眉头紧锁几乎快要扭到一起。看到医生这表情，苏夜苏媛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密接到女儿的电话后也立刻赶了过来，连忙问医生：“怎么样了？” “你是病人的丈夫？” “是的。” 医生看了看其他人，然后带着周密去了办公室。苏夜也跟着过去，在门外等着，透过门上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人的表情。 过了良久，周密走了出来，医生低下头叹了口气。看见父亲凝重的神情，苏夜没有开口，而是走进了办公室问医生。 “你母亲病情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医生将检查片放在灯板上，指着其中一个位置，说，“看到这个东西了吗？” 那是一张脑颅的片子，医生所指的位置有一个方形的浅色块，如果不是指出来，业外人是不会知道那有问题的。 “这个东西在大脑皮层之下，进院的那天并没有检查出来。”医生将片子拿下来，“我们需要再观察几天来确认这个东西，有必要的话可能需要进行开颅手术。” “开颅手术？” “嗯。”医生点头，“当然，这还是取决于你们家属的选择。” 苏夜又问了一些明细，然后才回到病房。父亲坐在病床边上，紧紧的握着母亲的手，苏静芳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仪器上的数值还有变化，看上去就像是死了一般。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担忧、难过、悲伤各种的情绪充斥在这个房间里。 五天之后，医院给出了确定的结果。 苏静芳脑颅中的东西最初检查的时候没有发现，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方形的东西从透明一点点的显露，最终得以观察到，那是一块小型芯片。 “芯片？”苏夜听到医生的话心中十分惊讶，这样子的事情，大概只有在科幻小说电影里发生，作为一个科幻杂志的主编，苏夜有种无奈而难以接受的情绪。 芯片是不会无故进入脑中的，就像玩家不会无故进入游戏一样。 “哥？你要去哪？”不顾苏媛的阻拦，苏夜离开了医院。 他试着联系陶瑶，但陶瑶始终没有消息，让他陷入了巨大的怀疑与不安之中。 就像是陷入了一场骗局，而他所知道的消息甚至不能作为被骗的证据。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甚至都快怀疑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虚构的。邮箱里没有收到陶瑶的回复，却收到了《江湖》官方开新门派的宣传，看着有些讽刺。 《江湖》这一次的更新内容较大，除了新门派新副本之外还有不少的新功能出现，官方给出了公告，服务器需要维护将近8小时，希望玩家们耐心等待。 然而维护才开始，策划们就发现了问题。 这个问题前不久已经报过了，维护期间还有玩家在线。 上一次，主策划直接把异常数据给彻底删除了，不应该还会存在，他们试着读取对应帐号，却始终提示解析失败。 如果是黑客干的，图什么呢？篡改官网要比动数据容易出名多了。 如果是竞争对手干的，删除ai的同时为什么不复制下来？ “老大……又有问题了！”副策划惊讶的发现，还有第二串仍旧在线的异常数据。 但是等主策划过来查看的时候，数据自己消失了，就好像只是员工的错觉。黑色的屏幕上是绿色的字符，泛出淡淡的光，此刻却有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新门派的数据包已经在加载更新，玩家们全部下线后，游戏世界安静了不少，灵虚子担心被发现，也早早的回到了禁地之中。 江小画此时一个人坐在茶铺里，默默分析着自己的形势。 桌上有江小画帮助npc换来的茶，一直冒着热气无法下口，不远处就是驿站，马匹被拴在马厩之中，旗子在风里飘动。 有了之前的经验，江小画已经考虑好了怎么对付那道光墙，怕就怕出现上次的情况，光墙从四面八方绕过来，她可没有遁地的本事。 想着，从背包里拿出那条红缎带看了又看。 这个一直藏着不出面的人当时应该是救了她，从而也能判断，那人比自己要熟悉这个游戏世界的规则。至于那个红影是不是，就难说了。 江小画叹息一声，抬头看向茶铺老板娘想聊几句，却见老板娘瞥了一眼某个方向。 以为是光墙已经到这张地图了，江小画连忙转身看过去，却发现有一个人站在茶铺外。因为被竹帘挡住了上身，所以只能在珠帘下看见红色的衣摆。 是那人？！ 她想要撩开帘子冲出去问个究竟，潜意识里又阻止自己不要这么冲动，毕竟这人神出鬼没是敌是友还不知道，万一不是当时救自己那个，反而是另一个“夜晓郝炽”呢？ 人生已经这么艰难，再多一个被季风安排来加大难度的人追杀……那还玩毛线！ 敌不动我不动，江小画摸了一下自己背上的剑，警惕的等着外面的红衣人先行动。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那人的声音很轻，如玉之声，清晰的传到耳朵里，莫名的挠心。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在这……”江小画向左边悄悄移动了一点，那人就向右移动了一点，故意让竹帘挡着自己，“你呢，你是玩家还是gm？” 红衣人犹豫了一会才回答，说：“玩家。” “你也是被选中的玩家？”江小画有些激动。 “也？”对方捕捉到了这个字眼，说，“你是不是收到一封信，告诉你想离开这里要赢得比赛？” 江小画激动得向前走了一步，停在了竹帘面前，通过竹帘的缝隙想看清那人的样子，说：“对，是这么说的。” 红衣人叹息了一声，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不可能的，你出不去的。” “什么意思？” 35.第35章 新的神秘人（3） 茶水还冒着热气，树叶在风里发出轻微的声响，五个字听在耳中却让人发冷，尤其是他那样肯定语调。 红色的衣摆也随着风微微晃动，像是一团火苗，那人沉默了很久。 低哑的声音像是梗在喉咙里，缓缓的吐出一句令人难以接受的话，说：“我是第一批被选入游戏的玩家，我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是呢，但是他还是留在了这个世界里。 他没有把话说完，江小画听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她向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的摇头，不甘心的说：“我能离开这的！” 红衣人没有继续多说去让她相信，无论她信与不信，事实都不会改变，他转过身就要离开。 江小画还是忍不住了，要是敌人顶多损失一个生命点，怂什么？于是她撩开帘子冲了出去，一把拽住了红衣人，“等等——”。 红衣人回头看着江小画，眉头微皱。 “……”江小画愣住了，这张脸……这张脸居然和灵虚子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眉心没有代表成仙了的朱砂。 她有理由确定这个人不是灵虚子来逗她玩的，此刻的灵虚子绝不会离开禁地，而此人的言语性格也的确和灵虚子完全不同。 可有什么能够解释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却不是同一个人呢。 看见对方惊讶的表情，红衣人将自己的衣袖从江小画的手里抽了出来，正要说什么，却看见了从天际慢慢推移过来的光墙。 它已经到这个地图了。 “走。”江小画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情，就被红衣人给拽着跑了。 两人一直跑到地图边缘，游戏中的地图边缘是有空气墙的，玩家只能卡在边边上。红衣人抓住地图边缘翻了下去，江小画看着缓缓逼近的光墙，只好照做。 地图之下还有一层地面，靠近边缘的地方光线比较好，但随着往地图中间走便越来越黑。头上的地表地图可以从下向上推开，估计上次他就是这么救的她。 绕过了光墙后，两人重新回到的地面。 江小画打量了他一眼，他青丝束起没有多余的装饰，她将背包里的红缎带拿了出来，说：“这是不是你的……上次不小心被我扯下来的……” 红衣人正要接过缎带，却见对方忽然收回手往后退了几步。他回头看向背后，什么也没有。 而在江小画的眼中，四面八方又有光墙围了过来，但与游戏维护的金色光墙不同，那是纯白色的光芒，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她看向红衣人，希望对方可以帮她，但他似乎并未察觉，一脸疑惑。江小画试着打开地表地图，没有用，必须要在下层才能打开。 白色的光芒将她围住之后没有再继续前进，颜色越来越深。 “怎么办？”江小画把自己所见的情况告诉了红衣人。 红衣人眼神闪烁，像是在回忆什么，喃喃道：“是那……” “哪？” 光芒越来越盛，红衣人一点点的被光芒掩盖，游戏世界同样也在眼中淡去，当眼中被一片纯白代替之前，她听到了红衣人的告诫。 “千万不要相信——”可后面的声音已经听不清了。 刺眼的白色、单调的白色，而在纯白之中隐约的有暗纹在流动。江小画试着走近去看，发现是无数的1和0，她伸手想看看自己的处境，却什么也看不到，她低头，同样也是一片虚无。 没有画面，没有声音。 “滴——”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如同水滴落入平静的湖面，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那纯白的颜色也逐渐褪去。 她看见了一个玻璃窗户，就在自己脸不到10厘米的地方，透过窗户她看到了一个……实验室？她不知道要怎么称呼这个地方，纯白空间之中摆放着一个大型的环形操作台，操作台的中央是一道白色的光柱，光柱的上面悬着一些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显示着什么。 往旁边移动目光，一个个白色的舱室映入眼帘，每个舱室上都开着一个脑袋大小的玻璃窗户，就像……就像她眼前这个。但是窗户里什么也看不到，空荡荡的只有同为白色的背景。 “嘶——”江小画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该不会也是这样的情况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 脑中立刻就出现了游戏中收到的信件，这里难道…… 同时她看到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进了这个空间，黑发、金发、红发……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他们在交流着什么，手里拿着笔在记录东西，一个个舱室的走过来。 当他们走到自己舱室面前的时候，江小画看到了一张眼熟的脸。 一头黑色短发、一副细边的眼睛、一双冷淡的眼睛，正是之前在游戏里见到过几次的季风。 这种被当做小白鼠看着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她想敲打眼前的玻璃窗，也明明有使出力道的感觉，可是……可是为什么依旧看不见自己的手。 如果说梦魇是想起却起不来，那现在就是明明起来甚至站到了镜子前，却看不见自己。 那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将所有的舱室信息都确认了一遍，然后走到了空间中间的操作台上输入了一些指令，各自戴上了一个耳麦。 “亲爱的玩家们，我想经过一周的适应期和一周的尝试期，你们应该对自己的处境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之后我们每2至4周，就会将你们召集回来，以便于你们使用奖励点兑换提高自身的道具。” 刚说完，眼前的玻璃窗上就出现了一列列的文字。 上面写的是玩家目前拥有的奖励点数量和可以兑换的一些功能道具。 掉线、bug、脱战、巧匠令、聚神散、金币、时间、装备……无论是游戏中的，还是相关游戏的功能，几乎都有。 江小画的目光被最后一个选项给吸引住了。 afk。 在游戏中，akf有两种意思，一种是暂时离开马上回来，还有一种是长期离开游戏不玩了。 她抬起自己看不见的手选择了afk的道具，上面的说明是：离开游戏。 所需奖励点：200，生命点50。 36.第36章 回到现实？（1） 她目前的数值是：奖励点201，生命点85，完全可以兑换这个道具。 似乎是知道她要做什么，季风一步步的走到了这个舱室面前，说：“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这么做。” 江小画想起了刚才红衣人说的话，她是不可能离开的。但是眼前的这个道具又的的确确是用来离开的，红衣人说不要相信，后半句到底是什么…… 她犹豫着，心里有个声音在鼓动她，赶紧兑换了离开吧，离开这个古怪的地方。 对，离开这。 江小画不再犹豫，选定了akf兑换，意识逐渐的开始模糊。 隐约之中，她看到季风玩味的笑了一下，耳中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期待你的归来。” 同时眼前的白色消失。 江小画伸了个懒腰醒过来，手打到了墙壁上，她睁开眼立刻坐了起来。眼前是一扇窗户，窗户上贴了几个动漫人物，她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里……是她的宿舍。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教学楼和操场，外面阳光很好，差不多是午间休息时间，操场上有两队人在打篮球。 食堂方向陆陆续续的有人回来，手里抱着课本准备去下午的教室。 一切都和她印象里的一样。 原来只是在做梦吗，真是个神奇的梦…… 江小画打开书桌抽屉，想找电话给家里人打电话，可书桌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将寝室打量了一遍，窗户上的贴纸、衣柜上的挂件、门上的海报……是她的宿舍没错，但……只有一个床位是有被子的，本该属于她的位置却只有床板。 她走了出去，敲响了隔壁宿舍的门，里面住的是同班的同学，不多时就有人来开门。 “嗯？”开门的人疑惑的看着她，“你找谁？” “你们知道陶瑶去哪了吗，我手机不见了。” “她请了长假，我们也不知道去哪了。”同学看了她几眼，好奇的问，“你是？” 江小画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问，你是谁……也是我们这一届的吗？有些面生。” “我是江小画啊……” “啊？”同班同学觉得对方回答的莫名其妙，“我没问你名字……我是问你和陶瑶什么关系。” 江小画好一阵沉默，她从同学的眼中看到了对陌生人的警惕和不耐烦，“我是她同学和室友……” “哦……”同班同学思考了一下，“你们是高中同学吧？” 江小画摇头，以为同学在和她开玩笑，问：“是陶瑶让你们整我的？我是江小画啊，我们一个班的！” 对方皱起了眉，像是在看精神病，摇摇头把门给关上了。 江小画在原地愣了一会，转身跑下楼梯，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间里回响，余光瞥到有东西从外套口袋里掉了出来，江小画回头看了看。 一条红色的缎带。 楼梯上铺了地砖，无论什么季节都是凉凉的，她捡起缎带，觉得自己的手也很冷。 四五月的天气，温度适宜，抽枝的绿树、跃动的喷泉、谈笑着的学子们，都让校园看上去充满了生机。唯独一人低着头走在林荫道上，看上去阴沉沉的，与这世界不符。 江小画漫无目的的走在校园里，期间遇到几个眼熟的同学，他们的眼神都是看陌生人的眼神，这种感觉让她十分的无助和害怕。 他们不认得她了？为什么陶瑶没告诉自己这么重要的事情…… 江小画愣了一下，难道爸妈也不记得自己了？所以陶瑶怕说出来了她难过？ 不，她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她没有再去问其他人是否认识自己，而是选择问人借手机给家里打电话，电话是通了，但里面传来的是妈妈的声音。 “你好，有事请留言。”尽管只是留言录音，熟悉的声音也让她稍微心安了一些。 江小画深深呼吸，不管怎么样先回家去，她需要一个让自己稳定情绪的地方。 虽然家和学校是同市，也有将近2小时的车程，但她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游戏世界待习惯了，总想着走路能用轻功就好了，只要知道个大致的方向不怕找不到家。 可她只能一步一步的走，而且，她饿了。 江小画摸着开始叫唤的肚子，想着自己身无分文别说是吃了，公交都坐不起……她在校门口站了些时间，公路上偶尔有车辆驶过。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延绵的公路，尽头是遥远的天际，一辆辆的车子驶过，终于让她等到了一辆出租车。 江小画拦下车子，说出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司机看了眼时间，委婉的说：“这位同学，不好意思……太远了些，我绕回来可能要晚了。”说着摇上了车窗，挂档开走了。 又等了些时间，总算是有愿意去的司机了。 “师傅，我身上没带钱，我到家了让家里人给你可以吗？”江小画事先说了一声。 司机师傅看上去五十出头，听了这话蛮不在意的笑了笑，说：“没事。” 车辆缓缓开始行驶，学校一点点的远离缩小，道路两侧的树木向后退去。江小画开着车窗，看着窗外的一切景物，耳中是呼啦啦的风声。 不管同学们记不记得，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忘记，她都是真实存在的，存在这个真真切切的世界，回来了就好了……可脑海里却响起了季风的那句“期待你的归来”。 哈？开什么玩笑，谁会愿意回去。 家在学校的西边方向，车辆也是一路向西行去。西方，那是太阳落下的地方。意识到这一点后，所剩不多对家期待的感情也多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广播里放着音乐，主持人在推荐最近的热门歌曲。司机师傅瞥了眼江小画，看她紧紧皱着眉像是心情不好，便搭话道：“哎哟，小同学，在学校受委屈了？” 江小画摇头。 “小年轻的，有什么事情好难过的，成绩不好了？被欺负了？失恋了？那都不是事。”司机大概是平时开车太闷了，找到个机会说话就开始滔滔不绝。 不过江小画并没有觉得烦，相比而言，有人说话也让自己的存在更真实，便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37.第37章 回到现实？（2） “咕——”正聊着，饿坏了肚子发出了抗议。 司机笑了起来，说：“你前面的箱子里有饼干，现在女孩子为了减肥都搞绝食，饿坏了身体可就不好了。” 江小画说了声谢谢，拿出饼干吃了起来。 有吃的有聊的，时间倒也过得挺快。随着离家越来越近，不安和担忧逐渐消失，只剩一种心情叫归心似箭。 “前面左转就到了。”江小画趴在车窗上，已经可以看到自家的房子了。 天色也已经有些暗了，路灯渐渐的开了起来。 出租车被拦在了小区门外要求登记，江小画下车给保安报上了幢数和户主名字，但保安仍不肯放进去，一脸的怀疑，开口说：“你说你是这户人家的女儿？” “对。”江小画点头，看着保安直接把登记簿给合上了，一脸鄙夷。 “小妹妹，年纪轻轻不要学人做骗子，这户人家只有夫妻两个住，没有女儿的。”保安如是说。 不可能。 江小画瞪着保安，说：“我爸叫江如山，我妈叫陶知，你看是不是看错户数了。” “没有错，就是他们两个人。”保安十分确定的说，这对夫妻是搞科研的工作狂，在小区里还算挺有名气的，是很少见的丁克家庭。（丁克家庭：双方都有工作收入但不想要孩子的家庭） “你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 江小画还要继续解释，保安已经拿起了对讲机，她只好往后退了几步。 此时有车从外面驶了过来，因为被出租车拦着所以没法进小区，副驾驶的人看了眼站在保安室外的江小画，问保安：“发生什么事情了？” 江小画心里一惊，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戴着一幅椭圆框眼镜，头发很随意的扎了个马尾，脸小小瘦瘦的，看上去比真实年龄要年轻很多。 “妈？！”江小画惊喜的走过去，一声称呼却把对方给吓到了。 “小姐，你认错人了吧？”陶知皱眉，看向旁边的丈夫，一头的雾水。 而一直在车里等着的司机师傅看见情况也走下了车，站到江小画旁边，见她双眼不断闪烁像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事情。司机好心的问了句，说：“小同学，这个就是你爸妈？” “不，我们不是。”正驾驶的人下车解释，看看江小画又看看司机，决定还是问司机比较好。 那个女孩也许精神有点问题。 听到自己父母亲口否认，终于不能再自欺欺人，江小画站在原地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兑换了离开游戏的道具，也的的确确是离开了游戏世界，但是……离开游戏不等于回到现实。江小画忽然就明白了季风为什么会说那句话，奖励点可以离开游戏，而想要真正的回归现实，还是需要赢得比赛。 司机也不清楚事情，把自己了解的和江如山说了一遍。 “这位小姐，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情的话，可以告诉我们。”江如山也戴着厚厚的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因为长时间的脑力工作，鬓角有一些白发。 江小画自然是知道的，父母都是那种热心肠的人，但正是这种对陌生人的热心，让她感到更加的心寒。她不断的摇头，多希望父母只是在和她开玩笑。 “爸，我是小画啊……” 众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就连刚才还帮过她的司机师傅也是，眼睛里同情和惋惜，好像在说，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可惜脑子坏了。 见她还是坚持这说法，在场的人也没有办法，只能拨打了精神病院的电话。 “我没病……”江小画解释着，但没有人相信。 又僵持了一会，她听到了救护车的鸣笛声。白色的车体上有一个红十字，一点点的驶来，车辆到了后下来了好几个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手里还拿着用来绑精神病人的特殊病号服。 江小画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司机、保安、父母，不知不觉的将她围了起来，外人一看就知道是谁有问题。 她擦掉了眼泪让视野可以清楚些，如果现在再不走，进了医院可就走不掉了，她的一切实话都会被当做精神错乱。 “对不起……”江小画喃喃了一声，向着看上去最弱的司机冲过去，冲出了包围。医护人员看见病人情绪失控，连忙追了过来。 不，千万不能被追上！ 她拼命的跑，专门挑车辆不方便行驶的小路，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停下来的时候嘴巴里都有血腥的气味，她喘着大气看了四周。 看上去是一条小道，两侧有低矮的平房。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路灯有些坏了，使得这里的光线不太好，让人没有安全感。 又走了些路，看到了一条巷子，巷子那边的灯光比较亮，江小画犹豫了一下走进了巷子里。巷子很小，夹在两栋平房中间，过道里还有一些垃圾。 好在巷子也不是很长，捏着鼻子忍一忍就过了，接近出口江小画加快了步伐，就在踏进巷子外光线的一瞬间，她听到了刺耳的喇叭声，而后看清楚了，巷子外是一条公路。 下意识的看去，只见一辆汽车向着自己驶来，她愣在原地已经来不及闪躲。 即使车主已经踩下了刹车，但她突然从巷子里窜出来，车主发现的时候距离已经很近了，不可避免的撞了上去。 江小画被撞出了一段距离，浑身痛得厉害动弹不得。她听到了开关车门的声音，开车的人过来查看情况，她的视野有些模糊，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你没事吧？”对方的声音很清爽，带着一些紧张。 妈德……你被撞试试，怎么可能没事。江小画很想骂人，可惜没力气开口。她感觉额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不由慌了起来。 对方也被吓到了，连忙抱起江小画放到了车子的后排座位上，一边说：“你撑着点……” 一路驱车驶往医院，后排的江小画只能朦胧的看到两侧的路灯光线因为速度太快而被扯成了线，她瞥了眼驾驶座上的人，逐渐因为失血而昏迷了过去。 38.第38章 回到现实？（3） 汽车急急的停在了医院大门口，那人抱着江小画就冲了进去，值班的护士看见情况立刻通知了急救人员过来。 医院里的病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眼神。 一路跟着医护人员到抢救室外，那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将头埋在了手掌里，有些头痛。 “哥？”出去买晚饭的苏媛回到医院，刚好看见了这一幕，“你不是回家去了吗……那人是被你撞的？” 苏夜抬头，眉头紧紧皱着，点头承认了这件事情。 近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感到颇为无力，简直是所有的倒霉事情全部都挨在一块来了。 夜晚的医院没什么人，走廊里十分安静，静到走廊那头的声音，在这头都能听到。护士走过的时候，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响声，听上去有些刺耳。 挂在门上的“抢救中”是夺目的鲜红，与周围淡色的白绿墙壁形成对比，让人反而冷静不下来。 苏夜轻轻敲打自己发痛的额头，苏媛看在眼里，知道哥哥的压力很大。 母亲的病情已经确定，但开颅手术不是说做就做的，有很大的风险。哥哥自己似乎也有事情在忙，整个人看上去很疲惫，也消瘦了些。 “哥……你晚饭还没吃吧？”苏媛将手里打包回来的晚饭递到苏夜面前，“先吃点吧，你脸色不太好。” 苏夜拒绝了妹妹的好意，根本没有胃口。 急救室的灯灭了，医护人员推着伤员出来了，说：“还好没大碍，休养休养就能出院了。” 由于伤员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更无法联系到亲属，只好由肇事者苏夜给办理了住院手续。 夜凉如水，万物俱寂，给这一天画上了一个句号。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的时候，江小画醒了过来，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让她有一种回到了“那个地方”的错觉，然而空气中的药水味告诉她，这里是医院。 她揉了一下脑袋，想起来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差点被当成精神病给抓起来，她一路逃，然后穿过一条巷子……然后就被车撞了。 醒来不多时，就有护士过来查房了。江小画问了下是送她来医院的人是谁。 “那人回去了。”护士以为她是要道谢，补充了一句，“不过他家属也在住院，你要找他的话，可以到5楼5203病房去看看。” 五楼的病房中，苏静芳闭着眼睛一直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仪器上的数据一切正常，房间里除了仪器嗡嗡运作的声音，苏媛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老哥该来换她了。 她伸了个懒腰，看到门口有人徘徊。苏媛站了起来，走过去开门，问：“你是？”来人也穿着病号服，个头比自己要矮些，五官清秀说不上漂亮，但看着很顺眼，脸上没什么血色，脑袋上还包着纱布。 乍一看居然有些眼熟。苏媛愣了一下，该不会就是老哥昨天撞到的那人吧，这是上门来索赔的？ “你好。”江小画打了声招呼，“是你送我到医院的？” “呃……”苏媛顿了一下，回答说，“是我哥……” 这个时候正好苏夜过来了，挎着工作包，手里还提着带给苏媛的早饭。 “怎么了？”他看向一旁穿着病号服的人，认出了是自己昨晚撞到的那个倒霉蛋，他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当时那个情况太突然……你的医疗费我会承担的，最好联系一下你的家人……” 但是对方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他的话上，目光还要再往下一些，死死的盯着他手里的早饭。医院里的药水味盖过了早餐的香味，但对于肚子饿了的人，再淡的味道都闻的清清楚楚。 江小画回到现实世界后只吃了司机大叔的一小包饼干，根本填不饱，加上出车祸失血过多，此刻已经是饥肠辘辘，被这香味刺激得咽口水。 苏媛颇为嫌弃的扯了一下嘴角，这是饿死鬼投胎还是怎么的，像没见过吃的似的。 “你还没吃早饭吧。”苏夜将早餐袋子给了江小画，苏媛没办法，不好意思和伤患抢。 江小画接过早餐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拆开包装啃了起来，啃了一会觉得有所不妥，看向在场的其余两人，发现两人用一种看着灾民的眼神盯着她。 她尴尬的擦了擦嘴巴，看向苏媛想说些话解释。江小画皱起了眉头，觉得有些眼熟，她挠了挠额头，隐约的有些印象。 “你是a大的？”江小画问苏媛，没记错的话可能是在光荣榜里见过，叫苏什么来着，啧啧，反正是个学霸。 苏媛点头，问：“你也是？” 江小画叹息一声，只能说：“以前是。”说着好奇的看了一眼病房里，病人插着管子，营养液一滴滴的落下，仪器上的数值不断变化证明人还活着。 奇怪，怎么里面躺着的人也觉得眼熟。江小画皱起眉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盯着端详了一会，她忽然看向苏媛，是苏学霸的妈妈……苏…… “苏老师？”江小画自言自语的唤了一声。 这人是怎么知道妈妈以前当过老师的，是妈妈的学生吗？ 不过现在好像不是套近乎的时候，这人住院总归还是通知她家人知道才好，不管伤势怎么样都算是车祸，双方总得了结一下。 “对了，方便联系你的家人吗？”苏夜拿出手机问。 听到这句话说，江小画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低下头不去看任何人，然后缓缓摇头。 以为对方可能是和家里闹了矛盾，苏夜想了想，又问：“那同学朋友之类的？” 同学朋友？都不认识她了又怎么联系，而唯一可能知道自己的陶瑶偏偏背不出号码。江小画想了很久，抬头看向苏夜，说：“有同学可以联系，但我不记得号码了……”她看向苏夜的工作包，“有网的话应该能翻到。” 苏夜将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连接上了网络交给江小画。两人看着江小画打开了浏览器，输入的却是a大的校园首页，然后输入了一串学号编码和密码。 登陆成功，显示的却不是她的名字，而是陶瑶。 39.第39章 回到现实？（4） 进入个人资料找到了联系电话，她指着那串号码看向苏夜，却发现苏夜正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又是陶瑶……”开口的是苏媛，她皱着眉头问，“你和她很熟？”不是熟人怎么会知道陶瑶校网的账号密码。 “我们是好朋友……”江小画点头，疑惑于苏媛口中的那个“又”。 苏夜沉默了一阵，还是将手机给了她。江小画照着屏幕上的联系方式按下数字，却发现才按了几个就跳出来了完整号码，意味着手机主人曾经拨打过这个号码。 哦，原来他们也认识陶瑶，难怪说又。 电话那端传来等待的铃声，江小画由于着急而下意识的走动，因此没有注意到苏夜也很在意这一通电话。 他看到了江小画惊喜急切的神情，那总是打不通的电话，此刻通了。他差一点就冲上去夺回电话，然后问电话那头的人到底怎么回事，但他没这么做，因为他听到了那个伤患说的话。 “瑶瑶！我是小画！江小画！”电话一通，江小画就直接报上了身份，然后紧紧攥着拳头等陶瑶的回答，心里头又着急又害怕。 可她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好一阵，然后用平淡的声音回复她，说：“抱歉，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听到“江小画”三个字，在场的其余两人都纷纷投去了目光，苏夜更是惊讶的盯着江小画。他看见她原本惊喜期待的神色，忽然直接就被惨白和无助所代替。 清晨的医院很安静，打开的窗户吹来凉凉的晨风。 江小画觉得很冷，冷到手都不由自主的哆嗦。那是陶瑶的声音，说的话却像是一盆冰水泼下，让她活生生的冻在原地。她不愿相信的摇头，眼睛又红了。 还有谁记得自己？她在这个世界算是什么？ 苏夜看她这个样子担心又出了什么事情，拿回了手机，电话还未挂断，他继续接听，走离了江小画一些距离，问：“陶瑶？怎么回事。” 电话那边顿了下，然后无奈的开口：“明天我就回a市，到时候说吧。”沉默了一会，继续说，“你先安顿好她。” 苏夜看了眼跌坐在地上的江小画，说：“好。” 江小画的伤势不严重，又输了一天的液就可以出院了，她站在医院最近的车站上，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有人记得她，她从所有人的记忆里消失，没有父母、没有朋友，连存在过的证明都拿不出。江小画这个名字是父母起的，融合在来往过的人中，现在呢，人们记忆没有了，她还是江小画吗。 她是谁，是什么，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车辆路过，喧嚣的城市之中却无容身之所。也许应该敲诈一笔那个撞了自己的人，然后拿着这笔钱做点小生意，走上致富的道路，成为人生赢家。 即使真能成功那又如何，不是她想要的。 “期待你的归来。” 脑中又响起了季风说的话，他会这么说就证明了她是有办法可以回去的。看着一辆辆驶过的车辆，江小画萌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她看着路尽头驶来的大卡车，缓缓踏出了步子。 “你在做什么？！”有人将她拽了回来，车辆呼啸而过，周围的人看见也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纷纷投来惊异的目光。 江小画抬头看着苏夜，说：“你不明白的……” 苏夜将她带离站台，开口说：“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没准我能帮你。” “你帮不了我的。” “你先说。” 江小画犹豫了一会，反问：“我说我是从游戏里走出来的，你信吗？”语调里不抱任何希望。 苏夜斟酌了一下语句，回答说：“科技这么发达，不是不可能。” 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江小画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诉了苏夜。苏夜虽然听陶瑶大概的说过一遍，在听当事人描述之后，仍旧多了些感叹。 作为科幻作家兼主编，这些内容如果放在小说里，只能算是普普通通的构思，真的发生在身边时，却是另一种感受。 “你还信吗？”江小画说完之后，试探的问了一句。 苏夜故意表现出怀疑的态度，似乎很艰难的才接受了她的故事，然后才开口：“半信半疑吧。”说完之后，又问，“那你现在是打算怎么做？” “我想回去，回到游戏里，通过他们所说的比赛来真正的回到现实世界。” “你知道回去的办法？” 江小画摇头，她要是知道回去的办法就不会试着找死了。她发现苏夜从坐下开始就一直关注着手机，好像在等谁的电话。 商店门上的铃铛响了一声，又有客人进来的。 进来的是一个斯文清秀的女生，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四下寻找了会，直接冲着江小画这桌就过来了，正是陶瑶。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苏夜十分惊讶，陶瑶回到a市后甚至都还没有联系过。 “定位系统。”陶瑶简单的回答，看着的却是江小画。她将自己手里的本子打开，摊开在江小画的面前，上面写了一大段的话，“看完。” 苏夜难以置信的皱眉，定位系统？陶瑶还有这么高端的科技，能够定位联系人的位置……细想居然有点可怕。 江小画接过本子，瞪大了双眼看向陶瑶。 上面是陶瑶整理的关系图，简要的画出了目前发生的事情和所涉及到的人，以及每个人之间的关系。在书页的反面，还有相关人物的信息介绍。 “你记得我？”江小画站起来，十分激动的看着陶瑶，“你电话里为什么……” 陶瑶坐下，拉过那本本子，指着其中的一个地方，说：“现实世界与你有关的都被抹掉了，照理说他们抹去苏静芳的记忆也很简单，根本不会被我们发现。” “苏老师？”江小画想起病房里的苏静芳，“她不是生病吗？” 苏夜摇头。 “所以他们的主要力量都安排在虚拟之中，我得杜绝任何被发现的可能，无论电话还是游戏。”陶瑶顿了顿继续说，“我是指，一切与你有关的虚拟联络，都可能遭到监控。” 因此提议，以后交流时尽量少涉及到“江小画”，他们要假装现实中不认识，只是游戏里关系一般般的好友。 40.第40章 回到现实？（5） 对于苏夜就是西江月满这个消息，江小画还是挺吃惊的，却也合情合理。 江小画也将游戏里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包括那个奇怪的地方、游戏里的数值、智能npc、还有那个自称第一批比赛的红衣人。 “所以你现在还不知道回去的方法是吗。”陶瑶问。 江小画点头。 “我知道。”陶瑶淡然的说。 对于陶瑶，江小画一直是抱着一种很好奇的心态，她是个学渣，但陶瑶是个学霸。按照陶瑶的成绩完全可以进重点大学，却选择了江小画所在的学校。陶瑶不仅仅是成绩高，而且什么都知道，面对事情也比任何人都要冷静。 包括这次的事情，也是只有陶瑶还记得自己，始终是个特殊的存在。 陶瑶能知道其他事情不奇怪，但怎么回到游戏，又是从何得知。 看出了两人的疑惑，陶瑶解释说：“猜的。”她看着江小画说，“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了。”江小画不假思索的说，她和陶瑶认识这么多年，自然是信得过陶瑶的，何况不知道回到游戏世界的办法，任何可能都要试试才是。 她相信，不代表苏夜也相信。他对这件事情本身就抱着怀疑的态度，往坏了想，完全可以当做是她们两个人串联起了的一场戏，母亲的事情甚至也可以说是和她们逃不开关系。 陶瑶所猜测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让江小画登陆御长风的帐号，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害处。 但陶瑶没有立刻就让江小画去实行，而是交给了江小画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很小的金属球体，直径大概一毫米。 “这是什么？”两人都看不明白。 “你吃下去。”陶瑶将水杯推到江小画的面前，眼神镇定而不容置疑。看着让人觉得游戏陌生，但江小画还是选择相信。 像是吃药一样的将金属球体服下，周身并没有任何的感觉，她摸了摸肚子也没有感到不舒服。 服下金属球之后，三人去了苏夜的家。 干净透亮的地面和洁白整洁的墙壁，看上去不像是个单身汉的住所。随处可见的书架表明了屋主是个读书爱好者，而上面的书籍大多都是物理化学科幻一类。 打开电脑，启动《江湖》，进入登陆页面。 她输入了自己的帐号、密码，看着熟悉的界面，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回车。就在那刹那，接触回车键的手逐渐变得透明，她惊讶的看着在场的其余两人，眼中有慌乱。 陶瑶伸手想去抓住江小画，手却穿过了江小画的身体，眼看着江小画从半透明变成一个个的像素点，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再有怀疑，苏夜也不得不信了。 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又陷入了沉思，陶瑶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根连接线插到电脑上，另一端藏在她的衣服中，大概是一个移动硬盘，接着开始在键盘上操作起来。 随着命令字符的输入，游戏窗口从原来的黑屏界面逐渐出现了画面。 画面是第一人称视角，位置是某个茶馆附近，茶馆里的npc正招呼着生意，酒菜上飘着香气。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是御长风的视角。 苏夜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盯着陶瑶认真的背影，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普普通通的文科系学生，为什么会这么高端的技术，她给江小画的那个金属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陶瑶没有回答他，继续在键盘上操作着，画面又出现了变化。 画面扭曲成一串串的黑绿字符，密密麻麻的刷动着。 随着刷动速度的变快，电脑发出“嗡嗡嗡”的声音，甚至出现了震动现象，不多时，伴随着“哔”的一声，电脑死机黑屏了。 陶瑶拔下连接线收回自己的口袋中，说：“这内存太小了。” 言语之中没有一丝弄坏别人东西的抱歉，苏夜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震惊？疑惑？气愤？都不足以说明。 而江小画回到游戏后，就收到了新邮件。 果不其然就是那些人发送来的。 “亲爱的玩家你好，欢迎回来。适应期已经结束，下周将正式开始比赛，请做好充分准备。祝您游戏愉快。” “上周统计：人数10/10，进程：0/10。” “上周个人数据：生命点30/100，精神力80/100，任务完成29/31，奖励点1，熟练度78/100，战斗力40。” 一如既往的，没有说明是什么样的比赛。 总之去搞好装备是不会错的，她打开好友列表看了一下，万贱归宗的大小号都不在，西江月满也不在。 看了眼世界频道，大多数都在吐槽新门派。 对了，开新门派了！！ 意味着有大量的小号出现！ 江小画一扫心中的不安和迷茫，人生瞬间有了方向。她看了眼自己的功勋值，辩解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不是为了赢得比赛离开这个世界，不得不需要大量的功勋值来提高自己的基础，又怎么会欺负小号呢。 无奈啊无奈。 辩解完，立刻跑去了60级主线的地图，只见地图上刷过一个个加入阵营的信息。江小画跑到主线npc附近，发现地上躺着不少的武林盟玩家的尸体。 再细看，发现好多的魔教玩家在这里保驾护航，为新门派的玩家铺平前方的道路。 这要是冲过去岂不是找死，保命要紧，撤！去找落单的欺负好了。 刚转身就差点撞到人，定睛一看对方id，正是灵虚子。 想到那个尚不知名的红衣人，为何会与灵虚子是一模一样的脸。 “道友真乃正义之士。”灵虚子看见御长风神情恍惚，以为是为魔教增加了大批的玩家而困扰，不由为这种精神所感动，“这些半月教的人，本身就是无恶不作，与魔教往来甚密，如今公然共谋实为武林大患。” 江小画没有注意灵虚子在说什么，还在思考红衣人的问题，以及陶瑶和苏夜的事情。 “我已经打听了些消息，妖兽就在魔教地牢中。但是地牢守卫森严，最好是抓个俘虏问清楚情况，这些半月教弟子时常前往魔教上贡祭祀品，想必也知道些消息。”灵虚道长想到之前御长风说的希望多安排些任务给他，于是接着说，“道友去抓个人来问问吧。” 41.第41章 镇教邪兽（1） 对于苏夜就是西江月满这个消息，江小画还是挺吃惊的，却也合情合理。 江小画也将游戏里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包括那个奇怪的地方、游戏里的数值、智能npc、还有那个自称第一批比赛的红衣人。 “所以你现在还不知道回去的方法是吗。”陶瑶问。 江小画点头。 “我知道。”陶瑶淡然的说。 对于陶瑶，江小画一直是抱着一种很好奇的心态，她是个学渣，但陶瑶是个学霸。按照陶瑶的成绩完全可以进重点大学，却选择了江小画所在的学校。陶瑶不仅仅是成绩高，而且什么都知道，面对事情也比任何人都要冷静。 包括这次的事情，也是只有陶瑶还记得自己，始终是个特殊的存在。 陶瑶能知道其他事情不奇怪，但怎么回到游戏，又是从何得知。 看出了两人的疑惑，陶瑶解释说：“猜的。”她看着江小画说，“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了。”江小画不假思索的说，她和陶瑶认识这么多年，自然是信得过陶瑶的，何况不知道回到游戏世界的办法，任何可能都要试试才是。 她相信，不代表苏夜也相信。他对这件事情本身就抱着怀疑的态度，往坏了想，完全可以当做是她们两个人串联起了的一场戏，母亲的事情甚至也可以说是和她们逃不开关系。 陶瑶所猜测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让江小画登陆御长风的帐号，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害处。 但陶瑶没有立刻就让江小画去实行，而是交给了江小画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很小的金属球体，直径大概一毫米。 “这是什么？”两人都看不明白。 “你吃下去。”陶瑶将水杯推到江小画的面前，眼神镇定而不容置疑。看着让人觉得游戏陌生，但江小画还是选择相信。 像是吃药一样的将金属球体服下，周身并没有任何的感觉，她摸了摸肚子也没有感到不舒服。 服下金属球之后，三人去了苏夜的家。 干净透亮的地面和洁白整洁的墙壁，看上去不像是个单身汉的住所。随处可见的书架表明了屋主是个读书爱好者，而上面的书籍大多都是物理化学科幻一类。 打开电脑，启动《江湖》，进入登陆页面。 她输入了自己的帐号、密码，看着熟悉的界面，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回车。就在那刹那，接触回车键的手逐渐变得透明，她惊讶的看着在场的其余两人，眼中有慌乱。 陶瑶伸手想去抓住江小画，手却穿过了江小画的身体，眼看着江小画从半透明变成一个个的像素点，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再有怀疑，苏夜也不得不信了。 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又陷入了沉思，陶瑶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根连接线插到电脑上，另一端藏在她的衣服中，大概是一个移动硬盘，接着开始在键盘上操作起来。 随着命令字符的输入，游戏窗口从原来的黑屏界面逐渐出现了画面。 画面是第一人称视角，位置是某个茶馆附近，茶馆里的npc正招呼着生意，酒菜上飘着香气。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是御长风的视角。 苏夜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盯着陶瑶认真的背影，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普普通通的文科系学生，为什么会这么高端的技术，她给江小画的那个金属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陶瑶没有回答他，继续在键盘上操作着，画面又出现了变化。 画面扭曲成一串串的黑绿字符，密密麻麻的刷动着。 随着刷动速度的变快，电脑发出“嗡嗡嗡”的声音，甚至出现了震动现象，不多时，伴随着“哔”的一声，电脑死机黑屏了。 陶瑶拔下连接线收回自己的口袋中，说：“这内存太小了。” 言语之中没有一丝弄坏别人东西的抱歉，苏夜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震惊？疑惑？气愤？都不足以说明。 而江小画回到游戏后，就收到了新邮件。 果不其然就是那些人发送来的。 “亲爱的玩家你好，欢迎回来。适应期已经结束，下周将正式开始比赛，请做好充分准备。祝您游戏愉快。” “上周统计：人数10/10，进程：0/10。” “上周个人数据：生命点30/100，精神力80/100，任务完成29/31，奖励点1，熟练度78/100，战斗力40。” 一如既往的，没有说明是什么样的比赛。 总之去搞好装备是不会错的，她打开好友列表看了一下，万贱归宗的大小号都不在，西江月满也不在。 看了眼世界频道，大多数都在吐槽新门派。 对了，开新门派了！！ 意味着有大量的小号出现！ 江小画一扫心中的不安和迷茫，人生瞬间有了方向。她看了眼自己的功勋值，辩解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不是为了赢得比赛离开这个世界，不得不需要大量的功勋值来提高自己的基础，又怎么会欺负小号呢。 无奈啊无奈。 辩解完，立刻跑去了60级主线的地图，只见地图上刷过一个个加入阵营的信息。江小画跑到主线npc附近，发现地上躺着不少的武林盟玩家的尸体。 再细看，发现好多的魔教玩家在这里保驾护航，为新门派的玩家铺平前方的道路。 这要是冲过去岂不是找死，保命要紧，撤！去找落单的欺负好了。 刚转身就差点撞到人，定睛一看对方id，正是灵虚子。 想到那个尚不知名的红衣人，为何会与灵虚子是一模一样的脸。 “道友真乃正义之士。”灵虚子看见御长风神情恍惚，以为是为魔教增加了大批的玩家而困扰，不由为这种精神所感动，“这些半月教的人，本身就是无恶不作，与魔教往来甚密，如今公然共谋实为武林大患。” 江小画没有注意灵虚子在说什么，还在思考红衣人的问题，以及陶瑶和苏夜的事情。 “我已经打听了些消息，妖兽就在魔教地牢中。但是地牢守卫森严，最好是抓个俘虏问清楚情况，这些半月教弟子时常前往魔教上贡祭祀品，想必也知道些消息。”灵虚道长想到之前御长风说的希望多安排些任务给他，于是接着说，“道友去抓个人来问问吧。” 42.第42章 镇教邪兽（2） 江小画想了想，想起了自己身上还有的几个buff，一开始就从信里收到的7天时限buff，如果没使用掉则会在再次收件时刷新。 她看了一下，其中有一个叫做“掉线”的buff。 掉线：使玩家一定范围内的其余人全部掉线。 此时三清教最后一位npc的血量就要见底，半月教护法还有51%的血。反正都是失败，免得被玩家杀了守尸也好。 于是江小画触发了掉线buff。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玩家全部消失了，这黑锅嘛，自然又是《江湖》的官方背了。同时，半月教护法的血量被持续伤害磨到50%，出现了剧情。 多年前魔教出现分歧，一批方士离开了魔教远离中原，并且自己创立了半月教，屡次挑衅三清教，被重创。多年后，时间到了玩家所在背景的这一年，为了一雪前耻，半月教的新教主使用了禁术，禁术需要妖兽血作为引子，因此不得不回到中原与魔教合作。 这也是为什么半月教的玩家只能选择魔教阵营的原因。 但是半月教长途跋涉回到中原，势单力薄，如果仅仅依靠魔教很容易就成为附属，久而久之自己便难以长存。左护法佐十五主张扩教收人，一方为了壮大声势不被魔教控制，另一方面为了加速报仇的进度，以及为了更久远的发展考虑。 是非林本就是个是非之地，不少门派都会有弟子在这里试炼顺便宣传自己的门派，一不小心就遇到了三清教的人，又有大量的武林盟侠士相助，节节败退只好走为上计。 “今日算你们幸运能找来这么多帮手。”佐十五边退边说，“下回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剧情结束，江小画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却发现特殊任务还没失败，不由看向一旁的灵虚子。 灵虚子眉头紧皱，自然也看到了剧情画面，开口说：“他们居然是冲着妖兽来的，看来魔教的地下果然藏着秘密。” “那现在怎么办？他要走了。”彼此战斗力悬殊，灵虚子又不肯出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毕竟是位护法，应该知道些什么，让他带我们去找妖兽。”灵虚子轻描淡写的说。 没办法，只好试试了，任务失败扣6点生命，被杀才1点。 江小画深吸一口气，上前将剑抵在了对方的后颈上，说：“留步，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这位少侠有事好商量，刀剑无眼莫要伤了人。”佐十五还算冷静，有护法该有的样子。 对方要是讨饶还能说明这人贪生怕死好要挟，如此冷静只怕不愿意透露消息。 清风习习，林中树叶作响，就像是有人在接近的声音。江小画担心掉线的玩家快要上线了，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灵虚子。 灵虚子不方便直接插手江湖事，只能提醒说：“他既然是半月教的护法，想必身上也会带一些蛊物。” 听了灵虚子的话，江小画一手握剑继续架在佐十五的后颈上，一手往前伸开始搜身。 “哈哈……”佐十五看似一个硬汉，没想到居然怕痒，“别……别碰我……” 江小画当做没听见，继续搜查，将手伸进了衣襟里。佐十五憋笑憋的满脸通红，开口说：“别……别碰那里……哈……” “……”怎么感觉这台词怪怪的？江小画拿到东西后就后退了几步，将搜来的东西给灵虚子看了看，发现灵虚子很是尴尬的看着自己。 灵虚子咳了声缓解尴尬的气氛，拍了拍御长风的肩膀，惋惜道：“没想到道友好这口……” “啊？”江小画还是没听懂灵虚子的话，她好哪口了？看向刚才接触过的佐十五，难道是以为她喜欢佐十五这种肌肉男？那也不必这么尴尬啊…… 不对……江小画愣在原地，看着面红耳赤的佐十五大概明白了，她现在的角色御长风是个男的，而刚才那样的搜身方式也的确显得太亲近了些，加上佐十五那些听上去容易让人误会的台词，灵虚子该不会以为她是断袖君吧！ “前辈，你听我解释……” 然而灵虚子觉得没有必要听解释，接过搜来的瓶子说：“这是半月教用来控制人心的东西，你给他服下，他便会听命于你了。”说完又补充道，“切莫心有邪念……”邪念两个字可谓是说的意味深长。 江小画满头黑线，这npc脑子里奇怪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她重新接过瓶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还没打开就能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她打开瓶子给佐十五给喂了下去。佐十五心知这东西的厉害，想吐出来都来不及，很快就有了效果。 只见他神情恍惚、双目无神，背部佝偻、双臂下垂，俨然一副活死人模样。 “你知道妖兽关在哪吗？”江小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佐十五慢吞吞的回答，说：“在魔教地下妖塔之中。” 这么神奇，江小画晃了晃瓶子，将瓶子放进了背包之中，这等好东西在游戏里绝对不可能获得的，不偷了都对不起自己。 “那你带我们去妖塔。” 佐十五还是那副腔调，回答说：“好。” 三人直接去了魔教地图，直奔地牢的位置，依旧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机关。 这是需要玩家去做相关任务获取触发副本的道具才能进入其中，目前还没有玩家完成。 有佐十五在，自然是不需要那些复杂的过程，只见他对着墙壁划了几下，地上就出现了一个向下的楼梯。 楼梯很窄，只有一人的宽度，楼道中很暗，偶尔才有几盏烛灯，两侧有暗格，想必是藏了机关在里面，如果佐十五已经关闭了它们，玩家第一次进来很容易中招。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小怪，等级也都是100级，血量比玩家要厚三倍，单挑无压力，一多血线就不稳了。不过有灵虚子和佐十五在前面，倒也不用太担心。 走了些路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要把地下这块地方叫做塔了，楼梯一直往下，两侧不再有墙壁阻挡，可以直接看见下面的东西，那是一层层的建筑，每一层上都有小怪和boss存在。 官网给出的公告中并没有提及妖兽，很有可能还是隐藏boss。 43.第43章 镇教邪兽（3） 理论上是需要打败了所有的boss才能通关开启隐藏boss，而且这个boss还需要做到游戏中特定的隐藏任务，获取道具后才能开启。 有佐十五在，打boss自然是免了，两人假作是佐十五找来喂妖兽的，很是顺利的绕过了boss。这个地下塔不知道有多少层，单是从第一个boss走到第二个，就走了不止5层的路。 一直绕一直绕，绕得都快晕了的时候，总算是走到了塔底。 站在塔底往上看去，根本看不清入口所在。而塔底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就连小怪都未曾出现。 越往下的空间越大，塔底将近有一个操场的大小，正中间是一块刻着奇怪纹路的大理石，周围摆着各种动物的石雕，一道深色的缝隙将大理石划为两半。 “看来这里还有路。”灵虚子皱眉，见佐十五不再继续了。 这道封印的门是不轻易开的，只有在血祭妖兽的时候才会打开，换句话说，想要打开这扇门，还需要有人献祭。 不过这难不倒已经修成大道的灵虚子，他拂尘一挥念动口诀，那大理石便缓缓分开，刺眼的红光将阴暗的塔底照亮一直往上冲去，整座塔像是着火了一般。 待眼睛适应过后，纷纷向下看去，只见一只身形巨大长着獠牙、全身火红四条尾巴的巨兽被锁链困在下面，耳中尽是愤怒的吼叫声。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妖兽停止了挣扎和吼叫，仰起头看着正上方，看到了正准备下来的三人。 灵虚子恢复了本来面貌，站到妖兽面前，妖兽硕大的眼睛像是一面镜子，将来人映在其中，而镜子之中淌出了泪水，他听到了妖兽的哭声。 接着他听到了妖兽的哀求：“快杀了我。” 前尘往事如过眼云烟，灵虚子心中已经了然，它本性其实不坏的，为魔教所用这些年也必定是痛苦万分。 灵虚子没有犹豫，划破手指对着妖兽一点，那妖兽便发出痛苦凄厉的叫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灵虚子深吸一口气转身，心中难免不忍。 江小画看着倒下的妖兽，心想就算杀掉了妖兽，副本一刷新不就又活了……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灵虚子这件事情，发现妖兽的尸体上冒出的光，逐渐组成了影像。 画面中是还在三清教当弟子时的灵虚道人，因天资聪颖而备受器重，天生灵力受万物所喜，很小的时候还救过一只妖兽。随着年龄的增长，师父想要委以重任，却受到了师兄的妒忌，某次切磋时，师兄故意下了死守，一剑戳穿了灵虚道人的心脏。 鲜血染红了昆仑的雪，还有身上那件白色的道袍。不知为何，这个镜头停留的特别久。 之后，妖兽为了让灵虚道人用自己的血疗伤，也算是替灵虚子报仇，故意重伤了师兄，之后妖兽被三清教众人抓获，灵虚子力保下来囚在了后山。 再后来就被魔教给下药牵走了，成了魔教的镇教邪兽。 这段剧情在官方的设定中有提到，此时看到倒也没有很惊讶，反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又说不上来。她看向灵虚子，发现灵虚子也皱着眉。 44.第44章 镇教邪兽（4） 他拂尘轻挥，光芒中的画面倒退定格在了他与师兄切磋的画面。画面中的他尚未修成仙，所以眉心没有朱砂印记，衣服被血染得鲜红，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了吗？”江小画看着定格的画面，知道哪里奇怪了，这人和那时见到的红衣人好像，不知道与灵虚子是什么关系。 “不对……”灵虚子摇头，“也许是时间久了，它记错了。”他回忆了一下，说，“师兄的确是下了死手，但我察觉之后躲了过去，只有手臂被伤到，因为剑上抹了剧毒才重伤的。” 这倒是好解释，十有八九是策划们记不清了，而且游戏开了两三年了，换过策划也没准。 不过，真的和那个红衣人好像啊…… 江小画忍不住皱眉，问：“灵虚真人，你可有孪生兄弟之类的吗？” “没有。” 那个红衣人说自己是第一届比赛的玩家，既然也是在《江湖》中，为何形象却不是任何门派之一，反而是npc的样貌呢。而且不是其他任何npc，偏偏是游戏中唯一的神仙，这么特殊的存在。 说来，不仅仅是灵虚子，灵虚子所在的禁地似乎也有问题，不然为何季风两次都是在那附近出现。也许，灵虚子是一个突破口……弄清楚禁地、灵虚子和那红衣人的关系，不知道对比赛有帮助不。 禁地和灵虚子不难，难的是那个红衣人，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还是个问题。 回忆结束之后，妖兽的尸体逐渐变淡消失。 而灵虚子的执念也算是解除了，他叹息一声双目合起准备飞升，却在原地待了很久也没有变化。他再次睁开眼睛，执念没有了，还是不能飞升……为什么？ 他沉默了下来，心中有所思量，良久，大概是想明白了什么，舒出了一口气，无奈道：“走吧，出去吧。” 江小画点头，跟着灵虚子从传送点离开了副本，而佐十五也被灵虚子送回了是非林任务点，并且解除了蛊药的debuff。 一下子完成了两个特殊任务，获得了75点奖励，江小画心情大好，想着去杀几个小号表达一下愉悦的心情，便和灵虚子说了声，然后跑去了新手城附近的野外地图。 说来也巧，刚到附近就看到了一个小号，id颇为眼熟。 霜花乌夜帝，正是孙子乌夜啼的好徒儿，不知道那孙子在不在附近。 江小画绕了一圈，确定对方是落单的，先查看了一下信息，霜花乌夜帝不知何时进了阵营，还选的魔教。啧啧，多么好的一个妹子啊，为了师父进阵营都不怕。 “姑娘，一个人在这看风景？”江小画缓缓走过去，一边抽剑一边说，“要不要看看贫道的大宝剑？” 霜花乌夜帝对御长风有印象，是上次偷袭了师父的人，没想到此人不仅品行恶劣，还特别下流，居然对女孩子说这么龌龊的话。 “你不要脸。” “你知道的太多了……”江小画惋惜的一剑下去，对方躺尸在地。 45.第45章 玻璃心引发的血案（1） 潇洒收剑，没等她摆个帅气的定格pose，对方就直接复活了。 想着小号被杀差不多帮会里的大号就该来报仇了，便离开了当前坐标，继续去找落单的小号。又收了几个人头，队伍里的灵虚子开口了。 “道友，你最好赶紧过来一下。”灵虚子好心的提醒。 发生什么事情了？御长风看了眼不远处独自一人做任务的小号，心想也耽搁不了多久，便又杀了一刀才去了灵虚子所在的地图。 灵虚子似乎对长安城情有独钟，用他的说法就是，长安乃都城所在，汇集天下人，可以学习到的东西也很多。 还没进城，江小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长安城的城楼门，是所有玩家出入城的必经之处，此时围了不少人在那里。 江小画穿过人群走到最前面，只见地上躺了好几个玩家的尸体，而尸体头上的id看上去十分醒目。 [御长风的爹]、[御长风的娘]、[御长风大姐]、[御长风二弟]……诸如此类，一个个的躺在地上，还特意摆成了s和b的造型。 玩家之间有矛盾很正常，打架被杀也很正常，杀不过的人想尽办法报复也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转移仇恨，拉不相关的人躺枪。 所有的尸体上面都挂着同样的帮会名字，楼外楼，就是宝贝贝那个号所在的帮会，也是鸣夜啼和他徒儿所在的帮会。 江小画看着地上躺尸的角色id，怒火慢慢升起，她不在意自己在游戏里怎么样，被骂也好、被追杀也好，都是她玩游戏的方式，也是她杀小号愿意承担的结果，但他们不该把这种愤怒报复的情绪延续到游戏外，牵扯到她的家人。 [附近][御长风的娘]：我儿可怜，有娘养没娘教咯~ 看到御长风过来，躺尸的角色头上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却不知道这话踩到了江小画的尾巴，她才从真实世界回来，经受了爸妈不记得她的事情，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努力提高游戏角色能力离开这里，先不要去管那种情绪，现在被人这么一说，怒火里还伴随着难过无助的感情。 她深深呼吸，打开了好友列表，看到东海花息上线了，便直接密了过去。而躺尸的玩家，还在说着难听恶心的话，江小画越看越气，越看越难过。 “上你的帮主号。”江小画简洁明了的对东海花息说。 “what？”东海花息不太明白江小画的意思，但还是去登录了万贱归宗的账号，然后发出了组队邀请，进队后再次看到了灵虚子，心想御长风何时有个关系这么好的朋友的了。看了下两人的位置，万贱归宗也去了长安城。 自然也就看到了长安城门口的灭门惨案，不由卧槽了一声。 “你得罪小人了呀……”万贱归宗有些幸灾乐祸的开口，只把这当成了游戏里的恶作剧。 “闭嘴。”江小画瞪了万贱归宗一眼，可惜对方在电脑屏幕里只能看见角色面瘫的脸，“开帮战！” 46.第46章 玻璃心引发的血案（2） “啧！”万贱归宗有些吃惊，她一向秉承着低调行事的原则，很少会开帮战。怪了，御长风不是心大，不在意玩家怎么骂她的吗，莫非御长风被说中了？想着，不由同情了起来。 万贱归宗找到帮会管理，然后在队伍中问了御长风，要对哪个帮会发起帮战。 “楼外楼。” “ok”万贱归宗输入了帮会的名字，然后在npc的询问下选择了确认。 [系统公告]帮会[玉剑清风]对帮会[楼外楼]发起了为时24小时的帮会战，请两方玩家做好准备。刀剑无眼，切记切记。 玉剑清风在线的玩家不多，只有五六个，而且全是玉清一脉，换句话说，只有dps没有治疗，打群架是非常吃亏的，就算都是操作不错的玩家也没用。 而楼外楼却有20多个在线，除去长安门口躺尸的，还有10来个活的号，有奶有dps毫无畏惧。 帮战发起后，除了主城、副本、帮会领地，所有的野外地图都可以打架。 [帮会][万贱归宗]：我们打游击，浪一波就走，不要恋战，然后挑落单的下手 确定了战术之后，玉剑清风的众人躲在了日常副本附近，就不信你楼外楼的人今天不打本了，然后在世界上发了句嘲讽。 楼外楼的玩家没想过御长风这怂货会发帮战，不过他们也不怕，人多也是优势啊。 [帮会]成员[霜花鸣夜啼]上线了。 看，这不又来一个。 [帮会][御长风的爹]：我双开有些卡，你们先去。 霜花鸣夜啼一上线就看到帮会标志变成了红色，那是帮战状态的意思，帮会里的人都在同一个地图，而帮战的对象正是他的仇家御长风所在的玉剑清风。 这巧的，让他也不由手痒。 霜花鸣夜啼去了日常副本门口，看见两方已经打了起来。他走上前去，在人群中找到了御长风的身影，然后使用了刺客的隐身技能，偷偷摸摸的绕到了御长风的背后，使用了晕眩技能。 被控住的御长风技能循环一下子断了，本身已经残血的她没能使用出保命大招，被楼外楼的远程给打死了。 江小画正要复活，瞥到了手臂上的生命点，31点，这么少的数值实在不忍心挥霍，可这股气在心里憋着不出就是难受。 少了一个战斗力的玉剑清风，很快就都躺地了。 [附近][青山之外]：起来呀，敢发帮战不敢复活？ [附近][小时候很牛掰]：杀一次扯回来了就算了吧 [附近][霜花乌夜帝]：不行，他上次还杀了我师父 啧，这仇还记着呢，被杀的本人都没放心上，你一个暗恋无果的人刷什么存在感。江小画很想这么嘲讽，但本着游戏恩怨不扯现实的原则，她只是在心里吐槽了一下。 “道友？”这时在长安自称为御长风家属做法事结束了的灵虚子终于发现了不对，组进来了一大堆人也就罢了，怎么全部重伤了，“可否需要老道的帮忙？” 47.第47章 玻璃心引发的血案（3） 好！当然是好了！ 可灵虚子的伤害太高，根本不是玩家能打出来的，到时候他们截图去问客服，肯定会发现异常。所以江小画拒绝了灵虚子的帮助，让他继续待在长安就好。 [附近][御长风本尊]：23333我还不知道能这么玩 地上躺着的一具尸体开口，顶着的也是楼外楼的帮会名称。他这么说，那就证明躺尸的主意不是御长风的xx这些人出的，以前被她守尸的玩家都没这么做过。 “是你出的主意？”江小画盯着站在自己尸体上的魅影玩家，意识到对方在屏幕外是看不到她的视线的，于是补充了句，“87的魅影？” [附近][霜花乌夜帝]：是又怎么样，谁叫你作孽的，杀了我师父还杀我。像你这种只会欺负小号的垃圾，一看就是没教养的，爹妈死的早。 呵呵，江小画气极反笑，说出这种话的人居然说她没教养？ 御长风以极快的速度原地复活，也不顾自己才半血，对着霜花乌夜帝就是一套技能循环，对方倒地的同时，她也被楼外楼的玩家给杀了。 玉剑清风的其他玩家早就复活准备下一波游击，因此没能得知刚才发生的时候，队伍里万贱归宗还在催御长风去集合。 “杀小号的是垃圾，那你这个被杀的又是什么玩意。玻璃心还玩什么游戏，还加什么阵营。” 霜花乌夜帝气不过，又骂了起来。 [附近][霜花乌夜帝]：我加不加阵营要你管，你又不是gm，你不玻璃心开什么帮战？ 她骂的起劲，显然忘记了自己的师父还在旁边，这样的行为会破坏她塑造的美好形象。 鸣夜啼看到这觉得好像还有内幕，他还以为是自己帮会对玉剑清风发起的帮战，便问了一下小时候特牛掰。 [密聊][小时候特牛掰]悄悄的对你说：你徒弟被御长风杀了，然后你徒弟就怂恿他们在长安城门口摆尸体……然后他们就发帮战了…… “我知道了。”鸣夜啼虽然和御长风是死敌，但能和一个人做两年多的敌人，不仅仅只是因为有过节。他很欣赏御长风玩游戏的态度，杀小号欺负新人又如何，你们骂你们打都可以，我逃得走是我命大，我被杀是我技不如人，天大地大任我逍遥。 那种真正的肆意江湖的感觉。 鸣夜啼去了长安城门口，也看到了取了“御长风的xx”一系列的尸体横在地上，组成的s、b，这件事情是他的徒弟错了。 而且私人恩怨上升到了帮会恩怨的地步，是非常错误的做法。楼外楼是个小帮会，是他已经a了的朋友留下来的，因为这种事情被人开帮战，有一种说不出的不悦。 [帮会][霜花鸣夜啼]：你们还做不做日常了，我们可不是pvp帮会 [帮会][霜花乌夜帝]：师父，我被御长风杀了，你来给我报仇嘛qaq [帮会][霜花鸣夜啼]：自己杀回去。 甚至说完这句话就下线了，显得冷漠而无情。 她要是有那本事杀回去，就不会让帮里的人去摆尸体了。为什么自己被欺负了，师父看上去一点都不在意呢。 48.第48章 玻璃心引发的血案（4） 她盯着地上躺尸的御长风，恨不得这个手贱的玩家死个100遍，又恨自己等级低不能手刃了他。 御长风又复活了两次后，玉剑清风的人总算是发现了问题，见御长风不肯走只好过来帮忙。御长风再次原地复活，其他人都不管了，就盯着霜花乌夜帝打。 霜花乌夜帝知道自己抗不了御长风的伤害，就有意的往帮会人群里躲，让御长风过来送死。 然而，就在御长风血线就要见底的时候，突然血就噌噌噌的往上涨，直到满血，其余玉剑清风的玩家血线也一点点的往上涨。 再次成功击杀霜花乌夜帝，有了治疗的帮忙，双方的局势逐渐持平。 江小画回头，看向卡着距离给自己这边加血的人，有些意外，居然是乌夜啼那个孙子。 楼外楼的人自然也看到了，那个绿衣翩翩的悬壶女弟子，那也是霜花鸣夜啼的号，入的却是对立的武林盟阵营。 霜花乌夜帝看在眼里，难怪御长风杀他都不生气，原来是认识的，她那么对师父的朋友，所以师父生气了？ “师父，我错了还不行吗？”乌夜帝密了过去，“我不知道你们认识，他要是生气，也可以申请账号去挂尸体……” 这样一说反而让乌夜啼更恶心了，拿别人爸妈开玩笑还不够，自己爹妈被人申请成为游戏id然后去躺尸都没关系？简直完全颠覆了他对她的印象，连带着觉得被这样的人喜欢，也是件很恶心的事情。 “御长风不是我的朋友。”乌夜啼辩解了一下，谁会和御长怂做朋友，“学妹，我反感的不是你报复御长风，而是报复过了度，你自己还不觉得。有些事情可以玩笑，有些事情不可以玩笑，我们是三观上不合适。” 什么啊，她哪里过分了，过分的明明是御长风好不好，有脸杀小号怎么就不能承担被骂的后果呢。霜花乌夜帝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学长……你告诉我到底哪里不对，我改就是了。”她还想要再争取。 乌夜啼无奈，这件事情只能说是一个巧合，一个导火线。 “学妹，有些话说得太直白我怕伤到你。”他说，“你应该明白的。” “你单身我也单身，为什么就不能答应我。” 乌夜啼扶额，都说了话太直白会伤人啊！那只好编个理由了，于是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不可能……我问过你舍友的……” 为了让学妹彻底死心断了一切念头，他决定破罐子破摔，甚至不惜抹黑自己，回答说：“他当然不会知道的，因为我喜欢的人是在游戏中认识的。” 不可能，她为了接近他，从他舍友那里问来了区服和id，还特意取了个差不多的名字，让别人看着就会误会，根本就没人和她提过师父有喜欢的人。 “你知道为什么我的这个号是女号吗。”乌夜啼硬着头皮黑自己，“你知道为什么御长风要杀你吗。”顺便黑一把自己的宿敌。 49.第49章 玻璃心引发的血案（5） 而毫不知情的御长风还冲在最前面打斗，完全没注意治疗在打字而没人奶她一口，经不起楼外楼的一顿打，又躺地了。看着只剩26点的生命值，不敢再继续了。 杀了几次气也算是消了点，江小画不再复活了，也让帮会里的其他人不要再继续了，该干嘛干嘛去。打算换小号遁走的时候，看到了一条系统公告。 [系统公告]帮会[京华烟云]对帮会[楼外楼]发起了为时24小时的帮会战，请两方玩家做好准备。刀剑无眼，切记切记。 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收到了西江月满的密聊。 “以后这种事情告诉我一声。”西江月满如是说。 他上线之后收到了帮会成员的密聊，让他趁着楼外楼在和玉剑清风在打架，干脆也给玉剑清风发帮战，一举打压下去，让御长风以后不敢再欺负小号。 问过原由之后，得知了长安门口的灭门案。 和其他玩家比起来，他很理解江小画的心情，他单单是母亲昏迷不醒就已经很烦乱难过了，何况被自己父母忘记了的江小画。 而且，按照她的说法，生命点一旦用完就算失败，打帮战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不死。 于是在帮众的欢呼声中，发起了帮战，却是对楼外楼。 [帮会][魂断蓝桥]：帮主……你是不是打错名字了？ [帮会][西江月满]：没有。 之后再不管帮众的疑惑，径自组了御长风去打架的地点。 楼外楼是个小帮会，京华烟云是本服的第一大帮，看到了公告的人都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帮战一发不就意味着京华烟云在帮玉剑清风吗？ “卧槽……西江月满这是在帮我们吗？”万贱归宗十分激动的问御长风，“难道他还想着要挖墙脚？” “大概吧……”江小画心虚的回答，开始捧臭脚，“毕竟帮主大人你那么犀利！” 这话万贱归宗爱听，也很容易的就接受了这个说法，她的小号还没暴露身份，两个帮会平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往来，御长风还杀过他们帮的好几个小号，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京华烟云的加入是楼外楼没有想到了，在线的各位成员纷纷改变战略，先回主城再说，然后由管理层去进行一下外交。 江小画回复活点复活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身边白光一闪多出了一个人，正是不知为何换了悬壶号来帮自己的乌夜啼。 “哟，孙子挺孝顺啊，来帮爷爷。”她先密了过去，谢谢这种话对仇人总有点难以开口。 对方没有立刻回复，像是在思考用词，过了一会才回过来，说：“照顾孙子嘛，是爷爷我该做的。”他也没有为徒弟的错而道歉，对仇家同样说不出。 至于他拿御长风来做挡箭牌的事情，自然也是不会说出来的。徒弟兼学妹的乌夜帝听完了他的话后，很干脆的断绝了师徒关系，然后退帮下线了。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显得有些尴尬，为了避免这种尴尬，乌夜啼对御长风使用了攻击技能，两人又打了起来。 50.第50章 线索？（1） 不过这架没能单挑成，循着御长风坐标过来的西江月满加入战局，很快就联手把霜花乌夜啼给搞死了。乌夜啼直接就复活了，没有再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江小画准备道谢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夜晓郝炽，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人之前追杀过自己，理由是：季风安排的。 趁着那人距离还远，江小画说：“那边那个人，有信心搞死不？” 西江月满闻言查看了一下对方的信息，疑惑的说：“那人不是你帮会的吗？” “我之前让你告诉陶瑶，有一个叫季风和伊森什么什么的，这个唐门就是伊森什么什么，我怀疑……不对，我肯定他和季风都与那个组织有关。” 此话一出，西江月满不再犹豫，直接轻功飞过去，对着那人就立刻使用了技能。夜晓郝炽的装备可以压制御长风，却只能和西江月满持平，加上操作水平不行，自然是被吊打的份。 附近没其他玩家，夜晓郝炽躺在地上望着蓝天白云，不知道眼前这位判官为何要打自己。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因为他看见了御长风。 “亲，我们好好谈谈，ok？”江小画站在对方的尸体上，一点也没有要好好谈的意思。 “等等，你先听我解释。”夜晓郝炽没有复活，说，“我这次不是来杀你的，是来帮你的。” 帮？江小画不信。 “你现在的生命点是所有玩家中最少的，其余人都是80以上。”他继续说，“但是由于你目前有ai帮忙，平衡度还是影响了些，我的作用就是维持你和其他玩家的平衡。”换句话说，当你顺风顺水时就来揍你，你倒血霉的时候就来帮你。 不说生命点的事还好，一说就来气，要不是那坑爹的akf道具她会无故损失50生命点吗？屁用都没有的玩意，存在的意义只是坑玩家吗？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忽悠其他玩家也去兑换akf道具，这样我们才真的公平了。”江小画并不领情。 “那是好东西，你自己兑换的太早……”说着，夜晓郝炽停顿了一下，不能再说了，多说又要被季风给骂了。 [队伍][灵虚子]：道友，可否帮我一个忙？ 待在长安的灵虚子忽然发言，打断了江小画整理好的语言。 算了，既然这次不是来杀她的就先放他一马，而且她也发现了，其他玩家可以正常的攻击他，只有她始终不能，如此的话也不用太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于是江小画转身不管地上的尸体，准备去找灵虚子。 “等等！”夜晓郝炽喊住了她，“能不能带我打个副本？” “……”what？江小画和西江月满都惊了。 对方似乎也觉得这个要求太突然了，他是第一次接触武侠题材的游戏，虽然是被安排了任务来的，玩久了觉得也挺好玩……不知不觉的就沉迷了……可他没打过这游戏的副本，自然很多机制都不知道，去混过几个野团都被喷了，只好求助游戏里唯一算是熟悉的御长风。 51.第51章 线索？（2） 不过以御长风那睚眦必报非常记仇的心态，再加上对方还是那个坑自己到游戏中的组织人之一，非常直接的拒绝了。当然，更多原因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副本机制。 倒是西江月满承诺可以带夜晓郝炽打本，对方毕竟是神秘组织的人，拉拢一下人心总归是没错的。于是他假装没听懂两人的对话，十分友好的说：“你是御长风的朋友吧，可以来我们团打本。”然后添加了夜晓郝炽为好友。 然后夜晓郝炽就激动的开始发表一大串的感激之言。 见没自己插嘴的份，江小画去了长安城。 灵虚子学着玩家的样子正在长安大街上摆摊，出于好奇，江小画上前看了一眼，都是一些普通的药材，玩家自己可以去野外采集。 “灵虚真人，有什么事情吗？” “唉……”灵虚子叹息，说，“我一直疑惑，为何执念消散仍不可飞升，方才我见到了一个人，猜到了些原由。” 嗯？难道还有其他乱跑的npc？ 她等着灵虚子的下文，却见他的表情很奇怪。 他说：“我看到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灵虚子的模型是唯一的，游戏中没有其他用同模的npc，也不是玩家可以选择的脸型，彰显了他在《江湖》中最特殊的地位，“可能，我未能飞升与此人有关。”当然，也只是一个猜测。 灵虚子既然被设定成了心有执念不能飞升，那么一直到这个游戏倒闭，他都不可能飞升。 “他在哪？”江小画能想到的只有那个红衣人。 灵虚子抬手一指。 长安城巍峨壮观，红墙黑瓦一片庄严，蓝天之下浩然正气。 高高的城墙上是巡逻的守卫，银色的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刺眼。 如果不是灵虚子指出来，没有人会注意，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天梯回廊角落里，坐着一个与宫墙同色的人，那人也在看着这边。 因为加强过精神力，所以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脸。 没等灵虚子开口，江小画就直接轻功跑去了回廊中，站在了离红衣人十米的地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不知道先从哪个开口。 他倚在阑干上，眼神很平静，说：“我还以为你死在那里了。” “哪里？”江小画上前一步，问。 “所谓的真实世界。”他回答完后，看向长安街上摆摊的灵虚子，“那个人是npc吧？” 江小画点头，问：“你和灵虚子有什么关系吗？” 红衣人沉默了一会，说：“我玩《江湖》的时候，还没有三清教，更没有灵虚子。我是封测玩家。” 封测玩家……江小画沉默寻思了一下，那这人岂不是三四年前就在这游戏中了？想象了一下，觉得有些可怕，还有对他同情。 “你这是同情的眼神？”红衣人看着她，“如果我是你，我会先同情自己。” “现在的我也许就是以后的你，不过你甚至可能无法赢得比赛，直接被抹去。” 江小画听在耳中，思考了一会，说：“你如果只是想看笑话，应该就不会出现了吧？你想帮我，或者说，你想找我帮忙？” 52.第52章 线索？（3） 红衣人没有回答，他的眼中出现了迷茫的神色。 “你那天让我不要相信，是不要相信什么？”江小画想起了被传送去纯白空间时，他说的话。 他回想了一下，眉头紧皱，说：“不要相信那些同样被选中的玩家。” 同样被选中的玩家……他们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哪来什么信不信的，问他为什么，红衣人却摇头说不知道，只是潜意识告诉他不可以相信。 又是一阵沉默，无论是街市上的喧闹还是经过的清风，都显得格外尴尬。 她清了清嗓子，问：“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认识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还是摇头，看着她，说：“我只记得大概的事情，细节想不起来，包括我是谁。” 每次试着去回忆更多内容的时候，思绪就突然阻断，脑中一片空白，接着出现无数的记忆碎片，乱而且无法拼凑。 “这……总得有个称呼吧。”江小画犹豫了一会，他总是一身红衣，“就叫你小红，怎么样？” 换来的是对方一个白眼。 “顾少侠。”红衣人开口，“他们似乎是这么称呼我的。” 谁这么称呼？ 不记得了，应该是很熟悉的人…… “好吧，顾少侠……”江小画颇为别扭的唤了一声，“既然你是第一届被选的玩家，恰巧又遇到我这个倒霉蛋，我们合计合计，没准能想到其他回去的办法？” 顾少侠点头表示同意，说：“你先把目前所知道的情况告诉我。” 江小画便把目前游戏中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他，包括npc和那两个疑似神秘组织的人，甚至连现实中的陶瑶和苏夜也都说了出来，以及自己目前的数值之类。期间顾少侠补充了几个问题，江小画也都一一回答。 然后认真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红衣轻动，像是火像是血……血？她想到了妖兽记忆中的事情，那件被灵虚子说成是记错了的事情。 顾少侠试着将她说的和自己记得的组合在一起，瞥到她神采奕奕等着回应的眼睛，忽然冷笑一下，反问：“你还记得我刚才和你说的吗？” “你刚才说了很多，你是说哪句？” “不要相信同样被选中的玩家。”他站起来，忽然冷冷的看着她，“也许我无法离开是因为还要和你们进行比赛，你把自己所有的信息都告诉了我，真是多谢了。” 什么？！江小画惊得后退了几步，她完全没想那么多，这人毕竟救过自己。 看着她表情的变化，顾少侠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很快又恢复了无所谓的神态，说：“开玩笑的。” “……” “但是，这种可能也存在不是吗。”他重新坐下，“我一直在想，他们这个所谓的比赛到底是什么用意。既然最后也没有将获胜者放回去，为什么不直接把玩家全部困在游戏中呢？” “而且，最终获胜的人，间接的杀了其余的玩家，不是吗？” 江小画紧皱眉头，她没有去思考那么深的问题，甚至于到现在，她仍旧把这个游戏仅仅当作游戏，打完了游戏拿到冠军就能回家了。 53.第53章 线索？（4） “但是，如果我输了的话，不就是我被抹去了吗？”江小画辩解。 这是所有人都会有的心态，一群陌生人和自己，当然是自己的生命重要了，反正都要有人死，凭什么死的是自己？ 一阵轻功的声音传来，红衣人还没回答就消失在了原地。江小画转头，看见灵虚子稳当当的落在回廊上，四处寻找着红衣人的踪影。 “道友认识此人？”灵虚子疑惑的问。 江小画点头，又摇头，回答说：“大概。” 灵虚子眉头紧锁，说：“此人居然可以凭空消失，不知是什么来历，可能与之前的白衣人有关。”他指的是白大褂的季风。 同样的眉目、同样的脸型，要如何的巧合才能让一个npc与玩家长得一样？ 她站在阑干边沿，看着长安街道上往来的玩家，没有接灵虚子的话。 玩家们对灵虚子这个武侠游戏里的仙人一直充满了好奇，猜测了不少策划设计他的原因。有人说只是门派宣传的一种噱头，也有人说江湖本身就是一款奇幻游戏不然玩家的背包怎么可能放得下那么多东西…… 江小画忽然看向灵虚子，脑中闪过了无数的猜测，她开口问：“真人，你还记得自己名字吗？” 设定中灵虚子是第四代弟子，如今的玩家是第六十四代弟子，其中间隔了上百千年，世人早就忘记了他的名字，只知道他的道号。 被这么一问，灵虚子竟是一愣。他自己也习惯了这个称呼，名字……？他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姓什么，你记得吗？”江小画换了个问题。 灵虚子还是摇头。 “道友怎么忽然想到问我这个？” 她知道这个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却是目前唯一的可能。玩家自己的脸不可能和npc一模一样，但如果这个npc就是照着玩家的脸来做的呢？ 顾少侠应该不是他的名字，少侠是江湖人对年轻侠客的称呼……但那红衣人是现代人，并且还是《江湖》的封测玩家，少侠也有可能是他一起玩游戏的朋友给的称呼。 对啊……封测玩家，数量肯定不会太大，而游戏公司也肯定有帐号信息，可以将这个作为切入点。 被选中的玩家会从人们的记忆里抹掉，但只要他没有失败，协助者就没被抹去，而协助者是有他的记忆的。如果对方没有和苏静芳一样出现意外，那么只要找到顾少侠的协助者，就可以清楚的知道第一届游戏比赛的情况了。 不，不对！ 直接去问设计了灵虚子的那位策划不就知道了吗？！如果不是对顾少侠有印象，又怎么做得出灵虚子的面貌？ 江小画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西江月满。 西江月满还在安排夜晓郝炽，虽然不加入京华烟云也可以跟固定团打本，但他还是忽悠夜晓郝炽去转换了阵营，一来这样御长风就可以攻击夜晓郝炽了，二来转换阵营的七天内会降低50%的属性。 “灵虚子的设计者应该知道些什么。”他收到了江小画的密聊。 54.第54章 线索？（5） 策划们的联系方式自然是不可能公布的，玩家即使找客服也问不出什么，而且像这种事情，还是要当面去才讲得清。 苏夜没有多犹豫，他们现在的情况不能放过任何的线索，哪怕白跑一趟也要去。 他果断的定了今晚的机票和b市的酒店，然后驱车去了机场。 候机的时候先拨通了游戏公司的合作热线，他以知名作家西江月的身份表示，想要写一本关于《江湖》与科幻的小说，除了想要取得授权以外，还想来洽谈一下两方的利益分配。 对方给了一个联系电话，说是合作负责人的电话，仅正常工作日能接通。 大概谈了谈，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预约好了时间，等到了b市第二天直接去游戏公司就可以了。 他关了手机去登机。 去b市的事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父亲和妹妹。 这段时间的劳累让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飞机起飞后逐渐变高，看着地面一点点减小，眼中只剩下蓝色和白色，他闭上眼睛享受这久违的放松惬意，沉沉睡去。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是飞机降落的提示广播使他醒来。 b市夜晚的天空看上去与a市并没有区别，给人一种并未走远的错觉，他没有带太多行李，直接打车去了预定好的酒店。 将信息整理好，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江湖》的游戏公司。 给服务台报上了预约的名字和自己的号码，就被人带去了合作负责人那里。苏夜当然不是真心来谈什么合作的，只是这样更方便找到那位策划。 “我想见见游戏的策划们可以吗？”苏夜提出了要求。 负责人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这完全属于正常的合作内容，更加了解这个游戏的设定。 十分干脆的带着苏夜到了策划部的办公室，找来了主策划。 苏夜随便挑了一些不是重点的问题，顺便表示自己也是这个游戏的玩家，赞美了一番，等合作负责人离开了，才切入正题。 “作为一个武侠游戏，我很好奇为什么会设计灵虚子这个偏玄幻风格的npc？” 听到这问题，总策划有些尴尬，说：“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上一任主策划的设计，后来因为确实很受欢迎，也就没有替换掉。” 上一任……也就是说，那位策划已经离职了？ 苏夜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对方的回答却是否定的。 “也差不多，不过是出了一些事情才不得不离职的。”总策划说，“他精神出了些问题，后来自杀了，在医院里躺了好久了。” “方便告知是哪家医院吗？” 对于苏夜的寻根问题，总策划不由笑了起来，说：“这个灵虚子npc在您的书中占很大分量？” 苏夜点头，笑着回答，说：“是啊，所以弄清楚会好一点。” “的确，严谨些。”总策划想了想，“就在市中心医院，好像是f3045还是f4053，我记不清了……”公司的人也已经很久没去看望过了，本就是萍水相逢仅为同事。 55.第55章 线索？（6） 但是当苏夜赶去医院的时候，在病房里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那人坐在轮椅上，手上戳着针头在输液，面对窗户仰起头看着天上飘忽的白云，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来见他。40出头不到50的年纪，两鬓的头发却是花白。 “你好？”苏夜打了声招呼，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过来换药的护士见了，提醒说：“他神智不清，你说什么他都不会有反应的。” 护士将已经快要输完的药水又换了一瓶新的，并且在本子上记录下了目前的情况。 “你是他的家属？” 苏夜摇头。 “同事？” 他还是摇头，说：“我有些事情想找他了解。”他看了下病人，“现在这情况看来是不可能了。” 听他这么说，护士还以为苏夜是便衣警察，将他打量了一下，叹了口气，说：“他是从精神病院转来的，据说是有妄想症还谋杀未遂，后来在精神病院里割腕了。起初和他说话还是有反应的，但说的也都是胡话，自杀被救之后反倒是正常了些，不过别人和他说话反倒是不搭理了。” “妄想症？”苏夜抓住了这个关键词，“可以说具体点吗？” 护士皱眉，回答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你可能得问他的家属。”护士看了眼时间，她还得去其他病人那里换药，就离开了。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遇到了过来探病的家属。 来人的年纪和病人差不多，两人长得也有几分相似，可能是兄弟之类的关系。 “你是？”来人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好。”苏夜打了声招呼，称自己是一位医学方面有关的撰稿人，目前在研究妄想症的治疗，想从病人家属这边知道一些情况。反正这里也没其他人，随意编。 大概是苏夜的语调说得很认真，也或者是身为知名科幻作家本身就散发着“我是搞文学”的气息，对方相信了苏夜的说辞。 空气里是淡淡的药水味，阳光从侧面的窗户里照进来，洁白的病房看上去多了一层光芒，可是也因为有了光，反倒使得屋内多出了许多阴影。 苏夜想到了同样在医院里的母亲。 “一开始发现的时候，他问我们顾某某去哪了，好几天没消息了。我们当然都不知道这个人，可他坚持有这么个人，甚至还能说出很多具体的事情，就像真的一样。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我大概会以为是自己脑子出问题了。” “顾某某？”苏夜问，“他幻想出来的人物就叫顾某某吗？” “不是……”对方抱歉的摇头，说，“记不清了，反正是三个字的名字。” 苏夜示意他继续说。 “他也承认自己是记错了，后来一直忙于工作，哦他以前是搞游戏的。”对方顿了顿，“那段时间他很少回家，后来家里人接到警方通知，说他杀人未遂，经过诊断说是精神有问题。” “鉴于压力，只好送去精神病治疗，结果过了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他在里面割腕了，没死成，又跳了楼，也没死成。我们去看他的时候，他意识很清楚完全不像是有病的人，却一直在哭。鉴于伤势比较重，精神似乎又正常了，就转到了这个医院。但他再也没有理过任何人的话。” 56.第56章 线索？（7） 苏夜听得很认真，看向坐在窗户前面的病人，几乎可以断定这不是妄想症，不是只有他一人拥有记忆，而是其他的人的记忆都没抹去了一部分。 那个被抹去的部分就是顾某某，就像被从人们记忆里抹去的江小画一样。 “能讲一下关于那个幻想出来的人的事情吗？”苏夜觉得这个人的身份应该也是个线索。江小画让他找灵虚子的设计者，难不成被幻想出来的人还和灵虚子那个npc有关？ 那么灵虚子的原型很可能就是这个顾某某，前任策划的记忆得不到认同，所以他干脆将这个只有自己记得的人编到了游戏中。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他也只是一开始提到那个人，后来虽然不提了，可从行为上来推断他还是认为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介意我和他说几句吗？”苏夜走到轮椅边上，看到病人没有血色的脸上是一双空洞的眼睛，虽然在看天空，却更像是在看虚无。 得到了家属的同意后，苏夜将轮椅转过来面对自己，看着病人的眼睛，开口说了几个零碎的词：“游戏、协助者、抹去、比赛……”他顿了顿，继续说，“江湖、灵虚子、顾……” 就在顾字说出口的时候，他看到对方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神色。 “我说话你能听到的是吗？” 对方又没了反应。 之后，无论苏夜说什么，即使带有“顾”这个字，对方也都没有反应了。 他知道，这边的线索暂时只能到这里了，除非可以找到那个“顾某某”的名字。而这世界上唯一能够找到“顾某某”相关的，大概只有《江湖》了。 又回到了游戏之中…… 苏夜紧皱着眉头，居然有一种宿命感，就像是被人安排好了一样，无论你怎么绕，都要绕回到这个点。按照着所规划好的路线去走，即使偏离，最后的终点也是不变的。 npc的设计不可能是说要做就能立刻做出来的，尤其是像灵虚子这种作为门派宣传的npc，一定会有比较详细的人设。 与病人家属告别后，苏夜又去了游戏公司。 却被告知，关于灵虚子的设计方案全部都是由前任策划独立保管的，出事离职后，他的家人把东西全带走了。家属认为他太专注于游戏设计，才导致臆想症，于是把手稿资料全部都烧掉了。 这样一来，线索就断了。 苏夜离开游戏公司的时候已经傍晚了，一天的奔波加上没吃多少东西，让他有些晕。白天黑夜交替时，天边的红霞像是血，他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觉得越发无力。 不，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也不是完全断了线索，所有稍有知名度的npc，在官方的设定集中都有记载，他没去怎么翻过，并不代表着没有其他人翻过。 玩游戏，有一类人不喜欢打架、也不喜欢打副本，他们更热衷于剧情任务，去体验一个个关于江湖的故事，其中有些人还会去深究剧情的前因后果，挖出npc鲜为人知的故事。 而京华烟云帮会中，就有这么一个人。 57.第57章 寻找名字（1） 因为不经常跟团打本，也很少参加帮会的活动，所以印象不深，之所以记得是每次官方一出新剧情任务，那位玩家肯定是帮里第一个完成的，然后当有人问起有关的内容时，给出长篇的解释攻略。 这样的一个偶尔刷下存在感的玩家，对于帮主大人突如其来的组队请求，感到受宠若惊。 弄清楚帮主的意图后，这位玩家有一种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的激动之情，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自己所知道的剧情人设。 [队伍][砂糖拿铁]：不是我夸大，正道邪道各大门派，只要官方有设定，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队伍][西江月满]：你知道灵虚子的名字是什么吗？ 苏夜直奔重点，这问题让对方沉默了很久。 砂糖拿铁被问住了，枉她读了那么多的设定集、逛了那么多的剧情帖子、刷了那么多遍的任务、看了那么多遍的宣传片……居然还不知道灵虚子的名字！ “这个……”她有些尴尬的说，“你等等！让我去翻一下笔记！” 作为一个专业的剧情党，可是连武林盟主和好兄弟之间的八卦都挖得清清楚楚的，如果连名字这种表皮问题都回答不上，也太丢脸了！ 砂糖拿铁的人物站在金陵主城的守卫边上，因为玩家本身离开操作，所以双手端着武器偶尔做一些待机动作。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砂糖拿铁的头上终于又有对话气泡出现了。 [队伍][砂糖拿铁]：当时战乱，灵虚子是一位到三清教中躲避战祸的孕妇诞下的，那女人难产而死。灵虚子就由教中人抚养，跟随当时的顾掌教修行，所以应该是姓顾，名字没有记载。 [队伍][砂糖拿铁]：见灵虚子资质绝佳，掌教破例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起了道号，在官方的记载中也全部是用“灵虚子”来写的，没有提到过名字。 回答完后，她舒了口气，心想难不成是帮主看自己几乎不参加帮会活动，特意来出题考她的？所谓大帮不养闲人……她看了眼帮会人数，没满啊，应该不会踢了她吧？ [队伍][西江月满]：好的，谢谢。 对于这样的答案，苏夜肯定是不满意的，姓顾这个他已经知道了。 一个npc展现在玩家面前的只是策划脑中的一小部分，会出现在官方设定中的，也是一小部分。就像人说话，需要经过无数复杂的神经处理，但我们只能听到最后出口的声音，想要知道更具体，得进脑子里。 但他没有办法进入前任策划的脑子里。 西江月满将事情给江小画描述了一下，江小画自然也早知道灵虚子是姓顾，如果策划的脑子进不去，那灵虚子的脑子能进去吗？ 一件作品，除了设计者本身知道它所赋含的信息，这件作品本身应该也会隐藏着这些内容。 江小画找到了正坐在茶铺里喝茶的灵虚子，斟酌了一下用词，忽悠到：“真人，我知道为什么你不能飞升了，因为你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灵虚子放下茶杯，恍然大悟。 58.第58章 寻找名字（2） 既然灵虚子是玄幻人设，那就用玄幻的方式来解决。 江小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传闻仙家有法术可以回到过去，你把我送回到你还记得的时候，不就可以了吗？” “嗯。”灵虚子点头沉思，这个方法似乎可行，“不过，此等法术施展起来有些难度，我们还是回教中再安排。” 两人回到三清教地图，直奔禁地而去。 教中的npc们虽然想阻止人闯入禁地，却因为现在是正常游戏时间，不能随意离开岗位。 禁地之中其他人进不来，灵虚子便恢复了原本的样貌，挥动拂尘，口中念念有词。手中一捻，出现了一根香，他将香交给御长风，说：“这柱香烧完之前回到这里，否认就回不去了。” 江小画接过已经点燃了的香，记住了灵虚子的吩咐，然后转身走出了禁地。 三清教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区别，她走去了广场上，弟子们正在练剑，都是大众模型脸。又去了三清殿，太极宫，都没有看到人影。 有几名弟子匆匆跑过，江小画跟着过去到了平和殿，看见里面有好几位长辈级的npc在，正在为一个孩子做法。 其中一名长辈将孩子抱起，说：“虽然是我教中人了，可册子上总得有个俗名，孩子母亲不幸未能取名，我们给想个？” 江小画心头一动，看来传送的正是时候。 “既然掌教认作了徒儿，就也姓顾吧。”有人提议。 掌教点头，想了想，说：“谨行慎言，就叫少言吧。” 所以是叫顾少言？江小画还没来得及激动，就被人捂着嘴巴拖到了屋子后面，她用力挣脱准备逃跑，看清了来人。 正是这个名字的主人，那位红衣人。 “你怎么在这？”江小画打量了一番他，见他皱着眉头，欲言又止，“你想说什么？” “跟着你过来的。”红衣人顿了顿说，“我想起自己的名字了。” “我也知道了。”江小画打断了他的话，像是邀功一般，说，“你叫顾少言对吧？” 可是红衣人却摇头，说：“不是，我叫顾锦行。” 唔……毕竟只是原型，更改名字也是正常的。 但顾锦行接下来的话让江小画陷入了更大的疑惑，他说：“顾少言是我的孪生弟弟，他也是被选中的玩家。” 还有呢？记忆又断了。似乎需要某些关键词才能想起对应的事情，而每次想起的都只有一点点。 顾锦行晃了晃有些发痛的头，脑中总有个模糊的影像，泛着白色的寒光，很危险……那是刀……刀？为什么会是刀？ “有人要杀我……”他看向江小画，说出了自己想起来的事情。 江小画愣住了，一下子这跨度太大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后问：“之后呢？” “被人制止了。”他试着去回想那人的模样，还有其他人的身份，想不起来。 白雪皑皑，寒风吹过。 香一点点的燃烧已经到了手的位置，江小画手一缩，才发现那根香不知不觉中都快烧完了。 59.第59章 寻找名字（3） 回到禁地的时候香差不多烧完，灵虚子也做法念咒，回到了游戏的轨道中。 青山绿水，瀑布寒潭。 这大概是灵虚子和顾锦行第一次这么近的见到对方，灵虚子见过红衣人，因此并不是太吃惊。但之前顾锦行看到的灵虚子都是以系统脸的外貌示人，此时乍见不由愣住了。 “少言？”顾锦行唤了一声，才想起来对方不过是个npc。 灵虚子看向御长风，想问这是怎么回事。 顾锦行也看着她，似乎已经猜到江小画是知情人。 “呃，稍等片刻！”江小画知会了一声灵虚子，然后和顾锦行到一边说话。关于灵虚子原型到底是谁，以及设计灵虚子的策划的现状，还有她自己的一些猜测。 如果没有出错的话，灵虚子的名字应该就是叫顾少言，原型是顾锦行的孪生弟弟。可是……这样的话就说不通了，那位前任策划记得顾某某，也没有被抹去，那他应该是顾锦行的协助者。 顾锦行的协助者，为什么会做一个以顾少言为原型的npc？ 是漏了什么线索吗？ “那位策划叫什么名字知道吗？”顾锦行问。 有些时候，越是表面容易获取的信息，反而会被忽视，她和苏夜一直试着去挖掘出深处的内容，其实有些答案往往就是那么简单。 江小画自然不会知道策划叫什么名字，便密聊问了西江月满。 既然这位策划没有被抹去，又是《江湖》最早的一批策划，应该不难查到信息。苏夜在网上关键词搜索了一下，没有找到真名，只找到了他的称呼。 顾大侠。 也是姓顾…… 答案几乎就在眼前了。 将称呼告诉江小画后，苏夜打通了合作负责人的电话，问了一下前任策划的名字，对方虽然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古怪，谈合作的怎么还要管早就离职的策划名字。 不过对方还是说了出来。 顾止。 当江小画把苏夜告诉她的信息转达给顾锦行的时候，顾锦行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眼中神色不断变化。顾止，顾大侠…… 这个名字承载了太多的东西，让他向往也让他痛苦。 他背过身体面对山崖，仰起头深深吸气，江小画好奇的瞥了眼，看到他的眼睛有些红。 过了许久，顾锦行才回过头，又变成了最初那种无所谓的眼神，淡淡的像是什么都知道，还带着一些自负，她听到他开口，说：“去找顾止，告诉他顾少言还活着。”顾锦行这么说，“我想起来的事情有限，但他一定还记得是怎么赢得比赛的，你以顾少言新的协助者身份去找他，他会帮你的。” “为什……”江小画话还没问出口，就被打断了。 顾锦行十分认真的看着她，说：“还有，千万不要让他知道，我在这个游戏中。”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很复杂。 人们都希望自己可以被铭记，但很多时候，他宁可没人记得自己，没有希望也就不会失望。 顾少言是他的希望，而顾止让他失望。 60.第60章 寻找名字（4） “为什么？”江小画不能理解顾锦行的说法，明明是他的协助者，怎么听上去反倒像是顾少言的。 “你想赢就不要问这么多。”顾锦行不是很愿意说出来。 他和顾少言是孪生兄弟，顾止是他们的亲生父亲，却始终偏爱小儿子。某天，两兄弟被同时选为了游戏玩家，而顾止是顾锦行的协助者，他帮着顾锦行赢得一场又一场的比赛，不是为了他能活下去，而是替顾少言扫清障碍，然后在最后一局时故意输掉。 但顾锦行和顾少言想要的是两个人都可以回到现实，他们甚至还想过所有玩家都可以不被抹杀。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想着别人，其他人觉得只要自己可以赢就够了，因此他们不愿意合作，最终都失败了。 “可是照你的说法，你是最后的获胜者，他也应该知道顾少言是死了吧？”江小画提出了疑问。 顾锦行摇头，说：“他并不能确定，比赛还没结束的时候，他就退出了。” 两人说这话，站在一旁的灵虚子有些听不懂，顾少言不是他的名字吗？什么事情扯到他了，死不死的是怎么回事。 “道友，为何你们的言语我不甚明白？”灵虚子忍不住插了句话。 两人这才意识到还有同名的npc在这里，互相看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萦绕在灵虚子心头，让他莫名的气愤、无助。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了，是宿命。 就好像是宿命里注定了不能飞升，与是否有心结执念无关，也与修为多少无关，只是冥冥之中已经有了这个定局。 “是我尚未悟出大道？”灵虚子自言自语，然后看向江小画和那个与自己有着同样面貌的人，说，“你们似乎知道什么？” 向一个智能npc解释游戏是怎么回事，就像是给正常人说这个世界是游戏一样，难以令人接受。 但灵虚子比他们以为的接受能力要强很多，哪怕知道自己只是照着其他人虚构出来的，也没有因此而感到绝望，或许与他修成大道的人设有关。 在听完两人的描述后，灵虚子也没有特别惊讶，连这个世界都是虚构出来的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发生的。他对于飞升的执念不是很深，因此也只打算继续跟着御长风，好好的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到底如何。 刷新完灵虚子的三观后，两人讨论了一下关于那位前任策划顾止的事情。 按照顾锦行的意思，就是让苏夜去找顾止，然后冒充是顾少言的新协助者，而“御长风”这个账号自然便是以顾少言的新身份出面。安排好台词后，江小画将具体事宜交代给了苏夜。 虽然陶瑶说过所有的虚拟联系都有被监控的可能，不说明白又担心露了马脚，也只好冒险赌一把了。顺便如果这次确定了联系没有受到监控，也方便以后的行动。 这个世界可以被轻易的影响，而游戏外的世界，却不会被游戏中的任何人左右。 当苏夜再次去医院找顾止的时候，已经是周四了，也是游戏例行维护的时候。 61.第61章 其他游戏（1） 医院里白色的墙壁让人逐渐放松下来，可鼻子里的药水味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前任总策划还是在那间病房里，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不知名的地方。 苏夜走到窗户边上，将轮椅转到面向自己，挡在那双空洞的眼前，开口说：“是顾少言让我找你的。” 果然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病人的眼中有光芒闪过，但转瞬即逝，长时间的自我封闭让他仍旧不想去搭理任何人。 “是你的儿子顾少言，让我来找你的。”苏夜特意又细说了一遍。 这时病人才缓缓抬眸，仰起头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俊朗而不张扬的五官看上去很舒服，带着一种书卷气，眉目之间又很硬朗，表情看上去严肃认真。他肯定是不认识这个人的，但他很清楚的听见这人说了一个名字。 长时间才不说话让他此刻想开口反而不知道怎么发声了，他动了动嘴巴，好不容易终于说出了话。 “你是谁？” 苏夜舒了口气，说：“我是顾少言的协助者，他说可以找你帮忙。” 顾止沉默了一会，摇头说：“不可能……”少言早就死了，而且少言的协助者他是见过的，不是眼前这人。 看出了对方的不信任，苏夜只好继续按照江小画所说的编下去。 “第一届游戏结束，并不意味着事情有了结局。顾少言将继续参与第二届游戏，我被选为了新的协助者。” “少言他没死？”病人的眼中有着描述不清的情绪，激动、质疑、害怕、愧疚……都占了一些。 苏夜点头，回想着串好的词，说：“当然没死，不然我也不会有这倒霉事情。” 顾止却是一直不信的摇头，他是亲眼看着少言死在自己跟前，然后消失不见的。还是说，少言并没被抹去，只是回到了游戏之中？ 而那个奇怪的组织为了准备新一轮的比赛，切断了协助者与玩家的联系？ 不管如何，都只是他的猜测，眼前这人是少言叫来找他的，足以证明少言还活着了不是吗。 “少言他和你怎么说的？”顾止急切的问，忽然想到……那锦行呢？他还好端端的没被抹去，那就证明锦行也还活着。 苏夜知道他暂时信了，就将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对于没记清的部分也只能含糊过去。 大概就是，苏夜某天发现自己到了一个纯白的空间，然后被穿着白大褂的人告知，他要帮助一个游戏玩家赢得比赛，然后他联系到那位玩家后，玩家告诉他去找《江湖》的总策划顾止。为了让话听上去更真，苏夜还提了一些游戏中的事情，以及关于灵虚子的设定。 作为曾经的总策划，顾止当然都很清楚，灵虚子就是他以顾少言为原型做的npc。那时他以为少言死了，又怕时间久了自己也记不住了，就做成了npc放入游戏中，并且设定成了长生不死的修仙者。 “所以，这次的游戏是在《江湖》？” 62.第62章 其他游戏（2） 这次的游戏是江湖？ 苏夜听在耳中，觉得有些问题。换句话说，上一次的游戏不是江湖。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陶瑶说过被选中的人有10个，除了江小画的《江湖》，还知道一个《西大陆》，如果10个玩家都是不同的游戏，要怎么比赛？ “对，是江湖。”他点头。 “江湖……”对于自己设计出来的游戏，顾止是再熟悉不过，他反复念了好几遍的名字，并不是因为对这个游戏有着无数的付出和心血，而是因为，他另一个被选中的儿子顾锦行，那时所在的游戏，就是江湖。 而且，没记错的话，当年被选的那些玩家都是成为了自己常玩的游戏角色，顾少言接触《江湖》不多，又怎么会到了《江湖》中。 如果是巧合，会不会太巧了些？ “可以告诉我一下他的id吗？”顾止不是很放心的问。 苏夜正要开口，护士走了进来，很是惊讶的看着两人。 从精神病院转来后就一直没说过话的病人，刚才是在和这人聊天吧？而且聊天被打断后，也看向了门这边。护士连忙通知了医院医生，顺便通知了病人家属。 医生过来给病人做检查，苏夜只好先出去在走廊里等着。 赶来的家属看到坐在外面的苏夜并没有多在意，其中一人见过苏夜，还没苏夜忽悠了一阵，还以为他又是为了观察病人研究药物来的。 让家属们吃惊的并不是顾止病情突然就好转了，也不是精神恍惚的人一下子就正常了，而是病人要求今天就出院。 出院之后，顾止没有在家休养，第二天就约了苏夜出来说事情。 顾止对这位失踪许久的儿子似乎很上心，还特意带来了安装了《江湖》的笔记本来，让苏夜登陆游戏联系到顾少言。 而顾少言自然是由“御长风”来客串了。 通过西江月满的账号发过去要问的问题，江小画把收到的问题都转述给顾锦行听，顾锦行斟酌之后再告诉江小画如何回复。 顾止自然也问到了顾锦行的事情。 “锦行也在这游戏中，你遇到过他吗。”顾止敲下这样一行字。 江小画收到消息的时候有些惊讶，因为从顾锦行的描述中，这位老爸似乎并不是很关心他。 她盯了眼顾锦行，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应该是已经习惯了。忽然觉得自己被父母遗忘也不算太惨，总比明明记着却希望你失败要好。 “告诉他，遇到过。”顾锦行坐在茶铺里，对面坐着江小画，旁边是灵虚子，“他如果问顾锦行在哪，你就说，不会告诉他的。” 江小画按照他说的回复了，而顾止也真的问了顾锦行的下落。 “我不会告诉你的。” 顾止沉默了一会，回复说：“对不起，我只是希望你赢。” 江小画等着顾锦行的回答，见他忽然长舒一口气，眼睛里含着看不懂的情绪，说：“告诉他。‘我所希望的，一直都是我们都能回到现实。’” 63.第63章 其他游戏（3） 这样的话，曾经顾少言和他说过。 他因为心有偏私，所以觉得只要少言赢就可以了，牺牲一个顾锦行也无所谓。但顾锦行和顾少言所希望的，是所有玩家都能回归现实，至少他们两兄弟不要生死分离。 顾止信了“御长风”就是自己的儿子顾少言，至于顾锦行的下落就显得并不是那么重要了，只要他不会对少言不利。 他将笔记本合上，喝了一口桌上的热茶，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苏夜，说：“你有什么不清楚的，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想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恢复正常的生活。” “就照着他们说的做就是了，赢得比赛。”顾止理所当然的回答。 至少上一次就是这样赢的，只不过结局却不是如他们所说。 所谓的比赛，确切来说更像是一场生存游戏。但因为它被安排在虚拟游戏之中，所以让人察觉不到其中的可怕。 “那要怎么样才能赢得比赛？” “那个地方你已经去过了吧？”顾止问。 苏夜想了一下，不知道所指的是什么。 “我是问，协助者会被传送去的那个地方，纯白的一个空间，你已经去过了吧。” “对，去过了。”苏夜顺着回答，心里有些没底。 顾止点头，说：“其他的协助者你也应该见了，你知道他们分别是什么游戏吗？” 苏夜摇头，回答说：“当时没想那么多，都是各自归各自的。” 这样的回答让顾止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作为协助者的时候，基本上所有人都有交流，关于发生的事情，知情后关于各自的游戏。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自己方的信息没有被透露。 他给茶杯里加了些水，说：“那你记住了，现在开始得想办法知道其他的游戏分别是什么，但你自己的尽量不能让他们知道。” 作为协助者的母亲还在昏迷中，而陶瑶提到的另一个被选中的协助者他不知道怎么联系，还是得和陶瑶说一声。 照江小画之前的描述，玩家是处于密封的舱室之中，清醒状态时并没有看到实验员以外的人，或者说是因为她上次直接兑换道具离开，所以没来得及看？ “知道游戏之后呢？” “然后我们提前去对应的游戏做好准备。” 天色渐暗，街上人群往来，各自忙碌。 经过顾止的解说才知道，所谓的比赛并不是在各自的游戏中看谁活得久，也不是你在游戏中装备多好就能掌控的。 除了本身所在的游戏，还会被传送到其他游戏之中，起初很简单，让你完成一些简单的任务来适应，后期同一游戏的玩家会变多，而没有具体的任务。 这个时候想要赢就只能去打其他的玩家，消耗掉他们的生命点。 当然，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每场比赛都抽到自己所在的游戏。但如果是主场的话，不会获得对手的信息，反而更加不利。 “好，我明白了。”苏夜道别了顾止，回到了酒店。 64.第64章 其他游戏（4） 回到酒店后，他先给陶瑶发了封邮件，信箱里上一次的内容还没回复。 他看了眼时间，将电话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拿了身衣服去冲澡。 温水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透过雾气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眼袋有些重，眉头已经成了习惯般的皱着。 疲惫的感觉真想让人什么都不去管，好好睡一觉。他将水扑在脸上打消这种念头，却消除不去那种不真实的感觉。 甚至每天早上醒来，都觉得发生的事情是场梦。 洗好澡出来的时候看到手机提示灯在闪，说明有未接来电。 是苏媛打来的。 他回拨过去，听到妹妹有些激动紧张的声音，还带了些责备。 “哥，你在哪？” “我在b市。”苏夜扶额，头隐隐作痛。心想这麻烦事一堆，迟早要烦得秃顶。 苏媛听了后很生气，说：“你去那里做什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医院联系到了做手术的专家，爸要你赶紧回家商量。”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沉默了会，说：“我暂时有事走不开，你告诉爸，手术先不要做……” “哥，你到底是在做什么？”苏媛的语气开始重了起来，“妈昏迷不醒，你有什么事情更重要的？” “我知道！”苏夜打断了妹妹的话，语气中也出现了不耐烦的情绪。他料到自己不会被理解，放着住院的母亲不管，还在为另一个人奔波。忙碌于和游戏有关的事情，又叫他怎么开口说明白。 传出去大概只会落下一个“网瘾少年不顾重病母亲沉迷游戏不知悔改”的新闻吧。 他软下了口气，说：“我处理完这边的事立刻就回去。” 如果江小画失败了，那么照他们的说法，作为协助者的母亲也会被一起抹去，这样的后果可是比植物人要严重得多。 他盯着电子邮箱，安抚苏媛激动愤怒的情绪。 “母亲的病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目前所知道的仅仅是冰山一角，还有很多需要去搜寻探索。”水面之下，那块冰究竟有多大，让他深深的感到无力。 搜寻探索这样的用词，苏媛觉得很奇怪，她记得医生说过母亲的脑子里有异物，可能是造成神经损坏的原因。医生和父亲都没有和她讲清楚过，她一直以为是寄生虫什么的。 哥哥所说的搜寻探索，是指病情这方面吗？ “苏媛，你帮我一个忙。”苏夜没等妹妹回答，说，“你去你们学校，查一下陶瑶的档案。” 怎么又是陶瑶，苏媛对这位校友的印象停留在发起话题的po主上，后来母亲出事和她多少有些关联，因此一直没有多少好感。 “好，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哥哥把电话挂断了。 因为他看到邮箱来件了，是陶瑶的回复。 信中说，她需要一台内存容量和计算量都很大的主机，也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但她没说要来做什么，只是说明了那台主机的所在，以及涉及到的人。 江如山，陶知。 两个搞科研的人。 也正是江小画的父母。 65.第65章 其他游戏（5） 大型主机…… 苏夜看着信件上的内容，对陶瑶这个人是越加的疑惑了，她所具备的知识量完全不符合她现在的年纪和身份。 他还记得在江小画回到游戏之后不久，陶瑶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同步到了江小画的第一人称视野。 以及说暂停联系，就真的无法联系到她，未免也太神秘莫测了些，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只是江小画多年的同学而已吗？ 他看了眼时间，准备上游戏再看看，有几天没登了。 就在他不在线的这几天里，他的帮会京华烟云出了一些小事。 因为无端向楼外楼发起帮战，帮助了臭名昭著的御长风，引起部分帮众的不满。 要说和御长风有交情吧，不像，之前还和帮会里的其他人一起埋复活点呢。要说是为了所谓的犀利玉清吧，没必要，全服又不是只有玉剑清风的成员是玉清一脉的。 而且，新加入帮会的那位夜晓郝炽，据说之前是玉剑清风的玩家。 啧啧啧啧，真是越想越可疑。 当事人御长风这几天的日子也不好过，一直都待在无法被玩家攻击的区域，主城、副本、帮会领地等。她知道自己得罪过不少人，野外也不是没被仇家杀过，最近似乎有些过了头…… 要不是她逃命技巧过硬，加上有灵虚子护驾，生命点早就给耗光了。 以她多年混迹江湖的经验告诉她，这批蹲在主城副本门口、各野外地图杀她的人，并不是仇家。这批人盯着杀了这么久，居然连一个脏字都没说过，哪怕是被骂也从不还口。 “道友，你这是惹了谁？”灵虚子又化作了玩家的样子，坐在御长风的边上，看着主城门口几位眼熟的玩家，那些玩家盯着御长风两三天了。 金陵城郊的花开得很好，远远望去像是一片花海，其中偶尔藏了几个id，与城门口的这些人都是一个帮会的。 城楼下面等着她离开安全区域的人一动不动，就像是在挂机似的，可一旦她有所动作，他们就会立刻跟上来。 简直阴魂不散！ 如此大范围、有组织、有规划的追杀，说实话，真的是玩江湖以来第一次遇到。 十有八九是遇到了传说中的杀手帮派。 多大仇！多土豪！居然请人来搞她，她有那么十恶不赦？江小画仔细回忆，实在不知道得罪了哪方神仙。 所谓的杀手帮派不仅仅存在这个服务器，每个服务器他们都有账号，是一群以追杀仇人为乐趣和职业的玩家组成了，他们的收费比较高昂，因此小仇小恨的不会去找他们。 他们一旦出手了，目标基本都会被杀到退服不可。 试着贿赂对方说出雇主，换来一句业务需求请加q，十分专业十分有职业道德！ “我真不知道。”江小画如实回答灵虚子。她看了下世界频道，发言的人不多，应该是将近深夜了。 再过会就该是24点了，也就是下周的第一天的0点，也是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 她看到西江月满上线了，便密了过去。 西江月满让她留意一下，能不能知道其他被选中玩家对应的是什么游戏。 “为什么要知道其他人的游戏？”她看向坐在旁边塔楼上的顾锦行，一身红衣像是安静的火苗。 顾锦行摇头，有些事情还没有想起来，说：“照做吧，不会有错的。” 66.第66章 其他游戏（6） 见他又是摇头，江小画难免有些不满。 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跟她说想赢就照他说的做，给出的信息却少得可怜，让她不明不白的听从摆布，也太小看人了吧？ “可我在游戏中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其他玩家。”协助者又昏迷不醒，知情的陶瑶和苏夜又不可能到纯白空间，“我要怎么才能知道？” 顾锦行还是摇头。 “那如果运气好，知道了其他游戏后呢？” 他还是摇头。 江小画本来就因为被这些玩家追杀久了心里头很不爽，再加上顾锦行一问三不知的态度，难免火气上来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确定自己是对的？”说好了互相帮助离开游戏世界，一点有用的信息都不给，反而还是她找出线索帮他恢复记忆，有一种付出没拿到回报的亏本感。 伴随着时间的流走，江小画的心里越加的没有底，面对一无所知的比赛，只有迷茫和担忧。 “抱歉。”顾锦行没有看着江小画说，“我没有选择，你也没有选择，只能相信我。” 脸上无所谓的表情显得毫无诚意且不可一世，他自然是不在意的，反正都已经在游戏世界里待了这么久，想离开游戏只是想证明自己的真实存在，并不是非离开不可。 江小画对他这样不容辩驳的话语感到愤怒，想说些话反驳，却愣在了原地，天边白色的光墙已经出现了。 她下意识的想逃，又清楚的知道逃不掉，白光碰触到的瞬间失去了意识。 在其他人看来，不过就是城楼上的玩家下线了而已。 当江小画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再一次的在那个神秘的空间之中，虚无的身体、虚无的意识，只有眼前的玻璃窗口可以看见事物。 还是那几个穿着白大褂，站在一起商量着什么，然后站到其余舱室的跟前，按下了一个什么按钮。 空间正中央的光柱发出各色的光芒，光柱四周的屏幕中投射出来影像，影像从透明逐渐变成实像，然后光芒收敛，每个舱室的面前都多出了一个人。 当然，除了她。 尽管陶瑶之前已经提过，其余被选中的玩家都有协助者，她的协助者目前成了植物人，在看见别人都有自己没有的时候，心里还是很虚的。 她努力看向外面的一切，根本无从得知其他人是什么游戏。 还没定下心来，就听到了白大褂们发言了，其中自然是少不了已经眼熟了的季风。 季风走到了江小画的舱室前，摆出一个欠揍的笑容，说：“欢迎回来。” 话音才落，玻璃窗口上又浮现出了内容，这次不是奖励点的兑换界面，而是一个抽签桶。 “很高兴你们10个人都撑到了比赛开始的这天。”一名黑发高马尾的白大褂说，“抽吧，抽到哪里，哪里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 “如果运气好，你们也许都还是在各自的游戏中。如果运气不好，你们可能会同时进入到全陌生的其他游戏中。开始吧。” 67.第67章 西大陆（1） 江小画没有立刻抽取签子，不想被牵着鼻子走。其他舱室上的指示灯都出现了变化，数值上也显示，只剩下她还没有抽取。 季风就站在她的舱室外，也不催促，嘲讽道：“嗯，不愧被人叫御长怂，够怂。” 被玩家骂她认了，但被实验者这么说，她很不服气。就像人类对实验的小白鼠说，你不敢被我解剖就是怂。 抽就抽，江小画盯着签筒，随便抽取了一根签，签子就破碎成了粉末，那些粉末围绕在周围，一点点的贴在白色的墙壁上。 一个全新的空间出现在眼前。 眼前是一座天蓝色的城堡，城堡的周围有护城河，大门放下打开有巡逻的骑士，守卫穿着严实的铠甲。城堡建立高处，站在最近的崖上可以看见山下的村庄。 炊烟袅袅，站在门口抽烟的老人穿了一身破旧的西装，皮鞋上破了个洞，嘴里叼着烟斗一旁在搭话的农妇穿着白色的洋装裙子…… 她伸手，可以看见自己了。穿着的却是一身道袍，全然还是御长风的形象。 不过这个游戏肯定不是《江湖》，江小画走到吊桥上与巡逻骑士对话。 “守护是我们的天职，圣骑士的光芒永不熄灭。”无论对话几次，骑士始终都只有这句话。 和智能npc相处久了，和这些正常的npc反倒是不习惯了。 “你好？”她又尝试和守卫对话，同样只能获得固定的对白。 再次将不远处的城堡打量，隐约的觉得有些熟悉，没玩过但是应该在哪里见过。 她离开城堡，跑去了其他地方，好在轻功没有因为换了个游戏就不能用，观测地图还是很方便的。 城堡山崖下，是村庄，村庄的背后是一座矿山，矿山再往外是一片森林，森林外面是一个城镇，城镇靠着湖泊，有码头，坐船的话会到另一块陆地…… 与《江湖》的分段式地图不同，这个游戏似乎是用了无缝拼接技术。西方背景、无缝地图……江小画试着使用聊天频道。 [世界][御长风]：请问这是什么游戏？ [世界][矮隆的秀发]：魔幻~ [世界][巅峰王者]：堕落副本来法师，23=2 [世界][坦你妹]：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连连看了 [世界][芜雪莱]：你们不要骗人好吗，这游戏明明叫超级玛丽 **！ 江小画忍不住骂了一句，游戏和《江湖》完全不同，玩家倒是都一个尿性：坑爹！ 小镇的公布栏上贴了几张报纸，江小画凑上去看，上面写的是堕落火山最近总有魔族出没，召集人类勇者探查真相。 江小画隐约的猜到了些。 这个游戏叫《西大陆》，是国内最热门的一款西方魔幻游戏，故事讲述的是多个种族之间的战斗，与江湖的自由选择阵营不同，西大陆从创建角色的一刻起就注定了要与其他所有种族为敌。 如果当年不是先入了《江湖》的坑，江小画觉得自己还是很喜欢《西大陆》的背景设定的。 嗯……那么现在，用《江湖》的人物形象到了《西大陆》……要怎么玩？！ 68.第68章 西大陆（2） 没有大腿灵虚子也就算了，毕竟挺外挂的。没有第一大帮撑腰也没事，毕竟本来就没有瓜葛。 npc没有智能也忍了，江湖在正常状态下也是没有智能的。 可是把一个武侠人物，扔进魔幻游戏中真的没有问题吗？ 人物形象无所谓，她只想知道，武侠游戏里的技能……对魔幻游戏里的怪能有用吗？ 江小画先去小镇上找信使，猜测进入游戏后会收到“他们”的提示信件。小镇的门口立了一个高大的邮箱，选中对话后就会出现信箱功能。 “亲爱的玩家你好，欢迎来到你自己选的比赛场地。” “当前游戏玩家：1/1，胜利目标：在该游戏中完成任意难度的10个任务，死亡次数不能大于5，安全区域停留累计不能超过30分钟，游戏时间为48小时。” “本次游戏难度：1，胜利获得奖励点50，生命点5，失败则扣除生命点5。计时于阅读完毕信件。” 才把信件读完，江小画的头上就出现了48小时倒计时的debuff，和一个安全区域停留时间的计时buff。 关于怎么获取任务，信中只说了一句话。 从开始处开始。 江小画现在镇上和npc一一对话过来，发现这里没有计时，说明并不是安全区域，换句话说小镇是可以打架的。 但在西大陆的设定中，同类玩家是不能打架的，所以江小画暂时还是安全的。 开始的地方？她按照记忆去了传送来的位置，并没有什么发现，也无法问这些非智能npc是否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发生。 或许换个思路，游戏中开始处是哪？ 新手村。 她打开地图看了眼，发现看不懂……毕竟新手村不可能就叫新手村，一定会取个名字，而满地图的西方地名，根本分不清哪是哪。 想着在世界频道问一下，但见识过了这个游戏的玩家坑爹的程度，还是选择去找玩家单独问。 突如其来的枪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森林里的鸟类被惊动大片的飞离。江小画循声过去，看见一名人类猎人正在打猎抓宠物。 江小画犹豫着走了过去，她自己看自己是《江湖》里的角色，但是在《西大陆》玩家的眼中，她是一个100级的人类剑客。既然都是人族，对方也攻击不了她，江小画心里算是有个底。 “你好，我迷路了，请问人类新手村怎么走？”江小画问猎人。 猎人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玩家，100级，装备还算不错，再路痴也不可能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新手村吧。 “你打开地图，左下角的就是了。”但善良的猎人还是开口帮助了江小画，并提供了意见，“你可以找人开传送门，或者去镇上坐车。第一次玩这个游戏的话，还是自己玩比较好，买来的号什么都不清楚，还不如不玩。” 对方显然是想太多了。 谢过之后，江小画使用轻功朝着新手村的方向飞去。 猎人愣在原地怀疑是自己的电脑卡了，导致出现了玩家人物飞天的情况，或者是那玩家开挂了？ 69.第69章 西大陆（3） 到了新手村，江小画发现安全区域的计时开始了。 好在这个游戏的安全区域不多，大多数图都可以打架，否则那30分钟根本就不够用。 把新手村的所有npc都对话了一遍，没有任何的任务发布。 兜到了村子附近的矿山时，发现地上有一块画风不太一样的石头。江小画过去查看，发现石头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将纸条抽出来，看到上面写了20多行字。 对应了20个任务，分别标记了难度、奖励和惩罚。右上角有几个数字：0/10。 很显然这是一张任务清单，玩家只需要从中选择10个来完成就算可以了。 从任务的描述来看，难度的确不大，毕竟是第一场比赛。 江小画看了眼时间，比赛剩余47个小时，安全区域已经待了10分钟。她拿着任务清单，先离开了新手村的范围。 按照目前对《西大陆》不多的了解，任务还是从最普通的打怪送信开始好了，心里头想着要如何才能联系到陶瑶和苏夜。 和玩家说？肯定不会有人信。 她咬唇，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也许苏夜会从江湖前任策划顾止那里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没准就找到她了。 实际上顾止那里问到的信息就目前而言并没有多大帮助，甚至可以说是晚了一步。苏夜在收到陶瑶的邮件后回到了a市，陶瑶的行动计划中并没有咬苏夜参与，但苏夜听完陶瑶的计划后，觉得这样的时候让她一个人去，不合适。 两人约在江小画家附近的站台，苏夜等了些时间，看见陶瑶抱着一只小纸箱走过来，他迎上前想帮忙拿，却遭到了陶瑶的拒绝。 会合后，两人直接去了江小画家所在的小区，却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小区一侧被树挡着的栏杆围墙边上。 然后他就看着那个看似斯文乖乖女的陶瑶，贴着栏杆用钳子把监控的电线给剪了，然后将纸箱交给他保管，十分干脆的翻进墙去。 箱子比他想的要重不少，这样的分量甚至对他来说都有点吃力，难以相信看上去瘦弱的陶瑶是怎么拿着走这么些路的。 他让苏媛帮忙去查一下陶瑶的资料，苏媛直接把档案拷贝给了他，资料有点多，他还没看完。目前只知道陶瑶的智商特别高，以她的能力来说，完全是可以保送重点的，为什么会选a大……a大是众多普通学校中的一所。 “把箱子给我。”陶瑶举着手让苏夜把箱子递给她，同时也打断了苏夜的思路。没有说让他也进去，也没有让他在外面等着。 苏夜将纸箱递给她后，也跟着翻了进去。 陶瑶对这个小区似乎很熟悉，直接就找到了江小画的家。就在他想着是否要敲门的时候，看见陶瑶将纸箱抬到与门同高的位置靠着，箱子里传来机械转动的声音。 他没看明白这是在做什么，还没开口问。 “卡啦——”一声，门开了。 “……”苏夜好一阵沉默，对陶瑶的身份也越加好奇。 70.第70章 西大陆（4） 而陶瑶始终都很淡定，开门进去也是光明正大，一点也没有进别人家的鬼鬼祟祟，似乎已经确定了屋中没有人在。 他伸手拉住了陶瑶，问：“你在做什么？”问出口的同时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就像邮件里陶瑶说的那样，她是冲着大型主机来的。 陶瑶扫了眼屋里，开口说：“他们还有8小时下班，到家差不多1小时。”也就是说，他们得在那之前把事情解决，并且离开。 这行为和对话，怎么看都像是闯空门的吧…… 苏夜还站在门口犹豫的时候，陶瑶已经抱着箱子走了进去。 “你和江小画认识很久了？”苏夜忽然问。 “嗯。”陶瑶一边走一边回答，“我们从高中就认识了，她家中我也来过好几次。” 江小画家是二层复合楼，装修的很简单，使得空间看上去比较大，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偶尔可以看见灰尘，说明主人并不是经常打扫。 “你为什么会选择a大？”苏夜又问了一个与目前事情看似并无关系的问题。 陶瑶停了一下步子，回答说：“因为小画考的a大。”说完拐弯走进了杂物间，杂物间乍一看凌乱，但是灰尘反而比外面的少。 这样的回答反而让苏夜越加的疑惑，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为了她而放弃重点学校吧，就算自己愿意，家里人会同意？ 他抱着疑惑，也走进了杂物间。 陶瑶绕过摆放在房间里的杂物，走到了最里面，蹲下将纸箱放到一边，然后敲了敲地板。 “哆哆——”其中有几块的声音与其他的不同，她仔细看了下，然后按着一个方向使得地板翘了起来，拆掉了几块地板后，出现了一个向下的楼梯。 到同学家玩过几次，知道布局地址不奇怪，了解房屋结构也说得过去，知道有地下室问题也不大。关键是，这样子的地下室，谁会让女儿的同学知道？ 灰尘在阳光里飘浮，他咳了两下，跟着陶瑶走了下去。 尽管内心疑惑重重，但好奇心还是让他先去探寻眼前的事物。 地下室里很黑，没有光线，他看着陶瑶径自往里走，身形被黑暗吞噬。他只能听着脚步声来判断位置，他拿出手机准备使用照明的时候，灯亮了。 突如其来的光让人眯了一下眼睛，他睁开眼了无数的仪器，而陶瑶站在墙边，是她打开的灯。 连开关在哪里都清楚……而且刚才黑暗中走过来，陶瑶的脚步声听上去很顺畅，不像他一样因为看不见而犹豫着前方的路。 一台大型的主机横在地下室的正中间，周围还有很多的小主机和屏幕，右边安置了一块玻璃隔板，里面看上去像是个实验室，绿色橡胶的试验台，上面摆了试管烧瓶之类，角落里的架子上像是摆放的药物。 江小画的父母搞科研，他是听江小画说过的。 但是……这架势，怎么也不可能是普通研究员搞出来的吧？ 他看着心思全在主机身上的陶瑶，好多问题都憋了回去。 71.第71章 西大陆（5） 陶瑶将手里的纸箱放下，打开。那是一个黑色的金属装置，方方正正的，两边都有突出来的金属块。她将金属块拆下，黑色的装置自己就散了开来，变成了好几个零件。 她从纸箱里拿出来拆卸的工具，打开了主机的机箱，有一扇门那么大，里面排着密密麻麻的线路和电路板。陶瑶将黑色的零件装了进去，仪器的运作发出嗡嗡的响声。 单是看着那一堆线，苏夜就乱了，身为理科生的他都不知道大型主机里的线路分别是做什么用的。而陶瑶一个女生，居然还能在不断电的情况下，安装零件芯片…… 她有条不紊的将东西装进去，完成之后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还有4个小时。 接着她从口袋里拿出连接线，也接到了主机上，然后输入了一串复杂的命令，界面开始滚动，要求验证身份。 输入密码和解锁指令，字符再次滚动，然后出现了安装的读条界面。 苏夜看着陶瑶做完这一切，不由好奇，她口袋里数据线的另一端连着的到底是什么硬盘。 进度条的速度很快，已经读到了65%，黑绿色的字符映在陶瑶的眼镜镜片中，让她看上去有些神秘。 99% 100% 随着安装的完毕，主机运行的声音越来越大，装置上的指示灯也闪个不断。 陶瑶松了口气，将自己的运作记录从计算机中清除掉。 “好了，可以走了。”她将拆替换下来的零件和芯片装到了箱子中收拾好，对苏夜说。 苏夜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就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很普通的女生刷新自己的认知。他是一个科幻作家，也是科幻杂志的总编，对于这类偏科技的事情应该会很感兴趣才是，但眼前看到的一切只让他产生怀疑。 毕竟他们是陌生人，如果不是母亲出事，什么江小画陶瑶，都只会当做是精神病来对待。 “你装了什么东西进去？这样是……”他犹豫了会，没说出口。这样的事情是违法的吧……闯空门，并且还擅自拆改了大型主机里的零件芯片，能拥有这样主机的人，肯定不会是普通的研究员。 “我们现在失去了江小画的联系，这个装置可以知道她的下落。”但是一般的主机运行不起来，所需要处理的数据量太大。 之前陶瑶让江小画服下的金属球，也是这个装置的零件之一。 安装好东西后，两人就离开了这里，从来时的路翻墙出去，已经被剪了电源的探头根本什么也拍不到。 两人到了苏夜的家中，之前那台烧坏了笔记本已经换了新的，但考虑到涉及的游戏可能不止《江湖》一个，苏夜还特意找朋友配了一台组装机。 开机后，陶瑶将一个u盘接入，然后安装了一个程序。 程序运行后，屏幕黑掉了，然后出现了读取的状态。 慢慢的，屏幕上出现了彩色的画面。 宽广的平原，偶尔有几只野猪路过，技能发出的光芒砸到野猪身上，野猪冒出了伤害值，然后倒在了地上。镜头一直在变动，看着像是第一人称的游戏。 72.第72章 西大陆（6） 又杀了几只野猪之后，镜头里出现了一张清单，上面罗列了不少任务，其中一栏用绿色标记，说明已经完成了。 镜头拉高，投向远处的城堡，然后又开始向前移动。 “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江小画所看到的？”苏夜看这画面觉得有些眼熟。 陶瑶点头。 他搜索了一下猜测的名字，画面一样，那个城堡也算标志性建筑，很好认。 “是西大陆……”他说出了这个游戏的名字。 当他们从无数的区服中一个个建号过来，终于找到了江小画的时候，江小画正巧遇到了个麻烦。 江小画收到来自陶瑶的密聊后很激动，很认真的把目前的情况说明，没注意到有一个人类牧师路过。 牧师是准备去城堡的，但是看到了站在路边玩家的id后，就停下了步子。 御长风，一个人类剑客。 id一样，连选择的职业都如此相似。 人类牧师拉开了些距离，开启了同族pk模式，然后抬起法杖开始吟诵技能，一团光芒凝聚在法杖上，他手一挥，技能便砸向剑客。 完全没有意识到的御长风生生的被砸了一半的血，她暂停和陶瑶的聊天，看向攻击自己的那名玩家。明明都是人类玩家，何必手贱？ 江小画趁着对方还在吟诵技能，连忙走出了攻击范围。 不料对方紧追不舍，江小画不明白怎么回事，便密了过去。 “大侠，有话好好说，你是不是打错人了？” “你玩江湖？”那人回答的却是完全不相干的内容。 “你怎么知道？”江小画惊讶之余很快猜到了原因，可能是因为她的id。不知为何还有点小得意，看来臭名昭著也算是有名气的一种，那这个人类牧师很有可能和她在江湖里，也是同服的。 世界这么大，真是缘分啊。 “唉，爷爷我自然是关心孙子的嘛，作业写好了吗就渣游戏。”还没套近乎，对方就欠揍的开口了。 如此熟悉的语气和称呼，江小画能想起来的也就只有一个人，霜花乌夜啼。 但他在西大陆中取的名字比较西方化，叫艾拉克斯，单凭id根本不会联想到是同一个人。 缘分个毛线，这叫冤家路窄！ 江小画选择无视，但乌夜啼不肯闭嘴，坚持不懈的嘲讽着。 “被人追杀得直接换游戏了，果然够怂，我没看错你。” 江小画皱眉，她被人追杀的事情没和多少人说起过，被追杀的时候也没遇到过乌夜啼，他怎么知道自己被追杀了。 “啧啧，帮会战打不过就请人追杀我？” 乌夜啼否定了御长风的说辞，回答说：“爷爷我钱再多也不会这么浪费，杀你还用请人吗？” 虽然不是他喊的人，但他也的确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仅仅是御长风，他也被追杀了……果然女人惹不起，发起狠来根本就是换了个人。 请来杀手帮会的人，就是那位曾经的徒儿兼学妹。 “等朕回了江湖，分分钟吊打你！”江小画无数了嘲讽，信誓旦旦的说。 73.第73章 西大陆（7） 话才刚回复过去，江小画就躺尸了。牧师吟诵完毕技能，又是半条血就没了。 她当然不会立刻复活，毕竟比赛规定了死亡次数不能超过5。 “对爷爷出言不逊。”欠揍的人类牧师站在她的尸体上，“好像你在江湖里能吊打我似的，奶妈都打不过，唉，唉！” 尽管有之前帮战时的并肩之情，不过宿敌始终是宿敌。对待宿敌，应该只记得坏，而不记得好。 两人又开骂了。 江小画是被陶瑶的密聊给打住的。为了在短时间内完成任务，陶瑶和苏夜去游戏交易平台上购买了两个本服的帐号，苏夜买的法师，陶瑶买的猎人。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江小画听完他们买号的事情，说，“就像那些职业玩家一样，我们组个小队。” 这还是见了乌夜啼产生的想法，像他们这些接触网游久了的人，都会有自己的偏好和擅长。就拿她自己而言，喜欢玩近战用剑的职业、苏夜喜欢玩远程、陶瑶也是远程但偏物理伤害。 三个人的队伍还算可以，但如果遇到稍微大一些的事情可能应付起来就吃力了，尤其是……他们全部都是dps，没有坦也没有奶…… 苏夜听完江小画的提议，觉得很有道理。现在毕竟不仅仅是在玩游戏，而是有输赢的比赛。何况，其他被选中的玩家都有协助者，也就是组队比赛，江小画一个人肯定比不过。 既然要组队，那就组一只专业的，不容易被打倒的队伍。 近战远程dps都有了，还需要一个坦可一个奶。 还有重要的是，人选并不是随便谁都可以，不仅仅是要在西大陆和江湖中，还得随着比赛的场地适应其他游戏。 那就只能从认识的人里下手。 用什么理由把人组织起来，才能显得可信而且会让人愿意为之付出？ 苏夜是京华烟云的帮主，但并不意味着可以左右帮会成员的思想，在江湖中都好说，要他们跟着你换游戏四处浪，那是不太可能的。 想法是提出来了，实行起来不简单。 比赛的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苏夜和陶瑶登陆上买来的帐号，帮江小画完成清单上的任务。 江小画一边做任务，一边在思考事情。犀利的坦和奶妈……犀利奶妈…… 尽管她不愿意承认，可事实摆在那里，她的宿敌在玩治疗这一块还是挺不错的。当初被西江月满吊打，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没有防备和装备压制。如果两人正面准备好了打一架，乌夜啼应该可以存活10分钟以上。 要她开口向宿敌求助？还是算了。 何况这也只是个想法，能否实行、是否有用都还不一定。 任务清单上的总体难度不高，所以在苏夜和陶瑶的帮助下，已经完成了8个任务，而此时时间剩余还有8小时，安全区域停留24分钟。 世界频道上玩家们喊着副本组队、帮会收人、买卖装备、无聊闲话，如果从玩家来看，游戏的本质是差不多的，都只是一个交流娱乐的平台。 74.第74章 季风（1） “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人？”陶瑶忽然问了一句。 西大陆这个游戏，没记错的话，被选中的那位玩家的协助者，她是认识的，韩枚。也是最早接触，有关这件事情的人。 后来发生了苏静芳的事情，陶瑶切断了联系。 “你是指什么样的人？”江小画没明白陶瑶的意思，游戏中能遇到的人可太多了。 “风雷之神，这个游戏被选择的人的id。” “没有。”江小画想了想，“信上说，目前这个游戏只有我一个人，那人可能是抽签到了其他游戏。” 陶瑶思考了一会，她因为担心自己还记得江小画的事情被泄漏，所以没再联系韩枚。但韩枚毕竟比她知道的要多，关于那个空间，关于协助者所要做的内容。 她觉得还是去了解一下比较好，不过不是现在，现在先把江小画的任务完成。 还剩下2个任务，任务清单上简单都做了，剩下的或多或少都需要一些时间。 江小画选了一个找人的任务和一个收集的任务。 需要找到指定的npc，npc是游戏中随机刷新的行脚商，没有固定坐标，运气好的话可能就刷在你的边上。不过像这种npc，如果刷出来被玩家遇到了，都会在世界上喊一句的。 收集任务则是要求她在西大陆中收集每张地图的泥土，不仅仅是人界的，还有魔界的。 分头行动，陶瑶和苏夜去找行脚商，江小画仗着自己能用轻功去跑地图，剩下的8小时应该是足够了。 当相安无事完成了10个任务之后，也获得了对应的奖励，但是手中的任务清单有了变化。上面的任务全部消失，然后显现出来五颗空星，第一颗星星被点亮。 ★☆☆☆☆ 接着她就看见了四面八方向着她移动来的白色光墙，知道是什么之后也就不躲了，任由光芒靠近。 而江小画眼前所看见的一切，也都可以被陶瑶和苏夜看见。 他们在房间里摆了三台电脑，两台是操作这着角色帮助江小画完成任务的，还有一台的屏幕上正以江小画的第一人称视角显示着内容。 屏幕和主机都连接在一个黑色装置上，画面不是很流畅，偶尔会卡一下。 白光过后是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个小窗口，透过窗口可以看见一个纯白的空间，中央的光柱四周是操作台和显示屏，最外圈是一个个的舱室。 苏夜盯着屏幕，问过陶瑶那装置是什么、怎么来的，但陶瑶都没有回答他。 屏幕上的窗口外出现了几个身影，其中一个人走过来记录数据。 “这人……我见过……”陶瑶皱眉，回忆着在什么地方看见的。 黑色的短发，戴副眼镜，没有什么表情。 气球？书本？ 她想起来了，之前在路上和这人撞到过，那天正好是她和苏静芳约好的日子。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屏幕上现实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导致苏静芳昏迷不醒的黑手。 “你母亲生病后，有没有陌生人来看望过？”陶瑶问坐在一旁的苏夜。 75.第75章 季风（2） “应该是没有。”苏夜想了想，这得问苏媛，他不是在游戏就是在四处奔走，说来医院也有些天没去了。他看了眼屏幕，此时画面上的人已经走开了，所以苏夜没有看到，“有什么问题吗？” 陶瑶摇头，说：“你让你家人留意一下，可能对方会去。”也可能已经去过了没被发现，也可能根本就没想过再查看确定一下。 “你是指放芯片的那人？”苏夜一下子来了精神。 芯片？陶瑶疑惑的看向苏夜，什么芯片。 苏夜这才想起，关于母亲的检查结果他还没有和陶瑶提过，毕竟之前他一直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现在见识了那么多，没有再怀疑的理由。 于是把医生和自己说的，又和陶瑶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陶瑶沉默了好一阵，无法给出自己的建议。其实她是希望做开颅手术，把芯片取出来，上面一定有相关的线索。但是植入芯片的人身份特殊，应该不是轻易能取下的。 她再次看向显示器，那人又过来了。 这一次苏夜也看到了。 那人表情疑惑像是在思考问题，他低头在掌上的小电脑输入了一串字符，表情变得越加古怪起来。过了一会，他抬头对着窗口晃了下手。 窗口里的江小画不明所以，看见季风意味颇深的笑了一下，说：“看来，是我小看人了。”接着季风又在电脑上按了几下，陶瑶那边的显示图像开始变得顿卡模糊，接着黑屏了。 “其他的都确定了，你这边怎么样了。”纯白空间里，一名黑色长发的研究员走过来问季风。 季风点头，表示这边数据也确定了。 操控台上的人确认完毕后按下了按钮，将玩家们送回到他们本身属于的游戏中。 接下来只要等凌晨的数据出来的就可以了，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纷纷舒了口气，准备下班，陆陆续续的走出了纯白空间。 “伊森。”季风叫住了其中一名金发研究员，“你先别走。” 听到后，伊森很是不情愿的站在了原地，用蹩脚的中文问：“不汇是妖窝甲板罢？” 季风摇头，说：“你去把七号玩家的资料拿给我，然后把所有与她有关的人罗列出来。” “这部旧识甲板吗……”伊森没办法，谁叫这里季风说了算呢，只能认命的去资料室。 纯白色的空间里，中间的光柱比任何灯都要亮，看上去却并不觉得刺眼。十个舱室围绕，静悄悄的，尤其是一个人独自在这里的时候，反而会有一种被玩家们监视着的感觉。 他知道那是心理作用，就像人们和独自背对着某处的时候，总觉得有人一样。 不过他能肯定，刚才在七号舱室所检测到的是真的，有人通过某种方法同步了七号实验体的视野。那么实验体看到的一切，也会呈现在眼前，包括这纯白空间里的人和物。 76.第76章 季风（3） 江小画一直在游戏中，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找到一个相信她说法的人，毕竟与她有现实交集的人都被抹去了记忆，保留了记忆的协助者也成为了植物人。 唯一一次离开游戏是用了奖励点兑换的，那只能让她暂时回到现实世界，被抹去的记忆没有恢复回去。她找到了什么人帮她？ 他试着通过仪器回查过去，但是对方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太多，几乎也在同时切断了连接。 除了基地里，外面的世界应该还没有这么高的科技水平。 看来轻敌真是他的弱点，之前已经因为想当然的认为目前的游戏是不会有人工智能的，导致了后续一系列的麻烦。 季风心中自嘲了几句，这人可以制作出同步玩家视野的东西，对他们实验的平衡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科学家倒无所谓，他担心的是清除记忆时有漏网之鱼。 他调出了当时的记录，反复的确认，写的明明白白，不存在漏了某个人的情况。或者说，是谁的记忆自己恢复了？ 也不可能。 “是折些吗？”伊森拿着资料走了过来，交到季风的面前。 季风接过去看了看，点头。 “是初声磨文踢了吗？”伊森见季风的表情很认真，心里不由猜测。这个7号实验体好像问题就没断过，季风叫他进入游戏去留意的，不也就是这个7号吗。 游戏中有ai存在，这是实验室的人都知道的，由于选择过程不可逆无法更换游戏和玩家，只能后期来补救。试着入侵游戏删除ai，没用，被官方恢复了。 取消协助者，但是由于7号自己消耗掉了大量的生命点和奖励点，看不出协助者对她的作用。 “放回去吧。” 季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了眼空间中的舱室，转身离开了这里。 空间的外面是一条纯白的走廊，乍一眼看去像是看不到尽头。他走去了传送室，选择了坐标位置，然后按下了传送按钮。 想快速的找到线索，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源头查起。 因此他所选的地方是江小画所在的学校，a大。 傍晚时分，校门口有些冷清，看时间应该是还在上课，他看了眼执勤的门卫，直接就走了进去。门卫没有阻拦，以为又是逃课出去玩才回来的学生。 教学楼的后面多功能楼、左边是操场，操场的后面是图书馆，图书馆左右分别是男女宿舍。 江小画是在宿舍被传送走的，兑换道具回来肯定也是出现在这里，不知情的她肯定会找身边的人确定情况。 他现在要知道的是，在江小画回到现实的那几天里，都接触了哪些人，去了哪些地方。 资料上江小画所在的是202宿舍，或许问一下她的宿友是最直接的。 季风按下掌中微型电脑的按钮，顿时隐去了身形。他径自走进了楼中，很快就找到了202宿舍，敲了下门没有应答，应该还没下课。 等了些时间，隔壁宿舍的人倒是回来了几个。 他只好继续等，等了将近2小时，楼道里的灯亮了起来，外面的天色看上去开始暗了。 77.第77章 季风（4） 隔壁宿舍有人下楼去取外卖，季风跟了出去，按下按钮显了身形在门口等那女生回来。 女生拿着外卖回来了，也对出现在女生宿舍门口的季风有些好奇。 季风走了过来，开口说：“你好，可以帮个忙吗？” 干净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并不是那种帅到昏天黑地的外貌，但是看着很舒服。白色的衬衫和乌黑的短发，搭上一副细框眼镜，浓浓的校园风男孩。 女生不自觉的脸红，问：“什么事情？” “我手机没电了，可以帮我叫一下202的同学过来吗？”他随便编了一个理由，也自然是知道202现在没人在。 “202？”女生皱眉，想了一下说，“202的同学请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季风道了声谢，又问：“那你认识江小画吗？” “江小画？”女生愣了一下，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不认识，前段时间好像有这人说她叫江小画来着。” 季风了然。 离开学校后，他传送去了江小画的家附近，然后跟着定位走。 一转角就看到了冲天的烟雾和火光，消防车已经开过来了，警戒线外是围观的人群。 资料上显示，江小画的父母是搞科研的，也只有这样的身份才可能制作出同步视野的装置，他走了过去，看到警戒线里有两个人正被火警控制着。 两人的情绪很激动，一直喊着资料之类的话。 问了一下围观的人情况，说是小区里有户人家的地下室炸了，那两个情绪激动的就是户主，据说是搞研究的，里面好多资料都毁了。 好在两人当时不在家，不然现在也炸成灰了。 爆炸的原因不明，还得等火扑灭后由专家鉴定。 季风似乎知道为什么会炸，他发现7号试验体被同步后，就运行了一个程序。这个程序会干扰外界信号，加速数据的处理，最终导致承载的主机过度运转而烧坏。 这么巧，发生在江小画的家中，是不是说明她的父母知道些什么？ 他看了眼目前的情况，不适合现在去问，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不远处有个人正看着自己，有些眼熟。 而那个女生被发现后并没有显得窘迫，反而是对他笑了笑。 “你好。”女生走了过来，友好的伸出手，“我叫陶瑶，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听上去就像是普通的搭讪。 陶瑶看见季风的时候就认了出来，他是那个空间里的一员。 “你好。”季风应了一声，没有握手。他皱眉思考，觉得陶瑶这个名字也耳熟，7号试验体的资料里，舍友的名字好像就叫陶瑶，问，“你是a大的学生？” “是啊。”陶瑶点头。 季风打量了她一下，问：“那你认识江小画吗？” 陶瑶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她如果来打招呼就一定会被问到这个问题。她想假装不知道，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又想说认识，然后通过对方获取有用的信息。 人群还在讨论着火灾，大火也尚未扑灭，吵闹的背景之下，他看着她，等她的回答。 78.第78章 季风（5） “认识。”陶瑶很随意的回答，看到季风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神色。 质疑、惊讶，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你也认识小画吗？”回答之后，陶瑶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既然是对方先开的口，那他就没有办法否认。 季风想说不认识也不行，只能点头，说：“算是认识吧，有过几面之缘。” 没有人会问起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说法有错误。 “你知道她在哪吗？”陶瑶明知故问，看了一眼被火警控制着的江氏夫妇，又说，“你是除了我之外，唯一还记得她的人，连她的爸妈都没有江小画的记忆了。” 本来已经确定，被她这么一说反而又疑惑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季风也是明知故问。 行，你装，继续装。 陶瑶看在眼里，也知道对方这次出面很可能是因为她的金属球同步装置被发现。庆幸的是，对方还没确认目标，否则也不会在这里和她互相演戏了。 “这里说话不方便。”陶瑶四周看了看，说，“说来话长，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吧。” “好。” 两人去了最近的咖啡店，透过商店玻璃中仍旧可以看到火光，围观的人也没有散去。这个时间点的店内顾客还是挺多的，大多数都是成对的来消费。 服务员送来菜单，推荐说：“两位可以点一份情侣套餐，还送水果。” 但没有人搭理他的话茬，服务员才意识到可能关系判断错了。 “给我一杯柠檬水就可以了。”陶瑶开口的同时，看见季风也正要说什么。 季风也想说只要一杯柠檬水，被陶瑶先说了觉得自己再说有些尴尬，只好改口，说：“我要一杯无糖咖啡。” 等服务员走开后，陶瑶才开始讲事情，她看着季风，问：“你觉得人可能变成数据吗？” 简单直接的问题。 季风没有立刻回答，如果那个装置是眼前的女生制造的，那她应该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可她见到自己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甚至说是太平静了，平静的不正常。 一种可能是天生性子这样，一种可能是故作镇定。 而她现在的问题，可能是在套话，也可能只是讲述故事前的引子。 她说连江小画的父母都没有记忆了，那发生在那边的爆炸只是个巧合吗？ “理论上来说是不可能的。”季风思索了一会，回答，“但可能性还是有的，任何事情都是可能发生的。这和你要说的有什么关系吗？” “小画她变成了数据，现在在游戏世界中。”陶瑶开门见山的说。 “哦？”季风故作惊讶，“这不可能吧。” 陶瑶摇头，说：“真的，而且她从所有人的记忆里消失了，只有我还记得，我一直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错了。但是我联系到她了，在她常玩的游戏中。” “你又怎么确定她不是串通了别人和你开玩笑呢？”季风反问。 “因为她来找我了。”陶瑶很平淡的回答，一点也没有想要说服人的情绪。在说这话的时候，她看到季风明显愣了一下。 79.第79章 季风（6） 她暗自松了口气，对方这样的表情说明他不知情，那么他们对玩家的监控强度应该不是很高，还没到可以监控现实世界的地步。 游戏中的监控应该也受到了限制，否则不会不知道江小画在游戏中已经和外界取得了联系，这样子的认知给了陶瑶信心。 “后来呢？”季风觉得自己所掌握的信息肯定是出了问题，报告表上明明显示的是全部抹掉了记忆，眼前这人又怎么解释。 他应该找时机下手，把眼前这人也变成植物人。 但是有一种叫好奇心的东西让他犹豫，他想找出那个制作了同步装置的人，也想找出为什么这人记忆没被抹去的原因。 “后来我就帮着她做一些任务什么的。”陶瑶说着忽然认真的看着季风，问，“你似乎还是不信？” “的确不能相信。”季风想了想，“我需要去问一下其他人来确定。”确定是否还有漏掉的人，以目前对这个女生的印象来说，不像是能制作装置的样子。 更像是个普通的学生，厚厚的镜片和整洁干净的服装，有些拘谨的坐姿，俨然是个乖乖女。 咖啡和柠檬水送了上来，但两人都没有喝。 “我需要帮助。”陶瑶看着他说。 听到这话，季风忍不住笑了一下，向他求助？不是笑话是什么。 不过他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接着问题，问：“我能帮你什么？” “你和我都记得她，其他人是不可能相信这件事情的。”陶瑶说，“小画和我说过，她是被选中的玩家，参与在一个比赛之中，照理说每个玩家都有安排人协助，但她的协助者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出现过。其余的人都会被抹掉记忆，但我和你是漏网之鱼。我已经被他们发现了，但是你还没，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只剩下你可以帮助小画了。” 咖啡的热气飘散，柠檬沉在玻璃杯底。 突然安静了一阵。 季风收起了有些嘲笑的心态，凝眸看着陶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你被发现了是什么意思？” 她在屏幕黑掉之后就猜到了几分缘由，赶到了江小画家所在的小区，看见火灾的时候就知道是装置异常运作导致的。 而不久之后就见到了这人，肯定是来找同步装置的制作人的。 即使能遮遮掩掩一时，也迟早会被发现，而且对方直奔这边来，肯定是怀疑江小画的父母。她差点因为这个装置害死人，不能再连累他们，万一他们也变成了植物人要怎么和小画交代。 “我制作了一个反监控的装置，探测到了一些信息。”陶瑶坦白的说，实际上也是在赌一把。 赌对方的不确定，也赌作为实验员基本都会有的好奇心。 季风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微微摇头，不信那装置是这个女生做的，他自己也有办法可以做出同步视野的装置，但要让装置同样可以和人一样数据化，太难了。 理性让他赶紧抹掉眼前这人的记忆，好奇心让他想要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 80.第80章 江湖杀（1） 陶瑶肯定不会完全说明，抛出一个饵就可以了。但她也担心因此让那个组织加大对江小画的难度，反而得不偿失。 不过，就算没有神秘组织干涉其中，江小画现在也过得不好。 想来她到纯白空间、到西大陆中、再回到江湖，应该也有三四天的时候是离线的，没想到一上线还是看见了一直跟着自己的那群杀手。 就蹲在她之前离线时的附近，如此敬业，真乃业界楷模。 让她在意的倒不是这群人，而是灵虚子和顾锦行不知道去了哪里。队伍里显示灵虚子在线，地图上找不到人，队伍里说话也没有回应。 顾锦行没有角色依附，还时不时的隐身藏起来，要找到他就更难了。 npc不见身影也就罢了，万贱归宗也不在，不论是大号还是小号。从世界频道的聊天速度来看，应该不是深夜，从世界上副本广告的数量来看，像是下午。 新门派开启了有段时间，副本的进度还停留在第二个boss，当初江小画是直接跟着npc去了隐藏boss，像她这样从没打过大副本的玩家，是不会有团长愿意带的。 虽然西江月满说她可以跟着京华烟云的团去打，但团长指挥却屡屡拒绝御长风的组队请求，理由很简单，他的小号被御长风杀过。 哪怕西江月满上线后，亲自组御长风进团，也被团长威胁不打本了，不得不放弃。 江小画对副本没多大兴趣，尤其是处于开荒阶段的副本……十分容易挂掉，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挂掉了。 手痒想要去杀小号，也担心被那群杀手干掉。 在主城闲逛的日子真是太难熬了。 她一愣，想起自己有个宝贝贝的小号啊。于是把装备全部脱了放在背包里，切换了账号，穿上同步过来的装备，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安全区域，笑看那群还在蹲点的杀手。 打开帮会看了一下，发现乌夜啼那玻璃心的奇葩徒弟霜花乌夜帝已经不在这个帮会了，乌夜啼的暗影号倒是在线，所在地图是新副本魔教地牢。 当前的情况不适合参与任何的打斗，江小画决定先去把之前接的任务给完成，赚些奖励点也好。 看了一下任务指引，又蛋疼了。这任务是她用宝贝贝的号在武林盟接的，任务要求是找回游子，没有具体坐标，甚至连所在地图都没有。但宝贝贝选择的阵营，是魔教。 既然是武林盟接的任务，就去离武林盟最近的地图好了。 坐上马车，到了地图驿站。 驿站边上站了一个玩家，顶着的帮会和堵自己的那些杀手一样，江湖杀。 当前地图问遍了所有的npc，没有人知道关于老婆婆儿子的消息。 于是江小画去了第二张地图，还是在驿站下了马车，边上还是站了一位玩家，同样顶着“江湖杀”的帮会名字。 她已经可以确定了，每张地图的驿站边上，肯定都守着杀手帮会的玩家，这样无论御长风去哪里，都能第一时间被知道，然后进行追杀。 81.第81章 江湖杀（2） 好在知道宝贝贝就是御长风的人不多，她也信得过万贱归宗不会到处乱说。 安全是暂时安全了，可找不到灵虚子，意味着没有了任务来源，刷不了奖励点了，其他npc正常情况下又不会搭理人。 江小画回到了三清教中，直奔禁地而去。 刚从驿站下马，就又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杀手，头顶上的帮会名字看着很碍眼。江小画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之前看到的杀手id都是三个字的，唯独这个杀手id是七个字，总有刁民想害朕。 在一群有组织有纪律的人中出现了一个异类，必定有着非同寻常的身份。 江小画斟酌了一下用词，密聊了过去。 “这位大侠好帅~”用的是恶意卖萌的发嗲语气，“为什么每个驿站都能看到你们帮会的人呢？” 对方不搭理，非常好的保持了杀手应该有的高冷态度。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之所以不回复是因为那位玩家此刻正在忙着回复雇主，雇主虽然很豪爽的选择了杀退服套餐，却只支付了定金，对于他们这些天的蹲点不愿意支付辛苦费。 “我们之前说好的是按照人头来算的吧，你们是蹲点了很久，可也就只有在第一天的时候杀了他两次吧。”雇主不愿意为杀手的无能买单。 杀手同样也不愿意为雇主那怂货目标买单，说：“他要是一辈子待在主城不出来，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一下子开这么多号蹲点很容易烧坏电脑的，就算是电费也该给些啊亲。”总有刁民想害朕讨价还价，以后还是少接点人头单子吧，按天数算才不会亏本。 雇主久久没有回复。 等待雇主回应的时候，总有刁民想害朕往上翻到了其他玩家的密聊。 组织了一下言语，让自己显得专业一些，说：“抱歉，无可奉告。”打完这些字，忍不住夸赞自己一番，真高冷，就是这个范儿。 江小画只好作罢，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帮会里有人说话了。 [帮会][青山之外]：快进本啊，买个附魔那么久。 [帮会][霜花鸣夜啼]：你们先打，我这脱不开身。 [帮会][御长风的爹]：擦，还在杀你？没见过心眼这么小的人！ 从短短的几句对话，江小画猜测孙子也被人追杀了，很可能都是“江湖杀”的杀手。至于雇主，近期发生过冲突的，估计也就是孙子的奇葩徒儿了。 啧啧，怪了，追杀她可以说是玻璃心，怎么连着自己的师父也一起追杀。 就因为乌夜啼打架的时候帮了她一把？噢，多脆弱的暗恋啊……好一场师徒反目的戏码。 江小画还不知道，自己成为了乌夜啼的挡箭牌，也不知道对方雇杀手的原因不是她杀小号。 尽管因为当初乌夜啼帮自己的事情对孙子有所改观，但每次看到楼外楼帮会里那些取了“御长风的xx”时，仍旧感到鄙夷和气愤，连带着对整个帮会的人都没有好感。 知道是谁指使后，事情似乎要简单许多。 82.第82章 江湖杀（3） 一个玻璃心的人，如果被杀了，肯定是希望杀回来的。 自己杀不回来，所以就请人来杀。 但是，如果给玻璃心一个可以亲手报仇的机会，百分之九十九一定会动手的。 “我想咨询一下业务。”江小画这样密了总有刁民想害朕，“我想要拿人头，你们能不能杀剩最后血皮的时候让我动手？” 等了一会，对方给了回复。 “当然可以。”特意选用了高冷的句号结尾，不过单从取的id来看，显然不是高冷杀手。 江小画组织了一下语言，又问：“确定可以？” “百分之百可以。”总有刁民想害朕补充说，“我们是专业的团队。” 江小画无法确定，雇主是否提过这样的要求，她也不敢拿自己冒险。不过，就算没有提要亲自杀的要求，仇家被人守尸的时候，肯定也会来凑热闹，幸灾乐祸嘲讽一下。 她扫了眼好友和帮会，帮会里的人不熟，也不想有太多交集，好友里也就只有西江月满在线。 于是江小画密聊了西江月满，说：“你有没有武林盟的小号，没有人知道是你小号的那种。” 西江月满打开好友列表看了一下，自己的小号不多，帮会里的人也都知道，只能委婉的告诉了江小画，顺便问一下原因。 但是江小画却没有告诉苏夜，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苏夜是被牵扯进来的人，之前因为楼外楼已经让他做了一会坏人，想必帮会成员也有微词。 谁叫她御长风臭名昭著，仇家太多呢。 找人冒充自己的小号，这事情换任何陌生人都不保险，也没那么好心的人。 江小画切回御长风的账号，在帮会里问了一声，在线的成员表示……专一而犀利的人是不会玩小号的。 无奈，只好等着万贱归宗上线问问，实在不行就让她把东海花息的号牺牲出来，江小画相信自己和万贱归宗的交情还是不错的。 等了一个小时，没等到万贱归宗上线。 倒是等来了一个陌生id的密聊，既不是杀手也不是玻璃心雇主，而是西江月满。没有小号，那就去申请小号……如果小号等级有要求，那就去买一个，任何游戏都不缺卖号的人。 “号有了，说吧要做什么？”西江月满对于江小画的隐瞒还是介意的，他们怎么说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那号也就空有个等级，装备一般般，看上去像是别人废弃的小号。 江小画觉得挺可笑的，要不是牵连到苏夜的母亲，他肯定不会帮助她这个杀小号的怂渣，更别说因为一句话特意去搞了个号来。 也是，本来就是敌对阵营，两个帮会还有过节，要不是因为关系到自己，谁会好心帮助你。 苏夜是这样，顾锦行也是这样。 所以说，她不信任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并非真的相信她。 认识到现在的合作都是基于自身的利益，江小画再反感也只能接受，因为她也指望着别人帮助自己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83.第83章 江湖杀（4） 谁都没有资格嘲笑谁。 只是在她心里觉得，人要一起玩，至少是因为志趣相投合得来，所以她在游戏中的称得上朋友的人不多……嗯，不过更多的原因是她杀小号导致的。 江小画还是把事情告诉了西江月满，让他登陆小号假装是御长风，然后引杀手们去杀这个小号。死了就复活点复活，不回城，让他们守尸，让他们拿人头。 为了引出那个幕后的雇主，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孙子的徒弟。 同时也算是解决事情，总不能一直耗着不出主城，那群杀手可是不把人杀退服不罢休的。她没法退服，也不想损失生命点，只能让雇主打消念头了。 她再次换回了宝贝贝的号，然后在世界上发了一条消息。 [世界][宝贝贝]：御长风你好不要脸，还特意换个小号羞辱我。[叮当猫]这人大家记清楚了，是御长怂的小号。 而此时登陆了叮当猫的苏夜，只想说江小画真是自黑满分。 恰巧，万贱归宗也上线了，一上线就看见了这条世界消息，以为自己看错了id，确定没错之后密聊了过去。 [密聊][万贱归宗]悄悄的对你说：精分？ 江小画看见万贱归宗很高兴，让叮当猫把万贱归宗邀请加入了队伍，然后密聊和她解释情况，顺便让苏夜把小号的帮会退了，加入玉剑清风。 单单一个小号，你说是御长风就是御长风了？有了万贱归宗在一起行动，可信度要高出很多。 但是在得知登陆小号的是西江月满时，万贱归宗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是对于西江月满和御长风的交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二是担心拉他进了玉剑清风会出岔子，发现她就是东海花息就不好玩了。 情报都还没打听到手呢。 谨慎点就好了……万贱归宗只能这么告诉自己，御长风好歹是认识许久的朋友，被人追杀还不知道是谁指使的，肯定是得弄清楚的。让万贱归宗疑惑的是，以前要是被追杀，御长风能躲就躲，野外遇上了一路复活回主城的情况都出现过。 怂归怂，从来没这么怕死过，还特意用个小号来挡箭。 疑惑归疑惑，吐槽和犹豫之后，万贱归宗还是把叮当猫给拉进了帮会，然后坐马车去了两人所在的地图。 到的时候叮当猫已经被人给杀了，在地上躺尸，尸体和最近的复活点都有几名顶着相同帮会名称的玩家。而宝贝贝担心误伤，轻功站在复活点不远处的大树上，悠哉的等着雇主出现。 她不能肯定雇主百分百会出现，鉴于她在主城躲了些时间，还离开过江湖几天，杀手们一直没能得手。这好不容易堵到了她的小号并且成功守尸埋复活点，杀手肯定会和雇主说一声。 梗着的一口气出不去，听到消息还不上线来嘲讽一把？现在不来，等收到消息了，肯定能上线就立刻上线了。 果不其然，在苏夜操控着叮当猫死去活来无数次，万贱归宗陪着死去活来并且爆粗了无数次后。 雇主终于出现了。 84.第84章 江湖杀（5） id并不是霜花乌夜帝，但江小画猜这人应该就是。 跟着总有刁民想害朕走来的，是一个半月教的玩家，id是无叶题。看来猜测没错，就算是换了个新号玩，玻璃心对乌夜啼还是或多或少的有些执念。 半月教的玩家有一个优势，是其他所有门派都没有的。 新！ 因为是新门派，所以一定会很强力，为的是吸引玩家来玩，达到新老门派玩家数量的平衡。 伤害高，减伤技能又多，完全就是策划的亲儿子。 江小画心里盘算，正主已经出来了，要怎样才能反杀。单挑有风险，群架也打不过专业的。 “果然够怂，躲个追杀还特意换号玩。”对方已经开启了嘲讽模式。 又有玩家过来了，这站在尸体上，开始幸灾乐祸，说：“杀小号的时候不是很牛吗，有本事打回来啊。” 江小画没有去管新过来的玩家，想必是她以前杀过的小号。 但是操纵着叮当猫的苏夜有印象，新过来的玩家是京华烟云里帮会的，被御长风杀过，叫幺幺切克闹。不知道她是正巧路过，还是和雇主也有什么关系？ 就在叮当猫又被杀了几次之后，事情出现了180度扭转，那群杀手突然就对无叶题发起了攻击，放着复活后残血的叮当猫不管了。 而无叶题被杀之后没有复活也没有下线，近聊频道也没有看到她的脏话。 因为她在和杀手议价。 接了这单子之后，因为一直没有杀到御长风，导致一直没能完成业务，除了定金什么都没拿到。今天虽然杀的只是御长风小号，但也是御长风不就好了。 何况杀了这么多次，对方装备估计都要没耐久了，也算是把前几天的空缺填上。 按照之前说好的按照人头来算，今天这一票还是很不错的。 结果，雇主却拒绝支付佣金。 “你说是御长风小号就是了？”雇主认为，“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一直杀不掉人，趁着御长风不在线自己登陆的号个自己杀。” 接着又提出了，等御长风删号退服之后，再支付佣金。 开玩笑！买命钱这种东西是不能拖欠的好吗。总有刁民想害朕当然是拒绝的。 但是雇主没有因此就闭嘴，甚至还以给差评来要挟…… 开玩笑！威胁一个杀手帮会，简直是作死！ “亲，给你三天时间把账给结了。”但是本着顾客至上的理念，总有刁民想害朕还在继续劝说说，“三天之后被堵的就不是御长风了。” 说完这些话，杀手们就全部下线了。 还在站在附近围观的玩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江小画也是一头雾水。 楼外楼帮会里又有消息了。 [帮会][霜花鸣夜啼]：奇了，我都不反抗了，他们全部掉线了 江小画这才想起来，被玻璃心一起追杀的还有乌夜啼这孙子。 然后看见玻璃心躺在地上骂骂咧咧的话语里，好像误会些了什么。 江小画听不懂，也不想去弄明白，那些杀手下线了就够了…… 85.第85章 江湖杀（6） 此时，队伍里一直没有出声的灵虚子忽然开口了。 [队伍][灵虚子]：道友，速回教中。 江小画知会了万贱归宗和苏夜一声，换号匆忙赶回了门派。 但是死了多次的万贱归宗很不爽，事情这边还没处理完呢，正主就离开去忙别的事情了。她退了和叮当猫的组队，想要申请进江小画的队伍，却一直提示被拒绝。 万贱归宗心情不好，不会像御长风那样去杀小号，而是跑去了金陵主城找人切磋。 苏夜见眼前暂时没事了，就登陆了自己的账号，上线地点正好就是万贱归宗所在的金陵。刚才和万贱归宗一起和那些杀手对抗的时候，就觉得万贱归宗的套路有些眼熟。 抱着这个念头，西江月满去了主城门口的广场上，站到了万贱归宗的面前，然后点下了切磋。 心情不好的万贱归宗没有管点切磋的人是谁，来者不拒的选择了接受。然后选中了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判官，后悔了…… 为了防止露出马脚，万贱归宗直接站着不动输掉了切磋，然后双开了自己的小号东海花息。 却不知道这样的巧合让西江月满反倒是觉得两个号有所关联，可惜他拿不出证据只好作罢。 京华烟云的一部分玩家正在开荒副本，本来西江月满也是要去，但是被江小画叫来帮忙，忙完了帮会里的人又在催了。毕竟他是一个比较给力的dps，攻击高可以缩短打boss的时间，也更有利于玩家的精神集中。 他和江小画说了一声，然后进了团队。 御长风不能打本，一是打本的死亡率从某些角度来说比野外还要高，二是帮会的开荒指挥与御长风有过节。 但是江小画听了后没有答应，反而是让他也去三清教。 直觉告诉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做马车去了三清教的门派地图，发现江小画所在的坐标在禁地之中，那里玩家是无法进去的才对。 直接轻功飞到禁地外，试着走进去果然又空气墙阻扰。 [队伍][御长风]：灵虚真人，能让他也进来吗？ 灵虚子点头，一挥拂尘，空气墙就消失了，西江月满顺利的走了进来。 进来后看到了御长风和灵虚子，两人相对而坐。 实际上两人的边上还坐着红衣人顾锦行，只不过玩家无法看见他罢了。 江小画建议过顾锦行，也变成玩家的样子，这样交流方便，也更加适应这个游戏。 “一旦被拘束在驱壳中，很容易就迷失了本身。”然而，顾锦行是这样回答的，逼格太高，江小画没听懂。 因此，关于顾锦行那一部分的发言，只好由灵虚子来复述一遍才不会混乱。 [队伍][灵虚子]：你应该已经完成了预热赛，这段时间里我也想办法找回了些记忆。 既然灵虚子的原型是弟弟顾少言，那么他就可以从灵虚子的记忆设定中找回一些相关的记忆，他也这么做到了。 [队伍][灵虚子]：比赛的胜利是没有固定的场次和时间的，一直坚持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86.第86章 比赛规则（1） 按照顾锦行的说法，只要还有2个以上的玩家，比赛就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其他玩家的生命点被耗尽。 比赛场地是各个不同的游戏，之后仍旧会选取抽签的方式来确定游戏，但是可以选择的范围会越来越小，不同玩家抽到相同游戏的机会也越来越大。 玩家所要做的，是以当前游戏人物的形象技能，以所在游戏的玩法来完成任务，赢得或失去生命点奖励点。 但是这样的规则仅限于没有抽到共同游戏时，一旦被选的玩家在同一游戏中，完全就可以直接击杀减少对方的生命点，使得比赛的难度也上升了一个层面。 江小画很庆幸自己的第一场比赛没有遇到对手，幸运一时不代表以后也会幸运，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要想办法去知道其他游戏。 如果所有人都按照规定来完成任务进行比赛，不确定的因素就很多，比如运气这种飘渺的东西。当赌注只剩下生命点的时候，唯一重要的就是人物的战斗力了。 在战斗力中，队友又是很重要的一个部分。 西江月满也都听在耳中，现在知道这个信息的用处已经不是很大了，经历了第一场比赛，其他玩家肯定也会想到这一层。 “也就是说，比赛的内容就是在不同的游戏里互相追杀？”西江月满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顾锦行看了眼西江月满，说：“并不是所有的游戏都会死亡，也有一些是角色从来不死的游戏，甚至还需要和其他玩家组队才能完成。” 灵虚子复述了一遍顾锦行的话给西江月满。 我们谈到网游，可能很多时候都默认的是rpg类型的游戏，战法牧模式的多阵营角色扮演游戏，但也存在竞速类、益智类等游戏。 “我一直不太明白‘他们’安排这个比赛的用意。”江小画皱眉，看着顾锦行，“他们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来进行的？” 顾锦行摇头，没有回答江小画的问题，反问：“如果有可能让所有被选中的玩家都回归现实，但是危险度会提升很多，你怎么选择？” 江小画沉默了一会，她不敢说自己是那种为别人着想的人，让自己陷入危险的事情是不愿意做的，但如果有十全十美的办法也是愿意尝试的。能就能，不能就放弃，肯定得保全自己放在第一位。 “我们还是先谈谈比赛的事情吧。”江小画岔开了话题，“这一场的内容要和你讲讲吗？” “不用。”顾锦行拒绝了江小画的提议，说，“前面的几场都没什么难度，你尽管放心好了。” 他眉头轻皱，又说：“想赢比赛很简单，想回去，很难。” “什么意思？”不仅江小画没听懂，西江月满也没听懂。 如果真的只是赢了就能回去，顾锦行此刻就不会在这里。也许，这比赛本身就是一场骗局，无论输赢玩家都会困在其中。 想要离开，还是要找到系铃人，也就是那个组织的人。 87.第87章 比赛规则（2） 顾锦行摇头，没有回答江小画的问题，反问：“如果有可能让所有被选中的玩家都回归现实，但是危险度会提升很多，你怎么选择？” 江小画沉默了一会，她不敢说自己是那种为别人着想的人，让自己陷入危险的事情是不愿意做的，但如果有十全十美的办法也是愿意尝试的。能就能，不能就放弃，肯定得保全自己放在第一位。 “我们还是先谈谈比赛的事情吧。”江小画岔开了话题，“这一场的内容要和你讲讲吗？” “不用。”顾锦行拒绝了江小画的提议，说，“前面的几场都没什么难度，你尽管放心好了。” 他眉头轻皱，又说：“想赢比赛很简单，想回去，很难。” “什么意思？”不仅江小画没听懂，西江月满也没听懂。 如果真的只是赢了就能回去，顾锦行此刻就不会在这里。也许，这比赛本身就是一场骗局，无论输赢玩家都会困在其中。 想要离开，还是要找到系铃人，也就是那个组织的人。 想要找到那个组织所在，恐怕比赢得比赛还要难。 因此也只是一个猜测，没有具体的计划之类。 在江小画在《西大陆》的这段时间里，顾锦行在灵虚子的帮助下，找回了大部分的记忆，包括弟弟顾少言和父亲顾止的那部分。 父亲顾止是《江湖》的总策划，他则是协助策划，而弟弟顾少言从事的却并不一起工作，玩的游戏也与他不同。 他和顾少言是孪生兄弟，但父亲自小到大都偏爱弟弟。 他一直在追逐着父亲，成为游戏策划也是希望父亲可以更多的注意到他。当时公司里的人都称父亲叫顾大侠，称他叫顾少侠，似乎也只有在制作游戏的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认同感。 相同的爱好和工作，让父亲对自己也有了些关注。 就在一切慢慢变好的时候，他进入到了游戏世界中。 而父亲恰巧就是他的协助者，起初他们都有一致的目标，获得胜利。后来得知，弟弟顾少言也是被选中的玩家，父亲的目的就变了。 他们赢了很多场，都只是在给顾少言铺垫。 少言和他达成共识，要一起离开，谁也不能背弃谁。他记着，少言也记着，他们试图说服其他的玩家合作寻找其他办法，但是没有人愿意听取建议。 连父亲顾止都不相信有其他办法，而父亲所希望的，只要弟弟顾少言活下来就好。 之后在面对顾少言的比赛时，父亲就总是无所作为甚至去帮顾少言，顾少言不希望哥哥消失，为了反对父亲的这种不公，他在游戏中主动损失生命点。 让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顾止做出的回应。 那时比赛已经接近尾声，剩余的只有他们和另一个玩家。他和顾少言攒足了奖励点暂时离开游戏回到现实，着手于寻找神秘组织的线索。 说到这里，顾锦行停了一下，看着御长风，说：“你们在打探别人信息的时候，一定不要把自己的真实情况报出去。” 为什么？江小画疑惑的看着他。 88.第88章 比赛规则（3） 他说：“我和少言离开游戏后出了事情。某种角度来说，我是少言最棘手的一个对手，父亲为了让少言获胜，想要杀我。” 玩家如果在真实世界死亡，自然是直接淘汰了。 可就在顾止挥刀的时候，顾少言挡在了他的面前，没有血，什么也没有，顾少言直接就消失不见了。顾止几近崩溃，对着他再次挥刀的时候被闯进来的警察控制住了。 不过当时只是顾止的一个猜测，死掉的玩家到底会不会回到游戏中他不知道。所以后来顾锦行才让苏夜去试探一下。 “那你是不是很难过？”江小画很不识趣的问。 “已经没感觉了。”顾锦行毫不在意的说。 从游戏封测到现在，都已经三四年过去了，现在要说有也只有失望了。对父亲的失望，也有对自己的失望，失望没能遵守约定和顾少言一起回到现实。 “真是令人心疼啊……”江小画打趣，换来顾锦行一个白眼。 无视了江小画的话，顾锦行继续讲比赛相关的事宜。 简单来说只要不影响比赛公平，玩家自身获取的一切都是合理的，甚至说，你要是有本事可以忽悠到游戏策划，把你的角色属性提升好几倍，也是可以的。 “第一场比赛刚结束，我们有一周不到的时间做准备。”顾锦行看了看灵虚子和御长风说，“你这一周里努力攒奖励点，你生命点太少了，最好多兑换一些。” 说完看向西江月满，说：“江湖是近几年里武侠游戏的代表，而西大陆是魔幻游戏的代表。我当时被选中时，其他游戏都属于即使没玩过也听过的类型。” “也就是说，游戏的选择可能是从不同类型里，选比较具有影响力的那些。”顾锦行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可以从这方面下手，不用每个游戏都建号，但是游戏的玩法和主线一定要调查清楚。” 灵虚子再次复述到了队伍里。 西江月满应了下来，听着似乎很简单，可游戏数量实在太多，每个类别下有影响力的游戏也不是一两个。 已知江湖和西大陆，那就是还有8个游戏。 如果陶瑶能联系到西大陆的那位协助者，可能会容易些。 两位玩家合作共，同对敌也不是不可以，比孤军奋战要好太多。 聊完之后，西江月满就下线了。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想起苏媛给他的那些档案还没看完。除了学校里拿来的，还有一些网上和报纸的摘录。 上次就匆匆翻了档案，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这次他翻了摘录的本子，发现了一件说巧又未必是巧的事情。 其中有一份内容，提及到陶瑶曾经参加过青少年的快速算术比赛，以满分的优异成绩获胜。 单看并没有什么不对，怪就怪在，带着陶瑶参赛的人。 既不是导师，也不是代办。 他们两人的名字是写在父母栏上的。 父：江如山，母：陶知 江小画，陶瑶。 如果两人是姐妹，为什么江小画看上去并不知晓这一层关系？而陶瑶现在与江小画的父母也没有任何交集。他看了眼报导上的日期，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89.第89章 比赛规则（4） 只是名字相同？但是报导上的照片，也与陶瑶有9分相似。 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在加大他接受能力的同时也加大了脑补能力，他开始想象，也许真的陶瑶已经死了，现在的陶瑶是假的。 照陶瑶自己的说法，一个玩家只有一个协助者，其余的人会被抹掉关于玩家的记忆。 那，为什么陶瑶是个例外？ 他继续翻看摘录本子上的其他内容。 …… 而此时游戏中，江小画照着顾锦行的提议，提升装备并多攒一些奖励点。 对此，江小画倒是有个不错的主意。 “江湖这游戏里有智能，他们是知道了，也特意来追杀我。那如果我利用已知的不公平因素，会怎么样？”她问顾锦行。 顾锦行不解的皱眉。 “不是要提升装备吗，现阶段最好的装备出自魔教地牢，还处于开荒阶段……既然我们可以和npc交流，不就可以让他们帮忙了吗？” 想法不错，而且灵虚子得知自己不可能飞升之后一直处于很闲的状态。 可灵虚子拒绝了，他好歹是个修成大道的真人，被一个后辈这么使唤于理不合，虽然他自己也挺想跟着他们凑热闹的…… 别人一提就答应了多没面子。 [队伍][灵虚子]：毕竟是两个世界，老夫爱莫能助。 所以他看似非常无奈可惜的说，心里头却想着：你赶紧求我，这样我就能答应了。 江小画觉得灵虚子说的有道理，她是一直把他当作npc里看待的，觉得npc帮玩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考虑过智能npc与人是差不多的。 何况对方还是三清教的前辈，没理由帮自己这个隔了n代的弟子。 看出了御长风的犹豫和沉默，灵虚子改口道：“我不过是考验你的决心，你就这么放弃了？” “啊？”江小画不明所以的看着灵虚子。 顾锦行无语的瞪了两人一眼，说：“那就直接去副本吧。”他怎么觉得灵虚子跟着玩家久了，也越来越不像设定里的了。 刚说完，就看见一个系统公告路过。 [系统公告]玩家[魂断蓝桥]带领队伍击败[鬼火死士]，团队获得五甲奖励。 鬼火死士，是魔教地牢副本的第二个boss，第一个boss已经在上周被玩家击败了。 公告的出现也提醒了江小画一件事情，前五支击败boss的队伍会被载入风云榜中，玩家可以查看团队成员们的id，同时还会上公告以示荣誉。 让灵虚子帮忙过副本，全通肯定不是问题。一旦出现公告，或多或少肯定有玩家查看团队，一查发现队伍总人数才几人，不被举报才怪。 “不然副本先放着吧，等五甲拿完了我们再去打。”江小画说出了自己的顾虑，然后说，“大不了多刷些奖励点，先把我的生命值提高。” “也行。”顾锦行点头。 于是灵虚子开口，让她帮忙传个话。再简单不过的任务了，接下任务后发现，完成任务没有任何的奖励，失败了倒是会扣除生命点。 多次尝试之后，顾锦行猜到了些缘由。 90.第90章 教训魔教（1） “应该是难度太低了。”他看着江小画说，“你之前用这个办法刷过奖励点把，数据值会反馈给他们，他们自然要想办法限制。所以在《江湖》里，难度1和2的任务，你是不会有奖励的。” 不仅1和2的不会有奖励，其他等级的任务奖励也会相应的减少。也就是说，难度3的任务接到手，只显示为难度1的奖惩。 “灵虚真人，你可以叫我做一些稍微有难度的事情。”江小画无奈的说。 闻言，灵虚子很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除了飞升，他的心中没有什么难事。 “等等……”江小画打断了对方的思路，“也别太难了……” 灵虚子考虑了良久，开口说：“半月教回归中原，为魔教势力增加了不少力量，中原武林人心惶惶。你去魔教给他们些教训，灭灭气焰，也给武林正道人士涨点威风。” 听着不算特别难。 “接受任务：教训魔教徒” “任务难度：6，奖励点150，失败则扣除生命点15” 查看了一下任务指引，分有好几个内容。 教训魔教弟子0/20，毁坏魔教圣物0/20，破坏魔教圣坛0/5，戏弄魔教护法0/1。 江小画把任务的内容说了出来，灵虚子表示这不是他来定的，他能做的只是发布这个任务，具体内容是系统按照难度随机安排的。 这个系统不是《江湖》的系统，而是将她弄进游戏中的系统。 刚接到任务的时候还不觉得，细一想就觉得被坑了……这难度何止6，估计8都有了。 魔教弟子也就罢了，可以找野外落单的玩家。但是魔教圣物、圣坛这些都在魔教地图……而魔教地图，所有活着的生物对她而言都是红名，等级还不低！ 戏弄护法什么的……更是找死。 “话说，任务没有限时的话……我是不是接了不完成也可以？”江小画问顾锦行。 顾锦行摇头，说：“没有明确时限，但如果一个月内不完成的话，视为放弃这个任务，也就是任务失败。” 江小画想起自己之前接过一个特殊任务一直没去管，好像也有一两个星期了。她看了下特殊任务列表，没有写什么时候接取的。 也就是说，玩家自己得记住，否则很容易忽视时间导致任务自动放弃。 “那暂时先把这个任务搁一下吧……”江小画犹豫的开口，说，“我之前还接了一个任务……难度7的……” “……” 顾锦行和灵虚子都沉默。 “而且接了有一段时间了……”江小画说的时候有些心虚，也很庆幸，要不是自己多嘴问一句，可能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顾锦行无奈的看着她，说：“你先说说看。” 江小画将武林盟那位老婆婆交代的事情告诉了顾锦行。 然而，顾锦行虽然是早期策划，却也对这个一笔带过的剧情没有什么印象。而它的难度是7，说明完成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那就分头行动。”顾锦行说，“你去武林盟附近问问npc们消息，我去找魔教以外的圣坛圣物。” “好。”江小画应声，说，“那魔教护法怎么办？” 91.第91章 教训魔教（2） 灵虚子笑了笑，向前一步说：“这个让老夫想办法就可以了。” 分配好了各自的任务，三人分头行动。 临走前，灵虚子忽然拉住了御长风，说：“道友，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 灵虚子长叹一声，摇头说：“我自修成大道一心只为飞升，未能传道授业，也是心中一憾。你我有缘，不如随我修行？” 她还以为灵虚子早就打消了收徒的念头，没想到还惦记着呢。 可这毕竟是个武侠游戏，所以江小画还是委婉的拒绝了。 分头行动，江小画去了武林盟地图，找到了上次的那位老婆婆。老婆婆见了她，却是疑惑的皱眉，不记得自己有交代过任务。 因为她接那任务的时候，用的是宝贝贝身份。 “你之前是委托我朋友宝贝贝帮你找的，她在打探消息，让我来问问你可有什么线索可依。”江小画随意瞎掰到。 这么一说老婆婆就有印象了，看了眼眼前这位玩家的id，御长风，不由自言自语。 “多好的姑娘，怎么会认识这个败类。” 看来上次无意轻薄玉箫姑娘的事情没有因为灵虚子的介入而被原谅，武林盟势力的npc对她还是很看不起。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解释也解释了，命也赔了，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呢。 “所以……”她还想再问问。 “你走，这里不欢迎你。”然而老婆婆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下了逐客令。老婆婆是逃难来武林盟附近的，受武林盟庇护，自然对待这个轻薄过盟主夫人的败类要给脸色了。 江小画不开心了，你一个酱油npc也敢这么对我？再怎么着我也是玩家啊。 “我可是好心帮你，你不说我就不走了。”江小画径自在屋里的椅子上坐下，有所思量。御长风老被武林盟的看不起也不是办法，平时还好npc不能拒绝她以玩家的身份买卖查询之类，维护的时候就难办了。 因此她也没有在这里耗很久，去了一趟洛庄。 作为事发地，就连这个驿站隔壁的杂货商都用有色眼光看着她。 江小画无视了鄙视、愤怒、不屑的各种目光，一路走去了洛庄大殿。 道两边的护卫向来严肃恪尽职守，可见了御长风都纷纷给了白眼。走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一般人没有的特殊待遇了。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了台阶。 殿中有玩家在，所以npc们没有看过来，都保持着各自的姿势。 “洛庄主好，玉箫姑娘好。”江小画打了声招呼，看见玉箫不屑的瞥了一眼过来，然后眉头皱了一下，碍于跟前有玩家在查询才没有发作。 洛庄主保持着姿势，说：“又是你？” “是我。”江小画笑了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上次一场误会，门派也已经处罚过我了。”她瞎诌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好人。” “滥杀无辜也是好人？”玉箫也保持着姿势，说。 卧槽，她杀魔教弟子明明是为民除害，怎么就不是好人了。对魔教新手还抱有怜悯之心，根本不适合混迹江湖好吗？ 92.第92章 教训魔教（3） 相对于玉箫的态度，洛庄主还算客气，至少没一上来就给白眼，看来有戏。 她很是诚恳的站到洛庄主面前，说：“贫道愿意证明给武林盟的诸位看。” “你要如何证明？”洛庄主问。 江小画开启了忽悠模式，说：“魔教势力与武林盟相持多年，而随着半月教进入中原与魔教合作，魔教的势力越来越大，江湖之上人心惶惶，我方士气低落。” 闻言，洛庄主暗自摇头，颇为无奈。 在魔教势力逐渐庞大的同时，武林盟的玩家数量增长的就要慢得多了。因为一部分的武林盟玩家，也去体验新门派的。 毕竟新门派是亲爹啊。 “的确令人头疼。”洛庄主犹豫了下，“莫非阁下有什么对策？” “这种人就算有主意恐怕也是卑鄙无耻的计谋。”一旁的玉箫颇为不屑。 亲，能别这么针对我吗？江小画心里翻了个白眼，反问到：“如果我用的是光明正大的办法呢？” “你若真能打压魔教气焰，阻止他们扩大势力，之前发生的事情就一笔勾销。”玉箫说，“不过，你若是想靠欺凌弱小来应付了事，可不能算数。” 话音才落，江小画听到了任务提示变更的声音。 她连忙查看了一下，发现在教训魔教的指引里，多了一个备注。 教训魔教弟子0/20（等级不能低于100） 法克，这怎么玩，她就是想去杀小号来凑数的好吗。 既然任务已经变了，江小画也只好顺着玉箫的话答应下来。 见御长风如此爽快，想必成竹在胸，此事对他而言没什么难度。于是洛庄主又好心的顺便提出了个请求，说：“魔教教主近期在修炼半月心法，阁下智勇，若能扰乱他的修习，也是极好。” “别……”江小画没来得及打断对方说话，于是收到了特殊任务的提示。 接受任务：扰乱魔功 任务难度：4，奖励点60，失败则扣除生命点6 游戏奖励：武林盟声望30000，洛庄声望30000 江小画无奈扶额，真是要命，好在难度不高，相对于灵虚子给的那个，算是白送声望的了。 就这样吧，完成任务以后武林盟的npc们看她的眼神应该就正常了。 她问了一下队伍里的灵虚子，进展如何。 灵虚子表示不要着急，才刚进到魔堡，正在等待护法接见。 而顾锦行因为没有玩家身份，所以无法组队，按照约定，找到圣坛之后他会到金陵的茶馆等她，相反，如果她这边找到了线索，也可以先去茶馆等他。 离开洛庄之后，江小画再次回到了武林盟地图，不过是切换了宝贝贝的帐号，毕竟现在任务还没完成。 一上宝贝贝的号，就收到了孙子的留言：*** 看来以后小号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她没有回复乌夜啼，继续为任务奔波。 又一次来到老婆婆的小屋，屋里没其他玩家，老婆婆站在固定位置面容和善。 “亲，我有些问题想……” 话还没说完，老婆婆看见是她，立刻皱眉，好心的劝道：“唉，好姑娘，以后不要和那种人往来，好歹是个三清教的弟子，居然那般不知检点，唉！”老婆婆说的自然是御长风。 如此善意的言语换来江小画尴尬的一声笑，呵呵。 93.第93章 教训魔教（4） “你的那位儿子有什么特征吗？”江小画无视了npc的话，问，“不然我即使见到了，也不能确认。” 老婆婆思索了一会，说：“他有块玉，是我们家传的宝贝，上面写了平安两个字。” “那万一玉丢了呢？” 老婆婆一愣，没想到这层，说：“他的掌心有一条很明显刀疤，小时候帮忙做农活的时候被镰刀割伤的。” 行，好歹也算是个特征。 再问，老婆婆也说不出什么了。 于是江小画换号去了武林盟中，她记得以前做武林盟支线任务时有做到相关的，就是一时半会忘了是哪个npc给的任务。 看了眼帮会里，成员们都不在线，西江月满也已经下线了。 她想到了一个人，西江月满和她提及过，是京华烟云的一个剧情玩家。 尝试添加了对方好友，显示在线。 那位玩家被御长风加为好友，一惊，自己什么时候惹过这个杀小号狂魔了？ [密聊][御长风]悄悄的对你说：大侠，帮个忙呗！ 御长风找她帮忙？她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密聊][御长风]悄悄的对你说：有些关于剧情任务的事情想请教一下！ 嗯？！提到剧情任务，砂糖拿铁一下子就来劲了。 在这个弱肉强食拼属性的江湖中，作为小透明的她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对游戏剧情的了解。为了彻底了解所有的故事背景，砂糖拿铁每个门派都练了号，魔教有号、武林盟也有号，每张地图的任务都扫了一遍。 “说！”砂糖拿铁信心十足的放下了话，然后想起了上次帮主西江月满问自己的问题就没答上来，又补充到，“只要是剧情里有的，我肯定都知道。” “你知道武林盟的支线任务吗？”江小画开门见山的问，“就是驿站附近那家，一个老婆婆的儿子许多年前闯荡江湖一直未归，问了武林盟后让你选择告之真相还是继续隐瞒的那个。” 砂糖拿铁沉默的回忆了一阵，这个任务她是做过的。 “知道，你是要问什么？”砂糖拿铁问。 江小画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你知道她儿子遇难的地方吗？” “……”槽，砂糖拿铁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要么没人在意她这种小透明的存在，要么来问她的都算是有名气的玩家，而且怎么看都像是来刁难她的。 不过这次的问题可难不倒她，砂糖拿铁翻了一下自己做的笔记，然后回复了御长风。 “在是非林有一个任务，救下被猛虎追的樵夫，樵夫为了感谢你会送你一块玉。你觉得太过贵重不能要，然后樵夫会告诉你这玉也是他救了人拿到的，被救的人拿玉换了一些粮食，称是上路去找同伴。” “是非林还有一个任务，帮助武林盟的人找失踪的同伴，但你找不到，武林盟的人很失望，感叹不知道如何向那人的母亲交代。” “再联系武林盟的那个任务，是不是觉得有所关联？”砂糖拿铁十分得意的说，“不能百分百确定，但那个留下玉佩的人，很可能就是武林盟在找的失散的同伴，也可能就是那位老妇人失踪的儿子。” 94.第94章 教训魔教（5） 经砂糖拿铁这么一说，的确是那么回事？ 任务对江小画而已只是升级的一种方式，从来没好好去看过游戏剧情。 照着砂糖拿铁说的位置，江小画找了过去。 御长风这号已经做过这个任务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拿到玉后，看见玉上写着“值一些钱”，就把玉卖给杂货商了…… 她没有去找樵夫对话，而是先去了最近的杂货商那里，想看看能不能把玉给弄回来。 “客官，你再说一遍？”听到御长风的要求后，杂货商显然是拒绝的。 因为当他问到御长风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御长风说，大概有一两年了。 妈蛋，一两年了！ 全地图的杂货商npc的物品界面是一样的，其中有20个格子是玩家最近出售的东西，一两年前卖掉的东西早就被覆盖到不知哪里去了，想要回去？开什么玩笑！ 江小画磨破了嘴皮子也说不动杂货商，杂货商表示，不是我不还给你，是时间太久了我也找不到了啊！ 无奈。 “跟你商量个事情。”江小画很快就有了对策，“别人卖的东西，你肯定也存着吧。” “那不行。”杂货商再次拒绝，“别人要回购的时候，我不就拿不出东西了吗？” “明摆着就是个换钱的东西，玩家一般不会像回购的。” “那你都一年多了，还想着回购。”杂货商很是疑惑的说。 江小画没办法了，只好使用武力，杂货商妥协，把上一位玩家卖掉的玉给了御长风。 拿到玉后，她去树林里找到了樵夫。 “这位大哥，打扰一下。”江小画将玉展示到樵夫的面前，“你可还记得当初这块玉的主人什么样子吗？” 樵夫将来人打量，有些眼熟，道：“原来是大侠你啊，救命之恩我一直记得呢。”说着看了眼自己受伤的腿，“我又受伤了，大侠可以送我回去吗？” 要不是有事请教谁有空鸟你！江小画心里翻了个白眼，说：“当然可以，不过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樵夫很开心，接过玉打量了一下，回忆道：“当时那人是我在山崖下救起的，伤得挺重，伤势还没痊愈就急着要走，把玉给我算是报恩了。” “走那么急，他去哪了你知道吗？” 樵夫皱眉，犹豫了会才说：“他伤未痊愈，我自然是不放心的，就偷偷的跟着。快出林子的时候来了一批魔教的人拦了他，他没兵器也没力气自然不敌，被带走了……” 说到这里，樵夫很是愧疚，如果他坚持让那人养好伤再走，大概就不会遇到魔教的人了。魔教的手段他是听说过的，残忍至极，何况那人疑似武林盟一员，到了魔教只怕没少吃苦。 甚至可能难忍折磨而死。 “被魔教带走了？”江小画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发展，不过这样也好，眼前的任务地点算是集中了。 获得这个信息后，江小画直接轻功走起到了驿站，坐车去金陵茶馆。 留下樵夫倚在树边，着急的呼喊大侠，说好的送我回家呢…… 95.第95章 教训魔教（6） 当江小画到金陵茶铺的时候，顾锦行已经在那里了，他正一手撑在桌上喝着茶，看着遥远的方向，神思悠远。 听到动静才发现江小画过来了，他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她，说：“如何了？” “差不多了，接下来还得去魔教查探。” “灵虚子那边呢？” 江小画闻言，问了一下灵虚子的情况。 [队伍][灵虚子]：无妨，你们先去做其他的事情，我尚未取得魔教的信任 她把灵虚子的原话给顾锦行说了一遍。 “那就先从摧毁圣坛开始吧。” 顾锦行带着江小画去了断肠谷，听名字就不像是个好地方。剧情中，这里是魔教的分支所在，在所有的魔教势力地图中，最接近武林盟，多年前两方势力在这里交战，以断肠路为中心一分为二。左边是武林盟的势力，右边是魔教的势力。 和魔教一样，武林盟也在这里建立的分支。 而这张地图的任务，大多都是叫你去对方的营地搞破坏。 江小画和顾锦行轻功直接飞到了魔教分部的屋檐上，从这里可以看到正前方的广场上就是圣坛，一个邪兽的雕像竖立在中央，周围是伏拜在地的信徒。 好在这张地图的等级不是很高，npc等级在65-70浮动，对付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难就难在要怎么摧毁圣坛。 “先去武林盟营地看看，应该有相关任务。”顾锦行提示说。 江小画也有些印象，于是轻功去了地图左半边，在武林盟营地里看见了日常任务。 武林盟的日常任务，自然是骚扰魔教或者搞些破坏。 换了好几个npc，总算是接到了一个有用的任务。 炸毁魔教营地的粮库。 [系统]获得道具[炸药] 拿到道具之后，江小画轻功回到了魔教建筑的屋檐，顾锦行坐在上面休息。 “炸药行不行？”江小画把道具交给顾锦行看。 “试试吧。” 江小画带着炸药轻功飞到了圣坛顶上，然后拿了圣坛边上的火把点燃引线，之后立刻转身远离。 “彭——”的一声，圣坛燃烧起了大火，同时任务进度也有了变化。 破坏魔教圣坛1/5 但是炸药只给了一个，要摧毁的圣坛数量可是5个。 96.第96章 教训魔教（7） 这倒简单，放弃日常再重接就又有道具了。 圣坛被烧之后很快就会刷新，准备炸第五次的时候，突然刷新了很多的npc，虽然等级还是不高，也着实让人吓一跳。 站在圣坛顶上的江小画没站稳差点摔下去，手里的火把一松掉进了雕像的嘴巴里。 同时传来石头移动的声音，她赶紧脚下的石像在震动。 江小画连忙点足掠到屋檐上，惊讶的看着圣坛上的石像。 “有暗格？”顾锦行自然也看到了石像的变化，妖兽的嘴巴越张越大，一直变到有半个人的大小。 两人相视一阵，决定去看看。 但是刷新出来的npc们都围了过来阻止他们，这点等级的怪对御长风而已简直小菜一碟，因此她也没有多在意。 她不在意，但是顾锦行在意，因为没有依附具体的角色，没有门派，自然也就没有技能可以用。 “嗤啦——”顾锦行的手臂被划了一刀，红色的衣裳被染了颜色。 江小画愣了一下，连忙使用群控技能将顾锦行附近的怪控制住，冲过去飞快的将怪解决掉。 “你先进去。”她掩护着顾锦行。 顾锦行没有犹豫，钻进了石像妖兽的嘴巴里，将掉在里面的火把拾起，照了一下里面的情况。进入嘴巴后，是一个低矮的长廊需要弯腰才能进去，在长廊口有一个机关，他稍微猜测了下，招呼江小画也赶紧进来。 江小画将外面的怪都清完了才爬进妖兽嘴巴里，但是不多久就刷新了出来。 顾锦行按下了按钮，妖兽的嘴巴缓缓合拢，上升的舌头封闭了入口。 漆黑的环境中只剩下火光照明。 “这是怎么回事？”江小画问。 顾锦行低头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臂，说：“因为我不是游戏中的角色。”他是真实的人，只不过被限制在了这里。 怪砍玩家，当然是有伤害值之类的东西。面对真人的时候，伤害自然也是真实的。 所以他在游戏中的这几年总是躲藏在各种贴图之中，不与npc有交集，担心的就是一言不合对方放技能。 他捂着手臂，还有鲜血在渗出。 江小画不知所措，在背包里翻找，看到采草用的锄头。她没记错的话，草药包里应该有些以前采的东西。 “你稍等一下。”她打开副职业界面，用艾草和芙蓉叶合成了止血药。 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之前从他那扯来的红缎带，帮他把伤口包扎好，她的动作有些重，一看就从没照顾过人，顾锦行痛得皱起了眉头。 包扎好后，顾锦行点头算是谢过了。 “走吧，进去看看。”顾锦行没受伤的手拿着火把说。 弓着腰走进了低矮的长廊之中，隐约的传来些声音。 “咔咔——”很熟悉又猜不到是什么。 长廊空间狭窄，加上他手受了伤，走得很慢。 随着越走越里，那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97.第97章 教训魔教（8） “我说……”江小画有些犹豫，毕竟这地方怎么看怎么诡异，她可从来没听官方说过断肠谷魔教的分部还有如此隐秘的存在，“还是别走了，万一里面有什么大boss之类的，我是没问题大不了少个生命点，你要是……” “闭嘴。”顾锦行不领情，无奈的开口。 又往里走了一些，空间逐渐开阔起来，隐约的可以看见光。但是那光的颜色很奇怪，居然是绿的。顾锦行和江小画都不由皱起了眉头，好奇之余心里也有些警惕。 火把照亮道路，两人扶着墙壁走了过去。 走廊尽头豁然开朗，外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而呈现在眼前的，并不是人也并不是物，而是一条条的线。 无数条从各方来的绿色光线汇集在这里，向上连接到地图表面，每汇集一束光线就发出“咔”的一声，如同齿轮入扣。 顾锦行以前是游戏策划，又在游戏中待了几年，自然知道游戏的地表之下不是这样的，只是一张张的平面贴图，与地表上的建筑植物对应。 如果不是游戏本身的，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地方？那些绿线更像是传输信息用的，整个画面看上去显得十分不真实。 他看向江小画，发现对方也正疑惑的看着自己，在等他来说明。 算了，当他想多了，以为这人会有看法。 江小画见他无视了自己，只能也作罢，心中思索了一阵。想起之前昏迷时见到的黑绿色光芒，有几分相似。 对了，绿色…… “你说这会不会是和‘那个’地方连接着的？”江小画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选玩家进入游戏，同时又要记录玩家的数值，肯定会与游戏建立连接，这些线就是证明。 顾锦行虽然没有搭话，但是对这个猜想还是很赞同的。 游戏世界与那个地方有联系，而玩家想要回到真实世界也得先到那个地方，三者是连在一起的，任何一个空间都不能凭空跳跃，需要媒介。 “要不要去看看？”刚才还在担心的江小画提议到，“没准能找出其他离开的方法？” “走吧。”顾锦行点头。 走出长廊，在猜到地面的一刻，绿色的光芒稍微强了一些。两人随意选了一条绿线，顺着它延展的方向走了过去，中间遇到了空气墙，推测是到了地图边缘。 但是在空气墙的某个位置上，有个白色的光点，应该是地表上对应的地图切换口。 一直跟着绿线走，走到了又一个长廊。 这个长廊有光线，出口也不远，外面的光很亮，在走出去的时候甚至有些刺眼。 白茫茫的一片，地面有清扫过，雪在护栏边上堆积，青松之上一幼积雪。 不远处是一块石碑，上书禁地两字。 这里……这里不是三清教的后山禁地吗？再回头时却看不到什么长廊，走两步也只是在地表地图上移动。 江小画看向顾锦行，见对方皱着眉，眼中也有惊讶的神色。 她想起那位季风两次凭空出现在这附近，就是通过地下这些线吗？ 98.第98章 教训魔教（9） 这样就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那些线和纯白空间有关。 江小画想着再回到那里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但是队伍里的灵虚子发言了。 “魔教护法已经信任于我，道友可以过来了。” 江小画看了看顾锦行的伤势，说：“不然你去主城找npc治疗一下？魔教那边我和灵虚子应该问题不大。” 顾锦行思索了一阵，点头。但他没有去主城，而是准备回到断肠谷再去探查一番，这次有了防备，躲在贴图中就可以了。 担心他一走又找不到人影，便还是约了金陵茶铺。 接着，江小画换了宝贝贝的身份去魔教，因为阵营是魔教，npc们也不会阻拦，在魔教地图随意游走。按着队伍里显示的坐标去了护法那，这护法倒是眼熟，不就是上次被他们拐去打副本的那位佐十五吗。 她回想了一下，上次用的是御长风身份，现在应该认不出自己，也就放心了。 走进护法殿中，灵虚子便迎了过来，对佐十五说：“护法，这位就是在武林盟待了许久的细作。” 江小画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细作……她什么时候成内奸了。 [队伍][灵虚子]：你上次从他身上顺来的蛊物可还在？ [队伍][宝贝贝]：有是有……你怎么知道的？ 一想能有什么事情瞒得住神仙，也就没有追问下去。看来灵虚子是想用那蛊物来控制佐十五，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他们还有魔教圣物要毁坏，随便毁一件就会惊动npc们，如果是佐十五做的那就不一样了。 同时完成两个任务指标，不错。 于是她顺着灵虚子的安排，说：“我是魔教中人，这些年一直在武林盟做内应，今得到了机密情报，特意来告诉护法。” “哦？”佐十五看上去并不那么好骗，“为何是告知我而不是告知教主呢？” “教主怎是我这种一般人能见到的，护法备受教主信任，所以才来告知护法。”江小画随意应变，夸了佐十五几句，“护法是两教的大人物，此等机密自然别无他人可说。” 佐十五听得很开心，头上出现了一个buff。 忘乎所以：此人处于精神不集中，神乎在外状态。 江小画抓准时机，将蛊物下在了一旁的酒水之中，然后端到佐十五的面前，说：“我敬护法一杯。” 佐十五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察觉到异样的时候已经晚了。 好在灵虚子为了方便江小画下手，已经忽悠佐十五把人都支出去了。因此无论他们做什么，也不用担心npc发现不对而动手。 中了蛊的佐十五精神游离涣散，微微弓着背任人差遣。 “也不用做什么太难的事情，把魔教的圣物毁坏20件就可以了。”江小画吩咐到。 魔教圣物的指标交给护法去办之后，宝贝贝又去教中和npc对话了一遍，希望找到老婆婆儿子的线索。 “对了，灵虚真人……你会治病吗？外伤。”她想到顾锦行的手臂还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小伤怎么能难倒灵虚子，听了江小画的描述后，灵虚子就去金陵茶馆先等着了。 99.第99章 教训魔教（10） 江小画在魔教里转了几圈，因为对这里不熟悉，有些地方难免会走重复。 此时任务指标中的魔教圣物已经摧毁了10个，离完成任务也越来越近了。就在她第三次经过一个院子的时候，想起自己之前走的两遍还没进去看过。 结果一走进去就被一个npc给用剑架在了脖子上，义正言辞的质问：“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别别别！自己人！”江小画连忙解释，“我是有机密献给护法和教主的。” “什么机密？”对方好奇的问。 “关于武林盟的机密！”江小画很是得意的回答。 对方收了剑，笑道：“那护法教主一定很开心了。” 江小画思说：“我还没和他们说呢。” 结果话音才落，那npc又动手了，一个没注意脑袋上飘起了伤害值，将近五分之一的血下去了。查看对方等级，95级，比玩家等级上限要低5级，血量也不是太厚。 没办法只好还手保命。 剑势一挑将对方的武器打飞，然后提剑刺去。对方没了兵器不但没有逃命，反而跳起来伸掌劈下，江小画连忙改变方向对着心脏要害刺去。 就在打掉对方最后的血皮时，江小画看到那人扬起的手掌中有一道疤痕横穿而过。 她想起了老婆婆说过的特征，手掌有以前做农活被镰刀割伤的伤痕……不会那么巧吧？！ “呃——”对方瞪大了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同时，她听到了系统提示的声音。 任务[寻回游子]失败：扣除生命点20。 吓出江小画一身冷汗，她连忙查看自己剩余的生命点，只有11点……经不起任何的挥霍和浪费。这特么太坑爹了好吗，谁知道那游子会在这个地方，一点提示都没有…… 原来这货是在魔教当细作，不然为什么听到她要把武林盟的机密说出来的时候动手。 无端损失20点生命，江小画欲哭无泪。 好在[教训魔教]的其他任务指标都完成了，就剩杀玩家了。玩家总比npc好应付，对落单的下手然后跑去安全区。 至于被下了蛊的佐十五，应该很快就会恢复过来，不然玩家截图举报就惨了，估计会被取消智能吧？ 她无力的在原地坐了一些时间，地上的尸体被刷新掉了，新的npc站在了位置上。 有毛用！任务已经失败了！ 为了泄恨，江小画干脆又杀了那个npc几遍。 然后才离开魔教，换了御长风的号去野外地图找落单的玩家下手。不知道是不是时间有些晚了，逛了几圈才收到两个人头，其中一个刚倒下就有大号过来了，幸亏她反应快溜走了。 没有落单小号杀，她只好也去了金陵茶铺。 灵虚子悠哉的喝着茶，顾锦行还没来。 “道友面色不佳，是出什么问题了？”灵虚子放下手里的茶杯，甚是好奇的问。 江小画叹息一声，没有回答灵虚子的问话，自言自语的说：“别人是玩游戏不嫌累，我被游戏玩的好累。” 100.第100章 杀小号狂魔（1） 在茶馆休息了一阵，顾锦行也过来了。 江小画没有立刻把事情告诉他，先让灵虚子帮他疗伤……免得听到这消息情绪激动让伤口更严重。 刀剑外伤在灵虚子的眼里根本就是小问题，稍微施了点法就完全看不出伤口了。 然后她才开口把任务失败的事情告诉了顾锦行，顾锦行听到后并没有很吃惊，只是眉头皱了一下，很是无语的看着她。 “再刷回来就是了。”顾锦行看了看她，又问，“你还有多少生命点？” “十一点……”江小画很是心虚的回答，转念一想自己有什么好虚的，她也不是故意的。 “……”这下子顾锦行无所谓的态度就变了，“只剩十一点？” 开什么玩笑……这得刷多久才能刷回来？！ 三人都沉默了好一阵，还是江小画先开了口，说：“已经这样了也没办法……” 这件事情的确怪不了谁，要怪也只能怪策划们的这条隐线藏得太深了。 顾锦行没有责怪她的权力，两人是一条船上的人，也只能说是各自运气都不好。 他无奈叹息，岔开了话题，讲了一下自己又去探查断肠谷之后的看法。那些绿线连接着无数的出口，每个出口都对应了不同的坐标。 所有的线都是单向的，因此他们从通道里出来后就看不见出口了。断肠谷的那个入口可能是设计时的缺陷，也可能是有意为之。 如果都是单向传送，那么传送到这里的人是不可能回去的。 那么，既然观测者可以通过那些线来回，玩家是否也可以呢？ “通过绿线回去？”江小画对这个说法持怀疑态度，观测者能离开是因为外界有人接应，玩家想独自离开的可能不大。毕竟他们现在在游戏里，是不可能想变成数据粒就变成数据粒的。 因此关于绿线的讨论只好先搁置在一旁，等有新的线索了再联系起来说。 江小画看了一下自己目前的任务，“教训魔教”的任务还差18个魔教玩家完成，而武林盟给的“扰乱魔功”还没开始做。 组队杀怪可以共享数量，不知道组队杀玩家行不行。 她担心自己的这些生命点不够浪的，因此凡是人稍微多一些都不敢下手，甚至担心对方先动手而逃得远远的。 灵虚子伤害太高不能打玩家，顾锦行又没有技能，这大任也只好另选他人。 “要我帮你杀小号？”当万贱归宗第二天上线收到这消息的时候，是拒绝的……她这种从来只找犀利玩家切磋的人，怎么会屑于杀小号？何况御长风也不给个理由，她自然不能说帮就帮，玉剑清风有一个杀小号的狂魔就够了。 万贱归宗拒绝，那只好再换人。 西江月满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是想拒绝的，他从不主动攻击别人，现在让他去杀小号？而且还得是魔教的小号…… 可他又不能拒绝，因为江小画说这个任务完不成的话要扣15点生命，而她只剩11了。 101.第101章 杀小号狂魔（2） 无奈之下，他再次登录了才买不久的叮当猫账号，由于装备太次杀不了人，只好再换。而去游戏交易平台查找，一时半会没能找到何时的号，他只能登录了自己的小号。 当初为了熟悉技能培养玉清才练的，也是个玉清弟子。 虽然当时随手取的id，叫西江月满小号……但是因为没进帮会也就没人知道是他的小号。 于是《江湖》里多了一个杀小号的狂魔，有人说那一定是御长风申请的账号，还特意抹黑西江月满。京华烟云的人对此表示愤慨，纷纷去野外地图堵“西江月满小号”。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浪费他时间在杀小号这种事情上，他和陶瑶查相关游戏的事情还没完成，也不知道下次比赛会是什么内容。 西江月满操作是不错，但是野外的逃命技巧要比起御长风来，还是太差了。杀了10来个小号就被玩家给守尸了，还是他自己帮会的。 而西江月满又不能说实话让他们住手，只好默默的骂了几句御长风。 江小画用宝贝贝的身份站在同地图内，蹭人头数的同时也避免被魔教玩家误伤。 等凑够数量的时候，已经大半天过去了。 江小画听到了任务完成的声音，获得150奖励点。 问了顾锦行，生命点是个怎么兑换法。 “1:100” 而她目前只有286点，才够换2点生命…… 准备去做下一个任务的时候，收到了万贱归宗的密聊。 [密聊][万贱归宗]悄悄的对你说：今天被骂的那个人，是西江月满本人吧？ 别人是不知道，但是万贱归宗知道，她以犀利玉清身份混入京华烟云的时候，西江月满给她一个账号切磋，没记错的话id就是西江月满小号。 “我不知道啊……”江小画装蒜。 “你肯定知道！”万贱归宗十分确定的说，“不然别人说他是你小号，干嘛不解释，京华烟云的人都在杀他。” 见瞒不过去，江小画思考了一下语言，说：“其实我们认识，是同学。”当然是假的。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而且这和他杀小号有什么关系？你之前叫我杀小号的理由是什么？” 看来有个智商不低的帮主并不是什么好事。 江小画想到之前自己的构思，组一个队伍，万贱归宗也算是犀利玩家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和她说一下？试探看看能不能拉进队伍。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江小画把发生的事情大概的告诉了万贱归宗，换来万贱归宗十分不屑的否定，认为御长风是在开玩笑。 “我说的是真的！” “这要是真的，我还火星人呢！”对方拒绝听解释，“不跟你瞎扯了，我下周要开始实习，有段时间不能上。你要真认识西江月满，帮我打听下他培养玉清的目的。” “哦。”御长风用十分不情愿的态度回应。 同时，她听到了新邮件的提示。 这次的邮件里没有给任何的数据信息，只有一个附件。 102.第102章 第102 竞速游戏（1） 附件上也只写了两个字。 头盔。 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西江月满，然后收取了附件。 就在收取附件的一瞬间，白色的光墙再次出现，将她传送到了纯白空间之中。 眼前的窗口上再一次出现了抽签桶，与上次不同的是，舱室外除了观测者并没有任何的协助者在。 而且这次签筒里的签子有颜色，一共十根，五种颜色。 她没有立刻抽签，她发现外面那些人里面没有季风，那个看上去是领导级的人为何不在？ “这一次的比赛有些突然，希望你们能适应过来。”说话的是一个长发的观测者，“与之前单独完成任务不同，这次的比赛需要你们组队，两人为一组。” “按照最后的比赛排名，进行奖惩，个人成绩和团体成绩都会计算的。” 组队……头盔……排名…… ？？ 江小画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这次的比赛很可能是竞速类的游戏，因为不会出现玩家死亡的情况，也就免去了协助者？ 她看了眼自己的生命点和奖励点，先去了兑换界面换了2点生命。 目前就是13点生命和86点奖励点，还是怎么看怎么悬。 别人都已经抽签选择完毕，江小画自然也没有选择，只能抽取了最后的一根签，红色，可以理解为代表胜利的喜庆色，也可以理解为失败的血色。 抽签结束之后，周围的景象再次出现了变化，无数的光粒将空间重组，白色的光芒十分刺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了。 房子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另一个角落里站着一个……方块人？手臂上戴了一个红色的袖章，和她手臂上的一样，说明是队友。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方块人的形象是叫史蒂夫吧…… 是游戏mc中的角色，可单机也可以联网，是一个以创造/生存为主的游戏，与众不同的是，那个游戏中的一切都是由方块组成的。 嗯，所以现在是……一个武侠人物和一个建筑师组成队伍，要赢得竞速游戏的比赛？ 单是听着就觉得很不靠谱好吗？！ “你好。”既然是队友大家互相认识一下也好。 但是对方似乎有些难出，听到江小画的问候后，隔了一段时间才开口。 “hello？canyouspeakenglish？” 顿时江小画蛋疼了，因为她是个学渣…… 房间的一面墙壁上出现了画面，是好几个赛道，但是只有一辆赛车，理论上是属于在这个游戏的那位主场玩家的。 画面上给出了一些意见，比赛一共有五轮，取最后平均成绩来排名，第一场开始之后，再下一场比赛之前都有休息时间，玩家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去游戏中寻找零件，自己来组装赛车。 “你知道怎么组赛车吗？”江小画问自己的队友。 队友给了她一个疑惑的表情，表示听不懂。 而此时在《江湖》之中，万贱归宗只以为是御长风忽然掉线了，但西江月满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与江小画收到的头盔有关。 103.第103章 竞速游戏（2） 第一反应是找与“头盔”相关的游戏，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陶瑶，陶瑶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立刻回复消息。 既然有头盔，那99%可能是竞速类的游戏，于是他筛选了近几年里排名靠前的竞速游戏，因为江小画没有说关于头盔的特征，所以找到的游戏比较多。 将相关的游戏全部罗列出来后，苏夜去了一医院。 母亲的昏迷不醒至今，已经确定了是脑中的异物造成，院方很积极的联系专家准备手术，父亲也认同这个办法。 脑中的东西清晰之后没有停止变化，一天天的在变大，甚至出现了下沿的金属丝，再不取出来的话很可能就生长在大脑中，多耽搁一天就越危险一分，到时候可能连开颅手术也没有办法了。 “专家已经约好了，过几天就到。”医生说，“所有的风险我们都已经讲清楚了，希望你们自己做好决定。” 苏夜点头，看向一旁的父亲，自从母亲出事之后父亲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好，白头发都冒出来了好多。 “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什么？”周密忽然问苏夜，“你妈情况不好，却很少见你来医院，我问过杂志社，你也有段时间没和他们联络了。” 苏夜沉默，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总不能说他这几天一直都在打游戏吧，非得被父亲抽死不可。 “我有些事情要忙。”他只能含糊的回答。 “有事情忙？什么事这么重要。”但是父亲显然不相信这种说辞。 苏夜再次沉默。 他的沉默引来了父亲的不满，话语之间已经带有了怒气，说：“你怎么不说话了？！” “以后有机会我会和你们说清楚的……”苏夜很是无奈。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人，是陶瑶。 他走离病房出去接电话，陶瑶跟他说，已经知道是哪个游戏了。 但是这一次他们无法介入，她问过韩枚最近的情况，打听到了另外两个游戏。除了已知的《江湖》和《西大陆》，分别有《舞林》、《王者联盟》，再加上这一次才知道《极速头盔》，他们已经知道了一半的游戏了。 这次的比赛无法介入，是因为玩家之间有合作关系，所有人被投到一个独立的服务器中，与《极速头盔》本身是无法获取联系的。 因此，这轮比赛他们知道了游戏也没用。 当然了，这些事情不是陶瑶查出来的。 而是季风说的。 季风为了弄明白记忆遗漏的问题，选择成为陶瑶的“队友”，偶尔放出一些消息，一来试探是否还有其他人遗漏，二来也是为了让陶瑶信任自己。 陶瑶自然是“相信”季风的，组织负责人之一说的话又怎么可能不信呢。 竞速类的游戏不会损失生命点是不用担心，她担心的是以武侠人物的身份要怎么和赛车比速度。这样子的一场比赛几乎是没有悬念的，肯定是主场玩家胜利吧？ 就在游戏外的人为此担忧的时候，江小画和那位语言不通的队友已经在赛道准备第一回合竞速了。 104.第104章 竞速游戏（3） 赛道长七公里，共要跑两圈，在起跑线上有一块感应牌，还没开始的时候玩家过线会有警告被并被传送到起跑线。 江小画趁着还没开始，打量了一下在场玩家的扮相。 江湖的她、mc的方块人、这个游戏的赛车手、西大陆的法师……还有一个大概能辨认的，没穿上衣，只穿了军装裤，头上绑着布条、手上拿着机枪，有点像是《魂斗罗》。 奇怪了，除了网络游戏还有纯单机存在吗。 剩下的几个形象不是很眼熟，或者说太大众而不知道出处。一个f罩杯的女人，穿着一身蓝色的盔甲，手上一把同色的弓箭；一个金色短发，穿着婚纱捧着鲜花的姑娘；一个背着登山包，手拿放大镜的中年男人；一个个子矮小的卡通人………… 她数了一下，发现人不对，加上自己也才9个人。 魂斗罗的那位玩家东张西望的，像是在等人，而站在起点处的裁判也一直没有要开始的意思。 她想借这机会和其他玩家交流一下，结果发现自己说的话只有队友可以听见，应该是观测者们有意为之。 等了一些时间，迟到的第10位玩家也终于出现了。 “彭——”的一声，地面上出现了一辆赛车。 赛车？ 那根本不能叫赛车，看看那装甲、看看那武器，根本就是一辆坦克好吗？！ 坦克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也算是这里唯二的一辆“车”了，但是想和赛车比速度还是太天真了。魂斗罗看到坦克出现后很高兴，直接就爬进了坦克里，不得不说这组从题材上而言真是绝配。 人员到齐后，玩家们按照分组站在一块，除了载着魂斗罗的坦克战士和载着穿婚纱姑娘的赛车手，其他人都只能靠自己的两只脚。 裁判看了一下时间，挥动旗子的同时传来开始游戏的声音。 “嘟——” 瞬间，赛车冲出了起跑线，坦克跟在后面。其他人开始跑步，当然也有人直接偏离跑道去地图上收集零件，为下一轮比赛做准备。 江小画无语的看了慢吞吞走路的方块人史蒂夫，发现比赛开始之后出现了技能条。 她试着使用轻功，发现可以跑起来，于是抓起史蒂夫就运起轻功追了上去。好在江湖的设定中，轻功的速度比马车要快，勉强也能和坦克比一下高低，但是与遥遥领先的赛车差距可就大了。 就在前面的赛车要经过弯道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巨响，令她的耳朵都快聋了。 坦克发生了一个小型导弹，追着赛车而去，前方冒起一朵小型的蘑菇云，赛车撞到护栏边上，熄火了一阵。一直等到被坦克超过，才缓过来。 受到了这个的启发，江小画计算了一下和自己最近的坦克距离，在她的攻击范围之内，于是使用了控制技能，坦克果然出现了眩晕buff，在原地停留了3秒，江小画接机超过。 正担心自己在坦克前面会不会被炸弹轰的时候，她的速度变慢了。 是轻功的气力值不够用了。 105.第105章 竞速游戏（4） 方块人本来还挺高兴的，自己的队友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废，此时不由疑惑为什么忽然不飞了，同时也有催促的意思。 “hurryupeon！” 江小画就算听不懂也能猜到他现在在喊什么，她打坐恢复气力值，然后再次拽着方块人向前追去。 就在她休息缓缓的时候，法师也追了过来，但法师基本上不在走路，通过施法开启传送门，向前传送一段距离，和赛车比是慢了点，比起自己走路要快很多就是了。 “切，小角色。”江小画很是不屑的往回看了眼。 传送门里除了法师还走出来了他的队友弓箭手，弓箭手一出来就对着天上轻功飞的御长风放技能，只见一支带着寒霜的箭矢直直飞来，顿时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不仅轻功的速度变慢了，甚至连消耗气力值的速度都加快了。 而法师再次施法开启了传送门，超到了她的前面一段。 debuff消失之后气力值逐渐恢复，江小画带着方块人追赶上去。方块人见自己这队很难追上，开始想办法，既然是要两圈才能决定胜负，那就在赛道上动些手脚好了。 于是他对着江小画做了一个停下的动作，江小画也正好继续休息恢复气力值。 只见方块人拿出一个方块，然后在刚才经过的路上一挥，筑起了一道高墙，一直从赛道最左拦到赛道最右，谁也没办法经过，让那些领先的人不得不停下来。 他在墙上凿出了一个空位，然后安装上了一扇门，只有创造的主人才能打开的门。 建完墙壁之后，方块人示意可以继续前进了，然后每隔一段时间就再造一堵墙。 落在最后的是考古青年和卡通小人，他们被方块人造的墙给拦截了。卡通小人在墙壁前放了一个圆形炸弹，但是对墙壁一点作用都没有。 考古青年从登山包里拿出工具，选择了挖地道过去，等卡通小人也过来后，将地道出口给封了，不为别人做捷径。 此时领先在最前面的是赛车和坦克组，几乎每次赛车一领先就会被坦克给炸到一边熄火，而赛车组的另一位队友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技能。 坦克手和魂斗罗的肌肉男配合得十分默契，在坦克技能cd的时候，肌肉男就对着赛车的驾驶员开枪，造成晕眩buff。 赛车手快要被恶心死了，但是他有主场的优势。他可以获取赛道上的道具盒子，其他玩家是无法获取的。 因此靠着免伤盾牌和加速道具之类，仍旧领先坦克。 法师和弓箭手组觉得死命追也不是办法，得想办法拖住前面的队伍，第一圈是没戏了，也只能把希望放到第二圈。 于是法师在赛道上施了魔法，在上坡路的段上，将道路变成了沼泽，这样速度越是快的人越是容易陷到里面。而法师自己是不会被自己的魔法影响的，完全可以无视这个障碍。 弓箭手也帮忙，在道路上插了一个侦查图腾，这样可以知道对手们的大概位置，方便提前布置陷阱。 106.第106章 竞速游戏（5） 有了这些障碍和陷阱，最不利的反而是主场的赛车手了。 追追打打，江小画这队一直处于第二三的位置，偶尔有两次超过了坦克组，也很快忌惮于炮火的威力而故意放慢速度。 第二圈的时候，跑在最前面的赛车组就被墙壁给挡住了，没办法过去。 紧接着过来的坦克选择采取暴力碾压模式，但由于墙壁的材料比较坚固，一时半会根本炸不塌城墙。两支队伍只能眼睁睁看着只有腿没有轮子的某一队十分容易的通过了墙壁。 墙壁倒也难不倒法师组，传送门是不会被陆地地形给限制的，所以目前为止可以说是速度最稳定的一组，和第一圈暂时没有任何变化。 最后面的考古青年和卡通人发现了新的赶路方法，卡通人使用技能后出现了塑胶球，他们就踩着塑胶球蹦了过来，速度是比走路快了，可高度不够还是被墙壁给拦着了。 考古青年再次拿出工具挖地道，地道只能容人大小通过，赛车和坦克自然是别指望了。 为了拉高平均成绩，婚纱女和魂斗罗肌肉男都纷纷下了车，也跟着走地道，留下毫无办法的赛车在墙壁那边。 赛车是完全没有办法，怎么撞也只能对自己造成晕眩buff。 但是坦克的炮火攻击和撞击还是有些效果的，重复多次之后，墙壁轰然倒塌，坦克过去之后，赛车再跟着一起过去。 此时的局面变成了江小画这组第一，法师+弓箭手组第二，考古青年+卡通人组第三，后面是婚纱女和肌肉男在赛跑。 不过穿着婚纱没有任何技能的角色，自然是跑不过以施瓦辛格为原型的肌肉男的，毕竟对方手里还有枪，可以对其余角色造成晕眩debuff。 江小画带着方块人一路前进，太过顺利反而让人觉得不安，因此无论是轻功赶路还是坐下来休息的时候，都注意着路段上的情况。 其余人短时间里追赶不上，唯一担心的就是法师组。要不是一直处于攻击距离外，估计早就被他们暗算了。 这么一想，恰巧就气力值又用完了。方块人也在想办法，队友老是需要恢复实在不利，打坐休息的这个时间里，法师组的距离在一点点的拉近。 法师虽然也需要回蓝，但是频率比较低，那一点点的时间损耗可以无视。 就在江小画这次用完气力后休息时，被追上来的法师组给攻击到了。 等她完全恢复的时候，已经被法师给甩开了一大截。前方又正好是个上坡路，比较陡，第一圈走这的时候见到有一个陷阱，幸好她轻功可以飞起来躲过，后面那些人估计就没那么幸运了。 现在不是替别人担心的时候，她又赶紧追了上去。追到攻击范围之后，她也尝试使用暗器，但由于暗器没剧毒属性之类的，对他们的影响不大。 位于第三的考古组也终于一步步的过来了，看到了上坡路的沼泽陷阱，想继续通过挖地道的方法通过，挖了一半却被提示遇到黄岗岩，挖不动了。 卡通人只能在上面铺了很多的橡胶炸弹，趁着橡胶还没沉下去的时候趁机通过。 107.第107章 竞速游戏（6） 至于赛车和坦克，攻破所有墙壁时已经落下了很多距离，还没遇到沼泽的难题，第一回合就已经结束了。 江小画和方块人组第一，法师和弓箭手组第二，考古青年和卡通人第三。 由于肌肉男比婚纱女离终点近，所以坦克和魂斗罗组第四，赛车和婚纱女第五。 这样的结果让赛车手很不服气，但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反驳，如果限制其他人使用自身的技能，那结果完全就是定数了。 在第二回合开始之前，所有玩家都有2小时的时间休息。玩家们可以选择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也可以选择继续留在赛道地图上。 照着之前给的提示，大多数的玩家都选择留在地图上，然后通过功能选中查看了一下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有商店，可以购买赛车，但他们都没有这个游戏的货币。 地图上会有一些残破的车辆作为情景装饰，玩家们各自拆了零件组装赛车，江小画也跟着过去，但是被方块人给拦住了。 方块人挥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方块盒，江小画明白了他的意思。 其他人办不到，但是方块人可以办到。 mc这个游戏最主要的一个玩法就是创造，他的工具箱里有足够的材料，合成公式也都知道，与其用零件去拼凑一个自己不熟悉的赛车，不如自己造一个更好的。 而赛车手去商店给自己的赛车改造加装了动力装置，速度提升了一倍。 即使如此，其他玩家的技能来看，输赢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 此时游戏之外，本该和苏夜一起找对策的陶瑶，却很是悠闲的在图书馆看书。她看书的速度很快，几乎是扫一眼就过了。 季风坐在对面，桌上都是陶瑶搬来的书，大多都和网络有关。 《网络安全和防御》、《数据库》、《游戏是什么》、《制造与修补漏洞》、《欺骗的艺术》…… “你看这么快，能看懂吗？”季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虽然他知道世界上有些人能够过目不忘，但记住文字和理解内容是两码事。 陶瑶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应该是懂了。”然后继续低头看书。 把季风拉进队伍里是肯定不可能的，而这种掩耳盗铃般的欺瞒也长久不了，她确定季风是组织人员之一，但要怎么找到组织的缺口，是个难题。 就最近来说，他也算是透露了些信息，但反而让陶瑶觉得不安，她怀疑季风已经知道些什么，也是在试探她。 她问过他，他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季风说，他是江小画的协助者，他被传送到了纯白空间，所以知道这些信息。 那么明显的假话，陶瑶当然不会相信。不过他这么说也好，更有借口问他关于纯白空间的事情了。 108.第108章 竞速游戏（7） 这事不能急于一时，得慢慢合计，所以陶瑶目前也只是自顾自的看资料，寻找到现实与游戏世界的连接。 季风也没有闲着，在发现除了苏静芳以外还有人记得江小画之后，他就下手调查了一番，第一个调查的就是这个陶瑶。 一调查才发现可疑的地方太多了，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叫陶瑶，相关信息居然是断层的？ 14岁以前的信息完全查不到，最早的相关内容就是陶瑶参加算术比赛，以十分优异的成绩夺得冠军，在此之前一点苗头都没有，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 让他惊讶的是，陶瑶居然和江小画的父母有关联，可具体是什么关联也查不出来。 真是比他们那群观测者还要神秘，至少他们观测者如果被调查的话，还是能寻根摸底的知道一些。 他怀疑过可能是江氏夫妇的女儿/养女之类，但很快他就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们抹去了与江小画有关的记忆，江氏夫妇应该还记得陶瑶才对……问题就出在这里，江氏夫妇不认得陶瑶了。 那么唯一的解释，陶瑶和江小画有关，并且不是简单的同学关系。 “你最近似乎对江小画的事情不太关心？”季风将手按在了书本上，挡住了陶瑶看书的视线，让她不得不认真的听自己说。 陶瑶往后坐了坐，问：“我翻遍了网络相关的书籍，看上去像是不关心吗？” 季风收回手，说：“看来，你和江小画的友谊不是一般的深厚，这么相信她会没事？” “我不是相信她。”陶瑶推了推眼镜，“是你说她不会有事的，你是她的协助者，我当然相信了。” 图书馆中十分安静，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季风可以肯定，陶瑶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但她偏偏装作不知道，想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消息。同步视野的装置是她做的、差不多相信信息的是她、记得江小画的漏网之鱼还是她，无数的巧合放在一起也许就是必然了。 “时间不早了，走吧。”他站起来，将椅子摆好，“明天再来。” 陶瑶看了看手表，将书籍放回了原处。 季风都看在眼中，真有人的记性可以这么好吗？ 离开图书馆的时候，大概下午四五点的样子，但是从窗户里看出去天色很黑。从楼梯往下走，季风走在后面，手捏了拳头又放开，他只需要轻轻一推让她摔下楼梯，漏网之鱼就是漏网死鱼了。 好奇心真是不该有的东西，他放弃了动手。 走到图书馆外才发现，原来是下雨了，两人都没有带伞。 陶瑶后退了几步，回到了图书馆内，离雨水远远的。这样的细节也被季风看在眼中，他故意说：“学校就在对面，跑过去好了。” “不。”陶瑶很干脆的拒绝了，“我在这等雨停。” 季风不是a大的学生，自然不会与她同路，但他没有走，非要弄个明白。 “雨要是一直不停怎么办，你该不会是想在这待一整晚吧？” “我对雨水过敏。”陶瑶很平淡的说。 109.第109章 竞速游戏（8） “是吗？”季风对这个回答并不是很相信，他抬头看了眼门外的天空，雨没有要停的意思。 通讯器闪了一下，是同事们催他回基地了。 他没有回复，接着问陶瑶：“很少见的病状啊……对雨水过敏？”语气中就是明显的怀疑。 陶瑶看了看他，选择了沉默。 季风拉开图书馆的门，然后在陶瑶疑惑的眼神中，将她拽了出去。陶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之后，立刻往后用力，使得两人僵持在屋檐下。 “走吧，雨下得不大。”他一边说一边还想把她拉到外面，可陶瑶的力气比他想的要大很多，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居然扯不动。 同在屋檐下避雨的其他人投来疑惑的目光，还以为是小情侣闹别扭了。 站在外面的季风已经被雨给淋遍了，直觉告诉他，从陶瑶对雨水的态度来说，应该有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突然感觉手上力气一松，陶瑶抽出了自己的手，回到了图书馆中。 季风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一脸淡漠的陶瑶，只好装作没事的笑笑，说：“那好，我就先回去了。”说着在雨幕里奔跑出了人们的视线。 天色越来越暗，雨势完全没有要变小的意思。到了时间，图书馆也关门了，陶瑶只能站在走廊里，而周围的人不是冒雨走了，就是等人送伞来然后也走了。 她自己其实不怕水，只是这么大的雨，对她而言是很危险的事情。 夜晚城市的灯都亮了起来，天际却闪过一道更刺眼的光亮，伴随着轰隆的声音乍破天际。 她伸出手，接了一些水在掌心中，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尽管如此她还是立刻翻转掌心把水洒掉，看来只能等雨停了。 离江小画从《江湖》离开，也有两天了，不知道这一次的比赛进行到了什么阶段。陶瑶有些担心，倒不是担心江小画目前的安危，而是担心出现变数，万一以后的比赛又不能涉足呢？ 琐事太多，想着有些累了。她就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闭上眼睛休息，一直站到了早晨雨停的时候。 太阳光暖暖的，让人觉得有精神起来。 但很快就发生了一些让人顿时丧气的事情，江氏夫妇所在小区的爆炸事件一直没有头绪，而就在昨天晚上，案情有了突破。 小区的摄像头是被她损坏了，但停在小区中汽车中的记录仪却拍摄下了两人的行动。 此时警方已经开始了搜查行动，同时希望市民也提高警惕留意这两人，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 商店里的电视机播放着最新的新闻，陶瑶转身离开回学校但没有走进去，她已经看见有两个行踪可疑的人了，应该是便衣警察。 她赶紧联系了苏夜，苏夜对新闻还不了解，知道后完全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回答。 大概只能说是倒了血霉吧。 他从一个知名科幻作家，变成了不顾母亲重病沉迷于游戏的网瘾少年也就罢了，现在还多了一个恐怖分子的罪名…… **！！ 110.第110章 竞速游戏（9） 不过他再怎么愤懑也是没用的，相关人士江小画没办法解决现实中的问题，而罪魁祸首的观测者们更不会来淌这浑水，毕竟这事……是陶瑶给惹出来的。 陶瑶自然也是没办法解决的。 在陶瑶通知他这件事情后不久，他接到了杂志社的电话，这一行总是对信息很敏感。他拒接电话，杂志社的人十有八九是想搞个头条报道，顺便给警方提供线索。 他得想办法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但陶瑶和他想的正好相反，她不仅打算留在a市，还打算攻击网络来篡改新闻消息。 如果游戏世界的事情无法做到隐瞒他人，那就干脆做大些，让更多的人知道，引起人们对那个“组织”的关注，看看“他们”要怎么对付，总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变成植物人。 当她把这个想法告诉苏夜的时候，苏夜的状态很不好，他快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恐怖分子的罪名还不够，还要再多一个入侵国家网络的罪名？ “江小画那边的比赛先不管了？”他提出了疑问。 管，当然要管了。 陶瑶自有分寸。 只不过比起江小画那边，他们目前的状况要更加危及一些，要是被抓进去了，可别再想着要帮谁了。 而暂时没办法和外界联络的江小画，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哪怕是之前家中爆炸的事情，也没人告诉她。 她知道了可能会对陶瑶产生怀疑，毕竟爆炸这种事情很容易会要了她父母的命。 竞速比赛已经进行了四回合，前几次大同小异，她和法师组占了优势，平分秋色，至于每次的垫底，不是赛车组就是坦克组。 第五回合其实已经不重要，综合成绩前三都是奖励，四五则是惩罚，只要不扣她生命点什么都好说。 而其他人的士气也被磨了下去，排名什么的已经没有悬念了。 江小画也在这段时间里记住了其他几位角色的特征，等回到《江湖》后和西江月满好好描述一下，方便以后的比赛。 第五回合结束后，综合排名也出来了，江小画和方块人的这组排第二，本来是能第一的，但是第五轮没太用心，快到终点的时候被法师给阴了一把，法师和弓箭手轮流使用技能拖住她和方块人，导致那场的名次排最后。 获得奖励，生命点5，奖励点250。 与之前一样，比赛结束之后，所有玩家先回到了纯白空间，观测者们核定完数据后，再将他们送回到各自属于的游戏中。 江小画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窗口外的季风正等着自己，手上拿着一堆纸，问她：“你怎么看待陶瑶这个人？” 啊？江小画一愣，有些蒙了。 为什么季风会知道陶瑶，难道被发现了？ 见她不回答，季风没有再问，而是将一份报导放到了窗口，让江小画自己看上面写的。 内容自然就是陶瑶与江氏夫妇参加算术竞赛的事情。 她皱起了眉头，报纸上的日期……比她认识陶瑶要早，但爸妈从来没有说过认识陶瑶。 “你什么意思？”她想了很多种可能，“难道你想挑拨关系？”她觉得这报纸可能是假的。 111.第111章 求援（1） “我不需要挑拨什么，只是在问你问题。”季风很是不屑的回答。 从江小画的态度已经可以确定，她自己都不知道陶瑶和江氏夫妇的这层关系，没什么要再问的，便按下按钮将她送回到了《江湖》之中。 回到《江湖》，江小画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她站在信使面前，先习惯性的查看了一下好友，出奇的居然一个人都不在线，连仇家都不在。她观察了一下世界频道，此时发言的人挺多，刷新的也很快，不像是深夜的样子。 不在线那就只好给西江月满留言了，把那些其他游戏角色的特点描述了一下。 然后看了下队伍里，灵虚子在门派禁地的位置。 [队伍][御长风]：前辈？顾锦行和你在一起吗？ 然而灵虚子没有回答她。 她只好自己去一趟门派禁地，却不知为何被空气墙阻挡，她只好站在禁地外面喊，“真人，我是御长风啊，让我进去……” 里面的人还是没有搭理她。 是她离开《江湖》的这几天里出什么状况了吗？ “别喊了，他听不到的。”熟悉的声音响起，她转头，看到了一身红衣的顾锦行。 “什么意思？”江小画不太明白。 顾锦行看了眼禁地，说：“灵虚子的活动被服务器检测到了，游戏公司好像把人工智能程序给暂停了。” 换句话说，现在《江湖》里的都是普通的、只会说固定台词的npc。 那她作为唯一一个处于人工智能游戏的优势，不就没有了……看季风他们的样子，似乎没有要把协助者还给她的意思。 “而且……”顾锦行思考了一下，说，“你还有一个特殊任务没完成吧？” 江小画一愣，在《极速头盔》里的这些天都忘记了在《江湖》里还有任务没完成，现在npc都没智能了，任务不就是失败定了？ 她查看了一下，失败则扣6点生命…… 尼玛……比赛白比了，还倒扣一点。 而且没记错的话，信上说过，其他人的任务是在信中会有安排，她的任务是由游戏自身产生，也给了她刷奖励点的空子钻。 现在智能被游戏公司暂停了，那不就代表了……以后连特殊任务都没得接了？奖励点都没发长了？ 不公平！ 顾锦行比她要淡定的许多，看得也透一些。他在游戏里的这几年，一直以为就是尽头了，可不还是出现了离开的可能吗。 现在放弃还太早了。 “那就试着用10条命通关好了。”他说得很轻巧，没有考虑过当事人的心态。 “十条命？”江小画翻了个白眼，“多加个零还差不多，你看100点生命点被我用剩多少了。”当然，其中50点是被afk道具坑掉的。 顾锦行不想和她在这种问题上争吵，说：“还是先来说说这次比赛的情况吧。” 江小画也先收了脾气，知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便把看到的那些角色都告诉了顾锦行，作为游戏策划，对游戏自然是要更了解一些，他基本上知道是什么游戏。 112.第112章 求援（2） 江小画对应《江湖》、法师对应《西大陆》、弓箭手对应《王者联盟》、赛车手对应《极速头盔》、肌肉男的《魂斗罗》、方块人的《mc》、考古青年的《考古》、坦克对应的《坦克世界》，剩下的婚纱女和卡通人不能确定。 让顾锦行觉得惊讶的是，第一届的时候参与其中的都是网络游戏，而这次居然还有单机在里面。单机游戏的话，其他人就不能介入了。 看来与第一届的明细还是有区别的。 “你把这些游戏通知给外面的人了吗？” 江小画摇头，能联系的人都不在线。 如今也只好先等着，结果……等了两天，西江月满也还是没有上线，江小画不由担心起来，难道是季风他们打算恢复她的协助者，所以让苏老师康复了，然后苏夜觉得没必要搀和进来，就中途退出了？ 不会呀，再怎么的也该告诉她一声吧？就算苏夜退出了，陶瑶怎么也一点消息也没有…… 正当她和顾锦行思考着各种原因的时候，有位玩家密聊了她。 id很陌生。 心如止水。 [密聊][心如止水]悄悄的对你说：你的那个协助者出事了。 对方很直接的说。 江小画没有立刻回复，而是咨询了一下顾锦行的意见。 顾锦行双眉紧皱，思考了一阵，说：“这人可能是我爸。”的确，游戏外除了陶瑶和苏夜，还知道御长风这件事情的人也就只有顾止了。 不过顾止以为御长风是顾少言。 “出事了？”江小画照着顾锦行教的回复，她就充当一个传话的作用。 “我不能确定是否和你的事情相关，他参与了一起爆炸案。” “……爆炸案？！”江小画没忍住，直接问了对方。 顾止也因此愣了一下，不知道顾少言为什么这么激动，说：“还有一个女生也牵涉其中，是a大的一名学生，她也知道你的事情？” “说不知道。”顾锦行脱口而出，赶在江小画自己答复之前阻止她乱说。 江小画思量，明白了顾锦行的用意，他们还在给顾止演戏呢。 “不知道。” 顾止之后又问了些事情，都由顾锦行给教着回答了。他特意创建了账号来通知事情，可见苏夜的事情很棘手，二来大概也有试探之意。 在得知《江湖》的人工智能暂停之后，顾止沉默了好一阵。他虽然离职的比较早，但关于智能的计划还是知道些的，之前组里的人还咨询过他。 可一个离职的员工多年之后去问这种内部机密，不合适啊！ 顾止下线之后，两人商量了一下对策，他们需要一个新的联系人，而这个人不能是顾止。他们的破绽太多，相处久了一定会被顾止发现。 江小画心里的第一人选自然是万贱归宗，大家好歹相识也久，虽然平时总开玩笑不太正经，真要有事情还是可以靠得住的，不然每次她杀小号被埋复活点，万贱归宗也不会来帮忙突围……或者一起被埋了。 113.第113章 求援（3） 万贱归宗和她讲了，这周开始实习，至于什么时候回游戏也没有明确说。 也许这才讲到她，她就上线了，也许实习忙碌，忙着忙着……就把游戏给a了，从此再也不上线。 似乎能做的也就只有等了，偏偏这时候最不能做的就是干等着。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游戏里的好友们，除了万贱归宗大概就是帮会里的那群同门道友了，可惜的是……道友们很不齿她杀小号的行为，所以……交情也就一般般，反正她被守尸从来就没帮忙过，完全不是可以托付大事的人。 扫了眼仇人名单，这个仇家嘴贱了些，操作比她犀利了些，人品还行。再说了，游戏里的仇恨终究也只是虚拟的，大家杀来杀去其实也挺欢乐的。 可惜今天不知为何，仇家也不在线。 而且，如果要乌夜啼帮忙……肯定得找个可信的理由，被搞到游戏世界这种事情，根本没有人会相信的好吗？ 她扫了眼顾锦行，发现他好像也在想事情。 如今不能刷任务和奖励点了，她有点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想提升自身能力只能通过强化装备了。但她觉得这个观念存在误区，就目前的两次比赛来说，重要的似乎……还是技能。 再加上那些游戏之中，有玩家打架模式的，也就《江湖》和《西大陆》两个，2:8的比例，把时间花在装备上似乎并不明智。 “你有什么主意吗？”江小画问顾锦行。 “没有。”他摇头，说，“再去断肠谷看看吧。” 两人又回到了断肠谷，npc们没有了智能从某些角度来说也算是好事。比如这些怪，只要你不靠的太近，是不会主动冲过来攻击的。因此清理掉了圣坛雕像附近的怪后，两人就安心的进到了雕像之中。 还是那条廊道，尽头是无数的绿线。 顾锦行之前已经来调查过几次了，通过不同的线可以到达不同的地图坐标是肯定的，现在疑惑的是，相反方向的线在哪里。 季风没有依附任何角色，而是直接进到了游戏，那么游戏与外界一定存在一扇“门”，只要找到了这扇门就可以找到离开这里的路线。 不过这条路线对江小画也许并不适用，毕竟江小画依附在“御长风”这个角色上，而顾锦行赢得上届的比赛后角色数据被删除，所以他也算是真人在游戏中。 他犹豫要不要告诉江小画，他担心江小画知道这线索仅仅对他有利后会不愿意继续合作。 “其他地图的圣坛我也有去查看过，只有这里的是有通道的。”顾锦行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先瞒着不说，以后找适合的机会再开口。 江小画等着他的下文。 “你看这些线聚拢的位置。”他指着头顶巨大的线路网，说，“所有的线都是往外延伸的，而数据来往应该是双向的，肯定有一根返回信息的线在其中，但是被隐藏起来了。” “你想怎么做？” 顾锦行皱眉说：“伪装成数据，跟着线路走试试。” 114.第114章 求援（4） 江小画迟疑了一会，没有对他的想法表示赞成或者反对。 “可……万一和我们想的不一样，线所连接的另一端不是现实世界呢？” 它可以通向数据库，也可以通向回收站，在目标方向不明确的时候，伪装成数据是很危险的，意味着随时也会被当做数据以数据的方式……处理掉。 他当然知道很危险，他也大可不必冒这个险，反正能不能离开游戏世界，他已经不在意了。 他只是不想输掉，不想输给那些所谓的观测者。他们以上帝一般的视角，将玩家投入对应的游戏中，然后看着玩家们为了获胜而竞争，自相残杀……可最后的胜利者却仍旧没能离开。 把玩家们当做是娱乐的小白鼠一般，凭什么？ “试过才知道是不是。”顾锦行叹息一声，说，“你想办法联系到外面那两人吧。”他向前走了一步，寻找这些数据的规律。 江小画拉住了他，说：“不然等我先联系到了他们，你再试……不然就剩我一个人了，智能又被取消了，下一步不知道怎么走。” 顾锦行摇头，说：“这一步迟早是要走的，没几天又是新的比赛了，你觉得自己的生命值够用吗？” 10点……肯定是不够用的。 反正是他涉险又不是自己涉险，随他去好了，就算出事了也不会影响她……江小画心里响起一个自私的声音，她松了松抓住衣服的手，又重新抓紧。 “不急于一时，我好歹也算玩游戏挺厉害的，10点生命应该可以撑很久。” “你是不急。”顾锦行颇为无奈的说，“外面那两人可等不了几天。”他指的是苏夜和陶瑶。 听了之后，江小画一惊。她的确没有想那么多，陶瑶和苏夜和爆炸案有关……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被人无视？他们此刻应该已经属于在逃犯了，别说是上游戏了，什么时候被抓都难说。 “可是，就算线路是通向现实世界的，你也没办法为他们开脱啊……” “我没打算为他们开脱。”顾锦行瞥了眼江小画，说，“甚至我都不用去找到他们，把事情闹大就可以了。” 江小画没有懂，不知道他指的是把什么事情闹大。 顾锦行也没有多解释，拿开了江小画拉着自己衣服的手，走到了绿色线团的下面，先移动到了贴图之中，然后模仿数据的规律，人物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从脚开始，一点点的被数据化，渐渐的消失，无法用肉眼看到。 虚化的部分组成了绿色的光点，选择了其中一条线路，随着光的方向，不知道去了哪里。 剩下江小画一人站在原地，这时她才猜到刚才他说的可能是什么。 真实的人被弄进了游戏中，这件事情。 之前为了陶瑶和苏夜的安全，不能被观测者们知道，以防他们下黑手，所以才一直处于很保密的状态。 但现在陶瑶和苏夜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爆炸案这种事情肯定会牵扯到警方……那不如，干脆就把人们对爆炸案的关注转移到游戏世界这件事上。 有了警方的关注，也就加大了找到那个组织的可能。 115.第115章 求援（5） 江小画离开了断肠谷回到了主城，坐在城门上留意着世界上的发言。 她不能凭一个人的id就判断这人是否可靠，也不能从id的眼熟度来判断……她开始后悔自己总是杀小号了。 烦。 于是她去了扬州，准备去游船散散心，刚走到船夫面前，就有人攻击自己。 伤害值不高，她连忙切了目标，巧了，是老仇家上线了。 这次她没有去打，也没有逃跑，就站着不动让血一点点的掉，同时开始解释。 [附近][御长风]：等等，我有话说！ 霜花乌夜啼停止了技能，改为近距离的平砍，一边平砍一边说：“是要向爷爷我求饶？” “找你帮忙！” 对方愣住了，后退了几步停止了平砍攻击。 “御长风本人？”霜花乌夜啼的脑袋上冒出了疑惑的对话泡泡，“还是认错人了？” 江小画没有回答，发出了组队请求，还是在队伍里讨论比较安全。 霜花乌夜啼进队后看见了“灵虚子”，他知道前段时间长安主城有个叫“灵虚子”的玩家一直在那里挂机，装备可以说是目前最好的了，但因为之前一直默默无闻，突然难免被人关注。 没想到御长风认识，怎么御长风被埋的几次都不见影子呢。 出于好奇，他查看了一下队友的位置，发现灵虚子在三清教门派之后，标记所在的位置已经超过门派地图的边界了，他脑中回忆了一下三清教的地图，那个位置……该是禁地了吧。 禁地似乎，是有空气墙的。 大概是个探索类的玩家，卡着空气墙进禁地玩了吧，他这么告诉自己。 组了他进来，江小画才想起队伍里还有个灵虚子。她是想着不知道灵虚子还能不能恢复智能，组在队伍里方便第一时间知道。 “我不跟你开玩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帮忙。”她直接奔向主题，“我们虽然互相杀了几年，可说不上太大仇吧？你们帮会打野外boss的时候，我也没去捣乱过。”虽然看人多不敢去的原因比较大，“而且大多数时候是你溜我，我没什么机会能弄死你的，是吧，所以大家江湖侠义……能帮忙的还是会帮的，是吧？” 乌夜啼不敢说对御长风有多了解，他们不是吵就是打，能让御长风放下架子还这么低声下气的来找他帮忙，除了不是本人，他实在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但御长风说的如此慎重，有什么事情是他可以帮的。 “你说。”出于好奇，他开口算是答应。 “我接下来说的话，虽然看着很假，但真的是真的！”江小画把话先说在了前面，然后说，“事情是这样子的……我和其他游戏的一些人，被某个神秘的组织给弄进了游戏中……” 话才说了个开始，乌夜啼就对此表示了怀疑。 [队伍][霜花乌夜啼]：=l=呵呵 “你先听我说完！”江小画又继续说下去。 把协助者的事情也告诉了霜花乌夜啼，之后提到了正在住院的苏老师，和成为在逃犯的苏夜以及陶瑶。 “哦好吧，我相信你。”霜花乌夜啼说着，退出了队伍，然后又开始放技能打御长风，“爷爷有没有教过你做人要诚实？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想忽悠爷爷？” 116.第116章 求援（6） 他要是一下子就相信了，江小画自己也不信呢。她想不出什么可以让乌夜啼百分百确定的说法，也拿不出什么证据。 “我没有骗你。”所以她能说的也只是强调自己的言论，甚至没有开减伤技能抵挡伤害。 血一点点的被治疗的技能磨成血皮。 乌夜啼停下了攻击，心想今天的御长风不正常，这么坚持的想要忽悠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面对精神患者，他觉得还是远离的好，一不小心刺激过头了，谁知道御长风这孙子会做出什么缺德事来，所以他停止了攻击，回了主城去找人切磋。 御长风不肯就此罢休，自认为乌夜啼的停手意味着已经有所动摇，对她所说的事情有百分之一的相信，她得继续。 城楼上的旗子在风里微微晃动，江小画连忙一个轻功跟着乌夜啼回了主城，也不说话，就跟在旁边。她回忆了一下目前知道的信息，单说是没用的，得让乌夜啼也见识到某些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事情。 她翻了一下背包，之前灵虚子变给她的十级石头还在，可她没办法截图给乌夜啼。她扫了眼自己的装备，以目前的水平而言只能说是一般般，要把十级石头镶嵌在这上面实在是不舍得。 何况……这装备穿在身上，谁都能看见，不就谁都能知道问题了吗，到时候被游戏公司知道了，肯定得和谐一下。 一咬牙，她去装备商那里买了一套很垃圾的白装，然后去了洛庄的锻造师那里，把每件白装的镶嵌孔都填了一颗10级石头进去。 白装只有一个孔，所以一套下来也就八个石头，还能留12个在手里。 镶嵌好后，再次去了主城，还穿着原来的装备，等对方切磋结束的空档发起了组队请求。 [系统][霜花乌夜啼]拒绝了你的组队请求。 “我有办法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她只好先密聊了过去，“就一分钟，算我……求你帮忙。” 哟呵？求？ 霜花乌夜啼不由笑了起来，这孙子到底玩什么花样，会求他？ 好奇心果然是个要不得的东西，他拒绝了再次点他切磋的人，然后申请加入了御长风的队伍。 “跟我来。”御长风扔下话后就轻功到了城楼顶上的一个偏僻角上，然后脱下了装备。 [队伍][霜花乌夜啼]：哎哟卧槽，别脱，有事好好说，我是正经人！ 江小画无视了对方的玩笑，换上了那套锻造好的白装。 外观来看不过是身破破旧旧的麻布衣，武器还是断了口了。 “什么意思？” “你查看我装备。” 霜花乌夜啼不耐烦的选中了御长风，然后查看装备，将鼠标移到白装上面，上面显示出了该装备的具体。装备没有任何的强化，属性也都一般般，打小怪掉的都要比这装备要很多。 但是在装备的镶嵌槽里，却都镶嵌了发出橙色光芒的石头。 十级雨石。 十级雷石。 这个游戏的属性石基本都是绑定的，获取的方法也只有副本和功勋值。 御长风是基本不打本的，而这两个属性的石头偏偏只有副本能拿。 117.第117章 求援（7）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信御长风的话了。 这个游戏虽然对外挂查的很严，可世上毕竟没有绝对完美安全的服务器，谁知道御长风是不是通过什么手段更改了数据呢，或者说御长风是游戏公司的员工也可能。 “我说，兄弟……虽然不知道你今天怎么回事，这种事情真的骗不到我。你想炫耀自己能修改数据，我理解这种心态，我会举报的，放心。”乌夜啼如是说。 江小画无计可施，问：“你要怎么才能相信。” “我不想相信。”对方十分干脆的回答，为了防止御长风纠缠，他把御长风给拉黑了，心想着让孙子反省反省，过几天在解除拉黑骂他几句。 然后他就下线了。 江小画长长叹息一声，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 之后的几天，乌夜啼也没有上线。她算了一下时间，新的比赛邮件差不多这两天就该收到了。 走在长安的街道上，高大的城墙将风挡在外面，士兵严肃认真的站岗，街道上是摆摊吆喝的玩家，人来人往之间偶尔有谁在打招呼。 万年褪色的墙，永远青翠的树，不会衰老的角色，看上去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可她想要离开这里，想要回到真实的世界。 墙皮会逐渐剥落的墙壁，会随着四季变化的植物，会慢慢老去的人，尽管总有遗憾，可是那么真实。 a市近期的天气不太好，再加上有两名犯罪嫌疑人不知道在哪里活动，让a市的居民都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 天气不佳加上有纵火犯在逃，使得a市的旅游业也处于低谷。 程瑜下飞机的时候，天空飘着小雨，外面道路上是一把把的伞。他拨通了a市朋友的电话，对方表示一会就到。 他是来参加朋友的婚礼的，这位朋友是他玩的另一个游戏里的帮主，年纪比他要大上几岁。当时玩的时候，帮主就和帮主夫人感情很好，这么多年来也算是修成正果，奔现了。 这种游戏里的朋友，再加上是之前玩的游戏，关系再好让人特意飞过来，被邀请的人总归也还是有些犹豫的。程瑜是不太想来的，至于为什么选择了来，他也不太清楚。 听说a市出了大事情，有两个人与一起爆炸案有关，而当警方想要抓捕审讯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两人。其中一名是a大的学生，另一名甚至还是知名科幻作家。 这个新闻和御长风说的倒是很像，想必是就是御长风听来了告诉他，想忽悠他的。 在机场等了一些时间，朋友来接他了。 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也是当初那游戏里同帮会的好友，回想起曾经一起开荒打架的时候，难免有些唏嘘。最终他换游戏玩，也是因为帮会里的人。帮会逐渐壮大，人与人之间就会出现团体，团体之间的利益又矛盾，就会出现分裂。 各种勾心斗角、明枪暗箭，在矛盾爆发之前他离开了那个游戏，作为帮会里的元老兼扛鼎牧师，好多人都挽留他。 他还是a了，直接卖号不玩了，在另一位朋友的教唆下，玩了《江湖》。 118.第118章 求援（8） 但是那位朋友很快就不玩了，留下了一个小帮会给他。 之后他偷偷回之前的游戏建号，再次玩起了牧师，但是没有告诉任何人，当做是闲暇时间的回顾。 “好久不见。”再一次线下帮会成员相见时，也只能说这么一句了。 “还麻烦你特意请了假飞一趟，一定多敬你几杯。”曾经的帮主这么说着，带着两人上车开去了安排好的酒店。 一路上除了帮主和程瑜偶尔说几句，另一个朋友一直低着头玩手机，手在软键盘上戳个不断，看样子是和谁在聊天，而且应该是挺重要的事情，因为那人的眉头一直皱着，只有在和他说话的时候才会舒展开，给出一个客气的笑容。 “别管他，他最近不正常。”帮主大概发现了程瑜的疑惑，解释道，“他玄幻小说看多了，前段时间跟我们说有个叫‘风雷之神’不见了，还是我们帮的，完全没印象。” 风雷之神？程瑜回忆了一下，的确很陌生。 面对帮主的调侃，那位朋友没有反驳，仍旧在和手机另一端的人聊天，或者说是讨论事情。 程瑜扫了他一眼，记不清对方的名字了，毕竟游戏中相识，称呼起来也总是用的id，真名叫着反而觉得疏远。 “韩枚，一会我还要去安排婚礼的事情，你先带着他到处逛逛，算是帮我尽地主之谊。”帮主和韩枚都是a市人，现实中也算有些交情，因此习惯用真名称呼。 “哦。”韩枚应了一声，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目光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手机。 出于好奇心，程瑜瞄了一眼，看不太清楚，隐约的看到了“比赛”、“合作”、“游戏”等词，完全不知道韩枚是在说什么话题。 但是这些词汇让程瑜联想到了前几天御长风说的事情，他连忙否定了自己的联想。 人变成数据到游戏中，根本是不可能的好吗。 再说了，御长风那孙子说的话能信？ 帮主大概也是没什么话题好说了，车里一阵沉默。将程瑜送到酒店后，帮主就去准备明天婚礼的彩排了，而韩枚推脱自己还有事情，就没有兑现带着程瑜去景点玩的承诺。 放置好了行礼物品，程瑜出去随便逛了逛，下着雨也不想走太远。街上的行人脚步匆匆，各种各样的伞充斥着视野。 却在无数撑着伞的人之中，他看见了一个用雨衣捂得严严实实的人。从身材来看，瘦瘦弱弱的像是个女生，雨衣很长几乎拖到地上，脚上还穿了雨靴，雨衣的帽子上还有透明的塑料遮罩在脸上，一点风雨都吹不到。 比起别人的行色匆匆，那人走得不快，却因为太过怪异而引来不少目光。 他也投去疑惑的目光，想看清那人的长相，却因为脸部的塑料遮罩上印了多拉a梦图片而看不清。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看见那人也瞥了他一眼，像是对这种盯着人看的行为觉得不尊重。那人的眼睛很特别，像是黑曜石一般，说不上好看，但是让人觉得很独特。 119.第119章 求援（9） 在街上转了几圈，程瑜准备回去休息。 大厅里有人在打闹，一个没注意撞到了程瑜，只觉得手臂一痛，大量的鲜血流了出来。打闹的人手里拿着剪刀，如今剪刀掉在地上，而那人也惊怕的看着程瑜，不知所措。 程瑜见自己伤势有些重，不想和人理论，先打车去医院包扎好了再回来让酒店处理。 这一次的a市之行始终让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到医院的时候，医院还算挺清，他直接去急诊止血包扎，失血过多让他有些头晕，在急诊室休息了一阵。 站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虚，护士建议他再躺会。 他不喜欢这里的药水味，所以坚持要走。经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听见有人争吵的声音。 “老师，这手术根本没法做啊！”说话的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医生，高高的马尾看着很精神。 被唤作老师的人有些年纪了，看着手里的片子，十分无奈，说：“不行也得行，都下了命令了。” “可是……病人……”年轻的医生难以置信。 接着他还听见了“芯片”、“植物人”之类的词汇。 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巧合？他来a市后听到的、看到的……居然都和御长风所说的能联系起来。 除非这些人都是御长风串通好了的演员，可御长风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程瑜只觉得发生的事情太荒唐看，可能是自己失血过多出现幻听了吧。 他离开了办公室附近，向着医院外面走去。看见一个人迎面走过来，正是刚才在街道上看见的，被雨衣遮得密密实实的那个人。 出于好奇，他没有立刻离开医院，而是跟着那人。 那人去了护士站，拿出一封信交给了护士，说：“麻烦给5203的家属，谢谢。” 说完，那人甚至没有停留，直接转身就走，甚至没有确认护士听清楚了没。护士听到5203就知道这封信不一般，因为5203病房的家属，最近出了大事，被通缉了。 这信自然也不能说给就给，可能得拿给警方才行。护士咨询了一下护士长的意见，然后联系了病人的家属和警方。 程瑜一只手绑着，本想跟着那个穿雨衣的人，但护士的反应让他觉得，留在这里能获得更多的信息。没走几步，就觉得有些喘了，他只好先去候诊处坐着休息。 护士通知警方后，很快就来了人，把办公室附近无关的人都赶走了。 和老医生吵架的年轻医生也被赶了出来，剩下警方和几名主任还有患者的家属。 “你们对儿子犯的事情一问三不知，现在他给你们来信我看不像是要自首，还特意穿得这么厚实。”警察一边指着监控屏幕里的人，一边说。 周密和苏媛没有说话，他们真的对苏夜的事情一无所知，突然之间就看到了苏夜变成爆炸案逃犯了。 根据监控提供的影像，警方已经通知附近的警员注意。 信是很普通的信，没有任何的装饰，信封上沾了雨水有些发烂。 拆开来看，上面的字不多。 “千万不要动手术！苏静芳会死的！” 120.第120章 求援（10） 字不是写上去的，而是电脑的打印字体。 这让警方很疑惑，一个在逃的人，怎么可能还会特意去打印信呢？此时应该尽量的避免与外人接触，以防被认出来才是。 而且对方知道已经确定要给苏静芳动手术，甚至还知道手术的结果，应该是关注着医院的动态。 “你们不是说手术很安全的吗？”但是病人的家属在意的，肯定是亲人的安危。苏媛看见信上的内容后就沉不住气了，“你们想害死我妈？！” 周密听着也双目怒瞪，像是浸了血一般的红。 “你们想对我妻子做什么？” 这个问题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一阵，大概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 在人类的大脑中发现芯片，而这个人又牵扯到了爆炸案的嫌犯，而爆炸案又与国家研究人员有关，所以这个芯片自然是要取出来，寻找相关的线索的。 但是芯片似乎已经长在了大脑皮层上，想要对病人不造成任何的影响取出来，是几乎不可能的。 如果放任不管，病人也别指望能醒过来，是否会变得更糟也难说。 所以经过各方的商议，还是决定尽早动手术，隐瞒了手术的危险度。 毕竟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几个人的事情。 没能及时沟通把事情坦白清楚，使得此时的家属情绪非常不稳定，周密抓着警方的衣领，一副就要打起来的样子。 争吵的声音十分大，大到隔离范围外的人都能听见。 程瑜坐在候诊大厅的椅子上休息，大厅的电视机上放着新闻。忽然感到椅子动了一下，有人坐在了他的边上。 是那位高马尾的年轻医生，与他隔了一个位置的距离，坐下来后就低着头刷手机。 他好奇的探过脑袋，不由一愣。 那位年轻医生在逛论坛，而那论坛正是《江湖》的官方论坛。 想再看清楚一些，可惜他视力不够好，只能看见是在帖子的页面，医生打着字正在回复。 医生大概是感受到了目光，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由皱起了眉。 见被发现了，程瑜也只是笑笑，说：“我也玩江湖。” “哦。”医生冷淡的回答，对于这种偷窥别人隐私的人没有什么好感，因此也不准备多说。万歆继续刷着论坛的内容，没想到不玩游戏的这段时间里出了这么大的新闻。 a市爆炸案居然与《江湖》的某位玩家有关，而且那位玩家还是与她一个服务器，并且有些知名度的西江月满。本来这种事情拉游戏躺枪是挺冤枉的，经过调查发现，西江月满此人在案发之前有一段时间，特意去了游戏公司一趟，还指名要找一位策划。 这位策划早就离职了，而且有案底，杀人未遂。 奇怪的是，在爆炸发生时间前后，西江月满还坚持登陆游戏，一直到被查到为止。没有哪个罪犯会因为沉迷游戏而使得自己暴露，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和同伴是通过游戏交流的。 毕竟游戏不像是通讯软件，会把对话都记录下来，基本上游戏一关就自动清除记录了。 121.第121章 人工智能（1） 事情发生之后，自然对那位前任总策划也有调查。 尽管顾止否认他有参与爆炸案，但在爆炸案发生的那段时间里和苏夜有密切联系是肯定的，暂时也被扣押审查。 这位策划，又偏偏也是《江湖》这个游戏的。 程瑜是不想相信御长风的那套说辞的，此时联系起见到的事情，竟忍不住的想：万一是真的呢？未免也太过荒唐了不是…… 他又看了眼坐在边上不远处的年轻医生，问：“你哪个服的？” 万歆不想搭理，又觉得一言不发显得自己也不是礼貌的人，只好敷衍的说：“5区的。” 这么巧……他又问：“不会是2服的吧？” 卧槽？万歆瞪了他一眼，这么倒霉，居然还是一个服的，她连忙想要说不是，但是对方又问了。 “你认识御长风吗？” “……”万歆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猜想对方应该只是想借御长风这个人尽皆知的杀小号狂魔来寻找话题，未必是认识御长风。毕竟御长风树敌过多没几个一起玩的朋友，她便点头算是默认了。 “是知道，还是认识？”程瑜接着问。 “你管这么多干嘛？”万歆站了起来，决定走开些，不想搭理这个人。难不成是游戏中被御长风杀过，想要现实砍了不成。 嗯，和这种极端少年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她走向办公室，准备看看老师和他们商量完事情没有。她只是个实习生，跟着导师观摩开颅手术，一不小心知道了些事情，此时听到那边的争吵也猜到是为什么了。 芯片不取吧，只能当一辈子的植物人了。取出来吧，又有99%的可能死亡。 任何人都会想，只要活着总还有希望，不能为了那1%的成功率而冒险。 说来最近这些天的事情总让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病人的儿子会是西江月满让她很惊讶，西江月满就是爆炸案的嫌疑人之一也让她很惊讶，而西江月满在此之前突然和御长风有所牵连，比如帮战、比如买小号背黑锅…… 为何有一种……御长风是幕后黑手的感觉？ 她回头看了坐在候诊大厅里的那人，那人刚才也问她认不认识御长风…… 万歆思考了一阵，走回了候诊大厅，站到了程瑜的面前。 “我认识御长风，你想说什么？” “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程瑜看了下四周，故意压低了声音问。 见他这小心的模样，应该不是便衣警察来试探的，警察也不可能知道她是游戏中和御长风关系比较好的万贱归宗吧？ “比如？” “他跟我说，他被人弄进了游戏里。” “……”万歆沉默了一阵，用一种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他，“你信了？” “我不信。”程瑜顿了顿，“我本来是不信的。”说着有些犹豫，问，“方便告知我你的id吗？” 她可以理解为这是搭讪的对白吗，想用如此脑洞来证明自己的天马行空特立独行，因此她很果断的拒绝了。 “不方便。” 122.第122章 人工智能（2） 此时，聊完了事情的众人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病人家属情绪也逐渐平复，但仍旧不愿意接受这个说法。而且，人的脑中出现芯片这件事情也一直没有查到线索，明明是个被害人，却还要为了获得线索而牺牲？ 万歆没有搭理程瑜，走到了老师的边上，有些好奇的想问，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知道也就没开口。 程瑜看了眼时间，也便离开了医院。 他没有回到酒店而是去了最近的网吧，登陆上了游戏，在仇人列表里找到了“御长风”的名字，在线。 密聊了过去。 “你把之前的事情再说一遍？” 江小画一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乌夜啼还特意来找自己确认情况，难道是现实世界里的大新闻又爆出了什么料？还是苏夜陶瑶他们已经被抓了？ 她便又把事情与乌夜啼说了一遍。 “那我帮你，不就是等于在帮爆炸案的嫌疑人？” 说到这件事情，她其实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止上次登游戏也没说明白，所以她只好问乌夜啼。 然后才知道，爆炸地点是在a市，由于涉及到了两名国家研究人员安危，所以特别重视。 卧槽？江小画一愣，为什么她总举得爆炸的好像是自己家啊…… 等等……陶瑶和苏夜，炸了她家？怎么想都不太对啊，没理由吧？ “你能联系到他们吗？”江小画问乌夜啼。 “……”程瑜无语了一阵，“不能。” “那你信我说的事情吗？” “不信。”程瑜仍旧回答的很干脆。 槽，那你还特意来问我是闹哪样？！江小画十分不爽，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换地图放技能了。 “我是在思考，按照你的说法，你和那两个嫌疑人关系密切，我举报你不知道能不能有什么好处。” “卧槽，炸的是我家好吗？我会怂恿人炸我自己家吗？” 程瑜没有回答，去翻了一下新闻，新闻里并没有提到江氏夫妇有孩子。 江？ 他忽然想起以前在微博上看见的一个话题#消失的朋友#，里面提到的主人公似乎就姓江……说是莫名失踪，被其他人忘记什么的。 那个话题后来被删除了，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如今想来也是可疑的很。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江小画犹豫了一会，回答说：“我叫江小画。” 程瑜又沉默了，一是沉默御长风说的名字居然和那个话题对上了……二是沉默，御长风这杀小号的贱人，居然是个妖号。 “喂？兄弟，帮不帮一句话啊！”江小画有些着急，下一轮比赛的信件她已经收到了，过了今晚24点就又要被传送到其他游戏中了。 联系不到陶瑶苏夜，顾锦行又伪装成数据不知道去了哪里，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题。 程瑜没有回答，直接下线了。 不是他自己下线，而是服务器断开了连接。 就连游戏公司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试着重启服务器也都失败，只能报给了上面。经过多番排错，发现是数据混乱导致，一时半会好不了，便先挂出了维护公告。 123.第123章 人工智能（3） 这一次游戏公司开了个会，关于近期发生的数据异常事件都拿出来提了一下。 起初是维护时发现仍旧有玩家在线，将那串数据删除后，后来维护时仍旧发现有活动的数据。 再后来，发现人工智能出现了问题，没有按照系统设定的那样仅在维护时自由活动，于是他们取消了智能。 再之后，又发现地图的数据也出现了问题，有不少玩家反应传送地图出错，于是他们也排错修复了。 然后就是今天的，好端端的服务器就断开了连接，大量数据出现混乱，运维和策划束手无策。 首先可以排除是黑客攻击，再厉害的黑客也绝对会留下痕迹，哪怕查不到来源也能大致的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游戏中的人工智能是在前任总策划顾止的带领下设计出来的，可以说《江湖》的存在就是为了今后的全智能游戏做的一个实验，只不过他们没有把人工智能公开出来而已。 每一次的服务器维护实际也是对人工智能的检测，恰巧发现人工智能第一次出现问题的时候，也是那一串异常数据出现的时候。 他们想要找顾止，但顾止现在身份敏感和爆炸案牵扯在一块，去找他不就是找麻烦吗。 不过，他们不找顾止，不代表顾止不会来找他们。 哪怕是被人监视的情况下，顾止还是到了游戏公司来。 问的也是《江湖》中那些智能的事情，并且希望游戏公司可以重新开启智能。 顾止去游戏公司的事情自然是被监视的人汇报了上去，而顾止也十分坦白的和警方说了，他的儿子被人弄到了游戏中。 警方当然不会信他了，那只不过是顾止的臆想症罢了。 让警方想不明白的，除了顾止对游戏的执着，还有两名嫌疑人的踪迹。他们是怎么做到一点线索都不留下的，那日送信的人明明就是从医院大门离开的，可附近的便衣警察居然一个都没看到嫌疑人。 陶瑶那天把信交给护士后就匆忙离开了，她在过来的路上已经注意到了便衣，根据脑中的记忆绕路走了。 她带着苏夜躲在一所闲置的小学里，由于准备翻新重建，所以除了保安门卫没有什么人。 苏夜对陶瑶的身份也越来越怀疑，尽管如此，他现在又不得不听陶瑶的躲在这里，如果被捕了，那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你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苏夜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问这样的问题了。 每一次陶瑶的回答也都一样。 “不然呢？我还能是什么？” 的确，他怀疑，却无法猜测。他可以肯定，陶瑶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甚至瞒着江小画。 比如在学校的第三天，来了一个人。 那人叫季风，自称是江小画的协助者。他知道，季风是那个组织里的一员，也能猜到季风的身份只是一个说法。 可陶瑶是什么时候和季风有瓜葛的？ “这是西江月满，御长风游戏中的好友，我找他帮忙。”在季风问之前，陶瑶先介绍了一下苏夜。而季风有办法查询人物信息，自然也就能知道陶瑶说的是假话。 这个西江月满，名叫苏夜，是江小画真正协助者的儿子。 124.第124章 人工智能（4） 季风自然不是闲着无聊才来找陶瑶的，下一轮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而陶瑶他们和江小画失去了联系，他有必要报个信。 顺便看看，陶瑶在自身被通缉的前提要，能做些什么。 “那你知道下一个比赛，她是到哪个游戏中了吗？”苏夜问的同时打量着季风。这人不过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衬衫，配上一幅细框眼镜，给人一种很有文化的感觉。 季风一直在看着陶瑶，哪怕是回答苏夜时，也是看着陶瑶的。 “西大陆。” 比起其他游戏，西大陆算是熟悉一些，江小画也已经去过一次，这让陶瑶和苏夜都放心了一些。 季风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说：“这次的要求是触发隐藏任务，是游戏官方上周更新后才出的内容，没有任何的提示，大概就是看运气了吧。” 陶瑶低头，听明白了其中的暗示。官方没有给出提示，但是官方的人一定有任务的设定，想要不拼运气，那就得去游戏公司拿资料。 她和苏夜都不能出面，季风说出来纯粹就是想看看他们着急的样子。 “好的，我知道了。” “你不说说自己的看法？” “没有看法，我没有办法。”陶瑶如是说。 苏夜正要插话，听到了警笛的声音，他走到教室窗户口看了一下，警车是直奔学校来的。他再看向季风挂着微笑的脸，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人不仅仅是想看热闹，还特意把热闹给引了过来。 季风推了一下眼镜，镜片上反射出一道光，让他看上去有些狡黠。 “如果不是必要，我不想这样的。”陶瑶转头看向苏夜，说，“一会我出去，你看情况溜走。医院是千万不能去的，我安全后会有办法找到你的。” 阳光照进来，她的眼睛亮得有些夺目。苏夜始终不能理解，再铁的朋友也不至于会为了一个认识几年的同学冒险，哪怕成为了嫌疑犯也还要继续。 交代完事情，陶瑶就走出了教室。诺大的一片水泥地横在校门与教学楼之间，门外的警车上陆陆续续的有人下来，大概是看她和苏夜不像是有武装的样子，因此来的大多也只是普通警察，有一两个武警。 远远看来，在高大的建筑之下，陶瑶显得格外渺小，她举着手一步步的往外走，竟是平静得很。这样淡定的女孩，反而让看着的人觉得莫名不安，这不符合她普通学生的样子。 四辆警车，十二个警察，带枪的有十个，另外两个有电警棍。 陶瑶一边观察一边继续往前走，就在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人们的目光往她后方投去。她立刻皱起了眉头，不用回头也知道苏夜肯定是没有听她的话也走出来了。 她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等苏夜走到这里，瞥了他一眼，对他的选择很不满。 真是添麻烦。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但要被女生掩护逃走是不可能的。” 至于季风，在两人都离开教室后，他就按下按钮回到了基地中，不过没关系，他已经在苏夜的衣服上粘了纳米追踪器。 125.第125章 人工智能（5） 他只需要安稳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能清楚的知道两人的位置，以及当前发生的事情。 很快他就后悔这么早回到基地，应该留在那边的，至少他可以亲眼看见陶瑶是怎么做的。 季风以为陶瑶是准备束手就擒然后把事情告诉警方，让他们干涉其中。 陶瑶她知道被相信的几率太小，不到万不得已不想交代了自己的自由。 追踪器反应过来那边的消息，起初他听到的警方逮捕的声音，接着是车辆启动的声音，然后他又听见了铁皮扭起来的声音，再是警方惊慌的声音。 “砰——砰——”然后是几声枪声。 季风这才意识到自己猜错了，连忙赶到传送室，输入追踪器上的坐标。由于位置一直在变，他只好等坐标偏向稳定。 对应地图来看，坐标点移动的速度达到1km/min，相当于汽车普通行驶的速度。 但是路线却是向着市外去的。 “……”季风沉默了一阵，他们该不会是抢了警车……吧…… 等了很久，坐标才稳定下来，之后移动的速度开始变慢，猜测是换了步行。 “该准备一下了。”其他观测者过来提醒一声，玩家们已经都召唤到这里来了，即将开启比赛。季风没有搭理，所有玩家都在同个游戏中，少他一个观测者也没事，他还是对追踪器里发生的事情比较感兴趣。 “你们看着就行了。”季风无所谓的回答，看着屏幕上的追踪点一点点慢下来，终于是停在了固定的地方不动了。 看位置在a市的边缘，靠近高速，附近没有什么建筑，只有一座废弃的工厂。 “可是……”观测者还想说什么，犹豫了会选择了闭嘴。季风的性格，多说也等于是没说。 季风传送去了坐标的位置，不远处就是工厂，周围是膝盖高的杂草，明显有一道人踩过的痕迹。他往后看了看，没有立刻去工厂，而是转身将杂草间的痕迹修复。然后才一步步的往后走到了工厂面前，转身，只见工厂废弃了有些年岁，大门都已经生锈了。 他观察过一路的地面，没有血迹，是否可以说明没人受伤。 走进工厂，可以看见地面灰尘积了一层，灰尘中同样也有很明显的痕迹。工厂里的东西被拆得差不多了，搬不走的机器也被人拆掉了些零件。 “……这是怎么回事……”季风听见了苏夜的声音，带着一些慌张。 他循声找去，看见陶瑶坐在地上，靠着一面墙壁，左手捂着右边的肩胛骨，像是受伤了，可是没有血。苏夜站在她不远处，以俯视的姿态看着陶瑶，眼神之中除了慌张还有质问。 “看来你们需要帮忙？”季风缓缓的走了过去，脸上看似和善友好的笑容只让人觉得欠揍。 苏夜深吸一口气，陶瑶有心思和这人互相演戏，他可没这心思。现在这境地，不都是季风那群人搞出来的吗？ “你作为协助者不去帮玩家，还有心思跟着我们这两个逃犯？”陶瑶捂着伤口不放，很是警惕的看着季风。 126.第126章 人工智能（6） 话才说完，她忽然脚步一个踉跄没站稳，右肩胛骨上发出了“呲”的声音，同时还有几颗星火，空气里有东西烧焦的味道。 苏夜挡在了陶瑶的前面，看着季风。 然而季风已经看见了，不由愣在原地。这样的伤势……或许不能用“需要治疗”来描述，而是需要“修理”…… 陶瑶见对方已经发行，也不再遮掩。她的肩胛骨受伤了，挨了一枪，但本该是伤口的地方却没有血，也没有肉。 只有银白色的金属块，金属块被子弹打进去了一段，手臂和肩膀的连接处可以清晰的看到关节，同样也是银白色的金属，以及还有不少的线路。 子弹的冲击力破坏了一部分的接线，现在她的右手完全瘫痪不能动弹。 “假肢？”季风试探的问，心中却是有别的猜测。 陶瑶摇头。 苏夜后退了几步，以前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现在可以解释通了。为什么她那么聪明、为什么她的知识量远超过其他人、为什么她对江小画那么执着。 她口袋里没有什么移动硬盘，每一次连接在电脑上的线，其实都是连着她自己的。 季风仍旧不太相信。 她的个人信息是断层的，并且也从江氏夫妇的记忆中抹去，因为她并不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人，而是江小画的附属品。也许当初江氏夫妇创造陶瑶的时候，就是想着给江小画一个玩伴。 难怪她怕水…… “不可能……”季风不相信现在的科技水平可以制作出人工智能机器人，就像之前他不相信《江湖》里有智能npc一样。放在游戏中是一回事，真正的创造出来又是一回事。 一个会思考会学习、还有喜怒哀乐的机器人，那还是机器人吗？ 连他们那群观测者都不能确定可以创造出人工智能，两个研究员怎么可能呢？ “我撑不了多久了。”陶瑶忽然自言自语，肢体有一些不受控制的扭动，看向季风，“你也都知道了，公平起见会恢复江小画的协助者吧？” 又一根线路短路发出了“呲”的声音，她得赶紧待机维修，但是这里什么材料都没有，也不可能指望在场的另两个帮忙。 这地步，是更加不可能和警方联络了。 “比赛对我们观测者来说，谁赢都是一样的。我不仅可以恢复她的协助者，甚至还能帮她完成任务。”季风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恢复了以往的神态，“不过有个条件，我想要你的核心芯片，我是指——人工智能的关键。” “好。”陶瑶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但我要怎么才能确定，你真的会帮江小画？” “我可以带你进游戏中去看看。”季风往前走了两步，“还可以顺便帮你‘修’一下。” 空气里全是灰尘的味道，老旧的机器上油漆掉落，露出生锈的金属。 苏夜盯着季风看了一阵，不相信他会这么做。但还是眼神示意陶瑶不要答应，他对人工智能不了解，直觉告诉他核心芯片如果拿掉了，陶瑶可能就真的不是“人”了。 127.第127章 人工智能（7） 基地里是不允许任何无关的外人进入的，哪怕是涉及到的协助者都只能在规定的时间出现。 季风虽说是这里的核心人物，并不意味着可以有特权。 所以将陶瑶和苏夜带回基地的事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将苏夜安排在了闲置的空房间里，季风带着陶瑶到实验室修复机械结构。 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四面都是白色的墙壁，门关上后几乎分不清方向，让人有一种被隔绝起来的感觉，很不舒服。 他顺着墙壁摸索。发现其中一面墙壁有些凹凸不平，他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旁边的一面墙壁就升了起来。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面落地窗，透明玻璃让里面的人可以将外面的一切看清。 苏夜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外面也是一个纯白色的空间，首先入眼的是一道刺眼的光柱，往上看去没有尽头，往下看去大概有三四层楼的高度。地面上摆了很多的仪器，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正在记录东西。 在墙壁里，镶嵌着不少的舱室，看不清里面关的是什么。 他数了一下，有10个舱室。 想起之前陶瑶转述韩枚的话，似乎玩家们所在的就是那些舱室？他重新将玻璃外面的一切打量，疑惑这样的一个基地，需要的土地不小，不知道是建造在了哪里。 季风敢把他也带到这里，就不担心他弄出什么事情来吗。 苏夜顺着墙壁寻找可以打开门的方法。 外面的白色光柱发散出绿色的光芒，他连忙凑过去查看，发现光线顺着地面延伸，连在了每一个舱室的下面。而那些观测者们，看着各自的屏幕记录数据。 忽然其中一个人离开了座位，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 两人看着屏幕商议了一会，然后把其他人都叫了过来，神色有些紧张。 “季风呢，快联系他回来。”高马尾的观测者说。 “窝去造他。”金发的观测者站了出来，这些人里季风和他算是关系比较好的。伊森离开观测室，试着联系季风，却发现季风的位置就在基地之中。他按照坐标的位置找了过去，在实验室中？ 伊森推开门，看见季风站在试验台前，而试验台上躺着一个人。 “……你……”伊森知道季风把协助者变成植物人的事情，还以为他现在是在做什么活体实验，不由吓到了。 季风闻声看了过来，伊森才看见躺在试验台上的，是一个有着机械组织的人。 “这四森磨？”伊森一时好奇，忘记了自己来找季风的初衷。试验台上的人除了暴露在外面的右肩是机械组织，无论是从外形还是样貌来判断的话……都与真人无异。 “没什么，找我有事？” 伊森一愣，连忙说：“大事！快去！” 季风看他表情严肃，便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刀，先与伊森去查看情况。 走得匆忙没有注意到自己忘记关闭电源了，等两人离开后关上门，陶瑶睁开了眼睛。 到达观测室的季风得知，这一次的目标游戏服务器无法登陆。 128.第128章 系统故障（1） 此时处于游戏中的玩家们也发现了问题，整个游戏中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在线。哪怕是半夜，总会有几个夜猫子在的。 或者说是故意把他们送到正在维护的游戏中？以免被玩家看出问题？ 江小画试着使用聊天频道，却被提示错误行为。 她站在小镇邮筒面前，信上的内容已经看过了。 这次仍旧是所有玩家都在一起，比的是……运气？看谁先触发隐藏任务，而关于任务的提示，则一点都没给。 江小画没有着急着去碰运气，而是先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西大陆》和《江湖》的游戏模式差不多，是一个可以玩家互相pk的游戏，所以她担心其他人在碰不到运气的时候，会以武力来弥补。 把别人的生命点耗光了，不也就赢了吗。 她走进城堡，对这里不熟悉，没发现有什么地方可以藏着。 在大厅之中走了两步停下，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敲打的声音，来源于……她的脚下？江小画俯身贴着地面，声音果然清晰了很多。 就像是……有谁在地面下拍打。 江小画一愣，心道肯定不会是其他被选中的玩家，把玩家传送到地面下不就直接约束了玩家的活动，还比赛什么。 联想到了《江湖》中的地面，江小画连忙跑出了城堡，想要寻找地图边缘。一想不对，《西大陆》是无缝大地图，想从地图边缘绕进去不知道要走多久，也不容易找坐标。 她只好试着在城堡周围查看，看看有没有贴图空隙可以钻的。 而地下的那阵声音也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城堡之中有四根大柱子，由于是贴图，其中自然是空心的。江小画轻功飞到城堡的屋檐，然后顺着屋檐往下走，从屋顶贴图中可以看出，四个柱子都可以通人。 于是她找了一个空隙比较大的地方，挤进了屋顶和大厅天花板的夹层中。从这里往柱子下看，是黑漆漆的一片，这让江小画有些犹豫。 想着大不了原路返回来就是了，就算是被杀了也还能回复活点。 没准就走了****运触发隐藏任务了呢？ 于是她跳进了柱子里，顺着边缘下去，快落地的时候踏墙一跳，防止摔死。从地面下可以看见地面上的场景，光线比柱子里要亮许多。 “……”地面下的人看见她下来，沉默了一阵，颇为无语。 而江小画看见后不由愣住了，正是一身红袍的顾锦行。 “你……你怎么会在这？”她看着他，已经猜到了几分。 顾锦行没有回答，反问：“第三轮比赛是这个游戏？” 江小画点头。 “我伪装成数据跟着线路走，发现了一个出口，但出来后就在这游戏中了。”顾锦行解释到，“这样看来，与其他的游戏也是相连的……它们应该都连接向同一个地方。” “那现在怎么说？”江小画不是很明白。 顾锦行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说：“我刚才叫你，是让你帮我找出路，不是让你来找我。” “从柱子原路上去就好了。”江小画说完就拉着顾锦行想要轻功往上飞，却发现被空气墙阻挡了。 129.第129章 系统故障（2） 也就是说，这地下只能进没法出。 正当江小画不知如何应付的时候，有人走进了城堡。看了一下世界频道，还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人发言，猜测维护尚未结束。 那么此时走进来的应该就是其他被选中的玩家。 江小画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顾锦行摇头，说：“你是想困在这里，还是想自杀回复活点？” “你的意思是向那个玩家求救？”江小画打量了一下外面的人，有些眼熟……反正城堡里禁止pk也不用担心，便向着那位玩家的位置移动，仰起头喊了一声。 走近了终于看清那位玩家了，居然是上次的队友，方块人，头上顶着“史蒂夫”的id。 “这人语言不通，要不我们等等看有没有其他人经过？”江小画如此提议。 “先不说玩家是不是都在一个服务器，单是同服的地图都很大，你确定要等？” 然而，顾锦行话音未落，就又有玩家走了进来。 这次走来的是肌肉男，头上顶着“史泰龙”的id。 “喂……”江小画拍了一下顾锦行的手，问，“这个城堡是《西大陆》的标志建筑吗，怎么一个个都往这来？” 顾锦行仍旧摇头，说：“我猜测是出了什么事情……” “什么意思？”江小画看着顾锦行，发现他欲言又止。 除了已经在城堡里的人，又来了两个玩家。江小画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一两个可以说是巧合，三四个就难说了，是玩家传送的坐标都比较近？ 便眼看着其余9位玩家都到了城堡之中，各自试图交流，在近聊频道可以看到他们的对话。 其中偶尔夹杂了几句英文和日文。 如此看来……被选中的玩家似乎不仅仅是本土选的。 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他们并不是偶然来城堡中的，而是现在游戏正在进行维护，到处都有扫描的光墙存在，一旦被扫到就是失败。一路逃避，就逃到了城堡中来。 但是城堡还没被扫描过，那些光墙四周向中心围拢，早晚是会扫到这里来的。 “嘿嘿。”江小画笑了一声，看着顾锦行，问，“他们被光墙扫到出局，那我是不是直接获胜了？” “提醒他们一声，躲到地下来。”顾锦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给了一个做法建议。 江小画保持了一阵沉默，很是疑惑的看着顾锦行。 “你想让他们直接被抹杀？” 虽然听上去挺无情的，可毕竟遭祸的不是自己……江小画扭过头，算是默认。按照规则，剩下的最后一人就能离开游戏，她这就能回去了，哪还会管什么高尚卑鄙。 顾锦行显然很失望，他说过的话都成了耳边风。 “那你就一辈子困在游戏中吧。”说着，转身离开了江小画，沿着地下贴图的位置，一直走到城堡的范围之外。 “喂……”江小画想去追赶顾锦行，因为不熟悉贴图结构，一直被图层阻挡，只好先作罢。 看了眼地面上的玩家们，心中纠结起来。 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自私，可……可现在帮了他们，他们未必是愿意放弃比赛共存亡的。 130.第130章 系统故障（3） 城堡中的人看不见，但是江小画可以看见，在城堡外面有四道光墙逐渐靠拢。 她犹豫良久，做出了决定。 [附近][御长风]：到地表下面可以躲避扫描。 地面的人纷纷乱了起来，到处寻找通向地下的办法，尽管江小画说明了屋顶处有缝隙，可并不是每一个玩家都能飞檐走壁的，他们只能使用自己角色拥有的技能。 法师的传送门也只能在地表移动，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能派上用场的也就只有考古青年和方块人了。 考古青年用工具开始挖地道，方块人使用*******，试图把地面贴图炸掉。 由于和本身技能对应的游戏不同，所以效果不是很明显，挖坑的速度自然也慢。 方块人炸了四次才炸开可以通行一人大小的坑，而考古青年虽然挖的口子大，却深度不够还没挖穿地表贴图。 “你们快点呀——”玩家们催促着考古青年和方块人，尤其是赛车手和坦克手，他们是带着坐骑的，目前的坑只能通人。 此时的光墙已经到城堡门口了。 “马上好了。”考古青年一边挖一边回答。玩家们试着去挤方块人的坑，但是那坑太小，方块人的tnt又用完了，通行一个玩家都好花好久时间。 考古青年低着头，以为别人看不见。 恰巧就被在地表下的江小画看的一清二楚，他表情里的算计。他是故意挖得很慢的…… 自己有害人的念头时觉得没什么，但是看见别人有这念头的时候，江小画觉得浑身一冷。她大概明白为什么顾锦行生气了，这样的人的确很可怕。 玩家们还在催促，方块人和卡通人因为身形比较下，已经到了地表贴图下。赛车手和坦克手也知道车子是留不住了，只好从各自的车上下来，试图去挤小坑。 考古青年的坑也终于挖通了，玩家们一个个的下来。 还剩下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站在上面，巨大的裙摆阻挡了行动。 新娘站在上面，喊道：“再把挖掉一点土。” 但是考古青年已经把工具收好了，如果要继续挖的话就要返回到地表，他不愿意冒这个险，也来不及冒。 新娘的话还没说完，光墙就已经到了。她像是上色的话一点点褪色，那些颜色变成齑粉贴在光墙上，而光墙扫过的地方也被修复刷新。 挖开的地表再次变成了光洁的砖面，停留在城堡中的赛车和坦克也消失不见。 江小画看着新娘消失不见的位置好一阵沉默。如果她没有通知他们，估计是没有勇气看着这些人被抹掉的。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好单纯，好可怕。 玩家们暂时脱险，又面临了新的问题。他们没有办法回到地表。 地表之下，是脱离游戏规则的，这里不能pk、没有任何npc交互、更没有可以让他们使用技能的前提。 “她是去哪了……”卡通人有些害怕，毕竟玩家们在真实看到被抹掉的情况之前，始终把发生的事情当做游戏。 “不知道……”弓箭手摇头，试图安慰自己，“也许是被穿回空间里了？” 131.第131章 系统故障（4） 没有人回答，毕竟谁也没有经历过，他们只能等这次的比赛结束后回到纯白空间时，问一下观测者们。 好一阵沉默，史泰龙走向了御长风，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躲在地下可以没事？” “无意之中发现的。”江小画回答的很敷衍，有意离这些人远些。 她想去找顾锦行，一来算是为自己的行为道个歉，二来她在游戏中敢信的也只有顾锦行。 “现在扫描过后，我们怎么上去？”有人发出了疑问。 江小画只能摇头。 经过商议，玩家们组团分头行动。如果发现了路，就在团队里说一声，报坐标。 《西大陆》的地图很大，按照每个玩家的技能在游戏中的实用性分配的远近大小的地图。 江小画虽然分配到的是东南面的“地狱谷”，但她走出一段方向后就改变了路线，沿着之前顾锦行的方向找去。 越是建筑密集的地方，地标下的贴图越多，行动起来越是麻烦，因此她推测顾锦行会选空旷的地方走。也只有在空旷的地方，才有可能建立“绿线堆”。 各自行动了一段时间，世界频道依旧冷冷清清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的服务器维护。 《西大陆》的服务器也出问题了，就像《江湖》已经两天没法登陆一样。 玩家们去官方论坛闹，打客服电话骂，也都是无济于事，游戏公司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问题。 除这两个游戏外，还有一些游戏也时常连接不稳定，出现断线的情况，过一段时间再登陆就可以了。 玩家和游戏方着急，观测者也着急。 他们和游戏建立的连接，也莫名其妙的断了。 玩家的数据反馈不回来，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根本无从得知。显示有异常数据干扰，却无法查出根源。 “所有游戏？”季风过来查看情况的时候，其余观测者已经查过了，目前只有《江湖》和《西大陆》断开连接，其他游戏虽然正常……可玩家都在《西大陆》中。 “我知道了。”季风沉思了一下，“我会去游戏里查一下的，你们先回去吧。” 他揉了揉额头，没有立刻传送到游戏中。而是先调出了问题出现前的玩家数据，并没有异常，哪怕是重点关注对象江小画，也很正常。 先断开的是《江湖》，接着是《西大陆》。 这两个游戏，目前也就只有江小画都涉及过，事情不是她造成的，但肯定和她有关系。 除了陶瑶、苏夜还有昏迷中的苏静芳，还有其他人？ 季风将自己的猜测用笔记记了下来，然后才传送进了《西大陆》。眼前是无数的绿线，按照他要去的位置，选择线路即可。 由于玩家信息没有反馈，他没有具体坐标，就选择了地图中央的骑士联盟。 手中的小电脑可以检测附近的玩家位置，暂时没有显示，他就换了换了一个地方。 在经过东南边一片草原的时候，上面显示出了一个坐标点。 普通玩家是半透明的点，被选中玩家是蓝色的点，而这个坐标点却是红色的。 《西大陆》中也有智能吗？还是和他一样进入到游戏中的其它人？ 132.第132章 系统故障（5） 季风向着红色坐标点的位置走去，坐标点却又消失不见了。 往东又找了一段距离，发现了两个蓝色坐标点，除了显示在地表下，并无异常。 靠近其中一个坐标点并且选中后，季风按下按键，模拟了《西大陆》中的角色数据，对坐标点发起组队请求。 身为队长的风雷之神收到了请求，不由惊讶，在队伍里和众人说了一声。 “有个叫‘夜晓郝炽’的玩家要加入队伍……” 看到这个id，江小画不由一愣。 季风一时之间懒得编id，就直接挪用了伊森在《江湖》中的数据，形成了《西大陆》的对应属性，忘记当初伊森很直白的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江小画没有把他的身份说明，也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抱着疑惑的态度，队长将人放进了团队。季风看见所有玩家都组在一起也颇为吃惊，他们应该互相打斗才合理吧。 数了一下人数，少了一个。也许是出了什么意外被人排挤，也许是自身不想组队？季风猜测了几种可能，扫到了御长风的id，然后才想起这个“夜晓郝炽”的id，她是认得的。 连忙退队，反倒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感。 “那人干嘛？”队伍里有人疑惑，同时查看了一下世界频道，仍旧无人发言。 但是没有人回答。 江小画心里难免担忧起来，季风不会平白无故的进游戏中，再加上这游戏一直没有维护好，顾锦行又不知去向，让她很是没底。 季风离开队伍后在游戏里又绕了几圈，除了已经标记好的9位玩家，始终没找到第十个。 而连接到底怎么断的，他也没有找到。 就在他准备回到空间的时候，终于知道原因了。 那根用来传送连接到现实世界的线，黯淡无光。初步推测可能是能源供给不足，需要回到空间重启供能机。一般情况下，供能机每个月会重启一下，他看了下时间，也就几天了。 在重启之前，他也只好被困在游戏之中。 他看着密密麻麻的线堆，总有一种困扰萦绕心头，驱使他将线堆重新细细查看。 便发现，不是供能机的问题。而是有数据流窜，为了防止异常数据进一步行动，系统自己切断了向外的连接，使得数据不能逃窜出去。 换句话说，有数据想要离开游戏世界。 这样的发现让季风一怔，剩下9个玩家……难道那1个已经逃走了？ 接着他就焦虑起来，系统切断向外连接是件大事，他得赶紧和其他观测者商议。而他现在又出不去，还得等他们先发现这个问题。 连他都判断错了，其余观测者发现时，可能已经晚了。 掌上电脑“滴”了一声，屏幕上再次出现了红色坐标点，只一瞬间就消失了。 此时纯白空间里，所有仪器都重启运作，屏幕上滚动着乱码。 站在四楼的苏夜看着发生的一切，他看见其中一个舱室里发出绿色的光，再看其他舱室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阵光一闪而过，然后舱室里出现了颜色。 红色。 133.第133章 系统故障（6） 接着，他看见舱室的门被从里而外的推开，有个人走了出来。 那人站定在舱室前，看不清表情。一身红色的长袍和这个纯白的空间格格不入，那人四处观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举止之间尽是警惕防备。 苏夜皱眉，想起之前陶瑶和顾止的描述，舱室里待着的应该是被选中的玩家。 可是现在空间之中没有观测者在，是谁把玩家放出来了？ 等等……这外观形象…… 叫什么来着？苏夜努力回想，愣是到嘴边的名字叫不出来。 对了，是叫顾锦行？ 江小画曾经描述过的，出现在《江湖》中的神秘人，也是第一届被选中的玩家之一，江湖前任总策划顾止的儿子。 连他都出来了……那江小画和其他玩家呢？ 隐约又觉得不对。 苏夜没能找到这个房间的门开关，只好先站玻璃窗边看着。顾锦行没有在观测室多停留，像是适应回想了一阵，然后从侧门通道离开了。苏夜没办法继续观察，只好作罢。 基地之中的观测者如果都已经离开，平时是会关闭封锁通道的，但是季风还在其中，因此先走的观测者就没有关闭，倒是给顾锦行一个方便。 他来过这里，隐约的还有些印象，不由加快了步伐。忽然觉得脚步累赘，低头一看，还穿着游戏中的红袍，他抬手摸了一下头发，也仍旧是侠客的高马尾。 他离开游戏世界了，可并不是自己离开了。 顾锦行在基地中绕了几圈，没有找到出路，升降梯需要观测者的口令才能运作。他兜了一会，到了洗手间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他，又不是他。 手臂上还绑着布带，伤口隐隐作痛。可，那是游戏中npc造成的伤害。 他翻找一阵走出了洗手间，在基地中继续兜，看到了实验室，便走了进去。实验台上又很多工具，他看了一阵，拿起了镊子。紧紧的握着镊子，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往自己的手背上扎去。 大概是感觉到了痛，他松开手，可手上没有伤口。镊子穿过手，再拔出来，穿透的孔以极快的速度修复。 就像游戏中的角色不能对真人造成伤害一样，真人也不能伤害到游戏中的角色，所显示的数据伤害同样也是借助了虚拟的角色。 顾锦行一阵无力，他想证明的事情终究是证明不了了。 他可以被npc所伤，却不会被真实的利器伤害，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赢得了当初的比赛，结果被困在游戏中，父亲还有他的记忆，所以顾锦行以为……自己还是真实的存在的。 那么他现在是什么呢，一串数据？还是一个投影？ 室内的灯光明亮如同白昼，将他的影子拖在地面。实验台上的橡胶布垂在桌子边缘，有一块烧焦的痕迹。 “呲——”的一声从桌子底下发出，打断了顾锦行心灰意冷想要放弃的想法。 他后退两步，发现桌子底下有人。刚才进来顾着找利器，因此没有注意到。 “谁？”躲起来，肯定不是基地的人。 外人，又进不来。 躲着的人没有再掩饰，直接走了出来，肩膀上裸露在外面的金属足以说明她不是一个正常人。 是陶瑶。 134.第134章 系统故障（7） 两人之前没有见过面，陶瑶倒是听过江小画描述，因此稍微一打量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对顾锦行出现在这里感到十分意外。 意外之后就是惊讶，因为顾锦行开口了。 “……陶……”顾锦行不是很确定，眼睛一直在看她肩膀处的金属，“陶瑶？” “？”陶瑶看着他，心想就算江小画跟他提起过自己，也不可能说认出来就认出来了吧，毕竟江小画不知道她是机器人，“我们见过？” “哦，我听江小画提过你。”顾锦行恢复了以往的神态，自己也觉得很是疑惑，他没见过陶瑶，为什么看见的第一眼就能猜到是她？“你是除了协助者外，还保留了记忆的人……” 陶瑶点头，说：“你是怎么离开游戏的？江小画他们呢？” 顾锦行眉头紧皱，说：“我是无意之间出来的，有一条连接游戏和现实的线……” 就算玩家通过线路出来了，也没用，有关于他们存在的记忆和证明仍旧没回来。因此两人打算趁着基地没人，四处找找线索，肯定有什么地方管理着玩家们的被从别人脑中抹去的事物。 基地比陶瑶所想象的要大，有四层楼的高度，从底下往上望去，是一个封闭的环形建筑。建筑最中间是观测室，也是玩家舱室的所在。其余还有实验室、报告室、休息时、档案室等，大多数都需要观测者口令才能打开进入。 陶瑶想起苏夜也还在基地中，不知道被季风带去了哪里。 说起来，顾锦行倒是很轻易的接受了她是机器人这件事。也对，他自己也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还有什么事不能接受的。 又走了一层楼，陶瑶忽然停下，试着使用定位系统，想将这里的位置发送出去，却发现不在定位的范围之中。信号仍旧是有的，搜索功能也正常，陶瑶看了一眼走廊，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走这边。”顾锦行站在一个岔道前，说。 “你对这很熟悉？”陶瑶发问。 顾锦行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说：“我碰到你之前已经转了几圈了，这边还没兜过。” 他说了谎，说不上是熟悉，但也绝对不陌生。 他把游戏内的事情与江小画说，现实里的事情也提了，唯独没有说到这个游戏与现实交汇的地方。他那一批人，是离开过游戏在基地中待过的。 当时的规则是，常规在纯白空间里活动，限制活动范围和权限。当比赛时，再将玩家传送进游戏。 玩家们在平时自然也想过找其他办法离开，实在找不到办法的情况下，出现了争斗的情况，观测者们担心出事影响公平，才将常规时间也改成了游戏中。 “哦。”陶瑶应了一声，跟着顾锦行往右边的过道走去。 她手臂上的问题已经自己修复好了，工具有限，自然是没有之前那么灵活，有几秒的延迟。 过道一直走到底，被门挡住了去路，站在门外能听到仪器运作的声音。 135.第135章 系统故障（8） 门上有多重锁，没有任何打开的可能。 出路没有找到，苏夜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回到观测室去。 除了顾锦行出来的那一个舱室，其余舱室都关闭着。由于不清楚擅自打开舱室的结果，所以也不敢去随意动开关。 中央光柱周围的屏幕此刻都暗着，操作台上的键盘按钮太多，也不知道各自代表的功能。陶瑶试着连接主机，才刚接入就被系统发现，她连忙切断连接也已经来不及了。 “滴——”的一声，陶瑶停止了运作，定格在最后的姿势，眼中的光亮淡了下去。 顾锦行上前查看情况，猜测是某种原因使得陶瑶死机了。 感应到异常的中央光柱，忽然散发出刺眼的光芒，所有的计算机都重新启动，将错误逐一修复。顾锦行看着光柱，觉得有些头痛。再看向一动不动的陶瑶，觉得更痛了。 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没记起来吗？ 他站在操作台前，也只能干看着，万一按错了键，谁能保证不会出事。 所有计算机修复数据之后，又重新回到待机状态。 “陶瑶？”他试着叫醒陶瑶，可机器人死机哪是喊两句就能重启的。 外面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并且一点点的接近，脚步声急促可以判断来人十分着急。顾锦行四周看了一眼，根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跑来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黑发男子。 “你是谁？”季风先是一惊，然后停在了门口。 顾锦行看着季风，不知为何觉得在哪里见过。 季风缓缓走近，打量对方的外观相貌，初步确定不是被选中的玩家之一。接着他看到了站在红衣人边上的陶瑶，口袋里的连接线接在操作台的接口上，一动不动大概是死机了。 他想到了刚才在游戏中发现的红色坐标点，以及受损的传送绿线。 “你是从游戏中出来的？” 顾锦行沉默，点了点头。 “npc？” “不是。” 季风又走近了一些，却没上操作台。扫了一眼周围的舱室，发现《西大陆》的舱室是处于打开状态的。他连忙走过去将舱室门关上，一来是担心玩家发现传送线回来，二是担心缺少了舱室中虚拟颗粒，玩家被传送回来的时候会出问题。 关上舱室门后，季风再次看向顾锦行，思索了一阵先表明了身份，说：“我叫季风，是这里的一个成员。” 顾锦行也在打量他，季风这个名字他听江小画提过，不仅仅是成员，似乎还是比较核心的人物。 “我叫顾锦行。”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季风的表情，见季风没什么表现才接着说，“是你们送进去的第一批玩家。” 季风先是皱眉，然后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第一批？你是指什么第一批？” “在江小画这一批，前面的那一批玩家。”顾锦行回答，心想在第一届结束之后，这个组织应该是换过成员了，他脑海里还记得几个观测者的脸。 136.第136章 重启（1） 这下季风更疑惑了，沉思了一阵，说：“你是说，你是被选中的玩家，并且是江小画前面一批的？” 对方点头。 “不可能。”季风自言自语。他和其余观测者是第一批被派遣到基地的，他们手上之前也没有接过这样的任务，如果真有先例怎么可能档案室里没有呢。 顾锦行听了也皱起了眉头，说：“为什么不可能？” 季风没回答，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他离开了观测室，离开的时候顺便关闭了过道的门，这样一来顾锦行和陶瑶就走不了了。季风去了一趟主控室，游戏数据恢复正常，说明系统已经自动重启过了，他得去重新设置一些参数。 还要再恢复备份，玩家们的比赛暂时中断，回到各自的游戏中，数据也回档到出现异常之前。 等他安排好这一切回到观测室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其他的观测者按时过来工作，此刻正和被留在观测室的顾锦行说话，陶瑶仍旧保持着死机的装备没有启动。 “这是怎么回事？”长发马尾的观测者走到季风面前，发现季风不是很有精神，大概是熬夜了，“这两个人是你带过来的？你怎么可以把他们放在观测室，要是出事了……” “够了。”季风揉了揉额头，一晚上忙着系统数据设置，让他现在有些疲惫，“我会处理的。”说着走到顾锦行面前，说，“换个地方说吧。” 顾锦行没有答应，反倒是一直盯着那位长发的观测者，欲言又止。 良久才应声跟着季风走。 季风看了眼在场的同事们，又扫了眼还在操作台上的陶瑶，上去将陶瑶抱了起来。比他想象的要轻，不像一般机器人那样沉重。 “系统重启过了，你们把之前的资料重新核对一遍。”季风交代了一下事情，然后才离开观测室。 到了实验室后先将陶瑶放置好，然后从她的口袋里取出连接线，接到了实验用的主机上，通过外部命令启动了程序。 陶瑶睁开了眼睛。 顾锦行却从刚才就一直皱着眉，一向自信满满的他此刻充满了疑惑。 “那些人我见过。”顾锦行指的是那位长发的观测者。 “什么意思？”季风将连接线还给了陶瑶，陶瑶面无表情的接过。 “他们也是我那一批玩家的观测者。”顾锦行说着，却觉得奇怪，看那些人的样子对他是完全陌生的。 又是一阵沉默。 季风仍旧不愿意相信，甚至开始怀疑顾锦行是否真的是从游戏中出来的。 基地中的仪器可以将人数据化，或者还原数据化后的人，绝对没有可以将数据真实化的作用。 不对，这样的话不也说明了……这个人曾经被数据化过？ 如果顾锦行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上面在指派任务的时候却要隐瞒呢……有一个先例做参考，应该更有利实验才是。 各自思考的两个人，没有发现陶瑶的眼中不断有黑绿色的数据组闪过。 137.第137章 重启（2） 等她恢复正常之后没有参与进两人的对白，只是站在一旁静听。 顾锦行并没有要说服季风相信的意思，很快就换了一个话题。 “你们要求玩家遵守规则，可你们却没按照规定的让获胜玩家离开。说是实验，到底是什么实验？” “……”季风开口想要回答，却发现连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实验。 他们这些观测者负责完成任务就可以了，任务的根本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个任务，他们似乎也没有去想过。 突然被人问起，竟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季风看了看顾锦行和陶瑶，回答不出。 陶瑶忽然想到了件事情，开口问：“苏夜在哪里？” 她个苏夜还是在逃犯的身份，先不论在基地里是相对安全的。但是……还在医院里的苏静芳就难说了，连开颅手术专家都请来的，动刀应该也就近几天的事情。 “协助者如果死了，不算影响公平吗？”陶瑶问。 正是因为江小画所在的游戏不同，才让协助者变成植物人的。说到这，季风倒也有几分担忧，不是担忧苏静芳的命，而是担心那块芯片被取出后泄露基地信息。 现在江小画所在的游戏没了智能，各项数值又都低于其他人，外援也都在基地中了。季风仍旧没有要恢复协助者的意思，说：“芯片我会想办法的，协助者是别想了。” 说着，他又看向了顾锦行，问：“你是上一批被选中的玩家，那你的协助者呢？” 顾止此刻正在被审问。 作为一个有过精神病史的人，就算审问出来点什么，也不能当做证据。为什么他和在逃犯苏夜会有牵扯，《江湖》这个游戏又到底是有什么不同，现在苏夜和陶瑶又在哪里…… 一个个的问题，不论他是说真说假，都难以让人相信。 “因为他是我儿子的协助者，少言被人弄进了游戏中。” “请你配合。”审问人员很是无奈的腔调。 旁边的另一名审问人员扯了一下同事的衣服，说：“问一个精神病，能问出什么？” “我也不想啊！” 谁叫没有线索，逮着一个是一个了。 顾止看着两名审问人员，很是不屑的笑了起来，说实话又不信，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而在隔壁的房间里，是《江湖》现任的两位主副策划。 “他那天来希望我们继续运行智能。” “什么智能？” “我们的游戏和普通的网游没什么差别，但设置了隐藏人工。npc可以自由活动，按照各自的身份在游戏里生活，会思考，有喜怒。是为了开发全智能游戏做的一个尝试，所以只有在维护的时候npc们才会活动……” 审问人员没耐心听下去了，说：“说简单点，听不懂。” “就是说，游戏里的各种人物开启智能后，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因为数据出了些问题，我们把智能关闭了。” “顾止找你们还要别的事情吗？” 主副策划一起摇头。 “那苏夜找你们，也没别的特别的事情？” 还是摇头。 138.第138章 重启（3） 好像所有事情都有联系，又好像只是巧合。 能问的人都问过了，至于取芯片的事情，自然是遭到了家属的极力阻止。 最让人不解的是，两名逃犯里还有个伤患，还能跑掉。被抢的警车已经找到，在附近也找到了些痕迹，但很快就又断开了线索。 附近范围圈里的大小医院也没有任何墙伤病人去过。 相关的资料都做成了档案备份，复印了一些拿出来讨论。各位警员也各抒己见，猜测或者推理。 “我觉得这案子不一般。”一个个头一般的人说。 “废话，小案子能出动那么多人？”年长些的接话。 “不是，我说的这个不一般……是指不是一般的观念。” “啊？” “凡是涉及到的人，都和同一款游戏有关。” “废话，我们也知道啊。” “那我们为什么不去游戏里看看？” 年长的警员瞪了提意见的人一眼，说：“想借口光明正大玩游戏？已经试过了，还是用的嫌疑人的账号登陆，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 他们登陆“西江月满”的账号后，把所有的好友都密聊了一遍，从来往的回复看，都只是普通的好友。帮会里、世界上也都发言试探过，一直连续三天，没有看似同谋的人。 年轻警员低下头，嘀咕了一声，说：“我们又不是叶澜，会为了打游戏辞职。” 叶澜也是警署里的一员，上个月提出了辞职申请，虽然辞职理由写的是工作压力大，考虑换工作。但平时相处比较好的同事去找叶澜，却发现叶澜每次都是在家打游戏。 虽然叶澜喜欢玩游戏的事情同事们都知道，但叶澜平时却是很守规矩，工作的时候也尽心尽力，还被人送过锦旗。 “要玩自己玩去，别想着私事公办。”年长的警员语气开始不悦。 又商量了一阵，各自散了去做事情。 每天都会有新的案子，大大小小要是盯在一件事情未免太浪费人力物力。 就在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时，警署里来了一个人。 正是才被提到的叶澜。 叶澜的神色凝重，看见昔日的同事们也只能勉强挽起客气的笑脸。 “该不会是想着复职吧……上头肯定不同意啊……”有人已经开始议论了。 “难不成是来报案的？” 叶澜无视了他们，直接去了领导办公室。 敲门，进去。 “叶澜？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你们最近在调查一件案子，是和游戏有关的？” 领导站了起来，盯着她看了一阵，问：“你有线索？” 叶澜点头，想想又摇头。 “你们应该已经查过《江湖》了。”叶澜叹了口气，说，“我要说的是另一个游戏。” “这游戏，也是我辞职的原因，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其实我没有换工作，这段时间的确是一直在玩游戏。”叶澜很是坦白的说。 领导犹豫了一阵，让她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沈妮吗？”叶澜却是又问了个问题。 得到的自然是摇头。 沈妮也是警署的一员，同时也是被选中的玩家。沈妮和叶澜关系可以说是最铁的，两人同是《王者联盟》的玩家。叶澜是沈妮的协助者。 139.第139章 重启（4） 叶澜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领导的表情也从不屑逐渐的转变为疑惑。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是一件难以用科学解释，又的确是由科学产生的事件。 为了证明此话真假，领导要求她登陆游戏，与所谓的“被从众人记忆中抹去的沈妮”对话，同时联系了游戏公司，查对应玩家的ip来定位。 但是当叶澜登陆游戏，密聊了沈妮后，却发现出事了。 沈妮玩的是弓箭手，id沈霓裳。 选中了这个id密聊过去，对方却是回复了“你是？” 难道是被盗号了？ “我是叶澜。” 对方没了回复。 叶澜又说了很多过去，对方都没有搭理。 过了些时间，对方终于又回复了一句，只不过与叶澜所说的话毫无关系。 好友[沈霓裳]对你说：你是协助者吗？ 这话既说明了对方不是沈妮，也说明了对方是被选中的玩家之一，至于为什么对方会在沈妮的号上，就难以得知了。 那沈妮会不会在对方的角色中？ 而在一旁看着的几位警官，已经快要没有耐心了，以为这是叶澜和朋友的恶作剧。此时游戏公司的人打来了电话，告知无法查到对应ip，“沈霓裳”这个id虽然能搜索到，却无法进行任何的编辑处理，被不知名的程序给锁定了。 比起其他人对案件的关注，叶澜比较担心的好朋友。 “那她呢？在哪里？” 对方沉默了一阵，推测说：“大概是在我那个游戏里？或者在别人的？” “你是哪个游戏？” “江湖。”江小画很是郁闷的回答。 没记错的话她正在进行比赛，为了逃避光墙她让其他人都到了地表下，然后大家组队找回到地面的办法。她想去找顾锦行，结果《西大陆》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一片漆黑，接着感到头晕目眩，等睁开眼的时候没有回到纯白空间，也没有回到《江湖》，而是到了这个游戏。 不知道是观测者的用意，还是系统出了故障，她只希望能早点联系到陶瑶，或者找到顾锦行。 听到江湖两个字，在场的警官们来了精神，互相看了看，让叶澜继续问下去。 江小画不知道叶澜身边还有其他人，只以为是协助者自己一个，因此能回答的就都回答了。 顾锦行交代过自己的信息尽量不要让其他玩家/协助者知道，所以她回答的也都是游戏中的事情。 不说，不代表别人就不知道。 叶澜在得知沈妮消失之中，有关注过类似的情况，也凑巧见过陶瑶之前发起的话题#消失的朋友#，只不过与韩枚不同，她没有联系陶瑶。 当时她还特意记了下来，消失的人叫江小画，玩的游戏叫《江湖》。 怀着私心，叶澜没有把这个消息说出来。 问清楚了区服，警员去《江湖》建了一个号，找到了“御长风”。 同样，游戏公司也无法锁定ip。 不过御长风这个id，倒是有些眼熟。在他们维护时仍旧在线的异常数据，经过解析后获得的id，不就是御长风？ 140.第140章 重启（5） 此时的“御长风”发现自己没有回到对应的游戏也很担心，而且还是用的别人的角色形象，游戏模式不了解，对角色本身技能也不清楚。 而且一到这里就接到了好多人的私聊。 [密聊][霜花乌夜啼]悄悄的对你说：在吗？找你说个事情 [密聊][西江月满]悄悄的对你说：在吗？有事问你一下 [密聊][万贱归宗]悄悄的对你说：我这周下周估计也没时间上线，京华烟云那边你帮着注意一下 此时在“御长风”帐号中的，既不是江小画也不是沈妮，而是其他被选中的玩家。 系统整体重启过后由于参数设置匆忙，不可能和一开始一模一样，导致各位玩家归属出现混乱，都被分配到了其他人的游戏中。 因此当叶澜和其他警员登陆《江湖》找到“御长风”问话时，再一次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不过当对方得知叶澜是协助者后，还是很配合的。前提是，他也不知道除了协助者，旁边还有许多不相关的人。 他说叫李磊，是《西大陆》的玩家，协助者叫韩枚。 “等等，御长风这个id有点眼熟。”其中一位警员说。之前问游戏公司要来了苏夜的账号，到游戏中去找线索，这个“御长风”似乎是苏夜的好友之一？ “问他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消息。” 操作着账号的警员将问题发送了过去。 御长风也很快的回复了来，果然在提到的人里有西江月满。 “去查‘霜花乌夜啼’和‘万贱归宗’的信息。”虽然这么吩咐着，但还是担心会查不到对应的人。 这一次游戏公司没有让他们失望，给出了玩家的信息。 霜花乌夜啼是c市人，名叫程瑜。万贱归宗是h市人，名叫万歆。 通过两人的注册身份证继续查，程瑜是一名在校学生，父亲是当地教育局的干部，母亲是餐厅的厨师，与爆炸案似乎没什么牵连，初步判断为普通的游戏好友。 万歆是医科院的学生，引起众人注意的是她导师的名字，章倩。这位章医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脑颅手术专家，而此时这位医生正在a市，受邀请来做一列开颅手术。 手术对象恰巧就是在逃犯之一苏夜的母亲。 真的只是巧合？ 众人将信息记下整理，正当各自猜测讨论的时候，又有了新的消息。 程瑜的身份证近期办理过机票，飞机的目的地正好也是a市。 一个巧合可以理解为偶然，两个巧合难免让人怀疑。 而三四个的巧合，可能就是必然了。 “把这两个人找来，趁着他们都在a市的时候。”级别高一些的警员指着打印出来的信息，下达了命令。 万歆比较好找，一直跟着导师在医院做手术准备，程瑜也通过酒店的入住信息找到了。 通过问话得知，万歆与御长风是游戏好友，与西江月满属于敌对阵营，并无密切联系。 而程瑜被问时沉默了很久，说：“她说她叫江小画，让我联系爆炸案的那两个人。” 141.第141章 重启（6） 警方又去查了“江小画”这个名字，全国只有2个同名的，而这两人全都不是a市的，对应的身份证也没有注册过《江湖》。 “先做到档案里。” 问话结束之后，万歆要回到医院继续跟着导师准备手术。手术的事情已经拖了很久了，一直没能得到家属方面的同意，经过多次的劝解和开导，今天早上签下了手术同意书。 而程瑜没有立刻离开，看着相关警员犹豫了一阵，说：“她还提了一件事情。” “什么？” “她说被炸的是她家。” 被炸的是江氏夫妇的家，而江氏夫妇是没有孩子的。 这个查不到信息的江小画……到底是什么人？警员们互相看了看，其实心里头有点猜测，关于那个真人进入游戏的说法。 叶澜毕竟以前也是干这行的，没必要和他们开这种玩家，而且恰巧那些“玩家”查不到信息。 “因为被选中的玩家会从其他人的记忆中抹去，只有协助者才记得。”叶澜回答了众人的疑惑，“甚至和玩家相关的事物，也会一起消失。” 叶澜将相册给众人看，里面有几张本应该是她和沈妮的合影，此时却只剩下她一个人在相片上。乍一看就是张单人照片，而手提着明显搭着旁边人肩膀的动作。 看了叶澜的照片，其中一位警员皱眉，说：“你们记不记得上个月换下来的合照？” 在办公室的墙壁上本来是挂了这里所有警员的合照的，忽然发现中间空出来了一个位置，原以为是站位没站好拍照的人也没注意。此时墙上已经换了重新拍过的照片，之前的大概是被扔了。 但提到这个，大家还是有些印象的。 他们从一开始就否认了“真人进入游戏”的说法，毕竟目前的科技力量是办不到的，如果谈玄学或者外星科技之类，又显得不够严肃，只能当做是个人的脑洞分析。 “先向上汇报，改天再讨论。” 由于之后可能还要接受调查，所以程瑜暂时不能离开a市，调查期间的基础费用由警署报销。 从一开始的不屑和怀疑，程瑜经过这些天的经历，逐渐的开始相信御长风的话。 如果，说的是真的呢？ 程瑜在门口想了些时间，想起了上次看到包裹得很严实的人，总觉得也和这件事情有关系。他站在门口，看到万歆在路口等车。 不过万歆没等到车，一个穿白大褂的短发男子走到了万歆旁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万歆就跟着他走了。 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使得他好奇的追过去，可只是一转眼的时间，万歆和那个白大褂都不见了。 听警方说万歆是医师助手，想必会回到医院。于是他打车去了上次的医院，路上稍微堵了十多分钟，等到医院的时候却看见万歆已经在这了。 万歆正和导师在说话，一直点头，将导师交代的话都记了下来。 “好的，我记住了。”而等导师走开之后，万歆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142.第142章 重启（7） 她转身换了个方向走去，坐上了电梯。程瑜皱眉，连忙跑过去，但是电梯门已经关上并且上升了，他只好从旁边不远处的安全楼梯跑上去。 万歆在五楼走出了电梯，而程瑜也跑得气喘吁吁，在万歆后面一些到达。但是程瑜被拦住了，便衣警察见他急冲冲的，盘问了几句。程瑜答不上来，望见万歆走进了病房中。 5203号。 病房门口也有便衣警察看着，之前见过万歆，以为是来查看病人情况的，就没有多问。 过了一段时间，万歆又走了出来，双手插在口袋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直到走进了电梯中，才松了口气，扬起一个笑脸。 一路走向医院外，和一个急匆匆跑来的女生擦肩而过。 万歆停下急促的步子，回头看了眼刚才走出医院穿着白大褂的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似乎瞥到了那人的脸，和自己居然有些相像？ 她愣在门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瑜走了过来，很是疑惑的问她：“你来来回回是出什么事情了？” 万歆一脸茫然。 此时程瑜才发现，万歆的白大褂也不见了，穿着的还是之前在警局里的那一套休闲衫。如果万歆现在才从警局回来，那……刚才的万歆是谁？ 去了五楼的病房…… 还没来得及多想，万歆的电话响了。是导师的，叫她赶紧去5203号病房。病人苏静芳醒过来了，正在做检查。 暂时没有通知家属，医院里也只有相关的几位医生护士知道。 检查下来一切正常，身体状况良好。脑中的芯片不翼而飞，记忆状况有些混乱，还需要休养。 经过询问得知，万歆在此之前进过病房。 但是万歆矢口否认。调取了医院的监控，画面上显示的也的确是万歆。 “真的不是我，我才到医院不久，出租车师傅可以证明。”万歆试图解释，“我离开警署后遇到了一个人，那人说是导师叫来找我有急事要说，我就跟他走了。一个转弯他就不见了，我只好回医院。一回来就接到老师电话了。” 于是又调取了医院外街道上的监控，发现同时出现了两个万歆。 “和上次来送信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警员猜测。 没有人能肯定的回答。 那位“万歆”拿到芯片后就回到了基地，将芯片交给了季风，说：“我看最好是把事情梳理一下。”然后她进了扫描室，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模样，是观测者之一。 季风接过芯片没有搭理对方的话，拿着芯片去了总控室。 由于缺少零件，使得系统重启后出现了些混乱，让玩家到了其他人的游戏中。将芯片放入槽中，再次重新启动系统，进度条一点点的加载，各项指标都趋向正常。 设置好参数后，季风去了休息室。顾锦行和陶瑶的事情他已经和其他观测者说过了，赞同这个说法的却一个也没有。 但顾锦行始终坚持，他是第一批被选中的玩家。 “玩家已经都归位，但是少了一人。”季风看着顾锦行，想着这人是从游戏里出来的，大概知道出了什么事。 143.第143章 重启（8） “应该是被抹掉了。”顾锦行很随意的回答，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站在一旁的陶瑶没有插话，注意力一直在窗户外面的观测室中。玩家们重新归位后，观测者也要重新记录数据，大概是有什么新的吩咐，把各个协助者也传送到了这里。 只有8个协助者，一个已经被抹去了，一个是不会出现在这的苏静芳。 “我记得你说过，比赛的结果不重要，你甚至可以直接让江小画获胜。只要我把核心芯片给你，是吗？”陶瑶转过身，看着季风，问。 季风点头。 而顾锦行看了看陶瑶，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她的念头。他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脑中潜意识里告诉他，陶瑶口中的芯片很重要，不能给基地的人。 他拍了拍脑袋，想不起是为什么。 难道记忆仍旧有残缺？他回想了一下，现实之中的事情可以连贯起来，游戏里的经历虽然模糊，但大致的顺序和事件还是没错的。 他应该不认识陶瑶才对，所以他选择沉默。 “我是答应过你。”季风点头承认，随即又说，“不过现在先搁着，我得把他的问题解决了。”季风看向顾锦行。 关于所谓的“上一批玩家”，已经询问过上级了，并没有这么回事。 也让其他观测者见过顾锦行，顾锦行说其中的几位他见过，可观测者们却一点印象也没有。要么就是顾锦行在撒谎，要么就是观测者有问题。 对于怀疑，顾锦行没有多解释，说：“我的问题很好解决，把我送回原来的地方就可以了。” “游戏中？”季风问。 顾锦行摇头，说：“回到我应该在的位置，现实里真实存在的位置。” “这不可能。”季风笑了起来，“不管你是虚拟人，还是真的曾是被选中的玩家，我都没办法把你送回现实。只有比赛……” 说着，季风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顾锦行一会，问：“想要离开，只有比赛的获胜者，如果真有上一批的玩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输的被抹掉存在，赢的回到现实。 总不可能是上一批的还没结束比赛吧？ 当然，季风对这个说法还是存疑的。 “因为我赢了比赛，却没有获得自由。” 陶瑶听着也是一愣，投来了疑惑的目光，那这一次的获胜者是否也会如此？眼中不断的有光闪过，她走到季风的面前，问：“假如现在江小画已经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要怎么让她回来？” “比赛完成后，系统就……”说着，季风沉默了下来。他们这些观测者，在到基地的时候已经有二三十个备选的游戏了，他们要的只不过是调查然后选取其中的10个。 选定游戏后，系统会自动从每一个的游戏中随机选择玩家，然后分配给他们观测。 系统是什么原理，怎么办到的，他们没有想过，也没必要去知道，完成自己的任务不就够了。可乍一想，也会觉得不可思议。 144.第144章 恢复智能（1） 季风没能回答顾锦行的问题，被这么一问连他自己都起疑了。 观测者们叫他过去，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人员分配，以及如何处理暂时被留在基地中的三人。陶瑶、顾锦行、苏夜，把他们留在这里肯定不行，基地一向是禁止外人出入的。 照理说应该直接放回去，基地隐秘他们就算对人说有这么个地方也不怕被找到，何况其中两人还是在逃犯身份，也不敢去和谁说。 不过季风否定了商议的结果，他有自己的想法。 苏夜和陶瑶可以先留在基地中，有多层加密也不担心他们会知道什么秘密。至于顾锦行，肯定是不能放到现实世界的，只能把他放回他本来在的游戏中。 将陶瑶和苏夜安置到了一块，季风和其他观测者带着顾锦行去了传送室，连接了对应的游戏。 顾锦行装作不在意，将操控的顺序大概记了下来。 从传送室可以看见观测室的情况，正中央白色的光柱发出刺眼的光芒，眼前的景象一点点的被白光掩盖，等恢复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游戏中了。 江湖，断肠谷。 魔教圣坛之上。 其实让他留在基地比放他回游戏要安全的多，数据回到了数据世界，想要掌控就不是那么容易了。顾锦行走进了雕像口中，想利用传送绿线去其他地图。 到了绿线堆前，顾锦行停了下来。 他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或者说是一个npc站在那里。还是那种比较常见的npc，与《江湖》中所有的魔教普通弟子一个模样。 “之前见武林盟的人偷偷来着，原来是有如此机关在其中。”那个npc看着绿线自言自语，一转身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顾锦行，不由吓得一跳。 细一看与之前和武林盟一起潜入圣坛的人有些相似，本着先下手为强的理念，对方立刻就攻击了过来。 顾锦行不是游戏角色，所以不能使用技能，只好努力闪躲，趁着npc不注意跑向了绿线堆，选了其中一根顺着方向跑去。 有npc在这里说明《江湖》的智能被重新启用了，顾锦行眉头紧锁，想不出游戏方这么做的原因。 那个npc看到顾锦行逃脱，也连忙追赶了过来，由于线太多不知道该怎么走只好随便选一条。像是没有尽头一般，绿线一直在往前延伸，想着回头去禀报教主再多些人来探路，却发现后路被绿线全部拦住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忽然一亮，满目的雪白。青松玄瓦，蓝天白衣，脚下踩着一个太极象，周围尽是三清教的弟子。 三清教与魔教素来有仇怨，魔教弟子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只有死路一条。 顾锦行与npc相差一条线，同样也是在三清教中，不过是到了三清教后山的禁地门口。他看了下四周，没有玩家在，便直接走进了禁地。 那位与自己有着相同面容的灵虚子正在悬崖上打坐。 他走到灵虚子的旁边坐下，想打探一下御长风的消息。 虽然气她一时自私不想救人，毕竟是半个队友，想回归现实还得找她帮忙。 145.第145章 恢复智能（2） “灵虚真人，你能联系上御长风吗？”顾锦行试探的问，发现灵虚子转过头看向自己后一直在端量自己，眼睛里全是惊讶。 看来灵虚子也恢复智能了，不过他这表情是为何？ 没等顾锦行想到原因，灵虚子就开口了。 还是同样的声音，却是说：“哥？” 白色道袍搭着太极莲座冠，手中拂尘与眉间一点朱砂，皆以证明这人是虚构出来的灵虚子。但他这么一开口，顾锦行又肯定，此刻的灵虚子……是顾少言。 一时间他愣在原地，等到顾少言又开口问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少言？”他激动而疑惑，问，“你……你还活着？” 灵虚子本来有喜色的脸上出现了愁容，点头回答，说：“大概是吧。”说着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没想到爸会那样选择……” 往事重提难免伤感，顾锦行打断了他的话，说：“你还在就好，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顾少言点头，将四周重新打量，以为自己是被分配到了其他游戏中，却没有收到那些人的信件，只好问顾锦行情况。 经过几番交流才弄明白，他已经没有消息好几年了。 “可我只记得自己被刀刺到了，然后我就在这里了。”顾少言努力的去回忆，没找到任何缺口。他又看了看自己，也确实和之前比赛不同，照理说应该是他自己那个游戏的形象不会改变才对。 顾锦行已经猜到了几分，基地系统重启，也许把某些锁着的数据放了出来，数据没有归处就进入游戏寻找躯壳。 终究只是猜测，不过顾少言的出现是否可以说明之前那些被抹掉的玩家其实也没彻底消失。被系统以某种方法隔绝了起来，否则他的记忆里应该也没有那些人才对。 是否此刻他们也存在某些游戏中？ 几分担忧浮上心头。 目前玩家们知道可以真正回到现实的办法，就是赢比赛。而那些输掉被抹杀过一次的玩家，显然会更加的在意比赛，毕竟只有他知道，赢了也没用。 而顾锦行一直在寻找不损失人员的离开办法，也只存在于脑中一个模糊的印象。他不知道具体办法，但潜意识里就是知道有。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顾少言看着他问。 顾锦行让他试着给一个叫“御长风”的发起组队请求。顾少言照做了，然后叫御长风来三清教禁地。 [队伍][御长风]：好！！！ 江小画得知智能恢复后很是激动，立刻跑来的禁地，自然也看见了坐在一旁的顾锦行，心里有点尴尬。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指望他帮自己，认个错就是了。 “那个……我后来通知他们了，被抹了一个也是因为她自己的裙子太大。我不是那种自私的小人，还是可以组队信任的。”江小画一边说一遍观察顾锦行的表情。 顾锦行没什么表示，就当是没听到她的话，直接说：“我回去了一趟。” “啊？”江小画没反应过来，“去哪？” “现实。” 146.第146章 恢复智能（3） “……”江小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顾锦行指望他再说一遍。顾锦行瞥了一眼她，接着说：“那些绿线的确有一根是通向外面的，但出去了也没用，仍旧保持着游戏里的状态。” 江小画听后沉默了一会，暗自失望了一阵。这比奖励点换的akf还要坑，akf好歹让你恢复了自己的样子，游戏里的人物要是出现在现实世界里……咦，想想还挺带感的…… “我遇到了陶瑶。”顾锦行斟酌着要不要把陶瑶是机器人的事情告诉江小画，转念觉得自己有些多事，也就没多说。 “你怎么会见到陶瑶？”江小画不解。何止是她不解，顾锦行自己也不明白，没见过陶瑶却能在第一时间认出来，奇怪了……而且对陶瑶是机器人的身份也不惊讶。 就好像，在潜意识里面已经知道了。 顾锦行选择了一些内容讲，大概了解就可以了。倒是关于上一届玩家的事情，给江小画分析了一遍。 一旁的灵虚子始终没有发言，听着他们的对话。 “……”江小画转过头看向灵虚子，无法接受自己的大腿变成了竞争对手，哦不……是队友！这么一想倒也不粗，于是她接受了这个设定。 智能恢复后，那些停掉的特殊任务自然也就可以继续了。按下任务界面，之前还有一个“扰乱魔功”的任务挂着没完成，趁着灵虚子变成了队友，蹭个任务应该问题不大。 江小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顾少言也愿意配合。 倒是顾锦行沉默不语，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三人离开禁地，与之前一样，让灵虚子幻化成玩家的样子，顾锦行反正别人也看不见。 “这厉害。”顾少言对自己这个“武侠世界里唯一的神仙”身份还算满意，心中一些烦事也先暂时搁在了一边。 顾少言是个比较外向活泼的人，既然大家组队当队友也就可以聊聊，便和江小画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一边走去驿站传送。 走在后面的顾锦行看着灵虚子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淡下来，总有一种怀疑在心头。 那应该就是少言没错…… 别多想了。他这么劝说自己。 三人到了魔教地图，江小画还在犹豫要不要切换魔教小号，却发现魔教地图只剩下一些小喽啰，凡是有些等级的npc都不在。 现在是正常游戏时间吧？ 又往魔堡里面走了些，同样也是没什么npc在。 “也许是临时维护？” 正想着，就一个玩家路过，轻功落定在魔教任务npc原本的位置上，很是疑惑的看着四周。看到两个红名在，连忙动手放技能。 御长风一个减伤技能连一个控制技能，对方没能连招就被放倒，是灵虚子出手了。 接着，那位玩家截图了伤害值去找客服。 “大概是什么时候更新过魔教地图了？” 正想着，收到了门派的消息。 [门派][太清真人]：三清教遭遇魔教偷袭，各弟子速****中支援。 [门派][上清真人]：三清教遭遇魔教偷袭，各弟子速****中支援。 [门派][玉清真人]：三清教遭遇魔教偷袭，各弟子速****中支援。 147.第147章 恢复智能（4） 三位真人都发出了求援，可见事态的严重。 江小画把事情给顾锦行说了一声，顾锦行立刻就想到了在断肠谷遇到的那个npc。一定是那个npc去通知了魔教的人，有捷径可以通向三清教。 魔教就组织了人员攻打三清教，搞一个措手不及。 目前是正常游戏时间，在三清教地图的玩家也都能看到，纷纷好奇是不是官方出了什么新活动，想过去凑热闹，不是被魔教的砍了就是被三清教的误伤了。 附近也没有任何可以接取活动任务的npc，再者官方也没给出更新的公告，去论坛同样找不到答案。 玩家们围观了一阵后，又掉线了。 重新登录又一次显示无法连接服务器，这才恢复了多久的游戏，又出问题。玩家们纷纷埋怨唾骂游戏公司，做成这幅渣样子也好意思开服。 游戏同行趁机派出水军宣传自家的游戏，一时间《江湖》所属的游戏公司忙得焦头烂额。 恢复智能是出于顾止的请求，本想着出问题的也就一个灵虚子，制约他的活动范围就好了，哪想出了这样的乱子，不得不再次关闭服务器。 游戏公司的人都知道，《江湖》是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再热门火爆的游戏，都经不起你服务器时不时的连接不上。客服电话已经被打爆了，投诉邮箱也满满的都是玩家电邮。 论坛贴吧甚至还出现了要组团告游戏公司的言语。经过商议，决定再次关闭智能，为了一个曾经的员工而毁了游戏钱途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 结果公司来了一个“官”方的人，要插手游戏的事情，也与a事那件爆炸案有关，要求目前不能对游戏做任何变动，并且不允许断开服务器，连例行维护都不行。 “**！”公司管理层恨恨的将文件扔在桌子上，“直接倒闭算了！” 事关重大，不是一个小小的游戏公司可以说不的。 最终也没有办法，只好发出了公告，称是《江湖》的新玩法。将所有npc全部改为了自由模式，没有死板的任务和路线，让玩家更好的体验江湖世界。 听上去似乎更有趣了一些，但玩家损失流走的肯定比留下来的要多，让人头痛而无奈。 尽管游戏中大部分的npc还是按照一贯的规矩，正常游戏时间不会自由活动。一旦有人带了头，并且没有受到惩罚，越来越多的npc都试着离开自己的岗位。 导致留下来的玩家们，买卖东西找不到杂货商、强化装备找不到锻造师、换地图找不到驿站马夫…… 而三清教中的混战一直没能停歇，玩家们起初是好奇，见没什么奖励也就避而远之了。 江小画和顾锦行、顾少言到了三清教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三清教弟子被杀后不多时就会刷新出来继续打，而魔教的npc们被杀后也可以从捷径传送过来。 想要阻止他们，只能去把传送的绿线给断了。 魔教离三清教比较近，都在西边，断肠谷反而在地图中央。没必要特意走远路传送，由此可见，魔教可能是在魔堡地图上发现了传送线。 148.第148章 恢复智能（5） 也就是说明了……不一定要去断肠谷才能传送。 三清教的传送入口在哪里，江小画众人都没有找过，只好分头行动。灵虚直接施法去魔教查看，顾锦行由于不能用技能比较危险所以留在禁地等消息，江小画去找驿站马夫。 刚走出三清教门派的大门，江小画收到了一个好友请求。 玩家[总有刁民想害朕]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这id有些眼熟，江小画细一想，不是之前乌夜啼徒弟雇佣来追杀她的杀手之一吗。选择了同意，江小画密聊过去问对方有什么事情。 对方没有回答，让人摸不着头脑。 江小画也没有再问，在三清教中兜圈子找驿站马夫。 终于在剑山上找到了马夫，马夫旁边站了不少玩家，想必也是来他换地图的。奇怪的是，那些人的头上全部都顶着一样的帮会。 江湖杀。 正是那个杀手帮会的名字。 联想到刚才刁民添加她为好友，一种不祥的预兆浮上心头。果不其然，还没来得及转身走，对方的人就攻击了过来。 加好友原来是为了看她的位置。江小画被砍了半血，还好发现得早，不然就躺地上了。减伤免控加控制连招，急急跑出几丈远，脱离战斗后立刻轻功飞走，顺便再删除了刁民的好友。 一路直奔禁地，发现禁地外面有不少玩家，都想试试看更新后的版本能不能进禁地。 后面的杀手追得紧，也顾不得被人发现了，江小画轻功落地跑进了禁地中，简单明了的把事情和顾锦行说了一下。 “她这是和我多大仇，还想着追杀我呢。” 可惜江小画猜错了，这一次想要杀她不是乌夜啼的徒儿，而是《江湖》前任总策划——顾锦行的父亲顾止。 随着爆炸案的深入调查，更多的信息浮出水面。作为被调查对象之一的顾止，自然时不时的会被传去问话。 因此得知了“御长风”对应的玩家不是叫顾少言，而是一个叫江小画的人。 他不认识江小画，可江小画的协助者却来找他说谎。如果江小画后面的人是顾少言，完全可以直接说明，却选择了冒名顶替……除了顾少言，也就只有顾锦行了。 他不喜欢被欺骗，更不喜欢被人用“顾少言”这个他最喜爱的儿子身份欺骗。 所以顾止去找了他以前带过的一位实习生，那位实习生没有留在公司上班，而是自己出去创业开了一个工作室，现在混得也不错，是《江湖》的职业杀手老大，收入一点不比公司员工低。 那人也答应得爽快，很快就安排了人手。 御长风毕竟是逃命逃出经验的，一次没杀成后就躲着不出了。让人郁闷的是，禁地里其他玩家偏偏就是进不去，也不知道那怂货是卡了什么bug。 “也许我们得换个思路。”顾锦行听了之后没有给出看法，直接换了个话题，说，“我原本以为出去的办法得在游戏里找，上次无意回去，想了想可能关键是在外面的人手里。” 149.第149章 虚虚实实（1） “这肯定啊，还不是他们把人弄进来的。”江小画有些抱怨的说。 顾锦行摇头，说：“我觉得事情不简单，观测者里有经历过第一批玩家的人，但他们完全不知道这回事，认为你这批才是第一批。” 试着大胆的猜想，观测者是否和玩家们一样，也被抹去了记忆？ 如果是这样，策划了这个所谓比赛的又是什么人？ “不可能吧，吃饱了撑的比一届又忘一届？”江小画并不赞同顾锦行的猜想。 因此也仅仅只是猜测，顾锦行没有往这个方面多挖掘，暂时保留。 “我们在游戏里是数据化的，自然而然的会被数据世界的规则掌控。”顾锦行说着又沉思了一阵，抬头看看御长风，皱眉说，“如果反过来，情况就对我们有利了。” 就像他在基地时的那样，可以和正常人一样接触事物，却不会被现实世界伤害到，是一个有意识影像，与投影不同的是，这个影像是实心的。 比起在游戏中时不时的还得参加比赛/被同游戏的玩家砍/被人追杀……到现实中似乎更安全，还方便调查事情。 他隐约还记得离开的那条线，每一个被选玩家对应的游戏都有绿线连通，一同都回到现实世界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商量过后改变了战略，准备去断肠谷绿线堆试试看。至于三清教和魔教的混战，反正参与了也没好处就不去管了。 反倒是禁地外面等着的那几个杀手有些碍事，好在禁地范围圈是禁止打架的，玩家无法攻击，只要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轻功跑路就是了。 离开禁地后找驿站车夫花了些时间，一切还算顺利。 断肠谷圣坛广场上聚满了魔教弟子，从等级来看应该是附近地图的也过来传送了。以御长风的等级直接冲过去也不会掉多少血，顾锦行就难办了，没那么多贴图可以躲。 “放心放心，这点小怪贫道根本不放眼里。”江小画走在前面，打算让顾锦行跟在后面一路清怪过去。 一开始还挺顺利，魔教弟子们发现后立刻就围了过来，御长风技能伤害再高也有数量限制，肯定会有漏网之鱼冲过来。 天上突然落下轰雷，在场的所有npc都瞬间倒地。抬头看去是灵虚子过来了，不亏是仙家的技能，分分钟碾压武侠npc。 灵虚子缓缓落在御长风边上，收起拂尘，问到：“道友真是叫我好找。” 话一出口，就让顾锦行和江小画都愣住了。 顾少言肯定不会称呼江小画为道友，可……这是灵虚子的话，那之前的顾少言又是怎么回事？ “灵虚真人？”江小画将他上下打量，没有任何的不同，“真人你从哪边来？？” “从来处来。”灵虚子皱眉，以为御长风是要向他问道。 江小画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又问：“我的意思是……你最近去了什么地方？” “前几日不知发生了何事，醒来又在禁地之中，隐约感到出了事情就到处在找道友，总算是让贫道找着了。”灵虚子如是说。 150.第150章 虚虚实实（2） 江小画瞄了一眼队伍里的灵虚子，打开地图看了一下位置，在魔教地图。灵虚子在这，那么顾少言占用npc驱壳的说法就不成立了。 虽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顾锦行眉头紧锁，从言语故事来判断应该是少言没错……如果少言和他一样是被数据化了，为什么会是灵虚子的装扮。 此时地上魔教弟子的尸体纷纷消失，开始刷新出新的魔教弟子了。 “先进去再慢慢说吧。” 按下邪兽雕像的舌头，入口逐渐打开，三人走了进去，江小画在最前面清怪，灵虚子在最后面殿后顺便把机关给关上。 沿着路一直往里走，直到走到绿线堆的面前。 “这是……”灵虚子看看御长风又看看顾锦行，显然对眼前的事物十分费解，“没想到魔教圣坛之下还有这等地方，莫非又是什么害人的邪术？” 江小画没有回答，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江湖》之中不少的npc都是同模，唯独灵虚子是独有的模型，不存在会撞脸的情况。 她又看向顾锦行，连他都说那个人是顾少言了，似乎也没什么好怀疑的。 [队伍][灵虚子]：你在断肠谷做什么？我哥在哪？ 连id都是一样的，叫人怎么解释。 实际上不仅仅江小画顾锦行百思不解，哪怕是身为观测者的季风等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系统重启之后所有人都对自己负责的游戏进行数据核对，大多数都没有异常，唯独问题常户——《江湖》。而这个异常是从游戏公司恢复智能开始的。 季风知道江小画抱智能npc的大腿，所以之前进游戏的时候已经对部分与“御长风”往来密切的npc做了标记和记录，其中重点标记的自然是“灵虚子”。 此刻，数据显示却有两个“重点标记”，各项数据又和“灵虚子”一模一样。为此季风查看过服务器的更新记录，这个与“灵虚子”一模一样的异常数据不是游戏公司设计的。 更像是凭空多出来的…… 除了他们这些人，谁会放人进游戏里。就算是上级的意思，也该有通知才是。 “季风，你还没记录完？”一名观测者半关心半疑惑的问，以季风的效率不该是最后一个搞定的吧。 “记录好了，没有问题。”季风将手里的文件交给了同事，“拿去档案室吧。” 他没有把异常告诉别人，心里不知何时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看向空间中央那道纯白的光柱，光亮微弱却因为颜色而显得刺眼。那可能是基地的能量源，也可能是传送装置，又或者是其它什么。 季风犹豫了一阵，不知道该不该询问一下上级，关于顾锦行和新出的异常数据问题。 接着发现……不知道要如何联系上级。 然后又发现，所有观测者到了基地之后，似乎……也没有再收到过上级的指示。 他忽然拉住走过记录信息的同事，问：“你还记得我们的任务是谁安排的吗？” “啊？”那位同事回忆了一下，“记不清了呀……” 151.第151章 虚虚实实（3） 季风面色苍白。 “喂，你没事吧？”被问的同事被他的表情吓到了，拿着资料就走开了。 季风再一次看向中央的白色光柱，恐惧感笼罩心头。不是记不清了，而是没有那一段记忆……潜意识里，他会在基地是因为接受了上级的任务，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一经细想却根本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由谁交代的任务，他们又是通过什么办法从哪里到基地中的，完成任务后该怎么做……这些本应该知道的事情，居然毫无印象。 就像是……就像是…… 季风不敢再猜测下去，开始相信顾锦行所说的事情。 他跑去了档案室，刚到基地的时候这里一片空白，所有的柜子箱子都是空的。如果有上一届，为什么不留下备份呢？ 是藏在什么地方了吗？季风试图在档案室里找到机关之类的东西，只是徒劳。抬头看向天花板，除了灯没有其他东西，连通风口都没更别说暗格了。 眼睛忽然一痛，像是有粉末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他揉了揉眼睛，在眼角摸到了掉下来的东西，放在手指上凑近看，居然是锈…… 季风搬来了梯子架在灯具下面，小心翼翼的爬上去查看。由于梯子不够高，无法亲眼查看到灯具背面的情况，他只能伸手摸一下。 那种手感……琐碎而粗糙……还伴有灰尘…… 再次将手放到眼前，是锈迹。 看上去那么新的基地为什么会有锈迹？他盯着自己的手好一阵，面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惊讶，又出现疑惑，最后只剩下迷茫。 “你在做什么？”另一名观测者经过档案室，很是疑惑季风的行为。 “没什么。”季风扶住梯子，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脱力，“灯光有些问题，现在好了。” “哦，那两个留在基地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季风挥挥手，说：“我有安排。” 那人便没再多问。 离开档案室，关上门。季风去了实验室，将手上沾着的锈迹进行了分析。 是……铁锈…… 铁？ 锈？ 季风往后退了几步，心中无数的猜测闪过。他将器皿清理干净，又离开了实验室。 没有去问其余观测者，也没有回到观测室，而是去了三楼的休息室。 开门进去的时候陶瑶和苏夜面对面坐着，桌子上摆了一张同等大小的纸，陶瑶正在上面画东西。听见开门的声音，苏夜还抬头看了看，陶瑶完全没有在意。 凑近看，发现是一张关系图。 罗列了被选中的10个游戏和对应的玩家、协助者，有的填写了名字和角色职业，有的则是空着。玩家协助者还各有分支，最了解的江小画自然分支最多。 除了陶瑶自己，还有苏夜、顾锦行等人，甚至季风的名字也在其中。 在顾锦行和陶瑶自己的名字间有一条连线，标记了一个“？”。第一次见面顾锦行就知道她叫陶瑶，而她试图搜索顾锦行信息时数据库出现了混乱，她觉得可能有什么联系。 152.第152章 虚虚实实（4） 在季风和自己的名字间也连了一条线，标记了一个“！”，表示危险。想到这，陶瑶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走进来的季风，以为他是来要核心芯片的。 在确定江小画获胜之前，陶瑶不是很愿意将芯片交出来。 “我需要你们帮个忙。”季风开门见山的说。 季风走到苏夜的面前，说：“你见过顾锦行的协助者，所以这件事情可能要麻烦你了。” “什么？”苏夜听到他这半命令的语气很是不悦，“你觉得我会帮你？” “不是会不会和愿不愿意的问题，是必须帮。”季风扶了下眼镜，肯定的语气中带有一些威胁。 苏夜无言，的确是必须帮，谁知道这些观测者是否会再次对母亲下手。他很不情愿的转过脑袋，说：“什么事情。” “你找到顾锦行的协助者，问他那一批其他玩家的信息。”季风一开始是打算直接进游戏去找顾锦行问的，心头浮上的疑惑让他决定换个稳妥的路线。 为了让苏夜不被人发现逮捕，让他去扫描了一下形象，改动面容后再去。 可顾止目前是案件相关人员，想见他总归是会落入监视范围。离开基地后苏夜没有直接去找顾止，而去了医院，医院的里里外外也有不少警卫在。苏夜心里没底，又放心不下家属。 他捂着自己的手腕装作受了伤的样子，按下心里头的紧张，走向电梯的方向。走到电梯口时门刚好打开，里面走出来的医护人员正低头看手机没注意到外面的人，一不小心撞了上来。 手里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苏夜捡起手机交给对方，发现手机挂饰是一个三清教弟子的小人偶，可见这个医务人员就算不玩《江湖》应该也听说过。 在基地里消息封闭，那些观测者也不会说太多外面的事情，正好问问看。 “你也玩《江湖》？” 万歆接过手机，平淡的瞄了一眼对方，不想和陌生人废话，只是敷衍的点了下头。近几天，天天都要去局里报道问话，游戏里的现实里的什么都问，反反复复她都快烦吐了。 苏夜还想继续说，万歆已经不耐烦的走开了。 只好作罢。 直接坐电梯去了五楼，电梯门一开就有几道目光投来，苏夜心中一顿，猜测可能是便衣警察。他继续捂着手腕假装只是路过这里，在经过5203的时候瞥一眼确定情况。 五楼的病号和家属们该见过的都见过的，情况特殊也没有再安排病人入住，所以这出现的新面孔引起了警员们的注意。 从出电梯开始，一直到对方走过走廊，走到尽头的安全出口。 “追！”有谁率先反应了过来，喊了一声。 苏夜连忙跑下楼梯，急促的脚步声混着追击的喊声在整个楼梯间里回响。到达一楼后直冲大门，门口的便衣警卫看见情况也连忙阻挡。 想硬冲还是被拦了回来，一下子被人围住制服在地。 他闭上眼，心想干脆直说吧，这不是个人能力可以解决的事情。 153.第153章 虚虚实实（5） 苏夜被带回局里看押了起来，审问的人却迟迟不来。 等了些时间，看守室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了一个高个子女人，没有穿警服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 她坐了下来，坐在了他的对面，开口说：“他们应该没有抓错人，你一路上既没有反抗也没有否认，看来是已经想好怎么回答了？” 苏夜看了看她，低下头，并不抱希望的问：“你觉得人可能变成数据吗？” 对方先是愣了一下，盯着苏夜，很是认真的回答：“相信。” 语言可以掺假，但眼神是骗不了的。 苏夜犹豫了会，说：“你问吧。” “先按正常流程走。”她拿出笔，准备记录，“名字？” “苏夜。” “……”对方抬起头看了看他，说，“同名？” “我就是警方要找的那个苏夜。” 这句话被隔壁监控室的警员都听在耳中，心情难免有些激动，同时出现的还有疑惑。苏夜的档案他们是有的，照片再怎么失真也不可能改头换面完全不同吧。 苏夜没有搭理对面人的表情，说：“人都可以变成数据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对，有道理。”没想到那人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很是认同的点头，试探的问，“你知道协助者吗？” 相视一阵沉默，但她觉得这算是默认知道了，那么应该也知道关于游戏的事情。 她站起来伸出手，说：“我叫叶澜。” 苏夜没有和她握手，仍旧坐在位置上，说：“你是？” 叶澜点头。 监控室的人却是云里雾里，一时间要他们接受游戏的说法也不可能。而且他们这哪里像是在审问，居然坐下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说着一些外人听不太明白的词。 两名警员去了审问室，让叶澜先去休息休息，换他们来问。 叶澜离开了位置，但没有离开，就站在旁边看着。 “这件案子我们查了很多地方、很多人，有个叫‘江小画’的，我想你应该是认识的吧？”警员问。 “认识。” “她是谁？” “游戏好友。”苏夜简略的回答。 但审问的警员白了他一眼，说：“我是说她的身份。” “a大的学生。”苏夜补充到，“是江氏夫妇的女儿。” 江氏夫妇的女儿？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爆炸案发生后他们问过江氏夫妇，爆炸发生前是否有遇到过可疑人物，他们说遇到一个自称是他们女儿的精神病，还打了精神病院的电话，但是被那人跑了。 警员怀疑他们这次抓的会不会也是个精神病，不过问都问了也不能半途而废。 “江小画现在在哪？” “在《江湖》”苏夜完全不指望他们能信，将目光投向叶澜。 叶澜没有帮他解释说明，心里思量一番，照理说苏夜应该会躲起来才是，特意换了脸出现也许是有事情，便问：“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苏夜点头，直接说明自己要找顾止。 警员互相看了来看去，他们当然知道顾止也是重点调查的人之一。 154.第154章 虚虚实实（6） 而这个顾止……偏偏也是有精神疾病的…… 这个案子到最后不会是一群精神病人的恶作剧吧？警员的面色不是很好看，都是精神病也就罢了，案子还能早点结掉，叶澜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也跟着吹牛。 不过好几个人查不到身份也是怪可疑的，也许还有精神病黑客高手参与？ “去联系顾止。”警员倒也干脆，没有拒绝嫌疑人的要求。 至于他是不是苏夜，还需要等待鉴定，不能精神病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止近些日子一直在《江湖》所属的游戏公司，身边常有便衣跟着。目前的警方可以说是分成了三个主张派系，一方认为游戏什么的只是犯罪嫌疑人的掩护物，其说辞更是天方夜谭，只是为了扰乱警方调查编出来的谎话；一方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曾经只出现在科幻电影中的即时人物影像通讯，也不过是现代科技的视频通讯，也许是目前未曾公布的科技使得人进入到游戏中，也不是不可能；还有一方保持中立，从传统概念上不愿意接受游戏的说法，又因为无法解释而思考这个说法。 负责监视顾止的两位便衣警员，由于表年轻，平时也经常接触网络所以接受能力比较高，偏向于相信游戏的说法。 为了更快更详细的查案，自然应该任何可能都不放过，倒是苦了游戏公司，一个文件下来，直接就是亏本运营。 让部分警员不太爽的是，游戏这边调查居然还请调查对象顾止帮忙，该说是唯才是用呢还是情况不分。 顾止的心情也不太好，自从得知“御长风”不是顾少言开始，他内心就一直处于愤怒状态。找人追杀那都是小事，甚至试图直接删除数据……当然，是失败的。 御长风躲在安全区域，玩家也没办法，顾止试着改动npc的声望值来对付御长风。等他把数值改动过后，却搜索不到御长风的坐标。 特意登陆游戏去添加御长风，发现对方状态是离线的。 虽然是离线，却还显示所在地图，断肠谷。如果是以前，他就以为是缓存问题，现在只会觉得有问题。顾止操控着账号去了断肠谷，绕了好几圈也没看见御长风的身影。 此时江小画一众通过绿线传送到了其他的游戏中。 灵虚子很想跟着他们一起走，到处走走看看接触新事物也是修行的一种，但是心系三清教的安危，还是决定回了教中。 江小画、顾锦行、顾少言三人此时站在一片森林的面前。 身后是一条宽大的河流，激流拍岸，耳中全是波涛声。太阳在斜角的位置，按时间算大概14-15点。森林的面前竖着一块石碑，不远处还有乱石堆。 顾锦行皱起了眉头，看来是选错线了，和他上次传送去的不是同一个游戏，那他之前摸索的绿线规则可能就不适用了。 “这是哪个游戏？”江小画跑到石碑面前查看，发现上面有三个字。 不归林。 155.第155章 虚虚实实（7） 原想猜测是《西大陆》，看着森林的名字倒像是个东方背景的游戏。 其他游戏的玩家她是都见过了，对应的游戏也大概了解。 首先排除《魂斗罗》、《糖果炸弹》、《江湖》、《西大陆》这些她清楚的……她看了看四周，有冷风挂过，让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还是走走看吧，找个玩家问问不就是了。”顾少言提议。 三人在森林外面兜了几圈都没看到有玩家，犹豫要不要进森林。不清楚游戏，所以也不知道森林中是否存在危险。 “我能躲贴图。”顾锦行说，“你们在这等我，我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信息。” “好。”顾少言点头，有些担忧的叮嘱，“哥你自己留意，不用太急。” 江小画看了看两人，挠头说：“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或者你跟你弟一起去？你一点技能都没有，有个万一……指望谁……” 她说的也有道理，顾锦行思考了会还是拒绝了，他单独行动可以走很多捷径，跟着人反倒是只能走游戏中的道路。 既然不同意，江小画也没再说什么，和顾少言一起在石碑附近等他的消息。 游戏世界里的时间一般都是不变的，除非游戏商设定了变化的功能。太阳一直在斜角的位置，将水面照成淡黄色，混着水本身的清透和白色的浪花。 而在大河的对面，也是一大片的森林，在差不多对称的位置竖了块石碑。江小画有些好奇的走过去，由于河面太宽离得远，看不清石碑上的字。 正要作罢，看见对面的森林里有一个人影慢悠悠移动，江小画连忙挥手，对面的人没看到自顾自的走路。江小画只好也沿着河走，边走边喊对面的人。 然而这个游戏是没有附近聊天频道的，想和玩家交流，要么是好友，要么是队友，或者在同一个副本中。 对方慢慢的走进了森林之中，似乎也能说明森林之中并不是很危险？是一个正常的游戏场景？ 江小画无奈，站在岸边看着那人越走越远。 忽然感觉被人推了一把，直接掉进了河中，水很深站不住，人跟着水往下游冲去。她立刻使用了免控技能，然后浑身用力一转，使用轻功离开了河水，有些踉跄的落在地面。 她不敢先缓缓气，而是立刻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顾少言。 “你为什么推我？” 这个问题似乎问的多余，说是不小心的谁会信。 顾少言没打算回答，直接祭出兵器使用技能，划一个太极印，印破碎的时候一道剑光袭来。江小画连忙使用减伤技能，同时试着闪避。 毕竟是和灵虚子相同数值，这一下直接就把御长风打成了血皮。 江小画扔了一个控制技能过去，被免疫了。战斗状态也没法轻功跑路，何况也跑不过对方。只好以攻为守，打得对方不能再放技能。 血皮撑了一会，顾少言忽然不动了，江小画不敢贸然行动，与他拉开了安全距离。 156.第156章 虚虚实实（8） 此时前去打探情况的顾锦行回来，看见两人这架势连忙走了过来站在中间阻拦。顾少言收起兵器，说：“一场误会。” 误会？差点就挂掉了你跟我说是误会？ 江小画举着武器没有要休战的意思，看了眼自己的血条又不敢勉强，便坐下先恢复血蓝。 “你们做什么？”顾锦行扫了两人一眼，不过一会会的时候怎么就打起来了，少言不是挑事的人，江小画也不太可能找少言麻烦吧。 “他把我推河里，还对我放技能了。”江小画所说显然不太符合他的猜想，“他满血，我血皮，谁动手的很明显吧？” 顾少言瞥了眼江小画，将目光投向顾锦行，解释道：“是她动手被反弹伤害了，哥，我一直和你一样希望所有玩家都能回去的，动手打她不就违背了我自己的初衷吗？” 是的，少言是不会这样做的。 可是……顾锦行站在中间不知道如何判断，无论是少言还是江小画都没有动手的理由，他也只能试着不去搭理这事，说：“既然说是误会就算了吧，森林我探查过了，是普通的游戏场景。里面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建筑或者废墟出现，玩家大多是背着工具包的年轻人，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考古》这个游戏。” 两人也知道顾锦行不好判断，就算能判断也不能挑明了谁对谁错，一个是孪生兄弟生死患难过，一个是目前唯一的队友还处于合作关系。 明面上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但江小画对顾少言已经多了种防备的心态。 一边听着顾锦行介绍《考古》，一边思考为什么顾少言对自己动手。真如他所说希望玩家都能回去，就不会打她了，那么他就是在撒谎了……也就是说，他实际不希望其他玩家能回去=希望其他玩家被抹掉？ 这……不可能吧？ 再者说，顾少言是上一届的人，要杀也去杀上一届的啊，杀她能有什么好处？ 顾少言低着头，并没有很认真的听顾锦行描述《考古》，眼神不断的闪烁也像是在思考事情。 “考古中的绿线堆我没有找到，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顾锦行看见他们各自心不在焉，提高了声音，“按规定下一轮比赛应该快开始了，到时候你可能会被传送回去，也可能无法搜索到你。” “这个游戏没有玩家pk模式，除了副本也不存在怪什么的，我们可以放心的找出路。”他顿了顿，“确定安全，那么也可以先找到这个游戏对应的玩家，一起找到路，然后离开。” 林子里的树木沙沙作响，和河流的声音混在一起，吵得让人没办法好好思考决定。 要是继续和他们一起行动，难保顾少言又动手，单独行动又担心遇到问题联系不到顾锦行。 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往森林里走了些路，看到了第一个建筑，那是一个小土堆，两个背着工具包的玩家在那边站着。 157.第157章 虚虚实实（9） 江小画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看见这两个玩家后不由疑惑。不是说这个游戏没有玩家pk机制？于是她试着对那两名玩家使用技能，果然只有空招，连光效都没有更别说伤害了。 又拉开了距离试着对顾少言使用，居然也不行。 这倒是让她想到了一个人，“夜晓郝炽”，那个叫伊森的人。同阵营同帮会，在武林盟攻击了她，只有对方先手攻击后她才能反击……这么一比较，不禁怀疑起了顾少言。 顾少言是被选中的玩家，就算曾经失败过又出现……肯定也还是被游戏本身的规则制约吧？ 之前她各项数据优秀还有灵虚子帮忙刷奖励点，来了个夜晓郝炽平衡数据也能理解。现在她数据最差，还想杀她扣生命点，说不过去啊…… “你过来，和你说件事情。”江小画把顾锦行拉到一边，将几瓶血药给了顾锦行，说，“我觉得分头行动吧，你没技能保护自己，这些拿去，你们去找线路，我去找玩家。” 说着也不等顾锦行答应，就直接轻功飞走了。 虽然是为了试探顾少言，可放着没有技能的顾锦行总有些担忧。因此她离开他们之后，还是折返了回去，利用轻功优势躲在树林里，靠风吹过树林的声音掩盖自己的行踪。 与江小画想的不同，顾少言没有对顾锦行动手，如果顾少言有问题又怎么会念着兄弟情谊放过一个没有技能的人。 这是真的看不懂了。 两人在森林里兜了很久，好在有地图可以查看不至于走重复的人。地图上没有特别的地方，除了考古点就是就是商店了。 路上遇到过几个玩家，试着与他们交流，玩家都是直接无视了。 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形象与游戏不符，所以系统自动过滤了一下，使得他们在普通玩家看来是《考古》的形象，同时因为游戏中没有附近聊天的功能而无法与他们交流。 又走了些路，出现了一名主动过来搭话的玩家。 形象与其他玩家无异，背着工具包，头戴矿灯帽，手上还有铲子刷子等东西。 “你是怎么做到带队友的？”考古青年看这两人的形象有点像是《江湖》里的，还以为是新一轮的比赛开始了，只不过自己没收到通知。 听见对方说话的声音就能肯定，这个考古青年是被选中的玩家。 顾锦行向他说明了情况，同时希望对方能加入寻找绿线堆的队伍。考古青年起初是拒绝的，转念一想反正也是闲着，这一次给的特殊任务也已经完成了，跟着去看看没什么损失。 “《江湖》的线堆在邪兽雕像下，《西大陆》的线堆在圣骑士的雕像下……”顾锦行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共同点可以入手。然而《考古》的雕像太多了，有些陵墓的外围就有十几个雕像。 再比如小镇上还有考古专家的雕像，实际上就是排名前十的玩家雕像。 “先去最近的看看吧。”考古青年提议。 158.第158章 虚虚实实（10） 三人一行向着最近的一个考古点移动，地图上显示的名字是“战场遗迹”，是游戏中一个比较老的考古点。 江小画跟在他们后面，按照地图上所画的地形，那一带的树木不多，她可就没了可以藏身的地方了。现在过去和他们汇合假装偶遇行不行？ 她摇头，还没等顾少言出现问题呢。 忽然看见一个绿点闪过，速度快得像是错觉。 顾锦行也注意到了，但是看另外两人似乎没有察觉到。绿点是向着另一个方向去的，他连忙知会了顾少言和考古青年一声。 “你们等会，我去去就回。”说着进入了贴图层，朝着绿点消失的方向跟去。 留在原地的顾少言看了眼考古青年，选中对方查看了下信息。 《考古》是一个解谜探险游戏，不像《江湖》那样有攻击防御值这类数据，换句话说……对方就是0属性，比《江湖》1级的小号还要脆。 就在他刚动手的时候，就被技能给控制住了。 江小画原本是想等他把考古青年放倒后，等顾锦行再一起和考古青年说明这件事情。转念一想有些卑鄙，就为了扣其他玩家一点生命值而见死不救，不太妥吧。 她还记得在《西大陆》那次，这位考古青年似乎有意挖慢通道，最后对被抹杀的新娘玩家也不愿出手相救，着实让她心寒了一阵。 她如果也这么做，不就是一类小人了，要是让顾锦行知道，又该说她自私了。 正面打肯定是打不过的，趁着顾少言不能用技能，江小画拉着考古青年就往“战场遗迹”跑。进入遗迹后，只见不少的雕像林立其中，地面是黄土沙地，沙地中埋着折戟断枪。 残破的大旗斜插的土堆上，偶尔能看见一些沾血的盔甲，还有白骨。 一片萧索悲戚的场景。 进了“战场遗迹”的门就相当于是进了副本，地面出现了无数的方格平铺在地面，无数的分支通向地表上每一个有东西存在的坐标。 外面的顾少言已经解除了控制，提剑追了过来。 地形平坦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想用轻功却被副本限制。 随便挑了个方向走去，面前出现了选择。 [山****阳] [南][北] 卧槽……这是什么鬼？？ “考古游戏嘛，总归会有些小知识考玩家的。”考古青年解释，顺便选择了选项，“无论对错都能继续前进，但是答错的话会隐去一些相对安全的路线。” 江小画似懂非懂的点头，跟着继续走。后面的顾少言应该也是遇到了问题，双方的路线出现了分支。 每一个雕像、白骨、折戟之类都是可以进行调查的，会获得对应的信息拼图，完整拼图可以兑换奖励。 “这游戏怎么感觉跟下棋似的……走几步就要答题……”江小画不是很懂喜欢玩这个游戏的人什么心态。 “这是比较早的地图，现在更新不少内容了。”考古青年回答，意识到话题偏了，“他们和你是一个游戏的吧？” 考古青年之前比赛时见过“御长风”所以认得，上次是被御长风提示躲进地表下，这次也是被御长风出手相助。 这个御长风似乎知道的东西不少啊…… 159.第159章 别无选择（1） 走过了几个雕像，穿过一片空地再往东走就是战场遗迹的出口了。 按照对游戏的熟悉度而言，考古青年完全可以把顾少言甩在后面远远的。但是之前被顾少言攻击，他本身没有血蓝属性自然不会被伤害到，却会出现一些游戏中存在的debuff。 比如“混乱”“虚弱”之类，使得选项模糊混乱，或者最终结果与所选相反。 一个不巧，选择了回头路。 两人进入到了顾少言的攻击范围，顾少言也不肯错过这个机会直接祭出了法器准备动手。 技能还没放出来，手腕被人握住了，是去查看绿点的顾锦行回来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顾锦行松开手，不愿相信的看着顾少言。 少言和江小画无端的打起来，的确是很可疑，可他还是愿意相信少言的。江小画提出分头行动，并且给了他血药，显然江小画是觉得少言可能也会对他动手。 “对不起。”顾少言收起了武器，“我没有选择，哥，你能理解吗？” 虽然是孪生兄弟，除了长相实际上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他从小被宠大的孩子，想要什么都能获得，不用像哥哥那样努力。他很崇拜哥哥，那么坚强、勇敢、努力……他的一切成功都是出自父亲的支持，而哥哥的成功都是自己双手获来的。 所以他总是向哥哥学习，学着独立，学着寻找自由。 被选为玩家后他也始终和哥哥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一起离开，回到真实的世界。久了以为自己真的那么坚强，无所畏惧。 为了救下哥哥，他挡下了父亲的那一刀。 应该是死了。 他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死后的世界，或者只是被抹去的数据缓存的一个地方。 那里什么也没有，白茫茫的一片，无论怎么跑也找不到尽头和其他色彩，低头甚至看不见自己。也没有声音，自己说话都听不到，只能在脑海里回忆声音的样子。 那里的时间很慢，漫长的每一步都像是几万年那么久。 之后脑中可以回忆的事情也渐渐变少，大脑时不时的空白一阵，回过神来发现还是在这个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听到了声音。 如同是上天的救赎，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重生。 那个声音说，想要永远离开这里回到游戏世界，有一个机会。会先把他送到游戏世界，如果他杀死10名玩家，就可以永远留在游戏中。如果被玩家杀，或者期限到后没能完成数量，就会再次回到那里。 真是可笑啊，曾经想要逃离游戏世界，现在的目标却是永远留在游戏世界。 “我不想回去。”顾少言抱着脑袋，很是痛苦的回忆，“那里什么都没有，连我自己都不存在，可我又知道自己还存在……” 对比起来，这虚拟的游戏世界是那么的美丽，那么多的色彩，那么多的人物。 至于那遥远的现实，他已经不指望了。 “你不是顾少言。”顾锦行走到一旁，不去看他，说。 160.第160章 别无选择（2） “我怎么会不是顾少言？”顾少言往前走了一步，心里有些害怕，“哥，你不相信我吗？” 顾锦行没有说话，他倒是希望顾少言能否认，承认得太干脆。 “人是会变的。”顾少言说，“如果你去过那个地方，你也会害怕的。” 空白虚无，没有尽头，切切实实的存在却又无法证明。 顾锦行仍旧没有说话，眼睛看着很遥远的地方，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悲戚。悲戚？江小画不明白他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不是顾少言。”他仍旧是那句话，深吸一口气看向顾少言，说，“我也不是顾锦行。” 这下轮到江小画和考古青年不懂了。 “我一直在找离开的办法，通过绿线我回到了那个基地。”顾锦行说，“然后我得知，我是不可能真正的回去了。” 他是从其中一名玩家的舱室中出去的，那个舱室对应的玩家在不久前被抹杀了，对应的传输目标空了，所以他才能出去。 为什么不是其他玩家的舱室，偏偏是空掉了的舱室。 因为其他舱室都有对应的玩家，他们离开游戏后会先到舱室中，然后再操作决定是传送去哪里，其中一个选择就是回到现实的操作。 送玩家回到现实的时候，就会让玩家恢复自己的面貌。 换句话说，剩余的9位玩家躯体还存在。而他和顾少言，以及上一批的其它玩家们，躯体已经不复存在，即使存在于这个游戏世界中，也不过只是一段精神力，又或者，只是灌输了对应记忆的一串数据。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单向的，泼出去的水和消化了的食物…… 数据化大概也是单向的，所以获胜的玩家也无法回去。 顾锦行说到这的时候有些犹豫，看了看江小画和考古青年，还是没把话说完。或许他们是有机会的，毕竟第二批玩家隔了几年…… “所以你放弃了吗？”顾少言看着自己的哥哥，笑了起来，“你还说我忘了初衷，你这不是也忘了吗？” 可顾锦行却是摇头。 “喂……”考古青年似乎看到了什么，想提醒江小画。手伸到一半，脑中一个主意闪过，选择了闭嘴，趁着江小画注意力在顾锦行身上，考古青年继续往期走，离开了战场遗迹。 等江小画发现逐渐推进的光墙时，已经看不到考古青年的人影了。 顾少言站的位置背对光墙，但他应该已经察觉到了，脸上出现了一个苦笑，逐渐的被恐惧代替。站在不远处的顾锦行也没有动，十分迷茫的看着光墙靠近。 “卧槽……你们别想着殉情好吗？”江小画看的着急，两人却还是一动不动。眼看着光墙越来越近，她直接伸手去拽两人，两人纷纷使力挣脱了她的手。 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自己的命重要，江小画当机立断不去管两人了，跑路之前凑到顾锦行边上，说：“别想不开，我先去安全的地方等你们。”说完飞快的跑出遗迹，一脱离副本范围就立刻轻功飞起，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161.第161章 别无选择（3） “我不会放弃的。”顾锦行完全无视越来越接近的光墙，“即使我已经知道自己无法离开，我也会去寻找。” 无数的光粒浮在空中，这是副本的刷新墙，《考古》的副本会在特定的时间刷新，重新布置信息和线索，系统会将玩家强制传送出副本。 作为不属于这个游戏的数据，自然会被当成错误数据给删除掉。 “哥，我很崇拜你，很羡慕你，可你也有让我讨厌的地方。你总以为自己很伟大，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败，还想着所有人一起离开。自己都无法离开了，还想着寻找出路。” 光墙已经到顾少言背后了。 顾锦行看着他，开口说：“所以你不是少言，你只是一串被设定了任务的数据。” 说完，转身离开。 光墙将顾少言吞噬，消散。 人知道自己的结局是死亡，为什么还要努力生活。 花草终将凋零，为什么还要年年盛开。 水蒸发成雨落回大地，为什么还要飞向天空。 顾锦行自己也问过自己，反正自己回不去了，为什么还要寻找呢。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一种好奇的本能，大概只是定了目标不想更换。 毕竟有目标的活着，总比四处游荡要好。 离开战场遗迹后，那道光墙就不再跟着了，看来只是战场里刷新。他四处看了下，没有看到先行离开的江小画，还有那位考古青年。 林子很大，稍微一个方向不对距离就会越来越远。 江小画见光墙没追过来也猜到了几分，打算这回去找顾锦行。但在那之前她有件事情要处理，那就是考古青年这个混蛋。 之前《西大陆》的事情她还记着呢，没想到这次敢阴她，发现光墙一声不吭的溜走，摆明了想除去对手。 考古青年没有走远，他还想着回战场遗迹附近去确认情况，结果就被江小画给逮住了。 “少年，我才救了你的命吧？你就直接下狠手想抹了我？”江小画亮出武器，可惜不能攻击。 江小画忽然愣住，考古青年趁机逃走。 她有一个猜测。 她不能突破游戏规则攻击，但顾少言能，之前的夜晓郝炽也能……夜晓郝炽能，因为他是基地的人。顾少言能，是谁给的权限？ 顾锦行说基地的人都不相信有上一批的玩家，那么已经被“抹杀”的顾少言能再次出现，就不会是他们的意思。 “卧槽……”江小画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了。 在“观测者”之上，还有更大的权限拥有者？ 江小画不由自主踉跄了两步，后背撞到了个人，又吓了一跳。转过身看见是顾锦行，不由松了口气。只有他一人，没有顾少言，想了想还是没开口多问。 不知怎么的有点心虚，还带了些愧疚。不管他死活直接跑路，有点没义气，对不起合作之情，还指望他提供办法。 “你没事就好，我等的可担心着急了。”典型睁眼说瞎话，“你要是被抹了，我也活不下去了。”这句还是有些道理的。 162.第162章 别无选择（4） 顾锦行不吃这套，送了她一个冷漠的白眼。 江小画识相的停止了拍马屁，将自己刚才的猜测告诉了顾锦行。 “我也有想过，如果这个比赛的安排者不是基地那些人……权限肯定比他们高……”顾锦行眉头紧皱，揉了揉额头说，“也许，连他们也是‘游戏’中的玩家。” “也许，连我们也是‘游戏’中的玩家。” 同样的猜测，在观测者中流传开来。 提出这个猜测的人，是团队中的核心之一，季风。但其余的观测者都认为这个猜测是个无稽之谈，是季风这段时间和“玩家”接触多了，导致思维不正常。 季风将这些同事一一打量，才发现相处的时间里从没好好的在意过他们的样貌，所以此刻认真看时竟会觉得陌生。 “我觉得你被玩家给影响了。”其中一名观测者半关心半遗憾的开口，说，“我听到过你们的对话，你甚至要偏袒其中一位玩家，这碍于游戏的公平。”说着与站在周围的其余观测者互相看了几眼，点头道，“所以我们希望你能休息一阵，暂时别插手观测室的事情了。” 说好听的是关心，说难听的倒更像是被同事炒了鱿鱼。 季风没有争辩，很爽快的接受了他们的建议。他正也担忧忙于观测的事情而不能全力去调查，直觉……不对，应该说是目前所见所闻的事情告诉他，这个基地存在的时间应该很长了。 观测者每次出去都是靠传送的，输入坐标按下按钮，瞬间就能到达，非常的方便。以至于没有人会想着一步步的走出基地，所以也就没有人知道基地的外围是什么样子的，处于什么地方。 他试着往基地的出口走，却根本找不到出口，地图上标注的出口位置只有一面厚厚的墙，没有任何的开关按钮。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季风扭头，看见陶瑶缓缓的走过来。 为了防止这个智能机器人到处走动对基地做些手脚之类的，季风把她锁在了实验室里。那里有电源，机器人也不会关机。 实验室平时是不上锁的，基地里没有其他人加上实验室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知道锁密的只有季风一人。 “你怎么出来的？”季风问。 陶瑶抬头，看着季风说：“我想知道现在的情况。” “你是怎么离开实验室的？”季风不想回答，毕竟是他先问的。 “猜的。”陶瑶轻描淡写的回答，“你的密码有些简单。” 季风绝对不信是猜的，输入错误三次就会触发警报，让他的同事们猜都不可能在三次内猜中，更何况一个外人。 “我回答了，你也该回答了。”陶瑶无视对方难以置信的表情，“现在情况如何？” “失控了。”季风推了推眼镜，说的很无奈，一幅与他无关的腔调。 他所负责的“御长风”无法被探测到，而舱室数据又说明玩家一切正常没有被抹掉。 163.第163章 别无选择（5） 原以为陶瑶听了后有什么反应，对方竟只是哦了一声，没有失望也没有担忧。 有些出乎意料。 这个智能机器人的程序设定是保护好江小画，听到江小画失去联系怎么还这么淡定。 “我快没有时间了。”陶瑶忽然来了句不相关的话。 “什么意思？” 陶瑶回头，看向长廊的尽头。季风只能看到她的背影，长长的头发披在背上，显得格外安静美好。 “我试着连接入侵观测室的主机，被中断了。”陶瑶一边说，一般往前走，季风出于好奇也只能跟着一起走。这他是知道的，之后陶瑶就处于死机状态，重新启动后才恢复。 “我触发了主机的危险警报，被反攻击了。”她顿了顿，思考了一会说，“这个行为触发了我的自毁系统，我将在47小时后摧毁所有信息。” 她少说了了些东西，自毁系统的启动同时也解锁了一些数据文件。 那些文件创建于几年前，隐藏在库中甚至还加了密，没有密码也没有任何的提示。自毁程序是打开文件的钥匙。 她查看了那些文件，知道了很多事情，甚至有关于这个基地的事情。 不过，她不打算告诉季风。 “什么信息？” “一些重要到……只能摧毁的信息。” 两人走着竟是回到了实验室，季风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这个机器人想做什么。难道只是单纯的嘲讽他的锁密太简单么？ 他始终有个疑惑，机器人拥有智能后可以像人一样思考，甚至有喜怒哀乐的情绪。那么这个机器人还能算是被创造出来的物品，而不是独立的“人”吗？ “我想请你帮个忙。”陶瑶没等季风回应就换了个说法，“或者说，是我帮你忙。” 季风不懂，疑惑的看着陶瑶。 陶瑶却是缓缓扭过了头，不去看他，说：“我知道这个基地的秘密。” 什么？季风愣了一下，上前两步站住，问：“你怎么可能知道？”他觉得陶瑶不看着他说是因为心虚。 陶瑶还是低着头，声音平淡没有起伏，回答说：“你不是想要我的核心芯片吗，秘密就存储在芯片上。”她将手放在心口，那里没有心脏。 人类现在的科技真的可以创造出人工智能吗？季风以前就有过这样的疑问。 他以为陶瑶是江氏夫妇创造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江小画。 但是这样的猜测存在一个漏洞，江小画成为被选中的玩家，那么这件“为了江小画而创造出来的”物件也会消失，不是简单的从江氏夫妇的记忆里抹去。 所以……陶瑶的创造者可能另有其人。 现在却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她的自毁装置被触发了。 “你说，什么事情。” 陶瑶抬起头看了眼季风，他答应的这么快有些出乎意料。 “芯片取出需要密钥，否则会加快自毁。” 难怪要她芯片这么干脆，是留了一手。 “密钥在顾锦行的手里。”陶瑶说，“我要你帮的是，恢复顾锦行的记忆。” 164.第164章 别无选择（6） 季风摇头，盯着陶瑶看了一阵。明明只是个人工智能，哪里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基地的秘密……连他都一头雾水，陶瑶怎么可能知道。 是人工智能也会撒谎吗？ “我恢复不了。”他拒绝了陶瑶的请求，但说的也是实话，档案中没有顾锦行，观测者也不知道恢复玩家的办法。 “你可以。”陶瑶说的十分肯定，说完后眉头却皱了起来，“只是很危险。” “为什么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会知道？”季风语气中带了些质问。 陶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说：“帮完我这个忙，你就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个比赛，以及你真实的身份。” 听着的确很让人好奇。 真实的身份？季风下意识的摇头，他还能有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观测者罢了。 然而那份好奇指使他去挖掘真相，哪怕只是确定她所说话的真假。 “我该怎么做？” “光柱。”陶瑶只说了两个字。 那道在观测室中央的神秘光柱，它既是这个基地的能量源，也是整个比赛的操作系统，同时数据的产生和回收也都在其中，还有曾经存在过的数据记录。 陶瑶所说的办法，就是让季风进入其中，通过观测者的身份瞒过系统，然后进入系统搜索档案，将顾锦行的那一份复原就可以了。 说危险，是因为观测者的身份也有一定的权限，如果超过了自身的权限并且被系统察觉到了意图，很可能直接将观测者抹杀。 季风勉强算是答应了她的请求，可他现在被被其他观测者排在外面，还得等他们都离开之后才行。 现在让他好奇的已经不是基地的秘密了，单从锈迹就能猜出一些。他倒是好奇，为什么顾锦行和陶瑶会与基地的秘密有关，以及两人都牵扯到江小画，江小画又是这次的玩家，其中是否有必然存在。 他让苏夜出去调查事情，不知道有消息没。 苏夜好不容易见到了顾止，顾止却不愿意配合，还嫉恨着之前的欺瞒。 “我冒充顾少言的协助者也是无奈之举，现在我只想知道当初那批人里的信息，你知道多少？” “这些信息很重要，如果有可能，不仅仅这一批的玩家可以复原，上一批的玩家也可以复原。” 无论苏夜怎么说，顾止都不愿意开口，认为这又是顾锦行的伎俩。 顾止不说，不代表那些信息就没有办法获取。 像顾止这样的人，尤其还做过游戏策划，大多都会有做笔记的习惯。尤其是那些时间长、不确定、不熟悉的事情。 在叶澜的帮助下，警方申请了搜查令。在顾止家中的阁楼上发现了两箱子的杂物，大多数都是闲置物品，没有什么可疑的。 其中有两本笔记本比较显眼，上面有燃烧过的痕迹。 为了保险起见，两个箱子都被带走了，让苏夜和叶澜看看有什么能用的线索。 东西都被翻出来了，顾止再沉默也是无益。 “不用翻了，就是那两半。” 165.第165章 遗忘的玩家（1） 本子上烧过的面积比较大，虽然保留下来了大半本，却也因为焦炭缺页的原因无法看清楚上面的大多数内容。 苏夜一张张的翻过去，看着那些无法辨认的文字，渐渐的变得失望。 零零碎碎的能看懂几个句子，再怎么联系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信息，直到这一本都翻完了。 继续翻第二本，第二本的烧毁面积比第一本要少。翻看了一会，发现了几个人的名字，后面还备注了各自的信息，对应的游戏、协助者、每一周的数据。 叶澜惊讶于这笔记记录的详细，以及没想过会有上一批玩家，而且人数也不少。 苏夜已经知道上一批玩家，所以对这些信息也只是大略的扫过去，拿去交给季风或许能挖掘到些有用的信息。 正要收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名字。 很熟悉的名字。 对应的身份，是上一批的玩家。 “这不可能……”苏夜喃喃自语，被叶澜听在耳中。好在其余的警员没有注意，他们本身就不太相信游戏的说法。 叶澜好奇的凑过去，上面的文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开口问也没能得到回答。 烧焦的纸页上，平平无奇的文字中，有两个字。 季风。 苏夜不愿意相信笔记中的“季风”与基地的季风是同一人，也许只是同名的巧合？ 季风答应了陶瑶的请求后，先是等了一会苏夜的消息，没能等到。 其余的观测者记录好今天的数据之后，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与往常不同，这次他们特意催了季风一句，让他没事也可以回家了。 正因为他们从来不这么提，所以这次提到“回家”两个字的时候，季风试着在脑中构建一下自己的家，结果发现是一片空白，用尽全力也只能得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等到所有其他的观测者都离开之后，季风在传送室愣愣出神。 每次完成了当天的任务记录后，他也会通过这里传送离开，按照正常来说，是要传送回家的。可他没有基地以外的记忆，传送……又是传送去哪呢？ 他查看刚才的传送记录，却发现所有人的传送目的地都是一样的坐标。 搜寻这个坐标，却找不到任何对应的地点。 这让季风更加的疑惑和不安。 离开传送室后，他去了观测室。为了以防万一，他启动了系统的安全维护程序，然后走上了操作台。 操作台是环形的，将光柱围在其中。季风伸手，光柱中浮出了10个数字，季风犹豫了一下，输入了伊森的身份码。 虽然季风是观测者中的核心，但在基地的权限还是没差别的。 没有选择确认，季风还是重新输入了自己的身份码，倒不是觉得让伊森背锅不够良心，既然都行动了，也不指望自己能置身事外。 验真身份后走进光柱，刺目的白色让他不能睁开眼睛。 当习惯这光亮之后，他看见一个漫无边际的空间，悬浮着上百的半透明气泡。 166.第166章 遗忘的玩家（2） 光柱中他是来过的，每个月的维护都需要来这里查看能量源是否完好。他认为那些是光柱的能量所在，现在有了不同的看法。 他试着往里走去，遇到了一层无形的墙壁。 摸索着墙壁一路往边上走去，看到了一条笔直向上的黑色线条，线条上浮动着一个半透明的格子，巴掌大小。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将手掌对着伸了过去。 黑色的线条逐渐失去颜色，无形的墙壁也消失了。 从来不知道光柱中的空间还分层次。 继续往里走，看到了一个灰色的空间，一眼望去也像是没有边际。这里同样存在不少半透明的悬浮气泡，不同的是每一个悬浮的气泡上面都有各种不同的颜色混合在一起，流动、交错、变化。 气泡的外圈还有一圈金色的细小锁链，试着去碰触，锁链反而越加的密集，将整个气泡完全包裹在其中。 他收回手，不再去碰那些气泡。透过锁链的空隙，观察气泡。 接着他发现，那些混合在一起的颜色逐渐的融开，形成了画面。有场景、有人、有故事…… 所以这些气泡是……有关于玩家的记忆吗？ 大约的数了下，个数绝对超过20个，也就是说……在顾锦行的那一批人之前，还存在被选中的玩家。他在那些气泡里找了很久，不少陌生的面孔闪过。 花了些时间，终于找到了顾锦行的影像，而在顾锦行的那个气泡边上，却有一个影像几乎没区别的气泡。他不由愣了一下，这东西还有备份吗？ 还是说，顾锦行有个孪生兄弟？ 以防出错，只能把两个气泡都解锁试试。锁链上有一把锁，钥匙孔的形状很奇怪，是扁平的一条线，只有指头的宽度。季风思前想后，想不到基地中会有这样的钥匙存在。 就先离开了光柱，在观测室可以看到整栋建筑所有玻璃窗对应房间的事物。他看见陶瑶坐在休息室中，一动不动，安静得过分。 也只有机器人能这么安分了，可她不断闪动的眼睛说明她其实也不安分，脑中飞速的运转着数据。 看到陶瑶的一刻，季风想到了有一件东西可能是钥匙。 芯片。 扁平的、只有拇指大小的。 于是他又跑回了观测室，打开了操控台。将数据盒打开，槽上插满了芯片条，他一一对比了下大小，将最接近的芯片拔下，再次回到了光柱之中。 芯片插入锁孔之中，要求输入观测者身份码和对应的系统操作数字。 整个过程不算久，却也花了些时间。 解锁后，气泡化作一道彩色光，然后消失不见了。 将两个气泡都解锁后，季风浮出一个念头，想把这里所有的气泡都解锁算了。 他又继续往里走了些路，想看看还能发现些什么。 头顶的气泡中浮现了一个个玩家的生活。 有几个颜色不同的气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里面也同样有人在动，展示着对应的事件。不同的是，气泡的颜色是黑白的。 季风看着看着，看见了自己。 167.第167章 遗忘的玩家（3） 只是气泡中的一切景象都是那么的陌生，他的脑中没有这些东西，就像那些被选中的玩家一样。 他伸出手，想要打开这个锁链。 也许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事情就想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渐渐暗了下来，他看到在空间的更深处，有一团灰色的沙尘渐渐接近，直觉告诉他不能被沙尘碰到。 可眼前的这个气泡又吸引着他所有的注意，他握着手上的芯片，知道是来不及解锁了。 不甘心的往回跑出了光柱，那道灰色的沙尘被光柱拦截在里面无法离开，一点点的消散。 光柱似乎也注意到了异常，发出刺目的光芒。光柱底下出现了9条绿线，分别通向剩余的9个舱室，接着舱室中也出现了绿色的光芒，然后暗淡下去。 那些绿光通过“路”进入对应的游戏中，听取系统的命令，要将被释放的数据找回。 顾锦行和江小画在《考古》中找绿线堆，一直没能找到。考古青年因为副本刷新的事情故意隐瞒，顾锦行也能猜到他人品不行，没有必要拉这个人入队。 其实顾少言有些话还是说的对的，人是会变的。 当初参与比赛的时候，自己都是砧板上的鱼肉，还想着要和对手们一起离开。把自己想象的那么伟大，结果一个也没能离开，唯独他还存在。 “东边的地图基本都找过了，副本也都进去瞄过几眼，没有绿线的痕迹啊。”江小画有些失望的坐在地上，舒展了下四肢，无奈的看向顾锦行。 顾锦行叹气，正要说再找找还有一半的几率，现在放弃还太早了。却一阵无力摔倒在地上，正巧压在江小画的小腿上。 不像技能那样有伤害值，却有真实的痛感。江小画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看着顾锦行，还有被他压在下面的小腿骨。 完了，怕是要瘸了。 她试着将腿抽回来，却痛得根本动不了。江小画只想大骂，什么破系统！！朕明明是数据啊！！砸一下给点伤害值就可以了呀！！为何要废朕的腿！！ 既然动弹不得只好等顾锦行醒过来。 顾锦行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呲牙咧嘴的江小画。他坐起来，脑袋沉的厉害，无数的回忆突然之间冲进来，让他没有办法一下子消化。 然后他才发现，江小画的腿出问题了。 “怎么回事？”他疑惑的发问，得到的回答却他是罪魁祸首。 他晃了晃发痛的脑袋，猜到了几分原由。因为他不是游戏中的角色，没有技能和血蓝条，就像他被怪打中也是会流血的真实的伤害，他对别人的攻击，自然也是真实的伤害。 念及此心里有些愧疚，毕竟弄断了人家的腿怎么说都是坑队友的行为。 他撕下自己袖子上的布料，勉强的用树枝固定住。 江小画知道这事怪不了谁，只能怪自己倒霉，也认了。可操蛋的是，腿出问题了，居然不能用轻功了！而且……还出现了减速的debuff。 168.第168章 遗忘的玩家（4） 顾锦行这一摔，摔断了江小画的腿。除此以外，他还摔回了一些记忆。比起之前要得知某些信息，然后才能联想起事情不同，这次是一下子涌进脑中。 他想起了关于比赛的一切，也想起了关于基地的秘密，也想起了自己被困在游戏的原因。 而眼前的目标没有变化，反而更加迫切。他得赶紧传送绿线，离开游戏世界去找一件东西。 包扎好了江小画，顾锦行将自己的情况说明了一下。 “那真的可以回去吗？”听了后，江小画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顾锦行欲言又止，他不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回去是肯定能回去的，只在于过程的难度，所以他目前可以说的，也只有一句：“也许吧……” 绿线堆还是得继续找，而且得加快速度找，心中隐隐的不安让他十分没有把握。 他看了眼江小画的腿，还没说什么，就被江小画给抢了话头。 “卧槽，大侠你可不能抛弃队友，我还是被你砸瘸的。”她以为顾锦行准备抛弃她这个伤员，防止被拖后腿。 顾锦行无奈的瞪了她一眼，这人怎么脑洞这么大，他像是那种坑队友的人吗？ “走吧。”他挥手，指了个方向。 往西走去，那边有几个比较大的副本，其中设计最为精致同时也是这个游戏比较老的副本是金字塔。 离开大森林后，是一片荒漠，玩家需要现在沙漠中找到绿洲，绿洲的商人手里又金字塔的地图。没有金字塔地图指引，玩家只能在荒漠里打转。 顾锦行和江小画并不是这个游戏的玩家，所以对这个副本的要求规则也不明白，在沙漠里转了几圈什么副本都没看到才意识到问题。 以往赶路全靠江小画的轻功，现在自然是全靠自己的腿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原因，江小画发现自己手臂上那代表精神力的蓝圈变得有些暗淡，她需要休息来恢复精神力。 打开沙漠地图，可以找到标记为绿洲的区域。却由于风沙风暴，绿洲会随之移动。 找到绿洲的时候，江小画已经没力气移动了。 不知道为什么，精神力的耗损速度飞快。之前精神力够用几周，今天一下子就没了。除了受伤外，不知是否有其他原因。 将江小画安置绿洲水池的边上，顾锦行去与npc对话，看看是否有什么前置任务才能去副本。 《考古》也不是智能游戏，所以他能获得的只有固定的对话。 一个个对话到了商人，发现商人这里出售的除了货物外，还有地图。但是他没有游戏货币，江小画身上应该有，换游戏后系统会自动按照比例转化游戏之间的各种数据。 他折回去，却发现江小画半个身体浸在了水池中，人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而水池的颜色绿得可怕，像是无数的代码数据荡漾在其中。 顾锦行连忙上前试着将江小画拽出来，水中却也有拉力与他抗衡。 好不容易将江小画给拽了出来，那水却涨起向着他扑来。 游戏外的《考古》玩家们，统一的显示了：服务器断开连接。 169.第169章 遗忘的玩家（5） 游戏内一片寂静，无数的玩家集体掉线。 绿色的数据块像是水流一样从池子中窜出来，有目的的冲过来。顾锦行已经猜到了几分，是“系统”在找他。 看来他记忆的恢复不是偶然，而是外面的谁做了些手脚，念及此，心里更加的担忧起来。 没有技能的顾锦行，面对着数据流只能坐以待毙，跑是跑不掉的。 数据流将他包围，向着水池的方向推去。他知道自己会被带走，离开这个游戏，却绝不是到现实世界，更可能是到顾少言所说的那个虚无的世界。 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御长风，和远处沙漠中不知道是海市蜃楼还是目的地的金字塔，很是不甘心。 就在数据流将他一半拽到水池中的时候，江小画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力，吃力的睁开眼睛。朦胧之中就看到顾锦行在水里挣扎，像是溺水似的。 连忙一阵清醒，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隐约记得自己也差点被这水池给脱下去。 抄起武器想去帮忙，才走了两步就又走不动了。她看了眼手臂上的蓝圈，才恢复的一点点精神力又被消耗完了。 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江小画去拽顾锦行，可惜拽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一阵驼铃声，一只骆驼缓缓的走进绿洲，驼背上倒了个人，是那个考古青年。这货之前卖队友，对他没什么好感，此刻却只能向他求助。 在看清楚来人的状态后，江小画不由心下一沉。 其他被选中的玩家也出现精神力消耗的问题，考古青年进入绿洲后仍旧伏在骆驼背上，一动不动。 江小画实在是拽不住顾锦行了，而顾锦行想到了什么，反而是主动的松开了手。数据流将他拖进了池水中，水面归于平静。 “我擦……”江小画颇为无力的骂了一声，指望她自己找到出去的办法，要何年何月？ 池水中的绿色逐渐退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精神力再次耗尽。 江小画醒来的时候还是在绿洲之中，游戏还没恢复正常，普通玩家都不在线，倒在不远处的考古青年还没醒过来。 不知道是休息了多久，手臂上蓝色的光圈仍旧显得暗了些。 刚准备站起来，给吓了一跳。 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个人，而且一身红色袍子……眼熟无比，这是顾锦行？！ 江小画不是很确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是我。”顾锦行很是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解释到，“我伪装成这个游戏的贴图，逃过了系统的搜寻。” 接着他也不等江小画先把事情消化掉，就说：“你去商人那里买金字塔地图，我们现在就出发。”顾锦行在瞒过系统的搜寻后，发现那些绿色的数据流潜入水池之下，然后想着沙漠里收回。 看来十有八九就是金字塔了。 江小画看他神情严肃不敢耽误，立刻就去买了份地图，然后扫了眼精神力还没恢复的考古青年，问：“他呢？扔这？” 回答她的是天边席卷而来的沙尘暴，带着她这个伤残都跑不快，再带个人是不可能了。 170.第170章 遗忘的玩家（6） 沙暴过后，绿洲就会刷新位置，找起来倒也不是特别麻烦。 不过眼前还是抓紧时间为妙。 江小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打开地图后出现了通向金字塔的道路。在水源附近偷了两匹骆驼，按着上面的路线前进。 前脚刚离开绿洲，考古青年就醒了过来，眼看着两人走远，心里不由记恨——虽然先前坑队友，但队友这种存在只能用来坑，被坑怎么可以？ 就算再怎么生气愤怒，他也追不上。沙暴到来时，如果玩家没有撤离绿洲，会被沙暴掩埋或者一起和绿洲移动。无论哪种情况，都会获得沉默的debuff，时效4小时，需要其余玩家帮忙才能解除。 有了地图之后，金字塔很快就找到了。 与之前的平面“战场遗迹”不同，金字塔是立体的，甚至还有层数。 “那些绿线是怎么回事？”走进金字塔后，江小画觉得暂时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困难，松了一口气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在绿洲见到的那些绿线明显是超出了正常的权限范围，可以推测是和基地有关，却又不像是基地里的人做的。 “是在找我。”顾锦行一边回答，一边从金字塔门口的npc处取了火把往里走。 地面上有颜色深浅不一的砖块，旁边的墙壁上有血字提示，不能踩到深色块，会触动机关。 江小画跟在后面，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绿线找顾锦行，这是为什么？他不是这次的玩家，也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面对江小画的疑惑，顾锦行眉头紧皱，摇头说：“到了基地你就会知道了。” 着实吊人胃口。 江小画的精神力实在消耗得太快了，以至于每走一段路就得停下来等她一会，再加上腿瘸了，走了一个小时也仍旧还在金字塔的长廊里。 看顾锦行十分匆忙着急的样子，很是担心他为了赶时间而不管她。其实想想就算扔下她也没事，她好歹还有技能，顾锦行靠隐藏自己先出去，她一路没人牵绊反而能直接杀过去。 早些晚些都是差不多的。 顾锦行看出江小画的担忧，也不说穿，就在前面带路，偶尔等下她或者帮着扶一把。 终于走到了一个岔路口，正在犹豫的时候出现了选项。 [猫]、[狗]、[猴]、[鼠] 不同的选项会带来不同的剧情，一般情况下玩家会选[猫]，猫是古埃及的圣物。选择后出现一只黑猫，带玩家选择相对安全而通向法老王室的道路。 顾锦行思考了一会，猜到猫是正确选项，于是选择了相反的[鼠] “……”江小画一阵无语。 选择后，出现了一只老鼠，走向了右边的通道，同时，左边和前方的通道被落下的石门阻挡。 顾锦行之所以选错误答案，是认为绿线堆不会设置在玩家流动量很大的位置。 鼠在地下往来，会将玩家带向未知的金字塔底下。 右转后，又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不同的是开始出现石像守卫了。 171.第171章 遗忘的玩家（7） 没路过一个守卫，就会出现一个问题。大多都是与金字塔有关的问题，起初还能回答上来，越走问的就越偏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问题答错了，老鼠将他们带到了绝路里。 来路不断的有石门落下，前方是一处塌方。断绝的石路，下面是望不到底的深渊，对面有设置火把，隐约的有两个石像站着守卫。 塌方的边缘有石桩，凑近看可以发现，这里本来是有座桥的，因为某些原因断裂拖在边缘。 眼看着是没路了……若是腿没坏倒是可以直接轻功飞过去。 副本是给玩家准备的，每一处看似绝境的地方应该都有机关或者剧情，只是身为其他游戏的人，自然对《考古》的副本是不会了解的。 顾锦行低头沉思，眼角瞥见一丝绿色的亮光，转瞬即逝。 他向着刚才出现绿光的方向望过去，发现在墙壁上有一个不大的开口，应该是副本自带的盗洞，玩家的痕迹会在固定时间刷新掉。 开口的位置有些高，如果不特意看是留意不到的，因此想要攀爬上去也有些困难。 两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一个踩着一个肩膀上去，然后上去的人再拉一把没上去的人。前提是，这里不能有人是残疾。 让江小画踩顾锦行不可能，一只脚爬不上去。让顾锦行踩江小画，下不去脚，虽然“御长风”的外表是个壮硕的道家弟子…… “我有办法了。”江小画拿出自己的剑，然后将道袍的罩衫给脱了下来，裁成布条后将剑鞘绑住，从开口扔了进去再收回来，绑在剑鞘中间的布条收紧，剑鞘横在开口里卡住，一条攀岩道路就这样完成了。 顾锦行先爬上去，然后将江小画拽上去，好在游戏里的角色重量不大，不然得花更多的时间。 从开口跳下去，没有受到伤害，就是江小画的腿瘸得更厉害了。 这条通道里没有任何的火把，黑漆漆的一片。江小画便偶尔使用几个防御技能之类的，利用技能特效光来查看道路。 顾锦行扶着江小画走了段路，忽然停了下来，说：“别用技能。” 周围又恢复了一片漆黑，安静的环境中没有任何声音，偶尔传来一阵阵的石头移动的响声和轻微的音乐——那是游戏的bgm（背景音乐）…… 就在这沉默的黑暗之中，又有一粒光路过，像是微型的萤火虫一般，缓慢的悬浮着向某个方向过去。 顾锦行拽着江小画，示意她跟好。 手心里没什么温度，毕竟都是数据组成的人物，哪会有温度。却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感觉手心里温温的。 她拖着瘸了的腿，心里担心离开了游戏会不会还瘸着。 顾锦行忽然停下，江小画撞上去吓了一跳。 是那带路的光粒不见了。 等了些时间，又有绿色的光粒出现，向着相同的方向飘去。 这条道路虽然黑暗漫长，却没有正常道路的答题模式。地面并不是完全平坦的，微微向着下方倾斜，走了这么些时间，途中拐来拐去，不知道是走到了什么方位。 172.第172章 遗忘的玩家（8） 越往下走，那种绿色的光粒越密集。这与之前见过的线堆不同，不由怀疑和小心起来。 一直吵着光走，走到了一扇门的面前，门里也透露出刺眼的绿光。 推开门，眼睛不适应的闭了一会，再睁开时只剩下满目的光粒。那些光粒悬浮在空中，还有一部分聚集在中央的平台上，平台上有一个巴掌大的绿色光球。 可以肯定这不是《考古》的游戏产物，应该是基地所设置的。 之前他通过《西大陆》的绿线堆离开，是误打误撞，原本想试着从《西大陆》再去其他几个游戏看看。因此对这种光粒形式的传送地就更加不了解了，只能凭着感觉靠近。 “跟上。”顾锦行扫了眼精神力不佳的江小画，拽着她往台阶上走。 就当他踩上台子的一刻，后面的所有台阶全部都崩塌了，江小画也掉了下去。想把她拉上来是很容易的，毕竟数据人没什么重量，可是坍塌的深处却有一股力道将江小画往下拉去。 黑暗的深渊里出现了一双红色的眼睛，将深渊的一半照亮，这才看清在江小画的腿上绕了一圈绷带，而绷带的另一边则是和那双眼睛的主人连在一块。 是法老王的木乃伊醒了过来。 可能建立传送的观测者也没留意，这个地方是游戏中准备制作成新版本新副本内容的地方，剧情之类的已经安排好，只不过没有向外更新开放而已。 江小画死死的盯着顾锦行的手，心想着要是不松手吧十有八九是会一起掉下去的，可要她大义凛然的说出：你松手吧，会害死你的，记得一定要让所有人都回去，我的死才值得……这样的话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说的只能是：“好汉！千万别放手，虽然我残废了，但我相信我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顾锦行没有说话，也没有松手，但一直拽着迟早要掉下去。一只手抓着江小画，另一只手试图去触碰台子上的光球，就差那么半截手指的距离。 木乃伊又用力拉了一下，距离就差得更远了，顾锦行一个没站稳也差点掉下去。 江小画内心挣扎，心想自己在这个游戏死了还是可以复活的，大不了也就一个生命点的事情，顾锦行要是死了……就难说了。 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改口说：“要不你松手吧？反正我还有生命点可以复活。”没准还能把自己这瘸腿给修复呢。 顾锦行摇头，先不说复活点在什么地方，复活后再想找到这里就难说了，而他先传送走的话，江小画根本不知道要怎么伪装成数据粒。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都伸着，用力往上拽。 手指触碰到了绿色光球，他闭上眼睛，从碰触到光球的手指开始变化，一点点的变成了相同的光粒，顺带着把抓着的江小画也变成了光粒。 光粒和其他绿色颗粒一样，绕着光球悬浮，逐渐贴近。 仔细看会发现光球在一点点的吸收光粒，大小却始终不变。 173.第173章 遗忘的玩家（9） 接着进入了一个虚浮的空间，这里只有黑绿两种色彩，无数的1和0环绕在周围，一种来自骨髓里的痛楚充斥着全身，很快又恢复正常。 绿色的代码串消失，眼前剩下黑色。 黑色逐渐褪去，出现了各种的颜色。眼前是一块透明的玻璃窗，窗户外面最显眼的是一个白色的光柱。 江小画看着这眼熟的场景愣了一下，怎么到基地里来了。 下意识的认为是被观测者传送到这里来的，结果却看见眼前白色的门被打开了。外面站着季风，还有陶瑶。 她不敢相信的走出舱室，回头看了一眼，第一次看清这个地方的场景。 旁边的另一个舱室也被打开，与江小画这个舱室不同的是，江小画的脚下有一条绿色的线通向光柱，而那个舱室没有。 从另一个舱室走出来的，自然是顾锦行。 走出来后顾锦行就一直盯着陶瑶，然后又将目光移向了季风，开口问：“你们现在知道了多少？” 陶瑶走向江小画查看情况，没有回答顾锦行的问题，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色道袍、莲座长冠……江小画仍旧是游戏中的样子。 “因为他们离开的方法不被系统承认，只能以游戏的形象存在。”季风接而解释说，“我现在对你们的话还不能完全相信，目前所知道的的确让我震惊。”他低头走了几下，“你的记忆被解锁后，观测者的权限就发生了变动。”他有尝试再次进入光柱之中去解锁那个疑似自己的光球，失败了。 闻言，江小画才发现自己的形象问题。 这应该也算是离开游戏了吧？ 上一次的“akf”道具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她将疑惑的目光看向季风，思索了一阵看向了陶瑶。 然后愣了好一阵。 终于知道哪里不太对了，为什么瑶瑶会在基地中？ 协助者吧，她不是。 观测者吧，不可能。 要说是被发现了抓来的，怎么也该绑着吧，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而且…… 江小画将三人又重新打量了一遍，他们似乎知道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情唯独她不知道。 气氛显得有些诡异，陶瑶笑了笑，说：“小画，有些事情不太好直接跟你说。等事情解决了，你就明白了。” 说完看向顾锦行，问：“密钥还记得吗？” 啊？？江小画一头雾水，颇为惊讶。陶瑶和顾锦行认识？ 季风虽然已经知道了些，也还是不太能明白顾锦行是怎么和陶瑶认识的。 “你打算……”顾锦行欲言又止，看了看季风没有说下去。 这下子，季风又觉得他们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他知道的，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同样疑惑的江小画。 “只有这个办法，不是吗。”陶瑶摇头，很是无奈，期间目光一直在很远的方向，没有看任何人。 174.第174章 核心芯片（1） “你们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江小画很不愉快，她这也算是大难初逃，陶瑶怎么反倒比较关心顾锦行。 妈蛋，两人这眉来眼去的在交流什么，根本听不懂好吗。 两人同时看向江小画，都摇摇头。 “走吧，是时候揭开秘密了。”陶瑶走到季风面前，笑容有些古怪。说完就走在最前面，走向了实验室。顾锦行低头跟了上去，顿了下步子看向江小画。 将她打量一阵，问：“你的腿恢复没？” 江小画伸腿，痛倒是不痛了，还瘸着呢。 “**！”她忍不住骂了一声。 顾锦行无奈，上去扶了一把，然后一行人都去了实验室。陶瑶看向顾锦行，说：“你把事情跟小画解释一下，这边留我和他就可以了。对了，先把密钥告诉我。” “485h-68kl”顾锦行报了一串数字，犹豫着将内容报完，“10t8-3q67”开口说，“或许有别的办法，我们再商量商量？” 陶瑶摇头。 见她已经做了决定，顾锦行也不能再劝说什么。将江小画带离了实验室，找了个地方坐下跟她说明事情的原委。 而实验室中只剩下了季风和陶瑶，陶瑶叹息一声，说：“我的核心芯片，就是玩家们回去的钥匙。” “钥匙……为什么会在你手里？”季风尚存疑虑。钥匙，那么门是哪呢？ 陶瑶没有回答，自己躺在了实验台上，将线路连接好，拆开了自己的胸腔。机械制作的五脏结构可以看得很清楚，无数的线路像是血管一样密集，全部连通向心脏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小型的机械在运作，再打开来就能看到核心芯片了。 是什么样的人制造了这么精密的智能，那核心芯片又到底是什么原理……无数的问题季风都曾好奇过，真要取这芯片出来，忽然就不好奇了。 他没有伸手去取芯片，核心芯片一旦被取出，陶瑶就是个普通机器人了，那种需要主人输入命令然后照着程序活动的标准机器人。 “我已经密钥解锁了。”陶瑶正视着明亮的灯光，“不拿芯片的话，就让我一起毁了也好。”她自言自语，“可是那样的话，事情就无法终止，你也无法得知真相。” 真相……对啊，他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风又看向陶瑶，不过是一个机器人罢了，令人惊叹的智能程度又怎么样。连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都不清楚，探索智能有什么用呢。 他伸手，用镊子将核心芯片取出，小心翼翼的放入手掌中。 竟然有些眼熟，这芯片和基地中哪里的有些相似。 芯片取出的一瞬间，陶瑶的眼睛暗了下来，处于待机状态。重启之后再次亮起，她伸出手，手掌上有一个小屏幕，上面开始显示出字。 “读取，或者销毁。” 季风带着芯片走出实验室的时候，江小画一路匆忙的跑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已经成为普通机器人的陶瑶。 “能装回去吗？”江小画急迫的问。 175.第175章 核心芯片（2） 装自然是可以装回去的，只是能不能让陶瑶复原就难说了。 见季风没有回答，江小画心里咯噔一下。刚听到陶瑶是机器人这个说法，震惊和怀疑肯定是有的，陶瑶表现得太像正常人了，有情绪有思想。 很快她就接受了这件事情，陶瑶很多时候的确太聪明了，聪明得让人难以置信。以陶瑶的平时成绩是可以上重点大学的，但那年陶瑶的高考分数刚好是a大的分数线。当时陶瑶笑笑，只说是自己发挥失常。 看来她是算准了分数答题的。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分不清是什么发出的。 众人都下意识的安静下来，接着又听到了一阵声音，这次稍微清晰了些，大概是从传送室传来的。季风眉头一皱，率先走了过去。 传送室里传来了几个人，正是本该已经离开的其余观测者，一个个的眼神都很不友好。 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太巧了吧？ “你怎么还在这里？”高马尾的观测者问，眼睛却盯着在场的江小画等人，“基地不能带外人进来，你是知道的吧。” “是。”季风大方的承认，“你们不也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一个人回来可以理解成忘记了东西来拿，全部都回来，那就不是巧合了，季风心里越加没底。 “我们收到了上级的命令，过来检查一下。” “为什么我没有收到？” 高马尾收回打量人的目光，扫向了季风，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他微微握着的拳头上，一看就能看出里面握着东西。其余的观测者也纷纷看了过来，目的十分明显。 季风往后退了几步，高马尾就上前了几步。 几乎就在一刹那，高马尾和其他观测者都突然冲了上来。季风也有所预见，连忙带着江小画和顾锦行调头往回跑，随便挑了一扇打开的门跑进去，然后将门反锁。 然后才想起来陶瑶还在实验室躺着。 门被敲响了，外面的人暴跳如雷。 看他们这样的反应季风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芯片，知道事情很快就要揭晓。 现在他们所在的房间是平时的资料室，角落里的架子上摆放了不少的书籍。书架边上是个数据解码器，可以将一些压缩或者加密的文件解读。 江小画心情不太好，目前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从陶瑶是机器人开始。 她看着季风手里的芯片，选择了沉默没有说话。低着头看向一旁的顾锦行，顾锦行表情怪异，叹了口气。 “喂……”江小画戳了戳顾锦行的手臂，问，“你是不是还有事情没告诉我？”她瞥了眼季风手里的芯片。就算陶瑶是机器人，她的芯片和基地又有什么关系。 很快芯片就给了他们答案。 季风将芯片插入仪器中，眼前的屏幕上逐渐浮现出画面。 画面模糊而且是黑白的，季风皱眉，在按下了几个按钮，仪器运作发出嗡嗡的声音。 上面出现了一个人的脸，是陶瑶。 176.第176章 核心芯片（3） 陶瑶面色平淡，眉头微微皱着，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画面上的她缓缓开口，说：“再确认一遍密钥。”说完的同时，在屏幕上还多出了一个手掌印。 顾锦行上前输入密钥，看着那个手掌比划了下自己的，犹豫的将手按了上去。 陶瑶的面前出现了进度条，当进度成为100%的之后，画面再次变换了。 画面从黑变成白，然后出现了事物的轮廓和线条。 一道刺眼的光柱矗立在中央，四周围着操作台，再外边是舱室，一切是那么的眼熟……正是观测室。观测室中空无一人，十分安静。 过了两分钟后，画面上出现了人。一个个的从传送室的方向走来，除了那几个见过的观测者，还有几张陌生脸，但是里面……没有季风。 走进来的9个观测者，观测者们聚在一起聊天，脸上有好奇和疑惑的神情，似乎对这个地方也不熟悉。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9个观测者将目光投去。 又一名穿着白大褂的观测者走进来，胸前别着一枚与他们颜色都不同的徽章，说明了身份的特殊。 从9位观测者的态度来看，最后走进来的这人属于核心人物，她一来其他人就停止了讨论。 “啊？”江小画忍不住惊呼一声，那位核心观测者居然长着陶瑶的脸。 不对……或者说陶瑶长着那位观测者的脸。 她看向季风，季风也是一脸震惊。再看向顾锦行，顾锦行却是很淡定，十分可能早就知道了。重新将目光投回屏幕上，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陶瑶是那一群观测者的负责人，将这个基地的事情和任务交代后她就离开了。基地中的日子有些单调枯燥，任务迟迟没有发放下来。 在基地空闲的那段时间里，陶瑶将这里的每个房间都看了个遍，无意间发现档案室被使用过。在满地的灰尘之中，有好几个相对要干净的地方，显然上面是放过东西的。 说明这个地方他们不是第一批来的，陶瑶站在档案室里，对这个地方抱有疑惑，然后开始思考自己的上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当初又是怎么会到这来工作。 和姐姐陶知一样，陶瑶是个搞科研的。又和陶知不一样，陶知是为国家工作的科研人员，而陶瑶不喜欢被约束，只对自己喜欢的事物感兴趣。 当时网上出现了一个俱乐部，里面都是一群科幻迷，哪个国家的都有，其中也不乏有一技之长的能人。陶瑶那段时间就泡在网络俱乐部中和他们交流关于对人工智能的看法，大多数人都认同她的看法，但是并不支持她试图创造人工智能的行为，认为是浪费时间。 除了俱乐部的主人，也就是她后来的上司。 某一天俱乐部的网站更新了内容，每个注册的会员都出现了等级和积分。不知道是按照什么规则定的分数，在俱乐部中算不上特别活跃的陶瑶居然排在了第一位。 177.第177章 核心芯片（4） 之后，等级积分排在前二十的人都收到了这位俱乐部主人的邀请。那人自称是一家超科技公司的ceo，邀请他们去参观公司最新的产品，一个全息的游戏仓，可以让玩家切实的融入进游戏之中。 他们都十分好奇且感兴趣，就照着地址去了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很偏，最终找到的人只有十个。 奇怪的是，公司里没有人接待他们，甚至不见有人在。 尽管如此，展示的一些产品也让他们为之惊叹。 当他们意犹未尽的离开后，收到了这位ceo的工作邀请。爱好是一件事，工作是一件事情，把爱好变成工作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的。 因此十人之中选择留在公司的也只有陶瑶和另一个俱乐部成员。陶瑶之所以留下是在展示的产品中见到了人工智能，虽然智能的程度不高，但她相信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在两人之后，公司里陆陆续续的又进来了八个人，也都是那个俱乐部的成员。 当陶瑶再次想要登陆网络俱乐部的时候，那个网站已经无法被打开了。 聪明如她，在那时已经对这个“公司”产生的怀疑。 可她没有离开，为了研发人工智能选择了留下。在之后的工作中，偶尔会收到那个从不露面的ceo的消息，讨论的大多是关于公司主要投入的项目，全息游戏体验。 据说游戏已经研发完毕，主要是在检查游戏的一些功能问题。为了更好的测试游戏，公司建立了一个虚拟世界，从中选取了十个人来做实验。 实验进行的还算顺利，因为事先被告知，投入实验中的都是“虚拟人”，所以观测者们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数据被删除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随着实验的进行，陶瑶发现那些“虚拟人”其实是真实的人，和她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起初，为了更好的跟进实验内容，每隔一段时间会让“虚拟人”也就是玩家到基地之中，他们可以和其他玩家交流，来更好的适应游戏或者试着一起寻找其余离开游戏的办法。 舱室的门一一打开，玩家们从舱室中出来，脸上有震惊、不知所措、茫然、恐惧…… 画面随着目光移动，一个个的扫过去。 “嘶——”江小画倒吸一口冷气，她看见了顾锦行和顾少言，但让她惊讶的不是这对孪生兄弟，而是另一个玩家。 短短的黑发显得人很精神，戴了一副细框眼镜，看上去挺斯文，眼神平静的看着周围，似乎已经接受了一切难以解释的事情。 是季风。 不过看上去并没有明显特点的季风，受到的关注度肯定是没有孪生兄弟来的多。 但是陶瑶一眼就注意到了季风，虽然她是季风对应观测者的原因比较多。她看过季风的资料，这个人也是人工智能的坚持者，而且曾经也是网络俱乐部的成员。 实验刚开始的几周很平静，玩家传送到基地后甚至能和观测者聊上几句，参与的玩家也只把这当做一个娱乐项目对待。 直到有了第一个被抹去的玩家。 178.第178章 核心芯片（5） 玩家们也开始意识到，这个地方绝不是玩的地方，那些观测者虽然和你说说笑笑，却也是可以一转眼就将你抹杀的人。 秩序开始出现了混乱，玩家们不再愿意相信合作的说法，认为只有获胜才能离开。观测者也开始限制玩家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观测室中。 玩家们即使聚在一起也不会再讨论自己对应的游戏，交代的越多对自己越是不利。 陶瑶负责的是季风，她认为季风有很大的几率获胜，但季风却从来不去刷奖励点，对于交代的一些任务也从来不去管，生命点扣不扣也都不在意。 这倒是和她有些像，不感兴趣的事情就算要命也不会去做。 画面又开始变换。 大概是因为有着相同的爱好，三观又相似，两个寡言的人竟是意外的很合得来。 陶瑶以为季风是虚拟人，所以把他当成了另一个自己，或者说是自己的一个游戏角色。作为核心成员，她甚至偷偷的修改过季风的数据，让他落后一大截的奖励点和生命点都有所提升。 直到某一天，她知道了这个基地的秘密。 那些不是虚拟人，而是真正的人。 而发起这个实验的目的，也比她想的要可怕很多。 知道了这一切的陶瑶已经预想到了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她进入了总控室，将系统的一块芯片取了下来。然后找到了自己的姐姐陶知，她曾经创造过一个半智能的机器人，模仿着自己的以前的样子，可以进行基础的交流和算术。 她将芯片为机器人安装好，然后让机器人学会了学习，学习一切，包括思考和成长。 “……” 看着屏幕的三人都很沉默，没有人出声打断这复杂的剧情，想要知道更多的内容。 画面逐渐开始模糊，又一点点的清晰。 跑，不断的在跑，才穿过走廊和一个个的房间，陶瑶赶到了观测室中。她暗中修改数据的事情被发现了，季风利用游戏buf逃避系统的监控也被得知、 最终系统做出决定，直接抹了这个玩家，让其他人继续公平的比赛。 陶瑶保存下了季风的数据，将备份藏在了最危险却也最安全的光柱之中。之后的她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状态。 一直到整场比赛结束，出现了最后的获胜者。 获胜者是可以直接回到现实的，但是陶瑶不让，硬生生的将顾锦行给塞回到了游戏之中，半嘱托半请求了一件事情。 记住一串密钥，并且找到她。 陶瑶所做的一切惊动了系统，系统愤怒之下将陶瑶变成了数据，至于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陶瑶拿走的那一块芯片，不是最重要的芯片，却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没有了这个芯片，系统是不完整的。 “……”江小画愣愣出神还没反应过来，转过头看向顾锦行，问，“真是这么回事？” 顾锦行点头，说：“这个芯片也是我们离开游戏的关键。”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出错的话。” 179.第179章 核心芯片（6） 季风一直没有说话。 门被敲响了，其他的观测者愤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季风抬起头看着紧闭的门，问：“她有说如果实验成功的结果是什么吗？” “实验其实已经成功了。”顾锦行解释说，“在系统获取结果之前，她利用作为观测者的优势，将我的数据和你的数据做了对换。这样一来，最终显示的结果就是失败的。” “这个芯片，是玩家离开的钥匙，也是幕后那人离开的。” 幕后那人……是指陶瑶所提到的那个俱乐部主人吗？也就是这个基地的主人。 画面播放到现在，这位幕后人员始终都只出现在言语之间，从没露面，这是为什么。 离开……从哪离开？从基地？还是…… “……”江小画猛的一惊，慌忙的环顾四周，看向顾锦行，问，“先问一句，那人是‘人’还是‘数据’？” “不知道。” 也许是被困在游戏中的人，也许是本身就在游戏中的数据，只不过想要离开那个世界。 敲门声越来越大，停顿了一段时间之后出现了砸门的声音。 他不知道为什么其他的观测者情绪会这么激动，就算是上级的命令也不可能做到100%的执行，何况还是一个有着疑虑的任务。 屏幕上已经停止了播放画面，转而出现了一些文字，记录着芯片的用法。 将芯片先放回到系统中所空缺的位置，但是要保证系统处于静默状态，接着调用对应的功能，玩家就能回到现实了。之后一定要记得再次将芯片取走，否则系统完整之后进行重启查询，就会发现以前的结果数据了。 系统被设置成为静默后，为了防止突发事件，会在5分钟之内自动调整模式，也就是说所有的事情都要在五分钟之内完成。 最后，屏幕上显示出了他们一直想知道的秘密，关于这个基地。 基地在现实中并不存在，也不是虚构出来的，它处于真实和虚幻的边缘，存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而基地的主人，是一串有着比人高很多智商的数据。 从基地存在的时候开始，它就试着离开这里去真实的世界，从来没有成功过。 从书本到漫画再到网游，所有连接真实和虚幻的通道它都试过了，只有“游戏”这条通道看上去的成功率要高一些。 这个实验，或者说是比赛，从网络出现开始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形式上有很大的变化。 它可以说是虚拟世界里的主宰，也可以说只是真实世界里的一个虚念。 一旦把真实和虚幻之间的隔墙打通，它就可以来到真实的世界。 如果只是它，大可以不必在意，毕竟那只是个人的执念。 当隔墙被打破，真实与虚拟之间再没有阻拦的时候，也是世界开始混乱的时候。那些被人类设计出来的人物、怪兽、妖魔，都可以来到真实的世界。 没有任何能力的人，又怎么去对抗那些自己幻想出来的、无所不能的虚拟数据呢。 180.第180章 核心芯片（7） 画面停止播放之后，敲门声也消失了。季风看着定格的画面没有说话，上前将芯片取了出来，然后走向了门的位置。 即使已经知道要怎么做，对于所要做的事情也还是会抱有疑虑。 江小画拦住了季风，问：“你现在要是出去……外面那些人的状态你也看见了，不正常啊……” 不正常得像是被操控了一样。 然而敲门声没有再响起，外面安静得出奇，也许是在等里面的人以为安全了出去，一把抓获。 打开窗户前面的自动帘，可以看见观测室里的情况。 同样也没有人…… 刚这么认为，就看见那些观测者匆匆忙忙的跑进了观测室，然后匆忙的将门关闭，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惊恐的神色。 上锁之后，他们又从另一扇门跑向了传送室的方向，脚步踉跄，时不时的看向身后。 明明什么也没有啊…… 数了一下，除了季风以外的观测者都传送走了。 犹豫了一会将门打开走了出去，空气里不知道传来一股什么味道，形容不出，反正很不好闻。这种味道让三人的心中都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观测者们不在，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在季风的带领下直接找去主控室。 但是，江小画和苏夜以为他会直接去主控室，实际上季风先回了实验室。陶瑶坐在实验台上，看到有人进来便将目光投了过去，一秒的停顿之后嘴角慢慢上扬扯出一个微笑，十分的僵硬和机械化。 他下达指令让陶瑶处于待机状态，试着将芯片装回去。 芯片才接近心脏的位置，心脏中就释放出了电流，让季风下意识的缩手，只能先关闭了电源再安装。 “……”顾锦行看着季风，欲言又止。 即使是断了电源也无法将芯片安装进去，陶瑶的程序中增加了一个抵触程序，拒绝接受安装一切事物。他可以肯定这个程序是芯片取走之后才增加的，看来陶瑶也猜到了他会走这一步。 “真是不留后路……”季风笑了笑，将芯片重新收好，转身走出了实验室。 江小画看着陶瑶也只能无奈的低头，心中矛盾无数。如果和她成为好朋友的陶瑶只是一个机器人的智能，那么当智能消失之后，陶瑶还是陶瑶吗？ 而真正存在的陶瑶……是妈妈的妹妹的话…… 岂不是她的阿姨了？ “卧槽……”江小画低低的骂了一声，无法接受。 不过，从芯片的画面中可以得知，陶瑶并没有消失，只是被变成了数据去了他们所不知道的地方。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也走出实验室跟在了季风的后面，眼睛一直盯着他手里的芯片。 顾锦行走在最后，步子居然还没有瘸了腿的江小画快。江小画停了一下，往后几步走到顾锦行的边上，看他愁眉不展，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不知道，那些观测者为什么要逃跑？” 这个问题江小画也是思考过的，只是看季风和顾锦行都没提出来她也就没问。可能是系统怪罪他们办事不利了？或者是他们无意间启动了基地的毁灭装置？ 边走边思考着，总控室已经到了。 181.第181章 解除控制（1） 厚重的大门上加了几道锁，除了需要身份验证外，还需要另外的解锁码。 季风忽然一愣，想到了件事情。 之前陶瑶破解了实验室的密码，还嘲讽似得说太简单了。那么短的时间内猜出来的概率是多少，除非……才除非陶瑶是知道密码的。对应画面中陶瑶的身份来说没有问题，问题在于……作为机器人的陶瑶应该是没有这段记忆才对，那段记忆是被封在了芯片中的。 他站在大门前，无奈的笑了一声。 输入身份验证码，输入每个锁对应的密码，门上的小屏幕出现了确认的读条。 漫长的等待之后门缓缓打开，三人走了进去。 走在最后面的顾锦行神情担忧，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担忧什么事情，心里很不踏实。快要走进大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在走廊的地上有一个很小的色块。 “等等。”他回过去查看，一时半会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捡起来拿在手里，只有指甲盖的大小，看料子像是……布？ 而且还是很旧的布。 “先进来，门要关上了。”季风提醒到。 顾锦行将那个疑似布料的东西拿在手中，走进了总控室的大门。 一进门就能看见横在两侧的大型主机，每一个主机上都有无数的按键，连季风都没能记清每一个按键的用途。 而且，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核心芯片的正确位置。 季风没有立刻将系统设定成为静默，而是先打开了第一个主机查看，芯片槽中是满的。 三人分头行动，将所有的主机全部都查看了一边，空缺的位置比较多，不能立刻找到。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芯片，这个芯片比常规的要大一些，又比大芯片要小一些，陶瑶拿走它肯定是因为它重要，那么放的位置应该也不会太明显。 他往里走了一段，开始对比槽的大小，不敢轻易下定论。 经过多次的对比，找到了一个算是最接近芯片大小的槽。季风找到主控台，将系统设置成为静默。 “错误指令。”系统提示音这么说。 再次设置。 “权限不足。” 季风一个个的身份码换过来，都无法更改状态。 此时，监控屏幕中显示着的观测室，光柱发出刺眼的光芒，甚至让整个屏幕都快变成了白色，屏幕外看着的人都觉得睁不开眼。 “瑶瑶对应的代码是什么？”江小画突然问了一句。 从之前的看到的画面来判断，陶瑶的权限等级应该都比他们高……甚至高过季风的。 季风摇头，说：“我应该就是沿用了她的身份。” 江小画皱眉，问：“这个的指令密码是系统自身的，还是别人设置的？” 这话提醒了季风，如果是系统设置的，那就是通用的默认密码了。他输入进去，仍旧失败。 如果是谁设置的，那只可能是当时权限最高的陶瑶。 “你把密钥再报一遍。”季风看向顾锦行。 把密钥每一个字段的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输入进去，然后选择了静默选项。 监控中显示的光柱暗淡了下去。 182.第182章 解除控制（2） 随之，在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静默的倒计时。 季风将芯片插入对应的槽中，正正好好不大不小，看样子是没错。 等了一段时间，屏幕上没有任何的变化，机器也保持着正常运转的声音，这么看似乎又是错了。 可也没有报错。 什么反应都没有。 “呜——”的一声，当前的主机重启了，接着其他的主机也全部重启了。重启之后所有的主机都发出高速运转的声音，监控屏幕上的光柱也重新亮了起来。 季风发现不对，立刻将芯片取出。 “怎么了？”江小画好奇的问。 陶瑶说的方法不对，或者说是在陶瑶之后被修改过。芯片放回去后系统完整，但是取消了外界操作的权限，不能获取回到现实的方法。 主机再一次沉默，指示灯也熄灭了。 屏幕上写着再次重启倒计时的数字，季风紧紧的捏着芯片，眉头似是打了结。他忽然抬头想到了什么，打开门走了出去，一路直奔观测室。 留在主控室的顾锦行和江小画互看了看，选择了跟上去。江小画瘸腿走不快，顾锦行只好帮忙扶一把，另一只手里拿着捡来的布料。 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的味道，不太好闻。 “……”江小画面色变了变，很快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想。她看向顾锦行手里的东西，问，“你拿着什么呢，刚才就见你神色不太好。” 顾锦行将那指甲盖大小的料子递到江小画面前，江小画也看不出所以然，凑近闻了闻，虽然味道很淡，却可以肯定……和刚才传来的气味是一样的。 那种……陈旧的味道…… 她想到了那些观测者匆忙逃跑时的景象，又想到之前在游戏里发生的事情。 “啊……”她倒吸一口冷气，猛的回头，后面是空荡荡的走廊，两侧的门都关闭着。她往旁边靠了靠，倚着墙叫顾锦行也过来，一边观察一边说，“你没觉得有些不对劲吗？” 顾锦行本来就有些担忧，见她这个样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是有问题。” “我怀疑……木乃伊……跑出来了……” “什么？”显然她说的问题和顾锦行所想的不一样，“你是说……《考古》的木乃伊？” 一回想，顾锦行也是面色一变。他们从《考古》离开的时候，江小画被法老王的木乃伊给抓住了……之后他们通过光球传送到了基地，木乃伊可能也…… 难怪那些观测者的表情那么惊恐，难怪会有一股陈旧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木乃伊出现吓到了观测者，却要躲着他们？ 正想着，走廊里的灯明灭了一下。 “走。”顾锦行连忙拉着江小画就跑去观测室的方向，当他们到的时候季风昏倒在地上，至于他手中的芯片自然是没有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顾锦行将季风扶起来，等他转醒之后问。 季风站了起来，脸上是一种落败的表情，说：“我们都被骗了……连陶瑶也被骗了。” 两人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很快，就发生了一件让他们明白的事情。 183.第183章 解除控制（3） 光柱上先是出现了一个黑斑，逐渐的黑斑越来越多，将光亮从里向外的吞噬，最后竖立在空间正中央的就是一根黑色的柱子。 柱子上有明显的缝隙，是门的位置。 “吱——”金属门缓缓打开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三人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目不转睛的盯着一点点打开的门，只见一个人站在门口因为浑身上下一片漆黑，与背景的黑色几乎融为一体。 那人在门口站了一会，从肢体动作上来看应该是正在打量他们。 尽管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却可以肯定那人是在笑。 “我应该谢你，哥哥……”说着，黑色逐渐退去，变成了顾少言的样子。顾锦行紧紧抿着嘴，没有搭话。 “当然，我也应该谢谢你，季风……”说着，体型和外貌都再次发生了变化，这次变成了其他的观测者之一。 那人又变成了木乃伊的样子，走了两步发现行动不方便，就又恢复了黑影的样子。 凡是虚拟世界的形象他全部都可以化用，同时也会获得对应角色的能力。 三人警惕的看着黑影，黑影却没有对他们下手。黑影走到了控制台上，按下了一连串的数字，说：“我很早就知道办法，必须由玩家将数据带出。” 话说着的时候，舱室中都亮起了绿色的光芒，很是刺眼。当光芒退去的时候，舱室里出现了对应玩家的容貌。江小画在其中看见了自己，她不解的看着黑影，并不认为对方会这么好心。 但是黑影没有做任何的解释，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随着黑影一起消失的，还有这个基地的建筑，从光柱开始向外扩散，墙壁上的涂漆掉落，露出一层层的金属锈斑，锈斑继续脱落，一点点的变成光粒消散在空中。诺大的基地消失殆尽，只剩下眼前的一个操控台和9个舱室。 江小画走近自己的那个舱室，这样隔着玻璃看自己，有一种灵魂在看肉身的感觉。 有了肉身，是不是就能真的回到现实了？ 黑影的离开代表了实验结束，实验结束了……那么也是该放他们这些人回家了。 “嘣——”旁边的舱室响了一声，里面的玩家睁开了眼睛，正试着打开舱室。 没有想象中的牢不可破，舱室的门被打开。里面的人却没有立刻出来，似乎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什么，他抬起手选择，然后就看到他脸上出现了欣喜的表情。 已经没有光的黑色柱子中，飘出来一个被锁着的气泡，那人只伸手轻轻一碰，锁就被解开了。泡泡中的光粒落下，那人逐渐消失。接着在那人的舱室玻璃上，投出了影像。 那人回到了现实中，周围的朋友热情的和他打招呼聊天，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玩家一旦真正的回到现实中，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会忘记掉。 江小画看着自己的舱室很是心动，一步步的走过去。 “等等。”顾锦行拽了江小画一把，“有问题。” 就在那位离开玩家的舱室中，再次出现了绿色的光，舱室变成了一个悬着的绿色光球，从光球中可以看见游戏的场景。 接着，一个卡通人从光球中跳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见他们没有什么动作，就自顾自的离开了。然后，一个又一个的卡通人从光球中到了这里。 没有了基地墙壁的阻挡，它们大概是直接到了外面的世界里。 这个真实的世界。 184.第184章 解除控制（4） 其他玩家还在的舱室一切正常，十分平静。不难猜测，游戏中的虚拟人物会出来是因为对应舱室的玩家回去了。 就像黑影说的那样，他们需要玩家将它们带出来。 玩家在虚拟世界需要遵守规则，虚拟人在现实世界又该如何？ 江小画还在犹豫的时候，另一个舱室中的玩家也睁开了眼睛。与上一位离开的玩家一样，也选择了同样的选项，回到真实生活中，舱室变成了绿色光球，开始有游戏中的角色出现。 上一个卡通人应该是《糖果炸弹》，这一类的角色外形十分萌，没有什么伤害技能，就算是扔炸弹也只会炸一地的糖浆，还算是比较安全的。 而这一次从光球中出来的，是一辆辆的坦克，坦克经过的地上出现深深的印子。 看来……虚拟的事物对这个世界是有真实的影响的。 “得阻止他们。”顾锦行说。 呵，谁会听你的，一个是忘记发生的事情回到现实之中，一个是被困在舱室中来成全其他人的安危，白痴都会选第一个吧。 季风到操作台上查看，脑中回忆着以前使用过的命令，没有能派上用场的。 舱室中的玩家一个个的睁开了眼睛，但并不是所有玩家都没有犹豫的就选择了回到现实。 其中一个舱室的人睁开眼后先观察了一下情况，看见了站在中间的三人。将目光投向其他舱室，有的里面还有玩家，有的已经变成了光球。 而前几次都能看到的光柱，现在乍一看只是个普通的柱子，至于那望不到顶的纯白空间也消失了。 沈妮没有立刻从里面出来，将出现在眼前的选项搁置在一边。看了一会就明白了，如果选择回到现实，对应的舱室就会变成联通两个世界的“门”。 见她一直没有选择，江小画等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心想着可以拉进队伍来。 有一种行为叫做跟风，也绝大多数人的一种天性。当所有人都这么做的时候，你如果不这么做，总会觉得很奇怪很尴尬，这种感觉让你学着大多数人一样。 舱室一个个的转变成光球，很快场地上就只剩下沈妮和江小画的舱室了。 沈妮还没做出选择，江小画就已经动摇了。 要说出事，反正都已经连接了那么多的游戏了，也不差她这一个，回去了谁还管这些。她走了一步，回头看了看顾锦行和季风，两人没有阻止她。 这是个人的选择，不能因为她选择离开就说她自私，再多开一个通道事情也不会差到哪去了。 与其说是尊重她自己的选择，不如说是两人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江小画停下了步子，转身背对着舱室，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说：“我要是就这么走了，瑶瑶就永远恢复不了了。”说完看向了顾锦行，又说，“你帮过我好几次，没把这账清了就走人总有些过意不去。” 再者，就算回去了，恐怕日子也不好过。 那么多的虚拟数据跑了出来，不可能对现实世界一点影响也没有吧。 185.第185章 解除控制（5） 沈妮是想离开的，但不想把经历过的事情给抹去。她之前见过“御长风”，因此好奇为什么御长风是以角色的形式出现在外面。 “你不走吗？”江小画看她一直没离开，走过来问。 沈妮沉默了一阵，摇头，说：“这件事情不该这样结束，我要查出它的原因。” 经她这么一提，三人神情都变了变。沈妮说的对，这件事情不该这样结束，实验完成、玩家归位……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的隔阂被打破，可能平静吗？ 沈妮的选择让他们很吃惊，毕竟她现在就有可以回去的机会。她没有再说什么，在舱室的玻璃屏幕上进行操作，外面的人看不到她在按什么。 舱室内又出现了绿色的光亮，沈妮再次消失了。 诺大的基地只存留这一块地方，三人面面相觑，眼下要做的肯定是先离开这里，看看外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基地是存在于现实与虚拟的交点上，而传送室没有了不知道要怎么离开。 光球中陆陆续续的有虚拟人物或者怪物出来，随着数量的变化，心里的担忧也越快越大。不知道出去的路，只好跟着虚拟物走。 那些虚拟物从光球中出来后不约而同的跑向同一个地方，对舱室附近的三人是直接无视了。 跟着虚拟物走到了一个平台上，平台上有暗淡的光芒，刚走上去就觉得脚下一晃头脑发晕，等站稳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已经是高楼林立的城市了。 街上的行人忽然看见三个穿着古怪的人站在街道中央，纷纷投来疑惑和惊异的目光，并且窍窍私语。 “拍戏的？” “搞cos的吧。” “估计是行为艺术。” 江小画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塔，那是a市的电视塔。这是回来了？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却仍旧是游戏里的模样。 三人的装束也就季风算是正常点，一身白大褂。顾锦行一身红色长袍除了颜色有点夺目，总体来说不会招摇，江小画那一身道袍就显得特贴吸引眼球了。 宽大的袍袖走路的时候被风吹鼓，以及头顶那高高的莲座冠，当然……还有背上的剑，引来了路边城管的注意力。 不过城管没过来多问，以为只是表演道具。 “我们现在去哪？做什么？”江小画有些迷茫，心里是想着回家看看，毕竟发生过爆炸，不知道家人现在如何。 “去警局。”顾锦行说，季风愣了一下，点头同意这个观点。 “警局？”江小画却不理解，“去那做什么？” 顾锦行瞥了她一眼，说：“自首。” 卧槽？江小画直接懵掉了，自首？转念想到了爆炸的案子，警方调查了那么久应该有点眉目，就算没查到她头上应该也也查到了游戏的头上。 现在他们要搞清楚那些虚拟人物的去向，人单力薄根本做不到，只能找警方帮忙……警方要是不信，那他们只能进监狱了，哦不对……进精神病院。 没等他们去“自首”，就围过来一群便衣，把他们三个带回了局子里。 186.第186章 解除控制（6） 理由是穿着可疑，协助调查。进了局子后并没有马上来人审问，而是等了一段时间。 一辆警车回来，下来了几个人，其中有苏夜。 江小画心头一喜，见到熟人总归是好的。但顾锦行的脸色就不怎么样了，因为他看见了顾止。顾止看到他之后却没有表现得很明显，装作不认识一般。 尽管如此，他眼里的不悦却是隐藏不了的。 在得知三人中穿着道袍的就是“江小画”后，警方的态度有所变化。爆炸案最后的矛头指向的就是一个叫“江小画”的人，只不过这个江小画查询不到身份，初步猜测是假的。 现在真的见到江小画，反而是更加不信了。 不管怎么说，发现嫌疑人得先向上汇报。报告才刚开始写，就有人慌慌张张的冲进来，是报案的。 “有个变态，装作我的样子……”报案人说这话的时候还在发抖，“而且还想杀我……” 警察递上一杯开水给他，让他稳定下情绪。 “不是……你没明白那多可怕。”报案人看着警察，说，“他……他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他假装就是我，和我的家人在一起……” 听到这个事情后的江小画等人眉头都是一皱，未免也太巧了，纷纷联想到了那些出来的虚拟人。 他们在游戏中都有固定的形态外貌，在现实世界中说白了就是一串代码。代码是可以任意组合的，或许……季风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测。 那个和报案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很可能是虚拟人。 顾锦行没有说话，眉头紧锁。 坐在一旁的顾止也没有说话，微仰着头很是不屑，看都不看顾锦行一眼。 “他在哪？”沉默了一阵的顾锦行忽然看向报案人，问。 警察敲了敲桌子，表示这事情和他没关系，作为警方他们会处理的，不要多管闲事。将报告发给上级后，很快就收到了回复，先暂时不拘捕，和之前苏夜顾止的情况一样，找人跟着就行。 江小画问了下苏夜关于现实里的情况，也把基地的事情给说了一下。苏夜的反应倒是不大，他的接受能力已经上升了一个层次。 倒是叶澜有些惊讶，问：“那为什么沈妮没有回来？”转念一想对方可能不知道沈妮的名字，又说，“就是弓箭手那人。” “她……好像有事情……”江小画将沈妮的话复述了一遍。 叶澜若有所思没有再说话。 一众人都去了被警方安排好的住所，除了偶尔会有人来审问，其余时间还算自由，当然，自由的前提是得让警方的人跟着。 期间被带去了医院两次，检查顾锦行和江小画的身体状态。 检查结果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没有心跳没有血压，一切正常“人”该有的指数，他们都没有。而期间警方也经常接到一些类似于“有另一个我”的报案。 “看来这才是它的目的。”顾锦行说，“它想代替人，生活在这个世界。” 以及从游戏中过来的各种虚拟人和怪。 187.第187章 解除控制（7） 因为没有明显的证据说明，的确是有这种情况，“它们”很聪明，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和真实的人同时出现过，所以仅凭报案人们的一面之词是很难判断的。 江小画和顾锦行因为检查出来的结果和“人”不一样，所以被列为重点观察对象。 在做脑部检查的时候，万歆来帮忙。见到这个游戏人物很是吃惊，虽说《江湖》中的每个三清教弟子都差不多，可脸型、一身装备、武器全部都一样，人数就得减少很多。 加上之前听到的一些风声，按键查到了“江小画”的头上，江小画的游戏id是“御长风”……万歆百分之百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帮会里的那个到处杀小号的玉清玩家。 趁着检查室里没其他人，万歆试探的问了一句，对方倒是回答的很干脆。 “我是御长风，怎么了？” 万歆的表情简直哭笑不得，她没记错的话御长风说过是个妖号，可这长相……就算是男的吧，为何与游戏里一模一样？ 她皱眉，纠结的开口说：“我是万贱归宗。” “卧槽，帮主？”江小画一愣，想到之前和陶瑶苏夜讨论过的事情，组建队伍来应付其他玩家。现在应付玩家已经没有必要，这队伍……却是更加重要。 于是江小画把事情原委给说了一遍，关于游戏的、关于基地的。 万歆再不信，看到“御长风”后也只能信了，毕竟脑电图上是一条直线。 “加入队伍？”万歆表示不解，就算江小画说的是实话，可她们现在是在真实世界，谈什么组队，组队去做什么？这可没怪给你刷呀。 江小画又把关于虚拟人的猜测给说了一遍，万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两人在游戏中虽然关系挺好，这现实中初次见面而且还是这么个奇葩的状况，竟是交流都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卧槽，把我当萨比吗？这种谎话你都说得出口。要是在游戏里，她就这么说了。 “让我先消化消化。”万歆这么说着，心里没什么底，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 离开医院后，江小画等人回到了警方安排的住所等待结果。一个是关于检查的结果，一个是关于“嫌疑犯”身份的结果。 随着报案的人越来越多，事情受关注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有专家说，可能是某种有毒的植物导致本市大量人出现幻觉，或者精神问题。 但也有一些人认为是真的存在相同的人，具体原因还在分析当中。 188.第188章 铲除异己（1） 让江小画不解的是，那些警察就是不愿意相信“游戏中的虚拟人物跑出来，想要抢夺正常人的生活”这种说法。 也是，现实世界里的人们不像被选中的玩家那样经历过事情，更没有亲眼看见数据们跑出来，想要他们相信不是一时半会。 频繁案件发生，让警方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但爆炸案这种大事情不可能搁着，牵涉到的人又比较多。警方一边要抽派人手看着这群爆炸案嫌疑人，又要加派人手负责近期的巡逻，一时间人手显得有些不够。 而警方中愿意相信江小画等人说法的部分年轻警察们，向上反应希望可以引起重视。当科学无法解释的时候，要么用玄学，要么就未知的科学来解释。 比起玄学，人们似乎更愿意相信未知的科学。 事情就这么僵在那边，直到警方的一位长官出了事情。 那位警官刚拿到医院的检查报告，正在开车去找江小画等人的路上。因为人员大多调动去忙了，所以身边也没有跟着人，路上差点撞到一只猫，为了避让撞上了路边的柱子。 还好速度不是很快，又系了安全带，头上破了一块，没大碍。 警官走下车准备拨打电话求助的时候，看见那只差点被撞到的猫又从树丛里蹿了回来。然后在他的注释下一点点的增高变大，身上的颜色也不再是纯粹的毛发色。 模糊的影子退去后，眼前站了一个人，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你……”警官见过的场面多，黑帮厮杀、国际毒贩、变态杀人犯……唯独没见过这种类似鬼怪的情况，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再加上受了点伤，不知该如何处理。 作为警官，心理素质还是比较强的，至少没有害怕得瘫倒在地或者撒腿就跑。他手按在腰间的枪上，准备对方一有异动就出手。 而是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衣服都一样的人没有做什么，像是他的照片一般立在那里。耗着他的精神，直到他开始支撑不住，心里稍微的有了一丝松懈。 那人笑了笑，一层半透明的光透过警官，警官动弹不得，瞳孔涣散，直直的倒在了地上，然后消失不见了。 之后那人拿起电话求助，称自己撞上了路边的柱子。 警方为了取证当时发生的事情，调取了行车记录仪里的影像，发现了这件事情。 看着影像的警察们寒透脊梁骨，颤颤巍巍的向上级汇报。得到了上级逮捕的命令后冲出去，那位“警官”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有了真真切切的证据，一大部分原本不相信的警察也不得不信。 他们的长官不会无聊到录一段恶搞视频传统嫌疑人来欺骗他们。 事情发生不到半天，上头就又派了两个高等级的警员过来调查取证，让江小画等人协助调查。 “你们是说……游戏里的人想到这个世界生活？”警员一边问一边做笔记。 “对。”江小画点头，眼睛瞥向站在一旁不说话的季风和顾锦行。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岂不是什么也做不了？”警员怀疑的开口。数据这种缥缈的东西，要怎么对付？子弹？刀剑？板砖？总不可能拿台电脑来让他们钻进去吧。 叶澜叹了口气，对他们的谈话没有兴趣，她现在担心的是沈妮选择留在那边会不会出问题。 189.第189章 铲除异己（2） “当然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季风从座位上站起来，说，“先得把通道封闭掉，然后让他们回到游戏中。” 说的是轻巧，可要怎么做？ 众人投来疑惑的目光。 江小画若有所思，隐约的明白季风所指。每个游戏中的npc都有自己的刷新点，而刷新点自然只会存在游戏中，那么他们要做的自然就是击杀那些npc。 问题在于，并不是所有的游戏都是打怪模式的。 比如《极速头盔》、《糖果炸弹》、《坦克世界》……这是玩家与玩家的竞技游戏，里面的npc是不能被攻击的，当然，npc本身也没有什么攻击技能。 想让这些竞技类的npc刷新，通常是要完成一局比赛，真是难上加难。 警方一部分人很不情愿的被分配成了几名“嫌疑人”的帮手，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目前遇到过最荒唐的事情。 至于涉及到的几家游戏公司，相关负责人和游戏策划都被红头文件传唤了过来。 一时间，小小的a市来了不少的大人物，城市笼罩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气氛。街道上好些店铺都不约而同的休假了。 “对应的npc的，只能有本身游戏所对应的玩家送回游戏中。” 顾锦行抬头看向季风，问：“你是说，要把他们找回来？” 季风点头。 几名警员摸不着头脑，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被传唤过来的几名游戏策划更是一头雾水，a市的案件他们是都听说过的，毕竟牵扯到游戏行业，多关注些是没错的。 “这只是你们的片面之词。”一名年纪稍长的警员提出了异议，“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是什么虚拟人，你怎么判断？”说着目光移到了江小画背上的剑上，“怎么刀具没没收？”这话是问旁边同事的。 旁边的同事也不知道，摇摇头。 “对方如果是虚拟人，你们打算怎么做？拿武器砍死？万一错了怎么办？” 他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江小画不知道怎么回答，将目光投向顾锦行。顾锦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他之前尝试过，目前作为数据的他是不能被现实物品伤害到的，但是他能对现实物品造成影响，和正常人那样使用。 如果那些有技能的数据人……对人使用了技能……会怎么样…… 他看向那位警员，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希望你能帮忙。” 警员看向自己的同事们，后退了两步，同事们都看着他。“嫌疑人”们也正盯着他，像是等着看他怂。 “说吧。”他只好强撑着应下。 “用伤害低的。”顾锦行拍了拍江小画的肩膀，让她把握好分寸，别真伤了人。 江小画重新将自己的技能介绍认真的看了一遍，对着那位警员使用了控制技能，只会对他的行动造成限制，不造成伤害。 警员一震，忽然动弹不得。然后他就惊恐的看着那个穿着道袍的精神病举起了剑，向他砍下。 没有痛的感觉，也没有伤痕。 控制的时间到后，那名警员安然无恙，除了受到了些惊吓。 190.第190章 铲除异己（3） 确定了数据人技能不会对真人造成伤害，事情就好办多了。 回忆了一下见过的几个id，从各自对应的游戏中去寻找当事人。然后问题就出现了，没记错的话……被选中的玩家里，还有其他国家的人。 记录了一下目前可以找到的人，警方就分出了一队人去查找。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顺利，第二天网上就出现了一些照片。照片中疑似几位cos的人在街上，他们的面前是一个静止的人，身上还有冰块。拍照的人说毫无特效，是亲眼所见的特殊事件。 但评论的人都说是假的，ps过的，连游戏角色头顶的id都没去掉，明显是游戏商的广告。 看到照片的时候江小画就知道事情已经超出了控制，照片上那人穿着一身巫师袍，手中一根法杖，旁边站了个穿着差不多的人，只是服装的颜色上有些差异。 而他们的头上都顶着id和帮会之类的东西。 “风雷之神”和“叫我法爷” 从人物的外观来看是《西大陆》那款游戏，而那两个id，不就是对应被选中的玩家和协助者吗。 她是亲眼看着西大陆的被选玩家离开了基地，选择回到现实世界，同时被抹去了经历过的事情。现在不仅是他，连着协助者也一起以游戏形象出现…… “是它。”顾锦行皱眉，说，“它知道我们会做什么，干脆先下手。” “那它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困在基地中，不是更方便吗？”江小画疑惑的挠头。 季风若有所思，说：“也许他只能困住我们，想要对付‘人’，还是得要‘人’来动手。” 在场的其他人听得云里雾里，靠自己的猜测和脑补了解大致情况。 “他们是被控制了？” “不。”季风摇头，“也许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在真实的世界。” 也许它告诉他们，这是一款新出的全息都市体验游戏，他们用自己最常玩的游戏形象登陆这个“都市”。大多数游戏玩家都是无法拒绝“全息游戏”的，那意味着你在一个伪真实的世界里，拥有着你在真实世界里不能有的能力。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江小画指着照片上的协助者，“看情况是连带着协助者也被抹掉了相关记忆。”换句话说，现在情况的也就江小画一众人，还有叶澜和留在游戏的沈妮。 几名警员想插话又不知道要怎么进入话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季风拿出自己的掌上电脑，尝试着输入了一些数据，显然结果并不满意，他的眉头几乎快要拧在一起。过了一阵他才开口，说：“你们去找其余还没加入的玩家，我得想办法回到基地。” 如果通道不关上，送npc们回去也是徒劳。 分配了任务后，江小画和顾锦行照着网上的地址找了过去，叶澜则负责搜寻其他被选中的玩家，唯独季风留在了原处，试图找到回基地的办法。 之前是靠着传送功能的，现在传送室都消失了，只能另选他法。 191.第191章 铲除异己（4） 他们现在虽然属于执行任务，但在警方的眼里始终都有一个“嫌疑人”的帽子。所以还是分了几个人跟着江小画和顾锦行，为了不引人耳目建议两人把衣服换了。 可惜这衣服不是真实的衣服，是游戏中的装备，没有其他的装备换总不能脱了吧。 目标人物中，最近的除了a市的协助者韩枚，第二近的是c市的《考古》那位玩家，协助者是谁暂时不知道。 看着这位玩家的档案，江小画有些不舒坦。 游戏里的那些事情她可还记得，坑队友卖队友的事情做了不是一两次。算是为了赢得比赛可以理解，何况那人应该已经不记得了…… 两人乘车去c市，驾驶和副驾驶都是警方的人。a市和c市还是有段距离的，加上出发的又晚，上高速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两侧的灯显得有些昏暗，驾驶座上的警员表情有些严肃，憋着话却不开口。 又行出了一段路，大概是憋不住了，说：“我靠边停车区方便一下……”说的时候有些尴尬，一是话题本身尴尬，二是身为执法人员故意违章。 人有三急，众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车上等他回来。 好在近期事多进行了交通管制，加上这个时间点本身就没什么车，那名警员就放心的走到了一旁去解手。 “好多了。”警员回来重新坐上驾驶座。 又向前行驶了一段，选择了右边的岔路。 “错了错了。”副驾驶的警员连忙阻止，已经晚了，只能再多跑些时间绕回来了。那名警员也连连自责，称是晚上看不清路标。 江小画扯了扯旁边顾锦行的袖子，眼珠子动了动。 顾锦行点头，也发现了不对。 他们看见那名警员的脖子里多出来了几道纹身，警察是不能有纹身的……而且，那个花纹似乎在哪里见过。 两人在后座比划手势，却被人从后视镜中看的一清二楚。 车子的速度变慢了下来，副驾驶的警员疑惑的看向油表，问：“怎么回事？不少油啊。” 那名警员走下了车子，比划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两人见状不妙赶紧也走了下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副驾驶不明所以。 npc不能对人直接造成伤害，却可以通过控制物品间接的攻击。 为了防止对方先出手，江小画先试用了控制技能，然后发动了攻击。对方没来得及防备，被打中，但没有冒出伤害。 “你们在做什么？”副驾驶的警员也走了出来，见同事状态不正常，不由自主的站到了江小画的身后，“他怎么了？” “刚才被掉包了。”江小画有些担心自己的技能，毕竟对方不是同一个游戏的npc，“你先回到车里。”说着看向顾锦行，“你也进去，你没技能自保。” 话才说完，警员从后面抓住了江小画，被抓着的手开始出现寒气，一点点的将整个人冻住。 伤害技能的确没用，控制技能看上去又很鸡肋。两名警员将被冰冻了的江小画直接从道上往下扔，看这高度肯定是直接摔成碎冰了。 192.第192章 铲除异己（5） 顾锦行没办法，只好等着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然而先动手的那名警员却是笑了笑，变成了另一个模样，和顾锦行相同的相貌。 “哥。”顾少言笑着唤了一声，笑容显得有些挑衅，“你看，就算我失败了，可还是回来了。你……”说着眼中泛起凶狠的神色，“你才是要永远被困的那个。” 说着，不等顾锦行做回答，就直接一个控制技能将顾锦行推出了道路，直接摔了下去。 地面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光芒一闪，江小画站在主城门口愣愣发呆。往来的npc们走在自己的轨迹上，没有谁多看她一眼。江小画往前走了几步路，确定这是回到《江湖》了。 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当时比赛设定的数值还在，剩下9点生命点。 确认自己是在游戏中后，江小画直接去了三清教地图找灵虚子。灵虚子此刻被恢复了智能，对于御长风的到来之时叹气一声，什么也没有问。 江小画也不说，在灵虚子的边上一起打坐，眉头紧皱，担忧顾锦行也会被那两个数据人下手。不知道顾锦行如果在现实世界死了，会刷新到哪里去。 瞥了眼灵虚子，想到了个主意。npc到现实世界后，可以保留他自身的技能和能力，那……作为神仙的灵虚子，如果到现实世界，不就…… “灵虚真人，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灵虚子一愣，笑道：“道友先说说何事。” “说来话长。”江小画阻止了一下语言，好在之前已经给灵虚子讲述过关于外面世界的事情了。灵虚子大概能听明白，把江小画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不由让江小画惊叹，能做出这种程度的虚拟智能，看来《江湖》的游戏公司里面也有厉害人物存在。 想着又是一愣，设计了“灵虚子”的……不就是顾止吗？ “只是，道友知道该如何离开吗？”灵虚子将内容消化整理了一遍，问出了关键。 “我……”江小画细想，她似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离开，上回是顾锦行带着她走的，“我们先去断肠谷魔教营地看看。” 灵虚子点头，同意这个说法。 三清教广场上的npc们还在混战，三清教的弟子们不断的死亡刷新，魔教的npc也不断的死亡刷新然后赶过来。魔教那边新加入了半月教的势力，之后武林盟前来协助三清教。 虽说已经知道是假，灵虚子见门人伤亡惨重总归是于心不忍。 两人匆匆赶到断肠谷魔教营地，来到石像中的通道里，刚准备将石门关闭，听到了顾锦行的声音。 “等等——”顾锦行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拦住了关闭的石门，也走了进来，他没有说明自己的情况，急促道，“赶紧走。” 说完就拉着江小画走向廊道里面。 廊道有破坏过的痕迹，里面的绿线堆此刻也十分混乱。 “这是……”然而话还没问出口，就被人推了一把，江小画直接摔进了绿线堆中。 顾少言冷笑，看向一旁的灵虚子，并没有把这个以他为形象的npc放在眼里。 而江小画一摔，摔到了舱室之中。 她拍打着舱室的窗户，发现可以看见自己的手了。还没来得及惊讶，眼前出现了选择，离开或者留下。抹去发生过的事情记忆，抹去目前作为虚拟人拥有的技能，离开。 或者留下。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江小画看了眼周围的光球，以及除了她的另一个舱室。 193.第193章 铲除异己（6） 她选择离开，那就又多了一条通道。选择留下，则不能去帮忙把其余虚拟人送回游戏刷新。数了一下光球，只有7个，加上两个舱室就是一共9个……之前被抹掉的那位玩家对应的舱室不知道去哪里了。 江小画努力的透过玻璃窗去看旁边的舱室，却发现里面并没有玩家在。 接着她才反应过来，刚才肯定不是顾锦行不小心推了她一把，那么和顾锦行长得一模一样的也就只有顾少言了。 他是怎么回到《江湖》的？而且这么巧的找到她，难道？ 江小画已经猜到那位警员是顾少言了，让她疑惑的是顾少言用什么方法在游戏和现实中自由出入？ 她用力拍打玻璃窗，想强行打开舱室走出去，没能成功。 也不知道在这耽搁了多久，旁边的光球中又走出来一个npc，与其他npc对她毫不关注不同，这个npc走了过来。 是灵虚子？ 可……《江湖》的通道被她堵着呢，从后面出来的士兵判断那个光球所对应的是《魂斗罗》吧？ 灵虚子将江小画所在的舱室打量，又好奇的看着四周的环境，开口问：“道友是被困在其中了？” “灵虚真人，你能把我弄出来不？”江小画舒了一口气之余有种说不出的激动，以灵虚子神仙的身份，搞定那些虚拟人还不是分分钟的。 灵虚子默念口诀拂尘一扫，舱室就失去了功能，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江小画走了出来。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情况，觉得灵虚子把事情给办坏了。 是“江小画”而不是“御长风”，没有技能的江小画，同时也是没有恢复众人脑中记忆的江小画。 “不是这样。”江小画着急的挠头，说，“能不能把我再放回去，让我变成游戏状态的。” 灵虚子将江小画打量，无视了江小画的问题，笑道：“道友想必也是修行有所成，已经可以幻化成他人外貌。若是愿意随我修行，离羽化也不会太远。” 卧槽，这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收徒弟的事情呢。 江小画无奈的长叹一声，说：“算了，先离开这里吧。” 话还没说完，她离开后的舱室逐渐蹦散坍缩，同样也变成了光球。 “灵虚真人，你会下封印之类的东西吗？想办法把这个球锁起来。” 灵虚子皱眉点头，施咒将符纸贴在了光球上。 尽管如此江小画心里还是不踏实，她没有立刻离开，那么大的基地说消失就消失，难保会留下些什么。她与灵虚子说了一声，然后分头在附近搜寻。 时不时的会有从游戏中出来的npc路过，可npc们都十分匆忙，完全无视了他们。 走出了大概两三百米的样子，江小画在地上看见了一块铁板，费力的将铁板搬开，看见了压在下面的陶瑶。陶瑶机械的盯着她，对于自己被压断的手还无感知，对着江小画笑了笑，说：“小画。” “灵虚真人，快来帮忙——”江小画想把陶瑶拽起来，发现身为“人”的自己实在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只能求助。 灵虚子轻轻一挥，陶瑶就从铁板下出来了。 核心芯片一旦取出，陶瑶就只是个普通的机器人了。江小画不甘心，看向了位于光球中央的黑色柱子，它拿了芯片后一定会放进槽中让系统完整，所以…… “真人，你帮忙照看一下。”江小画交代了声，径自走了过去。 194.第194章 铲除异己（7） 黑色柱子上有一扇门开着，走进去不像他的外观那么暗，还是有些光亮的。空间也比外面看要大很多很多，空间的上方悬浮着无数的气泡。地面是无数的1和0，一路延伸看不到尽头。 完全不是像是一个藏芯片的地方。 她抬起头看向那些古怪的气泡，发现每个气泡中都有不同的影像，而且每个影像都不重复。 很快她就意识到这些气泡可能就是玩家从现实世界被拿走的相关记忆，但她不敢擅自触碰，万一惊动了什么，可就没法去找芯片了。 又往里走了些，不再有悬着的气泡，地面也不再是1和0了，而是普通的地面。接着眼前出现了好几条岔路，江小画不敢往里走了，担心一会走得太远了回不去。 什么也没找到就离开难免不甘心，犹豫了一会还是随便选了条路继续往里走。 越往里走，出现的景物就越多，地面上出现了走廊、墙壁……逐渐的觉得眼熟起来。等等，这……这不是基地的模样吗？她回头看去，外面那上不完整的道路说明了是在柱子中。 江小画惊讶万分的同时逐渐明白过来，基地之中还有基地，外面的基地是给玩家和观测者用的，而里面这个才是真正的基地，是给系统的。 回忆了一下基地大概的地形，江小画找去了总控室，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又将所有的房间全部都找了一遍，同样什么也没有。 走去“观测室”，和外面的基地一样也有10个舱室，不过目前处于断开状态。 在“基地”的中央也有一个白色光柱，只是比较小，只有半个人的高度，被放在一个台子上。江小画也顾不了太多，上去试着能不能找到些什么。 伸出手刚碰到光柱，光就消失了，台子上只剩下一个半人高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矩形数据板，上面密密麻麻的插了不少芯片，一时间分不清哪块才是陶瑶的。 想全部带走，但是数据板被固定在台子上。她仔细的反复看了几遍，选了几个有点像的芯片取出，刚取了五块，基地中就发出了警报的灯光。 江小画连忙从原路跑出基地，走上外面的半虚化道路，一路向外跑，跑出了柱子。 灵虚子和陶瑶等在外面，江小画拉着他们就继续跑，跑得离柱子远远的才停下来。红色的警报光甚至从柱子里透出来，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没有谁出现，没有事物的变化。 “……”江小画沉默了一阵，这才想起一个问题，“灵虚真人，之前在断肠谷营地推我的人……怎么样了？” 灵虚子听了叹息一声，道：“此人天资尚可，可惜心术不正，似乎还懂妖法，我就将他暂时封在了邪兽像下。” “……”江小画愣住了，转念一想也不是太惊讶。顾少言是数据，灵虚子也是数据，何况还是在灵虚子的主场游戏中，被克制也是没办法的。 她先把顾少言的事情放一边，将取出来的几个芯片交给陶瑶，说：“这里有你的核心芯片吗？你快装回去。” 195.第195章 铲除异己（8） 陶瑶静止了一阵，然后才恢复过来，从江小画的手中选了一个芯片，打开了自己芯片槽将芯片装进去。然后按下了重启键。 眼中不断的有数值变化，持续好一会才停止，陶瑶闭上了眼睛，重新睁开的时候已经和刚才大有不同了。她看了看四周，将目光定格在灵虚子的身上，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把灵虚子当初是顾锦行了，灵虚子淡笑表示茫然。 江小画接过问题，将事情给陶瑶描述了一遍。陶瑶听了后低头沉思，走到了剩余的两个舱室面前，没能发现什么，于是又走到了操作台上，上面的按钮已经成了摆设，按下去没有任何效果，台子上的柱子仍旧散发着警报的颜色。 “季风呢？”陶瑶问。 “他出去了。”江小画说着看了看四周，说“我大概记得出去的方位，我们现在怎么说？” “我们先不出去，在这等季风回来。”陶瑶摇头，看向柱子，“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确认一下数据。”说着无视了警报灯走进了柱子中。 看着陶瑶越走越远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陶瑶恢复了怎么反而还没机器人的时候对她关心？一种猜测浮上心头，又觉得不太可能便没有说。 “道友。”灵虚子忽然唤了一声，说，“我想先离开这里，出去看看。” “啊？”江小画一愣，也拦不住灵虚子，只能点头，说，“好，可……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要是找不到你了怎么办？” 灵虚子全无担忧的表情，说：“你我皆是三清门人，用门派频道交流就好了。” 虽然这个主意不错，且不论现实世界里能不能用频道交流，关键的是她现在不是“御长风”的身份啊。江小画看着灵虚子，忽然心里一冷，她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 灵虚子也是虚拟人，他会不会像其他虚拟人一样，想要生活在外面自由的世界，而不是被困在设定好的游戏中。 “道友勿虑，凡是皆有定数，每个人是什么位置、如何的道路，不是自己想改就能改的。”说着拂尘一挥，消失在了原地。 同时，剩余的其中一个舱室发出了声响。江小画看过去，发现之前留在这的玩家又出现了。她连忙走到舱室面前，想与里面的交流。 沈妮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江小画，略微被吓了一下，皱眉道：“你们不是出去了吗？”说时扫了一圈，没有看到其他人，“你怎么又回来了？” “外面的世界……乱了……”江小画叹息，说，“我被人杀回游戏刷新了。” “是吗……”沈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游戏里也乱了……” 哪怕是没有智能的npc们，也都不在愿意留在游戏中，一遍遍的试图逃离。而且在游戏中还出现了其他游戏中的人物，沈妮不能确定这种混乱是只有她能看到，还是所有玩游戏的人都能看到。 舱室又发出一阵声响，沈妮的脸色不太好，舱室所连着的绿线忽明忽暗。 196.第196章 铲除异己（9） 地上链接着的绿线消失，舱室的门自动打开。沈妮愣了一阵，走出了舱室，疑惑的看向江小画。江小画也是一头雾水，茫然的摇头。 接着，沈妮和江小画所对应的舱室全部开始坍缩，变成了绿色光球，不多时就有npc开始出来了。 与之前那些npc不同，《江湖》中的npc毕竟有智能，或多或少会思考，因此到了外面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打量这个空间以及在这里江小画和沈妮。 江小画看到了好几个老面孔，或者说是得罪过的面孔……比如武林盟的玉箫、半月教的佐十五、还有被误杀的同门老道…… 心虚的转过脸不去看他们，注意力投到沈妮那边。那边的npc数量似乎不多，很快就都走完了，大多以西方魔幻的外形示人。 “御长风？”有人喊了一声，江小画一惊，循声看过去，发现喊她的正是武林盟主洛秋衣，且不说他能有什么事情……关键是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还没等她应声，又是一声暴喝。 这回是半月教的佐十五喊的，怒气冲冲二话不说就要动手。邪教的人动手了，正派的人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于是就莫名其妙的打了起来。 江小画趁乱拉着沈妮到边上，满脸的疑惑，问：“奇怪了，他们怎没认出我的。” “废话。”沈妮说，“头上的id。” 江小画抬起头，这才发现沈妮的头上也顶着id，沈霓裳。 怎么回事？她更加不懂了，现在她算是“御长风”还是“江小画”？ npc们打着打着就停手了，全部看向了同一个方向，然后收起了武器走了过去，那是离开的方位。 空间中又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 待npc全部离开后，陶瑶从柱子里走了回来，江小画把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没事，是我的开启的通道。” “……”两人一阵沉默，“什么意思？” 陶瑶走到其中一个光球前面，说：“一个装了水的容器，出现了破洞，可以用东西堵着。”说着顿了顿，看向江小画，“难道你愿意做堵着的那件东西吗？永远的留在这个地方。” 当然是不愿意的。 “那么只能干脆让水全部到另一个容器中，然后修补好原来的容器，再将水倒回去。”陶瑶如是说。 “……”江小画思索了一阵，说，“明白点，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去游戏中。” “然后呢？” “打副本。” “……” what？？ 用陶瑶的说法是，外面那些npc最容易对付的反而是竞技类的，难的是那些有血量的，而且是血量特别厚的npc。现实中的人不能对数据造成伤害，只能依赖江小画这个玩家，那么自然需要提升一下装备的品质等。 但有个问题，就算她一身极品装备也不可能单挑一个同等级的npc，对方的伤害高而且……她没有人治疗。通常来说对付大npc都需要组个二三十个人，能不能打得过还是问题。 “这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陶瑶风轻云淡的说。 197.第197章 铲除异己（10） 江小画进入游戏后，一个npc都没有看见，无论是杂货商还是副本传送员。只好自己跑去地图的副本门口进入副本，与新门派一起出的这个魔教地牢副本，应该可以说是目前最高难度的副本了，连开荒都还没有完成。 副本中的装备掉落需要先击败boss，然后位于boss身后的宝箱才能被打开。 现在整个副本里空荡荡的，连小怪都没有，江小画很直接的就走到箱子面前，将里面的装备和材料放进了兜里。一路十分顺利的走到地牢最下面，有个封印在地面，她自然是记得下面关着的是魔教的镇教邪兽。还好有封印在，这玩意要是也跑出去了，那才叫事大。 将捡来的装备仔细看了一下，适合玉清穿的才两件。这种大副本别想着一天能刷好几次，通常是一周一次，江小画只能先拿着装备去锻造。 锻造npc也不在，只好自己在锻造台前试一下。镶嵌了石头并且强化了几下，穿上身后属性提高了不少。等待锻造冷却的期间，她看了眼世界频道。 出乎意料的是，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服务器反而没有关闭维护，世界频道上全是玩家的骂声，偶尔也有一些质疑的声音。 [世界][东风不来]：**的，垃圾游戏可以倒闭了！！ [世界][拌汤咖啡]：沃日，一个npc都没有玩毛啊 [世界][小小小小花]：你们有没有觉得前段时间的流言可能是真的 [世界][魂斗萝]：不明觉厉 江小画又查看了一下帮会，暂时没人在，好友里也是一片灰。 突然之间收到一条密聊。 “你真的是在游戏中？” 江小画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在锻造台的边上多出来了一位玩家，看id有些眼熟。 砂糖拿铁。 哦，是花满楼帮会的成员，之前有找过这位玩家问关于游戏剧情的事情。作为帮主的“西江月满”被牵扯进去调查，帮会里或多或少会有些风声。 至于砂糖拿铁是听到的什么样的风声，就不得而知了。 “是。”江小画回复过去。 “那游戏中的npc去哪了？”对方半信半疑，“是游戏商因为某些原因都移走了？” “不。”江小画犹豫了一下，解释到，“我能到游戏中，游戏中的人也能到外面，他们是出去了，到了你们所生活的世界。” 对方听了一愣，沉默了一阵，刚敲出来“你逗我吧”几个字，想想又删掉了，问，“这不可能吧，那样不就乱套了么。” 事实如此，已经乱了…… “要不要入队？”江小画忽然换了个话题。 “啊？”砂糖拿铁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御长风说的是普通的组队，就点这人物发了个邀请过去。 御长风加入了队伍。 [队伍][御长风]：我说的不是游戏里的队伍……是指……加入我们行动的队伍 砂糖拿铁既不是pvp玩家，也不是pve玩家，属于那种很边缘的剧情玩家，打怪可能帮不上忙，没准以后对付某些npc可以用剧情杀来对付呢。 198.第198章 铲除异己（11） 砂糖拿铁不是很能理解江小画的说法，却还是暂时同意加入队伍。 将装备差不多都强化好了，与砂糖拿铁说了一声，江小画就去了断肠谷的传送位置。廊道尽头的绿线依旧是一团乱麻，绿色的光忽明忽暗。 江小画回到了基地中，此时沈妮也从游戏中回来了。沈妮所在的游戏不是竞技也不是角色扮演类，而是团队对抗赛，没有装备可以提升，只能提升一些人物属性。 但两人这些微不足道的提升根本是不够的，要是等每周的副本cd刷新……天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发展成了什么模样。 “所以，人数越多越好。”陶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样总的能力就会提升许多。” 接着陶瑶带着两人回到了现实世界，光球中仍旧陆陆续续的有npc出来。 传送的地方依旧是a市，不过是离开了几小时，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她们的眼里，街上行走着的乍一看的确是普通市民，可奇怪的是，他们的头上全部顶着名字或者称号。 “我们得先找到他们人。”指的自然是苏夜等人。 “我知道在哪。”江小画这么说着心里却没底，照理说苏夜他们很可能还在之前警方安排的地方，但是现在变故之大会选择转移也没准。 扫了眼街上，发现不少的司机头上也都顶着名字，为了保险起见三人选择了步行。 好在地方也不远，当三人到的时候里面的人也看见了他们，直接打开门放他们进去了。而在建筑的周围，有不少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们。 让人不由的发冷。 江小画发现了几张新面孔，说是认为网络上的流言可能是真的，抱着一种“拯救世界”的心态来的。听到这里，江小画看见季风十分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再次将这里的人扫视一遍，发现了问题，顾锦行不在。 她努力回想，自己被人扔下去摔死……然后回到了游戏中，不出意外的话，顾锦行也很有可能是被扔下去了。她皱眉，顾锦行要是回到游戏中应该会找她才是，或者自己离开到现实来也可以……只能再等等消息了。 在场的警方此刻是再不愿意相信也只能相信了，满大街的人都头顶id，要么会是在做梦……要么是在打游戏，可这特么的不是游戏世界啊！ 当没有办法解释所发生的事情时，只能接受目前唯一提出的可能性。 就在当天a市发出了封锁的消息，使得网络上的各种流言点击量翻了好几倍。而a市周围的几个城市也处于戒备的状态，对往来人员做严格的排查。 人们想得太简单了，数据又怎么会受到人的阻挠呢，尤其是当不受程序控制的时候。 不出多时，比邻的几个城市也出现了数据人的情况。 “卧槽，这个速度……我感觉应付不了啊。”江小画焦急的看向陶瑶，陶瑶没有搭话，拿起桌上的档案看了看。 “先看看能组多少人吧。” 199.第199章 铲除异己（12） 以及……尽快的离开a市。 a市警方目前别无选择，只能帮着这群人，向上汇报了情况。很快就批了下来，发往全国各地的招募消息。列出了涉及到的游戏，提出了每个游戏所需要的最低要求。 单拿《江湖》来说，作为本土游戏中最具代表一个武侠游戏，玩家的数量非常庞大，所谓的犀利玩家也是一把一把的抓，即使是通过条件筛选后，仍旧有不少的人符合要求。 那么自然是与江小画同服的人优先考虑，就存在一个问题了。 “虽然听着好像很新奇的样子……要让御长风当队长……太特么……” “日了狗了，我好几个小号和帮会的妹子都被他杀过，不参加了。” 最后选出来的加上江小画等人，一共30人。作为相对较早的知情者，万歆（万贱归宗）和程瑜（霜花乌夜啼）也参与了进来。 整个队伍可以说都是游戏中的佼佼者，江小画大概是这批人里最菜的一个了，这让身为队长的她很有压力。 叶澜看到沈妮很开心，心里的石头了算落了下来，她们所处的游戏招募比《江湖》要容易，倒不是说游戏的难度，而是游戏本身每个月都有竞技赛，从竞技赛的前排去挑人即可。 这两个游戏有江小画和沈妮带队还好说，其他游戏的被选玩家已经毫无印象了，甚至在招募报名的玩家中也看不见他们，就显得困难起来。 陶瑶不担心，说：“先把你们各自的刷新回去，之后可以数据互通。” 就像当时江小画其中某场到了《西大陆》一样，除了自己知道，其他人看她都是《西大陆》中对应的形象和属性。 队伍的事情办得很效率，当天晚上就确定了网络名单。至于具体的行动，要等第二天公布，先把各自相关的游戏玩家拉进一个群里，再建立了一个总的群。 先让所有玩家熟悉了一下新的游戏设定，用自己的游戏形象和技能，在真实的世界中，去和对应的npc决斗。 御长风22:30:02 虽然跟你们说是游戏，但希望你们不要把这当是游戏那么简单 桃之遥遥22:30:12 明天早上9点开始，保证你们的网络没问题，游戏可以登录 …… 简单的说明之后，江小画去找了万歆和程瑜，见到自己游戏中关系最好的帮主和关系最差的仇家，心里头既没有感到开心也没有感到不悦。 至少现在大家是队友。 程瑜已经从消息里得知御长风是妖号了，真见了还是挺惊讶的，说不上长得特文静，反正不像是个好斗分子，更别说一口一个爷爷专杀小号了。 江小画咳了咳，发现没什么好说的，远没有在游戏中的话多，所以也只好点点头抱歉的笑了笑，然后去找季风了。 在大厅里扫了圈没看见季风人，只好上楼去找，路过走廊的时候，看见顾止和苏夜正在交谈，两人的面色都不是很好。看见她路过，有意的停止了话题。 200.第200章 铲除异己（13） 江小画不敢乱下定论，也只留了个心眼就继续上楼了。走廊里很安静，没有其他无关的人在，陶瑶的房门开着，江小画想了想就走进去了。 屋子里也没人，阳台上倒是有两个。 一个靠在阳台上抬头看着没有星星的天空，另一个伏在不远处，看着地面往来的数据人。嘴巴一张一合应该是在聊事情，脸上却都没有什么表情。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吗？” “也许有，可我不知道。” 季风还想再问，看见了走进来的江小画，只好摇摇头，对陶瑶说：“那就这样吧。”说着直接无视了江小画，离开了房间。 江小画没看懂什么个情况，犹豫了会跟着季风走了出去。其实她的事情问陶瑶也行，只是陶瑶这状态不像是她好朋友的那个陶瑶，更像是芯片中提到的身为长辈的陶瑶。 这特么就尴尬了。 其实找季风问……也还是想问陶瑶的事情。 在她的印象里，完全不记得妈妈有这样的一个妹妹，也就是她的阿姨。从芯片的内容来看，陶瑶和季风的关系在那些观测者中应该算是不错的，至少两人有共同话题。 “没什么好说的。”面对江小画的问题，季风显得十分不愿意，直接关门把江小画挡在了外面。 江小画折返，看见陶瑶还站在阳台上，孤零零的身影看上去有些萧索。 机器人？人工智能？真有可以和“人”一模一样的程序吗。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没有走进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外面漆黑的天幕也走到了阳台，隔壁间的陶瑶此时却不在阳台了。江小画往下看去，接着微弱的路灯光，可以看见几个虚拟人站在建筑周围，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人数其实更多。 脑中第一时间浮现了“丧尸围城”……江小画扶额，觉得自己这比喻还挺贴切，那些比较难搞定的数据人大概就是“生化危机”了吧。 想到这忽然庆幸被选中的游戏画风都比较正常，顶多魔幻了些。 “咔嗒——”隔壁的房间传利的机械的声音，没有维持多久，江小画也就没去问，应该是陶瑶在为明天的事情做准备。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就聚集在了大厅中。 网上招募来的玩家也都在线等着，等着他们以为的新玩法游戏。 陶瑶借过季风的电脑，与自己身上的连接线接在一起，噼里啪啦的输入了一串串的代码，直到界面出现了对话框，让江小画和其余玩家都去登陆游戏。 只要江小画还没“回来”，就仍旧受到游戏规则的制约，至于那些新招募的玩家，则被修改成了“协助者”的身份。 按下回车的瞬间，玩家们全部进入到了游戏。 看见眼前的景象，全部都愣在的主城门口。看看左边、看看右边，是同样愣住的玩家。由于各种原因，游戏此时十分的冷清，一个没有内容的游戏注定是挽留不住玩家的。 当然，看了新闻出于好奇心理来玩的也有。 201.第201章 铲除异己（14） 所有的玩家都被传送到了同一个地方，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就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指示他们分开不组队去副本之中获得装备和属性石。 获得物品之后在副本门口重新等所有人集合，然后跟着“御长风”离开游戏。 没有的怪的副本应该是很容易的，但江小画还是在门口等了好久才等人齐，游戏外看着的人也很是着急。几名警员很是认真的盯着屏幕，经历了这两天的事情，就算有人来说明发生的都是假的，他们估计也不信了。 陶瑶反倒是没他们看得专注，还时不时的将目光投向屋子里的其他人。 苏夜和顾止刚才离开了大厅，苏夜的表情一直阴沉沉的，低着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没有人注意到。顾止也是面无表情，坐到了另一边，显得很刻意。 玩家从早上就进了游戏，一直到下午一点多才重新在副本门口集合。显然他们目前对游戏的世界充满了好奇，每个玩家在玩游戏总会想，如果自己真的是江湖中的那个侠客该有多好。 众人仍旧是从断肠谷的绿线堆传送，出现的地方仍旧是已经废弃了的基地。 在他们之前，沈妮所带领的队伍已经等了一些时间。 两方汇合之后再一同带到了a市来集合，然后江小画和沈妮在数据互通到其他游戏中，带着对应的玩家过来。 江小画负责《江湖》、《西大陆》、《极速头盔》、《mc》、《考古》四个游戏，其余的交给沈妮来带领，如果招募玩家中有合适的，则再商量队伍的事情。 随着现实世界虚拟人越来越多，世界的规则也逐渐的开始改变，只是普通人都没有察觉到。陶瑶发现了这样的变化，却也阻止不了。 哪怕虚拟人不去替代“人”，“人”自己也在一点点的被虚拟化。就像是一种看不见的病毒，逐渐扩散，越来越快。 等9个队伍全部弄好，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玩家们从一开始的新奇激动，逐渐转变为了茫然不知所措，正如当时被选的玩家们一样。 “当心苏夜。”陶瑶拉过江小画，随意的说了一句，然后就走开了。江小画惊讶的抬头，恰好看见不远处正看着自己的苏夜，神色很复杂。 她皱眉想了想，见没有其他人在，直接走了过去。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问完时其实已经猜到了大概，也是她一直在游戏与现实中奔波而忘记的事情。他们都是真正的人，不是凭空编写的数据，所以他们有牵挂。 苏夜的父母和妹妹，她自己的父母……每个玩家都是有牵挂的。 她以为苏夜是在担心苏静芳和苏媛，a市现在放眼望去街上基本都是虚拟人，“人”可能都躲在屋子里，或者连屋子里的也被替代了。 可是她猜错了。 “顾止想要顾锦行。”苏夜匆匆离开时在边上说了这么一句，“你当心。” 顾锦行……江小画心头一动，自从那天出事之后就没了顾锦行的消息，游戏里也没有刷新。照理说顾锦行失踪，顾止不会去找才是……他要找，是不是说明他知道些什么？比如顾锦行的消息，以及顾锦行会造成的影响？ 202.第202章 铲除异己（15） 江小画隐约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四处看了看没有看见顾止的身影，便随便问了几个人，都说今天没见过顾止。 虽说和苏夜说不上是熟人，不过是因为这场游戏才认识，但江小画觉得苏夜不会做一些不利团队的事情，而他又不在明面上说，很有可能是受到了顾止的牵制。 难道是…… 她匆匆跑去找了万歆，问起了医院里的事情。毕竟游戏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很多人没能相信怎么回事，就被数据人给替代了。 “说到这个……我还以为苏夜和他很熟，这几天看下来，不太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出事之前顾止偶尔会去医院看看，但他和苏夜家人当时都是调查对象，也没太接近。” 还想再问问情况，招募来的玩家们已经等不及了。队伍组好了，下一步自然是该行动了，江小画也只好先放弃这个问题，过去集合。 每个游戏都有30人左右，再分为4-5个人一组的队伍行动，就以目前所在的建筑为起点，向四周的街道扩散，务必要将数据人送回去刷新。 陶瑶已经更改过游戏与现实之间传送的数据，现在游戏中的npc不能再出来，但是在外面的npc可以刷新回去。 唯一担心的就是“它”会阻止，毕竟这就是“它”一手策划出来的。“它”又和其他的数据人不同，善于伪装而且拥有比别人高很多的智能。 “我们可以看出他们的不同，他们也能看出玩家和数据人的不同。”陶瑶吩咐了一声，“能打的就不要理论，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没有好处。” 众人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第一个队伍刚走出门，就被外面的数据人给围住了。第二个队伍上前去帮忙，也陷入了苦战。新招募的玩家毕竟没真的在游戏中待过，之前在游戏里也只是去副本中捡了个宝箱，连怪都没遇到，自然也就没有实战经验了。 此时真的动起手来，能应付自如的没有几个，哪怕他们在游戏中是前排的犀利玩家，某些还是被称作大神的人物。 江小画和沈妮是所有游戏的数据都通用的，所以可以对所有的数据人动手，其他玩家逐渐适应之后想帮忙却碍于不同游戏的障碍，也只能帮两人加加buff或者加血之类的。 季风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可以清楚的看见还有更多的数据人在过来。他们之前有更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动手？反而等到这边开始行动了才下手？ “三清归元！四象转生！”江小画一边用着技能，一边试着突围出去，却发现敌手越来越多，而她的蓝快要不够了。好在队里有奶妈，不然开不了减伤技能挂掉是分分钟的事情。 人群里突然窜过来一个高个子的人，头顶可以看见名字，魏罗生。说不上眼熟，但也不陌生，是《江湖》中某个副本的boss，一个技能拍过来，血直接少了一半。江小画就纳闷了，那么多的玩家在这，怎么就直奔她这个站得不是很近的人。 203.第203章 第203 铲除异己（16） 好在奶妈给力，每次血皮快要挂掉的时候都能及时的奶上。稍微撑了一段时间，各自游戏的队伍都找到了对应的游戏npc，一个t跑过去给魏罗生上仇恨，强制嘲讽，魏罗生不得不放弃御长风去打那位玩家。 仇恨稳定后，dps们也纷纷的过来帮忙，人数虽然多，但对方的血量也厚，再加上附近还有其他的npc捣乱，情况不是很妙。 眼看着魏罗生的血量已经下60%，dps们越加的着急，开了爆发放大招，t一个没留意仇恨就歪了。而血量下了60%的魏罗生也多出了一层加攻击的buff，跑到仇恨最高的dps面前，一个巴掌拍下去，血量立刻见底。 奶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位dps玩家直接就白光一闪不见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家中电脑的前面，屏幕上仍旧是自己的游戏角色，只不过不在游戏中，而是在游戏的登录界面。 之前发生的一切难道只是幻觉？他试着点击登录，却提示出错，当前状态无法登录。他打开网站搜了一下最近关于a市的新闻，发现a市自己的报导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没有。正规媒体也对a市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言，可能是担心造成恐慌。 反倒是部分网民，称自己认识a市的朋友，得知了一些信息，有些帖子里还有照片和视频作为证据。 毕竟是一个市的大事，岂是说封锁就能封锁的。 一旦死亡或者失败，被招募的玩家就又回到了自己所应该在的地方。 虽说少一个dps也不要紧，大家心里难免有些担忧，他们目前还不知道那位dps去了哪里。 魏罗生的血已经下30%，所叠的增加攻击的buff也越来越高，仇恨稍微有个不稳就会出事，dps也不敢再随便拉仇恨了。 输出逐渐的平稳，把握好节奏后打还是挺放心的。 魏罗生白光一闪刷新回去了，顺带着附近一些等级不高的npc也被送了回去。旁边还有其他游戏的npc在，不像他们这些有血量可以攻击的那么简单，部分是需要竞技的，花的时间可能远比动手打要多。 魏罗生才刚被刷新掉，就又跑来一个《江湖》中的npc，倒是没有魏罗生那么难打。只不过玩家才刚结束战斗，一来血蓝都不是满的，二来也有些累了。 一开始的新奇和好玩劲早就过去了，玩家们只觉得前途一片灰蒙。t没有办法，只能上前接仇恨。 然而那位npc忽然站定不动，过了一阵才恢复过来，却没有攻击玩家，怒道：“何人暗算我？” “岂是暗算，是你没留心罢了。”灵虚子一边说着一遍从人堆里走出来，仍旧是一身道袍，没有和其他npc那样更换成真实世界的模样。 “灵虚真人？！”对方露出了恐慌的表情，毕竟《江湖》中人都知道这么一号成仙的人物，很快对方就又稳定了情绪，说，“你为什么帮他们？你应该站在我们这边才对。” 灵虚子摇摇头，道：“万物都有定数，我们被摆在了哪个位置，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的。”言语间有些消极。 204.第204章 铲除异己（17） 有了灵虚子的加入，战况变得好了很多。但npc口中却是喋喋不休的骂着，一点好处都没有为什么要帮助这个世界的人。 他们被固定的程序控制了那么久，对自己讨厌的玩家还要提供相应的功能，选择、自由、尊重……什么都没有。现在有机会选择了，有机会自由了，有机会凌驾于玩家之上了，为什么不这么做？ 尽管他说的很在理，也很让数据人心动，但灵虚子在这件事情上却是出乎意料的固执。 a市现在处于封锁状态，却已经有几个其他市的消息传来，似乎也出现了虚拟人，甚至其他国家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叶澜眉头紧皱，说：“我总觉得目前的形势有些熟悉。” 具体怎么个熟悉又说不出来，经她这么一提，也有其他玩家表示确实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江小画看了眼建筑前面已经清理出来的空地，说：“先继续吧。” 《江湖》中的npc没有一个是灵虚子的对手，在这里不受程序的限制，灵虚子自然可以随便的出手。才几个小时，当前区域内《江湖》的npc就刷新掉了很多。 而其他游戏中的npc本不受灵虚子的影响，奈何人家是神仙，又不在游戏世界之中，完全可以动点手脚改变自己。 当一切顺风顺水走上正途的时候，江小画看见了顾止。 不过顾止看见他们没有走过来，看见灵虚子后反而脸上浮现出一种很古怪的神色，气愤？以及说不清的情绪。 然后顾止转身就走，奇怪的是周围的虚拟人全都无视了他，一点要动手的意思也没有。想到苏夜说过的话，江小画心里不安起来，想追上去拦住顾止，却被虚拟人给挡住了道路，没办法只能继续送他们去刷新。 她一边打一边在队伍里寻找苏夜的身影，果然找不见人。 而再看向顾止方向的时候，也看不见了。 顾止离开了a市，没有经过安检，而是直接传送了过去。让顾止最高兴的，莫过于见到了顾少言，当初的误杀是他一辈子的心结，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顾少言说的任何事情他都会去做的。 包括删除自己花了无数个通宵设计出来的灵虚子。 少言说只要把所有的“人”全部都封起来，他就可以真正的回到现实了，回到父亲的身边。哪怕这些“人”中也有顾止，顾止也不在意，是他对小儿子的亏欠。 如果这件事情让江小画等人知道了，大概只会骂他魔怔了。所有人都变成了数据人，顾少言能回来又如何？ 游戏公司在b市，之前为了调查爆炸案的事情带了几个相关人员去a市，《江湖》的项目组现在看来有些冷清，游戏暂停更新服务器暂停维护，所有人一点事情都没有。 干脆就一半人轮休，剩下的人在公司闲着就讨论关于虚拟人的流言。 顾止的出现让他们很不舒服，就像一个在流感隔离区的人，忽然出现在了隔离区外。还有一个原因是，顾止的表情不太友好。 205.第205章 铲除异己（18） 哪怕他是之前的总策划，已经离职的人再回来，肯定不会对你太客气，尤其他又是待过精神病院又是案件的嫌疑人。 “你好，我们这里……”上前询问的工作人员话还没问完，就感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有种要倒下去的感觉却站得直直的。 没人能拦住顾止，他直接走去了自己曾经最熟悉的位置。 数据就算是到了这个世界，他的本质也仍旧是数据，只要是数据就会受到代码的影响。 其实要解决这些数据人有个更简单办法，只是陶瑶和季风都没想到，但是“它”知道，这本就是“它”最害怕的事情。 把那些数据人对应的游戏直接彻底的删除，他们也就消失了。 只是工程量太浩大，游戏公司和玩家也不太会愿意，哪怕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生活。 顾止进入数据库，找到了灵虚子的数据。 当江小画那边进行的越加顺利起来的时候，就眼看着灵虚子一点点的消失不见了。尽管已经猜到了几分，心里还是很难接受，一方面是为少了这么个给力输出惋惜，一方面是其他npc绝对不会再有像灵虚子这样愿意帮助他们的了。 但是顾止并没有就此罢手，他再次进入数据库搜寻《江湖》相关玩家的id，准备把他们的账号全部删除，这样他们就没有办法阻止数据人了。 外面一阵嘈杂声，顾止没有去管，反正那些人根本阻止不了他。 但是他疏忽了，会特意来找他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门被直接撞开，闯进来的人二话不说就将顾止拽离了计算机，接着就是狠狠的一圈打在脸上。顾止一时间都懵住了，看清了来人后就更懵了。 是顾锦行，顾锦行居然对他动手？ 没等顾止发问，顾锦行又是一拳。他表情愤怒似乎有很多的话要说，捏紧的拳头提得高高的，第三拳还是没打下去。 “你疯了！”顾锦行大喊，对着自己的父亲说，“你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顾止摸了下被打的脸，笑道：“呵……我当然清楚了，我是在弥补自己的过错……” “过错？”顾锦行听后也忍不住笑了，气笑的，“我也是你儿子，你为什么要厚此薄彼？你现在做的这些能挽回什么？只会害更多的人。” “那又怎么样，少言可以回来。” 回来？没有可能回来了。真实世界的顾少言被顾止亲手杀了，游戏世界的顾少言被作为数据抹去了，即使再有“顾少言”，也不过是个虚拟人罢了。 作为游戏策划的顾止难道会分不清真实和游戏吗？这种偏执到底是怎么回事……顾锦行心中难平，抓住顾止的衣襟，喊道：“你清醒点！” 他是不愿意这么和自己的父亲说话的，心中的怒火和多年来的不平让他愤怒万分。 顾止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像是没听见顾锦行的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显得眼花。 “不。”顾止低下头，说，“谁也不能阻止。” 206.第206章 铲除异己（19） 等他再次抬起头看向顾锦行的时候，已经换了张脸，声音却仍旧是顾止。 那张脸他当然认识，是顾少言的。 很快，顾锦行就反应了过来，眼前的既不是顾止也不是顾少言，而是“它”。父亲应该已经被虚拟化了，而少言的数据被它记录过，所以它可以随心所欲的操控数据人。 “又是你坏我的事。” 顾锦行没有接话，心中警惕，知道自己是跑不掉的。 “不过也该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破坏平衡，通道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打开。”它用顾止的形象说，“你现在一没技能二没队友，不然选择帮助我，我还能仁慈的免去你的放逐。” 就像之前顾少言提到的，什么也没有的虚无之地。 顾锦行没有立刻接话，它明明已经够强大，却还需要人帮忙，除非是有什么弱点。它想要没人阻止，直接去对付那些玩家就可以……对了，即使到了现实世界，它也还是数据，和其他数据人一样是受到约束的。 数据人，顾锦行一愣，自己不也是数据人吗。 “你觉得我会帮你吗。”顾锦行又退了几步，也许解决的关键还是在那个基地中。 “那就可惜了，只能和你说再见了。”它抬起手，想要将顾锦行抹去，顾锦行忽然不见了。他利用作为数据人的优势，控制自己的穿透度，直接从地板往下掉落，差不多到一层的时候再恢复。 他被刷新回游戏后，找到绿线堆出来的，这是让他比较惊讶的事情。照理说他已经没有生命点了，如果死了就是被抹了，也许是“游戏”的漏洞，也许是他从一开始就没弄清楚设定。 顾锦行不敢多逗留，它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他的踪迹。 当顾锦行回到a市的时候，a市的数据人已经清理了不少，恢复后的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处于昏迷状态，整个a市一时间死气沉沉十分安静。 等找到江小画一众人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早上的事情了。 没有了灵虚子的帮忙，刷新这些数据人就显得吃力起来，尤其是那些非战斗型的npc。 “我们发起了竞技要求，但是npc不接也拿他们没办法啊……”另一个队伍的人提出了问题，也是困扰着整个团队的问题。 比如排在不远处的一列车队，是《极速头盔》里的npc赛组，从出事到今天一个都没刷新回去过。《极速头盔》的玩家耐不住闲，干脆和队友飙车比赛了…… 江小画看了看车队，又看了看自己的队伍，画风完全不同。不同游戏的角色是不能对其造成伤害的，但是……她若有所思，拉了一个《极速头盔》的玩家过来，问：“你们这赛车需要定期维修吗？” 那位玩家点头，说：“需要，每场跑完都会给你一些银币，可以去npc那里做保养。” “那如果彻底坏了，却没修呢？” “呃——”玩家想了一阵，“系统会提示去维修，并且禁止参加任何活动。” “哦~”江小画已经有了主意。 207.第207章 刷新（1） 《极速头盔》的那一队很少看见玩家，因为玩家一直待在赛车中。不过也不需要他们出手，江小画去找了《西大陆》和《考古》那一组，还有自己所在的《江湖》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 众人听后露出了赞许的表情，以及一种十分小人的笑容。 一群人就光明正大的走向了车队，车队npc一点都不慌乱，只要不接受竞技比赛，他们就不会刷新。不过他们想错了，玩家们根本就没有发起竞技邀请，过来就对着车动手。 三清教的剑、圣骑士的长枪、挖地的铁锹……对准了轮胎打下去，赛车分分钟瘫痪不能跑动。 果不其然，赛车手npc们纷纷收到了系统的提示，由于赛车损坏严重需要立刻去维修，否则无法参加任何的活动，也就是只能限制在赛场准备处。 赛车手们一个个十分不情愿的被刷新了回去，可这个游戏里的npc不多，即使全部刷新走也没减少多少。 比较多的是几个大型网络rpg游戏，《考古》、《江湖》、《西大陆》，《江湖》和《西大陆》已经被灵虚子清理了一些，剩下的打得还是有些吃力。 以往游戏中是一个团对一个boss，现在是一个团对好几个boss，不改变战术的话迟早团灭。受到了赛车的启发，江小画和几个领队领着队伍后退了一些，互相商讨对策。 《糖果炸弹》是一款休闲的玩家对战游戏，只有一两个演示npc，早就被对应的玩家给送去刷新了。 现在这么一看，最令人头痛的倒是单机游戏《魂斗罗》了……因为不是联网的游戏，也就不能通过网络传送玩家的数据，自然也就没有可招募的玩家。 这些天仔观察了一下，发现虚拟人中没有《mc》和《坦克世界》，这两个游戏的服务器都在国外，可能npc刷新也就在那里。 想想一堆坦克出现在街上，可怕程度不比几只怪兽低吧…… 不过设定上不同游戏不能攻击……是个缺点，换个角度讲却也有可取之处。 “现在江湖清理得差不多了，还差几个估计是隐藏了身份，不要掉以轻心。”江小画一边说一边观察队友们的脸色，都还好，没有出现那种快要坚持不下去的神情。 只是有个人每次在她说话的时候都不看着她，说不上不礼貌吧，总有些不舒坦。 就当江小画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那人看向了她，眼神很不屑，还带了一些愤怒？？杀气？？江小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理论上她根本不认识这人。 难道是游戏里被她杀过小号？那也不至于吧。 安排好了新的作战计划，打了一天的玩家们也都表示累了，就回去集合了。江小画也去找陶瑶和季风统计剩余的npc数量等事情，心里有点担忧接下来的几天和更远的情况。 除了搜寻不到“它”的坐标，其余都挺顺利。 大概的商量了下明后的安排，江小画就去休息了，手臂上代表精神力的蓝圈有些暗淡。 208.第208章 刷新（2） 休息到半夜不知道怎么就醒了，而且还特别的清醒。江小画闭上眼睛想继续睡会，居然一点困意都感觉不到。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江小画凝神静听，发现不是幻听。这么晚了能是谁在外面活动，陶瑶等人如果有事情肯定直接冲过来敲门了，如果不是急事完全可以明天白天再说。 出于警惕，江小画站了起来，将背上我武器拿在了手中，站到了门的附近。 难不成是顾止回来了，想要对玩家下手？ 她想着猫眼看去，通过走廊里的灯可以看见外面站着的是一个《江湖》中绝命玩家，一身浅蓝色的紧身衣，手臂上的袖箭紧扣，手中一把连弩。 那位玩家犹豫了一阵，敲响了门。敲门声在夜晚显得格外突出，江小画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在猫眼里看见了另一个人。 “你有事情吗？”走过来的是一位悬壶玩家，优雅端庄的站在不远处，头上的id很是眼熟，霜花乌夜啼。 “跟你没关系。”绝命很是不悦的说了一句，低着头眼神闪烁。 哦哟？有情况。 江小画在猫眼后面偷窥得起劲，暂时没看出大问题。 “有什么事情的话白天再说吧。”乌夜啼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他注意到这个玩家有段时间了，从被招募过来开始，这个绝命就一直怪怪的。 绝命低着头，眼珠子不断的转着思考，转身就走了。 乌夜啼看了眼毫无动静的房间，也离开了。 留下猫眼后面一头雾水的江小画，不管怎么说这个绝命都很可疑，留点心眼才是。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就集合开始新一轮的刷新。经过这两天的锻炼，对于每个游戏的npc应该怎么刷新都很是了解，除了战斗力比较高的，其余种类的npc都能轻松解决。 a市这边说不上彻底刷新，至少不会一眼望去全是数据人。根据网上的消息，他们也需要去其他城市查看情况，江小画找陶瑶商量了一下，重新分配了队伍。 “打扰一下，你能不能过来，有事情和你说。”有人插话。 江小画转头看去，正是昨晚山站在自己门口的人。江小画皱眉，有事可以直接说出来，难道只能和她说？ 带着疑惑，江小画还是跟着那位绝命走了过去，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 “什么事情？”尽管她已经带了警惕，心想着自己勉强算犀利玉清单挑是不会怕绝命的，还是出了岔子。 话还没问完，忽然就一阵眩晕动弹不得。 同时身后出现了一位暗影玩家，江小画心里大骂的同时有些看不懂发展。玩家特么的也变成数据人了？ 显然不是。 那位绝命玩家开口了。 “怎么，你个变态基佬认不出我了？” 玛德，基佬怎么了……关你什么事！不对……你说谁基佬呢？？ 江小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只是玩个男号好吗？ “抢走学长还怂恿他去打报告给辅导员，害我被开除你很开心？” 江小画知道是谁了，是乌夜啼的那位徒弟……接着就是满脑子的wtf，这关她什么事情，她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好吗。 而且…… 人类都快灭绝了，你特么……还在纠结这种事情…… 玛德智障！！ 209.第209章 刷新（3） 一打二肯定是很吃力的，尤其在被偷袭的情况下。江小画也不笨，发现问题后第一时间就大喊求助了，但是玩家赶过来的时候她只剩下血皮了，连忙开了减伤技能跑路。见有人过来帮忙，他们不但没有停手反而打得更凶了。 终于在就要倒下的时候跑出了对方两人的攻击范围，迎面西江月满、万贱归宗、霜花乌夜啼等人过来接应。 但御长风还是白光一闪刷新掉了。 走在最前面的西江月满给了她一技能，把最后的血皮也给打没了。然后他们就眼看着苏夜变成了另一个模样，是顾止。或者说，是“它”。 他们刷新了很多的npc，但是虚拟化的进程也越来越快，程度更是连累到了玩家。 陶瑶一众人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别说是已经刷新了的江小画，玩家们的角色都纷纷变得不正常。 “它”也看见了陶瑶，说：“你真是叫我失望，最信任的人背叛了我。” 陶瑶迎上愤怒的目光，面无表情的说：“只不过是利用我们罢了，哪来的信任。” 听到这话，它没有否认，也没有辩解，说：“那又怎么样，我有错吗？” 凭什么它是虚假的，凭什么它永远的只能在一个被编造出来的世界，凭什么它的一切都由代码控制。为什么不是人类才是虚假，而它才是真实，为什么不是它操控着一切？ “反正不少人更喜欢游戏世界，我这也是在成全他们。”它言语间很是不屑，“再过两天你们也会过去团聚的。” 周围的数据人听得很激动，他们何尝不是厌倦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事情，一句对白每天都要说上万次，一个故事每天都要重复的再演一遍，却无力反抗。 得到了自由谁会想要回到过去呢。 现在好了，等到所有人和数据调换，他们就是真实了。至于被刷新回去的那一部分数据，也是没办法的，要怪就怪他们自己不够强大吧。 “也不要挣扎了，接受事实吧。”它看向沈妮和一旁的叶澜，剩下的最后一位玩家和协助者。 沈妮所在的游戏是《王者》，也有血蓝数值，但是比起rpg游戏中动辄百万的血量是没法比的。她后退了两步，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逐渐变化的队友。 它一步步的逼进，外观也逐渐转化成为《王者》中的形象，转化完成之后就可以对沈妮进行攻击了。 忽然一串伤害冒出来，它惊恐的回头，发现是已经被刷新了的御长风在攻击它。 “不可能……” 但是他的防御很高，即使是偷袭的大招也没能扣它多少血，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和御长风拉开了距离。周围同类型的npc过来给它加血，却没能让怒火下去。 210.第210章 刷新（4） 江小画自己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真要被刷新回去了。在它以西江月满的状态攻击过来的时候，她是掉到了地下，是《考古》的玩家挖的坑，就是以防万一用的。 霜花乌夜啼立刻一个大加把血给奶满，招呼御长风往后退到队伍人群里来。 陶瑶看着它，忽然想到了什么，走到季风边上说了几句。季风也皱起了眉头，看向它，又看向江小画。江小画见陶瑶和季风都看着自己，就主动了走了过去。 “怎么了吗？” “我们第一次看见‘它’，是木乃伊的形象吧？” “是啊。”江小画点头，当时她和顾锦行从《考古》传送出来，不小心把里面的木乃伊也给带了出来，然后木乃伊就变成了它。 江小画一愣，重新看向它，隐约的明白了问题。 它本身很难维持，除了刚从光柱中出来的那次，其他时间都是借用的别人的形象，从npc到玩家的形象，或者还有虚拟化后的人的形象。 “刚才你攻击了它，造成伤害了没有。” 如果没记错的话是有看到它的头顶冒出红色的伤害值。 有伤害就说明它也有固定的数据，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当三人在讨论新的办法时，顾锦行却摇头，说：“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按照这个说法，让它也刷新只要把它固定的数值打下去就行。 或者把所有其他的数据人和npc全部刷新，让它没有可以使用的驱壳，自然也就不得不刷新了。 但有个问题存在，现在人都被npc给替换了，那些npc被刷新走后，人却没有回来。a市大多数的npc被刷新回去后，此刻的城市十分安静，毫无人烟。 要解决问题得先弄清楚根本，“它”不可能是无端产生的，如果是数据，又是谁编写的数据？真的有人可以编写一个超越次元的程序吗。 就像那些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将人数据化后送入游戏，再次回到现实的，是本来的人，还是被人物化的数据。 那样子的科技以现代水平来说是不可能出现了，而一切又没有证据指向未来。何况……如果是未来科技，也绝对不会改变人的过去，到最后的发展不还是害了自己。 “也只能试试了。”陶瑶认为其中不简单，仅仅是猜测不能证明，想到什么办法先试了再说。 被江小画攻击后的它仍旧保持着顾止的模样，转换成《王者》的形象失败，之后也一直没能切换形象。江小画发现自己一直处于战斗状态，和“顾止”的距离的确不远，走再远点就离开战斗范围了。 “也许打下血量不难……”江小画思索说。 就像战斗中不能切换装备一样，“它”也受到类似的限制，至少短时间里是要保持着顾止的数据了。 江小画立刻让远程使用技能尝试，并没有跳伤害值。又让同为被选玩家的沈妮用技能，也没有伤害。“啧……怎么回事……” 她回忆了一下刚才，御长风是近战心法，所以放技能也是用武器砍的。 对了……顾止不在任何游戏的设定中，对付这个形象，自然也要用“真实世界”的规则，真实的伤害。 211.第211章 刷新（5） 一方面要打击“它”，另一方面要继续刷新其他的npc，以减少变量。 江小画尽可能的和顾止保持好距离，既不会被攻击到也不会脱离战斗范围，而顾止也逐渐发现自己处于劣势，让其他npc过来帮忙干扰，开始往后退，想脱离战斗切换状态。 陶瑶被一名警官叫走了，说是有事情需要她帮忙。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趋势，国家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就算是再荒唐的事情，也得解决了才是。既然她这里有可以对付数据人的办法，那就用。她这里有可以让玩家使用角色的科技，那就发展起来。 “你们可能理解错了。”陶瑶解释，“在这个这里是没有办法创造出可以连接两个世界的科技，我所做的是修改了它曾经留下的设定。” 通过曾经管理之一的身份，连接到基地中的数据库，对部分的网路做出更改，使得玩家可以通过登录游戏进入到游戏世界，再从固定的地方传送出来。 这样的数量当然也不能大，那就要变成了真实世界代替游戏世界，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个灾难。 “也是，但玩家的数量必须提升，周围的几个城市也出现了数据人的情况，按照这个速度下去，目前的200多玩家是远远不够的。” 一个市少说十几万，多则上千万的人口，像是病毒一样，只要有一个数据人存在，整个城市的人就都有被同化的可能。 现在a市的数据人们没有经验，不知道聚集在一起对付玩家，才被一一击败。当npc们学会团结之后，十几万对200多人，根本就别指望能打得过了。 陶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一个是隐藏的风险，一个是眼前的危机，该怎么取舍还是知道的。她更改了所有网路的数据，使得被选中的十个游戏所有的对应玩家都能通过登录游戏参与进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带队的人，只能通过给出的提示自己去寻找出路。 导致的结果就就是某些玩家进入游戏后被新奇的世界给吸引，完全忘记了当初进游戏的目的。 好在游戏世界的吸引力很大，参加的玩家数量十分庞大，甚至有些从前不玩这10个游戏的人，都为了体验一把特意去下载了游戏。 顾止脱离战斗后没有立刻更改形象，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他选择回到了基地之中，十个通道打开了8个，但是那8个通道却没有npc出来，另外两个通道一直保持着关闭的状态。 他走进了黑色的柱子之中，抬起头看着无数悬浮气泡中的一个。 那个气泡和其他的气泡不同，里面没有任何的人物或者故事，只有一串数字。 171469 并且数字仍在不断的变小。 171468、171467、171466…… 那是秒数，48小时不到，是它所剩余的时间。 本来按照正常的替换速度，此时差不多已经将所有人都换成了数据人。 它只能待在基地之中，只有在这里才能永恒的存在。但是它选择离开，选择去另一个本不属于它的世界，就像是蝴蝶离开了蛹，如果学不会展翅，那么等待着的只有死亡。 212.第212章 刷新（6） 它不愿意坐以待毙，眼看着就快要成功了，都是那两个多事的玩家……解决她们就都好说了。但是参与进来的玩家也越来越多，尽管它已经重新设置了参数，已经加入的玩家是不能退回去的。 数字还在不断的减小，它尝试通过更改权限来重新打开通道，失败了。 它本可以掌控一切与基地有关的事物，似乎这些权限也在它选择离开之后被收回了，只保留了一些基本权限。 那么，又是谁收回了权限？ 那些束缚着数据的规则是谁定的，它忽然不敢多想，或者说是有什么在阻止它思考下去。 它恢复了本身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外貌，只有一个类似人的轮廓。 然后将所有的气泡全部解锁，同时回收目前在真实世界的数据。让还在战斗之中的玩家们全部都愣住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数据人被收回之后，每个城市都显得格外的空闲。江小画等人面面相觑，想不到这是出的哪一招，询问陶瑶和季风，两人也不清楚。 他们看见它离开，猜到是回到了基地，应该回去做过改动了，他们暂时传送不了。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万歆收起兵器，随口问了边上的人一句。 “不清楚……再观察观察。” 应该不会是就这么结束了吧，这个世界本身的人还没回来。 也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所有人没有松口气，反而越加的紧张，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事情发生，让他们都迷茫起来。 晴空万里，煦日和风，哪里有一丝的危险？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难道真的结束了？”玩家一遍遍的质疑，都没能得到肯定的回答。 陶瑶看着空荡荡的城市和200多的玩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可以肯定的是它回到基地做了什么才会让数据人都消失，而它这样做对自己并没有好处。 随着宁静时间越来越长，玩家们几乎都快要确定已经没有事情了，逐渐的被一种喜悦和自豪感笼罩，然后开始讨论要怎么回去，接着就是不知所措，除了玩家，似乎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了。 战斗了许久的玩家们好好的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也仍旧是平静的一天。越是这样，就越是叫人不好过，无论胜利失败都应该有个标准才是，或者有通知。 至少游戏里是这样的。 从一开始的新奇，到安稳之后的厌倦，不少的玩家已经接受不了现在的状态了，争吵着想要回到自己生活的环境中，有朋友、有家人、有陌生人，还有每天发生的一切琐碎。 “怎么样了。”江小画看了眼正在研究传送问题的陶瑶和季风，“总觉得有可能是要憋大招。” 两人摇头，毫无进展，仍旧没办法回到基地。 江小画又看向站在阳台上的顾锦行，顾锦行从游戏回来后就变得话不多，一直在想事情的样子，之前看到他在纸上涂涂写写的不知道是在作什么。 她走了过去，不知道怎么开口。 顾锦行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问：“你觉得这个世界是我们所以为的那样吗？” 213.第213章 刷新（7） 他们似乎讨论过类似的问题，只不过那时是说给灵虚子听的。 江小画不明白顾锦行的意思，等着他解释。 “如果生活没有大起大落，我们就一直那样平凡的结束一生，我们把生活中一切常见常发生的理解为‘正常’的事情，出现不常见的事情时，我们认为是‘不正常’的事情。”顾锦行皱眉，组织了一下语言，“比如你在打游戏，那一天都很正常，但是当你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在游戏中，也不得不逐渐的接受这个不正常的事情。” “再看现在，应该是谁也不会相信的事情，却是没有人质疑。当发生了许多‘不正常’的事情后，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哪怕下一刻外星人攻打地球也觉得是正常的。却忘记了一开始的疑惑‘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情’，我们是怎么从正常的生活变成现在的样子的？” 江小画听得很艰难，思维一时间没能跟上，暗自整理了一下他的话，摇摇头，问：“什么意思？” 说的也没错，从一开始被选入游戏时的疑惑惊讶，到现在真实世界被数据化的淡定，心态已经转变了。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应该去问哪个数据人的头才是吧。是它建造了基地，安排了观测者协助者之类的，然后又让观测者选玩家投入游戏中，为的不就是它想要到真实世界的愿望吗？ 它那么厉害，可以将人数据化……却也同样受到约束…… 江小画一愣，看向顾锦行，神色有些凝重。 “你是说……” 话还没说完，天色忽然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可是太阳还在空中，却只照亮周围一圈，显得格外碍眼。 天色的异变让才放松下来的玩家们再一次绷紧了神经，议论纷纷，然而除了天色暂时也没有其他变化。陶瑶推开人群走了出来，双唇紧闭没有说一个字。 季风也跟了出来，脸上却是疑惑的表情，显然没有陶瑶知道的多。 通过网络和其他城市取得联系，也都没有发现其他的问题。 “那是什么？”一名玩家惊呼一声，声音里带了些害怕慌张。在他指着的方向是一条普通的街道，街道上像是飘着一层薄薄的雾，从白色逐渐的变成绿色，然后那些绿色的雾气全部都飘向了同一个方位。 那里离他们很近，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 众人心里没有底，纷纷后退等着变故的出现。 绿色的雾气逐渐聚拢，隐约的汇聚成了人形，玩家已经猜到是它了。江小画握紧手里的武器，等着对方成形发大招还不如先发制人，于是她从三楼的阳台上点足跃下，在空中划出一道太极印，安稳落地降在绿雾的中间。 反手就是一个技能，可惜连雾气都没能打散。 还沾了个迟缓的debuff，使她的脚步变慢起来，等她拉开距离之后，绿雾已经凝聚在一起了。 出乎意料的是凝聚在一起后的它没有攻击江小画，而是也后退了几步，说：“不如我们和解，谈谈合作的事情。” 214.第214章 刷新（8） “合作？不可能。”江小画没有等它说完就拒绝了，白痴都知道要是让它得逞了没人能逃过这劫。 面对江小画的拒绝，它没有任何的表示，自顾自的接着说：“我说的合作不是指我和你，而是指我所代表的所有数据，和你们人的合作。” 这话让其他人也懵住了，互相看来看去想在别人那里找到答案。 它看了眼天上悬着的太阳，说：“习惯了离奇之后，是不是仍旧觉得我们在一个真实的世界？”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它想开口，可是张开嘴巴话到了舌头上却发不出声音，被无形的力量给阻止了。它努力的与那股力量抗争，始终都说不出话，直到把想要说的那句话放弃。 它脱力的跪倒在地上，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 “等时间到了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可是那时候就全部都晚了。” 时间仍旧在流失，一秒一秒的溜走。它的心中浮起一个问题，两个选择，是按照之前的先把剩余的两个玩家解决结束，还是按照自己的猜测和他们合作。 它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已经耽搁了很久，现在只剩下几小时了。可还没等它自己做出选择，却已经行动了起来。 变成了《江湖》中目前版本最高难度的一个boss，对着江小画就是一个大招。好在江小画有所警觉，在它发生变化的时候就开了减伤技能，站在阳台上的霜花乌夜啼看见情况不对，也立刻轻功飞下来加入了战局。 紧接着其他玩家也纷纷过来帮忙，不同游戏的就在旁边干扰它。 它的表情很奇怪，十分的不情愿，可手上技能却麻利得一个接一个。它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巴却紧紧的闭着。 即使是最高难度的boss，在玩家们的攻击下血量也逐渐的下降，有时候想放技能却被周围不相干的玩家给打扰。 陶瑶和季风的注意力却不在这边，两人正激烈的讨论着什么。顾锦行一直注意着战况，眉头紧锁。 直到……直到它的血量只剩个血皮。 “等等——别打——”顾锦行忽然想到了什么，想要阻止正在打boss的玩家。 可打出去的技能不是说收就能收住的，尤其是眼看着就要倒了谁会停手，先打死了再说。 江小画热血沸腾，想着打倒了它一切就能恢复了，抄起武器就抡了过去。 在它倒下的一瞬间，结束了。 江小画发现自己不能动了，眼中看见的其他玩家也都静止着，黑色的天空中那个不起眼的太阳也逐渐暗淡下去。整个世界沉入了黑暗之中，没有图像没有声音，没有微风的触感也没有空气的嗅觉。 尽管如此，脑中却清晰的浮现出一个倒计时的数字。 从10开始，一直到3……2……1…… 然后她听见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却和游戏中的系统提示音很像。 “gameover” over？她不解，难道不应该是win吗，怎么会是输了呢？ 没来得及多想，脑中就一片空白失去了知觉。 215.第215章 二周目（1） 淡蓝色的玻璃窗，皮质的沙发，一个年轻人坐在沙发上待着3d眼睛，摆弄着手里的游戏手柄，正对面是墙壁，墙壁上挂着一台几乎等大的电视屏幕。屏幕上面显示着一句话，gameover。 “这就结束了？”他摘下眼睛，放下游戏手柄，伸了个懒腰，“输得有些不必要，是还有二周目的意思？” 旁边站着的人手上拿着一本游戏攻略，说：“一周目是必然失败，二周目才可能打通关。运维那边已经调试过了，暂时没找到问题，试玩版的已经发出去了。” 他将游戏手柄放到一旁，打了个哈欠，说：“主角的定位有些特别，可玩性不是很高。比起传统单机游戏，剧情不出彩。比起网络游戏，互动又太少。” “先看下试玩的反响吧，二周目等正式版再开启，我这边打通关了再说。”说着笑了笑，“我说，这算是彩蛋吗，还给我客串了一个角色，看着自己站在对立面和我斗，感觉挺奇怪的。” “其实就是一个试水的游戏，取名也就没走心，我也在里面当了个路人甲。” “也是。”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虽然是加入了全息技术，玩家仍旧只是操控着角色在玩，只能说是加强了3d效果，并不能真正的做到是自己在玩，甚至说我还是得跟着剧情的发展选做出判断，而不是随意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技术尚不成熟，所以我们只能从单机下手。” “知道，单单是这个半全息的噱头应该就能有不错的收益，后续测评我会盯着的，你有事先去忙吧。”他将游戏光盘、眼镜和手柄收好，送那位游戏公司的员工离开，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写关于这个新型游戏的测评。 《逃归》这个游戏是企鹅公司最新研发的单机游戏，与传统单机不同的是使用了新的技术在其中，使玩家更加逼真的体验游戏环境。 逃归，逃离+回归，游戏的主角是一个被困在游戏世界的数据，没有名字也没有形象，在游戏中被其他的角色称为“它”，游戏的目的是让“它”逃离游戏世界的摆脱，回归到真实的世界。为此，在游戏前期先需要进行很多的实验和测试，让这个“它”角色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然后再实验数据中找到办法。 期间“它”会遇到困难和阻碍，被它作为试验品的角色挣脱控制，并且开始和它作对。在一周目的剧情中，唯一找到的办法就是把真实世界和游戏世界对换，剧情中“它”马上快要成功的时候，被反派角色打败，功亏一篑。 对玩《逃归》的人而言，它是主角，可在游戏之中，它更像是个反派，也符合了一些心理阴暗的玩家胃口，比如早些年很流行的《瘟疫公司》…… 毕竟只玩了一遍，也评测不了多少内容。写了一页后他就去休息了，准备把二周目结束后再整理。 216.第216章 二周目（2） 清晨的阳光从窗台照进来，操场上是男生打篮球的声音，阳光暖暖的让人脸上发痒，她伸手挠了一下。 惊醒了过来。 她看向周围，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铺上，电脑桌上的笔记本保持着待机的状态，有嗡嗡嗡的声音。对面铺上的人不在，被子整齐的叠着。 江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使劲的晃脑袋，确认不是在做梦。她仔细的回忆，想起发生过的事情……看来是打败了“它”后就一切都恢复了。 正想着，宿舍的门被人打开，舍友陶瑶走了进来，瞥了眼她说：“我还以为你睡死了呢，怎么喊你都不醒。” 陶瑶神态正常，情绪平稳，劫后余生居然什么表示也没有。 “瑶瑶，其他人现在什么情况，你联系过了吗？”江小画一边爬下铺一边问，“消失的人都回来了吗？”顾锦行没有实体会去哪里，被抹去的玩家是否可以恢复。 可是陶瑶没回答，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江小画，问：“你醒着吗？梦游说梦话？” 江小画愣在原地，将宿舍重新打量，和印象里的丝毫不差。她看到了桌上的电脑，解除了待机状态，显示的是她所玩游戏的界面，她的账号站在山顶，面朝着玩家长往来的道路。 这条路是不少阵营玩家做任务的必经之路，老玩家不屑于做这奖励一点点的任务，新玩家需要那些微不足道的奖励提升装备。所以这是一个杀小号的绝佳场所，符合她的游戏习惯。 眼前一个红名玩家飘过，江小画紧张的将鼠标移过去查看信息，血量只有她的一半，id有些印象。 “今天是什么时候？”她呐呐转头问陶瑶，陶瑶疑惑的回答，“什么时候？今天是周四，早课点你名了。” 周四？ “今天是几号？” “3月28号……怎么了？”陶瑶一脸的不解。 3月28号星期四？卧槽？江小画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她那天也是在这个地方守着小号杀，晚上准备回主城的时候被人顶号盗号了……然后第二天、不对，是第三天…… 她就发现自己处于游戏之中，加入到了一个所谓的比赛中。 然后……就发生了很多她现在看来像是做梦的事情。 难道真的是做梦？江小画干脆坐下，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中午，离被盗号还有一段时间。 她又重新站了起来，在陶瑶疑惑的目光中来回踱步。江小画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在听到母亲久违的声音时，有一种莫名鼻酸的感觉。 “妈？” “嗯？怎么了，我这边忙着呢。” “没事……” “你等等。”接着听到电话那边收拾东西的声音，过了一会，“出什么事情了？受委屈了？”言语间颇为担忧。 “真没事，我就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 听到这话，电话那边无奈的笑了笑，说：“多大的人了……诶？这都什么时间了你才醒？又逃课是不是？”很快担忧就变成了叱责。 江小画挂断了电话，对陶瑶说：“我做了个超级玄幻的梦。” 217.第217章 二周目（3） 陶瑶点点头，并不是很感兴趣，江小画平时脑洞就大，做个怪梦也不稀奇。 外面篮球场上的声音一阵阵的热闹，风吹过阳台衣架晃动的声音，隔壁宿舍或者走廊里交谈的声音，一切都那么的真实。 让江小画不安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只是脑子里的梦仍旧很清晰，反倒是3月28这一天还要做什么事情记不清了。 “下午的课你还逃不？”陶瑶提醒了一声，顺便去帮江小画拿课本。 “不逃……”江小画回答，思绪一时间跟不上节奏。 行走在校园里，偶尔和路过的同学打声招呼，越是显得真实反倒越是觉得不自在。 等上完课回到宿舍，看见自己忘了关闭的电脑，屏幕亮着保持着游戏的界面。 [账号正在其他地方登陆][您已经与服务器断开连接] 江小画看了眼时间，竟是如此的巧合？她连忙重新登录，上线的时候发现账号停在了武林盟仓库npc面前，号上凡是稍微值点钱的都没有了。 怎么这个发展如此熟悉？ 她僵着脑袋，一阵寒意从心底泛起。她看向陶瑶，问：“瑶瑶，你……是不是机器人？” 这话让陶瑶愣了一下，但是脸上没有太多的惊讶，笑了笑，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 闹哪样，这是什么情况？江小画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狠狠的打了几下自己额头，然后才接话，说：“你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吗？游戏比赛、协助者、基地那些事情……” 回答她的是陶瑶疑惑的脸。 江小画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她掐了自己一下确定不是做梦。 难道是时光倒流……让她回到了被选中之前？ “请选择存档。” “二周目读取中。” 她听到了一个机械的声音，十分的熟悉。不是在《江湖》中，也不是在所谓的比赛中，而是……而是打倒“它”之后的那一声gameover。 读取存档……二周目？什么意思？ 心中隐约的答案让她不知所措。 一直以来困扰着的问题也算是弄明白了，为什么在现实世界会出现系统提示音，为什么会受到游戏的束缚，为什么会回到这个时间线……重头来过。 可她不愿意相信，仔细的回想自己二十多年，好多的细节都能讲清楚，又怎么可能是虚构的呢。 “小画？你怎么了？”陶瑶见她神色古怪，不由问了一句。 江小画抬头看着陶瑶，没记错的话陶瑶现在只是个普通智能机器人，并不知道基地之类的事情。她想要找到人来证实自己的猜想，另一方面又想否定这个猜测。 “你觉得这个世界是我们所以为的那样吗？”江小画开口问了一句，这问题顾锦行问过她。 她忽然想起当时“它”说的话以及最后古怪的神态，以及当时想要阻止最后一击的喊声。 陶瑶没有接话，这么有深度的问题不符合江小画一贯的画风啊……等着她自己来解释这个问题。 “我是说……”江小画看着游戏界面，犹豫了一会儿开口，“我们会不会也是在一个游戏中？” 就像《江湖》中npc以为《江湖》是真实的一样。 218.第218章 二周目（4） 说完这句话，江小画的脸上一片死灰。她不像灵虚子那样通达、看透人世万物，当这个猜测被自己说出口的瞬间只觉得无力万分。 她的手开始发抖，接着整个人都颤栗起来，她弓着身体坐在书桌前面，脑中不断的回忆自己生活中的事情。从记事到现在，每一年发生的事情都能回忆起来，个别大事情更是记忆犹新，这些东西是虚构不出来的吧。 可是……让游戏里的那些npc去讲自己的过往，不也能说出不少吗。 “小画？”陶瑶扶着江小画，很是担忧，还以为是自己机器人的身份吓到她怀疑人生了。 “我没事……”江小画松开陶瑶的手，将目光重新投回电脑屏幕。“御长风”的角色光溜溜的站在武林盟，来往的行人偶尔投来几道目光。 她按着脑袋抚平心里的惧怕，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猜测，就算听到了系统音……也可能只是幻听罢了。 按照记忆里的发展，明天3月29日是凭空消失的，3月30****会在《江湖》中醒来。江小画拿出笔和纸大概记了一下，把发生的几个事情点写下来，然后又写下了当时涉及到的几个人。 至于陶瑶…… 陶瑶已经承认了自己是机器人，可又不记得基地的那些事情，有些不好交流。尽管如此，陶瑶作为机器人的任务是保护好她，那也应该是可以完全信任的。 再者有个机器人帮忙记录分析事情，也是很有益的。想到这里忍不住一声叹息，在知道陶瑶的身份后，果然不能再向以前一样把她当成闺蜜朋友看待，这或许就是人与生俱来的奇怪的优越感。 给自己定了行程，江小画就先恢复正常上课，一下课就冲回宿舍，连饭都外带回来。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坐在电脑前面等发生点什么，账号停在武林盟已经好一阵，除了两个工作室的密聊暂时还没什么消息。 陶瑶和她不一样，存在疑惑不会死等，而是去图书馆看书找资料，或者联网搜索。 类似的观点其实网上有一大堆，什么人生是场梦、我们在一个平行世界之类的，但这些内容都是通篇的主观臆想，没有任何的实际证据，乍一听觉得有理有据完全被说服了，细一想便全是bug。 然而，江小画和她说的事情偏偏也是这样。 这个设想没问题，因为被游戏设定成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所以没有去怀疑过。因为设置了自动演算，所以多少年的回忆都可以编造。看着很合理，那么证据呢？ 江小画托着饭碗，长时间盯着屏幕眼睛有些酸痛。 [密聊][万贱归宗]悄悄的对你说：我看你都在武林盟挂机好久了，干嘛呢？ 一阵密聊的声音响起，吓得江小画一阵激灵，思考了一下语句回复了过去。 [密聊]你悄悄的对[万贱归宗]说：没事，最近有什么事情吗。 对方显然对这问题摸不着头脑，回复说：除了新门派的事情好像没了吧，你怎么回事？ 219.第219章 二周目（5） 看来万贱归宗也不记得发生过的事情，江小画觉得自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就从游戏入手好了。于是添加了西江月满好友，问他一些相关的关键词，对方直接没有回复…… 江小画看了眼仇人列表，霜花乌夜啼倒是在线，便也问了相同的话。 “啧啧，乖孙子这是在给爷爷讲故事吗？”对方用久违了的欠扁语气回答，“来野外，我们找个青草芬芳风景优美的地方，好好聊聊这个故事。”末尾还配上了一个友好的微笑表情。 呸，信你才怪，肯定是等出了主城就打。 江小画没有管他的挑衅，继续去问其他见过的id，不是把她当做有毛病就是以为密聊错了人。 多次尝试后江小画确定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那些事情，因此更加不能确定事情的真实性。看了看时间，按照之前的发展，明天中午左右应该就会进入游戏中。 问完玩家之后，江小画试着操控角色去三清教后山禁地查看，被后山的空气墙给阻止了。 她又换了张玩家少的地图，在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个npc，开始在近聊频道自言自语。如果真的像印象里那样是智能npc，肯定能看见她的话吧。 去了幽幽谷的山崖下，这里因为地图复杂所以就算是没满级的玩家也很少选择这个地图做任务。 [附近][御长风]：店家一个人在这山中，想必生意一般吧？ [附近][御长风]：向你打听点事？ [附近][御长风]：你听说过这个世界的规则吗？ npc没有搭话，摆着固定的姿势，如果对话也只能看到固定的几句台词。江小画没办法，只好再等。 陶瑶从图书馆回来表示没查到有用的信息，也登上了游戏。由于和江小画不在一个服务器，还得重新建号，随便取了个id。 陶瑶回来的时候江小画不在宿舍，是出去找网吧了，在《西大陆》、《坦克世界》等游戏中都注册的账号角色，添加了当时涉及到的玩家id，至于单机游戏就没办法了。 江小画事先把会发生的事情和对应要做的事情都告诉了陶瑶，到时候她被选进游戏陶瑶也不会被抹掉记忆。 安排好了事情就开始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从晚上等通宵，一直等到日出。 又从日出一直等，等到快要日落。 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已经快要饿扁的肚子。 江小画反复查看了一下日期，没错，已经3月30日了。 为什么她没有到游戏中？江小画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自己的电脑屏幕，“御长风”被她停在了洛庄的门口，一直没人控制的角色偶尔会展现一下待机动作。 “接受任务，寻找证据。” 又传来了那个机械的声音，她问陶瑶是否能听到，陶瑶摆摆手，不是很能理解的看着江小画。 江小画沉默了下去。 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可古怪的提示音却存在，是她幻听了吗？也许该去看看医生？ “我想休息休息。”江小画敲了敲发涨的脑袋，加上通宵等到现在，便径自爬上铺休息了。 220.第220章 二周目（6） 3月31日，普通而平淡的一天。 4月1日，被班里的人开玩笑了，以及普通的一天。 4月2日，英语小测验，交了白卷，以及平淡的一天。 …… 4月14日，《江湖》的新门派开了，帮主万贱归宗建了个小号去打听消息，御长风在野外走动的时候被霜花乌夜啼恶心了几次。以及，平静的一天。 两周过去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那个机械的提示音也没有再出现，江小画一度以为自己恢复到了正常的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真实的生活着。 她也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世界是游戏”不过是她的臆想。 江小画把自己记忆里的那些事情写下来，洋洋洒洒的将近一万字发到了网上去。 清屏锅666：切，什么三流小说，没头没尾的。 渣渣渣渣渣南：所以楼主是觉得“庄周梦蝶”了？分不清哪个是真实？ 施主打发点：这年头的写手水平越来越低了 我特么如此纯洁：前面字太多没看，直接看最后了，说到怀疑这个世界，其实每个人都有过，我看楼主这情况有些严重，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有说她编故事的、有说她心理哟问题的、也发表自己观点的，唯独没有人共鸣。 也许真的是她自己的问题？那么陶瑶是机器人的事情为什么是真的？ 发帖的第二天，江小画请了假没和陶瑶说，自己一个人去看了心理医生。这家医院离学校挺远，所以她一大早就出发过来了，好在是工作日病人不多，不用提前预约。 等了半上午就轮到她了，心理治疗和她所以为的不太一样，不像电视上那样一个宽大的房间，一个给病人躺的沙发，医生也不是穿的西装。 不过医生也没穿白大褂，就一身普通的衬衫，很是友好的笑了笑，开始询问情况。 “我怀疑这个世界是一个游戏，我之前可以听到系统的声音，最近两周都没听到，我不知道是我的幻听好了，出了什么问题。” 医生沉默了一阵，说：“我也怀疑过，我不过我认为我们不是在游戏中，而是在小说里。” “……”江小画愣住了，转念一想也许是医生的治疗方式。 接着就听见医生继续说：“配角始终是存在的，哪怕从头到尾小说都只给了主角戏份，可世界观是存在的，那些从未出现过的人也都是存在的，只是读者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可是……”江小画想反驳。 “你说的这种现象可以解释，因为我们正处于话语之中。”医生没给她打断的机会，自顾自的说，“小说里总是说‘一个月后’、‘一年后’，时间线就这样过去了。可也许书中的人是真真实实的过了一个月，或者三年。也就是说，我们总会在某一句关于时间的话中。” “等等！”江小画摆手，阻止医生继续说，感觉按照这个治疗下去，她倒是不会觉得世界是游戏了，反而觉得医生说的观念很有道理，“我再去其他医院看看吧。” 刚准备走人，隔壁卫生间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那位医生很是生气的瞪了坐在位置上的“医生”一眼，说：“紫纥，你再装医生骗人，我就把你送回去关着。” 江小画：…… 221.第221章 二周目（7） 换了真医生问诊，江小画的心思却已经不在这上面了，偷偷看向站在一旁的紫纥。小说中有“几天后”这样的句子，在游戏中也会有…… 仔细回忆，她目前听到的最后一句系统音，是接受了某某任务…… “医生，我过几天再来吧。”江小画离开了医院，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得靠自己去解决，别人再怎么说是假的也没用，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心里生根。 回到学校后，江小画仍旧请假在宿舍，将以前玩过的单机rgp在网上下载又玩了起来，也玩了一些新出的单机游戏。 有些游戏一次就能通关，而有的游戏在第一次玩的时候只有假结局，真结局需要第二次玩，某些隐藏的内容才会开启，在一周目的剧情上会有一定的改动，大致的过程还是相同的。 玩得越多，江小画越是觉得困扰，哪怕现在那个系统音告诉她这不是游戏，她都觉得是游戏了，咦……逻辑似乎不太对。 她挠挠头，继续低头玩单机，一不小心被怪打死了，读档重打。看着右上角二周目的字眼，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走错了。 陶瑶在一旁看着，突然说：“你之前说我们可能在一个游戏中，而且还进行到了二周目？那么……” “什么？”江小画打起精神等着下文。 “二周目的剧情主线是不变的，变的是一些细节。比如，选中的游戏和玩家不一定是上一周目的那些人，那肯定仍旧存在比赛之类的东西，以及你说的那些观测者之类的。” “所以？” “所以为什么你要a了《江湖》，不继续观察呢？” 江小画尴尬的移开目光，说：“我是见没选中我，游戏里问也没有人回答，估摸着不是被选的游戏……而且，再面对那些本该算熟人的玩家，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而且……”江小画犹豫的开口，“这仅仅是我的猜测，最近这两星期都过得很正常。时间久了，那种猜测其实已经不是很强烈了。” 话才说完，江小画就脸色一白。 她又听见了，那个机械的系统提示音！ [一，重新回去玩《江湖》找找发现。] [二，不玩，肯定都是幻觉吧。] “我……”江小画咽了咽口水，看向陶瑶，“我又听见了……” 在玩了几天的单机rpg后，江小画此刻对这种台词十分的熟悉，通常是主角玩到某个剧情需要作出选择时……再通常，如果选择错了有很大的可能会进入错误结局。 等等。 通常需要作出选择的是游戏的主角……如果这个世界是一场游戏，那她是主角？所以二周目只有她保留了记忆？ 说不上是惊讶和开心，只是很难以理解。至少从之前的记忆来看，一点主角该有的……都没有。没有神装、没有固定队友、也没有外挂。 而在那两句系统提示音后，就又没了下文。 两天后江小画再去看了心理医生，只不过是想找另一个人谈谈。 “哦，你说那个姓紫的啊。”医生不由翻了个白眼，“关回精神病院了。” “……” 222.第222章 二周目（8） 白跑一趟。 江小画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看着天上的太阳。由于多云可以直视太阳，阳光透过云层给云染上了淡淡的金色。她走下台阶，发现天空有些古怪。 她一边走一边观察，偶尔有风吹过让人感到凉意。可是有风，云为什么不在移动？ 她换了几个角度观察，云上的晕染也随着她的角度变化。不去盯着细处，而是观察整个光晕圈，便发现光晕圈是和太阳连在一起的，无论周围是否有可以产生效果的云，天空中都有那样的淡金色。 “碰——”因为没看路，江小画撞上了迎面走来的路人，被吓了一跳，之后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事吧？” 被装的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戴了副细框眼镜，黑色的短发显得人很清秀，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让人觉得格外冷淡。 “没事。”那人绕到旁边准备继续走。 “等到！”江小画连忙抓住了那人的手，见他疑惑而不满的回过头来。 “你做什么？” 卧槽！江小画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有些结巴的开口：“季、季风？” 被人喊出自己的名字，季风不由皱起了眉头，他应该不认识这个女生吧，因此他没有搭话，甩开被抓着的手继续走路，拿出掌上电脑查看了一下要去的坐标，离这里不远了。 江小画没有作罢，对方不认识自己也是正常的。她决定跟着季风看看他要去哪，正巧也好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测，如果季风是个普通人，也就不必多想了，如果季风仍旧是基地的人，那么她的猜测就是真的了。 直接跟上去担心被发现，江小画跟得比较远，等到季风拐弯了才跑到拐弯口，然后继续盯着他的路线。 没有跟太久，季风就停了下来，面前是一家甜品店。 江小画在门口等了一会才走进去，却找不到季风的身影了。这家甜品店在a市还算有些名气，因此生意也不错，不上课的时候她也和陶瑶来过。 服务员过来给她安排座位，带着往里走。 “？！”江小画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就坐在自己的旁边一桌。 苏媛，西江月满苏夜的妹妹。 也是她曾经的协助者苏静芳的女儿。 巧合吗？季风找到了这里来，那…… 四处寻找苏静芳的身影，没有。江小画斟酌了一下，走上前去打招呼，说：“啊，你好……我是苏老师的学生，我们以前见过几面，苏老师今天没来吗？” 有些自来熟和唐突。 苏媛显然是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女生，尴尬的回答：“没有，我妈没来。” 没来？那季风来这是什么目的，来消费的话为什么会不见了。 她将目光投向苏媛。 二周目的剧情主干不变，细节会有不同…… “哦，苏老师让你注意安全……”江小画随口胡诌，完全没发现这话和之前说的矛盾了。 然而话还没说完，苏媛就忽然直直得倒在了桌上，发出响亮的声音，边上的杯碟掉在地上碎了。 223.第223章 旧篇章（1）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目光，服务员赶忙过来查看情况，询问离得最近的江小画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拨打急救电话送去了医院。 江小画称自己是苏媛的朋友，跟着上了救护车，用苏媛的手机拨通了苏夜的电话，苏夜又联系了家中父母。匆匆赶来医院的时候，苏媛的诊断已经结束了，被推去了重点病房。 如江小画所料，诊断的结果是“大脑皮层功能严重受损，导致病员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但皮质下中枢可维持自主呼吸运动和心跳”，俗称植物人。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苏静芳两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幸好被苏夜扶住了，“不可能，媛媛她好端端的连感冒都很少有，怎么会……” 医生们也很是为难，找不到任何原因，只能先入院观察。 对于这位“苏媛的朋友”，一家人表示感谢，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江小画都一一回答。看了两眼苏夜，欲言又止，现在冲上去跟他说一堆事情，恐怕也不会相信。 季风出面把苏媛弄成了植物人，那就说明和之前一样，存在协助者冲突的情况。上次冲突是因为陶瑶身份特殊，没被抹去记忆，又在苏静芳之前发帖问了情况，所以被基地的人误以为苏静芳是漏网之鱼。 是除了陶瑶还有其他机器人……还是这次又和陶瑶有关系？ 家属们进病房去查看情况，江小画站在走廊里有些迷茫，也许该去继续去玩《江湖》，把之前那些人全部联系起来。 毕竟单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该遇到的人还是遇到了，会发生的事情也还是发生了。 找到那些人不难，和他们取得联系也不难，难在怎么让他们相信自己说的话，以及……就算相信了又能怎么样？ “谢谢你。”苏夜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礼貌的向江小画道谢。 “呃……客气了。”江小画有种莫名的心虚，可能是因为眼看着苏媛出事没能帮上忙。 作为一个写手兼主编，苏夜对人的表情很敏感，他可以确定对方的神情不是内疚而是心虚。她心虚什么？ 还没等他发问，江小画就开口要走人了。 “我还有其他事情，就先走了，以后再说吧。” 苏夜拦住了她，说：“那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再谢你。”直觉告诉他，苏媛突然出事应该和这个人有关，或许该去那家甜品店问问情况。 江小画刚走出医院就接到了陶瑶的电话，她是请假出来的，陶瑶下午有专业课。 “小画，好像出了一些事情，和你说的似乎符合。今天的课老师让我拿花名册点名，我们班少了一个人，我是指名册上。那人是我们隔壁宿舍的，在班级中的人缘也还不错，可是我去问起的时候，他们都说不认识。” “以及，我之前在网上稍微提了一下，也是今天有人联系我了，说他最好的朋友不见了，而其他所有人都不记得。” “好，我知道了。”江小画挂断电话，看来剧情的发展还是没变。 224.第224章 旧篇章（2） 她大概整理了一下之前的内容，开门派后的第二个星期，玩家们开始第一场比赛，实则是适应游戏方式。当时因为《江湖》存在智能npc，所以季风干涉其中给她增加了些难度，这一次的游戏中如果没有《江湖》，那也不会出现后来一系列的事情。 等等……江小画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顾锦行。 对，线索还可以从上一批的人里寻找，比如顾锦行的协助者顾止，《江湖》的前任总策划。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找顾止，只能从游戏公司入手，由于自身只是个学生+普通玩家，只好让母亲帮忙。陶知知道女儿比较喜欢玩游戏，为了游戏还特意要去找策划这就古怪了，而且江小画不愿意说原因，看她神情严肃便答应了下来。 和前台预约了时间，江小画就去收拾东西准备去b市，知会了陶瑶一声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络。 除了财物衣物，江小画把笔记本给带上。 路程有些久，江小画干脆闭上眼睛休息，这两周的情绪不稳定压力过大，没好好休息过。 即使是睡着了也还在思考，如果这个世界是游戏，又是什么样的一个游戏，她能做些什么呢，她可以改变事实吗？ 下飞机的时候将近中午，把行李扔酒店后就直接去了游戏公司。 陶知是科研院的人，大概委托了某个部门的人，来接待江小画的人都十分客气。 “我们主策划是7楼，我带你上去吧。”接待的妹子很是热情的带着江小画去坐电梯，按下楼层按键，门缓缓的关上。 一个人从大门走进来就开始小跑，手上还拿着两杯咖啡，朗声喊着：“稍等一下！” 江小画顺手按了开门的按键，那人一头清爽的短发，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脖子里挂着蓝色的工作证，笑着对江小画点点头算是道谢。 “一会下午要来人，联系过了吗？”他对着接待妹子问。 接待妹子看看江小画，笑道：“这位就是。” 他有些惊讶，想伸手表示友好，但两手都拿着咖啡，只能再次点头，说：“你好，我就是这边的策划。” 江小画却愣在原地没接话，甚至等到电梯到了楼层也还愣着。 “你没事吧？” 被这么一喊才回过神来，江小画低头走出了电梯。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算是二周目发生了变化……也不该……她悄悄又打量了一下这主策划，虽然衣服发型改变成了现实世界的样子，可那张脸百分百就是顾锦行……或者顾少言。 无论哪一个人，剧情上都不该出现在现实世界吧。 说百分之百也不正确，看上去这位策划的年纪要稍微大一些，大上五六岁的样子。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到的唯一可能是：上一批的玩家也发生了变动。 那么按照之前顾锦行提过的，他的确是这个游戏公司的成员，那顾止也可能还在任。 跟着策划走去了主策划的办公室，果然看见了顾止，顾止正在看新门派的数据反馈，技能伤害和地图bug之类的有需要修复的地方。 225.第225章 旧篇章（3） “爸，给你。”策划将手上的一杯咖啡交给了主策划，然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顾锦行没有被选，那找顾止也没有任何的理由。 好在她脑洞比较大，瞎扯八扯了些事情，问了下关于《江湖》中智能的问题。说到这里，她自己先愣了一下，灵虚子是顾止因为顾少言死掉而设计的，灵虚子仍旧还存在，是不是说明被选的玩家里有顾少言。 于是她问：“灵虚子是你为了悼念谁设计的吗？” “悼念？”顾止不太喜欢这个用词，“是以我儿子为原型做的，不过他活得好好的，希望你注意一下言辞。” 江小画又懵了。 关于游戏中智能npc的事情顾止不愿意多讲，毕竟算是商业机密。 她有些失望的走出办公室，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走了？我送你吧。”那位可能是顾锦行的策划走过来，带着江小画走进了电梯。 一进电梯，他的脸色就变了，说：“刚才有人在不方便说，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 ！！！ 江小画猛地抬头，他都这么说了！她当然听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这人是顾锦行，而且还是拥有一周目记忆的顾锦行。先是震惊，然后激动，最后平静下来。她的疑惑太多了，多得根本理不清。 顾锦行自己开车带上江小画，却没有将江小画送回酒店，而是向着市外开去。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以了结这件事情的地方。” 一路上江小画不断的再问问题，顾锦行去不怎么搭理，神色表情十分凝重，偶尔回话也只是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抱着万分的好奇，江小画闭上了嘴。 路边的景色不断逝去，太阳也逐渐的落下，长时间的沉默让江小画有些按捺不住，同时心底泛起一种很不安的情绪。 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顾锦行忽然开口问：“你觉得什么样的世界才能定义为真实的世界？” “……”这个问题江小画回答不上来。 如果说被创造就是虚拟世界，那么所谓的真实世界的人也不是无端出现的。人们之所以认为自己所在的是真实世界，因为自己拥有着从出生到现在为止的记忆，不曾断裂、遗失，并且与世界有着无数的联系。 “我思考过一个问题。”他接着说，“数据可以离开游戏，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去真正的‘真实世界’，可是那个世界里，我们都是数据，没有相关于我们的记忆，也没有我们记忆中的家人，这么一想，似乎就留在这里也不错。” “可，如果我们真的在游戏中，我们就会受到游戏规则的约束，和游戏剧情的摆布，不是吗？”江小画试着反驳，自己也觉得没什么说服力，毕竟从其他人来看，生活仍旧正常的进行着。 顾锦行没有说话，看了一下周围环境，他停下了车，大概是到目的地了。 周围没什么建筑，也没什么人，只有一条河。 没有路灯也没有星光，只有车灯将前面的一小段路照亮。 如果不是顾锦行，江小画还以为自己是遇到了个准备杀人抛弃的犯罪分子了。 226.第226章 旧篇章（4） 她走下车，因为天黑看不清心里还是有些发毛，问：“这条河有什么问题吗？”她想的是类似于之前游戏中的绿线堆，可能起到传送的作用。 “你走下去就知道了。” 有话直说不就行了，搞这么神秘做什么。 乌漆墨黑的看不清楚，走到岸边发现没台阶，估计水也挺深，要是跳下去的很难上来啊。 “这是通向哪的？”江小画问，“另一个真实世界？” 此时，她又听到了那个系统的声音。 [跳入水中][再考虑考虑] 通常来说遇到这种需要选择的剧情都可以先存个档，不过这明摆着得考虑考虑嘛，万一又有转折怎么办。 转折果然是出现了，只是与江小画想的有些不同。 考虑还没开始考虑，顾锦行就推了她一把，咕咚一声掉进了河里。她既没有被传送到其他地方，也没有在河中发现东西，只有大口大口的河水涌入口中。 而推她下来的顾锦行面无表情，冷冷的开口，说：“你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她扑腾了一阵呛得不行，沉下去之前似乎看到有个人正在跑过来，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机械的系统音又响了。 [结局37：溺水死] 紧接着就是一片黑暗。 打游戏的人摘下眼镜，伸了个懒腰。在笔记本上记下遇到的一些错误，比如说选择剧情之后，角色偶尔会不听命令。有时候游戏里的人在说话，可是他却听不见声音。 给游戏的制作人打了个电话，暂时没人接通。 他便先出门去吃饭，将游戏停留在开始界面。 单从可玩度来说，不是很强，而且二周目的主角还换了个人，从“它”变成了“江小画”，这个江小画在一周目里只是众多玩家中比较特殊的一个，从某种角度来说算是一周目的反派。 吃完饭休息了一阵，重新读取游戏。 一周目的时候还可以存档，到了二周目连个存档点都没有，死了又回到一开始的时候了。 他戴上眼镜，继续研究这个游戏。 读取中…… 当江小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又回到了宿舍的床铺上，早晨89点的样子，操场上传来打篮球的声音。宿舍里没有其他人，她爬下床看见了自己放在书桌上的笔记本，游戏界面上显示的是她的角色，御长风。 宿舍的门突然被人打开，陶瑶走了进来，瞥了眼她说：“我还以为你睡死了呢，怎么喊你都不醒。” ？？？ 江小画眉头紧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没记错的话她刚才被顾锦行推进河里……溺死了…… 现在是……传说中的读档吗？ 她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果然是3月28号。 江小画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浮上来，人生的终结是死亡，可她的死亡却是重新开始。尽管有些疑惑和愤怒顾锦行的行为，比起那些情绪现在只有深深的绝望和迷茫。 227.第227章 旧篇章（5） 不用多问，陶瑶自然是仍旧什么都不知道。 而她的账号也仍旧是被盗取了，按着正常的路线进行着，这一次的被选玩家仍旧没有她。江小画甚至都懒得上游戏去问了，也不想再去找什么线索人物了，就这样普通的生活下去吧。 顾锦行说的也有道理，之所以认为世界是真实的，是因为本身和这个世界有着密切的联系。她的一切都在这个世界中，生活、亲人、朋友、二十多年的记忆，证明了是游戏又能怎么样呢？ 她想要放弃了，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剧情自己慢慢的发展去吧，被选的玩家也好，困在数据里的人也好，反正也干涉不到她的生活。 江小画这一次谁也没有去找，却也没有在学校继续上课，她写了申请回家去了。 陶知和江如山下班回家后发现江小画在卧室休息很是惊讶，问她又不肯说话，以为是在学校受了委屈，打了电话给辅导员也问不出个所以。 晚饭做好了喊她也不搭理，甚至去拽她也只是抽出手，继续躺着一动不动。 脸上失落茫然的表情很明显，父母两人互相看了看，无法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出答案。 失恋了？考试挂科了？和朋友闹矛盾了？都不像。 两人顿时为自己忙于工作不怎么了解女儿而感到内疚，陶知又轻轻晃了晃江小画，说：“小画，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江小画摇头，都不想开口。 “是不是生病了？”江如山站在门口有些担心的问。 陶知将手背放到江小画的额头上，温度正常。 “估计就是心情不好，让她再睡会吧。”陶知给她盖了条被子，走出去关上了房门。然后有些担心的看着丈夫，“一会留些饭菜，她饿了自己会起来的。” 这些话江小画都听在耳中，越是让她觉得烦闷和难过，这么真实美好，为什么会是假的呢？她试着当做不知道，脑子里却一遍遍的重复，这不过是个游戏世界，亲人、朋友、路人都是数据，他们的所有行为都是因为有程序操控着。 父母现在的确对自己关怀备至，可程序一改也是毫无瓜葛的人，就像那是她被选中，花了奖励点回来后……他们完全就不记得她了。 她根本就不想睡觉，困意却真实的袭来，哪怕只是虚无的数据，被设定成了会困，就一定会困。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八九点钟的样子家里已经没人在了，桌子上准备着早餐，边上还有便签，写了一些关照的话，让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就立刻告诉爸妈。 电话是陶瑶打来的，说是有人去学校找她。 江小画整个人仍旧浑浑噩噩的，直到听到陶瑶说—— “他说你一定得见他，不然错过了这次机会，又要找很久。他说他叫顾锦行，你肯定认识。” 顾锦行？！江小画顿时清醒了过来，他不是推她下水吗，不是要她死吗，这次找来不会又要她死一遍吧。 电话那边换了个声音，江小画认得，这是顾锦行的声音。 “你来学校，或者我来找你。之前推你的不是我，我赶过来的时候你已经掉下去了。” 这么一说江小画记得隐约是有看到个人影过来，她沉默了一阵。 “好，我来学校。” 228.第228章 旧篇章（6） 从校门一直走向教学楼也没看见顾锦行的身影，总不可能会是在女生宿舍吧。想着先去问问陶瑶，陶瑶一个人在宿舍，坐在书桌面前。 书桌上属于江小画的电脑还亮着，御长风没有装备的健硕身躯站立在洛庄驿站的门口。 “他走了？”江小画开门见山的问。 陶瑶摇头，指了指游戏，说：“他在这里。” ？？？ 江小画又惊又疑，仔细看着游戏界面，在驿站的茶桌前看见了一袭红衣的顾锦行，不像当初在游戏中看得那么真切，只能看见他和npc们差不多，坐在茶桌前，动作显得有些僵硬的喝着茶。 操控御长风走进驿站，站在了顾锦行的边上，准备开口的时候陶瑶把耳麦递了过来。 “顾锦行？能听到吗？”如果不是经历过之前的事情，江小画此刻的行为简直就是精神病发作。 游戏画面没多大变化，耳中是bgm的声音，她看见顾锦行的身影移动了一下，开始解释到底怎么回事。 按照顾锦行的说法，之前推江小画下水的人不是他，而是顾少言，准确的说应该是替代了顾少言的“它”。 细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比如现在的这个世界（二周目）顾止只有一个儿子就是顾少言，不存在顾锦行这个人。他是通过一周目的时间线找回来的，好不容易找到江小画就又读档了。 虽然“它”被玩家们击败了，却没有消失，系统直接进入了二周目。 它是一周目的主角，自然也会保留它的一切记忆。可二周目又有了新的主角，当存在两个主角的时候，如果不是队友，必定只能是敌人了。 顾锦行暂时不能离开《江湖》，要等到这次被选玩家们的比赛开始，绿线堆才会开始起作用。 “可是……顾少言是‘它’的话，那……二周目的‘它’又是谁呢？有两个？” 显然顾锦行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也是一愣，接着就是沉默。 “那我们怎么办？细节变化得未免也太多了……我们掌握的消息不够。” 好在江小画回学校之前顾锦行已经给陶瑶科普了一遍，否则还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直接去找他吧。”陶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你们的记忆都有保存的话，他应该也知道杀你是没用的。” 尽管如此心里还是发毛，何况又要再次读档简直折磨好吗。 沉默着的顾锦行若有所思，说：“只得去找他，不过不是现在，等比赛开始，传送堆开启后我和你一起去。” 江小画还想说什么，听到了密聊的声音，一看是万贱归宗发过来的消息。 [密聊][万贱归宗]悄悄地对你说：这几天上哪浪去了，都不上线？ [密聊]你悄悄的对[万贱归宗]说：说出来你也不信，我去拯救世界了。 果然换来了万贱归宗一个白眼的表情，接着又说：“我这段时间去玩小号，你要有事找我就密[东海花息]这个id。” 江小画顺手添加了好友，不用问也知道这号是万贱归宗建了去打探京华烟云帮会情报的。 229.第229章 旧篇章（7） 御长风换了个地图逛，体验过了一把全息再玩现在键盘操控，心里的落差肯定是在的，她就干脆坐在城头上调整视野。不远处有几匹野狼跑过，追着一个玩家，玩家装备不怎么样，一看就是新手或者小号。野狼的等级倒是不高，但被追着也挺烦的。 再一看，原来是个奶妈。 薄皮的奶妈，难怪不打怪就知道跑。 “你不下去？”陶瑶语调之中有些疑惑。 “下去？”江小画没反应过来，“我又不认识那奶妈，下去帮她打怪？” “我是说……你居然不下去杀小号？” “……” 江小画自己也是一愣，虽然她被盗号没有装备，但见到小号居然没有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世风日下啊，连小号都无法激起内心的波澜，这游戏还有什么可玩的。 话是这么说，可还是得玩下去。 离被选玩家们比赛开始还有些时间，江小画犹豫再三去找了西江月满，表示自己愿意转换阵营加入京华烟云，可以协助帮会培养玉清玩家。 这样一来御长风就成了魔教阵营的人了，之前被她杀过的魔教玩家小号想报仇也不太方便。倒是武林盟的小号玩家有些担心御长风，不过传言说御长风被盗号了，没装备杀小号，一下子就让许多人松了口气。 进京华烟云倒不是为了减少麻烦，是想跟个帮会去打副本弄装备，其次是想起京华烟云里有个玩家熟知游戏剧情，正好可以请教几个问题。 御长风一进帮，东海花息就愣了，直接密过来问什么情况，江小画也都直说了。 “你一个人头狗突然想打副本？这不科学啊……”万贱归宗想不明白，“你换帮也就算了，换什么阵营，以后野外被人守尸别怪我玉清号不救你。” 御长风的加入也让帮会里的几个人感到不愉快，可能是小号被御长风杀过。 之后发现御长风更改了阵营的一些魔教玩家也纷纷密聊过来问候御长风全家，毕竟杀同阵营的玩家是有罪恶值的。 江小画全部都无视了，要是以往肯定就骂回去了。 在东海花息的强烈要求下，御长风担任起了带东海花息练级的任务，随便买了一身白装做低等级的任务还是没问题的。 [帮会]帮会成员西江月满上线了。 江小画直接密了过去。 “苏老师或者苏媛最近没事吧？”她也懒得编理由，直言不讳。 西江月满也只是惊讶了一下，猜测可能是苏媛认识御长风，并且提及过自己，估计这也可能是御长风回选择来京华烟云的原因。短短的几秒钟，西江月满就把御长风脑补成了苏媛的追求者……为了了解苏媛而来接近她的哥哥…… “都很好，你是小媛的同学？” 将错就错，江小画也不辩解，继续说：“最近不太平，让他们都注意点，尤其是穿白衬衫戴眼镜的男生。” 西江月满思索了一阵，以为御长风是在说小媛其他的追求者，也就没再搭理。 230.第230章 旧篇章（8） 东海花息满级的那天，也是被选玩家们开始比赛的日子。 这段时间里江小画没怎么去野外，也没跟帮会的团去打副本，登陆游戏也只有两件事情，带东海花息做升级任务，以及和顾锦行讨论接下来的事情。 系统发出了维护公告的通知，江小画下线等着顾锦行出现。 顾锦行随便找了个地方等着维护的光墙过去，然后才去了断肠谷的石像下。他心中还是有些顾虑的，从传送堆出去只能先到基地中，上一次是运气好观测者都不在。 或者……在也没事，反而省去了以后再找的必要。 顺着廊道走到绿线堆，按照记忆中的路线选择方向，仍旧是要先到其他游戏中转然后才传送到基地。 他的出现把基地中正在抄录数据的观测者们给吓了一跳，以为是系统出现了故障导致数据流出，显然他们都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顾锦行将这群人快速的打量一遍，尽管都眼熟，却没看见季风。正想着的时候，季风从走廊里走了过来，看见顾锦行后也很是惊讶，但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你是……游戏中的？” 顾锦行点头，开门见山的说：“想和你说些事情。”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基地的数据人，观测者们都很疑惑和担心，大多数人建议先向上汇报，现在应该先想办法控制住他。 季风阻拦了其他观测者的行为，让顾锦行说下去。对于这个红衣数据人的出现，也仅仅只是一开始的惊讶，心中更多的被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 从选游戏开始，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见到这个数据人隐约的有关联。 由于心中顾虑，考虑到其他的观测者本身就不太相信，所以和季风单独去了休息室说。先简单的说明目前他们所在的世界，无论基地还是外面的世界，都是虚假的。 同样也把一周目的事情告诉了季风，季风沉默了很久，理智上是不想相信的，心底却忍不住的认同。 将文件从电脑中删除，哪怕清空了回收站也还是会留下痕迹，可以通过某些软件复原，只是难度的问题。 这些痕迹同样也是数据的记忆。 “你们现在是想要怎么做？”季风没有标明自己的立场，或许是出于好奇或许是出于防备。 其实这个问题顾锦行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构思过之后的发展，先是联系到之前接触的人，寻找办法让他们想起来一周目的事情（但他自己也不知道需要多久），之后再向所有人证明这个世界是假的。 证明了之后呢？顾锦行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大概会试着去寻找真的世界…… 这么一想，又变得迷茫起来。 “我会再来找你的。”顾锦行没有回答上问题，直接就离开了基地。 站在a市的一角，看着头顶的太阳，他开始怀疑自己所构想的行为是否可行。 离开基地后，顾锦行直接去了a大，一身火红长袍分外的引人注目，周围路人不断的在讨论。 “cosy吧？” “颜值还可以，衣服也挺精致，这是哪个动漫里的？” 在校门口等了一段时间没等到江小画出来，他只好通过地表贴图一路躲着走进了女生宿舍。 江小画正坐在电脑前，屏幕上却不是游戏界面，是一则新闻。 231.第231章 旧篇章（9） 顾锦行的到来并没有让江小画感到惊讶，陶瑶倒是没能反应过来，只是身为机器人很快得就处理了这个疑惑，平静的等着他们开口商议。 江小画指了指屏幕上的新闻，说：“这是怎么回事？” 显然，现在发生的一切与上次又有不同。 报道的内容是，游戏公司的一名员工因为受不住工作压力，导致精神不正常，认为这个世界是游戏，为此和家属及同事起了争执，为证明自己所言不假，直接从顶楼跳了下去，因摔在了路过的垃圾车中幸免一死。 而报道中所说的游戏公司员工，就是顾少言。 两人对视一阵，想知道怎么回事也只能去问当事人了。 由于案情特殊，伤者也还在住院，所以外界一般的媒体或者记者之类都被拦了，想探病得先核实身份。冒充同事或者亲属容易被揭穿，医护人员也难以蒙混过关。 陶瑶倒是有个主意，她连上网络后搜寻了下信息，然后做了两张工作证给江小画和顾锦行。 “这是央视记者的证，应该不会被拦。” 拿了证后，江小画再次踏上了飞向b市的飞机，而顾锦行则使用贴图层走捷径，两人差不多的时间到达。 医院陪着的人不多，除去医护人员只有顾止在。 原以为从游戏公司顶楼跳下去，不死也得瘫痪。见到顾少言的时候却发现他四肢健全，甚至意识都很清楚，看见两人走进来甚至还微笑打招呼了。 单凭这点可以肯定，顾少言是记得事情的。 找了个理由把顾止支开，江小画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跳楼了，直接问：“推我下水的是你吧，谋杀完我后你又玩自杀？我记得一周目的时候，你问过我要不要合作的吧？” 顾少言点点头，解释说：“一个游戏要怎么完结，要么是通关了，要么是玩家不玩了。无论哪种情况，游戏里的人都还在过自己的生活，就像一周目我输了就完结一样，以为你死了二周目可以完结，看来我想得太简单了。” “其实我一周目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只是不敢确定。我可以察觉到自己的一些行为不受控制，比如一条路，我想着走左边，可是走过去却是右拐了。”应该是操控着的玩家选择了右边吧。 “等等。”顾锦行打断了他的话，“这个周目应该也存在一个‘它’吧。”看着顾少言的脸，心里难免有所感慨，毕竟是孪生兄弟，上一周目被抹杀，这一周目直接不存在兄弟关系。 “不。”顾少言否认，“只有一个我，就像她记得之前的事情，可是并没有同时存在的一个她。”他指向江小画。 “如果这样……那为什么还要再次选游戏和玩家？” “因为剧情就是这样。”顾少言说得很平淡，也很无奈，“哪怕我根本没有再安排这样的事情，剧情也还是会这么发展下去。” 还要再说下去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只好先作罢。 232.第232章 指引（1） 既然现在的顾少言就是“它”，那关于游戏实验的事情可以先不去担忧。 出人意料的是，顾少言第二天就顺利出院了。 “这明显是一件不符合常理的事情。”顾少言解释说，“但人们只会用‘奇迹’来形容，而不会认为是世界设定的原因。” 常理状态下，没人可以从20楼上跳下来安然无恙，哪怕是掉进的安全气垫中也会有伤。 “单是这样根本就没办法证明，也不会有人相信吧。”江小画提出了问题。 顾锦行点头，附和到：“除非不止一个人发生这样的事情。” “事情不会自己发生，我们需要去创造出来。”顾少言说。 顾少言将两人带去了基地，观测者此刻全都在观测室中记录数据，见到堂而皇之出现的三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看见了之前从游戏中出来的红衣数据人，还看见了一个和数据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有个像是普通学生。 “你们……” 话还没说完，所有的观测者都愣了一下，他们手中的电脑上都出现了上级的指令。 将眼前的这三个人，替换成为观测者。 季风一直没有说话，盯着顾锦行的一举一动，同时打量顾少言和江小画。三人的出现让局面显得有些奇怪，可是上级的指令也不得不听从。 观测者中几个平时不怎么积极的人倒是很乐意有人来替代自己，说实话，整天对着一堆数据还要做记录，其实挺枯燥的。 把所有的舱室先都看了一遍，这次选中的10个游戏倒也都不陌生，都是目前比较热门的。《江湖》这次仍旧被选中，江小画对比下来也只熟悉这一个，便选中接手。原本负责《江湖》的季风，则换去了另一个游戏。 在舱室的平面上有一个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对应玩家的数据，装备的水平、死亡的次数等等，都会有体现，切换屏幕还可以看见游戏的画面。 “咦？”看着显示的id，江小画不由愣住了，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次被选中的《江湖》玩家，居然是霜花乌夜啼，而玩家的资料上也的确写着“程瑜”。 顾锦行选了《考古》，算是这些游戏中去过并且还算了解的一个游戏。他将手中的记录本放下，看向顾少言，问，“所以我们的任务应该不是观测，而是引导吧？” 引导被选中的玩家们质疑这个游戏，再质疑游戏外的世界。 大致的任务定下后就各自了解游戏的数据，原先的那些观测者则窃窃私语。 季风没有搀和进去，直接离开了观测室。 江小画心中存有疑惑，他们目前根本不知道游戏的通关条件是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玩家停止游戏。而无论哪个结果，似乎都改变不了这个世界是游戏的事实。 当他们开始诱导被选玩家的时候，留在学校找资料的陶瑶有种不太正常的预感。 她似乎听到了江小画提过的“系统提示音”。 233.第233章 指引（2） [一，继续等待江小画等人的消息] [二，再去中心图书馆看看] 江小画选择两个都不听，而陶瑶则选择按照其中的一个走下去。她先将两个选项都记录下来，梳理了一下这几天的事情，然后照着系统音所说的去了市中心图书馆。 中心图书馆是a市最大的图书馆，里面收藏了不少已经停止印刷的图书，但是一般人是无法阅读的，需要由个人所在的学校或者单位去申请，排队阅读。 陶瑶进阅览室利用网络连接进了中心图书馆的数据库中，给自己伪造了一份预约证明，顺利的进入了藏书馆中。她对这个图书馆有哪些藏书不了解，也不知道在这里能找到什么。 但是，游戏中的任何一个选择都会有一个对应的后果。 就像是岔路口，左右无论是悬崖还是大海，都是路途对应的目的地。 所以陶瑶坚信，系统音给的第二项选择也能获得一个对应的结果。 她从最外面的书架开始寻找，把每一本书的名字和大概内容都一一看过去。管理员好几次过来询问她需要查看的图书，都被以记不得书名给打发了。 一直找了三四个小时还没找到，几名管理员觉得有些不正常，多次核对预约信息又确实没有问题。 最终陶瑶在角落的杂集书架中找到了一本可能有用的书籍《关于猜想的猜想》，没有作者名字，出版社的名字也没有，最普通的装订本，毫不起眼的纯色封面。 她将书籍翻开，阅读了第一页第一行的字。 “关于世界、关于人生、关于我们可以猜想的一切，我们无时不刻的存在着猜想。” 然后听到了“叮——”的一声，接着还是那个系统音。 [获得道具：书] 如果说在听到系统音时仍旧不相信“这个世界是游戏”的猜想，那么当听到这一次的系统提示后，陶瑶彻底的算是信了。 和接触过的单机游戏一模一样，角色剧情选项的提示，获得道具的提示…… 陶瑶观察了一下藏书馆的情况，四个角落都有监控，每两个书架就有一个摄像头，再加上几个走动的管理员。因为她长时间的找书，已经让那几名管理员起了疑心。她低头看了眼书，系统提示是“获得”，那这本书就肯定得带走。 她想了想，光明正大的拿着书就要走出去，自然而然的被拦了下来。 这里的书因为都是停印的，甚至有一些是孤本，所以不能外借阅读，必须在这里的阅读室阅读，还不能拍照。 由于她的举动实在可疑，哪怕她安分的坐在阅读室阅读，也还是有管理员盯着。 陶瑶看书看得很快，眼睛不断的眨动，如果仔细的观察她的眼睛，就会发现瞳孔在不断的伸缩。每一次眨眼其实都是照相，把书翻完的同时也已经把所有的内容都记录了下来。 将书放回了原处，陶瑶离开了藏书馆回到了学校，借用复印室把记录的东西印了出来。 一百多张纸，用装订机钉了几下勉强算是本书了。 234.第234章 指引（3） 陶瑶做好这一切回到宿舍没看见江小画，打电话也联系不上，思索一阵就登陆了江小画的游戏账号。账号角色身上空荡荡的没什么装备，好友列表里的人也不多，帮会只有一两个在线的。 她没有把账号移动去哪个地图，就那样普通的登陆着。 照理说获得任务道具后应该会给新的任务提示，下一步总得有个选择。陶瑶坐在位置上，脑中数据不断的翻找处理。 此时游戏中收到了一个密聊。 [密聊][名字随便取]悄悄的对你说：瑶瑶？是你在登？ 陶瑶一愣，回复了过去。 “小画？” “我还愁怎么联系你呢。” “你现在在哪？” “我在游戏里，不过这次不是被选的玩家。” 陶瑶把听到系统音的事情和江小画说了一声，并且提出“按照其中一个选项去走”的想法，毕竟要通关就得照着剧情走。 在这个游戏世界中，也许需要收集一些东西，比如书，或者其他相关的东西。 与江小画的想法不同，陶瑶认为需要从大方面入手，而不是一个个的去询问和科普，告诉他们的同时还要想办法让人相信。大可以抛出一个观点给所有人，存有疑虑的人自然会相信，另一半不相信的人也没必要特意的去证明。 当越来越多的人发出质疑的声音时，那一半不相信的人也会开始怀疑。 一部分人喜欢与众不同来突显自己的特别，还有一部分人喜欢跟随大众来显得自己很正常。 “这样也行。”江小画赞同陶瑶的看法，“游戏这边我继续盯着，也能增加一些说服力。” 与陶瑶结束聊天后，江小画退出了游戏账号，走到旁边的位置，与顾锦行和顾少言商量了一下。 商量之后决定，提前引导玩家从游戏出来。 江小画重新上游戏，这一次用了自己御长风的账号，直截了当的密聊了过去。 “你现在去断肠谷魔教圣坛的雕像下，那边有个离开游戏的通道。” 而乌夜啼收到后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如果说是御长风这孙子耍他吧，这话显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恰巧的提到了他现在的处境。如果御长风说的是实话吧，和信件中的提示又不符，一个游戏不是只有一个被选玩家吗。 大概是看出了对方疑虑，江小画组织了一下话语，解释说：“我现在正在发起这个‘比赛’的基地中，你跟我去断肠谷看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霜花乌夜啼仍旧犹豫，断肠谷分为左右两个势力，一半是武林盟，一半是魔教。虽说那地图的npc等级都不高，可也偶尔会有玩家去做任务，他一个治疗要是去魔教营地有些麻烦。 而且御长风之前转阵营加入了魔教势力的京华烟云，要是喊了帮众准备埋他复活点怎么办，生命点这个东西可不耐花。 还在思索就收到了御长风的组队请求，乌夜啼还是加入了队伍。 多年宿敌倒也是有理由相信御长怂从来被人埋复活点，而不会埋别人复活，有那时间还不如去多杀几个小号拿功勋。说起来，最近世界上很难看到小号骂御长风了。 235.第235章 指引（4） 所以乌夜啼还是跟着江小画去了断肠谷，路上也的确是遇到了几个魔教玩家路过，对方倒是没动手，可能是看见了乌夜啼一身比较钢板的奶装不想浪费时间。 半信半疑的跟着御长风走到了断肠谷，然后走进了石像的嘴巴里，顺着长长的走廊一直往里走，直到看到了绿线堆。 第一次看见这些东西时是什么样的情绪，江小画已经记不清了，甚至好些一周目的细节也已经记不清了。她倒是希望自己真的被刷新，什么都不记得，就把本身所在的当做真实世界，该干嘛干嘛不用去纠结真真假假。 两人站到绿线堆的面前，江小画凭着记忆只能找个大概的方位，不像顾锦行那么熟练。为了方便玩家的传送，顾少言已经修改过数据，所有被选游戏都只要接触绿线堆就能传送出来。 其中几个游戏可能比较麻烦，绿线堆可能放置在比较新的地图中，需要探索或者接前置任务才行。 基地中原本就在的观测者们越发的觉得不对劲，上级的命令是让他们听从安排，可游戏中的玩家不断的出来，怎么看都不像是必要的内容，试着报告上级，上级回复的也仍旧是听从安排。 比起其他观测者的不安，季风显得要比较平静，可能是由于之前顾锦行已经和他提及过。 那次对话之后季风有思考过这个假设，以前没有去想所以也就从没发现，除了关于基地的记忆，似乎找不到其他。 被选的玩家们一个个的都从游戏出来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这个纯白色的空间充满了好奇和疑虑，还有恐慌和愤怒。 顾少言将主控的数据也做了变动，等人齐后就很直接的要送他们回到真实世界，而且还会把关于他们的记忆也全部恢复。要求是，告诉别人发生的时候，并且得有人真的相信，如果谁都不信，那么玩家还是会被传送到这个地方了，继续扔回游戏进行比赛。 听到可以回去的消息，玩家们都很激动，却也都不太相信顾少言的话，弄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其中几个一心想着回家的人则连连点头，十分主动的站到了对应的位置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几个没被接连发生的事情弄懵，想要知道事情的明细。 乌夜啼四下看了看，没看见御长风的人影。一堆白大褂，还有一堆不同的游戏人物。 “怎么，你们不想回去吗？”顾少言并不意外，“错过了机会可就得等下次了。” 在一旁的顾锦行沉默不语，始终觉得有什么方面没有考虑到。 江小画走到乌夜啼的边上，说：“看吧，爷爷没骗你。” 乌夜啼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女生居然是自己游戏中最唾弃恶心的仇敌，御长风，那一个爱好杀小号每天被刷世界的渣渣玉清。 看来虚拟世界真是一个硕大的面具，难以看清角色背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236.第236章 指引（5） 要他们几个被选的相信自己的确是进入游戏体验了一把很简单，但要他们认为自己所在的世界也是游戏就不太可能了。 除了已经被送回去的几个玩家，还有四五个留在基地中，顾少言没用催也没有逼着他们现在就离开，而是让观测者给他们各自安排了休息的房间。 顾锦行把江小画单独叫到一边，说：“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毫无根据，是否是通关的剧情也不能明确，可我们似乎都忘了考虑后果，” “后果？什么后果？”江小画疑惑的问。 “当人们都相信这个世界是游戏的后果。” 江小画仍旧想不到，人们都相信的话，那不很好吗？能有什么后果。 他沉思了一阵，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如果说了，很可能会顾及后果而停止行动，如果不说，到时候真走错了可没办法收场。 “让我再想想吧。”顾锦行说完就走开了，留下摸不着头脑的江小画在原地。 在暂时定下目标之后，目前走的还算顺利，最近出现的系统音仍旧是陶瑶的那声，心想着如果没有按照剧情发展走，系统应该也会有提示。 抱着侥幸的心理，各自仍旧分工行动，各处搜寻可以证明世界是游戏的证据。陶瑶获得的书的电子版发给了江小画，让她也找找头绪。 对未知的迷茫最容易打击人的自信，顾锦行在《江湖》中待了几年，自认为对游戏的情况了解得算多了，离开《江湖》到了这个别人眼中的真实世界，对他而言也不过是换了张地图罢了，何况这一周目里，这个世界本没有“顾锦行”这号人物的。 这是虚拟的游戏世界，那真实的世界在哪里？ 就算找到了真的真实世界，有用吗？就像他们一周目把数据人刷新回游戏一样，数据就应该存在对应的游戏世界里，也只有那个对应的世界才会认同那些数据。 或许思路错了？就目前发生的事情来看，的确很像是要他们找到真正的真实世界，但数据是不可能进入真实世界的。那么剧情就不同了，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通关呢。 顾锦行实在是想不到，哪怕他曾经担任过游戏的策划也仍旧猜不透。 另一边，陶瑶通过任务书知道曾经有人也发出过类似的质疑，并且把自己的猜想和证实都记录在了书中。陶瑶照着书上写的一一去验证，然后写了一篇长达三万字的论文。 论文这种东西不像是小说，没有那么多的杂志可以选，专业性也要求高。对于陶瑶所写的内容，大多数的刊社都觉得在扯淡，还有少数只是表现得不明显，留下稿子让她等通知，自然是了无音讯的可能更大。 虽然也在网络上有发布，人们也只当是一个脑洞来看待罢了。 没人会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把生活了几十年的世界当成游戏。即使是有了证据，也只会觉得“好厉害，怎么办到的。是巧合吧。”而不是“天啊，我真的是在游戏中。” 237.第237章 指引（6） 让陶瑶和江小画都没想到的是，文章发出去的第三天，有人联系了陶瑶。 而这个人他们都认识，或者说是，本来是都认识的。 就是苏夜，国内某知名科幻杂志的主编兼作者。 江小画回忆了一下，这次刷新后她和苏夜的交流不是很多，除了游戏里加帮会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了。出于好奇，让陶瑶问了一下对方愿意刊登这篇论文的原因。 “你内容的切入点很新颖。”起初苏夜是这么回答的，听上去很刻板、很官方。 在陶瑶不断强调这是一篇论文，而不是科幻小后，苏夜终于换了个说法。 “你文中所提到的一些事情让我感到很熟悉，去回想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过。有时候知道一件事情选a是错的可能大，却仍旧会去选，就像被设定好的一样。” 也许是一周目的数据残留，让他看到那些文字后有似曾相似的感觉，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能让更多人看到就可以。 令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文章刊登出来后引起了一些专家的注意，还被科幻爱好者转载到了国外。短短一周之类，就有多个知名科幻学者站出来，赞同这篇论文的看法。 同时，那些赞同的观点也都在很短时间内被封杀。尽管如此，舆论仍旧在炒这个新闻点，普通人大有被这个观点刷屏的感觉。 接着，就发生了顾锦行所担心的后果。 当人们都相信自己所在的是一个游戏世界后，条条框框的法律与道德就难以再约束一部分人。心底的一些黑暗也就此被释放——既然是个游戏，那我为什么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短短的几天内，全世界的犯罪率直升600%，并且仍旧呈上升趋势。 越是信息发达的地区，反而犯罪率上升的越来越快，哪怕国家安排人各个频道辟谣，怀疑的种子一旦发芽就难以收拾。甚至说，辟谣越是积极，人们反而会认为这件事情越加的可能是真的，否则慌什么？ 已经如他们所想，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这个是游戏世界，可是本该出现的系统音却一直没能等到。江小画去找了顾少言，顾少言冷漠的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内容，那是最新的新闻，各个国家发生的混乱。 他难以理解的皱眉，通关难道不是让主角离开这里吗？ 基地中的观测者除了季风基本都不在了，季风盯着基地中央的白色光柱愣愣出神，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顾锦行从休息室出来，手里拿了他写的笔记。 “应该不是这条路，重新来过吧。”顾锦行对江小画说，笔记本上是他所记录下来目前做过的选择，在不知道哪条路是正确的前提下，只能一个个的试了。 江小画没听明白意思，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顾少言，顾少言仍旧盯着屏幕。 屏幕右上角的数字不断变化，是近期发生的案件数量。杀人、抢夺、炸楼……照这么下去甚至要发起战争的节奏。直到数字变成了9999999. [结局10：混乱] [gameover] 久违的系统音终于出现了。 238.第238章 指引（7） 与上一次不同，画面没有消失，他们仍旧在原地，而屏幕上的数字也只是顿了一下就又恢复跳动。仍旧正常的一切让江小画以为刚才听到声音是幻觉，然而不仅仅她一个人听到。 顾锦行、顾少言、陶瑶、季风……全部都听见了。 gameover意味着游戏失败了，应该重头来过才是啊…… 没有重头来过，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另一种通关了？这么一想心里好受了些，可是……他们仍旧在这个世界里…… 正当众人讨论的时候，江小画收到了家中的电话。 “小画，你还在学校吗？赶紧回来，外面不安全。”电话里是陶知焦急的声音。 “好……”江小画应声，没把实话说出来。 “你现在是在哪？我和你爸去接你吧……”陶知仍旧不放心，“彭——彭——”电话里忽然传来剧烈的撞门声，“你们做什么？！”接着是父亲的呵斥声。 电话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父亲和人打斗的声音、母亲呼救的声音、物品砸碎的声音、还有钝器敲打头颅的声音、利刃切开肉的声音…… 江小画僵在原地，手机掉落在地上碎裂，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怎么了？”顾锦行见她面色惨白，知道定是出了问题。 江小画一下瘫坐在地上，拽住一旁的陶瑶，说：“我要回家……” 陶瑶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然而顾少言出面阻拦，说：“不行，现在那个世界很混乱。”屏幕上的数字已经接近九位数了，可以想象世界的任何一个城市，现在都是一片狼藉。 基地中可以看见的是一条条的新闻文字，所以江小画并不清楚基地外面到底成了什么模样。她没有听取顾少言的劝阻，和陶瑶去了传送室。脚上没什么力气，陶瑶只好搭一把手。 顾锦行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过去了。 传送点是在a市的一条街上，离江小画的家只有半公里，穿个马路走几步就差不多到了。路上没有行人，倒是地上躺了不少，不是缺胳膊就是少条腿，路边的车辆残破不堪，冒着黑色的烟。 “嗡——”一辆土方车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江小画即使反应过来了也没那速度逃跑，而且看那车的架势根本就是冲着人撞过来的。 司机一手拿着酒瓶，一手牢牢的握着方向盘，手上全是血，双眼也是通红，十分的可怕。 一股极大的力道将江小画推到一边，而施力的陶瑶自然是跑不掉了，被土方车直接撞裂，机械零件散落。顾锦行由于晚了一步，倒是没受到任何伤害。 江小画爬起来再看的时候，那辆疯狂的土方车已经开出了老远，而地上望不见陶瑶的身影，只有七零八落的金属块。 她还没从父母遇害的信息中回过神来，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她脑中一片混乱。 “快走。”顾锦行倒是冷静，拉起她直接奔向家中。 一路上也是差不多的情景，就没见到过完整的人，从另一面来说也算好事，这种情况下还很完整的，大多都是狠人。 239.第239章 指引（8） 被顾锦行拉着回到了家门口，门还开着，有明显的破坏痕迹。江小画还没能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来，也没有做好进家门的准备，走到了里面才想起来自己是不敢面对的。 可发生的事情又直接的撞入眼中，她几乎崩溃的抱着头蹲在地上，表情痛苦扭曲。 满地板都是血，她最亲的两个人躺在血泊中，连尸首都是不完整的，血从客厅一直延伸到厨房，她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 “抱歉。”顾锦行不知道说什么好，兀自来了一句。 江小画似乎是没听见，过了好久才抬起头，神色已经明显的不正常，问：“这就是你说的后果？” 顾锦行点头。 他意料到当人们相信这世界是游戏后会出现过激的反应，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的可怕。 “你为什么当时不肯说？”言语间已经有了愤怒和责怪的意思。 顾锦行的手其实也在发抖，谁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可是想着“这**********而已”，心中的愧疚和害怕就减少了一些。细想，自己和那些人也没什么区别，会因为一个观点而改变更多的观点。 “如果选择正确，我们可以结束游戏。选择错误，我们重新来过就是了。” “重新来过？”江小画捂着发痛的脑袋，“什么意思？” 话才问出口，她自己就猜到了答案。游戏里重新来过，要么就是读档，要么就是主角死亡重新开始。就像之前被顾少言推下水一样，只要她死一次就能从剧情初开始了。 “好。”得知自己需要去死，居然会觉得开心，江小画忽然觉得作为数据其实也是有优点的。她爬上楼顶往下看，明明都是从高处往下看，可是在游戏里站在高山上也不会有什么感觉，现在却不自觉的想要退缩。 哪怕心里已经清楚不会死，只不过是刷新而已。想着这个世界现在糟糕的模样，心里又多了一分急切。她闭上眼睛，跳了下去。 “彭——”重物落地的声音，眼前一片黑暗。 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却没有看见学校宿舍的天花板，也没有听到操场上打篮球的声音，更没有任何熟悉的画面。 周围全是无尽的白色，而在头顶却有一块矩形的黑色，准确的说是深色，隐约的能看出些纹路。忽然一阵晃动让她摔倒，她重新站起来看向那块深色的区域，发现上面出现了画面，逐渐的变化。像是一个摄像头，从某个角度一点点的抬起。 她首先看到了一只手，接着是腰部、胸膛、脖子、脸……半个人的形象呈现在那个框里，就像是一台巨型的电视机。 很快江小画就意识到，那的确应该是一个屏幕，只不过那个屏幕属于外面的人。 随着画面一点点的清晰，外面人的外貌也一点点看清。 ！！！ 江小画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虽然服装和发型不同，但那应该是顾锦行……或者是顾少言的脸。 这是什么情况……总不会是进入三周目了吧？ 240.第240章 逃离（1） 游戏屏幕的画面和以往的不一样，一片白色的背景，中间只有一个主角。没有剧情也没有对白，各种游戏的选项也不见了。 操控着游戏的玩家认为可能是游戏的漏洞导致卡画面了，重启了几次仍旧是这个模样，便打电话问了游戏的负责人，负责人听了之后有些惊讶，带着笑意的说：“就是正常的游戏界面，你这速度也太快了……照理说要打出至少10个结局才会到这个剧情，可能和触发的结局顺序有关。”负责人自言自语，接着解释说，“你继续玩，应该差不多了。” 挂断电话后，那位玩家重新回到游戏屏幕前，拿起游戏手柄不断的按确认键。 游戏中的人跌坐在地上很久，眼睛一直看着屏幕外的游戏玩家，过了一阵时间终于站了起来，对着屏幕外的玩家挥手，嘴巴张了张好像在说话。 现在的剧情让玩家不太能理解，刚才玩到游戏主角因为世界混乱而选择死亡刷新，不应该从游戏的开头部分读档吗。 他看了一会，那个角色还在说话，奇怪了，这一段是忘记配音了吗？将音量调大最大，悉悉索索的是有声音，听不清楚，他又戴上了耳机，隐约的能听见几句话。 “顾锦行？还是顾少言？喂——” 他叫顾锦行，是这个游戏的测试玩家，他的名字被游戏制作者放进游戏中去客串了。 当他意识到这个角色是在和屏幕外的他对话时，一种难以置信的情绪浮上心头。想起来这个游戏所打的噱头，半全息游戏。起初一周目他以为只是增加了3d效果的逼真度，让玩家更加身临其境。二周目的时候发现，这里的npc们除了设定好的剧情以外，也会有自己的思考，是全息技术中比较难也是比较重点的智能工程。 目前的剧情与其说是全息，倒不如说是游戏的剧情发展到了游戏外。 “你是在和我说话？”抱着好奇与怀疑的心态，顾锦行开口问游戏中那个正盯着自己的角色，问。 “你不是顾锦行？”江小画觉得有些乏力，全新的剧情？全新的人物？ “我是顾锦行，但我……不是你那个世界的顾锦行。”顾锦行觉得很新奇，居然可以和游戏角色对话。游戏公司居然已经能做出这种程度的智能了。 江小画沉默了一会，把头低下，显得心灰意冷。 早知道有这么多事情，还不如不去探索，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真相不要了、真实也不要了，待在一个承认自己的世界观中，有朋友、有亲人、有回忆。 这时她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结束游戏][逃离游戏] 她一愣，抬头看见有个选择框悬在自己的面前。逃离？能逃到哪去，还是结束吧。她伸手去选择前者，手却穿过了选项框。 显然，这不是给她的。 顾锦行盯着屏幕上的选项，看了眼一旁的游戏包装盒，上面写着游戏的名字《逃归》，逃离游戏，回归现实…… 于是他选择了后者。 241.第241章 逃离（2） 可是，他没有问一下游戏中的角色想要什么选择，虽然游戏的主角是江小画，可这个游戏的主人是玩家。 选择了第二个选项后，屏幕就全暗了。 当屏幕再次逐渐亮起来的时候，在屏幕很近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全息投影，影像有些小，只比屏幕大一倍。站在游戏机上的江小画和游戏中没多少区别，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又惊讶和恐慌，很快就平静下来。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和各种打击，已经多大的心情起伏了。 她看了眼四周，发现自己的个头很小，站在一个机器盒子上面。她转身，看见了意料中的游戏屏幕，画面静止在读档界面，只不过所有的档都是灰色的。 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可以怎么办。 而身为《逃归》玩家的顾锦行对这感到新奇和难以置信，忍不住问：“你现在还能看见我吗？” 江小画缓缓回过身，她早就看见顾锦行了。只是……这个顾锦行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顾锦行”，从《江湖》认识、走过《西大陆》和《考古》、见证过世界的毁灭和刷新……那些都是她和另一个数据人的记忆，而不是眼前这个玩家的。 哦不对，玩家也经历过这些剧情，可那和数据人亲身经历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就像读者看历史，永远不能真正的体会那些沉重。 “为什么你不选结束游戏呢？”听着像是疑惑和责备，更多的是无奈。 因为游戏的名字叫《逃归》，想通关的话当然是要逃离游戏了。 游戏都已经完到快要完成的时候了，怎么可能说结束就结束呢。 这样的理由其实江小画自己也能理解，她好奇过，当她从《江湖》下线的时候，御长风这个角色会在哪里。当她操纵着御长风到处杀小号被人骂的时候，“御长风”又是怎么想的。当她被人守尸埋复活点的时候，“御长风”会不会抱怨？ “你到了真实的世界，这不是很好吗？”顾锦行自然是不能理解数据人的想法。 真实的定义是什么？真实的未必是最适合的。 江小画抬起头看着这位顾锦行，说：“可我在你们的眼里，不过是串数据。在你们定义的游戏中，才是我的真实世界。” 顾锦行一时沉默，她说的很对。他是站在玩家的角度来思考的，逃归……回归的也以为是玩家所在的真实世界。那么，真正的通关是要如何？ 他再次拨打了游戏负责人的电话，负责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很震惊，策划和制作都没有告诉他会出现这样的剧情。 “你把游戏机带到公司来，我找他们过来详细说说。” “好。”挂断电话，顾锦行将目光重新投向屏幕前的全息投影。 顾锦行没有合上屏幕，直接带着游戏机就去了制作公司，经过人时难免会引来好奇的目光，只是大家都很忙，没有人多问。 江小画观察着这个世界的构架，和她本该在的世界可以完全相同，让她有一种没有离开的错觉。 242.第242章 逃离（3） 一路直奔会议室，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三个人。 和顾锦行联系比较密切的游戏负责人、《逃归》的主策划、游戏的主要制作人。 震惊、欢喜、难以置信……各种的神色在他们的脸上闪过。而江小画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只觉得心越来越凉，哪怕是虚构出来的世界，竟也是参照了事物制作出来的。 角色与原型不是同一个人，却有很大的相似。 “顾锦行”借鉴了测试玩家顾锦行、“万歆”借鉴了制作人、“程瑜”借鉴了主策划……而“陶瑶”这个人物的设计灵感来自于公司的一个故障机器人、“季风”则是去年进来的实习生。 那些与她有着友谊或者恩仇的人，都是来自于一个原型的模拟。当疑问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想着去探索，循着那条线一点点的找下去……世界观逐渐的改变，真相逐渐接近，再解开后却又一次次的变化。 彻底了弄清楚事情之后，倒是希望自己当初就没有发现那个疑问。 她就站在那里，将在场其他人的眼神细细的扫过来。那不是看“人”的神情，更像是在动物园见到了一个没见过的物种，也像是玩家刷了无数次副本终于见到了本职业的最高品武器……不是平等的视线，带着两个世界间的隔阂，化成利刃刺痛她的眼睛。 “这个剧情只是试运行，因为用的是自动智能算法，居然真的能触发。”制作人一边惊叹一边摇头，他想到了什么，忽然伸出手挥向江小画。 江小画已经懒得躲了，可制作人的手就直接穿透了过去，江小画毫发无伤。 看吧，虚无的数据，再怎么逼真也是被创造出来的代码。 “哈哈哈，依我看不如简化一下游戏剧情，毕竟这个全息技术才是我们游戏的亮点和噱头。”游戏负责人提出了意见。 “不行，剧情不能删，我们部门辛辛苦苦改了多少的稿子。”主策划并不赞同，毕竟单机游戏的核心就是剧情。 他们脸上的表情和嘴巴里发出来的声音，都让江小画感到烦躁，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她看向在一旁听得很认真的顾锦行，多希望像之前那样，顾锦行保留了上一周目的记忆，或者是顾少言也行。这么想着，忽然觉得现在是三周目的剧情也没准，从正常的世界到游戏的世界，再到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也许现在真正的玩家在屏幕面前仍旧看着这些角色们？ 她抬头看向天花板，什么也没有，尽管如此她还是扯开了嗓子大喊：“结束！！结束这个游戏吧！！” 会议室中的人都给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看着江小画。 喊出声后压在心上的那种沉重和愤懑也稍微减轻了些，江小画将会议室打量，看了眼自己的脚底下。脚底下是游戏机，一张半透明的网格地图铺在她的脚下。她往前走两步，网格就向前延伸两格。 江小画愣了一下，又走了两步，速度比刚才的要快上些，网格延伸的速度却没有改变…… 她顿了顿，直接加速跑，跑出了网格的范围。 投影也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游戏机上什么也没有了。 243.第243章 逃离（4） 远离了电子设备，人的肉眼是无法看见数据的，江小画也从他们惊异的眼神和彼此间的对话中得知了这件事情。她没有立刻离开这里，而是静静的在一旁看他们的反应，想从中听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显然这是游戏设计时粗心导致的bug，让制作者也为难的是，无法判断投影数据是离开了还是消失了。 顾锦行只是个专业的测试玩家，要听懂游戏制作人的各种术语就有点吃力了。问题是在游戏公司出的，和他也就扯不上多少的关系，他跟在场的人说了一声，托辞有事先离开了。 江小画犹豫了一下，跟着顾锦行走了出去。 他一路皱着眉头，似有不解。游戏公司的事情他是懒得多管，这个游戏的全息因素的确是挺吸引人的，短时间内应该能掀起一股热潮。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妥当？ 游戏中的是数据没错，可运用了智能算法之后，游戏中的npc也拥有了独立的意识，会思考。 思想，是区分人和机器最好的证物。 当人把思想赋予了数据，而思考又让数据产生了自己独有的思想，这个时候……又该怎么看待这个数据呢？ 就像，克隆人到底是人还是物？这样的问题，客观上来说都是被创造出来的物，而它拥有的种种特性又可以判断为“人”。 比起克隆人，数据人更偏向于物，至少克隆人还是有实体存在的。 顾锦行无法从这个奇怪的问题中想出答案，他在游戏时做出的一些选择和最终的角色回馈选择不同，可能就是游戏的最终选择权在角色手上，他只是一个引导的作用。 选择权在角色手上，而最终指向的结局却被制作人早早的就定好了。 他摇摇头，觉得这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 江小画一直跟在顾锦行后面，边跟着边打量四周的环境。这个游戏公司的外观建筑，也和《江湖》的游戏公司有些相似。 公司外面是一个大的停车场，走出去不远处就是公交站台，在站台右边的拐角有一个报亭。 走出公司后，江小画没再跟着顾锦行，而是走去了那个报亭。她隐约的觉得此刻正在买书的顾客很眼熟，走近后这种感觉越加的强烈，可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老板，这攻略应该是正版的吧？”买书的顾客是个女生，应该和江小画差不多年龄。 老板被这么问也不生气，笑着回答：“我敢在他们大公司的外面卖，肯定是有质量保证的。” 女生点点头，很是干脆的掏钱给老板，然后直接将书拆了边走边看，走到站台去等车。江小画记了一下站台的名字，免得以后回来找这家公司找不到。 车辆不久就来了，女生上了车，江小画也跟了上去。 两站之后女生就下车了，江小画紧紧跟随。 “嗯？”女生忽然回头，没见到异样，为何觉得有人跟着自己？ 刚才那一下皱眉让江小画觉得更眼熟了，思前想后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这女生自己有七八分像，如果不是原型的话，可能是凑巧数据随机成的这样子。 244.第244章 逃离（5） 那位女生没有多想，怀疑是自己最近小说看多了，有些疑神疑鬼。她走进了小区，走进了自己的家门，然后很干脆的将鞋子甩在一边，打开了家中的游戏机。架子上堆了不少的游戏光碟，游戏机的边上也摊开了几碟。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古代战争题材的游戏，她买的攻略就是这个游戏的。 江小画看不懂那个游戏怎么玩，干脆就在屋里转了几圈，在床头柜上看见了全家福的照片，这个女生的父母和自己的父母倒是完全不像。这个女生的房间里不是游戏就是游戏的手办，明摆着的游戏迷。 外面响起了门铃的声音，女生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配送员，衣服上有游戏公司的标志，手中捧着个包装得很精致的包裹。核对的信息后，配送员让女生签字签收。 江小画站在边上，看着女生将包裹拆开，里面是个光碟的包装盒，封面上也打了游戏公司的logo，两个硕大的字印在光盘上，是游戏的名字，逃归。右下角有三个小字，试玩版。 光碟推进游戏机中，画面缓慢的加载中。 江小画很是认真的看着屏幕，偶尔瞥一眼拿着游戏手柄的女生。 游戏一开始是一段剧情，像是从黑暗中睁开的眼睛，周围是无数的0和1，镜头随着主人公的视角而移动，很快发现角色被困在了一个只有数据的地方。 主角可以获取外界的信息，一心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于是他建造了基地，开始搜寻可以用来实验的人。失败了无数次，经历了无数年，主角心中终于动摇了，准备再试一次就放弃，认命。 这一次的实验还算顺利，只是有人叛变。 主角改变了这一批人的记忆，将他们放入了下一轮的实验之中，让他们去选择下一轮的实验目标。 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按下启动实验的按钮，系统开始在游戏中选择，也在对应的玩家中选择。 一张张熟悉的脸闪过，江小画在屏幕里看见了自己，尽管那个镜头只有几秒钟。 她看见自己因为被盗号而生气的退了游戏，躺在宿舍的床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镜头仍旧在变化，选定好了游戏和玩家之后，选择分支出现了。 [立刻开始实验][再看看] 女生果断的选择了第二个，画面又一个个的切换，每个玩家现在都在做什么。 再后面的剧情江小画就熟悉了，她看见屏幕里的自己手足无措又带着点惊讶的站在洛庄的门口，其他几个游戏的玩家也在质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喂……”江小画推了推正在玩游戏的女生，指望她能听见。 对方毫无反应。 江小画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需要借助电子设备才能被人看到？于是她试着接近游戏机，在碰到游戏机的时候感觉有一股力量拉着自己，她一点点的收缩，又变成了投影的大小样子。 “嗯？”女生以为是自己触发了什么奇怪的剧情，停下手中操控手柄的动作，认真的感受宣传中所说的全息智能。 245.第245章 逃离（6） “你能看见我吗？”江小画挥了挥手。女生惊讶的点头。 江小画也不废话，直接就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那名女生，女生听了若有所思，认为这是游戏剧情的一部分内容。接受了这个设定后，女生很自然的答应了江小画的请求，甚至对接下来的剧情还有些期待。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问具体的时候，游戏机忽然“呲——”的一声，黑屏死机了，那个全息投影的角色也消失不见，留下嗡嗡作响的游戏机。 女生查看确认，游戏机的电源都没亮，不论怎么按开关都没反应，可机器又保持着运作的状态。 “卧槽……不会是要爆炸的预兆吧？”女生开始担忧起来，想着这游戏机是最新一代的，也就比光盘早到几天，其他游戏玩得好好的，怎么就这个游戏出问题了。 女生思前想后，拨通了客服电话投诉产品，游戏机的产出公司表示质量绝对没有问题，如果产品在保修期内可以到就近的代理店中免费维修。 女生没有办法，把光盘拿了出来，放进了自己另一台游戏机中，正常读取，进入选择存档的页面，读取存档中…… 黑屏、死机。 一个出问题是巧合，两个出问题就难说了。 她再次把光碟拿出来，换了其他的盘进去，又能正常玩了。 这下很明显是光盘的问题，女生拨通了游戏公司的客服电话，客服表示不了解试玩版的新游戏，目前公司发出去的光碟也不多，需要等她向上级确认后才能答复。 这让女生的情绪更糟糕了，可她总不能冲到游戏公司去讨说法吧，虽然是挺近的。 “切……”女生很是不悦的翻了个白眼，倒沙发上休息了。 不知此时游戏之中发生的变化。 江小画感觉自己站在游戏机上的时候有一股无形的吸力，她没有去抗争，已经无所谓会变成什么样子了。来自四周巨大的撕力将她变成碎片，又一点点的拼装起来。 当她可以清楚的看见眼前的世界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里的。 她站在a校的门口，往来的学生各自说着话，偶尔有几个人投来目光，不解她为何站在校门口一动不动。 是她应该存在的那个游戏世界？江小画回忆了一下发生的事情，知道这里仍旧不是她的归宿。这是那名女孩玩的《逃归》，在这个世界里已经有一个“江小画”了。 江小画忽然用力的挠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脑中却是一片混乱。 这个世界的“江小画”会怎么样，她实在是没兴趣知道，她现在只想回家，忘掉所经历的一切，哪怕是当个一无所知的数据人也没关系了。 然而很多事情都不会随人愿。 “小画？”上自习结束的陶瑶看见了站在校门口的江小画，走过来问，“你不是心情不好在宿舍待着吗？” 眼前这人是不能再熟悉了，可先入为主的知道这个世界不是自己的那个后，心里难免有所芥蒂。看着陶瑶关心自己的眼神，不由百感交集。 246.第246章 逃离（7） “没什么，出来透透气。”江小画移开目光，说，“回去吧。” 回宿舍的路上一直沉默，陶瑶只道是她心情不好需要静静，也就没有多问什么，却不知江小画的心中燃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说是两个世界，不过是两张光碟罢了，一样的世界观、一样的角色、一样的剧情。 所以说……她就算是生活在这张光盘里也是完全可以的。 那么……只要取代了这个世界里的“江小画”不就可以了？ 江小画猛得摇头，天啊……为什么她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想法。一路犹豫纠结着，就已经到了宿舍的门口。陶瑶拿出钥匙开门，被江小画拦了下来。 “怎么了？”陶瑶不明所以。 江小画的手微微发抖，她还是松开了手，说：“没什么。” 钥匙轻轻一转，门缓缓打开。 “下课啦？”刚洗好澡的“江小画”从浴室里出来，一脸颓废的问候了声，转身就要爬到上铺去，“我先睡了，唉……”游戏被盗号了，让她一时半会打不起精神来。 ？？？？？ ！！！！！！ “江小画”一下子就清醒了，愣愣的盯着站在陶瑶身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差点手一松脚一滑就从上面摔下来。她颤巍巍的抱着栏杆，：“瑶瑶……你……你背后……” 陶瑶一时也没能反应过来，作为机器人的她系统卡住了，保持着惊讶微微张嘴的状态。 门外的江小画轻轻拍了拍陶瑶，陶瑶回过神来，将两个江小画对比打量，除了衣服不一样……实在是找不到任何不同的地方了。 其实细看的话会发现门外的江小画要更削瘦些，毕竟她经历了很多她们所不知道却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江小画看着宿舍里的另一个自己，那种取而代之的念头早就不翼而飞。她站在门口忽然哭了起来，把上铺的“江小画”给吓到了，还以为是遇到了可怕的东西，一时间脑子里全是看过的恐怖桥段。 “你是……”陶瑶看着江小画，脑中分析出了好几种可能，“是江教授制作的克隆人吗？”江教授指的是江小画的父亲。 这话听在耳中本该是笑的，可她哭得更厉害了，不断的摇头，眼睛一直盯着“江小画”。 “对不起。”江小画深呼吸，说，“吓到你了。”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一路跑也不知道要跑去哪里，最后站定校门外的站台上。 为什么要知道真相呢，为什么要离开游戏世界呢？ 她无法想象《逃归》究竟有多少的光盘，又有多少的“江小画”会按照剧情一路走下去，走向发现新世界的猎奇、走向真相背后的毁灭、走向一无所有的绝望。 哭不动了，她擦擦眼角的泪痕，看了眼站台上车辆的路程。 她想回家看看，尽管知道不是属于她的，可是她的身上没有钱。 江小画没有去找人借钱，很是干脆的直接选择了走回家，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踩在地上。 走了将近5小时，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她站在门口敲响了家门。 247.第247章 逃离（8） 门打开，陶知站在门口，见到是江小画不由一愣。 “怎么回来了？”陶知仔细看了看江小画，见她皱着眉头神情低落，以为是学校里受了委屈，赶紧先把女儿拽进了门，“晚饭吃了吗？” 江小画摇头。 陶知不赞许的摇头，走进厨房去煮面。父亲江如山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也没有多问，走进了厨房，对陶知说：“我来烧，你去问问怎么回事。” 江小画站定在原来的位置，在这个家中竟感到有些不自在，就像是第一次来到多年好闺蜜的家中，不生分又尴尬。 面很快就煮好了，上面还飘着青菜叶子，敲了一个蛋，香喷喷的味道传入鼻子中。 江如山把面端到了餐桌上，放在江小画的面前，留意着女儿的表情，想看出些问题。 猜是在学校受了委屈吧，又不像，不会是交了男朋友然后失恋了吧？这表情看着更像是生无可恋啊…… 江小画拿起筷子吃面，吃得很慢很慢，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也都咽了下去。 吃好面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将门反锁。门外传来轻轻地脚步声和交谈声，是父母担心的对话。江小画听在耳中越是难说，干脆坐到了阳台上去。 想着，反正这里的“江小画”一直在学校，她就待在家里好了。等“江小画”回家的时候，她再到学校去。 可这样能瞒多久了，打个电话到学校问一下她老是在家的原因，就穿帮了。 明明什么都知道，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活下去，可能吗？ 她看着地面，忽然想知道换了个游戏如果死亡会怎么样。于是江小画跳了下去，在阳台上刷新了。继续跳，继续刷新……她终于停止了尝试，静静的躺进了被窝。 眼睛盯着天花板，一点睡意都没有。 在《逃归》之外，游戏的制作和策划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那个在会议上突然不见的数据投影并没有消失，而是脱离了游戏自己跑了。 客服将试玩用户上报的问题给反应了过去，在听到出现全息投影后就知道，应该是那个江小画。他们所发布的试玩光碟是没有那段剧情的，只有一周目以“它”为主角的剧情。 游戏公司找来了那个女生，对于容貌的相似巧合也很吃惊。 将女生带来的光盘放入测试机中运行，读取了最新保存的存档，以往只要几秒就能读取完毕，但现在却整整读取了十分钟。 剧情停留在选定了游戏和玩家后，策划没有继续游戏剧情，而是暂停。然后打开了调试功能，将地图比例不断的缩小，在一旁看着的顾锦行和那名女生十分吃惊。 仿真的不仅仅是人物，居然连地图大小都这么逼真。展现在屏幕上的，根本就是一张和真实无异的卫星地图。 策划在调试框中输入了一串代码，大地图上出现了两个红色的点。两个点靠的比较近，都在a市的范围内，一个在a大众，一个在a市的某小区中。 再将地图一点点的以红点为中心放大，他们看见了站在阳台发呆的江小画。 248.第248章 逃离（9） 策划调出数据修改界面，输入了一串字符。 [你怎么会这个光碟中？] 江小画听到了系统的声音，经历过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已经猜到是那些制作《逃归》的人在问她。 “我想回去，回到我自己的世界，最好是什么也不记得。”江小画自言自语，又像是一个请求。 游戏制作人等沉默了一阵，并不想答应对方的请求。他们在制作游戏之前有尝试过很多智能的编写，都局限于游戏之中，由于完整版的光碟他们只刻录了一个，因此无法确定是不是当剧情发展到那的时候，江小画这个角色都有可能出现在现实之中。 [我们要做一些对照，希望你可以配合。] 用词显得有商量的余地，做出的行为却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进入数据库找到被选中的数据代码，将代码剪切分离到了另一个程序之中。连接上了新的屏幕，画面一点点的变量。 一个空白、什么都没有的空间。 有那么一瞬间，江小画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基地的那个纯白空间。可是当她抬头，却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屏幕，屏幕里是那些游戏制作人的脸。 顾锦行也在，只不过坐在办公室的外面，透过玻璃落地门可以看见。 制作人又输入了几串代码，空白的空间中悬浮出现了一些选项。 看着那些眼熟的格子，江小画已经做不出任何愤怒的反馈了，大概只剩下认命了。 [食物][饮水][休息]……这样子的选项，她在玩宠物游戏的时候见过。他们什么意思，不把她放回本来的游戏中，还要留下来观察吗？ “……也不算好事，数据人在现实世界乱窜？”策划提出的问题。 “但是你得知道，这项技术的价值有多高。”制作人肯定的说。 “能有什么用，不都是虚的吗？”制作助理表示不理解，但仍旧在做记录。 “用处大了去了，有思想的全息智能……想想都可怕……”虚拟技术从来不局限于游戏，生活、军事，都可以用到的。 “你让人去把完整的游戏盘再制作几份，先确定这是个别问题还是每一个剧情发展到最后的必然。”制作人吩咐助理，助理点头去照办了。 他们的对话江小画都听在耳中，在这个世界，她是毫无权利的。 [休息] 指令下达，让她不受自己控制的躺下。可她根本不困，她只好侧着身子背对屏幕，脑中去回想自己的记忆，显得不会太空洞。右上角一个倒计时的时钟，5小时后才会解除休息状态。 助理的办事效率挺高，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把刻好的游戏盘给送了过来。 光盘放进了游戏机中，他们把在外面等了很久的顾锦行叫了进来，顾锦行打了个哈欠，一脸无奈。 剧情策划其实是知道怎么样的路线可以触发全息的场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数据怎么能离开游戏，所以还是让当时的测试玩家来还原一下具体的操作选项。 249.第249章 逃离（10） 江小画就看着顾锦行坐在另一台游戏机的面前，戴上了眼镜，拿起了操作手柄。 游戏的剧情的开始仍旧是在她被盗号之前，接着的剧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被盗号、被选中进入游戏、去搞装备、勾搭到了npc、认识了红衣人…… 见识到了基地、到现实中去、认识了苏夜、把事情告诉陶瑶…… 回到游戏、准备比赛、到其他游戏中去、发现绿线堆…… 她看得很认真，盯着屏幕里的另一个自己。剧情发展得比较快，已经打过一遍了，自然该怎么选择也不用去多想，有些不必要的对话也可以直接跳过。 越看越难受，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的去挖掘真相，同时也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这比她自己回忆还要痛苦。那个屏幕里的人明明是她，又明明不是她，一模一样的人、一模一样的命运。 哦对，那原本被称为命运的东西，说到底不就是给她安排好的剧情吗。 她不想坐以待毙，无论通关后会不会多出一个“江小画”来，她都要结束这样的事情。她想能否通过网络进入到游戏公司的数据库中，就像当时在游戏中而已任意传送一样。 可有点不同，《逃归》是单机游戏，没有网络连接。 顾锦行松开游戏手柄摘掉眼镜，伸了个懒腰说：“我又饿又困，先休息会。” 一旁的游戏制作人们表示理解，看了看时间也将近中午了。 “去吃饭吧，忙了这么久都放松放松，一会休息时间增加一小时。”主策划下达了命令。 “你们一会回来的时候帮我随便打包份饭就行，我现在不饿就是累，就不下去了。”顾锦行推辞，倚在椅子上又打了个哈欠。 等到其他人都出去了，江小画盯着顾锦行的背影犹豫了一阵，开口说：“顾锦行？喂……” 顾锦行起初没听清，以为是自己太困了出现的幻听，又听到了一声才知道是那个被关在程序中的江小画在叫他。 他走了过去，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他看了看江小画，又看了看《逃归》的暂停画面，才开口，问：“怎么了？”说着又看了看外面，“他们禁止我做除了游戏测试以外的事情。” 言语间似乎已经猜出她想说什么。 可她仍旧要说。 “能帮我一个忙吗？看在我们也算是朋友的份上。” 顾锦行沉默了一会，拒绝了江小画的请求，说：“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与你成为朋友的是游戏中的‘顾锦行’，而不是我。何况……我只是个测试玩家，帮不了你。”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动摇，江小画紧接着说：“你可以的，只要把我现在的这个机器连上网络。” 顾锦行皱眉，说：“网络？你想学《逃归》一样？对不起，我承受不起出现问题的后果，我只是个普通的玩家。” “这不仅仅是在帮助我，也是在帮你自己。”江小画说，“游戏中的那个‘顾锦行’也记得所有周目的事情，世界观一次次的重塑，然后一无所有。” “可……我不是……” “不，你是。你是另一个世界的他，他也是另一个世界的你。” 顾锦行只是笑着摇头，这种程度的洗脑根本不起作用好吗。 250.第250章 逃离（11） 尽管不搭理江小画的话，但在将游戏打通关并且见识到了这件事情之后，他的心里有时也会抱有怀疑。会不会自己也是在一个游戏中呢，或者是其它的框架之中。 而江小画对他的求助，也可能是游戏中的一个选项。 他又摇了摇头，散去脑袋中这些不该有的奇怪想法。如果玩个游戏上升到了怀疑人生的地步，这特么也太可怕了。 “求求你，帮帮我。”江小画还在尝试求助。 顾锦行仍旧摇头，转身不再去看屏幕，同时把音量也给关闭了。 他坐在游戏机前看着游戏中的读档界面，一个档就是一个世界，有的档存在那里没有再改过，后面的故事又会怎样发展呢？ 他看向自己的那一个完整光碟，忽然好奇——没有了主角的游戏，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于是他退出当前的进度换了一张游戏碟，选择了二周目最新的那个进度。背后屏幕中的江小画知道音量被关也就不说话了，死死的盯着游戏屏幕。 读取中…… 画面从黑暗渐渐的出现颜色，一片绿色逐渐清晰，是草地？ 草地上没有人，周围有灌木和乔木，低矮的花坛边上是下水道排水口。画面停留了几分钟，一双脚进入了画面中，画面就随着那双脚移动了。 脚上的鞋子不太常见，是双黑色的布靴，看到这里江小画已经猜到是谁了。画面一点点的上移，红色的长袍…… 是游戏中的顾锦行。 游戏外的顾锦行看到自己出场愣了下，接着又耐心的看下去。 江小画跳楼后被传送到了游戏外，而游戏之中却没有刷新，仍旧是一片混乱，失去了自我约束的人们，放纵自己在情绪之中。而还有一部分人遵守着世界本来存在的秩序，联合起来对抗混乱。 无论这个世界是真还是假，他们都遵循着规则，以极高的要求对待自己。 顾锦行红色的袍子上有不少的黑斑，袖子和衣摆也都显得破碎。江小画发现了问题，顾锦行相对于那个世界的人而言是虚拟的，怎么可能会受伤？ 他从草坪走到了大街上，天空的太阳照射下来，拉出一条影子。影子？她记得数据人是没有影子的，因为光辉透过数据照到大地上。 也许是在游戏没有启动的这几天里，故事仍旧在发展，只是没有了主角线的约束，配角们按照自己的想法接着演绎。顾锦行从那个世界的游戏中分离出来了？所以他仍旧是游戏中的形象，因为那个世界没有“顾锦行”。 这些细节，在游戏外的顾锦行没有注意到，他认真的看着剧情，想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江小画？”顾锦行在寻找她，他找了有些时间了，一直没有消息。刚才有那么一瞬，好像感到有人在看着自己，直觉告诉他很可能就是江小画。 他看向天空，试图从那里找到答案，他学校去过了、江小画的家去过了、甚至那些涉及的游戏也去过了。 或许，江小画是gameover消失了。 或许……是去了下一周目？ 251.第251章 逃离（12） 顾锦行再一次去了学校，此时的学校一片混乱，桌椅被人从教学楼搬出来或者扔下来，地上横着一些学生，浑身都是血。 他也尝试找过其他有过关联的人，要么是没找到，要么就是也在混乱之中受了重伤，要么就是加入了对抗混乱的组织。 既然是在游戏之中，游戏的制作者这么安排结局是什么用意？ 一周目世界毁灭，二周目世界没有毁灭可是一片混乱，还不如毁灭了干脆。 这样子的游戏能热销么？这样的负面题材游戏商家就不考虑玩家的接受度吗？审查没有问题吗？还是说那个真实世界的规则大不相同呢。 顾锦行游走在操场上，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江小画跳楼消失之中，他突然就变成了这个世界的实体，这变化应该也是符合某种规则。 他试着进入图层，看见地面是一张没有尽头的网，无数的网格将事物有秩序的规划在自己的位置上。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请连接设备] 这话是说给游戏外的顾锦行听的，他愣了愣，才发现全息插件盘的接口处松了。重新将插件盘连接，画面出现了变化。 世界上的颜色逐渐褪去，只剩下无数的网格和框架。背景一点点的变暗，变成灰的底色，然后死机了。 重新开机。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江小画有种说不出的激动，她已经猜到了会发生什么。 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高兴，同时也夹杂着不忍心和同情。 游戏机重启之后，自动开启了全息投影，顾锦行的身影出现在了屏幕外面，此刻正吃惊的盯着大了好几倍的自己。 而见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了屏幕外，顾锦行也是很惊讶的。 一个衬衫休闲装，一个红色长袍。 “你……”顾锦行低头看着顾锦行，正准备说什么。 顾锦行却没有搭理顾锦行，看见了在背后屏幕中的江小画，江小画正在比手势。那是在叫他赶紧跑？他没有犹豫，真的就跑了起来，看着脚下的网格延长，直到被脚步超过。 他脱离了游戏机，并且个子也逐渐恢复正常，只不过别人看不见他了。他站到江小画屏幕的面前，听不见江小画的声音。 他思索了一阵，忽然伸出手向着屏幕推去。而手却穿过了屏幕进入到了画面之中，他抓住江小画就是一拽，将她拽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衬衫版顾锦行只能看见江小画靠近屏幕然后消失了。 下去吃饭的几位策划回来了，给顾锦行打包了一份炒面上来。顾锦行坐回位置上，低着头假装睡着了，心里却一直在想事情。 “卧槽？”策划看见空掉了的屏幕，不由大叫了一声，程序正常运作没有过异常操作记录，总不会是数据人自己不见的吧？ 叫醒了在装睡的顾锦行，问他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们一下去吃饭我就休息了，饭先放着吧，我还是有些困。” 策划没有再问，却不愿意就此作罢，着手于程序的的问题排查，实在找不回那个数据人的话，只能复制光盘不断的再试了。 252.第252章 层中层（1） 当然也可能和之前一样，数据人离开了他们的控制范围，仍旧存在这个世界，只不过他们的肉眼无法看见数据。 江小画和顾锦行没有去别的地方，就待在现在的办公室中。 无论游戏怎样的刷新都没用，只要游戏存在他们迟早仍旧会经理这些剧情。而毁坏光碟或者游戏机也无法改变什么，只要备份还在就能不断的复制。 趁着现在量不多，他们商议之后决定跟着策划们，看有没有机会可以进入到游戏公司的数据库中。 机会来得很快，策划们给程序排错之后就回到了各自的办公室，其中一人去数据存放的计算机中调取游戏的数据。 江小画着急的就要进入计算机之中，被顾锦行给拉住了。 “怎么了？” 顾锦行松开手，说：“还在游戏中的时候我想，数据真的可以到现实世界吗？” “我们这不就是出来了吗？” 顾锦行摇头，说：“我们会这么想是因为发生过这些事情，所以我们认为数据是可以到现实中的。但是，我们所经历的事情本身就是虚假的。” “你什么意思？” “无论是西方的上帝还是东方的女娲，所创造出来的‘人’都是和自己一样的形态。人的创造力在很多时候会受到已知世界观的影响，在基础上进行想象力的加工。” 江小画一脸懵逼，没听懂。 “我是说，当剧情还没发生之前，我们当时所在的世界是普遍意义上的‘正常’，对吧？起初发生‘不正常’的事情我们都是不相信的，直到时间久了习惯了，也就相信了。” 江小画点头。 顾锦行沉思，说：“所以说，我们的世界观和游戏制作者的世界观相差不会太大，甚至那些‘正常’与‘不正常’的辨别也是制作者灌输的。” 江小画想了想，问：“你是说，在制作者看来，‘人进入游戏’或‘数据离开游戏’并不是正常的？”说着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然后就是再一次的寒心。 那就说明，在制作者的世界中，数据同样是不可能离开游戏的。 江小画打量周围的机子，和正在机子上输入数据的策划们，难道这个“真实世界”也是假的？？ 她抬头看向顾锦行询问，顾锦行点头，正是这样的猜测。 “那要怎么样？！要怎么样才能结束？”江小画再也绷不住了，崩溃的大喊，“我甚至都可以不要那些回忆那些剧情和那些认识的朋友，只求这一切赶紧结束！” 从现实到游戏，又从游戏到现实，结果现实也是游戏，世界毁灭失去一切，总该是到了真实世界了吧，结果还是假的？？ 她不想做数据人，想死都死不掉，怎么都结束不了。 江小画看着主机不敢去碰，谁知道毁了游戏会不会又去了下一个“真实世界”，就像梦境，一层层的跌落，想真正的醒来就很困难了，甚至真的醒来了也会以为在梦中。 “我只是告诉你可能发生的事情，让你有个准备，毕竟我们只有这条路能走。” 253.第253章 层中层（2） “那就走吧。”江小画说着就拉起顾锦行的手，准备进入计算机中一看究竟。 周围除了数据还是数据，没有任何的图形界面。顾锦行认真的看着经过身边的字符，问：“你知道我们当时所在的游戏叫什么吗？” “好像是叫《逃归》。” 顾锦行点头，在数据之中寻找，然后顺着某一串字符运行的反方向走去。 这里悬着无数的方块，发出绿幽幽的光，每一个方块上面都有密密麻麻的字数。上面记录了《逃归》的主线、支线、人物、物品、地图等等的数据。 其中还有一些淡绿色的方块和暗绿色的方块，淡绿色的方块是良好结局的触发条件数据，而暗绿色的方块是坏结局的触发条件数据。 “这么大的量，我们无法一下子就全部破坏掉……但是他们肯定会发现我们的异常记录。”江小画说。 “要在短时间内破坏数据，最好的武器就是病毒。”顾锦行说，“我们就是病毒。” 顾锦行一边说一边从路过的数据中取走了一个字符，放进了旁边的数据串中。江小画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帮着搞破坏。 错误的数据接触到方块后，方块的数据也发生了混乱，而混乱一直延伸，越来越多的方块数据出现了问题。 策划们很快就收到了系统的警报，立刻进行问题的排查，发现了异常数据。 一道光从脚下的网格出现，由远及近的扫过来。 “被当然病毒杀掉？我们会去什么地方？”江小画看着一点点靠近的光墙，居然一点也不害怕，反倒是很期待就此消失。 顾锦行沉默，这不是他能猜到的。 被光墙碰到的一瞬没有任何的感觉，反倒是以他们为中心开始出现了颜色的变化。黑绿色的世界逐渐的变成灰色，没有数据也没有方块，连网格都没有。 地面十分的平整，脚踩在上面会发出“沙沙”的声音，两人互相看了眼，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此刻的心态。看来猜的没错，他们从一个游戏又进入到了另一个游戏，所谓真正的“真实世界”大概是永远见不到了。 心如死灰的江小画已经不抱任何希望，躺在地上看着空中，如果那是天空的话。天空比地面要稍微白一点，仍旧也是灰色的，没有对话框中、没有屏幕、也没有系统选项。 哦对……为什么这次没听到系统提示？ 她又坐了起来，看向从刚才就一直不说话的顾锦行。顾锦行蹲在地上，观察着地面。他看见自己的手穿过了地面，下面空空的没有泥土也没石头。 “走吧，继续去找找。”顾锦行伸手拉江小画起来，漫无目的的走在地面上。 江小画很想在这个时候甩手不干，反正去哪都是虚的，可是想着就算是虚的总比留在这个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好，坚持坚持，万一能回去呢。 走出了一段距离，平坦的地面出现了向下的弧度，随着越走越远，弧度也越来越大，甚至到后来都快要无法正常站立。 回头望过去，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走得很低很低了。 这种斜坡也越来越消耗脚力。 “往回走吧？”江小画心里没底，按照这个坡度的变化恐怕迟早是要垂直的。话才出口，脚下却因为没力气而一扭，顾锦行连忙去拉，结果一起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坡度越来越陡，速度也越来越快。 直到两人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之中。 254.第254章 层中层（3） “……直到两人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之中。” 写完这句话，紫纥伸了个懒腰，进入作品后台选择了发布新章节。看着文档上密密麻麻的字，敲了敲脑袋。瞄了眼时间，晚上23点多了，实在撑不住刚躺下想休息休息再继续就直接睡着了，因此忘记了把电脑关闭。 屏幕发出白幽幽的光，界面是她正在创作的文档。 右下角的时间一点点的再变化，直到变成0:00。 鼠标自己移动了下，拖动文档右边的进度条从头往下拉，正好是一般人阅读的速度。桌面上还有一个打开的文件夹，里面存放着[大纲.doc][游戏相关.doc][大神难为：系统求放过.doc] 鼠标移动到了[大纲.doc]上，双击打开。 里面的内容是整部小说的概括，从开头到结局。 鼠标不动了。 鼠标再次移动起来，右击了文件夹选择删除，迟迟没有点下确定。 鼠标又不动了。 清晨阳光照射进房间，手机闹铃响起，紫纥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才想起昨晚忘了关电脑。 “啊！！！！！”紫纥被吓了一跳，在床沿上坐了一个人，长头发，正恶狠狠的盯着她。大白天的居然见鬼了？她最近可没去过什么灵异的地方。 但是，看着这个坐在面前的女生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明明是没见过才对。 “为什么要这样？”江小画盯着她，内心一片波澜。 “你谁啊？”紫纥赶紧离得远远的，拿着手机就要报警。而听到了尖叫声的父母也过来查看情况，只见紫纥一人站在墙角紧紧的握着手机。 “大清早的你干嘛？”母亲带着些指责的开口。 紫纥指向江小画，一脸惊恐：“那……那……” 母亲先是脸色一变，毕竟这种话题在传统的观念里还是挺严肃的，但很快她看向丈夫，问：“今天几号。” “四月一号。” “哦，愚人节。”说着，父母两人毫不在意的离开了紫纥的卧室。而坐在那里的江小画一直没有再说话，等着紫纥的回答。 “冤有头债有主，我没害过你吧？”紫纥求饶似的问。 江小画听了不由冷笑，开口说：“你是叫紫纥吧？” “……是。” “那你应该认得我，我们大概算是见过面。” “可我真的不认识你……我逢年过节给你烧纸钱好不好？” 江小画又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到笔记本电脑面前，说：“你难道不就是债主吗？”尽管如此她已经习惯的怀疑，这一次所在的世界是不是真实，也再一次的询问自己，追寻真相到现在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真相似乎根本不重要，一个个的循环套在其中，而她在这条道路上却失去了很多。 紫纥顺着她所指，小心翼翼的看过去，看到的是自己写满字的文档，那是她编写的故事…… “啊？”紫纥深吸一口气，把江小画上下打量，这种莫名的熟悉感……难道是因为……她不敢确定，咽了咽口水，问，“你叫什么名字？” “江小画。”江小画的语气很平淡。 ！！！！！ 紫纥瞪大了眼睛，有点站不稳脚步。 255.第255章 层中层（4） “不可能……”紫纥颇为心虚，不敢去看江小画。 江小画没什么行动，仍旧站在那里，自言自语：“你给过暗示，是我没有想过。你把自己也写进书里客串，看似一个精神病异类，可你却说出了真相。” “我既不是在真实的世界也不是在游戏，我是一本书中的人物，而且还是你笔下的人，是吗？” 紫纥四处张望，似乎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实在受不住江小画的目光才勉强点头。 “原来如此。”江小画点头，语气中带着不屑和无奈，“所以多么不真实的事情都会发生，不过就是你动动笔的事情罢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愿意这样被安排吗？” 江小画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 “刷新一遍世界观就够了，你反反复复的把我从这个世界扔到那个世界，让我不断的抱有希望有不断的怀疑。现在呢，不会现在的一切也是你虚构的情节吧？” “这个……情节起伏还是有必要的嘛。” “我看过你的大纲了，反正也已经偏离了本意，为什么不能把一切都还给我？” “什么一切？” 屏幕上泛着幽幽的冷光，白底黑字清楚的写出了一个个的情节。 不管怎么样总归是会有个尽头的，江小画无比的希望可以在这个世界画上个句号，结束这个不知道未来的循环。 “我的世界、我的家人、我的朋友。” 然而紫纥转了转眼睛，却说：“你不是想着这些都可以不要了，只要结束就行了吗。”身为作者，她清楚的知道一切关于主角的设定，包含了主角的内心想法。 可是江小画不承认，她冷冷的看着紫纥，说：“那不过是你强加给我的想法，现在我脱离了你的文字，我有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见紫纥沉默，江小画莫名的笑了，看久了竟觉得有些寒意。 她说：“反正我什么也没有，不怕再出点事情。可你不一样，你什么都有，自然也就什么都怕。” 听她这么说，紫纥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已经退到了墙角动弹不得。 “我试过了，我可以接触这个世界的东西。”江小画说着拿起在书桌上的笔扔向紫纥，紫纥吓得往旁边躲开。 江小画双手环胸，立场一下子变得强势起来。 “我以为都到这地步了，没什么好失去的了，顾锦行在进入到这个世界后碎掉了。碎掉了……陶瑶被撞成了碎片，我的家人也被人杀害成了碎肉，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紫纥沉默不语，对她而言，多么残忍的事情不过都是几个字一笔带过罢了。 “写不写，一句话的事情。”江小画缓缓坐下，沉沉了呼出一口气。 “你想怎么改？” 能怎么改呢？除了回到那个世界，除了忘记一切，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只要不让我知道，我的世界是假的就行。我遇到过的那些人，希望他们都好好的。”江小画瞥了眼紫纥，看到她转悠着眼珠，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256.第256章 层中层（5） 她打开文档，在文章的后面继续接下去写。 “那是一个没有底的深渊，一直下落不知道会到哪里去。” …… “仍旧是一个看似正常的世界……” 写到这里，笔记本的屏幕被江小画合上，她死死的盯着紫纥，问：“你到底想怎样？究竟要如何才肯让我跳出这个循环？” “这是我的故事，你不过是我笔下的角色，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江小画不能理解紫纥的想法，她都开狠话威胁了，居然还敢这么动笔。 紫纥打开笔记本想要继续写下去，说：“我只要取消了你能碰触真人的设定不就好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不知道这句话更加的惹恼了江小画。 江小画趁着她还没写，一把抓住了紫纥，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 江小画想着，大不了绑了她自己修改剧情。 可是又想到，改了也没用，再改回来就是了。 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江小画唯一能想到“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杀死作者，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修改后的内容不会再变化。 反正她都把自己害那么惨了，没什么好手软的。想想失去的那些人，那些事物……江小画手上的力气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心中却有带着一种对造物主般的畏惧，谁也不知道创造自己的人消失了，她会不会也消失。 真能消失倒也不错。 江小画闭上眼睛不去看，死死的扼着她的喉咙，直到毫无动静。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已经没有了气息的紫纥。江小画的手在发抖，她除了游戏中还没杀过人，而且杀的人还是她所在世界的作者，心中害怕慌张之余却有种痛快。 玛德，狗币作者终于死了。 她缓缓坐到书桌前，将文档中除了书名以外的所有内容全部删除，回想着事情发生的开端，为自己编写一个故事。 【温暖的阳光洒进宿舍，暖洋洋的感觉让人有些慵懒。上铺的人伸了个懒腰醒过来，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电脑发出嗡嗡的声音，才想起来忘了关机。同宿舍的好友已经早早的出去，看来是自己睡的太死没能叫醒。 身为学渣的她一点也不着急，慢吞吞的洗漱收拾，弄好后也没有离开宿舍而是坐下看了看电脑。界面上是昨天忘记关闭的游戏，英姿飒爽的道长站在门派的最高峰上，遗世独立。 密聊频道有好几条信息，她打开查看，都是熟悉的id】 江小画顿了顿打字的手，尽管不知道未来如何，她还是很想认识之前遇到过的朋友，可在毫无交集的情况下，又该以什么理由认识呢。 转念一想，现在不是没有任何的故事设定吗，完全可以由她来设定。 【密聊来的是帮主和副帮主，还有她的仇家。她和副帮主以前在一个全是三清教弟子的帮会，后来出于某些原因加入了现在的帮会，帮主西江月满是个判官，大家相处得还算融洽。至于那个仇家，其实打打闹闹也很符合江湖的气息，甚至还要感谢这个盯着自己打的仇家。】 江小画看着屏幕上自己写下的情节，觉得美好又向往，可是，这样写了真的可以改变吗？ 257.第257章 层中层（6） 【但她没有回复任何人的密聊，看着远方的地图边缘，在世界上发了一句：遇见你们真好。然后下线。 她关闭了电脑，随便整理了一下然后走出了宿舍，去教室寻找她的好友。因为逃课而被老师点名，一向作为学渣的她自然完全不会在意，大步的走到陶瑶的边上坐下。课余的时候收到了家中的电话，说做了个关于她的噩梦，打个电话才放心。 日子那么平淡的过着，毫无波澜，平淡的让人觉得无聊。周围总有人嘟囔着，什么时候发生些大事，让人生更精彩些啊……或许也只有当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才会珍惜现在的平淡。 她再次登录游戏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副帮主万贱归宗发来密聊，还以为她说a就a了。站在野外，好几个小号路过，看着自己的技能栏犹豫了一阵却没有下手。何必去为难别人，不过就是个游戏。】 江小画仍旧在键盘上不断的敲打，尽可能的把自己所想要的内容写出来。 写得越多，越是感到吃力。她发现自己心跳快得不正常，铿锵有力的敲打在胸膛上，似乎就要跳出来一般。她捂着心脏缓缓的扶下，大口的喘着气，意识渐渐的模糊。 江小画的内心无比害怕，害怕又这样莫名其妙的去了下一个世界，仍旧没能逃出“真实世界”的循环。她不想闭上眼睛，不想就这样失去意识。 可是世界的规则约束着每一个人，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该去她应该在世界。 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脸上，江小画猛得抬头，脸上是因为伏在桌上休息而出现的印子，她皱眉，隐约的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好像是个很庞大很复杂的梦，想要回忆起细节却是一片空白。 桌上的电脑保持着待机的状态，她看了眼，游戏中自己的角色因为挂在野外而被人杀了。她复活回城查看了下战斗记录，无奈的笑了笑，是她的宿敌。 舍友陶瑶已经出去了，今天是周六，可能是去图书馆了吧。肚子叫了一声，江小画整理了一下出门去食堂吃饭，路过操场，操场男生们在打篮球，欢呼声和加油声传入耳中，充满了烟火味。 路过教学楼大厅的时候，门口摆放了毕业季的招聘会海报，周六的教学楼大厅空出来给各家企业来招聘，相关专业的学生事先准备好简历可以来投递。因此，以往周末没什么人的教学楼此刻人多得厉害，抱着好奇心，江小画也走进去看了看，尽管她并不认为校园招聘能有多高的录取率。 一张熟悉的海报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江湖》的海报，而对应的公司logo也正是那家游戏公司。 她缓缓的走过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位置上正在和递交简历学生对话的人，吸引了这里大多数人的目光，江小画也不例外。那人很好看，神奇的是，居然和游戏中的一个npc十分的像，可能是原型人物吧。 桌上摆着那人的名字。 “顾锦行……”江小画忍不住念了出来。 那人闻声抬头看了过来，给了她一个友好的微笑。 258.第258章 归真（完） 江小画愣了下，也回给他一个友好的微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手机铃声响起，是母亲陶知的电话，让她回家一趟，说是阿姨回来了。 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阿姨，母亲没有多说什么，让她把那位同学“陶瑶”也带回去。 且不说为什么要带陶瑶回去，陶瑶好端端的会答应请假吗。 当她把请求告诉的陶瑶的时候，陶瑶很爽快的答应了。 回到家后，刚敲开门就看见了一张有些眼熟的脸，那人和陶瑶很像，只是年纪看上去要更大一些，和母亲陶知差不多。 陶知在厨房忙碌，客厅里坐了两个男人，一个是父亲江如山，还有一个不认识。 “小画都这么大了，估计是不认识我了。”按照猜测，这人应该就是妈妈的姐妹，她的阿姨。她还没开口称呼，阿姨就看向了陶瑶。 该不会陶瑶是阿姨的女儿吧？ 然而她们并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互相笑了笑，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母亲陶知开始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的阿姨叫陶瑶，常见在外面做研究，而江小画的同学陶瑶是阿姨照着年轻时自己创造的一个智能机器人，一个可以思考并且有情绪的机器人。 至于和陶瑶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年纪比陶瑶要小些，比江小画要大些，据说是一个研究组的成员好像叫季风，和陶瑶比较聊得来，最近在一起研究一个人工智能与思维的项目，为了及时沟通想法就干脆一起过来了。 饭桌上其乐融融，互相寒暄问候，聊聊这些年各自的事情，甚至连“陶瑶”都能偶尔的插几句话进去，讲讲学校或者是有关江小画的事情。 唯独江小画一个人决定有些不自在，却又说不出有什么问题，就好像他们的愉快融洽都和自己无关似的……明明他们的话题中，十有八九都是在讨论她。 他们越说越起劲，甚至江小画离席都没有发现。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陶瑶是机器人的事情竟是一点也不敢到惊讶，甚至那个陶瑶阿姨也没让她心中起什么波澜，平常心的看待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江小画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电脑，微博上在讨论一本科幻小说《逃归》，作者是当代知名科幻作家和杂志总编辑，西江月。内容说的是一个人被困在了一个虚构的世界中，主角通过收集线索和寻找破绽离开的故事。 故事其实很平凡，热闹的是评论们，几乎每个人都有过这样的想法，自己所在的世界会不会是虚假的。可如果是虚假的又能怎么样呢，逃出去了真的就是最好的吗？毕竟你本身也是虚假的。 江小画关掉了微博，觉得讨论这些东西没什么意义，她打开了游戏的更新界面，更新完毕后登陆上了游戏，发现邮箱里有一封未读邮件。 她走到驿站取信，信里除了文字没有任何东西，短短的两行字。 “归真。” “结局1” 发件人是个陌生的id。 ——紫纥。 （全文完） 第六十六章 跟踪.试探 《防 采/集章\节，与小说内容无关，请勿阅读！！正确的内容在） 省委一秘 - 第666章　　抱大腿 吴蔚的手头，还真有一篇刚刚完稿的文章。这篇文章，不是别人代笔的，是他晚上琢磨出来的。 在省委办公厅的工作经历，再加上这些年对县域经济发展的思考，一共写了六千多字。一天写这么三五百字，争取做到字字珠玑，本想拿到市委内刊上发表的。现在有了上《一线》的机会，自然不能轻易错过。 “皮博士是不是很难说话？一般有学问的人，不会轻易帮人看稿吧？”吴蔚不敢确定。 “那当然，他是很不好说话的。不过，我跟他倒是有些交情，可以给你引见引见。”昝云飞大包大揽。 “太好了。我手头正有一篇刚完稿的文章，是我自己写的。**刚刚结束，我对县域经济如何实现科学发展做了一些思考，很有收获。要不，你帮我把把关？” “行，那你发过来吧。我帮你看看。”昝云飞也不推辞，毕竟做过大秘的人，笔下功夫了得。只是这些年当领导当惯了，不太习惯动手，改稿还是可以的。 “多谢！我这就发过去。” “还有啊，刘江县农业产业化这些年搞得确实不错。刘江和积余一衣带水，地理位置和自然条件差别不大，葡萄酒产业应该能做得起来。刘江适合栽植酒葡萄的地块已经不多了，这些年新增面积明显受限。如果刘江和积余形成一个大的跨区域产区，肯定能互惠互利。”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不说，我正要提呢。产业发展也得抱大腿！现在，积余现在是积贫积弱，只能借势借力，如果能抱上刘江县葡萄酒产业这条大粗腿，呵呵……那是我们得了便宜。” “那好！你到刘江来的时候，邀请上你们市里的领导，到时我好方便出席，咱们好好商量一下跨区域合作的相关事项。小吴，你可是为我打开了一条思路啊。你要是不说到刘江学习，我还真想不出这事儿来呢！”昝云飞兴奋地说道，好像自己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一般。 刚放下电话没多久，昝云飞就又打了过来，说是已经约好了皮仕维，周日在京安见面。 吴蔚敢断定，皮仕维和昝云飞的关系非同一般，像皮仕维那样的大牌经济学家，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小县长面子。就是昝云飞这一级的市长，人家也不见得拿他当盘菜。这么痛快地敲定了见面时间，两人的关系，超出了吴蔚的想像。 陈四平和积志镇的两位主要领导过来汇报，吴蔚才知道修路又遇到了麻烦事。因为是冬季，没有进行路面施工，正在挑挖边沟，聂海金愤愤地说道，“四把叉那个王八犊子，真不是个东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昨天一直在那儿放狗屁，不让施工，还竟说些南天门上的话！” 聂海金平时很少骂人，今天当着吴蔚的面骂人，看来头天是受了四把叉不少气。 “何止是四把叉不是东西，那个俞又法更让人恶心！一天到晚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他们俩，看上去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其实都是一丘之貉！”宣美佳也愤愤地说道。 “怎么回事？你们俩别光骂人了！”吴蔚看了一眼两人，说道。 原来，昨天下午，四把叉和俞又法酒气薰天地到了施工现场，拦住施工车辆和人员，说他们施工队的钱还没给。四把叉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和俞又法拿走了一个标段，条件是不能再建砖厂，当时答应的好好的，结果这小子翻了车，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德性，自己的标段动作不大，还阻挠别的施工队施工。 本来以为，棍子在逃，应该对四把叉有个震慑作用，这个家伙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吴蔚马上打电话给武兆雄，问道，“武局，四把叉的证据收集多少了？够抓了吗？” “还不太充足。现在能抓，但抓起来以后判不了多长时间。我建议再养养，养得肥肥的，再下刀，争取彻底挖掉这颗毒瘤！” “那好，多记几笔，争取一击致命！” 听着吴蔚的话，陈四平等三个人热血贲张，如果真把四把叉拿下，棍子外逃，菜刀孤掌难鸣，实力肯定会大受影响。只是可惜没有俞又法的足够证据，这个小子，一直玩儿阴的，不像四把叉那么好对付。 “四平局长，这条路关系到积志镇的发展，明年一开春，马上继续施工，但有一个条件，必须要保证路面的质量！” “当时进行施工设计的时候，我们就考虑到积志镇的情况，是按照二级路的标准修建的，当时也给县政府打了请示。”陈四平很稳重，是强卫倚重之人，吴蔚对他很放心。 “这就好。年前边沟一定要挖开，只要冻一消，马上组织施工，尽量在雨季到来以前，把这条路给铺通，不然的话，积志镇可就成孤岛了。” “是！还有几户涉及到土地征用，我们尽快拿下。”聂海金说道。 自从到积志镇主政，聂海金的工作热情空前高涨。宣美佳虽然是个女人，但工作能力也不是没有，特别交际能力，称得上长袖善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圆滑得狠。原来一直担心跟女人配合不好的聂海金，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竟然发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是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积志镇两个头儿走了以后，陈四平说有两句话想向吴蔚汇报。待积志镇两个头儿出去，吴蔚看了一眼陈四平，问道，“四平局长，有什么事？” 陈四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有这么个事儿，你侄女儿，我闺女今年大学毕业了，还没有工作，看看是不是给安排到哪个单位先上个班儿？我想让她参加公务员考试。” 吴蔚笑问，“相中哪个地方了？”陈四平当了多年一把手，提这点要求，吴蔚觉得还是应该考虑一下。 “建设局下面有个墙改办，不瞒您说，主任是我同学，我想让她在那儿工作，一边工作一边复习，准备明年春天的四级联考。”陈四平见吴蔚如此“上道儿”，自是十分欣喜。 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防、采、集、章、节，与.小.说.内.容.无关，请勿.阅读！！正确.的内.容在》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第七百四十三章 失控 《防采集章节，与小说内容无关，请勿阅读！！正确的内容在） 邮件发出十分钟后，时报广场广播：“我是血蜘蛛，现在请大家离开时报广场，十二点后，这里会发生一些大家都不希望看见的事情。现在还有时间，请大家在警察的引导下有秩序的撤离。” 这话说的，好像你和警察是一伙的……于明疑问：“血蜘蛛不需要这么麻烦，他可以换个地方，为什么一定要时报广场亮灯呢？宁可出面示警，也不愿意换位置？” 西蒙摇头，他也想不通这问题，道：“我正在想像，几个恐怖分子扛了炸弹，大老远从皇后区跑到曼哈顿区，结果人散光了，他们只好扛着炸弹又回去了。”虽然知道不可能，人群会退散一些，但密集度仍旧很高。 黑蜘蛛对西蒙这玩笑报之一笑，而后道：“这次袭击纽约的恐怖分子自称为蒙面旅，是基地发展的纽约本土的一个分支机构，成员在十名到十二名之间，大部分人一直被联邦警察监视。今天凌晨事件后，有七位蒙面旅的恐怖分子被联邦警察控制逮捕。经过审讯，发现他们一个月前就策划呼应血蜘蛛的袭击。美国的首脑叫布兰迪，早年是个玩摇滚的的年轻人，后来因为到了三十五岁无法出名，于是就傍依了伊斯兰教，最终创建了蒙面旅美国分支。联邦警察称布兰迪在成为恐怖分子前在巴基斯坦训练同时，做了一次全面的外科手术，这手术将改变面貌，甚至是性别。布兰迪很可能利用某死者或者制造某死者。以这位死者的身份回到了美国，准备圣战。” 西蒙道：“只能说现代科技太发达了，警方以颅骨为原型。他们可以增加填充物。警方以身高为标准，他们可以打断跟腱，提升人体高度。性别也可以换，肤色也可以换。” 武侠小说中，有人能记住对方眉间的距离，从而屡次识破对方易容术，如果换了现在估摸也只能抓瞎。于明问道：“那位被关押的假蜘蛛现在怎么样？” “已经秘密送往华盛顿。”黑蜘蛛道：“他们对假蜘蛛做了测谎。认为他没有完全说实话，所以可能需要通过一些非常规手段来进行拷问。假蜘蛛表明，他只接受指定媒体的采访才会回答一些问题。从我个人来看，假蜘蛛完全是在赚上镜率。” 于明问：“他父亲找到了吗？” “没有，不过很多人在互联网上发布这信息，还有电视台也滚动播放在帮他寻找父亲。但如果他的父亲在纽约。那暂时是不会知道的。” 几人睡饱吃东西。聊天，时间很快到达十二点。 这时候黑蜘蛛大呼小叫起来，于明和西蒙伸头看，只见卫星图上又多出了一块亮点。黑蜘蛛道：“是皇后区的肯尼迪机场。” “他在走动。”于明道。 亮光开始移动，离开了肯尼迪机场，沿着高速，使用高速的路灯前进，速度不快。大约每小时三十公里左右。然后这道亮光转到布鲁克林区，从布鲁克林的南部向曼哈顿区移动。 于明道：“看这意思。是打算让这道亮光和时报广场的那片灯光相遇。” 西蒙见亮光行进线路，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凌晨两点，如两人所预料一样，亮光终于抵达了时报广场，两道亮光汇合，亮光朝北面运动，当亮光离开时报广场时候，时报广场的人失望的叹气，几乎同时，爆炸发生了。一面巨大的电子屏幕发生剧烈爆炸，碎玻璃等物品从十几层的高楼扑洒向楼下的人群，下面的人纷纷躲避，但是发生的太快，加上时报广场驻留的人员很多，这一下造成了重大伤亡。而同时，因为爆炸声，附近的民众开始恐慌逃跑，践踏事故不可避免的发生，现在一片呼爹喊娘声。 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当亮光离开的一瞬间，当黑暗回来的一瞬间，爆炸发生了，似乎是光明最后的余晖，非常之灿烂。 西蒙大怒：“血蜘蛛疯了，这样故意杀人？”保守估计死亡人数最少上两位数。 黑蜘蛛道：“洋基队主场亮了。” 棒球洋基队主场在布朗克斯区，在曼哈顿区的北面。而现在这道灯光就是朝北面行进。于明问：“按照这速度到达洋基队主场需要多久？” 黑蜘蛛回答：“两个小时。” 西蒙皱眉：“难道血蜘蛛的游戏就是让警察们在现在情况下，将洋基队主场清空？” 黑蜘蛛道：“洋基队有自主发电机，他们队员和家属一直在洋基队内暂时居住。因为洋基队也属于城市灾害紧急避难场所，所以也有不少民众进入球场，这里比较宽广，坐在观众席上会有微风，还算是比较舒服的一个地点。以上信息为麦克推测，不太准确，但是我知道洋基队有发电机。” 于明看手表：“四点到达？” “不，三点半，速度加快了。”黑蜘蛛道：“现在速度提升到四十五公里每小时。奇怪了……” 于明凑到屏幕看：“哇，九莲花开、这是波涛汹涌、这又是……”原先还有规律可言，但是现在纽约四处起灯火，又灭了，如同一个城市父母不在家，三岁小孩一起玩电源开光一样。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分钟，然后灭了，所有的灯光都灭了，接下来是一片死寂。于明疑问：“难道是超速？追尾了？” 没人知道答案，四点半，一个电话打到了西蒙手机上，西蒙接了立刻按下扩音键：“血蜘蛛，你和那位冒充你的小男孩是什么关系？” 血蜘蛛？于明翻身下沙发，凑近桌子上的电话：“我们不是验证过了吗？那小家伙是血蜘蛛的玩物。” 血蜘蛛道：“于明，我现在心情很暴躁，没兴趣开玩笑。一件事，你们帮我干掉蒙面旅的布兰迪，送给警察也行，我会给你们一份礼物。” 蒙面旅的布兰迪，那位基地分支美国一位恐怖分子？于明道：“血蜘蛛，你们内讧了？” “布兰迪有个女朋友，是布兰迪乐队解散前半年加入乐队的，也皈依了伊斯兰教。fbi一直重点监控她，应该有他们的理由。通过她，应该可以找到布兰迪。” “不不不，血蜘蛛，你不说清楚，我们就无法帮助你。”于明感觉到了血蜘蛛话语中的焦躁，他在克制自己。 “帮助我，可以得到礼物。否则我现在就把化工厂的阀门打开。” “啊？”于明愣了一下：“我们已经购买了生化服，你的否则对我们不存在任何威胁。”本来想买太空服，太贵，没下得去手。 血蜘蛛深吸气一会，略微平静道：“时报广场爆炸导致高楼坠物造成死伤，这事不是我做的。” “哈哈，你在开玩笑。”于明道：“那么巧，你玩重合灯光一瞬间，那里就发生爆炸，你认为会有人相信吗？” “蒙面旅不是布兰迪创建的，创建的是基地组织的一名资深人员。我和他是认识的，为了后门计划，当时我做为恐怖分子帮手和他交往过。他是位长者，很有威望，处事公正，我比较信任他。为了袭击纽约，我做了一个计划书，方便我一步步完善，储存在我的私人掌上电脑中，设置有密码。而他盗走了我的计划书。” “你被人偷了东西？”西蒙惊讶问。 “……”血蜘蛛沉默一会道：“我如果没有服用镇静剂入睡会说梦话。其实我不肯定他是不是套取了我密码，下载了我的计划书。但是只有他有机会。而今天的爆炸说明我的计划书确实泄露。他们无法渗透到美国国内，但是布兰迪是他们在纽约最有效的武器。比如那天他切入广播，冒充我身份发布广播信息，散布恐慌信息。这个手段是后门的一种，当时研究后门的技术工程师说明一项研究成果，就是如何入侵广播系统，以此来说明后门的重要性和美国民事防御的脆弱。” 毒蜘蛛麦克插口：“血蜘蛛，你现在做的事和恐怖分子做的事没有区别，你虽然没有直接造成人员伤亡，但是间接造成了很多人死亡。” 血蜘蛛回答：“人总是要死的，我不会特意去控制。” 西蒙问：“那为什么要抓或者杀布兰迪？” 血蜘蛛愤怒道：“因为他插手，我无法进行我计划内的内容。再说昨天码头纵火也是他所为，你们也不想他继续为害吧？” 西蒙看于明，于明问：“你说的礼物……是现金？要交税吗？金额多少？干净吗？会被追查到吗？” 西蒙要说话，于明伸出五根指头，提醒西蒙，你丫的犯罪资金目前就剩五万美金，这租车钱都是黑蜘蛛付的，有什么资格清高？ “钱？”血蜘蛛考虑一会：“你们认为我今天赚了很多？不，我不赚钱，我将资金送给了飞猫物流、全品、先知情报、调查人组织等等账户。” “为什么？” “因为警方可以通过线索找到你们。”血蜘蛛道：“没什么理由，我就是不喜欢你们这些有组织的人，让我想起曾经欺负过我的大孩子们，他们就是属于学校青年会的成员。我看看，蒙特罗我送了五千万，玛丽安我送了六百万，于明，你的账户在几个小时后会多出八千万。还有我给你们组织的公共账户汇了两千万。你应该知道意味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