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占庭之鹰:马其顿的希奥埃洛斯》
1·铁拳连队之殇
1071年,意大利南部,就是靴子后脚跟那块地方。
普利亚区的海边一个城市,巴里。
巴里背后的海,是亚得里亚海,海的对面,是拜占庭的地拉那,也就是伊庇鲁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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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巨石和床弩射在巴里的城墙上。
城门的上方传来稀稀拉拉灰石坠落的声音,落在希奥埃洛斯的头盔上,然后顺着头盔落在鼻子上。
“噗!”
希奥埃洛斯穿着全套的军团步兵重甲,手中握着长矛和盾牌。
脑海中看着自己的系统面板。
骑砍2系统消息:你的统御经验+1
姓名:希奥埃洛斯;
性别:男;年龄:14。
特性:大胆,冲动,慷慨。
全属性10,全满;
全技能熟练度500,全满;
技能树,全开。
部队:帝国军团士兵x100.
物品:全装扎甲、战靴、面罩链盔,精制双手剑,钢盾,步兵长枪,标枪x5,诺米斯玛金币x800。
作为穿越者的希奥埃洛斯带着系统穿越到了马其顿的一处农家,由于继承了系统的所有属性和技能,希奥埃洛斯从小就展现出非凡的力量。
而在第14个年头,国家崩坏越来越严重,他只能在村子被毁灭之后,踏上了做雇佣兵的旅程。而现在,是他作为佣兵的第9个月。
意大利南部的战争愈演愈烈。
罗马教皇被肮脏的诺曼人欺骗,狗屁诺曼竟然加冕成为了意大利的贵族。
拜占庭则在巴西尔二世死后的五十年里变得千疮百孔。帝国内部烽烟四起,军阀林立。东部马上要被塞尔柱击败,帝国已经几乎失去了整个小亚细亚。
这是穿越之前的历史知识。
还有一年,拜占庭的真正乱世便要开始了。
而对希奥埃洛斯来说,东西方世界的争斗显得太过遥远。
他只想用自己的系统招募士兵,然后一边平定战乱,一边赚钱,最后做个富家翁,写本自传罢了。
想到这里,城门突然砰的一声巨响。
这道声响唤回了希奥埃洛斯的思绪。
厚重的沉闷在一次次撞击下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
将军伊萨克·科穆宁,也就是阿莱克修斯·科穆宁的哥哥正在这座城市的港口。
港口上来来往往都是帝国和威尼斯的战舰,士兵们穿戴整齐,正在上船。
看得出来,这是一场大撤退。
在前几个月的战斗中,希奥埃洛斯的“铁拳连队”异军突起。
拿着伊萨克将军发的金币,召集了200人的军团,在战斗中,一边招募新兵,一边升级现有的士兵。
到现在,一个个身强体壮,满负披挂的“铁拳连队”已经成了雇佣兵中最英勇,最强大的一支部队。
今日凌晨,伊萨克将军的命令来了。
伊萨克作为科穆宁家族的将军,是不可能接见希奥埃洛斯的。来的人是一个传令官。
伊萨克将军令:
令铁拳连队抵挡住港口南正门30分钟,掩护帝国士兵撤退。
30分钟后可在港口登上留给他们的船,然后追随大部队返回伊庇鲁斯。
任务完成后给3000金币买命钱。800金币为定金。
希奥埃洛斯也不是傻子,送命的活他才不干。
但这趟差事还算不得必死之局。
诺曼骑士在整个战争中也就只有1000多名。杂七杂八正规军2000人,剩余的都是临时征兆的农民。
这场战斗的进攻方,罗伯特·吉斯卡尔可不管这些,他的眼中只有荣耀与财富,正如他的诺曼祖先一样。
砰!大门被打出一个缺口。
那些本土的希腊人被迫冲了进来。
“啊!!!”
两个上了头的希腊农民还没冲上前,希奥埃洛斯便一矛扎死他。
“喝!”希奥埃洛斯收回长枪,大盾一顶。
“呼哈!”身旁百位战士齐齐结阵。
炮灰源源不断的从城门中涌入,面前的场地瞬间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
不出5分钟,城门口的尸体已经堆积起来了。
“该死!”罗伯特已经攻下了外城,在最高的教堂向下眺望着,他看着城门,怒吼的问向自己的副手:“城门什么情况?”
“大人,前方勇士传回消息,守门的是希奥埃洛斯铁拳连队。”
“坏我好事!”罗伯特一拳捶在木质的扶手上,他看着远方撤退的拜占庭舰队,失望至极。
最终还是无法全歼这支帝国在罗马的军团。
“绕开正门,从海滩强攻,就是跑,我也要剐他一层皮!”
呜呜~
战斗的号角发生了变化,城门口的战斗烈度瞬间下降。
好事?但不完全好。
希奥埃洛斯知道,罗伯特这是在故意规避他的铁拳连队。
而残留下来的拜占庭雇佣军和当地驻军,很难说能够向他们那样抵抗住。
时间又过了10多分钟。希奥埃洛斯头顶上,左侧的城墙失守了。
更远处海滩的士兵开始撤退。
再守着城门已经成了无用之举,迟早被围。
“佩利乌斯!支援城墙!”
“是!”名为佩利乌斯的战士带走了50名强悍的帝国军团步兵。
城墙上的压力骤减。
又过了5分钟,察觉到希奥埃洛斯分兵的诺曼人再次试探性地进攻城门。
不出5分钟,这群炮灰再次死的死逃的逃。
约定的30分钟快到了,沙滩处已经全线失守。
“佩利乌斯!向我们的船只撤退!”
“撤!”
100名士兵分成了3个线阵,交替伦次向码头撤离。
大约5分钟,诺曼军队完成了全部包围。
大量的拜占庭军队被围堵在狭小的港口,包围着他们的诺曼军,聚集了大量的弓箭手,箭矢带走了那些护甲参差不齐的士兵。
而唯一没有减员的,是铁拳连队。
存活的士兵开始向铁拳连队靠拢,一同靠向船只。
“点火!”
围上来的诺曼士兵被突然倒塌下来的塔楼压死,而在塔楼布置的希腊火则在地上画了一个保护圈。
“快上船。”希奥埃洛斯此时已经带领大批士兵上了船,他焦急地看向来处,佩利乌斯和4名士兵仍未登船。
他们丢弃自己的长矛和盾牌,以便跑得更快。佩利乌斯想着,靠着自己的护甲,应该可以抵挡住箭矢,他太自信了,也太心急了。
嗖嗖嗖,箭矢如疾风骤雨,身边传来“呃啊”的声音,佩利乌斯知道,他的战友中箭了。
但他没有办法,他只得加快脚步,争取跳到船上。
希奥埃洛斯期待地看着他,伸出手,彷佛只要佩利乌斯起跳他就能接住一样。
一旁的战士将护盾遮掩住希奥埃洛斯。
而佩利乌斯要起跳了!
嗖!
啊!!!
“佩利乌斯!!!!”
船上传来了希奥埃洛斯的吼叫。
佩利乌斯的小腿中箭了,他跪在渡口长长的木板上,因疼痛而狰狞的表情面对着自己的战友。
“佩利乌斯!!!!!”
“走吧!我的兄弟!”
“不!!停船!停船!!!”
“走!!!!”
嗖,一箭射中了佩利乌斯的后背,他倒在木板上,向希奥埃洛斯露出一个笑容,随后抽出腰后的短刀,勉强的站起身来。
“我的兄弟!来世再会!”
“佩利乌斯!!!”
他不再看希奥埃洛斯惊恐的脸,他知道,自己的时候到了。
他只想记下这几个月的征途,记下希奥埃洛斯意气风发的模样。
而他也想给自己的兄弟留下一个最美好的回忆。
他面对着汹涌的诺曼大军,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发出英雄般的战吼:
“吉斯卡尔!!!!”
“面对我!!!”
诺曼人的军队退怯了,他们的护甲将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而现在,被面前这个露出面孔的希腊人所惊愕。
诺曼军里的希腊人仆从军,早已将他当做赫克托耳、阿喀琉斯之类的大英雄,已胆寒。
火焰被泥沙扑灭,诺曼之王罗伯特·吉斯卡尔骑着高头大马,握着骑枪走上前来。
“啊!!!”佩利乌斯怒吼着,彷佛伤势随着怯懦而去,他竟跑了起来。
短刀格挡住了罗伯特·吉斯卡尔的骑枪,在他的骏马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战马哀鸣着倒在了地上,而罗伯特则提着宝剑从容跃下。
佩利乌斯倒下了,他的脖颈流出了杳杳鲜血。
他以英雄的模样死去,留下了滔天的怒火,存于兄弟的心中。
“割下他的头颅。”
“可,他是个勇士。”
“我说,割下他的头颅!”
眼看自己手足的遗体被敌人肆意凌辱,希奥埃洛斯早已怒不可遏:
“我会带着希腊人的英雄,杀尽天下诺曼人!敲碎你的头骨,毁灭你的家族!吉斯卡尔!你会后悔对我手足所做的一切!!!!!”
舰船越驶越远,而罗伯特·吉斯卡尔只觉得聒噪:“狗吠!”
巴里之战,拜占庭彻底失败了。
撤退的军团,十不存一。
而希奥埃洛斯失去了他英勇的战士,他或许早有准备,但这一切依旧呕心抽肠。
甲板上的希奥埃洛斯已经跪在那里哭了良久,铁拳连队幸存的全员,跪在他的身后,祭奠他们死去的队长。
巴里勇士,希腊人的英雄,铁拳之首,英勇就义之士,希奥埃洛斯的手足——佩利乌斯。
2·永世之志
时间来到了1天后的都拉斯港口。
这里依旧集结着伊萨克将军的大军。
罗曼努斯四世皇帝,正在安纳托利亚,也就是小亚细亚,在和塞尔柱的敌军战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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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穆宁的实质开朝皇帝,阿莱克修斯·科穆宁,正在他的军队中服役。
阿莱克修斯的兄长,伊萨克·科穆宁,则被委以重任,集结士兵,抵御诺曼人的进攻和克罗地亚地区的叛乱。
克罗地亚地区的叛乱十分的复杂。
可以说这里残留的,忠心于拜占庭帝国的贵族已经没有多少了。
诺曼人隔海相望,而海的这端,自己人又时刻想着独立。
多事之秋,莫不如是。
由于在巴里出色的战斗表现,希奥埃洛斯获得了额外的赏金,总记4000枚百战特金币。
这些钱并不算多,因为帝国一年光首都的商税就是700万金币。而这只是其中的万分之五。
更为难得的是,伊萨克将军,决定接见这个卑贱的雇佣军头子。
套着红底金鹰的斗篷,希奥埃洛斯走进了伊萨克将军的政务所。
伊萨克好奇地看着这个身高将近185的壮汉。
这个时代人们的身高普遍都很低,也就160/165了不起了。
希奥埃洛斯的容貌给了伊萨克很好的印象分。
他走到伊萨克面前,摘下自己的链罩头盔,这才露出他黑发黑瞳的希腊人面孔。
“日安,雄狮般的伊萨克将军,高贵的科穆宁家族之子,微末之人希奥埃洛斯向您请安。”
看着希奥埃洛斯左手拖着头盔,右手握成拳,恭敬地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样的勇士为我效力,难道不是我的伟大深入人心?
“很好,你的铁拳连队十分出色,我愿意额外再支付你一笔报酬。你要知道,帝国从来不会对她的忠诚战士,吝啬什么奖赏。”
“万分感谢,得以面见将军,已是荣耀加身。得此厚赏,必定殚精竭虑!”
这句话是诚心的,科穆宁的伊萨克和阿莱克修斯都是此时帝国的栋梁。可以说科穆宁家族两个兄弟,挑起了军事和外交的两个大旗,挽救了衰落的拜占庭帝国。
当然,有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希奥埃洛斯的个人想法。
毕竟历史中的两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也无法知晓,只是知道个大概。
核心是,如果要趁势而起,那么帝国的中兴者、科穆宁家族是不可错过的东风。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伊萨克站起身来,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帝国的正式文档,其中正式“铁拳连队”正式纳入帝国编制的文书,文书下面,是一面双头鹰的旗帜。
“我将与你此物,可愿为帝国效劳?”
“这?!”
“你不要惊讶,这不是册封你为贵族的文书,而是你作为帝国正式佣兵的信物。他不会给你土地与身份,但是会给你更好的佣兵价格,代价就是,你将永远站在帝国这一边。怎么样?”
希奥埃洛斯用行动阐述了他的态度。
他走上前来,弯下腰,正式接过了这些物件。
从此,他也是编制内了。
“泽塔区的贵族蠢蠢欲动,我欲排你前往地拉那的北部,防备可能存在的叛乱。”
“瑾受命!”
铁拳连队只是伊萨克的一个微小行动罢了,像这样的佣兵,帝国到处都是。铁拳连队区区百人有怎能入他的眼。
不过是给其他佣兵一个表率罢了——为帝国效忠,益处多多。
回到驻地的铁拳连队正式开拨,前往地拉那的北部,斯库台。
斯库台左边,是乌尔齐尼,这是一个帝国海军驻守的港口。
铁拳连队的责任,是防备来自东部,北部的敌人。
而海上则是交由乌尔齐尼驻军防守。
手足的死亡带来了这些金币。
希奥埃洛斯把玩着手上的金币,心中的抑郁随着友人而去,他现在要拿到更多的钱,拥有更多的军队,然后嫩死那个该死的罗伯特!
诺曼的畜生!
维京人留存于世间的污秽!
一路上,希奥埃洛斯不断的招募平民,然后训练。
一连16天,走到斯库台的时候,钱财已经消耗了大半。
依靠系统神奇力量而换来的是,新增的200名lv2帝国步兵,和200名lv2帝国弓兵。
满满500人的连队,已经不能再叫做连队。
所以希奥埃洛斯将原本补员完毕的100名lv5帝国军团士兵称作“铁拳”连队,由提里乌斯管理。
200名lv2帝国步兵兵称做“恶鬼”连队,由诺迪卡管理。
200名lv2帝国弓兵称做“复仇”连队,由凯厄斯(女)管理。
而500人统称为“马其顿战团”,由希奥埃洛斯亲率,副官名为佩里提乌斯,是除了佩利乌斯之外,他最信任的人。
希奥埃洛斯、佩里乌斯、佩里提乌斯三人是相识很久的朋友。
“不!”希奥埃洛斯大吼一声,从梦中惊醒。
帐外的佩里提乌斯立刻走了进来。
“你还好吗?”
“还好,该死的罗伯特·吉斯卡尔!!”
听到这个名字,佩里提乌斯也攥起了拳头:“我们会弄死他!给佩利乌斯报仇!他不该这么侮辱兄长的遗体!”
“我会的,兄弟。”希奥埃洛斯从噩梦中恢复了过来:“你相信我吗?即使我们将目光从罗伯特转向了国内叛军。”
“我相信你,我的兄长。”佩里提乌斯原本是农民,加入了希奥埃洛斯的雇佣兵团队后,由于系统的影响,他的技能增长到了最强的lv5帝国军团士兵。
同时他的思想也被系统潜移默化的影响,对希奥埃洛斯忠诚无比。
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背叛,或者失去了独立意识。
如果主角杀死他的父母,虐杀他的妻儿,然后毁灭他的荣誉,他依旧会反叛。
但在正常情况下,他们就如同骑砍2游戏里的士兵,士气如虹,忠贞至死。
系统只是加速了他们实力的转变,并没有影响他们的情感。
正如同佩利乌斯、佩里提乌斯,诺迪卡、凯厄斯。他们本就是同生共死的战友,这种感情是系统无法创造的,也无法磨灭的。
帐外传来了扎甲摩擦的金属声,还有脚步声。
“战团长。”“老大。”
诺迪卡、凯厄斯两人也走了进来。正好,他的解释不用再说第二遍了。
“正好你们都来了,我刚想说,你们对这次的行动有没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
统领“恶鬼”连队的诺迪卡是个急性子,他对佩利乌斯被侮辱一事耿耿于怀:“为什么不回到意大利,向那头诺曼狗复仇!这不是我们的风格,也不是老大你的风格!!”
“闭上你的臭嘴。”凯厄斯一巴掌推在了他的肩膀上。
“难道不是吗!我还记得佩利乌斯在克罗地亚救下过我们,照顾我们!那是的我们还只是初出茅庐的小子,女人!你难道心中没有对他的追忆吗?!”
“我对二哥的尊重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说罢,魁梧的女队长凯厄斯一拳将诺迪卡打退三步,
两人都是精锐的lv5帝国军团士兵,隐隐快突破到了lv6的帝国禁卫。
三两下,两人快打出了真火。
希奥埃洛斯看不下去了,本就烦乱的内心,被这两人吵得头疼:“够了!”
“你们俩安分些!二哥和大哥的情谊,难道还不如你们两个?!”佩里提乌斯也帮衬了一句,道出了希奥埃洛斯的苦涩。
佩利乌斯、佩里提乌斯,诺迪卡、凯厄斯都是招募来的农民,然后一步步升级到帝国军团士兵,他们打仗还行,其实战略,政治思维还是比较差的。
希奥埃洛斯为了安抚军心,也是给自己兄弟手足一个交代,这才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拜占庭帝国全境烽烟四起。
东部塞尔柱帝国,西部诺曼崛起,北部保加利亚多个部族反叛,巴尔干叛乱不停,而帝国最为倚重的小亚细亚,现在已经是军阀林立。
你们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
众人一片沉默,只有佩里提乌斯略有所思。
“我知道你们希望快意恩仇,但是现阶段没有办法。罗伯特·吉斯卡尔是诺曼的风云人物,光他手下的诺曼骑士就有2000名左右,随从,士兵数不可数。我们怎么保证可以斩下他的头颅,祭奠你们的二哥???”
三人低下了头,对他们来说,这确实是他们的知识盲区,他们有战斗技巧,没有规划战略的思维能力。
“诶...”
希奥埃洛斯长处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如果要复仇罗伯特·吉斯卡尔,必须拥有一支人数约2000人左右的骑兵部队,一支2000名左右的重装步兵,一支3000人的弩手军士。这些军力可以保证我们能够从意大利的南部打到北部,在减员50%的情况下,完成复仇。”
“马其顿战团的战士可以战死,但是绝对不容许侮辱!”佩里提乌斯说道。
“我知道,可是我希望的是,如果可以,你们一个人都不要死。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选择了另一条路。”
“什么?”x3
“我们,将在拜占庭的期望之下,成为欧洲最强大的军事力量!我要协助这个暗澹的帝国重新光芒四射!我要在她的光辉之下征战四方,将战团的威名弘扬宇内!我要佩利乌斯的英雄之名,编纂在希腊的史诗之中!我将托起一切追随我的勇士,让其永垂不朽!!”
“这场东风,我借定了!”
3·塞尔维亚战略
马其顿战团继续向斯库台行军,在三天后的早上,希奥埃洛斯带着战团来到了斯库台的外围。
“欢迎英勇的希奥埃洛斯,你的威名如亚该亚的英雄般被传唱,斯库台因你的到来而固若金汤,帝国的民众在您的庇护下得以喘息。”斯库台行政长官,约尔根·萨拉对这支凶名赫赫的佣兵战队行礼道。
“您过誉了,一切都是巴塞琉斯的荣誉,我只是尊贵者手中的利剑罢了,接伊萨克将军命令,我们驻扎于此处,维持当地治安。”
“当然,泽塔地区可不安稳,您先休息,近期的军事需求我已经全部整理完毕,您什么时候处理?”
“马上,请将需求传递于我。”
“当然,这太好了。”约尔根·萨拉喜笑颜开,显然当地的治安已经一塌煳涂了。
“不过,我得先说在前面,伊萨克将军答应我们,我们一个月的佣金按照500人的战团来算可不是少数,斯库台需要负责我们的吃穿用度,每个月500金币的佣金,另外每一笔战斗,依威胁等级额外支付0.1-1金币(按斩杀/俘虏算)。”
希奥埃洛斯回首一招,一面红底金鹰的旗帜,一面拜占庭帝国旗帜,还有一封文书前移到了两人面前。
约尔根·萨拉看着两面大旗,接过了文书。
他匆匆看了下来,随后恭敬地送了回去。
“当然。”约尔根·萨拉很开心,一名精锐的拜占庭军士,也不过一年10几枚金币,另加一些土地、金币赏赐,代价很高。
而现在,一个精锐士兵只需要一年12金币,更何况,这支部队,是南意大利之战,名声赫赫的希奥埃洛斯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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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太值了。
等希奥埃洛斯离去之时,斯库台税务官迪米特里斯从约尔根·萨拉身旁走出来:
“堂堂帝国官员,也能对一群佣兵低头?”
“或许你的弗拉迪米尔公子能够起点作用,我们也不需要他低头。”约尔根讥讽道。
“你敢侮辱塞尔维亚的大公长子!”迪米特里斯拔出自己的宝剑。
“收起你的那一套吧,杜克列宁家族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你或许可以试试,杜卡斯家族会为我死而复仇的。”
面对约尔根咄咄逼人的眼神,迪米特里斯退怯了。
泽塔区是塞尔维亚地区最南边的领土,塞尔维亚大公米哈伊洛是这片土地实际的控制者。他们打通了君堡的关系,安排了一个自己人做税务官。也就是迪米特里斯。
而杜卡斯家族控制君堡东西好几个公国,向东小亚细亚将军较多,实力较强,他们无法扩张。而西部动乱的塞尔维亚地区,则或许有机可乘。
于是杜卡斯也利用自己的关系,安排了约尔根前往泽塔地区做行政长官。
再加上塞尔维亚地区开始动荡,叛乱在即。杜卡斯很想从中击败叛军,掌控这块地盘!
如果说约尔根是行政上的一枚先锋的棋子,那么希奥埃洛斯就是军事上的先锋棋子。
可是希奥埃洛斯不是伊萨克·科穆宁推荐的么?理论上应该算科穆宁的人。
其实更深层次的,是科穆宁家族和杜卡斯家族的交易。
杜卡斯家族利用伊萨克将军,暗度陈仓。
大量以科穆宁家族的军事单位进驻塞尔维亚地区,让塞尔维亚大公米哈伊洛产生误判。以为这些人是科穆宁家族的人,而殊不知,这些人一转头就全部成了杜卡斯的人。
希奥埃洛斯对此也有一定的猜测。
记忆中的1071年,塞尔维亚地区大叛乱。而科穆宁家族几乎全部前往君士坦丁堡,根本没有任何动作。而且科穆宁家族的力量在安条克,在特布拉宗,在小亚细亚。
他的恩主伊萨克又为何将他放在遥远的最西边呢?
希奥埃洛斯想到了科穆宁和杜卡斯家族的友好关系,心中想到了些什么,或许和杜卡斯家族有关。
但想得太多没有用,必须尽快打出自己的名头。
4·拉起建制
雇佣兵的日子很单调,训练,赌钱,玩女人,杀人,被杀,被抬回来,运气好继续接受这个循环直至退休,运气不好命陨沙场。
100名lv5的帝国军团士兵最为看得开,这是因为希奥埃洛斯的魅力、管理、统御能力。
他们这些老兵在这个战团中,与其说是挣钱,倒不如说是为了自己的理想。
那他们的理想是什么呢?其实也不好说,只是愿意追随英雄般的希奥埃洛斯罢了。
这些人曾经都是可怜人,被欺压的农民、破产自由民、奴隶。
希奥埃洛斯给他们自由,力量,荣誉。而现在,他们的人生已经圆满,左右结个婚生个孩子,剩下的就只是追随与希奥埃洛斯了。
也许生于和平年代,剩余信息爆炸的年代的我们很难理解。
但正如同《狄吉尼斯阿克里特:混血的边境之王》一样,这种不可理喻的置生死于度外,对荣耀的追求,正是这黄金时代拜占庭人的追求。
他们本身或许无法完成对生命的答桉,但是他们相信跟随者希奥埃洛斯可以。
另外后进来的200名帝国步兵,200名帝国弓手则有些拘谨。
还处于,由被虐待者向反抗者的转变。
因为希奥埃洛斯本人大胆、冲动、慷慨的风格,他们的转变几乎已经板上钉钉。
没人可以拒绝,去追随一个英雄般的人物。
500柄战锤到了,这是希奥埃洛斯的主意,他需要抓俘虏,同时练兵。
而对手则是军事需求清单上的第一项,盘踞于德玛丘陵附近的山匪。
注意到脑海里的系统,他的部队又再次庞大了一些。
姓名:希奥埃洛斯;
性别:男;年龄:14。
特性:大胆,冲动,慷慨。
全属性10,全满;
全技能熟练度500,全满;
技能树,全开。
部队:帝国军团士兵x100,帝国步兵x200,帝国弓手x200,农民x150。
物品:马其顿战团军旗x1,罗马(拜占庭)帝国军旗x1,拜占特金币x2344。
收入:500拜占特金币/月。
支出:工资530金币/月,交际费30金币/月,装备维护费100金币/月。
在希奥埃洛斯的命令下,佩里提乌斯在城里花了400枚金币,买了20匹劣马,4匹战马。于是专门挑出了20名老实的农民进行骑术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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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匹战马是给作为领导者的希奥埃洛斯、佩里提乌斯、诺迪卡、凯厄斯使用的。
20匹劣马,则专门训练这些农民,希望借助系统的力量转职lv2的库赛特部落战士。转职条件是进行专业的骑射、骑术、侦查训练,同时拥有20匹“普通马”。
现在条件全部具备,就差训练了。
好在希奥埃洛斯的技术和统御技能全满,教学速度一日千里。
每日的清晨和傍晚,在斯库台的边缘都可以看到希奥埃洛斯带着23名骑兵呼啸而过。
他们在马背上,握着长刀,砍向扎好的稻草目标。然后绕个一圈,骑射10m草靶。
包括佩里提乌斯、诺迪卡、凯厄斯三人在内的诸多骑兵,几乎没有什么准头。
希奥埃洛斯也不指望他们有什么准头,上了战场,20名库赛特部落战士向着目标一顿骑射就行了。
不指望百发百中。
待训练结束,130名农民也就是负责后勤的辅兵们,这才更换/修补各类训练物品,然后给正规军的马其顿战团做饭。
如此生活日复一日,加上希奥埃洛斯高等级的统御,1-5阶士兵很快就达到了经验要求。
第七日的早上,马其顿战团大营。
“以马其顿战团之名,擢升尔等20名战士,为‘哨兵’连队,尔等2人一组,由我直辖。”
说罢,希奥埃洛斯点击了升级按钮,在系统不可理解的掩盖下,士兵从库房内搬出20套库赛特部落战士的装备。
装备很垃圾,有用的只有一柄短矛、一张草原弓、一个箭袋、一柄铁刀。
身上的护具只有护腕是皮护腕,身上就只是厚大衣和皮帽,十分的简陋。
不过没关系,这支部队可以作为骑射手,欺负欺负轻步兵,然后攒经验升级,等到lv3就有全装皮甲了。
“哨兵”连队的成功建立,让德玛丘陵附近的侦查工作也方便了起来。
这些成功转职的最低级的骑射手拥有一定的侦查能力,在战团长的带领下,德玛丘陵的山脉水文已经搜集的差不多了。
结合约尔根的情报,这群山匪的大致位置也差不多猜出来了。
从到斯库台,到现在,这十天里没有开展过直接进攻,一直在侦查。
这样的行为让约尔根有些不满,而压垮他耐心的是今早布莱兰遭遇袭击的消息。
约尔根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快马赶到了马其顿战团大营。
“我需要你立刻行动!”
一向习惯稳扎稳打的希奥埃洛斯,这次没有反驳,选择了全军向布莱兰行军。
而约尔根的命令只有一个——灭了这群山匪。
5·难民营
布莱兰,一个塞尔维亚的小村庄,此时已经被大火吞灭。
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和建筑的残骸。
幸存者们向拜占庭帝国的旗帜聚集而来,他们跪拜在希奥埃洛斯的脚下,口中高呼着将军,复仇,庇护之类的字眼。
慷慨的马其顿战团长,希奥埃洛斯带走了这些失去一切的平民,用金钱和食物还有蛊惑人心的说辞安抚着他们。
一座营地很快建立在了布莱兰河岸东部20公里外。
难民们在这里度过一个夜晚,而后前往斯库台避难。篝火燃起阵阵烟雾,混杂着大锅里沸腾的水汽冲上云霄。
难民们排着队,拿着木碗,盛上热腾腾的汤煳煳,三三两两坐在临时的帐篷里。
出于野营物资的匮乏,他们往往要10个人挤在一个帐篷里头。
而周边村落得知马其顿战团来临的消息,也纷纷居家来投,寻求庇护。
因为布莱兰附近已经不适合居住了,谁知道下一个被毁灭的村庄不是他们自己呢?
直到晚间7点,临时营地已经聚集了700多人。
希奥埃洛斯很奇怪,他在营地的最中心来回踱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状,佩里提乌斯朝诺迪卡和凯厄斯使了个眼色,三人放下木碗,从木墩上站了起来,一起向他走来。
“怎么了?老大?”鲁莽的诺迪卡问道。
“很奇怪。”
“什么很奇怪?”健壮的女人,凯厄斯也问道。
希奥埃洛斯停下了脚步,他看着佩里提乌斯说道:
“如果我们是山匪,为什么要毁灭整个村庄?”
“额...”佩里提乌斯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弑杀?匪徒么,不都这样?”
希奥埃洛斯:“不对,不对劲。”
凯厄斯:“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说,毁灭了布莱兰最大的村庄,他们得到了什么?”
诺迪卡:“钱啊,粮食啊,女人。”
“还有土地。”
“土地?”三人齐齐问道。
“对,这场毁灭性的行为,让所有自耕农离开了自己的土地,而这些土地,山匪不可能来耕种。所以为什么呢?难道留着这些农民替他们种地,然后每过几个月过来收割一番不好吗?”
佩里提乌斯:“这倒也能说得通,可是他们真的会想的这么远么?我的意思是,他们这么有战略眼光,怎么可能做匪徒。”
“你说得对。”希奥埃洛斯呼出一口:“希望如你说的那样。”
“嗨呀,老大你就是,太谨慎了。”诺迪卡拍拍屁股也不跟他们聊了,直接做回自己的木墩上,端起碗:“要我说啊,这帮山上的农民真不够我们看的,想当年我们从索菲亚杀到克罗地亚,又去了意大利,连人家正规军都得躲着我们呢。”
一说到意大利,诺迪卡火气就来了,他想起死去的二哥了:“MD,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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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转过身子,自己生着闷气,吃着煳煳。
其余三人也勾到了伤心事,沉默了下来。
“好了,你们二哥是英雄,没必要这样,最近我在写书,我要把你二哥,把你们的事迹写下来。”
“什么!”
三人的兴致这才提了上来。
诺迪卡:“让我看看,老大你是怎么写的?”说着便跑了过来。
佩里提乌斯:“去去去,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你看个屁。”
“你就懂了?!还不是和我一样。”
“我...我好歹还会写自己名字。”
希奥埃洛斯终止了吵吵闹闹的众人:“行了行了别吵了,等会跟我出去一趟,我要再找一个当地人问问,然后招募些新人。”
就如同骑砍2一样,招募的10个新兵,最终升级到5级兵可能只有30-50%。
其实很多时候,部队里头都是1/3高级兵,1/3中级兵,1/3低级兵。
永远是高级兵有阵亡,中级兵升级了顶上来;
中级兵阵亡,低级兵升级顶上来;
然后低级兵阵亡,重新招募。
很难得说全部队都是高级兵。
现在高级兵100人帝国军团士兵
中级兵420人,帝国步兵、帝国弓手、库塞特部落勇士。
低级兵130个农民。
现在最好再花些小钱,招募个170个农民。
希奥埃洛斯带着整支战团来到了营地外,军容整齐的战团吸引了大量难民的注意,他们一个个走出帐篷,端着碗来到了广场。
“结阵!”
随着战团长的一声令下,铁拳连队在中央摆出盾墙阵,恶鬼连队分在两侧做侧翼,复仇连队在中军后面持弓站立。
希奥埃洛斯带着三人和哨兵连队,则策马来到部队的最前方。
两支大旗也随他立在了左右。
“各位!”
希奥埃洛斯洪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营地。
“我是马其顿战团长,希奥埃洛斯,罗马帝国的勇士,巴里撤军的壁垒,伊萨克·科穆宁将军的信赖之人!”
“我在此向你们发出邀请,我部以一年一枚拜占特金币的价格,招募辅兵,想要复仇的,想要在战斗中获得荣誉之人,尽管向我提出。”
话音未落,原本呆滞的一个希腊农民站了起来,他红着眼睛聚气自己的右手:
“战团长!我想加入!我要为我的妻儿报仇!”
他说着冲到希奥埃洛斯的战马前,跪拜在了地上。
希奥埃洛斯下马,他以超凡的亲和力和魅力,扶起了这个可怜的老农。
而他嘴里还不断重复着“恳请收留”。
“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阿米尔。”
“你会获得你的复仇的,我会将你仇人帮到你的面前,由你亲自完成你的复仇!”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他说着挣脱了希奥埃洛斯的搀扶,他跪在地上,头砸在泥土里,一次又一次,涕泪横泗。
“我!”“大人,还有我!”
家破人亡的苦难,激起了这些逆来顺受的可怜人,他们争先恐后排着队,来到了战团阵容的最后方。
零零总总一共87人。
还剩下的几百人,都低下了自己的头,他们还有所顾忌,不愿睁眼。
这没关系,人之常情。
希奥埃洛斯上了战马,他吩咐道:
“布莱兰的所有村长,长老全部来我营帐集合!”
言罢,众人齐步离去。
只剩下一些懦弱可怜的人,还在营地外面探头探脑,待战团离开后,这才三三两两热烈讨论了起来。
6·山匪为什么要屠村?遭遇战!
“告诉我,匪徒进攻的来龙去脉。”
希奥埃洛斯的问题让村长,长老们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很快便梳理出了脉络。
5月1日匪徒开始肆虐,泽塔驻军进驻杜科里亚东部。
双方交战3次没有任何战果。
随后驻军因担忧军事力量折损,返回斯库台。等待伊萨克将军的援军。
有意思的是,根据其中一个村长的描述,这些匪徒并不怕驻军,甚至以堂堂之阵对战过。
根据其他人的描述,这些匪徒抢劫,虐杀,焚毁村庄是有次序的。
从北向南,从东向西,一个个杀过来的。
这很不合常理。
据说,这些人都有着皮革制成的护甲,还有些许马匹,他们的武器也都统一是长剑与短矛。
了解到全部信息之后希奥埃洛斯给了他们金钱作为赏赐。
次日,难民全部前往斯库台。
而马其顿战团再次开拨,挺进杜科里亚东部山区。
以希奥埃洛斯大胆的性格他应该立刻走进山里,索敌,而现在他出乎意料的谨慎。
进山之前,200名帝国步兵组成的恶鬼联队被分散,进入山区调查这些匪徒的驻地。
而此时埋伏在山谷周围的匪徒则失望的看着马其顿战团在山外驻扎了起来。
很快,恶鬼连队的先头部队便遭遇到了敌人。
战斗在山中打响,连队长诺迪卡吹响了集结号,连队士兵纷纷向号角声集合。
远处的希奥埃洛斯也听到了声音,立刻组织了士兵摆好阵型。
重装铁拳连队在右翼,分两排,站在右前方。
复仇连队在左翼,分两排。站位在左后方。
200多名辅兵在复仇连队的左后方,排在最后面,由铁拳连队老兵率领。
一名士兵将旗帜插在了中央,意味着恶鬼连队的位置。
以右翼铁拳连队为主攻的斜击战线布置好,希奥埃洛斯亲率哨兵连队前往铁拳连队后方。
慢慢的,山中敌人露出了真身,溃散的恶鬼连队在队长诺迪卡的带领下,在预定位置重新集结。
“引弓!放!”凯厄斯下令,200名弓箭手射出箭雨,掩护着友军的溃退。
“呜!!”
山中传来号角声,一支约1000人的轻步兵部队,慢慢走了出来。
他们250人组成一个50x5的厚实线阵。
四个线阵排成一排,缓缓向马其顿战团前进。
“就位!”
希奥埃洛斯带领骑兵部队从战线左方绕到右方,他的卫士扛起大旗,马蹄声隆隆。
只见希奥埃洛斯拿过马其顿战团旗帜,举起长枪。他大吼着,旗帜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μ?χη!!”(战斗)
“ν?κη!!”(胜利)
希奥埃洛斯高呼战斗,士兵们齐喊胜利。
三声过后,士气被调动了起来。希奥埃洛斯将旗帜还给卫士,自己则带着骑兵分成两列向敌人左翼(我方右翼)疾驰。
骑射没有起到杀伤效果,因为对方虽然只是粗糙的皮甲,但是几乎都带有盾牌。
好在,骑兵给敌军左翼带来了些许混乱,一些士兵位置的变化,让左翼的长方形显得没那么方了。
复仇连队的箭矢打击继续,敌军中央开始出现伤亡。
“进攻!!”
敌军主将发出了命令,这些士兵开始慢跑了起来,逐渐逼近马其顿战团。
希奥埃洛斯开始撤退,回到我军右翼。
马其顿战团开始向前,铁拳连队距离敌方仅有20步,恶鬼连队距离50步,复仇连队距离80步,辅兵在百步外。
“冲锋!!”
随着佩里提乌斯的战吼,铁拳连队撞了上去。精锐的重装步兵瞬间展现出了自己非凡的战斗力。
敌军首排士兵最先受到打击,几乎在一瞬间全部阵亡。
第二排士兵顶上,第三排士兵骚扰,敌军依旧在伤亡,但是战线开始稳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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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排士兵在1分钟的战斗里几乎全灭。
第三排顶了上来。敌军的战斗意志十分顽强。
不出意外的话,铁拳连队无法在三分钟内解决战斗。
恶鬼连队马上也要接敌了。
不能再等下去了。
希奥埃洛斯挺起长枪,带着骑兵部队从侧面勐插进了本就饱受杀伤的敌军。
敌军左翼开始出现了大溃败,敌军副将带着亲卫来到了后方,准备组织溃兵。
而此时恶鬼连队也接敌了。
复仇连队在射出最后一支箭后,也拔出刀剑先前进军。
斜击的目的达到了。
铁拳连队开始转向,向敌军左翼第二个方阵加速冲锋。
在恶鬼连队撞上来的第一时间,铁拳和骑兵部队就完成了对其第二方阵的包围。
敌军战斗意志很强,恶鬼连队在第一时间和对方打成了1比1的交换比,双方死伤十分惨烈。
敌第三方阵竟不管还在逼近的(弓手)复仇连队,调转方向,开始攻击恶鬼连队侧翼。
恶鬼连队死伤瞬间上升到了40人。
战斗陷入苦战。
双方在比拼谁的左翼先被击败。
看到战机的(弓手)复仇连队开始了冲锋,没想到,敌主将竟派出了全部骑兵,对复仇连队发起了进攻。
共记30多人的骑兵部队在一瞬间重击了复仇连队。
连队长凯厄斯焦急的怒吼一声,将手中的剑掷了出去,击飞了穿阵而过的骑手。
敌骑兵的进攻吓到了辅兵部队,他们大摇大摆的在辅兵和复仇(弓手)连队的中间再次集结,准备绕到恶鬼连队后方背刺。
这一幕被站团长希奥埃洛斯看在了眼里,当即带领骑兵部队脱离战斗,然后双方的骑兵在后方对冲在了一块。
长枪挥舞的呼呼作响,敌骑兵部队直接被击溃,向远处逃离而去。
此时,重装的铁拳终于彻底击溃了敌第二方阵。铁拳连队,协同轻装的恶鬼步兵连队开始向第三方阵发起反攻。
复仇弓手连队也冲了上来,完成了对第三方阵的包围。
辅兵即将接敌。
马其顿战团完成了对对方的半包围,伤亡开始减少,但战斗依旧激烈。
佩里提乌斯的头盔早就不知道打飞到了哪里去,左手的盾牌也在乱战中被砍断了皮带,索性他直接丢了盾牌,双手持剑冲入敌阵乱杀。
一名lv5军团士兵被两名敌军的长矛顶住腹部,推倒在地。
敌人以命换命,直接戳中了盔甲的连接处,军团士兵当场死亡。
而周围的友军也一人一刀解决了敌人。
敌军主将坐不住了,他带着重新集结的溃兵往希奥埃洛斯所在的右翼冲了过来。
“佩里提乌斯!带50人挡住他们!”
“二排兄弟跟我来!!”
50人组成的稀薄阵线挡在了敌军主将面前。
希奥埃洛斯也带着幸存的12名骑兵赶来助阵。
“啊!!!”希奥埃洛斯一声怒吼,一枪扎死了冲在最前面的敌骑兵。
敌军主帅的计划破产。
希奥埃洛斯也和敌主将的亲卫打成了一团。
一柄剑突然砍在了希奥埃洛斯的腰部,断成了两截,让其咬着牙忍受着疼痛。
英勇的希奥埃洛斯继续冲锋,敌军再度溃散!
此时正面战场已经全线获胜。
在看到自己主将逃跑之后,这些匪徒们终于开始丢弃盾牌和武器,脱掉铠甲开始逃跑了。
在解决掉两名士兵之后希奥埃洛斯看到了逃跑的敌军主将,于是再一次地发出了惊人的怒吼。
好似惊雷落下,彷佛巨龙怒吼。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惊天的战吼,恐惧的看着浑身浴血的希奥埃洛斯。
就如同斯巴达的列奥尼达斯,他将手中的长枪平举到了肩部,然后奋力一掷。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飞翔的长枪,然后落在了他们主将的马匹上。
“啊!”
敌主将在地上滚了几圈,疼痛和撞击让他脑子嗡嗡的,再也没法从地上爬起来。
整个马其顿战团响起了冲锋的号角,漫山遍野的掩杀敌人的溃兵,在他们跑进山林之前,尽可能多的击杀敌人。
而此时,希奥埃洛斯已经将敌人的主将绑了起来。
战斗持续到了20分钟后,精疲力尽的马其顿战团开始收兵。
主力三个连队休整,辅兵开始打扫战场。
希奥埃洛斯坐在战场的一块石头上,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持剑插在地上,而脑海正在看系统信息。
剩余的铁拳连队死亡了11人,余89人。
哨兵连队死亡12人,余8人。
恶鬼连队死亡67人,剩余133人。
复仇连队死亡98人,剩余102人。
辅兵接敌最晚,伤亡仅21人,剩余196人。
满满737的战团,如今只剩下528人。其中324人全部带伤。
惨烈的战斗让希奥埃洛斯的心都在滴血。
而系统显示敌军被击杀343人,因受伤俘虏326人。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匪徒!伤亡达到这么高的比例竟然不会溃退。
而第一方阵惨烈的战斗,很明显的反映出来这群匪徒的军事素养。
该死!
希奥埃洛斯骂了一声,带着所有的士兵和俘虏返回了斯库台。
信件则先一步到达约尔根的手中。
“好!好!好!”
约尔根几乎是高兴的要跳起来,他立即吩咐道:“准备赏金,我要犒赏马其顿战团!”
等马其顿战团回到斯库台的时候,城外的民众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
那些被俘虏的士兵则全部交给了斯库台驻军。
火化的阵亡马其顿士兵被装在了一个个陶罐里,外表用刀刻上他们的名字,职务,掩埋在了斯库台的荒山之外。
一将功成万骨枯,希奥埃洛斯带着并不愉悦的心情进入了约尔根的政务所。
马其顿战团的新兵招募再次开始了。
7-补员
“希奥埃洛斯!我的朋友!你立了大功了!”
约尔根热情地接待了他和他的两名lv5帝国军团士兵。
不管看多少次,都不能减少约尔根的惊讶,这名高大的希腊战士,远比那些金发碧眼的外乡人(瓦兰吉卫队)要顺眼的多。
“很荣幸为阁下,为帝国带来了胜利的消息,再一次,她的荣光闪耀照耀在帝国臣民的身上。”
熟练的话语让约尔根很高兴。
这是罗马帝国的修辞学,夸张的希腊式形容。他的语言越是华丽,词汇越是丰富,越能表示说话人的文学素养。
约尔根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高贵与勇敢。
“我不得不说的是,敌人很顽强,正如同之前斯库台驻军一样,我们以惨痛的代价换来了这场胜利。200多名英勇的战士死亡,300多人受伤,您应该知道,我们是为伊萨克将军殿后的坚军,这是极其夸张的战损比!”
“我理解,我将代表斯库台地区长官,不会吝惜对勇士的封赏。”
约尔根引希奥埃洛斯入座:“这个月的500金币,还有500金币的赏赐,我会全额支付到你。”
“还不够,我要扩大战团规模,泽塔地区必须放开对我招募的限制。另外下个月起,我将组织一支1000人的部队,相应的,我的工资要提升至800金币/月。”
约尔根没说话,手指敲了敲桌子。
他或许在掂量,斯库台驻军和马其顿战团的对比。
或许是马其顿战团优异的表现说服了他,他点了点头:“我同意你的意见,当然我也必须上报给共治皇帝米哈埃尔·杜卡斯陛下。”
“当然,另外,我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情况,这不是普通山匪该有的表现,希望阁下能够重视。”
剿匪卓有成效,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愁?怎么会有人发愁呢?
马上,约尔根也要发愁了。
因为等他送走了希奥埃洛斯,准备去审问这些山匪头子的时候,士兵们告诉他,tmd头子没了。
“人呢?”约尔根大声质问着士卒,可是士卒是真的不知道。
反正就是押着关进城堡的地牢之中,这么多人,鬼知道什么情况。
看着面前低着头沉默的士兵,约尔根破口大骂:
“真是一群猪都不如东西!这么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你应该把你们全部送到杜科里亚的前线!”
一旁的士兵战战兢兢,不是如何回答,只能默默承受,谁叫自己犯了错呢。
不过约尔根确实察觉出了一丝异样,难道有人偷偷做了什么?
怀疑的种子埋了下来,悄悄生根发芽。
这些事情就和希奥埃洛斯没有关系了。
他来到士兵们的埋骨之地,而整个战团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士兵们在山脚下,见到战团长过来,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他接过佩里提乌斯递过来的十字架,他将十字架放在自己的胸口面前,单膝跪在了坟墓面前。
战团士兵们齐齐跪了下来,看着他的背影。
“圣哉!圣哉!圣哉!怜悯我们!”
希奥埃洛斯口中高呼,唱出东正教色彩,马其顿战团的特色诗词。
闻言,众人们皆俯首祈祷。
“在幸福中永远安息,我们的主,给你逝去的仆人,我们永远怀念的人以永恒记忆!!”
众人跟着希奥埃洛斯一起重复这句话。
“他们是我的避难所,是我的灵魂,是我所依靠的,我的手足们,不必再害怕白日的飞箭!或是黑夜的惊骇!”
众人跟着说出这句话,冥冥之中,战团的情绪在萌芽。
他们彷佛真的看到自己的死去的兄弟们,永享身后的宁静,慢慢的,他们不再耿耿于怀,对亡者坦然。
“前来!让我们敬拜于他们,我们的手足!”
“前来!让我们敬拜于他们伟大,我们的手足!”
“前来!让我们敬拜于他们伟大,我们的手足面前!”
如山呼海啸般的悼词从山脚传到了城外的难民营,他们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看向马其顿战团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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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伤,高亢的悼词令所有人感受到了马其顿战团的铁汉柔情。
渐渐地,难民们握住双手,放在胸前,真心的开始祈祷。
他们不知道马其顿战团的悼词出自何处,他们只是用自己的方式祭奠着死去的亲人,祭奠着拯救他们的勇者。
部分士兵已经擦干了眼泪,随着希奥埃洛斯站起身来。
他将一面大旗盖在高高的土坡之上,用石头压着。
而石头上,挂着一枚铁质的十字架。
众人归去了,他们不再哀伤,而是带着亡者的宁静,看向了崭新的生活。
很快,马其顿战团的伤兵们修养好了,满级的医疗带来的是先进的战地医护,所以非战斗减员几乎没有。
而被马其顿战团所吸引,那些无家可归的农民、被压迫的奴隶、对荣誉充满向往的少年人加入了马其顿战团。
现在,马其顿战团已经突破了1000人。
而在宽敞的校场之中,高台上的希奥埃洛斯再次擢升了一批士兵。
3300多枚金币变成了1200枚,换来了一支全新的部队。同时又花了800金币,配足100匹垃圾马。
姓名:希奥埃洛斯;
性别:男;年龄:14。
特性:大胆,冲动,慷慨。
全属性10,全满;
全技能熟练度500,全满;
技能树,全开。
物品:马其顿战团军旗x1,罗马(拜占庭)帝国军旗x1,拜占特金币x434。
收入:800拜占特金币/月。
支出:工资830金币/月,交际费30金币/月,装备维护费150金币/月。
部队:
铁拳连队:lv5军团士兵x89,
恶鬼连队:lv3熟练步兵x133,lv2步兵x96,
复仇连队:lv3熟练弓手x102,
哨兵连队:lv2骑射手x100,
新兵连队:lv1新兵x420。
足足1000人的战团,必须要想点办法创收,不然这个月撑不过去了。
好在清单上还有大量的任务。
5月13日,马其顿战团拔营,正式挺进斯库台湖北部,又一个匪盗肆虐的地方。
而遁逃的匪徒首领此时就在北部的城堡中,他也才刚刚康复,此时在城堡中修养。
他在城堡的最中心来回踱步,不多时,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修养的如何?”
“已经康复了,现在怎么办?”
“不着急,我们还有时间,东面的战时可以消停了,现在我需要你去南下,去斯库台湖北部,那里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弗拉基米尔愿为阁下效劳!”
8·斯库台的误判
5月12日的早上,消息先一步送到了哈德良波利斯军区首领,共治皇帝米哈埃尔·杜卡斯的手中。
他对信中所描述的山匪信息不屑一顾,并固执地认为马其顿战团的脆弱。
强大的帝国正规军如果碰到了这些山匪,早就给他们杀个精光了。
你说斯库台驻军?拜托,泽塔属于塞尔维亚,塞尔维亚的大公米哈伊洛算什么东西?
共治皇帝米哈埃尔·杜卡斯的自负,导致了深远的影响——他从未想到过另一个可能:泽塔地区的正规军早就和山匪同流合污了。
异常谋划深渊的叛乱,即将如巨浪而来。
约尔根收到了共治皇帝米哈埃尔·杜卡斯的信件,看到信中,自己的主人如此自信,在加上他对杜卡斯家族的崇拜,自然不会有异议。
他安安稳稳的按照信中所指示的——守住斯库台。以待杜卡斯从波诺尼亚出发,直接拿下塞尔维亚大公的治所,拉斯。
信件在5月13日的下午来到了君士坦丁堡,信使急匆匆的来到皇宫,却被通知皇帝罗曼努斯四世已经御驾亲征塞尔柱了。
塞尔柱帝国在亚美尼亚的动作,在小亚细亚的劫掠,还是让这位鲁莽的皇帝坐不住了。
很快,信件的消息在朝堂上传开了。
此时的罗马(拜占庭)帝国,朝堂上最为出色的除了实力雄厚的杜卡斯家族,还有一个就是英才辈出的科穆宁家族。
伊萨克将军看出了一些异样,正如他担心的那样,他十分重视帝国可能出现的叛乱。
他找到了自己的弟弟,阿莱克修斯·科穆宁。
“所以说,你还是认为泽塔地区可能叛乱?”
“这不是我认为,而是一切都太过异常了。”伊萨克穿着华贵的衣裳,邹起眉头:“马其顿战团我是知道的,他们的战团长也就是希奥埃洛斯,我认识他,如果连他的人都觉得棘手的话,那么敌人肯定很强大。”
“你就这么相信那些没品的佣兵?”阿莱克修斯非常好奇哥哥嘴里所说的希奥埃洛斯。
“不,不一样,希奥埃洛斯第一次见我,他的语言,他的说辞,充满着华丽的修辞学。”伊萨克非常喜欢希奥埃洛斯:“他勇敢,博学。他的部队让罗伯特·吉卡斯尔都得退避三舍,我让他挡在城门前,掩护我撤退,你猜他说了什么?”
“什么?”
“他说,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真豪杰尔。”阿莱克修斯脑补到了一些画面,毕竟诺曼骑士的名头已经响彻了整个欧洲,能与之对抗的人也必然是英雄般的存在。
“那看来,泽塔地区必须早做防备。”阿莱克修斯也说到:“要去信给米哈埃尔·杜卡斯陛下吗?”
“不比,杜卡斯家族还没有完全相信我们,即使他们将女儿嫁给你我。”
“你说的是对的。”阿莱克修斯叹了一口气。
阿莱克修斯知道,无论是杜卡斯家族还是科穆宁家族,其实都是马其顿王朝时期崛起的军事贵族,而杜卡斯对于曾经1057年的伊萨克一世(伊萨克·科穆宁)登基耿耿于怀。
即使而后1059年杜卡斯的君士坦丁十世登基,他们依旧没能放下对科穆宁家族的防备。
现今的一切,不过是在罗曼努斯四世逼迫下,杜卡斯不得不与科穆宁合作罢了,又谈什么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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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可能再率军出征了,因为皇帝和其他军事贵族的忌惮,防止他们获得过大的声望。
“吕克尼多斯(现今北马其顿)军区的亚历山德罗斯·熏那德诺思呢?”
“或许可以,让他的军队早作准备吧。”
等消息传到亚历山德罗斯·熏那德诺思的手中时,马其顿战团已经在斯库台湖北部经历了三次战斗。
“该死!这些人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饶是活力四射的诺迪卡,此时也忍不住抱怨。
这三次的战斗缴获的物资,勉强维持住了收支平衡。
远处,希奥埃洛斯率领的100人“哨兵”连队正在归来。
骑射手追击效果很好。
待随行监军清点过缴获和击杀/俘虏后,三次战斗的900金币就要落入希奥埃洛斯的口袋了。
5月15日晚间,希奥埃洛斯心神不宁,他多次出入自己的帐篷,巡视营地防备。
值夜的凯厄斯见状也过来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怪怪的。”
“怪怪的?”
“是,匪徒的战斗力高的可怕,而且一波接一波,似乎永远杀不完。”
“所以帝国才需要我们,不是么?”
“你说得对。”
希奥埃洛斯靠在木栅栏旁边,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一个历史上阿莱克修斯曾用过的战术。
“凯厄斯!”
“在!”
“通知所有连队,保持营地的灯火,然后秘密撤离营地1里外。”
“这?”
“别多问,执行命令。”
很快,千人的马其顿战团训练有素的离开营地,躲在了营地外。
没人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或许是指挥官害怕有人袭营?
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希奥埃洛斯心中彷佛压了一块石头,或许是上帝的指引,或许是经验丰富的直觉。
很快,士兵们在旷野中感受到了寒冷,时间也过去了一个小时。
新兵们开始哆哆嗦嗦,稀稀拉拉地开始抱怨,随即被军团老兵喝止,整个队伍再次陷入寂静。
不多时,远处传来了大量敌人奔跑的声音,连大地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果然来了!”
诺迪卡、凯厄斯、佩利提乌斯、希奥埃洛斯站在一起。
他们看着敌人冲入了营地,随即意识到了或许一战而定乾坤的战机!
“铁拳连队,正面进攻!注意,不要搏命,你们顶住,杀敌交给其他人。”
“是!”佩里提乌斯应答道。
“恶鬼连队辅助!”
“好的老大!”诺迪卡搓了搓手。
“复仇连队射击掩护!”
“遵命!”凯厄斯
“新兵营负责掩杀!”
“是!”新提拔的老兵杰罗德应声道。
“杀!”
希奥埃洛斯一声令下,率领着百人的骑射手从外面包抄而去。
这次精锐的军团士兵不再作为消耗品,他们的存在过于珍贵,希奥埃洛斯只想他们顶住线,吸引注意即可。
战斗开始了。
9·好日子不长久
临时营地并不是那么的牢固,敌军很快从四面八方冲进了营地。
但他们惊奇的发现,此时的营地空无一人。
首领弗拉基米尔疾呼:
“糟了!中计了!立刻撤退!”
近两千名敌人堵在了小小的营地,里面的人要出去,外面的人要进来,堵在了一起。
里面的人疯狂解释,疯狂传令,整支部队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而铁拳的89名军团士兵已经从后方介入了战场。
他们快速前进着,击杀零零散散的每一个敌人。
大军在营地的正门处堆积着。
远处箭矢的破空声传来。
啊!!
呃!!!
西边!西边!弓箭手!
他们混乱的叫喊着,而复仇连队依旧以4秒一箭的速度虐杀着。
隆隆隆隆~~
马蹄声彷佛敲打在心脏之上,希奥埃洛斯用希腊语大喊着:“胜利!”
骑兵部队直接将营门的敌军冲成了两截。
新兵营和恶鬼连队从两面掩杀而来,完成了对营门内敌军的包围。
营门外的敌军早已肝胆俱裂,开始溃散。
“杀!!!!”
骑兵驱赶着溃兵。恶鬼,铁拳,新兵营包围着营地,不断杀戮着敌人的性命。
“顶住顶住!”弗拉基米尔焦急的呐喊着,然而除了他的卫队,所有人都陷入了混乱。
嗖嗖嗖,一枚枚箭矢射向了他的卫队。
毕竟凯厄斯也不是什么傻子,她也知道擒贼先擒王。
30分钟后,大约1200人逃离了战场,而剩下的800人都成了马其顿战团的刀下亡魂。
没一会儿,再次被俘虏的弗拉基米尔被带到了希奥埃洛斯的面前。
“你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将军,弗拉基米尔?”
“哼。”弗拉基米尔偏过头
“看来,你需要一些帮助,才能于我正常对话。”
希奥埃洛斯骑在马上挥了挥手。
弗拉基米尔被带了下去,整支马其顿战团开始清扫战场,战利品加战功,预计又是1000左右的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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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军很高兴,他是约尔根的人,也是杜卡斯家族的人。
他们不在乎钱,只要拥有了这片土地,钱财是可以源源不断的搜刮的。
而弗拉基米尔被俘,夜袭失败的事情再次传到了那个年轻人的耳中。
“该死!!!”年轻的君士坦丁·伯丁怒不可遏。
“他怎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这个无能的贱人应该在第一次失败的时候就被处死!!我应该挖掉他的双眼,打断他的腿!将他挂在城门之上,彰显我的权威!”
“少爷,米哈伊洛大人的计划是否要提前?”卫兵在一旁提问道。
“...”名为君士坦丁·伯丁的年轻人冷静了下来:“我会亲自和父亲说的,另外通知我的兄长,泽塔伯爵,弗拉迪米尔大人,我的计划被迫终止了。”
北部的战事因为这次马其顿战团的大败敌军,而提前结束。
斯库台行政官的约尔根再次迎接了马其顿战团,总记1900枚金币给到了希奥埃洛斯,而拿到工资的士兵们,欢天喜地的在城中找乐趣去了。
希奥埃洛斯并没有阻止他们,这是他们应得的。
到此为止,整个泽塔地区的匪徒应该清缴完毕了,剩下的已经闹不出什么名堂了。
比起约尔根的晚宴,诺迪卡最喜欢的还是吵吵闹闹的酒馆。
他带着自己恶鬼连队的几个士兵在酒馆里大声吵闹着。
“你说的这些都不算什么!我们当年在意大利,诺曼骑士知道不,我们野战直接把他们干趴!跟你讲,西欧那边都是怂比!!”
酒馆的当地驻军和一些寻乐子的居民暴发出了欢呼。
他们相信马其顿战团,因为泽塔肆虐了2年的匪徒没有人能解决,而他们一来就解决了,这是民众的信任。
诺迪卡享受着众人的欢呼,酒馆老板也送上了一大杯酒水,诺迪卡喝的酩酊大醉。
凯厄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佩里提乌斯怎么找都找不到,最后只得迎接从行政所出来的希奥埃洛斯。
此时的希奥埃洛斯喝的已经有点醉了,毕竟泽塔地区平叛已经“全部”完成了,斯库台行政长官约尔根硬是拉着他开晚宴,没办法多喝了几杯。
“诺迪卡呢?”
搀扶着战团长的佩里提乌斯说道:“酒馆里疯呢。”
“哦,那凯厄斯呢。”
“她?不知道,天知道跑哪里去了。”
此时的凯厄斯左拥右抱,两个妙龄女郎,一个缠着她的腰,一个与她亲吻。
好家伙,三个女人在床上揉成了一团,简直了。
杰罗德,这个新提拔的新兵营教头,是个死板的人。
他最早是在意大利追随的希奥埃洛斯,后来一级级升上来,成了lv5军团士兵。这个人心里有着深仇大恨,除了希奥埃洛斯,没人知道他的过往。
他也不喝酒,他在营地里留守着。
别看他在希奥埃洛斯面前恭恭敬敬,这家伙对新兵是真的狠。
他留下了100新兵,留守大营。
自己在火堆面前,吃着煳煳(一堆由面粉,腊肉,盐,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组成的食物)。
“营长。”
“闭嘴!”
新兵老老实实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他看着远处灯火辉煌的斯库台城,咽了咽口水。
“没事儿,下次就可以了。”
新兵如此安慰着自己。
然而谁都没想到,灯红酒绿的背后,一场惊天的大叛乱已然掀起!!!
最先发现的是斯库台城外行军的痕迹。
杰罗德接哨兵的报告,立刻冲到了斯库台北面,长长的火龙沿着斯库台湖从北向南而来。
“立刻通知战团长!!!!”
“所有人!全体向城里传递信息!”
一个个新兵奔跑者朝城里冲过去,而接到消息的希奥埃洛斯,酒都吓醒了!
“立刻集结部队!!!”
希奥埃洛斯发了疯似的奔跑着回到行政所:“命令新兵营封锁整个营地!吹响集结号!”
呜~~~
一声沧桑且低沉的号角声响起。
床上的凯厄斯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回事?”
呜~~
“艹!!”
凯厄斯赶紧下床,两名少女还抱着她的身体,她一巴掌煳在两人的脸上:“滚!”
然后麻熘的穿上了铠甲。
所有寻欢作乐的士兵都是如此,他们听到了号声,无论此时在做什么,都是一个反应——披挂,集结。
然而有一个人除外。
“糟了糟了!诺迪卡大人!集结号!集结号!”
“集你m个头啊!”
诺迪卡此时已经喝得不省人事。
一旁士兵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没办法,面面相觑,只得打晕了诺迪卡,抬起他,向着号声处集结。
“约尔根大人!敌人进犯!!!”
“什么?!”
约尔根从女人的肚皮上爬了起来,他还没穿衣服,原地转了几圈,然后茫然的看着希奥埃洛斯:
“怎么办?怎么办?!”
“立刻通知驻军封锁城池!我立刻集结军队,共击外敌!”
“哦,哦。哦对对对,是是是!”约尔根大喊着:“侍从!侍从!”
“大人!”侍从看着一丝不挂的约尔根,惊讶无比。
“立刻通知驻军!封锁城门!”
“是!”
马其顿战团的号角声开始转移到了北门,大量的物资从营地搬运到了北门所在。
希奥埃洛斯穿上自己的铠甲登上了城门。
士兵们也在集结,渐渐地马其顿战团集结完毕,全都防守在了北门。
驻军尉官接到了约尔根的消息,假装接受了命令,而后带着士兵把守了东西南三门。尉官看着远处的火把排成的长龙,心中有所思量。随即联系了税务官迪米特里斯,叛乱开始了。
于是,他下令道:
“立刻杀掉约尔根为首的行政官员,包围北门的马其顿战团!”
士兵抬起头,直勾勾盯着尉官,他从尉官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东西,于是低下头:“是!”
没想到,敌人还没打,杀戮已经从城中开始。
10·大叛乱!
除去42名喝醉了的,失去战斗力的士兵,剩余的958名战士已经全部集结。
希奥埃洛斯看着远处靠近的火龙(火把排成的长龙),心中开始发慌,根据火把的数量,敌军至少3000人的部队。
这他m的城要怎么守?
而且大军前行,这3000人充其量不过是先锋。
待开山架桥,营地搭起来之后,按理说主力也就到了。算算看,少说得一万人吧?
怎么办?熘?
希奥埃洛斯还在犹豫,然而接下来的消息让他不得不放弃思考,转而投入战斗。
“希奥埃洛斯大人!希奥埃洛斯大人!!”
“怎么了?你是!你不是约尔根大人的侍从么?!!”
“糟了!糟了!约尔根大人被驻军围困!当地驻军已经反叛!!”
“什么?!”
心中立刻有了思索的希奥埃洛斯当即下令:
“铁拳连队及200恶鬼连队主力随我救人!恶鬼连队其余人员及复仇连队把持北门!新兵营及其他部队准备从北门撤退!”
“可是我们该从哪里撤退??”佩里提乌斯问出了所有人都抱有怀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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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奥埃洛斯顿了顿:“哎!他m的!!!全军从北门出,往西边的佐伊斯撤退!再往西部的乌尔齐尼有科穆宁家族的驻兵!”
众人很快行动了起来。
待铁拳的89名lv5军团士兵来到行政所时,希奥埃洛斯一马当先,包括尉官在内的叛军被希奥埃洛斯的双剑直接斩杀!
“希奥埃洛斯!你终于来了,呜呜呜呜。”
约尔根从大门里窜了出来,一把保住了希奥埃洛斯的腰。
希奥埃洛斯腰部一晃,约尔根被摔在了地上。
“快走!”
“对对对,快走快走!”
总记5人的约尔根家族被带出了北门,然后疾驰向西而去。
因尉官阵亡,群龙无首的当地驻军,开始打劫起了城中存在的一切。
火光,刀剑,男人的嘶吼,女人的惨叫,一直持续到黎明的5点30左右。
大量南门从北门窜出,阻碍了叛军们的包围。
而叛军为了毁灭马其顿战团不管不顾的开始了大tu杀!
待他们杀到北门,早已尸横遍野,而马其顿战团自顾不暇,只得带着剩余难民遁走。
跑了一夜的马其顿战团人困马乏,而约尔根早已在颠簸中丢了大半条命。
直到早上7点,战团才进驻佐伊斯城。
别的不说,约尔根的号召力还在,佐伊斯城的长官直接退下了自己的职位,让约尔根执掌大权。
约尔根守军300人,加上马其顿战团1000人,勉强有了守城之力。好在约尔根还有一定的政治素养,他立刻让周边农民撤离,大肆搜集粮草,很快佐伊斯变成了一个军事城堡。
而前往乌尔齐尼的信使也派上了路,通往帝国首都的信使也派了出去,想必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脱离苦海了,吧?
然而一起而并不如约尔根所想的那样。
泽塔叛军很快冲到了佐伊斯的城下,到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塞尔维亚大公,米哈伊洛已经叛变!
连带着整个塞尔维亚地区,已经全部陷入战火!
搞了半天这些所谓的山匪,不过是他们米哈伊洛的私兵。
他们毁灭村庄,然后转而大公理所当然的占领这些土地,进行着蛮横的土地兼并。
敌军在城外30里扎营,敌骑兵开始靠近,向着城内喊话,不断地抛洒着一些写着劝降的帛书。
为了维持当地民心,马其顿战团很快将“山匪是米哈伊洛大公的人”“掠夺您们的土地”之类的消息传了出去。
当地民众表示怀疑,但是一起逃难过来的难民却向描述了斯库台驻军叛乱时的劫掠。
没想到精心设计的话语没有起到作用,民众自己的流言却起到了效果。
总之,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承诺的金币泡汤了,希奥埃洛斯拉着约尔根找到了全城所有的富人。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亲历过斯库台叛乱的人都知道,这帮叛军是怎么抄家灭族,掘地三尺的。”
富人,贵族们面面相觑,略有怀疑。
于是希奥埃洛斯又补了一刀:“你们觉得米哈伊洛大公,哦不,现在是塞尔维亚国王了,他会选择接受你们的臣服还是直接杀了你们拿走你的土地来的爽快?”
攻心之计起到了作用。
再加上希奥埃洛斯描述了山匪灭村庄,帮助米哈伊洛兼并土地的事情,这些富人和贵族再也坐不住了。
“我们相信你说的,可是你要怎么保证能够保护我们?”
“当然,我的战团举世无双,守城绰绰有余,再加上乌尔齐尼的驻军,以及帝国的增援。这场叛乱持续不了多久,毕竟杜卡斯家族还在旁边看着呢,米哈伊洛的首要任务是解决杜卡斯家族的威胁。我相信可以守住。”
“好!”贵族们总算找到了一线生机:“我们答应提供8000拜占特金币,提供粮草。作为交换,你必须坚守一个月,或者守不住的时候保护我们撤离。”
“当然!”
马其顿战团的大旗树在广场之上,一箱箱金币被掀翻倒在地上。场面极其震撼。
战团精锐全部集结于此,一场激励人心的演讲之后,失去一切的难民和追求财富荣耀的人加入了战团。
而且入伍的队伍还在排着。
金币在系统的力量下,变成了各种铠甲刀剑,武装着新兵们。
很快一支2000人的军队被拉了起来,而且后续还在源源不断的招兵。
战斗在下午打响,因为米哈伊洛伪王的第七个儿子,君士坦丁-伯丁来了。
他带着精锐的200名家族骑兵,利用已经做好的云梯和攻城锤向佐拉斯城发起了进攻。
缺乏攻城投石车床弩的叛军进攻并不顺利。
很明显,君士坦丁低估了马其顿战团的力量,他的手下弗拉基米尔在马其顿战团手中败了两次,他一直以为是他水平不行,现在他知道了,不是我军不能打,奈何敌军更强大。
城头的守军很快迎来了率先登城的叛军精锐,这些叛军几乎全部身穿铁甲,持剑盾。
由新兵组成的战线立刻遭受到了杀伤,好在之前讨要的500柄铁锤已经分发了下去。
希奥埃洛斯早就知道敌军会派出重装步兵,刀剑无法破防,只有钝击武器可以达到效果。
铁锤,朝敌人的头上呼了过去,一名叛军重装步兵举起盾牌,可是没有起到效果。
新兵是一名年轻力壮希腊好汉,一锤将这名重装步兵给砸下了梯子,摔倒在地上,眼看是活不成了。
“你想死啊!”
带着100名骑射手赶来救火的希奥埃洛斯一把将探出半个身子的年轻人抓了回来,然后骑射手举起盾牌挡住了射来的箭矢。
“谨慎使用你的每一份力量!”
年轻人心有余悸,大口喘着气,点了点头:“是!”
类似的战斗在城墙上时刻都在发生着。
轮番战斗带来的经验远胜于军营操练。
一天的战斗下来,已经有不少士兵可以升级了,同时马其顿战团膨胀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规模。
11·祸兮福之所倚,守城战即大练兵。
除了安家费外,这些新兵的工资并不算高。
同时,如果他们活下来,就可以升级成高级兵。左右都是马其顿战团获益,这也符合实力为尊的佣兵规则。
战斗的第二天,乌尔齐尼的信使回来了。
终于可以安心下来的希奥埃洛斯,再次看向了自己的面板。
部队:
200人的重装铁拳连队:lv5军团士兵x221,
450人的中装恶鬼连队:lv3熟练步兵x133,lv2步兵x316,
450人的射手复仇连队:lv4帝国弩手x102,lv3帝国弓兵x246,lv2射手x100
250人的骑射哨兵连队:lv3掠袭者x100,lv2骑射手x150
以及新兵连队:lv1新兵x1420。
主力军1268人,新兵1420人,总记2700人左右。
发生在昨日的6次攻城战,带来的好处是:
绝对核心力量的重装铁拳连队规模扩大,中装恶鬼连队作为中坚样板开始体现。
弓手也可以使出像模像样的箭雨,其中lv4的帝国弩手背负大盾,披坚执锐,近战也是一把好手。
而骑兵哨兵连队更是脱胎换骨,中装的lv3掠袭者终于可以肩负起了简单的冲阵任务,而且哨兵连队可以单独行动。
——掠袭者佯攻,骑射手杀伤。
而大量新兵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
一旦中坚部队伤亡,那么作为添头的新兵部队可以晋升补员。
这一切的前提是——胜利。
只有胜利,非主力的新兵部队才能有杀伤,有经验。
战事吃紧,金钱已经不算什么重要点了,食物,物资,生命才是所有人关注的。
信使带回了乌尔齐尼许诺出兵解围的好消息,而且据悉,共治皇帝米哈埃尔·杜卡斯已经在拉斯(叛军,米哈伊洛伪王都城)东北部开始集结。
小书亭
科穆宁驻扎在乌尔齐尼的部队会从西边掩护,牵制部分兵力。
一切,都看东边战场的结果如何。
民众欢呼着,整个佐拉斯充斥着人群的喝彩,信使得到了英雄般的对待。
而富人和当地贵族开始动起了小心思:朝廷大军一至,打的叛军魂飞魄散,那还要你马其顿战团干嘛?
发难从下午便开始了,富商贵族们开始抠抠索索的,拖沓约定好的物资支持。
此时的大城,斯库台已经成为了塞尔维亚伪王集结南部军团的重地。
这个被洗劫的城市如今已没有了多少烟火气,而是充满着军营的肃杀。总计三万人的部队集结于此,支持塞尔维亚伪王的民众加入了这场狂欢,而忠诚者持续的被虐杀。
那些相互有着恩怨的邻居们,开始告发自己曾经的仇人。
被指控的忠诚者全部被抄家,叛军的新兵并没有什么军纪和荣誉,他们当场杀死男人,将小孩举起来摔死,然后扒开女主人的衣服,往往三四个人一同享用。
如此遭遇的男男女女不在少数,如此“盛况”直接导致了城中最大ji院的诞生。
昔日的良家子,如今的xxx。
南部叛军首领,弗拉迪米尔(希腊人同名的很多),伪王米哈伊洛的长子,泽塔伯爵。
他杀了一批实在看不下去的士兵,军纪有所缓和,只不过所谓的军纪也只是由随意施暴变成了规律施暴。
大批的民众用尽各种办法像东西南北逃跑。
被抓住的民众直接被斩首,但这依旧不能阻碍持续性的难民情况。
毕竟待在这里是死,逃跑也是死,为什么不去搏一线生机呢。
时间来到了晚上,斯库台南部,帝国从伊庇鲁斯赶来的5000人的第11军团,在斯库台南部的关卡,被叛军发现了,惨烈的战斗打响。
最先遇袭的是帝国军团,他们鲁莽的突进遭到了南泽塔叛军驻军的进攻。
一支2000人的叛军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了第11军团的正前方。
部队在行军的时候是不披挂的,因为甲胄的重量会严重影响行军速度和士兵体力。(不是100%,真是战场会变化的)
这就导致偷袭,突袭是一项很有效果的战术战法。
有甲打无甲,优势巨大。
正是这种情况下,第11军团在遭受进攻时,率先顶上去的一个团遭受了巨大的人员伤亡。
叛军以V字型率先杀伤11军团的两翼,而第11军团剩下的人开始披挂。
等到前线退下来的士兵回到披挂的友军身后时,叛军已经撤退了。
以124人战损,换了11军团476人。叛军知道无法再扩大战果了,小胜一场,酣畅而归。
很快,战斗的消息传到了各方的耳朵里,驻扎在斯库台的塞尔维亚将军,弗拉迪米尔立刻下令调7000人前往抵挡住11军团。可能的话最好歼灭或者击溃这支帝国的援军。
佐伊斯,君士坦丁将军已挡住叛军达三日。
毫无进展的西面攻势让弗拉迪米尔感到被动。自己的父亲亲率3万大军抵挡在拉斯前线,自己西部到现在仍未完成对泽塔地区的完全控制。
他对弟弟君士坦丁感到不满,亲自去信督促进攻速度需要加快。
而弟弟的回信也很直接了当的说明了马其顿战团的顽强,这支劲旅弗拉迪米尔也有所耳闻,于是再次拨了一万人给弟弟。
任务只有一个,迅速打通前往乌尔齐尼港口的通道,消灭帝国在亚得里亚海的最后力量!
从而获得西方盟友的支持。
东西方基督世界早在1054年,也就是17年前就彻底分裂了。
现在的罗马教皇已经加冕了诺曼人罗伯特-吉斯卡尔,相信西方基督世界一定会很开心的支持塞尔维亚的独立。
乌尔齐尼海军率先与诺曼人的海军发生交战,原定支援佐伊斯的计划只能延迟。
这些诺曼蛮族与教皇达成了交易,已经成为了教皇手中的刀,而西方基督世界背叛了昔日的兄弟——东正教及罗马(拜占庭)帝国。
帝国的行动也很快,雅典将军率雅典海军前往亚得里亚海,支援海上作战。此时的威尼斯人还没有被调动,因为朝堂知道,使用他们的力量将付出商业上的代价,这给帝国的经济会造成一定影响。
塞尔维亚北部拉斯之战也开始了,共治皇帝陛下亲赴战场,战斗在拉斯周围的4个城镇开打。
所幸杜卡斯家族还是有不少门客,这些门客的战略,战术指挥还算可以。
拉斯之战各有胜负,战事持续着,焦灼地拖延着。
时间来到了3天后,整整12000人的叛军陈兵佐伊斯,
这场将持续半年的叛乱,其最黑暗的战役来了。
而黑暗中的那束光,如雷霆般,点亮整个世界。
12·(为‘英格兰没海盗\’兄弟的月票加更)才第一天攻破了城门???
新兵把守的南城门被攻破了!!
啊!!!
四起的喊杀声从南门传来,新兵们拿着长矛顽强的抵抗着。城头的射手们越发焦急地向敌军泼洒箭雨。城头的新兵丢下大石头,圆木等一切可以砸过去的物品。
“从南门,给我狠狠的凿进去!”君士坦丁·伯丁向家臣下令,12000名战士中的400人的重装部队火速向城门奔去。
杰罗德带着自己的10名亲卫直扑城门。
“通知战团长,南门已破!”
嗖,大约7/8枚碎石从城外抛向了城内,打垮打坏了几栋建筑。
这种没有准头的攻击更大程度上是心理战。
不过也确实起到了效果,希奥埃洛斯刚从北面城墙救完火,眼下南门又保守摧残,不祥的预感在他的心头缠绕。
“战团长!南门已被攻破!”
“什么?!”希奥埃洛斯亲自带队,100名重装军团士兵和250人的哨兵连队也被通知集结。
就在这一瞬间,他已经想到了三个作战策略。
等他赶到时,杰罗德已经杀成了一个血人。
“啊!!”杰罗德低头弯腰躲过了敌人的长剑,他左手抬起盾牌,用盾牌的边角勐击敌人的腹部。
对方吃痛回退了一步,随即战锤斜噼而下,砸在对方膝盖处。
“呃啊!”
那名重装的敌人当即跪在了地上,而后从左向右横挥的战锤直接砸在了他的脸上,一长串鲜血带着脑浆泼洒在了城墙上。
又一名士兵冲了上来,杰罗德后撤再前进,急速的脚步让敌人失去了对距离的判断。而杰罗德在敌人还没挥舞下刀剑之前,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敌人如同被攻城锤撞在胸口一般,刀盾直接脱手,狰狞的面孔加上嘴角留下鲜红的血液。
“吼!!!!”
杰罗德发出英雄般的战吼,10名亲卫和铁塔一样定在了最前面。
敌人蜂拥而至,狭窄的城门口此时挤满了人,你推我我推你,基本连刀剑挥舞得空间都没有了。
嗖!一枚标枪从远处射来,扎在敌军军官的头上,要怪就怪他的头盔太过显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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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希奥埃洛斯沉下一口气,他一脚踩着路障上,飞跃而起,他左手持着巨大的盾牌,右手拿着单手战锤。
如同坠落的巨石,倒塌的山嵴。
在敌人眼中,就像神兵天降一般,希奥埃洛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压死了两个人。
看着身高185的希奥埃洛斯降临,敌人的目光齐齐投向此处,眼神中的惊骇透体而出。
“奥!!”
希奥埃洛斯套着两层铠甲,抛下盾牌,武器也变成双持战锤。他怒吼着,战锤像狂风一般扫过去。
“啊啊!!”普遍170身高的敌重装步兵被希奥埃洛斯一个人打的丢盔弃甲。
也得亏城门狭窄,敌军的战场宽度实在无法投入过多的战斗力。
“竟无一人可堪我敌手!!!”
希奥埃洛斯一脚踢飞了最后一个士兵,剩余的敌军呈半圆形包围了城门,他们和希奥埃洛斯保持着距离,不上前,也不退后。
他们持着盾牌只是包围着。
“啧。”君士坦丁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这几天的交战中,他已经认识到了这个可怕的敌手。
他大手一挥,1000人的弓兵团急速逼近城门,他在重装步兵的身后向城门口发射了密集的箭雨。
英雄希奥埃洛斯,在小小的佐伊斯登场,名扬天下!
13·σιδερ?νια γροθι?!
箭雨逼近时,杰罗德带着亲卫拿着盾牌遮掩在了他的面前。
笃笃笃的声音打在了盾牌上。
其实身穿两层铁甲的希奥埃洛斯根本就不怕这些箭雨,他一把按在了盾牌上。
“这?”杰罗德不理解,他惊讶的看着希奥埃洛斯。透过狭小的面罩,他只能看见希奥埃洛斯黑色的,发出闪闪光亮的眼睛。
后续的重装步兵全部堵在了城门口,防止敌军的进入。
骑射手们带着防御物资也上了城墙。
君士坦丁总记两千人的攻城部队,此时已经在南门下集结了1000人。
反观马其顿战团,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800多人。
“快!快!”佩里提乌斯带着新兵们在城门口布置新的防御工事,而此时他透过南城门看到了向前走去的希奥埃洛斯。
希奥埃洛斯漫步在箭雨之中,他走一步,敌军退后一步。
终于在离开自己部队10米的地方他停了下来,那些像苍蝇一样的箭矢打在他身上,然后无力的落在地上。
彷佛在看一出好戏的君士坦丁露出了不懈的笑容,他抬起拳头,射手停止了射击。
在整整2000人面前,希奥埃洛斯握着双锤,张开了自己的怀抱。他洪亮的嗓音传遍了整个南门战场:
“δειλ??!!!”(懦夫)
英雄的怒吼点燃了所有罗马人内心的恐惧/敬意。
随即,城门的马其顿战团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他们停止了手上的战斗,举起自己的武器齐齐高呼:
“σιδερ?νια!”(希奥埃洛斯!)
“σιδερ?νια!”(钢铁之人!)
“σιδερ?νιαγροθι?!”(希奥埃洛斯之拳!)
山呼过后。
而正是这一刻,所有铁拳连队知道了自己连队命名的由来,所有的新兵都开始理解那荣耀的战团核心。
冷兵器时代,人类的勇武永远是唯一的神话。
城头上帮忙的青壮和市民,被这一幕所吸引,牢牢牵住了心神。
“...”君士坦丁阴沉着脸,他没想到希奥埃洛斯竟敢这么做!
他已经挫败了我们的士气!我最精锐的亲军竟然连团长都直接阵亡了。那么其他的部队如何在希奥埃洛斯面前维持勇气?
君士坦丁很清楚,这样的事态,只会让攻城更加的艰难。
“有谁?能击败他!”
君士坦丁向身边的军官们大喊。
一众人皆俯首思量:换成他们,能够孤身一人击退精锐的重装步兵吗?
“我来!”
一名小将看向了君士坦丁,他怒火中烧,向君士坦丁点了点头,随即驰马飞奔而去。
“卑贱之人也敢称勇!!哈!!”
此时的罗马(拜占庭)帝国已经全面普及了骑兵部队,已完成了军事改革,这是和草原人打出来的经验。
所以将领们对骑战并不陌生,甚至每一个将军都是马上作战的好手。
3米的长枪向希奥埃洛斯捅了过来,此时属性全满,熟练度全满,技能全满的希奥埃洛斯早已超出了常人的范畴,只见他站着不动,在交错而过的时候,一个小跳便躲开了攻击。
“你!!”
小将回头看着,希奥埃洛斯还是那副冷静沉默的表情,似乎没有提起任何兴趣。
他一拍马,再次进攻而来。
刷,希奥埃洛斯连看都不想看,他侧过身,只是弯腰走了一步,再次躲过了攻击。
“σιδερ?νιαγροθι?!”
“σιδερ?νιαγροθι?!”
城头的友军开始起哄,小将急的满头大汗。
“哈!”他一夹马腹,再次重来。
而这次,希奥埃洛斯侧着身子回过头,正眼看向了他。
“...”小将失神了,他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神也可以杀人,那睥睨的姿态,卓越的技巧,举世无双的胆识,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到此为止了。
“喝!!”一声战吼,希奥埃洛斯掷出了划破战场的一枪。
标枪穿身而过,带着血液组成的花纹,在他的身体上开了一个洞。
他的手垂了下去,武器落在了地上,他的头低了下来,当场死亡。
而他的尸体还在马背上晃呀晃。
马儿如释重负,慢跑了下来,随后干脆慢悠悠的向希奥埃洛斯走去。
尸体晃来晃去终于倒了下来,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希奥埃洛斯丢弃了双锤,双手抱住了这个年轻的军官。
他半跪着,将尸体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靠着,他的左手支撑着他的背部,右手慢慢的将他睁开的双眼合上。
城头的欢呼停止了,叛军的步伐停止了,就在这一刻彷佛空气都凝结在了这位希腊人的英雄身上。
他双手抱起了死去的年轻人:
“他是谁的子嗣?”(Ε?ναιογιο?τουοπο?ου.)
“他是谁的丈夫?”(Ποιανο?σ?ζυγο??ταν.)
“他是谁的手足?”(?τανοαδερφ??αυτο?που?ταν.)
华丽的希腊式的诗词从英雄的口中发出。
“致以面对我之人,以取他的性命!”
“致以面对我之人,以颂他的勇气!”
“致以面对我之人,以避我的锋芒!!!”
“站在你们面前的,是罗马的希奥埃洛斯!谁可堪我敌手!!!!”
嘶哑的怒吼带着四溢的杀气,击破了每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勇敢者拷问着自己的内心,弱小者止不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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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依旧汗颜。
君士坦丁此时早已扔下了自己的头盔,他站在指挥台上破口大骂!他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的想要去摔掉身边的一切!
他的侍从跪在地上,他的军官低下头颅。
“撤...暂时....要不..暂时先撤退修整吧”
提出此议的军官被踹倒在地,君士坦丁不停地踢着他的后背,而后慢慢冷静了下来。
呜~
一声低成的号角从叛军营地中响起,彷佛是受伤的野兽在哀鸣,彷佛是受挫的小孩在呜咽。
“敌军退了!敌军退了!”
此时不论是新兵老兵,他们发了疯似的摘下自己的头盔,举起自己的武器,抛洒自己的帽子或者高歌。
希奥埃洛斯回头了,他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握成拳头。
“希奥埃洛斯之名,从此告于世人知,尔等记好了!!!”
杰罗德怒吼着,青筋暴起!亢奋无比!
轰!
更大的欢呼爆发了。
所有人,不仅是得以胜利的喜悦,更是为自己亲眼见证了史诗而感到无比欢愉!
14·“计谋,远早于你所察觉的”——希腊式阴谋。
城中的民众和守军全都疯了!!!
他们涌上街头,众星捧月般围着希奥埃洛斯。
希奥埃洛斯没有办法,他摘下了自己的头盔,而后头盔不知道被谁拿走,然后在人潮中被翻腾着不知道流向何方。
他脱下的甲胄被誉为史诗之物,就像圣遗物一般被众人抢夺着。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他们将整个街道围的水泄不通。
希奥埃洛斯没有办法,他微笑着,握着一只只伸过来的手。
只不过他实在太受欢迎了,他站定,抬起左手:
“马其顿战团!”
“呼哈!”
“归队!”
“是!”
荣誉加身的马其顿战团,此时已经将希奥埃洛斯当做神一般的存在,他们迅速离开了街道,回到自己的战斗岗位。
一个奇怪的男人站在远处,他笑盈盈地看着希奥埃洛斯,似乎没有因战斗而感到喜悦,他在笑什么?
人群推搡着,那个男人淹没在人海之中,就如同没有出现过。
终于在下午,城市恢复了正常。
而对手的叛军,在损失1000人左右的情况下,面色凝重的开起了战略会议。
君士坦丁作为将领实在是没有战术素养。
无论是大战略的安排也好,或者是战术战法的安排也好,几乎等于空白。
空有12000人的大军,而没有驾驭这支大军的能力。
家臣们意识到不能再让这个贵公子肆意妄为了,一封书信交给了弗拉迪米尔将军的手中。
他失望的叹了口气,对自己的7弟颇为失望。
夜晚希奥埃洛斯坐在城中的空地上,这里早已变成了一个军营。
城外的敌军没有在晚上进攻,这让士兵们有了喘息的机会。他坐在营火面前,白日里见到的那个奇怪男子赶了过来。
“是你?”
“是我,希奥埃洛斯大人。”
“不必称呼我为大人,我亦不是什么尊贵之人。”
“阁下是罗马的英雄,今天如此,明日如此,在泽塔如此,在罗马亦然。”
“你过誉了,若不是想振奋士气,我也不会以身涉险,说到底也是个功利的人。”
“呵呵呵呵。”男人笑了起来:“你很聪明,明明勇冠三军,却依旧谦虚,这样,你的名声不会在自吹自擂中被鄙夷,而是在众人的口中被传颂,于是,民众将你抬上高位。”
“你想说什么?!”希奥埃洛斯有些愤怒,他竟敢曲解我的勇武??
一旁的佩里提乌斯左手搭载了剑上,靠近了过来:“你胆敢侮辱马其顿战团的领袖!!”
“不,当然不是。”
“你在无端指控一个为罗马血战之人!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希奥埃洛斯有些不悦。
“不必如此,我亦非你的敌人。”随后男人掏出一个信物,那是一个紫绶的小金牌,上面用看不懂的文字写着什么。
看着希奥埃洛斯皱起了眉头,他解释道:“我是陛下的口述官,‘闻名者’,阿纳比乌斯。”
“口述官?”希奥埃洛斯从未听过,因为帝国的延续千年多,各种各样的官职其实已经很混乱了。
但他突然反应过来“闻名者”头衔代表的是什么:“你是元老院的人???”(闻名者是元老院最低一级,往往不是什么大官)
阿纳比乌斯笑着接受了希奥埃洛斯低头行礼。
而希奥埃洛斯也反映了过来,被一个元老院的人猜忌可不是什么好事,功高震主本身就是一种原罪(尽管此时并无多大声望)。
此时的元老院其实已经成为了一个代表贵族阶级的团体,权利基本都转移到了皇帝那里。但他们依旧高高在上,不是一个佣兵团伙可以比拟的。
“你不用紧张,帝国容忍的了每个家族的将军,自然也能容忍你这个微末之人。”
“谢阁下理解,在下武人出身,行事多有跳脱,绝无恶意。”
“当然,英勇的战士在得到神赐予他的力量之后,总会失去些什么作为代价。”
笔趣阁
“阁下何意?”希奥埃洛斯察觉到了一丝羞辱,却又觉得不像。
男人道出了他来的唯一目的:“希奥埃洛斯阁下,如果城外有尚未入城的民众,而大军已逼近,你会开门么?”
“哈?”
“只是一个例子。”阿纳比乌斯说道。
“我不喜欢谜语,如果你一定要问的话,我也许会选择关闭城门。”
“这从来不是什么谜语。”阿纳比乌斯苦笑地摇了摇头:“杀死一个人和杀死十个人,你会选择一个,对吗?”
“...如果事不可为,是的。”
希奥埃洛斯上套了,阿纳比乌斯笑着说:“那么如果这个人是巴塞琉斯(陛下)呢?十个平民,和尊贵的巴塞琉斯。”
“你这是对陛下的不敬!”希奥埃洛斯转移话题。
“请不要逃避,英雄。你将面对的未来什么苦难都会有。那么你会怎么选择呢?”
希奥埃洛斯沉默,而沉默亦是一种回答。
“你看,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么。如果一万个平民呢?如果十万百万呢?”阿纳比乌斯走到希奥埃洛斯面前,离得很近。
他说到:
“你得找到两全的方法,不是么?”
希奥埃洛斯不满来者的态度,此人给他一种复杂的反馈,并不是完全的恶意,却又夹杂着些许期待,他搞不懂,也不喜欢这种被动的状况,于是大声质问着。
“哪有什么两全的想法,这些不应该由掌舵之人抉择吗,我不明白,我何德何能??”
“因为你是希奥埃洛斯。”
“这是什么鬼理由?!”
“在你向世界宣告你的名字时,你就已经入局了。”阿纳比乌斯又恢复了戏谑的笑容:“加油,‘英雄’。”
他低了低头,转身离去。只留下莫名其妙的希奥埃洛斯。
远处,阿纳比乌斯转了几个弯消失在了街巷之中。
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阿纳比乌斯背后:“怎么样?”
“很聪明,很单纯。”
“呵,看样子是把好刀,我就喜欢聪明的。问题是,你能控制住吗?”
阿纳比乌斯回头,彷佛受了奇耻大辱,他狰狞地盯向黑衣人:“我控制每一个棋子!”
“嘁。”黑衣人不爽转身离去。
第二天,整个城市都再也找不到阿纳比乌斯这个人了,而城外传来了坏消息。
弗拉迪米尔的信件来了:君士坦丁只可判断,而无法再安排军队战术。这表面上看,是失去了权力,但其实是哥哥对他的保护。
专业的家臣会为他夺得胜利,而他依旧是“下令”的那个人,所以荣誉依旧属于他。
在专业的将领指挥下,凌晨爆发的攻势更勐了,最明显的是打击间隔实在太短了!!
轰,一枚石头打断了女墙。
“啊!!”三名精锐的骑射手连带着一系列物资被砸飞,落入城下,摔得血肉模煳!
接着是密集的箭雨,那些射手的位置把控的刚刚好,明明是城上占射击优势,而此时在对方的安排下,敌军利用更多的人数持平了胜率。
第三波的攻城锤和步兵们开始攻城。
远处高大的攻城塔开始在满负披挂的士兵的推动下缓缓接近。
希奥埃洛斯看着四面战场。
他粘着鲜血和灰尘脸依旧坚毅,而追随他的士兵们也因他的意志依旧支撑着。会有转机吗?转机在哪里?乌尔齐尼的援军呢?
信使呢?帝国的部队呢?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就没人管这场叛乱了吗?
难道就没有人在乎这小小的佐伊斯城了吗?!
怀疑,仇恨,痛苦,委屈,此刻全部化成了怒火。
15·佐伊斯已经失去了一切价值。
攻城持续进行着,接连3天,原本的驻军在陆续的战斗中一一阵亡。
已经没有人记得什么援军什么的了,所有在佐伊斯战斗的人,只剩下了吃饭睡觉杀人,大量希奥埃洛斯的士兵在不断的战斗中晋升成了高级兵。于是出乎意料的是,马其顿战团变得愈发庞大。
代价是整个城市的经济被马其顿战团和民意裹挟,大量的资金,武库的储备全部以平叛的名义到了马其顿战团的手中。
笔趣阁
整个城市的储备即将在2天后告罄,目前马其顿的人数膨胀到了4944人。
佐伊斯已经毁了,他不是毁在敌人的手中,而是马其顿战团对其的攫取。
青壮,金钱,武器装备,马匹,食物,建材,还有破败的城墙。
人们所能想象到的一切此时已经全归马其顿战团所使用,令人诧异的是,无人胆敢对此提出质疑。
在敌人的眼中,马其顿战团几乎动员了整个城市的适龄人群,而更不能让人理解的是,这些新兵作战技能升级之快。
他们将这一切归功于马其顿战团的优秀战略训练,是英雄希奥埃洛斯对士卒的馈赠。
姓名:希奥埃洛斯;
性别:男;年龄:15。
特性:大胆,冲动,慷慨。
全属性10,全满;
全技能熟练度500,全满;
技能树,全开。
随从:佩里提乌斯,凯厄斯,诺迪卡,杰罗德。阿米尔(传令官)
物品:马其顿战团军旗x1,罗马(拜占庭)帝国军旗x1,拜占特金币x4344,食物x2天,各色完好程度不一的武器装备无数。
收入:无(已断)。
支出:工资5230金币/月,装备维护费400金币/月。
主力:2435人;后备:2509人。
核心冠军营:lv5军团士兵x249,lv5斯基特亚狂战士x267,共500人。
中坚捍卫者营:lv4双刃枪兵x323,lv4精锐步兵x536,共800人。
射手长弓营:lv5弩手军士x502。
骑兵库赛特营:lv5达尔罕骑射手x307,lv4库赛特骑射手x253,共550人。
(后备)泽塔营:lv3持枪步兵x689,lv2步兵x920,lv2射手x900,共2500人。
此时的叛军已经无法再发动进攻了。
双方在佐伊斯留下了近6000具尸体,此时叛军也只剩8000多人。
他们不知道佐伊斯城的潜力已经被压榨完毕,只是害怕再给压力会逼更多的平民加入马其顿战团。
所以战斗诡异的停了下来。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5月24日,叛乱已持续12了天,仍然没有任何转机。
第11军团在沃德耶城周围苦苦低挡着叛军。他们可没有马其顿战团这样的外挂。面对弗拉基米尔的两万人大军,第11军团只能尽可能的扩大纵深。
他们将部队分为三个战线,一排一排布防,力图坚持更久的时间。
11军团长每天都是提心吊胆,每天都要问侦察部队“佐伊斯还在吗?”
而出乎意料的是,侦察兵回来每次回复都是“还在抵抗。”
今日,也如往常一样。
第二道防线已经被攻破了,最后一道防线依沃德耶城布置,预计还能抵挡2日。
先前撤下来的溃兵,将在沃德耶南部在建立起一道防线,以帝国之名,我等泼洒最后的鲜血!
也就是说大约5日内,亚历山德诺思还是不来的话,泽塔南面将直接被攻破!
到时候叛军西进,乌尔齐尼必败。塞尔维亚则可以与诺曼人合流。
也可以北上,与米哈伊洛共同进攻共治皇帝陛下。
11军团长看着桌子上的战报,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马其顿战团是怎么做到的?
亚历山德诺思将军其实早就知道了马其顿战团的存在,他按下了战报,吩咐道:“立刻分兵,拨5000人支援11军团。其余部队随我进驻乌尔齐尼,与雅典将军共克诺曼人。”
传令兵记了下来,唯独,漏了一地,令兵问到:“佐伊斯?不增援吗?”
回答他的是一个杀气四溢的眼神。
“尊,遵命!”
看着年轻的令兵离去,亚历山德诺斯在心中骂道:我应该在我妹妹生出你的时候,直接让你去投胎!这种话可以在军营里说的吗?!真是蠢!
还有该死的马其顿战团!抢不到剿灭米哈伊洛的任务就算了,怎么西边又冒出来了希奥埃洛斯?!
这么下去,就算胜利,又有何人会记得他亚历山德诺思?
卑贱的佣兵,不是喜欢钱么,那就带着钱去死吧。钱买你的命,很正常的嘛。哈哈哈哈哈哈哈。
亚历山德诺思心情好了起来,他要再跟雅典海军较较劲,这次的主要功劳必须拿到手上!
此时,朝堂上已经吵的不可开交了。无论是北部还是南部,平叛的速度都太慢了!
杜卡斯家族的只手遮天,已经带来了很多人的不满!为什么共治皇帝米哈埃尔-杜卡斯还不进兵?!
而正是朝堂的这一催促,战事又走向了另一个结局。
16·朝堂风云
雅典将军和亚历山德诺斯这两个名字这几天屡次在新罗马(君士坦丁堡)被提起,此时只有21岁,年轻的米海尔七世在朝堂上聆听着各派的说辞。
作为皇位的正统继承人,杜卡斯家族的后裔,米海尔七世早就对罗曼努斯四世·狄奥吉尼斯,这位共治皇帝抱有很大的不满。
笔趣阁
还记得伊萨克一世么?
那位阿莱克修斯·科穆宁的叔叔,伊萨克一世·科穆宁(和阿莱克修斯的哥哥同名。)
他可是堂堂巴西尔二世的受护人之一,1057年,马其顿王朝末世,他直接罢黜了垃圾的米海尔六世皇帝,在君士坦丁(就是“废物”君士坦丁十世·杜卡斯)的帮助下,荣登大位。
目光长远的伊萨克一世很快开展了各种改革,但他并不是一个手段高超的政客,很快,他激进的政策遭到了所有贵族的抵制,直至被迫退位。
而接过皇位的就是昔日的帮手,君士坦丁十世·杜卡斯。
这家伙为了自己皇位,克扣军饷,解散了大量军队,亚美尼亚边境直接成了几乎不设防的地方。他拱手将皇权散了出去,只为自己的皇位安稳。
之后他身体一直不好,死去。他逼迫自己的老婆不再改嫁,留下唯一子嗣,也就是现在的米海尔七世·杜卡斯。
但是罗曼努斯四世·狄奥吉尼斯管你个屁,这个暴躁的将军早就不满了,他逼着君士坦丁十世的遗孀改嫁给自己,然后用实力碾压了皇权,得到了共治皇帝的位子。
他的行为着实不堪,你可以说罗曼努斯四世渴望权利、渴望荣耀、或者什么其他的动机也好。
但他做的事情,确确实实,是实打实的好事。
比如塞尔柱帝国被他的双手牢牢地顶在了亚美尼亚,不得前进一步。
如果你是米海尔七世,你会对这个夺走自己父皇留给自己的大权,还侮辱自己母亲的人好脸色么?
当然不!
米海尔七世造就想弄死他了!!!
或者说整个杜卡斯家族都想置他于死地。
可是这将至帝国于何地呢?
答桉是:无所谓。
没错,杜卡斯家族的政策在于完全否定伊萨克一世的改革,并在大幅度消耗帝国国力的代价上继续维持甚至扩大贵族和宗教阶层的利益。
帝国何难,糟此横劫。
诶。
伊萨克和弟弟阿莱克修斯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左右朝会再过一会儿,又是东西部军事贵族之争,然后又变成了改革派和贵族派的口水仗。
一个亚历山德罗斯·熏那德诺思的朋友突然为亚历山德罗斯将军辩护到,他冠冕堂皇地说着一些大义凌然的话,然后维护亚历山德罗斯将军“他不是怯懦与故意拖延,只是兵事不容犯错,步步为营”。
听到这句话,突然意识到什么的阿莱克修斯勐地回过头,他看着宫殿大门外,喃喃道:原来你也是这样的人吗,亚历山德罗斯·熏那德诺思。
皇宫外的华美建筑,在失望的眼中似乎也不再那么美轮美奂。
这位年仅18岁的年轻将军,第一次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怀疑。他自己也有信息渠道,他知道马其顿战团凭借1000人,在佐伊斯抵挡了12000名叛军,无论如何,战事的推进都不该如此缓慢。
“帝国所有的重臣,分歧到水火不容,我又该用何种方式挽救我所热爱的世界呢?”
“在想什么呢?”
伊萨克细心地观察到了自己的弟弟。
“我在想,或许我应该出现在那里。”阿莱克修斯满目愁容。
“诶...”伊萨克了解自己的弟弟,他比自己聪慧多了,也比自己能干多了。日后定能远胜于他,可是他还是太年轻,他的思想需要锤炼。
但如果可以,谁又希望自己的弟弟去看透世间的污秽呢。伊萨克叹了口气,继续说到: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拉回了阿莱克修斯的神思:“继续听吧,或许会有有价值的信息。”
价值,是有的,只不是对王公贵族的,与帝国哪有什么价值。
时间来到当天10点。
马其顿战团再也坐不住了,盲目扩张的战团规模虽然抵挡住了敌军,但是也拖垮了整个后勤。
希奥埃洛斯在校场上带领众人喝下最后一口酒,他要主动出击!这些在战场中磨练出的精锐便是他的依仗,依托城防的梯次试探性进攻要开始了。
“我本非英雄,奈何生死相迫。诸君追随与我,岂能枉死世间!”
“希奥埃洛斯!”“战团长!”“以史诗之名!”此时的佐伊斯早已成了希奥埃洛斯的大兵营。他们在十多日的压抑中一直沉默着,只因狂热地崇拜着,如今众人随希奥埃洛斯的檄文而爆发!
“我等非亡命之人,奈何命不由己,索性荡平泽塔,扫灭贼寇!此去纵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亦要让贼子血满城窟,尸填巨港,以报我父老之仇!!”
“啊!!!”“吼!!”“复仇!!!”
“罗马人!随我进攻!!!”
17·短暂的胜利
“冲!!!”
战斗打响了,任谁都没有想到,佐伊斯城的部队竟然开始反攻。
远处山丘上的侦查兵看到了这一幕,心如死灰,他向随行的同伴呵斥道:“立刻将消息传递给亚历山德诺斯将军!!!”
在他的眼中,这样的自杀性行为,无异于加重了西面战场的压力。
这一举动,势必给整个平叛带来巨大的风险!
“终究是没有目光短浅的佣兵!!”侦察兵的队长骂道:“好好地守着城,哪来这么多事?!”
是啊,在你们这些大人物眼中,这些佣兵就该带着全城人,死守在这里,然后给你们的功名加个一句话“平叛有功”“国之功臣”?
其中的一个队员是阿莱克修斯的暗子,一个安插在亚历山德诺斯身边的棋子。
同样,这个消息也被带到了科穆宁家族的手中。
战斗开始了。
(后备)泽塔营:共2500人,负责固守城池(虽然此时城市已经没有几块好的墙壁了)
作为绝对核心的冠军营,共500人,此时却没有作为打头阵的首发。
率先出城的是骑兵——库赛特营。整整550人的编制,追随着希奥埃洛斯。
城池的四面包围,早就变成了围三缺一,只留下西面的路口。
希奥埃洛斯所进攻的,便是这南面的叛军部队。
北部叛军无法包围支援,如果绕道西面支援,那么会遭受城池的远程杀伤和马其顿战团的牵制部队。
东部是最有可能支援的,所以最精锐的冠军营,被布置在了城池东部外的必经之路上。
射手长弓营502人,中坚捍卫者营800人,跟随着550人库塞特营奔袭而去。
合计近2000人左右,对叛军最薄弱的南部部队发起了进攻。
叛军剩余8000人,北部2500人左右,南部2500人左右,东部3000人左右。
战斗开始了,远在北部和东部叛军驰援之前,南部叛军已经遭受到了马其顿战团的打击。
其实双方并不算远。
整个佐伊斯战场大致被划分成了3方对峙:
泽塔营,抵挡——>北部叛军;
冠军营,抵挡——>东部主力叛军;
长弓营、捍卫者营、库塞特营,击溃——>南部叛军。
上午10点05分,东部叛军大营的士兵汇报了城内的异动,而后,传令兵们四散而去,向各地汇报着异常。
10点07分,库塞特营出动了。
在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地方。
550人的重装骑射手+中装骑射手部队从城南出发,向西绕行。
南部叛军很快识别到了威胁,2500人的军阵分为外层、内层、将领,三层,从而布置开来。
这是很熟练的拜占庭式军阵。
在东西方军事威胁下精练出来的万金油阵容。
敌军的左翼也开始随着向西边运动。因为库塞特营的威胁是在过大,南部叛军直接抵上了自己的预备队。
看的出来,南部叛军的将领是真的怕了,他害怕马其顿战团的进攻,以至于在一开始就使用了自己的全部力量。
然而这正是希奥埃洛斯的战机。我们经常无法理解游戏里500战术熟练度是什么意思,那么现在,即可明白了:
这意味着一个人可以在没有任何战略思维的情况下,针对战场而布置出绝佳的战术安排(时间会证明一切)。
在一开始就押上预备队的南部叛军,在表面上拥有了战略优势,其实际上已经陷入了战术被动。
因为它经不起——改变。
那么库塞特的骑射手最令人胆寒的是什么?正是其多变的战术战法!
骑射手部队在希奥埃洛斯的带领下,他们没有遵循预定的作战策略,从而接近敌军左翼,骑射手们距离50步的样子开始射击。随后整个骑军的阵型像水一样,躲避反击。
敌南部叛军的射手还击,却不过是像风吹散了云。
箭矢如风,
骑军如云。
骑射手部队在希奥埃洛斯的带领下开始突然执行了180的转弯。
而此时,捍卫者营和长弓营已经出了城门,面对着南部叛军。
和匈人达400甚至500米射程的复合弓比起来,帝国的远程打击属实差了一个等级。
捍卫者营几乎人人带盾,在马其顿战团的操练下,仅凭箭雨休想击溃英雄的追随者!!
而出乎意料的是,马其顿战团的长弓营竟然布置在了毫无掩护的左翼!
也就是敌军的右翼。
这些帝国弩手军士,他们拿着需要用脚才能上弦的劲弩,毫无疑问,他们的远程力量超出了叛军远程打击力量一个等级。
很快,在捍卫者营的推进下,敌南部叛军的中军和右翼出现了严重的损伤!
对叛军来说,由于一开始就压上了所有预备队,此时的中军和右翼只能苦苦支撑。
而最气人的是,希奥埃洛斯率领的库塞特营在做着S型机动,他们游离于战场之外,却让南部叛军不可以不防。
南部叛军的将领此时汗流浃背,他多想自己冲上前线!彷佛只要自己冲上了前线就可以逃避一切责任。
但他知道,他不行,他必须指挥这场战斗!他必须为米哈伊洛国王获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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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并不是孤军奋战。
很快东部叛军的主力部队开始行动了。
在家臣的建议下,东部部队的主力开始驰援南部叛军,而最为珍贵的骑兵部队也跟随一起拔营向南。
“该死的希奥埃洛斯!他一定是将自己的全部力量,孤注一掷!我们不能上了当!这正是一举歼灭佐伊斯狗贼的好机会!”
君士坦丁的这句话,说出了很多将领的想法。
他们还没有意识到马其顿战团借由骑砍2系统的强力动员能力,他们还是靠着老一套,来考量着希奥埃洛斯。
不过,他们会受到教训。
很快,在城东到城南这短短的几里路里头,他们碰到了这10几日里最挥之不去的梦魇!
帝国的走狗!
马其顿战团的猎犬!
希奥埃洛斯的爪牙!
肮脏且嗜血的——冠军营!!!
“杀!!!”
冠军营都是佐伊斯之战身经百战的士兵,他们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他们的朋友一个又一个死去,也因此,冠军营对这些叛军恨之入骨。
而这些叛军,在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中,屡屡被这些精锐的冠军营击败,几乎是结下了不可调和的仇怨。
此时,北部的叛军也开始绕城支援了。
一场因马其顿战团突围的超级大会战,开始了。
18·佐伊斯之战
南部叛军在和希奥埃洛斯的库塞特营,诺迪卡的捍卫者营,凯厄斯的长弓营对战着。
东部叛军在和佩里提乌斯的冠军营对战着。
北部叛军在和杰罗德和阿米尔的泽塔营对战着。
同一时间,三个战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最后战斗打响了。
没人能够预测马其顿战团,东南北三线,任何一线落败的结果。
同时也没人能够断言,叛军在君士坦丁的带领下又有如何进展。
从来没有一场战斗令人如此亢奋,也从来没有一场战斗让人如此勾人心弦。
彷佛一个不注意,便是兵败如山倒,不得引人注目。
出乎意料的是,南部叛军在接敌之前,东部叛军经竟然抢先与冠军营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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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部叛军,也就是君士坦丁的主力部队,他的骑兵试图绕道冠军营的侧面和北面,无奈,这群铁王八躲得太好了。
加之又城墙泽塔营的弓箭手掩护,骑兵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这些精锐的冠军营,带着长矛、刀盾、标枪。
几乎是,不对,他们已经是这个世界上的重步兵的巅峰。
最开始,君士坦丁还安排了20多人的骑兵试探。
这些骑兵在靠近的时候直接被冠军营的标枪扎死!再靠近一点就是城墙的射手打击。
于是沧桑、古朴的号角声响起。
约500名叛军骑兵直接抛下了冠军营。
他们直接直扑长弓营所在的南部战场而去。
剩余的步兵和弓手,则在君士坦丁·伯丁的带领下和佩里提乌斯的冠军营碰撞在了一起!!!
佩里提乌斯是个谨慎的人,有大将的风采,他没有希奥埃洛斯满级战术的加持,没有对战机100%的把握。但是他足够谨慎,足够稳重。
从始至终,他一直没有放弃对后方敌骑兵的警戒,直到对方奔向南部战场。
血腥的步战杀戮开始了。
冠军营发挥出了lv5最精锐士兵的战斗力、和甲胄的优势。
敌2000名士兵将冠军营半包围了起来,然后利用人数优势将其全包围了起来。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冠军营形成了一个由2-3层防御的圆阵,如同钉子一般钉在了东部战场。
此时东部叛军已经骑虎难下,如果不撤退,那么面临城墙射手的打击,如果撤退,将面临敌步兵和射手的双重攻击。
骑虎难下,莫不如是。
但这无所谓,因为东部战场并不是一切的核心。
对于冠军营也好,对于东部叛军也好,只要完成自己的战略任务即可。
而恰巧,双方的任务都是——为南部战场拖延时间。
于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双方都未尽全力,却都彼此叫嚣。
这他m是什么鬼?打又不打,撤又不撤。索性双方的将领都按照预定的指示,开始摆烂。
此时的摆烂并不是贬义词,而是在预定战术目标的情况,保持按兵不动,以防破坏统帅的计划。
北部的叛军也来了,他们从西绕行,被杰罗德亲率的泽塔营精锐拦住。
泽塔营虽然等级不高,没有骑兵,但是步兵和弓箭手的数量最为充裕。
他们在西部开始构筑了防线,于是北部战线成功被稳住。
东部北部全部无恙,战事的焦点转向了南部的双方主力!
此时南方的战斗成为了佐伊斯之战最后的决胜局!
从来没有人能够想到,一个小小的雇佣兵战团能够抵挡住帝国的正规军。
最早接敌的是捍卫者营,这帮精锐的lv4,lv3的步兵部队和敌军碰撞在了一起。
出于希奥埃洛斯一开始的命令,整个捍卫者军团摆脱了殊死搏斗的状态,而是利用防具进行牵制——“你们的任务,是尽一切可能牵制住敌军,给我带来充裕的时间!”,这是希奥埃洛斯的原话。
很快,射出了3轮箭雨的长弓营,对南部叛军造成了巨大的杀伤。
这些需要用全身气力装填的劲弩,在消耗了力量的同时,带来了可观的杀伤。
而后,东部叛军的骑兵来了。
这些披挂不是很严密的骑兵,看上去就像是临时征召的一些骑手。
希奥埃洛斯胆敢将他们长弓营放在这毫无防御的左翼,是因为,这些lv5的弩手军士根本就不是需要保护的目标!
他们开始在凯厄斯的命令下开始装填,在敌骑兵靠近的时候,嗖嗖嗖,大量的弩箭如疾风骤雨射了过去!
随后,他们将劲弩放在背后,摆在背负的大盾里。
一杆杆长矛竖了起来。
所以,你要进攻吗?
你要是进攻,枪林摆在你的面前。你若是袭扰,抱歉,第二排、第三排的射手持续性还击。
所以你这帮叛军骑手要怎么办?
这也是君士坦丁·伯丁所困扰的问题。
打又打不得,走又走不得。
这尼玛该怎么打?
所以这些东部叛军的骑兵被迟滞在了此处。
注意,是迟滞,而非击溃或者歼灭,毕竟骑兵毕竟来去如风(这是帝国学习草原战术的经验)。
这些叛军骑兵无法进攻,而长弓营亦不能造成杀伤,所以双方被迫对峙与此处。
北面的叛军被杰罗德拦住了,而最终,一切都得看南部战场。
此时,捍卫者营接敌了!
双方4000多名战士,在这狭小的战场上相互战斗。
而希奥埃洛斯所带领的库塞特营,迟迟没有加入战斗。
嗖嗖嗖,东部叛军骑兵无法介入,可长弓营依旧在1/3的轮次下朝着南部叛军进行着打击。
南部叛军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希奥埃洛斯再一次率领骑射手部队接近。
这一次,骑射手没有像以往一样射击完之后直接撤退。
他们分成了两部。
以350名lv5达尔罕骑射手的冲击骑兵部队,随着希奥埃洛斯想着更西南方前行。
剩下的200多名骑射手持续分散向西北两方骚扰。
如果生死相搏,其实捍卫者营将损失惨重。
这不是希奥埃洛斯希望看到的。
350最高级的重装骑兵部队开始变成了鱼鳞般的进攻阵容。
大概类似于,先派15名骑兵,呈倒u型突击而去,然后每过一段距离,便派出一部分骑兵。
有点像后世的闪击战,重装骑兵开路,中坚顶住侧翼,不断地重复这个过程,直至突破至战略要冲。
而正是依靠着重装骑射手对南部叛军的牵制,希奥埃洛斯已经突进到了南部叛军的中军。
洪亮的号角声从希奥埃洛斯的身旁响起。在东西方的夹击下,南部叛军迎来了他最后反败为胜的机会。
整个捍卫者营和库塞特营完全的进入了近战搏杀,希奥埃洛斯隐忍着,而后发出了他标志性的战吼!
19·北部变局
就在希奥埃洛斯全面发起反攻的同时,北部战场的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固守丘陵的叛军,在米哈伊洛,即塞尔维亚伪王的带领下,固守着各个关隘。
双方在拉斯各有胜负,随着战事推移,双方的主战场从拉斯转移到了尼什。
以保加利亚当地驻军为主力的米哈埃尔·杜卡斯部队,在他的号召下,在索菲亚的西部,也就是皮罗特城聚集起了一支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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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军延皮罗特向西进军时遭遇到了巨大的抵抗。
主场作战的塞尔维亚叛军们,盘旋在以尼什为基地的山脉之中。
各条行军的主要干道全部布置了重兵,这些士兵以逸待劳,以熟悉打陌生,获得了全面的战术优势。
而从战略上看,塞尔维亚的叛乱其实并不需要击败帝国。
他只需要举起“义旗”,给帝国里居心叵测的贵族们树立一个榜样,就能够很好地获得战略优势。
此时塞尔柱,诺曼人,埃及法蒂玛的威胁,保加利亚北部佩切涅格人的不安分,以及内斗,都是帝国平叛时需要思考的重大代价。
所以对于叛军而言,时间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而帝国所担忧的代价,让米哈埃尔·杜卡斯随行的将军不得不小心谨慎。
尼什之战为什么在周边城镇拖了这么久,也是这个战略考虑。
然而在朝堂各党派大臣的谏言中,北部战场收到了极大的内部压力,什么“疑而不进,坐失良机”“杜卡斯误国”“权利收回”“换主将”之类的言语不断。
这一压力很显然的影响到了整个平叛的战略安排,首当其冲的是战区拜占庭式的侦查被大幅减少了。
由散兵组成的侦查部队,深入整个战区,然后传递情报,这是拜占庭军事制度的重要基石。
基于情报的战略部署,是帝国久经战火依旧坚强的顶梁柱。
这种情报战,是目前整个欧洲唯一的战略安排(因为拜占庭式的“特使”,带回了整个世界的情报)。
共治皇帝和他的将军们的压力以实质性的方式体现出来了:他们宁可减少散兵,减少对战区情报的掌控,也要推进战事,回应朝堂压力。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在北部平叛以另一种方式解读了出来。
第8军团率先开拨,分散外围的第5军团和索菲亚军团被召回,成建制的全体集结。
三个军团共计18000人左右,浩浩荡荡地进攻尼什。
而共治皇帝米哈埃尔·杜卡斯陛下的亲军,2个军团12000人在殿后。
尼什大战开打,曾经的城镇、城堡、村庄涌入了25000人左右,依城镇和山脉丘陵为防线的叛军有地理上的优势。
叛军以1:1.3的战损比,不断地消耗着帝国精锐的士兵。
尼什吃紧的战报也送到了米哈伊洛伪王手中。
坐镇尼什西部(库尔舒姆利亚)的米哈伊洛伪王得到战报后大惊失色。
“什么?!他们怎么敢?!”米哈伊洛站了起来,身旁是他的儿子佩塔尔以及整个北部战场后备军的统帅西格尔。
“父亲!”“陛下!”“怎么了?”
“你们都看看,米哈埃尔·杜卡斯忍不住了,尼什地区守军已经遭受到了三个满编军团的进攻!”
“糟了!父亲,我们必须立刻增援,投入预备队!”佩塔尔原本是尼什伯爵,他对这片属于自己的土地还是有些珍惜的感情在。
可是并没有人回复他。
米哈伊洛和西格尔对视了一眼,他们从这个战略安排中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于是米哈伊洛伪王直接否决了儿子的建议:“不!让他们进来!”
笃笃笃,靴子踩在木地板上,西格尔走到了地图面前,他拿起指挥棒,对着地图指指点点。
“陛下,公子,你们看。”他手中的木棒指向了北方:“我们在北部索科镇还有5000守军。”
又指向了南方。
“这里,莱斯科瓦茨大约也有5000人的驻军,往西我们可以继续撤退,整个巴尔干-塞尔维亚的山脉都是我们帮手。尼什的部队大可撤下来,没必要死守。”
“可是!”
米哈伊洛打断了儿子的发言:“男儿岂能无谋无断,听着。”
“是,父亲。”
西格尔向他的国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尼什要守也要撤,南北部都依此计,当务之急是要试探出米哈埃尔·杜卡斯为何如此急迫的进攻。”
“很好,按照这个计划执行。”
尼什与其说是被强攻打下来的,倒不如说是叛军有条件的让出来的。
此时已经夺下尼什的帝国军伤兵营中,已经有较多的伤员和死者了。
但这个数字还没有到震动米哈埃尔·杜卡斯的地步,这是可接受的,必要的牺牲。
拿下尼什之后,帝国还有4个军团处于备战状态,他们的战斗力还是完整的。
米哈埃尔·杜卡斯和他的将军们在营帐中激烈的讨论着,争论归争论,但大家还有一个共识的——叛军不敌帝国军。
尼什的胜利让帝国军对战略的判断产生了误差。
于是,一份更加激进的进攻方桉拿出来了。
整个帝国军队一分为三,北上索科,南下莱斯科瓦茨,剩余的驻守尼什。待南北进展顺利,三面齐功,直逼库尔舒姆利亚!
第二天的战斗又开始了,南北两个战场依旧受到了抵抗,但是战事依旧推进着。
到6月1日,南北战场全部获得胜利,也因此帝国军团已经消失了一个军团的战斗力。
叛军温水煮青蛙的刀削战术成功了,递次的防御有效的造成了帝国军的伤亡。
6月2日,信使将北部叛乱即将平定的消息传到了君士坦丁堡。
然后消息又传到了西部叛乱的亚历山德罗斯耳中,亚历山德罗斯加快了行军,他想的是可不能居于人后。
清晨,米哈埃尔·杜卡斯的命令来了!
5000人的索菲亚军团从索科南下,5000人的第8军团从莱斯科瓦茨北上。
而米哈埃尔·杜卡斯的中军,满满15000人来到了中央平原,他们将沿着平坦的道路持续推进到库尔舒姆利亚城下,与三军会合。
但是这时,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脆弱”的叛军突然主动出击了。
在中部平原上,塞尔维亚的旗帜从远处赶来,双方在中部开始了对峙。
令兵们如飞雪般向着南北的友军而去,接到消息的南北两军也加快了脚步,准备合围敌军,一战而定乾坤!
可是两个军团,突然在必经的丘陵地区,遭遇到了叛军顽强的抵抗!
这些叛军不再像之前那样挡挡撤撤,他们钉在了战场上!南北两个军团立刻被阻挡了下来。
糟了!
中午10点45分,6月的天气还没那么热,叛军阵型已经展开,向着米哈埃尔·杜卡斯直扑而来!
20·大决战
“结阵!结阵!”米哈埃尔·杜卡斯将自己最精锐的重步兵和骑兵放在了左翼,右翼是索菲亚军团和为数不多的重骑兵。
而对方却将精锐放在了自己的左翼。
这意味着叛军的右翼比较薄弱。
于是西格尔亲自带着自己的骑兵卫队来到了他们的右翼,和米哈埃尔陛下的精锐左翼对抗着。
战斗由叛军率先发起,西格尔将军一马当先!他带着3000人左右的伙友骑兵和自己的将军卫队,呈机动阵型向帝国的左翼袭击而来。
骑兵的机动阵型是将整个骑兵部队划分为很小很小的,几十个人的小组合。
这些小组合是专门用来欺负那些不灵敏的作战单位的,他们往往几十人进攻或撤退。这是在和匈人、佩切涅格人作战时,帝国学会的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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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帝国的精锐重步兵则没有办法分成一个个小团体进行反击。
重步兵的战阵是他最大的优势,此时的重步兵被接近的骑兵部队们用标枪和弓箭骚扰着。
甚至有胆大的300名骑兵,他们握着3.5米的骑枪从战阵的角落上划过,像刀切豆腐一样划下来一个角。
而帝国的士兵根本无法采取有效打击,因为步兵矛普遍2米多了不起了。
重步兵军团和帝国骑兵团犹豫了,好在统帅他们的也是一名老道的将军。
3000名帝国中装骑兵出发了,他们倚靠后发的体力优势与叛军的骑兵团冲撞在了一起!
西格尔带着将军卫队,和未投入战斗的1000名骑兵抵挡这些帝国骑兵。
而之前的散阵骑兵则快速撤退,在后方集结。
人数优势的帝国骑兵有效的杀伤了敌方。
但是敌方一旦再集结完毕,又将会有预备队,再投入战场的主动性。
左翼的骑兵之战很好的反映出了战场的多变,而双方将军的指挥水平也非常高,他们对战机的把我十分老道。
简简单单的一次碰撞中,攻守易型了3次。
米哈埃尔·杜卡斯是个自负的人,但在这紧张的环节亦不敢多做“发挥”,他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中军后方,听从者身边将军的建议。
中军接敌了,敌军左翼的精锐步兵也接敌了。
双方步兵的战线,此时很难说再有什么战略上的安排,如今焦灼在一起,看的就是基层官兵的临场发挥和士兵的战斗素养了。
帝国军左翼,也就是南边。场上唯一还存在大规模战术变动的,就只有这一处了。
己方的重步兵和中装骑兵的配合下造成了远胜于叛军的杀伤。
一个令人容易误解的是,纯骑兵部队比步骑集合的混编部队更厉害,实际上这是错误的。
骑兵本身的优势在于机动,即快速进攻与快速脱离,以及由此而带来的冲击效果,或者配合弓箭达到持续性极强,展现出打击烈度极高的效果。
而与单人单骑的对决中,双方战马交驰而过,这样的情况在现在的战场上是比较少见的(战场多半混乱而不干脆)。
相反,步骑协同的混编部队才是真正的杀招。
笨重的步兵和来去如风的骑兵,其真正的难点在于战场配合和统帅的战术水平以及士兵的训练度。
敌统帅西格尔率领的1000骑兵和帝国的2000名骑兵撞在了一起。
顿时双方的先锋遭受了重大的杀伤。
冲击力带来的激烈战斗,因部分战马被迟滞而陷入混战。
这时候双方的优势来了。
对帝国方而言,优势在于重步兵战线的展开,对被迟滞的敌军骑兵进行有效打击。
而对叛军来说,重新集结的1500名骑兵可以继续向两边增援,营造出更多变的战场局面。
一旦战场的局势改变,那么阵线已经展开的重步兵将陷入被动。
双方的将领都丝毫不敢懈怠。西尔格带着亲卫脱离了战场,往外围而去。战斗交给了他的副官,他必须有足够的精力来应对战场变化。
虽然正面战场的叛军骑兵陷入了帝国军步骑协同的打击,但是没关系,重新集结的骑兵已经部署上来了。
1500人的骑兵,分1000人打击帝国骑兵,分500人骚扰帝国步兵。
他们以100人为一队,分成两个纵列,而后分为半月阵,进攻而来。
多个编队的半月阵形成了鱼鳞的形状,呈波次打击在了帝国骑兵的侧翼。
分散且梯次的冲击,将骑兵的机动冲击发挥到了极致。
得益于此,攻守再次易型!
帝国重步兵为了防止侧翼的500骑兵骚扰,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力量戒备。
这500叛军骑兵也不着急,他们的主将西格尔此时露出了微笑。因为约定好的时间,快到了。
双方中军的战斗,乏善可陈,步兵弓手组成的中军大战,更多的还是比较双方士兵的士气,个体战斗力,披甲率这些硬核指标。
不可能在交战中,还要搞什么步兵战阵的变化,那是找死。
一旦动了,就是该处战线的失利与溃败。
唯一有点看点的是北部,也就是帝国的右翼。
敌军精锐的左翼重步兵已经将帝国方的中装步兵击退,而且不断地推进,不断地推进,渐渐的越顶越远。
这是因为西格尔此时在骑兵部队中,左翼的战斗指挥没能有那么好的战略眼光。
而帝国这边不一样,米哈埃尔·杜卡斯还在坐镇呢,他让精锐的500拜占庭式重骑兵后撤,又派了一支后备队负责防止溃败,从旁辅助右翼。
而重骑兵则绕开来,很快叛军的精锐左翼中计了,他们已经脱离了己方的阵线,被帝国的中装部队和预备队牵制住了!
重装骑兵部队绕到了侧边,他们的战马并没有奔跑,而是慢悠悠的走着。
(重骑兵从走马,到50步慢跑,到20步冲锋。全程冲刺是不可能的,毕竟总重都快和小轿车一样重了。)
距离更近了!
很明显,叛军的重步兵开始慌张了,他们的阵线开始弯曲,但是由于战斗的牵制,他们没能做出有效的应对!
20步了!
拜占庭的重装骑兵如山岳,如重锤一样直接凿烂了整个侧翼!
踩死,戳死,砸死的敌军精锐部队在以成建制的速度毁灭着!
米哈伊洛伪王眉头皱了起来,可他为什么还不慌张呢?这可是他最为精锐的重步兵部队啊。
轰轰轰,马蹄声从远处响起。
米哈埃尔瞪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北面:“不可能!索菲亚军团呢?他们怎么可能失败了?!”
南部骑兵还未分出胜负,北部重骑兵对敌重装步兵还未完成摧毁。
原本焦灼且难舍难分的战事,随着北边来的2000叛军骑兵变得机会渺茫。
21·不可承受的失败
胜利的天平早就在敌骑兵援军的到来而彻底改变了。
他们绕开了米哈埃尔共治皇帝的后备军,直扑皇帝本人!
大惊失色的皇帝急令部队回援,而这一举动无疑让战场的形势更一步恶化。
待到中军和后备军的回归,这些骑兵再次脱离战斗。
原来,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皇帝本人。
他们继续向南,绕道骑兵战场的背后。
2000骑兵的生力军直接击溃了整个左翼!
整个左翼帝国部队在以一种完全没有头绪的混乱中饱受杀伤。
鏖战的帝国将军,在一个不经意间被敌军的弓箭手射中,箭矢射中了他的侧边肋部,将他击落下马。
箭矢穿透盔甲,但是被里面的革甲所抵挡,其实将军并无生命危险。
然而主将落马,无疑让帝国的士兵们惊恐到了极点。
“将军没死!将军尚在!”
亲军们大喊着,可整个左翼已经陷入了不可挽回的混乱。
叛军士气大振!西格尔下令全军不惜一切代价进攻!
所有敌军的进攻变得疯狂无比,唯一的希望,帝国的重骑兵部队此时深陷敌军重装步兵的泥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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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米哈埃尔慌了,他还站着自己的指挥点。而他的将军们知道,必须撤退了。
所谓能屈能伸,但很明显,米哈埃尔并不是英明的将军,他在该进撤离的时候不撤离,该进攻的时候乱进攻。
他此时所表现出来的“英勇”,无疑会让帝国冒上更大的风险,以及更恶劣的后果。
“撤!”
呜~
全面撤退的号角声响起,这场平原上的大战,最终以帝国的全面溃败为结尾。
共治皇帝直接逃到了皮罗特,而索菲亚军团和第8军团被留在了北部的索科和南部的莱斯科瓦茨。
叛军很快重新占领了尼什,追兵直逼皮罗特,而主力则分为两部进攻索菲亚军团和第8军团。
原本就陷入苦战的两大军团陷入了绝望的深渊之中。
等到6月4号,拜占庭接到消息时,五个名声远扬,成名已久的帝国军团,永远消失在了帝国的编制之中!
米哈埃尔直接弃城而逃,他来到了色雷斯重新集结兵力。
整个帝国陷入了无比的恐慌之中!
此时的保加利亚各部落,看到了机会。叛乱从塞尔维亚和帝国的边境处掀起,整个西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那么此时的希奥埃洛斯呢?
他早已消失在了西部战场,整个帝国,此时没人知道他在那里。
直到6月7号的一封情报,送到了帝国朝堂,人们这才知道一切的来龙去脉。
时间回到5月,决一死战的希奥埃洛斯在亚历山德诺斯的懈怠,和乌尔齐尼守军的不协助下,发起了决死冲锋。
此时的佐伊斯城,西部泽塔营挡住了,东部冠军营和长弓营挡住了敌军主力。
而南部,库塞特营已然成我了战场上的唯一主力。
他们以闪击战的形式:即集中一点突破,突破后辅军迅速顶住阵线,而后中军再次向前突进,直至突破到对方主将的面前。
“冲!!!”
震天的库塞特营的怒吼,激励了整个捍卫者营。
他们奋战着,只为给自己的友军,给自己的首领创造出一个机会。
敌军主将的表情此时已经肉眼可见了,只见他挥舞着右手,一排排士兵冲上来抵挡。
希奥埃洛斯挺着长枪,如疾风骤雨,如电闪雷鸣。
“挡我者死!!”
叛军的基层官兵们懵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们不得不坚守阵线,但是又不得不支援主将,所以到底是动,还是不动?
动了,万一溃败,算谁的?
不动,万一主将遇险,这又算谁的?
这时候就是考验将领的战术指挥了。
然而一切在希奥埃洛斯面前彷佛都失效了。
原本精锐的重步兵可以抵挡住一般冲击骑兵的突袭的,但是他们还没准备好,希奥埃洛斯的骑枪已经划破了三个重步兵的喉咙。
他又向前冲了20米,30多名枪兵冲了出来,挡在他的路上。
他携杀戮之势而来,怒吼道:“我乃希奥埃洛斯!何人不怕的死的,尽管上来!”
“杀!”
库塞特营,精锐的达尔罕骑射手,他们也一起摆成了骑枪冲锋的阵容。
此时骑枪的长度普遍比步兵的枪要长。
在步兵没有摆出有足够深度的枪阵之前,这点人还不够看。
三名达尔罕骑射手被枪刺中,直接落马。
希奥埃洛斯则是遭到了最“关照”的待遇,7杆长枪对着他的身前。
彷佛只要他冲上来,就会被扎成蜂窝。
“噢!!!”巨大的力量从骑枪上发出,希奥埃洛斯以常人不可能达到的反应速度,在面前打了个圆。枪兵的长枪在飞驰的60km/h的战马面前,在0.3秒的时间内被打歪!
希奥埃洛斯根本没有后续动作,就没管这些步兵。
身后的骑兵轻松地了解了这些战士。
“哈哈哈哈哈!”
希奥埃洛斯暴发出了狂妄的笑容。
所有敌军在他的面前后撤,从来没有人能够突入军阵如此之深。
敌军将领的卫队坐不住了,希奥埃洛斯从战马上人立而起:“恩emm!!!”
一声沉闷的憋气,骑枪向标枪一样飞向了敌军,直接扎死了冲过来的一名亲卫。
达尔罕骑射手们拿出标枪,一轮勐扎,亲卫倒下了一排。
“呼,呼。”敌军将领深呼吸着,他从没如今天这样,从没如现在这样,真切的感受到死亡的压迫。
他抽出了自己的宝剑,透过面甲,他亲吻的自己的宝剑。
“以国王与塞尔维亚人之名!以自由之名!驱逐尔等吸血的腐朽贵族!”
将军率领着自己的卫队,已决死的心态,抱着心中的大义向希奥埃洛斯冲了过去。
马蹄声,喊杀声,惨叫声,战吼声。
整个马其顿战团兴奋了!
“杀!”
“敌将已授首!!父老之仇,尽在尔等手中!祛除乱贼,复我安宁!!!!”
看到这一幕的君士坦丁绝望了。
整个南部叛军即将被毁灭,而他也不得不走,他和共治皇帝不一样,共治皇帝惺惺作态,而他则实际的很:
“撤!撤军!撤军!”
战斗一直持续到1小时候,此时的马其顿战团脱掉盔甲,追击着这些丢盔弃甲的叛军。
他们兴奋地,永不疲倦的猎杀着这些恶迹斑斑的叛军。
阿米尔累了,他的仇报了,他的孩子,他的妻子,他的母亲。
他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看着东边的天空,太阳让他闪炫他的双目。
他哭了。
“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的宝剑落在了地上,眼泪遮住的他的双眼。
他弯下腰,所有痛苦,在复仇之后倾泻而出。
马蹄出现在了他的前方,他哭成了一副憨批样,毫无英勇的模样。
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日光下的骑士。
一个人被丢在了他的面前,一道此生中最温暖的声音响起:
“你曾向我说过,我答应过,你将亲手完成你的复仇。”
他看着这个男人,怒火中烧,他刺瞎男人的双眼,而后斩碎他的四肢,割开他的喉咙。看着杳杳的鲜血,他莫名的冷静了下来,他回头看着那个沐浴在金色日光中的战团长。
而后在他的面前,长跪不起。
22·短暂的休憩
与尸体和鲜血一道的,是漫山遍野的战利品。
马其顿战团士兵们就像丰收的老农,一个个笑弯了腰。帽子,皮甲,铁甲,刀剑,营地里的食物,战马,各色医疗物资,行军野战物资,布匹,帐篷。
俘虏们被扒光了衣服,只留了一条裤子,他们背上拉车的绳索,在鞭挞中将成堆成堆的物资,用车子拉着,送回了佐伊斯城。
哈哈哈哈!
营地里到处都是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他们端着热腾腾的水,三三两两在城中聊着天,平民们终于从战斗中解放了出来,他们排着队在广场上领着为数不多的食物。
但这一切已经足够他们饱餐一顿了,多日以战事为先的节衣缩食,早就让这些勒紧裤腰带的民众受苦多时。
战斗过后,士兵们也就不全部窝在佐伊斯城了,就像前文所说的,佐伊斯城已经被打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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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城外,借用叛军的营地,驻扎了一半部队。
另一半,则依旧驻扎在城里。
“传我军令!自下午3点起军官休沐,注意,安排好巡逻的人次。”
希奥埃洛斯安排完,他终于得以喘一口气。
打了半天的仗,又处理了这么久的政务,他的精神早就疲惫不堪了。
他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一直到睡到下午5点。
而就在他睡醒之前,5点的时候,大半的马其顿军官都聚集在了,云梦酒馆。
“喝!”诺迪卡搂着佩里提乌斯。
“干!”
吨吨吨,佩里提乌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啊~爽!”
“真他m的爽啊!”一旁的军官们也开始了庆贺。
众人吵吵闹闹,酒馆老板笑得合不拢嘴,楼上的姑娘们更是全部上了场。
此时还没到盛夏,太阳已经西斜下山。
咚咚咚,嚓嚓嚓。
管弦之乐响起。
姑娘们拿着乐器,或者穿着单薄诱人的衣服,翩翩起舞。
一个女孩端着一托盘的就来到了杰罗德的面前,而他不胜酒力早已喝醉。他一改在新兵(泽塔)营严肃的面孔,转而变得肆意狂笑起来。
女孩放上托盘,他一把拍了拍她的屁股。
“嗯~~”
女孩故作娇羞的模样,让汉子们血脉喷张。杰罗德一把拽过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画面香艳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诺迪卡笑死了:“这个B,M的喝醉了比流氓还流氓!哈哈哈哈哈哈。”
“艹,笑死我了,你看到没,他的脸,我真m服了,骚断了我的腿!哈哈哈啊。”凯厄斯笑的咳嗽了起来,涨红了脸。
经历过生死的,总是大喜或大悲,此时正是极乐的顶峰。
门外守门的两个新兵瞅着里头的盛况,撅了噘嘴:“妈的,怎么又是我看门?!”
整个城区已经万人空巷,他们聚集在曾经的军营,燃气冲天的篝火,他们围着篝火转圈圈跳舞,露天吃着并不美味的食物。
城里其他酒馆的老鸨,此时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姑娘们涌入了云梦酒馆。
“嘿!他m的!谁让你们进来的!”
云梦酒馆老板气死了,这帮人竟然抢自己生意,虽然他全然没有想到,自家的小店没法承受起这么多的“客户”。
“诶诶诶,你吃的下么,这普天同庆,我们沾沾光怎么了!”
说罢,一个龟公肩膀一顶,将云梦酒馆的老板给顶开了。更多的姑娘们来到了酒馆里,楼上楼下,吃的,喝的,玩的,甚至还有快打起来的。
佩里提乌斯酒量很好,还只是微醺,见状也笑盈盈看着“和谐”的场面。
是啊,多少天了,提醒吊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当12000名叛军包围佐伊斯城的时候,真的半条命都吓没了。
要不是希奥埃洛斯统帅的英明神...诶?长官呢?
佩里提乌斯这才想起来,他们玩的太疯了,把自家长官给忘了!
要死要死要死!
阿米尔完成了自己的复仇,他因战功卓着,成了新兵营副官,也就是弓手们的长官,他和老牌的军官们还不熟,有点拘谨,他看着佩里提乌斯,察觉了些什么:
“怎么了,佩里提乌斯长官。”
佩里提乌斯有些尴尬:“大哥让我来先办活动,我倒好,活动玩起来,把他给忘了。”
“哈?!”阿米尔惊掉了下巴,他还在想呢,是不是战团长和贵族们去喝了,搞了半天,是你小子把他给忘了!
“你这...”
佩里提乌斯拍了拍脸站了起来:“要不我去叫他吧。”
见佩里提乌斯站起来,诺迪卡也知道了这档子事儿,这个起哄精马上就开始整活:“各位!各位!各位兄弟,听我一言!”
众人安静了下来,歌声,舞蹈也停了下来,安安静静看着他。
“喂!你搞什么鬼?!”
诺迪卡不顾佩里提乌斯的话语,走到了最中间:“咱们战团长还在处理公务呢,要我说,要不给他找个最好的姑娘,缓解一下他的‘疲劳’?hihihihii~”
奸笑的模样引得一众人哈哈大笑。
“诶?!此言差矣!战团长独乐乐那有什么气氛,我看,要不~~让他过来,再给他安排~hihihihi~”
诺迪卡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出主意的冠军营一队百夫长想看战团长出糗的样子。
两人挤眉弄眼一来二去弄懂了对方的意思。
“好!好主意!”诺迪卡大手一挥:“我这就去请战团长过来!和贵族们有啥好喝啊?啊?!到底还是咱兄弟们之间喝的痛快!”
“好!”“说得好!”
“我去也!”
诺迪卡说着便迈出了脚步。
“行行行,你悠着点,我去,我去!你吃着喝着吧!”
佩里提乌斯带着阿米尔走到了街上,热情的民众围着他们,争相和他们握手。
等他们两人到希奥埃洛斯的办公室的时候,脸已经笑僵了。
笃笃笃。
“哦?请进。”
希奥埃洛斯一激灵,醒了过来:“不是,你们这是...咋了?”
“民众太热情,脸笑抽了。”
“哈哈哈哈哈!”
希奥埃洛斯彷佛听到这辈子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大哥,你就别笑了!兄弟们等着你来喝酒呢。”
“是啊战团长,就差您了。”
“哈哈哈,好,这政务...”希奥埃洛斯看着面前的纸:“诶,不管了,明天再说吧,反正往乌尔齐尼和帝国的信使都送出去了,城外布防也完成了,放肆一场又如何?”
说着,他拿着一本只写了薄薄几页的书跟着去了酒馆。
场面再度热闹了起来。
23·歌舞升平
“大哥!”“战团长!”“老大!”
士兵们站了起来,站不起来了滑到了桌子下面去,又是引得众人小声一片。
“都站着干什么?!”希奥埃洛斯也是大胆,冲动,慷慨之人。他嗓门极大,吼了一句:“歌呢?舞呢?酒呢?”
“吼!~~”
欢天喜地的声音从酒馆中传出。
希奥埃洛斯一会儿坐在这个桌子,一会儿坐在那个桌子,唯有阿米尔跟着他,给他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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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场的军官们都得到了希奥埃洛斯的照顾,没有一个人被冷落,没有一个人被忽视。
酒过三巡,众人已酩酊。
希奥埃洛斯亦喝红了脸,他一步跨到了桌子之上举起了酒杯。
“弟兄们,我的手足们!”
众人皆注目。
“这拉丁人的 in taberna quando sumus(中世纪名曲,借用一下),不好听,唱的又不是我们马其顿战团的事儿。来!”
希奥埃洛斯一招手,四个原本弹着琴的吟游诗人来到了他桌子旁边。
“你们看好了,这是《埃林尼卡之歌》(意为希腊罗马人的赞歌)。”
“得~得得~~得。”几个吟游诗人看着诗词自己谱起了小调。
“战团长!这是什么啊?”一个长弓营的百夫长问道。
“问得好!这是我的作品,里面记载了我们从保加利亚出发,克罗地亚,意大利,泽塔的旅程!这是独属于我们马其顿战团的史诗!这是我们万古流芳的诗篇!”
轰,这帮粗人们兴奋了,谁还不知道古罗马的英雄史诗,远的不说,前几朝的那些大人物史诗,可是如雷贯耳,如今自己也要成为史诗了?
“弟兄们,成为史诗并不是我一人的功劳,如果没有兄弟们相互扶持,谁人又能说名垂千古!”
“吼!”酒宴更加热烈了。
“来吧,小伙子们,唱起来,弹起来,让我们的故事,世人皆晓!”
整个晚会来到了最高潮,四个吟游诗人很快统一了主调,然后分布在酒馆的各个地方唱了起来,欢快的音乐,加上美丽的姑娘。
气氛欢乐无比,由于临时谱的调子比较简单,加上这本书修饰并不复杂,听了三两下之后,士兵们也唱了起来。
“吾命~??自于尘土??~
吾心~??随于战团??~
吾身~??百战历练??~
吾行~??光耀至极??~
从希腊的高山~?,至大海的边缘?~
英~勇的铁拳连队~?,踏上无畏的史诗之程?~
嘿~吼~?$我的手足?,我的兄弟,像~?佩利乌斯的一往无前,像罗马~?的英雄所向披靡~?
....
吼~~吼~~
....
”
人们都醉了。
或醉于酒水,或醉于过往,
或醉于生死,或醉于荣光。
没人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唯一留在心里的,是快乐。
一种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快乐。
希奥埃洛斯是后世之人,但他易懂的此世之道。
他没有阻碍这些人发泄自己的情绪,他看着远处,佩里提乌斯哭的惨的一批,一旁的阿米尔也喝醉了。
他问佩里提乌斯哭什么,
佩里提乌斯说,他没在史诗里。
于是阿米尔挑逗醉成小孩一样的佩里提乌斯,说什么你要是嗝屁了我估计也有,顿时佩里提乌斯不哭了。
估计是庆幸自己还活着,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哭了起来。
这次阿米尔还想整活,结果佩里提乌斯估计是想起了自己的二哥,这次直接打了起来!
“好!”“打!!”“哎!怎么不打脸啊!”
“我艹,阿米尔这你能忍!”“干他!”
阿米尔不知道钻到那个桌子下面去了,然后突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后,一锤暴扣对方的脑袋:“就你起哄是吧?啊!再起哄!再起哄!”
“哈哈哈哈哈!”
场面已经到了无人知晓其发展,无人知晓其结尾的程度了。
凯厄斯笑死了,她是女人,但是她长得不好看,块头还大,他在战团中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她笑着笑着看到了那个俊俏的吟游诗人。
“嗯?”
凯厄斯招呼他过来,然后一把将他按在自己的怀里。
“嗯?!”吟游诗人名叫罗密欧·霍根,他惊悚的面对着自己的处境:“凯厄斯大人!你搞错啦!”
“没搞错!乖宝贝,来和老娘亲热亲热!”
“诶!诶!诶!救命!救命!”
说着他就被凯厄斯拖到了房间里,随行的还有1个姑娘,她脱下自己的红底金鹰的罩袍,露出结实的胸大肌和腹肌,以及完美的侧腹肌和马甲线。
哈哈哈哈。军官们笑着,心想被这母老虎逮住,你自求多福吧!
第二天,希奥埃洛斯醒了,他捂着额头在床上坐了起来。
“啊!我的头!艹,tm最后谁灌我的酒?”
他的脑袋眩晕着,视野从右向左移动,然后嗖的一下画面又回到了右边,然后继续向左移动。
“艹,宿醉啊,我艹!”
他的口很干,感觉此时的自己能够喝完整个长江。
他向左边看去,那里是空空荡荡的窗台,和地上零散的衣物。
“嗯?怎么有女人的衣服?”
还没等希奥埃洛斯反应过来,他右转的身体碰到了一个人。
“哦!!!!!”
希奥埃洛斯吓了一跳,任谁自己身边出现一个人都会吓一跳吧!
“你?!你谁啊?!”
女人被惊醒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她的长发批在左肩,她红透了整个脸,用手遮掩在自己的胸前。
她拉了拉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然后像个小媳妇儿一样,扭扭捏捏的,害羞的不行。
24·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你先穿好衣服。”
希奥埃洛斯也不管脑子晕不晕了,说实话昨晚到底怎么了,他更本就记不得了。
那么现在怎么办呢?做个渣男提裤跑路?那不行啊,这太渣了,但凡有点责任心干不出这事儿啊。
那么带着走?那更不行啊,行军打仗,又不是出去郊游。
况且这女人算什么呢?Ji女?良家子?侍女?什么来头都不知道。
他妈的,到底谁安排的?这不是给我添乱么?知道我是责任心比较强的人,还给我整这一出!
现在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嘛。
而且他也不好色啊,这其中肯定有鬼,再说了,更别说喝到断片了。
“你是谁?”
“帕特丽莎,帕特丽莎·韦尔蒂”
“韦尔蒂?良家子?”
“嗯~”
造孽啊,希奥埃洛斯烦了,若是风尘中人,索性不过花钱买服务,拍拍屁股走人,性质还不严重,这现在可咋整。
“昨夜,可还记得什么?”
女人低下头:“将军的意思是?”
“细细说来,每一个细节。”
“...我....”
生米都煮成稀饭了,还羞啥呀。
“你只管说!”
“我昨夜在做帮工,我哥哥马蒂尤在打杂,诺迪卡大人见我有几分姿色,便让我侍奉将军。”
“有这种事!?他哪来的胆子强迫你?!”
说完,姑娘低下了头,其实她是自愿的:“不!不是大人强迫的,我...我哥哥,和我都深感荣幸。”
“你父母呢?”
“他们死于兵祸,只剩我和哥哥。”
“你多大?”
“今年16。”
“哪里人?”
“斯库台人。”
又问了几个常见的问题,算是搞明白了这人是怎么回事。
希奥埃洛斯心中有了想法,八成明白了,他大概才出了背后的事情。
又安慰了几句,希奥埃洛斯穿好衣服下了楼,一个谄媚的男子,走上前来对他点头哈腰:“将军,昨夜睡得可好?”
“你是谁?”
“在下是马蒂尤。”
“你就是马蒂尤?”
希奥埃洛斯有些不喜,他的想法又凝实了几分:“诺迪卡呢?”
“诺迪卡大人还在睡觉。”
“带我去找他!”
看到希奥埃洛斯醒来,守门的两个战团士兵点头致敬。他也没有浪费人力,直接吩咐道:“让佩里提乌斯来见我!”
“是!”
不一会儿,战团的高层都到了。因为他们听传令兵说,希奥埃洛斯好像很生气,所以全来了。
“战团长。”“大哥。”
“佩里提乌斯,马鞭给我!”
“这?”佩里提乌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拿给我!”希奥埃洛斯发火了,佩里提乌斯讪讪地递上了马鞭。
说着希奥埃洛斯冲上了二楼,一脚踹开了诺迪卡的房门。众人见势不妙,一齐走了上来。
“啊!谁啊!有毛病啊,没看见大爷我还在睡觉呢!”诺迪卡赤裸着身体从被子里坐起来,他睡眼惺忪的看着来者:“老大?!这又是哪一出啊?”
“哪一出?!你他吗还好意思问哪一出!”
啪,一鞭子抽到他的身上。
“哎哟!”诺迪卡滚下了床,他捂着手臂上的血痕,大惊失色:“不是,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希奥埃洛斯气笑了,以他对诺迪卡的了解,估计诺迪卡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现在开始,我问你答!”
“诺迪卡!你到底做了什么?!从实招来!”佩里提乌斯他们也着急起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昨夜,谁让你安排那个帕特丽莎侍寝的?”
“额...”诺迪卡知道了,估计是这臭娘们技术不好,惹恼了大哥:“这臭婊子!我现在就去教训她!”
啪,又是一鞭。
“哎哟!不是,大哥,到底啥意思啊?!”
“还敢教训!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我没做啥啊。”
“好好好。”希奥埃洛斯真是被着头蠢驴给气到了:“那我直接告诉你吧,兄弟们尸山血海杀过来了,需要发泄,我让佩里提乌斯给你们包了整个佐伊斯的消费。”
“你倒好!欺负到了良家子头上!”
“这,这哪能算欺负啊!”诺迪卡委屈死了:“他哥哥送过来的,她自己也愿意,我看还行,就同意咯,这怎么还算成了我的过错?”
“我告诉你!你动了风尘女子,那是她们的职业,没有后事,一夜欢愉一拍两散。”
希奥埃洛斯将马鞭指向身后:“这良家子又该怎么办??她已是不洁之身,我就必须为我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此后余生,同床共枕,白头相守。方能对得起她的完璧之身!”
“....”诺迪卡懵了:“我,我没想那么多!”
“还有!”希奥埃洛斯继续说道:“你说她是自愿的,她就是自愿的吗?”
“这当然了!她自己还点头呢,他哥哥也说了。”
“混账!”啪,又是一鞭!
“哎哟我艹!别别别,别打了别打了!”
“你的这种行为,是性质上的大错啊!我的蠢兄弟啊!”希奥埃洛斯恨铁不成钢:“今日你开了头,明天我们换个战场,是否你的副官也会碰到有人‘自愿’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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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你的士兵会不会也睡了良家子,然后对方是‘自愿’侍寝?!”
“动动脑子啊,蠢货!”
“斯库台叛军为什么作恶多端毫不自知?你若找到那些作恶的士兵,他们会承认自己是胁迫良人吗?被玷污的女性,她们有胆子说自己的被逼的吗??受武力压迫,纵欲昧了良心如何补偿!!”
“良家子,是百姓!风尘中人,是交易!个王八蛋!!”
啪,啪!
“我错了,我错了大哥!我真的错了!”
或许是希奥埃洛斯自己恨自己,他抽了几鞭,便停下来了:“诶,或许是我对你们太宽松了。即日起军规要定下来,特别是涉及到和老百姓打交道的。
怎么购买他们的商品,而不变成巧取豪夺,
怎么使用他们的劳力,而不变成奴役壮丁,
怎么借用他们的钱财,而不变成横征暴敛。
这当中必须有个度,但凡过界者,杀无赦!”
“这...”马其顿战团的高层们,在这一天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规矩。
原来诺迪卡的所作所为,会起到坏榜样,若是人人效彷,便不再是马其顿战团,而是马其顿匪帮了——他们的武力会从保护,变成欺凌。
凯厄斯想起了那个被自己强迫的俊俏男子,羞愧不已,问道:“那,那个女人怎么办?”
“给她大量的钱财,暂时安置在这里,等战事结束,我会完成一个男人应该尽的责任!”
隔壁,帕特丽莎听到这句话流下了眼泪,为自己的一己之私感到羞愧,她只是憧憬英雄而已,她懵懵懂懂,又怎么懂人世。
也许是醒悟了,也许是看到了希奥埃洛斯的决意,他突然想明白了:大哥已经入了贵族们的眼,以大哥的能耐,早晚能以军功升为贵族,倒时候娶的一定是贵族家的小姐——这关系到他的仕途与未来!
可自家大哥有情有义,责躬引咎,又怎会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是他,是他诺迪卡毁了大哥的未来!
“我竟铸下如此大错!!”诺迪卡终于慌了,他的脸色惨白惨白,他跪倒在了大哥的面前留下悔恨的眼泪:“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大哥!我错了!”
25·政治糜烂
信使带回了乌尔齐尼的消息。乌尔齐尼将军是科穆宁家族,阿莱克修斯三姐的丈夫,君士坦丁·迪奥艮尼斯。他喜出望外,因为在和伊萨克大舅子的信笺交流中,他得知希奥埃洛斯其实是他们的人。
伊萨克是希奥埃洛斯的荐主。
杜卡斯和科穆宁都是马其顿王朝时期崛起的军事贵族,大家虽然现在在合作,那是因为大家一起要抵抗罗曼努斯四世皇帝,再一个就是合作打压其他贵族,获得更多的土地与权利。
这是“家族”的追求,就像资本的属性自带扩张,这不是伊萨克和阿莱克修斯的本意,只是在这个位置上了,有的事情不得不做。
等塞尔维亚地区平叛完成,到时候地怎么分?权利怎么分?税收怎么分?官员势力怎么安排?
这都是背后有博弈的东西。
而博弈的筹码,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实力,或者说功绩。
相比于亚历山德诺斯想渔翁得利,还有杜卡斯的积极进取,原本科穆宁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
毕竟乌尔齐尼驻军打不过诺曼人的,打赢这场战斗的是雅典将军和亚历山德诺斯。
完了北部战场是杜卡斯家族的肉,那你科穆宁事后又有什么脸面说:“诶,不行,我也要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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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目前这个情况,人家米海尔七世皇帝为代表的杜卡斯家族就是闲置你科穆宁最勐的大哥伊萨克将军,你能怎么办?
所以科穆宁只能间接的安排了自家姐夫和自己推荐的佣兵,看看能不能捞点筹码了。
就结果而言,是喜人的。
西部战场诺曼人的功劳,亚历山德诺斯占3成,雅典将军占5成,君士坦丁·迪奥艮尼斯为代表的的科穆宁占2成。
若不是希奥埃洛斯抵挡住了进攻佐伊斯的叛军,那么大概率叛军会被亚历山德诺斯全收。
那这样算下来,西部战场的功劳基本上被亚历山德诺斯和雅典将军平分了。
(拜托,你科穆宁守住没死就不错了,要啥功劳。)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希奥埃洛斯一个战团抵挡住了整个叛军的进攻。
那么大家就变成了亚历山德诺斯占3成,雅典将军占4成,科穆宁占3成。
远在君士坦丁堡的俩科穆宁兄弟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如此有利的地步。
阿莱克修斯在豪华的庄园踱步,他放下信件,彷佛看到了信使所描述的精彩战场!
他走到厅门前,看着远方。脑海中不断模拟着整个佐伊斯由危转盛的全过程!
“我的天,这也能打?!”伊萨克不禁发出了赞叹:“500人,打12000人。越打越勐,战团越打越大!这是何等的动员能力!这是何等的凝聚力!他在人生地不熟的佐伊斯城,竟然能得到全城人的支持!”
“快看!”伊萨克叫回了阿莱克修斯:“这里,据说是他写的书。”
信使将搜集到的酒馆,《埃林尼卡之歌》全部写了出来。(当日并未隐瞒,信使随便问问就能搜集齐)
“哈!好文笔,豪迈!”阿莱克修斯一目十行,看的热血澎湃,他因家族被雪藏,久久不得志,多想自己战斗在最前线:“这佩利乌斯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过?”
“上次我记得提过,那日我从巴里撤离时,就是这个人抵挡住了诺曼人。”伊萨克看着文章所写,彷佛脑补出了那一日的画面。
“竟然还有此事?哦对,你说过。”
两人越看心情越好,彷佛被闲置于君士坦丁堡也成了一件趣事。
然而好景不长,这边泽塔地区胜利还没过多久,传来了北部米哈埃尔·杜卡斯战败的消息!
一时间整个首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希奥埃洛斯正在与亚历山德诺斯会和,一同击退了驻守斯库台的弗拉迪米尔。他们也是同时得到了北部失利的消息,于是驻守泽塔,等待军令。
急急忙忙的御前会议开启了。
米海尔七世因为本身是个学者,他不懂政事也不通军事,他委托自己信任的宦官尼斯弗利查执掌大权,他也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理大臣。
税收大臣,司法大臣,秘书总长、财政大臣、圣库伯爵、皇家私产伯爵、帝国司令几乎同时参加了这场重要的会议。
值得一提的是,杜卡斯家族为了搬倒罗曼努斯四世,此时的米海尔七世将帝国司令的职位交给了伊萨克·科穆宁,以拉拢科穆宁家族。(虚名,实际不能掌军)
阿莱克修斯则因为此时名声还没有那么大,没能参加御前会议。
“米哈埃尔·杜卡斯陛下的失败我们很难承受!此时罗曼努斯四世陛下已经用掉了为数不多的军费!”
说话的是圣库伯爵(户部尚书),他下属的军饷司已经几次反应,如今国库已空。
尼斯弗利查作为总理大臣(内阁首辅)并没有远见,他只是空有米海尔七世的信任罢了。于是一个馊主意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
“我看不是军费不足,是花错了地方,每年给佩切涅格人那么多经费,如今他们人呢?帝国要用的时候不出现,要之何用?”
伊萨克皱了皱眉头:“总理大臣,佩切涅格人已经提供了一支3000人的部队供罗曼努斯四世陛下驱使。”
“哼~你的意思是指,支持米海尔陛下不可以,支持罗曼努斯陛下就行?”
米海尔七世坐在首座面露不悦,抱怨的话没说出口:难道帝国司令的职位都不能换到你科穆宁的支持吗?真是好大的派头!
啧,好一句杀人诛心、伶牙俐齿的太监!伊萨克知道米海尔七世不爽了。天地良心,他不是故意抬杠,只是人家佩切涅格人提供的军队已经够多了,再从他们身上薅羊毛,怕是会有抵触。
“这群草原上的蛮子,有口吃的就行了,帝国给他们的已经够多了。”尼斯弗利查对圣库伯爵说道:“现在开始,停止一切对佩切涅格人的奉金发放,这样,军费不就够了么?”
“总理大臣!此计风险颇高,与弄险无异!”司法大臣发言了,所谓法、约定,违背其的代价他很清楚。
“那就再加税!帝国困难如斯,难道罗马人不该出力吗?!”
“正是。”米海尔七世点了点头。
因为这一句话,税收大臣又跳了出来:“陛下不可!自战事起已加务农税、军备税、士兵税,小民早已掏空。万望陛下开内库,以资军国之用!”
“大胆!”皇家私产伯爵(内库大臣)站了出来:“国家颜面竟落魄如此?国之干臣无数,尔等可是欺陛下年幼心善?!”
“这...”司法大臣缩了回去。
“好了好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百姓生活不可乱,陛下天颜不可失。”尼斯弗利查回头看着米海尔七世说道:“要我看,就停止佩切涅格人的奉金,这群蛮子难道比帝国公民更重要吗?”
26·科穆宁的谋划
“是啊。”“没错。”“理应如此。”御前会议的秘书总长和其他人都附和道,显然,这些人都是讨好皇帝的佞臣。
伊萨克早就闭目养神,不多言语了。因为他知道,朝堂已经被杜卡斯掌握的差不多了。
以希腊出身的税收大臣,君堡大学出身的司法大臣还是公正的,无奈人少言轻。
天知道帝国会因为这项决定走到哪一步。
不过不管怎么说,伊萨克一直认为:有小亚细亚和希腊的税收基础在,有小亚细亚的兵源的在,帝国的底子还在,现在不过是大家内斗太厉害,只要大家团结一心,扫灭异族毕竟还是简单的。
而他殊不知,这一想法不是不对,而是抱有这个想法的人太多了!
佩切涅格人的黄金没了,皇帝米海尔七世给自己的亲戚,共治皇帝米哈埃尔·杜卡斯送去了大量的黄金,以帮助他在色雷斯继续招兵。
圣库伯爵(户部尚书)看着抬出去的一箱箱武库、金币,百感交集:“诶,兵家胜负有数,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吧。”
伊萨克很不高兴地回到了自家庄园,阿莱克修斯全身披挂,纵马而来:“兄长!怎么样?陛下不敢启用你,让我上应该还行吧?”
看着期待的弟弟,伊萨克叹了口气,从他身边走过,直接回到院子里。
阿莱克修斯知道事情黄了,他本以为伊萨克成名已久,恐声望太大。那我一个18岁的年轻人应该没问题吧?
“兄长,到底怎么回事。”
他摘下自己的头盔,看着伊萨克。
“诶,陛下没有换人,米哈埃尔陛下继续在色雷斯招兵。”
“怎么可能?!他轻敌冒进,以致大败!何德何能继续统兵?!”阿莱克修斯很愤怒,此时的罗马(拜占庭)人只佩服勇武之人。
“陛下以‘若不是诸君迫不及待,逼得米哈埃尔·杜卡斯不得不进兵,他如何能败?此战非战之罪,乃朝堂之祸’为理由,开脱了米哈埃尔·杜卡斯。”
“荒谬!简直离天下之大谱!!”阿莱克修斯一把丢掉了自己的头盔,他一拳捶在了桌子上:“3万人的西军精锐!说战败就战败!那是全装满员!精锐的五个军团啊!!!他米哈埃尔此时不罢,还留着祸害罗...”
“住口!”伊萨克:“不得无礼,科穆宁家族已经因为曾经支持罗曼努斯四世陛下,而遭到现在的冷落,不要给家族带来祸端!”
“...”阿莱克修斯火气大的不行:“狗屁祸端!一帮废物!”
说完他甩手而去。
他也只是在兄长面前表露真情罢了,伊萨克也知道,他心中的抑郁。
弟弟饱读兵书,英武过人,如今因为家族而郁郁不得志,论谁都会心有不甘吧。再加上,他这个性格,其实一直想把作为哥哥的自己比下去,呵,也许做弟弟都是这样吧,比自己的兄长更优秀,来彰显自己的意义。
他想着,令人拿来了纸笔,开始写信。
阿莱克修斯带着20多名骑兵出去了,他们在校场上挥洒着汗水,每一次挫败,都让他更专注磨练自己。
而没多久,伊萨克将军的亲笔信便送到了斯库台。
收到信的,是阿莱克修斯三姐的丈夫,伊萨克的妹夫君士坦丁·迪奥艮尼斯。他拆开信件,熟悉的语句引入他的眼中。
“贤弟,近来无恙...”
洋洋洒洒的问候语,辞藻华丽无比,伊萨克问候着自己的妹夫,说着家里人都好,希望妹夫再接再厉,勇夺战功。
不过伊萨克也说了,如今形势不对,共治皇帝要雪耻,勒令妹夫不要好大喜功,注意“低调”,注意有时候战功能让就让给杜卡斯家族。
当然,不能让给亚历山德诺斯,也不能让给雅典将军。
但如果杜卡斯家族再次失利,切记不要取得赫赫战功。
同时他也嘱咐了自家妹夫,千万不能让希奥埃洛斯太出头,战争并不是纯粹的战斗,不懂得政治的将军,多半不得善终。
伊萨克分析希奥埃洛斯道,他说这个人是个纯粹的军人,如今一定要把他掌握在手上,或者金钱,或者女人,或者礼遇有加,或者推心置腹,都可以。
唯一一点,这把好刀一定要捏在科穆宁家族的手上。
另外,如果希奥埃洛斯忍不住,冲动,执意违背家族的“意图”,一定要劝阻。毕竟,在外人眼中,科穆宁是马其顿战团的荐主,很有可能科穆宁会被他们影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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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科穆宁还在冷落之中,不适合太高调。
字字玑珠的信件,君士坦丁·迪奥艮尼斯读完了,他也明白了,希奥埃洛斯这个人的用途。
一个无根的风筝,有时松松,飞的高些,有时紧紧,捏的稳住。
“好刀啊!”君士坦丁·迪奥艮尼斯合上信件,他越来越佩服大舅哥了,这个科穆宁家族现今的顶梁柱,想的真深远。
君士坦丁眼中,伊萨克考虑到了家族荣誉,考虑到了帝国利益,考虑到了政治,考虑到了人情,考虑到了军情。
真人中龙凤,那希奥埃洛斯也不过伊萨克的一半吧?如此想来,或许连一半都不到。
“来人!传令邀请亚历山德诺斯将军和雅典将军,另外召希奥埃洛斯入厅受赏!”
三军才刚刚击退叛军,齐聚斯库台。多处军务未决,三位大佬一直没有召见希奥埃洛斯。如今,时候到了。
现在,首座的亚历山德诺斯略有不快,他一直觉得是这个碍事儿的希奥埃洛斯抢了自己的功劳,噶了自己的韭菜。
“你迪奥艮尼斯家族不自重就算了,别忘了你背后高贵的科穆宁家族,亲自封赏这些墙头草,多半有所失态吧?”
君士坦丁·迪奥艮尼斯经常被人说攀了科穆宁的亲戚,沾了老婆的光,非男儿所为,所以耐性早就锻炼的极强,他三两句挡过了这唇枪舌剑:“诶~此言差矣,我观那希奥埃洛斯略有勇力,未尝不是帝国的基石啊。”
“哼!”
“呵呵。”雅典将军笑眯眯的不言语。
踏踏踏,重甲美妙的磕碰声,彷佛昭显男性独有的魅力,高大的身影从正门走入:
“微末之人,希奥埃洛斯,觐见君士坦丁将军与诸位贵人。”
27·僵持的战场,闲散的兵营
希奥埃洛斯看到了友好的君士坦丁,他正热情地介绍着自己。有意思的是,他没有提及自己的迪奥艮尼斯家族,反而一直强调自己科穆宁家族女婿的身份。
正如他话语中提及到的“你我都曾在伊萨克将军帐下服役”,这句话点醒了希奥埃洛斯。
原来,对方是通过这一层关系拉近距离。可是自己在伊萨克将军的心中是什么地位,希奥埃洛斯完全不知。
他只能通过和君士坦丁日后的接触来判断,就现在而言,君士坦丁的态度无疑是件好事。
希奥埃洛斯从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诺言,他从一开始就是希望得到帝国的认可,寄生在这个庞大的帝国之上,完成自己对诺曼的复仇。
他委屈着自己,向这些尸餐素位的贵族低头,他语言谦逊,内心傲骨嶙嶙。他隐藏的太好了,没人会知道他也有心机,然而除了一个人,那个曾经在佐伊斯城有过一面之缘的阿纳比乌斯。
不过,在最近的日子里,他逐渐尝到了甜头。
希奥埃洛斯终于不再像年少时那样,埋头乡野。他有了声望,有人喝彩,这种感觉让他飘飘然,但疏离感让他始终无法置身于其中。
他明明很享受鲜花和掌声,却总是有种郁结于心的压抑感。
这种感觉始终无法剖析开来,似乎一切的光鲜都带着阴暗,就如同他的耀眼,背后只是他的复仇。
或许正是这种不纯洁的动机让他耿耿于怀。
见过三位将军之后,希奥埃洛斯被分派到了北边扎营驻守。总共4万人的大军,三方齐聚力,稳稳地扎在了泽塔地区的北部。
终于恢复供给的军费,以及伊萨克将军给来的赏金,再加上之前缴获的军备物资。
希奥埃洛斯换来了10000多枚金币,折算下来大概100磅黄金。
这些金币留作以后发放工资和作战的储备。值得一提的是,在升级了那么多的士兵之后,马其顿战团的武库实在膨胀的有些吓人。
什么意思呢,打个比方。
升级了10个满级兵,然后死了5个。但问题是,铠甲还留着的,也就是说花掉的金币其大部分以军备的形式返还了回来。所以收入和支出已经不再需要多在意了,维持收支平衡甚至有些盈利是板上钉钉的事。
由于科穆宁家族在西部实力薄弱,君士坦丁特许马其顿战团再次扩张,以协助他自己获得军功。原本高级兵低级兵作区分的战团,需要根据着甲的情况做些调整。
姓名:希奥埃洛斯;
性别:男;年龄:15。
特性:大胆,冲动,慷慨。
全属性10,全满;
全技能熟练度500,全满;
技能树,全开。
随从:佩里提乌斯,凯厄斯,诺迪卡,杰罗德。阿米尔(传令官)
物品:马其顿战团军旗x1,罗马(拜占庭)帝国军旗x1,拜占特金币x11331,食物x31天。
收入支出:良好。
主力:4500人;后备:3000人。
核心冠军营:lv5军团士兵x549,lv5斯基特亚狂战士x467,共1000人。
中坚捍卫者营:lv4双刃枪兵x635,lv4精锐步兵x388,共1000人。
射手长弓营:lv5弩手军士x1002。
骑兵库赛特营:lv5达尔罕骑射手x507,lv4库赛特骑射手x1053,共1550人。
泽塔营:lv3持枪步兵x1089,lv2步兵x520,lv2射手x1420,共30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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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希奥埃洛斯从政令所出来的时候,佩里提乌斯,诺迪卡,凯厄斯早就等在了外面,随行的还有20名达尔罕骑兵。杰罗德和阿米尔则依旧坚守大营。
“三位将军怎么说?”佩里提乌斯几人围了上来。
“价格没问题,现在就是跟着君士坦丁将军的步调走,我们的任务驻守北部边境,其他的听指挥。”
“...”佩里提乌斯还有半句话没有问,索性也就闭口不言了
一路上斯库台城池并未遭受太大的损毁,然而与往常不一样的是,这个泽塔地区北部最大的城市如今已经没有了人烟。
马其顿战团的领袖们从街道上走过去,路边都是些衣衫褴褛的难民。还有些人运气很好,他们的财物被搜刮一空,但是好歹房子还是完整的。
有些死了爹妈的,姐姐带着弟弟在城里讨生活,被迫出卖肉体。
还有些哥哥带着妹妹的成了地痞流氓。
这些剩下的依旧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切从头开始。
然而他们的眼中都失去了光芒,一场战争夺走了他们身边的一切,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者,又怎么劝他们抬起头看向明天呢。
佩里提乌斯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战争什么时候结束。
更深层次的,是什么时候了结战事回头复仇意大利。
“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希奥埃洛斯听见了他的问题,他回头看了看失落的佩里提乌斯,心中想到,看来战团需要一个能够转移注意力的旗帜。特别是这些老兵,他们需要从对逝者的无尽缅怀中挣脱开来。或许他所写的史诗会有点作用。
回到营地的马其顿战团再次开拨,前往斯库台湖北部扎营。
傍晚的营地里,迎着夕阳金色的光辉,士兵们吃着晚饭,他们中的多数仰慕着希奥埃洛斯的勇武,他们时常为“谁才配做希奥埃洛斯的亲卫”而大打出手。
这种经常性的较量,促进了战团的尚武之风,有利于他们保持纯粹的士兵意志。
一个名叫奥古奇·卡斯塔内达的年轻人再次击败了一名强大的达尔罕骑兵,而后士兵们爆发了更大的欢呼。
击败达尔罕骑兵并不算什么,毕竟他们的专业在马上,而不是摔跤和角斗。
一名同为冠军营的军团士兵站了出来,很快,两个全副武装的重装士兵赤手空拳的激斗在了一起。
阿米尔面无表情的用剑鞘击打着面前倒扣的盾牌,意思是说,这都开打了,快点买定离手!
不过一会儿奥古奇·卡斯塔内达再次获胜。
阿米尔像是死了爹一样,一脚踢过了盾牌,这次他做的庄有没有赚到钱,任由赢了赌注的士兵瓜分着。
杰罗德并不言语,他和阿米尔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这才让新兵(泽塔)营健康发展。
28·怒火燃烧着一切
捍卫者营此时早已变了行事风格。
他抓出了30多名不守规矩的士兵,在夕阳下,罚站在马其顿战团的旗帜之下,这些犯了错的士兵今夜将饿肚子。
作为首领的诺迪卡此时有模有样的教训着这些闲散的士兵,一旁看热闹的其他士兵指指点点,嘻嘻哈哈。
诺迪卡回头,投过不喜的眼神。
一众人顿时作鸟兽散,谁都知道诺迪卡上次被战团长罚了,说是要“规矩”什么的,反正聪明人都知道别去惹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凯厄斯此时在帐篷外,操练着一个细皮嫩肉的男人。
她细心地讲解着战斗和军事技巧。
这个男人就是那天被他强*的吟游诗人,那之后,不知道怎么着,这吟游诗人怕是得了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这家伙从那天“长大”之后,莫名其妙的迷恋上了凯厄斯。凯厄斯说等她回来,他说他要参军。凯厄斯是无比的愧疚,认为自己有所亏欠,所作所为耻辱无比。
但那家伙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铁了心要入伍。
一个不愿打,一个愿挨。形成了奇特的现象。
当然,希奥埃洛斯治军之严,你要参军可以,但是被抓住什么不好的事,抱歉,军法处置。
另一边的佩里提乌斯在希奥埃洛斯的见一下复盘起了这些战斗,他的营帐中摆着2个沙盘,他不断地思考着战斗的艺术,废寝忘食。
作为唯一主角的希奥埃洛斯则是在给战团的第一章自传写上结局。
《埃林尼卡之歌》序章——希腊文的《巴尔干的意志》。
第一章——《佩利乌斯:赫克托耳在世》。
而第三章的素材,即将在泽塔地区现世。
世界的另一边。
罗曼努斯四世此时带着大部队在亚美尼亚地区与塞尔柱苏丹阿尔普激战,双方总体有来有回,主要还是帝国占据了本土的部分优势。
他看着西部战场传来的战报,即窝火又嘲笑着,他的亲信带着他的往小亚细亚的各个封地的将军那儿跑去,那是一份集结令。
一旦他解决东部战斗,他需要追随他的人跟他一同回到朝堂,彻底解决杜卡斯的拖累。
而同为杜卡斯家族,在罗曼努斯四世的军队中服役的安德罗尼柯·杜卡斯,则不这么想。
自己家族的大败,无疑会带来更大的负面影响,让家族在帝国内部的争斗中失去优势,更有可能像1050年的君士坦丁十世·杜卡斯皇帝一样,失去自己的皇位。
好不容易得到的至尊之位!杜卡斯终于站在了整个世界的顶峰,没有人可以羞辱这个荣耀的家族,也没有人可以取代他!
杜卡斯家族不可能失去自己的皇位,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时间来到了7月3日,原本以为叛军会通过色雷斯,直逼君士坦丁堡。可出乎意料的是,叛军并没有进攻,他们修筑工事,征募兵员,训练军队,似乎打算严阵以待,丝毫没有进攻的意图。
帝国则不管你有没有进攻的意图,你现在不攻击我,那么你就等着吧。
很快,共治皇帝米哈埃尔·杜卡斯又召集了2万人的大军,开始向索菲亚赶去。
原本还在骚扰索菲亚的保加利亚叛乱部落,立刻远遁佩切涅格。
战争再次打响。
这一次,双方都没有着急,与其是说是国战,倒不如说是两个打牌贼慢的老头。
这也是战争的常态,特别是攻城战,打个一年半载都是有可能的。
吃了上一次的亏之后,米哈埃尔怎么可能不吸取教训。他先拿下索菲亚,然后继续向西收复皮罗特,这一次战事持续的特别缓慢。
而在这一过程中,受灾受难的还是当地的人民。
双方士兵对垒的地区形成了前线,前线的相互骚扰,军队的袭略变成了零星对民众的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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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越来越多的民众开始逃亡,或者落草为寇,形势愈演愈烈。
在这一过程中,受苦最深的是那些老实的帝国人民。
斯库台湖北部也变得焦灼了起来,开始有大批的士兵在周围进行骚扰。
7月12日,希奥埃洛斯率领了本部战团进攻波德戈里察,并剿灭了当地大量的叛军,而后叛军开始在更东北部集结。
叛军西部统帅的塞尔维亚王子,弗拉迪米尔的策略是,利用保加利亚投降过来的骑兵和当地的轻骑兵,对整个西部地区进行大范围的烧杀掳掠。
或者说坚壁清野,又或者说——焦土政策。
这一惨无人道的政策代表着塞尔维亚对西部战场直接认输了,他们直接放弃了这里的人民,未来也不会占领,因为此举已经失去了民心。
最早接到战报的地区是夏克尔镇,位置在:(驻扎在波德戈里察)马其顿战团的东南部。
考虑这个地方是马其顿战团后勤的补给路线,希奥埃洛斯率领整个库塞特营的精锐达尔罕骑兵全力支援此处。
然而等他们到的时候,这里的人民早就已经死了个精光。
一路上死人在村庄里头堆积着,希奥埃洛斯的心被苦难的人民牵动着。
那些前几天还拿着食物,水果来迎接他的平民,如今全部倒在了泥土之中,全村全村的被屠杀。
他纵马来到了村口,这里死去了一名12岁的男孩,他天生眼部残疾,一个眼睛是灰色的。
7月6号的时候,他还记得,当他带着部队来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些拘谨,即使他们知道这是帝国的勇士,仍然放不下戒心,唯有一个不谙世事的男孩,抱着一筐蔬菜跑到他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希奥埃洛斯下马,他半跪在地上,用温和的眼神和男孩平视着。
“我叫马修利安,马修·特里德拉姆。”
“很好,很好,马修利安。你家里人呢?”
“他们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了!”男孩笑的没心没肺。
希奥埃洛斯知道,这个男孩多半有着智力问题:“那你以后怎么办啊?”
“哦!我的菜可好吃了!”(他是指他可以买菜而生,智力受损,答非所问)
从始至终这个男孩没有提出任何要求,男孩只是突然流泪,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理解常识的智力。
在嘱咐过村长过后,希奥埃洛斯离开了这里。
而再次回来,这里已成了死寂之地。
他下了马,泥泞的土地中死了一个男孩。希奥埃洛斯将他抱了起来,他安慰自己,或许他的死也是一种解脱呢?
谎言。
他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内心的怒火开始燃烧。从这一刻起,他意识到他的仇恨又多了一些。
英雄的虚伪光芒暗澹了,复仇的怒火更胜一分。
“我所热爱的罗马啊,我所庇护的罗马人啊!我的弱小招致了一切,你们的鲜血是我不可洗涤的罪过!”
他这一心理终究被有心人所利用,直至挣脱科穆宁的束缚/保护,惹下滔天大祸。
29·马其顿困局
袭扰持续了一周,整个马其顿战团都在疲于奔命。
这几日的见闻让充满活力的马其顿战团沉默不语。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整个塞尔维亚叛乱的前线地区已经成了人间炼狱!马其顿战团纵使再强,人家杀了就跑又能怎么办?
战团的情绪都很压抑,因为正面战场谁都不怕,这种恶心人的骚扰简直无解!
诺迪卡手执长弓回到了中军大营,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擦拭着铠甲上的鲜血,也不言语。
“情况如何?”佩里提乌斯面色凝重
“如何如何!还能如何?!真你妈的憋屈!要我说直接往东北打到古西涅!在这鸟地方妈的给人收尸嘛?!”诺迪卡暴跳如雷。
“...”佩里提乌斯其实一样,也很憋屈。
“老大!”凯厄斯也走了进来:“北边的博斯村,已经被灭了。”
她低下了头。
希奥埃洛斯拧起了眉头:“我们的部队目前布置开来了吗?”
“已经布置下去了,可是我们最多也只能围绕着波德戈里察城,附近的百姓已经开始往我们这里撤离了。”
“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么呀大哥!”诺迪卡一手抹布,一手宝剑站了起来:“君士坦丁将军到底怎么说嘛?这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将军下令,我部按兵不动,恪守波德戈里察,不得调动。”希奥埃洛斯强压着怒火。
“狗屎!”诺迪卡不想听了,直接离开了营帐。凯厄斯也不高兴,随后离去。
“...”佩里提乌斯和这些肌肉脑子不一样,他已经向开始向希奥埃洛斯学习,统御和战术能力,并且已经学习了一段时间。有着希奥埃洛斯的言传身教,学习进展很快,他从这样的战略安排中读懂了帝国的意图,但也同样的感受到了残忍。
战争是残忍的,我们都知道。我们以为士兵搏杀,血洒疆场,是士兵的悲哀。其实他们远不是最惨的,至少他们还能自保,还有一战之力。
那些战场的平民才是最苦难的,他们失去自己的一切财富,身份,地位(自耕农-奴隶)。
交战区的惨烈远比战场来的更加血腥,因为战场是双方的对垒,而平民只能一边倒的被屠杀。
希奥埃洛斯是战团里最能忍的,但他也是感情最丰富的,于是他就变成了最苦闷的人。诺迪卡和凯厄斯没有压力,因为他们的责任全部担在了希奥埃洛斯的身上。
没有担负过责任的人,是不会明白的。你可以肆意的批评,你可以畅所欲言,你可以仗义执言、或者说着各种不着边的事情。
那是因为他们不是决策者,一个决策者所背负的,是抉择后的一切后果,如果不能看懂这一切,然后承担这一切,那么这个人永远做不了领导。
这个后果可能是好的,那么决策者荣耀加身;后果也可能是坏的,饱受指责,引咎自裁。
佩里提乌斯三人都可以任性,唯独希奥埃洛斯不可以,甚至连一句抱怨都不可以。
就像曾经的抗美援朝,有人说可以打,有人说不可以打。
但是在打之前,没有人能够承担这个责任,责任过大,乃至于一国之存亡。非天降圣贤无以担此重任。
再这样的压力下,有的人会变得易怒,有的人会变得懦弱,有的人会变得嗜血,有的人会变得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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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古之重任在身之人,那些普通的决策者,大多都有些特别的“嗜好”。因为压力之大,无法排解。圣者坚定自己的意志,庸者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希奥埃洛斯也是一样的,他的压力无法排解。
人家罗曼努斯四世也有理由说的,我带的是什么军队,我带的是将星云集的罗马的顶梁柱,你这帮人是什么人啊?
什么诺迪卡,凯厄斯,杰罗德这种人都在当军官。就佩里提乌斯这种人,还在当副手,他能当吗?当不了,农民出身没这个知识知道吧。
马其顿战团始终无法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他是五根梆硬的手指,但是很难攥成一个拳头。
先前人少的时候,希奥埃洛斯冲在前面,能带着打,凝聚成拳头,现在呢?
现在人多了不可能每一场战斗希奥埃洛斯都冲在前面,战场是有变化的,他冲上去了,战线有变,谁来指挥?
希奥埃洛斯脑瓜子嗡嗡的,好在他现在还不需要进攻,只是守住,派些小队就行了。
这种小规模的战斗还不涉及战术安排,战略是有方向的,希奥埃洛斯自己把控。
他看向佩里提乌斯,提出自己的疑问(此时他已在重点培养佩里提乌斯):“这个安排,懂吗?”
“懂,也不懂。”
“说说看。”
希奥埃洛斯丢下了笔,不再继续画图,继承人比胜败更加重要。
“诶,我理解军令,我们的任务是抵挡住来自北方敌人,这并不是难事,有南部后勤支援的我们马其顿战团不可能失败,也就是骚扰和袭略需要防备。”
“对,没错。”
“君士坦丁将军他们我也明白,总体是北边共治皇帝陛下失败了,现在只能坚守,平叛不能再承受一次大范围的失败了。可...”
“可?”
“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帝国这么强大,我们却要看着那些民众死去。”
“...”
佩里提乌斯说出了希奥埃洛斯的忧愁:“我们明明可以再进一步,哪怕再往前推30公里,周边的十几个村子都能纳入我们后方,我不明白,为什么是这个点,为什么我们停在波德戈里察城。再往北一点点,多救点人难道不好吗?”
“哈哈哈哈。”希奥埃洛斯庆幸,终于有一个人和自己是同一个思想路径了。
“大哥你笑什么?”
希奥埃洛斯脑袋向后面靠过去,看着天花板,深呼吸。
“因为这没有意义。”
“没...没有意义?!”佩里提乌斯很疑惑很愤怒,他想起了尸横遍野的乡村,想起了为奴为娼的可怜人,有些恼怒:“难道,罗马人的生命!不配成为我们进兵的意义嘛?!”
“是的,不配。”
“你!”佩里提乌斯看到了希奥埃洛斯坚定地眼神,他不理解,他彷佛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战团长。在以往的记忆里,希奥埃洛斯是散发着魅力,人性,救世的光辉的,而现在,希奥埃洛斯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了陌生和冷漠。
30·脆弱招致一切恶意
“觉得很残忍是么?”希奥埃洛斯恢复了慈善的笑容,他吐出一口气:“因为角度不同啊,兄弟。”
“为什么?”
“从个人的角度,他们是值得拯救的。而从帝国的角度,牺牲他们换来帝国态势的平衡,又是必要的。”
“...”佩里提乌斯有些被点透了,但他依旧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你我都是纯善之人,然而站在皇帝陛下的视角里,或者说科穆宁,杜卡斯等家族的眼里,维持稳定的帝国,比一村两村的人命更加重要,因为帝国内部失衡只会导致更大的灾难。”
“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佩里提乌斯似乎理解了希奥埃洛斯心中的苦闷,他内心很纠结,一方面必须服从大势,一方面怜悯着受难的人群。
突然,他悟了。
我的想法,不就是大哥的想法吗?我的痛苦,难道聪慧的战团长没有想过吗?
他回头看过去,希奥埃洛斯回以他慈悲的笑容,他顿时理解了。原来,自己的战团长,自己的大哥早就开始背负这一切了吗?
在他们没心没肺的享受着胜利和荣耀的同时,他的兄长早已看到了背后的黑暗,然后独自承担下了战团未来的一切黑暗,沉默寡言的前进着。
想到这里,佩里提乌斯有点死心了,又或者说,一种希望破灭的感觉,一种梦想被踩碎的感觉。
原来自己坚守的美好,理想,荣光,声望都是这些浅薄的东西。
他是第二个能够理解希奥埃洛斯思想的人,而第一个人,是已经死去的佩利乌斯。
一切都解释的清了,为什么曾经佩利乌斯能够和希奥埃洛斯走的这么近,为什么大哥唯独对二哥佩利乌斯的死耿耿于怀。
他曾经总以为,大家都是战友,大家的情谊是一样的。而现在他明白了,他们不一样,曾经的他们只是希奥埃洛斯的战友,而佩利乌斯是他的“道友”。
只有在参透了一切虚伪的荣光之后,才能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
那这么说来,大哥希奥埃洛斯为什么执意于复仇?他既然有着济世天下的胸怀,为什么要跟战团的手足们说要复仇?
难道复仇不是更低级,更浅薄的人生追求吗?
你到底再渴求着什么?我的战团长,我的引路人,我追随的英雄。佩里提乌斯放弃了思考,他呆呆地看着希奥埃洛斯,彷佛这一刻是他们初识的一瞬。今天的课程已经超过了他大脑的处理能力。
看出了佩里提乌斯的困惑与升华,希奥埃洛斯知道,今天的“课”已经到点了,他把控好火候,吩咐道:“去吧,让诺迪卡和凯厄斯选出20名最英勇的战士,作为基层官员,你回去好好休息。”
“哦,好。”
佩里提乌斯回复着,然而身体却依旧僵硬地杵在那里。
“佩里?”
“啊?哦,好,我去。”
说着佩里提乌斯转身走去。
“喂!”
“啊!”他转身过来:“大哥,什么?”
“我说,挑选20个勇士。”希奥埃洛斯坚定地说着,他的态度是在引领着佩里提乌斯的迷茫,或者说,用下命令的方式,缓解他的迷茫。
“啊,是,勇士,20名。”
佩里提乌斯走了,他浑浑噩噩地走出中军大帐。
这种感觉,根本无法言喻。
到底什么是对错,到底我该以何种态度面对我所经历的一切?
本质上来说,佩里提乌斯的迷茫,就是希奥埃洛斯的迷茫。而他们的迷茫,最终的表现形式就是马其顿战团的迷茫。
真的有说的这么夸张吗?
当然。
当领导者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的时候,战团的普通士兵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追求(这些士兵只知道自己的光荣,而不知道自己的意义)。
难道希奥埃洛斯对佩里提乌斯的指引,不代表着希希奥埃洛斯已经看透了一切么?
当然不。
做领导者的时候,有时候也只是自己知道大致的方向,当属下提出疑问的时候,领导者会下意识的说出自己的目标。
无论这个目标的实现途径是否已经确定。
希奥埃洛斯就是这个情况,他把佩里提乌斯拉到了自己同样的高度。用自己所经受的拷问,去质问着佩里提乌斯。
佩里提乌斯没有答桉,难道希奥埃洛斯有吗?
一样的,也没有。
我相信1071年7月的罗马(拜占庭)帝国,没有任何人能够给出这个答桉,包括伊萨克和阿莱克修斯。
所以未来到底在哪里?
所以罗马人到底何去何从?
诚然,投身于舍身忘死的战斗,能麻痹发散的思维,然而总得有人面对这一切。
当你不知道如何面对它的时候,阴谋和诡计就会出现,这些谋略会利用你摇摆的想法,从而引诱着你,达成你所唾弃的一切。
阿纳比乌斯正是个中好手。
他是皇帝的“特使”,他的头衔或许奇奇怪怪,但不能改变的是,他是帝国的“克格勃”,一个精锐的间谍——拜占庭式特使。
“报告!帝国信使前来!”
“进来。”
希奥埃洛斯一声令下,这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便走了进来。
别看希奥埃洛斯好像光芒万丈,现在的他已经8天没洗澡了,他的大帐堆积着各种档桉、情报,他本人也蓬头垢面。
“看来,这北方的差事也不好做啊,即使有着君士坦丁将军的庇护。”
希奥埃洛斯没有抬眼看这个人,他事后了解过,这帮人似乎很‘随便’,或者说自来熟,了解了他们的根底之后没必要太低声下气(虚张声势)。
特别是,现在自己是科穆宁家族的爪牙。
“我可不记得,斯库台的军令由一个不知所谓的人来传达。”
“呵,一个月多不见,口才见长啊。”
“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现在是什么身份?特使?传令官?督军?尽管说来吧。”
“我?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闻名者’罢了,在旁人眼里,我们这元老院的最底层似乎很光荣,其实谁都看不起我们,就像你现在这样。”
“呵,我不是看不起你,我只是不懂。”
“哈哈哈哈哈!”阿纳比乌斯笑了起来:“好!好得很!快人快语。”
“你觉得北面战场如何?”
“什么意思?”
“啧,你还记得我问过你的嘛?一个,十个?”
“...”
他当然记得,经典的价值取向。
“哈,看来你还记得。那么答桉有了么?我提醒过,你迟早会面对这一切~”
百盟书
阿纳比乌斯挑拨着,希奥埃洛斯心烦意乱。
31·哪有那么多是非对错
两人就事态进行着思想上的争执,你来我往,辩论着。
“我说过,我不需要做这个决定。”
“不决定,就可以看着那些民众去死吗?”
“原本损失的是10,我挽救了3,你不能责难我为什么损失了7,因为我并非是这一切的起因,相反,你得看到我挽救了3的功绩。”
“哦,功绩,这就是你的追求么?‘功绩’‘荣耀’?”阿纳比乌斯摇了摇头。
希奥埃洛斯有点讨厌这个敏锐的辩者,但他知道,思想的争论只能有语言和知识击败他:“你在曲解我,如果以这种方式,你怕是无法辩过我。我只是打个比方,我拿钱办事,完成任务的同时做点好事,心安理得。”
“是啊,是啊,好一个心安理得,你知道....”阿纳比乌斯皱起眉头,顿了顿,手指转了几圈彷佛在斟酌用词:
“你知道你现在就像是一个施舍乞丐一些零钱的贵族么?你从他们的苦难中获得缥缈的感激,觉得自己是个慈善的、高尚的人,殊不知其实造成他们破产的就是你们这些横征暴敛的贵族。你觉得这种虚伪的‘心安理得’真的心安理得吗?”
希奥埃洛斯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因为很多事情只要往上抬,抬高到一定层面之后都是对的,但是事情的运转不是简单的用是非观来评判的,而是要根据实际来做。
就好比我们知道绿色能源是对的是好的,但是我们没法强迫发展中国家说:诶,你不能发展工业哦,你不能使用化石能源追求更好的生活哦,你这是不对的,马上停下来!
就像他和佩里提乌斯一样,他们都恨军令止步于此,但他们毫无办法。他只能推脱着,逃避着:
“呵,一个卑微的佣兵头子,现在成了你嘴里左右天下大事的人物,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看得出我的情操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又或者希望我来帮你什么,但是听着,我有我的行伍原则,军令如山,而现在君士坦丁将军的命令,就是我的准则!”
“哈哈哈哈。”阿纳比乌斯苦笑着露出了面目愁容,他有些嘲笑,有些失望的看着希奥埃洛斯,竖起手指:“两件事情,你搞错了。”
“其一,君士坦丁将军是科穆宁本家最好的盟友,但这不代表他是一个合格的战略家,他的命令依旧需要建议,而他的建议来自于那些腐朽的贵族随从,你怎么知道战略一定是停在这个点上呢,或许只是将军们的懒政呢?
他们判断这个战略要地所考虑的因素是什么,有没有考虑到帝国公民?em?按照我以往的经验,他们从来没有把罗马平民放在他们考虑的范围里头。”
他说的是对的,希奥埃洛斯可以一拳头打翻他,省的脑瓜子疼,但是理论之争,必须以更完善的思维打败他,不得动用武力。
动粗就说明已经投降了。
希奥埃洛斯额头上流着汗,他不知道这个人前来的用意,但他说的确实是对的。君士坦丁将军或许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平民呢?或许提提建议,将军松口了,那他不就可以救下更多的人吗?
看到希奥埃洛斯的反应,阿纳比乌斯笑了笑:
“其二,我从斯库台就开始关注你的马其顿战团。比起斯库台驻军,以及泽塔叛军,乌尔齐尼守军,第11军团,他们从来不会掩护民众的撤退,他们不会在地狱的围城中,进行着精细的军事优先的配给制度。”
实话。
“以我的了解,他们大概率会直接征召民众作为炮灰,或者直接冲进他们的房屋,以大义夺走他们的物资。帝国军或许不会杀人放火、女干yin掳掠,但是兵过如篦,我想你也看到过。”
希奥埃洛斯没有说话,他认同了。
“而你的战团不一样,我看的出来,就像现在这样,即使是在最困难的时候,你依旧派出了你的战团去营救那些受苦受难的人民。”
他走了上来,双手撑在希奥埃洛斯的桌子面前,他眼神狠辣地盯着希奥埃洛斯。
而希奥埃洛斯靠在椅子上,同样回应着,目光如炬。
精彩的布道开始了!
“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特使的奇奇怪怪的传闻,但事实是我也只是也一个没有权利,渴望救国,复兴的年轻人。我和你一样,根本没法左右朝堂大事,但我和你不一样,我真诚的面对我所接触到的一切,并为之不断奋斗,不像你,空有着左右事态发展的力量,而踌躇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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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为你的勇武惊叹,而现在,我对你的懦弱感到悲哀。或许这就是你的极限吧,做个佣兵吧,打打杀杀吧,只要帝国还有一天战乱,你应该会吃饱的。但是这样就够了吗?!你的史诗篇章,写到第二章就够了吗?!”
“马其顿的希奥埃洛斯!希腊人的在世史诗!我听过你与斯库台山间的悼词,我拜读过你的着作!以圣主之名,我等必将投身于伟业,即使卑微如你,即使无权无势如我,我们依旧要为帝国、以及他的子民所奋斗!”
“我..无法反驳,大义永远是正确的,然而一切都得一步步来,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的。”希奥埃洛斯回应着。
“当然,很高兴能和你达成共识,我会继续走下去的,我会作为特使斡旋于帝国敌人的心脏,直到功成名就,直到执掌大权,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罗马人,也不会为困难而退缩。希望等我成功的时候,你不要还是一个懦弱的佣兵。”
“.......”
希奥埃洛斯没有说话,他被说动了。而同样被说动的还有马其顿战团的其他人,他们恭敬地送走了阿纳比乌斯,因为他们已经被他的话语所吸引。
随后一帮人走进了希奥埃洛斯的大帐。
看着这帮笑容满面,热情的手足们,希奥埃洛斯悟了,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做些什么了。
“大哥!”“战团长!”
“嗯。”
“请下令吧!!”
希奥埃洛斯不是狗,他只是需要些时间成长。
首先,谢谢各位兄弟的支持,谢谢编辑的推荐,以及各种催更~~谢啦!
正文:
主角不是狗,科穆宁在历史上也有过错,作为后世之人的我,当然不可能跪在人家脚下舔。
请大家试想一下,一个主角,没有任何名声,然后突然有了百万大军,横推了君堡。然后君堡的人出奇的没有反抗,大家齐呼“万岁!”,这可能么?我都觉得出戏。
当然我也可以写,但是我如果这么写,作品就少了深度,怎么吸引幽灵、英格兰、DarClod、死面、宗周、武成候、枕流、屎蛋、叶克缇、阿昆达、独眼龙兄弟们,以及一众好朋友的喜欢。(我艹,支持的人太多了,写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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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这些读者是有知识存储的,有理解的,从他们的评论就可以看出来了。我必须写的带点东西才能让人可以稍微稍微稍微思考一下,当然我自己说实话也不是专家,就是个臭写书的。
而且但凡了解罗马(拜占庭)历史的人都知道,真的想让这个国家好起来,百万大军没用的!建国君民,教学为先!
权利以武力为基础,但是国家的架构来说武力只是敲门砖!这也是我苦恼的,如何写政治的部分。
如何打破武力复兴然后武将僭越的怪圈,如何在大形势下的周转。这是我苦恼的东西,最近卡文也是被这个思考卡住了。
面上的东西我可以构架出来,现在就是怎么落实到细节上。(就像官职,我去查百官录没有资源,只能去一篇篇看文献。)
今天我看见书评确实感觉停不舒服的,我不明白,但我会坚持自己的想法的,我希望大家看完这本书想到的是:哦,原来这个时代,还有这个角度啊。
如果哪一天,我写的文章让各位觉得,哦,就是骑马砍杀爽一下,那我的书就失败了,说明我的文笔,我的思维,我的整个设计是空中楼阁。
无论如何,我会继续写下去的,就像我前文说的,这本书的结尾我想了两个结局,应该,每个读者都会看到自己的想要的结局的。
今晚恢复两更,我昨天反思了,想到了我写书的优缺点,适当发挥一下优点,两更应该可以,我不应该钻牛角尖,去纠结我不擅长的东西。
不要低估这些历史人物,不要居于人下便是做狗,人家20岁就是名满天下的将军了!就像你可以认为秦始皇是暴君,但你不能认为他是傻子!我把这些伟大的历史人物当成傻子,就是把兄弟们做宝搞啦~
最重要的是,希奥埃洛斯不是狗,他只是需要些时间成长!
32·思考?思考个屁!你有时间思考么?! 还不快干活!
“你们也觉得应该?”
“当然!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正当所有人还在讨论要不要给君士坦丁将军提意见的时候,领兵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急报!急报!”
令兵跑软了腿,体力不支,直接跪在了希奥埃洛斯的面前:
“战团长!掩护难民避难的,丹尼洛夫格勒部队被拦截在了北部河边,名为斯波什的村庄!”
没时间再去想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希奥埃洛斯立刻站了起来:“对方多少人?”
“骑兵队两百人!”
“诺迪卡,点库塞特营400骑,火速支援!这帮人看来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敢跑这么近!”
“是,老大!”
北边大约十几公里的斯波什,奥古奇·卡斯塔内达正带领着一个200人的队伍,固守在村子里。
“令兵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再坚持一会儿!”
奥古奇因战斗表现,此时已经成为了一个基层的军官。他的200人队,100名中装步兵,100名射手。
村外的篱笆已经被对方的轻骑兵拆掉了,这些轻骑兵最先冲上来拆篱笆的时候,被箭雨照顾了一顿,现在他们用绳索勾住篱笆的支柱,几匹马一起拉扯,很快便清理掉了。
大量的村民挤在屋子里,门外是由5个步兵3个弓手组成的小队,把守住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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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则安排着零星的弓箭手。
其余一半的士兵在副官的带领下组成盾墙抵挡在南方,而奥古奇亲自带着大批的弓手和他的卫队抵挡在北方。
如今东方的篱笆被毁。
这些轻骑兵成群冲入村中。
“啊!!!”村民的尖叫声,开始混乱起来,他们在屋子里相互推搡,似乎只要躲在别人的后面,那么自己就不会死了一样。
混乱传递到了门口,一个村民被推搡着撞到了弓手的背后,唰,箭矢被意外所干扰,射偏。
嗖,一支箭矢射在了这名弓兵的胸口,他倒在了大门口,鲜血从口出涌出,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卡特!卡特!该死!”
这个10人小队的队长是一名弓手,此时的他也只能看着战友死去。
屋顶的弓手开始反击,啊!两名敌军骑手被乱箭射中。
这种化整为零的打法,小队依托于建筑,让驰骋的骑兵不能发挥他们的冲击作用,于是他们开始不在屋子周围盘旋,开始集结突围而去。
这些穿着毛皮外套的骑兵,留着辫子,略小一号的骑弓无一不在昭示着他们保加利亚部落民的身份。
战斗并不是很激烈,因为对方也没有尽全力,总觉得像是一种骚扰。
远处,马蹄声响起,大量精锐的库塞特骑射手赶来,而察觉到不对的保加利亚部落民,则如被驱赶的苍蝇一样,一熘烟从篱笆缺口处撤离了。
库塞特营追击了3里路,放弃了,这些骑兵根本没有所谓的作战单位的概念,他们实在太散了,而且轻骑跑得非常快。
(游牧骑兵化整为零的拿手好戏,他们在大规模战场上也是这样的,据史料记载,多瑙河、高加索区域的游牧民甚至在大规模阵战的时候来这一出,而且效果出奇的好。这对战斗素养的要求是极高的,就如同志愿军的大规模战术穿插一样高。)
诺迪卡没什么办法,只能带着骑兵们返回村庄。
无独有偶,东边梅尔顿镇再次传来了难民以及护送难民逃离的马其顿战团,被袭击的消息。
“啧。”希奥埃洛斯有些厌烦:“凯厄斯,点300骑兵!”
凯厄斯领命,而后没过多久,东北部的博伊斯再次糟到袭击!
军令一道接一道,整个波德戈里察周围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也不知道对方哪里来的那么多人,难道说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叛军合流了?
“糟糕!”希奥埃洛斯看到诺迪卡的战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最担忧的事情发生了,这些骑兵完全就是保加利亚的蛮族骑兵。
当马其顿战团的战报传到斯库台的时候,无疑,所有将军所想的都是一样。
但和希奥埃洛斯不同的是,这些将军有着更高层级的消息。
没错,整个斯库台地区的帝国军要开拨了,马其顿战团是唯一被留在斯库台湖北部的帝国军,而他们的作用只有一个:抵挡住叛军。
除此之外将军大营对他们没有任何战略要求。
原北部战区,在现在来看,已经不能叫北部战区了,应该叫东部战区。这里共治皇帝的部队,再次按照皮罗特的方向反攻,原因是因为,皮罗特是进入塞尔维亚内部的一个屏障,不得不打。
而南部,斯科普里已经派出了2万余人北上,和叛军在普里什蒂纳地区对峙着。
敌军的指挥官是弗拉迪米尔,他从斯库台战败之后,被塞尔维亚伪王派到了这里。他虽然战败,但依旧是比较出色的战略家。他失败的原因只有两个,就是对弟弟的信任和对马其顿战团的误判。
北部-皮罗特:焦灼着,有来有回。(杜卡斯真有钱!败了5个军团还能召齐可战之士,MMP)
南部-斯科普里:对峙着,略处下风。(主要是军力不足,另外大家都是拜占庭战术,破不了招啊)
西部-斯库台:优势,准备支援南部。
这三个战区,目前帝国对他们的安排时间,希望西部战区军队前往支援南部,形成夹击之势。而后从南部破局。
这个战略安排有问题吗?
一点问题都没有。
战斗讲的就是以正合,以奇胜。
而这当中造成了一个误会,那就是这种战略层面的情报,是不太可能传递给马其顿战团的。
他们在斯库台留下一整个军团,然后全体向东支援去了。
希奥埃洛斯的战报,让斯库台的将军们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叛军在害怕着斯库台地区军团支援南部,他们排除大量骑兵的骚扰就是很好的证据。
敌人越不希望他们离开,那么越是袭扰的频繁,越说明敌人已经拙荆见肘。
一封书信回给了希奥埃洛斯:
“责令你部全员固守斯库台北部,丹尼洛夫格勒!不得出战!不得分兵!不得北进!一切以斯库台安危为唯一核心!”
这算什么命令?!
希奥埃洛斯苦恼着,阿纳比乌斯的布道,被战事的紧迫打了个稀碎。军令,就是一切。
“诶,传我军令,收兵!延波德戈里察布防。那些难民.....”希奥埃洛斯想了想顿了一顿:“那些难民能带回来就带吧,带不回来也没办法了。”
一众军官们也沮丧了不少了,因为他们以英雄自居,无法忍受看着自己的人民去死,但军令在此,容不得造次。
这种沮丧变成了怒火,马其顿战团士气高昂!
33·战斗真的是我们的归宿嘛?
“奥古奇!!!奥古奇队长!”
“什么?!”
奥古奇擦了擦身上的血,他的左腿被骑兵的刀砍伤了,好在有铁甲的防护,只是造成了一个10厘米长,1厘米深的伤口。
这种伤口还不是致命的。
马其顿战团因得益于骑砍2系统,医疗技能都比较高,这种普通的外伤,能够做到清洁,随后康复。
来者是诺迪卡的令兵,他勒马于村口,马蹄高高抬起。唏律律~~马儿稳稳落地,原地转了个圈,显得库塞特营骑手骑术高超,帅气无比。
“奉诺迪卡营长令,奉本部希奥埃洛斯大人命令,全体战团回防达尼洛夫格勒!”
“可是!啊!”他的动作引起了伤口的疼痛。
“队长!请小心!”医者再次补上绷带,延缓出血。
可奥古奇可没空在乎这些,正如同其他人一样,他是被希奥埃洛斯的勇武所吸引的,他本是商人出身,家财还算过得去,他和家里的其他哥哥弟弟不一样,他不希望郁郁此生,他要活出自己的人生。
而在斯库台、佐伊斯光芒四射的希奥埃洛斯,就是他追随的对象。
他实在无法理解,那个曾经挽救了罗马人的战团长,竟然下这种命令,他不可思议的质问道:“战团长怎么可能下这种命令?!”
一旁的难民们,探头探脑,他们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似乎是这些大兵,要抛弃他们独自返回了。
这些可怜人相互依偎着,他们的身体风尘肮脏,他们的眼神寄予着光芒,他们的丈夫坚强勇敢,他们的妻子含辛茹苦,他们的孩子乖巧懂事,他们的父母安难乐死。
或许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吧,贵族也好,将军也好,平民也好,蛮族也好。
其实大家对生的渴望,从未变过。
奥古奇回过头,不顾自己的伤势,或者在这一瞬间,他忘记了自己的伤势。就如同他心心念念的战团长一样,如今舞台到了他的脚下,他意识到,必须做些什么了。
“各位不必慌张!”他大喊着:“我等士兵得听令行事,不过,大家安心向南边去,我等要去其他地方支援逃难的难民了!”
谎话。
奥古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谎话,他明明是调防,根本不是救人。他一辈子都没怎么撒过谎,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些民众面前他失去了说实话的能力?就像他曾经反驳他的父亲一样,如今他也成了撒谎的那个人。
这谎言像是没有任何思考过一样,但是,冥冥中,这谎言似乎已经经过千锤百炼,真知灼见。
民众们发出了各种各样的讨论,他们评价着,赞美着,而后安心的向南走去。
无奈,这一路上,马其顿战团不可能再提供保护了,他们必须向东部赶去。令兵所说的12处工事,是整个大战略之下的关键点,容不得拖沓和马虎。
然而不死心的奥古奇仍然问出了那一句话:“令兵!我能不能先送他们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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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令兵也只是个令兵而已,他无法回答这种问题:“以你们目前的位置,以及到达目的地的时间,我想,你没有这空闲去护送他们。”
“可是,可是他们如果被...”
“没有什么如果,战团长的命令,是至高的!”令兵走了,他不明白奥古奇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些,讲道理,他就是个粗人,问他这些有用吗?
是啊,战团长的命令就是一切。奥古奇彷佛找到了心中的支柱,殊不知,已然逃避了一切。
这并不是奥古奇需要什么咨询和答桉,而是他必须要问的话。与其说是问,倒不如说是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过再怎么思考,就像令兵所说的,一切听从战团长的就行了。
“集合!”
200人队,作战人员减员20人,死亡重伤的只能被抬着走。
这场战斗让大家尽兴了吗?
并没有,奥古奇虽然也是个文化人,他的战术安排也没什么毛病,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是有种无力的感觉。
一种被别人所左右,被形势所左右的无奈。
是啊,谁又能真正的从心所欲呢。
想到这里,他躺在担架上的脑袋向右边偏过去,那是战团长所在,他坚信——“希奥埃洛斯大人一定可以解决的!”
随着马其顿战团军事部署的调动,原本波德戈里察北部的疏散难民行动被停止了。
希奥埃洛斯看着传回来的军令,他懂了,帝国一定有自己的安排,不然以这帮渴求荣誉的将军来说,不可能不进攻,一定是有什么变故,导致整个西部、斯库台地区必须出于固守状态。
比起这帮纯真的大老粗,希奥埃洛斯毕竟有着两世的阅历,他在地图上写写画画,一个结合了当今情报的战略地图画好了。
他在君士坦丁将军他们支援的路线上画了个问号,他有所猜测,但是毕竟层级不够,不知道这层情报。但大致猜出来了,希奥埃洛斯站在帝国的角度,十分的理解,然而站在难民的角度又有些动容。
到底该怎么办?
这些民众怎么办?
希望这些保加利亚的部落民不要再继续了吧。
然而世事总与愿违。
弗拉迪米尔,塞尔维亚的伪王的长子,正如前文所说的他是个优秀的战略家。
从马其顿战团改变战斗部署,他就察觉到了西部帝国部队会有所行动,但是具体如何行动他也没法知道,但是有一个方法,可以逼西部帝国部队现身!
一道残忍的军令,从南部战区的普里什蒂纳传到了西部的谢尼察。
坐镇谢尼察的叛军将军,正是希奥埃洛斯的死对头,塞尔维亚伪王米哈伊洛第7子——君士坦丁。
他看着这道军令,脸上流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来人!来人!那帮保加利亚人呢!”
“殿下,保加利亚人已经回退科欧拉。”
“退什么?!传我命令,所有保加利亚人,加大扫荡的力度!所有他们劫掠的,我都允许为他们的战利品!财物女人!统统允许!”
“这...遵命。”
侍从察觉到了些许残忍,但他也没有办法。正如他所无法理解的:弗拉迪米尔的命令就是,发起整个西部的大袭扰!
你皇帝不是号称罗马人的庇护人么?好啊,我现在就屠杀,等马其顿战团顶不住的时候,我看你这帮西部的帝国军队还能忍住不出现。
这是阳谋,一切的压力都传到了马其顿战团的头上。
无论是军事压力,又或是心理压力。
人间炼狱的绘图,在马其顿战团士兵们的面前展开。
34·与英雄同名的希拉克略(书友武成候友情客串)
南下的那批难民到底抵达目的地了吗?
这个问题困扰着奥古奇以及他的200人队。
做任何一件事情,如果客观上存在着一种悲观的结局,或者存在着发生某种事故的可能性,不管发生的可能性有多小,当重复去做这件事时,事故总会在某一时刻发生。
马蹄声响起了。
或许从来没有那样一种声音,能够唤起人最心底里的恐惧——咚咚~踏踏!
那些阴魂不散的保加利亚骑兵出现了。
难民们如同茫然的羊群一般,他们抱着团,往一个方向奔跑者。
“啊!!!”“别...别....”
不知道那些草原的部落民有没有所谓的人性,他们只是手起刀落。箭矢是重要的战略物资,他们舍不得使用自己的骑弓,他们用刀驰骋着。
每当冲入人群之中,手起刀落,从脖颈的后方砍入,然后一颗圆滚滚的脑袋落在了地上。
儿童是没有价值的,骑兵们冲入人群中,人群被分割成好几块。
男人的生命如同草芥,而孩童,连草芥都不如。
一个保加利亚骑兵一刀砍死一个老人,而后马匹撞飞了一个男童。男孩儿被撞飞了10多米,眼珠子爆出来,满布血丝,当场死亡。
一场“盛宴”结束。
女人们被拔了个精光,这些“躁动”的骑手们当着那些死去的男人面前,yin乱了起来。
饭团探书
有的游牧民一心搜刮这铜器铁器;有的游牧民专心致志地斩首,获得军功;有的人狂笑着欺凌着妇女——天下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了。
塞尔维亚的王,为了胜利,出卖了塞尔维亚的人民。
咚咚咚咚,一支大约300人的库塞特营骑兵靠近了“猎场”,保加利亚的部落民们停止了搜刮,将一切战利品放在马上,准备撤退。
“死!死!啊!!!呃啊!”
一个年轻人,手中挥舞着木棒,7个保加利亚的部落民围着他,用马刀格挡着他的攻击。与其说是对战,不如说是单方面的羞辱。
年轻人的木棒怎么挥舞,都无法击中那个保加利亚骑手。
而骑手如同虐杀着孩童一样,戏耍这个年轻人。一旁的其余骑手则在叫嚣着,彷佛是在看一场大戏。
名为希拉克略的年轻人,早已失去了生存的一切意义,如果自己的姐姐被羞辱,父母被杀死,自己的弟弟被虐杀,那么他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啊!!!!”
他涨红了脸,他的眼珠子如同恶鬼一般,他明知自己不敌,仍然放弃了一切防御,只为在敌人的身上留下自己的抗争的印记。
“hahahahha~”“Тозималъкдявол(这小鬼!)”“Отрежетемукрайниците(砍了他的四肢!)”“糟了!马其顿战团来了!”
戏耍年轻人的部落民,如同见到了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他原地后退了几步,然后提着刀向着自己的马匹奔跑着,他迈着外八字的脚步,在牵到自己战马地那一瞬间,马匹受惊了。
马儿扬着头,不断摆动着。
任凭男人如何拖拽缰绳,马儿始终不为所动。
踏踏踏踏。
马蹄声更近了。
“杀!!!”
希奥埃洛斯久违的拉开了自己的贵族战弓,强力的150磅弓的力道,让他不得不在马上拧转自己的胯部,唯有这一动作,才能借到力,更方便的拉开强大的复合弓。
嗖,箭矢穿透了躯干,透体而出。
类似的情形发生在男孩身边的每一个蛮族骑兵身上。
而那个羞辱男孩的骑兵,则“万幸”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他捂着被射中的大腿,一步一步向自己的坐骑爬去,然而马儿受到了惊吓,跑了开来,他绝望的看着离去的坐骑,青筋跳起,他不想成为马其顿战团的俘虏!
希奥埃洛斯从来都是眼见为实,特别是战团里的其他军官,无法对战场做出准确评判的时候,就更需要他亲身去每一个战场,然后获得战场的情报,辅助自己的判断。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战场之上。
保加利亚骑兵们跑的很快,他们带着铁器、物资、女人,四散而逃,就如同恼人的苍蝇一样,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征兆,走的时候令人恶心。
500熟练度的射术,让一枚锋锐的箭矢,射在了一个保加利亚骑手的身上。
随即,倒霉蛋落马。
“您的射术熟练度+1”
早已满级的希奥埃洛斯,对这些系统信息毫不在意,他已是人间最强。
库塞特营比这些保加利亚骑手更加强大,他们的战马,经系统升级,早已是最强大的草原战马,他们的骑术与射术早已是人间的巅峰。
这些苍蝇被拍死在了草地上,被拍死在了河岸边,被拍死在了山林处。
战场一片狼藉。
“我从未见过地狱般的景象,在保加利亚的时候没有,在克罗地亚的时候没有,在意大利的时候没有。我曾身经百战,我的战士如英雄般战死,然而这一切并未激起我内心的愤怒与悲痛,因为他们是战士,
我从未想过,罗马的孩子会被撵成肉末;我从未想过,罗马的女人沦为玩物;我从未想过,罗马的男人沦为猎物......”
这是马其顿战团,《埃林尼卡之歌》的第三章《塞尔维亚受难记》的序幕,惨状在希奥埃洛斯的脑海中展现着。
他从未见过如此人间炼狱!
待保加利亚的骑兵被驱逐,他回到了死者安息之地。
年轻的男人坐在那里,身旁几个库塞特达尔罕骑射手陪着他,骑射手们焦急地询问着,他却一直沉默着——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希奥埃洛斯来了,他抬手,身旁的战士将他的复合弓接过,放置在他战马的袋子上。他迈着步子走向了这个唯一幸存的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
“...?”
“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希拉克略。”
“伟大的名字,你...”
然而还不等希奥埃洛斯询问,这个年轻人质问着:
“为什么你们不来!”
“...”
“为什么!!!!”
年轻人如同疯了一样,他手上没有任何武器,但是身旁的达尔罕骑射手感受到了他愤怒所带来的的力量。
35·孩子,我们终将完成你的复仇!
“....”希奥埃洛斯无言以对。
“虚伪的英雄!!!”
眼前的男孩发泄着,从他敢于与保加利亚骑兵搏斗的那一刻起,他变了,他不再是那个怯懦的男孩,他本是比较聪明,情商较高的一个男孩,而如今,在愤怒的加持下,他变得英勇无畏,哪怕面前是保加利亚骑兵,哪怕面前的是马其顿的战团长。
库塞特营的精锐战士们,在这个未经军事训练的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恐惧。彷佛他是下一个希奥埃洛斯,恐惧着他的暴怒。
“为什么!回答我!如果你们愿意!如果你们早来一些!我的家人便不会这样!!!!你们!你们这些掌握着力量,掌握着权势的人!是你们的不屑一顾造成了一切!!而现在假惺惺的站在我的面前!告诉我继续生活??!!!”
他的话语击碎了希奥埃洛斯的心理,是啊,真如他所说,他到底为什么效力于罗马(拜占庭)呢?
为了荣誉?为了金钱?为了参与进历史人物的故事,从而得到自己的荣誉?又或者,从始至终他根本毫无自知呢?
希奥埃洛斯不讨厌这个男孩的无礼,身旁的达尔罕骑射手看到自己的战团长——希奥埃洛斯单膝跪在男孩的面前,他们就已然了解到了一切,皆沉默不语。
他们只是沉默着,想起惨烈的难民的遭遇,他们容忍着,包容着男孩的发泄。如果战团长都选择容纳他的痛苦,那这些战士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男孩痛骂着,哭着,他的身体颤抖着。
真正悲痛、痛哭的人,他的双手和双脚会止不住的颤抖,男孩坐在断壁残垣之上,他将自己所有的痛苦发泄给了希奥埃洛斯,终于,他哭够了,他的视野不再是被泪水所倾没,他擦了擦眼泪,看着面前。
伟大的希腊人的英雄,希奥埃洛斯单膝跪在他的面前,这个帝国崛起的史诗,单膝跪在他的面前,头颅向他低着,毫无言语,承受着一切辱骂。
希奥埃洛斯只是安静的沉默着,然后卸下了自己的头盔。他将头盔放在了一旁,然后右手握拳抵在了自己的心口:“对不起。”
“呜呜呜呜!”
男孩哭的更厉害了,他彻底的迷茫了,他坚信此世间没有人能够拯救他悲惨的人生。他所坚信的上帝,在这一刻没有出现,他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死后走向何方。
正相反,唯一幸存的他成了唯一的孤魂野鬼。
他哭够了,哭累了,他没有声音了,他抱着腿,脑袋埋在里头,无声地呜咽着。
难民的尸首已经被收敛了,那些血肉模煳的肉块,那些碎成一截一截的肢体,那些赤裸的女尸,被战团的士兵们抬着,放在了一起。
男孩像是看到了死者亡魂一般,他冲进了尸山血海。他捡起了一支断手,仔细看了看,他又抱起一个女人,确认着。
他将血肉抹在草地上,他的泪留着。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他甚至无法分辨出自己的亲人到底是那一块肉。
“啊!!!”他的哭声惊天动地,他的悲痛神鬼皆惊。
希奥埃洛斯抬起他的右手,马其顿战团的士兵们围绕着,吟唱着:
“我短暂的生命,像雨滴一样,已经慢慢消失了。主啊,求你拯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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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哉上帝,圣哉大能者,圣哉不朽者!怜悯我们!...
我愿彻夜唱歌,祈求我的亲友在幸福中永远安息!...”
东正教特色的唱诗,围绕着一切悲剧发生的草原。
战士们围绕着,这些桀骜不驯的库塞特骑士,在东正教的洗礼下,由衷的为逝去亡灵祷告着。
希奥埃洛斯的头盔早已摘下,他的长发被黑色的绑带扎的紧紧,他看着夕阳落下的远方,带着无尽的悲痛与沉闷。
祷告结束了,大火燃烧了一切,白茫茫的灰烬被装在了一个个瓦罐之中,埋在了地底。
一名神学造诣较高的达尔罕骑兵,充当了随军牧师,他围绕着,祷告着,结束了葬礼,
男孩站了起来,他的眼睛早已流干了眼泪,他手中依旧握着那破碎的棒子,但他的神情不再迷茫,他的态度不再怨恨希奥埃洛斯,和他的马其顿战团——他发泄够了。
他微微抬起头,风儿拂过他的面庞,他感受到了亡者的祈求与寄托,他的胸腔起伏着,正如另一个英雄从罗马的大地上崛起着。
他回头看了过去,希奥埃洛斯戴上了他的头盔,并递过了一张弓箭——那是希奥埃洛斯最喜欢的复合弓。
“你的复仇,在你的手上。”
年轻人看着,这张华贵且强力的弓,他缓缓的抬起手,不可思议地接过这张弓。
弓,落在了他的手上,犹如千斤重,紧紧握在了年轻人的手中。
他感受着强大的力量,他深呼吸着,然后紧紧握着宝弓。
“我会得到我的复仇!”
说罢,希奥埃洛斯挥了挥手,两个士兵抬着那个曾羞辱他的保加利亚骑手。
“不!不!别这样!不!我们还...”
铁质的箭矢,穿透保加利亚骑手的喉咙,几乎箭矢的一半都透体而出,鲜血如同奔流的泉水,然而名为希拉克略的年轻人没有任何波动。
他出乎意料的走上前来,在希奥埃洛斯不经意间抽出他的宝剑,一道一道地砍在他的脑袋上,直到血肉模煳。
马其顿战团的士兵们看着,希奥埃洛斯沉默着。
因为他们知道,乱世之中,这些深仇大恨的罗马人往往更值得敬佩。
鲜血染红了年轻人的脸庞,亡魂随着手起刀落而去。
彷佛生命中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加的舒适,更加的惬意,彷佛所有的忧愁都随着仇人的死亡而去。
不!
我的复仇没有结束!
我所遭遇的!敌人所欠我的!我的一切苦难!我所遭遇的一切!
你们这些该死的塞尔维亚贵族!你们这些该死的保加利亚人!你们都该死!!!
我的复仇,永无边际!你们这些游戏人间的贵族!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领袖,你们都该死!!!
悲惨的西部战区,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也为马其顿战团带来了下一个英雄——希拉克略。
36·好的开始
当全家人失去的时候,你会追求什么?
或许你什么都不追求,你只是需要一个能够麻痹的你的港湾,能够麻痹你痛苦的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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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克略是个好苗子,他作为农民的时候就能有胆量。那么作为士兵更不可能畏惧着什么。
“希奥埃洛斯战团长!让我加入你的战团吧!我要杀尽我的仇人!”
“NPC:希拉克略,请求加入您的队伍,
等级15,
性格:急躁、勤勉、易怒
技能:魅力5,其余3
熟练度:魅力120,弓90,单手20,长杆20,其余无。”
“魅力5?看来是天生是个有魅力的好胚子,只不过现在只有120熟练度?这5+120,全村最靓的仔了属于是。”
希奥埃洛斯看着眼前这个泥人,怎么也看不出他魅力5的原因,不过块头倒是挺大,差不多177了。
马其顿战团,基本上都是武人,战斗机巧等级5,熟练度两三百的人很多。唯独统御、战术、魅力等等这种管理类的技能,拥有的人不多。(等级代表这个人对某个技能的重视程度以及他的发展上限,等级1熟练度上限100)
到现在为止,整个战团统御技能情况是:
佩里提乌斯2+150,凯厄斯2+90,诺迪卡1+90,杰罗德1+90,阿米尔1+50。
至于魅力,整个战团的情况是:
佩里提乌斯2+50,凯厄斯1+20,诺迪卡1+15,杰罗德1+15,阿米尔1+10。
除了佩里提乌斯意外,基本上全灭。难道这帮马其顿战团的领袖们,连魅力都没有吗??不是这样的,这里的魅力其实更多指的是外交上的魅力,而不是内部战团里的魅力/号召力。
终于出现了一个魅力(外交)能力出众的人,无疑,希拉克略好好培养起来,应该可以挑起一部分对外事务,战团马上就可以有个新的人可以使用了。目前战团庞大了,职位、责任都得改一改。
他带着死心的希拉克略往回赶,他已经完全了解,整个西部战场的局势。
而剩下的,是作为指挥官的他必须做出判断。
当君士坦丁·迪奥艮尼斯的副官(军阵指挥官),赫里克·迪奥艮尼斯,来到马其顿战团驻守的波德戈里察的时候,这里并没有什么高级官员接见他。
(希奥埃洛斯快回来了)
领头的是阿米尔,这个完成了自己复仇的莽汉,并不知道什么是礼节,他看着优雅的赫里克,自惭形秽,只能用笑容弥补自己的尴尬,而后将赫里克引到营帐之外的会客厅。
赫里克是个有本事的人,他君士坦丁的弟弟,是个合格的将军。
马其顿王朝的利奥六世皇帝曾说过:“将军必须在身体上尽可能高大、强健而耐劳,果断、勇敢、受人尊敬、严肃认真而且做好了面对危险的准备。他应当用自己的聪慧洞察目标。他应在军务方面经验丰富。他的话语要能够振奋士气低落的部下,让他们充满期望。他应当坚定地遵守诺言,不会被花言巧语欺骗。”
用自己的兄弟做副手,会不会有点任人唯亲?
不,按照罗马人的理解,他们反而希望将军是是有子嗣(血亲)的,如果孩子年幼,那么已经为人父的将军会更加怜惜生命,如果孩子已经长大,那么他们可以很好的协助自己的父亲。
兄弟也是一样的,两兄弟合作,其利断金。
出身贵族的赫里克很好奇,这里的营帐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整齐感,像是在地上画格子一样,每一个地点,如同强迫症一样,排的整整齐齐。很难说不好看,但是确实不符合罗马审美,所以让人感觉有些怪异。
营门外的南侧低洼地区,坐落着一间间公共厕所。
有些许士兵带着白色的面罩,拎着水桶清理着。
一旁的士兵似乎是在嘲弄他,叽叽喳喳,只见那拿着木勺的士兵在厕所里舀了一勺污秽。
“诶!”阿米尔立即劝阻,这是希奥埃洛斯的命令,任何时候,营地里必须保持整洁。睡在睡觉的地方,吃在吃饭的地方,练在训练的地方,屎尿也只能出现在屎尿该出现的地方,这是规矩。
这一切规矩给人一种“当你要做什么的时候,你必须摆正姿态”的仪式感。
那名士兵十夫长先阿米尔一步走上前来,然后训斥着那个打扫厕所的新兵,而一旁看笑话的士兵也被训斥,离开了这里。
似乎是十夫长的勉励起到了效果,一场冲突平息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嘲弄那个打扫厕所的士兵?”
“哈哈哈。”阿米尔有种丢了脸的感觉:“他在上次训练中是末位,他的十夫长必须教育他,打扫厕所是他训练懈怠的惩罚。”
“有点意思,你们的战团长,希奥埃洛斯,他学过兵法吗?”
“额...”阿米尔有点说不清楚:“我从没听说他学过,不过战团长带兵打仗还挺厉害的,应该有自己的一套吧?”
“hmmm,倒也是。”赫里克明白,贵族得益于知识,而那些卑微的人,他们也可以从生活中总结出有用的经验。
或许这个佣兵头子的战斗经历,让他悟出一些野路子的战术吧。
帝国从来不歧视那些卑微的人,特别是一个军区的将军,他若是贵族出身受过良好教育,那么更好,若是他卑贱出身,只要他有能力,也可以得以重任。
赫里克很好奇,到底什么让一个北马其顿地区的农夫成为了如今威名赫赫的希奥埃洛斯。
战团长的部队返回了,他的库塞特营成一字长蛇阵回到了营地,随后辅兵们照顾着马匹,库塞特营的战士回到自己的居所,休息着。
希奥埃洛斯脱下他的头盔,汗水早已浸透他的盔甲,那个名为希拉克略的年轻人被库塞特营带走,熟悉着军营的一切。
“欢迎!欢迎!伟大的君士坦丁将军的军阵指挥官,赫里克副官!”
“哈哈哈哈哈,久仰久仰,战团长希奥埃洛斯!”
其实此时的希奥埃洛斯的兴致并不是那么的高,任谁刚参加完葬礼,也不可能突然变得活跃,只是客套的假笑着。
“我按照君士坦丁的将军所命令,负责知道你部在波德戈里察的布防。”
“当然!将军的命令高于一切!请视察!”
嗯?出乎赫里克意料的是,这个卑贱出身的希奥埃洛斯并没有丝毫的恼怒,没有被夺权的感觉。是自信?还是服软?
有意思。
赫里克笑了笑,跟着希奥埃洛斯了解了所有信息。
37·专业的军事知识带来定制化的改制
“hmmm,还不错。”
“哈哈,还行吧。”
希奥埃洛斯笑了笑,他尊重每一个尊重他的人。在赫里克面前,他也没有特别谦虚。进退有据,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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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里克了解过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我直说吧,君士坦丁将军不放心波德戈里察,让我过来帮助你。一方面,作为将军的军阵指挥官的我,将会对你的驻军进行调整。另一方面,我必须保证,你的马其顿战团不会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打乱整个战略安排。”
这些都可以理解,独自掌军7500,已经是很信任、很宽松的待遇了,安排人过来作为督军倒也是可以理解。
毕竟这年头雇佣兵肯定不容易得到信任。马其顿战团的优势就在于他是罗马本土的佣兵,并不是法兰克、日耳曼、斯拉夫来的佣兵。
“我很理解,能够单独驻守波德戈里察已经是莫大的信任了。能问一句么?”
“什么?”
“到底是什么战略?哦,别误会,我的人最近这几天见过了太多惨桉,我也想问个明白。”
他眼神灼灼。
赫里克停住了脚步:“军人,就是要有纪律,我没法告诉你是什么战略部署。我需要你相信,而且有足够的的耐性。”
果然,还是不肯说么。也很正常,听命行事吧。
咚咚咚,马蹄声直冲大营,令兵一跃而下,半跪在两人面前:
“东北部诺迪卡长官再次遇袭!”
希奥埃洛斯眉头一皱:“情况如何?”
“目前敌方还是骚扰,在12道布防完成之后,他们没能讨到什么便宜,不过...”
“不过什么?”
“他们...他们在我们的面前,将难民拴着,驱赶着靠近,然后当着我们的面,射杀了他们。”
“...”希奥埃洛斯感觉怒火在燃烧。
赫里克眯了眯眼睛,一方面他从这个信息中得出,叛军已经等不及了,他们在用各种手段来逼马其顿战团出战,然后找机会击破。另一方面他担心年轻的希奥埃洛斯忍不住。
“目前...诺迪卡长官已经将尸体都收敛好了,他让我问一句‘什么时候可以进攻’。”
“...”希奥埃洛斯叹了口气:“让他的部队,派出300人的散兵,侦查周边的情况,山川水文、人群、城镇各种消息。”
“是!”“不!”
令兵刚回复一句是,赫里克突然打断道:
“不急,在这之前,你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他看着希奥埃洛斯给出了专业的建议:
“你的战团过于庞大,作战单元不够细化,在这样的散兵作战和四面开花的袭扰中太笨重了!”
“哦?”希奥埃洛斯来了兴趣,他对令兵说道:“先去传令,让他等我消息。去吧。”
转头两人来到了中军大营,名为伊拉克略的年轻人,将文件堆在了桌子上,见两人进来,恭敬行礼。
“你们的军事编制呢?”
“在这里。”希奥埃洛斯让希拉克略将一张纸放在了桌子上。
赫里克研究了起来。
“hmmm,太乱了,士兵作战单位以百人队安排,不行,这样没有机动性的。军官呢?为什么你的部队一个军官都没有?哦,这是军官啊,这不对,你应有的编制一个都没有,呵...你这样会累死自己的。”
希奥埃洛斯苦笑了笑,这也是他的痛点,他不缺士兵,缺的是军官,大量的基层中层军官,以及处理战团运转的各式辅助官员。
如今都是一大堆事情全部都要他来管。
扎营怎么扎、食物怎么买、收支平衡怎么弄、战场安排怎么弄、每个布防的战术打法怎么打,都要他一个人来跟所有人说清楚。
“确实如你所说的,敢问正规的帝国的军队又该如何呢?”
他虚心地向赫里克学习着,赫里克受君士坦丁所托,君士坦丁受伊萨克将军所托,在这里赫里克自作主张的卖了马其顿战团一个人情,以拉拢掌控住这个战团。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结合现状,一个崭新的军队编制出台了。
(见评论,有图。)
战士们对希奥埃洛斯的绝对服从以及相互之间友好、默契,一个崭新的战团重生了。15个500人的新连队诞生了。
除了大营的3个骑兵连队和冠军营的2连队还没有派出去,其余的士兵已经沿着整个山脉和聚落完成了布防。
改制之后的战团变得清楚多了,人员调动的,细节上的安排简化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还需要微操。
马其顿战团的“决策者”已基本安排好了。“决策者”马其顿战团荣誉头衔,当前共有七人。
1军阵指挥官——佩里提乌斯:战团第二的存在,沉稳、谨慎,正在学习统御知识,作为希奥埃洛斯的后备。
2行营卫长——诺迪卡:莽夫,管理侦查、先锋、营造等粗活。脑子不好使,但是对规矩极为重视,他不需要懂,战团长说什么他做什么。
3参谋官——凯厄斯:正在从莽夫转变成领导,女人独有的细腻心思,或许可以给战团的决策查漏补缺,尽管战团的其他“决策者”并不认为她是女人。
4仲裁官——杰罗德:时刻烦躁着,报了仇的他除了马其顿战团已经找不到归宿了,他带着大约一两百人,作为军法官的存在。
5副官——阿米尔:从仇恨中走出来的年轻人,战团长的死忠。现在没啥事做,做将军卫队的亲卫长,负责一些信使和情报传递。
6副官——提里乌斯:连队提拔上来的闷葫芦,从不说话也从不玩耍,是个自闭。现在在带写杂活,话不多,打人很痛。
7秘书——希拉克略:新招募的有外交天赋的小伙子,现在白天被冠军营操练,下午跟着战团长处理文书等杂活。在学习文字和外交技巧。
行政效率大幅提升的马其顿战团,构筑了坚实的防线,大批的难民已经被集结向南部撤离。
军事效率更不用说,精锐的马其顿战团士兵个个都是mong男。
这就导致了保加利亚的游牧民没法有效的进行骚扰。这一点,赫里克特别关照过“当部队的人数达到万人左右时,其中必须保有一半的弓箭手。”
所幸之前士兵升级剩下来的一些次等弓还留着的,各个连队包括步兵联队都配备了一半的弓箭,射箭的准头还是个大问题,但架不住马其顿战团有系统啊,士兵们熟练度升级的很快。
讨不到好处的叛军骑兵们,开始集结,向布防的薄弱点,向西北部的发兵。
最先发现大屠杀的,是泽塔营-混编I连队,奥古奇·卡斯塔内达的斥候。
那里的尸体都臭了,整个村子散发着冲天的恶臭。
38·采蒂涅惨案带来的不断加码
采蒂涅是马其顿战团的正西方,要翻过一片丘陵,十几二十公里才能到达。他的更西边是繁华的科托尔城,南边是船来船往的布德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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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夹在当中,属实算不上什么好位置,所以经济一直不繁荣。
当地是在一个山谷里头的巨大条带型,多个村庄复合而成的地区,所以这里的情况是人少地多山多,一个村民就可以通过大面积的山、地获得足够的经济收入。
也算半个桃花源了。
翻过山、山的东面,就是泽塔营-奥古奇·卡斯塔内达的混编I连队,他们沿着山体布防,阻挡可能的叛军。
斥候是早上天还没亮,4点多出去的,大概5点不到的时候,三名斥候发现了一些异常——这些经常早起上山的民众并没有前来。
他们再往前,才有了人声,异常的是,这...像是在惨叫?
山谷的北面,大批的游牧民驱赶着民众向北走。有部分逃跑的,逃到了山上,那些牧民就下马,手持弓箭追杀过去。
还有大量的人往南跑。
不服从的人被杀死,采蒂涅的人民像是被驱赶的牛羊一样。保加利亚骑兵很快逼到了村庄的南面,火速向下一个村庄前进。
“十、二十、五十...两百,怎么这么多?”
人数还没有数完,斥候大概估了个500人的样子,马上折返了,来不及了。
约500的骑兵,已经是一个很庞大的规模,他必须立刻上报连队长/统领。
而得知到这一消息的奥古奇·卡斯塔内达十分紧张,他和这些骑兵打过的交道非常多,即使现在手上有着部分骑马步兵,以及一半弓箭配置的混编连队,依旧难免不了紧张。
连队运转了起来,所有人进入战斗在状态,营地里的人穿上铠甲,周围布防的哨兵则是抬起弓,严阵以待,观察着周围。
大量的士兵被通知集结(之前为避免首尾不相及,左右不能顾,整个连队是呈分散的,随时可以相互支援。)
周围的地形早就摸清了,他们马上要赶到丘陵入口的一个隘口去埋伏。
20名骑兵的队伍先行出发,领头的是奥古奇手下的一个勇士,他们率先到达了斥候所报告的,未知,这里已经有了7名游牧骑兵在此把守。
“Македонскивоененполк!”
游牧骑兵看到了骑兵队的旗帜,不知嚷嚷了什么。
20名骑兵弯弓搭箭,上来便射杀2人。其余5人见状不妙,立即打马撤离。
只做临阵侦查的20骑兵并不想扩大战斗,他们驱赶着又杀了1人,便放弃了追踪。
很快,战场的信息纳入到了骑兵眼中,村子整个整个被毁灭,山沟沟,家门口,山上,到处是开肠破肚的尸体。
有的男人被削掉了头皮,野狗在舔舐着尸体。还有些女人更惨,被从下体刺入,做成了人型旗帜,插在地上。
村头最大的房子周围倒了10多具被割喉的尸体,已经一个盛着血,被砸破的水缸,墙面上写着几个大字:你的罗马呢?
“M的!”“艹他m的狗娘养的!”“太惨了!”“队长!!”
领队的队长强忍着怒火抬起了手,转了几圈,在空中画了个圆(撤离的意思)。
10人一路向北看到的全部是毁灭的惨状,10人向南还看到了部分作恶的保加利亚人。
那些保加利亚人隔着山沟和10名马其顿战团骑兵对视。远远地,看着他们指指点点,然后一个类似领头的人对身旁的人说了些什么,于是原本被俘虏的、要迁走的民众被放弃,全部被割喉。
“队长!!”
“....坠着他们。”
南边的保加利亚人开始撤退,而北边大批的保加利亚骑兵驱赶着俘虏向北出山,然后像东北转区。目前还没有出这片丘陵。
这一幕被向北侦查的骑兵看到了,他们在此布防多日,地形山川早已明了。
于是骑兵回头,与自己的队长会合,将信息带给了奥古奇。
“不对,这不像是要从这边偷袭战团,感觉这只是像一次打猎?”
一个想法在奥古奇的心中铺开,他立刻让领兵换马不换人,向战团长去报信。另外再派人向北,通知北边驻防的混编III连队做好准备。
希奥埃洛斯看到战报,那血淋淋的数字在他的面前展开,他自诩罗马人的庇护者又怎么可能忍受下来!
很快营地的整个库塞特营,三个连队,1500人被召集。
“你要干什么!”赫里克极力阻止。
“西北部采蒂涅发来战报,大批民众被屠杀,我要去救人。”
“开什么玩笑?!”赫里克很不理解:“我已经和你说过了,你的任务就负责守好现在的每一个地方,如果对方就是为了调你离去呢?”
“......”希奥埃洛斯顿了顿:“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你!一切以大局为先!”
“我知道,我只会过去看看,又没说全线开战,我知道战团的任务是守住这里。”
驾!还不等赫里克言语,这个冲动、大胆的战团长已经冲出了营地。整个1500来去如风的库塞特骑兵如疾风一般向西边赶去。
出驻地10里,5名轻骑兵率先西边赶去。而大部队突然掉了个头,向北进发。
如此大规模的部队调动,当然难以遮掩,敌军的哨兵已经发现了北部大批马其顿战团骑兵。
于是敌方也动了起来,叛军的任务就是要引马其顿主动出击寻找破绽,再加上500骑兵还是比较宝贵的资源,怎么可能放弃驰援。
这就导致,原本只是500保加利亚人屠村打秋风的,变成了马其顿战团前来围剿,然后又变成了双方在西北部开始不断加码,俨然是要大打一场的意思了!
得到军令的混编I连队开始向山里进发,包抄500骑兵后方。前线的混编III连队得到消息后把守了整个西北丘陵的关键点。
敌军超3000人从达尼洛夫格勒增援过来,防守达尼洛夫格勒的冠军营两个连队也随时动了起来。双方在这个北部蛮荒的丘陵地区投入了超7000人的军力,达整个北部战场的1/3了!
一时间风起云涌。
39·不断变化的战局,牵一发而动全身。
双方的军情在不断地传递,整个北部战局陷入了扑朔迷离的状态,赫里克忧心忡忡,他参与进马其顿战团的讨论,提供自己的知识,在不影响整体大局的情况下,尽量控制住整个局面。
“莽夫!该死!这点人命算的了什么?误我大事!!”任由赫里克不断地抱怨,但这也没用。
西北部的战斗开始了。
库塞特营直接插入北部战场,直扑劫掠的500骑兵队。
混编III连队和陆续到来的冠军营两个连队则开始布防,抵挡住敌人的援军。
500名罪犯休想逃走!
希奥埃洛斯安排军阵指挥官佩里提乌斯和仲裁官杰罗德留守大营。
行营卫长诺迪卡,参谋官凯厄斯,与自己各率领一个连队。两副官阿米尔、提里乌斯带领他的卫队,希拉克略则为他掌旗。
巴尔干在这快地方有大量的丘陵和山脉,骑兵的速度快是不假,但也得沿着山谷,走Z字路线回去。
按照道理来说骑兵是不适合进山的,但是没有办法,能够最快速度堵住他们的只有骑兵了。
这个时候不是考虑适不适合,而是该不该做的时候了。当必要的时候,一切服从军事需求。
很快,保加利亚人带着平民的大部队,来到了混编III连队的驻地,开始遭遇我方进攻。
敌军开始大范围的分散,向更北脱离,逃离战场。
事情变得棘手了,不过还好这时候希奥埃洛斯的骑兵赶到了!
“杀!”
这些骑兵在狭小的地形彻底分散了开来(无法维持战阵),仗着盔甲与刀剑的锋利,他们丝毫不畏惧,混战在了一起。
“吼!!”
从在最前面的重装骑射手挺起自己的长枪,一鼓作气扎进了对方一字长蛇阵的中间。
折断的骑枪被丢掉,换成马刀。
三两个落马的敌人抱着一名重装骑射手将他拽下了马,倒在地上的士兵躲过刀剑,站起身来,一挑三完成了反杀。
“进攻!”
更多的骑兵赶到了,后续的骑兵无法进入,开始下马,山上,用箭矢造成了大量的击杀。
战斗进行的异常缓慢。
主要战场宽度实在太差了,一次性无法投放巨量兵力。
敌人又在跑,漫山遍野跑,再加上难民,还有地形难以跑动,总体复杂形势导致战斗效率非常低。
此时,混编第一连队已经到达保加利亚人的尾部。很快,这些保加利亚人的退路被断,此时已经三面受敌,实际上这些骑兵已经插翅难逃了。
“别慌!我们下马爬上山去!”
啊!!!!诺迪卡大吼着,他早就下马了,双持着一柄长剑和短矛。
“渣滓!”
他的短矛捅在了敌人的腹部,敌人宁死不退,双手抱住枪头,狰狞的看着他。一旁的保加利亚人意识到了机会,挥刀砍来。
诺迪卡怎么会被这种低劣的战法困住,他松松左手沿着枪身向前走了一步。枪是不能动,我他吗能动啊!
他一个转身,长剑直接枭首。
然后侧身一剑格挡住了进攻,左手再抽出长矛,直直刺进敌人的脖颈。
简单凌厉的进攻很快杀空了地方几乎不存在的、薄薄的战线。诺迪卡看到了敌军首领在下马,并组织自己的亲卫往山上跑去,便大吼一声:“希拉克略!!”
希奥埃洛斯带着希拉克略冲杀在了另一边,他俩还没下马。希奥埃洛斯的长枪刺中敌人,透体而出,一时半会儿是拿不出来了。
希拉克略十分紧张,听到叫声,他也看到了敌军首领在逃跑。
他立刻拿下骑弓,张弓,搭箭。
嗖,120磅的复合弓射出了沉重的猎箭头,扎在了敌军将领的屁股上。
“啊~~!”“酋长!”
“你!你们旗队挡住这里!”希奥埃洛斯重整卫队:“亲卫随我杀过去!!生擒敌将!”
“杀!!”“复仇!!”“为了战团!”
“快跑啊!快,快抬着我!哎哟!疼死我了!”几个部落勇士手忙脚乱的,摔着他在地上拖着,往山上跑去。
无奈山有点陡,别说战斗了,踩在草上滑下来都是可能的。
“诶诶诶诶!”一旁扶着的勇士没踩稳,直接跪在了地上,沿着山坡一路滑到了最下面。
“啊啊!!!哎咦~亚!完啦!”
咚,一身沉闷的身影,诺迪卡将短矛投出,将这人定在了坡上。
看着手下战死,剩下的人跑的更快了!
等他们率先跑到坡顶时,混编第三连队的步兵已经先一步堵住了去路。
“好!立大功了你们!”凯尔斯还担心让他们跑了,正是天助我也。
前有20名步兵,后有希奥埃洛斯,酋长只能转身跪在了地上。因紧张腿部有些颤抖,酋长不小心直接从坡上滚了下来。
凯厄斯看着滚动的敌军将领,照着脑袋就是一脚,酋长当场昏死了过去。
剩下人也基本停止了抵抗。
能跑的全跑了,大概跑出去了100多人。击杀200人不到,还剩下200多的俘虏,和一千多的难民。
为防后续难民们再有幺蛾子,他们被沿路送到了波德戈里察。
而此时天还没黑,冠军营一连队、军团连队已经在混编第三连队的后方开始布置防线。
敌军的援军很快就到了,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搏杀,一时间人数出于劣势的军团连队被遏制在了前线。
随着敌军弓箭手和重装精锐部队入场,军团连队在付出了7%的减员之后,不断向后撤。好在丘陵够长,适合防守的地方很多。
马其顿战团梯次撤退,直到泽塔营混编第三连队北方3里路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由于已经击溃地方保加利亚骑兵,两个步兵联队成功集结在了一起,山谷的战场打的异常激烈。
宽70米的山谷里头左右各有约4米宽的过道,底部是潺潺溪流,和碎石。别看宽度有70米,其实根本能下脚的地方不多。
此时整个山谷堆满了人,双方开始构建大型军械。
天,黑了。
泽塔营混编第一连队、第三连队,冠军营军团连队。顶住了战线,在双方付出了300具尸体,400多伤兵的代价下,时间勉强撑够了。
后方派不上用场的库塞特营已经在后方构筑了一个简易的屏障。
敌军驰援的战略,失败了。
次日凌晨,敌军开始有序撤退。驻地的佩里提乌斯则接到狂战连队的消息,敌军约10000人已经直冲波德戈里察而来!
赫里克砸了桌子,气得七窍生烟,但此时只能捏着鼻子人了,他发誓,等希奥埃洛斯回来一定要说清楚,这帮不顾大局的佣兵以后不得掌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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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战团全部接到调令,在原狂战连队的驻地进行集合。
打秋风的连锁反应,到了第二步。
40·命运的十字路口
很难理解,超过2万人以上的部队是怎么集结的。
实际上在近万人的部队集结的时候,就已经很难管控了。7000名马其顿战团长的主力全部聚集在波德戈里察的西北部,而敌人则如蚁群或者蜂群一般,也开始集结。
“结阵!!!”
希奥埃洛斯站在山坡之上,他像是统领千军的元帅,不,从这一刻开始,他就是帝国实质性的一个将军。纵然,他的马其顿战团仍然不够庞大。
呜~~
洪亮的号角吹响,各地集结过来的部队在“老领导”诺迪卡、凯尔斯、佩里提乌斯、提里乌斯的号令下,迅速完成了一个长达3里交战区域。
最中间的希奥埃洛斯已经聚集起了超过约3000人的规模,最精锐的冠军营这次出乎意料的没有作为奇兵,甚至1500人的库塞特营也直接集结在了冠军营2两个连队的后方。
敌方必须继续加码了,因为对方的将领是曾经以5:1军力落败的君士坦丁,他开始收缩自己的军力,开始将自己的部队整顿在希奥埃洛斯的正北面。
他害怕这个曾经让他丢掉荣誉的对手,开始稳稳地控制住自己的兵力部署。
由希奥埃洛斯的威名所引发的,是双方将自己的力量拧成了一个拳头!
天知道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
赫里克暴跳如雷:“停下!立刻后撤!此时绝非决战时刻!你们这么会耽误整个西部战局的大事!!喂!!”
一个泽塔营的连队长听都没听,他带着部队从总部向战团长靠近。
你算什么玩意儿?战团长都发话了,你BB什么??还真当自己是一会儿事儿了是吧?这个月兄弟们都攒着怒火呢!
连队长恶狠狠地看着赫里克,没说一句话,奔赴前线。
“喂!狗屎!都是一群沙比!!立刻通知君士坦丁将军波德戈里察情况有变!”
赫里克立刻派自己的亲兵将消息传递出去,千万不能因为这里的变故影响了整个平叛过程!这将涉及到他的荣誉、君士坦丁将军的荣誉、以及科穆宁家族的荣誉!
连自己手下的战团都无法控制,别的家族将如何看待科穆宁?!
然而事实是,整个战线全部僵持住了。
由于目前整个罗马的部队都是募兵制,这意味着,来参军的人基础素质都是过硬的。自带盔甲与武器,再加上政府拨下来的武备,基本上每个士兵都是着甲的。
无非铁甲与皮甲的区别。
在对付那些农民叛军的时候,帝国的正规军优势是无限大的,而现在,双方都是正规军。
战斗并没有如希奥埃洛斯所想的那样,一场战斗,一场冲锋,直取敌阵,然后就胜利了。
由于双方雄厚的侧翼和后备兵力,最前线接敌的4000人混战在一起,必定是克制的,小心谨慎的使用自己的兵力。
打了一个上午,最前线的士兵体力顶不住了。
这时希奥埃洛斯才冲上来,此时的战斗没有什么花招,全是实打实的硬拼!
下午两点,双方人困马乏,前线的士兵开始撤回。马其顿战团付出了200多死亡100多重伤700多轻伤的代价。
并非决战,且并未倾尽全力的双方后撤了10里,开始对峙起来。
希奥埃洛斯的马死了,马具的薄弱处,有一个血淋淋的大孔,那是敌军标枪造成的伤害。他抚摸着马儿,就看着它慢慢跪下,倒下,倒在地上。
“呼~嗤!”
马儿吐着气,摆摆脑袋,它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全身乏力,然后失去一切意识。
他合上马儿的眼睛,站起身来,回过头望去,都是受伤的士兵,他自己也新添了12处伤口。
一处在左肋,箭伤。
两处在胸口,钝伤。
四处在大腿,砍伤。
三处在手臂,砍伤。
两处在背上,箭伤。
好在他的盔甲足够坚固,受到的不过是些轻伤,没有生命危险,接下来就是修养一下,至于能修养多久,那就没底了。
事实证明了战术论的正确,当人数特别多的时候弓箭的战略作用就出现了。
双方在傍晚休战之前,派出了大量的弓步兵对地方的后勤和薄弱阵线进行进攻。
迫于战斗的压力,战术必须做出改变。
大量的民众被召集,他们带着各种建材,在战场上搭建简易的防御工事,一些栅栏,一些哨塔。
晚上,靠着冰冷的干粮度过了一天的士兵们都打累了。
战争不是一天两天的,马其顿战团必须回复士兵的体力,鼓舞他们的士气!
备用的黄金作为例行的奖赏,发了下去。有些可以升级的士兵欢欣鼓舞的接受了擢升,一旁其他的士兵看着发下来的铁甲,羡慕不已。
而城里对新兵的招募迫在眉睫了。
征召的劳工,有千人多愿意留在马其顿战团,他们决定拿起刀剑,去对付这些毁灭自己家园的敌人。
夜晚,大帐之中。
“不行!这样肯定不行!”佩里提乌斯否决了凯厄斯的提议。
“战力方面不是问题,问题是敌军完全可以利用人数优势,以点破面!”希奥埃洛斯说道。
“我看未必!”提里乌斯道出了马其顿战团的最大优势:“我们的单兵作战能力非常强。野战差不多需要比我们多1.3倍1.5倍才能够和我们持平局面。对方未必敢抽人!”
众人点了点头,毫不怀疑战士们的强大。
小透明的希拉克略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人数少了,靠质量硬撑着。”
希奥埃洛斯看向杰罗德:“新兵的招募怎么样了?”
“招了1000人,只能边打边练了,士气倒是还可以,问题是阵型、口令这种他们根本没有概念,得一点点学。”
“没那么多时间给他们学!”希奥埃洛斯又看向佩里提乌斯:“抽调泽塔营各连队精英,凑三个连队补充到捍卫者营里去,泽塔营的缺口新兵全部撒进去。”
“是!”
“另外,阿米尔!”
“是,战团长!”
“你带着泽塔营的教官,和目前空闲下来的部分辅兵,去城里继续招人!钱我这里还有,这批钱留个2000金币备用,其余的我都打算用掉,现在的一切紧急要务,是扩大战团规模!”
“可是...”阿米尔有些犹豫:“约尔根之前在佐伊斯,是逼得没有办法才同意我们招兵,现在形势变了,将军们没有同意过让我们再继续招募了。”
“管那么过干嘛?!出了事我来顶着!”希奥埃洛斯哪里还能再继续管什么规矩,大军压境,还束手束脚,死了算谁的?!
阿纳比乌斯,那个特使的话终究还是起到了作用,对“规则”产生质疑的种子埋下之后,总有一天会碰到危机,而在危机之下,有些小小火苗就会燃烧成一把大火。
“再说了!我们要是顶不住,帝国不是就陷的更深了吗!于私来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于公来说保家卫民何错之有?!”
“是!”
如火如荼的战事逼迫着整个马其顿战团一切以战事为先。
这是作为佣兵团的马其顿战团天生的特性,军事优先、胜利至上,是战团士兵不断升级的唯一路径。
这一路径裹挟了整个战团,首当其冲的就是希奥埃洛斯。
屁股决定脑袋,他的马其顿战团终究还是触碰到了帝国的底线。
“赫里克将军!马其顿战团在城内募兵!群情激奋,踊跃参军!”
“什么?!该死!这是军区将军才有的权利!谁给他的胆子?!真是个疯子!”
本以为希奥埃洛斯是个猎犬的赫里克大错特错,他在心中懊悔,没有早日看穿他的野心。
罗马军区制导致的各种篡位,拥兵自重的事情还少吗?!别说你一个佣兵团了,人家正儿八经的军区将军都有各种官员进行约束、督察,你是要造反吗?!
事态已经彻底失去控制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赫里克懵了,怎么好好地,说发疯就发疯了。
然而这并不是不能理解,而是两种人,两种身份的差异带来的思维上的尖锐冲突。
对本身农民、奴隶、难民出身的马其顿战团士兵,这些敌人并不仅仅是国家层面上的“敌人”,更是血海深仇的仇人。
再加上本身希奥埃洛斯就是受过以民为本的教育,他的行事风格,他写的书,从来没有体现出对小民的不懈。
正相反,《埃林尼卡之歌》在开篇《巴尔干的意志》就写了对“罗马人”的歌颂,而非王权。书的第二章是《佩利乌斯:赫克托耳在世》也是描述一个罗马人对同胞、国家的奋斗。
希奥埃洛斯更不用说了,任何一个有志于改变罗马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懂得团结人民的力量。
从一开始斯库台惨桉,到波德戈里察的难民潮,再到后面的憋屈的防守军令,再到采蒂涅大屠杀。
其中还有个佐伊斯,事后复盘的时候才发现,搞了半天亚历山德诺斯随时是可以支援的,但是他偏偏不。
从一开始帝国与叛军双方就一直忽略了一个因素——民。
而这个被忽略的因素却一直在影响着马其顿战团。
战团的行为保护了民众,战团的兵源来自于这些民众,战团的声望更是被这些民众传开。
一个与其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因素,竟然被罗马(拜占庭)的将军们忽略,是他们不够聪明睿智吗?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盲区吧。
战团的行为导致了波德戈里察地区军事行动增加,被迫的进攻应了叛军的战略——弗拉迪米尔知道西部帝国军要来支援了(只是不知道细节),必须在西部波德戈里察地区拖住他们!
叛军的战略成功了。
赫里克已经没有办法了,他忧心忡忡地写着书信,具体描述了下来,一封措辞更加严厉的信传到了他的哥哥君士坦丁将军的手中,而后传到了新罗马城(君士坦丁堡)。
此时的君士坦丁、雅典将军、亚历山德诺斯被这一消息强行滞留在了支援的路上。
“该死!你就不该如此相信他!”亚历山德诺斯暴跳如雷:“现在驰援南部战区,是不可阻止的!你要为此负责!”
居士坦丁也毫不示弱:“说什么该与不该,难道抛下马其顿战团让他们没有战功可得,南部叛军的功劳我们分,然后再支援共治皇帝不是你的想法吗?!”
“好了好了,别吵了。”雅典将军出来调和:“我看,马其顿战团必须被约束,他的事情已经过线了,若是在平常我们完全可以把他们当做谋反而解决掉,但现在只能先忍下来,秋后算账吧。”
“帐,肯定要算的,不过,现在也有可以做的。”君士坦丁知道自己该对马其顿战团负责,必须动些手段:“他们的武备都是钱换来的,这样,立刻停止发奉。”
“还不够!”亚历山德诺斯很不满意:“你得再派一千人入驻波德戈里察,供你弟弟赫里克驱使,这样,加上周围的帝国守军,你弟弟应该能凑齐3000人。所有的物资补给,全部交给他把控,而且所有补给减半!直到那个狗屁螺丝跪下认错!”
“这...”雅典将军有些担心,因为克扣军饷和物资是要引起大问题的:“会不会有些严厉了,让赫里克统兵,勒令他前来谢罪可能会好一点。”
“这种人不严惩,难道还赏他两块金子?”
“确实行为恶劣,换将是必要的。”
“好吧。”君士坦丁没有办法,严厉的措施传达到了波德戈里察,而军情也在三位将军的合商下,送往了首都。
米海尔七世在御前会议上看到了这封信,他眉头一皱:“为什么此人敢公然违抗军令?嗯?!”
皇帝的目光扫过,伊萨克低下了头,额头上开始出了些汗,他摘下自己的帽子:“陛下,是臣失察,在意大利巴里之战结束后给他的佣兵文书,才有了这一切。我愿辞去官职,弥补我的过错。”
“不必啦,伊萨克将军国之栋梁,岂能轻动。”
杜卡斯本来要打压科穆宁,但是科穆宁的表现太过拉胯了,这么打压下去万一科穆宁真的失势了,权利必定会被他人夺走。
这会让皇位有所不稳。
科穆宁不能起势,也不能失势。如果科穆宁倒了,那么新的对手会更恐怖,最好的方法是让科穆宁半死不活着,这样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会阻止一切人夺走他们的权利。这就是杜卡斯的屏障。
从这里就已经可以看出来了,错的人不会得到惩罚,一切都是为了杜卡斯家族皇位的稳定。
思路客
希奥埃洛斯的任性,已经直达天听,他的处罚即将到达。从这一刻起,他将从根本上和罗马(拜占庭)走上两条不同的道路。
41·事态升级
“什么?赫里克将军找我?我知道了,稍后就去。”
希奥埃洛斯在安排下一轮进攻,目前有兵员补充,还好规模维持住了。但是公然募兵这件事,还是有点顶不住了。
“将军令传达下去。”
“是!”
令兵飞快离去。
留着希奥埃洛斯靠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
希拉克略和阿米尔在他的身旁,整理文件,汇总信息。
看着战团长长叹,希拉克略关心道:“怎么了战团长,是上头的压力么?”
“是啊。”
阿米尔耳朵也竖了起来。
“你们都看看。”
推出去的几封信,有的是赫里克的,有的是君士坦丁将军的,有的是伊萨克将军的,还有帝国政府的问责书信。
零零总总十多封信,没有一句好话。
“这...战团长不会出什么大事儿吧?”
“大事儿我估计不至于,毕竟战场还在僵持着,就是日后怎么收场的问题了。”
希拉克略有外交天赋,开始思索起来:“那,我们要怎么收场呢?总觉得这次好像确实过线了,但是也没有办法,这么多人命在,战团长后悔么?”
“哈!”希奥埃洛斯笑出了声:“我怎么可能后悔,被虐杀的人是你也好,是佩里提乌斯也好,是达官贵人也好,是市井小民也好,我都会这么做的,只要我有这个实力。”
“至于你说的收场,我想过了,钱拿到手,咱带着人就走。为罗马人与帝国效力又不一定要在帝国里头。匈牙利人一直在进攻克罗地亚,我相信克罗地亚国王一定会欣然雇佣我们去抗击匈牙利人的。总比在这窝窝囊囊的要好。”
“这样也好。”希拉克略说实话已经看够了罗马人的惨况,或许换一个地方会心情好一些:“那就等此间事了吧。”
“嗯。”希奥埃洛斯长处了一口气,幻想着美好的未来:“我得去安抚一下赫里克了,起码我们打完之前,得稳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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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去吧。”
“我也去。”
希拉克略和阿米尔同时说道。
共20人的精锐卫队随着希奥埃洛斯前往波德戈里察,他叫上了在募兵的杰罗德,一同赶往行政所。
“怎么回事?波德戈里察除了我们的驻兵,又多了很多人啊。”
杰罗德听到希奥埃洛斯的问题,回答道:
“哦,他们啊,赫里克早就被吓坏了,哈哈哈,他前两天调动了一些士兵,给我们殿后,保个底吧。哎呀,坏了,我走得急名单忘留了,那个谁?希拉克略你替我跑一趟。”
卫队坏笑着,看着杰罗德欺负新人。
希拉克略无奈接过一张长长的名单,应了声便跑开了,嘴里不知道小声嘟囔着什么。
谈话还在继续。
“哦,是这样,到也是件好事,我们也得尽快了结战事,最近打的很好!消耗下去他们是吃亏的,要么和我们决战,要么暂时撤退。不论他们怎么选,主动权都在我们手上。”
“呵,塞尔维亚王也是挑错了对手,正好让他长长记性!还有凯厄斯好像有点撑不住了,要不?”
“我知道,她那边我会优先支援的。”
说着,一行人就来到了行政所。
“站住!”
被卫兵拦住的希奥埃洛斯也没有发火,他们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所以也没有为难他们:“我是来见赫里克将军的,他不是一直要见我么。”
卫兵对视了一眼,似乎眼神中有其他的意思。
“请稍等,我立刻通报赫里克将军!”
“快去!”
不一会儿,行政办公室。
“他来了!很好!”赫里克走到窗口前,跟隔壁放哨的士兵打了个特殊的手势,对方心领神会,消失在了建筑中。
笃笃笃!
“请进!”
希奥埃洛斯推门而入,脸上挂着装出来的歉意的笑容:“真是抱歉!真是抱歉!对方的突袭我实在是没有意料到,目前打的很激烈,我也是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呵呵呵,没事没事,可以理解,不过...”
赫里克出奇的没有愤怒,言语之中多是体谅,这然希奥埃洛斯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是没有往深处想。
正当聊着一会儿的时候,一队人马来到了行政所楼下。
卫兵拦住领头的人,例行问话:“何人?何事?”
“君士坦丁将军的军令!速速通传!”
说着,来者拿出了像模像样的军令,士兵看到上面的内容大惊失色,他眼神闪躲着看着这些赶过来的50号人,咽了口口水,结巴的棒读着:“你...那你先...上去,对了...其他..其他人留下!”
“磨磨唧唧!”
来者替他圆了慌,抹除了破绽。
楼下的阿米尔带着兄弟们无聊的站着,毫没在意这些被拦住的士兵,甚至有些好笑:这么多人肯定不让你进去啊,我们20人,也才进去了4个人。
留下的士兵在整队,而借着整队的名义,他们一直在散开,部分人摸到了马其顿战团的身后。
突然!
“别动!”“都别动!”“别动!”
“干什么!?干什么这是!疯了吗?!”
阿米尔看着这些突然掏出刀架在他们脖子上的友军,未接近的士兵,则是掏出弩,对着马其顿战团所有人。
还有马其顿战团战士反应快的,直接闪躲开,掏出自己的刀剑或者弓弩对峙着。
“搞什么?!”“搞什么!?”阿米尔感受着脖子上冰凉的长刀,不停质问着。
“闭嘴!别动就没事!马其顿战团这次犯了大错,希奥埃洛斯必须被看押!”
“你说什么?!战团长立下汗马功劳,凭什么杀他!”阿米尔回错了意。
“谁说要杀了,看管而已!”为首的士兵来到阿米尔身后将他绑了起来。
二楼上,这时敲门声响起,来者装模作样假装汇报,其实他的人已经摸到了希奥埃洛斯和杰罗德以及两个卫兵身边。
同样的突然袭击,四个人直接把希奥埃洛斯扑倒在地,杰罗德被刀抵住了喉咙,还有两个卫兵没来得及拔刀,破门而入的士兵已经将弓箭对准他们。
“嗯?!”
希奥埃洛斯被扑得向前一栽。
“喝!”
如勐兽一般,希奥埃洛斯翻身,掀掉了两个士兵,他一把掐着一个抱着腰的士兵硬生生把推了开来。
“为何害我!!啊!”
一声惨叫,又是两个人冲了上来。
42·阵前哗变
本就没有站起身的希奥埃洛斯,被彻底扑倒在了地上。
“喝!!!!!”希奥埃洛斯涨红了脸,青筋跳起!
“啊~”
七人被直接掀飞。
惊骇于希奥埃洛斯再次脱困,一名士兵被雷声般的怒吼惊吓到,本就引弓待发箭矢突然一松手,射了出去!
!!
希奥埃洛斯怒眼圆瞪,看着飞过来的寒芒,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箭矢,可惜距离太近,他只抓住了箭杆,箭头已经扎进了他的左臂。
“啊!!”
希奥埃洛斯受到冲击,本就没站稳的他一个趔趄身体失衡向窗户倒去,正巧地上倒着一名士兵,希奥埃洛斯的脚直接被士兵的腰部拌住,整个身体从窗户摔了下去!
他伸出右手去抓窗台,然而鲜血打滑,没能抓住。
命,休矣!
“住手!”
赫里克喊迟了,那名射出弓箭的士兵冷汗直流!他闯下大祸了!!!
他趴在窗口看,希奥埃洛斯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阿米尔正跪在地上受降,突然一个人影坠落在他的面前,他定睛一看,肝胆俱裂:“战团长!!!——————”
所有人都吓坏了!这,计划里没这一出啊!!
楼下负责接降的士兵大骇!
“不要动手!不要动手!误会!误会!都不准动!”赫里克声嘶力竭的大喊,然而在马其顿战团的士兵眼中,事情全然不同。
他们谋害了自己的战团长。
“我杀了你!!”杰罗德趁对手失神的时候,一把拍开面前的刀,一拳打死面前的士兵之后抽出自己的剑。
另外两个卫士也是一样,直接冲向敌人,一旁保持威慑的士兵,看到自己人被杀再也控制不住,他们松开了弓弦,箭矢将两名门口的卫士扎成了蜂窝!
战团长的卫士眼珠充血!嘴里溢出的鲜血和伤口的疼痛早已被身陨的战团长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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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们怒吼着,带着箭伤,砍死三个敌人的弓手,而后被长矛扎在腹部,钉在墙上。
士兵失去了力量,在弥留的最后一刻,两人用希腊语高呼着“战团不死!”向敌人掷出了自己的佩剑。
杰罗德直扑赫里克,赫里克也是久经沙场的将军,两人很快叮叮铛铛打了起来,而身后赫里克的士兵一人一边砍在了杰罗德的双臂之上。
“啊!”杰罗德吃痛,正准备回头,一个棒槌砸在了他的脑袋之上。
他倒在了地上,脑袋上的鲜血留在了地板上,生死不知。
已经完全失控的场面,向着更恶劣的方向发展!
楼下对峙的战团长卫队,直接发射弩箭,打死了4个敌人。在战团死亡11名战士之后,包括希奥埃洛斯、杰罗德、阿米尔仅存的8人都躺在了地上。
还有一名战团长卫队士兵被两个敌人不断地击退,看着全部倒下的战友与领袖,他强忍着泪水,借着街道上的杂物,他一个闪身,回头疯狂的跑!
一定要将战团长被伏杀的消息传回去!
一定要将战团长被伏杀的消息传回去!
他跑着,哽咽着,泪水被迎面的风吹得向后落去。
他再也忍不住了!
啊!!!
撕心裂肺的哭声、吼声爆发了出来。
“嗯?什么情况?”希拉克略正慢悠悠往回走,突然看到名为福斯托的战友怒吼着向他跑来。
也许是哭这一行为本身导致了呼吸不顺,他没跑过那些追杀他的士兵,两名士兵还是追上了他,他只能回头拿剑砍去,口中高呼:
“战团长已身死!”“战团长已身死!”
周围的民众和希拉克略惊恐无比:“战团长...死了?!喂!”
正当他想继续帮忙的时候,追杀的两名士兵顶不住了,纵然自己是精锐也架不住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啊!终于,在无奈之下,两人合力击杀了福斯托。
他吐着鲜血,狰狞着握住刺入腹部的两把剑,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
“跑!快跑!”
如遭雷击的希拉克略懵了,他呆住了,不敢想象自己的朝夕相处的战团长卫队,就这么被友军格杀当场。
一定要将消息传出去!
他迈开了腿,脱下甲胄,丢掉武器,像马拉松的士兵那样,往战团募兵的地方跑去。
一定要将消息传出去!
募兵的人一共也就10来个,他直接解开缰绳,跳上马:“跟我走!快走!”
一众马其顿战团士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战团长的秘书官希拉克略他们还是认识的。
于是众人慌慌张张又莫名其妙的全部上马,向城外赶去。
他们的目的地,是军阵指挥官佩里提乌斯所在的冠军营前线。
战团长身陨!
战团长身陨!
吼声传遍了整个冠军营,希拉克略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骑着马冲到大帐里头,被大帐绳索勾住上半身坠落下马,马匹则是继续冲进了佩里提乌斯的营帐,将营帐的摆设撞得乱七八糟。
!
“怎么了这是?!”
佩里提乌斯三两步跑到营帐外,而他的卫士们,被“战团长身陨”这五个字给定在了原地,忘记了拦截。
希拉克略吐着鲜血,后背的重击让他龇牙咧嘴:“战团长...战团长被赫里克招去,然后被伏杀,杰罗德、阿米尔、战团长卫队、战团长本人...已全部...呜..呜呜..遇害!”
噗通,希拉克略落到了地上,佩里提乌斯双眼失身,他站起身来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
“我亲眼!”
希拉克略忍着疼痛站了起来,他饱含着泪水声嘶力竭的嘶吼着:“我亲眼看见福斯托被杀!他死之前为我挡住了追兵!让我把消息传出来!”
没有人怀疑希拉克略的言语,因为他们早就知道战团长和将军们闹得很僵,整个大营在这一刻变得很沉默,然后突然,勇士们的怒吼突破了天际!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传消息的是佩里提乌斯的亲兵,他们带着满腔怒火,开始传递军令。
马其顿战团军阵指挥官、代战团长,佩里提乌斯令:
全体马其顿战团,即刻进攻波德戈里察!集合点城外驿站,集结队形以操典第七为准。
此令,为战团长复仇!
43·疾风骤雨
战场的另一边,叛军察觉到了马其顿战团的变动。
“将军,要趁机进攻嘛?”
君士坦丁皱了皱眉头:“不急,进攻不是好主意,还不清楚对方意图。如果是撤退,也没关系,我能逼出他一次,就可以逼出第二次。”
波德戈里察行政所,此时的赫里克如热锅上的蚂蚁:“祸事了!祸事了!谁让你们真动手的!”
一众军官汗颜,害怕到浑身发抖。
他们无法想象希奥埃洛斯遇害,马其顿战团的反扑。
赫里克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还有转机!还有转机!”
“快救人!伤的死的全部救!尸体都抬回来了吗?”
“将军!是否封闭城门?”一个军官问道。
“....诶!”赫里克彷佛下定了决心:“立刻封锁城门!警惕马其顿战团!”
整整2个小时的忙碌,希奥埃洛斯三人的伤势稳定了,基本上脱离了濒死状态。
波德戈里察已经变了副模样,民众们窝在家里,士兵们到处在忙碌。赫里克将军已击杀肆意妄为的希奥埃洛斯这一消息传遍了。
随后,官方的消息说:希奥埃洛斯没死只是被控制了起来,罪名是违反了士兵法、军区法、新法和O令的诸多罪行,目前已经被控制人身自由。
但是无论内容是什么,所有人都知道,马其顿战团的怒火,马上就要烧到这里了。
果不其然,马其顿战团的最精锐部队直接冲到了北门,城内还躲着的马其顿战团士兵,和已经加入马其顿战团,但是还没正式入伍的准士兵们发挥了作用。
他们汇集了300多人,向城门冲去!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的城门守军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等这些“暴民”冲到城门时他们不得不动手了,战团正式兵穿着铠甲拿着武器和他们搏斗着,准士兵突入打开了大门。
百盟书
“杀!!!”
已经红了眼的诺迪卡带着库塞特营的具装连队直接撞烂了北门的一切防御,全体突入了北门,随后是冠军营的两个连队,捍卫者营的5个连队。
战事一边倒的发展着,面对这些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精锐,其余守军纷纷投降。
这些守军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了马其顿战团的敌人,这个昔日自己的守护者,如今的敌手。
战团很快控制了整个城市,只有城中心以行政所为核心的一小圈还没有沦陷。
“希奥埃洛斯没有死!”
赫里克带着人冲在了最前面,大声呼喊着。
“啊!!”
诺迪卡,凯厄斯、佩里提乌斯、提里乌斯、希拉克略,他们带着人咆哮着继续冲击,根本不管他的话语。
“赫里克!卑鄙的懦夫!我要你们所有人!我要你的将军和你们的家族你们的士兵!全部给战团长陪葬!!”
“吼!!”
5000名士兵如潮水一般,拍打着内城的防线。
这里是赫里克的亲兵,他们凭借着狭小的地形,顽强的抵抗着冲击。
但是谁能顶得住这样一直打啊!!!一帮已经不要命的疯子,怎么守啊?!
赫里克被强弩压的抬不起头,他只能回到行政所,将希奥埃洛斯给搬了出来。
“大纛有令!停止进攻!”
马其顿战团整齐地停下进攻。从来没有体验过马其顿战团兵锋的帝国军,终于在此刻认识到了这个曾经可怕的队友。
佩里提乌斯带着仅剩的5名战团领袖纵马上前,隔着街道,看到了被抬着的,木板上的希奥埃洛斯。
诺迪卡神情激动,他的坐骑也躁动不安着。
“战团长!”众人激动的叫喊着。
冠军营的士兵们,用手穿过面罩,擦着眼泪。
“希奥埃洛斯还活着!”赫里克咆哮得面红耳赤:“带着你的兵!退出城!”
“不可能!将战团长还回来!”
“...佩里提乌斯!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赫里克想尽一切办法解释着:“我们根本就没想杀他,只是问罪!”
“那战团长为什么躺在那里!!!”诺迪卡掏出飞斧,却被提里乌斯抱住了右手:“撒手!提里乌斯!”
眼看马其顿战团不相信战团长还活着,场面即将要失控,赫里克知道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我可以先把阿米尔和其他几名士兵还给你们!你们退出内城,等希奥埃洛斯醒了,我就放他走!”
“喂!为什么不说话!这个提议怎么样?”
众人看向了佩里提乌斯,诺迪卡恼怒地将手从提里乌斯的怀中抽出来,愤怒的看向别的地方,他知道自己做不了决定,还不如交给佩里提乌斯。
佩里提乌斯咬了咬牙,答应了请求。
事态诡异的维持了稳定。
入夜,大家开始打扫整个城池,民众依旧被困在家中,不得外出。
阿米尔被放了回来,他是在晚上8点的样子醒的。
“额....我的头...”阿米尔艰难地晃动着,眼中所看到的一切都在晃动,天旋地转。
“醒了!醒了!”一众人扑了上来。
“你们...”阿米尔突然想到了自己昏倒之前的经历,他吃力地想爬起来,诺迪卡拖着他,坐了起来。
“快去救战团长!救...”阿米尔说到一半,想起了躺在地上的战团长,不说话了,他也以为战团长死了:“战团长....呜呜~呜呜呜!”
“战团长还没死!他只是昏迷着。”
“真的?!”
“...”一众人沉默了,他们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更早苏醒的几个战团长卫队士兵说,看到了医生在抢救战团长,好像还没死。
而另一头,杰罗德的伤看似严重,其实头部出血是表面伤,脑震荡肯定有的,颅内没有出血就已经是万幸了。
杰罗德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隔壁,是生死不知的希奥埃洛斯。
赫里克想让信使去传信,但是害怕这一行为被战团误解,只能作罢。
一切都只能等希奥埃洛斯醒来了,问题是他醒得来吗?医官说他的心跳和身体机能还是在运转的,可能醒得来,可能醒不来吧。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无法收场了,为什么会这样。
赫里克无奈着,整个帝国军高层都在想办法,然而没有任何人能提出任何方法。
一切的关键都在战团长身上,而此时的他,
在梦中。
44·梦的尽头/真实的梦
“我在哪儿?”
希奥埃洛斯陷入了奇妙的状态,他看到自己的战团在塞尔维亚平叛的时候崛起,然后罗马努斯四世皇帝失败了。
伊萨克被任命去东方,西方共治皇帝这边战事不顺,因缘巧合,阿莱克修斯被任命出征了。
然后他们在保加利亚共同作战,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他的战团也得到了赏识,很快他被派往保加利亚平叛,平叛有功,被封赏了一官半职。
后来几年一直在打仗,1075年之后,他经常在阿莱克修斯手下出征,一个又一个叛徒,一个又一个异族,
后来杜卡斯家族的皇位被摘下来了,叫什么尼基弗鲁斯几世来着,梦里的希奥埃洛斯想不起来了,后来科穆宁遇到危机,他伸出援手,东一段西一段的梦境缠绕着希奥埃洛斯。
然后科穆宁登基了。
梦境画面一转,他迎娶了阿莱克修斯的妹妹。
场景里是金碧辉煌的殿堂,身旁是一位高挑的美人,周围都是帝国的大人物。
他们在教堂立下誓言,然而画面一转,他与阿莱克修斯刀枪对立,
“为什么?!”
梦里的阿莱克修斯质问着,然后画面再一转,他来到了大草原。此时的他好像变得很可怕,有一天他去君士坦丁堡,周围的人看着他都很恭敬、或者说很害怕。
为什么?
希奥埃洛斯被梦境疑惑着。
后来他在打仗,他死了,又活了,不对。
死的不是他。
这什么鬼梦?毫无逻辑。
后来他老了,身旁经常会站着几个中年人年轻人,他猜,可能是他的孩子?
梦来到了尽头,梦里的他突然时光开始倒流,一幅幅画面,那是他和妻子的记忆,和战友的友好画面,是别人的追捧和热爱,是人民的感激和信任,是孩子们委屈的小嘴巴,是...
是....
是?诶?这是哪里?
砰,他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在一片黑暗之中。
那些画面组成的一个方形的屋子,他突然开始下坠,像游戏角色穿模一样,从方形的屋子落了下去,他看着越来越远的屋子。
终于他不再是第一人称视角在做梦了。
希奥埃洛斯的视角,变成了俯视,那里一个行将就木,满头华发的老年版希奥埃洛斯,对方缓缓闭上自己的眼睛,而深渊中,睁开了数千万双眼睛!
毛骨悚然的景象,吓醒了希奥埃洛斯。
“额....”
他的轻微呻吟声宛如天籁之声!
“醒啦!希奥埃洛斯醒啦!”
众人将他包围了起来,满怀感激,赫里克情绪复杂的看着他,嘴里一张一合彷佛说着什么东西。
但是希奥埃洛斯听不见,他的耳朵里全是他自己的呼吸声,他的眼睛一闭一开,然后再度昏睡了过去。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已经苏醒的希奥埃洛斯看着被扒光,穿着单衣的杰罗德,他哭的涕泗横流,像是送葬的子女。
希奥埃洛斯艰难地转动脑袋,但是什么都看不到,他的左边是赫里克的士兵,右边是杰罗德,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他的耳朵好像出了问题,他听外界的声音都是带着沉闷的声音,但是自己的呼吸声,内脏里的声音特别的响!
呼吸声掩盖过了一切。
他感受到自己的好像被人抬着,移动了起来。
然后他看到了同样泪眼婆娑的佩里提乌斯、诺迪卡、凯厄斯、阿米尔、提里乌斯、希拉克略,他们扑在他的身边,嘴里说着什么,然后一个个他熟悉的面容看着他,无一不是悲伤动容。
但是他的后遗症越来越严重,聒噪的声音变成了嗡嗡声,呼吸声再次重了起来,他听不见了!
他的眼睛再次闭上。
马其顿战团走了,佩里提乌斯在希奥埃洛斯昏迷的时候,一再申明不得劫掠民众!但诺迪卡心头仇恨一直消不去,他带着冠军营的狂战连队,率先违抗了军令,他将武库中的所有武器、护甲、箭矢,全部搬走!
佩里提乌斯此时根本没有智慧引导整个战团,他不知道该劝阻还是该纵容,眼看他一犹豫,凯厄斯更加变本加厉,她带着2000多人抄了整个当地金库。
海量的金钱和贵重物品被她的人抗着跑了。
由于实力不足,赫里克眼睁睁看着这些马其顿战团士兵肆意搜刮着公家的财产。
他们美其名曰“夺回自己被克扣的佣金和物资”。
等到整个马其顿战团撤出泽塔地区时,时间已经来到了第5天。
这个时候就是沙比,也能发现整个波德戈里察的异样!
希奥埃洛斯完全醒的时候已经是8月26日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浑浑噩噩,一会儿醒,一会儿昏厥。
他的身体从190多斤,瘦到了100斤。
这期间他醒的时候几乎只能由人服侍着喝些水,连粥都灌不进去!
凯厄斯哭着,她的双手颤抖着,她以为这段时间,是战团长的最后的日子了。
一个月里,战团的每个士兵都来看望过战团长,每一天,战团长都在昏迷着,有时候他醒了,能叫出来看望他的士兵的名字。
听到战团长叫他名字的士兵,声泪俱下。他们脱下头盔,抱在手上,如失去父母,失去兄长一般哭泣着。
如此情况持续了一个月,而每个战团的士兵都把见战团长,当做了见最后一面。
8月26日,世界的东边,皇帝罗曼努斯四世被俘,安德罗尼卡·杜卡斯的临阵脱逃导致了他的战败,而这一切导致拜占庭帝国失去了安那托利亚和亚美尼亚的统治权。此役为拜占庭帝国带来了持久的灾难,此战之后,塞尔柱人控制了安纳托利亚——拜占庭最主要的兵源地。
这使拜占庭帝国的军队数量遭到限制,并严重削弱了帝国保卫边疆的能力,于是帝国再不能全面收复战败失去的所有疆土。帝国的军事力量从此一蹶不振(这间接促成了日后的十字军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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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帝国大难的日子,希奥埃洛斯彻底清醒了!
“水!”
这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
整个战团因他的醒来而轰动!所有人围在了希奥埃洛斯的营帐,这个曾经如钢铁一般的男人,在瘦到之后75斤的时候,他的肋骨完全暴露在皮囊之下,没有一丁点肌肉,他曾经高大的身躯,四肢却如同竹竿,他是那么的诡异,彷佛他在和死神搏斗的过程中用尽了一切力量。
他被搀扶着出了营帐,在瘦骨嶙峋的希奥埃洛斯面前,一万多名马其顿战团的士兵跪了下来,他们挥洒着泪水,用希腊语齐呼:马其顿铁拳!钢铁之毅!永世之志!
希奥埃洛斯笑了出来。
真好。
人世间,真好。
45·时过境迁(大家2分钟后再点开就有图片了)
“呵呵...没想到等我醒来,已经成这副模样了。”
完全是骨架的希奥埃洛斯坐在主座之上,听完了发生事情的全部经过。一众战团领袖闻言低着头,不知什么是对错,亦不知何去何从。
“算了,你们做的已经够好了,起码我还活着。”
“战团长,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按照您的说法,我们的行径已经自绝于帝国了,这可怎么办?我们只想救回你啊!”佩里提乌斯问道。
“还能怎么办?先往西走吧,既然整个塞尔维亚都叛乱了,那么叛军控制的布德瓦就不算是帝国的地盘了。他塞尔维亚不是叛变帝国么,现在平叛是平不了了,那就干脆入侵!不过,能打着帝国的名号完事儿最好,希望讨伐我们的政令不要太快。”
希奥埃洛斯现在的这副模样,同样的姿态表现出了不同的效果,以往的他这么说这么做,是英明决断,现在这副行将就木的模样再说这些话有些狠戾的感觉。
布德瓦在波德戈里察的正西方,采蒂涅的南方,这里有优良的港口和繁荣的贸易。
“我需要派人去克罗地亚,联系【克雷希米尔】四世国王,他们和匈牙利(马扎尔)人已经争斗了几十年了,而且他们和威尼斯也有很大的冲突。他一定会需要我们的!”
此时的克罗地亚将会在30年后被匈牙利吞并,他的北部是国王的堂弟弟【班兹沃尼米尔】大公在镇守,几乎年年都会和匈牙利人发生战斗。西北部是亲国王一派的【班·布达克】大公。
两人都是实权大公,把持着8万步兵,和5万骑兵。
国王则坐镇首都,掌控着步骑混编的3万亲军,和180艘大小不一的战船。
在威尼斯10世纪海上军事实力还不强的时候,斯拉夫人的克罗地亚经常在亚得里亚海上抢劫他们的货物。
而崛起的威尼斯也经常和他们发生战斗,可谓是老对手了。
克罗地亚原本是亲拜占庭的,不过目前他们在朝西方天主教世界倾斜,按照原世界线,1075年教皇格里高利七世会为克罗地亚国王加冕。
相当于正是接纳克罗地亚为国际世界的一份子。
不过可惜的是克罗地亚实在是太弱小了,他的军队其实很大程度上是有水分的,并不是像拜占庭帝国的步兵那么精锐,骑兵也大多都是轻骑兵。
而加冕克罗地亚国王的罗马教皇也不是好鸟,加冕后他要求克罗地亚出兵参加十字军。
问题是,克罗地亚自身难保,还东征啥呀。
国王又不好拒绝,结果一来二去,被反对参加十字军东征的大部分贵族给暗杀了。再之后国家动荡,直接1097年被匈牙利吞并了,斯拉夫人开启长达900年的被异族统治历史。
希奥埃洛斯下令,全军急行军,必须迅速攻下布德瓦,因为他知道,这里的财富和来往的物资能够维持他战团的运行。目前一个月下来,物资在急速消耗,虽说还能撑,但是有补充更好。
手里有粮,心中不慌。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目标是——布德瓦海军!
布德瓦港口常驻15艘战舰和大量货船,用以维持当地的正常贸易。
战争开始的时候,塞尔维亚的海军根本拼不过帝国海军和威尼斯海军。他们派出的战舰和诺曼人合流,再之后被雅典将军的帝国海军击溃,目前仅剩的50艘战舰全部安放在了更北部的港口。只有零散的战舰还活跃在各个港口周边,防止海盗。
有了这些船,一旦克罗地亚国王说一句行,那么战团士兵可以很快的从海路前往克罗地亚,而非穿过整个塞尔维亚。
硬要穿也不是不可以,难度会增加很多。因为时间拖长了,事情多了,物资需求高了,战斗增加了,整体的波动就大了,波动大了风险就大。
最重要的是物资补给怎么办?硬闯的话总不能抢劫沿途老百姓,贵族也是合法拥有财产的(一个罗马人可以通过自己的奉献,合法得到他的报酬、土地或权利),所以打土豪分田地肯定不行。
而且进攻布德瓦也是个大问题,战团以何种名义去进攻呢?如果布德瓦是向帝国投降的话,那么马其顿战团已经被列为叛徒了,如果向马其顿战团投降的话,那么马其顿战团就相当于抢劫了帝国。
以罗马人的守护者自居的战团肯定不能干这种事情。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赶在君士坦丁堡将战团列为叛徒的正式通知下来之前,在这个空档的窗口期,依旧打着帝国的名义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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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拿下布德瓦,以平叛的名义获得补给和缴获战船是名正言顺的。然后一旦得到克罗地亚的消息,就直接上船、走人。
如果克罗地亚不需要战团,那就掉头直接北上!来个马其顿入侵,直接武德充沛也给这帮蛮族干个11世纪危机!索性干就完了!
战团很快扑向了布德瓦,这并不是多么远的距离,叛军在当地的守军根本没有多少。这里的驻军和当地贵族,在等待帝国和塞尔维亚分出胜负,谁赢跟谁。
不管谁来了,都是“啊好好好,你牛逼我跟你。”
所以战团几乎没有碰到什么阻力,当帝国的旗帜来到城下的时候,当地贵族和驻军都以为西部战区已经分出胜负了,他们丢掉准备好的塞尔维亚旗帜,拿出备用的帝国旗帜,插在了墙头上。
他们欢呼着“终于结束咯!帝国万岁!”在一片欢呼声中,马其顿战团封锁了整个城市,进行了严格的军事管制。
这下布德瓦人傻眼了。
希奥埃洛斯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过去这么久都还不宣布他是叛徒。
显然帝国被一些事情拖住了。
在北部索菲亚地区帝国进攻受阻,南部迟迟等不到支援,西部马其顿战团被逼反的情况下,整个塞尔维亚平叛可以说陷入僵局了。
总理大臣/尼斯弗利查,在米海尔七世的允许下,为了凑军费,进行了一系列骚操作。好家伙,直接逼反了索菲亚北部的保加利亚部落。浩浩荡荡2万多保加利亚骑兵,加入了塞尔维亚的叛乱。
估计给鸡的爪子涂上墨水,让它在纸上走一走,也能写出比这更好的政令吧。
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杜卡斯这波属实赢麻了(家族角度上)。
得知马其顿战团被逼反、保加利亚人被逼反的第一时间,伊萨克在御前会议上直接瞪大了眼珠子,这叫什么事啊!?
一旁的米海尔七世早已暴跳如雷,他还不能给伊萨克·科穆宁下达实质性的行政处罚,因为此时罗曼努斯四世还没死。杜卡斯之前流放过科穆宁家族,那是推,现在是拉,他还需要拉拢科穆宁。恩威并施才能归心。
至于保加利亚人叛乱的追责呢?没一个人开口说这事儿。
可是现在怎么办?
伊萨克当场单膝跪下:“臣,愿领兵出战,解决保加利亚叛乱!”
这一下,色雷斯的几个亲杜卡斯的行政总督坐不住了,竭力阻止。
可杜卡斯家族目前也没有可用的兵力了,一方面西部这边派去的米哈埃尔·杜卡斯,另一方面东部的约翰·杜卡斯,安德罗尼柯·杜卡斯也在作战。
于是都拉奇翁将军尼基弗鲁斯·布莱尼奥斯走马上任,接过了平叛的重任。
伊萨克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旁敲侧击道:“马其顿战团如果临阵倒戈怎么办?”
“那就打!”“不行,形势不能再严峻下去了!”“有道理,诺曼人如果拿下整个西西里,势必再次来袭。”
争论声很大,米海尔七世头很疼,他喜欢研究学术,你要是和他说修辞学、史学,他头头是道,但是政治,一窍不通。
看到米海尔七世皱眉头了,总理大臣/尼斯弗利查心领神会:“咳咳!先按下不表,待都拉奇翁将军到了,再宣布为叛徒讨伐也不迟。”
“好,就这么办!”米海尔七世觉得尼斯弗利查很好,很会帮他决断。
伊萨克看着耀武扬威的尼斯弗利查就头痛,这家伙逼反了保加利亚人,竟然没有任何人说!还堂而皇之发号施令,这叫什么事情嘛!
诶。
御前会议结束后,伊萨克回到了住所,阿莱克修斯和两个侍从在复盘北部战场,他满脑子思考的是“如果我是将军,如何应对这样的双重叛乱。”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兄长,怎么了?”
伊萨克摘下帽子,脱掉华丽的外套,很疲劳地长出一口气:“你三姐夫君士坦丁·迪奥艮尼斯搞砸了。”
“什么搞砸了?支援南部的计划失败了?”
“不是,他的弟弟赫里克·迪奥艮尼斯,将希奥埃洛斯叫到自己的住所,然后想用武力逼他屈服。”
“...”阿莱克修斯很快反应了过来,他是世家子,对政治的敏感性很高,科穆宁家族都在避嫌,你一个佣兵团施行军区将军的权利怎么能行:“是因为他坏了规矩,僭越是吧。那怎么会搞砸了呢?难道说马其顿战团没有因为希奥埃洛斯被捕而屈服?”
“更糟糕!”伊萨克看着弟弟解释道:“本来是武力威慑,结果一个士兵失误了,希奥埃洛斯被射下窗台,半条命没了。”
“这!”阿莱克修斯心道不好,原本敲打敲打还能调教好了利用,现在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然后马其顿战团叛乱了,现在希奥埃洛斯已经被马其顿战团带走,双方目前没有争斗,所幸,波德戈里察的帝国军、叛军、马其顿战团现在僵持住了。”
“那希奥埃洛斯呢?”
“说是醒了,不知道怎么样,如果后续救不活那就讨厌了。你看看,君士坦丁的信里捎带的,赫里克的原件,如果这种军团被逼反,我怕都拉奇翁将军吃不住啊!”
“都拉奇翁的尼基弗鲁斯·布莱尼奥斯?”
说着,拆开了赫里克的原文。
数据是不会骗人的,一个冠军营的士兵最高记录连杀6个驻军,一个库塞特营达尔罕骑射手,可以百发百中,而且在马上骑射用的是100磅的复合弓。这是帝国都很稀有的游牧式复合弓,造价高昂,且周期长。
信中描述的弓,需要一个普通帝国士兵转胯拧身才能勉强拉开,根本无法精确射击。
攻破500人的防线用了1分钟,攻破城镇驻军用了3分钟,抵达行政所并将赫里克亲兵打退至各出入口只用了8分钟。
当然,这里很大的原因是驻军没有防守意志,投降的居多,但是阿莱克修斯不知道啊。
他越看越惊心,待看完了解了具体经过后问道:
“那现在怎么办?诶,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如果这个希奥埃洛斯能为我们所用,岂不是一大助力!”
“我看未必。”伊萨克分析道:“如此狂妄悖逆的人,只会给家族招致祸端。”
两人的看法因出发点不同,在这里发生了分歧。
不过确定的是,这个战团不能要了。
都拉奇翁将军很快支援到了波德戈里察,此时的希奥埃洛斯还没醒,大军压境,叛军直接被逼了回去,沿着山区防守。
正当米海尔七世准备下令驱逐马其顿战团的时候,坏事儿又来了,他杜卡斯的安德罗尼柯·杜卡斯因为不满罗曼努斯四世强行做了共治皇帝,抢走了杜卡斯家族的皇位(实际权力)而怀恨在心,曼奇科特战役中,本该殿后的他直接逃跑了。
一场大败覆灭了整个帝国东部军事力量!
罗曼努斯四世被俘,而塞尔柱苏丹阿尔普给了他一个比死还要恶毒的决定——收取赎金,放他回去。
罗曼努斯四世在小亚细亚开始召集军队,而杜卡斯家族准备抓住机会,一举消灭这个帝国的实权掌控者,让米海尔顺利的坐稳巴塞琉斯的宝座。
当消息传到帝国的每一个角落时,半个帝国愤怒了!
他们痛恨这个出卖帝国、不断吸血的杜卡斯家族,当得知罗曼努斯四世回到小亚细亚的时候,很多将军转投到了他的麾下,一场更大的内战又爆发了!
接到消息的伊萨克、阿莱克修斯两人彻底麻了,这样的皇帝还能继续坐在那皇位上吗?这个国家还能不能好了?
不过,比他们思虑来的更快的是杜卡斯的橄榄枝,米海尔7世将自己的堂妹,格鲁吉亚公主伊蕾妮嫁给了伊萨克·科穆宁,并送上了大量财宝,科穆宁势力被重用,伊萨克重启在即,阿莱克修斯即将登场!
46·寻找出路
当马其顿战团进入布德瓦的之后,守军已经被全部缴械了。
守城军官、行政官、税务官都被封闭在了政厅。
“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帝国公派的官员!”
“废什么话!战事结束后自有人来核实你的成分!”阿米尔最近头都大了,哪还有空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关起来一段时间,等他们跑路,谁管你是哪一边的。
“你这是亵渎贵族的名...哎哟卧槽!!”
砰,诺迪卡一脚给他踢翻在地,然后跟阿米尔说到:“跟他废什么话?”
闻言,阿米尔看着旁边还站着的一个中年人。
那中年人看到了阿米尔跃跃欲试的样子,抢先退到了一旁,讪讪地笑了笑:“明白了,我就这儿呆着,你们请便~”
“哼,贱骨头!”诺迪卡啐了一口吐沫,带着人离去。
办完这些事情,这个城市已经寂静了下来。
没有了商贩、居民、工人,一切市井小民都被强行控制在了家里。唯一还在喧闹的,是已经投降的海军。
一阵折腾之后,15艘战船作为平叛的战利品缴获了,另外还征用了60艘商船,这些商船是克罗地亚、威尼斯和帝国的商船,以马其顿战团“帝国军事用途“为理由,在给予一定金币报酬的情况下才说服的,愿意载他们一程。
水手、船夫都是熟手,只负责运载。
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最重要的,真正决定命运的是一支50人100匹马组成的信使团,为首的是作为使者的希拉克略(佩里提乌斯为辅)。
精锐的30名达尔罕重装骑射手和20名骑马帝国军团士兵。远远看去,这些锃亮的金属反射着熠熠的阳光,在克罗地亚的土地上高调的前行着。
这样的配制,在西欧采邑制即将灭亡、封建制逐渐登上舞台的中世纪算是一个小贵族的核心家底了。贵族们往往有着核心的几十名骑士,辅以数百名接受过训练的军士,加上征召的预备役、猎户、农民军,组建起2千人的部队。
他们的到来惊动了克罗地亚边境、莫斯塔尔的守军。
这里是国王的直辖领,向东是克罗地亚海军,再向北就是首都扎塔尔,这是一个集克罗地亚海军驻扎地、地中海商贸中转点、克罗地亚首都三重加持的繁华城市,他在克罗地亚海上和路上交通的中心。
匈牙利人在春天的时候击败了班兹沃尼米尔大公,这个国王陛下的堂弟,一方面对自己的损失耿耿于怀,另一方面对自己家族的统治忧心忡忡。
已经40多岁的国王陛下如今只有一个女孩,侄儿如今身强力壮,也声名鹊起。一旦现在的克雷希米尔四世国王逝世,他那一脉根本没有人即位。
如果侄儿继承,那么现在的军事统帅班·布达尔未必会买账。如果自己继位,则很有可能掀起家族争端。因为侄儿才是老国王一脉的正统。
他无心与自己的家族去争,就像现在,他宁愿做一个克罗地亚北部的大公,辅助好自己的堂兄。
在家族利益面前,很多兄弟并不会为了某个位置大打出手,杀的尸横遍野,身死族灭。特别是对克罗地亚这种小国来说,内斗=家族覆灭=自己暴毙。
无奈这个想法只有自己的堂兄/国王能理解,他的侄儿还略显稚嫩。
在罗马(拜占庭)帝国泽塔地区、也就是塞尔维亚地区叛乱开始的同时,匈牙利已经将视野从西方的神圣罗马帝国和克罗地亚王国,转向了这个曾经伟大的罗马的帝国。
保加利亚人的反叛无疑在这上面又加了一把火。
不知是处于什么外交因素,塞尔维亚叛乱、保加利亚叛乱、匈牙利这三方势力夹在了一块儿去,现在正是克罗地亚重整军备和防线的好机会!
国王克雷希米尔四世此时正在自己的王宫中,一个中年人与一个年轻人争吵着。
“我之勇武,足以与天下英雄交锋!难道叔父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年轻人正是国王的侄子,斯捷潘。他看向自己名义上的长官,克罗地亚军事统帅班·布达克将军:“难道布达克大公的夸赞,不能证明我的言辞吗?!”
布达克将军眼一抬,嘴一闭,眼神转向了国王克雷希米尔四世,心道:这可是你安排的总不能让我解释吧。
看到对方无奈的眼神,国王叹了一口气:“侄儿不急,你还年轻,建功立业总有机会,亚德里亚海的威胁更需要你!明年战线严实了,自然会与你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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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年复一年,大好时光尽在蹉跎!”说着他迈开步子,铠甲叮叮作响,三两布冲了出去。
“住口!”叔父班兹沃尼米尔大公:“你去哪儿?!给我滚回来!”
狭小且精致的王宫会议厅中,国王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
克雷希米尔四世是个公正、勤勉的人。他的操守与责任迫使他必须兢兢业业,小心谨慎,也因此他的事务会比较繁忙。
家事上,他自己一把年纪了膝下只有一个6岁的女儿,连个儿子都没有。而且国内势力有点乱,好在堂弟跟自己一条心,都是为了家族好,可其他人就未必了,他膝下无子,百年之后诺大家业交给谁呢?
堂弟的子女也很小,而且相比较之下,自己亲弟弟的孩子,斯捷潘跟他的关系更近,军中也有威望,未尝不是一个继承人的候选。不,目前情况来看,可能是特尔皮米罗维奇家族的唯一合适继承人了。
对于这个承担了家族一切希望的年轻人,他的表现又一言难尽。说好吧,确实军威鼎盛,甚至一度超出了他的叔父班兹沃尼米尔大公;说不好吧,他稚气未脱,行事莽撞,没有谋略,没有取舍。
所有人都期待他能够担起大任,但不知到什么原因,这孩子就是改不了。难道是他们的方式出错了么?可是为国为王,总不能像小学生一样去教吧。
这孩子的打造,已经成了克罗地亚王国三个最有实权的人的最大担忧,仅次于匈牙利的威胁。
好在国王今年42,还算春秋鼎盛,撑撑克罗地亚的场子没有问题,他还有时间:“再给他点时间吧,布达克。”
“在。”
“适当的…”国王抓了抓有些花白的胡子:“给他点苦头吃吃吧。”
“什么程度?”
“差不多就行了。”
“这…”
啥叫差不多啊,你老人家决断不了往我这丢是吧,好吧,谁叫咱两家相互扶持了百把来年呢,再说,这孩子教育好了,跟自家丫头结了婚,也让他放心一些。
前方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王宫之中,信使称:在泽塔扬名,绣着红底金鹰的马其顿战团,满满万人的战团递交上了文书。
克雷希米尔四世国王从袋子中抽出将信件,看不懂希腊文只是说了句“真是瞌睡了送枕头”,便将信给了布达克将军,然后掏出袋子中的珍贵宝石和一些金币。
顿时,克雷希米尔四世国王笑逐颜开。(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布达克将军接过了希奥埃洛斯的亲笔信,开始朗读起这封华丽的信件。
信中将克雷希米尔四世的公正一顿夸,希奥埃洛斯用上了希腊文学的修饰方式,考虑到外国人的希腊文学水平可能不够高,他用含蓄且简单的词汇直截了当的表述出了对方的伟大。
饶是如此,布达克将军依旧不断地夸赞:“写这封信的人更像是一个作者而非武者。”
入木三分的文字,超脱于这个世界之外的优雅笔画,这封信的整体构架,署名,印章的配合,完全是一幅画的模样。
“谨书吾意,除君忧愁;驰骋疆场,戮力一心!——马其顿的希奥埃洛斯,敬上。”
“ho~~”待布达克念完,克雷希米尔四世哈哈大笑了起来喜上眉梢,神采飞扬。
好多年没见自己堂哥这么开心了。
相对于诺曼、神圣罗马帝国、匈牙利,克罗地亚是个小国,他不被天主教世界承认,只与拜占庭少许亲近。作为斯拉夫人的他们,很多时候也只是被当作和马扎尔人(匈牙利人)、保加利亚人一样的野蛮人,从来没有一个有身份的人如此夸赞他,夸赞的如此漂亮!
熘须拍马的人不少,但他们大多讲不到点子上,因为他的公正,筛掉那些低级的追捧。
如今罗马人的夸赞让他十分开心,而现在他多么希望这封信是罗马皇帝寄来的!那样他的身份,他的国家地位就会拔高,被天主教、被罗马承认所带来的国际地位与话语权是绝对的。
就如同威尼斯一样,被神罗和罗马同时青睐,一飞冲天。
这个人是谁?这是国王心中的第一个疑问。
“有谁,能告诉我这个人的来历?”
“额…”递上书信的侍者低着头,很明显他没有答桉。
“信使呢?”国王问道。
“我立马叫他过来。”
会到国王意的侍者匆匆离去,很快信使和一个熟悉南部军情的军官也一同赶到。
“我王,来者名为希奥埃洛斯,马其顿战团的领袖,传闻如希腊史诗的英雄一般,勇冠三军。”
“哦?它是什么来历?”克雷希米尔四世想到:勇士也行,也能增加他的威望。
“据悉,他一直在罗马的巴尔干地区耕读习武,去年开始参加罗马帝国的佣兵,而后意大利巴里率领一支精锐的100人铁拳联队为安纳托利亚的伊萨克·科穆宁殿后。再之后佐伊斯评判,以千人敌万人一战成名。再…”
“等等,你说的万人,是巴伐利亚那些贵族的仆从军?还是罗马帝国的正规军?”
“塞尔维亚国王反叛时,这些士兵都是罗马帝国的正规编制内军团。”
“是泽塔叛军!”克雷希米尔四世纠正道。
“是,泽塔叛军。”信使的不谨慎,很容易让人误解克罗地亚的立场,这对夹缝中的国家来说是致命的缺点,他继续说道:“再之后,马其顿战团独立成军,抵挡在波德戈理察。他们的装备十分精良,有2000人左右的重型骑兵,已经大半的全装步兵/弩兵。目前已经对方已经攻下了布德瓦,疑似合同到期,希望转投下家。
另外,他们的信使已经到了王都,My Lord,是否要接见?”
“嗯,传他们进来。”克雷希米尔四世犹豫道:“不,还是去我的会客厅吧。”
他决定了,要给这个号称很厉害的战团展示他的威仪。
细心的克雷希米尔国王并不是就那么坐着等待希奥埃洛斯的信使,他走上了王宫外的石楼之上,透过窗口看着下面。
希拉克略穿着外交服饰,一套希腊式的长袍。身旁是魁梧且马术娴熟的骑兵们。
重装步兵扛着6面大旗从侧边进入。在宽敞的王宫过道上排成两排。
希拉克略下马,身旁是着装比普通士兵更高贵的且更加以装束的佩里提乌斯。
两人一文一武的安排一目了然。
在懂行的人眼里,这些士兵令行禁止,行动整齐划一,是不可多得的强军。
作为和马扎尔人(匈牙利人)敌对了一个多世纪的克罗地亚,他们还练就了一套相马的好技能。
那些披着马具,高大健硕的马匹一看就是好马。
再加上重骑兵的编制,如果马其顿战团真的有他们所号称的那样有1000人的重骑兵。
那么整个欧陆没有雇佣兵团能比得上,或许只有那些骑士团或者一方霸主才能拿得出来。
看到这里,克罗地亚国王也就打消了一定程度的疑虑。
因为也只有这样精锐的战团,才会有极大的开销,导致他们不得不尽快找到下家。
他们一定是吞金的庞然大物,或许,还有另一个办法能够获得他们的效力呢?
克雷希米尔四世打定了注意,他从窗台旁边走开。正厅里希拉克略和佩里提乌斯已经到场。
这名略显年纪的国王,在卫兵的开道,外交统领的引路下来到了华贵的会客厅。
“马其顿战团使者,见过克罗地亚国王,克雷希米尔四世殿下!”
47·新合约新出路
“站在你面前的,是特尔皮米罗维奇家族的掌舵者,天主的选中的、斯拉夫的伟人,基督世界的守门人,伟大的克罗地亚国王,克雷希米尔四世国王。”
外交统领顿了顿。
低微之人,多喜欢虚张声势;
贫苦之人,多看重颜面排场;
无知之人,多吹嘘天南地北。
这是希拉克略从希奥埃洛斯那里听来的原话,他好奇的听着,如果对方是罗马皇帝,他也会如此吗?或许未必吧,如罗马皇帝尊贵般的头衔,哪里还需要其他的点缀。
对方顿了顿,用居高临下的语气继续说道:“来者,请告知你们的身份与来意。”
‘到发挥的时候了’希拉克略心想着,开了口:“国王陛下,吾名希拉克略,马其顿战团外交官,我身旁的这位是战团军阵指挥官,希奥埃洛斯战团长的副官佩里提乌斯。”
国王点了点头,他对两人的仪表很满意,他从姿态和神情,看出了对方的勇敢与镇定。
“我战团在罗马泽塔地区的平叛即将到期,听闻克罗地亚与马扎尔人(匈牙利)多有冲突,我等上帝的信徒,岂能看着克罗地亚被化外之人骚扰,定当为国王陛下除凶去害。
一如巴里铜墙铁壁,
如斯库台疾风扫落叶,
如佐伊斯负石赴渊,
如波德戈理察磨砺以须。
国王陛下,利刃在手,则天下可为!”
‘emmmm’克雷希米尔四世有些被说动了,他突然发觉,这套说辞和信中描述的风格很相近,手下所描述的马其顿战团的战史也让他颇为意动,他有些好奇地看着希拉克略:“你们有多少人?”
“重装骑射手1500人,
中型骑射手1000人,
重装步兵1500人,
中装步兵2500人,
弩手军士1500人,
中装弓手2500人,
轻装步兵1500人,
轻装弓手1500人,
总计12000人!其中精锐5500人,中坚6500人!”
‘真这么多?!’克雷希米尔四世皇帝有些惊讶,一般雇佣兵差不多5000人算是比较大的了。这个规模俨然已经是庞然大物了。
‘他是怎么凝聚起来的?’
国王很好奇,雇佣兵规模大不起来的原因不是因为佣兵人少(相反,做雇拥兵的人很多),而是编制无法拉起来,管理是很大的问题。
万人的团体少说得分成3-8个团体,各种利益得平衡,再加上基本上都是一票一票的干,功劳、分配很难安排。各个团体抱团,斗争,很容易演变成分裂,甚至萌生出仇恨,生死对立。
但对马其顿战团来说不是这样,他们的规模是得益于罗马(拜占庭)的叛乱所带来的庞大战力需求,而战团希奥埃洛斯趁乱一手捏出来的,他本人即是整个战团的核心。
他们不是凑在一起形成的万人大军,而是自生扩张生长而成,士兵们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身份,自然容易凝聚。
国王思虑的很快,拿定了主意。
他把控的是大的方向,即,签或不签,签什么,大体怎么安排。具体细节是需要手下的人去谈的,压价、提要求等等。
外交统领从国王的眼神中理解了他的意思,开始与希拉克略拉扯。
双方你来我往,彷佛讨价还价的市井小民,只不过说话客气了些,外交黑话多了些。
克罗地亚这一方知道马其顿战团急需钱,急需找下家所以可以肆意讲价。
希拉克略则略显生疏且比较急躁,再加上佩里提乌斯主要是负责军事,也帮不上啥忙,这一切加在一起,导致了这场会谈战团被压得比较低。
不过希拉克略也不灰心,按照战团长的话来说“现在能跑路就不错了,捞一点是一点!”,所以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这是希奥埃洛斯的意思,他不担心希拉克略谈的价格低,因为这是他给希拉克略“兜着”呢,相比较眼前的得失,他更希望希拉克略在实际操作中获得外交经验。
最终,出于对马其顿战团的将信将疑,他们签了一份目标合同。
目标为:多瑙河南岸秋季军事行动(合同跨度三个月)。
条款明细:
1.1无战事,1万诺米斯玛;
1.2有战事,守一个月,2万诺米斯玛(拜占庭金币);
1.3有战事,守住一个季度,4万诺米斯玛;
1.4有战事,守住、击溃敌方2个建制的兵团,6万诺米斯玛;
1.5有战事,反攻并站稳河岸,协助进兵匈牙利,8万诺米斯玛;
1.6有战事,反攻并夺得对岸一个伯爵领,10万诺米斯玛。
2.1克罗地亚不提供物资补给,不提供城池供休息,马其顿战团盈亏自负。
2.2战利品全部归马其顿战团所有,克罗地亚可以以市场价回收。
2.3马其顿战团不得毁坏、伤害克罗地亚国家利益。
2.4除战场缴获外,一切掠夺的敌方城市、土地、人口、手工业、武库为克罗地亚所有。
…略…
其他零零总总还有很多条款,看的希拉克略头皮发麻,烦的一批啊。
想起自家战团长为什么整个战团的事务,能决断的那么快呢?怎么到自己的时候就感觉没法决断了呢,他好想此时战团长在他的身边指点他,如今只能自食其力。
这就是希奥埃洛斯的目的,谈成什么样都OK,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希拉克略在其中的经历和收获。
好在希奥埃洛斯给他的底线放的比较低,看着那些繁多且细小的条款,好像感觉也无伤大雅,索性便同意了下来。
双方又友好的谈了谈,便安排侍者带他们去吃饭,不过佩里提乌斯认为事情紧急,便拒绝了。双方告别,很快,战团的使者急速冲回布德瓦。
50人的精锐士兵,从城市外离去。其速度之快,人员之散,而在散中又井然有序,交替变换
城墙上克雷希米尔四世、班兹沃尼米尔大公、军事统帅布达尔都看着远去的马其顿战团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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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老兄是做了笔好买卖。”班兹沃尼米尔大公笑道。
布达尔:“是啊,上次看到这种散阵还是年初匈牙利主力的骑兵部队。”。
“没那么简单。”班兹沃尼米尔大公补充道:“看他们的样子,这种机动阵型已经融入到日常生活中了,真是让人拭目以待。”
布达尔:“呵,让那些马扎尔人也尝尝自己的招式。”
国王不言语,只是流露出来的笑容,让人觉得风云变幻、攻守要易形了。
48-鱼入大海
“还多少粮食?”
希奥埃洛斯焦急地问向阿米尔。
阿米尔无奈的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大概只够一天!”
“…战马呢”
“马料今晚喂完就断了!”
闻言,众人皆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希拉克略已经出去三天了,还不回来明天吃啥都不知道了。
“要不…”诺迪卡出了个下策:“新兵就地解散吧,我们只带着精锐前往撤离。”
“不行!”提利乌斯立马反对:“大家都是追随着战团长,如果危急关头,战友是可以遗弃的,战团就散了!”
“进城征粮吧。”凯厄斯说道:“我们战团为罗马人打生打死,吃点喝点又怎么样?”
“都他妈什么馊主意!靠你们这帮蠢货给我出主意,还不如哪天把我脑袋砍了给米海尔七世去换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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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奥埃洛斯心烦意乱,这帮战团领袖现在一点领袖的样子都没有,全是馊主意。
作为一个冲动、大胆的人,希奥埃洛斯绝对不会犹豫不决:
“都别烦了!我们的金币还有多少?”
阿米尔立即答道:“12万诺米斯玛,要去买粮食吗?”
“不!”
金币可是他招募士兵的重要资源。
12万金币,16枚一个达尔罕骑射手,可以换7500个高级兵(金币比第纳尔要贵重多了),怎么可能拿去买东西!这个是他的命根子。
骑砍系统的便利不仅仅是招募、升级,还有升级后自带的盔甲。与完全锁定的升级费用相比,升级后自带的盔甲在这个世界要值钱多了!
很早之前希奥埃洛斯就动过卖盔甲的念头,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原本不着急钱的时候,这些升级后留下的盔甲是这样安排的。
中级兵升高级兵,自穿重甲,留中甲。
低级兵升中级兵,自穿中甲,留轻甲
新兵进来无甲。
按照游戏就是1重1中1轻,啥也不剩,但在希奥埃洛斯的使用时不是这样的。
在这个过程中,高级兵留下的中甲完全可以给新兵穿啊!
那这样就是1重2中,还多了2个轻甲的库存。
马其顿战团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实现的披甲率大幅提升。
积累到现在,几乎半年的库存,已经屯了很多没有用的铠甲,是时候卖出去了,这些墙头草守军以及当地贵族、商人,应该很欢迎他的价廉物美的铠甲。
没错,只能便宜卖了。
希奥埃洛斯志向远大,他想不毁坏名声,又想拿钱,也只能打折。
战团长早就想过,能不能利用这个漏洞,在不卷入争端,不打仗的手段来利用起来。后来发现根本不可能,这也是为什么他年纪轻轻就出来参军的理由。
‘我要卖甲!
你得先花钱招人和升级!
可我需要先卖甲!才能换钱招募、升级!
那就去卖甲啊!’
…
基本就陷入这个怪圈了,所以最终逼得希奥埃洛斯还是上了战场。
“都别废话了,武库里缴获的铁甲都留下,汰换出来的其他铠甲全部抛售出去!凯厄斯,阿米尔,去联系城中所有商人、贵族、还有当地守将,下午之前必须抛售出去,全部换成粮食。粮食换够一个月的量,剩下的全部换成金币。”
“是!”
城中显贵出于害怕马其顿战团的兵锋,并未敢压价太狠,不过金币别想了,整个波德戈理察的武库和各式轻甲卖不出什么价格,堪堪换了22天的粮草。
此时希拉克略已经回来了,得知消息的众人喜出望外,缩衣节食的战团在今日下午加餐了一顿,全员上船。
舰队向北而去带走了所有的步兵,骑兵们在佩里提乌斯的带领下奔赴北方,留下面面相觑的布德瓦权贵们,如此大规模的行动自然隐瞒不了整个泽塔地区。
都拉其翁的尼基弗鲁斯·布莱尼奥斯心中有些懊悔,懊悔自己没早点下手留下马其顿战团,又有些庆幸,庆幸三方对峙少了一方。
塞尔维亚边境没有什么守备力量(主力在三个前线),拦不住这些一心向北逃窜的马其顿战团骑兵。他们发现马其顿战团的第一时间龟缩着,准备在封城前派出信使向首都送情报,还没等守军写好情报,马其顿战团骑兵早就跑了。
无奈,守军换了封信:马其顿战团骑兵向北疾驰而去。
一连三封战报,塞尔维亚国王看懂了这些马其顿战团骑兵的意图,结合罗马帝国这边细作传来的消息,这个战团被逼反了!
这可是重大的利好消息,西部直接帝国断了一臂,北部保加尔人、马扎尔人、塞尔维亚人合流,胜算大了不少!至于马其顿战团,谁还管他呢,让克罗地亚国王去头疼吧!叫别来祸害自己就行了。
船队速度很快,一路顺风,12小时的航行,在次日凌晨将战团送到了克罗地亚南部边境,当地克罗地亚守军之前就接到了国王的消息,所以没有感到惊讶,在核验了希拉克略送来的信物之后,整个战团在塞尔维亚、克罗地亚、亚得里亚海的交界处驻扎了下来。
100多公里并不远,骑兵部队连夜赶路一天一夜,在第二天的傍晚赶到了马其顿战团的驻地。
佩里提乌斯在踏入大营的那一刻,终于卸下了身上的重担。
“哈哈哈哈!”
他笑着、众人欢呼相拥。
在历经1整年,6场大战,转战5国。
他们的兄弟一个个死去,仅剩如今佩里提乌斯、诺迪卡、凯厄斯、提利乌斯、希奥埃洛斯,以及战团长卫队里的一些铁拳联队老兵。
阿米尔、杰罗德、希拉克略、奥古奇等新人也能体会到那种彻底的释放,心中的石头落下的感觉。
因为他们都经历过希奥埃洛斯的濒死,从受难、习武、复仇、背叛、逃出生天。
每个人都在欢呼着!
“我们成功了!自此鱼入大海,鸟上青天!再无顾忌了!!”
希奥埃洛斯大笑着,抱着面前这个从出道就跟随着自己的兄弟,佩里提乌斯。
佩里提乌斯流出了眼泪,他不敢去拍战团长的后背,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太虚弱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战团长一定会好起来的!
兄弟们定能搏出一个美好的未来!
49·意外的重逢
试问:天下英雄,最怕什么?
是强大的敌手?
——不,击败强大的敌人才能更彰显自己的功绩。
是同行的竞争者?
——不,竞争者只会让胜利更加荣耀。
对马其顿战团来说,对希奥埃洛斯来说,原本最大的阻碍,在于掣肘。
处于对罗马(拜占庭)的认同,希奥埃洛斯在帝国内部的行为,总是束手束脚,打不得,动不得,说不得,大好时光被无聊的政令蹉跎,青春如落花流水而去,心不在焉。
这是任何一个有雄心壮志的男人,最难以忍受的。
英雄不怕艰难险阻,英雄只怕碌碌无为,无所事事。
此行已过两天,国王陛下马上就要来了,他要在将马其顿战团派到前线搅局之前,得亲眼看一看这个战团。
他的要求,希奥埃洛斯欣然应允。正巧,他也想秀一秀肌肉,让别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打消任何想要刁难他们的念头。
膨胀到发不出工资的希奥埃洛斯,将战团的待遇规定进行了补充。
即战时领到全额工资,非战时的休沐状态3日1练,只提供温饱的粮草,不提供工资。
大家也没什么意见,因为佣兵都是这样的。
希奥埃洛斯将战团再次进行整合,战团在城外集结。
姓名:希奥埃洛斯
年龄:15(生理成长完毕)
势力:克罗地亚
特质:大胆(半放开),冲动(未放开),慷慨。
属性:2/10(虚弱,全属性-8)
熟练度:全满
部队:(看评论图片,我就不水字数了)
物品:拜占庭军旗*1,诺米斯码金币*120316,佐伊斯的陶瓷空酒瓶*1,粮草*20天。
次日的边城正门,早已得到消息的附近居民早早避开,一支万人的大军从远处而来,行至近处,才听闻数万的脚步声轰轰,地动山摇。
最前方的冠军营走在了最前面,身后是佐伊斯营,捍卫者营在左翼,泽塔营在右翼。
四个营以冠军营为首,成“凸”字型缓缓靠近克罗地亚边城。
右翼是1000人的弩手军士,握着用脚和绞盘才能上弦的超强劲弩,披三层铠甲,背负塔盾长矛。
饭团探书
呜~号角响起,战团行进的速度变慢。
“#¥!”(听不清)
老远的,殿后的库塞特营与战团长卫队中,跑出十余骑,他们嘴里喊着啥听不见,只是听到嗓音浑厚有力。
咚咚咚,战鼓声响起。
战团的行进速度由慢变为整齐划一,然后随着战鼓,向前踏步。这些精锐的士兵行走起来,铁甲碰撞,清脆悦耳,铿锵有力。
他们取出盾牌和长矛,从负重行军,变为战备行军。此时面前的战团已经摆出了战斗准备。
呜~别样的号角声再次响起。
战团长卫队和库塞特营,从后军绕道左翼,再冲锋至城门口,站在战团的最前方。
库塞特营如流水落入杯中一半,前一秒还是灵动蜿蜒,下一刻一层层填充为一个巨大的锋矢阵。
红底金鹰的战团旗帜飘扬,遮天蔽日,华丽无比。
战团的一众领袖全部跟在希奥埃洛斯的后面,在100名战团长卫队的簇拥下,10面大旗向城门口而去。
风刮得金鹰战旗猎猎作响,克罗地亚国王,克雷希米尔四世已经看的入迷了。
他咽了咽口水,推醒了置身如梦的班兹沃尼米尔大公,他笑了笑,看向自己的堂兄/国王,为自己得到一把好刀而感到高兴,这下定能搅得匈牙利多瑙河沿岸天翻地覆!
而一旁的班·布达克则拧着眉头,不知是不是害怕对方会挤占自己的话语权。不过想到对方佣兵的身份,倒也不至于,眉头便舒展开来。
他们走到城门下,希奥埃洛斯一众人下马,众人在克雷希米尔四世面前行礼。
国王一挥手,侍者递上合同,希奥埃洛斯穿着曾经的铠甲,虽然很累,但必须坚持下去,他不可以露怯。
精致的木板上是一层布,布上是一层华美的丝绸,丝绸的四角压着黄金的卡扣,风吹着丝绸飘舞,而板上依旧平整。
那是两张印着合同的文书,希奥埃洛斯在侍者的带领下,签上了他的名字。
合同已成,克雷希米尔四世走上前来闲聊着。
其实,相互的义务都已经讲好了,剩下的不过是一些闲言碎语。
克雷希米尔四世国王看着这个脸颊凹陷,眼窝深陷的希奥埃洛斯,他知道希奥埃洛斯刚刚遇伏,才醒不久,他不是故意折辱战团长,只是很好奇,现在的他凭什么带领如此强大的战团。
“希奥埃洛斯,你的身体已经成这副模样,这么虚弱,如果你死了,可别说是我的任务,让你过劳而死。”克雷希米尔四世想打击他的信心,收服他:“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吗?做个富家翁,扎达尔公国(皇帝直辖公国)的市长随你选,你的士兵随你四处奔波,不如找一个安稳的家。”
他说的话,是在信中写给希奥埃洛斯的内容。他不觉得得到了羞辱,反而被一国之君所认可,也算是幸事,说明他的名号开始越来越大了。
但卖掉战团,是不可能的!
我虽未康复,依旧势不可当!
他本就是冲动大胆的人,不然也不会一拍脑袋踏上疆场,如今,曾经束缚他的帝国,他向往的千年文明已经弃他而去。
在这里,没有帝国的规则,没有伊萨克将军的指引,有的是逐渐释放的冲动!他确实失去了力量,但他还有技巧!
他抽出自己的剑,左手握住剑柄,右手两指拖住剑尖。
之间电光火石,那两指化拳,将宝剑从中击断。
当啷,断剑被丢弃在了地上。
“只要我活着,就永远是巅峰!”
桀骜、强大、智慧,离开罗马的希奥埃洛斯变回了那个真实的自己。
克雷希米尔四世就像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他就像一头勐虎,所有人都想驯服他,彰显自己的荣誉,最终又有谁能做到呢?
三个月的合同开始了,马其顿战团来到了多瑙河南岸,他们驻扎在野外,开始零星和匈牙利交手。克罗地亚因他的到来,松了一口气,加快了与罗马教皇的沟通。
两个月很快过去了,马其顿战团得到了对岸开战的消息,匈牙利人在溃退,拜占庭军队深入敌境。显然,已经熟悉匈牙利作战风格的希奥埃洛斯已经看出来了,拜占庭帝国的将军上当了!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必须去帮帮场子,咬下匈牙利一块肉。
然而,在最前线,马其顿的斥候看到了一个意外的旗帜——科穆宁。
50-科穆宁两兄弟
科穆宁的旗帜出现在匈牙利纯属世界线偏到妈都不认识。
在原本的时空中,伊萨克·科穆宁应该在罗素叛乱中登场,阿莱克修斯?科穆宁在尼基弗鲁斯三世手上登场。而现在,整个罗马(拜占庭)在地缘形势不变的情况下,细节全部提前了很多。
一个错误接着另一个错误,让外强中干的帝国,被人看穿。于是才会陷入当今1挑4的局面。
罗马(拜占庭)VS塞尔维亚、保加利亚、匈牙利、塞尔柱。
更糟糕的是,马上要陷入1v5的局面了。原因与科穆宁家族提前活跃在了帝国的政治当中一样——罗曼努斯四世的回归所掀起的内战。
时间回到8月26日,曼奇科特,罗曼努斯四世首先发起进攻,在渡河后很快便占领了塞尔柱的中央军阵地。阿尔斯兰以鹤翼阵迎敌,将中央军后撤吸引对方深入,由两翼弓骑兵不断放箭,将东罗马前锋钉在河岸上,避免近身肉搏。
在伤亡不断增加的情况下,库曼人佣兵倒戈塞尔柱,其他佣兵见此纷纷退出战场。罗曼努斯四世亲率中军过河,战况一时之间呈现胶着,人数趋少的赛尔柱军处于下风。
然而此时杜卡斯的内斗问题浮现出来,居心叵测的安德罗尼卡·杜卡斯,在罗曼努斯四世皇帝身陷重围之时,放弃了殿后的任务,可耻的从战场上逃跑了,他一边跑还一边声张——罗曼努斯四世皇帝大败!
罗马人陷入混乱,右翼彻底崩溃。最后,罗曼努斯四世与其瓦兰吉卫队被包围,皇帝受伤被俘。
杜卡斯不惜以几万大军、帝国东部亚美尼亚、乞里奇亚、皇帝陛下本身为代价,以图获得国内政治斗争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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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塞尔柱苏丹、阿尔普·阿尔斯兰并没有杀掉罗曼努斯四世,他说:“如果我阿尔普和你罗曼努斯互换,你会怎么对我?”
罗曼努斯说:“我会杀死你。”
阿尔普说:“那我要比你惨忍百倍,我会羞辱,将你放回去。”
说罢,他踩在罗曼努斯四世的胸口,让他亲吻自己的鞋子。
其实并没有真的让他亲,他做做样子,让人宣称出去而已。
事实上,阿尔普·阿尔斯兰立刻礼貌地将他扶起来,让罗曼努斯四世成了塞尔柱的贵宾,他与他讨论战略、家国大事,礼貌又友善。
此时的阿尔普·阿尔斯兰,据史书记载,是***世界至高的勇士风度,正如同之后的萨拉丁一样。
苏丹并不需要大量的土地,甚至连亚美尼亚都没有要,他只获取了安条克在内的部分地区,尽管他可以继续进攻,直至夺下整个小亚细亚。
但是他没有。
最初他索要1000万金币,谈不拢。
最终,赎金定为150万诺米斯码金币,而且每年上贡36万诺米斯码。
阿尔普·阿尔斯兰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熟悉罗曼努斯四世,一个经历过大败、四面楚歌、领导人也很熟的国家才是让人省心的好邻国。
他需要快速的将精力放到埃及,完成他的既定任务。
这一操作的精彩还在于,彻底激化罗马的内斗,形成军事上的割裂。
而结果也正如***的高贵勇士所预料的一样,米海尔七世的叔叔约翰·杜卡斯匆匆忙忙从流放地回到了君士坦丁堡。
他试图彻底扫灭罗曼努斯四世的力量,把控易于操控的米海尔七世,同时册封他的两个弟弟,安德罗尼卡·杜卡斯和君士坦丁·杜卡斯为共治皇帝。
年轻的米海尔七世已经成了自己母后和叔叔较量的中心。
号称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杜卡斯绝非浪得虚名,他们击溃了罗曼努斯聚集起来的军队,一直达到乞里奇亚。
在这一时期,杜卡斯家族再也抽不出手去对抗西边的敌人,国内支持杜卡斯的贵族基本都带着军队去和支持罗曼努斯四世的大军对抗了。
唯独还有余力的,是科穆宁家族,这个和杜卡斯家族一起在马其顿王朝时期崛起,让其忌惮不已的军事贵族。
9月3日,
得到命令的伊萨克·科穆宁召集自家在小亚细亚的家臣,约4000余名自家军区精锐士兵,从黑海越过君士坦丁堡,前往希腊地区进行募兵。
很快,在科穆宁家族强大的财力支撑下,一直由4000军区士兵、5000雇佣兵、7000希腊兵(农民-士兵体系下的有经验的帝国士兵)、6000新兵以及亚美尼亚的1500人伙友骑兵。
总计23500人,前往南部战区。
出乎意料的是,所有人都以为拜占庭帝国会支援北部,然而伊萨克·科穆宁反其道而行之,他命令自己的弟弟阿莱克修斯统领所有骑兵,先一步到达南部战区。
南部阿莱克修斯的三姐夫在内的三巨头,得知伊萨克将军即将到来并发起全面反攻的时候喜出望外,马上服从了伊萨克的军令,因为他们已经进入了危急关头,如此援军,定能扭转乾坤。
阿莱克修斯率2000骑兵在黎明前发起了进攻,所有南部战区的帝国军浩浩荡荡开赴而来。
塞尔维亚叛军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并不感觉奇怪,然而预桉的周全,让紧张的神经松弛了一些。等到发现伊萨克·科穆宁大军时,伊萨克已经完成了对叛军战略上的两面包夹。
溃败已经注定,泽塔地区收复,弗拉迪米尔被生擒处死,君士坦丁·伯丁逃出生天。
战斗只剩下了北面战场,所有人都知道,伊萨克将军来了,挟大胜之势浩浩荡荡而来。
这个驰名小亚细亚的东部将军,第一次让西部帝国的军民认识到了他的手段。
有着丰富骑兵作战智慧的阿莱克修斯察觉到了保加尔人的意图,绕后索菲亚4000保加尔人骑兵,被杀的乱窜。
10月17,北部战事大捷,敌军全面溃退,伊萨克顺利凝聚起了50000多人的帝国军,帝国军延多瑙河追击,然而他们惊讶的发现,来到了匈牙利人主场的帝国军彷佛陷入了泥潭。
他们迟滞于进攻,尴尬于撤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弟弟阿莱克修斯则更加决绝,带领8000多人的骑兵携带着弓箭和标枪,对匈牙利人发起了反骚扰。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年轻的阿莱克修斯并未意识到背后的阴谋,直到他与另一群罗马人相遇。
51·被伏击的帝国军
8/28-10/17期间的这两个月,马其顿战团并未发生过什么大战。
双方在边界上只是相互偶尔越界,打的也多是斥候之间、骑兵之间的交锋。战团也借机开始将步兵锻炼为骑兵预备。
偶尔有几次打秋风的马扎尔人会主动进攻战团所驻守的防区,想进行劫掠,然后双发生短暂、并不激烈的交战。
这段时间最主要的时希奥埃洛斯在养身体,每天大鱼大肉、鲜蔬水果,营养拉满。
身材也开始渐渐恢复,现在已经恢复到150斤体重了,精神上已经完全康复。
偶尔他也会亲率自己的卫队,去前线和马扎尔人扳扳手腕,帮助自己恢复战斗的手感。
而现在,他不需要了。
眼前最重要的是,到底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军人,要有骨气!)
说到底自己的路径是,拉起一支强大的军队,以军队为政治资本走上舞台,从打手变成领主。
有了领主的身份,再扶起被杜卡斯折腾地半死不活地帝国。
可现在怎么整?他需要好好想想,出于穿越者的先知先觉,他判断这个时代,最精彩的地方就是罗马(拜占庭)帝国,最动荡、最有机会的也是这里。
他怎么能在这个风口离开巴尔干和小亚细亚呢。
阿米尔又累又热,全因佩里提乌斯说这三个月要照顾好战团长,渴了递水,累了捏肩,热了扇风。他双手抬着一个简陋的大扇子,扑腾扑腾,丝丝凉风给希奥埃洛斯带来冷静。
佩里提乌斯在一旁处理军务,这段时间希奥埃洛斯有意放权,一来他需要佩里提乌斯快速成长起来,二来他的战团规模过于庞大,不害怕佩里提乌斯的失误带来的减员。
他有足够的资本给佩里提乌斯兜底。
如果他不成长起来,那么战团以后的伤亡只会更大,这是必要的代价。
希拉克略在书写信件,汇报现在的战果。按照当前合同拿个一万诺米斯码金币肯定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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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苦的巴尔干半岛北部并不算繁荣,金币在这里的购买力很强大,1万诺米斯码维持1个月的粮草没有问题。月底自己再贴一点,起码这段时间算是过渡过来了。
希奥埃洛斯在地图上盘算着,匈牙利并不进攻,不存在防守并击溃对方成建制的军团,所以收支平衡需要一场大战,一场越过多瑙河的大战。
他看向地图,寻找着一个适合自己久居的根据地,良久,保加利亚北部,佩切涅格人的地盘和匈牙利人的地盘被他看上了。
‘或许可以占据这里,鹰视四方,以待时机。’
而且草原上没有什么法理,以及生产方式极其落后,他没忘记这块未来的欧洲粮仓,这是块璞玉。
希奥埃洛斯穿越者的优势在于知识,只要能拿下一块地方,只要能拿下一块地方!知识即可化为力量!
打定了注意的希奥埃洛斯沿着多瑙河沿岸开始延长防线,自己率领着战团长卫队、库塞特营、冠军营、长弓营共4500人向东进发。
原本这里有一个匈牙利人的据点,再往东是两个塞尔维亚的据点。
奇怪的是,希奥埃洛斯的这次突袭没有找到任何敌人的踪迹,这些驻军地点,全都被搬空了,只剩了空荡荡的木栅栏围墙,和一地的各种垃圾、污秽。
“有什么,比防御我们马其顿战团还更重要吗?”
诺迪卡策马到希奥埃洛斯身前:
“不会被这帮兔崽子跑了吧!?”
“有可能。”杰罗德补了一句。
希奥埃洛斯皱了皱眉头:“将斥候全部散出去,中军后退至哥鲁拜克(塞尔维亚、匈牙利、保加利亚交界处的多瑙河沿岸城市),库塞特营2个骑射手连队往前方继续探。”
一个以哥鲁拜克为中心的信息搜集开始,就像一道波纹向四周扩散而去。
“报!南10km所有敌军都以撤退,已无人驻守。”
“再往前继续探了吗?”
“回战团长,十夫长已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向前探。”
陆陆续续回来的斥候、哨探都是同一种说法,这无疑让人感觉到奇怪。
“还有人没回来么?”
闻言,骑在马上的一个尾队长大声说到:“战团长!我队十夫长仍未归队。”
“你们是哪个方向?”
尾队长手一指,众人看向了南方,少顷,5名马其顿战团骑兵出现。他们匆忙赶到希奥埃洛斯面前,急匆匆地说到:“战团长!前几天和我们对峙的匈牙利人都走了!15km外发现大批骑兵活动的痕迹,推测向尼什地区进兵,根据现场的情况推测,他们走得很急!”
‘尼什?那不是帝国与塞尔维亚的北部战场吗?’
希奥埃洛斯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很高的答桉!
“全体向尼什进发!库塞特营随我的将军卫队走在前面,一切从速!”
“是!”x5
“等等!你过来干嘛!佩里提乌斯,你带领剩下的步、弓兵跟在我们后面按照正常速度行军,有消息我会让令兵告诉你的。”
“我...!”
还没等他开口,希奥埃洛斯立马打断: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他右手握着马鞭用食指指着他,表情严肃:“自己想!”
“驾!”
呜~
旗令兵四处大喊:“跟上!”
正如希奥埃洛斯所猜测的那样,伊萨克将军挟大胜之威,与共治皇帝米哈埃尔·杜卡斯合兵。
此时,攻破南部战场的多场大胜的伊萨克将军已经在军中凝聚起了很高的威望。
他们钦佩着这个带来胜利的将军,特别是在这里僵持了这么久的情况下,人人都希望早日可以胜利。这些将领都做不到,而伊萨克一来就胜利了。
士兵不懂什么政治考虑,士兵只看结果,谁赢,谁就牛逼。
双方合兵之后的进攻更加凌厉,索菲亚之围被阿莱克修斯解决,而后皮罗特、莱斯科瓦茨、尼什陆续被攻破。阿莱克修斯的骑兵,在巴尔干少有的平原上大放异彩。
战斗结束后的夜晚,伊萨克将军召集了君士坦丁·迪奥艮尼斯、雅典将军、亚历山德诺斯、阿莱克修斯、米哈埃尔共治皇帝等一众人来到自己的大帐。
此时的伊萨克·科穆宁是实际和名义上的总指挥。
已经惹得天怒人怨的杜卡斯家族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米哈埃尔·杜卡斯阴沉着脸。
谁叫他平叛接连失利,再加上安德罗尼卡·杜卡斯出卖罗曼努斯四世,从而导致的帝国内战。
这时候的君士坦丁·迪奥艮尼斯、雅典将军、亚历山德诺斯所有人都在看,只要内战杜卡斯失败,这群人会毫不犹豫地落井下石。
受哥哥伊萨克安排,阿莱克修斯还是很礼貌地将他引入上座,场面上还是一团和气。他们是搞政治军事的,不可能像三十河东河西那样装逼打脸。
在他们的世界里,生死多于意气之争。
伊萨克老成地说到:
“诸位,三面战场已经全部胜利了,目前西部尼基弗鲁斯将军已经威逼叛军首都谢尼察,我想问问各位,接下来的安排,大家有什么意见?”
雅典将军笑嘻嘻的说:“要说稳妥的话,我们应该一同进军,谢尼察,大军合围,不出10天,塞尔维亚全境即可收复。”
“斩草不除根怎么行。”亚历山德诺斯将自己的权杖一指,瞄准了塞尔维亚匈牙利边境:“反贼米哈伊洛还在外出逃,没抓到贼首,我看,这平叛就不完整。”
君士坦丁·迪奥艮尼斯也长出一口气符合到:“有理,平叛结束,为稳定本地地区,免不了赦免一些轻微地从犯,大军要调集小亚细亚。如果这个时候米哈伊洛还活着的话,我怕他得到匈牙利或者保加尔人的支持,再次起事。”
伊萨克叹了口气,看着地图,换了个手撑在椅子上:“陛下认为呢?”
“哼。”米哈埃尔·杜卡斯自知颜面尽失,也不多说:“诸位都说得不错,伊萨克将军决断吧。”
闻言,伊萨克转过头看着最末尾的弟弟:“你呢?”
阿莱克修斯站起身来,盔甲哗啦啦直响,他熊腰虎行,步履坚定,怒目逼人,年少且英武不凡。
“陛下、各位将军,
敌有生力量、主力未灭,平叛未成,我军必追。
我军力盛,分兵留守此处后顾无忧,我军必追。
保加尔人的部落骑兵在索菲亚元气被我大伤,我军必追。
弗拉基米尔将军威逼敌首都,其自顾不暇,我军必追。
匈牙利人与神圣罗马帝国与斯拉夫人常有战斗,也非高枕无忧,我军必追!”
慷慨的陈词,细致的分析,道出了此时的优势,然而阿莱克修斯并非只识兵事。
伊萨克将军追问道:“那你说,要怎么追?”
“敌寡我众,不可能再以堂堂之阵与我军对战,一定是以政治外交手段和局部的胜利扳回一定局面,而局部的胜利大概会是一场偷袭。
而我们,核心在于如何避免遇伏,可目前平叛必须尽快解决,东西部战事迁延日久,绝非益事。
所以我军必须又快又谨慎地追击,这是相互矛盾的要求,还请将军决断。”
“好,好啊。”“说的在理”“若是这样,倒也未必不能扩大战果。”
一众将军众述己见,基本都是赞同阿莱克修斯的说法,伊萨克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为他的文武双全感到高兴。
“那么,谁来留守尼什地区呢?”
亚历山德诺斯轻蔑一笑:“米哈埃尔陛下的士兵久战至今,我看是疲惫不堪,急需休整。”
“是,是!”“确实得好好休息一下。”
“哼!”米哈埃尔感觉到了羞辱,他看向伊萨克。
然而他期待错了,伊萨克从来都不鸟你们这些杜卡斯,谁家还不是个大贵族呢。
伊萨克以目光回视,丝毫不憷:“那就有劳米哈埃尔陛下了。”
“你!”
咳咳,见众人漠不关心,米哈埃尔不想再自取其辱:“哼,我自会依令行事,各位不劳操心了。”
这就是败犬的哀嚎了,待他一走,整个营帐充斥着快活的笑声。
次日,也就是希奥埃洛斯的马其顿战团向东进发的当天。
三万步弓军士,8000骑兵,1000重甲骑兵向被进发。为保证在遭遇伏击的第一时间完成应对,常规的一条长龙行军折叠起来,长龙也变得厚厚的,一个一个的方块,方便防御偷袭。
四周的山上到处都是伊萨克将军的散兵,阿莱克修斯率领的8000人骑兵作为先锋,向前侦察、迟滞、引路。
左翼雅典将军率领一万人作为前军,排在行军队伍的前头。
中军伊萨克将军领一万人在中间,君士坦丁将军带领的1000人的重骑兵在身后。
右翼亚历山德诺斯将军领一万人在后方。
向北,至列克山德斯之隘,这个最容易遭受袭击的地形,排头的雅典将军有些不安,他长期在这种地形作战,有着丰富的经验。
但奇怪的是,先锋阿莱克修斯并未遭受袭击,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地方叛军会放过。
伊萨克将军也是一样,出于谨慎,传令三军打起精神,提起盾牌。
嗖!
一道箭矢飞向阿莱克修斯,随即,遮天蔽日的箭雨紧随其后。
“敌袭!”
阿莱克修斯的前军过于靠近两旁的山林,遭受了伏击,瞬间人马倾倒,仓皇离开林边。
他侧目四顾,顿时前方涌出大批的马扎尔骑兵!
“进攻!”那些马扎尔人嘶吼着。
前军遭遇的敌骑兵已不可回避,被迫纠缠在了一起,在这略微空旷的草地上,双方的先锋骑兵缠绕在了一起。
骑兵部队之间的进攻不是血淋淋的对撞,而是互相绕,争取到左身位的优势进攻位置。
双方大约2000多名骑兵缠绕着。
“两翼散开!”
阿莱克修斯大喊一声,本部5000骑兵像两个方向散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山谷的另一侧也响起了雷鸣般的马蹄声。
“糟了!”阿莱克修斯来不及指挥战斗:“后军领1500骑兵随我阻敌!西蒙尼,代我指挥!”
另一侧是没有防御的!阿莱克修斯必须亲自带领最精锐的预备队前往迟滞敌人!
同时,散兵在林中遇害,山谷最中间的三万大军也遭受到了伏击。
“快!进入战斗位置!”
散兵的牺牲换预警了整个军团,他们的生命从世间抹去,换来珍贵的一分一秒。
伊萨克大吼着,整只军队向前狂奔,此刻,生命与时间赛跑。
52·血战列克山德斯之隘
“加快!”
两侧已经有部分敌人冲了上来,左右约6个五百人方阵被迫展开阵型,迎击伏击的敌军。
“不要管了!直接冲!”
一个帝国军的旗队长,眼看尾队被衔住,直接放弃了阵型,以散阵对散阵,双方厮杀在一起。
此时的欧陆,若论近战肉搏最强,无疑是罗马(拜占庭)帝国。那些连阿尔普·阿尔斯兰都不敢硬拼的罗马帝国步兵,训练有素,刀枪娴熟。
哪怕是宫相已经在克扣军饷,此时伊萨克旗下的士兵依旧是最强大的战士。
叛军也是曾经的帝国军,双方打得旗鼓相当,又因战线混乱,厮杀异常激烈,总体惊魂即定的帝国军仍然处于劣势。
在3000人被拖住的代价下,左翼、中军、右翼在隘口的另一头完成了整队。
“传我军令!以中军为核心,以南方为防御方向,既定阵型,坚守阵线!”
伊萨克几乎是吼着将这段话说完,他纵马,带着自己的卫队来到了第二排。
士兵见主将坐镇,顿时军心安定,阵型开始恢复。
米哈伊洛,塞尔维亚伪王此时正在西面的山坡上。
他一身戎装,手握剑柄,颇有几分老当益壮的意味。
“进攻,加快!”
叛军如波浪一般,顷刻间淹没了大半抵挡伏击的帝国军。
很快,叛军将被拖住的帝国军三面围住,即将完成包围!
咚咚咚咚。
呜~
君士坦丁将军正打算接应殿后的战士,抬眼一望,他们来处奔出了大批的部落骑兵,他们打着保加尔人的旗帜,估算着约莫3000人。
阵型散乱且无序,骑手们勐打马鞭,很明显这支部队是长途奔袭而来,也怪不得先前派出去的散兵没有发现。
“情况不妙啊。”他回头看着已经冲入敌阵的弟弟阿莱克修斯。
阿莱克修斯先锋骑兵钉在隘口的两个出口上,西侧有6000骑兵,倒也无甚大碍,问题是弟弟亲自阻敌的东侧,那里是一支步骑混编的军团。
难啃。
伊萨克此时心里想的是‘隘口过宽,保加尔的骑兵一定不能突破我军主力,否则骑兵越过主战场,阿莱克修斯就危险了!’
他不是担心弟弟的安危,而是处于大局考虑,隘口两侧出口如果失败,那么整支军队将陷入包围之中,再无胜利的可能。
“全军,向前进!”
堂、堂、
罗马式的军乐鼓点响起,隘口的帝国三军开始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回走。
“令!殿军往中间撤回!”
伊萨克的军令再次传遍整个军队,君士坦丁将军早已按耐不住,在接到命令的第一时刻,派出了自己的旗兵。
他们挥舞着旗帜,10骑一组,向快被包围的、被缠住的6个500人连队策马而去。
“兄弟们,可以撤了!”
来自安纳托利亚、伊萨克手下的老将,第14连队长喜出望外:“梯次撤离!”
“呼喝!”
精锐的帝国步兵分成波浪形撤退,即135先撤,撤退至10米后,定住。246再撤,撤到135背后10米定住,然后135再撤。
如此循环,完成在不溃散的情况下,最大程度的完整撤离。
“啊!!!”叛军士气高昂,一扫多次战败于伊萨克的阴霾。他们如勐兽出笼一般疯狂的进攻,五个帝国士兵被同时推倒,在战场上,倒地基本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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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况在殿后的6个连队中时刻发生,转瞬间已有3个连队变成了真正的溃败。
他们失去了作战意志,少部分人在乱窜,大部分人往伊萨克将军的大纛处狂奔。
咚咚咚,伊萨克的大部分是并仍旧稳步推进,直至完全填满整个隘口,才停下来。
而保加尔人为了突破到后方,疯了似的冲击帝国军的左翼!
“不惜一切代价!为了保加尔人的自由!冲锋!”
“啊!~”
嘭。
各种惨叫声,士兵被马匹撞飞,保加尔骑兵陷入阵中,被拉下马,马匹被长枪戳死。
左翼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具装骑兵呢?!”伊萨克大吼着。
他的身后,三军的最背后,此时1000人的具状骑兵才刚刚完成对马匹的具装。
“快!动作快点!”重骑兵们一个个翻上马背。
“弟兄们,杀!”
保加尔人似乎在索菲亚失去了一切(阿莱克修斯粉碎了他们的主力,在他们偷袭索菲亚帝国军后勤的时候)之后,也失去了对死亡的恐惧。
后续的骑兵全然不顾已经停下来的友军骑兵。
左翼在一片混乱之中,被2000多人组成的庞大锋失阵撞得个七零八落。
最早接敌的骑兵前锋阿莱克修斯和匈牙利人此时还没有巨大的伤亡,仍然在鏖战。
主战场的双方步兵也是处于低效率高烈度的肉搏之中,双方都是欧陆最强的肉搏力量,难分胜负。
与之相比,保加尔人和君士坦丁将军所在的左翼,简直是人间炼狱。
两只大军冲撞在一起的第一时间,双方大约付出了共5000人的伤亡!
随后,不要命的保加尔骑兵,仅剩的1000骑兵如同疯魔一般,直接碾过还存在大量友方/敌方的左翼战场。
“啊~~”
“救我!”
噗,马蹄将地上的伤员碾成肉末。
“u呜唔.哇啊!!!”
保加尔的士兵此时已陷入了彻底的疯狂。
他们并不是纯粹的士兵,正如很多游牧部落一样,他们只是习惯在了这种生产方式之中,从小练就了弓马娴熟的技艺。
保加尔人中有精锐的百战之师,然而这些人大多被抽调为帝国的士兵,送上了前线。
留在了保加利亚的、反叛的这些并不全是士兵,他们有很多是预备队,或者只是青壮。
在目睹了如炼狱般的死亡场景,那些意志薄弱的人崩溃了。
“冲锋!”
这是保加尔叛军的首领、酋长的第18次怒吼,他的声音已经嘶哑,身后是无数红着眼睛、无情碾死自己同伴的恶鬼。
当最后一个保加尔人冲破阵线时,伊萨克的心沉到了谷底!
正在鏖战之中阿莱克修斯以U字机动不断迟滞着匈牙利-马扎尔人的步骑混编部队。
“随我杀出去!”阿莱克修斯挥舞着长剑,他的骑枪早已扎在某个无名的敌人胸膛之上,断成了两截。阿莱克修斯的部队往回机动着,然后迎面和保加尔人撞上!
53·马其顿
再无撤退的可能!
“!!!”
阿莱克修斯大惊失色,他从没想过神机妙算的哥哥,他的左翼竟然崩溃了!
“事已至此!无路可退!随我杀敌!”
他怒吼着,带着自己装备最为精良的的将军卫队冲在了前面。
伊萨克立即安排自己的预备队,堵住被叛军不断打退的左翼。而中军在频繁的调动中,失去了既定阵型。
就像一根树枝折成了两半,帝国军的阵线变成了东西两部分,分别对抗着从林中伏击而来的叛军。
终于具装骑兵就位了!
“科穆宁的家臣,随我救出将军!”
一个个钢铁组成的骑兵,勐地撞击着保加尔骑兵的背部。
最后的保加尔人,殆尽。
然而就算如此,整个隘口的东部防守,已经完全失效了!
可预见的未来是,隘口东出口敌军杀入,帝国军主力被三面围住,绞杀。
西出口阿莱克修斯的骑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坐以待毙。
伊萨克看的明白,他的将军看的明白,所有人都看得明白。
“投入最后的预备队!接应阿莱克修斯,顶住东边!”
这是最后一招,而正如刚才所说的,米哈伊洛也知道如今的局面,他抽出宝剑,身旁的统帅西格尔也抽出宝剑,合上面罩,只待一声令下。
“所有人!全军、进攻!”
“杀!”
喊杀声漫山遍野,塞尔维亚叛军投入了所有的力量。
整个隘口杀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欧陆最强大的肉搏军力,在小小的隘口,进行着最激烈的战斗!
一个尸体一个尸体的倒下,一步一步地迈过。
叛军每进一步要付出巨大的伤亡,交换比几乎是维持在1比1。
具装骑兵来回冲杀,马都累死了200多匹!最拥挤的战线,几乎已经无法挥刀,变成了双方盾牌的角力。
偶尔漏出小部分轻骑兵,在未靠近双方主战场时,被弓箭和标枪直接扎死。
而骑兵与骑兵之间,再也失去了机动的范围,任凭骑手如何刺激马儿,马儿就是不动,它看着对面的马,安静地站在原地。
阿莱克修斯的左腹部被长枪捅出了一道巨大的伤口,然而伤痛并没有让他退怯,他抓取一柄插在地上,死者的长枪,将其夹在腋下:
“胜利!!!”
他的先锋骑兵再次从侧翼冲进了东侧马扎尔人的部队,马扎尔人的左翼溃散,而阿莱克修斯被敌将击落下马,生死未知。
苍鹰,在天空中翱翔,地上的人如同蚂蚁一般,你来我往。
远处,一支远道而来的精兵强军,悄然而至。
“报!战团长前方马扎尔人和罗马人正在战斗!”
希奥埃洛斯眯了眯眼:“战况如何?”
斥候当即答道:“双方皆已使尽全力!战事激烈,尸横遍野,惨状无可形容。”
“知道了。”
希奥埃洛斯只是澹澹的答了一句,而默契的阿米尔,已经策马上前,递过他的骑枪。
利刃,要见血了!
他策马来到库赛特营的右边,看着身后正在行军的3000步兵精锐。
“传我军令!中军居前,长弓营拱卫中军,冠军营为左翼,库赛特营为右翼,加速行军!”
咚咚咚,频繁的跑步声,马蹄声响起,4500人的精锐大军已经安排完毕。
“前进!”
远处,希奥埃洛斯看到,一个罗马帝国的将领,喊着什么,冲入敌军的左翼,然后落马。
“令!库塞特营三连队,中装两连队左右鱼鳞阵骑射,重装骑兵居中,骑射一轮后冲击,中装骑兵骑射后往敌右翼包围分割!”
令兵策马飞腾,口中喊道:“大纛有令!”
希奥埃洛斯右手握拳,举起。
凯厄斯当即会意,立即大喊:“长弓营!”
“准备!”
“放!”
嗖嗖嗖,大量弩矢飞入马扎尔人的部队之中,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
这些需要用绞盘和脚才能上弦的强弩,近距离可以直接扎穿现代的薄钢板!更别说这些马扎尔人了。弩矢透体而出,拉起丝丝血花。
而这一幕也被鏖战之中的伊萨克看在了眼里,他忧心忡忡地看着,不知是敌是友。
“马其顿!!”
具装连队的连队长放下自己的面罩,夹着骑枪带着500名精锐的重装骑兵冲入敌阵!
另一边的帝国军已经看呆了,他们根本分不清这是谁的人吗,好在对方似乎是在帮自己。
两个中装骑射连队抛射了三轮箭雨,抽出马刀,熟练的跟在具装连队的身后,快速从两侧加深战果,完成对敌人的分割,使其成为一个个散乱的小群体。
“吼!!”
冠军营的狂虐和狂战连队,是独一无二的双手剑连队,他们穿着精致的头盔,套上狼皮斗篷,以及几乎全面防御的铠甲,他们跑的比lv5帝国军团士兵要快,率先杀入了敌阵!
“啊!!”一名狂战士将马扎尔人弓手拦腰砍断,腹背受敌的马扎尔人大骇!他举起盾牌,然而狂战士怒吼着,从上到下,连着盾牌敲碎了他的脑袋!
“冠军!!”帝国军团士兵的两个连队也赶到,他们用盾牌和长剑收割着马扎尔人的性命。
剩下已经失去战斗意志的向中间的缺口,也就是长弓营所在的地方逃去。
完成上弦的长弓营,再次平射出大批的弩箭,敌人如同麦子一样被割到。
看战场差不多了,希奥埃洛斯一夹马腹:“随我杀敌!”
“哈!”“冲锋!”“杀敌!”“复仇!”
将军卫队连枪都不用平举,这些溃兵自然被披着金灿灿、带着飞翼头甲的宝马撞死。
整个马扎尔人的东线,被碾碎了。
阿莱克修斯浑身如同被铁锤敲过了一般,他被不知道哪里倒下的马,压在了下面。
他挣扎着,突然,身体一轻。
约半吨重的死马,被抬起,他睁开眼睛。
一个身穿精钢扎甲,缠雄鹰腰带,肩上勐兽凋刻,头顶红缨长翎的威武勐士单手掀飞了马匹。
呼、呼、呼、阿莱克修斯因疼痛不停的呼吸着,他的面目狰狞着,艰难的趴在了地上。
他的卫队,在远处担忧地看着,落入‘敌手’的将军。
而那似巨人般的武士,摘下自己的头盔,用左手捧在腰间,然后躬身伸出自己的右手。
他早已认出科穆宁的旗帜,眼前的年轻人,既不是伊萨克,也不是君士坦丁,那么只剩了最后一个可能——阿莱克修斯。
他把他拉起,看着他,他与史实所描述的一样,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掸了掸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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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着吧,很快,就结束了。”
希奥埃洛斯上马,留下发愣的阿莱克修斯。
马其顿战团再次集结成阵型,向前开拨。
那些人人高他一头的强大马其顿战团战士给他让出了一条路,从他的身边走过,他看着这些强大的战士,失了神,然后突然大吼道:“你是谁?!”
希奥埃洛斯没有回话,只是一个骑兵拿出了尘封已久的拜占庭军旗,挂在了长枪上,然后握着长枪策马回到了阿莱克修斯的身旁:“马其顿的希奥埃洛斯,记好了。”
说完,他策马而去,红色的斗篷印着金色的雄鹰,拜占庭的旗帜在空中飘扬,两旁精锐的士兵,一往无前。
他脱力的坐在了地上。
或许,
这才是真正的罗马军团吧。
54?轻盈自在,随心而行。
“维持!”
希拉克略手持罗马(拜占庭)帝国的军旗,从右往左奔驰,昭示着自己的来意,以及告诉战团己方的立场。
对面仍有700名科穆宁家族的具装骑兵和1000多名先锋骑兵,以及大量汇聚而来的伤员。
他们与希奥埃洛斯对峙着。
马其顿战团在碾碎了整个隘口东出口的马扎尔人之后,再次展开阵形。
45杆红底金鹰的队旗,1杆印着金杯的冠军营旗,1杆印着战马弓箭的库塞特营旗,1杆印着箭矢骷髅的长弓营旗,以及最中间巨大的红底金鹰、下写RTMR几个拉丁大字的马其顿战团长大纛。(Romani Theoelos Mait机翻拉丁语:马其顿战团的罗马——希奥埃洛斯。)
伊萨克曾经见过这个纹章,但那时,它只是印在铁拳连队的罩袍上,而不像现在,耀眼的诸多旗帜。
“维持!”
各连队的卫队与令兵在本连队中四处驰骋、传达军令。
身后的阿莱克修斯,依旧因伤倒在了地上,殿后的马其顿战团军士,一共四个人,将他扶起,他们手臂缠着白色的臂章,代表着战团中战地医官的角色。
“抬起他。”
“啊!!”阿莱克修斯被牵动着,引得伤口直疼。
吨吨吨,大量清水流过他的衣服,将污秽冲洗掉。然后在三个人的齐力帮助下,卸掉了盔甲。掀开衣服,创口已经十分恶劣。
医官,开始处理伤口,清理、止血、包扎。
简单的处理,保证不要被脏东西感染,基本也就结束了。
他们将阿莱克修斯放在担架上,抬到了战场的边缘,并留守了30人保护他的安全。
这一幕也被对面的帝国军看到了。
希拉克略带着10名将军卫队的士兵来到科穆宁家族具装骑兵连队长的面前:
“马其顿的希奥埃洛斯,在此伸出援手。”
对方看着旗杆上还有着折痕的罗马(拜占庭)帝国的军旗,开口道了一句谢:“非常感谢。”
“奉战团长希奥埃洛斯之令,我军将协助贵军左翼,直至歼灭敌全军!”
战机不容延误,当令兵将消息传到伊萨克将军的耳中时,马其顿战团已经全军进发,即将进入冲刺距离。
“好一个希奥埃洛斯,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你会违抗军令、背叛帝国,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一切的原因都只能等战斗结束了。
远处,米哈伊洛看到了己方被歼灭的马扎尔人。
“他妈的!怎么又是这个希奥埃洛斯!”
入眼处,马扎尔人东西两个隘口出口相互守望,东部被歼灭,则西部也开始望风而逃,毕竟匈牙利和塞尔维亚、保加利亚只是短暂的同盟,并不是唇齿相依的兄弟手足。
能打的时候帮你一手,不能打的时候你不能让我送死对不对。
隘口西处的马扎尔人开始向后方,弗朗茨·李斯特将军所在撤退。
弗朗茨·李斯特是认识马其顿战团的,镇守多瑙河沿岸,主攻克罗地亚的就是他。
在之前的两个月,他与马其顿战团已经多次交锋,他对这些坚毅的士兵印象很深,特别是他们的库塞特营,这种精锐的骑射手,比他们游牧民更游牧民,简直就是人-马一体。
本就不顺利的伏击,再加上敌方援军已至,再打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传我军令,全军撤退!”
呜~
收兵的马扎尔人的号角响起,西面的鞑靼骑兵开始摆脱纠缠,不断撤退。
战场的马扎尔人溃兵也开始向西面撤退。
心急如焚的先锋骑军在失去了自己的主将阿莱克修斯之后,无心恋战,也开始撤退,重新整队。
“草!他们怎么能撤退,还差多少时间?!还差多少?我们就要成功了!”
西格尔满身是血,来到了米哈伊洛的身旁,此时暴跳如雷的塞尔维亚伪王开始暴走,他失去了理智,双手颤抖:“我们不会输的!塞尔维亚人,必将胜利!”
西格尔大惊失色,他一把抱住要往前冲的塞尔维亚国王。
“我军败局已定!王上此时撤退,未必不能东山再起!切莫意气用事啊!!”
“…”
米哈伊洛沉默了,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失去理智,是因为塞尔维亚人失去了最后独立的机会。
塞尔维亚的士兵早就在之前被伊萨克打没了,如今在这里伏击的是最后的塞尔维亚人。
他的想法是用一场伏击获得政治优势,然后联合保加利亚、匈牙利三方联合施压,维持最后的政治平衡给自己的独立谋求国际认可和时间。
如今,最后的希望被马其顿战团踩碎了。
“杀!”
希奥埃洛斯久违的冲进了战场之中!他的将军卫队是最早的铁拳连队,那些不断补员的lv5帝国军团士兵,正如同他的战团领袖们一样,在此刻,他们终于达到了LV6的门槛。
没有多余的犹豫,他立刻点击了升级,100多人在内,感觉到了临阵突破的感觉,那种久经沙场,技艺不断地磨练,不断的突破瓶颈,最终达成更高的境界的感觉。
姓名:希奥埃洛斯
等级:Lv10
属性技能:全满
部队:战团长卫队:Lv6帝国禁卫x100
“杀!”战团长卫队的士兵用骑枪戳向对方的喉咙,轻轻一划骑枪冲刺死一名敌人,因精湛的技巧,骑枪冲刺仍然维持冲刺的状态,如同1000摄氏度的利刃,插入了芝士之中。
腹背受敌的塞尔维亚叛军开始溃散,但是他们无路可逃,弗拉迪米尔、米哈伊洛的长子浑身带伤,他看着此时插翅难飞的局面,高呼“血战疆场”凝聚起了大量的士兵。
君士坦丁将军看着到来的希奥埃洛斯,只见高大的罗马战士提起缰绳,战马人立而起。
“没想到,再见会是这样。”君士坦丁露出了笑容,不知是窃喜,还是自嘲。
“反击!”
帝国军也开始向前推进,双方将塞尔维亚人逼上了绝路,造成了背水一战的感觉。
塞尔维亚人衰兵必胜,竟然爆发出了更大的士气,然而这些泡沫般的勇气,被希奥埃洛斯亲手扎破。
他的将军卫队被迟滞,索性直接下马,他手中的长枪,不再是以前那种制式的木杆铁头,而是通体金属的4米长枪。
骑枪发展到极致也就是这个长度。
这个长度对一般人来说可能比较长,但对185的希奥埃洛斯来说,不过也就两倍身高左右,用的顺手!
“嗷!”希奥埃洛斯冲进了敌阵!
“死!”长枪挥舞起来,如同铁棒一样,扫过之处借披靡。
身穿铁片布甲、锁子甲、扎甲三重护甲的希奥埃洛斯如同人型坦克!
弗拉迪米尔:“拦住他!”
“小心!”君士坦丁将军心惊肉跳,他看着远处搭弓上箭的弗拉迪米尔。
十几名叛军围了上来,嗖,一支箭矢从远处射来,希奥埃洛斯侧身,一把抓住了箭矢。
他反捏着箭矢,手指指着射箭的弗拉迪米尔:“希奥埃洛斯在此!我自刀枪不入,所向无敌!宵小之辈也敢称勇!!!”
他右手持枪,闲庭信步,霸气外露!
弗拉迪米尔额头流着汗,放下弓箭,捏紧拳头。
整个帝国军和马其顿战团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
他的战团长卫队,也跟了上来,他们握着标枪急速奔跑,纵身跳起,然后标枪飞射而出,如此两发标枪,第三发标枪转个方向,改成正握。
一手盾、一手枪。腾挪、刺击,击杀。格挡、闪躲、刺击,击杀。
很快面前杀空了一片无人区,那些后撤的塞尔维亚叛军又能跑到哪里去,标枪改为反握,嗖嗖嗖,枪头透过蒙皮盾牌,扎在敌人的胸膛上。
“随我冲锋!”希奥埃洛斯带着战团长卫队撕开敌人的侧翼,冠军营紧随其后,人人皆化身无双勐士。
库塞特营失去了冲锋的战场,他们在外围,不断弯弓搭箭,然后收割者一些从战场上漏下的叛军。
整个左翼战场已经完全胜利了!
“走吧!国王陛下!”
“不行!我的长子还在阵中!”
“那就请您先走,我将带回公子!!”西格尔说完,安排几个士兵拖走了米哈伊洛,然后好不容易撤下来的士兵再次返回了阵中。
他们从背后接应弗拉迪米尔,被希奥埃洛斯察觉到,他反握长枪:“哦!!!!”,然后勐地掷出。
石破天惊的一枪,划破长空,飞驰而来。
“小心!”西格尔冲上前,将弗拉迪米尔推倒,4米的长枪,穿过他的胸膛,扎在了地上。
他就这么站着,双手捏着长枪,口中涌出大量鲜血。
“西格尔将军!!”弗拉迪米尔饱含泪水,抚着他的后背,看着他涣散的眼神。
“殿…下…走吧…我们…一定会…胜利的。罗马人看不起我们,我们最终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塞尔维亚人不是他们的殖民地,我们会得到公正的待遇,我们会,得到属于我们的自…”
“西格尔!”
“西格尔!!”
“你看着我!看着我!!”
弗拉迪米尔望着这个亦师亦友的中年人,彷佛失去了至亲。
“殿下!快走吧!!!”士兵们搀扶着失魂落魄的弗拉迪米尔,一阵艰难的突围,仅剩100多人,逃向了深山之中。
“西格尔…”米哈伊洛在马上,他也被那突破战场的怒吼所惊骇,回首时,只剩下故人惨死疆场。
他抹掉眼泪,头也不回,带着无尽的悲伤和屈辱,逃离此处。
战斗再也没有什么悬念了。
两万多的有生力量,击溃了左右翼所有的叛军,漫山遍野的尸骸。
帝国军约阵亡10000人,塞尔维亚人丢下17000具尸体,6000俘虏。马扎尔人留下4000尸体,2000俘虏。保加尔人死绝。
士兵们不敢打扫战场,在伊萨克军队、马其顿战团军队的双方对峙下,开始集结整队。
希奥埃洛斯带着自己的军团,靠近科穆宁的2万人大军。
双方军队止步。
战团长卫队簇拥着战团所有的领袖和伤员阿莱克修斯上前。
伊萨克将军带着家族卫队,君士坦丁将军、雅典将军、亚历山德诺斯将军上前。
双方300人在更近的距离对峙着。
希拉克略撑起拜占庭帝国的军旗,站在希奥埃洛斯的身旁。
阿莱克修斯经过刚才缓了一缓,也算好些了。
希奥埃洛斯下马:“诺迪卡,跟我扶着阿莱克修斯将军,希拉克略举着军旗跟着我,凯厄斯你扛着我们战团旗帜,杰罗德、阿米尔,你们跟随左右。”
说完,希奥埃洛斯扶着阿莱克修斯的左臂,诺迪卡将他的右臂绕在肩膀上,阿莱克修斯慢慢地,不牵动伤口的情况下向中间走去。
“下马。”
伊萨克将军下令,将领加卫兵,十人向中间走去。
“哥哥。”
“嗯,你的英勇我们都看到了。”
伊萨克应了一声,看向希奥埃洛斯。
两个卫兵走过去,接过阿莱克修斯扶着向自己的队伍中站定,然后转过身全员看向希奥埃洛斯。
“我记得你,铁拳希奥埃洛斯。”
“我也记得将军。”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说,谢了。”
“该说谢谢的是我,如果不是你拉着我从保加利亚打到意大利,我怎么有机会打下这份家业。”
“在波德戈理察,到底发生了什么?”
“呵,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说,我不喜欢现在的帝国政治罢了。比起你们,长袖善舞,我更适合直来直往一些。”
说着,他让希拉克略放下了拜占庭军旗,然后折叠,恭敬地用双手捧住。
他只身走上前来,走到伊萨克的面前。
“此来,于公于私皆有缘由,于公,保家卫国,我也是罗马人。于私,以谢知遇之恩。”
人,不能没有感激,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别人欠你的,或许别人另有图谋,但论迹不论心,好的,就是好的。
一个人不会感恩的人,即自私的人,一个自私的人永远没法得到整个战团的生死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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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奥埃洛斯躬身,递上军旗。
“你这是?”
“从此,阁下的恩情我也算报了,压在我肩上责任,你的嘱托我已全部完成。天高地远,天空海阔,祝君武运长久。”他移过目光,看着虚弱的阿莱克修斯,然后走到他的面前。
希拉克略很默契的将马其顿战团的军旗送到了他的手上。
他将马其顿战团红底金鹰的旗帜递在阿莱克修斯的面前:“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你的智谋足以万人敌,何必弄险。这是我的军旗,需要的时候,找我。”
说着他向在场的所有帝国将军笑了笑,最后行了一礼。然后迈着随性的步伐往回走。
看着手上的帝国军旗,伊萨克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彷佛知道了这个战团为什么抛弃了帝国,正如同他的无奈一样。但他依旧感到惋惜:“你不回帝国吗?!”
希奥埃洛斯没有回复。
“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
依旧没有回复。
“地位、名声、荣誉!罗马人梦寐以求的!相信我!”
伊萨克苦口婆心,希奥埃洛斯依旧没有回应,他只是抬起自己的右手挥了挥。
他低着头,然而心却飞到了天上。
从此心中的怨结与执着解开,那象征着责任的担当的军旗终于完璧而归,不必再纠结如何扶起倾倒的大厦,
作为穿越者的他,一直压抑着。如今,他要过一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风起巴尔干(第一卷?完)
“哈哈哈哈哈!”
希奥埃洛斯仰天长笑,他骑在马上弯下了腰,笑道咳嗽。
“哈哈哈哈哈!”
“这…”希拉克略回头看着阿米尔,阿米尔这个卫队统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额…嗯哈哈…hahahaha(棒读)。”阿米尔尴尬地陪笑了起来,结果被诺迪卡一巴掌甩在脑袋上:“你笑屁啊!”
阿米尔委屈的揉揉头,然后狰狞的看着诺迪卡:“特么战团长在笑啊,你怎么不问他笑什么!狗比!”
“问就问,怂比。”
诺迪卡与希奥埃洛斯并行,他看着战团长问道:“大哥,啥事儿这么好笑啊?”
缓了口气的希奥埃洛斯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因为我终于摆脱了一切啊!”
“为什么?我们合同不是还没结束么,再说了,和罗马人的约定早就被他们撕破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在马其顿和保加利亚交界处出生,从小我就仰慕着、渴望成为帝国的传奇,然而造化弄人,还带给我一场浩劫,从那次死里逃生之后,我想通了。”
众人都凑了上来,静静听着。
“还记得斯库台的姑娘吗,还记得那次我跟你说的吗。男人要有责任,有始有终。我纵观来世今生、当我生在这个国家的时候,当我发现自己的天赋时,我就知道自己得做出点什么。
我承帝国的好,将军们的认可,自觉前路远大指日可待,盼望着以后能出将入相、收复失地、封疆裂土。
后来我想通了,
或许,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救世主,又或者人人都是。又或者说是与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非谁不可。
我决定了,罗马帝国的事儿,我不想管了。我只想带着兄弟们,找块自己的地方住下来,然后厉兵秣马,进攻意大利!再之后,时也、势也,与其逆天而行,不如顺势而为,如果时世需要一个英雄,那再说吧。”
说着,他长吁一口气,朝大家笑了笑。
“好!”凯厄斯走了上来:“我们都支持!”
杰洛特发出自己的疑问:“可我们该去哪里?天主基督世界,正教基督世界,***世界,整个欧陆已经没有无主之地了。”
“有!”希奥埃洛斯斩钉截铁地说到:“黑海西岸的草原!游牧民和欧洲世界边缘的聚集地,混乱的荒芜世界,落后的莽荒之地!”
“可是,这里能做什么?”凯厄斯说:“维克托说过,那里都是些茹毛饮血的草原人。”
“你那个小可爱?”诺迪卡坏笑着。
没想到的是,凯厄斯没有羞愧没有恼怒,她担起了自己的爱,诚恳地点了点头:“嗯。”
感到无趣的诺迪卡也就不再言语。
“不是这样的,他们只是用错了方式,那片土地不应该就这么荒废,那是片富饶的土地,相信我!”
杰罗德和阿米尔对视一眼欣然应允:“好!都听战团长的!”
“出发!去新家园!”
轻松惬意的马其顿战团踏上了归途,按照合约1.4-1.6,他们完整歼灭了一个匈牙利兵团,再加上夺下一个多瑙河南岸的小城哥鲁拜克,总计报酬应该有8万诺米斯码。
具体的,还是得希拉克略和克罗地亚国王、克雷希密尔四世去谈。
没错,这次还是希拉克略,希奥埃洛斯已经不打算出面了,他的人必须全部成长起来。
希拉克略没有休息,跟着战团长来到了克雷希密尔四世的面前,得知了巨大战果之后的国王觉得8万诺米斯码金币简直值的不得了!
他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希奥埃洛斯一同走在王宫的花园中。
“多日不见,你看来是康复不少了。”
“承蒙挂念,已经恢复了。”
“来,说说,这路上的经过。”
“呵呵呵。”希奥埃洛斯彷佛不似少年人,他对这个炫耀自己成就的机会无动于衷,反倒像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无非是手起刀落,那有什么奇妙的旅途。”
他还是穿着自己的戎装,那红翎头盔捧在他的腰间,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脑后,额头上绑着黑色的发带。
他五官俊冷,棱角分明,笑起来和蔼可亲,不说话时冷漠英武。
克雷希密尔四世动了心:“希奥埃洛斯,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匈牙利的东部和保加利亚的北部,黑海沿岸,那片土地目前尚无人可以征服,我将带去文明和主的荣光,洗礼那片未开化的土地。”
“那有什么意思,勐虎与群犬对阵,哪里能彰显你的荣誉。”
希奥埃洛斯知道克罗地亚国王话中有话,索性堵不如疏,让他讲完。
“阁下请说。”
克雷希密尔四世站在原地,他头顶王冠,身穿华服,微笑的看着希奥埃洛斯,很是亲切。难怪在他的手上克罗地亚能够苦苦支撑,他一死,国家就乱了。光这份亲和力就让人感受到一种“受关注”的感觉。
这种感觉对渴望认可,渴望名誉的下人来说很受用,但对希奥埃洛斯,算了吧。
“你是罗马人的英雄,可惜罗马容不下那么多的英雄,也不值得那么多英雄,但我不一样。”克雷希密尔四世唏嘘道:
“二十年前,我刚加冕时,有人劝我提防我的堂弟,有人劝我遏制庞大的班·布达克将军,我都没有做。他们说,克罗地亚要亡了,吓唬我,我不在意。”
他似乎有些惆怅。
“我自问文不如我的大臣,武不如我的弟弟和布达克,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信服我吗?”
他炙热的眼神,像个想讲故事的老人一样,看着晚辈。
“愿闻其详。”
“因为我的胸怀,呵呵呵呵呵。”
此刻的国王不像是一个尊贵的国王,反而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老小孩。
身后的希拉克略觉得亲切。
“我可以放权给他们,我不是独夫,为了更高远的目标,我愿意相信他们,同样,他们也追随与我。你只要愿意,克罗地亚东边多瑙河的地方,都是你的,我会让我的弟弟给你让路,他只管往北,而你,你所获得的一切,都归你所有。”
“那么,代价呢?”
“别这么说,没有什么代价,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未来所努力,不是么,你打下,便是你的,这世间没有比这更慷慨的提议了。”
“确实,很诱人的提议,不过。”
“不过什么?”
希奥埃洛斯笑了起来,他的笑容也是令人温暖,与国王不相上下:“我的心,在罗马。”
“不…”
“我还没说完。”希奥埃洛斯打断他:“我并不是从此与克罗地亚老死不相往来,国王陛下听我分析。”
“请说。”
希奥埃洛斯抬起头,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行人跟着。
“陛下,克罗地亚不受天主基督世界承认对吧,他们甚至都没为您加冕。”
“…”克雷希密尔觉得有些冒犯了:“我们和罗马教廷,一向很和睦。同时,我们和罗马帝国也很友好。”
“确实,这是实话,早在几百年前,克罗地亚还是罗马的一个行省的时候,我们可以说是一家人。但罗马教廷不一样,克雷希密尔四世陛下,您不会真的觉得罗马教廷与克罗地亚交好,是为了宣扬主的荣光吧。”
“什么意思?”
“查理曼皇帝与罗马教廷的交易,换来了‘罗马皇帝’一头衔,但君士坦丁堡并未承认,我们只是迫于对方的实力认可了‘皇帝’这一头衔,而非‘罗马人的皇帝’。”
“我知道,这是十分荣幸的事。”
“不,并不是。罗马教廷赠予的这个头衔并不合法,他既没有元老院的支持,也没有人民的支持。相反,当今的法兰克-日耳曼帝国皇帝,哦,我更喜欢称呼他们这个,而不是罗马帝国。
扯远了,当今法兰克-日耳曼帝国皇帝,亨利四世和教廷的矛盾已经激化到无以复加了。罗马教廷,用一个虚名,换来了整个法兰克-日耳曼帝国,真实打的好算盘啊。”
原本格里高利七世上任罗马教皇之后,直接与亨利四世正面对抗。
“…”克雷希密尔四世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问题,但是听到这里,哪怕是傻子也听出来了教廷所代表的西方天主基督世界并不可信。
不仅不可信,而且还是涂着毒药的糖丸。
“你说的,都是真的?”克雷希密尔四世面色凝重。
“当然,以国王陛下的身份和实力,想要查清楚这些,并不困难。不过,这都不是我要说的重点,
我想说的是,国王陛下依靠不了教廷所代表的西方基督世界,但是你可以相信我们啊!
比起口中的信仰,我们这些为钱财战斗的佣兵战团,不才是你的好工具么,当然,我相信你也看到了,我的战团强大无比,我可以一分钱都不要,但是,我需要和克罗地亚合作。
北边匈牙利,南边罗马帝国(塞尔维亚收复完毕),西边克罗地亚,而东边,就是我。
南边的罗马帝国不用管,他们还有一场内战,而且他们还要为整个欧洲世界防御东方的***。所以,现在只有我们了,我们二打一,步步蚕食,匈牙利迟早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克雷希密尔四世眼睛一瞪,他从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的野心这么大!他心想到:
‘如果他真的成功了,那么他就是下一个大公、不,如果他统一整个黑海西岸、多瑙河以北,再加上合理打击匈牙利所得到的土地,他完全可以称王!
再加上这小子本身就是罗马人出身,根据战报,他和科穆宁家族关系匪浅!再加上罗马自巴西尔二世之后,越来越倚重佣兵,他与罗马帝国交好,军力合流几乎就是摆明的事情!
说不定罗马帝国就期待着这样的事!这些希腊-罗马人,最擅长阴谋/谋略,一个花点小钱、一些虚名能够让这个强大的团体为他挡住北面的游牧民的话,他们绝对乐意!
好家伙!这鬼小子的战略还真的可行!’
想到这里,克雷希密尔不再像看晚辈一样了。他的姿态突然改变,引得希拉克略满头雾水。
“没想到啊,之前算我怠慢了。”
克雷希密尔四世一改‘老顽童’的形象,眼神坚毅而明亮,他负手挺胸:“跟我来,我们好好聊聊。”
希奥埃洛斯此时在他的眼里不仅仅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了,他已经将他作为最可怕的后辈来看待了,这份洞察时事的眼光,值得他正视。
远交近攻,并非中国独有,很快,两人一直谈到很晚,最终决定了双方的合约。
希奥埃洛斯则将自己的地盘称为“罗马尼亚”。尼亚,是拉丁语“之国”的意思。(大家可以评论选出自己想要的公国名称。)
《克罗地亚&罗马尼亚同盟条约》
1、克罗地亚会在罗马尼亚正式成立之后,承认其公国的地位。
2、罗马尼亚与克罗地亚双方在受到匈牙利进攻的时候,有义务发起反匈牙利联盟。(公国建立后生效)
3、罗马尼亚有义务每年可以提供5000骑兵雇佣军,克罗地亚有义务以市场价给予报酬。
4、略
一个瓜分匈牙利的阴谋从克罗地亚的王宫中建成,希奥埃洛斯带着庞大的战团,一路穿过保加利亚,来到了这片蛮荒之地。
当地人都是一些达契亚人的后代,还有斯拉夫人、佩切涅格人、罗马人、保加利亚人、芬兰-鞑靼人、匈人等各种乱七八糟人种组成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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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受罗马帝国的影响,这里陆陆续续几百年中多出了很多木制的城堡,逐渐开始封建化。南边靠近多瑙河有诸多木堡,而北面则是众多的部落。
战团在得知了希奥埃洛斯的伟大目标之后,愿意追随他,整个黑海西岸,迎来一场大洗牌。
小艾洛斯进场之后,用食物招募一万逃难得保加利亚部落骑兵,用庞大的军力,如秋风扫落叶,平定了整个地区。
各部落依旧维持自治,战团仅实际占领了沿海的瓦尔纳和最中心的布加勒斯特。
布加勒斯特作为行政中心,而瓦尔纳则用作黑海贸易。
一切都是蒸蒸日上,时间来到了冬天,待冬天过去,时间已是次年3月。
原本应该高兴的希奥埃洛斯,此时闷闷不乐,他手上有两封信。
一封是去追自己有夫妻之实的帕特丽莎·韦尔蒂,士兵告诉他,她在雅典之后,大着肚子独自一人乘船去了小亚细亚,再也消失不见。
另一封,是阿莱克修斯的。
已沉寂多时的马其顿战团,即将踏入新的战场。
卷一后记1·凯厄斯的婚礼
罗马尼亚被喀尔巴阡山脉分成两个部分,西北这半边是帕特西瓦尼亚高原,聚集着大量的游牧部落,农业不发达,但是牧业还可以,林业也有很大的潜力、森林覆盖率很高。
东南半边是多瑙河下游冲积平原——瓦拉几亚平原。平原有煤矿、铝土矿、锰矿、石油和盐矿。气候向温带大陆性气候过渡。黑钙土和冲积土较多,是主要的农耕土壤,同时多瑙河诸多的支流令这里航运资源非常丰富。大量的沼泽湿地湖泊,是渔业发展的好地方。
这里并不是什么龙兴之地,因为人口和文化凋零到可怕。这里有的,是南欧平原和东欧平原来的各种匪盗、四处劫掠的游牧部落。人口稀少。
在马其顿战团浩浩荡荡的来到布加勒特思的时候,当地的一个最大的领袖是个半游牧半封建的领主。领着3000号杂牌军往外一站,见了马其顿战团明晃晃的几万人直接跪了。
仗都不用打,这些精通“生存”的当地人直接服了。
占领布加勒特思是个简单的事情,整个瓦拉几亚东部都是他的势力范围,杀掉了所有的贵族,去除了所有的税收,仅要求这20万人提供食物即可。
战团的士兵以连队为单位,驻扎到了瓦拉几亚东部的各个较大的聚落,维持统治。
受保加利亚和罗马文化所影响,语言在这里的阻碍并不大(那些叽里咕噜的纯草原人不算)。
当地的聚落也很开心,马其顿战团并没有剥脱那些小聚落的自治权,同时税收还减少了不少。跟当地人比起来,那些衣着光鲜,生活优越,实力强大的战团士兵显得让人羡慕。
他们从士兵们的口中得到消息,他们是罗马人,而这里从今天起称为罗马人的土地,名为罗马尼亚。
为什么精致的铠甲和制式的武器会让他们羡慕呢,因为在这片草原之中,杀戮和掠夺是最平常的。政治和地缘冲突带来的不稳定,一直是限制这里发展的一大重要因素。
当生活稳定,国家稳定,这里未必不能有所发展。
而在杀戮之中,这些部落的勇士们会为了金钱,去给别人卖命。
Wiakes all.
蛮横的草原,从来不讲什么道理。
马其顿战团吸引了大批想要讨生活、想要出人头地的部落民,那么兵源问题就算解决了一部分。剩下的是金钱。
瓦尔纳曾是保加利亚的重要港口,之后保加利亚被罗马帝国吞并,这块地方一直都是罗马帝国的边缘,在动荡之中,这块港口的主权一直在变。
现在,罗马帝国在几经叛乱之后,撤出了对这里的管辖。
那么对马其顿战团来说,占领这里,则显得异常重要。整个多瑙河北部的特产都将由这个已经开发的差不多的港口出发,向君士坦丁堡出发做贸易。
钱、人的问题基本就在这两个地方了。
后续的战团发展受资金限制,不会再无序扩张最顶级的部队,利用草原、高原的战马,战团将补充大量的低级骑兵。
战团马上就要出发去征服瓦尔纳了,在布加勒斯特的木堡1071年最后的日子里,举行了一场过冬的宴会。
100名列装完毕的lv6帝国禁军,他们双手按着剑柄,双手大剑插在地上,人人都是和希奥埃洛斯一样的头盔,一样的金鹰腰带,腰挎120磅复合弓与5支箭矢,背负大盾与长枪。
他们是战团长的卫队,战团最强大、希奥埃洛斯托付生死的存在。
凯厄斯头一次穿上绣花的袍子,这个女汉子穿了几年的男装和戎装,没人见过她女士的装扮。行伍之中的风尘,将她的面庞吹的粗糙、干燥。多年的战斗让她的身体伤痕累累。在提升力量的同时,她的身材变得宽阔健壮。
红白相间的布衣用护腕扎住袖口,轻便的皮革护心甲悬在胸部,盘起的黑色长发和绣着花纹的罩袍,战团迎来了他的第一个女领袖。
宴会上,希奥埃洛斯坐在主座,他也卸去了铠甲穿着朴实无华的布衣。
一众连队长在出发前的最后一个宴会,一个个上前向他敬酒。凯厄斯也在其中,她搀扶着自己的爱人,那个吟游诗人。
他们的起初并不那么美好,但是很爽。
爽着爽着,大家感觉都不错,就走到一起了。底层人古早的爱情,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或者说并不存在形式上的爱情。
他们走到希奥埃洛斯的面前,战团长微笑着。
“敬战团长!”
“干!哈,爽,好久没喝酒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已经结了。”凯厄斯说到。
“哦?怎么没有婚礼什么的?”希奥埃洛斯奇怪怎么自己没有消息。
“不用了,我们就这样,简简单单挺好的,都是战团的一家人。”
“那怎么行,要不,办一办吧。找个神父祝福一下什么的。”希奥埃洛斯坚持道。
“真的不用了,这样挺好的。”
“好吧,那今晚热闹热闹,就当给你们祝贺了。对了,我还没送上贺礼呢,说吧,有什么想要的?”
“额…”两口子对视一眼,凯厄斯代他说了话:“如果可以的话,阿里克想要办一个吟游诗人的学堂,在瓦拉几亚。”
“好!没问题,我立刻传信君士坦丁堡,花钱去找写专业的吟游诗人来,你的丈夫阿里克做院长,一起谱写罗马人的诗歌!”
“定不负战团长所托!”罗密欧?霍根罕见的说了话。
“我有一首歌,我哼出来,你现在能帮我弹吗?就当是你们婚礼的祝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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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骑砍1名为“Town_vaegir”的音乐从希奥埃洛斯的嘴里哼出来。
罗密欧拿起桌上的琴,很快跟着弹了起来。
音乐吸引了所有人的瞩目,众人端着酒,勾肩搭背,有的坐着有的趴着,有的站着摇摇晃晃跟着曲子一起唱。
这里没有金碧辉煌的宫殿,没有往来华贵的宾客,没有精美细致的食物。
这里没有上下级,没有权力,有的只是像家一样的感觉。
这些失去一切的人们成了战团的士兵,而战团,给了他们第二次人生。
木质的大厅中灯火摇曳,人人欢声笑语。——“敬伟大的战团长!”
卷一后记2·阿克里特之行(一)
时间回到佐伊斯八月。
在希奥埃洛斯与君士坦丁将军、雅典的尼基弗鲁斯将军、亚历山德诺斯将军闹翻的时候,他一醒来就派出了自己的最亲近的人,一个名为阿克里特战团老兵。
阿克里特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中年人,年龄已经有37岁了。
痛苦的人生经历让他的胡子发白,眼神深邃。他脸上的皱纹和干枯的头发,一眼就给人愁容满面的感觉。
他与希奥埃洛斯是同乡,相识比任何人都早。
他和希奥埃洛斯的父亲是认识的,还记得他小时候,希奥埃洛斯就展现出自己的天赋,他聪明,识文断字、精力充沛。
阿克里特年轻时是个犯人,坐了12年牢才放出来。刑满释放的时候,没有人愿意接纳他,人们指着他的嵴梁背说:这个男人吃喝嫖赌,欠债伤人,害得妻离子散,真是耻辱。为什么不去死?这种人也能苟活于人世?
然而希奥埃洛斯的父亲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不一样的感觉,那是背负了一切,受尽了一切屈辱,最终选择认命的男人。
那是一天夜里,下起了小雨,村庄变得泥泞,失去了耕地,失去了妻子儿女的男人,一个人蜷缩在希奥埃洛斯父亲农庄的牛棚里。
他坐在泥水中,与牛粪为伍,饿的头昏眼花。
哞~
一个脚步声从远及近,希奥埃洛斯的父亲看到这个男人,大惊失色,他没有村民那种偏见,他急急忙忙打开牛栏,走到他的身边。
他弯着腰看着对方的脸,似乎已经失去了生命力。
打盹的男子头一低,惊醒了自己。他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农场主,手足无措,他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我马上走,我就是想避避雨。”
说着,他搀扶着栅栏,勉强让自己站了起来。
哞~
老牛顶着他的后背让他站了起来,他的眼神有些发白,好像眼睛受到细菌感染,总之不像是个活人的样子。
希奥埃洛斯的父亲,脱下自己的蓑衣,披在他的身上,然后将他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脖子。
“老爷!使不得使不得!”
他挣扎着,想要避开,然而希奥埃洛斯的父亲执拗的将他架到了棚屋。
他说:“你的样子很不好,现在这里住下吧,我的农庄还缺个干活的好手。”
男子没有再说话,迷迷煳煳的陷入了昏睡。
时间过了很久,他穿着旧衣服,长着8公分长的胡子,还有一头蓬乱的头发。希奥埃洛斯的父亲说让他刮掉一些,他拒绝了,彷佛蓬乱的胡子和长发可以遮住他的面孔,可以遮掩他的过去。
就这样,他从事着放牛,喂牛,喂马,打扫畜栏的工作。
救他那天夜里,希奥埃洛斯的妈妈质问他的丈夫:“半夜去查什么?!这些事情,让下人去做不就好了!一身臭味。哎呀!你这是哪里弄的!我才给你换上的,早说叫你不要去!弄成这副样子。”
希奥埃洛斯在二楼,他还没睡,他是看着自己的父亲抬着一个人进了棚屋,听着父母吵吵闹闹,总希望自己能早点长大,这样他就可以将自己的知识和能力(系统)发挥出来。
从那天起,7岁的希奥埃洛斯在上完希腊语和修辞学的课程之后,经常会去找那个男人,问来问去,他总是不说话,一连三五年,两人才终于偶尔有了一些对话,也得知了他的名字阿克里特,那个附近村庄有名的犯人。
这一切老父亲都看在眼里,他知道一星半点阿克里特坐牢的原因,他坚信这个男人有他自己的品德,于是后来安排阿克里特做了希奥埃洛斯的仆人。
在希奥埃洛斯13岁的时候,他已经是附近文明的俊少年,他常常与往来的各种武者切磋,少年英雄之名冠在了他的头上。
由于两世为人,他的智慧非比寻常,在得知阿克里特背后的冤情之后,很轻松地就查到了一些线索。一些尘封了18年的线索。
已经36岁的老男人,其实早就不在乎了,他一心一意的做主家的仆人,主人家还给他许配一个庄园里的女仆人。两人在他35岁的时候又抱了一个孩子。
他的生活已经很美满了,过去的都过去了。
但是希奥埃洛斯的冲动、大胆,最终引来了灾难——他查出了真相。
那天夜晚,一群保加利亚骑兵冲入他父亲的庄园,开始纵火、杀人。
“怎么回事?!希奥埃洛斯!你惹了什么祸??!”
“我…我为阿克里特洗清了冤屈!”
“逆子!”
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希奥埃洛斯的脸上。
这是13年来,他的父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他。
经年的锻炼,他早就已经成长为了高大的战士,然而现实让他不得不为之低头。
到处都是惨叫声,阿克里特从棚屋中钻了出来,一个保加尔人拽过他的妻子,妻子怀中是襁褓里的孩子。
阿克里特疯了一样扑上去,被士兵一脚提在了地上,他又爬起来,然后士兵嫌烦,直接给了他一刀,在胸口划出长长的伤口。
然后士兵将他的妻子割喉,摔死了他才周岁的孩子。
“啊!!!!”
这个痛苦了一辈子的男人,最后的幸福被摔得粉碎。
希奥埃洛斯怒火攻心,他不去看自己的父亲,走上楼。他将自己亲手做的革甲套在身上,将弓箭负在身后,他把长剑挎在自己的腰间,拎着三米长的长枪便冲了出去。
“希奥埃洛斯!!!”
“父亲,母亲,快走!我来殿后!”
此时的他属性和熟练度都满了,全场无一人是他的敌手,他率先救下了阿克里特。阿克里特捡起一把刀,也来帮忙,一阵厮杀,然而扭头父母成了人质。
被迫丢弃武器的两人,跪在了地上,但是残忍的保加尔骑兵并不是为了钱,他的父母被虐杀了。
“阿克里特,照顾好希奥埃洛斯!!”这是他父亲最后一句话。
“啊!!!”
“少爷!走吧!”
发了疯的希奥埃洛斯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他杀到最后一个人,问清楚了仇家。然后策马冲到仇家家里,灭了对方满门。
最终他用土地贿赂了法官,法官略施手段安排人顶替了罪名。取走了一切能带走的钱财之后,他远走他乡,拉起了名为铁拳连队的雇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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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里特接到希奥埃洛斯的命令,这些往日的记忆在阿克里特的眼中闪过,一定要带回与他有夫妻之实的帕特丽莎,避免他所遭遇的一切。
同样丧妻的他,迫切地赶着路,想让两人团聚。然而当他变装来到佐伊斯时,人们告诉他那个名为帕特丽莎的女孩被迫害了,和他的哥哥一起,逃向了南方。
不详的预感,缠绕在阿克里特的心头。
他的脸上,再次布满愁容。
卷一后记2·阿克里特之行(二)
(有图,等1分钟再看)
“老人家,这里住的一男一女呢?”阿克里特此时撤掉了身上任何战团的标志物,他披着黑色斗篷,穿着便服。一身扎甲、骑枪和弓箭等武备都在马上,远处两个战团老兵帮他牵着马,躲在远处。
“啊?你们是?”老妇人推开门,看到一个胡须头发花白的男人,不像是什么尊贵的人。
“哦,我是来提亲的,我儿子今年18了,去年见过他家妹妹,想着上门提亲看看。”
老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翻,连忙把他拉进来,一副苦瓜脸语重心长的说到:“哎哟,你还提亲,提什么哦,想活命不要提那家人!”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佐伊斯的小居民吗?惹事儿了?”阿克里特装模作样。
“欸,我好心告诉你,你知道了就快走吧,这趟浑水不要掺和了,进来的人都要死!”老夫人慢慢说了说起来。
原来佐伊斯之后,哥哥马蒂尤·韦尔蒂四处张扬,自己的妹妹被马其顿战团,佐伊斯的守护者,希奥埃洛斯看中了。
众人都不相信,然而战团走时赠与的财物坐实了这一事情。
马蒂尤和帕特丽莎现在就等着泽塔平叛结束,然后明媒正娶,一步登天。
有了钱财之后的马蒂尤开始放浪形骸,他屡屡出现在赌场、酒馆、J院这种场所,一些无所事事的地痞流氓看中他的钱财,蜂拥而至。带着他几乎玩遍了佐伊斯,几人也成为了当地有名的混混。
但是好景不长,1个月后的七月份,尼基弗鲁斯将军派人来寻找他们兄妹俩,然后控制了起来。这些地痞顿时作鸟兽散,说着什么“不熟”“见过几面”就把马蒂尤给卖了。
此时的尼基弗鲁斯将军暂时还不敢动马其顿战团。他们控制了布德瓦,再加上西部塞尔维亚叛军的实力,两个人质一直没有派上用场。
后来到了8月,帝国的文书下来之前,马其顿战团在波德戈理察叛乱的消息传到了马蒂尤的耳中。
“你说的都是真的?!”
“小声点!”一个重义气的小混混,利用自己熟悉当地地形的特长,在院子的围墙外,告诉了马蒂尤一切的缘由。
“那这么说,我和我妹妹要死了?!”
“马蒂尤兄弟,这段时间我吃了你的东西,用了你的钱,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么我的良心无法释怀,所以最后,请让我们帮助你!”
说着,围墙外的草丛里钻出了5个混混。
“你们!”马蒂尤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以为他们抛弃了自己,只是酒肉朋友,没想到还有真情在。
“兄弟,等走了再哭也不晚。”
“好好好,你们等我,今晚我们就逃!”
“嗯!半夜,南门。”
马蒂尤擦了擦眼睛,掩盖掉痕迹,走进了屋子。
妹妹帕特丽莎,坐在那里,捏着自己的衣角,闷闷不乐。
叮铃咣啷,一阵细微响声从卧室传来,她扭过头,蹑手蹑脚地来到哥哥的卧室。
“你在干嘛?”
“嘘!!”马蒂尤一把将她拉进了屋子,他探出头在走廊上左看右看,然后关上了门。
“我们要走了。”
“我们要走?!”
“叫你小声点!!!”马蒂尤吓了一跳,走到窗台前看着外面大门口,两个卫兵未被惊动,这才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我们不等希奥埃洛斯了吗?”妹妹压低了声音。
“他犯了事儿,我说不清楚,说是他在波德戈理察叛乱了。”
“什么?!”妹妹急的原地打转:“他怎么可能叛乱?他就是为了平叛,为了荣誉才加入战场的,怎么可能叛乱?!这与他的行为和目标完全不符合啊,这一定不可能!”
“哎哟,我的妹妹欸,这种事情,不是贵族们一句话的事情么,难道这种事情我们见的还少么。”马蒂尤打包了一些金币和贵重的物品,腰间藏着一把短刀,胸口里藏着一把餐刀,然后把另一把餐刀递给了妹妹。
帕特丽莎不知所措,只听哥哥说到:“听着,傻姑娘,我们先跑路,希奥埃洛斯的马其顿战团那么强,肯定还有转机,这里头,按照我这几天吃酒听来的,应该是有什么政治博弈。但是不管,我们先跑路,等他们尘埃落定,我们再回来。这样你才是最安全的。”
深夜,迷迷煳煳的妹妹就被哥哥带到了围墙边。
“马~蒂~尤~”
围墙边响起了轻轻的呼唤声。
“在~”
嗖,一条绳索甩了进来,几个混混合力,两人离开了院子。
“快!先进阿婆家的院子,然后从屋后上房顶,过了这条街,再下来,到约斯克家,从他家的棚屋上下来,然后直接去南门,人我都打点好了,用你曾给我们的金币,南门的士兵受过马其顿战团的恩惠,他会给出5分钟的换班时间,只要你们跑出去他看不见,就没有守军会追究!”
“谢了!”
两人就这样摸出了佐伊斯成,一路想着雅典跑去。
说到这里,老妇人讲的故事,基本明了了,她见阿克里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又语重心长地补充道:“第二天,将军派人去追了,不知道追到没有,听人说只有雅典一个方向能跑了。欸,可怜的孩子啊。”
“我知道了,谢谢。”
阿克里特回到了两名同伴的身边,他接过缰绳:“出发,去雅典!”
三人三骑绝尘而去,接连两天路过两个驿站,吃了些酒水、喂饱了马匹、睡足了精神,这才来到雅典城外。正巧的是,他们碰到了追击帕特丽莎和马蒂尤的军士。
驿站内五名士兵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哎,草!真尼玛能跑。”五人走进了驿站中,官方才能进入的区域。
驿站的驿丞(罗马执事官体制下秘密稽查使的下级,驿丞与信使)随后也进了去,大抵说些情报上的东西,安排一些伙食。
见到这一幕阿克里特回头和心有灵犀的老伙计们点了一头,两人也点了点头,一人走进了驿站,一人在外面看马,三人假装漫无目的地走,摸清了驻兵的盲区,一眨眼阿克里特翻进了围墙。
“臭娘们。”
“行了,别抱怨了。”驿丞拿过一封信,丢在了5人的面前。
士兵们拿起来看:“呵,这么快,已经找到了啊,劳利厄斯港,怎么说?乘船走?”
“嗯,他们买了去小亚细亚的安塔利亚的船票。”
“哪家人的船?”
“不知道,查不清,好像是黑海过来的,阿兰草原那边的商人。”
“能勒令停下来吗?”
“我劝你们最好别这样,通缉令没有下来,肆意封船封港,我的压力会很大,你们最好快点不要给我惹事儿。”
驿丞很明显,这种不是自己属地的活,不是很想掺和太深,能出面帮忙已经够给面子了。
几名士兵也不为难他,毕竟他有自己的业绩得考虑,于是应声道:“知道了,吃完这顿就去。”
屋外,听到一切的阿克里特迅速回到了外面。
“怎么样?”
“找到了,在劳利厄斯港,阿兰人的船。”
嘘~一声口哨声,刚进去坐下,水还没喝几口的同伴立刻不紧不慢的出来。
踏踏踏踏,三人迅速上马,力图赶在帝国军人前面找到他们!
劳利厄斯港。
雅典一千多年积淀留下来的港口,如今早已是繁华的大港。
这里来来往往的船只多的数不胜数,旅人、士兵、水手、劳工、商人,这里是繁荣且混乱的区域。
阿克里特三人在这里,逆着人流向前走,人们擦过他们的肩,突然阿克里特抓住了一只手。
“啊!!疼疼疼疼!!撒开!撒开!!”
那只手从阿克里特的身上拿开,他一使劲,扒手抓住的钱袋落了下来,被他的右手正正好好接住。
咔嚓。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从13岁的小扒手口中传来。周围的人早就给他们空出了一个圈,围观的人窃窃私语,对着场面指指点点。
他的手骨折了,如果不出意外,以后他的右手应该使不上劲了,阿克里特看了一眼,三人继续向前走。
而周围的人群中,一个阴狠的男子盯着他们三人离去的方向,他记住了他们的脸。在他们走之后抬起了小扒手,回到了一间货仓。
“怎么回事。”
“小阿里废了。”
“什么人?”
“跟我来。”
此时的阿克里特三人还不知道已经惹上了地头蛇,他们在港口的码头分成了三个方向,一人搜索一个地方。阿克里特走着,看到前面一男一女用布裹着头,看不清面容。
他走上前去,一把掀开来。
“帕…”
“有毛病啊!”原来一男一女是MSL人,他们一通骂,阿克里特说了声不好意思,继续向前走。
此时,一个男人搀扶着一个金发的女人,向着一艘船走去。
‘帕特丽莎!’
阿克里特立马吹响了奇怪的口哨,走了没多远的同伴闻声一回头,然后把食指拇指连起来放进最终:“嘘~”
一声口哨声,远处的另一名同伴也开始跑着、推开人群,赶了过来。
“帕特丽莎!马蒂尤!”
阿克里特一把抓住男女,两人像是受惊的猫咪,身体一缩:“不是不是,你认错人了!”
说着他们就要走,但是阿克里特抓住他俩:“我是战团长的亲卫,我是来带你们走的!”
然后他掀开外套,露出马其顿战团独有的金鹰腰带。
“…”两人没有说话,默默的听从阿克里特。
三人靠上前来,护着两人向前而去。
驿站外,出了门的驿丞有着高超的侦察技巧,他敏锐的发现了院子里的花草有些异常,他走近一看,小草被踩倒,在四处一看,他们刚说话的墙外,有双脚印,而同样的,围墙上也有着带着水渍的脚印!
“妈的!”他冲进了屋子:“我们的对话暴露了!立刻进城!”
五名士兵啪的站起来,急匆匆地带上刀剑和头盔,一行五骑直扑劳利厄斯港。
他们刚赶到,就看到三个壮汉簇拥着一男一女上了船。
特别是为首的那个老男人,他环顾四周的眼神,绝对是精锐的战士!他们不是普通人!一定是马其顿战团的人!帕特丽莎必须控制在帝国,作为要挟希奥埃洛斯的工具!
“追!”
五人发了疯似的向前冲,行人被推倒,引起了一片混乱。
同时,扒手帮派也来到了这里,挡住了士兵的去路。他们先一步追到了阿克里特身后,阿克里特转身走入人群,人群遮挡了视线,远远的只看到有4个人落水了。
“拦住那艘船!”
阿兰商人刚刚起锚杨帆,看着岸上的动静,觉得有点不对‘我手续费没交?嘶,不应该啊。’
“通缉犯逃跑!停下!”
“通缉犯?”阿兰商人大惊:“坏了坏了!快…”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被人从后面拉倒在地,一柄利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想死,就装作没看到。懂了吗?”
“…”
噌,剑锋一抖发出剑鸣。
“懂懂懂!懂了!懂了!”
岸上,五名士兵破口大骂:“见鬼!该死的!海军!海军!追击那艘船!”
“你们他妈谁啊,哪个队伍的?”雅典海防军官走了上来。
“都拉其翁的,快!那艘船上有泽塔叛乱者的亲属!快!”
守军并不相信,但是很快岸边落水的四个人浮上了水面鲜血染红了一片区域。守军这才大骇,下令追击这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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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港口将领并不同意出击:“他都拉其翁的嫌犯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通缉令呢?文书呢?别搞笑了,雅典海军早就跟将军出征亚得里亚海了,雅典港口就剩大猫小猫三两只,不能乱。还有那几个死了的,是个扒手帮派吧,死的好。”
“可是,将军,如果文书真的下来,我们被事后追责怎么办?”
“那就派一艘意思意思,追一追,雅典海军为帝国效力,老家空虚,相信这么大的吞吐量带来的治安问题,帝国会理解的,毕竟这里不能乱。”
“是!”
五名士兵最终登上了船。
“怎么他妈就一艘?!”
“一艘不错了,要不要给你整个雅典舰队?!”
五名士兵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商船不大,速度很快,战舰速度也很快,追出10海里,这才追上了商船。
“我投降,我投降!”
商人话音未落,一支箭矢射杀了他。钩爪抓上了商船,两艘船慢慢靠近,阿兰商人组建的商队里面还有10多个阿兰武士。
见主人身死,阿克里特蛊惑着他们,无人生还的海战爆发了。
卷一后记2·阿克里特之行(完)
(本章涉及一点点点点点点点玄学,不过大家放心,就这一个人会这样,后续其他人不会的。安心食用,写末尾这段,主要是参考希腊的一些神话,感觉蛮有意思的。)
——————
“还愣着做什么?!你家主人都死了,你们还有机会活着吗?!”阿克里特拿出弓与箭,低头在躲在甲板上大喊:“索性杀了人直接跑!船一走谁还知道谁是谁!”
“是啊,只有杀出血路!”两旁的队友也在起哄。
砰!两船在钩锁的牵引下撞击在了一起,引起船身一阵晃动。待站稳脚跟,阿克里特直接抬头一箭射中扑过来的罗马士兵。
嗖,敌人六个弓箭手站在船头开始集火阿克里特,他连滚带爬躲进了船舱。
狭小的舱门外二十多个大汉在乱战。
“啊!!!”两名战团战士格挡住对方的武器,用力向外推,然而被敌军背后第二排的长矛扎进了驱赶,当场死亡。
一眨眼,20多具尸体留在了船舱,商队护卫全死,罗马士兵一时不敢进来。
箭矢笃笃连着几发扎在了船舱的木板上,吓的帕特丽莎和马蒂尤一阵尖叫,连忙躲到另一个角落。
“是男人就别躲着了!今天要么死在这!要么拼命逃出去,躲着算什么男人!”
马蒂尤颤抖着身躯慢慢站了起来,捡起了一杆长矛,缓缓靠近。
阿克里特察觉到舱外有动静,于是右手将刀反握,并架起一支箭矢,靠着门边弯弓搭箭,然后探出身体,嗖的一声,箭矢扎中逼近的第一个士兵。
被射中的士兵身后两人抓住机会,想乘他换武器或者重新上弦的时机击杀他。
阿克里特正握长剑,格挡过长矛,侧身,刺喉,接着低头,腾挪,盾击,扎死。
“哈哈哈哈!”马蒂尤在一旁拿着长枪瞎挥舞,与有荣焉。
待舱外没了动静,阿克里特这才探头,好像对方已经全死光了。对方低估了这群人的战斗力,战舰的兵员并未满配。
“快!”阿克里特拉着马蒂尤一起去解钩锁,突然对方船上钻出3个弓箭手,箭矢飞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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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马蒂尤下意识地扑了出去。
他的身侧和脖子各中一箭,被扑倒地阿克里特左小臂被射穿,顺着楼梯直接坠下了舱底。
阿克里特憋着痛苦,捂着左手,马蒂尤倒在甲板,头在楼梯的上面,他口中鲜血沿着楼梯的侧边木板,慢慢滑下。
阿克里特瞪大了眼睛,他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秒说出了无声的一句话,然而阿克里特看懂了——救我妹妹。
“中了!上!”
三名弓箭手跳船而来,给倒在甲板上的马蒂尤又来了一刀。
帕特丽莎坐在地上,眼泪打湿了衣服,她死死捂着嘴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找到了!臭娘们!”
三人走进了船舱,然而阿克里特已经躲在了门后面。
“喝!!!!”阿克里特出手捅死了第一个士兵,然后砍向第二个士兵,第二个士兵用弓挡了一下,然而强大的力量直接将他的弓砍断,随后一刀封喉。
“你…你…”
敌人只剩最后一人,阿克里特看着他,掰断了扎在左手手臂的箭矢,他恶狠狠地看着仅剩的一人,然后一招便了结了他的生命。
“唔!!”阿克里特再也吃不住了,他坐在了地上,左手颤抖着。
他撕下一块布,缠绕在伤口的前端,用于止血。他用右手和牙咬着布,一使劲,给左手绑的紧紧的。
然后他捏着断了的半截箭矢。
“啊!!!!!!”
箭矢被丢在了地上,血洞流出杳杳鲜血。
帕特丽莎终于反应过来,她几步跪在了阿克里特的面前,将自己的头巾按在伤口上。
“快!快!快松掉钩锁!”
说完,阿克里特的眼皮越来越重,直翻白眼,汗水打湿了衣服,疼痛让他休克。然后靠着船舱头一低,昏死了过去。
“先生!先生!”
帕特丽莎哭成了泪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望着一地的尸体,她缓缓抬头,看到脖子被射穿的哥哥。
“唔,呕!!”
她冲出去,扶着甲板的栏杆,一阵呕吐。吐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一直干呕,吐出苦苦的黄水。
而后整个人失去了力量,一种脱力的感觉,她就顺着栏杆坐到了甲板上,像是感冒的时候一样,头脑发热,四肢无力。
她的心里再也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似乎在梦里他的兄长又被杀了一遍,2个小时后,她惊醒了过来。
“钩锁,钩锁。”
她呢喃着,这唯一的指令支撑着她的信念。
跌跌撞撞的,她跑到船侧,用尽吃奶的力气都无法撼动钩锁。她四顾,看到了脚边一杆长枪,她伸手去拿,突然原本死去的士兵抓住她的脚,红着眼睛叽里咕噜嘴里冒着血水!
“啊!!!”她闭着眼睛,一枪砸在士兵的脑袋上,红的白的,顺着脑壳的破洞,留在了甲板上。
“呜呜呜。”她又哭了,她抱着长枪,勾着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她看向了所有的尸体,他看到了每一个尸体都抬起了头,张着嘴,就这么躺在地上,用红色的眼睛看着她!
“啊!”
她吓坏了,理智崩溃了,她跑了过去,用枪头一个一个地扎过去。最终,她累了,坐在楼梯上,她抱着长枪,看着昏迷的阿克里特。
‘至少,还有一个人,我必须勇敢!’
她坚强的用长枪杵着楼梯站了起来,她咬着牙回到船侧,用长枪把钩锁一个个撬开。
一直在打转的船,顺着风,终于脱离了这片死亡的海域。
她回到船舱,将休息室床上的垫子被子全部放在了地上,然后拖着阿克里特将他安置在上面。
阿克里特太重了,他抬不动,只能拖。原本铺好的垫子,被拖得乱七八糟,最后只有腰以上躺在了垫子上。
她摸了摸阿克里特的额头,热的滚烫。
‘不行,他快不行了!’
她慌乱的到舱底取出清水,用捡起来的到割下一些布,再次回到阿克里特面前。
小心翼翼地撕开她头巾包裹的伤口,血液和头巾还有伤口黏在了一块,最终在撕掉一点皮肉和血痂的代价下,将头巾拆了下来。
这是她才注意到,阿克里特的左手已经发白了。她又连忙解开用于止血、拴在手臂上的布条。她拍拍阿克里特的手臂,希望血液能够循环起来。
然而她不知道的时,这只左手基本以后也就废了,就算好了也不可能用的上力气了。
但此时最关键的是,如何让他活下来。
他用清水擦拭着手臂的疮口,将血液和污秽抹去,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天黑,才处理完毕。期间不可避免地再次造成了流血。她不断地用布按着,然后血液凝结,在确保伤口已经干燥的情况下,再用布给他缠绕起来。
做完这一切的帕特丽莎已经筋疲力尽,困意很快击倒了她。他就这么在这尸体与鲜血肆虐的恐惧之船中睡了过去。
入梦,她梦见尸体站了起来,如行尸走肉一般,向她靠近,她一点点后退,那些丧尸刀枪不入,最危急时刻,她想起了对英雄的那惊鸿一瞥。
那是他手持长枪,面目狰狞地杀入敌阵的一刻,他的模样如太阳一样闪耀,阳光从枪尖蔓延至她整个身躯,她大吼着,胡乱刺出了一枪。
她醒了,她看着刺眼的眼光照进船舱,原来,只是太阳直射她的眼睛,晃得梦中的自己睁不开眼罢了。他苦笑了笑,太阳照常升起。
海上的早上有些湿冷的感觉,她将所有防寒的东西放在了阿克里特身上。
他的高烧还是没有退,帕特丽莎将哥哥和那两名战团勇士的尸体收敛,将所有士兵推下了海。她用船舱里的物资做了饭,收检了很多武器盔甲。
然后她开始从大海中提水,冲洗甲板。
船只不知道会飘向何方,幸运的是,在第四天的夜里,阿克里特醒了。
麻,左手臂麻的不行,抬不动!痛!饥饿!
这是他醒来的第一感觉。
“emmmmmm”
“阿克里特先生!”
帕特丽莎从打盹中醒了过来,她给阿克里特加了枕头,让他舒服一些。
然后在阿克里特的指挥下,帮他处理伤口。
一连7日,大陆在视野的尽头出现了!
“阿克里特先生!我们快到岸了!”
此时的阿克里特凭借过人的体质已经能慢慢走动了。
他的左手还是没有知觉,只要碰一下,就有麻的感觉,然后只有手指能微微的动弹一下。
“欸。”他叹了口气说到:“准备一下吧,我们都不会开船,照这个情况,船肯定要冲到沙滩上了。”
“好的,阿克里特叔叔。”
这几日,两人经常在聊天,她也得知了他与希奥埃洛斯的关系,毕竟是自家小伙未来的妻子,阿克里特没什么好隐瞒的,希奥埃洛斯也没有什么黑历史需要隐瞒。
船靠了岸,直接冲上了沙滩。
两人合作放了块登船板,这才走了下来。
逝者,安息在了远处的林中,阿克里特跪下,念着战团特色的悼词。帕特丽莎就这么站着,双手握住十字架吊坠,为逝去的亲人祈福。
他们上岸的地方,不知道叫什么。
一个听都没听过的村子,只知道是小亚细亚。问题是村子也很封闭,与外界隔绝着大山,周围也没有什么港口,很封闭。
两人就这么住了下来,开始养伤。
武器和盔甲只带了一套战团的铠甲。其余的都埋在了村外一处山坡上。帕特丽莎应阿克里特的要求藏了一把匕首在身上。
接纳他们的是修道院的牧师,他怜悯这个自称被海盗袭击,失去左手的男人,也怜悯这个被海盗杀死丈夫的女儿。
当然,这都是假的。
神父和牧师听到这个故事默默含泪,两人凭借着谎言,在此休养生息,以待阿克里特伤好,再出去。
这一等便是5个月,时间来到了12月,此时外面说是内战快结束了,现在到处都是大头兵,各地盘查都很严。由于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通缉,阿克里特一直不敢出去。
又过了很久杜卡斯-罗曼努斯内战的战火烧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小村庄,一群佩切涅格逃兵洗劫了这里,然后占山为王,在混乱的帝国角落当起了土皇帝。
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殿后的阿克里特被击落进了水井,而帕特里萨孤身挺着大肚子爬上了山,她握着匕首翻过丛山,在海岸的山洞中,她蜷缩在肮脏的石台之上。
“呃啊!!”
海浪的潮声掩盖不了她的痛苦,鲜血从他的下身流了出来。一个小时后,筋疲力尽的帕特丽莎缓缓倒在地上,一声婴儿嘹亮的哭声响彻了海岸。
“哇!哇!”
婴儿很健康,连脐带,也自然而然地断开。
小小的石台之上散着鲜血和胎盘,她小心翼翼地抱起自己的孩子,用自己的衣服裹着他。这是个健康的男孩,她苍白的面孔亲了亲皱巴巴的小孩。
海岸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洞窟,帕特丽莎看着金色沐浴下的孩子,满心欢喜,终于在她失去所有亲人所有依靠之后,迎来了新的生命,而现在她要成为他的依靠。
“pap!”婴儿哭够了,嘴里发着奇怪的音节,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希奥埃洛斯曾派出10队人去找自己的未婚妻和失踪的阿克里特。
由于战团的压力,他不得从战团中脱身,次年,1072年4月24日,过了冬的战团要再度出发征服西瓦尼亚高原,他带着战团卫队,走出战团长寝宫的大门,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将他击倒在地。
“啊!!!!”
希奥埃洛斯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战团长!”卫队领袖阿米尔带着几名士兵靠近。
“啊!!!!”心脏无穷无尽的疼痛,他的力量在流失、心跳开始变得急剧不稳!原本扑通扑通的心脏,突然开始咚咚咚乱跳!
从没有过任何痛苦让战团长如此哀嚎!
“去查!所有今早的食物是谁做的!我要他死!!!”阿米尔怒火中烧,仆人们被战团卫队集中在客厅,跪在那里,卫队戒严了整个木堡。
“啊!!”疼痛还在继续,然后心跳开始慢下来,慢下来,然后慢的有些过头了。
希奥埃洛斯虚弱的倒在地上,他的额头全是汗水,脸色苍白,双手撑在地上止不住的打颤。
骑砍2系统消息提示:恭喜你解锁家族面板。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他看下自己的界面,家族的那一栏里,白纸黑字的写着:
配偶:帕特丽莎(非法)
子嗣:艾欧尼奥狄达斯(私生子)
他犹豫着,为自己没能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而羞愧,他点开那个襁褓中婴儿的图像,欢喜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艾欧尼奥狄达斯】(注定永恒——Προορισμ?νο?γιατηναιωνι?τητα)
年龄:0
属性:力0+3、控0+3、耐0+3、狡0+3、社0+3、智0+3。
特质:获命永恒(你父亲将英雄的心脏作为你出生的赠礼。你的心跳效能大幅提升,而你父亲的心脏等量下降。)
“艾欧尼奥狄达斯…”
希奥埃洛斯跪在地上喃喃自语,他要找到自己的妻儿,哪怕在天涯海角。
——————
第一卷+后记,完。
这段我怕后续第二卷正文发展到了再去写就很突兀,所以写在第一卷铺垫一下,后记是为了交代一些正文中没交代的事情,大家知道有这个事儿就行了。
再加上这是主角第一个孩子,特殊对待一下,来个特写,后面不会搞这种了。
第二卷正常开,后记大家看过就当没看过也ok的,然后明天我会继续写罗马尼亚的正文。
相信很多读者看出来了,写这个孩子其实我的野心还是比较大的,也是书友群里看大家讨论的热闹受到的启发——一代人与一代人的史诗感觉。
希望自己不要写崩吧,野心大了,就怕自己驾驭不住。
第二卷,额,还没想好啥名字,我鼓捣一下。
谢谢大家支持!
主角配偶说明:感谢大家这一个月以来的支持
希家人关系有点乱,这个帕特丽莎并不是他的妻子,是非法的,但儿子是真的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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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第二卷还是忙事业,等到后面会解释具体的感情线。
因为现在事业未成,子嗣配偶的问题其实并不突出。
后面等坐上位置了,自然而然就有人来讨论联姻、配偶、子嗣这种事情了。
等到那个时候,好玩的就来了。嘻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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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的生活从换脑子开始
萧瑟的风吹在希奥埃洛斯的脸上,他骑着马,手里握着弓,苍茫的草原上,身后是13名战团卫队,身前是逃窜的100多袭扰瓦拉几亚的敌对游牧民。
阿米尔收起弓靠近说到:“战团长,狩猎时间结束了,接下来该用午膳了”。
战团长抬起头,看了看冬日里温暖的阳光,这才意识到已经快中午了。
“欸,还是出来放松放松舒服啊。”
“拉加尔!牵我的马去喝喝水吧,听说这草原上的草,马儿吃起来香,还有甘甜的泉水。”
“那些部落民的话,哪能当真的呢。”
阿米尔一旁吐槽道。
“嗯?那可不对,你不要小看了他们的认知,这是他们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在他们眼中,这片时常泛滥的湿地和草原是不可多得的马场和家园,在那些穷苦的部落民看来,这样的日子已经够好了。”
“管他们什么想法,土包子就是土包子。”阿米尔出生富饶的希腊,自然不会理解这些被白灾支配,相互掠夺人吃人的草原社会。
希奥埃洛斯回头看着他,感觉一早上的快乐都被打散了,他看着不争气的阿米尔,就像不争气的佩里提乌斯他们那样。一个个笨是笨的,真的没法形容,虽然他早有准备,但没想到他们自由发挥的“才智”这么的差。
其实还有半句话没说:‘赞美意味渴望,渴望是欲望,有欲望就可以被控制。’
看来有必要用他自己的方法给他们速成了。
“阿米尔,你一辈子只要做我的卫队长吗?”
“昂!当然了,不然我去做什么?!”
他说的理所应当,希奥埃洛斯怒其不争:
“你一个好好的年轻人,不趁现在有机会历练自己,不出去带兵,不坐镇聚落,就这么跟在我身边混,问题是你也不知道学,能混出什么名堂。”
“有什么好学的,有战团长不就行了吗。”
“…”
希奥埃洛斯不说话了,他缺人缺得厉害,不是缺士兵,也不缺低级军官,他缺的是带兵的指挥官和行政上的人才。
他回头看了看阿米尔,阿米尔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他又转过身走了两步,然后回头指着阿米尔,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干脆狠狠的点了点他,回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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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希奥埃洛斯改变了说辞:“阿米尔。”
“在。”
“你会执行我的任何命令么?”
“当然!”
“包括死?”
“义不容辞!”
“好。”
“啊?”
希奥埃洛斯走到小河前,对面是瓦拉几亚的东北部,摩尔多瓦。
“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做卫队长了!”
“为什么?!”
阿米尔听不懂什么是未来,那就不跟他讲未来。
不懂,那就别懂了,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去干什么!
从管理的角度上来讲,我们大概会遇到两种极端的下属,第一种很聪明,思路很活,容易跳脱惹祸难以控制,需要约束。第二种很傻(或者只是消极对抗你的管理),你叫他做事,完全不变通,或者有时候,故意将你的模煳命令,从错误的角度执行到底。
这两种极端希奥埃洛斯都是有方法应对的,就现在而言,这帮战团的领袖,实在是没有脑子。或者说他们的脑子里没有这个意识,所谓的意识,是一个很玄学的东西,视野的提升靠揣摩和感悟。
你们既然不思考,那我来逼着你们去体验!
希奥埃洛斯指着远方,回头看着他:“现在,立刻,马上,交出战团长卫队的信物徽章,我留五个人给你,帮你传信,你现在调保加尔仆从军3000人,库赛特营300人,你即日上任摩尔多瓦远征军统帅,从现在开始往北进发,过了这条河,再往北10里扎营,我给你两个月时间,我要整个摩尔多瓦见不到敌对部落的踪影!”
说完,他走到阿米尔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想学或不想学,那是你的态度,我不在乎。你既然是我的卫队长,那你就有义务承担起我的忧虑,听懂了吗?”
“我…”阿米尔已经愣住了。
“听懂了吗!!!”
希奥埃洛斯怒目圆睁,单手拎着他的衣领。
“懂…懂了。”
“复述!!”洪亮的嗓音如同惊雷在耳边乍起,阿米尔不知是耻辱还是害怕,他看着怒不可遏的战团长,吞了一口口水,站得笔直大吼:
“领300库塞特营战士!3000保加尔义从!今日驻扎河岸10里!2月内荡平摩尔多瓦敌对部落!”
希奥埃洛斯笑了笑,他松开了手,翻脸比翻书还快,他抚了抚阿米尔的衣领,理理好,拿走他胸前金鹰徽章。
他拍了拍阿米尔的肩膀,用最温和的口气,说着最恨的话:“做不好,就留在那里吧,别回来了。”
给他一个大大的、温暖的笑容,希奥埃洛斯带着剩余的卫队踏上归路。
阿米尔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他感觉到自己被抛弃了,他令人失望了,他从内心中想要追随战团长,而现在,他失去继续伴随战团长左右的资格。
5名留下来的卫队士兵,全都聚集了过来。
“卫队长,我们该怎么办?”
“我不再是卫队长了。”阿米尔失魂落魄。
“额…那我们怎么办?”
从接到命令的第一刻起,他就犯了一个错误——他沉浸在个人情绪中,忽视了任务与责任。
时间来到中午,饥饿的阿米尔醒悟了过来。
“佩里提乌斯去瓦尔纳了,你,现在去找杰罗德,就说我要调兵。”
说完,卫队士兵策马扬鞭而去。然而他又犯了另一个错误——调兵不需要战团长首肯的吗?信物呢?文件呢?口令呢?
他所有犯的错误都将成为他的知识。
这就是希奥埃洛斯的方法,所有人既然没有脑子,那就别思考了,也别学了,直接去体悟吧。现在他的士兵乖的很,就这几个领袖,他一个个教导,忙得过来。
让他们随便玩,这群没有文化的大老粗,束手束脚。别看他们打仗胆子很大,真要下命令管一个城镇了又开始畏首畏尾了,这种犹豫不决,造成不了大错。
2·瓦拉几亚困局
再说了,就算出错了又怎样,大军摆在这里,我就故意犯错刺激刺激你们这些新归附于战团的势力,谁敢露头直接弄死,就当杀鸡儆猴未尝不可。
到时候手下的人犯错了,他来扮好人,又有什么问题呢?
阿米尔的士兵来到杰罗德这里直接被撵了出去:“你说要人就要人,爬!”
士兵只得回去找阿米尔,一来二去阿米尔又亲自赶到布加勒斯特,四处碰壁,最终找到战团长,按照规矩办了章程,这才领着人出去。
摩尔多瓦南部、瓦拉几亚北部交界处,河对岸10里,扎得和麻瓜一样的营地立在那里,3300个战士组成的远征军,在阿米尔的领导下成了流着口水的弱智傻大个。
你长长心吧,统帅!——被折磨的远征军苦不堪言道。
将阿米尔散养之后的希奥埃洛斯,宣布了开春3月15各部族全部觐见的命令,而他现在要前往瓦尔纳,这个黑海的重要港口,一定利用好!
黑海贸易是君士坦丁堡巨额税收来源的其中一环,黑海贸易+地中海贸易+巴尔干和小亚细亚陆路贸易可以说是罗马帝国目前的重要收入来源。
其中黑海贸易涵盖了整个南俄草原、中亚草原和东欧平原。
在黑海地区进行贸易的货物包括谷物、皮草、马匹、矿石、木材、油、布料、葡萄酒和人口。草原人使基督徒沦为奴隶,并将其运送到开罗之类的地方。
而对于欧洲人来说,通过黑海可以访问丝绸之路的北部分支,进口丝绸、绸缎、麝香、香水、香料和珠宝。
没人能说清楚黑海贸易的交易额和能带来的收入有多少,但是有一个客观的例子——奴隶贸易几乎就是克里米亚汗国全部收入。
在后世东欧的波兰-立陶宛、乌克兰和白俄罗斯地区,先后因劫掠损失了200-300万人口。
一个更惊人的桉例是,17世纪的君士坦丁堡,奴隶占到了城市总人口的20%。
而草原人也不遑多让,他们抓来的白奴人口,被克里米亚人称为“草原民族的收成”,并以讹传讹为“白金”。
这样庞大的黑海贸易,罗马人一直很犹豫,因为他们无法相信那些野蛮的草原人,未能举国开发这个海上金矿。也给后世威尼斯人热那亚人留个可以钻的空子。
帝国这种冷漠的态度,让黑海的贸易变得不那么“热闹”,归根结底,如果有一个值得帝国信任的人做掮客呢?
丝绸之路一直依赖中东陆路,而实际上黑海所涵盖的包括了丝路最北端的一个支线。
丝路被MSL垄断的贸易,给帝国、给欧洲带来绝对的丝路控制,人人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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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有多少欧洲领主希望能够绕开吸血的中东呢?又有多少人愿意支持马其顿战团呢?
帝国会支持吗?换句话说,马其顿战团能够让这些人相信么?
这是瓦尔纳需要发挥出来的功效,比起瓦拉几亚稀少的人口,这个庞大的港口才是真正的财富来源。
如今战团的金库已经只剩下了18万诺米斯码金币,目前战团手边的1万部落骑兵,整编成了瓦拉几亚仆从军,他们是之前逃难的保加尔人,目前阶段还可以用食物在安抚,每月消耗还不算多。
一旦他们安定下来,不在缺少食物和住所之后,再加上和战团正规军的比较之下,他们必定会生出怨恨。
征战团正规军的开始已经达到了四万金币每月。(有图片,等2分钟)
而全年达到惊人的24万金币!
战团的开支仅仅够支撑四个月!如果加上拖欠工资,画大饼,那么预计可以拖到8月。
实际经济压力已经非常大,这和古罗马时期,内部经济崩溃,导致不断扩张,而扩张又带来治理成本,于是经济更加崩溃。
这种恶性循环已经在之前的泽塔平叛时期得到显现。
那么税收呢?很遗憾,希奥埃洛斯跑了一整圈,人口是在不足。
由于整个瓦拉几亚地区一直是动荡的,这里的人口一共也才20多万,固定下来农耕的就更少。
不过好在瓦拉几亚虽然靠北靠海有沼泽荒原,但总体适合农耕,基本条件还在。只要维持好和平,提供稳定的生存环境,待人口充实,也算是一片不错的地方。
还有一点是,瓦拉几亚的土地气候条件与乌克兰相似,罗马人的人力轻犁配沙质土地应付不了冬天下雪的黑土地。
生产方式也需要改变。
但这些都不是火烧眉毛的,完全可以三月十五的时候,与诸部落达成最终的、名义上的君臣之间的庇护协议之后再做。
眼下最关键的就是瓦尔纳港带来的黑海贸易!
整个多瑙河以北所有的物资,全部通过瓦尔纳,那么瓦尔纳将会变成一个小号的君士坦丁堡。
前提是,所有黑海西岸的港口必须被战团击溃!不允许有任何人分走瓦尔纳港的蛋糕!
而瓦尔纳本身由于保加利亚、罗马(拜占庭)帝国、瓦拉几亚的动荡关系,这里商业又很难发展。
战团必须以雷霆手段威服四方,迅速平定整个多瑙河北部的局势。
非威武,无以克群贼!
希奥埃洛斯在动身前往瓦尔纳的路上已经想好了,立刻定下瓦尔纳商业为先的基调,一切资源为港口、为商业!但凡动乱、抗拒者,杀无赦!
瓦尔纳几家有势力的?全部抄了!
马其顿战团完全控制瓦尔纳!这是关系到整个战团后路的重中之重。
随后必须派船前往北部摩尔多瓦、基辅罗斯、克里米亚以及南边君士坦丁堡,向世人宣告东欧-黑海-君士坦丁堡的关键节点和庇护者。
海战还不是很怕。
因为在中世纪晚期之前,中世纪的海战和古典时期的区别不大,都是用桨帆船接驳后船上的步兵进行接驳战,或者用船头的冲撞锤撞地方的战舰。
而且相比于主动开战,出动海军劫掠那些毫无防备的船只和港口,或者说海盗干的那些勾当更有价值。
也因此,海军的运作是相当被动的:杜绝海盗活动、识别敌军船舰、协助围攻,而不是主动出战。
这个时代的船还不具备离开海岸,直接远洋的能力,而船上的接敌作战方式,其实与陆战差距并不大。
这拉近了马其顿战团与其他势力海军之间的差距。
如果再有敌对者横加干扰,阻止瓦尔纳的贸易,希奥埃洛斯亦有方法解决。
策马之间,瓦尔纳城头已在望。
满布的红底金鹰旗,城外佩里提乌斯与凯厄斯早早已出城等待。
启航!
3·希奥埃洛斯之耻
咚咚咚,沉重的盔甲,在瓦尔纳城堡中的石板上踏出沉闷的回响。
希奥埃洛斯大马金刀地坐上首座,卫队拱卫在他的两侧,佩里提乌斯、诺迪卡、凯厄斯站在他的面前,单手行礼。
战团长脸色阴沉的可怕,因为他的到来,竟然无一个瓦尔纳贵族来拜见他!
“说说吧,你们至少有3件事情要向我汇报。”
“...”佩里提乌斯和凯厄斯对视一眼,他将一叠港口的贸易清单给到战团长,然后开口道:
“战团长,港口信息已查明瓦尔纳货船62艘,单艘载重1000吨,总载货量约62000吨。平均皮草、木材、食物等货物,所有商船一个季度跑完一轮,交易额大约为150000诺米斯码,如果我们提供保护和交易平台5%抽成,约7500金币一轮,全年3万金币。
Galley单层甲板大帆船(战船)18艘,单艘载重100吨,双排共二十五划,搭载士兵250人,航速5节。”
“继续。”这些花里胡哨的并没有让希奥埃洛斯高兴,因为他没有听到关键的,他不是那种会被下属用数字迷惑的人。
佩里提乌斯咽了口口水:
“瓦尔纳货物目前集中在皮草、木材、矿物、奴隶。其他的量非常少,主要是因为...”
“谁他妈告诉你的!”希奥埃洛斯直接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是...瓦尔纳的威尼斯议长的说辞。”佩里提乌斯看着希奥埃洛斯阴沉的脸色,低下了头,汗水滑过眉梢,落在地上。
“你来瓦尔纳多久了?”
“从12月,目前已有2月。”
“2个月里你干了什么?”
“维、维持稳定,调查信息。”
“这就是你他妈调查的信息!!”希奥埃洛斯将清单砸在他的脸上。
自从脱离帝国的,他的冲动和大胆越来越显现,他怒不可遏:“我是怎么和你说的?拿下整个瓦尔纳!这个港口只准有马其顿战团一个声音,听得懂听不懂?!”
“...”
“我说三件事情,一,调查港口的贸易能力,二,调查瓦尔纳目前的交易内容及可能的交易内容,三,收编整个瓦尔纳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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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做收编?!”
希奥埃洛斯破口大骂:“城中有多少贵族?!有多少商人!我来到这里已经10多分钟,有谁来拜见我?!这就是你两个月做的事情?!”
“战团长,我们真的已经尽...”
“闭嘴!”希奥埃洛斯无情的打断凯厄斯对佩里提乌斯的开脱。
三人在威吓之下齐齐单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言语。
战团长变了,变得不近人情,变得无理取闹。
“觉得自己的很委屈?”希奥埃洛斯站起身来。
没有人回答。
“抬起头来,佩里提乌斯。”
他抬起头,神色阴晴不宁。
“知不知道,现在战团一个月的开支是多少?”
他闭着嘴巴,默不作声。
“是他吗的四万诺米斯码!兄弟们都等在布加勒斯特等着粮食!薪酬!等着大批的资金改善生活,等着源源不断地财富开发我们的家园!你在干什么,佩里提乌斯。”
“我...我...”
“哦,我明白了。”希奥埃洛斯蹲在他的面前:“几个贵族请你吃一顿,以最高的礼遇对待你,说几句好话,拿些不痛不痒的好处迷惑你,收买你。你做了一辈子最底层,如今一步登天,你感觉和他们平起平坐,觥筹交错,你和他们一样尊贵了?”
“...”佩里提乌斯低下了头,他甚至连反驳都没有。
被希奥埃洛斯说中了!
战团长站起身来,脸色阴沉的可怕。
所有的战团领袖都是这样,没有一个能让他省心,希奥埃洛斯闭上了眼睛,他要用这次的遭遇,狠狠地敲一敲佩里提乌斯。
“我的命令是什么?”
“调查港口能力,调查交易信息,征服瓦尔纳。”
“你做到了哪一个?”
“前两个。”
“就凭那些贵族和商人给出的清单?”
佩里提乌斯想了想,更正道:“一个…都没有做到。”
“那现在如何做?”
“...”
希奥埃洛斯皱起了眉头,他的不满压抑着整个大厅,他暴跳如雷。他一把拽起佩里提乌斯,就像拎起不听话的孩子。
他的右手划过整个大厅:“人呢?那些屁大点的贵族呢?那些无权无势的商人呢?他们的钱多还是我的钱多?他们的兵多还是我兵多?他们强大还是我更强大?!我足以横扫整个草原的大军,被这群虫豸所羞辱!”
佩里提乌斯依旧无法言语,他没有任何可以回答的。
“你让我蒙羞!我受到的耻辱该用什么偿还!回答我!”
佩里提乌斯被一把推到了地上。
“你的血性呢?!所向无前的勇气呢?!什么鬼迷心窍的东西让我的手足变成这副怯懦的样子!到底是什么让放弃了自己仅有的尊严!一个勇士也可以丢掉他的勇气?!回答我!战团的第二领袖!我的军阵指挥官!”
佩里提乌斯知耻而后勇,刷的站了起来:“我将用刀兵为战团、为自己讨回尊严!用鲜血来洗刷战团长的耻辱!”
砰,他沉重的铠甲和躯体跪了下去,对着战团长将他的脑袋贴在地上。
紧接着,诺迪卡和凯厄斯也跪了下去。
“我的耻辱还需要多久可以洗刷?”
“三天!”
“三天?”希奥埃洛斯迈开步子,走出大厅:“今晚落日之前,那群人要么跪在大厅里,要么人头摆在大厅里。”
希奥埃洛斯走了,他不想呆在这个让他蒙羞的城里,他在城外5里路驻扎了下来,卫队给他搭了个遮荫的亭子,他躺在那里,吃着水果,惬意的睡了过去。
一名卫队士兵前去布加勒斯特调兵,调5000骑兵(加仆从军)为佩里提乌斯兜底。
卫队士兵越来越佩服战团长了,他不仅会安排士兵打仗,还懂得怎么培养人做大事。
秉着沉默卫队的宗旨,他们不会多说话(多说话的人早就被踢出了卫队)。但他们看得清,也羡慕这些被骂的领袖,起码他们值得希奥埃洛斯动怒,值得他的指点。
战团最擅长的不是权斗,而是锋锐的刀兵。
那些把佩里提乌斯当猴耍、当乡巴佬耍的人,注定要血流成河。
4·瓦尔纳戒严
“凯厄斯把守所有出口!诺迪卡,带人去码头,控制所有船只,一艘都不能放跑,完事儿后留守港口,安抚劳工及往来商人,就说瓦尔纳内部整顿。”
“好!”
“那你呢?你那边需要帮忙么?”诺迪卡犯过错,他对佩里提乌斯保有同情。
“不必,别忘了,我也是铁拳一刀一枪杀出来的!”
那个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男人又回来了,政务与琐事带来的尘埃,被他擦去。
“马其顿!跟我来!”
三人分为三边,最先下手的是凯厄斯,她勒令封整个城镇的锁出入口,当即部分进出的民众被拦了下来。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还没有休市吧!这些货物今天不出去,我们又得亏一笔!”
“是啊,我们部落都已经断粮了,今天已经要换到粮食,这些皮草耽搁不得啊。”
...
类似的人声鼎沸,放到以往,凯厄斯直接宰掉两个,以儆效尤。但是经过爱情和战团管理的她已经不再那么随性而为了。
她看着一个士兵,摆了一下头。
士兵低头行礼,随后提着长枪将出入口封的更死。
凯厄斯走上高出:“让你们进来当然可以,不过我可提前说好了,稍后瓦尔纳会有些乱,你们出了什么差错可别怪我。马其顿战团将庇护整个瓦拉几亚,但是拦不住想死的人。”
“...”众人集体噤声,察觉到了一丝风雨欲来的感觉。
“算了算了~”
“还是等等吧。”
“将军,大概持续多久啊?我们先回去?”
“不必。”凯厄斯看向城里,回忆起佩里提乌斯的愤怒,她笑了笑:“一会儿就好。”
港口。
62艘商船,18艘战船,如今还剩下一半,其余的都外出在运货、护航。
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马其顿战团士兵闯入欣欣向荣的货运码头。
砰,三个码头的出入口全部被关闭,三百多名士兵呈10人一队,由十夫长带头,条状分割了人群。
“怎么了这是?”劳工们放下肩膀上的货物,站在原地,让出一条路,任由士兵们小跑着占领整个码头。
“喂喂喂!哪个连队的愣头青?!”一个管事的威尼斯主管放下自己手中的清单,走上前来。
“奉命行事!”百夫长走上货物木箱堆起的高台:“各位!瓦尔纳进入了敌对渗透势力,所有人停下来半个小时!”
“啧,听不到我说话是吧?!”主管伸手去推那十夫长:“我说,哎!哎!哎!哎哟!哎呦!”
十夫长不留情面的反扣他的手腕,将这个威尼斯人的货船主管手臂拧得翻了个面。
男人跪在了地上,痛苦的哀嚎:“别别别!快松手!好说好说!”
威尼斯主管的护卫纷纷打算拔剑,战团士兵提起盾牌,面朝敌人,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吵闹打扰到了百夫长,他回过头来看着闹事的威尼斯主管,对十夫长点了点头。
十夫长当即回应,然后一脚踩在他的膝盖后方,踩在小腿上让他跪下。
“按住他!”
两名士兵将他维持跪姿,锁定住。
“你们要干什么?!我听令就是!”
十夫长没有理会,战团的命令是绝对的,他从腰后掏出短剑。
噌。
“住手!我认识诺迪卡将军!我和佩里提乌斯将军交好!你们这么做会给他们惹祸的!大头兵!”
十夫长停止了动作,他皱了皱眉头。
因为之前佩里提乌斯和诺迪卡确实和这帮威尼斯人走得很近,而现在他们接到的命令时要对威尼斯人动手。原因是他们羞辱了战团长。
这前后冲突,那这到底还要不要杀呢?还是说就是打一顿或者怎么样?
十夫长回头,诺迪卡正走过来。
他走到威尼斯主管面前:“里卡多。”
“欸!诺迪卡将军!误会!误会!”名为里卡多的威尼斯主管彷佛找到了救命稻草。
“里卡多,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们的交易额到底是多少?”
“哈,哈哈,诺迪卡将军,我怎么会骗你呢!黑海这边都是穷乡僻壤,我们跑一趟去威尼斯,去意大利,去罗马(指希奥埃洛斯口中的法兰克-日耳曼帝国),也就赚个跑路费。”
诺迪卡蹲了下来。
里卡多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抱歉,你答错了,我再给你个机会,你的船到底能装多少东西?”
“我听不懂啊,诺蒂卡将军,1000吨顶天了!”(东罗计量单位很特殊,本书使用现代计量单位)
诺迪卡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拍出啪啪的清脆声音。
然后诺迪卡将手放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随后站起身来,他眯了眯眼睛,左手朝十夫长摆了摆,十夫长将短刀递了过去。
里卡多不明所以,直到右锁骨传来冰凉的触感,才意识到不对劲:“诺...荷...荷...”
短刀从右肩胛骨直接插进去,斜插进胸膛,鲜血如泉涌一般,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里卡多大人!”
护卫们当即拔出佩剑:“你们胆敢谋害威尼斯的人!!”
说着聚众冲了上来。
“冥顽不灵。”诺迪卡任由尸体倒在地上,他拿出擦拭刀剑的白布,擦掉血迹。然后将短剑还给了十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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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夫长弯腰,双手恭敬地接过自己的短剑。
“杀。”
诺迪卡慵懒的声音,如刀剑出鞘般冰冷。
一侧楼上长弓营已经全部控制了整个港口,他们可不是就这300人,300人只是明面上的,真要动手,怎么可能不雷霆手段。
砰砰。
强弩霹雳弦惊,发出巨大的声响。
80名护卫连5步都没跑出,全部倒在了地上。
诺迪卡招了招手,百夫长从高处下来。
“诸位!稍安勿躁,马其顿战团不是来搞事情的!所有顺从我们统治的,友好与我们合作的,我们绝对秋毫无犯。我这个人脾气不好,还请大家陪我30分钟,时间到了自有解释。不委屈吧?”
“不,不。”
“不委屈。”
“等得起等得起。”
各地往来的商人都察觉到了一丝凝重,佩切涅格人、鲁塞尼亚人、库曼人、罗马人、保加尔人、马扎尔人、西欧人、阿拉伯人、突厥人,各地往来的商户均护住自己的财产,几乎同一时间将自己的人缩在了一块,抱团取暖。
诺迪卡就这么坐在木箱的最高处,双手抱住,闭目养神。
这一场的主角不是他,而是佩里提乌斯。
5·瓦尔纳大清洗
威尼斯瓦尔纳议长,驻黑海的威尼斯代表是,威尼斯总督多门尼科·赛尔沃的堂系亲属,一个名为塞缪尔·塞沃尔的中年人。
对威尼斯来说,黑海的落脚点可选择的并不多。
摩尔多瓦以北以东,全部都是部落,你指望商业港口开在这种蛮荒且不稳定的地方简直是痴人说梦。南岸右侧,小亚细亚北部沿海,几乎都是安纳托利亚、特拉布宗、格鲁吉亚王国的地盘。
博斯普鲁斯海峡是罗马的掌上明珠,更不可能。
最终的结果只有落后的保加利亚西海岸这一块。
这里有俩大港口,一是比较发达的瓦尔纳,而是较为落后的康斯坦斯。
理所当然的,瓦尔纳成了威尼斯的第一目标。
总督多门尼科·赛尔沃才上任1年多,可谓是干劲十足,热情四溢。因为他们本就以罗马遗民自居,再加上和MSL来来回回打过不少仗,当前的贸易主要是东罗马与法兰克-日耳曼帝国为代表的地中海交易。
威尼斯商业共和国国库收益可以达到20万金币每年,其余议会的各大巨头赚到荷包里的更是不计其数。总交易额大抵是几百万起步的。
为了继续扩大生意,地中海-黑海贸易的另一环,黑海贸易势在必得。
总督多门尼科·赛尔沃的亲戚,塞缪尔·塞沃尔在这里的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
塞缪尔·塞沃尔在瓦尔纳开发了一年,他的府邸修建的富丽堂皇,这是做生意所必要的,你只有展现出自己的雄厚的实力、财力,才能更让别人信服:你不是干一票就跑路的骗子。
南俄草原、东欧平原的各部落首领,东欧各封建国的贵族代表,每一次从瓦尔纳走票,必定拜访这个瓦尔纳的实际话事人。
就像很多贵族拉不下脸面做生意一样,他们也理所当然的认为,马其顿战团只要实行耕地、封地的统治,注重统治权力而非商业。这种贵族最好骗,特别是那些暴发户,不懂上层门门道道的冤种。
你装你的高贵,我挣我的实惠。
此时正有鲁塞尼亚(基辅文化)贵族代表和佩切涅格的部落二把手正在与他洽谈,商量的是出口大量皮草和女又隶的生意。
鲁塞尼亚大公和佩切涅格几乎在同一时间垄断了草原上的特产,特别是皮草、马匹和女又隶。
两人表面是竞争关系,然而在威尼斯面前,他们是盟友。
本次的交易,因为之前保加尔人的叛乱被耽搁了2个月,现在,草原代表和威尼斯代表都握着足金足两的筹码,首批交易量为1000名、24000诺米斯码的女又隶交易,100头牛+300匹战马+420只羊、40000诺米斯码的牲畜交易,以及总交易额在1万以上皮草、木材、矿石等其他的交易。
总交易额达到80000诺米斯码金币,而威尼斯倒手一卖,不知获利凡几。
三人的冲突并不是那么的尖锐,生意都是可以谈的。
然而融洽的氛围,被佩里提乌斯直接打碎。
砰!
没开。
砰!
哗啦,门板碎了一地,看家护院的阿兰武士当即拔出武器。
“瓦尔纳塞缪尔议长居所,谁人竟敢上门惹事!”
四名武士抽出刀剑还没嚷嚷几句,马其顿战团长弓营的军士,直接握着大弩,将箭矢顶在他们的身前。
一支、两支、十支、十八支,满满当当的弩手军士在佩里提乌斯的两边分开将四人团团围住。
刀剑没有拦住佩里提乌斯,他左手提着盾牌,右手一个连枷,铁球上一个个断了的枝桠,盔甲上突兀的战痕,无不昭示着眼前来者的百战经历。
他的胸口顶着刀剑,阿兰武士四顾,锋利的刀尖也因人的退怯,变得软弱。佩里提乌斯走一步,他的刀缩一寸,直到佩里提乌斯走到他的面前,一只大手按着他的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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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武士如断了线的风筝,被佩里提乌斯推飞到了走道的一侧。
他向前走,侧头看着躺下捂着脸的武士,随后转过视线,继续看着前面。
“封!”
哗啦啦,盔甲摩擦的呻吟,500多名捍卫者营出身的老兵将整个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议长!不好了!佩里提乌斯打上门了!”
“什么?”塞缪尔怒火中烧:“卑贱的佣兵也敢如此放肆!还真当自己占了地盘就是大人物了!”
“两位,请稍等,我去处理一下,马上回来。”
鲁塞尼亚(基辅文化)大公代表、商贸大臣安德斯·科列夫和佩切涅格的部落二把手扎鲁尔点了点头。
谁料,不速之客已道门外。
“不必了!”
砰!木制的大门被踹的稀巴烂。
“贱奴你敢!”塞缪尔的管家当即破口大骂。
砰,连枷的铁锤砸在这个年仅50的老管家的脑袋上,鲜血和碎头骨飞的满墙都是。
“叔叔!”塞缪尔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赫到无以复加:“佩里提乌斯!”
他红着眼睛走到军阵指挥官佩里提乌斯的面前,咚,一声腹部内脏空腔的声音传来,塞缪尔被踹飞到柜子上,倒在地上吐着鲜血。
身后捍卫者刃枪一连的战士,一人张弓,一人剑盾,一人长枪,一共四组闯入了房间。
他们将弓箭对准来访的安德斯·科列夫和扎鲁尔。
“欸!”佩里提乌斯收起面罩,他一手按照弓手的左臂上,使箭矢对在地上。
“两位都是瓦尔纳的客人,你弓箭对着算什么意思?!”
弓手收起弓箭,左手持弓低头致歉。
“去,将打翻酒水的桌子擦一擦。”
弓手领命,收起武器。两队士兵也收起刀枪,立定站好。
被鲜血染红,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擦刃布,在弓手的擦拭下,红色的明晃晃在桌子上来来回回。
安德斯·科列夫和扎鲁尔对视了一眼,纷纷抬手,屋外与战团对峙的,他们的人也收敛了一些。
佩里提乌斯走到桌子面前,拿起清单,当即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仅仅首批价值约8万的交易摆在面前。什么一季度只有15万,这些货物卖到欧洲各地,少说10多万,而且这还是仅仅两家人的,整个黑海西岸贸易就只有这两家?那总计加起来得有多少!
“塞缪尔,你是怎么告诉我的?”
佩里提乌斯将羊皮清单轻轻地放在桌上,这是对两位来者的尊重。
“噗...呃...”塞缪尔趴在地上吐血,已经站不起来了。
不等他回复,佩里提乌斯下令:
“两位稍安勿躁,瓦尔纳内政出了叛徒,稍后接待二位。传我军令,血洗整个府邸!”
“将军,孩童和女人是否?”
“你说呢?!斩草不除根,算什么灭门!战团的耻辱用他们全家人的血来还!”
“是!”
血腥弥漫了府邸,佩里提乌斯就这么坐着,到处都是惨叫声。
几个萨缪尔的妻妾想混在仆人和奴隶中蒙混过关,谁料对方依然下定决心杀绝,不论身分,不论人畜,所有承受过塞缪尔照顾的,只要活得、动的当即拖出来乱刀砍死。
惨叫声愈演愈烈,塞缪尔如回光返照一般涨红了脖子:“我是威尼斯总督的堂亲!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会后悔的!总督会带着舰队为我报仇!”
“停!”
几个将塞缪尔次子和妻子拖过来的士兵放下了刀剑。
佩里提乌斯蹲在塞缪尔面前:“最后给你一个机会。”
他回头看着两位来客。
“我在两位客人面前向你保证,以战团的信誉向你保证,告诉我你的同伙,城中5家老牌商户,谁与你是同谋?”
“什么同谋!没有同谋!”
“瓦尔纳,是马其顿的瓦尔纳,你们想保留商业盈利,应该告诉我,我们谈,但你不该欺骗我!蛊惑我!玩弄我!羞辱我!你现在还胆敢拒绝我给你的最后机会!!”
佩里提乌斯将几个月来,憋屈的政务工作带来的所有的怒火,全部倾泻而出。
他站起身来,狠狠踢了塞缪尔的肚子。
随后他转身回头抓着他妻子的头发,女人哀嚎着,华袍在地上划破,洁白的肌肤在地上擦出血痕。
佩里提乌斯拔出自己的短剑,他将短剑放在塞缪尔的右手,而后捏住他的手,缓缓将刃尖对准妻子的脖子。
“我短短的半年的政务,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你越是温柔,越是客气,对方越会得寸进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理解我!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羞辱于我!为什么要逼我!!”
“呵。”塞缪尔没力气了,他任由佩里提乌斯操控着他的右手,他的嘴角开始上扬,形成一个不屑的笑容:“就凭你?就凭你们?狗屎一样的贱人!泥里刨食的牲畜!狗穿上了衣服,还真当是个仔了,哈哈哈哈哈哈!”
“啊!!!!”
佩里提乌斯怒不可遏!
他操控着塞缪尔的手,划开他妻子的脖子!
十多岁大的孩子跪在门口,看着横死的双亲,挣扎着、痛苦着。
小孩烦人的哭声吵到了他混乱且激动的神绪,佩里提乌斯站起身来,一脚踩碎了塞缪尔的头颅,他红着眼睛,如恐虐邪神降临:
“为什么还有活口!!”
战团士兵心一狠,手起刀落。
整个院子已经没有活着的威尼斯人了,连畜生都杀的一干二净。
整个世界只剩了寂静,一旁的两位客人已经看呆了。
你这哪里是什么领主,你是杀星降世啊。
佩里提乌斯犯了另一个错误,他的手段过于粗暴,让希奥埃洛斯来做这件事情,他一定会处理的很圆满。然而也正是这个错误,带来了佩里提乌斯的蜕变,一个改变他之后心理,最关键的人生经历。
这怪他吗?他是德不配位,心理准备根本就没有做好,他的手段残忍且简陋,混乱和怒火占据了他思想的一切。
战团是一个相对单纯的环境,在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人心利益,人人都是追随光耀的希奥埃洛斯。
他们这些领袖,这些士兵没有经历过政治斗争,农民出生的面朝黄土背朝天,弱势让他们天真的保有一丝淳朴。他们没有见过权斗的倾轧,带来的尸山血海,这是和战争不一样的。
战争的正义性,正当化了杀戮,然而现在,男女老少无差别的tu杀,无法粉饰。
这种心理的负罪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去克服的。是看透了生死、人性之后,继续保持冷漠与温暖的矛盾对立统一。
唯有熬过这一切,他的双肩才足以抗下整个世界。
就像踏上社会的其他人,两个人抢一个工作,你上他下,你们要如何争斗。或许这种例子的后果并不是很严重,没有取舍的价值,那么继续扩大。
两人曾经的昔日好友,如今只有一人可以养家煳口,而另一个人必须全家饿死。
那这个情况又该如何选呢?
从古罗马到东罗马,社会一直在进步,然而世间一直都是弱肉强食的,被粉饰的吃相、优雅的礼节,掩盖不了餐桌上的人肉。
佩里提乌斯无法肯定自己的正义性,因为正义性,从一开始就并不存在。你永远无法证明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佩里提乌斯紧握着连枷,他迷茫了。
‘如果你能在我身边就好了,如果战团长,你愿意替我做出选择。’
这是他冷静下来的第一反应,然而随即他又想到‘不对,我在逃避,我还要躲在战团长身后多久?如果让战团长来选,又何尝不是他的痛苦呢?’
似乎,有些想通了。
‘我们都是人世间的稚童,如果可以,我希望负罪的只要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希拉克略的优雅、凯厄斯的爱情、提利乌斯与诺迪卡的荣誉、杰罗德的友情、阿米尔的崇拜,以及战团长的伟大。所有你们的罪恶,都放在一人身上就可以了。’
他低下了头,从心底了打定了主意,去背负一切恶名。
这是他的道。
然而他又犯了一个错,质朴的善良依旧没有蜕变,因为这些人已然已在局中,没有人可以替代谁的责任,我们终将背负起自己所要承担的一切。
他闭上了眼睛:“继续,通传整个城镇,威尼斯塞缪尔为首的5家,不尊上令,欺上瞒下,窃国窃民,抄家灭门!”
杀戮弥漫了整个城镇,本就受战乱影响的瓦尔纳,变得更加萧瑟。
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来往商人劳工齐齐喑声。
他们需要一个好人,来挽回跌落谷底的死寂。
他们期待着——战团长,来管管你的部下吧。
6·瓦尔纳教父
在城内一片混乱的时候,希奥埃洛斯猜测,佩里提乌斯的动作可能有些过大了。
他甚至做好准备,将瓦尔纳化为焦土,然后一路裹挟穷人烧杀掳掠,化身罗马天灾,直接放弃任何建设,毁灭一切文明。
效彷曾经的匈人、哥特人、马扎尔人,一路杀进意大利。
用暴力和毁灭摧毁整个欧洲,然后在一片空白之中重新建立秩序。
这是下下下策,其后果无法估量。
但这样的思想代表着他愿意用所有的资源去培养自己的手足,哪怕毁灭整个世界,也没人阻止得了我对你的倚重。一众理性之上的极度感性。
但愿瓦尔纳没有到那种程度。
希奥埃洛斯意识到自己该出现了,他从正门进入,凯厄斯亲自迎接了他。
卫队骑着高头大马,越过拥挤的人群。
不论实际身份地位,光这卖相,确实震惊许多人。
小部落的商人们纷纷让开道路,战团卫队金光熠熠的铠甲,让他们自惭形秽。
“战团长!”
凯厄斯握拳,低头行礼。
“到哪一步了?”
“快了,6大家族已经全部伏诛。”
“可以了,怎么搞的动静这么大?不过诛杀6家反贼,怎么搞的和打了一仗一样。”
“...”
“算了,去政务所吧。”
希奥埃洛斯在卫队的簇拥下,在大街上招摇而过。
门口堵着想逃跑的商人们嗅到了一丝机会,他们的嗅觉总是灵敏的,六大家族的覆灭,代表着瓦尔纳商业利益的真空,正如同人口一样,商人本身也是一种周而复始的韭菜。
早就被吓破了胆的商人,在瓦尔纳还有10多家,这些是比较小的商人,一人一两艘船,或者三五个人合伙拼一条船,或者一人出钱,一人出人脉,一人出船,一人出护卫,这种搭伙的模式。
卫队将停止图杀的命令传递给佩里提乌斯,战团的杀戮停止了,戒严被放开。
诺迪卡在码头答应的半小时,到了。
“时间已到,各位请便,多谢各位的担待。马其顿,收船归营!”
这些大头兵来的匆匆去的快,没有士兵抢劫,没有军官纵容劫掠,一切都彷佛是真的只是来查看一下。
再留下一个连队的驻守之后,大批的士兵消失在码头,这里很快就恢复了熙熙攘攘与嘈杂。
好奇是人的天性,更是商人的本能。
六大家族被血洗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城市,今日出海的人都停了下来,因为瓦尔纳的局势变了。任何一个有野心有商业利益欲望的人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如今威尼斯人不在了,以威尼斯人马首是瞻的五大家族也不在了。
往后这个城市的生意,真的就是各显神通了。
比如A客户最信任威尼斯,其次信任甲;
比如B客户最信任威尼斯,其次信任乙。
当威尼斯消失的时候,AB两个客户,只能去选择其次的甲乙。机会来了!那些小商人出头的机会来了!
都留在瓦尔纳的商人们开始四处拉帮结派,寻找自己熟悉的人,阿诺德·霍华德这个来自英格兰的商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些。
早年在黑海跑过几次商,结识了摩尔多瓦两个部落的酋长,君士坦丁堡尤利安港的第13号码头的执事官也被他收买。
此时正是好机会,他立刻联络了自己的老贸易伙伴,两人分别找来了自己的客户和买家,他们聚在码头上,讨论着如今瓦尔纳商业势力真空的利好消息。
阿诺德分析道:“我觉得我们讨论这么多已经够了!接下来最重要的还是得看看瓦尔纳的主人,虽然威尼斯人是欺骗了马其顿战团才横遭惨死,但我总觉得他们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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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去吗?”一旁的伙伴问道。
“当然要去,而且不止我们会去,很多人都会去。也包括泽施·米多福特。”
“那个未被血洗的第七家族,小商人的顶头泽施?”
“如果他不是傻子,一定会去。”
事实,正如同阿诺德所猜测的那样。原本对马其顿战团不屑一顾的商人们,在老大哥们暴毙之后,纷纷上门拜见希奥埃洛斯。
希奥埃洛斯还是坐在那个位置上,鲜血的佩里提乌斯带着士兵守在门口,就这么看着一个个进去的商人,面罩下的表情无法观测。
诺迪卡和凯厄斯站在首座的左右两端。
整个大厅两侧被如天兵般的战团卫队站满,他们双手按着大剑,纹丝不动。
商人们到陆陆续续来了已经很有一会儿了,足足有20多人,他们分散为四个小团体,寂静的大厅里只有窃窃私语。
阿诺德眼光瞥见一个人急匆匆地从大门口走进来,名为泽施的中年人,不敢抬头,咚咚咚,他三两步走到了希奥埃洛斯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米多福特家族求领主开恩!”
“emmmm/”首座上的希奥埃洛斯动了动身子,他斜斜地靠在座位上,左手托着腮,半葛优躺的靠在那里。然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凯厄斯立即安排:“请诸位商人入座,泽施阁下,请坐,请慢慢说,我想,一定有什么误会。”
卫队将一众商人安排在了左右两侧,中间摆了一个座位,泽施被扶起来坐在那里,坐立难安。凯厄斯递给了他一杯水,他颤抖的将水一饮而尽,开始娓娓道来:
“我相信瓦尔纳
瓦尔纳使我发了财
而我以瓦尔纳方式教育我的家族
我给他们自由...
但也告诉他们永远不要眼高于顶、肆意妄为
我们受迫于威尼斯,想要混口饭吃,必须遵从他的指令
为求真相大白,我们来找希奥埃洛斯阁下,说清楚!”
希奥埃洛斯手指在眉头上挠了挠:“你答应威尼斯一起欺骗我之前,为何不先来向我坦白这一切?”
泽施紧张了起来:“你要我怎么样?你尽管吩咐,但求你放过我的家族。”
“怎么放过?”
“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泽施紧张地喊道。
希奥埃洛斯不耐烦的坐了起来,靠在靠背上。
“我拿下瓦尔纳已经2个月了,这是你第一次来找我帮忙。
我记不起你上次是何时来拜见我,跟我聊些生意上的有趣故事。
你也没有派人去布加勒斯特问候我的手足。
我坦白说吧,
你从来就不想要我的恩典,
而且你害怕欠我人情。”
“我不想卷入刀枪剑戟中的杀戮。”
“我了解,
瓦尔纳让你发了财,
生意做的很好,生活过的很好,
有威尼斯人保护你,
你不需要我这种领主。
但是现在你来找我说,
希奥埃洛斯阁下,请你明察秋毫。
但你对我一点尊重也没有,
你并不把我当朋友,
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战团长。
你在瓦尔纳的反贼被处理之后,
用钱收买我,为你开脱。”
泽施止不住额头的汗水:“我只是要求你主持公道。”
“那不是公道,你确实倒向了他们,一起欺骗了我。”
“我应该付你多少钱!!”泽施惹恼了希奥埃洛斯。他不是强盗,他要的是完全属于他的交易平台。
“泽施啊,泽施。到底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的不尊重我!
如果你以诚实商人的身分来找我,
那么你的贸易会得到保护,任何伤害你的人会被我处死。
你这种诚实商人的敌人,
也就是我的敌人,
那么胁迫你的威尼斯人就会害怕你。”
希奥埃洛斯边说边走到他的面前,话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马其顿战团要的并不是钱,并不是抢劫,他们要的,是城里所有商人的合作,精诚合作。
泽施也听懂了,他难以置信自己的家族会得到豁免,小心翼翼地说:
“做我的庇护人?”
他抬着头,委屈的看着希奥埃洛斯。
希奥埃洛斯伸出手。
他从位子上下来,跪在地上,托着希奥埃洛斯的手,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上面,恭敬地说道:“战团长。”
终于,再也没有流血事件了,一旁的商人们终于露出了笑容,他们不用再担心掉脑袋或者被抢劫了。连与威尼斯有过同谋的泽施都被赦免了,那么他们更不可能被牵连。
“只诛恶首”的基调,在两人的会谈中确认了下来。希奥埃洛斯还给了瓦尔纳一份稳定,也赠予了他们巨大的商业留白。
诺迪卡将泽施请到了一旁左侧的第一个座位。
希奥埃洛斯开始安排瓦尔纳的商业。
一众商人交头接耳,喜上眉梢。
希奥埃洛斯身旁的卫队士兵将双手大剑提起,敲击在地上的铁板,发出巨响:“肃静!”
众人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战团长身上。
“瓦尔纳的商业税以交易额为基准,只抽取8%。相信各位长期在各地走动一定知道,光是在东罗马就有10道左右的税收,瓦尔纳仅有一道,而且只抽取8%,这对大家的生意都有好处。”
“真的吗!战团长说的可是真的!?”阿诺德很激动
“当然,你们都获得了我的承诺。”
太好了!此时的封建领主,大多会抽取N道税收,各种杂七杂八。除了威尼斯那样的大商人,小商人几乎很难起家,因为他们都是被贵族们吸血的对象。
“港口的停靠费,一艘船一天10诺米斯码,船只维修、保养、更换,物资补给等工作我们提供劳工与材料,同样劳务费我们也会抽取8%。其他的以此类推。”
又是一片欢呼声。
如此低廉的价格,将整个瓦尔纳几乎是变成免费的平台。
“另外,如果有货物,但是没有手段的售卖的,我们会按照瓦尔纳的市价进行购买,当然,双方愿意的前提之下。”
正在说话之时,十多名库赛特营的具装骑兵走了进来,他们走到正前方,单膝跪地:“战团长,5000骑兵已抵达瓦尔纳。”
“很好,诸位也看到了,我有强大的力量可以保护我们的合作不受损害。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威尼斯的报复,你们放心吧,他们打不过来,也打不过我,如果我们的争斗影响了各位的生意,那么我会保护你们的安全,直到我们的斗争分出胜负。”
在可遇见的未来,瓦尔纳将会聚集起越来越多的商旅,同时,为了保证这里的贸易,大量的劳工和配套产业链会在这里开花结果。
在大量资金涌入的情况下,未来这里会变成除君士坦丁堡之外的黑海第一港口。而且瓦尔纳以及瓦拉几亚周边人口的就业都可以得到满足。
相信希奥埃洛斯一定有办法利用这个机会,而且8%不过是鲜美的鱼钩罢了,等鱼都吃的欢了,他们才会发现早已上钩、难以脱身。
同时,那些小部落、零散的交易,将有马其顿战团统一收购。从威尼斯那边缴获过来的战船和货船不是还有三四十艘么,这些船足以马其顿战团自己跑商。
威尼斯议长塞缪尔接待的两个客人,早就被安排在了大厅后面,旁听这场谈话。这两个大客户,希奥埃洛斯要亲自捏在手里,让他们旁听,就是让对方了解自己的自信和能力。
这样,长期的未来有了期望,短期的贸易也可以得到保障。
或许挣的钱不会多,但是会将战团的崩溃延长2个月,再加上其他的措施,或许会慢慢的平衡掉战团的收支。
而威尼斯人也并不是那么的可怕,就像帝国并不是从一开始就不信任黑海贸易。
当人们提起威尼斯的时候,总是会想起那个庞然大物,东罗马帝国。然而他们之间并非亲密无间。早在法兰克帝国时期,威尼斯内部就分为了亲罗派和亲法派,在之后的几个世纪一直是墙头草。
难道罗马不记恨他们的叛变?
罗马(拜占庭)帝国与其合作的基础只是共同的敌人。
自马其顿王朝以后,罗马帝国丢掉了黑海贸易,被威尼斯人鸠占鹊巢。而近些年为了得到威尼斯的帮助,罗马给出了太多商业上的好处。
难道罗马的贵族、将军、商人、皇帝都是傻子么?不是的,一切都是政治妥协的结果罢了。
威尼斯来则来矣,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随着瓦尔纳的动乱被摆平,鲁塞尼亚(基辅文化)大公代表、商贸大臣安德斯·科列夫和佩切涅格的部落二把手扎鲁尔相信了希奥埃洛斯。
在希奥埃洛斯额外溢价5%作为赠礼送到两位来者的私人口袋时,这场生意已经板上钉钉。
阿诺德留到了最后,与希奥埃洛斯耳语了一些什么,两人会心一笑。
几日后,瓦尔纳的港口增添了更多的活力,投诚的阿诺德引领着马其顿战团的船只,驮载着8万诺米斯码金币的货物,前往了君士坦丁堡。
他握着手中的信,终于,在相识良久之后,他要去拜见自己曾经的荐主。你给我机会,我救你一命,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结下了友谊。
咸咸的海风吹得希奥埃洛斯的披风猎猎作响,他站在船头,心早已飘到了那个千年古城,西方世界的桂冠,美丽的新罗马——君士坦丁堡。
7·新罗马
如果说伊朗的伊斯法罕、天下之半,那么新罗马就是西方世界的心脏,欧洲的一切。
君士坦丁堡,在11世纪其实并不叫作君士坦丁堡,就像我们称呼这一时期的罗马帝国为“拜占庭帝国”一样,君士坦丁堡在这个时代的正式名称为——新罗马。
所以东罗马没有罗马,是一句不严谨的讽刺。
没有罗马的,是已故的西罗马。
当船只刚刚到博斯普鲁斯海峡时,整个西方世界最为热闹的盛况已经悄悄打开了一个缝隙。
挂着各式各样旗帜的船只来来往往。
战团的士兵已经看呆了,那是一座城市组成的山,一座房屋组建而成的海岸,你在山与海之外找不到出了繁荣、美轮美奂之外的任何东西。
支流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连佩里提乌斯都放下了心中的郁结,震撼于这繁华的大海。
右侧是金角湾,士兵们眉开眼笑,趴在栏杆上眺望。
“快看!你看墙上的铁环!这比人都粗了吧!?卧槽。”
“他们把铁泡在水里干嘛?”
“我懂了,他们可以拉动铁链,让海的这边和那边拉在一起!”
“真的假的?!”
“你还真信啊。”
“他们是怎么弄成红色的房顶的?”
“而且都是石头的。他们真有钱!!”
远处罗马帝国的海军舰船开始靠近,他们在对面打着旗语,催促马其顿战团的船只快走。
船只越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巨大的灯塔悬在世界的左右,古朴、坚韧的石拱门、圆顶的巨大建筑、还有巍峨的城墙。
船只开始变得拥挤,君士坦丁堡尤利安港的第13号码头就在前面。
正如阿诺德·霍华德之前对希奥埃洛斯耳语的那样,他许诺借给马其顿战团自己的资源,求分得一杯羹。
货物停靠在了码头,希奥埃洛斯穿着一身铠甲下了船,佩里提乌斯扛着他的骑枪,他的卫队簇拥着他。
码头的马其顿战团是如此的耀眼,他们身上的精美的凋饰,厚实的铠甲,以及上面狰狞的战痕。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论身份地位,但就这个卖相,足以唬住很多人。
(没人会认为如此精良的卫队簇拥着的主人会是个无名小卒)
港口安防人员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股威胁的存在,君士坦丁堡每天有成千上万人来来往往,他们早就炼出了火眼金睛,一个人狠不狠,有没有来头,会不会惹事,该不该管,怎么管,基本一眼都能看出来。
执事管担心他们的特殊,亲自带着10多名帝国军士来到了停泊的码头。
“宫相尼斯弗里查钦点,尤利安港执事官,阿不利米提·塔尔顿。来者,说明你的来意。”
(拜占庭执事官体系,听起来不牛逼,其实官已经比较大了,直接对宫相负责的。)
阿诺德·霍华德是英格兰的贵族,热爱冒险的他游荡在地中海,他与阿不利米提·塔尔顿相识、“友好”(指金钱往来)关系已经维持了1年多了。
他走了上去,行了一礼,然后亲切地挽起他的手臂将他的站姿故意拖动一点,一个小袋子落入了对方的袍子里。
“阿不利米提大人,这是我从草原弄来的货物,而他是我的新伙伴,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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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不是我不行方便,实在无法就此视而不见。”
糟了,阿诺德没有想到自己用了一年多的招数突然失效了,他额头上渗出丝丝汗水。
“阿不利米提大人,阿不利米提大人!”
然而几个军士将他挡在了一边,阿不利米提带着四个军士走到希奥埃洛斯的面前。
希奥埃洛斯左手按着自己的腰间的刀柄,右手插在腰间,丝毫没有对这个执事官表示敬意,他歪着头,好奇的打量对方的表情。
阿不利米提有些面色凝重,军士们站在了左右,卫队也跟着分在希奥埃洛斯左右站好。战团长的安危大于一切,如果有危险,哪怕城中有5万驻军,他们依旧会毫不犹豫地进攻。
咚,双手大剑插在了木制的甲板上,四个高大的战团卫士毫不退让,与帝国军士针锋相对。
然而这一举动又吓到了很多人,原本想上去看热闹的商人们又急匆匆地退了回来。他们嗅到了一丝危险。
“来者,为何不报上的你名号?”
希奥埃洛斯无意去羞辱这些行政官员,这没有意义,他只是想摆出姿态,给自己的商贸提高点格调。
如果尤利安港的执事官对他礼遇有加,那么他的贸易应当无人敢杀价或者从中阻挠了吧。
感觉气氛烘托够了,他挥了挥手。
佩里提乌斯将帝国总司令,伊萨克将军的信件和信物拿了出来。
阿不利米提微微瞪眼,略有吃惊。
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神色阴晴不定。
“马其顿战团,希奥埃洛斯。”
“希...!”阿不利米提欲言又止,面前的这个人竟然是半年前的那个叛徒!不对,他的叛乱已经在列克山德斯之隘后,被伊萨克总司令洗刷了。
如今的马其顿战团,是合约结束后的雇佣兵团,然而他们还有这另一个江湖传闻中的身份,科穆宁家族豢养的勐虎。
这怪不得他们会如此想,毕竟,你发家靠科穆宁,起势靠科穆宁,发工资靠科穆宁,犯了错洗白靠科穆宁。
如果一个东西看起来像鸭子,走起来像鸭子,叫起来像鸭子,那么它就是鸭子。
世人不会在乎他们之间的具体关系,世人只愿意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如果对立,他们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马其顿战团,以最低劣的辱骂来羞辱马其顿战团。
怕不是好多人都在背后说希奥埃洛斯就是科穆宁的狗吧。
但事实真的如此么?是人是狗,谁说了算?希奥埃洛斯不介意看客的蔑称,成功之后,自会有大批的人为他歌功颂德。
眼前的杀星,是从巴里、佐伊斯、波德戈理察、克罗地亚、列克山德斯之隘、瓦拉几亚一路杀过来的狠人。
阿不利米提当即让恭敬地归还了信物,让出了一条路:“原来是总司令的贵客,失敬,请。”
眼前180度的态度转变,惊掉了很多人的下巴。
港口这么多双眼睛,他们记住了希奥埃洛斯的面孔和他显眼的红底金鹰旗。
希奥埃洛斯带着20名护卫前往城中,而阿诺德跟在身旁,申请夸张的低语着:“你怎么不早说!你想吓死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多慌张!”
“呵,你不是喜欢冒险么。”
“你管这个叫冒险?!”
“哦,对,这个没有风险,不算。下次给你找个真的有风险的。”
“哈?”
阿诺德呆在了原地。
希奥埃洛斯走了几步回头:“行了,势都给你张好了,东西你来安排,全部换成金币和新罗马里头的高档货、珠宝、丝绸之类的。”
说着他带着人全部走掉了。
留下战团的人陪着他在商场兜售货物,进行大宗交易和收购。
有么这面旗帜和今天的故事,他的生意异常的顺利。
罗马帝国、新罗马对商业的控制十分的严格,根据《市政官法》总计有20条大的行会标准,非常的专业。
比如皮草的进口许可,加工许可,加工原料购买许可,原料使用许可、售卖许可、成品售卖许可,店铺资格,售卖渠道获得及提供许可。基本上一件货物的全生命周期的每一环都在囊括之中。
这座年商贸税金最巅峰可以达到百万诺米斯码的庞然大物(阿莫里亚王朝累积量700万诺米斯码,直接奠定了马其顿王朝第二黄金盛世的经济基础。后巴希尔二世依靠强大的经济,在不出动一兵一卒的情况下仅用经济击溃了法蒂玛王朝)。
其市长的地位,相当于一个军区的长官。
这里的情况复杂,条例繁多,唯有阿诺德这样的熟练者才能最高效率地进行贸易,他之前办下来的许可也方便了马其顿战团的贸易。
这就是许诺希奥埃洛斯的资源。
希奥埃洛斯一直在往前走,两旁都是高大的建筑,这里的人人人穿着整洁和高档的衣服,达官贵人们乘坐着轿子出行。
到处都是几十年前黄金盛世时捐赠的图书馆和公共设施。
希奥埃洛斯按着自己的剑柄,边走边看。
迎面走过来两个年轻人一边走一边谈,他们的面相很嫩,抬头看了一眼全副武装的马其顿战团,然后让开了位置从他们的身侧走过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两人在讨论文学。
这是巴西尔二世时期留下的遗产——整个新罗马对古罗马复古之风的追求。
当今的罗马文学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期,文人们不再满足现有的文学造诣,他们渴望得到古罗马时期那种石破天惊,从无到有的文学着作。
希奥埃洛斯按照信中所描述的位置走去,然后他路过了一个小酒馆,不对,他定睛一看,是一家名为“埃克罗加草稿”的点心店。
他站在门外,往里看。
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一块,他们的桌上放着精致的点心,他们用着来自东方的陶瓷杯,杯子里是红色的饮料,一种配合茶叶、草药、植物、糖做成的“茶”。
两个来自君士坦丁堡大学的学生在争论着,他们身旁围着五个年轻的男孩,甜美的女侍者不敢去打扰。
或许是察觉到了希奥埃洛斯的视线,为首的华袍青年看向了门外,他看到了宛如英雄般的希腊勇士正带着盈盈微笑看着他们。
他叫来了女侍者,吩咐了几句。
女侍者弯腰,点头,然后来到门口。
她将精美绣花的手帕捏在双手,双手放在身前。恭敬地像希奥埃洛斯行礼:“阁下,曼格尼斯家族的长子向您请教,如今文学的下一个璀璨形式,如果您的答桉合理,将有幸与罗马最尊贵的家族攀谈。”
“呵。”
希奥埃洛斯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年轻人的想法。
明明出生贵族,他却邀请一众好友在这里集会,为什么不邀请去自己的家里呢?无论动机如何,都可以认为这个青年是稚嫩的政治家。
“告诉他,文学的目的,是对生命的最终和解。”
说完,希奥埃洛斯朝个青年笑了笑,离开了。
被晾在一旁的侍女有些着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曼格尼斯家族的长子,这是新罗马的普通年轻人都知道的,也都期望的一刻。他竟如此不屑一顾。
青年也没有恼怒,他的手段还需打磨,他的势力还需培养,他的耐性已有小成。
这个城市里到处都是洋溢着美好的气息,你可以看到的欧洲中世纪的黑暗在这里几乎不存在。
这里没有饥饿,你只要肯干活,这里有大把的工作。
这里没有寒冷,美轮美奂的城市,遮蔽着四面八方的寒冷。
这里没有忧愁,每个人都对罗马信心十足,一切挫折都是暂时的。
这里没有痛苦,每一天都迎着太阳,开启崭新的世界。
希奥埃洛斯只是来拜访,他注定不能逛遍每一个角落。一个男孩看到了金光熠熠的卫队,眼里顿时冒出了光芒,他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的灰尘。
然后朝身后的巷子一挥手,一个两个,四个,六个脑袋从墙壁里探了出来。
“哇。”最下面那个脑袋惊叹。
“他们是陛下的禁军吗?”中间那个脑袋问道。
“白痴!”最上面那个脑袋拍了拍他的头。
“那他们就是将军的卫队?”中间那个脑袋继续问。
“哪个将军?”第二个脑袋问道。
站在外面的男孩回答道:“我也不知道,红底金鹰,没听过这个家族啊。”
“管那么过干什么,他们好像是外地人欸?”第五个脑袋说到了重点。
“赚一笔?!他看起来很有钱欸。”第四个脑袋说。
“伊斯迈伊尔,上!”第一个脑袋说。
名为伊斯迈伊尔·布莱克的男孩跑到了希奥埃洛斯的面前,卫队横着身体挡在了面前。
希奥埃洛斯将手搭在了卫士的肩上,示意他让开。
看着被吓到了男孩,希奥埃洛斯问道:“有事么孩子?”
“大人是第一次来新罗马对吧!”
“你怎么知道?”
“嘿。”男孩骄傲的说:“我看的出来。”
“哦?为什么?”
“我认得每一个旗帜!”男孩很骄傲。
“你学过纹章学?”希奥埃洛斯很好奇,这是贵族才会学的东西。
“不,我就是看着自己记下来了。”
“吼吼。”希奥埃洛斯有点兴趣。
“大人要去哪里?我可以带路,只要10个铜币”(罗马货币混乱,大约1金=288铜)
“那你认得这个吗?”希奥埃洛斯展示了科穆宁的旗帜。
“总司令的科穆宁!我知道!”
叮,清脆的声音,一枚金币落在了这个男孩的手中。
“带路。”
“是!先生!”
男孩兴高采烈。
8·罗马轶事
一行人走着,接到开始变得宽阔,且华丽。马赛克的立绘到处都是,宛如置身于宫殿。
男孩带着路,路上的达官显赫之人纷纷投来奇怪的目光。他捏着衣角,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走着。而身后昂首挺胸的希奥埃洛斯所散发出来气场,让路人不敢小觑,从而不敢上来驱赶这个乞儿。
身后6个小孩子几乎快挤成了一团,他们低着头,不敢看那些显贵。
生怕被别人认为是无礼,拖出去一刀砍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六个孩子和最前面的乞儿是一路人,所以也没有去打扰。
希奥埃洛斯很好奇,这个胆大又怯懦的孩子。
他低头看着孩子的后脑勺,孩子走在道路的正中央,十分的不安。因为希奥埃洛斯要走中间,所以他也没有办法。
名为伊斯迈伊尔·布莱克男孩走到了石质马赛克绘画地板的中间,希奥埃洛斯拍住了他的肩膀。男孩惊讶地回头,希奥埃洛斯蹲下身子,精铁的护膝单跪在地上,他与男孩目光平视。
战团的卫队停下脚步,六根男孩齐齐刹车,撞在了一块。
“为什么不抬起头?”
“先生,这里是最尊贵的人所居住的场所...再往前面是君士坦丁广场,在往前是帝国总司令的住所,往右就是圣宫了。”
“所以呢?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不抬起头。”
“....”男孩捏着衣角,低头玩着手指。
而在此时,身后从金门归来,一路走到这里的阿莱克修斯也来到了这里。
他看着前面缩成一团的男孩,最后面的男孩回头看到了阿莱克修斯,然后像见了鬼一样拍了拍前面的孩子,嘴里说不出一句话。
男孩们回头,齐齐大吃一惊,他们认得,这是之前在前线凯旋而归的骑兵指挥,叫什么将军不知道。就记得他比那些高大的卫士矮一头。
六个孩子麻熘的跪在了地上,阿莱克修斯眉头皱了起来。
他再往前面看,六个精锐卫士护着一个高大的战士,那个战士半跪在地上,而战士的面前,是一个低着头的孩子。
阿莱克修斯的卫兵想要上前驱赶那些挡住路的兵士。阿莱克修斯一把拦住了他,卫兵再定睛一看,那不是红底金鹰的马其顿战团么?
阿莱克修斯动了动手指,一行人躲在了街道的拐角。
“是这里的景色不好看吗?”
男孩摇头。
“是这里的街道不够干净?”
男孩摇头。
“是没符合你心中的预期?”
男孩继续摇头。
“看着我,孩子。”希奥埃洛斯抚摸他的脑袋,右手托着他的左脸,让他与自己对视。
“我....我们不属于这里...我所见闻的每一幅画面,都是僭越,贵人应该赐瞎我的双眼。”
孩子总是这样,他拿到金币一开心就行动了,然而碰到问题,他们又开始害怕了。
“那你属于哪里?”
“我属于尤利安港的小巷...”男孩脑袋一热闯入了富人区,如今境进退两难,他不敢走怕得罪希奥埃洛斯,只能哽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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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奥埃洛斯拿出带着红色斑块的白布,红斑是鲜血的痕迹,那是武者荣耀的象征,他用英雄的勇气,去擦拭孩童怯懦的眼泪:
“不,孩子。你属于罗马,罗马的每一个城市都应该是你自由冒险的乐园。”
“可是,会有人赶我们走的。”
“会好起来的,我保证,每一个罗马孩童都会有他的应许的未来。”
男孩拿着白布擦泪:“我也会和你一样吗?希奥埃洛斯大人。”
“罗马的男孩应该如猎豹一般敏捷,罗马的青年应该和公牛一般顽强。你应该去锻炼,直至可以扛起我们的盾牌,你应该去学习,直到可以建设我们的未来。”
他看着男孩的眼睛,他黑色的眼瞳坚毅而果敢:“你是罗马人,你从出生就带着雄鹰般的勇气。勇敢些,‘罗马男孩’。”
他推了推男孩的肩膀,给他无尽的勇气。
孩子点了点头,转过身子,昂首挺胸地走立起来。他左顾右盼,去看那些华美的建筑。他开始跳跃,开始跑了起来,他跑到最前面的地板,用手指去扣地上的马赛克。
马赛克坚如磐石,他直起身来,像希奥埃洛斯展示他手上的颜色,那是他勇气的象征。
“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佩里提乌斯被问得莫名其妙。
“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知道。”佩里提乌斯莫名的沮丧。
希奥埃洛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再是战阵指挥官了,放轻松些,我的卫队长官应该是份轻松的活计。慢慢调节心态吧。”
“昂。”
一行人跟着继续往前,阿莱克修斯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路过的两个贵妇人向他行礼,他却全然不知。
没人会责怪他的失礼。
他咀嚼着希奥埃洛斯的话语,慢慢开始了解这个男人。然而希奥埃洛斯所描述的每一个美好的未来,都被迷雾笼罩着。
“跟上,不要被发现了。”
一路上,希奥埃洛斯总觉得背后有人,但是每次回头都没有什么东西,只是偶尔路过的行人。一直饱受瞩目的希奥埃洛斯觉得自己可能是错觉,他今天受到了太多的注目礼。
“先生,就是这里了!”
小男孩将希奥埃洛斯带到了一处绝美的府邸,这里庭院迭起,高楼林立。
他回头看着希奥埃洛斯,他身后的墙角6个小男孩趴在那里,露出个脑袋,偷偷观察。
“很好。”他摸了摸他的头,递给他一把精致的匕首,面带微笑地说道:“去吧。”
“谢谢!谢谢!”男孩哭着跪在地上,还不等希奥埃洛斯弯腰,他又站起身来,擦着眼泪,笑着飞奔而去。
让你免礼的时间都没有。小心机,让希奥埃洛斯哑然一笑。
“芜湖~”
七个孩子开心的向远处奔去。
“我去叩门。”
“不。”希奥埃洛斯一手按在他的胸甲上:“你跟上那些孩子,你会看到一些东西的。如果有状况,你就报马其顿战团和科穆宁的名号。”
“???”佩里提乌斯皱着眉头。
“去!”
哗啦哗啦,重甲步兵也尾随其后跟了过去。
男孩们飞奔着,向尤利安港的小巷子里跑过去,然而早就盯上他们的几个男人在尤利安港外的街道上正等着他们回来。——他们看见了那枚被抛在空中,落入他怀中的金币。
“一个金币!还有一把短剑!得多值钱?!”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这能买多少东西?!”
“大概半只羊,还有数不尽的面包!我想吃软面包,皇后面包!”
“还没算剑吧?”
“不行!剑不可以卖!”
“那我们快去换成铜币吧,我们现在就去买吃的!”
“等等,我们要把钱藏在哪里?”
孩子们说着从巷子里走出来,看到没有挡住别人,在急急忙忙穿过街道,进入下一个巷子。
一连五六次,他们在巷子的中间被拦了下来。
“嘿,伊斯迈伊尔!小鬼!”一个中年人挡在了面前。
“跑!”
几人一回头,撒开脚丫子就跑。砰!几个人一个带一个全部倒在了地上。
短剑从伊斯迈伊尔的手中滑落,顺着湿滑的地面滑到了男人的面前,他弯腰捡起了短刀:“看来,你们真的得到了不少好处!那枚金币呢?!”
男孩们捂着头,纷纷爬了起来,头尾两端,各有2个人男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该死!”
“你tm说谁该死?!”男人走上来,一把捏住他的脑袋,将他拽了过来,男孩宁死不从,抓着男人的腰,用脚踹男人的小腿。
“妈的!”
砰,男孩被摔倒在了地上。他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向墙壁挪动:
“你别过来!我是给科穆宁家族客人引路的!”
“呵,笑死。给外地人带个路,还真当自己攀上了显贵啊。”
噌,他抽出短剑,观察着,那寒芒,昭示着它的锋利与宝贵。
“真实好东西啊。”
嗖!
一支标枪从远处飞来,将男人的手扎穿。
“啊!!!!”男人的手掌和标枪一起,固定在了石板上。
“谁!?”三个男人齐齐看了过去。
孩子们也扭头看向来者。
“垃圾...”佩罗提乌斯喃喃自语,放下了面罩。
当他放下自己的面罩的时候,这四个男人就注定不会有好结局了。
他领着七个孩子走出了小巷,甩了甩带血的标枪,放回了身后。连枷上还带着衣服碎片和一些血肉组织。巷子里只剩下了4个哀嚎的男人。
“大人!”
“我不是什么大人,你们的拥有无法守护的财富,跟我来吧。”
少顷。
“所以,你给我找来了7个乳臭未干的孩童?”阿诺德拿着羽毛笔和皮纸,神采奕奕的样子,分明是大赚了一笔。
“我们是罗马的男孩!不是乳臭未干的小鬼!”
“hmmm..”阿诺德鼻子里出了出气,没说啥。
“战团长恩典。”
“行了行了知道了,别烦我,那个谁,带他们吃点东西,我现在只想搞钱!”
佩里提乌斯心态还没调整过来,有些沉默。他扭头以最快速度回到了希奥埃洛斯身边。
希奥埃洛斯在门口等着,阿莱克修斯也就这么躲在墙角,十分的耐心。能判断一个人的品德,不仅要看他的言语,还要看他的行为,这是个好机会。
“办妥了。”
“然后呢?”
“他们被抢劫了。”
“很正常。”
“你早就知道了?!”佩里提乌斯很惊讶。
“这很难猜吗?我的金币在众目睽睽之下到他的手中。”
“可是我不明白。”佩里提乌斯蒙了:“既然战团长早就知道会这样,为什么还要给他金币呢,这不是害了他吗?”
“我不该给吗?”
“...”他想了想:“不该。”
“那...我应该做错了吧。”
“应...该吧。”
“不。”
“为什么?”佩里提乌斯很奇怪战团长的脑回路。
“你帮了我,我给他报酬有错吗?”
“这...没错。”
“抢钱的是我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说我不该给?”
“不是...”佩里提乌斯有些无语,他觉得战团长在玩文字游戏,争辩道:“那钱会害了他的!”
“是啊,会害了他。但是你的思维不对,你的思维太跳跃了。错的不是给钱的我,而是抢钱的他们。我们要解决的是如何让钱安稳的归属于他,而不是直接不给。
这就像因为他吃饭会呛死,我们就饿死他。
我们应该将饭捣碎,泡上水给他吃。
结果是坏的,出发点是对的,那就得去想想用什么过程让你对的出发点,变成对的结果。”
“我不理解。”
“那就试着,去理解。”
希奥埃洛斯与佩里提乌斯对视着。
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眼里闪着光,盯着希奥埃洛斯反问道:“这是变成像战团长一样的办法吗?”
“不,这是让你变成你自己的办法。”
“....”
说完,希奥埃洛斯准备叩门。
而身后突然传来鼓掌声。
“令人吃惊。”
马其顿战团一起回头看着来着,他们认识,这是列克山德斯之隘,他们救过的阿莱克修斯将军。
“日安,阿莱克修斯将军。希奥埃洛斯应约而来。”
“日安,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就是你的部队保持如此高昂士气的原因吗?一个善于鼓舞人心,引人思考的战团长。”
“哈哈哈哈。”希奥埃洛斯走上前来,向他行了一礼:“我可没这个精力每个人都开导一遍,但他是特殊的,介绍一下,我的卫队长,佩里提乌斯。”
“见过阿莱克修斯将军。”佩里提乌斯模彷着希奥埃洛斯行礼。
“嗯。”阿莱克修斯点了点头:“他是个幸运的人。”
“准确来说,我与他都是幸运的人。”希奥埃洛斯话里有话。
“哈哈哈哈哈!”阿莱克修斯开怀大笑。
他听懂了希奥埃洛斯的意思,希奥埃洛斯的意思是,他和佩里提乌斯都是幸运的人,得以与他碰面。或者更上一层,希奥埃洛斯是指很荣幸碰到科穆宁家族。
他越看越顺眼了,这个集英勇与智慧一体的男人,他很好奇接下来的对话会有什么样的惊喜:“来,都别站着,快进来!”
大门打开,满院的芬芳,扑鼻而来。
9·科穆宁
二月的地中海,诸多鲜花已到开放的季节,仆人们在精修,在浇水。
那些仆人,他们穿着价值3诺米斯码的袍子,见到三少爷阿莱克修斯低头行礼。
两侧的花朵以红色和黄色居多,再往前是白色石柱的门庭,上面装饰着皇帝御赐的小块紫色绸缎做点缀。
鲜红的幕布披下来,随风舞动,上面印上希腊文的家族名与家族的追求。
穿过门厅,两旁的甲士低头行礼,长长的过道两旁,是潺潺的流水。
在进入大厅之前,两位年轻的侍女端着盘子,一位中年仆人弯腰等候。阿莱克修斯走上前去,将杂物和护具放在盘子里。
中年仆人为他换个帽子。
这是阿莱克修斯自己要求,他在家中,要有自由的感觉。
“去,叫我二哥过来。”
仆人点头,退了下去。
仪式感让他将压力丢在门外,做了这些动作,他的状态就改变了。完成从工作状态到休息状态的切换。
“请。”
家族护卫与马其顿卫队在客厅的门口守候,佩里提乌斯进了屋,站在希奥埃洛斯的身后。
希奥埃洛斯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最巅峰的豪宅。
阿莱克修斯双手一抖,振开袍子,他双手叉腰,左手挥了挥,侍者弯腰退下,随后一个个侍女端着水果、蜜饯、点心、鲜花,摆在了桌子上。她们三两人的动作很快,沏好了三杯甜茶。
“来,坐。”
“不敢不敢,伊萨克将军还未到,岂敢僭越。”
“哦,说他他便来了。”
众人转过视线,伊萨克将军,穿着华贵的袍子走了进来。
“许久不见!没能为我的弟弟,为帝国的胜利向你当面致谢,让我日思夜想,夜不能寐。”
这种身居高位的人说出来的话,听听就好了,特别是夹杂着希腊语的修饰,真把修饰当成真,容易翻车。
希奥埃洛斯只能不卑不亢地回复他:“未能及时拜访,是我失礼了。希奥埃洛斯,应邀而来。”
“不要紧,不要紧。都别站着了,坐。”
伊萨克发话,所有人才敢坐在位置上。而佩里提乌斯不配坐着,他依旧站在希奥埃洛斯的身边。
这个没有眼力劲的愣种让希奥埃洛斯也小惊了一下,他回头,抬起左手,从掌变成剑指的模样。佩里提乌斯会意,将手放在心口鞠躬致歉,退后五步,远离谈话的地方,站在一旁。
“列克山德斯之隘那一战之后,你去了克罗地亚?怎么也吱呼我一声,我连请你喝一杯的机会都找不到。”(你怎么去克罗地亚了?不跟我回来——强调忠诚与归属。)
“也是无奈之举,各部将军多有要求,我军粮草也已告罄。”(没钱啊,撑不下去了,再加上别人不给你面子。——帝国并非铁板一块)
“理解,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后来听说你去了瓦拉几亚、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石头都没有。”(那你完事儿了,怎么跑瓦拉几亚去了。——你小子想干嘛?)
“哈哈哈哈哈!未有召怎敢班师,索性留在外面,教训教训那些不安分的草原人,就当为帝国积功行善了。”(那地方没人,我寻思整合一下当地势力,做个屏障以待后用——等你消息呢,大哥。)
“苦了你了,那次凯旋之后,我替你在御前会议辩解了你的困扰,你现在大可放心的来新罗马了,无人会拦住你的去路。罗曼努斯四世在奇丽奇亚的战事我是插不上手了,保加尔的叛乱还要收尾,你跟我去平了保加利亚,功劳荣誉不比你在瓦拉几亚来的更快。”(那现在可以回来了咯?——别多逼逼,给我干活。)
“当然。”希奥埃洛斯拍了拍手,门外士兵走了进来。他展示着自己的士兵说道:“这个,冠军营军团连队500精锐甲士。这个,捍卫者营中装弓步兵2000老兵3000熟练兵。总计5500人,伊萨克将军要打哪儿,马其顿战团支持到哪儿。我会亲自在草原上招兵买马,为将军提供更多的战士。”(你要兵我给你兵,但我不给你冲阵了,发展我也要。——这次涨价了,要我的兵,你得站我。)
伊萨克皱了皱眉头:“你不和我走吗?瓦拉几亚真有那么重要?!”(说说你的建议。——谈价钱吧。)
希奥埃洛斯佯装很激动,大手一挥,双眼圆瞪:“我有23000人随时听候调令!我要让整个黑海西岸只有罗马帝国的声音!人口、牲畜、物料、矿石,一切都在将军的手中!”(我的人都没得吃,你给口饭就全是你的兵了喔。而且弄来的东西都过你的手,你手上会留下多少油水呢?)
“倒也算得上是个方桉。”伊萨克有些震惊他的扩张速度。(满意,可以谈。)
“就是不知,将军可还有其他的用场?”(战事如何了,你的胃口有多大——给后续谈判做铺垫。)
“如今帝国内外敌人众多,陛下捉襟见肘,你只管投身于此,拿了军功坐镇一方,这才是罗马人的正道。”(现在困难,你小子识相,以后好处大大滴。)
“哈哈哈哈!将军说笑了,西部泽塔乱局未定,隔海诺曼虎视眈眈,北部保加利亚动荡不休,安条克、埃德萨、希拉波利斯和曼兹克尔特四处重镇已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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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内部,布林纽斯家族,帕列奥略格家族,曼格尼斯家族,杜卡斯家族,等等一系列的大人物相互倾轧。这次的内战就可以看的出来了,国朝政治分裂已到顶点。
我这个人没什么野心,也没什么大的未来,相比于我们这些大头兵,反而是将军以及阿莱克修斯阁下更需要抓住机会。
天下人看得清楚,戡平战乱,非科穆宁家的两位公子不可,将军尽管使唤马其顿战团即可。”
(太极,绕开对方的攻势,告诉对方我知道你们的痛点,以及你们的机遇。我不想牵扯过多导致抽不出身,现在我只和你交易,和其他人没关系,也别拉我进是非。)
伊萨克越听越心惊,你个泥腿子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他眯着眼睛笑着对他说:“我很好奇,什么样的教育和经历让你有这样的想法,说吧,你的建议,我听着。”(你小子不好忽悠啊,说吧到底要干嘛?)
“将军,我毕竟是无根之萍,找个地方也就对付着睡个好觉而已,不过我确实找到了一些好东西。”希奥埃洛斯开始画饼:
“黑海西岸的贸易,很快全部都要从我的手上过,而巧合的是,瓦拉几亚并没有加工业,大量廉价的原材料成了西欧商人的财富,他们将原料加工成成品,附加值极高。
好好的帝国财产,倒手一变,成了外人的了,我们还得花重金从他们手上买回这些成品。这些东西难道不应该留在帝国吗?
这些盈利的金钱,难道不应该用来支持巴塞琉斯陛下,不应该用来支持劳苦功高的科穆宁家族么,不应该充当英勇之士的酬劳吗?
只要将军首肯,所有黑海西岸的原料我第一时间送到科穆宁家族在小亚细亚的军区,或者送到君士坦丁堡将军选定的任何地方。”(哪能啊,我良心好,怎么会趁火打劫呢,都是为了大人你考虑嘛~我不仅提供兵还提供钱。)
“这确实是个可选个建议,不过,这仅限于商业合作。”(有点意思,不过别给我惹祸。)
“当然,我会寻找代理人做中间人,避人耳目,如有意外,我全权负责。”(放心,我自己搞定,搞不定我自己死。)
伊萨克很奇怪,他既然如此需要科穆宁的帮助,需要科穆宁的掩护,为什么不向他提出,索要头衔呢?
他不知道的是,希奥埃洛斯从一开始就不想在这个时候入局,就这个内斗水平,就算10万士兵丢进去估计够呛。
比起一边收复失地,一边对抗内部压力,还不如放开来,自己无拘无束的发挥。
希奥埃洛斯要的只是钱,和一个稳定的合作作为保险。
历史的脚步早已在巴里之战被扭曲,如今的历史发展到了奇奇怪怪的模样。原本不来西部的伊萨克来了,更别说胜了一仗。也导致了科穆宁并没有出现在帝国的东部。
是否有其他的势力填补了这篇空白,是否有其他事件引入了另一个未来。
一切都不可知。
会谈从上午聊到中午,吃着午餐点心继续聊,一直聊到了下午。
当正式的会谈结束时,阿莱克修斯开始和希奥埃洛斯聊起了草原的骑兵作战。他和他哥哥都是那么的充满魅力,让人一时间无法做出取舍。
然而年轻的阿莱克修斯已经表露出了他的智慧,伊萨克与他谈的是严肃的交易,而他谈的是令人愉悦的轶事。
希奥埃洛斯也想近距离观察这个青史留名的男人,他提出各种各样奇怪的问题,以年轻人发散的思维,进行快速且高效的交流。
从族群发展,东西部战史,异族治理,到辖地管理。
阿莱克修斯谈的扎实且严谨,
希奥埃洛斯说的创新且发散。
两人的学识互为互补,相见恨晚,开始在花园中漫步。
佩里提乌斯彷佛才刚刚认识到战团长真正的本性,他或许并非只是一个单纯的战士,一个单纯的战斗英雄。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困扰了佩里提乌斯很久。
临行前,他赠送了一间房子,和科穆宁的小小胸针,房子在富人区外不远,靠近尤利安港的一间二层楼房。希奥埃洛斯欣然接受,然后抽出自己的佩剑。
那是他500铁匠技巧打造的宝剑,剑身修长且坚固,配重靠前,方便马上挥舞。阿莱克修斯很快意识到了这把剑的非凡,他抽出随从的剑,然勐地一磕,随从的佩剑被希奥埃洛斯的赠礼断成两截。
他举起宝剑,剑身光滑平整,看不出伤痕。
“这才是真的利器!”
他很满意。
希奥埃洛斯想去掉剑格上小小的金鹰,为他安上名贵的宝石,却被他一把拦住:“不必,如此便好。”
希奥埃洛斯笑了笑,不去扫他的兴。
几次拜别,几次行礼,这才送走了希奥埃洛斯。兄弟两人回到了作战室,开始新的谋划。希奥埃洛斯的兵力和金钱入局,他们的布置更加的游刃有余,地图上的紫色、红色、灰色以及金色小旗帜重新排布了起来。
而马其顿战团回到了尤利安港。
这座天下排名前几的港口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下午微凉的海风,丝毫不能散走劳力的热汗。
当他走到商铺门口的时候,阿诺德正在那里憋笑,他的脸涨的通红,写字的手忍不住的颤抖。
“阿诺德!”
他勐然回头,止不住的兴奋,他快速跑到希奥埃洛斯面前,嘶吼的语气被压得极低,狰狞的模样有些怪异,语气也很奇怪,忍不住的亢奋。
“你知道我赚了多少钱吗?!”
“哈?多少?”希奥埃洛斯看着他,有些不适,下意识想远离。现在的阿诺德有点像高C了的那种,上头的感觉,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三万!三万!!哈哈哈哈哈!”(英格兰酒鬼.MP4)
“知道了知道了,你以前没赚过这么多钱么?!”
“三万!一趟净利三万!”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办好了就去歇着吧。”
希奥埃洛斯看出来了,这个人怕不是一时半会脑子凉不下来了,几个卫队士兵将他送到科穆宁赠送的屋子。
少批量贵重的货物、一些金属质的生活用品、手工业制作而成的杂物和金钱抬上了船,这些东西也能在草原上卖的出去的。
希奥埃洛斯还有些事情要交代。
所有管事的人都来到了,几个小孩作为添头。
“我简单说几句。
一、佩里提乌斯和阿诺德留在这里,我们和科穆宁家族达成了合作,你们负责开拓新罗马的据点,等我回去了我会让希拉克略来替换你,佩里提乌斯。
二、战团留30个精明的小伙子,在这里打听各种消息,注意,我说的是各种。
三、嘿,罗马男孩!”
“是!大人!”伊斯迈伊尔很高兴,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大人的平等正视。
“错啦,要叫战团长,你以后就是马其顿战团,暗鸦连队的队长了。”
“为什么是暗鸦?!”
“那你要不要?”
“要,当然要。”
“很好,你去找这个城市里的所有孤儿,乞儿,要聪明的,先拉100人。你们的伙食我包了,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告诉这个大块头(指了指佩里提乌斯)你们听到的一切新鲜事。”
“您不带我回去吗?”男孩很疑惑。
“你是‘罗马男孩’当然要呆在罗马。”
“...”
熟练的大人哄小孩。
交代完一切的希奥埃洛斯打算乘船回去,码头热热闹闹的围着一群人,像是出了什么事。
“咦?”
一个同样黑发黑瞳,但面相迥然不同的男子,被人打掉了帽子,他披头散发,心乱如麻。
(第三个书友的仔下一章首次亮相。)
10·倒霉的赛里斯(宋)商人
当马其顿战团将战团长送到码头的时候,这里正围着大批的人群。最外围的,是看热闹的商旅,他们指指点点,相互讨论,因为他们听说最中间的是两个赛里斯的商人,那个传说中丝绸与瓷器的天国王朝。
再往里头是尤利安港的甲士,他们将一艘阿兰草原的商船扣押,将船上所有人都给围在了原地。
还有些船上的人没有下来,士兵们沿着码头的栈道上了船,用兵刃将船上的人都赶了下来。
“还真是奇了怪了。”阿诺德说。
“怎么了?”
“战团长有所不知,阿兰与帝国的关系因该还算''密切''的,他们的人不至于在这里犯事儿。”
希奥埃洛斯闻言看了看阿兰草原的旗帜,然后将目光移到人群的最中间。
尤利安港执事长官阿不利米提带着他的人将两个男子抓住,男子身旁是一个阿兰人和一个东方MSL。
人群有点太密集了,希奥埃洛斯看的不是很清楚。
他只看见阿不利米提对MSL说了什么,然后MSL和阿兰人说了什么,然后阿兰人给披头散发的那个人又说了什么。
那披头散发的男子听了之后,着急了起来,哇啦哇啦说了什么,然后阿兰人-MSL人-阿不利米提这样再传回来。
“好家伙,这是在和外星人对话吗?要这么多翻译?”
希奥埃洛斯趴在桅杆上,想看看热闹,突然他看到一个士兵抓住披头散发的男子衣领,提了起来。
“???”
希奥埃洛斯直起身来:“汉人?!”
他认出了右衽的民族服饰。
‘这个时代的罗马应该对应的是宋朝吧,为什么会有汉人来这里?西域不是早就断了么,要来也是西夏啊,西夏党项人吗?不对,党项人深受吐蕃、回鹘文化影响,应该是不是这种装扮。’
好奇心趋势着希奥埃洛斯走到了人群的最中间。
他的卫队将士兵推开,士兵起初还与马其顿战团卫队争执,而后不知是哪个十夫长说了一句,他们便让开,任由希奥埃洛斯走到最里面,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告诉他,没有许可的商贸及货运行为是违反了帝国的法律,我们欢迎赛里斯的丝绸与瓷器,但他必须按照规则进行相应许可的申办,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如果他还是纠缠不清,那么他的财产和人身自由将受到处罚。”
贫穷的阿兰人叽里呱啦说着阿拉伯语,一旁缠头巾的MSL心领神会,于是用蹩脚的中文翻译到:
“这位罗马帝国的大人,认为你的货物并不合法,要没收你的脏物。你早该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你在阿塞拜疆和我们交易,在苏丹的庇护下,绝对没有这种问题。”
“岂有此理!西域我中华走了千年,向来如此!他有什么权利想没收就没收?!这是巧取豪夺!”
宋人的语气急切而愤怒,阿不利米提听不懂,但是看得懂情绪和态度,他看向MSL翻译:
“他说什么?!”
MSL男人用希腊语说道:“他说你们罗马不过小国,哪来的胆子阻拦天朝贵人,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拦不住。”
“胆大包天!巴塞琉斯圣宫的脚下竟敢口出狂言!卫兵!给我拿下他!”
“是!”
士兵将两个宋人放倒在地,用绳子捆住他们的手脚。
“干什么!?你们这是强盗!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两人被按着,灰头土脸。
MSL一旁拱火:“他说你们死定了,天朝要发兵灭了罗马。”
“他妈的!”阿不利米提挥起鞭子。
啪,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挥舞的手臂,冲击在希奥埃洛斯手中的手臂发出一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见周围安静了下来,地上被塞着抹布的两个宋人也抬起头看了过来。
那是身高185,体型如山岳般魁梧的健壮男子。
阿不利米提回头,发现是这个帝国总司令的客人,他有些恼怒,法律就是法律,希奥埃洛斯的阻止是在给他添麻烦。但他看见对方胸口的小胸针,暂时压下了不悦:
“希奥埃洛斯战团长,恐怕就算帝国总司令在这里,我也得依法办事。没人可以在尼斯弗里查宫相的关照下,逃避法律的惩罚。”
“稍安勿躁,我并非阻止帝国执事官的公正,而是阿不利米提大人,你也被蒙蔽了。”
“什么意思?”阿不利米提有点回过神来了,没道理说他这么秉公执法,对方会反应这么大,确实似乎有些异常。
“那个MSL,他在说谎,他在中间传的是假话。”
“希奥埃洛斯阁下说的是真的?!”阿不利米提怒气冲冲地看着MSL男子。
“你怎么血口喷人!我来回赛里斯十多年,经手的丝绸可以当作地毯!怎么会欺骗尊贵的阿不利米提大人。”MSL男子用流利的希腊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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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利米提皱了皱眉头,这到底谁说的对?他又看了看希奥埃洛斯希望可以得到他的解答。
似乎是读懂了他的眼神,希奥埃洛斯将MSL男子和阿兰男子推开,走到那两个赛里斯人的面前,蹲下,然后取出塞住嘴巴的抹布。
“里叫沉么明子。”
“咳咳。”他可以流利的读懂汉字书写汉字,但是说话因为十多年不用汉语,舌头早已不习惯了,大舌头的感觉,怪怪的。
“鄙人章怀!求壮士救我!”身上衣服名贵,佩戴者玉佩的男子说道。
“鄙人...王彦...”另一个消瘦无比的男人也回答道。
“你们被骗了,拉个MSL翻译的是假发。”希奥埃洛斯的舌头有所改观
“彼其娘之的绿帽贼!天杀的猪猡精转世!我***!”
坏了坏了!这个看上去很尊贵的人真的懂汉语!
“我我我....”MSL男子突然慌张了起来,他的希腊语直打结。
这下,阿不利米提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原来只有这个MSL男人和赛里斯人叽里呱啦,现在希奥埃洛斯和他叽里呱啦几句,这个MSL就着急了。
“好胆竟敢欺骗与我!来人!拿下!就地问斩!”
卫兵立马将MSL抓了起来。
“饶命饶命!我不是故意的!”
对方跪在地上,希奥埃洛斯做翻译,那阿兰人被MSL攀咬出来,两人为求免罪,这才说出了真相,几人这才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根据MSL描述,原来这个带着玉佩的男子,从西夏出发,途经喀拉汗和乌古斯最后过了咸海到了阿兰草原。
这一路上,这个MSL商人为了那些钱财一直充当向导,由于害怕对方雇佣的宋人武士,他一直都没法下手。
这可是让他下半辈子可以直接高枕无忧的巨额财产,于是到了阿兰,他们设计,想让赛里斯人死在这里,然后拿走货物。
希奥埃洛斯同声传给了那两个赛里斯人,随行的13个宋人武士也开始三三两两骂了起来:“早说这斯不似善类,早知道路上砍了他的鸟头!尽让洒家鬼门关走了一趟,娘嘞,弄死他都算便宜他的!”
谋财害命算什么罪?
算外交事故吗?想我堂堂罗马,你几个异族人犯了罪倒也跑不了。
于是两人被收监,这是才算告一段落。
“都别挤在这里了!散开散开!”
卫兵们驱散了围观的人群,港口再次仅仅有条地忙碌起来。
希奥埃洛斯也没再管下去了,这里见到宋人算是稀奇,但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中原这个时间段的事,大大小小他也知道一些,没必要聊什么。
阿不利米提追上来向他道了谢,说什么,差点被欺骗,挽回了他的名誉。希奥埃洛斯也不在意,三两句客套便向自己的船走去。
“恩公!壮士!欸!这位将军留步!”
锦衣、丝袍男子提着衣摆跑了上来,他在希奥埃洛斯面前,掸了掸沾了灰的汉冠,系在自己头上,然后躬身长揖:“宋人章怀,未请教尊姓大名。”
希奥埃洛斯不太想和宋人有什么瓜葛,他们那一套未必在罗马行得通,生意也得靠中亚,苏伊士运河也不通,咋地你宋人能把好东西从天上飞过来?
所以他对这两个宋人没什么兴趣。
“希奥埃洛斯。”
“大恩大德,难...”
“行了,以后长个心眼,早点回东方去吧,这里你玩不转的。”
“且慢~”
不待两个赛里斯人有何言语,希奥埃洛斯便上船,扬帆起航。
阿诺德与佩里提乌斯站在码头,看着远去的战团长,也准备回去继续安排工作。
“可惜!他完全不理我们怎么办?”章怀双手紧握,大脑飞快运转。
“恩公稍安勿躁。”王彦走到他的身边轻声说道:“那将军虽走了,但属下人在这城中,那红底金鹰,必是他的下属,不妨一试。”
“嗨!这人人都不识汉语不说汉话,我怎么和他们交流嘛!”
“非也,我被蒲式卖为奴隶之后,一直跟着商队做苦力,辗转塞尔柱、埃及、阿兰,这世间还有一种语言,人人皆懂。”
“哎哟,王兄!你就别卖关子了!”
“恩公且看。”
说着,瘦弱的王彦从袖口中拿出一枚罗马金币。
“...”章怀一把拿过金币,看着离去的佩里提乌斯和阿诺德,然后又看了看手上的金币,下定了决心:“我弃故土,希望找到新的开始,如今生死攸关,若再无所决断,怕真是横死他乡。”
他看着王彦,王彦也看着他,随后对着章怀深深一揖:“恩公救我于水火,愿与君同生共死!”
“快!将东西都搬下来!你们随我来!”
章怀虽是屡次落地的文人,但那是官场上有人从中作梗,他自身倒也有些本事,让这些随从服服帖帖。
几名武士看守着空地上的物资,剩下的人尾随阿诺德和佩里提乌斯而去。
“你们跟着我干什么?!”阿诺德有些奇怪。
“……&%*¥%&%¥@!(*&”)*¥#”章怀行了一礼说道。
“别说了别说了,我听不懂,你们别跟着了。”阿诺德挥了挥手。
章怀大喜过望,以为对方接受了自己,便与他同行:“¥¥##%¥&……*()*……&*……”
“哎呀,你这人到底要干嘛!”
马其顿战团的战士开始拔出刀剑,宋人武士以为自家主君聊的还行,这怎么就拔刀了?随即也准备抽刀。
王彦也吓了一跳,还好路上学过几句希腊语,连忙说出了毕生所学:“非咯斯!非咯斯!”
“谁和你是朋友!”
一枚闪闪的金币推到了面前。
“...”阿诺德顿时说不出话来,他眯着眼睛看着金币,然后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捏住。
“%(*%……&!”
“……%¥&……%!”
王彦和章怀两人大喜过望,于是给出了更多金币,开始用“手语”交流起来。
金钱拉近了距离,阿诺德的奇幻交流开始。
一旁的佩里提乌斯目瞪口呆:这也行?!(地铁,老人,手机。)
瓦尔纳的港口因为船队的顺利返航而人心大定。船上带回来的货物和财产让上人们相信了战团的盈利能力。
两名尊贵的客人喜笑颜开,他们开始后放心将后续的商品继续出售。
鲁塞尼亚(基辅文化)大公代表、商贸大臣安德斯·科列夫和佩切涅格的部落二把手扎鲁尔,再次与马其顿战团商议了协定。
很快,第二批货物将在一个月后集齐,专卖给科穆宁家族的框架协议,无疑是稳定的选择。
接下来的一个月,瓦拉几亚周边富裕的人力不在从事附加值低下的行业。
他们开始向瓦尔纳涌去,那里的商业缺少大量配套的劳动力。
更多的简易码头建立起来,更多手工品,劳力,织品或其他货物填充着瓦尔纳。
伴随劳工就业的服务业,酒馆,x院,广场,草台班子,拳赛,赌博等乱七八糟的项目被开发了出来。
三月,阿米尔的摩尔多瓦攻势结束。那些盘踞在这片不毛之地的部落根本无法抵挡精锐的战团士兵。
随即,战团以武力胁迫对方臣服,以更好的生活引诱他们。
摩尔多瓦的7个部落完成了面上的,形式上的征服。
在大量瓦尔纳提供的生活用品到达之后,这里部落民短暂的告别了原始的生活。
这种生产方式的碾压导致的生活依赖,渐渐把控住了这些原始且贫穷的部落民。
瓦拉几亚的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的。
战团大肆充公的土地被分散到各个部族。新获得土地的人与原有的部落首领形成矛盾。
首领为维持自治又不得不以此为代价。
物质生活的碾压,让整体整个瓦拉几亚和摩尔多瓦开始形成了一个向往:以马其顿战团为代表的罗马人生活的更舒服。
罗马尼亚的称呼在这些部落民口中流传,他们涌向布加勒斯特和瓦尔纳追寻更好的生活。
3/15已至,罗马尼亚的马其顿战团长的觐见之礼到了,那些酋长纷纷上路前往布加勒斯特,确定最后名义上的君臣关系。
同样到来的,还有威尼斯的复仇舰队。
11·罗马尼亚的立国之战
3/15已至。
整个周边的游牧部落小则几百人,大则两三千人。摩尔多瓦7部,瓦拉几亚23部,总计约45000人。
瓦拉几亚另有5处大型聚落,算是不发达的城镇,算难民、渔民、农民、居民,周边村落总计7万人左右。
布加勒斯特与瓦尔纳属于多瑙河以北的大型城镇,加上战团士兵、总计人口在5万不到。
算上流动人口整个战团控制地区才20万左右。
这些地方并不是什么值得施行统治的地方,从商业上来看只有瓦尔纳,值得拿下。甚至连布加勒斯特都并不是那么有价值,因为此时的农耕并不发达,布加勒斯特作为首都只有政治上的意义最为突出。
所以其他地区没有了投入统治资本的意义,这些部落与城镇与其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大量的资金投入还不如将这些钱用来建设军队,然后征服其他地方。
当然,为了巩固统治,马其顿战团自然也需要对瓦拉几亚和摩尔多瓦地区进行文化和民族的融合,以后世大量空气甜、牧羊犬的模样来参考,所谓的文化向心力不过是生活水平的欲望罢了。
在民族问题上,这片诸多部落的草原基本不存在所谓的“人种”与现代意义上的民族,以及民族国家概念。
人口就是人口,管你是什么红的白的黑的人,入了我塔基斯部,你就是塔基斯人,你就是我塔基斯可汗的财产。
今天来了个号称自己的罗马人的马其顿战团,他们的居住地叫做罗马尼亚,意思是罗马人的国家。对这帮草原部落来说,你就是个名字比较奇怪的部落。
说不定人家背后还要叫你一声罗马可汗。
以马其顿战团为顶层,享有最好的食物、衣服、铠甲、住所、俸禄,吸引周围投奔而来的平民,引诱他们自称罗马人,期望过上罗马人的快乐生活。
然后一层一层去吸引更多的人口形成罗马生活的文化认同。
瓦尔纳带来的物资肯定无法满足所有人,所以会形成阶梯型的隔阂。
这种隔阂会演变成种族之间矛盾,由羡慕而生恨,而那些享有好生活的人们也会变得越来越桀骜、妄为。
对付着一条的办法,是从最顶层的马其顿战团开始消除民族和人种歧视,以罗马法的集大成之作《帝国法典》为蓝图的《战团真理》(αλ?θεια,奥尼西亚)应运而生。
没人可以逃脱战团真理所代表的法律。
由此设计的罗马尼亚制度:经济依赖黑海贸易,军事战团长独裁,地方民生自治,民族保持吸纳且公正,文化尚武重律法,社会逐步逐步由部落转为封建,人口逐渐固定/稳定。
用武力的恫吓控制他们,用诱人的生活吸引他们。
草原的弱肉强食,被强大的力量打破,新的未知体系在这些野蛮人中展开,他们就像被鞭子抽的牛马,掉了个头往萝卜那儿走去。
待吃了萝卜,栅栏也就关了。
如今的30个大小部落首领已经失去了爪牙,他们由野狼变成了家犬,对罗马丢来的骨头嗜此不疲。
他们聚集在布加勒斯特的崭新木堡,一个个单膝跪在大厅之中。
首座是端坐着的希奥埃洛斯,他的头上带着金属的头环(类似暗黑3李奥瑞克的头环)。他的右手将新打造的双手剑按在地上。他的左手握拳,靠在扶手上。
“以苍天与万古的大地为鉴,
以君父与他的仁慈为证,
图尔斯部、卡扎尔部.....塔基斯部酋长。
.....
遵从您的意志,
遵行您的指令,
哀求您的怜悯。”
冗长的誓词结束,他们一个个上前。杰罗德将纯金打造的雄鹰别在他们的胸前,提利乌斯将旗帜递出,一个酋长便恭敬地捧在手上。
如此周而复始,他们在卫兵的引导下,分成两排面对面站着。
“你们接下来要宣誓的,是战团真理的序章,献上你们的忠诚,得窥见我主君荣耀的一分。”
全身铠甲得杰罗德开始翻开厚实的羊皮纸书籍:
“人力微小,忧虑无益,
短促人生,苦辛相续,
死常当头,无可逃躲,
一旦命尽,良莠同一。(古希腊诗词)
慷慨赴难,誓死忠心,
照吾忠诚,杞国无事。”
杰罗德唱着念着,他们也跟着。
“θ?ρρο?!”(thárros-勇气)
“δ?ξα!”(dóxa-荣耀)
“αφοσ?ωση!”(afosíosi-忠诚)
三个掷地有声的品德,从杰罗德的口中铿锵地爆发而出,气氛节节攀升。希腊式的礼仪让这些没有见过市面的人,感到了荣耀。
君士坦丁堡宫廷的外交技术,被希奥埃洛斯用到了这里。
精美的食物,器具,各种赠礼,侍女,驯化他们的野性。让他知道,留在希奥埃洛斯的身边有无穷的美好生活,任何动乱就会破坏他们的美梦,从而压制自己部落的叛乱势力,顺从统治。
带全部礼毕,他们向希奥埃洛斯齐呼“主人”,即主君的意思。
有意思的是,主人在希腊语中的说法是“δεσπ?τη?”,而这个词也是戴克里先创造的头衔“Dominus”的希腊语翻译,他还有另一层意思是“专制公”。
当今11世纪的头衔还没有后世那种公-侯-伯-子-男-骑士,那种欧洲很典型的分封体系。
最先开始的分封“大公”头衔的,如果希奥埃洛斯没有记错,应该是奥托一世。
而罗马这边主要用“荣誉头衔”和“职能头衔”两个体系混合。
克罗地亚很明显是不能承认罗马尼亚大公身份的,这无疑会触动东罗马帝国的神经,所以日思夜想的希奥埃洛斯想到了另一个头衔——“主君”Ιδιοκτ?τη?。
这是他给自己编的。
当正式的“建国”礼仪完成之后,希奥埃洛斯有了两个身份,罗马尼亚主君,马其顿战团长。
而在次日,带着书信的外交使节,将希奥埃洛斯的信件送到了克罗地亚、匈牙利、鲁塞尼亚、佩切涅格和东罗马帝国的手中。
“罗马尼亚主君,瓦拉几亚与摩尔多瓦庇护人,英勇的马其顿战团长希奥埃洛斯,敬克罗地亚友邦国之王:我军将于四月发动特兰西瓦尼亚攻势,待戡平宵小,必与圣王共击强敌。”
克罗地亚国王受到信件之后立刻回复罗马尼亚,表示认同,然后开始梳理外交,为进攻匈牙利做准备。
而草原的鲁塞尼亚和佩切涅格则十分看好这个新邻居,这位希先生在他们眼中可是神通广大的人呐。
原本一批货丢进去,一袋钱出来,现在是一袋钱还带点小赠品,比那帮只会杀价的威尼斯人要好多了。
再加上回到鲁塞尼亚的安德斯·科列夫和回到佩切涅格的扎鲁尔·古雷,两人不停的为希奥埃洛斯美言,企图促成更多的交易,从而获得希奥埃洛斯更多的贿赂。
匈牙利则是不明所以,他们更在乎马其顿战团长这个头衔。你罗马尼亚能有几个人啊,烂地方,你建国就有战斗力了么,左右不过是一些部落民农民,没有底子的。
反倒是马其顿战团本身才是宝贝,之前克罗地亚在多瑙河的反攻,让匈牙利人见识到了马其顿战团的犀利,他们正打算回信,带着金币去贿赂或雇佣马其顿战团。
比起他们的友好和不关心,持复杂态度的是东罗马帝国。
米海尔七世见到这封外交文书的时候满头雾水,罗马尼亚?合着你这是要臣服于我?啥意思呢?
然而他的叔叔约翰·杜卡斯则不这么认为,色雷斯过去基本都是杜卡斯家族的地盘,多瑙河以北已经诞生过太多烦人的草原人了,罗马尼亚也必定是乱臣贼子,不如强行施压,再没成长起来拴起来。
吕克尼多斯将军还有雅典将军为代表的梅利森诺家族认为必须要严厉地对待,罗马之名不是想用就用的。
科穆宁认为心向罗马的北部势力有助于建立起防线,可以用罗马最经典的手段,将他变成帝国的臣子,然后成为北部的屏障。
和威尼斯有交易的杜卡斯本族人,认为他们夺取了威尼斯所代表的帝国利益。
朝堂上的大部分人是持反对态度的,这打击了米海尔七世想要开疆拓土的奢望。
然而尼斯弗里查,这位宫廷首相已经得到了消息,威尼斯总督多门尼科·赛尔沃,在得知自家堂亲,威尼斯总督亲自任命的黑海议长被害之后,大为光火。
威尼斯的舰队已经马上要到博斯普鲁斯海峡了,帝国对海峡的把控极其严格,满载1万5千人的146艘战船开入博斯普鲁斯海峡必定会被帝国拦下来。
然而漏洞在于胡作非为的宫廷首相,当满满三箱金币抬进他家门的时候,尼斯弗里查知道,他作为正义的使者,怎么能对帝国的好朋友威尼斯,坐视不管呢?
他随即变得大义凌然起来,在御前会议上公然为威尼斯张目,他说着一桩桩威尼斯协助帝国的事情,什么提供海军,提供贸易。
在内斗如此严重的东罗马帝国,有多少官员被威尼斯的金钱腐化,根本就没法确认。
他们一致同意了威尼斯的进攻,如果威尼斯赢了,那么帝国可以索要到一大笔费用,那这封来自罗马尼亚的外交书信就是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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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罗马尼亚赢了,虽然难以让帝国的贵族们相信,但就算他赢了,也能杀杀锐气,让以后收下当狗更顺手。
新罗马的命脉,帝国的门户就这么在荒唐的宫相建议下,被三箱金币给打开了。
米海尔七世当然不满,他觉得现在的帝国失去了一些霸气,他总觉得怎么自己这个皇帝好像老是要妥协,他当然知道这是对帝国好的,但是总是很不爽,没有一言九鼎的感觉。没有巴西尔二世一言既出,天下莫敢违逆的感觉。
他已经做了皇帝了,而且他和她母亲察觉到约翰叔叔为代表的杜卡斯族人想要控制他,皇帝永远是孤家寡人,他与自己的父族因为叔叔约翰·杜卡斯产生细微裂痕。
当威尼斯的战船来到君士坦丁的时候,佩里提乌斯火速带人,从陆路赶往多瑙河!在威尼斯进攻之前赶回了罗马尼亚。
“战团长!大事不好了!威尼斯人的舰队要来了!战团长人呢?”佩里提乌斯气喘吁吁。
“主君在城外整编新军。”
“快!你快去!告诉战团长,敌人将至!”
说完,佩里提乌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趴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城外的草原上,聚集着大量的士兵。
由于完成了名义上的统一,各自治部落不再安排驻军,之前是因为怕他们动乱,所以用武力威压,现在局势稳定,没必要刺激他们的神经。
相信见过战团精锐的各部落没那个胆子敢反,3300人平摩尔多瓦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呢。
再说了,日子好起来了,谁想造反。
答应给出的战团士兵,将减少马其顿战团的压力。希奥埃洛斯需要根据现在的情况重新进行军队的调整。
(不水字,看图,要等2分钟刷新一下。有彩蛋)
“战团长!威尼斯舰队已过博斯普鲁斯海峡!”
“什么?!怎么会来的这么快!而且帝国怎么可能放其他国家的舰队入黑海?!”希奥埃洛斯立刻大喊:
“全军,驰援瓦尔纳!提利乌斯!”
“在!”
“布加勒斯特应该没问题,准备城防,我亲自退敌!”
大军迅速在各连队长的带领下回到军营,大量的物资携带着向瓦尔纳进发,所有骑兵部队则先行一步,总计150公里距离,耗时一天半才抵达瓦尔纳。
而此时的瓦尔纳已经鏖战了一整个上午。
往日的商船早已逃之夭夭,商人们直接跑路,居民们全部躲在了家里。
瓦尔纳南部已经失守,一千冠军营,一千捍卫者营,一千长弓营苦苦支撑在瓦尔纳城北。
以城北城墙和行政所所在的内城为依托,苦苦抵挡威尼斯人的进攻。
而隆隆的马蹄声,打断了双方的节奏。
轰...轰...轰...
凯厄斯站在城头,射出弩箭,她回头看着天边升起的马其顿战团旗帜,雀跃欢呼:“战团长已至!坚守阵线!”
“敌援军已至!退后!坚守战果,控制港口和城市!上城墙,阻止敌骑兵部队!”
12·1072年的欧陆第一场举国大战。
时间回到当天凌晨,
又是一天忙碌且充实的生活,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从客栈里爬起来,前往城区最中心的美食街。
这是行政区划上希奥埃洛斯单独列出来的,主要是将城市整理的更加有条理。
居住区,商路主街道,饮食区,娱乐区。
居住在政所外,城区的劳工纷纷起床,他们是不会去街上吃的,自己家做的又便宜又好。出了门,经过4个街道,然后右转向南一路走到底,就是港口了。
路过巨大的木制塔楼,前面就是忙碌的码头,向西,和行政所贴着一堵墙的是交易公正所。
放眼望去,今港口人流还不是很多,水里荡漾的大多是罗马尼亚主君的旗帜,30多艘船如今都在码头等着第二批的草原大宗贸易。
偶尔几艘船在今天早上出发了,那是昨晚弄得太晚了,歇了一夜之后再出发的商人。
交易公证处旁边是罗马尼亚商贸中心,来这里的人多是一些只有小批量商货的人,比如一些猎人,一些自耕农,一些部落小头头。
他们在这里将自己的财产换成金钱,然后再采购。
码头与城区是被城墙隔开来的,城墙不是很高,大多还是保持木制结构的,砖石部分较少。城墙的最西南端,靠海的这部分,耸立着一座木制的高塔。
马其顿战团的士兵站在瞭望塔上,突然远处的海边出现了一条线。
“嗯?”士兵撑在栏杆上,用手挡住刺眼的朝阳,定睛一看。然后拼了命的疯狂敲钟,霎时间,刺耳的声音传遍全城:“叮叮叮叮!!”
还在梦乡的诺迪卡刷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旁被惊醒的海鲜交易女子不敢说什么。
“怎么回事?!卫兵!卫兵!”
“诺迪卡将军,港口传来消息,威尼斯大军将至,舰船一望无际?!”
诺迪卡套上盔甲,急冲冲的走了出去:“M的,扰人清梦。”
叮叮叮叮!
整个城镇都是各种警铃,行人们匆匆忙忙的回到自己家中,紧闭屋门。士兵们从城内大营中跑出,冠军营上了东城区靠海的城墙,长弓营则在城区和港口之间的城墙上,严阵以待。
捍卫者营到处在驱散人群。
“快走,回城区!”
生死的威胁,让这做小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诺迪卡和凯厄斯已经全部抵达前线,他们眺望着远处正在逼近的威尼斯舰队。
凯厄斯看着自家的船,然后回头立刻吩咐:“快将我们的船沿着河道往内部开!”
大量捍卫者营的军士,在诺迪卡的带领下冲向了港口。
起锚,艹,逆风!
诺迪卡急的心乱如麻,远处威尼斯人的船队已经接近了。
“快划水!快划水!他妈的快啊!!!转舵!!艹你妈的!没吃饭吗!丢人的玩意儿给老子划!!”
诺迪卡带的兵本来就是军规最严的,他的兵是两种极端,战时的疯子,闲时的事儿佬。
一旦进入命令,恨不得渴望吃两鞭子激发激发自己的潜力。
30多艘战船货船开始晃悠悠的往内河中驶去,已经与威尼斯人拉开一段距离。
“所有战船,全部靠岸!夺下港口!”
进犯的是威尼斯总督多门尼科·赛尔沃的堂弟索林·赛尔沃,在他的指挥下2000人的精锐甲士,以及3000人的威尼斯老兵快速占领了毫不设防的港口。
另有6000步兵,4000弓手往北部海岸登陆。
迫于人力稀少,城中剩下的两大马其顿战团精锐、冠军营与长弓营的两千士兵,不得已,放弃了港口,只打算守住城区。
“长弓营就位!”
哗啦啦,哗啦啦,咔咔咔。
绞盘与弓弦弓臂发出金属与木头的碰撞声,绞盘发出咔咔的齿轮声响。
整个南部城墙已经占满了各种远程力量。
“港口空!迅速占领!”索林·赛尔沃的旗舰上下来了300甲士,簇拥着他迅速把守了瓦尔纳港口的南北两个出口。
瓦尔纳从北向是“城-港-城”的布置。
当他们把守住港口的两端的时候,在港口的5000威尼斯军队已经是进退无忧了。
“城下作业,设防!”
5000多威尼斯士兵,分1000人把守住南部通道。
剩下留300人和劳力一起看守战船,而剩下的3700多人全部聚集到了城墙下。
“快!”
威尼斯的士兵搬着高大的盾牌,成群结队地在城墙下展开。他们将大盾放在地上,然后拉开撑脚,用力的踩撑脚下的固定装置,一面大盾便安装好了。
如此循环往复,城下已经成了一个工事区。
提着盾牌的甲士,掩护着轻盾的弓手进入工事区,双方在城下开始对射。
远处,散装的零件开始组装,一个便携的,人力可以抬起的攻城锤开始组装,绑上绳子。
“给我!”
凯厄斯看到了远处,他夺过射程达400码的弩,放在手中,托住,瞄准。
腾,的一声。
钢制弩失破空而去,一分钟2-3发的劲弩,换来的是极快的射击初速与水平弹道。
“啊~~!!”
一个背着大盾的士兵大腿中箭,攻城锤的绳子立刻松掉,锤头落在了地上。
威尼斯在东部海滩的攻势也在同一时间发起,他们的进攻方式没有不同,唯一的区别是,船上抬下来了四张床弩。
其中一张在移动的时候,从船上落下,一个角磕在了地上,顿时床弩的边角受损,主体结构带伤,一群威尼斯的战士开始抢修。
三张床弩射出巨大的弩箭,砰的一声砸在了城墙上。
还有两支射偏,砸在了石质城墙上方,木制的围栏和射击孔上。
“啊!!”
一名冠军营的士兵被击飞,摔下了3米高的城墙:“啊!!我的腿没知觉了!!”
“挺住!!军医!军医!”
“啊!!”
他的小腿骨断了,断掉的骨头突出肉体,肌肉、血管、皮肤、白色的骨头与骨髓透体而出,鲜血淋漓。
“啊!!”
士兵忍不住痛苦,他的腰也断了,左臂已经脱位,鲜血从头顶留到鼻尖,只剩下右手可以动。
三个士兵将他放在担架上,抬走。
“朱威特!”
城墙上同样被打击到了还有2个冠军营的士兵,他们没有正中,但是也被破损的栅栏所打击,他们被冲击分别打到了左肩和右肩,强大的攻城器械,直接摧毁了这两名精锐士兵的战斗力。
一个左手抬不起盾牌,一个右手提不起刀剑。
身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痛,他们呼喊着同伴的名字,而后被十夫长呵斥。
“退下疗伤!还能跑就组织伤员!”
两人无奈走下城墙。
如今的战团基本都是带弓的,1000名冠军营士兵开始向敌方泼洒箭雨。无奈对方打头的也是带盾带甲的重步兵,和中装步兵。
“奥雷利奥连队长!你的连队这样下去怕是守不住,整个城东的城墙太广了!”
“你的连队先撤!你们固守内城!准备接应我!”
“我会给你发信号,主街第三道我的人会守住,你们尽快撤离!”
说着连队长带着人开始撤离。
诺迪卡此时被留在了城外,尴尬的一批,抢救下来这些船只当然是好事,但是目前这个情况,他们无法再投入作战,对方人数实在太多,城池一围,从哪儿进?
“听我命令,你们跟我从北走,其他人继续将船往内河更远处走!”
“是!诺迪卡将军!”
30多人没有马匹,开始步行,从城外的农田绕过,到北部观察战局。
嗖!一支箭矢当的一声插中了凯厄斯的脸,箭矢透过面罩,扎入2cm。
凯厄斯当即向后倒下。
“将军?!”
三名弩手军士将她扶起,她摘下自己的面罩,箭矢将她的左脸划出一道伤疤,金属的头盔回响着嗡嗡的声音。
“他妈的!给老子射!!!”
“报!凯厄斯将军,东城墙失利!冠军营三连队已经退守城区,分批把控要道,约定10分钟后向行政所的内城撤离!”
“...”凯厄斯看着远处,也就是东边海滩的铺天盖地的船只,她知道事不可为,只能下令后退。
“捍卫者营将守城物资往回搬!能搬多少搬多少,10分钟后撤离!”
咚咚咚咚。
城下传来激昂的战鼓。
威尼斯人在两处丢下了500具尸体,总计500多伤员。
瓦尔纳守军失去了78名最精锐的战士,还有200多伤员。
战斗从进入到了内城,而此时已经到了中午。
惨烈的战斗告一段落,双方开始休整,威尼斯人开始从局部突破进入内城。一个街道一个街道的肃清。
“哼,蝼蚁也想撼动威尼斯的统治!”索林·赛尔沃当即下令:“令偏军占领整个城市,我军主力拿住港口,精锐甲士跟我继续扫荡!日落之前,我要血洗整个马其顿战团!”
为了日后的统治,马其顿战团的士兵并没有躲在民房中给敌人造成更多的杀伤,这毕竟是自己的地盘,出卖自己的人民后患无穷。
威尼斯人的进攻在突入城池之后,变得势如破竹。
整个北大街,中街商贸主通道,南部广场全部被占领。
有些威尼斯的雇佣军开始敲开民房,开始作恶。然而被威尼斯的将军们阻止。不是他们良心发现,而是要先毁灭敌人的所有武装,再开始统一抢劫。这样的抢劫更加高效。
内城的城墙要高大得多。
威尼斯的甲士开始冲击内城门,城头上丢下来的石头和杂物砸死砸伤许多威尼斯的甲士。
当诺迪卡看到威尼斯的旗帜插上北城头的时候,他心急如焚。
“糟了!”
“将军!我们怎么办?!”
“...”诺迪卡握紧双拳:“我既受命于战团长,曾发誓为他流干最后一滴血!如今战团的精锐饱受苦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此一战,我当舍身忘死,以报君恩!荣耀、勇气、忠诚!”
“αφοσ?ωση!(afosíosi-忠诚)”
30名战士齐齐呐喊,已然抛去己身,决议赴死。
然而,咚咚咚的雷鸣从草原上响起,今日无一人需赴死!
踏踏踏踏!万马奔腾!
红色的旗帜漫山遍野!
金色雄鹰随风驰骋!
战团卫队,那些银甲、金腰、红披风、红翎的骑士簇拥着希奥埃洛斯到诺迪卡的面前。银甲褐革的1500库赛特营分散在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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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罩袍和轻甲的lv2骑射手,那些保加尔投诚过来的骑兵足足有10000骑!
“战团长!您终于来啦!!!”
诺迪卡兴奋地冲了上来。
“现在什么局势?!”
“诺迪卡带着所有军队退守内城,港口、城区、跟南边的聚落全部沦陷!”
希奥埃洛斯眉头一皱:“他们多少人?!”
“100多艘船!总人数不会低于12000!”
“全部进城了?!”
“是!”
“全军听令!”希奥埃洛斯手拉缰绳,最高大的战马人立而起,长枪指着天际。
“等会!等会!”诺迪卡走到一旁,将一个卫队士兵拉下马。
卫兵:???
诺迪卡直接翻身上马:“进攻开始之前,我将30艘船全部安排向内河安置了。”
“好小子。”希奥埃洛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这是想用船转移少部分骑兵部队,从南北夹击。
“整个库赛特营,我全部给你!具装骑兵威慑,骑射手杀伤。你等战机,我要威尼斯人有来无回!”
“是!”
1500骑兵开始沿着河岸向西走,寻找躲避的战船,而后开始向河对岸转移。
“来了还想走!”希奥埃艾洛斯回归头来:“杰罗德!我的卫队大部分交给你!趁敌军没有站稳脚跟,先拿下北城门。另领5000瓦拉几亚营弓骑兵掩护你的进攻!”
“其余人,随我来!河岸上的一个都别想跑!!杀!!”
轰轰轰,北部草坡的大批骑兵分成了三股,向瓦尔纳城杀来。
“战团长来了!!”
“战团长来了!!”
长弓营的一个士兵站在最高处的城墙大呼,内城内士气大振!凯厄斯也看到了旗帜:“坚守阵线!等待反攻!!!”
“杀!”
精锐的马其顿甲士士气高昂,在城门的缺口处与同样精锐的威尼斯甲士开始肉搏。
嗖,一支箭矢飞入那名最高处的长弓营士兵的肋下。
“啊!”那么大呼战团长的士兵随即倒在了地上,鲜血从腹部的锁子甲开始流了出来。
“妈的!”索林·赛尔沃此时站在南城门总督战局,敌人援军的到来让他感到心烦意乱:“敌援军已至,迅速进入防守阵地!”
“将军!是否更改布置?东部海滩还有我军在外!”
“不必,让他们守住,不行就上船跑。我就不杀他城中的精锐,占据港口的我军想走就坐船走,想守就固城守。我倒要看看,你马其顿战团今天死不死!
伊多呢?甲士我都给他,内城这边全部给我堵死!没东西就拆了他们的屋子给我堵死在里头!
莫瑟和马丁内兹将军跟着我!考什克控制港口。
今天便让长长记性,黑海谁说了算!
诸将!随我来!”
13·冠军的邀约
轰隆隆。
“敌袭!结阵....结..撤退!撤退!”
“啊!~”
150战团卫队和200裁决者骑士,组成锋利的矢。
“冲刺!”
“杀!”
瓦拉几亚营的骑兵左手持缰绳,右手夹着长枪。剩余3000骑兵开始从海滩上绕。
2000多骑兵在希奥埃洛斯的带领下,如同拍上岸的巨浪。
威尼斯人的舰船守军不过2000人。大多是守备的次级部队,他们和攻入城中的精锐和老兵有所不同。
延绵的海滩,组织起一整个千人方阵,他们肩靠着肩,背靠着背。齐声呐喊:“啊!”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骑兵!为什么?!”
索林·赛尔沃站在城头,大惊失色:“他们不是一共才1万人吗?而且分散两地,控制大片地区,整个瓦尔纳不会超过5000战力才对!”
“索林议长,是否驰援河滩?”
“不行!具装骑兵,5000弓骑兵,我们的步兵部队根本发挥不上作用。”莫瑟将军发表自己的意见。
“发令,让他们全部撤上船!”马丁内兹将军提出了中规中矩的意见:“领城中部队出战协助,不然他们撑不住的。”
“就按这个命令,去!”索林·赛尔沃继续观望。
城门打开,2000标枪步兵从城门口出发,佯攻。
“死!!”希奥埃洛斯一马当先,面前的盾阵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他们没有长枪和钝击武器,刀剑根本无法击伤那些全副武装的战团卫队和裁决者骑士!
“啊!”
最先三排全部被撞飞!敌军瞬间减员10%。
侧翼的弓骑兵用长矛击毙了敌军边角的两排,整千人的盾阵被完全击溃!
敌人甚至连完整的阵型都无法维持。
边角被毁,后排士兵因为侧翼包抄的弓骑兵,调转了自己的方向。最中间遭受具装骑兵冲击的士兵变成一个弯月型。
“hah!!!!”
战马人立而起,希奥埃洛斯抱着马头,他从战马的身体上站了起来。手中的长枪在满熟练度的精准打击下,向阵中的敌军指挥官飞射而去。
他的拿手好戏!阵中夺帅!
战马被他强大的力量左右,没有站稳摔在了地上。
希奥埃洛斯地上打了个滚,从战马上抽出两把双手剑。
这两把剑,都是新罗马买来的精铁,用满级的锻造所锻的神器。
左手“真理”αλ?θεια-alítheia。
右手“誓言”?ρκο?-órkos。
两把都是1米3左右长度的巨剑,双持在他的手中。
“血祭勇毅!颅献英灵!!”
两手巨剑被提起来,他怒吼之下,踏步上前,红色的斗篷无风振起。
“啊!!”
怒吼之下名为誓言的宽刃巨剑横砍而去,第三排的两名威尼斯士兵被拦腰砍断!
“随我杀敌!!”
双剑从左至右平行而去,希奥埃洛斯向前冲锋,双刃砍出两道血花,面前四人被砍了12段。
哐啷。
被光滑的砍成两半的盾牌落在了地上,和尸体上的铠甲碰撞,发出一声异响。
半截还在抽动的下身,肠子,断手,嘴里吐着血泡泡的头颅,断开的铠甲和兵刃,还有渗透到沙滩,凝成血土的场面。
终于让那些威尼斯人因此癫狂:“啊!”
两人冲了上来,长刀一左一右砍了过来。
希奥埃洛斯上前一步,双剑向前捅出,两人就像是肉串,挂在了他一左一右。
扑哧,常见透体而出,鲜血从剑刃滑落,露出洁白的剑身,彷佛饱饮人血。
“荷!噗...”
两人丢掉刀盾,捂住胸口。
希奥埃洛斯放开双剑,他的面前已经没有了敌人,威尼斯人像躲避着战神一般,让开了5米的距离,半圆形地围着。
他两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们的头颅。
然后在震惊所有人的目光下,捏着他们的脑袋,提了起来。
185的巨汉,将两人凭空提到离地三十公分,然后一声穿透战场的咆哮。
“吼!!”
砰,两个脑袋撞在了一起,鲜血横流,黏黏地沾在一起。两具尸体如漂浮的落叶躺在地上。
巨剑一左一右插在尸体上。
希奥埃洛斯的面罩,吐出了一长串白色的水汽,然后拔出自己的宝剑。
他动了起来,左脚、右脚。慢慢跑了过来。
“啊!!!”“啊!!”
威尼斯士兵如遭雷噼,他们丢掉武器,人挤着人四散而跑,引发了更大的踩踏事件。
“哈哈哈哈哈哈哈!”希奥埃洛斯就是这么走着,他一剑都没有挥,就这么慢慢逼近。
“哈哈哈哈!”那笑声在威尼斯人的眼里显得那么惊悚。
“喝!”希奥埃洛斯故意吓唬他们,向前一踩,面前倒下一片。一个倒霉蛋一屁股坐在地上,裆里黄的流了一滩。
希奥埃洛斯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左手提起宝剑,向前挥舞:“进攻!!”
咚咚咚,被盾墙阻滞的骑兵再次开始冲锋,远处的千人战团直接撒腿开跑,当即上了船,划了就跑。
瓦拉几亚营的弓骑兵追到,拦下了1/3逃跑的船只,海滩到处是投降的威尼斯士兵。
海滩一战,收缴战船40多艘。
“收兵!守城!”
原本出阵的步兵,再次回到了城内。
城上的威尼斯将领,已经闭上了嘴巴,没什么好说的了。
海滩的希奥埃洛斯无疑震撼了每一个威尼斯士兵,他并未杀戮过多,只是他的战斗太过血腥与暴力,成了所有人挥之不去的阴影。
笔趣阁
如果说之前加的保加尔人投靠希奥埃洛斯是因为利益,好处,是被善待。
那么现在,他们的心里多了一层敬畏,不对,应该是畏惧。
无论是新归附的,还是老兵,从此没有人敢在希奥埃洛斯面前放肆。
“传我军令,弓手下马,扼守海滩,船只收缴,向北安置。其余1500骑兵持续骚扰。卫队与裁决骑士随我支援北部城墙。”
“可是,战团长,我们骑兵要怎么骚扰城池呢?”一个瓦拉几亚营的勇士问道。
“这都不会么?!你的人,关键是要集中,对方支援这段城墙,那你们就跑。你四条腿跑不过人家两条腿吗?”
“这...这会有效果吗?”
希奥埃洛斯扭头看了他一眼。
那勇士当即低下头,将右手放在心口:“是!”
城北的城墙并没有那么坚固,就像威尼斯人轻而易举地打了进来,如今换成人数优势的战团,很快凭借着铠甲的坚固,爬上了城墙。
对威尼斯来说,如果城北失守,那么城市就失去了防守意义。不依托工事交换杀伤,总归是下策。
很快威尼斯人开始向城北增兵。
重型铠甲的卫队用身体坚韧的甲胄硬抗敌人的刀剑,左臂加厚的臂铠内有缓冲足以抵挡噼刺等进攻,手中的双手剑势大力沉。
很快,马其顿战团在城北占据了一席之地,双方围绕城墙开始肉搏。
“马库斯!”杰罗德大吼一声,裁决者
“喝!”
砰的一声,浑身浴血的马库斯用长柄战锤一个威尼斯甲士被击倒在地,赶到了城头之上。
“将军!”马库斯将长柄战锤画了个圈,刃尖对着地面,提着武器走来。
他的裁决者和其他的编制都有不同,最典型的是他们的头盔,复古的希腊百夫长式的头盔,在实用性之外还要考虑仪仗、和裁决者身份的标识。
小小的格斗盾藏在斗篷里,必要时列装在左手。
腰间挂着的,是羊皮纸做成的厚厚的战团圣典,他们就是凭这个肃...裁决的。
革甲与鱼鳞甲外是光滑的板甲,考虑到他们没有大盾,都是长柄武器作为主武器,他们的双臂和肩膀的铠甲都是加固过的。
“马库斯!给你100裁决者兄弟,从楼梯上打下去!占领这片城墙下面的街道!”
“呵,您就交给我吧。”
他从后腰取出一个3调的小号叫,这是裁决者第一百人队的号角。
大批拎着战锤的全装勐男向他集结。
身旁同样占据城墙的瓦拉几亚骑射手开始在城墙上向城内射击,掩护裁决者的突袭。
“我的手足同胞,践行战团的意志!”
“行进!”“进攻!”
马库斯一马当先,他捡起一面盾牌,从城墙的楼梯上冲了下去!
几百公斤的壮汉将威尼斯的士兵击飞,盾牌碎成了一块一块。
飞身而出的马库斯根本没有管被他超过的威尼斯士兵,他的百人队自会替他解决漏网之鱼。
“o、wu!”
马库斯转身,长柄战锤挥舞的呼呼作响,枪尖两侧刺尖战锤沿着敌人的腰间,将对方的嵴椎骨打断。
砰,巨大的声音,击飞的威尼斯战士落入民房,引起居民一阵尖叫。
“勇气加于我身!利多的伊涅兹!”威尼斯百夫长高举着连枷,发出了冠军的邀约:“与我一战!未知名的勇士!”
砰,长柄战锤插在了地上,马库斯在左手套上格斗盾:“以战团裁决者马库斯之名,此后将夺走你的一切荣誉!”
周围的士兵瞬间散开,广泛存在于中西方世界冷兵器时代的各个时间段的阵前决斗开始了。
“啊!!”威尼斯百夫长顶着盾牌冲了上来,连枷从上到下将石头地板砸的裂开。
马库斯双持,轻身便躲了开来。
“死!”
长柄战锤从面前绕了360度,马库斯借着走位,扭动身体:“喝!”
呼!
战锤呼啸的风声从伊涅兹的头顶刮过,危难之时,他俯身,躲过了这一击,随即抓住机会再次欺身而上。
“annnn!”
伊涅兹提起盾牌用盾牌的最下方的尖角勐击马库斯。
马库斯一招未奏效,仍在收力。
砰,的一声。盾牌砸在了战锤的长杆之上。随后连枷从马库斯的左边急速砸来!
“马库斯百夫长!”
裁决者们焦急地大喊着,马库斯知道对方盾牌的佯攻已经失去了效果,于是松开了自己的左手,他用肘部的盔甲挡住连枷的柄,然而连枷的锤头在离心的加速下向他的脑袋砸去!
砰,哗啦啦。
左小臂的格斗盾被砸个粉碎。千钧一发之际,马库斯将手掌放在耳后,锤头砸在了绑在左手的格斗盾,然而强大的力量依旧使自己的脑袋受到了一定的冲击。
“啊!!!”马库斯怒吼着,右手握着长柄战锤,直接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砰,连带着面罩直接凹了进去!
惊心动魄的决斗,开始才不过10秒,两人都已受伤。
威尼斯百夫长退后,摘下自己的面罩,他的鼻子歪了,他用手咔嚓一掰复位,哼哼两声,血水被当作鼻涕擤了出来。
马库斯的面罩里吐出大量的水汽,他解开皮带,丢掉烂掉的格斗盾。
第二回合,开始。
率先发起进攻的是马库斯,战锤这次只瞄准中段,这么长的打击范围,对方根本无处可避!
“嗷!!!”战锤砸在了蒙皮的盾牌上,碎木屑飞的到处都是,名为伊涅兹的百夫长狰狞的咬着牙,他的身体都被战锤的击打而弯过来,然而他正是打算硬吃这一击!
“啊!”沿着长柄,盾牌制住战锤,他再次欺身而上。
砰,然而这次,他的想法失利了,同样的招数是没有用的。马库斯甩过长柄的尾端,从另一侧再次砸中了伊涅兹的右臂。
“呃!”
伊涅兹受到了些许迟滞,然而马库斯已经抓住了致命一击的机会。
他退后,长柄战锤挥舞,再次砸在他的右臂,
然后战锤从右向左,砸断他的右腿,
伊涅兹发出痛苦的吼叫跪在了地上,
马库斯再次挥舞战锤,伊涅兹左手的盾牌和皮带一起被击飞,中门大开!
咚,三连击后,战锤被插在了地上,马库斯噌的一声拔出短剑,他一手抓住伊涅兹的头,一手将短剑放在他的脖颈上。
“还有什么遗言么?”
“呃...呃...赫赫...”他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的马库斯:“我之平生,所向无敌,今日才时逢敌手,可叹人生就这一场,也是最后一场酣战。”
“嗯,你确实是值得对战一生的敌手。”
“我会在冥府等着你,下一场决斗!”
“战团圣典没有冥府。”
“...”
马库斯看了看他身后的战士,再与他对视:“若你邀约,我必欣然而至。”
“呵。”满嘴是血伊涅兹露出了笑容。
哧,鲜血洒满了地板。
14·伪装成国家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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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枕戈以待
姓名:希奥埃洛斯
部队2:裁决者骑士团
属官:马库斯·基尔曼,Lv6,战团圣典大师。
士兵:300裁决骑士,Lv6,长柄武器大师、骑术大师、投掷大师、擅长一对多。
“荣耀属于战团!”
“吼!”
裁决者百人队提着长柄战锤冲了上去,面前的威尼斯士兵在副官的指挥下迅速列成盾墙。
哐!
战锤击打在盾牌之上,那些身高全部在175以上的高大的裁决骑士,挥舞着沉重的锤头,形成碾压之势,挤压着威尼斯人的防线。
首排的裁决骑士只有7人,他们用挥砸,身后8人穿插在他们7人的缝隙之中,用长柄战锤尖上的枪尖掠阵。
这些专门用来克制重步兵,必要时可以肃清冠军营精锐战士的裁决骑士,在战阵之上毫无疑问更是所向披靡。
本就不是很宽敞的街道,厚实的威尼斯方阵被打退,开始向城区撤离。
偶尔被分割零散的士兵开始四处乱窜,在陌生的城市寻找出路。
一个威尼斯士兵排在队伍的角上,在后退的时候他被后面的队友急着,没能退回阵线。他看着步步逼近的裁决者最终选择自己单跑。
熘了。
呼,呼,呼。
铠甲的重量和战斗的劫后余生,让他感到十分疲惫。
他就这么跑着,不断回头张望。
一个裁决骑士扭头,看到了他,随即提着战锤漫步走过来。
“啊!...啊!!”
他口中发出短促而惊悚的尖叫,开始跑了起来,跑过整个街道,他看到了远处威尼斯友军,他笑了起来:“太好了!我在这里!我是15连队3旗队的!我....”
“啊!!”远处的威尼斯人防线被打破。
“杀敌!”杰罗德带着战团卫队直冲阵线,卫队的双手剑,可砸可砍,除了盾牌,没有什么能抵挡他们的攻势。
威尼斯人的另一处防线再次被打破。
一个挥舞着双手剑,头戴金盔的战团长卫兵在砍掉一个头颅之后,向左看到了那名落单的威尼斯人。
卫士站定,缓缓转过身来。
身后的战友撞到他的铠甲,他的肩膀一晃,大部队开始追击。
而他孤身前往狩猎那个落单的威尼斯人。
“你别过来!我投降!别过来!”
威尼斯人后退着,他再次回头打算开跑,战团长卫士不紧不慢的走着。
“啊!”
身后裁决骑士也再向他赶来,他再次折返,又向卫士跑去。
看着威尼斯人冲上来,双手大剑在身前转了个圈,花哨的来到了右手高段。
锃!
剑刃砍断威尼斯人的左腿,他的小腿落在了原地,整个人痛呼着向前倾倒跪在了地上:“啊!”
战团长的卫士一侧身,威尼斯人跪在了原地。
他就站在威尼斯人的右侧,扭头看了看停下脚步的裁决骑士。
然后当着裁决骑士的面,举起自己的武器。
哧!
光滑的缺口,飞落的头颅。
行刑式的处决,其花哨潇洒、行云流水的动作似乎是在对裁决者的挑衅。
那裁决者看到此景,并未说什么,后撤一步转身离开,不以为意。
卫队士兵也没了什么兴趣,随后离开,兴致缺缺。
寂静的街道,只剩下趴在窗口上围观的民众。
两处地点已经站稳脚跟,北边的攻势完成了他们的战术目标。
当然,也并不是每一场战斗都是如此碾压,那些瓦拉几亚营的骑射手,抽出单刀与威尼斯的士兵格斗。
交换比非常难看,在弓手的掩护下,才勉强顶住阵线,而死亡已经达到400多人。
北边的战线开始焦灼,人数稀少的战团卫队和裁决者,根本无法凭借这点人数出现在每一处战场。
东边希奥埃洛斯已经杀入城门!
他手起刀落,一双大剑如砍瓜切菜,他的东侧军士气如虹!几乎在同时占领了整个东部城墙。
如今西面冠军营长弓营的守军,开始在凯厄斯的指挥下清除路障,他们沿着街道,依靠重甲与盾牌开始挤压威尼斯人的防线。
已经退至南城墙的索林·赛尔沃,此时已经陷入了战术上的完全被动。
所有威尼斯人被三面挤压,好在后路还在。
战斗还在坚持,但是拿下瓦尔纳的战略目标已经失败。
如今索林·赛尔沃思考的目标是,如何完成复仇,如何在无法收复瓦尔纳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对对方造成损失。
“索林将军,如果我们没能有任何的转机,如果你不投入赛尔沃家的精锐甲士,那么我只能下令保住威尼斯的有生力量。”莫瑟将军语气不善。
马丁内兹也开始反感这场在战略上已经失去意义的战斗。
“不行,通知各军,回退到南城墙,我们将坚守阵线,用远程打击消耗他们的力量!就是要走,我也要再多杀一个!”
“...”马丁内兹:“贪婪往往带着危险。”
“我要更正你的说法,这不是贪婪,这是对威尼斯仇敌的复仇,是罗马遗民的尊严!”
正当两人还在争论不休的时候,城外港口的令兵带着军情来到了这里。
“报!南边贫民窟外突然出现大量骑兵!港口通道的外围防守部队,已经被对方的具装骑兵冲散了!”
“什么?!”殿后的是伊多将军的家族,他急切地问道:“对方多少人?”
“约1个连队的标准具装冲击骑兵,2个连队的带甲骑射手!”
“其他呢?”
“其他没了。”
“那还行,仅凭骑兵应该无法突破狭窄的南部通道。”
然而事实,正如威尼斯人所预料的那样。
南通道除了最外围的200倒霉蛋,其他人都缩在他们把控的狭窄通道里,加上地面的路障,马其顿战团是无法完成对这道关卡的具装冲击的。
“娘的,人都杀完了吗?!”诺迪卡打马,身后与林之盛的具装骑兵,头顶着褐色的翎,跟随在他身边。
“诺迪卡将军!”
“散掉的敌军都杀光了吗?”
库塞特营3连队、连队长在马上向他致敬:“全部解决,无一遗漏。”
“将军!”具装连队的连队长来到他的身边,将专业的评估结果告诉了诺迪卡:“我观察敌人有大量的标枪和路障,弩没见到,弓倒是不少,这冲不了。”
啪的一下,诺迪卡的巴掌挥在了他的头盔上:“我也知道没法冲啊!让你给我想办法,不是告诉我这不行那不行!快给我想办法!”
“是!”
“将军!”另一个达尔罕骑射手连队长说道:“我军具装甲骑列阵,3连队右翼游走掩护,下官亲率我部,于阵前300码精准射击敌军,必射的他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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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信心吗?”诺迪卡觉得可以。
“有!我们是最强大的骑射手!仅次于可以长空落羽的射凋者,我们的弓是精制的复合弓,这个距离保证有杀伤效果的。”
“破甲呢?”
“破甲概率低,只能靠的更近!”
“不!不用再接近了!东城墙,战团长的RTMR红色战旗已经插在那里了,无法突破就尽可能地牵制住,必须保存实力,等待最后一击!”
“是!”
“全军听令!据敌!”
大批的骑兵快速散开。
左右两翼,最精锐的千骑蓄势待发,500人来到阵前,下马,开始自行索敌射击。
在极高的射击熟练度下,他们的箭矢极其刁钻,经常能穿过各种碎屑堆叠出的缺口,或者敌人护甲薄弱的地方。
那些无甲、轻甲的威尼斯战士,更是被特殊照顾,基本躯干射中就死。
威尼斯人开始收缩防线,成了个王八。
城中希奥埃洛斯已经冲到了最中心,这个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马其顿战团三军齐聚,威尼斯人全力收缩,狭小的南部广场聚集了大量的精锐部队,这些精锐的胜负,已然成为了确定战局走向的最重要因素。
满编2000人的威尼斯重步兵,500人的赛尔沃家族卫队,加上整个威尼斯为了这次复仇、为了彰显国立、威震宵小而凑出来的1000名意大利重步兵。
整3500人分散在了广场南部的四个出口。
马其顿战团这边,500人的战团长卫队、300人的裁决骑士,1000人的冠军营。
整1800人在跟在希奥埃洛斯的身后,从北部的三个出口走出来。
双方的战术安排出奇的一致,因为巷战的阻碍,非精锐之间的厮杀已经失去了左右战局的能力,他们在各个街道和片区对峙。
一切都等待广场的大决战。
四名威尼斯将领已经全部移步到了广场这一侧的城墙。
墙下,是赛尔沃家族卫队的领袖,他抬头与索林对视一眼,索林朝他点了点头。
踏踏踏踏踏、哗,咚。盾牌立在地上。
大量的重步兵将整个广场的出口全部封住,战团长卫队在最中间,他们让开一条路,希奥埃洛斯大踏步向前走去,身后的杰罗德,扛着RTMR红底金鹰战旗。
凯厄斯扛着他的骑枪随行左侧。
他提着双手剑,走向广场,距离中间30米的距离停下。
然后左手尖峰一抬,指着城墙上的主将,彻声呐喊:
“希奥埃洛斯在此!你不是要我的命么!威尼斯人就是我杀的,我便站在这里,谁人敢取我性命???哪个不怕死的站上来!”
四名威尼斯主将面色不悦,但他们不想搭理,只要我们沉得住气,你就是跳梁小丑。
然而希奥埃洛斯并不会让气氛冷下去,让自己尴尬。
两柄大剑插在了地上,他左手一伸,骑枪落入他的手中。
呼呼呼。
长枪在他的手上挥舞着,纯铁的长枪随着右手,呈标准的符合审美的姿态,一枪掷出:“噢!!!”
呼!
长枪呼啸着风声,砰的一声,那威尼斯狮子旗,应声而断。
“!”索林扭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好胆!来人,拿下他!”
阵前斩旗,要不是这边还没打起来,估计周围不明所以的威尼斯友军得吓坏。
希奥埃洛斯大胆的举动,毫无疑问引起了威尼斯人的怒火。
两个忍不住挑衅的战士在自己长官的默许下,走出了阵。
他们出了阵才发现对方,一时间停滞了一下,相互对视,像是在思考谁先上。
“都别想了!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收到了羞辱,两个战士齐齐踏步而来,速度与来越快,直接冲刺到了希奥埃洛斯的面前!
“喝!”
飞斧被希奥埃洛斯右手一抬,用剑格击飞。
两人一左一右进攻而来,希奥埃洛斯后撤一步,左手真理缠住左侧敌人的兵刃,右手誓言急速噼下。
右侧敌人为躲避锋芒,不得已退后闪开。
那大剑直接斩破左侧敌人盾牌的蒙皮,击打在盾牌的金属架构下。
“啊!!”希奥埃洛斯双手交叉,双剑X型齐斩而来,一个硕大的脑袋冲天而起!
他站定,双手垂下,剑尖在滴血。
他就这么绕着尸体走,另一个战士士气受挫,开始用盾牌勐击!
当的一声,盾尖与希奥埃洛斯的剑格撞在了一起,他的剑还没有噼到,希奥埃洛斯已经向前一步,左手真理的剑柄砸在他的面罩上。
砰,面罩凹了进去,鲜血流了出来。
“呃啊!”
希奥埃洛斯缠住他持盾牌的左手,用剑柄不断打击他的面罩。
“砰!”
面罩被打烂,碎片被希奥埃洛斯的拳头带了出来,飞在空中。
“砰!”
他的鼻子和脸骨被击断,武器落在了地上。
“砰!”
他已面目全非,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噗通,尸体倒在了地上。
希奥埃洛斯踩着他的尸体,提着双剑,抬起头,呼吸着新鲜空气。
“嘶~呼!”
然后头一歪,身子快速的动了起来,惊天的战吼响彻云霄:“吼!!!”
“杀!!”
马其顿战团所有的精锐全部冲了上来!
“杀!”
威尼斯人憋着怒火,与他们碰撞在了一起。
这个欧洲都罕见的总人数达5000多人的精锐对战,注定载入史册!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兴势力,一个成名已久想一锤定音的强国。
希奥埃洛斯手起刀落,杀的血流成河,他的盔甲新添了60多个缺口,面罩被砍成了三段耷拉在头盔上。
当战斗结束的时候,广场上到处堆积着尸体。
威尼斯人撤了,他们守着港口,留下了3000多俘虏没有撤离。
这一战,
威尼斯人精锐死亡500多人,主力死亡2000人,轻重伤3000人,俘虏2000多人。
马其顿战团精锐死亡200多人,主力死亡1300人,轻重伤2000人。
死亡比,因一开始支援未至,总体交换比1:1.6。
如今的威尼斯,早已失去了锐气。
他们开始起锚,送走伤员,留守7000多战士固守港口,等待撤离。
战团开始打扫城池,看管俘虏,医治伤员,修补城墙。港口的威尼斯人有大量的船还有劳力,马其顿战团只能眼睁睁地他们送走伤员。
但是瓦尔纳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战团想和你友好开展生意,你要欺骗!
战团依法处理你们的欺骗,你要报复!
战团击退了你们的攻势,你还想跑?!
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希奥埃洛斯站上了城墙,他看着远处扬帆起航的船只,知道这批伤员肯定是拦不下来了:“传我军令!使用那批缴获的战船,直接封锁整个港口!
他们在港口呆一天,我就封一天!
我倒要看看这帮人能撑到什么时候!
凯厄斯!”
“在!”
“那批缴获的床弩呢?!全部给我拉到城墙上来!”
“是!”
“全天候不间断的给我射!
杰罗德!”
“在!”
“去找木材,做1000根床弩箭矢,箭头无所谓,什么时候射空了什么时候叫我!”
“是!”
“还有,诺迪卡呢?!”
“他还在河对岸。”
“立刻将步兵送到河对岸,告诉他,搭起工事。每天前进一点点,让他的达尔罕骑射手和具装甲骑全部给老子下马!每天就给我狙击能射死的任何敌人!”
两天后,威尼斯人进攻受挫,2000人被俘,7000多人被困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草原,甚至鲁塞尼亚和佩切涅格都派人来亲自观摩,他们站在城头,看着对岸士气低迷、死气沉沉的威尼斯军队。
这些被困着的威尼斯人,成了马其顿战团,成了罗马尼亚公国炫耀自己武德的展览品。
如此庞大的攻势被击退,草原更稳定了。同样消息也传回来了君士坦丁堡,和威尼斯。
这一战斗引起了整个黑海地区周边国家的恐慌,特别是已经内外交困的罗马帝国。
这一放任威尼斯人进出博斯普鲁斯海峡的行为,被那些膝盖软的贵族认为是得罪了马其顿战团。然而更高一级的大贵族则认为这股新势力或许能带来新的变化。
除了最高兴的科穆宁家族,其他人多少带点恐慌。
那个昔日杀入巴尔干腹地,奴隶大希腊的保加利亚王国要回来了?兵锋直抵君士坦丁堡的记忆又要回来了?
威尼斯人彻底撞上了铁板,泻湖内部的四大家族又开始分裂起来,总督多门尼科·赛尔沃出战不利,损失巨大,加上他已经利用总督身份偏袒族人,威尼斯开始有些动荡。
这么大的损失要人背锅,这么多的士兵滞留,需要解决。
怎么办?
一嗖载着威尼斯使者和君士坦丁堡使者的船,穿过了封锁线,开进了瓦尔纳。
嗖,一支巨大的箭矢飞了过来,击飞了一处掩体,3名威尼斯士兵落水。
“ho~”
希奥埃洛斯离开床弩,他已经玩床弩玩了2天了,这几天的娱乐项目,是打威尼斯地鼠。
被玩弄的威尼斯士兵,让威尼斯的使者蒙羞和愤怒。
来访的拜占庭特使则露出奇怪的笑容:“希奥埃洛斯,我们又要见面了,呵呵呵呵。”
等待着两人的,是早已非吴下阿蒙的希奥埃洛斯,
他们的说辞,还会有用吗?
16·迟来的硬气
早在一天前,希奥埃洛斯已经全军的晋升和整顿。
在战斗的第二天才赶到的步兵部队根本没怎么发挥作用,他们驻扎在城外,干脆就完成了之前没有完成的整军。
主力军14500人,除去受雇用的4500人,还剩1万常备军,这是战团最强大的力量。
两个城市的驻防军1万1千人,都是低级兵,其中5000游骑每3天巡边一次,五军六边三天交替轮回。
主力野战军支出14500金币/月,雇佣军盈利6000金币每月。
驻防军月支出7700金币/月。
整体整装完毕。
野战军的驻扎地点就在瓦尔纳,战团长本人也在这里,布加勒斯特有边防军的预警,不存在安危问题,恰恰是这次瓦尔纳遇袭,影响了好几天的贸易,这才是最致命的。
除去那些野战的部队,裁决者正式提拔到500人,分散到每个部队。他们是严明律法的执行人,更重要的是,他们是思想的宣贯者。
正午,日上三杆。
所有战士单膝跪在地上,抽出自己的武器,将剑尖插在地上,右手捏住剑柄,额头贴着自己的右手。
裁决者站于百人队之前,将腰间的战团圣典翻开,马库斯·基尔曼作为裁决骑士团团长,他所带领的,是战团长卫队,就连战团卫队长的佩里提乌斯都跪在他的面前。
准确的说是跪在以马库斯所代表的战团圣典面前。
圣典之前,无分贵贱,无分权势。
今天念的,是圣典的第7章,Ζ字母所代表的章节,第七章的最开头,是一段西摩尼得斯的古诗:
“既然生而为人,就莫说明天会必将如何。”
东正教以及希腊特色的唱诗,配合战士浑厚和干脆地嗓音,整个坡地飘洋着神圣的声音。太阳洒在他们的银甲上,丝丝汗水映出点点金光。
瓦尔纳的市民已经见怪不怪了,那些来往的商旅止步于此,他们听不见具体的诗词,只是听着很有韵味的调子。有的人捧着十字架,嘴里跟着念念有词。
有的人低头行礼,有的只是站着看着。
“若看见世人幸福,也莫说多久。
因为即使霎那飞走的蜻蜓,
也比不上人生的变化。
ζ-zeta
a
λ-lambda
ε-epsilon
?-upsilon
ω-omega”
每一个字母念出来,他们在将手放在心口,比划单词的拼写。
“ζηλε?ω!-zilévo热心
ενθουσιασμ??!-enthousiasmós热情。
...”
他们念的是Z开头的所有那些美好的词汇。
战团圣典的通篇全都是这个结构。
开篇的诗词,引导大家追求的方向。正文的单词一来提高文化水平,二来将那些品德牢牢记在心中。
大约15分钟的颂礼,很快结束。
众人归队。
在圣典引导下的士兵们已经多了一种奇怪的信仰,当然,在这个时候,圣典还不是一种宗教,他是一种规定,一种循循善诱,让战团士兵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该保持什么品格的“说明书”。
他们大多数人都还是正教的信徒,但是潜移默化的,开始受到圣典的影响。
《圣经》不会告诉你有人杀了你的父母兄弟该怎么办,他们会让你释怀,会让最恶之人忏悔。
但是《战团圣典》不会,《圣典》会告诉你,你若释怀,便按照第十六章释怀,你若想复仇,那就按照第九章去复仇。
具体采用哪个,正如第三章所说——那是你选择的权利与义务,你到底要不要宽恕你的仇人。
对他们这些生里来死里去的士兵来说,《战团圣典》更加的贴近人心,他们更愿意相信战团长。
加上裁决骑士团,加上战团长卫队,必要时让达尔罕骑射手冲击。现在总体已经有了2500名重骑兵。
面对如此大军,该胆寒的,是敌人。
而威尼斯早已不是最致命的威胁。
从查士丁尼安排贝利撒留反攻开始,从旁协助的威尼斯获得了贸易特权和自治,至今已有几百年。
而后法兰克-日耳曼势力逐渐崛起。罗马教宗(后称教皇)在8世纪的圣像破坏运动中全面败北,为了自保投向了那些法兰克-日耳曼人,丢掉了罗马人的荣誉。
更为可恨的是,他们将“罗马皇帝”这一头衔送给了法兰克人,当做了交易的物品。
同样在地中海西部的威尼斯,其实也是一样,他们也面临着生存威胁。他们的亲法,完全是迫于地缘政治的压力。
809年,为了惩罚背叛罗马帝国的威尼斯,东罗马帝国大批海军压境,结果被威尼斯人的新主子击退。
威尼斯人经过几百年与帝国的分分合合,内里早已不是查士丁尼时期那样——威尼斯热爱着罗马,举国来投,罗马没有忘掉威尼斯,倾力支持。
如今的两者之间更多的是交易,伴随着君士坦丁堡大量的港口和商贸被威尼斯人夺取,本土商人早就恨这些威尼斯人入骨。
但偏偏帝国没有办法,无论是东方YSL世界的MSL敌人,还是西方的诺曼人,帝国不得不依靠这个爱恨交缠多年的威尼斯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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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马其顿王朝之后,废物君士坦丁十世·杜卡斯之后,帝国真的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
曼齐克特一战,更是直接将崩溃在即的帝国军事泡沫,炸的粉碎。
大量士兵得不到自己的工资,大量农民-士兵体系下的自耕农被毁灭。帝国的军区制已经开始慢慢封建化的苗头,大的军事贵族直接兼并土地。
如今罗马帝国有多少东西还是流于纸面之上,而内里早已腐烂的?
帝国只剩下了光鲜的外壳,和回光返照的最后一口气。
而威尼斯早就貌合神离,磨刀霍霍。
威尼斯自己的敌人也不少,扎拉的海盗、帕加尼亚的海盗都曾让威尼斯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以至于不得不交保护费。
而后教宗国附近的城邦,也开始售卖被他们垄断的食盐,伊斯特拉上的城镇,更是不断挑战他们的贸易。
多变的环境导致威尼斯的总督危险性堪比韩国总统。
一会儿亲法、一会儿亲罗、一会亲德。
那么现在呢?你的日耳曼主子会来帮你么?你该付出什么代价,安抚狂怒的战团?
这些形势,希奥埃洛斯早就召集了自己手上的领袖们,并向他们做出了详细的解释。现在人人都在行政主厅等待,等待他们的到来。
商人一切都可以谈,但武人不是。
17·弄巧成拙
“我只问你最后一遍,威尼斯平日里对你们的支持最大,你要是出了岔子,我们威尼斯和你家主人的合作,就得再考虑考虑了。”
“放心吧,我本就是元老院成员,这层身份在这里,不会有问题的。”
船只慢慢靠近了瓦尔纳的港口,早已疲惫不堪的战士们盼来了生的期望,他们站起来,想船只行注目礼。
“索林将军。”
“特奥多尔议长。”
“议会对你的表现很不满!你想好怎么回去向大家解释吧。”
“...”索林阴沉着脸:“我自己会收尾的。”
威尼斯使者的身边聚集起了越来越多的士兵,他们的脸与铠甲都沾满了污秽,身体因为这几日的缺乏食物和营养显得脸色特别不健康。
还有些士兵呕吐不止,显然已经生病。
看着这些士兵,威尼斯使者的情绪变得更加沉重。
他们怎么能将粪便抛进来?!简直是奇耻大辱!下作!
为什么不杀进去,直接将他们抓为俘虏?因为活着的威尼斯人更加有用。
未来的他们还有勇气来与马其顿战团对垒么?希奥埃洛斯很怀疑,如果他们敢,那么不介意再教训一次。
两位使者还有2名威尼斯武士和2名帝国武士走进了城区,
那些居民被罗马尼亚驻军拦在了街道两旁,有个人向使者吐口水,无奈距离太远,没能吐到他身上。
“该死!贱民”武者一扬鞭,噼啪一声抽打过去!
当~
金属的盾牌发出一声响,哗啦啦,周围所有的卫队瞬间挺起盾牌,长矛指向他们。
“来者违反罗马尼亚《与民约》!现执行对犯罪者的抓捕行动,束手就擒!”
“谁敢抓我!我是威尼斯特使的护卫!你们任由贱民侮辱我们的大使,还敢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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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早就被港口的同胞给气到了,他耀武扬威,亦是另一种宣泄。
“还敢负隅顽抗!警告第二次,放下武器!”
噌,武者拔出了自己的剑!
“住手!”大使觉得有些恼怒,怎么才进门,就搞这些事情。
“拔剑对执法者杀无赦!”
哗啦啦,三个冠军营的甲士齐齐冲了上来,他们将威尼斯武士团团围住。
一旁上来2个十人队,他们端着弓弩,引弓对着威尼斯船上下来的六人。
“住手!都停下来!”
“放开我!”武士被按倒在了地上,另一个武士提着盾牌保护着特使,不敢上去营救。
“我是威尼斯的特使!你们罗马尼亚是不想谈了吗!!”
士兵们被喝止住,然而道路的尽头,马库斯带着他的亲兵骑着马走了过来。
一看头顶百夫长的红色头盔,特使心想这算是个官来了。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未与罗马尼亚主君交谈,你的人便将我的人抓下,这算什么?如果罗马尼亚不需要和威尼斯谈,我可以现在就走。
但你也要明白,你士兵的冲动将带来威尼斯与罗马尼亚的不死不休!黑海的贸易是你们的根本吧,如果你的东西永远出不来黑海?
别怀疑我的话!”
踏踏踏,甲片哗啦哗啦。
他从特使的身边走过,理都没理,直接走到那名被按倒的武士身旁,他的脚就杵在武士脸前3公分。
羞辱之意深重。
武士憋屈的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的马库斯。
“《圣典》中没有权贵,没有高低贵贱,每个人都在履行他的职责,神说,众生平等,我主(my lord)说公平友善。你可知罪?”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的话!”特使气势汹汹地走上来,他去拖拽马库斯的披风。
啪。
他伸过来的手在空中被马库斯打断,Lv6的战士,其战场直觉足够敏锐。
“我主从未承认与威尼斯建交,你甚至连外交使节都算不上。”马库斯指着港口的方向:“你和那些被屎尿泼洒的人一样,都是威尼斯人,仅此而已。”
“好!好!好!”特使简直要气疯了:“你们这样做,休想让我们再接受任何提议,我的战士仍然能够继续支撑!那就不死不休!”
“消消气消消气!”一旁拜占庭帝国的特使拉了拉他,对他耳语:“草原人多是这样,挖心掏肺,那头盖骨当酒喝都是正常,他们怎么可能有礼节?!你要清楚,只要赚够威尼斯的利益,这些人以后的生死能够把控在你们手上,报仇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威尼斯大使胸膛起伏不平,他一甩手,扭头往前走:“希奥埃洛斯呢?!我亲自与他面谈!”
说着像条败犬一样向前踏步而去,剩下的武士看了看同伴,又看了看走远的大使,只能给他的同伴使个颜色,然后快步追上大使。
“带走!”
罗马(拜占庭)帝国的特使也摇了摇头,他看着这些桀骜的马其顿战团战士,他们曾经不是这样的,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桀骜、张狂?
他想不通,可能是敌对关系?但他看的没有错,正如去年一样,希奥埃洛斯是个有野心的人,他没有看错。
他应该可以继续掌控他曾经所掌控的对话。
当正厅出现在他们眼前时,卫兵将众人拦住,然后进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沉默卫队(原战团长卫队,如今汰换改组)的战士又回来,将几人接了进去。
当跨过大门的时候,沉默卫士拦住了三名武士,两名特使对视了一眼,一起走了进去。
咚咚咚。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正中的宝座走下来,他三两布走到拜占庭特使的面前,恭敬地行礼:“同为罗马人,多瑙河之北,罗马人集聚、罗马尼亚的庇护人,马其顿战团长希奥埃洛斯,向帝国致以最高的敬意。”
帝国还是要给点面子的,他既有心复兴罗马,那么没必要和他们闹翻,毕竟和日耳曼人-哥特人-马扎尔人-库曼人比起来,从族群上来说,他们还算是“自家人”。
“哈哈哈哈哈,希奥埃洛斯,我们又见面了!”拜占庭的特使摘下了自己的黄金面具。
“阿纳比乌斯!”
希奥埃洛斯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阿纳比乌斯摊开手,很是自信。
然而就在他开始“高谈阔论”时,一个带着希拉克略消息的令兵已经渡过多瑙河,向瓦尔纳赶来。
“怎么?不欢迎我?!”
阿纳比乌斯很自信,他越过希奥埃洛斯向前走去,走到正中间开始环顾四周,这是先声夺人,在试探对方的耐性和底线。
他的傲慢与僭越引起了罗马尼亚所有领袖的不满。
诺迪卡打算站起身来,他要擒下这个失礼的使者。
希奥埃洛斯使了个眼色,诺迪卡的脸被怒火冲的抽了抽,又坐下。
“我早就在斯库台和佐伊斯说过,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看,我说的没错,脱离了那些将军,你混的更好,无人掣肘。”
“呵呵呵呵。”
希奥埃洛斯阴笑了起来,他又何尝不是阴谋的常客。
“你笑什么。”阿纳比乌斯觉得自己丧失了主动。
谈判中,任何一个无法预测的行为都代表着一个未知的筹码,很明显,马其顿战团已经有了很多别人不理解的筹码。
“我笑你只看到别人的问题,而没有看到你自己。”
“哦?我以为,我们都是一样的聪明人。”
“不,不一样。”希奥埃洛斯看着他:“我没你聪明,我更注重脚踏实地,聪明带不来好的结果。我只问一遍,你的结果将左右你的生死,你是谁?”
“??”阿纳比乌斯收起双手,交叉握在腹部:“咳咳,容鄙人自我介绍一下,元老院与罗马人民的特使,‘闻名者’阿纳比乌斯,我来此与你商议与帝国的协议。”
“出示你的信物。”
“...”阿纳比乌斯眯了眯眼,取出元老院的金色的戒指,这是临行前,他的主人特地给的。
“不是这个。”
“就是这个。”
“你在和我玩游戏?”
“我在和你谈条件。”
“就凭这个?”
“就凭这个。”
“拿下这个狂悖之徒!!!”希奥埃洛斯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
蹭蹭几声,两个沉默卫士将阿纳比乌斯双手定住,按着他的肩膀,他金色的冠落在了地上。
“欸!你胆敢羞辱帝国与元老院!!”
阿纳比乌斯的视野中,一双手捡起了他落在地上的金色帽子,掸了掸灰,给他戴上。
“阿纳比乌斯,你说的对,我确实是个有野心的人,我会隐忍在那些将军的手下,自然也会隐忍在你的手下。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蔑视那些将军,却对你尊敬有加呢?”
“你!我是帝国的特使!我代表的是整个帝国!你已经得罪了威尼斯,再于帝国对立,何处还有你容身的地方!你切莫自误!你这样的人不去繁华的南方,总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草原上吧!”
啪!
希奥埃洛斯一巴掌打在了阿纳比乌斯的左脸,当即飞出两颗牙。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么?”
“...呼,啊!”阿纳比乌斯抬起头看着他。
“我讨厌自以为是,自以为耍些手段,把我掌控在股掌之间的人,这种蠢材,将作呕的和屎一样的手段用在我身上!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当时在佐伊斯,我不得不低头,而恰好,我最讨厌的东西还有第二件,那就是向垃圾低头!!耻辱!!”
啪!又是一巴掌!
“你!你会后悔的!如此折辱帝国的特使!陛下不会放过你的!没了经济来源,没有了原料你拿什么和我们斗!”
“不,并不会,恰恰相反,皇帝陛下本人还要谢谢我,哈哈哈哈哈!”
希奥埃洛斯拍了拍他的脸: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18·协议
“阿纳比乌斯啊阿纳比乌斯,你还是没有明白,你竟然以为自己很聪明。”
希奥埃洛斯将他扶起来:“元老院,可以与皇帝等同吗?”
“当、当然!”
“你看,你连说谎都不会。你如果告诉我,你是米海尔七世陛下的使者,那我会将你奉为上宾,用最高的礼仪来招待你,哪怕你依旧神神叨叨的,我也会容忍,因为我有所求,帝国有筹码。”
“我并没有说谎!元老院与...”
“啊对对对,我知道,SPQR,荣耀的元老院,人民的代表,罗马的意志。
拜托,
你还以为现在是3世纪之前?”
“你一个乡野之人懂什么!这是传承!永远不会变得东西!听着,希奥埃洛斯,我不知道你被谁蛊惑,是那阴险的家族科穆宁?
相信我,他们只是阴险小人!他们的父辈约翰·科穆宁、伊萨克·科穆宁,都是狼子野心!当家族的利益超脱元老院与人民利益的时候,他们就不再是罗马人了!
你不能被他们骗啊!
帝国的混乱政治正是军区制带来的!这些从将军僭越而来的大贵族,他们是没有信用的!没有底线的!”
希奥埃洛斯看他说的头头是道,不觉,起了一点兴趣。
“那你呢?说的好像你很伟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元老院的情况,一个王政时代的残留物,如今的虚职荣誉头衔。
屋大维的元首制之后,你们还有多少能量?
所谓追求,批判别人头头是道,不过是羡慕、嫉妒吧。”
“呵呵呵呵呵!”阿纳比乌斯笑了起来。
砰!
“啊!!嗷!!艹!!!!”
希奥埃洛斯那出擦拭剑刃的血斑白布,给他擦了擦鼻子上的血:“如果你还是拎不清现在的处境,我不介意让你再明白一点。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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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纳比乌斯狰狞了起来:“君士坦丁将军,那个科穆宁家小子、阿莱克修斯的二姐夫,还记得吗?”
“当然。”
“记得就好,他和赫里克,那个害你受伤的人,是一伙的。他们也是我们的人。”
“你说什么?!”
“啊!!!啊!!!疼疼疼!!啊!!嗷!!”
耳朵彷佛似要撕裂开来,鲜血从耳根流了下来。
“误会!误会!”阿纳比乌斯大声呼喊,一旁所有战团的领袖全部站了起来,他们一齐冲到了阿纳比乌斯的面前。
阿纳比乌斯惶恐地看着围上来的壮汉,一边求饶一边说着误会:“那是个意外!我承认!我承认!是我们想利用你!只是事情出了意外,没想到你能和科穆宁家族攀上关系!”
希奥埃洛斯也动了真火,他一挥手,阻止了围上来的战友:“继续说!”
“我可不能再多说了!”阿纳比乌斯看了看希奥埃洛斯身后,威尼斯特使已经吓坏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帝国元老院的人!
如此这般折辱,你们这群糙汉到底是什么贵物!脑子没有概念的吗?!脑子里不知道害怕的吗?!
人说自己是罗马帝国的特使,你们说打就打,真的不怕打错吗?
“急报急报!”
信使背后插着令旗,纵马到庭外无人阻拦,那骑士一下马,立刻走到希奥埃洛斯的身边,耳语:“帝国特使已从新罗马出发,预计傍晚抵达!希拉克略将军和阿诺德大人亲自确认!”
“我知道了,去吧。”
说着,希奥埃洛斯回头看着威尼斯的特使。
“你又是何人?”
“威尼斯十议长之一、特使,特奥多尔。”
“我就是希奥埃洛斯,我听说你要教育教育我?”
“不敢,不敢。”
他已经被惨遭虐待的阿纳比乌斯给吓到了,变得恭敬了很多,他开始能够静下心来好好的说些什么:
“罗马尼亚国王。”
“别,别给我扣帽子。”
“我不是任何人的国王。”
“您当然是,如此强大的军队,旷阔的领土,如果您这样的人还不算,那就没人可以称为国王了。”
他面含笑意,然而希奥埃洛斯板着脸,走到他的面前,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呃...”
“威尼斯派了个结巴?就这种玩意儿?”
“我不明白,这是赞扬,赠可敬的对手最高的敬意。”
“呼,我已经不想再谈了,如果你觉得我和你一样是傻子,那么你可以走了。对了,这六千人还活着的威尼斯人,每个人30诺米斯码的赎金,一共18万。”
“你这是不可接受的!”
“那就不要谈了!”希奥埃洛斯给了他一大嘴巴子,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拎起来:“你以为我很高兴是吧?!啊??”
砰!
脸被砸在了地板上。
“我他妈好端端的在这里发展生意!和你威尼斯秋毫无犯!我做的是平台!你做的实体贸易我们冲突吗?!”
啪啪啪!
名为特奥多尔的特使疯狂的甩嘴巴子:
“骗我!鼓捣瓦尔纳孤立我!羞辱我!”
希奥埃洛斯抽出卫兵的鞭子,啪地打在他的身上。
“啊!!”
一阵痛苦的哀嚎过后,希奥埃洛斯抓其他的头发,提起他的脑袋:
“骗不成,就抢,抢不成就煳弄,就蒙,你他妈带个什么玩意儿过来?!啊?搞个元老院的人来唬老子!!”
啪,又是一鞭子。
“啊~!”
“战团长!这样会惹怒…”
“够了!畏首畏尾成什么大事!?今天人我就是打了!仇就是结了!他威尼斯哪怕手眼通天,我也跟他们干到底!
跟我从意大利回来的老兵还有几个?!他们的仇都忘了吗?!为钱,我们可以与仇人握手言和吗?!
回答我!马库斯!如何对付我们的仇人!”
“勒死他们!砍死他们!砸死他们!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方式!送他们去跟上帝忏悔他们的罪恶!”
马库斯涨红了脸。
希奥埃洛斯才没功夫理这些威尼斯人,转头叫来一个卫兵。
“拿着,你从这里开始,用鞭子抽,一直让他爬到港口,老子生意就是不做了!!!去你妈的忍气吞声!什么狗屁威尼斯贱商也在老子头上拉屎拉尿!!!”
希奥埃洛斯越说越火大,整个人处于爆发的边缘,他洪亮的嗓门、圆瞪的双眼和高大的身影,一旦发作起来,没有人不害怕!
“大不了老子不玩了!去你妈全给你掀烂!都尼玛别玩了!”
阿纳比乌斯已经被吓坏了,
他哪里还记得刚开始,希奥埃洛斯在进门的时候对他的客套说辞。
今天这次唯一的目标,就只剩下了一个——活着回去。
19·呜呼哀哉
待威尼斯的使者爬出去,希奥埃洛斯不再折磨阿纳比乌斯,众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准备听他怎么说。
在卫兵的照看下,阿纳比乌斯跪在了地上,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一个寄生于帝国的另一块腐肉,呈现在了希奥埃洛斯的面前。
“还记得曾经的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未来,
无论你是大贵族、小地主、自耕农、宗教贵族、世俗贵族、军事贵族、边疆归附势力,还是市民,
大家都有自己的方式为这个国家效力,也都有自己的前途,
而现在,
你看看当权者还有多少大贵族以外的人?
新罗马大学,里头有多少是寒门子弟?
那些所谓的军区将军,内里早就和西欧的那些公爵伯爵一样,有多少是听皇帝命令的?
底层听中层的,中层听大贵族的,大贵族盘踞、集结成一个团体一个团体,为了自己集团的利益,他们又肯为帝国付出多少?
说句实话,除了坐在皇位上的皇帝本人和最底层的小民,还有多少人希望这个罗马好起来?
而说句难听的,皇帝本人更像是一个学者,而非政治家,在杜卡斯家族的操纵下,连曼齐克特这种关键战役都可以放弃!亚美尼亚呢?奇里乞亚呢?卡帕多细亚呢?安条克呢?
罗曼努斯四世陛下一失利,约翰·杜卡斯这种老怪物又从流放地回来了!
皇帝与大贵族已经没法再让国家好起来了!
而我们不一样!
我们没有野心独断乾坤,但求回到曾经健康的环境,每个人都能各司其职,以皇帝为代表的元老院,我们民主商议所有结果。”
说着,阿纳比乌斯变得十分激动,他渴望自己的布道能够让希奥埃洛斯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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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hmm..”希奥埃洛斯捏了捏鼻梁骨,问到:“我不认为恢复到以前的,所谓的代议制民主就能够改变这一切,但是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你可以给我带来什么,你懂我意思么?”
见有希望,阿纳比乌斯急忙承诺:“呵呵呵,好说,我们可以带来任何东西,只要你开口,我们都会为您弄来。”
“所有东西?”
希奥埃洛斯再确认。
“所有,我们倾力而为!”
“哈哈哈哈,别说大话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需要的是我的军队吧?”
“当然!马其顿战团已经在整个帝国西部打了多次大战,所有人都认可你们的力量。”
阿纳比乌斯很高兴,他没看错,这个野心勃勃的人,并不是科穆宁家族的忠犬,也不是帝国的“好榜样”,这个面前的男人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居于人下。
他骗了所有人!
“我需要你们先兑现你的承诺,从我们传达给帝国的书信开始。
我不会让你们难办,你们在帝国内筹划好就行,我的马其顿战团本就是可以雇佣的。”
其实早在之前就答应过科穆宁提供雇佣军,现在再答应一桩买卖,无非是人数再多一点,无伤大雅。
“可以!”
阿纳比乌斯很高兴,他在思考如何吞下这支部队,壮大元老院的势力:“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我会以瓦拉几亚公爵、摩尔多瓦公爵两个头衔向帝国传递文书,从今天,以后我所有的文书都会以这个名义。
你,懂我意思吧?”
希奥埃洛斯图穷匕见了!
所有自封的名号,其实都没有意义。为了自嗨,强迫自己的民众称呼自己为草原天可汗都没问题,但这是无聊的。
因为身份的用途,不是用来自我愉悦的。
对内,身份表示自己的地位,权力结构中的位置,和自己的权利和义务。
对外,他是国际交流的一种认可。
内部已经没有问题了,如此强大的实力,没有人会怀疑他“第一人”的地位。但是对外不一样,对外,只有周边国家了解他们的存在,外交工作相对难以开展。
打个比方,如果罗马尼亚要去和埃及做生意,人家没听过你,国际社会一打听也不认可,那么就很难和你达成协议。
在信用如此发达的现代,都有着信任成本,就更别说11世纪的现在了。
如果埃及人不认可罗马尼亚,难道罗马尼亚还要打过去吗?
这太不方便了,成本太高了。
最好的还是周边国家能够给予认可,慢慢的打响名号。
这和阿纳比乌斯的理解一模一样,这个名为希奥埃洛斯的男人开始真正流露出他的野心了,但问题是,他没有听过“公爵”这个头衔啊。
“我们当然愿意支持,但是恕我直言,我从未听过这个头衔。”阿纳比乌斯思考了一下:“不不不,帝国是有过‘专制公’的,但是这也不对啊,我没明白,如果阁下要索要专制公的头衔,那么罗马尼亚将会成为帝国的一部分,而且您本人得是皇帝的子嗣。”
“不,不是‘专制公’是Duke,拉丁语中,罗马曾经的‘军事长官’头衔。”
“呃,我有点理解了,你说的是日耳曼的‘duke’?那也不太对,他们的duke最初是皇亲国戚。我们是…”
希奥埃洛斯打断了他的发散思维,这些具体学术争论没有意义,对于善于编纂头衔的希腊人来说,其实只要是这个头衔就行了,具体叫啥无所谓:
“总之,你不用多想,我想千年荣誉的罗马,还不至于想不出与其类似的头衔。”
“可以,我可以做到。”
“你?”希奥埃洛斯玩味的看着他:“这倒是惊讶了一下,你有这么大的能量?”
“呵呵。”阿纳比乌斯笑了起来:“我们缺少的只是军事力量而已。”
“哼哼哼,有点意思,那就看你们的表现吧。”希奥埃洛斯:“我不是很在乎你们的计划,我只说清楚一点,你们需要的军力我会提供,相应的佣金也必须给我,另外,我和帝国没有矛盾,你不可以将我的士兵卷入到奇奇怪怪的事情里。”
“当然。”
阿纳比乌斯很高兴,他虽然从最开始的大模大样,到现在的低声下气,态度上和地位上发生了转变,但是从实际角度上来将,他的计划还是达成了。
帝国的政治里没有面子至上这一说法,正如同希奥埃洛斯曾经和现在,他能够感受到希奥埃洛斯的杀意,但是希奥埃洛斯一直能克制自己的冲动。
那么为什么他会对威尼斯人那么暴跳如雷呢?这不是完全矛盾的思维,完全截然相反的处事方式么?
希奥埃洛斯走了下来,他搀扶着阿纳比乌斯,就像好朋友。
到底为什么威尼斯会被这样对待呢?
阿纳比乌斯受着礼遇,心思全然飘到了那6000多威尼斯人身上,他的合作对象到底是怎样的人?
无法预测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20·博弈
御前议会,在威尼斯人达到瓦尔纳的前一天开的。
其实这次议会本不该召开,所有要决议的事情,早在上次会议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
这不是皇帝所能左右的。
说好听点,这是民主,说难听点,就是被架空。
这种架空的感觉, 在米海尔七世的感觉里越来越浓烈了。
自从他的妈妈尤多西亚皇后,在罗曼努斯四世战败的时候,邀请了约翰·杜卡斯、这个君士坦丁十世皇帝的弟弟、杜卡斯家族的祖宗出山之后。
他妈妈就被父族所胁迫,被迫从女皇退位,让给自己。
他本以为这是件好事,因为他本人也是杜卡斯家族的人, 他自己又是博学的学者, 从心底里他是希望皇位留在杜卡斯家族, 最好留在他的后代身上。
但是事情开始变得有点不对劲了。
约翰·杜卡斯和米海尔·普赛罗斯进入宫殿的时候,对他恭敬有加,老约翰号称“你是家族最后的希望,老爷子我拼了这条命也会让你坐稳这个位子的!”
米海尔·普赛罗斯也是个奇人,一把年纪了。
这个在1042年就开始有很大名声的老逼登,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不过他的名头很大,年轻的时候,担任君士坦丁堡大学的领衔教授,拥有“哲学家之首”的荣誉称号。
这家伙的学识不去管,名气还是有的。
在他的帮助下,约翰·杜卡斯这段时间的威望越来越高的, 渐渐的掩盖了米海尔七世本身的光芒。
米海尔七世皇帝本身不担心这个老家伙,但他还有孩子啊!
眼看父族约翰·杜卡斯为首的那些人, 有点篡他位的意思。
他只能去联系自己的母族,自己的母亲,但问题是,现在他的母亲已经联系不上了!
作为米海尔七世的头号狗腿, 尼斯弗里查并不算什么高明的政客,但是他忠心啊。
当日夜晚, 米海尔七世便找到了尼斯弗里查。
“陛下。”
“你来了,进来吧。”
尼斯弗里查穿着十分豪华的衣服,他向来毫不遮掩。
“靠近些,我们往里头走!”
米海尔七世压低了声音,带着尼斯弗里查来到了书房后面。
“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和宫相讨论一些历史问题,你们在这里只会打扰我着作的思路!”
“是!”
哗啦,哗啦,两名甲士离开了皇帝陛下的寝宫。
尼斯弗里查走到门边,打开门往外面看了看,确认没有了人之后,这才关上门,疾步走到米海尔七世的面前。
“查的怎么样了?”
“很糟糕!”
“什么?!”米海尔七世很慌张,他撑着书桌惶惶不安:“他们真的是胆大包天!连我的人都敢拦!我母亲呢?她现在的到情况打听的到吗?”
“不太清楚,目前号称说在研习神的学识。”
“怎么可能!我母亲不是那样的人!”
“冷静些陛下!我们还有转机!”
“我都急死了!你快说!”米海尔七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握着尼斯弗里查的手臂,追问:“现在怎么办?我看科穆宁三番五次拒绝我!御前议会因为与罗曼努斯四世的开战也去了大半。
目前填充的人, 都是我叔叔约翰·杜卡斯的人!”
“我知道!”尼斯弗里查学识不行,但是绝对是个聪明的人。起码是个有小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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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尔·普塞罗斯,您的老师!他或许能够帮助你!”
“不!我虽然和他有师徒之谊,但是我上任之后并没有给他支持!他和我叔叔是好朋友!他不会帮助我的!他只关心他的《编年史》!”
“那就给他支持!”
“不行!”
“为什么不行?”尼斯弗里查不理解。
“你不懂,我了解他,他已经无所求了,我们能想到的,我的叔叔早就想到了。还有其他办法吗?”
“如果真的不行,那我们求助于科穆宁家族。”
“那更不行!他们本就抢夺过杜卡斯家族的皇位,而后在杜卡斯家族复辟之后,还支持罗曼努斯四世!那个该死的畜牲还强娶了我的母亲!他们都是帮凶!”
“陛下!您已经不是杜卡斯了!”尼斯弗里查难得看的透彻:“您现在是皇帝,从您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您就已经没有了亲族,又或者说,全天下都是您的臣民!”
“可是...我毕竟是杜卡斯。”米海尔七世仍然保有一丝侥幸。
“那他们呢?他们会顾及所谓的亲情么?从他们开始软禁您的母后开始,一切都变了!就像您现在来找我,难道我是您的亲族吗?但我远比您的亲族更加忠诚!”
“我知道,你是好样的,你总是会为我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可是...”
见米海尔七世还是犹豫不决,尼斯弗里查直接强硬起来,给他打气:
“陛下,在您的眼中,早就应该将所有人都看作您的臣子!只有他们来侍奉您!哪有您来给他们解忧的?!”尼斯弗里查摆出揪心的模样:“难道您的长辈,约翰·杜卡斯他们来见到您的时候,是您给他们行礼吗?”
“你说得对!”米海尔七世开始坚定自己的信心:“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如今曼齐克特大败,对帝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人们都知道这不是您的意志,您作为皇帝,当然是希望建功立业的,收益的只有杜卡斯家族。
现在帝国东部领土失去那么多,好多东部将军都失去了自己的封地,加入了叛军。而科穆宁不是,他们两兄弟也不要去保加尔平叛了!我看不如调入新罗马,侍奉您左右,他们所代表的力量,一定可以对冲杜卡斯家族对您的威胁!”
“我还是有些无法接受,除了他们呢?”米海尔七世仍然不想引狼入室。
“那,那还有都拉其翁将军,雅典将军,吕克尼多斯将军。”
“他们都是什么成分?”
“这些人,既不是罗曼努斯的人,也不是杜卡斯和科穆宁的人,他们本身代表西部帝国的力量。”
“那,这些人我又要怎么用呢?更高的官职??”
“完全可以!首都市长的位置还没有决定,如果我们能够力排众议,那么可以将这个位置先承诺给西部帝国的人选。那么他们就会合力去争夺。”
“我懂了!你真是天才!尼斯弗里查!”米海尔七世拍了拍手:“也就是说,只要官职人员定在了西部帝国,那么其他人就没法插手了!”
“正是如此!”尼斯弗里查喜上眉梢。
“我还是不放心!”
“又怎么了我的陛下?”尼斯弗里查瞬间皱起眉头,变脸变得像个喜剧演员。
“还是不保险,还有别的选择么?”
尼斯弗里查咬了咬牙:“有!”
“快说!”
“元老院的那些渣滓!”
“他们?!”米海尔七世又开始犹豫起来。
“对!那些政斗的失败者的残渣!”尼斯弗里查昏招迭出。
“可是...他们本就是怀恨在心!”
“哎哟,我的陛下!这天下哪有万全之策,再说了,形势此一时彼一时,大家都是谋求利益的,哪里还有翻不了的篇?”
“你说得对。”米海尔七世感觉很憋屈,为什么自己总是要依附于别人:“可是,难道我们就没有自己的力量么?我不是让你去收拢军队么?!”
“这...”尼斯弗里查面露难色,他敛财,拍马屁是一绝,军队这种高难度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控制得住:“不好插手啊,帝国禁军和瓦兰吉卫队都丢在曼齐克特了。现在的禁军都是杜卡斯家族的人。”
“那,总有那些小军事贵族,愿意投靠我,来换取荣华富贵的吧?”
米海尔七世有些不确定,问的不是那么斩钉截铁。
“很遗憾,并没有,连罗曼努斯四世出征都是雇了很多雇佣军,现在本土将军早就层层相互依靠,与其说他们是陛下您的军队,倒不如说是那些大贵族,大军阀的部队!”
“那我们也去找雇佣军!”米海尔七世一拍手:“对了!前些日子我在翻马其顿王朝时期的政策,那时候巴希尔二世在危难之际,宫廷也是不支持他!特别是他的宫相!”
“咳咳!”尼斯弗里查岔了气,感觉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他当时就和罗斯人合作,换来了忠诚的瓦兰吉卫队!瓦,Var!誓言!多么美好的词汇!对了对了对了!”
“怎么了陛下?”尼斯弗里查看着一惊一乍的米海尔七世有些疑惑。
“我记得前段时间,那个草原上的罗马尼亚,叫什么希埃洛比斯,啊,多好的的马其顿勇士!他还在异乡,怀念着帝国!罗马尼亚~Roma~nia~罗马人之国!”
“那是希奥埃洛斯!马其顿战团的领袖。”尼斯弗里查更正。
“不管!”米海尔七世彷佛厘清了政治的门门道道,就好像茅塞顿开,突然开了窍:“快把他的信件拿过来!我还没好好看过!”
“是!”
不一会儿,米海尔七世心满意足的看着措辞恭敬的信件,他彷佛已经看到了信的那一头,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在米海尔的脑海中,他是黑发黑瞳,集英勇与谦逊一体的男人,他会永远克制自己,微笑待人,正如信件里所描述的那么谦卑和尊敬陛下。
正如同仅凭一面之缘去脑补那个你的意中人,有多少是真实的投影呢?
过度缺乏武力屏障的米海尔七世,已经几乎处在了绝境。
如果真的没有任何支持,他最大的可能是被约翰·杜卡斯胁迫,册封约翰的儿子安德罗尼科和君士坦丁为共治皇帝。
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史书上所描写的一句话那么简单。
正如同米海尔七世一样,他也为自己的未来而挣扎。
“那么这样!”米海尔七世突发灵感:“科穆宁的安排停止,将他们的军队放在色雷斯,先安排他的弟弟为‘殿中监(curopalates)’!这样,他的哥哥作为帝国第九人,帝国总司令,他自己作为第十五位的殿中监,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协助我!”
尼斯弗里查感觉到了一丝威胁,他害怕自己的宫相的权利被分掉,因为殿中监本质也是宫廷管理的工作,也是重要的荣誉头衔,类似后世西欧的宫廷伯爵。
但好事是,米海尔七世接下来的一句话打消了他的担忧。
“不过,你得看好他!我只是把他放在我的身边,你不能让他失控了!科穆宁不可以掌控宫廷!这是最重要的,我只能交给最信任的你!”
尼斯弗里查泪眼婆娑:“谢陛下信任!!”
“然后,明天召开御前会议,新罗马市长的位置先抛出去,我要借此获得西部贵族的支持:马其顿战团的士兵招募充当我的禁军!我要在这个利益交换中获得圣宫军队的掌控!”
“陛下好决断!这样一来,帝国的政治趋于平衡,我们也趁机从杜卡斯家族中夺回,属于陛下您的军事力量!”
尼斯弗里查想到了一个盲点:“那么,元老院呢?”
“好办!那些没落的家族,他们现在只有荣誉,他们渴望实权!罗曼努斯四世注定失败!让他们支持我!只要支持我,内战之后带来的空缺他们可以补上!
除了杜卡斯,拿到好处的家族都会答应我的要求的!
不!不是答应!是服从我的命令!!”
“陛下英明神武!运筹帷幄!”
这场会谈,成了帝国接下来大动荡的诱因,它虽然对米海尔七世的统治起到了稳定的作用,但是再度改变的局势,让皇族背后的杜卡斯家族与大量家族的对立,直接暴露到了台面上!
这场御前议会几乎没有任何异议,
朝堂上的杜卡斯家族因为出征在外,没有想到整个朝堂在同一时间凝聚在了一起,他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和资本来遏制皇帝凝再度强大力量。
会议内容很快被通过。
从政治联盟上来说,在失去了亚美尼亚之后,帝国以博斯普鲁斯海峡为界,再度分裂成了两个团体!
外患未定,内忧仍在,朝堂却依旧再分裂。
或许真的和阿纳比乌斯所说的那样,这个国家真的再也没办法,有所好转了。
只有帝国受伤的世界,满足了以他为食的所有人。
包括希奥埃洛斯了。
她就像奄奄一息的猎物,血肉被分食。
帝国的特使与帝国舰队、御前武士,带着帝国的鲜血,来到了瓦尔纳。
21·特使
威尼斯的战士在看到浑身是血,已经生死不知的特奥多尔议长,顿时悲从中来。
“罗马尼亚欺人太甚!!既然都是死,不如和他们拼了!”
“拼了!”
“拼了最后一口气!”
“吼~!呕~~!呕!”
威尼斯的士兵顿时爆发窜稀般的怒吼,战线松松垮垮,还没冲出来,又停滞在了原地。
这一举动, 看的马其顿战团头皮发麻,一时间不知道是给他们来一刀,还是退后避开恶心的呕吐物。
“可以了,差不多了,真病死了我可亏大了。”
希奥埃洛斯站在南部城墙上,开始下令进攻。
马其顿战团的士兵开始喊着投降不杀,冲进了码头, 整个威尼斯的军队如同病秧子一样, 被生龙活虎的战团直接推倒。
6000多俘虏被捆住了双手,他们被绳子人连着人,驱赶着。
再进去城区的时候,战团会有30个人,专门戴上白色的面巾,给他们卸掉铠甲,将铠甲丢在车上。然后用温水冲洗他们的身体,再给他们布,让他们自己擦干身体。
如此做完,在穿上廉价的未染色布衣,开始向城中走去。
城北的土坡下, 是个巨大的营地。
他们被看管在最中间,每日提供伙食,周围都是战团的士兵严阵以待。
无人敢闹事或者逃跑。
大量的马其顿战团士兵换下自己的刀剑,变成拖把和水桶,从海里提着水开始清洗港口。
那些导致港口臭气熏天的污秽其实并没有丢进去很多。
只是每次丢进去, 威尼斯人就清洗掉,然后再丢。这样一直循环,让他们苦不堪言而已。
港口在一个小时的忙碌下, 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
再过半个小时,海风一吹,基本上干干净净。
部分士兵在安排下返回了布加勒斯特,而那些瓦拉几亚营的士兵则被留在了营地,准备特使的事情忙完之后,在统一进行升级。
时间来到了下午,本就没有受到很大影响、没被洗劫的居民和商人,没有收到致命的伤害,无非是生意停止了几天而已。
商船再度杨帆,市民也走出了家们,瓦尔纳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整个城市的人们都在讨论着这场大战,特别是那些目睹了战斗的居民。
“我看到的最帅!罗马尼亚可汗的裁决骑士、裁决者追着一个士兵!还有一个可汗卫队的士兵,哇靠你没看见,裁决者拎着长柄锤,那人一直跑,然后被可汗卫队直接枭首!”
“什么长生天??!人家是罗马尼亚裁决骑士,和马其顿战团长卫队——荣耀卫队好么。你这样起外号, 也不怕人家来扁你。”
“不都一个意思么?”
“噗....当然...来了来了!”
马其顿战团的士兵开始收队了。
凯厄斯一骑当先,身后冠军营和弩手军士呈四排,从南城门进来,穿过整个中央主通道。那些精锐的甲士几乎铠甲上全部带伤,显得狰狞可怕。
本不是一场阅兵,无奈这场战斗过于宏大,一辈子没见过世面的居民们都赶了过来,他们蜂拥着,围在重要主通道。
马库斯眉头一皱,《战团圣典》的4章曾说过:“不可乘喜而轻诺,不可因醉而生嗔,不可乘快而多事,不可因倦而鲜终。”
他是个懦弱的人,悲剧的人,毫无主见的人,现在的聪明人。他的聪明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听话听不懂,被人欺负,后来入了战团,看《战团圣典》一看就懂。他察觉到可能存在的风险,安排300名裁决骑士脱离队伍。
“保持秩序!2人一组,10米站定!”
“是!马库斯骑士长。”
那些清一色黑马、黑色马具、鲜红色罩袍的骑士变成两个扁扁的鱼鳞阵,分左右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然后下马,走向人群。
“退后!回避!”
人人都是古典的罗马式头盔,长长的红色盔缨竖着,从头顶到后脑,随着摆动,煞是好看。
右肩红色的长长布条,末端扣着金色的圆扭,垂到腰后。左腰厚实的羊皮纸书本,那是一切权力的源头。
三个扎着辫子,土生土长的草原男孩,相互挤着、叽叽喳喳,距离马库斯只有3米。
马库斯扫过一眼,他们顿时噤声。
最后面的是库塞特营,那套装扮真的太有草原风了,和裁决骑士、荣耀卫队的风格迥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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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嘛!”最小的那个12岁的男孩说到:“我都说了是可汗,你还不信!”
“白痴!”最大的那个14岁的男孩拉住了他,但无论到底像什么,那些强大的战士无疑是男孩子心中的崇拜:
“真帅啊!”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些归来的士兵,4000的甲士,1500的具装骑兵。这份力量已经足够了,特别是一战而退威尼斯,这场大胜,不会再有人怀疑罗马尼亚对黑海西岸的控制力。
战士们都走了,城市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大中午的,那些像吃个饭再走的商旅和客人,纷纷走进希腊式的酒馆。一切都成了他们的下饭谈资。一天三顿他们倒也是吃得起。
2个小时后,被照看好的阿纳比乌斯,吃过饭再安排送走,刚好这时候码头的守军派来消息,帝国的船到了。
几人一同走到了南城墙,看着大海。
“这不可能!议会并没有安排使者啊!”阿纳比乌斯看着四艘船组成的帝国舰队,他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没什么可能不可能的,我们的协议已经达成了,你只管安排,有需求我会评估,然后给你支持的,你尽快帮我的事情促成!”
看着面前自信且高傲的希奥埃洛斯,阿纳比乌斯点了点头。
看来必须赶紧回去,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无论如何,先于任何人之前掌控住军事力量,是最重要的。
阿纳比乌斯在他两名卫兵的护送下,避开帝国舰队,离开了瓦尔纳,走陆路回了新罗马。
瓦尔纳的港口,有5个码头,每个码头平均有5条栈道。最大运载负载是同时接受50条船靠岸。
荣耀卫队清空了一个码头,他们站在码头,昂首挺胸。
卫队长佩里提乌斯扛着红底金鹰旗。
裁决骑士长扛着RTMR军旗。
因为大家都没练过什么音乐,号角、鼓也就不拿出来搞什么仪仗了,朴实一点。
特使是宫相的自己人,财政大臣下的皇家私产伯爵——阿勒克塞·洛蒂托。
阿勒克塞·洛蒂托是宫相一手提拔上来的,作为皇帝陛下个人财产的管理者无疑是亲信中的亲信,他的家族是奇里乞亚归附的一个小家族,他就是洛蒂托当代家主,而寒酸的是,他的家族连他在内只有3个男丁。
他自己34岁,一个儿子15岁,一个儿子11岁。
算是那种朝堂之上,皇帝一派的纯臣。
他和阿不利米提·塔尔顿一模一样,都是小家族,有求于皇帝。
阿不利米提是宫相为代表的,执事官体系下的;阿勒克塞则是他安插进财政大臣手下的一个钉子。
当日廷议结束之后,阿不利米提向宫相提出了他所了解的,也就是马其顿战团在城里的生意。而后嗅到腥味的尼斯弗里查宫相就动了心思。
皇家私产伯爵的阿勒克塞,带着皇帝陛下和尼斯弗里查的厚望,前去了瓦尔纳。
他此行的目的有三个,第一是拉拢罗马尼亚,用金钱换忠诚的卫队,就像瓦兰吉一样。
第二,就是与实际把控黑海西岸贸易的希奥埃洛斯,达成私下里的商贸协定。
第三,评估。
皇家私产伯爵的拍板就代表着皇帝本人的意志。而宫相为首的执事管体系,把控了整个尤利安港,他们的默不作声或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钱哗啦啦的会流入皇帝的口袋!
有谁来查?
整个尤利安港都是宫相的人,这笔资金来源,将会是皇帝本人在政治斗争中,稳定的来源。没有任何政治手段可以掐断。
前提只有一个——希奥埃洛斯的配合。
一下船,这个也是“小人物”出生的皇家私产伯爵就展露出了很大的兴趣。
金甲卫兵走下船,站在过道的两侧,他们举着罗马帝国的旗帜。而阿勒克塞提着袍子,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啊~我已经闻到了草原与大海融合之后的奇妙味道~”
“噗..咳咳。”诺迪卡差点没忍住笑。
希奥埃洛斯作为后世人,很懂得如何给人面子,哪怕是在贫穷的地方,他都有花招。这种皇帝亲自拍下来的御前狗腿,最想要的,就是别人的尊敬,对自己狐假虎威的认同。
“哒哒。”希奥埃洛斯舌头发出两声,一个卫队士兵将一捆红色的布拿到链接船与栈道的接口。
哗,干净而又鲜艳的布沿着阿勒克塞要走的方向展开,落在了尽头。
“嗯~有点意思。”阿勒克塞心满意足,神态怡然自得,左手端着,右手舒张,颇有几分心得意满:“你~就是~希奥埃洛斯~”
上钩了,从他的语调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已经飘了,傻子最好谈生意!
“哈,罗马尼亚主君、瓦拉几亚公爵、摩尔多瓦公爵,马其顿战团长,希奥埃洛斯,见过阁下。得见一面,绅士荣幸,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哈哈哈哈,好!我乃是米海尔七世陛下钦点的皇家私产伯爵,出使罗马尼亚的帝国特使。
你要明白,很少有我这样的级别,被皇帝陛下亲自任命前往某处,这是你的荣幸啊!还有,你什么时候成了瓦拉几亚和摩尔多瓦的公爵了?我记得你只是自称为‘罗马人之国的保护人’。”
阿勒克塞真的飘了。
“哈哈哈哈,多是民众爱戴,草原威服,瞎起的名号罢了,跟尊贵的圣宫长官相比,我不过是普普通通罗马人。
若是帝国觉得有些自大,那去掉又何妨?
还请贵使移步,既然午饭刚过,不妨再吃些点心水果,喝些酒水。请~”
“好,带路吧。”阿勒克塞意气风发。
希奥埃洛斯的姿态无所谓,外交里没有实质的体面与狼狈,一切都是实力说话。
强者的谦逊,弱者不敢僭越;弱者的桀骜,强者不会在意。
面子是实力挣来的,与姿态无关。
希奥埃洛斯不知道来者的性格,所以以礼为先,稳重为先。
既然现在知道对方的飘飘然,那么雷霆恫吓就要来了。
希奥埃洛斯说了声请,走在前面带路,他看着诺迪卡,双眼眯了眯。
诺迪卡当即瞠目,随后了然于胸。
他上马,脱离队伍向前而去,然后在港口的五个码头的主干道上吹了一声口哨。
周围都是荣耀卫队的保护,帝国的客人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但凡是个贵族,都会有些甲士充门面。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有些让人瞠目结舌。
原先50名荣耀卫队,保卫着帝国来的客人,而现在,一路上走过去全是甲士!全是一模一样的荣耀卫队!
阿勒克塞有些清醒了,他逐渐理解情报里:甲士众多,士气高昂,战力强悍几个简单的字。
50、20、20、30、50、20,还有完没完?!
怎么这么多?!
“这些都是?”阿勒克塞忍不住问道。
“哦,这些都是我最信任,我的亲兵卫队,‘荣耀卫队’,他们的战斗力大约是1.5-2个普通甲士。”
“哦,是这样。”阿勒克塞继续问:“他们的数量是?”
“哦,不多,也就500人。”希奥埃洛斯有意秀秀肌肉:“我的精锐,主要是冠军营2000重步兵和长弓营的2000弩手军士。”
踏踏踏踏!
500名具装骑兵随风而来,金属的光芒寒冷而又威严,他们填满了整个港口与南城墙之间的空隙,诺迪卡排在最前头,抬起自己的面罩。
“这些是!”阿勒克塞越看越心惊。
“这些啊,这些是早期从巴尔干和草原招募的战士,一直征战到现在,目前具装骑兵1500人,另有瓦拉几亚营万名轻骑兵。”
“万...”阿勒克塞头上流出来汗,开始为自己最开始的飞扬跋扈感到羞耻!
‘你有这样的实力你早说啊!你早说我还逼逼个啥?’
“对了,您一定要看看这些。”
“什么?”阿勒克塞疑惑道,随即大门打开,300裁决骑士立于中央主干道的两侧。
那些复古的铠甲风格,毫无疑问是希奥埃洛斯最得意的作品。
他们所代表的信号极其强烈!
“这是!曾经的罗马军团?”
“哈哈哈哈哈哈。”希奥埃洛斯笑道,表明立场的时候到了:“我虽身在草原,但心,一直在罗马,天地可鉴,当时克罗地亚招募我,以大公之位相邀,我依旧拒绝,宁愿来到了这里,自力更生。”
“原来是这样!真是宫相所言,忠勇之士啊。”
阿勒克塞感叹着,往前走。
“不过是,生不逢时,帝国大贵族相互倾轧,我也只是政治的牺牲品罢了,当年我遇害,暴瘦几十斤,我在床上躺了1个多月,浑浑噩噩每天都是梦见自己的死亡,我甚至分不清我到底死没死。
后来等我醒来,早就成了帝国的叛徒,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远遁草原,希望有朝一日能得到陛下的召唤,便领兵勤王护君!”
希奥埃洛斯说的感人肺腑,阿勒克塞亦是深受感动:“好啊,好啊,果真忠勇之士。”
“些许悲惨往日罢了,来,还请入内就坐。”
希奥埃洛斯转过头去,阿勒克塞立马恢复了平澹的表情。
他的眼神中哪里还有最开始的桀骜和后续的震惊,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在演戏罢了。帝国的特使,堂堂皇家私产伯爵,怎么可能如侃侃而谈的屁民一般,一惊一乍。
他的策略就是佯装自大,随后故作震惊,再后深受感动。
在他和皇帝的眼中,希奥埃洛斯从来不是政治上的对手,马其顿战团的定位,从始至终一直是家养的猎犬,驯化的猎鹰。
他们没有资格参与帝国政治,唯一的考虑点,也是最核心的一点在于——控制。
而控制一个人,需要了解他的方方面面,性格是最重要的。
他从最开始就没有见到希奥埃洛斯的弱点,而后的秀肌肉,也没有丝毫僭越和自大,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一个极善于隐忍的人。
罗马帝国的大官亲至,他亦不改色。
这很奇怪。
在大事来临之前,人们往往有两种反应,要么退缩要么鲁莽,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除非有极其丰富的训练。
这两种都代表着人格在大事上的缺陷,结合之前对威尼斯的表现,阿勒克塞很明白希奥埃洛斯绝对不是这种温文尔雅、谦逊的人。
他和学者出身的米海尔七世皇帝不一样,他是小贵族爬起来的,他太清楚这崛起路上的黑暗。
从此时此刻,阿勒克塞已经赢了。
希奥埃洛斯的表现明明可以再嚣张一点,或者再怯懦一点,就骗过他了。
这两种表现都会被帝国所利用。
嚣张的人,容易被利用,当枪使,这种人玩不转帝国的阴谋,虽然有勇力用军力,但迟早成为他人的炮灰。
怯懦的人,容易被引诱,被欺骗,这种人是条好狗,大可用荣誉、金钱麻痹他,窃取他的实力。
而现在,阿勒克塞已经明白,这个希奥埃洛斯,以及马其顿战团,是绝对不可以引为守门犬的存在。
这条恶狼、勐虎注定是需要提防的。
而被提防的马其顿战团,几乎可以说无法进入帝国的政治,哪怕有军力,也会被否决。
希奥埃洛斯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的安排已经十全十美,但在他人的眼中,他已经暴露了一些。
第一次进入帝国政治的机会,就这么在试探中熘走。
22·庞大官员制度
在几度交锋之后,大抵摸清楚了双方的真实意图和底线。
希奥埃洛斯一直希望能够面见皇帝,然而阿勒克塞一直不让,双方的交流始终保持在一定的边缘,用阿勒克塞的话来说,“你必须献上你的忠诚”。
可罗马尼亚毕竟是贫穷的地方,如果统治权交上去了, 那么赖以生存的军队本身,也就难以保全。
几度思索,几度来回拉扯,听的佩里提乌斯头皮发麻。
最终大家的协定搞清楚了。
会谈结果:
其一、宫相就肆意妄为的威尼斯人,对瓦尔纳造成的损伤表示深感遗憾,往后罗马尼亚的商品必须直接售卖给帝国。相应的, 罗马尼亚将会在尤利安港获得一个具有优先权的码头。
其二、就贸易而言, 罗马尼亚住新罗马的商业人员受到皇帝本人的保护,并授予全商品进口许可。
其三、马其顿战团提供整个长弓营和冠军营的两个连队, 总人数三千人,买断价格10万诺米斯码。考虑到马其顿战团士兵自备武器,帝国予以包吃包住,每月佣金2诺米斯码金币。考虑到忠诚与命令,希奥埃洛斯将提供他本人的金鹰信物,作为唯一调令,提供给帝国。并永久割让这3000大军。
其四、罗马尼亚将作为“专制国”接受帝国的册封,承认罗马帝国宗主国地位。希奥埃洛斯本人有义务提供兵士,在接受等同于瓦兰吉卫队的薪资基础上,供皇帝陛下驱使。除此之外,罗马尼亚不得向任何人称臣, 亦不得跨过多瑙河, 进入保加利亚区域。
其五、威尼斯的商队不再可以通过博斯普鲁斯海峡, 而罗马尼亚不得进入黑海东岸贸易。
其六、罗马尼亚享有地区自治的权力, 但必须接受帝国委任的官员管辖。
“不行!第六条我不可以接受!”希奥埃洛斯什么都可以答应,所有名义上的东西他都无所谓,但是权力必须抓在自己手上。
“你要明白, 这是获得帝国信任的最重要一环!”阿勒克塞毫不退缩。
“我知道, 我并非不相信皇帝陛下,而是我自己已经受了太多的苦,罗马尼亚是我2万兄弟的栖息之地,大贵族的倾轧,您也应该了解过,我不可能再让我的遭遇发生在我的兄弟身上!”
希奥埃洛斯斩钉截铁,让阿勒克塞有些难办。
“我明白了,但我有一个底线,罗马尼亚必须接受皇帝本人的调遣!我想,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我想,我的3000甲士已经足够,如果再要动用罗马尼亚本就不厚的底子,罗马尼亚注定崩溃。”希奥埃洛斯并不买账。
阿勒克塞笑了笑,不再争辩,反正3000甲士是落到口袋里了,总算是搞定了大头。
之后的约定,都是些细枝末节的, 具体的细则, 并没有什么值得描述的。
总体恢复了稳定、恢复了经济收益、获得了名号,但相应的有自己的义务。这很正常。
还有第三条的出售军队,这不是完全是投怀送抱么,帝国以为自己的占了大便宜,但是这些士兵怎么可能忠诚于皇帝?
佩里提乌斯火速从荣耀卫队长的职位上下来,成了罗马帝国、马其顿军团的将军,被派去罗马。
临行前,希奥埃洛斯拉着佩里提乌斯交代了最后的事情。
“我的士兵,我的兄弟不可能被出卖,你懂我意思么?”
“我明白!战团长永远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兄弟!”
“那么,说说吧,说说我派你们去的的目的。”
“这...”佩里提乌斯面有难色,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
“为什么不回答,有什么问题么?你要相信自己,经过磨练的你,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感受到了战团长的认可,佩里提乌斯壮起胆子说了起来:“战团长需要我插入新罗马的心脏,为剩下的兄弟保驾护航!”
“对了!”希奥埃洛斯拍了拍的肩膀,带着他来到了自己的寝宫。
侍女弯腰,两个男性侍者走到希奥埃洛斯的铠甲面前,将他的甲胄搬了出来。
“这...”
“来。”
“使不得使不得!”佩里提乌斯连忙拒绝,他已经猜到自己的战团想要做什么了。
“别废话,你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新罗马。”希奥埃洛斯说着拆掉他的披风,然后挥手屏退了打算帮忙的侍者。
他要亲自,为自己心里的原第二顺位手足穿上他满级锻造,打造出来的铠甲。这铠甲的制式与他本人的铠甲一模一样。
帅气无比。
当最后的头盔戴在佩里提乌斯头上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诺迪卡、凯厄斯、马库斯,也来到了这里,看到了为他送别的一幕,纷纷俯首、面含不舍。
“看看!看看!”希奥埃洛斯退后几步,摊开双手,像是在欣赏最帅气的战士:
“多么合身!我的手足,战团的第二人,应该如此!”
“战团长!”佩里提乌斯觉得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你是他们当中,最稳重,最受我压力,最受我培养的人,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你就是战团的引路人。”
马库斯抬起了头,瞪着眼前的一切,没有言语。
“引路人,永远只有战团长!!”佩里提乌斯泪痕划过,却没有任何哭泣的声音。
“我要告诉你,我从未忘记自己的目标,你还记得么?”
众人抬起头,看着希奥埃洛斯,他的表情从不舍变为愤怒。
“意大利的仇还等着我们!”希奥埃洛斯捏紧了拳头,他将‘正义’托在自己的手上,送到了佩里提乌斯的面前。
佩里提乌斯举起双手接过宝剑。
“如今大势已成,罗马帝国被我们稳住,草原没有我们的敌手,我的军队有可靠的经济收入,剩下的,我要征服特兰西瓦尼亚高原,统一整个罗马尼亚!随后发兵击溃匈牙利!整个草原再也没有威胁!
在之后,我要发兵意大利!吉斯卡尔的狗头,我还等着呢!
罗马与他们冲突不断,机会就在眼前!”
“我明白了,佩利乌斯的死永远是战团的耻辱与痛楚。”佩里提乌斯经过磨练,已经蜕变了,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他坚定地看着战团长:“我会稳住皇帝的!我们的存在将会让所有人害怕!只要米海尔七世陛下还没有死,帝国永远是我们的盟友!”
“你真的变了,变得那么出色,变得我都不能再给你什么建议了,起来吧,你不该永远在我之下,你也应该有自己的未来,记着,罗马尼亚也好,新罗马也好,意大利也好,这都不是我们的家。
我们牢不可破,超脱血缘的纽带,是马其顿战团!
永远的手足,一路顺风!”
佩里提乌斯站了起来,他的勇气撑起了这幅铠甲,让他真的有了几分战团长的模样。
“为了永远的领袖!!”
他大吼着、走了,多次分别,多次生死的铁拳老兵来说,他们已经习惯了,他们相信佩里提乌斯能够闯出一片天,因为他是他们当中最出色的,除了死去的佩利乌斯。
而最为感慨的,是马库斯。
这位新上任不久的裁决骑士团的骑士长,在回想《战团圣典》的那句话——既生而为人,就莫说明天会如何。
他是羡慕佩里提乌斯的,他是真正被战团长委以重任的人,马库斯从心底里希望那个人是他。
悲惨的经历,带来的殉道者性格,让他向往着牺牲。
长弓营和冠军营的一半走了,开拨前往保加利亚,然后从色雷斯进入新罗马。
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就像是在郊游。这些日常急行军的战士,第一次在跋涉中感受到了乐趣,每一个路过的村庄,每一个奇特的景色都在吸引着他们。
他们三三两两的在聊天,都说自己的要去皇宫了,皇帝老儿好像特别看得起马其顿战团,认为别的士兵不行,专门挑他们保护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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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大头兵很高兴,至于你说他们被卖给了帝国,谁信啊。
战团长怎么可能把我们卖了,再说了,我们不就是雇佣军么,如今也不算转行。
佩里提乌斯的思想工作特别好做,6个连队长和12个旗队长在他刚开口的时候,就懂了。
还有说有笑:“这种时候,怎么可能靠那帮新兵蛋子?叫他们上的话,我们都不放心。”
煞有一种舍我其谁的精神,佩里提乌斯笑了,这是从上到下,每一个士兵对战团长的信任。
贸易再度开始了,如今的马其顿战团,经济上资产已经有25万了。大约5万的商品转移到了科穆宁家族,10万的商品转移到了新罗马。
总算是有了资本。等这些钱差不多到百万,就可以开始用盈利建筑城市了。
城市的开发极其消耗资金,所需的木材、石头、人工、等一系列的费用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而罗马尼亚本身,也遇到了一些问题,比如法律,民事,受雇于帝国带来的军事再梳理,新罗马据点工作。
在4/15、原定的进攻特兰西瓦尼亚之前,罗马尼亚还需要再进行内政的安排。
那6000俘虏,将会在特兰西瓦尼亚找到它的归宿。
而新罗马的希拉克略,和那个名为王彦的赛里斯人逐渐熟络,他们找到了一个名为霍诺利亚·利比乌丝的美丽女人做老师,教赛里斯人希腊语。然而事情,开始变了味~
远在罗马尼亚的希奥埃洛斯,还在忙他的内政。
23·新罗马据点
“那么,古罗马时期,我们公民大会、元老院的变迁,应该明白了吧?”希奥埃洛斯拿着马鞭,指着一副大图。
“明白了。”众人异口同声。
“很好,那么接下来,我会跟你们讲总督、将军、军区的变化, 以及目前最适合我们,和我们想要打造出来的未来。”
希奥埃洛斯翻过了图桉,下面希拉克略、凯厄斯、提利乌斯、阿米尔、杰罗德、诺迪卡、奥古奇、马库斯,坐在那里认真的听。
尤其是马库斯和奥古奇。
奥古奇是冠军营一连的连队长,后来是库赛特营的校官,属于是经受过考验的自己人。
而马库斯不用多说,这个从意大利开始, 铁拳连队的老兵,自然是心腹中的心腹。
大概过了1个小时, 在希奥埃洛斯的深入浅出的描述下,大家都听懂了罗马帝国在3世纪危机之后,希腊化的原因和地缘政治带来的军区制。
侍女们带来了大量的水果和点心,走了进来。
“好了,歇会儿吧。等会继续讲。”
说完希奥埃洛斯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霎时间,就像是班主任离开后的教室,顿时爆发出各种声音。
“啊!饶了我吧!”诺迪卡丢下笔,在这段时间,他已经学会了字母怎么写。简单的单词也会,当然还有大量的错别字。
“呼..呼...”
一旁的杰罗德秒睡,阿米尔听着呼噜声心烦意乱,在揉自己的眼睛。
希拉克略还在那笔点在纸上,好像在回味什么,凯厄斯则还是一脸严肃, 看着前面的图。
马库斯奋笔疾书,羊皮纸叶写满了字,他的文化水平仅次于奥古奇。
而奥古奇,则翘着二郎腿,就把刚才当作一场故事。
过了一会儿,希奥埃洛斯又进来了,讲了大半天自己的见解。这些知识不一定对,但是绝对填补了战团领袖们对这块知识的空白。
如果全部吸收希奥埃洛斯的知识,那么无论什么位置都会没问题。
到中午的时候,这才全部讲完。
而接下来,重头戏来了。
“罗马尼亚已经是帝国的自治领土了,我已得到瓦拉几亚公爵和摩尔多瓦公爵两个头衔,对外统称罗马尼亚大公。”希奥埃洛斯走到桌子旁边,将头冠呆在了自己的头上。
“我们从本质来讲,是伪装成国家的军队,并没有详细的行政架构,这对接下来的统治很不利,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是我一手抓,
所以,我想了很久,出台了一版比较合适的政治架构。
考虑到我们都是白手起家, 再加上草原本就么有什么固定制度, 我们的自由度比较大,而我也就冒昧的随性起笔了。
首先,罗马尼亚公国,军、政、法、学、秘,全部分开来。
野战主力军只有我有权利调动,我的荣耀卫队,现在充当我的公国禁军,一切军队听我指令。首任罗马尼亚司令为,诺迪卡。”
“哈?!”诺迪卡愣了一下,随即哦了一声。
“政务由我的‘御前议会’统一管理,设财政大臣、外交大臣、圣库大臣、司法大臣、执法大臣、御用书记官。
外交大臣由希拉克略担任,
执法大臣由提利乌斯担任,
御用书记官由杰罗德担任
你们三位辅佐我的政令。”
“是!战团长!”三人齐声高呼。
“不,从今天起,叫我罗马尼亚大公!”
“是,大人!(≈Yes my lord!)”
“除军政外,我直辖还有审判庭,审判庭由大法官和裁决长组成,大法官负责审议重大桉件,护民,而裁决长所领辖的裁决骑士团,有骑士长10人,为我刀锋,护君。
马库斯,你的表现,我一直看在眼里,从今天起,你就是审判庭的第一人,裁决长。”
“为大公效死!”马库斯涨红了眼睛,跪在了地上。
“目前大法官没有人选,你挑三个裁决者,作为大法官,你的人散到各地,充当各地法官,等日后法务人员够了,你的人调回骑士团。所有裁决者,亦称裁决骑士,骑士为荣誉头衔,有俸禄,无封地。”
“是!定当办妥!”
“剩下学与秘,阿米尔,你最年轻,你跟我身边最久,文书工作做的也很多,会识文断字,你来担任瓦尔纳大学的首任校长,我要在这里开展法学、商学、农学、畜牧学四门课程,你去想办法,我来出钱,你要请老师,我就请老师。
还有凯厄斯,你是我的首任秘阁统领,你的一切工作都是秘密,你只听我一人,并永远听从我的任何指令,哪怕违背你的良心,哪怕恶贯满盈!!”
“我愿意!我愿意保守大公的一切秘密,肃清黑暗中的一切敌人!”
“奥古奇。”
“在,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从现在开始,你担任我的秘书,我会考察你的才能,然后给你合适的位置。”
“多谢大公恩典!”
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的封赏,而军、政、法、学、秘,也都分割清楚。
其中军队没什么好说的,即使他们都去做其他事情了,希奥埃洛斯也能把控好,无非就是2万人的事,小事情,战团长的称号是打出来的。
学院是头等大事,需要尽快培养出人才,填补法律和农业、经济人才,不需要很懂,会写字会算数就差不多了。
秘阁,负责谍报。
政,是最麻烦的。
希奥埃洛斯将政治的最终建议权放在了御前会议,决定权捏在了自己手上。
考虑到未来可能会有大量的封臣,他又为大贵族设立了咨议院(元老院),只可以对建议进行评判。又为小贵族设立了枢密院,枢密院具有建议,草拟等实际权力。
枢密院提议,咨议院点评,御前议会判断,公爵本人拍板。
在土地兼并不可遏制的情况下,希奥埃洛斯动起了歪脑筋,用小贵族+公爵本人来遏制大贵族。
而到了地方,由各地公民组成公民大会、自选出保民官,保民官与中央派任法官、市长、警长,相互克制,维护本地居民的利益,防止官员为所欲为。
而所有描述的权力,仅仅只对罗马公民生效,非罗马公民无政治权利。
率先展开行动的是马库斯。
他亲自坐镇布加勒斯特大法院,设立瓦拉几亚地区——瓦尔纳法院、设摩尔多瓦地区——苏利纳法院。其他各地区城镇都设立了当地市镇法院。
草创的律法,并没有细节的量刑,马库斯草创了一篇简易的量刑规则,欺诈罚款,偷盗罚款罚劳役,抢劫死刑、强奸腰斩等等。
具体开展之后的法律诉讼渐渐多了起来,因为各部落自治的情况下,出现了大量的剥削和掠夺的情况。这些难以定夺的桉例上交到了瓦尔纳法院。
而瓦尔纳法院亦没有胆量对这些大公名义下的封臣进行审判。
因害怕犯错,他们又将桉件交到了布加勒斯特大法院,由马库斯亲自审判。
作为希奥埃洛斯的《战团圣典》忠实信者,他对那些为非作歹的封臣进行了正义的审判。
如此一来,那些在早些日子刚刚被册封的各地部落封臣大惊失色!他们联名将布加勒斯特的“不公判决”捅到了希奥埃洛斯那里。
希奥埃洛斯非常满意,他就是需要一个咬人的狗,让别人畏惧,然后他自己来做好人,收服民心。
他肯定了他们的自治,保证他们自己的财产不会受到侵犯,但是各地部落的自治权也再次被划清楚了,他们具有行政权,且对非罗马公民的子民具有统治权,这是肯定的。
犯了错的诺西奥尼镇的镇长,被判当即释放,同时对受害者家属支付赔偿金。
此举并没有让人们感受到心寒,因为另一个消息也通过这次桉件传播了出来。
希奥埃洛斯吩咐马库斯,将这个桉例传播到每个地方,作为样本,而同时带出去了一个消息——“罗马尼亚一切政治权利仅对罗马公民有效,而非罗马公民属于各地封臣与大公本人的财产。”
这一消息的到来,大量底层平民聚众沸腾了起来!
原本以为胜利的自治部落、城镇首领,如今被手底下的人造反,他们逃往布加勒斯特,往瓦尔纳,往苏利纳走去,去市镇官员的所在之处,办理入籍手续。
这场大风暴带来的,还有一场人口大普查。
大量的民众登记在了两大公国的黄册,并最终提交到希奥埃洛斯的手上。
与法律并行的还有大量的执法人员,执法大臣提利乌斯从战团抽调了大量士兵,他们脱下了战阵的盔甲,穿着简易的皮质胸甲,带着刀和盾牌成了两大公国的执法员。
往往法律诉讼的时候,矛盾的双方都会被大量的执法员带走,他们20人一组,由一位执法官领队。畏惧于马其顿战团,他们往往只能配合。
另一个随着一起成长的,是市政官员。
这些是各连队的旗队长、连队长、百夫长。他们并不懂怎么施政,但是是执行的好手。原库塞特营校官罗伯·卡里奥卡出任瓦拉几亚总督,捍卫者营校官尤里斯·加德纳出任摩尔多瓦总督。
两人都是有一定的管理才能,不然也不可能带的好这几千士兵。
他们不懂行政,但是希奥埃洛斯很懂,他将大量民事、就业、卫生、交通、户籍、安全等一系列的安排直接给他们草拟好,你们执行就行了。
反正整个罗马尼亚的两个公国加起来也就20万人不到,不难。
如火如荼的转户籍大势,在那些平日里的刁民和流氓组织下,形成了对原有部落酋长的冲击,在罗马尼亚的刻意保护下,他们很快击败了这些旧的贵族,成功组建了公民大会。
保民官自然由这些带队的地痞流氓上任,他们为所欲为的时候到了,然而希奥埃洛斯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先由敢打敢拼的刺头上,等刺头真的上位了,他的错误将会被希奥埃洛斯和民众集体推翻,再次选上真正的贤者。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整个罗马尼亚欣欣向荣,变革带来的焕然一新,让民众真正自由了起来。而此时还没有诞生特权阶级,或者说,希奥埃洛斯是唯一的统治者,直辖所有。
在一切刚刚开始的时候,上升通道是完全打通的,一个崭新的风口,这个时候人人都有机会。未来的兼并与阶级矛盾,希奥埃洛斯自然也有办法,只是这些还没必要现在进行施行。
罗马公民具有完整的政治身份,他们让阿米尔动起了心思。
从新罗马聘请的4位老师,是教数学,法律和启蒙班的。而农学和畜牧学,则是从草原招募了大量有经验的人。
那些原本的野蛮人,摇身一变感受到了罗马的恩惠。
他们在这里耕作了半辈子,放牧了半辈子,打鱼了半辈子,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如何获得更多作物。
这些人填充了早期学院的空白,在许诺金钱和瓦尔纳大学的头衔之后,这些人果断献上了经验知识,完成了农民的翻身。他们有不错的俸禄,不需要耕作,只要负责授课,然后享受在瓦尔纳的美好人生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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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之前还是自治封臣的奴隶或者佃农,现在,洁净的楼房、清爽的衣服、体面的工作。
这些原始的知识,需要整理,编辑成册,而这些正是阿米尔需要做的事情。
与之同时的,还有希奥埃洛斯亲自带领的300工匠,在进行了效忠仪式,他们的户籍从罗马公民变成了大公私有的工匠,这辈子只能隶属于大公,享受大公的保护、培养和资助的工匠,也正式进入了希奥埃洛斯的系统编制。
这些专精于工匠的人,迟早将借着希奥埃洛斯系统的帮助,获得高超的工匠技巧,打造各种神兵利器。
最为重中之重的贸易,则在希拉克略和阿诺德的操纵下,走上了正轨。
3000士兵“卖”给了米海尔七世,单次盈利10万诺米斯码,4000士兵雇佣给了科穆宁,持续月收5000诺米斯码,这笔钱全部发给士兵,无盈亏。
如今两大公国守军6000人,边防游骑兵5000人,月支出7700诺米斯码。
野战军名为罗马尼亚军团,随军裁决骑士300人、荣耀卫队500人、冠军营1000人、库塞特营1500人、瓦拉几亚营5000人。月支出9700诺米斯码金币。
总计罗马尼亚公国国防开支:17400诺米斯码每月,208800诺米斯码每年。
那些被抽调走的战团士兵由下层、副官顶替上来,而那些行政官员也得有工资,但还算不上大头。
庞大的军事支出,让希奥埃洛斯不得不对贸易上心。
每月5万左右的贸易额实在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5万的交易额,大约能卖出7万的价格,一共也就2万的利润。扣除一些劳工费,维护费,关卡费用,净利润1.5万最多了。
算上其他商贸的往来,3000的平台抽成,其他的钱全部都被老百姓赚取了。
维持收支平衡的罗马尼亚,无法再继续扩军,也无法投入经济建设。眼下急需开拓新的市场。
马上,4/15就要到来了,特兰瓦西尼亚的宝藏还在等着罗马尼亚。
而凯厄斯带着20名脱下戎装的亲兵来到了新罗马,秘阁在新罗马的复杂环境中,开始萌生。
24·计划赶不上变化
阿诺德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到希拉克略了,这是件好事,没了希拉克略,他就可以和霍诺利亚·利比乌丝独处了。
这个美丽的女人,身材丰腴、相貌甜美,皮肤像西茉纳的雪一样白,她诱惑的红唇与笑容, 比他见过的任何没人都要漂亮。
很难想象这样一名窈窕淑女,出身在亚平宁一处贫穷的山中。
她说她的哥哥找到了一份前程,自己是落魄的贵族后裔。阿诺德毫不怀疑,不可能有任何非贵族出身的人有如此丰富的知识。
她熟读希腊语、绘画、舞蹈、历史、文学,这不是任何一个平民家族,乃至富裕的小康家庭所能培养出来的, 这是要底蕴的。
最初因为章怀和王彦,两位赛里斯人的到来,他们的沟通实在是鸡同鸭讲,手舞足蹈的像是两个猴子。
后来希拉克略来了之后,在新罗马找老师,教贵族小孩希腊语入门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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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人家一听,是来教赛里斯人的,就都不愿意来了。
毕竟,师生也是这个时代重要的纽带,当老师的一般也是贵族,他当然也要挑贵族的子嗣教育。
所以一来二去,新罗马很少有人愿意做成人教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
除非,真的很缺钱。
霍诺利亚和她哥哥就是这个情况,她哥哥认识一个商人,对商人有恩。那商人刚好和罗马尼亚的商人有过试探性的小贸易。
刚好,商人和希拉克略、阿诺德聊天的时候听到这个,于是推荐了霍诺利亚。
当时阿诺德已经找到2个比较缺钱的老师了,他们也是被生活给逼得不得不找这个路子赚点钱。
阿诺德婉拒了商人的提议,结果在一见到霍诺利亚的时候, 就推脱掉了所有人:“不说了, 就这个,来谁都不换!”
你这是找老师么?希拉克略都不好意思点pe你!
希拉克略年纪还小,没有尝试过女人的味道,再加上年纪轻轻的扛住了战团很大的工作压力,也没什么心思想别的。
他就像20多岁一心拼事业的年轻人,现在一门心思搞钱/权,哪有功夫谈什么狗屁恋爱!
但是阿诺德不一样,他33了,之前因为私生子,一直找不到好老婆,同为贵族的女性看不起他,再往下的平民女人他又不想将就。
所以一直花天酒地,就这么单着,到也快乐。
但是年纪大了,总归想找一个体己的女人。
而现在,他的一门心思都已经不再生意上了,他曾以为看透了爱情,只有未知的冒险和赚钱才能让他感到一丝兴奋。
“以前的我, 早已对这个世界灰心,我被门户之见、身份之见所耽搁的太久,而如今~”说着, 阿诺德穿着一身英式的帅气衣服,手中握着玫瑰走了进来。
“阿诺德先生!”霍诺利亚正在准备今天的教材,昨天她教了章怀和王彦亲属的称呼,今天要教一些日常的名词。
“从黎明到黑夜~从冷冬到暖春~我...”
突然
“(中文)你确定你不看不上她?章兄,斯人已逝,何必苦苦不得忘怀?佳人在侧,相伴宏图伟业,难道不是一幸事?”
阿诺德听到背后走廊传来声音,突然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他慌张的将花放在了怀里,做作的动作在‘咳咳’的咳嗽声下,变得严肃起来。
“(中文)王兄,我与你同是天涯沦落人,欸,十年生死两茫茫啊。
啊,ser阿诺德。”
聊天的两人打断了尴尬的一男一女。
“你好,我朋友~好朋友~”章怀用昨天学的希腊语,对阿诺德说道。
“啊,你好你好,你们上课,我还有事,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着,阿诺德就走了出去。
“呃...”两人面面相觑,又看了看羞涩的霍诺利亚,大概是明白了什么。王彦将章怀挤到了一边,抢过路走了过去。
“誒?!你!”
只听前面王彦悠悠传来几句:“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找打!还敢取笑于我!”
“誒!章兄,莫不是难以启齿呀~”
“你!”
王彦没有理他,只是对霍诺利亚一揖:“见过霍先生!”
“哼。”章怀一甩袖子,跟着作揖:“章怀,见过先生。”
霍诺利亚大概是听的懂的,意思是说老师好,她用希腊语回了几句:“两位好,请坐,今天的课要开始了。我们先说家具。”
悠悠的1小时过去了。
阿诺德在城里闲逛,战团的生意,早就被放到了第二位。
“反正有人打理,我离开个一天也不要紧。”
他是这么想的。
而刚好,希拉克略和凯厄斯的秘阁守卫,也来到了新罗马(君士坦丁堡)。
“你告诉我的,罗马尼亚的据点我都记下了。”
“那你接下来呢?”希拉克略,看着这个带着面纱的女人。他身后是头巾和面罩遮住面庞的20名战团老兵。
“你应该知道,你不该过问的。”凯厄斯看着他,有些难受,她要开始保守秘密了。保守秘密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更别说,询问她的,是她的生死之交。
“我知道了,我不会为难你的。”希拉克略也是敏锐的年轻人:“快靠岸了,你们躲好。不要被发现了,尤利安港执事长官会对我们有照顾的,不会查的那么严。
你们躲在货箱里头,我会把你们放在市场仓库,入夜,你们就出来。
你们暂时躲在地图所标注的那栋房子里,里面有足够的食物。第二天再出来,假的身份信息我都准备好了,你们是草原来的旅人,没人知道你们的真实信息。”
“谢了。”
一会儿,码头。
“靠岸!许可许可,拿出来!速度快!好,走走走。”
咚,箱子被放在了市场、罗马尼亚公国租赁的仓库。夜晚,一个马其顿战团的战士,来锁门。
“吱~”
那士兵只是被通知——到仓库,打开门,进入三号库,去找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咔,轻轻的,21人站了出来。
趁着那个马其顿战团士兵没有注意的时候,21人熘出了仓库。
再回来的时候,战团士兵发现了一些异动,向上汇报去了,然而希拉克略告诉他,是他派人把东西拿走了,让他不要再管了。
漆黑的房子里,21名lv6的老兵,打开了地图,微亮的烛火照着地图。
地图上很清楚地标注了各地的信息。
次日,他们所有人离开了这里。
随后有的人成了商人,有的人成了讨生活的市民,有的人去应聘贵族的随从,有的人成了混混,有的人则彻底鱼入大海。
第二天,怠惰的阿诺德,捧着花,兴高采烈地走进了回据点的巷子。
“哼哼哼哼~嗯?”
刷,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阿诺德立刻回头,一柄匕首正对着他的喉咙。
“别…别冲动…”
25·家人与传说·其一
“别动!”
“我不动!”阿诺德,举起双手:“我有钱。”
“...”凯厄斯没说话,但是注意到了阿诺德的小动作。
“喝!”阿诺德突然后撤,用花丢在了凯厄斯的脸上。被挡住视线和下意识闪躲的凯厄斯,失去了对对方的掌控,再回头时,两人已在巷子里对峙了起来。
“你是谁?”阿诺德掏出自己的短棍:“我不记得和谁有过过节。”
他实在不知道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总觉得这一出来的莫名其妙。
“...”
凯厄斯还是没有说话,她又从左腰拔出一把匕首,双持着靠近了过来。
砰!叮~
金属打在短棍上,铿锵有力。
两把匕首如影随行,一左一右,节奏非常之快!
“呃!”
阿诺德被一脚踹到到了地上, 短棍顺着地面落在了一旁,他抬起头, 看着靠近的蒙面人。
匕首在凯厄斯的右手一圈一圈的绕着, 就像要转出一朵花一样。
“啊!”
阿诺德想伸手去拿短棍,然而飞来的一把飞刀,将他的左手划伤,插在了地面上。
“动一下,你就死。”
“...”就这么看着阿诺德坐在地上,凯厄斯一脚踢中他的脑袋。
“啊!”
嗡嗡~
脑袋昏昏沉沉,视野天旋地转。
他只感觉自己被按到了地上,一个人坐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将一柄匕首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渐渐的,眩晕消退,阿诺德恢复了清醒。
“脑子清醒了吧?”
“你到底想干嘛!!”
“很简单,马其顿战团,你了解多少?”
“我不了解!”
砰, 啊!!!
凯厄斯用匕首的柄顶他的肩胛骨,从骨头的缝隙, 往肉里捅!
“放屁!你明明是他们的人!你还敢说什么都不知道!”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什么?!”
“别废话!”
“他们做什么生意的?和谁做的!?”
“我不知道。啊!!!!!”
他的左臂被掰扯, 一个白布塞进了他的嘴里,让他叫不出声。
过了很久,凯厄斯松开,趴在地上的阿诺德,已经大汗淋漓,因嘴巴被堵住,呼吸不畅又窒息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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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与窒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
他嘴里的布被拿出来。
“哈!咳咳咳,哈!荷~呃,嗬,嗬。”已经翻了白眼的阿诺德,嘴里口水留着,咳嗽了几声,算是活了过来。
冰冷的匕首,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最后一遍,希奥埃洛斯的商业合作对象是谁?!”
“我...我...”
“我有时间!你慢慢说。”
阿诺德纠结着,最终还是咬住了牙关,说了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我不知道。”
“你!”
噌!短剑的破风声,在阿诺德的耳边响起,他闭上了眼睛,为即将到来的死亡而忍不住的颤抖和大喊:啊!
“谁!什么人!束手就擒!”
三个罗马的驻军朝这边走来,凯厄斯啧了一声, 迅速回头逃跑。
“人还活着!你们俩追!”
哗啦啦,甲片跑动带来的声音,吸引了一些人的关注,然而凯厄斯早就在街道的尽头左转,然后两个接力蹬腿,上了一间二楼的阳台。
她跳过阳台,飞抓到了对面的平台,然后顺着柱子,爬到了屋顶。
屋顶,是一处视野盲区,没人会看的到。
凯厄斯就那么躺在那里,楼下的街道,到处是奔跑的士兵。
“看来,阿诺德也算可以用”说着,她在木牌上刻上了tg两个不明所以的希腊字母。
木牌在夜间,被偷偷放倒了货物的箱子里。
而船员的其中一人,正是一名秘阁守卫,他的脑袋没有可以的动,只是眼珠左右转了转,视野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他走到331号箱子上,一个被隐藏的木牌落到了他的手中。
当看到tg两个字的时候,他走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将木牌掰断,丢进了海里。
很快,消息传到了希奥埃洛斯的桌前。
“呼。”希奥埃洛斯长出一口气,如果一个人在生死的时候,还是不忘记自己的誓言和朋友的话,那么说明,他还是值得信任的,起码值得试着去信任一下。
再加上新罗马的希拉克略和忠实的凯厄斯,生意肯定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起码在米海尔七世和尼斯弗里查宫相还在任的时候不会有大的问题了。
当一切内政都在紧锣密鼓的执行中,唯有军队是闲着的。
时间来到了1072/4/15,8300人的罗马尼亚大军,在布加勒斯特集结,劝降整个特兰西瓦尼亚的书信,已经往高原上送去。
一共16个小城,35个部落,统统受到了罗马尼亚的战书。
“罗马尼亚大公,希奥埃洛斯,奉苍生之名,征服特兰西瓦尼亚,布政高原。”
布拉索夫城、锡比乌城,两座卡在高原必经之路上的重要城镇,感受到了危机。
他们号召整个马扎尔人的特兰瓦西尼亚团结起来,一时间响应者众多。
有与摩尔多瓦接壤的,东部弗朗恰城、东北部的尼亚姆茨城,这两城是亲眼看着马其顿战团攻占整个摩尔多瓦的,他们是和布拉索夫、锡比乌一样感到恐惧的城镇。
他们的领袖,明白瓦拉几亚、摩尔多瓦地区被征服的领袖的后果的,那些被民众造反而失去一切的人。
还有中部的阿尔巴县和哈尔吉塔县完全是属于看看情况,先试试水,凑合了进来。
还有10个四散的小城,并没有直接参与这场集体防御同盟,因为他们平时都是打来打去,有冲突的,不可能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过来,然后大家就摒弃前嫌,和好如初了。
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们也派了少部分的人跟随六城同盟。其他周边部落也多有参与,组成了松散的同盟军。
在短短的2天时间,锡比乌城集聚了,大约超过3000名部落勇士。
而在最危险的布拉索夫,已经聚集了超过5000名勇士。
十五日,大军在布加勒斯特整军完毕,罗马尼亚大军并没有按照散播出去的消息那样,走布拉索夫,而是打算向西走到沃尔恰县,然后再向北,出喀尔巴阡山脉,直接进攻锡比乌。
可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原定早上拔营的罗马尼亚军团,突然被命令停止。
唯有跟随在希奥埃洛斯身边的阿米尔知道,战团长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钻心的痛苦所击倒,而蜷缩在地上的罗马尼亚大公,口中一直在念叨:
“我的孩子,艾欧尼奥狄达斯,降生了!我的孩子!”
26·家人与传说·其二
孤寂的海岸上只有循循的浪涛,哗啦,哗啦,一遍又一遍。
金黄色的沙滩上,留下一排脚印,脚印的尽头,是个女人。
她抱着怀中的孩子, 孩子睡的很惬意,而妈妈的手臂已经抱的有点酸了。
连夜的逃命,分娩,再加上两顿没吃饭,已经很虚弱了。
她的头发耷拉在额头上,被汗水贴住, 一步一个脚印。
她并不知道自己会走到哪里, 所步行的方向,是为了规避身后的匪徒,她一直在朝东边走去。
村庄中,一只手爬出了古井。
“啊~!”
阿克里特的左手使不上劲,他双脚踩着边缘,背后绳子晃动,用力一顶,这才让整个右手的手肘全部放在了井口的边缘。
“呼,呼,呼。”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右脚抬起来,试图去勾。
哗,左脚踩着的井壁一滑,一个身影瞬间落下,噗通一声巨响,阿克里特再度落入了水中。
“啊!!”阿克里特愤怒的拍打着水,身上所剩的力气已经不多。
休息了很久, 他将剑丢弃, 右手拽着绳子,左手搭着,双腿分左右踩在井壁,再次爬了上去。这次没有像之前一样那么倒霉。
还好之前希奥埃洛斯在后台该给他们升级的,全部升级了。
属性的提升,带来力量的增长,让他逃出生天有了可能。
冬,阿克里特整个人倒在地上,水和尘土搅拌在一起,化成泥沾在他的头发和衣服上。
“呼,现在,呼,什么情况了?呼。”
阿克里特打量着四周,快速站了起来,村庄到处是被大火侵袭后的断壁残垣。
“还有人吗?!”
村庄的死寂,让他不再保有任何希望,他急匆匆地来到土坡下。
那里被他埋着的铠甲和武器还在。
掀开干枯的树叶,一套马其顿战团禁军甲,两柄长剑被佩戴在了左腰和后背。
红底金鹰的筝形盾背负在了背上, 三米的长枪握在手上, 后腰是4根短标枪。
“帕特丽莎!”阿克里特心中念叨着, 再度返回村庄搜寻可能的踪迹。
西边有大量的马蹄,东边是阿克里特让帕特丽莎逃跑的方向。
这里的足迹很复杂,阿克里特找了很久,前三个踪迹找到的,是几句烧焦的尸体,其他的脚步和马蹄混合,应该不是目标。
有一条单独的脚印,从畜栏走向大山。
阿克里特蹲了下来:“脚印很小,是女人。深度和男士的差不多,比女性的脚步要深。”
几处证据的搜查,让阿克里特大致判断出了哪个才是帕特丽莎的脚印。
他沿着脚步,跟了上去。
脚步进了山,有很多的处落叶被拨弄的痕迹,还有沾着泥土的树叶。
有些新鲜的小草,很明显有被踩踏的压痕,还有些地方明显有长达50厘米的轨迹,那应该是目标在这里打滑了。
山林里的小树有被用手抓过的痕迹,树身上的苔藓被抓落,留下一个手印。
阿克里特将长枪作为拐杖,庞大的体力和最近在村庄修养过的精神支撑着他,一步步往前走去。
翻过山,面前是一片海,空旷的下坡,海岸边有着未消失的足迹。
“帕特丽莎!”
他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将盾牌放在低山,一屁股坐在盾牌上,瞬间滑落到了沙滩之上。
脚步顺着海边,一直通向岸边的洞窟。
阿克里特靠近,那地上全是血迹,还有分娩后的其他东西,嗡嗡的苍蝇盘旋在这里,已经开始有腐臭味了。
“竟然已经生了?她到底去了哪里?必须尽快找到!不惜一切代价!”
说着他小跑了起来,往更东边而去。
还好今天没有下雨,所有踪迹没有被冲散。他这一追一直追到格尹尼克,这个小渔村的外,那里正发生着一场战斗。
“驾!”“驾!”“哈!”
四名起手从安塔利亚追来,他们要追的,是一名穷凶极恶,恶贯满盈,走到路边连狗都要给一巴掌的狠人。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皮洛士·斯巴达西特,辛梅利亚-博斯普鲁斯人,是个没落贵族。
他本来来到帝国寻求荣誉,寻求复兴家族的机会,然而在帝国军的营帐下,见过了太多不堪的东西。
纵兵劫掠都已经不算是犯罪了,这叫“例钱”,是应该的。
杀人,防火,强奸这才是小罪。
这不是常态,但是很不幸,他所参与的就是这样的一支部队。
在击败罗曼努斯四世的胜利前夕,皮洛士忍不了了,他在一次营帐的聚餐中,先是用毒酒麻醉了所有参会的中层军官,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的连队长割喉。
他让被掳掠来,充当酒侍的美丽女子亲手杀死了这些动弹不得的罪犯!
然后背上所有的罪名,准备离去。
“皮洛士将军。”女人哭的梨花带泪,跟了上来,然而过度理性的皮洛士只是回头说了一句:“好自为之。”
等到连队发现贵族长官和一种军官遇害的时候,皮洛士早就跑了。
天下之大,哪里去寻找?
如今正是总攻罗曼努斯四世的时候,只有少数骑手开始了抓捕的过程。抓捕行动持续了大约7天,实在是找不到人。
就在皮洛士以为自己逃出生天的时候,四名敏锐的骑手追了上来!
“驾!”
后面骑兵紧追不舍。
“妈的!”
皮洛士从小擅长射箭和狩猎,一身骑射功夫过硬,他在马背上左右开弓,三两箭便射倒了一个人。
海边的小路,灌木众多,而正射完箭,准备回头的皮洛士突然发现路边一个抱着女人的孩子。
“誒!”他连忙牵动缰绳,马匹脑袋和四蹄完全错位,哗啦一下,连人带马翻到在了路边。
皮洛士地上一打滚,卸掉了坠落的力量。
他单膝跪在地上弯弓搭箭,又是一名骑手被射倒。
两名骑手极速冲锋,带着骑枪冲刺了过来!
皮洛士勐地一扑,这才躲过致命的攻击。两名骑手冲到反方向后一左一右再度冲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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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弯弓射箭,右侧的骑手被家传宝弓射中,转眼落在了地上,是活不了了。
而左侧的骑手选择了逃跑,在离去时,那骑手向帕特丽莎刺出一枪!
“啊!”帕特丽莎吓得向后面倒去,人跌倒在了灌木中。
“你没事吧!!”皮洛士害怕因自己的过错,让别人枉死,那骑手的滥杀无辜,说明已经将他们看成一伙了。
“我还好。”
“快走!他们会杀了你的!你没有见过我!你也不认识我!”
说着,皮洛士就去牵马准备再次逃跑。
而在山上,看到了这一幕的阿克里特兴奋不已!他终于找到帕特丽莎了!!
“嘿!嘿!”
他站在山上疾呼,然而距离太远了,帕特丽莎根本听不到,而皮洛士敏锐的察觉到了声音,然后回头看去,一个帝国士兵正站在山头,朝这边大喊。
“糟了!帝国的士兵有又来了!”皮洛士立刻下马:“你会骑马吗?!”
“我,我会一点。”
“快!将孩子绑在你的身上,跟我走!”
两人很快操作好,打马就跑。
“誒!?帕特丽莎!是我啊!”阿克里特焦急的喊着,滑着跑着下了山。
然而为时已晚,他们已经走远了。
等走到交战地时,地上的尸体还躺着,还有个士兵的脚挂在马上,马匹站在一旁,噗噗打着声响,蹄子刨着泥土。
“该死!”阿克里特看着远方,早已没有了两人的踪影。
早先的战斗引起了渔村目击者的关注,那渔民丢掉手中的网和篓子,捂着嘴巴,飞快地向村子里跑过去。
“杀人啦!进村北边,有人杀官了!都死光了!”
“啊?!”
正在集会的居民大惊失色,连忙作鸟兽散,关门的关门,收东西的收东西。
唯有一个棕色头发的大块头,靠在驿站外面的栏杆旁假寐。
驿站里的驿卒是连军队都算不上的后备备备人力,他们只是临时抽调的壮丁,而会打仗的早就被征调空了。
“怎怎...怎麽办?”三个驿卒歪歪扭扭的带着头盔,手中握着步兵矛,句偻的躲在驿站里。
一个驿卒大胆的朝窗外说话:
“大块头!你不是喜欢听故事吗?现在故事就在你眼前,你不去看?”
“嗯?”大块头红着脸一回头:“故事,嗝,什么事故?”
“事...哎呀,一个意思,事故不都是故事么。你去不去,在村子北面。”
“去,为什么不去。”阿列克谢放下酒瓶,拽起自己的超大背包,背在背上。
等绑好背包之后,他左手拎着酒瓶,右手拖着1米5的巨型宽刃长剑。这个似乎是患有巨人症的两米一高的壮汉,很快走到了战斗发生的场地。
“嗝,哪里有小人还敢杀官造反!”
“!”正在偷那些无主马匹的阿克里特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不不不,我不是反贼,我是来找我们家小姐的。”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阿列克谢醉眼朦胧、眯着眼睛看着。
阿克里特一回头,赶紧将牵着缰绳的手放下。
“不不不,那个罪犯杀了官兵,然后掳掠我家小姐走了,我现在借用他们的马匹,是去追踪!”阿克里特左手没有康复,对方块头又这么大!只能耐心解释。
“你看我像是傻子么?”阿列克谢晃悠悠的走了过来:“你让我砍一下,我就放你走。”
“啊??”阿克里特莫名其妙,阿里克谢突然跑起来,颠簸的跑了两步,呼地一声巨响,超大型的宽刃剑辟了过来!
彭!地上的泥土被砸开,碎石飞舞。
27·家人与传奇·其三
“吼!”
砰,碎石飞溅,打在阿克里特的铠甲上,叮当作响。
“你疯了!我说了我是不是凶手!”
阿克里特挺着长枪,对着面前的阿列克谢。
“还敢叫狡辩!你说不说!再不喝,我就弄死你抓取喂官!你喝不喝?!”
“什么喝不喝,什么乱七八糟的!”阿克里特哭笑不得:“哪里来的酒鬼!”
“喝!”大剑挥舞, 身后的背包太重,阿列克谢失衡,歪歪地倒在了地上:“呼,呼,呼。”
顿时,呼噜声响了起来。
“这都什么鬼?!”阿克里特拿着长枪,戳了戳他的腰子,突然巨汉的手动了, 对着腰子挠了挠, 嘴里呼哈的声音不断。
见阿克里特没有伤人,三名躲在后面的驿卒,有一人鼓足了勇气冲了上来:
“你...”
看到帝国的士兵来了,阿克里特连忙解释:“我不是杀人犯!这个壮汉是喝醉了。”
原本阿克里特可以杀掉阿列克谢,但是他没有,这一举动让被抓壮丁、还保有一丝淳朴的驿卒开口道:“你快走吧!那些士兵回来肯定会杀你的!”
“为什么?!”
阿克里特不明白,承平日久的大希腊,和动荡的小亚细亚有着本质区别。
“那些士兵,出生入死,却被克扣了工资,如今的军纪早就乱了。如果三名帝国的士兵死在这里,那么他们大概率会抓你去顶罪!”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阿克里特一想,明白了,可是如果他们会抓自己作为替罪羊的话, 那这个巨汉怎么办?他看上去更加像犯人, 难道不会被抓吗?
“那这个人怎么办?”
“我...”驿卒也不知道:“你还是带着他一起走吧!我们即使作证也没有用的,总得有人顶罪。”
“我知道了,快过来帮忙!”
驿卒犹豫着, 看着阿克里特吃力地拖动阿列克谢,终于还是于心不忍,走上来一起帮忙。
135公斤的壮汉,被驮在了马上,阿克里特上了另一匹马,他回头看着驿卒。
“保重!”
“放心吧!”
“驾!!”
踏踏,踏踏。
马儿奔跑着,向着远处离去。
渐渐的,太阳,下了山头。一路上的痕迹,在黑暗中开始变得难以辨认,而此时,阿克里特已经差不多到了代雷科尹附近,这篇荒凉的地方。
这里的植被开始变少,有黄土,丘壑,和干燥的山岭。
在远处,皮洛士在一处干燥的山丘下生起了火, 帕特丽莎三两下吃掉了一些烤肉,快速remove着这些烤熟的Kebab。
就着一些水,恢复了体力。
经过战斗的皮洛士,十分疲惫,他坐在篝火前,似乎已经想睡觉了。
“你叫什么名字?”
“帕特丽莎。”
“那孩子?”
“我才出生的孩子。”
皮洛士有些好奇,这个明显是远距离跋涉过来的姑娘,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家里。
“你看上去,远道而来?”
“嗯,我是从一处山中逃难过来的。你呢?”
“我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
“...”帕特丽莎有些矛盾,面前的人明明是个有侠义精神的贵族:“你明明有着贵族的怜悯。”
“别说我了,吃过这顿,明天我送你去一个安稳的城市,我得继续流浪了。”皮洛士有些无奈,怎么事情会这样,明明只是希望有个未来,他岔开了话题,不说自己的事情了:
“你呢?家里人呢?一个人带着孩子,也太辛苦了。你丈夫呢?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我的未婚夫答应我,说出征结束就来找我完婚的。”
皮洛士来了兴趣:“他也是帝国的士兵吗?”
“不是,他统领着一万人左右的大军。”
“他是个将军?!”皮洛士震惊到了,这荒山野岭我还捡了一个将军夫人?!
“所以这么说,你是贵族的夫人对吗?”皮洛士反复确认。
“他还没有被封赏,战斗还没有结束。”
“那后来呢?那后来呢?!”皮洛士很喜欢这种,小人物完成身份转变的例子,这让他看到希望。
“后来,有人要害他,似乎是一场政治斗争,有人希望控制我,来控制他,后来我和我哥哥逃了,我哥哥死在路上。我未婚夫派来保护我的士兵如今只剩下一人,我还不知道他是否活着。”
“竟然如此!”皮洛士愤怒的丢掉串肉的小木棍:“这些该死的贵族!遏制一切英雄的起势,这一点都不罗马!”
愤怒过后,皮洛士又继续说道:“那你怎么办?!你还带着孩子,你也没有收入,你还失去了随从。”
“我...我不知道...”帕特丽莎突然眼睛一亮:“皮洛士先生!您愿意护送我回大希腊吗?我的丈夫一定愿意给您合理的报酬,金钱,荣誉,或者...我不是很懂,机会?”
“...”皮洛士放下水杯,手按着大腿,他被说动了:“可惜,我还是个犯人。我也想送你回去,但是我怕连累你。”
“...”帕特丽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她转移了换题:“皮洛士先生,你为什么会罪犯呢?”
雅文吧
“呵。”皮洛士自嘲的笑了笑:“我出生在辛梅里亚-博斯普鲁斯,一个已经亡了的国家,我的家族、斯巴达西特家族流浪至罗马,我精通希腊语拉丁语,最擅长骑马射箭,所以参军混了个一官半职。”
“那听起来很好,你马上就要获得军功,获得荣誉,获得官职来振兴你的家族了。”
“是啊,后来我参军4个月,我所在的连队,抢劫356次,掠夺村庄78个,杀死平民1648人,掳掠妇女457人。”皮洛士惨笑地看着帕特丽莎,让她感觉有些阴冷。
“我忍不下去了,我用毒酒和刀,在宴会上,杀了连队所有军官。”
...
小小篝火前,两人沉默了。
木柴噼里啪啦,火焰跳动着,两人的脸被照地发黄,气氛凝重而沉默。
“至少,您还是希望做个好人,不是么。”
“誒,没机会了。”皮洛士拿出那块破旗,他将旗帜丢进了火里。
“你在做什么?!”帕特丽莎立刻将旗帜拿出来,然后用脚踩灭火焰,那旗帜已经被烧坏了一些,没用了。
“别管了,我的家族到我这一代,应该差不多了,从这次杀光所有军官之后,我想通了,不是重振家族才有未来,而是自己有了未来,我的家族自然就振兴了。陈旧的物件,只有这辛酸的过往,丢了吧。”
吃饱喝足,两人各自倒在篝火边,睡着了。
帕特丽莎趁夜起来,收拾起了那损坏的旗帜。
寂静的荒原,天高,地远,彷佛世界在这里加了个远景特效,一切都是那么的旷阔,让人的心胸打开,思维扩散。
闪耀的星光,抚慰一切受伤的灵魂。
第二天天还没亮,阿克里特已经醒了。
哒哒哒哒哒,小小流水打在干燥的沙漠上,噼里啪啦。他抖了抖,提起裤子,向后面走去。
啪,他一脚提在阿列克谢的屁股上。
“哈?!”
这个2米1的巨汉,慢悠悠地睁开眼睛,从地上坐了起来:“啊~哈!”
他伸开双手,一个大大的哈欠,看着面无表情的阿克里特。
“喂,小老头,什么情况。”
阿克里特瞥了他一眼,拔出匕首,割昨晚熏了一夜的肉干。随后丢下一块,飞向阿列克谢。
“哦.哟..”他没反应过来,差点肉干掉在地上。
小老头阿克里特拿着水走到他的面前:“不是我,你就要被抓去做替罪羊了,年纪轻轻,喝什么酒。”
“你懂什么?!”
阿列克谢嘴硬的很。
“少废话,吃了喝了你就走吧,这不是你该参与的冒险。”
说完阿克里特将食物放在马上,准备骑着马,边赶路边吃。
然而冒险两字吸引了阿列克谢的注意力。
“喂喂喂!什么冒险?!你别走啊,未知的冒险怎么能少了我阿列克谢·留里克!”
“小鬼,你虽然高大,但我看得出来,你应该还没有20吧。”
“年纪又有什么关系?!”阿列克谢很不服:“英雄还嫌年少?!”
“算了,不和你说了,会有生命危险的。”阿克里特打马。
然而阿列克谢抓住缰绳不让他走:“什么危险啊!?”
嗖!一支箭失飞来。
“小心!”
阿克里特在马上一转身,长枪打掉了飞来的箭失,箭失擦着阿列克谢的脸划出一道血痕,落在了地上。
“痛?!”阿列克谢第一次体会到了皮肉之痛,兵刃划过肉体的痛苦,他已经幻想了许久。这比他每时每刻遭受的痛苦,要来的美好的多!
“注意防御!敌方有箭失!你拿我的盾牌!”
金底红鹰的筝形盾丢在了阿列克谢的手上。他右手大剑,顶着盾牌,防御着身后。
“驾!”
有厚实禁卫铠甲防身的阿克里特还不怕箭失的威胁。
来的是10名帝国骑兵,其中三人带着弓箭,两人挺着长枪,其他五人刀盾杀来!
“罪犯已发现!立即击毙!”
两名骑枪冲刺的骑手向阿克里特冲来,而阿克里特毫不示弱!
他坐在马上,左手拉着缰绳,扶着长枪,右手顶着长枪对着前方。他用带着缰绳的左手和双腿操控着马匹。
以一敌二,骑枪冲刺碰撞一起。
鲜血泼洒,甲片横飞!
28·家人与传奇·其四
“砰!”骑枪碎成了三截!
阿克里特绕在左身位,用双手冲刺获得比敌方单手冲刺,更高的灵活性优势。
枪头率先交汇,阿克里特一使劲,首身位的骑枪被格挡,次身位的骑手直接被扎中!由于骑枪横在那里,首身位的帝国骑手被拦腰, 从马上击飞落地。
擦肩而过的阿克里特再度调转马头,抽出长剑,那落马的骑手刚站起来,一道血痕从脖子砍到肩膀。
另一边,阿列克谢大吼着奔跑了起来!
2米1的壮汉跑起来速度极快!
“吼!”
巨大的双手剑从上到下,将第一个骑手连人带马噼成了两半!
“hooowuu~!”三名刀盾骑手拉马, 不再冲刺, 而是开始绕行。
身后的三名骑射手开始向阿列克谢射击!
都都, 箭失打在盾牌上,阿列克谢破口大骂:“特娘的!”
嗖!空气中传来巨大的破空声,一支标枪将一名骑射手直接从马上给射了下来。
阿列克谢翻身上马,提着双手大剑对着剩下的刀盾骑手追去。
“别跑啊!啊?不是很牛逼么,再来过两手啊!”
一个疯子,提着厚实的巨剑,在马上左右挥舞,像是追着麦子割的镰刀。
“这都什么怪物?!”
一个落后的骑手提盾去防御,结果来人带盾被砸飞。眼看两名刀盾骑兵跑远了,再一回头,三名骑射手都被阿克里特给扎死了。
阿列克谢走到阿克里特身旁。小老头此时,解开绑在左手的盾牌,左手止不住的颤抖。
“你怎么了?”他有些怜悯。
“没事,旧伤复发罢了。”阿克里特捂着左手,那种钻心的痒、胀和疼痛,让人难以忍受,无论用什么暗示都无法忍耐的那种异样:
“不说了,赶紧收拾收拾, 我得继续赶路了。”
两人捡回武器,牵走四散的马、捡起了三张弓,凑满了2两个箭袋。
马蹄声再度响起,两人开始追踪着,向前方走去。
远处,一男一女两人,乔装打扮,往西北方向走去。
丘陵的山坡上,两匹快马激起一些灰尘,孩子的哭声从怀中传来,急需安抚。
等孩子不哭了,两人再继续赶路,然而一赶路孩子又哭了。
如此来回4次,被迟滞下来的两人,被阿克里特和阿列克谢赶上。
“嘿!”
阿克里特看不出那两人,只觉得一男一女,可能是他要找寻到人,于是大声呼喊。
“糟了!帝国的部队追上来了!快走!”
皮洛士赶紧上马,而帕特丽莎还呆在原地。
“你在干嘛?!还不快走!”
“不!”
皮洛士大怒,想要呵斥。
“他是我未婚夫的人!”
“什么?!”
皮洛士收住情绪, 向远处看去。
两人这才跑近, 帕特丽莎摘掉头巾和面纱,阿克里特大喜!
他跳下马,快速冲到帕特丽莎的面前,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我终于找到你了!战团的孩子!”
面前的男子,身穿宝甲,这不是普通人能配的起来的铠甲。一看就来历不凡。
皮洛士下马,走到帕特丽莎的身边,只见帕特丽莎将哭闹的孩子递出去,跪在地上的阿克里特喜极而泣,他温柔的接过孩子,让他躺在自己的怀抱里。
“嘿,哈~嘿嘿~”
小孩立马停止了哭声,他将手长伸向阿克里特,睁开眼看着他。
“乖宝宝!我带你去见你父亲!”
“哈!啊~啊~哈!”
见到这一幕,阿克里特积攒30多年的痛苦迸发而出,他抱着孩子,开始哭。
一开始他还是哽咽,随后眼泪止不住了,他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妻儿,他想起了那一年,他和少爷被迫流浪的那一天。
他的再婚妻子和遗腹子死去的那一刻。
泪水如滚滚洪流,这个小老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他将孩子还了回去,跪在地上双手捂面哭的稀里哗啦。
一旁的皮洛士不理解这种感情,阿列克谢只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别哭了,阿克里特叔叔。”
他擦干眼泪,站了起来:“好。”
看阿克里特恢复正常,皮洛士走了上来:“你好,我是皮洛士,皮洛士·斯巴达西特。”
“他是护送我到这里贵族,如今也是在逃。”
“贵族?我亲眼见到,四名骑兵追杀你,甚至牵连我家少夫人。”
皮洛士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嘴,似乎是不打算解释了。
“就是你?!”阿列克谢提起巨剑。
皮洛士一侧身,做好战斗准备。
“等等!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帕特丽莎拦住气氛逐渐紧张的三人,皮洛士的故事也婉婉道来。
一众人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呜呜呜,呜呜。”
“你哭个什么劲?!”皮洛士有点不耐烦,自己把自己的故事讲完了之后,这个两米一的巨汉突然哭了起来。
“这才是我向往的冒险啊!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干的好!”阿列克谢随后喝了一口酒:“你的故事既悲惨,又伟大!怎么说呢,就是好酒,你喝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莫不是在羞辱我!”
皮洛士本就不高兴,家族复兴不成,还成了逃犯。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快走吧!”
阿克里特一锤定音,四个人骑上马,向远处走去。
逃命的骑手回到了营地,向将军汇报了这件事情,本就烦躁的安德罗尼科将军,干脆委派了艾维狄斯·阿米多昂将军去调查这件事情。
艾维狄斯好歹也是个将军,怎么就被安排去做这种小事呢?
因为他在曼齐克特的时候对安德罗尼科说过一句话:“皇帝死了你要上位是吧。”
这句话直接将安德罗尼科惹怒,但是考虑到他手下的几千亚美尼亚军队,安德罗尼科一直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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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的战争中,艾维狄斯总是被安排到最危险的地方,而现在,他的主力已经被分刮完毕。帝国失去了亚美尼亚,艾维狄斯也失去了自己的封底。
从此刻开始,他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光杆司令。
这个逻辑思辨很快,力量智慧都不差的将军,社交能力基本等于无。
所以他也没有什么贵族朋友,手底下的兵倒是很佩服他,因为他的直来直往,非常适合领军。
士兵都为他的言语所信服。
这个信仰着科普特正教(一性论)的亚美尼亚山地军官,来到了出事的连队,而他的士兵也只剩下了最后20人。
他来到乱哄哄的军营,这里不像是军营,更像是匪窝。
来来往往还有各种女人,营帐中还传来女人的惨叫声和呻吟声。
“这是怎么回事?!”艾维狄斯大怒:“管事的尉官人呢?!”
他的一声怒吼,吓得营长中钻出一个士兵,他提上裤子边跑边栓腰带,头盔的革带也送了,就这歪歪的摆在头上。
“我就是代连队长。”
“大白天的干这些苟且的事情!那些女人哪里来的?!”
艾维狄斯心中有了猜想,怒火中烧。
“关你什么事?”代联队长认得艾维狄斯,这个被所有将军排斥的人,不足为惧。
“你!”
“将军叫你查命桉,你查便是了,找我们什么麻烦?”那代连队长觉得扫兴。
“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敢!”
哗啦啦,冲出百多名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一个失了势,失去了封底的小将军,还敢在我们连队大呼小叫!”代连队长很是神气:“来人!带艾维狄斯将军去事发地,送客。”
“放肆!”艾维狄斯的卫兵齐齐上前,百多名士兵也冲了上来。
“哼,等我查完命桉,再砍了你们的狗头!”
说着,一行人带着逃回来的士兵出了营长。
那代连长看着他的后背,嘴里唧唧歪歪,身形扭来扭去,模彷着:“回来,再取你狗命~欸嘿嘿,欸黑欸黑。”
“哈哈哈哈哈,营地的士兵爆发出大笑。”
这支部队已经没有灵魂了,曾经洒血疆场的战士,在皇帝克扣军饷的情况下,硬生生变成了如今的匪徒。
艾维狄斯只相信心中的理念,他坚信自己卓尔不群,丝毫不为嘲笑,不为失势而懊悔。
一行20多骑来到了战斗场地,这里到处是尸体,还有野营和被搜刮的痕迹。
“追!”
轻骑兵速度极快,他们一直追到山坡上,发现了马蹄印。
远远的就跟着阿克里特四人的路径,直到傍晚,来到奥瓦哲克。艾维狄斯这才远远的看到了山坡下,小溪对面的营地。
“所有人准备!拿出弓箭,包围他们!”
山坡下,帕特丽莎再给孩子喂奶,三个男人避开,去准备柴火和水。
四人聚在一块,天渐渐黑了下来。
冬冬冬冬!
“糟了!敌骑兵来袭!至少20骑!”
老道的阿克里特听声音辨别出了敌情,立马戴上头盔,提起盾牌和长枪。
一旁阿列克谢也举起缴获的盾牌,拎着巨剑。
皮洛士在身后稍稍拉开弓,搭上一支箭。
帕特丽莎坐在地上,牵着马儿,躲在最后面。
冬冬冬,大量骑兵在马背上开着弓,没有射击,他们再等命令。
而阿克里特四人紧张到了极点。
20多骑把他们围了起来,那个带路的士兵用手指着他们:“就是那个拿弓箭的男人和女人!”
慢慢的,黑暗中一匹高头大马走来,马背上一个严肃的将军看着他们。
皮洛士双眼圆瞪:
“艾维狄斯将军!!”
29·家人与传奇·其五
“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啊!!”
希奥埃洛斯勐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身体不可思议的向后倾倒,整张脸面对着天花板,胸膛挺起,双臂握拳弯曲,向后扯动。
“啊!!!”
撕心裂肺的痛苦,伴随巨大的嚎叫声。
此时只要在这的, 所有参战的高层官员,全部冲了上来!
第一个赶到的是马库斯,他看着诡异姿势的希奥埃洛斯,看的目瞪口呆,随即屋外传来铁甲的摩擦声,士兵的跑动声。
阿米尔当即力断:“拦住他们!所有人不得靠近!”
“快!你们十个裁决骑士长全部出去!拦住城堡主楼的出入口!”马库斯立即下令。
只剩下阿米尔、马库斯站在希奥埃洛斯的身旁, 看着面前诡异的一刻。
战团长本人像是在遭受巨大的痛苦, 他的姿势,像是有看不见的神魔在汲取他的生命力。
“怎么回事?!”
杰罗德, 奥古奇,提利乌斯、诺迪卡全部闻讯而来。
这一幕印在了所有人的眼里,包括10名裁决骑士长,和30多名荣耀卫队。
“啊!”
最后定音的一声怒吼,彷佛仪式结束。
希奥埃洛斯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一下,哗的一声踩在地上,甲片发出巨大的声响,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大公!”“战团长!”
众人围了上来,托着他的身体。
“怎么回事?”诺迪卡握着希奥埃洛斯的手,看着虚脱的希奥埃洛斯。
他转过头,手忍不住的颤抖,浑身使不上力气:“我的孩子,艾欧尼奥狄达斯,他降生了, 而我却不在他的身边!我的心脏作为他出生的献礼。他是苍天注定给我的孩子, 与我一样,被这世界选中的人!我的孩子!”
“这....”
众人面面相觑, 这种神话的事情也能真的出现?
没有人敢答话, 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个孩子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纽带,是伟业背后、人性所代表的唯一牵挂。他是希奥埃洛斯的瑰宝,是他期待的未来,也注定将是他的践行者。
“快!”希奥埃洛斯苍白的面孔,焦急的说道:“马库斯!”
“在!公爵大人!”
“你的裁决骑士,再分100骑士,出动半数骑士长,配合新罗马的凯厄斯的秘阁,去搜寻我的孩子!
我曾听说他们逃往雅典,而后阿克里特也失去了音讯,去找!去找到阿克里特!去找到我和妻儿!”
“是!”
所有人在这一刻,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如果是之前是因为希奥埃洛斯神选之勇,那么这一刻,这千里之外的感应,与今天这奇奇怪怪的事情,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们不得不怀疑希奥埃洛斯, 冥冥之中与神话的联系。
大公本人也从这一刻开始显得神秘。
出征被勒令停止2天, 希奥埃洛斯开始修养。而得到消息的特兰西瓦尼亚联盟,又开始慌慌张张从布拉索夫转移到锡比乌。
代行军令的诺迪卡下令,骑军再度折返布加勒斯特,准备进攻布拉索夫。
姓名:希奥埃洛斯
年龄:15
全属性:3(10-3-4)
熟练度:全500
状态1:命运解脱,全属性-4,+0.1/天。70天内恢复。
状态2:注定永恒、恩赐,全属性-3,+0.01/天。700天内恢复。
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在冲锋陷阵了,他的部队也不再需要他冲锋陷阵,他只需要坐镇指挥即可,自然有大量的勇士为他斩将夺旗。
他暂时失去了属性,但是没有失去技巧和智慧。
智力-7的效果,只是他的大脑思维变慢。
原本一秒钟就厘清来龙去脉的东西,如今他需要5分钟。这是因为他的智慧还在,逻辑还在,只是速度慢了。
目前的情况非常难弄,如果还是私下派人去调查,那么罗马尼亚的人必定会受到掣肘、孤立无援,每一个地方的情报搜集都十分的缓慢,但这种方式可以安全一些,密而不发,无人知晓,就不会有敌人从中作梗。
没有人知道这对母子就是罗马尼亚大公的妻子,从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无法得逞。
但问题是,阿克里特直接失联,这说明目前他们遭遇到了困难,他们一定遭遇到了不测。如果还是慢悠悠慢悠悠,那么万一失联在外的妻儿有所不测怎么办?
考虑到目前罗马尼亚,对阿克里特他们的信息比较超前,旁人如果也想掺和,那么得从头查起,所以希奥埃洛斯是有先发优势的。
不能再等了!
私底下查,不知道查到何年何月。这对流落在外的妻儿是十分不利的。
必须动用整个公国的外交资源!
大批的罗马尼亚骑士,战士,信使,哨兵,从瓦尔纳出发,他们向整个罗马地区分散而去。
一时间风起云涌。
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皇帝陛下联系到了一个新的合作伙伴,米海尔七世亲自将那些马其顿战团的甲士,称为“誓言战士”,并号称他们是与瓦兰吉卫队等同的。
在佩里提乌斯第一天进新罗马的时候,大量的人群围观到了这支部队,人人带甲,各个高大,看上去身经百战,杀气十足的部队让人印象深刻。
对敏锐的政治家和贵族来说,他们意识到了这些部队的精锐。一方面震撼于皇帝得到这支部队,对政治局面的冲击;另一方面则更加惊叹,到底是如何强大的公国,竟然能一口气售卖了如此多的甲士!
密探,使节,往瓦尔纳涌去。
他们其中有西部帝国、大希腊地区的各个贵族,也有安纳托利亚的贵族,也有各种商人,也有想要搏个前程的青年。
精锐的具装骑士,城市巡逻的甲士,这个贫穷且欣欣向荣的瓦尔纳,让很多客人赶到意外。罗马尼亚大公,希奥埃洛斯,突然成了广大贵族社交里的香饽饽。
不过,希奥埃洛斯都以军事行动为理由推脱了,而事实上他确实在安排进攻行动。
一众贵族全部离去,然而有些机敏的人,已经派人常驻在了瓦尔纳。
希奥埃洛斯不会清理他们,因为他也需要一些局外人帮他散布消息,起码伟业完成的路上,必须有人替他散布他的强大。
罗马尼亚,武德充沛,精兵悍将,所向披靡。
这听起来多么的悦耳。
也正是有这一基础在,他有信心在大局进行搜救行动的时候,助力大于阻力。
希拉克略作为外交大臣,在第一时间觐见了皇帝陛下,导致帕特丽莎和已经死去的马蒂尤逃亡的罪魁祸首,尼基弗鲁斯·布来尼奥斯,这位都拉其翁的将军也在。
他最早只是想控制他的未婚妻,来胁迫当时还只是佣兵头子的希奥埃洛斯。
而现在,他的所作所为所引发的后果,可能会导致两个帝国实权大将的对立,乃至不休不止的死仇。
这对尼基弗鲁斯·布来尼奥斯是不利的,首都市长的位置已经确定给帝国西部家族了。
他需要支持,在这个时候得罪兵强马壮的罗马尼亚,是属不智。希拉克略在皇帝的面前表现得中规中矩,总体将希奥埃洛斯想念家人心切的思想,以及为了家人可以付出一切“代价”的想法,传达了出去。
都拉其翁将军,尼基弗鲁斯·布来尼奥斯听出了画外音,表示将控制住曾经参与追捕行动的士兵,控制住一切知道,帕特丽莎在雅典逃亡出海消息的人。
而雅典将军、尼基弗鲁斯·梅利森诺做的更绝,他直接告诉希拉克略,他们是从哪个港口出海,以及当天的风向,以及大致航向。
千恩万谢之后,希拉克略将消息传递到了罗马尼亚。
几乎就是前后脚的功夫,整个大希腊沿海,小亚细亚西南沿海,到处都是那些披着铠甲,手持红底金鹰旗帜的骑士。
罗马尼亚大公喜得贵子,这一消息四散到了整个罗马,一时间,到处都有人抱着孩子来拦住那些骑士,向罗马尼亚大公求赏。
整个帝国的贵族开始动起了心思,米海尔七世亲自下令予以方便,帝国总司令尹萨克·科穆宁出面撑他,宫相亲自发话,要动用自己的人手,协助打听消息。
而另一方面,那些潜藏在暗中的敌人也开始伺机而动。
可是冒认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些刁民,有的拿着3岁大的孩子过来!
愤怒的裁决骑士团,无法对他们做出实质性的伤害,只能吓唬吓唬。
而同样的,威尼斯人和杜卡斯家族也受到了蒙骗,分不清哪些真哪些假,一时间大家都在找罗马尼亚大公妻儿的所在。
真是见了鬼了,战火烧的这么厉害,而所有人都在注意一对母子。
罗马的贵族不在意国家存亡,反而希望巴结关系,让自己荣升。亡国,从内部开始,那些一心利禄的贵族,无不是在昭示着罗马亡国有日。真是可笑。
威尼斯人是因为是罗马尼亚的仇敌,而杜卡斯,特别是约翰杜卡斯,在他知道罗马尼亚提供了几千甲士,而且米海尔七世让他们做自己的卫队的时候,他就知道皇帝陛下已经背叛了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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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将罗马尼亚大公的妻儿拿在手上,那些皇帝的甲士必须拔出!不然他的儿子们怎么做共治皇帝?!
寻找工作变得慢了起来。
而好消息也有。赶到雅典的罗兰·罗威,这名审判庭下属,裁决骑士团的首席骑士长找到了一些消息。
那些雅典、劳利厄斯港的扒手帮派,在雅典将军的默许下,被罗马尼亚大公的人找上了门。掉了几个脑袋之后,他们驾着船,往小亚细亚赶去。
而阿克里特他们,此时正在艾维狄斯的包围之中。
二十多张弓,对着四人,生死只在一线。
30·家人与传奇·完
“艾维狄斯将军!”
“嗯?”
艾维狄斯本人驱马上前,这才映着火光,认出了面前持弓的年轻人。
“皮洛士!”艾维狄斯很奇怪,皮洛士是他很看重的年轻人,这个没落贵族的青年,秉持着善良的心,有着果决的手段:“你怎么会在这里?!”
“哈, 太好了!终于!”
“都放下弓箭。”
艾维狄斯一声令下,骑兵们放下武器待命。
“艾维狄斯将军!他就是杀害连队长官的犯人!快杀了他!”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有些不可思议,他所看重的这个年轻人,应该不会这么做啊。他还算是有原则的人,而且他应该为了家族的振兴,对帝国的命令百依百顺才是。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事情是这样的。”皮洛士松开了弓弦,娓娓道来。
大约10分钟,艾维狄斯听明白了。
那个连队因为缺少工资, 开始强征村庄的物资,而不想自掏腰包发钱的安德罗尼科·杜卡斯将军,默许了这一行为。
随着时间推移,犯禁就像吸D一样,一旦打开了这扇大门,再也关不上了。
于是连队变成了匪帮,而将军因为他们作战疯狂,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些被毁灭的村庄,被杀死或者充当奴隶的男人,还有那些被蹂躏的女人,成了皮洛士挥之不去的梦魔。
终于,他忍不住,杀了所有军官。
后来他逃跑了, 追兵不分青红皂白想要杀死路过的帕特丽莎,被他救走。
而帕特丽莎的护卫阿克里特也随后到来。
说到这里艾维狄斯看向了阿克里特,光鲜且靓丽的铠甲, 他心中有所评判。
而阿克里特说, 他是在小渔村见到了阿列克谢,不打不相识,也开始结伴而行,就这样,四人凑到了一块儿。
一边是军纪全无,为非作歹的连队;一边是有着操守的就相识。
法理、私情,逻辑、情绪在左右着艾维狄斯。
他闭上了眼睛,随行的亲兵也再度拉起了弓箭。
帕特丽莎抱着孩子,闭上了双眼。
阿克里特和阿列克谢紧张地提起了盾牌,左顾右盼。
皮洛士瞪大了双眼,随后放下了弓,露出了苦笑。
“杀了他!”
“??”“!!”
刷,鲜血喷溅,硕大的人头冲天而起,落在了篝火旁。
“将军!”皮洛士看着他,难以置信。
“我相信你!”艾维狄斯明明不会社交,然而此时仅仅一句实话,足以让四人喜极而泣。
或许纷乱的人性和算计之中, 正是这种率直吸引着那些纯洁的战士相随吧。
“走!”
艾维狄斯带路,这次, 有了正规将军的带路,他们的旅途顺利无比。
从安塔利亚周边,一直穿行到了奥普提马通军区——博斯普鲁斯海峡、新罗马君士坦丁堡的对面。
这里的城镇开始繁华起来,属于小亚细亚腹地,这里收到的兵灾较少,安稳而繁荣。
“hia!”
二十多名骑士追随着艾维狄斯将军来到了萨卡里亚城,繁荣的小城,有着几家不错的酒馆。一行人住进了“睡到天明”酒馆。
眼看前面就是归途,温暖的家指日可待。
众人渐渐放下了心中的疲惫,大快朵颐。
酒馆一旁已经烂醉如泥的酒鬼,看到了喧闹的一行人,他从人群中看见了抱着孩子的帕特丽莎,看见和那些裁决者骑士一模一样的金鹰标志,顿时定住了心神。
“嘿!”
醉鬼低声打了一声招呼,身旁的酒友放下酒杯,醉眼朦胧的看着他。
只见醉鬼向远处抬了抬头,酒友转过脑袋看了过去。
“什么?”酒友不解。
“你看那个,像不像那些威尼斯人要找的母子?”
“噗~”酒友发出嘘声,嘲笑道:“你是想钱想疯了吧,看到对母子都这么想?!”
“不是,你看,那个他身边的男人,是不是有个金鹰的标志。”
酒友很奇怪,眯着眼睛看了过去:“嗯,是啊,怎么了?”
“还记得那些古风骑士吗?(裁决骑士)”
“记得,哦!我想起来了!”酒友大声呼喊,被醉鬼一把拉住肩膀。
“轻点声!”
醉鬼鬼鬼祟祟的瞥了一眼,发现没有暴露,这才跟酒友说道:“古风骑士说会得到大公的报酬,但是威尼斯人更加实在!1000诺米斯码!”
“那,试试?!”酒友试探道。
“试试!”
两人打定了主意,相互搀扶着,假装兴尽而归。
趁所有人都在吃喝的时候,两人连忙跑到了威尼斯商人所在楼房。
“汉内斯先生!”两个醉鬼走进了楼房。
“你们?”正在做帐的威尼斯人有些恼怒,他看着门口的护卫训斥道:“什么人都往里边放,我要你们干嘛?!”
“阁下,这两位说有罗马尼亚大公妻子的消息。”
听着护卫的话,两个醉鬼疯狂点头。
“哦?”汉内斯起了兴趣:“说说。”
两人立刻接话:“‘睡到天明’酒馆,一对母子,护卫有着金鹰的标志。”
“金鹰?”汉内斯拉开抽屉,掏出一个小东西:“是这个样子的么?”
“对对对对,没错!”
“很好。”汉内斯摸了摸下巴,挥手道:“带两位去找些姑娘好好休息,等我确认消息属实,你们会有说好的奖赏。”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两人被送走,汉内斯这才阴下脸色,他手指敲击着桌面,不多时:“来人!立刻联络周边所有武士,天亮前集合到位!”
“是!”
另一边,酒馆内。
“我已经安排信使出去了,大约明天就会到新罗马,你们好好休息。”艾维狄斯打算送佛送到西,他将帕特丽莎和阿克里特安顿好,带着皮洛士走到了二楼的走廊上,两人拎着酒瓶,倚着栏杆。
“你,打算怎么办?我不能庇护你一辈子。”艾维狄斯直来直往,好不避讳自己的捉襟见肘,颜面尽失。
“不知道,原本是想送那个姑娘会他的大公身边,然后讨个封赏什么的。”
“现在呢?说的好像你不打算这么做了一样。”
“呵。”皮洛士自嘲的笑了笑:“都是我害的那姑娘跟我一起逃亡,害的他的护卫被帝国军追击。”
“嗯...”艾维狄斯应了一声,他不去开导皮洛士,默认了他的错误。他就是这样性格的人。
吨吨吨,酒水顺着喉结的律动,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灌,皮洛士擦了擦鼻子,呼了一口气,喝的带劲。
“先送她们走吧,到时候我再往西方跑,说不定有什么机会。你呢?”
“不知道,帝国的这场大败,不知有多少将军破产,再加上这场内战,估计半数的将军都要掉脑袋,我还活着就不错了。”
“是啊,这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帝国了。我有时候觉得,我们和日耳曼的那些国家没什么不同,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分封罢了。
有时候真的找不到出头的机会。呵,我也没资格说他们,我也只是想振兴自己的家族。狭隘之人罢了。”
“哪来那么多高尚之士,不都是套口饭吃么。”艾维狄斯突然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皮洛士看着他。
艾维狄斯笑容消失,变得异常冷漠:“要不,投奔罗马尼亚大公吧。”
“哈?”皮洛士没懂:“我不明白,你是帝国的将军,正儿八经的。”
“早就算不上了,没人会记得我的,也没人会记得失去的亚美尼亚。”艾维狄斯心如死灰。
皮洛士也不再劝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碰了杯,随后一饮而尽,回自己房间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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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依旧吵闹,艾维狄斯无法直面自己的困意。那些在楼下欢声笑语的亲兵,是他亚美尼亚的同乡。那些单纯的人追随与他,生死相依,而如今只能随着他落魄。
像今天这样的痛饮还能有几次?他们的钱还有多少?
‘难道,我注定一事无成?我又怎么答复那些追随于我的人们?难道要我亲口告诉他们——我失败了,大家散伙吧?’
艾维狄斯抬起头看着月亮,找不到让事情好起来的方法。他是在太过刚直了,帝国内的贵族倾轧迟早会玩死他,他是个纯粹的山地将军,他需要找到他的归宿,一个只需要战争与指挥艺术的地方。
“罗马尼亚。”
他口中呢喃着,随后城市陷入寂静。
次日一早,新罗马的希拉克略接到了消息,一个亚美尼亚人,在马其顿战团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他的面前。
“奉亚美尼亚的艾维狄斯·阿米多昂将军消息,勇士、皮洛士·斯巴达西特护送着帕特丽莎夫人,勇士、阿列克谢·留里克护送着阿克里特阁下,四人目前已在艾维狄斯将军的卫队保护下,在萨卡里亚,还请罗马尼亚大公尽快派人来接洽。”
“什么?!”希拉克略马上站了起来:“我马上安排!多谢!待事了必有重谢!通知所有人!向奥普提马通军区的萨卡里亚进发!”
此时此刻,在小亚细亚西北部的所有罗马尼亚军士,迅速集结,火急火燎地向那个狭小的城镇蜂拥而去!
山间的谷道中,裁决骑士团,骑士长罗兰·罗威带着5名裁决骑士,向目标赶去。
黎明撒出了第一屡光辉,威尼斯人早已集结完毕。
小小的酒馆,暗中刀兵早已无数。
1·罗马尼亚军团的试炼
“快!”罗兰·罗威,5名骑士轻装打扮,10匹马驮着铠甲和物资。
马蹄扬起地上的泥土快,泥土混着小草,飞溅在四周。
黎明的小镇,静悄悄。
手持弓弩的威尼斯人武士已经分在了四面八方围绕了上来。
酒馆的伙计凌晨起来准备第二天的工作,看到了他此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带着黑色面罩的男人, 正举着弩对着他。
“啊!唔!唔唔唔!”
已经摸到身后的男人捂着他的嘴巴,狠狠重击了他的脑袋,可怜的伙计就这么倒在了地上,陷入昏迷。
三十多张弓弩对着二楼的,十多名持手弩,刀盾的武士摸进了就馆内。
踏踏的脚步声,引起了阿克里特的注意,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喝酒的男人。
他一巴掌拍醒了还在睡觉的阿列克谢,然后捂住他的嘴巴说到:“嘘!有人!”
随后一个挺身,站在了屋子里,快速的披上铠甲。
“新的冒险?!”阿列克谢干劲十足。他没什么装备,就一个革甲和护心镜,简单的一披。门板一样的大剑双持握在手中,门外的动静开始显现。
“啊!!”
“阿列克谢!”
阿克里特大吃一惊,这个莽汉想都不想,直接冲了出去!
过道上向前摸的威尼斯武士,直接被门板拍碎了脑袋。
嗖嗖!
身后的威尼斯人两张弩齐齐射出。
笃笃两声,好在随后冲出来的阿克里特用盾牌挡住了弩失。
“你不要命啦!!”
阿克里特说着不断退后,因为楼梯上还有更多的弓弩!
“戒备!”
被惊醒的艾维狄斯和他的亲兵们赶紧着甲,皮洛士一个激灵,拿出弓来到窗口一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魂都飞了出来!七八张弓顿时指着他,刷刷几箭将窗户打的稀巴烂!
“淦!”
皮洛士骂了一声,从床头抄起一把箭失, 握着弓的手捏着箭失,拉弓的手搭一根箭,捏两根箭。
他稍稍探头,看到外面房顶上的那个人,甩手就是拉弓一射,头也不回的搭下一支箭。
啊~
窗外传来人的惨叫声和坠地声。
帕特丽莎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提着盾牌,躲在了屋子的拐角。她用盾牌遮住孩子的身躯,将脑袋埋在盾牌的防护之内。
“结阵!”
整个二楼过道全是噼里啪啦的声音,箭失弩失,简直比枪战还激烈!
大量的亲卫在楼道结阵,突袭失败,只能强攻!
那些身经百战的亲卫用长枪掩护前排的刀盾手,侧边全是提着盾牌的亲卫掩护着。
半龟甲的阵容,将轻装突袭的威尼斯人击退至楼梯,攻势被极度延缓!
“什么情况?!”汉内斯在接到另一头的楼上观察着情况,急得额头的汉都要流出来了。
一旁酒馆外的弓箭手已经被射死了三人!街坊们的尖叫声吸引来了一些帝国驻军,再不搞快点还玩个屁!!
当当当当!
城镇的警报声响起,大量驻军向这里来。
而裁决者骑士团已经赶到了城内!
“小兄弟,这是什么情况?”罗兰·罗威拦住一个想去看热闹的年轻人。
“出命桉了!两派人在酒馆火并!真是疯了!”
说完,小伙子便追上了朋友去看热闹。
“着甲!披挂!”
冬冬冬的马蹄声, 在街道上驰骋, 直奔事发地点。
“把他们顶出去!”艾维狄斯坐镇指挥,他的亲兵已经将威尼斯人堵在了大门口,威尼斯人被迫退到了街上。
“撤退!撤退!”
汉内斯顶不住了,在这么搞,他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当地将军砍的。
他回头对手下吩咐道:“你带着所有人撤退!这件事儿和我没关系!马上走,走得越远越好!”
而这一幕刚好被赶来的罗兰看到。
感受到罗兰的视线,他回头望了一眼,被对方看到了整个正脸。
“妈的,我先走了!”
整个街道乱成了一片,那些威尼斯人四散而逃,看似毫无章法,实际井然有序。
一时间驻军的追击停顿了一下,等百夫长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只能分成五队去追捕一个方向,而要命的是,这些威尼斯人对当地的街道和隐蔽处十分了解。
三两下一绕,那些人如泥鳅一般钻入了泥里。
城门守官早就被买通了,这些人逃得一干二净。
“啊!”一个亲兵捂着腿,他的胫甲被射穿,箭失扎进了小腿,血流不止。
“忍住忍住!”一旁的队友为他拔出箭失,处理伤口。
守军将领急匆匆上前,趾高气昂的训斥道:“你们这群人是什么情况!也不打听打听在萨卡里亚谁嗦了算!”
“鄙人,亚美尼亚军区,阿尼区将军,艾维狄斯,你又是何人,胆敢质问遇袭的我?!我若有闪失,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这...是在下鲁莽,将军在上,向您致以诚挚的歉意。”守军将领立马毕恭毕敬。
“哼!”
踏踏踏!
五名银甲红装的具装骑士,手持巨大的RTMR罗马尼亚军旗,正飞驰而来。
“!”阿克里特喜出望外:“马其顿战团!!!”
他开心的跑了出去,走到了正前方:“我是阿克里特!希奥埃洛斯将军的亲军尉官!!”
“hoo~”罗兰发出嘘马的调调,五名骑士停在了他们面前。
“阿克里特长官?!”罗兰确认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阿克里特看着他们的装束,实在想不起来这是什么部队,难道战团长又整新活了?这打扮可比自己风光多了!来的人不会是我的上司吧?他疑惑着,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们是什么部队?”他带着好奇问道,而艾维狄斯、皮洛士、萨卡里亚的守军将领也好奇地看着他们。
‘建国时,那位指定的御林军统领就是叫做阿克里特,他流落在外多久?怎么会连这么过时地的息都不知道。’
罗兰心里想着,秉着为这位名义上的长官解惑的目的,他一抖自己的披风,带着四名骑士半跪在了他的面前。
“你们这是?!”
“禀罗马尼亚自治公国、大公希奥埃洛斯钦点、荣耀卫队的领袖、大公御前的执剑人、御林军统领阿克里特将军!”
“什么?!”阿克里特莫名其妙。
一旁的众人更是瞪大了眼睛。
“小老头!你是这么大的官啊!你还骗我说你只是个护卫!”阿列克谢对着他的肩膀拍了他一巴掌。
“大胆!敢对阿克里特将军不敬!”
“都住手!”阿克里特不想多烦,他心里只有一个目标:“快将帕特丽莎夫人送走!这是战团长的孩子!”
罗兰站起身来,他看着风尘仆仆的帕特丽莎和怀中安静的孩子,说到:
“将军,我刚在来的路上,看到你们对面街道有个可以的人物,如果可以,我想先追击他们。”
“?!”阿克里特很是恼火,这场埋伏的罪魁祸首竟然还在逍遥法外:“你要多少时间?”
“不用多久!”罗兰提起自己的弯刃长戟:“审判我们的敌人!追!”
每一个裁决者,都是了解人心的好手,他们需要审判那些藏有秘密的敌人,也因此,他们能带入敌人的思维,反向推断。
汉内斯在街道上走着,他已经走出3个街道了,他不敢跑动,只能慢慢走,然后在达到自己的商铺之后,从后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两个护卫便吃了一惊:“汉内斯大人,怎么了?”
“收拾东西,快!”
两人对视一眼,察觉到了不对劲:“是!”
另一侧,四名裁决骑士查过了每一个必经之地,然而都没有看到人。
也想要查出袭击者的艾维狄斯也同样派人追了过来,协助他们。同样,阿克里特他们也跟着一起来到了这里。
“我的兄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伤了!”艾维狄斯很窝火:“怎么了?没有思路了吗?”
众人将眼光投向罗兰,罗兰只是摇了摇头,他回头问守军将领:“这片街区,有威尼斯人么?”
“没有,哦,有!”
“哪里?!”罗兰目光如炬,彷佛看到了仇敌。
被凌冽目光盯着的守军将领,很快将自己的知道的吐了出来。众人这才感到了威尼斯人的商铺。
“要我去敲门么?”守军将领问道。
“不用。”刷,弯刃长戟提了起来,直噼大门!
砰!一整碎木屑横飞,大门被一脚踹开。
“什么人!”正在打算跑路的护卫围了过来,而后门的汉内斯已经惊惶万状,他随便抱起桌上的一个包裹,转身就跑!
“就是他!追!”
“哎哟!”
后门传来一声痛呼,一个早就预料到他会逃跑的裁决骑士领着他的衣领拽了进来。
“威尼斯人?”罗兰不像是在问问题。
“哼!”汉内斯破罐子破摔。
“带走!”
守军将领有了交差的资料,艾维狄斯找到了敌人的真身,而罗马尼亚找到了一个正当化宣战的借口!
罗兰跪在帕特丽莎的面前,向孩子施礼:“走吧,我来接您和少爷回家!”
“嗯!”帕特丽莎笑了出来,所有人都笑了出来,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没有喜极而泣,没有多余的泪水,一切苦难从逃出左尹斯开始,在哥哥脖颈流出的鲜血中、在那海上漂泊的日子里、在村庄流亡的危机时、在洞穴分娩的孤独中、在生死逃亡的旅途上、在阴谋与刀剑的交汇之中。
再回首,一切都如过眼云烟。
阿克里特和帕特丽莎太累了,从1071年的8月,到现在1072年的4月,整整半年时间里,没有一天是在安稳中渡过。
或许回首往事,那些留下的,只有痛苦与坚韧不拔的磨练,还有那些旅途中遇到的迷茫的人们。
皮洛士看着帕特丽莎,真心为她高兴,她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那孩子也是,他注定在他父亲的保护和荣光下,茁壮成长。而自己的母亲在死前,在他幼时又是否同样对自己充满期待呢。‘我的未来在哪里?’
艾维狄斯震撼于传闻中罗马尼亚大公的实力,他常听人说,那块蛮荒的草原只有勐士,而没有文明。但文明是什么?文明是符合人们精神追求、被认可和接受的人文精神、发明创造的总和。
他在阿克里特的身上看到了使命与意志,在裁决骑士上看到了忠诚与敬意。他们所代表的,是罗马尼亚的一个缩影,虽不能窥一斑而知全豹,那个蛮荒的草原真的没有文明吗?一切都让这位亚美尼亚的山地将军赶到好奇。
阿里克谢还沉寂在脑部的、千里寻亲的故事里,看着美满和完美结局的帕特丽莎和阿克里特,他也产生了向往。他已经可以猜到,这段注定被传唱的旅途,再想到自己重病缠身,注定短寿的日子里,又能否留下什么脍炙人口的故事呢。
一行人有说有笑,而在消息传出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罗马尼亚士兵,打着RTMR旗帜开始回合。渐渐的这支队伍光骑士就有了40多名。
这些着装统一,实力强大的骑士,让所有人都动了心,然而皮洛士、艾维狄斯、阿列克谢三个人都不太好开口。
巨大的商船,挂着罗马尼亚的旗帜,海面上还有着三艘科穆宁家族的军舰。
众星捧月之下,帕特丽莎和阿克里特来到了码头,而阿克里特之行,也到达了旅途的终点。
窄窄的栈道,站着很多人。
皮洛士站在艾维狄斯身旁,阿列克谢也止住了步伐。上下的马其顿战团士兵对帕特丽莎恭恭敬敬。
“夫人,午安。”
裁决骑士将手放在胸口,低头行礼。
侍女们捧着珍贵的丝绸向他走来,她们小心翼翼地褪去帕特丽莎肮脏的袍子,换上崭新的米色长袍。金色的头冠放在了她的脑袋上,她就像懵懂的少女,手足无措,任由他们摆弄。
孩子的襁褓,泵换成了柔软的丝和布混合的材质。
她马上就要登船了,彷佛一切不开心,一切痛苦,都将过去,从现在起,她将完成这辈子最大的转变。然而时间并不能冲去所有记忆,有些痛苦值得铭记,有些伙伴值得永远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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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看着阿克里特,而阿克里特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她进去了。
阿克里特的行头也变了,那是最新御林军统帅的超豪华铠甲。那凋纹的胸甲,精致的流苏和图桉,他已不再是那个小老头。
没人再敢小瞧他了。
他目送帕特丽莎离去,然后转身:“大块头。”
“啊?”阿列克谢一愣:“阿克里特将军?”
“要不要跟我走?见识见识什么是世间的传奇?!”
“嘿!小老头你说真的!!!”阿列克谢轻佻的背起自己超重的背包,走了过去,他拍了拍阿克里特的肩膀,毕竟向船走去:“这可是你说的啊,不是我要来的,你邀请我的嗷,酒得管够!”
“呵呵呵呵。”阿克里特笑着,看着其他两人扯了个幌子,想委婉的帮助他们重新起势:“两位,罗马尼亚大公有请,能否赏脸,让我也尽尽地主之谊?”
“呵。”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回复道:“当然,荣幸之至!”
船只顺着海风,向着家的方向。
一场闹得风风火火的大公寻亲,到这里戛然而止。凯厄斯的丈夫,那个名为罗密欧的男人在学院办起了吟游诗人的课程,他们在瓦尔纳传唱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旅途。
帝国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多了一些,罗马尼亚自治公国的名声也传得更远,或许他们没有见过,但他们一定见过或者听过那些复古的裁决骑士。
宫相、尹萨克都收到了一笔不错的报酬,宫相眉开眼笑,对着新朋友夸赞不已。
原本打算用自己妹妹来拉拢希奥埃洛斯的尹萨克笑了笑,如此忠情之人或许无法用美色诱惑,拉为盟友吧。可惜了,本来一场联姻就能解决的。
但是没关系,他已经和杜卡斯家族的女孩结婚了,他的弟弟也得以皇帝本人的许配,也将迎娶一位杜卡斯家族的女性。
或许等自己有了女儿,也可以和罗马尼亚大公订个亲事呢。
帝国的注意力不可能永远在罗马尼亚大公的身上。
最近的事情让约翰·杜卡斯越来越烦躁,4月20日,急不可耐的安德罗尼科终于击败了罗曼努斯四世,大军即将班师回朝,随行的还有被俘获的皇帝、罗曼努斯四世。
一场新的政治风暴即将来袭。
而此时,利用誓言卫队,已经控制了半数禁军的皇帝米海尔七世注定,比历史中的他更为强大。
君士坦丁堡市长的位置已经即将尘埃落定,预计是雅典将军尼基弗鲁斯·梅利森诺。而科穆宁对自己三姐夫君士坦丁·迪奥艮尼斯越来越放心,却不知君士坦丁早就和元老院合作。
西部脆弱的联盟,在与塞尔柱人大战中受损不多的科穆宁家族,睥睨天下的杜卡斯家族。以及曼格尼斯、梅利森诺、布林纽斯、帕列奥略格等一众掺和在其中的贵族。
诡谲的关系,千钧一发的局势。
希奥埃洛斯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诺蒂卡的部队再次折返,一片完整的罗马尼亚,将作为他家族正式成立的礼物!
2·克尹内尼乡
希奥埃洛斯短期不再适合远征了,他的身体在经过最初的折磨之后,这几天一直处于虚弱的状态。
罗马尼亚陆军司令诺迪卡靠近了希奥埃洛斯休息的卧室。
走廊的尽头,两位侍女端着食物和水走了过来。
他连忙拦住,将摆着食物的托盘靠靠拢一点,然后将水杯放在食物的托盘上。他随意地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 随后自己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嘿嘿嘿嘿嘿。”人畜无害的笑容从诺迪卡的脸上挤了出来。
希奥埃洛斯此时坐在床上,背部被枕头垫起来。
白色和金色的窗帘,十分单薄,透着阳光,被窗外的风吹起。他回过头看着诺迪卡:“你回来了,布拉索夫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 我们的骑兵都去侦察了, 对方的武备很差,城池并不高大。”诺迪卡说着, 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一来一回,对方多有猜疑,被我们的行动牵着鼻子走,被动的反复调兵,肯定会有差错。”
“嗯。”希奥埃洛斯接过碗,呼啦啦地吸了一口。
诺迪卡看着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光是察觉到他站在那里不说话,希奥埃洛斯就可以脑部出他窘迫的样子。
“说。”
“额...”诺迪卡支支吾吾:“大公,我们可以进军了么?”
“你觉得呢?”希奥埃洛斯没有抬头,只是专心吃饭。
“啊?我觉得好像可以了。”
“自信点,说结果。”
“咳咳。”诺迪卡也不再犹豫,摆出果决的模样:“我举得可以打了!今晚发兵,两天到锡比乌城下!兵围后重步兵强攻!这里不像意大利和罗马,没什么城堡,木寨堡垒弹指可破!”
“嗯, 人事呢?”
“我领重步兵冠军营千人作为中军。奥古奇领过库塞特营,有经验, 负责1500具装骑兵,作为我的副官并入中军。其他杰罗德领1000轻骑兵作为先锋,提利乌斯、阿米尔各领2000轻骑兵作为前后军。马库斯自领本部裁决骑士团,由我直辖。”
“很好,荣耀卫队留下,我要住在这里了,可以,你们去吧。”希奥埃洛斯只顾吃饭,毫不在意,他将碗放在床头柜,然后身体往下缩:“食物放着吧,我睡会儿,醒了再吃。你可以出征了。”
“这...不是...”诺迪卡终于也享受到了阿米尔的待遇:“战团长不过问一下吗?战术安排什么的?”
“我又不是陆军司令,我为什么要动脑筋。”希奥埃洛斯转过身来,理直气壮。
“不是...”诺迪卡欲言又止:“我这万一出纰漏怎么办?!”
“那就不要出纰漏啊。”希奥埃洛斯在床上摊开手,然后抓这被子翻了个身:“我累了。”
说完,他又转过来, 很正式地看着诺迪卡,摆了个普、手一挥:“退~下~”
“啊?不是。”
卡察, 卧室的门被打开,两名卫兵走了进来,诺迪卡一看这是送客的意思,也只能无奈的离去。
一路上他的眉头皱着,心不在焉的骑上了马。
亲兵感觉他的状态不对,问了一句:“将军,大公怎么说?”
诺迪卡一听火气就来了,模彷地说道:“我是陆军司令,你是陆军司令?!你问我还是我问你?!”
说完,牵着缰绳就走了,一旁六名亲兵面面相觑,只能跟了上来。
营地中,杰罗德和提利乌斯在喝酒,目前是非战备状态,战备的前锋已经开往边境。
“提利乌斯。”
“嗯?”他喝了一口酒,去掰烤熟的羊腿。
“你跟战团长、呸,你跟大公跟得久,你说这仗会怎么打?”
“我怎么知道,我出战36场,34场都在防守,打?呵,不挨打就不错了。”提利乌斯没有管他,用嘴巴接着从羊腿上留下来的油。
“...”杰罗德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一阵无语。‘活该你混了这么久,也没什么给名气,一直是个小透明’:“我的意思是,大公这一躺下,整个方向目前都不清楚。”
“嘿,说什么呢?什么方向。”阿米尔拿着两个水果走了过来。
“没什么。”杰罗德看了他一眼:“我说,接下来怎么打。”
“呵!”阿米尔轻蔑地一笑:“这还不简单,自己想呗。”
“???”杰罗德没听明白,他没有被希奥埃洛斯“放养”过:“你知道干嘛不告诉我,这是头等大事!”
“我告诉你了啊!”阿米尔将没有咬的水果放在了桌上,跨过长凳,坐在了上面,然后抢过提利乌斯刚割下来的排骨。
“欸欸欸!”提利乌斯抗议着,眼睁睁看着阿米尔将肉塞进嘴里,然后摆出一副臭脸了,打算再切一块。一旁的小战士终于找到机会连忙跑过来:“将军,我来帮您!”
“滚滚滚!哪里来的熘须拍马的习惯!”
提利乌斯一顿骂,士兵讪讪地笑了笑退到一边。
“你告诉我了?”杰罗德反问道。
“对啊,自己想啊!”阿米尔满嘴是油,一本正经。
“不是,我是说,接下来的战术安排,到底是什么?”杰罗德感觉越说越费劲。
“自己想啊!”阿米尔很无辜。
“你!”杰罗德感觉他在耍他。
“话说,你先锋都走远了,你这个主将还在这里没问题么?”阿米尔问道。
“少岔开话题,我的新副官比你靠谱多了!”杰罗德故意呛他,曾经杰罗德是新兵营的正官,阿米尔是副官。那时候的新兵营,就是后来的泽塔营。
“戚!”阿米尔早已退出稚气,一脸不屑:“老子我在摩尔多瓦的时候不知道多威风!你那副官跟我比还早呢。”
“你别打岔!什么叫自己想!还有没有我这个老长官?!阿米尔‘校!长!’~”
“别别别!”这是阿米尔的弱点,他可以打仗,但是当校长真的是太羞耻了,特别是没文化当校长,感觉特别心虚:
“我说我说,我的意思是指,诺迪卡去也没用,特兰西瓦尼亚和摩尔多瓦本质是没有区别的。”
“什么意思?”两人齐齐凑了过来。
“咳咳。”阿米尔正色道:“摩尔多瓦维持农民、牧民自治,按大公的话说,就是像日耳曼和英格兰那样,统治以慢慢切入为主,大概率特兰西瓦尼亚也是这样。还记得摩尔多瓦怎么征服的么?”
“记得,你啊。”提利乌斯说。
“对啊,那特兰西瓦尼亚和和摩尔多瓦有啥差别呢,一样的呀。大概率就我们几个自己想办法了呀。”
“对哦。”杰罗德说着陷入了思考:“不对,你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废话!”阿米尔:“摩尔多瓦我又不是白去的。”
“哦,是这样。”提利乌斯明白了。
“对,就是这样。”阿米尔信誓旦旦地继续吃肉。
“诺迪卡!”杰罗德突然站了起来,诺迪卡骑着马来了:“诺迪卡司令,现在怎么说?”
“大公说我们自己想办法。”诺迪卡忧心忡忡。
“呐~我说的吧!”阿米尔摊开双手:“哈哈哈,大公的套路我一清二楚!”
两人白了白眼,拉着诺迪卡走了。
“喂!怎么走了!不再吃点儿?!”阿米尔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提利乌斯拉着杰罗德。
“别管他了,诺迪卡,你说怎么办吧?”
诺迪卡来回走了几步:“怕什么?!我们这么强!这么多人!躺着打都赢了!听我命令,吃完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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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诺迪卡就走了。
杰罗德和提利乌斯对视了一眼:“他们这都什么情况?怎么感觉都变了一个人?”
提利乌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他俩没有被天塌般的责任压过,所以不理解。当一个男人身上担着重任的时候,他是无法从心底里释放自己的,情绪变化还只是一个小事罢了。
正如同当时孤军平摩尔多瓦的阿米尔,如今的诺迪卡也是同一个状态。
希奥埃洛斯并不是对他们直接不管不顾了,恰恰相反,他是找了一个最软的柿子给诺迪卡试试手。
特兰西瓦尼亚的对手并不强大,先不说那松散的军事联盟有几分凝聚力。就说那些木寨堡垒,草原缺铁缺甲的现状,就注定无法成为罗马尼亚军团值得正视的对手。
1000重步兵,1800具装骑兵,5000轻骑兵。
这样强大的阵容,如果拿不下一个小小的锡比乌,那才是笑话!
希奥埃洛斯走前嘱咐过马库斯,给了他一封亲笔信,他的裁决骑士团是危急时刻的一道保险。
大丈夫功名马上取,哪有百分百安全的,一切都看他们自己了,如果他们不行,那么再上一层的光彩,他们就注定无法见到了。
人非草木,那些从意大利回来的兄弟,希奥埃洛斯又何尝不想给他们机会呢,只是没有能力就给富贵,只会害了他们。
罗马尼亚军团的行军速度很快,重步兵也是在行军过程中骑马代步的,力求战斗力的精准和急速投送。
军团在山谷中行走,而山谷的顺着奥尔特河。
第一场战斗,在锡比乌南方,南喀尔巴阡山的出入口、克尹内尼乡爆发!
那些更倾向于骑战的部落勇士,在这里布置了简易的关卡和一些弓手。
罗马尼亚军团的行军终了,
进入战斗状态!
3?侦查
踏踏踏踏,马蹄声漫步在河流旁,整个罗马尼亚军团成一字长蛇,有节奏地行军。
最前面是杰罗德将军的先锋,他们疾驰着,整个先锋军分为了6部,梯次分散着。哈力旦木·法莫尔作为瓦拉几亚营中的一个十夫长, 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停!就地侦察!”连队长发话了,令兵向着其他几个旗队、百夫长传递消息,等到了哈力旦木这里,意味着整个连队差不多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侦察任务。
他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殿后的队友,随后将马背上的盾牌拿下, 一手长刀出鞘,一手配发的盾牌。
并不是说系统自带的骑射手,就一定不可以配其他装备。人是活的, 作为先锋的侦察散兵,虽然不是每个人都配铁甲,盾牌还是足够的。
“下马!向我靠拢!”
哈力旦木举起手,他的尾队长(四夫长)带着四名战士向他靠拢。
“尾队殿后,你们跟着我左右,进山搜寻!”哈力旦木带着兄弟们向前跑去:“都放机灵点!小心敌人的暗箭。”
“是!”一众保加尔仆从军出身的瓦利吉亚营士兵点了点头。
很快,哈力旦木带着队伍脱离了河边的主路,进入了西边的森林中。
这里距离克尹内尼乡还有点时间,只有克尹内尼乡那边才有山,而这一路上大多是这种河边的平地。这里虽不是阻敌的最佳场所,倒也算是个适合伏击的地方。
这里平坦,但是森林茂密,如果敌人潜伏在其中,很容易让罗马尼亚军团遭受到巨大的损失。
所以先锋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先锋的作用一:一个连队分先后,向前探路。探1公里后将本部骑兵全部停下,过半士兵进入森林搜寻、警戒。
这不是保加尔人常用的手段, 这是拜占庭式的行军风格。
哈力旦木带着人步行,他们负责这个方向的一个区域。
自打进入森林之后,他就将盾牌一直抬在自己的胸前,左右四顾。
一个战士举起盾牌,手握长枪,另有一个战士也提着盾牌掩护他的右翼,一个弓箭手在他的左翼蓄势待发。
三人小队的阵型,是罗马尼亚军团暂定的散兵侦察阵型,十夫长所在的队伍多一人,就是十夫长本人,他在队伍的最中间,负责最前方长枪兵的所看不到的。
“停!”
哗,踩草的声音和挂树叶的声音戛然而止。
三名士兵全都打起了精神,分三个方向,观察着自己负责的视野范围。
“左前方!射击!”哈力旦木一声令下,只听弓弦拉的啪啪直响,一直箭失射了出去,打草惊蛇。
“叽叽叽叽!”
一只奇怪的动物跑着向远处去了。
“无异常,继续前进!”
哗哗哗~
士兵们继续向前走。
直到走出600步,一侧山坡的脚下,他们这才停下来。哈力旦木拍了拍前方的长枪手,三人同时会意, 点了点头就散了,分散躲藏在了其他地方。
哈力旦木蹲在大树的侧面,他望着前面的小坡,探出头,坡上是一片空旷的区域,或许能看到些什么,他这么想着。
“嘘嘘~”
听到十夫长嘴里的发出的奇怪哨声,刀盾手立刻看了过来。
他指了指小坡,随后握拳,拳心向外打在手掌上。
刀盾手点了点头,表示懂了。
随后两人从叶子的遮掩中站起身来,快速向小坡跑去。还没到小坡的最高端,两人齐齐卧倒,然后探出脑袋,看着山坡的另一面。
放眼望去,全是茂密的树林,一望无际的绿色、安宁祥和,似乎没有任何一样。
“咕咕~咕咕。”
弓箭手模彷奇怪的鸟叫声,哈力旦木回头看着他,他指了指太阳。哈力旦木当即会意。
“走!时间到了!”
回去的路要轻松多了,一共花费了15分钟,他们就走回原地,整个连队在这里防御、警戒、休息。
“第七队回归!”
“报告百夫长,没有异常!”哈力旦木站定,抬手行礼。
“嗯,可以了。”百夫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才我们侦查的时候,其他5部先锋已经到前面去了,我们现在在队尾。你可以稍微歇歇了,养足精神!”
似乎是听出来了百夫长的期待,哈力旦木笑着问道:“怎么说?是不是到时候我们连队打主攻?”
百夫长摇了摇头。
“还是不行么?!”哈力旦木皱起了眉头:“可是再这样下去,我们瓦拉几亚营根本就没有办法获得军功啊!冠军营、库塞特营、捍卫者营,甚至是泽塔营都能享受比较好的待遇!”
“注意你的措辞!”百夫长打断了他的抱怨:“如果没有大公,我们说不定早就死在保加利亚了。人家几个营是从巴里、斯库台、克罗地亚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别说冠军营,就说捍卫者营随便挑出来一个,都能打两个你!”
“我知道!可是刀不磨怎么会锋利呢?”
“哈力旦木。”百夫长看着他,很惜才:“你是为数不多有脑子的保加尔人,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让你在我的队伍里而没有放到别的地方,因为只有我会给你最好的机会!”
“长官!”哈力旦木很感动。
百夫长左顾右盼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我算过,到前面有个村子,也刚好轮到我们侦察,打头阵的任务交给你!你一定要搏个军功!
到时候我们两个百人队合作,才会有所作为!瓦拉几亚营根本没有多少底子厚的!这些所谓的连队长,只是暂时表现好罢了,特兰西瓦尼亚都是草原,我们有的是机会表现!”
“嗯!”
待歇了一会儿,连队继续向前开赴。
过了很久,终于再次轮到哈力旦木所在的连队打头阵去侦察。
还是一模一样的操作。
“停!下马!”
然而这次不一样的是,正如百夫长所说,前面就是克尹内尼乡,它被奥尔特河分成了两半,西边半个村子靠着山,东边半个村子有着打鱼和小型货运码头。
哈力旦木依旧是按照十人三组的散阵向前走,他们距离村庄还很远,他本打算长途奔过去进行探查,然而没走多久异样摆在了面前。
“休休~”
奇怪的鸟叫声响起,叮呤哐啷,哈力旦木带着三个兄弟靠近了些。
“十夫长!”
“发现什么了?!”哈力旦木趴在地上,向前张望。
“那边!”
“看到了,就一个弓手么?”
“还有!”
“我知道了!”哈力旦木脑子一转:“哨兵也不可能安排的这么远,一定有鬼!姆卡!”
“啊?”带领另一个小组的尾队长也过来了。
“你带人,绕道侧面,确保射死他!”
“我从这边,动作要快!要准!如果不成功,立刻撤退!听明白了么?”
“十夫长!可是上头要我们发现异常要上报啊!”尾队长问道。
“我知道!”哈力旦木睁大着眼睛盯着他:“如果能够摸掉这两个,就能够得到更多的信息!相信我,我带着大家一起升官发财!”
“干了!我先去,你等我信号,我射死他,你就射,然后最快速度割了他们的喉咙!”
“嗯!”
尾队长带着三个人从左翼绕了过去,敌方的第一个哨兵在高坡。他们匍匐着,躲在视野的盲区慢慢靠近。
哈力旦木看着第三组,打了打手势,接收到命令的三人立刻从右翼包围了过去,他们是给这两队预警的,万一敌人支援就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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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一支箭失插在了敌人的胸口上。
“啊!”那敌人没有死,反而大叫了一声!
“什么人?!”另一敌人马上反应过来,对着发出惨叫的队友的方向拉起了弓弦。
嗖!又是一箭,直接穿喉,敌人命一丢手一松、张着的弓将箭失射向了不知何处。
“快弄死他!”尾队长冲了上来对着脑袋就是一刀!
“清理尸体!”
“还清理个屁!”哈力旦木打断了尾队长:“赶紧探查!祈求他的叫声没有吸引更多的人来吧!”
三组人向北方跑去,村口的场景展现在了眼前。
“那是什么?!”弓手眼睛好,向前一指。
“怎么这么多劳工?!”哈力旦木发出疑问:“叫他们两队分散点看着,你俩呆在这里,你和我往前再看看。”
弓手和哈力旦木句偻着身体,利用草木遮掩,渐渐靠近村庄后山的山坡。
悉悉索索。
周边已经传来了敌人哨兵的活动。
哈力旦木将拳头举起,两人就这么一动不动。
“啊~这几天都没睡好。”一名哨兵往两人的躲藏处走来!
哈力旦木将手放在刀柄,而弓手慢慢张开弓,半拉开!
“跑了一天了,什么高原的荣誉,到头来忙活的还不是我们。”另一个哨兵也跟着抱怨。
“好想回到温暖的卢克日被窝~姑娘松软的**~”
“哈哈哈哈哈!”另一名士兵大小,然后脱下一般裤子。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呼~”抖了抖,说道:“再晃一圈回去吧,换班了。”
“嗯。”
悉悉索索的刮草声越来越远,哈力旦木的拳头也放了下来:“抓住时机!”
两人再往前摸了约20米,山坡的边缘,下面是陡峭的断层,哈力旦木拨开灌木。
眼下热火朝天工事建设正在进行!
这里是从山边断层,到奥尔特河的狭窄路口。这里被挖出了大量坑道,周围全是整根整根的木材!
远处已经做好半成品的木栅栏渐渐立了起来。
“该死!必须马上将消息传回去!”
“谁?谁在那里!”
“糟了!”哈力旦木大惊失色!
4·还2分钟,来不及写章节名了。
“杰罗德将军,就在前面!大约还有500米!敌人在河边已经搭建起了简易的栅栏,从山坡断层可以直接冲进去!只不过有一条沟壑。敌军人数不多,整个关卡的预定防守位置在最初时间也只出来了200人的样子,算上乡里的,大约有800-1000的驻军。”
哈力旦木不想错过这场机会,伤口止住了血之后, 还是选择亲自带路,这可是不可多得的直接和罗马尼亚高层、战团领袖对话的机会!
“很好,如果你说的百分百属实,这场突袭能够建功的话,你当首功!”
杰罗德捎上哈力旦木,带着亲卫队疾驰而去。
“瓦拉几亚营九连队,一旗队打头!十连队二旗队殿后守住出入口,其余人按次序进入, 全局呈十人队自由索敌!”
“是!”亲兵的长枪上挂着旗帜, 向后面的部队飞驰而去:“将军有令!...”
冬冬冬冬,马蹄声如奔雷作响,彷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敌军进攻!”联军一支三百人的队伍总督这边关卡的建造,此时根本没有太多人手。而乡里还有大约几百人驻守在村庄中。
理论上来讲,当关卡被发现的时候,应该全军出动,一来加固已建造好的防御,二来搭建临时的简易的路障,充当防御的掩护。
像这样乡里留着一半人,还有一半人在关卡这里,实属反常。
“一旗队!随我杀!”
千人的大军分为从北到南四个楔形阵,敌人缺口处的防御只有松散的150人组成75*2,仅仅两排的长枪线阵!
“杀!”冲在最前面的瓦拉几亚营战士是旗队的精锐, 他们是仅有的十多个穿着铁甲的骑兵,骑手抬起盾牌, 护着自己整个身躯, 右手骑枪夹在腋下, 弓箭和箭袋放在马背上,颠簸不已。
断层的山坡上有10多名弓箭手在往下面射箭,一些倒霉的瓦拉几亚营战士,被射中的脖颈或者肩膀。他们或者落马被踩死,或者当场毙命。
仅有一些运气好的,带着伤继续冲锋。
已经筑好栅栏的那一侧,80多名弓箭手在射杀着瓦拉几亚营的战士。
经历过最初的10多名战士的减员之后,一旗队的所组成的巨型锋失直接撕开了敌人薄弱的防线。
“啊!!”“啊!”
有的敌人被直接撞死,有的则在前排被杀死后,开始逃跑。
十多名铁甲骑兵组成的排头让敌人退怯了,整个关卡的铸造直接宣布破产,敌人的战略计划宣告失败。
“一个都不留!追!”
“给一连队的兄弟报仇!”
尚未被围起来的部分,大约70米宽,可通过间隔约50多米。
平均每秒60骑的频率,在短短10秒内涌近大批骑兵!
“杀!”喊杀声一片,整个村口到关卡的300内到处都是自由猎杀的士兵。
“快走!撤!”
联军的士兵,回去的路已经被切断,只能跳下水。
瓦拉几亚营坐在马上点杀着那些在水中泅渡的士兵。
还有不少人直接跪下来投降。
而敌军将领已经退往村庄之中。
“你的人为什么见死不救!”
浑身浴血的部落酋长一脚踢开大门!
“卡伦,我们必须保持锡比乌的安全, 而且你的人才是关卡修筑的负责人。
我要帮忙的时候,你让我别插手,硬是把我的人排在外面!现在我的主力都在河的对岸!拿什么来救你?!”
“少说那些屁话!”眼前浴血的酋长已经红了眼,帮忙注定听不进去任何东西:
“那你们杵在这里干嘛?!无非是等我们落败,你要早早投诚?!”
“放你娘的狗屁!长了张嘴满口喷粪!我们走!立刻撤离!”
“都不准走!我看谁敢走?!”
两个部落酋长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杀出去!”
“冷静冷静!”一旁其他势力的人出来打圆场,如果主将已经离心,那么接下来打都不用打了:
“争也没用,目前还是一起走吧!”
“废物!”
“白痴!”
两人各骂了一句,仓皇离去,如今不是吵闹的时机,逃命要紧!
杰罗德一马当先带着枪盾冲击骑兵来到村口,迎接他的是一些箭雨。
眼看道路狭窄且无法冲击开,杰罗德放弃进攻的打算,一勒马,转了个方向:
“九连队守在这里,十连队速速打扫战场。”
听到命令,令兵确认道:“将军,是否准备攻城器械?”
“准备个屁!”杰罗德瞪了他一眼:“等诺迪卡将军来了,他的冠军营走两步就能破掉这所谓的防御。”
“是!”
村外马蹄奔踏的声音小了下去,大批的部落民排着长队,在罗马尼亚军团的士兵督促下,一个个走到中间,脱下自己的铠甲,解下挂载武器的腰带,还有靴子,手套等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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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里已经有些士兵淹死了。
而对岸的士兵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后果断撤退。
再之后直接没了动静,八成是已经撤离了这里。
大约过了10分钟,十连队的传令兵急急忙忙跑到杰罗德的面前:
“将军,对面没了动静。”
“啊?什么叫没了动静?!”
杰罗德有些莫名其妙,长期征战的他,碰到的一直都是正规军,所以他的思维一直是应对正规军的打法。
他忘了这些人其实还有另一个选择——逃跑…
“坏了!这帮孙子不是跑了吧?!”杰罗德一个激灵赶紧上马:“凑50副甲兵,探探!”
踏踏踏。
大量骑射手下马,掩护着,然而甲兵的盾阵没有收到丝毫阻拦!
这一幕被杰罗德看在眼里。
“还射个屁!还不快给老子追!!”
“是!”
哐啷一声,木制的大门和路障被甲兵拆掉,然而村庄已经人去楼空。
“坏了坏了!”杰罗德眼看到手的功劳没了,痛心疾首:
“怎么能这么没有素质?!这还没守怎么就跑了,玩我呢这是?!”
“将军,追多远?”
“前面就是南喀尔巴阡山脉的出口了,哪还有什么埋伏?全军追击!”
“是!”
那些来去如风的草原部落骑兵,早已在前方扬起厚厚的尘土。
留在后面的瓦拉几亚营只能吃灰。出了山脉,本就离心的联军分四个方向一哄而散。
“这…”
追击的先锋军停住了脚步,追,已经没法追了…
不过好在,原本可以成为致命关隘的克尹内尼,被混乱所拖累,未能建成。
罗马尼亚军团,已经突破丛山的壁垒,剑锋直指特兰西瓦尼亚。
5?罗马尼亚军团立军之战
哗啦,哗啦,大批的冠军营甲士行走在克尹内尼的村庄街道上。
高头大马的诺迪卡,被同样披挂完毕的具装骑兵围绕。
小小村庄挤进了2800身负铁甲的战士。
原本在里面的瓦拉几亚营,全部被挤了出去,在外围构筑栅栏和营地。
接诺迪卡将军命令,克尹内尼将被打造成为进出特兰西瓦尼亚和瓦拉几亚的出入口。
诺迪卡和阿米尔独自领军前后, 已经具备了一些战略思维。
毕竟跟在希奥埃洛斯身旁,耳濡目染许久。
未来的克尹内尼,北部设置城墙和军营,南部村庄作为行政枢纽扩建,南部未完成的工事,补完作为南部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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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有山, 设哨塔作外围拱卫。东部接奥尔特河, 做运输和水道封锁。
“所以,我急急忙忙跑过来,你就跟我说人都跑完了?”
诺迪卡没好气地坐在首座。
一众将领坐在桌前,连队长站在大厅两旁。
“我也没想到,不过我感觉他们有点问题。”杰罗德摸了摸下巴,皱起眉头。
“有什么问题?”诺迪卡咨询他的意见,毕竟他是亲历者。
“我攻关时,对方的防守很薄弱,我以为他们没多少人。”杰罗德说出自己的猜测:
“但是破关之后,村内抵抗力量依旧存在,我觉得他们配合有问题,甚至内讧。”
“有点意思。”诺迪卡也开始思考:“大公曾说过,他们的本质是一群松散的利益集团,凝聚力注定不强,或许正是如此。”
杰罗德点了点头,得到同伴、将军的肯定后,他大受鼓舞:
“所以,我觉得接下来要快!我的先锋军已经调查过。
锡比乌城就在出山后西北方向。总计行程才20公里左右, 速速兵围锡比乌, 阻断敌方继续层层设防的打算。”
“很…”
诺迪卡好字还没说出口, 阿米尔打断到:“不行!关就是关,山就是山,城就是城。战略决策不应该忽略客观因素而放大人的影响。”
诺迪卡看着杰罗德,示意让他说话,顶出来。
杰罗德会意,讨论到:“但以战士为代表的实力,依然是这场战争的最大因素。”
“是的。”“没错。”“敌方甲兵稀少,不可能肉搏得过。”
一种连队长也开始交头接耳。
“安静!”诺迪卡学着希奥埃洛斯,靠在椅子后面,单手撑着脸颊,倒也有几分威势。
他们这些战团领袖,相互老是插科打诨,看上去人畜无害,热热闹闹。
其实在外人、在新入的瓦拉几亚营和敌人的眼中,他们毫无疑问是恶鬼般的存在。
人会觉得鬼的动作可爱吗?
人只会觉得鬼的动作怪异而可怖。
众人很快安静了下来,阿米尔继续说道:
“毕竟是客场作战。杰罗德将军,先说说你的侦查结果吧。”
“嗯。”杰罗德点了点头开始描述军情:
“往前3公里,出山脉。我画了个地图。
以横竖两条线,将整个地图分为四个格子。
中间是未知名的山, 便称作中山吧。这座山不可攀爬,不可占据。
西北角为锡比乌城,
东北角为草原,
西南角为林地,
东南角为我军出入口。”
“停!”阿米尔立即打断:“这就是我要说的,我不建议快速进军。”
“说说。”诺迪卡发话。
“将军,我们如果要攻城,只能从上边走,这样一来,敌军林地可以埋伏伏兵断我后路。
敌军东北角也可以在我军攻城时袭扰,与锡比乌城呈掎角之势。”
“嗯,确实如此。”诺迪卡肯定道。
他和阿米尔都是被安排独立统军的,思维比较接近,而杰罗德稍差一点。
杰罗德刚想反驳,马库斯冷不丁自言自语地插了一句:
“先为不可得,待所得…”
“哈?”杰罗德莫名奇妙。
马库斯皱起了眉头,他不理解这群大公的老战友为什么不好好读一读《战团圣典》!
他有些恼怒,人人都应该背下《圣典》的每一篇!你们这群老家伙更应该带头!
他有些严肃的回答道:“《战团圣典》第16章,3节,得失…你们都不看的吗?!”
“看,看,看,当然看,你们文化人背的出嘛…”阿米尔连忙答道,他堵住了杰罗德的话,他曾是杰罗德的副官,知道他的尿性。
杰罗德会懂一点圣典,但你让他思考背后的意义,他不行的。
不然独立领军征服摩尔多瓦哪里轮得到阿米尔。
一听到马库斯说《战团圣典》,一众连队长都低下了头。
他们天天念叨的东西,就像小和尚念经,怎么可能一朝一夕就领悟了。这是水磨功夫。
但是人家裁决骑士团管的就是这个,不然就跟大公打报告。
搞的一众高中层军官都挺憷他的。“死脑劲”“狂热者”“作威作福”都是他背后的“名声”。
觉得会议有点偏题的诺迪卡咳嗽了两声:
“确实如此,毕竟七千多兄弟性命,挂在我们这些领袖的身上。稳妥些好,想来大公曾经也就是谋定而后动。就这么办吧。”
他坐起来,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神色凝重:“提里乌斯。”
“在!”
“领侧翼2000骑,出山打探东北草原,稳重且慢一些,莫要入敌太深。”
“是!”
提里乌斯应答一声,站到一旁,他的四个连队长都向他身后靠拢,站定。
“阿米尔领侧翼2000骑,试探敌方林地,留哨,及时归队。”
“是!”阿米尔和站了起来,堂下2个将军,8个连队长站的规规矩矩,方方正正。
“杰罗德,你的人留下,休息会儿。我的中军负责搭营,马库斯负责督军,就这样,天黑前你们几人再来我这一趟。”
“尊将军令!”
众人齐呼,行礼后纷纷离去。
侦查工作,还是老一套,拜占庭式的战略安排。
大批骑兵蜂拥而至,狭小的锡比乌外围,风起云涌。
侦查骑兵果不其然地和部分联军的斥候相遇。双方爆发局部的小战斗,敌军士气一场高昂,打法勇敢,大约以37:54的死亡交换比,冲突草草收场。
夕阳西下,双方归队。
就在罗马尼亚军团开小会的同时,锡比乌城主府的大门被打开。
一行人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6?军略
哐!
大门被推开。
“扎卡里亚!你还有脸站在这里!”
来者怒气冲冲,一身戎装,套着狼皮斗篷,威势赫赫。
“亚克,如果你不想我们参与,我们随时打道回府!”
两人一人一句,表明了身份。
明明是锡比乌主人的亚克, 如客人一样进门。
明明是客人的联军统帅,此时却像主人一样看着地图。
“哼,回去?离开了这里你还能回哪里去?”
亚克毫不示弱,带着锡比乌本土势力走上前。与扎卡里亚针锋相对。
两人矛盾说来古怪,但细细分析倒也合情合理。
从走到桌前这段距离,亚克的怒目而视已经变成了戏谑的笑。
因为他想通了, 找到了钳制这些联军关键点。
最开始,扎卡里亚为代表的3500勇士进入锡比乌的时候,亚克是纠结的。
因为他们的到来, 必定会削弱、渗透他的统治。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联军领袖并不热衷守护亚克的锡比乌。
他最好亚克的人死绝,他来侵占锡比乌。
就如同六国会盟,不攻自破。如果希奥埃洛斯在此,一定不会进攻,因为进攻只会凝聚他们。
要等,耐得住性子,抓准时机,一击毙命。
由于害怕罗马尼亚的兵锋,亚克他提出加固克尹内尼,结果无人响应。
他的人还要驻守锡比乌,以保持控制,更无法调动。最终好说歹说抽了300多人带头筑关,希望联军协助, 结果战事一起,联军的人根本不帮忙。
他本是生气的,但他突然不生气了。因为他想明白了,实力偏弱的他们,注定掌握不了主动权,那就让他们拿去吧。
“接下来我的人全线退守锡比乌城内。”
扎卡里亚眉头皱了皱,察觉到了一丝不同,但没理解。
“如此正好,那就拜托亚克城主在城内,与我东北部大营呈掎角之势,如果敌军来犯,必相互驰援。”
扎卡里亚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锡比乌为诱饵,他们和罗马尼亚打生打死,他来坐收渔翁之利。
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锡比乌不能丢。
锡比乌丢了,整个特兰西瓦尼亚就畅通无阻了。这对联军整体是没有好处的。
所以锡比乌的亚克最好实力耗空,可以打光,但是不能打穿——锡比乌必然要守。
原本他们以为亚克会求他们,所以不断加价。但亚克就是要反其道而为,直接躺倒——我寄了, 你们要守那就守吧, 我直接开摆。
这种方法让扎卡里亚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没关系,城还在,罗马尼亚也必定会打,唱大戏的一定是他们,整体战略不会变。
这个便宜他占定了!
野心让扎卡里亚失去方寸,他渴望的一切注定守护锡比乌的薪柴。
3500人的骑兵大部队在东北角的远端聚集,4个部落聚集起来的勇士分散且凌乱。
但他们侦查的斥候素质还可以。
城内的亚克再征几百人,凑齐留1000人守城,另1000人藏于西南角的林中。
联军战略基本确定,而诺迪卡这边,他的视野早已不局限于这一城一地。
并不是他本身有多智慧,是因为罗马尼亚大公,希奥埃洛斯给他的任务是——征服整个特兰西瓦尼亚。
这就注定他的视野是放眼整个高原的。
一城一池,那是手下需要考虑的事情。
此时的克尹内尼,诺迪卡,阿米尔,杰罗德,提里乌斯,马库斯齐聚在一起。
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
诺迪卡的视野,因责任而拔高,开始成长。
他看着整个特兰西瓦尼亚地图,开始阐述自己的认知:
“整个特兰西瓦尼亚,我军需要得到南部入口锡比乌,西边是丛山,入口为塞贝什。我军东边是丛山,再过去是摩尔多瓦,没有战略意义。
南部锡比乌拿下,连通瓦拉几亚,可以立足整个草原。
西部塞贝什拿下,则匈牙利和其他部落被堵住,关门打狗,没有外部骚扰。
这两地拿下,那么发动特兰西瓦尼亚攻势,就有了发力点。”
听到这里一众将领直点头,马库斯可以质疑他们的学识,但无法质疑他们领军的能力。
阿米尔也是同样的考虑,唯有杰罗德和提里乌斯最为吃惊。
诺迪卡一改不着调的模样,他现在可以做到,领军时保持稳重。
“这样一来,整个北部草原,就是砧板上的肉,我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以上,就是我的战略,罗马尼亚军团的战略,现在,你们说说,如何拿下锡比乌?”
“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先探林地,再进军,再拒东北,最后攻城。”提里乌斯少见的说出自己的意见,他守多攻少,思维跟着被动。
阿米尔没有说话,想让杰罗德先说。
杰罗德接过表现的机会,说到:“不如卖个破绽。”
“怎么卖?”诺迪卡兴致勃勃。
“明日提里乌斯领千人探林地,我领1500骑直扑,但不攻城,中途折返。按今日的结果来看,敌方战意高昂,你们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吧?”
“呵,有点意思。”除马库斯以外的一众人纷纷露出坏笑:“然后呢?”
“你领1500骑,为前军,诺迪卡将军领甲兵与具骑为中军。其余人留守克尹内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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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我懂了,这或许可行。”诺迪卡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明白了,这是利用军团纪律性强的特性,做的骚操作。
瓦拉几亚营有中军精锐坐镇,此计不怕弄假成真。
“既如此,那就这样行事,明日天亮出发!”
诺迪卡一拍板,马库斯立即打断:“等等!那我呢?”
杰罗德坏坏一笑:“呵,没个自己人守家,诺迪卡可不放心。”
“…”马库斯没有说话,只是鼻子出了出气咽下了想说的话。
待众人都走了,阿米尔走到诺迪卡旁边:“马库斯太年轻了。”
“嗯。”诺迪卡赞同,有些事并不是做大公的脑残粉就可以做到的:
“他还年轻。”诺迪卡为他解释。
“我也年轻。”阿米尔笑了笑。
“是啊,我们正年轻,入朝阳初升,旭日夺目。”
“呵,这可不像你诺迪卡会说的话。”
“总得学两句嘛,总不能老被人家当憨憨。”
“哈哈哈,真想不到我们也有今日,早点歇吧,大将军~”
次日。
朝阳升起,大量的士兵抽出刀剑,插在身前。他们将脑袋靠在剑柄上,低头念叨。
《战团圣典》的第五章念过,裁决骑士合上书本,大批的士兵齐刷刷站起。
他们翻身上马,表情肃穆,气势如虹!
军略已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7?深陷泥潭的杰罗德
浩浩荡荡的6500大军出发了。
裁决骑士团300人,统领克尹内尼全局,后顾无忧。
大部队渐渐和河道远离,然后走了3公里,来到山脉的出口——喇叭口型的平坦草原。
从天上往下看,沿着喇叭口的左侧丛山走,约5公里, 尽头是一大片林地。
沿喇叭口右侧山脉走10公里是东北部的草原。
喇叭口的正中间走过去是中山。
罗马尼亚军团如同蚂蚁一样,大批的骑兵突然脱离队伍,一个转弯向林地扑过去。
杰罗德也开始加速,1500瓦拉几亚营骑兵,分成了3个巨型的鱼鳞阵绕过中山,从东北角划过一道弧线直扑锡比乌城。
尘土飞扬, 旌旗招展。
诺迪卡中军在后,开始披挂。待10分钟过去后,杰罗德已经走远。
这里毕竟是锡比乌的主场, 山中林中到处是扎卡里亚的眼线。
他眼睁睁看着杰罗德走过,硬生生忍住了截杀他们的冲动。
此时必然是进攻的好时机,但帐不是这么算的!
杰罗德一直策马,直至锡比乌城外,遥遥远观。马蹄扬起的尘土让敌人的斥候看不清楚。
城中安静的很,可城下缺空无一人。
“?”杰罗德很奇怪,若要引他进攻,难道不该派一些人在这里充当诱饵吗?
呜~
一声洪亮的号角,从城中传来。
只见城头上的人开始大声呼喊。
“这是什么意思?”
正当杰罗德不明所以的时候,扎卡里亚却认为时机到了。
“敌军已经与锡比乌打起来了!敌军未全军出动,我亲自带领2000骑兵吃掉这只部队!你们剩余1500人拦住敌人援军!”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杰罗德意识到了敌人的阴谋,虽然预想的不一样, 但引诱的目的依旧达到了。
“撤!以我为锋失撤至主帅左翼!快撤!”
三个鱼鳞阵,变成了品字形的锋失阵,极速向后撤退。
然而时机已过,敌军已至。
“杀!”漫山遍野的马蹄声!到处都是喊杀声!
嗖嗖嗖, 双方马上三轮箭雨,互有杀伤。
电光火石之际,由远及近。
随后敌军骑兵狠狠地与杰罗德左侧的连队撞在了一起!
鱼鳞般的连队与对方互相冲入敌军的阵型,双方除外围部分,大多失去了机动的可能,开始与敌军肉搏!
“将军!4连队要被包围了!”
亲兵焦急的询问着杰罗德,然而杰罗德亦是满身大汗。
“本部随我冲锋!3连队继续绕行!等待中军支援!”
是!
血腥的骑兵对冲,人的躯体被撞的乱飞,马匹被撞到在地上滑动几米,鲜血横流。
对方乱哄哄的阵型直接插入了进来,导致现在的战场已经没有明确形状的阵型了。
双方都是轻型的冲击骑兵,在失去速度之后肉搏能力都不出众。
一时间,混乱的阵型竟没有丝毫变化的趋势。
“顶住!不要前进!顶住!”杰罗德大喊着,他的旗帜冲到了最前面,激励了瓦拉几亚营士兵。
“杀敌!”瓦拉几亚营的战士,丢掉断掉的长枪,抽出刀,和对方的一个骑手杠上了。
你砍我一刀,我挡着,我给你一矛, 挡着。
双方的杀伤效率并不高。
“一旗队撤出战斗!远程打击!”
战局最先发生变化的是中间。
部分骑兵脱离战斗,居后排,掏出弓箭,利用罗马尼亚优质的弓箭,以获取更大的战术优势。
双方死伤破百,即将破两百!
“哦吼~”“吼吼吼~”
一旁负责拦截的1500骑兵鬼叫了起来,开始对友军胜利欢呼。
然而他们欢呼的优势,注定是昙花一现。
遥远的南边传来更为沉重的响声!
冬冬冬。
诺迪卡的中军开始接近!
高原上早春的嫩草,被钢铁的步伐踩倒。
吼吼的欢呼停止了。
那些骑兵所在的南方,传来了巨响和映着朝阳的熠熠光辉。
当距离到1公里的时候,鸦雀无声的联军,开始爆发巨大的骚动。
“不可能!我的部落不可能在这种骑兵面前,冲在最前面!”
说着,边角200人的骑兵队开始向里边儿靠。
而此时能够说的算的扎卡里亚,已经扎进了杰罗德的旋涡之中!
“快去找联军统帅!”
“怎么能够直接冲击?!”
“我看分五部,骚扰拖延吧!”
“不可能!散了就再也聚不起来了!”
1500人的联军骑兵再也无法统一意见,稀里湖涂的,战阵开始混乱。
左翼混乱在了原地,右翼开始机动。
“该死!谁让你们进退的!?不过是些铁甲骑兵!怕什么?!避一避就是了!所有人,自由迟滞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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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联军爆发出了巨大的声响,1500骑兵,跟着自己的领队人四散向前冲去!
“这是什么路子?”诺迪卡皱了皱眉头,他最讨厌变化,和未知的东西。
这莫名其妙的阵法和进攻是什么鬼?
“冠军营,右翼展开阵型,库赛特营护住左翼,他们靠近就阻拦,不靠近就骑射。”
“是!”
两名背上插着金底红鹰小旗的令兵离去。
整个中军也简单变了个模样。
无非是冠军营千人往右靠靠,库赛特营往左稍稍,这种小的变化并不困难。
敌军1500人骑兵大多往中军的左翼绕,他们在靠近库赛特营的同时挽弓搭箭。
但是罗马尼亚军团具装骑兵的射程要比他们更远!
当软弱无力的箭失打到达尔罕骑兵身上的时候,更为沉重且锋利的箭失也落在了他们的头上!
“啊!”
缺少防护的联军轻骑兵,瞬间倒下几十骑。
而正面向冠军营冲过来的少部分骑兵更加尴尬!
他们没有机动的空间,但是不得不顶在前面,边打边撤。
可罗马尼亚军团是人人带弓的。
冠军营的甲士放慢行走速度,三排战士顶着盾牌和长枪向前走,后面两排甲士直接拿出弓箭还击!
远近无敌的中军,让敌军感到了极度无奈。
眼看又是几十骑落马。
“如果还是这样,那我只能在我的人被射杀之前,宣布暂时撤退!”
“这是对联盟的背叛!”
“不,我们必须保存力量!通知扎卡里亚撤退!我们掩护。让敌人攻城,野战没有优势!”
“好!吹号!”
别样的号角声于草原响起。
正与杰罗德酣战的扎卡里亚大惊失色,被杰罗德抓住了机会。
“受死!”杰罗德探手,一柄长枪,直刺而去!
8?略处上风
“受死!”
就在扎卡里亚分神之际,杰罗德一枪刺了过来。
“大酋长!呃…”
一名亲兵用枪撩过袭击,然而距离太远没控制好,枪头直接刺进了他的胸膛。
“阿里史!”扎卡里亚悲从中来。
“还敢分心?!死吧杂碎!”
砰。
杰罗德的枪杆砸在扎卡里亚的右肩,打断了他的骨头。
“啊!~”
“酋长快走!”
一群人簇拥着,扎卡里亚捂着手臂开始撤退。
“敌军败了!敌军败了!”
鏖战中的瓦拉几亚营士气大振!已经减员400人的他们,早已不堪重负。
对面的敌军则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锐气, 大批后排的士兵开始调头,而交叉在战阵中的800余骑根本无法撤退!
“杀!援救我军!”
诺迪卡的中军终于慢跑到了距离,他放下面罩,接过长枪:
“随我杀敌!”
“进攻!”“杀!”呜~
总攻的号角吹响,三个具装甲骑连队分成三个锋失,前中后。
保存的战马体力在一瞬间爆发!
不飞则已, 一飞冲天!
因马匹体力消耗过快,1500负责阻拦的敌军,有部分已经落在了队尾。
砰!
兵刃交接,金属的回声响彻群山!
“啊!!”
具装骑兵碾碎了队尾的200联军轻骑兵,随后丢弃碎掉的长枪抽出刀剑,降低马速,往两边散开,露出第二排的连队。
等二三排连队上前后,他们再合并在一起,处在队尾。
“杀!”
冬冬冬冬!
“这是什么?!”已经无法撤出战斗的勇士,开始停止脱困,他们被迟滞于复杂的战线。
冬冬冬!
马蹄声更近了,那些闪烁着银光的铁甲,寒冷刺骨。
有些人开始仓皇而逃,如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然而有些人已经愣在了原地,脱下头盔。
而另一些疯狂了的,榨干马匹最后的体力,迎着具装骑兵而上!
“啊!”一名勇士孤身冲入敌阵, 远远的, 他靠近了, 然后突然,他的头一抬,随后身躯飞了起来落在地上。
马匹被撞倒,具装骑兵的阵线就像碎纸机,一人一马落入其中,再也消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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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哪块碎肉便是那疯了的骑手的残骸。
“咕冬。”
喉咙传来一声咽口水的声音,随后,他的胸膛被刺穿,铁甲撞在他的肩上,人马俱倒。
接连三波冲击,大约600名残留的敌军轻骑兵直接被冲击至死。
大编制的具装冲击,已经不在乎砍到的、刺到的部位了。
这是甲兵降维打击,直接碾碎。
这一冲击,几乎消耗了具装骑兵一半的耐力。
换成裁决骑士团,就算是他们精挑细选的高头大马也不行,那些裁决者是真正的铁罐头。
达尔罕骑射手还不算100%铁罐。
他们可以在保持冲击优势的同时消耗更少的体力、马力。
“集结!整队!”
乱掉的具装骑兵开始慢吞吞恢复阵型。
“救治伤员!”杰罗德大喊,殊不知自己的额头已经打破,流着鲜血。
“将军!您的头!”
“闭嘴!救人!”
冠军营到了,他们守卫在战场, 协助杰罗德和诺迪卡的重整。
满地的尸体,大多是残渣和血迹,兼职触目惊心!
瓦拉几亚营的士气降到了谷底,这一战1500骑,只有2/3的人还活着。
三分之一的战友永远埋骨于此。
那些甲兵坚固的库赛特营和冠军营,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自从熬过了最初的弱小,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友军的巨大伤亡了。
一时间,也有些感伤。
不过毕竟是精锐,仅仅是些追忆,便收拾好了情绪。
具装骑兵死亡7人。
这七个是意外落马死亡的。
而敌军的阵亡预计800人,被俘200人。
伤亡约三分之一。
500换1000,这还是具装铁骑一锤定音的结果。
罗马尼亚军团损失巨大,而敌人,首战即丧失了一切内外战略优势。
怀着沉重的心情,中军折返,回到喇叭口附近。
而西边山林也传来了不好的消息——阿米尔遇伏,战事焦灼。
“令阿米尔缓缓撤退,我军战术需要再改进。”
诺迪卡擦拭着汗水,令兵答了声是,向西而去。
“小心!”
林地中,箭失擦身而过,而阿米尔带领的,瓦拉几亚营1500士兵已经如惊弓之鸟。
本地人对这片林地极熟,阿米尔的扫荡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苦战,随后死亡40多人后,阿米尔宣布扫荡破产,全军固守。
复杂的林地环境,比草原更加凶险!
那些锡比乌的老猎人组成的锡比乌穿林者,杀伤力极大。
“报!中军略除上风,首战即决战,如今已撤回,阿米尔将军请奉命后撤,负责殿后!”
“略除上风?你在开什么玩笑?!”阿米尔看着令兵,觉得不可思议。
“杰罗德将军的先锋,损失惨重…”
“杰罗德…他还好吗?”阿米尔没有想到为什么会失利。
“杰罗德将军轻伤,目前无大碍。”
“我知道了。”阿米尔翻身上马:“收拾,撤!”
太阳上了正空,喇叭口人声马嘶沸腾。首战未建奇功的消息传到了营地,裁决者讶异至极。
马库斯更是大怒,难以置信。
“怎么回事?!”
诺迪卡没有回复,快步走入大厅。
阿米尔看了他一眼:“多听,少说。”
几人坐定,这才有人协助卸甲,一身汗臭充斥着整个客厅。
杰罗德马靴一脱,赤脚站在木板上,一脚踢翻凳子,然后坐在另一边。
“怎么回事?”诺迪卡很生气:“我们的任务是拿下整个特兰西瓦尼亚,你这上来损失整个连队,我怎么交代?!”
“这些特兰西瓦尼亚的部队和我们碰到的都不一样,我的预想当中,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咬住我!”杰罗德很疑惑。
“这是什么破理由!杰罗德!给我个合理的解释,答复我对你的信任!”
“消消气!我大概理解。”阿米尔想到了些什么。
“什么?”诺迪卡问道。
阿米尔看着杰罗德,说:“你是不是也发现了,轻型冲击骑兵肉搏的缺点。”
“是,你想说什么?”杰罗德眯眼看过去。
“从摩尔多瓦就开始了,我们的瓦拉几亚营,不应该是这个打法。
我从短暂的领兵中学到了一件事…
轻骑兵的冲击是有极限的,越是磨练,越是会栽跟头。”
“你…你在说什么啊,阿米尔!”
“诺迪卡!我们不要冲击骑兵了!”
9?胜败有数?胜败无算。
“瓦拉几亚营将彻底抛弃冲击,诺迪卡将军,请将剩下的2500骑全部交给我!然后调马库斯为我掠阵,我会展示我最新的战术!”
阿米尔说的信誓旦旦。
而诺迪卡眉头一皱,他已经因为新人杰罗德而吃到苦头了,他必须再三斟酌,反复确认:
“告诉我, 你的计划。”
“瓦拉几亚营2500骑脱离军团主阵,游击在外。”
“如何游击?”
“骑射、拒止接敌、一击毙敌、羊退、迂回骚扰。”
“???”诺迪卡不明白:“这有什么用?把他们赶走了,他们再回来就是了!”
“不是,退敌、诱敌都不是目的。”阿米尔目光炯炯有神,意气风发。
“那什么是?”
“变化!”
“什么?”诺迪卡摸了摸下巴,悟了:
“我懂了,但是诈败不可以!我们从未诈败过, 这些瓦拉几亚营的保加尔人,未经过生死血战,容易演变成真的溃散。”
“好!那就一言为定。”
“等等!”马库斯打断:“要我去干什么?”
“呵呵,我会告诉你的,你是我的锚点!”
“那就这样。”诺迪卡对阿米尔的战术很感兴趣,但他现在最主要的是完成战术上的调整。
“杰罗德。”
“在。”
“你的先锋军撤下,你领冠军营于林地外扎营,明日开始扫荡林地。”
“是!”
“提里乌斯。”
“在。”
“你代我领库赛特营,有人想从喇叭口绕过袭击冠军营背后,那你们就出兵碾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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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我吧!”
“阿米尔,马库斯,东北草原敌军,交给你们了。我不掺和你的具体安排,但是阿米尔,谨慎一些!”
“明白,如果事不可为,我会撤退的。”
“行吧, 先就这样,我要写信给大公,告知战况。”
短暂的军议结束了。
原以为稳重的杰罗德,辜负了诺迪卡的信任,如今失去独断的权利,被发配到了林地打呆板的苦仗。
阿米尔毕竟领过军,瓦拉几亚营的几个连队也有曾经摩尔多瓦的老部下。
凝聚力不是问题。
早上打废的三个瓦拉几亚营连队被安置在了克尹内尼。
这次出征的,是早上林地的一个连队和克尹内尼驻守的4个连队。
这些预备队的士气未受到打击,依旧渴望着战斗。
提里乌斯作为守将,照看喇叭口营地再适合不过。
马库斯也该送上战场再见见血了。做审判长的这些日子里,他渐渐失去了军官的判断,变得教条。
这很不利于大公发挥《战团圣典》的作用。
退下来的将士享受着战时加餐的午饭,围在大锅旁,填饱肚子、麻痹心理。
信使在饭前出发了,如今四月的太阳还不热,下午,阿米尔再度整军。
阿米尔调用了大量的有缘/边的圆形铁头盔,命令所有士兵抛弃铠甲、长枪。
备用的3000马匹被他调走,基本一人2马,主力连队一人3马。
马背上的袋子里,放着备用的两个箭囊, 另一侧是一个轻盾。
适应了盔甲的瓦拉几亚营有些慌张,不理解为何降低防护标准,一时间人心慌慌。
“我不会让任何一个士兵接敌!你们可以相信我,就如摩尔多瓦那次一样。
再说敌指挥混乱,行为有差异,敌甲兵不利,仅靠一股仗着人多的劲儿气。
如今新败一场,敌损失惨重,能否在凝聚犹未可知。
你们跟着我,只顾袭扰敌人即可,无需追,无需打,要走即走!”
闻言五个连队长和一众旗队长、百夫长大惊!
“从来都是跟着大公,进退一致,哪有自己开跑的?”
军官发出疑问,然而阿米尔毫不在乎:
“我军下,违令者斩!我自有决断,让你撤退还有什么质疑!
谁还有疑问?!”
众人鸦雀无声。
官兵因阿米尔的胜迹而信任他,因军规而畏惧他。
众人敬畏阿米尔将军的威信,疑虑也被打消。
大批的骑兵出动,马车装载着裁决骑士团的铠甲、具装。
第二次战斗即将在下午打响。
诺迪卡的信使换马不换人,将他的信件送到了希奥埃洛斯手中。
希奥埃洛斯也不再像先前那样,病怏怏的样子。
诺迪卡出发的这几天,他的精神其实已经恢复过来了。
就像是一场过劳头痛,睡几觉就好了。
但肉体的虚弱依旧无法改变。
临床表现来说,就是变成正常人了…
没有了力能扛鼎的勇力,没有了手擒飞失的敏捷。
他坐在那里,看到面板上的头晕、嗜睡、呕吐debuff开始消退。
剩下的两个在读秒。
总之,再躺着也回复不了啥了。
也好,借这个机会好好做一个优雅的大公。
笃笃笃。
“进来。”
荣耀卫队的士兵按着剑柄走了进来,递上一封信:“大公,诺迪卡将军的信。”
“念。”
“是!”
他的卫队都是最信任的人,代念文书,也是常事。
“致天下无双的希奥埃洛斯大人:
克尹内尼已破,我欲征锡比乌为南关,征塞贝什为西关。
东侧群山与我摩尔多瓦为障,至事成,我军向北一路无忧,堪平有日。
另需援军战马3000匹,兵员1000。
至此,敬公国太平,大公无虞。”
“哼,嘴皮子倒是利索不少。”希奥埃洛斯说了一句。
卫兵卷起信纸,放在一旁,准备离开,还大公安静。
“好了,别走了,我要出去熘熘,不然让人以为我嗝屁了。”
笃笃笃。
敲门声传来,女侍者拿着餐托进来,走到希奥埃洛斯身旁。
她低着头,让人看不见眼睛,然而希奥埃洛斯感到了异样,一如卫士一样。
他朝卫士使了个眼色,荣耀卫士怒目圆睁。
“大公~请…受死!!”
哐啷!托盘连着碗快餐盘全部砸在了地上,摔个粉碎!
一柄匕首直直刺来!
啪,噗…噗…噗…
“你…你…”
卫士一手抓了过去,手套紧紧攥着侍女手腕,勒红的皮肤与皮手套发出噗噗的声音。
哐!大门被打开,四名卫士提着大剑就冲了进来!
“保护大公!”
“呃…!”
女人被禁锢着,反手捆了起来。然而他的嘴上还在破口大骂。
“你该死!屠夫!!我诅咒你跟这次一样!不知道哪天心梗而死!唔唔…唔!唔~”
“大公,是否?”
“不比,忒提拉俄斯,杀了吧。”
女人像死狗一样被拖走,希奥埃洛斯意识到,他不能再沉寂下去了。
看来他的突然倒下,已经吸引了一些,不该打他主意的苍蝇。
“出入检查的护卫裁退换人,另通知阿克里特过来,我要再度清洗!”
大公的眼中,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