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异能师》 第一章 百草集团 三十八层高的建筑,从地面上陡然耸立在繁华地段。 中心层层圆盘,喷泉同时接纳又奉献,激流不止又泰然伫息,有时像波浪,此起彼伏;有时像一根擎天柱直冲云霄,一阵风吹过来,吹倒了擎天柱,变成一片烟雾,慢慢地向远处飘去。 外层玻璃窗被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每个人都羡慕能挤进这栋大楼,它代表了身份的象征,还有让人梦寐以求的配方。 百草集团分部各地,以草药灵治百病功效世世代代传承下来,其他同行虎视眈眈盯着,稍有差错就会放冷箭。 集团第一把手夜慕董事长,身边亲戚也不是省油的灯,窥觊宝座已久,此事把柄就在于夜幕的独生女夜枯草身上,天生患有草木过敏体质,触碰多了可窒息身亡,从小被保护中长大,极少人知内情。 此次正是百草集团确定了继承人夜枯草,消息一出,大门前挤满了记者。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缓驶过来,保卫队排成一列,挡住欲要上前的记者。 助理一身黑西装,左手放置后腰,右手拉开车门,下来一位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一米八六的高挑身材,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气度压榨全场。 转身牵出车后约莫十九岁的妙龄少女,她就是百草集团继承人夜枯草,一袭纯白的及膝洋装裙,宛如月光般柔和地包裹住她娇小的身材,让人移不开眼目。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衬托出了可爱的娃娃脸,白皙的脖子上戴了串珍珠项链。 她似乎很害羞,一双纤手紧紧握住小手包,脸微微泛红,时不时地莞尔一笑,提着洋裙跟在中年男子身后。 记者1提问:“夜幕董事长,听说百草集团继承人是您的千金,这消息是真的吗?” 记者2提问:“夜幕董事长,交给一个19岁小女孩您放心得下吗?” 记者3提问:“夜幕董事长,您的弟弟夜霖是百草集团资深人士,为何不由他来继承更为妥当?” 记者4提问:“夜幕董事长,听说您千金患有先天性草木过敏,这是真的吗?” ............ 似乎所有的质疑都像是什么人透露出去,一群记者喋喋不休抢着发问。 中年男子本不理睬记者的提问,被第4位记者提及草木过敏的说法停下了脚步,那深锁的眉毛、和被利刃似的寒风辙过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他语话轩昂,首次开口:“记者们提出的问题都是我们内部事情,至于为何消息泄露出去的还望你们去追问公开的另一方,我想那人更清楚答案。” “今日召开董事会议,你先带草儿到我办公室去。”中年男子吩咐助理。 夜枯草第一次走进父亲的集团,前台接待的漂亮姐姐投来疑惑眼神,回了一记甜甜的微笑,以示友好之意。 前面1~4号电梯,1号电梯写着董事长专用,迟疑片刻,站在四座电梯中间,助理按下4号电梯,极其温柔的说:“小姐用这台吧!” 夜枯草默认的点头,聪慧的她猜到父亲的会议少不了其他董事也在,避免尴尬事情发生,还是低调点。 助理按下38层,属电梯最高层,纤细的小手抓紧小手包,略带紧张的看着助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望着电梯提示的层次不断往上升,嘴巴就像被胶布封住了一样,纠结要不要问出心里的问题,手心握出虚汗,内心越发的烦躁,那种就是开不了口的冲动。 叮—— “小姐到了,前面左拐直走就是董事长办公室,这把钥匙拿好,我要争取点时间赶回会议室,就不带小姐过去。”助理小声说道。 夜枯草抬头一看,真的到38层,电梯速度好快,见助理赶时间,接过钥匙点头道:“你去吧!我自己可以。” 佯装离开的样子,等助理关上电梯之后,折回原地,最后看着电梯停留在29层和1层,确定会议事所在层次,也不着急下去,先去了趟父亲的办公室。 不锈钢材质的大门紧闭关着,门上框挂着牌号,董事长办公室,很难相信这就是做为最高权位的身份。用助理备好的钥匙开了门,推开那瞬间,两个字形容就是空旷,缺少了很多摆设的东西,比如植物? 嗯?真的一盆植物也没有,办公室用品也没有木质,显得很简陋,桌台前放置一张相框,会是谁的呢? 陈旧的相框显得有些年份感,拿过来一看,是一张很久以前,六岁时候和父亲一起在他栽培的草药灵面前拍下,那时候笑得很开心。 回想过往,心里不禁感到疼痛,笑容一点点逝去。 十三年前忽然晕厥过去,坚强的堡垒被利刃夺了去,父亲眼泪打湿了我那乌黑的长发,紧紧抱在怀中,露出柔软那一面,对母亲也从未这样过,才知在父亲心里自己是多么重要。 送去急救过程,夜幕董事长褪去在外人面前那副居高临下的表面,换上做为一名父亲该有的忧愁,在门外不停徘徊,每出来一名医生都会上前询问,问到的都不是夜枯草情况。 夜太太则一旁站着祈祷,表面冷静,双手颤抖不停,嘴里念叨着:“求上帝保佑草儿。”做为信仰基督教祈祷方式。 两名医生推着手术床出来了,夜夫妇瞧见躺在手术床的人是夜枯草,立马跟了上去,询问:“医生我女儿还好吗?” “你们也真是的,孩子患有严重草木过敏,这点应该有所察觉才是,还好送来及时,现在已无大碍,可以办理出院,回家好好修养,切记家中勿放盆栽。”医生建议道。 夜夫妇受教狂点头:“是是是。” 夜太太心知丈夫刚接手集团没多久,还有很多事情处理,又遇上女儿的事情,犹豫片刻,询问:“老公,集团那边需要回去一趟吗?” “不必了,没有什么比女儿事情还重要,集团那边有助理帮忙,明天再说吧。”夜幕董事长顾不得那么多,一切等女儿出院再谈。 回到家中的夜枯草不明父亲为何撤走所有盆栽,密切关注饮食起居,接触过的东西,变得不能理解父亲态度变化,开始抵触。直到听见母亲和父亲的谈话,提到自己患有严重草木过敏,才明白他们所做一切的心意。 啪嗒——眼泪情不自禁落在办公室桌台上,急忙擦掉泪水,差点忘记正事了,不能再让父亲为了自己事情操心,要让他们知道继承人对草木过敏的话,一群如狼似虎的人还不等着看笑话,那样集团信誉就会受损,绝对不允许这样事情发生,收拾好心情离开办公室。 脚步很均匀,双臂一前一后地摆动着,双脚越迈越快,小跑起来,来到电梯口,手指一直戳着向上箭头,这恨天高的电梯升得好慢,等得真让人直跺脚。 叮—— 电梯开了,闪进去按了29层,手指重复戳关门箭头,咻的一声,两边晃了晃,下降速度比上升速度快多了。 叮—— 29层门开了,小心翼翼探出脑袋,确定没有人才走出去,蹑手蹑脚来到会议室门口,头贴在紧闭的大门前,偷听里面对话,传来吵闹声:“我反对继承人一事。” 其他董事建议:“我们都觉得夜霖有资格继承。” 一位听上去上了岁数,沙哑无力的声音:“再说了这么大的集团交给一个19岁的小女孩,任谁都不会服气,让在座的元老情何以堪?” 夜幕董事长顿时满脸涨红,青筋暴露,怒目圆睁,感觉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怒不可遏,感觉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似的,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生气的拍响了桌子:“够了,继承人一直都由下一代接任,这个是早立下的规定。” 夜枯草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眼神寒气逼人,似利剑一般,要把人吞了一样,全身都微微颤抖,随时都可能暴跳如雷,握紧拳头,他们在推举小叔夜霖,没有其他声音是站在父亲那边。 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助理的声音,有点低哑:“小姐你怎么在这?”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铁青了脸:“你走路还真没声音,等父亲有些久了,无事随便走走,刚好路过这一层。”夜枯草说着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谎言。 助理笑笑沉默不语,推开会议室的门,又再次关上,走到夜幕董事长耳边,轻声道:“小姐在外面等您,您看这事各董事坚持不下,不妨缓一缓。” 夜幕董事长扯开嗓子:“今日继承人一事,各位董事各有意见,这事改日再谈吧!” 说完各自散伙,夜幕董事长走出会议室。 夜枯草一闪而过,路过小叔夜霖前面,躲进4号电梯里,识趣的返回38层,回到办公室坐在皮质沙发上,摸着胸口直呼惊险呀!差点就被看见。 办公室门把咔嚓一声,兴奋的扑了过去,双手搂在父亲脖子上,撒娇道:“今天晚上吃烤鸭。” 夜幕董事长宠溺的摸着女儿的头,憨憨地笑着:“好好好,你妈回娘家几天,你就把不住口,只要你开心,什么都依你。” 父女俩牵着手,下去地下车库取车,开往一家叫只想做一只安静的鸭,有名的烤鸭店。 夜枯草两手趴在车窗玻璃上,看着路过的风景,想起今日会议室画面,是不是又添麻烦,转头看了一眼父亲,正在专心开车。低头不语的玩弄小手包,血槽已被抽空。 “到了。”夜幕董事长提醒心不在焉的女儿。 刚下车,一熟悉身影落入眼中,清澈明亮的瞳孔,棕黑色一字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一头大波浪形金色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魔鬼般惹火的身材,白色v字领短袖针织上衣,修长的大腿穿着一条紫色紧身包臀短裙,凸显前凸后翘。银色尖头高跟鞋,黑色条纹手拿包,风骚得很呀!这就是上学时和放假的差别,刘琴同桌死党一枚。 她那身轻飘飘的体重抱住夜枯草,贼笑的附在耳边:“草草呀!你怎么跟未成年小姑娘一样,还洋裙伴身,该换换行头。” 夜枯草推开刘琴,互损对方:“我记得上学的时候,某人是一身臃肿,减肥了?” 刘琴做了个从脚到上,抚摸的动作,显摆她那身材,随后噜噜大笑:“草草损人功夫还是一点也没变,是不是觉得我很性感?” 夜幕董事长停完车,回到女儿身边,温声细语的说:“这是你经常提起的同桌?” “叔叔好。”刘琴一秒变乖巧,跟夜枯草父亲打招呼。 “既然人都来了就一起品尝烤鸭。”夜枯草左手牵着父亲,右手牵着刘琴走进店内,稚嫩的声音:“老板三位,法式烤鸭,不要太肥。” “16号座三位。”老板声音传达给服务员。 屁股刚碰上软垫凳子,听见隔壁讨论百草集团八卦新闻,幸灾乐祸,大肆评论:“听说夜家千金患有先天性疾病,那种碰不了草木的人怎么继承父业,说出去不是笑死人吗?” 刘琴的手放在夜枯草大腿上,示意的摇摇头,小声嘀咕:“如果你现在上去辩论,那么就会有很多人知道你的身份,你父亲还在,我们就静静吃烤鸭,莫生气。” 服务员端着烤鸭:“16号烤鸭来了。” 服务员声音打断隔壁接下去的话,片刻安静许多,看在烤鸭份上,夜枯草假装没听见,对父亲扯出笑容。 夜幕董事长见女儿吃得开心,也把刚要说的话咽下去。 “我等会想跟刘琴出去逛逛。”夜枯草突然提起,满脸挂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夜幕董事长对于刘琴底细还是很放心,一脸慈祥的说:“别玩太晚,早点回来。” 一顿烤鸭吃下来差不多八点,夜枯草坚持不让父亲送,挽着刘琴的手往相反方向离去。 第二章 夜店鬼门 夜晚街灯显得格外昏暗,这一片路灯坏的坏,有些闪烁不定,路上行人匆匆离去。 一所灵魂摆动有名的夜店,处于市区最繁华地段,外表炫丽豪华,就属它不减往日客流量。 没错,今夜便是鬼节。 夜店对面是海景,那一片灯光,从半空反照在夜晚乌蓝的海面上,随着海浪摆荡、闪烁着,像一串活动着的珍珠,和密布在苍穹里的星光互相照映,美不胜收。 廊边石柱上灯光亮起,烦心的夜枯草踢着脚下碎石,海风吹拂,脸颊上带有咸水的味道,周边一棵棵被工人们修饰过的树枝,上面挂满彩灯。 夜枯草伸手要去碰上面挂着的灯泡,被刘琴制止,提醒道:“你要离树远一点,待会出什么事,叔叔不知道的以为我谋杀你。” “我忘了。”夜枯草伸在半空的手抽了回来,郁闷的低头,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躲在屋内不能和其他人玩耍,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这样日子久了早就腻了。 刘琴搂着夜枯草的腰,一副看穿对方心思的样子:“走吧!姐带你去见识一下夜店。” 夜枯草瞪圆眼睛,不相信的说:“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推搡刘琴搂在腰边的手。 走啦!走啦!刘琴拽着夜枯草过了对面马路。 夜店门口站着两个男人,绅士的弯腰,伸出右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一阵刺骨的风刮了过来,夜枯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背后阴凉得很,看着门口重叠的影子,出现了两个门,摇了摇头,反复擦拭眼睛,又没有了,定是眼花。 “你在看什么,还不进去。”刘琴催促道。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 调酒师轻轻地摆动着身体,极其优雅的调配一杯五彩的鸡尾酒;闪烁着急促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有需要安慰的心灵。 夜枯草捏了一把汗,扯了刘琴手腕,胆怯的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就走吧!” “就那把。”刘琴指了一张桌子。 那花红柳绿的酒,那嘈杂震耳的音乐,疯狂痴迷的舞步,昏暗让自己忘掉现实生活中所面临的压力,忘记那曾经记忆深刻地往事,忘却那曾经留在心灵深处的痛…… 夜枯草从人群中挤过去,忽然背后有人推了一把,撞在一身红色裹胸裙的女人身上,整个脸部都在她那胸器上躺着。 “你在干嘛?”女人的脸黑了,揪着夜枯草的头质问。 刘琴上前推开那女人,把夜枯草搂在怀里,安慰的说:“没事的,咱们去那边坐。” 夜枯草直翻白眼,反驳道:“就是嘛!那胸又不是真的,发什么脾气。” 女人气得牙齿磨出呲呲声,怒骂:“这两个贱人,看在这么多人的份上不跟你们计较。” 不理会后面的叫骂声,刚坐上凳子的夜枯草发现旁边有个陌生人,别扭的开口:“你能换一张桌子吗?” “你在跟谁说话呢?”刘琴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夜枯草指着与刘琴隔在中间那张凳子,疑惑的问:“你没看见旁边有个陌生男人吗? 男子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一身白色t恤衬衫,搭配一条膝盖破洞的牛仔裤,高大的身板有些单薄,脸色显出一种病容似的苍白,露出可怕表情,声音漂浮不定:“小姑娘,你在叫我吗?” 啊——夜枯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受惊的站了起来,指着男子的手颤抖,声音结结巴巴:“你......你是人是鬼?” “当然是鬼啦!我叫齐天,很好奇你怎么看得见我。”男鬼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一声声兴奋的呼唤:“快看,快看,那里有个小女孩看得见我们的魂魄。”叫得人直发毛。 一句话便引来一群鬼,心中忐忑不安的夜枯草用手抓了齐天手臂,直接穿过对方身体,吓得连连后退,撞到身后一位妖艳的女人,对方出言不逊:“神经病,会不会看路?” 大脑一片混乱,分不清哪些是人哪些是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阳眼,可以看见不干净东西? 刘琴起身走到夜枯草身边,把她按回凳子上,调侃道:“你是不是太无聊,要不要给你叫只鸭?” 回过神的夜枯草依然结结巴巴:“好,来......一只蜜汁烤鸭。” “哈哈哈......”刘琴的声音。 “哈哈哈......”一群鬼的声音。 齐天笑到滚下凳子,捂着肚子说:“你朋友是问你要不要叫男人,就是鸭的意思。” 夜枯草一手插腰,一手向前指着,瞪着刘琴,生气道:“你这个坏人,我要回家了。”勒着刘琴脖子往外拖。 后面一群鬼透露出不舍的眼光,发出尖厉刺耳的鬼声,这种声音很让人不舒服,不敢回头看,逃命似的出了夜店大门。 刘琴一边开玩笑,一边搭在夜枯草的肩膀说:“草草,我就开了一个玩笑,你至于这样谋杀我嘛!” 夜枯草理智彻底丧失,甩掉她搭在肩膀的手,拦下一辆的士,冲刘琴喊道:“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家。” “师傅到华锦2号。”靠在车窗边,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那么多魂魄为何都在夜店,好害怕。 车不知开了多久,停在华锦2号门口,死死拽着车门不放。 师傅拉开车门:“小姐到了。” 神情恍惚的夜枯草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递给的士师傅:“给。” “不用那么多,车费是一百元。”师傅拿完钱马上开车溜了,怀疑遇到精神病患者。 夜枯草跌跌撞撞的掏出包里钥匙对上插口,一声咔嚓,轻轻推开门,随后砰的一声巨响,门被风重重关上了,这一秒以为鬼跟着回家了,冲向楼梯,往二楼喊救命。 夜夫妇听到女儿求救声,慌张跑下来,上下左右看了遍,关切道:“发生什么事?” 冷静下来的夜枯草感觉自己失态了,忙解释:“没事,没事,太晚了,我回房先。” 洗漱完累瘫在床上,夜枯草心里还是不放心,从抽屉里拿出那些年父亲给自己的平安符和母亲的十字架,全部放在床边,以前不相信的鬼神之说,现在半信半疑,心灵得到慰藉后睡下了,做了个噩梦。 梦里有很多魂魄围绕,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个叫齐天的鬼说:“明天你还来夜店找我们聊天吗?大家很想你。”梦里不停挣扎,翻动身体。 清晨!噩梦惊喜的夜枯草一身冷汗直冒,握紧十字架举起:“别过来!”等......等一下,好像不是西方鬼,扔掉十字架换上平安符,大白天自言自语。 这一幕正好被开门进来的夜太太瞧见,手里拿着一封信件,担忧的问:“女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母亲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夜枯草放下手上的东西,尴尬的笑了两声。 “也不是什么事,就是有你的一封信,拿来给你看看。”夜太太放下信就走了。 留下一脸蒙蔽的夜枯草,翻看信封前后,没有对方名字备注,好奇的拆开信封:“晚上八点,灵魂摆动见面,不来是小狗。” 是谁那么幼稚!肯定是刘琴,昨晚丢下她一人,就当补偿一下,去见她好了。 夜枯草换上黑色卫衣套装,扎起马尾,招呼没打就赶着出门。 不远处停着一辆白色宝马车,那引人瞩目的,剔透的深棕色眼眸像是最纯净的琥珀,帅气的脸上挂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一身白色休闲套装,戴着黑墨镜,左耳上一款卡地亚耳钉,臭美得很,一眼就能认出班长周奏。 挥了挥手向他打招呼,浑然不知自己脚下拖鞋未换,坐上了车后座,车照常驾驶起来。 周奏看见了夜枯草脚下拖鞋并未提醒,扯起别的话题:“明天你生日,打算怎么过?” “在家里过吧!”夜枯草漫不经心说着。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提前给你过如何?”周奏若有所思的暗示。 夜枯草示意的点了头:“八点前。” 得到同意之后,车开始加速行驶,旁边绿化带刷刷声过去了,夜枯草打了n个哈欠,不知不觉睡着了。 车停在海滩外,周奏拍着夜枯草的脑门,小声的轻唤:“到了,快醒醒。” 夜枯草头一抬,睁开眼对上周奏正在俯视自己的脸,撇开脸,询问:“这......哪?” “周氏集团的度假海滩。”周奏用手指戳了一下夜枯草的脑门,疑惑的问:“你不是说有事找我说吗?” 夜枯草自顾自往海滩走去,瞄了一眼脚下拖鞋,尴尬的转头说:“你以前说过你爷爷有阴阳眼,是真的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吗?” “是真的!不过现在不讨论这个问题,有样东西给你。”周奏转移话题,伸手要从口袋拿出东西。 夜枯草当场拒绝:“明天生日你再送我,现在还有事得先回去,我去前面打的士。” 提前离开度假海滩,乘车去灵魂摆动,回去的方向一路颠簸,脑门扣在后车垫上几次,对着的士师傅诉苦:“师傅你这车怎么那么抖?” 师傅眼睛向上翻,对着车镜说:“我出来赚钱,不是开名车的,能不抖?” 闭上了想说话的嘴,静静的坐着,不敢多言。 天色渐渐暗了,赶上了落日黄昏,这个点刘琴也不打个电话来聊,不会真生气了吧! 夜枯草下了车,夜店大门紧闭,身后传来幽灵般的声音:“你来啦!” “你......来啦!”很多句回声。 夜枯草身体僵硬的转过身,面对的是叫齐天的男鬼和身后一群鬼,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嗨!” “你叫什么名字?骗人下场可是很严重。”一个女鬼吓唬的说,附带一个把头和身子分离的画面。 吓得眼睛已经闭上,艰难挤出三个字:“夜、枯、草” “啊......”齐天尖叫。 “啊......”女鬼尖叫。 “啊......”一群鬼尖叫。 齐天忍不住伸手碰了夜枯草手腕,居然碰到了。 轮到夜枯草尖叫,甩开齐天的手:“你怎么能碰到我,你是鬼呀!” 齐天低下头,一脸自责的说:“对不起!没想到那个人是你,你很快就会和我们一样了。” “为什么?”夜枯草不解道。 齐天内疚的说明事情经过:“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帮判官捏肩的时候,他正在划生死簿,不小心力道按重了,手一抖就把你那一页给划了,所以你死于明天。” 夜枯草不相信齐天所说的一切,简直鬼话连篇,生气的离开夜店大门。 过了对面马路来到廊边石柱下,失声痛哭:“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这一幕被躲在远处的周奏看得一清二楚,身影慢慢落入夜枯草眼中,抱住蹲在地上痛哭的人儿,安慰道:“别难过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夜枯草听不懂周奏的话,也不明白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起身推开毫无防备的他:“我的事不用你管。”理智早已没有了,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有多伤人。 “对不起!”夜枯草一脸歉意,伸手想去扶周奏。 周奏未搭夜枯草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冷笑道:“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没有一个鬼说的话重要?” 夜枯草瞪大眼睛,或许是听到很意外的话,肢体僵硬在原地几秒,不敢相信的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听我说。”周奏略显激动的说,拉住要逃跑的夜枯草。 挣开周奏的手,夜枯草捂着耳朵,什么话也不想听,漫无目的的往前奔跑,消失在周奏的范围里,沮丧的乘车回家。 第三章 死于非命 今天是鬼节后的第二天,农历七月十七,夜家千金生日,夜幕首次公开为女儿办生日宴会,除了亲戚之外,邀请了同学们参加,这件事情秘密策划着。 夜枯草忘了昨天所发生的事,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懒散的坐在镜子前,嘀咕了几句:“寿星最大也是在家里过,一年比一年无聊,像现在静得楼下连个人影都摸不着,各个都很忙,连父亲、母亲也出去了。” 拉开白色衣柜,上排挂着各式各样的洋装裙,都是父亲送的生日礼物,再看看下面那套卫衣,还是自己在网上淘回来的唯一低调服装,就它了。 噔噔噔噔—— 手机一首钢琴曲响起,那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来电显示父亲。 拇指划开屏幕:“父亲,怎么了?” “草儿你到悦星大酒店二楼凤跃厅,父亲有事找你。”夜幕神秘的说。 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也没说什么事情就挂断了,穿上选好的卫衣套装,随手拉了一个多年前的帆布单肩包,一双白布鞋就出门了。 外面刮起大风,乌云密布,厚厚的云层,黑夜般轰隆一声,响起旱雷,预示要下雨的节奏。 站在路口的夜枯草一辆车也拦不到,每辆的士都呼啸而过,情急之下拨通周奏电话:“周奏,你能来华锦2号路口送我去悦星大酒店吗?” “好,十分钟到。”周奏回完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滴答滴答——时间过去八分钟,下起蒙蒙细雨,蝌蚪大小的雨滴掉落在她那乌黑的长发,顺着发根滑落肩膀,渗透卫衣。 一辆黑色兰博基尼快速的行驶在道路旁,车前玻璃的雨刮器扫着两边雨水,轮胎溅起水花,站牌下的公用椅子被溅湿。 下意识的后退,车却停在夜枯草面前,打下玻璃窗的周奏:“上车。” 夜枯草上了车副座,坐在周奏旁边,问起:“你换车了?” “它比较快,不想让你等太久。”周奏笑着说,腾出右手,掏出一个酒红色盒子递给夜枯草:“生日快乐。” 夜枯草对着他微微一笑,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条卡地亚项链,手指触碰上面那颗吊坠。读书时大家交换彼此喜欢的东西,提过那款项链,白嫩的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红晕,感激的说:“谢谢你的礼物。” 周奏恋恋不舍的说:“喜欢就好,前面就是悦星大酒店,雨太大我送你到里面去。”时不时偷看她两眼,把车停在酒店门口有遮挡的地方。 夜枯草收起项链,装进包包里,开心的说:“拜拜,下次再请你吃大餐。” 周奏离开前神情有些古怪,说不上是因为什么事情。 夜枯草右脚刚踏进酒店大门,就被保安拦下,言语不友善的说:“小学生来这里做什么?” “找人。”夜枯草无语的丢给保安一句话,准备掏出手机。 保安皱眉,上下打量一番,得出一个结论:“你是来捣乱婚礼的吧?像你这种小学生顶多就是小三,新闻上经常爆料,你别想蒙我。” 夜枯草气愤的说:“你说谁是小三呢?”与保安发生争执。 轰隆——轰隆——外面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酒店前台女服务员拨通经理办公电话:“经理,刚来一女孩说找人,现与保安发生争执。” “我现在下去。”经理说。 女服务员上前劝解:“有事好好说。”拉住欲要动手的保安。 保安火气爆棚,推开女服务员,一个跨步,一拳打在夜枯草脸上,叫骂着:“像这种婊子我见多了。” 没想到保安会对自己出手,顿时被那拳打到两眼冒金星,嘴角处血迹斑斑。夜枯草满脸绯红,一直红到发根,两眼盯着这个侮辱者,同时这双眼睛变暗了,突然闪烁了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姗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经理见状不妙,三步三步跳下楼梯冲过来,拉开保安,责骂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能动手打人,快跟小女孩道歉。” “她就是来捣乱婚礼的。”保安反驳道。 经理语气放低,客气的问:“你来这里找谁?” 夜枯草擦掉嘴角血迹,发出一种受伤的狮子般怒吼声:“听好了,我不知道今天酒店有谁要结婚,我只知道要找的人是百草集团夜幕董事长,麻烦让一下道,别耽误我正事!还有这保安素质不行,开口小三闭口婊子的,你们就是穷到请这种人?如果没有钱,夜家帮你出这钱招个高素质的保安。” “是,是,我这就解聘保安,对不起给您造成困扰,酒店会给您合理赔偿。”经理说到脸色苍白,弯腰道歉。 夜枯草不耐烦的撇了他一眼,冷冷道:“这是你们内部的问题,我有事在身不跟你们废话。” 说完往二楼奔去,推开凤跃厅大门,砰的一声,四处飘散金灿灿的亮片,下一个缤纷彩带喷满一头,蓝色海洋背景布映入眼中,中间围起两只跳跃中的大海豚,整个采用海豚主题来布置的生日宴会,很温馨。 灯光暗了,吊灯上闪着一颗颗小星星,为首的是小叔,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推着两层式草莓蛋糕,缓缓走过来,低沉的声音:“许个愿望。” 蛋糕底座是金黄色,凸现华丽而富贵;第一层是粉红色的,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第二层是粉色的花瓣围着洁白的蛋糕,看见了,很容易使人垂涎欲滴。 蛋糕上有一朵能旋转的荷花,荷花上放着晶莹剔透的动画人物,冰雪奇缘艾莎。这个模型一打开电源,就奏出美妙的生日歌,给人产生一种美好的遐想。 所有人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夜枯草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愿望:“希望父亲不再为继承人一事烦忧。”睁开眼吹灭所有蜡烛。 刘琴露出一个很温馨的笑,一身休闲服,并没有穿得那么张扬,在人群中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蓝色礼物盒递给夜枯草。 还没等夜枯草接过盒子,小叔抢先开口:“先吃蛋糕吧!礼物可是收不完的。” “恩恩。”夜枯草溢着满足的愉悦,同意了小叔的话。 拿起一把塑料刀子,切开蛋糕,一一双手递上,给大家分完后,自己也尝了一小块,放入口中,根本不用嚼,含在口中一会儿就化掉了,唇齿间留下一丝淡淡的清香。 细细回味,奶油浓浓的气息回旋在口中,甜甜的,香香的,谁尝了,都绝对会忍不住吃上第二口,比普通蛋糕的口感要好很多。 这一秒的亲戚关系很和谐,乐呵呵的吃着自己蛋糕。 不到一分钟,夜枯草脸色开始变青,眉头微微的皱起,时不时的发出轻轻的呻吟声,尽量控制住自己,用手轻轻的按住腹部,以致减轻疼痛...... 嘴唇开始发紫,身体倒在地上不停抽搐,一口黑血从口中吐出,如寒霜般的身体慢慢僵硬。 所有人眼神充满惊恐,手舞足蹈的跑过来,父亲、母亲手里的蛋糕掉在地上,眼泪开始不停的往下滑落。而夜枯草的眼皮越来越重,蒙上一层雾,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在死亡面前痛苦挣扎,魂魄还是抽离了身体。 离开身体那刻,有好多话想对父亲说,没有人听得见,看得见,只看见自己死前的模样,嘴唇发紫了,难道是中毒了! 夜枯草手捂着嘴不敢相信,父亲对吃、穿、用都很讲究,吃蛋糕前还好好的,大家也都吃了,究竟是为什么? 齐天说的那些话,原来都是真的,呵呵!现在真的跟他们一样成了孤魂野鬼。 墙上出现一黑一白两只鬼,帽子上无常标记,手里钩子抛了出去,把夜枯草两只手拴住,一柔一刚,两声重叠:“跟我们走吧!” “不。”夜枯草跪倒在地,撕心裂肺的痛哭,挣扎拴在手上的钩子。 不管怎样挣扎,魂魄不受控制的飘移,身体穿过所有障碍,直至地府大门,守门的牛头、马面两米高,手中斧头相当于一个人那么大,表情严肃的说:“黑白无常任务回来拉!”说出来的话就像扯家常。 “一个调皮的小鬼。”白无常对视一眼黑无常,无奈道:“每年都会有不愿意到地府的小鬼们,真让我们煞费苦心,勾魂对魂魄是会有痛感的,我想她的心比勾魂还痛吧!” 白无常话里有话,像是看到什么真相,但却被黑无常堵住嘴巴:“天机不可泄露,阎王还等着我们交差。” 心灰意冷的夜枯草一路跟着黑白无常来到阎王大殿,红色漆木桌子,一顾很重的油漆味,上面摆着判官令,跟人类求签筒一模一样。阎王身型硕大,帽子小的可怜,嘴里还啃着鸡腿,粗旷的声音:“台下小鬼报上名来。” “夜枯草。”面无表情的回答。 阎王听到夜枯草的名字,噔的一下起身,肥胖的大腿撞在桌子上,未干的红色漆料印在大腿表层,咆哮声:“齐天你给我滚回来,把桌子给本阎换了。”震动整个地府。 马上又平静下来,理了理嗓子:“那个......夜枯草是吧!本阎听说了你死于非命一事,判官误判了你,这事确实得对你负责,但是即使没有误判,你也将面临这样的劫数,明白本阎的话吗?” 夜枯草双眼出神,摇头不语。 齐天带着其他小鬼一起回到地府,跪在阎王面前:“请求阎王再给夜枯草一次重生的机会,我和判官大人都有责任,这事传到天上,地府颜面也没地方搁。” “解铃还须系铃,这事皆有你和判官失职,该怎么处理,本阎不管了。”阎王摆摆手,示意退下。 夜枯草跟在齐天身后,小声询问:“我还能回到父母身边吗?” “到了判官大人那,他会给你安排。”齐天不敢打包票的说,也清楚凡是来地府的,是再也回不到死前那个身份。 判官殿前两只女鬼正在给大人捏肩膀,齐天先是跪在地上,求情道:“判官大人,求你给夜枯草一次重生的机会。” 判官起身走向齐天,翻开手中的生死簿,陷入沉思,合上生死簿时有了答案:“你带她去孟婆那领一碗洗脑汤,七号生死门那推她下去,重生意味着很多东西将颠倒,命运还是自己掌握。” 齐天感激的说:“是!是!”带着夜枯草去奈何桥。 夜枯草停下脚步,不愿意走,心中不安的问:“喝了洗脑汤是不是就不记得以往的事情?齐天你帮帮我,我不想忘记父亲和母亲。” “孟婆那边好办,我可以偷换洗脑汤,你带着前世记忆这样对你好吗?其实......”齐天话未说完。 一声幽灵般传遍全地府的声音:“投胎的小鬼们速速到七号生死门来,十分钟大门将关闭,未及时赶到后果自负。” 齐天一听着急了,拉着夜枯草手腕,往前跑:“快,没时间了。” “恩。”夜枯草跟上齐天速度。 来到奈何桥边,老奶奶手里捧着碗,齐天客套的打声招呼,接过洗脑汤,悄悄往奈何桥下一倒,假装递给夜枯草,命令的口吻说:“快喝了洗脑汤,马上要上路了。” “是。”夜枯草接过空碗,假意喝着碗里的洗脑汤,喝完不忘擦拭嘴边。 齐天向孟婆道别:“今日来的小鬼比较多,就先告辞,改日再找奶奶唠嗑。” 再次传来幽灵声:“最后一次通告,夜枯草速速到七号生死门来。” 齐天牵着夜枯草的手,冲刺在地府过道,七号生死门印在两人眼前,一个偌大的黄色光圈,旁边站着一只幽灵,骷髅身躯,没有脚。 “我怕。”夜枯草向齐天求助道。 幽灵不耐烦的催促:“快!快!快!推她一把,时间不等人。” 齐天用手遮住夜枯草的眼睛,小声的安稳:“别害怕,闭上眼,很快就到了。”左手用力一推。 夜枯草一屁股坐在滑梯上,上下起伏,转了好几个圈,脑袋嗡嗡声,失去意识。 第四章 重生异世 白茫茫的雾气缭绕一身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那若如雪的肌肤透亮,三千发丝散落在肩膀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只是带了许多繁花,红白的繁花衬托着那张雪白透晰的脸庞,身上缠着黄丝带,显得十分妖艳迷人。 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泛白无血色,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 在近黄昏的树林荒池中,她浸泡池中,显得十分安逸,脚踝的伤口染红池水,身体漂浮在池面。 惊醒!放大瞳孔映入蓝天白云,身体失去平衡往下沉,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双手向岸边划动,狼狈的爬上岸,大口大口喘着气。 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全身湿透,脚上带伤,初步感觉就像是被人干嘛了! 记忆重组,我夜枯草死于二十一世纪,从地府七号生死门轮回,然后断片了。 再重组另一个身体记忆,生于齐国将军府,夜盛小女儿夜枯草,大姐夜露,大哥夜杜,原配所生,未有妾侍。皇帝齐朝严,皇后赵蕊,而这具身体被害身亡了,那人却蒙着脸。 总结下来就是不在历史范围内,一次性回忆起来好伤元气,现在虚弱无力,精力有限,后面事情暂想不起。 树林里光线阴暗,笔直高大的树木遮住了绝大部分阳光,只有斑驳稀疏的光线透过树木的枝叶照射进来,使得树林格外地神秘诡异,树林里弥漫着飘忽不定的迷雾,却出奇地安静,仿佛所有生灵都未曾涉足此地。 眼下这是什么地方?荒郊野岭的不会有猛兽吧!咽了咽口水,抬脚走了两步,发现脚底的肉与石子摩擦,又痒又钻心的疼,脚踝上的伤痕像被什么利器所伤,干枯的血迹流露在外,连一双鞋子都没有的人,实在是惨! 穿过树林后面有条大路,看上去很远的的样子,如果这个时候将军府的人派人寻来,该多好,幻想着那些电视剧上才会出现的画面,现实却是残酷的。 马车徐徐驶过,声音寂寥而单调,拉车的马只有两匹,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沙雾,后头拉着货物。 夜枯草不顾性命之忧冲了出去,在这之前,还是很爱惜自己,自从明白了天命难违之后,已经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心中万分无奈,含泪闭上了双眼,伸开手站在路中间,堵对方会停下。 吁——小厮拉紧绳索,马车停了下来,对方声音被夜枯草驳回,抢在前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小女子不幸遭遇土匪,祈求能送我一程到青州。” 男子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平静的说:“上车吧!刚好我也要到青州。” 车上神秘男子被帘子遮挡,看不清楚任何表情,夜枯草低头看了一眼湿漉漉的衣裳,不好意思的开口:“不用了,我坐在货物后面就可以了。” 小厮继续驾起马车赶路,直到城墙上出现青州两个字,进了城门,穿过车水马龙的闹街。 夜枯草悄悄跳下货物车,因为害怕再受到伤害,不管如何,陌生公子遇见落难的陌生女子,一句多余的话也没问就相信了,难保不是坏人。 她就这样邋遢的走在大街上,投来异样目光越来越多,打算光脚走回将军府,思前想后觉得不妥,古代封建思想肯定会认为贞洁不保,谁会相信好端端的人变成这副样子。 小贩肥大的身型,有些吃力的追赶前面蒙衣男子,大声吆喝道:“前面的给我站住,捉贼啊!” 黑衣蒙面男子矫健的步伐,如风一般飞过,手里物件丢给夜枯草。 慌张的接过一簪子,夜枯草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大声喊:“捉贼啊!”提起有些不方便的裙摆,光着脚追赶前面男子,什么也不顾。 追了几条街,男子终于停下,声音极度冷漠:“可以把簪子还我了吧?” 夜枯草缺氧的铁青了半边脸,扶着墙面,气喘吁吁的质问男子:“你......你干嘛偷簪子,知道你刚刚那样做是嫁祸给我?”仔细观察簪子一番,很普通的银饰,上面梅花纹路也不是很精致,大张旗鼓抢这破东西,好歹是金子才说得过去吧! 嗖——小刀从上空急速划过夜枯草面前,稍微射偏了方向,左臂擦伤,溢出黑色血液。 一群黑衣人立在屋顶,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狂妄叫嚣:“受死吧!” 男子皱眉,搂紧夜枯草的腰,脚下一腾,飞檐走壁跃上屋顶,甩掉黑衣人,潜进一间府邸,收回腰间的手,扯掉蒙在脸上的黑布:“你中毒了。” 夜枯草警惕的问:“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身体却诚实的往后退。 男子到屋内把柜子上的小瓶子全看了遍,扫到一瓶万花丸,倒了一粒在手上,来到夜枯草身边,没好气的说:“中毒的人还有心思想着逃跑?吃了它你身上的毒就解了。” 夜枯草接过小药丸,没有任何犹豫的吞进肚子里,对他有了一点点信任,可能是这一路过来,没见到几个能信任的人吧! 男子若有所思的说:“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些人是来杀你的,而你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大街上,你该不会是被人......劫色了吧?” 夜枯草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就不能是劫财么?” “不能。”男子果断的回了一句,返回屋内取了一套男装出来,直接往夜枯草身上这么一丢,语气依旧冷冷的说:“换上吧!以免又被人劫色了。” 哼!夜枯草不客气的把丢在身上的男装扯了下来,瞪了一眼男子,上下打量着,那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再看看身材,一米八几的身高,肤色白皙,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掩盖不住的胸肌,一看就是平时习武练出来的。 男子被盯得毛骨悚然,轻咳两声:“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夜枯草回过神,表情已经出卖自己,尴尬的说:“枯草。” 男子心里暗叫:“俗,真俗的名字。” “你呢?你叫什么!”夜枯草反问道。 男子不屑回答夜枯草问题,提醒道:“再不去把你这身换下来,待会有人来了,不用我说,你就会成为青州城贞洁不保之人,我可不想被你拖下水。” 切!夜枯草捧着男装躲进一间宽敞的厢房内,环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散乱的书,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一地的纸团。 也不知道是谁家房子,柜子上奇奇怪怪的瓶子,还有纱布,该不会是这家伙经常光顾这家人吧!正好需要纱布就当是借用一下。 最典雅的莫过于里室的那一张楠木床,两边青色的帘幔整齐的挂在床的两边,一条青纱帘幔横钩着帘幔,已是飘逸之极,我想,若日日睡在此间,必定感觉如至仙境,一身清新之气,凛然自发。 床榻下一双竹纹蓝锦鞋,正愁没鞋穿,倒是出现得及时,暂且借穿几日,都成了入室盗窃的帮凶了。 啧!啧!啧!想我夜枯草也是堂堂两世千金,既然沦落至此,这簪子就当是他行窃的把柄,说不定哪天用得上,得瑟的想着。 褪去半湿半干的衣服,用纱布裹住胸前,换上朴素的男装,包扎脚上的伤口,穿上那双略大的竹纹蓝锦鞋,束起早已被风吹干的长发,比那身破女装舒服多。 砰——房门被一脚踢开,那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一把细剑挂在腰间,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男子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脸色极其难看,吼了一声:“你在我房间做了什么?” 吓愣的夜枯草,心虚的说:“没......什么。”心里暗叫不妙,他该不会是这屋子主人吧!被逮个正着。 男子气愤的指着地上衣服说道:“这里怎么会有女子的衣服?你是不是在我床上做了......污秽的事情?” 夜枯草手舞足蹈,边比划边解释的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你,那是谁?”男子继续追问。 夜枯草指着男子身后那个人,一脸坏笑:“是他。” 男子转头一看,激动的抱住那人,换上一副温柔的样子,撒娇道:“啸天!人家想死你了。” 我去!这态度和这番话让夜枯草一阵恶心,狂擦汗,指着两人问:“你们认识?” 啸天一脸嫌弃的推开男子:“井山警告你别靠我太近啊!” 井山开始数落啸天,指着地上衣服,不高兴的说:“啸天你这个江洋大盗什么时候变采花大盗?就算为了冲风云榜首的位置,也不像你的作风,什么姑娘要让你带到我房里来做那样的事情,你是不是......给我个交代?” 啸天眼神犀利的转向夜枯草,狠狠敲了她一记脑袋:“枯草!你跟他胡说了什么?这事你好好跟井山说清楚,你的把柄还在我手上就敢公然给我下套。” “你叫枯草呀!什么把柄?说来听听。”井山八卦的追问,心里暗想这名字真俗,他爹娘都怎么想的。 夜枯草哭笑不得,尴尬的解释:“那个,井山大哥,地上衣服是我......偷来的,跟啸天没什么关系。” 井山大吃一惊,捡起地上衣服塞给夜枯草,鄙视的说:“原来你好这口,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说完退到啸天后面,脸上表情写着夜枯草就是一个变态。 轻咳两声,啸天又变回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冷漠的声音:“现在你也安全了,让井山送你回去吧!” 夜枯草可怜巴巴的拉着啸天袖子,为难的说:“我自己会回去,但不是现在,麻烦收留我一晚,就一晚。” “女人就是麻烦。”啸天拽着井山离开。 “女人?”井山询问。 啸天对井山暴打一顿,戳着脑门,一字一词重重说了一遍:“男人。” 井山双手抱拳,知错道:“我错了。” 啸天严肃的说回正题:“走,到书房去,有事商量。” 书房内两人对立而坐,啸天从兜里掏出一本册子,丢在茶桌上,用手指点了两下册子,嘴角上扬,手移到茶壶上,沏起茶来。 井山看了一眼册子封面的三个字风云榜,翻开册子,上面写了一行字:“风云榜首已列入,将不再招揽其他异士,除榜首外的其他六位异士,想必手中都收到排行的榜帖,落款处风云榜二级通缉犯。” 啸天放下茶壶,举起茶杯饮了一口,坚定刚柔的唇薄发出的语句:“能被风云榜列入,应该跟我们一样是异能人,榜首之位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冲上榜过,说明此人能力定在我们六位之上,可惜榜单上从不公开名字,其他五位身份还没调查出来。” 井山担忧的问:“榜首异能会是什么?我们潜伏在里面安全吗?” 啸天波澜不惊的回答:“放心好了,入风云榜的人大致上都是通缉犯,包括榜首和我就有七位异能,只要不被对方异能所克,那倒没什么可怕,首要任务是调查三级以下通缉犯的异能和身份,青州城也贴了不少通缉犯的画像,可以从那入手。” 夜枯草到处瞎逛,路过书房,正好听见他们一会讲风云榜的异能,一会讲通缉犯,这都讨论什么国家大事,站在门口吐槽:“还好意思说通缉犯,你自己不就是个贼嘛!” 耳朵贼灵敏的啸天,听见门口夜枯草说的话,冷不丁的飘出一句:“还不进来?真怀疑你就是个奸细。” 夜枯草推门而入,落座于两人中间,澄清自己的说:“我就是路过,不小心听到,再说我哪懂什么风云榜,异能的,都不知是个啥!”内心无奈的感慨,二十一世纪都没混明白就死了,来到异世连个屁都没搞明白就被人追杀,失踪这么长时间也没听到街上任何关于将军府的事情。 啸天嘴里饮了几口茶水,满意的说道:“也是,像你这种弱得连蚂蚁都能踩死的人,怎么可能是奸细。” 井山打着哈欠说:“我不行了,今天赶着回来都乏了,你们自便,东厢房只剩一间你们两个凑合着用,其它厢房放置已久住不了人,待抽空整理好之后也是明日的事情了,府邸简陋望见谅。” “今晚我们俩一间。”啸天面无表情的对井山说道,隐藏在内心下的真实想法是抗拒的。 井山噘嘴,一脸委屈道:“你不是说让我不要靠近你嘛!” “走啦!”啸天不耐烦的强行拖走井山回房,转头看着夜枯草,提醒道:“厢房在书房旁边,别又乱走,有什么事你就大喊,我听得见。”交代完离开了。 夜枯草吐了口气,惊心动魄的一天过去了,连肚子都忘了叫饿,能活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下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锦被,侧身躺下,希望明天醒来,回到将军府是否人生就安全了。 第五章 青州命案 天刚蒙蒙亮,清脆的叫声,如莺声呖呖,早上四点钟鸟儿便会叫,也就是说这时辰为寅时。 一夜被噩梦缠身,睡得不安的夜枯草早早起身,好奇的潜进书房。可惜有人捷足先登,啸天一身墨色梅枝水纹长袍,外披一层白纱,银色头冠束发,腰间佩戴蝙蝠纹红玉,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不停翻阅书籍,似乎在寻找什么答案。 夜枯草刚想凑近偷看一眼啸天手中的书籍,忽然对上他的眸子,脸上蒙起一层红晕,娇羞的把头低下。 啸天冷冷的吐一句:“你不当奸细真是浪费人才,陪我走趟衙门。” “你要报官?” 哈哈哈......夜枯草忍不住大笑,嘲笑道:“一个贼说要去衙门,自首么?” 啸天深皱眉毛,不悦的表情,直接用手捂住夜枯草的嘴巴,强行拖走,路上不忘警告:“我要去找样东西,缺个生面孔,你最好老实点不要乱讲话,不然你的秘密全青州的人都会知道。” 你!夜枯草气急,跺了两下脚,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啸天,默默跟在他身后,在背后暗骂,挥拳比划着揍他的动作。不禁想起当日被弃荒池之中,这具身体不知发生什么事,莫名的被黑衣人追杀,连自己都挺怀疑贞洁是否还在。 青州城墙下半圆型出入口,时间摧残出它的沧桑,但它仍雄立一方,往上看空荡荡的,缺少几个站岗的守卫,这防卫措施也太随便了,就在中间那个位置,隐隐的让人觉得不舒服。 不到一刻钟,城墙上一个瘦小,脸部肿胀的身影坠了下来,砰的一声巨响,所有经过城门的人僵在原地,不知所措,随后一妇人尖叫声传来:“有人自杀了。” 啸天惊讶极了!嘴巴张得超大,眼睛瞪着坠城的位置,泛着不可思议的眼神,闻声赶了过去。 夜枯草清澈的眸子里泛出惊疑的神色,洁白如玉的手微微颤抖着,心扑扑的跳着,呆了一阵子,随后跟了上去看情况。 现场围观起来,各种议论声,同情声,惊讶声。 那人身体与脸部朝地面,身穿鹅黄色丫鬟服,头上扎起两个半卷的麻花辫,一双浅粉色鞋子下粘满泥土,头部血液如瀑布般往外流淌,衣裳凌乱不堪,脚踝处两道细痕,像被尖锐的利刃割开,深入骨头,死状略惨。 路人指指点点死者,议论道:“你看她衣衫不整,定是被人污辱后,想不开才自杀的。” 夜枯草打量着死者,坠城是一位女子,丫鬟服只能证明她可能是哪个府里的丫鬟,衣裳又凌乱不堪,身上多处伤口及其残忍,凶手是个超级变态之人。 城墙上连个站岗的人都没有,太奇怪了,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样,女人直觉告诉自己,这是一场蓄意谋杀。 夜枯草把心里总结出来的话,对着啸天言辞凿凿的说:“她不像是自杀,你看那几道伤口,一眼便知是有人杀害后投入这青州城墙下,城门顶上怎么可能连一个守卫都没有,不觉得很奇怪吗?” 啸天蹲在地上,把尸体翻了过来,一张满脸刀疤伤导致脸部肿胀,上面血迹却干枯已久,望了两眼脚踝处,后用食指和中指探试了死者静脉,悠悠的站了起来,对夜枯草直言:“死者生前有过被人虐待的迹象,脸部的血迹是一周前留下,脚踝上的伤才是导致失血过多身亡的主要原因,凶手更喜欢慢慢的折磨她而死,尸体明显有处理过的痕迹,之后我们看见的坠城一幕,是想制造一场自杀假象。” 路人见青州衙役赶来一批人,纷纷散开了,二话不说尸体就被抬走了。 欲要上前拉住他们的夜枯草被啸天劝住,好意提醒道:“这事看来不简单,衙役可能被收买了,你这时候上去,说不定就给你套个杀人犯的罪名。” 夜枯草抗议的发言:“你怎么知道?那是一条人命耶!怎么样也得有个勘察现场,排查群众,验尸什么的,就这样草率的当自杀结案么?” 啸天无视夜枯草说的话,直奔主题:“你去前面榜上看下有哪些通缉犯的案底比较特殊的。” 夜枯草反驳的话到口中又咽了下去,回头想了一下,现在哪有那能力为死者伸冤,沮丧的低下头,自己都性命不保了。帮他看下也不少块肉,也算报答他的救命之恩,顺便看下有没有失踪人口的告示。 捏起脚尖望向告示,眼睛扫描下方,除了通缉犯就是通缉犯,就是些偷鸡摸狗的小贼......还有......那什么...... 啸天等得不耐烦,直接挤进人群把夜枯草整个人提了出来,那种画面就像在抓一只畜生。 夜枯草脸红耳赤,两脚悬空蹬了几下,怒吼道:“快放我下来。” “你看那么久,都看到什么大案子?”啸天放下夜枯草,好笑的盯着。 夜枯草生气的双手叉腰,激动的说:“牛被偷了,算大案子吗?” 啸天无语的说:“你觉得呢?大案子就是闻所未闻的事情,明白?”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 夜枯草故意提高嗓子,众目睽睽之下说:“串香坊姑娘的肚兜被偷了,是不是前所未闻?” 啧啧啧......众人唏嘘,看向夜枯草的眼神里充满杀气,好像说错了什么话似的。啸天有自知之明的左手挡脸,右脚向后退了一步,准备逃离的动作。 夜枯草自以为整蛊啸天得逞了,不料被一个鸡蛋砸向脑袋,啪的一声,壳碎了,头上黄色液体滑落肩旁,发出崩溃的尖叫声。 几个大婶领着菜篮子,手里不停掏东西砸向夜枯草身上,训斥道:“年纪轻轻不学好,上串香坊偷那种东西,还想大声宣扬此地无银三百两,谁说谁就是贼。” 夜枯草懊恼的拔腿就跑,心想这些大婶智商实在不行,怎么这么倒霉,一身脏兮兮的,一股酸酸臭臭的味道。 看见啸天躲在一家面馆笑得趴在桌上,夜枯草这气不解难消心头之恨,他肯定知道些什么,气得大步大步的走到面馆跟前,把肩膀上那颗蛋黄液体抹在他脸上。 “你离我远点。”啸天咆哮声,嫌弃的推开夜枯草,捏着鼻子说:“好臭呀!你不是说今日你要回去的吗?还懒在这里。” 面馆老板叫来店里五大三粗的小厮,指着夜枯草说:“就是他来我这闹事。” 小厮举起木棍,一棒打在毫无防备的夜枯草后背上。 “哎呦喂!我的背。”夜枯草一声惨叫,两眼发黑,身体脆弱的倒下了。 啸天起身接住小厮的第二棒,甩开了木棍,抱起被打趴的夜枯草撤出面馆。 井山办完事刚回府邸,发现神色怪异的啸天,询问:“发生什么事?他受伤了?” 啸天急匆匆踏进厢房,放下夜枯草又出去,严肃的交代一句:“我去找大夫,井山你留下来看着,别碰她。” 别碰他?井山纳闷这话意思,又开始胡思乱想,难不成啸天喜欢这样细皮嫩肉的小白脸! 不行!总得先把把关,看看这身板能不能驾驭,井山邪恶画面一闪而过,鬼鬼祟祟推开房门,来到夜枯草脚边,眉头微皱,一眼看出这双鞋子的主人,本爷都不舍得拿来穿,这倒好被小白脸穿在脚上,不留情面的拔掉脚上鞋子,露出白色纱布,上面还有残留的血迹,揭开纱布,看到的却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这是有多大的仇! 井山无奈的拿来纱布,重新包扎上药,把鞋子给夜枯草穿上,长得眉清目秀的,仇家还不少,让本爷给你检查下你的胸肌结不结实,挥手打在昏迷当中的人儿胸前,那一下好似做错了什么事,为何这胸肌是酥软,一点也不结实,怎么伺候啸天,太娘了......未察觉任何异样的离开了房间。 大老远的就看见啸天请了位女大夫,她秀雅绝俗,双目犹似一泓清水,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井山摸着下巴,审视着眼前长得还算标志的女子,可惜了不合我的胃口,真是奇怪了,找个男大夫多方便呀!上前想询问啸天,不料被无视。 啸天带着女大夫进入房间,片刻后关上房门,在门外安静等候。 女大夫放下手中药箱,先是把了脉,察觉到静脉受损,气息奄奄,这绝不是普通木棍造成的。拿出秘制药酱,棕色泥状,喂进夜枯草嘴里,看着眼前人儿越发熟悉,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夜枯草迷迷糊糊感觉嘴里像吃了屎一样,粘粘稠稠的滑进胃里,一阵恶心感上来,张嘴要吐,被女大夫捂着嘴,移开位置,往锦被上吐出黑色液体,整个人算是清醒过来。 锦被上黑色液体在挪动,夜枯草看见不明物种在身上盖着的锦被上扭来扭去,慌张失措的丢开被子,推挤坐在一旁的女大夫,爬下了床,面色憔悴的说:“这是什么?” 啸天听闻声响,推门而入。井山看见床上黑乎乎在挪动的液体,青筋爆动的说:“枯!草!你干了什么?” 女大夫神色淡定,取出一块丝巾,包裹住那坨黑色液体,塞进早已准备好的黑色木盒里,优雅的整理裙摆,细腻的声音:“这位少侠想必中了吸血蛊。” 井山惊讶的说:“你说那黑黑的东西是蛊毒?”好奇的凑近盒子,想一探究竟。 女大夫望着夜枯草神情迷离,长叹口气:“这种蛊毒我只在师姐那见过一次,任何大小的伤口都能滑入,专吸食人体血液,不断成长,最后吸干血而亡;及时取出还有另一种特效,以百味药一起炼制,可以治百毒,师姐可宝贝她的蛊了,不会轻易放出,再说师姐已经归隐了,实在是让人费解,待我寻得她,问清楚来龙去脉。” “你师姐可是稻尚末水?那你就是稻尚未明?”啸天用坚定的口吻回答着。 稻尚未明先是惊讶,马上又平静下来,脸带笑容的说:“是的,你见过我师姐?” 啸天走到窗户边,迎上黄昏,回忆起过去,不禁感叹道:“很久以前我路过长勺城,在北镇古村遇见过你师姐,那时候她在研制解疫病的蛊,所以我相信她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如若你没什么事,这些天留在府邸,过几天便与你一同启程找你师姐可好?” 稻尚未明意味深长的瞄了一眼夜枯草,提议道:“也好,带上这位中蛊的少侠一同前往吧!毕竟这事多多少少也有些关联。” 夜枯草和井山两人完全插不上话,坐在一旁发呆,玩弄桌上的陶瓷茶杯。 啸天对着夜枯草耳朵大声说:“今天夜里我要去趟义庄,枯草跟我一同去盗尸,井山留在府里接应。”拿掉她手上的陶瓷茶杯。 井山瞪着眼前两人,识趣的说:“你们去吧,我和稻尚未明等你们回来。”向啸天眨了眨眼,转头跟稻尚未明说:“好了,枯草的这间厢房你暂且先住下,别理他们。” 夜枯草和啸天浓浓的火药味,两人一同出了厢房,去了趟井山所住的厢房。 “我可以答应你去盗尸,但前提我要参与其中。”夜枯草讨价还价的讲着条件。 啸天爽快的说:“就这样定了。”翻开柜子上两套夜行衣,丢给傻愣在那的夜枯草:“你先换,我在外面等你。”关上了房门。 夜枯草磨磨蹭蹭的换上夜行衣,推开房门,伸手拍了啸天肩膀,严肃的说:“给我一把刀。”娇小身躯显得禁不住风吹。 “我们去盗尸,你带刀去砍尸?在门外等我。”啸天面无表情的关上房门,心理却在偷笑,真是傻到无可救药。 夜枯草心事重重的坐在石阶上,仰望天空,是否另一个世界的父母也在想念自己,真的回不去了吗? 第六章 夜探义庄 夜深露重,蔚蓝的天空闪着一颗颗星,刮起一阵寒风,一片片白绵绵的雪花飘落,屋顶染上一层薄薄的白色,点缀树上绿枝,换上纯洁色彩,随风飘散每个角落。 这是长大以来第一次看见下雪,南方冬天从没有的景象,睫毛上附上掉落的雪花,双手来回磨擦,对手心呼出一口热气,这场雪下得如此诡异。 啸天悄无声息的站在夜枯草身后,感慨的说起:“这雪下得还真不是时候,看样子是有冤情呢!” “那我们还去盗尸吗?”夜枯草懒散的询问,用脚尖触碰台阶上的雪,冰冰凉凉,蒙上羞涩的表情。 啸天情不自禁的伸手,就在扶上她那通红的脸蛋时,收住了手,甩了甩袖子,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说:“盗,现在就走。”实际行动比说的还快,拖着还在看雪的夜枯草加快脚步,不敢再多望她一眼。 漆黑僻静的小路,少有人出入,杂草丛生,风声咻咻传来,带着鹅毛大雪一同袭来,口中时不时的吐出几口热烟。一间看似不大的房子,门前挂着两个纸灯笼,外层油纸破烂不堪,烛光微微一闪一闪,老旧破砖掉瓦的,上面几层蜘蛛丝交错在横梁上,环境昏暗潮湿。 一张张简陋的木板,摆放着义庄上百号尸体,遮盖不住的手臂搁在外边,嗡嗡作响的苍蝇围绕在白布上不愿离去,都是些无人认领或身份不明的。 一股腐臭味袭来,与味蕾相撞,受不了气味的夜枯草捏着鼻子,身体不停摇晃,强行克制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 “我们分头寻找。”啸天丢下话,往最右边开始翻看白布下的尸体。 夜枯草脑袋轰隆一声,被雷劈中一样,颤抖的说:“你别和我分......”声音回荡在义庄里。 清冷的义庄内,发出奇怪的声响,像是有很多脚步声走来,一会又寂静无声。 夜枯草手不受控制的晃动,犹豫要不要揭开面前白布下的那具尸体,眼睛闭上,拇指与食指捏住布角,翻开后,不到一秒马上盖上,尖叫声:“鬼呀!”冲向右边,紧紧抱住啸天的腰,就像抱住救命稻草,坚决不肯松手。 啸天被一惊一乍的夜枯草吓到,无奈的扯开抱在腰上的那双手,一本正经的说:“快松手,你说我要你来何用?快点办正事,外面雪越来越大了。” 夜枯草一边往左退一边回头看着他,双手合十,嘴里默念:“姑奶奶你显显灵吧!这样找下去我会疯掉,要是你听见我说的话,你就自动翻开白布。”话刚落下,眼前一白布被风吹开,昏暗的灯笼里烛光闪了一下,似灭未灭的烛火,一张被毁的脸露了出来,和那一身鹅黄色的丫鬟服,此人就是当日坠城的那位,心里又高兴又害怕。 激动不已来到啸天身边,欣喜若狂的说:“我找到那具尸体了,就在那!”手刚指向左边第一排第五个的时候,无缘无故旁边的尸体开始冒烟,那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那赤红的火焰也仿佛一个狂妄,将所到之处都漆成了黑色。 咳!咳!夜枯草被浓烟呛进鼻子,难受至极。刚还好端端的,这肯定有人蓄意纵火,必须得把尸体安全运出,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啸天见事情不妙,扛起那具快被大火蔓延到的尸体,往外突围,两脚轻点地面,一个旋转,躲开了房梁上掉下的火花,踢飞挡在脚下的木块,安全运出尸体。 夜枯草捂着鼻子,被困在火中央,屋顶失修多年,塌陷一个大洞,瓦片噼里啪啦的砸落,来不及躲闪,瓦片砸向后背,忍痛推开挡在前面的杂木,虚弱的呼唤:“救命!” 啸天发现身后不见她的身影,轻放尸体,靠在一棵大树下,折回去救人。大火如火龙般烧上屋顶,带着浓烟与灼热,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呼啸声,已经覆盖整个义庄,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大声在门外喊:“你在哪里?”一边喊一边推开堆积的杂木。 夜枯草声音软弱无力的回答:“在这......”用尽最后力气推倒横在中间的木条,娘跄的后退了几步。 啸天听见,啪的一声,隐约见到夜枯草歪歪斜斜的身影在大火中晃摇,冒着大火冲了进去,接住倒下的人儿,抱在怀中再次突围,这次没那么幸运,出口被大火堵住,火势已切断了所有能出去的路。 眼看义庄就要被大火吞噬,外头一道强大的气功击穿左边,空气中出现一道无形的白光,火焰逐渐变小,清出一条无火之道,石块和杂木飞出一米远,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传遍义庄。 一声声熟悉的声音传进啸天的耳朵,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抱着怀里昏迷的夜枯草,轻松的从无火之道带出。 啸天开玩笑的说:“井山你来的真是时候,再晚点一尸两命。” 井山得意的说:“这不看你们偷个尸那么久,不放心过来看看嘛!以你的武功还狼狈成这样,这小白脸又倒下了?”扛起树下那具尸体,屁颠屁颠的在前面带路。 夜枯草的脸蛋沾满灰黑粉末,不安分的在啸天怀里挣扎,嘟嘴说:“快放我下来。”两手拍打他的胸膛,咕叽咕叽挠痒下腰。 啸天纹丝不动,把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换扛的方式切换了公主抱,轻点脚步跃起轻功,不管夜枯草怎么折腾也无动于衷。 井山扛着尸体赶回府邸,按事先安排好的时辰,将尸体抬进稻尚未明的厢房内,大木桶倒入热腾腾的水,上面放满奇奇怪怪像小蝌蚪的物种,取出一个小瓶子,滴进水中,吱吱声,染红清澈的热水,尸体缓缓放进木桶,尸体上的腐臭味浅浅消失,一股药水味灌满尸体,皮肤表层呈现出红黄白的斑纹。 稻尚未明把尸体所表现出来的迹象,分析道:“她死前中毒了,这种毒很奇怪,只有长勺古村的土壤才能培植出桑花毒,凶手跟长勺古村定是脱不了干系。” 井山竖起大拇指,受教的说:“你继续检查,我先去看下啸天和小白脸怎么样了。” 府邸院中吵吵嚷嚷的声音,井山迎上去,看到这样的一幕,夜枯草倒挂在啸天肩膀上,被她狠狠的咬了一口,他松开了倒挂在肩膀上的人儿,直接丢在雪地上,气匆匆的往书房走去。 井山崩溃的走了过来,扶起坐在雪地上的夜枯草,她刚站起来又推回雪地上,满意的说:“啸天是我的。”说完往书房走去。 以为井山良心大发的夜枯草,结果吃了哑亏,顿时气得破口大骂:“什么人这是,素质!素质!”摸着后背一阵抽搐的疼,跌跌撞撞从雪地上爬起,往厢房走去。 书房内,檀香静静的燃烧,香气飘逸的同时给人一种安神的作用。井山献殷勤的帮啸天捏肩、捶背,暗示的说:“别生气了,那小白脸不识抬举,这不还有我在你身边嘛!”左手顺势贴上他的右手掌。 啸天敏感的抽开右手,掌心处红红的液体,湿润润的,用鼻子闻了下,血腥的味道,疑惑的问:“井山你受伤了?” 井山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手掌,确定这之前手上什么也没有,反问道:“我是碰了你右手掌才印上的血迹,是不是尸体留下的?” 血迹色泽鲜明,没有干枯的迹象,就算是尸体留下的也不该是这样。回想起义庄的事情,难道是她受伤了,不好! 啸天为了避开他,有意支开道:“井山你去看下稻尚未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去找一下枯草。” 厢房内屏风通透细腻,远看这几簇花鲜艳绽放,好似在争奇斗艳,却不知后面一片春光;近看这屏风,雕刻细致,让人不禁浮想联翩。屏风背面,夜枯草褪去外衣,仅剩裹在胸前的纱布,艰难的将药粉洒在后背,酥酥麻麻像无数只蚂蚁啃咬,又痒又疼,整个人感觉烦躁起来,不小心推到屏风。 砰—— 啸天惶恐不安的推门而入,担心的问:“发生什么事?”眼睛瞄到她慌乱的捡起衣服往身上套,头上正火冒三丈,完了!退至房门外,轻轻关上。砰的一声,一个物体砸向门,里面传来怒吼的声音:“我靠!” 夜枯草各种怒骂、诅咒,这丫的居然连门都不敲就闯进来。整理好伤口,换好衣服,探头探脑的推开门,发现门外空无一人,这才放心的走出来。 “你伤哪了?”一句关心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夜枯草抬头一看,原来他没有走,是跑屋顶上,气的牙痒痒的说:“你给我下来。” 啸天无奈的耸耸肩,从屋顶跳下来,转移话题的说:“你不是想知道尸体结果吗?我想现在已经有答案了。”一句话转移了前面的尴尬。 “真的?那还不赶快带我去。”夜枯草声音一下变得柔和许多,完全忘记刚刚的事情。 两人来到厢房外,看见井山在门外侯着,夜枯草纳闷的说:“你在门口站着干嘛?” 井山恨不得撕烂小白脸的嘴,不满的回答:“就你小白脸事多,那是一具女尸,这宽衣解带的活我去干嘛?污了本爷的眼。” “哦!忘了你是个男人,那我去搭个手吧!她一个人怎么抬得动。”夜枯草说完,自顾自的推门而入。 稻尚未明一脸专注的,忙弄手头上的事情,无暇顾及是谁进来了,正解开尸体的衣物,抬到准备好的麻袋上,尸体上面铺满白色粉末,最后将绳子捆紧麻袋口,抬眸对上夜枯草瞪得圆溜溜的眸子,脸颊两侧泛红,尴尬的说:“你......不会什么都看见了吧?” 啊!一声尖叫,恍然大悟的夜枯草终于想起自己还是个女扮男装的样子,除了啸天以外,他们还不知道我是女儿身,这场面好像不太对,自觉的退出房门,轻轻将门带上,后退了几步,撞上井山的手臂,转头一看,他脸上明显表露出我是有多变态的人,谁告诉我怎么收场。 稻尚未明推开了门,给了夜枯草一个台阶下,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的,查案的不都是男子吗?什么场面没见过,所以......” 未等稻尚未明的话说完,夜枯草感激的上前握住她的手,以表谢意,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笑容。 稻尚未明尴尬的笑笑,不知怎么接下去。 井山看不去了,拉开夜枯草的手,沉着一张脸,表情不悦的说:“我说你这个小白脸口味真的很重,是人是鬼你都通杀是吗?有没有点男女之别,没看人家姑娘不愿意吗?” 啸天过来圆场,挡在两人中间,客套的说:“天色已晚,大家还是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做商讨也不迟。府邸厢房欠缺,又放了尸体,这样吧!未水姑娘就住在枯草那间厢房里,比较干净,等明日差人打扫西厢房之后姑娘再入住,我们几个爷们今晚先露宿客栈,不用太担心我们。” 夜枯草满脸疑惑,指着自己问道:“我也要吗?” 井山抢着回答:“这不废话吗?你个小白脸在想什么呢?” 夜枯草瞟了一眼井山,上前拽住他的衣领,怒目圆睁,眉毛竖起,头发根根立起,嘴里喷出刺耳的声音:我惹你了吗?每次都和我抬杠,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井山越听越气,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憋着气,怕把自己的怒气施加在别人身上,在原地来回跺脚,心里的郁闷,像山样沉重,想使白己平静下来。 两人背对背各自站一边,啸天站在中间,为难的看着两人,苦口婆心的劝解道:“你们就为了这点小事闹翻天,那明日的大事还想不想做了?”说完捂着额头,长叹口气。 井山想起自己幼稚的行为感到惭愧,来到啸天身边,看着地面低头不语。 夜枯草不好意思的转过身,看了眼站在对面的他们。在我最落魄,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他们收留了我,却为了这点小事闹翻,确实不值得。 井山主动跟夜枯草道歉,两人算是和好了。 第七章 魂魄入簪 寂静的夜晚,雪停下了,街上堆起白皑皑的积雪,人踩上去,脚底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飘香酒楼隔壁一家挂着皂风客栈的招牌,两层式雅楼,一楼摆置方形戏台,左右一排各有垂帘雅座,直杆莲心烛台;中间八仙圆桌,直杆灯笼烛台,左、中、右三条红木楼梯,正前方摆放不少酒坛,年迈胡须发白的掌柜正在台前清点账本。 井山左手搭置台前,轻挑眉目,豪迈的开口:“来一间上等飞跃房。” 夜枯草吐槽,什么一间,还飞跃房,这都说的什么鬼,推开井山搭在台前的手,客气的对掌柜说:“老板来两间标准房,最好后面房间数字有66或88,麻烦了!” 全场一脸黑线,互相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各种蒙蔽! 后知后觉的夜枯草明白过来,开场方式不对,又换了另一种说法:“掌柜的,来两间普通房就可以了,不用理会刚才那位,他脑子不清醒。” 井山见夜枯草在前面碍手碍脚的,把她推到身后,没好气的说:“你才脑子不清醒,什么标准房,六六六的,都不知道什么玩样,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小白脸,客栈是青州城出了名的,只要你想要的,就没有想不到的。” 啸天顿时倍感压力,无语的捂着额头,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人就不能消停一刻么! 啸天淡淡的说道:“掌柜的,来三间莲心、莲藕、莲子房。”打破僵局,放下手中的银子,防止二人再起争执。 井山摇晃啸天的袖子,一副撒娇的样子,不解的说:“三爷们为什么住三间房,一间不就完事了。” 啸天一脸倦容,丢下话:“我想一个人静静,井山你莲藕房,枯草莲心房,我回房休息,你们自便。”朝二楼右手边楼梯走去。 井山看着啸天离开的背影,心中埋冤夜枯草,不高兴的说:“你自便,我也回房去。”朝二楼中间楼梯走去。 客栈一楼仅剩夜枯草和掌柜二人,你瞪我,我瞪你,不知往哪条楼梯上去,询问掌柜:“请问莲心房我该往哪条楼梯口上去?” “莲心房在左边那条楼梯,二楼第五间,门牌上有莲心二字就是公子的房间。”掌柜细心解答。 一楼望上去可以看见二楼的圆木围栏边,悬挂着几盏别致的小灯,往左边楼梯口上去,二楼楼道很宽敞,一条条镂空型的长廊椅与围栏边相结合,坐上那还可以观望一楼戏台,挺别出心裁。 往里走进去另有乾坤,和一楼布局完全不一致,按照房名来布置,门外两盏莲花灯是悬挂的,里面点上蜡烛,木门雕刻也是莲花图案,纹路凹凸有致。 期待的推开莲花木门,前堂两张半圆弧型靠背椅,茶桌上摆放着红豆糕,内堂放置一个大圆桶,上面备好的热水冒着烟,添加少许花瓣,隔着一大屏风,可谓是各种周到。 异世界的这些日子,也只有这刻清静下来,夜枯草一身旧伤加新伤,哐当一声,清脆的声响,细细的声音循环着,一根梅花银簪掉在地上,弯腰捡起,随手往床塌上抛去。 褪去一身男装,解开束在发上的布带,一头乌黑秀发滑落腰间,抬脚踩在木凳上,整个身体泡入热水中,舒服的两手搭置木桶边,要是身边有个贴心的丫鬟就好了,闭上眼睛美美的幻想。 一双冰冷无血色的手,灰黑色的指甲,在给夜枯草捏着肩膀,动作非常熟练。 酸软的肩膀一下缓解疲劳,带着冰冰凉凉的手感,夜枯草享受的说:“再用力一点,就是手太冰了,暖一点就更好了。” “是,小姐。”声音绵绵柔柔的回答。 夜枯草突感半边身体僵硬,一种不对劲的感觉涌了上来,什么时候房间进了人,眼角瞟向身后那个身影,一身鹅黄色丫鬟服,一双浅粉色鞋子下粘满泥土,咽了咽口水,心脏砰砰直跳,有种熟悉到在哪见过的样子,就是想不起来。 为了更清楚的看清此人,转过头,余光扫向正前方,柔弱的身子骨,外表一副楚楚可怜,眼眶湿润,泪珠就是不掉落,让人有种怜悯的感觉。 脑海里浮现一个熟悉的人影,头上扎起两个半卷的麻花辫,手里拿着针线,硬是要教小姐刺绣,那个人就是将军府夜枯草的贴身丫鬟——小桃。 夜枯草惊得合不拢嘴,不敢确定的说:“你......是小桃?” 小桃突然跪在地上,忍不住抽泣,自责的说:“小桃没保护好小姐,没想到黄泉路上能遇上小姐。” 打住!夜枯草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离开木桶,起身穿上男装,来到床前,询问:“你是人是鬼?”想起过去在二十一世纪夜店也遭遇这样事情,有了前车之鉴。 小桃想起被人杀害,连凶手都没看清楚,心里愧对小姐。两眼泪汪汪,泣不成声:“小桃已经死了,小姐不也死了吗?不然小桃怎么碰得到小姐。” 夜枯草失望的眼神,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小桃死了能触碰到我,是指我也快死吗?心里顿时翻江倒水,又是这双阴阳眼让我看见不该看的东西,才招来非命,难道又要再一次夺走我的生命。 沮丧的瘫坐在床上,不停叹气,看看这紫红色莲花纹锦被,蝴蝶纹长形枕,白色轻纱床帐铺盖,房间很温暖很雅致,心情却掉落谷底。 小桃来回徘徊,担忧的看着小姐,脸色越来越差,不知应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静静的待在旁边。 “小桃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夜枯草随口一问,把丢在床上的梅花簪子收了起来,藏兜里,宝贝的拍了两下。 小桃眼睛泛着光,开心的说:“从小姐的这枚簪子出来的。” 夜枯草的手顿了一下,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拉着小桃的手,安稳的说:“你小姐我还活着,只是能看见鬼魂,俗称阴阳眼,不管你是人是鬼都不会嫌弃你,上床就寝吧!真的乏了。”说完所有烦恼都消除了,眼皮开始打架。 小桃激动的掐着夜枯草手臂,欢喜的叫着:“太好了,小姐你还活着。” 夜枯草打着哈欠,困意浓浓的说:“小桃有什么事明天再叙旧,真的乏了!”身子平躺在床,盖上锦被,眼睛一闭。 小桃心感安慰的侧卧在夜枯草身边,听着她那呼呼的打鼾声,跟催眠般的旋律睡着了。 夜枯草翻了个身,踢掉身上的被子,左脚压在上面,嘴里喃喃自语,一副难看的睡姿。 小桃起身,手碰到锦被时,穿插而过,忘了自己是碰不得实物的,目前只有小姐能接触,无奈的调整那难看的睡姿,把跨在被子外面的脚抬回,以前小姐睡觉从不这样,折腾一下,魂魄虚弱无力,白光一闪而过,躲进夜枯草藏在兜里的簪子上。 待日出缓缓升起,透过窗边的小缝隙,射进一道光线进来,照在夜枯草脸上。 砰砰砰......一声接一声的敲门声传来,外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最后一声大喊:“枯!草!你给我马上起床,日晒三竿还睡。” 声音厚实度和话里的不满,一听便知是井山。夜枯草懒洋洋的伸开手臂,吵死了,思维朦胧的说:“小桃起床了。”转身一看,人不见了,应该是回簪子里了,大白天,鬼魂怎么可能会出来,人鬼殊途啊! 不情愿的爬下床,慢吞吞的打开房门:“什么事呀?” “下楼。”井山挤出两个字,省略一句话,跟这种小白脸讲什么都是废话。 夜枯草回了一个字:“哦。”自顾自往左边楼梯口下去,并不理会井山。 一楼戏台上红布背景张罗着,放上了只够两人空间的木质小桥,后面帘子被一双修长的手拉开,一男子脸上涂满彩妆,一双被色彩拉长的丹凤眼显得神情忧伤,两手甩出长长的袖子,再把收它回来,悲伤的喊着:“娘子。” 一女子身穿白色戏服,头上两条白丝带飘了起来,正在桥边与情郎相遇,泪眼婆娑的说:“相公。” 旁边一和尚拿着金色长得像碗的东西,对着女的做了个收进碗里动作,恶语相向:“妖女快快就范。” 这咋一看那么像在演白娘子。 小二端着茶水、糕点、小菜,一一的给桌子上添满,啸天边听戏边优雅的夹着糕点往嘴里送,时不时嘴角上扬。 夜枯草两眼发光,被桌上的食色吸引,对啸天打了声招呼:“早!”粗鲁的抢过他身边的那碟小菜,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饿死鬼投胎一样。 啸天夹在嘴里的糕点掉在桌上,愣了一下,被她这吃相给影响了胃口,把张着的嘴合上,全程视线移到戏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妙。 站在后面的井山没来得及入座,下巴已经快掉在地上,这吃相我算是服了,平日里一副书生样,举止这么的...... “看什么看,还不快吃,我一个人哪吃得完。”夜枯草一边说,嘴里的糕点粉末喷了出来。 井山和啸天异口同声的说:“都是你的,我们已经吃饱了。” 吃饱喝足听完戏,夜枯草满意的拍了桌子,打了一声响嗝,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走,未明还在府邸等着我们,给她带点好吃的。” 井山直翻白眼,打岔的说:“这不用你小白脸来操心,看看你那副德相,还没到府邸,说不定就被你偷吃了,未明的事情肯定是我亲自操办比较靠谱。”向掌柜的打包了几样糕点、小菜,递了银子,越过夜枯草的身边,隔开一定的距离,自己走一方向。 啸天走在最后面,哭笑不得看着前面两人,脸上笑意正浓。 夜枯草追上井山,故意撞在他领着糕点的右手上,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抢过糕点,得瑟说:“糕点就不劳你送了。”手指勾着糕点上的绳子,开心的甩着,脚步欢快的交叉步伐。 井山嘴角微微抽搐,青筋爆动,一路追追打打回到府邸。 夜枯草高兴的提着糕点,敲了两下厢房的门,小声的说:“未明给你带了糕点。” 稻尚未明悄无声息的站在夜枯草背后,意味深长的看着那背影出神,含笑的说:“我们到书房去。” 夜枯草往后退了一步,一个转身,与稻尚未明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可以感受到她鼻息呼出的热气,瞬间尴尬无比,耳朵先是通红,慌张的把手上糕点交到她手里,跟着去书房。 书房内左右两个位置被啸天和井山各占一边,稻尚未明坐在中间,打开各式各样的糕点、小菜,边吃边说:“死者是中毒身亡,之后被人残忍的毁去容貌。” 稻尚未明挑眉,不解道:“还有死者是清白之躯,凶手为何要这样做,目的又是什么?”陷入沉思。 夜枯草尴尬的站着,眼下看了稻尚未明一眼,找不到合适位置坐下,静静待在一旁。 “坐我这个位置吧!别傻站着。”啸天淡淡的语气对着夜枯草说,起身让出位置,移坐到井山旁边。 “谢谢!”夜枯草感谢的说,盘腿而坐。 井山斜了一眼夜枯草的坐姿,真想揍小白脸一顿的冲动。 稻尚未明打断井山想说的话,对啸天道:“我觉得这丫鬟来历不简单,衣服的锦缎也不是普通材质,可惜没有腰牌,其他能证明身份的线索也没有。” “不过你们抬尸体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她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朵紫色株花,很少见的花种,以为是你们盗尸的时候留下,现在想起来甚是扑朔迷离。”稻尚未明继续说道。 啸天听完稻尚未明的分析后,起身说道:“事不宜迟,井山和未明往东方向,我和枯草往西方向,我们分头到青州各个富商府邸看看,紫色株花既然稀少那很容易辨别。” 井山不情愿的看着小白脸跟啸天往西边方向离去,与稻尚未明并肩往东方向离开。 第八章 死者身份 青州大街小巷热闹非凡,三层式青砖瓦,层层叠加式古楼,酒红色木质门框、半圆型窗框,略显陈旧,露天平台上,至尊拍卖的招牌高高挂起,方形红木大桌上,摆放神秘的物品,上面红布罩住。 掌柜吊胃口的说:“太阳下山后揭晓,各位到时辰再过来本店。” 夜枯草脚步停在至尊拍卖的面前,好奇的打量红布下的东西,顶上凸起一块,体积不大,会是什么奇珍异宝? “别看了,前面就是刘府,别忘了正事。”啸天提醒道。 青州最大富商,青砖围墙,四扇厚重的木门紧闭,外框鎏金镶边的黑漆木匾上刻着金色的‘刘府’两字,门前站着四个守门小厮,腰间各配一把长剑,正门是不可能轻易进得去。 啸天一声不吭的跃上围墙,潜进后院。 还在原地思考怎么进去的夜枯草,嘴里重复念着:“紫色株花......紫色株花......”头皮阵阵发麻,画面断断续续。 忆起将军府院中,一身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 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他将一朵紫色株花插入夜枯草鬓发里,温柔的声音:“小妹,这是哥哥在北国边界镇守的时候带回来的,它再也不会枯萎,喜欢吗?还有很多这样的种子,以后院子里的花再也不会枯萎了。” 稚嫩的脸蛋,时光停留在年龄尚小的夜枯草身上,开心的蹦蹦跳跳,高兴的说:“喜欢!喜欢!” 脑海里一直重复男子的身影,还有将军府的紫色株花,那男子是...... 对了!那人就是大哥夜杜,将军府的紫色株花就是他种植的。 夜枯草想起点点滴滴,在刘府墙上用石子刻上将军府三个字,满心期待奔跑在小巷里,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将军府,心里忐忑不安,希望一切都不是现在想的这样。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将军府,气派的浅黄色围墙,比富商围墙高出一倍,不可小觑,大门口守门侍卫屹立不动,表情严肃。 夜枯草来回徘徊,心想这可怎么进去,表明身份定是没人相信,灵光一闪,对了!后院有个狗洞来着,不知还在不在。 跑到后院一处菱形不大的洞,趴在地上,头先钻进去,身子却卡住,真的是长大了,这洞不合适本小姐,用尽所有力气,生疼的挤进狗洞,狼狈的望向没有往日光彩的东厢房,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偷偷摸摸潜进属于过去夜枯草的房间。 院子里真的有种紫色株花,好美呀!为什么只有一种花没有其他的花了吗?真是奇怪,安静得让人不寒而栗,大哥、大姐去哪了。 脑里灌满过去在将军府的记忆,爹总是会给我讲很多关于他和大哥征战沙场的故事,大姐抢着要听,娘就把大姐带回房,一家和乐融融的画面真幸福。 后续画面甚感悲伤,年方十岁的夜枯草端着一碗亲子动手做的粥,拿去孝敬娘亲,喝下不久就暴毙身亡,成为杀死母亲凶手的人,没有任何人相信自己,只有大哥坚信她不可能做出杀害母亲的事情。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拥有一双碰什么都会枯萎花草的手,手上沾满剧毒的花粉,父亲渐渐的不再待见像她这样一个不详的人,在外只公开大哥和大姐,为了不再看见她而想起往事,最后把她关在西厢房,时间久了,房门也不曾出过。 夜枯草回到现实里,思前想后都想不明白,这紫色株花和尸体有什么关联。 啸天冷不丁的从屋顶飘出一句话:“你是怎么知道紫色株花在将军府的?真让我好找。”跃下地面。 夜枯草一阵慌张,遮遮掩掩,撒谎的说:“我问路过的人听来的,说将军府有见过这样颜色的花,我就先过来看看了。” 啸天托着下巴,语气坚定,分析道:“那就没错了,死者身份定是这将军府的丫鬟,死前肯定是看见什么才被灭口,而她手上的紫色株花很明显想告诉大家什么,可惜夜将军和夜杜征战沙场,还有一位大小姐去了皇宫陪公主了,我想府里是有刺客进出也没人知道。” 听完啸天的肯定,夜枯草心里开始有些慌了。死者是将军府的丫鬟,那么昨晚看见小桃的魂魄,这.....突然脸色大变,心里难过起来,小桃究竟是被谁杀害,为何那日醒来自己也在荒池,脚上的伤和小桃是一样的,会是同一个凶手么?一定要找小桃问清楚。 啸天不明情况,只见夜枯草脸色苍白,小声道:“快走吧!把找到的线索跟他们会合,估计这时辰也该找我们了。” 夜枯草一路上跟在啸天后面,黑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的低着头,再次经过至尊拍卖的招牌,台下聚集一群人,互相起哄。 一身紫色的长裙,身披白色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白玉雕花簪半挽着墨发,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额头那抹红纹月亮图案,让人过目不忘,脸上白纱半遮,隐藏在面纱下的神秘女子。 夜枯草看得出神,口水直流,好美的人儿。 井山一眼就瞄到夜枯草在人群的身影,走过去搭在她肩膀上,调侃道:“想什么呢?口水都流出来,还不快擦干净。” 掌柜宣传的说:“大家静静,时辰已到!现在开始进行拍卖,高价者得。”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整个青州城披上了蝉翼般的金纱,借着黄昏时刻,揭开红布那瞬间,一个深蓝色的铃铛发出清脆的铃铃声,悦耳动听,传遍整个青州,射出一道直穿天际的蓝光,蒙上了神秘色彩。 所有人被两层叠加的色彩惊呆了,久久不能回过神。 稻尚未明拳头握紧,因生气嘴角抽搐起来,眼里充满杀气的盯着掌柜。 啸天惊讶的询问稻尚未明:“如果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个可不是普通的铃铛,它叫疫病铃,所发出的蓝光和清脆的铃声可以控制疫病蔓延,也可以操控死尸,这不是稻尚末水一直在研制的东西吗?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砰—— 一颗烟雾弹投向人群中,让人意料不到的是站在人群中的蒙面紫衣女子,趁乱盗走铃铛,速度快到根本看不清身影,消失在人群里。 烟雾散去之后,红木大桌上空空如也,掌柜惊吓过度当场晕厥。 台下一片混乱,纷纷撤出至尊拍卖,啸天带着夜枯草撤离。 稻尚未明神情恍惚,脚上似千金重,手指甲深深插入手掌,一滴一滴的血滑到手腕边,滴在地上。 井山强行拉走两眼迷离,不肯离开的稻尚未明。 府邸书房内四人各怀心思,谁也没开口说话,夜枯草悄悄离开,回到厢房中。 拿出梅花银簪放在桌上,轻唤:“小桃你快出来,有事问你。” 银簪闪着白光,若隐若现的身影飘在半空中,虚弱的看着夜枯草:“小姐。”声音很弱,含糊不清。 夜枯草担忧的问:“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簪子太脏还是太旧?”脑洞一下大开,用衣角反复擦,这下魂魄该清晰了吧! 被夜枯草擦完之后,魂魄更弱了,小桃最后交代了一句话:“老爷和大少爷不在,千万不要回将军府。”说完魂魄回到簪子里。 任夜枯草怎么折腾,小桃也没有再出来,神经兮兮的返回书房,正听见关于今日铃铛一事。 “还不进来?你就那么喜欢偷听?”啸天冷冷说道。 夜枯草尴尬的走进书房,一进来大家也不讲话,压抑的气氛,忍不住开口:“我看到是一个女的盗走铃铛。” 井山懊恼的说:“你这不废话吗?我们都看见了,问题没看清特征。”视线转到稻尚未明身上,安慰道:“未明你也别太着急,明日我们便启程去找你师姐,一切会水落石出。” 啸天也附上:“是啊!等到了长勺北镇古村一切就明白了。” 夜枯草提及线索的说:“我看见女子额头处有红纹月亮标记。”迟疑片刻忍不住问起:“那具丫鬟尸体怎么处理?” 稻尚未明振作的起身,扯出笑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额上有月亮标记,难不成是月娥山的女弟子......事情越发不可收拾,我们明日就出发长勺,希望师姐没有发生什么事。” “尸体还在厢房放着,身份查得怎么样了?”稻尚未明继续问道。 啸天托腮盯着夜枯草说:“尸体身份是明了,将军府里丫鬟错不了,这事没法继续往下深查,我现在倒好奇枯草的身份了。” 井山滔滔不绝说着当日情形:“就一小白脸,连缚鸡之力都没有,上次晕倒的时候,试手了一下,胸膛酥软一点也不结实,还被我发现脚上那不明的伤口,下手那人可以说残忍至极。你都得罪什么人,你说你没个一招半式出来混什么!”鄙视的看了一眼夜枯草,马上闭上嘴巴,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是叫你不要碰她吗?你......碰了!”啸天奔溃的挠头,对着井山留下一句话:“你看着办吧!” 夜枯草掐住井山脖子,气得满脸通红,怒吼:“你都对我干了什么?” 井山拉开夜枯草的手,见机就跑,笑着说:“没什么,试了下你的胸膛结不结实,那么大反应干嘛?” 稻尚未明打圆场道:“别闹了,明日不是要启程长勺嘛!你们快去准备行李,还有心情闹这些有的没的,我去西厢房了。” 二人接到稻尚未明的话,各自开溜,没人搭理夜枯草在抱怨的话。 夜寂静无声,满怀心事的夜枯草来到尸体厢房前,瘦小的身体拖着比自己沉的麻袋往后院去,我明白你需要入土为安,是小姐无能,害死身边的人,泪眼盈眶,疯狂刨着大树下的泥土,手背上渗出血,理智已经丧失。 为什么一天安稳日子都过不了,非要死人才能延续自己的生命吗? 夜枯草跪在地上挖出一道很浅的坑,根本埋不下一个人,嘴里自责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其实你们小姐也被害死,我不会再眼睁睁的看着有人死去了,我会带着你小姐的心愿一起活下去。” 啸天把铲子丢在夜枯草身边,冷峻的外表,审问的口吻:“说吧!你是谁,尸体跟你什么关系?” 夜枯草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要是你身边的人死了,你会开心吗?我只想好好让她安息,立个碑,除了我,没有人会在意她的尸首该何去何从。”越说越激动,哽咽起来:“你就当我也是将军府逃出来的丫鬟不就行了,问那么多,我又不是杀人犯。” 啸天道歉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竟是这样的情形,难怪一路上那些黑夜人要追杀你,我帮你把洞挖深点。”动手帮忙铲土。 夜枯草连同麻布一起埋进挖好的洞里,亲手铺上泥土,堆起小山丘,用木棍插在上面,轻磕三个响头,愧歉道:“对不起了!只能简单将你安葬,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能过得无忧无虑,没有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凶犯。” 啸天被眼前的她软了心,小声提醒:“我给你准备了几套男装,放在你厢房里,你回房试试合身吗,现在你还不方便以女儿身出现,那些杀手肯定还在寻找你。” 夜枯草面无表情回的回答:“谢谢!我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今天的事情也请你别告诉他们。” 啸天看着夜枯草忧伤的背影离去。 第九章 初入长勺 马车驶过,车轮辘辘的声音,出了青州城门,向长勺城出发。 一路上颠簸不断,男的在前面驾马车,女的在车内清歌袅袅。 驾—— 马儿跑得更快,卷起一层风沙,前方便是长勺城,临近北国边界,长年征战加上疫病蔓延,已让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城墙上的石砖脱落,一块块的大石砸下。旁边身穿囚服,年方六十老几,面黄肌瘦、骨瘦如柴,饱经风霜的双手在搬运庞大的石块,两人一车,缓缓的在后面推动着,两脚因长年劳作已是数不清有多少伤疤。 看守囚犯的侍卫们,手上鞭子在地上抽了抽,啪啪声响,一双凶神恶煞的双眼,两臂粗壮无比,脸色阴沉,没有一点慈祥的眼神。 老人听到皮鞭声,吓得瘫软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侍卫们一鞭鞭抽在老者身上,换着姿势继续抽,没有停下的意思,囚服外一条条血痕清晰可见,下手及其狠。 “求......求......官爷饶命。”老者声音颤抖不已,双眼恐惧的看着鞭子。 侍卫一脚踩在老者胸膛前,脚下用力的蹴鞠,讽刺道:“老不死的,就你事情特别多,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再耍花样,看我不抽死你。”又给了老者一脚,才罢休。 趴在地上的老者,一口鲜血从口腔内吐出,苍白的脸上,痛苦的扶着石块,艰难的起身,继续为修城墙卖着老命,有苦说不出。 马车上的夜枯草瞧见这一幕,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打抱不平的说: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老人,就算是囚犯也不能这么残忍吧!不行我要下去救他。”说完,激动的欲要跳下马车。 啸天强行按住她的肩膀,冷冷的说:“你当你是谁呀?别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井山幸灾乐祸的说:“就是。” 无可奈何的夜枯草只能安静的坐下,余光落在城墙下的这些囚犯身上,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难受的低下头,看着马儿,神色忧伤。 驾—— 马车经过城门口的时候被侍卫的长矛拦下,带头的说:“你们从哪里来,进城是何事?” 稻尚未明掀开帘子,温柔的说:“官爷我们从青州过来寻亲的,前面的三位是我二弟、三弟、四弟,麻烦通融一下。” 带头侍卫不耐烦的说:“快!快进城。” 稻尚未明感谢的说:“多谢!”拉下帘子,坐回车内。 马车驶进城里,街上一片诡异的气息,该热闹的地方不再热闹,该开着店门招揽生意的也都大门紧闭,街上没有一个人,一地被踩烂的菜叶,打翻的摊子,十分悲凉。 吁——马被啸天拉停,突然说道:“看来这里发生过暴乱,在这里先找户人家探清楚情况再说。” 所有人下了马车,来到一户普通人家门前,敲着有些松垮的木条捆绑的门,里面的老妇人慌张的在门外喊:“你们找谁?”警惕的拿起锄头,躲在门后。 稻尚未明小声的说:“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来寻亲,路上遇到一些事情,不得不向你打探下,这长勺城发生了什么事?” 老妇人半信半疑的打开了木门,四处张望的说:“你们先进来吧!这年头外面不太平,大伙都躲起来了。” 简陋的房子,只有老妇人一人居住,用竹棚搭起的屋顶,竹子的缝隙很大,外面的风肆无忌惮的吹进来,四人落座竹凳上,听老妇人一一道来。 “长勺城本是繁华的丝绸之地,自从两国交战,北军不停的骚扰,中断了我们城中与外界的联系。” “然而这北镇古村突发疫病,蔓延到城中,得到一位仙人施救,才得以缓解,她手上的铃铛很特别,从没见过。” “不知为何,仙人再也没出现了,疫病又开始蔓延,听说北镇古村出了鬼怪,专挑长得俊俏的男子下手。” 老妇人神情忧伤的继续说道:“我家中的老伴到了北镇古村再也没音信,他们说被鬼怪抓走了。” 稻尚未明激动的说:“你说的仙人是一位女子,手里拿着深蓝色铃铛吗?” “你怎么知道的,她手里就拿着一个深蓝色的铃铛,也是这道射出天际的蓝光,缓解了不少疫病的人,可惜之后再也没见过仙人了。”老妇人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夜枯草在一旁插不上话,唐突的问了老妇人一句:“我们今晚能暂时住在这里吗?外面找不到客栈。” 老妇人亲切的握住夜枯草的手,一脸笑容的说:“当然可以,虽简陋了些,还是住得下几位的,你长得真像我失散多年的孙子,也许他现在还活着的话,有你这般年纪了。” 井山向夜枯草投来鄙视的眼光,轻蔑的说:“没想到小白脸连老的都不放过,你得了吧!该收敛一点,你不觉得这样冒昧的打扰很不礼貌吗?”接着厚颜无耻的对老妇人说:“多谢收留我们。” 老妇人高兴的说:“好好好!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三位少侠你们分两间房,一间房只能睡下两人,这位姑娘就跟老身一间吧!” “我!我!我自己睡一间。”夜枯草抢着回答,凡事先下手为强。 井山对夜枯草做了个鬼脸:“我还乐意呢!只要你离得远一点,做什么事都特别的顺了,跟着你老倒霉了。” 老妇人临走前,提醒道:“马上亥时就要到了,少侠们还是快快回房,任何声响都不要出来,以免丢了性命,老身先带这位姑娘回房。” 等老妇人回房后,啸天起身,对井山说:“我与枯草一间,她不会武功,你一人应该没有问题吧?那些人可进不了你的身。” 井山和夜枯草异口同声,不满的说:“凭什么?” “就凭今夜有事做。”啸天话里有话的说着。 两人都往歪处想,再次异口同声:“你想干嘛?” 井山瞪了一眼夜枯草,冷冷的说道:“别学我说话。” 不服气的夜枯草,嚷嚷道:“谁学你了,是你学我的。” 两人进入无休止的争吵中。 啸天一声怒吼:“够了!你们在想什么呢!没听老夫妇人说亥时不能出来吗,我怀疑这里面有猫腻,晚上行动,找出是谁在装神弄鬼。” “我知道了。”两人又异口同声的说。 夜枯草先是敲了井山一记脑袋,严肃的说:“叫你不要学我讲话了。”说完心里偷乐。 没等夜枯草反应过来,啸天把她往房间方向拖去,警告的说:“别再招惹他了,他要认真起来,你不知死几回了。” 井山回到自己房间里,静坐在窗口下,等待亥时行动。 房间内,一张绿竹捆绑的床,上面盖上一层薄薄的绒布,一床黄色碎花布被,窗台前陈旧的柜子上点着一盏昏黄的烛光。 窗外的夜晚,月光朦胧,象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苍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阵阵凄凉意,望着不再如水的月光,思绪穿过心情的那片温柔象雾一样点点漫延,徘徊许久许久,最终在一声无耐的叹息声中飘散飘散…… 夜枯草坐在竹床上看着啸天说:“我先声明,你别和我抢床睡。” 啸天坐在竹凳上,幽幽说道:“你还有心情睡,今夜必是不眠之夜。” 夜枯草淡淡的说:“不管了,心情不好,先睡一觉再说,我又没那盖世武功,帮不上你们。”为了掩饰内心那抹忧伤,侧卧躺在竹床上,假装睡着的样子,避开了他的视线。 啸天无奈的看着她侧卧的背影,这样也好,还是专心把眼下的事办完,真相一天不水落石出,那些真正受害的人也不能安息。 亥时已到,房内的烛光被一阵怪风吹灭,陷入一片漆黑当中,啸天戒备的立在原地,紧握身后匕首的柄端,静静的等待声响。 这一等就等了很久,并没有看见什么身影,也没有任何脚步声,除了风声之外。 亥时已过,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井山纳闷,等了那么久,连个影都没见到,来到老妇人门前,敲了两下房门:“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稻尚未明打开房门,手指放在嘴唇上,嘘!小声的说:“老妇人睡下了,我一直在这守着,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房门也未被敲过,是不是今夜不会来了?” “还是小心为好,我去看看啸天那边怎么样了,你先休息,别熬坏了身子,这种事情交给我们爷们就行了。”井山说完去了趟啸天的房间,房内一片漆黑,担忧的问:“你们还好吗?” 啸天点燃了被风吹灭的烛台,屋内顿时亮了起来,对井山说:“我们没有事,枯草已经睡下了。”刚说完,转头看向竹床,床上的人不见了踪影。 心急如焚的啸天夺门而出,大声的说:“不好了,枯草不见了。” 井山惊讶的说:“什么?小白脸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稻尚未明先是一惊,听见啸天和井山说话的声音,隐约的听见有人不见了,着急的离开了房门,来到前院,担忧的说:“发生什么事?谁不见了。” 啸天苦恼的说:“亥时的时候,烛光被吹灭了,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如果劫走枯草也会有其他声响,真的是想不通。”自责的来回徘徊,房内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不知从何查起。 三人一下陷入死胡同里,没有了寻找的方向。 稻尚未明想起老妇人提过的鬼怪一事,会不会跟这个事情有关联,慢条斯理的说:“这样吧!现在天色已晚,我们也没有一个方向,待天亮向老妇人打听关于鬼怪一事,或许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井山在屋内翻来覆去的寻找,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竹床一丝被动过的痕迹也没有,柜子上的烛台也没有任何异样,有些失望的放弃了,退至房门时,绿竹门上有一层黑粉末,用手轻轻捏搓两下,黑粉末消失在空气中。 这一幕落在啸天眼里,也凑到前面研究起绿竹门上的点点黑粉末,从未见过粉末会直接消失的现象,难道真有鬼怪一说,深锁眉毛,陷入沉思。 稻尚未明激动的说:“快看,这有一条很奇怪的长横。”指着沙地上,一条长横一直延续到大门前,然后就断了。 啸天蹲在沙地上,用手比了长横的宽度,只有两个手指的宽度,完全不可能是人的脚步能留下的,假如是剑的划痕,沙地上的痕迹会更深一点,这么浅的,是很轻很轻的东西划过,如风吹过一般。 井山分析道:“这种情况不得不排除非人所为,再高的轻功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境界,真是太诡异了,不知小白脸会不会有危险,为何要对一个没有武功的人下手,或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 老妇人被吵嚷声吵醒,揉着困意浓浓的眼睛,爬下了床,来到院前,疑惑的问:“怎么大家都站在那,发生什么事了吗?” 稻尚未明向老妇人解释道:“跟我们一起来的同伴失踪了,就是那个长得像你孙子的那位,就在刚刚,屋内的烛光被吹灭,一转眼人就不见了,是否跟你提过的鬼怪有关?” 老妇人脸上神色微变,身子紧张的颤抖不停,吞吞吐吐的说:“这......这可就麻烦了,我也不知道鬼怪是什么来历,只知道老伴在北镇古村的时候没了音信,我想鬼怪可能出没在北镇古村一带,传闻鬼怪喜欢长得俊俏的男子,只要被看上就会在亥时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带走,至今没有见过鬼怪的真实容貌,行踪诡秘。” 井山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说:“老妇人的意思是鬼怪看上他了?” “可以这么说吧!”老妇人回答道。 啸天摸着下巴,似在想什么大问题,开口道:“天一亮我们就启程北镇古村一探究竟,各位都回房休息吧!夜深了,该找的线索都找了,我先回房了。” 听完啸天的话,各自都回房休息。 啸天写了一封信:“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到北镇古村了,实在放心不下枯草,我们在北镇古村的一口叫天罡井的地方会合。” 他把书信放在桌上,悄悄的离开了。 第十章 万颜洞主 铺天盖地的红,喜庆的颜色,一张大型的圆床,红纱帐幔垂地,一床红色锦被,上面绣有棕色的梅花枝干,梅花却是白色,地上放了几篮子的七彩花瓣。 前面站在一排的男子,各个都长得很俊俏,这场景就像是在选美男。 一张麻绳巨网,横挂在两墙中间,被高高拉起,悬挂在半空中,夜枯草的双手、双脚被捆在上面,不停的挣扎,丝毫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身穿绿衣的男子,好意的提醒道:“别挣扎了,你不知道多幸运呢!多少男子想挤进这万颜洞,跟洞主在一起长厢厮守,哪怕是再低贱的身份,只要能在他身边,就算现在要我死,我也愿意。”流露出对洞主痴迷的眼神。 身穿黄衣的男子,打岔道:“你就想得美吧!洞主至今都没跟谁在一起过,在这里什么样的男子没有,今日是选良人的好日子,好期待洞主能选上我。” 身穿紫衣的男子,伤感的说道:“别做梦了,我在他身边伺候了那么长时间,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夜枯草看着几位男子在为他们口中的洞主争风吃醋,疑惑的问:“那个......几位大哥,麻烦告诉在下,你们洞主是男是女?” 身穿黄衣的男子回复道:“这不废话嘛!当然是男的,你就别想打洞主的注意了,被巨网吊起来的人,都是打残了喂死尸。” 身穿紫衣的男子,提议的说:“要不我们把他弄死,省得弄脏了洞主的手。” 夜枯草各种咆哮声:“你们这群变态,断背呀!” 神秘的角落边,圆台上长长的白色珠帘摇摆着,相互碰撞下发出韵律的声音,珠帘被两个男子揭开。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环境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一曲琴音扶完,双手按住弦,悠悠的起身,手指点到绿衣男子身上,轻浮的说:“就你来伺候我,其他人都退下吧!”说完,修长的手环住绿衣男子的腰上。 其他男子眼神充满杀气的盯着绿衣男子,不得不遵从命令的退下。 绿衣男子羞涩的把头埋进红衣男子的胸膛里,温柔的说:“万颜洞主我要做你的第一个。” 万颜洞主抱住绿衣男子的腰,一个漫天的旋转,指尖使出一道无形的红光,激起一处花篮里的七彩花瓣,漫天飞舞的从上空飘落,将他推倒在大红的圆床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食指轻点在薄唇上,顺势而下扶上那光滑细腻的颈脖,外衣半露在白皙的肩膀上,半躺的姿势互望对方,接着...... 巨网上的夜枯草实在看不下,一边挣扎一边怒吼:“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别污了本爷的眼,长得好看就可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吗?” 绿衣男子双手勾住万颜洞主的脖子上,撒娇道:“别理他,我们继续......” 万颜洞主一下没了兴致,指尖上凝聚一道红光,如利剑般划过巨网上空的麻绳,人与网一同掉落地面。 嗖——嗵——啪,夜枯草重重的扑倒在地面,脚踝处像是脱臼般一阵刺痛,慢悠悠的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洞口逃命,脚步却快不起来,每走一步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万颜洞主对绿衣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绿衣男子接到暗示,不敢再看一眼,那个让他一生所倾心的万颜洞主,缓缓退下,经过夜枯草身边的时候,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好自为之。” 万颜洞主一个闪现,再一个闪现,手擒住想要逃跑的夜枯草,在肩膀上稍稍用力,寒气逼人的说:想逃跑?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夜枯草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的,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双手、双脚被吊麻了嘛!”说完不忘扯开他的手,肩膀疼得抓狂。 万颜洞主把头贴近夜枯草的耳垂边,调戏的说:“我现在对你有兴趣了,恨不得现在吃了你。” 夜枯草推搡靠得很近的他,紧张的说:“我告诉你哦!你不要乱来,我可是有盖世武功的,想当年我......”扯淡的话说到一半编不下去了,自己都不相信有那盖世武功,谁来救救本小姐。 万颜洞主正准备要做下一个动作的时候,门口一男子半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神色慌张的说:“启禀万颜洞主,前几日带回来的那些身染疫病的百姓,突发异常。” 万颜洞主面无表情的说,“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随后对夜枯草说道:“你跟我一起去趟洞牢。” 夜枯草一头雾水的摸着大脑,不解的问:“这里还有其他人?身染疫病?” “是的,经过北镇古村的时候带回来的,本以为可以把他们的疫病治好,随知这几日越发恶劣,现在不知又是何情况。”万颜洞主解释道。 夜枯草跟在他身后,弱弱的问了一个连自己都有些质疑的问题:“你其实是个好人?你为什么抓我?” “你真的以为你自己是有多风流倜傥?那是因为你也得了疫病,不过很轻微,在把你吊在巨网的时候,你已经痊愈了,是不是应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万颜洞主似笑非笑的回答,又带一丝戏弄。 万颜洞主的脚步停在前面,转身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夜枯草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瞬间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个......不知道你会突然停下,你说我也得了疫病,这不可能呀!” “你接触过的那个老妇人,你所住的那个房间,先前是老妇人的丈夫在居住,他现在也在我的洞牢中,他比其他人严重多了,哎......”万颜洞主无奈的说。 夜枯草开始担心啸天了,听万颜洞主说的那间房间,是指疫病患者触碰过的东西也会传染了,太可怕了,试探的询问:“那跟我一起的朋友,会不会也中了疫病?” 万颜洞主两眼眯成一条线,笑着说:“那当然不会,你的朋友可不是简单的人,这点小病小痛的在他们眼里就是一粒沙子,挠挠痒最多,前面就是洞牢了。” 一个偌大的山洞,里面关着上百号人,一群人东倒西歪,连站着都很困难,手脚不停的抽搐,脸上浮肿,一颗颗脓肿的水泡,把他们容颜毁得差不多了。 一老伯看到洞门口有人进来,痛苦的呻吟:“救......救我。” 其他疫病患者在洞牢内,头部撞击墙面,痛苦的喊:“杀了我,杀了我。” 夜枯草于心不忍,想去扶他们,理智还是让自己停下,小心翼翼的问:“这么严重?哪个老伯是老妇人的丈夫?” 万颜洞主的手指向那位在痛苦呻吟的老伯身上,长叹口气:“我遇到他的时候,已经满脸出现脓肿的水泡了,什么方子都试过,不但不起效果,病情一天天加重,现在我也没辙了。” 洞牢内一声声凄惨又让人揪心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回旋在夜枯草耳边,为他们感到难过,思考着解救他们的办法,回想起稻尚未明提到的疫病铃铛,还有她师姐,只要找到其一就有救了。 夜枯草提议道:“我有办法了,你听过疫病铃铛吗?只要找到它就有救了,可惜前不久被一名紫衣女子盗走了,好像是月娥山的女弟子,还有就是找到一位叫稻尚末水的女子,疫病铃铛是她研制的,恐怕只有她会操作。” 万颜洞主疑惑的问:“这事跟月娥山也扯上关系?她要疫病铃铛来做什么?” 夜枯草灵光一闪,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着急的说:“不好了,疫病铃铛还有一种,可以操控死尸,这要落入居心叵测之人手中,那不是......” “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北镇古村。”万颜洞主说道。 离开这鬼洞,一抹阳光照在夜枯草脸上,有种重见天日,身后跟着一群美男子,就这么张扬的走在大山之中。 一条僻静又狭小的路,两旁草丛二米高,走在里面身影全被遮住,细细嗦嗦的声音,穿梭在没有尽头的草丛之道。 夜枯草一瘸一拐的拖出一条离他们远远的距离,脚踝上的疼痛让汗水渗透了后背,咬着嘴唇,有些吃力的扭动一小步,脚一软,整个人失去重心,一个扑街,脸部朝地面黄土扑去,满嘴沙粒,呸!呸!呸!吐出嘴里吃进去的沙粒。 万颜洞主两下闪现的步伐,一个温柔的怀抱将夜枯草抱起,一声不吭的继续迈着步子,前面一群美男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快放我下来。”夜枯草不停的挣扎。 万颜洞主耐心的说:“你就乖乖的待在怀里别动,你那一步一瘸的步子,要让我们等上多久?也不看看前面多少男子在仇视着你。” 哈哈哈......哈哈哈......万颜洞主仰天大笑,然后收住了脸上的笑容,吩咐前面的男子:“去前面打点下,今夜就在这山林中落脚,今日是走不到北镇古村了。” 前面两棵大树纠缠在一起,密密麻麻的树枝,相互的围绕,合二为一,显得非常庞大。 万颜洞主把夜枯草轻放在大树下,起身打探周围环境。 天空渐渐被黑夜笼罩,无数颗繁星闪烁着,树叶被风吹动,发出沙沙沙声,一股寒流袭来。 夜枯草有些犯困的打着哈欠,又不敢睡着,眼皮重重垂下又微微睁开,头部如点头娃娃一样,最后顶不住,靠在大树根下沉沉睡了去。 万颜洞主走近夜枯草身边坐了下来,细细的观察,食指和中指轻摆在他乌黑的长发上划过,飘柔的发丝上冰冰凉的触感,一股淡淡的香味,情不自禁的低头闻着秀发上的香气。 夜枯草嘴里嚼了嚼,眉头微皱,头部被树根枕得越发不舒服,身子微侧,继续沉睡。 万颜洞主把他的头部放在自己膝盖上,看着眼前被月光洒在脸上的他,微皱的眉头慢慢松开,睡得安慰。 呼噜——呼噜——寂静的山林里,一声声的鼾声如雷,无数死循环。 其他男子全被鼾声吵醒,暴躁起来,有万颜洞主在旁,又不能拿夜枯草怎么样,捂住耳朵,卷缩在角落继续睡觉。 万颜洞主把头靠在大树根上,看着天上的月亮,眼神流露出忧伤,想起了十年前的往事。这具身体早在十年前就被人害死,为了调查凶手,靠着一缕魂魄,附在自己尸体上,继续苟活着,时间久了,已经没有办法再保住尸身不腐。 一蒙面男子附在万颜洞主耳边,小声的说:“不好了,洞牢内那些身患疫病的百姓都不见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万颜洞主小声的命令,生怕吵醒膝盖上睡着的人儿。 山林里异动,草丛传来各种脚步声,人数起码上百号人不止,正往大树方向靠近,隐约听到沙哑、低吼的声音传来,所有睡梦中的男子警觉的醒来,背靠背围拢在一起。 夜枯草揉了揉眼睛,半眯着眼,坐起身,疑惑的问:“怎么了?” 万颜洞主起身,左手牵着夜枯草的手,右手上开始凝聚红光,左顾右盼,迟迟不见有人从草丛出来。 其他男子向两棵连体树围拢,紧张的说:“大家小心了,先顾好自己那一边,随时都将是一场硬战。” 夜枯草胆小的躲在万颜洞主身后,小声的问:“有杀手?” 万颜洞主严肃的说:“是杀手倒好,我看有些不对劲,待会你不要离开我,跟紧我身后。” 两米高的草丛摇晃得更厉害,脚步声并不急促,挪动的速度很慢,嘶吼声越来越清晰,气氛逐渐诡异起来,避免不了的恶战即将到来。 第十一章 死尸变异 黑夜的上空,一道异常的红光直冲天际,瞬间笼罩在山林中,一声刺耳又空灵的铃铛声传来,大风刮落树上的叶子,片片红叶飘落。 草丛中一个接一个的身影涌现在大树下,正是万颜洞牢内关着身患疫病的百姓,他们的眼睛没有黑色瞳孔,泛白的眼珠子,肿胀一倍之大,硬是挤出这眼皮外,皮肤表层露出红黄白斑纹,指甲发黑,发出嘶吼,犹如死去的灵魂般,一步步的靠近。 死尸逼近男子们的时候,挥手乱打一通,脸部狰狞,嘴巴张大要撕咬他们。 男子们联手打出一道防御的白光,罩在两棵连体树一米之内的范围,不断加强白光防御。 万颜见好机会,手指凝聚的红光幻出无数把利刃,向死尸刺过去,红光打到死尸身体上时,就像豆腐砸在脑袋上一样,丝毫没有打倒他们,反而被吸进体内,引发了死尸们更兴奋、疯狂。 万颜一声怒吼:“不好了,他们的身体被那道红光和铃铛的声音控制了,已经是死尸一具,没有人性,听我口令,杀出去。” “是。”一群男子们接到命令,凝聚在手里的白光跟死尸们厮杀起来。 无数道白光,嘭!嘭!嘭!击在死尸身上,依旧不死之身,吸收白光之后更强大。 老伯的尸体挡住白光,指甲变长,挥手插进男子的后背上,倒在血泊中。 闻到血腥味的死尸变得异常起来,口吐黄色黏液,身体变壮,身上衣服被撑破,挥手杀死好几个男子,在他们身上用舌头舔着死亡的血液。 突然铃铛的声音更响,像是急促的催动死尸们前进,还在地上舔血的死尸停下动作,起身继续攻击存活的人。 夜枯草吓得退无可退的地步,万颜一边保护他,一边跟死尸们厮杀。 不管使出什么招式,都没让死尸有所变弱,一直在变强,其中一个因吸收太多白光能量,一声嘭的巨响,当场爆破,尸块满天飞。 男子们身负重伤的退到万颜身后,不解的说:“我们的白光对他们一点也不起作用,还让他们更加强大,这可如何是好?” “杀,先杀出去再说。”万颜一边说,一边击退上前的死尸。 死尸突然改变了方向,朝夜枯草走来,万颜额头上大汗淋漓,分心的来回闪现,转身击退死尸。 老伯尸身变异跟其他死尸不一样,只是指甲变长,身体跟石头一样坚硬,猛然挥起手,就在要插入万颜后背时,绿衣男子挡在前面,被老伯的手插进心脏处,再次拔出,血喷涌而出。 夜枯草惊恐的看着绿衣男子倒在脚下,说不出话。 万颜接住倒下的绿衣男子,神情忧伤的说:“你一定要坚持住。” 绿衣男子扯出一个笑容,伸手抚摸他的脸,笑得很苦很苦,气息奄奄的说:“其实能在你怀里死去,我无怨无悔,因为从你救我那刻开始,我就爱上了你,哪怕你不曾看我一眼,我也愿意默默守候你,直到......永......”话未完,闭上了眼睛,手重重的垂下。 万颜撕心裂肺的喊着:“小天......小天......”不停的晃摇怀里的人。 眼看形式已经占不了上风,夜枯草拉着万颜的手臂,着急的说:“快!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万颜怒火在燃烧,凝聚在身体里的红光,一次性爆发出来,嘭的一声,万道红光从身上射出,将死尸击出十米远,抱起脚不便走动的夜枯草,迅速逃离。已经忘记后面有没有死尸追来,脸颊上两行泪被风吹在耳后,一夜之间所有陪伴的人都死去,想着明年就把他们带出山洞,去见识外面大千世界,这个愿望在今夜便再也不可能实现。 穿过捷径的小路,天微微发亮,蒙上一层雾气,总算是到了北镇古村,街道上热闹非凡,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的景象,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 万颜连夜赶路,筋疲力尽的倒在闹街上,夜枯草被压在身下,用力推开上面的人,可奈何他太重。 一老伯路过,帮忙抬开万颜的身子,扶起地上的夜枯草,满脸笑容的说:“公子可是外地人?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一宿没睡了吧,去我那歇脚吧,我看这位公子劳累过度。” 夜枯草感激的说:“谢谢老伯。” 夜枯草把万颜半边身体靠在肩膀上,慢慢搀扶着,跟老伯走回家中。 简陋的砖房,用矮木材组合的大门,只有半截身体那么高,一间不大的房间映入眼中,老伯向前指着方向:“你们在那间房稍作休息,我还有事出去一趟。”说完老伯就离开了。 夜枯草扛着万颜进了房间,一张单人的木床,一床棉被,里头的棉花陈旧破烂,倾斜的放下他的身子在床上,盖上棉被,离开了房间。 看见院中未劈完的木材,一把斧头在地上,夜枯草捡起地上的斧头,想帮老人家劈完剩余的木材,一斧头下去,木材劈开一小口与斧头夹在一起,随手一丢,算了!这个也不合适本小姐,拍拍手上的灰,返回房间,搬来一张木凳,坐在旁边,托着腮帮子,眼神在他身上游走,看着看着就趴在木床边上睡着了。 万颜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发现旁边熟睡的人儿,放心的叹了口气,环顾四周,越发的感觉奇怪,我们这是到北镇古村了,为何觉得心头怪怪的感觉。 夜枯草睡得很浅,听见木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抬头看见他醒了,一下清醒过来,开心的说:“你终于醒啦。” 万颜疑惑的问:“我们到北镇古村了?这里是哪?” 夜枯草起身,详细告知:“我们到北镇古村的时候,你就累倒了,刚好遇到好心人,让我们在这歇脚,那位老伯好像有事出去了,放心好了,北镇古村可繁华了,一点也没有疫病蔓延的迹象。” 万颜脸色微变,慌张的下床,说道:“不对,我觉得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这个房间明明有疫病患者留下的痕迹,你看这张床跟这棉被,上面残留下来的东西是会传染的,还有北镇古村怎么可能还繁华?长勺都乱成那样,一定是哪里没注意到的细节。” 夜枯草警惕起来,扶着还没恢复体力的万颜,匆匆走出房门,手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掌,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担心的问:“你是不是生病了,手这么冷?” 万颜推开夜枯草,虚弱的扶着房门,“别管我了,我可能不行了,你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 夜枯草不听万颜的话,生气道:“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上前死死拽着他的手不放,配合他的脚步,慢慢走到院中,就快到木矮门的面前了。 哈哈哈......令人不爽的笑声传来,嚣张的说:“万颜余孽,今日定让你魂飞魄散,没想到万家真的有让人起死回生之术。” 一身影从上空缓缓降落地面,一袭紫色长裙,额头那抹红纹月亮图案,脸上白纱半遮,手里拿着深蓝色铃铛。 夜枯草吃惊的瞪着眼前的女子,原来是她在背后操纵一切,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拳头握紧,顿时来了底气,恐吓道:“是你!快快把你的铃铛交出来,不然我要你死无全尸,血洗了你们月娥山。” 紫衣女子脸上没有任何起伏,不屑的说:“你算什么东西,那就先杀了你,再杀这个万颜余孽。” 万颜对夜枯草说道:“她不是月娥山的,月饿山是正派,她们额上的印记是黄色的;她是月魔宫的邪派弟子,当年屠我万家满门,今日这一笔血债定要讨回来。” 哈哈哈......紫衣女子嘲笑道:“就凭你?”摇晃手上铃铛,开始召唤附近的死尸。 死尸们听到铃铛声,开始密集在石房周边,里面包括那位好心的老伯,已经开始逐渐变异成和死尸们一样,伸着手,撕吼的向前扑来。 “躲在我后面。”万颜命令道,红光刚一凝聚起来就散开了,是这具身体已经僵化了。 紫衣女子又摇了一次铃铛,那些死尸停在原地不动,手上幻出一把弯月双刀,对准万颜甩了出去。 弯月双刀旋转了一圈,改了方向,往夜枯草后背袭去。 万颜抱住夜枯草,切换了位置,弯月双刀插进他的后背,身体没有流出任何血,一转眼变成一具干尸。 夜枯草抱住地上一具干尸,不知所措。 干尸上一缕魂魄飘了出来,夜枯草不敢相信的说:“你......你......是鬼?” 万颜的魂魄停在半空中,惊讶的说:“你看得见我?莫非你有传说中的阴阳眼?” “是的,我看得见你,现在怎么办?”夜枯草求助道。 万颜苦恼的说:“我现在失去了能附身的人或东西,碰不到他们。” 紫衣女子不耐烦的对夜枯草说:“自言自语够了吗?万颜余孽已死,就让你被死尸慢慢折磨致死吧!哈哈哈......”说完摇晃了铃铛,任务完成,消失得无影无踪。 死尸动了动身体,向夜枯草扑来。 情急之下,夜枯草掏出梅花银簪,对着万颜说:“快!快进到簪子里去。” 万颜看见能附身的东西,马上钻进簪子内,可是发挥不了身上的魂气,着急的说:“你想办法割破手指,滴一滴血在簪子上,不然我发挥不了身上魂气。” “明白了。”夜枯草把手指放进嘴里,牙齿狠狠的咬了下去,破开的口子很小,努力挤出一滴血,滴在簪子上。 红光闪过簪子,飞了起来,对着死尸脑袋插进去,又飞出来,不停重复这个动作,周围的死尸被万颜操作的簪子清理得差不多。 夜枯草站了起来,待在原地,看着簪子飞来飞去,很厉害的样子,拍着手掌叫好:“厉害了哥,就这么个破簪,潦倒一群死尸,比你真人可厉害多了。” “不是我厉害,是你的血厉害。”万颜说道,簪子飞回夜枯草手中。 夜枯草赶紧伸手接住簪子,问道:“就一滴血,有什么厉害的?” 万颜的魂魄从簪子里出来,站在夜枯草面前,不可思议的说:“你还不知道吧!你的血既然能解这疫病,刚刚插进死尸脑袋时,我看见他们的疫病症状消失了,我觉得你得赶紧出发北镇古村,去救那些还没被控制的百姓。” 夜枯草算是听明白了重点,为难道:“我是要放多少血才能去救他们?” “你知道北镇古村有口叫天罡井的吗?,用你一滴血就够了,参在井水里给百姓喝下,应该就能解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万颜说道。 夜枯草摸着后脑勺,尴尬的说:“你叫我枯草吧!那口井我没听说过,你能带我过去吗?” “那你跟着我的魂魄走,先要保护好自己,注意周围有没有死尸出没。”万颜提醒道。 夜枯草跟在万颜身后,时不时向后望去,一路上很安静,暂时没发现死尸。 过了一条小路,进入北镇古村,街道上到处都是疫病患者,男女老少瘫坐在地上痛苦呻吟,抓着脸上浮肿的水泡,转眼另一角,有人趁机在店内抢夺粮食,和第一次看见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夜枯草路过身患疫病的大婶身边,膝盖被小男孩抱住,哭着说:“救救我娘吧!” 夜枯草摸着小男孩的头,安慰的说“不哭,不哭,这就想办法救你们,你乖乖陪在你娘身边。” “前面一直走,右转就是天罡井了,魂魄出来太久,魂气涣散太多,我得回到簪子里,你自己小心点。”万颜虚弱的说道,魂魄反回簪子里。 夜枯草把簪子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往天罡井方向走去,就在转弯处,看见紫衣女子的手里拿着小瓶子,倒进井里,然后快速消失在视野里。 第十二章 疫病真相 天罡井看似普通的井,在北镇古村视为神泉,任何疾病只要喝了井里的水都能痊愈,不知何时受到污染,因它丧命的人越来越多。 夜枯草偷偷摸摸的靠近天罡井,紧张的瞄了一眼井水,背靠井边,咬破手指,一滴血滴进井水里,深吸一口气,终于是完成任务,把空桶丢进井里,拉着外面的绳子,提起桶里装满的井水,开心的运在路中。 啸天赶到天罡井,看见夜枯草打了井里的水,冲了过去,推翻她手上提着的水桶,解释道:“井里的水已经污染了,你被妖怪抓去有没有受伤?他人呢?”关心的对她上下检查,看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夜枯草铁青了脸,青筋暴动,看着手里的水桶被打翻,顿时感到无语,没好气的说:“行了!行了!我什么事也没有,逃出来了,井水已经没有污染了,赶紧将井里的水灌在疫病百姓的天灵盖上,时间不等人,其它日后再说。” 啸天质疑的问:“哦!你确定?”折回去帮忙打井水。 正在顺利进行的时候,稻尚未明赶到,大声的说:“他们没有身患疫病,他们中了一种桑花毒,只有先找到师姐,才能为他们解毒。” 井山跟在稻尚未明后头,对啸天点了点头。 啸天手上的水桶放了下来,对稻尚未明说道:“那赶紧去找你师姐,她现在在哪?” 夜枯草完全不理会他们,继续将水桶运过去。 紫衣女子手里抓了另一个女子,一同落在夜枯草面前,厚颜无耻的笑道:“我说你命真大,还没有死,那就送你们一程。”说完把手里擒住的女子推倒在地上,抓着她的头发,用力一揪。 女子苍白的脸,嘴角上还残留血迹,痛苦的撕吼:“疼!疼!疼!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稻尚未明一看地上的女子是师姐,激动的握紧拳头,怒骂道:“你这个妖女,好歹你也是月娥山的正派弟子,居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快放了我师姐。” 夜枯草对稻尚未明解释道:“她不是月饿山的,她是月魔宫的邪派弟子。” 哈哈哈......紫衣女子狂妄的笑声,手里掏出铃铛,对着上空照出一道红光,再晃动铃铛的声音,露出邪恶的眼神,笑着说:“让你们看看稻尚末水变成死尸之后,再跟你们慢慢玩,下得去手吗?” “你......”稻尚未明气急,转身对井山说:“不要杀了我师姐,她......” 稻尚末水发狂的在地上捂着头,痛苦的呻吟,不到一刻钟,身体开始变异,原本长得水灵的一张脸,被水泡侵蚀,指甲开始变长,身体迅速石化,理智慢慢消逝,发出撕吼声,从地上弹起,向夜枯草扑过来。 “我的天啊!你怎么说变就变了,好歹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夜枯草一边抱怨一边往后退,开始呼唤银簪里的万颜了,谁知一点要出来的动静也没有。 啸天拔起身后的匕首,挡在夜枯草前面,对稻尚末水刺过去。 稻尚未明冲过去抱住啸天的手臂,哀求道:“求求你别杀我师姐,她是无辜的。” 啸天无奈的说:“她已经没有理智了,已经是死尸一具,不再是你那个师姐。”推开稻尚未明,举起匕首刺进稻尚未水的腰部。 “不要啊......”稻尚未明悲痛的叫着。 井山拉开失去理智的稻尚未明,拴住她的双手,对啸天道:“这里交给你了,我带她先走。” “好,你们小心。”啸天回复道,舒展了胫骨,现在可以安心对付你们了。 哈哈哈......紫衣女子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继续叫嚣:“你的目标可不是死尸,是我!稻尚末水这个小贱人肯定是要去对付那位小兄弟。” 啸天的匕首插不进稻尚末水的身体里,就像是金刚不坏之身,全反弹回来。 紫衣女子幻出她的弯月双刀,左脚一个半弯勾,踢开匕首的攻击,甩出一个双刀旋转。 弯月双刀直冲啸天脖子上袭来,他一个后空翻,两手按在地上,打了一掌,跃起身子,再一个向后,踢了一脚还在旋转的双刀。 双刀飞回紫衣女子手上,被啸天激怒,使劲摇晃铃铛,最后铃铛,嘭的一声,爆破了。 整个村的死尸开始密集在天罡井范围,没有铃铛的控制,见什么杀什么,死尸和死尸也互杀起来。 啸天被淹没在死尸群中,看不见人影。 稻尚末水掐着夜枯草的脖子,把她整个人都提起来,要用嘴去撕咬。 夜枯草两脚悬空,一直挣扎,嘴里挤出两个字:“万颜。”兜里的梅花银簪幻出红光,飞过夜枯草身边,往井里飞去。 夜枯草瞪着眼睛,心里暗骂,这丫的不来救本小姐,是去喝水? 啸天抽不开身去救夜枯草,被死尸围得水泄不通,紫衣女子趁机逃走。 万颜将梅花银簪划过井水,飞快的冲出井口,穿过夜枯草身边,直击稻尚末水的脑袋上那么一插。 稻尚未水掐着夜枯草的手停下,变异的身体退回了原来的样子,虚弱的倒下。 梅花银簪返回夜枯草的兜里,人同时倒在地上,看着稻尚末水,不确定的问:“你正常了?” “嗯。”稻尚末水虚弱的回答,在地上挪动身子,向夜枯草爬过去,握住她的手,颤抖的说:“小兄弟,你替我转告我师妹稻尚未明,让她好好活着,还有小心月魔宫的人,她们在秘密计划......计划.......”话未说完,人已经死了。 夜枯草摇着稻尚末水的身子,难过的说:“到底计划什么?你醒醒啊!你师妹还没见你最后一面,你......”放弃了摇晃,神情恍惚的起身。 万颜提醒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救人,用井水浇在他们的天灵盖上,快!” 夜枯草接到万颜的提醒,这才想起啸天还没脱身,赶忙去井里打水,领着水桶,对死尸这么一泼,啪嗒一声,水全洒在后脑勺上,倒下一片死尸。 接着再到井里打水,手上提着的水桶有些吃力,手一失力,只泼在死尸的腰上,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把目标转向夜枯草。 啸天终于脱身,喘了口气,拍了拍胸膛,再耗下去,这口气要憋死,正转身要问夜枯草怎么样的时候,一看情形,坏了!全向她扑过去。 夜枯草跑回井边,手忙脚乱的提起一桶水,还未来得及泼出去就跌倒,懊恼的说:“这时候给我来个旧伤复发,我是要死在死尸手里了吗?”趴在地上看着死尸向自己走来,闭上了眼睛。 啸天对死尸怒吼:“住手啊!有本事冲我来。” 死尸们向后看了一眼啸天,然后无视他,继续前进。 啸天火冒三丈,怒气加速体内的真气运行,一下子爆发出来,一掌击在天罡井上,井水震动,喷出巨泉,击在死尸们头上。 死尸们一个个倒下,身体退回原来的样子,意识也开始恢复。 夜枯草闭着的眼微微睁开,上下打量周围环境,见所有死尸都倒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站起来,刚起身又跌坐回地上,脚踝肿起一个大包,心疼的摸了两下。 稻尚末明挣脱了井山,跑回天罡井,看见躺在地上的师姐,面如死灰的跪在地上,痛哭的喊着:“师姐......师姐......我一定替你报仇,血洗了月魔宫。” 夜枯草听到血洗月魔宫这话,不经意的噗嗤一声,原本自己也这样说过,结果...... 稻尚未明听见夜枯草的笑声,投来不太友善的眼神,抱起师姐的尸体,起身一个人往荒林走去。 井山跟随稻尚未明一同进了荒林。 啸天扶起夜枯草,白了她一眼,询问:“你刚才在笑什么?人家的师姐死了,你很开心的样子。” 夜枯草摇着手,一脸尴尬的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对了!稻尚末水临死前跟我说要小心月魔宫的人,她们好像在计划什么,没说完人就死了。” “当务之急我们先把这边的百姓善后了,再去跟他们会合,有井山在,应该没什么问题。”啸天说道。 夜枯草找了块石头,坐在旁边,看着啸天善后。一男孩跑了过来,稚嫩的声音:“姐姐,姐姐,你真的是大英雄,救了我娘,还救了村里所有人。” 第一次被人夸奖,夜枯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摸着小男孩的头说道:“以后要好好照顾你娘。” “恩,我会的。”小男孩说完就离开。 啸天安置好村民后,扶着夜枯草走进荒林中,一块石碑刻着幽鬼林,大老远听见稻尚未明的痛哭声,站在一处等待。 稻尚未明将尸体埋进土里,整理好情绪,起身说:“这里就是桑花毒培植的地方,你看叶子有红白条横的纹路,就是桑花的叶子,一旦生长很难摧毁,任何东西沾了它都会腐化,不能用手碰,上面都是剧毒,师姐在这个时候又去世,实在没有其他办法。” 井山运气一道强大气功,无形的白光击在桑花上,一阵巨风吹过,仍旧屹立不动。 “没用的,它不怕外界那些无形的气功干扰。”稻尚未明说道。 啸天拔出身后的匕首,在指尖转了一圈,甩出去,向桑花的根部割去,乒乒两声,匕首掉在草丛上变成黑色,惊讶的说:“这么厉害?” “任何伤害对桑花来说都是为零,你们下一步有何打算?”稻尚未明说道。 啸天看了眼变黑的匕首,无奈的说:“算了!看来我得换一把匕首,这里的事情也都水落石出,还是早点回青州吧!” “那现在就启程吧!”井山说道。 夜枯草洋装肚子疼,捂着肚子蹲在地上,难受的说:“那个,人有三急,我去去就来,你们在前面等我,等下和你们会合。” 井山对夜枯草直翻白眼,不耐烦的说:“就会拖后腿的小白脸。” 夜枯草看前面三人离开了,悄悄的来到桑花旁边,蹲在地上打量,也许应该试一下是不是真的碰什么都枯萎。伸手触碰桑花的叶子,指尖轻轻碰了一下,一瞬间桑花全枯萎,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情,这...... 井山催促道:“小白脸,你好了没,我们得离开幽鬼林,这林子太不正常了,再没弄好,我就过去啦!” 嗖嗖嗖......草丛中传来奇怪的声音,一道巨型的影子晃过,很快又平静下来,夜枯草摸着后脑勺,一脸茫然的巡视四周,确定什么都没有,起身回到啸天身边,四人一起离开了幽鬼林。 刚出林子口,一群百姓慌张的逃窜,小男孩跑到夜枯草脚边,紧张的说:“姐姐快点离开北镇古村,北国压境,很快就会攻陷长勺城,夜将军已经大败退至长勺。” 夜枯草激动的说:“你说什么?夜将军......他......” “我们快离开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啸天说道,拉着站在原地发呆的夜枯草。 夜枯草甩开啸天的手,吞吞吐吐的说:“不!我......不能眼看长勺城被攻陷而选择逃亡,我们应该共同对抗敌人不是?好不容易才让村里的人解除桑花毒的危机,现在弃城而逃,算什么英雄好汉?”其实内心还是因为父亲也在长勺,怎么样也得去看看情况。 井山气急的说:“我说小白脸,你能不能不在这个时候添乱,就我们四个怎么对抗敌人的几十万大军。” 啸天劝说:“枯草别闹了,这不是凭我们几人之力就能推倒几十万大军的事,朝廷会派出援兵。” “不!我是不会走的,要走你们走。”夜枯草说摆,一个人自顾自的往前走。 啸天作罢,仔细想想,若长勺城被攻陷,恐怕青州城也会陷入危机,对夜枯草说道:“这样吧!我和井山回青州城搬救兵,你和未明到长勺等我们,如果被攻陷,你们逃往幽鬼林,我们在那回合。” 夜枯草点头,同意道:“好,就这样决定。” 啸天和井山往青州城方向离开,夜枯草和稻尚未明往长勺城离开。 第十三章 北国压境 黄色的风沙铺天盖地而来,北国十万大军压境,兵马踏过沙土,高举北字大旗,挥兵直下,停在与齐国交界处。 骑黑马男子身型魁梧,满嘴黑胡渣,手拿两炳绿色的刀,一长一短,粗旷的声音:“一排神箭奇兵准备,给我狠狠射死齐国敌军,其余精兵后援。” 一支北国精锐神箭奇兵万余人,整齐的大声回答:“是!” 齐国夜将军向后摆手,一声令下:“一排三千防御盾精兵准备,二排二千弓箭手准备,三排三千步兵准备,四排二千骑兵准备。” 一万齐国将士士气高昂,统一回答:“全部准备完毕。” 黑马男子挥手指着齐国兵马,大吼一声:“给我放箭。” 夜将军不输气势,挥手指向北国兵马,发令:“二排弓箭手放箭。” 上空全是乱飞的箭雨,咻咻声,北国神箭奇兵射出的是黄色箭,箭术高超,箭直穿防御盾,射杀齐国一千防御盾精兵。 齐国弓箭手射出黑色箭,箭术略输敌军,射出去的箭,不是射偏就是被北国神箭奇兵的箭给射穿,占不到上风。 黑马男子见好机会,继续挥手,命令:“后援上,剿灭齐兵,生擒齐国夜将军。” 齐国少将军身穿银色盔甲,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骑坐白马,手持金刚枪,枪头锋利带十根一寸的刺,后跟随五万兵马赶到两国交界处,与夜将军会合。 夜将军面露喜色,拍了拍少将军的肩膀,高兴的说:“好!来得正是时候,所有将士跟老夫一起剿杀北国敌军。” 两国陷入厮杀,北国援兵实力强大,装备高级,以一敌十。 少将军骑着白马直冲前线,俯身贴近马背,一个完美侧身,甩出金刚枪,手握枪身顶端,一个回旋转,让枪头的刺变得更锋利,连打四名北国神箭奇兵。 男子骑黑马直冲前线,手握两炳一长一短的刀出鞘,与齐国少将军交手,双脚在马蹬子上用力一蹬,腾起身子,踩上马背,借力飞出半空中,左手长刀向白马前脚砍去,右手短刀向他肩膀砍去。 少将军左手勒紧马的绳索,用力一提,白马前脚抬起,右手金刚枪挡住黑马男子的短刀,再一个左侧身,白马后腿向他的黑马后腿蹬去。 黑马男子躲避不急,黑马后腿被蹬中,一声惨叫的向后倾斜,男子跃下地面对黑马运功,很快黑马恢复正常,再次跃上黑马,一声怒吼:“全部给我杀了这个白马少将。” 少将军被北国敌军围攻,陷入混杀中。 北国神箭奇兵已经射杀大部分齐国将士,气势越来越强大。 夜将军命令身旁将士,急促道:“快鸣金。” 将士敲响鸣金,所有战斗中的齐军纷纷撤回,少将军心有恋战,听到收兵的信号,只好撤退,驾起白马横撞在敌军身体上,金钢枪左右扫开敌军,回到夜将军身边。 “全部退回三峡谷,不要恋战,敌军太强,我们需要重新调整。”夜将军命令道。 齐国军队退回三峡谷,几万兵马回营路线受埋伏,遭北国一万车轮拒马阻杀,所剩一万兵马奋力突围。 最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夜将军弃守边境,带一万兵马退回长勺城。 长勺城人心惶惶,百姓卷铺盖走人,四散逃命,城门就在此刻重重关上,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夜将军一身灰黑色盔甲,手拿青铜剑,鬓发里有少许白丝,依旧威风凛凛的站在城楼上,一声号令:“所有将士在这里稍作休整,一定要守住长勺城。” 少将军带着兵马安营扎寨,重新排兵布阵。 夜枯草和稻尚未明走在长勺城闹街上,百姓们横冲直撞,一对夫妻撞了过来,低头道歉:“对不起!你们别再往前走了,夜将军封锁城门,谁也出不去,这是要与长勺城一同埋葬。” 夜枯草看见不远处,有一对兵马在训练,里头那个不就是大哥夜杜,完了!这要是被那不待见的爹看见,估计要被弄死。灵机一动,想起鬼点子,问稻尚未明:“你有没有什么药可以使人容貌变成麻子脸或变得让人认不出。” 稻尚未明一脸疑惑,拿出药瓶子,晃了晃里面的液体,递给夜枯草,严肃的说:“我们是应该乔装打扮一下,眼下形势那么乱,这瓶药水它叫真爱水,可以让容颜变丑,声音也会跟着改变,只要你对异性说一句,我很喜欢你,马上就变回原样,到时候我们互相说这句话就能变回来了。” 夜枯草接过药瓶子,一口喝下药水,肚子发出咕噜咕噜声,吐出一口烟,烟气上闪现出老先生的模样,然后下巴长出长长的白胡子,脸上皱纹密集,声音可谓是沧桑无比,好有一副老先生的感觉。 稻尚未明喝下药水,吐出一口烟,烟气上闪现出老妇人的样子,然后脸上衰老,眼角皱纹一层层叠加,声音也变得软而无力。 两人对望一眼,噗嗤一声笑了,稻尚未明解释道:“你现在的样子,是来自你内心所想的,我现在要扮演你的夫人,要混进军营,必须冒充严老前辈。” 夜枯草尴尬的推脱:“那怎么行,你是个姑娘,我......” 稻尚未明打断夜枯草的话,继续说:“现在没有人知道我们是谁,传说中的严老前辈都是与夫人一同游历,没人见过他们长什么样,他对排兵布阵可厉害了,夜将军那关绝对没问题。” 夜枯草为难的说:“不是......扮他容易,可是我不会排兵布阵,这......” “没关系,先混上去再说。”稻尚未明说道,挽起夜枯草的手,并肩而走。 百姓围堵城门下,嚷嚷道:“放我们出去,我们不想死在这里。” 夜枯草心里胆怯起来,总觉得冒充别人是不对的,小声的问稻尚未明:“现在怎么办?好像前面随时会暴乱的感觉。” “你快告诉长勺城的百姓,你是严老先生,一听到这个名字,一定能稳住民心。”稻尚未明小声在旁边提议道,继续挽着夜枯草的手,朝百姓微笑。 夜将军大败而归,身心感到疲惫不堪,站在城楼上,耐心跟城门下的百姓解释:“大家稍安勿躁,我们一定会守住长勺城。” 百姓举起手抗议,语言激烈:“我们不相信,夜将军在边境大败,马上长勺城就要被攻陷,他们的神箭奇兵那么厉害,你凭什么说守得住?” 咳!咳!夜枯草轻咳两声,摸了摸发白的长胡子,意味深长的说:“我可以帮你们打败北国神箭奇兵。” 百姓纷纷转头,盯着夜枯草看,质问:“你又是谁?一把年纪的,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吧!” 夜枯草抬头挺胸,有模有样的说:“我就是传说中的严老先生,布阵大师,有我在还怕什么?”说完还是怂了,附在稻尚未明耳边,小声的问:“是不是这样说?” 稻尚未明用手掐着夜枯草的手臂,笑着说:“这位就是我夫君,也是严老先生,你们不用担心,夫君一定帮大家守住长勺城,只要你们配合。” 百姓一阵欢呼声:“太好了,我们有救了,严老先生需要我们配合什么,尽管吩咐,我们定当竭尽全力。” 百姓们开心的围到夜枯草身边,手环手围成大圈,一种欢迎的仪式。 夜将军急忙从城楼下来,来到夜枯草身边,恭恭敬敬的说:“严老先生请受老夫一拜,我为长勺城百姓感谢你的相助。” 夜枯草立马扶住夜将军的双手,慌张的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北国军队的侵犯而坐视不理。”说完捏了一把汗,这要是一拜,还不折寿。 夜将军询问:“严老先生可有应对策略?” 夜枯草一下没谱了,吞吞吐吐的回答:“这......” 稻尚未明狠狠着夜枯草手臂,暗示快点回答夜将军。 “哎呦喂!”夜枯草一声尖叫,手臂都被她掐红了,瞪了她一眼。 夜将军疑惑的问:“严老先生是有什么难处吗?” 夜枯草扯开稻尚未明的手,认真的说:“请将军放心,待我仔细观察一番之后,再......布阵。” 夜将军恭敬的伸出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夜枯草双手放在后面叠握成拳头,一副深思的样子,站在城楼上瞭望远处,右手摸着凹凸的石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眼下城门外一些囚犯还在修补城墙,还有当日那位老伯,从他们眼神看到了不满,迟早会趁乱逃跑,如果让敌军撸去,那必定长勺城的弱点不攻自破。 夜将军在旁等待夜枯草的回复,见他迟迟不做声,小声的再次询问:“严老先生可有对策了?” 夜枯草甩了甩袖子,以命令口吻对夜将军说:“现在开始,解放所有囚犯,你带他们来城楼见我,就说是严老先生想见他们。” 夜将军身边的将士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劝说:“严老先生万万使不得啊!那些囚犯放出来,他们肯定会趁乱逃跑。” 夜枯草看着城门外那位囚犯老伯,一定要想办法解救他们,耐心的说道:“放心好了,难道我严老先生说的话让你们很为难吗?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大敌当前没有什么囚犯不囚犯的。” 稻尚未明在旁边尴尬的笑笑,凑近夜枯草耳边,小声嘀咕:“你疯了吗?让你出个主意,不是让你瞎胡闹。” 夜将军没有多想,同意了夜枯草的对策,吩咐身旁将士:“去把城门外的囚犯全部带到城楼上来,就说严老先生有请。” 夜枯草满意的点点头,背对夜将军,深吸一口气,这就是我的父亲,又陌生又熟悉,他好像比记忆中更苍老了,这年头战事吃紧,大败而归,心里肯定不好受,这次一定要为他解围才行。 囚犯惶恐不安的登上城楼,害怕的看着站在城楼中背对他们的身影,将士单膝跪地,禀报:“启禀将军囚犯全部已带到。”说完退下。 夜枯草缓缓转身,摸着长胡子,扯开笑容,郑重的说:“我就是严老先生,现在你们解放了。” 囚犯们雀跃的抱成一团,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很快又觉得不真实,质疑的声音:“别拿我们这些低贱身份的囚犯开玩笑了,怎么可能会有自由那一天?” “我严老先生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们自由了,不过我有件事想问问你们。”夜枯草话里有话的说着。 囚犯们把视线转向夜将军,想从他口中说出的解放。 “严老先生说的话就等于我说的话,你们自由了。”夜将军亲口对囚犯承若。 囚犯们高兴的说:“多谢严老先生,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报答你的解救之恩。” 夜枯草一边在心里计划,一边说对囚犯说:“不需要你们报答,不过现在大敌当前,你们肯定也希望自己家人得到保护对吧?不如你们做后援可好?” “我们全听严老先生的安排。”囚犯们异口同声回答。 夜枯草对稻尚未明说:“夫人,囚犯就先交给你好生招待,让他们吃饱喝足,才有力气等我吩咐后援事情。”转头对夜将军道:“那个......我去找一趟少将军,夜将军就先在城楼等我。” 稻尚未明心里开始抓狂,看他演严老先生演过瘾了吧!尽是胡来,对夜枯草踩了一脚,不满的说:“夫君,注意身体啊!”对他挑眉,眨眼,暗示不要乱来。 夜枯草反应极大,抱着被踩的脚,大声的说:“你......眼睛......怎么了?”声音慢慢降低。 乌鸦飞过稻尚未明大脑,捂着脸,心里真想抽死他,无语的说:“没什么!你快去找少将军说正事要紧,我能照顾好自己,夫君不必担心。” 夜枯草下了城楼,往少将军方向赶去。 第十四章 草城借箭 空地上的将士们,狼吞虎咽的将馒头塞进嘴里,黑黑的眼圈看上去好几夜没合过眼,双手搭在膝盖上打盹。 少将军手持金钢枪操练起自己的武功,双脚岔开,右手甩出金钢枪,左脚独立,右脚弯曲,搭在左脚膝盖上,一个回手枪向左边刺去,重复的练习。 夜枯草悠哉悠哉的靠近军队,提高嗓子:“哪位是少将军?” 少将军闻声,停下手中的金钢枪,疑惑的问:“在下正是少将军,不知老先生怎么称呼?” 夜枯草左手握拳放置后腰,右手摸着白胡子,沙哑的声音:“我是严老先生,少将军应该知道我的大名吧?” “原来是传说中的布阵大师,在下真是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少将军惊讶道。 夜枯草走近将士们的身边,观察他们身上的盔甲,假装为难的说:“老夫有件事需要少将军和众将士配合,不知方不方便?” “严老先生你说,我们定当配合。”少将军恭敬道。 夜枯草凑近少将军身边,用手指着银色盔甲,笑着说:“不知少将军与将士们的盔甲可否借老夫一用?” “可是,我们还得上军打战,没有盔甲不成体统。”少将军为难的说。 打盹的将士们都醒了过来,看见眼前的老先生,一眼认出是布阵大师,惊慌失措的起身拜见,一脸崇拜的说:“有了严老先生坐镇,这场战有了把握,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夜枯草神秘的说:“好说好说,你们先把身上盔甲脱下来,跟我到城楼去。” 将士们把身上盔甲脱下来,捧在手上,陪同夜枯草到城楼上去。 城楼上挤满将士和囚犯,好奇的等待严老先生下一步行动。 夜枯草脸上表情严肃起来,开始安排自己心中的想法,清了清嗓子里沙哑的声音,一本正经的说:“现在开始到天黑,我们大家分工合作,囚犯们负责找稻草,越多越好,城门下集合;将士们把盔甲放在城楼上,然后把长勺城的百姓都集合在城门下。” 大家接到吩咐之后,各自下了城楼去完成任务。 稻尚未明来到夜枯草身边,不明情况的问:“你在做什么?北国十万大军肯定会在夜晚突袭,拿下长勺城,你让他们找稻草,是在拿他们开玩笑吗?” “很快你就会明白了。”夜枯草并未对她多说什么,办法行不行就看效果如何了。 囚犯们在后面推着一车满满的稻草,陆续在城门集合。 将士们也带着长勺城的百姓赶到城门,他们脸上洋溢出胜利的表情,希望全寄托在严老先生手上。 夜枯草看集合得差不多了,下了城楼,吩咐百姓们:“长勺城的百姓,这一刻非常需要你们,防止天黑后北国大军的突袭,妇女们每人捧一捆稻草到城楼上编织成草人,再把盔甲套上;其他人帮忙找火油,装满一个水桶的量,严老先生在此感谢大家相助。” “将士们负责把盾牌收集齐之后,放在城楼上。” “囚犯们负责找木材,尽量收集多一些,放在城楼上。” 夜枯草交代完事情,向稻尚未明要了一些瓶瓶罐罐,对少将军说:“麻烦少将军骑上白马,陪我去一趟北镇古村。” “是!”少将军说完去牵白马,左脚踩上马蹬子,右脚跨上马背。 驾——少将军骑着白马来到夜枯草身边,伸出右手。 夜枯草搭上少将军的右手,被他用力一提,整个人轻松上了马背,紧张的抱紧他的腰。 少将军驾起白马,飞速穿过闹街,战事在即,没有心思顾及太多,只想快点完成严老先生交代。 夜枯草满怀心事的抱着眼前的少将军,心里莫名激动,终于见到自己亲人,还是那个最信任她的大哥,好想回将军府。 吁——马被拉停,少将军转身,询问:“到北镇古村了。” 啊!夜枯草望了眼四周,真是北镇古村,下了马,眼神闪躲,心虚的说:“那个......你在这里等老夫,我去取一样东西。” “严老先生放心去取,我在这里等你。”少将军说道。 夜枯草一边向前走,一边转头对他笑笑,偷偷摸摸走到幽鬼林,寻找桑花毒。 林子中雾气太重,看不清前面有什么,一阵剧烈晃动,整个林子都在震荡,细长的树干倒了下来,树上鸟儿受到惊吓,全都往上空使劲的飞。 夜枯草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打在花草上,绿叶瞬间枯萎,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脚下一株桑花,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你了。左手触碰桑花,很快枯萎,变成干花一株,用石子反复敲打成粉末状,装进瓶瓶罐罐里,大功告成,离开了幽鬼林,没走多远,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向后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一脸茫然的加快脚步离开。 少将军心急如焚的看着那个方向,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骑马沿着路线寻人,看见前面有人慌张的跑过来,仔细看是严老先生,马上伸手接他上马。 夜枯草开心的抱紧少将军的腰,这下胜算几率又升高了,沉溺在自嗨当中。 少将军转头瞄了一眼,心想严老先生都一把年纪,身子骨还那么健壮,还怀着一颗年轻的心态,真是佩服。 妇女们编织的草人都做好了,一个个套上盔甲,放在城楼上;百姓们用水桶装满火油,整齐的放在城楼上;囚犯们推着一车车的木材,搬运上城楼;将士们将盾牌叠放在城楼,大家在一旁恭候严老先生过目。 夜将军一脸困惑的看着这些东西,草人、盔甲、火油、盾牌,这些跟布阵有什么关系,心中有些动摇,开始了质疑。 稻尚未明看完后,脸部抽筋,不应该让他扮演严老先生的,要是真的布阵大师在场的话还不气吐血。 夜枯草下了马,信心满满的走上城楼,正要细说详情的时候被打断了话。 夜将军直接提出质疑的话:“严老先生如果没有好的办法,你直接说出来,我们不会责怪你,但你这样拖延时间......” 百姓们一听也着急了,不安的说:“严老先生,夜将军说的是真的吗?” 夜枯草无奈道:“大家稍安勿躁,老夫正准备跟你们解释。” 百姓们听到解释两个字,心情暴躁起来,不悦道:“什么意思?严老先生在耍我们吗?” 夜枯草急忙解释:“听好了,已经想到办法对付敌军,现在演练给大家看,请大家相信老夫。” “首先把草人绑上麻绳,放置在城楼凹凸口的各个角落,再把盾牌放在稻草人后面。” “然后用木材搭个四方架子,放在盾牌后面,固定住稻草人和盾牌不到。” “最后沿着绳子蹲在后面,千万别起身,只负责言语挑衅敌军就行。 “接下来是老夫亲自操作一遍给大家看,一排为将士,二排为囚犯,三排为百姓,这是口号,我喊哪一排行动,你们记好自己是几排就可以了。” “一排演练开始,请将士们都站在我设定的安全区域内背好箭囊,三排百姓会为你们装好箭,是北国神箭奇兵的上好箭,听我喊放箭,你们就上前放箭。” “三排百姓沿着麻绳距离蹲在后面,我喊拉绳,你们就将绳索拉回,那么稻草人也会跟着拉回,上面会插满敌军的箭,再把箭拿下来,放进一排将士的箭囊里。” “二排囚犯负责往城门外泼油,有多远泼多远,我喊泼油,你们就泼;三排百姓装完箭,下个任务是点燃稻草人,扔出城门外。” “等敌军受挫时,开城门杀出去,敌军撤出十米内,我们也撤兵,速速返回。” 夜枯草滔滔不绝讲完所有计划,对准备好的桑花毒只字未提。 大家听完计划之后,不安的心都平静下来,开始部署。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寂静无声。 夜枯草蹲在后面不敢吱声,把心悬着,并没有十全的把握敌军会在今夜突袭,如果失算了,所有计划就变成泡影。 时间过去很久,城门外一点动静也没有,百姓的心不安分起来,耐心一点点被磨灭。突然有一个男子站起,丢弃手中的麻绳,胆怯的说:“我不干了,找地方躲起来比在这里等死强。”男子愤愤的离开了城楼。 夜枯草依旧信心满满的说:“请大家相信老夫,成与败就在今夜。”代替离开的男子,接下拉麻绳的活。 城门外陆陆续续的马蹄声,粗旷的声音:“神箭奇兵准备,给我把城楼上的齐军全射杀。” 夜枯草高兴得合不拢嘴,终于上当了。 北国一万神箭奇兵拉弓对准城楼站着的齐军,射出无数支箭,直到被射成刺猬一样的齐军才停手。 稻草人插满北国射出的箭,满载而归。 黑马男子命令道:“给我撞开城门。” 夜枯草听到他们要撞城门了,马上下命令:“二排囚犯上前移开四方木架,三排百姓拉绳,装箭囊。” 二排囚犯上前移开四方木架,盾牌没有了支撑架倒在地上;三排百姓一拉麻绳,披着盔甲的稻草人倒在地上,拖出安全区域,拔出插在稻草上的箭,装进将士们的箭囊里。 夜枯草接着发出第二个口令:“二排囚犯准备火油,给我泼油,三排百姓准备点燃稻草,给我往城门外扔。” 二排囚犯提起火油桶,左手高举,右手托住桶底,倾斜桶面泼出火油,从城楼上洒出。 北国百余人抬着巨型长木,撞击城门,不料头上被泼一层火油。 三排百姓点燃稻草,往城门外扔出,掉落在被泼火油的敌军身上,一团火焰将百余敌军烧死在城门下,巨型长木表层受火焰影响也一同燃烧。 黑马男子气急败坏,继续命令:“全部给我上。” 北国十万大军直冲城门,拿来云梯,搭在城墙上,一个接一个往上爬。 夜枯草发出第三个口令:“一排将士给我放箭,二排囚犯准备四方木架,对准云梯爬上来的敌军头上扔下去。” 夜将军与少将军看得目瞪口呆,全程未分配事情给他们,就这样优势一点点增加,真不愧是布阵大师。 稻尚未明被夜枯草的所作所为感到惊讶不已,没想到这小子深藏不露,是我太小看他。 黑夜中数北国数十万大军密密麻麻的在城门外,一排将士拿着北国的箭射还给他们,箭术虽不精湛,眼前胡乱射出几支也能射中敌军。 二排囚犯举着四方木架对准敌军扔了下去,连砸中几名爬上来的敌军。 夜枯草满意的比了个剪刀手,摸着白胡子,估量时辰。 黑马男子发现中计,下令退兵。 夜枯草高呼:“夜将军、少将军,所有将士跟我一同出城门,十米内杀他们片甲不留。” 接到口令,城门开启,所有人上了战马,夜枯草坐上少将军的白马,吩咐道:“你冲前面,冲向敌军正中央,我说撤时,马上撤。” “是!”少将军回复道。 少将军骑着白马第一个冲出城门,冲向敌军正中央。 夜枯草掏出小瓶子,打开上面木塞,一个扬手,洒出桑花毒,随风吹向敌军脸上。 正骑马撤退的北国敌军,中了桑花毒,脸上水泡猛涨,痛苦的摔下马,在地上来回翻滚。 夜枯草继续吩咐少将军:“往前骑一个圈。” 少将军接到命令,继续往前冲,绕了一个圈。 夜枯草一瓶接一瓶的洒出桑花毒,洒完收回手,命令道:“少将军可以回城门了,他们已经中毒了,活不了多久。” 北国军队已经离开长勺城门十米,跑得慢点的中了桑花毒,倒下一片。 齐军遵守严老先生的交代,集体往回撤兵。 城门再次关上,百姓们围着夜枯草,胜利的欢呼声:“我们赢了!长勺城保住了!当初还不相信严老先生,现在想想真是惭愧。”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养好精神明日还得背水一战。”夜枯草没有太多喜悦,这次胜利只是暂时保住了长勺城,对于北国大军来说,还是会再来犯。 第十五章 笛声梦魔 笛声悠扬而起,清脆与柔和相应,委婉与清亮并存,宛如天籁,怡人心脾! 睡梦中的夜枯草翻身侧卧,微微睁开眼,想看是谁在吹笛子,可是这笛声就像催眠一样,陷入昏睡当中。 梦境里出现一个后花园,各式各样的艳丽花朵,一个模糊的身影,他身着一袭黑色的锦衣蟒袍,头戴黑色金边发冠,一头黑发如瀑的垂在身后。 夜枯草上前抓住男子的手,如烟一般消逝,后花园变成长勺城,北国十万大军攻破城门,敌军的剑挥向百姓们的身躯,倒下的百姓被马践踏而过,妇女们难逃魔爪,一个个被抓了去。 夜将军带着残兵奋力抗敌,青铜剑上沾满鲜血,杀不完的敌军,体力开始透支,剑点在地上,支撑身体。 北国黑马将军,手持长短绿刀,长剑击落夜将军的青铜剑,短剑刺伤他盔甲下的腹部。 夜将军一声闷哼,单膝跪地,扶着青铜剑,硬是站起来,终是抵不过数十万大军,被乱箭射杀。 夜枯草惊慌的接住倒下的夜将军,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当又那么的真实,悲痛的抱着怀里的人,叫出声:“爹!爹!我是枯草,你醒来看看我。” 夜将军毫无反应,一动不动的躺在夜枯草怀里。 少将军悲愤的蹲在地上,看着死去的父亲,脸上充满杀气,失去理智的挥动金钢枪,一阵乱刺。 夜枯草在身后抱住少将军的腰,伤心的说:“大哥,我是枯草,你别这样,父亲已经死了,你再有个好歹,我该怎么办?” 少将军停下手中的金钢抢,不敢相信的问:“你说什么?你是枯草?这怎么可能......” “大哥你还记得紫色株花吗?凭这点你必须跟我走,只有我们还活着,才有希望为死去的人报仇。”夜枯草解释道。 少将军一脸惊讶,牵起夜枯草的手,往后退,一路狂奔,后面敌军紧追不舍。 一阵烟雾飘过,夜枯草与少将军走散了,这里是哪?雾气弥漫,白茫茫的一片,看上去有点眼熟,是幽鬼林。 夜枯草迷失在林子里,脚下被树藤绊倒,吓得拔开绊在脚上的树藤,往前冲,迷茫的呼喊:“大哥!大哥你在哪里?” 只听见属于自己的回声,空荡的林子里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害怕的卷缩在角落,环抱双腿,把头埋在两腿之间。陷入困境,开始思考问题,明明大胜之后,长勺城还好好的,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一个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此时箫声骤然转急,女子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 笛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夜枯草弯曲的两脚平躺开,整个人放松起来,被眼前的一切看呆,为何这人间还有这么美丽动人的女子。 白衣女子捏起脚尖,一小步一小步的靠近,一个旋转落坐在夜枯草的大腿上,指尖划过他的白胡子,慢慢把头贴近他的肩膀,温声细语的说:“夫君!我要陪在你身边,不管你去哪,我们都不要分开,好吗?” 听完白衣女子这翻话,夜枯草身体莫名僵住,一阵鸡皮疙瘩掉一地,推开坐在大腿上的她,警惕的站起身,往后退两步,询问:“你是谁?什么夫君?” 白衣女子楚楚可怜的盯着夜枯草,湿了眼眶,哽咽的说:“夫君你怎么了?我是你的夫人苏禾。” “夫人?苏禾?”夜枯草不解的看着眼前女子,犹豫半天,想起自己是严老先生的样子,他的夫人也来了…… 白衣女子一步步的紧逼,拉过夜枯草的手臂,撒娇道:“你讨厌啦!戏弄人家。” 夜枯草哭笑不得,嘴角抽搐,扯开白衣女子的手,解释道:“你搞错了,我不是你夫君。” “你是!你就是!”白衣女子把夜枯草的手臂抱得更紧,左右晃动。 夜枯草假装先顺从白衣女子,安抚道:“夫人乖,别再摇夫君的手了。” “夫君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可美了。”女子兴奋道。 夜枯草跟了上去,无奈的说:“那就去看看吧!” 白衣女子开心的在夜枯草面前晃来晃去,迈着欢快的步伐,向前走去。 这时夜枯草兜里的梅花银簪闪烁红光,万颜的魂魄从簪子飘了出来,立在半空中,手挡在前,呼唤:“快点醒醒啊!别往前走了,再走下去就回不来了。” 夜枯草眼神迷离,听到有人呼唤,脚步停了下来,很快脚步又动了起来,一直跟着白衣女子往前走,身体不听使唤,求助道:“是万颜吗?你快救我,我控制不了我的身体。” “夫君快来啊!快看前面。”女子不停的催促。 “我是万颜,可是我的魂魄在梦境现身,你看不到,但能听见我的声音,你现在处境非常不好,意志在涣散,必须集中精神。”万颜说道。 夜枯草试着集中精神,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急促道:“我控制不了,你说这是梦境?怎么可能?” 万颜的魂魄上下飘移,着急的说:“你听我说,是玉笛梦魔的笛声,让你进入他设置的梦境里,他还是个幻阵大师,前面的白衣女子是幻化出来迷惑严老先生,你又不是真的布阵大师,你只要集中精神想你自己是谁,这个阵就不攻自破。” “我明白了!”夜枯草说完闭上了眼睛,集中精力想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身世。 这一切都是假的,长勺城百姓还活着,夜将军也活着,所有人都在....... 一道白色巨型光圈,嘭的一声震开,梦境里的一切化为乌有,重返现实。 一道刺眼的光线照射在夜枯草眼帘上,睁开眼睛,呼吸着外界的空气,眼前的林子是真实的,这里真的是幽鬼林,那长勺城的一切...... 万颜的魂魄从上空飘落下来,对夜枯草说:“长勺城的一切都只是梦境,是玉笛梦魔引你来这的。” 林子里发出一声惨叫,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绿色玉簪束起,半跪在地上,右手抬起,擦拭嘴角血迹,脸上表情不屑的看着前面。 夜枯草小心翼翼的靠近前面,直到看清对方,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他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看什么看?你这个老不死的……”少年不满的怒道。 鸦雀无声,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夜枯草好奇的打量男子,这个就是幻阵大师?怎么跟严老先生的年龄不在一个层次上。 “你就是玉笛梦魔,幻阵大师?”夜枯草问道。 少年语气嚣张的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没想到被你这个老不死的给破解了,我无话可说,技不如人。” 夜枯草皱眉,训斥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好歹我也是你长辈,年纪轻轻的一点礼貌都不懂,你引我来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闲着无聊跟你这个老不死的切磋一下阵法,是时候该回去了,我们很快又回见面的。”少年说完,一会功夫,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枯草气得直跺脚,他奶奶的,搞这么多事,把我骗到这鬼林子,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严老先生你在哪里?”少将军的声音。 “严老先生你在哪里?”百姓的声音。 夜枯草听到有人寻来,开心的呐喊:“我在幽鬼林,你们听见我的声音吗?” 少将军隐约听见林子里有动静,踏进幽鬼林寻找,可是进去了,声音又没有了,真是纳闷,严老先生是自己走了,还是出什么事。 “有没有人啊?听得见我的声音吗?”夜枯草继续呐喊。 这下少将军是听清楚了,是严老先生的声音,随着声音方向找到了他,护送他出幽鬼林。 夜枯草走在后面,感激道:“多谢少将军寻来,要不然老夫就困在这。” “严老先生怎么一个人到幽鬼林来了?是发生什么事吗?”少将军疑惑道。 夜枯草不知作何解释,扯开话题,询问:“长勺城怎么样了,北国军队有没有来侵犯?” “你这样一问,我倒觉得出奇的平静,北国军队也没来犯,也许是昨夜一战,让敌军损失惨重,吓破胆了。”少将军说道。 百姓们看见夜枯草出来了,脸上的焦虑渐渐消失,询问:“严老先生,你不告而别真的吓坏大家了,这长勺城下一步该怎么走还得指望你。” 夜枯草尴尬的摸着脑袋,扯出笑容,安抚道:“放心好了,肯定等到北国军队撤出齐国边境之外,安全之后再离开。” 将士们骑着马都赶过来,接走百姓,少将军骑上白马将夜枯草带回长勺城。 夜将军站在城楼愁眉不展,来回徘徊,询问稻尚未明:“夫人,你可知严老先生去哪了?就算离开也不可能丢下你一人在这,会不会出什么事?” “夜将军请放心,我想夫君很快就会回来。”稻尚未明说道,眼睛时不时看向城楼外,真是急死人了,怎么也不交代一声再走。 少将军的白马停在城楼下,夜枯草下了马,慢吞吞的往城楼上走,在想待会怎么解释。 人刚上来,夜将军就开始询问:“严老先生,你去哪了?怎么也不留个话再走,两国交战还得靠你指挥。” “我在想两军对战的办法,没来得及说。”夜枯草解释道。 夜将军两眼发光,听到严老先生在想对战办法,心里高兴极了,询问:“下一步对付敌军的办法是什么?” 夜枯草懊恼的捂着脸,没经大脑说出来的话就是在给自己挖坑,为难道:“我还需要点时间布阵。”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那就不打扰严老先生布阵。”夜将军说完离开了城楼。 稻尚未明等夜将军走后,把气全撒出来,对着夜枯草手臂一阵捶打,嘟着嘴说:“你下次不可以不告而别,总得和我说一声知道吗?害我瞎担心。”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夜枯草无奈的回答。 稻尚未明询问:“那你接下来想好怎么对付敌军了吗?” “没有!我刚是敷衍夜将军的。”夜枯草说道,累得坐在地上,两脚一伸,不管了,脑子一片空白哪想得出好注意。 稻尚未明气得揪住夜枯草耳朵,要把他从地上揪起来。 夜枯草扫开稻尚未明的手,不开心的说:“别闹了!真当我是布阵大师,我只不过是一介草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拖到啸天带救兵过来。” “你......”稻尚未明语塞,气得离开了城楼。 夜枯草开始揣摩剩下的兵力,经昨夜一战,北国十万大军损失了几万将士,兵力依旧充足;齐国就剩一万将士,加上百姓,也就一万多的人数,很明显就像碾蚂蚁一样,根本打不过。整个人趴在地上,两手抓着头发,滚来滚去,咆哮声:“苍天啊!快点赐我一个聪明的大脑吧!我不要死在这。” 少将军见到眼前的一幕,脑袋上都是问号,严老先生这是在干嘛!为何要在地上翻滚,难道这也是布阵的一种? 夜枯草一个侧翻,刚好看见少将军的身影,吓得坐起身,不慌不忙的起身,两手放在背后,波澜不惊的说:“那个......少将军既然来了,老夫就不妨直说了,只要能拖延敌军,很快齐国援军就会赶到长勺城来支援。” 少将军不相信的问:“此话当真?” 夜枯草夸下海口的说:“我已经派人去搬援军,只要援军一到,什么都不是问题。” “好,我尽量拖住敌军,请严老先生放心。”少将军说完,下了城楼,做好迎战准备。 夜枯草叹了一口气,仰望天空,祈祷啸天能快点带救兵赶到长勺城。 第十六章 弱气凶兽 午时三刻,北国率领七万大军,汇集长勺城门外,黑马男子身边跟着惨绿少年,对着城楼上的人放话:“投降吧!布阵大师如愿意归顺北国,我将承诺放了长勺城的百姓,你看如何?” 夜枯草听见城楼外的声音,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这么快就要开战了,趴在射箭口观望,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惨绿少年,幻阵大师原来是敌国的人,这下惨了。 少将军骑坐白马在前头,将士们在后头等待,一声令下:“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少将军与将士们冲出城门外,握紧手中金钢枪,对视北国军队。 城门再次关上,夜枯草举起手,没来得及喊停,将士们这是去送死。 惨绿少年跃起身子在半空中,手上多了一把玉笛,双手交错,捏住笛身,将笛子横在嘴边,吹出让人催眠的曲子。 一个巨型光圈罩住齐军,里面幻化出迷境,将士们意志开始涣散,少将军命令道:“捂住耳朵,集中精神。” 将士们已经陷入了迷境,眼神迷离的从马背上摔下,不停傻笑,追随着前方。 少将军跃下马,伸手抓住往前走的将士们,手刚碰上,就被反感的甩开,什么也听不进去。 夜枯草站在城楼上干着急,不知道怎么办好,拿出梅花银簪,呼唤:“万颜,你快点出来,那个幻阵大师又来了,将士们处境危险。” 万颜的魂魄飘出簪外,立在城楼上,观看惨绿少年吹笛。 夜枯草推搡万颜,催促道:“你还有心情看他吹笛,你快点想办法。” “别吵,我在找破绽。”万颜专注的看着少年吹笛的手法。 夜枯草急得走来走去,额头上冒冷汗,握紧双手,努力的想办法。 夜将军看见自己儿子有危险,命令:“开城门。” 夜枯草被夜将军的声音打断,急忙命令:“不许开城门,现在任何人都不得出城门。” “可是我儿他......”夜将军说道。 夜枯草拍着胸脯说:“夜将军若相信老夫的话,就别出城门,北国派来幻阵大师,现在处境危险,我正在想办法,请大家稍安勿躁。” “好,我相信严老先生。”夜将军说道,安静待在一旁,不再吱声。 “我想到办法了,只要你能干扰他的笛声,就能破了这阵法。”万颜说道。 夜枯草一脸黑线,无语道:“我要怎么阻止他,大吼大叫?你也不想想我吃了稻尚未明的药,声音都变得沧桑,哪里有那能力。” 万颜左手对着夜枯草的后脑勺轻拍一下,笑着说:“你是不是傻!你可以跟他对曲,比如古筝,琵琶,随便一样乐器也能干扰他,这个前提得向百姓讨要,有没有就看造化。” “我......忍......”夜枯草拿着手上的梅花银簪,对着万颜指了指。 万颜明白夜枯草的暗示,躲进簪子里。 夜枯草下了城楼,对百姓说:“那个......我想问一下,谁有私藏的古筝或者琵琶,其他乐器也行,借老夫一用。” 百姓们纷纷摇头,全都散开了,对夜枯草提出的要求产生质疑,大敌当前还有心思奏乐。 小男孩跑了过来,抱住夜枯草的大腿,稚嫩的声音:“老先生,我娘有一把琵琶,你看可以吗?” 夜枯草摸着小男孩的头,笑着说:“当然可以。” “我家就在这附近,老先生等我回来。”小男孩回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跑着离开。 夜将军实在看不下去,质疑的问:“严老先生,外面将士们生命危在旦夕,你还有心情奏乐?” “夜将军别着急,很快你就会明白我的用意。”夜枯草说道。 小男孩抱着琵琶赶了过来,双手递上。 夜枯草接过琵琶向城楼上去,小声嘀咕:“万颜我拿到琵琶了,是你来奏乐吗?”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除了你我哪碰得了其他东西,你好好奏乐,我看好你。”万颜说道。 夜枯草看了一眼立在上空的惨绿少年,真是笑话了,人生中第一次弹琵琶,来个什么曲子好呢!就来首十面埋伏。微微低首,半抱琵琶,堪堪掩去螺轴之后那双潋滟的眸,珠圆玉润的十个指头扶上丝弦。 突然画风改变,心里一阵贼笑,右脚抬高踩在城楼的射箭口边缘,琵琶倾斜,左手握住颈部位,右手放在炫上,上下上下摆弄手指,脚一边蹬,头部跟着摇晃。 噔噔噔——魔鬼般的音律响起,惨绿少年的笛声被打断,又忍住继续吹凑,脸色非常难看。 夜枯草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嘴里还唱着:“跟我一起摇摆。” 城楼下的百姓投来鄙视的眼光,喊道:“别弹了,太难听了。” 惨绿少年眼角抽搐,憋着一口气,吹奏的笛声断断续续。 将士们涣散的意志开始恢复正常,没再往前走,只是被琵琶的声音给弹到青筋暴动,有一种冲动想灭了这个弹奏的人。当目光投向城楼上的那个人,看傻了眼,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严老先生吗? 夜枯草无视周围的抱怨声,继续往死里弹,兜里簪子不安分的移动。 万颜一声惨叫:“拜托别弹了,你再弹下去我要魂飞魄散了。” 惨绿少年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溅在玉笛上,从上空落下,捂着胸口说:“算你厉害。”退到黑马男子身后。 夜枯草满意的收手,把腿收回,放下琵琶,得瑟的说:“不要以为你们人多,就可以肆意妄为,老夫不是吃素的。” 黑马男子不服气,命令道:“众将士听令,给我冲,今日若能拿下长勺城,重重有赏。” “不好!”夜枯草暗叫不妙。 北国七万兵马直冲前线,黑马男子的长刀截住少将军的金钢枪,短刀对准要害连砍。 少将军使不上金钢枪,来回侧身,躲闪短刀,还是被划破手臂,腰部躺在马背上,向后仰,一脚踹开黑马,手上金钢枪挣开长刀的束缚,一枪突击在男子的腿上。 黑马男子拉着马的绳索向后退,对神箭奇兵大喊:“快放箭。”说完退出单挑作战。 少将军腹背受敌,拉着马的绳索来回移动,眼看敌军的箭就要落在自己身上,已经做好必死准备。 夜枯草扶着城墙,看着上空的箭,嘶吼:“不要啊!” 一阵剧烈的震动,土地在摇晃,所有将士们东倒西歪,站不住脚。 城楼上,夜枯草身体倾斜,向城楼外倒去,双手扶住射箭口边缘,身子已经出去了,尖叫声:“救命啊!我的天,这个时候地震?” 一个巨型圆球,白色光滑的表面,四只小爪子撑起身子,两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咧开大嘴巴,可以无限伸缩空间,一口气吸进上空的箭。 所有落在少将军的箭全吸进巨型怪物嘴里,北国军队乱了阵脚,逃命的往回撤。 巨型怪物兴奋的上下跳动,对着地上吐出黄色液体,打了个响嗝,呃...... 引发地面震动,全场陷入一片混乱,夜枯草的手扶不住射箭口边缘,整个人坠下城楼,求救声:“救命啊!我不想死。” 少将军见状,丢下金刚枪,轻功跃起,踩了一下马背,腾出身子,双手接住掉下的夜枯草,安全的落在地面。 黑马男子发疯的怒吼:“全都不许跑,谁敢跑直接处死,给我往前杀。” 巨型怪物趴在地上打盹,无视其他人。 北国将士们无奈的返回杀敌,与齐军再次混杀起来。 少将军将夜枯草放下,拿起金钢枪杀敌。 夜枯草吓得脸色苍白,舒缓好久,才反应过来,又被眼前这巨型怪物吓坏,这是什么鬼东西,好像不是敌军派来的。拿出梅花银簪,小声的询问:“万颜,万颜,前面是什么怪物?” 万颜探出脑袋,一眼望去,整个人都不好了,马上躲进簪子里,颤抖的说:“你眼前那怪物是巫谷十大凶兽之一的弱气兽,是里面最不凶猛的一只,但是它很调皮,玩死你连骨头都不剩;我是魂,它是兽,它能我把我吃了,所以帮不了你,按理说它应该在巫谷的封印下,怎么跑出来,你自己小心了。” 夜枯草惊讶的说:“不是吧!你居然也有被克的时候,那还是趁它睡着的时候,赶紧撤吧!”转身对少将军发出命令:“快撤军,别跟敌军打了。” 少将军没听见夜枯草的声音,继续与敌军搅在一起,局势相当混乱。 弱气兽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夜枯草,四只小爪子撑起圆乎乎的身体,向两军中间蹦跳过去,前脚两爪子钳住齐军和北军的将士,将他们撕碎了,开心的蹦哒。 北军吓破胆,连滚带爬的逃命,不管身后黑马男子的命令。 少将军吼了一声:“将士们快撤。” 夜枯草对着城门大喊:“快开城门,将士们快撤啊!” 弱气兽一个翻身滚了过来,高兴的伸出爪子钳住夜枯草的身子,吐出长舌,舔了一下。 城门被打开,稻尚未明第一个冲了出去,对夜枯草喊:“这是什么怪物,我该怎么帮你?” 夜枯草艰难的挤出一句话:“你别过来,快回去。” 这时啸天身骑灰色骏马奔腾,带着大批援军赶到长勺城,跟随的都是匪寇,并非齐国将士。 夜枯草看见救兵来了,心宽了一下,随后看到一群匪寇,马上想喷死啸天,没好气的说:“啸天快来救我呀!还有你带的都是什么货色,能上战场吗?” 啸天看了一眼被怪物钳住的夜枯草,此时是一个老人,没有理会,带着匪寇上阵杀敌。 稻尚未明着急的向啸天挥手,眼看着人从面前走过,这才想明白,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变了容貌,对着啸天说:“我喜欢你,我是未明啊!”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啸天勒紧马的绳索,吩咐匪寇:“你们先去救援,我过去看看。” “是。”匪寇恭敬的回答,带领弟兄协助少将军。 稻尚未明的容貌恢复如初,冲了过去,向啸天解释:“怪物手里抓着的人是枯草,我给他吃了改变容貌的药,你快救救他吧!” “什么......”啸天惊讶道,下了战马,拔出身后的匕首,向怪物冲了去。 井山带着齐国援军一起赶到长勺城,刚想与啸天会合,不料看见巫谷十大凶兽之一的弱气兽,大声喊:“啸天快停下,别激怒它,它皮糙肉厚的,你的匕首进不了身。” 啸天闻声看了一眼,收回了匕首,右脚一个急刹车,改了方向,向井山冲去,着急道:“你认得前面那怪物?” “恩,那只凶兽叫弱气兽,本是被封印在巫谷山,不知为何跑出来。”井山说道。 弱气兽把夜枯草向后抛起,啪嗒一声,落在光滑的圆球上,高兴的离开。 “不好,枯草要被带走了。”啸天撇下井山,一个冲刺,伸手抱住弱气兽的爪子,被拖着带走。 “你......”井山无语道,眼睁睁看着啸天被带走。 弱气兽一个远距离弹跳,跃过长勺城,重重的落地,地面震动,附近砖房塌陷,百姓们吓得蹲下身子,双手抱头。 往北镇古村方向奔去,啸天被庞大的身躯掩盖在爪子下,软绵绵的外层挤着头部,露出半个脸。 夜枯草在弱气兽的身体上,又是捶打又是吼叫:“你给我停下,停下!听见没有?” 弱气兽进了幽鬼林,把身上的夜枯草甩下来,伸了伸爪子,把啸天甩了出来。 夜枯草吃痛的摸着腰,指着弱气兽破口大骂:“我说你这个汤圆怪,到底想怎样?” 啸天起身,捂住夜枯草的嘴巴,小声的说:“别激怒它,快走。” 弱气兽张大嘴巴,对准两人吸气。 夜枯草与啸天整个身子倾斜,被强大吸引力吸进它的肚子里。 夜枯草一边尖叫,身体往里滑,脸部上沾满黏液,翻滚几圈进了弱气兽肚子里,周围都是肉乎乎的。 啸天顺着黏液,掉进弱气兽肚子里,压在夜枯草身上。 第十七章 收纳魂兽 弱气兽肚子里的表层附有白色黏液,有软化硬物质的功能,喜爱吸食桑花毒,肉厚十米深,对普通伤害免疫,还爱嬉戏玩耍,兽年六岁。 夜枯草后背朝下,右手被黏液缠住,脸部右侧,咆哮道:“啸天你快点起来,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因为身上这黏液,根本动弹不得。”啸天无奈道,两手试着撑起身子,起来一点点,很快又反弹回去。 弱气兽委屈的趴在地面,张嘴把桑花毒吸进肚子里,将四只爪子收起来,在空无一人的林子中滚了一圈,没东西玩耍,无聊的靠在一棵树上,想打会盹,不料树木撑不住它的体重,一同倒下去,哇哇大哭起来,发泄的撞击周围的树木,震得树上鸟儿受惊的飞走了。 弱气兽开口说话:“哥哥们都不要我这个弱弱了,出了封印也不要找我玩。” 夜枯草脸部扭曲,一下倒挂,一下被震得头晕眼花,隐约听到有小孩子的声音,随后被自己想法打断,身子拼命挣扎,怒吼道:“真是够了,啸天快想想办法,它再这么折腾下去我要吐了。” “我正在想办法,你不要乱动。”啸天说道,脸部与夜枯草的白胡子粘在一起,稍微移动了一下。 夜枯草疼得大叫:“哎呀!疼!疼!你别动,那是真的胡子。” 啸天绷着脸说:“你什么时候有胡子,还以为贴上去的,未明有没有说怎样可以复原?” “都这个时候了,不是应该关心怎么脱身吗?”夜枯草生气道。 啸天噗呲一声,笑着说:“你把容貌变回来,胡子就没有了,我的脸也不会粘在你胡子上面。” “可是......”夜枯草为难道。 啸天催促道:“快点,没有时间了,你在犹豫什么?” “我喜欢你......”夜枯草说完,脸部绯红。 啸天顿时傻眼了,重新再问一次:“你刚刚说什么?” “别想多了,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句口诀。”夜枯草说道,下巴的白胡子消失了,容貌恢复过来,与啸天粘着的脸也分开了,使劲支起半个身子,头部靠近他的后腰,嘴巴含住匕首,精疲力尽的倒回原地,对着他眨眼睛,暗示。 啸天收到暗示,左手一点点挪到夜枯草的嘴边,拇指和食指碰到了匕首,握紧之后,一个反手往肉肉的地上插进去,被反弹出来。 夜枯草瞄到一条长长的红色管道,那个地方有可能是胃道,顺着往下有个小洞口,残留的桑花,被侵蚀半边叶体,会不会是排泄杂物的通道?过滤了一下看到的东西,激动的说:“啸天你看前面那个小洞口了吗?你试着爬过去,用你的匕首在洞口周边插进去,如果你出去了,去找人帮忙,不要跟这只怪物硬碰。” “我试一下。”啸天说道,强行运功挪动身体往前倾,拿着匕首往前爬,脚上骨头阵阵酥软,不得已的情况下,右脚蹬在夜枯草肚子上。 夜枯草喊了一声:“你干嘛!” 啸天不好意思的说:“可能得委屈下你,不知为何在弱气兽的肚子里呆久了,身体有种散架的感觉。” “那你快点到洞口去。”夜枯草催促道。 啸天挪了半天,身子靠近洞口边缘,将匕首在肉肉里来回划动。 弱气兽的外型变成绿颜色,伸出四只爪子,砰的一声,啸天被排放出来,震出十米远。 啸天见弱气兽还没恢复状态,两脚轻点在树上,一个翻跳落在树杈上,一棵接一棵像猴子一样消失在林子里。 夜枯草叹了一口,轻声呼唤:“万颜你得救我,我是不指望啸天了。” “不是我不想救你,是真的很难搞,只有让弱气兽现真身,它这个体型免疫很强,都是靠桑花毒来维持,有一种办法可以试试。”万颜无奈道。 夜枯草追问道:“什么办法?” “它胃里不是有很多桑花吗?接下来靠你把那些桑花弄枯萎,没有了桑花它就会变成小孩子。”万颜说道。 夜枯草听完,与黏液斗争起来,又扯又拉,慢慢向胃道挪去,伸手去抓了两下,没找着,再用力把身体往上拖,按住胃道,胃里桑花还没消化就枯萎了。 弱气兽恶心的吐出一口黄色液体,把夜枯草一同吐了出来,整个外形发生变化,慢慢化为人形,一个六岁的小男孩映入眼中,不知所措的蹲在地上,托腮看着前方。 夜枯草躺在黄色液体中间,从地上爬起,身上黏液都没有了,也没粘上黄色液体,惊讶的瞪着眼前小男孩,再看看周围,难道弱气兽跑了,疑惑的问:“你怎么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你娘呢?” 小男孩的眼泪飙了出来,夸张的抱住夜枯草的大腿,哭着说:“娘!” 夜枯草无言以对,扯开小男孩的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万颜噗呲一声,忍不住笑道:“小男孩是弱气兽的真身,你有福了,它居然认你做娘,想收服他的人不在少数,你看着办。” “我才不要......”夜枯草崩溃的咆哮,推开小男孩,拔腿就跑。 小男孩嚎啕大哭,死死抱住夜枯草的大腿,抽泣的说:“娘,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啊......”夜枯草疯狂的抓着头发,救救我吧! 林子中突然多了几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人喊道:“枯草。” 夜枯草慌张的对小男孩说:“这样吧!本小姐暂时收下你,不过你要老实待在簪子里,以后再带你回巫谷。” 小男孩脸上泪水马上收了回去,开心的说:“好,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夜枯草无奈的取出梅花银簪放在地上,对小男孩指了指。 小男孩走近簪子,一点反应也没有。 夜枯草对着簪子,提出疑问:“万颜,为什么他进不去,你怎么可以随意出入。” “我是魂,他是兽,此簪子是百炼老人打造的魂簪,又称魂气簪,簪子分为两个世界,魂的世界可以自行出入,是因为我们碰不了主人以外的东西;而兽的世界是不能自行出入,它们会攻击人,只有口诀的传送,万家曾得到过一句口诀叫呜喵呜喵魂簪收,食指与中指并拢,点在小男孩的额头,然后念出口诀,你对他说来看看。”万颜说道。 夜枯草面无表情的盯着小男孩,这么蠢的口诀,还有这么奇妙的魂兽世界,是我太孤陋寡闻了吗?将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点在小男孩的额头上,试着念口诀:“呜喵呜喵魂簪收。” 梅花银簪一道绿光闪过,小男孩瞬间被绿光带进簪子里,夜枯草捡起簪子看了一眼,上面梅花纹路居然变精致了,立刻装进兜里。 飘飘柔柔的声音响起:“恭喜你获得魂气簪升阶,以后你就是簪子的主人。” 夜枯草四处观望声音的方向,低头想询问万颜,看见有人影靠近,警惕的向后退。 啸天与井山赶到,见夜枯草安然无恙,四处寻找那只弱气兽,井山询问:“枯草你不是在它肚子里吗?怎么出来的?” 夜枯草回避井山投来异样的眼光,撒谎说:“它把我吐出来就跑了,可能是啸天的匕首刺对地方了。” “是这样吗?”啸天质疑道。 井山打岔道:“好了,别理弱气兽,夜将军与少将军还在前线,我们去看看。” “我就不过去了,之前我和稻尚未明假扮严老先生的事情,夜将军与少将军还不知道真相,你们帮我转告给夜将军,严老先生已经走了。”夜枯草解释道。 啸天拉过夜枯草的手腕,带到一边,避开井山后,小声询问:“你是不是怕夜将军认出你是府上的丫鬟?” 夜枯草垂眸,小声的说:“不是的,小桃的死还没查清楚是谁下的毒手,我想早点回将军府。” “你不要命了吗?先跟我到长勺城去,待告别了夜将军,我们就回青州。”啸天严肃说道。 井山看着两人在讲悄悄话也不让他听,生气的说:“你们还要讲多久?走不走了?” 啸天牵着夜枯草,对井山说:“来了!来了!” 夜枯草默默跟在后面,低头不语。 出了幽鬼林,啸天把拴在一棵小树上的马牵了过来,对魂不守舍的夜枯草说:“发什么呆?快上马。” 井山牵着马过来,眼红的盯着夜枯草,把他拉了过来,不满的说:“小白脸就交给我了,他怎么配坐啸天你的马。” 夜枯草抬头看了一眼啸天,一掌拍在井山脑门上,恢复状态的说:“你是不是欠扁啊?你跟啸天骑一匹,我自己骑这匹马。”不忘踹他一脚。 井山暴怒:“好你个小白脸,你刚刚就是装给我看的是吧?” 此时此刻这个熟悉的场景,让啸天额头上冒冷汗,这两人又要闹腾,表面上不悦的表情,心里却是开心的。 井山哼的一声,转过身跃上了啸天的马,得瑟的说:“我们走吧!” 夜枯草斜了一眼井山,这两人就是断背范例,左脚踩上马蹬子,跃起身,右脚一个长幅度竖跨,姿势不对,脚尖踢在马屁股上,勉强跨上了马背,右脚还没来得及放上右边的马蹬子,马叫了一声,一个起跑,与啸天的马擦身而过,不受控制的往前跑。 夜枯草受马的冲击,背部向后仰去,身子颠簸,左手使劲抓绳索,右手贴在马背上。 驾——啸天驱使马儿,奋力往前追,井山趁机抱住他的腰,把头贴在后背上,开心的偷笑。 “井山你干什么,把头给我抬起来,手给我松开,不然踢你下马了。”啸天咆哮道。 井山撅嘴,委屈的说:“知道了。”松开了双手,放到自己大腿上,撇开头,立直了腰。 马儿好像受过训练,认路的往长勺城方向奔去,夜枯草抓不住绳索,身体慢慢往下滑,最后摔了下来,在地上被拖了两步。 啸天的马赶到,正好看见夜枯草摔马狼狈的姿势,井山幸灾乐祸的说:“小白脸变小黑脸了,看看那脸蛋扑得一层灰。” 夜枯草手臂擦伤,右脚膝盖流血,假装若无其事的爬起来,对井山说:“不就是摔马嘛!有什么大不了,你们去跟夜将军会合,我就不过去了,我等你们谈完事。” 井山提醒啸天道:“走吧!夜将军还等着我们,小白脸我看他没什么事。” “好吧!枯草你自己小心点,我去去就来。”啸天说完,与井山离开。 夜枯草坐在一块石头上,一身粗布麻衣的妇人抱着琵琶,身边跟着小男孩,走了过来。 “你好像受伤了,去我那处理下伤口,小心感染。”妇人好心说道。 夜枯草认得这琵琶和小男孩,不好意思的开口:“麻烦大婶了。” 随着妇人进了一住处,竹木围起的一个院子,简陋瓦房有修补过的痕迹,小男孩进屋内把私藏的一个长盒子打开,一件淡蓝色的素衣,特别的折叠方式放在盒子里,捧着盒子出了屋外,递给夜枯草。 夜枯草疑惑的问:“这是给我的?” “大哥哥你衣服破了,先穿我这件,这是娘做给我长大后穿的。”小男孩一脸真诚道。 夜枯草摸着小男孩的头,捧着盒子进了屋内。 妇人提醒道:“房间里面我给少侠放了几瓶药,待会你要跟我们去方家吗?听说夜将军和几位少侠,协力将北国军队击退,大胜而归,方家正给将军们接风洗尘。” 夜枯草拿在手上的衣服犹豫了一下,感伤的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换掉一身土灰的衣服,手臂上抹了药,膝盖摔得不轻,咬着唇,对膝盖洒了点药粉,疼到后背冒汗,处理好伤口穿上淡蓝色的素衣,推开房门,只见妇人和小男孩都不在了。 夜枯草一个人到处瞎溜达,走在街上,发现前面的百姓往一个方向奔去,拥挤在方家大院,所有参战人士都进了院子里。 百姓呼喊着:“我们胜利了,今天我们要为将士,为各位英雄好汉洗尘。” 夜晚降临,方家大门敞开,灯火亮起,所有人开心的坐在圆桌上吃着美食佳肴。 夜枯草落寞的站在远处,偷偷观望,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也能正大光明的坐下来和家人一起吃饭。 第十八章 深陷泥潭 长勺城的行程算是结束了,天一亮方家雇了一辆马车,啸天等人告别了夜将军,驾着马车来到大婶院中接夜枯草离开。 马车驶过街道,百姓们站成左右两排,挥着手,热情的告别:“几位英雄慢走,随时欢迎再来长勺城。” 今日便启程回青州城,绕进一条小路,泥路坑坑洼洼,车身不平衡的摇晃,里头坐着发呆的夜枯草一头撞在稻尚未明的锁骨下,车一摇又蹭多两下,耳朵不自觉的红了,脸敷上一层热气,尴尬的把头缩回,视线落在车帘上,抱歉的说:“未明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会晃得这么厉害。” “我知道你是无意的,这些日子与你们相处下来,我很清楚你的为人。”稻尚未明说道。 井山撩开帘子,插了一句话:“那我呢?” “你就撒泡尿照照自己,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夜枯草调侃道。 稻尚未明衣袖遮唇,笑着说:“你们两个大活宝在这里,我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井山不高兴的盯了一眼夜枯草,坐回啸天旁边,自恋的问:“你看我是不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啸天拿起水壶,仰着头往嘴里倒了一口,还没喝下去,对准井山的脸喷出水沫,一脸无辜的表情。 井山面无表情的看着啸天,说好的友谊小船就要翻了么!甩了甩袖子,简单粗暴的往脸上擦干净,然后委屈的说:“啸天你的行为告诉我,你在嫉妒我长得英俊。” 啸天再次饮上一口水的时候,听见这番话,忍不住喷他一脸,放下水壶,嫌弃的发出一声:“啧啧......” 夜枯草本想看看这两人在搞什么,结果撩起车帘,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 “你闭嘴。”井山生气道,上前揪住夜枯草的耳朵。 夜枯草抓着井山的手,嚷嚷着:“快松手。” 啸天一手驾着马,分心的转头,呵斥道:“你们别闹了,这是在马车上,等会谁摔出去,我可不搭理。” “小心前面啊……”夜枯草一声尖叫。 前面出现一片泥潭漩涡,中心区域像是无底洞,一圈一圈的往里卷,马车已经驶向漩涡边缘,听见车轮裂开的声音。 马车倾斜,夜枯草两脚一直向后退去,整个人被甩了出去,连带井山一同掉进漩涡中。啸天把车内的稻尚未明拉出车外,抱着她一个跳跃,也掉入漩涡中。 四人随着漩涡旋转,埋进地底,地面上恢复平静,漩涡终止。 湿泥裹住夜枯草的身体,挤压的空间,手脚无法伸缩,圆柱的洞穴,身体在无止尽的坠落,泥沙的摩擦声,劈里啪啦的掉在石墙上,肩膀卡了一下,悬挂在像是洞口的尽头,双脚悬空。 一个冲击,泥沙从头顶下来,一轰而下,整个人掉了下去,湿泥的水分逐渐被吸干,变成干沙,从皮肤上滑落,没有了束缚,手脚能够伸展,极速掉在地面上,嘭的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阴暗的地洞射出一道绿光,照在夜枯草身上,如果说这绿光能够看清什么,还不如选择黑暗。 绿光照在眼睛上,身上的汗毛倒竖,给心里造成一种恐惧,背后总是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这里。 夜枯草用手挡住绿光的位置,挪着小碎步来到墙面,摸着上面有些凹凸不平的纹路,却看不清是何东西,手掌下有两颗尖利磨人的触感,或许是好奇心作祟,挡住绿光的那只手放了下来。 低头俯视,绿光直透在石墙的纹路上,露出一个凶恶的狡黠,所有线条都稍稍蹙皱,眼睛略斜,嘴角微翘,两颗尖牙,鼻翼稍稍鼓起,流露出轻蔑、嘲讽和残暴。 当清晰的看出是个石像时,右脚后退一步,踩到一块石砖沉了下去,发出咯吱咯吱声,还听到卡带的撞击声,莫明的让人紧张起来。 嘭!嘭!嘭!这个声音不停循环在地洞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夜枯草惊悚的鬼叫:“啊......啊......呀!咦!啊!” 绿光印出巨型石人的模样,高达两米,高举青铜巨斧,挥举斧头,一斧斩在石墙上。 夜枯草惊吓过度,两脚一松,瘫坐在地上,躲过青铜斧,避开袭击。从地上爬着走,这还没爬出几米,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跪在地上的膝盖不敢移动,瑟瑟发抖的身子,抬头看着发出声音方向的地方,额头上溢出虚汗,等待前面会出现什么。 一个巨型青铜人,高一米,宽型两米,手握巨石剑,随意的拖在地上划过,摩擦出点点火星,举起石剑,横行甩出。 石剑从夜枯草眼前飞过,击在巨型石人的手臂上,臂断剑碎,石子掉一地。 巨型石人与青铜人互掐起来。 夜枯草趁机起身,摸索着墙壁,胡乱的摸了一通,又回到原来那个石像上,来回敲击石像也没反应,扭也扭不动。 眼看青铜人就要被巨型石人打败了,夜枯草气得一脚踹在石墙上,怒骂道:“快放本小姐出去,是谁创造这么脑残的东西?” 那一脚踹中某一石砖沉了下去,墙壁居然动了,而且两边的石墙缓缓打开一条缝,然后就停止了。 “我靠!哪位大师设的机关?给我出来保证不打你。”夜枯草咆哮道。 这个缝比狗洞还小,假如有缩骨功那是没问题,可惜现实就是没有。 青铜人被打残在地上,头与脚散落,巨型石人胜利了,朝下个目标方向移动。 夜枯草咬紧唇,侧身收腹,右手先过,努力的往死里挤,身体下半部分过去了,可是上半部分卡住了!卡住了! “我的天!怎么能发育得这么好呢!一路上都死里逃生,最后死在自己的胸上。”夜枯草无奈的哭诉。 巨型石人举起左手拔出青铜斧,一个高举斧头斩了下来,就像是走了一遭断头台。 夜枯草每次的侥幸算是用尽了,闭上眼,等待死神判决。 第十九章 古墓迷城 绿光闪烁整个地洞,一闪一闪的越来越快,有规律的射在石像的两颗尖牙上,颜色渐变为暗红色。 石像上的两颗尖牙滴着红色蜡油,石眼左转半圈,右转半圈,头部凸了出来,从壁面走出,立在巨型石人旁边。 迟迟没等来悲剧,夜枯草睁开双眼,抬起头看见多了一具石像巨人,它把头顶在青铜斧上。 两边石墙剧烈震动,再次开启石门,夜枯草惊险的把上半身缩进去,石门再次动荡,嘭的一声,重重关上。 浮现巨大的地宫,随着一颗球状的东西,悬挂在石墙顶端,闪烁着白光,照亮前面的长廊,两排扶手石柱雕刻各种小蛇形状,底部一条巨蟒身型雕刻得栩栩如生,一直延续在黑暗尽头,边缘之外都是断截的剑,最锋利的尖头,扎满一地。 夜枯草开始怀疑,这会不会是古墓的地宫,从长廊上看去,根本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只有踩着巨蟒身躯走过去。 两手扶在石柱上,两脚轻踏在上面,走一步抬头望一眼尽头前方,越往长廊尽头走,这白光越暗淡,直到眼前一片漆黑。 脚下一抽,像是什么东西逃脱了,赶紧加快脚步下了长廊,隐约看到有烛光的小小火焰。 夜枯草兴奋的朝烛光方向奔去,意外的撞到一面墙体,生疼的摸着鼻梁,爆粗口:“他奶奶的!感觉被戏弄了。” 小小火焰一下分出无数个,照亮整个空间,可以看到前面至少有四个大小形状不一的洞,洞的上头分别标有阴、阳、生、死门。 阴为圆形洞门,周边雕有条形交叉纹石,里头直线延伸,时不时有滴水的声音传出。 阳为八卦洞门,依照八卦的纹理雕刻在石边,里头一米的距离出现右转方向,有黄色微光。 生为方形洞门,刻有井字型纹路,井字里面有三个小圆圈,洞内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声音。 死为菱形洞门,石纹上划痕众多,凌乱不堪,洞内两条分叉口,缩小一半,只能以爬的方式才能钻进去。 夜枯草站在四个洞门前犹豫不决,生与死两个门可以排除,一个又黑又没声音,另一个还有分叉口,爬进去比走进去恐怖多了,那么阴和阳选哪个好呢? 还在思考选哪个门的时候,嘶嘶声在地上传来,背后好像有东西,夜枯草转身,立马铁青了脸,嘴巴在微微抽搐,手握紧拳头,两脚往后退了一步,一声尖叫:“天啊!有巨蟒!” 顾不了那么多了,逃命要紧,朝阳门跑进去,一个右拐,拼命往前冲,多亏有黄色微光照着,还不算太黑,由于跑得快又紧张,腿开始抽筋,速度慢了下来。 还没调整好状态,洞内一声乒乒乓乓,声音逐渐靠近,夜枯草拖着抽筋的脚,快跑起来,嘴里嘀咕:“在这个节骨眼上,脚抽筋是什么情况!我可不要被蛇吃进肚子里。” 一直往前冲,冲进一间庞大的地宫内,情不自禁的让人往里走,四面墙上浮雕出蝙蝠身躯,脚下爪子钳住小蛇,里头一个三角石塔,一些看不懂的古老文字。 夜枯草摸着浮雕在墙壁上的蝙蝠,就跟真的一样,再凑近研究石塔,塔文不知道写的什么,延着文字看到塔底凹进去一块,出现一个右手的掌印,伸手放了上去,轻轻一按。 四面墙相互移动,两面两面结合成一面,排出一个巨门,向四个洞门移去,封住洞门出入口,嘭嘭嘭的声音,巨蟒不停撞击挡在洞门的石墙。 夜枯草看呆了,视线停在石墙上,晃了晃大脑,提醒自己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迟疑的收回印在上面的手。 四面墙离开原来的位置后,惊现地上有四个石牌,上面依然刻着阴、阳、生、死,这四个字。 “就不能给点营养的解释么……”夜枯草咆哮道,拿着这四枚石牌寻找用得上的地方。 地宫很宽敞,除了三角石塔之外就只有墙,浮雕上的蝙蝠身躯有个深陷的凹口,上面留有一行字。 夜枯草仔细观察上面写的字,总算有看懂的地方,只是说四个石牌里面有一个是真的,就没下文了。 拿出死门石牌试了一下,捏起脚尖,塞了进去,浮雕上的蝙蝠飞出墙壁,撞在三角塔上,身躯粉碎了。 夜枯草满脸疑惑,就这样结束了......正准备塞生门石牌的时候,一道墙面打开了,着急的弯腰,低头朝里面看是什么东西,结果真让人失望。 一间小小的密室,地上一堆白骨,角落一堆丝网,这就是死门石牌的意思…… 继续放入生门石牌,同样的浮雕蝙蝠飞出墙壁,这次方向落在死门密室里,飞了进去,死门关上了,接下来什么事也没发生...... 夜枯草感觉自己被耍了,不爽的踢了一脚阳门石墙,不耐烦的说:“别撞了,你个破蟒蛇,消停一下会死啊!” 或许是听懂人话了,蟒蛇不再撞击阳门石墙,地宫里一下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夜枯草看了下石牌就剩两个了,先放入阳门石牌,浮雕蝙蝠飞向三角石塔,粉碎它的身躯,另一个石墙打开了,里头还闪着光,一定是这个了。 待石墙打开一道小密室,里头有一个发光的锦盒,上面还有少许灰。 夜枯草兴奋的打开它,只见又是一块石牌,上面刻着令字,失望的退出密室,把最后的阴石牌塞入浮雕蝙蝠上,老样子蝙蝠飞进阳门开启的石墙,然后关上了。 夜枯草唉声叹气的坐在三角塔旁边,抱怨道:“这个打造地宫的人脑子是不是有坑,走点心行不行!” 当四枚石牌都塞入完毕后,四面石墙开始移动,返回原来的位置上,一切恢复如初。 夜枯草大惊失色的站了起来,没了堵住洞门的墙,那条巨蟒不就可以随意出入,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虚汗,提起十二分精神,死死盯着阳门,躲在三角塔后面,就等它出来,再撤回阳门。 第二十章 巨蟒缠身 突然,阴门钻出一条黑纹巨蟒,它在地宫里慢慢的游动,整个身体呈曲线,显得十分柔软而又有韧性,身上的鳞片在红色的小小火焰上闪闪发亮,三角形的头上依稀可以看到鲜红的信子一伸一缩,两颗绿豆大小的眼睛仿佛也露出凶光,似乎正在搜索着自己的猎物…… 夜枯草伺机往死门走去,轻轻挪动脚步,生怕惊动眼前的巨蟒,眼看就要成功逃脱,它的尾巴甩了过来,打在身上,一个横趴的姿势,扑倒在地上。 巨蟒将尾巴缠在夜枯草的身上,抬举在半空中,左右两边甩来甩去,不断的卷缩,想勒死他。 夜枯草意识模糊,身上的令字石牌掉在地上,啪嗒一声,发出白光,地宫底下一阵晃动,一道通往地下室的门打开了,石梯露了出来。 巨蟒松开了夜枯草,幻化成人形,一身黑纹蟒袍拢着身躯,隐约的勾勒着飘渺的线条,若隐若现中恍惚着,看不清,道不明,眼前仿佛是山谷中升腾的朝雾,有形无质。黑色的双瞳中,透明的看不到一点情绪,像看穿了人间所有的沧桑,融进了万载的清秋,不屑人间情事,冷眼旁观沧海桑田。 夜枯草摔在地上,嗓子不停的轻咳出声,左手抓住男子的脚,眼睛里似一层白雾遮住了视线,只看见有个人出现在地宫,哀求道:“少侠救救我,我不想死。” 男子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另一只脚踹在夜枯草的手上,俯身说道:“看来你是想早点死?可惜我只喜慢慢的折磨。” “疼!疼!疼!”夜枯草痛苦的叫着,手却被对方死死踩在脚下。 “有没有人啊?”女子焦急的声音响起。 男子眉头一皱,松开了脚,往地下室走去,自言自语的说道:“这肯定就是唤醒我的主人了。” 夜枯草一听这声音很耳熟,像是稻尚未明,不好!这个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意志撑起身子,跌跌撞撞锁定位置,一个向前扑,从身后抱住男子,朝地下室大喊:“未明你快跑啊!别往上面走,这里有坏人。” 另一头的稻尚未明愣住了,好像听到夜枯草的声音,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提起裙摆,在地下室里走得更快。 男子怒火冲天,身子用力一转,甩出夜枯草,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狠狠丢下一句话:“现在没时间收拾你,等我找到主人再找你算账。”拂袖而去。 夜枯草脸色难看,吃痛的捂着肚子,身子倒在地上,看见那块令字石牌闪着白光,这不是从锦盒拿出来的那块石牌么?怎么掉在地上了,伸手把它拿在手里。 地下室大门一瞬间关上了,男子停顿一下,转头看向夜枯草那个位置,发现令牌不见了,盯着他,怒道:“快把令牌放回原地,不然我杀了你。” 夜枯草领会了令牌的用意,原来它的作用是打开地下室的门,有了筹码,亮他也不敢对我怎样,举起令牌,威胁的说:“听好了,如果你想进这密室就得带上我,不然我现在就把他砸烂,反正我看三角塔破坏力挺强。” “别!我答应你,你把令牌放回原地。”男子语气温和的说。 夜枯草盯着眼前的男子,还是不放心的说:“你得把你最珍贵的东西交到我手里,要不然我放下这令牌你肯定会杀了我。” 男子心一横,双手扯开衣裳,露出白皙的胸膛,右手指甲变长,对着自己心脏插进去,血从手上渗了出来,挖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很快胸膛的皮肤重新愈合,将心抛给夜枯草。 夜枯草看见一颗红彤彤的心从半空中抛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接住,接到后不忍目睹,一会儿功夫就发生了逼人挖心脏的事,这就是他最珍贵的东西,我宁愿收回刚才的话…… “怎么?看你样子好像很不满意我交出来的东西。”男子质疑的问。 夜枯草双手被染红,嫌弃的举起手,抱怨道:“你快点拿回去,我要你这个做什么,好恶心呀!” “你居然嫌弃它恶心,曾经多少人想得到我的心,难到它在你眼里不珍贵?”男子说道。 夜枯草向前走了两步,催促道:“快点拿回去,我不要!” “拿出来的东西,哪有拿回去的道理,你自己拿着,现在可以进地下室了?”男子说道。 夜枯草左手举着那颗心脏,右手放下令牌,地下室的门再次开启,心惊胆战的跟在男子后面。 男子迫不及待的去寻找那位女子,地下室很阴暗,声音也没再传来了。 夜枯草没听见稻尚未明的声音,总算是放心了,接下来顺着一条必经之道走去。 一条很长的道,两旁很窄,只容得下两个人并排的空间,没有任何光线,黑暗无比。 男子手掌心凝聚出火焰,照亮了地下室通道,两旁墙壁上刻着兽类的石雕,还刻了一双诡异的眼睛,上面附上一行字,生死之门就在心里。 “前面是枯草吗?”稻尚未明的声音响起。 男子还在研究石壁上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就被声音打断,急忙的冲着前面跑。 夜枯草在后面追赶,大喊:“未明别过来,快跑啊!” “你是不是发生事情了?我不能丢下你。”稻尚未明揣着气回答。 男子看见前面的稻尚未明,兴奋的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你就是唤醒我的主人。” 夜枯草故意撞在男子的肩膀上,挡在中间,嘶吼道:“快跑啊!他不是好人。” 稻尚未明吓愣在原地,指着夜枯草手里的心脏,问道:“这个是谁的?” “这是我的。”男子平静的说。 夜枯草把心脏丢到男子怀里,拉着稻尚未明往前跑。 男子眼眸黯淡起来,一掌击在夜枯草的后背上,不耐烦的说:“你敢挟持我的主人,那就送你去死吧!” “枯草。”稻尚未明惊叫道。 夜枯草受了一掌,口吐鲜血,身子倾倒在墙壁上,这时壁面反转,身体跟着切换到另一个空间。 第二十一章 千年女尸 晶莹剔透的一间密室,一尘不染,多颗夜明珠照亮空间,内有立体水晶棺椁,以竖放的方式立在中间。 透过水晶棺椁可以看到身穿红装蟒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那开屏孔雀好似要活过来一般。 女子安祥的闭着双眼,双手紧握,像是在祈祷的手势,静静的立在水晶棺椁里面。 夜枯草脸上苍白如纸,看着有些不真实的场景,那口棺椁真是别致,里面的人看上去年方二十,好奇心催眠了自己。 水晶棺椁四个角分别刻有一双眼睛,棺盖上留有字迹。 “我来此,愿伴阴阳过千年,” “奈何桥,我忍心不望一眼。” “诺来生,紫霞衣裳牵手线,” “道已散,孤寂独守在天边。” 夜枯草读完这几句话,水晶棺盖打开了,里面躺着的女子瞬间变成一堆白骨,魂魄从身体里起来。 女子双眼出神,似乎对人世间的一切没有了留恋,淡漠的说:“一千年了,困在这身体里一千年了,终于得到解脱。” “你在说什么?”夜枯草不解道,歪着头看女子。 女子惊讶的盯着夜枯草,询问:“你看得见我?” “是啊!你是不是已经死了?”夜枯草说道,手扶住水晶棺椁。 墙壁上一道门开了,身穿一袭降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上面绣着雅致竹叶的镂空花纹,镶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的男子,正朝夜枯草走来,脸上绷着,表情严肃,直到看见水晶棺椁里的女子变成一堆白骨时,他怒了,颤抖的手扶着棺边,伤心的说:“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没事吧?”夜枯草安慰的说。 男子眼神充满杀气,发怒的掐住夜枯草的脖子,嘶吼:“是你杀死了她,是你!” “李飞,别这样。”女子唤着男子的名字,伸手想拉住他的手,奈何自己是一缕魂魄。 夜枯草双手努力掰开男子的手,难受的说:“你叫李飞?” 男子愣了一下,稍微松开了手,追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叫李飞。” 夜枯草指着水晶棺椁里的白骨,直言道:“是她!” 李飞惊讶的张大嘴巴,不敢相信的说:“你有阴阳眼?你是阴阳家后人?” “我是有阴阳眼,但不是你说的这样。”夜枯草无奈的说道。 男子疯狂的揪着头发,来回的徘徊,嘴里嘀咕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吗?”夜枯草询问男子道。 男子低眸,回想起一千年前的今天。 她是阴阳家的大小姐,李飞只是阴阳家的守陵人,彼此真心相爱,却遭到她父亲的反对,除非能寻到长生不老药的秘方,才同意这桩婚事。 腊月,空中轻云飘拂,闪烁的星星时隐时现,寒风凛冽,大雪纷飞,门前堆积厚厚的白雪,过了这个夜晚,阴阳决定与李飞私奔,他曾许诺她要永远的在一起。 李飞接到飞鸽传书之后,留了封书信给阴阳,便去与人交易那长生不老药的秘方,带着秘方赶回去时,已过了约定的时辰。 经过两人初次见面的地方,它叫云楼,一座很美的风景城。那时候阴阳年方十六,调皮捣蛋的往他身上扔石子。 李飞气不过就拉了她的手,警告她不要再欺负人。 阴阳却蹲在地上大哭,娘亲说男女授受不亲,男子要是拉了女子的小手会生小宝宝。 李飞就站在这座充满回忆的云楼下面,亲眼目睹阴阳从上面跳了下来,那一声巨响,彻底毁灭了美好的一切,什么长生不老药的秘方,什么承若,在那一刻才明白自己有多后悔没在她身边。 后来炼制出长生不老药,找到了一种可以让阴阳的尸体永远不腐,在这个水晶宫整整陪伴了一千年。 到最后也不明白,为何阴阳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 李飞说完自己的故事,眼泪再也忍不住,失控的落了下来,哽咽的说:“我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阴阳要选择离开我,你看得见她,求你帮我问问她好吗?” 夜枯草看着阴阳的心情感到复杂,是什么原因,让一对相爱的人,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其实我也想知道。 “阴阳你当年为什么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夜枯草感慨的询问。 阴阳神情忧伤的看着李飞,对夜枯草说:“你跟着我念,把我的话告诉他,他会明白。” 夜枯草跟着阴阳念道:“夜之切,挥之去,月伴歌声随缘了。” “天之高,地之大,心心相遇在今朝。” “共患难,见真情,携手永爱度云楼。” “红妆前,宣誓言,红盖一落鸳鸯结。” “拜天地,拜高堂,人去镂空悲欢礼。” “心已伤,情已断,一身红衣为谁等。” “岁月长,等君难,苦情相爱不能终。” “痴情错,怨何人,卸下红装泪盈盈。” “曾相爱,已陌路,再度云楼是回忆。” “爱生恨,恨是爱,越过七情纵身下。” “血染楼,悲欢礼,一世孤独终结局。” “血洒云楼,那染色的年轮,我用生命写下,来世相见,勿等!” 阴阳念完这番话,魂魄变透明了,慢慢的消失了。 夜枯草跟着阴阳念完这话,泪眼婆娑,看着消逝的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选择了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 他们就像一界阴阳一界天,古墓痴情轮回间,九重天上决生死,花落红尘护千年。 李飞绝望的跪在地上,嘲笑自己,自言自语的说:“原来这一切是这样的,是我对她食言,如果我早一点到,会不会就......” 夜枯草打断李飞想说下去的话,坚定的说:“不会!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你要是爱她,何必在乎其他人怎么看,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李飞发了疯似的到处砸东西,一拳打在水晶棺材上,手上到处都是血迹,一边嘶吼,一边痛哭,失去了理智。 第二十二章 情魔所控 水晶宫的主棺被毁,地宫所有出入口的机关失灵,整个底部微微颤动,摇晃之间壁门开启。 壁面的另一端,稻尚未明背靠墙面,突然一个翻转,被带到另一个空间。 “主人......”男子喊着稻尚未明。 李飞陷入情魔的控制,不能自拔,看见有陌生人闯入,冲了过去掐住她的脖子,五个手指用力捏着举起。 稻尚未明的脸刷的一下绿了,呼吸困难的在他手上挣扎,两腿不停的踢来踢去。 “你放开她。”夜枯草喊道,上前拔开男子的手,把稻尚未明拉在后面。 李飞捂着头,蹲在地上,脑海里都是阴阳死去的画面,意志不再坚定,变了一个人似的,全身上下充满杀气,瞳孔变成红色,散发着嗜血的气息,与他一身的红服更加红艳。 稻尚未明看了一眼李飞的变化,有些害怕的询问:他怎么了?” “我感觉他不是那个李飞了,我们快跑。”夜枯草说道,牵起稻尚未明的手,离开他的范围。 壁面上另一个门一关一合,来回只有十秒的时间,李飞步子变轻了,一个突前,便抓了稻尚未明的手,对夜枯草说:“看你很在乎她,就让你常常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 李飞手上幻出一把红光短剑,嘴角上扬,一脸坏笑,舔着自己手上的血迹,扬起剑,对准稻尚未明胸口插去。 稻尚未明惊恐的看着红光短剑向自己使来,吓到说不出话。 壁面石门开了,夜枯草抱着稻尚未明的腰,一个旋转,换了位置,对准那扇门用力推了她一下,着急的说:“快跑,去找人帮忙。” 李飞的红光短剑插进了夜枯草的心脏,惊呆了,一直向后退,清醒过来,颤抖的说:“我杀人了。” 另一个情魔李飞催眠的说:“杀了他!杀了他!你才能为你心爱的人报仇,是他害死了你的阴阳。” “对!是他害死了我的阴阳。”李飞神智不清,再次受情魔控制。 稻尚未明被石壁的门转了出去,那刻湿了眼眶,看着夜枯草倒在血泊中,那双眼睛盯着自己,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 夜枯草倒在血泊中,含泪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回放的都是那些心酸史,从一个人孤零零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之后认识了他们,一路为伴,寻找真相,并肩作战,到最后自己却掌握不了生死线,怪就怪自己不够强大,保护不了身边的人。 至少现在所做的还是值得,没再让别人受到伤害,画面变成白茫茫的一片,陷入死状。 稻尚未明被切到另一个空间,哭着跑着去找人,大声的喊:“有没有人?” 地宫里一片寂静,稻尚未明失声痛哭的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从小就被人欺负,只有师姐默默保护她,师姐死了,枯草也因为自己生死未卜,我该怎么办…… “前面是谁在哭?”声音从地宫里传来。 稻尚未明抬起头,停止了哭泣,朝前面走去,大喊:“前面是不是有人?” 啸天与井山一同赶到,见到稻尚未明时,激动的说:“你们有没有受伤?枯草呢?” 井山附上:“小白脸没跟你一起吗?” “你们快去救救枯草吧!他为了保护我受伤了。”稻尚未明一边抽泣一边说。 啸天担忧的问:“枯草伤得严重吗?现在在哪?” 井山附上:“小白脸就算有事也是装的,放心好了。” “就在前面,我带你们过去,那人幻出一把红光短剑,刺进了枯草的心脏,我看着他倒下了,好像不行了……”稻尚未明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井山惊讶道:“这会来真的......” 啸天加快脚步赶在稻尚未明指的那个壁门,可是关着,朝周围摸索机关,也没找到突破口,着急的直跺脚。 “都让开。”井山说道,两脚岔开,膝盖半弯,两手运功,准备就绪。 稻尚未明与啸天期待的眼神盯着井山,结果噗的一声,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散发出来,两人第一反应就是弹开,捏着鼻子,不爽的说:“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 井山不好意思的说:“还不是因为在方家吃太多白萝卜,我再酝酿一次,这次一定不会了。” “那你快点,别磨蹭,救人要紧。”啸天说道,有了前车之鉴,所以捏着鼻子等待。 井山使出了无形的强大空气波,嘭的一声,击塌了石门,入眼就看到夜枯草躺在地上,并没有发现稻尚未明说的那个男子。 稻尚未明比谁都着急,第一个冲了过去,抱住夜枯草的身体,眼泪啪啪地掉下来,抽泣的说:“怎么办,如果不能出去这个地宫,枯草肯定活不了了。” “哈哈哈......”李飞的笑声传遍整个地宫。 “该死的!”啸天暗骂道。 井山说道:“啸天,枯草就交给你了,我来的那条道就是出口,我们快点离开。” 啸天蹲在地上,抱起一身是血的夜枯草,看情况好像不太妙,跟随在井山后面离开。 稻尚未明失魂落魄的跟在后头,盯着夜枯草受伤的地方,内心感到自责。 “你觉得你们还有机会出去吗?哈哈哈......”李飞又一声传遍整个地宫。 啸天气急,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不断挑衅他的底线。 “别上当,他这是激将法,我看这个地宫的机关好像失灵了,再不快点,恐怕出不去。”井山说道。 啸天抱着夜枯草的身体,感觉到他的温度在一点点消逝,心脏的血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紧张得满头大汗。 “前面就是出口了,大家快点。”井山催促道。 稻尚未明越走越慢,视线未曾离开过夜枯草的伤口上,将自己的手巾放在他心脏位置,心里祈祷着。 所有人走进唯一的出口,前面出现三条分叉口,其中一条出现坍塌,被石块堵住,井山的脚步停下,用力推动石头,依旧纹丝不动,这条出口被堵住了,另外两条不知是通往哪里的。 第二十三章 地宫塌陷 整座地宫蠢蠢欲动,石墙倒塌,碎石满地,出现大面积塌陷,地底下剧烈晃动,地面裂开。 一身黑纹蟒袍的男子,手里的那颗心脏有着强烈的感应,像是主人受伤的预兆,化身巨蟒,快速的挪动蛇身,追寻主人的气息。 井山举棋不定,最后提议:“啸天要不试一下右边的洞口?” 啸天瞪了一眼井山,向左边洞口走去,其他人跟在后面,一条直线通道,走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尽头,一个右向转弯,进入了死胡同。 “前面没路了,快撤回去。”啸天喊道。 井山与稻尚未明快速的转身,往回撤,就要返回原地的时候,一条巨蟒扑了过来,幻化成人形,心急如焚的拉过稻尚未明的手,上下打量受伤的地方。 “主人,你身上的血是谁的?”男子询问稻尚未明。 井山推开前面的男子,将稻尚未明护在身后,警告的说:“你别想打她主意,有什么事冲我来。” 稻尚未明解释道:“井山没事的,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井山发生什么事?怎么不走了?”啸天停在后面,问道。 男子闻到浓浓的血腥味,眉头紧锁,手里的那颗心脏已经感觉到主人危在旦夕,看向夜枯草的时候,惊呆了,是他!男子抓着头发,咆哮道:“为什么唤醒我的是一个男子,说好是一位姑娘的。” 男子回想到先前是怎么把夜枯草给打伤的,罪孽深重了,愧疚的低下头,不敢面对他。 井山不耐烦的说:“你疯够了没有?你究竟是谁?” “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来找我的主人。”男子说道。 啸天警惕的询问:“你主人是谁?” “你抱着的那个人,他是唤醒我的主人,不过我的心感觉到他已经不行了。”男子说道。 啸天追问男子道:“那你知道怎么离开这个地宫吗?” “跟我来吧!这边出口已经封住了,估计其它洞口也没希望了,这地底下有条水道,但水极深,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吧!”男子回复道。 啸天没有怀疑,相信的跟在男子后面,其他人也都跟上。 男子熟门熟路的潜进一条暗道,手上凝聚火焰,照明前面的楼梯口,阶梯一直往下,走到地宫最底层,停在深水潭边上。 地宫的石墙与这潭水表面不到一米的距离,深不见底,这水下面定是寒冷入骨。 “这水这么深,我们这还有一位姑娘,小白脸跟老弱病残没什么两样,负担很大。”井山为难道。 啸天倍感压力,不管水多深,夜枯草一碰水,伤上加伤,叹了口气,询问:“他心脏的伤碰不了水,有什么其它的办法吗?” 男子看了一眼夜枯草,然后再看一眼稻尚未明,甚是压力山大,为难的说:“我可以变成蛇身,卷住他的心脏处,不被水浸泡,但是只能带一人。” “我没关系的,我这里有一个小时闭气的药丸,你只要把他带出去就可以了。”稻尚未明说道,从兜里掏出小瓶子,自己倒了两粒,递给了井山。 井山接过小瓶子,倒了两粒在手上,给啸天倒了两粒,递给了男子。 “我不用,水对我来说没有威胁,反而能加快游动速度,你们得喂我主人吃下这药。”男子说道。 井山脑里一闪而过的画面,不会是要我用嘴喂他吧!一阵恶心袭来,结结巴巴的说:“那个......我喂不下去。” “我来吧!”稻尚未明拿过井山手里的小瓶子,俯身准备喂药。 井山拉住稻尚未明的肩膀,制止她,无奈道:“你是个姑娘,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 井山俯身准备喂药,可一想到要喂的是小白脸,这内心就开始抗拒,磨蹭了许久。 “你让开,我来!”啸天说道,推开井山,自己俯身喂药,嘴巴就要对上夜枯草的时候,被男子打断。 男子捂着脸,表情十分纠结,无语的说:“你们可以运功给她喂下药,为什么要用嘴去喂?你们几个脑子里在想什么,别想占我家主人的便宜。” 一瞬间三人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啸天指责井山道:“你整天脑里在想些什么,你把我和未明带到坑里去了。” 稻尚未明脸红耳赤,对着井山的脚一踩,小声说道:“脸都丢光了,你怎么能......对枯草有非分之想呢!” “我哪有......”井山想解释,事实又摆在眼前,懊恼的沉默了。 啸天将小瓶子的药倒出,用手打开夜枯草的嘴巴,把药放进口腔里,合上了他的嘴,在后背传送一股真气。 真气蒸发出一股热气,将药融化在夜枯草嘴里,食指和中指在伤口的血脉上点击两下,封住血液流失。 “可以了,枯草我交给你了。”啸天对男子说道。 男子幻化成一条巨蟒,尾巴卷住夜枯草心脏的位置,这一卷触感有些奇怪,也没再往下想,对身后的人丢下一句话:“准备好下水。” 啸天左手牵住稻尚未明,井山右手牵住她,三人深吸一口气,已经做好下水准备。 巨蟒扑通一声潜入水中,尾巴后面卷住夜枯草一同下了水。 身后三人分别也跳下水,单手不停的划动,努力的跟上巨蟒的游动速度。 越往深处游,水就越是寒冷,仅靠一种头上会发光的水生物,扁形身躯,却是这水下唯一提供照明的生物。 “前面就是潭水最深的地方,只有游过那,我们就能通往外面。”巨蟒提醒道。 啸天紧闭嘴巴,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稻尚未明脸上开始泛白,手脚冰冷的颤抖,寒气入侵身体,有些力不从心。 井山见稻尚未明出现异样,从手上传递真气,输入她的体内,只见她脸上稍微有所好转。 游到潭水深处时,啸天握紧尚未明的手,传出一股热流,进入她的体内,一道白光罩住心脏处,挡住寒气进入心脉。 水底的压力越来越大,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游不上去。 第二十四章 惊现水怪 潭水深处,所有生物疯狂的游往一个方向,飞速的乱串,有些还互相撕咬,像在预示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水底顿时出现小漩涡,每移动一步,范围变大一圈,时不时的有闪电划过,方向往巨蟒靠近。 井山被一种长得毛茸茸像草的绿色水生物缠住两脚,陷入了挣扎。 啸天帮助井山拨开脚上的水生物,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草,没想到坚韧不拔,有意拖住我们似的。 巨蟒后尾移到身后,发出嘶吼:“雷风,你想怎么样?我们之间没什么过节,你为何要拦我的去路。” “止均好久不见,我们是没有过节,你明明被封印在地宫里,凭什么你能出来,而我要困在这深潭里?”雷风不满的说道。 带着闪电的漩涡里游出一条巨型的水怪,它就是巨蟒口中的雷风,身型可以无限延长和缩短,浅紫色的鳞片锋利的竖起来,背上挂着一条条长刺,尾巴如一条长鞭,头部较小,两排胡须微卷,利齿暴露在嘴巴外面,看上去杀伤力很强。 巨蟒不理会水怪的纠缠,迅速游动身躯,想从旁边逃走。 水怪更加生气了,巨蟒敢无视他的存在,甩动后尾的长鞭,打在他的蛇尾上。 巨蟒吃痛的松开了夜枯草,大惊失色,自己无意之间让主人的身体缓缓的往深潭底下坠落,心脏上的伤口浸泡在水里,一丝一丝的血从伤口流出,一条直线下降。 啸天松开稻尚未明的手,从后腰拿出匕首,割开井山脚下的水生物,一个翻转,两手划开,两脚一张一合,往夜枯草坠落的位置游去。 水怪挡住巨蟒的去路,尾巴传出一道闪电波,在水里劈里啪啦的电闪白光,一群逃命的水生物被烧焦。 巨蟒卷动蛇身,圈起一个巨型防御光,命令道:“快点游进我的光圈里。” 井山牵着稻尚未明游进圈中,啸天接住了夜枯草的身体,并没有往圈里游过去,而是往出口上游。 稻尚未明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那道闪电就要往他们身体劈过去,不忍直视。 巨蟒预料之外的突发状况,没有时间做出思考,对水怪吐出绿色毒液,甩了他一击,一个翻身,咻的一声,用自己的蛇身接住闪电。 电击在蛇身上,蛇皮表面被烧黑,趁水怪还没过来,尾巴卷住光圈,拖着往上游。 啸天抱紧夜枯草的腰,腾着脚,往上游。 扑通一声,巨蟒的头露出水面,爬上岸边,甩出光圈,稳落在陆地上,圈消失了,两人虚脱的坐在地上。 啸天成功将夜枯草带出水面,安全游上岸,轻放在沙石边。 稻尚未明有些担忧的看着巨蟒那处焦黑的地方,关心的问:“你还好吗?” 巨蟒幻化成人形,大腿上的伤触目惊心,平静的说:“没想到雷风水怪会这么厉害,在这潭水下没少吸食一些生物来提升修为,此处还是不安全,我们赶紧离开。” 稻尚未明上前扶住男子的臂膀,把他扛在身上,不放心的说:“还是我来扶着你走吧!你脚上的伤好像很严重。” 啸天抱起夜枯草继续前进,井山跟在后头保护。 不远处就是一片林子,一颗颗细长的树木,围起一条石子路,旁边有石碑,上面写着兴趣部落。 沿着石子路一直往前走,出了林子口,可以看到日落下的黄金稻草屋,一位妇人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长锦衣,坐落在门前,手里提起的针线穿过棉衣,绣上装饰的珠子,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男子中气十足,唱出了部落里的歌声:“这里的村庄美如画,这里的姑娘笑盈盈。” “这里的日落黄灿灿,这里的牛羊放回家。” “啊......咿呀......咿呀!” 小小部落里脱离了世俗纷争,一片绿色的草原上有牛羊的相伴,人与人之间的友好,像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让人羡慕不已。 啸天看得出神,心里不禁燃起一丝温暖,向前走去,进入村子里。 村里的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有陌生人闯入,大家都警惕起来,妇人询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到我们部落里来。” “大娘,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我们身边的伙伴受了伤,天又黑了,不得已才打扰到你们,还望见谅。”稻尚未明解释道。 妇人视线落在夜枯草身上,看来是真的受重伤了,心软了下来,好心提醒道:“我可以向首领请求留下你们,不过你们要记住,不要惹出什么麻烦事。”说完便离去。 妇人来到首领的草屋外,敲了敲门,尊敬的说:“首领,外面来了四男一女,其中一位男子身负重伤,看他们也挺可怜的,是否留下他们?” “这样的话,就让他们先留下吧!女的跟你住一块,男的就住在北草屋那边,有空出的房屋,再找我们村中的古铜医师去看看那位男子伤势如何。”首领说道。 妇人恭敬的说:“是,我这就去办。” 妇人前往古铜医师的所住的草屋,他正在院子里把药材收回屋内,没注意到自己。 “古铜医师,首领让我带话给你,来了几个外来人,有一位男子身负重伤,想让你去看看他伤势如何,我将人安排在北草屋等你。”妇人说道。 古铜医师放下手中的药材,回复道:“我知道了,你去安排吧!” 妇人离开古铜医师的草屋,往部落的大门口走去,脸上表情严肃。 稻尚未明迫不及待的询问:“大娘,首领怎么说?” “你们跟我来吧!”妇人说道,在前面带路。 所有人跟在妇人后面,打量着部落的环境,每个草屋都挂上不一样的牌子,有花屋、药屋、衣屋......等等不同的分类。 北草屋位于放牛羊的草原上,院子的小池里种植白睡莲,花瓣绽开了,静静地平躺在水面上,圆圆的绿叶陪伴着它,七彩蝴蝶飞舞着,停在花瓣上,屋外牌号挂着蝶屋。 第二十五章 兴趣部落 蝶屋看上去很久没有人住了,妇人推开那扇关闭很久的门,一层灰扑面而来,左边圆型窗户下放置一个圆木桶,蓝颜色的水面有漂浮物,像昆虫的尸体。 右边的黄色珠链摇晃着,互相碰撞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木床虽简陋,旁边的白睡莲放满一床上,一系列的布置让人猜不透。 “大娘,这个屋子曾经是否有人住过?”稻尚未明好奇的询问。 妇人叹了口气,回忆起从前,忧伤的说:“这个屋子主人叫蝶儿,是我们村里最漂亮的姑娘,不仅人美还会种植一种不会枯萎的白睡莲,吸引了很多蝴蝶,给村里添了不少色彩,没过多久人就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蝶儿姑娘为何要把白睡莲放在床上呢?”稻尚未明不解道。 妇人继续说道:“那是因为白睡莲能让一个女子的容颜保持美丽,蝶儿姑娘最在意她的外貌。” “原来是这样!”稻尚未明说道。 妇人吩咐道:“你们先把受伤的男子放在床上,村里的古铜医师很快会过来检查伤势,这是首领的意思,姑娘你今晚先住我屋里,屋牌挂着珠屋,就是我所住的那间,我还有事,就不留在这了。” “大娘慢走,等安顿好之后,就过去找你。”稻尚未明回复道。 啸天把夜枯草轻放在白睡莲上面,担忧的看着眼前人儿,唇白无血色,伤口的皮肤被水浸泡之后有些溃烂。 一会儿功夫,白睡莲全都枯萎了,黑色干花般片片凋零。 “啊!怎么会这样。”所有人惊讶道。 门后传来脚步声,所有人齐齐的转头看去,一女子身穿棕色长棉衣,外貌看似年轻,却一头长白发,别了一根木簪,将长发垂在身后,肩上背着个大药箱,沧桑又撕裂的声音:“麻烦都让让。” “你是古铜医师?”稻尚未明询问,给她让出一条道。 其他人也都退到一旁,呆呆的看着这位古铜医师,她脚步停下了,迟迟不踏进房屋。 古铜医师皱眉,不耐烦的说:“你们呆在里面我们怎么安心诊治?全都出去外面等。” 其他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全都退出房门外。 嘭的一声,门被古铜医师重重关上,门外的井山小声议论道:“什么医师嘛!脾气那么大。” “少说两句。”啸天对井山说道。 古铜医师放下药箱,来到床前,被枯萎的白睡莲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蝶儿姑娘一手培养永不凋零的花,这......也罢!都失踪了那么久,没人打理,枯萎也是正常的事。 坐在床边,看向夜枯草的时候,目测伤口的深度,看起来不是一般利器所伤,此言非虚啊!确实身负重伤。 当双手褪去夜枯草的上衣时,看到胸前裹着的纱布已染红,这还有人帮他包扎过,也不知道哪个医师包扎的,也包得太厚了吧!轻轻的将纱布一层一层剥开,胸前有所隆起,古铜医师一声尖叫:“啊!” “怎么了?”所有人疑惑的问,集体想推门而入,只有啸天挡在门前,不让他们进去。 古铜医师马上冲到门前,双手挡住门把,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什么事,你们别进来。” “好,我们在外面等,有什么事叫我们。”啸天回复古铜医师,把大家都往外推了推。 古铜医师调整好心态,回到药箱旁边,在桌前点燃烛台,拿起一把小刀,在烛光上面来回烤着,差不多烤好之后回到夜枯草身边,小心翼翼割去心脏旁边溃烂的皮肤,两眼不敢眨一下,全神贯注的盯着胸口,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失误,压力使额头上的汗水滑落脸颊旁。 深吸一口气,终于完成了,回到药箱旁边,把小刀放在白布上,取出纱布和一瓶药粉,来到圆窗边的木桶下,将纱布净泡在蓝颜色的水里,上面沾满昆虫的尸体,再度取出。 湿答答的纱布被古铜医师拿在左手上,水顺着走过的位置留下一条水线,右手大母子推开瓶盖的木塞,白色药粉洒在心脏里,纱布快速的一圈一圈裹上,又换上干的白纱布,足足裹了好几圈,直到看不出女性特征,这才满意的剪断纱布,打了个结。 门外妇人捧着几套男装和女装走了过来,好心的说:“这是给你们准备的衣服,我看你们身上的衣服也都湿透了。” 大家依次接过衣服,妇人敲了敲房门,小声的说:“古铜医师,我是珠儿,我给男子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可否进去?” “你一个人进来吧!其他人在外面等候。”古铜医师命令道。 妇人轻轻推开房门,大家好奇的观望里面什么情况,门再次合上了,衣服放在了桌子上,古铜医师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妇人出了房门,迅速把门带上,没有多说些什么,匆匆离去。 古铜医师为人洁癖,本想等夜枯草醒来,再让他换干净的衣服,可惜看不下去,亲手给他换上了男装,拍了拍手,搞定了!搬来一张木凳,坐在旁边等候他醒来。 时间过去一个时辰,夜枯草依旧一副死状,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变化。古铜医师等到睡着了,头一晃,嗯?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不对啊!这个时辰该醒了,怎么会...... 古铜医师眉头深锁,有些担忧的坐在床边,右手颤抖的伸到鼻子下面,食指探了一下鼻息,脸色顿时就不好了,难以置信的向后退,自言自语的说:“不可能!这不可能!我行医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医死人。” 心里充满怀疑,又回到夜枯草身边,把了把脉,拇指与食指打开眼帘,瞧了两眼,走到药箱旁边取出一把白色戒尺,上面一闪一闪的像洒了荧光粉似的,打开他的嘴巴,戒尺放了进去,合上嘴巴。 等了一会儿,把戒尺取了出来,一看傻眼了,白色戒尺大面积被黑色覆盖,这起码死了两个时辰以上,可以确定他在送来的时候已经死了,并不是我医死了他。 第二十六章 以心补心 古铜医师把桌子上的药箱收拾好,回头再看了一眼夜枯草,心里有些内疚,实在是对不起了!看你也挺年轻的,哎...... 古铜医师推开了房门,瞧见他们期待的眼神,事实还是很残酷,郑重的宣布:“你们送来的人已经死了,事先声明不是我医死的,是你们送来之前已经死了,如果早一些的话,以我的能力是可以救活的,现在恕我无能为力。”说完,匆匆离开。 所有人听完古铜医师的话,都像晴天霹雳般,不愿相信她的话,都来到夜枯草身边,使劲的摇晃身体。 “枯草,你醒醒啊!你看看我,我是未明。”稻尚未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眼泪不停的落下来,伤心的一边擦着泪水,一边握住他的手。 井山则是在夜枯草脚下挠痒痒,呼喊:“小白脸你醒醒啊!快点起来和我吵个三天三夜,我绝不还口,都还没娶妻生子,你怎么就这样走了……” “你不是说过要回青州城的吗?,你快点醒过来,我们这就回去。”啸天哽咽的说着,将他抱在怀里。 男子站在后面,没有难过也没有说话,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起伏,只是平静的看着三人又哭又喊的,把主人各种折腾。 “你们都让开,我有办法救我的主人。”男子平静的说道。 三人惊讶的转过头,啸天询问:“真的吗?” “前提有风险,而且你们要离得远一点,如果发生任何异常现象,带部落的人逃得远一点,这个以心补心的方式,是我们蛇界禁术,能将一个死去的或是心脏受损的人,只要用我们最珍贵的蛇心修补对方的心,就能复原;但是此法会有副作用,修补的那一方会有异常变化,过了就没事了,会有什么变化因人而异,说不准......”男子叙说道。 三人听得一脸蒙圈,示意的点点头,退出房门,离得远远的。 男子开始以身试法,身子缓缓升起,绿光护身,幻出自己的心脏,左手施法让夜枯草面对自己,立了起来,将心注入他的心,一条微型血管连着两颗心。 夜枯草半边枯竭的心在一点点修复,心脏有了砰砰声,一张一缩,开始有规律的跳动,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已经进入最紧要的关头,还有半个时辰就能把夜枯草的心修复完毕,就在这时,震天雷般的声音传来:“止均你给我出来,居然在水底暗算我,这账是私下解决,还是要我血洗整个部落。” 男子克制住不被干扰,再给我点时间,主人就能活过来,千万不能分神,不断的提醒自己。 部落上空一道黑色飓风,参杂着闪电的交错,突袭过来,移动速度很慢,风速爆发力很强,草屋被卷入飓风下,粉碎的飞落在其它地方。 部落里的人慌张的逃串,啸天命令井山道:“你带未明速速离开,去把部落的人带往安全的地方,我去拖住那怪物。” 啸天只身前往黑色飓风面前,询问:“你就是深潭底下的那只水怪吗?” “哈哈哈......算你识相,去把止均那条蟒蛇给我叫出来,我来跟他单挑。”水怪下战书的说道。 啸天观察水怪的突破口,看来这还不是他的真身,硬来的话胜算不是很大,只能拖延时间了,假意的说:“如果你要找那条巨蟒,就到草原上最顶端,他就在那。” “如果你敢骗我,你知道后果很严重!”水怪说道。 黑色飓风缓慢的移动到啸天身边,突然放出一道闪电,击在他的身上,嘲笑道:“真以为我好糊弄,看你就是来拖延时间的。” “你......”啸天话未说话,被突然的袭击,虽闪电威力不是很大,但大脑有些眩晕,最后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黑色飓风一边移动,一边毁坏草屋,水怪咆哮道:“该死的,来这陆地上还没恢复过来,待会等换回真身,让你们一个个都去死。” 男子感应到水怪越来越靠近了,有些坐立不安,还得再快一点才行。不管了,死就死吧!强行加速修复夜枯草受损的心脏,耗费了五百年的功力,推动禁术升速,这一升速,护体的绿光就破碎了,蝶屋外面绿光一闪而过。 “原来你在这。”水怪找到了巨蟒所在的位置,破开飓风,现出真身。 男子终于将夜枯草的心脏修复完毕,把他放平在床上,自己虚弱的幻化成巨蟒,只剩下这五百年的功力了,希望水怪在陆地没有在水底下那么强,游动蛇身,出去迎战。 “你终于肯出来迎战,所有账一并讨回。”水怪说道,甩出长鞭尾巴,卷住蛇身,凝聚闪电波。 巨蟒脱壳而出,顺利逃脱他的闪电波,蛇头甩在水怪的肚子上,吐出毒液。 水怪一个快速闪身,躲开毒液,竖起全身鳞片,一个螺旋转,直击蛇的腹部,没有蛇壳的保护,鳞片插进蛇身。 “啊......”巨蟒发出一声惨叫,跟水怪拼了,翻身卷住他的身体,越用力勒住他,鳞片就插得越深,蛇身慢慢的松开了,无力的倒在地上,破肚而开,血大范围染红身后的草原。 巨蟒不停的抽搐身体,发出哀怨的声音:“主人我尽力了,对不起!你才把我唤醒,我却不能陪着你走下去。”蛇身停止了抽搐,静静的躺下了。 “你那一千年的功力哪去了?就这样被我打败,你......”水怪生气道,心中很是不服,用了三层功力就解决了巨蟒,这等于自己赢得没成就感。 蝶屋里的夜枯草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感觉心脏莫名的疼痛,悠悠的睁开眼,环顾一下四周,很陌生,不曾来过的地方,我怎么会在这?身体又酥又麻,坐起身子,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情况这是,本想开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揪心,疼得直叫人难受,大脑的片段恍恍惚惚,体内有什么东西像要爆发一样,全身燥热。 第二十七章 召唤魂兽 水怪停留在蝶屋旁边,徘徊了一下,并没有注意到屋内的夜枯草,转身离开,寻找能发泄的目标。 夜枯草松了一口气,见水怪没继续往这边走,才放心的掏出梅花银簪,呼唤万颜:“你快出来呀!这到底怎么回事?” 万颜的魂魄飘出簪子外,详细的说:“你在地宫被李飞刺穿心脉还记得吗?然后你就死了,亏得那条巨蟒救的你,刚刚那个是千年水怪,看样子那条蛇败了。” “你说什么?是那条巨蟒救的我?我的天......”夜枯草不敢相信的问。 万颜耸耸肩,认真的说:“就是他用以心补心的禁术救活你,耗费五百年功力,强行修补你的心,他的那颗心你也见过,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夜枯草惊得说不出话,爬下床,推开房门走出院子,一边走一边四处观望,就在要上草原的方向,看见一条破肚的巨蟒躺在地上,绿色小草上被染红,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居然死了!不好了!水怪可能要对部落的人发泄情绪,你快点召唤弱气兽,要不然死更多的人。”万颜提醒道。 夜枯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到部落里来了,听从万颜的话,准备召唤弱气兽,嘴张开又合上了,询问:“那个......你没教怎么召唤。” 万颜捂着脸,耐心的传授口诀:“喵咪喵咪召唤兽。” “我喷!这口诀真的是太让人无语了。”夜枯草笑着说。 万颜哭笑不得,看着夜枯草,催促道:“快念,没时间了。” “喵咪喵咪召唤兽。”夜枯草对着簪子念出口诀。 梅花银簪闪过一道光,小男孩的身影出现了,第一反应跑到夜枯草的大腿上抱住,脸上不停的蹭着大腿,撒娇的说:“娘,我想吃糖葫芦。” “吃个屁的葫芦,快点变回弱气兽的样子。”夜枯草没好气的说道,左手掌贴在小男孩的额头上,推开他在脚下的距离。 小男孩嘟着嘴,一屁股坐在地上,嚷嚷着:“娘亲我一口,我就变身。”话说完,把脸凑近。 “亲个毛线,人都快死光了,赶紧的,再不变身,你娘我吃西北风了。”夜枯草训斥道。 小男孩嘴里鼓着气,委屈的小眼神盯着夜枯草,嘭的一声,变成圆乎乎的弱气兽,伸出四只小爪子,灵活的伸展两下,缩了进去,趴在地上,降低身体的高度,吩咐道:“娘,你爬到我身上来,我带你走比较快。” 夜枯草两手趴在肉乎乎,软绵绵的弱气兽身下,两脚蹬了两下,华丽丽的从半身腰滑下,无语的说:“你不是有爪子吗?为什么不把我扔上去,明知你身型庞大,你是不是在耍我玩。” “哈......哈哈哈......笑死大爷我了!”万颜一边笑,一边拍着弱气兽身体后面,圆乎乎的身子,分不清哪里是肚子哪里是背,笑到眼角挤出泪点。 弱气兽不高兴的吼了万颜一声:“你笑就笑,干嘛拍我屁股......” 万颜迟疑片刻,回过神来发现这是弱气兽的屁股,顿时笑到滚在地上翻来覆去。 夜枯草两手插着腰,命令道:“万颜,命你现在,立刻进簪子里呆着。” “是!”万颜说道,乖乖的进了梅花银簪里。 夜枯草继续说道:“还有你弱气兽,快用你的爪子,把我丢到你背上,必须要百分之一百准确到位,不许戏弄我。” “是!娘你要乖哦!”弱气兽说道,伸出前爪,钳住夜枯草的身体,一个后空抛。 夜枯草身体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稳落在弱气兽的身上,高举右手,喊道:“出发,把那只破水怪杀个片甲不留。” 弱气兽前爪一蹬,一个高跳,震得周围的草屋倒塌一片,看到远处水怪的尾巴,异常兴奋起来,准备再来一个高跳。 “停!别跳了,老实点走,你这样跳下去,部落房子倒没了。”夜枯草制止道。 弱气兽改陆地上小跑着,追上了水怪的后尾,一个后仰,腾出爪子,抓住他的尾巴,将他狠狠甩在地上。 夜枯草被弱气兽一个后仰,身体哗啦一下,顺着的他的后背滑到地上,训斥道:“弱气兽你能不能先给个提示,好让我有心理准备。” 弱气兽回头想起后背上还有人,松开了水怪的尾巴,转身时屁股蹭了夜枯草一脸上,无辜的说:“娘,我一时兴奋忘了。” 久久不见夜枯草回应,弱气兽左右搜寻身影,疑惑的问:“娘,你人呢?” “在你屁股后面啊!差点被你一屁股坐死,真怀疑你眼睛是不是长在屁股上。”夜枯草咆哮道,一脸黑线划过,我一定是嫌命长,收了这么个傻孩子。 弱气兽马上抬起屁股,不好意思的说:“娘,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刚才真的没看见。” “你说我有理由怪你吗?你天生身大,屁大的,是你眼睛的几十倍,看不见也正常了。”夜枯草无语道,从他身下爬起,用手拍去衣上的尘土。 水怪看得水里雾里的,不耐烦的说:“你们两个是在我面前刷存在感吗?” 夜枯草向弱气兽眨眼睛,眼珠移向水怪,暗示他好机会,快上呀! “是呀!我在撩你呢!”弱气兽对着水怪说道,前爪鼓起掌来。 夜枯草一个右手掌拍在额头上,发出一句:“脑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真是没见过像你这样的骚年。”水怪对弱气兽说道,甩出尾巴,卷住他的身子,传出雷电波。 弱气受还沉溺在自己的脑残世界里没走出来,全身被闪电包围,电光发出嘶嘶声。 夜枯草焦急的对弱气兽喊道:“你在想什么呢?小心啊!” 弱气兽轻松的晃荡他的身子,肉肉来回抖动,闪电渐渐被吸收了。 水怪惊颤的后退,吞吞吐吐的说:“这不可能!难道你是传说中的五谷十大凶兽,最弱的那只?” “算你识相!你后面那句我就不喜欢听了,我哪里弱了?今天要替娘收拾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水怪。”弱气兽放狠话。 水怪飞快的到上空中,一直在原地绕圈,外界的风被吸了过来,越绕风速越大,成功躲进飓风里,不与弱气兽纠缠,向部落的草原顶端移动。 第二十八章 神秘石塔 部落的人纷纷逃往草原上,那有一座高五层,六角红砖石塔,塔顶贴着一道黄符,旁边一块大石碑写着擅闯禁地者会付出惨痛代价。 弱气兽追着水怪跑,夜枯草在后面喊道:“别追了,快去前面看看,好像有个人躺在地上。” 弱气兽前爪一个急刹车,转头往夜枯草说的方向跑去,慢慢停下脚步,收起四只爪子,趴在地上,吐出舌头往那人脸上舔了两下,起身伸出前爪,推他两下,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好像死了,没有反应。”弱气兽说道。 夜枯草跟了过去,瞧见那人是啸天,蹲在地上,伸出食指探了一下鼻息,还有气呀!转头瞪了眼弱气兽,没好气的说:“瞎判断,他还活着,你在这里照顾好他,如果醒了,你就赶紧到草原上找我,我先去探探情况。” “娘你放心去吧!我会帮你看着他。”弱气兽说道。 夜枯草走了两步,顿了一下,心里不踏实的返回,再次向弱气**代:“不允许你玩弄他,要是玩坏了,就把你关进小黑屋。” “呜呜!娘你怎么把我想得那么坏,我可是好孩子。”弱气兽委屈道。 夜枯草没空搭理,往前跑去,小心谨慎的躲在草屋后面偷看,水怪外层被飓风围住,这样的风力根本无法接近,也看不出哪里是弱点。 隔着不到一间草屋的距离,里面发生争吵,花瓶破碎的声音,男子的怒吼声:“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解封了,而我要被困在普通人的身体里,这样的日子受够了。” “你快放了我,别在执迷不悟了。”女子劝解的声音。 夜枯草跟随声音来到这间草屋,抬头一看挂牌上写着首领,紧张的躲在窗户旁边偷看里面情况,时不时的观察下水怪去向。 稻尚未明与部落的人跑上草原顶端,停在石塔边上,没一个人敢上前推开石塔的门,小声的议论:“这可怎么办?首领也不在,擅闯的话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大家快躲进石塔里面,快跑呀!未明你也快点进去。”井山催促道,指挥部落的人,剩下的人也一同护送到石塔下,一眼看到塔上挂着的木匾,写着兽人塔,没想太多,直接推门而入。 塔门被推开,部落的人惊慌失措,连忙拉住井山,劝说:“这塔里面关着十恶不赦的妖怪,我们进去会送死。” “你们还想那么多做什么,不进也是死,不如进去拼一下,不想死的就跟我进去。”井山说道。 稻尚未明踏进这兽人塔的第一层,里面空荡荡的,不像是有妖怪的感觉。 部落的人见塔里什么都没有,放心的走进去,井山把塔门关上。 暗红色的漆梯通往兽人塔的第二层,镂空大门破旧,蛛丝到处都是,门把挂着大锁,锁头上面贴着一道黄符。 “你们看那是什么?”妇人提醒道,手指着通往第二层的大门。 水怪已经来到草原顶端,释放飓风的能量,狂风呼啸而来,吹向石塔,连同塔顶的黄符被吹跑,大门嘭的一声被吹开。 “大家快跟我上石塔第二层,都往里靠,小心一层大门。”井山说道,对着第二层塔门打出气功,击破门把上的锁。 稻尚未明伸在半空的手停住了,本想制止井山打开此门,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从地宫出来后,就来到部落里,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夜枯草隔着窗户偷看半天,就像是夫妻吵架,正准备离开时,天空布满乌云,首领的草屋内爆发出红光,与天际混为一体,亲眼目睹屋内的男子身体巨变,脸部凹陷,额头凸出,身上体毛变得又粗又黑,很快浮现在眼前是一个兽人。 女子被绳索绑在屋内的木架上,露出惊恐的眼神,双手拼命的挣扎,颤抖的说:“你别......别过来。” “蝶儿姑娘不要怪我,只怪你知道的太多,我再也不是你们部落的首领,我和我的族人本就是食人魔,还得感谢那群傻子,解开了兽人塔的封印。”兽人首领说道。 夜枯草吓得两脚发软,眼睁睁的看着兽人把蝶儿姑娘杀死了,还残忍的啃食......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逃跑。 “是谁?谁在外面!”兽人首领说道,追了出去,血盆大口还没来得及合上,看到夜枯草闪过的身影,跟着追了出去。 夜枯草望了一眼身后,兽人四肢在地上狂奔,这么快就追上来,天啊!我才两只脚在跑,加速往草原顶端跑去,恨不得多添几只脚。 水怪两眼瞄到兽人塔三个字,全身颤抖,收回了飓风,引我来这是个圈套,打开塔里封印才是真的,陆地上最变态的食人魔,兽人牙可以咬碎坚硬的躯壳,曾经疯狂虐杀我水族,一直忌惮他们,没想到隐藏在这。 夜枯草跑上草原,遇上水怪正往后退,再看身后追上来的兽人,被包围了,完蛋! 兽人塔红光四射,部落里一半的人身上开始微变,井山意识到不对劲,大喊:“大家快点跑出塔外。” 稻尚未明撤出塔外,意外的看见夜枯草,欣喜若狂的跑过去抱住他,开心的说:“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塔内一片混乱,起码有十个兽人,疯狂的对其他普通村民下手,井山眼见不妙,退到塔外,与稻尚未明会合。 塔里的兽人全都跑了出来,看见自家首领也在,激动的抱在一团。 夜枯草带着二人退到一旁,如今这局势恶化,貌似兽人更强大,单体与群体的差别。 “族人们听我号令,先把水怪解决了,再享受其他人的美肉。”兽人首领说道,舌头在嘴巴上下添了一圈。 水怪甩出飓风,现出真身落荒而逃,十个兽人跃起身体,抓住他的尾巴,哪怕有锋利的鳞片和让人致命的闪电波,用在兽人身上都不堪一击。 兽人在地面上分享水怪,啃食得骨头也不剩,满意的发出嗷嗷声,立起身姿,前脚撞击自己胸膛,向夜枯草等人示威。 第二十九章 兽人之战 厚厚的乌云重叠在一起,把天压得很低,下起蒙蒙细雨,一闪而过的白光照在草原上,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红色闪电划过,劈中夜枯草的天灵盖,一击贯穿全身,草地上炸出黑窟窿。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兽人们的嘲笑声。 夜枯草张开嘴吐了一口烟,头发屌炸毛,眼前一晃一晃两个身影,一股强大的热流在身体里即将爆发,对井山喊道:“快!快带未明一直往下走,啸天还在下面,不要管我,我感觉体内有股力量要爆发,有点控制不住的暴走。” “巨蟒说过你异常的时候要远离你,你自己保重,我们先走了。”井山没良心的说道,拉着稻尚未明离开。 稻尚未明不舍的眼神看着夜枯草,心疼的说:“你要活着来见我们。” 兽人们挡住去路,把井山和稻尚未明包围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好像闻到美味的食物,连带口水流了下来。 夜枯草的灵魂在身体里挣扎,唇色渐变为深红色,束在头发上的布带断开,被炸乱的头发恢复正常,一头乌黑长发垂落下来,眼角一抹红艳往上翘,散发出一股人妖流。 嘴角微微上扬,两脚一腾,身手快速的横出一脚,踢向兽人的头部,轻蔑的口吻:“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的人?井山快带未明走,我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井山拉住稻尚未明的手,趁兽人倒下的时候,轻功跃起,踩过他的头部,撤离危险区域,身影慢慢消失在草原上。 夜枯草的眼神逐渐邪恶起来,躲开其他兽人的追击,双脚并拢,两手合十伸到头顶,翻转身体,跃起螺旋转冲向兽人首领的右手臂上,如利刃般切开他的臂膀,左脚点在草地上,身子往后跳出一米的范围。 断开的臂膀飞了出去,兽人首领左手捂着右臂,切口处露出碎裂的白骨,出血不止,被激怒到满脸涨红,露出兽牙,向夜枯草的右肩膀扑过去,也想报断臂之仇。 夜枯草侧身闪过,身子向后仰去,右脚向前突进,摩擦在草地上划过,顶在兽人首领的脚下,握紧拳头慢慢立起身子,拳头从下而上打在他的下巴,两脚再腾空而起,竖起右脚往下,踢在他头顶上。 兽人首领头部朝草地上砸去,身子跟着扑出一米的距离,左手支起身子,狼狈的瞪了一眼夜枯草,左右左右的移动脚步,左拳疯狂往他的脸上砸去。 其他兽人一同扑了过来,肆意挥洒拳头,每一拳都对准夜枯草的脸上打出,其中一个高空跃起,一招泰山压顶袭了过来。 夜枯草快速的接住每一拳,忙得无暇顾及头顶上的那只兽人,理智被侵蚀,体内的异常力量控制了身体,停下手中的动作,向后连续弹跳,避开了他们的袭击。 当所有兽人准备上前突击时,夜枯草伸出右手,一掌打在自己脑门上,红光灌输在乌黑的长发,瞬间变成一根根的黑色长针,随着风轻盈的摆动,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响。 “这......这是什么招数?”兽人们惊讶道,像看见比自己还恐怖的怪物般,心中有所胆怯。 兽人首领怒吼道:“小的们给我上,杀了他。” 夜枯草触动无数根长针向上空甩出,长针细而锋利,透过毛孔进入兽人的每个部位,交错的穿插在要害处,又不让对方掉出一滴血,二十秒后,长针穿出皮肤外,又回到了头发下。 眼眸充满嗜血,再次甩出发丝上的长针,纵横交错的刺进兽人首领的脖子上,每根长针把大动脉扎穿,血流在脖子里面,鼓了起来,再次收回时,长针上带着血迹一滴一滴的滑落。 兽人首领一句话也发不出声,身体向后重重的倒下,其他兽人惊恐的向后退,没了首领,气势降了下来,急忙撤退。 霎时间倾盆大雨直泻下来,把空间交织成一个连绵不断的雨网,洗去夜枯草占满鲜血的针发,却洗不了身上的煞气,追击逃跑的兽人,驱使发上的长针合成一把薄针刀片,向前一个冲刺,甩出刀片直切开兽人身躯,一分为二。 其中一个兽人刹住脚步,转身向夜枯草伸出前脚,划过他的左脸颊,成功的抓伤,捶胸向族人展示自己的实力。 夜枯草左脸上三条爪痕留着血,嘴里不耐烦的说:“竟敢伤我,那就让你们死得更惨一点。” 头发上本是一把薄针刀片,一下切换成数小把刀片,卷入兽人群中,一边移动步子,一边不停反旋转,小刀片一点一点切开兽人的四肢。 兽人死前痛苦万分,一大片的残肢脑袋与身体分开,直到把他们全部杀光。 小刀片全部回到夜枯草的头发下,煞气一点点消逝,变回一头乌黑的长发,褪去艳丽的唇色,身体开始摇摇欲坠,两眼无神的往前走着,踏过兽人的尸体,往草原下方走去。 弱气兽奔跑在路上,变成一个小男孩的模样,来到夜枯草的身旁,喊着:“娘!你怎么了?” 夜枯草听见是弱气兽的声音,再看远处有几个身影在往草原方向跑,左手掏出梅花银簪,右手食指与拇指轻点在小男孩额头上,念了一句口诀:“呜喵呜喵魂簪收。” “娘......”弱气兽话还没说完,被收进簪子里。 雨停下了,天空上的乌云慢慢散去,夜枯草眼皮很重,最后的视线停留在啸天身上,身体缓缓倒在地上,眼睛一闭,手上银簪没来得及藏起来,掉在地上。 啸天冲了过去,脚下踩到一枚银簪,抬开脚捡起,一眼认出了它,收进了兜里,蹲在地上抱起夜枯草。 稻尚未明跟了上来,担忧的问:“枯草怎么样了?” 井山惊讶的看着草原上残尸一片,嘴角抽搐,不敢相信的说:“这不会是小白脸干的吧……话说回来,部落里的人都死光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啸天抱着夜枯草走在前面,其他人默默跟着后面,撤出兴趣部落。 第三十章 回将军府 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车夫坐在马车前,驱使着两匹棕色的马,赶往青州城。 车夫身子瑟瑟发抖,不敢回头看,此时一把匕首正指着自己,对方看上去凶神恶煞,心里猜想,身边那位姑娘肯定被挟持了,已经昏迷的公子应该是姑娘的夫君吧! “老实点,别耍什么花样,不然这匕首可不长眼。”井山恐吓车夫,收回匕首进了车厢内。 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稻尚未明撩开车帘,仰望天空,求摸的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闪耀着,像细碎的泪花…… 梦境中,夜枯草变成可怕的样子,一头的针线长发,单挑十几只兽人,残忍的把他们分尸,在结束战斗的时候看见啸天身影往自己方向跑过来,欣慰的看着他,一把匕首插进自己心脏,那抹笑容在他脸上是那么的邪恶。 车厢内,夜枯草不安分的躺在啸天怀里,一头散乱的长发搁在他手上,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两行热泪划过脸颊,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动,手指动了动,进入梦境中就是醒不过来,但能听见外界嘈杂的声音。 井山眼红的盯着夜枯草,心里无比羡慕,要是我也能往那怀里一趟,这辈子死而无憾了,视线移向啸天的脸上,开始想入非非。 啸天见夜枯草的眼球在动,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珠,这怎么还哭了……低头俯视着,左手拨开她额上的头发,抹去眼泪,轻轻拍她肩膀,唤着:“枯草醒醒。” 夜枯草噩梦惊醒的睁开眼,看见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还在梦里没有回过神来,猛然间抬起头,撞在啸天的额头上,从他怀抱挣脱出来,坐在稻尚未明旁边,后知后觉的捂着头,发出一声:“啊!” 井山还在想入非非的画面被打断,怒瞪一眼夜枯草,正想着精彩片段,全都烟消云散,上前摸着啸天的额头,心疼的说:“这个小白脸太那什么了……你的额头都红了,我给你吹吹。” 啸天伸手挡住井山的嘴,警告道:“你离我远一点,坐回你原来的位置。” 稻尚未明收回撩开车帘的手,转头看着夜枯草,笑着说:“你还好吗?”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大事?”夜枯草问道,捂着头的手放了下来,原来刚刚那个是梦呀! 稻尚未明本想说实话,井山抢先一步,瞎掰的说:“有,当然做了很大的事了,你这个小白脸调戏部落里的姑娘,大家都被赶出来,就这样。” 夜枯草不相信井山的话,自己搜寻断片的记忆,记得倒下的时候,最后一眼看到啸天过来了,然后......一片空白。 “你在想什么?”啸天询问道。 夜枯草抬头,总觉得前面干了什么大事一样,又没有这样的画面,摸着后脑勺,头发上的束带没有了,不会穿帮了吧!尴尬的问:“现在是在哪?我的头发又是怎么了?” “我们现在回青州路上,其他的事我建议你忘了吧!”啸天对夜枯草说道。 井山大言不惭的说:“你这不束起来的头发,看上去男不男,女不女的,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子,估计死绝了男子都不会想娶你。” “说得好像你是女的,就会有人娶你一样,要是我断然不会娶你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夜枯草反驳道。 稻尚未明哭笑不得,打断两人继续说下去的话,试探的问:“接来下你们怎么打算?” “我和啸天还有要事处理,就在青州分道扬镳吧!”井山说道,心里巴不得跟夜枯草撇清关系,再让他赖在府邸,疯的就是自己。 稻尚未明若有所思的盯着夜枯草,询问:“那你呢?” “我也有要事处理,我同意井山说的,各走各的。”夜枯草心不在焉的回复,心已经飞到将军府去了。 车夫拉停马车,提醒道:“公子,已经到了青州城,前面好像在迎接什么人,堵住了过道,只能送你们到这。” “我们就此别过了,有缘再见!”夜枯草对着车内三人说道,第一个从马车上跳下,望了一眼前面拥挤的人群,好奇的跟了上去。 青州城的百姓私底下议论道:“夜将军今日凯旋而归,大胜北国数十万大军,听说是布阵大师的帮助才得以完胜。” 夜枯草听到夜将军凯旋而归这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得赶在爹回府前,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在每条小巷里,穿过车水马龙的闹街,撞翻小贩的菜摊子,一路跑后面小贩一路追,绕进岔口处,成功甩掉他。 偷偷摸摸的来到将军府后院狗洞旁,着急的钻进去,很顺利没有卡住,出去这趟瘦得不要不要的,蹑手蹑脚的路过西厢房,还没来得及踏进房门,后面传来一声男子的声音:“你是谁?” 夜枯草停下脚步,不敢发出声音,身子紧张的抖动,背对着男子,结结巴巴的说:“我是......” 男子一步一步的靠近夜枯草,从背面看一头乌糟糟的长发,再看一身脏兮兮的男装,还往小妹房间走去,难道是采花大盗,伸手擒住他的手,往前一拉。 夜枯草被男子一拉,身子转了过来,看见熟悉的那张脸,兴奋的说:“大哥,你可算回来了。” “小妹,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差点把你当贼抓了。”夜杜说道,宠溺的摸着夜枯草的脑袋瓜。 夜枯草拿掉夜杜放在脑袋的手,委屈的哭诉:“大哥你要为小妹做主啊!你和父亲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府里有刺客,小桃被他们杀害了。” “谁那么大胆,敢在将军府行凶,你有没有受伤?”夜杜担忧的问,上下打量夜枯草有没有受伤地方,围着她转了几个圈,忽略了关于小桃的问题。 夜枯草两手放在夜杜的肩膀上,郑重的说:“我没事,父亲呢?” “你快去梳洗干净,把男装换了,父亲在书房,很快就要找你谈话,要是被他看见你这副模样,那就惨了!我先帮你拖延时间,你快点。”夜杜提醒道,离开了西厢房。 第三十一章 替身琴师 夜枯草呆楞的站在房门外,回想前尘往事,自从娘死后,记忆里的那个爹从不待见她,更别说谈话这种事情了,正好借此机会把小桃的事情告诉他。 如愿的想着,往屋里走去,打开房门,灰尘在空气中飘散着,除了小桃之外,西厢房也没有其他下人,关上房门,走到衣柜前,打开一看,一只黑色小老鼠跑了出来,先是惊叫三声,再连退五步踩上木凳。 黑色小老鼠也受到惊吓,一溜烟的跑到其它地方躲了起来,发出啾啾声。 夜枯草下了木凳,回到衣柜前,嫌弃的捏着衣服边边,再次发出一声尖叫:“我的天啊!这裙子的下摆都被啃出好多小洞洞,每件都一样的惨。” 无奈的拿了一件白色素衣换上,捡起地上的男装摸了下平时放梅花银簪的位置,怎么不见了……衣服倒过来抖了抖,什么也没有,不会是丢了吧! 坐在妆台前,不断回想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啸天,难道他拿走了,得尽快找回来才行,那已经不是普通的簪子,天啊!崩溃的抓着头发,越抓越乱。 想起要去书房谈话,马上拿起木梳子,把头发梳顺了,看到一些简单的首饰,选择一根木簪子,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半挽头发,把簪子跟头发一起卷起插上,就这水准了,不散掉就好,整理好之后,起身离开西厢房。 夜枯草刚想走出这个院子去往东厢房方向,侍卫的长矛便挡在前面,表情严肃的说:“将军没有下令,小姐不能出这个院子。” “将军有令,命小姐到书房谈话。”夜杜向侍卫们命令道。 侍卫们收起长矛,半跪在地上,回复道:“是。” 夜杜牵过夜枯草的手,带着她往书房方向走去,时不时提起小时候的事情,还有以前住过的东厢房,安慰的说:“你说父亲这次找你谈话,会不会已经放下心中的坎,重新接纳你。” 夜枯草低头不语,猜不到这次谈话目的是什么,或许真的想通了,肯接纳自己了。 书房大门敞开,夜杜停在门外,不放心的交代一句:“好好跟父亲聊聊,我在外面等你好消息。” “谢谢大哥,我进去了。”夜枯草回复道,提着心走进书房,顺手把门带上。 夜将军背对着,冷冷的飘出一句:“你可猜到我要跟你谈论什么?” “父亲的心思女儿猜不透。”夜枯草低头回复,虽然是背对着,但给人一种疏远的感觉。 夜将军转过身,正眼看着低头的夜枯草,严肃的说:“今日找你来,主要是你大姐想让你以琴师身份进宫,琴艺方面没有人比你弹得好,明日皇宫设宴,会有很多身份的人入宫,你大姐要献舞,你好好帮助她,不要闯祸,一旦发现我也不会救你的,明白?” “明白!父亲你不在这些日子里,府里进了刺客,小桃被杀害了......”夜枯草想继续说下去,心里莫名感到委屈,止住了话。 夜将军无意看到夜枯草裙摆上的破洞,有那么一刻心软了,很快又恢复原样,手里丢出一块腰牌在地上,没有把小桃的事情放在心里,面无表情的说:“这个是琴师的腰牌,别弄丢了,明日随你大哥先进宫,你先回东厢房,住回原来的房间,我会名人送来琴师该穿的衣裳。” 夜枯草蹲在地上捡起腰牌,摸着上面刻着的琴字,眼前的父亲一点也不亲切,多亏大姐的求情,要不然非得闷死了,琴师也不算太差吧!退出书房外。 “怎么样了?父亲怎么说?”夜杜激动的问。 夜枯草手举腰牌,无奈的说:“父亲给了我这个,让我入宫给大姐弹琴。” “那还不算太糟糕,以你的琴艺肯定没问题,到宫里走走比在家闷着要好很多,你早些休息,养好精神,我跟父亲说几句话。”夜杜说道,不忘用手刮了一下夜枯草的鼻子。 夜枯草点点头,往长廊走去,经过假山时,看到院中的花互相争艳,红色花瓣一层一层的展开,情不自禁的伸手去碰,一瞬间枯萎凋谢,后退一步,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愣在那,难以接受事实。 婢女端着木盘,上面放着琴衣,经过时正好瞧见这一幕,吓得手没端稳,木盘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衣裳散乱在地上。 夜枯草一惊,转身看见婢女在地上,双手颤抖的捡起衣裳,放回木盘上再次端起,她的表情告诉自己,她好像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试探的询问:“你一直都在院子里?” “没......老爷让我送琴衣给小姐,我什么也没看到。”婢女紧张的解释,身子抖更厉害。 夜枯草心里明白,她肯定是看见了,不过这种事情迟早也会有人知道的,毕竟我要长住在这,打圆场的说:“没事,琴衣给我就好了,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 婢女将手上的木盘递给夜枯草,被那句辛苦你了给吓傻,小姐这是怎么了,即使被禁足在西厢房也是很高傲的,从不会说客套的话,更不会多看下人一眼。 夜枯草接过木盘往东厢房走去,推开房门,熟悉的感觉映入眼帘,意外的是房间很干净,好像有人经常打扫,放下木盘,拿起深蓝色织锦的长裙,在竖着的长镜面前往身上比对,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佩戴白色织锦腰带,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居然有点小兴奋,总有一件像样的女装。 两手捏在琴衣肩上,对着床铺一甩,现代折叠方式,先把袖子横着折进胸前位置,从领子上一个翻滚,再一个翻滚,成功叠成豆腐块放回木盘上,发现还有一枚梅花白玉簪,往镜子前比对头上的木簪子,成功秒杀了。 视线转移在一把略显陈旧的古筝上,酒红色的琴身,由细到粗整齐地排列着21根琴弦,用手轻轻一拨,就发出像流水一样的声音,真是美妙极了! “怎么房门也不关,对自己房间还习惯吗?”夜杜站在门外说道。 夜枯草走到房门外,高兴的说:“习惯,跟西厢房没法比,大哥找我有事吗?” “这是面纱,为了你的安全明日还是带上,还有这双冰蚕手套,戴上它之后碰到的花不会枯萎,千万别摘下来,皇宫到处都是眼睛,你要谨言慎行,早些歇息。”夜杜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夜枯草,摸了一下她的脑袋,便离开。 夜枯草看着手上的东西,再看看夜杜离开的背影,有大哥真好,轻轻关上房门,放下手头上的东西,躺在床铺上,拉过锦被,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三十二章 初入皇宫 将军府门前,金色阳光中,地上悠悠掠过一辆线条雅致的马车倒影,马车四面皆是精美的丝绸所装裹,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车外之人无法一探究竟这飞驰车中的乘客。 熏风将丝绸所织的精美帘子掀起,露出一角的遐想与诱惑,但见那掀起的一角中,一抹雪白若隐若现。随即,一双纤纤玉手撩开了帘子,像是揭开了迷人幽雅而迷惘的面纱,那双手,指尖微翘,修长如葱,指甲粉润如玉,肤色如雪。 马车后面跟着一列全副武装的侍卫,腰间各配一把长剑,一匹匹黑马驶过,眼神专注看着前方。 马车前头,夜杜身骑白马,绕过车窗旁,提醒道:“小妹,把车帘放下,不要让别人看见车内坐的是什么人。” “是,大哥。”夜枯草放下车帘,双手叠放在大腿上,闭目养神。 马车行驶了很久,过了一道关卡,进入京城内,少不了的烟花之地,木匾上却挂着卖艺不寻欢,街上热闹非凡,一片祥和。 一路上畅通无阻,进入皇宫的第一道门,守门侍卫的长矛挡在前面,只见远处一个身姿摇曳的身影向前走来,往近一看,恰是一个面目清秀正眉眼带笑的太监,瘦小的身子衣着一丝不苟的太监服,腰身自然而然微弯着,交叠于身前的手指正翘着微微的兰花指,细声细气的自语道:“老奴见过少将军,车内可是琴师?” “正是,本将军正要护送琴师到西宫去,贵妃娘娘等着召见,不知公公来此有何事?”夜杜说道,跃下白马。 太监解释道:“小的奉皇后之命,凡事今日入宫的琴师都得到东宫去,皇后娘娘等着欣赏他们的琴艺是否达到要求。” “这......”夜杜为难道,心知东宫和西宫两位娘娘不合,这摆明是冲着贵妃娘娘来的,恐怕琴师只是借口。 太监不再继续口舌之争,掏出令牌,高举在少将军面前:语气坚定的说:“麻烦少将军请琴师下马车吧!老奴还等着回去复命。” 夜杜认得此令牌是皇后娘娘的,不得不遵从命令,走到车窗前,小声的说:“枯草快下马车,你先跟公公去趟东宫,我会去接你。” 车厢内的夜枯草已经睡着,仰着头打着鼾,嘴里不停的嚼,呼噜声传出车窗外。 夜杜看了一眼太监,尴尬的撩起车帘,呼唤:“枯草醒醒啊!别睡了。” “有什么事啊?明天再说。”夜枯草不耐烦的转过身继续睡。 太监投来疑惑的眼神,夜杜脸刷的一下变绿了,弯腰捡起地上的小碎石,捏紧对着夜枯草脑门一弹。 “哇!嗷!”夜枯草蹦得一下站起,脑门撞到车顶,捂着头,激动的跳下马车,左右看了一眼,马上陷入尴尬中,不知如何圆场。 夜杜轻咳两声,向夜枯草使眼色,小声的说:“前面的太监是皇后娘娘派来接你去东宫,你自己万事小心,等办完事就来接你,你可别闯祸,记住要忍。” 夜枯草受惊的看着夜杜,嘴里吞吞吐吐的说:“不是去见......怎么跟皇后娘娘扯上关系,我......” 夜杜在背后推了推夜枯草,小声嘀咕:“你快过去呀!别让太监起疑心。” “请琴师跟奴才走一趟东宫,少将军放心,等皇后娘娘欣赏完琴艺,奴才会亲自将琴师送回给贵妃娘娘。”太监说道。 夜枯草紧张的走过去,两手抓紧衣角,转头看了一眼夜杜,他摆摆手,示意我快离开,无奈的跟着太监离开。 一座座庄严的殿宇升起灿烂的金顶,相依而列,高低错落,鳞次栉比,远远望去引人膜拜,金黄的琉璃瓦重檐殿顶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使人迷糊,辨不清东西方向,望着这富丽堂皇的座座宫殿,夜枯草心中感慨:“这就是皇宫,这就是人们口中可以享尽荣华富贵,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皇宫。” “前面就是东宫了,不可东张西望,也不能直视皇后娘娘。”太监提醒道。 夜枯草点点头,伸手摸着面纱,确定稳固后,小声询问:“不知皇后娘娘召见是有什么指示吗?” “这是你该问的吗?注意自己的身份,没人教你宫中的规矩吗?”太监呵斥道。 夜枯草低下头,竟无言以对,宫中的规矩真不是人待的,动不动就拿这个说事,看来皇后也不是很友善。 “老奴问你话呢!”太监继续问道。 夜枯草迟疑的回话:“谨遵公公的教诲,定当注意自己的身份。” “算你识相,要是得罪了皇后娘娘,哪怕贵妃娘娘能保你,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太监故意将皇后两字加重语气。 夜枯草跟着太监进入东宫院子里,面前站着一个气质雍容贵气又一身威严的女子,看上去很年轻,她身穿金黄色绣着凤凰的云烟,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五凤朝阳挂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身旁跟着年方十六的女子,一身淡蓝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参见皇后娘娘,老奴将琴师带来了。”太监跪在地上,低头参拜。 夜枯听到太监称那女子为皇后娘娘,愣了一下,马上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参见皇后娘娘。” “琴师留下,其他奴才先退下。”皇后命令道。 皇后身边的奴才接到指示,全都退下了,院内只剩夜枯草和皇后身边的女子,气氛相当紧张。 第三十三章 低调生存 皇后上下打量夜枯草,这就是贵妃请来给将军府千金的琴师,看上去也不过如此,对着身边的女子说:“蓝雪飘你要的人本宫给你带来了,剩下的就由你好好调教一番。” 蓝雪飘突然跪在地上,请求道:“皇后娘娘听说此人琴艺高超,如果有她为我抚琴,定能胜过将军府的千金。” “你啊!本宫这就走一趟西宫,两日后的宴会一定要为本宫争脸。”皇后说摆,拂袖而去。 夜枯草吓得满头大汗,一直跪在地上,也没人给个指示能不能起身,皇后此举是要定她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就我这琴艺……想着想着噗嗤一声。 “你笑什么?留在本小姐身边,那简直是你的福份。”蓝雪飘坐在瓷花凳上,玩弄自己的手指甲。 夜枯草止住了笑,偷偷的瞄了一眼左上角,一座古色古香的八角亭,熠熠的阳光洒落在亭顶上,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闪闪发亮,朱红色的圆柱泛着红光,显得格外耀眼。一层薄薄的白纱飘逸着,石桌上一把金丝楠木古筝,两边鎏金雕花,安静等候它的主人去弹奏。 “别跪在地上了,你看见那把琴对吧!给本小姐弹一首相思曲。”蓝雪飘说道。 夜枯草听到弹曲就心虚,这样下去迟早会穿帮,趁皇后不在,不如直接点告诉她,酿醋许久,坚定的说:“奴婢并不会弹古筝。” 蓝雪飘拍响瓷花桌子,站起身子,手指着夜枯草说:“你知道在说什么吗?还是觉得没有贵妃娘娘的面子大,请不动你?” “奴婢所言句句实话。”夜枯草不敢抬头,等待蓝雪飘的反应。 蓝雪飘气得恼羞成怒,正要好好教训夜枯草,还没发号施令,就被宫女慌慌张张的闯入,打断了接下来的事情。 “听说二皇子回宫了,正在御花园赏花。”宫女小声的附在蓝雪飘耳旁。 蓝雪飘一听,整个人高兴得合不拢嘴,拉着宫女就问:“我这身打扮好看吗?” “好看!好看!小姐穿什么都好看!”宫女回复道。 蓝雪飘盯了一眼夜枯草,走过她的身旁,临走前丢下一句话:“等我回来再好好收拾你。” “其他人跟本小姐到御花园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让琴师起身,跪到我回来为止。”蓝雪飘命令道,满脸桃花开的样子,心里美滋滋。 等蓝雪飘走后,夜枯草准备起身偷溜,肩上被人拍了一下,转身未看见人影,疑惑的摸着脑门,可能是错觉吧!偷偷的走到亭子上,摸着古筝上的琴弦,一下兴致大发,不如试一试。 坐在石凳上,琢磨着弹什么曲好呢?嘴里喊出:“就来首高山流水。”双手拨弄琴弦,越拨越快,胡乱的弹出没有规律的音调。 亭顶上跳下一人,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嘴角抽搐,一脸不满道:“身为琴师弹得什么呀!你是谁带进来的,就这水准还敢弹琴。” 夜枯草吓了一跳,停下手中的琴,眼前的男子越看越眼熟,起身凑近一看,怎么会是啸天,他怎么会在这里? 啸天鬼鬼祟祟的环顾四周,小声的问:“你为什么蒙着脸,没见哪个琴师是蒙脸的。” 夜枯草嘴角一抹贼笑,心里泛起一丝捉弄,假意提高嗓子,吓唬道:“看你也不像宫里的人,是不是来偷东西的,还有这身人模人样的衣服,上哪偷来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把你咔嚓了!”啸天恐吓道,捂住夜枯草的嘴巴,拖到一棵树下。 夜枯草拔开他的手,两眼瞪着他,不满的说:“你在干什么呀?躲在树下做什么?是不是想杀人灭口?我可告诉你,我是......” “闭嘴!”啸天呵斥一声,打断夜枯草说下去的话,视线盯着皇后寝宫。 夜枯草扯下面纱,正经的说:“我是枯草啦!你怎么回事啊?跑来宫里行窃?” 啸天听到枯草两字,僵硬的转过头,吃惊的说:“你不是将军府的丫鬟吗?怎么变成琴师了?” “一言难尽啊!现下就有难题了,我的琴艺肯定不行的啦!这皇后娘娘把我安排给一个女子,好像叫蓝雪飘来着,不知道什么来头,她知道我不会弹琴,回头要找我算帐,你说这叫什么事?”夜枯草无奈道,一脸的忧愁,把面纱戴回脸上。 啸天走出树下,托着下巴,一言不发,来回徘徊。 夜枯草被啸天晃来晃去,晃到头晕,这时想起梅花银簪的事情,试探性的问:“在部落的时候有没有捡到一枚梅花银簪?” “有吗?好像没有看见。”啸天说道,避开了正眼对视。 夜枯草不相信,从啸天眼神中看出躲躲闪闪,一脸坏笑的凑近他,把他逼到瓷花桌旁,伸手一个偷袭。 啸天吓得后退一步,撞在瓷桌旁,上半身躺倒在桌面上,青花瓷杯掉在地上,砰的一声,碎了一地,结结巴巴的说:“你......可......别......乱来。” “你老实说,究竟有没有捡到那枚簪子?”夜枯草质问道,两手伸直,卡在啸天两侧。 啸天撇开脸,视线移动到碎杯子上,迟疑的说:“没有!” “看着我的眼睛说。”夜枯草继续逼问。 啸天转过头,直视夜枯草,重复的说:“没有。” “那算了!你赶紧走吧!要让人看见你,你就等着蹲牢房,偷哪里不好,偷到皇后寝宫来。”夜枯草转移话题,收回手,转手背对啸天。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传来,带着气喘又愤怒的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真是气死人了。” “不好了!有人来了,你快走啊!”夜枯草揪起还躺在瓷花桌上的啸天,推了推他。 啸天支起身子,深呼气一口,小声的交代:“你伪装好你的琴师,我再想办法救你。” “好!好!你快点走。”夜枯草催促道。 啸天两脚轻点地面,跃上屋顶,快速的离开了东宫。 第三十四章 蒙混过关 蓝雪飘身边的宫女走进院内,第一眼扫到地上破碎的青花瓷杯,再看一眼鬼鬼祟祟的夜枯草,大惊道:“小姐,她打碎了皇后娘娘喜爱的青花瓷杯。” “你好大胆子,我什么时候让你起身了,你还故意打烂了皇后娘娘心爱的青花瓷杯。”蓝雪飘激动的说,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夜枯草跪回原来的位置,心里暗骂啸天,他这是又多给我加了一条罪,等你救我还是不用指望了,不害我就行了,低头道:“奴婢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虽然说你打碎了皇后娘娘的青花瓷杯,想让你死易如反掌,贵妃娘娘招你进宫,不可能不知道你的琴艺如何,想来是有其他用意,别说本小姐没给你机会,如果你能出个主意,让我能在两天后的宴会上艳压群芳,我便向皇后娘娘求情,还可以还你自由。”蓝雪飘说出诱人的条件交换。 夜枯草揣摩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她都开口了,只要编一个合理的方案,先蒙混过去再说,心虚的回答:“如果小姐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帮你重新包装。” “包装?”蓝雪飘一脸疑惑,量她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敷衍我。 夜枯草耐心的解释道:“是这样的,包装就是把小姐重新打造,让人眼前一亮。” “本小姐暂且相信你,你可以起身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如果敢戏弄我,立刻杀了你。”蓝雪飘说道。 夜枯草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子,细细道来:“首先要选舞衣,然后需要跳舞的地方,后面的晚点再谈。” “舞衣已经做好了,那直接去舞雅阁吧!”蓝雪飘说道。 夜枯草小心翼翼的问:“可否看一眼舞衣?” “去到舞雅阁,自然舞衣也在。”蓝雪飘说道,向身边宫女挥挥手。 宫女全都退下,蓝雪飘独自一人走在前面,夜枯草见状,赶紧跟了上去,低头不敢张望。 “你知道本小姐为什么支开宫女吗?”蓝雪飘问道。 夜枯草脚下一顿,一脸茫然的看着蓝雪飘,询问:“为何?” “宫女对主子只有阿谀奉承,她们说好的东西,只是为了讨好主子,并不是内心所想,你明白?”蓝雪飘说道。 夜枯草沉思,说到底还是这深宫大院的错,动不动就是规矩、拉出去斩了,谁敢说真话,连我都未必敢说出真心话,哎~选择了沉默。 蓝雪飘看了一眼夜枯草,连她都在畏惧自己么,也对!谁敢跟皇后娘娘做对,连我都有些羡慕琴师的身份,随手弹两曲就可以全身而退,而我呢?代表着皇后娘娘,一旦哪里做不好,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样的身份早就累了。 走着走着夜枯草一头撞在蓝雪飘的背上,一脸抱歉的说:“我不知道你会突然停下。”说完话发现身份不对,马上又跪在地上。 “起身吧!不用在我面前动不动就跪,本小姐长得很吓人吗?”蓝雪飘无奈道,伸手扶起夜枯草。 宫中巡视的侍卫经过,大跌眼镜的看着蓝雪飘,其中一人小声议论:“这不是丞相府千金吗?听说有皇后娘娘撑腰,挺目中无人的,好像跪在地上是位琴师吧!哪个奴才没被她折磨过,今日倒是出奇。” “嘘!不要议论了,快点走吧!”另一名侍卫提醒道。 侍卫们停止了议论,大家像见鬼一样,加快步伐,绕道巡视。 夜枯草站起身,听到侍卫的议论,心里对这个蓝雪飘产生其他看法,原来她在别人眼里是个刁钻的人,其实那应该是她伪装的?好奇心作祟,试探的问:“你没有朋友吗?” “朋友?哈哈哈......”蓝雪飘笑道,眼里蒙上一层忧伤,继续往前走。 夜枯草一愣,继续跟在蓝雪飘身后,为什么她笑而不语,又不敢再多问,只好低头沉默。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舞雅阁’,庭院内还有舞女,她们身穿淡粉色长袖舞裙,头上一朵粉色绢花,腰间挂着舞字腰牌,柔软的腰肢,双手如水蛇般,波浪的抖动。 夜枯草停下脚步,正看得出神,是男人应该都会喜欢这种婀娜多姿的吧!看看那妞得真叫人辣眼睛,艳压群芳的标准又是什么?眼前这样已经够了,欣赏到流口水。 “看什么呢?还不快点跟本小姐到阁楼内看舞衣。”蓝雪飘催促道。 夜枯草回过神,小跑着跟上蓝雪飘到阁楼内,正厅的木架上挂满了各种舞衣,每个木架上都挂了某某人的牌子,还有的绣女正在赶工做舞衣。 “奴婢拜见蓝小姐。”所有阁楼内的奴婢停下手上的活,跪在地上。 蓝雪飘手指着地上穿绿衣服的绣女,命令道:绿芙,去把本小姐的舞衣拿过来,其她人起身吧!忙你们手上的活,别因为我耽误你们主子的舞衣,这黑锅我可背不起。” “是。”绿芙回复道,起身往阁楼二层走去。 “是。”其她绣女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加工舞衣。 阁楼二层摆放的舞衣都是身份尊贵,绿芙取下木架上金色的华服,下了阁楼一层,在空木架挂上金色华衣,裙角上一朵朵大红牡丹,翻卷的金边衣领,外罩金色纱衣,绣有米粒大小的金色珠子,整件舞衣金灿灿,非常保守,也可以说密不透风。 “这都是什么呀!土豪金吗?真是闪瞎我的眼。”夜枯草小声嘀咕,眉头紧皱,心里各种吐槽,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想的都是怎么体现身份,万万忽略了美感,这么厚重的衣料,一点也不合适跳舞。 蓝雪飘看出夜枯草对自己舞衣有所想法,直言道:“如果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你说出来,本小姐不会责怪你。” “这......那我就直说了,这件金色的舞衣并不合适跳舞,而且还累赘。”夜枯草直奔重点说。 绿芙听到夜枯草的话,吓得脸都绿了,这可是皇后娘娘亲自为小姐选的,这样的华服才能体现小姐身份与其她人不同。 第三十五章 重新包装 阁楼一层,挂在木架上的金色舞衣被蓝雪飘扯下,重重的丢在地上,命令道:“绿芙配合琴师,重做一件舞衣。” “这......”绿芙为难道,双手颤抖的捡起地上金色舞衣,胆怯的退到一旁。 蓝雪飘眼里充满无奈,对夜枯草说:“本小姐的舞衣就交给你了,需要什么尽管吩咐绿芙。”说完往阁楼二层走去。 夜枯草看着蓝雪飘离去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感伤,似乎她也不喜欢这件金色的舞衣,看不出一点喜悦,再看一眼绿芙的样子,大腿一直不停的抖,估计是被吓坏了。 “琴师......需要什么样的舞衣?”绿芙结结巴巴的问。 夜枯草并没有回话,只是观察木架上挂着的每件舞衣,上面的共同特点就是薄纱透视,一整排看过去就没有特色,相似度极高,如果观赏的人每场看的都一样,很快就会腻了。 再看看这裙摆上绣的花样,各种艳丽的花朵,看得人眼花缭乱,增加审美疲劳,无创意。 还有这满满的珠子,从衣裙边已经挂满,偶尔点缀一下还是可以,一大串一大串的是什么鬼?放在现代叫圣诞树。 总结完毕后,得出一个答案,就是她们的舞衣都是以艳丽、花俏为主,如果要跟她们的舞衣不一样的话,选择颜色淡一点,装饰简单,即使站在人群中也会凸显不一样的风格。 “绿芙我需要文房四宝。”夜枯草说道。 绿芙点点头,放下手上的金色舞衣,手忙脚乱的取出文房四宝,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帮忙磨墨。 夜枯草走到木桌旁,提起细长的毛笔,点点墨水,挥笔画在白纸上,一坨黑墨水糊了白纸,停下手中的笔,尴尬的换上一张新的白纸。 绿芙看的云里雾里的,琴师这究竟画的什么?盯着夜枯草握住毛笔的手势,都快碰到笔下的毛毛了,这...... 夜枯草继续点墨,抓的、握的、捏的各种手势都试了一遍,画得那个一坨一坨的,没办法了,只能丢弃手中的毛笔,换成食指点在墨里,来回在白纸上画出上身舞衣和下身舞裙。 “绿芙,上身的舞衣要粉色下带有白色,袖子要荷叶边,肩膀的位置不要布料,不要有领子,胸这个位置稍微低一点,尽量显出锁骨,腰上这个位置加上金色流苏,要有垂吊感,布料长短要露出肚子。” “下身舞裙要白色下带有粉色,要做成像裤又像裙的那种,裙角荷叶边,边上加粉色小铃铛,舞衣和舞裙布料要光滑、轻盈。” “接下来就是飘带,同样是粉色带白色,两边长度要拖地一米,质感要滑而不透,不要带纱。” 夜枯草认认真真的描述舞衣的样子,累得坐在木凳上,自顾自的倒水喝。 “绿芙都记下了,琴师若没其它吩咐,我这就去赶工舞衣。”绿芙拿过白纸上的舞衣图,虽然看上去不是很明白画的什么,但是琴师描述的应该不难,回到了制作舞衣的位置上。 夜枯草喝了两口水,发现蓝雪飘在阁楼二层待了很久,怎么还没下来,起身往二层楼梯走去。 阁楼的二层只有一条很长的道,左右各有房间,每个房间左上角都会挂上某某人的牌号,在最后间转角处,挂着蓝雪飘牌号的名字,敲了敲房门。 等了一会也不见有人开门,又重复的敲了很多下,依旧没人出来开门,有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情急之下,一脚踹开房门,屏风一侧,蓝雪飘躺在地上,脸色发白。 夜枯草扶起蓝雪飘,把她的头放在大腿上,对着她脸上轻拍两下,呼唤:“你怎么了?” 蓝雪飘虚弱的睁开眼,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很模糊,讲不清要说的话,努力想用肢体表达,可是身体却没有力气。 绿芙上了阁楼二层,正想问夜枯草一些舞衣的问题,瞧见蓝雪飘房门敞开,望了一眼,结果看见眼前的一幕,惊叫:“来人啊!不好了,琴师谋害小姐。” 夜枯草放下蓝雪飘,冲了过去捂住绿芙的嘴巴,小声的说:“你在胡说什么?哪只眼看见我谋害她了?” 阁楼一层,绣女们听到楼上传出绿芙的声音,大家一拥而上,都围在蓝雪飘的屋外,没人敢进去,尖叫:“来人啊!救命啊!” 不到一会儿功夫,引来了附近巡视的侍卫,匆匆往阁楼二层走去,询问:“发生什么事?” “小姐倒下了,我上来就看见琴师在旁边。”绿芙说道。 夜枯草傻眼了,手比划着动作,解释道:“我进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根本不是绿芙说的那样。” “先把琴师带走,其她人全部到一层去,绿芙快去请太医。”带头侍卫命令道。 绿芙匆匆跑下楼梯,心急的赶往太医署。 其她绣女怕被牵连,都下了一层,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互相对望,窃窃私语:“没想到琴师接近小姐是有目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都别说了!小心大家都被牵连。”其中一绣女打断她们议论的话题。 夜枯草被两名侍卫押到舞雅阁的庭院内等候发落。 时间过去半刻钟,太医赶到舞雅阁,急急忙忙跑上阁楼二层,来到蓝雪飘倒下的屋内,把脉施针。 带头侍卫离开了阁楼二层,来到庭院内,审问:“凭你琴师身份,量你也没这个胆,是不是受人指使?那人是谁?” “侍卫大哥我是冤枉的,你要相信我。”夜枯草哭诉道。 带头侍卫一声命令:“上板子,给我打,打到她说为止!” “不是......你们听我说,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夜枯草无力的辩驳。 侍卫们把夜枯草抬上长板凳,左右两侍卫各拿一板子,左一下,右一下,接二两三的打在她屁股上。 “啊!呀!好痛啊!你们这些冷血的人,我都说了我是冤枉的。”夜枯草哭喊着,不停的挣扎。 两边侍卫擒住夜枯草的手臂,不让她动弹,打板的侍卫继续挥下板子,足足打了二十下。 第三十六章 躺着中枪 舞雅阁二层,太医皱着眉头,收回最后一根银针,轻声唤着:“小姐醒醒。” 蓝雪飘悠悠的睁开眼,左手扶着额头,晕乎乎的感觉,询问:“本小姐这是怎么了,刚还好好的。” “微臣给小姐把脉,是气血受阻,以施针缓解,现已无大碍。”太医跪在一旁说道。 蓝雪飘扶起太医,笑着说:“本小姐没事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要保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包括皇后娘娘。” “是,微臣明白。”太医收拾好药箱,下了阁楼二层,急匆匆的离开舞雅阁,也不敢多看长板凳上躺着的人。 夜枯草疼得说不出话,被打得火辣辣的一片,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很快又走远了,按着手臂的侍卫已经松开了,我也无力再做挣扎。 蓝雪飘从阁楼上下来,没看见夜枯草,走到庭院才知道她已经受板刑,气冲冲的说:“你们在做什么,还不快放下琴师,本小姐只是突感不适,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是!是!快把琴师放下。”带头侍卫对身边的手下命令道。 两名侍卫将夜枯草从长板凳上抬下,马上跪在地上求饶:“求小姐开恩,小的也是听绣女绿芙说琴师要谋害您,我们才抓起来审问。” “是绿芙这么说的?”蓝雪飘询问。 带头侍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解释道:“当时我们巡视路过,听到阁楼上喊救命,刚好看见小姐躺在地上,琴师正捂着绿芙的嘴巴,绿芙又说是琴师谋害小姐,是小的太过草率了,请小姐责罚。” 蓝雪飘听完非常生气,大声喊道:“绿芙你给本小姐滚出来。” 绿芙吓得跑出来,跪在地上,颤抖的说:“小姐……” “是不是你跟侍卫说琴师谋害本小姐的?”蓝雪飘质问道。 绿芙抬头看了一眼侍卫,瞟了一眼夜枯草,心里慎得慌,解释道:“当时奴婢看到琴师在小姐身边,以为她要谋害您,所以......求小姐饶命。” “算了吧……别把事情闹大了。”夜枯草艰难的挤出一句话。 蓝雪飘甩袖,来到夜枯草身边,蹲在地上说:“你怎么样了?我这就差人送你去太医署。” “不!去了太医署,今日事情就会被传开,我没事的,能否给我安置一个地方静养。”夜枯草拒绝道,感觉到下身已经麻木,后背都是汗水。 蓝雪飘起身,命令道:“绿芙还不快去取披风过来,回头再好好收拾你。” “是。”绿芙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起身跑到阁楼内,取出一件大红色披风,再次跪回原来的位置,双手捧起披风。 蓝雪飘看见绿芙就来气,一手扯过大红披风,在她脸上甩了过去,向所有绣女丢下狠话:“今日若谁把此事泄露出去,所有人一同受罚,还有你绿芙,命你今日赶出本小姐的舞衣,明早见不到舞衣,你也没必要活着了,明白?” “奴婢明白。”绣女们齐齐跪在地上回复道。 “绿芙明白。”绿芙不停的在地上磕头。 蓝雪飘把大红披风盖在夜枯草身上,细绳子绑在脖子上,命令侍卫:“把琴师扶到本小姐的蓝橘阁,小心她的伤口。” “是。”侍卫们回复道,扶起地上的夜枯草,两人左右一边,扛住她的手臂。 夜枯草把重量都放在侍卫的肩上,含笑的对蓝雪飘说:“谢谢!” “你放心在蓝橘阁住下,我去太医院取药,很快回来。”蓝雪飘声音变柔和,离开了舞雅阁。 侍卫们抬着夜枯草走在宫中过道上,由于身体没有力气,两脚在地上拖拽着。 其他路过的太监们,瞧了一眼,嘀咕一句:“一看就是受过板刑出来的。” “快走吧!别忘了宫中的忌讳。”另一个太监催促道。 在暗处的一角,有一双眼睛正在窥探夜枯草等人的去向。 侍卫们走到蓝橘阁停下脚步,门口来了两名婢女接待,禀明来意,道:“我等奉你家小姐之命,将这位琴师送到这,她身上有伤,还请多多照顾。” “知道了!”两名婢女同时回答,双手接过夜枯草的手臂,放在肩上,半扛半拖的姿势过了一条拱形石桥,下面是水池,种养荷花,有鲤鱼游过。 屋外的大门站着两名婢女,看到夜枯草身上的大红披风,这是小姐的披风,见披风如见人,轻轻推开大门,也上前帮忙。 四名婢女一起把夜枯草扛到了床铺上,只能以趴着的姿势躺下,卸掉了鞋子,没人敢碰那件大红披风,都退下了。 夜枯草傻眼了,就这样走了?好歹帮我取下披风再走......我感觉布料跟皮肤黏在一起,这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 “你还真行啊!这关系都攀到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来了,说明你不需要我救你,你自己就可以搞定。”男子的声音传出。 夜枯草扭过头来,瞄了两眼角落,只看见一把象牙扇子,有些眼熟,一时没记起是谁,询问:“你谁啊?在那里瞎嚷嚷什么鬼?” “你说我会是谁呢?是谁在皇后娘娘的庭院里说要我救她来着,那人好像叫枯草哦!”男子笑着回答。 夜枯草激动的支起身子,完全忘记身下的伤口,生气道:“好你个啸天,等你救我,我都去见阎王爷了,外面那么多看守的,快说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 “你觉得就凭那些人可以拦得住我?我去皇后庭院没看见你,就到处找你了,怎知在过道上看见你被人拖着走,正要问你什么情况呢!”啸天说道。 夜枯草一脸不悦,一屁股坐在梨花凳上,那一下感觉火辣辣的燃烧,无数根针在扎,一片麻木,脸在抽,咬着唇说:“看见你就倒大霉,你快走吧!我不需要你救了。” “看你的样子,不会我走的时候,你受板刑了吧?是谁打的你,你告诉我,我去教训他。”啸天打抱不平的说。 这时候门外的脚步声传来,声音越来越清晰。 第三十七章 敞开心扉 屋内的夜枯草对视一眼啸天,着急的把他往衣柜上推,小声的说:“你快点进去啊!” “知道了。”啸天打开衣柜,钻了进去。 此时房门被蓝雪飘推开,手里拿着药瓶子和一坨黑黑的东西,一眼扫过床铺,没有看见夜枯草的身影,放下手中的东西,往屏风方向走了两步,就看见她站在衣柜旁,疑惑的问:“你怎么站着,身上还有伤呢!快躺下,我帮你把药敷上。” “不......不用了吧!”夜枯草不好意思的说,挪着小碎步来到梨花桌前。 突然,蓝雪飘走向衣柜,两手放在衣柜门前,道:“你的裙子都染血了,我拿一套新衣裳给你换上吧!” 夜枯草惊慌失措的冲了过去,推开了蓝雪飘,后背挡住衣柜门,发现自己举动有些失态,忙解释道:“我只是一名琴师,身上穿的都是宫里安排好的,怎么能穿小姐的衣服呢!万一被宫里的人看到,传出去我又要挨板子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是我没考虑周到,可是现下没有琴师服可以替换,要不这样吧!你先穿上我的衣裳,等我差人送来再更换,这样就不会被宫里人知道。”蓝雪飘说道,推开夜枯草,拉开半边的衣柜门。 嘭的一声,衣柜门被夜枯草关上,那一声把蓝雪飘吓坏了,两人陷入尴尬中。 “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有心的,没夹伤你的手吧?”夜枯草一脸歉意。 蓝雪飘走到梨花桌前,不再靠近衣柜,犹豫片刻,道:“其实我对你来说是什么关系?” “关系?那个......本人是正常的,没有百合倾向。”夜枯草尴尬的说,站在一旁干笑。 蓝雪飘接不上话,询问:“百合是什么?你是说百合花吗?我们的关系跟百合花有联系?” “百合就是......对!对!百合花,好像没有什么联系。”夜枯草敷衍的说,难道是自己想歪了,只是单纯问友谊关系么? 蓝雪飘哭笑不得,这好像在各答各的问题,还是自己说的方式她没听明白,尴尬的挠挠头发,再次询问:“我想知道我们算是好朋友吗?” “当然是啊!你都帮我解围了,能不是吗?”夜枯草吐了一口气,丫的还真是自己想歪了,都怪井山那个断背的,都被他带沟里。 蓝雪飘看上去不是很高兴,灰头土脸的坐在梨花凳上,叹气道:“有时候真的羡慕你们琴师的身份,两日后的宴会上不能拿下头筹,皇后娘娘的脸面就挂不住,爹在朝堂上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还有我那心爱之人也会离我而去。” “你有心爱之人了?宴会有那么重要吗?还会牵连其他人......”夜枯草惊讶道。 蓝雪飘再一次叹气道:“你有所不知,宫里的宴会是一年办一次,表面上看似普通的宴会,实则是联络官员的时候,还有邻国的皇子们也会代表自己国家出席,来获取强国的庇佑;至于我那心爱之人,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了,我们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六岁他就不住在皇宫了,听说最近回宫了,到现在还没见上一面,不知他过得好不好。” “这么复杂?我还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宴会,放心好了,你的心爱之人回宫了,肯定有的是机会见到他,别一脸忧愁了,看得我都不忍心;至今宴会的话,我心中有一套舞法,不知道你能不能两天内学会,定能脱颖而出。”夜枯草安慰道,于心不忍,这样的姑娘居然埋没在深宫大院,从出生就注定了自己的荣誉代表一个家族光荣,哎~ 蓝雪飘起身,走到夜枯草身旁,帮她解开了脖子上的细绳,取下大红披风,在她身后看了一眼,血迹斑斑,心疼的问:“是不是很疼?我帮你把药上了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上药,你能不能在外面等我,我不习惯有人看着。”夜枯草说道,有意支开她,为啸天脱身。 蓝雪飘点点头,带着大红披风退到门外,关上房门,道:“我就在房门外等你,你有什么事就喊我。” 夜枯草汗颜,这可怎么是好,看她眼神对自己充满担忧,只能另想办法了,回复道:“好的。” 蓝雪飘刚关上房门,啸天就憋不住的打开衣柜门,举起双手在脸上扇着风,抱怨道:“你要是再和她没完没了下去,我都要憋死在衣柜里了,你身上就多了一条人命。” “谁让你出来的呀!她还在房门外呢!”夜枯草皱眉,把啸天往衣柜上推。 啸天无视夜枯草,绕过她的身旁,坐在梨花凳上,指着自己的肩膀,道:“过来帮我捶两下。” “你想得倒美。”夜枯草生气的踢了啸天一脚。 啸天起身,推了推夜枯草的肩膀,道:“你可以呀!几日不见胆子越来越大了。” “推什么推,对付你这种人还需要胆吗?”夜枯草不服气,反手推回去。 两人来回互相推搡,啸天将夜枯草往床铺方向用力一推,本是假推,不小心用力过猛。 夜枯草倒下的时候,紧紧拉住啸天的衣袖,两人倒在床铺上。 “啊!天啊!我的屁股......”夜枯草一声惨叫。 门外的蓝雪飘担心的问:“你还好吗?” 夜枯草推搡着啸天,对门外蓝雪飘说:“没事,很快就好了。” “快起来呀!你想谋杀我吗?我底下有伤呀!”夜枯草在啸天耳旁小声的说。 啸天马上起身,顺道把夜枯草一同拉起,特意的看了她身后,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笑道:“真被人打板子啦?” “你还说呢!你快点回你的衣柜上,我要换药。”夜枯草催促道,推着啸天进衣柜里,顺手拿出一件衣裳,关上了衣柜门,担心他再次跑出来,搬来梨花凳堵住衣柜门。 确认安全后,褪去身上的琴衣,布料在伤口处粘住了,咬着嘴唇,直接一扯,忍住痛,对着伤口洒下药粉,再贴上那一坨黑黑的药膏,换上蓝雪飘的粉色华衣,再束上黄色腰带。 第三十八章 选用舞具 蓝橘阁屋内,夜枯草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东西,堵在衣柜门前的梨花凳搬回原来位置,轻轻的打开房门,马上将它关上。 “你怎么出来了,应该好好在屋内静养。”蓝雪飘说道。 夜枯草后背挡住房门,扯出笑容,道:“你看我没什么大碍,我们去舞雅阁吧!练舞要紧。” “琴师衣服还没送来,要不我陪你在屋内等等吧!”蓝雪飘推开挡在房门的夜枯草。 夜枯草拉住蓝雪飘的手,往大院门口带,解释道:“衣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两天时间,非常仓促。” 蓝雪飘没再说话,任由夜枯草拉着自己的手,脸上洋溢出笑容,她知道舞雅阁怎么走吗?忍不住偷笑。 “你笑什么?”夜枯草边走边问,走到一半停了下来,似乎明白了自己并不认识路。 蓝雪飘走在前面带路,拉紧夜枯草的手,一路上侍卫们投来异样的眼光,互相大眼瞪小眼的。 走了好一会,舞雅阁就到了,在空旷的庭院内,蓝雪飘松开了夜枯草的手,命令道:“庭院内的舞师暂且回避,本小姐征用两日,不想有人打扰清静。” “奴婢明白。”舞师低头,弯着腰退下。 庭院内摆放不少跳舞用的东西,夜枯草搜寻自己想要的目标,看了老半天,一个大型圆鼓被遗忘在角落里,形如短桶状,鼓框木制,两端蒙以马皮为面,皮面边缘穿有等距小孔,用皮绳交插穿入小孔中,勒紧皮面使其固定于鼓框两端,鼓皮张力可调。 继续搜寻其它搭配的东西,在一堆堆眼花缭乱的花灯里,看见粉色莲花灯,应该是放河灯用的,再扫向另一边,六个红木直杆的小型圆鼓。 夜枯草对着蓝雪飘说:“好了,我需要大型圆鼓和六个红木直杆小型圆鼓,加两个莲花灯。” “来人啊!把大型圆鼓给我搬出来,还有六个红木直杆小型圆鼓。”蓝雪飘命令道。 绣女们听到蓝雪飘的声音,放下手头的东西,全都跑到庭院来,一起搬出那大型圆鼓,拖到空旷的地方放下,回头把六个红木直杆小型圆鼓拖出,放好后都退到一旁等候指示。 “你们几个听从琴师安排。”蓝雪飘吩咐道。 绣女们回复:“是。” 夜枯草捡起两个莲花灯,琢磨了一下,鼓的排放位置,道:“把六个直杆小型圆鼓围在大圆鼓旁边,绕成圆形。” 绣女们把六个直杆小型圆鼓移到大圆鼓旁边,根据夜枯草的吩咐绕成一个圈。 “可以了,你们都去干你们的活。”夜枯草向绣女们摆摆手。 绣女们看了一眼蓝雪飘,见她点头了才敢退去。 “我去看看舞衣好了没,你在这等我。”蓝雪飘说道。 夜枯草向蓝雪飘点点头,特意望了两眼她的身影,确定她进去之后,自己迫不及待的想尝试鼓中舞,那可是一直幻想的舞法。 脱掉鞋子光脚踩上大圆鼓的面上,光滑又带点冰冰凉的的感觉,弹跳两下还会发出咚咚声,两手张开,微仰着头,情不自禁的旋转起来,裙摆也跟着飞舞,试着把脑海里的舞法带上。 夜杜只身一人来探望夜枯草,在舞雅阁门前,脚步一顿,看到她在鼓中旋转的画面,不想打断,静静的看着。 夜枯草美不过三分钟,把自己装得晕呼呼的,失去平衡,脚一崴,向后倒去,撞在直杆小圆鼓上,跟着一同倒下去。 “小心。”夜杜叫出声,惊慌的冲过去接住夜枯草。 夜枯草顺利的落入夜杜的怀中,看了一眼接住的人,原来是大哥,尴尬的问:“你刚都看见了?” “恩,都看见了,你没事吧?”夜读关心的问。 蓝雪飘穿着设计好的舞衣走了出来,有些羞涩的拉了拉略短的上衣,两手叠放在肚子上,飘带环绕两手,上身如粉嫩的花朵一样绽放,腰部上的金色流苏使得肚子若隐若现,每走一步裙角上的粉丝小铃铛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夜枯草身子半倾斜的靠在夜杜怀里,听到清脆的铃铛声,转头看去,蓝雪飘穿着一身自己设计的舞衣,该修身的地方都做到了,效果很满意。 夜杜也跟着转头,看是谁过来了,一眼对她那身舞衣感到很新颖,没想到还有这么漂亮的舞衣,早就看腻了以往那些舞师。 “你们在干什么?”蓝雪飘大步大步的走了过去,扯开夜杜抱着夜枯草的手。 夜杜松开了手,回过神一想,急忙解释:“舞师别误会,我就是路过,看见她摔倒了。” “她不是舞师,她是丞相府的千金。”夜枯草小声的提醒夜杜。 夜杜不明情况,拉住夜枯草的手腕,往门外走去,小声的议论:“怎么回事?为什么皇后娘娘突然要定你?” “此事说来话长,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很好,不用担心,等我事情办完就去找你。”夜枯草一边解释,一边推他离开。 夜杜不放心的说:“你等我,我会在宴会后,把你从皇后娘娘那边要回来,你自己小心一点。” “知道啦!你快走吧。”夜枯草催促道。 夜杜望了两眼就匆匆离开了。 夜枯草折回庭院内,向蓝雪飘解释:“他就是来看看我过得怎么样,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别乱想哦!” “那人看起来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蓝雪飘摸着脑门,努力回想。 夜枯草推着蓝雪飘上大圆鼓,道:“别想那些了,你的目标是跳好一支舞。” “对!对!那我要怎么做?”蓝雪飘询问。 夜枯草也穿上鞋子,踩上大圆鼓,上下打量蓝雪飘的身板,询问:“你会武功吗?” “会那么一点点三脚猫功夫,不知跟跳舞有何关联?蓝雪飘疑惑的问。 夜枯草解释道:“是这样的,我这个舞法需要会武功的人比较合适,你要把身上的飘带运用起来,比如可以把它击在身后的直杆小鼓面上。” 蓝雪飘听完夜枯草的话,试验了一下,以自身的舞蹈基础,加上一点武功,两**叉,左手持飘带,甩向右手边的小鼓上,咚的一声。 第三十九章 亲自教舞 舞雅阁庭院内,正式进入教舞模式,夜枯草对蓝雪飘鼓掌,跳得很好,和自己想象的对得上,只是该如何教她舞法呢?自己的基础一般般,让她看着自己学好像很勉强。 “我跳一次给你看,看完你再跳一次给我看,我再给你做调整。”夜枯草说道。 蓝雪飘投来期待的眼神,道:“好,鼓给你了,我在旁边看着。” 夜枯草先是拿起两个莲花灯在手上,躺在大型圆鼓上,膝盖弯起,缓缓的举起两个莲花灯,抖动自己的手。 “雪飘,你到时候像我这样,让人抬着大圆鼓进场,手上莲花灯就慢慢往上举,记得手要抖动。” 夜枯草把手上的莲花灯降低,移到头部后面,手背贴紧鼓面,两脚借力,拱起后背,身体形成一个弧形,慢慢的的仰起头。 一分钟后两脚微收,向底部挪进去,脚丫在腰部后面,膝盖跪在鼓面上,两手用力顶起整个身子,头部后仰向上抬起,左手半弯举着莲花灯,右手高举莲花灯在头顶上。 一分钟后跪在鼓面的膝盖抬起,两脚慢慢伸直,直到整个人站直,两手半弯以肩膀高度平行,举着莲花灯开转,一边转一边伸直手上的幅度,完全展开后加快旋转的脚步,甩出手上的莲花灯,慢慢的旋转速度降下来。 “雪飘,你丢了莲花灯之后,就要用飘带作为你手上击鼓的东西,我没你那样的武功,先用莲花灯代替你的飘带,我手伸向哪个鼓,就是你飘带要击的鼓,你记好了。” 夜枯草停下旋转的脚步,待在鼓上好一会儿,头晕减轻了,捡起地上的莲花灯,两**叉,站在鼓面上。 一分钟后,左脚抬起搭在右脚膝盖上,左手莲花灯伸向左手边的小鼓,收回手,左脚放下,两脚岔开,以右脚为主,一个旋转,左脚抬起伸直,头部往后仰,两手莲花灯向后头伸去。 一分钟后,夜枯草身子不停晃动,咬着牙坚持下来,不想影响进度,接着左脚放下,借用腰力仰起身,向前弯腰,左手按在鼓面上,右手莲花灯向前面小鼓伸去,收回手一个后空翻,左脚点在后面的小鼓上,两手伸直,莲花灯对准前面两个小鼓。姿势幅度太大,一个撑不住,扑倒在鼓面上,咚咚的响声,尴尬的笑了两下,爬起身,继续后面的高难度动作。 “哈哈哈......”蓝雪飘忍不住笑出声。 夜枯草整理好,再次捡起莲花灯,脚步速度要比刚刚快上一倍,左脚随着鼓面中心直线滑过边缘,头部后仰,左手伸向右手边,随着头部绕一圈,一个快速的伸直左手,莲花灯点在左手边小鼓上。 三十秒后,左手的莲花灯收回,左脚慢慢的从边缘回到鼓面中心,这时仰着的头部抬起;左脚与右脚在鼓的边缘上绕一圈,左右手快速伸直,莲花灯把六个小鼓碰了一下。 一分钟后,手上的速度加快,脚下一边弹跳,张开双手,伸直莲花灯,一个大的旋转,裙摆像纸伞一样展开飞舞着,双手慢慢的高举到头顶。 一份钟后,夜枯草双**叉半弯曲,停止了舞蹈,总算是跳完了,放下莲花灯,从鼓面下来,来到蓝雪飘身旁,道:“怎么样,看懂了吗?” 蓝雪飘久久回不过神,被那样画面的舞法惊呆,美而不俗,就像一只精灵在跳舞,她是真心想帮自己的,她完全可以随便编个舞哄哄我的,可她并没有这样做。 “你在想什么呢?”夜枯草推了推发呆的蓝雪飘。 蓝雪飘被一晃回过神,一脸崇拜的看着夜枯草,笑着说:“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不是应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夜枯草反问。 蓝雪飘走上鼓面,捡起莲花灯,转过头,道:“因为你跳的是舞,我现在跳给你看。” “好,你跳,我看着。”夜枯草回复道。 蓝雪飘躺在鼓面上,两手抖动的缓缓举起荷花灯,两脚点在鼓面上,拱起腰部,头部向后仰去,把手上的莲花灯降低,移到头部后面,手背贴紧鼓面,两脚借力,拱起后背,身体形成一个弧形,慢慢的的仰起头。 两脚微收,向底部挪进去,脚丫在腰部后面,膝盖跪在鼓面上,两手用力顶起整个身子,头部后仰向上抬起,左手半弯举着莲花灯,右手高举莲花灯在头顶上。 后跪在鼓面的膝盖抬起,两脚慢慢伸直,直到整个人站直,两手半弯以肩膀高度平行,举着莲花灯开转,舞衣上的荷叶袖像开了花一样,一边转一边伸直手上的幅度,完全展开后加快旋转的脚步,裙角下的铃铛,叮叮当当伴随鼓的咚咚声,甩出手上的莲花灯,慢慢的旋转速度降下来。 两**叉站在鼓面上,左脚抬起搭在右脚膝盖上,左手飘带击在左手边的小鼓,收回手,左脚放下,两脚岔开,以右脚为主,一个旋转,左脚抬起伸直,头部往后仰,两手卷起飘带向后面小鼓击去。 接着左脚放下,借用腰力仰起身,向前弯腰,左手按在鼓面上,右手甩出飘带击在前面小鼓上,收回手,一个后空翻,左脚点在后面的小鼓上,两手伸直,飘带对准前面两个小鼓。 脚步速度要比刚刚快上一倍,左脚随着鼓面中心直线滑过边缘,头部后仰,左手伸向右手边,随着头部绕一圈,一个快速的伸直左手,飘带击在左手边的小鼓上。 左手的飘带收回,左脚慢慢的从边缘回到鼓面中心,这时仰着的头部抬起;左脚与右脚在鼓的边缘上绕一圈,左右手快速伸直,飘带挨个击在小鼓上。 手上的速度加快,脚下一边弹跳,张开双手,两边飘带一个大的旋转,咚咚咚的击在鼓上,裙摆像纸伞一样展开飞舞着,双手慢慢的高举头顶。 蓝雪飘双脚岔开,自己加了收尾的动作,一个高跳,左右两脚直岔,架在小鼓顶上,停止了舞蹈。 第四十章 夜黑风高 夜枯草两眼放光的看着蓝雪飘,一身舞衣搭配这套舞法果然绝妙,就是少了琴师弹曲,要不然更加完美。 “我们是不是应该给这个舞取个名字?”蓝雪飘从鼓顶上跳下来。 夜枯草上前做了个接住的姿势,然后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她已经向自己走过来,思前想后,道:“就叫鼓中飞舞吧!你看如何?” “很好,就叫鼓中飞舞,那我去把舞衣换了,你在这里等我。”蓝雪飘说完,往阁楼内走去。 舞雅阁大门,两名身穿太监服,满脸皱纹,年级看上去很老了,急急忙忙的走进庭院内,左右各扫了一眼,撇了一眼夜枯草,发现没看到要找的人,又匆匆的走进阁楼内,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夜枯草愣在原地,这俩太监是想干嘛?想找人就开口问我不就得了,一副很大佬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嘛!很不爽的落座在大型圆鼓上,托着腮帮子。 隔了一会儿,蓝雪飘急匆匆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老太监,看了一眼坐在鼓上的夜枯草,掏出身上的腰牌,交代一句话:“这个腰牌你拿着,如果有人为难你,你就拿出这个,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前往皇后娘娘寝宫,你没什么事就赶紧回蓝橘阁。” 夜枯草看有老太监在场,起身恭维的弯下腰,接过蓝雪飘手上的牌子,道:“小姐慢走。” 蓝雪飘嘴角上扬,脸上憋住笑,最后再看了一眼夜枯草,便离开了舞雅阁。 夜枯草决定做一回间谍,这么着急的召见,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蓝雪飘等人走远了,再悄悄的跟上,都忘了现在是什么时辰,天都黑了,这样更好的隐藏自己。 巡视侍卫直眼的看着前方,没在意躲在缸里的夜枯草,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明日就是一年一度的国宴,听说皇上要把白葵花抬到宴会上,让邻国见识一番。” “你是说齐国的镇国之宝?那可金贵了,还好不是我们值守。”其中一侍卫说道。 另一个侍卫回话:“就是,要是有什么闪失,几个脑袋也不够掉。” 夜枯草听到镇国之宝,想起不好的念头,难道啸天这次来是为了偷这个?不行,我得找到他问清楚才行,猥猥琐琐的从大缸里出来,快跑起来,前面出现两条岔道,一个急刹车,环顾四周,确定是这条了,第一次被带到庭院的时候,好像就长这样。 提着心走了进去,观察了周围有没有侍卫把守,真是太奇怪了,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难道他们没来这里?可是蓝雪飘说了到皇后娘娘的寝宫,没听错啊! 轻手轻脚的靠近庭院大门,特意望了一眼牌匾上的几个字,写得跟鬼画符一样,谁提的笔看都看不懂,正要望向大门的时候,居然连门也没关...... 不要命的推开了庭院的门,里面黑灯瞎火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好歹点盏灯呀!眼看前面就是寝宫了,隔着紧闭的门,思考了一下,既然都没人还是赶快离开好了,万一被人看到当刺客抓起来就麻烦了。 房内细细嗦嗦的声音传出,夜枯草刚抬起的左脚又放了下去,疑惑的在门外探了探了,刚刚好像是屋内发出声音,难道里面有人,再或者是啸天正在偷东西,这丫的真不让省心。 轻轻推开房门,钻了进去,一股浓浓的熏香扑鼻而来,熏得让人心神不灵,轻声呼唤:“是你吗?快走吧!这要被人发现了,我又成你帮凶了。” 等了许久不见对方回一句话,夜枯草纳闷的敲了敲自己脑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这么黑能偷个鸟毛,正准备离开时。 一阵微风从脸上飘过,打了一个寒颤,向前走了一步,撞在厚实又不疼的墙面上,迟疑十秒,有些不对劲的用手摸了两下,这怎么像是人的胸肌,天啊!捶了他一下,不满的说:“够了哦!刚刚是不是故意耍我?” “你好大的胆子,到底是谁派你来下药的?”男子揣着大气,在刻意压低声音。 夜枯草踹了他一脚,没好气的说:“玩够了没?别墨迹......” 男子没等夜枯草的话说完,左手勒住她脖子,往里拖去。 “喂!喂!喂!别闹了,快放手啊!我没举报你偷东西就不错了,你来真的?”夜枯草开始挣扎起来。 男子没理会手上挣扎的夜枯草,冷冷道:“你不是很想得到恩宠吗?那我就满足你。” “不是.....你是谁?”夜枯草惊慌出声,发现他不是啸天,使劲的想要挣脱他的手。 男子松开了勒在夜枯草脖子的手,改抓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提,将她整个人甩在床榻上,轻蔑的说:“你这是在玩欲擒故纵吗?” 砰的一声,夜枯草身体撞在床榻边上,还没来得及起身逃跑。 男子的身体挡住了夜枯草的去路,双手轻轻搂住了她的腰,闻着她秀发上淡淡清香,强行把她按倒在床上,盖上了锦被,并没有发生下一步不可收拾的局面。 这时房门外的脚步声很杂乱,好像有很多人往这边过来,夜枯草怒气爆发,一脚踢在男子身上,腾的一下起身,梅花玉簪子掉了下来,头发一下散乱了。 男子躲开夜枯草的那一脚,在黑夜中扬起邪恶的笑容,下了床塌,道:“马上就来人了,我倒要看看是谁,你最好乖乖的呆在锦被里面,我可以不让人将你带走,留你在身边当个丫鬟,定不为难你。”慢慢的走到房门,准备开门。 夜枯草小心翼翼的爬下床,房门的灯光越来越亮了,这仗势是要抓奸呀!得想办法逃走,瞄到一扇窗,二话不说,提起裙子,依靠房门外带进来的微弱光线,踩上木凳,跨上木桌,双手推开窗户,跳了出去,稳落地面,舒了一口气,还好是一层,再轻轻带上了窗户。 接着就是赶紧溜,可是来的门出不去,这院子围墙好高,旁边一棵茂密的树,树干直通围墙外面,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狠下心撕开裙摆,露出白皙的大腿,心里一阵心疼,这毕竟不是我的裙子。 第四十一章 虚惊一场 夜枯草往树上爬,两脚踩在树杈上,绿叶遮挡了身体,隐隐约约的看见往庭院内走来一群人,里头唯一盛装亮相的女子,应该是有身份的人。 庭院内一下闹哄哄的,男子打开了房门,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贵妃娘娘深夜来访有何事?” 夜枯草听到贵妃两个字惊呆了,她怎么到这里来,难不成我进错寝宫了,这根本不是皇后娘娘的...... “本宫听闻皇子金屋藏娇,过来瞧瞧是否有这种事情,明日就是国宴了,皇上不允许宫中出任何差错。”贵妃说完,左脚跨过门槛。 夜枯草惊得捂住自己的嘴,原来他是皇子,天啊!我都干了什么,私闯皇子寝宫,他一定误会我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吧!为什么他要说我下药呢?难不成...... 皇子挡住贵妃的去路,道:“想必贵妃娘娘误会了,屋内什么人也没有。” “既然没有又何必阻拦本宫?就看一眼,没有固然是好的,要是哪个奴婢不知死活的攀高枝,那就有辱皇家威严,不得不管。”贵妃推开皇子。 皇子眉头紧皱,原来是贵妃派来陷害自己的,看来此事只有那样做了...... “屋内这么黑,来人啊!点灯。”贵妃命令道。 两名宫女低头不敢看皇子,进屋内点上了烛台,瞬间亮了起来。 贵妃冲着床榻的方向走进去,第一眼扫在鼓起来的锦被上,嘴角上扬,这下看他怎么交代,呵斥道:“贱婢给本宫滚下床来,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勾引皇子,别以为躲在被子里面,就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事。” “贵妃娘娘你这样说太冤枉本皇子了,被子里面能藏什么人?不知是谁在诬陷我,这事我可要查得水落石出,污蔑皇子可是死罪。”皇子说道。 贵妃气急,亲自伸手要去翻开锦被,道:“最好祈祷里面没有人,要不然本宫定将此事禀告皇上处置。” 皇子挡在贵妃前面,盯了一眼锦被,阻止道:“贵妃娘娘你这样做本皇子的信誉可就受损了,你要是翻出个人来,皇家信誉就会受损,你要翻不出个人来,贵妃娘娘的信誉也会受损,还要这样做吗?” “你给本宫让开,今天我就不信翻不出人来。”贵妃推开挡在前面的皇子,欲要翻开锦被。 所有人抬起头,盯着床榻上就要揭露的答案,让人胆战心惊,被子翻开了,里面是空的,皇子提着的心落下来。 贵妃傻眼了,怎么可能会没人,是不是藏起来了,命令道:“来人啊!给我搜,本宫怀疑此人还在屋内。 “贵妃娘娘你这样做就过分了,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本皇子也只好翻脸向皇上禀明事情。”皇子生气道。 就在此时,贵妃眼尖瞄到一枚梅花玉簪,手快的拿在手里,举着簪子道:“这是什么?还说没私藏其她人吗?” 皇子把余光扫在那枚梅花玉簪,看来是我小看她了,手段真是高明啊!灵机一动,向贵妃解释道:“明日便是国宴,借此机会,本皇子送一枚梅花玉簪给我母妃有错吗?” “你......来人啊!给本宫搜,有什么事我担着,皇上那边我自会去解释。”贵妃不死心的再次下达命令。 宫女们接到命令,小心翼翼的打开衣柜,轻手轻脚的搜遍各个角落,同时也担心碰坏东西,心里就跟打战一样忐忑不安,得罪哪一边都没好日子过。 搜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宫女们跪在地上,禀报:“贵妃娘娘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了,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贵妃不敢相信的后退了几步,生气的拍响桌子,道:“怎么可能会没有?是不是没搜仔细,庭院不是还没搜吗?” “够了!贵妃娘娘到此为止吧!你再这样侮辱本皇子,我现在就去禀明皇上。”皇子说完,直往房门口走去。 贵妃发现自己失态,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冷冷的发出一句话:“行了!这事是本宫考虑不周,夜深了,皇子早点休息吧!此事我会向皇上禀明。” “那还要搜庭院吗?”皇子故意问道。 贵妃走到皇子身边,把梅花玉簪递给他,道:“本宫也乏了,就不打扰皇子休息。” 皇子接过梅花玉簪,道:“贵妃娘娘慢走。” 贵妃忍着心中的怒气,步子走得略重,双手握紧拳头,算他走运,回去好好教训那狗奴婢,居然谎报事情,害得我颜面尽失。 皇子见贵妃走远后,拇指与食指放在嘴里一吹,哔的一声。 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快速的跪在地上,道:“主上有何吩咐?” “去查这枚梅花玉簪是谁的,此人跟贵妃有没有关系。”皇子把手上的玉簪子递给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接过梅花玉簪,快速的闪没影了。 夜枯草在树上偷听了他们的对话,至少八成是听清楚了,天太黑没能看清楚贵妃和皇子长什么样,我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望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紧张的往树顶上爬去,两手扶在围墙的瓦片上,右脚垮了上去,上半身趴在斜斜的瓦片,使劲往前挪,左脚碰到了树枝,发出嘎吱一声。 “谁?谁在庭院里。”皇子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 夜枯草一着急,整个人从围墙上翻了过去,重重砸在地上,屁股先着地,加上之前的伤口,疼得汗水从额头上冒出,捂住嘴不敢吱声。 皇子来到树下,询问:“是谁在树上,给本皇子下来。” 良久没人回话,一只白色小猫咪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的落在皇子的肩膀上,伸出小舌头舔着他的脸,喵喵喵的叫着。 “原来是你啊!小枯草怎么那么调皮呢?下次不能再跑到树上去了,万一摔着怎么办?”皇子把小白猫抱在怀里,宠溺的摸着它的头,慢悠悠的离开。 夜枯草听着对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才敢起身,拍了拍手上沾着的泥土,不得不吐槽,这丫的真会给猫取名,还叫小枯草......居然盗用我名字,苦逼的同名真多,哪天让我抓到它,炖了! 第四十二章 狼狈不堪 围墙外,夜枯草摸黑离开,穿过一棵棵大树,绕过小石子路,前面一处荷花塘,有些迷茫的不知往哪个方向走,脚步放慢了。 侍卫们经过荷花塘,发现有个身影立在那,询问:“谁在那?” 夜枯草一听有人来了,心慌的撒腿就跑,荷塘上有一座拱形石桥,急匆匆的往桥上走。 带头侍卫大声的喊:“有刺客。” 夜枯草一边看身后,一边往前跑,完了!完了!这一喊说不定牛鬼蛇神都出来看热闹了,要上头条了...... 就在此时,桥头那边站着一个男子的身影,他眼睛盯着地上,像在搜寻什么东西。 “快让开。”夜枯草冲男子喊了一句。 男子抬头看着夜枯草,天色很暗,没注意她长什么样,只是看见她身后追上来的侍卫,皱起了眉头,上前拉过她的手,往另一个方向逃去。 “不是......你干什么?”夜枯草不明情况的问,下意识甩开他的手。 男子抓得更紧了,拽着夜枯草往一处院子里跑过去,熟门熟路的推开庭院大门,接着关上门,再挂上木条,卡在门把上,松开了她的手,一眼扫到她裙摆上撕破的痕迹,加上散乱的头发,不难猜测,询问:“你犯事了?偷情被抓?” “你这人会不会讲话的,什么叫偷情被抓了,我只是迷路了,那些侍卫紧追不舍,以为我是刺客。”夜枯草反驳道。 男子一脸怀疑,仔细打量眼前的人,越看越熟悉,凑近一看,吓了一跳,道:“枯草?你不是在蓝橘阁吗?” “啊!你是啸天?真是被你害惨了,你怎么还在皇宫啊?”夜枯草惊讶道。 啸天左手捂住夜枯草的嘴巴,右手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做了个嘘嘘的动作。 庭院大门外,一个接一个的脚步声传来,侍卫们敲了敲门,恭敬的问:“刚刚有刺客闯入,为了确保皇子的安全,不得已才深夜打扰。” “你是皇子?”夜枯草小声的询问啸天,眼里全是惊讶。 啸天捏着鼻子,装出太监的声音:“皇子已歇息,未有发现刺客闯入,你们到其它地方巡视。” “小的明白。”侍卫们恭敬的回复,沿着其它路线巡视。 啸天松了一口气,解释道:“我哪是什么皇子,其实井山才是。” “你说井山是皇子?他人呢?为什么庭院内一个守门的也没有,皇子都这么不待见的吗?”夜枯草质疑的问,脑里一片空白,为什么皇子的寝宫都没有守卫,婢女也没看见,而且井山那怂样还是个皇子,太让人难以相信。 啸天拉过夜枯草的手,往屋内走去,认真的回答:“其实也没什么难理解的,皇子喜欢清静,再说了井山是皇子也不出奇。” “那你又是什么?为什么只有你在皇子的寝宫里。”夜枯草问道。 啸天推开房门,松开了夜枯草的手,无奈道:“我跟井山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这里不出奇啊!话又说回来了,你这裙摆,这头发怎么弄成这样?” 夜枯草琢磨着啸天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他们是断背的,在一起好像也是正常的,没想到堂堂皇子会喜欢一男的,说出去颜面扫地啊!今天私闯皇子寝宫的事情可不能告诉他,撒谎道:“被狗咬了。” “被狗咬了?宫里好像没有吧!”啸天盯着夜枯草,看她眼神闪烁,不像她说的那么回事。 夜枯草自顾自的走进屋内,转移话题:“你有没有女装啊?我这身衣裳是穿不出去,我还得尽快回蓝橘阁。” “女装没有,男装倒有,这时候你是回不去了,刺客一出,不出意外的话,宫中都是侍卫。”啸天平静的说。 夜枯草担忧的问:“那我怎么办,万一发现我你在蓝橘阁会不会有麻烦?” “谁会管你的这个小人物,你有什么好害怕的?”啸天一针见血的说出重点。 夜枯草只好认栽了,以其出去被人抓,不如先躲过一劫再说吧!屋内的陈设有着一股浓浓的书香气息,梨花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白纸上写了两个字,旁边放着长长的,看起来像簪子的东西,有些眼熟,准备上前仔细观察。 啸天一看不妙,没能来得及阻止,只能拉住夜枯草的手,用力一拽。 夜枯草被啸天一拽,步子往后退去,一个没站稳,撞在他的怀抱里,脸上微微泛红,推开他,不满的问:“你干什么呀?” “一时失手,我只是......”啸天边说边走上梨花桌前,想要将东西收起。 夜枯草眼尖,看到啸天在遮掩什么东西,行为怪怪的,也走到梨花桌前,询问:“你手里遮着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你怎么那么多事,赶紧去找套男装换了吧!你这样我老觉得你是因为偷情才被侍卫抓的。”啸天试图转移夜枯草的注意力,偷偷把东西往袖子里收。 夜枯草耸耸肩,后退了几步,假装要离开梨花桌的时候,上前一扑,双手拍过啸天的袖子,啪嗒一声,东西从袖子上掉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啸天急忙捡起地上的东西,躲开夜枯草的纠缠,警告的说:“别闹了,这么大动静是要引侍卫来抓你这个偷情的刺客吗?” “怎么觉得你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快给我看看,你拿的什么东西,我看它很眼熟。”夜枯草抓着啸天的袖子,直觉告诉我,就是那枚梅花银簪。 啸天左手高高的举起梅花银簪,就是不给夜枯草拿到,在屋内来回跑。 夜枯草追着啸天,时不时的跳起身子,去抓他手上的梅花银簪,奈何没他高,不死心的挠他痒痒,咕叽咕叽…… 啸天丝毫没有被夜枯草的挠痒痒影响到,右手接过梅花银簪,左手按住她的头,不让她靠近自己。 夜枯草一把抱住啸天的腰,猛的一跃,抓住了梅花银簪,从手感上可以肯定是那枚丢失的簪子,高兴的不得了。 第四十三章 互相调侃 屋内,啸天被夜枯草的跃起,一个后退,脚后跟顶在桌角上,后背直贴在梨花桌上。 夜枯草也跟着倒在啸天的身上,看着右手的梅花银簪,果然是丢失的那枚,视线回到他的脸上,我的眼神闪过一丝捉弄,拿起簪子在他脸上划过,坏笑的说:“好你个啸天,骗我说没有,你说我把你脸刮花,井山还会不会对你有想法。” “你别乱来啊!我和井山本来就没有什么想法,都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啸天说道。 夜枯草又把梅花银簪移向啸天的心脏,认真的说:“听说银簪可以试毒,你说我插进你的心脏,会是白的还是黑的?” “既不是白的也不是黑的,肯定是红的啊!你插进去我就血崩了。”啸天笑着回答。 夜枯草收回梅花银簪,准备起身,道:“其实你一点都不怕对不对?老感觉你在戏弄我。” 啸天双手扣住夜枯草的腰,把她往怀里靠,调戏道:“你一会要划我脸,一会要插我心脏,我是不是应该跟你算算这个账?” 夜枯草整个人趴在啸天的怀里,脸贴在他的胸肌上,脸上开始泛红,一想到两人在梨花桌上的姿势,生气道:“快松手,不然我喊人了……” “你喊吧!你能喊到人来救你,我就认输,之前的账一笔勾销,如果三分钟内你喊不来人,那就......只能保持这样姿势到天亮了。”啸天一脸坏笑,心中已经笑开花。 夜枯草捶着啸天的肩膀,大声喊:“快来人啊!有流氓。”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看到两人上半身倒在梨花桌上,下一秒就是夜枯草那被撕破的裙摆,露出白皙的大腿,让人浮想连连,一声怒吼:“你们在干什么?” 夜枯草先是身体僵住,木纳的转头,视线只看见那人的衣角,挣开啸天扣在腰上的手,真想找个洞钻起来,背后阴凉得很,起身往内室跑去。 站在房门上的那人,冲上去抓住夜枯草的手,力道要捏碎她的手骨,心中的怒气难以消灭,一想到两人在梨花桌上的画面,就...... 夜枯草忍着手疼,低头不敢看那人的脸,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们什么也没有啊!误会!误会!” “误会?你当我是瞎的,你是谁派来的?啸天不可能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的,除非你给他......下药了。”男子说着说着激动了,松开了夜枯草的手,一脸抓狂的样子。 夜枯草一脸黑线,转过身,打算看清楚此人,一看到他,整个人更不好了,冷冷道:“井山?” “啊!小白脸......你居然穿女装去诱惑啸天......你把女装脱下来,啸天是我的,诱惑的事情也是我去做,你干什么和我抢。”井山看到夜枯草一身女装更崩溃。 夜枯草不停的干笑,呵呵!厉害了哥,我是女的好不好,哪需要男扮女装,堂堂皇子还有这癖好,要不就成全你们吧!趁井山不注意,把他往梨花桌上推过去,笑着说:“你们慢慢享用,我就不打扰了。” 井山意外的惊叫,往前几步,身子倾斜的砸向正要逃离现场的啸天,硬生生的两人倒在梨花桌上。 “啸天你怎么样了,这个小白脸也真是的,好歹给我个准备,我好来个漂亮的姿势落入你怀抱。”井山不开心的跺脚,身体却老实的靠在啸天怀里。 啸天眼角抽搐,推开了井山,从梨花桌上支起身子,警告的说:“离我远点,看见你这胃口大大下降,不行了,突感一阵恶心。” “是不是有了?哈哈哈......”夜枯草笑得没心没肺,左手拍着内室的房门。 啸天向夜枯草翻白眼,道:“还不快点去换男装。” 夜枯草瞪了一眼啸天,往内室走去,关上房门,打开衣柜,看都没看拉出一套白蓝色素衣,换好衣服后,头发该怎么束上去呢?随手卷了卷插上梅花银簪,松松垮垮的挽着,走到房门前。 井山回到正事上,对啸天说:“听说贵妃娘娘带着一批人到三皇子的寝宫去了,不知是何事,没过多久这皇宫上上下下全是侍卫,说是有刺客,这么大的动静,枯草在我们这里恐怕不妥。” “你说得有道理,你带她赶紧离开,送她回蓝橘阁,走冷宫那条道,那里少有人会去,明日国宴不能让人抓到任何把柄,影响我们的计划。”啸天回复道。 夜枯草的手僵着门把上,听着他们说的话,还有什么计划,难不成真要偷国宝吗?一激动推开了房门,道:“赶紧带我离开吧!我不想死在这,你们的事我不想知道。” 井山看了一眼啸天,夜枯草的行为很反常,不闹的她有点不习惯,疑惑的问:“很少见你不闹的时候,那我们赶紧走吧!” 夜枯草走前再看了一眼啸天,把想说的话咽进肚子里,跟着井山离开。 出了庭院大门,外头可以看到侍卫们手里都提着灯笼,右手拿着长剑在隐瞒的草堆里面刺了刺。 井山抓住夜枯草的肩膀,运功跃上屋顶,上串下跳的,成功混进一条满地落叶的石子路,停下脚步,道:“你拉着我的衣袖走,前面很黑。” “为什么不牵着走,这样比较有安全感。”夜枯草问道。 井山一脸拒绝,道:“男女授受不亲,快拉着我的袖子,别废话了。” “哦!”夜枯草心不甘情不愿的拉着井山的袖子。 井山加快脚步穿过一棵棵茂密的树木,旁边是一处池塘,前面那条道有一堆侍卫在巡视。 夜枯草追上他的脚步,头发上的梅花银簪摇摇欲坠,松垮的摇晃,左手扶住头上的簪子。 “那边是过不去了,只能从池塘跃过对面去,管好你的嘴巴,不要乱叫。”井山严肃的说。 夜枯草左手拔掉头上的梅花银簪,长发散落,把簪子放在兜里,右手捂住嘴巴,等待井山的指示。 第四十四章 安全送回 井山二话不说,很用力的抓住夜枯草的肩膀,轻点地面,跃起身子,飞过池塘,稳落在对地面。 还没等夜枯草缓过气,井山再次抓着她的肩膀,跃起屋顶,松开了她的肩膀,脚步很轻的踩在瓦片上,蓝橘阁的三个大字已经映入眼帘。 夜枯草的身子晃了晃,脚下似千斤重,不敢向前走一步,往下看了一眼,有点高,害怕的说不出话,眼看井山要走远了。 井山走了一半,发现后头的人没跟上,转身看了一眼夜枯草,回到她的身边,直接将她扛到头顶上,飞快的离开瓦顶。 夜枯草吓得嘴巴张大,看着上空的黑夜,那半弯的月亮高高挂起,旁边的星星陪伴着月亮,至少并不孤单,可是我呢?又该何去何从…… 井山抬眼一望,不满的说:“你还有心情赏月。” “我这不是动不了吗?不看天我能看哪?”夜枯草反驳道。 井山跃下屋顶,把夜枯草放下,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寂静无人,有些奇怪,也没再往下多想,临走前交代一句话:“快进屋内换回女装吧!估计入宫的人都会查,虽然你进了这蓝橘阁,但是规矩还是在的,你自己小心,我得走了。” “好,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夜枯草回复道,推开房门。 井山跃上屋顶,准备离开时,看见蓝橘阁大门围满了侍卫,婢女都到庭院来了,难怪没看见人,原来都在这,不过这种情况也不管我的事,人都送到了,我也该走了。 夜枯草关上房门,桌上正放着一套琴师服,来得真是时候,赶紧褪去男装,换上琴师服,可是男装藏哪呢?想了下也只有蓝雪飘的衣柜比较保险,再怎么说也不会公然乱翻女子衣服,打开衣柜,把男装和女装叠在一起,关上衣柜门。 上下检查了一番,突然想起头发,琴师都佩戴的那枚梅花玉簪,完了!完了!好像从皇子寝宫跑出来的时候,头发已经散掉了,簪子可能掉在...... 慌慌张张的翻开蓝雪飘的饰品锦盒,寻找一枚相似的玉簪子,看了半天都是奢华的金簪子,整个人一下泄气了,谁要捡到那枚梅花玉簪,肯定会查到琴师头上来,只要找出谁丢了玉簪子....... 房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婢女们阻拦带头侍卫的闯入,道:“这是小姐的闺房,就算小姐没在这里住了,也不允许你们这样肆意闯入。”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凡事入宫的琴师今夜都必须挨个检查,得罪了。”带头侍卫说道,推开了挡在前面的婢女。 夜枯草在最后时刻翻开了一个红木盒子,有些陈旧,打开一看,是一枚桃花玉簪子,跟我那枚梅花玉簪子很相似,只是这花瓣多了梅花一片,不仔细看倒没什么。随意的卷起头发,把簪子插上去,整理好情绪,抢在侍卫进来前打开了房门,夜枯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平静的问:“还真是意外,这么多人都在房门口,发生什么事情?” “你怎么在里面?”婢女们惊讶的说,马上又捂住自己的嘴巴,记得她跟小姐出去后,没看见回来啊!是我疏忽了? 带头侍卫看夜枯草出来了,也没再往屋内走,只是站在房门口,听见婢女那句话,心中有些疑惑不解,审问:“你就是小姐带过来的琴师?什么时候回的蓝橘阁?” “天黑之后就回来了,不知宫中出了什么事?”夜枯草平静的回答。 带头侍卫上下打量了夜枯草,显然不怎么相信她的话,转向婢女,严肃的问:“琴师可是天黑之前回到蓝橘阁的?” “是......是的。”婢女吞吞吐吐的回答,眼神闪烁不已。 带头侍卫一声怒吼:“我再问你一次,琴师究竟是不是天黑后回来的?” 婢女被带头侍卫一吓,整个人都吓傻,两脚发软,颤抖的说:“不.....是.......是......” “是或不是,如实回答。”带头侍卫紧逼婢女。 这时走来一位年迈的老麽麽,眼神镇定的看着前面,对着带头侍卫道:“你这样会吓坏婢女们的,我来回答你,琴师天黑后已经回到蓝橘阁,做为这里最老的管事麽麽,我想我的话足够了吧?如果你觉得还是不可信,大可找小姐问清楚便是。” “不.......不敢,居然琴师天黑后回来了,那也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各位,先行离开了。”带头侍卫挥手,撤出蓝橘阁。 夜枯草吐了一口气,好险啊!看了一眼老麽麽,很感激的向她弯腰,道:“谢谢你!” “别着急说谢谢,我这么做不是因为你,而是这上上下下的人,请琴师不要再给我们添麻烦了。”老麽麽说完离开了。 婢女们相互搀扶着离开,经过今夜,夜枯草在她们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巴不得她快点离开蓝橘阁,窃窃私语道:“自从小姐把琴师带回来后,就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们往后日子也不好过了。” 夜枯草站在房门口,还是听见了婢女们说的话,心里感到自责,是自己太鲁莽了,不要去皇后寝宫的话,也不会私闯皇子寝宫,被当刺客一样,今夜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等国宴结束后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皇宫是个囚牢,将军府何尝不也是牢房一样,以其活得那么不自在,不如一个人行走在江湖上也不错,幻想一下还是美好的,可现实还得赚钱养活自己,所以得攒够银子,才能逃离枷锁。 回到屋内,夜枯草心事重重的坐在床榻上,明日国宴就要到了,我该以什么身份出现?怎么也没人告诉我一下,我还是不是琴师.......算了!蓝雪飘贵人多忘事,哪会记得我这样的小人物。 脱掉鞋子,侧卧在床榻上,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又睁开眼,望着屋内的那盏烛灯,看了许久,一闪一闪的,慢慢被催眠的睡着了。 第四十五章 逮个正着 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两名婢女朝房门走去,敲了敲门,道:“琴师醒了吗?小姐命我们给你梳妆。” 夜枯草两眼迷糊的看了眼房门,支起身子,下了床,揉了揉眼睛,打开门,询问:“你家小姐来了?” “小姐已经在国宴大殿等您抚琴。”婢女回答道。 夜枯草听完,顿了一下,这么一说我还没逃脱抚琴的噩梦,不是都像蓝雪飘坦白了么!怎么一点信用都没,说好的会帮我...... 两名婢女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夜枯草在想什么出神了,两人各一边,将她扶进妆台前坐下,给她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发现她衣服换好了,头发有点凌乱,玉簪子还在头上插着,像是戴着一起睡觉的感觉,把她簪子拔下,把她头发重新梳了一遍,挽好后插上簪子。 “今日国宴是不是有很多身份的人在场?”夜枯草好奇的询问。 婢女回答:“这些不是你该问的,你只管扶你的琴,别给我们家小姐添麻烦,外面的公公已经在等你了,你快出去吧!” 夜枯草闭上了嘴巴,没再往下问,看来主仆情深,难得有这么忠实的婢女,起身时想起了面纱,把桌上的面纱戴在脸上,离开了房门,不远处就看见太监的身影,他似乎等得有些着急。 “你可算出来了,国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小姐要见你。”太监心急道。 夜枯草点点头,走到太监的后面,道:“那赶紧走吧!” 太监在前面带路,加快了步子,眼神有些慌张,额上都是汗珠。 夜枯草紧跟着太监,他用不用走得那么急,这国宴的路很远吗?疑惑的问:“我们是直接到国宴的大殿?” 太监没有回答夜枯草的问题,沉默的在前面带路,绕进一条石子路,来到前面一处优雅的亭子,旁边围满了琴师,还有一批侍卫,走到亭子旁边,道:“最后一名琴师带来了。” “你下去吧!”男子的声音很轻,摆了摆手。 夜枯草不安的停下脚步,看着太监匆匆的离开,怎么有种被人拐骗的感觉,不是应该去国宴大殿的吗?为什么琴师都到这里来了……亭子里的人又是谁? 旁边围着的琴师分两边散开,男子的身影从亭子里走出来,一身琉色素衣,上面却绣满了紫色的蟒,显得高贵而优雅,上身散发出一种特殊的皇族气息,黑琉璃般晶莹的眼睛,眼里只有着冰冷,眉宇间有着尊贵和傲气。 夜枯草看着对方向自己走过来,不明情况的向后退。 男子再走几步就到夜枯草的身边,却突然停下脚步,命令的口吻:“你是自己到亭子那边,还是要我请你去?” 夜枯草被男子这么一吓,自己跑到亭子那边,排在琴师们的后面。 “三皇子好英俊,你说他突然召我们来,会不会是要选妃?”琴师们娇羞的看着皇子。 另一名琴师打断她们的话,自信的说:“三皇子肯定会看上我,我年轻漂亮,你们就算了吧!” 夜枯草一听三皇子,心虚的低下头,皇上到底有几个儿子啊!那他就是井山的弟弟咯!难道是来考验琴艺的? 三皇子回到亭子内,坐在石凳上,向琴师们发话:“听好了,从第一位开始,到本皇子身边来。” 这话一出,第一位琴师笑得合不拢嘴,羞涩的走上亭子内,站在三皇子旁边,低着头。 三皇子饮了一口茶,起身走到琴师旁边,盯着她头上的梅花玉簪,修长的手拔下她头上的簪子,仔细看了一眼,下一秒簪子被嫌弃的丢在地上,命令道:“把她带回国宴,交还给领事的人!” “三皇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第一位琴师哭喊着。 夜枯草看着被强行拖走的琴师,看不上的就能回国宴了?就这么简单?就我这样的资质肯定看不上,早知道我就排第一位了,快点回到国宴上才行,宴会不知道开始了没有。 第二位琴师走了上去,低着头,自己拔下了梅花玉簪子递给三皇子。 “还算识趣。”三皇子接过玉簪子一看,马上变了脸,再次把簪子丢在地上。 侍卫一看这个动作就知道了什么意思,上前强行拖走琴师。 “那种货色怎么入得了三皇子的眼。”其她琴师嘲笑道。 接着第三位...... 第四位…… ...... 一个时辰过去了,琴师们都走光了,只剩夜枯草等到花儿都谢了,半弯着腰,两手扶在膝盖上,看着地上。 “最后一位琴师。”侍卫说道。 夜枯草没注意听,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看到其她琴师都走光了,询问:“到我了吗?” “到你了,快点过去吧!”侍卫回复道。 夜枯草走到亭子里,低头看着地上,等着被三皇子淘汰掉。 “簪子给我!”三皇子冷冷道。 夜枯草愣了一下,不是看人的吗?这年头物色对象跟簪子什么关系……没有回答三皇子的话。 “你听不懂人话?我说你的簪子给我。”三皇子怒吼一声。 夜枯草打了一个寒颤,变脸也太快了吧!要簪子做什么啊?想了想,想起不得了的事,昨天晚上私闯皇子寝宫,掉了梅花玉簪,不会是他吧!现在逃跑会不会死在侍卫剑下...... 三皇子不耐烦的站起身,手速很快的拔下夜枯草头上梅花玉簪,看了看,心中有些失望,难道不是琴师的玉簪子?就在要把簪子丢在地上的时候,发现了小小的细节,掏出兜里的那枚梅花玉簪进行比对。 夜枯草发上没了簪子的固定,长发一泻而下,见到丢失的那枚梅花玉簪,吓得脸都白了,物证在他手了,私闯皇子寝宫会被判死刑吗?下意识的后退,准备逃跑。 三皇子浮起邪恶的笑容,抬眸死死的盯着夜枯草,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 夜枯草还没跨出亭子,就被三皇子拽到他的怀里了。 第四十六章 以此要挟 亭子内,三皇子霸气的拥住夜枯草,手指滑入她的发丝,低头附在她的耳旁吹气,威胁道:“本皇子已经知道你是谁派来的,昨夜你的所做所为,可是在打你主子的脸?还是说你想归顺于我?”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夜枯草捂着耳朵,小声嘀咕着:“鬼才会归顺你,就一流氓。” “你说什么?你说本皇子是流氓?我可听见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只能把你当成昨夜的刺客抓起来了。”三皇子松开了手,向侍卫挥挥手。 两名侍卫一把擒住夜枯草,强行按压在地上,使她膝盖下弯,而达到跪在地上的姿势。 夜枯草跟侍卫倔起来,死都不下跪,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想怎样?” “很简单,只要你配合我,待国宴结束后,自会放你离开,你不用想着拒绝我,因为整个宫里都知道刺客一事,我大可把你供出去,但是我没这样做,你最好懂得知恩图报。”三皇子没有给夜枯草拒绝的机会,向侍卫摆摆手。 侍卫们松开了手,退到一旁。 夜枯草生气道:“配合你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庶我做不到。” “你放心好了,本皇子会让你干那些事情吗?那不是在侮辱皇家威严。”三皇子拉过夜枯草的手,一直往前带。 夜枯草皱着眉头,怎么甩都甩不开三皇子的手,无奈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前面一处放着一顶轿子,黑色珠帘从矫顶一泻流下,耀眼的黄色纹路布满整个矫身.深蓝色的窗布随风摆动,霎那间看上去,气派极了。 “上轿子。”三皇子冷冷道。 夜枯草抗拒的挣开三皇子的手,道:“我不坐。” “不坐也得坐,哪那么多废话。”三皇子不耐烦了,强行拽住夜枯草的手,硬生生的拖上轿子。 侍卫们抬起轿子,往三皇子寝宫走。 轿子内,夜枯草别扭的撇过脸,视线落在轿窗上,把身子尽量往边上靠。 “你就那么怕我?放心好了,我对你没有那种兴趣,你这脸上的面纱……”三皇子说完,伸手想去扯下夜枯草的面纱。 夜枯草拍开三皇子伸过来的手,捂住脸上的面纱,道:“这个不能摘,万一被人认出我是刺客怎么办?” “你说得也是,那算了!本皇子就不好奇你长什么样了。”三皇子耸耸肩,收回了手。 侍卫停下脚步,把轿子轻轻放下,俯身弯腰,打开轿帘子,恭敬的说:“三皇子到了。” 夜枯草终于憋不住了,抢在三皇子前面,出了轿子,一眼看到牌匾上那三个字,熟悉的鬼画符,记得和昨夜看到的一样,不解的问:“为什么回到这里?” 三皇子慢悠悠的走出车帘子,道:“看来昨晚的事你没忘记,随我进去。” 夜枯草站在原地,看着牌匾上的字,询问:“上面写的是什么?” “你不识字?上面写着秦皇殿。”三皇子回答道。 庭院大门敞开,夜枯草走了进去,和昨夜差别很大,里头全是侍卫和婢女,她们向自己投来异样的眼光。 “来人啊!带她去沐浴更衣。”三皇子对婢女命令道。 婢女俯身弯腰,对三皇子恭敬道:“是。” 夜枯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六名婢女围住,往一间屋子里带。 房门外站着两名婢女,推开了房门,等夜枯草与六名婢女进去后,关上了房门。 夜枯草寡不敌众,被任意摆弄,十几只手在扯着自己,终于忍受不了,怒吼道:“你们都出去,我自己洗,你们一人一手,我还不如死了算。” “你一个人怎么洗,奴婢们留下来帮你。”奴婢们回复道。 夜枯草掏出兜里的梅花银簪,对着自己的脖子,要挟道:“你们都给我出去,要不然我就自尽,以其被你们拔光,我还不如求一死。” “小姐别激动,奴婢们这就出去,你要有什么闪失,这可是要了我们的小命。”婢女着急的劝说,都退出房门外。 夜枯草放下梅花银簪,送了一口气,瘫软的坐在金丝楠木凳上,对着簪子呼唤:“万颜快出来。” 过了一会儿,万颜魂魄没有出现,柔弱的声音:“我救不了你了,自从梅花银簪到了啸天手上,我这魂气涣散,得尽快找到齐国的镇国之宝,白葵花......” 万颜话未说完,声音中断了。 夜枯草纳闷的托腮,重要时刻老帮不上忙,又跟白葵花扯上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国宝?起身走到窗户旁边,推了推,居然打不开。 “你最好老实点,别想着逃跑,这个房间的窗已经封死了,乖乖的沐浴更衣,别浪费本皇子的时间。”三皇子说道。 夜枯草在窗前做着鬼脸,或许借三皇子的身份,有幸可以看到国宝长什么样,就这样安慰着自己,接受了眼前的一切。 褪去身上琴师的衣服,撤下面纱,放下梅花银簪在桌上,整个人泡在木桶上,随便两下泡湿身子,着急起身,换上桌上早已准备好的衣裳,一套淡紫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换好后带上面纱,坐在妆台前,轻唤一声:“进来一名婢女给我梳头。” 婢女推门进来,来到妆台前,两手在夜枯草的发上摆弄着,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 “他叫你这样弄的?”夜枯草好奇的问。 婢女应了一句:“小姐喜欢就好,三皇子从未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过,想必你是第一位。” “你出去吧!”三皇子的声音打断婢女继续说下去。 婢女见状,走前向夜枯草嘀咕了一句:“不要冲撞三皇子就不会有事。”说完匆匆退下。 夜枯草起身,向三皇子走了过去,声音放轻,温柔的说:“你让我穿成这样是为什么?” 三皇子见夜枯草的态度变软,满意的说:“马上你就会知道了,走吧!” 夜枯草跟在三皇子身后,两人出了庭院大门,上了轿子。 第四十七章 国宴开始(一) 国宴大殿内,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一袭明黄色的龙袍,乌黑的长发束起,头戴着冠冕,系着明黄色的冠绳,冠冕顶的中端镶嵌着宝石,细细的珠链流苏垂落在两边。 左边金漆雕凤宝座上,坐着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大红色拖地长袍,绣绘着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凤凰,衬得佳人端庄高贵,泼墨长发绾着着五凤朝阳髻,两鬓斜插牡丹珠花簪,发端垂下凤涎流苏金步摇,随着佳人一举一动而摇晃,眉间深红花印更添妩媚之姿。 下一台阶,右边金漆牡丹雕花宝座上,坐着从一品的贵妃,一身黄色绣着牡丹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 三皇子的轿子落在大殿门口,夜枯草略带紧张的下了轿子,看了眼这高梯,希望不要遇到不该遇见的人才好。 三皇子也出了轿子,看了眼夜枯草,她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身子,伸出手臂,揽在她的肩膀上。 夜枯草敏感的挣脱,像右边移动一步,对三皇子翻白眼,小声嘀咕一句:“别动手动脚的,跟你不是很熟。” “是吗?昨天某人都到我寝宫里来了,床都爬上去了,还说不熟。”三皇子笑道。 夜枯草气得牙痒痒,狠狠的瞪了一眼,道:“别瞎说,再瞎说我就走人。” “不说就是了。”三皇子回复道。 一会儿,陆陆续续的人也往大殿走来,其中一位大臣向三皇子走了过来,俯身行了一礼,再瞧一眼夜枯草,道:“三皇子可是带家眷一同参加国宴?” 夜枯草猛的低下头,突然转身向高梯走去,躲闪那些大臣投来的眼光。 “我还有事就先上大殿。”三皇子说完,往高梯追了上去,牵住夜枯草的手。 夜枯草抬头望了眼,正走在高梯上的大臣们,对三皇子警告道:“快松手,这样会让人误会的,你没看见那些大臣的眼神吗?” “你管别人干什么,管好你自己就好了,马上就要到大殿内,”三皇子提醒道。 夜枯草跟着走进大殿内,直往大殿最高那个位置看过去,那就是皇上了吧!稀奇般打量这个大殿里的人,就看到大哥和父亲已经入座了,慌张低下头。 “我们就坐在那。”三皇子指了一个位置。 夜枯草迟疑的回答:“我站着吧!我只是一个琴师。” “你既然想站就站着吧!”三皇子松开夜枯草的手,自己走到位置上坐下。 夜枯草退到角落旁,跟其她婢女站在一起,显然衣服的款式出入甚大,站在那特别显眼。 这时音乐停了,台基上的舞女都退了下去,大臣们陆续都入座了,就等皇上开金口。 “国宴正式开始,大家饮酒一杯。”皇上举起金酒杯,一饮而尽。 底下的文武百官们也都举起酒杯,一同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一饮而尽。 这时响起了琴音,舞女们一个接一个的上了台基上,围成一个半圆圈,后面上来一位女子身着月牙色纱质舞衣,袖若流水清泓,裙如荧光飞舞,纤腰灵动,回眸浅笑,倾身起舞,犹如月下仙子,翩跹间隐现若雪的肤色,小巧的银铃点缀于裙摆,顾盼回转间空灵清脆的铃声弥散开来。 夜枯草随着琴音抬眸看去,那不是大姐夜露吗?这是第一次看到她,没想到她挑的舞衣跟自己的想法有些类似,眼光不低于我嘛!傻傻地笑着。 旁边的婢女斜了一眼夜枯草,小声的议论:“她哪个宫的?穿成这样,跟我们站一起真是碍眼。” 夜枯草无视婢女们的讨论,上下观察白葵花的影子,怎么没在大殿上,不是说好了国宴要拿来给大臣们看的吗? 台基上,舞女们围着夜露转开,腰部向后弯,两手摆着袖子,慢慢的在台上弯出拱形的身姿。 夜露在中间不停的旋转身子,一朵牡丹花抛在空中,停止了转动,抬起右脚,伴随着铃铛的声音,脚尖点在牡丹花上。 牡丹花瞬间变成一片一片的花瓣飘落下来,夜露放下右脚,再次旋转起来,花瓣被她身上转出来的微风飘了起来,她的身子慢慢的停在台基中间,俯身弯腰,敬了一礼,就匆匆退了下去。 皇上先鼓起掌来,夸赞道:“好!好!舞艺高超,来人啊!赏黄金五百两。” 底下的大臣们也跟着鼓掌,一同道:“好!跳得真是妙,不愧是战无不胜的将军之女啊!” 接着下一波又开始了,琴音响起了,但不见舞女们出来,大臣们疑惑的互相观望。 大殿上,皇后娘娘有些着急的望着下面,怎么还不来,雪飘到底在搞什么?偷偷的看了眼皇上的神态,他皱着眉头,似乎耐心有限。 琴音变了,弹得很慢很轻,出来四名侍卫抬着大型圆鼓,上面躺着一个人,手里举着莲花灯,慢慢的走进台基中间放下。 接着六名舞女举着红木直杆小圆鼓,上了台基上,围成一个圈,放下手中的小圆鼓,齐齐的排成一队,退出大殿。 蓝雪飘一个人的独舞时间开始,躺在鼓面上,两手抖动的缓缓举起荷花灯,两脚点在鼓面上,拱起腰部,头部向后仰去,把手上的莲花灯降低,移到头部后面,手背贴紧鼓面,两脚借力,拱起后背,身体形成一个弧形,慢慢的的仰起头。 两脚微收,向底部挪进去,脚丫在腰部后面,膝盖跪在鼓面上,两手用力顶起整个身子,头部后仰向上抬起,左手半弯举着莲花灯,右手高举莲花灯在头顶上。 后跪在鼓面的膝盖抬起,两脚慢慢伸直,直到整个人站直,两手半弯以肩膀高度平行,举着莲花灯开转,舞衣上的荷叶袖像开了花一样,一边转一边伸直手上的幅度,完全展开后加快旋转的脚步,裙角下的铃铛,叮叮当当伴随鼓的咚咚声,甩出手上的莲花灯,慢慢的旋转速度降下来。 第四十八章 国宴开始(二) 蓝雪飘两**叉站在鼓面上,左脚抬起搭在右脚膝盖上,左手飘带击在左手边的小鼓,收回手,左脚放下,两脚岔开,以右脚为主,一个旋转,左脚抬起伸直,头部往后仰,两手卷起飘带向后面小鼓击去。 接着左脚放下,借用腰力仰起身,向前弯腰,左手按在鼓面上,右手甩出飘带击在前面小鼓上,收回手,一个后空翻,左脚点在后面的小鼓上,两手伸直,飘带对准前面两个小鼓。 脚步速度要比刚刚快上一倍,左脚随着鼓面中心直线滑过边缘,头部后仰,左手伸向右手边,随着头部绕一圈,一个快速的伸直左手,飘带击在左手边的小鼓上。 左手的飘带收回,左脚慢慢的从边缘回到鼓面中心,这时仰着的头部抬起;左脚与右脚在鼓的边缘上绕一圈,左右手快速伸直,飘带挨个击在小鼓上。 手上的速度加快,脚下一边弹跳,张开双手,两边飘带一个大的旋转,咚咚咚的击在鼓上,裙摆像纸伞一样展开飞舞着,双手慢慢的高举头顶。 双脚岔开,一个高跳,左右两脚直岔,架在小鼓顶上,再收回脚,跃下台基,俯身弯腰,对着皇上行礼,完美收场。 皇上激动的起身,两手鼓掌,点评道:“好!好!不亏是丞相的千金,此舞绝妙的搭配了鼓,鼓声与琴音融合的恰到好处,这支舞可有名字?” “此舞名为鼓中飞舞。”蓝雪飘两手叠放在肚子上,恭敬的回答,能得到皇上的夸奖,算是迈出一步。 皇上满脸笑容,对着蓝雪飘打量一番,道:“年方多少了,可有许配人家?” “年方十六,待嫁闺中。”蓝雪飘回复道。 皇上坐回龙椅上,笑着问:“皇后你看台下那么多人选?可有合适的?蓝雪飘也不小了,也该安排婚事。” “是,臣妾这就看看有没有合适人选。”皇后回复道,目光扫过台下的人,三皇子的旁边空着一个位置。 皇上也随着皇后的视线,看向三皇子旁边的空位,不满的皱起眉头,眼角的皱纹叠在一起,生气道:“二皇子怎么没来?为何没人通报朕?” 二皇子走在高梯上,就听见皇上的声音,慢悠悠的跨进大殿内,走上台基,行了礼,道:“儿臣让父皇久等了。” 蓝雪飘激动的偷瞄二皇子,终于是见到他了,很多年没见了,大家都长大了,这就是我一心想嫁的夫君,期待的抬头看着皇后。 “来了就好,快到你三弟的位置坐下。”皇上吩咐道。 夜枯草直勾勾的盯着二皇子,瞪圆了眼睛,这不是啸天吗?为什么他是二皇子,不是说井山才是吗?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一个谎言接着另一个谎言,心情复杂起来,是我太傻。 “皇上,你看蓝雪飘许配给二皇子做正室如何?”皇后问道,观察着皇上的微表情。 皇上一脸严肃,想了一会,郑重宣布:“经过朕的深思熟虑,蓝雪飘许配给三皇子做正室。” 蓝雪飘脑袋轰隆一声,像被雷劈了一样,脸上表情复杂起来,心里的那份爱早已给了二皇子,至今跟三皇子从来没说过一句话,为什么要将自己许配给不喜欢的人,双手握拳,压制不住内心的抗议,上前一步。 皇后向蓝雪飘传递一个眼神,手指轻轻的摇了摇,示意不要冲动。 三皇子听到皇上的话,气得手里的酒杯都抖出酒水,放下酒杯,上前跪在台基上,道:“请父皇收回成命。” 皇上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像是要发怒,又像是在为难,道:“你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儿臣已有心仪的姑娘,还望父皇成全。”三皇子一字一词,重重的强调。 皇上生气的拍桌,站起身,指着三皇子,怒道:“你是在戏弄父皇吗?从未听你母妃讲起你有心仪的姑娘。” “父皇,她人也在大殿上。”三皇子转头,指着角落里的婢女们,那个衣着显眼的夜枯草。 皇上一眼看过去,心中大怒,真是侮辱皇家颜面,居然当众指着婢女是心仪的姑娘,就算不喜欢丞相千金,也好歹给朕留个颜面,这让在座的文武百官怎么想? 果不其然,底下的文武百官一下炸开了锅,议论纷纷,道:“三皇子这是抗旨吗?就算有心仪的姑娘,皇上赐婚丞相千金,难道还配不上皇子?” 丞相的脸都绿了,愤恨的盯着三皇子,竟然当众侮辱我的女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还不愿意把她嫁给你这种皇子。 “究竟是哪个婢女勾引三皇子?”皇上生气的问。 婢女们互相对视,集体退到后面,小声议论:“也不知道哪个狐狸精,居然勾引三皇子,真是不要脸。” 夜枯草没跟上婢女们的反应,傻傻站在原地,抬头看向文武百官,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不友善,再看向皇上,眼神更是充满杀意,后知后觉的退到婢女们身边。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婢女,来人啊!拉下去砍了。”皇上震怒,再次拍响了桌子。 夜将军看到夜枯草的时候,脸色一下就不好了,怎么会穿成这样,明明安排好琴师身份入宫,心中万分的不安。 夜杜把手放在夜将军的手上,对他摇了摇头,其实自己比父亲还着急。 一旁的皇后吓得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皇上的心思越来越难猜。 贵妃安静的看着好戏,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法子让三皇子失宠,这次是他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也没我什么事。 侍卫气势汹汹的把夜枯草擒住,往大殿门外拖走。 “我和三皇子是清白的,他在胡说八道。”夜枯草嚷嚷着。 二皇子站起身,为夜枯草求情道:“父皇,我相信她跟三弟没有任何关系。” 皇上听完,气得半死,摸着胸口,生气的询问:“你跟她是什么关系,皇子竟给一婢女求情,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第四十九章 国宴开始(三) 国宴大殿上,夜枯草趁侍卫们一不留神,挣脱束缚,冲上台基,两腿一跪,委屈的说:“皇上,奴婢并没有犯错,皇子们说了什么话,我们做奴婢的也无法辩驳,随时都可以因为一句话而被砍头,奴婢也是人,也要为自己喊冤,从头到尾奴婢都没说过和谁有关系,也没有解释的机会,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传了出去,外人只会觉得三皇子是为了拒绝婚事,拿一婢女做借口,还请您明察秋毫。” 蓝雪飘对夜枯草佩服得五体投地,估计也没有哪个敢这样跟皇上说话的,她讲出了做为身份卑微的婢女,连决定生命的权利也没有,就像自己也决定不了婚姻大事,那种万分的无奈,心中的不甘,苦涩的泪水,谁又会知道?决定帮夜枯草向皇上求情,道:“皇上息怒,也许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她本是我的琴师,并不是三皇子说的那样。” 三皇子担忧的看着夜枯草,懊恼自己一开始想试验她和贵妃的关系,没想到贵妃摆出一副看戏的样子,她这话可是要杀头的,真不该逼急了,抬手扯了她袖子,劝说道:“快向皇上求饶!我会帮你求情的。” “你走开,不要拉拉扯扯的,我本来就和你没关系,不是因为你,我好好的琴师怎么会弄出那么多事。”夜枯草生气的拍开三皇子的手。 啸天静静的看着三弟对夜枯草拉拉扯扯,心里略不爽,什么时候她跟三弟扯上关系了,原来她一直都在骗自己,从一开始说是将军府的丫鬟,又成了琴师,现在还成了三弟的心上人,果然女子都爱攀高枝。 丞相对夜枯草另眼相看,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的女子,敢在皇上面前说出这番话,估计也是豁出去了,可是二皇子也为她求情了,这究竟又是什么情况?如果她敢阻拦我女儿的事情,定不会让她好过,向皇上提议道:“臣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没弄清楚之前,我反对女儿婚事,此时牵连甚广,还望皇上做主。” 夜将军一脸忧愁,这可怎么是好?这个孽女竟搞出这么多事,入宫前跟她交代的话都忘了吗?简直是胆大妄为,她还有命回去的话,一定要给她点教训,这么多年来确是少了个女主人来管管这丫头,哎~为夫也是力不从心,这事牵连到皇家,怕是保不住了,左手捂着额头,愧对九泉之下的夫人。 夜杜不断提醒自己不要冲动,这样不但救不了夜枯草,还会给她添麻烦,吸气吸气,胸口起伏不断,强忍住自己想把她带离这个是非之地,她就不该进宫。 皇上居高临下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夜枯草,第一个敢在我面前大胆直言,她说得不无道理,朕的老三能看不出来吗?还牵扯了老二,这事总要有人出来顶罪,哪怕有那么点欣赏她,也没办法再留她了,试探道:“给婢女求情的人,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这事必须要有个了解,有人要给她顶罪吗?” 啸天瞬间换上一副冰山脸,道:“父皇,既然这婢女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再插入此事,这是她和三弟之间的事,到底是怎么样的,只有当事人知道。” “二皇儿你先起来吧!看在你也是一时冲动,赶紧回你位置上,其他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皇上问道。 丞相看情形,皇上是铁定要找一个人顶罪,婢女是保不住,也算是尽了微薄之力,虽然没能知道真相,这事二皇子也表明立场,我就放心了,道:“启禀皇上,臣也没什么可说的,这事是三皇子和婢女的问题,臣就不可参与了。” 蓝雪飘见父亲改变了态度,如果自己帮了夜枯草,恐怕会连累蓝氏一族,叹了口气,道:“全凭皇上做主。” “那三皇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朕只能按律法将婢女斩了。”皇上再次问道。 夜枯草心里憋屈,这是要她顶罪意思,完全都没问过我一句,也没有要查清事实真相,我不能这样扔人宰割,反正都是一死,怎么样也要把事情捅大,再次开口:“皇上,奴婢有人证。”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有人可以证明你的清白?是不是跟你一同的婢女们?”皇上追问道。 婢女们吓得狂摇头,向后挤成一堆,生怕自己被夜枯草给牵连了。 三皇子心中疑惑不解,什么时候还有证人?这样也好,说不定她自己就能解决一切,还是再看看吧! “启禀皇上,事情是这样的,昨夜奴婢看见贵妃娘娘去了三皇子的寝宫,娘娘也在屋内搜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任何人勾引三皇子,自然奴婢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夜枯草认真的说,回想那日夜里看到的身影。 贵妃一听,心虚的看向皇上,神情慌张的闪躲,再直视夜枯草,没想到是这个小贱人坏了我的好事。 “贵妃,可有此事?”皇上质问道。 贵妇吞吞吐吐的说:“臣妾怎么会到三皇子寝宫做这样的事,完全是这个婢女血口喷人。” “贵妃娘娘你昨夜大闹我寝宫,你说所有事情你承担,为什么父皇会不知此事?我记得昨夜身边的奴才都亲眼所见吧!”三皇子质问道。 贵妃顿时无言以对,这事看来瞒不住了,都被这个夜枯草害死了,我又不认识她,为什么不拉皇后,非要拉她,小声的说:“我承认我到过三皇子的寝宫,这完全事出有因,本宫接到消息,有婢女在勾引三皇子,我就过去看看了。” “贵妃可看见什么人?”皇上追问,诺有所思的看着贵妃,真是越来越没把朕放在眼里了,这样的事竟没一个人通报。 贵妃手心握住汗,从椅子上起身,跪在地上,解释道:“臣妾什么人也没搜到,还请皇上赎罪。” 皇后看到贵妃那副求情的嘴脸,心情特别开心,终于也让你常到这种滋味。 第五十章 鼓中藏尸 此时国宴大殿上,所有人陷入僵局,事情又牵扯到贵妃身上,还有三皇子的名誉,皇家的尊严,底下的大臣都看着皇上。 皇上本想判夜枯草的罪,没想到搞出这样的事情,这下圆不了场,这小丫头片子还挺很厉害,给朕下套。 大殿门外,一身服装为红色折幔,上装开襟衫式样,以鸟羽织制,十分耀人眼目。 侍卫见那人穿着奇怪,拦住去路,询问:“什么人?” 外交大臣一看那人,站起身,请示道:“启禀皇上,殿外的人是泰王朝的国王,皇家的事不如暂且放一放,不能让外人看我们齐国的笑话。” “准了,三皇儿和蓝雪飘回到自己位子上,婢女也退到一边去。”皇上摆摆手,无奈的坐回龙椅上。 “有请泰王朝的国王上殿。”公公念道。 台基上跪着的人,全都回到原位上,好奇打量泰王朝的人,穿着好奇怪,比起齐国的衣裳花纹,他们要更绚丽。 国王缓缓的走上台基,双手合十,手指伸直向上,头向下弯腰,口念:“萨瓦蒂卡。” 皇上听了,一皱眉,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了,拍响了桌子,道:“你竟敢骂朕是傻子?” 国王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皇上,为什么他那么生气,难道不欢迎泰王朝的人? 外交大臣慌张的向皇上解释,道:“启禀皇上,国王说的是本土话,是问好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啊……”皇上尴尬的拿起金酒杯,一饮而尽。 国王再次开口:“萨拜迪麦。” 皇上听完,脸色又不好了,根本听不懂国王在讲什么,老像是在骂朕,郁闷的说:“外交大臣,国王交给你安排了,给他找个位置坐下吧!” “臣领旨。”外交大臣领命,带着国王到安排好的位置坐下。 国王按照外交大臣指示的位置坐了下来,道:“扩坤。” 皇上捂着额头,心累的靠在龙椅上,不想再听国王讲本土话了,一讲就像仗毙他。 外交大臣对国王笑笑,没回话,观察到皇上龙颜不悦,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捏了一把汗。 夜枯草在角落处捂着嘴偷笑,都是一国之主,却在大殿对牛弹琴,笑死我了。 “来人啊!把大鼓抬下去。”公公吩咐道。 上来两名侍卫,刚想抬起大鼓,一抹红在鼓面上熏染开,慢慢侵蚀整个鼓面。 国王的目光放在大鼓上,这鼓还会自己染色的,太神奇了,来之前就听说齐国宝贝甚多,有幸一见。 皇上也被大鼓吸引了,询问:“怎么了?” 带头侍卫走到台基上,伸手碰了一下鼓面,手指印上红红的颜色,用鼻子一闻,惊讶道:“这是血。” “鼓面上怎么会有血?”皇上追问。 带头侍卫心中有所猜测,但是不敢直言,今日可是国宴,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们这些人的脑袋就没了。 “快告诉朕,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朕恕你无罪。”皇上心中也有所担忧。 带头侍卫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道:“属下认为这鼓里面可能藏着尸体,刚刚蓝小姐跳完舞,鼓面没有异常,之后才出现问题,只有打开鼓面,才能确定。” “给朕把鼓面撬开,朕倒要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皇上命令带头侍卫。 带头侍卫拔起佩剑,随着边缘划过开,揭掉鼓面那层,里面一个大麻袋鼓鼓的,麻袋口被绳子捆住,外层已被血染红,不敢私自打开,请示道:“启禀皇上,里头还有一个大麻袋。” “给朕打开。”皇上站起身,盯着大麻袋。 底下所有人都站起身,盯着大麻袋,都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带头侍卫开始解开大麻袋的绳子,打开之后,红色液体溢了出来,先看到的是一女子的头部,头发凌乱,但是伤口很明显,没再往下拉开麻袋。 “给朕把大麻袋揭开。”皇上命令带头侍卫。 带头侍卫与手下一同把大麻袋搬出台基上,褪去麻袋,女子的衣裳被血染红,显然已经死了,从容貌上看年方十八,脚踝处有伤痕,在宫中行凶,又能把尸体藏在鼓里,一定是宫里人才能做到。 尚书府大人脸上一沉,慌张的跑到台基上,当确认死者是何人时,痛哭道:“小女啊!怎么会这样,是谁对你痛下杀手,你就这样去了,你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 其他大臣一惊,议论纷纷,道:“到底是谁杀了尚书府千金?皇宫戒备森严,凶手可以来去自如,那皇宫安慰岂不是很危险。” 皇上听到众臣说的死者身份,当场气得晕了过去。 皇后起身,扶着倒下的皇上,着急道:“来人啊!皇上晕倒了!” “快扶皇上回寝宫,传太医。”贵妃吓出一声汗。 所有太监上前扶起皇上,匆匆的离开了国宴大殿,婢女们紧跟太监身后。 夜枯草一个人愣在原地,我身上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呢!皇上就倒下了,我可怎么办?现在是个不明不白的身份,还是留在大殿静观其变吧! 所有大臣离开了大殿,前往皇上寝宫。 其他皇子也都陆续离开,前往皇上寝宫。 大殿内,一会儿功夫,人全都走光了,没人理会夜枯草,就连父亲、大哥、啸天,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剩下一具尸体在现场,连地上痛哭的尚书府大人也被其他大臣带走,说明皇上才是最重要的。 等人都走完了,夜枯草上前看了一眼尸体,不敢凑近,隔着一些距离查看她的伤口,头部的伤口溃烂,也不像是利器所伤,发上还有细碎的小石子,应该是有人拿石头砸的;再看脚踝的伤口,切口整齐,这应该是被利刃割开。 细想一下,凶手有刀或剑的话,为什么还要拿石头,这不互相矛盾吗?还是说故意扰乱别人判断,太难猜了,这国宴大殿可不吉利了,好端端的死了个人,还是有身份的,为何要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千金? 第五十一章 误会加深 突然,天空陷入黑暗,乌云遮住阳光,一阵大风刮进大殿内,桌上那些轻巧的东西被风刮落在地上,罩着的烛光闪烁两下就熄灭了。 这天说变就变,毫无预兆,夜枯草两手交叉环抱胸前,心里慎得慌,向后退了几步,准备逃离现场。 台基上一缕魂魄从尸体上飞了起来,一头糟乱的头发,抬眸环顾大殿,一个人也没有,将身体转过来,看见了夜枯草,向她飘过去。 夜枯草假装看不见魂魄,自言自语的说:“我也该去找找他们了!” 魂魄咻的一下,飞到夜枯草的眼前,伸手要去碰她。 夜枯草吓得连连后退,颤抖的说:“你别过来啊!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去找害你的凶手,我是无辜的。”话一说完,发现暴露了,赶紧捂着嘴。 “你看得见我?”魂魄疑惑的问。 夜枯草拼命摇头,道:“看不见,我什么也没看见。” “你看不见还会回我话吗?你当我三岁小孩?快说,其他人去哪了?我爹呢?”魂魄一连串问出几个问题,凑到夜枯草跟前。 夜枯草用手比着距离,不忍直视,道:“人鬼殊途啊!你别靠我太近,万一吸走我阳气怎么办?” “我可以不靠近你,但是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我记得今日是国宴,为何一个人也没有?”魂魄继续逼问。 夜枯草无奈的说:“事情说来复杂,当发现你的尸体在鼓里,所有人确定你是尚书府千金,皇上就晕倒了,他们赶往皇上寝宫了,你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 “不好了,你快点去阻止他们,皇上身边的太监被人买通了,我不小心看到蒙面男子将一包药粉交给了太医,他还说只要皇上一倒,就把药给他喂上,当我准备去找我爹时,就被人打晕了,之后的事就一无所知。”魂魄叹气道。 夜枯草听完,一脸惊恐,提起裙摆,往大殿外奔去,快速的走下高梯。 魂魄咻的一下,紧跟夜枯草身后。 “完了!皇上寝宫在哪?我还没去过。”夜枯草焦急的望着前面两条路,是走左边还是右边。 魂魄催促道:“我知道怎么走,我带路。” 夜枯草跟上魂魄的速度,跑跑停停,大口的喘气,如果一国之君暴毙的话,那不是天下大乱,北国必定会再次侵犯,到那时父亲和大哥又要出征了,凶手在暗,我们在明,防不胜防。 魂魄飘着飘着,在夜枯草前面一闪,穿过障碍,来到尚书府大人身边,看着他那哭红的眼睛,还在不停的抽泣,也跟着难过起来,对着看不见自己的父亲,自言自语的说:“父亲,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女儿不孝,不能再陪着你了。” 夜枯草没料到魂魄会飞走,来不及停下脚步,一头栽在男子的后背上。 男子转头,冷眼看着埋头的人,伸手抬起夜枯草的下巴,看清楚样貌后,没好气的说:“我还以为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原来是个攀高枝的婢女。” “原来是啸天,你能好好说话吗?我记得没有得罪你。”夜枯草无奈道,拿开啸天捏在下巴的手。 啸天气冲冲的抓住夜枯草的手腕,强行拖着走,带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你干什么?皇上现在危在旦夕,你还在这里发什么疯?”夜枯草怒道,挣开啸天抓着的手,转身准备离开。 啸天拉过夜枯草的手,狠狠的将她甩在墙壁上,两手按在墙面,不给她逃走,审问道:“你和我三弟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是什么关系,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跟二皇子没有关系。”夜枯草侧过身,试着挣脱啸天的手。 啸天听到夜枯草叫自己二皇子,莫名的烦躁,左手按住她的左肩膀,右手捏在她的脸颊上,逼她面对自己,吼了一声:“你说是将军府的丫鬟我也信了,你说是琴师身份我也信了,可是你却欺骗我,你和我三弟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弄疼我了,别说得好像只有我骗你一样,你不也骗了我吗?你说你是江洋大盗我也就信了,可你现在是什么?是这齐国的二皇子,多么尊贵的身份,像我这种低贱的婢女,有什么资格跟高高在上的皇子做朋友呢?”夜枯草对着啸天,吼了回去,发泄心中的不满。 啸天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也是有难处的,你就不能理解下我吗?” “我干嘛要理解你,再说了,我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你会不会管得太宽了?”夜枯草赌气道。 啸天被夜枯草气得青筋暴动,松开了双手,嘲讽道:“你果然跟三弟在一起,我真是看错了人,才会相信你和其她人不一样,其实你跟那些女子一样,为了你的虚荣心才勾引他的吧!” “随便你怎么想,你要觉得我勾引了你的弟弟,那就勾引了吧!我没工夫跟你扯这些,道不同不相为谋。”夜枯草说摆,拂袖离开。 啸天在夜枯草身后,继续嘲讽道:“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去找他?听说贵妃娘娘去三弟的寝宫时,可是去抓人的,想必那个人就是你吧?如果你想得到他,我可以帮你。” 夜枯草手握拳头,忍着一股怒气,好你个啸天,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不行!这个时候不能计较这些,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可是皇上身边那么多人,以我目前的身份,恐怕连大门都进不去。 “怎么了?沉默就是默认了?”啸天问道。 夜枯草背对啸天,深呼吸,调整心态,也不生气了,笑着说:“二皇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看皇上都晕倒了,是不是该去看望你的父皇?” “父皇现在有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在照顾着,太医马上就到了,我进去了又帮不上什么,再说了,你一个婢女的身份过问那么多干什么?难不成皇子的身份满足不了你,想勾引我父皇?你的心可真宽,想当后宫的娘娘,我劝你别做梦了。”啸天越说,心里越堵。 第五十二章 矛盾升级 夜枯草无语的看着啸天,这丫的都在想些什么?那可是他的父皇,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有人加害皇上吗?他都不信任自己了,找他不如找三皇子吧!轻咳两声,道:“算了!二皇子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奴婢不奉陪。” 三皇子正在寻找啸天,在无人的角落处,看见夜枯草生气的鼓着脸,身后站着一个人,看身影像二哥,他一脸不屑的表情,嘴巴张开,正要说什么。 “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赶紧离开,别脏了我的眼。”啸天刚对夜枯草说完这句话,就看见三弟朝我们走来,抢先一步冲上去,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她的腰,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 夜枯草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反感的掰开他的手。 啸天两手相互扣住,附在夜枯草耳旁,道:“如果你想要见我的父皇,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前提是有条件的。” 三皇子见情形,没再往前走,躲到一棵大树下,看着啸天抱住夜枯草的手,心里泛起一阵不爽,又很烦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不可能会喜欢女子,或许是担忧二哥,她手段那么高,万一他被骗了,像那晚一样,不禁回想起那夜的事情,秀发上那股淡淡的......伸手拍了一下脑袋,我到底在想什么。 “什么条件?”夜枯草警惕的问。 啸天嘴角上扬,把脸贴在夜枯草的脸上,小声的说:“那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做什么?你不会直接说出来吗?我哪知道做什么事情,别想让我猜啊!智商不够用,还有把你的脸拿开,手也一同拿开,说话就好好说话,又搂又抱的成何体统。”夜枯草训斥道。 啸天松开了手,把夜枯草转了过来,让她正脸面对自己,认认真真的说:“你主动亲我,我就答应你的事情。” 夜枯草一脸黑线,那可是我的初吻,想都不要想,齐国的皇子姓流名氓吗?动不动就耍流氓,道:“我呸!你是有多无耻,想都别想了,我做不到。” 尚书府千金的魂魄飞了过来,落在啸天的身后,看着夜枯草,着急的说:“你快答应他呀!亲他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太医已经在皇上寝宫内了,再不快点他们的阴谋就要得逞了。” “我去,你怎么那么开放呀!说的倒容易,亲他一下耶!下不去嘴怎么办?”夜枯草回复魂魄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抬眸喵了一眼啸天,然后转过头瞪着魂魄。 啸天意味深长的看着夜枯草,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她倒好说下不去嘴,成功刺激到我,不给她点教训,身为皇子的脸面挂不住,脸上浮起邪恶的笑容,盯着她。 夜枯草一阵毛骨悚然,啸天脸上的笑容好恐怖,对他干笑两下,脚向后退。 啸天一个跨步,左手搂住夜枯草的腰,右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俯身凑近,慢慢的贴近她的唇,准备亲吻她。 夜枯草睁大眼睛,看着啸天的唇就要碰到自己的唇了,这内心开始纠结起来,泛起一丝不情愿,心脏砰砰跳,脸上开始泛红,羞死了,打算用手推开他。 魂魄在啸天身后,看得脸红心跳,用手捂住眼睛不敢看,在旁添油加醋,道:“快亲呀!亲了你的任务就完成了,你想想一个吻解救了天下苍生,值啊!” 躲在树下的三皇子双手握拳,终于看不下去了,走了出去,呵斥道:“你们在做什么?” 夜枯草听到声音,紧张的推开啸天,吐了一口气,还好没亲下去,要不然怎么收场啊!慌张的跑开,看都没看前面的路,一头撞在三皇子的胸膛上,整个人石化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刚对我二哥投怀送抱,现在转身又像我投怀送抱的,这样不好吧!”三皇子大声的说,故意说给啸天听。 啸天绷着一张脸,询问:“三弟怎么来了?” 魂魄飞到夜枯草身边,羡慕的说:“哇!三皇子和二皇子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没想到为了你,我可感觉到了浓浓的火药味,你随便找一个带你去皇上的寝宫吧!我想二皇子会更愿意哦!” 夜枯草转身,看着魂魄就直翻白眼,烦心的说:“你别说了,看见你就烦。” 魂魄一脸贼笑,身子从夜枯草眼前闪开,身后站着的人是啸天,好心提醒道:“二皇子可不知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嘻嘻!你这话估计他记在心里了。” “我有让你这么讨厌吗?”二皇子生气道,从三皇子身边牵住夜枯草的右手。 三皇子也不认输,牵过夜枯草的左手,硬要把她拉回自己身边。 夜枯草被两皇子扯来扯去,脸上表情痛苦,怒吼道:“你们都给我放手,干什么呢?手都要给你们拉断了。” 两皇子同时松开了手,两手交叉放于胸前,生气的转过身,两人背对着。 夜枯草走到三皇子身边,小声的说:“我有急事,你快带我去皇上的寝宫。” 三皇子转过身,疑惑的问:“你要见皇上?为什么?你现在的身份,其他大臣也不会让你进去的。” 啸天的耳朵贼灵敏,已经听到了他们对话,转过身,对着夜枯草说:“只要你求我,没有任何人会阻拦你,我带你去见皇上。” “快答应二皇子呀!快求他。”魂魄在旁催促道。 夜枯草的脑袋已经被炸晕了,叽叽喳喳的魂魄,用手拍开她,回答啸天的话:“我是不会求你的,不劳二皇子费心了。” “算我今日在大殿上欠你的,你跟我来吧!”三皇子松口了,不再询问夜枯草要见父皇的理由了,怕是问下去,说不定就跟二哥走了。 夜枯草点点头,跟着三皇子离开。 魂魄也跟着飞了上去,笑着说:“我想二皇子这心里要难过一阵子,你得罪了他,以后日子可不好过。” 夜枯草不想理会魂魄,可她说的这番话让我心里不是滋味,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弄得我心乱乱的。 第五十三章 阻止阴谋(一) 啸天落寞的看着夜枯草,她还是选择了三弟,这么着急见皇上,究竟是为了何事?难不成在等父皇赐婚......越想越不妙,也往父皇寝宫走去。 偌大的一座寝宫,大臣们在门外来回徘徊,焦急的神色,盯着紧闭的大门。 三皇子带着夜枯草赶到门外,道:“快开门,本皇子要见皇上。” 大臣们不友善起来,在心里已经判定夜枯草就是罪魁祸首,不满的说:“三皇子还是自重得好,要不是这个婢女屡次触怒龙颜,皇上也不会气急攻心,你现在带她到这来是什么意思?” “大臣们说这话就不对了,明明是因为鼓中藏尸的事件,才会让父皇气急攻心,凶手至今还没查到,很有可能此人还在皇宫,正躲在暗处看着下一个受害者。”三皇子反驳道。 尚书府大人刚止住的泪,又如流水般连绵不断,想起女儿的惨死,凶手不明,皇上又倒下了,已经不知该怎么办了。 啸天走了过来,冷冷吐出一句话:“都让开,让他们进去。” 大臣们看向二皇子,也没多说什么,都退到一旁。 太监打开了大门,退到一旁。 夜枯草的心提了起来,第一个走了上去,也顾及不了其他人,进到里面绕了几圈,寝宫在哪?空间用不用这么大,得快点才行,耽误不少时间。 “用不用那么着急,前面直走左拐。”三皇子提醒道。 夜枯草对三皇子点了点头,加快脚步往前走,左拐进去,还有一道门关着。 两名婢女看着夜枯草,询问:“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夜枯草二话不说,趁她们没反应过来,直接推开她们,打开房门。 入眼的是皇后娘娘,她一脸忧愁的扶着额,盯着床上昏迷状态的皇上,接着是贵妃娘娘,手捧一个青花瓷碗,右手拿着勺子,勺子上盛着黑颜色的汤药,用嘴轻吹上面的热气,准备给皇上喂药。 “快去阻止那碗汤药。”魂魄催促道。 夜枯草一脸惊慌,冲了上去,推翻贵妃手中的汤药。 砰的一声,青花瓷掉落在地上,碎了!汤药洒在地上,冒着白色泡沫。 贵妃被夜枯草一吓,脸色苍白,手扬起半空中,要给她一巴掌的时候,看见地上冒泡的汤药,手僵住了,不敢相信的说:“这汤药有毒?” 皇后也吓了一跳,看向地上洒出来的汤药,还在不停的发出吱吱声,大声喊道:“快来人啊!” 三皇子惊呆了,他们的目标是父皇,凶手一定在宫中,有可能就在这个寝宫里,开始打量每一个人,视线落在夜枯草身上,为什么她会知道汤药有毒?而且一直要求见皇上,难不成...... 啸天眉头紧锁,原来他们的目的是父皇,开始回想国宴大殿发生的事情,三弟和枯草屡次激怒父皇,他们两个有一定的嫌疑,再接着就是泰王朝国王到来,鼓里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杀人藏尸,凶手是料定父皇看见尸体后会晕倒了,这一切都策划好的,说不定凶手也在观察大家的一举一动。 大臣们听到寝宫内有动静,全都一拥而上,都来到房门外,发现每个人的眼神都带惊恐,再看地上躺着的太医,嘴角还有流出的血迹,疑惑的问:“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皇子们,这是发生什么事?” 魂魄在夜枯草面前,用手晃了晃,道:“就是你身旁这个太医,我那天看到他下巴有颗痣,你快叫人把他抓起来。” “我身旁这个太医是下毒之人。”夜枯草指着身旁的太医。 太医心虚的低下头,看来身份暴露了,从兜里掏出一瓶药丸,快速的塞进嘴里,当场服毒自尽。 皇后和贵妃同时尖叫,被夜枯草突如其来的话吓到连连后退。 “来人啊!把这个婢女给本宫抓起来。”贵妃指着夜枯草,命令道。 房门外走进两名侍卫,一把擒住夜枯草,等候下一步指示。 “为什么抓我?我都帮你们把凶手抓出来了。”夜枯草无力的挣扎,好心被当驴肝肺,随便就乱抓人。 贵妃看都不想再看夜枯草了,正好私仇一起报了,命令道:“私闯皇上寝宫,没有一个人知道汤药里有毒,就她知道,下毒之人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把她关进天牢。” 皇后听完贵妃的话,心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唱反调的说:“妹妹你这话说得有点草率了,不能因为婢女在大殿上指证过你,你就报私仇是吧!如果她是凶手的话,她还会告诉你汤药有毒?有些事情用脑想一想,别整日除了一副美貌就没有其它的了。” “姐姐教训得是,是臣妾疏忽了,应该调查清楚再下定论,你们还不放了婢女,皇后都发话了。”贵妃回复道,随后阴沉着一张脸。 夜枯草跪在地上,一脸感激,道:“谢皇后娘娘。” “不用着急的感激本宫,你的嫌疑依然还在,等皇上醒了再做定夺,本宫现在想知道的是你如何得知汤药有毒?”皇后询问。 夜枯草为难的不知怎么回答好,告诉她是尚书府千金的魂魄说的,估计都没人信,说不定又给自己一个期满的罪名,怎么好呢? “你跟她说你在太医署,不小心听见太医跟蒙面人的对话。”魂魄提醒夜枯草。 皇后挑眉,见夜枯草沉默了,严肃的说:“怎么?有难言之隐?你最好把你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的讲出来,不然你的嫌疑就洗脱不了,只能将你关进天牢。” “启禀皇后,事情是这样的,我路过太医署的时候,不小心看到蒙面男子与太医在交谈,还将一包药粉递给太医,男子说只要皇上倒下,就可以喂药,我猜那应该是毒药,虽然太医服毒自尽,幕后指的那个凶手还没找到,说不定知道事情败露了,还会再来一次。”夜枯草把魂魄说的话,加编之后告诉皇后娘娘。 皇后继续追问:“那你觉得本宫要怎么防范?” 第五十四章 阻止阴谋(二) 寝宫殿内,侍卫们把服毒自尽的太医抬走,宫女们在清理地上残留的汤药和血迹。 夜枯草看着皇后娘娘沉默了,目前连凶手都不知道是谁,说不定对方也在人群中,这个地方不合适交谈自己的计划,如果能给我权利去查案的话,会更容易办一点,建议道:“启禀皇后娘娘,此事还得从尚书府千金的死查起。” “下毒之人跟尚书府千金的死又何关联?难不成还是同一个人所为?”皇后疑惑的问。 夜枯草解释道:“凶手就是同一人,借尚书府千金的死,扰乱大家的思绪,他的目的皇上,凶手下一步会怎么做,奴婢还不知,请皇后娘娘能赐予我查案的权利。” “皇上如今昏迷不醒,大臣们觉得婢女的建议如何?”皇后询问大臣们。 夜将军站了出来,请示道:“婢女身份卑微,让她查案,我想其他大臣也不会同意的,朝廷命官的家眷被害一事,应该交由大理寺。” “不如这样吧!本皇子担任查案,婢女做为我的助手可好?”啸天建议道。 皇后点点头,道:“那就这样吧!由二皇子担任查案,婢女在旁协助,本宫也乏了,大臣们也都退下吧!皇上需要静养。” 大臣们相互望了眼,都摇了摇头,全都退下去。 三皇子一脸心事重重,悄悄的离开了。 “走吧!赶紧查案去。”啸天对夜枯草催促道。 夜枯草对着魂魄的嘀咕了一句:“你也随我们过去。” 啸天在前面走着,出了寝宫外,想对夜枯草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磨蹭许久,道:“有件事是我误会你了,我对之前说的话向你道歉。” “不需要!我身份卑微,你贵为皇子,没必要像一个奴婢道歉。”夜枯草冷漠的说,从啸天身边擦肩而过,往国宴大殿的方向走去。 啸天追了上去,拉过夜枯草的手,道:“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我才是查案的,你是协助的,知道吗?” “你查你的,我查我的,互不相干最好了。”夜枯草甩开了啸天的手,小跑着离开。 啸天郁闷的看着夜枯草背影,就这样让她跑了,看得出还在生我的气,这女子的心像海底针。 “啸天!”夜露一边小跑,一边娇喘。 啸天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顿时汗颜,撒腿就跑。 夜露在后面追了几步,没一会儿人就没影了,气得直跺脚,啸天刚才拉拉扯扯的那个人,背影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定是哪家的骚狐狸跟我抢人,下次别让我逮到。 夜枯草跑上高梯,来到国宴大殿内,发现鼓前的那具尸体不见了,是被侍卫抬走了?真是气死人了,随意搬走尸体那不是破坏现场吗…… “啊!我的身体。”尚书府千金的魂魄突然一声尖叫。 夜枯草转头看去,她的魂魄若隐若现的,想起贴身丫鬟小桃,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担忧的问:“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怎样?” “有人在动我的尸体,我看见了一口井,他们好像要毁尸,我身体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咬一样,我可能不行了,你得快点找到那口井。”魂魄脆弱的说着,恍恍惚惚的在夜枯草面前飞来飞去。 夜枯草为难的说:“我不认识路,哪口井啊?怎么办?” “快跟我走,这天上的乌云就要退去了,一旦退去,我的魂魄就要离去了,记得帮我把尸体交给我爹爹。”魂魄忧伤的说,一闪一闪的飞出大殿外。 夜枯草追了出去,跟着魂魄绕来绕去,穿过几条石子路,也不见侍卫拦下我,看来皇后的话已经奏效了,可以随意走动,这下方便查案。 不远处一座破旧的院子,院门是开的,里头的杂草无人修剪,一些摆设的东西东倒西歪,上面蛛网成结,微风吹动了屋内的木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是哪?为什么那么恐怖……”夜枯草小说的问,手在颤抖。 天空上的乌云慢慢散开了,魂魄越来越透明了,道:“我感觉到我尸体就在这附近,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记住万事要小心,那些人随时都会灭口的。”说完,魂魄飞走了。 留下夜枯草一人在这荒废的院子里,颤抖的说:”你就这么的走了,好歹陪我找到你的尸体再走。” 砰的一声,在寂静的院子里发生巨响,追寻声音的方向,来到后院,躲在一棵枯萎的大树干下,偷偷瞄着那口井,只是一个人也没看见,错觉? 夜枯草绕绕头,大胆的走了出去,慢慢靠近井边,伸出头探了探,井洞里面好黑,好像是口枯井,捡起石头往井里扔进去,过了一会,没有听见碰底的声音,这还是一口深井,尸体还不会扔这了吧!这让我怎么捡尸啊! 这时,响起男子的声音:“哈哈哈......原来还有个漏网之鱼,兄弟们杀了她。” 夜枯草转过身,一把利剑就向自己刺了过来,吓得无路可退,眼睁睁看着就要被穿喉而过。 另一只剑挡在夜枯草的喉前,扫开了对方的剑,扶起惊魂未定的夜枯草,道:“我们快走。” “三皇子?你怎么来了。”夜枯草看见三皇子先是疑惑,后面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跑再说。 五个黑衣蒙面男子,一同拔起剑,冲向三皇子,每一剑都对准他的喉咙刺过去。 三皇子左手搂着夜枯草,右手拿剑,与黑衣男子交手,没法上前攻击,一味的退后防守,剑与剑擦出火花。 夜枯草把头缩在三皇子后面,看着几把利剑从头上扫空,削掉了几丝墨发,吓得用手捂住头,太危险了,他一人寡不敌众,该怎么办好? 另一个黑衣男子逮着机会,从左边打出一剑,刺中三皇子的左手臂。 夜枯草抬头一看,三皇子的左手臂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血溢了出来,心一慌,向后退了一步,右脚顶在井边上,一个重心不稳向后倾倒。 第五十五章 井底密道 三皇子伸手拉住夜枯草,跟着一同掉进井里,右手的剑插在井壁上,摩擦出点点火星,身体极速下降。 “大哥,他们掉进去了,现在我们怎么办?”蒙面男子称带头的为大哥。 带头蒙面男子搬来一块大石头,盖住井口,道:“我们撤。” 所有蒙面男子一会儿功夫,全消失不见了。 夜枯草害怕的拉着三皇子衣袖,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一直下降,尖叫道:“怎么办?这样砸下去就死了。” “别怕,闭上眼睛。”三皇子安慰道,松开了右手的剑,双手将夜枯草搂住,一个翻转,将自己朝下。 轰隆一声,两人掉入井底下。 夜枯草闭着眼睛不敢睁开,身下没有感到一丝疼痛,微微睁开眼,一片漆黑,左手好像摸到了人的鼻子,这是谁的?吓了一跳,想起三皇子跟着自己下来了,他用身体护住了自己,不会死了吧?双手不停的摇晃他,喊道:“快醒醒啊!你别死了呀!我害怕。” 时间过了许久,一点反应也没有,在这井内除了自己的声音,就没有任何回应。 “小姑娘别再摇晃你身边的人了,坠下这深井没死就不错了,你再这样折腾他,离死亡更近一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夜枯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听声音好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可是井底怎么还会有活人,难不cd是掉下来的?警惕的问:“你是谁?是人是鬼?” 一位年迈的老人,粗布麻衣,胡须结痂,手里拿着一颗发光的夜明珠,笑着说:“小姑娘别害怕,老朽是人,只是你们怎么也掉进这深井里?” 夜枯草借着夜明珠的光,看清楚了老人的模样,低头看了一眼三皇子,已经陷入昏迷的状态,手上还有伤,无奈道:“我们被黑衣人偷袭,我失足掉进井里,连累了我旁边这位,老伯伯你又是怎么掉下来的?” “我是被人陷害,等我醒来就在这口井里,经过数十年,我发现了这井里有密道,你们跟我们来吧!”老伯说完,举着夜明珠给夜枯草照亮。 夜枯草扛起昏迷的三皇子,跟着老人往井底的另一个洞口走去,走近一些,脚下的鞋子就湿了,越走水位又高了些,担忧的问:“这样走下去会不会淹死?” “哈哈哈......小姑娘真会开玩笑,老朽在这井底数十年都没被淹死,你俩下来了,还会发大水不成?”老伯开玩笑的回答,脸上笑意浓浓。 水位已经到了膝盖处,夜枯草有些吃力,右手搂紧三皇子的腰,万一自己一不小心把他掉井水里了,他连自救能力都没有,淹死他就完了!祸害了一位皇子,像他们都背负着下一代皇帝的责任,哎~ “前面就是出口了。”老伯提醒道。 夜枯草终于是见到有光照进来了,心里一阵激动,不用被困在这黑井里,把三皇子带出了井外,只是出来一看,和自己想象不一样。 四处荒郊野岭的,有一座奇怪的寺庙,绿瓦层层叠叠,上面贴满了黄符,外围的杂草丛生,隐隐约约的遮住寺庙围墙,剩下瓦顶。 “跟着我走吧!天马上就要黑了,先到前面寺庙落脚,休整一晚。”老伯说道。 夜枯草看到这寺庙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荒郊野岭的寺庙贴那么多黄符在瓦顶,此处还阴森森的,草都高出我半个身体,难道野生的就是不一样? 老伯两手拨开杂草,等待夜枯草过来。 夜枯草扛着三皇子的身体过了杂草,来到寺庙的大门,牌匾半挂不掉的,写着三个字''女夭寺'',这是谁赐的名字?也太奇怪了。 老伯打开了寺庙大门,里面的灰尘扑面而来,里头的金佛半截身体没有了,桌上的贡品早已发霉发烂,蛛网成堆。 夜枯草找到一处稍微没有杂乱的东西,把三皇子从肩上放了下来,他手臂上的血还在往外冒,衣服的下半身全泡湿了,也没有纱布可以包扎伤口,询问:“老伯伯,这里有什么草药可以采吗?他受伤了。” “你来的时候是不是看见这里的草长得特别高?那叫艾长草,你把它摘下来,用石头打成糊状,给他上在手臂上,很快就会愈合的。”老伯指着寺庙外的杂草。 夜枯草半信半疑的问:“真有那么厉害?就这草还能治伤,那我试试吧!” 在寺庙门外采集了几株艾长草,把它们圈成一捆,在石子下捶打,直到变成糊浆,捧在手心,高兴的给三皇子上药,只是他这衣服很碍事,糊浆又那么大坨,想了想先放下糊浆,帮他褪去外面那件大衣,剩下里头一件白色的里衣,再把左肩膀的袖子拉下,左手拿起糊浆在手上,敷在他的伤口上。 三皇子眉头皱在一起,要醒过来的感觉,睫毛颤抖了一下,微微睁开眼睛,看见夜枯草,下眼瞄到自己的衣服,再看到裸露的左肩膀,反应激烈的推开她,慌张的说:“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 “哈哈哈......”老伯忍不住笑出声。 夜枯草一脸黑线,起身背对三皇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得我占了他便宜似的,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鬼才懒得理你。 三皇子穿上衣服,转头看到一位老伯在半身金佛旁边站着,这才想起刚刚说的话,他好像听见了,还有这又是哪?明明掉到井底了,怎么会在庙里……疑惑的问:“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老伯正要回答的时候,夜枯草抢先一步打断,恐吓的说:“你死了啊!这里是阴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背后有股阴风吹进来?” 话刚说完,大门外吹进一股阴凉的风,呼呼的声响。 夜枯草吓得的跑了过去,抓住三皇子的左手臂,颤抖的说:“我就随便说说的,别认真啊!” “你是要谋杀我吗?我这还在流血呢!你抓得这么紧干什么……”三皇子不满的提醒夜枯草。 第五十六章 神秘寺庙 女夭寺庙内,老伯意味深长的看着夜枯草和三皇子,提醒道:“天黑了,记得不要走出这座庙,外面很邪乎。” 夜枯草松开了手,撇开脸,背对三皇子,想起刚刚碰过的艾长草,好像没有因为自己的手而把它弄枯萎,野生的就是不一样,转身向金佛看去,疑惑的问:“老伯这寺庙很奇怪,为什么瓦顶那么多黄符?还有这金佛为何只有半边的身体?” “老朽发现这座荒废的寺庙时,它就这般模样,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早点歇息吧!”老伯说完,走到金佛的后面,躺在佛台上,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 三皇子拍了一下夜枯草的头,笑着说:“你问老人家那么多干什么,早点歇息,天一亮我们要赶紧回到皇宫,凶手还没抓到呢!” “你说的也对,你有伤在身,你先睡吧!我留下来守夜。”夜枯草说道。 三皇子一脸笑意,也不阻止夜枯草,自觉的躺在地上,侧身背对着她,闭上了眼睛。 寺庙外的风越来越大,把破解的门窗吹得吱吱响,外面黑漆漆的,唯独老伯身旁的那颗夜明珠闪着光。 夜枯草见二人睡着了,搬来一张破旧的凳子堵住大门,回到三皇子旁边,卷缩着腿坐在地上,盯着金佛台上的夜明珠,长夜漫漫,何时天亮? ”嗷呜~”寺庙外传来一声又一声的狼叫。 夜枯草全身打了寒颤,死死的盯着大门,自我催眠道:“没事的,没事的,狼不会跑进了的。” 三皇子翻了一个身,发出细细嗦嗦的声音。 夜枯草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原来是三皇子翻身的声音,伸手打了他一下,嘀咕一句:“没事翻什么身,吓死人了。” 时间过去很久,夜枯草两眼开始犯困,眼皮一张一合,慢慢的倒在地上睡着了。 三皇子睁开眼,坐起身,轻轻抬起夜枯草的头部,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指尖划过她的秀发,小声的说:“傻丫头,明明很害怕,却要逞强,真不知你是个怎样的女子。” 夜枯草进入了梦境,在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内,金光闪闪的金佛旁边站着一位老和尚,手里转动着一串佛珠。 此时走来三人,女子挽着男子的手腕,旁边跟着小女孩,来到佛前朝拜,跪在垫上,双手合十,嘴里默念着。 不到一刻钟,闯入六个蒙面男子,手里拿着长刀,二话不说,进来就挥刀杀了佛前跪拜的三人,连同老和尚也不放过,寺内的人一瞬间被杀光,尸体遍布。 带头的蒙面男子挥起一刀,劈开面前的金佛,一刀两半,嘴角上扬,嘲笑道:“求佛有用,还要我们杀人做什么。”说完离开了。 梦境画面一转,寺庙破烂不堪,蛛网成堆,杂草丛生。 “哈哈哈......爹!娘!”小女孩的嬉戏的声音。 接着十几个人超夜枯草走来,脸部没有五官,伸长手,凄惨的叫着:“还我命里。” “你们是谁?别过来......”夜枯草害怕的后退。 一对夫妻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女子声音很温柔,道:“只有你才能看见我们,这里是梦境,是我们给你制造的画面,也是真实的过往。”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夜枯草转身就跑,可是怎么跑,这脚就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一样,一直在原地。 小女孩走了过来,稚嫩的声音:“姐姐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想让你帮忙。” “帮忙?我什么都不会......”夜枯草为难道。 男子开口解释的说:“哎~我看你们身份不简单,一定是宫里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的?你们是被人杀死的?那个画面是真的假的?”夜枯草询问。 男子唉声叹气道:“你有所不知,我本是礼部侍郎,一家来人来寺庙祈福,怎知遭遇横祸。” “你可知是谁杀了你们?”夜枯草追问道。 女子上前回答:“如果没猜错是尚书大人,当时夫君手里拿到了账本,可以指正他贪赃枉法,夫君说为了避免遭到报复,就没有呈给皇上。” “你说尚书府大人?怎么可能,宫中刚发生命案,尚书府的千金被人杀害了。”夜枯草陷入沉思,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夫妻俩也陷入沉思,两人思考一番,道:“我觉得这背后还有幕后指使,尚书府大人定是有关联的,在朝中我们并未跟任何人结怨,唯独只跟他结果怨,那本账本就藏在半身金佛底下,你拿着账本去找尚书府大人,他为了头上乌纱帽,绝对会妥协。” “我明白了,那我现在可以离开梦境了吗?”夜枯草询问。 梦境的画面渐渐变黑,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夜枯草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疑惑的盯着自己,吓了一跳,猛然间抬起头,脑门撞在他的下巴上。 “啊!你......”三皇子惨叫。 夜枯草眨了眨眼睛,看清楚惨叫的人,原来是三皇子啊!尴尬的笑了两声,发现自己躺在他的膝盖上,立马坐了起来,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能对你怎么样,倒是你,睡个觉都不能安稳一点,乱蹭!”三皇子说着说着,脸忽然就红了。 夜枯草捂着烧起来的脸,转过身直跺脚,我在梦境的时候,现实里不会对三皇子干了什么吧!他脸那么红,一定是特别龌龊的事情,天啊!!深呼吸,冷静,冷静,假装一副淡定的样子,道:“你曾我睡着污蔑我啊!爷可是练过的。” “哈哈哈......”三皇子捂着肚子笑趴的躺在地上,滚来滚去。 夜枯草一脸黑线的无视他,走到金佛面前,透过夜明珠的光,左手按在金佛上,右手抽着账本的一角,用了拉了几下都没能抽出来,左手用力往外顶着。 轰隆一声,金佛向后倒在地上发出巨响,老伯在睡梦中惊醒,一脸无辜的看着夜枯草。 第五十七章 暗藏账本 佛台上露出一本帐本,夜枯草看了一眼老伯,摸着后脑勺,干笑两声,道:“不好意思啊!吓到你老人家了!” “你刚在做什么?怎么把金佛给推倒了?”老伯疑惑的问,眼下看到佛台上的账本,伸手拿过来,在手上翻看。 夜枯草紧张的抢过老伯手上账本,跑到一旁开始翻阅,翻来翻去也没看懂上面标的是什么意思,尚书府这三个字被画上圆圈,再翻开几页,居然看到夜将军被画上叉叉,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在看什么?”三皇子一脸疑惑,看着夜枯草神经兮兮的躲在暗处。 老伯皱着眉头,在这数十年也没发现金佛地座还藏有帐本,不小心翻到最后一页,夹带一封无名的书信,里面究竟写的什么呢? 夜枯草看得出神,继续翻阅帐本,直到最后一页发现了一封信,上面没有署名,只写了尚书府大人收,带着疑惑打开了信的内容。 三皇子悄悄的靠近夜枯草,伸长脖子偷看信的内容。 老伯也跟了上来,捏着脚尖,直勾勾的盯着那封信。 信上写着:“夜将军若能凯旋归来,在朝堂之上的地位颇高,早日除去便好,还请尚书府大人办好差事。” 夜枯草看完,捏紧书信,眼眸中一丝寒光,难不成下一个目标是父亲,我得尽快回去报信才行,收起书信,刚一转身,看见左右有两个头,尖叫:“鬼啊!” 三皇子与老伯同时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异口同声的问:“你是怎么发现账本的?” 夜枯草看着他们,不知如何回答,肯定不能告诉他们是有人托梦,根本说不清楚,直接沉默了。 “你快说呀!”老伯在一旁追问。 三皇子把夜枯草带到一旁,小声的说:“书信上的意思,很可能下一个被害人就是夜将军,我们得尽快回到皇宫中,这老伯很是奇怪,他似乎比我们更在意。” “老伯我们有急事要办,先离开了。”夜枯草向老伯行了个礼,表示感谢收留之恩。 老伯摸着结痂的胡子,认真的说:“我想旁边这位公子,想必是皇上的第三个儿子吧!” “你是谁?”三皇子警惕的询问。 老伯神神秘秘,掏出一枚令牌,道:“我是太医署的太医,不幸被人陷害,我怀疑凶手是同一人所为。” “难道你是当年失踪的张太医?”三皇子一脸惊讶的询问。 老伯叹了一口气,道:“这都不重要了,现下的事就是凶手下个目标很可能是夜将军,我跟他算是故友,也不希望他落得和我一样,还请三皇子阻止凶手的下一步行动。” “老伯,这里还有什么路可以回到皇宫吗?”夜枯草着急的问。 老伯拿起夜明珠,朝金佛台上的隐秘处,按了一下,一道小门缓缓的打开了,道:“你们跟我来吧!这座庙有一条地下密道,直通冷宫。” 夜枯草目瞪口呆的看着佛台上的小门,走了过去望了一眼,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没敢下去。 “别害怕,我在前面带路。”老伯举着夜明珠,走在前面。 夜枯草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三皇子跟在夜枯草后面,牵住她的手,命令的口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松手。” “知道了,你也别多想,之所以让你牵着,是因为非常时期。”夜枯草一边解释,一边向前走。 地下通道很长,两面石壁,走了很久,老伯打开了另一扇小门,转过身,道:“我就送你们在这了,出了这道门,外面就是冷宫了,你们自己小心。” “你不跟我们一同上去吗?”三皇子询问。 老伯回复:“不了,我已经习惯那样的日子,没有纷争不是更好吗?” “老伯不愿意就不要勉强人家了,你看他一把年纪的,在宫中任职还得提心吊胆的。”夜枯草说道,出了小门。 “那你自己保重,我们走了。”三皇子与老伯道别,出了小门。 夜枯草抬眸望着天空,我终于出来了,还以为又要困上几天,询问:“三皇子现在怎么做?” “肯定是回自己寝宫呀!”三皇子回复道。 夜枯草继续询问:“那我呢?是不是送我回蓝橘阁?” “回什么蓝橘阁,肯定跟我回寝宫商量大事,你以为还有时间睡觉?”三皇子没好气的说,牵着夜枯草的手,离开冷宫。 夜枯草甩了甩三皇子的手,没挣脱开,被他拽着走,不满的说:“我自己会走啦!你不用牵着我。” 三皇子松开了手,转身看着夜枯草,脸上浮起诡异的笑,左手搂住她的腰,跃上了屋顶,笑道:“你走得太慢了,天亮前一定要阻止凶手。” “你就是耍流氓。”夜枯草气急,推开了三皇子,身子失去平衡向后倾斜。 三皇子一把拉住夜枯草的手,把她带进怀里,接着搂紧她的腰,不理会她的挣扎,一个接一个的跃过屋顶,脚下速度加快,往前闪现两下,稳落在秦皇殿院内。 夜枯草捂着头,晕乎乎的找不到方向,身子歪歪斜斜的走来走去,抱怨道:“我上辈子一定是跟你有仇,故意整蛊我的吧!在那么高的屋顶上跃来跃去。” “进屋内细谈吧!”三皇子说完,打开了房门,在门口等着夜枯草。 夜枯草缓冲了几分钟之后,定了定神,朝屋内走去,落坐在梨花凳上,自顾自的倒水喝,碎碎念:“渴死我了,这天杀的,皇宫内院还有这么猖狂的凶手,你们这治安不行啊!” “你就别再抱怨了,我现在写一封信,送到尚书府中,明日看他会不会来赴宴,你去把账本仿写一份。”三皇子说完,坐在梨花凳上,也倒起水喝。 夜枯草拒绝道:“为什么是我写?你不会写啊?” “那账本看似很重要,又是你发现的,你放心让我写?”三皇子说完,拿起杯子饮了一口水。 夜枯草撇了三皇子一眼,走到书桌旁,放下账本,犹豫着怎么个写法。 第五十八章 同床共枕 三皇子静坐在梨花凳上,看着夜枯草站在书桌前,盯着白纸出神,迟迟未下笔,眉头皱成一团的模样,不经意间觉得有些好笑,为了不打扰她,起身走出了房门,再轻轻带上门。 屋顶上一跃而下的暗卫,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主上,二皇子并未查出任何线索,只是他......” “你何时说话如此拖泥带水的,二皇子怎么了?”三皇子冷眼看着暗卫,心中早已有了半分的答案。 暗卫见三皇子不耐烦了,接着说:“二皇子正在找屋里的那位姑娘,很快会找到主子这里,不如将她送走,以免落人口舌。” “在她没把账本写完之前,本皇子是不会让人打扰到她,你先退下吧!”三皇子对暗卫摆摆手,不想再听他说下去,拂袖而去,离开了奏皇宫。 夜枯草进入了无敌模式,连三皇子走了也不曾发现,右手执起毛笔,点点墨水,看了一眼账本,在白纸上仿写字体,手却不受控制的抖动,左手握住右手,歪歪扭扭的写完一行字。 拿起白纸一看,呵呵!写了一坨黑屎似的,看不清楚笔画,没有苗条的字样,只有那粗旷到不忍直视的字体,果然这活不合适我,没文化真可怕! 放下手上的白纸,慵懒的坐在梨花凳上,往靠背一躺,这算不算熬夜了?好困呀!朝底下的位置瞄了一眼,没看见三皇子的人影,那应该是走了,趴在书桌上,先睡一会再说吧!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两手放在书桌下,脸部左侧贴在白纸上,那未干的墨水印在脸上,嘴里不停的嚼动。 三皇子来到国宴大殿的高梯上,看见啸天的神态便知正在寻人,走近他的身边,道:“二哥可是在寻人?” “三弟看见我的助手了?说好来查案,她倒好人影都没看见。”啸天埋怨道。 三皇子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平静的说:“这么晚了,二哥也早点回去歇息,说不定人家回蓝橘阁了,我也回去歇息了。” “三弟说得也有道理,希望她不是躲着我,而去了某个地方。”啸天话里有话,故意说给三皇子听。 三皇子假装什么也没听懂,慢悠悠的离开了。 啸天看着三皇子一副闲得慌的样子,如果夜枯草去找他了,他应该会着急的赶回去,或许那丫头真的回蓝橘阁,除了那地方,她在宫中也什么依靠,还是去看看她比较安心。 三皇子回到自己的寝宫,轻轻的打开门,又迅速的关上,转身看向书桌上,夜枯草呼呼大睡,走到她跟前,把她抱起,白纸印在她脸上不肯落下,好笑的看着她,把她放在床榻上,将白纸从她脸上拿下,只见那一脸花猫,甚是可爱。 起身走到盆架上,把汗巾放进水盆里,用手搓了两下,拿起扭干,这是本皇子第一次伺候一婢女,哪天这账要好好给她算算。 回到床榻上坐下,轻轻的给她把脸上墨水擦掉,注意到她的嘴巴一直在嚼动,估计是饿了吧! 起身返回盆架上,把汗巾扔进盆里,再次回到床榻上,给她盖上锦被。 夜枯草喃喃自语,说着梦话:“鸡腿!鸡腿!”说完伸手拉过三皇子的袖子,用力一扯。 三皇子毫无防备的向前倾倒,趴在她的身上,脸部对着她的脸部,很近很近,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刚要起身。 夜枯草猛的张开嘴,在三皇子的右肩上狠狠一咬,吃着梦境里那香喷喷的鸡腿,只是这鸡肉不够嫩,有点硬,还咬不开,咬着咬着就累了,松开了嘴,不开心的嘟着嘴:“不吃了,从没吃过这么硬的鸡。” 三皇子忍痛,终于等到她松开了嘴,居然敢把本皇子当成鸡腿,这账也给你记下来,两手撑在床上,借力跃起身。 夜枯草翻身侧卧,右手一把揽过三皇子的脖子,用了一带,嘴里喊着:“悟空别跑。” 三皇子没料到她那么不安分,又再次被她按趴下,被她死死的拉住脖子,还听见她喊自己悟空,这听起来像人名,还是说这是她的情郎,准备拉开她的手,没想到她抓这么紧。 盯着夜枯草,思前想后决定由着她好了,本皇子可一点也没占你便宜,倒被你占了不少,右手伸到脚下,脱掉鞋子,侧卧躺进床榻上,拉过锦被。 夜枯草收回挂在三皇子脖子上的手,翻身背对他,往床榻里面钻了钻,两手放进锦被里,自觉的拉高锦被在脖子上,露出一个头。 三皇子伸手在锦被外面楼主夜枯草的腰,头部贴近她的后脑勺,闻着秀发上淡淡的清香,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夜枯草再次翻过身,伸手抱住三皇子的腰,往她怀里蹭了蹭。 啸天顺利侵入三皇子的寝宫,院子内的婢女全给点了睡穴,去了趟蓝橘阁,居然没看见夜枯草,这丫头真的是去找他了吗?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愤的看着屋内亮着的烛灯。 轻轻的推开了房门,一眼扫去空荡荡的前厅,人都去哪了?难道她真的没来过这里,那她又会去找谁...... 往内室方向走了去,这里是寝室,啸天打消了不好的念头,她应该是没来找过三皇子,眼角不小心瞟到了床榻上,隐约躺着两个人。 三皇子动了动身子,改平躺的姿势,继续沉睡。 啸天悄悄的来到三皇子身边,对他点了睡穴,下一眼就看到夜枯草躺在他旁边,还搂着他,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烧,你果然上了他的床,你...... 气到脑子开始乱了,把夜枯草的手从三皇子腰上拿开,把她抱在自己怀里,走出了房门,用脚带上了门,跃身跳上屋顶,快速的离开了三皇子寝宫。 夜枯草在睡梦中,梦见被白骨精捆住身体,拼命的在挣扎,嘴里喊着:“你这个不要脸的妖精,快放了我。” 啸天一脸黑线,看着怀里的人不安分的乱动,本来就怒火冲天,这倒好了,被她骂成了不要脸的妖精,等你清醒时候,我们再好好清算一下大大小小的账。 第五十九章 澄清误会 啸天抱着夜枯草跃下这天皇宫的院中,每个皇子都会分配一所宫殿,以名字赐予牌匾殿名,也并非自己喜欢。 脚步走得很轻,进了这屋内,把她放在床榻上,拉下白色帐幔,最后再望了她一眼,关上了房门。 一个人走在这院中,不喜欢有人伺候,早已把身边能使唤的人全打发走,自己决定离开这深宫大院,为何还要回来,为了父皇? 抬头仰望,美丽的月亮像一个白玉盘挂在天空中,繁星在月亮的周围,那如果把天空比作一个黑盘子,月亮就是盘子中的一个白玉。 纵身一跃,落在树杈上,斜着身子,后背靠在树干上,掏出玉笛,两臂抬起,吹响笛音,带着一丝伤感。 回想起母妃还在世的时候,父皇还是太子,一家三口过得和乐融融,不管朝中有多忙,下朝后都会来看我和母妃,这样的日子确实不会长久。 自从父皇继承皇位之后,后宫的妃子越来越多了,母妃整日郁郁寡欢,最后选择离开了我们,皇后之位也被赵氏取而代之。 夜枯草翻来覆去,还是被自己饿醒了,悠悠的睁开眼,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看见这帐幔飘飘摇摇,还有这床......突然整个人都惊醒了,我好像睡在书桌上,怎么到了床上? 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拍着胸口,吓死我了……还好!还好!双手拨开帐幔,下了床榻,穿上锦鞋,起身整理了衣裳。 观察到周围的陈设很眼熟,这不是三皇子的寝宫,感觉我之前来过似的,疑惑的推开了房门,只听见一声声笛音,透着一丝丝伤感,这吹凑之人必定是想起什么悲伤往事了吧! 啸天吹着吹着,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缓缓的从眼角滑落,沉溺在自己的过去中。 夜枯草来到一棵大树下,抬头望去,正好看见树上有人,同时看见了他眼角里的泪水,对方睁开了眼,仔细看清楚他的五官,吓坏了自己的心脏,怎么会是啸天...... 啸天听到树下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低垂眼眸,入眼的是夜枯草的身影,马上撇开脸,避开她的目光,低头擦拭未干的泪水,整理好情绪。 “你......哭了?”夜枯草吞吞吐吐的问出口,随后又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在想什么呢!啸天都哭了,我还问这样的话。 啸天收起笛子,从树上跃下,换了一副面孔,对着夜枯草破口大骂:“你一个姑娘家不好好自爱,半夜三更跑到某人寝宫,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老实交代清楚。” “某人?我做了什么吗?我还没问你,我怎么在这里?”夜枯草反问道,努力回想自己做了什么,让啸天这么生气,我就只在三皇子的寝宫谈事情,然后他也没在寝宫,之后就到了啸天这里,难不成我对他做了什么事...... 啸天一想到两人同床共枕的画面,气得脸上涨红,道:“你......你都跟......睡在一张床上,还搂得那么紧,别跟我装无辜。”越说越激动,转过身不想再面对夜枯草,怕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而伤害了她。 “你说什么呀!你这话意思是......我好像占了你便宜一样?”夜枯草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我也没喝酒啊!也不可能发酒疯吧!我明明在三皇子的书桌上睡着了,啸天那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跟他发生了什么,天啊!他都对我做了什么? 啸天听夜枯草的话一脸茫然,怎么感觉她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难道是三皇子强迫她,也不太可能,亲眼看见她主动搂着他的,这怎么可能有假。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夜枯草追问道。 啸天转身面对夜枯草,质问道:“你跟他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 “我跟他?你到底要说什么呀?不如我们就在今夜把话说清楚。”夜枯草回复道。 “正好我也有此意,那你先说吧!你和三皇子是什么关系?”啸天一副悠闲的样子,靠在大树下,看夜枯草会怎样回答。 夜枯草看着啸天,他好像十个问题里,九个都是在问这件事,真有那么重要吗?想了一会,认真的回答:“我和三皇子什么关系也没有,都是你整日胡思乱想,难道有什么比查案还重要的吗?” “那你为何会在三皇子的寝宫里?”啸天继续追问。 夜枯草顿了一下,笑着说:“当然是去商讨抓凶手的事情呀!难不成大半夜的还去找三皇子闲聊?我记得我在书桌上睡着了,对了!账本忘了拿......” “你确定你是书桌上睡着?而不是跑上他的床上?”啸天激动的说,直起背,盯着夜枯草。 夜枯草扯着嘴角,干笑两声,道:“你是不是想多了,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你确定?我抱你回来的时候,可是看见你爬上了三皇子的床榻上,你还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这个你要作何解释?”啸天审问的语气,只要夜枯草解释,我便信你。 夜枯草瞪大眼睛,惊讶道:“你说什么?我.....你说的是真的吗?” “还能有假?你到底有没有主动过?”啸天心里焦急的等待夜枯草的一句话,你倒是说没有呀! 夜枯草气得跺脚,三皇子这个流氓,居然趁我熟睡的时候......呀!呀!呀!气死我了,我的清白那不是毁了,我的妈呀!我的初吻还在呢!这个贞洁莫名的不保了,转身准备去找他算帐。 “你去哪里?想起来了?又迫不及待的找他?”啸天迟迟等不到答案,心里有些慌了。 夜枯草停下脚步,还是忍不住生气了,不知是何原因,谁都可以不相信自己,但啸天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心里特别难受,郑重的回答:“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书桌上睡着了,后面的事一概不知,还有你也别再那嘲讽我了,我的事跟你也没有关系。” 第六十章 陷害入狱 啸天从身后抱住夜枯草,略带忧伤的说:“我相信你们是清白的,不要离开我好吗?” 夜枯草身体僵住,迟疑片刻,推开了啸天,转过身看着他一脸憔悴,扯开话题:“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什么,我有线索了,怀疑此事和尚书大人有关系,无意间找到了一本帐本,里头夹着一封信,信上所写的内容提到夜将军,我怀疑下一个目标会是他。”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啸天认真的看着夜枯草。 夜枯草捂着额头,有完没完了,我离不离开和人命谁更重要,啸天这是故意为难我,无奈道:“我不离开你行了吧?你到底破不破案的!” “好!有你这句话,我才能安心破案,你的帐本是怎么得来的?”啸天正儿八经的问。 夜枯草主动牵起啸天的手,把他往大门口拖去,催促道:“快点走啦!先去找三皇子,把账本取回来。” 啸天二话不说,挥手对着夜枯草脖子一劈,见她眼睛一闭,倒了下来,伸手扶住她,一把抱起,往屋内走去,轻轻放在床榻上,拉过锦被给她盖上,自言自语的说:“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由我去完成,你就好好睡上一觉,等我回来。” 啸天起身离开自己寝宫,账本既然放在三弟那,自然很安全,应该先去探探尚书大人的行动。 啸天偷偷摸摸的潜入尚书府,观察到书房内亮着灯,想必应该就在那吧!跃上屋顶,趴在瓦片上,轻轻的掀开一片,低头看着屋内的情况。 尚书大人低着头,两手垂直朝下,纸上就写一个字‘杀’,静静的坐在靠背凳上。 啸天盯了尚书大人半天,也没见有下一步行动,夜枯草会不会搞错人了,如果下一个目标是夜将军的话,那应该有行动了才对。 时间过了许久,还是不见尚书大人有所行动,啸天等不及了,跃下屋顶,直接推门而入,清清楚楚的看见他脖子上有道伤痕,血不停的往外冒。 这时路过的婢女停在尚书大人屋外,屋内站着一个人,再往里看去,吓得一声尖叫:“杀人啦!杀人啦!” 啸天以极快的速度闪现到婢女身边,挥手一拍,打晕了她,随后看见一批人往这跑过来,发动一招百里追风,如风一般的速度,跃上屋顶逃离现场。 “啊!”夜枯草吃痛的摸着脖子,我这是怎么了?好像被人劈了一掌,慢慢的恢复意识,看了一眼白纱帐幔,不好!啸天居然打晕我,一人去查案,亏他想得出来。 夜枯草起身下床,右手捶打着颈脖,啸天下手也太重了吧!感觉里头有根筋错位了一样,坐在梨花凳上,揉了揉脖子,一眼扫到桌上的茶杯压着一张字条,仔细看了看,写了一句话:“务必到国宴大殿,幕后的凶手已找到。” 夜枯草激动的起身,啸天这么快就找到凶手啦!我一定要去看看,这幕后操纵之人究竟是谁,带着期待前往国宴大殿。 外面已经夜深露重,夜枯草很顺利的来到国宴大殿,途中未曾见到有巡视的侍卫,心中有些疑惑,很快又自我找到了答案,有可能调配到大殿去了,还我想太多。 夜枯草提着裙摆,走上高梯,边走边想,待会怎么去指证凶手,一走进这大殿内,顿时傻眼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四处晃荡了一下,难道我来早了? 大殿内,咚的一声,台基上缓缓升起,咔的一声,中心推上来一个别致的锦盒,虽然被罩住了,但还是发出了五彩斑斓的光芒。 夜枯草好奇的走近台基,两手放在锦盒两角,轻轻拿起盒子,打开那瞬间,耀眼的光芒直照整个大殿,壮观无比,简直看呆了。 不到一刻钟,光芒消失了,陷入了黑暗,一朵枯萎的花映入眼帘。 夜枯草吓得丢掉锦盒,我没有碰到它,它怎么就枯萎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突然,大殿内陆陆续续的人都现身,所有的文武百官站在一旁,让出一条道,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威严的走了出来。 “果然凶手就是你,没想到你的目的是白葵花,你让蓝雪飘来跳这场舞,鼓也是你提议的,你发现尚书大人会出卖你,就派人杀了他,好一个连还计。”皇上分析凶手作案过程。 夜枯草傻眼了,不知所措的看着文武百官,解释道:“皇上,奴婢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栽赃奴婢。” “来人啊!把这个婢女当场刺死。”皇上命令道。 侍卫拔起长剑,直指夜枯草的心脏。 大殿外,太监连跪带爬的闯入殿内,声音颤抖的说:“启禀皇上,真正的白葵花黑衣人盗走了。” “什么?你说镇国之宝被人盗走了,来人啊!把这个太监给朕赐死。”皇上震怒,命令道。 侍卫刺向夜枯草的剑,一个回收,转向太监,一剑穿心而过,太监当场身亡,连挣扎都来不及。 夜枯草害怕的向后退,刚刚那个不是不是真的白葵花,真的已经被人盗走了,凶手还没抓到,我成了替死鬼。 “朕竟算漏了你还留有一手,如实招来,白葵花现在在哪?”皇上审问道。 夜枯草满头大汗,不知作何解释,如今众目睽睽之下看见自己走进大殿,也揭开了假的白葵花,说什么都没人信了,选择了沉默。 皇上见夜枯草沉默了,怒道:“来人啊!将婢女给朕押进死牢,朕要亲自审问。” “是。”侍卫接到命令,将夜枯草押下。 “启禀皇上,万万使不得,您是万金之躯,死牢这种地方,还是由微臣代劳。”丞相上前劝道。 皇上思前想后,也觉得丞相说得有道理,道:“朕还有要事交由丞相和夜将军处理,审问之事不如就交给少将军,此事就这样安排。” 皇上说完,捂着头部,有些偏头痛的迹象,身边的太监一边搀扶着离开大殿。 丞相与夜将军跟了上去,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夜枯草,匆匆的离开了。 第六十一章 拶指之刑 夜杜面露难色,相信夜枯草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想必背后指使之人身份不简单,凶手定是还在皇宫中。 皇宫大牢内,空气稀薄,阴暗的烛光下,每个被关押的犯人眼神中透着杀气,若有所思的盯着新人夜枯草。 “我是冤枉的,求你们转告二皇子,我有事问他。”夜枯草挣扎的呐喊。 侍卫不理会夜枯草的任何挣扎,将她押入最后一间牢房,属于单间,牢门扣上大锁,就退去了。 “死牢好久没关人了,被关在这的不是死了,就是打残了,最后还是砍头,你说这人偷什么不好,偷镇国之宝,简直找死。”侍卫议论道。 唧唧唧的声音,夜枯草低头一看,两只黑老鼠在自己脚下,惊魂的一声尖叫:“啊!别过来。” 走进牢房内,夜杜心疼的看着夜枯草,大哥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在这受苦了,此事牵扯甚广,如果找不到凶手的话,那不是要小妹来顶罪。 “开牢房,本将军代皇上审问。”夜杜命令道。 牢门上的锁被打开,夜枯草惊魂未定的看向来人是谁,当看到夜杜的时候,兴奋的抱住他,委屈的哭出声。 牢房值守的人吓呆了,上前把夜枯草拉开,怒斥道:“给我老实点,你眼前的这位是少将军,别看到什么人就往上扑。” “你先下去吧!本将军要单独问话。”夜杜命令狱史。 “是。”狱史退了下去。 夜枯草意识到刚刚莽撞了,迟疑片刻后,与夜杜保持距离,自己身份是死囚,不能连累了大哥了,无奈道:“少将军你走吧!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夜杜激动拉住夜枯草的手,小声询问:“你在说什么呢?快告诉大哥,你怎么会到国宴大殿上,在这之前是不是发生什么?” “我不想连累你,这件事情我也说不清楚,能不能转告二皇子,我想见他。”夜枯草小声的回复,担心隔墙有耳,随着抽开了自己的手,再次与夜杜保持距离。 夜杜看出夜枯草很为难,难道这事还跟二皇子有关系?直言道:“二皇子是何等人,从不问世事的一个皇子,怎么可能会来这牢房呢?小妹......” 夜枯草听完夜杜话,眼眸垂下,大哥说的有道理,是啸天留的字条让自己去的国宴大殿,而这一切却是个圈套,他想必早已忘了我吧! “大哥我累了,你先回去吧!牢房里眼目众多,别让人找出我们的把柄,连累到夜府就不好了,我们的身份还是要警惕点。”夜枯草推了推夜杜,将他推出牢门外,自己返回牢内,坐在硬质的床板上。 夜杜红了眼眶,不知该如何安慰夜枯草,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无助,这些都收进自己的眼里,临走前交代一句:“在我没找到证据前,一定要坚持住。” 夜枯草看着夜杜离开的背影,起身面对牢房的高墙,上面留有石窗,望着那出神,牢房外依然还是牢笼,只是把外表装饰得富丽堂皇,常居于此的人被蒙上了黑暗,为了利益、权势可以牺牲掉任何人,我也算不上是个什么人物,还算有利用价值。 夜枯草叹了口气,坐回硬板床,旁边放着薄薄的被子,拉过被子,平躺在床上,盯着顶上的石墙,慢慢的睡着了。 寂静的夜晚,囚犯们也都睡着了,只剩老鼠在夜里活动,到处跑上跑下。 天微微发亮的时候,牢房内的犯人鬼哭狼嚎的声音:“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狱卒抓走了一些犯人,将他们扣在刑架上,用皮鞭抽打犯人的身躯,以达到屈打成招的作用,强行给他们按压手印。 四五个体型强壮的侍卫,领头的是个太监,娘里娘气的摆弄手指,向最后一间牢房走去,气势汹汹的拿出令牌,道:“给我打开牢门。” “是。”狱卒看到令牌之后,急忙的打开牢门。 太监的兰花指对准夜枯草,命令侍卫,道:“你们几个给把她带到刑房来。” “是。”侍卫上前擒住还在沉睡的夜枯草,二话不说直接拖走。 夜枯草头有些沉,虚弱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人拖着,质疑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快放手,我要见少将军。 侍卫把夜枯草带到独立的刑房,扣在刑架上,随后退到一旁。 一声声皮鞭落下的声音,另一间刑房内发出惨叫:“啊!啊!有本事就杀了我。” 夜枯草垂着头,脸色惨白,听到隔壁惨叫的声音,心中便明白了,他们是要用刑了吗?这是要屈打成招。 “你妮子,最好老实交代白葵花的下落,不让可有得你受的。”太监细声细气的说。 夜枯草盯着太监,质疑道:“你是谁派来的,你没有资格审问我。”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给我皮鞭伺候。”太监被夜枯草激怒,对侍卫下达命令。 侍卫拿去皮鞭,在地上抽了两下,试试手感,扬手挥起一鞭,抽在夜枯草的大腿上,收回鞭子。 “说还说不说。”太监继续逼问。 夜枯草咬着嘴唇,忍着大腿上传来的痛楚,裙下渗出血色,这一鞭可下足了力道,感觉肉都被打开花。 太监见夜枯草倔强起来,继续摆起兰花指,道:“给我抽,抽到她求饶为止。” 侍卫继续扬起皮鞭,一鞭一鞭的抽在夜枯草身上,其中一鞭打在她那白皙的脸上,血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夜枯草咬破了唇,身体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即使有多么痛苦,也不愿在这太监面前示弱,一定是谁想要逼我认罪,绝不为他人背黑锅。 太监被夜枯草的不吭声给激怒了,道:“听说你之前是琴师,想必这十根手指金贵得很吧?” “你想干什么,你无耻。”夜枯草怒骂道。 “给她上拶指。”太监说完,拂袖而笑。 侍卫拿来拶指给夜枯草的十根手指套上,两边用力紧收。 “啊!”夜枯草终于忍不住疼痛,喊出了声,十指连心,钻心之痛,谁又能忍受得了?再痛也让自己的决心更坚定,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第六十二章 屈打成招 太监面对夜枯草的顽固,此时此刻耐心全无,命令道:“给她画押,呈报给皇上,犯人已招供。” 侍卫拿来一张备好的白纸,上面写满了供认罪行的条例,强行给夜枯草按下掌印,拿给太监过目。 太监看了眼,满意的点了头,吩咐狱史:“将犯人关回死牢,严加看管。” “是。”狱吏吓得满头大汗,昨夜少将军才下达命令,不能滥用私刑,这会公公又亮出皇上的令牌,这人都打成这副模样,都是大人物哪得罪得起。 太监摆弄他的兰花指,心情很好,慢悠悠的离开了牢房。 狱吏见公公走远了,这才敢把夜枯草从刑架上放下,不忍心的说:“姑娘你比那些男子都强,你的勇气让我佩服,如果你不嫌弃,我这有私藏的金创药,你这伤口......” “不用了,这点小伤我还撑得住,麻烦把我送回原来的牢房里。”夜枯草忍着疼,挤出一句话。 “你们两个过来把她抬回牢房,记住轻一点。”狱吏吩咐身边的狱卒。 两名狱卒抬起夜枯草,缓慢的走着,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硬板床上。 “谢谢!”夜枯草趴在硬板床上,感激的回了一句话。 狱吏把金创药放在夜枯草床头,退出了牢门,扣上大锁后,离开了。 夜枯草意识渐渐模糊,身体冰冰凉的,是不是快要死了?感觉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整个人好累好累,眼皮好沉好沉,闭上了眼睛。 “开牢门。”一声命令响起。 “拜见三皇子。”狱史吓得跪在地上,看了眼夜枯草,擦拭额上的汗水,这姑娘得罪了多少人,怎么一天内来了这么多大人物,看来凶多吉少。 夜枯草听见有人,身体抽搐了一下,眼皮却打不开,静静的躺在。 三皇子摆摆手,示意狱史退下。 狱史接到手势,马上退了下去。 三皇子坐在床边,心疼的看着夜枯草身上的伤,愤怒道:“他们居然对你动刑,我一定把他们都杀了,替你出口气。” “别......不管他们的事。”夜枯草虚弱的声音,听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不是大哥,难道是啸天来了。 夜枯草挣扎很久,开口询问:“是啸天吗?” “不是。”三皇子直白道,听到夜枯草没认错自己有些失望。 夜枯草想了一下,心中猜到是谁了,选择了沉默,没想到这个时候来看我的人会是三皇子,我还指望啸天会来和讲清楚他没有陷害我,果然是我太天真。 三皇子伸手轻碰夜枯草脸上的伤,再往她身上看,很明显刚受了皮鞭之刑,再看到她的双手时,心里泛起难受的感觉,道:“他们居然对你动用拶指之刑,是我来迟了,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三皇子你走吧!这是我自己的事,不想再牵连任何人。”夜枯草艰难的挤出一句话,随后晕了过去。 “你怎么样?我现在就带你走。”三皇子皱眉,抱起夜枯草就要离开牢房。 狱吏见状吓得不轻,赶紧拦下三皇子,为难道:“三皇子你不能带走这位姑娘,她现在是死囚,让皇上知道了,恐怕这姑娘又要受罪了。” 三皇子停下脚步,细想一下,狱吏说得也有道理,是我欠考虑,又折返牢中,放下夜枯草,看到旁边的金创药,给她脸上、手上附上药,接着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体上,这身上的伤不好上药...... 三皇子来到一女犯人牢门前,询问狱吏:“ 这犯人先前是什么罪?” “回禀三皇子,此犯人先前是舞雅阁的绣女,因偷窃主子的东西才被关押在这,普通犯人。”狱吏恭敬的回答。 女犯人听到狱吏称那人是三皇子,赶忙跪在地上,磕着头,恳求道:“三皇子,奴婢是冤枉的。” 三皇子一眼也不瞧地上的绣女,冷冷道:“到了牢房里的人,哪个不是称自己是冤枉的,如果你想出这牢房也不是不可以,得替本皇子做件事。” “还请三皇子明示,奴婢一定做到。”绣女回答道。 三皇子指着死牢内的夜枯草,递给绣女金创药,道:“去给那姑娘上药,记得手要轻,不要弄疼她。” “奴婢明白,定当小心伺候。”绣女接过金创药,来到夜枯草床边,放下金创药,扶起夜枯草,转头看向三皇子。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别到死牢来,你们先退下。”三皇子命令道,自己转过身,背对死牢。 狱吏和狱卒接到命令,全都退了下去。 绣女再次看了看三皇子,看他转过身了,才敢给夜枯草褪去上衣,触目惊心的伤痕露了出来,只是一个姑娘拿经得起这般折磨,她跟三皇子又是什么关系呢? 绣女拿起金创药,轻轻的倒在夜枯草的伤口上,看着都为她感到疼,还好她晕过去了,应该会减少一些直觉上的痛感。 三皇子还是放心不下,纠结了许久,偷偷的转过身,刚入眼就是夜枯草后背一条条长鞭留下的伤痕,手握紧拳。 绣女上完药,将夜枯草的上衣穿上,准备给她大腿上药。 三皇子再次转过身,牢房湿气太重,恐怕很难养好伤,得想办法救她出去才行。 绣女上完药,把夜枯草轻轻的放回硬板床上,拉过被子盖上,来到三皇子背后,跪在地上,道:“奴婢已给姑娘敷完药。” “你自由了。”三皇子转过身,回了一句话,便离开了牢房。 绣女来到狱吏面前,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道:“大人,奴婢感谢你的照顾。” “既然三皇子开口了,你赶紧走吧!”狱吏催促道,心里还是提绣女高兴的,这种地方哪是女子能待得了的,就不知道死牢那位能不能活着出去了。 狱吏来到死牢前,进去看了眼夜枯草,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伸手探了她的鼻息,摸着胸口,她还活着,只是怎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会熬不过今夜了吧? “冷。”夜枯草颤抖的吐出一个字,眼睛依然紧闭。 第六十三章 押送刑场 天蒙蒙亮,光线透出牢房的石窗上射入,照射在冰冷的硬板床上,空气中漂浮着尘埃,肉眼无法识别的粒状,如漩涡般随阳光飘舞着,向石窗外飞去。 牢房内脚步声细碎的响起,每一步都在靠近死牢的方向。 “开牢门。”声音娘里娘气。 此人就是昨夜施刑的太监,他手里拿着明黄色卷状的东西,当着所有人的面拉开,宣念内容,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婢女罪行滔天,协同其他凶犯盗走镇国之宝,论罪当斩,押送青州刑场,今日午时问斩。” 夜枯草隐约听到自己被判了刑,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今日午时问斩听起来是那么可笑,究竟是谁想我死,如此迫不及待,是啸天吗?想来当初这条命也是他救回来的,如今我无话可说。 “把她押上囚车。”太监命令身边的侍卫。 侍卫手里拿着铁链,给夜枯草手脚锁上长链,毫不留情的直接拖着带出牢房。 夜枯草两手被拽着,脚在地上拖着,身上的伤再次被扯到,也许是绝望了,对痛感到麻木了,脸上扯出笑。 “一个将死之人还笑得出来,看你到了刑场还笑得出来吗!”太监不爽的说,一看到夜枯草不畏惧的样子,就让人生气,把手上的圣旨递给狱吏。 狱吏接过圣旨之后,再也不敢说什么,看来这姑娘逃不过问斩了,我也算为她尽了绵薄之力,希望她在路上少点痛苦。 四方木质的囚车停在牢门口,侍卫打开了囚车木门,退到一边等候领头的出来。 太监走出牢门口,一道刺眼的光线射入眼中,拂袖遮挡,道:“这该死的太阳,差点灼伤了眼睛,哎呀呀!启程!启程!” 侍卫一愣,互相对视一眼,笑而不语,扶太监上了马,纷纷退到后面去。 太监的兰花指点中领头的侍卫,道:“老奴害怕,就你来陪老奴坐一匹马。” “是。”带头侍卫面无表情,跃上太监的马。 带头侍卫吩咐手下,道:“快把犯人押入囚车,即刻启程。” “是。”侍卫接到指示,将夜枯草押入囚车内,锁上囚车门。 “出发青州刑场。”太监发号施令,对着前向竖起兰花指。 带头侍卫汗颜,什么时候轮到太监发号施令了,一副阳气不足的样子,拉过马的绳索。 驾—— 马缓缓的向前走,太监坐在前头,手上没什么可拉稳的,向带头侍卫蹭了蹭,碰到他的胸肌,脱口而出的话:“哇!好强壮。” 带头侍卫一脸黑线,右手松开马绳,拿开太监的手,道:“公公别乱动了,这是在马上,你这样会影响我骑马。” “老奴知道了。”太监把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刚刚好丢人。 夜枯草昏昏沉沉的靠在囚车上,虽然睁不开眼,但能感觉到外面的阳光照在身体上的温暖,只是越发的疲倦和精神涣散,似乎又病重了些。 狱吏等太监与侍卫走远后,松了口气,还好没注意到夜枯草身上的金创药,折回牢房内。 “狱吏稍等一下。”急切的声音响起。 狱吏迟疑了一下,不会是发现什么又折返了吧?擦着额上的汗,面带笑容的转过身,看到来人之后,两脚颤抖的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三......皇......子......” “狱吏看上去很慌张,是出什么事了?关在死牢的人可好。”三皇子询问。 狱吏扶额擦汗,回答道:“启禀三皇子,公公传来皇上旨意,说是午时问斩,他们刚把那位姑娘押上囚车,应该没走多远。” “你说什么?把圣旨拿给本皇子看看。”三皇子郁闷道,在没问清楚白葵花的下落前,以父皇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下达旨意。 狱史慌张的掏出太监给的圣旨,双手抬递给三皇子。 三皇子接过圣旨,着急的打开一看,里面的水墨忽然消失了,国玺的印记也一同消失了,震怒的丢下假圣旨,道:“你是怎么当差的?这明明是假传圣旨,你都没仔细检查吗?” 狱吏慌张的捡起圣旨一看,里面什么字都没有,顿时吓傻,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道:“是臣的疏忽,请三皇子责罚。” “他们可有说去哪什么地方?”三皇子追问道。 狱吏吞吞吐吐的回答:“好像......好像说要到青州刑场。” 三皇子瞪了一眼狱吏,拂袖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夜枯草在囚车内反反复复醒了几次,为何去青州的路会如此陡峭,就好像在山上一样,越想越不对,他们不会是想私下杀人灭口吧! 夜枯草继续回想,好歹我也是特殊囚犯吧!怎么会派一个太监来押送,会不会太随便了,还有我也没交代出镇国之宝的下落,按理不应该是等问出线索,再将我处死的嘛?完全可以直接处死,还用午时问斩么……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夜枯草酝酿很久,终于问出话来。 太监扬起嘴角,邪恶的笑了,突然从兜里掏出数把小弯刀,向押送的侍卫甩了出去,唯独没有对带头侍卫下手。 来不及反应的侍卫,闷哼一声,齐齐的倒在地上,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瞪着眼死去了。 “发生什么了?”夜枯草惊魂的动了动身体,奈何无力针扎。 带头侍卫跃下马,左右扫了一眼,手下都被太监杀死了,拔起腰间的剑,进入防备状态。 太监一闪,从马背上消失了,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带头侍卫面前,点了他的血,拿走他手上的剑,往地上一丢。 咣当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到夜枯草耳朵里,下意识的想睁开眼,努力的想看清楚外面是什么情况。 “别白费力气了,你中了我的黑雾毒,再过几个时辰你就会七孔流血而死,在这之前我先好好享受一下眼前的人,这强壮的身体,真是让人美味。”太监轻蔑的口吻,兰花指划过带头侍卫的脸颊。 “你干什么?你到底是谁?”带头侍卫愤怒道。 第六十四章 痴情魔女 光天化日之下,太监伸手搂住带头侍卫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意味深长的说:“就是这种感觉。” “你这个娘里娘气的太监,快放开我。”侍卫恼羞成怒,奈何动弹不得,只能动动口。 太监把食指放在带头侍卫的嘴唇上,对他摇摇头,道:“别吵,就这样静静的不要说话。” “你......”带头侍卫的话还没说出口,被太监点了哑穴。 太监把带头侍卫拥得更紧了,自言自语的说:“你知道吗?你说过会陪着我看太阳升起的时候,我等了你五年,你却不知所终,我是不是很傻?” 带头侍卫听得一头雾水,这个太监从没见过,更别说有什么交情了,他是疯了? 暖暖的阳光照在夜枯草眼皮上,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视线范围不是很大,但好像看见身穿太监服的人抱住带头侍卫,这是什么场面?这两人把我弄到这里来,就是看他们的断背之情…… 夜枯草眼皮再次合上,这黑雾毒究竟是什么慢性毒药,我什么时候吃下它的?好像一夜没进食呀! 太监松开了手,汇聚的紫光在身上,摇身一变,一身紫色的长裙,身披白色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白玉雕花簪半挽着墨发,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额头那抹红纹月亮图案,让人过目不忘,脸上白纱半遮,隐藏在面纱下的神秘女子。 带头侍卫目瞪口呆,人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就像仙子下凡一样,后知后觉发现太监不见了,难道他们是同一人? 夜枯草再次睁开眼,跟刚才看到的不一样,太监不见了,带头侍卫身边多了一位紫衣女子,这是怎么回事?我在梦境吗?再往女子五官扫去,被她额上的月亮红纹吸引,好像在哪见过,容我好好想想。 “你愿意做那个人的替代品吗?我帮你换张脸,给你荣华富贵,保你永生不死,但你必须生生世世伴我,永不分离,如有背叛,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紫衣女子说完,伸手抚摸带头侍卫的脸颊,神情忧伤的看着他。 带头侍卫憋出一身汗,不管怎样也喊不出声,皱眉盯着紫衣女子,这人世间漂亮的女子,心肠都歹毒,她假扮太监,又假传圣旨,究竟是有什么阴谋,表面上看像是劫囚,又觉得哪里不对,她完全可以救走囚犯,杀了我就可以全身而退,为何还要多此一举,也没见她为囚犯开锁。 “我忘了你被我点了哑穴,现在就帮你解开,你可要想清楚了,别自找死路。”紫衣女子在带头侍卫的身上点了两下,解开他的哑穴。 带头侍卫解开哑穴后,喉咙一阵瘙痒,轻咳几声,道:“姑娘你长得那么美,没想到心肠却那么歹毒,我是不会做任何人的替身,更不会任你摆布,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 紫衣女子气急,手上吸起地上的剑,握在手里,指着带头侍卫,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快说求饶,不然我杀了你。” 夜枯草冥思了许久,这个紫衣女子好像在青州城的‘至尊拍卖’上见过,还在北镇古村见过,惊讶出声:“小心啊!她是月魔宫的魔女,杀人如麻。” 紫衣女子在剑柄上击出一掌,剑从带头侍卫的脸上划过,直击夜枯草。 咻的一声,夜枯草的身体无力挣扎,看着剑过来了,闭上了眼睛,感觉到剑带着冰冷的刺痛,穿过右肩膀,整个人倒在囚车木架上靠着。 侍卫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没想到剑从自己脸上擦过,紫衣女子是冲着囚犯来的,明显她们不是一伙,不知囚犯现在如何了,活着还是死了,回去怎么交差。 紫衣女子看穿带头侍卫的内心想法,道:“自己性命都不保了,还担心一个囚犯的命?放心好了,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了结她,我要她慢慢的被毒侵蚀五脏六腑,看着她痛苦,我这心里才会感到快乐。” “你简直是丧心病狂,一个囚犯和你有多大仇?你要置她于死地,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侍卫愤愤不平骂道。 紫衣女子扬起手,呼的一巴掌过去,打在带头侍卫的脸上,警告道:“我不允许你为其她女子求情,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你是我一个人的。” “你住嘴,我不是他,也不是你能随意摆弄的,就算我要找,也绝不会是你这种黑心肠的女子。”带头侍卫愤恨的说出心声,就算死也不能被紫衣女子侮辱了。 紫衣女子被逼急,伸手对着夜枯草肩膀上的位置,将剑吸到自己手上。 “啊!”夜枯草一声惨叫,剑从肩膀上拔出,血流不止,渗透右手的袖子,染红了红色。 紫衣女子握住剑,剑指在带头侍卫的心脏前,只要一厘米的距离,却下不去手,想起一些回忆。 带头侍卫抱着必死的心,早已解开身上的穴位,向紫衣女子手上长剑靠近,一点点的刺进外层皮肤,不就一死,来世还是一条好汉,就算回到宫中也是死罪。 “不,你在干什么?”紫衣女子的手微微颤抖,不敢相信的看着带头侍卫求死的心,我只是说说的,并没有要你死。 带头侍卫狠下心,向前跨了一步,剑插入心脏那刻,口中的血吐了出来,慢慢倒在地上。 一道闪电般的蓝光击在紫衣女子身上,阳光下映入男子身影。 紫衣女子毫无防备的被击出数米远,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嘴角上扬,笑了一声。 来人正是赶来的三皇子,随后来到囚车旁,一掌劈开囚车门锁,目光停留在夜枯草身上,手掌运起一道蓝光,向她身上输入,蓝光自动包围她的心脏,以免受到毒的侵蚀。 紫衣女子擦掉嘴角的血,慢慢的站起身,看向是谁偷袭了自己,只是这一看,当场红了眼眶,竟说不出话,他...... 第六十五章 往事如云 三皇子靠近囚车内,轻轻的伸手抱出夜枯草,看着她身上的毒很是熟悉,一时没想起是什么毒,迅速走出树林外。 “别走,奏哥哥......”紫衣女子捂着疼痛的胸口,喊了一句话。 三皇子没放在心上,继续加快脚步离开,眼下的夜枯草状况有点糟糕,伤势虽不是致命,但这毒素堆积已久,需要赶紧治疗。 黑衣男子双手抱拳,单膝跪地,请示道:“主上,马车已备好,是否回宫?” 三皇子出了树林,朝马车走了过去,把夜枯草放进车厢内,向黑衣人递出一块令牌,吩咐道:“你先带她到青州的烟花阁,拿着这个令牌去请烟花阁主,他看到了自然会出手救治。” 黑衣男子接过令牌,斗胆一问:“主上你不一同前往吗?” 三皇子紧皱眉头,道:“本皇子有要事要办,你速速离去,别耽误了时辰。” “是,主上保重。”黑衣男子跃上马车,架起马,飞奔离开。 三皇子折回树林,带着杀意的眼光看着紫衣女子,道:“把解药交出来。” “奏哥哥多少年没见了,你一点都不想我吗?”紫衣女子反过来询问三皇子。 三皇子无视紫衣女子的话,追问道:“解药到底在哪?再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呵呵!此药无解,她是你什么人,你为了一个囚犯伤我,我要让她痛不欲生。”紫衣女子深情的看着三皇子,他还跟当年一样,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从他眼睛里看出,他早把我忘了。 三皇子看着紫衣女子嘴硬的样子,手上激起一道蓝光,挥手打在她的身上,重复的问:“解药到底在哪?” 紫衣女子负伤倒地,口中吐出鲜血,嘲笑道:“奏哥哥你难道忘了吗?五年前我们一起研制出来的黑雾毒,世上无人能解,你有本事自己去解呀!” 三皇子面无表情,丢下一句话:“别跟我提过去,我也不是你的奏哥哥,他早就死了,你走吧!我今日也不想杀你。” “你舍不得杀我对不对?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紫衣女子扶着树,站了起来,欢喜的向三皇子扑了过去。 三皇子挥出一掌,扫开紫衣女子,冷冷的看着她,算了!烟花阁主能解世间奇毒,就算没有解药,应该也不碍事,转身离开了树林。 三皇子挥出一掌,扫开紫衣女子,冷冷的看着她,算了!烟花阁主能解世间奇毒,就算没有解药,应该也不碍事,转身离开了树林。 紫衣女子无奈的看着三皇子离去,心却止不住的痛。 黑衣男子快马加鞭的赶到青州烟花阁,下了马车,抬头望着这层层叠叠的红瓦,大门由两只朱雀石像看守,这阁楼里住着的就是烟花阁主了吧!听闻他还有另一个称呼叫朱雀神医,那妙手回春之术,真想见识一番。 黑衣男子上前敲了敲大门,喊道:“小的奉我家主人之命,前来拜见烟花阁主。” 烟花阁的大门缓缓打开,黄衣女子走了出来,温声细语的说:“请问阁下有什么信物吗?如没有烟花阁主钦点的信物,还请回去。” “有!有!”黑衣男子急忙掏出令牌,递给黄衣女子。 黄衣女子接过令牌,仔细的检查,确定是阁主赠出去的东西,客气的说:“还请阁下随我入内阁。” “请姑娘等一下。”黑衣男子礼貌的回复,返回车厢内,抱出夜枯草。 黄衣女子观察了一下夜枯草,两手点在自己的眼睛上,变成了黄颜色的瞳孔,从眼里射出一道黄光,在她身上扫射,身上鞭伤再添剑伤,再看下去,她体内有团黑烟,这是黑雾毒,这种毒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她怎么会中此毒,看起来不简单。 “姑娘这是在做什么?”黑衣男子疑惑的问。 黄衣女子收回了黄光,瞳孔的颜色也恢复了正常,道:“我在给她检查身上的伤,表面上的这些都是皮外伤,这毒才是真正的致命伤,只有烟花阁主能解此毒,请随我来吧!” 黑衣男子点点头,跟着黄衣女子走进内阁,绕了不知道多少条路,才到了烟花阁主门前。 黄衣女子站在门外,轻声细语的说:烟花阁主,有人求见,此人带来了朱雀令牌。” 过了许久,迟迟没听见烟花阁主的声音。 “烟花阁主不在吗?”黑衣男子询问。 黄衣女子摸着后脑勺,尴尬道:“可能是......” “进来吧!”一声动听的男音响起。 黑衣男子顿了一下,烟花阁主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啊!不应该是沧桑的声音么? 黄衣女子轻轻的推开门,道:“阁下请进,我就不进去了,烟花阁主不喜欢太多人。” “多谢!”黑衣男子抱着夜枯草踏进烟花阁主房内。 突然,烟花阁主汇聚一道白光,把夜枯草从黑衣男子手上吸了过来,漂浮在半空中,被白光包围了。 “你先出去吧!”烟花阁主的声音又轻又柔,像羽毛般扫过黑衣男子的耳旁。 黑衣男子脚下一愣,刚刚的速度,完全没看清楚烟花阁主是怎么从自己手上把人抢过去的,不愧是朱雀神医啊! “小的就不打扰烟花阁主救治。”黑衣男子退到门外面。 黄衣女子把房门带上,对黑衣男子笑笑,道:“阁下请跟我到大厅等候。” “好。”黑衣男子跟随黄衣女子离开。 烟花阁主上下打量夜枯草,就这姑娘能让三皇子舍得用朱雀令牌,想来两人关系匪浅,难不成宫内传出的消息是真的,在国宴大殿上拒婚之事,其实是为了她?真有意思,这样的话那真的好好救治。 烟花阁主取来一朵天山雪莲,击碎花瓣,落在夜枯草身上,再用独门的朱雀愈疗法,将她的皮外伤全部愈合,修复肩上的剑伤,小伤是好了,这毒没个一天一夜是逼不出来,双手贴在她后背,直逼她体内的黑烟。 夜枯草体内的黑烟不安分的滚动,硬要冲向心脏处又被弹回来,慢慢的被逼上天灵盖,黑烟一点点的消逝。 第六十六章 短暂失忆 烟花阁主解开夜枯草心脏的蓝光,体内黑烟已清除,将她从半空中挪向冰雕做成的长榻,手势朝下控制,调整她平躺的姿势,慢慢降下。 烟花阁主总算是松了口气,这黑雾毒果然是厉害,制毒之人的手法实在熟悉,不愧是三皇子当年的杰作,只是为何他自己炼制的毒,用在这姑娘的身上,又要找我解毒,莫非是想试我的医术? 烟花阁主思来想去也没弄明白,起身离开了房间,好久没呼吸新鲜空气了,三皇子算得可真是准啊!怎知我今日会出关,就给我找麻烦了。 “烟花阁主还是如当年一般风流倜傥。”三皇子冷不丁的飘出一句话,从屋顶跃下。 烟花阁主笑着说:“奏兄一点也没变,你今日送来这姑娘可是在试探为兄的医术?” “不算试探,只是巧合罢了,她身上的毒可解了?”三皇子询问。 烟花阁主拉着三皇子往大厅走去,边走边说:“我可是记得奏兄不喜好女色的,几年没见,想通了?” “这事说来话长,还是少八卦的为好。”三皇子笑道。 阁楼大厅内,黑衣男子见三皇子走过来,马上起身,站到他身旁。 三皇子收住了笑,对黑衣男子交代一句话:“你先回宫,想必今日一事定会传开,你先谈谈口风。” “是。”黑衣男子接到命令,离开了烟花阁楼。 烟花阁主好奇的问:“宫里出事了?” “没什么,小事而已。”三皇子淡定的回复。 站在一旁的黄衣女子,沏好了茶,笑盈盈的递给三皇子,道:“公子请用茶。” “啧!啧!啧!奏兄你一来,黄桃都不给我递茶了。”烟花阁主调侃道。 三皇子直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那这杯茶就让小弟给你递上可好?” “哈哈哈......”烟花阁主朗朗的笑,接过三皇子递来的茶。 三皇子与烟花阁主落座,两人交谈甚欢,聊些有的没的,从不聊正经事…… 夜枯草脑袋一片空白,悠悠的睁开眼,一眼扫过去,怎么像进了寺庙的禅房一样,为什么身下有种要结冰的感觉,手摸到了滑面的东西,往下一看,立马从冰雕长塌上下来,吐槽道:“我去,这是我死了还是什么意思,居然躺在冰床上,这里又是哪?” 夜枯草回忆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脑袋一片空白,为什么会没有记忆,那我又是谁? 夜枯草出了房间,随处乱走,抬头仰望,红瓦片的阁楼好美,依附在山顶上,天空好蓝,白云层层叠叠的在一起,无意间瞄到黑瓦的阁楼,特别显眼。 夜枯草好奇的朝黑瓦阁楼走去,感觉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有种兴奋感,想要推开那道门。 夜枯草来到黑瓦阁楼门前,朝着黑色金字牌匾看过去,上面写着‘禁’字,回忆里一闪而过的画面,这字我在一本红色的小本子,上面写着‘字典’两个字,在里面看到过,它读jin,解释为禁忌的意思。 夜枯草犹豫不决,好像没经过主人的批准,不能随意进入,这样好像很不礼貌。 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催动夜枯草前进,刚推开门,里头挂满了铃铛,清脆的声音越摇越响,叮叮当当的传遍整个烟花阁楼。 烟花阁主耳朵微微一颤,眉头一皱,道:“不好了!有人私闯禁阁。” 烟花阁主话落,飞快的朝禁阁走去,接手烟花阁楼足足十年,那里明明有结界,阁楼里的人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会是谁触动了结界,里头还有一只凶猛的怪物,可千万别出来呀! 三皇子见状,紧追烟花阁主身后,听闻禁阁已守护千年之久,代代相传,就为了守住禁阁里的那只怪物,我才刚来就出事了,也太给面子了吧! 夜枯草不明情况的向后退,果然是没经过主人的同意,不能随意闯入是对的,这下好了,这铃铛响得没完没了的,怎样才能不响,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万一被当贼抓起来就麻烦了。 此时禁阁内传来一声巨响,巨大的身影走了出来,一身绿色铁甲身躯,身型硕大,头部如黑球般,两眼透着绿光,双手如剪刀般锋利的张合,双脚如钉子般扎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朝禁阁外走去。 绿色铁甲怪刚走出禁阁,黑瓦化身无数条黑色铁链缠住他的手脚。 夜枯草受到惊吓,很想立马消失,可是脚下像被什么重斤的东西拖住,死死的定在原地走不动,脸色顿时刷的一下变绿了,眼看绿色铁甲怪张牙舞爪的伸展剪刀手,距离不到五十厘米,黑色铁链再松一点的话,脖子就要被剪断了。 绿色铁甲怪开始躁动起来,挣扎手上的黑色铁链,一声接一声的嘶吼,抬起钉子脚,像夜枯草伸过去。 夜枯草吓得坐在了地上,颤抖的说:“不要过来呀!我不是有意要闯禁阁的,拜托你放了我吧!” 一道白光加蓝光一同击在绿色铁甲怪的身躯上,他愤怒的挣开黑色铁链的束缚,将白蓝两道光反弹回去。 烟花阁主被反弹的白光击回自己身上,毫无防备的弹出一米远,后背撞在大树下,嘴角溢出一点血迹。 三皇子被反弹的蓝光击回自己身上,马上对自己点了护心的蓝光,向地上击了一掌,向后移动,顺利的接走夜枯草,落在安全的范围内。 “此怪叫铁皮石斛,有千年修为,不好对付,你自己小心了。”烟花阁主提醒道。 夜枯草一脸蒙圈,陌生的眼神看着三皇子,身子瑟瑟发抖,道:“你是谁?” 三皇子瞪着眼睛看着夜枯草,她这是被铁皮石触吓坏了么?连我都不认识了,道:“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对付那只铁皮石触。” “哦!那你自己小心。”夜枯草回了一句,警惕的盯着铁皮石斛。 烟花阁主掏出一捆金线,对它默念咒语:“金线成捆,巨网成型。” 一捆金线变成巨网,从上空将铁皮石斛罩住。 第六十七章 阁主犯病 铁皮石斛举起剪刀手,咔嚓一声,剪断金线巨网,拍着胸脯,叫嚣着:“今日你也有收复不了我的下场,你们将我捆在这烟花阁足足一千年,如今朱雀已沉睡,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了。” “怎么可能?朱雀是不会沉睡的......”烟花阁主惊讶道,朱雀守护烟花阁有数千年,一直以来都不曾出现任何差错,神兽沉睡的原因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巫谷凶兽出世了。 铁皮石斛不屑道:“我与巫谷凶兽本就是同个世界的种族,我本是巫谷魂将,是你们这些贪婪的人类,为了得到强大的能力,将我关在这数千年,让我与族人失去联系,他们一定是解除封印了,我感觉到凶兽就在附近。” “这不可能,巫谷的魂兽世界早在数千年就不存在了,你明明是作恶多端的怪物,才会被我祖辈关押数千年,烟花阁早就不过问世事了,又怎会贪图这些能力?”烟花阁主反驳道。 铁皮石斛嘲笑道:“愚昧的人类,向你这种小辈懂什么?我们魂兽世界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人类世界毁灭,要不是异能神设下神咒,早杀光你们这些无知的人类。” 烟花阁主细想此事也是蹊跷,如果不是凶兽苏醒,神兽又怎么可能沉睡,这种规定还是仙逝的异能神所设下,将魂兽世界与人类世界划分开,这也只是祖辈传言下来的话,并未亲眼见过,说不上来是真的还是假的。 三皇子插上话:“怎么可能有两个世界,别听铁皮石斛瞎说,说不定他想趁机逃走,小心谨慎为好。” “我的族人你在哪里?我感觉到你的气息了,是不是来接我回家的?我已准备好。”铁皮石斛朝左右两边喊道。 夜枯草感觉到兜里有什么东西在躁动不安的蹭来蹭去,伸手按住兜里,摸到一根长长的东西,为什么我兜里会有东西?迟疑了一下。 “娘亲快放我出去,铁皮石斛是我的兄弟。”空气中传来小孩稚嫩的声音。 夜枯草左右瞧看,没有小孩子,刚刚那是谁在说话?疑惑的摸着后脑残,呆呆的盯着三皇子和烟花阁主,这声音也不像他们那般年纪,真是奇怪了…… 夜枯草兜里的梅花银簪挣脱束缚,咻的一声,飞了出来,飞向铁皮石斛身边。 “铁皮哥哥,我是弱气弟弟。”梅花银簪里的弱气兽冲铁皮石斛叫道。 铁皮石斛没注意到小小的梅花银簪,对他的身型来说,簪子确实太渺小了,小孩的声音也完全没听到。 烟花阁主眼尖,看到一枚梅花银簪在铁皮石斛身边飞来飞去,无缘无故哪里来的簪子,还会飞......看起来簪子像女子的东西,一想到女子,眼前就有一位姑娘,这事跟她有关系? “烟花阁主我来了,用朱雀令牌召唤朱雀苏醒。”黄桃小跑的赶过来,手里拿着那枚烟花阁主赠给三皇子的朱雀令牌。 烟花阁主脑袋突然断片,这梅花银簪是黄桃的?只有烟花阁的人才会法术,我为那姑娘诊治的时候,她身上并没有任何法力,也没有武功,一个平凡人不可能驱使簪子去对付铁皮石斛。 “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快回去。”烟花阁主皱眉,不喜好太多人的场面,这老毛病又犯了,脸色惨白的依靠在大树下。 三皇子见状,无奈的捂住脸,烟花阁主这老毛病也不知是怎么来的,除了铁皮石斛不算在内,在场的人超过四人,他就会全身无力的瘫软,然后还得靠我保护他了。 黄桃蒙上急色,担忧道:“烟花阁主你又犯病了,要不要紧?还是我来替你召唤朱雀神兽。” “别......召唤朱雀神兽成功率太低了,一旦失败,你一生修为将会被反噬成零,不要冒险,现在还没到不能收拾的地步,”烟花阁主虚弱的劝说。 铁皮石斛看得晕头转向,道:“怎么?烟花阁主知道我族人来了,吓得两脚发软?” “你......”烟花阁主干笑,竟无言以对,在铁皮石斛看来,自己的行为像是怕了他一样,待不知我这老毛病,没一个时辰恢复不了,这可麻烦了,只能靠奏兄为我拖延时间了。 三皇子上前,手上幻出蓝色铁链,催动铁链往铁皮石斛身上缠绕过去。 梅花银簪幻出红光护盾,挡住蓝色铁链的缠绕,只是威力微弱,簪子在抖。 “该死的,被魂气簪困住了真身,”弱气兽嘀咕了几句,不断想冲出梅花银簪的束缚,试了几次都是白费力气,果然要娘亲的口诀才能出来,她完全不理会我,还一脸呆滞,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铁皮石斛终于看到眼前有东西,只是把梅花银簪当成三皇子幻出来的障碍物,举起剪刀手,拍开梅花银簪。 “我去!你这是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呀!”弱气兽抱怨道,在梅花银簪里头滚了几圈,直到簪子掉落在地上,才停止了滚动,头已经转晕了。 “黄桃在干什么呀?怎么帮着铁皮石斛对付奏兄,不应该是操作梅花银簪去攻击那怪物吗……”烟花阁主一脸蒙蔽的看着黄桃,只见她拿着朱雀令牌出神,完全没抬起头,什么时候法术那么高强?不用看也不用操作就可以用意志力控制簪子行动了,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愧是我烟花阁教出来的人。 夜枯草情不自禁的抬起手,张开手掌,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做这个东西,只是觉得我要把那枚梅花银簪收回来的冲动。 梅花银簪感应到夜枯草的召唤,从地上飞起,穿过三皇子身边,直往身后的她飞去,落在她的手掌上。 下一秒,烟花阁主打脸了,一下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不应该是飞回黄桃身边吗?怎么乱飞的呀!不满的问:“黄桃你是怎么控制法术的?自己的簪子飞到别人手里去了,真是把我烟花阁的脸丢光了,不知道的人以为教了你什么三脚猫法术。” 第六十八章 召唤朱雀(一) 黄桃一脸无辜,我确实只有三脚猫的法术,哪来高级的法术去操作身外之物,既然烟花阁主误会了,那就让他再误会一下好了,心里偷了乐着,曾经也梦想着有一天能学会。 夜枯草手里拿着梅花银簪,看着出奇,这簪子什么时候在我兜里的,再看向那位烟花阁主,听他说好像是那位黄桃姑娘的簪子,我是现在还给她,还是等他们把怪物收伏了? 没了梅花银簪的红光护盾阻挠,三皇子的蓝色铁链在铁皮石斛头上围成一个圈,往下套。 铁皮石斛举起两只剪刀手,咔嚓咔嚓几下,把蓝色铁链剪成一段一段,嘲挑大笑几声,得意的眼神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吃惊的后退,不解道:“烟花阁主,你这关的是什么样的铁皮石斛,竟有如此惊人的剪刀手,这样下去没办法降伏他,你的病到底好了没?或者你告诉我,他有没有什么弱点?” “奏兄再拖半个时辰就好了,我也不知道铁皮石斛有什么弱点,祖辈并没有留下降伏这怪物的方法,一直以来都很太平,就算有留下点什么,估计也找不到了,”烟花阁主愁眉不展,想想铁皮石斛从一千年前关押开始,传到我这辈,也没留下什么关于禁阁的一些事。 铁皮石斛趁三皇子分神的时候,挥动剪刀手,扫向他的身躯。 “小心。”夜枯草尖叫声响起。 三皇子一顿,回过神的时候,来不急避开正面攻击,稍微倾斜身子,躲开剪刀手最锋利的地方,但还是被打打中背后,飞了出去。 夜枯草捂着嘴,瞪圆了眼睛,眼看三皇子被打飞的方向正朝自己位置过来了,我是接住他还是躲开呢!万一冲击力太大,把我砸死了……还是躲开吧!他看上去不像普通人,应该没事的,果断跑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三皇子正要喊夜枯草闪开时,看她如此自觉,这心里莫名的不爽,这是多怕我连累她,着急的避开我。 砰的一声,三皇子狼狈的落在地上,砸得鼻青脸肿的,虽是轻微伤,刚顾着看夜枯草,忘记了用法护体了,这摔得那么真实,歪着脸看向她。 夜枯草看三皇子投来鄙夷的眼神,心虚的对三皇子说:“我以为你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看我什么也不会,站那也是等死。” 夜枯草说完,干笑了几声,三皇子不会怪我吧?再说了我跟他也不是很熟,这种舍命救人的事迹,我也不是黄继光那种大英雄。 烟花阁主眼角抽搐,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会忘记用法护体,这是在拿身体试验烟花阁的地板谁更硬吗? 黄桃见情况不妙,决定了要试一下召唤朱雀,两手掌紧贴朱雀令牌,开始默念心法,对着上空甩出朱雀令牌,用三脚猫的法术催动,接着闭眼继续念心法。 朱雀令牌发出微弱的红光,普照着烟花禁阁,随着催动着的法力,红光慢慢增强。 “黄桃不要啊!你这样会危及生命的,虽然你修为提升,但你这样强行催动朱雀令牌,万一失败了,你会......”烟花阁主不敢往下想,凡事召唤朱雀失败的人都会受到惩罚,希望能成功吧! 三皇子从地上爬起,看场面是在召唤朱雀,也没敢打断黄桃,来到夜枯草身边,将她拥挤怀里,提起衣袖遮住她的眼睛。 “你干嘛?我们不是很熟,不要拉拉扯扯的。”夜枯草推开三皇子,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的同时看着上空的朱雀令牌,这是什么东西?还会发红光,再看铁皮石斛也没敢再往前一步,只是眼睛好像被火烧一样,带着刺痛感低下头。 三皇子不罢休,拉过夜枯草的手,拽到自己身边,把她头按在自己怀里,再次用衣袖挡住红光照射,警告道:“不要乱动,你没有一点法力护体,红光会灼伤眼睛。” “哦!我知道了。”夜枯草没有再反抗,难怪刚刚觉得眼睛睁不开,还带有一点点火热感的刺痛。 铁皮石斛用剪刀手遮住眼睛,这是要强行召唤朱雀苏醒,还没等我族人现身,恐怕朱雀出来了,岂不是难逃离这个世界,不行!我得阻止她,刚上前走一步,红光如火焰般击在脚下,焦热般难耐,只能老实的后退。 朱雀令牌上的红光越来越强了,里面有只小小的炫彩火鸟在飞的样子,凤尾七彩斑斓的摆动,看来朱雀快要苏醒了。 “请朱雀神兽苏醒。”黄桃嘴里念出最后一句话,解开了朱雀令牌。 半个时辰已过,红光消逝,变化成一缕青烟,随着风吹过,整个烟火禁阁周围浓烟滚滚,所有人被带进浓烟里,谁也看不清谁。 铁皮石斛挥动剪刀手,试图扇开眼前的烟雾,怎知越扇这烟越往自己身上过来,眼睛被熏得泪流满面。 “咳!咳!”黄桃被烟呛得咳嗽声连连,难受的用衣袖遮住鼻子。 烟花阁主法力恢复正常,开启了屏蔽烟雾的透视眼,秒闪的速度来到黄桃身边,将她带到大树下,在大树周边打出防护光。 “烟花阁主,你病好了?”黄桃看着身边是烟花阁主,放心的把捂着鼻子的手放下。 “你在这里不要走开,我去接奏兄。”烟花阁主交代完话,用透视眼观察他们的位置,只看见三皇子一人,却不见他身边的那位姑娘,秒闪到他身边,将他带到大树下。 三皇子一愣,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烟花阁主和黄桃,搜寻不到夜枯草的身影,疑惑的问:“烟花阁主,我身边那位姑娘没一起带过来吗?” “我只看见奏兄一人,而且在我开启透视眼的情况下,看不到你身边那位姑娘的身影,真是奇怪了,难道我透视眼失灵了?”烟花阁主也是很疑惑,不管是什么障眼法,只要对方是人,就一定逃不过我的透视眼,她明明是人,怎么会......一定是刚恢复法力,还不够集中精神。 第六十九章 召唤朱雀(二) 烟雾渐渐散去,一只黄色小鸡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它正在夜枯草的手掌上,乖巧的用身体蹭了蹭,鸡的脸上还带有两圆圆的红晕。 夜枯草用手摸着小鸡的头顶,真是可爱呢!刚刚为什么我身体会失控,义无反顾的来到这只小鸡旁边,我还捧着它,像个宝一样。 其他人待烟雾全部散去后,看着黄色的小鸡傻了眼,说好的朱雀神兽去哪了?别告诉我那只小鸡是朱雀,打死都不信。 “哈哈哈......” 铁皮石斛开怀大笑,剪刀手指着小鸡,得瑟道:“我还以为神兽有多么了不起呢!原来是只小鸡,待我把它捏碎看看,你们眼中的朱雀。” 烟花阁主嘴角抽搐,这就是朱雀神兽?还是召唤失败了?如果失败了这小鸡哪来的......转头看向黄桃,道:“你身上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的地方?这召唤出来的情况第一次见,你召唤时候可有出什么纰漏?” “我都是按召唤朱雀的步骤进行的,只是......”黄桃话未说完,身上一缕青烟飘出。 烟花阁主吓了一跳,用手扇开青烟,询问:“黄桃你怎么样了?” 只见青烟散去后,大树下站着一位约六岁的女童,肉嘟嘟的小脸蛋,抱住烟花阁主的大腿,抬头仰望他,好高啊! “你是谁?”烟花阁主脸色难看,这哪里来的野孩子,今日怎么频频出现奇怪的事,一会看不见三皇子身边的姑娘,一会召唤出一只小鸡,一会多了个女童,对了!这会想起黄桃怎么不见了? 女童把手伸高,踮起脚尖,扯了扯烟花阁主的袖子,稚嫩的童音:“我是黄桃呀!就在你脚下。” 烟花阁主听到女童自称黄桃,愣了一下,不敢确定的问:“你是黄桃?” “是我,我是黄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孩童的模样。”黄桃郁闷的嘟嘴,想当初我在烟花阁长大成人的时候,好待身高也在烟花阁主的肩膀处,这下尴尬了,我在他膝盖这般高。 烟花阁主扯出微笑,用手捏着黄桃那肉嘟嘟的脸颊,笑道:“看来你是召唤失败了,受到惩罚,变成孩童的模样了,不过这样也好,比起长大后的顶嘴,小时候容易管束一些,就像当年一样,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带大,你每天夜里都尿床,可把我累的,如今你这智商应该不是孩童时期吧?” “嘘!你讲那么大声干嘛!你身边还有人呢!能不提小时候的事吗?我这智商高得很,你可别以为我变孩童身躯了,就可以欺负我。”黄桃撇嘴,不爽的看着烟花阁主,别看他一副年仅十八的少年模样,其实他已经差不多三百岁了,每一位阁主到三百岁还没找到命中的女子,就会活不过三百零一岁,想想他今年已经二百九十九岁,似乎他还是孤身一人,看来我得为他张罗张罗对象,噗嗤一声笑了。 烟花阁主见黄桃嘴笑出声,盯着她的眼睛,开启了透视眼,看到了她在为自己想的画面,她这是巴不得我死,还是希望我找到命定的女子…… “哈哈哈......烟花阁主可要对黄桃负责呀!你也不小了,今年也就二百九十九岁,明年三百岁了,娶妻生子才是正道。”三皇子笑出声,想起烟花阁主与黄桃的虐缘史,或许他命定的女子就在眼前。 黄桃被三皇子这么一说,害羞的红了脸,道:“我和烟花阁主什么都没有,再说了他老人家命定的女子可不是一般人,他祖传的染玉龙盘也没见过有什么动静,如果命定的人出现,肯定会有反应的。” “那染玉龙盘我看根本就没有的事,烟花阁主这都等了多少年了。”三皇子摇摇头,无奈道。 烟花阁主一脸黑线,这两人不问问眼前的铁皮石斛怎么收拾,竟是八卦我这命定的情缘,都活了二百九十九年了,哪还有什么情啊!缘的!打岔道:“你们不帮忙想想怎么收拾这铁皮石斛更重要吗?” 铁皮石斛异常的安静,没有对眼前正在玩小鸡的夜枯草动手,已经感应到她可能就是要找的族人,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她是一具凡人身躯,还是魂兽世界出了什么事情,改变了他们真身? 大树下的三人,好奇的目光落在夜枯草身上,为什么她在铁皮石斛面前,那怪物如此安静,难不成怪物口中的族人,其实是...... “她是铁皮石斛的族人,难怪透视眼看不到她。”烟花阁主突然给出一个结论。 “那枚梅花银簪并不是我的,她能操作簪子,这事一定不简单。”黄桃给出一个结论。 三皇子选择沉默,对夜枯草的身世从未问起过,今日的种种现象,不得不排除她不是人类,可是看上去很难相信她跟铁皮石斛是同类,一点杀伤力也没有,还是在伪装? 所有的质疑指向了夜枯草,她还一脸无辜的看着大家,傻愣在原地。 烟花阁主掏出新的金线,默念口诀,催动金线成网,往夜枯草头上往下罩住,继续念口诀,把金网收缩。 “等一下。”三皇子阻止道,奈何已经迟了,烟花阁主的金线巨网已经放出去了。 夜枯草一惊,把小鸡护在手心里,身子被金网勒得喘不过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来不及思考,喊出声:“你们是不是弄错人了,收也是收铁皮石斛,收我干什么?” “你快恢复你的兽身,这种小法术捆不住我们庞大的身躯。”铁皮石斛对夜枯草说。 夜枯草看了一眼烟花阁主,再看一眼铁皮石斛,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被误会了,解释道:“我跟铁皮石斛不是一伙的,真的!你们要相信我!” 烟花阁主完全不相信夜枯草,继续默念口诀,巨网不断的往她身上缩,把她勒死位置。 “啊!我快不行了,你们......”夜枯草痛苦的叫出声。 三皇子不忍心,求情道:“烟花阁主手下留情,才刚把她救活,这会又要弄死他,早知就不带她来找你救治了,救了也白救。” 第七十章 命定之人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为一个女子说这样的话,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们了,这让他们逃出去,青州百姓就完了!”烟花阁主说出重点的话,打断三皇子的求情。 夜枯草被金线巨网勒得脸都绿了,吐着舌头,整个人晕乎乎的瘫软在地上,我真的不行了,眼睛一闭,晕倒过去。 三皇子蠢蠢欲动,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夜枯草死在你手上,催动蓝色铁链捆住烟花阁主,道:“我不允许你伤害她,得罪了。” “你被她施了什么迷魂大法?万万不可放了那妖女,身为皇子,要为齐国的百姓着想。”烟花阁主一边劝说,一边施法了结夜枯草。 “住手啊!”小鸡感应到有危险,要是能恢复真身,定将这烟花阁主教导一番,滥杀无辜,对手无寸铁的姑娘下金线咒,要不是我的小小法力支撑着,刚刚就被你错杀了,真是气死人。 此时,烟花阁主兜里的染玉龙盘飞出,旋转在上空,黄色金光对着夜枯草放在胸前的手罩了下来,解开了金线巨网。 小鸡从夜枯草手上钻了出来,抬头看向金光,这是染玉龙盘?相传多年,这龙盘是烟花阁主寻找命定的女子,为何这光有点诡异,照得我心暖暖的,感觉这光是冲着我来的,脑里闪现出不好的画面,不会命定之人是我吧?虽然我恢复不了朱雀身份,但我实实在在是个翩翩公子,如果是我眼前这位女子的话更不可能,这光没直照她脸上,而且她是我要守护的女子啊! “龙盘啊龙盘,你快飞回去吧!烟花阁主旁边不是还有黄桃吗?”小鸡嘀咕了几句。 黄桃惊讶的看着染玉龙盘飞出,让人预料不到的是龙盘认定的女子是夜枯草,怎么可能?为什么不是我,我等了这么年,就算是其她女子我也认了,为何偏偏是那妖女。 “这不可能。”烟花阁主否认道,掩盖不住的惊慌,染玉龙盘不可能会认错人,也就是说我误会夜枯草了,其实她不是什么妖女,我差点错杀了命定之人。 三皇子不停的摇头,嘴里喊着:“这不可能,就算染玉龙盘认定她是烟花阁主的人,我也不会拱手相让。” 小鸡从夜枯草的手上蹦跶出来,细小的鸡爪迈着小步伐来到她耳旁,轻声喊道:“快醒醒!” 夜枯草的手动了动,意识里不想醒过来,外面世界太复杂,给自己造了个童话梦境,脸上时不时的扬起笑容。 “大白天的别发梦了。”小鸡对着夜枯草的耳旁吹了一口气。 这口气吹灭了夜枯草所有的梦境,画面劈里啪啦的碎了,猛的睁开眼,道:“我是不是死了?” “快跟我走。”铁皮石斛把夜枯草带走,揣在怀里。 小鸡着急道:“快救她呀!” 染玉龙盘金光罩住铁皮石斛,把他收进龙盘里。 “这不可能。”铁皮石斛松开了夜枯草,身躯不受控制的被金光吸金龙盘里。 夜枯草摔在地上,还没等反应过来,上空的染玉龙盘掉在自己脑袋上,狠狠的砸下来,整个人倒了下去。 小鸡迈着小步伐来到夜枯草身边,看了一眼正要赶来的三人,马上躲进她的袖子里,生怕被烟花阁主撵走,毕竟只是一只小鸡。 烟花阁主与三皇子同时来到夜枯草身边,两人分别拖住一只手,谁都不肯退让。 “你们两个别这样。”黄桃一边劝说,一边拉开他们。 三皇子趁机给了烟花阁主一掌,拉过夜枯草的另一只手,抱在怀里,道:“小孩子别插嘴,她是我的,先来后到。” 三皇子说完,转身溜走。 “她是我命定的女子,你不能带走她。”烟花阁主边喊边追。 三皇子出了烟花阁,瞧见马车上坐着一个人,凑近看是暗卫,抱着夜枯草进了车厢,道:“不是让你在皇宫打听消息吗?” 暗卫驱动了马车,道:“烟花阁主还在后面追赶,这是发生什么事?” “奏兄你等着,我一定会去皇宫把我命定之人带回来。”烟花阁主不再追赶,冲三皇子留下话。 三皇子皱眉,看着夜枯草表示无奈,怎么你变得那么抢手,到处沾花惹草的,先是我二哥已经够难搞定的了,现在还出来了个烟花阁主,你说你怎么就被染玉龙盘给选中了呢?我得把你好好藏起来才行。 小鸡心里暗想,三皇子说漏了一个,她也是我的命定之人,我才不会让你们抢走她,我会好好保护她,有一点挺奇怪的,给她吹气的时候,经过她脑海里的画面,发现有一处记忆被封锁了,让我再确认下是不是真的。 小鸡对夜枯草的手臂啄了一小口,在口子那吹出一口气,气顺着血管到脑部,还没感应出她封锁的画面是什么的时候,气体又顺着血管出来了,在袖子里头吹出一阵风。 三皇子一愣,什么情况?夜枯草这袖子怎么会吹出一阵风,肯定有什么古怪,抖了抖她的袖子。 “哎呦!”一只小鸡从夜枯草的袖子掉出,滚落下来,摸着自己屁股,瞪眼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用手捏住小鸡的翅膀,放在眼前仔细打量,想起了烟花禁阁出现的那只鸡,怎么到了夜枯草的袖子上,不会是烟花阁主放的吧!或者是个能传送情况的传送鸡? 小鸡啄了三皇子的手,从他手上逃脱,趁他不注意,钻进夜枯草的兜里,往里挤了挤,撞到一枚梅花银簪,第一眼感觉这东西隐隐的有股邪气,用翅膀摸了摸,看来是我想多了,就是一枚普通的簪子,看来她很喜欢这样的簪子吧!要不然不会藏兜里。 “哎呀!这个鸡崽子居然敢咬我。”三皇子到处寻找小鸡的踪迹,是躲到哪去了,一会儿就不见了,还是知道被我发现了,被烟花阁主召回了? 小鸡无力吐槽三皇子了,刚刚为了支撑金线巨网的法力,已经消耗太多能量,虚弱的靠在梅花银簪上睡着了。 第七十一章 全城通缉 三皇子忽然想起宫中肯定在通缉夜枯草,要是让父皇知道她的存在,避免不了牢狱之灾,二哥对她异常上心,如果他知道她在我这,也会来抢人,还是在青州先安顿下来,哎!这才几日时间,怎么搞得全城都在找她。 “不回皇宫了,去青州毕方府。”三皇子命令暗卫道。 “是。”暗卫拉停了马,改了方向继续驾马前行。 青州城来了一批侍卫,手上都拿着画像,开始在各个墙上贴满告示,上面都是夜枯草的人头像,特此标明‘齐国一级通缉犯’,如能抓获此人,赏金一座城池。 除了百姓围观之外,吸引了无数江湖人士,一看到赏金两字,眼睛闪闪发光,这可是下足血本。 “谁不知我们齐国皇帝吝啬至极,一座城池比多少金银珠宝都血本,这买卖网做了。”一身道士服,手里拿着拂尘扫过夜枯草的画像。 墙上的画像瞬间脱落,稳稳的粘在道士拂尘上不掉,一脸得意洋洋的把拂尘从其他江湖人士眼里扫过。 一身虎皮无袖背心,亮起粗壮的身体,露出手臂上的肌肉,嘲笑道:“一个臭道士不在山上修行,跑来这卖弄什么?” “非也!非也!空有一身吓人的体型,这脑子就跟豆腐脑一样,一捏就成渣。”道士扯下拂尘上的画像,扫过壮士的虎皮无袖背心,一脸嫌弃的样子打量他。 壮士气得满脸通红,抬起手臂,抓住道士的肩膀,怒视着他,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我是豆腐脑。” “莫气!莫气!修道之人不与你争执,免得有失身份,壮士你也承认自己是豆腐脑了,还需要贫道帮你确认吗?”道士摸了摸拂尘,笑道。 “哈哈哈......”围观的百姓传来笑声。 “笑什么笑?别笑了!”壮士气冲冲的走到另一边墙上,撕下一张夜枯草的画像,却不知撕下那瞬间,画像撕破了,还有一半粘在墙上没下来。 道士脸上挂着笑容,走到壮士的旁边,好心的说:“心不静,有失方寸,壮士不嫌弃的话,贫道这张画像赠予你。” “别唧唧歪歪的念叨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你不也是撕下来的吗?好意思拿来赠给我?”壮士反驳道,一脸不服的盯着道士,真是遇上这碍眼的家伙,尽是找我茬。 道士举起拂尘,往壮士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认真的说:“贫道并未用手强行撕下这画像,是画像自己掉落在我的拂尘上,这是它自愿跟我走,从始至终你看我强迫它了吗?” “你......我说不过你这臭道士,别妨碍我办事。”壮士说不过道士,只能开溜。 道士一甩拂尘,拦下壮士,道:“壮士此话非实,你可闻到我身上有异味了?还是我哪里让你觉得臭了?不妨讲讲看,如果你说得对,贫道跟你道歉。” “说得好呀!壮士你倒是说说看这道士哪里臭了?”百姓们开始起哄看热闹。 壮士一脸无语,今天真是倒霉透了,遇上这个臭道士,这还跟我杠上了,要是不给他点教训,恐怕面子挂不住,挥起拳头,打向他的脸上。 “唔!”百姓惊呼,捂着嘴看向壮士那一拳,毫无预兆的就给出道士一拳。 道士避开了壮士的那一拳,一下串到他的身后,用拂尘从他身上一扫过去,啪啪两声,收回拂尘,一边走一边说:“鲁莽必成不了大器,还是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围观的百姓惊呼的捂着眼睛,妇女们掏着刚买的菜,对壮士扔去,怒骂道:“禽兽。” 壮士慌慌张张拉起被道士拂尘打落的裤子,不敢再停留此地,拔腿就跑,心里暗骂道士,居然让老子在众人面前出丑,下次让我逮到你,拨了你的皮,气死我了。 随着时间流逝,天色也渐渐暗了,围观的百姓都散了。 暗卫的马车停在了毕方府门前,跃下马车,道:“主上,到府上了。” “我知道了,你去请个女大夫。”三皇子交代完话,抱出昏迷的夜枯草下了马车。 “是。”暗卫接到命令离开了。 三皇子直接跃上围墙,稳落在大院子上,好久没回来这个地方了,应该有很多年,只有这个私人府邸算是安全,为了掩饰身份,这府邸上上下下全安排女子,就算追查到此,也不会查到夜枯草的下落。 府邸的婢女见来人是三皇子,一一上前行礼,道:“主上你回来了,这位姑娘是受伤了吗?我们几个带她到客房安顿。” “不用了,我带她到我屋内就好,现在不需要你们伺候,都下去吧!”三皇子打断婢女的话,往主人房走去。 婢女们相互猜疑,道:“主上这次回来怎么带了一女子,还住在主人房。” “别说了,快去干自己的活。”另一个婢女提醒道。 三皇子把夜枯草轻放在床榻上,拉过锦被盖在她身上,坐在一旁发呆的看着她,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奇女子?有时候真拿你没办法,时而聪明时而傻,到底哪一面才是你? “启禀主上,已将女大夫带来。”暗卫跪在地上禀告。 “让她进来诊治,你先下去吧!”三皇子回复道。 暗卫起身退了下去。 女大夫上前,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三皇子,看他样子是要看着我诊治了,为难道:“能请公子先到屋外等候吗?我诊治的时候不喜欢有太多人。” “那好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三皇子说完,退到屋外,带上了房门。 女大夫放下药箱,坐在夜枯草身旁,看了她一眼,皱起了眉头,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细想一下,她长得有点像那位枯草的男子,随后又摇了摇头,我怎么想这些,他现在不知道在何处。 我稻尚未明不会对枯草产生了其他感情吧?成天都是他的影子,不能再想了,我得给眼前的姑娘把脉。 稻尚未明这脉一把下去,一脸的疑惑,这身体好像受过很严重的伤似的,可是脉象平稳,又不像是受过伤的人,真是奇怪了。 第七十二章 制造记忆(一) 稻尚未明再把夜枯草的眼皮打开,瞧了瞧,是晕过去了,就这样没了?越想越发的不对,还是用照伤灵镜看看吧!虽是好奇这姑娘长得跟枯草一个模样,她这身上有伤似没伤的状态,衣裳却有一条条破了的痕迹,还有这胸口上,明显衣裳被什么利剑穿破,却没有任何血迹,太奇怪了。 稻尚未明掏出照伤灵镜,此镜可通过人的记忆里找寻曾经受过的伤,也涉及到对方的隐私,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能擅自使用,只是迫切的心想知道眼前这位女子是否认识枯草,他们长得那么像,或许是兄妹关系? 照伤灵镜发出黄光,直照夜枯草的大脑,开始搜寻她的记忆碎片。 稻尚未明对着照伤灵镜看了老半天,什么动静也没,皱起眉头,忽然镜子里照出刺眼的黄光,十秒时间一闪而过的男装夜枯草,没有其它的画面,灵镜的光就黯淡了。 三殿下在门外来回徘徊,被屋内发出的一道黄色光芒引起注意,这光的颜色有点熟悉,不会是烟花阁主的染玉龙盘飞来了吧!急忙的推开房门。 稻尚未明一惊,马上收起照伤灵镜,假装给眼前的姑娘把着脉,这姑娘一定和枯草有密切的关系,她一定知道枯草人在何处,为何有枯草的身影,这跟她受伤有什么关联?就一个画面就没了……难不成她受伤的时候见过枯草。 “有没有看见什么人闯进来?或者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飞进来?”三殿下询问稻尚未明。 稻尚未明一副镇定的样子,收回了把脉的手,一脸疑惑的问:“我倒是看见你闯进来了。” “这......她怎么样了?”三殿下尴尬的问,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哪有那么快就被烟花阁主寻来,不过迟早会来的,这段时间还是安排在密室比较稳妥,马上就要回宫了。 稻尚未明神情凝重,这姑娘八成是失忆了,只有失忆的人才找不到完整的记忆碎片,她这失忆像是自己刻意的封闭,完全不像受到什么外伤导致的,断定的说:“初步怀疑她是失忆了,只是短暂的自我封闭,需要解开她的心结便可,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说她失忆了?是她自己选择忘记的意思?”三殿下疑惑的问,想起在烟花阁的时候,夜枯草就问过我是谁,被烟花阁主救醒之后就已经失忆了?那她想忘记事情就是宫里的那些事,想着想着不敢往下想,希望她只是不想记起入狱的片断,跟二哥没什么关系。 稻尚未明点点头,看着三殿下想什么事情想出神,一直低着头,看得出他跟这姑娘关系匪浅,回了他一句:“是的。” “不记得也罢,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我让人送你回医馆。”三殿下回复道。 稻尚未明迟疑片刻,手抓着裙?,硬着头皮试问:“我可否留下来帮助姑娘回复记忆?” “不用了,来人啊!送女大夫回医馆。”三殿下命令躲在暗处的暗卫。 暗卫跳了出来,礼貌的对稻尚未明说:“女大夫我送你回医馆。” “那好吧!”稻尚未明走前不忘再看一眼躺着的姑娘,得想个办法接近这姑娘,才能问出枯草的下落,这毕方府看上去不简单。 三殿下见稻尚未明走后,关上了房门,走到书桌前,把手放在砚台上,轻轻一扭,书架缓缓的移开了。 三殿下回到夜枯草身边,抱起她往书架后面的密室走去,抬起右脚,对准密室门角落处的青花瓷瓶,轻轻一碰,密室门就关上。 密室空间不大,跟外面的房间格局一致,物品摆设也一样,屋中屋的建造,就算走进了密室,也完全不会察觉到自己到了另外一间房。 三殿下把夜枯草轻放在长榻上,拉过锦被为她盖上,拨开了她脸上半遮的长发,再看她这身衣裳还未换过,衣裳上留下被鞭子打破的痕迹,只是血迹被烟花阁主抹去了,忘了让婢女给她换一身新的衣裳,不知女大夫会不会看出什么端倪,还是不能留有活口。 三殿下起身,离开了密室,来到书桌上,在白纸写上:“闭月、羞花,你们两个给我将永安医馆的女大夫处理掉,不要让人发现。” 三殿下将白纸卷成条状,塞进小小筒状的木条,走到庭院的大树下,树枝上挂着一笼子,打开笼子的门,把筒状木条绑在鸽子的脚上,放飞了鸽子。 两婢女经过庭院,见到三殿下在大树下,对着他行礼,道:“主上。” “你们俩来得正好,给我准备几套女子的衣裳,放到我屋内。”三殿下吩咐道。 “是。”两婢女接到命令后退了下去。 夜枯草捂着头醒过来,睁开眼又是陌生的地方,这是哪?我记得有只大怪物,一身绿色铁甲身躯,身型硕大,头部如黑球般,两眼透着绿光,双手如剪刀般锋利的张合,双脚如钉子般扎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怎么好像做了一场梦似的,感觉有什么东西老往我大脑钻进去,一定是我想多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怪物呢! 三殿下回到屋内,看见桌上已准备好的女装衣裳,打开了密室的门,走了进去,看见夜枯草醒了过来,笑着说:“你可算醒了。” 夜枯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下了一跳,拉紧锦被,警惕的看着来人,询问:“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忘了吗?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与你青梅竹马,从小父母便给我们定下娃娃亲,现在长大了,你父母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你在寻我的路上,不幸遭遇匪徒袭击,你摔了下来,头部撞伤,大夫说了你只是短时间失忆,我会照顾好你的。”三殿下给夜枯草编织记忆。 夜枯草眼角抽搐,为什么父母没问过我,就仓促的把我托付给眼前的这个人,我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我真的失忆了吗?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总得有信物吧?”夜枯草提出疑问。 第七十三章 编织记忆(二) 三殿下想了想在烟花禁阁的事情,亲眼目睹梅花银簪飞回夜枯草的手上,想必还在她身上吧!手指了指她胸前往下一点的位置,兜里鼓鼓的。 夜枯草随着三殿下指的位置,往自己身上一看,这才发现衣裳是有多破,胸口的布料开了个口子,里面的绣花若隐若现,马上双手挡在胸前,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显吗?信物就在你身上。”三殿下再次指了指夜枯草兜里鼓鼓的位置。 夜枯草脑海里浮现两种不同的内衣,一种是前面鼓鼓的,细带挂在肩膀上,很多奇怪的款式,要在后背扣扣子的;另一种是前面平平的,细带挂脖子上,很多绣花款式,大红色居多,要在后背绑带子的。难道他送的信物是指我最里面那件?好像是平平的那款,好像叫肚兜,这样想起来,我对这种东西有印象。 “你的意思是说我最里面那件肚兜是你送的信物?”夜枯草直白的询问。 “啊......”三殿下张开了嘴,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本殿下怎么可能送那种东西,真把我想得太龌龊了。 夜枯草一脸茫然的看着三殿下,疑惑的问:“难道不是肚兜?是另一款内衣罩罩?” “罩罩是什么?”三殿下云里雾里的,这失忆的人,脑子里剩下的记忆都是这般不正常的? 小鸡睡了一觉醒来,从夜枯草的兜里钻出,啪嗒一声掉在锦被上,小翅膀扑扑的向前飞起一厘米的距离,又落了下来。 “这......”三殿下执着锦被上的小鸡,铁青了脸,这不是在烟花禁阁的那只小鸡吗?还有在马车上,还以为它跑了,原来藏在夜枯草的兜里,兜里......这一路上占了她不少便宜,万一是只公的......我要把它撵出去。 夜枯草看了一眼三殿下指的小鸡,再盯着小鸡看,好可爱哦!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个画面,母鸡下蛋的场景,一只公的和一只母的,然后生下一个蛋,难道这只小鸡是我和他生的信物…… “这小鸡是我们生的信物?”夜枯草吞吞吐吐的问,问完突感脸上蹭蹭蹭的冒热气,小脸蛋扑扑的红了,哎呀!羞死人了,我怎么会生蛋呢!对自己脑袋拍了一下,失忆了智商负数。 三殿下听到世上最让人喷血的话,当场捂着肚子大笑,一边笑一边拍着床榻上的锦被,忍不住说:“你真是够了!失个忆而已,怎么变成是白痴了。” 小鸡在锦被上被三殿下拍得连滚带爬的跳了下来,一脸黑线的盯着床上的两人,小翅膀插在腰上,生气的嘀咕一句:“我才不是你们生的蛋,人家也是翩翩公子,好待顾及下我的感受,虽然我现在是一只鸡。” 三殿下见小鸡被自己拍飞在地上,机会来了,这次绝不让你跑了,伸手要去抓它, 夜枯草翻开锦被,扫开了三殿下的手,嚷嚷道:“你快出去,我不要见到你了。” “好险!”小鸡扑着小翅膀躲进床榻下。 三殿下收回了手,算小鸡命好,又让你给跑了,别让我再看见你,一定把你烤成烧鸡,对夜枯草扯出微笑说:“热水婢女都备好了,你先沐浴吧!把这身破了的衣裳换下来,桌上有新的衣裳,需要什么可以吩咐婢女,在这之前你先要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夜枯草疑惑的问。 “乖,很快就好了。”三殿下用手遮住夜枯草的眼睛,一阵风吹过的速度,将夜枯草带出密室,抬起右脚碰了一下角落处的青花瓷瓶。 小鸡迟疑了一下,扑着小翅膀飞了起来,身子不是很平稳,鸡爪子在地上摩擦,跌跌撞撞的飞出密室,密室就门关上了,躲在书桌脚下,偷偷的探出脑袋观察周围环境,这一看傻眼了,我没看错吧?我刚才好像从里面出来,这外面还是里面......我混乱了。 “好了吗?”夜枯草急切的问。 三殿下松开了手,摸着夜枯草的头,交代了一句话:“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还有重要的事要离开一阵子,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毕方府的婢女,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 夜枯草睁开眼睛,听到三殿下的话,有些不舍的说:“我才认识你,你就要走了?那什么时候会回来看我?” “这还没走就开始想我了?你的表现我很满意,我会尽快回来看你的,你要好好的待在毕方府内,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三殿下一脸宠溺的看着夜枯草,把她拥在怀中。 夜枯草没有反抗,这怀抱有些熟悉,或许过去他就是这样拥着我的,回应的双手也抱住了他,回复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那我走了。”三殿下松开了怀抱,跟夜枯草道别。 夜枯草喊道:“我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三殿下脚下一顿,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好像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从第一次碰见她开始,就没问过她叫什么,可是她给我的感觉像极了一位故人,也像我的爱宠白猫,回复道:“你就叫枯草,枯木的枯,花草的草。” “枯草,我知道了。”夜枯草念叨着自己的名字,原来我叫枯草,这名字是不是表示我出生赶上花草枯萎,所以他们才给我取名枯草。 “在我走之前,我想听你喊我一声奏奏。”三殿下对夜枯草提出要求。 夜枯草愣了一下,总觉有些别扭,会不会太肉麻了叠名,不好意思的说:“奏奏,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等我回来。”三殿下说完走出了房门,离开了毕方府。 夜枯草关上了房门,一边解开身上的破衣裳,一边往大木桶走过去,桶里冒着热气,清脆的声音在地上响起,停下脚步,望着地上的梅花银簪,弯腰捡起,细细打量,这才明白过来,刚刚奏奏指的信物其实是这个?是我想歪了…… 第七十四章 编织记忆(三) 夜枯草把梅花银簪放在了桌上,下意识的看见手上一闪一闪的冰蚕手套,想要脱去手套,两手相碰时并未摸到有手套,重新看了看,手上什么也没有了。 夜枯草一脸疑惑,一边摸着后脑勺,一边往大木桶走去,登上木质做的阶梯,整个人泡进水桶里,身体被热气腾腾的蒸着,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脑海里闪现出蒸疗的画面,似乎场景不太一样,想想头又疼了,算了不想了!泡一泡忘烦恼,两手伸张,搭在木桶边上,望了一眼小方桌上的花篮,上面都是红色的花瓣,这应该是玫瑰花吧? 夜枯草伸手往篮子里抓了一把玫瑰花瓣,扔在水上,手掌按在花瓣上,把它弄沉下去,无聊的玩弄着。 小鸡伸伸胳膊,抖抖腿,一个助跑起飞,拼命的扇着小翅膀,高低起伏的飞过小方桌上,猛的扑进玫瑰花瓣上,嘴里还叼着一片,这技术有待提高。 夜枯草再次伸手,往篮子里抓了一把玫瑰花瓣,并未留意篮子里的那只小鸡,便连同它一起抓在手里,向大木桶上空一抛。 红色花瓣飘飘悠悠的落在水上,小鸡在半空中翻腾,头朝水面,扑通一声,扎进水里,溅起小小水花。 夜枯草顿了一下,刚刚在眼前一闪而过的球形物体,好像掉进了大木桶里,胡乱的拨开水面上的玫瑰花瓣,什么也没看见! 小鸡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水,身子往水里沉了沉,懊恼的想往上游,遇到了水的阻力,水面波涛汹涌,这一阵一阵的晃动,不溺水身亡是假。 夜枯草停下手上的动作,继续把手放在木桶边上,看着玫瑰花瓣发呆,为什么奏奏说我是他未婚妻的时候,没有一点兴奋感,反而很为难,况且我都忘了他了,这样好像对他不公平,我应该努力恢复记忆才是。 小鸡吐出一个一个的水泡,把自己浮了起来,冲出水面的时候,看到眼前正在沐浴的人,玫瑰花瓣遮挡了一丝春光,还是忍不住喷出两条鼻血,这个也太...... 夜枯草没被眼前的小鸡吓到,反而伸手擒住它,把它放在手掌上,细细打量一番,对着它说:“我们是不是见过?” 小鸡不敢抬眼看夜枯草,小翅膀遮住眼睛,羞得小脑袋通红,她是在跟我说话吗?好像除了我也没人了,好开心啊!终于近距离看到我的命定之人,心里默念:“你是我的天,我的地,我心中的女神.....” “你还会害羞的呀?看你小脑袋红的,我给你降降温。”夜枯草笑道,左手握住小鸡的身体,右手往水上一挥,水泼到小鸡一脸上。 小鸡一脸黑线的瞪着夜枯草,这是我命定的女神吗?怎么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我要推翻刚刚默念的话,重新对她审视一遍:“你是我的洪灾,我的海啸,我心中的女神......经......” 夜枯草脸上露出迷之微笑的表情,右手轻轻捏着小鸡的脑袋,把它放在水面上,松开了手。 小鸡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一下往里沉了,咕噜咕噜的又喝了两口水,把头伸出水面,紧张的扇着小翅膀,扑扑的往前游,小水花一起一落,一副落汤鸡的样子。 “哈哈哈......”夜枯草忍不住大笑,小鸡实在太可爱了,那小翅膀扑的比什么都快,在旁给它助威,轻轻波动水面。 小鸡受到水面的波动,游着游着又沉了下去,咕噜咕噜的喝了无数口水,身体鼓了起来,重量已经达到上限,没能往上游,心中大大的抱怨:“我一定是遇到了假女神,而且还很暴力,人家虽然是只小鸡,但也是很可爱的,真的舍得摧残我这张英俊的脸么?” 夜枯草没想到小鸡那么脆弱,拨开玫瑰花瓣,在它还没完全掉到木桶底下的时候捞了起来,捏住它的鸡爪,身体是倒挂着,荡了荡已经不省人事的小鸡,把它放进小方桌的花篮里。 夜枯草起身离开大木桶,来到桌前拿起备好的衣裳,挑了件绣有梅花的粉色纱裙,手脚麻利起来,快速的穿好衣裳,湿湿的长发披在肩上,把梅花银簪藏在兜里。 夜枯草马上又回到大木桶旁的小方桌上,把小鸡捧在手里,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戳了戳小鸡的肚子,对它说:“喂!你怎么了?” 小鸡没有任何反应,仰头躺在夜枯草的手掌上,鼓鼓的肚子最明显,嘴里还溢出水来。 夜枯草看小鸡嘴里溢出来的水,再看它肚子胀起来,它是溺水了?闪过一个画面,溺水者的抢救方法是人工呼吸,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好像不是人,是只小鸡,这好像挺为难的,试一下吧! 夜枯草把小鸡平躺在书桌上,准备先按压它积水的肚子,结果手掌张开的时候比了一下,好像可以一掌把它按死的节奏,得找个小一点的东西代替才行,搜寻书桌上都有什么东西,砚台旁有一枚四方白玉雕花的印章,看起来好像不错,先拿来救急再说。 夜枯草拿起白玉雕花的印章,对着小鸡的肚子上按压下去,当拿开印章时,它的肚子被印上两个字‘毕方’,噗嗤一声,忍不住大笑。 小鸡口中喷出水来,眼睛眨了眨,还是闭上了,感觉还没从水的阴影里适应过来,整个脑袋像被水洗礼了一般,翁翁作响,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夜枯草郁闷的托腮,明明看见它眨眼了,怎么又晕过去了,难道真要人工呼吸?捏着小鸡的鼻子,嘟起嘴准备往下的时候犹豫了,两眼盯着它的鸡嘴,这尖尖长长的下不去嘴呀!我一口就可以把它吞了,它那么小只,我要是大力一吹,呼的一下,脑海里出现一个气球吹爆了的画面。 夜枯草哭笑不得,我脑海里断断续续的都是些什么画面啊?我要是把小鸡吹爆了,在奏奏没回来之前,我一个人会闷死在这的,不行!还是先静观其变! 第七十五章 编织记忆(四) 小鸡睁开了眼,被夜枯草嘟着的嘴吓了一跳,她这是要干嘛?不会趁我溺水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事吧!我这鸡模鸡样的她还下得去嘴,苍天大地啊!我的女神经不介意我的外表,我内心是很高兴的,但是她的胃口太重了,我有点接受不了,可以换人吗? 夜枯草收回嘟嘴的表情,看见小鸡醒了,松了一口气,轻轻捏起它的小翅膀,把它拉了起来,对它说:“小鸡啊小鸡,你还没有名字吧?正好这印章的两个字就赐予你了,你就叫毕方。” 毕方?小鸡的翅膀插在腰上,一脸嫌弃的表情盯着夜枯草,人家堂堂的朱雀神君,你给我取这小家子气的名字,我表示抗议,我这是有话不敢说,一只鸡要是开口说话了,不知道她会不会被吓死,我还不希望她那么早死。 “怎么?没想到你这只小鸡还听得懂人话似的,还会插腰瞪我,真是头一回见,你不同意也没办法了,你看你肚子上已经烙下印记了。”夜枯草说着说着捂嘴偷笑,这小鸡真讨人喜欢,满满的表情包就出来了。 小鸡听完夜枯草的话,立刻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看到毕方两个字之后,崩溃的举起翅膀捂着头,来回徘徊,她怎么没经过我的同意,就随意给人身上盖章,对着自己的肚子抹了抹,还擦不掉...... 夜枯草观察小鸡的反应,一直用翅膀擦着肚子,想来是告诉我它不喜欢肚子上有字的意思吧!笑着对它说:“没事的,我等下帮你洗洗,说不定就洗掉了你肚子上的字,我看你一身脏兮兮的样子,鸡毛都结痂了。” 小鸡一听洗洗,这脚就开始向后退去,我可不要再被你这个暴力的女神经弄沉了,再重演一次溺水的场景,然后在我身上乱盖章。 小鸡在书桌上搜寻能擦掉印章的东西,不经意间瞄到白玉雕花的印章,她该不会用这个东西把我肚子里的积水按出来吧?她的脑是豆腐做的吗? “你一定也是迫不及待的想沐浴吧?看你高兴得站都站不稳了。”夜枯草一把抓住小鸡,带到刚刚沐浴用的大水桶。 小鸡在夜枯草手里拼命挣扎,心中更是万念俱灰啊!瞄了一眼大水桶,我的天啊!我要晕倒了,我的心脏,噢!不!它在疯狂的加速中,谁来救救我!救救我这只可怜的鸡? 夜枯草摸摸小鸡的头,安慰道:“毕方别怕,只是没想到你是只旱鸡,我不会让你再溺水的,你闭上眼睛,很快就帮你洗好身子。” 小鸡闭上了眼睛,放弃了反抗,我还能怎样?都落在你手上了,全凭你说了算,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是我的命定之人,我肯定是欠了你什么,才被你这般折腾,还请手下留情。 夜枯草左手握住小鸡,放在水面上,右手轻轻挥动水面,把水往它身上打湿,揉了揉它的鸡毛,可见那不是一般的结痂,都成一块一块,怎么洗也没洗开,本想扯开它,结果扯掉了几根鸡毛。 小鸡抖了一下身,疼得嘴巴张开又合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那可是我漂亮的羽毛,很珍贵的,心里在滴血啊!要知道一根羽毛可以让凡人青春永驻,整整年轻十年的岁月,就让她拔了起码有四根以上,真当我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鸡吗?若让我恢复人形,我一定......一定...... 夜枯草在小方桌上看到一块皂角,看来有救了,右手拿起皂角,往小鸡身上搓了搓,结痂的地方开始散开,再往水里又是揉又是捏又是搓,折腾了半天,终于洗好了。 夜枯草把皂角丢在小方桌上,捏着小鸡的脚,把它倒立起来,荡了荡它身上的水,眼睛四处搜寻能擦干水的帕子,好像这屋里没有小帕子的东西,那还是等风吹干它吧! 小鸡被荡到晕头转向,找不到东西南北在哪里,脑袋上的星星,一圈一圈的在旋转,她这又是想怎样? 夜枯草回到书桌上,把小鸡扔在桌面上,打开所有的窗户,找来一把折扇,打开折扇,对准小鸡扇起了风。 窗外的风呼呼声刮进屋内,小鸡两脚颤抖,翅膀缩了起来,鼻孔里流出透明的液体,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扇子,她这又是闹哪样?打开窗户,我认为你是要通通风就算了,还拿把扇子对着一只湿答答的小鸡狂扇风,女神经啊女神经,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生病的,我都快冻成冰块了,好歹问一下我的感受,你这是在煽风点冰吗? “毕方你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啊?你身上结痂的鸡毛,我已经把你洗顺了,应该活蹦乱跳才对啊!”夜枯草不明情况的盯着小鸡,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什么地方没洗干净,所以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小鸡两腿一软,趴在书桌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该怎么告诉你别再扇风了,赶紧把窗关了吧!我不想没病被你折腾出病来,又要浪费我的灵力,这样下去给我多少年也甭想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夜枯草打了一个寒颤,放下了折扇,关上了所有的窗户,好像是有点冷,又回到了书桌前坐下,用手戳了戳小鸡的肚子,对它说:“你身上的字已经洗掉了,怎么不见你活蹦乱跳起来?” 小鸡闭上了眼睛,终于是感应到我的心里话了,一身都是水,你让我怎么活蹦乱跳起来,我现在有种想死的感觉,你倒是帮我擦干呀!为什么你那么笨!这究竟是为什么? 夜枯草仔细的观察小鸡的一举一动,终于让我发现了问题所在,对着它说:“毕方我知道你为什么无精打采了,原来是眼屎太多了,都睁不开眼了吧?让我帮你清理干净。” 夜枯草左手握住小鸡,拿到眼前,右手轻轻的扣掉它的眼屎,掉落下来的却是一颗颗透明的小水珠,干笑两声,原来不是眼屎啊…… 第七十六章 编织记忆(五) 小鸡如晴天霹雳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真是冤孽啊!我好不容易集齐的七颗眼泪,就等眼泪成晶的时候召唤朱雀真身,她倒好,白白抠掉我的泪珠,那是我用三百年的功力把泪水化成珠状,哪里像眼屎了?眼屎好歹也是黄颜色的吧!她一定是脑进水了,我不要再和她呆在一起了,说不定等下她把我烤了吃。 “你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刚刚你是不是偷偷的哭了,不然怎么那么多泪珠?”夜枯草松开小鸡,放在书桌上,手指点点它的头。 小鸡退后了两步,左右左右甩动身子,把身上的水全甩干,累得坐在书桌上,可算是甩干身上的水了,抬头看着夜枯草,她一脸无辜的表情正盯着自己看,心一软,想来她也不知道这些羽毛和泪珠的用处,我都忘了她是个凡人,算了!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了。 “哎呀!毕方你可以啊!自己就能解决这身上的水,早说嘛!害得我瞎折腾。”夜枯草换了一个状态,坐直了身子,用手摸摸小鸡身上的鸡毛,看来是甩干了。 小鸡眼角抽搐,这女神经是有病吗?刚还无辜的看着我,现在弄得我好像做错事一样,谁不想告诉你呀!我说了你能保证不被吓死吗?生气的插着翅膀,走到书桌边上,准备起飞。 “我忘了毕方是不会说话的,是我没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现在我可是很明白的,你看天色已晚,咱们早点歇息。”夜枯草说完,一把抓过小鸡的身体,往床榻上走去。 小鸡惊慌的挣扎,她这要带我去哪?不对!大晚上的要做什么?为什么往床榻走去,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女神经你就放了我吧!我还年轻,这种东西要你情我愿才行,你没看出来我一脸的不情愿吗?而且我还是第一次......虽然我这个年龄有一千岁,可神族也要三千岁才成年,你是我的命定之人没有错,迟早也要喜结连理的,可是这也太快了吧!况且现在还不是人形,一只鸡也不放过么? 夜枯草把小鸡往床榻上扔了过去,自顾自的把轻纱帐幔放了下来,卸下身上的外衣,坐在床榻上,拉过锦被盖在身上,躺在长枕上。 小鸡在床榻上连滚几圈,翅膀扶着晕乎乎的脑袋,她实在太粗暴了,当恢复好状态,支起身的时候,转头一看,她已经躺在床上了,锦被盖住她的胸前,没能盖住裸露在外的肩膀,这也太......果然还是鼻血两条,再这样下去会失血过多,扇起翅膀,低飞过她的身体,眼看就到轻纱帐幔了。 夜枯草伸手抓住飞得略慢的小鸡,把它放在自己的长枕上,拉高锦被盖住它,左手轻压在它的身体上,怕它不安分的到处飞,对着他说:“毕方乖,夜深了不要着凉了,咱们歇息吧!不折腾了。” 小鸡从锦被里把头钻了出来,差点憋死我了,大口大口的吸气呼气,她这是想一被子盖死我么?好歹告诉我一声,真是一点点防备也没有。 不到一会儿时间,夜枯草已经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开始了她那无限死循环的呼噜声,整个房间被呼噜声覆盖。 小鸡借着烛台上的微光,看清楚了夜枯草的样子,与她额头很近很近,可以看到她细长的睫毛在颤动,再看下去就要把翅膀堵住耳朵了,这呼噜声真的很惊天动地。 夜枯草开启了她的无敌模式,突然锦被被她一脚踢开,大字型的姿势平躺着,嘴里不停的嚼着,时不时的抬手抓抓脸。 小鸡铁青了脸,这画面变化太快了吧!女孩子家家的,睡起觉来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看看这嘴嚼的,嘴角上还有口水溢出,这被子全让她踢没了,还跟我说不要着凉了,我看跟你睡在一起才真的是要着凉了。 夜枯草一个侧身,右手挥的一下,拍在小鸡身上,说着梦话:“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啊!”小鸡一声惨叫,瞪着夜枯草,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拍死我,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要背叛你?我倒是想被背叛你,换一个命定之人的想法,可是这天意不可为,会遭天谴的,我可不想被雷劈成烧鸡,真的只是想想而已。 夜枯草陷入那段被遗忘的记忆里,意识很模糊,一直有个人缠绕在梦里,他手上拿着匕首刺进我的心脏,他的笑容里充满了讽刺,他却是我最信任的人,那人就是啸天。 “啸天......”夜枯草脱口而出,手紧紧的握住小鸡的身子,握住的手一会紧握一会松开。 小鸡吐着舌头,这还能不能好好歇息了,想勒死我啊!趁她手松开的时候,飞出束缚,琢磨她嘴里喊出的啸天,应该是她重要的人吧!可是看她反应跟杀父仇人似的,她是梦见什么可怕事情了?不如我到梦境里去看看。 小鸡爬到夜枯草的手腕上,啄了一小口,惊现红光笼罩,莫名的就幻成人形,一袭红袍,半跪在床榻上,一头长及腰间的墨发被红色羽毛束起,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一缕随着白皙的脸庞垂落,一双丹凤眼中,是一丝让人无法逃脱的妖艳,高挺的鼻梁下,是一抹抚媚微笑,比女子长得还美。 毕方垂眸的看着夜枯草,她的手不安分的抓着自己的衣袖,既然恢复人形了,正好用自己的元神进入她的梦境里,看看是什么梦扰乱了她。 毕方拿开夜枯草的手,抬开她压在锦被下的脚,拉过锦被给她盖上,自己也躺在长枕上,望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准备就绪!慢慢的进入到她的梦境。 梦境里的雾气很重,雾里有位白衣女子,她好像在等什么人,毕方一步一步的靠近她,直到看清那人是夜枯草之后,又后退了几步,这个时候不能打断她的梦境,再等等看。 雾气散去,缓缓的走来男子的身影,只是那人的脸是模糊的,可见他右手放置背后,手里握着匕首,正朝夜枯草走来。 第七十七章 破解梦境(一) 夜枯草冲了过去,抱住了男子,他手上的匕首反光,照到自己的眼睛,当看清那是把匕首的时候,心狠狠的揪了起来,他是要灭口了吗?忍住眼泪,平静的说:“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入狱?我那么相信你。” 毕方观察夜枯草的神情,她看见那男子很是激动,听完她说的话,看样子他们之间有仇了,这段封闭的记忆是因为眼前这个男的吗?陷害入狱又是怎么回事?一连串的疑问未解。 还没等毕方反应过来,男子嘴角上扬,邪恶的笑了,匕首已经刺进夜枯草的心脏,在她耳旁说了一句:“因为你知道得太多,黎明对你没有任何意义。” “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可以为你保密,为什么还要杀我?你知道吗?你是我在这个异世界里唯一的朋友。”夜枯草最后看着他,笑着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毕方从夜枯草的梦境里被弹了出来,惊醒的睁开眼,坐起了身,侧头看了眼还未醒过来的她,在旁摇了摇她的手臂,呼唤:“女神经醒醒啊!” 夜枯草脸色苍白,没有任何回应,静静的躺在床上,只是嘴角有液体流了出来,呼吸微弱。 毕方敏感的闻到血腥味,用手碰了一下夜枯草嘴角上的液体,把手拿近一看是血,怎么会这样?赶紧的给她把脉,脉象紊乱,生命力微弱,这些都是表面迹象,最重要的是她把自己困在了梦境里不肯出来。 毕方沉思,刚刚在夜枯草被刺死的那刻,从梦里醒了过来,她在梦里强行封闭了外界干扰,如果能在她被刺死前唤醒,或许还有机会,只是这唤醒的方式怎么破解?她梦里的男子样貌是模糊的,说明她在梦里并不希望看到他的样子,和她嘴里喊的啸天是同一人吗?或许我可以伪装是她口中的啸天,先把她从梦境里带出来再说。 毕方再次躺回长枕上,握住夜枯草的手,第二次用元神进入她的梦境。 毕方从上空落在了草原上,风平浪静的一个人也没有,这是哪?怎么和刚才的景象有所不同,是进入她梦境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吗? 就在毕方以为没有人的时候,草原的顶端爆发出红光,待红光渐渐散去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头乌黑的长发下,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闪闪发光的背后是无数根长针,眼角一抹红艳往上翘,唇色艳红得像在滴血,眼神充满了邪恶。 毕方硬是被眼前妖媚又诡异的女子看愣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全是煞气,她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夜枯草的记忆里,这不像是一个平凡人该有的记忆。 没过一会,一个兽人冲出草原,向草原顶端站着的夜枯草扑了过来,伸出前脚,划过她的左脸颊,成功的抓伤,捶胸向她展示自己的实力。 毕方很意外,居然出现了兽人,虽然梦境有一半的几率可以伪造,但看这兽人很眼熟,好像一千年前就见过,还交过手,让我想想...... 毕方突然想起了什么,大惊失色的再看清楚兽人模样,那不就是食人魔吗?为什么夜枯草的梦境会出现这个,她人又在哪里? 夜枯草左脸上三条爪痕留着血,嘴里不耐烦的说:“竟敢伤我,那就让你死得更惨一点。” 夜枯草长发下本是长针,一下切换成数小把刀片,一边移动步子,一边不停反旋转,小刀片一点一点切开兽人的四肢。 毕方躲在后面不敢上前,这情况不妙,看似是梦境没有错,如果那女子发现我的元神就麻烦了,人形是恢复了,法力没有跟着恢复,显然不是她的对手,这么重的煞气,如果此人是真的存活在这个世上那就是大麻烦了,说不定人类将有大灾难。 毕方实在想不明白,夜枯草是先前遇到了兽人,她是怎么从兽人面前存活下来的?我想应该是被高人相救了,一个平凡人怎么可能逃脱得了兽人追击,所以她的这段记忆里是因为害怕,才伪造出这样的女子出来对付兽人的吧!其实还是有一点解释不通,就是她伪造出来的是充满煞气之人...... 小刀片全部回到夜枯草的头发下,煞气一点点消逝,变回一头乌黑的长发,褪去艳红的唇色,脸上的伤痕也自动愈合,身体开始摇摇欲坠,两眼无神的往前走着,踏过兽人的尸体,往草原下方走去。 突然起雾了,毕方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完全看不见前方女子的行踪,梦境的变化比变脸还快,我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毫无防备。 雾悄然散去,天黑了,厚厚的乌云重叠在一起,把天压得很低,下起蒙蒙细雨,夜枯草站在雨中,一身狼狈的样子,看着远处的那抹身影,扯出了笑容。 毕方随着雾散去后,发现自己还是在草原上,有一点不一样,就是站在前方的那个人是女神经,她看起来很迷茫,好像在等什么人,对了!等人这个画面和第一次进入梦境的时候是差不多情况,我是不是该出场了...... 毕方正准备以啸天的身份出场,结果那男子捷足先登了,已经出现在夜枯草的面前,同样的右手放置后背,手里握着匕首,正朝她走来。 毕方正准备以啸天的身份出场,结果那男子捷足先登了,已经出现在夜枯草的面前,同样的右手放置后背,手里握着匕首,正朝她走来。 夜枯草见到男子很激动,上前抱住了他,在他耳旁说:“你来啦!” “别过去。”毕方冲夜枯草喊了一声,着急的冲了出去。 夜枯草随着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毕方,那人是谁?怎么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 男子趁夜枯草走神时候,匕首刺进了她的心脏,对着她笑得很邪恶。 “你......为什么?”夜枯草惊恐的看着男子,不敢相信的倒下了。 毕方向夜枯草跑去,嘴里喊着不字,却喊不出声音,第二次在她的梦境里被弹出,再次惊醒过来。 第七十八章 破解梦境(二) 毕方从床上坐起,懊恼的拍了一下大腿,又失败了,算了一下,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这一次再失败的话,夜枯草就会永远沉睡,梦境变化多端,完全不能掌握时机,得好好想想...... 毕方陷入沉思,开始分析第一次梦境和第二次梦境,除了场景不同之外,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夜枯草与男子会拥抱,只要阻止他们拥抱,或许还有机会。 事不宜迟,毕方躺回长枕上,握住夜枯草的手,第三次用元神进入她的梦境。 毕方的眼前一片漆黑,嗅觉上能闻到血腥味和其它的异味,却不知身在何处,直到昏暗的空间被烛台照亮,终于看清楚是什么地方了,此刻正在牢房内,出奇的是夜枯草就在身边,她满身是伤的躺在硬板床上,闭着眼睛,但看上去还有点意识。 “你是谁?”夜枯草虚弱的询问。 毕方一惊,在夜枯草眼前挥挥手,确认她睁不开眼才放下心来,这是个好机会,趁那男的还没有来,得把握时间,悄悄的蹲在床边,轻声的对她说:“我是啸天。” 夜枯草激动的支起身子,挥起颤抖的手打在毕方肩膀上,瞬间泪如雨下,抽泣的问:“为什么要利用我?” 毕方抓住夜枯草的手,顿时感到语塞,静静的看着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毕竟不是啸天本人,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不知怎么接她的话,从她的神情和言语上,啸天一定是伤害她的人。 “疼!疼!”夜枯草的手抖得更厉害,脸上表情都扭曲了。 毕方意识到夜枯草手上的伤,马上松开了手,仔细的打量她,这身上的伤像是皮鞭抽的,轻轻的抬起她的手,手指两边像被什么东西夹伤的痕迹,在牢房中显然是被动刑了。 “你这手......是不是很疼?”毕方忧心的问。 “拜你所赐!满意了?”夜枯草抽开手,听到他问我疼不疼的时候,心里更痛了,这一切不都拜他所赐吗?现在这又是演的哪出戏? 毕方再一次语塞,我有些后悔借用啸天的身份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们之间的仇恨比想象还要复杂,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化解矛盾,只能先拦下所有的过错,让她原谅啸天才行。 “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也好,千不该万不该让你受伤,我现在救你出去。”毕方说完,拉着夜枯草的手,施法打开牢门。 夜枯草挣脱毕方的手,对他嘲笑道:“你凭什么救我?害我入狱的人也是你,现在说要救我出去的人也是你,你知道我身上所受的那些刑,都抵不过你的背叛来得更痛,已经深深烙在我心里。【零↑九△小↓說△網】” “你听我说,我是有苦衷的,我们先出去好吗?出去之后你要怎么样都可以,真的时间不多了。”毕方劝说道。 夜枯草仰头笑了几声,后退两步,坐在了硬板床上,他说有苦衷?是什么样的苦衷能让你背叛我,我曾无数次告诉自己,不愿相信是你害我入狱,我要相信你吗? “你有什么苦衷?如果你说不出来,你就走吧!我是不会跟你离开牢房的。”夜枯草还是给了他一次机会,其实心里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毕方没有立刻回答,目前的形势不利啊!我要是给出的答案,不是她满意的话,也代表着没有机会带她离开梦境,真得好好想想...... 夜枯草心里紧张起来,迟迟不见他回答,是回答不出来,还是根本没什么可回答的,事实就是他利用了我。 “这一切都是被逼的,他们要取你的命,我不答应,他们就陷害你入狱,我完全不知情,为了保全你,为了让你活着,我才没有救你,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救你,你就会性命不保,所以你要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你快跟我离开吧!再不走那些人就要来了,我不想你死。”毕方说着说着哽咽起来,虽然编织一个假答案,听上去有点离谱,后面那句确实真心话,真的不希望她困在梦里再也醒不过来。 夜枯草听完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站起身来,伸出手,道:“我相信你,带我走吧!我们的帐不算完。” “只要我们出去了,你要怎么算帐都行,全依你。”毕方高兴坏了,牵起她的手,往牢房走,没想到她那么好骗,说到骗的话,也难怪她会被那个啸天给利用了,没有防人之心,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我会保护你的。 夜枯草跟在毕方后面,两人出了牢房,眼看离开梦境之地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男子见到毕方身旁的夜枯草,直接亮起匕首冲过去。 毕方把夜枯草护在身后,施法打落男子的匕首,牵起她的手,发现碰不到了,皱起眉头,不好了!法力消耗太多,元神不稳定,这个节骨眼可不能前功尽弃,对着她喊道:“你往前面一直走不要停。” “你怎么了?为什么有打斗的声音?”夜枯草着急的询问。 男子捡起地上的匕首,脸上浮起一抹邪恶,对着夜枯草说:“怎么?你要跟这个伪装啸天的人私奔?你连他是谁你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们抓我就是来威胁啸天的吧?”夜枯草反驳道。 男子正要说出真相的时候,毕方打断男子的话,急促的提醒夜枯草:“他们是坏人,别听他们的话,你快走,我拖住他。” “要走一起走,我们之间的帐还没算清呢!你就想丢下我一人。”夜枯草睁不开眼,只能伸手去摸寻他的身影。 男子见机会来了,握紧匕首向夜枯草冲来过来,狠狠的刺过去。 毕方用尽最后的法力,将男子弹开,冲夜枯草喊出最后一句话:“不要管我,往前跑,不要回头。” 毕方的元神消失在梦境里。 夜枯草受到惊吓,拼命往前冲,不敢回头,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只要我不在了,就不会威胁到啸天了,只要我走了,以他的身手可以逃脱。 夜枯草踏进一面菱镜,强光使自己睁开了眼,摸着那面记忆的镜子,镜子破碎了,脚下一空,掉入无底的深渊。 第七十九章 恢复记忆 “啸天......”夜枯草喊了一句,惊喜过来,脱离了梦境,睁开眼看到轻纱幔帐,猛然坐起身,打量了一番,这是什么地方?刚刚是梦境?不断回想在这之前的记忆,好像遇到月魔宫的人,然后中了她一剑,之后我就倒下了,我还没死么? 夜枯草用手撩开轻纱幔帐,重新观察一番周围的环境,轻轻的推开窗户,抬头望了眼天空,昏暗中透出一丝光线,这是快要天亮了吧?看完关上了窗户,我是被好心人给救了?还是啸天救了我?这屋子那么陌生,没来过这里…… 夜枯草坐在凳子上,眉头紧锁,托着下巴思考,不知道我被陷害入狱的那件事怎么样了?父亲和大哥会不会受牵连,我还是逃犯吗?为什么醒来什么都不清楚,不行!我得尽快查清楚,起身走到衣柜前。 毕方还是小鸡的模样,虚弱的躺在长枕上,人形时间也太短了吧!我还有很多话要问她,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轻纱幔帐已被撩开,清楚的看到夜枯草站在衣柜前,她是要做什么吗? 夜枯草打开衣柜,顿时傻眼了,衣柜里一片漆黑,还以为自己黑盲症,其实是衣服颜色只有黑,还是全黑的那种,摸上去布料还特别的滑,随手拿了一件在手上一看是男装,不像是夜行衣,喜欢黑颜色的衣服也不会是啸天了,那就意味着这屋子的主人另有其人了,我是不是应该先跟对方道谢,还是借走一套衣服,赶紧离开这里。【零↑九△小↓說△網】 毕方刚想撑起身子,法力丧失不说,连体力也不支,我要不要开口说话,那样会不会吓到她?还是再等等看,也不知道她在衣柜前想什么事情。 夜枯草左顾右盼,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扇屏风后面,换上一套黑色长袍,外披一件黑色披风,把披风上自带的帽子戴在头上,蹑手蹑脚的从屏风出来,往房门走去。 “等一下。”毕方无奈之下喊了一声,没想到她要离开,好歹也带上我再走啊!我也算陪了你一个晚上,把我玩坏了就溜之大吉…… 夜枯草脚下一顿,慢慢的把头向后转,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说话,屋里除了我没看见有别人,千万不要吓我啊!不会又撞到鬼魂了吧?不敢确定的问:“是人是鬼?” “不是人也不是鬼。【零↑九△小↓說△網】”毕方哭笑不得,我这确实不是人也不是鬼,怎么不问我是不是神呢!也许我就能回答你是了。 夜枯草确定这屋子里有声音传出的,声音方向是从床榻那边传来的,小心翼翼的靠近床边,询问:“那你是什么?” “我是......”毕方话未说完。 “你是只鸡妖?”夜枯草先声夺人,打断了毕方的话,一眼看到床上躺着的一只小鸡,声音也是从它身上发出的,鸡怎么会说话,初步怀疑它是鸡妖。 毕方转了转眼珠子,她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看上去像只鸡妖?人家明明是只朱雀,不就是会说话了,这就把我当成妖精拉!生气的回答:“我是朱雀神君,不是什么鸡妖。” “你说你是朱雀?还神君呢……你信不信我还是白虎神兽呢!”夜枯草嘲笑道,像是听到大笑话一样,没把那只小鸡说的话当回事。 毕方瞬间无语,她居然不相信自己,看在我这身形确实没有半点朱雀的样子,暂且先原谅你这个女神经,还拿我白虎兄来嘲笑我,他要是知道你冒充白虎神君,估计你这小名就不保了,白虎兄可不想我那么好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识破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夜枯草声明道。 毕方伸出小翅膀,暗示夜枯草拉自己的手,可怜巴巴的看着她,道:“你带上我吧!没有我你也出不去这个毕方府,你的命还是我救的,你不能忘恩负义的丢下我。” “你说你救的我?这里是哪?”夜枯草追问道,心中充满疑惑,不应该是好心人经过救的我么?怎么变成是只鸡妖救的我,细想一下也不道理,想从月魔宫手上救人,那还真不是人能做出的事。 毕方动了动小翅膀,再次暗示夜枯草拉自己一把,虚弱的说:“你叫我毕方吧!别叫我鸡妖,太难听了,我为了救你,身上已经没有法力了,我们在青州城的毕方府上。” 夜枯草下意识的去拉毕方的翅膀,听到他说这里是青州城,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原来我还在青州城里,为什么没听过毕方府这个地方,质疑道:“我没听到毕方府,是你的鸡妖洞吗?” “什么鸡妖洞,这是别人的府邸,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就是不安全了,得尽快离开,我感觉你有危险了。”毕方回答道,站起身子,送她来这的男子一定不简单,我想他很快会回来找她,他一副想要杀了我的样子,得赶紧让她带我走,说不定救他的人就是他口中的啸天。 夜枯草一把抓住毕方,他说我有危险,不会是真的吧?那么快月魔宫的人找到我了?那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对我紧追不舍,这个时候还真得靠鸡妖帮忙,讨好道:“你叫毕方对吧?我这就带你走,不过我们先说好,你得想办法保护我。” “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你在我尾巴上取下一根红毛,这根红毛在你围困的时候吹它,它有定身术的作用,只有一个时辰的效果。”毕方抖了抖尾巴,翅膀捂住眼睛,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拔吧!要不是法力尽失,哪会走下下策,红毛连心,钻心之痛,拔完我就要安眠了。 夜枯草看向毕方的微微颤抖的身子,询问:“这拔毛应该很疼吧!我会轻一点的。” “你快拔吧!时间不多了。”毕方回复道。 夜枯草看向毕方的尾巴,找到一根红毛,捏在指甲上,轻轻的试拉了一下红毛,可能力度不够,没能扯下来。 第八十章 逃出府邸 毕方脸色大变,一声惨叫:“疼!疼!你能给我个痛快吗?一次性用力拔下它,你这样试下去,我真的折腾不起。” “好,你忍忍。”夜枯草说完,再一次把红毛捏在指甲上,用力一拔,成功取下一根红毛,摸摸他的尾巴,你真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心疼他一秒。 毕方呼出一口气,终于是拔下来了,不过我也不行了,一个仰头,两脚一伸,眼睛一闭,躺倒在夜枯草的手上。 夜枯草拍拍毕方的身子,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还有话要问呢!算了!先逃出去再说,左手握紧他的身子,右手捏着一根红毛,用脚踢开了房门,探出一个头,左右望了两眼,没人正好,两脚轻轻的走出房门,再一个飞奔往前冲。 其中一婢女眼尖看到人影在庭院闪过,那身黑衣服是主上吗?支开了其她婢女,自己往庭院走去。 夜枯草停在一棵枫树下,抬头一望,好高的树,一片片的红叶飘落下来,看来又得爬树了,从这里爬到围墙靠谱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虽然这不是毕方的府邸,那肯定也是认识对方的,不然我们怎么进得来,我直接走正门不就得了?正准备回头,看见有人过来了,看穿着应该是府上的婢女吧! “是主上吗?”婢女的声音响起。 夜枯草轻咳两声,思绪飞快的转动,称呼主上就是这府邸的主人吧!压低声音,略带沙哑的说:“是的,我现在要离开毕方府,你跟我一同出去吧!” “主上!你的声音?”婢女说完,下一刻脸红心跳加速,整个人都激动了,刚刚主上说要跟我一同出毕方府,感觉自己在做梦,他从来就不曾看过我们一眼,也不允许我们出府,今日他要带我出府么?好开心啊! 夜枯草偷偷的瞄了一眼婢女,看她心花怒放的,一脸花痴相,这府邸的主人一定很帅吧?还是他们之间有一腿?只要她相信就行了,继续压低声音,沙哑的说:“最近嗓子不是很好,所以声音跟以往不同,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府,你在前面带路,我要让其她婢女看见你在我心里的特殊地位。” “是!是!多谢主上对奴婢的恩宠。”婢女笑开了花,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的偷望一眼那身黑色长袍,虽然看不清他的样貌,可是他低着头的样子也很迷人。 夜枯草低着头,看着婢女的脚,紧跟在身后,不敢抬头张望,她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偷瞄了一眼身后,其她婢女们远远站着,没敢上前,看来平日里这主上应该是个很严肃的人吧!还好不是一个花肠子,要不然我这会该被美女们包围了。 婢女在大门处停了下来,没看见主上的专用马车,可能是怕带我出去用专用马车造谣了吧!转身问了一句:“主上我们到大门了,我们是用普通马车?还是等主上的专用马车?” 夜枯草不知婢女突然停下,一头撞在她怀里,尴尬的后退两步,依旧低着头看她的鞋子,怎么马车还分专用和普通的呀?专用不是很容易暴露身份,咳了几声,道:“就用普通的吧!” 婢女被撞得脸红耳赤,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跟主上在一起,他说用普通马车,是要和我私会么?娇滴滴的回复:“那主上是要自己.....还是佣人架马?” “自己吧!”夜枯草说完干笑两声,偷偷的抬眼看婢女神情,她不是想歪了吧?怎么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她该不会是想了什么不该有的画面吧! 婢女俄婀娜多姿的走起莲花步,一个回眸对夜枯草笑了笑,继续往前走,牵着马车返回。 夜枯草被婢女的回眸一笑看吐血了,她在干什么呀?是想魅惑她家主上么?突然很好奇,要是站在她面前的是本尊的话,会是什么表情?捂嘴偷笑。 婢女远远的看见主上低头在笑,是不是我刚刚的表现他很满意,难得能和他私会,我一定会好好做的,我要成为毕方府的女主人。 “主上可以上马车了。”婢女温柔的说。 夜枯草冲她点点头,跃上了马车,道:“还是你来架马吧!我们去青州城最热闹的地方。” “主上是说闹市那边?”婢女询问。 夜枯草再次点头,道:“就去那边,好好表现。” “我会伺候好主上的。”婢女说完,害羞的捂住滚烫的脸蛋,主上居然让我好好表现,是在暗示我什么吗?好激动啊!听说青州的客栈特别合适小两口。 夜枯草撩起车帘,坐进车厢里面,吐了一口气,这女人难搞啊!有种预感她好像真的想歪了,待会到闹市的时候要尽快跳车逃跑,一看到她心里阴影面积就增大,太可怕了。 “你怎么还带了一个女的上车?你能不能先松开我的身子?”毕方弱弱的问了一句,动了动身子,快被夜枯草握到断气了,她一紧张就掐我,一紧张就掐我,脸都让她掐绿了…… 夜枯草一听,马上松开了手,尴尬的说:“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我不识路,她看起来好像认路,等到了青州闹事就跳车逃跑。” “你确定你跳车能跑掉?不妨告诉你吧!你带上的这个婢女她有武功,你还是想想待会怎么支开她吧!你一跑就暴露身份,你想一下,你刚刚是怎么欺骗她说你是主上的,她对主上又充满了浓浓的爱意,你觉得她会放过你吗?我感觉她会杀了你。”毕方认真的说,看好戏的样子盯着夜枯草,看她怎么收拾烂摊子,可别到最后又要我给你捡烂摊子…… 夜枯草把毕方放到头顶上,再盖好帽子,道:“放心吧!再不济我就用你给我的红毛定住她,你在我头顶上好好待着,既然你救了我,我自然会报恩的。” “你不要告诉我,那么珍贵的红毛你用在一个人身上?我可是给你备着对付群体的,你可别乱挥霍了。”毕方提醒道,趴在夜枯草的头发上,慵懒的睡一觉再说吧! 第八十一章 逃命阶段(一) 夜枯草怂怂肩,我尽量不乱挥霍吧!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啊?万一婢女识破了我,我又打不过她,肯定还是得挥霍掉的,最多......捂嘴偷笑,再拔你一根红毛护身不就得了。【零↑九△小↓說△網】 驾——婢女驱动马车,车轮缓缓向前行驶,越来越快,穿梭在郊外,尘土飞扬起来,瞬间黄沙漫天,这是一条通往青州闹市的捷径,凹凸不平的泥沙路,只够两辆马车并肩而行。 对面驶来一辆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深黑色的绉纱遮挡,驾车之人一身黑衣下露出一副冷峻的外表,车厢内一双白皙细长的手撩开深黑色车窗帘子,瞥了一眼擦肩而过的马车。 风吹开了夜枯草身旁的车窗帘子,不经意间抬眸看向对面的马车,正好与对面车厢的男子正眼相对,他一身玄色锦袍,外披一层黑纱,穿在他身上显得很合适,只是没看清那人的模样。 夜枯草后知后觉的用手挡住车窗帘子飞起,差点忘记现在是在逃命阶段,为什么那人也是一身黑色衣服,难道现在流行黑颜色的衣服?不对!不对!这条路往下就是我们从毕方府出来的路,他该不会是婢女口中的主上吧?如果是本尊,为何驾车的婢女也没一点反应,马车依旧前行着。 “主上,那辆马车好像是从毕方府出来的,车上有毕字标记,前面驾车的婢女很眼熟,好像也是府里的婢女。”驾车的黑衣男子摸着头,主上不是不允许毕方府的婢女出来吗?这是给她们下了什么任务? “先回毕方府再说。”车厢内的男子拉下车窗帘子,回头思索刚刚在另一辆车厢看见的人,看穿着应该是男子,还是黑颜色的衣服,怎么有点眼熟呢?驾车之人确实是毕方府的婢女,难道老毕回来了?不是说要闭关一段日子,过阵子才会回来,这么快就出关了? 夜枯草拍拍胸口,我一定是想多了,或许是碰巧经过,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那种三天两头不在毕方府的主上,怎么可能突然就出现了,这不是在开玩笑吗?腰酸背痛的伸了伸懒腰,揉了揉有些疲劳的眼睛,我觉得这个梦做得太长太长了,醒来到现在还是精力不足的样子,还是先闭目眼神。 “主上,毕方府到了。【零↑九△小↓說△網】”驾车的黑衣男子拉停了马车,恭敬的回答完就跃下了马车,在旁等候主上下车。 车厢内的男子下了马车,往毕方府匆匆走去,刚走进庭院内,就看见婢女们窃窃私语的在讨论什么事,面无表情的呵斥道:“你们都很闲吗?聚在一起议论什么?” 婢女们被呵斥声吓愣了,大家互相对眼相望,一脸的疑惑,小声的议论:“主上不是刚带着春桃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春桃去哪了?” “我哪知道主上的心思,别瞎猜了,主上看上去心情不好,可能春桃伺候得让主上不满意了吧!”另一婢女把声音压得很低,怕主上听见了不高兴,在一旁向其她婢女使眼色,暗示他们不要议论了。 算了!男子拂袖而去,心中起伏不定,急急忙忙走进夜枯草住的那间屋子,敲了敲房门,道:“枯草,我是奏奏,我回来接你了。” 此人正是那日救回夜枯草的三殿下,好不容易处理好了事情,过来接她回宫里,怎么到现在还不开房门,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急忙的推开房门,一看傻眼了,屋内空无一人,她又不安分的跑出房间了? 三殿下心急如焚的上下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枯草的身影,我才走了一天,人就不见了,这群婢女怎么看守毕方府的,生气的走到庭院内,心情不爽看着婢女们,她们还在原地议论话题,大声喊道:“我带回来的那位女子去哪了?” “回主上,她人一直没出过房门。”一婢女秒回主上的话,后又思考了一下,好像从带回来之后,再也没见过那姑娘的身影了,应该没出过房门,再次自我确认。 三殿下听到婢女的回答,顿时暴怒起来,一把掐住婢女的脖子,眼神中充满杀气的盯着婢女,重新再问一次:“她到底有没有离开房门半步?” “好像没......有......又好像......请主上饶了奴婢,确实没见过那位姑娘出来。”婢女结结巴巴的回答,吓得身子瑟瑟发抖,现在的主上和今早的主上完全是两个人,从没见他像今日这样大发雷霆。 三殿下松开了手,一眼扫向其她的婢女,冷眼的观察她们,还是她们里面有人撒谎?那么大个人居然会没看见?是当我眼瞎还是怎么样?发现所有婢女都聚在一起,唯独少了一个春桃,询问:“给我老实回答,今日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是认识的人?还有春桃去哪了?” “回主上,除了你之外,没有看见其他的人,春桃一直都跟在主上身边,后面的事奴婢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婢女胆怯的回答,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主上,为什么主上会问春桃的去向,他比我们更清楚,亲眼看着他把春桃带出去的,怎么一会儿功夫,主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对!是早上的那个主上才是奇怪,从不近女色的他,会带着春桃出去...... 三殿下沉思,我必须得冷静下来,枯草到底被谁带走了,烟花阁主?啸天?还是另有其人,再回想一下刚刚撞见的那辆马车,老毕?他没理由带走我的人连一声招呼都不打,不像是他的作风,是哪个细节漏了?继续询问婢女:“是不是方华回来了?” 婢女们一个个都摇头,都一头雾水的你看我,我看你,方华主人只在三年前见过一次,便再也没他的踪迹了,他要是回来的话,不应该主上比我们更清楚么? “回主上,方华主人并没有回来,今天早上到现在除了主上,再也没见过其他人。”其中一婢女回答道。 第八十一章 逃命阶段(二) “今天早上?见到我?”三殿下疑惑的问,我早上还在宫里忙事情,她们见到的我又会是谁?难道还有易容高手?现在江湖中人为了一座城池的奖赏,费尽心思的找枯草踪迹,这么快找到这里来了? 婢女很确定的回答:“是的主上,早上你带着春桃出去了,我们都看见了,这是主上的私事,我们不敢多问。【零↑九△小↓說△網】” “我何时带春桃出去了?我刚刚才回到毕方府,究竟是怎么回事?”三殿下被婢女们说得云里雾里的,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堂堂三殿下,怎么可能会带婢女出门,枯草例外。 婢女们一听,吓到集体跪在地上,颤抖的说:“奴婢不知那人是冒充主上,他穿着主上的衣服,连跟在他身边的春桃也说是主上你,我们自然不敢质疑,还望主上轻饶奴婢们。” “你们有没有看清冒充我身份的人是男还是女?”三殿下握紧拳头,到底是谁?敢在毕方府把人带走,或者是枯草自己逃走的?她失忆了不应该啊…… 婢女们纷纷摇头,统一回答:“我们站得比较远,没敢靠近,并未看清楚那人的模样,看身形好像是比主上瘦小,旁边跟着春桃,没有其他人了。【零↑九△小↓說△網】” “我知道了,你们守好毕方府。”三殿下说完,急匆匆的离开,出了毕方府,直接上了马车,我得赶紧把枯草找回来,不管是被人撸走,还是她自己逃走,都要把她抓回来。 “去青州闹市。”三殿下吩咐道。 驾车的黑衣男子跃上马车,随后驱使马车,看主上的样子,一定是那位姑娘出事了,没敢多问,驾着马车前行。 毕方打着哈欠,张开翅膀,撩开夜枯草的帽子,伸出一个头,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车厢内,这是到哪了?女神经怎么那么安静,低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翅膀打在自己的脑袋上,我的天!她知不知道自己处境很危险,万一婢女打开车帘看到她的身份,被人杀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毕方飞了起来,我得想想,给她来点什么方式叫醒她最好,飞到夜枯草的脸上,抬起脚踩在她鼻子上,呼唤道:“快醒醒啊!” 夜枯草用手扫了一下脸上,随后挠了挠,半眯着眼睛打量,看到一只鸡在眼前飞,迷糊的状态抓住那只鸡,指着它问:“一只鸡能飞那么高?” “你放开我,还没睡醒?”毕方从夜枯草身上挣脱开,躲回她的帽子上,发现马车停下了。 夜枯草也感觉马车停了,立刻清醒过来,拉拉帽子,装出沙哑的声音:“是到青州闹市了吗?” “是的主上,我们到青州闹市了。”春桃跃下马车,兴奋的等待主上出来,我一定要在这里玩上几天,期待的眼神看着一对夫妻从眼前走过,我也要像他们那样手挽手走在闹市上。 夜枯草低着头,撩开车帘,跃下马车,背对着春桃,吩咐道:“你先回毕方府吧!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情没办完,下次再带你出来。” “我不!我今日就要和主上在一起。”春桃嘟着嘴撒娇道,主动挽住主上的手,一脸幸福的样子,依靠在他的手臂上。 毕方幸灾乐祸的捂着肚子偷笑,没敢笑出声,翅膀不停扇着夜枯草的头发,表示自己快憋不住了。 夜枯草轻咳两声,扯开春桃挽着的手,与她拉开一些距离,耐心的重复一遍:“你先回毕方府,我办完事情就去找你。” “我可以住在客栈等你,保证不会妨碍你办事。”春桃靠近主上,摇着他的手臂,继续撒娇的方式,求得他的答应。 路过的青州百姓投来异样目光,正看两人当街拉拉扯扯,看上去不太像夫妻,倒像是私奔出来的。 “这年头啊!私奔的比什么都多。”一对夫妻脱口而出,说完就离开了。 夜枯草甩了甩袖子,轻咳两声,无奈的说:“那你到客栈等我吧!办完事再去接你,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别走!人家要你亲自为我挑选客栈,要以你的名义住下,不然我就缠着你了。”春桃娇滴滴的说,害羞的低下头,只要用你的名义住下,我就有办法成为你真正的夫人。 “你快答应她,这是个摆脱她的好机会,反正你又不是主上,以他的名义也不会怎么样。”毕方催促道。 夜枯草实在不想和这个婢女呆在一起了,简直要疯了,毕方说得有道理,反正我也不是她口中的主上,以他名义定间客栈也不为过,正好可以摆脱她,假装为难道:“那好吧!就附近找一家客栈吧!” “太好了,我知道一家客栈非常不错,我带你去。”春桃激动的指着前面一家客栈,硬着头皮带他往前走。 夜枯草无奈的跟着婢女走,直到看见‘皂风客栈’四个字,她才停下来了脚步,这个客栈好熟悉,我是不是来过,回想起我刚来这个异世界的时候,还是啸天带我住的这家客栈,时间一晃过去了那么久,我们现在是敌是友都还不清楚,我怎么又想起他了? “我们换一家客栈吧!这个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夜枯草提议道。 春桃拉着主上的手臂,又开始晃摇,撒娇道:“我就想住这里嘛!好不好嘛!” “换什么客栈啊!赶紧解决眼下的大麻烦,你跟她再多待一刻,路上看戏的人越来越多,你的处境就越不安全。”毕方提醒道。 夜枯草心一横,走进皂风客栈,毕方说得对,先解决掉这个大麻烦才是真的,她的拉拉扯扯引来不少目光,现在我的身份还在危险期,先保命再说,看了眼老板,道:“随便来一间房。” “我要莲心房,入住的人写奏奏,这是银子。”春桃上前跟老板说,马上掏出银子放在台前,先下手为强,怕主上改变主意。 夜枯草一脸无奈的说:“那就莲心房好了,客栈也找到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第八十三章 逃命阶段(三) “那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你办完事一定要回来找我哦!记得是莲心房。”春桃强调的说,不舍的看着主上,为何他总是低着头,我都看不见他的样子了,一直不近女色的他,是不是很难适应? 夜枯草点点头,慢悠悠的走出皂风客栈大门,转弯时向后观察了一下,婢女已经上楼了,撒腿就往前跑,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内,在角落扶着墙面,大口大口的喘气,嘴里嘀咕着:“终于是甩掉她了,莲心房配她一起,真是糟蹋了雅致的房间。” “一间客栈而已,有银子谁都可以住,哪有那么多其它讲究!”毕方无语道,从夜枯草的帽子飞了出来,都快在帽子里面憋坏了,活动活动一下身子。 夜枯草四处望了一眼,这个角落还算隐蔽,见没人过来,取下头上的帽子,先歇一会,完全不顾形象就地而坐,用手扇着微弱的风,抱怨道:“这身衣服一点也不透风,热死我了。” “啊!呀!呀!你怎么能这样就往地上坐,别忘了你还是个女的......”毕方提醒道,崩溃的扇着翅膀,我心目中的女神形象全给她毁完了,看看她现在这副样子,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 夜枯草对毕方翻白眼,回复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我都要亡命天涯了,再说了没地方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下,这个地方又没人,谁会看到我是坐的还是站的,你也不要一直飞,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毕方叹了口气,算了!她说的也没错,都这个时候了,哪还讲究那么多,飞到她的肩膀上,坐了下来,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有话直说。”夜枯草漫不经心的回答,想着自己的问题,我现在已经在青州的闹市了,离将军府也不远,我是要回去看看还是避嫌?父亲肯定是不会再认我这个犯下诛九族的女儿了,大哥是这次审理此案的人,我就这样被人带走了,皇上不知道会对他怎么样?我最初进宫的身份是琴师,会不会调查到我是大姐邀请来的,会不会也受牵连?这三件事要打听清楚才行。 毕方见夜枯草心不在焉的,记得在她梦境里看见她入狱了,她该不会是逃犯吧?弱弱的问了一句:“你身上有银子吗?” “银子......好像没有。”夜枯草尴尬的回答,懊恼的敲了敲脑袋,我从毕方府出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应该拿点值钱的东西出来当点银子用,也不至于现在身无分文,要流落街头,还得饿肚子了...... 毕方的翅膀捂住脑袋,她怎么那么笨呢?什么时候能聪明一点,我已经好久没吃上东西了,本以为跟她出来后能吃个饱饭,想来是我想多了,自从遇到了你,我的世界只有灾难,沮丧的说:“那没事了,对了!我给你的红毛有没有收好?” “红毛?啊!”夜枯草下意识的看向手上,红毛不见了……顿时晴天霹雳般,不是吧!我可是一直捏在手上的,掉哪了? “有人来了。【零↑九△小↓說△網】”毕方拉着夜枯草的帽子,盖在她头上,自己躲了进去。 夜枯草也赶忙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拉低了帽子,假装经过此处,要离开的样子,斜眼瞄向正走过来的人,一身道士服,左手拿着拂尘,右手拿着一根红毛,他手里的红毛跟我丢失的那根红毛长得好像啊! “那个......”夜枯草正在开口说话,说一半停了下来,我不能这样冒昧的问道士,他还不知道这红毛的作用,一根红毛找他要回,会给回我吗? 道士打量起一身黑色长袍,低着头的夜枯草,看身形虽然瘦小了点,将就着选他算了,刚好这里也没人,这个时机是最好的,算你小子倒霉了,举起右手,对着红毛一吹,意味深长的说:“没想还能在半路上捡到这等神物,正好我要找一位男子,你也别怪我,我也只是拿钱办事,正好撞上了你,以后少走这种隐蔽的巷子,世道那么乱是吧?” 红毛飘向夜枯草的脸上,整个人都动不了了,连嘴都张不开,我的天!定身术真那么厉害,我跟这个臭道士无冤无仇的,他选谁不好,我才逃出来又要进牢笼了吗? “别害怕,其实你也不吃亏,这等好事不是人人都有的,在这之前我会告诉你一件事,也好让你有个心里准备,不过我现在要带你去一个地方。”道士说完,直接扛起夜枯草从小巷里离开。 夜枯草有苦说不出,这是要贩卖人口吗?我遇到人贩子了?做男的也没人身安全,我什么都不清楚,就要把我撸去哪?毕方的红毛就这样被挥霍掉了,他尾巴上产的红毛,他应该能解开吧?怎么还不救我...... 道士扛着夜枯草上了皂风客栈,直接走上楼梯,找到莲子房,用脚踢开房门,走到最里面的床榻上,把他放在床上,回到房门前,探了探门外有没有人看见,确定没人注意到,才把房门关上。 夜枯草试着要动身子,奈何跟石头一样,毫无感觉,这里是哪?一个出家人不会是......不对!我现在还没被识破是女子身份,难道他喜好同性?不是吧!我这是掉入虎口了,这个臭毕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我知道你在骂我怎么不来帮你,我已经料到我要给你捡烂摊子了,不过那个定身术有时辰的,连我也被定住了,我现在是用心里话传音到你耳旁,实际上我嘴巴也张不开,你好自为之,挺过这定身术的时辰就有救了。”毕方传送心里话到夜枯草的耳旁。 夜枯草听完,心里对毕方骂开了花,这丫的在跟我开玩笑吧?我挺得过去才怪,那个臭道士现在就在房间里,我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我不轨,虽然我是个女扮男装,但也是很帅的,女人见了也要倾倒我,真是气人,我怎么能帅到在路上被人劫走! 第八十四章 逃命阶段(四) 道士走了过来,沉思了一会,这身黑衣服的装扮,倒像在哪见过,现在的少年都喜欢这样穿?看来是贫道老了,甩了一下拂尘,对夜枯草说:“贫道也不想你事后憎恨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真相,我接了一个人的生意,他让我找一位男子,把他带到皂风客栈的莲子房内就算任务完成,你也别激动,我打听过了,今夜会有一位女子来这,消息没错的话就是夜将军的千金小姐,好了!真相也告诉你了,听完是不是觉得不吃亏?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道士说完,笑着离开了莲子房,将军府的千金跟你配一起,算你走运了,说不定还能当上这上门女婿,贫道也算是成全一对好姻缘。 夜枯草一脸蒙蔽,原来道士是为了钱才接了这任务,是谁想要用这样方式祸害那些无辜的少年,好歹今夜是我,换做别人......不对!他刚刚说那女的是夜将军的千金小姐,那是我大姐夜露吗?大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难道是私会情郎?他的情郎会来吗?还是说这根本是一个圈套,他们目的是找一个陌生男子来侮辱我大姐?所有的疑问没一个解得开的。 “我刚听那人的意思是说,祝你一夜春宵值千金,是这样吗?哈哈哈.....那你好好享受吧!定身术解开了再喊我。”毕方再次传送心里话到夜枯草的耳旁,内心笑开了花,反正对方是个女的,不碍事,占不了什么便宜。 夜枯草内心直翻白眼,什么一夜春宵值千金,这分明就是给我大姐设的圈套,万一这次劫来的是陌生男子,那不是会毁了大姐清白?我要通知大姐才行啊!我什么时候能解开这定身术,真是气死人了。 春桃推开窗户,望了眼天色,都到晚上了,怎么主上还没回来,等得我都着急了,我是先洗好身子等他,还是等他来了再洗?脸上羞涩起来,还是洗好等他吧! 春桃走到木桶旁边,倒满了玫瑰花瓣,从兜里掏出一小瓶子,将它打开倒进水里,只要用了魅力销魂散,就不怕主上不上我的榻,得意的笑出了声,将身子泡进木桶里。 这时皂风客栈走来一人,二话不说把银子放在柜前,此人正是啸天,询问:“掌柜的,刚刚有没有身穿道士服的人进来?” “好像有位道士扛着一个人上了楼,很快又走了。”掌柜一边回答,一边清点账本。 啸天听完,直接上了楼,这个井山也真是的,没跟我商量就找人做这种事情,这不是祸害无辜的少年吗?我又不是真的会去赴约,只不过敷衍一下,还是先把那人救走再说吧!万一把事情搞大了,本来已经分身乏术了,这些天为了找枯草,真的是找遍所有她能去的地方,也没见过她半个人影。 啸天不知不觉走到了莲心房,在房门口停了下来,不禁想起过去和枯草也来过这里,那时候她就住在这间,和井山打打闹闹的画面,有些想念那个时候的日子,至少大家心里没有隔阂,在门外看了一下,里面好像有烛光,有人住下了?有没有可能枯草回来了?试着敲了敲房门。 春桃听见房门声,兴奋的快要跳起来,没想到时机刚刚好,连上天都在帮助自己,主上可算是回来了,我这魅力销魂散派上用场了,冲外面喊了一声:“进来吧!门没锁。” 啸天很意外里面的人会叫自己进去,如果她不是枯草,怎么可能会不锁门,还叫我进去?是她知道我来了?所以故意在这里等我?轻轻的推开了房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春桃起身,穿了一件薄薄的锦衣,再披一件薄纱,为了制造气氛,把床榻周围的烛光吹灭了,房间一下陷入昏暗,坐在床边等待主上走过来。 啸天走了一半,突然眼前黑了,怎么把烛光熄灭了?枯草怕我见到她的样子?是不是因为受伤了……听说被用刑了,是我来晚了,让你受了一身伤,你一定还在记恨我吧!我真的有很多话想当面和你说,急忙的往里走。 啸天越往里走,一股刺鼻的香味扑鼻而来,一时不适应,皱起眉头,询问:“枯草是你吗?” 春桃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娇滴滴的说:“什么枯草?我是你的春桃啊!主上。” 啸天立马推开眼前的女子,往她身上点了穴,捂着鼻子跑了出去,离开莲心房的时候,身子有些晃动,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在身上用这种销魂散来魅惑他人,此药性极强,三个时辰内不解药性,会慢慢的七孔流血而死,这种药已经在齐国销毁了,怎么还会出现?是我太大意了,枯草怎么可能会回来这里,虽然吸了一点点香气,但是不逼出的话恐怕会有麻烦,得马上找个地方。 春桃被点了穴动弹不得,整个人傻了眼,刚刚那人不是主上?为什么会闯入莲心房......主上你去哪了,你快回来救我啊! 啸天气息开始不畅,扶着过道跌跌撞撞的走到莲子房门口,推开了门,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门,然后坐在大厅的凳子上。 夜枯草听到门有动静,大姐来了?试着身子能不能动,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到底是几个时辰的定身术?这个毕方一点也不靠谱,自己身上的红毛,还没破解的能力,还让人去使用,万一让十恶不赦的人拿去了,那不直接造反? 毕方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开始警惕起来,这是魅力销魂散的味道,这种禁药怎么会有人用?不要命了吗?对夜枯草耳旁传送心里话:“那人身上中了魅力销魂散的药,此药性极强,适用于男女交配时,这种药不解的话会死人的。” 夜枯草脑袋一片空白,毕方这话什么意思?我大姐中了魅力销魂散?听起来怎么像是某种药,这可怎么办?果然这就是给我大姐设计的圈套,是谁给大姐下了这种药,太卑鄙了。 第八十五章 逃命阶段(五) 啸天恍恍惚惚的支起身子,脸颊两侧绯红,呼吸急促,往屋内走进去,眼看离床榻近了,一身黑色长袍的男子映入眼帘,他就是井山请人抓来的吧!看他一动不动的,是被点了穴吧?还是先给他把穴解了,或许可以让他扛着我离开这,要是将军府的千金赶来了,事情就复杂了,现在可不能见到任何女子。【零↑九△小↓說△網】 夜枯草心里开始紧张起来,听脚步声离自己很近了,大姐会认出我来吗?他身上的魅力销魂散又该怎么解?除了大姐一个人来赴约,会不会早有人埋伏在外,就等着抓住大姐的把柄,我现在也不能被人认出来,万一知道我是个畏罪潜逃的犯人......呸!我是清白的,我被人诬陷的才对。 啸天一步一步的靠近床边,看着眼前被帽子盖住半张脸的男子,那如桃花般粉嫩的嘴唇,恨不得咬上一口,身材方面嘛!稍微瘦小了一点,这衣服看上去大了些,还是看得出那玲珑有致的身段,摇了摇头,我这个时候在想什么呢?居然对一个男子有......我怎么龌龊成这样了,还是这药性的催动下,我都快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你等我一下,我给你解开穴道。”啸天说完一句话,扶着床榻边上的木架喘着大气,这才说一句话就气息紊乱了,看来我根本无法自行逼出身上的药性了,得找井山帮忙才行,那臭小子也不知道上哪去了,重要的时候不出现,不需要他的时候总是碍手碍脚的,他要不给我搞出这个事情,我还会来这里捡他的烂摊子,还中了销魂散? 夜枯草心中一惊,为什么说话的声音是男的?难道不是大姐,那又会是谁?天啊!这个时候眼睛被帽子遮住了,完全看不到对方的样子,不会是大姐的情郎良心发现,回来把我这号人物带走吧! 啸天举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弯腰低头,在他身上点了两下穴位,叹了一口气,终于是解开了,对他说:“你的穴位我帮你解开了,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定身术已经到时辰了,我能动了,你也能动了。”毕方对着夜枯草说,掀开了夜枯草的帽子,飞了出来,扇着小翅膀拼命的飞出床外。 啸天被眼前飞过的东西吓了一跳,刚刚是我眼花了?好像看见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再看又没有了。 夜枯草一听定身术解了,马上想起身的时候,发现动不了,心里话脱口而出:“毕方你这个骗子,哪里解了?我怎么动不了?” 夜枯草意识到自己能说话,为什么就是不能动啊,想起来了,刚那男的说给我解穴,可我只是中了定身术,他该不会是解穴变成点穴了吧?我的天啊!那岂不是跟定身术一样...... “不可能啊!我明明帮你解了。”啸天疑惑的问,随后对上了他的眼睛,细细打量了一番,心中大惊,再揉揉眼睛,重新打量一番,他是女扮男装的枯草,她是枯草...... 夜枯草也对上他的眼睛,心中同样大惊,他长得那么像啸天?不!简直就是本尊,怎么会这样?他是我大姐的情郎?所有没解开的疑问,突然打上了死结,一个是二殿下,一个是将军府千金,他们的身份与地位足够配对一起,这方面不难解释,可他居然做出这种事情,在自己身上下这种药又是为什么?他又想陷害我大姐?还是其它什么阴谋,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进的牢狱之灾。 “枯草。”啸天激动的说出她名字,由于情绪波动太大,药效加速了发作,身体的重心不稳,整个人扑倒在她的身上,嘴唇刚好对上她的嘴,就这样亲在一起。 夜枯草瞪大眼睛,你这个流氓,竟敢夺走我这么多年的初吻,无奈身体动不了,只能从精神上诅咒他,心里一万个巴掌盖在他脸上了,被一个害自己在牢里受尽苦处的人夺走了初吻,实在是不甘心,我绝不放过他。 啸天同时也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一个重心不稳还亲了她,这一亲事情就大了,体内一股燥火蠢蠢欲动,不行!我得克制住自己,马上撇开了脸,把嘴从她嘴上移开,对她说:“枯草,我这些天都在找你,你去了哪里?是我来迟了了,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夜枯草一听他提起这个事情就生气,他是故意点我穴的吧?占了我便宜还不帮我解穴,特么的还提起这件事,我受的这些耻辱,哪是你说这句话我就能原谅你的,当初害得我差点死掉,现在又假惺惺的说这些话来唬我。 “枯草从入狱那天就已经死了,我并不认识你,请你自重,立刻从我身上滚下去。”夜枯草生气道,这臭毕方跑哪去了,还不快救我,我可不要一直这个样子面对着他,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他的范围。 啸天听到她说的这些话,心里万分难受,强行压制自己的情绪,撑起身子,与她面对面,她跟三弟的事我也原谅了,为了洗脱她的嫌疑,找凶手找证据,她呢?一言不合就留张字条说要去找三殿下,知道你生我的气,我也认了,等我知道她入狱的时候,她已经被人劫走了,完全不知道她入狱事情,她就恨我来迟了没救她? “枯草你别这样,难道我们认识了那么久,你一点都不相信我吗?我今天一定要跟你说清楚。”啸天激动的说。 夜枯草瞪了啸天一眼,不屑的回答:“我不稀罕你的话,你也别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赶紧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但又怕你拒绝我,这话藏了很久,每次想告诉你的时候,就看见你跟三弟在一起,那时候我不相信你们有什么,但又想从你嘴上听到答案,刺激你的同时,我心里也不好受,因为你的答案总是让我抓狂,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你。”啸天两手抓住夜枯草的肩膀,郑重对她说。 第八十六章 逃命阶段(六) 夜枯草听到啸天的话,他这是在干嘛?和我表白吗?可是我看不出他的真心,从入狱那刻开始,我对他的信任为零,这翻话又是什么目的?一字一词重重的回答:“我不会接受你这种人,你别指望了,你对我做过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想利用我不如直白的说,何必说这番话来讨我欢心,你以为你是谁啊?三殿下就了不起吗?就得让所有的女子都喜欢你不成?”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没觉得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就因为我刚刚没经过你的同意亲了你?”啸天不解道,回想过往的点点滴滴,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除了她以外,连女色都很接近,一直都在默默的帮助她,怎么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女人的心真是海底针。 “毕方你快点出来救我啊!”夜枯草紧急呼唤,不会跑哪去睡觉了吧!我不想再和啸天纠缠下去,这种心机男我说不过他,整得一脸无辜的样子,搞得我好像不是人一样。 “毕方是谁?你这些天又勾搭了其他男子。”啸天心中的醋坛子打翻,再也不想压抑自己的情绪了,低头吻上了夜枯草,吻得又重又急,一直往下亲吻她的脖子,像是要烙下他的印记,呼吸急促的声音,自己也能听见。 毕方听到她的呼唤声,飞回床榻上,刚好看见不宜的画面,顿时用翅膀捂住了眼,简直辣眼睛,不对!她是我的命定之人,怎么让一个男的给轻薄了,打开了翅膀,对着他吹了一口气。 一口气形成一股强大的风,吹得啸天用手遮挡,还是没能挡住,整个人飞进床榻里面,撞在梨花木上,倒了下来,晕了过去。 “我来救你了,等我马上就好。”毕方说完,飞到夜枯草身边,用脚在她穴位上踩了两下,刚给她解完穴,啪嗒一声,倒在她的身上。 夜枯草动了动手,终于解脱了,这脚都麻了,无数只蚂蚁在爬的感觉,看了一眼倒在身边的啸天,踢了他两脚,晕了?真是天助我也,臭流氓竟敢趁我不能动的时候轻薄我,在他面前挥了挥我的小拳头。 “还不快走,我灵力遇到了你,没有一天是能积攒起来的,天天都耗到完。”毕方虚弱的说,一脸不情愿的看着她,这个害他损失大量修为的人,所以之前预言是对的,我是甭想恢复朱雀真身了。 夜枯草听完毕方的话,放下了小拳头,他说得对,现在得赶紧跑路,这说不定就是啸天设下的圈套,趁现在还没来人,迅速的下了床,把毕方直接塞兜里,刚起身就看见屋内还站着一个人,顿时下了一跳。 “你是谁?”夜枯草警惕的问出话,看了一眼床离房门的距离,对方躲在屏风后面,只要人一出来,我就赶紧跑。 一女子从屏风后面缓缓走了出来,一身华丽的锦服,精心打扮过的妆容,高傲的姿态站在夜枯草面前,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她。 “大姐是你吗?你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夜枯草兴奋的走了过去,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大姐了,她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松了一口气,没跟啸天中一样的销魂散就好,拍拍胸口感到欣慰。 突然,夜露扬起了手,一巴掌扇在夜枯草的脸上,怒骂道:“你这个祸害精,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吗?谋害皇上,现在又来谋害皇子,你真是胆大包天。” 夜枯草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一脸委屈,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解释道:“大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没有谋害皇上,更没有谋害皇子,你要相信小妹。” “你住嘴,你不是我的小妹,就算有也不会是你这个祸害精,你现在是想把将军府一同拉下水吗?你说你没谋害皇子,那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又是谁?你当我瞎了?还是傻了?”夜露质问道。 夜枯草强忍着眼泪,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他想轻薄我,他是自食其果。” “你不用说了,现在你已经是全城通缉的要犯,你的画像已经贴满了大街小巷,你还敢出现在这里?在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赶紧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连累了别人。”夜露说道。 这时,井山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在门外就听到了吵闹声,一进来更尴尬了,第一眼就看到站在那的人,一看就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与她面对面站着一身黑色长袍的人,瞪大眼睛,那不是小白脸吗?他怎么也在这里,还有啸天去哪了?再往床榻上一看,不得了!他居然晕过去了…… 井山对着两人干笑两声,看现场的样子是发生过争执了,就在路过夜枯草身边时,看见了他红红的脸蛋,还遗留某人的掌印,这掌打得也太重了吧!啸天才不会舍得打小白脸,这不用想就是那位大小姐干的了,不知道是发生事,不好插嘴啊!还是先看看啸天怎么样了,坐在床边上,拍拍他的脸蛋,呼唤道:“醒醒啊!” “他怎么了?”井山看了眼对立面的两人,询问道,从他们身上能感觉到水火不容的气息,不会是小白脸和啸天干了什么,被这位大小姐抓了个现场吧?然后发现他们是断袖之癖,脑海里又开始往歪的方面想。 夜露双手抱胸,不满的看了一眼井山,心里不怎么喜欢这个人,就是他带坏了殿下,冷冷的说:“你别问我,你问这个罪魁祸首就知道了。” 井山没再问下去了,这个大小姐真让人看了不爽,摆什么架子,要不是因为你纠缠不清,我也不用头疼的帮啸天善后,看来只有他醒来,亲口告诉我,真相就明了,在他手掌上传递了了真气,等他醒过来。 啸天醒了过来,第一时间就是找枯草,虚弱的看向屏风处,将军府的千金也来了……这人真是越来越多,与她面对面的人,正背对着自己,举止有些反常,询问:“枯草,你怎么了?” 第八十七章 逃命阶段(七) 夜枯草把头压得更低了,大姐不认我也是对的,怪我当初太相信啸天了,才会被陷害至此,株连九族的大罪,就算今日站在面前的是父亲,此刻早就被打死了,大姐没把我供出去已经是给面子了,如果我还站在这里就显得我太笨了,抹了抹要掉下来的眼泪,抬头看了一眼大姐,心中万分的惭愧,对不起!是我给家里人带来了麻烦!就算我被抓了,我也守住秘密的,然后夺门而出。【零↑九△小↓說△網】 啸天看见夜枯草离开了,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见到她脸上红红的掌印,她被人打了?想了一下,除了夜大小姐在场,也没人会对她下如此重的手,对了!还有井山,他向来对枯草不是很看好,可是也不会乱打人,肯定是夜大小姐打的,早就看不惯她了,枯草一定受了委屈了,着急的下了床,对站在一旁的夜大小姐指责道:“你凭什么打人?” “我只是在帮殿下教训那个不懂事的人,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她跟你什么关系?”夜露放下怀在胸前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虽然她是女扮男装,可是啸天并不知道啊!他宁愿自己有断袖之癖,也不看我一眼?没见过他对谁这般着急过,还指责我的不对,我可是在帮他,真是气死人了。 啸天撇了一眼夜大小姐,她在怀疑什么?她应该不知道枯草是女子的,也不能让她知道,与她的性格定会找枯草的麻烦,生气的甩了甩袖子,准备追出去时,突然胸口疼痛,用手捂住心脏,一口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井山吓得连忙扶起地上的啸天,背着他准备离开房间,我才刚把他弄醒,他又晕了,这会还吐血了,要让皇上知道殿下的身体出了状况,我脑袋就搬家了,这个时候不能回宫,对了!青州城有家医馆是稻尚未明开的,只有她能救啸天了,话里有话的说着:“夜大小姐我带殿下先走了,今夜的事也请你别到处张扬,这样有损皇家名誉。” “我知道怎么做,你带殿下快回宫里找太医吧!”夜露无奈的说,以为啸天只是因为枯草的事气急攻心导致的,谁又料到此事并非那么简单,算了!今日真是倒霉,还是回将军府吧! 夜枯草终于止不住眼泪,一边哭泣,一边跑下楼梯,冲出客栈,一路奔跑的往前走,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也忘了自己还是个通缉犯,路上也没什么人,这时辰大家都睡了,就我还像疯子一样到处跑,一不注意,狠狠的与前面那人撞在了一起。 “哎哟!走路怎么不看路的?”被撞的人一脸抱怨道。 夜枯草正准备道歉的时候,抬头一看,这不是稻尚未明吗?上天还是可怜我的,让我孤零零一个人的时候,能偶遇熟人,这下有伴了,也可能是我在青州城剩下的朋友了,唯一没有背叛我的人,哭着抱住了她,抽泣着说:“未明!未明!见到你真好,感觉你就是上天派来的天使。” 稻尚未明愣在原地,听到有人叫自己未明,脑袋一转,又觉得不对!我连他是谁都没看清,就被他占便宜了,马上推开眼前的陌生人,正准备问他是谁的时候,很意外的看见是枯草,激动的抱住他,道:“枯草!枯草!我终于见到你了,你都失踪好久了,我一直在找你。” “未明,我能暂住在你那吗?我现在心里一团糟,我又不能回家,又身无分文,你会收留我吗?”夜枯草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稻尚未明,其实自己也知道,这个时候提出这样要求不合适,毕竟很有可能会连累到她,再加上她应该还不知道我是女儿身,一个大男人问一个女人能不能收留自己,就像小白脸一样,想想都觉得好笑,她现在还不知道我是个通缉犯,如果她知道了,应该会远离我吧!我竟落到如此地步…… 稻尚未明也意识到夜枯草眼眶上红红的,还残留了未抹干的泪水留在脸上痕迹,像是刚刚哭过一样,眼睛都有些水肿了,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让他特别的伤心难过,这可能是我遇到他最脆弱的一次了,记得他救我的时候,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别人受难,有些心疼他,安慰道:“当然没问题,你跟我去医馆吧!那里只有我一个人,也有空房间,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未明恕我无法言喻,有些事我还不能和你说,也不想你因为我受到不必要的麻烦,已经有太多的人因为我受到伤害了,请你原谅我不能对你坦白。”夜枯草说着说着低下了头,不知道怎么面对稻尚未明的问题,总不能告诉她我是个通缉犯,也不能告诉她我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的一点也不想提起此事。 稻尚未明发现了夜枯草脸上红红的掌印,他被人打了?是谁会打他?还是与家里人发生矛盾了,才回不了家的吧?对他扯出一个笑容,道:“你有苦衷,我也不会逼你说出你不想说的事,外面风大,我们先回医馆再说吧!” “好,谢谢你对我的谅解,你是我见过最善解人意的人,换做别人也许还做不到这样的程度。”夜枯草心里升起一丝的温暖,没想到稻尚未明会理解自己的难处,还担心她会一直追问,由衷的感激她的出现,帮我解决了眼下露宿的问题,而且外面对我来说已经不安全了,住在医馆应该不会被人查出吧!不像啸天那种叛徒,没有一天是觉得他会理解自己的,欺骗我是江洋大盗,最可恨的是最后还陷害我入狱,今日还对我......想起他心里就添堵。 两人走回了医馆,稻尚未明在门口探了探,看看有没有人跟踪我们,为了枯草的安全,要一万个小心,可不想他再出事了,确定没人后,在外面挂了一牌子,写着大夫出远门,不看病,随后关上了门,架上木条。 第八十八章 逃命阶段(八) 稻尚未明走在前面带路,夜枯草进了医馆的大厅,两人一同坐在凳子上,互相对视一眼,谁都没先开口说话,都在想各种的心事,空气中夹藏着一些莫名的尴尬。【零↑九△小↓說△網】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稻尚未明酝酿许久,忍不住问出了话,又觉得枯草应该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吧?一直想知道他家里还有什么人,是不是还有个妹妹或姐姐,万一前不久在毕方府看见的那人就是他的亲人,那不是耽误事情吗?再说了他自己也说家里回不去了,这不明显的透露出家里出事的意思吗? 夜枯草想事情想得出神,一时没回过神来,等回过神的时候,忘了稻尚未明问的是什么问题了,只见她正等着自己的答案,尴尬的挠挠头,回复道:“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 稻尚未明迟疑片刻,我要不要继续重复那个问题,还是他说这话意思的想跳过我的问题,会不会是怕我问到不该问的话题才这样说的?可是不问他又觉得心里不安,算了!还是跟他说吧!重复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道你方便回答吗?” “是什么问题?不妨你说说看,我知道的都会回答你。”夜枯草扯出笑容,等待稻尚未明的问题,看她样子有预感这个问题应该是敏感话题,毕竟她都问我方不方便了,那就是一个不太好回答道问题了,如果我选择不回答她,又觉的太没诚意了,毕竟今天还是她收留的我,总得让人家知道一些事情比较安心吧! “你家中有妹妹或姐姐吗?”稻尚未明小心翼翼的问出,观察夜枯草的神情,如果他为难的话,我就找个台阶跳过这个问题,感觉问出口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唐突,那日在毕方府会诊的时候,看到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深感疑惑,那个地方会是他现在所住吗?还是他亲人被人绑架了?至少问清楚了会心安一些,万一真是他的亲人的话,还可以想办法帮上他的忙。 夜枯草一惊,稻尚未明怎么知道我有姐姐的,难道她发现我的身份了?不对!如果她发现了就不会这样问我了,可是如果她发现我欺骗她,到时候和啸天欺骗我有什么区别,我是有苦衷的,应该不算欺骗吧? 稻尚未明见夜枯草迟迟没有回答,看他神情很为难的样子,想必是不能告诉我吧!笑着说:“我就随便问问,别太在意。” 夜枯草摸着头,看稻尚未明的样子是要给我台阶下,她对我这么好,没理由不回答她的问题,要不先看看她到底是想说什么,再选择要不要回答她,试探的回答:“为什么这么问?” “事情是这样的,前不久我被人请到毕方府去诊治一个人,你知道我看见之后有多意外吗?那女子居然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是不是很惊讶?后来我想会不会是你的妹妹或者姐姐,看上去好像被人禁锢一样,最重要的是,整个青州城都是这个女子的画像,更想不到她竟是个通缉犯,赏金一座城池,我头一回见这等高价赏金,所以我在担心是不是你的亲人,还是因为巧合长得像而已。”稻尚未明讲出自己当日看到的情形,我那天试探的说要留下来,那男的就拒绝了,外面到处都在寻这个画像的人,很有可能是被那人给抓了,有一点也说不通,就是为什么还要给她看病,抓了也没要把人交出去领赏,太奇怪了。 夜枯草快速回想在毕方府的事情,她说的女子该不会是我吧?所以她误会是我的妹妹或姐姐了,因为她还不知道我是女的,这个时候还不能告诉她真相,现在的处境很不乐观,我应该是被人救的吧?要不然还能活得好好的,早就被交出去换一座城池了,没想到我身价还挺高,向稻尚未明解释道:“她是我的妹妹,前不久失踪了,家里人都在找她,可不知为什么被人诬陷入狱,就成了通缉犯,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做出株连九族的事,现在我的身份也被牵连了,我这段日子可能要避避风头,等我查清楚这件事之后,再把我心里的苦衷告诉你好吗?未明你要为我保密哦!” “我就说嘛!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找不到你的踪迹,我会为你保密的,你暂且留在我的医馆里比较安全,他们在青州城搜捕过了,怀疑你妹妹已经出城了,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离开青州城,你妹妹和你长得太像,很容易被认来你们的关系,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你妹妹现在在毕方府,而且她还失忆了,我会想办法救出她。”稻尚未明一边讲着事情,一边沏茶,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夜枯草。 夜枯草接过茶杯,放在桌上,陷入沉思,稻尚未明的意思是我之前还失忆了?失忆那段时间我做了什么?不能让她去毕方府,我都还不确定我是被人救了,还是被人抓了,再说了我已经逃出来了,可不能再让她去虎口,撒谎道:“未明你不用去救我妹妹了,她很安全,已经被人救了,所以现在还不能与她联系,这样容易暴露她的行踪。”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你也就可以安心住下了,我这几天都不开门做生意了,陪你一起调查你妹妹的事情,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稻尚未明回复道,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稻尚未明注意到夜枯草脸上红红的掌印有已经开始浮肿了,得消肿才行,没有过问太多关于掌印的缘由,直接跳开敏感的话,提醒道:“你这脸上有些肿了,我给你上上药。” 夜枯草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还真是有些肿了,大姐那一巴掌可没少留情,让我感到无地自容,是我的身份给他们带来了麻烦,当大姐说出那样的话时,心里还是很伤心的,我能依靠的亲人都不能依靠了,稻尚未明是个好女人,其实三岁小孩都看得出被人打了,肯定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但她没有问我原因,是怕我想起伤心事吧! 第八十九章 逃命阶段(九) 稻尚未明取来一坨黑黑的药膏贴,走到夜枯草身旁,在他脸上贴了上去,虽然这药膏贴的外表实在是太丑了,但是药效却不错,估计第二天就会消肿了,看了一眼他的模样,嘴上的笑意更浓了,俯视而下,他的睫毛浓密又长,心脏砰砰直跳,手情不自禁的碰了下他的睫毛。 夜枯草眼睛敏感的眨了眨,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稻尚未明今天的态度有些奇怪,还是自己想多了?可她刚刚看我的眼神像极了少女时期情窦初开,我都听见她的心跳声,是我的错觉吗?身体打了一个寒颤,可别吓我啊!我是女扮男装没错,却少了一些男子的英气,十足的小白脸那种类型,不要告诉我她好这口,我的胃在抗议了,装作若无其事的对她笑了笑。 “是不是贴上去很丑?我看你拿来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了,为什么你的药几乎都是黑糊糊的?”夜枯草之前就想问稻尚未明这黑糊糊的药是怎么炼成的,就没有那种白药膏附带美颜效果的么?贴上去有种毁容的感觉,就像被一坨黑屎敷在脸上...... 稻尚未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尴尬的左看看右看看,不敢把视线放在夜枯草身上,他是不是踩到我心里的意思?那我以后面对他不得羞死,笑着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枯草,这黑药膏是丑了些,不过药效却很好,好几种药材的精华所提炼,消肿方面还是不错的,明天就可以取下来了。” “你意思是我还要敷着黑药膏睡觉?”夜枯草可怜巴巴的盯着稻尚未明,想祈求她睡觉的时候取下黑药膏,心里已经抓狂了,那样睡觉有压力感,脸上有坨东西,我的洁癖症怎么也上来了? 稻尚未明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夜枯草,这黑药膏一旦贴上去是撕不下来,只有等它把药效全吸收在脸上,自然就脱落了,不过这个真相没敢告诉他,看他样子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撒了个小谎,道:“贴着睡一觉,明天脸上就消肿了,忍一忍,取下来会影响效果。” “你说的也有道理,反正就一个晚上,忍忍就过去了。”夜枯草回答道,伸手摸着脸上的黑药膏,我从皂风客栈走了之后,不知道后面是怎么收场的?对了!我怎么忘了一件事,毕方说啸天中了魅力销魂散,不会对我大姐做了什么事吧!好像还有井山在场,那应该不会发生那样事情。【零↑九△小↓說△網】 嘭!嘭!嘭!好几声敲门的声音,医馆大门都被敲到震动,大嗓门响起:“未明,我是井山啊!你快开门,十万火急的病需要你救命啊!” 夜枯草从凳子上被吓到跳起来,怎么这个时候有人敲门,不会是找到我的踪迹了吧?这可怎么是好,着急到寻找藏身的地方,我要藏在哪呢?这里一看一目了然,根本没地可钻啊! “切莫惊慌,有可能只是普通的病人,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出去探探情况,如果有什么不妙的情况,你躲在我药库里面。”稻尚未明两手按住夜枯草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惊慌,自己走到医馆的大门。 “未明你在不在啊?我是井山啊!你倒是开个门啊!人命关天。”井山着急的大声喊,稻尚未明这门口的牌子,不会真的不在吧?回宫里找太医已经来不及了,啸天的气息奄奄,他出门前还好好的,怎么每次遇到小白脸总没好事,老缠着我家啸天,真是讨厌死了。 稻尚未明听声音,他称呼自己是井山,迟疑片刻,想起来了,我和枯草都认识的人,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是不是先,试探的问:“你是井山?” “是我,我是井山,你快开门,等你救命呢!”井山叹了一口气,终于是有回应了,我还在想,要是没人在,我这大晚上的要带他去哪里找大夫,他还是一个殿下都身份,越少人知道他的情况越好,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啸天,哪是我认识那个啸天啊! 稻尚未明确定门外那人的身份后,取下卡在大门上的木头,一开打开门,就看见井山扛着一个人,那人我记得是啸天,可他脸色看上去不是很乐观啊!眼睛周边都是黑色的,从表面上看像是中毒,中的是什么毒就要检查过才知道了,道:“井山你带啸天快进屋里去,还有你来的时候有人跟踪你们吗?” “放心,没有人跟踪我们,那我先带啸天进去了。”井山说完,扛着啸天进屋里去,他到底是发生什么了?不就是找人劫来一男子替他赴约而已,不高兴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要是今晚稻尚未明不在,你不就死翘翘了? 稻尚未明在门外望了望,确定没人之后,再把门关上,挂上木条卡住,好歹是井山他们,真是虚惊一场,要是官府的人,都不知道怎么打发他们走了,医馆这个地方在闹市的附近,其实并不安全,还得想办法给枯草换个藏身之所,以防万一。 井山刚走去就看见夜枯草了,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它总是阴魂不散,走到哪都能撞见他,还真是冤家路窄了,看在今晚还有事做的份上,懒得跟他吵,从他身边走过,闷哼一声,把啸天的身体放在医馆大厅的备用木板床上。 夜枯草刚还一惊,以为是抓我的人进来了,这一看整个人就不好,怎么又是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了?我上辈子欠了你们似的,这好不容易找到个容身之所,还被你们给打搅了,鄙视的眼神盯着井山,斜眼看到啸天躺在木板床上,装死?博同情? “丑八怪,不知道在脸上贴了什么鬼东西,看了就想吐。”井山脱口而出,每次看见夜枯草就想教训他,他刚刚那眼神真想揍他一拳,摆明了在他心里暗骂我,这种小白脸,蹭完啸天蹭稻尚未明,有他的地方准没好事。 第九十章 逃命阶段(十) 夜枯草双手怀胸,这个井山真是烦人,每次遇见他都要和我抬杠,还是一个断袖之癖的人,暗恋啸天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种有身份的人,情感生活一定也是乱七八糟,才懒得他口舌之争,他就是故意在刺激我,现在稻尚未明还在呢!才不会中他的计,我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 稻尚未明刚走进来,就发现有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我记得过去,他们两个一见面就要吵,这点还真是没有变,不过夜枯草居然没有反驳,这也是难得一见的,他今晚的心情可不好啊!我得打断井山的话才行,轻咳了两声,道:“井山你不要再刺激枯草了,不然我就不帮你救啸天了,你可得想清楚啊!。” “你......我知道了。”井山顿时无言以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拿啸天的命开玩笑,明显稻尚未明是站在夜枯草那一边的,走到茶桌上坐下,自顾自的倒水喝,心中甚是纳闷。 稻尚未明来到啸天身边,开始为他诊治,先是把了把脉,这脉象很奇怪,再打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皱起了眉头,果然是中毒了,可是这毒又不似毒,像是一种...... 夜枯草抬眼看去,稻尚未明皱眉的程度上看,还不知道啸天得的什么病吧?说出来恐怕让人大跌眼镜吧!不如趁这个时候好好的扳回一局,颜面嘛!淡淡的说:“魅力销魂散。” “你说什么?魅力销魂散。”稻尚未明与井山同时惊讶道,一副不敢相信眼前的啸天是中了魅力销魂散。 哼!夜枯草纳闷起来,不就是魅力销魂散嘛!两人这表情也太浮夸了,又不是绝症,搞得好像多大个事一样,又不是没得救,道:“别问我啊!我也不知道解药,这事全是啸天一个人搞出来的啊!” “你这个小白脸,你居然给啸天下了魅力销魂散,你知不知道这个药的危害性?你知不知道没有解药会七孔流血而死,你为了得到他,你......”井山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啸天中了夜枯草的魅力销魂散后发生的事,脸上蒙羞,他竟敢给殿下下药,那可是死罪,这会我绝不会饶过你了,我就说啸天好端端的,没几个时辰就这副模样了,原来罪魁祸首就是小白脸。【零↑九△小↓說△網】 稻尚未明一脸茫然,井山在说什么?夜枯草怎么会给啸天下这种药,两个大男人......好歹这种药只合适男女,生气道:“井山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赶你出医馆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这种药是齐国的禁药,过去我在书上看过这种药,它必须在女子沐浴的时候用上,就会产生一种奇特的异香,男子闻了会欲仙欲死,失去基本的理智,但是这个药用在男子身上,是不会有奇特的香味,也没有效果,啸天一定是中了某个女子的魅力销魂散,在这之前还有说一件事,他的药性还没发作,如果我把他弄醒之后发作了那就麻烦了,所以目前没有百分百的解药,都不能就醒他。” “你说什么?这药是用在女子身上才有效?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人,居然敢.......”井山说道这顿了一下,还好没有说出殿下两个字,听稻尚未明的意思是啸天还没发作那药性?也就是他和夜枯草没那个画面咯,哎呀!我又想多了,啸天克制力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失去理智嘛! “未明,那你知道解药是什么吗?”井山继续询问。 稻尚未明陷入沉思,开始回想在那本书上看到的内容,道:“书上记载魅力销魂散只有两种解法,第一种解法是与女子**便可解身上的药效;第二种解法是青州城的紫竹林中有一水池,池水的来历是上千年的仙人为了洗去身上的俗气,特造出忘忧池,池为海市蜃楼,时而真现,时而幻象,过去并没有记载有人得到过忘忧池,得到它的人可解天下的烦忧,自然也不是轻易就能得到忘忧池的水缘,它讲究缘分,必须有一个人曾经下过忘忧池水,得到池水的洗礼便是认可的意思,方可带另一人入池水,如若两人都不曾被忘忧池认为有缘人,那么入池者只有一死。” “第一种解法救算了,你看啸天不省人事的,就算他醒过来,他也不会接受第一种方法的,他的性格我太了解了......第二种解法我怎么没听过,青州城有忘忧池吗?还是海市蜃楼的说法,这见到的几率一定很低,这会不会只是个传闻,还有这方法太危险了,必须有一个人下过忘忧池,这个人都不知道是谁,或者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没有第三种解法了吗?”井山分析出解法的利与弊,都好像不太实际的样子,现在去找那个忘忧池的人也来不及了,难道只能用第一种解法了? 夜枯草一脸黑线,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忘忧池?是天庭的人派来搞笑的吧?还海市蜃楼呢!意思是要运气很好的人才能看见咯?就算看见了,这池水的缘分还是要靠运气,这一来二去的我看不如等七孔流血而亡吧!书上就会瞎折腾人,我可能是不会去的,这也不管我的事。 “我觉得可以去紫竹林的忘忧池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能不能行,现在死马当活马医了,或许运气好也说不定,要是失败就用第一种解法,我会想办法拖住啸天的药性,你们觉得如何?”稻尚未明提议道,观察了一下心不在焉的夜枯草,他这低头在想什么呢?再看看井山一副心情很沉重的样子,他们两个想那么久,不会是要拒绝我的提议吧?其实我在想也要给枯草换个安全的地方,紫竹林就不错啊!要是能进那忘忧池的话,有了仙障的保护,江湖上的人也不会那么快找来。 第九十一章 忘忧池水(一) 井山思来想去,稻尚未明说的也不无道理,现在这种情况也找不到下药之人,解法也只有两种,不如去试一试还有机会,如果找不到忘忧池就只能用第一种解法了,我倒是挺乐意为啸天效劳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啊!道:“未明,事不宜迟就现在出发寻找忘忧池。” “我就不同你们去找那什么忘忧池了,我跟他们并不是很熟,不想参合他们的事,我一来没有武功,二来不是大夫,某些人会觉得我添麻烦。”夜枯草故意说给井山听,其实心中还是释怀不了啸天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他是生是死已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就是担心稻尚未明会不会被人利用,她那么单纯。 稻尚未明收拾好药箱,忘忧池是一定要找的,夜枯草也一定要带走的,这是目前两全其美的方法,路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走到他的面前,在他耳旁说悄悄话:“枯草,忘忧池你必需要去,我发现医馆也不是特别的安全,毕竟在闹市附近,万一被发现了,没有后路可逃,我想过了,如果能找到海市蜃楼的忘忧池,它的仙障可以让你避一阵子,现在各江湖上的人都在找你。” “算了!去就去吧!你跟井山去找忘忧池我也不放心,人心难测,我得保护好你。”夜枯草话里话的说着,井山跟啸天是一伙的,他们的感情可深厚了,说不定都是一样的货色,我就看看他们这次想搞什么花样,我要让他们在稻尚未明面前原形毕露。 稻尚听到夜枯草说要保护自己,心里特别高兴,不过他说的人心难测是指的谁?我们四个不是一起出生入死过来的吗?我记得他那会为了救我差点死掉的时候,我看见啸天那难过的眼神,可都出自真心的啊!是哪里看错了吗?算了!正事要紧,不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道:“你们跟着我走,我知道一条僻静的路通往紫竹林,井山你走最后面,你武功好,遇到事情只能靠你善后。” “没问题,我怕遇上事的时候,啸天在我背上不能施展我的武功,得找个人来背他。”井山说完,斜眼的看着夜枯草,算便宜你了,我才不舍得你这个小白脸来背啸天,稻尚未明又是女子,体力没有男子好,自然不会让一个女流之辈来背,为了安全起见不能不割舍啊! 稻尚未明看了一眼夜枯草,看他样子好像不是很情愿,总觉得他和啸天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他的疏离感很明显,对井山说:“我来背吧!再说啸天现在是我的病人,本该由我负责。”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背还不行吗?”夜枯草说完,坐在硬板床上拉起啸天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挂着,双手扛起他的两腿,试着起身,缓慢的站了起来,真是太重了,算我倒霉,谁让我现在是一个女扮男装的身份,总不能让稻尚未明这个女流之辈来背吧?更不能让井山看我笑话,脸面嘛! 稻尚未明走在前面,拿开卡在门后面的木头,打开了门,探了探外面的情况,路上没有人,向后面两人招招手,示意安全。 井山看到稻尚未明招手的举动很奇怪,我们又不贼,怎么出个门还得鬼鬼祟祟的,不会她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来吧!也难怪了,小白脸不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么?可能是告诉她了,现在啸天不省人事,出门小心点也是好的。 夜枯草背上啸天走出医馆时,就有点后悔了,背得有些吃力啊!怎么比刚刚还有重啊?感觉背上是一头牛的体重,为何那么沉,是我太弱了?向后看了一眼,顿时暴跳如雷,骂道:“井山!你在后面拖着我是想干嘛?知不知道背啸天已经很重了,你再这样故意找茬,我就把他扔在地上。” “你那么大声张扬干什么?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吗?”井山松开了手,不就是开个玩笑嘛!至于大呼小叫的吗?一脸不爽的跟在夜枯草后面。 “嘘!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别再闹了。”稻尚未明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们不要讲话了,真是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他们两个要是闹起来肯定没完没了。 不知走了多久,已经远离了闹市,走进了一片漆黑的林子里,这就是青州城的紫竹林,能闻到淡淡的竹香闻,风声吹动竹林的叶子,发出细细嗦嗦的声音。 “大家小心脚下的藤条,别被绊倒脚了,我们没有掌灯,忘忧池如果出现了会有一个地方出现亮光,我们就往那个方向去,你们跟紧我,别走散了。”稻尚未明提醒道,向后看了一眼,虽然看不清他们的样子,能看见他们的黑影,这种林子很容易迷失,没有方向感,一边摸黑走,一边为夜枯草拨开林子里的杂草。 夜枯草有些怕黑的哆嗦起来,林子里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鬼怪吧!想想就吓人,这也太黑了吧?要是找不到忘忧池,那不是还得往回走,这一来一回的心脏肯定受不了,颤抖的说:“那个,这林子太黑了,你们别离我太远了。” “我就在你后面。”井山突然拍了一下夜枯草的肩膀,故意吓了吓他,一般做了亏心事才会害怕,我就不信你没做什么亏心事,我还是怀疑啸天中了魅力销魂散的事定和小白脸脱不了干系,我明明托人找了个男子在莲子房等着的,进门后没看见陌生的男子,不对!不会那臭道士抓的是小白脸吧? “啊!有鬼啊!”夜枯草破天荒的一声尖叫,撒腿就往前跑,撞在稻尚未明身上,吓得摔倒在地上,啸天也跟着倒了出去,全身瑟瑟发抖,刚刚有人拍了我肩膀,不对!那不是人,很有可能是鬼魂,抬头四周望了望,并没有看见什么,难道是井山干的?肯定是的了,只有他才会戏弄我,手上抓了一把尘土,我要你好看。 第九十二章 忘忧池水(二) 井山乐得在后面大笑,我就知道夜枯草肯定做了亏心事,要不然会被吓成那样,看看他除了怕这怕那,没一样地方是派得上用场的,看吧!随便一吓,就慌了,这要是遇上刺客...... 咻的一声,一把飞刀在漆黑的林子里穿梭而过,向稻尚未明飞了过去。 夜枯草手上的尘土向井山洒了过去,然后拍了拍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吓我,让你眼睛吃吃尘土飞扬的滋味,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凡事武力是解决不了的,都得用智取。 “未明小心。”井山冲了过去,结果被尘土进了眼睛,瞟了一眼旁边那个罪魁祸首,小白脸这个帮凶要被你害死了,来不及打飞那暗器,只能用身体挡住了那把飞刀,飞刀划过后背,闷哼一声,咬着牙坚持,该死的居然抹上了毒药,这是冲着稻尚未明来的,难道有人想阻止她救啸天,会是宫里派来的人吗?这件事除了我和小白脸之外,就是夜大小姐知道了,是她泄漏的? 稻尚未明还没从刚刚的情况下反应过来,迟疑片刻才意识到这林子里还有杀手?是他们找到了夜枯草吗?这么快就知道我们到紫竹林了,忘忧池还没找到,这可怎么办?扶着井山,刚好右手碰到他流血的地方,担忧的问:“你怎么样了?伤口严重吗?” 夜枯草从得瑟的状态还没回过神,刚刚我是不是做错事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是谁受伤了吗?好像听到是稻尚未明问伤口严重吗?那就是井山受伤了,这些江湖之人这么快就找到我了?不能连累稻尚未明啊!大声嚷嚷道:“未明你带井山快走,他不是受伤了吗?他们是冲我来的,未明我不希望你也受伤了,不值得。” “你猪吗?那么大声嚷嚷我受伤了做什么?你是要让杀手都知道我受伤了,下手就更容易了是吗?别再那傻愣着了,还不带啸天快去找忘忧池,他们是冲未明来的,未明你跟着枯草先走,我留下来善后。”井山冲夜枯草大喊,遇到这样的猪队友一起找忘忧池真是天大的笑话,还没找到就先让杀人解决了吧?从进紫竹林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很有可能早已埋伏好的,不确定这林子里还有没有其它埋伏,被小白脸这样一喊,我想埋伏在竹林里的人也该现身了吧! 夜枯草拖起地上的啸天,右手扛起他在肩膀上拖着走,左手不忘拉着稻尚未明,这个时候不能走散了,可是井山为什么说是冲着稻尚未明来的?不应该冲着我来的吗?一定是被人发现她收留了我,给她带来了杀身之祸,得赶紧找到忘忧池,本来没指望那玩样会不会出现,现在倒很期望它快点现身,哪怕只是海市蜃楼。 寂静的林子里,出现了一道光,一闪一闪的,很快在林子里映出世外桃源的景象,圆形的大水池,上面漂着白烟,旁边种满了白色的梅花树,一片片花瓣飘入池中,里面的景象飘飘浮浮,一会清晰一会模糊,就像一幅画里放出来的一样,很是虚幻。 “那个是海市蜃楼里的忘忧池?”夜枯草惊叫道,里面的景象好美,脱离了世俗的纷争,人间仙境啊!这个世上真的有忘忧池?场景一会清晰一会模糊,看上去像是幻境般,那么的不真实。 稻尚未明确定此现象出来的画面就是忘忧池,只有走进去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么幻境会消失,如果是真的,只有进入忘忧池的人就会与外界隔离,只能拼一把了,冲着后面黑漆漆的林子喊了一声:“井山快点到前面来,找到忘忧池了,海市蜃楼只开一次,我们三个要一同走进去,要快!别让杀人追上你。” “我知道了,我想办法脱身。”井山回复道,这个杀手的轻功不错,我得想办法脱身,要不是种了毒,武功只能发挥一半的功力,早打跑他了,有了!蹲在地上抓起一把尘土,向半空中洒出,打出一道无形的气功,对杀手做了个鬼脸,转身往前面那道光跑去,不断的加速往前跑。 杀手躲过井山打出的气功,可是眼睛被进了尘土,是我太大意了,抬眼看见了前面有一道光,那是什么?传说中的海市蜃楼?先跟上去看看情况,万一那只是个假象呢?一定要完成主上的命令除去稻尚未明,但是这个事情要不要回禀主上? “羞花你还不出来吗?看戏看够了吗?也不要帮忙除掉那个臭男人,这事你怎么看?是要回禀主上还是静观其变?”闭月对着竹林上空问道,这个羞花每次都不来帮忙,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来看我出糗的,刚刚多好的机会啊!就可以解决他们三个了…… 羞花从林子跃了下来,闭月做事就是不够稳重,刚才完全没必要出来搅和局面,应该先看看他们要去做什么,再下手完全不迟,被她给打草惊蛇了,他们肯定有警惕性了,虽然那男的中了飞刀的毒,他武功不错,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不满的对闭月说:“你什么时候像我这样有耐心点,别忘了主上的目的是除掉稻尚未明,你除掉主要人物了吗?你耗时耗力去对付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还打草惊蛇了,你说要不要把你的事禀报给主上处置?” “我刚是要除掉稻尚未明的,谁料到那男的会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飞刀,我也是想尽快完成任务,我知道错了,姐姐那现在怎么办?”闭月懊恼的问,刚刚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成功了,稻尚未明身边的人很碍事啊!不除掉怎么行?把他们全部除掉不会吗?以我们姐妹的武功完全不是问题,不会姐姐看上那男的吧? 羞花没有回答闭月的话,悄悄的往那道光靠近,观察前方的一举一动,看到了海市蜃楼的画面,那不是传说中仙人留下的忘忧池吗?好像也没有人真的进去过,目标锁定在稻尚未明的身上。 第九十三章 忘忧池水(三) “我来了!我们快点进去吧!”井山气喘的赶到海市蜃楼的忘忧池面前,这一运功毒素加速运行了,望了一眼身后,还好杀手没追上,要不然可就麻烦了,我也坚持不了多久。【零↑九△小↓說△網】 稻尚未明对井山点点头,深呼吸一下,准备踏入海市蜃楼的忘忧池,不料整个人被弹了出去,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看着前面的仙境,只是一步之遥的距离,可惜我不是忘忧池的有缘人,心中有些失望,叹气道:“我不是忘忧池的有缘人,解开不了仙障,可能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了。” “不是吧?没有其它办法了吗?可是后面还有杀手,这不是进退两难!井山你现在撑不撑得住啊?”夜枯草一脸忧愁,扶起摔倒在地上的稻尚未明,这可怎么是好?如果退出去的话,后面还有杀手啊!只有井山一人会武功,他还中了飞刀,寡不敌众,暗箭难防。 井山的嘴唇开始染紫了,捂着发闷的胸口,对自己点了几道穴,护住心脉,毒素开始攻心了,眼看是敌不过杀手了,全是老弱病残,这时候啸天能醒来的话,也许还能有逆袭的可能,要不然退也是死,进也是死,只能忍痛割舍第一种解法了,为难的说:“未明,只有你可以救醒啸天了,也只有他醒来,我们才有逆袭的可能,我现在毒素已经扩散了,一运功就加快毒素发作,我恐怕支持不了多久,我们在明,杀手在暗。” “我做不到,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乱来呢?我跟啸天......”稻尚未明一脸拒绝,我跟啸天怎么可能?我有点后悔说第一种解法了,这种必须得**才能解的法子太为难人了,在场也只有我一人是女的,虽然说我是大夫,救人都是我的职责,可是我还没那么伟大到可以付出自己,我喜欢的人就在我身边。 夜枯草听完井山的提议吓呆了,他在说什么呀!怎么可以对姑娘家说这个,这种事情好歹也要你情我愿吧?稻尚未明是大夫没有错,可她以后还得嫁人吧!面无表情的说:“够了!我不同意第一种解法,姑娘家的清白很重要,这让未明以后怎么嫁人?大男人就算死,也不应该用女人来保全自己,不就是杀手嘛!让他们来好了,我等着!” “我愿意试用第一种方法。”稻尚未明突如其来的回答,让其他人防不胜防,只要能保全夜枯草的命,就算失去贞洁我也愿意,比起大家都去送死的强,活着总有希望。 井山目瞪口呆的看着稻尚未明,这女人变起脸来比翻书还快,刚还不同意的,现在同意了,不过还是要佩服眼前的人,毕竟她在牺牲自己的清白,是在顾全大局,其实我也不愿意让她冒这个险,现下无路可走,叹气道:“你的无私我都记在心里,我一定会让啸天娶你的,毕竟......你们发生了......” “喂!井山你怎么能同意呢?你们两个是怎么想的,我不同意啊!未明你别傻了,啸天是......”夜枯草说了一半卡顿,没再往下说,啸天是二殿下,是皇上的儿子,将来都有可能继承帝位或是封为王爷,想想这后宫三千和后院妃嫔,稻尚未明又怎么会幸福呢? “姐姐,他们好像进不去海市蜃楼的忘忧池里面,我们是不是现在出手解决他们?”闭月走到羞花的身旁提醒道,观察一旁不说话的她,跟随她的视线一直往前看,居然是那个中了飞刀的男人,她是不是看上他了,迟迟不肯动手? 羞花见中飞刀的男人好像毒素已经攻心了,嘴唇已经变紫色了,看来是不行了,此刻动手定能杀了稻尚未明,有时候真不明白,主上会挑这种手无寸铁的女大夫下手,究竟她身上有什么让主上非除不可的理由,这种小人物随便叫个暗卫就能解决了呀!搞得我一点挑战性也没有,冷冷的说:“是时候动手了,闭月你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他们了,我就不抢你功劳了。” “那就谢谢姐姐相让了。”闭月说完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气势汹汹的靠近目标人物,看上去都是些老弱病残的人,没有点挑战性,那就赶紧解决你们吧!哈哈哈...... “天无绝人之路,你们之中有一个人是有缘人,我在忘忧池恭候你们道来。”紫竹林传来男子好听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回声。 夜枯草一脸疑惑,这声音从哪里来的?再看一眼海市蜃楼的忘忧池,难道是里面传来的声音?他说我们之中有一个是有缘人,稻尚未明刚刚试过了,可以排除,是井山?啸天?还有林子里的杀手都有可能,道:“你们听见那人讲的话吗?井山你去试一试。” “听见了,我现在半条命试不了,万一不是的话,那反噬的力量足够让我撑不过下一秒,枯草你去试试看。”井山话刚说完,就看见杀手出现了,这下可不好对付了,完全打不过眼前的杀手,此刻只能拖延时间,希望枯草能够成功。 稻尚末明也看见林子里出来了一个人,不用想就知道是杀手了,井山拖不了多久,打开药箱,取出一瓶迷烟散,只要洒在那个人身上,眼睛就会在三十秒内睁不开,时间太短,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道:“枯草,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帮助井山。” 夜枯草顿时无语,突感压力山大,自己对反噬的力量有点胆怯,刚准备抬起脚,又放下脚,后退了一步,我的心里障碍上来了,如果我不是,我会不会被反弹死啊?总感觉自己不是那个有缘人,转头看了一眼黑夜中的林子,厮杀的嘈杂声已经响起,死就死吧!闭上眼睛迈出了第一步,往前进入仙障的表层,感觉不到反噬的力量,迟疑片刻睁开了眼睛,我居然进来了,原来我就是那个有缘人,这也太马屁了吧? 第九十四章 忘忧池水(四) “你们快进来,我已经成功解开仙障了。”夜枯草大声呐喊,把脸贴在一层透明的表层上,想看看外面的动静,结果什么也看不见,这么快与世隔绝啦? 稻尚未明听见夜枯草的声音,观察井山的状态,他躲开了杀手的一击,完美的侧身,我是时候冲过去了,对着杀手洒出迷烟散,大声喊:“井山快撤,仙障已经解开了。” 井山一听仙障解开了,转身拉住稻尚未明的手,往海市蜃楼的忘忧池跑去,仙境在一点点的关闭,光线也渐渐暗了,在她的腰间用力一推,自己一个纵身跳跃,两人被最后的光线吸了进去,狼狈的倒在夜枯草脚下。 “哇塞!你们不用给我行这么大礼吧?虽然说解开了仙障,逃过了杀手的追击,算是保住了性命,但你们......”夜枯草尴尬的看着他们,不激动是假的,至少活下来了,还见识了这人间仙境,好像做梦一样,好不真实。 闭月捂着眼睛,懊恼的跺了跺脚,是我低估他们了,没想到被暗算了,试着睁开眼,一睁开眼睛就特别的疼,这是什么毒药啊?气得来回徘徊,我都这样了羞花也不出来帮忙,还是不是姐妹? “你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放心吧!你中的只是迷烟散,再过十秒就解了,她只是个大夫,哪会给你下什么毒药,和我们杀手不一样,她只会救人,而我们只会杀人,有时候真不明白,以前我们杀的可都是该死的人,这会主上让我们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大夫,说真的我做不到,既然他们进了这忘忧池,这次的任务就到这里吧!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了,我们撤了吧!”羞花慢漫不经心的说着,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这次的任务故意失败告终,自调查出女大夫的状况,为人都很好,病人一一都打听清楚了,平日里都不收百姓的银子为他们治病,就没有了杀她的欲望,主上的命令不能不从,违背良心去杀女流之辈,我做不到,也下不去手,回去领命受罚也好过良心不安。 闭月听完羞花的话,心里就不明白了,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可是杀手啊!还是主上下的命令,这样违背命令的下场可是很惨的,她该不会是对别人有了仁慈之心吧?主上的脾气又不是不知道,这次没能完成任务,回去都不知道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无奈的回答:“姐姐你这样做又是何苦呢?你下不了手,就由妹妹替你下手,你这样故意放走了人,主上要是知道了,我们会受到惨痛的代价,别忘了我们是杀手,这辈子都不能回到从前那个过着平凡日子,任人宰割的姐妹了,我们现在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吗?没人再敢欺负我们姐妹俩了。” “闭月你不懂,我们是杀手没有错,当初我们也是手无寸铁,任人宰割,最后走上了杀手的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也在杀手无寸铁的女大夫,你觉得她和我们当初有什么区别吗?她活着还可以去救更多的人,为什么我们要除去一个好人?我们是人,应该有感情、有良心,什么该杀什么不该杀,这条路不应该最后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羞花感叹道,记得那年闹饥荒,我与闭月变成了难民,挨饿受冻的过着每一天,很平淡的日子,就那样的日子我也觉得很幸福,至少过得踏实,之后不久我们遇上了贪官,难民们处处受打压,我们也就过着没有自由的日子,自打逃出来后,遇上了主上收留了我们,成为了头号杀手,我的命是主上救的,还给他无任何怨言,只是做不到杀一个女流之辈,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闭月一把抱住了羞花,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知道你有感情,杀手对你来说根本不合适,为了报答主上的恩情,我们不得不这么做,主上以前只派给我们一些除去贪官的人,多次任务里也没有出现过好人,这次一定是有理由的,不能让姐姐误会了主上,解释道:“姐姐可能不是你想得那样,主上之前除了贪官的任务里也没有见过好人,让我们杀女大夫一定是有缘由的,我们不该这样误会主上,他对我们姐妹俩是苛刻了点,但也没有强迫我们去接任务,我们不都是自愿的吗?” “或许你说的对,是我对主上有了偏见,想来那么多次任务里也确实没有见过一个是好人的,不过女大夫的事暂且先看看,我们回去复命吧!”羞花拉着闭月的手,就这样两姐妹不管发生什么都一起面对,姐姐不会连累你的,毕竟这事是我一个人造成完成不了任务,受惩罚也是我一个人承当,手拉手的离开了紫竹林。 井山从地上站了起来,真想揍小白脸,说什么给他行大礼,我们在外面与杀手拼死拼活的,他倒潇洒啊!随便两下就成了忘忧池的有缘人,真是好命呢!不满的说:“枯草,我真的觉得你老好命了,不会武功,智力低下,这样都能成为忘忧池的有缘人,你到底给了仙人好处?” 稻尚未明从地上站了起来,拂袖而笑,井山这很明显眼红啊!不过话说回来真是很意外呢!还以为遇到的可能是海市蜃楼的虚景,并不是真的忘忧池呢!没想到这么幸运就出现有缘人,还是自己人,要是杀人的话,我倒要一败涂地,笑着说:“我们赶紧进去看看吧!在外面看忘忧池好像不大的样子,没想到别有洞天。” “有缘人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男子好听的声音再次传来。 夜枯草走到前面,上了一个矮的台阶,入眼的是一棵棵梅花树,片片白色花瓣落在我的头上,他为什么说等我很久了?有缘人又是怎么定义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没发现比平常人有不同的地方啊! 第九十五章 忘忧池水(五) 只见一身白色仙衣,外罩一重银纱,头发早已用高高的白玉冠束好,他的相貌极其完美,正半阖目,面无表情地养神,整个人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显露出一种仙人的气质。 “有缘人可是要借用忘忧池?”他对着夜枯草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打量她,我在成仙之前用意念造出的忘忧池,也只是在凡间留下一些念想,她是第一个闯入我池中,那时候的她跟现在有些不同,应该说不是男儿身的装扮,看来她身边的人也没觉察出她是个女儿身,有些事还得和她好好叙叙旧,从梅花树下走了出来。 夜枯草第一次见仙人,心中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仙人的话,与其说不会回答,不如说不想回答,仙人的眼睛里像是能看透别人一样,被仙人看得浑身不自在,好像仙人可以看穿我所有的心事似的,转身求助道:“未明,你看过古书,见多识广,你跟仙人沟通吧!” “想必你就是这忘忧池的仙君吧!我们有位朋友需要借助仙君的池水,不知仙君是否方便?”稻尚未明向仙君行礼,沟通有多难难?仙君和凡人都一样,都是由凡人修成正果成仙的,虽然这天上是怎么个沟通法,我是不清楚,这仙君到了凡间来,自然都是以凡人的沟通方式进行,夜枯草明显是要避开仙君,他在害怕什么吗?还是因为他怕说错话得罪仙君?一般也只有这个可能了。【零↑九△小↓說△網】 夜枯草听完稻尚未明的话,配合的对仙君点点头,其实我故意不想与仙君沟通,就是仙君一开始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有些怕眼前的仙君,有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担心从仙君嘴里说出一件事,毕竟稻尚未明和井山都在,我可不想这个时候又杀出一个程咬金,那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想必你们也听过忘忧池需要有缘人才能入池,也可以再带一人入池,其无关忘忧池的人跟我到梅花居来吧!这位少侠的伤势,凭姑娘自身的医术没问题吧?”仙君笑笑的说,这世道还是那么乱,这种动不动就用武力解决的问题,真是人类的习性,什么时候才能以和为贵?视线落在夜枯草背着的那位少侠,没想到年纪轻轻就中了这种魅力销魂散,我还是凡人的时候这种药一直被流传,官方再怎么查封,也还是有漏网之鱼,这种药只能用于女子沐浴前,他还真是艳福不浅,他们找来忘忧池,另一位入池者应该就是他了吧!想解这身上多余的东西,必须经过七情六欲的洗礼,过程会很痛苦,只要熬过去了,还能让有武功的人提升功力,比起有缘人来说,他可幸运太多了,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我竟算不出他的命运,轻咳两声,走在前面带路。【零↑九△小↓說△網】 “我们明白来这的目的,也会遵守仙规的,井山的伤我能处理。”稻尚未明与井山对视一眼,向仙君点点头,跟在仙君后面离开,不忘回头看一眼夜枯草,他跟啸天有隔阂,我都看得出来,应该只是小小矛盾吧?之前大家认识的时候也还好好的,也就在青州城分开的日子里,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觉得比之前的他沧桑了好多,他一个人没问题吧? 夜枯草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仙君终于是走了,都不敢抬眼直视仙君,还担心仙君会对我说什么话,看来是我想多了,来到这忘忧池后反而更提心吊胆了,光顾着说话忘了把啸天放下来,把他放在梅花树下,对着他嘀咕几句:“你也有今天的下场,都是你自找的,你说你好好的做人不行,非得做坏人。” 夜枯草鬼鬼祟祟的离开梅花林,趁仙君不在,偷偷的寻找忘忧池,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池子,就在不远处就看见白烟飘了过来,会不会就是在那?望了望周围,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仙人,才敢靠近那池子。 圆形的大池子,水面上飘浮白色的梅花瓣,白烟飘飘悠悠的从水上升起,如同人间仙雾缭绕,边缘一块大石头刻上了字,写着入池前更衣,旁边的方型石桌上放在两套雪白的衣裳。 夜枯草刚走到衣裳的面前,一秒的时间自己的男装不翼而飞,身上被自动的换上了一套白色衣裳,里头一件白色抹胸长裙,质感丝滑,摸上去软软的,肩膀处加了一件透明的白纱,轻轻盈盈,转了一圈,看上去挺合身的,只是没问过我要不要更衣,在池边寻找了一圈,也没发现男装的踪迹,有种让人哭笑不得,我总不可能穿这一身吧!万一被发现我是女扮男装,那稻尚未明和井山会不会也知道,这个时候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机,不带这样坑人的,会不会是那仙君识破了?抱怨道:“还我衣服来。” “你是在找你的男装吗?”仙君站在忘忧池后面,观察夜枯草的一举一动,手里捧着的正是她在找的那套男装,好笑的看着她找东西的模样,凡是到忘忧池的更衣石处,都会由仙法自动换上衣服,再把自身的衣服传到仙衣居,本想给她找件合身的仙衣,没想到她自己却已经换上了,还挺合身,不过她就那么喜欢女扮男装?有那么好玩么?她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这头发嘛!手一挥,帮她把束发放了下来,三千发丝散乱在她的肩膀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只是给她加了少许白色梅花瓣,就如同第一次见她时,她一身白色繁华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那若如雪的肌肤透亮,三千发丝散乱在肩膀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只是带了许多繁花,红白的繁花衬托着那张雪白的透析的脸庞,身上缠着黄丝带,显得十分妖艳迷人。 仙君叹了一口气,夜枯草会不会早就忘了她是怎么来的忘忧池?她也不问问有缘人怎么来的,也不问问我们是不是见过,当时我明明发现她已经死了,她却突然诈尸,作为仙人的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第九十六章 忘忧池水(六) 夜枯草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是仙君,而仙君手上正拿着自己的男装,仙君不会偷看我换衣服吧?虽然只有一秒,那一秒都能看见什么?拂袖在眼前一晃,试了下一秒的感觉,一秒的时候眨了一下眼睛,要被自己的行为蠢哭了,试探的问:“我的衣服怎么会在仙君手上,为什么我会换上女装?仙君不会一直就站在我后面吧?”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个姑娘,为什么你要女扮男装呢?我刚从仙衣居过来,取了你的男装还给你。”仙君说完,向夜枯草走了过来,她想在我面前隐藏什么呢?我可记得她第一次在我这忘忧池躺了好些天,一身的狼狈不堪,身上还有伤,我印象里的她应该是死了,确实有些问题应该问清楚,她的诈尸让我很好奇,或许她也不是人?但从她身上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确实是凡人没错。 夜枯草看见仙君就有些心虚,仙君的法力无所不能,仙君是不是知道我什么秘密啊?后退了一步,脚踩在忘忧池的边缘上,仙君可别再往前了,不让我就要掉进池子里了,解释道:“我从来没见过仙君,是不是仙君看错了,我一介凡人,没有那样的荣幸与仙君打交道,仙君不能因为我长得比较秀气就说我女扮男装,还有仙君别再向我走过来了。” “是这样吗?你为什么看上去那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有话要问你。”仙君把夜枯草的男装递给她,对她笑了笑,看她还能装多久,这撒谎的本事可不高级呢!这从上到下都是女子的气息,哪里有一点男子的气息?她身边的人倒是一点也未发觉她的身份。 夜枯草一看仙君突然伸手过来,吓得后退一步,一下踩空了,身体失去平衡的往后倒去,我的天啊!我一点都不想掉进这个忘忧池,我又不需要治病,该治病的是啸天才对!啸天?我居然把这事给忘了,他该不会死了吧?死在那样的梅花盛景也算有始有终了,为什么他死了我有点开心? 仙君一把揽住夜枯草的腰,把她往岸上一带,松开了手,她在想什么呢?有这么怕我吗?人人都去供奉着神仙,怎么她看见我跟见鬼一样,不能排除她是不是心虚,做为仙人能知道一个凡人的生死,可我在她身上看不出她的命运,好像有什么东西阻碍了,其余的两人都能算出命运,我想起来了,她背着的那位中了迷离销魂的少侠,我也看不出他的命运,她好像忘了来忘忧池的正事吧?提醒道:“你先带那位少侠到忘忧池来吧!他快不行了,我先给你讲忘忧池的规矩,必须由有缘人带他入池,你可别对他有仇恨,就一把推他下池,他可不是我忘忧池的人,也不希望我这池里多了一条冤魂。” 夜枯草尴尬的笑了笑,仙君怎么知道我是打算把啸天推下池就得了,我才不要陪他一起入池,这不是仙君的池吗?仙君直接带他下池就好了嘛!为难道:“多谢仙君相救,仙君你可以带他入池的,这是你的池你做主嘛!我不敢奢望入这忘忧池,我也没什么需要治病的地方。” “仙也是有规矩的,这是你带来的人,救不救就看你怎么想了,他要是死在了这里,你这辈子身边就会多了条冤魂缠着你,你可要想清楚,我就不打扰你处理自己的私事了,等你处理完,来梅花亭找我,穿过这里的梅花,你会看见一棵树上的梅花是桃红色的,就能找到我了。”仙君说完,咻的一下就消失在忘忧池,有些仇有些恨,在我这忘忧池泡了泡,什么真相都会浮出水面,人与人之间需要的是互相信任,人与仙也应该如此才对,可见夜枯草一点都不信任我这个仙人,不过我还收获了她的一枚梅花银簪和一只小鸡,到梅花亭我得好好研究这东西的来历,她估计还不知道丢了什么吧! 夜枯草返回梅花林,回到原来的地方,看见啸天依旧躺在那,算你命好,我要是没有阴阳眼,绝不怕你变成冤魂缠着我,因为我看不见你,可惜我就是有这双眼睛跟别人不一样,好东西看不见,这种魂魄时不时就会出现在眼前,甩都甩不掉,一边抱怨一边拖起啸天,扛在肩膀上,把他拖着走,拖到忘忧池的更衣石旁放下,眼睛就眨了一眼,他也被自动换上了衣裳,跟我居然是同款,他是男装,我是女装,还成了情侣装了,这更衣石是怎么想的,我和他是仇人,不应该在他衣服上标两个仇人的字吗? 夜枯草在啸天鼻息上用手试了一下,算你命大还活着,你死了我就不用下忘忧池了,算了!算了!看在这是仙人的地方,勉强积德行善一回,走到忘忧池边缘蹲了下来,用手试了一下水温,不是凉的?是温的,就像温泉一样,哇塞!在这里还可以泡温泉,不知道水深不深,看了看水面,全是白烟和白色的梅花瓣,看不见底啊!先下脚试试,刚一下去有点后悔了,站着的时候这水位都到胸前来了,只能趴在岸边才有安全感,可是不到一会儿功夫,还没来得及把啸天拉到水里来,这白烟幻成了一个个的大水泡浮在我的头上,出现了一个画面,里面的女子浸泡在池中,显得十分安逸,脚踝的伤口染红池水,身体浮在池面,这场景越看越熟悉,那不是我重生之后出现的第一个地方吗?就是在荒池里,难道就是忘忧池?那时候没有这般优美的景象,不知有多荒凉,仙君总是话里有话,不会是暗指之前我就来过吧?而且是被人杀死了,弃尸荒池的悲惨遭遇,我是借助这具身体又活过来了,仙君不会都知道吧?那我不是在仙君面前不是白装逼了吗!突然觉得自己太傻了,早就被仙君识破了,我还在秀我的这点伎俩。 第九十七章 忘忧池水(七) 夜枯草拍开头上的回忆气泡,现在不是回想过去的时候,一把拉住啸天的手,往池里拖了过来,扑通一声,他整个人落进了池水里,我用手卡住他的脖子往岸边移,他的身体就像软柿子一样,一松手就扑水里,稻尚未明也没告诉我疗程是多久啊!还有他醒了的话会不会兽性大发?似乎没人跟我说这事有没有保障的,我得找个什么绳子捆住他,望了望周围什么也没有,只能这样做了!先把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左手搂住他的腰,右手解下自己肩膀上的透明白纱,再把他往岸边移,拿出他在手里的手搭在岸边,用白纱捆绑起来,完美!这下没有后顾之忧了。 忘忧池升起了啸天的回忆气泡,有很多个大泡泡,分别都是不同的场景,有青州城的、长勺城,最后一个场景是在皇宫里,每一个画面都有夜枯草的身影。 夜枯草看着上看的回忆气泡,最后那个气泡是在皇宫里,我与啸天说到账本之事,他把我打晕之后,把我抱到他的房里去,他就离开了房间,过程中未看见他留下字条,随后他潜入了尚书府,亲眼看到尚书大人死了,接着被婢女发现后,就逃离了,看到最后他也没回来过房间。 夜枯草恍然大悟,从头到尾啸天就没有给我留下过任何字条,那字条究竟是谁留下的,假借他的名义引我去国宴大殿的目的又是什么?只是为了找替罪羊?还是为了白葵花?凶手的背景会是宫中位高权重的人吗?要不然他们怎么能扭转乾坤,都怪我一开始太天真,还一再认为这害我入狱的人是啸天,我是恨错人了。 夜枯草继续看啸天的回忆,这是我入狱后被月魔宫的人带走之后,他房间的桌上出现了字条,上面写着辞别的内容,随后他就开始不停的找我,找了几天都没有线索,直到满城都是我的通缉画像,他才知道我入狱的事情,还在继续查我为何入狱的案子。 夜枯草看着看着,眼泪情不自禁的掉了下来,这些气泡的回忆都是真的吗?原来我都误会了啸天,还有那字条又是谁写的?我从来没有写过这些内容,再说了我这毛笔字又不行,有人冒充我写了那字条,是要阻止他救我吗?这些事情是不是知道的有些迟了? 夜枯草看着身旁不省人事的啸天,我刚还希望他早点死,现在我收回刚刚我说的话,他还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是我来这个异世界第一个认识的朋友,我没能做到信任你,惭愧道:“啸天,对不起!这一切是我知道得有些晚了,不管过去我有多么不信任你,等忘忧池一过,不开心的往事我们一起忘了吧!你快点好起来,井山在等你呢!我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的那么爱你,你要是不好起来了 ,他会难过的。” 突然,啸天整个人开始颤抖,额头上不停的冒汗,表情有些痛苦,意识中有人在跟他道歉,还祝福他跟井山在一起,这是什么跟什么?身体向灌入滚烫的热水一样,在抽离他的理智,一股暴躁在体内来回滚动,似要爆发一样,他此刻站在了熔岩上,这是梦吗?为什么那么真实,快被火焰吞噬,如火焚烧一般疼痛难耐。 夜枯草见啸天的反应有些奇怪,他在颤抖,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吱的一声,向热锅里洒了冷水的感觉,我的手要被他烫伤了,他怎么那么烫?发烧了?发烧也没有烫成这样的吧!我该怎么办,这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不懂呀!这池里的水本来是温的,我现在泡着都觉得有点热气腾腾的了,这还带加热特效,这该怎么降温...... 不到一会儿功夫,啸天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体温从火焰的燃烧降到冰冻的状态,寒气飘出了体外,此刻进入了寒冰地带,体内的器官都结了冰似的,被冰扎得很痛,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意识渐渐的模糊了,没法辨别是梦还是现实,因为那痛感太真实了。 夜枯草明显的感觉到啸天身上寒气逼人,池水的温度一再下降,再这样下去我也要冻死了,我都不行了,他能挨过去吗?会不会把他拖到池中间会比池边的疗效好一点,用手卡住他的脖子,往池中心拖过去,果然中间的温度适中,对于我可以,他的话好像不行,一把将他抱住,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啸天的身体开始不颤抖了,从寒冰中解放了,可是整个人掉进水里似的,呼吸困难起来,手被绳子缠住了,两脚蹬着往上游,刚游上去身体开始下滑,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往水底下掉。 夜枯草被啸天踹了一脚,松开了手,他一下沉了下去,着急的把他从水里捞出,他不停的咳嗽,我拍拍他的背,他这又是闹哪样?一会热一会冷,一会跟发羊癫疯一样,看了一下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我在忘忧池泡得头晕脑胀的,估计要水肿了。 啸天还没从自己的幻境里面走出来,在水底挣扎着手上的束缚,张嘴咬住手上的绳子,这绳子又软又硬,还咬不开了,我就不行解不开绳子,我一定不能葬身在水底。 “啊!你这个兽性大发的啸天,快松开你的嘴。”夜枯草一声惨叫,他居然咬住我的肩膀,他是不是药性发作没有人性了,这下嘴也够狠的,我感觉骨头都疼了,他是那么的用力咬下去,跟不用钱一样,虽然我误会了你,也带你来忘忧池治疗,刚刚也跟你道歉了,我们之间的账算是一笔勾销了,你现在是在恩将仇报吗?用手推着他的下巴,快松嘴呀!你咬鸡腿呢?咬那么稳,我的肩膀都被你咬流血了…… 啸天依然在水底坚持咬开手上的绳子,感觉到牙齿都有血流出,这绳子实在是牢固,牙都咬疼了,也解不开,待不知咬的是夜枯草的肩膀。 第九十八章 忘忧池水(八) 梅花亭下,仙君手里把弄着梅花银簪,从外表上看这簪子是很普通,但逃不过我的眼睛,这里头散发着煞气,夜枯草一介凡人怎么会携带这种煞气的东西,还是她自身并不知?再看看这只小鸡,捏了捏他的肚子,挺可爱的玩偶,这人间嘛!就是有这么多好玩的玩样,大概这种东西儿时就有了,捏了好几下之后,小鸡张开口,吐出一口气,这玩偶真有趣。 “多谢仙君了,在下毕方,我有事先走了。”毕方挣脱了仙君的手,扇着小翅膀飞了起来,刚刚好像跟仙君报错名了,女神经赐的名字都快叫习惯了,忘了自身是朱雀神君的称号了,已经感觉到了女神经有危险,我得赶紧救她。 仙君的手僵在原地,玩偶还会说话?还飞走了,现在的人间做的东西都开始进步了,以后是不是能在天上飞、海底游了?是我太久没去人间看看,都忘了有多久没去了,仙脑快速的运转刚刚那只鸡的话,他叫我仙君,自称毕方,刚刚那只是鸡妖?可是在他身上没发现有妖气,是被这支梅花银簪的煞气影响了?鸡妖会不会跑去忘忧池了,这会该是治疗的最后一个阶段了,不能让那只鸡妖给搅和了。 毕方飞快的穿过梅花林,我已经感应到女神经的气息了,我马上来救你了,到底是哪个混蛋欺负你,不是你流血的话,我都还在睡懒觉,一觉醒来这都到了什么地方,这里布满了仙气,真是奇怪,明明在凡间的。 毕方在忘忧池边缘一个急刹车,正看见当日占女神经便宜的人,眼睛锁定在他咬住女神经肩膀的地方,满腔愤怒爆发,他又占女神经的便宜了,女神经怎么只穿一件啊!两人还一起浴池,飞过池子的上空,向他扑了过来,给他一个无影鸡脚,踩在他的额头上,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意占女神经便宜。 啸天松开了嘴巴,头部向后仰去,这个时候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再看自己身在池中,白烟在眼前一直飘啊飘啊,只见池中还有女子的身影,白烟正好遮住了她的五官,她穿得很单薄,肩膀裸露在外,好像隐约看见她左肩膀处有伤口,她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换了,不会是井山知道我中了魅力销魂散,以**的方式解药性吧?我没有七孔流血而死,所以我的药性已经解了,大声呼唤:“井山你给我出来。” 井山光着膀子,盘腿而坐,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喷嚏,是谁在骂我?也不知道啸天醒来没有,小白脸有没有占他便宜啊!他可是我的,幻想两人浴池的画面,心里就不爽,怎么好事都让小白脸做了?看了一眼稻尚未明,正在给自己解读中,那坨黑糊糊的药膏涂在了后背上,好恶心啊! 忘忧池里升起的白烟,缠住毕方的身体,他拼命的挥着翅膀躲开白烟,这是什么东西那么厉害,这池子不一般啊!不会是那传说中的忘忧池吧?好像是这个池子,天啊!这怎么就到了忘忧池,我得马上离开,刚要飞起来的时候有些迟了,身体开始降落了,看见水就晕了,曾经被女神经虐水虐到心里恐惧,这会又要掉水里了。 夜枯草按住还在冒血的肩膀,多亏了那只鸡的相救,不然就要被咬断了,我好像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那鸡,在我逃出毕方府的时候,是他!抬头一看,毕方要掉水里了,双手伸过去,稳稳的接住了他,还好你没成落汤鸡。 毕方在此刻幻化成了人形,一袭红羽长袍,一头长及腰间的墨发被红色羽毛束起,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一缕随着白皙的脸庞垂落,一双丹凤眼中,是一丝让人无法逃脱的妖艳,高挺的鼻梁下,是一抹抚媚微笑,比女子长得还美。 夜枯草瞪大眼睛,自己接住的不是一只鸡吗?怎么变成大美人了,美不过一秒,重力的不平衡,果然扑通一声,一起沉了下去,向后用手摆了两下,想去拉美人一把,怎料到自己脚一滑,咚的一声沉入水中,英雄救美不成,反倒溺水了,为什么脚碰不到池底,鼻子进水了,好难受,有没有好心人救命。 毕方在白烟的驱使下,全身没有了力气,眼睁睁的看着女神经也沉入池中,却无能为力,这个忘忧池太不给面子了,好歹我也是朱雀神君,没想到自己也瘫软的沉进池中,手在池中慢慢沉没。 啸天抬手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住了,轻松的解开了手上的束缚,拿在手上一看,是一件女的的白纱,应该是那位姑娘的吧!她一直将我绑着是为了防止我药性发作?那我跟她是不是就没有发生什么了?向前游了过去,正好看见水面上有双修长的手,马上向她游了过去,一把捞起她,把她往岸上拖,抱住她的腰往上提了一下,成功离开了水池,自己也爬上了岸,细细的打量了她,刚还裸露着肩膀,一会儿功夫已经披上了衣服,这一身红的挺刺眼,不过还是要谢谢这位姑娘相救,先把她弄醒吧!那天扶起,一掌打在她的后背上。 毕方把喝进去的水全吐出来,轻咳了几声,向后看去,看看是谁救了他,这一看脸色大变,怎么又是他?一把推开了他,起身往池子走去,女神经去哪了?不会还在池底里吧?在池边纵身跳跃。 啸天扑了上去,拉住眼前的红衣女子,把她带进了怀里,道:“你救了我,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你这为何又要跳入池中,刚刚你才溺水了,身体还没复原呢!” “你这人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啊!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还有一个人溺水了,我得去救她。”毕方说完推开了啸天,女神经我这就下去救你,你可一定要撑住,可不能抛下我。 第九十九章 忘忧池水(九) 子,另一位是有缘人带来的少侠,看来他已经痊愈了,这忘忧池何时多了一位女子?不对!分明就是那只鸡幻成了人形,来迷惑别那位少侠,为什么没看见有缘人的身影?被鸡妖给吃了?竟敢在我的地盘撒野,看我怎么教训鸡妖,对鸡妖施了仙法,把鸡妖捆了起来,道:“你这只鸡妖,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魅惑旁边的少侠,你是不是把我的有缘人吃进肚子里了?赶紧把我的有缘人吐出来。” “好歹我也喊你一声仙君,你什么眼神啊!我哪里像鸡妖了,我堂堂朱雀神君,论地位我还高你一个等级,你是仙,我是神,你个仙人说话语无伦次的,谁是你的有缘人?我压根都不知道你在讲谁,你捆着我干嘛?我还得救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耽误事的,还有我一个大男人我魅惑谁了?你倒是看清楚呀!我魅惑他?”毕方一脸无辜的看着仙君,这无厘头的就给我搞捆绑,女神经还在池底下等着救命呢!这合起伙来欺负人,一个百般阻止我救人,一个二话不说就上捆绑,要不是我被女神经耗掉太多修为,管你是仙君还是什么仙级的,见你就暴打一顿。 仙君皱起眉头,这鸡妖还跟我杠上了,还自称自己是朱雀神君,骗谁呢?明明就是女子的容颜,你跟我说你是男的,谁信啊?你不说没关系,等我给鸡妖下了真心话的法术,看鸡妖还说不说出我的有缘人在哪,一个起身腾飞,飞过忘忧池的对面,落在鸡妖的身边,给鸡妖施了法术,先试问鸡妖什么问题呢?鸡妖怎么看都是一个女的,我打赌鸡妖刚刚在撒谎,问道:“你是女的还是男的?” 啸天站在一旁蒙圈了,什么仙君?什么朱雀神君?我是不是进错地方了,他们讲的话一句也没听明白,现在他们在干什么?穿红衣服的肯定是女子啊!还用问吗?我要不要打断他们的对话…… “男的。”毕方还没回答,自己的嘴巴已经不受控制的回答问题了,仙君真的给我施法了,真的好烦啊!这样怎么救女神经啊!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其它话还没出口,就被带过了,仙君倒是快问有没有少了一个人,或者问池水里有没有人溺水,随便问一个,我都能如实的回答,只要问了就有希望,倒是快点问啊! 仙君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鸡妖,她竟然是男的,真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长得如此芳华绝代,这回答上来的问题却是让我无言以对,我的真心话法术绝对不可能说谎的,再试一下鸡妖到底是妖还是神,问道:“你是妖还是神?” “神。【零↑九△小↓說△網】”毕方内心在喷血,仙君就不能问点有用的问题吗?这样问下去,什么时候才能问到正题啊?我都说了我是朱雀神君了,真心话也回答你了,仙君还不给我松绑是想干嘛!我得努力的试一试能不能解开,挣扎了一下,发现捆得更紧了,好歹也是仙绳,太不给面子了,应该看在我朱雀神君的面子上自动解开才是。 仙君顿时感到心塞,鸡妖真的是神么?为什么在鸡妖身上一点仙气也没感觉到,可以说鸡妖这一身的红羽长袍像极了妖精,再试最后一个问题,就知道鸡妖是不是了,问道:“你看见在池中那位身穿白衣的女子吗?她现在何处?” “见过,她在池底。”毕方心中的乌云终于散开了,仙君算问到正点上了,那是不是可以给我松绑去救人了?这都过了有一会儿时间了,不知道女神经的状况如何?这池水那么古怪,那白烟一缠上就浑身无力,我还是个神,女神经是个凡人,能承受得住吗? 仙君一惊,想施法从水中捞出有缘人,不料法术碰到白烟后,水底还是没有任何波动,我忘了在忘忧池是不可以施法的,这下尴尬了,简直打脸啊!轻咳两声,暗示道:“你下池底去救一个人。” 啸天莫名的左顾右盼,这是在跟我说话吗?还是跟我旁边的不男不女说话?我现在也很迷茫,他们聊了些有的没的,把一女的硬整成男的,一会是妖一会是神的,这是在唱戏吗?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在叫我,但还是问问看吧!毕竟这是他的地方吧?疑惑的指着自己,问道:“你是说我吗?” “除了你还能有谁?你还不快下池底去救人,你身上的魅力销魂散,可是我池中的有缘人救了你,要不是有缘人把你带到忘忧池来,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有缘人好端端的怎么就到了水底去了,我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所以你去验证一下。”仙君无语的说,池水不是很深啊!站着最多就在胸前的位置,怎么还会在水底里,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偏偏这法术到了他们身上,查不出发生的事情,看来这事还不简单。 啸天迟顿的点点头,救我的人不是我旁边这位吗?是另有其人?我记得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衣女子,好像跟旁边那位不男不女的红羽长袍有点出入,难道池中还有一位女子,走到池边,扑通一声,潜到水底去,果然看见一位白衣女子躺在水底里,她的左肩膀上溢出一丝丝的血,烙下深深的牙印,先把她带出水面再说,把她拉了起来,扑通一声,出了水面,对外深呼吸,把她拖上了岸,这才看见她的容貌,惊讶道:“枯草!” 啸天心里又是激动又是伤心的,夜枯草溺水了我都不知道,明明你就在身边,我却没有救你上岸,这次还是你救了我,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在你入狱的时候没能第一时间救你,在你溺水的时候也没有第一时间救你,你是不是在水里无助的时候盼着我能救你,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对不起!在她腹部不停的按压积水,捏着她的嘴,低头准备人工呼吸。 第一百章 忘忧池水(十) 仙君此刻是相信眼前的朱雀神君了,施法解开了他的捆绑,向他行礼道歉:“不知是神君来访,有幸见到神君的真容,小仙先在这给神君道个歉,刚刚也是担心有妖人混入忘忧池,所以不知情的情况下对神君施了法,还望神君大人有大量,原谅小仙的不是。” “不知者无罪!看在你也是为了防止妖人混入,只要她没事,本神君都不会跟你计较。”毕方指着溺水的夜枯草,这一看不得了,啸天又要占女神经的便宜了,一把推开了他,把女神经拉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仙君静静的待在一旁看戏,观察了一下有缘人的身体状况,好像并无大碍,只要把积水从口中排出来就好了,可是这神君跟凡人抢女人可是大戏,她真是好福气,不知道她醒来之后会怎么面对这些问题,这忘忧池是头一回这么热闹。 “看你长得女生像,原来是个男的,你抱着我的人做什么?快放了她,我在给她把积水排出来,你为什么阻止?”啸天不满的问,他刚刚的所作所为不也想救夜枯草吗?这会阻止我是为何?伸手要去抢他怀里的人。 毕方一个躲闪,避开了啸天的手,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就是这个人,屡次害女神经,现在又想对她做什么?动手动脚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怎么会救这样的一个人,鄙视的说:“她遇见你准没好事,不就是积水吗?用得着嘴对嘴吗?你就是成天想占她的便宜,在客栈的时候你也这样,你问过她同意了吗?我是不会让你伤害她的。” “那用什么帮她排除积水?我看你也很关心她,不如你来救如何?”啸天不想跟他再继续讨论下去了,先救醒夜枯草再说,这男的我从来也没见过,他们两个很熟吗?怎么她身边的男人越来越多了,这一个三弟还不够,这又来了一个,往后会不会更多?他怎么知道客栈的事情?是她说给他听的吗? 毕方撇了啸天一眼,当然不需要用凡人的解救方式,只要用仙法就可以将积水排出,而且他刚刚救我上来的时候,不也用的其它方式吗?怎么到了女神经身上就要用嘴了?果然是想占她的便宜,刚想施法发现用不上法力,只能求助于旁边的小仙了,把她推给了仙君,道:“仙君还是你来吧!这人是在你忘忧池溺的水,应该由你负责。” “小仙明白,小仙这就给她排出积水。”仙君说完接住了她,施法在她身上,看着她嘴里吐出大量的积水后,收回了法力,接着是不是要看她醒来之后是什么反应了。 仙君思来想去在这忘忧池聊天好像不是很好,有些事还是要当面讲清楚的好,神君与凡人要是在这说上几个时辰,我估计要闷死了,提议道:“这个地方不太方便说话,不如神君先到小仙的梅花亭歇息一下?我带这位少侠和有缘人去换身衣服,去去就来。” “那好吧!不过仙君要保护好她的安全,这个凡人在这里,我不太放心。”毕方说完先行离开了,在前往梅花亭路上已经变回小鸡的模样,继续扇着小翅膀飞回梅花亭上的石桌上,近几日幻成人形的时间太不稳定了,毫无预兆就幻出人形,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女神经了,她为了接住我,自己沉水底里了,估计也是把当成女的看了,我要是个男的,不知道她会不会这般对我? 夜枯草悠悠的睁开眼,入眼的水仙君?一想到还仙君,立马腾得站直了身体,整个人都精神了,与仙君保持一定的距离,也看到了旁边的啸天,他醒来了?人是醒来了,可是开不了口,扭扭捏捏的转过身,斜眼看了一下肩膀处,尴尬的用手遮住那道压痕,仙君应该看到了吧!我好像穿得有点少呀!仙人会不会忌讳这些? “你们两个跟我到仙衣居把衣服换了吧!”仙君走到更衣石把夜枯草的衣服捧在手里,走在前面带路,这两人确定一句话也不说?没有问题想要问对方的吗?你们不问,待会我可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这的每一个问题都需要你们的答案。 啸天跟在仙君后面,视线却未离开过夜枯草的脸上,纠结于要不要开口问,很多话又觉得一言难尽,不知从何说起好,小声的说:“你身体还好吗?” “我身体很好。”夜枯草淡淡地回答,没敢看啸天的眼神,我们的对话是不是很无语,有很多话要告诉他,可是仙君还在呢!又不好意思开口,万一我问了什么,回答了什么,被仙君一语戳穿就尴尬了。 仙君被两人的对话感到哭笑不得,你们两个都经历了很多吧!只有这几句客套话?都醒过来了,没什么肺腑之言要讲吗?还是觉得本仙君在你们身边不好开口啊?最多待会给你们让出点私人空间,让你们叙叙旧,这样总行了吧!我是八卦了一点,不过我也想知道你们会是怎样的重逢。 “有缘人先进去吧!只要你一进仙衣居,它会自动帮你换上你要穿的衣服。”仙君像夜枯草讲解仙衣居的用处,把她的男装递了过去,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只要你跟我说你想换回女装,这仙衣居的女装任你挑,其实女装的你更好看,男装也好看,不过一个姑娘家总不能一辈子假扮男子的模样,总有一天你身边的人会知道你是女扮男装,到时候有得是烦恼了,至少我已经看到了那位女大夫对你的感情。 夜枯草接过男装,推开了仙衣居大门,随即一声关门的声音,往里走过去,又是一秒的换衣时间,身上就穿好了男装,只是这湿漉漉的头发很想把它吹干束起来,一阵热风刮了过来,下一秒头发被吹干了,自动的束起了长发,我想要一双舒服的男鞋,一眨眼脚上穿上了舒适的男鞋,整个人清爽了很多,推开了大门,缓缓的走了出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第一百零一章 命理仙石(一) 啸天走进了更衣居,一进去就自动从换上了原来穿的那套,衣服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比之前翻新过一样,这地方真神奇,连穿衣都不用婢女伺候,看这里的情况,像是进了仙人的地方,也不知道我昏迷状态的时候怎么进的这个地方,井山到哪里去了?醒来就不见他的踪影,不知道宫里情况怎么样了,这案子一天不结,满城都是夜枯草的通缉画像,只要在青州城出现都会危险,父皇受人蒙蔽,竟用一座城池去换她,江湖上现在蠢蠢欲动,到处都在找她的踪迹,她的案子还等着我去澄清,得尽快赶回去,走出了更衣居。 “二位都换好衣服了吧?那请跟我到梅花亭坐坐吧!”仙君笑眯眯的说,这两人不知道的以为是兄弟呢!这夜枯草要是男人的话,倒是个不错的人才,至少在我眼里她很勇敢,能为朋友付出,他们就没在仙衣居换点别的衣服?趁现在空闲时间,有些事情是该问清楚他们,正好这人都到齐了,顺便带他们去一趟命理仙石看看。 夜枯草与啸天同时点头,两人跟在仙君后面,谁也没开口说话,就这样静静的走着,时不时的有点尴尬,把视线转移到赏梅花上。 梅花亭下,毕方拍着翅膀在石桌上来回徘徊,这都那么久了,女神经也该换好衣服了吧?怎么到现在连个人影也没看见,不会那人又占她便宜吧!不行!我得飞去看看他们在干嘛!仙君真是一点都不靠谱,说不定自己溜了。 “这位少侠怎么称呼呢?”仙君突然问起啸天,对他也很好奇,这是我当仙君头两回查不出凡人的命数,一个是有缘人,一个便是他了,他们身上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吗? 啸天一副打量仙君的样子,不知道他是想做什么呢?夜枯草又是怎么成了他的有缘人?我不省人事的时候,倒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啊!回答道:“叫我啸天吧!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喊我一声仙君吧!不如啸天先到前面的梅花亭等一下吧!我有话想单独跟她说,可否借一步说话?”仙君指着夜枯草,笑意浓浓的看着她,她这看什么看得人才出神?只有她对我总是心不在焉的,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夜枯草从出神中带了回来,尴尬的看着仙君,听到了仙君说的话,其实内心已经不平静了,我就知道这个仙君不简单,没想到还是没躲过这一劫,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不如直接面对,看仙君想问什么?迟疑的回答:“我没问题。” 啸天识趣的离开了,一人往梅花亭走去,想来仙君也是有话想问夜枯草的,一路上仙君的眼神在打量着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事情?如果仙君真是仙人的话,以仙君的能力没有不知道的事,跨上了亭子,坐在石凳上发呆。 仙君带着夜枯草到了一处开满桃红色的梅花树下,树下有个大石头,上面刻着命理石,停下了脚步,拿出了那枚梅花银簪,询问:“这梅花银簪可是你的?” “是我的,怎么在仙君手上?”夜枯草看着梅花银簪后心慌了,那可不是一般的簪子啊!太大意了,怎么落在仙君的手上,仙君该不会看出里面有什么猫腻吧?上前欲要抢过仙君手上的簪子。 仙君一个躲闪,将梅花银簪高高举起,夜枯草的举动已经很明显了,她知道这枚簪子不一般吧?要不她那么激动,也不排除是不是重要的人送给她的,以她的能力还没有可能得到魂气簪,那可是充满煞气的簪子,它已经消失灭迹很久了,私下里三界都在找这枚簪子,但谁也没看过簪子究竟长什么样子,或许是我想多了,继续询问:“你可知这梅花银簪的来历?你从哪里得来的?” “仙君快还我吧!它就是一枚普通的梅花银簪,还能有什么来历?就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信物。”夜枯草撒了个小谎,总不能说是啸天在小贩手上偷来的吧!名声不太好听,我也很好奇,当初不就是一枚普通的簪子吗?莫名其妙的它就成了魂气簪,再莫名其妙它还会升级,之前簪子的梅花并不精致,现在这上面的梅花变得精致多了,里面还有收纳的弱气兽和万颜,说到万颜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最后一次他说的白葵花的事情,糟糕了!他该不会是魂飞魄散了吧! 仙君也不为难夜枯草,把梅花银簪递给了她,就算是魂气簪也要讲究有缘人才能开启,一介凡人应该不会使用这魂气簪的能力,最多就是女子的头饰,我要是太较真了,显得我在欺负凡人,提醒道:“你可得好好保管好,别再大意了,你听过魂气簪吗?” 夜枯草听到魂气簪三个字愣了一下,仙君这是在试探我还是知道了什么?怎么提起魂气簪的事情?自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笑着回答:“仙君魂气簪是什么?我从都没听过,仙君可否讲解一下?” “魂气簪就是非正非邪的东西,也可以说它是把神器,按照持有簪子的主人内心世界而发生变化,你可以理解为好人拿了它不会做外事,坏人拥有了它后果不堪设想,我对它的来历也不是很全,只知道它分三阶段,升级至最后阶段可开启魂兽世界,也就是巫谷十大凶兽封印的地方,那是一个以人魔仙隔离的地方,只有通过簪子的世界进入到巫谷,这是唯一的途径,里面三界都想要得到的东西,三界都在找这件宝贝,但是谁也没有见过它长什么样子......”仙君说着说着发现自己说得太过了,我跟夜枯草讲那么多关于魂气簪的事情干嘛!这种东西最好永远都别知道,惹祸上身啊!这月魔宫在人间到处寻找魂气簪的下落,还好人间簪子众多,谁又知道哪个才是魂气簪呢! 第一百零二章 命理仙石(二) 夜枯草听得一头雾水,这簪子还会再升级?我记得之前升级过一次了,那就是第二阶段的意思咯!也就是说升级到第三阶段,就会出现仙君说的魂兽世界?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不在三界内的世界?仙君说的十大凶兽,我只收纳过其中一只,找个时间得把弱气兽召唤出来问问,现在魂气簪在我手上,目前是安全的了,至少没落到坏人手上,不过仙君说三界都在找这簪子,我得把它藏好才行,回复道:“多谢仙君为我一介凡人讲解这神器道来历,不过我真没听说过,不知仙君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这第二个问题你可以认为仙君八卦了些,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到命理仙石看看你的命运走向如何了,命理仙石是仙界掌管凡人的命运线。”仙君忽略了关于朱雀神君的话题,神君是我的上神,还是不去管神君的事情了,本来好奇以神君的身份为何会跟一个凡人在一起,想着问夜枯草和神君是怎么认识的,想想还是算了,神君的脾气太暴躁了。 夜枯草听到命理仙石一阵高兴,这仙人的玩样就是多啊!我倒是很想知道我的命运是如何的,来到异世界可惨!可惨了!什么时候能走上发财致富的道路,这会求神问佛是不是一个意思?询问:“那我现在怎么做?” “你现在走过去碰一下命理仙石,它会告诉你要的答案,答案只有你一人知道,我就先避一避,你好了就到梅花亭来,仙君先走一步。”仙君说完,嘴角上扬,浅浅的笑了,我以为要花不少嘴上功夫说服夜枯草,没想到她比我还想知道自己的命运,就这样搞定了,秒闪的离开了。 夜枯草见仙君离开了,自己跑到命理石旁边,伸出手碰了一下上面光滑的石头,就是很普通的石头,说得那么神奇,也不知道有没有忽悠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啊?答案在哪里?在石头旁边围绕的上下查看,有没有文字映出来,看了老半天什么也没有,纳闷的敲了敲石头,抱怨道:“你倒是说话呀?我的命运如何啊?” 命理仙石的上空出现一行金色的字,写着夜枯草的命里会出现两个人,他们是你前世今生的爱人,一个前世曾经伤害了你,今生他将会与你的命运纠缠在一起,你们之间有着隔世的仇恨;而另一个前世曾经帮助了你,今生他将会与你的命运纠缠在一起,你们还会再续前缘。 夜枯草看完命理仙石给出的答案之后,一脸茫然,前世今生是什么意思?这给的答案也太水了吧!好歹说一下是哪个前世,是这具夜枯草主人的前世,还是我附身灵魂的前世,前世我记得没被人伤害过啊?论现在的话就是被啸天伤害过,不会暗指的是他吧?他不会是我的仇家吧……前世帮助过我的人很多啊!女的算不算在内?论现在帮助我最多的人真的数不清,这是不是给我抛了一个烟雾弹,范围那么大怎么会知道是谁,那就先排除那个帮助我的人,隔世的仇人跟啸天有点对号入坐,不会他之前的回忆气泡都是假的?或者说我灵魂附身之前的夜枯草跟他有过什么过节?对了!我还没去查夜枯草究竟是怎么死在忘忧池的。 “女神经,原来你在这啊!真让我好找了。”毕方飞到夜枯草的身边,看见旁边那块大石头,这不是命理仙石吗?抬头一看金色字体已经模糊了,随机飘散开了,她刚刚测了命理仙石了?我应该早来一步的,就可以看到有没有提到我了。 夜枯草听到后面有声音,转头一看,这不是那只鸡吗?他怎么飞来这里了?不对哦!用手戳了戳他的肚子,质疑道:“我记得你说你叫毕方,不过你只是一只鸡,怎么能飞那么高?” “我才不是鸡呢!我是朱雀!朱雀!”毕方抓狂的强调朱雀两字,我哪里像一只鸡了,最多像一只鸟啊!就算没有真身,也是依旧的帅气,偶尔夸一下自己也是不错的,女神经要是能夸夸我就好了。 夜枯草摸摸毕方的脑袋,笑着说:“你长得这么可爱,确实不像一只鸡,但是刚从蛋里孵出来的幼鸡还是萌的,不管你是什么,你既然会说话,代表着你跟其它畜生不一样。” “女神经你这夸我还是损我啊?我才不是畜生,人家是帅气的朱雀神君,你见过我的......”毕方没把真身两字说下去,一想到那个啸天把我当成女子我就抓狂,我那么帅气,他这个眼瞎的人,真是对他无语,估计他眼里除了想占姑娘的便宜,也没别的优点了。 毕方好奇的飞到了命理仙石上,用翅膀碰了一下石头,我也想知道我的命运是如何的,虽然我是神君与凡人不同,不过我现在没有法力等同于凡人一样,碰了命理仙石还是会有我目前身份的命运答案。 “一只鸡也发要发情?不过这都是人之常情,应该的!你是不是想找一位大公鸡作伴?”夜枯草笑道,抬头看着上空那个出现文字的地方,我倒想看看鸡的命运又是如何的?这命理仙石还能测出鸡的命运吗? 毕方竟对女神经无言以对,对于她来说我是一只鸡的外形,也是人们常吃在嘴里的鸡肉,这么高级的命理仙石,去测一只鸡的命运,确实贬低了仙石的石面,哈哈...... 命理仙石的上空出现一行金色的字,写着天机不可泄露,在恢复真身前的命里有一段情劫,命定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夜枯草看见那段天机不可泄露,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没有说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也差不多了,我看完自己的答案也跟天机不可泄露差不多了,毕方的答案比我简洁,下一句说的命定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是指在他鸡群里的其中一只大公鸡了?我还不知道他是公的还是母的,或者一只大母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第一百零三章 命理仙石(三) 毕方看到了命定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心里有数了,这还能是谁,铁定是女神经,看来我一开始就没找错人,不知道她的命理仙石给的答案会不会是我,看到那段没恢复真身前的一段情劫,也就是说,如果我恢复了真身,那么我和她的命理就散了,就这么短暂?她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飘渺,如果她不嫌弃我的现在的样子,我愿意一直以小鸡的样子陪伴她,看着她出神,试探的问:“如果我永远是小鸡的模样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啊!你那么可爱,我为什么要嫌弃你?你知道你的命定之人是谁?”夜枯草疑惑的询问,估计毕方和我一样满脑子都是问号吧!近在眼前的话就是指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命定之人,这得找上何年马月,我那个帮助我的人估计有得找了,我遇难的次数多到数不清了,帮助我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这里面还没说是男是女,那就更多了,这简直灾难!为什么我有两个爱人?这人不都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我这是两生两世两双人啊!如果选择一个人的话,那仇人肯定排除,我怎么会和伤害我的人一起走下去。 毕方听到夜枯草不嫌弃自己,乐得飞到了她的身边,一直围着她转,耳朵动了动,听到了声音的波动,向命理仙石走来的不止一个人,人有点多呀!那我得避一避,咻的一下飞进女神经的袖子里躲起来,现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只会说话的鸡,连仙君都帮我当鸡妖了,什么时候能不看表面,给我来个实在一点的眼神,我是一只傲娇的朱雀。 夜枯草刚想问毕方跑哪去了,突然就看下啸天、井山、稻尚未明、仙君都往命理仙石的地方走过来,他们也被仙君带来测命理仙石?为什么大家都得测,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询问:“仙君,他们几个也要测命理仙石吗?” “是的,测完命理仙石你们就该离开我忘忧池的地方了,你们一个一个排队测吧!测试时候其他人要避一避,不能看见别人的答案,那样自身就是遭遇祸事,祝你们好运。”仙君说完,转身背对着命理仙石,仙人的规矩是很多的,比起凡人更讲究,触犯了一点都会受到惩罚,这些规矩都是我成仙时定下的,我在这看着,你们就放心吧!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发生的。 夜枯草一听心慌了,看了别人的命理仙石的答案会受到惩罚?那我刚刚看了一只鸡的答案算不算?它不是人耶!应该不能算进去吧!我看了也没发生什么啊!是不是仙君又在吓唬人,其实就是让大家排好次序吧!哪里那么多规矩,就算有规矩还不是仙君说了算,好歹也是仙君的地盘,作为有缘人的我,不至于这样对我吧?那答案看了也很没看一样,双手合十对着命理仙石祈祷不要怪我,不知者无罪,慌慌张张的转过身,闭上了眼睛,这样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做什么亏心事了?你这是在对命理仙石祈祷吗?赶紧转过身去,不要偷看别人的答案。”仙君严肃的说,心底已经被夜枯草逗乐了,她该不会被我说的那个看了别人答案会受到惩罚的规则也吓坏了吧!刚刚就她一个人在那测,她这心虚的样子是在说她偷看别人的?这里的人都到齐了,都还没开始测呢!她这胆小的样子还是蛮有趣的嘛! “未明你先吧!我们做爷们的排后面。”井山说完,转过身去,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手指打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啸天,不知道我的命理仙石会是什么样的答案,他会不会出现在我的命运里,真的很希望这个答案能成全我和他,祈祷吧! 啸天转过身,偷偷的瞄了一眼夜枯草,她这个手抖的,是在忘忧池水时候着凉了?怎么越抖越厉害,取下身上的外衣,越过井山的位置,走到她身边,给她披上外衣,握住她的手,怎么那么冰啊!不会真的发烧了吧?伸手要去试探一下她的额头。 夜枯草一个躲闪,不让啸天碰到额头,他大庭广众之下是在干嘛?取下外衣递给了他,我都快热死了,还给我披外衣,我这后背紧张得出虚汗,还有井山那要杀人的目光投了过来,这不用看就知道井山又想歪了,井山这个人啊!什么都贫,就这脑袋瓜里装得东西能翻出书来了,斜眼瞟到仙君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默不作声的在等我反应,从我初步的了解情况来说,这仙君特喜欢八卦别人的情感世界,好像这是他的乐趣,他就应该去做个月老,牵牵红线,在这里看什么忘忧池。 啸天接过夜枯草递回的外衣,再次越过井山时,刚想把外衣穿回身上就被井山拦下,不明情况的询问:“怎么了?” “我冷,好冷好冷,啸天你给我披一下外衣呗!”井山撒娇的拉着啸天的袖子,为什么他老是对小白脸那么好,小白脸那不识趣的家伙,还不是把你的好意给退回来了,要是给我披的话,多少次我都愿意,就不能照顾我一次么! 仙君瞪大眼睛看着啸天,这风景还多了一道更辣眼的画面,不错!不错!这真是我意想不到的画面,两男人拉拉扯扯的这样好吗?是不是该顾及一下旁边的人呢?这人间的感情就是复杂,姬妾成群也就算了,天天争一个男的,结果这男人还跑去找男人,这女人怎么活啊?做女人真不容易啊! 啸天拉过袖子,穿上了外衣,这个井山是不是找死啊!大庭广众之下两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这人不在宫里了就更放肆了,当着仙君的面就敢肆无忌惮起来了?还在夜枯草的面前做这样的事情,她已经误会我很深了,这下我怎么解释得清楚啊?井山竟给我添乱,每次他看见她都这样,就不能和谐一点吗? 第一百零四章 命理仙石(四) 夜枯草早就知道井山喜欢啸天了,也知道他们两个有断袖之癖,一直在拿我做挡身,这两人也真是够的了,秀恩爱可以回家慢慢秀,这仙君还在场呢!这两人就不能低调一点吗?搞那么大动作做什么,真拿他们没办法。 稻尚未明在命理仙石上摸了一下,希望我的命运里有夜枯草,希望老天能成全我们,我真的爱上他了,请给我个答案吧!他会喜欢我这样的吗?等了半天都没有答案,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全都转过身去了,再等等看吧! 命理仙石上空出现一行金色的字,写着稻尚未明的命运是终,你一生为他痴情,此爱非爱。 稻尚未明一脸茫然,这终是什么意思?我会为他痴情,此爱非爱又是什么情况?怎么这答案给得那么模糊,假如终是说我和夜枯草会一起终老,那此爱非爱就是说,我们从爱到最后不需要再喊出爱字,已经超越了爱,所以叫此爱非爱?这个我得琢磨琢磨,仙人给的答案一般都解一半,不会全说出来,毕竟天机不可泄露,一边思考一边走到井山的旁边,拍拍他的肩膀,提醒道:“该你了。” 井山转过身来,对稻尚未明点点头,怀着无比的期待走向命理仙石,轻轻的摸了一下,双手合十,祈祷着,摆脱了,请把啸天赐予我吧!我与他从小一起在宫中长大,一直都是相互扶持,这份友情早已升级为爱,我爱他,希望能一直他身边,请给个答案吧! 命理仙石上空出现一行金色的字,写着井山的命运是放,一切早已注定。 井山脑袋瓜一下蹦出三个大问号,放是什么意思?是让我不要放弃啸天吗?还是让我放开那些世俗,去追求啸天的爱?一切早已注定的话,就是说我和啸天早已注定在一起,一定是这样的,激动的在命理仙石面前磕头,然后开心的走到啸天的旁边,道:“到你了,我告诉你我的答案是......” “别说了,我不想遭祸事,请遵守仙君说的话。”啸天打断了井山要说下去的话,他要跟我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还是不要让他说出口的好,那个规定不能看,但没有说不你能说,用这方法准能让他闭口。 井山竟无言以对,静静的回到原位,还好啸天阻止了我说出口,不然这个规矩就让我给破了,还会给他带来祸事,刚刚仙君是说不能看还是不能说啊?我给忘了,算了!看和说都一样吧!反正一切已注定的话,就算他和小白脸有什么也改变不了命运,毕竟我们才是一对。 啸天走到命理仙石旁边,用手摸了一下,我想知道跟夜枯草的后面会有什么阻碍,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应该把这样一个单纯的人带到后宫来,我愿意为她废除后宫,只娶她一人,这辈子我认定了她就是我喜欢的人,我想知道我和她的答案。 命理仙石上空出现一行金色的字,写着啸天的命运是天机不可泄露,冥冥之中的定数,因爱成恨只是一瞬间。 啸天看到那句天机不可泄露之后,这也太......因爱成恨就这句算是点了四个重点字,是让我不要太着急吗?反而弄巧成拙?就是一瞬间都可能是因爱成恨,比如夜枯草入狱事情,我没能保护好她,就一瞬间变成了她恨我,我明白怎么做了,多谢命理仙石的指示,虽然没有说得那么明确,多多少少还是可以揣摩一下就知道了,转过身对着他们说:“我已经测完了,你们可以转身了。” 测试完命理石的人,各怀心思,各自在想自己看到的答案在做分析,分析的结果又不能说出来,只能各自领悟了。 井山第一个转过身,幸福的跑到啸天身边,他一定是和我匹配上了,我不介意他后宫有多少嫔妃,只要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好,他现在动不动就赶我走,太没面子了,特别是在小白脸面子,总是不给我一个好脸色,询问:“那我们都测完了,是现在离开忘忧池吗?” “不急,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和她单独说一下,随后我再送你们出忘忧池的仙障。”仙君指着夜枯草,这话一出,大家对我投来疑惑的眼神,虽然该问的也都问完了,临走前还是得交代一下比较好,看夜枯草的智力很难想得通,也不怎么开窍,就当我破天规一次给她指条明路,已经自我往另一边无人的地方走去。 夜枯草傻愣在原地,怎么一听到仙君要跟我谈话,我这心慎得慌,不会他已经知道我偷看别人命理仙石的答案了?不会现在找我谈话是要我受惩罚吧!墨迹了一会,才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的询问:“不知仙君还有什么事需要单独谈话?” “别慌张!并没有什么事,只是给你出了忘忧池之后,指条明路给你,不知道你寻要我的指示吗?”仙君故意这样问夜枯草,她自己同意了,这个以后要有什么变化也不会赖在我仙君的头上来。 “我需要你的指示。”夜枯草想都没想的回答了,说实话我现在真的需要一条明路,我只要出了忘忧池,这江湖上的人都找找我这号人物去换一坐城池,我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 仙君思量了一下,认真的说:“我建议你回到自己的家,也许那个地方比起你在外面晃荡更安全,你现在可是全城的通缉犯,不管你走到哪,官府、江湖上的人都不会放过你,你好好考虑一下,凡事自己决定,命运事情每一天都会发生改变,有些东西没办法准确的说会发生什么,只能靠自己去预防了。” 夜枯草听完仙君的话,觉得脑袋开窍了一样,仙君意思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现在身无分文,也没有一点生存的手艺,到哪还不能露面,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青州城将军府,在将军禁闭了那么久,也没人知道我这个将军府的二小姐啊!道:“我明白了,多谢仙君提点。” 第一百零五章 离别在即 “我该交代的事情也交代完了,就不耽误你的行程,忘忧池的一天等于人间数月,我带你们离开仙障。”仙君返回命理仙石的地方,这人间的时间流逝得真快,转眼间他们就过去了数月,再不送他们出去,估计这外面世界该变了,我也该回到仙界去了。 夜枯草紧跟仙君后面,没想到这里的一天是人间数月,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还有没有再追查我这个通缉犯?风声会不会不那么紧了?这都数月了,应该以为我不在青州城了吧!这个案子也不知道结了没有,我总不能这样混一辈子吧!可是手头上一点证据都没有,连凶手都大海捞针,翻供可能性太低了,皇上根本不相信我,如果真回了将军府,父亲的态度真的很难想象。 仙君施法打开了一扇门,门的外面是一条巷子,道:“从这个门出去,就是青州城了,这条巷子没有人,你们出去的时候不会被人发现,我在你们身上已经施法了,只要关于忘忧池的事,说出来的声音别人都听不到,你们好好保重,我相信你们不会刻意做这些事情。” “有缘人你得走另外一扇门,门的另一头没有指定地方,只要你心中默念要去的地方,这个门会送你到达目的地。”仙君再次施法打开了另一扇门,我想夜枯草直接回到家中更安全,我可是破规再帮她一次,接下来的命运就得她自己掌握了,经历了那么多也该醒悟了吧! 啸天有些心急的看着夜枯草,仙君这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不可以跟我们走同一个门?为什么要另外安排另一个门,这是她自己要求的吗?她还在我生的气吗?这一次我不能再放她走了,走到她的身边,拉住她的手,道:“跟我走一个门,我不允许你单独走另一个门,你别怕,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有我要去的地方,我不能跟你走同一个门,未明多谢你在我危难的时候收留我,谢谢你!你们保重。”夜枯草对稻尚未明道别,甩掉了啸天的手,也谢谢他在我走的时候温暖我心窝,我不想连累他,他是皇上的儿子,怎么能和通缉犯搅在一起,等我的身份清白了,我会去找他的,现在的我真做不到跟他们走同一个门,狠下心向自己的那扇门跑了过去,默念着将军府的西厢房,那个曾经禁闭过夜枯草的房间,就这样咻的一下消失了。 “不!为什么这样对我?”啸天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再一次夜枯草离开了自己,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她又从我面前消失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你可以带上我一起走,奔溃的跑过去她走的那扇门。 “枯草......”稻尚未明喊了一声,可惜有些迟了,夜枯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那扇门里,我还有话对他说,我们刚重逢又分开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可以陪着你去做,为什么要一个人扛着,心真的好痛。 井山看红了眼,小白脸究竟有什么好的?他要走就让他走就是了,一个两个的都这副模样,看着真让人生气,特别是啸天的反应也太激动了,小白脸可没少闯祸,还要我们为他善后,同样是男人,我哪里比不上他?那些个千金小姐围着啸天转,我不生气,可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那种微妙的情感就不行了,我会受不了的。 仙君施法将啸天和稻尚未明推到他们的那扇门去,好心相劝:“她已经走了,你们也别耽误自己的时间了,有些东西强求不来,何必如此执着?不如去做一些对你和她都有意义的事,岂不是更好?” 啸天似乎领悟到仙君的意思,仙君说的对,以其这样强迫夜枯草,不如去做一些事情来祢补之前的事,让她知道我的心意,之前都暗示她几回了,她怎么那么笨,一点都看不来我喜欢她吗?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许是我当初不够直白一点?一看到她跟三弟在一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也许她不需要我,身边也还会有其他人出现,有点失落的走进那扇门。 井山仔细观察啸天的神色,看见他一副失落的表情,从来没有见过你对谁这般在意,你真的爱上小白脸?他和你根本不可能的,皇上若知道你喜欢的是男人,非得震怒不可,只有我的身份才可以一直陪伴着你,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对你的爱吗?同样失落的走进那扇门。 稻尚未明临走前看了一眼夜枯草走的那扇门,你是回家了吗?还是去毕方府找你的妹妹了?或者你只身一人去替你妹妹查案了?也只有这些事是你目前想做的吧!我还能再遇见你吗?你会来药馆找我吗?失魂落魄的走进那扇门。 仙君见大家离开了,施法收起了两扇门,重新布下了仙障,这一天没白过,该八卦的也都八卦了,该问的也都问了,不该问的也没说出口,差事办完了,事情就到此结束了,我该位列仙班,腾云驾雾向上空飞去。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医馆了。”稻尚未明向井山和啸天道别,先行一步离开了小巷里,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满怀心事,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托人打探下毕方府的事,或许找到夜枯草的妹妹就等于找到了他,他一定还会去看妹妹情况的,我不能再失去他的联络了,应该主动出击,对!就这样,不知不觉回到了自己的医馆,把出远门的牌子拿走了,继续开店。 “井山,我们立刻回宫,一刻都不要耽搁了。”啸天说完,急匆匆的离开小巷,眼下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夜枯草澄清冤情,是谁把谋害皇上和盗白葵花的罪名嫁祸给她,这人在宫中地位一定不简单。 井山在后面追上啸天,抱怨道:“走慢点,等等我!” 两人一起雇了一辆马车,返回宫中。 第一百零六章 触景伤情 夜枯草的身体从半空中降落,硬生生的砸在地板上,哎呦妈呀!这仙君太不靠谱了,没想到自己出来的方式是这样的,摸着有些疼的老腰站了起来,我的老腰都要摔断了,坐在了满是灰尘的凳子上,看了看房间,我回到了将军府的西厢房里,太久没回来了,这又脏了,摸了一下桌上的灰尘,厚厚的好几层,这种不被待见的就是这样待遇,虽然人算安全了,这洗漱吃饭好像就不太方便了,这里离厨房不知道有多远?我要是离开房门会不会被发现?真的是很惆怅! 夜杜来到西厢房就触景伤情,自责道:“这个地方总是有一些记忆难抹去,我的妹妹你到底还活着吗?是大哥没保护好你,让贼人把你从监狱劫走,还因此全城贴满你的通缉画像,江湖上的人找了你数月,连个人影也没见过,一些江湖人士放弃了寻找你,他们说你已经死了,父亲在江湖人士嘴里听见你死讯,当场晕倒,现在还昏迷不醒,我觉得父亲早就原谅你了,你被关进牢房的时候,父亲就想方设法的救你,还打算临刑前劫狱,这些话你都听不到了,可我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我相信你还活着,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回来。” 夜枯草听见门外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一时间心砰砰直跳,是谁来了?还是发现这屋里有人,不行!我得找个地方躲起来,躲哪里好呢?躲衣柜比较安全,应该没有人会翻衣柜,打开了衣柜门,躲进了里面,轻轻关上了衣柜门,捂住口鼻,连呼吸声都不敢太大,生怕被人发现,这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这个地方很少人会来的,不会是刚好有婢女跑来这里吧?这个几率不是很大啊! 夜杜推开了西厢房的房门,灰尘扑面而来,这都多久没人打理了?满屋子都是呛人的灰尘,生气道:“我不是交代过婢女一定要打扫这间屋子的吗?怎么连我的话也敢怠慢了!府里的下人一定要好好整顿一下,也罢了!妹妹就不应该再住在西厢房里,东厢房才是她真正该住的地方,过去她被父亲禁足在这间屋子里,我又再外打战,无暇顾及家里的情况,那些日子她一定过得不开心?” 夜枯草躲在衣柜里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声音是大哥,他怎么突然来我房间了?原来他一直都叫人打扫我的房间,可惜我招人讨厌,婢女们也不会待见我,让他为我操碎了心,他不该来这里的,父亲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是我不争气,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能为过去洗去那些不好的印象,没想到让人给栽赃嫁祸,差点连累了至亲,你们不认我这个二小姐是对的,要是我出事的时候是挂着将军府二小姐的名义,今天的局面就是株连九族了,是我对不起你们,还好现在是我一人的罪,我也就心安了很多,有一件事我一直都不明白,我没有毒害过娘亲,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手碰了花造成毒素在手上,我在长勺城的时候也碰过桑花毒,并没有在手上沾上毒素,我觉得这件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在夜枯草的记忆力,看到的不是很完整,很多记忆都很零碎。 夜杜走到了梳妆台面前,打开了一个陈旧的木盒,里面有几支没有任何花饰的木簪,对于妹妹来说,这些东西都是俗物,不禁想起,自己将那不会枯萎的蓝色花插进她鬓发上,那刻的她笑得很开心,感叹道:“妹妹喜欢赏花,花却因她的手枯萎,那时候大哥便想给你找一株不会枯萎的花种,蓝花是不会枯萎,可惜懂花的人却不在了,我一心想着打完北国的战,回来陪你一起看花,这一切都发生了太多的变化,我有很多话都没来得及告诉你。” 夜枯草听完大哥的心里话,心中泛起一丝丝的感动与难过,你对我这个妹妹真好,我也有很多话没能和你与父亲说,对于碰到花会枯萎的手,确实很苦恼,间接的像是杀死了那些花的生命,前世的我也爱花,同样的是碰不得花,我却因花而伤,如今花却因我而伤,我越来越明白为什么会叫枯草了,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轮回后我也没能摆脱这样的命运。 夜杜来到衣柜前,手搭在了衣柜门上,并没有打开,只是神情忧伤的想起妹妹穿着破洞的裙?,脑海里她还活着的样子,如今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吗?难过的双手捶打衣柜门,失声痛哭:“为什么?我们夜家为齐国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得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我不服!我妹妹到底得罪了谁?你们要痛下杀手夺她性命,连尸首都找不到。” 夜枯草被捶打声吓得缩成一团,我怎么死了?我数月没回来已经公布我死亡消息?大哥我还活着啊!你不要那么难过,我就在你身边,我们只有这一柜之门的距离,忧伤的伸起左手轻轻贴在柜门上,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和你相认,你会理解我的苦衷对吗?听见你的哭声,我真的很难过,你是亲人里最疼我的大哥,而我总是给你带来麻烦,还要你为我善后,眼泪忍不住就从眼角上落下,划过两旁脸颊,却抽泣了起来,右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压制着要哭出来的情绪,憋得特别特别的难受。 夜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停的抽泣,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人死了是不是都会灵魂出窍,妹妹你在我身边吗?父亲病了,一病不起,你能来看看父亲吗?我觉得父亲最想见到的人是你,别看父亲平时严厉苛刻,其实心还是软的。” 夜枯草听到大哥说父亲病了,还一病不起?怎么会这样?是因为我入狱的事情气病的吗?心中有太多的不解,左手不小心推了一下衣柜门,吓得马上收回手,死死的盯着衣柜门,千万不要发现我的动静。 第一百零七章 兄妹相认 夜杜止住了抽泣,扶着衣柜门的手一顿,感觉到衣柜门刚刚动了一下,是我的错觉吗?还是衣柜里面有人?心中警惕起来,难道是贼人进了西厢房?也不应该啊!这里没什么东西值钱的东西,想到了让自己惊讶的事情,会不会是妹妹的魂魄回来了,她肯定听到了我的呼唤,颤抖的问:“妹妹是你的魂魄回家了吗?你是不是就在我身边?” 夜枯草心中有千言万语无法说出口,我回来了就在大哥身边,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没想到父亲却病了,我很想看望父亲,可是我的身份没有脸见你们,我怕又连累了整个将军府,等我哪天澄清了自己,我一定会与你们相认的,现在请原谅我的苦衷,对不起! 夜杜苦涩的笑了,妹妹如今尸首都不知落在何处,又怎么认得回家的路,自从她被禁闭在这里就不曾出过门,是我太想念她了产生幻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搭在衣柜门上的手,最近为了给她查案,几天没合眼了,算是查出了点眉目,可惜查到了让我觉得害怕的事情,我应不应该再查下去?如果再查下去恐怕会连累了将军府,自言自语道:“妹妹你知道吗?在你失踪后,大哥就私下查了你的案子,我心里自然是知道你被人冤枉的,当我一件一件往上查的时候,发现了这件案子跟皇子有联系,没能查出是哪位皇子,皇上膝下的儿子众多,要是有背景又深得皇上喜欢的也只有二殿下、三殿下,六殿下,还有被禁足的太子殿下,我想过了,你的身份很少有人知道,没理由杀一个身份低微的你,你是不是知道了哪位皇子的秘密,才招来横祸?” 夜枯草意外听到大哥提起入狱的案子,我入狱的事情跟皇子有关系?怎么会这样?要说那日我找到账本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往下面查,账本的事情也就二殿下和三殿下知道,六殿下和太子殿下连人都没见过,应该不太可能吧!我还没找到账本之前已经被人黑衣人追杀了,三殿下为了救我,我和三殿下一起掉入了井底,假如是三殿下的话,完全可以杀了我灭口,暂时可以排除三殿下,唯独啸天的嫌疑依旧很大,很多事情和他都有联系,回忆气泡的画面确实有些事不是他做的,命理仙石提到的那个仇人也跟他对得上号,我的心乱了,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夜杜无意间看见衣柜门底下夹着衣角,黑色的布料,我记得妹妹都是素衣,难道有刺客潜入?心一下提了起来,我刚刚说的那些话衣柜里的人都听见了?此人不能留下活口,小心翼翼的轻开衣柜门左边。 夜枯草没想到大哥会打开衣柜门的左边,紧张的缩在衣柜门的右边,用衣柜里的裙?迅速盖上了脚,不会被发现了吧?不敢看衣柜门的左边,禁闭着眼睛。 夜杜冲衣柜门的左边看了看,没人?怎么可能呢!伸出左手往衣柜里的衣裳抓了抓,一把抓住像腿的触感,果然有人藏在里面,右手打开衣柜门的右边,一声呵斥:“你是谁?” 夜枯草看着右边衣柜门突然被打开,用衣裳遮住脸,好丢人的感觉,被大哥抓住了我的腿,这下肯定逃不了,尴尬的说:“是我。” 夜杜松开了左手,把衣柜里的衣裳都掀开,一身黑色长袍显露出来,一眼就认出是妹妹,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惊喜,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这是真的吗?她还活着?右手有些颤抖的伸到她脸上,轻轻的碰了一下,激动的说:“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夜枯草从衣柜上下来,一脸委屈的抱住大哥的脖子,看着他有些心疼,好久不见了,一见面就注意到他的眼睛了,黑黑的眼圈,最近没睡好吧?一定是为查我的案子劳累奔波,道:“大哥,我还活着,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我现在就带你去见父亲,你去看看父亲吧!父亲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醒过来的。”夜杜此刻的心情复杂,妹妹能活着回来真的很高兴,只是她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这一身男装是为了掩饰女儿身吗?从布料上看,这不是平常百姓能有的,她都跟谁接触过?这些问题都不敢问她,现在还不是时候问这些。 夜枯草有些为难起来,我现在这样可以去看父亲吗?府中人多眼杂的,得小心谨慎才行,如果我的行踪被暴露了,立刻会给将军府带来麻烦,皇上对夜家就不再信任了,我得想想才行,道:“大哥我如今的身份随时会给将军府带来危险,我现在不能贸然去看父亲。 “妹妹别担心,府上的一些婢女都被我打发走了,我调来了一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将士,正在把守将军府,父亲昏迷不醒的事没有对外公开,现在朝野局势紧张,镇国之宝失窃,如今人心惶惶,要是知道父亲一病不起,北国定会趁此机会攻打齐国,父亲的病来得太突然,私下找过几个信得过的大夫来给父亲看病,他们都看不出父亲是得了什么病。”夜杜无奈的说,父亲那日还好好的,妹妹的死讯导致父亲晕倒,这么久了也该醒了,父亲身体一直都很好,突然就一病不起,连病原都查不到,这个事情一直推着也瞒不了多久,皇上那边迟早会知道的。 夜枯草陷入沉思,按大哥的意思,父亲只是接受不了我的死讯,打击下才晕倒的,那应该早就醒了,怎么可能还会一病不起?连大夫都看不出病因,那不是太奇怪了,说不好有人对父亲下手了,记得账本上的有提到父亲的名字,这事绝不是空穴来风,道:“大哥你快带我去看父亲,也许我能找到父亲一病不起的原因。” 夜杜带着夜枯草出了房门,一路上加快脚步赶往父亲的房间,希望妹妹能唤醒父亲。 第一百零八章 探望父亲 夜枯草一路上没有被阻拦,这是我第二次从西厢房走过来,之前都会被侍卫阻拦,如今畅通无阻,一边走一边瞄了眼旁边站着的将士,我认得他,那时候我还是严老先生,在长勺城一起对抗北国敌军,没想到他也被调来将军府,他们都是铁血将士,有他们在将军府算是安全。 夜杜观察到妹妹对将士们投去目光,从她眼里好像看见熟人一样,他们认识吗?我记得我身边的将士她没有见过,难道是我看错了,她只是好奇?这次见到她和以前大有不同,做事、说话变得很谨慎,终于是长大了,来到父亲门前,轻轻的推开了房门,道:“父亲的房间到了,我们进去吧!” 夜枯草踏进了父亲的房间,一种儿时的熟悉感,那时候才那么小,坐在父亲的膝盖上,听父亲讲打战的往事,慢慢的靠近父亲的床边,望着父亲发白的脸色,嘴唇都干裂了,这躺在床上多久了?如今这样也进不了食吧!担忧的问:“大哥,父亲这都躺多久了?可有喂过米水?” “父亲已经躺了数月,刚开始我喂过米粥,都喂不进去,连水也都不行,就给父亲含了千年人参,人参都枯了,父亲还是没能醒来,现在也是没有其它可行的办法,一天天这样盼着。”夜杜叹气道,父亲的身体开始虚弱了,什么东西都喂不进去,再这样耗下去是不行的,迟早会垮掉的。 夜枯草心里泛起一阵难过,父亲都躺了数月,一个人不吃不喝的,身体再好也会撑不住,我得想办法救醒父亲才行,只能求助一下毕方了,他不是朱雀嘛!正是他发挥实力的时候,也能证明他是不是朱雀。 突然房门外传来敲门声,将士在门外禀报:“少将军,皇上身边的公公来到将军府门口,说是皇上要召见少将军。” “我知道了。”夜杜回复道,这个时候皇上召见我是为何事?不会知道父亲一病不起的消息吧!还是妹妹的踪迹暴露了?这一连两个问题都非常危险,我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夜枯草听见门外的将士禀报的内容,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皇上为何这个时候召见大哥?这时间挑得也太不像巧合了吧?我才刚刚出来就被人发现了?还是因为父亲的事情,这两个问题他都不好回答皇上,担忧道:“大哥,皇上这此召见,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没事的,说不定皇上只是有其它的事情召见我,我没回来之前你在父亲的房间待着别出来,有什么事我都托人带你离开,父亲的事我自有办法。”夜杜安慰妹妹,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让她担心,担心则乱,如果她为了不连累将军府自行离开了,她只要出现在青州城,很可能比父亲的事情还要糟糕,父亲还是将军的身份,她还是通缉犯,两者之间的定义大为不同。 夜枯草觉得大哥应该是有把握的,不然他现在应该我送我离开,或派人带我去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给他添乱,如果我自己从将军府离开的话,很有可能被人看见,那样也会连累将军府的,听他的准没错,道:“大哥你自己小心点,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那大哥先去复命了,记得等我回来。”夜杜说完,打开了房门,不舍的再看了一眼妹妹,希望这一切只是虚惊一场,大哥会保护你的,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关上了房门,匆匆的离开了。 夜枯草叹了一口气,大哥终于走了,那我必须得赌一把,如果皇上得知的是父亲的消息,他一定会拖住皇上,而皇上一定会来探查虚实,我必需要救醒父亲,只要看到父亲醒了,就能堵住悠悠之口,假如我的身份暴露了,我还可以逃走,甩了甩衣袖,呼唤:“毕方,我有事找你,你现在给我出来。” 毕方从夜枯草的衣袖里飞了出来,扇着小翅膀,迷糊的看着周围环境,这里是哪?怎么床上还躺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看样子像是死了?疑惑的问:“女神经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床上躺着个死人?” “死你个头,这里是将军府,床上躺着的人还活着,但是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你不是说自己是朱雀吗?那你帮我看看他到底怎么了?他可是将军不能死,你无论如何要救活他,他关系到整个齐国的存亡,我可不想北国又打战。”夜枯草指着床上的父亲,想起长勺城那一战打得多惊险,我可不要再体验一回了,我也不是真的严老先生,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 毕方听得一脸茫然,齐国的将军?为什么女神经那么紧张这个将军,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紧张谁紧张成这样,她该不会是看上将军了吧?不太可能吧!将军很老了耶,她是心底善良吧!总是为别人想得多,为自己想得少,上次就那个登徒浪子啸天也是这样,明明占了她的便宜,她还去救他,算了!看在她求我的份上,总不能让她失望,我救了将军之后,是不是她对我很好一点? 毕方想着想着觉得还是不亏的嘛!能博得女神经一笑的话也是值得的,扇着小翅膀开始干活了,飞到将军的手上,轻轻的啄了一下,吸了一点他的血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呸!呸!呸!道:“这血有毒啊!好奇怪的毒,我从来没遇到过,不是普通的毒,这下毒之人没有想要立刻取他的性命,像是要慢慢折磨他。” “你说什么?他中毒了,中了什么毒?有没有得救啊?”夜枯草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是谁下的毒,父亲一向是个谨慎的人,怎么可能被人轻易下毒,那下毒之人很可能是府里的人,熟知父亲的起居饮食,要不然怎么有机会下手,果然他们已经对父亲下手了,那将军府现在也并不安全了?凶手很可能还在府里,得小心一点。 第一百零九章 救醒父亲 毕方脑袋打结了,女神经一下问我这么多问题,我到底回答哪一个嘛?我自己也回答不上来,这是我第一次遇到未知的毒药,本想博她一笑的,这下丢脸了,这是个用毒高手,这人类也不是什么善类,动不动就下毒害人,下就下了吧!下得这般高深莫测,作为一个神都不知道躺着的人中的什么毒,有心而心无力,现在不同以往,法力有限,不好意思说:“女神经,不是我不救他,前提我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很难对症下药,看来这位将军得罪的人不是善类。” “你不是朱雀神君吗?连个人都救不了?这世上就没有能解毒的办法?”夜枯草不服气,仙人都见过了,那这世界上就没有解毒的办法?神不都无所不能的吗?这个毒有那么厉害吗?我不相信无药可解,怎么样也得试一试吧!看来毕方懂的东西并不多,这个时候要有万颜这个万事通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这是什么毒,可惜我没有找到白葵花,瞬间觉得整个人烦躁起来,在床边来回徘徊。 毕方看到女神经为此时烦忧,于心不忍,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上哪找一个百毒不侵的人啊?所以没敢告诉她,怕她一时冲动,将军你也不要怪我,我是有点自私,我不想她去冒险,这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我怕她引来杀身之祸,我隐约的感觉到下毒之人并非普通凡人,具体是什么说不上来,我得保证她的安全。 夜枯草盯着毕方,他肯定知道解毒的法子,这个法子应该风险很大,所以不肯告诉我,算了!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大脑快速的搜寻会解毒的人,灵光一闪,稻尚未明的医术了得,她一定有办法,只是我答应了大哥不能出父亲的房门,找她来将军府也不是良策,将军府大门外肯定有宫里的眼线,请她来不是暴露了父亲的情况,另一种方法可以派毕方这只鸡去取药,至少通行无障碍,可以从屋顶飞出去,很少人会注意一只鸡的行踪吧?道:“毕方我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你去一趟青州城的闹市找一家医馆,大夫是个女的,她叫稻尚未明,你问她怎样可以解奇毒,病人的状态像是中了慢性的毒药,一直昏睡不起,问问她有没有解毒的药。” 毕方不情愿的扇着小翅膀坐在床边,看女神经的样子还是不肯死心,找大夫也没用,这种不知名的毒,只能找到百毒不侵的人,他身上的血可以解任何毒,我都不知道这人上哪能找到,告诉她也无妨,让她彻底死心,道:“找大夫也没用,这世界上不知名的毒,大夫根本无从下药,只有找到百毒不侵之人,他的血能解百毒,不过不用找了,这个人我也没见过,更不知道他在何处,人海茫茫的,你就别瞎折腾了。” “你是说百毒不侵之人,他的血能解百毒?”夜枯草冲着这句话,好像记起来一件事情,开始回想过去,我在北镇古村遇到的疫病,不就是月魔宫的人下毒控制死尸,那时候万颜说过是我的血解了死尸的毒,还是那口井加上我的血才能解毒?可以试一试我的血能不能解父亲的毒,反正无路可走了,死马当活马医。 夜枯草扇开坐在床边的毕方,自己坐在床边上,准备想咬破食指,只是这食指到了嘴边又下不去嘴,莫名的尴尬起来,自己咬自己竟然有些不忍,盯着毕方,他的嘴好像不错,啄一下相当于针扎一下,比起自己咬自己要好多了,至少看着不会肉疼,向他伸出食指,道:“毕方你啄我一下。” “女神经你在干嘛?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我啄你?你不要想不开伤害自己啊!不就是一个将军嘛?你也不用那么拼命,最多再帮你找一个将军。”毕方看着女神经的举动很是奇怪,不会是因为救人的事情想不开吧!她刚刚还想咬手指,看着就眼疼啊!将军没了可以再找一个呀!又不会世界大乱,不至于救不了人走上极端道路吧!你可不能乱来,我是绝对不允许的。 “我让你啄我就啄我,哪那么多废话?”夜枯草呵斥道,毕方在想什么啊?以为我要想不开?我看上去像那样的人吗?都这个时辰了,再不试一试会不会成功的话就没有时间了,大哥这一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虽然不是很懂打战的事情,但是父亲要是一直醒不过来,军中士气会低落,大哥又还年轻,凶手至今还没找到,朝中恐怕已经分成好几派了,夜家的地位会受到打压,谁不想要夜家手上的兵权。 毕方委屈的看着女神经,她刚刚为了一个不相识的将军凶我,呜呜~她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嘛?啄就啄吧!在她食指上啄了一下,一滴滴血冒了出来,嘴碰到了她的血,扇着小翅膀飞到床边,只觉得这血冰冰凉,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身体开始有些摇晃,头也有点晕了,我这是怎么了?身体一个后倒,晕过去了。 夜枯草把食指放在父亲的嘴里,挤着一滴滴血往他嘴里送,余光扫在毕方身上,他怎么这个时候又困了?真是服了这只鸡,懒得都成猪了,一天到晚睡睡睡,找他帮忙时候基本没说几句话就犯困了,把他塞进了兜里,收回了自己的食指,看了看父亲,滴了五六滴血应该够了吧?上次我只滴了一滴在天罡井,耐心的等了好一会,父亲的手动了,眼睛好像也在动,这是要苏醒了?难道我就是那个百毒不侵的人?暂时不能让父亲看见我,要不然父亲情绪会很大,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夜枯草冷不丁的从床边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敲门是要让我离开吗?还是皇上来探查虚实了?大哥说过有什么时候会派人带我走,小声的问:“是什么事?” “少将军让我带公子先行离开,皇上马上就要到了。”门外的将士回复道。 第一百一十章 先行离开 夜枯草听完门外将士的话,果然皇上是会来探查父亲的虚实,转头看了一眼父亲,肢体开始动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找个大夫再开点补身子的方子调理一下就好了,想了想好像还欠点什么,对了!夜枯草又回到父亲身边,坐在床边,拿起他的左手,用自己食指为干的血,写上''皇上来了''四个字,帮父亲捏捏手,捏捏脚,让血液快速流通,希望父亲醒来能看见我写的字,能明白字的用意,我该走了父亲,来到门前整理好情绪,推开了门,小心的探出脑袋,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还好都是自家的将士,这才把门关上了,道:“那赶紧带我离开吧!少将军有说到哪里去吗?” “少将军吩咐我带公子走后门,后门已备好马车,车夫会送公子到安全的地方,让公子放心,等皇上走了少将军会接公子回来。”将士按照原话告诉夜枯草,其它的也没多说,走在前面带路。 夜枯草紧跟将士后面离开,还是大哥考虑得周到,这个时候不能让皇上发现我在将军府,不然就成了窝藏贼犯,罪名就大了,我又该逃命去了。 将士打开了后门,门外一辆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看了一眼身后的公子,虽然不知道他跟少将军是什么关系,能到府上来的应该是大夫吧!这守在将军房前已有些日子了,多多少少清楚将军的状况,希望这位大夫能给我们带来一些希望,最后再交到一句:“我身为将士不能擅自离开,身不由己护送不了公子,请公子放心,没有人知道公子来过这里,如果没什么事,我现在要回到将军房门前守着。” “辛苦你了,对了!将军马上就会醒了,还麻烦你在门外多拖延一点时间,别让皇上太早进来,其它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夜枯草上了马车,能有这么忠实的将士守着将军府我也算放心了,等父亲醒过来,将军府还会恢复如初的,我也好安心查凶手了,大哥给我了眉目,怎么样也要查清楚啸天的身份跟那件事有没有关联,不想再误会误会任何一个人。 马车缓缓的离开了将军府后门。 此时皇上的轿子已经抵达将军府的大门前,皇上一身便服,并未大张旗鼓的出行,只带了少数的随从,缓缓的出了轿子,抬眼看着将军府的牌匾,朕有许久没来将军府了,这次来不是为了叙旧,而是为了试探夜将军是否一病不起,专程带了御医过来,一旦确认夜将军的病,这兵权就要归还朕的手上,朝野的群臣又开始不安分,没有一个朕觉得信得过的人,如今没了镇国之宝,再失去夜将军鼎力相助,北国随时会再攻打齐国,这样一来就变成内忧外患。 “父亲不小心得了风寒,吃了药睡下了,还望皇上原谅父亲不能出来迎接。”夜杜为难的说,心中自然是知道父亲的病情,如果今日皇上一定要强行进去看望父亲,估计我也拦不住,纸包不住火,到时候只能任凭皇上处置,希望看在夜家为皇家尽心尽力的份上,能网开一面不要拿走兵权,一但没了兵权,朝中和北国两边都会内忧外患。 皇上知道夜杜是在拖延时间,从他神情里还是看出了紧张,还是太年轻了,兵权交到他手里,恐怕群臣会不服,如有他父亲的一半沉稳,这兵权也没人再敢有任何异议,假装不知情的说:“是吗?朕得亲自去看看夜将军才行,正好我带了御用御医,顺便给夜将军把把脉,希望能早日康复,齐国还需要这样的大将。” “皇上请。”夜杜知道躲不过,不如就坦然的带皇上去见父亲,到时候再向皇上请罪,这里人多眼杂的,也不好直接挑明了说,我相信皇上是一位明君,刚刚很明显为我开脱,其实皇上应该猜到了吧? 将军府的主卧里,床上躺着的人醒了,夜将军睁开了眼,虚弱的支起身子,看了看房间,我睡了多久?怎么感觉整个人都提不上劲,无意间看到手上有红红的东西,伸开手掌里面有四个字,皇上来了?什么时候我手上有了字?一时间还没能理解出这个意思,我记得晕倒了之后,后面都发生什么事情了?正在思考的时候,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难道我是一直昏迷不醒?该不会是皇上来了吧?一个激灵,马上下了床,强撑着有点不适的身子,走到门前,在他们打开房门之前,自己先开了门,这门一打开,果然第一眼就是皇上的身影,紧接着是自己的儿子,后面还有御医,终于明白了手上那四个字的意思,皇上这是要试探我是否一病不起,赶忙给皇上行礼,道:“臣不知皇上大驾,还望皇上原谅!” “夜将军不必行礼了,这风寒还没好,先回屋里好好休息,朕只是过来看看将军身体怎么样了,看来比朕想象中的还好,那朕的御医是派不上用场了,朕也不打扰将军休息了,摆驾回宫。”皇上扶起行礼的夜将军,看来是没什么事了,都能出来行礼,这下群臣也没什么好说的,朕也可以有底气的堵住他们悠悠之口了,心中大石落下了,甚是高兴。 “恭送皇上。”夜将军总算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死了我了,要是御医给我检查不是风寒就麻烦了,还好皇上再查下去。 夜杜看了眼父亲,随后送皇上离开,心里百般不得其解,父亲醒了这是怎么回事?是妹妹唤醒了父亲吗?房间里也只有妹妹在了,果然妹妹就是父亲的最佳疗效,等办完了事得把妹妹接回来,这事还是要跟父亲坦白。 “送到将军府门口就行了,少将军回去照看你父亲吧!”皇上向夜杜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自己上了轿子,既然看到了夜将军没什么大碍,这目的也达到了,朕的心也宽了。 皇上的轿子离开了将军府,返回宫中? 第一百一十一章 寻找妹妹 夜杜返回将军府内,心事重重的往父亲房间走去,今日的事情太过蹊跷了,面见皇上的时候,皇上竟问起今日可否请了大夫,我说没有的时候,皇上明显不相信,妹妹女扮男装刚出现,还好只是被怀疑成大夫,不然就麻烦大了,一定有人监视着将军府,到底会是谁对将军府这般用心?一举一动全都在对方的掌握里,看了眼四周,身边经过的每个人都扫了一眼,这些都是我从军队调来的,并没有接触过其他人,难道是有内应?这么快已经被人收买了?目前还不知道谁是有问题,得尽快找出才行,小心谨慎的来到父亲房门前,敲了敲房门,道:“父亲是我,我是杜儿。” 夜将军听闻是儿子的声音,打开了房门,打量了一下旁边的守门将士,府里的下人好像都换了,这守门的两人我认得,是我手下出生入死的将士,有他们在我倒是放心不少,不能不提防其他人,夜家在朝中的地位已经被一些大臣视为眼中钉,迟早都会找机会拔掉,今后都得更加小心才是,道:“杜儿进屋里说,正好父亲有话问你。” 夜杜走进父亲的屋内,关上了房门,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告诉父亲,对于父亲突然能醒过来感到非常惊讶,走前也不见父亲有任何苏醒的可能,大夫也来瞧过,都说治不了,还有妹妹的事要不要向父亲坦白,至少让父亲知道她还活着,接下来怎么帮她洗脱通缉犯的罪名,怎么让皇上相信她被人陷害的,道:“父亲你昏睡的这段日子里,我没有对外公开父亲的情况,连皇上也不知情,父亲的病太突然了,我没有任何的准备,大夫都说治不了,一天天也就这样拖着,直到今日我已经找到小妹了,她还活着,我带她来见父亲了,是不是她唤醒了父亲?就在刚刚皇上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她提前送走了,她现在还是通缉犯,不能让皇上发现她的身份。” “杜儿,你刚刚说找到小妹了?她真的还活着吗?你说她来见我了?父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躺在床上的这些天,整个人处于麻痹状态,怎么也醒不过来,直到嘴里有什么液体滑进喉咙里,血液瞬间产生冰冰凉的感觉,渗透父亲的全身筋脉,慢慢的身体就能动弹了,然后就醒了过来,还发现了手上留下四个字。”夜将军抬起左手,皇上来了这四个字依旧清晰的印在手掌上,是哪位好心人救了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夜杜一脸疑惑,父亲不可能自己醒过来了的,一定是哪位高人救了父亲,又不肯露面的人,抬眼看去,在父亲手上看到皇上来了,这是用血写下来的?到底是谁?这个房间除了妹妹进来之外,没有其他人了,这会是妹妹留下的吗?对了!我得马上去接妹妹回来,这个时辰应该送到安全的地方了,道:“父亲你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你先养好身体,我去办点事。” “那你自己小心点。”夜将军没问夜杜要去办什么事,心里多少猜到跟夜枯草有关吧!刚刚提到她来看我了,她还活着就好,其它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的通缉画像挂满了全城,目前只有将军府的西厢房算是安全,那里几乎没有人会去,他应该知道怎么做了,移步到床上坐了下去,刚醒来是太虚弱了,为了做给皇上看,强撑着自己站起来已是不易,很快眼皮开始沉重了,躺在床上睡去。 夜杜看父亲疲倦了,为父亲盖好被子,走出房门,轻轻的关上门,父亲没有问我办什么事,估计是猜到了,父亲心里是接纳妹妹了,父亲也希望我把妹妹带回来吧?匆匆的往后门走去,送妹妹去的地方并不远,在青州城是一户普通人家,家中只有一位老奶奶,是以前妹妹的奶娘,自打妹妹进了西厢房,奶娘也打发走了,此人并不知道太多关于妹妹的事情,今日托人先来打过招呼。 夜杜走了好一会儿,前面一处不大的院子,半截的矮砖墙,一眼就看到老奶奶坐在院子里挑菜,只是在她身边没有看见妹妹的身影,妹妹又跑去哪了?走到院子的门前唤了一声:“张奶奶好,我是夜杜,来接妹妹回家。” 张奶奶放下手中的菜,认得来人是将军府的大少爷,过去在将军府照看小姐,府里上下的人都很清楚,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急忙过来开门,回复道:“小姐没有过来,会不会是弄错了?” “我妹妹没有来?也没有马车经过吗?”夜杜疑惑的问,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派人送妹妹到这里来,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错吗?不好!她在半路上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这得上哪去找,到底去了哪里?这可怎么办! “张奶奶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夜杜说完,匆匆离开张奶奶的院子,感到很茫然,沮丧的走在路上,我的疏忽导致妹妹失踪了,寻人还不能张扬,真的不知道从何寻起,应该先回将军府问清楚最后看见妹妹的人。 夜杜慌慌张张的跑回将军府,直冲父亲门外的将士走来,我托人到这传信,最后看到妹妹离开的也只有李将士,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到另一个地方来谈话,不能惊醒了父亲,这个时候父亲要是知道妹妹失踪了,再重演上次那样的情况就不好了。 李将士看到少将军的暗示,往他的方向走去,是出了什么事吗?一般需要私下谈话的都可能不是什么好事,或者是出了什么事,避免消息走露,看了一下没有其他人,紧张的询问:“出什么事了?” “今天我让你送父亲房里的人离开,你送她到张奶奶家了吗?”夜杜质问,李将士跟了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算是非常信任的将士了,他会是将军府的内应吗?会是他把妹妹带走的吗?今日的事情也只有他知道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亲情背叛(一) 李将士不明情况,是说那位大夫吧?看少将军的脸色很沉重,难道出什么事了吗?我是看着他安全离开将军府的,这事也没有其他人知道,回复道:“我送他到将军府后门,亲眼看见他上了马车,因为我担心将军的安危,就没有亲自送他到张奶奶家,我想那条路不是很远,又在青州城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没事了,你继续守在父亲的房门前。”夜杜强忍着怒火又不能发泄,李将士并不知情,他这么也没有错,这事本来就不能公开,以其这样问下去,不如到城门口问问情况,最近一直戒严,有车辆出入到什么地方去都有记录,只要找到可疑车辆,就能顺着找到妹妹的踪迹,这事会和江湖人士有关吗?骑上白马离开将军府。 天上的太阳被乌云遮盖,瞬间暗了下来,眼看是要下雨的节奏,大风呼呼的刮了起来,夜枯草撩起车帘,郁闷的看着这条路,天都变黑了,看样子很快就要下雨了,屁股都坐麻了,也不见到达目的地,用不用把我送这么远来,这个地方也有够山的,我想江湖人士要找到这里来根本不可能了,算是挺安全的,只是荒山野岭的也太吓人了吧?按耐不住自己想问话,对着车夫问:“还有多久能到啊?这都上山了,再往上走都到顶了,少将军有没有跟你说去哪啊?” 车夫被夜枯草突然的一问,回不上话,有点心虚的加快马车速度,支支吾吾的说:“快到了,你再等一下。” 夜枯草思索着车夫的话,为什么他说话有点心虚的样子,一句话吞吞吐吐的,直接说去哪不就得了吗?是有一点奇怪,但又说不上为什么,大哥是不可能会害我的,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也许考虑到我的身份在这个地方比较安全吧!就再等等吧! 夜杜来到青州城门口,刚好看到一辆马车正要出城,骑车马挡住出城的马车,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命令道:“马车上的人全都下车,例行检查。” 马车人的人纷纷都下来,互相对视一眼,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见这白马的男子跃下马,朝我们走来。 “可以了,你们走吧!”夜杜扫了一眼,没有看见夜枯草的身影,是我太紧张了,这就是个普通的商人,她究竟是被谁给带走了?走到站岗的侍卫身边,询问:“今日可否有可疑车辆出行?” “回少将军的话,今日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车辆,不过有一事不知道应不应该说。”站岗的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请示一下少将军的好。 “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当讲不当讲的,有可疑车辆不通报,还想不想当差了。”夜杜挑眉看着站岗侍卫,看样子是有可疑车辆了,为什么没有拦截下来?这些人不会是收了对方的贿赂吧! 站岗的侍卫走到少将军面前,在他耳旁小声的说:“今日将军府的大小姐出城了,大小姐说去办点事,没说去哪,那车夫说露了嘴,我只听见车夫说了东岭,我也知道戒严,但是将军府的人我也不敢拦。” 夜杜陷入沉思,夜露不是在皇宫陪着贵妃娘娘吗?怎么突然出城了,东岭指的是青州城有一座高山叫东岭山,此山偏僻没有人会去那里,无缘无故她去东岭山做什么?她跟小妹的失踪有什么关联吗?继续询问:“没有其他可疑车辆了?” “还有一辆是拿着贵妃娘娘令牌出的城,说是去办事,皇宫里的人我也没敢拦。”站岗侍卫说着说着有些心虚,私下确实拿了那人的银子才放出城去,按理说这个时候不管是皇宫里的人,没有公文都不能随意离开青州城,除了一些外来商队,他们手上都会有齐国批下来的公文。 “好了,没你什么事了,我出城办点事。”夜杜骑上白马出城,奇了怪了,怎么所有事情都赶在今日,反正无头绪,现在去东岭山看看怎么回事。 站岗的侍卫一脸吐槽:“今天是扇的什么风?不是将军府的人就是宫里的人,这差还能不能当了?” 此时夜枯草的马车停了下来,车夫说:“小姐到了。” 夜枯草跳下马车,终于是到了,还没开口问车夫问题的时候,车夫驾着马车走了,留下自己在原地,还不知所措的看着这里的环境,这是山顶吗?旁边有块石牌写着东岭山,大哥把我送到这里来也太用心了吧?走到山顶的边上看了一眼,我的天啊!悬崖峭壁……这座山得多高啊?有点恐高的回到刚刚的位置上,这会又看到了一辆马车上来了,是大哥来接我了吗? 马车上下来的人正是夜露,走到夜枯草的跟前,摸着她的小脑袋,细声细语的说:“妹妹这一路上真是辛苦了,不知妹妹对这个地方还满意吗?” “大姐是大哥让你接我回去的吗?”夜枯草幸福的抱住大姐,我就知道会有人来接我的,此时大姐和我在皂风客栈见到的大姐有些不一样,现在的大姐很温柔。 夜露嫌弃的推开夜枯草,把她推在地上,嘲讽的说:“你真以为我是大哥派来接你的?哈哈哈......那就你想多了,我今天来是送你一程的,你这样的祸害精回到将军府也是会害了大家,你不如就在这里选择自尽吧!” “大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妹妹,我们都是将军府的人,我怎么会害大家呢?我知道先前给将军府到来了麻烦,在澄清自己之前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夜枯草从地上爬起,看着夜露的脸,我此刻有点不认识她了,为什么她喜欢自己的妹妹死? 夜杜快到东岭山的山顶时,听到了吵闹声,把白马拴在了一棵树上,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躲在了马车旁边,小心的观察前面的情况,前面两人一下就认出来了,夜露和夜枯草,我的两个妹妹,她们在东岭山顶做什么?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亲情背叛(二) 夜露变得邪恶起来,一步一步的靠近夜枯草,神情中带着忧伤和无畏,右手她起的下巴,道:“你听好了,你就是一个野种,还真当自己是将军府的小姐?那是我娘可怜你,才把你捡回家,也就是你来了,连我父亲都被你抢走了,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围着你转,你知不知道抢了本应属于我的东西,从小到大我就恨你,你哪点比我好?一双连花草都碰不得的手,你生来就是灾星,你的父母才会抛弃了你,将军府不亏欠你,倒是你亏欠了我们,你还有自知自明就从这悬崖跳下,别再出来祸害人。” “你胡说,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我才不是娘亲捡回家的,我也不是野种,我是亲生的,我从来就没想和你争什么,是你自己要这么去想,还有你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夜枯草推开夜露,两手捂住耳朵,她在骗我,娘亲待我那么好,如果娘亲不是,那又有谁配是?感觉自己的天都快塌下来了,这还是我的大姐吗?为什么姐姐不是来保护妹妹的?却是来伤害她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事,从来都没有提过自己是将军府的小姐,更没有和她争过什么。 夜杜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夜露究竟要干什么?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为什么要挡着夜枯草的面说这些?今日枯草失踪的事是她所做?现在这个样子的她,我真觉得有点陌生,那般的冷漠无情,和我认识的那个她一点也不一样,就算枯草是捡回家的,那也是我们的妹妹,她的心胸如此狭窄,让我想起一件可怕的事情,就是娘为什么当年会突然暴毙身亡,这毒又是谁下的? 夜露慢慢的变得疯狂起来,都到了这个时候,夜枯草必需死,我已经无所畏惧了,这个地方也没有人会上来,反正她也已经消失灭迹,何不永远的消失?她一次两次的破坏我的好事,每一次都还活得好好的,也就是她让啸天变得不一样,他可以不近所有女色,唯独挂念的人是她,这让我无法容忍,道:“枯草我今天就告诉你,你说你没和我争,那二殿下是什么?是我先认识二殿下在前,二殿下如今可以为了你,破例从前说的那些话,二殿下说过不近女色,我都信了,可我今天才知道二殿下唯独想念的人是你,那日在皂风客栈,二殿下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是个女的,从那刻开始你就都夺走了我的二殿下,我绝不会再让你回到二殿下的身边。”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二殿下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你们已经认识了,我从来也没想过和你抢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你不应该相信我吗?你还是我那个大姐吗?”夜枯草质问道,有些害怕眼前的夜露,向后退了几步,为什么在她的眼神里看见了杀气,她是真的要对我下手吗?对自己妹妹也下得去手?还只是误会我跟啸天的关系才说出这样的话?大哥你在哪?我累了想回家,不想与她发生争执。 夜杜听完感到震惊,夜露和夜枯草同时喜欢二殿下?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为了一个男人,姐妹反目?夜露难道忘了,我们才是一家人,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就要对枯草下手,太让我失望了,在这个时候局势混乱的时候,竟为儿女私情伤害至亲,我一定要阻止夜露,正在要走出去时候,夜露说话了。 “你是天真还是愚蠢?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你一定很想知道当初娘是怎么死的吧?告诉你真相我也无所畏惧,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娘是我下毒嫁祸给你的,我就是见不得你和娘跟亲娘似的,而我从小却被忽略,娘是因为你而死的,你就是个祸害,你凭什么和我争娘的爱?”夜露说出当年的真相,仰天大笑起来,心中不曾有过一丝后悔,这事不懒我,要怪就怪娘她偏心,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给夜枯草,而我那么努力的去讨好他们,却从来没被他们当回事,如果当初不把她捡回来,也许我们一家人会过得比现在好。 夜枯草简直不敢相信夜露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她亲手害死了娘亲,然后嫁祸于我就为了一己私利,她太可怕了,我就知道娘亲的死一定有问题,却不曾想到会是她毒死自己的娘亲,越往下想越害怕,弃尸荒池会不会跟她也脱不了的干系,还有小桃的死,怒道:那可是生你养你的娘亲,你怎么能下得去手?你还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是不是你杀死了我的贴身丫鬟小桃?是不是你将我弃尸荒池?” “没错!就是我,这一切要怪就怪你自己,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全都是因为你,趁父亲和大哥镇守边境的时候,我派人把你杀了,把你丢在荒池里,小桃看见了,也都是因为你,我也派人把她杀死了,小桃我没想过要杀她,是她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密,我没想到你还活着回到将军府,最让我生气的是父亲求我让你进宫当个琴师,你再次夺走了我的父爱,凭什么父亲可以原谅你对娘做的那些事,就算你出事了父亲也要护着你,真的是太可笑了,我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父亲竟对一个野种好过自己的女儿,父亲听见你死讯的时候,打击得晕过去,既然父亲那么想去陪你,索性我也给父亲下了毒药,等我把爱你的人全都毒死,也就没有你的阴影伴随着我,我会活得更好。”夜露看着夜枯草冷笑,就是因为你我总是被人埋没,小的时候抢走我的母爱,你死了也就算了,还要回来抢走我的父爱,连我从小到大最爱的二殿下也都被你抢走了,谁挡了我的路,我都要把脚下所有的绊脚石清理掉,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亲情背叛(三) 夜枯草抓着夜露的手,被她掐得踹不过气,原来父亲中毒的事是她干的,亏我还以为她是我的亲人,我还相信她是为了将军府好,那一巴掌是我白挨了,我也不会就这样白白的任你宰割,挥起一巴掌盖在她脸上,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这是我还你的。” 夜露顿时火冒三丈,竟敢打我?怒得把夜枯草一把甩在地上,一脚踩在她的腿上,从自己的后腰拔出一把匕首,在她的脸上比划,恶狠狠的说:“等我把你脸划画了,看你还拿什么去见人,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住手,快放了夜枯草!你这恶毒的女人,我们将军府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你居然可以下毒害自己的父亲,毒死自己的娘嫁祸给妹妹,你简直丧心病狂。”夜杜冲了出来,给了夜露一掌,把夜枯草护在身后,没想到在将军府一起长大的夜露,竟是这样的一个人,是她的妒忌心害死了娘,又想谋害父亲,娘在泉下死不瞑目,我今日要为民除害,拔起腰上的佩剑,指着夜露的脖子。 “大哥你终于来救我了,大姐她......不!她已经不再是我的大姐了,她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夜枯草躲在夜杜的身后,没有找到白葵花,这个时候我召唤不了魂气簪怎么办?他一个人能应付得了夜露吗?她这些年的恶行隐藏得如此高深,我的几次被人追杀铁定和她脱不了干系,皇宫的事情会不会和也是她一手策划的? 夜露看着夜杜心里充满了嘲笑,这就是我的亲大哥,一个也转都比我重要,这些年早就看穿他的心思了,想必夜枯草还不知道吧!我要揭穿你们,让你们这对兄妹做不了兄妹,嘲讽道:“夜枯草你给我听好了,夜杜他根本就不是你的亲哥哥,我跟他才是亲兄妹,而你是他一直爱的那个人,哈哈哈......是不是很难以置信,自己的哥哥会爱上一个野种,他之所以对你好,那都是因为他并没有当你是妹妹看,而是想娶你。” “夜露闭嘴,别听她在那里胡说,夜枯草你还是我的妹妹,亲妹妹!”夜杜着急的跟夜枯草解释,我承认我是爱她,从小就喜欢她,我也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并不奢求未来,只要能看着夜枯草快乐的成长,我就心满意足了,但决不允许夜露破坏了我和她的感情,她一直当我是最信任的大哥,一剑刺向夜露,把她逼退了几步。 夜露嘴角上扬,看来大哥今日是非死不可了,本没想要杀他,是他逼我动手,别怪我心狠,只能怪你爱错人,爱上不该爱的人,谁要是爱上夜枯草都该死,对夜杜说:“是你逼我的,今日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东山岭,这里的秘密也没有任何人说出去。” 夜露从兜里掏出药粉,对夜杜洒了过去,但没有直接对他下手,而是转移到夜枯草的身边,我要先杀了这个小贱人,看着她还活着心里就非常不痛快,领着她的衣领,道:“让我一刀一刀划开你的脸,把你带到二殿下面前,看看他认不认得你这个丑样,还会爱上你吗?哈哈哈......” “你这个疯女人,就算我毁了容貌,二殿下也不会爱上你这个毒妇,满身都是毒的恶女人,大哥快来救我。”夜枯草求救道,踢了夜露几脚,脸往后靠,那把匕首已经碰到自己的脸上了,我想不到任何法子能避开匕首,甩了甩袖子呼唤毕方,只可惜没有任何回应,我是注定要毁容的了,我却杀不了眼前的人。 夜杜听闻夜枯草的求救身,闭上了眼睛,捂住口鼻,这毒粉好生厉害,用耳朵辨别方向,确定位置冲了上来,一剑击落夜露的保守,在她手上划了一刀,道:“夜枯草你快跑,树下有匹白马,你骑上它快回府,我来拖住夜露。” “今天谁也跑不了,你是时候该死了。”夜露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瞳孔变成了绿色,全身绿光乍现,一把吸住夜杜的佩剑,一剑刺穿他的心脉,没有给他任何准备的反应。 “不!”夜枯草惊慌失措的冲过去,看着夜露手中的那把长剑,眼睛都红了,她杀了大哥,杀了我的至亲,我要报仇,失去理智的我冲向她的手,狠狠的咬了她。 夜杜躺倒在地上,最后一眼不舍的看着夜枯草,拉着她的袖子,嘴里吐着血,含糊不清的说着:“我的好妹妹你快跑,不要管我了,大哥这辈子是不能看着你到老,没想到在最后时刻,我还是保护不了你,如果有来生,我们再也不是将军府的人,我也不想再做你的哥哥,我想做那个一直能守护你的人,陪伴你到老的人,对不起!我......” 夜杜的手滑落在地上,身体慢慢的僵硬了,天空下起了大雨,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这一刻的寂静,下一刻的痛哭声响起。 夜枯草抱着夜杜的身体,心中悲痛万分,仰天痛哭:“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大哥,你醒醒啊!妹妹不允许你死,你快醒过来。” 夜露丢弃手中的剑,一把抓起夜枯草,一直往悬崖边上带,怒吼:“你现在是不是很满意?爱你的人都死了,你以为我想杀人,还不都是因为你,死的每一个人都跟你脱不了关系,是你害死了他们。” “你这个疯女人,你害死了这么多人,你内心一点愧疚都没有吗?那都是你的至亲,你不就是要我死吗?你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你何必对自己的人下手?”夜枯草满腔怒火,看着夜露升起了无数的仇恨,就算我死了,我变成厉鬼也会缠着你,我要你为他们陪葬,狠狠的咬住她的手。 夜露把夜枯草从悬崖边上甩出去,手上一道绿色的光划过她的眼睛,再给了她一掌送她坠入悬崖,道:“就算死,我也要你永远看不到阳光,让你下地狱也活着黑暗里,哈哈哈......” 第一百一十五章 坠入悬崖 夜枯草从东岭山顶坠了下来,眼睛被一道绿光给刺伤了,眼睛里有血流了出来,身体快速的降落,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知道自己要死了,却有很多遗憾,很多事情没有去做,心里一股酸溜溜的滋味,附带着沉痛的哀悼,因为凶手还活着,而好人不长命,这是我领悟到最痛的代价,夜露一直以来都以弱势方式欺骗着大家,连大哥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在背后隐藏了多少实力?在将军府里只剩父亲孤立无援,我发现来到这异世界里什么都没学会,没有找师傅好好学武功,没有让自己变得强大,从而给了别人下手的机会,觉得自己真是太可笑了,都结束了。 夜枯草的身体砸向一棵枫树,被树枝划伤了右脸,嘭的一声,滚落地面,树上的鸟儿惊吓到全飞走,留下她一个人倒在血泊中失去了意识,染红了地上的黄土,红色的枫叶飘飘然落在她脸上,一种说不出的悲伤,风又刮走了她脸上的枫叶,一层黄土覆盖在她的脸上,与那血肉模糊的身体交错在一起。 远处走来一位粗布麻衣的大婶,看上去也有四五十岁了,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向夜枯草走来,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看来这悬崖底下不止我一个人,又来了一个跟我作伴的,我都在这十几年了,外面还是那么不太平,想必也是被人推下来的吧!不禁想起了自己也是被人打下悬崖,同是天涯沦落人,姑娘还算命好遇见了我,走近她的身边瞧了瞧,看来伤得不清,用拐杖对着她几个穴位点了几下,这摔下来手脚全残废了,这脸蛋的伤挺深的,看着她流血的眼睛,看来这眼睛并未非摔下来导致的,这应该是人为所害,哎~又残又瞎的,就算醒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寻死,先抬回去再说吧! 大婶一人扛着夜枯草慢慢的走回自己的老巢,一个简陋的山洞,里面有一张石床,还是自己把石头给打磨出来的,虎皮做被子,把她放在石床上,有一张石桌子和两张石凳,上面有一些野果刚摘的,旁边有一个火堆,备好的木材,这里晚上很冷,在山洞的时候过得很简朴,但与世无争,没有利益的冲突,还算过得可以,既然这姑娘跟我有缘,不管怎样我都会把你救醒,十几年没有人和我说过话了,我想她醒来能跟我说说话。 大婶在火堆旁边开始生火,很快就要天黑了,看来还需要三味药材做药引子,安排好洞内的一切,走出了山洞,在遍地的花花草草中寻找三味药,第一味药就是仙草,生长在毒花之中了紫色叶子,形状三角,叶子的边上带着刺,不能撕烂叶子,要完整的取下一整片,但不能碰到带毒的花,在一处艳丽的花色里找到了仙草,小心翼翼的用小刀割断叶子的根部,取下了第一味药材。 接着大婶把目标换到周围的树上,第二味药叫干皮,这种树的外表极其的丑,可以说扭曲,很容易找到到这种树,只要取下树皮最薄的地方,不能割得太深,那样树上的白色液体就会流出,一旦粘在手上拔都拔不下来,粘性十分的强,很快便找了个干皮,第一刀没割准,下手用力了点,在流出白色液体前抽离了手,选择放弃这棵干皮,重新再找一棵,第二次成功取下干皮的膜。 大婶的第三味藏在心里面,拄着拐杖往回走,这味药就是夜枯草兜里的朱雀神君,从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知道她身上有两种东西,一种是魂气簪,一种是朱雀神君,两者之间却很有矛盾,魂气簪充满煞气,可以说是邪物,得此簪的人应该非等闲之辈,她连一点基本的武功底子都没有,朱雀神君又是神界的人,能留在她身上也意味着非邪恶之人,这件事只有问那只没变形的朱雀神君就知道了。 大婶回到了老巢,放下手上采回来的两味药,坐在火堆旁捣火,本想着等朱雀神君自己出来的,等了一会朱雀神君还是没出来,只好大声呼唤:“朱雀神君快出来吧!我知道你藏在姑娘的身上,我是月娥山的掌门萧奈奈。” 毕方从夜枯草的袖子钻了出来,扇着小翅膀飞到萧奈奈身边打量了一番,看到她脖子上挂着月字的掌门项链,真的是月娥山的掌门,可是月魔宫又是怎么回事?询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朱雀神君的?月娥山跟月魔宫是什么关系?还有石床上的她怎么了?我先前吸了她的血之后昏睡至今才醒,醒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这一身的伤......” “这事说来话长,月娥山一直是正派,自然也供奉着神,古书记载朱雀神君在当年的魂兽世界大战后,耗尽所有修为,变成了一只小鸡,我感应到你身上气息,所以认出了你。” “当年我还没继承月娥山掌门的时候,与月魔宫的魔尊相恋,当时并不知道魔尊的身份,知道后我执意放弃了这段感情,接任了掌门人,不久后发现怀孕了,偷偷的生下女婴,那时候很害怕月娥山的长老们知道此事,我把女婴遗弃在荒林里,我对不起女儿,为了自己的名誉抛弃了她,十几年前也得到了报应,我被月魔宫的人追及东山岭,这事魔尊并不知我被一个武功极高的人打下悬崖,出手的那人不像是月魔宫的人,她擅长用毒,蒙着脸看不清楚她的样貌,能确定是个女的。” “后来,我在这山洞待了十几年,就在刚刚从外面的枫树下捡回了一位姑娘,就是现在躺在石床上的人,我看她伤得非常重,她的眼睛向被人刻意弄瞎,我已经取了两味药回来,就差朱雀神君的一滴血做药引子了,我可以救活她,但是她全身已经残废了,需要时日修复,可以康复到原来的模样,只是眼睛有点棘手,脸颊边上也都是眼睛里流出来的毒血,恐怕容颜会损。” 第一百一十六章 救治枯草 萧奈奈起身,走到石桌下,拿起一个石磨子,继续说:“朱雀神君,我们先救这姑娘要紧,你把血滴在这石磨子里。” “我明白了,只要能救醒她,多少滴血都可以。”朱雀神君飞到石磨子上空,从翅膀上取下一滴血,滴进石磨子里,然后飞到石桌上坐着,每次灵力不行的时候,女神经就出事了,这会又是谁害她这般惨?只恨自己当时还在昏睡中没能醒过来。 萧奈奈放进了仙草和干皮,用石磨子不停的磨动,最后磨成渣,神秘的在是洞内取出木桶装着白色泥状的东西,把磨好的三味药加入白泥上,吩咐一句:“朱雀神君,麻烦你带洞外去,我要给姑娘宽衣上药,我没有说可以进来的时候,千万不要进来。” “我明白了。”毕方往洞外飞了出去,这是我第一次看过的治疗方式,太奇怪了些,白泥是要做什么的?就这些东西可以治好女神经么?萧奈奈说女神经很可能容貌会毁,眼睛恐怕也难治好,身体还残缺,女神经醒来发现了,会不会寻死啊?换做我的话会有寻短见想法,这不等于在告诉自己废人一个了吗? 萧奈奈褪去夜枯草的衣服,在左肩膀上发现了一个很深的牙印,这......被人给咬的?突然把画面想歪了,或者是跟对方发生争执时候,手上取出白泥裹上她的身子,在后背上发现一个红色蝴蝶状的胎记,这......她......又重新再看一眼,我的女儿生下来后背就有一个红色的蝴蝶胎记,不可能是巧合,她就是我遗弃多年的女儿,眼眶一下就红了,眼泪流了下来,我的女儿是谁把你害成这样,做娘的对不起你!抛弃你之后我很后悔,每天都在忏悔,想你过得好不好,我回去荒林找你的时候,发现你已经不见了,我想你应该被人收养了,让你跟着娘生活,我怕你会抬不起头,对不起! 萧奈奈一边抽泣,一边给女儿上白泥,直到所有的白泥都裹满全身,盖上虎皮被子,包裹好女儿的身子,泪流满面的走出洞外,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哽咽的说“我已经帮她上好药,七天内白泥会变硬,会自动蜕壳,到时候她就能和正常人一样,不会留下残疾,眼睛和脸暂时没有想到好办法,我这几天再看看古书,能不能帮她治好眼睛和容貌,这些天你陪陪她,我怕她的意志不行,如果七天内她不能够醒过来,我将救不了她。” 毕方看见了萧奈奈未擦干的泪水,她刚刚哭了?因为看到女神经不忍而哭吗?还是知道女神经救治的几率很低?担忧的问:“萧掌门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女儿,如今也有姑娘这般大,做母亲的看见别人家女儿伤成这样,心中甚是难受,有一件事情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她身上会有魂气簪这种煞气的东西?”萧奈奈突然想起来魂气簪的事情,必需得问清楚才行,魂气簪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她只是个普通人,无法驾驭魂气簪,那样会被煞气所侵蚀。 毕方听到萧奶奶说女神经有魂气簪,吓得铁青了脸,是那枚我一直在怀疑的簪子吗?它就是魂气簪?难怪我觉得那簪子有些不同,又因为女神经是普通人,所以没想太多,回复道:“魂气簪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从我来到她身边时,那簪子就存在了,会不会她把那簪子当成普通的簪子,我看她身上也没有什么武功底子,心地又善良,这魂气簪在她身上比在别人身上要好得多,你觉得呢?” “朱雀神君说得也对,这种邪物还好没落在坏人手里,不然就非常麻烦了,你听过异能人吗?”萧奈奈抬眼看着天空,黑夜总是比白天长,魂气簪出世了,那就意味着异能人也在这世上了,异能人又非神非人,以凡人的身躯活着,有着强大的异能,每个人的异能状态都不一样,连神都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最可怕的是他们拥有的技能,不知道有几个异能人诞生了?起初他们的身份不易察觉,但他们和人类有所不同,他们会有一些异常的能力,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了。 毕方也抬头看着天空,说起异能人自己也有点害怕,当年的魂兽世界大战就和异能人有关,四大神兽为了封印魂兽世界耗费了所有的修为,从此变成了我这个模样,其他三位神兽也不知道在哪里,感叹道:“这件事我还是个当事人,几个上千年前的魂兽世界大战,异能的主宰者超乎我的想象,他一个人就可以抵挡我们这些神,他有着任何力量反弹的作用,我们的法术根本接近不了他,后来我们四大神兽封印了魂兽世界,从此那个世界被隔离出来,而异能者被化成了一颗异能觉醒珠,魂气簪是唯一可以进入魂兽世界的通道,也就是巫谷山的地界,必需要升级到第三阶段才能开启,如果这世界已经有其他异能者的话不太可能,我只见过一个,就是魂兽世界的异能主宰者。” “当年我被月魔宫追及东岭山顶的时候,已我的武功那些月魔宫的人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我在交手中遇到了一个擅长有毒的人,在她身上我发现和凡人与魔教的不同,她浑身散发出一种奇异的绿光,轮武功我可以和她打个平手,但是她的毒太厉害了,我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毒,我怀疑她是个异能人。”萧奈奈回想当时的情形,久久不能释怀,本应可以打败月魔宫手下的人,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在她的武功路数里看不出是月魔宫的人,也不是其他教派的人,反而擅长用毒,可以说浑身上下都是毒,我发现女儿的眼睛上的血毒也是很奇怪,看不出哪个用毒的门派,这种毒罕见。 第一百一十七章 传授功力 毕方若有所思的看着萧奈奈,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有异能者,那魂兽世界里的那颗异能觉醒珠就很危险,估计他们在寻找魂气簪了,扇着翅膀飞进了山洞内,停在夜枯草的是床边,这样静静的看着她,这白泥管用吗?看着她脸上和眼睛上的伤有点难过,小声的对她说:“我是你的毕方,你一定要坚强,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萧奈奈进入洞内,不知要不要告诉朱雀神君夜枯草的身份,我这脚是不可能复原了,也不可能离开山洞,只有把我一声的修为传给自己的女儿,弥补当年的亏欠,道:“朱雀神君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面前的姑娘我已确定她是我的女儿,这些年是我亏欠了她,让他受了不少苦,她不该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我想帮她变得强大,不再受人欺负。” “你说什么?她是你的女儿?这怎么可能?”毕方不敢相信的问,认识女神经到现在我确实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她的家在哪,只知道她这一路上都非常坎坷,一次次被人伤害,一次次的受伤,直到现在我害怕失去她,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萧奈奈坐在石凳上,低垂着头,感叹道:“我被困在东岭山崖地下十几年,没想到还能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麻烦朱雀神君不要告诉她的父亲是魔尊,我想没有任何一个人喜欢自己的父亲是魔尊,我已经想到了办法救回她的眼睛,我想单独和她说说话,麻烦朱雀神君到洞外等我。” “难得她有娘亲,你肯定有很多话要对她说,那我在洞外等你。”毕方说完识趣的飞出洞外,从萧奈奈的眼神里对女神经充满了母爱,应该是找到了自己的女儿,她谁有办法救回女神经的眼睛?有点不敢相信,什么时候我能恢复人形,这样就能照顾女神经了。 萧奶奶取来一块白布,裹住夜枯草的眼睛,娘不希望你活在黑暗里,娘要给你光明,给你希望,是娘欠你的,取下脖子上的掌门项链挂在她的脖子上,用毕生的修为医治她的眼睛,慢慢的化去眼睛上的毒素,从白泥膏外打通她的所有筋络,接好她摔断的骨头,虚弱的坐在石床边看着她,摸着她的脸,道:“对不起!娘没有能力治好你的脸,总有一天脸上的结痂会脱落的,娘不能再照顾你了,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毕方心有些不安,萧奈奈说的话很奇怪,不是说没有找到治愈她眼睛的办法吗?一会儿功夫就有办法了?难道她要.......马上飞进洞内,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她把毕生修为传给了夜枯草,她这是要拿自己的命换她的命,如果她醒来知道自己的娘亲死了,那她......无奈道:“你为何要怎么做?你只要等她醒来,你们母女就可以团聚了,为何要以命续命?你这样做,她要是醒来知道了,她还会自责一辈子的。” “对不起!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我活不过明天了,请朱雀神君帮我葬在枫叶树下,我这里有一颗仙体丹,能让朱雀神君变回人形,我把她交给你了,还有一件事拜托朱雀神君,我怀疑她的坠崖跟异能者有关,我把她的魂气簪拿出来了,已经是第二阶段了,古书记载第三阶段需要白葵花,但是有朱雀神君在就不需要了,你可以帮助她进入魂兽世界,帮她取得异能觉醒珠,刚给她打痛筋络时候,发现她体质和常人不一样,她体内的血液有百毒不侵的体质,但是没有异能觉醒珠没办法唤醒她身上的潜能,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但我不希望她再受到伤害了,与其落入居心叵测之人手上,不如就她担任下一个救世主。”萧奈奈取出仙体丹和魂气簪放在石床边上,最后不舍的看了一眼夜枯草,娘累了要先走一路了,等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让那些伤害你的人得到惩罚,娘也就安息了,不要有所愧疚,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娘生下了你,给了你生命却没给一个家,再见了女儿!整个人倒在了床上,已仙逝。 毕方一时间沉默了,萧奈奈走了,女神经醒来后我该不该告诉她真相?女神经会接受得了这一切吗?我打算瞒着女神经,吃下了仙体丹,恢复到人形状态,这下太好了,我能照顾女神经了,抱着萧奈奈的身体离开了山洞,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看见那颗枫树,放下了她的身体,一掌打在枫树下的泥土上,一个巨坑出来了,看来法力也恢复了不少,把她了进去,堆起高高的土,对着她说:“你安息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我会保护好她,也会帮她找出伤害她的人,你的一切我选择保密,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了打击,我害怕她又受伤了。” 毕方回到了洞内,静静的坐在石床边上,这个山洞里什么都没有,现在我恢复法力了,我可以带你离开这个山洞,这里太冷了,不适合养伤,我得带你去哪里好呢?拿起魂气簪,萧奈奈说得没错,现在就算我把她带回了原来的地方,以她的能力没办法生存在人心黑暗的地方,而我迟早要变回朱雀的身份,也许到那时候使命不允许我留在凡间,只有带她先去魂兽世界了,那里什么都不缺,就算这短暂的日子,我也想与你单独的在一起,没有纷争的日子。 毕方举起魂气簪,催动了簪子,成功的将簪子升至为第三阶段,从梅花银簪的外表变成棉花金簪,一枚金灿灿的簪子发着黄色的光芒,笼罩在山洞内,开启了魂兽世界的大门。 外面的天空红色闪电交加,跟着魂兽世界的开启,天空出现异常的迹象,红光笼罩整个大地,一些知道情况的江湖人士已经猜出有人开启了魂兽世界,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朱雀神殿 毕方抱起石床上的夜枯草,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去往另一个世界,那里没有人,你可以安心静养在我的朱雀大殿内,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醒过来,抱起石床上的她,走进魂兽世界的大门。 魂兽大门关闭,外界所有异常都消失了,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一座若大的红色大殿映入眼中,每一座层层叠叠,牌匾上挂着朱雀神殿,魂兽世界里已是冬天,大雪纷飞,毕方展开背后的红羽翅膀裹住夜枯草的身体,走进大殿内,殿内的仙婢见到朱雀神君回来了,激动的行了一个礼,道:“朱雀神君回来了,你的房间都给你打扫过了,随时可以歇息。” “通知其她仙婢,没什么事不要靠近房间,我不想有人打扰。”毕方交代完,翅膀轻轻扇的一下,打开了房门,还是很以前一样,整个房间都是红色的,这是我朱雀的身份象征,不过看着有点腻了,翅膀挥的一下把红色变成了淡蓝色,把夜枯草放在大圆床上,回头关上了房门。 毕方琢磨着哪里还需要改改,没办法和人类的房间一样,就先这样吧!取来一床白色的羽毛被子,本想去下夜枯草身上的虎皮,没想到与白泥粘住了,那算了!把白色羽毛被子盖在她身上,这里不必人类世界,可能会比较冷,坐在床边上看着她。 五天过去了,毕方还是没等到夜枯草醒来,自己却在大圆床上睡着了,抱住她一起入睡。 夜枯草身上的白泥变成了一个壳,裂了一条缝,一片一片的白泥壳掉从她身上掉落下来,洁白的肌肤露了出来,直到所有的壳掉光了,身上没了白泥,只剩下虎皮裹着身子,上面盖在白羽被子,忽然感觉到好冷,身体开始直哆嗦,感觉有只手搂着自己,眼睛看到的一片漆黑?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么黑,动了动手,摸了一下自己前面的东西,抓到了向羽毛的东西,摸到自己光着的肩膀,再然后发现竟没穿衣服,什么情况?害怕的抓紧向辈子的东西,旁边是不是还躺着一个人?刚刚有只手搭在我被子上,神经极度紧张。 毕方察觉到有动静,一下醒了过来,看到是夜枯草的水抓着白羽被子,床上还有白泥的壳子,她终于醒了,激动的说:“你终于醒来,感觉等了你半个世纪之久,你现在感觉自己怎么样?能动了吗?” “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没穿衣服?”夜枯草警惕的缩了缩,这人是谁?为什么我和跟他在一起,听声音是个男的,我还不会是......我记得我坠崖死了,这是阴间吗?黑得看不清周围事物,这种感觉还不习惯。 毕方想起来什么,噗嗤一声笑了,我忘了萧奈奈给夜枯草上药的时候褪去了衣服,看把她紧张的,以为我对她干了什么似的,道:“别紧张,我叫仙婢给你换上衣服,这里很安全的,你可以放心养伤。” 夜枯草一脸茫然,仙婢是谁?放心养伤的意思是我还没死吗?难道是这个人救了我?可是我的衣服上哪去了?不会是他给我脱的吧……难以想象我的清白。 毕方打了房门,找了一个仙婢过来给夜枯草换衣服,给她挑了一件白色的长裙,再添置一件浅绿色的羽毛外衣,选完衣服在门外等候。 仙婢进了房间,带上了房门,来到夜枯草的身边,温声细语的说:“朱雀神君让我给姑娘换衣服,还请姑娘不要害羞。” 夜枯草一听声音是女的就放心了,朱雀神君?怎么这称号很耳熟,是不是在哪里听过,究竟是哪里呢? 仙婢拉开白羽被子,再拉开虎皮被子的时候,发现她没穿衣服,马上给她穿上了朱雀神君挑好的白色长裙,再披上黄色羽毛的外衣,不敢多说什么,清理掉床上的白泥壳子匆匆的离开房间,不用想已经默认了朱雀神君与房里的姑娘同房了,脸绯红起来,不敢看朱雀神君,急急忙忙的退下了。 毕方看着有些奇怪仙婢,怎么出来之后是这表情啊?都还没跟我汇报情况就下去了?是我太可怕了?有些莫名其妙的走进房间,看见夜枯草的这身长裙蛮合身的,道:“你是不是不记得我是谁了?我爱你的毕方啊!被你误认为那只可爱的小鸡,记起来了吗?” “你是说你是毕方?你是那只鸡?我刚刚碰到了你的手,你......”夜枯草不敢相信的问,他会是毕方?这到底怎么回事? 毕方笑着说:“我变回人形了,我说过我是朱雀神君,现在我把你带到魂兽世界来了,已经不在人类的世界里,这里是我的神殿,你摔下悬崖的事情还记得吗?” “对了!为什么这里那么多黑?”夜枯草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魂兽世界是什么鬼?我记得我是摔下悬崖了,然后是...... 毕方迟疑了一下,我要不要告诉她现在的情况,只是瞒不了多久,她自己也会发现的,也不能告诉她关于萧奈奈的事情,安慰道:“你听了别激动,你摔下悬崖后,我就把你带到我的神殿来养伤,你的眼睛被毒伤了,暂时还没那么快痊愈,需要静养,你身上的伤已经好了。” “你的意思我现在是瞎子?那我在你这算安全吗?”夜枯草心里非常忐忑,我瞎了眼看不见了,但是我还活着,还活着就有希望回到将军府救父亲,有希望揭露夜露所做的一切,只是我得在这里花上多长的时间才能够康复,就算康复了我不够强大也打不赢夜露,哎~ 毕方看着她有些沮丧的样子,心里还是挺难受的,眼睛应该是会好的,相信萧奈奈最后给她医治的眼睛会有效,道:“这里很安全,魂兽世界和人类世界是分开的,他们进不来这里,所以你的安全可以放心了,还有你是被谁打伤的,又怎么掉落的悬崖?” 第一百一十九章 寻找异能 “毕方,我知道你关心我,有些事情我不想再去回忆,每回忆一次我觉得心里就无法平静,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眼睛能好?”夜枯草伸手摸了一下眼睛外面裹着的纱布,我记得被夜露毒伤了眼睛,真的能治好吗?摔下悬崖之后我是怎么过来的?魂兽世界又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我还是要回到人类世界去,我要为大哥报仇,我要强大,不惜一切代价。 毕方看着夜枯草有些激动,没再多问什么,心中也猜到一些答案,只是她不想说,我也不能逼她回答,扯开别的话题:“我带你到外面走走吧!你刚醒来应该走动一下让血液流通,你的眼睛会好的,相信我。” “我相信你,你扶着我出去走走吧!虽然我看不见,但能感受到外面的温度,是不是冬天了?”夜枯草摸着圆床边走了下来,感觉有股寒风在屋子里,我记得没那么快入冬,我睡了很长时间吧!都睡到了冬天?等着毕方过来扶自己出去。 毕方扶着夜枯草到朱雀神殿外,白皑皑的雪飘落下来,伸手接过雪花,这样的冬天又会持续多久呢?转头看着她,轻轻拍去她头肩膀上的雪花,问了她一个问题:“如果你受到了伤害,你会想要强大吗?还是选择避世?” “我会选择强大,我不要再做弱者,也不想避世,毕方你能帮我强大吗?”夜枯草回答道,听得出毕方是在试探自己,以其避世不如强大,我不想再过着任人宰割的日子,不想那些保护我的人惨死,而凶手却活得好好的。 毕方对于夜枯草的回答没有给予任何回复,就这样静静的望着眼前一片白雪,是该帮你找到异能觉醒珠,等我完全恢复神力时,我便不能再插手凡间的事情,她是时候靠自己活下去,只有她自己才是最终的依靠,道:“我想跟你讲个故事,在一千年前,有位异能主宰者闯入三界,他有着凡人的身躯,能力却比神还强大,他有着不断再生和操控的异能体,他来到了魂兽世界,与四大神兽开战,我们的神力可以打败他,但他却死不了,一次又一次的再生,还有他能操控其它魂兽,让我们束手无策,四大神兽强行将他封印在五谷山,事隔一千年后,他的异能觉醒珠从他身上跑了出来,或许是在等待下一个主人的到来。” “这个故事里的四大神兽之一就是我自己,我耗尽了所有的神力,最后变成了一只小鸡的模样出现在凡间,但是我始终要回到神界,我不能像人类一样陪着你,我也不希望你再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我想帮你取得异能觉醒珠,这个珠子能不能认可你,只能听天由命了,绝不能用异能觉醒珠做坏事,不然我还是会出来封印你的,这是我的职责。” “接下来就是巫谷山的故事,那里封印着十大凶兽,它们和神兽不一样,它们很凶残,不是它们种族的兽类,全都不留活口,而异能觉醒珠也在那里面,必须要经过十大凶兽,近日来发现凶兽有异常,封印随时都会解除,你做了好心里准备吗?这很可能就是去赴死的结果。” 夜枯草听完毕方讲的故事,自是明白他所说的一切并非只是故事,而是这个世界存在的事实,反正我已经无路可退了,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只能勇往直前,道:“我无所畏惧,我愿意去赴死,只要能让我强大,不惜一切代价我也愿意,我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全凭你安排。” “你一定要记住,这个世界有异能者,他们的体质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们会有特别与众不同的地方,如果你回到了人类,要分辨出他们是凡人还是异能人,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认为重要的人。”毕方向夜枯草交代重要的话,异能人本身和凡人就一样,善于伪装自己,往往很有可能利用感情出卖对方,她一点防备心都没有,这是她最大的缺点,也是因为太过善良。 夜枯草对毕方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经过夜露的事情后,再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这些伤痛我要一一的讨回来,道:“你不用在意我的眼睛,我这样也能行走,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我担心晚几天会发生其它的变故,趁早取得异能觉醒珠,免得夜长梦多。” 毕方取出一捆金丝绑住夜枯草的腰,再绑上自己的腰,金线连接在一起,随后隐藏了起来,这样我就放心作战了,巫谷山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这样做保险一点,道:“我与你绑上了金丝飞线,我欲飞你者飞,我走到哪你都会跟到哪,我怕巫谷山会遇到什么事情,无暇顾及到你,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用上这法宝。” “我明白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看不见也帮不了你,你自己要小心。”夜枯草担忧的提醒,看来巫谷山必定很凶险,这一去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我已找好准备。 毕方把面前的雪幻成了雪中飞毯,跃了上去,腾雪而起,直往巫谷山飞去,穿过白雪的树干。 夜枯草身体晃了晃,紧张的抱住毕方,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升了起来,打在脸上都是雪,我是不是飞起来了?脚下踩着软软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毕方降落在巫谷山下,山中为圆形,圆形周围有十个山洞,里面封印着十大凶兽,中间一座神殿,异能觉醒珠就封印在神殿内,明显察觉到十大凶兽的山洞少了一只凶兽,什么时候逃出来的?怎么一点预兆也没有?就在往神殿走过去的时候,一只硕大的圆球形的兽跑了出来,此兽正是十大凶兽之一的弱气兽,它用硕大的体型拦住去路。 “没想到朱雀神君回到了魂兽世界,请你马上放了我的娘亲,我可不怕你。”弱气兽咧开嘴,向毕方展示自己并不弱,其实已经开始有些怂了,要是四大神兽都在的话,我可能救不了夜枯草了,她只是个凡人,为什么朱雀神君要把她抓到这里来?是因为发现她的魂气簪吗? 第一百二十章 异能觉醒 夜枯草听闻声音很耳熟,怎么那么像某只可爱的汤圆怪的声音?是我听错了吗?他不应该在我的魂气簪里面吗?那前面是发生什么事?询问:“毕方,前面发生什么了?是十大凶兽出封印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前面那只是十大凶兽里最弱的一只,他叫弱气兽,并不是我的对手,只是他突然跑出了封印,恐怕其他的凶兽也会陆续出来。”毕方在观察现场的情况,在其他凶兽还没出封印前,能杀一个是一个,要是都聚集了就不好对付了,毕竟我的兄弟没有回来。 夜枯草听到弱气兽的名字就特别熟悉,一下想起来那只汤圆怪,激动的说:“你们别打啊!弱气兽是你吗?我眼睛看不见,你能回答我吗?” “娘亲你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这个朱雀神君知道你私藏魂气簪一事惩罚了你,我帮你教训他。”弱气兽说完,冲着毕方发飙,跃起身子,准备泰山压顶过去,就不信压不扁这个朱雀。 毕方也不示弱,跃起身子,一脚踹飞弱气兽,果然是不堪一击,难怪是十个里最弱的一个,一脚就打飞了,嘲笑道:“凶兽也不过如此嘛!没了哥哥们的庇护,你还真显得太弱了。” “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只是......”弱气兽万万没想到夜枯草跟毕方绑在了金丝线上,还好我没发功,不然就伤害到她,这一脚还挨得值啊!这样的话我就没办法施展功力了,她在朱雀神君的手上随时会受到牵连,我得见机行事。 夜枯草伸手扯住毕方的袖子,紧紧的拉着他,道:“毕方别打了,弱气兽是我的朋友,这件事我不该瞒你的,我有一枚魂气簪,曾经我把收到簪子里,他并不坏,你不要杀他好吗?” “你跟弱气兽还认识?”毕方一脸蒙蔽的看着夜枯草,她终于承认有魂气簪这一事了?我还真没想到她跟一个凶兽做朋友,真是佩服她的勇气,就不怕反过来吃了她吗?我竟无言以对。 夜枯草胡乱摸着前方,没有安全感的往前走,完全不知道现在是在什么样的一个地方,周围都有些什么,弱气兽又在哪里?大声的喊:“弱气兽你也别打了,朱雀神君是我的朋友,你们别再耗时间了,我要到神殿上去。” 弱气兽一脸茫然的看着夜枯草,她刚刚说朱雀神君是她的朋友?脑子没坏掉吧?他可是神耶!神是不讲人情的,看把她傻的,道:“他是神,我是凶兽,我们两本来就水火不相容,今日看在我娘亲的份上,就不与你纠缠了,娘亲说了要上神殿,那你快带她到神殿去,我兄弟很快就会解除封印的,到时候就不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了。” 毕方也不再与弱气兽纠缠,张开翅膀飞了起来,飞进神殿内,一颗闪闪发光的黄色珠子,那应该就是异能觉醒珠了吧?只要取得它就行了,伸手要去拿异能觉醒珠的时候,被上面的护盾反噬了,弹了出去。 夜枯草被金线拉着也跟着飞出去,跌倒在地,这是什么情况?感觉被什么力量给反射在身上,慢慢的爬起身,由于不知道毕方的位置,只能担忧的喊道:“毕方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没想到异能觉醒珠还有一层护盾保护。”毕方懊恼自己太冲动了,果然没那么简单能拿到手,还好只是反弹出去,没有任何杀伤力,不然夜枯草该受伤了,看来要异能觉醒珠认定的主人才行。 异能觉醒珠发出了异常的光芒,里头有男子的声音飘出:“想要开启异能觉醒珠,那就请有缘人进来吧!朱雀神君请回避。”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出来,有什么事你就喊我。”毕方解开腰上的金线,很意外的是夜枯草就是那个能开启异能觉醒珠的人,本想着上来碰碰运气,这下我可放心了,有了异能觉醒珠就能让她脱胎换骨,我的任务也快完成了。 夜枯草听闻声音的方向,一个人走了进去,异能觉醒珠在呼唤我?慢慢的靠近那道光,牵引我的手到异能觉醒珠面前,握住了它,那一刻混身像要爆炸了一样,热流滚滚,耳旁还有一道声音。 “恭喜主人获得异能觉醒珠,现在我要告诉你,你身上有特殊的体质,你的阴阳眼和百毒不侵的血液,你的眼睛已经已废,此刻我将让你脱胎换骨,升级为法控阴阳眼,你的眼睛将能操控所有的人意志,也能让他们对你说出真话,只要你想控制的人,你的能力在他之上,他就会被你所控。” “既然你成为了我认定的异能人,那么晚也要告诉你,人类世界已经有三个非常强大的异能人,第一个是毒妇人,她的异能是万毒体质,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使用毒,一般人粘上她的毒都无药可解,但是你的百毒不侵是克制她的唯一方法,第二个是隐士,他有着可以隐身的体质,一般人是看不见他的,而你的阴阳眼是克制他,第三个的身份有点扑所迷离,他拥有重生之门,你要小心这个人的异能,他也许是最可怕的那一个,我没办法告诉你这三人是谁,只能靠你去寻找,我现在就将异能觉醒珠跟你融为一体。” 异能觉醒珠进入夜枯草的身体,一场巨大的蜕变,白布脱落在地上,她的眼睛变成了红色,脸上的伤已愈合,恢复到最初的模样,她的指甲变成了金色,浑身充满力量,她变得有些妖气十足的样子。 夜枯草猛然睁开眼睛,一道刺眼的金光照了过来,用袖子遮了一下,一时间有点不适应,周围的环境慢慢的变得很清晰,我的眼睛好了,我看得见了,欢呼的转了一个圈,向殿外看了一眼,毕方背对着殿内,谢谢你对我这些天的照顾,从今天开始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夜枯草,我可以为自己讨回属于我的一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毕方离别 魂兽世界的上空布满了雷电,巫谷山其他九大凶兽解除封印,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来到了神殿下,一一参拜神殿上的人:“恭迎异能主宰者回归。” 夜枯草走出神殿外,居高临下的望着十大凶兽聚集了,道:“我并不是当年那个异能主宰者,我现在是你们的新主人,我不需要凶兽的帮忙,也想你们改邪归正,如果不愿意的,我只能将你们继续封印起来。” “你终于像我的女神了,我把魂气簪还给你,你将十大凶兽都收进去吧!没有你的口诀他们也出不来。”毕方说完,掏出魂气簪递给夜枯草,她身上的气息像极了主宰者,一种能征服别人的霸气,也是我当年佩服主宰者一点,只是他选择了邪,这也是我必须封印主宰者原因,希望她不会让我失望。 夜枯草接过魂气簪,看毕方的样子是要回神界了吗?心中有些不舍的望着他,不禁回想起最初相遇的地点,道:“我与你在毕方府相遇,错把你认为鸡妖,那时候你的法术总是失灵,我老埋怨你,却不知道你是因为耗费了太多灵力,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你帮我挺了过来,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你的记忆并不全,那时候你正好失忆了,等你恢复了记忆,也就没了失忆的那段回忆,容我帮你补上空缺的记忆,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烟花阁禁地,你一人闯到禁地来,开启了封印的魂将,也在那个时候,黄桃用朱雀令牌召唤我出来,那时候我只是小鸡的身躯,在你被烟花阁主怀疑身份的时候,他用金网套住了你,你把护在了手心里,那时候我便在想,你就是我的命定之人,其实失忆的更可爱,还帮我洗澡,被你折磨得哭笑不得,那段日子很短,但却很快乐,待你恢复记忆后又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些记忆你现在还没有,你闭上眼睛。”毕方待夜枯草闭上眼睛,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脑袋,把那段失忆的碎片给她拼凑上,这段记忆原本就属于你,没有人能夺走属于你的快乐,我要回到神界了,没有我的日子里要好好保重,最后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毕方化身一只朱雀真身,形似凤凰的外形,火红的羽毛,一根羽毛飘落在夜枯草的鬓发上,呼啸而过,飞往魂兽世界的上空,再见了我的女神。 夜枯草破碎的记忆一点点连接起来,中了月魔宫的魔女一剑之后不省人事,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只身一人走到烟花阁禁地,被什么东西吸引进去,打开禁地那扇门之后,出来一只庞大的怪物,来了两男一女,其中一个是三殿下,后来被烟雾缭绕,看到了一只小鸡,我将它护在了手心里,直到被三殿下带回了一个地方,三殿下还骗我说是她未婚妻......接着后面的画面全是那只小鸡,我还帮他洗澡,害他溺水了,用印章给他按压积水,毕方两字就盖在他的肚子上,所以这名是这样来的?我还把他放在长枕上一起睡觉,原来我真的失去一段记忆。 夜枯草睁开了双眼,身边的毕方却不见了,抬眼看着魂兽世界的上空,望得有些出神,谢谢你带给了我很多希望,我会谨记你说的每一句话,不会让你失望的,向上空挥了挥手,再见了我的毕方。 夜枯草整理了下情绪,回归到正题上,看了一下手上的魂气簪,它已经不是那支梅花银簪了,而是梅花金簪,高举着簪子,道:“十大凶兽听命,若顺从我的,就收你们入此魂气簪,有其他意愿的我不勉强,但是也不能放任你们离开,只能将你们继续封印。” “我们愿意顺从新一任主人,请收留我们吧!我们不想再回到封印的地方。”十大凶兽统一回答。 夜枯草听到十大凶兽肯定的语气,开始默念口诀:“呜喵呜喵魂簪收。” 十大凶兽一个个被魂气簪吸了进去,还能听到弱气兽的声音:“谢谢娘亲收留我和哥哥们,只要你有需要,我们义不容辞。” 夜枯草把梅花金簪插在自己的鬓发上,头发的一根羽毛掉了下来,弯腰捡起它,这是毕方临走前给我留下的纪念?把它藏在了兜里,这是我与你的信物。 待一切都完事之后,夜枯草傻愣在原地,该走的走了,该收的收了,可是没有人告诉我怎么回到人类世界,又被蠢哭了,咆哮道:“谁能告诉我怎么离开魂兽世界?” “真是太蠢了,我可是万事通,居然不懂呼唤我!”万颜的魂魄飞了出来,双手抱胸,不高兴的看着夜枯草,我都不知道在魂气簪里面睡了多久,也没有人叫醒我,连她也不待见我了,以前有事没事就呼唤我,现在有事没事就朝天咆哮。 夜枯草吓了一跳,狂打着万颜的肩膀,什么鬼啊!悄无声息的就跑出来,一点点心里准备都没有,抱怨道:“还不是你说的白葵花,我没有找到怎么呼唤你,之前呼唤你也不应,我都以为你魂飞魄散了呢!你现在状态是好了?” “你个小白痴,魂气簪都升级到第三阶段了,比起第二阶段的魂气簪好得太多了,还有这里是魂兽世界,这里也是我的地盘,肯定得醒过来,这不刚好听见你对天咆哮吗?”万颜无语的盯着夜枯草,这有多久没见了,我怎么觉得她身上的气息都不同了,我不在的日子里都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魂兽世界那么清冷...... 夜枯草拍了一下万颜的脑袋,居然说我是白痴,我可是有智商的人好不好,魂气簪升级了不就是银的变金的么,他在簪子里面有什么区别,升多少阶段他也还是在簪子里,回到正经话题:“快点告诉我怎么离开魂兽世界,我还有要紧事得回人类世界。” 第一百二十二章 强势回归 “魂兽世界的大门就在神殿内,那扇门你现在看不到,要法控阴阳眼的人才能看到,然后推开那扇门,意念中想去的地方,它就会送你到达目的地。”万颜回答完,发现说漏了一件事情,没有异能觉醒珠也是不行的,我好像跟她说这些有点不实际,魂兽世界也就这一个门,除了四大神兽可以自行出入之外,没有其他可能了,要被困了…… 夜枯草慢慢的靠近神殿内,催动了法控阴阳眼,果然是有扇门,不愧是万颜,万事通这称号果然扛得起,他性得真是时候,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省事多了,道:“万颜快回到簪子里去,我们要回人类世界了。” “你......你居然拥有法控阴阳眼。”万颜有些惊讶不已,夜枯草得到异能觉醒珠了?难怪觉得她的气息有所不同,好吧!不得不崇拜她,从认识她那会什么都是空白的,只有别人保护她,一路上磕磕碰碰,强大了就好,老实的回到了簪子里。 夜枯草走进那扇大门,手在推开大门的时候顿了一下,现在的我又回到哪里去?贸然的回到将军府会打草惊蛇,夜露的心机那么重,如不能一次性除掉她,恐怕会很麻烦,毕竟父亲的情况还不明,也不能出现在青州城大街上,其他异能者已经出现了,我得打探清楚他们的身份才行,想到了面具店,就去那了。 夜枯草的意念想着青州城面具店,推开了大门,一闪而过的白光,待眼前的白光消逝后,入眼的是一间不大的面具店,上面挂着的,柜台摆着的全是面具,掌柜笑脸盈盈走了过来,道:“姑娘需要什么样的面具?只要你能说得出的,本店都有。” “店里有梅花面具吗?”夜枯草搜寻着自己想要的面具,好像没有看到梅花款面具,随后又想起自己没有银子,瞬间有点尴尬的想走,又掌柜的手里拿来了面具,继续装下去,接过面具瞧了一眼,整个面具为银色,右边脸雕刻着梅花,是浮雕型,能摸得到上面的纹路。 “这款面具还满意吗?这是纯银打造的,里面还有纯金打造的,不知道姑娘喜欢哪一种?”掌柜的热情介绍面具,最近生意不好,今日开店到现在连一个客人都没有,明天青州城会举行一个面具灯会,所有人都会带面具隐藏身份,按理的话应该生意不错才对,就只等来一个客人,哎~这年头生意难做。 夜枯草不知道怎么和掌柜的说,看他店里也只有我一个人,尴尬的说:“掌柜的,我......” “掌柜的,这姑娘的面具我替她付钱。”稻尚未明走了进来,从这姑娘进店就认出她是夜枯草的妹妹,看样子她身上没有带钱,刚好帮她解围了,这下她欠我个人情,也好问她哥哥的行踪。 夜枯草闻声转头一看是稻尚未明,而我现在是女儿身,所以她应该误认为夜枯草的妹妹了,自己确实也没银子,如果我拒绝了她,好像会很尴尬,不好意思的说:“那我先欠着你的银子,回头再还你。” “不用了还我了,就当我送给你,你应该不认识我吧?我是你哥哥的好朋友,你哥哥救过我,你是他妹妹,买个面具真的算不了什么事,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可否跟我到医馆来?。”稻尚未明笑着说,自己也去找了一款银色的面具,右边脸上有只蝴蝶,看起来还不错,过几天的面具灯会用得上,在柜台放了一定金子,道:“掌柜的不用找了,感谢你让我找到了想要找的人,剩下的就当是给你的招待这位姑娘的费用。” 掌柜的拿起柜台上的一定金子,咬了一口,是真的金子,姑娘真是出手大方啊!一脸感激道:“多谢姑娘!两位姑娘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夜枯草戴上了梅花面具,虽然不知道稻尚未明要问我什么问题,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帮她完成,看她手上也拿了一个面具,我带面具是怕被人认出来,她带面具是?疑惑的问:“为何你也带面具?” “明天青州城会举办一个面具灯会,每个人都会带上面具,你来面具店不是为了面具灯会来的吗?”稻尚未明一边在前头带路,一边回答问题,她不是为了面具灯会来的吗?如果不是的话,她哥哥是不是就不会来了…… 夜枯草一脸蒙蔽的跟在稻尚未明后面,面具灯会是什么节日吗?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是我在魂兽世界的这些日子,青州城都变了?我发现墙上都没有我的画像了,那我还是通缉犯吗? 稻尚未明回到医馆,挂出了不会诊的牌子,跟她一同进了医馆内,关上了大门,用木条架上,一边往里走一边说:“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你哥哥还好吗?” 夜枯草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医馆,只是稻尚未明的话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她对男装的我是不是有什么......如果这个时候告诉她真相,她能不能接受得了?或是我们就做不成朋友了?试探的问:“你跟我哥哥是什么关系?你希望他来找你?” “我跟你哥哥是......”稻尚未明顿了一下,如果我告诉她喜欢她哥哥,而她哥哥万一不喜欢我,我和他之间会不会连朋友都没法做了,究竟是戳穿那层纸,还是选择保护那层纸?道:“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想在明天的面具灯会上能见到你哥哥,这是我的小小心愿,不知道你能不能把我的话转达给你哥哥。” 夜枯草沉默了,稻尚未明吞吞吐吐的,我很难知道她的心愿究竟是什么,想起了法控阴阳眼,可以让人说出真话,不如就试一试看看效果如何,盯着她的眼睛,开始催眠她的意志,轻声的问:“你的心愿是什么?” “想在面具灯会上见夜枯草一面,能跟他一起赏灯就足够了。”稻尚未明在法控阴阳眼的作用下,说出了心里话。 第一百二十三章 百事神通(一) 夜枯草收回了法控阴阳眼,原来是想和我赏灯,这就容易了,我再穿回男装陪陪她就是了,也许过了这个面具灯会,我们可能也不会相见了,道:“你想见我哥哥很容易,这样吧!我帮你实现,明日在面具灯会门口等我哥哥,我把梅花面具给他,到时候你认这个面具便是。”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能见到你哥哥吗?”稻尚激动的握住她的双手,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可以见到夜枯草了,感觉像在做梦一样,那我一定要好好打扮一番,一想到要跟自己喜欢的人相会,这脸就不自觉的红了。 夜枯草一脸蒙蔽,见到我又这么兴奋吗?看把稻尚未明乐成这样,忽然想起自己身上没有银子,这男装还得自己去买,实在太破财了,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我能跟你借点银子吗?我没有盘缠回家。” 稻尚未明豪气的掏出一定金子递给了她,只要你能帮我找来夜枯草,多少银子我都付,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这一别真是许久未露面,去毕方府打听,也没见过他的人影,见他一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夜枯草接过一定金子,真是大土豪啊!出手阔绰不说,人还很好,又懂医术,谁能娶到这样的女子赚大了,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不用送我,我认得路。” “那你路上小心,记得把我的话转达给你哥哥。”稻尚未明在她临走前强调一次,担心她回去后给忘了。 夜枯草自己离开了医馆,没有让稻尚未明送自己,现在还得演着两个性别的身份,说谎实在太累了,好几次都想告诉她真相,所以我决定面具灯会时候告诉她真相,一边走一边找买衣服的地方,旁边经过了几个人开始戴着面具,那我现在戴着面具也不奇怪了,正大光明的走进一家店,一眼就看到一款水蓝色的男装,掏出一定金子放在柜台上,道:“掌柜的,这件我要了,顺便借你家试试衣服。” “好嘞!客官到屋内试衣服。”掌柜的收下一定金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是金子,找了零碎的银子递给夜枯草。 夜枯草接过传说中的散钱,进了屋内换上了男装,这女装是不能带走了,就放在这算了,两手空空的走出店门,掌柜投来异样的眼光,并没有多说什么,现在我得找家客栈住下,皂风客栈是不能去了,忘了问面具灯会在哪举行了,走到大街上想找个人问一下,一家店名叫百事通的挤满了人,这是什么店啊?那么多人...... 夜枯草往前走了过去,门口摆着一个牌子,写着上天入地任何大事小事本神通都知,只回答有缘人的问题,本店不收钱,只看缘分!这是什么奇葩的店?还有这等神通广大之人,我怎么就不知道,还不收钱的,这一看就像是个大土豪搞善事,要是我的话,肯定得收钱,有银子不收,是不是傻?算了!看在免费的份上,我也进去凑个热闹,顺便试探一下这个百事通是不是骗人的。 夜枯草排进队伍里,一条很长的队伍,已经排到门外了,里面出来的人简直是秒出,排队的人也是源源不断,也就是说那些都不是有缘人?是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有缘人了?这水分也太高了吧! “今天到现在百事通淘汰的人里没有一个是有缘人,这会不会糊弄大家啊?好歹也得有一个吧!”排在夜枯草前面的男子议论起来。 夜枯草选择沉默,静静听他们八卦这个百事通,心里多半已经判定为神棍,纯粹就是刷刷存在感的人吧!神仙都经常说天机不可泄露,他倒好,一个招牌挂上去,告诉大家能上天入地似的,让我看看这人究竟是何方无聊来的人。 “排在99位,穿水蓝色衣服,戴梅花面具的男子,请到前面来。”男子一声呼唤。 全场的男子听到点名99位穿水蓝色衣服,戴梅花面具的人,大家纷纷数起了位子,议论道:“99位是哪个人啊?” 当所有人数到夜枯草的时候,刚好99位,同时也穿水蓝色衣服,也戴着梅花面具,一阵唏嘘:“怎么会他?” 夜枯草一脸蒙蔽的指着自己,这些人是在说我就是99位的那个人?有那么狗屎运吗?尴尬的问一句:“你们在说我吗?” “就是你,请公子到前面来,其他人回去吧!今日有缘人已经找到了,明日面具灯会不开店,没有排上号的你们后天再来试试运气。”男子客气的说,给他们把希望留在了后天。 店内正排着队的男女老少全散了,大部分人脸上挂着遗憾,这这好不容易排上队,这么快就找到有缘人了。 夜枯草慢吞吞的走进店内,怎么这年头都讲究有缘人?进到一间奇怪的屋子里,里面挂满了各种小瓶子,小瓶子装着的东西有点像萤火虫,但有不是萤火虫,五颜六色发着小点点的光,疑惑的问:“冒昧的问一下,这些都是什么?” “你倒是对我的神秘屋很感兴趣,这些小瓶子里装着的都是每一个真相,你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男子躲在黑纱后面,看不出任何表情,语气平静,没有太多的起伏。 夜枯草盯着黑纱后面的人影,搞这么神秘想唬谁?这些小瓶子装着的真相?谁信呢?我看就是小孩子玩的许愿瓶吧!塞个小字条在里面那种,漫不经心的说:“你知道面具灯会在哪吗?” “你来我这就是为了问这个?你是太瞧不起我百事通的招牌,还是你在质疑我这个神通?”男子有了小小的起伏,心中有些不满的回答,这小丫头片子跑来我百事通就为了问这无关紧要的问题,从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个女的,我没有戳穿她已经很不错了,她反倒质疑我这个神通。 夜枯草被说中了想法,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是质疑他的招牌写得太夸张了,你说写点测字算命什么的也就算了,这上天入地的太牛逼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百事神通(二) “我现在很想知道面具灯会在哪里,你不是神通吗?那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简单吧?你看我也不刁难你,出的问题也好让你有台阶下。”夜枯草说了一把老实话,我们初次见面要我怎么相信你,除非你能猜出我心里想问的问,我现在最想要知道的是,异能人的身份,她们身在何处。 神通叹了一口气,这小丫头片子伶牙俐齿的,还说给我找台阶下,分别就是太小看我这个神通了,那我要好好给她亮亮眼,道:“你女扮男装。” 夜枯草先是一惊,然后又平静了,知道我女儿身也没什么,有些人看不出来,有些人看得出来,比如我没喉结这一点就能看出我是个女的,这算什么神通嘛!道:“就这点本事?我觉得这个证明不了你是个神通,要不这样吧!你能猜出我内心想问的问题,我就承认你是神通。” “你是不是在找一种特殊体质的人?想知道他们的身份对吗?”神通说得很神秘,并没有全部点透,直接说明了就没意思了,她还是第一个不相信我是个神通的人,真是有点意思。 夜枯草这下目瞪口呆了,神通说的意思和我想的算是差不多对上了,他还真是神通啊!这下我挖的坑把自己给坑惨了,尴尬的说:“有眼不识泰山,给神通道个歉,别介意刚刚我说的话,我这人说话比较直接。” “你不相信我是神通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我们第一次见面,信任这种东西需要时间去证明,你想要的答案我只能回答你一个,你想知道毒妇人的身份还隐士的身份,至于重生之门的那位,本神通无能为力,绿色瓶子是毒妇人,蓝色瓶子是隐士,选择一个打开它,你就会得到想要的答案。”神通说完,取下两个小瓶子,一个是绿颜色的闪点,一个是蓝颜色的闪点,放在夜枯草面前。 夜枯草接过绿色的那瓶,只能选一个的话,那就从毒妇人开始找起吧!听这称号应该是女的,打开了绿色瓶盖。 绿色闪点聚在一起,变成了小精灵,道:“你想找点毒妇人就在将军府内,她的身份是将军府大小姐夜露。” 夜枯草顿时大吃一惊,毒妇人竟然是夜露,真是万万没想到会是她,虽然之前有所怀疑,碍于是娘亲生的应该不会和异能者扯上关系,她的异能是怎么来的,不可能从小到大就有,看来这背后还有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将军府现在很危险了,说不定异能者已经聚集在将军府。 “现在对我这个神通可相信了?再送你一条消息,明日的面具灯会,你要的人会出现在灯会上,没有把握除去别人,就不要贸然的送死,今日我就讲到这里,请姑娘回去吧!”神通给了夜枯草一句忠告。 “多谢神通的忠告,我就不打扰了。”夜枯草离开了神秘屋,走出了百事通的店门,心事重重的往街上走去,明日夜露会来面具灯会?是有什么预谋吗?还是纯粹的赏灯? 夜枯草抬头看着前方有一家客栈,走了进去一个客人也没有,如此冷清的店,就住这里好了,冷清一点就少点噪音扰民,付了银子上了二楼,在自己的房间内,有一处雅座,打开窗户往下看是街道,就在这时看见了夜露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往我刚走过那条路,马上跑出来客栈,随着那条路走过去。 夜露绕进了一条小巷里,出现一个背对着的黑衣人,两人开始秘密的交谈起来。 夜枯草躲在一处暗角,偷听他们的对话,瞄了一眼背对着的黑衣男子,那人会是谁呢?看夜露对他恭恭敬敬的,有点像主仆的感觉。 “明日面具灯会是异能者会面的时候,你表面自己的身份去拉拢他们,只要跟我们不同道的,都铲除掉,以免以后成了绊脚石。”黑衣人交代夜露的话。 夜露回复道:“我明白了,那明日你会到面具灯会来吗?除了拉拢其他异能者,我能和你一起赏灯吗?” “你知不知道你过问太多了,你做好自己的事,我有我要做的事,没什么事就先这样了。”黑衣男子明显不太高兴,说完就离去了。 夜枯草清清楚楚听到其他异能者会到面具灯会会面,也就是说他们还有结派,那我还是有希望阻止的,千万不能落入夜露的手中,不过刚刚发现一些小细节,她不是说过喜欢二殿下的吗?那赏灯的人也应该会去找二殿下,我怎么觉得她对那个黑衣人态度有所不同,好像是在请求他去赏灯的意思,不会她喜欢的人是这个黑衣人吧!而二殿下其实是他的一个幌子?黑衣人会是异能者之一吗?是隐士还是重生之门,或者另有其人? 夜露有些失落的往回走,嘴里嘀咕了一句:“每次都是这样,除了交代完事情后,都不曾问我过得怎么样,想不想他之类的话,在他心里就只有那个死人夜枯草吗?我哪里比不上她,她人都死了,还惦记着她,我一定会得到你的。” 夜枯草听到了夜露嘀咕的话,她是在埋怨黑衣人吗?黑衣人的心里只有我又是什么意思,黑衣人认识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人就是啸天了,她说过喜欢的人是啸天,而啸天说过喜欢的人是我,我不敢确定这个情况,可惜神通只回答一个人的身份,啸天会是其中一个异能者吗?我们会变成敌人吗? 夜枯草等夜露走远了之后,自己返回了客栈,坐在凳子上发呆,对于黑衣人的分析情况来说,心里还是挺难受的,很明显从夜露嘴里说出来的实情来看,这个黑衣人肯定认识我,而且关系非一般,啸天再次对号入座了。 夜枯草从凳子上起来,躺在床上,盯着床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心乱了,脑子也跟着乱了,命理仙石给的提示,今日又听到夜露说的话,这些种种都指向一个人,不想了!逼着自己睡觉? 第一百二十五章 面具灯会(一) 天一亮,青州城热闹非凡,街道上人群拥挤,每一个人戴着面具赶往面具灯会,时不时传来欢笑声。 夜枯草慵懒的起身,利索的穿好男装,束好头发,收起梅花金簪,来到窗前往街道处望了一眼,全是戴面具的人,他们是要去面具灯会了?正好不识路,跟着他们就行了,戴上自己的梅花面具,匆匆的跑出客栈,混入人群当中,其实面具灯会是个什么节目?我到现在还不了解行情,找个人问问看吧!找了旁边戴老虎面具的男子,问道:“请问一下,这面具灯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灯会?” “你是第一次来面具灯会的吧?这个面具灯会就是以关卡的形式闯关,具体的规则我也不是很清楚,规则都由一个戴牛头面具的人出题,具体是什么到前面的桃心湖就知道了。”戴老虎面具的男子回答道,看了眼戴梅花面具的他,身为男子不应该戴点凶猛的面具么?怎么戴梅花纹的面具,不看他的穿着和束发,单看面具还以为是个姑娘呢! “我是第一次听说面具灯会,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夜枯草对老虎面具的男子表示谢意,然后挤着人群往前走,戴牛头面具是什么来头?这灯会还要闯关的,这人还真会玩,不得不说我是个游戏黑洞,别给我来什么猜字游戏就行了,我肯定猜不出来。 戴牛头面具的男子站在桃心湖的门口,道:“大家请安静一下,我这里有抽签筒,每个人上来抽一支签,规则是抽到相同号数的站在一边,看到架子上的红绳了吗?那是给你们准备的,只有相同号数的把红线绑在手腕上,最多会出现三个相同号数的人,第一关随机匹配。” 夜枯草一脸蒙蔽的站在原地,其他人已经迫不及待的上前抽取签条,为什么还要抽签,这里的人都不认识,跟一个陌生人绑在一起,那不是妨碍我调查异能者吗?现在人群里应该有异能者在里面,夜露恐怕也在里面,大家戴着面具确实很好的隐藏了身份,不抽的话进不去桃心湖,我还得等稻尚未明找到我呢!这么多人能找到我吗?就算找到我也没有用,这第一关随机匹配,还是先把签给抽了吧!随手拿起一支签,看了一眼是三号,什么鬼啊!这是不是抽得太前了,如果按号顺序进去的话,完全没有机会观察后面的人,只能先把第一关完成了,找到三号的红线架子,只有我一个人吗?等了一会儿,一个人影也没,看别人已经绑好了红线,一个人正是我想要的。 “枯草,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是稻尚未明,你也抽到三号了?”稻尚未明看到三号红线架上站着的人,认出来梅花面具,开心的对他笑,我们真的好有缘分,本以为这个随机匹配没希望的了,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和你绑在了一起。 夜枯草闻声感到惊讶,是稻尚未明,她也抽到三号签了,真是有缘分啊!这样也好,自己人好过陌生人,老天总算是开眼了,没给我弄来累赘,取下一条红绳,将我左手与她的右手绑在一起,道:“未明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是个不认识的人呢!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出发吧!”稻尚未明应了一句,主动的牵上夜枯草的手,见他也没有甩掉,瞬间感到一脸幸福,其实桃心湖的另一个意思就是两个心爱的人不管走到哪,他们都会像这条红绳一样牵绊着彼此,不管经历什么都会一直走到终点。 戴着竹纹面具的男子朝三号架子走过来,二话不说取下一条红绳,左手与夜枯草的右手绑在一起,扯了一下红绳紧不紧,满意的说:“不好意思,我也是三号签的,我看你旁边的是姑娘家就不跟她绑在一块了,男女授受不亲,只能跟你绑一起了,你不会介意吧?” “你也是三号签?”稻尚未明有些吃惊,也有些不情愿,好不容易可以和夜枯草单独相处,这半路还杀出个程咬金,幸好不是一位姑娘,要不然我得醋死了。 夜枯草一脸黑线的看着右手被陌生人给绑上了,这左右手都绑上了,我感觉就像被束缚了,为什么三号组是三个人,看着别人都是两人,内心咆哮着不公平,这个戴竹纹面具的男子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就随意的给我套上红绳,还附带那句男女授受不亲,你知不知道跟我绑在一起也是男女授受不亲,无语的说:“绑都绑上了,还问我介不介意,如果我说介意,你会走吗?” “不会!”戴竹纹面具的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这问题挺搞笑的,明知道不会,他还是问出来口,看来对我很有意见呢!从旁观者角度分析,他与身边的女子关系匪浅啊!说不定是一对的吧!正好被我给撞上了,这真是越来越精彩。 “未明我们走,别理他。”夜枯草左手握紧稻尚未明的右手,把竹纹面具的男子拖着后面,时不时的扯动右手的红线,看他还敢不敢大言不惭,简直就是拖着一个累赘,影响我办事的进度,赶紧到下一关把这红绳剪了吧!太坑了。 竹纹面具的男子一开始没跟上夜枯草的脚步,后面跟上了他的脚步,还握紧他的手,笑着说:“你这个人的闷脾气蛮大的嘛!我打扰两位了吗?” “没有......”稻尚未明瞄了一眼这个戴竹纹面具的男子,他的手牵上了夜枯草的手,看着有点不舒服,我现在连男子的醋也吃了,不行!我要克制自己,千万不能毁了这次桃心湖的机会,我忍!我忍! 夜枯草甩开了男子的手,这都是什么人啊!还主动牵人家的手,有没有搞错?我们好像不是很熟吧!我现在是以男子的身份出现,那他对一个男子手牵手不觉得别扭吗?他是不是出来搞基的?对他直翻白眼,道:“我跟你不是很熟,你不要乱牵别人的手!” 第一百二十六章 面具灯会(二) “我没有乱牵别人的手,我们都是三号组的人,不用分彼此吧?不牵着你的手,你把我扯疼了,再说了你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想法?还是说对你身边的姑娘有想法?这绑红线的规定可不是我出的,这事不赖我。”竹纹面具的男子无奈的说,一副不关自己的事样子,突然走在夜枯草前面,也扯了一下红绳,让你也感受一下被红绳扯的感觉,我说的可是句句都是实话。 夜枯草的手被扯了一下,这一定是报复我,不过被红绳扯了下,还真的有点生疼,好吧!刚刚是我故意扯红绳的,这下也算扯平了吧!道:“事先说好,只为了完成桃心湖的闯关,过程中不能出卖自己组的人,我做领头的有没有意见?” “没有!”竹纹面具的男子与稻尚未明同时回答,两人对视了一眼,相互撇开了脸。 夜枯草刚走进桃心湖的门口,就发现前面只有一座摇晃得很厉害的木桥,已经有人陆续的走过去,只是宽度只容许两人并肩而走,我这三人甚是不好走,看着前面的人发出各种尖叫,越往中间走,摇晃的程度越大,当中有两人直接被晃下木桥,掉进湖里,已经被人救上来了,这玩的是惊心动魄吗?只要一个人站不稳,连着红线的人就会被连累,道:“我走前面,你们两个走后面,桥容不下三个人并肩,这样走比较稳一点。” “我没什么问题。”竹纹面具的男子与稻尚未明同时回答,两人再次撇开了脸,今天是怎么了,老是说同样的话。 夜枯草下意识的抬手,想起来手被束缚了,只能把手放在后面,延长一点红线的距离,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到木桥中心,这个绳子的围栏也要矮了吧!只在腰上,为什么突然起风了,风力越来越强,差点把我面具都吹跑了,往右边看了一眼才想到有一个人拿着一把扇子,这么一扇风力不断加大,我去!这是芭蕉扇吗?还带这样的法宝?这个面具灯会不会太血拼了,好想抬手扶住面具,可是两只手被扯到了后面,提都提不上来,他们在后面发生了什么? “我的裙子。”稻尚未明一声惨叫,左手按着自己的裙摆,被风吹得根本站不脚,一直往后倒,我不能给夜枯草拖后腿,左手松开了裙?,不管了!扶住上面的矮围栏。 另一边,戴竹纹面具的男子同时也扶住右边的矮围栏,稳稳的站在木桥中心不动,这风吹得我想揍死那个扇风的人,就不能等我们过了再扇吗? “你们走不走啊?”后面的人被三号组堵在了木桥中心,好几对已经被风吹落到湖里了,其余还在桥上的人又因为三号组不前行,导致他们也没法赶紧逃脱这个大风,各种抱怨起来。 夜枯草特别想说话,风一过来,嘴巴都被吹得说不了话,前面已经没有人给自己挡风了,而自己还是走不动,后面两人死死拉着围栏不肯松手,桥上的各种咆哮声我都听见了,再不走要引起公愤了,你们两个给点力,快点松手吧! 戴竹纹面具的男子和稻尚未明同时松开了手,也都意识到后面有人在抱怨了,再不松手要被别人推下湖了。 夜枯草感觉后面的压力没有了,前面也变轻了,这个时候好想使用武功,把那个扇风的人打飞,这里那么多人,不能随意暴露身份,只是身子一轻,脚步向后移动了,风的阻力让我一下撞在了戴竹纹面具的男子身上,而他又把其他人给撞了,又有人落水了,又听到后面的咆哮声,这不管我的事,这风真的很大。 就在此时,风停下来了,可是两边矮围栏上的绳索被点了火,火从夜枯草那头烧了过来,绳子并没有断,只是火迅速的燃烧在两边绳索上,各种尖叫声响起。 “快切成单人的战略,不要碰两边的绳索。”夜枯草大声的喊,想把后面两个人切成单人都不行,我对三人组感到没有幸福,这个游戏还玩火了,简直扇风点火,这不是逼我们跳湖吗?看情况只能牺牲一个人了,那就是戴竹纹面具的男子了,这样的话我才能保护稻尚未明。 其他人听到夜枯草说的单人,马上换成一人在前的方式,避开两边围栏的火。 这时扇风的人改了战略,走到木桥的落脚点,对着木桥再次扇起了风,越扇越大,两边围栏的火漂浮不定,一会倾向左边,一会倾向右边。 稻尚未明自己切到了夜枯草的前面去,帮他抵挡前面的大风,侧着头说:“我来给你挡风,你想办法前进。” 夜枯草郁闷的看着双手,没办法动啊!我不该在中间的,根本没办法发挥,只能用身体给稻尚未明支撑着,这样也没法前进,好想截掉红绳,这样会不会犯规? 戴竹纹面具的男子左手牵着夜枯草,右手推着他的后背,用力把他和她往前推,道:“顶着大风也要走出这木桥,别再犹豫了,这样下去我们第一关都过不去。” 稻尚未明一鼓作气的往前走,越靠前扇风的人,风速就减小了很多,顺利的走出木桥,终于不用再被大风吹了。 夜枯草也跟着过去了,叹了一口气,第一关都这么难了,第二关是不是可以直接放弃了?又玩风又玩火的,下局是不是玩冰了?白了一眼戴牛头面具的男子,问道:“下一关什么?” “大家别急,没有落水和红线未断的队伍到我这里来领签,第二关的规则依然是随机抽取地点,完成签上所指的任务。”牛头面具的男子拿着签筒,意味深长的浅笑。 这第二关的规则让夜枯草直吐槽,什么鬼?又是随机?就不能来点实际性的规则吗?又要抽签决定,我的手气不是很好啊!一抽三个人一组,这第一关已经略惨了,这第二关还是让稻尚未明抽好了,或许能给个好点的任务,我现在很想知道异能者会在什么时候露面,这游戏还得进行。 第一百二十七章 面具灯会(三) “未明,你去抽抽看,我今日运气不顺,不适宜抽签。”夜枯草对稻尚未明说,我就是游戏的黑洞,让我玩这种游戏不是坑别人就是坑自己,还不如把机会让给其他人,说不定我还能蹭点别人的好运。 稻尚未明向夜枯草点点头,摸着抽签筒里的一支签,心里默默的祈祷着不要抽到难过的关卡,三个人绑一起已经很难做任务了,我也不想他特别的为难,毕竟我们还有一只手没有被束缚,而他两只手都被束缚了,满怀期待的看了一眼签上的字,写着逃离密室...... 夜枯草见稻尚未明神情凝重,也不说话抽到了什么地方,自己偷偷的从她背后望了一眼签上面的字,写着逃离密室……如雷劈中一般,我怎么觉得第二关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逃离密室是指我们会被困在密室里,然后寻找出口的意思吗?里面会不会黑漆漆的,然后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咽了咽口水,我能退出这个游戏黑洞吗? 戴竹纹面具的男子见两人都不说话,自己也凑前看了一眼,写着逃离密室,嗯?为什么会有这种关卡?弱弱的问了一句:“如何逃离密室?” “我哪知,见都没见过这种规则,去还是不去?”夜枯草没好气的说,要是他们说不去的话就撤了吧!这真没法玩,我有点怕黑,这游戏的程度起码四颗星,这万一找不到出口被困怎么办?出的破规则太难为人了。 “去,一定去,我们好不容易过了第一关,不能前功尽弃。”稻尚未明奋勇的说,刚刚看出来夜枯草不想闯关了,可是这第一关都过来了,第二关应该也能闯过去,我们有三个人在密室不至于太孤立无援。 戴竹纹面具的男子看了一下周围,唯独看见不远处有个破屋子,牌匾上挂着逃离密室四个大字,应该就是那了吧!门口还有其他两组的人,看来还有伴一起下秘书,我还以为就我们组抽到了呢!那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对夜枯草说:“那个你是我们领头,你走前面领队。” 夜枯草投给戴竹纹面具的男子一个仇视眼神,这人真的是......有点后悔当领头的了,本来想着当领头的可以命令一下他,没想到又被坑了,领头就领头谁怕谁!不能让他觉得我怂了,稻尚未明还看着自己呢!拿出骨气往那间破屋子走去,在门口先探了探里面的情况,切!这还不是密室,只是一个入口,前面有一道石门,看见其他组的人已经进去了,趁现在也赶紧跟上去,有其他组的人一起就放心多了,至少没那么害怕了。 三人进了石门之后,门关上了,夜枯草本能的反应去推了一下石门,果然打不开了,这里面一定有机关,道:“你们跟紧我,保护好自己的就行。” “我知道了。”稻尚未明回复道,观察起密室的环境,黑是挺黑的,这是一条石壁长廊,墙上有烛台,光线比较弱,但能看清楚前面的路,名字只是吓唬人的吧!想让我们对密室有害怕的感觉,不至于来真的。 戴竹纹面具的男子观察了一下烛台,看了一眼石壁长廊,这光线是刚刚好,不亮也不黑,应该是设计好的,搞得这么大场面的,只是为了吓唬我们吗?我想没那么简单吧!提醒道:“这密室没有想象那么简单,你们要小心点。” “吓唬谁啊!我看就是虚张声势。”夜枯草反驳道,从接触到这个戴竹纹面具的男子就没想相信他的话,他是故意想整我吧?前面的人不也没什么反应吗?我觉得就是撑撑场面,没什么大不了的。 夜枯草跟着其他组的人继续往前走,一直走了不知道多久,并没有发现尽头,再怎么样也该到了吧?又那么长的长廊吗?前面的人有些慌了,掉头看着我们。 “我们是不是被困在密室里了?为什么走了那么久都没有尽头,我不玩了,我要从原来的出口出去。”其他组的人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嚷嚷着要出去。 夜枯草被其他组的人一搅和,这心里也产生了不安,该不会是玩真的吧?是不是错了什么地方的机关?按理说这密室应该有机关才对,一路上过来也只有这石壁,摸着上面的石壁,敲了几下试试有没有空心的,敲到手都疼了,一排过去是实心的,不死心的继续敲。 “别白费力气了,石壁根本没有你要找的机关,你这心慌的样子,是不是怕了?”戴竹纹面具的男子双手环胸对着夜枯草说,自己开始回想刚刚走过来都有些什么,石壁是不可能有机关的,如果后面藏有机关,那石壁就会有切口,并未发现任何痕迹,脚下的长廊也不太可能,有机关的话应该早踩到了,只能说明我们错过了什么地方,而那地方应该会有一扇门,对了!烛台有些奇怪,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左边石壁有三个烛台,右边只有两个烛台,后面的都很整齐,会不会里面多出来的一个是机关? “我知道机关在哪里了,请大家跟我往回走,走到我们刚进来的地方。”戴竹纹面具的男子向大家发话,自己领头往回带路。 夜枯草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扯着往回走,这人真的是欠揍,说好是我领头的,这一转眼就像大家发号施令了,刚才进密室的时候怎么不见他领头,就知道表现自己,起码也得请示一下我吧!不满对他说:“你走慢一点,你对我扯来扯去就算了,你顾及一下还有一位姑娘在我们组。” “你没看到吗?我正牵着她呢!照顾得比你照顾的都好,你说是吧?”戴竹纹面具的男子对夜枯草反咬一口,想找姑娘家挡箭牌前记得看清楚情况再说出口,我本来以为他们两个是一对的,这一路上感觉他们之间少了点什么,就是少了点小情侣打情骂俏的场面。 第一百二十八章 面具灯会(四) 夜枯草黑着一张脸,盯着稻尚未明的手,这还真的牵上了,不过很快她甩开了他的手,刚刚应该看清楚再说的,又被他给坑回来了,真是枉我现代人,智商抓急啊!这人的心思缜密,还声称知道机关在哪,是我太小看他了,下次得防着他,道:“是是是,还不快说给我们听,机关在哪啊?大家等着呢!” “别着急,很快就到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戴竹纹面具的男子笑着说,走回了起点处,在左边的第三个烛台上,试着扭了一下,石壁上一扇门反转了过来,这才是进入口吧!看样子只是刚刚开始,带头走进那扇门。 夜枯草再一次被扯了过去,这人真的是毫无预兆,说走就走,好歹给个提示什么的,我也有心理准备,动不动就拉拉扯扯的,真想对他动粗,看我一开始也这样扯他,现在趁机报复我,走进那扇门之后,发现比刚刚黑了很多,脚下一顿,心情有些紧张。 稻尚未明看我停在门口不走了,看出了夜枯草好像怕黑的样子,刚刚的反应很明显,一直看他在强撑,握紧他的手,安慰道:“不怕的,我在后面保护你,我就是你的那盏烛光。” “一看就知道是个怕黑的人,还逞强什么,直接说出来,我又不会嘲笑你,好歹我们也是一个组的。”戴竹纹面具的男子右手搭在夜枯草肩上,感觉到他肩膀紧绷,他的心里应该很紧张吧?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不去想就不会那么害怕了,加上还这么多人一起走,扯了扯红绳,示意他前进。 夜枯草一抬手想要拍开他的手,不料被红绳卡住,再次想起自己的手被束缚了,这个人简直在添油加醋,本来稻尚未明说的话已经让我好多了,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我老底,太可恨了,我一定要给他点教训,道:“谁说我怕黑了,我只是思考一下这个门是不是出口,那我们快点走吧!” 所有人都进了另一扇门,门又反转的关上了,里头的烛台上的光亮了起来,这时出现了三条岔路,看起来都没什么区别。 戴竹纹面具的男子思考了一下,这三条岔路旁边也没什么文字或是标记图形,我想三条路都是一样的,应该都能走出去,不知道从这里走出去是不是出口,选择右边的岔路。 夜枯草二话不说,直接选择了中间的岔路,虽然三条岔路都一样,但是经过我的点指兵兵之后,点中了中间岔路,往中间走去。 稻尚未明选择了左边的岔路,并不知道他们两个选的和自己的不一样,往左边走去。 最惨不过是夜枯草的手了,左边被稻尚未明狠狠的扯到左边,右手被戴竹纹面具的男子狠狠的扯到右边,两手展开大字型,脸部因疼痛扭曲了,我就选了个中间的岔路,至于反应这么强烈了吗?三个人各走一边是想怎样?咆哮道:“你们是要对我分尸吗?” 两人马上往中间的岔路走去,尴尬的说:“对不起!刚刚不是有意的,没想到三人会各自选择一边,那我们还是挺领头的走中间吧!” “这就对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先提出来,不要擅自决定,先考虑下我这个中间人的难处,还有我是你们的领头,有什么意见应该先请示我。”夜枯草认真的讲着,两只手被刚刚那一拉,感觉有根筋错位了一样,很不舒服,玩个闯关游戏真不容易,当个领头吧!居然没人尊重,这个红绳也是坑,要绑到什么时候? “我们下次一定会注意的,一定先请示你。”两人双双低下头,像做错事了一样,变得安静了很多。 夜枯草改为自己领头走在前面,中间的岔路四处都是和烛台,并未发现其他的东西,这真的像迷宫,不会前面还有很多这样的道等着我们吧?然后绕来绕去绕不出去,我的天啊!一不留意脚下一滑,一个向后倾倒,吓得一声尖叫。 戴竹纹面具的男子向前,右手搂住夜枯草的腰,一个略显尴尬的姿势,等他站稳后,马上松开了手,问道:“你没事吧?你能不能留点心好好看路啊?” “这又不懒我,这地下很滑,又不是我想摔跤。”夜枯草无语的说,往地下看了一眼,这是结冰了?为什么地上会有薄冰?密室还有冷藏室?是那种尸体的.....打了一个寒颤,一定是我想多了,怎么可能玩这么大? 戴竹纹面具的男子朝地上看了眼,地上结起了薄冰,那温度一定很冷才对,可是并未感到寒冷的气息,有可能是障眼法,有人故意铺的薄冰,为了试探人的心里,一般情况都会想到前面应该是个冰窖之类的,肯定不会再往里走,那样会冻死,而这个丝毫没有寒冷的感觉,估计走前一点薄冰就没有了,对夜枯草说:“经过我分析,这薄冰可能是个障眼法,只是想看看我们敢不敢往前走,如果前面是冰窖的话,会有寒气出来的,你们感觉到了寒气吗?” “没有丝毫寒气。”稻尚未明同意戴竹纹面具的男子分析,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如果前面真的是冰窖,而眼下这里又结冰了,按道理这里会有寒气传出,事实并没有,看情况应该是障眼法。 夜枯草这次算是同意戴竹纹面具的男子意见,懂得请示就对了,分析的也不无道理,这次就听你一回,反正这路是不可能再往回走的了,只有往前找出路,慢慢的走过那层薄冰,上面的薄冰已经裂开了,真正融化中,果然是假结冰,这游戏玩的还带高智商玩法,弄个心里测试出来,差点把我这个不知情的人给骗了,布置这个的人也真是煞费苦心了,搞这种以假乱真的方式忽悠别人,话说回来,他怎么懂那么多,跟个老司机似的,找到机关不说,这会还破解布置的人心思,佩服!佩服! 第一百二十九章 面具灯会(五) 夜枯草一直往前走,前面是一条直路,并没有什么障碍,很顺利的看见尽头处透着光,那应该就是出口处了吧!刚走到所谓的尽头时,听见了女子的嬉戏声,瞪大眼睛往里面看清楚,我的天啊!万万没想到这是一间铺满红粉的房间,里面坐着各种姿色的美女,她们正在像我们招手,我是进错地方了吗?怎么像进了怡红院的感觉,哭笑不得的看着旁边两人,他们的表情和我一样呆住了,问道:“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好像是走错地方了!”稻尚未明咽了咽口水,主要看见她们穿得如此单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明显在勾引男人嘛!看了一眼夜枯草,看他一直盯着美女看,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这会不会是密室里考验男子的意志,故意找来这些美女,他会不会受不了诱惑就......后面简直不敢想象,我还是觉得不要过这一关吧! 戴竹纹面具的男子很淡定的走了进去,坐在了一张空凳子上,想来是考验我们的意志力吧!这局转为男子设立的吧!这些庸脂俗粉完全没有什么诱惑力,斜眼的看了一下夜枯草,他该不会控制不住自己吧?这也难过了,他跟身边那姑娘又不是伴侣,难免会把握不住分寸,道:“你还不快过来,这可是专为男子设的一个考验,别傻愣着了,我们还等着离开密室,你不会是经不起诱惑吧?” “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被这些女子给诱惑了,你当我是什么啊?考验就考验,害怕了你不成。”夜枯草才不怕那什么美女不美女的,毕竟自己是女的,完全没什么可以诱惑到的,只是担心暴露了女儿身就不太好了,这是犹豫的地方,才迟迟没有进去,现在被他那么一刺激,不进去都不行了,抬脚刚要进去,手被稻尚未明拉住。 “你不要进去好不好,我觉得她们看起来不太友善的感觉,我担心你出事。”稻尚未明劝说道,其实自己有点私心,看夜枯草刚刚的表现,明显是一种经不起诱惑的表情,万一弄假成真了我可怎么办?不能看着他就这样被美女包围,这个戴竹纹面具的男子也真是的,自己想进去就算了,干嘛还要带上他,讨厌! “别担心,我没事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难不倒我,我们还得离开密室呢!既然我们已经没有后退的路了,那就勇往直前。”夜枯草说了一些让稻尚未明方心的话,估计她是担心我会被美女给诱惑了吧!现在是男儿身,这样想也不会错,世间哪有什么男子禁得起美女的诱惑,我看戴竹纹面具的男子也不例外吧!摆明了想一睹芳容,还说那么好听是为了考验,谁信你啊!我倒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夜枯草走了进去,坐在戴竹纹面具的男子旁边,大家已经进入了防备状态,眼看美女们开始行动起来了,越靠越近了,先是从我旁边的人下手,我一脸看戏的样子盯着他,他闭上了眼睛,像是隔离外界干扰一样,美女们先是在他身边打转,然后抚摸了他的面具,他依旧不为所动,还真有几下子嘛!我想美女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穿绿色薄纱裙的美女支开了其她人,一看就是领头的,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俯身在他耳旁吹气,见他意志非常坚定,那就拿出杀手锏了,直接往他大腿上坐去,搂着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耳旁说:“忍不住就不要忍了,尽情的享受一次不是很好吗?” 夜枯草捂住偷偷的笑了,就是说嘛!美女当前何必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你能憋多久,就在自己幸灾乐祸之时,绿色薄纱裙的美女向我看了过来,她的眼神告诉我,很快就轮到我了,她放弃了我旁边的男子,朝我走了过来,我的天啊!她可别坐着我大腿上,防备的盯着她。 绿色薄纱裙的美女选择从夜枯草的后面突破,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把脸与他的梅花面具蹭在一起,手顺着往下,一边准备撩开他的上衣,一边在他耳旁说话,干扰他的思维,道:“我看你细皮嫩肉的,和刚刚那位公子不太一样,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文弱书生。” 稻尚未明就在夜枯草旁边,眼睁睁看着美女对他乱摸一通,心里越来越不舒服,特别看见他的手紧紧的抓着衣裳,他是不是快忍不住了?急忙劝说:“要不我们放弃吧!我不想看你......” 夜枯草忍到青筋暴动,这美女烟度的在挑战我的极限,不能让她破坏了我的计划,暴露了我的身份,终于不想忍了,抓住她要撩开我上衣的手,紧绷着一张脸,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给公子宽衣解带,公子是不是忍不了?不如好好享受一下,我会伺候好公子的。”绿色薄纱裙的女子得意的笑了,看他样子是装不了多久了,必定暴露男性的特征,我也好久没伺候人了,能跟头牌花魁春宵一刻,他可是赚大了,就在要继续攻破他的心里防线时,突然被人推倒在地。 戴竹纹面具的男子睁开眼看到情况不妙,一把推开穿绿色薄纱裙的美女,有膝跪在夜枯草的大腿上,右手搭住他的肩膀,对着梅花面具下的他吻了上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两眼不敢眨的盯着前面两位男子拥吻的一幕,这......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是断袖之癖?难怪怎么诱惑都不起效果,原来这两人才是一对的,那旁边多出来的一位女子不是很可怜,感叹道:“这世界竟有不在意世俗眼光,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你们在做什么?”稻尚未明呵斥道,惊恐的看着这一幕,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夜枯草是断袖之癖?那就是说他一直喜欢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一瞬间百感交集,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第一百三十章 面具灯会(六) 夜枯草瞪大眼睛,自己也不敢相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素不相识的男子给亲了,想要推开他的时候,还发现两只手被束缚的抬不起来,直接把头一转,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气死我了!那可是我的初吻,现在就是被人误以为是在搞基,抬眼刚好看到稻尚未明,眼框里红红的,她该不会是反感搞基的人吧!忙解释道:“未明,这都是一场误会,我跟不知道他会突然做出这样龌龊事情。” “什么龌龊的事情,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好不好?”戴竹纹面具的男子把跪在夜枯草大腿上的膝盖放了下来,踩了他一脚,示意他配合自己,要不然这些美女指不定没完没了的到什么时候,我们的目的是出密室,出了密室想怎么解释都行,真以为我会对男子感兴趣?简直是想太多了,要不是看他按耐不住了,还抓了美女的手,我才不会舍身救吻,想想都觉得恶心,跟一个男的卿卿我我。 夜枯草不明情况的瞪着他,踩我脚干什么,明明就是他做了让人误会的事,占了我便宜,还装作一脸无辜,准备要以他闹掰的时候,稻尚未明拉住了我。 “别冲动,我刚看他是想让我们配合。”稻尚未明在夜枯草耳旁小声的说,刚刚复杂的心情一下烟消云散了,与其让夜枯草选择了那些美女,还不如是个男的,这样我还有机会,那些女的个个长得那么漂亮,一点胜算都没有,他拉住穿绿色薄纱裙的美女时,我这心都提起来了,就怕他跟她发生什么,吓死我了。 夜枯草听明白了稻尚未明的意思,就是说我现在要不选择美女们,要不选择搞基,秦都亲了,我还能说让时间倒回再刚刚没发生的时候吗?为了逃出密室只能认了,还好是隔着面具,要不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满的说:“现在你们满意了?我们可以出密室了吗?” “恭喜你们过了第二关卡。”绿色薄纱裙的美女按下一个机关,打开了通往外面的大门,做为花魁什么样的男子没见过,今日真的是大开眼界,反而羡慕他们,虽然这种感情在齐国是不被认可的,还会遭到世俗的眼光,但是他们做到了,看得出旁边那女的对戴梅花面具的男子有些不同,好像很在乎他,真的很可惜了。 夜枯草迫不及待想要离开密室了,往那扇通关门走了出去,这一路上憋屈死我了,手上被束缚久了很烦躁感觉,三个人走路都不方便,道:“什么时候这倒红绳能解了?” 戴牛头面具的男子走了过来,这次手上没有抽签筒,笑脸盈盈的说:“我来公布一下第二关顺利过关的一共有五组人,只有一组是三个人的,其余都是两人一组,而接下来的第三关就是猜字游戏了,很简单的,考验你们的默契到了,请到前面的桃花源,那里有专门为你们准备了裁判。” “终于没有抽签筒了,猜字游戏的话应该很简单,这关我没问题。”稻尚未明信心满满的说,只要不是抽签去执行什么任务的话,猜字倒简单,只要答对了就行,一般猜字游戏都这样。 “我也没问题,猜字游戏简直太简单了。”戴竹纹面具的男子也信心满满得说,不就是个猜字游戏,能有多难?读的书都比这猜字游戏多了去,这关好无压力,比起抽签决定的任务,这要比它好几倍。 夜枯草心虚的来到桃花源,为什么是猜字游戏啊?这简直是我的游戏黑洞,我肯定是不行了,只能指望他们两个给点力了,我最多在背后给他们加加油、打打气,哈哈哈...... 桃花源走出来一戴桃花面具的男子,先是望了一眼五个组的人,唯独有一个组是三人的,那就先从三人一组开始吧!道:“先从三人一组开始答题,先从女子开始,我会出不一样的题,每个人都要回答,不能帮对方回答,也不能传递任何答案,凡是作弊的直接淘汰。” 夜枯草一脸茫然起来,怎么就我们先答题了,我还没做好准备呢!先从女的开始的话,那就是稻尚未明咯!那我得好好听听这个裁判会出什么难题,在一旁等候裁判出题。 “听好了,画时圆,写时方,有它暖,没它凉(打一字)”戴桃花面具的男子给稻尚未明出了一题,等待她的答案。 稻尚未明开始思考这个字是什么,画的时候是圆的,写的时候是方的,有它会暖,没它会凉,那就是个太阳,回答道:“日!” “恭喜你打对了,那接下来由戴竹纹面具戴男子回答下一题,走在上边,坐在下边,挂在当中,埋在两边。(打一字)”戴桃花面具的男子再次出题,保证你想不出来这个字是什么,前面一题看在是位姑娘放你们一码,这会可是加高难度了。 “土。”戴竹纹面具的男子想都不用想就回答出来了,这种题给敢拿出来考我,太小菜一碟了,我还以为会出个什么难题难倒我呢!看来也只是虚张声势,双手抱胸等待公布结果。 “恭喜你答对了,那接下来由戴梅花面具的男子接题了,这会可没有上两题简单,自古不简单,有人也有山,山倒人挺立,能顶半边天。(打一字)”戴桃花面具的男子出一题给夜枯草,这回肯定答不出来。 夜枯草一脸蒙蔽,为什么到我了,就这么难啊!什么自古不简单,有人也有山,这是什么鬼题目,到底是个什么字啊?我脑袋一片空白,侧头投去求助的眼神。 “不可以眉目传答哦!我可是有火眼金睛的,请回答!”戴桃花面具的男子得瑟的说,看来抓到一个不知道答案的人,哈哈哈...... 夜枯草继续思索题目的意思,我要哭了,真的想不出来是个什么字,里面提到山,是山字吗?还提到了有人,这是什么鬼?人和山怎么拼成一个字,脑容量不够用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面具灯会(七) “怎么?答不出来就放弃吧!下一组还等着猜题呢!我数到三,还没回答就当你放弃。”戴桃花面具的男子紧逼着夜枯草回答,看他样子就是在拖延时间,他身边的人看起来实力都很强,难得找到一个实力弱的人,也让展示一下我的实力才行。 夜枯草陷入沉思,在搜寻着有关答案的字,不就是猜字嘛!我可以做到的,以情形看现在有五个组,加上我们的话就有十一个人,里面说不定有夜露和其他异能者,我一定要守到最后。 “一!” “二!” “妇!”夜枯草在裁判数到三的时候脱口而出,不管对不对,总要说个字试一下,妇字我觉得比较接近,把右边的偏旁倒过来就是一个山,而妇的意思指妇人,赌一把看看。 戴桃花面具的男子铁青了脸,这......居然还答对了!是我太小看这个组了,早知道刚刚在他没答出来之前,直接宣布时间已过就好了,盯着夜枯草,不情愿的说:“恭喜你们组,通关了。” 夜枯草听到通关两个字,兴奋的跟稻尚未明与戴竹纹面具的男子拥成一团,手的束缚也抵挡不住此刻答对题的兴奋度,好有成就感,开始自夸起来,道:“我是不是很厉害?” “答对就好!”稻尚未明笑着说,刚刚好险啊!还以为夜枯草会答不出来,听到他给出的答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又能和他一起闯到下一关去,和他在一起时间真的过得很快,要是时间能走得慢一点,我就能与他多相处久一点。 “这么简单的题目还要想那么久,等的人等到心惊胆战,就怕你答不出来,我们这前两关是白闯了,答出来了也不要骄傲,说不定后面的关卡都是以答题方式。”戴竹纹面具的男子在夜枯草最得瑟时候给了当头一棒,不就答对一道题嘛!这一点难度都没有,他就得瑟成这样了,心里升起一点点小坏的状态,想要刺激刺激他,哈哈哈...... 夜枯草一脸吃瘪的盯着戴竹纹面具的男子,什么人嘛!得瑟一下也不行,他就是羡慕嫉妒恨,看我才华比他好,我可是比他们的题难多了,他们也不夸夸我,说得好像我会拖后腿一样,不开心的嘟着嘴往前走去,停在戴牛头面具的旁边,询问:“下一关是什么?” “下一关不着急,等后面的人都答完题之后再宣布。”戴牛头面具的男子平静的说,耐心的等待其他组员。 “我们去那边的大石头歇歇脚吧!”夜枯草走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坐下,看着桃花源在答题的其他组,顺便观察了一下他们,大家在面具下也看不出什么,从服装上来看,只有一组是两个男子,其余都有一男一女,排除那一组和我的组,剩下的三个组里会有夜露吗?下面也看到了一个细节,男女队里有两队是手牵手,只有一队是保持距离的,只能等到下一关才知道有没有人通关被淘汰。 戴竹纹面具的男子盯着夜枯草看的地方,他老是盯着那对男女组是为什么?没看出来有什么值得观察的事情,不就是一对男女嘛!怎么觉得他整个脸都绷紧了,还是说里面有他的情人?试探的问:“你怎么一直盯着戴菊花面具的女子看?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你留意吗?” “瞎说什么呢?我只是在看什么时候他们能答完题,谁说我盯着一个人看的?你哪只眼看见了?”夜枯草无语的说,这个戴竹纹面具的男子瞎说什么大实话,一路上都八卦得很,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会来到我们组,简直就是狗仔队。 稻尚未明一听急了,马上对那个戴菊花面具的女子看过去,上下打量她的身材,看上去身材方面是挺丰满,腰是挺细的,不过跟我比还差了些,夜枯草才不会喜欢这种身材女子,觉得我还是有机会的,至少他现在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哼! 桃花源的其他队伍已经答完题了,陆续的往前走了过来,戴牛头面具的男子开始宣布:“现在淘汰了一组,剩下四个组,我现在给你们排下号,三人一组的为一号组,两男一组的为二号组,男女组戴菊花面具的为三号组,剩下的男女为四号组,下一关是擂台接绣球,不能用手接,这就要看你们的默契了,可以用身体互相夹住绣球,然后放到你们的号码篮子里,接得最少的人会被淘汰,而其他人则可以通过,请你们移步到前面的擂台上。” 夜枯草顿时感到压力山大,用身体夹住绣球,可是我们三个人耶,三个人怎么配合夹绣球,我和稻尚未明还行,跟戴竹纹面具的男子不是很熟啊!感觉会没有默契度,最少的人要被淘汰掉,我们再差也不能排最后一名,道:“我们是三个人,你们觉得怎么样才能接稳绣球?” “是不太好办,主要我们中有一个是女子会不太方便,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要不三人围成一个圈,球来的时候,我们就把圈缩小,或许能接到球。”戴竹纹面具的男子建议道,其实这个围圈也不是上上策,如果放球到篮子的时候,这时不能围成圈了,那一松开球肯定得掉了,暂时想不到好的对策。 “我觉得三人围圈在接球的时候是好,只是把球放到篮子时候就不好办了,如果球掉了就等于白接了,我觉得不太妥。”稻尚未明补上三人围圈存在漏洞的想法。 夜枯草听完他们的话感到一脸茫然,游戏黑洞的我肯定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随机应变了,上了擂台估计和想象也会不一样,其他组也会抢绣球,谁接住了绣球肯定会被其他三组给围攻的,哪有那种和平游戏的画面,都闯到第四关了,谁会想被淘汰,要是我没接住绣球,也要阻止别人把绣球传到篮子里,大家篮子里都没有球,不就平局了吗? 第一百三十二章 面具灯会(八) “我们别管接不接到球了,规则也没说不能阻止别人借到球,我们负责阻止别人接球就行了。”夜枯草向稻尚未明和戴竹纹面具的男子交代完,领头走上前面红色的擂台,先是打量一下范围有多大,还好不是很大,大概也就二十来人的场,抬头往上看,雅致的二层阁楼上站着戴牡丹面具的女子,手上拿着一个绣球,真正酝酿中,我顶着那个绣球,已经做好准备了。 戴牡丹面具的女子手里的绣球高空抛起,绣球一下被抛到空中,然后向擂台中间坠下,擂台上的人纷纷冲了过去。 夜枯草本想冲到擂台中间的,怎知左手被扯,右手也被扯,稻尚未明和戴竹纹面具的男子想法不一致,两人没有默契让我无力前行,硬生生的把两只手扯红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怒道:“你们两个给我停下,还能不能配合我了?你们跟着我走就行了,别擅自行动。”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跟我走的方向不对头,下次跟着你走。”稻尚未明一脸抱歉,自己太着急了,应该先看看夜枯草走哪个方向的,刚刚是扯疼他了吧?看了一下发现好像不止我一个人。 “实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会跟我没默契,下次我会多观察你的行动。”戴竹纹面具的男子笑笑的说,刚刚那一下真的很搞笑,三个人三个想法,方向也是没有一个统一的,确定我们队不是在自取灭亡吗? 夜枯草听到戴竹纹面具的男子说没有默契就火大,他摆明说我没有配合他,明明我才是领头的,真是气死人了,刚一转头就看见三号组接到绣球了,其他组真正围攻中,三号组真正想办法脱困,不好!不能让他顺利脱困,道:“快跟我去阻止三号组。” “是。”稻尚未明与戴竹纹面具的男子异口同声的说,这次配合夜枯草往三号组跑过去。 夜枯草用肩膀撞在三号组的身上,把他们刚夹稳的绣球撞掉了,绣球滚下擂台,太佩服自己了,这样大家还是平局状态,显然其他组也没打算让三号组靠近篮子,就算没有我们,其他组也不会去阻止。 戴牡丹面具的女子突然笑了,这时她左右两手都拿了一个绣球,两球同时向上空抛出,看着你们为了争绣球阻止别人的行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那我同时抛出两个绣球,你们又会怎么做? 夜枯草看着上空两个绣球大惊,不是吧!同时抛两个是闹哪样?不可能同时阻止两组人,那还不如去接绣球算了,喊道:“围成圈,接绣球。” 戴竹纹面具的男子收到夜枯草的命令,牵住稻尚未明的手,三人围成了一个圈,没想到会同时抛出两个绣球,此球接下是明智的,如果两组都接到绣球的话,那也只有其他两组在阻止,这样围攻几率比较低。 夜枯草等人盯紧头顶上掉落的绣球,挪着小碎步调整位置,眼看就掉下来了,三人缩小了圈,挺起胸把绣球接住了,迅速的要把绣球往篮子移步过去,二号组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不停的撞击我们的后背,影响我们前进,眼看我们就要到篮子旁边了,正想办法把绣球放到篮子时,刚移动绣球就掉在地上,滚落擂台。 “他们绣球掉了,我们去阻止四号组。”二号组向四号组赶了过去,他们已经到篮子的边缘了,不管三号组怎么撞击他们,他们的绣球就是稳稳的不掉,马上就要放球了。 夜枯草懊恼的跺了一下脚,差一点点就成功了,这绣球实在太不给面子了,转头看见四号组要放绣球到篮子里了,急忙的拉着稻尚未明和戴竹纹面具的男子,冲到前面的四号篮子,绣也刚好从他们身上放下的时候,我把篮子踢开一些,绣球掉落在地上,滚下了擂台。 “一号组犯规,凭什么可以踢开篮子?”四号组不满的说,向戴牡丹面具的女子看过去。 其他组的人沉默,大家心里都揣摩着自己的立场,反正绣球没有掉进四号的篮子里就可以了,犯不犯规我们是不会参与其中的,去观其变。 “规则只是说不能用手,又没说不能用脚。”夜枯草为自己澄清,刚刚那一脚踢得太及时了,要是说我犯规我就理论到底,捡规则上的漏洞才是王道,接不接球已经不是这个游戏本身的意义了,让别人接不到球才是正道。 戴牡丹面具的女子意味深长的看着夜枯草,他说的没错,规则上只是说不能用手接,要把绣球放进自己号码的篮子里,并没有说不能用脚或踢开篮子之类的规定,他倒是挺聪明的嘛!看来有好戏看了,道:“规则里是不能用手接,用身体夹住绣球放进自己号码的篮子里,所以一号组没有犯规,挑战继续。” 四号组不服气的瞪了夜枯草一眼,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报仇,哼! 戴牡丹面具的女子向上空抛出三个绣球,三个齐齐的向擂台中间落下,四组人乱成了一团,你撞我,我撞你,有两个绣球已经滚下了擂台,剩下的一个绣球被二号组接到了,三号组挡住他们的去路。 夜枯草被四号组给死死缠住,他这是要报私仇啊!很明显我身上都没有球,他还缠着我,这个男人心胸挺狭窄的嘛!一个绣球都输不起,那我也不会示弱的,我向后退了一步,在他以为我怕了的时候,我狠狠的把他撞倒在地,道:“哎呀!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站不稳就别学人家一站到底。” 其他组的人愣了一下,纷纷都笑出声。 “你......”四号组气急,一时大意让夜枯草给偷袭了,从擂台上狼狈的爬了起来,让我丢人了,此仇一定要报。 “枯草,你好机智。”稻尚未明一脸崇拜的看着夜枯草,刚刚那瞬间太威武了,我也看不惯四组的人,不就是一个绣球嘛!我们又没有犯规,搞得我们做错了一样。 第一百三十三章 面具灯会(九) 夜枯草不理会四号组,把注意力转移到接绣球的二号组,这个时候三号组退到一旁,放弃阻止二号组把绣球放进篮子里,一时不明情况,为什么三号组不阻止了?难道他们已经结盟?已经赶不急去阻止二号组了,他们已经把绣球放进篮子里。 戴牡丹面具的女子再次向空中抛出绣球,这次是四个绣球,各组人员已经没有精力去争谁的球了,二号组已经进了一个绣球,其他组都还是空的,再不进绣球就有被淘汰的可能了。 夜枯草也不管其他组怎么样了,先接到自己绣球再说,与稻尚未明默契的夹住绣球,戴竹纹面具的男子配合的跟随他们移动到篮子旁边,成功的放进一个绣球。 “三号组、四号组因没能把绣球放进篮子里,本轮淘汰,恭喜其他组顺利通关。”戴牛头面具的男子走了过来,宣布通关结果。 三号组默默的走下擂台,一句也没多说就离开了。 “凭什么淘汰四号组,我们不服。”四号组嚷嚷道,不到一会儿,就被人强行的从擂台带了下去。 戴牡丹面具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把红色剪刀,从二楼一甩,剪刀就像被远程操作一样,剪开了一号组、二号组的红绳,剪刀又飞回到她的手里,道:“恭喜你们通过所有的关卡,天色也已经暗了,获胜的人都可以进入到特邀赏灯节,祝愿天下找到有情人。” “我带你们到前面的赏灯节,我忘了告诉你们,通关中只有你们五个人,并不是指这次的面具灯会只有你们,今晚可都是聚集了很多有身份的人,而你们自然是没有身份的才会来桃心湖闯关,通关了就由我们桃心湖给你们特殊身份,一号组、二号组分别都有终极任务,只要你们完成了任务,可以获得你想知道的任何情报,想必你们来闯桃心湖都是为了情报吧!”戴牛头面具的男子意味深长的说着,仔细的打量这五个人,四个男的,一个女的,正好符合终极任务。 其他人都知道有终极任务,连稻尚未明都知道,唯独夜枯草一脸蒙圈的看着大家,这是什么情况?只剩下五个人了,而面具灯会还有多少人?这套路很深,这不是让我找异能者的线索又难上加难了吗?这红绳都解开了,还不能自由行动?还有终极任务,只要完成了就可以获得任何情报,那是不是说我还可以知道隐士或者重生之门异能者的身份咯?这戴牛头面具的男子说的也很神秘,还没告诉我们是什么终极任务道:“请问终极任务是去做什么?” “今晚齐国二殿下与三殿下毁到面具灯会上,两位殿下都戴金蟒面具,这是殿下的专用面具,二殿下玉佩上刻有天字,三殿下玉佩上刻有奏字,你们注意认清自己要找的人,殿下会混在人群中,你们见机行事,听闻这两位殿下不近女色,喜欢男色,你们想方设法取得对方的信任,殿下提出任何要求都必须顺从,套出葵花的下落,一号组负责接近二殿下,二殿下身边还有一个人,女的负责引开他;二号组负责接近三殿下,你们要完成任务指定的人,不能暴露身份,到这里来找我。”戴牛头面具的男子郑重的交代清楚,走在前面带路。 “我们明白了。”二号组回答道,心里诧异的是两位殿下喜欢男色……真是让人意料之外,没想到成了我们的优势跟着戴牛头面具的男子往前走。 夜枯草一脸黑线的跟在戴牛头面具的男子后面,两位殿下都认识,还有二殿下和井山确实有断袖之癖,三殿下就不是特别清楚了,这皇上生的儿子怎么都是搞基的呢!这种任务就要交给戴竹纹面具的男子去做,贼笑的看着他,道:“我觉得这个任务非常合适你,待会见到二殿下,你要好好表现,你可是我们组最具有断袖之癖的人了,肯定知道怎么讨好。” “谁说我有断袖之癖的,我当时都是为了早点逃离密室才出此下策的,你以为我愿意亲一个男的吗?我怀疑你有断袖之癖呢!当时我亲你的时候,都听到你的心跳声砰砰的,你要是没什么,你心会乱跳吗?”戴竹纹面具的男子一针见血说出夜枯草当时的情景,要是没有断袖之癖,当时怎么会有种表现呢!摆明了有断袖之癖的嫌疑,差点就被他给骗了,以为他对美女按耐不住,估计是美女围着我的时候,他按耐不住我吧!才体现出那么紧张。 稻尚未明噗嗤一声笑了,他们两个让我想起了夜枯草和井山斗嘴的时候,这个任务不完成也罢,白葵花可是镇国之宝,早就失窃已久,又怎么问得出来,跟他一起赏赏灯我就心满意足了,道:“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赶紧进灯会吧!” “我就送你们到这了,能不能完成任务并不强迫你们,想要情报的可以完成任务来这里找我。”戴牛头面具的男子最后再交代了一句。 夜枯草点点头,走进了灯会的地方,各式各样的灯笼挂满枝头,还有耍杂技的,卖冰糖葫芦的、糖人的,哇塞!好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气氛,观察了一下,最热闹的地方是放河灯那,好想去看看,完全忘记自己的任务,道:“未明我们去放河灯好不好?” “好啊!正好想许个愿望。”稻尚未明想都不想的答应了,本来就不想完成终极任务,最初想来参加桃心湖,也都是为了换夜枯草的行踪,只是已经遇见了他,就不需要情报了,只为了能够与他一起赏灯就好。 戴竹纹面具的男子拉住了稻尚未明,对夜枯草说:“你自己不想完成任务别拖累别人,你要放河灯自己去放,我们可是要完成任务的人。” “我不想完成终极任务,所以抱歉!”稻尚未明对戴竹纹面具的男子说,甩开了他的手。 第一百三十四章 面具灯会(十) 戴竹纹面具的男子在稻尚未明的耳旁小声的说:“我知道你喜欢他,也知道你不需要情报,可他呢?他未必不想要情报吧!如果不要情报他又何必来这里?你还不如帮他完成任务,把情报给他,这样他不就欠你一个人情吗?” 稻尚未明开始犹豫了,戴竹纹面具的男子说的并无道理,等面具灯会结束夜枯草还是会离开我的,不如把任务完成了,把自己情报给他,他欠我一个人情,肯定还会来找我的,这样我跟他的时间就又可以延长些,道:“枯草!你先去玩吧!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情,等我办完了事,你在这里等我好吗?” “这样啊!那好吧!你小心一点,办完事就赶紧回来。”夜枯草并没有留下稻尚未明,其实她离开自己的话还是好的,跟着我太不安全了,我随时都可能会跟夜露交手,夜露这个人心狠手辣,还是异能人,不能再牵连太多的人了。 稻尚未明走时还是不舍的看着夜枯草,你一定要等我哦!我做完终极任务,我知道你想要的情报应该是你妹妹被人陷害入狱的凶手是谁吧!与其你去做这个任务危险性极大,还不如我生面孔去,你妹妹跟你长得那么像,万一失手了很容易暴露身份。 戴竹纹面具的男子带着稻尚未明去了另一个地方,寻找二殿下的身影。 夜枯草等他们走远了后,自己去了放河灯的地方,架子上大大的贴着免费两个字,各式各样的河灯任人取,挑了莲花的河灯,凑近河水边放了下去,看着它随着河面慢慢的移动,一闪一闪的烛光,内心顿时难受起来,这河灯是给大哥放的,这一路上陪伴我的人都离开了,大哥为了保护我而牺牲,其实我不明白,是不是没有我的存在,将军府就不会有人因我而死?不!夜露已经丧心病狂了,我要找到她为大哥报仇。 夜枯草带着忧伤离开了放河灯的地方,四处的晃悠,五花八门的面具已经看到整个人眩晕,也没有看见金蟒面具,看来我跟二殿下无缘呢!这人海茫茫的怎么找?走到卖糖人的小贩面前,糖人旁边贴着免费两个字,我去!这到处都是免费?道:“来一个梅花形状的糖人。” “来一个梅花形状的糖人。”戴金蟒面具的男子出现了,也跟小贩要了一个梅花形状的糖人,很意外的看了一眼戴梅花面具的人,看来是个喜欢梅花的公子吧! “好嘞!两位客官稍等。”糖人小贩开始做起了梅花形状的糖人,心里想今天正是奇怪了,其他人都是要十二生肖的形状,然而做了很多生肖的挂在架子上,他们两个却要梅花形状,难道改喜欢花形状的了?那我等下多做几个放着。 夜枯草听到有人跟自己要一样形状的糖人,虽然这并不稀奇,但是有点好奇这人是谁,侧脸看到的是戴金蟒面具的男子,哇塞!走运了,他是二殿下还是三殿下啊?偷瞄一眼佩戴在腰间的玉佩,离得有点远,看不清楚是什么字,正准备靠近一点的,这时小贩说话了。 “两位客官,你们的梅花糖人做好了。”糖人小贩两手举着梅花糖人,分别给他们两个递了过去。 戴金蟒面具的男子接过梅花糖人,准备去少人的地方歇息,看到了桥上的亭子,就那了。 夜枯草接过梅花糖人,紧跟着戴金蟒面具的男子,低着头盯着在他腰间摇晃的玉佩,晃得我都看不清什么字?天还是奏?就在集中看玉佩上的字时,修长的手握住了玉佩......他突然停下来,而我却一头撞在他的后背上,右手的糖人掉在了地上,慢慢的抬起了头,心虚的不知道讲什么好,只能沉默了。 “你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后面做什么?你盯着我的玉佩是想偷东西吗?”戴金蟒面具的男子质问道,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糖人,他这么紧张,看来是猜中了,他是想偷我的玉佩? 夜枯草紧张的直冒冷汗,这下就尴尬了呀!我还没得到他的信任,现在倒像是一个贼,心慌的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身上有什么我完全没注意过,我刚刚只是掉了东西,我是在找东西,没注意前面有人,不小心撞到了,我跟你道歉!” “你掉了什么东西?我帮你一起找吧!”戴金蟒面具的男子打量的看着梅花面具下的人,他是在骗三岁小孩吗?我眼又不瞎,这地上可什么也没有,我看他装到什么时候。 夜枯草一时语塞,他果然不相信我说的话,这下可怎么办啊!我还没确认他的身份呢!现在已经遭到质疑了,再来信任可就难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拼了!低下头拿过他的玉佩看了一眼是天字,那他就是我终极任务里面要找的二殿下,也就是啸天,真是好久不见,这人可难骗了,我被他套路过很多次,曾经一度怀疑他是坏人,他让我非常的矛盾,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得小心行事。 “你干什么?还说你不是小偷,你看见前面都是侍卫了吗?我这就把你交给他们处置。”啸天生气的抓住夜枯草的手腕,生平不喜欢骗子,这种面具灯会怎么会混进小偷来,果然戒备松懈。 夜枯草皱起了眉头,环顾一下四周,啸天身边的井山怎么不见了?就他一个人那就好办了,他不是有断袖之癖,先忽悠他一下,再借机逃跑,瞎掰的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才不是小偷呢!我默默的喜欢你十几年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呢!我知道你喜欢男人,你别不好意思,也知道你身边男人如云,可能你忘记了青梅竹马也不奇怪,今天我们终于又相遇了,这是不是代表着缘分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告诉你我喜欢男人?让我揭开你的面具看看你究竟是谁!”啸天重点怀疑戴梅花面具的是井山,等我揭开你的面具,看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 掉入洞中 夜枯草躲开啸天伸过来的手,往桥上的亭子跑了过去,路人看到两个男人在打情骂俏的,纷纷都绕道走了,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人接受不了断袖之癖,他还是不依不饶的跟了上来,看来是不揭开我的面具不罢休了,只能想个法子,喊道:“将军府的大小姐来了。” 啸天听到将军府的大小姐来了,停下了脚步,听到什么人来了都好,偏偏听到的人是她,转头一看,根本就没人,竟敢欺骗我,戴梅花面具的人一定是井山了,只有他知道我最怕什么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转过身,人已经跑下亭子了,往花丛走去,快速的追赶上去,看你往哪里跑。 夜枯草回头看了一眼,我去!这么快就追上来了,慌慌张张的走进花丛里,疯狂的在里面乱跑,一边跑一边心疼脚下的花,对不起!踩疼你们了吧!正要再往前跑的时候,看到有三人鬼鬼祟祟的站在角落里,在商讨些什么,会是夜露和其他异能者吗?正在思考的时候,背后撞上来一人,刚转身被扑倒在花丛中。 啸天慌忙中不小心扯到夜枯草的上衣,惊讶的吻上她,这一刻时间像停止了一样,他身子骨瘦小,井山要比他壮很多,我居然吻了一个陌生男子,而且心跳还很快……我这是怎么了,马上反应过来,从嘴上移开,不经意间看到他的左肩膀处有牙痕,他...... 夜枯草脑袋嗡嗡的响,我的天啊!居然又被啸天占便宜了,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肩膀,转眼一看,不得了!衣服都被他扯破了,那个牙痕......我记得就是被他给咬的,他该不会是记起什么了吧!慌张的把牙痕的位置用手遮住,道:“你干什么呀?快点从我身上起来。” 啸天刚想抬头,就看到花丛角落还有三个人,隐约的感觉到他们身上并非普通凡人该有的气息,用手捂住了夜枯草的嘴巴,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讲话,因为有人看过来了,赶紧把头一低,跟他凑得很近很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乱了,我又不会对他做什么,他那么紧张干什么? 夜枯草不明情况的推了推啸天的胸膛,他这是在做什么呀?还捂住我的嘴巴,不会发现我不是井山,又碍于亲错了人,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吧!不行!我还要正经事要办,花丛角落的三个人还等着我去观察,咬了一口他的手,道:“你......” “那边好像有人,我过去看看。”一男子警惕的声音响起,往发出声音的方向慢慢靠近。 啸天来不及思考了,看见左边的花丛非常隐秘,层层叠叠的花草覆盖,二话不说,搂住夜枯草的腰,往左边滚了进去,更没想到的是花丛底下是空的,两人掉了进去。 男人靠近花丛一看,并没有人,是我太警惕而产生了错觉?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道:“没有人,可能是我听错了,对了!刚刚谈到哪里了?” “那我们还是换一处地方细谈吧!”女子观察了一眼周围,心里还是不踏实,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安全一点,与男子离开了花丛。 这个洞有点深也很大,莫名其妙的摔下来,摔得昏天暗地的,都是啸天害的,有人来怕什么,最多被人误会是断袖之癖,也好过掉进洞里,黑乎乎的什么鬼都看不见,正想要起身的,刚站起来,这脚就疼得厉害,不会是摔断了吧?迟疑了一下,怎么那么安静?没有听见啸天的声音,不会是摔死了吧!无奈的问:“你有没有事啊?”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咒我怎么没摔死啊?”啸天从兜里掏出一个黄色珠子,催动了黄色珠子,自动升到洞中,洞内一下亮了许多,刚抬眼就看到他的衣服破了,想起来自己扯破了他的衣服,左肩膀上的压痕又露了出来,是谁对他咬下如此深的牙印?而且还看见胸前一丝绷带,他受伤了?关心的问了一句:“你胸前受过伤?” 夜枯草看见洞内亮了,一颗黄色的珠子闪闪发光,看了一眼正坐在洞里的啸天,他的眼睛直视着自己,还无缘无故问我胸前是不是受伤了,我摔下来不应该问的是手脚有没有受伤吗?并没有注意自己的衣服又破了一大截,道:“没有啊!我摔下来也是拜你所赐,你怎么不先问一下我手脚有没有受伤?” “可是我看见你胸前绑着绷带啊!你没有受伤你绑什么绷带?你要是受伤了就直说,我又不会嘲笑你,不用遮遮掩掩的,男人身上有伤都是常事,要么就是习武之人,要么就是带兵打仗之人,你是哪种人?”啸天一本正经的说,看他也不像是什么小偷,他全程看了我的玉佩却没有直接拔下,做为小偷不应该先拔下玉佩就跑吗?还跟我讲了那么多废话,他估计是认识我,或者是谁派来的,目的是什么得先搞清楚才行,是敌是友? 夜枯草听到啸天说胸前绷带的事情,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顿时慌张的用两手遮住,脸不自觉的红了,天啊!我这是不是出糗了,还好他没发现我是个女的,拉了拉破衣服,不想面对他,挪了挪身子背对着他,看样子他是在试探我的身份,不怀疑我是小偷了?倒怀疑起我习武之人?带兵打仗之人?有什么区别吗?我要怎么回答好,冒充谁比较合适?想了想,开始瞎掰起来:“被你发现了,我是受伤了,如你所愿我是带兵打仗之人。” “我要怎么相信你?不如你把面具摘下来,我看看你是哪位带兵打仗之人?”啸天质疑道,胸前受伤的事我倒是相信,打量了一下他的身子骨,这也太瘦小了吧!怎么看都不像是行军打仗之人,他要是说只是个习武之人我倒也还信,我们齐国会要这种风都能吹倒的人上阵杀敌?我看是反过来被敌人杀吧! 第一百三十六章 异能现身 “你真的好烦耶!都说了是面具灯会了,摘下面具有什么意义吗?再说了我现在对你做了什么事情吗?你相不相信我是你的事,我还没相信你呢!”夜枯草想扯开话题,这个啸天老是追着面具的事不放,想起了戴牛头面具的男子说的话,不管殿下提出什么要求都要顺从,我完全已经忘了有这事,现在的话已经没必要按照要求去做了,我直接用法控阴阳眼就能套路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啸天看戴梅花面具的人看得出神,他为什么要背对着自己,应该是心虚了吧!神神秘秘的还不能揭开面具,我看你就是派来监视我的吧!慢慢的靠近他,伸手准备揭开面具。 夜枯草还没等啸天揭开面具,已经使用法控阴阳眼了,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可知白葵花的下落?” “白葵花就在我寝宫里。”啸天呆滞的回答。 夜枯草大惊失色,白葵花在啸天的寝宫里?那我入狱罪魁祸首就是他?果然他就是那个凶手,那忘忧池的气泡又是怎么回事,心里还是不愿相信他就是凶手,可是法控阴阳眼不会骗人,继续问道:“你把白葵花藏在寝宫哪个地方?” “藏在你心里。”啸天回答完,呆滞的眼神消失不见,一副严肃的表情盯着戴梅花面具的人,就知道他不简单,刚刚那个是法控阴阳眼吧!可惜对我没有用,我的意志不是一般人能操控的,没想到他还是个异能人,配合他演了一出戏,就看看他的目的是什么,果然是白葵花,刚刚就有一个异能人也是冲我问白葵花,说不定他们还是一伙的。 夜枯草顿时傻眼了,为什么啸天会回答藏在我心里,他没有中我的法控阴阳眼......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也是异能者?那刚刚是在戏弄我的了?质问道:“你也是异能者?”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就知道你们接近我的目的不纯,你说说看戴竹纹面具的男子是不是你的同伙,他已经被我关起来了,想必他没来得及通知你吧?我正等着你们异能者一个个送上门来,你一定想不到我就是潜伏在风云榜多年的异能者,就为了有一天能剿灭你们这些危害世界的异能者。”啸天冷眼的看着戴梅花面具的人,到底谁才是幕后黑手执掌重生之门的异能者?先把他抓起来,面具灯会结束后,所有异能者的身份都会被公开,只要知道风云榜首是谁,那个人就是幕后黑手。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你把他们关在哪里了?”夜枯草倒不担心那个戴竹纹面具的男子,毕竟我和他不熟,我担心的是跟在他旁边的稻尚未明,她可不能出事啊!啸天没揭开她的面具吗?是明知道相识的还是把她关起来了?我得赶紧离开这个洞中,无视脚下的疼痛,站了起来。 啸天一把抓住戴梅花面具的人,绝不能让他离开这个洞中,强行扣住他的双手,道:“你别妄想逃出去,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通知其他异能者。” 夜枯草眼中充满了杀气,一下变成另一个人似的,瞳孔颜色变红,指甲染上金色,挣脱了啸天的束缚,飞出来洞外。 啸天诧异,没想到戴梅花面具的人异能这么强,连我都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他眼里全是杀气,不好!他该不会是要打开杀戒吧?我得马上阻止他,也飞出了洞外。 夜枯草的意志恍惚不定,刚刚被啸天激发了杀意,一路上看到路人就想动手杀了他们,强压制自己的那股杀意,低头不看路人,路过一人全都吓跑了,就在此时感应到了厌恶的气息,不知不觉走到了桥上的亭子,是刚刚那三个人?一男两女在做什么?其中一个女的面具好眼熟,脑袋非常混乱,他们在威胁那个女的,怒气下一道红光扫开他们三人的面具,当面具都掉在地上的时候,看见了夜露、稻尚未明,还有陌生男子。 夜露也没想到这半路还杀出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正准备解决稻尚未明,被他给打断了,他也是异能者吗?打量了一番,他身上的杀气很重,他的眼睛让我毛骨悚然,他是冲着我们来的咯? 啸天刚好赶到桥上的亭子,还没走进去就看见夜露和稻尚未明这两个熟悉的脸,她们怎么在这里?视线落在戴梅花面具的人身上,不好!冲对面的三人喊道:“快跑啊!他动杀意了,我来拖住他。” “枯草,你快跑啊!他们不是普通人。”稻尚未明冲着夜枯草喊道,我不能眼看着他送死,一把抱住要动手的夜露。 啸天愣了一下,稻尚未明刚刚说什么?戴梅花面具的人叫枯草?是我要找的枯草吗?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具下的人,一道白光扫开他的面具,当面具落下时,清楚的看见他就是我一直在找的枯草......可是却有点陌生,她为什么会是异能者?还是和我一样潜伏在风云榜中?失踪的那些日子她都经历了什么? 夜露不敢相信的看着梅花面具落下的那人,她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不可能!我记得把她推下下悬崖还弄瞎她眼睛,她可是一点武功都没有的,这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转眼看着抱着自己的稻尚未明,真是个碍事的人,在大家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一道绿光划过她的脖子,推开了她,笑道:“不自量力的人。” “未明......”夜枯草还没来得及反应,稻尚未明已经倒在血泊中,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杀意了,金色指甲突然变长,快速的闪到夜露面前,一巴掌扫过她的脸,红光震开了她,她的脸上五条血痕,撞在亭子的柱子上。 夜枯草蹲在地上,捂住稻尚未明出血不止的脖子,手不停的颤抖,看着她已经奄奄一息,哽咽的说:“我恨自己此刻救不了你,你不要离我而去好吗?我们还没有一起赏等,一起放河灯,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未明逝世 稻尚未明脸色苍白的看着夜枯草,有好多话都来不及告诉他,看着他为自己流泪,不忍就这样离开这个世上,看着亭子里的红灯笼,感动忧伤,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还没来得及陪他看完这灯会,抬起略沉重的手,扶上他的脸颊,轻声的说:“对不起!我不能陪你把灯赏完了,这辈子能认识你,我没有任何遗憾,在你怀里离去,我会感到很安详,从遇见你的那天起,我发现自己疯狂的爱上了你,这份感情没能来得及告诉你,若有来生……” 稻尚未明没能把话说完,手从夜枯草的脸上重重滑下,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夜枯草握住稻尚未明冰冷的手,心情非常低落,拔下束在头发上的布带,三千发丝一泻而下,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愧疚道:“是我让你错爱了,一直没能告诉你真相,其实我是女扮男装,却不知你爱上了男装的我,如果你不要遇见我,这一切是不是不会变成这样?你是个好姑娘,若有来生不要认识我这样的人,只会连累你。” 啸天揭开自己的面具,整个人震惊不已,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安慰夜枯草,感觉自己也有过错,亲眼目睹夜露杀死了稻尚未明,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自己也没反应过来,走近她的身边,看着她伤心不已,不忍的劝道:“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保重身体。” “不用你假惺惺的关心,你现在满意了?你跟夜露就是一伙的,夜露就是毒妇人异能者,而你呢?想必是重生之门那个幕后黑手吧?不是想除掉我吗?等我杀了夜露这个贱人,再和你把新账旧账一起算了!”夜枯草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夜露,娘亲、小桃、夜杜、稻尚未明都是死在她手上,我要亲手杀了她,向死去的人祭天,手上幻出一把带满刺的红色长剑,直逼她走了过来,旁边的陌生男子挡在她的前面,掏出玉笛吹响它,召唤出一群毒蛇,包围了亭子。 “我是毒蛇王,也跟你们一样是异能者,大家何必自相残杀?不就是死一个普通人嘛!她偷听了太多机密的事,夜露也只是为我们异能者着想。”蛇王君劝说夜枯草,我们异能者的目的是称霸三界,只不过是普通的凡人,见她如此大动干戈要杀自己人,手上的笛子紧握,看来她是不会和我们站一条线上了。 啸天慌张的拉住夜枯草,现在还不是杀死异能者的时候,面具等会差不多就要结束了,只要杀死风云榜首,其他人不足为惧,道:“枯草你别冲动,现在还不是杀死异能者的时候,马上面具灯会就要结束了,风云榜首很快就要公布了。” “你给我滚,这是我和她之间的血海深仇,杀了她之后,你们一个个异能者也得死。”夜枯草在啸天没有防备的时候给了他一掌,把他击退在身后,凡事杀人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先杀最可恨的,再杀妨碍我的人,我挥动一把带刺的红剑扫开毒蛇王,他连连退到亭子边缘,我就在要一剑刺死夜露的时候,又跑出来一位陌生男子。 “毒蛇王你也不够义气,打架怎么能没有我风行者呢?我的千里追风可是很厉害的,在速度上可是没人能胜过我,这小姑娘都能把你打伤,你也太弱了吧?好歹也是风云榜排行老四。”风行者手里的扇子挡住夜枯草带刺的红剑,低头看了一眼柱子下的人,道:“这不是我们风云榜排行老三的毒妇人吗?怎么?你也受伤了?不会也是被这个小姑娘打伤的吧?你们也太丢人了吧!” 夜枯草没有料到中途会跑出来一个人,真是些碍事的家伙,看来夜露已经拉拢了不少异能者啊!他们称毒妇人在风云榜排行老三,毒蛇王排行老四,也就是说风云榜是有分排行的,那么榜首和老二是谁?会是这个风行者吗?看他口气那么狂妄,八成是他们领头的,道:“风行者你就是那个风云榜首?” “你不配知道,既然选择跟我们作对,那我们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可惜了你这一身异能,本可以跟我们一起称霸三界,却为一个区区的凡人与自己人作对。”风行者一脸惋惜的看着夜枯草,观察到她身后还有一位男子,想必也是异能者,看他样子跟我们也不是一路人,可惜了!又少了一位异能者。 夜露扶着柱子站了起来,眼睛换了绿色瞳孔,身上闪发出绿光,是我太大意了,没想到复活的夜枯草竟有如此惊人的异能,这次绝不能再让她活着离开,道:“你们都退下,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怨,我要亲手杀了她。” “那不行!既然我们都在一条船上,那就一起上,他们两个人,我们三个人,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风行者说完,与毒蛇王一起加入战斗中,以自身的千里追风,快速的移动到夜枯草身边,挥动手上的扇子,直击她的心脏。 啸天眼看风行者的移动到夜枯草身边,扇子距离她的心脏很近了,使用自己的异能隐身术,串到前面,腾起身子,一脚踹开风行者上扇子,风行者并没有看见人,只见被空气弹开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风行者不明情况,刚刚是发生了什么?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夜枯草后面的男子不见了,他的异能是什么? “我来帮你对付风行者,你照顾好自己,不要分神。”这一刻啸天相信夜枯草不是风云榜首,因为榜首不会跟其他因能者反目,而他们的目的是称霸三界,只是不明白她这一身异能又是怎么来的?风行者速度上绝对胜不过他,现在她处于劣势,不过我的隐身术能克他的千里追风,在场包括我在内已经是五位异能者了,这里面一定有风云榜首,自己也卷入了厮杀当中,帮助她一起对付其他三位异能者。 第一百三十八章 手刃夜露 夜枯草听到了啸天的声音,但是没有看见他的人,难道说他的异能是隐身术,想起来异能觉醒珠说的隐士,只要我开启法控阴阳眼就知道是不是了,对着自己的前方使用了法控阴阳眼,果不其然就看见他的身影站在自己的前面,原来我要找的人今天都到齐了,那重生之门的人就是这个风行者了?这一切就像是给我布了一个局,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杀意,冷冷道:“我可算是把你们等齐了,那就一起把你们都杀了。” 夜枯草挥动手上的带刺的红色长剑,腾起身子,越过啸天,一剑向夜露直逼过去,她在躲闪之际向我发出绿烟,这是剧毒的烟,能削弱异能者的能力,只可惜我百毒不侵,根本不怕她的毒,刺中了她的手臂。 毒蛇王也是用毒之人,只是他的毒不是在身上发出来,而是通过笛子把蛇群召唤过来,没有想到夜枯草不怕毒妇人的毒,一点削弱异能的能力也没有,玉笛挑开她的红色长剑,把夜露拉到了身后,道:“夜露的异能被她给克制住了风行者你的速度比较快,快带她离开这里,跟着我的蛇群走,去找其他的异能者帮忙。” 风行者听到毒蛇王的话不无道理,夜露的异能被夜枯草也克制住了,而我的异能被啸天给克制住了,说明了每个人的异能是相互牵制的,还差两个异能者,说不定这两人可以克制他们的异能,也许他们还在面具灯会的某个角落里,看着蛇群下了亭子,往其它地方走去,扶着夜露快速的闪过亭子下,不料挨了一掌。 “想逃跑?门都没有,不管你是不是重生之门的异能者,我都要解决你。”啸天占着隐身的优势,掏出药后的一把匕首,一个快速的划过他的颈脖。 其他人只看见一道白光一闪而过,风行者诧异的倒在血泊中,眼睛盯着空气,这不可能!不可能!我居然输了......那把匕首涂了白葵花的粉末,盛传千年,白葵花有着镇国之宝的名号,并未是虚名,它的粉末能让异能者失去异能,逐渐变成普通人,慢慢的枯竭而死!我感觉到异能消失了,我的身体在逐渐的脆弱,白葵花不是失窃了吗?我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就算死我也要带一个人下来,手上的玉扇被捏碎,粉末飘向湖水里,幻出一条晶莹剔透的水龙,对着水龙说:“请帮我杀了持红剑的女子。” 夜露扶着受伤的手臂,看着风行者的眼睛慢慢的合上了,他死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异能者,真是太可恶了,如今这任务无法完成了,回去也没法交代了,而我也受了伤,只剩下毒蛇王了,转头看见一条晶莹剔透的水龙,太好了!风行者死之前还留有一手,这可不是一般的水龙,这是由异能珠幻成的异能水龙,任何伤害对它来说都没有攻击力,因为它就像一滩水,散了又可以再变回来。 毒蛇王开始吹响他的玉笛,操纵水龙来,腾起身子,坐在它的身上,向夜枯草扑了过来,水龙张开嘴,吐出水来。 “小心,那条水龙很厉害的,他的水能冻结异能者的能力。”啸天隐着身,急忙拉开夜枯草,不管她此刻是怎么想的,都不能让她去冒险了,他们看不见我,只要把水龙肚上的异能珠击碎,水龙就会变成一滩水。 夜枯草挣脱开啸天的手,这个风行者死了都还要拉一垫背的,看来要先杀了毒蛇王才能杀夜露了,挡着路者一律都得死,你有水龙是吧?我也有召唤兽,掏出梅花金簪,对着它念起口诀:“喵咪喵咪召唤兽。” 在所有人还不知道夜枯草拿一金簪在做什么的时候,嘭的一声,十大凶兽现身了,个个体型巨大,优势上霸占了半个湖。 排行第一的凶兽是一只黑色的大鹏鸟,在空中飞翔。 排行第二的凶兽是一只长相随丑,全身光滑,像一片薄纱一样的水鱼,在水里游来游去。 排行第三的凶兽是一只两脚站立,全身长满藤条,在花丛中走来走去。 排行第四的凶兽是一只眼睛大大的,跟不倒翁一样上下摇晃不倒地。 排行第五的凶兽是一块大饼形状,贴着地面走。 排行第六的凶兽是半弯的月亮形状,挂在天空中形成两个月亮,笑嘻嘻朝其他兄弟看过去。 排行第七大凶兽是五角的星星形状,在天空中闪着巨光。 排行第八的凶兽是葫芦形状,与不倒翁形状的凶兽撞在一起玩耍。 排行第九的凶兽是锣鼓形状的,不停的敲响自己的身体,在给兄弟们助威。 排行第十的凶兽是汤圆形状,也就是出现过弱气受。 “十大凶兽听好了,前面的水龙和坐在水龙上面的人交给你们处理了,弱气兽帮我缠住他。”夜枯草向弱气兽指着啸天,其他凶兽开始围攻那只水龙,自己走到夜露身边,终于没有人能阻止我杀你了,脸上浮起了笑意。 弱气兽一看啸天,这不是在兴趣部落见过的那个人吗?听娘亲的话缠住了他,因为他的不安分,只能一屁股把他压了下来,这样我也省事多了,反正不妨碍娘亲做事,我也不会对他怎么样,毕竟他可能是娘亲的朋友,也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夜露一步步的向后退,看着夜枯草的笑意,充满了讥讽,道:“别以为你杀了我,就能结束你可悲的人生,你注定这辈子失去所有人,注定被身边的背叛,我咒诅你永远得不到爱。” “临死前还那么多废话,你去死吧!”夜枯草挥起红色的长剑,一剑歌喉,也让你尝尝歌喉的滋味,稻尚未明我为你报仇了,还有娘亲、小桃、大哥,你们在酒泉下终于可以安息了。 夜露痛苦的捂住大出血的脖子,对着夜枯草一阵冷笑,道:“我死了又有何惧!至少我完成了最后的任务,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秘密,哈哈哈......” 夜露最终死在了夜枯草的手里。 第一百三十九章 风云榜首 啸天再次隐身,逃离了弱气受的屁股下,它还不知道自己跑了,看着其他凶兽没法杀死水龙,只是把水龙困住了,偷偷的潜伏在水龙的附近,寻找水龙肚子上的异能珠,锁定了位置,是那了,甩动匕首挥了过去,直击水龙的肚子,一刀破! 水龙瞬间变成一滩水,毒蛇王跃上了亭子的瓦顶上,这怎么可能做到?就算是十大凶兽也杀不死异能水龙,看了一眼把夜露杀死的夜枯草,她也不可能,都没见她搭理过这边,对了!还有一位异能者,是他...... 十大凶兽诧异,互相对视一眼,再看了一眼夜枯草,好像不是她杀死的,会是谁?我们刚刚好像没有,见到其他人吧?不管了!先干掉亭顶上的异能者,千年前也才一个异能主宰者,转眼间这人间出现这么多个,集体围攻毒蛇王。 夜枯草收回红色长剑,看见了啸天在亭子下,刚刚是他击杀了水龙吧?为什么他要帮我?夜露指的秘密是什么?现在异能者已经威胁不了我的,这里还是凡人的地方,是该把十大凶兽收回簪子里,手里握着梅花金簪,念着口诀:“呜喵呜喵魂簪收。” 十大凶兽正准备把异能者给分尸的时候,身体随着魂气簪吸了进去,大家都纳闷夜枯草是怎么想的,这才把我们召唤出来,还没发挥实力呢!这就把我们召回去了,太不好玩了,没有千年前的兽神大战好玩,谁叫她现在是我们的主人呢! 夜枯草用梅花金簪挽起了长发,跃起身子,落在亭子的瓦顶上,打量了一下毒蛇王,我猜他一定不是风云榜首的重生之门异能者,因为他的能力有点低,还得靠风行者的水龙作战,如果啸天确实是隐士的话,那就是重生之门异能者还在,抓着毒蛇王的衣领质问道:“只要你说出风云榜首是谁,我能饶你不死,你现在也别无选择,除非你想和其他异能者一样赴死?” “枯草,你不能放了他,他会祸害百姓的,面具灯会一结束,很快就会公布风云榜首了。”啸天劝说道,毒蛇王虽然异能不是很厉害,但是他的心不是善的,要是放过他,日后一定还会祸害百姓,我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些恶行的异能者,跃上了亭顶,与夜枯草面对面,自从她出现后,变得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她身上的煞气那么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异能觉醒珠控制,为她感到担忧。 “怎么?你现在的表现是心虚了吗?还是说你做这么多是想掩饰什么?你怕他说出你是风云榜首?我与你不在一条道上,我也没必要听你的。”夜枯草对啸天质疑道,他越是想杀毒蛇王,我就越怀疑他心虚,什么面具灯会结束会公布风云榜首,他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是吧?等那个面具灯会一结束,说不定他的阴谋就得逞。 啸天好心劝夜枯草,没想到她倒是怀疑起自己,看来我说什么她是听不进去的了,索性先杀了毒蛇王再处理我与她之间的事情吧!亮起手上的匕首,向毒蛇王刺了过去。 毒蛇王眼看自己有危险,后退了一步,急忙的说:“我知道风云榜首是谁,只要你保我安全,我就告诉你。” “很好。”夜枯草听到毒蛇王的话,匕首的距离已经很近了,来不及了,只能以自己的身体把毒蛇王从右边拉到左边,自己侧身,躲开匕首对准心脏的位置,右手臂被匕首划伤,很奇怪的是身上的异能觉醒珠躁动不安,感觉到身上的能力在下降,这是怎么回事? 啸天没想到夜枯草会为了毒蛇王的话,同自己的身体去接匕首,她不要命了吗?那可是我涂过白葵花的粉末,会慢慢的削弱异能者的能力,再过几个时辰,等能力枯竭时候就会死去,不过我有解药倒不怕她会死,对她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一方面是因为爱她而相信种种事情和她没有关联,另一方面她的固执让我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有时候自己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告诉自己不要深陷在她的感情里,这样的自己会失去判断力,但是每一次都于心不忍,从兜里掏出小瓶子,心疼道:“里面是解药,吃了它你就不会死了,我多希望您能站在我这边,你不要固执了,毒蛇王的话真的不能相信。” “怎么就不能相信了,一个走投无路的人,他为了生存会选择以我交易,你从来都不会站在我这边为我考虑,你刚刚的决定已经表明了我们永远不会站在一条道上,我不知道你在匕首上做了什么手脚,没有解药又怎样?喜欢我死的人太多了,而我还不是一次次倔强的活下来了?”夜枯草不领情的打翻啸天手里的瓶子,就算是死也要有尊严的死去,不需要他的施舍,转身追问毒蛇王:“我已经保你安全了,风云榜首是谁?” 毒蛇王看他们两个好像是内讧了,这下有机会了,只要他们两个不合,我就有逃跑的机会,啸天确实说的不错,面具灯会结束,风云榜首很快就会公布,就算现在告诉夜枯草也没什么不可以的,看着她真是可惜,异能再强大也没有脑子灵活好使,她好像不知道这个面具灯会的秘密,那也就放心了,道:“风云榜首就是......” 毒蛇王的话还没说完,面具灯会上的灯笼全熄灭了,天空上的月亮和星星被乌云遮盖住,陷入一片漆黑当中,亭定上的三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没有人预料到突然的变化。 毒蛇王反应过来,这是个好机会,趁夜枯草不注意的时候,手上的笛子幻成一把小刀,向毫无防备的她刺了过去。 “小心!”漆黑的夜空,男子的声音响起,用手接住了小刀。 夜枯草一愣,刚刚好像有人说小心,只是太黑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到自己的前面有人。 第一百四十章 大结局 啸天掏出兜里的黄色珠子,催动它升到半空中,照亮了亭顶上的人,这一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夜枯草前面的男子是自己的三弟,而毒蛇王手里拿着一把小刀,三弟用手接住小刀,手上的血不停的流着,就在此时,自己手上的匕首向毒蛇王甩了出去,划过他的颈脖,道:“三弟你怎么样了?” “三殿下?”夜枯草惊讶道,怎么也没想到三殿下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为自己挡下了毒蛇王的偷袭,扶着三殿下,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这小刀不会也做了什么手脚吧?他会不会死啊? “叫我奏奏,不要叫我三殿下,你可是我的未婚妻,在毕方府的事情你忘了吗?”三殿下对着夜枯草说,我可算是找到她了,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她跑去哪了,甚是想念她了,对她扯出了笑容。 啸天听到三弟嘴里说出的未婚妻,还有毕方府,也就是说夜枯草消失的这些日子里,其实都跟三弟在一起?心里突感难受,看他还能笑,说明这手上的伤没什么大碍,把她一把拉到自己的身边,质问道:“三弟说的可都是真的?这些日子你都跟三弟在一起?还有你什么时候成了三弟的未婚妻?”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没看到奏奏都受伤了吗?”夜枯草生气的推开啸天,唤了一声奏奏,不知道为什么想刺激啸天,他只要一看到我和奏奏走的亲密,他就会恼羞成怒,而我却想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其实我对他曾经有那么一刻是喜欢的,只是我们有太多的阻碍,或许还会有仇恨,命理仙石看到的,无一不是在一点一点的演变成不可解的心结,已经没办法变成爱了;奏奏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我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有时候觉得他挺神秘的,他给予了我很多温暖,让我有那么一刻想嫁给他,只是我这一生都不可能有真正的爱情,为了生存到最后变成了复仇,该报的仇报完了,等解决了风云榜首之后,那我还剩下什么? 三殿下笑意浓浓,看见夜枯草心疼自己受伤的样子,表示很满意,对着二哥说:“枯草可是我的。” “枯草也是我的,我是不会让给你的。”啸天不满的说,被夜枯草刺激的不行了,我都没见过她心疼过我,哎~ 夜枯草无语的看着他们两兄弟,这一唱一合的,我怀疑他们才是一对的吧!我倒像是个外人,在看他们打情骂俏的样子,不过我倒是看见啸天生闷气的样子,想着想着,满脑子都是啸天搞笑喜怒哀乐的表情,摇了摇头,我这是怎么了?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公布风云榜首,那人就是夜枯草!!”空中出现了一道声音,听起来很沧桑。 夜枯草听完之后,感到震惊,在自己以为解决了风云榜首之后就结束了,而这一刻为什么会宣布自己?啸天说的面具灯会结束后,会宣布风云榜首,原来这是真的,可是宣布的人是谁?我不可能会是那个重生之门的异能者,我不是法控阴阳眼吗? “你真的是风云榜首?”啸天内心要说惊讶也不惊讶,因为在之前就怀疑过夜枯草的身份,只是这个答案更确定了她就是重生之门的异能者,而我怎么面对她?我倒使命就是杀了风云榜首,我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迷茫的看着黄色珠子,我和她最后要走到这一步吗? “不管你是什么,你在我心里都是最重要的,我会护你周全的。”三殿下走到夜枯草的身边,对着她说。 夜枯草也迷茫了起来,夜露说的秘密是指风云榜首是我?这一切不都指向我了么?我拿到了千年前的异能觉醒珠,替代了异能主宰者,还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不会称霸三界的,也不会伤害无辜的人,这番心里话也许说得太早了,因为我发现渐渐的开始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欲望了,那个被自己封锁在一个黑暗里的自己,为了不受另一个自己的干扰,而控制了异能觉醒珠,只是没想到还是压抑不住,夜露的,几次刺激下,已有些失常,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道:“啸天你杀了我吧!我快控制不了自己了,我拿到了千年前异能主宰者的异能觉醒珠,我是为了复仇而回来,本以为我可以控制异能珠,只是你们一次次对我伤害,造成了另一个黑暗的自己越来越强大,我会渐渐失去理智,以其这样,不如趁我还清醒时候杀了我吧!” “你说什么?”啸天和奏奏同时惊讶道,夜枯草拿了异能者主宰者的异能觉醒珠,那可是充满魔性的珠子,只要每一次心中产生一点点怨恨,就会强大黑暗中的另一个自己。 啸天也好不到哪里去,自从拿到这颗正义的异能觉醒珠时,自己时常也控制不住要去屠魔,我...... 突然半空中的黄色珠子碎裂,一下陷入了黑暗中,啸天在爱与正义之间的纠结,终于被正义的自己取代了,不管内心怎么想拉回正义的自己,也已经于事无补了,隐身中匕首已经在自己手上向夜枯草甩了出去。 夜枯草在暗黑中看见了一闪一闪的光,朝自己的心脏过来了,我知道是啸天要解决自己了,在这一刻我明白了,只有我死了,其他人才能解脱,而正义的人本就该活着。 “快杀了啸天!”魔性的自己在内心中呼唤。 “不!我不会让你得逞。”正义的自己在反抗魔性的自己。 魔性在一点点的侵蚀夜枯草,在仅剩最后一点理智时,我先前走了一步,更快的去迎接匕首的到来,嚓的一声,匕首刺进了心脏,在这一刻我感觉这整个人都轻松了,慢慢的向后倒下。 这时灯笼亮了,乌云走了,重生之门显现出来,奏奏抱住了夜枯草,这个结局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看着她流血不止,啸天用了白葵花……这一刻才知道失去她有多么可怕,道:“对不起!” 夜枯草看着重生之门里的回放记忆,这是二十一世纪的画面,还是我死的那天,而杀死我的人居然是我的班长周奏,他跟我小叔的对话。 “如果你能帮我在夜枯草生日那天,给她制造一个意外身亡,百草集团的利益分你七成。”小叔对周奏说。 “我知道怎么做了。”这周奏回复小叔。 周奏再送给夜枯草的项链坠子上做了手脚,导致她在生日当天意外身亡。 画面切到了夜店小鬼齐天身上,在地府里他为了跟我求情,接受了阎王的条件,齐天重生在齐国的二殿下身上,名为齐啸天。 另一个画面就是班长周奏找到了重生之门,从二十一世纪重生在齐三殿下身上,名为齐奏。 而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都是齐奏,为了寻找重生的夜枯草,来到了齐国,不料看见她跟齐天重生的啸天在一起,心中产生妒忌,一步步的让他们产生误会,直到今天的局面。 夜枯草发上的梅花金簪断成两半,看着重生之门的回忆,甚是明白了前世的仇人是现在的齐奏,而不是齐啸天,身上的感觉就像前世死时那般冰冷,只是没有太多的痛苦,只愿这一切就这样过去了,道:“啸天谢谢你,我曾经爱过你,只是我们......” “不!这个一切都不是真的。”啸天也看到重生之门的回忆,连同前世小鬼身份的记忆也都记起来了。 齐奏抱在手上的夜枯草渐渐变透明了,后悔莫及自己做的一切。 夜枯草簪断魂碎,消失在云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