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娇妻》 顾月溪,你真不要脸! 最强军妻,顾月溪,你真不要脸! “顾小姐,喝点水吧,订婚宴一会儿才开始,这是我们z省订婚的规矩,只有到订婚宴正式开始的时候,女方才能出场。舒睍莼璩” 管家笑的一脸自然和蔼,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那杯水递到顾月溪眼前。 说了谢谢后自然而然的接过这杯水的顾月溪不疑有他的喝了几口。并未发现管家轻垂着眼,眼神暗了暗。 直到管家离开后,坐在椅子上的顾月溪才傻笑了起来。 跟贺瑞谦相恋三年,终于能够订婚了,这对顾月溪来说,其实是一场惊喜。 因为这三年来,贺瑞谦都从来没有碰过她。 亲亲小嘴儿摸摸小手儿这样的事儿,对于家庭观念比较深重的顾月溪来说都是底线了。 而且他自知道她是一个孤儿开始,就对她的家世绝口不提。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顾月溪才会对贺瑞谦不在乎她的家世、照顾她的想法和情绪、并且不顾众人反对,依旧决定跟她在一起的一切而为之感动。 时间伴随着她的回忆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可管家却始终都没有上来叫她,顾月溪这才发觉了一丝不对劲儿。 但是当她想要站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站稳,心底冒出了几分惶然不安。 脸蛋儿莫名其妙的开始发烫,脉搏处的跳跃似乎也更加强烈了起来。 难耐的温度在她的身体上攀升! 她瘫坐在床上,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提不起一丝力气不说,内心深处还有一股滚烫的骚动,在刺挠着她所有的感官…… 那种感觉,难耐,火热,骚动,陌生又熟悉。 因为每每跟瑞谦亲吻的不可自拔的时候,她都能感受到瑞谦身上也有这样的骚动。 那是一种情动的战栗…… 意识到这一点,她彻底的慌乱了起来,但却令已经幻热的身躯更加焦躁难忍。 另一边。 刚刚抵达贺家的傅子玉伸出手捋了捋身上优雅的西装,大步流星的往二楼走去。 他嘴角笑意不变,只是眼底却覆上了一层如同寒潭一般的冷意,暗藏的锐芒戾气逼人。 不动声色推开了眼前明显有松动痕迹的房门。 只一眼,他就看见了她! 只是很快,他就发觉了顾月溪的不对劲儿。 此时此刻她衣衫凌乱的躺在床上,房内的空气很冷,但她的脸蛋儿却是绯红,灯光照耀而下,她的皮肤水嫩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那双大眼更是氤氲横生,媚色迷人。 被下药了? 知道自己猜中了的傅子玉眼底的寒光顿时更盛。 他的侧脸在昏黄的灯光下硬朗且迷人,周身却散发出阵阵寒意。 夹杂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叫嚣与狂肆,使得这本就没有开暖气的房间更加阴冷! 若是有熟悉傅子玉的人在这里,那一定会明白,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半跪在床上,他迅速将躺在床上的顾月溪扶了起来,伸出手就抚上了她那张热烫的脸颊。 迷糊之中的顾月溪知觉脸蛋儿一凉,继而心头一跳! 房间里进来了人她竟然都没有察觉? 可惜的是,脑袋里即便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却无能为力。 努力睁大眼看清楚眼前之人的模样,可是奈何却根本就模糊不清。 但是男人身上依旧残存着外头冰凉的气息,这令顾月溪欢喜无比,想都没想就直接蹭到了他的手臂上。 直到他身上那一股若有似无的薄荷清凉味道沁入鼻中,她脑袋里才隐约的知道了来人是谁…… “哥……”咕哝着含糊一个字儿她再没下了下文。 看着她乖顺却迷茫的样子,傅子玉心底却是狠狠一抽,眼底的戾色却不减反增。 她才多大?是什么人这么狠心,竟然对她下药? 而贴近了傅子玉的顾月溪只觉得有一股舒朗从心内渗透出来,很爽。 但渴望的感觉却更加的明显了,她渴望他的怀抱,渴望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么的顾月溪二话不说直接就仰起头吻上了傅子玉那薄凉的唇瓣。 湿湿的,凉凉的唇瓣,并不能解开她此刻的干涸,反倒是令她本就蹭了火似的肌肤更加滚烫起来。 这样的撩拨,对于任何男人来说,恐怕都是一种折磨,傅子玉也不例外。 但是他却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将软绵的她拥入怀中打横抱着便直接往浴室中走去,打开了喷头冰冷的水,哗啦啦的水声在安静的房中尤为清晰。 “别闹,在浴缸里待着。” 浴室暖色灯光下! 傅子玉眉目沉沉的看着顾月溪挣扎着要从冰冷的浴缸中起身,心口处又是狠狠的一紧,那种揪心似的心疼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第一次,他彻底的阴沉了脸。 心底的不舍与心疼在交织,不希望她忍受如此折磨,但却又要亲手把她送进浴缸中,这令傅子玉面寒如霜。 已经被迷情药物控制的顾月溪,只觉得此刻浑身有种冰与火交融的感觉! 一边是无边无际的寒冷深渊,一边是热火朝天的火海,两种感觉交替着折磨着她娇嫩的身体—— “呜呜呜……。” 终于,她忍受不了呜咽起来! 听着她细细的哭泣与呻吟,傅子玉那薄凉又锋利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 “哥……我好难受……” 顾月溪根本就在无意识的挣扎着,她感觉自己的身躯就要爆炸了。 又冷!又热!又刺痛! 狠狠的闭了闭眼,傅子玉深吸了一口气,将浴缸中的她抱了起来,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在了床上。 脱下西装就覆盖在她的身上,但这样,一样无法减轻她现在的痛苦! 砰—— 就在傅子玉为难之间,房间的门却忽然被人从门外大力推开。 “妈,你说什么呢,月溪怎么会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呢?我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她绝不会做出……” 贺瑞谦站在门外,待看清屋内的场景,充满笃定的话语一顿,温和的脸色更是僵硬。 睁大了眼看着屋内的一男一女,心底一股复杂的情绪升起,脸上却满是不可置信。 “瑞谦,她……你看看她,她怎么会……”贺夫人察觉到儿子的脸色大变,赶忙就往屋内看去,这一看,直接就眼眶泛红,指着房间里的顾月溪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哽住了喉间的话语就像是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不轻:“我刚才不过是说了句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一定要看稳了,怎么她就跟……” 贺夫人脸色微白,痛心疾首的样子令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贺瑞谦那张温和英俊的脸庞也涨的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怒的。 “瑞谦,这就是你一心一意想要娶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你也敢带到我们贺家来?” 看也不看顾月溪身旁那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充满威严的贺父脸色一样变得铁青,对着自己的儿子就是破口大骂:“你不是说她虽然是个孤儿,但是却是个很有教养的女孩吗?难道,跟别的男人苟且,这就是你所谓的教养?” 他的一张老脸怕是都要被这个未进门的媳妇儿给丢光了! 躺在床上的顾月溪被这嘈杂声吵得更是暴躁不安,她的脑袋也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冷风灌了进来,她的脑袋从迷糊到留有一丝清醒。 努力睁大了眼看过去,迷蒙中却对上了贺瑞谦失望,厌恶,恶心,复杂的眼神,她心底狠狠一震! 霍然横生的恐惧立刻如同蔓藤交织而上,努力摇摇头,张了张唇想要开口解释,却因为口干舌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回想起刚才听到的话语,她很想告诉瑞谦,不是这样的,她没有跟别的男人苟且,她没有! 但是药物却致使她整个人任人宰割。 傅子玉虽然背对着众人,但手里却依旧没停的擦拭着她沾湿了的肌肤,不动声色的样子使得所有人都没有在意他。 但就是这片刻间—— “顾月溪,你真下贱,你不要脸,我们贺家还要脸!”贺瑞谦直觉颜面全无,冲上前去反手就往顾月溪的脸上甩去。 贺瑞谦快,傅子玉更快! 就在他的手差点儿碰到顾月溪脸颊的那一刻,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掌狠狠的捏住了贺瑞谦的手,力道十足! 直到这时候,贺瑞谦才反射性的抬眼看去,这一眼,他就更加怒火中烧了。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个男人,竟然长得比他还要俊美几分! 可是手上传来的痛感却让贺瑞谦皱紧了眉头,低眼看去,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竟然修长如玉,指骨分明。 如若不是感受到了这充满艺术性如玉手掌带来的力度,贺瑞谦一定不会相信,这样的一双手,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傅子玉嘴角泛着笑,可是他眸色却别有深意的盯着贺瑞谦的眼,对视的那一瞬,贺瑞谦才发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颤了颤? 不可置信的再看了看眼前的男人。 才发现这个男人虽然在笑,但是他褐色瞳仁中覆上的那层寒冰光芒大盛,一眼看去,只觉得遍体生寒。 “你是什么人,放开我们家瑞谦!” “你打她试试看?”傅子玉终于转过身,没有松开贺瑞谦的手,却是一手轻轻弹了弹白衬衫,眯起了那双狭眸盯着贺夫人和贺父看去,眸色里有着铁骨铮然的严肃与气势,这一眼,几乎让贺父都是心底一惊。 狂妄! 太狂妄了! 在z省,敢这么对他们贺家的人,恐怕还没有吧? 贺瑞谦气得跳脚,但是被钳制住的那只手却如同骨折一般,痛的令他无法动弹。 贺夫人不知儿子和丈夫的心思,还在煽风点火的叫嚣着:“瑞谦,你看看,你看看,俩人都好到了这种程度了,你看他都为她出头了!” 这话一出,正是戳中了贺瑞谦的痛点。 想到自己跟着她在一起三年都没能碰过她,如今却在订婚宴上被别的男人给碰了,他能甘心吗? 所以他再看向顾月溪的眼神中,染上了厌恶! 还以为是什么贞洁烈女呢,也不过如此! 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迷糊中的顾月溪总算是清醒了几分。 对上贺瑞谦的视线就看见了他眼底划过的恶心与厌恶,还有隐约的不甘心,她努力让自己开口: “瑞谦,我没有做过,真的……你相信我啊……” 在一起三年,她顾月溪是什么人,他贺瑞谦难道会不清楚吗? 这三年来,她一直安分守己,且遵从规矩,还有谁会比他贺瑞谦更清楚? “你赶紧从我们贺家滚出去,我们贺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儿,老天啊,我这是造什么孽啊,让我儿子识人不清啊,你们看看啊,穷人家的女孩,果然没有教养,她嫁给我们家瑞谦还不够好吗?还要跟别的男人厮混?哎哟喂,我们贺家以后没脸在z省混了……” 贺夫人看了一眼自己儿子有些松动的脸色,当下就眼眶湿润的夸张骂道…… 贺父虽然怒不可遏,但总归是对眼前这个没有见过的年轻俊美男人有了几分忌惮,没有开口,反倒是暗中揣测着此人的身份。 但贺瑞谦却出声了: “顾月溪,你真不要脸!这z省想要嫁给我的女人多的排队,我却只娶你,你为什么不懂的珍惜?我对不不薄,你却背着我跟别的男人?你这是在打我的脸你知道吗?你走吧……”------题外话------ 新文跪求大家支持!高干文,伪禁忌兄妹恋,爱火和jq的碰撞,延续猥琐风格。 妞儿们,收藏走起—— 001 双重背叛 最强军妻,001 双重背叛 顾月溪脑袋晕眩,但是心底那股撕裂般的疼痛,却让她更加清醒了几分,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 她觉得好冷,一股股凉意从脚底窜至背脊处,这一句话让她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舒睍莼璩 看着贺瑞谦眼底的鄙夷与厌恶,她轻轻的伸出手,环住了自己,只希望这一刻,能够给自己一点点勇气。 她眼眶泛红,那几欲流出来的眼泪,硬生生的被她吞了回去。 从贺瑞谦眼神中看见那一片失望与冷漠交织那一刻开始,她就该明白,这个男人,他从来,都没有信任过她,否则三年相处的时间下来,他又怎么可以做到不闻不问事情的真实原因,出口赶人? 刚才那一句话,打的不仅仅是她的脸,还有她的心…… 她与贺瑞谦的相识,源自于她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也是在z省的唯一好姐妹,安琪。 彼时的顾月溪不过才十七岁,甜美娇柔,身材出奇的好。 因为刚离家不久,所以对恋爱之事一直涉及的不深,也就从来没有谈过一场恋爱。 一直都独来独往很少与人接触的她,也正是在大一那一年的一个冬天通过安琪,认识了贺瑞谦。 当时,安琪告诉她要出去跟朋友聚会,并且要把她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们认识。 安琪在顾月溪的心中是闺蜜级的人物,她要自己作陪,顾月溪是不会拒绝的。 也就是在那一天,她们在宴会上见到了那个温和有礼,英俊体贴,俨然白马王子的装扮的贺瑞谦。 那一场聚会,不少男人都对顾月溪频频投来好奇与探究的目光,甚至有些人的眼神中都染上了几分邪气—— 但惟独只有贺瑞谦整个过程中始终唇带浅笑,他话不多,但是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十七岁的年纪,情窦初开的年华,这样的男人,无疑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好对象。 而这一温柔浅笑,也就笑出了他们在一起的三年时光。 她会跟他相恋这么多年,全都是因为他一直都只在乎她,可是今日这一场误会,让她如梦初醒。 其实,这些年,他一直都没有信任过她吧? 顾月溪微低着头眼角处噙着温热的泪水,那三年的时光,就像是一场过山车,所有的欢笑如同浮光掠影,瞬息万变的在她的脑海里,一一划过。 而这个房间外的谩骂声也在她的沉默中越发的激烈起来。 比起顾月溪,贺瑞谦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羞愤,他那双一贯温和的眸色中竟然出现了一抹阴鸷,常常挂着笑意的薄唇更是紧抿成一条直线,脸色难看之极。 心中其实还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告诉他,她一定不会做出这么下贱的事情。 可还有什么比起自己亲眼所见的真相更具有说服力呢? “瑞谦啊,趁她还没入门,赶紧把这桩婚事结了吧?这么多年我们家在z省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今儿个这样的大日子,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污染了我们贺家的名声啊,以后我还怎么在朋友面前活啊。”贺夫人抹着泪,苦着嗓子愤怒喊道,一边虚弱的靠在了贺父的怀里…… 她这一句话,点醒了贺瑞谦。 是啊!毕竟,水性杨花的,是她,而不是自己不是吗? 傅子玉冷眼看着死作死作的贺夫人,眸色如冰。 一手却悄然叫握住了顾月溪的手,缓缓收拢,直到把她冰冷的小手捂在手心,这才嘴角轻动,刚要开口却被已然清醒了几分的顾月溪给挡了下来。 “我来处理。” 如同获得了巨大的勇气一般,在无数个嘲讽的嘴脸中,顾月溪抬起了头,带着湿意的眼诉说着她的委屈。 “伯母。既然你始终都觉得我这样水性杨花女人配不上你的儿子,那么,这桩婚事,就此罢休吧。”说着,她强忍着心底的悲恸与伤心将身上的西装拢了拢,鼻头泛酸的看向贺瑞谦再次开口:“从今以后,我顾月溪,跟你贺瑞谦,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话一说完,她的眼,更红了,里面蓄满的泪水差点就要泛滥成灾。 但是她没有哭,她强制忍着眼泪,不让自己的脆弱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站在原地的贺瑞谦心头一跳,他没有想到她不但下贱,还这么绝情?做错事的人分明是她,为什么现在说分手的却是她?心底不舍与愤怒怀疑在交织,可是面子却告诉他,放她走。 就在他脸上闪过一道犹豫的那一瞬,他裤兜里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贺瑞谦的脸色立马变得有些慌乱起来。 匆匆瞥了一眼这个气场强大的俊美男人,转身就往门外走去,离开之前只丢下了一句话: “妈。你处理一下这里吧,我有急事需要赶过去,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顾月溪那颗凉了的心愈发的往下沉。 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在一个个鄙视她的视线里,她艰难的爬起身,走下床,头也不回冲似的离开了贺家。 十一月份的天气,带着初冬的寒凉,空气中处处都带着萧瑟的味道,如同此刻她悲凉的无可救药的心。 她身上还穿着那美丽圣洁的白色婚纱,脚上踏着的,依旧是那双贺瑞谦特意为她在意大利定制的大红色限量版高跟鞋,什么都没有变,变得,是人心。疯狂的奔跑在别墅外围的道路上,直到整个人猛地跌坐在地上。 她才放肆的掩面痛哭起来,那么歇斯底里。 哭得累了,她站起身来踢掉了脚底的那双大红色高跟鞋,从现在开始,做她自己,做最初的顾月溪吧! 摔烂一地的红艳,一切从新开始—— 就在此时,她放在胸衣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一张彩图加上几行话,再次把她狠狠的推进了冰窖的深渊处…… 安琪:“知道为什么我没能去参加你们的订婚宴吗?因为,我去医院检查了,我怀了他的孩子。” 顾月溪惊呆了! 原来,她在z省最好的朋友,也是她认识贺瑞谦的源头——安琪,她竟然已经怀了贺瑞谦的孩子了? 难怪,安琪今日没有来参加她的订婚宴。 难怪,自己跟贺瑞谦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他也能够忍住不碰她? 难怪,刚才在那个充满了嘲讽与鄙夷的房间中,身为男主人的贺瑞谦,会在接到电话的时候撇下不管匆匆离开……她想,他接的,应该是安琪的电话吧? 顾月溪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的人生竟然也会如同小说一般,充满了狗血,男友与闺蜜的双重背叛这种事情,还很狗血的发生在她顾月溪的身上了?------题外话------ 新书从今日开始更新了,爷要谢谢开始就收藏了的妞儿们,谢谢大家等我,真的! 君爷我会努力好好写这本书,势必要比染性更加让大家动心,亲爱的们庇佑我吧! 来,看文了的妞儿们,留言板上冒个泡,让爷知道你们的存在……来来来,君爷上猥琐了哈哈,各种卖节操现在正式开始! 还有恭喜我家媚儿【媚媚2011】升级为本文的第一个解元,爱你—— 002 豪门军阀世家 最强军妻,002 豪门军阀世家 拿在手心的手机有些发烫,如同顾月溪此刻纠结着拧紧了的心。舒睍莼璩 她蜷缩着自己,蹲坐在地上,低垂着头,试图用这样的姿势,来挡住所有逆流而来的悲伤,然而,事实已经发生了,她却无力再去挽回,还残余着温热的泪水,划过她白皙的脸颊,在面庞上落下一道弧度,滴落在地的大颗眼泪,也拯救不了此刻她越发寒凉的心。 阳光倾洒在地,她的倒影微微伴随着抽泣耸动,一个人都没有的小道上,她这样伤心的哭泣着,为她最单纯的初恋哀悼。 这一种疼痛,比起当年妈妈去世的时候,还要让顾月溪疼痛几分,因为,这都是她从未想过的结果。 她鼻头酸了又酸,双眼湿了又湿,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停止心内的悲伤,大约是因为人在悲伤的时候,会更加的想起一些过去的伤人往事,因此,在心情低落的时候,她会伴随着心底那一股茫然与悲泣交织的情感,一度坠落。 手机又一次的震动了起来。 她眨眨眼,让泪水不要模糊自己的视线。 一看,却是贺瑞谦打来的电话。 接起电话的那一瞬,她眼底划过一抹嘲讽,这个时候,还给她打电话做什么呢? 难道,还想要指责她是多么的不要脸?多么贱? 顾月溪没有说话,反倒是电话那头传来了贺瑞谦温润的声音:“溪溪,你在哪里?”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那其中隐约带着的几分冷意,却令顾月溪的心,凉了大半截。 “我在哪里,跟你还有关系吗?” 顾月溪一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站起了身,赤脚走在这条小道上,哪怕是脚底下早已经磨出了水泡,她也强忍着疼痛,坚定的往前走去。 听着顾月溪毫无一丝情绪的冷言冷语,贺瑞谦不耐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带,陡然拔高了声音,气急败坏的对着话筒喊道: “顾月溪,别闹了好吗?我知道这一次我没有分清楚事情的真相就怪罪你是我的不对,但是你在我们订婚期间跟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这样的场面不管是谁看见,恐怕都会以为你出轨了,你要知道今天是我们订婚的日子,我们贺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么做,不是在打我们贺家的脸吗?” 呵! 好一个有头有脸,那是多有脸呢? …… 听见话筒那头顾月溪的沉默,贺瑞谦以为她已经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这才放轻了声音,柔声道:“小溪,今天在家中是我不好,我不该打你,但是当时那种情况,我真的是被气疯了,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吗?我们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为的就是这一天,可是今天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当时我一下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贺瑞谦再说了些什么,顾月溪根本就没有听。 因为,她这一生,都不想再跟这个虚伪的男人有任何关系了。 刚才丢下她直接离开,此刻又如同忽然找她? 呵呵,她顾月溪虽然是‘穷人家’的女儿,但是,也决计不是他们‘有钱人’可以肆意羞辱的。 嘎吱—— 尖锐的刹车声霍然间从身后传来,顾月溪没有回头,她不想去看是谁来了,更加不想再面对z省。如同贺瑞谦所说的,贺家在z省家大业大,今天的事情,想必早已经传遍了整个z省,此刻她虽然还未走到市中心,但是却早已经可以预见一会儿街头传言会是多么的疯狂。 “上车。”傅子玉单手撑在车窗上,眯起狭眸看着她微湿的脸庞,眼底暗芒流动。 “哥,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将手中的手机下意识的揣进了身上这件厚实的西装兜里,她拢紧了西装,微微发寒的身子更是止不住的轻颤着,心口处撕裂般的疼痛,几乎要让她晕阙过去。 傅子玉坐在驾驶位上看着倔强的不肯上车的顾月溪,心底又是气又是怒的。 他对什么人都有办法,但惟独对她,没有办法,不过没有办法的最好办法,就是用强的! 打开车门,他利落探身而出,走上前二话不说,直接长臂一捞,身高虽然高达一米七的顾月溪,在傅子玉这样一米*高挺无比的男人面前,还不是小巧伊人?所以傅子玉很轻松的直接打横将她抱紧,根本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就直接丢进了副驾驶位上。 砰! 直到关上门,傅子玉这才开口。 “欺负你的人,哥会帮你一个个收拾的!刚才为什么不说自己的身份?” 傅子玉发动了引擎,为了避免顾月溪会直接跳车,他车速开的极快。 或许刚才婚宴场上的人不了解他这个妹妹,但是这个世界上恐怕再没有人会比他傅子玉更了解她的本质。 她看起来柔弱,可实际上外柔内强。 性子不说狠辣,但倔强无比却是没有错,胸怀不算宽广,但眦暇必报也没有错。 所以傅子玉最疑惑的,就是刚才为何她不自报家门,直接让贺家人一脸血。 他们华夏京都豪门军阀世家会比不上小小z省的一个商界巨鳄? 操蛋! “说什么呢?告诉他们我其实是京都傅家领养的女儿?” 顾月溪终于抬起头,吞下了眼中的泪水,她面色比起之前在贺家还要平静,可就是这样的她,才让傅子玉更心疼。 她太倔了! “你明知道我们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外人看待。”傅子玉微蹙眉头,斜目不斜视的开口。 “我知道你和父亲对我好。”但是,你母亲却从来都不肯接纳我不是吗? “溪溪,跟我回家吧?这么多年不在家,难道没有想过要回去吗?”傅子玉语气依旧温柔,但是脸上却已经染上了几分宠溺之色,这样的他,与刚才在贺家的他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我不想回去,哥你停车,我要下车。”她垂下眸子,不让傅子玉看见她眼底的忧伤。 她不想回去,在她没有任何本事之前,她不想给父亲制造麻烦,给哥哥制造为难,还有…… 她不想面对那不喜欢她顾月溪的母女俩—— ------题外话------ 【君爷跪谢榜】 恭喜我亲爱的莎莎【liuyisha420】荣升为本文的贡士,目前位居第一!感谢1027朵鲜花。 恭喜我亲爱的涟漪【一舞歆瑶】荣升为本文的第二个解元,感谢我涟漪的五百多朵鲜花。 感谢我家妖妃【妖唁惑众】给本文送的十颗闪亮大钻,一百朵粉嫩鲜花。 感谢【18623412039】给本文投的五分评价票。 ps: 顾月溪她一直都不软弱。还有楔子那一章我埋过一个伏笔,当时女主想要告诉贺夫人她其实是京都xx家的人,另外本章大家应该不会疑惑吧?下一章为大家解答女主现在的身世,但实际上她的真实身世也是一个伏笔。啦啦啦看文不冒泡,要长小*哦!爷的软妹们,速度冒泡,让爷知道你们的存在。 003 再见!京都—— 最强军妻,003 再见!京都—— “你最好离我们傅家远点,越远越好,就是因为你,我们才会找不到小语的。舒睍莼璩你来到我们傅家开始,就没有给我们傅家带来过一天好运,你还要赖着我们傅家不肯放吗?” 傅妈妈的话在她脑海里浮现,充满了尖酸和刻薄的语气。 想到离开京都之前,她在自己面前扬眉吐气似的说出的这句话。 顾月溪手尖发凉,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这句话却还是如同噩梦一般在她的心底时刻会冒出来。 不错,她是被傅家领养的女儿。 在妈妈去世的那一年,她不过十岁。 只是在那仅有母亲岁月的十年之中,她却从来都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样子,更加不曾知道,有父亲,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跟妈妈相依为命的那十年之中,她的人生一直平稳的没有一丝的变化,贫穷吗?并不,她的母亲是一个十分有能力的女人,可以说得上是如今的女强人,她一人在外工作足以养活顾月溪以及自己。 只是十岁那一年,母亲心脏病突发,伴随着而来的心肌梗塞直接要了她的命。 就连顾月溪想要跟妈妈再说一句话,都已经成为了奢望。 但是就是在那个午后,她见到了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傅爸爸),男人笑的一脸和蔼,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属于父亲的慈爱,他手里拿着母亲亲手写的信件,把她带离了那个十年只有妈妈而没有父亲的家。 从此,她连妈妈都没有了…… 呵!多么让人心酸的故事,但是人生其实不像故事中那么完美,因为如今当下的单亲家庭太多太多了,所以顾月溪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可怜,因为她没有缺胳膊少腿,因为她比起那些比她更加不幸的人,要幸福许多。 现实往往太过于残酷,摧残着人们坚挺的心。 四年前,她会离开京都前来z省上学,正是因为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给傅家,带来了太多太多的不方便,而就在她即将离开家前往学校的那段时间,一个傅家所有人都期盼着出现的孩子,回来了。 那个人,她是傅语,而不是顾月溪。 与顾月溪一样,过了十年颠沛流离生活的傅语,在外边儿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回来之后的傅语也没有大家闺秀的味道,反倒是带着几分街头女混混的架势,一天到晚浓妆艳抹不说,对她这个外来的孩子更是充满了嫉恨。 毕竟,这十年她这个正主在外边儿受苦的时光中,顾月溪这个被领养的孩子,却享受着本该是她傅语才应得的幸福。 对于傅语的那些厌恶与嫉恨,顾月溪一般都是照单全收! 因为在顾月溪的看来,这么多年傅语在外受苦,而自己却享有傅家甚至傅宾鸿的所有喜爱,这是的确是自己欠她的。 —— 嘎吱! 侧目看了一眼顾月溪越来越苍白的侧脸,傅子玉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 踩下了刹车的那一刻,他狠狠的将她拥入了怀中,那力道,几乎要将她撞到,但是他温暖的怀抱,却包裹住了她。 “哥……”她轻颤着喊了他一句,将头垂在他宽阔厚实的肩头,一种莫名的归属感让她鼻头又是霍然一酸。 “别哭,乖!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吧。” 傅子玉贴着她的脸颊开口,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他一贯的霸气冷静。 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傅子玉眼底宠溺更盛,然而背对着他的顾月溪注定是看不见了。 靠在傅子玉肩头的顾月溪大颗大颗的泪水滴落在傅子玉的白色衬衫上,他的怀抱里还是那最熟悉的薄荷味道,他的温度还是那熟悉的温暖,可是,这一刻她却流露出了不该有的不舍。 眨眨眼把泪水逼回去,她轻轻推开傅子玉,看着他三秒钟,一句话也没有说。 打开车门,她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终没有问出口的话和道别就这样埋在了心间。 傅子玉坐在车上点燃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他目光如胶似漆的黏在她的背影上,深邃迷人的狭眸中,是顾月溪再也看不见的复杂情愫…… 风一吹,她浑身打了个哆嗦! 抬起头看见的就是一片微薄的阳光,而空气中的冷意一点儿也未曾减少,她轻轻呵了一口气,闭上了眼。 脑袋里满是问号。 是谁在她喝的水中下了药? 管家?贺夫人?还是……贺瑞谦自己?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掏出了手机,她再次看了一眼安琪发过来的短信,眼中已经不再带泪,但眼神却有些泛寒。 贺瑞谦,该说对不起的人,到底是谁?贺瑞谦,不要再招惹我,因为我会狠狠的报复你! 将安琪与自己的聊天图片保存了下来,她继续走下去—— 半个小时后,她出现在她之前一直所住的房子里,这个房子里不仅有她在z省三年的回忆,还有她跟贺瑞谦在这里的欢歌笑语,但是从这一刻开始,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自己的的衣服,她神色依旧苍白。 来到z省之前,她就办过护照了,这一刻想要离开z省,想要逃离华夏,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直到她收拾好这一切东西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拖着厚重的行李箱,她没有再多看这个房子一眼。迅速在网上订购了一张飞往京都的机票,她顺便将京都飞往洛杉矶的机票一并购买了下来,这样可以减去不必要的时间浪费。 坐上了出租车,飞奔而过的风擦过她的脸颊,出租车司机一路上都在跟她唠嗑,闲言散语,顾月溪偶尔回答一两句,但是话题始终都离不开今日z省商业大家族订婚却遭遇女方出轨的大八卦。 顾月溪再听见这些碎语,竟然出奇的平静,好像那个人,一直都不是她一样。 踏入机场闸口处的那一秒,她将手机关机之前看见了再次收到的消息。 安琪:“溪溪你在哪里我想跟你谈谈好吗?瑞谦在我这里……” 看着这条简讯,顾月溪莫名的笑了笑,似是一身以轻松,又似是把一切都看做浮云一般,她把自己置身局外。 直接按下了关机,就让她与他们所交叉的人生,到此为止吧。 两个小时以后,她抵达京都,没有停留,直接赶上了前往洛杉矶的夜班机,这一夜之后,她的人生将会天翻地覆?还是焕然一新? 京都时间2013年11月23日,清晨。 飞机直抵洛杉矶国际机场,大厅中三五成群的伙伴的笑声、温暖拥抱的身影在她的眼前晃过! 唯有她独自一人—— 再见了,京都! 再见了,z省。 再见,从前的顾月溪…… ------题外话------ 【君爷跪谢榜】 恭喜【媚媚2011】升级为本文的贡士。 感谢我家媚儿520朵娇艳欲滴的鲜花,爷很稀饭,哈哈毫不留情的收下啦,么么哒! 亲们,不要大意的把你们手中的评价票投给爷吧,记得,点击五星哦~ 明天我们的溪溪即将展开洛杉矶的人生,在那里她会带来怎样的荣耀呢? 敬请期待—— 004 傅公子其人 最强军妻,004 傅公子其人 晚上九点钟,盛宫五楼走廊中心的包厢,内里装饰金碧辉煌,周离坐在美人儿扎堆的沙发中间,左拥右抱。舒睍莼璩 狠狠的往身旁那脸蛋儿娇俏的妹纸脸上啵了一口,眼神儿中带着几分小满足:“四少,你这盛宫开的,当真是成功啊,才开了半年不到,竟然已经成为了整个京都上流社会都追捧的夜总会。” 被周离称之为四少的男人,带着几分讨好的小心翼翼: “周先生,您快别取笑我了!我们盛宫能开的这么好,还不全都是因为有傅公子在后边儿给我撑着?今儿个我找你过来,就是想让你帮个忙。” 一听说帮忙这个词儿,周离他差点儿就没听出茧来。 毕竟京都中人都知道他周离是跟在傅子玉身边儿的一把手,俗话说得好,打狗还的看主人,尤其是周离这样的‘走狗’比起一般的世家公子,那身份都不知道高贵了多少倍。 以至于自从傅子玉从军区中出来以后,周离他每天几乎都可以接到一通电话,不是求他这样就是找他那样儿的,总之一句话,都离不开‘求’字! “其实呢,有些事情我也做不了主,但是你说说看,我要是能在傅公子面前给你说上几句话也不失为有了几分好处。”周离喝了口酒,半笑不笑的回道。 每天儿就仗着傅子玉这三个字在京都内横行霸道着的周离,其实是有苦说不出啊。 别人只知道他周离在外边儿牛逼哄哄,却不知道他在主子面前是怎一个苦逼了得。 就如同今儿个。 分明是公子得到了消息说是z省某商业巨鳄准备进击京都,想要将生意做大,这才派了周离前来陪这盛宫的老板四少玩玩! 据说z省那商业巨鳄曾经得罪过公子,无法捉摸公子内心的周离,也只能是猜猜了,毕竟那么腹黑的傅公子,不是他能看得懂的。 “周先生,实话跟你说吧,就是z省我有个远房亲戚,他们的生意做得也挺大的,而且今年准备进击到京都了,但是目前来说没有找到一家可以合作并且信任的公司,所以我这才来求您,看能不能让公子也给他们安排一个合作伙伴儿?” 对于傅子玉,四少是深信不疑的,可以说,在他看来,傅子玉就是神。 当初的四少,还不过是个手里只有一丁点儿资产的*丝,家里谁看得起他啊? 但是半年来的时间,因为有了傅公子拿来的策划与投注的资金,盛宫竟然如同神话一般在半年内整顿的京都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带着他四少的名讳也响遍京都。 这不,以前看都不看他一眼的亲戚,这会儿也来攀关系了。 “哦?是不是贺家?我听说z省生意做的大的,也就是z省贺家了?”周离早知道消息了,想到公子交代给他的事情,他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贺家不是得罪过公子么?那为什么公子给他的消息,却是要鼎力扶持贺家呢? 谈了半个小时左右,事情终于敲定下来,周离也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怀里的美人儿,驱车离开了盛宫,直奔军区大院儿。 回到大宅子里,清冷安静的空气中只留下周离一路而来的紧张气息。 “公子,事情已经按照你所说的处理了。” 周离不敢疑问,他虽然很想知道为什么公子不对付贺家,反倒是帮助他们贺家成长—— 但是,他却更懂得‘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 “嗯。”坐在办公桌前的傅子玉温柔一笑,挑着眉头兴味盎然的样子直接令周离心底发毛。 因为他一抬眼对上的,就是傅子玉那双带笑眸底的冰寒,这个男人,就算是坐在这里纹丝不动,笑的万般温柔,但他眼里永远都薄薄地覆着一层寒凉潭水,眸底暗藏着的戾气逼人到几乎可以把人吓尿。 那是足以让任何人胆颤的阴冷气息。 周离泪奔,他真的好想哭啊,为什么他在外边儿的时候可以横着走,回到了这里就只能苦逼的颤抖?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周离更苦逼的人吗? “去查查小姐的行踪。”傅子玉掀起眸子睨了一眼紧张的周离,嘴角笑意加深。 这句话对于周离来说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啊有木有? 立马松了一口气的他逃似的离开了这个办公室。 木有办法,公子面前压力巨大啊! 傅子玉身上放射出来的强大威压与气场,那绝对是足以让人虎躯一震的威猛!见惯了他冷飕飕眼神儿的周离都吃不消,更何况是外边儿那些不了解自家公子的人呢? 暖色的台灯映照着桌面上的文件,白色纸张的角落里签满了龙飞凤舞的傅子玉三个字! 放下笔,傅子玉看向窗外黑暗的天空,眸色浮沉。 这么欺负他的心尖儿上的女人,还想进击京都?该还她的,一个都别想逃! —— 洛杉矶。 来到这里已经一周的顾月溪时至今日都还未能找到一份真正可以让她适应的工作。 在别国的孤单与在华夏的孤单不同之处在于—— 这里没有人可以说出她的名字,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的来路,在行走的道路上,她更加不用回头看,因为,没有人会叫她,而她,只需要一直往前走,往前走! 道路两旁华丽精致的路灯闪耀,欧式建筑物遍地都是,一眼看去都觉得养眼万分,她双手揣在衣服口袋里,散漫的行走于人行道上,三五成群的伙伴们时不时的从她身边儿路过。 忽然,她顿住了脚步抬起了头。 对面高耸的商厦楼层上一副巨大的led海报正在播放着一则消息: 《王的宠姬》正在招募演员中,任何人可以试镜,只要你敢演,只要你敢来,没有不可能!男女主,男女配皆未有内定演员……。其实,这一段话里,真正吸引了顾月溪的是‘女配女主皆要求为东方女性,且面孔深邃,具有东方女性代表的女子’。 海报的画面是一副古风图,跟华夏手绘的古风图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不同之处在于,王是美国人,而宠姬,却是华人。 看着那一幅画上带着皇冠一脸尊贵且权倾天下的男子单手挑起那绝色美人的下颚,再看着他们俩人儿眼神儿交锋之间的火花和碰撞! 顾月溪承认——她心动了! ------题外话------ 【君爷跪谢榜】 感谢我家妖妃的发发发打赏,爱你。 ** 来个小剧场:女主【媚媚2011】 自从说了傅子玉是弱智以后,媚儿就在一个小城镇躲了下来。 但是这一天她却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熟悉薄荷味道,当下一惊,继而伸手去摸藏在腰间的薄刃,却不曾想来人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只听一声低笑,她就落入了傅子玉的怀中。 恼羞成怒的媚儿恨不得立刻灭了傅子玉,反手就想甩他一个耳光。 她快,他更快! 未能得手,媚儿气闷无比。 傅子玉却温柔的开口:“媚儿,你太调皮了!” 看着被钳制在自己怀中的媚儿,傅子玉摸了摸她娇嫩的脸蛋儿,又在她嘴上亲了亲,这才抱着她上了车…… 哼哼,欲知后事,看爷心情,看你们留言! 想跟‘哥哥’来一发的留言给爷—— 005 第一次试镜 最强军妻,005 第一次试镜 美国洛杉矶星光娱乐公司。舒睍莼璩 “导演,那个说好了来试镜的华人女孩还没有来。”导演助手的声音有点儿小,似乎是怕眼前的人发怒。 凯瑞。金——好莱坞去年最佳导演奖项的获得者。 在美国好莱坞娱乐圈子里,或许多人对他的名字并不是很熟悉,但是对于他去年的获奖作品《天王》却一定不陌生。 就在去年《天王》这部作品票房直飙,获得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导演奖—— 而凯瑞的身价也由此一炮而红,直至今年,他再次推出《王的宠姬》! 几乎是所有人都不看好这一部电影,毕竟在好莱坞发展的华人女星不是巨星就是天后级的人物,而他却要求新人且一定是东方女性前来试镜,今日就是《王的宠姬》试镜首日,但是出现在这个试镜大厅中的人却寥寥无几。 听着助理的话,凯瑞的脸色立马一沉,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他不耐的扒了扒头发,那一头金色的发丝在他大掌的蹂躏之下立刻变得乱七八糟。 “叫什么名字的?她要试镜什么角色?” “顾月溪,她要试镜女主角。” “换人!” ……导演助理听着导演这发怒的语气和不耐的声音,心头一跳:“但是今日出现在我们试镜大厅的没有一个是合格的。” 凯瑞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往窗口处走去,打开窗子让冷风吹进来,深呼吸着冰寒的空气。 他眉目间似是轻松了几分,但是语气里却还是带着几分不善:“难道还要让我等她?” 导演助理一听这话就明白。 《王的宠姬》这部电影不被所有人看好,但是凯瑞却坚持着他的坚持。 就是因为他希望有一天这一部美国人和华人合作的古装大戏能够登得上台面。 娱乐圈这个圈子的水永远是深不见底的,表面看起来都是风光无限,但是内里,谁又知道下一个陨落的会不会是自己? “可是……” “没有可是。”将手中的烟支掐灭,金导演瞪了助理一眼,“下一个。” 助理无奈的退出了试镜大厅。 宠姬这一部电影投资很大,要求也很高。 同样的,导演也是个要求很高,十分严谨的人。 “你好,请问这里是《王的宠姬》试镜大厅吗?”忽然,一个女孩清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 导演蓦然回头,看见有些腼腆的顾月溪,不自觉的放慢了语气:“是!你叫什么名字?” 她微微一笑:“我叫顾月溪。” “是你啊,一会儿进去的话,最好小心点,金导演的脾气不太好,你又迟到了,估计少不了一顿骂。” 助理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打开了试镜大厅的门,顾月溪感激的朝他笑了笑走了进去。 大厅中金导演正一脸烦闷的看着眼前的试镜者,一上午过去了,竟然一个合格的都没有? 所谓合格,已经是最低的标准了,耗费了许久时间打造出来的这部电影,到现在竟然连一个合格的主角演员都没有找到,即便有也只是几个配角。 “导演你好,我是顾月溪。对不起!我来晚了。” 抬首就看见顾月溪的身影,金导演眉头微皱淡淡的道:“嗯。” 顾月溪不敢打扰他,只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她迟到了,试镜机会大概是取消了吧? “下一个!” 很快金导演暴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导演,已经全部试镜过了。”助理抿唇看了一眼门外空旷的走廊回答道。 金导演一听这话脸色一变,这部电影投资很大,如果拍不到他要的效果,那么他金导演的演艺圈人生也很有可能从此消沉。 掀起眼充满审视目光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华人女孩,长得不错,身材也爆好,但她却迟到了! 将手中的烟头捻灭,金导演指了指顾月溪:“你去试试看女主的丫鬟吧。” “我?”顾月溪一脸诧异。 导演不耐的点头:“对,就是你!” 反正花不了多少时间,直觉让她试试也没有问题。 顾月溪很想说她想试镜的是女主而不是女主的丫鬟,但是导演助理却比她更快的抢声道! “什么?导演,她能演得好吗……” “混蛋,废话什么?就让她去试试看。你能不能行?”金导演其实根本就没有对她抱任何希望。 只不过是觉得既然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再浪费半个小时也没差而已。 他一双眼却紧盯着顾月溪,如果她敢说不一定的话,他就马上让她滚蛋! “是,导演我会努力的。”她眼底有些激动。 导演却对于她的保证略不屑,保证这种东西在演艺圈没有任何作用,镜头前真实的演绎才是最好的保证。 顾月溪本来要试镜的角色是女主,但却因为迟到而被导演给灭掉了,没得选择的她也只能试试看了。 虽说只是个配角,但对于新人来说,何尝又不是一次上位的好机会呢? 《王的宠姬》演绎的是一个家族落败的华人千金流落到欧洲七十世纪王国中,与国王相识,揣测,并且相爱相杀,最终死亡却永远停留在国王心中与世人眼中的传奇故事,可能题材很老套了,但是这样的电影却一直受到大众喜好。 被金导演喝斥着换人的华夏女孩脸色很不好看的瞪了一眼对面走来的顾月溪,眼底闪过一道不甘。 回到换衣室里,她死死盯着自己刚换下来的那套丫鬟古装衣服,几乎要在上面戳出几个洞来。 我身为投资人的女儿竟然都没能合格,你也别想合格! 拿出一把小刀趁着顾月溪的脚步还未走近,竟然狠狠的在这衣服上刮出了几个口子。 看着自己的杰作,她快速走出了换衣室离开了这里。 她爸爸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之一,就算查出来这衣服是她刮坏的,这群人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但是顾月溪就不同了。 破烂古装,我看你还怎么试镜! 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她委屈的开口:“老爸,这个金导演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你,你女儿我明明发挥的很好,可是金导演却直接要求换人,气死我了!” ------题外话------ 那啥,前文爷全部修改了一次,把不足之处弥补了一下,妞儿们可以重新看看。 006 演技天赋初现 最强军妻,006 演技天赋初现 进入了换衣室的顾月溪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那套被换下来的古装有什么不足之处。舒睍莼璩 化妆师带着她来到隔壁化妆室,拉开一张凳子就淡笑着示意她坐下来。 顾月溪没有二话的坐了下来,看着镜子中自己柔顺的长发被绾成古典发型,她的眼神也随着镜中一瞬间变成了古人的自己而改变。 不管是女主角的戏码还是配角丫鬟的戏码,她在家中都已经熟读,打算要来试镜之前,她一直都在阅读这个剧情,目前来说脑海中浮现的丫鬟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画像了。 闭上眼任由化妆室在她的眉目间粉饰。 十分钟不到,她脸蛋儿上已经融合了一层淡妆,再次睁开眼,她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没有错过身后化妆室眼底一闪而逝的惊艳。 “谢谢!”她眸色流转,红唇因为涂上了樱桃色,越发的诱人。 化妆室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化好妆的顾月溪与刚才进入这个化妆室的顾月溪截然不同之处就在于,刚才她的目光还很清澈,可是此刻她的眼神儿里边却已经染上了几分身为国王宠姬身旁贴身丫鬟的傲色。 直到顾月溪进入了换衣室,化妆室这才回过神来。 灯光下那套古装衣服略显华丽,可是上面细微的刀口却并不容易察觉,顾月溪起初并未在意,换上衣服站在镜子前照了照,却因为肢体撑着这套衣服而将衣服上那些刀痕给显露了出来。 这一看,她才脸色一变。 想到刚才匆匆离去的试镜者,顾月溪眼神儿缓缓的沉淀下来,现在不是急的时候。 刀痕在衣服腰际,若是将双手往前方,这腰际的刀痕必然要裂开更大,到时候在外边儿出丑的人,除了她顾月溪还能有谁?想到这里,她迅速将这带着刀痕的位置扯拉了起来。 丝绸制造的古装最大的好处就是,扯拉之后,非但不会直接断裂,反倒还会抽丝剥茧般的带着几分流苏效果。 直到她做好一切再踏出这扇门的那一刻! 试镜大厅中的金导演与导演助理的脸上都是一愣—— 毫不意外的,顾月溪抬起眼就看见了他们来不及收回的惊愕。 “不错!”金导演看着她点了点头,没有想到这一身装扮在她的身上还能穿出不一样的效果! 助理则是复杂的看了一眼顾月溪。 毕竟这个女孩之前还略带腼腆,这会儿穿着宠姬丫鬟的衣服却可以充满傲然之气。 还真有几分古色古香的味道! “你就试着演这一段吧。”金导演口气缓和了不少。 顾月溪点头后开始认真的看着剧本。 其实她早就对这部戏滚瓜烂熟了,可是此刻却不得不装作认真的样子,因为她不能给眼前这个导演一个草率且无脑的形象。 “我好了。”五分钟后,她抬起头来把剧本还给了助理。 金导演点点头,侧目对着一旁的灯光摄影师等人使了个眼色。 刚才还一股清冷之气的大厅,暖灯四射。 若不是周围的墙壁都是现代化的液体壁纸,那大家一定会以为自己此刻身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 因为,摄像机前的顾月溪,从这一刻开始,已经变成了宠姬的丫鬟。 刚才导演要求她演绎的那一段,是宠姬死去,而她身为丫鬟,却不能为宠姬洗冤,只能自杀追随自己的主子而去的片段。 “小姐……奴婢不能为你报仇了……” 顾月溪脸色惨白,眼神毫无焦距的说着。 想到自己母亲死去的那一幕,她的眼底立刻就湿润了,氤氲着水雾的大眼中似乎有着诉不尽的话语与歉意。 咚! 忽然。 她双膝跪地,整个人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蜷伏在地面上。 “但是奴婢,可以陪你一起下黄泉!” 挥剑一刻,她整个人软糯的倒在了地面上,而镜头前的她,眼角处那一滴滑落的泪水却比起珍珠还要晶莹透亮,在她水嫩的肌肤上,悄然间滴落在地。 整个大厅中一片鸦雀无声。 金导演满是赞赏的看着她,竟然连‘cut’都忘记了说。 第一次,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有天赋的——新人! 深吸了一口气,他才喊了一句:“cut!” “编剧,过来一下。”金导演的声音一响起来,站在旁边不远处的编剧就一脸苦色,好像金导演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金导演,你不会是又要我帮你改剧本了吧?” 他这几天改剧本都快改疯了! 跟这个挑剔又高要求的金导演合作,真不知道是他的福气还是他的苦逼。 “废什么话,我像是要你改剧本的样子吗?”金导演冷瞪着他,“去把女主的剧本拿过来。” 忽然之间,他就想让眼前这个华人女孩试试看女主的角色演绎,不知道,在她的身上,他还能看见什么惊喜? 第一次演绎的好,或许是偶然,但如果第二次也演绎的很好,那么一定是她的天赋! “你试试看这一段吧。” 金导演把剧本递给顾月溪,这一次,他可以说算得上是好言好语开口了。 不再有不屑,不再有漠视,而是带着几分和气。 可就在这时候,一阵骚动传来。 怎么这么吵? 脚步声从远到近,顾月溪从剧本中抬起眼来,走廊外边儿却有几人的身影逐渐出现,看久了剧本的顾月溪只觉得一阵刺目,外边儿那人像是背光而来似的。 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出现在顾月溪的视线中,是个混血儿! 她眯起眼打量,眉目深邃,轮廓鲜明,鼻梁高挺如雪峰,难以想象的俊美,无时无刻都仿佛处于闪光灯下,找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瑕疵。 那人身后跟着四五个穿黑色正装的男人,清一色都是美国人。 这种众星捧月般的出场方式,还真是让顾月溪吃惊啊! “开会。”只见他往室内走来,冷沉的声音凝聚着爆发的力量,俩字一丢,瞬间转身往楼上走去,而金导演则是疲倦的揉揉脸对着助理摇摇头转身跟了上去。 直到离开那人都没看顾月溪一眼。 “他是谁?”顾月溪不多事,但这一刻好奇心却真真儿的被勾起来了。 ------题外话------ 【君爷跪谢榜】 感谢亲爱的【shizukuaini 】大钻三颗。 感谢亲爱的【凰之凰之娆兮欢之】鲜花五朵~ ps:关于领养的事情,大家有木有好的建议呢?如果俺说粉丝值更高的妞儿有优先权利获得领养权利的话,大家会不会不开森? 爷也很为难啊,不想让每一个妞儿失望,有好建议的留言给爷意见吧? 今儿个出场的人是谁,你们知道咩? 007 她是为演艺圈而生的! 最强军妻,007 她是为演艺圈而生的! 几乎是在顾月溪对这个气场十足的男人好奇的同一时间,萧纵也开口问道:“那个女孩是谁?” 金导演有些惊讶,萧天王竟然会对这个新人女孩感兴趣? 但是顶头上司问话,他不敢怠慢。舒睍莼璩 “是个新人,今日刚刚过来试镜的。”金导演不明白,要开会分明可以派个人过来直接通知,没必要自己亲自过来通知的萧纵,今日怎么会自己出现在试镜大厅中?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萧纵,真实身份乃是美国星光娱乐传媒公司少东家,但是他还有一个比这身份更加众所周知的名讳——萧天王! 含着金汤匙的出生让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加上他大少爷演技和长相一流,用三年不到的时间就超越了众多前辈,一跃成为成了天王级别巨星。 身后跟着的经纪人一脸讶异:“怎么?你对她有兴趣?” 萧纵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勾唇一笑径直往会议室嘴里边儿的高位走去:“不错的女孩。” 刚进入大厅就看见了她,只是一眼他就发现—— 虽然她看他的目光中带着好奇与疑惑,可他似乎能看见她眼底的那一抹冷淡。 金导演和经纪人不知道萧纵内心的想法,但他们知道,假如萧纵这句话被狗仔拍了去,那么今儿个的娱乐圈头条一定是《萧天王对新人表示好感,潜规则还是有(j情?》! “今日召开这个会议,主要是要跟金导演你商量一下,王的宠姬这一部片子,男主角由我来出演,你看如何?”萧纵端正的坐在高位,一脸正经的扫向这偌大会议室中坐着的寥寥无几的几个人。 金导演却是在心底吐槽:尼玛,还我看如何?你身为老板,你想演就演呗,难道老子还有拒绝的机会? “嗯,没有问题,毕竟你是混血儿。但是萧天王,你忽然想要出演王的宠姬是为什么?之前你不是也不太看好这一部片子吗?” 金导演虽然惧怕他的身份,但是性格上直爽且不怕得罪人的金导演,天生就是敢问一些别人不敢问的问题。 “你有必要问这么多吗?有了我的存在,它的价值会更好不是吗?”萧纵轻轻掀起眼皮瞥他一眼,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 但是这一句话,却足以让金导演闭嘴。 的确,有了萧天王的人气,加上王的宠姬宣传做到位,这一部中西结合的大片,很难不火! 这事儿一敲定下来,之前跟随在萧纵身旁的几个黑衣男子都离开了会议室,反倒是萧纵与金导演俩人坐在一起不断的议论着一些什么! 娱乐圈这个地方就是这样。 只要你够演技,够身份,就可以对片子发挥一些属于自己的个人意见。 这也就是所谓的,你站得高,就跟你讲人情,你站的低,就跟你讲规矩。 两个小时以后。 萧纵与金导演直接来到了三楼的试镜大厅,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顾月溪竟然还在这里等着他们,对于眼前看见的一幕,金导演并未有任何的不爽,反倒是略带赞赏。 此刻顾月溪正拿着剧本挡在脸上呼呼大睡呢。 可她只要没有离开这里,就是给了导演最基本的尊重,不是吗? 两个小时,可不是一般人说等就能等得住的。 “顾月溪,准备一下,开始女主的试镜。” 金导演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直接开口叫道,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好在顾月溪来到美国这几天都还未能转过时差,所以睡觉一向浅眠,此刻才会一下子就从迷糊中醒了过来。 “是,导演。”站起身,她双手捏着古装群的裙摆,压抑着心底的激动,往换衣室走去。 再次出现在大厅中的时候,只见萧纵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围观,整个人即便不言不语也无法降低他这高超的存在感! 这一场试镜演绎的是女主角死亡之前对国王说的最后一句话,台词只有一句,但主要考验的就是演技与面部表情了。 这一次大厅内没有开暖色的灯系,反倒是开着一盏白炽灯,清冷的色彩,配合着她妖冶的妆容,唇瓣嫣红,脸色的惨白,在这样强烈的对比之下越发鲜明! “王……。”顾月溪努力的睁开眼,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就是不掉下来,整个人趴在地上努力伸出手往空气中伸去,放佛那空白的地面上有着她心爱男人的手腕。 似乎只要再努力一点点,她就可以触碰到他的温度。 然而。 “忘了我吧!” 话落,她的手臂直直垂落,整个人真正的凋零在这个位置的那一刻,眼中的泪水,刷的流了下来。 整个大厅充斥着那一股悲伤的味道,令所有人都无可自拔的沉溺在这一片沉重之中,金导演的那双眼里忽然间迸射出来强烈的激动与欣赏,这个女孩,简直就是为演艺圈而生的! …… 指缝很宽,时间太瘦,悄悄从指缝间溜走的光阴,谁也寻不回来了。 这一转眼,就是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三年,顾月溪不再叫顾月溪,而是艾咪(amy)。 三年让当年那个情绪脆弱,人生跌落谷底的顾月溪真正的死去,迎来的,是已经打造成为美国星光娱乐传媒公司一线大腕的艾咪。 amy,年仅二十一岁,初次进入娱乐圈。演绎技能的天赋过人,当年凭借着一部《王的宠姬》一个新面孔一夜之间印刻在了所有观众的心间。 二十二岁到二十三岁相继拍过上下不少于五部当红票房最高电影,时至今日,她amy的名字,红遍全球,名震世界。 在圈子中素有冷艳女王之称的艾咪也直接因为她明艳动人的形象一跃跻身成为了所有宅男甚至于不少高富帅等男士心中的女神。 在世人逐渐忘记当年笑话主角顾月溪的同时,一个叫艾咪的当红一线大腕却成为了荧幕上最受欢迎的天后。 —— 三年后。 “你知道这次华夏过来谈《女王归来》内定主角的投资人是谁吗?”顾月溪带着些许期盼的侧目问着身侧星光娱乐公司中的总裁助理道。 说起来,她已经有三年,没有跟京都那边的同乡交流过了吧? 总裁助理摇摇头却还是回道:“听说是个商界的新秀。” 随即,俩人来到了贵宾室的门前,助理推开门。 贵宾室内白炽灯刺目,顾月溪在看清来人的脸时,脚步踉跄了一下……他…… 怎么会是他…… ------题外话------ 感谢亲爱的【8503258】三朵儿鲜花! 新面孔哦,大家都要多多出来冒泡,给爷动力! 【收藏+留言+鲜花+钻石+评价票=爷的动力。】 ps:演艺圈的我就不写的那么细致了,我感觉大家似乎不太喜欢?嘿嘿,总之这会儿直接过渡到三年后了,你们知道贵宾室中出现的人是谁吗? 008 三年后 最强军妻,008 三年后 一身灰白色阿玛尼名贵西装令他的身上多了几分社会精英的色彩,依旧温润的轮廓上却有着顾月溪陌生的柔和。舒睍莼璩 看了一眼他搁置在沙发上的公文包,再看看他那熟悉的背影,顾月溪的心不住的狠狠抽蓄着。 无论如何这个男人都曾经是她付出过最单纯初恋的人。 顾月溪用指尖掐了掐手心,深吸一口气,面上立刻挂上了这些年来在荧屏上所展现出来的明艳笑意,挺直了腰身迈步往里边儿走去。 踢踏踢踏—— 高跟鞋独有的节奏在这狭小的贵宾室内响起来,男人听见后侧脸望来。 却在看见顾月溪这张熟悉的面庞之时脸色一僵,略微张开的嘴显示着难掩的惊讶。那双温和的眸子里闪动着的,不知道是激动,愤怒,还是惊艳! 以这三年来无时不刻面对着摄像机式笑容对视着眼前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顾月溪嘴角轻勾,清冷开口: “你好,我是艾咪。从京都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不知道贵客姓什么?” 这言行举止简直就是百分百的圈内道上人打交道的模式,少一分显得冷淡,多一分显得做作。 贺瑞谦看着她眼底的平静浑身一震,站在原地的身躯更是陡然间一僵! 对于此刻眼前这个已然成熟锐变的女人冰冷且格式化的态度,明显惊愕万分,双眼里更是很快的闪过一些莫名的情绪。 难道她真的忘记了曾经他们在一起相处的那三年? 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挫败感的贺瑞谦很快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薄唇挂上浅笑,拿出了他在商场上的那一股气势,浅笑着与眼前这个假装是陌生人的熟人打招呼: “你好艾咪,我是贺瑞谦,贺氏集团的总经理。这是我的名片!” 不等顾月溪开口,贺瑞谦伸出手继而再次说道:“没有想到艾咪天后在卸妆以后更加美丽,不仅如此,还跟我以前的一位故人顾月溪十分相似,因此我刚才才会失态。” 这一次华夏投资方来人,就是为了与美国洛杉矶星光娱乐传媒有限公司谈关于《女王归来》这部片子拍摄地点的。 但是令顾月溪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的投资方会是他。 听着顾——月——溪三个字再次从他的口中吐出来,她的心头泛起阵阵涟漪,当年人生坠落谷底的一切似乎又在她的眼前回放,一股苦涩从心底生出来。 可她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搓圆搓扁的顾月溪了,现在的她是一代天后——艾咪。 俩人双手交握,顾月溪垂下了眸子没有去看贺瑞谦的脸色。 而贺瑞谦却是心底一阵阵空落,他记得当年她只要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都会紧张的冒汗的,可是如今摸去,竟是干爽一片。 眼前的女人,哪里还有当年那软糯温柔的样子? “贺总,坐!”话落,顾月溪率先坐了下来,没有再给贺瑞谦转移话题的机会,直接开口:“这一次你们投资方提出的关于这部片子的拍摄地点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看着她看待自己如同看待一个陌生人般的眼神,贺瑞谦的心底划过一道痛苦。 三年相恋,三年时光,没有爱情,至少还有感情。 她怎么可以一走了之,而且再见就成了陌生人?难道她真的可以忘得一干二净? “其实,我认为这部片子应该在具有悠久历史的华夏开拍,最主要是因为这部片子将会率先在华夏上映,因此我们投资方的要求则是希望拍摄地点由我们来定。” 贺瑞谦一直笑着,温和有礼,跟从前的笑容没两样,他已经收回了初见顾月溪之时的震惊,整个人气质上有了极大的转变,在说出投资方要求的时候,语气中虽然带着客气,但实际上,多了一丝强硬。 尤其是在看见顾月溪听说拍摄地点将会在华夏之时的微变神情后,贺瑞谦的心底瞬间好过多了。 可见,当年的那些事情对她来说,也不是全无影响。 顾月溪翻看着手中贺瑞谦递过来的关于华夏开拍的一系列资料,那些熟悉的地点与图片入目,她的心骤然间紧缩。 上面都是京都的一些著名地点,她本就是在京都长大的,又怎么会不清楚这些图片代表着什么地方呢? 背脊挺直的顾月溪脸色越来越冷,周身的气场也随之一变,凌厉万分。 “贺总,如果你是在威胁我艾咪的话,那么你就错了,我虽然只是个小演员,但我也不会接受任何威胁。如果你非要我们在你所选的地点拍摄,那么不好意思,《女王归来》这部片子,我大可以不拍。” 顾月溪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贺瑞谦。 贺瑞谦嘴角一抽,眼皮一跳,心中腹诽:如果她艾咪还只是个‘小’的演员的话,那么这世界上就没有大牌了。 抿唇看着眼前气势倏忽转冷的顾月溪,他眼神里有责怪与诧异,那眼神放佛在说,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顾月溪看见他这带着几分控诉的眼神儿,忽然红唇一勾,笑意横飞,对于他此刻的表现,她再也找不到任何慌乱与难受了。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带走一切,哪怕是你以为一生都忘不掉的人。 她,已经走出了那一场低落人生的阴影了。 盖上这一本画册,顾月溪觉得再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站起身就准备离开的顾月溪却突觉左手手腕一疼,才发现贺瑞谦拉住了她。 贺瑞谦看着她这样漠视自己的样子,不知道是不爽还是愤怒! 不再整那些繁琐的英文,冲着她开口就吼道: “月溪你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变成了艾咪,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当年你真的跟那个男人在我们的订婚宴上……?难道真如我妈妈所说一样,你跟了有钱人,把自己卖了,所以才来到美国镀金?是他捧你,砸钱把你捧成天后的?” “不管你是艾咪还是顾月溪,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为你砸钱,我也可以捧你,只要你陪我?怎么样?你要多少钱我都有,难道我唐唐贺氏集团总经理会捧不起你吗?” ------题外话------ 爷的软妹们踊跃留言,因为有了你们的留言,爷才会更有动力!如无意外,《最强军妻》的更新时间,将会是每日下午的五点五十五分,所有跟着爷走的软妹们全部扑倒狂亲个哈哈。 跟着君爷走,肉有的吃,汤有的喝,猥琐有的丢,节操有的卖! ——大家来猜猜接下来我们的顾月溪会怎么样应付这个已经一渣再渣的贺瑞谦? 009 她以为她还嫁的出去吗? 最强军妻,009 她以为她还嫁的出去吗? 如今这贵宾室中除了助理就再也没有外人,他听不懂华语,所以贺瑞谦自以为可以肆无忌惮的用中文质问顾月溪。舒睍莼璩 不错,他在质问她。 可他凭什么以为他还有资格质问她? 顾月溪强忍着心底发笑的冲动抬起头来,露出了精致到晃眼的五官。 看向贺瑞谦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般,那么的冷静,毫无波澜。 而素来性子温润的贺瑞谦被顾月溪这一眼看来,只觉浑身一冷。 心底更是隐隐有着发怒的征兆。 她为什么可以这么快的忘了他?忘了他们在一起的那三年时光?她才是背叛的那一个! “月溪,我发现这三年来我根本就忘不掉你,我的心里还留着你的一切,我想跟你谈谈好吗?”贺瑞谦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太过于激动,以至于说出来的话语难听之极。 此刻噙着温柔如水的笑意,他期待的看向她,但是得到的,却是顾月溪平静的目光。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的交谈就到此为止吧,拍摄《女王归来》这部片子,我还需要考虑,谢谢。” 轻轻扭动着手腕儿挣脱了贺瑞谦的钳制,顾月溪用英语毫不留情的错开话题后,淡淡的扫了贺瑞谦一眼,转身就往外边儿走去。 贺夫人还真是为了儿子费尽心思啊…… 这一刻,她恍然间明白过来,其实贺家从来就没有接纳过她。 被冷落在贵宾室内的贺瑞谦一脸迷茫的看着她的背影,在他刚才那样恳求的情况下,她竟然还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当初那个为了他一句话就可以开心好几天的顾月溪真的消失了? 总裁助理冷下眼来盯着一直循着顾月溪背影看去的贺瑞谦,这一眼中的警告意味儿不言而喻。 看着这俩人从自己的眼前离开,贺瑞谦才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整个人靠坐在沙发上,颓然无比。 他也需要时间来平复此刻的复杂心情。 回到自己充满了冷色调的办公室中,顾月溪给了总裁助理一个眼神儿,独自在办公室中冷静了下来,伸出手揉了揉人酸胀的额角,她心底却松了口气! 原来一切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没有想过,时隔三年,她第一次见到的华人竟然会是他。 只是别了经年,彼此的身份都已经不一样…… 另一边儿已经回到总裁办公室中的助理却是毕恭毕敬的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站在门口处的身影一动不动听着里边儿的动静。 正低垂着头处理着手里文件的萧纵没有抬头:“进来。” 踏进了办公室中的助理半垂着脑袋,没敢去看此刻boss的脸色,低声开口报道:“总裁,今日艾咪小姐与华夏那边儿过来的投资人见过面了。” “艾咪?”低着头一心工作的男人忽然声音拔高了几分,脸上半带着疑惑,就连手里那签着名的钢笔也被他放在了一边儿,侧目看向助理:“来人是什么身份?” 助理身子一顿,嘴角一抽,总裁,您这变脸的功夫也太快了吧?公司里多大事儿都不见你改色,但只要一说到艾咪小姐的事情,您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各种血气方刚啊! 心底暗自吐槽的助理快速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 “这次华夏那边的来人身份不低,似乎是个企业家,还是个很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他们的交谈似乎并不愉快,甚至还听见那人用华语跟艾咪小姐说了些叙旧的话语。”年轻有为四个字,助理咬字特别清晰,生怕眼前的男人没听见似的,说罢悄然打量起boss的脸色。 果然,总裁的薄唇此刻抿紧成一条直线,刚毅的下巴似乎也凝聚了一阵爆发力。 在座之人正是萧纵,当年那个与顾月溪合作过一部《王的宠姬》的萧天王—— 就在助理正在疑惑这一次自家总裁为何可以这么淡定的时候,耳边儿忽然就传来了一个近乎咆哮的声音: “*!该死的顾月溪,又招惹男人了!片子不好好拍,这几年就没少给我惹过事儿,一天到晚除了绯闻就是八卦女王的,你去帮我把她给叫来,二十分钟内,如果她不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那么我就让她在美国娱乐圈被雪藏!她以为她还嫁的出去吗?除了嫁给我,谁也别想!” 助理青筋一跳,差点儿暴走! 总裁,你不高贵冷艳会死啊? 分明喜欢艾咪小姐喜欢的要死,结果却总是用另一种方式来拦截艾咪小姐的种种桃花,这也就算了! 可你明知道艾咪小姐喜欢在娱乐圈里打转转,却还故意每次都用娱乐圈雪藏的事儿来当玩笑话威胁,到头来输得最惨的还不是自己? 助理已经受够了! 每次总裁死鸭子嘴硬的结果都是—— 被艾咪小姐雪藏! 然后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就苦逼了,因为他们就成了专门承受萧纵火气的炮灰。 但即便心底这么多想法,助理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应声后快速离开了总裁办公室,冲似的往顾月溪的办公室中走去。 这一刻,他简直就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前有总裁狼,后有女王虎,在星光传媒娱乐有限公司中,谁不知道宁得罪总裁也别得罪艾咪的道理? 人人都奉行着可以骂萧纵但却绝不可以骂艾咪的观点在公司里夹着尾巴做人。 “艾咪小姐,总裁……。”助理敲动着办公室的门,差点儿憋出内伤来,他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把总裁的那些话给复制一遍说出来,听出来门外之人的为难,顾月溪低沉平缓的声音从办公室内传来:“进来。” “实话实说吧。” 顾月溪背对着来人坐在老板椅上,手里端着经纪人给她泡的暖茶,淡漠的眼里夹杂着几分令人难以看懂的氤氲。 “他说……”将萧纵的话陈述了一遍传达给顾月溪的助理迅速垂下脑袋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下一秒。 砰的一声传来。 只见顾月溪毫不怜惜的踹开了办公室的门,满目怒气的往总裁办公室急急走去:“萧纵!萧纵!你好样的,你tm的以为姐稀罕在美国娱乐圈发展吗?姐要解约,跟星光解约!不干了!今天我就要回国发展……” ------题外话------ 明儿回国……jq会有的,跟着我这个卖节操的小行家嗨皮起来吧。 010 你回国吧! 最强军妻,010 你回国吧! 一路上顾月溪面色冷静雷厉风行,走廊两旁的职员看见她这架势,一个二个都习惯性的往旁边儿躲去,自动让道。舒睍莼璩 大家看着她脸上那烂的不能再烂的表情就可以想到,肯定是他们伟大英明的总裁大人又惹艾咪生气了。 谁不知道一贯冷淡的艾咪天后只有在被萧纵惹毛了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炸毛的样子来? 总裁办公室门前。 秘书听着踢踏踢踏的高跟鞋声,刚想要阻拦,却见是艾咪,顿时间那伸出去的手又默默的收了回去。 顾月溪推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就是一顿质问! “萧纵,你凭什么以为我非要在你们星光娱乐公司签约?还有,你凭什么雪藏我?你以为你是星光娱乐公司的大boss就可以随意对待我这个娱乐圈中的虾米吗?” 看着萧纵依然毫无动静背对着自己,她继续道: “你别太得意,我告诉你,马上我就跟你们星光解约,看不起我,我还不稀罕你们呢!” 自己的质问没有得到回答,怒不可遏的顾月溪直接来到了办公桌里边儿。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她差点儿就气死了! 这厮竟然不在? 靠! 看着精致上乘的皮椅上贴着的纸条以及那几个刺目的字眼,顾月溪漂亮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辱骂上司罪加一等,在公司内肆意喧哗,将公司规定置于何地?嗯?” 感觉到自己被耍了的顾月溪这会儿只觉得额角一抽,整个人都要气爆了! 她虽然沉默了下来,但是跟在她身后的助理却是小心的观察到了她红唇勾起的微小弧度,这笑……怎么带着丝丝冷意啊? 总裁助理冷不丁的打了个冷噤,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敢开声。 顾月溪怒了! 垂着头,她声音平缓却夹杂威胁:“他人呢?” 三个字儿却久久得不到回应,抬起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秘书一脸无辜的摇头,而办公室内的秘书更是一脸土色。 “好吧,既然你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那就麻烦你们帮我带句话给他,解约什么的手续我就不办理了,今天开始我就不属于你们星光娱乐公司旗下了,既然总裁大人也不在,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顾月溪的声音陡然间拔高,大的几乎所有人都听得见! 话落,她冷哼一声抬脚就往外边儿走去。 还不等她走到门口处,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比她还快的走了进来。 大大咧咧的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光是闻着这空气中的清冽古龙香水味儿,顾月溪不需要看都知道是谁了,她本来就比萧纵矮了不少,这会儿俩人面对面站着她也只不过是到了他下巴处,要看他那张臭脸还得抬头。 此刻萧纵一身宝蓝色衬衫衣襟半开,露出了精壮的胸膛,他是天生的演员,自有一股狂野在其中,尤其是加上他喜好锻炼,肌肉毫不亚于那些玩运动的人,不见得多惊艳的脸庞菱角分明。 即便没有贺瑞谦那样温和的笑意,他的身上也有着贺瑞谦所比不了的气势。 按照圈子里的话来说,萧纵或许长得不是顶级美男,但是他身上却有着一般男人所没有的狂野性感。 察觉到自己与他几乎要贴在一起,顾月溪往后退了两步。 萧纵看着自己胸口前低着头的女人,心底怒火中烧。 “艾咪,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萧纵放在眼里啊?不管怎么说,于公我是你上司是星光的总裁;于私你我之间三年情分到底如何就不用摊开来说了,你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 萧纵语气虽严肃,可后半句话分明说的暧昧。 让站在一旁的秘书和助理都忍不住要捂脸,总裁大人啊,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太掉份儿了! 您不该是怒气冲冲的指着艾咪小姐,让她滚么? 顾月溪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我很尊重您啊总裁大人,于私你跟我之间也不过是好友关系罢了,这跟雪藏我有关系吗?” 萧纵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心头的不爽,无奈道:“行,今天还是我不对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顾月溪又来这招! 每次他只要威胁她,她就会反威胁他,到头来输的那个永远都是他,萧纵都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不然为什么一遇到这个女人他就没辙? “叫我过来到底是什么事情!”顾月溪嘴角动了动,斜睨了他一眼。 萧纵想自嘲,可又觉得自己的确是败给她了:“听说今儿个谈片子的投资人惹你不高兴了?” 说到这个,顾月溪脸色一正:“那倒是没有,认错人不是他的错!” 听见顾月溪这话,萧纵心底刚刚熄灭的火气又一次蹭蹭的涨了起来:“顾月溪,你就不能把他忘记吗?这么多年了,你还要折磨自己的心到什么时候?你这样自恋脾气又大的女人,你以为除了我还会有人敢娶你吗?” 听着他近乎教训的奚落话语,顾月溪却并不怒,反倒是心口处流入了一阵暖流。 与萧纵相处也有三年了,彼此说不上是最熟悉彼此的人,但彼此在对方心底的地位,却绝对高过一般朋友。 萧纵的性格傲气万分个性沉稳,但却偏对她是不同的。 俩人交流的方式一向是直来直往,以前萧纵总开玩笑要娶她,她就没当真。 时间一长,她更加不会当真了,只当是玩笑话,可谁又知道,在无人可知的情况下,萧纵却越陷越深? “你回国吧,有些东西一定要你自己去克服,这部片子他要求在华夏开拍,又何尝不是给你在华夏打响第一炮人气的一种机会呢?女王归来的剧本我看过了,非常不错,绝对有大火的可能。最多半年,我就会过去找你,怎么样?” 萧纵心底叹息一声,垂眸看着办公桌上摆放着照片,忽然眼神就柔了下来,轻笑着开口。 因为这些话惊愕的回过头的顾月溪,却正好看见了萧纵那刚毅狂野的脸庞上竟然染上了几分令女人怦然心动的轻笑。 仔细欣赏起来,才发现他其实是个足以令万千少女失足的妖孽…… ------题外话------ 【君爷跪谢榜】 谢我媚儿【媚媚2011】鲜花520朵,粉嫩哟,爷的生日收到这礼物,值了! 感谢【mrs。q】鲜花五朵! 【庸人灬自扰】鲜花五朵! 感谢亲爱的【shizukuaini】钻石三颗! 狂亲一百遍儿,爱你们—— 本来预计月溪今儿回国的,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要到明天,那就明天吧,毕竟有些需要交代的还是要交代清楚的,再跪谢一次所有一直在支持爷的妹纸。 今儿个是爷的生日,有木有同一天生日的软妹?哈哈!没事儿都出来冒个泡,给爷增加人气! 011 回归,抵达京都 最强军妻,011 回归,抵达京都 顾月溪即便是再不想回国,但此刻听着萧纵这一番话,眼里却也还是一样的露出了质疑与明白相交的矛盾眼神。舒睍莼璩 微微垂下眸子,她淡声开口:“我知道了,我会回去拍摄这一次《女王归来》这部片子的。” 两秒钟。 萧纵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下一刻,他就冲似的来到了她面前,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头,脸上的表情严肃又认真,似乎上一秒表情温柔的那个人不是他似的: “溪溪,你知道其实我也希望你永远在好莱坞发展的不是吗?但是华夏那边终究是你的故乡,同样也是我的故乡,我们在美国做的再好,都不如在家中也同样有一番名气来的真切,你明白吗?” 抬首对上他那双狂野却认真的眼眸,顾月溪慎重的点点头。 “你说的对,在华夏还有我的家。”虽然傅妈妈不怎么样,可是傅爸爸却是她精神上的归宿,那个男人曾经用他宽厚的肩膀为她这个小孤女撑起了一片天。 “是。而且星光也不可能会一直在美国发展,华夏那边我一样想要扩囊。”这时候,萧纵忽然松开了放在她肩头的双手,视线望向办公室的窗外,脸上闪烁着的自信逼人。 “最多一年,一年后,我要华夏人都知道星光传媒娱乐公司。”萧纵回首,看向顾月溪的时候,他那张狂野的脸庞上全都是势在必得。 “你是说你准备将星光做大?并且涉入华夏,让华夏的娱乐圈也被星光最终吞并?”顾月溪睁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萧纵,几年前才认识萧纵的时候他还不过是个跟她年龄相差无几的纨绔天王。 几年后的时光,她变成了天后,而他,也有了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 凑巧的是,这俩身份任意一个都足以让他呼风唤雨。 “不错,我已经开始在华夏奠基星光的地位了,这一次我为华夏星光娱乐公司注入了美国洛杉矶总公司三分之一的资金,相信一年之后,我过去的时候,就足以让星光崛起。” “什么,你疯了!”顾月溪倒吸了一口冷气! 三分之一,什么概念? 萧纵却不以为然的轻扯着唇角,脸上全都是挑衅语气却兴奋的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人?就是这两年来在华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商界第一人——傅子玉。” 顾月溪站在原地的身子晃了晃,内心几经波澜。 差点儿没顿住呼吸。 傅子玉? “你想要跟他竞争?” …… 第二天一早,顾月溪收拾好了一切行李之后,便准备出门,而她的经纪人早已经在门外等着她了。 “艾咪小姐,我们现在直接去机场吗?要不要去给总裁道个别?”此人乃是星光旗下的金牌经纪人,对于处事自有一套准则,所以艾咪的一切大小事务都由她亲自打理。 跟随在顾月溪身旁的这三年,她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朋友。 “不了,我们去机场。” 穿着简单运动套装的顾月溪这一次回去并不打算以自己艾咪的身份回去,毕竟是去华夏,她不想太过于张扬是一点,另外一点就是她这些年一直都是在美国发展,华夏的娱乐圈到底如何她也说不准,但勾心斗角就绝对没错了。 枪打出头鸟。 她可不想还没在华夏混起来,就被人给灭了。 半个小时以后,穿着皆为普通的顾月溪与经纪人二人抵达了机场。 “卡洛琳,现在开始不要叫我艾咪小姐,叫我顾月溪,这是我的中文名字,你多叫我几遍就会熟悉了。” 经纪人卡洛琳微微一笑叫了一声。 听着熟悉的名字从半洋半土的美国人口中喊出来,顾月溪深深一笑,放在手心的手机越捏越紧。 如此熟悉的名字,这三年来除了萧纵再没有任何人叫过,但是此刻在机场这样的地方被自己的经纪人叫出来,她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当年安琪给她的消息,她都储存下来了,如若回国后贺家再敢对她多做纠缠,那么这些证据将会是最好的利器! 几分钟后,红色的登机指示灯闪烁了起来,候机厅内全都是美国飞往华夏航班的提醒女声,顾月溪与卡洛琳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头等舱的绿色通道,直到再也不见身影……。 顾月溪的耳旁时不时的划过傅子玉的名字,又响起萧纵的那番话。 “傅子玉将会是我最大的对手,这个男人据说是个笑面虎,温柔俊雅但却比谁都狠辣!不是说看一个人的实力看他的对手么?我萧纵的愿望就是成为傅子玉的对手……” 闭上了眼,她靠在了椅背上,斜睨了一眼窗外透亮的云层,心中无限的感慨片刻顿生。 再睁开眼,她将再也不会有在美国这般简单又惬意的生活了……许久未回的家,也是时候去看看了…… “从美国洛杉矶到华夏京都的航班am678次已经降落,从美国洛杉矶到华夏京都的航班am678次已经降落……” 京都国际机场。 热闹沸腾的机场中不少人在等待接机,出现在这里的人一个个都穿的要不前卫,要不时尚,要不高档,三五分钟的样子,机场闸口处开始有人断断续续的出来,而接机的人们脸上的表情也从焦急变成了喜悦。 在这些喜悦之中,顾月溪带着卡洛琳信步走来。 毫不引人注意的运动装,低调的气息,令她们并不抢眼。 顾月溪微垂着脑袋,头顶上的帽子戴上了,脸上一副墨镜挡住了大半张脸,唯独露出来那双嫣红的令人想入非非的性感唇瓣,只见她神情淡然,俩人行走的步伐更是节奏稳固。 她的出现是以顾月溪的身份,所以此刻根本没有任何人会知道这隐匿在人群之中毫不起眼的女孩,是那个荧幕上秒杀万千男人的女神艾咪。 只是就连顾月溪都没有注意到的机场大厅大门口往左,一辆黑色的卡宴低调的停在一旁,车内的男人一双眼透过那黑色的车窗始终捕捉到她离开机场的身影……久久都未能移开视线…… ------题外话------ 好激动啊!艾玛!俺都激动了,你们激动了没? 012 在外面玩够了么? 最强军妻,012 在外面玩够了么? 离开了机场大厅,俩人直奔酒店。舒睍莼璩 经纪人心知肚明顾月溪在华夏有家,对于她下榻酒店虽有疑惑,但却终究是没敢问出口。 “卡洛琳,你在这里等我回来用晚餐,现在我得出去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办。”顾月溪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这毫不起眼的打扮,心中划过一道好笑,看来她这一身装扮的确给她带来了很大的方便。 墨发朱颜,丝毫未染上一分妆容的白净脸蛋儿自有一股清新丽人。 “好,我等你。” 卡洛琳跟随在顾月溪身边三年,太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了。 打了辆车,她拢了拢了自己的外套:“师傅,去天竺山。” 京都的空气此刻已然抵达零度,外边儿刺骨的寒风却与车窗隔绝。 车内暖气很足,出租车窗户也因此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她转过眼透过朦胧的玻璃看向车外,一切依旧那么喧哗。 “嘟嘟。”拿出手机开机,震动接二连三传来。 信息上萧纵的名字分外刺眼,打开信息,看着看着的顾月溪不知不觉嘴角弯了弯。 “死女人,你给我听好了,回国以后拍戏是必须的,但是最好是不要再跟那个什么贺某某有牵扯,否则我就算是在洛杉矶也会飞过来教训你!三餐记得准时吃,否则你的胃吃不消,另外最好是每天跟我报备一下你的行踪,这样以便让我确定你没有失踪!” 心头的暖流一阵阵的,顾月溪明白,这厮其实就是嘴硬! 二十分钟后,她抵达了目的地。 越过十字路口,她走进了一个略微偏僻的小巷子,行走在这个曾经熟悉万分的小道上,她心内已经波澜四起了。 一股无法抑制的悲伤,在她的心口处流转。 “妈妈,我回来了。”她轻轻的开口,对着空气说。 当她的视线看见墓碑上那大红色的清晰字体,脚步倏忽停滞! 酸意从鼻尖儿开始弥漫,直到她双眼模糊不清。 跪地在前,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这墓碑上的母亲的名字以及落款处自己的名字,心口里那股沉闷的悲伤就像是个巨大又空旷的房子一般,压在她的心里,搬不出去。 终于,她溃不成军,泣不成声…… —— “傅少,小姐她去了天竺山墓地,已经有半个小时了。”正将车子停在这天竺山半山腰暗处的周离悄悄的对着电话那头的老大报告消息,脸上竟然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嗯,继续跟着她,她肯定会回来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冷静嗓音。 “是,我一定会把小姐安全带回来的。”周离擦了擦额角处的细汗,颤颤巍巍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直到挂断了电话周离这才聚精会神的盯着这墓地路口处。 谁也没有想到当初大小姐一走就是三年,这可把周离给苦坏了,这三年来,傅子玉没少因为顾月溪的事情折磨他。 他左盼右顾的终于把这大小姐给盼回来了,顿时间觉得有生的希望的周离一张脸儿差点儿没笑成小雏菊。 两分钟不到,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周离的眼前,心头一激动,周离立马发动了车子往她那个方向开去。 “大小姐……。”紧急刹车,周离迅速来到了顾月溪的面前。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顾月溪心头一跳暗叫不好。 冷着脸看着他那副谄媚的样子:“谁让你来的?” “您说的哪儿的话啊,我这是凑巧出现在这里的。那啥,大小姐,您不打招呼一走就是三年,好不容易回来了不打算跟傅少打个招呼么?” 周离看着顾月溪这冷静万分的样子就知道糟糕,忙把兜里的手机给掏了出来按下了重拨键。 冷眼看着周离几秒钟,顾月溪接过了电话,不情不愿的叫了声哥。 那边却恍若不闻地轻笑一声,沉稳低缓的嗓音传过来:“三年的时间,在外面玩够了吗?” “……” “我在家等你回来。” “……” 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傅子玉挂电话的速度比谁都快,直接让她有话不能说。 顾月溪的确是打算从这里离开就回家的,但却没有想到有人比她更早一步的来‘接’她了。 三年没见,在媒体上得知的关于傅子玉的消息,一点儿也不少,还可以说是多的不能再多,她不想关注都不行。 传闻傅子玉彻底成了一个渣男!日日纸醉金迷,夜夜嗨皮笙歌。 传闻这小清新,小萝莉,御姐女神啥的,只要见了傅子玉,那都瞬间变成脑残粉。 传闻……的还有很多,但顾月溪奇怪的是,她怎么没有听说三年不见,傅子玉已经变得更加腹黑霸道了? “大小姐,上车吧。”打开车门,周离像是供菩萨似的把顾月溪给供上了车,擦了擦额角处再次冒出来的细汗他不断在心底咆哮草泥马! 顾月溪坐在车上有点儿走神,精致的五官因为低垂的眉目而染上了一层冷凝的光晕,沉静的眼底有着浅淡的疏离。 风驰电擎的往傅家宅子奔去,周离又为难了! 这些个年头傅子玉一向都不在家中生活,而是自己独立别墅中生活着,刚才他竟然忘记问是去哪个家了。 “去主家吧。”似是看出来了周离的为难,又似是周离身上的怨念太过于深浓,顾月溪不咸不淡的开了口。 点点头,周离在心中感叹,三年未见,大小姐竟然已经出落得这么漂亮了,似乎跟当红天后艾咪有点儿相似啊……。 另一边傅家主宅却似乎并不平静。 “你说什么?那个女人回来了?儿子,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妈不喜欢她那个煞星!” 沈曼青脸色隐隐带着发怒的征兆,看着傅子玉上楼的背影喊道。 听见这话的傅子玉顿住了脚步,嘴角笑意浓郁了几分,半挑的狭眸却是染上了三分戾气: “我只是通知你一声……。而已!” 看见他这个样子,沈曼青更是气的几欲发怒:“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那要问你了。”傅子玉笑望着她,可寒意却直抵眼眸。 ------题外话------ 你们爱不爱哥哥啊,人人都爱他啊……。哈哈 那啥,他真不是渣男! 还有,那只是传说!传说知道么?妞儿们别吓坏了哈! 传说……一般都虚假! 013 回傅家,开启暧昧模式 最强军妻,013 回傅家,开启暧昧模式 傅家是军阀豪门世家,世世代代都是国家内部军机处军衔较神秘的大将。舒睍莼璩 傅宾鸿也不例外。 因此傅家的大宅就算是在军区大院中,却也与平常军区住宅有所不同。 进入大院往左,还有一个偏僻的安静地方,而这个院落里静静的停驻着一栋独立式三层楼房。 这里,就是傅家大宅。 出入军区大院的人都知道,傅家的家主身份如何,碍于地位关系,一般人都不会随意前去拜访,哪怕是想要拜访,也必须是有正当程序的。 下午三点钟,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的从大院门口处驶入,径直往傅家大宅所在的院落而去…… 顾月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得到了勇气一般,打开了车门,往大宅的门口处进入。 “管家叔叔,我回来了。”她看着那个站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的老人,脸上微微一笑,小声的打着招呼。 而那听见这突如其来声音的老人却是手一抖,缓缓的转过视线,脸上是惊喜交加的表情: “溪丫头回来了?” 这三个字直接让顾月溪的眼眶酸了酸。 “是的管家叔叔我回来了。” 老管家似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放下了手中的洒水壶,往她的方向走来,直到在她的面前盯着她有三秒钟,这才恍然大笑了起来:“回来了好啊回来了好,我这就去给老爷打电话。” 说着就转身往大厅中走去。 大厅中正跟女儿聊天的沈曼青看着管家这急匆匆的样子眼底全都是疑惑,便开口问道:“管家,怎么回事儿啊,这么急急忙忙的?” “夫人,是月溪小姐回来了。”管家脸上笑意不减,说话之时眼神还刻意观察了一下沈曼青的脸色。 果然,下一秒钟沈曼青那悠然自得的神色就是一紧。 “哼!”冷哼了一声,她没再作声。 “妈,那个傅月溪这个小贱人回来了?”傅语正准备往嘴里边儿塞葡萄的手一顿,脸色也是一变,眼底全都是不爽。 “可不是吗?”看着管家那殷勤的样子,沈曼青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谁才是这个家里真正的小姐? 凭什么她比傅语还要得老爷的宠爱?她的女儿才是正主好不好? 看出来了她们对顾月溪的不欢迎,管家也无可奈何。 而此刻正在二楼的傅子玉却是半倚在窗前,白皙俊美的脸庞此刻因为灯光的晕染带着说不出的光泽。 他修长如玉的手指仿若腿过青皮的葱白,随意挑起了眼前的窗帘,正好这个角度可以看见顾月溪站在院子内的背影。 “傻丫头,怎么不上来?” 顾月溪正观察着大院中的变化,这就听见了楼上不轻不重的几个字传来,循声望去,只见傅子玉半挑着眉,狭眸中全都是温柔的笑意,他这样看着她,如同神邸一般,令此刻觉得深陷孤独的顾月溪有了一种温暖的勇气。 “哥……”她眉眼弯了弯,再也不在这儿打转转,直接就往大厅中走去。 “妈,小语姐。”看见在座的二人之时,很有礼的打了一声招呼。 但是沈曼青却是假装没听见似的直接忽略了她的话。 倒是傅语,一脸鄙夷的看着穿着一身运动装的傅月溪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哟,瞅瞅这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傅家领养的小孤女吗?怎么了?出国三年,舍得回来了?” 傅语是个没分寸的,说话也是一样没大没小。 这会儿这般说顾月溪,顾月溪也不生气,淡淡一笑便准备直接上楼。 毕竟跟傅语争执没意思。 可是好巧不巧的是正好碰到楼上下来的傅子玉了。 看见这一幕的傅子玉浑身寒气外放,差点儿没让这开了暖气的大厅都变冷。 “你刚才说什么?”他的声音如同珠玉碰撞,清脆低缓,好听绵长,如果是声控听见,恐怕都要缠着他不放了。 而此刻站在他不远处的顾月溪,更是觉得他的声音如同天籁。 “傅子玉,你到底怎么回事,从来不向着我也就罢了,我怎么感觉你护着她就像是护犊子似的呢?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妹妹啊?”傅语受够了傅子玉冷脸相对。 她不知道平日里对着领养女傅月溪从来都是温柔万分的哥哥怎么到了她这里每次都充满了厉色? 她也不知道平日里对着领养女傅月溪从来都是和蔼慈祥的父亲怎么到了她这里每次都是威严与严肃并存? 在他们的身上,她看不见一丁点儿宠爱她的影子。 “我才是这个家的小姐好吗?”傅语心底憋着一口气,刚才那一句抱怨都是她在傅子玉那充满笑意的目光下加足了勇气才说出来的,这会儿是个明白人都感受到了空气中骤降了好几度。 所以再开口,她已经有些底气不足了。 “我管你是谁,你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妈,如果你真想让你这个女儿拿得出手的话,我还是劝你给她找几个家庭教师多教教礼仪之类的吧,别让人笑话我傅家的大小姐竟然连街头女混混都不如。” 傅子玉这三个字两年前或许还有几个道上的人能够直呼,但这两年来不管是黑白两道也好,政商两界也罢,哪怕是不情愿,也得心平气和的喊一声傅少。 没办法,谁让他那双好看的要命的手随便做个动作就真能令黑白两道之人诚惶诚恐呢? 沈曼青坐在一旁气的发抖,傅子玉再也不看傅语,拉着顾月溪就往楼上走去。 “若不是为了让父亲见见你,我马上就会带你走。” “哥,你是不是自立门户好多年了?”顾月溪看着傅子玉房间里的整齐干净,再看看这些似乎许久都未曾用过的东西以及那张没被铺开的床铺疑惑的开口。 “先别说这些,告诉我你在美国这三年过的可好?” 顾月溪一个不留神傅子玉就已经双手撑墙,直接将她圈在自己的怀抱与墙壁中间。 灯光下他墨色碎发肆意的落在一旁,那双充满了温柔的狭眸中却有着她不敢对视的精明与算计,忽然之间的贴近,以及彼此之间的呼吸似乎在这一刻交织成为一团火焰,燃烧了房中的空气……。 ------题外话------ 我闻到了jq的味道o(n_n)o哈哈哈~!你们呢? 君爷我真的不虐,男主也不渣,下一章将会交代男主这些年的传闻事件。这个文奉行甜宠腻歪,各种卖节操无下限,等着接招吧爷的软妹们—— 另外女主的身份有个悬疑,不知道有没有亲猜出来了她真正的身份?她难道真的只是领养的小孤女吗? 014 第一次分明是给了右手 最强军妻,014 第一次分明是给了右手 “我很好。舒睍莼璩”她定了定神开口,卷翘的睫毛扇动着垂下不去看他。 傅子玉的俊美—— 比起萧纵,更加精致几分;比起贺瑞谦,更加菱角分明。 此刻活色生香的眼神儿更是如同一团火焰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 让她不自然的呼吸也小心翼翼起来。 “有多好?这三年来,绯闻会少吗?八卦会少吗?麻烦会少吗?” 傅子玉轻勾着薄唇,食指缓缓往她绯红的脸蛋儿上划过,之前还如同一汪深潭的眼神儿片刻间就有些深邃起来,像是具有吸附能力般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听着他的话,顾月溪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凝带。 但是稍后,她就冷静了下来。 傅子玉能够查出来这三年来她在美国的一切情况,这一点儿也不夸张。 只是…… 任凭他如此走题将事情移到她的事情上,顾月溪会允许吗? “哥,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关于你的事情。”顾月溪强自镇定,抿唇将他圈在自己身侧的两只手掰开,可是奈何怎样都掰不开。 “我的事情有什么好讨论的?传闻什么的你也信?” 看着她此刻窘迫又紧张的样子,傅子玉如同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轻笑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传闻不可信,但是空穴不来风嘛。”顾月溪此刻恨不得赶紧走。 因为面对着傅子玉逼人灼灼的视线,她的脑海中划过的,竟然根本不是这三年的空白,而是她离开之前他们所做过的所有亲密的接触影像。 怎么可以? 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 “你是说我渣男属性的传言?听他们胡说!第一次我分明是给了右手啊……”傅子玉笑得越发温柔了,轻的不能再轻的话语在安静的房间中一丝不落的飘进了顾月溪的耳中。 就在顾月溪左右为难的时候,傅子玉却倏忽松开了双手。 “好了,不闹了,父亲应该回来了。对了,过段时间给你个有趣的项目玩玩。”傅子玉微垂着头看向她,她蓦然抬首,对上的就是他那双闪烁着无数细小火光的炙热眸子。 清了清嗓子,顾月溪挑眉道:“傅子玉,你下回能不能别这样?” “哦?我哪样儿了?”傅子玉饶有兴味儿的侧目看她忽地冷下来的脸,三年不见,她的利爪也尽数长出来了。 真是不错! “你自己明白。”顾月溪话落转身就往门外走去,根本没把他口中所说的项目当回事儿。 还以为三年前那个温柔的哥哥依旧会对她温柔如初,但却不曾想他竟然把对外的那套腹黑也全数用在了她的身上。 可最让顾月溪生气的其实是她竟然在面对他的时候会害羞?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站在门前的傅子玉却是捋了捋自己的衬衫,嘴角笑意越来越深,脸上带着顾月溪所看不见的高深莫测。 看来她对他也并不是全无感觉的嘛…… 这三年还真亏得她在美国一切安好,否则,这要是出了一丁点儿差错,他能饶的了她么? “溪丫头回来了?” 还没走到楼下,顾月溪就听见大厅内传来的父亲威严和蔼的声音。 刚才的紧张烦闷一瞬间消散,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中有着只有她自己才懂的感动,一步步的往下走去,好像这一刻开始,连迈步都需要带着她的尊重。 只听大厅中之前还一脸不屑的沈曼青温柔开口:“是啊,这孩子当初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三年了,终于知道回来了。” 这听似毫无恶意的话语却如同毒蛇一般充满了针对性,顾月溪嘴角不由挂着几分冷笑,这是在暗示父亲什么? “你就别说了,回来了才好,要是我早知道那什么贺家敢这么对我的女儿,我早就让他贺家吃不了兜着走了。”紧接着就传来了傅宾鸿责怪的声音。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走来的顾月溪心底一暖。 “爸,我回来了。”她轻声的说道。 这么多年了,不管是在谁的面前,她都从来不会露出的软弱终究还是忍不住在慈爱的父亲面前不由自主的流露。 傅宾鸿背对着顾月溪的身影先是一僵,随后转过身看着锐变的顾月溪,继而爽朗的大笑起来: “哈哈,好样的!老子的女儿就算是受了伤,也是一样会好起来,那什么贺家的没娶到我女儿是他们的损失。” 要早知道当年贺家害的他宝贝女儿负气出国,他怎么也不会放过那一家子!他们贺家还想有今天? 来到顾月溪的面前,傅宾鸿上下打量着三年未见的女儿,突然有些激动的颤抖,眼底带着说不出的欣慰。 看着她越发出色的外表以及她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浓重高贵气质,傅宾鸿明白女儿长大了! “好孩子,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不管怎么样,这个家都是你永远的归宿。”傅宾鸿眼眶有些红,伸出手放在她的肩头,轻轻的握住。 年约四十八岁的傅宾鸿长得不见得有多么俊美,但是他的身上却是带着一身浩然的正气,光是这么在大厅中一站,整个空气中都多出了几分铮然的铁血味道。 那股子气势愣是这么多年来在军界沉浮练就的。 一旁站着觉着自己被忽略了的傅语看着他们父女俩‘深情’的一幕,不爽到了极点,嘴角微撇,忍不住嘟囔: “她又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为她出什么头啊!再说了,当年是她水性杨花,才会成为整个z省大笑话。要是被人知道她是我们傅家人,丢的还不是我们傅家的脸。” 这话连大脑都没经过就被傅语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她只觉腿上一痛,转眼就看见母亲狠狠瞪着她的眼神儿,有些慌了的傅语这才脸色发白的往傅宾鸿所在的位置望去。 却见傅宾鸿那坚毅的五官上那双充满了厉色的眼。 畏惧父亲威严的傅语顿时求救似地往母亲方向看去。 沈曼青瞅着丈夫的脸色也是心底一惊,忙握住了女儿的手,淡笑着站起身开口道: “月溪,小语她在外边儿受苦多年,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总喜欢把事实念叨在嘴边儿,这孩子就是不知道变通!念及我们傅家对你的恩情,相信你是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儿跟她一般见识的吧?” ------题外话------ 哎,你们不留言,爷都没信心啦。爷最近写的没手感啊,你们看的带感不?哎,亲们多多给爷意见,爷没动力啊啊啊啊啊! 015 水性杨花的...荡货? 最强军妻,015 水性杨花的...荡货? 沈曼青这话分明是在说傅语那些话都是实话,明里假装为傅语开罪,暗里却在暗示这一家子的人,她顾月溪本来就是不要脸! 顾月溪脸色浅淡,心底却是冷冷一笑。舒睍莼璩 “怎么会呢?妈,我也知道小语姐她这些年在外边儿没有得到好的教育,现在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足为奇,我不会生气的。” 文字游戏么? 谁不会玩? 听了这话儿,沈曼青更生气了,这顾月溪什么意思?分明是说她家小语没教养? “爸,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开饭吧,我一会儿还有点事情。” 但就在这时候,从楼上走来的傅子玉却突然淡淡开口,散漫轻笑的黑眸斜睨了一眼傅语与沈曼青。 被他那狭眸盯得一阵心虚的傅语竟忍不住往沈曼青的身后缩了缩。 被傅子玉这话一打住,沈曼青也不好再说什么,心底愠怒但却还得露出大大方方的笑意。 几分钟后。 管家命令了厨房上菜,很快餐桌上就摆满了热腾的各式菜色。 傅家的餐桌并不如同欧式贵气的大桌,反倒是中式较为悠久历史的圆桌。 平日里傅子玉回来吃饭的时间不多,而今天顾月溪又回来了,因此今日的菜品可算得上是极好的。 “溪丫头过来,坐爹这里,好多年不见,让爹跟你好好唠几句。” 傅宾鸿看了一眼自己身旁还空着的位置笑着对顾月溪招招手。 这家中一向是傅宾鸿说了算,这会儿他让顾月溪过来,谁都没有说不的权利! 这样一来,傅子玉与顾月溪二人各占据他身旁的左右手位置,沈曼青倒反而跟傅语一起坐到另一边了。 这样的坐法虽然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是站在不远处的老管家却是早已经司空见惯。 傅宾鸿领养了顾月溪十年,对她的感情,绝对比得上这十年都在外边儿颠沛的傅语来的强烈。 眼观鼻鼻观心的管家想起当年的骤变也是一阵唏嘘感慨,如若当初不是沈曼青的插足,溪丫头恐怕就是老爷跟她的孩子了吧? 一顿饭看似吃的融洽,实际上却是各怀心思。 沈曼青的脸色本就勉强维持的笑意也因为顾月溪跟傅宾鸿俨然亲生父女的那股融合而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傅语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蛋儿上更是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要说最开心的,那就是傅宾鸿了。 “溪丫头这些年在美国过的可好?”傅宾鸿时不时闷两口小酒儿,低头转眼的就跟顾月溪闲谈起来。 顾月溪更是面带笑意,温暖的如同阳光笼罩般,偶尔回答几句。 “爸,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就知道我这些年在美国过的好不好了。”跟傅宾鸿说话,顾月溪没有什么忌讳。 这种自然的亲近感觉,并不是一次两次的给她带来疑惑。 傅宾鸿同样也有此感。 他们身上按理说是没有血缘至亲的,但是说不通的也在这里,为什么他对傅月溪就是更亲近,更宠爱? “你好爸就放心了,说实在的,爸这三年来晚上总是失眠,就是想到你一个人在国外,得受多大气,当年z省那件事儿爸要是早知道,我都得让他贺家在京都混不下去。” 傅宾鸿敢说这话,正是因为他的确做得到。 看着往事重提的父亲一脸愤慨的样子,顾月溪轻垂着眉目将眼底的感动与湿润逼了回去。 “爸,你别这么说,当初要不是那件事情我也不可能看清楚贺家不是?” 顾月溪不想让父亲再生气了,此刻她只想好好的感受这温馨的一刻。 傅子玉却是肆意慵懒的吃着饭,那双精粹的眸子里散发出来的笑意里,有着令人难以察觉的暗黑。 傅语气的发抖,沈曼青不停的在桌子下抓紧了女儿的手,不让女儿这时候发作。 “说的倒也是,不过我家溪丫头既然回来了,就别再去国外了,这京都还能容不下你?我傅宾鸿的女儿,我看看谁敢再招惹试试!老子送他几个枪子儿也不带眨眼的!”傅宾鸿喝了几口小酒儿,这会儿暖心暖肺的女儿又在身旁。 眼圈儿泛红,心头却是泛着酸的说出了这一番话。 顾安走得早,如果不是当年家族插手他的婚事,他傅宾鸿这会儿恐怕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 这会儿趁着大厅内明亮的白炽灯看过去,眼神儿一晃,却像是在顾月溪的脸上看见了曾经的恋人的影子,傅宾鸿闷头就是狠狠的喝了一杯酒,火辣辣的白酒透过他的喉咙舒爽的绕着胃部一圈圈儿的泛着酒香的韵味儿。 沈曼青本来隐忍,却见傅宾鸿眼神似朦胧的看过顾月溪,就大口喝酒。 这下可好了,只一眼,她就知道,傅宾鸿又在想她了。 脸色发白的沈曼青抓着女儿的手力道不由的一紧! 强忍着一直没发作的傅语这会儿正好趁机怒了。 “妈!你怎么回事儿呢?抓疼我了。”傅语猛地站起身来,松开了沈曼青抓紧她的手。 指着傅宾鸿和顾月溪就大叫道: “还有爸,你到底是谁的爸爸啊?有你这么做爸爸的吗?放着自己的亲女儿不管不顾,反倒是让一个外边儿进来的野鸡坐在你身边儿,幸好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外边儿,这要是让京都中上流社会圈儿的人听了去,还以为傅家的女儿多么不要脸呢?几年前订婚宴上跟人苟且不说,被人家当场弃婚了,现在还好意思回来?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水性杨花的荡货!” 话了,还不忘狠狠的瞪了顾月溪一眼。 听着她口中出言不逊的难听话语,顾月溪脸色一冷,紧抿着唇坐在原地,手脚开始发凉,呼吸加重。傅子玉那双原本散漫的眸色也倏忽带着几分犀利的幽光,直直的往傅语身上看去,就像是一把把带着利刃的刀子,狠狠的刮在了她的身上,让她顿时背脊一凉。 喝多了的傅宾鸿却是久久都未说话。 吭! 忽然,他重重的将手里的杯子砸在了地上,霍然抬起头,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眸就这样望着傅语。 016 谁比谁厉害? 最强军妻,016 谁比谁厉害? 前有傅子玉,后有傅宾鸿。舒睍莼璩 一个看似温柔实则阴险狡诈,一个看似和蔼实则威严铮然。 被两种不同的目光所夹杂在中间的傅语差点儿就稳不住了,脚步愣是踉跄了一下。 不可思议的看着竟然没有愤怒没有动手只有冷漠的顾月溪,傅语眼神更毒了,顾月溪你可真厉害! “你们也不必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就是会对我凶,从刚刚她进入我们家门开始,你们就没有给过我好脸色,爸爸是,哥哥也是!你们到底是谁的爸爸和哥哥?”傅语嘲讽笑着,失控喊道。 当初她‘失踪’的那天,妈妈亲口告诉她,用不了多久,她一定可以回家。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用不了多久,竟是用了十年! 她更向往的自然是在傅家这种大小姐的生活,手到擒来的世界品牌,穿不完丢不尽的高档货,花不完的钱刷不完的卡! 没有想到的是,顾月溪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抢走了所有父爱! 转过身,傅语僵直着背脊往楼上跑去。 她这失控的样子,可把沈曼青给吓坏了! 生怕傅语会把十年前失踪的真相爆料出来沈曼青惊出了一身冷汗,手心更是一片湿腻。 一个人说了一个谎言,那么她将需要说无数个谎言去圆满这个天大的谎言—— 冷眼看着一眼桌前脸色不一的几人,顾月溪心里忽然生出了几分倦怠,她不想回到傅家,就是因为她厌恶这样的生活。 在京都的那些年是,没有想到几年后回来,还是这样。 “爸,今天打扰你们了。”沉默不语的顾月溪忽然站起身来开口。 轻垂着头刻意让人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只听见她声音浅薄略带颤抖: “我要知道我的出现会给家里带来不和平的话,我就不会回来了。今天我就先走了,有时间我会再回来看您的。”说罢,她从一直随身携带的奢华皮草手提包中掏出了一个信封。 放在了桌面上,没有再看任何人她转身就往大门处走去…… 踏出门外的那一刻她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了一抹胜利的淡笑。 拳头紧握怒气依然未消的傅宾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双目发红,整个人突然佝偻了起来,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一般咚的一下子坐在了凳子上满是心疼。 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沈曼青却是在心底悠悠的吐了一口气,松了口气般的垮了下来。 “爸我也有事情,就先走了。”说着傅子玉拿起外套就快步往外边儿走去。 直到傅子玉的背影消失在傅家,大厅内才再次传来傅宾鸿的声音: “沈曼青,你给我管好了你的女儿。如果以后她再这样不分场合的乱说话,那么我就会让她打哪儿来回哪儿去,你也是。” 傅宾鸿的话语冷漠而狠绝。 低垂着头的沈曼青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等到她抬首,却只见傅宾鸿挺直的背脊以及那一身充满了冷酷与威严并存的摄人之气。 他怎么能说的出这样的狠话来?她跟他一起几十年,没有爱情,好歹也有点情分不是? 难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不可能! 沈曼青那颗心因为这句话凌乱无比,脸色有些惨白。 二十年了,她一直活在自己的谎言之中,事到如今,傅宾鸿的眼里也从来没有她沈曼青。 可是这又如何呢? 她沈曼青再不济现在也还是个傅夫人,她膝下一双儿女也是有圆满家庭的孩子,好歹也有个身份。 而顾安那个骚狐狸猸子却只配做个短命鬼。 “哈啊哈……” 忽然,她笑了起来,双眼湿润却咬紧牙关。 顾安,你生前得不到傅夫人的位置,死后还想让你的女儿认祖归宗?只要我沈曼青一天活着,顾月溪就别想回到傅家! —— 顾月溪独自走在道路上,抬头仰望着天边那烈日,直到眼孔一阵紧缩。 傅语,没有想到三年未见,你还是一样无脑啊。 不可否认,傅语大喊那些话的时候,她有些微微的触动,但时过境迁,那些个过往对她来说,早已经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人家都说,真正的亲人之间,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浓情。 而她也的确跟傅宾鸿有着这种浓情。 可惜的是,自己却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想到这里顾月溪有些难过。 拢了拢自己的外套,她双手环抱着自己,出来的那一刻,冷风吹散了她的发丝,刺骨的寒意往她的身躯上入侵,她却依旧坚挺。 走在细碎的树叶上,传来一阵儿喳喳的响声。 但却徒留给她一片萧索。 忽然。 那若有似无的薄荷味道沁入了鼻中,她来不及回头,身上就已经多出了一件黑色大衣。 然后那些属于傅子玉的味道尽数窜进了她鼻息间。 “我送你回去……” 傅子玉给她披上衣服就来到了她面前,微垂着视线看向她的脸却发现她眼底充满了氤氲。 这一瞬,他的心也像是被紧缚着的蔓草一般,拧成了一团儿。 伸出大拇指他轻轻的在她白皙如瓷的肌肤上捻动着。 高大的身影笼罩了一片光,让顾月溪眼前全都是他的影子—— 傅子玉眼神暗了暗,单手揽住了她的肩头,搂着她就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放开我,我自己能走。”顾月溪狠狠的瞪了一眼傅子玉,丫的都是一个妈生出来的,为什么相差这么多? 傅子玉看着她忽然伸出利爪的样子,轻慢的笑了笑。 “我这会儿要是放开你,岂不是再也抓不到你了?”玩笑似的说着,他搂着她的手又加深了几分力道。 顾月溪被他捆在怀里动弹不得不由得烦躁起来。 “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走。”顾月溪白皙脸庞染上了几分不自然的红润晕泽。 察觉到自己大半个身子几乎都被他包裹,姿势极其暧昧!这会儿她更是拼命挣开。 拳打脚踢无所不用! 然,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傅子玉轻嗤一声就狠狠把她往肩上一扛…… 力道太猛,她的柔软几乎蹭着他刚硬的肩头…… 这下好了,各种尴尬,各种暧昧,各种……。 ------题外话------ 【君爷跪谢榜】 感谢【玲幽】5朵鲜花,一张五分评价票! 感谢【mrs。q】5朵鲜花 感谢【妖唁惑众】88朵鲜花 感谢【映紫琉璃】5朵鲜花,2颗钻石,一张五分评价票! 君爷感谢所有收藏的妹纸,感谢所有大力支持的软妹们,爱你们不解释—— 017 这...真是磨人啊! 最强军妻,017 这...真是磨人啊! 大掌摁着她小pp就大步往前走去的傅子玉,一点儿也不在乎顾月溪疯狂的挣扎闹腾,手心处一片片柔软弹性传来,令他不得不感慨,她是真的‘大’了! 被扛着的顾月溪脸部朝下,修长双腿被他这么紧紧钳制着竟然是松动不了一丝一毫。舒睍莼璩 心头燥热的顾月溪又羞又怒,脸上充血般的红了起来! 挣扎的力道也加大了几分,野蛮无比! 虽然知道此刻她是在无理取闹,可她就是不想跟这厮腹黑的走,尤其是此刻她的小屁屁正被某男的狼爪狠狠的‘抚摸’着,一阵阵发烫的肌肤温度也只有她自个儿心里清楚。 身为一代天后的艾咪,在演艺圈混迹这么长的时间,还真没有谁能这么近身明目张胆的吃豆腐! 从小与傅子玉一样在军区大院儿长大的顾月溪,会是手无寸铁的小妞儿吗?会是任人宰割的绵羊吗? 不要忘记,她可是拍过惊险动作片的!既然双腿动弹不得,那她就狠狠的让自己往下坠! 傅子玉再运筹帷幄,也算不到她会有这一招! 一个不留神儿竟是被她给挣脱了? 眼看她就要掉地了,傅子玉心头狠狠一缩! 然而—— 只见顾月溪心神未有一丝紊乱,在头部差点儿与地面亲吻的那一刻,单手紧抓着傅子玉的手臂迅速敏捷的一个后翻,随即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看见她这两下漂亮的身手,傅子玉一双狭眸半眯,忽然生出些许兴味来,没有想到三年不见她这点儿格斗还挺进步? 当下就极快的逼近了她,利落的出招。 一股劲风扫来,顾月溪先是一惊继而大怒! 架起她那修长匀称的双腿就是狠狠的一扫,这方位好巧不巧的正是对上了傅子玉命根子上。 傅子玉看着她这下三滥的招数,只觉好笑! 他是谁? 他是大名鼎鼎的傅子玉,当下京都黑白两道皆得给让道,腆着脸叫一声傅少的大人物! 会败在小小的她手里? “溪溪,几年不见你这格斗技能还是这么稀烂,连招数也还是一样的下流啊!” 傅子玉恍若未觉危险般的轻叹一声,带着笑的眼神儿里透着清亮潋滟的惑人波光,但这眼神,忒拉仇恨了! 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犹如松柏的身影,*裸展现了他对顾月溪稀烂格斗技能的鄙夷! 听着他那有意无意的风凉话…… 顾月溪怒了! 眼睛一眯,白皙的拳头毫不留情的往他那张笑的让人想打破的俊脸上砸去。 傅子玉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无奈似的看了她一眼,轻谩的态度更是让顾月溪火冒三丈,但就在她出手即将碰触到他俊脸的那一瞬,温暖的大掌却包裹了她的拳头。 见不得有多大力道的大掌却是让她无处可挣脱。 随意这么一拉,顾月溪就转到他怀里来了。 这会儿被他从身后抱住的顾月溪却是不死心,抬起高跟鞋就往他脚上踩去。 似乎是知道她心底未能发泄的多年委屈,傅子玉竟然不闪不躲的,堪堪让她那高跟鞋踩在了自己的脚上。 那力道,绝壁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只是,傅子玉始终没有闷哼一声。 单手紧缚着她柔软的腰肢把她带入怀里,却生生滚了滚喉结! 他这邪火就是被她肆意狂动挣扎给弄得! 这……真是磨人啊! “行了,消气了?别乱动了?嗯?” 最后一个字儿那尾音颤颤,甩着漂亮的威胁意味儿。 顾月溪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傅子玉微微一笑凑近了她,摸了摸她的脸,真想在那近在咫尺的唇瓣上亲一亲,可这会儿显然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行云流水的打横将她抱了起来,他大步往停车场走去。 看着可算是消停下来的顾月溪,傅子玉那双细长狭眸中闪烁着点点璀璨的深沉。 “你要是累就先眯一下,到哪里?”这会儿傅子玉是真真儿的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我住在哪里你会不知道?”顾月溪嗤笑一声,再也不想搭理他,闭上眼就假寐了起来。 回了一句话之后,竟是真的觉得身心疲惫,浑浑的睡了过去。 —— 傅家大宅。 傅宾鸿离开以后,沈曼青来到了女儿的房间里。 傅语一双眼哭的红肿不堪,看见母亲更是抽泣声扑了过去,在她的怀里再次委屈的落下泪来。 “妈,你当年不是对我说只要我回来,父亲一定会疼惜我对我好的吗?可是为什么他对那个领养的贱女人更好?我不甘心啊妈妈,我可是过了十年的苦日子啊,回到家中竟然得不到他的疼爱……哇……” 傅语放声哭泣,而沈曼青则是轻轻的拥住了女儿,轻拍着她的背部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道当年把女儿送到那个男人的手中,真的是一场错误吗? “女儿,你要明白,当年如果不把你送走,那个男人一定会来搅和。我们母女都不可能有现在的好日子了,知道吗?”沈曼青松开她,对视着她哭红的双眼认真而严肃的说道。 看着她似懂非懂到底样子,沈曼青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也看见你父亲他今天的态度了,你要时刻记住,当年的事情一句话都不准说漏嘴,否则我们的下场会很难看。记住了吗?” 看着沈曼青眼底阴鸷下来,傅语忽然有些害怕,愣愣的点了点头! “我记住了妈……” 看着她被自己脸色吓坏的样子,沈曼青终是不忍心的摸了摸她的头。 “你哥哥他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不是我能掌控得了的,所以我们之间的秘密,除了那个男人以外,绝不可以让第四个人知道。” 沈曼青的目光透过墨绿色的窗户望向天边氤氲的云层,瞳孔放射出来一股阴狠而强硬的神采,越过一道道云层,她似乎看见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二十年前,她不过是沈家不太受宠的一个旁系亲戚。 可当她成为军阀豪门世家傅家的夫人开始。 从此令京都无数女人妒忌红了双眼不说……就连从前看不起她的沈家人也得看她脸色说话。 所以她绝不会让这个秘密成为毁灭她阔太太人生的利刃!绝不! ------题外话------ 【君爷跪谢榜】 感谢【丶疯叶飘丶】5朵鲜花,3颗钻石,五分评价票3张!【玲幽】5朵鲜花!【黎岛岛】100朵鲜花! 默默支持爷的爷也在默默关注你们,爱大家!三百六十度旋转着亲吻每一个。记得多多冒泡留言,给爷动力—— 本文每日更新时间皆为下午五点五十五(17:55),跟文的亲们可以在这个时间刷新或者打开书架,么么么哒! 018 搬来跟我住 最强军妻,018 搬来跟我住 半个小时以后。舒睍莼璩 黑色卡宴如同蜗牛般慢速行驶在高峰期的京都市中心。 前方堵车一条龙,后边儿等待无数辆,此时喇叭声,车子引擎声,悠悠嘈杂。 并未进入深睡眠的顾月溪也被这高峰期的焦灼给吵醒了过来…… 到现在,顾月溪才有时间真正的来打量这个三年未见的哥哥。 侧面看去,他安静的坐在驾驶位上,整齐利落的碎发衬着一身最新款的黑色范思哲西装,非但不给人他迎合这身顶尖名牌的感觉,反倒贴合的如同这身衣服在适应他。 记忆中,这个哥哥,永远都是焦点。 无论是小时候,抑或者现在。 那时候她几乎巴不得远远的离开他身边,因为他身上的光芒四射比那头顶上的烈日还要强几分。 虽然笑的温和,可是权柄在握,即便是再温和,也无法掩盖那内在的:狂狷,张扬,冷傲,邪肆,犀利,霸气天成—— 他有一双比女人还漂亮的丹凤眼,睫毛密实长翘。 这显得本有几分女气的眼睛却因为他时常眼尾上挑的习惯而令人不敢直视。 顾月溪从小就嫉妒,嫉妒这个哥哥长得那么……*! 他的目光永远都是那么少年老成,淬利,带着几分强硬的霸道与冷锐。 仿佛是那在天幕之际寻找猎物的兀鹫,浑身都是蓄势待发的烈性—— 顾月溪这才惊觉,纵使他长大了,他的身上也依旧带着矛盾的沉稳,阴暗,干净,冷峻……以及腹黑。 身侧传来的灼热视线令正在操纵方向盘的傅子玉嘴角轻勾,可那笑带着几分复杂的压抑。 “到了!我亲爱的妹妹。” 稳操刹车,傅子玉凑近她,一下对上了她还未移开的眼神儿。 这突然在自己面前放大的面孔让正沉浸在思绪中的顾月溪眉头一跳。 翻了翻白眼,她深深吸了口气:“你丫属猫的是吗?” 推开他就要解开安全带的顾月溪却没有想到几乎是同一时间,傅子玉倾身。 双手碰触,温度带电般的让顾月溪吓得松了手。 “我来。” 随即他迅速给她松开了安全带。“既然到了我就先走了。”顾月溪拿着手提包打开门就准备下车,可是她这扇门刚关上,傅子玉那驾驶位上的门也是相继砰的一声直接关上了。 “我送你。”这三个字,有着他不容拒绝的霸道。 长臂一捞直接把手放在了她的肩头,带着几分侵占的怀抱着她往里走去。 盯着肩头那只大掌,顾月溪强忍着心头的不爽跟着他的脚步进入了盛宫的大厅,但在行走的过程中,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一些意料之中的事情。 比如众人投注过来的视线。 比如盛宫前台接待员眼底的惊艳。 比如行人匆匆的炙热一瞥。 但可惜的是,这些目光都被傅子玉这个狂炫酷霸*炸天的高富帅给收走了! “行了,松开我吧,还搂着干啥。”电梯门一关上,顾月溪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他的怀抱。 傅子玉看着她这样子也只是轻轻挑眉,并不怒,反倒笑意吟吟开口: “你胆儿挺肥啊,盛宫都敢住?” 听见这话顾月溪投去诧异一瞥,却正好看见了暗藏在他带笑眼眸之中的黑沉。 “嗯?盛宫怎么了?”对于京都这边的大新闻她的确有所涉猎,但关乎到酒店之类治安问题她却没有下功夫。 毕竟这一带乃是京都之中贵称为宝地的地带,想必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问题太大,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若是要长时间在京都,那就搬来跟我住。我那里也就是我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如何?”傅子玉忽然转身,双手将她圈禁在自己与电梯壁面之间。 一下子俩人姿势瞬变,顾月溪看着眼神儿蛊惑的他。 “去你家?谁知道你深更半夜的会玩什么限制级的游戏啊?被那些个萌妹纸遇见了恐怕不太好?” 这话她也是试探性的问问,压根儿没有想到傅子玉会对她所担忧的事情有所回答。 “我哪来的什么萌妹纸,一只雌性都找不着,可谓是阳盛阴衰啊。”傅子玉凉凉的叹息一声。 “嗯?”顾月溪还真考虑起来了。 “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话?”傅子玉轻轻拍了拍她衣服上沾染的几分灰尘,一边儿拉着她走出了电梯,不知不觉摸上了她柔嫩的小手,她却还傻乎乎的在思考事情。 傅子玉趁着她此刻的失神,指尖轻揉慢捻的在她的手指上摸了摸,这才找到了缝隙,直接与她五指交叉,当这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被他握在手心的时候,心中似乎有些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抚着她的小手儿,傅子玉那锋利的薄唇不由一笑。 偷腥般的感觉挺刺激的。 —— 华夏京都第一军区总部。 办公室内一个充满了威严的身影直挺的坐在办公室前,手中拿着一个信封,久久都未曾动弹一分。 自从见到顾月溪以后,傅宾鸿的心一整天都没能安静下来。 而这个顾月溪离开之前留下来的信封,更是让他没有拆开的勇气,因为他生怕自己的女儿会说出什么又要离开之类的话,三年未见,他其实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这个女儿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可是,她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的孩子。 看见她,他就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初恋情人。 那种感觉,一度的让他想要把这个孩子放在手心里捧着,她本该是公主的,如果不是当年出了事,她本该是自己与顾安的孩子啊…… 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傅宾鸿闭了闭微酸的眼眸,打开了这个信封。 出乎意料的,是一张银行金卡以及一个纸条。 “爸,这是我这三年来在美国奋斗赚来的钱,我从未孝敬过您,就当做是我第一次赚钱了,孝敬您的吧……爸,我很想你。” 傅宾鸿坐在办公室内,看着白纸上那娟秀的字体,简单的一句话,可他的心却是狠狠的一紧,那双精锐的眼眸又是一红。 依旧在手心的信封,却是不知不觉间,被他掌心的力道捏成了团…… ------题外话------ 【君爷跪谢榜】 感谢【玲幽】5朵鲜花! 【丶疯叶飘、】20朵鲜花,5颗钻石,5张评价票。亲你太给力了哈! 宝贝儿们的留言爷都一一回复了哦,全体都有,集体么么哒! 019 信傅少,得永生 最强军妻,019 信傅少,得永生 沉静在思绪中的顾月溪是被兜里的手机震动给晃得回过神来的。舒睍莼璩 呆萌了的她丝毫也未能发现自己此刻被男人紧攥在手里的柔嫩小手儿。 直到准备掏手机这才蓦然察觉! 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她本就有些气恼的脸庞此刻更是沾染了几分尴尬。 傅子玉却是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松开了她的手,那动作自然的仿若俩人已经做过千百次。 看着他面不改色的样子,顾月溪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心头直觉暧昧与危险。 手机上亮着的屏幕里萧纵二字震得正欢,顾月溪准备按下接听键的手却是一顿,只见头顶上黑压压的影子笼罩而来! 斜睨了他一眼,却发现他双眼并未看向手机,而是泰然自若的看向前方。 顾月溪这才接听了起来。 “喂,什么事儿?”顾月溪的语气显得十分熟稔且很不客气。 那头的萧纵一听,却是嘴角一勾,有了片刻的放松以后随即劈头盖脸的大叫了起来: “死女人,到了京都竟然都不知道跟我报告一声,还利用前往京都拍片的时间私自与出行……。虽然你身在京都,可是你跟我们星光娱乐传媒有限公司的合同还是生效的……今晚上《女王归来》的导演伍勇在皇朝会所有一场宴会,你记得准时去,顺便跟他商量一下开拍时间。听清楚了吗?” 大约碎碎念了五分钟的时间,萧纵这才转而说起了正事儿。 听着自己这碎碎念,萧纵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因为不用看他都知道,那头在京都的顾月溪此刻必然正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拿着电话,假装正在听他说话。 整整五分钟的时间,她才把电话再次放在了耳边,正巧听见了最后一句话。 “嗯,都清楚了。” 挂断了电话,心头将萧纵问候了一千遍的顾月溪抬首看了看不远处的房间转身又对着身后的男人开口: “哥,我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去你那儿住的事情我再考虑一下。” “嗯。” 傅子玉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至始至终都波澜不惊。 五秒钟后,砰地一声传来。 傅子玉嘴角笑意蓦然加深,伸出手摸了摸下颚,那双暗沉精锐的眼微微一眯。 这个世界上若是他想,谁,都不能违背他的意愿。除了自己,还有谁敢操纵他的人生? 所以溪溪,你是逃不掉的…… —— 另一边,洛杉矶。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这个习惯的,但是明知道顾月溪会这么敷衍的接自己电话,萧纵却依旧乐此不疲。 甚至掐好了点儿的碎碎念个五分钟,就是为了博她电话那头无声的一笑。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她变成这样,但是萧纵想,自己可能再也找不回原来的自己了…… 坐在办公桌前,他看着桌上的那个相框,相框里的人儿笑容耀眼刺目。 咔嚓一声。 跃动的火苗,点燃的烟支,令这个办公室沉浮了几分。这些年虽是他在为顾月溪打理一切流言蜚语以及八卦绯闻,但其实从三年前开始,他就察觉到了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 那就是这三年来,除了他萧纵以外,还有一个人在背后罩着顾月溪。 最最最最令萧纵意外与紧张的不是这点…… 而是—— 这个幕后人的身份,竟然神秘到他萧纵都……查不出来! —— 晚上,顾月溪穿上了特意让卡洛琳拿出来的晚礼服。 裁剪的十分完美且流线自然的深v领,下身是收腿裹臀的一步裙,乳白色的色泽令这件晚礼服很难发出真正的光彩,因为乳白色并不显瘦,反而有些显胖,如若不是身材十分火爆完美的女孩,一般不会选择这样颜色的紧致收腰裙。 但是顾月溪就不一样了。 这件晚礼服肩头镂空,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且束腰修身,只要你的身材够好,只要你敢穿,那么这绝对会是一件闪爆眼球的裙子。 把长发挽起,她打乱了两边儿的碎发,自然而妩媚垂落的发丝衬托着她嫣红的唇瓣,淡淡的烟熏妆直接让她从之前那个低调且不引人注目的简单女孩摇身一变成为了冷艳女王——艾咪! 她的眉毛不似其他人柳叶小巧,反倒是带着几分英气,而她精致的五官更是因为打上了淡淡的色彩而变得越发的魅惑典雅。 这么一来,本来看似无害的顾月溪,在这一身本质改变的回归之后,瞬息明艳动人! “天啊艾咪,好久没有看见你这样装扮,再次回归,我真的有种惊艳的感觉!”卡洛琳绕着艾咪走了一圈儿,夸张的称赞。 虽然只是短短一天的时间,可是她真的觉得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艾咪这身装扮了。 “行了,别贫嘴了,看看公司的车到了没有。” 顾月溪对着镜子轻轻的擦拭着眼尾的眼影,她不太喜欢浓妆,但是为了遮掩自己顾月溪的身份,还是将一些可以避免的小事情避免了吧。 她的话音刚落,卡洛琳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几分钟后,俩人一同走出了房门,乘坐电梯下去的时候,卡洛琳已经来到了艾咪的身旁,并且小心翼翼的用手挽着她的手臂,担心等会儿她的出现会给盛宫的大厅造成一阵轰动。 “啊!你们看,那是谁!” “天啊,那不是洛杉矶的影后艾咪吗?” “我靠,老子没有眼花吧,赶紧的给老子去求签名照啊!” 不少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在大厅中响起,一片哗然的情况下,卡洛琳深深的护着艾咪,一路挡开一拥而上的群众: “不好意思,现在不是时候,如果需要签名照之类的可以等两天吗?两天后艾咪的新片通告将会在盛宫酒店展开,希望大家让让路好吗?” 操着一口不是很准的北京口音,卡洛琳艰难的开口。 而艾咪则是眼神冷厉的扫了一眼轰动的盛宫大厅,心底后悔,果然! 信傅少,得永生啊! 嘎吱—— 盛宫大门外,黑色的房车疾驰而来,见机行事的卡洛琳迅速护着顾月溪上了车,极快关上门,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往前飚去…… ------题外话------ 【君爷跪谢榜】 感谢:【一舞歆瑶】18朵鲜花,【1240695369】送了2朵鲜花,【玲幽】送了5朵鲜花一张五分评价票,【丶疯叶飘丶】打赏了401潇湘币2张五分评价票,【liuyan298026】打赏了188潇湘币! ps:大家猜明儿她会遇见谁! 020 对不起,忍不了! 最强军妻,020 对不起,忍不了! 半个小时以后,房车顺利抵达皇朝酒店。舒睍莼璩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向座上正闭目养神的天后艾咪,脸色有些拘谨的提醒道:“艾咪小姐,已经到了。” 蓦然睁开眼的顾月溪浅浅一笑说了一句辛苦,与随行的卡洛琳一同下车了。 皇朝酒店也被京都人们称之为皇朝会所。 这是一所在京都具有极大地位的娱乐场所,设施齐全、价格昂贵到奢侈的地步。 众所周知,皇朝幕后的老板乃是金三角一位黑道精英名下的产物,至于此人到底是谁,京都中也都只有只言片语的形容—— 据说此人是个同性恋! 据说此人与华夏签下了前所未有的长达几十年的和平协议! 据说此人与京都盛丽雅公司总裁关系暧昧…… 停车场离皇朝会所一楼大厅还有些许距离,所以此刻艾咪并没有遇到与盛宫酒店一样簇拥而上的情况,反倒是有些清静。 毕竟能来这儿地方的,不是名门巨鳄,就是高官巨贾,或多或少都是有身份的人。 皇朝的造型十分特别,因为色系偏暗,因此所处于不同的角度看见的皇朝,也呈现出来不同的味道与特别,一个皇朝,扩囊了整个京都风流权少们都爱的活动。 ktv,酒吧,茶座。 而导演伍勇所选择的宴会场地,正是皇朝二十八楼的茶座大厅。 询问了接待服务员他们是否到场以后,卡洛琳与顾月溪相携进入了电梯中。 看着电梯里奇异的装饰、野兽般暧昧的图册,顾月溪墨色的瞳孔中映出了浓浓的兴趣,果然是同性恋开的酒店啊,难怪这么……开放! ‘叮’的一声之后,俩人踏入了二十八层楼的领域。 “您好,请出示您的宴会邀请卡好吗?”金碧辉煌的大门前,一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员有礼开口,眼神在触及艾咪那一身简单却不失高雅的装扮时,眸色闪烁了几下。 “我们是美国洛杉矶过来的《女王归来》的主演演员与经纪人。”卡洛琳脸色一正,走上前开口,眼神更是因为场合的改变而透露出来应有的肃然。 “好的!麻烦请把证件交给我查询一下好吗?”服务员微垂着头语气略带歉意。 卡洛琳将自己的工作证递给她,她扫了一眼立刻点点头,打开了这扇大门。 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儿因为这扇打开的门溢出,里边儿的暖气十足,可是参杂着各种各样的香水味儿却令顾月溪有些难以忍受。 蹙了蹙眉头,她将视线移向大厅内,却发现整个大厅中除了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以外,其他竟然全都是清一色的女性。 一眼看去,真是美人云集啊。 浓妆艳抹的?有! 清秀佳人的?有! 出色惑人的?有! 这当真是应了市场上常用的那句话,没有最美,只有更美! 这边儿顾月溪在暗暗打量,里边儿几个穿着正式的男人一样对外边儿未进来的这个女人好奇万分。 迎着几人审视的目光,她抬步往里走去,一旁的卡洛琳立马跟上。 伍勇此刻正端着酒杯环绕美人儿,时不时摸一摸,时不时亲一口的,这会儿看见几个客人的眼神儿都往外边儿瞅去,不由也将视线转了过来,这一看就对上了刚进来的顾月溪。 身在娱乐圈多年的伍勇,潜规则了不少大小明星,火的有,不火的小清新也有,漂亮的女人那是见得多了去了。 可是像艾咪这样的,明艳动人高贵的如同冷艳女王的精致女人,却是头一回。 身材惹火不说,尤其是她身上那股清冷却又矛盾融合明艳的气质,看的真是让人心底发痒! 贺瑞谦端着酒杯的手一僵,看着缓步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的顾月溪,心跳加快。 但是顾月溪却并未看他,直直向着伍勇走去,清浅一笑开口:“伍导,初次见面!我是艾咪。” 一旁被忽视了的几个男人都是脸色一沉,甩手让一群美人离开后,几人皆对视了一眼。 他们是谁?他们是这京都中的商界新秀。 不说个个权贵,至少都是有钱的主儿。 一个个腆着脸跟着伍勇一起出来参加这次宴会,一个个抢着买单,凭什么啊? 不就是希望有机会可以跟传说中的女神‘玩玩’么? 可这厮非但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并且还直接的就略过他们跟导演打上招呼了? “伍导,你这演员怎么这么不给你面子呢?你看我们哥几个都在这儿呢。好歹打个招呼吧?怎么说我们才是投资方不是?” 说话的是其中的一个穿着墨色西装的男人,他一双眼看向顾月溪带着几分淫邪,语带双关道。 “薄少,今儿个是来谈拍摄开机时间的……。”伍勇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这几个都不是他惹得起的! “你既然叫我一声薄少,就该知道在皇朝我一贯是横着走的!”说着这个薄少将手中的烟头丢在地上,脚尖儿捻动着狠狠踩熄。 看了看伍勇有些为难的脸色再看看周围几个男人看好戏般的目光,顾月溪心头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哦,原来是薄少啊,是艾咪有眼无珠了。” 她的声音一出,这个薄少冷哼了一声,眼底露出了一种:还算你有眼光的眼神儿! 转身端起一旁的红酒,递到顾月溪的眼前,眼神儿暧昧:“没事儿,只要罚酒三杯我就当没这回事。给不给面子?” 说的还算客气,但把酒杯递给她的力道却蛮横无比。 敛下眼中的冷意,顾月溪接过这个杯子。 薄少却趁着这空隙覆上了她白皙柔嫩的小手,那柔腻感觉令他不由暗自摸了摸。 将心头泛起的恶心感觉吞下,顾月溪眸色沉氲,嘴角微掀:“可以。不过我罚酒三杯的话,薄少身为真男人,也必须喝!好男不跟女斗,你就喝个六杯如何?” 她脸上此刻笑容不减反增,薄少与她站得近,这一看,差点看呆了,不自主的点点头竟是答应了下来。 嫣红的唇瓣覆上了酒杯,顾月溪的唇角微撇,暗藏着谁都看不见的鄙夷与讽刺。 这群权少们想玩弄女星她不妨碍! 但是—— 把滔天色胆放在她顾月溪身上? 对不起,忍不了! ------题外话------ 【君爷跪谢榜】 感谢:【125489279】一张五分评价票,3朵鲜花!【407117】一张五分评价票!【玲幽】2颗大钻。妞儿们都很给力哈,继续跪求五分评价票,要的不多,每人一张五分评价票可以让本文的人气加升!另外冒泡的妞儿们都是好孩子,因为留言,给了爷无限的动力! 【推荐我的完结文】: 史上最yy暧昧无下限的小言《染性,宠无下限》将猥琐进行到底,将节操吃干抹净,腹黑霸气的修爷,萌动秒杀的果果,里面还有令腐女心动阴柔洁癖男vs阳刚大男孩。 各种jq,各种给力,错过的妞儿们千万不要再次错过! 021 腹黑,太腹黑了! 最强军妻,021 腹黑,太腹黑了! 如果他们以为她年纪轻、酒量差,那他们就错了! 刚到洛杉矶的时候,顾月溪常陪萧纵这个大总裁应酬,哪一天不是夜夜笙歌,纸醉金迷? 如果他们以为她没见识,没脑子,可玩弄? 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 她身为一代天后没有两把刷子,怎么混到今天? 手中的杯子刚见底,那薄少立马又递过来一杯红酒,她二话不说接了下来眉头都不皱一下。舒睍莼璩 89年的xo,味道偏涩,刚入口时有着几分浓郁的醇厚,然而淌入嗓子眼的时候却带着无穷的回味,令人欲罢不能的贪恋迷醉。 几杯下肚,那双狭长的美眸竟是越发的绽放着异彩,张扬魅惑。 美人如絮,红酒迷情…… 这话就是用来形容此刻的她,一点儿也不夸张。 她本就冷艳,此时却生生的多出了几分肆意的媚色,谈笑间只剩下万种风情。 一旁的卡洛琳不断在心中心中腹诽顾月溪太腹黑了,眼里全是看好戏的兴味。 就在此时。 薄少开始杯杯畅饮,一旁的几个阔少看见顾月溪眼底的赞赏,开始不遑相让的争先恐后喝了起来。 这一喝,竟是好几人都喝上了头。 十分钟后,隐约觉得头晕的薄少眼角发红看向顾月溪。 不等他开口,顾月溪已经先声夺人了。 “如果几位阔少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在楼上等我,我先跟伍导谈谈关于片子开机拍摄的时间,随后便上来找你们,如何?”带着磁性与慵懒的声音冲出了顾月溪的口,声线撩人的她轻笑着掩饰自己眼角处算计的丝丝精芒。 听着顾月溪这话,心头早已蠢蠢欲动的几人根本想都不想的就应了下来。 凑近了卡洛琳,顾月溪勾唇轻声交代了几句话,便对着她使了个眼色。 得到了顾月溪指示的卡洛琳心头暗笑,带着几位投资人往这大厅门外走去。 不远处,贺瑞谦胸膛起伏的厉害,情绪有些即将濒临爆发。 灰暗的灯光下,他晦涩不明的盯着顾月溪。 再次与她相遇在京都,她干脆将他无视的彻底。 他却亲眼看着她眼都不眨的在男人堆里周旋。 那熟悉的架势以及稳稳的态度,显然是对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 她不仅把自己卖了,而且还卖给了——很——多——人? 难道她影后的位置,是娱乐圈潜规则所‘潜’出来的? 想到这里贺瑞谦双拳忽然紧握,控制不住的青筋暴露在手背上,眼神有些发冷。 —— 顾月溪与伍勇敲定《女王归来》开机的拍摄时间以后,俩人有说有笑的往大门外走去,角落里的贺瑞谦再次被她无视到底! 眼看她就要往电梯里去了,贺瑞谦这才忍不住拔腿走了出去。 却殊不知那电梯内又会遇上谁呢? 叮的一声,伍勇与顾月溪同时进入电梯,但单脚刚踏入,就感受到内里一阵强大寒意的伍勇忍不住抬首望了望。 只见眼前站着一人,穿着贴合的黑色西装,脸上带笑。 但,那眼那眉那唇,哪一处不是张扬着散发威慑力的气息? 顾月溪在心底暗叫不好,那人却似是不认识她似的沉稳如松站在原地。 反倒是一侧的周离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顾月溪随后哭丧着一张脸。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冲出来的贺瑞谦狠狠的用手掰住电梯门,面带心痛的大喊道:“小溪,你为什么不肯认我,你是不敢对吗?这些年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我们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这话一出,电梯内每人神态各异。 傅子玉笑的越发温柔了。 伍勇双眼睁大面带惊讶。 而顾月溪则是微微侧着脑袋,疑惑的看着他:“这位先生,哦对了,贺总是吧?在洛杉矶我们见过的,上一次你就把我认错了,怎么这一次还会把我认错呢?” 听着这话贺瑞谦的脸色又是纠结又是复杂的。 趁着这点儿空间,周离却走上前来冷着脸掰开了他的手:“好狗不挡道,没看见我们傅少赶着去谈合同吗?” 狠狠的一个刀眼过去,愣是让贺瑞谦一个机灵,这时,贺瑞谦才发现电梯里还有别人。 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电梯门已经合上了,最后一眼,贺瑞谦通过那微微的缝隙,看清楚了站在顾月溪身旁的高大俊挺男人。 是他? 虽然时隔三年,但是他依然记得那日订婚宴上的情形。 这个男人这几年来在京都可谓是名震世界,贺瑞谦想不知道都难。 盯着合上的电梯门,贺瑞谦眼神阴鸷,她和他之间,现在到底是存在着怎么样的一种关系…… 电梯内空气微薄,压力巨大。 男人虽薄唇带笑,可浑身上下强势的气场已然让伍勇大喘一声的胆儿都没了。 “伍导,我们到了。”顾月溪连声提醒了好几次,伍勇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跟着她走出了电梯门。 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傅子玉垂下眸子没说话,但一秒钟后,周离迅速跟了上去,一张脸又一次的恢复了垂头丧气。 他为毛这么倒霉? 不就是错漏了小姐今天的行程么? 傅少竟然把他大半年的薪水都扣了,至于么? 还说什么下次再失职就得去非洲‘玩’半年! 还让不让人活了? 心中吐槽归吐槽,此时顾月溪与一群纨绔子弟出现在皇朝又是另外一码事儿。 再也不敢有任何差池的周离缓步跟随在他们二人身后。 只见俩人进入了一个房间中,这一去就是半个小时。 终于,顾月溪再次出现在走廊上,可是她的身侧跟着的不再是伍勇,而是一个漂亮的外国妞。 远远的只听见她一口英语,潺潺如流水的流畅声音细微传来: “卡洛琳,去前台用这几张金卡把所有钱付了,再让前台给换这几位大少开个总统套房!等等,他们这几个阔少都是有钱人,不差钱!一人一个吧。 另外,为了让这几个阔少展示一下男人的雄风,你可以命令前台给他们几人叫个百八十个顶级好妞儿。有传说中的八国‘联’军(分别是八个国家的小妞儿)最好。嗯,暂时就这样!” 这一听,躲在暗处的周离差点儿惊得栽了个跟头! 腹黑!太腹黑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题外话------ 【君爷跪谢榜】 感谢:【玲幽】一张五分评价票。【庸人灬自扰】一张五分评价票,【丶疯叶飘丶】四张五分评价票! 妞儿们,留言多多可好? 给爷动力,可好? 啥也不说了,留言走起来,评论走起来,爷真切的需要啊! 022 安琪!好久不见 最强军妻,022 安琪!好久不见 交代完这些事情以后,顾月溪只觉得脑袋里开始不断嗡鸣了,红酒后劲强,这会儿恐怕是酒劲儿上来了。舒睍莼璩 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她双腿有些发软,毕竟是89年的xo啊,三杯下肚,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她几乎都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酒气儿。 皱着眉往这一层楼的公众洗手间走去,却在几步之后被人狠狠一拉! 手臂一阵刺痛传来。 晕眩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她的世界好像都在旋转…… 心底一惊,一股凉意自背脊处蔓延而上,她费力的稳住自己的身子,却觉得这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熟悉又陌生。 摇了摇头想要看清楚一旁拉住她却不说话的人,但这会儿晕乎乎的压根儿没法看清楚来人。 她白皙如瓷的脸蛋儿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眯着眼打量着来人,却恰巧对上了男人第二颗纽扣。 微敞开的衬衫昭示着此人身材的不凡,精瘦但却刚硬的胸膛带着几分古铜色泽,在灯光之下有一种诱惑的迷乱错觉。 “谁!” 顾月溪压下心底的不快,发泄般的轻吼了起来。 从对方久久未动的举止来看,此人似乎并未有任何恶意。 但那种足以夺命穿心的冷厉目光却紧锁着她,她不喜欢,因为这视线令她有种遭芒刺在背的感觉。 忽然。 男人的大掌抓起了她一只手。 沿着她的手心内里,轻揉慢捻的抚动着。 不一会儿,一道淡淡的男声传来: “你醉了!”傅子玉眉眼一弯,倾身凑上前来对上顾月溪的眼。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顾月溪半是气恼半是醉意的开口: “傅子玉!靠!拜托你下次别玩贞子的游戏了好吗?你想让我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被吓死而上新闻头条的女星是吗?” 微醉的顾月溪自己都没能发现,此刻她说话的语气中多少带着几分嗔怒,这可把傅子玉给乐坏了。 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媚态尽显,单手一捞便将她卷入怀里。 “哪有。”不咸不淡不轻不重的回答没能得到顾月溪的回答,低头一看,她竟是难得安静乖巧的窝在他肩头。 对着不远处的周离使了个眼色,抱起顾月溪就往电梯里走去! 得到了老大指使的周离迅速跟了上来。 电梯内的空气中全都是她身上的酒味儿,略有洁癖的傅子玉这会儿却也没能把她松开,依旧紧紧的抱在怀里。 “看什么呢?”傅子玉目视前方,话却是对身后的周离说的。 只见面前电梯门上倒映着周离的影子,单手捂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偷窥着,那样子别提多猥琐了。 “没看我绝对没看,非礼勿视啊!”被发现了,周离只能尴尬的松开了捂着眼睛的手惊慌的解释道。 嗤笑一声,傅子玉没搭理他,敛下眸子看向顾月溪却见她已经睁开了眼,视线清明了几分。 “放我下来吧,这样出去多不好啊。”闭目假寐了几秒钟脑袋虽说还有些发晕,但总比看不清人要好点儿,尤其是这会儿傅子玉又在身边,顾月溪也不用担心什么意外。 应了她的要求,傅子玉把她稳妥的放在了地上,叮的一声电梯门一开,三人一同走了出去。 不远处还在前台处理着一切的卡洛琳看见艾咪出现的身影,不由催促着接待员迅速一点。 而顾月溪则是在一旁静静站着,等着她。 傅子玉今儿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皇朝会所? 不就是因为他得知今儿个顾月溪要到这里跟某导演商谈关于电影开拍时间的问题么?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几个纨绔小子竟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 这会儿抓住了顾月溪的傅子玉能先离开吗? 不可能! 所以这会儿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她‘拐’回家的。 同居么?算不上! 但是同在屋檐下,好歹可以给彼此感情升华的一个机会啊。 打定了主意的傅子玉这才会半路杀出来。 “你在这里等着小姐办完事情,记住,把她完好无损的带出来,我在停车场等你们。” 看着已经差不多处理好一切往这边走来的卡洛琳,傅子玉对周离下达了这命令以后转身先往停车场而去了。 周离赶忙点头哈腰的恭送boss! “一切都已经处理好了。”卡洛琳得意开口。 调皮的扬了扬手里的那张银行卡,顺手将它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中。 “嗯,我们走吧。”顾月溪美眸轻眯,唇角一勾,转身就准备从后门离去。 但就在此时,一个多年再未听见过的旧识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来…… “等等……你是顾月溪吗?” 带着一丝不确定以及几分急躁的女声传来,这声音依旧还有这当年的几分铿锵与沉着,声线没有改变,改变的,或许是时间带走的那些岁月。 听见这个又熟悉、又陌生、又阔别已久、又有些意想不到的声音,顾月溪脚步一乱,笑着的嘴角一僵,心更是一下一下的往下沉,脑海中翻江倒海的记忆一拥而上。 “亲爱的溪溪,今天有个聚会,你也一起吧,把我的朋友介绍给你,你才不会这么孤单啊。” “溪溪,跟我说实话,你喜欢贺瑞谦吗?他可是不折不扣的高富帅。” “知道为什么我没能去参加你们的订婚宴吗?因为,我去医院检查了,我怀了他的孩子。” “溪溪,你在哪里,我想跟你谈谈好吗?瑞谦在我这里……” …… 顾月溪慢慢的止住脸上的笑意,努力的压制着脑海中混沌的思绪以及那些令她心口发酸的记忆,平静的转过身对上了对方审视的目光。 周离欲走上前,但顾月溪却伸出手制止了他。 唇角微掀,她声音慵懒: “嗯?安琪?我是顾月溪……”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好不容易准备开拍新片,前来商谈开机时间,遇上了几个别有居心且带目的纨绔富少这也就算了! 现在刚准备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怎么就这么‘好运’又遇上了三年前表面一套好朋友,背后另一套‘好姐妹’的极品小三? ------题外话------ 【君爷跪谢榜】 恭喜【cherry鳳歌】升级为本文的解元,感谢51张五分评价票。 爷的妞儿们都太给力了哈!希望送过的亲们不要再花钱去买评价票了,没有送过的可以送。另外每个月潇湘系统都会赠送一张评价票,如有赠送,请送给君爷我。跪谢之,爱你们。 感谢: 【凉心透】21朵鲜花,一张五分评价票!【ljwj81】10颗钻石,1张五分评价票!【玲幽】1张五分评价票!【zx574985370】1张五分评价票!【fina璐】1张五分评价票! 感谢榜不分前后排名,爱你们—— 爷的软妹们,留言都已一一回复,希望每一天大家都可以如同昨日一般,踊跃评价,给君爷我无限支持的力量! 023 侮辱、炫耀、挑衅 最强军妻,023 侮辱、炫耀、挑衅 转过身,顾月溪直直对上了阔别三年的安琪。舒睍莼璩 将她的惊讶于慌乱尽收眼底,顾月溪的眼神中有着难能可见的清冷之意,瞳色更是泛着岑凉。 安琪或许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瞒着顾月溪她的真实身份,但是当年年仅十八岁的顾月溪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家族以及豪门世家的概念,她十岁之时被傅家领养,一直都乖巧温顺,不涉及这些东西。 但是这些年来,她若还是不知道安琪真正的身份,那就只能说她是太与世隔离了。 安琪不但曾经频频上报,并且还是出自于京都一个众所周知的大家族,她的母亲沈艳与顾月溪的养母沈曼青是本家,但不同的是,安琪的母亲才是沈家正派的嫡系千金,沈曼青只是旁系。 想到这里,一抹幽光自顾月溪那双美眸中缓缓升起。 安琪面色略带苍白,她当然能够感受到顾月溪眼底的凉意。 拿着名牌包包的手紧了紧,挺直了身板,安琪对视着顾月溪,心头一片震惊! 眼前的女人如若不是几处五官中还能找出一些当年熟悉的影子,那么她一定认不出来,这会是顾月溪! 明艳动人的小脸,配上那早就断货世界限量版晚礼服—— 她再也不是当年的顾月溪了…… 思及此,安琪的心头不由得腾升起一抹恨意,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呢? 不似顾月溪的不动声色,安琪将手提包夹在腋下,一头利落炫目的短发早已经养成了长发,柔顺披在肩头的发尾带着几分熟女的大卷,精致浓艳的妆容以及那扬起的高傲脸庞,一切都在告诉顾月溪,当年那个所谓的闺蜜早就不复存在了。 “顾月溪,你怎么会出现在皇朝会所?”安琪的声音不小,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奇,似乎她天生就不该出现在这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 状似无意的将手机掏出来,解锁以后露出了刚才挂断的通话记录,上面贺瑞谦三个字有意无意的晃动在顾月溪的眼前。 呵! 这算什么呢? 无声无息的在对她顾月溪示威么?还是在故意秀恩爱?难道她不知道有句话说的好,秀恩爱,死得快么? 再说,时间可以带走一切。 现在别提是安琪在她面前明目张胆的秀着恩爱,就算是俩人赤身在她面前酣战一场,恐怕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反倒是会当成一场真人秀来欣赏! 她身侧的周离浑身冷意明显,但因为顾月溪的制止始终都未能开口说上一句话。 安琪打量着她的视线也由眼前转至她身后。 “咦,这是谁?是你的新男友吗溪溪?”才发现周离似的惊叹一声,安琪脸上带着几分不屑的瞅了眼周离,眼底的嘲讽意味显而易见。 这一眼直把周离看的火冒三丈,心头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然而顾月溪则是微微一笑: “周离,你带着卡洛琳先去车上等我,遇见‘老朋友’了不好好聊聊对不起这猿粪!” 周离点点头,心头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扫了一眼安琪,心底默默吐出傻逼二字。 这妹子……真可怜! 他们离开之后,顾月溪这才弯了弯那嫣红的唇瓣,不再暗中观察安琪,那双眼也锐利起来! 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一心沉溺在友情之中心聋目盲的顾月溪吗?她是艾咪! 三年时间一跃成为荧幕上男人心中女神,一线大腕,一代影后的艾咪! 安琪忽然有些发冷,因为眼前顾月溪的目光,就像是每一道都望进了她的骨子里,甚至要将她看穿一般,令她的背脊一僵,寒气陡然侵入,彻骨的冷意逼迫着她别开视线不敢直视。 顾月溪步步逼近,笑的温和,眼神却是冷的,来到她身边,仿佛依旧是三年前最好闺蜜时光的样子,亲昵的伸出手将她掉落在一侧的碎发挑起,往她的耳后别去,一边凑近了她,开口: “琪琪,我有没有换男朋友,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语毕她松开了手,站回原地,眸色泛凉的盯着面色发白的安琪,自顾自的笑的灿烂。 被她突然举动与话语给吓到的安琪心突突的狂跳起来。 眼神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变了一个人的顾月溪,脸色呆滞的说不出话来,这个人…… 她真的是当年她认识的那个顾月溪吗?她在心底问自己,却得不到一个答案。 极力的压下心头的震惊,耳后似乎还残余着顾月溪手指尖的温度,恶心的皱了皱眉,她笑的无辜的开口:“溪溪对不起,这几年是我忽略了你,但是你也知道,贺家的家规比较严格,我每天几乎出门都很少的,毕竟我的身份也代表了贺家的一份子。” 顾月溪淡漠笑着,看戏般的直视此刻的安琪。 她会告诉安琪,上一刻贺瑞谦还死缠烂打的追上来要与她相认吗? 看着顾月溪淡然的表情与泰然自若的脸庞,安琪焦躁的皱了皱眉! 为什么她可以表现的这么自然而淡定?她难道一点都不妒忌我现在的地位吗?她为什么还可以趾高气昂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见到我这个胜利者她不该是夺路而逃的吗? 此刻的顾月溪,与安琪想象中的顾月溪相差的太多了,她根本没有想到顾月溪这些年非但没有落魄,反倒是越过越好,竟然脱胎换骨了! 安琪最终还是有些崩溃! 脸色也因为心底的愤恨而变得扭曲起来。 靠近了顾月溪,她轻蔑的笑着,笃定开口:“溪溪,就算你现在攀附着有钱人能够出入这种场合又怎样呢?就算你把自己卖了换来了幸福又美好的阔气人生,又怎样呢?无论如何,你都摆脱不了被爸爸抛弃,母亲死亡的孤儿身世!你永远也别想跻身豪门,因为你顾月溪的大名,早已在z省烂透!” 看着顾月溪的红唇紧抿,知道自己戳中了她被父亲抛弃的痛处,安琪得意一笑,退后一步。 “哦,对了,这几个月我或许就要跟瑞谦订婚了,到时候,还希望‘老朋友’前来捧场哦!”话落,安琪扬起了甜笑,转身离去。 ------题外话------ 【君爷跪谢榜】 感谢: 【媚媚2011】10张五分评价票!【玲幽】1张五分评价票!【安小月】5颗钻石!【mengliheng】1颗钻石!【映紫琉璃】1颗钻石! 谢谢妞儿们的支持,谢谢!感动ing!狂飞吻——你们收到了吗? 024 狼窝易进出来难! 最强军妻,024 狼窝易进出来难! 徒留在原地的顾月溪一动不动,这一刻,她的周身似乎都被寒意包围。舒睍莼璩 整个人被笼罩在一片外人所看不明白的烟雾之中,飘渺却又充满蚀骨的冷睿。 少顷。 她终于动了,却是直接转身往后门处的停车场走去。 停车场离这皇朝会所的后门并不远,所以此刻即便她身心疲惫,却也还是一样很快来到了黑色卡宴车身旁。 打开车门,傅子玉掀起眼看了看她精致却带着阴沉的小脸,眼神一凛就往前方驾驶位上的周离看去,这一眼刀子直接看的周离浑身发颤,猛摇头示意他并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坐上车顾月溪就把自己窝在座位里,别过视线,看向窗外。 她的神情带着几分恍惚。 心口处的发烫骗不了人。 面对安琪的侮辱、炫耀、挑衅,她其实并没有多么的生气。 只不过那一句被父亲抛弃却是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那宛如尖锐刀子刺入心头的锋芒,无声无息但却鲜血淋漓—— 龙有逆鳞,一触即死。 人,又怎么会没有禁区呢? 光是这么想着,她的唇角不由得露出了几分小小的弧度,垂下细长美眸中的阴森,她脑海中浮现了一个u盘。 当初回到京都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那部已经过时的手机中储存的一些重要物件移动到了u盘中,而那个u盘此刻正安静的躺在她的行李箱中。 那个u盘里藏着的—— 是足以让贺家在京都身败名裂的东西! 是足以让安琪在贺家一无是处的证据! 是媒体上足以令一个商界新秀成为肮脏人物的最好爆料! 是不是曾经的她太过于柔弱?以至于到现在这个印象都在他们的心底根深蒂固?因此没有人认为她也是会伸出利爪挠人的小猫? 如若是这样…… 那可不要被她打击的太惨才是啊!安琪,你要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别招惹我,否则的话…… u盘迟早有一天会被送到媒体的手中,抑或者是你心爱的贺瑞谦手里,到时候…… 傅子玉从她上车开始视线就一直黏在她的身上没松开过,所以他那双锐利逼人的眼睛也是一路见证着她脸部的丰富表情变化,直到她酒醉的疲倦铺天盖地而来闭眼入眠为止。 看着她缩在座位角落上呈现环抱自己动作的睡姿,傅子玉深如寒潭的眼睛中再也没了一丝笑意。 脱下外套,不动声色的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熟睡,将外套盖在她身上以后,傅子玉掏出一侧的ipad,迅速在上面输入几个字甩手就丢给了前面正在开车的周离! 正开着车的周离被傅子玉这么一丢差点儿没来个紧急刹车,心头狂跳一下子,就对上了后视镜中傅子玉那张带着笑的脸以及充满了寒芒的眼,当下心头大震的周离立马稳住方向盘一个冷噤瞅了一眼ipad上的字眼儿。 却见上头郝然几个大字:查清楚。 对着后视镜猛点头的周离再转过头就看见卡洛琳一脸探究的望着他,这一刻,他有种钻地洞的感觉! 在别人面前丢人还好,但在美女面前丢人,恐怕是任何一个爷们都不想的事情,可惜的是……既然卡洛琳是小姐的跟班,那么他周离的一世英名注定要在卡洛琳的面前变成一世苦逼了! 假装毫不在意她的视线,周离无奈看着前方认真的开起车来。 这会儿顾月溪这个小祖宗可是睡着了,他敢怠慢吗?这车身就算是有一会儿的晃荡,他周离也吃不了兜着走! 无须傅子玉开口,周离就已经清楚此刻开往何处才是在最得老板心。 二十分钟以后车子抵达傅子玉在京都市中心所购置的独立别墅中,周离还没来得及下车就听见后座上傅子玉又发出命令了! “去买点夜宵回来吧,她保不准晚上会醒过来,饿不死她。”傅子玉将车门打开最大,站在车外探入半个身子,伸出双臂将车内的顾月溪抱入了怀中,往大厅中走去。 昏黄的灯光下。 卡洛琳眯起那双沉着的眼打量着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背影,心底只有俩字,伟岸! 虽然不清楚艾咪小姐与这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但是从刚才在酒店大厅中的情况看来,他们应该是相熟的,尤其是这个男人怀抱艾咪小姐的动作是那么的……亲昵。 只是。 当傅子玉踏入别墅内以后,灯光清晰起来,耀眼的白炽灯照射在他那一张鬼斧神工般菱角分明的俊颜上,还在停车场处的卡洛琳也不由得伸出手捂住了嘴巴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娱乐圈多年她早已经练就一身处变不惊,但是—— 这个男人! 竟然是她在宾馆中百无聊赖逛着华夏新闻网中所见的一张最为普遍的面庞,她犹记得无数个私人报道中都曾爆料过这个男人的侧脸,无一不是偷拍,且报道中附带的字眼几乎全部是追捧,从字面上来看她就已经知道在华夏京都商界人心中,这个男人,无疑是神的存在。 压下心底的震惊,卡洛琳状似无意的开口: “周先生,我们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吗?” 趁着周离海没有离开,她必须知道一些有力的情报,毕竟……自家boss对艾咪小姐的心思……。 周离松开车内的手刹,对着窗外的她点了点头就飚了出去。 而留下一片凌乱的卡洛琳独自进入了这个别墅之中。 这个别墅外围贵气逼人,倒不是装潢的多么奢侈,反倒是有着最不起眼色泽的装潢,但却展示出来了最顶级的效果。 刚走进大厅就听见楼上的傅子玉走下楼的脚步声。 她整理了一下脸色抬眼看去。 “你找个客房睡吧,二楼随便选,三楼就不用上来了。” 说完傅子玉就往饮水机的位置走去,如果不是他手里正端着一杯温水,卡洛琳恐怕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这是在……伺候艾咪小姐吗? 就这样,在卡洛琳惊呆了,顾月溪睡着了的时候,他们被傅子玉带回了别墅…… 俗话说得好!狼窝易进出来难啊…… ------题外话------ 老实说,我今儿卡壳了!哎,病的难受,脑袋轴转不过弯来,好在情节跟进了,明儿大激情。还望妞儿们多多建议。 【君爷跪谢榜】 感谢:【镜傲轩】1张五分评价票!【ljwj81】12颗钻石,宝贝儿太给力了哈! 025 心乱如麻! 最强军妻,025 心乱如麻! 顾月溪这一睡,直接到了凌晨三点钟…… 三楼拐角处的书房中,傅子玉挑着台灯坐在办公桌前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件与合同,脸上并未带着疲倦,然而那双细长的狭眸中却染上了几分熬夜的酸涩。舒睍莼璩 倒不是他喜欢熬夜工作。 也不是他有工作狂倾向。 实在是因为他太清楚宿醉的人大抵都睡不过一夜,半夜总是要醒来,抑或者是早上经常一大早便会因为头疼而醒。 所以这会儿他一边儿在那文件合同上刷刷的签着字儿,一边儿注意着自己主卧的动向。 抬起手,揉了揉酸胀的额头,拿起外套将书房的灯光调制暗色,往卧室方向走去。 他高大如山的俊挺身影在昏黄灯光之下倒映出来一片黑影,脚步不虚浮,不轻声,可却始终都带着几分与身俱来的气势与暗藏的锋芒。 卧室内半眯着眼打量着眼前天花板的顾月溪头酸脑胀的扯着身上的被子狠狠嗅了嗅! 妈呀! 这不嗅不要紧,一嗅就嗝屁了! 那股自被子上传来的熟悉薄荷味,不是傅子玉身上那股味儿还是什么? 单手抚额,她自内心深处传来的挫败感不由得直升到脑门儿。 又干了件傻事儿! 没给她再思考的机会,卧室门却被蓦然间打开。 男人身上还带着走廊上的冷意,霍然入室令屋内的空气也如履薄冰般骤降了下来—— “醒了?要不要洗个澡?吃点东西?饿不?”状似无意的伸出大拇指往她柔嫩的如同白瓷的肌肤上揉捻而去,他倾身而来带着巨大的压力直接令她头更昏了几分。 “哥,我怎么在你这儿啊。”她哀嚎一声把自己陷入被窝里边儿更深处。 摩擦之间才察觉自己衣服完好的穿在身上,除了外套被脱下其他并无任何不妥,心下这才稍稍安稳下来。 她那口充斥着浓烈沙哑的嗓子一出口,愣是给这清冷迷离的夜色增添了几分暧昧慵懒的色彩。 傅子玉嘴角弯了弯,敛下眸子,暗藏住眼底划过的暗流低声道: “你喝醉了硬扯着我要跟我回来住,说什么在外边儿住不好。” 一听这话饶是顾月溪也不由得睁大了眼! 倒没有怀疑傅子玉话里的真假,反倒是觉得醉态尽显的自己怎么就能这么丢人? 在门外忍着寒气逼人守着门的周离捂脸,老板,你能不能不睁着眼睛说瞎话?太腹黑了! 没错! 傅子玉之所以能够在顾月溪醒来的第一时间这么及时的出现在卧室中,除了周离这只‘走狗’在为他通风报信,难不成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狗血这么强大的巧合? 扯淡吧! “我想喝水……”安静了数秒钟后,房内忽然传来顾月溪干哑的不行的声音。 傅子玉依言站起身就往床头柜上摸去,结果之前给端上来的那杯热水这会儿哪儿还有冒着热气的影子?早已经冷成了一团冰水。 屋内暖气虽然很足,但却并不能让这杯水成为恒温。 站在门外的周离看着眼前多出来的空玻璃杯子,臣服命运般的接了过来,往三楼大厅中的饮水机走去。 跟了傅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明白,此生必须认命—— 毕竟,这一生除了傅子玉,再也没有人会对他周离有第二次的救命之恩了。 从一个最不起眼的司机到如今傅子玉身边的‘红人’,周离的命运可谓曲折,也正是因为攀附在傅子玉的身侧才得以令今日的他有了一身不同的名头与成就,因此,他会默然紧抱大腿,毫不松手! 看着傅子玉的背影,顾月溪撑着床坐了起来,将枕头压在脑袋后边儿,眼神儿迷迷蒙蒙的盯着紧拉上的窗帘问: “你还不睡觉么?” 问完顾月溪就发现自己多嘴了! 这大老爷们睡不睡觉的,其实跟她真没有多大的关系不是么? 想到明儿《女王归来》拍摄的开机时间,顾月溪就脑袋疼! 深深的吐纳了一口气,拢了拢身上的被子。 那边接过周离递过来水杯的傅子玉一点儿也没有折磨了周离的自觉。往她身旁走来还不忘关上那扇可以让周离偷窥的门。 “嗯,马上,你先喝水吧,如果饿了的话,叫周离给你热……” 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傅子玉转身就往室内浴室走去,看见他这架势,顾月溪睡意全无,恍然间蹙了蹙眉头,端起杯子把红唇覆了上去,脑袋里一个大大的问题浮现—— 他是准备洗澡睡觉么? 可为毛他很淡定的在这个房间浴室……洗澡? 浴室哗哗的水流声令她心乱如麻。 他跟她之间那点儿小暧昧她不是没有察觉,但只是觉得他一直是她所依赖的哥哥,因此他们之间亲近一点儿也是正常的,但是今日自己这是怎么回事?竟会因为他这看似随意的动作而脸红心跳? 不好不好。 这是很不好的预兆! 她才从美国回来,而父亲对她依旧亲密无比,如若她与傅子玉之间发生一些什么…… 她实在是不敢想下去! 正在浴室中冲洗的傅子玉显然不会知道顾月溪此刻复杂的心境,想到她在自己的车上能够安然入睡的样子,他嘴角轻勾,可见她对他是多么的信任。 穿上外套,披头散发的顾月溪想也没想就直接下床准备离开,结果对上的却是浴室门刷的打开裹着浴巾走出来的极品裸男! 这一刻。 顾月溪愣了! 傅子玉默了! 一秒…… 两秒…… 空气中原本沉淀下来温馨的暖气似乎也因为傅子玉那双沉静无波的眼儿变得入定下来。 对上他质问的眼神儿。 顾月溪顾左右而言他的开口:“哥,那个,明儿我还得工作,所以今晚就不留宿在你这里了……” “所以你是打算大半夜的从这郊区的半山腰开着车前往你所住的盛宫酒店?” 她的话还未说完傅子玉就凉凉的笑了。 直接截断了她未说完的话不说,整个人竟是倚门而站,不管不顾身上依旧滴着的水珠,双手环胸,干脆看着她闹别扭。 顾月溪听着他低沉的话,看着他裸着的上半身,脸蛋儿从耳根往上一寸一寸变红…… ------题外话------ 从明天开始将会是后台自动上传存稿,因为家里这几天事情忒多了,不能开电脑。 所以可能暂时两三天无法回复乃们的留言,不过放心,爷是爱你们的,嘿嘿!等爷一有时间打开电脑,必然一一回复,另外对于给爷送鲜花钻石打赏以及评价票的妞儿,爷都一一铭记,待打开电脑一定全部补上感谢!鞠躬—— 【君爷跪谢榜】 感谢:丶疯叶飘丶鲜花20朵,钻石10颗!一舞歆瑶鲜花34朵,五分评价票1张!玲幽五分评价票1张。 026 身之以法 最强军妻,026 身之以法 “盛宫可不是个好地方。舒睍莼璩” 听见他越发温柔的声音,顾月溪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那里面放佛永远都盛满了暖意,如同耀眼的太阳,直逼她移开视线。 撇撇嘴,顾月溪想起那天离开盛宫的情形嘴硬道: “那我去楼下睡,不去危险的盛宫了。” 傅子玉看着她挣扎着往门外去的动作,见怪不怪,脸上的笃定十足,恍若她走不出这扇门。 甩甩手,将手臂上的湿意挥开,傅子玉不等她手放上门把就直接拦腰把她一抱,大步往床头走去。 “重了!” 忽然,他开口说了一句不找边际的话。 顾月溪听若未闻继续开口: “我要是在这儿睡的话,你在哪儿睡?”她直直望进他眼底,希望他能够有不好意思的自觉。 但可惜顾月溪终究还是想太多了。 傅子玉这种人会知道什么是不好意思的话,地球都得倒着转了! “我就睡这儿,你也睡这儿,大半夜的,别唧唧歪歪了,赶紧的睡觉。” 傅子玉把她往杯子里一塞扯过一旁壁橱里的毛巾就随意擦拭起来。 她就着视线望去,男人精瘦的胸膛却充满了硬朗的阳刚,清晰的腹肌彰显着男人不可一世的野性! 从修长匀称的双腿到宽肩窄腰的身子,再到那张足以蛊惑万千少女的俊脸,顾月溪心叹,傅子玉真正是天之骄子。 论家世! 这京都中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过他。 论长相! 这京都中恐怕没有几个女人不想扑倒他。 论手段! 这京都中……或许没有几个人想要尝试—— “发什么愣?”对于她望着自己身材发呆走神的样子,傅子玉心底略带满意。 说话间又一次的带着那几分纵容的味道,只要她不反驳原则上的问题,其实他是想要把她揉进骨子里疼爱的。 但是第一步都许久未能走出,何谈以后? “哦,没什么,看你身材不错。”顾月溪大大方方的回答道,整个人靠在床头拧眉想着到底要如何才能把眼前这个腹黑的男人给弄出去! 这话直接取悦了正准备套上睡衣的傅子玉…… 很大方的抛给她一个‘我心情不错’的眼神儿:“你身材也不错,女性中的佼佼者,84,62,86。” 灯光下,他眼神儿轻眯着狭隘一笑,这一动作,驱散了空气中他带来的湿意,令整个房间都暖了起来,而顾月溪的脸色则是蹭蹭的变红,直到爆红! 外边儿正准备离开的周离耳朵一竖,双眼里即刻展现出来少有的光芒,傅少真性福! 趁着她还未缓过神来,傅子玉大摇大摆的上了床,头一回,心底有种难掩的喜悦。 看着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从军的那些年离开京都,再到几年之后z省的再次相遇,傅子玉的心头都一直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这个一贯藏在心尖儿的妹妹‘身’之以法。 一米八宽的大床上,她紧挨着窗沿侧身而睡,他自然平躺,但双目却依旧没有在黑暗中闭上。 顾月溪紧张的手心冒汗,心跳加速!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俩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了,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小时候也有过,但唯一变化的是他们彼此。 在成年以后,思想有了升华,以至于脑袋里出现了不少画面,加上又是在美国待了几年的顾月溪这会儿脑袋里更是上演着激情与限制级的一幕幕! 得! 她这是紧张的睡不着的节奏啊! 与狼共枕,她在内心极度不安,纠结,复杂的心思下,闭上了眼。 感觉到她的安静,傅子玉嘴角笑意加深,现在不适应没有关系,一回生二回熟,三回…… —— 这一夜。 是顾月溪回到京都有史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只因为那梦中不觉的温暖臂弯。 次日。 她醒来的时候另一侧早已经没有了傅子玉的身影,心下松了一口气的顾月溪心头也掠过一道小小的不知名情绪。 “卡洛琳!” 她大喊大叫着卡洛琳的名字,一边儿起身往浴室中走去。 二楼正看着杂志等待着顾月溪出现的卡洛琳早已经准备好一切就等她醒来了,所以在听见她叫声的那一刻,迅速来到了三楼,手里捧着傅子玉离去前夕就准备好的一身新衣服。 混迹娱乐圈中,卡洛琳对于世界知名品牌早已了若指掌。 拿着手里一身不菲价格的衣服她心底跟顾月溪一样复杂。 “小姐,新衣服在我手里,傅先生走的时候说让你以后就回这里住,不需要担心浪费时间,周先生会定时前往拍摄场地接你。”说着她敲了敲门。 浴室中听见这话的顾月溪一把关上了水阀。 狠狠闭了闭眼。 “嗯,知道了,你在楼下等我。” 十分钟后。 穿戴整齐的顾月溪往楼下走去,对着卡洛琳打了个手势,俩人一同往一楼走去,却不知道周离早已经在大厅里等着她们了。 “小姐,小姐,我送你啊,还有先吃点东西再出发吧。”周离坐在沙发上看着从楼上下来的顾月溪火急火燎的丢了手里的报纸,快步跟上。 “你看我还像是有时间吃东西的样子吗?走,送我去片场。” 话落,她直接带着卡洛琳往外边儿走去。 周离点点头也快速向着停车场的方向而去。 《女王归来》在昨日就已经与伍勇商量好今日开机,越早拍摄完越好,所以顾月溪也不想磨蹭时间,毕竟呆在华夏她并不是很喜欢,尤其是现在自己跟傅子玉之间的关系暧昧不明。 素面朝天的顾月溪墨发朱颜,白皙精致的小脸不带笑意的时候浑身都充斥着高贵冷艳的味道,当真是应了社会上对她的评价—— 明艳动人。 车身疾驰在道路上,半个小时后出现在京都xx影视基地中,远远看去,只见导演以及众多工作人员早已经按部就班的准备开始了,而他们周围零散的凳子上坐着些许华夏影星,都是《女王归来》这部戏中的人物。 顾月溪打开车门,刚探身而出,就对上了那几个在皇朝会所中与八国联军一显雄风的几位纨绔大少! ------题外话------ 哎哟我的天啊,审文编辑,请您看清楚哪里暧昧了好吗?跪了! 027 今天是饶不了她了! 最强军妻,027 今天是饶不了她了! 一踏出这辆车,顾月溪瞬间进入角色。舒睍莼璩 此刻的她,不再是顾月溪,而是—— 艾咪! “艾咪来了,大家都准备开工吧。” 坐在凳子上叼着根烟的伍勇看见这个熟悉的身影走来,顿时站了起来。 他可没有忘记当天晚上这个女人是多么彪悍的惩治了他们一番! 可偏偏第二天以后几位大少谁都心照不宣的闭口不提。 毕竟…… 被一个女人耍弄,这是几位大少从未遇到过的事情,尤其还是八国‘联’军这样盛大的队伍! 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丢的也只能是他们几个人的脸,对于艾咪根本造不成任何影响。 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就等着艾咪出现的几位大少,伍勇的心底有些复杂,这些纨绔少爷们明知道今儿个必然惩治不了艾咪,但却偏偏想要来片场看看这女人拍戏时候的样子! 这不是折磨人么?看得见,却不能动,啧啧啧! 有史以来第一回啊! 眯起狭长妖媚的眼睛,艾咪红唇微掀:“卡洛琳,去给我倒杯热水过来,我要热个身。” 说话间她已经与这几位大少擦肩而过,只是艾咪高姿态的目视前方,压根儿没有留给这几位一面之缘的投资人一个眼神儿。 身后的卡洛琳领命往一旁的休息室走去嘴角暗藏着不敢显露的笑意。 “艾咪?她就是艾咪?那个美国三年来新晋级的天后?竟然是华夏人!” “看着很年轻嘛,也不像是多么厉害的,倒是这张脸,长得真不错。” “不错,现在娱乐圈内的规则,咱们谁不清楚啊?” “没办法,人家就算没有演技,有一张颠倒众生的面庞,也打败了我们所有人了。” 不远处等了艾咪至少半小时的一群华夏女星眼带不屑的往顾月溪的方向瞥来。 细细碎碎的议论声音令艾咪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 女王归来这部戏说的是一个女人从天之骄女跌落云端,一切从头再来的故事。本是商界老大之女,结果却因为家族被人谋害而身败名裂,失去了家庭保护色的天之骄女流落街头,从人生的最底端做起。 故事内容并不新颖,但是*迭起,爽点突出,使得这部戏受到广大独立女性的青睐。 几分钟后,水也喝过了,身也够热了,开拍了! 第一回正是天之骄女跌落云端的一幕—— 偌大的片场中,几个纨绔大少眼神不善的往拍摄场内看去,只见此刻的顾月溪眼神凉薄,侧脸冷漠且高贵,从他们几人的角度看去,竟是觉得这一幕像极了那杂志封面上的时尚女郎,冷艳蛊惑。 “苏谦诚,你以为你抢走了我家的财产就可以在商界呼风唤雨?如果是这样,那你就错了……” 一句话台词,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将这一幕嘲讽嗤笑演的淋漓尽致的同时,也让现场中旁观的几位纨绔大少心头突感一股强势的压迫感。 此刻的艾咪俨然已经入戏,成为了那本该是天之骄女的商界一把手继承人。 苏谦诚沉下脸望向她,俩人双目对视。 气氛突然凝滞。 一个目光冷艳又嘲讽,一个阴沉又轻蔑。 “cut!”伍导满脸笑意的喊着,毫不掩饰对艾咪精湛演技的认同。 这一幕拍好之后艾咪自然的往一旁的沙发上坐去,慵懒一靠,眼神儿带着几分淡笑的扫过之前说她闲话的那群华夏女星,脸上是谁都不曾看懂的高深莫测。 但她不需要说什么,不需要做什么,一幕戏足以打她们的脸。 “以后少嚼舌根!她是天后,不是谁都可以议论的。” 与艾咪对戏‘苏谦诚’角色的干净男人走过那几个女星身侧时,轻声提醒,但语气中无处不彰显他对艾咪的崇拜意味。 听见这话,艾咪施施然朝他看去,却见他那张干净的如同白雪的脸庞有些熟悉,再深深一想,竟是又没了这感觉。 放松了自己,艾咪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但是几位不速之客却是不请自来。 “艾咪小姐还真是过的惬意啊,做了亏心事也不怕鬼敲门吗?”那薄少看着她淡然的姿态,咬牙切齿的开口。 其他几人也是,狠毒的盯着她的脸,眼底的痛恨不言而喻。 但在这样的压力下,顾月溪依旧自顾自的假寐,丝毫不被影响。 “怎么?不敢与我们对视了?其实我们也没打算找你麻烦,但就是希望你给我们赔个不是。”薄少看了一眼一侧的兄弟对他使了个眼色,那人点点头,立刻在顾月溪坐下的沙发把手上坐了下来。 “还是说艾咪小姐不敢接受我们的要求?” 这话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的,一时不悦,顾月溪蓦然睁开眼。 直直盯着眼前坐在她沙发把手上的男人。 “如果你们是来找茬的,那很抱歉,我已经记不得我曾经认识过你们几个有口臭的男人了。”说完她眉头微蹙站起身就要离开。 看见她不屑一顾的姿态薄少心头大怒,可是却不敢在此发作。 “艾咪,别以为你是个人物我们就不敢折腾你,要知道你这天后的位置不是你说了算的。” 华夏娱乐圈内较为复杂,每一年的天后都是当年重选,所以难免会有一些小动作在其中。 以天后之位威胁顾月溪的众人本以为她会在意,却不想少顷,她的唇角处勾起淡漠弧度,俏生生的丢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去。 “天后什么的,你以为我看得上?” 她进入娱乐圈只是因为当时的她跌落了人生的谷底。 如今凯旋归来,必然是不愿在娱乐圈内挣扎的,不过玩玩倒是可以,认真你就输了。 那薄少气得发抖,一脸阴鸷,其他几人也是,这几天一个个的肾不舒服,还不全都是她的‘功劳’? “怎么办?”其中一人不服。 别说肾不舒服,这几天他愣是没硬过,碍于难以启齿他才没有告诉众兄弟。 “今天是饶不了她了!” 薄少嘴角一勾,狠狠的阴笑一声,招呼着几人围过来,眼神阴冷的开口:“虽然我们那天的事情爆料出去对她没辙,但是一代天后要是沾染上了恶毒的毒(和谐)品呢?” 028 阴谋来袭 最强军妻,028 阴谋来袭 看着几位纨绔少爷们的背影,顾月溪也没多想,悠然自得的环胸看着那几个剧中炮灰对戏,殊不知危险正在包围她。舒睍莼璩 卡洛琳却忽然小声在顾月溪耳畔开口: “这导演工作起来跟工作以外真是俩样子,若不是那天在皇朝会所中见识过这群男人的下流,还真看不出来他们工作起来竟也是一板一眼的。” “呵!卡洛琳,这演艺圈么,总是黑暗的,习惯就好。” 顾月溪仰着头嗤笑,看了看蔚蓝的天空,漂浮的云层悬浮在天边,使得本就明朗的天气更是透亮万里。 “艾咪小姐,你说今天拍完戏我们是不是直接……回酒店?” 心带疑惑的卡洛琳一直很想知道傅子玉跟她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在昨日总裁打电话过来询问以后。 这种似是而非的求知*便变成了不得不问的烫手山芋。 听着这话,顾月溪收回视线,转过身看向她,眼神锐利的宛如看透了她:“想问什么就问,你跟在我身边三年了,难道还需要用这样陌生的方式来了解我的生活?” 听出来她语气中的不悦之意,卡洛琳尴尬的笑了笑再度开口: “傅先生跟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像他这样身份的男人与你出入同一栋别墅难免会引起争议,尤其是现在您的戏已经开拍,届时不少人都会知道您就是艾咪,狗仔队一向强大,我担心会对你有负面影响。” 卡洛琳也相信娱乐圈中潜规则一词,若不是她跟随在艾咪身边三年,还真是会以为那傅姓男人潜了她。 但今天她问这些话实在不是自己意愿,被上头逼迫的没招的卡洛琳只能硬着头皮问了。 似是察觉出来她的心思,顾月溪嘴角轻抿,“他是我哥哥,别告诉他。” 卡洛琳点点头眼神诚挚。 与此同时,却将手指塞入口袋中的手机,不动声色的朝美国某个号码发出了一个信息:无暧昧! 这仨字儿,简直就是卡洛琳的违心话,暧昧不暧昧,她身为局外人,看的太清楚了。 可是顾月溪洞悉力强,还没问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她就先声夺人了。 卡洛琳太清楚艾咪的手段了,她不敢惹怒她,只能敷衍回复那头。 另外,顺着艾咪这根大红大紫的蔓藤攀爬上去,她卡洛琳终有一天会成为世界上人人认知的金牌经纪人。 —— “薄少,准备好了。” 一个设施齐全的酒店房间中,一系列东西都已摆放安稳,就连最常见的冰壶都在桌面上,而在那精致小巧的恍若艺术品的冰壶周遭,竟是一代代白色块状的冰(和谐)毒。 “哼!今晚之后,我看她还怎么在娱乐圈混。” 薄少单手抚摸着这个壶子,眼神冷了下来。 “这女王归来终究是我们几人与贺瑞谦一同投资的戏,他还是最大的投资人,如果这部戏的女主角出了问题,我们会不会亏很多?”一旁有些心虚的男人忽然开口。 薄少一听这话就厌恶的瞥了他一眼。 “这种事儿你以为老子想干吗?老子也不想把那人人都爱的美人推进毒品的深渊,可她不愿意跟随娱乐圈的规则,又不愿意上我们的床,所以……”点到为止,薄少心下缓缓的兴奋了起来。 说实话,从那晚玩嗨了以后开始,他已经好几天没碰过女人了。 不是不想,实在是……有心无力。 其实在坐的各位都一样,可是却没有一人敢把自己的真实情况抖搂出来,生怕这丢人的事情会传到别人的耳中,男人最忌讳的是什么?不就是行与不行么? “给伍勇打电话是不行了,你们没看见他对卡洛琳忌讳的样子,这样吧,给片场中不起眼的一小明星打电话吧,今晚第一天开拍总要吃个饭的,到时候,哼哼,在酒里边儿加点猛料,这艾咪还不是任由我们摆布?” 话落,大家对视一眼笑着附和…… “我查过这个艾咪的底细,在华夏根本没有亲人,是美国华裔,所以不必担心后患。”就在大家犹豫着不敢拨打电话的时候,薄少又淡淡的开口,这话一出,算是给大家打了一针强心剂了。 果然。 下一秒钟就有人迅速掏出电话给片场中一位被他潜过的女星打电话,告知拍完戏有饭局一事,让她跟大家通知一声在盛宫酒店。 这一次之所以会选择在盛宫,完全是因为盛宫的风头几乎盖过了皇朝—— 因为盛宫不似皇朝历史悠久但却是崛起最快的一家名流酒店。 在薄少看来,盛宫这样的大场合摆宴,哪怕是再不想也会因为盛宫的名头而来捧场。 巧合的是,顾月溪在盛宫的确还有房间,考虑到傅子玉那边以及俩人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于是下午四点钟拍完戏以后,她竟是决定今晚不再去傅子玉家中住,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今晚的饭局。 下午周离迟迟没有接到顾月溪的电话,惊得猛拍大腿。 赶紧狗腿的往公司最高决策者办公室走去。 傅氏二字在京都代表的不仅是军阀世家,同时象征着豪门,因为傅氏旗下的房地产是整个京都乃至于华夏最大的房地产公司,这也是傅子玉黑白两道通吃的原因。 做房地产生意的与其他项目不同之处就在于与他打交道什么人都有。 暴发户,实打实的黑道,军、政、商三界简直扩囊了。 “傅少,小姐到现在都没有打过电话过来。”他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他的眼睛,不安道。 正垂首看着近期某处规划文件的傅子玉这才抬起了头。 “打个电话问问。” “可我没有小姐的电话啊!”哀嚎一声,周离才发现自己对于保护小姐这一层是做的多么的稀烂。 果然,迟迟都没能再听见傅少的声音,悄悄抬起眉眼就对上了他那双覆上了寒潭般的眸子。 “好好收着。”片刻后,他拿着钢笔刷刷的在白纸上写下一串号码,丢给周离,周离如同得到大赦般滚了出去。 办公室内,傅子玉转动着椅子脸色高深莫测。 想起顾月溪回到京都后与外界唯一发生过的不愉快之事,他眼神暗了暗。 天气这么好,可不要有人不识趣,触了他霉头才好啊! 029 你有阴谋我有阳谋 最强军妻,029 你有阴谋我有阳谋 29 几位投资人乃是京都商界近段时间崛起的一群新秀,包括贺瑞谦在内,每一个人其中都少说有那么几个靠山与家底。舒睍莼璩 在京都纨绔惯了的几人自然是从未吃过顾月溪手中那种难以启齿的哑巴亏。 如今逮着机会了,能不好好反击么? 说来也巧合,这薄少本无心将她推进毒品深渊,奈何艾咪在娱乐圈的地位人人皆知,若要令她身败名裂唯有将她的人生彻底黑化才是硬道理。 下午五点钟,京都的街头凌冽的寒风肆意吹刮,街道上的车辆掠过马路之时带着一阵阵排出来的轻烟,人行道上三五成群的游人行走于这鼎沸的高峰期,空气中的寒意恍若沾染了湿意,吹袭而来只觉连骨头缝里都寒了下去。 星光娱乐公司驻华夏京都公司派遣前来接顾月溪的车子却是准时抵达了片场。 这一影视基地就位于京都市内最为繁华的地段,只是这一片守卫森严不说,十米之内绝无旁人可走近,哪怕是游荡都不允许,因此离开片场的时候顾月溪走的十分顺利。 “小姐,你是准备要参加这几位投资人的‘鸿门宴’吗?” 卡洛琳坐在顾月溪身侧,双手交握着捂暖,意外的望向身侧正闭目养神的冷艳女人。 前几天不过是因为谈个电影开拍的开机时间,那几位投资人都能不怀好意,那么这一次的开拍饭局恐怕也不会简单吧? 听着这话顾月溪那紧抿的唇瓣微微弯了弯,却是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 瞅着她这高深莫测的表情,卡洛琳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再没有交谈的车厢中一片安静,一路无话直到司机稳妥的将车子停下,这时,顾月溪才缓缓睁开了那双美眸。 “一会儿我直接去吃饭的包厢,而你么,跟萧纵打个电话,告诉他,京都这边的公司有机会扩展了,虽然只是几个小鱼小虾,但好歹都是投资方。看看他有没有兴趣收购下来。”说完这话的时候,顾月溪已经转身下车,所以呆愣着接受她命令的卡洛琳并没能看见她眼底稍纵即逝的那道精芒。 离开车厢顾月溪直奔刚才所得到消息的包厢楼层。 并没有直接进入包厢中,而是笔直的往洗手间走去,她的脸上残余着刚拍完戏的疲倦,但在这疲倦的小脸上却隐约闪现着几许难掩的兴奋与狡黠。 如果说当初萧纵最想做的事情是将星光娱乐传媒有限公司做大,且令华夏处处都是星光的分公司,那么现在顾月溪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协助萧纵,帮他拿下华夏所有涉及娱乐圈的公司。 当然,前提是,她不需要大费周章。 她不是脑残,也不是傻逼,今日这一场饭局说的好听是开拍饭局,但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该明白,在水深如海洋般的娱乐圈中,根本就没有电影开拍饭局此事一说。 也就是说这几位纨绔大少到现在为止,都还在想方设法的对付她。 很好。 这也正是顾月溪所想要的。 如若不是为了让他们更深一层的设计她,她当初又怎么会手段强悍的直接给他们请来了八国联军呢? 看着镜子中自己粉嫩的如同将要滴水的脸颊,顾月溪伸出手撩了撩那一头长发,随意间的万种风情真是令她都着迷。不得不自恋一下,自己的确是个优秀的演员。 掏出手机,顾月溪直接按下了摄像键,顺手一揣丢尽了风衣口袋中,把手机收录视频的摄像头正对着外头,随着她脚步的移动,摄像头也跟随着她的方向进入了这个鸿门宴的包厢中。 “人都来齐了?真不好意思,刚才接了个电话耽搁了一点时间。”整个包厢中此刻几乎已经满员,就差她一个人没来,而这近乎四十平方的包厢中宽阔且大气的红木圆桌上也正好只留下了一个位置。 其他几个女星在看见顾月溪最晚到来的时候心底自然是不舒服的。 拍戏的时候她是最晚,就连吃饭,她也是最晚一个到来,虽说心头有些不爽,但是奈何人家是天后,她们根本没有说她的权利,唯有在心底羡慕嫉妒恨了。 但是几位纨绔大少却再没有当初谈电影开拍时间她迟到时候的怒气,反常的带着一脸笑意,薄少率先站起身来,双手拍了拍。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饭吧。” 这一声啪的响起来,门外立刻有服务员走上前来低眉顺眼的点头,这服务态度可谓是顶级。 顾月溪观察着薄少那笑的十里春风的样子,嘴角微微掀起。 敛下眼就盯着自己面前早已经盛满了红酒的杯子,似是无意的将视线扫向伍勇,却见伍勇低着头,一副没有感觉到她目光的样子,此刻顾月溪已然明白过来,今日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情,看来伍勇都是没有参与的了。 心虚的人才会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脸色,伍勇自然的垂着头抿酒,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动作还算自然流畅,可见他开始并不知道今日的一切。不过他好歹是个名导,对于圈内的一些肮脏勾当,能识破也不足为奇。 端起眼前的酒杯,顾月溪轻轻的用红唇啜饮一口,看似渗入舌尖的红酒却最终被舌头抵了回来。 这细小谨慎的动作,在场竟是无人识破。 忽然。 包厢的们被人从外由内打开,一个个穿着旗袍的高挑美女手端青花瓷盘子,往这包厢中一道道上菜,而顾月溪至始至终轻垂着头敛着细长的眼皮,把暗藏在眸底的兴味儿压下。 差点忘记了,她曾是故专攻心理学的…… 在z省的那三年,不是白待的。 薄少眯了眯眼,端起酒杯朝着顾月溪看来,那眼神儿中竟是藏着几分不好意思:“艾咪,上一次的误会,就让它随风飘散吧,现在我们是合作人,必须要以对方的利益为利益,所以这一杯酒我先干为敬,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 一口干的薄少看似眯眼实则却在观察顾月溪喝酒的一举一动,察觉到他这细小的动作,顾月溪也不再推迟,端起手边的酒杯往嘴里就是一倒,而桌子底下她的手中郝然端着桌面上之前就盛满的那杯酒—— ------题外话------ 断网了好几天终于又一次的重见天日了。前几章大概有些平淡,不过从现在开始即将进入我们的小*模式了,宝贝儿们准备好了吗? 【君爷跪谢榜】 感谢:璽爾封5钻石,玲幽2张五分评价票,永不变质的晚安1钻石,丶疯叶飘丶15钻石22鲜花,妖唁惑众22鲜花!妞儿们都好给力哈,嘿嘿!爱你们~ 030 一场游戏,谁是赢家? 最强军妻,030 一场游戏,谁是赢家? 傅氏。舒睍莼璩 “备车,出发。”傅子玉狭眸半眯着往门外看去,顺手一捞将凳子上的黑色风衣拿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外边儿走去,周离在背后忙点头,紧跟在他其后。 整个傅氏上下此刻都沉静在一种认真严肃的气息中。 只要傅子玉身在办公室中,就没有人敢在这个公司打渔晒网,毕竟那笑的温润实则狠辣的老板不是每个人都敢触怒的。 一阵风般离去的傅子玉走过之处都留下一片寂静,大气不敢吭声的员工们低头认真做着工作,以最原始最本分的姿态在这个公司内生存才是王道。 周离不再问话,也不再给顾月溪拨打电话,而是直接前往停车场迅速将傅子玉那辆黑色卡宴开了出来,从停车场到公司出口处明明十分钟的车程愣是被他开出了五分钟的距离。 ‘砰’的一声之后,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疾驰而去。 车厢内空气中流动着一股隶属于傅子玉独有的威慑气息,这令坐在驾驶位上的周离压力巨大不说,整个车厢内也显得沉闷又低昂,宛如一头野兽正蓬勃着最虎视眈眈的怒意,跋扈的等待着蓄势而发的那一刻。 “傅少,小姐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半响,车身已然驶出老远,周离这才壮着胆子开口说道。 坐在后车位上的傅子玉轻眯着细长的眸子,脸上沉稳淡定,与他那颗正勃发着火焰的心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 “……去盛宫,让四少好生出来接待着。”话落,傅子玉不再说话,而是老神自在的闭目养神,这看似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却令周离的心头猛跳了起来。 他可没有忘记当初四少是怎么求自己在傅少面前为他说几句话的。 可如今这盛宫要是成了战乱现场,傅少还能容得下这盛宫门面上的老板四少么? 想想这事儿周离就觉得心肝儿都颤抖了起来—— 四少……好自为之吧。 这边儿傅子玉正在前行的道路上,那边顾月溪得心应手。 谋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薄少,我在娱乐圈中这么多年,可是从未吃过电影开拍饭的啊,您倒是让我涨了不少见识。”顾月溪随手吃着菜儿,淡淡的瞅了一眼那几位投资人,散漫的开口道。 这一句话,这一个眼神儿,直接让在座的几位投资人心底都是一惊。 莫非她是看出什么来了? 不能吧?她一个小明星还能想到自己大费周章的在盛宫花费重金摆宴,为的就是要套牢了她这只小绵羊? 呵!一个女人罢了,能有多深的心思?不足为惧。 要是让顾月溪知道这群人是这么比喻她的,估计她得笑尿了。 小绵羊什么的从来都跟她绝缘好吗? “艾咪你这说的什么话啊,外界都传言你这人红的诡异就连行事手段也诡异的很,看来是真话了。”几位投资人还没说话,一旁几个早就看她不顺眼的女星却是先开口了。 这话里带刺儿的意思,明眼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空气就这么一瞬凝滞了。 顾月溪带笑的嘴角弯的更甚了,一双妖媚的狭眸更是轻凛了起来,令那几个望向她的女星皆是一怔,瞅着她那笑眯眯的样子再看着她那双透着一股肃杀的眼神儿,愣是闭了嘴没敢再开口。 饭,吃到这会儿也差不多了,薄少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一晃就过去一小时了,这药效也该开始了吧? 下意识的往顾月溪那方向瞅去,却见她如樱桃般的脸蛋儿此刻泛着几分绯红,那双从来都是勾人*儿的眼睛中更是泛着一丝丝迷雾般的氤氲,充斥着暖气的包厢里,她整个人肆意慵懒靠在凳子上倒是与众不同。 心下了然,是那药效来劲儿了! “艾咪,我们第一次合作,在这盛宫请你一顿也是应该的,还希望女王归来这部戏你能给我们带来一定的利益,今儿个这顿饭,怎么也值了,好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有点儿活动,就先走了。”没有邀请艾咪一起,没有让众人跟着,几个投资人面带桃花的离开了这包厢。 他们一走,留下来的一群演员自然是零零散散的离开了,唯独艾咪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轻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伍勇套上外套瞅了一眼依然稳如泰山的顾月溪,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 此刻整个包厢中只剩下三三俩俩的女星了。 然。 没等伍勇走上前,顾月溪的手机连番震动了起来。 她微微一笑,将之前录制的录像关上,打开信息,瞄了一眼以后,笑的高深莫测。 微亮的屏幕上几个大字清晰入眼:投资人在盛宫2588包房吸——毒! 哟! 之前刻意透露还有活动的几位大少爷们此刻已然离席,但是她却在这会儿收到了这么一条充满了暗示性的信息,这群大少们看来是想玩请君入瓮的游戏啊? 可是这一场游戏,不知道谁,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把手机揣入兜里,她抬起头来准备离席,却见整个包厢中只剩下自己与伍导演了。 “艾咪,早点回去吧。”伍勇一脸纠结,虽说没有明着劝她,但这一句早点回去吧却是让顾月溪顿住了脚步。 说娱乐圈是个大染缸一点儿也不足为奇,伍勇这人看起来与其他几位大少一样花花肠子,实际上,竟然是个好心又善良的人,难怪!他能在演艺圈导演界混的这么好,除了那八面玲珑的手段外,必然还有他那颗一直未曾沉沦的心。 “谢谢。”与他擦身而过的那一刻,顾月溪轻声道谢。 但她的脚步却泄露了她的目的,看着她进入的电梯不断往上,伍勇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她终究还是要与他们斗法,此刻在伍勇的心里,却早已经给艾咪下了结局,那就是——输! 薄少几人都是京都中玩乐好手,什么玩意儿他们没碰过,什么女人他们没上过?区区一个当红大腕,根本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伍勇眼神惋惜的看着紧闭的电梯门,演艺道路不能走都是小事儿,可艾咪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了! ------题外话------ 俺好伤心,这几天都木有留言,君爷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妞儿们评论走起可好?留言多多可好?哭瞎!┭┮﹏┭┮ 感谢玲幽1张五分评价票。还是那句话,宝贝儿们不要花钱买评价票了。送过的更加别花钱再送了,留着看书吧,虎摸。 031 好戏上演 最强军妻,031 好戏上演 金碧辉煌的盛宫,沉然且充斥着阴谋的2588包厢中。舒睍莼璩 薄少斜倚在沙发上,架起个二郎腿,食指与中指之间捏着一根香烟,烟雾蒙蒙缭绕在房间中,从窗口处倾斜而来的阳光令这一片烟雾越发的雾霭沉沦。 “信息她肯定已经收到了,但是已经一刻钟过去了,她却还没出现,是不是我们的计划被识破了?” 说话的乃是投资方其中的一位,这群人里边儿就属薄少最为肆意嚣张。 其他几人都唯他马首是瞻,是以今日这一场计划几人都是心下忐忑。 虽说薄少已查过这艾咪的家底,但她毕竟是美国那边好莱坞的当红大腕,若是今日的计划不能成功,那么…… “都别吵吵了,她一定会来!” 薄少不耐开口。 仰首瞥了一眼外头明媚的阳光,屋内清冷的空气似乎也因为那一抹暖阳而消散了不少。 心中的郁结也因此而逐渐好受了些。 被他这么一喝斥,几人都是不再开口,但脸上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一时间,房内竟是无人再说话。 一秒钟…… 两秒钟…… “咚咚咚!” 敲门声霍然间响起来,就像是印证薄少之前的话语似的。 房内的几个男人一个个的睁大了眼望向薄少的方向,而薄少以眼神示意大家别乱动,嘴角处甚至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那样子就像是在说:看吧?来了! “都坐着,一会儿她进来以后,先跟她聊聊,以退为进,等她药效一来,就立刻伪装她吸毒的假象,到时候我们再打电话找狗仔队过来抓拍第一手消息!” 说到这里的时候,薄少那双桃花眼里绽放出来一抹幽深的精光,艾咪,这一次你不想求我也得求我了。 打开门,果然看见眼神有些晕乎的艾咪站在包厢门口。 外头光线阴暗,她脸若桃花,眸似春光,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风情。 沁入骨髓的冷艳与她此刻乍泄的妖媚相融合,竟然奇迹般的产生了一股让任何男人都难以抗拒的惑人气质。 薄少的喉咙紧了紧,生生抑制住了下腹处腾升的那抹渴望。 咧唇轻笑着明知故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艾咪轻垂头敛下眸底的暗芒,随即微微一笑仰头道:“唔,好像是走错了吧……不好意思啊薄少,我这就走。”他会以退为进,难道她就不会了? 一听这话薄少顿时傻眼了。 这厮难道不是看见信息才来这包厢,想要瓮中捉鳖的? 来不及捋清楚心中的疑惑,薄少着急的抓住了她转身而去的手臂:“走错了?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前几天我们之间的误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理清了不好吗?” 虽说这话听起来像是商量的语气,可他手里的力道却是一丁点儿没给艾咪商量的机会。 大力一扯,就这么把她给拉了进来。 几个投资方看见艾咪进入,薄少立刻对他们点了点下颚,很快就有人前去把门关上。 这一刻,大家心头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因为眼前的艾咪显然药效已经发作了,整个人不挣扎不吵闹的,根本就是任君采撷的样子。 薄少见状,一把将她丢在了大方桌一侧的靠背凳子上,单手插入了裤兜里就发令着开口: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干活啊,你们还嫌这几天禁欲禁的不够是不?” 很快几个人都开始摆弄着桌面上那个早已准备好的冰壶,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然而却又太过于顺利,这种顺利令几个心虚的男人心头冷汗直冒,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摇摆不定。 准备好一切的薄少阴笑着勾唇,打了个电话,几乎是几分钟后,那狗仔就出现在这个包厢中,将艾咪手握毒(和谐)品的状态以及她‘吸毒过盛’晕倒在位的样子一并拍了下来。 斜躺在凳子上的顾月溪双眼紧闭,脸颊绯红儿,卷翘密实的睫毛在她的鼻翼处投下一阵阵剪影。 这时候谁也不会想到,她口袋里的手机正在录制他们每个人此刻的一举一动! “拍的很好,这笔钱是给你的,这些底片全部交给我,我还有用处,你可以走了。”直到一系列事情都完成,薄少这才笑了起来,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几万块钱,递给了这个狗仔,把他打发走了。 “薄少,这……。是什么意思?”几位投资方都还不是很懂薄少的意思。 之前说好的让她身败名裂,就是将这一幕交给狗仔去炒作—— 但是现在薄少又把狗仔手里的底片拿回来了,不让报道出去,这是? 直到那狗仔灰溜溜的离开,薄少这才缓缓开口: “之前我的确是想让狗仔队去炒作,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跟你们说句实话吧,这几天我都没碰过女人不是因为上次在皇朝纵欲过度,而是因为我差点儿被她害的不能人道!这笔账,我不找她算找谁算?他妈的,老子长这么大都没这么憋屈过。这一次,我要让艾咪她跪在我双腿间求饶!” 薄少的话一出,之前还有些心虚的几人心底大有一股同仇敌忾的味道,不错,他们几人与薄少根本就是同样的情况! 事已至此,谁也不再忐忑,毕竟在他们心里,一切都已成为定局。 “去,拿盆冷水把她泼醒。”薄少一把抓起顾月溪的头发,看了一眼她依然昏睡的脸蛋儿,眼神儿阴鸷淫邪。 哗啦一声! 刺骨的冷水往顾月溪的身上泼去,而她的眉目也因此松动起来,大有转醒的迹象。 tmd! 粉拳悄然紧捏,顾月溪咬牙切齿的在心底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问候了一万遍! 啪—— “醒醒,还睡呢,艾咪天后,大红明星,赶紧给老子醒来。”薄少捏起她的下颚,恶狠狠的喊道。 空气中充满了森冷。 顾月溪缓缓睁眼,对上的,就是薄少那双浸透了色情的目光。 == 与此同时盛宫大门外此刻却人声鼎沸,人潮涌动,金碧辉煌的大门口处两排身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低垂着头,表情严肃且认真的等待着即将来临的大人物。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卡宴由远至近的驶来。 ------题外话------ 【君爷跪谢榜】 感谢:唐晓梅1张评价票,玲幽一张五分评价票。 那啥,评价票来之不易,希望亲们慎重投,如若喜欢,请投五分,如若不喜,可不投。 另外:一个好文的成长,需要的不仅仅是作者的努力,还有所有读者的支持与建议! 希望大家踊跃留言,给爷动力的同时,也可以提建议! *很快会来,前几章为过渡章节,此后一系列大家想要的情节,保证一一奉上。 032 都惊呆了! 最强军妻,032 都惊呆了! 华灯初上,夜色妖娆。舒睍莼璩 灯光璀璨晶亮的盛宫大气磅礴,由上而下环绕着的流苏暖灯价值不菲,极其炫目——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副如画盛宫中此刻却充满了严肃且尊重的味道。 一个个员工站队整齐,轻垂着的脑袋听着那温和的引擎声由远至近而来。 忽然。 那造型完美线条流畅的豪车稳稳的停在了盛宫的大门口。 此时,大家悄然侧目,却见驾驶位上探身而出一个身穿黑色西装俊俏无比的年轻男人走了下来。 本以为他就是传说中的那人,可接下来的事情令大家惊讶的同时,也不得不低下了悄然打量的目光…… 只见这个年轻人来到了车身的另一侧,打开了后座车门。 一秒钟后,车内踏出一只黑色锃亮的皮鞋,顺着这修长的腿看去,几乎是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 俊美如神邸?! 清润如明珠?! 风姿卓绝如肆意的美玉?! 优雅,清冷,矜贵,却又充斥着一股温润与暖阳交替的舒畅感—— 他的出现,令光芒四射的烈日都为之颤动! 他的面容,令面如冠玉俊如天神都为之羞愧! 那是一个高大且沉静的男人,菱角分明的五官深邃的宛如来自于上古的伟岸雕塑自暗沉的河水中平静而出,如同岁月悠久沉氲悠长的黑色乔木,处处散发着浓郁且谜绕的复杂与变幻。 他凉薄的唇瓣带笑,可那双仿若一汪深潭似的墨色瞳孔中却暗藏着肉眼难以察觉的冷锐与锋芒,他并不冷酷,但却令人莫名觉得威严,清华且尊贵。 所有人几乎是呆愣的看着他往盛宫大门走来。 直到他掠过每一个人的身前,大家这才恍然初醒—— “傅……少。”四少的声音响起来众多员工这才惊发现,原来老板早已经在大门口等候了。 只是比起这个神秘男人,四少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我要找薄暮,带我去他房间。” 没有多余的寒暄,甚至没有任何点头微笑,傅子玉直接大步昂然往里边儿走去,动作迅速敏锐,脚步轻盈却充满了均匀的力道,让周围的员工暗自猜测此人到底是何身份。 四少不敢再多说什么,给前台接待员使了个眼色,迅速查出来薄少等人所在的房间以后,跟随在傅子玉的身后一并进入了总裁专用电梯中。 直到他们的背影没入,直到电梯门叮的一声关上,这群人才如释重负般的粗喘着气儿。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男人好眼熟?” 忽然人群中有女人小声的八卦着。 “我见过我见过,在杂志封面上!” ……听见这些话,男人们都自行惭秽的低下了头,做男人做到他这种境界,才是真爷们。 无须簇拥而上的旁人与手下,无须多么华丽碉堡的出场,就这样轻易而又随意的到来,却在所有盛宫的员工心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多少年以后,当傅子玉的身份越发的尊贵,这些人依然记得当年见到过这个男人时候的刹那惊艳—— == “怎么回事薄少?”顾月溪眼神儿迷茫,一脸茫然的开口问道,因为眼前的场景而惨白的小脸令在场的几个男人都有一股大快人心的快感。 薄少将外套脱下,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走上前去摸了一把她松散的发丝,轻轻捋起放在鼻尖处闻了闻,这才看向她的眼。 “没怎么回事儿,就是想跟你玩玩。” 这话说得轻佻,可暗藏在内的恨意与淫意让顾月溪心头恶心了几分。 看见她脸色一变,薄少笑得更欢畅了。 “别害怕,我不会要你的命……”说着啪的一下把刚才那狗仔拍出来的一叠照片全部丢在了桌子上。 散乱了一桌的照片上,主人郝然都是昏迷中的顾月溪,各种姿态,各色动作,惟妙惟肖。 其他几人盯着顾月溪的脸,想要从她的脸上看见类似于害怕与惊慌的脸色,却见她眼角一抽,红唇微张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眼底全是莫名其妙的雾霭朦胧,显得无辜又诱人。 “我没有做过啊,我是因为喝醉了走错才来到你们包厢的,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顾月溪没有玩过这些东西,自然不可能承认,尤其此刻她兜里的手机还在录制薄少等人一系列的行为呢。 她不可能为了跟他们周旋而假装入戏。 今日他们请君入瓮,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敢说你没玩过这些东西?那狗仔是怎么拍到你这一幕的?我告诉你艾咪,虽然你是好莱坞那边的当红大腕,可是来了我们华夏,就不是畅所欲为了,吸毒这种事儿在这边是犯法的,我身为你的投资人,得到消息后才会为你买下这一批照片,如果今天你不拿对等的筹码来交换,那么这些照片将会流失到市场上,到时候你天后的名头……恐怕会变成荡妇吧?” 荡妇? 荡妇? 顾月溪强忍着冷笑,面露惧怕的开口: “什么?吸毒?犯法?薄少想要什么筹码?” 顾月溪这话一出,几个有色胆没色心的投资人都是浑身一震,精神抖擞,眼露狼光,脸冒色情。 一下子就围了上来,一个个的伸出了爪子往她的曲线处碰去。 “这筹码,就是你。” 薄少虽然没有动手,可是脸上已经压抑不住的兴奋却渐渐浮现了出来,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往她的身上凑来,几乎是几个男人把她给包围了,在一片臭男人的味道中,她立马发飙! 但是她快,有人比她还更快!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几个男人心口一震,循声望去,一个个立即大惊失色。 顾月溪却是诧异的往包厢门口处看来,暗想着是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来打乱她的好计划? 可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顾月溪惊呆了! 因为—— 认识傅子玉十多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如暖阳璞玉般的男人浑身席卷着风暴,满目充斥着肃杀的模样…… ------题外话------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傅少—— 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傅少,因为开篇木有给他牛逼哄哄的出场。从现在开始,我会让妞儿们爱上傅少这个真男人,纯爷们,好汉子!与修爷冷酷霸气不同,他的范儿是另一种style。 【君爷跪谢榜】 感谢:玲幽1张五分评价票,映紫琉璃1张五分评价票,yulei10011001鲜花1朵,妖唁惑众鲜花22朵。 嘿嘿,在大家的努力下,本文的评价热度已经成为一颗钻石—备受关注,在此我要感谢所有为最强而付出过评价票的妞儿们。破费了!真的,爱乃们~ 也感谢所有粉丝排行榜上的妞儿们,同时还要感谢留言评论的亲们,没有你们的大力支持,就没有我的动力与信心,你们就是我的光,给我源源不断的前进力量! 033 谁更阴损? 最强军妻,033 谁更阴损? 有了傅子玉的涉入,整个包厢不再是之前那股森冷淫邪。舒睍莼璩 这个男人的出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顾月溪在内,但是他的存在却令整个场面瞬间逆转。 “你碰她试试?” 五个字儿—— 他的声音不大,语气不轻不重—— 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这几个字儿直接变成了风暴的味道,压抑着让人肝颤儿的心惊。 另外几个投资人脸色有些难看的瞅了一眼惊呆的薄少,随即谄媚的笑了笑,转眼就往傅子玉的身旁走去,一个个比谁都圆滑的开口道: “敢问薄少跟艾咪小姐之间是什么关系?” 话,虽是这么说的。 但是大家的心底,都忽然之间生出了一种认知。 莫非艾咪是他的女人? 这个认知让每个人的背脊处都渗透了一股冷汗。 傅子玉身上的锋芒以及他冷锐的视线都让在场的几个人如遭芒刺在背般的陷入了不可预知的惧怕之中。 “她跟我什么关系我还得跟你们汇报?”傅子玉嘴角弯了弯,眼神里燃起一抹幽暗,清隽的脸庞上那充满了笑意的眼儿却闪烁着使人遍体生寒的邪肆。 这话一出,其他几人脸色尴尬的垂下了头,大气不敢出。 薄少脸色发青苍白的看向傅子玉,再看看一脸淡然再没有了之前迷糊与朦胧的顾月溪,心下咯噔一下子。 “平日里你们几个纨绔也就罢了,念在你们为我傅氏也有过不少交易奉献的份儿上我睁只眼闭只眼,可如今么,是不是非得让我提醒一下你们,在这京都,谁才是说话的主儿?” 傅子玉施施然的拖出刚才顾月溪坐过的凳子,散漫慵懒的靠了过去。 掏出一根烟,随意的把玩在指间。 细碎的黑发在阳光下并不刺目但却好像渗透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强势狂狷与暴戾。 顾月溪在心底翻着白眼咕哝着,这厮来凑什么热闹! 可反观眼下的情况,她才霍然察觉,这么多年他从未变过。 一如既往的霸道暴戾,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 没有人比顾月溪更清楚傅子玉的本性! 人家是披着狼皮的羊,他是披着羊皮的狼—— 静!死一般的沉静! 整个包厢中再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因为此刻他们的内心惶恐不安,一个个连自己下场如何都不知道,哪里还有心思再继续刚才的计划? “这是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解决。” 顾月溪把微凉的手揣入兜里,一边儿细细的抚摸着刚才录制着一切的手机,邪恶的笑了笑,细长明媚的眼中散发着一股浅薄的氤氲。 走上前,她掏出了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紧接着,手机开始响起熟悉的声音! 从进入2588包厢中吃饭开始到她走错进入这个包厢为止所发生的一切—— 这一下,薄少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 几个投资人心底更是悔不当初,脸色露出了惧怕与懊悔交织的复杂表情,掀起眼眸,几人皆是悄然打量了此刻的顾月溪一瞬,心下同时下出了一个定义: 其实,她才是真正的扮猪吃虎。 这样就完了?嘁!想得美! “我要求不高,也不需要你们拿出什么筹码来跟我交换,我只要求你们将名下与娱乐圈有关的上市公司全部低价卖给我们美国星光娱乐传媒有限公司,先不说这样你们亏不亏,但凡是被我们收购的公司,日后都将会越发壮大,注意哦,我给你们的可不是选择题……” 她双手撑在桌面上,一只手轻轻的扶着额头,脸色纯良无比,双目璀璨如同星辰,嘴角的笑意却明媚至极。 这样子,像极了小狐狸! 一侧坐着的傅子玉眼神又暗了暗。 这样的顾月溪,真是令他恨不得抱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本就被傅子玉的出现而吓得不轻的众人,在听见顾月溪的条件以后,心下暴怒的同时,却也无可奈何。 他们设计她,而她却掌握着所有证据。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儿是比这件事情更让人笑尿的吗? 枉他们身在商界沉浮多年,竟然玩不过一个初生毛犊的小明星? “嗯,我时间不多了,给你们两分钟考虑,我得回去了。”顾月溪将袖子撸起来,看了看手表,煞有其事的催促道,左手食指轻敲着桌面,看也不看傅子玉一眼。 这让站在不远处的周离暗自窃笑了几下。 看来傅少的追妻路漫漫远兮……。 “你们公司谈合同的时候,都这么犹豫的?难怪这么多年你们在京都商界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一个个的这么磨叽,还是男人吗?”傅子玉适时开口,咔嚓一声,打开了火机,青紫色的火焰跃动在他的指尖,烟支燃起,他轻吸了一口,而后漫不经心的吐了出来。 袅袅烟圈腾升,空气中的冷意又更甚了几分。 可偏生的在这烟雾之后傅子玉的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越发的慑人了。 “我们答应艾咪这个要求,但是这录像……” 这录像? “哦,介意你们对我的仇恨度,我决定将这录像存着,以备不时之需,放心,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这么阴损的事儿我可干不出来。”顾月溪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文件丢在了桌面上,冠冕堂皇的说着谎! 几个被压榨了的投资人脸色一苦,眼神一暗,心底同时腹诽: 艾小姐,艾天后,论阴损,您比我们更高一个档次吧? 傅子玉眼神幽深的看着桌面上那一叠叠合同,瞥了一眼周离,周离迅速接收到老板的目光,心下又是一阵苦逼,看来小姐不但是美国那边的一线大腕,且还是星光公司内部的‘大腕’? 看着几个人的名字刷刷的签在了合同上,顾月溪这才满意一笑,眸色比之前更亮了几分,收起合同愉快的离开了这个包厢。 她一走,傅子玉自然是不愿多呆,而周离早早的跟在了顾月溪的身后,为的就是拦住她往盛宫所在房间而去的步伐。 只是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中,无人察觉到之前那个狗仔还未离开的身影。 只见他看着手中一张张刚拍下的夺人眼球的合照,如同捡了金子般的偷笑了起来,刷刷的在记事本上写下了这堆照片明儿的标题—— 《与军阀有染的天后——》 ------题外话------ 今儿个更的晚了,不好意思,因为这几天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很累。 【君爷跪谢榜】 感谢:筱柚1张五分评价票,映紫琉璃3颗钻石5朵鲜花,yulei1001钻石1颗,mrs。q5朵鲜花。 嘿嘿!爱乃们~· 034 他太腹黑 最强军妻,034 他太腹黑 次日。舒睍莼璩 娱乐圈头条鲜红夺目的标题引起了的不仅仅是圈内人的关注。 还有商界以及正在家中心焦如焚的沈曼青。 身为傅子玉的母亲,她无法掌控自己儿子的同时,对这个再次回国的养女顾月溪更是忌惮无比。 可以这么说。 从顾月溪回到傅家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底便已经在计划要如何让她与自己的丈夫傅宾鸿越发疏远。 伴随着时光的流逝,她没有想到自己丈夫与那个小孤女之间的感情非但没有淡薄,反倒是愈演愈烈。 这令心计沉重的沈曼青也产生了无可遏制的危机感。 “妈!你快看看,哥哥这像什么话啊,他这是怕别人不知道他跟这个贱女人之间的关系吗?我们傅家军阀豪门家族竟然出了个肮脏小明星,这不是给我们傅家丢脸吗?” 傅语一大早的还未来得及洗漱就从手机微博上看见了今儿个的娱乐头条,当下心头燃起一把浓烈的火焰,来不及套上外套的她穿着睡衣就来到了大厅,把手机往沙发上一砸,声音尖锐脸色通红的开口喝道。 沈曼青正在给她炖汤,看着女儿狂暴不安的样子,脸色也是一沉。 “不用看了,这么大的新闻我能不知道吗?现在网络这么盛行,他们之间这点儿关系,迟早是要被曝光的,而我们傅家也会被这个死贱人给拖累,你放心等你爸回来,我会让他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沈曼青把手里的瓦罐碗重重的放在了茶几上,眼神发凉。 呼吸加快的她自己心底清楚,此刻她着急的,并不是狗仔队会发现顾月溪是傅家养女的事儿,而是…… 两个小时后,傅语收拾好自己出门找朋友烧钱去了,而沈曼青则是套上了貂皮大衣掏出了自己这些年来存储的私房钱,悄然离开了傅家。 xx私家侦探社。 沈曼青坐在沙发上脸色略带不耐的频频望向那大门紧闭的办公室。 只听大门前一个身穿休闲服男子开口: “56号。” 沈曼青立刻整了整衣服,昂首挺胸的往里边儿走去。 “这位夫人想要查什么?” 偌大的办公室内乱七八糟的资料随处乱放,而里边儿简单的仅有一张办公桌。 桌内坐着一个年轻男子,带着一个鸭舌帽,暖色灯光下看清楚他的样貌都是不易。 “我要查这个女孩在美国的一切,与她接触的人,包括发生的所有细节事情。” 将一张照片递给侦探,沈曼青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侦探瞄了一眼照片点点头,开了个价钱,这笔交易很快达成。 “三天后,我会将信息发到你的电子邮箱。” —— 昨儿个没能逃过傅子玉魔抓的顾月溪还是被带回了他的私人别墅中。 可怜的卡洛琳就在酒店里独守空房了。 坐在床上,顾月溪打开了手提电脑,接通了美国星光传媒的视频会议。 安静的房间内开始响起一连串流利的英语谈话,从视频内可以看见一个约莫四十平方米的办公室。 室内一张极大的弧形办公桌周边正襟危坐着二十来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会议内容从始至终都是关于星光传媒娱乐有限公司在华夏发展的涉及地理位置以及投资着重方面,半个小时以后,会议结束,散会之前萧纵却对着电脑说了句等等。 直到所有人都离席,他这才望向视频中许久不见的顾月溪。 开口第一句话不是在那边儿如何而是—— “听说你跟傅子玉有关系?” omg! 这他妈是谁在造谣! 顾月溪晕了! “不熟,见过几次而已。”好吧,请原谅她的违心话。 听见满意的回答,萧纵松了一口气似的嘴角弯了弯,但少顷他脸色便一正。 “收购那几个小公司的资金已经打到你的卡里了,这件事情你全权负责。我收到消息,三个月以后华夏将会展开一场军政商三界盛世宴会,也许我不需要半年,就会出现在你眼前。” 说到这里,萧纵那双充满了狂野的桃花眼紧盯着屏幕中的顾月溪,就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类似于开心的表情来。 但令人失望的是,她的脸上只有嫌弃。 “来就来呗,还得跟我先说一声做什么。”顾月溪不爽的捋了捋长发,红唇却带笑。 看着这幅他熟悉的样子,萧纵放心了。 “因为以你的身份也必须前去参加!” 接下来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插着电源的本本忽然屏幕一黑,房内灯光却是依旧刺目。 额……。 房门外周离脸色阴险的笑了笑,随即嘴角一瘪对着房内开口道: “小姐,外边儿有一根电路跳闸了,你房间里没什么东西闪坏吧?” 跳闸?这可真真儿是忒巧了哈! “没有。”顾月溪郁闷的把笔记本往床头柜上放去,二话不说的再次钻进了被窝中。 她是超级困难起床户。 窃笑着离开的周离回到一楼给傅少发了个信息:一切顺利。 那头正在办公室中的傅子玉半眯着狭眸,单手撑着下颚,看了看今儿个的头条,眼底闪烁着的幽光却发亮,这几张照片,嗯不错。 把手机放在一边,随即他拿起了办公室内的内线电话,一句话通知:所有高级公司成员到顶楼会议室开会。 今儿个傅氏的会议令所有人吃惊! 因为傅少竟开口要涉入娱乐圈子,且发令要在三天内拿下华夏顶尖的娱乐公司。 这一从未涉入的圈子并未令傅氏上下人心惶惶! 反之,每一个人都干劲儿十足,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boss绝对有能力垄断整个华夏的娱乐圈最大平台。 往日每天都有饭局从不回家吃饭的傅子玉今儿个一下班就早早的离开了公司,这一举动又一次的闪瞎了大家的眼,工作狂老大竟然也会准时下班? 以往冷清的别墅中,再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味道。 这让他莫名的觉得温馨。 来到三楼看见她房门依旧关着,他试探性的敲了敲,却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推开门他直接走了进去,却看见顾月溪迷蒙甜美的睡颜,雄性激素猛增的傅子玉眼神暗了几分。 倾身往她那香艳的红唇上亲了亲才抬起眼就对上了顾月溪蓦然睁开的眸子—— 这……。 ------题外话------ 【君爷跪谢榜】 感谢:13575499135评价票1张,感谢ljwj81钻石十颗。 盛世宴会,你们知道是什么吗?嘿嘿。 035 你是我的命运 最强军妻,035 你是我的命运 目光对视的那一刹那,顾月溪略带氤氲的迷蒙眸中一点点正消散着刚醒的惺忪……。舒睍莼璩 他们靠的那么近。 连呼吸的声音,心跳的力度都可以清楚的听见。 面对郝然间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这张俊脸,看着这让她从小就嫉妒的完美五官,顾月溪震惊了! 红唇上似乎还带着几分他的温度,空气中因为有了他的存在而变得微薄的暧昧也逐渐升温中—— “我要换衣服。” 呆愣的顾月溪眨眨眼看着淡定自若的傅子玉,强制压抑着心头即将蹦出来的疑问和答案开口。 傅子玉的左手还放在她的脸庞上,手心的温度从她的脸颊源源不断的传来,感受着他身上温暖的温度,顾月溪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似乎有些东西就要破壳而出。 但看着他老神自在的样子,她就是很不爽,啪的一下子拍开了他的手。 这时候傅子玉的脸上已经带着几分戏谑,眼神儿直往她躲在被窝里的膝盖看去。 “怎么,这次不用那里了?” 听出来了他话语中的调侃,顾月溪脸色尴尬,眼带愠怒。 随即,他却率先举起双手。 “好,我在外面等你,今儿带你出去吃饭。” 说完,傅子玉轻笑一声退出了房间,根本不给顾月溪拒绝的余地。 他离开后,躺在床上的顾月溪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心底暗骂一声*,蠕动着嘴唇坐起身来盯着天花板双目走神。 没有问出口的事情,不代表她不知道。 三年前是。 如今也是。 父亲对她那么好,她决计不可以让父亲背负着家庭*的名讳。 就算心跳有些激烈,但是顾月溪最终还是选择了躲避这一段未能萌芽就已经被她掐灭在起点的感情—— 二十分钟后,顾月溪刚下楼就看见院子里安静停着的那辆卡宴。 车身在灯光下抢眼又尊贵,顺着路线直走,她只觉得浑身一颤。 车内似乎若有似无的带着一股无形窥探的力量,令外界看不清楚车内情况的她直觉上的有些害怕被看透。 打开车门却见傅子玉已经坐在后座位上双目紧闭。 周离立即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小心关上车门。 动作不由得自然放柔,她侧目睨了一眼难得出现在她面前的睡颜。 这种情况可不多见,至少在她与傅子玉相处的这些年中,他从来都没有如此毫无防备的出现在任意一人身侧。 他似乎睡得很熟,呼吸不见得多么均匀。 而在那坚毅深邃的轮廓上凉薄又锋利的唇瓣之下有着少许青色的胡渣。 可即便如此—— 却并不令他显得颓废,反倒是将他周身的那股骄傲气场尽数散发,环绕在他身侧的气息依旧强势的令人不可侵犯。 转过头她望向窗外,不让自己的视线跟着他走,可惜的是,在墨色车窗上倒映出来的他的影子依旧英俊的令人心惊,高贵的让人想方设法的试图打量。 车子在道路上平坦而过,直到京都市中心大拐弯以后,这才绕着好几个胡同转了几圈,顾月溪不明所以的蹙眉看向窗外,却见一排排交错的平房四合院出现在道路两旁。 这是要去品位乡村气息的节奏啊? 最终车身在一个红色朱漆色大门前停了下来。 顾月溪打量了一眼,拍了拍依旧在熟睡中的傅子玉率先钻下了车,却不曾想,身后一只大掌快她一步的揉在了她的头顶上,将她那一头柔顺的亚麻色长发给蹂躏的乱七八糟。 “小没良心的,到了都不叫我,竟然打我。”傅子玉薄唇微勾,狭眸半眯,整个人停驻在车内昏暗的阳光中。 她逆光而站迎上了他充满了温柔的笑意,暖阳般的温煦就这样毫无设防的照入了她的周身,让人直觉上的浑身都自在了起来。 就在她怔愣的那一瞬间,手腕上却被覆上了一层暖意。 男人的大掌握住了她尖细柔嫩的手指,那带着凉薄的指尖触及她的手指的感觉交错在一起,让她忘记了挣脱。 “云妈,我今天过来吃个饭。” 顾月溪听着他这熟稔的语气有些了然的想:是老熟人了吧? 这时候从屋里走出一个年约五十岁的老人,她的脸上虽然带着岁月的沧桑,可是嘴角的笑意却真实的暖如旭日。 “好嘞!傅少来了,这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 听见这话的顾月溪有一丝尴尬,反观傅子玉却是略带无赖的坐在一侧,身姿慵懒,单手撑着脑袋不点头也不摇头,只一味儿的嘴角带笑。 看见他这样子的云妈忍不住对着顾月溪狭隘的笑了笑。 随即她往一侧的独房走去,想来那里便是厨房了。 老人的身影没入那房间之后,顾月溪这才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 “人家一把年纪了,你为什么要让她那么辛苦,非得到老人家这里吃饭?” 傅子玉有些好笑的垂眸看了看她在桌子底下狂踢着他小腿的脚,不阻止也不喝斥。 双手往脑背一放,惬意的往后靠去,狭眸微眯着看了她一眼才说: “云妈的丈夫以前是爷爷手下的兵蛋子,但是几十年前去世了,这些年云妈一直一个人在京都这个大院里做点小本生意,我也是去年才发现她在这里的,所以后来经常会过来给她做点生意。” 傅氏是从清朝时期开始便流传下来的一大姓氏。 被联军强行打开华夏之门时,傅氏才改称为姓傅,而傅家如今的家主傅宾鸿身在国家总军区首长之位,那身份不可谓不尊贵。 由此可见,傅家在京都到底占据着什么样的地位。 但是奇迹的是,傅家一直只操控军方,不涉及战争,这一点令许多人都不清楚傅家上下之所以令人忌惮是为何,这也就是传说中的地下军阀。 尤其是现在傅子玉又自立门户,将华夏商机占尽,真真儿是应了那句只手遮天—— 青色古灰的屋内,刺目的光倾斜而入照射在里边儿二人身上。 俩人对立而坐,一个脸色慵懒散漫嘴角带笑,但那双眼却充斥着剔透与犀利,另一个一脸惊讶与了然的望着他。 阳光下俩人的影子相交在一块,将地面亮光遮挡,傅子玉墨色的瞳仁幽深了三分。 顾月溪,你是我的命运,而我要成为你的光,你逃不掉的……。 ------题外话------ 【君爷跪谢榜】 恭喜【丶疯叶飘丶】升级为本文的解元。鼓掌~ 感谢:丶疯叶飘丶钻石20!liuyisha420鲜花22!蝶舞离殇评价票1张! 亲爱的妞儿们,平安夜快乐,一生平安—— 036 身份曝光!绯闻事端! 最强军妻,036 身份曝光!绯闻事端! 上菜的空隙傅子玉与顾月溪细细碎碎的小聊了一下如今京都当下的商界格局。舒睍莼璩 与此同时,她口袋里一阵震动传来,直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的顾月溪没有犹豫的接起了电话。 “死女人,让你回国拍戏不是让你回国度假的,为什么卡洛琳说今天还没能见到你一面,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还有今天说好的收购那几个娱乐小公司的事情你怎么还不去办,你是想让我气死是吗?” 萧纵嚣张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气急败坏的语气中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 顾月溪无语的望了望天,一只手轻轻掏着耳朵,一只手小心的捂着手机听筒,那高分贝的呵斥声当真是成为了这四合院内的一道风景啊。 眼角的余光却正好看见傅子玉微微挑起的下颚,以及他那脸上带着玩味儿的高深莫测。 只是他那双细长狭眸之中闪过了一道稍纵即逝的深意,似笑非笑的打断了就要开口回话的顾月溪: “不好意思,那几个小娱乐公司已经率先被我收购了,虽然他们签下了你的合同,但是违约金他们负责赔偿,如今你们星光若是还想要那几家小公司的话,就让你老板自己来跟我谈吧,嗯,我要求直接与他谈话。” 话说到这里,顾月溪才一脸惊讶的转过眼来看他。 什么? 薄少那几个投资人的公司早一步的被傅子玉给收购了? 太不公平了! 可是即便是要他们星光重新收购,有她在京都坐镇,还需要跟总部直线联系作甚?傅子玉这是打的什么算盘? 顾月溪瞪着他,眼底却闪烁着疑惑。 那样子似乎是在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刁难她。 掐断了电话,她垂下头脸色有些难看:“哥!你除了知道我是星光公司旗下的艺人以外……还知道一些什么?” 如果他连她那个隐秘的身份都知道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三年来,她虽是活在国外,可实际上却依旧是活在这个男人的鼓掌之间? 太可怕了! 傅子玉听着她的话,仰着头伸展了一下脖子颈椎,狭眸中带着她从来都看不懂的慵懒与散漫,而那如墨的眸子底下暗藏着的深邃与阴暗神秘的令人寒凉。 他此刻的姿态,像极了那雪山顶上傲视群雄的苍狼,睥睨万生的眼尾微勾,那眼神像极了是在审视一个早已经看准的猎物,而你在他的面前永远就是透明的,因为他的视线犀利的恍若足以将你刨根知底,把你心内每一寸秘密挖掘。 如若要说这样子的他像是世界的王,不如说他与身俱来就有着令人臣服的资本。 “我可没有故意去调查你,如果你可以让你们星光内部成员高级精算师的资料照片栏上换一张我不认识的女人的话,那……我肯定不会知道你的另一个身份。” 他凉凉的语气令她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是啊,星光内部成员的资料简历不可能作假,而这个男人,她竟然忘记了他的本事。 他不是别人,他是傅子玉—— 那个权柄在握足以遮天的傅子玉。 思及此,她脸色有些发烫,眼底闪过一道歉意:“既然如此,那你带我去看看现在被你收购下来的那几家公司吧,我们好做出相应的对策来再度收购。” 傅子玉温柔的笑了笑,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她一眼,那眼底分明透露着一股“你行吗?”的信息,不知道是不是自尊心作祟,这一刻顾月溪竟是嗤笑一声,扬起小脸,以审视的目光斜睨着他,眼底回视着一股“比你行!”的信息。 这一刻,傅子玉那邪肆的眼尾肆意上扬,整个人冷锐的锋芒稍减,多出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暗宠柔光。 瞧着她幼稚的行为,心中却是自然而然的包容与顺着。 吃过饭后俩人直奔那几个公司,考察了大约两个小时,顾月溪对傅子玉做出了最新的设计。 侃侃而谈的时候,她的脸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明艳与动人,绝不是荧幕上那个艾咪的冷艳味道,而是充斥着自信与张扬的气场。 飞吧,溪溪,你可以飞的更高,且毫无忌惮! 毕竟无论多高无论是否摔下来,我会一直为你保驾护航—— == 三天时间不到,沈曼青却已经收到了侦探社发来的邮件。 上面概括了艾咪在美国的一切行踪接触,但却都是平凡无奇,除了演艺圈外,她几乎没有再涉入任何一个豪门圈子,这让沈曼青郁卒了几日的心情大好。 并没有松懈下来的她再度离开了傅家。 得知此刻的天后艾咪就是顾月溪那个小贱人之后,沈曼青心底的仇恨值简直抵达了飙升的境界,看着娱乐圈内关于艾咪的一系列传奇说法,她都不假辞色的讥诮而笑。 进入了京都时下最为热门的欧曼咖啡馆,她约了一位在京都具有一定地位的娱乐记者前来交易。 半个小时以后。 俩人相对而坐,在这个咖啡馆的某个包间里,沈曼青缓缓开口: “今天要给你爆料的信息绝对对你在娱乐圈有着极大的帮助,关于天后艾咪,她并不是美国华裔,也不是什么神秘家族出生的千金,而是我们华夏一个巨大军阀家族收养的小孤女,她的母亲曾经是个富家小三,而她从小就放荡形骸,这一点我可以给你证据,三年前她曾经几度差点嫁入z省豪门贺家,但却因为婚宴当日与别的男人翻云覆雨被当场抓包,以至于她豪门梦破碎,如今她回国,竟然再度想要勾引她的养父家的哥哥,行为可耻到极点。” ……新闻么,绯闻么,各种八卦么?没有人会去真正的查证真实性。 但只要有人爆料,那就绝对是一场风波。 几乎是当日下午,这一条被爆料出来的信息立刻上了新浪微博的头条—— 这一刻,顾月溪就是艾咪,那个一线大腕天后的身份直接曝光的同时,也让贺家夫人大笑了一场,水性杨花的女人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 而整个华夏只要是有互联网的家庭,几乎都已经看见了这头条。 微博仅发出两个小时,转发度已抵达几千万。 ------题外话------ 亲们可要多多冒泡留言啊,给爷一点动力啊,这个星期都累死了,所以不再状态啊,现在回来了,状态来了,亲们要给爷一点动力一点力量啊—— 圣诞节快乐,妞儿们!爱乃们~ 037 三年后再次交锋 最强军妻,037 三年后再次交锋 傅氏。舒睍莼璩 傅子玉眸色深邃的盯着电脑上显示的最新推广微博头条。 紧抿着的薄唇越显锋利。 曲起左手食指,他晃动着身下的座椅,时不时的轻敲着办公桌,一下又一下,节奏明了的同时,也表达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想都不用想,他便猜到这件事情是谁做的。 只是……想到自己被夹在中间—— 傅子玉有些疲倦的闭了闭眼。 再次睁开的时候,他拨出了这个不常拨打的电话。 “儿子,你终于想起来给妈打电话了?好几天都没回来吃饭了,今天回来吗?” 很快,电话那头便响起来沈曼青神清气爽的声音。 傅子玉揉了揉眉心,静止了几秒才开口: “妈!她是我的底线,求您别碰……” 这话一出立马让电话那头的沈曼青脸色大变,眼中的神色由开心逐渐散漫成为冷意与恨意,浑身颤抖起来,刚要说话,却看见手机屏幕上电话接通的指示在这短短的时间中变成了挂断。 呵!顾安你这个狐狸精! 生出来的女儿竟然不但不比你差,几乎要更上一层楼? == 贺家大宅。 大厅内的沙发上侧躺着一个年约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女人,长发简单的绾起,大气又富态,风韵犹存的她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贵气。 自从搬到京都来住以后,这贺家的大宅装潢便越发的奢华张扬起来。 由于这几年贺家在商界的地位蒸蒸日上,而贺瑞谦也已经在京都上流社会中小有名气,因此贺夫人比起以前越发的眼高于顶了。 贺瑞谦的步步高升就说明了她未来的下半辈子依然可以奢侈一些,富贵无比。 她能过得不好吗?她能不保持青春吗? 一侧的厨房中走来一个年轻女人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大红袍茶。 “伯母,这是我母亲从家族中拿来的顶级大红袍,你尝尝看。”安琪笑的温婉,缓缓走来,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了眼前的贺夫人的同时还拿出了一盒未泡过的茶叶放在了桌上。 扫了一眼安琪手中的茶杯,闻着空气中散发出来的茶香,贺夫人的心头有些满意,看着安琪的目光也变得越发的柔和了起来。 轻啜了一小口,味香甜爽,贺夫人略带享受的眯了眯眼,拍了拍安琪的手:“来,坐在伯母的身边。” 一边命令一侧的管家收起了桌面上的茶叶,贺夫人这才再次开口: “我们安琪最懂事儿了,知道伯母爱茶,还是你母亲有能力啊,像我们贺家是没有门路弄到这么好的茶叶。” 听着贺夫人的夸赞,安琪有些羞涩的弯了弯唇。 “哪里,伯母喜欢就好。” 这时候贺夫人却是微微一笑眼睛一瞪佯装生气的看着她:“傻丫头,下个月就要跟瑞谦订婚了,你还叫我伯母?” 安琪一听脸色一红,满目都是羞赧,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贺夫人,这才支支吾吾的喊了声:“妈……” 贺夫人这才满意的摸了摸她的手,心中舒畅万分,看着她的眼里也充满了笑意! 难怪人家说门当户对重要,可不是吗?这安琪的母亲一方乃是京都中较大的沈家,跟他们贺家可谓是真正的天作之合,她们家瑞谦只要跟眼前这个女孩结婚了,那以后的仕途不用说,必然可以平坦几十年。 “安琪啊,过几天就搬过来住吧,跟瑞谦也好培养一下感情,省的让那些小三什么的趁虚而入啊。以后瑞谦要是欺负你,就跟妈说!妈绝对支持你,什么小三之类的事情绝不可以发生,如果有,我第一个不放过那小三。” 安琪点点头面上笑的越发的感动,可心底却是嗤笑一声—— 你贺美英是什么人,我安琪还不知道吗?我要不是沈家的直系,你会看得上我? 恐怕连对顾月溪都不如吧? 想到顾月溪,她脸色一变,心底更是不爽起来,在贺夫人的面前也是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几分阴沉,而贺夫人这个人精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异样呢? 连忙加了一句:“安琪啊,你看瑞谦他最近是不是变了一些?感觉他上次去了美国一次以后回来就有些地方不太一样了,怪怪的?难道说瑞谦外面还有人?” 安琪垂下头扭捏的回了句:“我也不知道,妈,我前几天在皇朝酒店看见了……。顾月溪。” 她的回答令贺美英有片刻的沉静,几乎是下一秒,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三年前那个被他们贺家扫地出门的女孩。 眉头微拧,眼中带着疑惑的看向安琪,贺夫人问:“难道你看见她跟我们瑞谦走在一起?” 安琪摇摇头又欲言又止的。 她这个样子令贺夫人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 “有话说话,别担心,妈给你做主!”贺美英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 安琪抬起眼看着她面带苦涩:“没有,她没有跟瑞谦走在一起,甚至我还邀请了她前来参加我和瑞谦的订婚宴,可是她……。她却很不屑的说我们的订婚宴还够格让她前来参加。” 贺美英一听此话立刻面色骤变,眸子中迸射出细碎的火星来,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下这句话,眼中带着讥诮的光。 “琪琪,你怎么这么傻啊,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跟她打什么招呼啊?这不是给自己掉份吗?我跟她站在一起都嫌脏,难为你了,竟然还邀请她来参加你们的订婚宴,也不怕丢人?” 听见贺美英为自己打抱不平,安琪脸上委屈之色更多一分:“她以前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我没有想到她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对了,她身边跟了别的男人吗?”贺美英身侧的手缓缓收拢捏紧。 “有一个男人,不过好像是个无名之辈。比不上瑞谦。”安琪抿抿唇将当日的事情又一次的‘描述’了一遍。 站起身贺夫人冷笑一声:“走,琪琪,今天妈就去给你讨个公道,几年不见,她倒是越发的不知廉耻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竟然大言不惭的装高贵?她一个普通孤女而已,还妄想灰姑娘的故事呢?不干净的人,终究是不干净的人。” ------题外话------ 那啥,今天开了个群,大家可以进来扯皮灌水,闲聊,卖节操,各种嗨皮。还有关于领养的事情也将会在群内商量。 【最强军妻】读者交流群群号:333800939 敲门砖潇湘id,或者是本文中你最爱的一个人名—— 君爷在群内等着大家来扑倒!妞儿们,让爷看见你们的身影,啦啦啦! 038 唱双簧,白莲花! 最强军妻,038 唱双簧,白莲花! 另一头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酒店的顾月溪根本就没有时间玩微博看新闻,她僵直着背部坐在电脑桌前策划着收购薄少以及其他几个投资人手下娱乐公司的同时,一边准备着与傅子玉谈判的合同。舒睍莼璩 一直亮着的屏幕以及上头早已经策划好的几个工作表格就是最好的证明。 扭动着酸胀难耐的脖子,她舔了舔干涸的唇瓣端起一旁的茶杯就往嘴里灌。 可是放在桌面上始终平静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了尖锐的铃声。 “十二点,欧曼咖啡厅见。”没有落款人,简单的一通信息却引起了顾月溪的注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在华夏太过于平静还是因为自从见到安琪以后她就再也没有遇到贺瑞谦。 她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些她不知道的东西正在逐渐发芽。 如同于滋生的仇恨,一发不可收拾。 == 欧曼咖啡厅。 昨日沈曼青这个贵妇才来过这里,今日这里又出现了两个贵妇,一老一少。 俩人都穿着时尚奢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说这话,欧曼咖啡厅属于整个华夏都有名的连锁顶级咖啡厅,但对于贺美英以及安琪来说这样的消费不过是不痛不痒的事情。 之前还带着细碎慢聊声的咖啡厅却忽然之间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一刻,贺美英与安琪的目光同时循着周围望去,只见所有人的视线无意识的看向大门口处,而那里站着的不是三年前被她扫地出门的未过门媳妇儿顾月溪,又是谁呢? 大家的视线中带着惊讶与惊艳交织的闪烁,而贺美英却是心头突的一跳!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一刻,她竟然有种错觉,眼前这个孤女顾月溪竟然比起自己身旁坐着的大家闺秀安琪还要高贵几分,身上的气质竟然超越了在场的所有女性,那种由内而发的淡定自若,正是令贺美英侧目的最主要原因。 原本平静的咖啡厅又一次的开始争议起来,但却都是因为门口处走来的那个女人。 这令安琪那颗羡慕嫉妒的心狠狠一沉,手指掐紧,刺入手掌心都毫无知觉。 顾月溪穿的十分随意,却又意外的得体,与安琪一样,都是貂皮外套,纯白精致的貂毛柔顺光泽,衬托着她的肌肤水嫩剔透,干净清爽的一身在灯光下照射出来柔和的光芒,而腰间一根细小的腰链使得她本就细致小巧的蛮腰越发惹眼。 身下是简单的打底裤袜,可是那匀称又修长的双腿却愣是给她整出一股大家风范的味道,她墨发朱颜,不施粉黛,可那精致的五官却是如同上等的白玉羊脂,美轮美奂,不但显得她眼神慵懒,还将她那股清新脱人的味道极其的突出了。 从她出现开始安琪心底的不爽就直线飙升,不因为别的,就因为顾月溪此刻身上穿着的貂皮大衣是她都没能买到的款式。 而贺美英早已经想好了的一肚子的恶毒话语也因为顾月溪的靠近而哽咽在了喉咙中,不得不说,三年未见,这个女孩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了,一身气质竟是比起安琪更上一层楼,那精美如画的面容也是越发的妖娆精致。 虽然她没有了当年的沉静与甜美,可是那股明艳动人的味道却令人移不开视线。 顾月溪从进门开始就看见了她们二人,心下顿时明了是她们找上门来的,对于那三年未见的贺夫人,她的心底说不出的厌恶,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从内心升起,压抑着不舒服,她走向二人。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俩人是来找茬的呢?不过既然安琪都这么肆无忌惮,那么她也就不必再留情了。 极为淡定的往她们的桌前一坐,对上她们二人嚣张无比的气焰,顾月溪清浅一笑却并不开口。 而安琪则是掩饰好眼底的嫉妒,极为努力的温婉一笑,似是忆起从前般的温柔开口:“溪溪,好久不见,你过的好么?” 听着这话顾月溪失笑。 “嗯,不错哦。”铙有兴味的瞅着眼前的二人,再看着白莲花似的安琪,顾月溪怎么都觉着自己不陪衬着将今日这场戏看完就对不起自己。 安琪语气急切处处透露着关切的再次开口: “溪溪,这三年来是我忽略了你,回国以后发展的好吗?不行的话就到我们家公司来吧,我让我父母给你安排一个好职位怎么样?” 呵! 忍住心头的讥诮,顾月溪依旧笑得自在。 端起眼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这才睨着二人开口淡淡说道:“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你认为我像是需要你帮我安排的么?” 她直言直语,安琪心底窃笑,而贺美英则是不满的皱了皱眉。 这三年没见,这孤女还是这么没教养?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难道她看不见我这个长辈坐在这里吗? 还有,她跟琪琪说话那是什么语气? 贺美英不爽,端着杯子的手捏的死紧,犀利的目光朝着顾月溪看来: “行了琪琪,人家不领情,你就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有些白眼狼是喂不熟的。你又没欠她的,不必这样自讨没趣。” 这话里有话的意思,顾月溪又怎会听不懂呢? 但是她却不解释,只玩味儿的盯着她们二人唱双簧。 曾经,她会因为眼前的女人一句话而心碎万分,可如今,她们再说出如何恶毒的话语,她也可以端着杯子凉凉的看着她们演戏,恍若局外人一般,这难道不是最讽刺的吗? 可她眸底那股淡然却刺激了贺美英。 这个孤女凭什么用上位者的眼神盯着自己,她一个普通女孩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自己叫板? “哼!顾月溪,明人不说暗话,这一次找你来,就是为了警告你,不要再招惹我们家瑞谦,三年前你得不到他,三年后,你依然别妄想得到他,就凭你进我们贺家,真真儿是还差了点火候!身为穷人就得有低头做人的自觉。” “妈,你别这样……”安琪似是紧张的站起身来开口,手中的杯中水却摇摇欲坠。 顾月溪冷笑着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一阵滚烫,眼神冷了下来! 039 她的回击(一) 最强军妻,039 她的回击(一) ‘哗’的一声,滚烫的热水洒在了顾月溪的手背上,令她白皙的肌肤泛起一片片大红。舒睍莼璩 安琪温婉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破裂,似是不可置信的倒退一步,带着颤音开口道歉: “溪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哼!你他妈是有意的! 顾月溪那张笑脸在这一刻开始笑的越发的明媚起来,只是她那精致的五官上一双眼却冷若冰霜。 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那只已经被烫红的手背,顾月溪哭笑不得,这些既俗套又用烂了的手段,她倒是用的顺手利索。 扫了一眼桌上的两个玻璃杯,顾月溪唇角扬起一抹冷笑,估计这是安琪早就准备好的吧? 安琪被顾月溪略带森冷的目光看的一阵肝颤儿,那眸光似乎可以透过她的身躯看进她的心底,令她如遭芒刺在背般一片僵硬。 故作镇定的侧过脸不与顾月溪对视的安琪眼底却闪烁着几分不知所措,那求救的眼神儿看的贺美英一阵心疼。 “没事啊琪琪,泼了就泼了吧,妈知道你也是太在乎瑞谦了,放心,妈不会让任何女人打扰到你跟瑞谦之间的感情的。”一气呵成的说完这些话,贺夫人竟然再也不看顾月溪,拉着安琪的手,就往外边儿拽着走。 这一刻,顾月溪发现她已经足够坚强,而以后的报复,她也会一直坚挺……。 她的眸光似水,却带着异彩,瞳孔中放射出来的悲凉,却是无人能懂的。 三年了,她等这一天也够久了。 忽然—— 她肩上一沉,一个带着体温的黑色风衣落在了她的肩头,紧接着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响了起来: “溪溪,你这是要把自己弄得多狼狈才甘心啊?” 这声音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 但是若是有人细细听去,便可以察觉到这冷静低沉的声音中透露着几分阴戾。 “嗯!幸好这是白开水,这要是热咖啡,我估计更狼狈。” 她扯了扯身上的大衣,自嘲一笑回道。 接过服务生拿来的干毛巾后,傅子玉便随意的往她身边一坐,眼神中带着认真,声音更是严肃了一分: “为什么不还手?我从小到大就是这么教你的?” 话落,他的大掌顺着毛巾一起搭在了她的手上,动作粗鲁不说,可那力道却是温柔的不能再温柔。 顾月溪不语,直接扯过他手里的毛巾,将烫伤的部分轻轻按住,脸色淡然的恍若刚才那狼狈的人根本不是她似的,伸出手把脸颊两侧的碎发往耳后别去,她才缓缓说道: “狗咬人,可是人能咬狗么?” 得到这样的回答,傅子玉默了,但是他的视线却紧跟着街道上那两个背影,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肺部像是灌注了无数沙子,沉重的呼吸都难受,璀璨的黑瞳深邃如渊,嘴角虽然依旧带笑,可是那种笑意阴凉的令人一看就打颤,扫过安琪与贺夫人的背影,他的目光中极快的划过一道嗜杀的岑凉。 转过头时,狭眸却眯成一条线:“她们是谁?” 顾月溪猛地顿住了敷手的动作,似是停留在这个问题之间不愿意回答一般的不答反问。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子玉看着她不想回答的样子也没有再追问,可心底却是留了个心眼。 “我过来谈点事情,正好就看见你在这里……。”说着他无奈摊手,一脸凑巧的样子。 顾月溪忍住心头的笑意看了一眼这欧曼咖啡厅周围的街道,这一条属于商业街不错,但都是小打小闹的店面,哪里有他傅大少爷谈事情的可能?这算是哪门子的凑巧? “走吧,回家吃个饭吧,爸也想你了。” 顾月溪想到那个一手把她带大的男人,心底便是一暖,点点头没有拒绝,站起身与傅子玉相携离去。 而咖啡厅中一直关注着这一场闹剧的众人本是以着看笑话的心态看顾月溪的。 但是此刻她这个被泼水的当事人却比所有人都淡定不说,且身边还站着一个只要是女人都想多看几眼是男人都恨不得那是自己的极品优秀男。 看见这一幕,所有人心下便有数了,不再关注他们。 顾月溪的心底带着一把正狠狠燃烧的怒火,想到自己藏着的那个u盘,以及那些早已经储存下来的图片,她默默无声的笑了。 安琪。 你最在乎的,不就是贺瑞谦么? 可是,若他知晓当年的一切……。 安琪你还会好过吗?那时候,你们贺家应该很精彩了吧?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而她顾月溪也根本不愿意与贺家再有任何牵扯,但既然她们非要招惹她,那她就好好陪她们玩玩,这一场事端之中,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其实答案早已不言而喻了。 她无声的跟着傅子玉上了车,掏出手机随意把玩,打开了自己所在美国的一个秘密邮箱。 拿出u盘,插入了手机,将那些安琪曾经给她发过的一切,全部如数的传递到了另外一个名为贺瑞谦的工作邮箱中,点击了发送键以后,顾月溪悄然无声的勾起了唇角。 当初在美国与贺瑞谦交谈女王归来这部戏的时候,俩人就是用这个邮箱交涉的,所以此刻顾月溪根本不需要再去查询贺瑞谦的邮箱。 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也算是给安琪和贺美英一个警告了,但是倘若她们还要对她多做纠缠,那可就不止是回击这么简单了。 == 转瞬车子就回到了傅家。 而顾月溪的背脊挺得很直,跟着傅子玉走进大厅的那一刻她看见沈曼青的眼底闪过一道阴暗,而傅语则是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跟她们俩人打过招呼以后,傅宾鸿却站起身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溪丫头回来了?回到华夏竟然都不在家里住,爸爸多想你知道吗?” 似乎听见了耳边响起一声叹息,随即一只大掌耷拉在了她的脑袋上,揉揉她的发丝,傅宾鸿笑了笑:“快坐下。” 这一刻,她沉重的心摇晃了起来,而后轻了许多,拥抱着父亲,看着父亲两鬓略略发白的鬓发,她眼眶就这么湿润了……。 ------题外话------ 昨儿喝多了,哎!对不起大家了! 040 她的回击(二) 最强军妻,040 她的回击(二) 或许没有人知道当年她初到美国时候的情况,但独身在国外那种寸步难行的艰辛她却是深深的感受过。舒睍莼璩 那时候她没有用家里一分钱,也没有问父亲要任何东西,而是以母亲曾经给她留下的一小笔财产出国,最终三年后锐变,这些不为人知的往事,也只有在她自己的心底最深处沉淀。 如今,她再次归来,却要斗沈曼青,斗傅语,斗贺家,斗娱乐圈内的复杂,斗一切可能阻断她前进的障碍。 各种心酸也只能自己承受。 感受着这个怀抱给她的力量,她勾起唇角轻笑了起来,脸上是谁人都看不到的坚强。 “爸,等过段时间我就会回来住的。”说这话的时候,她心底早已经做好了与沈曼青正面交锋的准备。 而傅宾鸿这些年最大的愿望便是她生活在他的周围,能够让他看见她的成长,如今她说出这话,他却觉得有些不真实般的松开了她,认真的看着她越发成熟靓丽的面容,什么话也不说,却很幸福的笑了。 一餐饭吃的各有心思,每个人的眼中都有着一股难掩的忌惮。 由于傅宾鸿的存在,导致沈曼青与傅语不敢再造次,这一餐饭倒是吃的和气。 傍晚时分。 傅宾鸿上楼上书房去整理工作了,而沈曼青与傅语则是出去做spa了,唯有顾月溪与傅子玉还在楼下大厅中散漫的看着电视。 掏出手机,顾月溪看着已发送的邮件,有些得意的勾起了得逞的笑容。 手机屏幕上的荧光倒映着顾月溪的脸,她的眼底弥漫着淡淡的快感,一张嫣红的唇瓣上却带着几分邪恶的弧度,这一幕让傅子玉看见,有些好笑的抿了抿唇。 关上手机,顾月溪在心底开始盘算起来。 可是手机却在这个时候接二连三的震动了起来。 “是溪溪吗?是你对不对?你在哪里,是不是在京都?我们出来见个面好吗?其实从开始到现在我就从来没有喜欢过那个安琪。” 呵呵! 好笑的摇了摇头,她将这个短信截屏后,再度发到了安琪的号码上,做完这一切,她这才静静的等待着精彩好戏的上演。 多少,她都是期待贺家与安琪窝里反的,至少这样可以免去她不少时间去一一对付不是? 站起身来看向正在厨房中忙碌的傅子玉,顾月溪有些怪异的蹙了蹙眉,往那方向走了过去。 厨房内的傅子玉竟然奇迹般的系着一个浅灰色的围裙! 而这个男人一身的尊贵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这一身围裙所融合的,尤其是此刻窗外还带着几分斜阳,照射在他一米八五的高个儿上,好似那空旷处的明珠,时刻闪烁着令人窒息的莹润。 他那双狭眸从来都是最令人忌惮的,因为从没有任何人可以看透这个男人的眼。 但是此刻他的眼底却隐透着谁人都可以看穿的满足。 瞅着这一幕,顾月溪的心肝儿一颤,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在心头晕开,她从来没有想到一个驰骋于黑白两道的犀利男人,竟然也会有如此的一面,带着如同朝阳般暖和的笑意,在厨房里忙碌。 可就在她准备往里走去的时候,傅子玉却恍若心有感应般的回过头来,往她所在之处一笑: “来尝尝我给你泡的茶。” 这一句话,令感慨中的顾月溪无限激动。 傅子玉亲手泡的茶……那比涨价了的金子还要贵好吗? 接过杯子,她就轻轻啜饮了起来,这一刻,家的温暖把她包围了,可是接下来傅子玉的话,却令她的眼有片刻呆滞。 “你开始报复了吗?你知道,如果你想要报复,我可以帮你。” 帮? “呵,以前我总是跟在你身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前我在后,现在我想靠我自己的能力去做这一切,如果到现在我连这个贺家都解决不了的话,那么我这三年来的努力又算什么呢?哥,请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因为如今的我再也不是当年的我了。” 她想让他们知道。 现在的顾月溪,足以令贺家忌惮。 而不是靠傅家。 “好,我不干预你的事,但你要记得,我一直在你身后。” …… 直到跟着傅子玉回别墅,她的头脑还带着一丝恍惚,耳旁时不时响起他的这最后一句话……。一直在她身后么? 摇了摇头清了清脑子,那股怪异的感觉才得以消散。 如果这一番话是由如此完美的男人说出来的,不动心,那是谎话。 可是对于自己跟傅子玉之间的关系,顾月溪却不敢多想,她宁可相信这是这些年他对自己的兄妹之情。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顾月溪掏出了忽略已久的手机,上头已经显示有二十个未接来电,五条短信。 而这二十个未接来电却又十二个是来自于安琪的,另外八个是贺瑞谦。 顾月溪并不急着回电,反倒是解锁打开了短信,她倒要看看经过了这一番事情以后,安琪是否还能平静如初?假如这些事情都不能令她抓狂的话,那么自己只好再加点料了。 但如果安琪的语气焦急又恶毒,那么很好,这离她报复的第一步越来越近了。 “顾月溪,你这个贱人,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想做我和瑞谦的小三吗,想介入我们吗,别妄想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一杯热水还没能给你警告吗?你非要破坏我和瑞谦吗?如果我会因此而失去瑞谦,那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跟你同归于尽!” 看到这样的话语,顾月溪的眼眸中却流转着异样的光彩,这得意与得逞的样子,简直就是兴奋之极。 想杀她? 可笑。 当初在美国洛杉矶的时候,她没少收到这样的恐吓信息,身为娱乐圈内的红人,她一步步是怎么爬上来的,恐怕普通人都不会愿意尝试一遍。 深水如海的娱乐圈不仅没有感情可言,而且绝对不会跟仁慈搭边。 另外三条短信全是贺瑞谦的: “溪溪,我们见个面好吗,我想跟你谈谈。” “明日的行程我已经全部推掉,在欧曼咖啡厅见如何?” “我等你。” 又是欧曼?啧啧啧,怎么他们的品味都一样? ------题外话------ 爷保证从今儿个开始继续每天17:55分更新!爱乃们~留言走起吧! 041 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你的情人? 最强军妻,041 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你的情人? 房间中的落地窗上倒映着她的身影。舒睍莼璩 线条柔和的脸庞上那双细长的凤眼却闪烁着几分不知名的讥诮意味儿。 她素颜的样子不见得多么让人惊艳,可是却真真儿的带着一股纯美气息,只要是在她的周围,都可以感受到来自于她身上的那股平静宁和。 哪怕是此刻她收到了自己最厌恶的人发来的信息,她也不会换上一副得逞不屑的嘴脸,反倒是保留着最原始的气息与味道。 因为。 在顾月溪看来,越是自傲自得的人,越是容易被过往与对手打得措手不及,一朝翻船,而她,不愿意做这其中之一。 第二日清晨。 整个京都都笼罩在一片雾霾之中,这是以往所不常见的事情,毕竟就算有雾,也不可能会伸手不见五指。 这几年华夏的污染越来越大,导致整个国家接二连三的发生一些前所未见的事情。 半倚在床上的顾月溪看着手机上贺瑞谦接二连三的信息,不忍心嘲笑他的轻轻扯了扯唇…… “溪溪,当年我和你之间的误会有可能就是安琪一手安排的。” “溪溪,离吃饭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了,你会准时出现的对吗?” 呵呵。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啊? 当年的那件事情,曾经的顾月溪或许不愿意再提起,但如今么? 她想,那件事情恐怕不是安琪可以一手安排得了的! 把手机放在一边,她的呼吸延长又起伏,直到几秒钟后,顺了顺心,这才缓了过来,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来到了衣橱前找到了当年还未出国时的一些旧衣服。 随意的挑选了一套朴素又简洁的衣裤,快速的换上了。 最终她将那一头靓丽的长发扎成了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马尾,而后才匆匆提着包离开了傅家。 这样的打扮与贺瑞谦所预定的大酒店格格不入的同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周围众人频频投来诧异目光,而顾月溪在这其中却是怡然自得。 这并不是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大酒店,反倒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小餐厅,在这里边儿坐着的几乎都是恋爱中的人,这种清新的格调以前也是顾月溪的最爱,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贺瑞谦竟然比她更早到。 他还是穿的一丝不苟的模样,严肃的就像是来开会的,一身浅灰色西装加上深黑的西装外套使得他那副商业精英的样子越发惹眼。 不得不说,他的样子算得上绝对的优秀。 这样儒雅又温和的气质,简直是所有女人心中的完美王子,而上班了的女人会更加偏爱穿正装的男人,以往大学女孩却是对这样的男人抱着梦幻般的的渴望。 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梦中情人款式了。 走上前,顾月溪发现他的眼底划过一丝焦急,眼神儿转悠着整个餐厅望了一圈,而后在看见她的身影之时,却因为她身上的打扮而闪过一道疑虑。 顾月溪平静的迎上他审视的视线,淡淡一笑,但却只有她自己心底清楚,此刻她分明是对着他笑,但眼中却根本没有他的影子。 她大步走来,直接在他对面坐下。 “你……” “你……。” 俩人同时开口,顾月溪却是无奈弯了弯唇:“你先说。” 贺瑞谦看着眼前打扮普通但却长相出众的女人面带疑惑的迟疑开口:“小溪,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能换个台词么?能来点儿新意么? 压下心中的讽刺,顾月溪缓缓点了点头。 贺瑞谦却在这一刻矛盾了起来,眼前这个普通无比的顾月溪与光环四射的艾咪简直是天差地别,唯一一样的就是她们的面容不曾有一丝的改变,不同的是气场。 “小溪,当年的那件事情真的是一场误会,如果我早知道安琪会发那些东西给你,我就会早告诉你这其中的曲折与事实,也就不会让她得逞了。” 听着这话,顾月溪只想笑,想大笑。 要不是安琪和贺美英一度挑战她,今天他贺瑞谦还会有机会跟她顾月溪坐在一起说话? “早点交给你?当年订婚宴上的那件事情你忘记了?是谁在订婚宴上大吼我让我滚的?” 顾月溪静默了几秒才开口,可是端着杯子的手却微微颤抖着,那双凤眸中隐藏着几分一眼便可看见的挣扎神色。 这样的她,更是让贺瑞谦心疼了几分。 看着这个娇弱的不像话的女人,他的心底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又一次的融化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本该干枯的水草再次得到了浇灌从而又一次的生机勃勃发芽。 几年前订婚宴上的那场事情,后来他心底也疑惑多多,感觉每一处都带着几分可见的线索,但是等他真的要动手去查的时候,却又查不出什么,甚至有些东西根本就快要查清楚,但却不知不觉的被人掐断刚得到的新线索,以至于那件事情到现在都没能查清楚。 冲动的伸出手握住她的,感受着手心处娇嫩白皙的小手儿,贺瑞谦眼神认真的紧盯着她: “回到我身边吧小溪,虽然我现在跟安琪还不能直接一刀两断,但是你知道的,我对她一直没有感情的。” 这话一出,顾月溪心底便冷笑了起来。 怎么,舍得上重头戏了?他这是想让她当小三的节奏?呵呵,他贺瑞谦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啊,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真的吗瑞谦,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你的情人?”顾月溪眼神暗了暗,随即眼眶一红,整个人又娇弱了几分,不可置信的盯着对面坐着的贺瑞谦缓缓的摇着头。 这软糯的声音让女人都忍不住软三分,何况是贺瑞谦这样血气方刚的男人呢? 看着她的样子,再想想她反问的这句话,贺瑞谦却沉默了。 他真的可以确保安琪家中不知道的情况下与顾月溪再一次在一起吗? 顾月溪微垂着头,掩盖住眼底的精光,对他的沉默嗤之以鼻的同时,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文档袋,放在桌上站起身来说道: “看看这个,你再给我答案吧。”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阳光下她的脸上再没有娇弱的样子,提着包的手背上一大片掐痕红印,这场戏,她演的真不容易啊! ------题外话------ 稍后二更!到时候会把这段时间没有跪谢的妞儿们的榜单列出来,哈哈。 042 给贺瑞谦的打击(二更) 最强军妻,042 给贺瑞谦的打击(二更) 就在她离开不到三秒钟的时间,餐厅内却忽然传来瓦片碎落哗啦啦的声音,不远处的顾月溪顿住脚步,却未转身。舒睍莼璩 神秘的扬起嘴角,斜睨着对面天边的暖言,温软一笑。 而后,她大步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贺瑞谦,三年时光,一场笑话,我早已经习惯了没有你的存在,而今,你跟我不再是故人的身份,而是敌人。 你还是没能洗掉所有商界人都惯性会犯的错误,就凭你这几年的这些污点,你认为,你还配得上我吗? 故人与敌人一字之差,但是…… 如若要恨,就恨你的母亲大人与你未来的妻子吧,否则我也不会对你动手。 餐厅内,贺瑞谦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手里拿着的那一张张照片以及他的亲笔信件都令他的心不可遏制的发冷,这三年来贺家虽然越走越高,但是这其中的一些秘密别人不知道,贺瑞谦亲手贿赂的,还能不知道? 散落了一地的照片以及信件,他迫不及待的追了出去,但是却忽略了那一叠叠证据之中的一张白纸。 那上面,郝然写着三个字:傅月溪,我的名字。 == 贺氏。 贺瑞谦手中的档案袋几乎揉成团捏在手心里,刺啦刺啦的撕裂声从内传来,一地的纸屑,外边儿不明所以的员工都有些发憷的看着透明玻璃间内的老板。 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儒雅的贺瑞谦有如此面色铁青行动暴力的一面。 他贺瑞谦从进击京都商界开始,便是一路披荆斩棘一帆风顺。 他贺家现在的辉煌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瞎了,所以贺瑞谦几乎没有如此焦躁的一面,但是此刻他的这番反应却是让门口处的秘书惊掉了一地的眼珠。 “贺总……” “滚!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贺瑞谦咆哮大吼起来,这一声,一个冷眼扫来,直接令这秘书打了个冷噤,浑身一颤,如同掉落了冰窟般遍体生寒,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高傲的冷酷,这才是贺瑞谦吧?真正的贺家独子? 秘书频频点头迅速倒退着往外走去,却在离开之前眼尾处扫到了地面上一地碎屑,尤为惹眼的两个大字:贿赂。 心中一震,极力维持自己的脸色,他打开门夺路而逃般的离开了这个办公室。 “哈哈,叫你别去办公室吧,现在被贺总骂了吧?” 一旁几个看好戏的员工忍不住嘲笑这秘书,另外几人跟着一起哄笑起来,但是却见秘书一脸沉默似乎不愿多说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几人便觉无趣,相视一笑耸耸肩回到了工作位上。 贺瑞谦几乎是要把自己深深的陷入座椅中,此刻他内心处的寒意唯有他自己才清楚,浑身发冷的他现在连脑子都在打架,初见顾月溪的时候,她是那么甜美娇俏,几乎把所有软妹子都该有的一切结合,令他心生保护之意。 在一起谈了那么多年,却始终平淡无奇,因此他才想要玩个地下恋情寻找刺激,但是找上了安琪以后,他才发现,安琪不如顾月溪那么给他吸引力,三年前,碍于家族的威胁,他与安琪之间的事情被双方家庭知晓的同时,他又不愿意放弃顾月溪。 因此才有了订婚宴。 可是谁知道订婚宴上却发生了那样丢人的事情,那一次,他决绝的要跟顾月溪分手,却也因此而失去了她三年的时光。 到如今,家族对他与安琪之间的婚事那般看好,他也最终还是顺应了男人都有的第一事业心,决定放弃顾月溪,可是她却在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且还是以着一种比起以前更加吸引自己的姿态出现。 他心中的爱再次复苏,可是顾月溪已经变身艾咪,无数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再也不愿意看他一眼了。 贺瑞谦的唇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整个人似笑非笑的躺在座椅上,颓丧无比。 纵使现在的她依旧是个孤女的身份,依旧没有任何家庭背景,可是就凭她一线大腕的名头,也不知道多少豪门权少想要拥有她得到她。 …… 而顾月溪则是坐在泰伯公园的一处椅子上晒太阳,惬意的眯起了好看的眼,她静静的等待着贺瑞谦那边的动静,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么沉得住气。 可就在这时候,她兜里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却是一个从不给她打电话的女人打来的,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做沈曼青。 “妈?有事吗?”语气不算多么亲昵但也带着几分尊重了。 那头的沈曼青沉默了几秒才开口: “小溪,你在哪里,我们谈谈好吗?” 说话间,沈曼青紧张的握住电话,心下一阵上上下下的不安。 这个声音天生就带着令顾月溪抗拒的能力,可是对于她命令与要求交错的语气,顾月溪最终还是没能拒绝她。 “好,在哪里。” “就在盛宫吧。” ……。 定下来在盛宫顾月溪曾开的房间中见面以后,她便将卡洛琳支开了。 随即安静的在房内等待着沈曼青的出现。 她不明白,事到如今,这个养母为什么要约她单独见面,但是有一点顾月溪很清楚—— 那就是沈曼青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 “小溪,其实今天跟你见面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情的。”沈曼青拿着包包的手紧了紧,心下给自己打气,豁出去! “嗯?”顾月溪端水前来。 “小溪,我们傅家已经不如当年了,这几年你哥哥自立门户与我们傅家的产业不搭边,而我们傅家现在因为你爸爸年迈了,也逐渐的下滑,甚至有被旁系夺纂的可能。” 沈曼青一脸苦色缓缓开口道。 顾月溪没有做声,端着水垂着头不给一点反应,脑袋却是快速的转动着。 她这是……来赶人?还是求救? 抬起眼,顾月溪对上沈曼青的脸,刚要说话,就听沈曼青话锋一转: “小溪,你是我们傅家的养女,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傅家对你不差,如果你有良心的话,我希望你可以主动退出我们傅家,或者是为我们傅家做出一点牺牲,其实联姻也算不上牺牲的不是吗?” 呵—— ------题外话------ 妞儿们元旦快乐,一起向荣,爱乃们~ 推荐:《先上后爱,首长你好坏》文/心静如水 这就是一个二妞闪了个高档大气上档次的大人物,先婚后爱越来越爱的故事。 她叫郝贝,从小到大就是个催的二货,就连手中的婚检报告也跟她过不去,再过一天,这婚检报告就作废不能用了。 还好还好,有个跟她一样二的人,她走上前搭讪:“嗨,你也来结婚呀?” 男人点点头没搭话。郝贝讪笑:“好巧,我也是。” 一直到他和她成了第一百零一对。她深吸口气,决定要做件高档大气上档次的事。 她说:“你看我们排到101,百里挑一呢,要不我们俩凑合下…” 男人的眸光深不见底凝视她半晌才喃了句:“凑合下?” 043 疑云突生,隐藏的秘密 最强军妻,043 疑云突生,隐藏的秘密 顾月溪不动声色的听着沈曼青的这些话,轻垂着的凤眸中却逐渐散发出来轻嗤的味道。舒睍莼璩 那弥漫在她墨色瞳仁之中略带薄凉的神色令她整个人周身都笼罩于一片迷雾里。 “小溪,你在听妈妈说话吗?” 沈曼青忽然拔高了声音,凑着脸来到她的面前,试图从这背光的方向看清楚她脸上此刻的表情,可奈何模糊的阳光使得眼前一片朦胧。 “嗯。在听的。” 顾月溪抬起头,扬起一抹乖巧的笑意,双手紧了紧的握在一起。 “那就好,小溪,你也知道妈妈今天来找你,就是有求于你的。其实联姻这样的事情不但可以给我们傅家带来一定的利益,还可以给你的未来找到家境殷实的夫婿,这是好事儿。” 沈曼青看见她并未有异色,这才放心的安慰起来。 顾月溪依旧不拒绝,带着笑意看着她,想要听听这个女人还能不能用再亲密一点的语气跟她说话。 呵,有求于她?这还真是讽刺,这语气中分明就不带半点商量好么? “妈,这件事情爸知道吗?” 顾月溪的眼对上了沈曼青的眼,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心虚的沈曼青却是掩饰着眼中的闪烁,僵硬了一秒以后立刻笑着回答: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就是他让我来跟你说的,你爸爸这个人也是很心疼你的,这样联姻的事情,估计他也不好开口,所以才会让我来……” 如果说之前不相信这件事情是父亲让沈曼青来办的,那么现在听见了她后半句话,顾月溪却迟疑了。 不错,傅宾鸿的确很疼爱她。 假若此刻傅家的现状不行,那么还真有可能进行联姻的婚事来辅助傅家。 只是,这件事是否真的是父亲令沈曼青来办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我要考虑一下可以吗?”顾月溪忽然心生烦躁,有些不适的眨了眨眼睛再次婉拒了沈曼青的要求。 她这话一出,沈曼青有片刻的不悦,但也只是一秒而已。 这毕竟是老的姜,很快她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站起身来:“可以,明天希望你可以给我答案。”说到这里,沈曼青也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直接拿起一旁的包包离开了盛宫,徒留下顾月溪一个人的背影。 == 傅家。 “妈妈,你有没有去跟顾月溪那个贱人说联姻的事情?最好是让顾月溪嫁过去,我可不想嫁给王家那边的人,我听说王家几个男人都是花花公子的!” 傅语一看见回到家中的母亲就着急的站起身来迎向她。 脸上全都是焦灼,说话的语速极快。 看着自己的女儿这般忐忑的样子,沈曼青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我们去房里说。”把自己的手覆在女儿的手背上轻轻安抚着,沈曼青带着她来到了二楼。 “妈妈!我都快急哭了!”傅语眼眶泛红不甘的喊着。 沈曼青则是慢悠悠的坐在了她的身侧,冷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只会瞎嚷嚷却没有对策的样子。 “你给我把你那副没用的样子收起来,我告诉你,你妈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明白什么样的家庭才是我要的,什么样的男人才是我必须得到的,你是我的女儿,绝对不能比我差,所以我是不会让你嫁到王家去的。” 被她这么一呵斥,傅语就算是再害怕也把那股子软弱收了起来。 静心的等着母亲开口,不敢再闹。 “今天我的确去见过顾月溪了,也跟她谈了一下关于联姻的事情,只是我在她面前说话并没有多少的威慑力,如果这件事你父亲也愿意答应就好办得多,可关键是我都是瞒着你父亲去跟她说的,所以我们不能急,只能等结果。” 沈曼青嫁入豪门这么多年,联姻的婚姻她见得比谁都多。 下场也都是让人肝颤儿的。 以前事情没有涉及到自己家人,她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反应,只当笑话看,可如今事情却牵连到了她的女儿,这一次就算是有心无力也决不能袖手旁观。 “妈妈,你说爸爸知道那个秘密吗?如果顾月溪这一次会代替我嫁过去的话,那么以后爸爸要是知道了那个秘密会怎么样?”傅语听着沈曼青的话却并没有安心下来。 反倒是想起了那件母亲让她尽量忘记绝不可以提起的‘秘密’。 她惊惧的脸庞上有些苍白,脑海中似乎已经想到了父亲知道真相以后的样子,刚刚安稳下来的情绪又一次的强烈挣扎起来。 沈曼青眉头紧紧的拧起,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眼神跟刀子似的剜了她一眼: “以后不要再提这个秘密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虽然此刻家中没有别人,但是你也绝不可以再提,这件事情除了你和我,还有那个男人知道以外,真的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了,尤其是你哥哥,明白吗?” 傅语被沈曼青紧紧的握住了肩头摇晃着,焦躁不安的心情也伴随着她大力的摇晃而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越发苍白的脸颊以及胆战心惊的畏惧。 傅宾鸿是个铁血的男人,傅语对这位父亲的记忆虽然只有这后来的几年,可却也足以提醒她,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怎样手段强悍的男人。 如果父亲知晓所有的真相……。想到这里她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狠狠的闭上了眼睛,她对着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点点头。 看见女儿平静下来,沈曼青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让侦探社查过顾月溪在美国的一切,并未发现有任何靠山等人物,充其量也就是个当红小明星罢了,能整出多大的风浪?所以这一次的联姻,还非得让她去不可了。 想到这里,沈曼青不禁想起多年前的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 只是,在她们俩人都不知道的一楼至二楼的楼梯口上,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稳如泰山的站在原地,在她们所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她们那自认为细小的聊天声全部收入耳中。 空气中散发着几分阴谋的味道,但更多的,却是男人身上逐渐冒出来的寒意……使得这本就微冷的天气越发的阴凉。 ------题外话------ 看见很多妞儿们都为月溪愤愤不平了,大家淡定!作死的,总是要付出代价的!爽点马上就来,而且是接二连三的,因为还未上架,许多大*都未能为大家奉上,还望见谅。这几天爷刚回到家中较忙,因此忽略了给力支持爷的妞儿们,今儿个全部感谢一下。 【君爷跪谢榜】 恭喜妖唁惑众升级为本文的解元!恭喜一舞歆瑶升级为本文的会元!破费了妞儿们,爱乃们~ 还有这段时间给爷送过评价票以及鲜花钻石的妞儿们,爷在后台都看见了,很感激大家!灰常开心,嘿嘿,么么哒! 另外,今天开始,妞儿们如果要送东西的话,不要再送评价票了,如果要送就送鲜花。 由于几个妹纸把本书送上了鲜花榜第六,因此,爷希望妞儿们再接再厉保持走起! 044 顾月溪的真实能力! 最强军妻,044 顾月溪的真实能力! 男人狭长的眸子在微暗的光线里逐渐折射出来一种出奇异彩的森冷。舒睍莼璩 他挺拔的身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双手插在裤兜里,脸色如常,可是常常带着笑意的嘴角此刻却是微抿,没有任何时候比起这一刻更令他吃惊! 秘密?真相? 看来这些年母亲针对溪溪并不只是因为她是个养女而已这么简单? 说的也是,有谁会傻了吧唧的一天到晚折腾外头领养进来的小孤女?这里边儿恐怕还有这惊天的故事吧? 转过身,他看了一眼对面禁闭的大门,轻轻的闭上了狭眸,在心底默念了一句话: 希望这件事情,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复杂。 房间中被安抚的差不多的傅语已经脸色好转,但是坐在沈曼青的身侧,她还是会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毕竟母亲的能力就摆在眼前,她除了会吃喝玩乐花钱消费以外,几乎不会做别的了。 “喂,是我,我现在想见你,你有时间吗?”沈曼青轻轻对着电话话筒开口,语气小声的几乎让傅语都无法挺清楚。 只见傅语惊诧的转过眼看着正在通话中的母亲,眼底全都是疑惑与不明。 这时候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开口说了一些什么,沈曼青的脸色有些暗沉的难看,但随即她就缓缓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回复道: “你要多少钱都可以,但是现在我想先见你一面,这么多年我都是直接给你打卡上,我们也是时候见个面了吧?” 担心这个男人会成为这整件事情中最大的漏洞,所以沈曼青现在就想要趁早打理好一切。 电话那头的男人自然是不可能这么好说话的。 轻讽了沈曼青几句,开了个高价,这才应答了见面的事情。 敲定下来就在今晚见面,沈曼青挂断了电话以后双手便一直交握在一起,可见其并没有信心。 说不紧张,是假的。 望着沈曼青都有些不安的脸庞,傅语很识趣的闭嘴,没再打扰思考中的她,就这样,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 “小语,今晚你就不要出去了,顾月溪可能会过来这边说事情,到时候你就趁热打铁怂恿你父亲把她联姻过去就行了,现在我要出门办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记住,不该说的话别说。” 临走前,沈曼青再三的交代清楚。 冬季的太阳即便是下山,也不带任何暖意。 这藏在整个军区大院最里头的傅家却是被一片昏暗笼罩着,逐渐移开的斜阳缓缓不见,房内的空气因为淡下来的太阳一并冷却了下来,傅语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电视,心却在紧张着门外的一举一动。 ‘咔嚓’ 开门的声音响起来,随即就是管家的声儿:“老爷回来了。” 傅宾鸿没有说话,脱下身上的大衣点了点头,视线往大厅中瞥了一眼却正巧对上了傅语那有些不敢直视别人的诺诺的眼。 没有多做在意,对于这个前几年才回来的女儿,不知道为何,他就是亲密不起来。 “你妈呢,饭做好了吗?”傅宾鸿走上前来,声音中带着中年男性具有的磁性,还有一股别人所未及的威严。 “妈她出去办事了,今天顾月溪会回来吃饭。” 傅语前面一句话回答的很慢,但是后面那句话却是很快的说了出来。 因为,她知道,只要说起顾月溪,父亲脸上如刀削般的严肃便会柔化。 果然,下秒钟傅宾鸿的眼尾处缓缓的柔和了起来,看着这样子的父亲,傅语心底那个气啊,将放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捏成拳,她抿了抿春,脸上写满了不爽。 盛宫。 已经考虑了大半天的顾月溪总算是开始收拾自己了,一边套上风衣,她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淡淡的笑了笑。 联姻这种东西或许会出现在傅语的身上,但却绝对不会出现在她顾月溪的身上。 傅语是二世祖,吃喝玩乐样样都会,可她顾月溪却是个养女,在美国攀爬了三年,已经不是那个手无寸铁的女孩了,相反,商界、娱乐圈,她同样玩的很顺溜。 原本她并不想将自己另外一个身份掏出来的,可是事已至此,为了自己的幸福,她必须要出手了。 拿起化妆桌上的包包,跟卡洛琳做了一个自信的眼神,她前往傅家。 半个小时以后,顾月溪出现在傅家的大门前,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呼出来白蒙蒙的雾气,她第一次,抬首挺胸,眼角一冷,浑身带上了商界上顶级精英身上才会有的气质。 门很快就打开了。 管家看着顾月溪这前所未见的新一面,忽然就轻颤了起来,那眼底渐渐的湿润了,不知道是因为欣慰还是因为感动,抑或者是因为惊讶。 “溪丫头回来了?快进来。” 顾月溪甜甜一笑,随即跟管家老爷爷点了点头往餐厅中走去,这时候,留在原地的管家却是呆愣的看着她的背影,双眼通红,顾小姐,您的女儿,真的很有您当年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的气场呢…… 脚步声很轻,但是从她进家门开始就一直在关注着的傅宾鸿还是听见了。 “溪丫头这么晚过来,饿了吧?”说着就给顾月溪拉开一张凳子。 “爸,我过来是为了跟你谈一点关于傅氏的事情的,方便的话我们去楼上书房好吗?”看着父亲殷勤慈祥的样子以及傅语低垂着头看也不看自己装傻的样子,顾月溪紧了紧手中的包包,扬起了嘴角。 傅宾鸿自然是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而傅语则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抬起眼看向他们俩人的背影。 母亲叫她在一旁帮衬着点,好让顾月溪嫁入王家的事情顺利一点,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顾月溪这个贱人谈点这样的破事儿还要去楼上的书房里悄悄谈? 心急如焚的傅语狠狠的把筷子砸在了桌子上。 这时候的傅语如何也不会想到,顾月溪与傅老爷子上二楼书房根本就不是谈愿不愿意与王家联姻的事情,而是—— 她顾月溪,从今天开始,拿出她暗藏在背后的实力,亲自出马,为出事儿了的傅家打起一片保护墙。 她顾月溪是谁?用得着以联姻为代价从而拯救傅氏?笑话! ------题外话------ 妞儿们的鲜花都很给力哈,爱乃们,么么哒~鞠躬啦! 大家放心,渣渣自然是不可能得意太久的。 剧情已经一步一步的走向*了~ 045 游刃于商界的——傅月溪 最强军妻,045 游刃于商界的——傅月溪 书房中空气里透露着几分家的味道,干净又清爽,一点也不像此刻充斥着阴谋的傅家。舒睍莼璩 傅宾鸿从进入书房开始就一直在疑惑女儿为什么会想要跟他谈关于傅氏的事情,倒不是不喜欢她涉及家族公司的事情,而是这些年她都没有与傅氏有任何联系,因此他才会有些惊讶罢了。 另外就是他心底清楚此刻的傅氏与往日的傅氏大不相同,现在正是腹背受敌的时候。 “爸。”关上书房的们,顾月溪提着包往办公桌走去喊了他一声。 这一声将沉入思绪中的傅老爷子给拉了出来。 抬起头就看见顾月溪正在打开手中包包的拉链。 “溪丫头来跟爸爸说说,找爸到书房里来谈事儿是什么事?”笑了笑,他点了点一旁的椅子,要她坐下。 顾月溪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反倒是乖巧的坐了下来。 将包中早已经准备好的档案袋抽了出来,她轻垂的眸子中缓缓滑过一道自信的流光。 “爸,你先看看这个。” 说完,她单手将眼前的档案袋推了过去,脸上带着的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双眼中弥漫着的是与往日不同的精锐与锋芒。 这样的顾月溪,不但是管家第一次见到,也一样是傅宾鸿第一次见到。 来不及追问,压下心头的疑虑傅宾鸿接过这个档案袋。 薄薄的档案袋有些沉重,他将里头的东西全部抽了出来,而后,一张张的浏览了起来,起初带着的疑惑也随着他双目的浏览而消散,原本的惊讶更是因为现在这些文件上面显示的一切而越发的震惊。 灯光下,他略带沧桑却威严十足的脸庞上流露出来的又惊喜又欣慰的表情是那么的自然和谐。 他微垂着头但掩饰不了军人铁骨与铮然,坐姿随意可一眼望去却觉得他在看十分贵重的物品一般。 伴随着手里的文件看的越来越多,傅宾鸿的心里也如同打乱了五味瓶一般的复杂了起来,那早已经被岁月与时光给消磨的斗志竟然因为眼前的文件再度的燃烧,他不可置信的颤抖着双手,这些文件……他的女儿…… 太棒了! 直到阅览完最后一张文件,他都还未能从这一场偌大的震惊中走出来,整个人沉默不语的坐在位置上,一双眼盯着那一叠文件沉思着。 顾月溪扬起眉眼看去,只觉得此刻的父亲,放佛陷入了一场思量与追忆中。 透过这一叠厚厚的文件,他的眼似乎可以看见一些过往的画面以及人。 这一刻,父亲的身上是祥和宁静的。 但是顾月溪却能够从这一幕上看到父亲对年轻时候的向往与留恋。 “爸……”又过去了几分钟,顾月溪看了看依然沉默的父亲,忍不住开口出声。 这时候,傅老爷子才算是真正的从那浮光掠影中回过神来,掀起眼以着审视的目光,重新打量着这个三年未见的宝贝女儿,他的心底有一股激动正在蠢蠢欲动。 “溪丫头,这些东西……那个傅月溪……是你吗?” 这些文件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毫无例外的在合同签署处译名皆为:傅月溪。 傅宾鸿比谁都清楚顾月溪并不愿意姓傅,所以这些年她也一直以顾月溪自居。 听着父亲似信非信的语气,顾月溪清浅的勾起唇角,淡定一笑。 “爸,就凭这些,这些你认为我能够让傅家的家族企业起死回生么?”她没有回答,却反倒是回问了一句。 傅宾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毕竟是在军界沉浮无数年的老战将了,天塌下来都能保持稳定的傅老爷子在这一惊讶面前完全可以保持绝对的冷静。 “爸爸信你。” 四个字,却包含着他对顾月溪的信任与看好。 不说别的,光是这四个字,就让顾月溪那颗原本冷却的心,再度温暖了起来。 得到了父亲的认可,她也不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将沈曼青找她谈话并且要求她联姻的事情娓娓道来。 十分钟后,书房中的气氛直线下降,强大的寒意笼罩在傅宾鸿的周身,他脸色铁青的坐在椅子上,放在桌面上的手更是紧握成拳,青筋毕露,心跳越来越快,愤怒越来越浓烈,傅宾鸿几欲发火。 但是顾月溪却在这个时候话锋一转: “爸,你先不要生气,联姻是每个大家族都有的,我理解的,但是今日我来找您谈话就是为了告诉您,我们傅家根本不需要降低身份去跟别人联姻。” 轻敲着桌面,顾月溪说的认真又自信,顿了顿,她又开口: “而且我们傅家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助力,爸爸,既然您信任我,那么请你把这一次傅家的风波交给我来处理,大话我不敢说,但是保证我却敢有,虽说我或许没能力把傅家的家族企业改朝换面的比之前还要好,可我一定可以让家族企业回到原来的繁荣。” 从她说话开始,傅宾鸿便一直在极力压抑心头起伏的情绪。 顾月溪的声音并不大,也很轻柔,可是每一个字都带着一定锋芒的力度。 她神色不夸张很平静,像在叙述简单的事情,可就是她这沉稳的姿态,直接令傅宾鸿都为之信服。 他信服顾月溪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只有两点。 第一:顾月溪是他最疼爱的女儿,这一点本来足矣。 第二:她带来的档案袋直接证明了她在商界的身份,不要说横扫华夏,至少在整个全球,傅月溪这个名字不见得多少人知道,但只要是知道这名字的人,不是权贵,就是巨贾,由此可见,傅月溪这个名字通常都是游刃于商界金字塔高度的。 书房再一次的陷入了安静中。 傅宾鸿的脸色不但好看了许多,还隐约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十年前那个楚楚可怜的在家中等待着他去领养的小女孩如今不但亭亭玉立明艳动人,而且还继承了她母亲在商界上杀伐果断的手腕。她这暗藏在娱乐圈天后光环背后的商界身份,若是让外界的人知晓,真不知道要惊爆多少眼珠,羡慕瞎多少双眼……。 046 傅子玉身世大揭秘 最强军妻,046 傅子玉身世大揭秘 京都某条较为清冷的小巷子里。舒睍莼璩 一排排简单又朴实的大排档顺溜儿的一路向前,路口处一眼望去都可以看见每一个招牌上染上了几分油烟的脏渍。 暖黄色的灯光一路照耀,使得这在天黑时分本该是黑漆漆的巷子瞬间明亮了起来。 但是就在这样热闹简约的巷子里却行走着一个高大的背影,他一身范思哲西装矜贵的与此地格格不入,可是顺着暖色灯光而来,他行走的脚步却又是那么的和谐。 傅子玉一路跟随着沈曼青来到的这里,对于这里有些脏又有些味道的道路他倒是没有露出多么抵触的表情,反倒是一脸平静的恍若常客似的。 可见他的处变不惊不仅仅是在商界上,哪怕是顺应到生活当中,他也一样可以做到这一点。 而就在这一排排的大排档店面其中的一家小包厢中,里边儿坐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以及一个气质不差的男人。 “我真的很惊讶,你会约我在这样的地方见面,这真不是你的作风。” 男人的脸上几乎没有皱纹,穿的虽然简单但是也可以看得出来那衣料的材质并不差,比起他对面那个一身貂绒但却有了几分细小皱纹的女人来说,他还是看起来更加年轻一些。 他端起桌面上的茶叶茶,缓缓吹了吹轻轻喝了一口才慢慢道。 沈曼青双手紧紧的捏着手里的包包,抬起头迎向男人略带讥笑的眼神,眼睛眨了眨,虽然她的眼底看不出来害怕的神色,可是却可以从她并不自然的脸色中看见她此刻的警惕。 一个能让沈曼青都警惕的男人,那会是个怎样的角色? “呵,我的作风的确不是这样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你跟我之间是地下关系呢?难不成我们的见面还要在繁荣似锦的盛宫?” 她轻笑了起来,淡淡的说着,言语中自有一股云淡风轻的味道,望向男人的眼神里也找不到一丝留恋。 男人倒不在意这些。 直接开门见山就问:“你今儿个约我到这里来想要说些什么,就直说吧。” 对于他的直入主题,沈曼青多少是感到开心的。 今日出现在这里为的就是搞定这个男人,而此刻他的配合也让她那紧张不安的心放松了几分。 完全不担心这样的地方会遇到熟人的沈曼青想也不想就开口: “这么多年,你也过得不错,功劳是不是我的我不敢说,但是我可以保证你这一辈子衣食无忧,如同上半辈子一样好过,前提是你必须配合我。” 沈曼青的话语很轻,但是她的眼却一直盯着对面而坐的男人。 昏黄的灯光下,这个小小包厢中充斥着暖炉烧热的暖气,不如空调来的热乎,但也不至于冻得发抖。 她的话飘散在空气中,就像是附和在冰冷冷的空气中一般。 男人端着杯子往嘴边送的手就这样硬生生的顿住了。 没有说话,直直的看着沈曼青有五秒钟,然后莫名的笑了起来。 “哈哈。” 这一笑,真不知是讽刺还是可笑。 这样子的他令沈曼青恼怒了起来,可又不好发作。 拿捏在手里的包包又一次的紧了紧,沈曼青神色微动,也笑了笑:“你还真别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以为他是担心她不会给他下半辈子钱财所以才笑的沈曼青根本不知道,此刻的她傻得多么愚蠢。 “你以为我想要钱?你不给我钱,我也能过的挺好,至少也是小康生活?说白了吧,我也不要你那些钱,把儿子还给我怎么样?” 这句话,他说的很慢很慢,可却给了沈曼青巨大的威胁。 “不可能。”当机立断的她就拒绝了男人这个无礼的要求。 眼尾略带细纹的沈曼青眼神依旧犀利,看着对面这个十多年几乎不曾亲密接触过的男人,她眯起了那充满了阴谋的眼,虽然男人上了年纪,可是却依旧掩盖不了五官俊美的风华。 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出来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美男子。 假若有熟悉的人在这个地方,那肯定会发现,这个男人跟高高在上的傅公子有那么几分相似,却不神似。 “我的答案跟你一样。”话说到这份上了,男人已经有些不耐了,推开眼前的杯子就站起身来:“除了把我的儿子还给我,否则别再跟我提这些要求,你根本没有任何资格站在这里跟我提要求,明白?” 他的身上没有傅宾鸿那股子融入了血的铮然铁骨,但是却别有一番风味。 他的身上没有傅宾鸿那股与身俱来的矜贵气质,可带着一股傅宾鸿没有的风流味儿。 不欢而散的一次谈话,沈曼青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口,焦灼的心底更加担忧的,其实是今日正在家中吃饭的顾月溪,也不知道她联姻的事情如何了,想到这里,沈曼青也不再多待,站起身匆匆垂下头便迅速往路口走去。 路口左转十米的样子,一辆黑色卡宴安静的停在那里。 驾驶位上的男人身上此刻散发出来的气息与往日大不相同,略带哀伤的同时,还隐藏着一股心底生疼的寒凉。 他亲耳听见了一切。 虽然知道有时候一些亲耳听见的东西未必真实,可他不仅听了,还看见了。 那一刻,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震住了。 那个男人跟他……太像了…… 他静静的坐在车厢中,脸色在黑暗的环境中晦暗不明,掏出一根烟点燃,而后就这样沉默着抽了起来,袅袅烟圈从他那凉薄又锋利的唇瓣中吐出来不再是那股让人疯狂的迷人姿态,反而带着几分深深的失落。 过了二十多年豪门生活,他并不是一个无能的人,甚至如今的他自己手中早已有了多过家族的资产,可是在听见自己真正身世的这一刻,傅子玉还是惊呆了。 没有畏惧,没有害怕身份被拆穿的紧张,独留在心里的只有那道不完数不尽的心酸。 如果他不是父亲的孩子……那么她是么? 如果她才是父亲的亲生的女儿……那么母亲这十多年来对她的苛刻和刁难又该怎么算? ------题外话------ 哎,我不会告诉你们最近我在相亲。 我更加不会告诉你们跟我相亲的那个人竟然约我在街头相亲! 这件事情是个大笑料,别人都笑我,我自己也忍不住笑尿了,我现在正在考虑要如何把这件事情更好笑的转播给你们,博爷的小妞儿们一笑! 留言爷会挑个时间一一回复的,这几天实在是忙,妞儿们谅解不?还爱着爷么? 潜水的赶紧出来冒泡,爱我的赶紧大声说出来!——我太不要脸了有木有? 047 成功接手傅氏 最强军妻,047 成功接手傅氏 沈曼青离开了这条巷子便直奔傅家。舒睍莼璩 相对于今日与这个男人的见面来说,她更在乎的其实是傅家现在的情况,虽说傅宾鸿并不知道她找了顾月溪见面交谈的事情,可如今当下的傅家的确是有点小困难的。 联姻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事情,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大家族。 所以她倒是不担心顾月溪会在傅宾鸿的面前嚼舌根。 火急火燎离去的沈曼青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以至于她根本就忽略了自己儿子的车子,更甚至于她还与这辆黑色卡宴擦肩而过。 而车厢中依旧沉默吸着烟的傅子玉则是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静默在原地的车厢,昏黄的街灯下,他的脸色比黑夜还要冷漠,细长狭眸半眯着眺望着前方,夹着烟支的手指微曲,整个人单手以手肘撑在车门上,微光笼罩在挡风镜上,透过透明玻璃窗折射到他那张如同上古时期黑色乔木的安静脸庞。 四周,弥漫着冷意。 呼吸着冰冷的空气,他脑袋开始打架。 看着即将燃尽的烟头,他狠狠的深吸了一口后,便掐灭了烟蒂,发动了引擎油门瞬间踩到底,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极速离去,但却是与沈曼青相反的方向。 这个时候,他需要冷静和独处。 == 踏入傅家大门,还未走进大厅,沈曼青就感受到了非同寻常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傅家,她心下一紧加快了脚步往大厅中走去,却见傅语正不知所措的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当下就脸色一变。 “小语,顾月溪来了吗?你爸爸呢?”沈曼青脱下貂皮大衣,一边儿将它挂起来一边儿焦急的问道。 “妈!”傅语看见沈曼青也是脑仁儿一抽,立刻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她们在书房中,今天吃饭的时候顾月溪就过来了,但是后来她却根本没在大厅谈那件事情,而是直接带着爸爸去了书房中,还不准我过去打扰。” 说着说着本就焦急的傅语竟然眼眶红了起来。 不错,她的确是害怕沈曼青的,因为她经常从沈曼青的口中听见自己没用之类的话语,所以这些年来,她最畏惧的其实不是傅宾鸿这个半生半熟的爸爸,而是沈曼青这个一手造就了一切的妈妈。 沈曼青听见了傅语的说辞自然是没有任何怀疑,但是她却不急着前往书房,而是站在原地沉思起来。 想了想,她这会儿上楼的确是不好的,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身拉着女儿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等待,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等着了。 不知道顾月溪将丈夫带上去是想说些什么呢? 她应该不会知道这些年来傅家一直隐藏的秘密不是? 当沈曼青的脑海中浮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色才缓缓的好看了起来。 楼上书房中的灯光依旧,空气里的喜悦味道却是越来越浓,傅宾鸿那张一贯冷漠严肃的脸庞上此刻充满着欣慰与骄傲的笑意,不得不说,今日顾月溪拿出来这些东西证明了她暗藏身份的同时,也给现在正有困难的傅家带来了一定的好处。 但是最让傅宾鸿开心的,却都不是这些。 说实话,对于傅家的家族企业傅宾鸿并不在意,傅家是个大家族,旁系人物众多,而他身为现在傅家的家主来说,失去了家族企业而已,并不能给他造成多大的损失,毕竟没了商界上无往不利的金钱,他还有军界所向披靡的军权不是? 顾月溪暗藏着的才能与身份,顾月溪自身的提高,才是他最开心的地方。 将桌面上的文件收拾好,傅宾鸿站起身来,忽然走到了顾月溪的身旁,那双带着深意的眼眸中此刻染上了温暖的味道,微微泛着几分湿红,大掌往她脑袋上一放,轻轻的抚摸了起来。 “孩子,你知道吗,爸爸看见这些东西的那一刻,最开心的事情是,你终于长大了。”说到这些话,傅宾鸿真是感慨,连呼吸声中都带着几分叹息,他的眼神并没有看向顾月溪,反倒是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色。 小安,你的女儿,真的很优秀,可惜,她却不是我的女儿……是我没有福气,没能拥有你,给你一个幸福的家。 坐在下方的顾月溪轻垂着脑袋,任由父亲的大掌一遍遍的拂过她的发丝,勾着头的她也轻轻的笑了,眼角处也有一些湿意,在傅家这些年,其实就是父亲和哥哥对她好而已。 但是她不是贪心的人,这已经够了,她很知足。 “爸,如果你同意的话,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将会接手与傅家家族企业的合作,另外我所在的星光娱乐公司中也将会提拔出一部分小资金前来鼎力相助我们傅氏的企业。” 她抬起头,眼中的光芒涌动着智慧,自信的异彩放射于她的面庞—— 顾月溪,傅月溪,一字之差,身份差异却是成千上万的等级。 也许,从今天开始,她将要做回傅月溪,而艾咪,也将会是她人生中一次最好的晋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傅宾鸿没有理由不给她一次放飞的机会,不是么? “好,那么假如你接手现在的傅氏企业,爸爸会将家族原始股份大半留在你的名下,毕竟现在傅氏并不辉煌,假若在你的手中辉煌起来,那么傅氏那些送给你的股份,依旧还是你的,以后,你将会替爸爸接手傅氏。” 傅宾鸿静默了几秒钟,忽然开口,却说出了这样重要的大事。 什么几千万?什么亿万?都比不上这一刻,他一句话就推出来的财产来的重如泰山。 而顾月溪,则是惊呆了。 “不好吧爸爸?我只是暂时接手而已,以后没准我还会在美国发展的。”顾月溪有些难以接受,这太……多了! 傅宾鸿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摇了摇头,傅宾鸿走上前几步,看着书房中墙壁上挂着的历代傅家家主的照片,在他本人的照片旁边有一个空相框,这个相框就是留给下一代傅家继承人的位置。 “本来我也没有想过要把这些股份给我其他孩子,从你来到我身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有这个打算了。” ------题外话------ 爷的小妞儿们,重头戏很快就要开始了,月溪已经开始介入商界,那么大家请期待吧,她很快就会凭自己的能力与贺氏交锋,大*也就快了。 这几天都没弄跪谢榜,可是后台却可以清楚的看见哪些妹纸爱爷,给爷送了礼物,还有留言板爷也可以看得很清楚,真好感动,爱乃们。 街头相亲那事儿呢,确实坑爹,我还没想好怎么写才有笑点,容我思考几天,哈哈! 这件事给我的阴影就是,这辈子都不想再相亲了有木有? 048 吃瘪的沈曼青 最强军妻,048 吃瘪的沈曼青 转眼,又过了几分钟。舒睍莼璩 坐在沙发上佯装镇定的沈曼青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 按理来说,顾月溪今儿个过来找傅老爷子也应该是开门见山的说关于联姻的事情才对。 但是从女儿的口中却得知她在傅家吃过饭以后便与傅老爷子一同进入了书房中,这么长的时间,显然他们的交谈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妈,你……怎么了?” 坐在一侧时不时偷瞄着母亲脸色的傅语看着她忽然就不太好看的脸色诺诺的开口问道。 沈曼青坐立难安的样子实在是太明显,所以才会连傅语都看出来她心里没底气。 “你说吃过饭你爸爸就带着顾月溪上楼了?那么到现在为止他们在书房里待了至少两个小时咯?” 沈曼青摇摇头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反倒是拧紧了眉头问着。 本来就觉得自己没能力帮助母亲的傅语这会儿赶忙点头。 得到了女儿的答案,沈曼青那颗本来沉着的心却忽然砰砰的狂跳了起来,两个小时,不是谈联姻的事情,那还会是什么别的事情呢? 就在她一脸怀疑的时候,楼上却传来了脚步的动静声。 顾月溪和傅宾鸿俩人有说有笑,相携而来,这亲密的姿态让一心焦灼的沈曼青怒气腾升,看着顾月溪笑的那么灿烂的站在自己的丈夫身边,她的脑海中就放佛看见了二十多年间顾安与丈夫在一起时候的模样。 “妈,你回来了啊。”顾月溪笑着笑着转过眼,立马就对上了沈曼青那不是很好看的脸。 眨眨眼,将眸底的深意掩盖住,她笑的温柔清浅。 “嗯,你是过来告诉爸爸和妈妈联姻的答案的事么?” 沈曼青看着她怡然自得的笑容,狠狠的把心头那股郁闷压了下去,这才整理好脸上表情,慈爱的看着她说道。 顾月溪!跟我比么?你还是嫩了点。 傅语始终都坐在沙发上看着母亲和顾月溪交锋。 她比不过顾月溪,所以母亲教她有顾月溪的地方,她就只能闭嘴少说话。 多看着点就行。 “联姻什么的还算是事么?我们父女俩已经商量完了,谁都不用去联姻,别说小语不愿意嫁到王家去,就我们家溪丫头就愿意了么?就算她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也不看看王家那少爷什么德行,配得上我家溪丫头么?” 傅宾鸿此刻心情不可谓不好。 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比往日少了一份严肃,多了一份豪迈。 “啊?”沈曼青率先惊愕出声,这件事情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会泡汤啊。 “嗯,是的母亲,我们俩姐妹谁都不用去联姻了。”顾月溪眯起眼笑着,淡淡的说着。 言语中不见得多么开心,但一字一句却是那么清楚,语速缓慢的像是话中有话。 沈曼青知晓她在针对自己,所以有些跟不上节奏的别过脸哼哼哈哈的敷衍笑了几声。 傅宾鸿本来挺好的心情因为沈曼青这一动作而消散了一大半,眼神一扫,就想冷言冷语,可是想到在楼上的时候,女儿告诉自己,不要刻意的把她商界的身份告诉任何人,他也就硬生生的忍住了。 “老公,跟王家联姻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又可以帮助我们傅氏,又可以让溪丫头嫁入豪门,这不是一举两得么?虽说溪丫头是我们的养女,可是她毕竟跟真正的豪门闺秀有些差距。能嫁入王家这样不小的家族中,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儿呢?” 顾月溪静静的听着,没有争执也没有不悦,只是稳稳的站在傅宾鸿的身侧,不看沈曼青也不看傅语,缜密的在心底筹划着明日前往傅氏第一次跟大家见面的会议。 如果之前顾月溪的真实身份没有亮出来,此刻傅宾鸿就算不同意,或许也并不会如这会儿这么大的火气。 因为沈曼青说的也没错,嫁入王家挺风光,并且就算王家那少爷不怎么消停爱玩乐,可王家的确是有钱的。 所以除了爱情以外,一辈子吃穿不愁挥金如土倒是可以圆满。 可惜的是,沈曼青算来算去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顾月溪自己本身的实力。 “不可能,溪丫头是不可能会嫁到王家去的,不过如果你这么满意王家的话,那就把小语嫁过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正好王家少爷喜欢玩女人,你的女儿喜欢在外面跟乱七八糟的人玩。” 傅宾鸿拒绝的斩钉截铁。 而沈曼青则是在这些话一出后面色煞白。 “老公,不嫁就不嫁,你那么凶做什么呢。”沈曼青深知丈夫的脾气,现在不是再强蛮的时候,而是该退而求其次了。 “哼,妇人之见,你以后最好不要插嘴我们家族的事情,好好把你的儿女管教好,把这个家打理好,就足够了。” 傅宾鸿一句话就直接否认了沈曼青在傅家的地位,从此以后她也就只能是个全职太太了。 没有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沈曼青心底那个恨啊! 心中即便是再不甘心,这会儿她也还得笑的开心的应允下来。 看着沈曼青忍得额头青筋差点爆出来的样子,顾月溪心底满意了,这才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爸!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就出发,所以我要准备一下,你就放心便可。” 傅宾鸿看着她窈窕细长的身影,欣慰的摆摆手:“哎,去吧去吧,爸爸老了,不能不服老了,这不管是哪一行,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咯。” 与一家人打过招呼后,顾月溪神清气爽的踏出了傅家。 拿到那些额外的股份,她也是意外的,但是既然收下了,那么她就会扛起傅家的重担。 虽然也奇怪父亲为什么不给哥哥,但顾月溪是个聪明人,知道一切不该多问的道理。 == 次日,傅氏家族企业总部。 一个约莫三十平方米的大长形办公桌两侧坐着三十来个人,每一个人西装革履,面带严肃。 会议室那精致厚重复古色实木大门外,一个身材高挑面容精致的冷艳女人正踏着清脆的步伐声徐徐走来…… ------题外话------ 留言爷都一一回复了哈,妞儿们可以去看看,另外要感谢这两天给爷送鲜花钻石以及评价票的妞儿们,爱乃们啊!么么哒。 049 崭露头角入商界 最强军妻,049 崭露头角入商界 昨日晚上他们全部集体下班了以后,却意外的收到了来自于傅氏家族公司中发来的工作邮件。舒睍莼璩 说是今日新上任的傅氏总经理将要在早上九点钟在此展开一场巨大会议。 都是在商界沉浮惯了的人,这一邮件的通知背后隐藏着的意思,显然不止是会议而已,它意味着一个公司的洗牌与调庄。 高跟鞋的声音清脆的像是响铃,一下又一下由远至近传来…… 这时候,率先听见这一阵脚步声的年轻男人立刻对着会议室内的大家使了个眼神儿。 顿时间,所有人的脸上都隐去了惊讶,静静等待。 “咯——” 大门被人推开,随即便看见一个身材挺拔高大,面色冷峻的男人走进了这个会议室中,少顷,他身子微微一偏,毕恭毕敬的站在了一侧。 而后男人身后的女人走了出来,露出了一张令人移不开眼的陌生脸庞。 坐在这个办公桌中心处的一个中年男人扫了一眼在场的员工们,见大家纷纷露出了疑惑与惊艳的表情,他暗暗叹息一声,站起身来,拿着手中的文件赶忙走上前去。 这个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傅氏家族公司中多少年了的老会计——周逊。 看着年轻女人充满了气场的周身,他带着欣喜将手里的一大摞文件送到她面前: “傅小姐,这是目前傅氏的财务状况,请您过目。” 年轻职员们见她脚底踩着意大利国际限量版的最新红色高跟鞋,身着黑色套装也掩不住的姣好身材,一头柔顺的酒红色发丝简单的挽起,风情万种又不失干练。 巴掌般大小的鹅蛋脸,肌肤细腻如玉,鼻腻如凝脂,一双狭长的凤眸中夹杂着令人参不透的深邃。 比起那些所谓的国际大腕,竟是要更加出色几分。 这一刻的她,身上不再是明艳动人,反倒是沉稳中透着尔雅,柔软中掺着杀伐。 可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女人,竟然能让整个公司上下都得给面子的财务总管会计大人对她点头哈腰?甚至言语之中带着恭敬且还小心翼翼? 这一幕,不知道刺痛了多少在场男女的眼。 同样是二十几的年纪,可是她却得到了与他们天壤之别的待遇。 由此,众人的眼底那股羡慕惊讶也变成了不屑与嫉妒。 傅月溪接过他手里的文件来到主位上,二话不说就直接坐下,掀起狭眸粗略一扫,看着下方办公桌上三言两语的员工们,不悦的蹙起了那两道英姿的浓眉。 “周会计,这些人都是经过严格应聘通过的?” 她的声音乍一响起,倒是把周逊给惊到了,心下不住的鄙视自己真是没用!好歹也是四十岁的人了,竟会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散发出来的气场给吓到,这要是说出去还不得丢死人? 点了点头,马上回道:“是的,傅小姐,这些都是经过严密筛选出来的人才。” 在座的人听见周逊的回答,不由得骄傲的扬起了头,挺直了腰板! 这女人总不可能是今儿个要接手傅氏的经理吧? 在这整个华夏的商界里,别说是女的了,就连男的恐怕也没有这么年轻便已经上位到这个地步的人才了吧? 看着一众人的反应,傅月溪忽然心生几分嗤笑来,左手食指轻轻的划过自己的眉头,眼角却闪烁着几分冷意,淡淡的看了一眼此刻众所不一的表情,她默默的报出了几个数字。 “左边数过来第六个,第七个,第十二个,以及第十七个。右边数过来第二个,第十三个,第十六个。点到数字的留下来,其他人,还麻烦周会计带他们去财务,将工资结一下。” 被点到数的几人算了算发觉自己正是被留下来的人,心底不由一阵放松,脸上更是露出了喜悦,抬首往傅月溪的方向看去并且对她报以微笑的回报,却见她眼都不抬一下,正睨着桌面上的文件只留一个侧脸。 而那些要被带走结工资的众人自是不可能就此甘心的。 凭什么他们努力了这么多年,这个女人一句话就可以毁掉?甚至开除他们?胆小一点的强忍着怒气不发作,但在心底唾骂着上座的女人。 然而一个胆大一点的男人却不由得不满起来,他为了进入傅氏付出的努力没人能够知道,眼看就要成功的晋级了,就这样被她一句话给抹杀了?他做不到!他不甘心的回过头来: “你凭什么自作主张开除我们?就算要也得是董事长吧?再说我们为傅氏也付出过,那些怎么算?就算没有功劳和苦劳,我们也算是有真材实料本事的人,说开除就开除?” 傅月溪松开手里的文件,徒手撑着脑袋,铙有兴味儿的盯着一脸愤慨大喊的男人,见他气的脸都红了,倒是觉得有几分意思。 周逊站在一侧急的差点跺脚! 都怪他自己太紧张了,导致忘记了在会议开始的时候告诉大家她就是即将上任的新总经理。 “因为商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是吃起人来是从不吐骨头的浮沉商界。而不是让你们这些所谓有才能的人前来‘闲言碎语’的。好了,该走的走该留的留,接下来我们的会议就要开始了。” 傅月溪说完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对着周逊使了个眼色示意把他留下来。 周逊赶紧往这个男人的脑门上拍了下,带着一众愤慨不满的员工离开了这个会议室。 原本坐满的会议室此刻却空出了大半位置。 经历了如此残忍的员工的大洗牌以及开场白后,留下来的员工们没有理由不正襟危坐。 “李哲是吧?”在一片安静中,傅月溪忽然抬起头问。 那气的脸红的男人立刻脸色一变,站起身来慌乱的点点头。 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内心正因为李哲二字从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女人口中念出来而——震惊着。 从她出现到这里短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的,如果有可能的话,那一定是她早已经就知道了他的…… 不,是在场所有人的名字! 如果真是这样! 那她得是一个多么一丝不苟,多么尽责多么可怕认真的人? ------题外话------ 最近都没弄跪谢榜,所以妞儿们都不爱爷了~有木有? 求鲜花,求钻石,求评论,求5分评价票。 【跪谢本书粉丝榜top前10的宝贝们,乃们破费很多,爷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 1一舞歆瑶33740会元/2媚媚201133200会元/3liuyisha42020980贡士/4丶疯叶飘丶11721解元/5妖唁惑众11448解元/6cherry鳳歌10200解元/7萌狐玲6000举人/8玲幽3500秀才/9ljwj813400秀才/10黎岛岛2000秀才 ps:题外话字数不够,明儿个继续跪谢!每天跪谢十个名次吧。么么哒~! 050 逐一击破漏洞 最强军妻,050 逐一击破漏洞 看着上座的傅月溪,李哲张了张嘴,终究还是问了出来。舒睍莼璩 “您可以告诉我您是谁?为什么留下我吗?” 整理会议文件的傅月溪手顿了顿,偏了偏头看了他一眼:“我姓傅,我叫傅月溪。至于为什么留下你,这不是应该由你以后来告诉我吗?” 听见这话,李哲愣住了。 看了看继续准备会议的傅月溪,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早该知道这就是前来上任的总经理才对,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新任总经理会这么年轻,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至此,在座的每一位看向傅月溪的侧脸之时,都带着几丝敬佩。 傅月溪,年仅二十三岁便早已经与美国洛杉矶好几家世界十强的公司合作过,她是商界最有名的顾问,这个名声的打响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曾就读于哪所学院却不曾有传说,只是傅月溪这三个字,却是让商界真正认真努力上位的人,都有所耳闻。 而这个刚刚进入办公室,并且雷厉风行解雇了无数员工,杀伐又果断的女人,就是傅月溪? 天啊! 要是早让他们知道这个年轻女人的名字,他们哪里敢多说一句闲话?或许还会换上一副崇拜的样子,毕竟这个名字就等于商界。 尤其是她还是前来上任傅氏集团的新任总经理,这对于身在傅氏集团工作的员工们来说,岂止是一点点福气? 会议在十分钟以后开始,虽然坐在会议室内的人寥寥无几,但却更方便了傅月溪的大洗牌。 “从今天开始我接手傅氏,而你们要记住,谁才是你们的顶头上司,你们在为哪个集团办事。”傅月溪站起身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目不斜视的说着,她的眼中绽放着精锐的锋芒,她的脸庞此刻凝合了尽数的气场。 摇身一变成为商界精英的傅月溪,就是当年那个被贺家嘲笑,设计,唾弃的小孤女。 这,恐怕没有人会想到吧? 会议中的内容大抵都是关于她接手傅氏以后的运作程序,在会议即将结束之前,她再次打开了自己昨晚熬夜做出来的工作报表。 “李哲,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协助我工作。” 话一落,她又迅速安排了另外在座的几个人工作。 无一不是彻查傅氏旗下几个旁系家族的公司。 傅氏是个大集团,这其中除了他们傅家的原始股份在内以外,还有无数旁系的股份夹杂在其中,以至于傅氏才能成为京都中历史悠久占地最稳的老财阀。 旁系包括曾经傅家嫁出去的女儿以及傅家的庶亲。 她进入傅氏的那一秒开始,整个傅氏就已经注定要有天翻地覆的新变化。 == 中午时分,所有人都在用餐的时间,傅月溪却带着李哲以及保镖一同前往傅氏旗下的第一家旁系公司。 她的出现太过于猝不及防,以至于这公司上层的人根本来不及收回那些猥亵的勾当。 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前的傅月溪连门都不敲便直接推门而入。 正在办公室内打得火热的两个人则是浑身一震,双双把视线移到门口处。 这里是曾经傅家女儿带走的财产,也就是上门女婿所在办公的地方,而此刻傅月溪她的姑父却正与小秘书玩着ox的游戏,这,还真是有意思啊。 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傅月溪邪恶的开口: “姑父,需要我帮您拿个避孕套么?” 被她称之为姑父的人先是脸色一沉,随即煞气满身,“谁让你进来的,给老子滚出去,还姑父,老子是你的姑父吗?一个小养女而已,有了点身份就以为登天了是不?” 推开身上的女人,肥胖的中年男人很是不要脸的淡定穿裤。 整理好自己才对这小秘书使了个眼色,随即泰若自如的开口: “你来我这里做什么?虽说你是个小孤女,但是不至于连这点礼貌都没有吧?竟然不知道进门要敲门的?” 他叫嚣似的语气并没有让傅月溪的脸色有所变化。 发觉到她的沉默,这中年男人才回过神来,正视眼前这个多年未见的‘侄女’。 没有想到当年那个怯懦的女孩如今已经长得如此亭亭玉立了,浑身上下充满了精英味道不说,还有那么一股女神范儿在其中,尤其是那光滑白嫩的肌肤,令人看一眼都馋。 “别的话我不想多说,你看看吧。”傅月溪无视他淫邪的视线,将一个小笔记本丢在了桌面上,双手环胸冷眼看着他。 而中年男人则是收回了邪恶的心思,疑惑的打开了这个笔记本。 一页……两页……三页…… 这里面全都是这些年来他包养情人以及花在情人身上的费用报表。 看到这里,他那充满底气的脸色终于变了。 “你什么意思?你调查我?” “呵呵,调查你?你还没那个资格,我是调查这个公司。谁让这个公司跟我们傅氏息息相关?你贪污了多少钱都得给我吐出来,放心,绝不是你一个人得付出代价,所有的旁系公司我都调查过,哼!就没有一个不贪污的,你们这样花总公司的钱,傅氏能辉煌起来吗?” 傅月溪说到这个就有气。 她熬夜工作不说,还得跟愤怒的小鸟似的,时不时喷火,实在是这些旁系公司吞钱吞的太厉害了。 想到这里,她疲倦的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姑父,我给你五天的时间,你把贪污的款项全部填满,这件事我就不上报父亲,否则的话,这家公司恐怕要换个总裁了。” 话撂下了,她就转身走,李哲从跟在她身边开始就没有机会说一句话。 到离开,他才忍不住从心眼里佩服她,暗暗注视着她的背影,下决心,总有一天他也要像他一样,做事情比谁都果断,比谁都雷利! 刚踏出办公室,傅月溪的私人手机就响起来,拿出来一看,傅子玉的名字闪烁的正欢。 “喂。” 没有犹豫的接起了电话,但是那头傅子玉说出来的话,却让正在行走着的傅月溪脚步慢了几拍,脸色怪异。 “我病了,你都不来看我,你丫的还有点良心么?给你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我希望能在家里看见你的身影。是我们的家里,不要走错了。” 唔!我们的家里==? ------题外话------ 这几天写点商界的铺垫,jq有的!身世也会在这几天曝光!接着就是世家交流宴会!大*啊有木有?小妞儿们!留言多多可好?给力一点可好?好不好? 【君爷跪谢榜】感谢大家出现在本文的粉丝榜上,没有你们的支持,君爷无法走远,谢谢大家一路相随~爱乃们~ 11潇湘心静如水1760童生 12良辰一夜很*1320童生 13映紫琉璃1300童生 14daiyuan2581040童生 15魅夜水草1000童生 16凉心透820童生 17凰之凰之娆兮欢之600童生 18shizukuaini600童生 19三昧水忏00520童生 20安小月500童生 051 发烫的心,浓烈的情 最强军妻,051 发烫的心,浓烈的情 从他知道母亲的所谓秘密那一刻开始,傅子玉就沉入了纠结之中。舒睍莼璩 有句古话说得好,看穿,不说破! 他与她之间,已经有了更多的阻碍。 而那个阻碍,不是别人,是他的母亲—— 这几天他过的并不是很好,尤其是因为傅氏的原因,顾月溪连夜加班的,他几乎没有什么机会与她碰面。 想到自己因为有些醉意而泛滥出来的浓烈爱意,傅子玉那俊美无俦的脸上浮现一抹自嘲,在外界再有地位又如何?在爱情与亲情的面前,他还不是一个同样要被困扰的人? 房间中的灯光昏黄,是两盏不同系色彩的小床头灯,因为刺目,他将光线调制成最暗。 使得此刻本还是大中午的时间,房内却黑暗如夜。 没有人知道,每当夜色降临,寂静而至的时候,她就潜伏在他的心口处……缓缓苏醒。 == 这边儿刚刚一出手就将第一旁系公司给拿下的顾月溪还来不及高兴,就接到了这么一通电话,不但如此,电话那头的人还直接把她的电话给挂断了,根本没有给她回绝的余地。 略微无奈的吐了口气。 她深知这是傅子玉的把戏,但是此刻自己却又不在他身侧,发作不得。 李哲轻垂着头跟随在她身后,察觉到她顿住的脚步,也迅速的停了下来。 “经理,怎么了?” 他看着接了通电话后就变了脸色的傅月溪,心底有些莫名的发憷。 他可是领教过这个女人发飙的样子,所以到现在为止,他都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边,不敢乱说话。 少说多做,永远是真理。 “没事儿,一会儿你先送我回去一趟,之后你就直接回到公司处理接下来我规划好的另外几个旁系公司的彻查工作,比较主要的几个旁系公司全部在我的手中,不过你不必担心,他们出岔子的证据我已经准备好,就在我办公桌的抽屉中,钥匙你带过去。” 她递给他一把钥匙,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神色。 李哲看着她的眼神,心下一阵激动,“是!经理。” 看着他急匆匆前去停车场开车的背影,顾月溪嘴角处微微扬起! 之所以会选他在自己身边做事,是因为这个男人,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同时,也是个有点小能力小骄傲的新秀,这样的人,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公司的事情,因为他们清高。 用人之道就在于此了吧? 十五分钟的样子,顾月溪便抵达了傅子玉的私人别墅。 走上三楼,只见整个别墅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没有开灯的房子里显得有些微冷,空荡荡的毫无人气,再往前走就是傅子玉的房间了,顾月溪半蹙着眉头半带着疑惑推开了这扇门。 而屋内半倚着假寐的傅子玉在她推开的同一时间弯了弯薄唇。 “不错,来的很准时。” 顾月溪压抑着心头的怒气,深呼吸着这个房间里充斥着的红酒余香,狠狠的瞪了傅子玉两眼。 “我来的准时也是因为我以为你病了!拜托,哥!你以后不要这样捉弄我了好吗?我正在工作你知道吗?本来得心应手的事情,被你一通电话一打扰,我就整个人都凌乱了,这样下去,我还怎么在公司里树立威信?” 顾月溪心头不满,在傅子玉的面前她也从不委婉。 即便此刻屋内的灯光并不是特别明亮—— 他们靠的并不是特别的相近—— 但傅子玉却还是可以想象得到她生气时候眉头紧皱红唇紧抿的薄怒模样。 “唔!”自知理亏的傅子玉没有还嘴,反倒是随意轻叹一声。 顾月溪站在原地狠狠的给了他几个眼刀子,随即便转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 看见她二话不说就要走傅子玉立马就急了。 这个从来都是优雅矜贵的男人,什么时候做过这么尴尬的动作? 本来躺在床上形象散漫但却慵懒的傅子玉此刻是一只脚踩在地板上,一只手扯着被子,高大挺拔的身影给人以无形的压迫力,笼罩在她头顶上一大片气息将她包围。 可即便如此,他却还是……要命的性感! 白色衬衫胸襟半敞,露出了他野性十足的喉结不说,还将那精瘦却十分有料的胸肌明显的衬托了出来,深邃如雕刻般的脸部轮廓上那双剑眉微拢,似乎因为她的转身而不满。 看着他此刻的架势,顾月溪哭笑不得。 这tm到底是谁家放出来的妖孽?神魂颠倒有木有? 可人家俊美无俦也就罢了,偏生的人家还带着一股与身俱来的清冷气质!与俗气二字搭不上边儿不说,还把面如冠玉四个字尽数的展现了出来。 看着她满脸警惕的样子,傅子玉只觉心下一片温软。 不由得微微一笑凑近了她:“那些年我照顾你也不少吧?现在换你来照顾我,怎么就不行呢?” 扑面而来的浓烈红酒气息,把顾月溪从走神中拉了出来。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庞,感受着他酒后变得粗重的呼吸声,顾月溪觉得心口处有些发烫。 “什么啊,我是去给你倒水啊。”别过脸,她不敢再看他,直接往外边儿闪去,那速度,简直就是小跑! == “这个小养女怎么几年不见就变得这么厉害了?” 男人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与不爽,如果顾月溪在此,就会认出来,这是她中午刚查过的第一家旁系公司的总裁,也是她所谓的姑父。 “等等!曼青,我给你提个醒,你家这个小养女不简单。”那头一挂,他就拨起几个关系较好的旁系公司上层的号码来。 结果所有人都跟他一样,被查出了老底。 坐拥傅氏旁系这么多年,吞钱被查出来却是头一回。 他就算想要放过顾月溪,其他几个旁系也绝不可能会愿意就此作罢! 商量好之后,他们一并煽动所有拥有傅氏股份的股东,一同逼傅宾鸿展开董事会议。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一次不狠狠的打她的脸,我还真是白白在商界混了几十年。” 办好一切后,‘姑父’叼着烟望着窗外人潮涌动的街头,发福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意。 ------题外话------ 进度会加快的,那啥,这文一定会入v(上架)。而且就在这几天后!时间已经确定下来了。 【君爷跪谢榜】依旧是一次性感谢十位,妞儿们留言多多可好啊啊啊啊啊? 21安小月500童生 22璽爾封500童生 23ice竹芯420书童 24庸人灬自扰400书童 25mrs。q400书童 26liuyan298026376书童 27mengliheng300书童 28tamyatam300书童 29125489279260书童 30凌殇墨90后220书童 052 步步紧逼步步为营 最强军妻,052 步步紧逼步步为营 美国洛杉矶。舒睍莼璩 蔚蓝的天空周边剔透的白云浮浮沉沉的弥漫着,阳光不算多么热烈,可却令冷空气中多出了一抹暖阳的味道。 星光娱乐传媒有限公司。 总裁办公室中只听两个男人正在说着一些什么,其中一个人言语之中尽是霸气,不容任何人拒绝的命令味道,而另一个较为小声的声音却带着几分劝慰与犹豫。 “总裁,您已经不能再加班了,手头上的工作根本就排不过来了。再这么下去您会垮下来的,如果您都垮了那我们星光怎么办?” 这个小声劝慰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萧纵身旁的贴身助手兼秘书。 此刻他正苦着一张脸,用尽了全身的胆色来与自己的顶头上司辩驳。 从上个星期开始,总裁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接过远在华夏的艾咪天后电话之后,便开始狂加班,没日没夜的处理着手中的一切要紧事物,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我让你去办什么,你只需要照做,不需要多问,懂?我自己的身体我自有分寸,记住,把未来半个月的所有邀约以及宴会见面会全部推掉,并且每一个公司都送去道歉礼。”说完他侧目看了一眼对面的电子台历,眼底折射出来几分不羁的冷光。 “一个星期之后我一定要出现在华夏,所以现在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我离开以后做准备罢了。好了,你先出去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助理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再劝慰总裁了,垂头丧气的转身走出了办公室中。 萧纵这段时间加班的多么疯狂,他是感同身受的,因为身为贴身助理,几乎是除了睡眠时间以外,萧纵所在的任何工作场合他都跟随在其身后。 不管是他,还是英俊如昔的总裁,他们的瞳孔中几乎都带着几分掩饰不了的红丝。 关上门,助理叹息了一声便精神萎靡的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办公室内键盘敲击的声音就像是一道响动的乐章,快速而又有力,但同时也可以令听见的人想象到室内对着键盘工作着的人是多么的迅速。 几分钟后,萧纵处理好手里的一个文件以后,伸张了一下自己的双手,整个儿的往椅背上靠去,疲倦的脸庞上还有这未来得及刮干净的胡渣,原本狂野性感的型男瞬间变身颓丧美感男。 狠狠的摁压着自己的眉心,萧纵的脑海中浮现了她的脸…… 华夏的盛世宴会即将在一星期后举行,而他也将在六天后登上前往爱情通道的直升飞机—— 快了,就快了…… 希望还来得及…… == 傅氏顶层总部会议室。 一侧的洗手间内,男人发福的身影站在镜子前露出了奸诈的笑意,顾月溪前脚刚刚彻查了傅氏旗下所有旁系的公司,后脚他就联系上了所有旁系,一共十二家,打成一团,通成一气,就是为了声讨顾月溪。 虽然这一次她将证据全部奉上,可他们十二家的总裁毕竟在位这么多年了,就算那些证据都在,谁又能说那是真的呢?假造也是有可能的对不?而且那些显示出来的吞钱数据较为繁杂,饶是她再厉害,也不可能短短时间内,将清单全部找到。 没有清单,仅仅是一个证据本,又能证明什么呢? 令他最得意的,却都不是这些,而是因为沈曼青竟然打包票支持他们这十二家旁系。 说起来就算他们贪污一点点,傅氏也不会说什么,否则这么多年他们是怎么贪污的?傅氏上层的人如今依旧是傅宾鸿,虽说他几乎很少管辖公司的事务,但他那么一个精明又深沉的人,会察觉不到这点东西? 大约是因为都是自己人,得过且过吧,所以放过他们。 假若今日出现在傅氏的不是傅月溪,而是傅语,那么他们定然是不敢公然挑衅的,可惜的是,傅月溪是个外面领养过来的小孤女,哪怕现在她是姓傅,可她也永远改变不了真正姓顾的事实。 无法服众的同时,又将这一击狠狠的打在了他们几个旁系公司的身上,他们可不是好说话的主,一个养女,野凤凰也敢给脸色他们看? “姐夫你就到了?我们是先去会议室还是在这外边儿等他们?” 脚步声逐渐传来,一身黑西装的中年男人探头往洗手间看去正好对上了走出来的‘姑父’。 “你也来得早,没事,相信大家很快就要到来了,我现在心情很是激动,想到等会儿那个小孤女一脸沮丧的样子,我就一身轻松。”之前在办公室中被她撞破了他的好事儿他都没跟她算账呢。 野鸡就是野鸡,能跟凤凰比吗?说出来的话也是一点素质都没有,根本就不像是豪门世家出来的人,这样的养女竟然还进入傅氏高层当经理?傅氏一个经理,那可是比他们旁系一个总裁都要更高一层的职位。 谁能服气? 十五分钟后,几乎是所有旁系总裁陆续抵达这顶楼,唯独剩下傅宾鸿和傅月溪还未到来。 会议大厅寂静无声,可却有几分暗潮涌动。 与此同时,沈曼青带着傅语气势冲冲的往傅氏总部大楼出发着。 “妈妈。你说父亲怎么可以这样呢?竟然不声不响的就把傅氏的总经理位置给了她,这算是什么意思啊,我才是傅家的孙女啊,肯定是顾月溪这个贱人又对父亲说了些什么,妈妈,你一定要帮我把这个经理之位抢过来,虽然我没有她那么厉害,但是我才是真正的继承人啊。” 车上,傅语伤心的哭诉着,沈曼青也是一脸的焦躁。 “放心,别的事情都可以忍让,但是关于财产方面的事情,妈妈是一定不会忍让的,尤其是让给这个外人的女儿,你身为傅家的孙女继承傅家的财产是理所当然,而她如若不肯放下这个经理的位置,那就是强取豪夺。” 沈曼青紧抓着傅语的手,底气十足的安抚着,心下却是忐忑无比。 那天晚上丈夫与那贱女人的女儿在书房中讨论的东西,原来是关于傅氏的,顾月溪,你想抢傅家的财产了?呵呵,跟你妈妈还真是一个德行,一个想抢男人,一个想抢财产,你怎么不问问我同意不同意呢? 顾月溪,你不会成功的,二十几年前我既然赢了你妈妈,二十几年后,我一样可以赢你。 ------题外话------ 亲们,妞儿们,爷的萌妹纸们,乃们不知道留言就等于给了我一切动力吗? 所以……你们懂得! 053 一致对外,她是外人! 最强军妻,053 一致对外,她是外人! 傅子玉挑着眉看了一眼挂断了电话后便一脸冷色的顾月溪。舒睍莼璩 “怎么了,什么事情?” “傅氏……哥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多喝点水吧。” 来不及与傅子玉多说,顾月溪只能简略的描述了一遍。 随即便拿起公文包匆匆的离开了。 看着她小跑的背影,傅子玉甩了甩半沉的脑袋一跃从床上坐了起来,迅速套上了黑色风衣以后,便大步流星的往别墅大门口处奔去。 来到一楼的时候已经看不见顾月溪的身影了,可这里荒山野岭的,属于郊区,就算有车子,也不可能会有人好心刻意停下车来只为搭她一程。 想到这里他极快的发动了车子的引擎,追了上去。 而顾月溪此刻正在路边儿一边小跑着一边儿拨电话。 直到出了门她才想起来自己过来都是李哲给送的,这会儿要再回去,还不是得让李哲来接? 但就在电话刚刚接通的这时候,身后的车子却不断的在打着喇叭。 傅子玉蓦然间加快了油门,飙到了她所在位置之前,而后狠狠的一个刹车,极速而又漂亮的漂移随着他熟稔的车技一晃而过。 “上车。”声音刚刚响起来车子开锁的声音便应声而来。 顾月溪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坐了上去,但傅子玉却看见了这一刻她那双美眸中蕴含的感激与谢意。 终究是对他带着几分陌生与客气的,这样下去要如何是好呢? 在心底叹息一声,他将油门踩至最低,黑色低调的卡宴迅速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奔了出去。 顾月溪本以为傅子玉对于父亲将傅氏的权利交给她会有微词,可是没有想到他不但连多问一句都没有,而且还面不改色,要知道傅氏现在虽说不如当年辉煌,可好歹也是个华夏商界巨头。 “在疑惑我为什么没反应?” 车子开了十分钟左右的时候,傅子玉蓦然开口。 而顾月溪则是惊诧的对他投去一瞥。 傅子玉但笑不语,转眼看了看她,便摇摇头。 其实他在开车,但是却始终都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包括呼吸声,但是从上车开始她就一直一言不发并且陷入了沉思中。 “哥,我对傅氏没有什么兴趣的,但傅氏有问题,我还是会出手的。”她没有把沈曼青逼她去联姻的事情说出来,正是因为她在乎这个男人。 “你以为我在乎的是什么呢?”傅子玉听着她的话,眸底的深邃如同一汪深潭,笑意却是越发温柔,忍不住伸出手在她柔顺的发丝上揉了揉,这才作罢。 “只要哥你懂我就好。”感受到来自于他身上的温暖,顾月溪舒心的笑了。 == 将顾月溪送到傅氏以后傅子玉便转动着方向盘直接离开了,而顾月溪也来不及问他怎么不去参加这一次的家族会议,踏进傅氏就直接往电梯里闪去。 看着眼前红色的数字一下一下的渐变,她的心也逐渐在沉淀。 会议室中,‘姑父’盯着始终空无一人的大门,心底有些发憷,这么久了怎么傅老爷子跟那个养女还没有来?发慌了半响,他又自嘲一笑,自己竟然会怕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孩? 就算傅宾鸿喜欢她又如何?养女终究只是一个养女,而他们这十二家所在的,一个个可都是跟傅家有着血脉相连的关系,而且他还跟沈曼青打过招呼了,还怕什么? 今天,势必要把顾月溪从傅氏除去! 忽然。 一侧位置上便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还穿着军装的傅宾鸿已经大步往会议室走来。 片刻间,大家有些正襟危坐。 “傅大哥,你来的可真是早啊。” 说话的是谁傅宾鸿连看都没看,只是听着这讽刺的语气,扯唇冷笑一声。 抬首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整了整外套便坐了下来。 “怎么?你们这架势是想要活活吞了我女儿啊?” 他面色严峻,一身正气与铮然是在商界中沉浮的人所没有的,而那一开口,便降低七八分的语调更是让大家的心头突突的跳了起来。 “哎,傅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溪她是侄女儿,我们疼都来不及,怎么敢吃了她呢?” “就是啊,她所拿出来的所谓证据,其实都是公司机密的账本,这要是泄露了出去,我们公司的运作就得瘫痪。” 紧跟着开口的人声音尖细,脸型也是尖嘴猴腮的,一股精明参杂在里头,那双鼠眼更是透着几分算计。 这也是傅氏旁系其中的一家,一样被傅月溪彻查的其中一家公司。 傅宾鸿眼神渐冷,但就在这时候,又有两个身影推门走了进来。 不是别人,正是沈曼青和傅语。 和气的对着众人笑了笑,沈曼青私底下狠狠的掐了一下傅语。 她们俩其实早就到了,只是故意想等傅宾鸿入座她们再进来而已。 所以之前这会议室内的三两句话,她们母女俩也是收入耳中了。 傅语这一次也很给力,只是呆愣了一秒钟便很快反应了过来: “叔叔们这是怎么了,一会儿等小溪来了不就一切解决么?在这里吵什么,伤了和气不说,要是传出去,丢的也是大家的脸。” 她的声音一响起来,就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听了这话的众人抬首一看。发现是傅语这个货真价实的凤凰后,阴沉的脸色也逐渐的好转了起来。 他们本就是串通一气的,今天的目的就是要顾月溪滚,让傅语这个正牌上位。 “还是小语侄女懂事啊。” “我看傅大哥干脆把小语弄进来当经理算了,怎么也比那个养女强啊。” “就是啊,小语怎么说也是我们家真正儿的侄女啊,那个什么小溪的,根本就是个外人而已,你让她来接手傅氏工作,根本就如同好菜被猪拱了一个道理。” 听着这些话,傅语无比激动,一脸的开心! 沈曼青则是依旧不动声色的谦虚笑笑。 而傅宾鸿也缓缓的笑了起来,却是皮笑肉不笑。 幽冷的目光扫过原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会议室内的沈曼青母女俩,他呼吸加重了几分,忍住怒气,顶着笑意他问: “所以呢?你们是不是觉得让傅语来担任这个傅氏的总经理才是最好的?” ------题外话------ ps:更新的太晚了有木有?我有罪啊。 明儿个她在商界的身份会正式出现在这个会议室内。到时候也会详细将她的身份种类以及牛逼程度描写出来。 054 不知道这个身份够不够资格呢? 最强军妻,054 不知道这个身份够不够资格呢? 乍一听这话,未察觉到傅宾鸿怒意的众人连忙点头附和起来。舒睍莼璩 这一下子,他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精彩了,心口处强制着压抑的怒气几欲爆发。 而其他人却还准备对着傅语和沈曼青说些奉承推荐的好话! 可就在这个时候—— 啪啪啪啪! 清脆而又响亮的巴掌声由会议室大门外传来,一下一下仿佛打在众人的心口处般。 使人心头不由得一紧。 而巴掌声还未消失,人便已经进入了会议室中的傅月溪,更是让一众旁系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反观她,一张精致的笑脸上是淡定自若的浅笑,那云淡清风的样子以及运筹帷幄的气势,完全没有任何腹背受敌的脆弱,只有底气十足的势在必得。 柔亮的灯光照在她白皙的肌肤上,那双美眸此刻似笑非笑的扫过在座的十二位旁系以及沈曼青和傅语。 让目光如炬,让人坐立难安,被等目光注视着,大家竟然莫名的少了几分底气。 “不愧是妈妈教出来的人,小语姐真会说话。” 顾月溪对着父亲点了点头后才入座,很是随意的开口。 她声音平静可却暗夹着嘲讽,这话语中的含义,谁能听不出来呢? 顿时间会议室内的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坐在一侧不请自来的傅语更是烧红了脸,有些下不来台的感觉,偷偷的瞪了顾月溪一眼,心底越发嫌弃这个养女妹妹了。 安静的会议室内暗潮流动,一道声音却打破了这样的气氛! “小溪侄女,我看你还没明白今天这会议是怎么回事吧?” 被顾月溪当场打断了好事儿的姑父霍然起身开口,脸上带着几分嗤笑。 他忍了她很久了! 但想到一会儿她就要被强制下位,他心头就说不出的兴奋。 有了他的开头,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讨伐声响起来,无非都是说她不懂得商界的操纵规则,从而将傅氏内部秘密挖掘,严重程度重则将公司机密泄露,轻则把公司地位搞垮。 顾月溪当然懂这些人如此心急是为何。 一双笑意吟吟的眼骤然间冷了几分,她扯唇讥笑一声不再说话,将自己带来的公文包打开。 掏出里头的所有文件,交给身后的李哲,命他发下去。 看着一份份资料进入每一个在座之人的手中,顾月溪唇角微扬。 那双细长美丽的凤眸之中却燃烧起一簇簇幽暗的火焰,伴随着眼神的变化,她的气势也陡然一变,清冷开口: “你们手中所拿的资料,是每一个人所在公司的一年收入以及支出的完美数据,除去每个员工的提成,以及普通工资,再加上奖金与公司日常的支出,净赚收入应该在八位数才对,可是你们的呢?这其中少了的一位数钱,去了哪里?” 她的声音如同清脆的河流至高山而下,潺潺细流,听似温润实则带着刀子,尖锐逼人。 “你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也敢说我?”姑父听着这话轰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高声辩驳道,他身后的凳子都被他起身的力道给掀翻了,可见他是多么的激动。 对! 他就是激动了,更是害怕了。 因为刚才顾月溪所爆出来的数据,根本就是他去年完整的收入,一分不差,一个初出茅庐的女孩子,竟然可以把工作换算到如此严谨的地步,如果让她成长起来,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想到这里,他加强心中的镇定,拔高了声音:“顾月溪,我兢兢业业为了傅氏,这么十多年,所有的功劳,不是你一句话就可以抹去的!你太过分了,根本就是逾矩了,你的意思是我欺骗了傅家,欺骗了傅大哥?” 顾月溪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样子眼带戏谑,也不急着开口,反倒是慢悠悠的说道: “怎么啦姑父,你为什么这么激动?着急了是么?被我查出来了,所以急了?哦,对了,你这的确不是欺骗傅家,也不是欺骗我父亲,你这是贪污,贪污的含义自然不是欺骗,而是犯罪!” “你!” “呵,大家若是不信,可以把资料翻到最后一页,那才是重头戏,姑父真是作的一手不得好死,金屋藏娇爱玩一线明星?嗯?具体给那位一线大腕的花费也全部在最后一页,貌似去年还给她送了一个一百八十万左右的浪琴名表吧?不信的话,后边儿携带那位女星的照片与联系方式,大家可以去验查一下。” 话音一落,那姑父脸色大变,却是惨白一片,这么隐秘的事情她都可以查出来?她的背后人到底是谁? 不仅仅是这位姑父脸色惨白,在座的每一位旁系负责人一样都是面色如土,因为他们狼狈为奸,自是清楚他所包养的每一位情人,从这一刻开始,他们才真正的感觉到了顾月溪的可怕。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在美国的那段时间,顾月溪根本就是凭借着她大学四年的基础,费尽心思抛尽努力,才得以进入美国商界最高等级的顾问培训班,而当初那所培训班的校长是世界闻名的金融全才西纳,期末考试的那一场成绩,顾月溪以最惊艳的分数拿下了当时那所培训班的第一名。 而这一刻,这个面色惨白的姑父也算是真正的明白了过来,顾月溪并不是针对他,而是在拿他开刀,杀鸡儆猴。 傅语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状况一头雾水,本该是提拔自己,抢走顾月溪位置的会议,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她频频向着母亲投去求救和不解的视线,可是沈曼青却根本就沉静在自己的震惊之中。 是的,她被惊呆了! 眼前这个浑身都是顾安影子的女孩,她真的长大了……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既然你要上位,但是总得给我们一个身份吧?至少有点证明?”被旁系求救似的目光淹没的沈曼青缓过神来,缓缓抬起眼看向顾月溪,语气清淡可却暗藏杀机的问着。 呵,身份? “不知道,这个身份,够不够资格呢?” 众人循着顾月溪看去,只见桌面上一个清晰的盖着世界闻名金融界全才西纳名字的黄金奖牌,上面印刻着几个明显凹凸的字眼—— 世界金融顾问资格证:傅月溪。 静,死一般的寂静,整个会议室就在这突如其然之间沉寂。 ------题外话------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有亲说男主戏份不够,大家表急好咩?他绝壁是威武霸气的,狂炫酷霸的,相信我,他会为了溪溪做出惊人的举动的,而这个*,就会在明儿出现,绝壁让你们惊呆! 上架时间已经定下来了,为了不让大家觉得突然,我认为还是要提前告知一声。 本文将会在这个月的16号入v,正式上架,也就是大后天。 我不是大神,也不是什么知名作者,更不是什么粉丝众多,众星捧月的作者,我只是一个写手,职业写手,靠写文吃饭,虽然我知道不可能所有读者都跟随着我支持着我直到最后,但我还是希望所有妞儿们能够尊重我的劳动成果。多的我不想说,但在此还是要感谢所有支持着我默默守护着《最强军妻》的亲们,爷爱乃们,全体都有,飞吻—— 055 欠她的,谁也别想逃! 最强军妻,055 欠她的,谁也别想逃! 当日,几个被彻查出来吞钱超过七位数的负责人统统都被直接押送到警察局。舒睍莼璩 哪怕是十二家旁系公司的负责人串通一气,也最终没能扳倒顾月溪。 而打完这漂亮一仗的顾月溪,却根本就不敢放松下来,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在她的身后,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目前的地位。 孤女,养女,贱人。 这几个词语从小到大她没少听。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不再是那个乳臭未干,怯懦软糯的小女孩了。 不是像其他争夺傅氏之人一样,眼中只有势力与贪婪。 接受傅氏不是她的本意,但既然父亲将股权交到了她手中,她就必须为父亲对她的信任负责。 刚接手傅氏许多东西还不是很熟悉,为了能更快的融入到这个企业中,她拼了命的加班。 为了不影响傅子玉休息,她没有跟他打招呼就直接自己回了房间。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一加班,就是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以来,无数通电话邀约她全部拒绝了。 其中包括卡洛琳想要在京都转转玩玩的请求,以及傅子玉每日定时三通的‘一起吃饭’电话,甚至于开着网络工作,可却连最基本的社交软件她都未曾开启过。 放下手中已经完善的贪污款项以及十二家旁系公司新的规划设定,她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看了看手表,此刻已经是凌晨四点钟,窗外的天色却依旧没有渐变白昼的意思,看着满桌子乱七八糟的文件,她略显憔悴的脸庞上却腾升起一抹满足的笑意,却在视线无意看见今儿日期时愣住了! 2014—1—14? 这不是安琪所谓的与贺瑞谦订婚的日子么? 呵。 时隔三年,一切都变了,而再次得知安琪与贺瑞谦即将订婚的消息,她却是再没有任何情绪了。 拖着疲倦的身躯来到洗浴室中照了照镜子,只看见里头那个尽显颓废的自己,轻笑一声,她决定好好补个眠。 睡觉前看了一眼手机,果然看见了安琪发来的短信: “小溪,我的订婚宴,你不会不来吧?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但是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能原谅我么?明天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我没有什么朋友,除了你以外,你一定会来的吧?你知道的,幸福是想要有人见证的……而我所期望的那个人,就是你。” 看完这条信息以后,顾月溪笑而不语了! 轻按了几下,回信就已回复了过去: 琪琪,你说的什么话呢,我‘最要好’的朋友与‘故人’的订婚宴,我怎么可能不到场呢?放心,我明日一定准时到。你也是我这一生中‘最好’的朋友,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亲眼看着你……幸福。 被自己所发的信息恶心到的顾月溪忍不住拿枕头捂住脸趴在床上毫无形象的大笑了起来。 == 傅子玉微微垂首看着手中侦探社拿来的资料,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几分散漫不羁的微笑,但是那双狭眸此刻却冷的彻骨。 “傅少,可有看出什么来?”周离不清楚其中缘由,但跟随在傅子玉身旁多年,随意一个脸色一个眼神儿,他都能敏感的察觉到boss的态度与心情。 放下这资料,傅子玉将身上披着的大衣拢了拢,脸色紧绷,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来到窗口处,他望向窗外仍然黑幕的天际,狭长勾人的眼尾处轻轻眯起,就这样一直沉默着。 站在一侧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周离忽然心口处一颤。 望着傅子玉的身影,他仿佛能够从他挺拔的身躯上看见他来自于灵魂深处的落寞,那种感觉不像是自哀自怜,倒像是在对某种事情抱歉怜惜,被人们称之为是玉面狐狸的傅子玉,是从来不会展现出这样真实的一面的。 静默许久。 男人终于开口,低沉的声线就宛如在泣血的琴声一般,又真实又动听,只是这话语,却太残忍。 “明日给我制造一场车祸。货真价实的车祸……全家到场的,能办得到么?” 话落,他转过身没有看周离,就这样踏出了书房的房门。 周离脸色一片震惊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全家到场的车祸? 惊疑未定的瞥了一眼办公桌上散乱的资料,他的眼神像是要看穿那几张打印着消息的纸张。 一晚上,很快过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沈曼青就给傅子玉打来了电话,说是沈家主家嫡系的小辈今日有一场颇为隆重的订婚宴,且婚宴对象是当下京都中商界如今颇有名气的贺家。 说起贺家,人人都是感慨。 几年前不过只是z省的商界大腕,拿到京都来,都不上台面的,但就是短短三年的时间,贺氏却奇异的发展迅速。 这一现象使得所有商界中人都对贺氏猜测纷纷,大多数人以为贺氏背后必然是有靠山的,否则他们凭什么跻身于京都五百强?但是门路广泛一些的商界中人思路却更清晰一些,他们认为贺氏必然与京都官员有所结识,但不管是哪种,今日贺家独子订婚,大家没有理由不去攀附一下。 接到电话的时候傅子玉早已经准备妥善,而周离一早上都心惊胆战的跟随在傅子玉身侧。 他多么想问一句:为什么要自残啊傅少,可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没敢说出这几个字儿来。 临出门前,傅子玉顿住脚步淡声开口:“都准备好了?” 紧跟其后一直失神的周离一个没刹住脚步差点儿就撞到他背脊上了。 “……全部准备妥当了。” 点了点头,傅子玉没有第二句话,直接上了车。 车子行驶的方向乃是傅家大院所在,为了这一场车祸,头一回,傅少让他‘亲爱’的母亲以及那烦人的妹妹上了这辆卡宴。 自幼独立的傅子玉与父母之间似乎并无太多感情。 由于早年进入军校,加上在军区时间较长,跟商界打的交道最多,以至于傅子玉的性格比狐狸还要多元化,早早的在外自立门户不说,还甚少回傅家大院,尤其是前几年那个突然出现的妹妹回来以后,他便越发的不爱往家中走。 周离身为他手下最得力的‘跑腿儿’,这些详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所以这一刻哪怕他还在开着车,他的脑袋里都依旧停留在这一场车祸的疑问上。 一路无话的车厢中压迫力极大,傅子玉极少不笑,甚至于他发怒的征兆便是笑的越发温柔,可惜的是今日的他脸上竟然非但不带任何笑意,且面色严峻的恍如去参加葬礼。 周离被这低气压逼迫的喘不过气儿来,偷偷从后视镜中观察傅子玉的神色。 但这一眼,却恰巧对上了傅子玉充满了阴戾的狭眸。 即便知道傅子玉并未看他,周离还是吓得心头发憷。 不对劲儿! 太不对劲儿了! 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傅少了?从三年前月溪小姐离开华夏的那一次以后,他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傅少露出如此寒气逼人的模样,噢!对了,还有扶持贺氏的那一次,傅少的表情也与此刻无异。 虽不明白是为什么,可周离就是知道,今儿个的车祸,与月溪小姐肯定有关系。 压下心头的所有问题,他认真开车,半个小时以后,沈曼青与傅语上了这辆卡宴。 俩人一进来叽叽喳喳没完,傅子玉始终沉默侧目望向车窗外,眼底时不时的划过几道暗流。 没有察觉到任何危机的沈曼青一个劲儿的说着当年未嫁入傅家之时,沈家所有人对她的态度,语气中全都是鄙夷不屑,再说到如今沈家人对她的态度之时,扬眉吐气言溢于表。 感受着这怪异的母子三人,周离心底不禁问道,老大,这真是您的亲妈么? 这……她怎么可以有你这么优秀的儿子? 大约十分钟的车程之后,周离悄然从后视镜与傅子玉对视,傅子玉眸色毫无波澜,脸色平静的闭上了暗藏阴鸷的眼。 下一秒,车身立刻进入了一种颠簸状态中,随即响起来的,就是傅语与沈曼青高分贝的尖锐叫声。 车身撞向高速公路靠山一边儿的那一刻,闭目假寐的傅子玉那锋利凉薄的唇勾起了阴谋的弧度…… 欠她的,谁也别想逃! 哪怕是自己,生身父母,一样在所难辞—— ------题外话------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一章写完的时候,爷感觉眼睛有点酸酸的,心里有点涩涩的…… 妞儿们的留言爷都看到了,感动!爱乃们~不解释,么么哒,狂亲一个! 今天有增加字数哦,大家发现了木有?那现在爷希望妞儿们留言多多可好? 只要留言多多,后续情节包妞儿满意可好?还等什么呢?留言板速度走起! 评论神马的都给君爷走起好咩?看下爷的妞儿们给力不! 056 真相即将揭晓(含入V公告) 最强军妻,056 真相即将揭晓(含入v公告) 黑色卡宴价值几百万,即便是遇到这样的撞击,也一样可以沉稳如山,但是在周离的操纵下,车身却刻意的往一侧护栏之外的山头撞去,显而易见的失手,但是在这紧要关头,沈曼青根本来不及想这场车祸的原因。舒睍莼璩 车身侧翻的同时,坐在后座上的沈曼青与傅语也一并强烈的摇晃了起来。 如此危机,沈曼青的脑海中第一时间划过的,却不是接下来自己会怎么样,而是担心一旦失血过多需要亲人输血最终造成的真相大白。 “妈!” 傅语充满了哭腔的声音在车厢中频频响起,沈曼青一样吓得脸色惨白。 唯有傅子玉这个始作俑者淡定如初。 车胎与高速公路摩擦的尖锐声音刺耳难耐,靠向山头之时车身的剧烈晃动也让在驾驶室中的周离脸色大变。 摇晃的胃里难受的周离只能把苦楚往肚子里吞! 半个小时不到,一辆黑色卡宴在高速公路翻车的消息便传入了警察局。 随即接踵而至的便是急救车的到来,车内成员一共才四人,但是两个男人几乎只是擦破皮,没有大碍,而另外两个女人,一个擦破额头而已,另一个却是撞到了小腿,伤到了动脉,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看着毫发无伤的周离,傅子玉冷静的点了点头,便跟随着急救车一同去了医院。 收到命令的周离紧接着开始了下一步的动作。 于是这车祸现场中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一个刚刚从车祸中‘死里逃生’的人,正如无头苍蝇似的在原地不断来回踱步,用着那充满了悲伤的语气在跟着电话那头的人报告车祸情况以及需要输血的重要情报…… 远在军区的傅宾鸿得知这一消息也急忙往医院里赶去。 只是谁也不会想到,这一场车祸竟是蓄意而为,且是某人一手策划! 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这一场车祸,一次失血过多,扭转了几十年的错误,改变了几个人的命运…… 这边儿车祸发生,那头的京都酒店却是人声鼎沸,喜气洋洋。 贺夫人一如既往的穿的奢华。 整个人贵妇气质逼人,一张保养的如同三十年华的脸庞上覆上了淡淡的妆容,保持着姣好身材的她今日穿着一件水貂大衣,白皙的貂绒晃动着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们的眼球。 她笑容满面的与每一个达官贵人打着招呼,眼底是掩饰不了的得意与喜悦。 贺瑞谦与安琪二人穿着传统的黑西装白婚纱,就站在她的身旁,与她一样对着来人点头笑道打招呼。 “今天来的人还真不少,比起三年前那场订婚宴,可是要风光的多啊,瑞谦啊,妈说的没错吧?穷人家的女儿,永远是没有办法跟安琪这样出自大家庭的女儿相比的,且不说那个什么顾月溪水性杨花,就她的身份而言,今日的订婚宴可就没这么风光了。” 陆续到场的宾客几乎都来全了,贺夫人这才缓缓的看向一旁的儿子与准儿媳妇儿开口说道。 听着这话,对这场婚礼并无多大好感的贺瑞谦脸色并不好看,母亲刻意的提起,让他再次想起了那个已经摇身一变成为当红大腕的女人艾咪,也提醒了他,从今天开始,他将再也不会有机会拥有那个三年前温软的女子了。 安琪是个会看脸色的。 察觉到男人的不悦,她赶紧笑着挽紧了贺瑞谦的手臂半倚在他怀中说:“妈!你也真是的,今儿个大喜的日子提那些往事做什么呢?。”但是话音一落,她就感受到了贺瑞谦此刻身躯陡然间的僵硬。 雀跃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的安琪在心底苦笑一声,随即将他手臂搂的更紧了。 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加深了嘴角的笑意:“对了妈妈,我不是跟你说过么?今日我还邀请了顾月溪来参加婚宴,毕竟是我的多年老友了,只是……” 语气迟疑起来的安琪成功将贺夫人引到了这个话题上。 果然,贺夫人的脸色立刻一变。 “哼!我记得呢!你上次就告诉我你邀请了她,可她不是不想来么?不是不屑来么?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呢?你看看楼上楼下的多少高官巨贾豪门权贵?人家不照样早早的就来了么?就她那样的土鳖还跟我们摆架子?不来也罢,省的污了这场婚宴。” 说到顾月溪,贺美英就觉得这是她贺家的一大败笔,也是一场笑话。 真不知道儿子当年是不是瞎了眼,会看上那样的女孩。 想到再次在咖啡厅中与她的见面,贺美英便越发的厌恶她。 穷人的孩子就是穷人的孩子,跟安琪就是没得比,一点教养都没有。 “妈!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既然你都说了是过去的事情了,为什么还总是要针对她呢?” 沉默已久的贺瑞谦勃然大怒,挣开了安琪紧搂着自己的手腕,压抑着心头燃烧的火气低吼着。 他的一瞬变化,让贺夫人住了嘴,让安琪冷了心。 没有再跟她们一样站在这里,贺瑞谦头也不回的往楼上去了,找了一个洗手间,他关上了大门,靠在门上深呼吸起来,看着不远处的镜子中穿着一身新郎装的自己,他双手捂脸,难以抑制的烦躁起来。 被他丢在门口的安琪满腹委屈,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贺夫人心急如焚,毕竟今天沈家有身份的都来了,而且这楼上众多的宾客并不全是他们贺家的亲朋好友,因为沈家比他们贺家在京都更有地位。 “别难过了孩子,他就那样的脾气,你多担当一点,你放心,以后你和瑞谦的事情就是妈的事情,妈是绝对不会让他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更不会让他跟那什么顾月溪有任何牵扯。” 此时此刻不少眼睛都看着呢,贺美英为了让安琪熄火,什么话也敢说。 得到了她亲口的保证,安琪心底总算是快活多了,收起了那副委屈的样子,懂事一笑:“妈,我没生气呢,我就是有点难过而已。” 说着眼眶就又要红了。 “快别难过了,你看看你们俩,一个转身就走,一个眼眶泛红,这是什么订婚宴啊?” 贺美英就差没跺脚求她了,而后又耐着性子哄了几下,安琪这才恢复了原样,只是贺美英不知道的是,安琪是个很会演戏的人,没进入演艺圈,真是可惜了! “你好,请问这里是安琪与贺瑞谦的订婚宴现场么?” 忽然身侧传来了一道清脆甜美的声音,陷入情绪中的安琪与贺美英迅速抬首看来,却对上了顾月溪那张涂抹了淡妆的脸庞。 那本就精致的五官因为粉末的勾勒越发出色惑人,如昔细腻的脸蛋儿有着莹润的光泽,让人一看就想捏一捏,而那唇线明了的红唇更是张扬的涂上了橘色的口红,这一色彩的突出令这施了淡妆的脸庞莫名的透着一股吸引的魔力。 看着眼前这个明艳动人的女人,贺美英一双眼都差点瞪直了。 这人…… “你是……艾咪?” 她狂热的迷恋艾咪,是她的忠实粉丝,虽然自己已经老了,但是却总幻想着如果自己年轻几岁,是否也可以如艾咪一般称为全球男性心目中的女神。 这样装扮的顾月溪贺美英没有见过,可安琪却曾经见过。 听着贺夫人惊喜交加的语气,安琪心头狂跳,不好的预感生了出来。 当初在皇朝会所见到顾月溪的时候,她就觉得看着眼熟,那种眼熟并不是对顾月溪的眼熟,而是好像经常在某处见到过这样一张脸。 这一刻,安琪一瞬间的惧怕了起来。 是的,她在害怕,害怕顾月溪点头承认……。 ------题外话------ 16号,也就是明儿,《最强军妻》将要走完公众章节的短途,从而进入上架(入v)的长途。前两天我就跟大家打过招呼,今天,再跟大家正式公布一下这个消息。 从明日(16号)开始,本文将会加入vip,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将不再是日更两千字,而是更多!这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坏消息。因为对于那些无法订阅本文的亲来说,上架就意味着阻断她们追文,而对于那些以真挚的诚意支持本文的亲们来说,上架则是意味着这个故事将会有更多的看点与*。虽然知道我说的是废话,但还是恳请大家支持我和正版。跪谢了! 还是那句老话,我不是大神,也没有什么无数粉丝,但在此我还是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和《最强军妻》。让这个故事在你们的力挺下,走的更远! 057 真相高潮走起(首订到爷碗里来) 最强军妻,057 真相*走起(首订到爷碗里来) 当下京都酒店大门侧边的气氛十分微妙。舒睍莼璩 因为有了顾月溪的介入,原本一目了然的婚宴现场突然就变得不像是婚宴现场,更像是一个承让给她走秀的舞台一般。 她的身上仿佛带着与身俱来的抢镜能力,可以让遥遥望来之人把视线全然投注于她的身上,从而忘记这里是酒店,忘记一侧的两个女人才是今日订婚宴中的女主人。 看着贺美英激动的神色,顾月溪的美眸里隐藏了几分兴味儿,不经意的往安琪的脸上瞥去,却不出所料的瞥到了她未能全部隐藏起来的紧张与不安。 “我是不是艾咪,安琪应该很清楚才对呀,今日这场婚宴还是她请我来的,贺夫人,您说我是谁呢?”略挑眉,顾月溪歪着头佯装不明白的问道,可唇角处却分明的勾起了一抹讽刺。 她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醍醐灌顶的往安琪的脑袋里浇下来。 把她今日与贺瑞谦订婚的喜悦尽数浇熄的同时,还让她有了不可避免的心结。 “小溪,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艾咪?”她压下心头的不甘与嫉妒捏紧了粉拳双手交握,凑上前来惊讶开口。 这时候贺美英才发觉自从眼前这个女人出现以后她就忽略了自己的准儿媳妇儿。 看到安琪凑过来的身影,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又将那双充满了求知欲的眼神儿放在了顾月溪的身上。 不仅如此,在听了顾月溪那句反问的话语之后,她竟然还时不时的把目光看向安琪,眼底有着惊人的好奇与疑问。 听着安琪不可置信的声音,看着安琪隐忍着的不甘心,顾月溪发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爽,至少她认为眼前的这一家人,已经再也无法激起她一丁点儿的情绪了。 所以摇了摇头,嗤笑一声,她也懒得跟她们装了,丢下一句‘你们慢慢猜测’就进入了酒店中。 这一傲慢的举动立刻便引起了安琪又一次的‘高端黑’。 “妈,你觉得她会是艾咪吗?妈,你是不是太喜欢艾咪了,所以把她的模仿者也认成是她了?毕竟你从来都是在电视里见过她而已,又没有真正的见过面,再说这个女人她是谁我们还不清楚吗?她是顾月溪啊,妈妈,她是顾月溪!我从大一开始就认识她,对她的底细知根知底,她不过是一个被爸爸抛弃,而母亲又去世了的孤儿罢了,她怎么可能会是那个红遍了世界的艾咪呢?” 说到最后,安琪的情绪竟然不可抑制的强烈了起来,可是出自于她口中的这些话,不但是在对贺美英说,也是在对她自己说。 就像是在自我安慰一般,她不断的强调顾月溪的现实的身份,试图从这个出发点拉开顾月溪与艾咪之间的距离。 被安琪嘈杂的声音吵吵的心烦意乱的贺美英也没了追星的新奇感了,反倒是细细的揣摩了一下自家准儿媳的话语,随即看着顾月溪已然进入酒店的背影心下默默思考了起来。 “顾月溪肯定不会是艾咪的。”想了一会儿,贺美英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 看着婆婆已经回过神的样子,安琪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但却没有人知道,她信了。 从刚才看见顾月溪,也就是艾咪的那一刻开始,她终于明白,贺瑞谦去了一趟美国回来,为何变化巨大,呵呵,原来一切不过是因为她而已,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一个男人真的会把一个都没碰过的女人藏在心里这么多年吗? 更何况,那个女人曾经还在他们的订婚宴上背叛过他不是吗? “顾月溪要是都能成为这样的一线大腕,那我去演艺圈岂不是要垄断整个天后界?”几秒钟后,贺美英又忽然开口,言语中竟是鄙夷,脸上更是带着几分可笑的自嘲,刚才那一瞬她竟然会把顾月溪那个贱人认成是艾咪? 瞎了眼差不多! 顾月溪是谁?是她贺美英从来没放在眼里的人,是她贺美英几年前就看不上的人。 她要能是艾咪,那瑞谦就是美国总统了。 “对对对,妈,说不定她在美国做过那个艾咪天后的替身也说不定。”安琪看见贺美英缓过神来心下还算是安心了几分,她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么? 以前贺家不允许顾月溪进门,不过就是因为她没有身份,而自己能够如此顺利的嫁给贺瑞谦,也完全是因为自己母亲家族的地位而已,可惜的是,瑞谦的心里却从来都没有她,只有顾月溪那个贱人! 悄然间将视线望向酒店内的顾月溪,安琪的眸色中全都是贺美英看不见的毒辣与阴森。 “安琪,你说的对,顾月溪这个女人啊,是不可能成为艾咪的,别说替身,我看她连替身都做不了,就她那样的出生,哪有门路去好莱坞?算了,我们还是不要庸人自扰了,订婚仪式的时间就要到了,我们赶紧进去吧,还有,一会儿把瑞谦找来,这样你母亲家那边的人才不会疑惑,你看看你们,才刚订婚就闹这样的别扭,真是的。” 贺美英慈笑着看向安琪,说出口的话语中也都带着几分宠溺,这样的语气一听就让人无法生气和拒绝,安琪垂下眸子,遮住脸上一闪而过的冷笑,温顺的点点头,乖巧的去找贺瑞谦去了。 而贺美英则是站在原地,蹙眉思考了起来。 如果说顾月溪还真就是艾咪的话……那她一定对瑞谦还有感情吧?想到三年前那场订婚宴上的‘好戏’,贺美英突然有些后悔了,可想到儿子与她相恋多年,是最纯洁最真实的感情,她又一下平复了那担忧的心情。 明星又怎么样? 一线大腕又如何? 其实不就是戏子?如果说瑞谦在外头非得要有女人的话,而顾月溪又正好真的是艾咪,这又何乐而不为呢?女人么?带出去就是男人的面子! 想通了的贺美英却不知道,在她之前,她的好儿子,便已经有过这样的想法了,并且还付诸了行动,可最终得到的答案,却是一大摞贪污的证据,以及这些年他混迹在商界中的污点! 在没有认清楚敌人的深浅之时,最好不要断然出手。 == 进入了酒店大厅中的顾月溪成功吸引了所有注意到她的人士。 令人更加惊讶的是她的面不改色,在这么多双眼睛下,在这么多种眸光下,在这么多不同深沉之人的注视中,她竟然可以做到恍若无人般随意走动。 “那个女人是谁啊?” 有几个贺瑞谦家中的亲朋好友忽然定住了眼,瞅着那越走越近的身影,伴随着距离的拉近,顾月溪那张略施粉黛的脸庞也清晰了然的进入了人们的视线中,这时候有些眼神儿好使的,一下子便觉得眼熟起来。 “怎么啦,看上人家了?”一桌的男人顺着开口之人的眼神望去,顿时惊艳,不由得调侃起来。 “去!我多大年纪,人家才多大年纪,别说笑话,我说真话,这女人看起来眼熟啊。你们不觉得么?” 开口之人在三年前也曾参加过贺瑞谦的那场订婚宴,最终不欢而散的订婚宴上虽然没有亲眼让他们看见新娘与别人翻滚的一幕,可是事后整个z省却是传的沸沸扬扬,几乎成了一场大笑话。 这也正是贺家为何会选择进击京都,搬离z省的主要原因。 虽然时过境迁,三年流逝,可是他的脑海中却依旧记得三年前的那一场婚宴,毕竟当时的那一双璧人是那么的相配。 “嘁,我看你自己看上人家了吧,故意说眼熟,这搭讪的方式也太老土了啊。” 一旁又传来男人的调笑声,但却也就是这个时候,不远处的酒席上一个男人站了起来,竟是往他们这一桌的方向走来,看见自家哥哥走来的身影,开口疑问的男人心下越发的觉得刚才路过的那个女人,就是三年前订婚宴上的女主角。 “哥!” 他哥走来还未开口,他便率先以眼神与之交流,而他哥哥更是点了点头。 “你没看错,刚才路过的那个女人,的确就是三年前给贺家闹出了大笑话的女人。”与自己弟弟的情绪截然不同的哥哥一脸的厌恶,眼中都有着掩饰不了的恶心与唾弃,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能有谁看得起?就算是貌比天仙又如何? 不洁身自好不说,竟然敢在婚宴当天与人苟合。 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哥,我怎么感觉这女人不像是那种人呢?”男人顺着视线再看去的时候,已经没了顾月溪的身影,可是他们兄弟俩这一交谈,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只要是参加过三年前那场婚宴的人,心头多少都是有些疑惑的,本就奇怪,这会儿随意一听,也知道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顿时间,这一场订婚宴也就真正的热闹了起来。 可是多半却都是在谈论三年前即将成为人妻的女人顾月溪放荡形骸不知廉耻的事儿。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认为此事是真。 至少最初认出顾月溪的人,他就没觉得她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不是的,哥,我从三年前见过她开始,就觉得这个女孩的身上有一种特别干净纯正的味道,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汪深泉,清澈而又舒爽,而且那时候她年纪还小,你觉得她会那么如狼似虎吗?” 说起这个,没有人比他们这样年过三十多的男人了解了。 华夏有句俗话说得好,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才二十出头的女孩罢了,哪里懂得什么鱼水之欢? 听着这话,周围叽叽喳喳的一众人也不由得沉默了起来,原本吵闹的酒席大厅顿时间恢复了安静,顾、月、溪这三个字,在z省,已经臭气熏天,毫无任何名声可言了。 “算了算了,一个小孤女而已,值得我们这么讨论么?别让人笑话了。”几秒钟的时间,大家从满嘴唾弃到默默闭嘴,开口喝止的人一边儿对大家说这话,还一边儿指了指楼上,因为这一层坐着的都是男方亲朋好友以及家属,而楼上的则是女方的家属亲朋。 来参加这一场订婚宴的宾客都知道,贺家这个儿媳妇儿,是个有家族的主儿。 那家族还是京都中的老家族,沈家,虽谈不上第几家族,可比起贺家,却是高了不止一个台阶。 所以这会儿就算是有人依旧对顾月溪三个字鄙夷不屑,却都放在了心里,不说出来,都是成年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一点分寸还是有的。 可是他们闭嘴,却不代表顾月溪没有听见。 站在洗手间门前的她晃动着双手,哭笑不得的瞥了一眼中规中矩的大厅众人,心底那股憋屈却是怎么都没法消散,女孩子家家的,最在意的其实就是名声,尤其是像她这样花样年华的人,如果z省的笑话,再传遍京都,那她顾月溪真的没脸见父亲了。 她其实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是却无法不在意父亲的看法。 还有……傅子玉。 当年的那件事情是她的一场心伤,可如今往事重提,她没了伤心,却还有不甘与憋屈。 动了动僵硬的脸庞,她眼神冷漠了不少,走出洗手间,直直的往刚才议论她的酒席大厅走去,这一瞬,她感觉到了整个大厅忽如其来的沉寂,因为她的出现,而寂静下来的大厅已经沉默到了一个临界点。 这其中偷瞄她的人也不少,三年未见,她出落的更加魔魅逼人,浑身上下全数都是女人味道,一举一动皆带着令人着迷的风情。 他们心下忐忑的偷瞄着她的脸色,她又何尝不是在艰难的行走每一步? 因为在座的人,看向她的目光,不是纯粹的,而是有色的。 走到酒席大厅的中间之时,不远处小声的议论还是传到了她的耳中—— “自己下贱,怎么还不让人说了,你干嘛让我闭嘴啊,我就是要说,再说,对不起我们贺家的人是她,又不是瑞谦,我们贺家的脸都被她丢光啦。” “你就少说两句吧。” 细细微弱的小声,戳伤着她往年的旧伤疤,那种感觉就像是把自己曾经的伤口完全的暴露在空气之中,然后让人用手指戳上那么几下,紧接着那个已经结疤愈合的伤口,再一次的鲜血淋漓。 顿住脚步,她紧抿着的红唇动了动,缓缓转过眼,她的目光望向那窃窃私语之人所在的位置,阴沉下来的视线因为室内光亮的光线而变得冷漠,美丽精致的脸蛋儿也因为心底愤怒生气委屈而毫无任何表情。 看见她这一举动,几乎是下一秒,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这样正好,呵! 冷笑一声,她开口: “都在议论我?当年的那件事情,有没有目击者呢?你们亲眼看见我跟别人在床上滚床单了么?哦,对了,你们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这一刻,顾月溪忽然就不想背这个黑锅了。 因为她已经不再爱贺瑞谦了。 所以她不必为当年那场订婚宴上的事故负任何责任。 世界上的真相,总要有大白的一天,所有的秘密,也都会浮出水面。 “为什么不说话呢?你们不是很能说么?刚才不是都很热闹么?现在我就在这里,我就让你们说,为什么不说呢?告诉我,你们亲眼看见了么?跟我做那件事情的男人是谁你们怎么能不知道呢?你们都知道我水性杨花,但为什么就是不知道跟我苟合的男人是谁呢?咦,这么安静呢?” 说着说着,她就笑了。 看着贺瑞谦的所有亲人在她的面前哑口无言的样子,心口处那股憋屈似乎也好了很多? 但是! 这样还不够! 不够! “你们不说,那我来说,虽然我没有权利管辖你们背后任意侮辱别人的爱好,但是我有权保护我的*以及我个人的所有最终解释权。从现在开始,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子虚乌有的事情谁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他法院见,你们可以当做这是一个笑话,但却不能不听进去。” 顾月溪轻轻摆弄着手指,眸色转暖,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邪恶的笑意,只是她眼底的冰冷却更甚了,大有几分气势逼人的味道,这陡然间的转变,令这个酒席大厅越发的安静,所有人心口处都燃烧着浓烈的火气,就要忍不住往她身上喷去。 “顾月溪,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贺家人的面前叫嚣?你别以为今天是瑞谦的婚宴,我们就不会动手,我们都不打女人的。” 贺瑞谦的表哥忽然暴跳如雷的站了起来,声音粗犷的叫嚣着。 他一开口,那些忍得辛苦的同伙也顿时间爆发了起来,接下来又是一阵叽叽喳喳的唾骂声,但这会儿顾月溪反而淡定了下来,因为看着这群人骂她的样子,她就像是在看小丑表演一样。 她觉得十分有趣。 因为她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其实贺家的人,不过就是一副暴发户的样子罢了,哪里有什么豪门家族的气质与深度?教养这东西就更别提了,看见这几个与贺瑞谦不相上下大小的兄弟姐妹们的表现就知道了。 十几岁的时候,她根本不了解豪门的概念。 更不知道,收养她的傅家,比起贺家不知道高了几个等级。 “怎么回事儿?好好的喝你们的酒,吵吵什么?你……” 这时,一道男声传来! 就在酒席大厅乱成一团的时候,贺瑞谦与安琪携手迎面而来,在他们身侧的,除了贺瑞谦的父母,还有安琪的父母。 没想到会看见这乱七八糟的情况的贺瑞谦碍于丈母娘和岳父都在,不得不拿出当家做主的威严来。 可是却因为目光触及顾月溪而打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安琪站在贺瑞谦身旁,她清楚的看见了自己男人的目光在接触到那个身影的时候所有的触动,那是他对自己从来没有过的眼神,那种渴望而不得的目光,映照出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心下疼痛着,面上却笑得自然和气的安琪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呢? 当下就对着顾月溪温柔一笑开口道:“溪溪,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呢,你是我的闺蜜,应该跟我坐在一起才是呀,快过来呀。” 听着安琪充满了演技的语气,顾月溪也不想再陪她玩下去了。 “正是因为我是你的闺蜜呀,所以我才不能跟你坐在一起呀,你难道不知道男人出轨最喜欢找的就是老婆的闺蜜么?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呢,否则你跟瑞谦又怎么会有今天呢?” 唇角一扬,话锋一转,顾月溪轻轻松松就把这话撂这儿了。 其实贺家亲戚与安琪家中亲戚多半都知道在场的贺瑞谦,安琪,以及顾月溪三人之间的三角恋关系。 但事已成定局,谁都没提罢了,这会儿听见顾月溪说起,一个个的竟然心照不宣的闭上了刚才还在辱骂人的嘴,沉默不语起来。 “这人是谁啊,怎么在你们的婚宴场上这么不懂事儿啊?安琪,你来说。”一侧比贺美英看起来还要贵气的女人蹙眉问道,语气虽然柔软,可是脸上却有着大家族中走出来的味道,连带着这说出来的话语都生出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贵气。 “妈妈,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请你不要赶走她好吗?虽然她没有家庭背景只是一个孤女,可大学几年时光,却是她让女儿不孤独的,而且我们关系这么要好,就算她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但也是我的朋友不是吗?” ……这……安琪这一补刀……真是好狠啊! 安琪的母亲听着女儿的话,再看看顾月溪那微垂的眸子,脸上的疑惑不仅没有消散,反倒是愈演愈烈了起来。 刚想要问女儿怎么会认识这样的朋友,尖锐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顾月溪摸了摸包里震动的手机,看都没看,更别说接听了,直接挂断! 无视所有盯着她眼神怪异的众人,眼神清澈的看向贺夫人开口: “正好,您也来了,今儿个,我们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吧。” 顾月溪微微一笑,扫了一眼刚才还不停嘴的众人,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她如此举动简直就是在彻底的无视安琪的母亲。 沈家嫡系出生的安琪母亲,什么时候感受过这样的冷眼对待? 当下就在心头给顾月溪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叉! 只是没想到的是,顾月溪接下来的话,会更加让人无语。 “贺夫人,三年前的事情还记得么?托您的福,喝了您让管家端上来的白开水以后,我就像只发情的猫咪,见人就蹭,当年我没有追究这件事情不过是因为那时候我对您的儿子还有一点感情可言,但是如今么,我断然不会让你这么败坏我的名声。既然当年情已不再,那么这个黑锅,也自然不用我背了。” 听不懂她这话的人,都觉得她疯了。 看向她的眼神里都不约而同的带着同情和无语。 可听得懂她这话的人,却煞白了脸。 贺美英只觉得脑袋里轰地一声,有些什么东西,陈年依旧,却炸了开来。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在看自己,她发现自己脸上的颜面就快挂不住了,心跳也因为这话而加快了起来,此刻心底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决不能让大家知道真相。 还有! 她做的那么周密,顾月溪是怎么发现的? 而贺瑞谦则是整个人如遭电击般僵硬了起来。 “贺夫人,做人凡事留点底线,日后你我好想见。对你的忠告,我言尽于此,但是当年的那一场好戏,也就你能策划的出来了,那么卑劣的手段啊,可为什么世界上就是有人那么愚蠢,会愿意相信呢?哈哈!” 电话铃声又一次的响了起来,她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忍不住大笑了两声,笑贺家,贺瑞谦,贺夫人,也笑当年傻得跟什么似的自己。 “婚宴的礼物我已经送入了贵宾室中,自己去取,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再见。” 她一边掏着手机,一边儿说这话,在离开之前,她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所有人,然后在大家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中,淡定的接起了电话,但可惜的是,接起电话的那一瞬,她再也淡定不了了! “您好,请问您是傅月溪小姐吗?您的母亲与您的姐姐因为车祸而失血过多,正在xx医院中,您尽快过来好吗?” 电话那头的女声机械式的回响在她的耳边,她整个人有片刻的惊呆,脸色更是因为这一消息而惨白,不是为了沈曼青,而是为了傅子玉。 她刚才还在疑惑为什么没有见到哥哥和他母亲等人,原来…… 呆愣在原地的顾月溪不知道她身后贺瑞谦一直在叫她,也不知道酒席大厅又一次的变得热闹,因为她口中爆料的三年前的真相,更不知道三年后的这一场婚宴也因为她的短短几句话,鸡飞狗跳。 因为。 这些之于她,是真的不再重要了。 她的脑海里,住着一张新的面孔,那个人……出车祸了。 挂断电话,她就如同疯一般的女子狂奔了出去,那一刻,她的身上似乎再次生出了三年前那个年华的冲动与骨血之中的坚韧,这个瞬间,她不知道她的世界将会因此而翻天覆地。 == 京都市xx医院。 穿着护士服的白衣天使此刻正脸红心跳的抬起脸看向眼前这个高大俊美的矜贵男人。 但却久久不说话。 傅子玉略显不耐的开口:“打过了?” 萌妹纸护士被他微蹙的两道剑眉再度萌到了! 瞬间就又呆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很是无语的傅子玉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了,他没去别的地方,正是去了病房中,如果你以为他是准备去看沈曼青和傅语的,那就大错特错了,他是去躺着的。 身为刚从一场车祸中‘死里逃生’的病患,傅子玉很有病人的自觉。 这里的病房不见得多么豪华,但是设施齐全,且干净清爽,刺鼻的药水味不会到处都是,他在这儿躺着也还算习惯,看着手机里周离发来的信息,傅子玉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 还亮着的手机屏幕上郝然几个大字儿:引起女人同情心… 高上大的傅子玉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竟然也能为了追求真爱,干出这等事儿来。 闭目养神的他脑子里其实活络着呢。 而这所医院的另一个角落抢救室外,傅宾鸿依旧一身笔挺的军装,脸色跟以往一样严峻又威严,丝毫不带一点儿焦灼,这让医务人员都略奇怪。 这里头躺着的可是他的家人啊。 只是这一生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的傅宾鸿,还真没有把这点儿小事儿放在眼里。 “傅先生是吗,麻烦您跟我们到办公室来一趟好吗?”身后男声响起来,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一脸严肃的开口,眼神中还带着几分纠结,看着他这表情傅宾鸿快步走上前去。 洞悉力无比惊人的傅宾鸿从这位医生的脸色中便看出来了蹊跷。 但是进入办公室后亲耳听见他说,却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您的血型跟您女儿的血型不配。” ! 活了近五十年,傅宾鸿还没有哪一刻如同此刻一般,惊呆。 医生看着沉默不语的傅宾鸿,感受着空气中传来的威压,不敢再开口,自觉的噤声,默默等待他说话,谁知道傅宾鸿却久久不语,反倒是站在原地陷入了回忆当中。 不错。 此刻的他并没有戴绿帽子的愤怒,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腹中酝酿。 缓缓回忆起二十几年前的一切,他把所有可能都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最终霍然抬起了头,那双原本充斥着血性铮然的精锐眸子中此刻却剔透着光芒,如同五光十色的珊瑚,盛满了唯有他自己才懂的希望和喜悦。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一个久远的不能再久远的梦……他犹记得自己与顾安在一起的某个夜晚,他做了一场春梦,当初醒来以后的确是毫无痕迹的,而顾安也一口咬定俩人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关系。 只是现在再复刻回忆,却发现了其中了破绽。 只一瞬,傅宾鸿的心就焦灼了起来。 掏出电话就给傅子玉所就读的军校拨打了一个电话,提出了将傅子玉入校时体检的报告过目的要求,那边知道是傅宾鸿这个大首长打电话以后,很快便把傅子玉的血型给报了出来。 听见了这血型的那一刻,傅宾鸿的脸色渐变的同时,心底又有些难以言喻的期待和悲伤! 沈曼青!你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啊…… 坐在一侧的凳子上,傅宾鸿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这位匹配血型的医生:“给她们找到相同对等的血型,先输着吧。” 医生听后点点头,离开了这个办公室,而傅宾鸿却依旧独坐于此,因为他需要时间来安静一下,更加需要时间,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悲喜交加的真相。 双手交握着抵在眉心处,他目光紧盯着窗外早已光秃的树枝。 如需确认月溪是否是他的女儿,那只需要再度把当年月溪在大学里体检的资料调出来,便可以确定。但傅宾鸿却没有这么做,因为此时此刻,在他的心底,已然有了答案。 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傅语的来历? 这么多年他似乎也没有怎么关心过傅子玉? 所以才会忽略这么多重要的消息?以至于让溪丫头这些年白白的颠沛流离了? 他是罪人。 深感挫败的傅宾鸿陷入了自我矛盾之中。 空气中散发着落寞的气息,灯光下,这个本该是威严无比的男人,此刻却如同迷路的孩子一般惶然,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苍凉与悲伤,本就寒冷的冬季,这一幕却令冷意增加了好几倍,想必不论是怎样的孩子看见这样的父亲,都会瞬间泪流满面…… 匆匆赶到的顾月溪在第一时间来到了抢救室中。 寻找傅子玉的入院记录,但在抢救室这一栏没能找到这个名字。由于医院永远是高峰期,所以导致系统查询缓慢,甚至会延误身后病人入院时间与时机,最终顾月溪决定先看看沈曼青与傅语怎么样了。 阴差阳错的与傅宾鸿擦肩而过的顾月溪站在抢救室门外来回踱步。 而抢救室内失血过多的傅语仍旧在昏迷当中,另外一个抢救室中已然输血完成的沈曼青眼看就要转醒,几个工作中的医务人员看见手指下意识动弹的沈曼青松了一口气,彼此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很快便有护士出来。 “你好,是沈曼青的家属吧,她已经没有大碍了,只需要静养一周便可。” 听着护士的公告,顾月溪点点头感激一笑。 这几天都没能睡个好觉的她现在也是身心疲倦,尤其是今日刚刚到贺瑞谦的婚宴场上与他们正面交锋了一次,都说寡不敌众,她今日虽然不输不赢,可至少也在每个人的心中撒下了真相的种子。 所以她并不急着澄清什么。 心情繁杂的顾月溪站在抢救室外一待就是一小时,就连时间悄悄流逝她都未曾察觉,脑海中乱糟糟的事情烦的她头疼,可这边儿抢救室内的人却也都还没消息。 半个小时后。 “我女儿呢?”从抢救室内被推出来正准备转移的沈曼青半睁着迷糊的眼问道。 沈曼青虽然此刻还未全然清醒过来,但是却始终都记得一件事情,那就是傅语受伤了,不可避免的会流血……如果因为这一次的车祸而……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在她昏迷前的最后一秒钟,她脑海中都还闪过这一个重要问题。 所以此刻醒了过来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询问关于傅语的事情。 她声音微弱自己却不自知,护士们都忙着推动她所躺着的手术推车,一下谁都没注意到她在说话。 得不到护士的回答,沈曼青的心头万分急躁,气血上涌的同时,还有心惊肉跳的害怕与胆颤。 跟随在身后不远处的顾月溪看着被推动着前往病房的沈曼青心头也是直冒汗,她很想知道傅子玉怎么样了,可是奈何沈曼青一睁眼就是傅语,压根儿没提傅子玉的事儿,这会儿她又不好上前开口,于是便将心头的疑问压了下去。 只是十分钟过后,顾月溪就发现,她错了。 错的离谱。 “怎么是你?你爸爸呢?我女儿呢?” 十分钟后逐渐回神的沈曼青已经不再迷糊,第一眼看见顾月溪的时候,心情自是不好,对她也就没有多好的脸色,加上这一次的车祸很有可能导致她隐藏了几十年的秘密暴露出来,她就越发的看顾月溪不顺眼。 可不顺眼归不顺眼,但这说话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 顾月溪忽然就不明白了。 “什么你女儿,我爸爸的?你们出了车祸你难道不知道你女儿怎么样了么?” 她心情也不好,也不是每天都要逆来顺受的,今儿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多年的憋屈给发泄了一餐,来到医院看望沈曼青,竟然还要受她怒吼?这都什么事儿啊?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回了她一句。 这一次,奇迹般的,沈曼青没有再吼回来,而是沉默了下来。 顾月溪站在原地睨了她一眼,眼神微颤,心底却生出了几分怀疑,以往的沈曼青可不是这样的,今天她怎么会如此沉默?而且还有几分忌惮自己的感觉?平日里恨不得扒了自己一层皮的沈曼青哪儿去了? 躺在病床上的沈曼青的确是忌惮顾月溪了。 刚才一着急,说出来的话就差点儿露出了破绽,这几年顾月溪不在傅家,她倒是过的很好,可自从顾月溪回来以后,她就没一天的安生日子,除了心惊胆战,就是策划这个策划那个的。 她也累。 “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沈曼青沉默许久才开口,语气不咸不淡,可就是眼神都没给顾月溪一个。 呵! “其实我也不想看见你,但是为了父亲,我忍。”顾月溪淡笑着回答,非但不走,还就在这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这几年俩人没少斗法,但各自心底清楚,多半是顾月溪让着沈曼青。 听着顾月溪挑衅的话语,看着她那张酷似顾安的脸庞,感受着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愈发浓烈的逼人气息,沈曼青绷得死紧的脑袋一下子就哐当的乱了起来,车祸那一瞬的害怕,昏迷前一刻的担忧,醒来这一会儿的心惊,全数席卷而来。 她爆发似的疯狂大吼了起来: “滚!你给我滚出去,你一个养女而已,我给你几分脸色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是么?你给我滚,现在,立刻,马上!” ------题外话------ 首订快到爷的碗里来!爷的妞儿们快到爷的怀里来~\(≧▽≦)/~啦啦啦 虽然木有2w更新,但是以后会保持日更一万的。 靠,你们太不给我面子了有木有?竟然都木有几个妞儿给爷5分评价票,也木有评论!~!伤心。 【君爷跪谢榜】 感谢: tamyatam童生送了1颗钻石2hl一往情深童生送了3颗钻石1评价票凌殇墨90后童生评价了本作品yulei1001书童送了1朵鲜花1339454867书童评价了本作品1277098428书童送了3朵鲜花 让留言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小妞儿们!让鲜花来的更灿烂一些吧小妞儿们!让钻石来的更闪亮一些吧小妞儿们!让五分评价票来的更热烈一些吧小妞儿们!爱乃们~ 058 亲了亲了!傅老爹的决策 最强军妻,058 亲了亲了!傅老爹的决策 被所有情绪倾轧折磨的几欲癫狂的沈曼青蓦然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暴跳如雷的声音大到一门之隔的病房外走廊都能清晰听见。舒睍莼璩 她情绪波动极大,一侧的心电仪随着她的情绪狂跳了起来,充斥着暖气的病房这一刻也如同浇灌了冷水一般,嗖地一下子冷却! 被她喝斥的顾月溪眼皮一跳,胸腔内同样是聚集了这十年来的怒火。 站起身,她一步步的走向面红耳赤的沈曼青,脸色冷硬,眸色淡漠。 从未见过顾月溪这个样子的沈曼青一下子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顿时间焉了下去。 但即便如此,她的脸上却还是充满了厌恶与嫌弃的坚定,唯有放在病床两侧揪紧了床单的双手泄露了她此刻内心深处的忐忑。 “你以为我喜欢站在这到处都是刺鼻药水味的医院?你以为我喜欢在这里陪着你?沈曼青我告诉你,叫你一声妈妈,不过是因为父亲对我的恩情而已,就我而言,你沈曼青不过是个路人甲,死在这个病房都与我无关。” 彻底被激怒了的顾月溪丝毫不掩饰此刻自己骨子里的凉薄。 从她那双嫣红的唇瓣中吐出来的话语既冷漠又无情。 可这句话却又偏偏是大大的实话。 “我走可以。但是让我滚?你的资格恐怕还不够!” 顾月溪扯了扯唇角,脸上闪现了类似于讥诮的神情,再没有看沈曼青转身就拉开了病房的大门往外走去。 看着她骄傲的转身,那坚挺的背影又一次的让沈曼青心头出的愤恨全数聚集了起来,她现在心底是又恨又怕,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头翻滚着,搅动着她所有的神经,让她有种痛不欲生的错觉。 可是心跳的加速以及血脉的上涌这一切都令她害怕,是的,她怕死。 靠在床头,她深深的呼吸着,将心口堵塞的那口气狠狠的捋顺。 脸色不太好看的沈曼青这会儿脑海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必须镇定,她不能紧张。 因为女儿傅语还没有任何消息,所以她一定要扛着,至少要扛到傅语醒来,傅宾鸿出现,这样她才能安心的休息。 心存侥幸的沈曼青却根本就不知道,早在她们刚刚入院的那一刻,周离便已经将他们车祸的消息告知了远在军区的傅宾鸿,且她与傅语进入医院之中需要输血,急需的血型都是由傅宾鸿出面签字,一手处理。 离开了沈曼青病房的顾月溪眉头紧皱着,心下乱如麻,倒不是因为沈曼青那句呵斥。 来到医院也有半个小时了,但始终都没有得到傅子玉的消息,这令她的心头十分不安。 别人或许并不知道,可是顾月溪却最清楚—— 在她青葱年少的岁月之中,那个耀眼的如同星光一般的养父家哥哥,是她那孤儿生涯,十年之中为数不多的一束暖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男人曾经在她的生命中,温暖过她的心。 如果说傅家有谁之于她是最重要的人,那个人是傅宾鸿无疑。 可如果说傅家有谁之于她是最在乎的人,那么那个人名叫:傅子玉。 心事重重的行走于医院的走廊上,看着路过身侧的一个个匆匆的病人家属,她心口处有种说不出来的着急,视线瞥向窗外萧瑟的天空,她心神一定,忽然就想到了这时候不是应该去医院总台问问傅子玉的消息么? 察觉到自己因为关心则乱而犯下的错误以及二傻的行为,她默默的在心底嘲笑着自己。 拢了拢前去参加故人订婚宴还未来得及换的顶级奢华貂皮,她脸带少许红晕轻垂着头大步往前台走去。 “您好,请问今天大约上午十一点的样子,有没有一个名叫傅子玉的男人入住过这所医院的病房中?”前台的护士很忙,引导其他病人家属的同时,还要忙着给所有人咨询的问题回答。 顾月溪等了至少有五分钟才排上队。 “哦哦,傅子玉是吗?有的,他在087号病房中。” 对于护士对答如流的迅速程度顾月溪虽然心存疑问,但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话,道了声谢以后,便转身往病房中心走去,而那个护士看着她的背影,却是发了几秒钟的呆。 她是来找那个高上大(高端霸气上档次简称)的男人的么?看起来,是挺般配的……。 可惜,护士的想法傅子玉是听不见了,如若能够听见,那么傅子玉一定会对这句话点赞! 要真是如此,那估摸着之前也不带是那态度对着这护士了。 “咚咚咚。” 病房区这一代较为安静,就连简单的敲门声都可以清晰的让周围病房中的人听见,以至于顾月溪的出现显得突兀但却又突然。 正躺在病床上惬意假寐的傅子玉微抿的薄唇因为这敲门的节奏声而勾起了得意的弧度,从小到大,她也不是第一次敲他的房门了,可是这么多年了,她就连敲门的习惯都从来没有改变过。 由此可见,他家的溪溪是真的念旧。 这般想着的傅子玉一点儿也没有察觉,这么多年了,他连顾月溪敲门的‘节奏声’都可以分辨出来,是更加令人惊骇的事情! 、 “进来。”少顷,病房中便传来了男人磁性但却无力的声音。 站在门外的顾月溪心下一紧,脸上却是毫无表现,推开这扇门探身而入。 因为她的到来而忽然变得有爱的病房让傅子玉心情大好。 也不枉费他在这病房中待了这么无聊死的半个小时。 “哥,你没事吧?”顾月溪进入病房就对上了傅子玉那双微眯着的狭眸,看着他并不是很好的脸色,原本不显山露水的脸庞上一下就凝聚了显而易见的担心。 而她却不知道这样随意的一个动作,就可以牵动眼前男人心头无数的强烈兴奋。 “不是很好。”他简略的回答,言语之中有着他一贯的傲娇,只是那双从来都是薄冷与宁静的墨色瞳孔里有一些淡淡的笑意在凝聚。 “你们为什么会出车祸呢?周离的车技不是很好么?你还说没事,你看你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吃点东西?”一边说着话,顾月溪一边走到了他的窗前,近距离观察到他微微泛白的脸色,心头压抑着的紧张是再也无法控制了。 一下子就表现出来的担忧与关心,就如同温暖的潮水一般,直直的包围了傅子玉。 看着她微蹙的英气浓眉,傅子玉心底有那么几分小小的愧疚,但也仅限于小小的愧疚而已,要让他在这个时候半途而废,是绝壁做不到的。 “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一个好呢?” 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心静了下来的傅子玉眼露戏谑的调侃道。 他这样的说话,顾月溪反倒放心了下来,顿时就有些不满的瞪着他,少女脸色绯红,眸色如春,整个人洋溢着风情与娇软的交织,这样的她在傅子玉的面前,无疑是吸引力十足的。 而且就算她分明是在用那双大眼珠子瞪人,可心底有她的傅子玉看着就像是娇嗔一般。 这样小女人的动作,不仅刺挠着傅子玉的所有感官,还令他有种饥渴的察觉。 “你想回答哪一个就回答哪一个。”转身不想搭理傅子玉的顾月溪随手在一旁拿了个苹果削了起来,但这时候的她却完全忽略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傅子玉分明是今儿个才刚入住病房的,怎么短短一个小时不到就有人前来看过他了? 瞅着她认真削苹果的背影,傅子玉的眼底流转着几分难掩的迷人光芒。 他本就生的俊美,加上一身高上大的与身俱来气质,矜贵又清冷的特质,深邃的五官,鬼斧神刀菱角分明的轮廓,整个人怎一个迷人了得?可惜背对着他的顾月溪,却无法看见这时候傅子玉眉目间浮现出来的难得的喜悦。 套用现下网络流行术语来说,那就是:(你这么*,你家人造吗?)你这么喜欢她,你家人知道吗? “溪溪……”傅子玉躺在床上百无聊赖,虽说他的时间昂贵,可是能够跟她单独安心的待在某一处,他就已经很愉快了,哪怕这个地点,并不是传说中的约会最佳地点,哪怕这个地点,是一个充斥着冷漠与悲伤的医院。 “诺。”没有搭理傅子玉细念自己名字的缘由,她把削好的苹果递到他手中,站起身就要走。 看见她这离开的架势,傅子玉能让她离开么? 如果这么简单就放过她了,那他这一出苦肉戏又是为了哪般啊? 手长脚长的傅子玉轻轻一带就把她给拉了过来,后重力极大,不小心就这么让她摔在了病床上,虽说是毫无形象,可却把傅子玉给乐坏了。 “你干什么呢?”眼睁睁的感受着自己被傅子玉一拉就没站稳,半摔在他病床一侧的顾月溪一脸恼怒,这会儿她没觉得俩人之间的姿势有多么暧昧,更没有发现自己正压着男人的‘神器’,只觉得成年人如此摔跤特别丢人。 傅子玉狭眸半眯看着俩人此刻的姿势心情大好,“分明是你投怀送抱好么?” 如此不要脸的话语,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那都成为了一种艺术。 非但没有给人恶俗与淫邪的味道,反而更倾向于真是那么一回事儿的感觉。 因为他声音淳淳动听,比起他颠倒众生的面相更为迷人。 可恶! 顾月溪觉得,她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这个男人某些东西,所以他就是个讨债的! 吃了哑巴亏的顾月溪脸色灰常难看,可惜的是,傅大少爷心情美丽至极,虽然面色淡淡,眸色沉然,可是从他一举一动之中便可以感受到如沐春风般的舒爽,这一仗,很显然无耻又赖皮的傅大少爷举起了胜利的旗帜! “我觉得你没有大碍,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加班,所以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还是想先回公司一趟。” 带着几分发泄似的顾月溪开口,语气中全都是她那点儿小脾气,不过这话在傅子玉耳中听来,就没那么愉悦了,他不经意的瞥了眼她上了妆容都依旧掩盖不了的黑色眼袋,再瞄了眼她盛装的打扮,眼神突然就冷了下来。 “是。加班什么的虽然重要,可都比不上前任男友的订婚宴重要!我车祸什么的更不重要,尤其比不上旧欢的婚宴,是、这、样、吗?” 听着他一顿一顿的说出最后几个字,看着他笑的越发温柔的脸色,顾月溪却直觉作冷,因为他那双本带着暖意的眸子中再次被冷静与漠然取而代之。 “呵呵。”去年买了个表! 对于眼前的突发状况不知道说什么好的顾月溪也学着他的样子冷下了脸来,呵呵一声唇角便微微掀起几分散漫的嗤笑,那笑意中带着几分连傅子玉都看不懂的受伤。 他这话的确伤人,他却不自知。 顾月溪忽然静默了。 对视他冷下来的狭眸几秒钟,仿佛在以眼神控诉着他,短短几秒的时间,好像她的眼睛已经表达了她内心深处无数的话语,最终,她站起了身,一声不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病房。 傅子玉在病床上呆愣了几秒钟…… 随即咒骂一声‘*’迅速跳下了床追了出去! 傅子玉,你真是幼稚的可以! 如果连你都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会去参加贺瑞谦与安琪的婚宴,那么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毕竟除了是养父儿子的这一层身份以为,你又不是我的谁。 在走廊上独自行走的顾月溪受伤了。 傅子玉讽刺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刀子,让她猝不及防,她也没有想到,他一句话就可以把她伤的这么深,因为她并不认为除了兄妹之间多年的感情以外,她对他还有别的情愫。 可现实永远与自己现象中的有差距,就如同很多事情你本以为不可能会发生,很多情愫你本以为绝不会存留。 清醒吧,顾月溪! 三年前在贺家与傅子玉独处的那一天,他温热的唇瓣停留在你的心里。 一瞬纠结进入了情绪之中的顾月溪已经再没有了之前出现在那场婚宴之中时候的趾高气昂,剩下的全是不为人知的深深的疲倦。 也许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走路的步伐十分有节奏,且快速,因为不想让匆匆掠过眼前擦身而过的陌生人发现自己的悲伤,所以不过几分钟,她竟然已经离开了医院,来到了漫无目的车水马龙的街头。 不远处的大型商场门口处促销的活动声音巨大,音响中除了有活动精彩内容的播报以外,还有低沉哀婉的男声伴奏: 一次新的记忆,为何还要再生?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得不可能!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从开始到现在》 傅子玉望向医院大门口,当未能看见她的身影之时,心头大乱。 对于醋味横生的自己,他只想说几个字:混蛋! 他也不想这样,可是当时看见她眼底因为加班的淤青顿时就心疼了起来,可没想到她在病房坐一会儿就要离开,这令他心头不安的同时也十分介意,参加贺瑞谦的订婚宴本就令他心内不爽。 可是当看见她背影的落寞,傅子玉就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一顿。 他这辈子最不忍看见的,就是她落寞的样子。 并不是因为他是个心软的男人,而是对于顾月溪而言,他心软。 扫了一眼四周,他凭着这么多年来对她的关注以及直觉往她所去的方向追了过去,空气之中的冷意仿佛可以渗透人的骨血,嗖嗖吹来的风带着肆意的凛冽,零下几度的温度让整个京都都陷入了新年年前的气象中。 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很少可以看见傅子玉这样高上大的男人,可他偏偏毫无形象的奔跑于此,哪怕是这样,他的出现还是不可避免的硬起了一阵骚动,活在京都上层社会的人都知道傅公子这个名字。 因为他身高长相气度风范全都堪称一流,乃是公认的顶级美男。 可在人行道这样小女孩逛街的地方,他的存在就如同于神邸。 忽略所有的围观者,他的眼里只有一个影子。 直到五分钟以后,他才锁定了目标。 看着站在风中的顾月溪,傅子玉的心又是狠狠的一抽,因为此刻她正站在交替口的十字路口,顿在原地并未向前走,前方乃是绿灯,可她却一直站在那里,这一瞬,周围的一切都似乎成为了摆设,整个世界都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一般。 那是一种遗世而独立的姿态与孤寂。 冲上前去毫不犹豫从她身后将她搂进了怀中的傅子玉用脸颊贴近了她的,把身上的温度传递给她,凑近她耳边,他锋利又凉薄的唇瓣似是不经意的划过她的耳廓,最后,轻声的道歉: “我错了。” 感受到背后向前拢紧自己的双手,听见如此矜贵的男人口中吐出的这三个字,顾月溪的身躯微不可见的僵硬了几分。 曾几何时! 这男人也学会道歉了? 不!应该这么说,整个京都能让傅子玉说这三个字的人,恐怕都还没出现。 虽然他不常常游走于外界,可是他却有绝对狂傲的资本,毕竟他的手中,掌控着的那个傅氏,跟傅氏家族企业毫不相关的同时,还是唯一一个超越了京都所有历史悠久的家族企业的唯一一家财阀。 这些,恐怕就连父亲都不知道,但是她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是因为这些年来,傅子玉从来都没有瞒过她任何一个秘密。 看着她面无表情的侧脸,傅子玉心头全是愧疚,无奈勾唇又说了一句,“我真错了。” 感受到他的真诚,顾月溪却自乱了阵脚,因为她忽然又清醒了过来,她是养女的身份,他是正牌豪门军阀不错,可是他们是兄妹,这个身份如何都解脱不了不是吗? 掐灭心头的那一丝燃烧的火苗,她奋力挣脱了傅子玉的怀抱,有些僵硬的笑了笑:“没事,哥我怎么会怪你呢?你都出了车祸你还往外跑?”随即她就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一件多少傻逼的事情。 竟然跟傅子玉闹脾气?她真是忘记自己的身份太久了。 拉着他的手臂她转身就往回走,一边儿还碎碎念道:“你是病人,得躺着,以后不要出来追我了,我又没怎么样。” 说完她才发现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嗯?怎么不走呢?” 顾月溪不敢直视傅子玉的眼,因为那双眼可以看穿任何人的灵魂,但却没有人可以看透他。 只见傅子玉面无表情的看着又一瞬自觉进入角色中的顾月溪,心下烦闷,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会开窍? 他要怎么才能让父亲更快的认她?顺便让她心底清楚她才是真正的正派军阀千金?而他是个冒牌货? 与顾月溪一起长大的傅子玉比谁都清楚顾月溪的心性。 这一刻她的拒绝,绝对不是她的真心! 因为他能够感受到她对他也是有温度的。 他明白是她那该死的自尊以及身份在作祟。 “我不走,你吻我一下我就走。” 傅子玉眯起那双细长的狭眸,忽然就笑了。 眉目间荡开的风华,媲美天边微弱的暖阳,在这个冬季,照进了顾月溪的心头,燃烧起一簇簇的小火苗,无法熄灭。 ……有人这么求吻的么?有么? “说什么呢,你是我哥哥!”她脸色燥红了起来,心头更是被他这句话弄得心神不定,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傅子玉却没管这些,眉眼深沉,笑的却是越发的温柔了起来,凑近了她,毫无任何节操可言的往他肖想了无数次的红唇上吻了过去,密实翘长的睫毛微垂,遮挡住他眸底的一片精光与阴险狡诈。 当温度交接,红唇触碰的那一刻,傅子玉黑曜石般的眸子恍若打了蜡般明亮了起来,性感薄唇上带着显然的得意…… == 比起这两厮暧昧交织的火热,医院里可谓是各种寂寞空虚冷。 独处于那位主治医师办公室中的傅宾鸿到现在都依旧沉默,始终无法打开这一扇门,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一种怎样的姿态来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 捂脸无奈的他在这个房间中自闭的时间里,想了许多许多。 最终决定速战速决,把女儿带回家。 军人都有一个特质,那就是铁血,硬气,他更是军人之中的翘楚,在他的字典中从来都没有磨叽这个词儿,可惜的是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实在是颠覆了他几十年来做人的自豪。 喜当爹无数年这都无所谓,关键是亲闺女在眼前,却不知。 站起身,他重振精神,拾起威慑力,往外边儿走去。 看见他出现在走廊,很快便有识趣的医生走上前来搭讪,甚至不问自答的告诉了傅宾鸿傅语此刻所在的病房,原来就在顾月溪与傅子玉闹矛盾的这短短半个小时内,傅语已经悠悠转醒了。 与沈曼青的病房相近,俩人都在1xx号以后的病房,同属于一个区域。 傅宾鸿对着告知自己这一消息的医生点了点头,而后往她们母女俩所在的病房区走去,一路上他的脸色沉默,心态平和,唯有那双如炬的眸子中,时不时会凌冽出几道逼人的气势来,沈曼青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他不想再管,此时此刻,他只想知道,当初的沈曼青是以着怎样的心态,来面对本该是正牌傅家大小姐的顾月溪的。 人生真是世事无常。 躺在自己身侧这么多年的女人留下的两个孩子,竟然都不是自己的,而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养女,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难怪他对溪丫头会那么的亲近,那种不可避免的亲情,溶于骨血之中,血浓于水,是什么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病房中沈曼青早已离开,不过她并未走远,而是来到了傅语的病房中,看着昏迷已久终于苏醒过来的女儿,她心头百感交织。 “女儿,你有没有什么不适?”她率先关心了一下傅语的状态,见到她点头示意没事以后,这才开口将这一次车祸将会导致的可能*件描述了一遍。 “妈妈,怎么会?爸爸不会知道的,你看这么长的时间了他也没出现在这里,所以他是不会知道这一切的,妈妈你要镇定一点啊。”经历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车祸以后,傅语似乎在这一瞬长大了。 就连说话的语气中,都不再是当初那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傅语了,现在的她经历生死一瞬以后,忽然想明白了很多。 她有身份,她有家世,她有钱,她可以过更好的生活。 完全不必糟蹋自己,让自己总是浓妆艳抹的跟个小太妹似的,在外边儿与一群狐朋狗友相交,以她傅氏小姐的身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高攀她,她何必要为了玩乐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呢? 她的日子很好过,所以只需要成长,而成长则是需要时间。 “不管你父亲是否知道,这一次以后,我有一种预感,瞒不住了,你以后真的要懂事一点,不要让妈妈再为你操心了,妈妈嫁到傅家来的确是不容易的。” 第一次,沈曼青在女儿的面前展现出来了软弱的一面。 谁会知道当年她沈曼青能够加入傅氏军阀家族,就是因为有了傅子玉这个男丁? 所以这来之不易的傅家夫人身份,她不想让给任何人。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日子令她沉醉。 “妈妈,我以后会懂事的,真的,您不要担心,放心吧,爸爸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他是不会知道我们现在的秘密的,还有妈妈,你不是说要暗地里找人对付顾月溪那个死丫头吗,怎么她到现在还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傅语经历了这场车祸,感受到撕心裂肺的惧怕以后,就恨不得全世界都跟她一样,也感受一次这样的同感。 而对顾月溪,她比沈曼青还要妒忌。 不仅是因为她能够得到父亲的疼爱,哥哥的关怀,更多的,是来自于顾月溪自身的修养。 顾月溪虽然在傅家待了多年,可她毕竟十年前并不在傅家,而且又是个养女,但为什么她的身上总是会散发出来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并且她的肌肤好的让所有女人都妒忌。 尤其是她现在接手了傅氏。 “我非常非常的讨厌顾月溪,巴不得她早点死在我的面前,你知道吗妈妈,这样下去,谁都不会看上我的,我们傅家有一个顾月溪,以后哪家的儿子也不会看上我傅语了,她那么优秀,早就盖过了我,谁都不会看上我的,所以这才是我的悲哀。” 傅语沉沉闷闷的说着,脑海里浮现这样的场景,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别哭女儿,妈妈会想办法把她赶出傅家。”说出这话的沈曼青言不由衷,想把顾月溪赶出傅家,真是不易的事情,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只是这一刻她居然没有办法安慰女儿,只好说出这话来敷衍。 站在门外伸出手正要推开门的傅宾鸿顿住了动作,抬起眼脸色变得铁青,耳边传来的,是沈曼青与傅语的继续交谈声音,这声音并不大,可却足以让身在军区待了几十年各方面感官都比普通人强悍的傅宾鸿听见。 不声不响的松开了手,他等,等她们母女俩说完这一番‘温情’话。 “对了,妈妈,安琪姐姐的婚礼我们没去,她有没有说什么呢?”傅语忽然转移话题,说起了安琪,她记得很清楚今日去参加婚宴之前,安琪曾给她发过一条信息,告诉她今日订婚宴会上,将会有一出年度大戏上演。 可惜的是他们还未能前去参加这场婚宴,就出车祸了。 她一提醒,沈曼青这才想起来自己因为车祸而怠慢了本家外甥女订婚的盛大婚宴。 掏出口袋里当时因为颠簸而自动关机了的手机,她看了傅语一眼按下了开机键。 沈曼青以前的确不受沈家人待见,可是自嫁入了傅家以后,沈家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了,就连安琪的母亲,沈家的嫡系千金都得给她沈曼青几分面子,毕竟沈家再牛也不如傅家的地位。 嫁夫随夫,沈曼青的面子,都是傅宾鸿给的。 傅语着急知道的事情,也正是沈曼青所着急知道的,安琪告诉傅语的第一时间,她就得知了这消息,只是一直好奇自己外甥女的未婚夫前女友会是谁而已。 当手机再度开机,信息展现在眼前的那一刻,沈曼青却缓缓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今日车祸以后的第一个微笑。 看着母亲脸上略带惊悚的笑意,傅语有些不明所以的把视线移向手机上,却看见上面的信息显示中,一个极为突出的名字在眼前:顾月溪? 眨眨眼,她再度重新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但是出乎意料的,那上面的名字,的确是顾月溪。 “妈,这是怎么回事儿?” 傅语回来傅家的时候,对于顾月溪的事情还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她曾经有一个相恋几年的男友,并且已经好到了即将成婚的地步,但是最终却因为顾月溪的水性杨花,而打破了这一场婚礼的进行。 对方是个挺有名气的家族,商界人士,她知道的也就是仅限于此而已。 可是到今天,傅语和沈曼青才知道,原来当年顾月溪曾经相恋了多年的男友,竟然是安琪如今的未婚夫,也是今日这一场订婚宴的男主。 “就是你看到的那一回事儿,你没看见安琪在信息上说么?今日的订婚宴非但没能让顾月溪出丑,反倒被她将了一军,整个婚宴有头有脸的人不在少数,可是顾月溪却到那里大闹了一场,并且令这一场订婚宴鸡飞狗跳。” 沈曼青沉默几秒才开口,语气中颇为得意。 原本只有她母女俩厌恶的顾月溪,如今又多了一个对手,而且还是一个家族势力不错的对手,这对于沈曼青来说,可是今天以来最好的一个消息了,她怎能不高兴? “为什么啊,顾月溪当年不是跟了别的男人么?她前男友就没赶她走?”傅语不解问道。 沈曼青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其实当年的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到底怎么回事谁也说不准,如同我们一样,身为傅氏的正牌夫人和小姐,怎么又看得上顾月溪这样的一个养女呢?那男方不错,据说挺优秀,现在更是在京都中层层递进,贺氏,你应该听过的,既然是大家族,就没有人会愿意接受一个孤女。尤其还在订婚宴上丢尽了别人贺家脸面的孤女。” 这些话,沈曼青从来都不会说在嘴上,但是今日被顾月溪一激,她再也没有心思把这些愤怒揣在肚子里了。 “那妈妈,你的意思是说以后除了我们要对付顾月溪,还有沈家么?也许贺家夫人也不喜欢她呢?那我们岂不是多了很多队友?”傅语急了,因为这个突然的消息,她也喜悦了起来。 暂时忘记了今日车祸的惊恐。 而沈曼青更是笑得得意了,伸出食指摇了摇,而后才一脸神秘的开口: “你错了,女儿,不是我们以后多了队友,而是我们以后完全可以松手了,因为对付顾月溪,有沈家和贺家就够了,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便可,一个顾月溪而已,用得着我们集体出动吗?你也不看看沈家和贺家在京都什么地位,傅家就算能保护顾月溪一时,也保护不了她一世,这两家如若真要对付她,傅家上层的人,你爷爷之类的,恐怕也不会再对她做任何的保护。” 沈曼青就是因为清楚大家族中的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自信。 毕竟,顾月溪只是个‘养女’么? 只要这个身份屏障一天不暴露,那么顾月溪这一辈子,有的是敌人! 她的话让傅语心下愉悦的同时,也让站在门口处的傅宾鸿气得浑身颤抖。 双手紧捏成拳,傅宾鸿的眼底透出了几十年再没有冒出来的杀气,他的身上凝聚着一股谁都无法看穿的怒意! 好啊,好你的沈曼青,我傅宾鸿这些年待你不薄,可是你却如此诋毁我的女儿!如此嘲讽我的女儿!如此小看我傅家上下! 自动进入角色之中的傅宾鸿,压根儿就没有了今天才知道真相的惊讶,整个人早已经在沉默的那一两个小时中,自动把顾月溪放在了心头处。 原来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就疼爱这个女儿。 那时候是因为自己心爱的女人。 如今,知道了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能不好好把女儿揣在兜里暖着么?一个沈家的旁系女人而已,也敢对他傅宾鸿的女儿说三道四?如果除掉她傅氏夫人的名头,沈曼青在沈家,根本就毫无任何地位可言。 更别说在这整个京都中了。 脱下这个光环,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妇人,还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这种人走在街上,不得人人讨骂么? 想到这里,傅宾鸿又一次的深思熟虑了起来,他断然不可以将顾月溪轻易的认回来,他愧疚于她的,不仅仅是这二十多年来的父爱,还有无数数不尽道不清的错过…… 想到顾安一个人冰冷冷的躺在医院死去的画面,傅宾鸿那威武的身影顿时佝偻了十岁。 他站在门外许久,但是却想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 认溪丫头回傅家,绝不可以潦草,一定要人尽皆知。 另外一点,就是目前还不能认她,他倒要看看那个沈家和贺家,能倒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病房中依旧在细细碎碎聊着什么的沈曼青母女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们俩的谈话,早已被傅宾鸿全数收入耳中! 而她们更加意想不到的,是贺家这些年之所以在京都崛起的如此之快,根本就是傅子玉一手促成,而他促成的原因—— 哪里是什么为了跟贺家合作? 一怒为红颜的傅子玉,要的从来都是他贺家站得越高,摔得越惨! --- 059 炽热亲吻,三年前真相来了 最强军妻,059 炽热亲吻,三年前真相来了 京都酒店。舒睍莼璩 这一场原本是隆重到众人皆知,盛大到高官权贵皆到场的婚宴却因为顾月溪这个女人的出现,而搅乱成一滩烂泥。 好在楼上的宾客都是明理人,即便是听见了楼下的矛盾,但却聪明在于不问。 贺瑞谦与安琪的这一场婚宴中,所有直系的亲属都被安排在不同的楼层,另外就是外系的高官以及权贵们,都在于亲属不同的楼层,因此顾月溪大闹一场,也并未引起那些高官与权贵的太大注意。 都是出身于高等家庭中的高官巨贾豪门权贵,哪里会有那个闲工夫来管别人贺家的闲事儿? 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参加这场订婚宴的,而不是打探小道消息与八卦的,在官场沉浮多年的众人,又怎么会不明白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管的不要管的道理呢? 有身份的人大多都比较忌惮这一点,群处守嘴,独处守心。 但是贺家的直系亲属却不得不掺进这趟浑水中来,毕竟最初起哄的人就是他们。 z省过来的大有人在,认识顾月溪的更是不少,曾经三年前的那一场婚宴上所发生的笑料,私底下不知道多少人在传,只是碍于面子大家都没有说在门面上罢了。 只是今日顾月溪在这一层楼大厅中所说的那些话,通通都将矛头直接指向了贺夫人贺美英,这一点,不但引起了贺家所有人的怀疑,也引起了贺瑞谦的怀疑。 贺美英疼爱他不错,可是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没有人会比他这个做儿子的更了解。 贺家的亲属与贺美英相处这么多年,她的趾高气昂,她的狗眼看人,谁会不知道? 正是因为贺美英的人格早已被大家看穿,所以在顾月溪说出那些话的那一刻开始,众人的心底便已经有了疑问,这其中要数贺瑞谦最为怀疑纠结,订婚宴依旧还在进行当中,有人欢喜有人忧。 沈家父母带着安琪以及贺家父母与贺瑞谦等人一同来到了京都酒店顶层的豪华套房中,安静的环境中,再没有楼层宴席里的嘈杂,但却多了一种微妙而又不知名的气氛。 使得这个套房都安静了下来。 “瑞谦,你来说,刚才那个女人是你的前女友,你还爱她吗?”安琪的母亲开门见山,直接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当然,这也是安琪最想知道的。 毕竟她把女儿嫁给贺瑞谦,不仅仅是因为看上了贺瑞谦的家族势力,更多的,是因为女儿爱他,但是她是过来人,她比安琪更加懂得,嫁给一个爱自己的人,比起嫁给一个自己爱的男人,要辛苦许多。 同样都是嫁人,但如若没能嫁到爱自己的,那么未来的日子里,付出的越多的那个人,将会是自己。 “妈,我跟安琪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您还没看出来吗?我们从大学时期在一起做朋友,就有好感,那个时候只是因为安琪性格像男孩子,所以没有擦出爱情的火花,但是现在这几年我们俩之间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贺瑞谦压下心头的怀疑与心痛,说出了违心话。 在心底衡量着爱情重要还是前途重要的贺瑞谦,没有犹豫的,选择了前途。 失去了沈家这个依仗,他的仕途将会更难,而有了沈家这个依仗,他的未来会更平稳。 男人当以事业为重,这一点,他始终都记得很清楚,因此在事业与爱情面前,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事业,放弃了爱情。 听见他斩钉截铁的回话,安琪的父母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示,可是眼神中却多出了欣慰的味道,安琪站在她母亲身侧,抬起眼看向贺瑞谦,试图从他的脸上看见他真实的情感,但却是枉然。 如今的贺瑞谦与三年前那个冲动的贺瑞谦又大不相同了。 “安琪,你说,你愿意嫁给他么?现在订婚宴还在进行,要悔婚现在还是有机会的,毕竟才刚开始,就算你们解除婚约,也不会有人说闲话,但是等到今天以后,你们再闹出什么别扭,那看笑话的,就不仅仅是那个叫顾月溪的女孩了,还有整个京都上流社会的所有人。” 安琪的母亲自幼出生豪门沈家,对于京都此刻的格局也是看的很透彻,女儿喜欢贺瑞谦,而贺瑞谦又是个有前途的男人,嫁给他着实是不错的选择,只是这前提必须是有一丝感情的。 她沈家家底不差,不需要让安琪去联姻,更不用让她付出爱情的代价,去跟陌生人结婚。 有权利选择幸福的安琪,至少还是很幸运的。 “亲家,你看看你都说的什么话,琪琪跟瑞谦那的确是金童玉女的,你看他们的订婚宴多少高官巨贾前来参加就知道了,说明大家都是很看好这一场婚姻的,刚才出现的那个什么顾月溪的,只是个穷人家的女儿,没有素质和教养,会在这样的订婚宴上大闹,也真符合了她那无脑的性格。” 一直在一旁未曾说话的贺美英终于开口,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在贬低顾月溪,从而抬高自己贺家与沈家。 她一出口,安琪唇角便微不可见的勾了勾。 “妈妈,你就不要再问这样的话了,我要嫁给瑞谦,是我想了很久的,所以你就不要再管了,再说我们的订婚宴都在进行了,我知道,顾月溪她就是看不得我好,没关系,我会活得很好很幸福,我就是要让她看着我幸福。” 说到最后,安琪的眼底迸射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顾月溪,你想要拥有的东西,我安琪都会抢走,就凭你,也跟我比么? 可怜的是,她知道贺瑞谦还爱着顾月溪,但却不知道顾月溪已经不爱贺瑞谦了…… 听见了女儿这话的沈母把顾月溪这三个字记在了心里。 “既然如此,那妈妈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毕竟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自己选择的道路,不管未来怎么样,都要走下去,知道吗?” 她轻抚着安琪头顶上的发丝,眼神温柔而又沉静的说道。 安琪看着母亲看似温柔实则在警告的眼神,猛点头。 而贺瑞谦则是始终笑的温润如玉,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悦,哪怕是安琪的母亲如此不给他父母面子直言这场订婚是否继续,他都一样保持着很好的风度与脸色,如此看来,可想而知,为了前途,为了有沈家这个依仗,他是多么的能忍。 看到话都说到这份上的贺父赶紧出来打圆场。 “既然俩孩子都说没事儿,那咱们几个老人就别操心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有主见的,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自己决定,我们老了,再也不能管辖他们的自由了。”叹息一声,贺父颇为感慨的说道。 这话一出,两家父母都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看起来很和睦的场面,可实际上,却是各有心思。 安琪的母亲到现在都还对顾月溪存在疑问,贺美英说她是穷人家的孩子,可在她看来却不尽然,刚才那个女孩谈吐不凡,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气概,那绝不是穷人家的女儿才会有的气势。 乍一看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看见了当年轰动于整个商界的强美人顾安。 不怪她眼神不好,实在是那个顾月溪的气势太像了。 等等! 顾?都姓顾?想到顾安十多年前便已经病逝,沈母随即在心底否定了这个想法,顾安一生都没有结婚,怎么会有小孩呢?不可能的。 在京都土生土长的沈母对于京都中曾经的一些传奇人物都很是知晓,这会儿会想到顾安也不奇怪。 与她心里所想完全不同的贺美英此刻却是紧张的要命。 贺瑞谦变了。 从三年前那一场订婚宴上被背叛以后,他就彻底的变了,可惜变得不是外在,而是内心。 心怀忐忑的贺母,都开始惧怕自己的儿子了。 三年的历练,在京都的游走,贺瑞谦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为了一个穷人女孩,跟家里吵架,闹着要结婚的青年了,现在的他,比起以前更加沉稳,比起从前更有心计。 所以贺母害怕。 因为做了亏心事,哪怕当初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管家,并不在京都,哪怕时隔三年,她依旧深深的害怕当年的那一场阴谋被拆穿。 两家亲家的谈话,到这里也就结束了,面带笑容的几人又一次的离开了这里,来到了酒宴现场,而贺家的众多亲戚也明白他们今日的多嘴,造成了这场婚宴的混乱,自觉的都闭着嘴,好好吃东西。 气氛看起来还都平静,只有贺瑞谦内心深处掀起了波涛汹涌的海浪。 婚,还是要结的。 但真相,他总会弄明白的。 只是他却不明白,即便真相大白,他也不会懂得他到底失去了一些什么…… 他失去的,不仅仅是年轻时候单纯的爱情……而是更多…… == 两个外表出众的男女在街头拥吻,将会引起怎样的骚动? 当傅子玉低头在她嫣红的唇瓣上轻轻一啄的那一刻,顾月溪非但没有任何抗拒,还一动不动的任由他亲吻!这是为什么?其实,这只是因为她惊呆了而已! 凉薄的唇瓣带着他独有的气息,面庞的靠近,放大的俊颜在她的眼前,她感觉这一瞬,窒息。 因为惊呆而僵硬起来的身躯,一动不动,时间好像就被定格在这一刻,路旁行走着的年轻男女都忍不住停下脚步蹴足而望,这一幕简直美丽的恍若电视剧,毕竟两个当事人皆有令人疯狂的外表。 傅子玉细长的狭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耀眼的如同旭日,感觉到她并未抗拒,他竟然得寸进尺的搂紧了她的小蛮腰儿,把她带入了怀中,阻挡了所有投注过来的灼热视线,狠狠的加深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吻。 长驱直入的灵活舌尖儿带着几分青涩的品尝着当下最为令他沸腾的美味儿。 俩人身高差距虽大,可顾月溪却是女生中的翘楚,她并不矮,而且身材好到爆,只是跟傅子玉在一起的时候比他矮上了半个头,但这却并不能影响他们的激吻,相反,如此身高,才是最为合适的。 傅子玉轻垂着的眸子盯着她一直睁大并且注视自己的眼,吻着她的唇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的反应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其实这也不怪顾月溪,在美国三年,她拼了命的进击,努力做好每一个工作,让自己在能力与成功中沉淀。 根本没有时间去品尝爱情,她更加不会知道,一场两心相悦的爱恋会给一个女人带来多少好处。 而几年前的初恋,与贺瑞谦的亲吻,不过只是贴贴唇瓣,摸摸小手儿罢了。 思想保守的她压根儿就没有来过如此激烈的舌吻,虽然这一刻她整个人呆若木鸡,但是却一样能够从身前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他浓烈且炙热的情绪,这一吻,简直要地老天荒! 轻眨着眼眸,她后知后觉的想要逃! 可傅子玉这样看似温柔实则腹黑霸道的男人,能给她逃的机会? 想都别想! 挣扎的结果就是引起男人越发强烈的*,令傅子玉在不动声色间加深了这一次亲吻。 周边围观的众人立刻就有人掏出手机拍下了这唯美的一幕,迅速传送到微博,发了出去,标题附带《这才是真爱!》 这一幕不少人迅速闪照,更甚至于腾讯微博,新浪微博都引起了重大的反应,以至于这一张照片竟是被千万人转发,乃至于艾咪身份再次曝光。 不仅如此,还有远在海外的华人忍不住转发。 最终导致结果便是艾咪在华夏恋爱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好莱坞。 虽然这是后话,可却就在明天! 被傅子玉紧搂着的顾月溪脸蛋儿像是被光晕折射了一般的晕红了起来,如玉羊脂般的白皙肌肤上泛着少许绯红,一眼看去眉目间更是含着几分春色,这样子的她,让傅子玉又爱又恨! 邪火儿猛窜而来,那架势挡都挡不住。 但是这是街头,公众场合,傅子玉再不要脸,也会顾忌顾月溪的感受。 当他看见顾月溪眼神中的嗔怒以后,便知道适可而止,这一吻,只能是到此为止了。 缓缓松开了她,却见她大口呼吸了起来,看见她这一反应,心情愉悦的傅子玉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原来他的溪溪是这么的纯情,连最基本的舌吻都不在行,这对于身为暗恋她多年的着自己来说,不可谓不是好事儿。 而被傅子玉莫名其妙强吻了一番的顾月溪这会儿正恼怒着呢,结果始作俑者却笑得跟狐狸似的,她能不怒么? 顿时间转身就走,傅子玉看着她骄横的样子,心头却是大喜,其实她不知道她在他面前展现出来的小女人一面,是外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 因为在家人面前,她是安静的,在媒体面前她是冷艳的,在萧纵面前她是强悍的,在商场她是杀伐的,唯有在傅子玉的面前,她才会展现出不为人知的一面娇柔。 与她相识十多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她放在心上,到现在为止,第一次初尝甜味儿,傅子玉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庞上,尽显春风得意。 “溪溪,我们现在直接回家吧,医院就不要去了。”傅子玉看傅宾鸿这么久都没有任何动作,心下立刻便明白过来,父亲自有打算,他在傅家二十几年,这傅氏豪门军阀世家的头衔对于他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否则他也不会早早的在外边儿自立门户。 而她,才初涉京都商界,加上又有一层娱乐圈大腕身份,必须有一个后盾家族做为背景。 车祸的决策他并不后悔,哪怕会引起沈曼青的嫉恨,他也一样做出了选择。 与贺瑞谦的不同之处,便在于此。 真正有能力的男人,在爱情与事业面前会选择前者。 人艰不拆! 漫步于前的顾月溪此刻看似生气,实则心头小鹿乱撞,初次感受到傅子玉如此霸道又强烈的*,她也是很意外的,更意外的是,她还非常的享受其中,由此而得出的则是一个不得不正视的问题。 那就是之于她,傅子玉到底算什么。 决心好好想想的顾月溪,她需要时间来安静思考。 而睿智无比的傅子玉更是了解她,也不上前打扰,就这么紧跟其后的走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和谐。 空气中散发着几分淡漠的冷意,但却并不令他们觉得寒冷,反倒是因为刚才的那一吻,加深了彼此的温度。 直接回到傅家的顾月溪与傅子玉一路上无话,但是俩人之间那种微妙的气氛,却是外人不能了解的,牵引着少许暧昧,又萦绕着几分复杂的感情气息,始终在他们二人的周身环绕。 抵达傅家的时候,傅宾鸿已经在大厅中坐着了。 看向沉默不语的父亲,傅子玉却知道他一定去过医院,因为之前就已经命令周离通知父亲了,于情于理父亲都是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的,但是他却没有见到父亲找溪溪谈话,由此可见,老爷子的心底大约已经有了底细了。 “子玉,你留下。” 俩人一前一后的跟父亲打了招呼,但是傅宾鸿却没有让顾月溪留下,反倒是让儿子过来。 顾月溪上楼之前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父亲,直觉上有些什么不同。但却又无法想明白是什么地方不同,在心底多留了会儿神,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昨儿半夜才睡,今日又发生了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她拖着疲倦的身躯去洗了个澡,随即躺在了床上,双手枕着脑袋,双目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发呆。 脑海中划过今天一整天所有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情绪,她能够感受到,这会儿她的心跳都还是很强烈的。 时间带走了她对贺瑞谦的恨意与爱意,但却洗不净她对傅子玉的感觉。 三年前她与傅子玉最后一次见面,即将离开华夏的那一刻,她其实多么想问:为什么吻我? 当年来不及问的话语,今日再度重现。 她还是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亲我。 今天一天的事情就好像一年的事情一般,如数涌来,占据了她整个脑海,所有的思绪,以至于放在一侧早已静音了的手机不停的亮屏她都未曾察觉。 远住盛宫的卡洛琳心情焦虑的看着始终打不通的电话,心头发闷,从入住盛宫开始,艾咪小姐就没有一天是在盛宫好好休息的,虽说她就是华夏本土人,但是也不至于每天都不出现吧? 感到亚历山大的卡洛琳有苦难言。 这边儿在京都难得见到艾咪一面,除了有戏要拍的时候。那边儿远在美国的总裁又总是催魂夺命似的需要关于艾咪小姐的消息,可卡洛琳根本就没有跟她在一起,又怎么会有能力弄到所有艾咪小姐的消息呢? 这里不是美国,而是她人生地不熟的京都。 一个头两个大的卡洛琳狠狠的趴在了床上,把自己塞进了枕头下,哀嚎了一声,满是无奈。 但是随即她的电话便再次响了起来! “艾咪,她是怎么回事儿,电话也不接,消息也没有,她以为她是去华夏度假的吗?时间都可以任由她自己处置吗?那她也未免太自大了吧?我再强调一点,她是过去拍戏的,拍戏而已,不是过去度假的,明天你帮我警告她,让她好好把星光所在华夏的分公司事务处理好,否则的话她在星光的这三年工龄都将全部抹去,到时候别说是五险一金,就算是她注入公司的那点儿小股份我也全部让她退出。” 接起电话的卡洛琳还来不及道声好,讨个好,就听见那头如炮竹般的男声。 如果忽略男人生气的程度,这声音可谓是悦耳动听! 可惜的是,卡洛琳现在是在挨骂,没心情欣赏美男的声音,知晓自家总裁那火爆的脾气以及狂傲的性格,卡洛琳唯有不断说好字。她容易么?她有说不好的权利么?no! “让她准备一下吧,三天后我将抵达京都,没别的要求,但接机的时候一定要看见她。” 话一落,卡洛琳刚想附和着说几声一定到之类的话,那头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看着黑下来的屏幕,卡洛琳那张金发碧眼的脸庞也彻底的黑了下来…… 求不折磨我……又一次把自己深深的埋在了枕头下,她呜咽一声,继续哀嚎自己的炮灰命运! 美国洛杉矶。 萧纵看着眼前一堆的工作,心情烦闷的松了松衬衫领带,往椅子上一靠,整个人就有种说不出的慌乱感觉,这一刻他巴不得自己就在京都,这样才好亲自监督顾月溪,可惜的是手头上的一切都不允许他如此。 可想到只要处理好桌面上堆积成山的工作,就可以飞往京都,他又立刻坐直了身子,开始继续工作起来。 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铃声响起来,他按下免提与对方交谈起来。 贴身助理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语速极快: “总裁,机票已经订好后天早上八点钟的,抵达京都是正值中午时分。”话落,就听见萧纵轻轻嗯了一声,随即电话那头便自动挂断了电话,而萧纵也迅速按下挂断继续埋头苦干了起来。 还有三十六个小时,他就可以出现在京都。 艾咪,你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想到许久未见,远在京都的爷爷,萧纵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到时候估计又得被逼着去相亲了……好在艾咪在京都,到时候就让她帮他挡着吧。 打着如意算盘的萧纵心情瞬间美妙了起来。 只是悲催的是,他却完全将艾咪的行情给忽略了。 到了京都,顾月溪还有时间陪他么……这…… 傅家大厅中,与傅宾鸿面对面交谈的傅子玉依旧如往常般带笑,看向他的目光中也依然带着尊重,父亲也好,母亲也好,他即便并不与他们那么亲密,但对于傅宾鸿,他却是一直尊重的。 因为傅宾鸿不仅仅是傅家的天,也是他的天。 就算知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二十多年的感情,傅子玉的心头早已对这个父亲产生了浓郁的尊敬,哪怕如今的他自己早已经超越了当年的傅宾鸿,但在傅子玉的心底,傅宾鸿永远都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 都说父爱如山。 这些年,如若不是傅宾鸿教育的好,他也不可能有如今。 所以要问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尊重的人是谁,那个人,永远都叫傅宾鸿。 “子玉,过两天我们整个华夏的家族企业都将会有一场聚集世家交流宴会,想必你早已经知道这个消息,原本我是打算让你一个人去参加的,这个宴会只要是京都世家中的人,都有权利去参加,但是今日我想了想,决定让你带溪丫头一起去参加。” 傅宾鸿躬身从茶几上拿起香烟,掏出一支叼在嘴里点燃,缓缓抽了起来,一边说着话,傅子玉沉默的在听,他目光悠远,脸色沉然的转过头再次说: “到那天我也会去参加,溪丫头初入我们傅氏,她需要稳固地位,我希望你能多帮她。” 傅宾鸿会对傅子玉开口并不是突然。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对溪丫头尤为关心,从小到大,他早已经看出来自己儿子的心思,虽说他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但二十多年了,傅宾鸿从未想过他会是别人的儿子。 这么多年以来,他把傅子玉当成了傅氏接班人来培养。 对于他,也是有着真挚的父子之情的。 而傅子玉的优秀,也使得他走出家门,全是面子。 但是如今有些东西不同了,可他们父子之情还是一样。 “没问题,就算您不说,我也打算带她一同前去。”傅子玉微微一笑,沉静的墨瞳在灯光下亮出了然之色,那张如同上古雕塑般艺术品的俊颜上更是带着认真。 “你一直很懂事,你这么大了,许多事情父亲不说,你也懂,所以……”傅宾鸿略显苦涩的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傅子玉的肩头,眼中有着几分愧疚。 而傅子玉却是摇摇头,拉下了父亲拍着他肩头的手,紧紧握住:“爸,你是我爸。” 父子俩双目对视的那一瞬,傅子玉清楚的从傅宾鸿的眼底看见了心酸的湿意,他懂。就如同他一般,心疼着溪溪的父亲,到现在为止,大约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她带到人生的顶端。 诚如傅子玉所想,傅宾鸿经历了近五十年的军界沉浮,走过了近五十年的商界动荡,没有什么事情是看不破的。 回到家中以后,傅宾鸿有一个人安静的思考了许多,至于今日的这一场车祸到底怎么回事,他看破但并不说破。 至于儿女感情的事情,他虽说不会涉入太多,但却也一定要为失去了十年疼爱时光的女儿好好把关,哪怕那个人,也是自己所欣赏的,他也绝不会轻易的把自己准备疼在心尖儿上的女儿交出去。 “爸,溪溪的能力,其实您不用担心,我有一种预感,她会绽放出她该有的光芒的。” 知道傅宾鸿是担心顾月溪,傅子玉也不绕弯子,直接说出自己的观点。 这几年,顾月溪在国外到底如何,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只可惜当时他能做的,就是在她的身后,任她飞翔—— “我也信,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傅宾鸿又骄傲又心酸的说着,眼前仿佛又浮现了二十年前,那个轰动了商界的传奇女子的身影,想着想着眼眶就泛起了涩意,微微叹息一声,他摇摇头摆摆手:“你先去休息吧,我静一静。” 说着就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往楼上书房走去,看着他略显沉寂的背影,傅子玉狭眸半眯了起来,或许二十年前,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故事在其中吧? 这时候的傅子玉根本不会想到,他未来的爱情路是多么的艰辛! 因为他的父亲,在知晓了亲生女儿近在眼前以后,便彻底的变身为了儿控属性! 别人是恋父恋母,他是恋女情节! 坐在沙发上他将整个人靠在了靠背上,放松了起来,脑海中环绕着傅宾鸿今日所表现出来的一幕,感觉父亲也是一个有过去的人,同时,他能察觉到父亲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傅宾鸿毕竟是老战将了,能看透他也不足为奇。 如果看不透,那才不配值得他尊重呢。 想到父亲说起溪溪时候的那种欣慰与自豪,傅子玉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日,沈曼青便带着傅语回到了傅家。虽说傅语小腿部有点问题,但并不碍于行走,加上她们又心下不安,因此提早出院了,决定先回来一趟,随机应变。 没有想到的是,家中竟是一切如常。 看见家人都没有任何问题,沈曼青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下来,随即夜晚时分便携带着傅语一同前往沈家道歉去了。 未能去参加安琪的订婚宴是一点,另外就是关于顾月溪,她必须跟安琪一同探讨一下。 她们二人的离开并未引起家中谁人的关注,都说最毒妇人心,可妇人之仁还是终究会让女人的毒辣变成一些小小的心计,小小的聪明,看似暗藏力道,实则不堪一击。 出去的时候,傅语和沈曼青正好遇到了前来傅家的周离。 顿时间今儿个出车祸的气,全撒在了他身上。 “周离,你丫的什么技术,大小姐我以后再也不会坐你的车了,太不安全了,就你这样的还跟在我哥哥身边那么多年?凭什么呀,我看得把你给炒了才行,哼,害的我小腿大出血,你没能力就不要为别人办事,既然要办事,那就得把最好的能力拿出来。如果人人都像你那样,没有金刚钻非得揽瓷器活,那这世界早就乱套啦。” 傅语蛮横的拦住了他的车,指着他脑门大骂道。 沈曼青心头也有气,但女儿在骂,她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傅语把心头的怒火撒了而已。 可怜周离只能忍气吞声,在心底画个圈圈诅咒傅语! 这一顿咆哮好几分钟呢,直到她们离去,周离这才对着车窗外呸了一句,猛地踩下油门,直接飙进了傅家。 引擎声嗷嗷直叫。 == 夜深。 寒意再度席卷京都,订婚宴结束下来,安琪与贺瑞谦却是各回各家。 如若是普通家族订婚,那女方一定要跟随男方回到男方家中,但是这一次不同之处就在于,男方与女方的家族势均力敌,因此沈家父母要求女儿在家多呆几天,等到以后结婚了,回来的机会就少了。 这样一来,也就给了贺瑞谦搞清楚真相的机会。 贺家灯光明亮,屋内渗透了订婚的喜悦彩头,就连房门上都贴上了大红喜字,但是大厅中的气氛却是寒颤的令人发抖,因为此刻贺瑞谦正坐在沙发上等着母亲出现。 贺美英从今日顾月溪离开以后,便一直心神不宁,因此决定出去打打牌散散心。 可是打牌的时候却也是三心二意,最终导致输了不少钱,感觉运气不太好的贺美英这会儿心事也就更重了。 开车回到家中之时,看见大厅中灯光亮着,只一会儿贺美英的心下便紧张了起来,但随即她又放松了,只要她矢口否认,还有谁会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呢?管家又不在京都,瑞谦应该不会去找他的不是么? 对! 这般安慰着自己的贺美英缓缓放松了面部的表情,带着愉悦的心情往里头走去,她之所以会如此安心,正是因为管家现在不再给他们贺氏做事了,回乡下养老去了,而他所在的地方,瑞谦根本就不清楚,那么也就意味着贺瑞谦无法求证当年的事实。 有恃无恐的她推门而入,果然看见了儿子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怎么还不睡觉啊儿子,你可是订婚了的人,以后就是大男人了,成了家的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的,赶紧洗洗睡吧?”她笑的和蔼温柔,眼中全都是疼爱,如不是因为今日听见顾月溪那样的话,贺瑞谦也不会把当年的事情往母亲身上想。 毕竟母亲是疼他入骨的。 可是听见了就是听见了,怀疑了就是怀疑了,一切都不一样。 “妈,我就是在这里等你的。” 说着他拍拍自己位置旁边空着的地方示意母亲坐。 贺夫人笑了笑走了过去,“怎么啦,是不是有心事儿,跟妈妈说说。” 温柔的整理着儿子的衬衫,贺夫人的表现与平时如出一辙,根本就没有一丝心虚的痕迹,但贺瑞谦还是要问。 “妈,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我是您儿子,您大可不必瞒着我,我跟顾月溪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了,我跟她也是不可能的了,再说现在我又订婚了,怎么会跟她再度搅到一起去?所以妈妈,您就跟我说实话,当年订婚宴上,她是真的红杏出墙?不是被人陷害的?不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贺瑞谦脸上依旧温润,话语中也带着几分随意,全然没有表现出他心底那般在意。 贺夫人也不是吃素的。 自己的儿子,她带大的,她会不了解? 这是在套她话儿呢? “儿子,我还说什么事情呢,就今天顾月溪说的啊?你也信?反正我是不信,谁会去陷害她啊,当初在z省,认识她的人也不多啊,没道理有人会去陷害她啊,再说,拆散你俩别人有啥好处?又不是说情敌什么的不是么?当初订婚宴上她可是一个亲人都没来呢。” 贺美英说着说着,脑海中也浮现了当年的情景。 与今日的盛大订婚宴一对比,果断摇头,当初她的做法,是明智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早点睡吧妈妈。”发现母亲嘴巴很严实的贺瑞谦笑着点点头,放弃了继续询问。 与贺夫人又叨絮了几句,这才回房去了,但是他却并未立刻前往浴室,而是掏出了手机,拨出了一通电话。 “管家叔叔么?我是瑞谦,好久不见。有些事情过去虽然年载已多,但我不想被人玩弄了,还蒙在鼓里,希望您能跟我说实话,另外您的孙女不是在京都a大么,其实我可以‘关照’一下的,毕竟您也为我们贺家付出了那么多不是么?” 贺瑞谦站在灯光下,脸色晦暗不明,眼中却带着谁都看不见的希冀,心底更是紧张于对方的回答…… 060 被真相打击的贺瑞谦,情敌来了 最强军妻,060 被真相打击的贺瑞谦,情敌来了 偌大的房间中空调开得很足,暖气充斥在贺瑞谦的周身,但是站在一角打电话的他浑身上下无法掩饰的紧张气息还是一点点的泄露了出来,对顾月溪,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舒睍莼璩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三年前他与顾月溪相恋,那时候的贺瑞谦觉得拥有顾月溪这般温软的女子,就是世界上所有男人的梦想。 三年后,他与顾月溪再没有了任何关系,并且他还迅速在手头上凝聚出了不可比拟的势力与能力,可是这些东西却再也不能给他当初的那种满足感觉了。 电话依旧在持续通话中,可惜的是电话那头的老管家却沉默了下来。 似乎是在忌惮一些什么,那头迟迟都没有给他一个回答,等的不耐烦的贺瑞谦紧抿的薄唇微微一扯,眼中流泻出来几丝可见的嘲笑,脸上的脸色更是伴随着一分一秒的时间流逝而难看起来。 “管家,如果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告诉我的话,那么你这一生都有可能没有机会再告诉我。”为了得到三年前那一场好戏的真相,贺瑞谦不惜以恐吓的代价来换取答案。 果然,还是得来硬的才有效。 很快,电话那头便传来了管家的叹息声。 只听他这叹息中带着几分感慨,悠悠间传来了他年迈的声音:“少爷,当年的那件事情,我其实早都已经忘记了,若不是您往事重提,恐怕我到现在都不会想起来,自己曾经还葬送过一个女孩的清白。” 管家对于贺瑞谦,多少是有些畏惧的。 远在z省乡下的管家如今已经年近五十,再也没有任何能力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孙女了,这些年没再给贺家当管家,但是并不代表他对贺家的事情一无所知。 贺家原本是z省中的商界翘楚,如今进击到京都了,更是上了一层楼,这些喜事儿常常都会被z省的人津津乐道,包括三年前那一场婚宴上那个未婚女孩对贺家独子所作出的背叛,也在这三年间断断续续的被人提起。 往事随风,虽说这些八卦都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但这种丑闻,是决然不会分时间段的,才三年而已,哪怕是过了十年,恐怕整个z省的一些知情人,都还是会将那场婚宴聊起。 电话这头的贺瑞谦听着管家自责、愧疚的声音,站在原地的身子猛然间一僵,脸色更是骤变。 来不及说些什么,那头的管家便又再次开了口: “既然您这么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那我只有背叛夫人,还希望少爷能够对我的孙女多多照料,我年事已高,没有办法再保护她了,看在我为您贺家付出了那么多年年华的份上,希望少爷能够宽宏大量。” 管家的声音中沧桑透露着悲伤,悠远中透露着后悔。 “那件事情并不是我的本意,而是夫人要求我那么做的,顾月溪小姐其实是个不错的女孩,虽说她没有任何家庭背景,但是从你第一次带她回贺家开始,我就觉得她一定会是一个很好妻子,即便她出生于较为朴素的家庭中,但是她的身上有一种亲近可人的气息,令人不由自主的喜欢,说实话,我这些年,也活在后悔中,说忘记,那是不可能的。” 管家终于在贺瑞谦的威逼下说出了当年事情的真相。 但是贺瑞谦却是彻底的僵住了! 狠狠的闭上了双眼,他脑海中回放着当初的那一幕幕,那个时候的她眼眶湿红但却一句话也不说,那时候的她受尽了母亲和父亲的冷眼嘲讽,但却一句为自己解释的话语都没有。 可恨的是自己竟然还那样无情的将她赶走。 她……应该很痛吧? 三年的时光,她最青春肆意的年华,全部付诸给了他,可是他却并未懂得珍惜,竟然在订婚宴上口口声声让她滚,之前还不觉得那一场事故可疑,但是三年过去了,他再度见到她,却察觉到了她的不同之处,这让贺瑞谦挣扎的同时也终于渐渐的发现了当年的疑点。 这会儿听着管家的声音陆陆续续的从话筒中传来,他狠狠闭上了双眼,脑海中浮现了他们订婚那一天,她离开贺家之前的欲言又止的眼神儿以及她坚挺倔强的背影。 她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 对了!因为她不屑…… 随着真相浮出水面,贺瑞谦发觉自己此刻脑海里满是她的身影,就连她三年前是如何在自己怀中说笑,如何温软劝慰他的样子,全数如潮涌般的浮现在脑海里。 他想,她大约是不屑解释的,毕竟懂你的人不需要解释,不懂你的人,解释也是枉然。 这一刻,他忽然有种冲动,想要找到她,找到她说清楚当年的事情! 心底一股不甘心咆哮而来,他整个人都在后悔的边缘挣扎着,再想起今日他订婚宴上她的出现以及她口中所说的那些话,贺瑞谦的心就这样不可预期的痛了起来。 “谢谢你管家叔叔,这件事情我想我已经了解清楚了,另外您放心,您的孙女我不会动的,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错不在你。” 他的话一落,那头的管家便如同感恩戴德般的感谢了起来,再也没有任何心情与管家周旋的贺瑞谦迅速挂断了这电话,打开了手机的拨号页面,根本不需要寻找顾月溪的电话号码,他自然而然的拨出了那个仅仅拨出过几次的电话号码。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对她,还是用情很深。 不仅如此,此刻在听见了这个真相的这一刻开始,他竟然有种急切的想要见到她的*,他想告诉她,他还爱着她,他想求她,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想知道,她是不是心底还有他,一切一切他都好想…… 男人或许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并且爱玩乐,喜换女人,可是每一个人的心底深处,都一定会藏着一个用情最深的女人。 拨出这通电话的同时,贺瑞谦已经打开房门转身就往外边儿走去了,他的离开引起了不小的动静,可以说这一刻他已经被这个真相冲昏了头脑,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离开也一样令在房中的贺夫人察觉到了。 可等她打开房门一看的时候,却见贺瑞谦的房间空空如也,顿时间紧张起来的贺夫人根本顾不得什么就迅速拨了一通管家的电话过去,结果得到了的消息却是少爷根本就没有给他打过任何电话。 这下贺夫人悬着的心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下来,便也就没有再去管贺瑞谦。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从这一刻开始,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也已经变了。 在家中睡了一觉的顾月溪就是被这通电话给吵醒的,尖锐的电话铃声跟催魂夺命似的的把她从梦中唤醒,这一觉她睡了不少于三个小时,因为加班一周的原因,加上今日连续发生了这么多不可预知的事情,她整个人都疲倦到了顶点,以至于这一觉睡得香甜无比。 睡了一觉朦胧初醒的顾月溪脸蛋儿带着惺忪的绯红色,打开床头的小暗灯,她睁开一只眼睛瞄了下手机,当看见这个陌生号码的那一刻她接了起来第一句话开口竟是:“您好,哪位?” 一边儿开着车一边儿打着电话的贺瑞谦猛地踩下了刹车,整个人都狠狠的往前一冲,脸上更是因为电话那头的她的话而脸色大变,心底有种酸酸的苦涩在蔓延,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连自己的号码都不存了。 她是被自己伤的多深? 想到这里,贺瑞谦更加觉得此刻他们有见一面的必要。 所以他沉默几秒,便酝酿好了语气开口:“小溪,是我。” 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失落,言语更是有些迟疑,车厢中黑暗的光线无法照亮此刻他的脸色,但是他这落魄的身影却给整个车身都带来了一种难掩的失望气息,车外空气寒冷,笼罩在这车身上,更令这辆车子显得沉重。 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有事么?”她一听贺瑞谦的声音,竟然十分淡定的回了这句话,可是下一秒电话那头再度开口,说出的话语却是令她再无一丝抗拒与多余的情绪。 “我想跟你见一面,现在,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这话响起的那一刻,她本以为她的心头多少会有些情感的,哪怕是嘲笑讥诮,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这一刻,她才察觉到,回来京都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她已经真正的被治愈了。 至于当年她受过的屈辱,她都不再有任何的记挂了。 因为,她对电话那头的这个男人,是真的已经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感情可言了。 “好。你说地点,我直接过去。” 她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语气轻松,脸上更是没有多余的表情了,这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对他已经再激不起一丝浪花,可是这语气在电话那头的贺瑞谦听来却仿佛是她对他还余情未了。 心下立刻如同复活了一般的贺瑞谦说出了一个曾经他们一同前来过的小型餐厅,这个餐厅他曾带她一同来过,也是唯一的一次来过,那时候他们都还在z省上大学,以为顾月溪真是贫穷家庭出生的贺瑞谦出于对她的爱意,带着她一同来到京都。 想让她见见世面。 而这一次,他竟然又一次的选择了这个地点,也许是出于想要与她复合,也许是出于还想要再次拥有她,不管是为什么,总之贺瑞谦的心头却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自己根本无法放下这个女人。 尤其是在她变得如此优秀之后。 比起三年前,她漂亮太多了。 比起三年前,她成熟太多了。 比起三年前,她也不再是那个穷人家的女儿了,而是一个当红明星,这样的女人,绝对是整个京都谁都想要拥有的,而贺瑞谦则是想要凭借着自己与她的那三年过往,再度拥有她的同时,还可以鱼和熊掌兼得。 当然,这一次他不会傻得像上次一样,把自己的想法表现的那么明显。 因为上一次与她的交谈中,贺瑞谦感受到了她对情妇二字的抵触,所以这一次,他会用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再次打动她。 想到这里,贺瑞谦立刻就神清气爽了起来,再也没有了刚从家中出来时候的落寞,迅速转动着方向盘,将车子拐了个弯,开往了另外一个方向,大约十几分钟左右,他的车子在一家鲜花店停了下来。 买了一束九百九十九朵的玫瑰花,他再度发动了引擎,开往了他与顾月溪约好的餐厅。 而这头刚刚准备出门的顾月溪还没来得及穿好鞋子就被傅子玉给发现了。 这大半夜的,他能让她一个人出去么? “你去哪里?”他蓦然间出声,吓得顾月溪一跳。 “哥,你又吓我!” 她一惊,狠狠的拍了拍胸口。 傅子玉嘴角微扯看了她整装准备出发的样子,眼神儿中却是多了一丝警惕:“这么大半夜的你上哪儿去?我送你。” 说着就不容拒绝的跟着往大门口走来。 看着他这架势,顾月溪心底明白是没有机会拒绝了,便点点头答道:“我去见个故人,说说话。” 傅子玉听见故人二字的时候眼神暗了暗,没有再说话,直接到停车场发动了今日让周离新购来的一辆英菲尼迪,打开了车门让她上车,再没有什么废话的直接往她所说的那个目的地而去。 那头已经抵达了的贺瑞谦坐在这家餐厅中,双手捧着玫瑰花,心底却是仿佛如同三年前约会一般的紧张了起来。 不知道她再次看见自己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呢?她还会爱着自己么? 脑海中全是这些纷乱问题的贺瑞谦完全忽略了一个十分严重的一点,那就是顾月溪再也不是三年前的顾月溪了,从她再度回到华夏,踏入京都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是带着全新锐变的自己而来的。 == 沈家。 夜深人静,但沈家这会儿却热闹非凡,毕竟傅氏的夫人来了,这对于沈家来说,怎么都是有光的,与贺家一样都是狗眼看人的沈家自然是喜欢如今已经是傅氏夫人的沈曼青常来坐坐咯。 而今日沈曼青前来竟是为了特意道歉,这更是让安琪的母亲笑的花枝乱颤。 毕竟她如今的身份代表的可是傅家,傅家都对她沈家如此客气,这要是说出去,还不得给她沈家增添无数面子? 安琪看见母亲一家人都如此开心的样子,有些闷闷不乐的往房间里走去,而傅语很快就在沈曼青的示意下前去找安琪聊天去了。 虽说傅语是几年前才回到傅家的,但她这傅家小姐的身份却是不容小觑的,哪怕她在外界的名声并不好听,而且是个小太妹,但在大家的眼中,她身后依旧是有傅家这个光环的,所以安琪还不敢把她赶出去。 就算不喜欢,她也只能是笑脸相对。 “安琪姐,你今天可是订婚啊,难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么?”说话间,傅语的眼中清澈的如同平静的水面不带任何的不怀好意,看见她这个样子,安琪心头本烦闷的心事就越发的浓烈了。 “也不是,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不是跟姨妈说了吗?”她叫傅语的母亲叫姨妈,因为沈曼青乃是安琪妈妈的表姐。 要是按照以前沈曼青的身份来说,安琪是不可能会叫她姨妈的,但是现在的沈曼青却是有了傅家的主母身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你是说那个什么前女友的事情吧?”傅语睁大了眼说出了这件事情,佯装并不是很清楚的样子,母亲说过,千万不要把顾月溪是傅家养女的身份说出去,毕竟沈家也是大家族,说出来的话她们很有可能回去彻查顾月溪的身份,到时候他们知道了顾月溪乃是傅家养女的事情,恐怕就不会对傅月溪出手了。 尤其是她们母女俩心底有鬼,对于顾月溪的身份更是忌惮。 谁也不愿意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外界人一旦知道顾月溪是傅家养女,那么她的真正身份就很有可能最终会被人察觉到,这也是沈曼青不想看见的一幕,为此,她还特意嘱咐了女儿,千万不要把顾月溪与自己傅家的关系说出来。 “前女友?哼,什么前女友,根本就是前未婚妻,他对她有着不同的感情,那种感觉就像是初恋永远不会忘记对方的感觉,而今天那个顾月溪还在我的订婚宴上大闹了一场,我本事想让她出丑的,却没想到她竟然把我给将了一军。” 说话间,安琪的脸上无不露出讽刺,眼中更是暗藏着星星点点的阴险。 在家人的面前,她就是可以展现出来最真实的一面。 不需要装羸弱,不需要装纯洁。 “什么?就是那个水性杨花的么?”傅语惊讶的大呼一声,继而说出了当年的那件丑事儿,安琪看着她脸上同样带着对顾月溪厌恶的神情笑了笑,顿时间心底舒爽多了,随即点着头应答:“不错,就是那个水性杨花的货色。” “什么呀,她凭什么跟姐姐你抢啊。”傅语是混社会的,挑唆什么的最在行了,随便几句话就可以触动安琪那颗自大又骄傲的心,这不,随便说顾月溪几句难听的话出来,安琪立刻就觉得眼前这个妹妹顺眼多了。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哪怕傅语跟顾月溪没有任何交集,但是她会为自己说话,那在安琪看来,就已经是非常值得看顺眼的了。 “姐姐,我跟你说,这样的女人最好还是早点灭了的好,不然的话姐夫的心底恐怕一直都会有她。”傅语小声的说着,脸上还带着一副‘你不早点灭掉她她就会灭掉你’的表情。 这让安琪越发的赞同这个妹妹的说法。 “没关系,她是灭不掉我的,就凭她那点身份本事,跟我比还是差远了不是么?就说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我能随意出入的地方,她能么?”说到这里,安琪忽然又开心了起来,是啊,一个顾月溪而已,再说贺瑞谦不还是跟自己继续订婚了么?只要有沈家这个靠山,她还用担心瑞谦会往外走? 他需要实力,而沈家就是他的依仗。 相信贺瑞谦是不会那么傻,让自己陷入一场纠结中的吧? 想到三年前自己被迫打掉的孩子,安琪的心底对顾月溪的恨意却是怎么都停不下来,如果不是顾月溪,那么贺瑞谦就是心身皆属于自己的,如果不是顾月溪,当年的那个孩子,到现在估计已经成长了吧? 也许还会萌萌的叫一声妈妈。 可惜,一切都被顾月溪给毁了…… 看出来了安琪对顾月溪的恨之入骨,傅语又继续煽风点火,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在沈家发现顾月溪身份之前,把她灭掉。 “姐姐,要不我们再用原来的那一招,加深她水性杨花的性子,这样一来,整个京都还有谁敢要她啊?”傅语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转动着眼珠子,满脸上都是阴险的味道,她第一次与安琪在一起密谋,当然,这也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出谋策划。 是沈曼青教了她不少不错,但是现在这一招,却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想要让顾月溪见不得人,抬不起头,那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她曾经所有过的污点再度添上一笔新污点,把人们忘却了的往事重提,让她在整个京都都无法抬头做人。 “嗯?”傅语的话语,安琪并不是很明白,她知道三年前顾月溪的确是在婚宴上红杏出墙,但安琪了解贺夫人,她猜想这其中必然是有人从中作梗的,可如今事过境迁,要再次在她的身上添上一笔如此污点,又该从何下手? “很简单啊,就让她勾引您的丈夫啊,这样不是挺好么?贺家人不是喜欢你吗,姐夫怎么样都不重要,其实只要贺家人喜欢您就可以了不是吗?”傅语忽然开口,说出来的话语,却是让安琪深思了起来。 其实……她嫁给贺瑞谦,从来都只是因为贺家人还算喜欢她而已。 如果真是因为贺瑞谦,那恐怕她安琪是无法嫁给他的,毕竟他的心底,从来都是利益最重要。 而她也明白,能嫁给他,都是因为她之于他们贺家,还有一些利用的价值。 想到这里,安琪忽然就茅塞顿开。 “ok,小语妹妹,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孩,我的开心果,既然你也说了可以让她再次染上污点,那么这个计划我们就尽快的展开吧。”安琪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转动着脑子沉思起来,今日顾月溪在订婚宴上大闹了一场,而贺瑞谦的脸色也并不是很好看,显然今晚他们是极有可能会见面的。 既然要抓奸,那就得抓个现行的不是么? 还有一点就是顾月溪到底是不是艾咪,这个答案还有待考证,安琪不太关注如今的新闻,可是百度一下她还是会的,打开了房间中的台式电脑她就马不停蹄的开始查询起来,结果到现在她竟然才发现顾月溪就是艾咪的真正证据其实从上个月开始就已经曝光在新浪微博上了。 而且转发量早已经超过了千万,但是这一则微博中并没有人爆料过关于顾月溪曾经的事情。 想到这里,安琪唇角处勾起了诡异的笑意。 现在的手机软件是越来越高端了,就连手机腾讯客户端的手机管家都可以绑定另外一通手机的电话号,接收那个电话号码的所有信息与电话,利用这一点,安琪查询了所有今日贺瑞谦的通话记录与短信记录,虽然没有看到短信,但却看到了今晚的一通电话,通话时间不长,可是却还是有那么几分钟。 或许。 她的确可以好好的对付一下顾月溪了。 你是艾咪又怎么样?不就是无数男人心中的女神么?呵呵,我只要一通微博出去,你女神便立刻变身烂货。 想到这里的安琪毫不犹豫的开始在电脑上操纵了起来,她要对付顾月溪,再也不用大费周章了,只需要将三年前顾月溪曾经水性杨花在订婚宴上红杏出墙的消息爆料出去,这天下还会有人喜欢这个传说中好莱坞天后的女神吗? 看着她一手在电脑上操纵的得意样子,傅语的嘴角也够了起来,顾月溪,你不是很厉害么?可惜,你遇到对手了哟!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新浪微博上再度创新了头条记录,安琪所爆料出来的内幕瞬间被转发,但是可惜的是,他们非但没能黑到顾月溪,反倒是安琪这个小号马甲被骂的狗血淋头。 如:我们粉丝可是很坚定的,你们要黑就尽量放马过来。 我们粉丝有力量,你们这些马甲故意黑我大艾咪女神,就是想火!我们懂得!@傻逼想火 这一刀砍得我艾咪女神好疼,咪粉们雄起! 人红是非多,咪女神威武霸气一统江湖! 二货傻逼滚粗,欠操么? ……当看到无数个艾特@,无数个评论之后,安琪脸色黑了下来,傅语脸蛋儿疼了起来! “我来帮你安琪姐,等等。”看见安琪的脸色难看,傅语迅速掏出手机也转发了这个微博,并且以知情者的目光评价着顾月溪此人当初是多么的不要脸,将她在订婚宴上水性杨花又一次爆料了不说,还将她勾引别人丈夫的消息也传送了出去,并且告诉大家她如今能够这么红,全都是因为她被包!养!了! 做好这一切,傅语艾特了无数个自己的亲密好友,不少人都在帮忙她转发,再看到无数艾特以后,安琪的脸色总算是好转了起来,毕竟有人为艾咪说话,也不乏有人知晓三年前顾月溪这三个字的故事。 网络终究还是网络,在网络上会被欺负的,那都是名人,可到了现实中,网络还是无法给本人造成多少难受的。 就如同此刻坐在傅子玉车上的顾月溪一般,她悠然自得的刷着微博,看着那些骂她的话语,嗤笑一声把手机丢回了包里。 二十出头的年纪,她就已经被人狠狠的唾弃过,被人骂过水性杨花,时隔多年,再有人这么骂她,她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愤怒,有的只是一笑而过! 有句话说的好,淡定自若的微笑,才是给对手最大的打击! 当看到她唇角处那略微散漫的笑意之时,傅子玉明白,又出了点事儿,不过此刻无心管辖其他的傅子玉脑海中正揣测着她要出去见的那个人会是谁。 当他将车子停在目的地的时候,透过透明玻璃窗看见贺瑞谦手捧玫瑰,焦急而坐的身影之时,眸色中终于多出了一种不淡定的情绪。 “哥,我先去了,一会儿我会自己回家的,你先回去吧。”说着顾月溪就往车下走去,睡了一觉起来刚还迷糊,几乎要忘记今日她与傅子玉之间的种种暧昧,这会儿清醒了过来,只觉得脸蛋儿都烧红了。 看着她有些闪躲自己的眼神儿,傅子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目送她进入餐厅,他操纵着方向盘,往巷子里开去,并未离去,而是找了一个更好的视角时刻关注着那边儿的一切情况,当他看到贺瑞谦把手中的玫瑰送给顾月溪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神就冷却了下来,而顾月溪则是一味的推拒。 贺瑞谦,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的女人你也敢肖想? 垂下眸子,敛下眼底的阴冷,傅子玉掏出手机迅速按下了一个号码。 漆黑的弄堂里,卡其色的英菲尼迪迎风而停,低调的不像话,车内男人冷漠的声音如同空旷而又巨大的黑洞一般,即将把这天都淹没把这地都掩盖。 “瓦解贺氏第一步,行动开始。” 想当年的贺氏才不过是刚刚进入京都的小角色,如今能够有这么大的地位,也全是因为他傅子玉在背后捧着,可是如今,贺瑞谦竟然还胆敢来招惹她,那他傅子玉是该出手了。 他要让贺家人明白。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道理! “小溪,我到今天才知道三年前的真相,你是不是很恨我?”贺瑞谦痛苦的声音中夹杂着颤抖,悔痛的脸色中暗藏着失落,他的身影就坐在她的对面,可是她的眼中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情感,有的,只剩下一片清澈如同温泉的平静。 “我不恨你。”她淡笑一声,耀眼的白炽灯照射在她柔嫩的肌肤上,给她带来了一片莹润的光泽。 看着她如此清浅淡然的笑意,贺瑞谦的心一下一下的沉了下去。 紧张的伸出手想要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眼中更是放射出来浓烈的深情:“小溪我知道你是恨我的,怎么能不恨我呢?我真是个傻子,怎么当初会做出那么愚蠢的选择?” 躲过了他的手,顾月溪把双手放在了腿上交握着,眼神淡淡的看着他演戏,并不说话,只是她想看看今日他有想要演什么把戏。 “小溪,你恨我就说出来吧,我知道这些年你一定藏得很辛苦了,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是那么的难受,我到今日才明白,什么感情才是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那个人是你啊小溪,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跟安琪离婚的,我要娶你。” 他说出来的话语,曾经她会当成是最幸福的甜言和密语,如今,却只觉得是在放p。 “可惜,我并不想嫁给你,诚如你所说的,总有天你会跟安琪离婚,就好比此刻,我不恨你一样。贺瑞谦,三年以后,这是我第一次叫你的名字,希望你记住这一刻我说的话,我,顾月溪,对你再没有任何的感情,不恨,因为不爱。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你是有家室的人,要懂得知道廉耻,我是未婚女子,以后我还是要嫁人的,你这样约我出来,会给我带来不便的影响,所以,从今以后,我们就做陌生人便可,再见。” 说完这些话,顾月溪站起了身,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再见贺瑞谦,再见三年的时光,再见,三年前的屈辱。 从这一刻开始,我要拾回当年的骄傲! 贺家,沈家,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贺瑞谦呆若木鸡,他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果断又决绝的拒绝自己,并且还留给了自己一个背影? 她真的不爱他了……从她的言语之中他能够深刻的感受到。 她真的再也不恨他了……从她的神情中,他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刻,悲伤逆流的贺瑞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觉,他想,或许跟安琪结婚是正确的选择,毕竟如果没能再次拥有顾月溪,又失去了安琪沈家这个家族的依仗,那么他将会更无地自容。 很好,顾月溪,既然我给你脸你不要,那从此以后,就不要被我逮到你。 因爱生恨的贺瑞谦,如果能够预知未来,那么他就该知道,这一刻的他既可笑,又可悲。 这一晚。 网络上掀起了惊涛风波,但却根本没让顾月溪有任何的难过,娱乐圈混迹三年,她早就习惯了一切绯闻的力量,正能量较多的她毫不在意外界的看法。 这一晚,傅子玉亲眼目睹了她对一个男人决然的样子,至此,他在心底默念了几个字: 他撒了一辈子的网,就不信网不住一个她! 离开了这家餐厅的顾月溪直接打车回到家中,而傅子玉一路跟随,在最终几分钟的时间内超车直接率先回到了傅家,这一晚,傅家的气氛很是奇怪,沈曼青与傅语回到家中的时候,顾月溪正巧也才回来,而前一步刚到家的傅子玉更是也在大厅之中。 齐聚大厅,这一幕让彼此几人都心生不悦。 谁看谁都不顺眼。 “一个女孩家的竟然也跟你哥哥学?大半夜的在外边儿有应酬么?”沈曼青一见顾月溪就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但这些话对于顾月溪来说还真不算事儿。 “我跟她一起的你没看出来?”不等顾月溪说话,傅子玉就淡淡开口,他的脸上常带笑意,但沈曼青还真就忌惮这个儿子。 是自己一手看着长大的没错,可这个儿子,她却捉摸不透。 不欢而散的几个人最终各回各房,各睡各觉。 三天的时间,一晃即过。 远在美国的萧纵这一刻已经登上了前往京都的飞机。 而京都中所谓的所有豪门高官世家交流聚会,也将会在这一天的夜晚展开。 傅子玉带着顾月溪率先离开了傅家,前往了他的私人别墅中,为的就是更方便的直接前往这场聚会,这一次,顾月溪将会以不同的面貌,不同的身份出现在所有京都上层社会人的世界里。 你们准备好了么? “哥,今天爸爸也会去么?”顾月溪觉得很奇怪,这样的聚会,父亲也去么? “他必须去。”傅子玉知道傅宾鸿的决策,也知道他的计划,当然明白傅宾鸿为何要去。 看着无语的顾月溪,他淡笑一声加快了车身的速度。 “今天中午暂时在我这里吃饭,到时候……。” 他的话还未说完,顾月溪的手机便已经响了起来,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顾月溪翻了翻白眼。 ‘女人,我今天中午就到,你最好准备一下我的午餐,到京都的第一时间我要见到你,我要看看这段时间你是如何散漫的运用我给你的工作时间在京都吃喝玩乐的!’ 看完这条信息,顾月溪的脸色彻底的黑了下来。 她什么时候吃喝玩乐了? 还第一时间就要见到她?次奥! ‘你怎么过来也不通知我一声呢?搞袭击呢你?……’信息没打完,萧纵的电话已经拨打了过来。 接起电话,顾月溪只觉得萧纵怎么这么烦人呢?可那头萧纵却说已经下了飞机。 顿时无策的顾月溪转眼看向傅子玉,以眼神询问,能不能去接他。 对于她手机铃声较为敏感的傅子玉当然知道是她boss,高贵冷艳的傅子玉又怎么可能会去接他?这可是第一情敌啊有木有? “我让周离直接接他到别墅里,一起用午餐。”说完傅子玉直接给周离拨了电话过去,而那说话间,语气里竟是没有一丝询问,反倒带着几分强势,看着这架势的傅子玉,顾月溪忽然就觉得……造孽…… --- 061 初次交锋,阴险傅少略胜一筹 最强军妻,061 初次交锋,阴险傅少略胜一筹 望向傅子玉不容拒绝的侧脸,顾月溪心底有着说不出的怪异感觉。舒睍莼璩 似乎自从他们在街头有过一次拥吻以后,这个男人便总是对号入座的把自己代入到另外一个身份去了,那种感觉奇怪的让她挠心挠肺的同时,也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他毕竟是我的上司,来到京都也绝不能怠慢了他。”顾月溪迟疑着点了点头,有什么办法,难道现在她还有说不的权利么? “嗯,所以我让周离去接他,还不够给面子么?” 看着顾月溪无奈妥协的眼神儿,傅子玉的心头有着莫名的喜悦,可到底是个心机深沉的,这会儿哪怕是心头略得意,那双狭眸中的墨瞳却依旧乌黑不带一丝情绪,语气更是平淡的如同在谈论商机。 被他这话一说,顾月溪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周离在商界那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虽然谈不上多大,可好歹也是傅子玉手下第一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因此在商界之中,周离这两个字,还算是响当当的,提起此人,不管是身份再高的人,那也一样会说出几句赞赏的话语来。 她默了下来,车厢中也就再度的陷入了沉默。 音乐细细从音箱中缓缓流淌,给一路无话的他们平添了几分自然,减去了几分尴尬。 抵达别墅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按照他们现在这样的速度,萧纵远在机场,要抵达别墅恐怕得是一个小时以后了,远在郊区的机场车程离京都不算很长,可是从郊区进入京都市内又有一段堵车。 所以这一个小时的时间,足以让傅子玉做好一切准备了。 餐厅桌面上已经摆放好了午餐,分量不多,一看就知道是特意为他们二人准备的,扫了依旧站在大厅中的顾月溪,傅子玉眉头微挑看着她,被他这眼神儿一扫的顾月溪惊异开口: “哥,你不会是就准备了这点儿东西吧?那啥,我那上司他是想过来用餐的。” 萧纵什么性格什么脾气,顾月溪实在是太了解了。 与他相处三年,他一开口要说什么话顾月溪都能猜到! 所以今儿个中午若是不能把他大少爷给伺候好了,没准儿又得细细碎碎的念叨她一阵儿了,她就害怕这样的萧纵,麻烦不说,但却偏偏还反驳不得,谁让他都是为自己好呢? “不是,这是我们的,他来了的时候自然会有他的份儿,你不至于担心我会饿到他吧?”傅子玉勾唇一笑,声音顿时温柔了几分,眼神中更是带着狐狸般的笑意盯着她看,被他这眼神看得有些悚然的顾月溪点了点头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傅子玉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捉摸不透,哪怕他此刻心头已经动怒,哪怕他心底早已心存芥蒂,可是他还是会好言好语的跟你说话,最可怕的不过就是这样的人了,因为你根本看不穿他什么时候才是火气最重的时候。 虽然不明白傅子玉这一瞬间是为什么有些生气,但是她却能够感觉到他心底的点点火苗。 “一会儿你吃好饭就回房间休息几分钟,晚上我们要参加的宴会上会出现很多你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以后你在京都的商界中经常会需要跟他们打交道,你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知道?” 傅子玉顺手夹了眼前的一块糖醋排骨往她碗里塞去,一边儿淡淡嘱咐。 顾月溪吃着东西点着头,这气氛,好不和谐。 看着她展现在自己面前最真实的一面,傅子玉那双细长的凤眸又微不可见的弯了弯。 萧纵是么? 曾经萧纵试图从美国牵引着线索查到华夏来,为的就是弄清楚这三年来顾月溪在娱乐圈中的那些事故以及一系列负面新闻是谁在为她处理,可惜的是,萧纵的手还没有伸到华夏来,这边儿远在华夏的某人便已经洞悉到了。 不仅及时掐断了萧纵的所有线索,还将那三年来他所做过的一切都直接抹杀了。 只要萧纵不说,顾月溪就永远都不会知道在美国那三年的时光中—— 她即便头破血流,却又为何能够坚挺的生存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娱乐圈中的真正原因! 桌子上的菜系很简单,但却都是顾月溪还比较偏爱的口味儿,这些细节,就连顾月溪自己都未曾发觉,而傅子玉却可以在她所不知的情况下安排好。 “我先去洗个澡,你吃好了就直接回房休息吧,今晚的京都世家聚会,不仅仅只是一场聚会这么简单。”傅子玉丢下碗筷,转身往他卧房走去的前一刻,对顾月溪说道。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器宇轩昂的身段儿,满是矜贵清冷的气质,其实他虽然不如小说中那些冷酷无比牛逼哄哄的男主一样,但却将那些男主的所有优势都掌控在自身的条件中。 他不是冷面阎王,也不会给人寒气逼人的气息,可是他却是个外表温柔,内心阴戾的主儿。 把碗里最后一口饭吃完,顾月溪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但却因为这个随意的动作而响起来十年前母亲曾说教过她,她记得很清楚,那一年也是有一日与母亲一同用完餐,她坐在凳子上竟然跟个没骨头的人似的,软软的靠在椅子上不说,站起身的时候还懒散的伸了个懒腰。 当时母亲就笑着说她,长大以后一定是个懒人,现在吃饭都伸懒腰,以后还不得懒得跟猪似的? 想到已经离世十年之久的母亲,顾月溪已经不会流泪,但是心底却多少还是有些酸涩的,尤其是想起那些母亲温柔抚慰过她的时光,她就觉得这没有母亲的十年,是一场噩梦。 在这一场噩梦中周旋的自己,也因为情势所迫逐渐的强大了起来! 妈妈!您放心,女儿一定会做到最好,让自己毫无后顾之忧。 回到了房间中的顾月溪根本就不知道在傅子玉有意无意的牵引下,她已经入了他的局。 另一边儿本该是在浴室中洗澡的傅子玉这会儿却正拨打着周离的电话。 “人接到了?”只听他低沉冷静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来,脱下了外套的他,身材越发明显的暴露在空气中,可惜不在这里的顾月溪是看不见他身上标准的腹肌以及那所有男人都希望拥有的倒三角了。 “是的傅少,已经在往别墅中赶,目前才刚进入京都,抵达别墅大约需要在三十五分钟以后,有什么指示么?”周离目不斜视的开着车,用蓝牙耳机与傅子玉对话的同时,忍不住转动着眼眸瞥了一眼从见面开始到上车以后便一直淡定自如的男人。 “没事儿,送他到了你就可以滚了,懂了么?”话落,傅子玉直接撂了电话。 周离很是习惯性的没有再管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心头一个劲儿的大笑。 没有想到吧?傅少?小姐的上司可是一个完全不亚于你的男人啊,啧啧啧,感觉傅少漫漫情路还有偏多坎坷的周离,很是没心没肺的在心底偷笑了起来。 想到自己的学历以及自己的本事,再想到今儿个自己又一次的充当了司机这个角色的周离就觉得自己命苦! 他这一生走出车厢,京都商界不管是谁,都得给他几分薄面,可是在傅子玉这里,面子就是狗屁! 因为他的傅少大人非但没有任何他是人才的认知,还时不时的把他当成了专门开车的司机,这都没有什么,能为傅少开车,那也算是周离的荣幸了不是?但是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安排他去接这个接那个的?能不能动不动就安排他开车失手,造成车祸什么的? 这简直就是毁掉了他的一世英名啊有木有? 此时此刻,周离的心头再度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那种伤心欲绝苦逼难耐的感受,别人一定不会懂得。 他周离可是商学院研究生毕业的好吗?干的不是司机这活儿好么? 大材小用想必说的就是他了! 一边儿平稳的操纵着方向盘的周离,一边儿大快人心的在心底吐槽了一番以后,这才收回了自己的心思,逐渐的进入了沉稳的状态中,但在此期间,他还是会忍不住的时不时往后视镜中瞄去。 没办法,身后的这个男人可是傅少的第一情敌。 以前虽然没有见过其人,但是却闻名已久。 傅氏从来都未曾与美国萧家的娱乐公司有过任何接触,可是这并不代表傅少与萧纵就没有任何的交手,在萧纵所不知道的情况下,傅子玉都不知道多少次与他交锋,两方交锋,萧纵在明,傅子玉在暗。 那赢家,自然非傅子玉莫属。 只是在处理事情上面萧纵虽然不如傅子玉那么运筹帷幄,可是在感情上呢? 周离很是没良心的在心底默默的期待了起来,说句实话,他还真是很想看看本年度两大黄金钻石男pk的样子,想到那场面,他都要忍不住笑出声,忒有意思吧? 要让傅子玉知道此刻周离的心思,还不得扒了他半层皮? 车厢中安静的可以听见紧闭的车窗外时不时呼啸而过的风声,萧纵满目沉静的坐在后座位上,心头却是翻江倒海,周离,他是听说过的,可是他却不知道周离是顾月溪的司机? 周离的名气在京都不小,在国外也小有名气,大家都知道在傅公子的身旁有这么一个助手。 但是今日是顾月溪来接他,又不是傅子玉?等等! 他还记得上一次他问起顾月溪跟傅子玉之间是否熟识的时候,顾月溪的回答是见过几次面?这回答到现在他才发现太过于笼统了,以至于当时的他完全忽略了顾月溪与傅子玉之间有可能认识的可能性。 女人,你如果敢骗我,哼! 萧纵咬牙切齿的在心头念到,可是脸上那想要见到顾月溪的神情与激动却骗不了人,一路上他虽然没有多话,但是脑海中却都是顾月溪的影子,她在京都怎么样,他不在身边的这段时间,她过得如何?几个月不见,她变了多少? 等等,种种疑问,无数期待。 赶着回来参加京都世家交流宴会的萧纵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准备亲自来到京都,在京都常驻一段时间,以便于他将星光娱乐公司旗下所在华夏的公司做大。 虽然是新秀,但是他在美国经营星光多年,早已经有了经验,想要在华夏这个自己的祖国再做出成绩,并非难事。 加上又有顾月溪这个人才在身边,他根本不需要担心星光在华夏会无法立足。 今日的萧纵穿着一套并不那么抢眼的西装,一改往日里喜欢色调的习惯,他换上了淡灰色的西装,内里本来都是色彩系衬衫的萧纵却是将美国那些花架子全部改了,换成了黑色衬衫。 挺拔的身材比起那些国际名模还要好上几分,与傅子玉的不显山露水不同,萧纵就是个骚包。 狂狷的五官菱角分明,每一笔都恍若充斥着男人的狂野,浓眉之下那双略掺着混血儿的瞳孔颜色更是诱人无比,一身浅灰色的西装将他以往游走于时尚巅峰的形象极速改变,摇身一换,成为了商界精英,性格分明的他脸色与傅子玉的矜贵清冷却带笑不同,他的脸上从来都是随性而又肆意的表情。 换言之,他没有冷酷男人的冷面,也没有傅子玉那笑面狐狸的温柔笑意,有的只是一个纯粹男人的自我。 自然,在外人的面前,他还是略收敛的,只是在顾月溪的面前,他会自然而然的展现出来最全面的自我,似乎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在她的面前,他可以张扬,可以跋扈,可以野性,也可以火爆。 “萧先生,已经到了,小姐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今天下午我还有点事情要办。”绕过了一道道十字路口,车身最终迅速的驶进了傅子玉的私人别墅中,把车子直接停在了大门口的周离脸上带着几分愧疚之色。 “谢谢!周离是么?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探讨一下华夏的商机如今的格局。”萧纵提起随手携带的公文包,一身派头尽显,贵气逼人的气质中更是夹杂着男性的张狂魅力。 伸出手,他与周离交握。 没有任何的暗自较劲,也没有任何的互相揣测,只是交握一瞬,俩人便各自松开了对方的手。 “请!”周离单手顺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方向正好是对着别墅内里镶着红色翡翠的精致大门,萧纵薄唇微勾点了点头往前走去。 看着他傲然的背影,周离心下感慨,小姐虽然是个孤儿,可是身边却有着这么多优秀的男人,不是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老天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给你打开一扇窗么? 上了车且已经调头准备离开的周离,还是忍不住频频往倒车镜内瞥去,想要看到萧纵被拒之门外的一幕,可是看了好几眼,都没能看见萧纵跳脚的样子,加上他也才刚刚敲门,哪有这么快来开门的? 想到这里,周离便也就顿觉无趣,加快了油门往外头飚去! 可就是在这一瞬,他不经意的一刻之间—— 别墅的大门打开了…… 只是…… 那个出现在别墅大门口的人,真的是那个有着轻微洁癖,并且优雅矜贵的傅少么? 惊呆了的周离差点儿就要错把油门当刹车了! 只听咯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了起来,随即地面与车胎摩擦的强烈响声再次延续起来,他系着安全带的身子被这后坐力狠狠的往前一推,不可遏制的睁大了双眼,看向面前越来越近的挡风镜,竭尽全力的稳住了身子。 他都惊呆成这样了,由此可见,此刻这别墅门前的一幕,是多么多么多么的让他惊讶! 悄悄的把车子开到前方一点点,他小心翼翼的透过倒试镜往别墅大门内里瞄去,带着几分贼头贼脑的样子,他头一回干了这么没脸的事儿,偷窥! 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无法听见那边俩人的交谈,可是他却可以从萧纵一直不动的背影看出来,他必然也僵硬了。 “你是?”萧纵一瞬间就搞不清楚状况了! 周离前来接他的时候告诉他是为了顾月溪小姐前来接他的,可是此刻出现在这栋别墅中的人却是他认识,但却从未有过交谈的男人,不仅如此,他之所以会让顾月溪回国,就是因为他想要扩展自己所在美国的星光公司,加上名震京都的傅子玉,他才再次感受到了许久未曾感受到的那种热血与沸腾! 那种遇到对手的感觉,绝对是萧纵五六年都不曾有过的刺激感。 不怪他此刻惊呆,傅子玉的新闻杂志他没少订阅,为的就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来到华夏京都的第一天,他不但与心目中的对手见上了面,而且还是以……一种极为……奇葩……的形式。 甩了甩细碎利落的刘海,傅子玉狭眸微微眯起,瞄着眼前这个一身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男人,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颠倒众生的笑容: “嗯?傅子玉,溪溪她还在睡觉,真是让你见笑了……” 他笑的自然,声音平淡,可是听着这话的萧纵却淡定不下来了。 为什么? 尼玛!溪溪,溪溪,溪溪,有必要这么亲密么?还在睡觉?这时候睡得是哪门子的觉?在美国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这个习惯好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纵的心一个不注意就咆哮了起来。 这眼前出现的妖孽到底是谁? 萧纵的心头此刻酝酿着如同龙卷风一般的怒火,几欲要喷出来,他强制性的咬牙,让自己冷静下来,伴随着心头的的想法,他率先缓缓平息了自己的呼吸,而后正视起眼前这个只挂着一块浴巾,浑身上下还滴着几滴水珠,一看就是刚刚沐浴过的男人。 这跟他心目中的对手……真的是同一个人么? 杂志上传播的傅子玉,简直就是男神。微微一笑就可以让万千少女跌倒不说,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定下某家公司的生死。 可眼前这个笑的一脸自然但展现暧昧的男人,竟然就是傅子玉?此时此刻其实萧纵的心头更加在乎的问题是,顾月溪这个死女人,竟然骗了他!竟然骗他! 还说什么不熟,才见过几次面而已,这尼玛都同居到一块儿了,这是不熟的状态么? 看着傅子玉那完美的足以与自己媲美的身材,萧纵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 “冒昧的问一句,傅先生跟顾懒懒什么关系?” 调适好自己的情绪,萧纵扯唇一笑,露出了自认为十分有自信十分有底气十分有希望的笑容,随即开口,说出来的话以及对顾月溪的称呼,更是将顾月溪/小溪/溪溪/艾咪大小姐/等称呼全部去掉,直接叫了她的外号。 这言语之中展现出来的亲密度,不可谓不明显。 嗤! 你以为就你会玩亲密么?我萧纵也会! 可现在他身在傅子玉的地盘,明显是不如傅子玉时机好,机遇妙,心计*。 “萧先生怎么还会问这样的问题呢?这不是一目了然的关系么?”傅子玉淡定开口,整个人如同老僧自在一般,那张风华万千的脸庞上依旧挂着迷人的笑意,说着暧昧不明的话语,脸不红心不跳的。 看着萧纵有些僵硬的嘴角,傅子玉凉薄锋利的唇也忍不住弯了弯。 对视几秒,萧纵这才发觉,与杂志封面上的他完全不同之处就在于,这一刻他面对的是正面的傅子玉。 短短几秒,他看见了一张英俊得十分标致的脸。 齐整的短发、乌黑的浓眉,鼻梁挺括、唇线柔润,像一幅色彩匀称饱满的画,每一笔每一划都着力均匀舒适。 或许是因为他狐眸特别,淡笑的时候眼尾上挑之时尤为犀利,那种浅淡的眼尾弧度之上暗藏着的锋芒,竟是令他都有几分忌惮的畏惧,在这个满面皆是笑容,面若冠玉的男人身上,潜藏着如同巨龙浅滩一般的巨大折服力。 他的整个人,就恍若是那当空的烈日,比起耀眼的紫外线,更要出众几分。 这些就算了,可是他宣布自己与顾月溪之间关系的时候语气散漫不说,声音清润动听,懒洋洋的感觉,可却给了他另一种宣誓——似乎此时此刻任何事情都不重要,唯有他傅子玉与顾月溪之间的关系身份才是全天下最重要的。 跟想象中的有点不同。 “傅先生,久仰了。” 久仰你在京都的大名,久仰你乃是我情敌的大名! 傅子玉点了点头,就在萧纵审视他的短短几秒钟内,他何尝又不是在审视对方呢?像是感受到了萧纵别有用心的寒暄话语,他俊脸一扬,眉目含笑,这一瞬,萧纵看见了他那双极其黑亮的深眸。 眼神儿认真的打量着萧纵,傅子玉语气颇带玩味儿的开口:“萧先生还不打算进来么?准备在门口站到几时?” 被这么调侃着的萧纵顿时间便感受到了来自于傅子玉身上的敌意。 “这不是傅先生一直没有邀请我进来么?出于礼貌,我只好一直站在门外等待傅先生发话,让、萧、某、人、进、屋。” 三两句话的对白,火药味十足! 真真儿是应了那句俗语,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哈哈,看来是我怠慢了萧先生,一会儿溪溪得找我茬了,快请进。”傅子玉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违心话,眼神儿中处处都暗藏着刀子,对于眼前这个独霸了顾月溪三年的男人,他能生出什么好感来? “傅先生与传闻中似乎不大一样。”传闻不是说傅子玉很渣么?怎么住在如此偏远郊区不说,而且家中整洁度百分百,由此可见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生活上追求干净与清爽的男人。 没有再回话的傅子玉面上不动声色的笑,心底默道:你也与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进入了别墅中,餐厅里果然早已准备好了萧纵的午餐。 这一刻,萧纵带着无言的后悔与纠结,吃下了他人生中第一次觉得难以咽下的午餐。 倒不是午餐做的不好吃,而是有心事的人,吃什么都了然无味。 “萧先生你先吃着,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笑的如沐春风的傅子玉心情愉悦的离开了,徒留下一肚子心事儿的萧纵在大厅中,狠狠的闭上了双眼。 迅速回到房间里的傅子玉那心情是相当的好,一边儿穿衣一边儿唇角带笑,这笑与平日里的笑容又大有不同,那是一种出自于内心的笑意,想到在房中睡的正香的顾月溪,傅子玉的眉目间暗藏着几分小小的得意。 傅少!您这么阴险,您心上人知道么? 傅少!您这么腹黑,您心上人知道么? 傅少!您为何这么*? 穿戴好傅子玉这才来到了顾月溪的房间,敲了敲门发现毫无动静,这才推门而入,当看见素面朝天睡得略熟毫无防备的顾月溪之时,只一瞬,他那从来带着薄冷如同汪洋一般深不见底的眸色就亮了起来。 她肌肤白皙,肤若凝脂,浓眉此刻却微微蹙起,一双粉唇紧抿,整个人的脸蛋儿都被房内微暗的灯光映透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清美妖娆,她喜爱素颜,偏好自在,不拘束,但这样的她却正是最吸引人。 “天黑了!” 坐在她床头安静凝视了她几秒,傅子玉伸出手往她鼻尖儿上捏去,缓缓开口。 悠悠之中缓缓转醒的顾月溪迷蒙间就对上了傅子玉那双可以看透人心的眼,这一刻,就算是还在瞌睡的她,也难免会有一丝紧张,毕竟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街头暧昧的那一幕,她如何都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傅子玉已经倾身,凑近了她,面对面的盯着她看,他放大的俊脸就在她面前,她几乎可以听得见自己放在被窝里砰砰直跳的心口。 她微怔着,还不甚清楚的双眼中有些惺忪的涩意,感受到男人越发凑近的气息,她斟酌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连呼吸都几乎要停滞。 明明暗暗的光影中,傅子玉英俊的脸宛如浮雕,就在离她不到寸许的位置。 他的存在感一直很强烈,从小到大都是。 这会儿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傅子玉别过视线,正好看在她微微裸露的肩头,眸色暗沉不明,她可以清楚的从男人的气息中感受到一种隶属于占有的味道。 不等顾月溪有任何反应,他忽地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迅速撤离。 而后,就这样双手放在她身旁两侧,一双细长的狭眸认真且专注的盯着她,那目光里有些许隐忍深沉的情动。 只一瞬,顾月溪就觉得全身的血都在往脸上冲,烧红了的脸庞以及紧张的出汗的手心都说明了她此刻隐约的惧怕:“哥,我们不能……”她的抵触是那么的明显,她的紧张是如此的彻底,此刻的她就像是正在瑟瑟发抖的灵魂一般,随时等待着他的抚慰。 可是傅子玉都准备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在乎再等一刻的时间呢? 所以在听见顾月溪拒绝的话语那一刻,他眼神暗下来,低沉的嗓音仿佛能蛊惑人的意志和心灵:“溪溪,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他的气息就在她的鼻息之中,这一刻,她浑身都放佛软了下来,毫无任何抵抗的能力一般,令她无地自容的同时,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似乎身陷重围,即将被正法。 看着她如临大敌般的表情,傅子玉又无奈又温柔的勾了勾唇。 退开身子,他看着紧张的连呼吸都快要忘记的顾月溪,低低叹道:“不许再逃!” 说完,他已经转身往门外走去,她看着他的背影,唇角隐隐发烫,深深的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这一刻,她又成了鸵鸟! 大厅中早已用完餐的萧纵闲适又淡定的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手中刚才手下传过来的一些合同与文件,整个人根本就没有来到了一个陌生人家中的拘束,更多的,则是一种超然的存在。 “她还没醒么?”萧纵头也不抬的问道。 傅子玉理了理自己的衬衫与西装外套平静的回答:“马上就起来了。” 这话一出,萧纵才抬起头来,越过大厅中的自然光线,他极力的想要在傅子玉那张纨绔蛊惑的脸庞上看出一些什么,可惜的是,他能看见的,就是傅子玉笑的温柔的俊脸。 只短短一个小时不到,萧纵便已经了解到,这是一个非常强劲的敌手,不论是哪一方面。 这一刻的他,似乎又一次的被激起了无数的动力与兴奋。 只要她们之间没有订下来,那么一切都是会有改变的。 想到这里,萧纵郁闷了许久的心情也终于好了几分,带着宽慰与轻松,他刷刷的在ipad上面处理着文件。 二十分钟以后,整理好一切的顾月溪才慢悠悠的从楼上走了下来,大约是因为之前傅子玉的举动,直到现在,她的脸颊上都还有这未曾消散的淡淡红晕。 看见这样的她,萧纵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开场白来面对她。 “你看着我干什么?”顾月溪奇怪着萧纵的眼神儿,傅子玉却在心头暗自得意。 而萧纵则是面对这样的顾月溪,实在无法纠结起来,一瞬又回到了远在美国时候的相处模式。 “这几个月星光的事情你有按照我所说的去办么?”萧纵脸色严肃起来,一下就直入主题,说起当初交给顾月溪的任务的事情来,俩人旁若无人的交谈起来,而傅子玉则成为了多余的,这一下子反转的局面让傅子玉很是蛋疼。 顾月溪一谈起工作,也是十分投入,竟然彻底忽略了傅子玉以及之前的暧昧,侃侃而谈起来,只是与平日不同,交谈工作时候的顾月溪,她就像是一颗璞玉,闪闪发亮。 她谈吐之间自有一股自信的风情,她提议之时自有一股别人无法揣摩模仿的果断与缜密。 一刻钟以后,俩人终于在这里交接完了手头上的工作,而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了,傅子玉提议准备准备,就要出发前去今日的晚宴了,萧纵以及顾月溪都点头认同。 == 京都中有许多年载已久,历史较长的家族企业,一些高官家族与军阀家族,更是从古时候开始变一直存在,只是岁月变迁,国家格局变得不再一样而已,但如今的高官与军阀也一样还是继承了往年那些被称之为官员的人们的权利。 像这样的世家聚会,几乎每隔一年,京都都会又一次。 不论是否和气,不论是否有过节,到了这一场聚会上,大家都会放下心结,安心交流,之所以会有这样宴会,是源自于几十年前的京都大财阀家族,那时候格局还并不稳定,彼此家族都是互相牵连,各自牵制彼此,这样一来,京都才能够有如今这般盛况。 碧海蓝天独栋小院位于京都市某个开发区的半山腰上,这里乃是京都政界特定下来的专门位置,就是用来世家聚会的,这一代往日里几乎没有旁人路过,这一片都是受到军区保护的。 选位于此办世家聚会,才算是省心。 露天花园里,不远处的自由游泳池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水波中荡漾着温柔的光彩,周边灯火通明,光线极好,虽然此刻才不过六点钟,但是陆续到场的大有人在。 男人们似乎永远不会改变那一身的西装革履,而女人们各个时装上身,宛如参加选秀似的,一个比一个夺人眼球。 树荫下,一个身穿深褐色西装的男人手持高脚杯,站立于原地,满面笑容的与来往的过路人打着招呼,他乃是京都最近刚上任的市长,家中世代都在政界重要位置,他的存在,是不少人的希冀,毕竟京都这种地方,越是时间长久的家族,越是能够站稳地位,越是好说话。 正是因为几十年前他们便已经习惯了当下的相处模式,因此,不论新一届上任的人是谁,多少都会拂照一下大家。 来来往往的人群,虽然谈不上每一个人都叫得上名字,但大家却心知肚明,能进入这一场聚会的人,非富即贵。 安琪自从在微博上黑当红大腕艾咪失败以后,便一直在考虑要如何才能将计谋发挥到顶点,所以这几天都没任何动静,始终在家中呆着,并不是她学乖了,而是她在更深思熟虑的思考要如何才能击败顾月溪。 心中一个想法,面上一个想法的安琪此刻正满面红光的挽着贺瑞谦的手臂踏入了这场地。 看着不远处一个个身份高贵的巨贾们,她的唇角处淡出几分笑意,眼底更是渗入了贺瑞谦所看不见的骄傲与得意,她安琪说过的话,是不会错的,比如她身为沈家的外孙女,足以出入这样的高端场合,而顾月溪,她能么? 所以说,不是一个等级的人,永远都不要相提并论。 她们俩人才刚刚订婚,又是在三天前,所以不少人都认识他们,与之打招呼的人也就更多了,而感受着众人眼中传来的祝福以及一些身份不如贺家与沈家之人的拍须溜马,安琪那羸弱的身子更加挺直了几分,傲然之意显而易见。 她脸上始终都挂着大家闺秀的温婉笑容,眼神里更是没有露出一丝的惊讶于稀奇,她把自己内心的激动掩饰的很好。 踏入这里,其实也是她第一次。 但是她却可以很自然而然的接受这种场合,因为她不是顾月溪那种贫穷人家出生的女儿。 “怎么样,感觉如何?”贺瑞谦低头轻声在她耳边问道,眼神却望向人群,放眼望去,这里站着的哪一个人不是对京都有着巨大影响的? “很好的感觉,老公,真是太棒了!”安琪凑近了贺瑞谦,唇角擦过他的脸庞,温柔答道,俩人的秀恩爱在众人的眼中看来就成为了幸福的昭示,不少人都对他们这对刚步入婚姻殿堂的人看好,话题随便一转就到了他们二人的身上。 以至于安琪与贺瑞谦顿时成了大家的焦点,这一刻,不仅是安琪的自大在膨胀,贺瑞谦也一样。 忽然,原本热闹的周围却在这时候突然安静了下来! 只见门口处,一个黑色西装黑色衬衣的高大男人手挽着一个看似与他般优秀得不遑相让的女人出现那里…… 062 这位小姐是谁?(大高潮来了!) 最强军妻,062 这位小姐是谁?(大*来了!) 原本嘈杂热闹的世家聚会上,因为入口处的那一男一女的出现,全场顿时明显一静。舒睍莼璩 而今年最新上任的政界新秀,新市长则是不动声色的将视线投注到门外,看着即将踏入这片场地的高大男子,眸色微暗,他知道,这个男人,才是这一场宴会上最为重量级的人物。 到场的有年迈的老一代权贵,亦有新一代的军政商新秀,然而,在场的哪一个人恐怕都不如此刻比任何人都晚到的这个男人,来的大头。新市长的目光平静无波,清澈而又透亮的眼神越过人群,望向他。 老一辈们更是抬眸望向那个据说在京都乃是翻手云覆手雨的男人。 傅子玉。 众人皆知傅子玉乃是豪门军阀世家傅氏唯一的接班人,据说他闯入商界时间并不短…… 但是与所有家族接班人不同的是,他并不是借助着傅氏的风头直抵商界顶端的,而是靠着自己的能力,所向披靡,一路披荆斩棘直达商界的金字塔上。 这才是最最令人诧异与膜拜之处。 这个男人在京都中名声躁动,大的恍若雨点,只要有他所在之处,皆是一片平静,不为别的,只因为傅子玉此人为人处世并不锋芒毕露,不仅如此,自他进入商界以来,几乎很少参加大型宴会以及应邀任何场合。 商界一贯都有一个约定俗成的秘密,那就是谁为王谁说了算。 从前京都的商界可谓是各自纷乱,根本毫无章法可言,所有商界新秀以及老一代的人们总是在金融风波袭来之时各自顾虑各自旗下的企业,毫无任何团结可言。 经商之道从来都没有朋友可言,只有利益。 但奇怪的是,自从傅子玉加入商界以后,这个男人就彻底的成为了商界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只要是有傅子玉参与过的某场合作,那么这一场合作无论是与黑白任意一道打交道,都将会是大家平分一杯羹的结果,不存在任何以暴制暴,以黑吃黑,以白吃白,以强大吃弱小的存在。 所以在商界,傅子玉三个字,代表了商界的规矩。 这是这位新上任的市长大人第一次见到傅子玉,当然,也是不少人第一次见到他,毕竟这个男人的名声在外,但却并不经常出现于那些大众场合中,以至于他的神秘时常被人当成传说。 本以为自己会看见一个高大且冷酷逼人的男人,可令这位新市长大人惊讶的是,闻名不如见面。 他一直以为傅子玉既然能够成为商界的规矩,那么这个男人的身上必然有一种令人惧怕的所在,哪怕是外表都是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霸气。 但完全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男人笑若春风,眉目间全然都是活色生香的味道,纨绔蛊惑之中又暗藏着几许不曾暴露出来的犀利,可谓是真正的面如冠玉,心如蛇蝎。 他无疑是俊美的,唇角带笑淡入明玉。 纯黑衣装,令他原本深邃迷人的五官,多了几分不羁。 而当他沉黑的双眸看过来,竟比这位市长大人见过的任何高官,任何大人物,都要慑人。没有半点想象中的嚣张和傲慢,甚至那张锋利的薄唇之上还挂着几丝散漫的弧度,然而在平静的容颜下,这位新上任的市长大人却感觉到了来自于傅子玉骨子里散发出的阴戾凉薄。 看着他几乎标准的站姿,以及那威严的如同松柏的身段,不少人的眸色都暗了暗,这个男人的身上虽然有着如沐春风般的好说话味道,可却令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否还存在着其他的身份,毕竟在他带笑的皮相下,竟是隐藏着一股铁血的铮然。 只一秒的出现,却让全场有了几分钟的寂静! 傅子玉轻轻把手往顾月溪挽着自己手臂的手背上拍了拍,状似安抚实则在给她加劲儿,带着她步步往前走去,这时候有很多老一辈的军人们都立刻迈步向前准备跟他们打招呼。 大家的脑海中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了一个同样的问题! 他为何会带一个女伴在身边? 要知道京都的世家聚会,是不可携带女伴的,尤其是这样军政商三界皆出现的场合中,任意一个外人都不足以进入这场宴会,毕竟是世家们之间的交流,若是让外界知晓了其中的内容,岂不是要让军政商三界都毫无秘密? 所以下一秒很快就有人开口问道: “咦,这位是名震京都的傅子玉傅公子么?他的身上果然有一种明月般的味道,只是他身侧的女人是谁?这种世家交流宴会貌似是不允许带外人进来的吧?” 说话的女人声音娇弱,盈盈而来,就像是春天里即将盛放的花蕊一般,给人一种清爽又舒服的感觉,而且这个声音,一开口,就让入场的一男一女把视线投来。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开口说话的人,就是安琪。 贺瑞谦身子陡然间的僵硬让安琪的心口处冒火,再看见顾月溪这种穷人家的女儿竟然也来参加这高大上的宴会,她心头怎能甘心?刚才她还在想,这种宴会自己有身份可以参加,顾月溪却是没有任何门路足以进来。 没有想到才一会儿,顾月溪就进来了。 自尊心十足的安琪自然是无法理解。 尤其是! 她竟然跟傅子玉站在一起?要知道傅语是傅子玉的亲妹妹,竟然都没有机会站在傅子玉的身侧前去参加任何一场宴会,在安琪的认知里,傅子玉这个男人是一个相当清高,且能力十足的男人,能够站在这个男人身边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顾月溪这样的戏子。 这才是让她最妒忌的地方。 傅子玉是傅氏下一代的接班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男人的手中将会有傅家的所有权利,虽然比不上古时候皇帝世代更换后人继承那么多的优势与权利可是傅家在京都的地位,却是不容任何人议论的。 由此可见,傅子玉将会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个名字。 可是这一刻,她安琪最讨厌的女人竟然跟傅子玉站在一起,还一同前来参加这场京都唯有军政商三界世家才能参加的交流宴会? 被妒火冲昏了头的安琪到这个时候才有时间正眼来打量今日的顾月溪,她穿着一件乳白色的低胸v领贴身裹臀窄裙,真不要说,顾月溪的身材,那是好的没话说,在场的男人看见她的第一眼,有几个能够做到默默移开视线的? 哪一个不是看着她前凸后翘的身材眼珠子犯直?浑身一酥? 她的身上虽然有着干净清爽恍若天使的气质,但是她却实在是长的清美妖娆,哪怕此刻她脸上画了淡淡的妆容,也一样可以把他媚到骨子里的五官清晰的展现在大家的面前,六点多钟,天色已然渐黑,灯光很亮,照射在她的身上,更是让她一瞬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安琪的话语一响起来,几乎是立刻,不少人便叽叽喳喳的开始讨论起那位站在傅子玉身侧女人的身份。 只是与安琪不同的是,谁都不敢在傅子玉的面前大声肆意的讨论这个女人,毕竟是跟着傅子玉前来的,他们也都是要跟傅子玉打交道的,谁也不想脸上不好看,面子过不去不是? 所以身为新任市长,又还没有与傅子玉打过交道的这个年轻男人便率先走上前去与傅子玉打招呼,伸出手,他有礼的介绍着自己:“您好傅先生,久仰大名,我是莫白。” 莫白,莫氏独子,父亲曾是市委书记,如今已退休,莫氏家族世代都乃是政界之人,与商界毫无牵扯。 脑海中迅速出现这些信息的顾月溪不由得掀起眉眼悄然打量眼前的这位年轻市长,只见男人的面庞上盈盈表露着淡定的笑意,眸光在对上自己视线的时候自然又平静,脸上更是微微一笑。 是个淡定的主儿,是个有点心计的人。 当下顾月溪便在心头对这个男人做了一番定义。 伸出手,傅子玉唇角带笑:“久仰。” 仅仅俩字,但却给足了这个新市长面子,能跟傅子玉这么平静交谈说话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倒不是傅子玉狂妄,而是他并不爱与人牵连,甚至很少与外界的权贵联系。 不是他不爱,而是他不需要。 以他的身份游走于京都,那都是在顶端的。 贺瑞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前女友出现在这场宴会中,眼睁睁的看着她那双柔软的小手挽着另外一个男人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挣扎,眼前这个女人,是他亲手推出去,并且再也无法挽回的后悔。 他失了魂一般的看向足够优秀的顾月溪,竟然有一瞬间,根本无法相信,自己曾经竟然那样的对待过她,更是无法想象当年的自己,竟然可以狠下心来对她说出一个滚字。 她真的变了! 至少在贺瑞谦的眼中看来,是这样的。 安琪一句话出来,没有人应和,自然也是尴尬着,脸色有些发白的站在人群中,听着耳边旁人小声的揣测与嘀咕,心底全部是滋味儿,因为大家竟然在猜测这个女孩的身份? 呵! 认识顾月溪几年了?她安琪难道还会不了解顾月溪么?难道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别人比她安琪更加明白顾月溪到底是什么人么?到底什么身份么? 但就在她脑海中浮现这个想法的那一刻,前方不远处的信任市长莫白又开口了。 “请问这位小姐是什么人?”他的一句话,不知道问出了多少人的心声,不知道问出了多少人的疑问,与莫白一样,几乎是在场的每一个人此刻都在对顾月溪的身份做猜测,做疑惑。 而被问倒了的顾月溪也是一愣,因为她察觉到这个问题一出,现场中又是一片可见的安静,似乎大家都因为这个问题一怔,紧接着都停下了交谈,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甚是在意。 “我的心上人。”傅子玉的回答,竟然是在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情况下,他的话语一出,如同高山潺潺而流下来的一般,那么清润那么动听,他的声音不大,很平静,几乎是没有起伏的,可是却就是令在场的所有权贵听得一清二楚。 他低沉又沉静的声音在每一个人的耳中心中都撒下了疑惑的种子。 心上人么? 真是奇怪呢,现在又不是古代,怎么会有人用心上人三个字来表达自己爱慕的对象呢? 可换个角度想想,大家随即便明白了过来,原来,傅少这是在表达他爱慕着这个女孩的意思。 被他一句话给回的发愣的顾月溪更是被惊呆了,她没有想到傅子玉竟然会在这么多豪门权贵的面前如此回答,因为这句话是傅子玉说的,所有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都清楚傅子玉想要表达的意思,并不仅仅只是这个女人是他心上人这么简单而已。 他宣示的,是他的所有权。 而不仅只是爱慕者的身份而已。 安琪忍不住卷曲着手指,将粉拳捏紧,唇角上带着一丝嗤笑,没有想到顾月溪这么厉害?连傅家人都勾搭上了?事到如今依旧被蒙在谷里的安琪,又怎么会想到,傅子玉这个男人,根本就用不上顾月溪去勾搭,而是他想勾搭她! 不可置信的目光一道道的往顾月溪的身上投注而来,这一刻被傅子玉一句话抛向了焦点位置的顾月溪更是尴尬无比,她脸上缓缓闪烁出来几丝可见的红晕,在她肤若凝脂的白皙脸庞上竟是徒增了几分绯色。 这样的女人,可谓是所有男人都想要拥有的,带的出手不说,还有着人人都爱的身材,如果现场中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以及她的真实才能的话,那恐怕不少人都会被惊掉了下巴吧? 只是有人看不得她好。 “一个明星而已,傅少真是好眼光啊。”不一会儿,便有陌生女人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时尚女装的年轻女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傅子玉的身侧看着顾月溪,眼神儿几乎是从头到脚的打量了顾月溪一遍,开口的语气更是嘲讽至极。 “哦?这是明星?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真的是明星而已?” “不是吧,傅子玉可是我们京都商界顶端的人物,要是看上一个明星的话岂不是包养就可以了,用得着带到这么隆重的场合么?” “好像的确是明星,好像是个好莱坞的天后?” “叫什么来的?” “想起来了!是艾咪!” “艾咪?” “艾咪?” “艾咪?” 接连起伏的抽气声响了起来,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这一刻凝聚在她的身上,顾月溪淡定自若的勾唇看着眼前这个以目光qj她的女人,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锐利来。 “小姐看过我的电影是么?” 这话一出,对面的女人立刻笑了起来。 “真没看过,艾咪是好莱坞天后,我是华夏人,不爱看那些。”她这话一出,倒是没有谁觉得讽刺,只是任由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来自于她身上的敌意,貌似她是看艾咪不顺眼? “哦,那看来您看中的是傅先生咯?”顾月溪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道,眼神更是戏谑的往傅子玉的身上瞥去,心底却是缓缓的生出了几分微妙的情绪来,她跟他之间这还没有发生什么暧昧呢,这就有人来抢了? 傅子玉这三个字就这么火么? “不是看中,是爱慕已久。”女人高傲的扬起头,微微一笑,侧着脸看向顾月溪的时候,那眼睛都是往天上看的,这种目光明眼人随意都能感受得到她看不起艾咪的味道,加上从她出现开始便一直有着打压艾咪的趋势,因此众人此刻都有些尴尬起来。 尤其是莫白,他站在一侧看了看顾月溪又看了看这个年轻的女人,这个女人他是认识的......就是他妹妹。 昨日还未曾前来参加这场宴会的时候父亲便说过,若妹妹要嫁,就当嫁给傅子玉,毕竟如今的京都都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嫁人就要嫁给像傅公子这样的人。 “傅少,久仰大名,我叫莫橙。”转身,女人往傅子玉的方向走去,微微一笑,以着她自以为感觉很好的声音开口介绍着自己,可是当她的话一出,顾月溪就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她皱眉看着顾月溪那略带笑尿的笑意,一脸不悦。 “不是,我很想问你,你是不是还有个亲人叫莫黑......” 顾月溪这话一出,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没有笑出声而已。 而莫橙则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瞪着顾月溪,脸颊两旁因为发怒而气的鼓鼓的,大家本以为她是要反驳的,只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莫橙说的话才是最大的笑点。 “是有一个,怎么了。” 噗! 哈哈哈哈! 笑尿! 顿时间大家有些哭笑不得的忍着心头的大笑,看向莫橙,而莫白自己都被逗乐了,忍不住把手捏成拳放在了唇角处挡住了即将露出来的笑意,在这个时候,莫白才算是真正的注意到了顾月溪。 眼前这个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女孩,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感受到了来自于傅子玉的强势目光,莫白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自己的心思,对他略笑一下。 比起他们几个身在其中的人来说,周围的众人此刻对顾月溪的身份才是最好奇的,既然是一个明星而已,傅子玉又怎么会将她待到这样的场合中来呢? 所以只是欢乐了几秒钟,安琪便又再度发难着开口: “艾咪小姐前来参加这样的宴会,娱乐圈知道么?” 她这样处处针对顾月溪,傅子玉早就注意到了她。 “听说沈家的女儿个个都是大家闺秀,明事理懂行情,怎么今日一见,跟传闻中的不大一样呢?”傅子玉扫了安琪一眼,眼神凉薄淡漠,语气丝毫不带任何冷意,暖若旭日,可是这话一出,安琪就是凉飕飕的感受到了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 “没有,她也不过只是好奇罢了。” 说话的是贺瑞谦,直到这一刻,他才站出来为安琪说话,不怪他,只能说是顾月溪的出现令他有了几分钟的短暂失魂。这一刻就算是他为安琪说话,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傅子玉已经记住了她。 “呵,难怪最后嫁给了贺家。”傅子玉毫不留情的嘲讽着,言下之意在场之人都听的清楚明白,可却没有谁能站出来为贺瑞谦与安琪说话,比起与傅子玉为敌,他们宁愿与沈家贺家为敌。 这就是现实! 感受到了来自于现场中的压力,贺瑞谦心底对安琪的厌恶也越来越多了,他没有想到安琪今日会这么说话,毫无任何大脑的话就这样从她的口中脱口而出,简直把他贺瑞谦在上流社会塑造出来的形象给全毁了。 被傅子玉嘲讽着的安琪忍不住又想说些什么,可贺瑞谦又哪里还会让她再继续丢人呢? 拖着她就往后边儿走去。 这一场京都世家的交流聚会看起来像是宴会,可实际上大家在一起交谈的无非就是以后的前途事情,彼此相互照顾,所以在这一场宴会上,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乱说话。 这也是为何所有人在顾月溪出现以后心带疑惑可却不敢开口询问的原因。 经历了这样的一场风波以后,众人皆看得出来傅子玉对这个女明星很是维护的表现,也就没有人再敢多说一句话,毕竟今年的世家交流宴会里头,最大的角色就是傅子玉,如若他不会来参加这场宴会的话,那么这场宴会也就没有什么开下去的必要了。 如此一来,大家也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开始了这一场宴会,接下来的时间内,竟是再没有任何人问起关于顾月溪身份的事情,而萧纵虽然是与他们一同前来,但却并没有与他们一同入席,因为他是华裔商家,所以将会在半途中抵达。 而傅宾鸿更是还没个人影,对于他来说这一场宴会只是给女儿认亲的最好机会罢了,至于要不要交流,那都是浮云,傅氏的家族企业再不行,也是名列京都前茅的。 傅子玉这个大名人自然是有无数人找的,顾月溪顿觉无趣起来,便起身往大院里头走去,这是一所古色古香的大院,看起来有些年数了,只是经历过不少次的修葺以后,竟然保留着最原始的气息,那种如同古代大院落的感觉是越发的明显了。 她踏入大厅内,看见里头所有摆设在桌面上的食品忍不住眼冒狼光,跟普通人一样,她也是个吃货。 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 所以百无聊赖的她顿时找到了感兴趣的东西,在大厅内随处选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就这样怡然自得的吃了起来。 在这样的环境下,恐怕没有谁会不觉得惬意。 这里看似露天,可头顶上全是透明玻璃阻隔。 漫漫星光挥挥洒洒,清冷琉璃月高高挂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一个人坐在这儿吃着也乐得清闲,傅子玉虽然在与人谈事情,但是所选择的位置却是极佳,非但可以全方位的观察到顾月溪,还可以看到头顶上清冷的月光。 但是就是这样的时候,偏偏有人不识趣,非得要往这里来找事儿,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安琪。 “顾月溪,你到底怎么做到的,竟然有这么好的手段,连傅子玉都可以俘虏?说说你的床上功夫如何,当年瑞谦是没能满足你么?所以你才会在订婚宴上大秀尺度,将那场订婚宴闹成笑话?” 安琪手持高脚杯,优雅走来,脸上全都是居高临下的气势,说话间她的声音拔高,似乎故意一般,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人,傅子玉所喜欢的心上人,不过是贺瑞谦曾经丢弃的未婚妻而已。 而她的话,也很成功的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面对着不怀好意的安琪,顾月溪脸上并不觉得没面子,哪怕是三年前的往事被人剖开,并且说给众人听,她也依旧是淡定自如的吃着自己的东西,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安琪的脸色,随即抿唇淡笑着继续吃着。 这样的架势,只给人一种看戏的感觉。 大家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但是主角却依旧坐在原地丝毫动静都没有,顿时间就算是想听八卦的众人也察觉到了事情的诡异。 “你为什么不理我?怎么?进来了这样高端的宴会以后,连老朋友都不认了么?虽说瑞谦抛弃了你,可那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争气么?在婚宴上跟别的男人乱搞,你见过这样的新娘么?我们朋友一场,三年来我不知道给了你多少帮助,可你就是这么对待三年前给过你帮助的人?” 安琪句句话都在强调她与顾月溪的旧识身份,还有那就是她将自己的身份抬高了,并且把顾月溪所有的过往都说了出来,目的只是为了让大家知道,顾月溪这个女人是个白眼狼加浪荡女。 傅子玉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但他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到底是何等的厉害,顾月溪看似柔弱,但实际上却是一只真正的波斯猫,温顺的时候会让你挠两下,尖锐的时候,利爪伸出来了,你不要太怕,那回击,绝对是狠狠的! 而另外一侧的莫白也同样注意到了这些,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也不相信安琪口中的话语,不仅如此,他也与傅子玉一样有着相同的认知,他认为这个第一次见到的女孩,绝对有能力应付这种场面。 这一种直觉,来自于他对这个女孩的心动。 众多世家中人只当看戏般的看着她们,之前安琪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过这个陌生的面孔,如今又开始了,大家明白,有傅子玉在,哪怕这女孩只是个明星,也一样没有人可以欺! 当然,起哄的也有! “安小姐,你怎么这么掉份儿啊,现在怎么连一点身份都没有的女星都敢给你脸色看了啊?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呢!”莫橙不喜欢顾月溪,很不喜欢,她直觉上就明白这将会是她爱情道路上最大的阻拦,这个女孩,她竟然是傅子玉的心上人。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傅子玉有心上人,至少在京都中即便有人传言傅子玉渣男,且夜夜笙歌,但是她莫橙从回国以来,就从来没有见过傅子玉在外头玩乐,不但如此,想要见到傅子玉一面,都是难上加难。 所以说,传闻不可信。 而这个艾咪,她是知道的,身为好莱坞天后,她的人气不要太高。 但是那又如何呢?明星终究只是一个戏子而已,与他们这样的高官家族想必,傅家想必不会选择明星,而弃优吧?良禽择木而栖,这是自古以来,经久不衰永久不变的道理。 本就对顾月溪有气,这会儿又被莫橙给激怒的安琪,一生气竟是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走到连头也不抬一下的顾月溪面前,伸出手就想拉扯她,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大手却狠狠的拽住了她的手臂。 力道极大,以至于她差点儿没站稳就要摔倒,她只听见身侧周围人的吸气声,随即就是背脊处一股寒凉之意攀爬而上直抵脑门儿,一股强大的压力自身后传来,她惊得一身冷汗,以为是贺瑞谦出手了,但是—— 当她看见这张略苍桑的面孔之时却只能熄火,并且眼神一闪,脸上强自镇定的笑了笑,尊尊敬敬的喊了一声:“姨夫。” 傅宾鸿默然到场,引起了不少人的尊重,虽然不如傅子玉到场时候那般焦点与寂静,可是他却是京都中的老战将了,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在看向他的时候透露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尊重。 对于傅宾鸿三个字,众人就是尊重! 安琪只觉得十分怪异,为什么她要出手拉顾月溪连姨夫都会帮她?难道说傅家已经接受了顾月溪么?不可能! 傅家这样的家族,是断然不会接受一个戏子成为他们家族之中的儿媳的。 这一点安琪可以明确的确定! 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姨夫,再看看脸上也同样露出了尊重的顾月溪,安琪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她担心眼前的中年男人会对面前的这个敌人露出和蔼的笑意。 可就在下一秒,顾月溪口中蹦跶出来的词儿却让安琪整个人都木然了! “爸爸。” 这? 不仅是安琪,在场的,恐怕就没有不惊呆的。 顾月溪也是斟酌着开口,毕竟这里都是京都中略有名气的权贵,她在这里贸然喊父亲,是否会给傅家造成不便?可是在她看见父亲那张依旧慈爱的脸庞时,爸爸二字便是脱口而出,自然而然的。 傅宾鸿还来不及高兴,就有人开始抢镜头了! “小溪,你叫傅将军什么?”贺瑞谦不可置信的回过头,看向顾月溪,一脸苍白,他的眼底却带着几分难以解释的火光,这一刹那间,他的脑海中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就要蹦跶出来了,那些画面那些过去的影像一道道的在他脑海里自动过滤之后,他的记忆竟然停在了当初订婚宴上。 那时候的顾月溪似乎有些什么话还想要跟他说的,可是他却再没有给她机会? 难道说她……。? 对此有着怀疑的贺瑞谦脸色青白交加,看见他如此激动紧张的安琪心头又是一阵火花,可是在傅宾鸿的面前,就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乱说什么,而此刻看着傅宾鸿与顾月溪俩人有些相似的侧脸,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有些难以接受的倒退了两步。 不会的,绝不会的。 但是他们还来不及说什么,傅宾鸿却是先对贺瑞谦发难了! “你就是贺家的独子?曾经z省小有名气的那个贺家?” 他的突然发问让震惊中的贺瑞谦一身冷汗,恍惚中他点了点头,可是接下来傅宾鸿却是冷哼一声,眼神冷漠的扫来,浑身上下那种军人的气势在不自觉中散发出来,给人渐冻三尺的感觉。 “都不会叫人的么?这么没有礼貌?贺家都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他这话一出,顿时间贺瑞谦更是心往下沉,这傅宾鸿明显就是在针对他,难道他们贺家曾经的罪过傅家么?想了想,发现以前他们贺家从来没有跟京都中任何一个家族有交流的贺瑞谦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给抹杀了,可是看着傅宾鸿威严无比的侧脸,他却觉得一顿亚历山大。 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一个名字,贺瑞谦抬眼看向顾月溪,却又摇头,他觉得不可能的,顾月溪跟他在一起的时光中,是把家族中的所有事情都告知了的,没有任何秘密的顾月溪,怎么可能会是傅家的孩子呢? 再说傅家就两个孩子,京都中人尽皆知的。 所以说傅语是傅语,顾月溪是顾月溪。 压下心头的想法,贺瑞谦刚想要问问傅宾鸿一些什么,安琪却率先开口道歉: “姨夫,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冒失了,我不知道顾月溪竟然是傅家看中了的儿媳妇儿,她跟我认识的很早,我对她的情况很了解的,她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我刚才也不是故意在众人面前发难刁难她的,我只是心底气不过而已,你知道吗,我对她多好,可是她呢,不仅勾引我的丈夫,而且刚才我跟她说话,她竟然看也不看我一眼。” 安琪说着说着双眼就红了起来。 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见者怜爱。 傅宾鸿听着这话竟是忍不住被逗乐了,摆摆手,有些无奈的抬眸看向安琪,眼神沉浮中暗藏着几分犀利,缓缓开口:“是么?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什么,你尽管跟姨夫说出来!” 他倒要看看这个安琪想要怎么把他的女儿给黑化! 看见傅宾鸿这架势,安琪顿时间觉得自己的靠山来了,哪怕顾月溪现在已经入了傅氏的眼,可只要她跟傅子玉没有订婚,那么她就永远还不算傅家的少奶奶,而她安琪毕竟是沈家人,贺家儿媳,这身份在这里,谁也抹不去不是? 酝酿了一下情绪,她缓缓道来:“姨夫,我跟顾月溪认识三年了,以前她家里穷,没钱上学,我都给她买早餐的,我有的东西她都有一份的,只要是我有的,我都会送她一份因为我知道她是个孤儿,没有父母,就连上学的钱都不知道是怎么赚来的,她的财产屈手可数,所以我才会对她那么好,可是她那时候就开始抢我的男人,直到现在你知道么,就在我跟瑞谦订婚的那天她们还见面了你知道么?她在勾引我的男人啊姨夫!” 顾月溪被眼前的状况惊到了! 她没有想到安琪会把当年的事情在父亲的面前说出来,说实话,她还是挺忐忑的,当初没有跟家里打一声招呼就自己决定了命运,要与贺瑞谦走一辈子,想要嫁给他,结果却闹出了那么大的笑话,这事儿说出去父亲的面子上肯定是过不去的。 另外一点就是在这个对她父爱如山的父亲面前,她从来都不想把尖锐的一面展现出来,毕竟父亲对她那么好,她只希望父亲看见她优秀的一面,那些屈辱的过往,她一点也不想让父亲知道。 所以安琪一说完,她就站起身来反唇相讥:“安大小姐似乎弄错了,当年你的确帮过我,你有的我也的确都有,可那都是我为你整理寝室,洗衣送饭跑路赚来的不是么?平等交易而已!你说我勾引你男友?但我才是贺瑞谦的初恋。何来勾引之说?你订婚宴那天贺瑞谦的确跟我见了一面,可却不是我为了勾引他,而是他想要挽回我,不信你问问?” 她反驳的话语声不大,平静又淡然,面上全都是无所谓。 比起前者,后者顾月溪的话明显更有说服力不是? 一侧不语的傅宾鸿听见这一切再也忍不住的将手捏成拳,脸色阴森的黑沉了下来! 他的心底有着真实的心痛,在z省的那三年,他的女儿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安琪瞥见他这难看的脸色,心头得意的她往顾月溪身上瞄去,挑衅意味十足,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想嫁给傅子玉?我把你的老底都掀出来了,你看傅老爷子的脸色,就你这样的下三滥能入得了傅家的眼? ---- 063 她姓傅不姓顾,震惊全场!(高潮) 最强军妻,063 她姓傅不姓顾,震惊全场!(*) 这一场京都世家交流宴会因为傅宾鸿的出现,陡然间有了一种质的转变,几乎是所有正在交流着的老少权贵都把视线往傅宾鸿所在的位置看来,他在京都军区的地位不可谓不大,而在这群人的心目中,威严不可谓不重。舒睍莼璩 毕竟当他进入军区站在军区最高首长的位置上之时,他却依然没有一丁点儿嚣张与狂傲。 这个男人他是走过不少春秋的,也同样看过无数的人崛起与倒下,所以在他的心目中,任何一个人都是有可能翻身的。 见多识广,看得多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欺少年穷。 因此他的出现对于这一场宴会来说,只能是蓬荜生辉。 但是令大家更想要关注的,是刚才安琪所说的那些事情,即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站在高层位置之上的人,但是每个人的心底对于八卦这种东西,都是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感的。 哪怕这件事情事不关己,哪怕这件事情毫无笑料,可是八卦之所以称之为八卦,正是因为它有着令人想要挖掘的价值。 就如同此刻,这个被傅子玉说着是自己心上人的女人,她的身份,就是现场中人的期待,加上安琪不留余地的将她的往事尽数说了出来,这一点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这其中或多或少是有一群人带着看好戏的意思的。 远处一样停下交谈的傅子玉略略抬起侧脸,半眯着狭眸看着安琪脸上得意到忘形的表情,不可察觉的勾起了唇角,凉薄而又锋利的唇瓣上那一丝弧度非但没有任何淡笑的温柔,反倒是带着别人所看不见的讥讽。 他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的等待着父亲接下来的表现。 傅宾鸿会在这样的时间段内出现在这场宴会中,其实乃是傅子玉预料之中的事情,他知道父亲刻意要他把溪溪带到京都世家的聚会中来,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认识她,认识她的身份,认识她本应拥有的一切。 所以这一刻,他并不着急。 他的溪溪,断然不是一个承受力低下的女人,尤其是在这样毫无任何大脑可言的女人面前,他相信,即便今日父亲不到场,溪溪也能很好的处理这一场笑话。 但是傅宾鸿的出现,只会给她增加更多的筹码! “哼,顾月溪,你还是不说话么?不愿意承认我所说的一切么?当然,我知道你有权利保持沉默,只是你这样默认的方式会让大家以为是我安琪在欺负你这个没有身份的人呢,我安琪在京都中所说谈不上是真正的名媛,但是比起你这样只有娱乐圈身份,连人品都没有的人来的强一些。” 安琪在看见傅宾鸿的脸色以后,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在她看来,就算傅家之前承认了顾月溪这个贱人,但是她与傅宾鸿怎么说都算是亲戚了,他至少也是会向着自己的,而不是这个只有演艺圈身份的顾月溪才对。 所以她非但没有停止对顾月溪的数落与侮辱,反而越发的变本加厉起来。 不错,她要把贺瑞谦放在顾月溪身上的那一点点心思之仇也全部在这个时候报了! 感觉到这宴会大厅中明显缓缓平静下来的趋势,顾月溪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蛋糕,转过视线看向对她咄咄逼人的安琪,她的脸上依旧充满了淡然,她的眸中仍然是云淡清风,她整个人依旧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不动声色。 “你要我跟你说什么呢?就为了附和你演这一场戏么?安琪,安大小姐,你是有身份的人,你难道没有一点教养么?这里不是普通的宴会,这是一场京都世家的交流宴会,目的是为了让大家在这场宴会上更好的交流自己的工作以及手头上一些难事儿,而不是给你拿来演戏的。” 顾月溪声音清脆,淡淡洒来如同流泻的瀑布一般,没有多么激烈的情绪,没有多么愤怒的押韵,有的只是让人一阵舒爽的随意与镇定。 她的声音一出,大半的人都将视线看了过来,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暗自观察她与傅宾鸿许久的贺瑞谦,他脸色十分难看,因为安琪在这里数落顾月溪的同时,也是在丢他的脸。 但是偏偏安琪的姨夫傅宾鸿又出现在这里,没有搞清楚状况的贺瑞谦竟然也以为傅宾鸿脸色铁青是因为安琪口中所谓的水性杨花的顾月溪,此时此刻他也不敢再贸然开开口,生怕会再次冒犯到这个威名响彻京都的姨夫。 “我演戏?”安琪忽然有些委屈,嗤笑一声就露出了受伤的表情,那样的目光看向顾月溪的时候,竟是让在场的人看见了,都觉得不忍心,好像她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好像前一刻那个咄咄逼人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 “顾月溪,我对你付出的那三年的感情,难道都被狗吃了吗?你怎么能做的这么绝情呢?你知道吗?任何一个女人勾引瑞谦我都不会这么难过伤心,虽然我知道瑞谦是不可能会被外来的女人勾引的,但是那个勾引他的人不是别人,是你啊,是你你知道吗?你对于我来说多重要你知道么?” 说着说着,安琪的声音陡然间拔高,连带着情绪也一并腾然间上升,语气尖锐,脸色涨红的安琪眼眶红了,身躯更是剧烈的颤抖着,伸出手指着顾月溪,就像是随时都可以倒下那般柔弱。 这样的安琪,很成功的引起了大家的同情心。 也令在场中的所有人,都莫名的觉得,顾月溪这个刀枪不入的女人,就是那个始作俑者,她之所以可以如此的淡定如此的无视安琪,就是因为她才是那个胜利者。 非但赢得了傅少的喜欢,还把安琪给比了下去的顾月溪。 贺瑞谦看着安琪这样激动,竟然也是忍不住的走上前去望着顾月溪,眼神里有着几分质问与怀疑,他虽然很不想相信曾经安琪对她那么好,但是记忆中他与顾月溪的相识,的确是因为安琪。 如果说安琪的话都是真的,那么顾月溪这后来对安琪的行为与举止,的确是过分了。 毕竟在她最穷最没有地位的时候,安琪是那样的陪伴在她的身边,还给她介绍了自己,贺瑞谦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虽然自己谈不上是什么土豪高富帅,可至少也算是一个豪门家族的独子不是? 对安琪没有爱情可言的贺瑞谦,却对她有着友谊之情。 那几年跟安琪在一起吃喝玩乐,他们是有一定感情基础的。 这也是当初他与安琪会勾搭到一起去的真正原因,而不是什么为了寻求刺激,才玩的一夜情,他们是夜夜情,而不是一夜! “嗯?对于你说的这些,我只有俩字,呵呵。当年你对我到底如何且不说,至于勾引你家男人,你觉得如果我有了傅少这样的男人,还会再看得上你的贺瑞谦么?” 顾月溪忍不住笑出声了。 她没有想到安琪演戏的境界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此时此刻想必整个宴会中的人都等着看这一场好戏如何收场吧?别人想看,她顾月溪就偏不给大家看,反正她清者自清,毫无任何心虚可言,再说在场中的都是京都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相信他们是不会出去乱说话的。 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她自认为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可以引得全场的人都对她心生妒忌,否则的话,也没有哪个大人物会愿意把她顾月溪与安琪的这些小事情挂在心里不是? 话说回来,这一个个的都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被安琪一时之间的表情给蒙蔽呢?如果侮辱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们都无法看透的话,那么他们身在其位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顾月溪并不打算在这里丢人,为自己辩解什么的。 但是她愿意偃旗息鼓,却有人并不愿意,那个人就是她的傅老爹! “好像你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是吧?”傅宾鸿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上全都是安琪所看不见的青筋毕露,他的脸色阴沉到难看的地步,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席卷着一股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气息。 看着父亲山雨欲来的脸色,顾月溪有些忐忑的皱了皱眉。 她知道父亲是不可能怪罪她的,但是却不希望父亲因为安琪所说的这些话,对她有任何的想法,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她之所以会如此尊重他惧怕他,并不是因为真正的害怕他,而是因为太过于尊敬此人,因此才会在意此人心目中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这样看来,顾月溪是还不够了解傅宾鸿的。 因为这样子的傅宾鸿,在傅子玉看来,却是另外一种表现,那就是极怒! 刚才安琪所说的那些话,早已经触碰了傅宾鸿的底线,尤其顾月溪又是傅宾鸿还未来得及认回来的亲生女儿,多少年了,他对她缺失的不止是父爱而已,就包括刚才安琪所言的那三年,也是傅宾鸿最为愧疚的地方。 那三年顾月溪没有要家里一分钱,竟然自己在z省那样的地方读完了所有课程。 这不是独立是什么?这不是她有自强的能力又是什么呢? 傅宾鸿这个男人之所以在军区之中军区之外都能有如此之高的地位,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的一个似缺点,又似有点的个性,那就是护短,这厮是一个尤为护短的男人。 无论是自己的家人也好,还是军队中的手下也罢,他要了命的护短。 所以这一刻,傅宾鸿是彻底的被安琪给弄得震怒了! “姨夫……”他的话让安琪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但是抬首就对上了傅宾鸿满脸阴鸷的样子,安琪真有些hold不住。她与眼前的这个姨夫其实根本就不熟,因为沈曼青是沈家旁系的表姨,所以她才能叫傅宾鸿一声姨夫。 这根本就是扯七扯八才扯出来的亲戚而已。 刚才她见傅宾鸿发怒,以为她所说的那些话戳到了他的心窝子,所以才会变本加厉的把当年的一切颠倒黑白说了出来,为了打击顾月溪,她已经豁出去了,不管是用什么办法她都要试一试。 只是这一试,就在老虎身上拔毛了! 傅宾鸿看着安琪有些怯懦的脸色,冷冷一笑,目光如炬的盯着她的脸,注意着她面部表情的变化,他身为一个军人,看人还是很准的,尤其是看一个人有没有说谎,安琪抵不过他锐利的眼神,目光闪烁了起来,这一刻,傅宾鸿心底燃烧着的怒火更是旺盛了。 站到顾月溪身侧,他扫视了一圈周围都安静着看着自己这边这一幕的所有人,深吸了一口气指着顾月溪先是略带自嘲的笑了笑,而后才开口说道: “你说她勾引你丈夫?” 他刚才一瞬间的变脸,已经让安琪不知所措起来,这时候他又突如其来的发问,更是令安琪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因此她此刻几乎是有些呆呆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傅宾鸿的声音又一次的响了起来: “你说她是穷人家的女儿,所以在学校三年都是你在接济她?然后她就应该对你感恩戴德,对你报恩?” 被傅宾鸿那沉氲着无数年犀利与杀气的目光对视着的安琪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余地去思考他的话语,每一句话之下,她都是傻傻的点点头,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谓了起来,心底的害怕更是令她呼吸颤抖起来。 她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只在别人口中听说过的姨夫身上会散发出来如此逼人的戾气。 这样杀气重重的氛围让她莫名的感到惧怕,一种自心底而生的油然恐怖惧意缓缓的顺着她的心口处蔓延而来,她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这一次不是装的,而是真的,眼眶中打着转的眼泪依旧还在,这一次也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她被吓傻了。 不错,眼前这个威风凛凛充满了杀气的姨夫,还是她第一次见到。 所以她根本就不清楚姨夫此刻的表现到底是为什么。 但是下一秒,她就明白了过来! 不但是她,就算是全场的所有人,都在下一秒都明白了过来—— 为什么顾月溪在安琪诋毁她的时候可以那么的沉稳镇定。 为什么顾月溪在安琪咄咄相逼的时候,依然可以不动声色稳如泰山,原来的原来,一切都不过是源自于一种自然因素……遗传! “顾月溪,她不叫顾月溪,她叫傅月溪。她是我傅宾鸿唯一的亲生女儿,我傅氏未来的接班人,我傅氏到现在为止的独女,她用得着自降身价,放下身段来勾引你的老公?” 傅宾鸿的声音里全都是讥讽的味道,他的脸上有着连顾月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认真与冷漠,他的眼底更是渗满了怒火与冷意,像是一把把锐利的刀子,狠狠的刮在了被他注视着的安琪身上。 他的话语,一字一句字字珠玑,句句铮然。 让全场瞬间震惊了下来! 静! 死一般的沉静! 每一个人都被这个消息被惊呆了! 就连顾月溪这个当事人也是惊讶的倒吸一口冷气,而后不可遏制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睁大的双眼,微张开的唇瓣,她眼神在不断的变换着,从最初的茫然到惊讶,到现在的不可置信与怀疑,她将目光看向父亲,傅宾鸿这个时候,却根本都不看她。 而是将那认真又冷漠的眼神看向在座的每一位。 “说起来这都是我的错,顾月溪她是顾安跟我的女儿,也是我傅宾鸿唯一的独女,除了她,我谁都不认,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她将来会是我傅家的下一代接班人,就她一个而已,这是已经定下来的事情,谁也不需要怀疑我今日所说的一切的真实性。” 他再度的开口,言语之中的慎重与威逼令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来自于他身上的那股经久不衰的威慑力,这一刻人们恍若身在战场中,他们察觉到开口说话的这个人,他的身上有着浓重的煞气,并且无不令人臣服。 同样,每一个人也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的真实性,察觉到了他的认真。 “所以,沈家小姐,你还要继续诋毁我的女儿么?你以为贺瑞谦也值得我的女儿出手?三年前,贺家小子跟我女儿因为初恋甜蜜而订婚,但最终却被他母亲一手设计的阴谋给摧毁了那场婚姻,无疾而终,但是,早在他们恋爱之时,你跟贺瑞谦便已经勾搭上了,还有了孩子是吧?还要我说的更清楚一点吗?” 傅宾鸿今日的出现,是做足了功课的。 当时并没有料到安琪会在宴会上如此诋毁他的女儿,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在意那些,但关于女儿的一切,在京都的那些年她都怎么样,在z省的那些年都发生过什么,他却是查的一清二楚,这一查,竟是把当年那场订婚宴上的所有秘密给彻查了出来。 说起来,真正该是一肚子火的人是他才对,他们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叫嚣? “姨夫……你……”安琪猛然间抬起头,苍白着脸庞惊恐的盯着傅宾鸿,倒退两步她摇摇头,将目光又放在了顾月溪的身上,眼里全都是说不出来的惧怕,她竟然是傅家的独女?她竟然是傅家的接班人?她竟然会有一个这样强大的身份? 不可能的! 绝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比自己的身份还要高上几个档次,她凭什么?为什么与她相处了三年她都没有看出来她竟然是豪门世家的人?不可能,怎么可以? 安琪的眼中有泪水落下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月溪与傅宾鸿,试图从他们的脸上看见一丁点露出破绽的痕迹,可惜的是,她越看,越觉得眼前的一老一少长得像,比起傅子玉和傅语,顾月溪的轮廓实在是与傅宾鸿长得太像了。 顿时间情绪猛然崩溃的安琪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自己亲耳听见的事实,可是事实终究是事实,这一击,打击太大了,她没有想到她一直以为是穷人的顾月溪竟然会有这么好的命? 被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彻底打击的安琪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趾高气昂,整个人几乎都沉浸在一种不可置信的悲伤之中,可是站在她身侧原本还带着怪罪目光看向顾月溪的贺瑞谦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与安琪一眼,狠狠的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 整个人看向顾月溪的目光中除了不可置信,还有一丝质问的味道,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既然是傅家的千金,为什么不告诉我,那种类似于控诉的眼神儿令顾月溪的眼神越发的冷漠了下来。 与安琪他们相比,她也是震惊的。 这毫无征兆的消息,就像是一把突然掉下来的刀子,哐当的一下砸在了她的心间,让她那颗原本足以承受任何打击的强大心脏都起伏不定了起来,她此刻的情绪更是不如表面上这般的平静,她的内心有着太多太多的疑问,所以她的视线越过众人,停驻在了傅子玉的身上。 她想,或许这个男人可以告诉她答案。 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傅子玉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明白,他早就知道了,这个男人坐在原地,一脸的平静,根本与现场中那些被震惊的众人完全不同,他没有一丁点儿的惊讶,那种老神自在的味道,根本就是早已经了解到这个情况的淡定。 只见灯光下,所有人都一脸震惊,唯有他一个人安然坐在原地,脸上毫无喜怒,就连在听见傅宾鸿所说的接班人以及独女几个字的时候,他连眼神都未曾眨巴一下,这样子分明就是早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 大多数人与顾月溪一样震惊,可是而后就在他们的目光都看向顾月溪的时候,发觉到了她身上与傅宾鸿所相同的那种气质,傅家的人都有一种特点,源自于家族,那就是自然而然的骄傲,那种骄傲并不是狂傲,而是一种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深刻气质。 或许是吧,有些东西可以模仿,但是气质,却是永远都无法模仿的。 可是如果顾月溪才是傅家的独女,傅子玉又算什么呢? “今日真是让大家看笑话了,我本来早已经知晓这个秘密,只是一直放在心里,准备等到有一天,适宜的时机再来公布,但是没有想到,今日我傅宾鸿的女儿,会被沈家人这么欺负,我忍不住了!” 傅宾鸿说起谎话来竟然也是不打草稿的,脸不红心不跳不说,还顺应着今儿个安琪所闹出来的风波直接把顾月溪的身份给宣布了,并且把这一切弄成了逼不得已的相认,最终把一切都推到了安琪的身上。 如果顾月溪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也是这么腹黑的人,恐怕会笑尿吧? 现在在场的都是京都上流社会有身份的人,他们的在场,就是给顾月溪身份最好的证明。 “姨夫……”安琪还是不死心,她还是无法相信,顾月溪竟然会是傅家的女儿,她还是不相信!因为傅宾鸿是她阿姨的丈夫,傅语跟她之间的关系也因为顾月溪而逐渐变得和善起来,但是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要在这个时候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为什么? 她满脸泪水,心头根本隐藏着的不是委屈,而是一种叫做不愿意相信的情绪。 站在她身侧的贺瑞谦失了魂般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底一点一点的后悔与失落逐渐的腾升起来,如果当初他娶了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如果当初他没有因为母亲的计谋而让母亲得逞,现在他们是不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可惜,没有如果,人生最悲哀的事情便是说假如,因为说假如,是最空虚的痛。 这一刻,他真的好希望时光倒流…… 望着脸色不太好看,但是还算镇定的顾月溪,贺瑞谦的眼底露出了悔痛的酸楚,他的心底更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怒火在咆哮,妈妈,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亲手推出去的儿媳妇儿,你知道吗? 还说什么她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她才是…… 这一刻,贺瑞谦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过来,失去了顾月溪,并不只是失去了那三年单纯的相恋时光而已,他失去的,还有更多的东西,比如她的支持,她傅氏能够给他带来的利益,以及那些足以让他少奋斗几十年的东西。 他失去的,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这一刻的他竟然数也数不清,多到这一刻的他显得是那么的可笑,多到他觉得自己这一生,恐怕再也不会有如此机遇了…… 世家交流宴会终究还是要继续的,但是因为傅宾鸿的突然这么一出而沉寂下来的宴会,却因为傅子玉的开口再度进入了一种状态之中,大家都很识趣的没有问起傅子玉的未来以及前途,因为他们都清楚,这个男人早已经有一双翅膀,丰满的羽翼可以让他毫无任何背景的在京都继续牛逼下去。 说完这一切的傅宾鸿今日察觉到了自己无法面对顾月溪,很快他就在顾月溪未曾发觉的情况下悄然的离开了这场宴会中,他却不知道他的一来一回,给大家带来的不仅仅是震惊而已。 从傅宾鸿的言辞中便可以看出他对这个女儿的看重的众人到现在为止也忽然明白了过来,这宴会上除了要跟傅子玉亲近以外,那还必须与顾月溪这个刚刚暴露身份的真千金好好把关系打好。 这一刻,哪怕是众人对她娱乐圈天后的身份有些意见也不敢再提起这回事儿了。 不少人心有不甘,可见一个家庭可以给一个人带来的影响是多么大。 因为有了傅家这个屏障保护的顾月溪,再次进入到人们的视线中的同时,也沉默许久的莫白心思动荡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随便看着顺眼的女孩竟然是傅氏的真千金。 如果她是真千金,那么傅子玉到底是什么身份? 很聪明的,所有人在接下来的时间中都没有再问起傅子玉和傅月溪这个问题,而从这一刻开始,顾月溪的名字也不再是顾月溪,而是傅月溪! 有些商界中人对于傅月溪这个名字却是略有耳闻。 因为身在商界,所有他们对于美国那边的金融也有些涉及与了解,甚至有不少人都经常与美国那边的企业合作,只是金融界的一些名声躁动之人,确实大有来头。 傅月溪,这三个就代表了金融,而且是美国的金融界。 “傅小姐,不知道傅小姐有没有听说过西纳?”一个个首当其冲想要跟傅月溪打交道的人在这一刻蜂拥而至,而剩下一旁凄凉起来的安琪与贺瑞谦独自站在原地,他们俩人到现在都还没能接受这个事实。 顾月溪也是心下起伏不定,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发作,所以只好把心底的那些疑问全部压下,等到宴会结束以后再准备找傅子玉好好谈谈。 这一交谈,她听见这问题,又是神秘一笑:“听过呀,西纳乃是金融界唯一的天才,享誉于全世界,我怎么会不知道?”她言语之中并不带任何的熟稔,可是这句话她却说过不下百次。 因为考虑到此刻的她已经接手了傅氏的公司,所以她认为还是要多认识一些人才好,毕竟以后自己也将会在华夏的商界行动,多一个朋友多一个门路。 “那傅小姐知道他的得意门生么?她也姓傅,真是好巧!你们的名字是一样的。”与她交谈之人顿时惊讶的看着她,然后看似随意实则试探的说出了这句话。 这话一出,一旁本来就打算跟傅月溪聊天的一些商界巨贾都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一个个竖起耳朵,就想要听见顾月溪的回答,只是让大家失望的是,她似乎在这个话题上并不打算多说什么。 所以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把事情换到了另外一个点上。 “这一点倒是知道,不过对于美国那边的商界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认为我们还是要谈谈当下华夏的格局才好,你们看呢?” 她伸出手把自己掉落下来的发丝捋到脑后,璀璨晶亮的黑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谈起商界的事情,她就一收身上的懒散,开始发挥自己最好的观点,所以这一刻她陡然一变的气势也令所有商界巨佬们刮目相看。 原以为只是个花瓶而已的女人,此刻却拿出了商界当家主母的风范儿。 他们能不正视么? 就这样,傅月溪这三个字,从这一刻开始,走进了京都真正的上层,走进了京都的商界之中。 一番交谈下来,她的话语之中无处不藏着玄机,言语谈吐间,全都是令人欣赏的果断与缜密,这样的女孩,真是不多见了,如今的商场中,有几个能够收揽大局的女人?还不都是年轻的男人们么? 傅家这个女儿,是个有心计的。 这一下子,跟傅月溪交谈的,打交道了的老一辈商人们,顿时间就双眼发亮了起来,如果家中能够娶到傅月溪这样的儿媳妇儿,谁家还不得一直发下去? 她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原本安静下来的宴会,再度因为大家的火热交谈而变得嘈杂起来,与安琪一同安静坐在角落的贺瑞谦顿时觉得自己就像是小丑,尤其是因为安琪之前那样诋毁过傅月溪,这一刻,贺瑞谦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沉默,唯有沉默,才是他最好的解脱! 而就在他们事发的那个时间段入场的萧纵,却在极快的时间内找到了顾月溪所在的位置,就在刚才,他与所有人一样一声不吭的坐在角落里,平静的看着这一幕戏落幕。 这一刻他有太多的话语要跟傅月溪说,哪怕是关于身份这一点,他就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问她。 她到底还瞒着他多少事情? 一个牛逼哄哄的傅子玉,一个强大又名声响亮的家族,她还缺什么? 萧纵顿时间迷茫了起来,以前他就总想要在以后给她一个完美的家庭,这样她过去的种种悲伤便不会再想起来,可是如今,她却被认祖归宗了,不但如此,家族还是如此的有权有势,那可是在京都中发句话都会抖三抖的大家族。 “傅小姐果然是好见解,对了我刻意的关注了一下傅氏最近的行情,前段时间傅氏一直在下滑,如今却又逐渐开始上移了,好像就在短短半个月之间,一切步入了轨道一般,这是谁在背后操纵,是您还是傅少?” 虽然傅子玉不再是傅家的接班人,可是这里却无人敢对他不恭敬。 他的手中可是掌控着随意拿捏他们公司的砝码。 “嗯,这件事情是我在做,怎么了?”顾月溪一直语气平平,笑容微微,事已至此,她已经有些不耐烦这样的宴会了,因为她的心底有着更大的疑问要去问父亲。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发现自己是他亲生女儿的呢? 说实话,当傅宾鸿说出真相的那一刻,她并不是特别的震惊,虽然惊讶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与激动,她跟父亲这么多年来亲密无比,那种感觉真的与亲生父女一样。 “没有,傅小姐的确很不错,加油,以后的傅氏恐怕会在你的手中越来越好。”这一刻,不少人为她竖起了大拇指,得知傅氏最近这段时间的稳定竟然是因为眼前这个传说中娱乐圈天后的女孩,军政商三界每一个人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这就是现实。 又继而交谈了大约十分钟左右,这群人才散了开来,而后整个宴会又一次的进入了一种巅峰期,不少人都在议论傅氏目前的状况,其中议论的最多的,自然是傅月溪这个女孩手段多么强悍,这些话,全都一丝不漏的被傅子玉收入耳中。 当听见不少熟悉的商界巨鳄在悄然夸赞傅月溪的时候,他莫名骄傲的笑了笑,眼中明明晃晃的闪动着几分自豪,由此,他将视线转了过去,看见又在与人交流的傅月溪,他心下有种期待感的同时,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 那种想要把她藏起来的感觉很强烈,这一刻尤为明显。 压下心头的那股冲动,他闭了闭眼,站起身来悄然间离开了宴会。 踏出宴会门外,他掏出电话,给周离拨了过去。 “这几天注意一下我母亲与妹妹的动静,最好是24小时观察着。”安排着这一切的傅子玉压根儿也不会想到,就他这么短短离开一下的时间中,会把与傅月溪独处的大好机会让给了从美国而来的最大情敌萧纵。 等到他再度回到宴会大厅中的时候,非但傅月溪与萧纵不见了,就连贺瑞谦和安琪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场内默默退出的。 贺家。 两个手下败将灰溜溜的回到贺家以后,皆是沉默不语,而在大厅中等着他们到来的贺夫人却是一脸笑意的走上前来:“儿子饿了没有,妈妈给你炖了汤,喝点儿吧?”说完也没等他们回答,便主动前往厨房把刚才佣人做好的墨鱼肉饼汤端了过来。 放在桌面上的那一刻,贺美英才察觉到儿子的闷闷不乐,而平日里总是一脸笑意的安琪,这一刻竟然也是黑沉着一张脸。 这是怎么了都? 发生了什么事儿? “安琪,你来跟妈妈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去参加世家交流宴会么?怎么好好的出去,一个个都黑着脸回来?”贺美英很是看重这一场聚会,毕竟以前的贺家在京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地位,在z省有些名气罢了。 所以这样的宴会贺瑞谦也很少参加,如今有了机会应该开心才是,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呢? “出什么事儿,还能是什么事儿,不就是你们贺家娶的我,不如你们贺家原来的那个儿媳妇儿么?看看你儿子一路上对我是什么态度,我告诉你,我嫁给你们贺家还是绰绰有余的,是你们贺家高攀我沈家,而不是我安琪要求你们贺家什么!” 本以为会如同以往一样好脾气的儿媳妇儿安琪却在贺美英这话一出的时候抬起了眼,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接下来她说出的话,更是令贺夫人脸色大变。 这还是她看中脾性的那个好儿媳妇儿么? ------题外话------ 好吧,这才是大大*,不知道大家有木有看出*的味道?我好伤心,木有留言,~(>_<)~,留言多多可好?现在夜深了,爷还在码字,手都僵硬鸟,而且军妻的页面爷也打不开,不知道是不是浏览器的问题,所以感谢的话留到下一章再说。你们看,君爷我熬夜把今日的更新提前写出来了,是不是需要虎摸一下奖励一下?嘿嘿。 064 悔痛的贺家!爽(继续高潮!) 最强军妻,064 悔痛的贺家!爽(继续*!) 京都中一年一度的世家交流宴会上,她的出现成为了焦点,但却在离开的时候默默无声。舒睍莼璩 放眼看去,人声鼎沸的大厅中还有这不少政客正在随意的讨论着一些什么,但话题之中始终都无法再离开傅氏这两个字,时不时的还可以清晰的听见傅子玉,傅月溪等这样的字眼。 今年的这一场交流聚会上,最大的八卦与消息非傅月溪身份的曝光莫属。 因此,这会儿大家侃侃而谈的问题都与她有关,也不足为奇。 傅子玉瞥了一眼没有傅月溪的宴会大厅,嘴角淡淡的一笑,转身往门外走去。 注意到他这一举动的莫白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追了上去,就在刚才,那一幕发生的时候,他与所有人一样,做一个沉默的看客,将傅家的因果关系捋清楚之后,对于傅月溪这三个字,他是真正的提起了兴趣。 昏黄的灯光下,清冷的空气渗人,自天地之间弥漫而来,行走于这街道上的傅子玉高大的背影却留下了一种难言的倨傲。 莫白看着已经走远的傅子玉,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往他的方向追去。 敏锐如傅子玉,后边儿传来的焦灼脚步声,他又怎么可能会听不见呢?留意了一下,察觉到来人的脚步虽然焦急但却并不带任何杀气,他这才放慢了行走的速度,等着身后那人的追来。 “傅少,还请等等。”莫白细腻清然的声音自后边儿传来,傅子玉顿住脚步侧目看去,就对上了黑暗中他那双褶褶生辉的眸子,仿佛猜测到了他心中所想一般,傅子玉那双细长的狭眸微微一挑,缓缓开口: “莫市长找我不会是为了溪溪吧?” 这句话一出,莫白原本酝酿好的情绪也在瞬间崩塌,他追上来的目的的确是为了傅月溪,但是却没有想到傅子玉就看出来了他的心思,他明明掩饰的很好不是么? “傅少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什么事儿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冷静下来,莫白诚挚的赞赏着傅子玉,而后才略微含蓄的问起了关于傅月溪的情况。 “我想知道傅少刚才在宴会上所说的‘心上人’一话,是真的么?”莫白这几年一直忙于学习处理政务,根本就没有时间与外界交流,加上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即将上任,所以在工作方面还是狠狠的下了一番功夫的。 可是人就是这样,当你在某个能力上有所提升的同时,另外的一些方面便会被时间忽略。 他清隽的脸庞上有着清淡的笑意,那双黑亮的眼睛里带着探索的味道,傅子玉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几秒钟,一双如同黑曜石一般的沉黑眸子中竟是因为短短几秒钟的对视而浮现了几分玩味儿来。 “莫市长难道也看上了她?那真不好意思,恐怕我们要成竞争对手了。” 傅子玉并没有阻拦任何人喜欢傅月溪的权利,就好比他没有能力主宰傅月溪的心思一样,可是他却有权利宣示自己的主权。好歹自己也是觊觎她多少年的爱慕者了,比起别人,他想他的可能性总是要大一些的。 除了萧纵以外,可以说京都中任何一个人都绝不可能成为他的情敌。 能相提并论的,那才叫敌手。 明显感觉到来自于傅子玉身上冷意的莫白忽然勾唇一笑:“傅少可能误会了,我并不是如你一般,将她当成心上人,而是我家族之中如今催婚的厉害,我想,如若可以,我跟傅小姐结为夫妻的话,那……” 莫白并不承认自己对傅月溪的动心,成年人都明白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一见钟情的童话故事,只是傅月溪却偏偏得了他的眼缘,让他看得十分顺眼,并且还有这几分想要继续了解的心思而已。 “喔,已结婚为前提交往?”傅子玉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位新上任的市长特别有趣,之前不过是以眼神侧目看着他,这会儿竟然难得的转过了他高大而又傲慢的身躯,双目与之对视。 “是的傅少,我是在想假若你刚才在宴会上所说的那些话并不真实,那么我可能就要开始行动了。”莫白是个明白人,能够坐上市长之位的他,根本不如他表面上变现出来的那般清澈干净,当下的社会之中,无论是军界还是商界,抑或者是他所在的政界,几乎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内里的战乱与斗争,绝壁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得到的。 可是胜者为王,存活下来的那个人,他就是胜利者。 “呵!莫市长,知道么,这一刻,我才真正的认识了你。”傅子玉没有再跟他讨论关于傅月溪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略带嗤笑的动了动那张俊脸,而后转身离去,头也不回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看着清冷的灯光下他被拉长的背影,莫白站在原地的身影久久都未曾离去,那双充满了暗色的眸子中逐渐的沉氲出几分与之前不同的浑浊来。 傅子玉,我何尝又不是这一刻才真正的认识你呢? 高深莫测四个字,恐怕根本就不足以形容你吧? 直到傅子玉的身影离开很远很远,莫白这才收回了视线,转过身,往即将落幕的宴会大院走去,这一场宴会中有些人可以早早的离开,有些人却必须得在那里等到大家都离开再离开。 这就与人生一样,有些人是自由的,有些人,却是身不由己。 还未走近大院,就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在大院门口处的灯光下,莫橙探出个脑袋往门外瞅去,这外头的风嗖嗖的直吹得她发抖,双手揣在兜里莫橙紧皱着眉头望向路口处。 终于在一分钟以后,她看见了哥哥回来的身影,当下就忍不住冲上前去:“哥,怎么样?你找傅子玉是说我跟他的事情么?” 莫橙喜欢傅子玉,当然也仅仅是喜欢而已。 她才从国外回来不久,根本就不知道傅子玉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了解到的也不多,但是在杂志以及新闻稿上的那些只言片语,便已足以让她这个心思纯洁的女孩动心。 “你的终身大事儿还想让我去给你说?幸福要自己去争取。”莫白看着这个心性直率的妹妹眼底有着最干净的宠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拉着她就往大厅内走去。 听着哥哥忽然之间变得高深起来的话语,莫橙又一次的皱紧了那张白皙可爱的小脸。 == 漆黑的夜色之中,散散点点的繁星停驻在空中,没有了明亮的灯光,这个世界就恍若要被吞噬似的,那么的黑暗,那么的沉郁,大冬天的,就连空气中都隐藏着难以察觉的孤单,凛冽的寒风一刮,街头原本就萧索的道路上甚至再也不见一个身影,有的也只是偶尔呼啸而过的车身而已。 这般冷寂的空气,就如同此刻的贺家一样。 贺夫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双手有些微微发湿,一双眼紧紧盯着眼前没有任何变化的安琪,风韵犹存的脸庞上挂着失望,今日他们夫妻俩可以说是开心着出门的,但是回到家中以后,两个人都像是换了灵魂了一般,与她再没有了以前的亲密感,剩下的只有陌生的丑陋。 “安琪,你真的是我所看上,亲口答应嫁给瑞谦,亲手把你的与瑞谦的手紧紧连在一起的那个安琪吗?” 她的话语很平稳,没有多少心痛,有的,只是冷眼。 贺夫人没有想到,这才是安琪最终的性格,说起来也是,她倒也并不震惊,其实她早该想到,这些所谓的大家族之中的千金小姐,一个个的都是趾高气昂的才是。 不要说安琪,就连当年的自己,不也是这样么? 可是趾高气昂是没错,关键就在于安琪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说她贺美英也是她安琪的婆婆吧?这是什么态度? “瑞谦,你来说,你告诉妈妈今日你们在那场交流宴会上是不是吃了亏?还是受了什么委屈?怎么安琪一回到家中就开始发神经?你也闷声不吭?” 贺美英有些不耐烦的推开了茶几上的那些早已准备好的汤,脸色冷了下来。 沉默的贺瑞谦始终都没有抬起头,他一直双手交握着,抵在脑门上,整个人垂头丧气,有一种可见的失落在他周身萦绕,空气中的暖气开的很足,但是他的身影却有些蜷缩,似乎在逃避着一些什么。 而安琪则是保持着刚才与贺美英对峙的那种姿态,扬起侧脸,泪水不断的话落在她的脸庞上,那双眼睛中有着不甘心有着不爽的盯着贺夫人。 “妈!你就不要再烦我了好吗?你知道你的一个计谋,让我们贺家错失了怎样的机遇吗?”沉默不语的贺瑞谦蓦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张脸铁青着低吼道,整个人都濒临崩溃似的一脸烦闷的样子,吓坏了贺夫人。 尤其是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响彻了这本来沉静在安静夜色之中的房子。 正在二楼书房中处理着一些文件与合同的贺父听见动静之前还没有任何动作,可是当他听见安琪尖锐的声音以及贺瑞谦低吼的咆哮声之时,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一切事务,站起身打开了门走了下来。 他的出现,令贺瑞谦原本阴沉的脸色越发的阴鸷了起来,令安琪原本趾高气昂的气势瞬间熄灭了。 “什么意思瑞谦?妈妈会害你吗?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呢?告诉妈妈你到底是怎么了?今日所参加的这场一宴会不是证明了你的身份以及我们贺家的实力了吗?为什么到现在宴会散场了你却如此闷闷不乐?” 贺夫人看见儿子难得展现出来的暴躁,脸色忽地一白,走上前眼底渗满了关怀,低头问道。 若是以往看见母亲这样的眼神,贺瑞谦恐怕又要心软了,因为他知道,母亲即便做了怎么样狠心的事情,但是对于他,都一定是疼爱的,毕竟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从小到大都是那样的纵容着自己,爱护着自己,绝不可能会做出害自己的事情。 可是如今,在得知顾月溪竟然是傅月溪以后,贺瑞谦整个人都不可遏制的陷入了一种崩溃之中。 他觉得老天爷在跟他开玩笑! 没错,他不相信,到现在,事实就发生在他的眼前,可是他却还是无法接受,那种感觉,如同刀割一般的把他的心脏狠狠的割开。 “什么都不要说了妈妈,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听,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说完贺瑞谦就转身往楼上房间走去,看见与之擦肩而过的父亲竟然都没有一声招呼,快速进入了房间中,砰地一声大力的关上了房间的门。 看着贺瑞谦如此我行我素的样子,安琪的眼底又是一行行泪水溢满,心头更是委屈难耐,刚才她忍不住吼了婆婆一声,也不知道以后婆婆是不是还会为她说话了。 看着贺瑞谦的背影,她突然感觉刚才自己的举动把他推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本就无法承受这个真相的安琪也在这一刻茫然无措起来,缓缓的蹲下身子,她抱紧了自己的肩头,痛哭流涕。 贺父一脸威严的走下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乱糟糟的情况,当下便以眼神询问妻子。 贺夫人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担忧,对着丈夫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痛哭中的安琪,贺夫人耐着性子,放软了声音,蹲了下来在她耳边问道: “安琪,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瑞谦为什么忽然之间性情大变?宴会不愉快?还是别的?” 她的问题一出,却根本得不到安琪的回答,只有她继续的哭泣声音。 垂着头,把自己藏在自己怀抱之中的安琪虽然哭着,但是脑子却是极快的在转动着,她要怎么告诉婆婆贺家前任被赶出去的未婚妻,她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比自己更加尊贵的傅氏独女? 她要怎么告诉婆婆,到今天,他们才知道原来顾月溪她从来都不是穷人家的女儿,也不是什么毫无背景的孤女,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军阀千金?这一切,她又要怎么去面对? “别哭了!”被她的哭声闹得心焦的贺父终于忍无可忍的喝斥了一声,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安琪抬起的带泪脸庞,他伸出手缓缓往沙发扶手上轻敲着开口:“你来说说怎么回事儿。” 贺夫人听见丈夫发话了,也是中规中矩的坐到了他的身旁,眼神又是担忧又是怪异的看着安琪。 沉闷的哭了一阵子,安琪只觉得心口处那股怒火与烦躁还未能得到发泄,可是耳边却已经传来了贺父的声音,那威严又冷漠的声音中带着她最害怕的东西,距离。 这个时候,她就该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好。 她乃是贺家的儿媳妇儿,所以她必须要乖巧,因为瑞谦的心根本就不是她的,所以她更要在贺家父母心目中树立好形象。 想到这里,安琪缓缓站起身,面露脆弱的坐到了他们的对面。 狠狠的颤了颤身子,她垂下眼眸,把宴会上所发生的一切,给说了出来,但是这其中,她却刻意的忽略了自己找茬顾月溪的事情,并且把自己对她咄咄逼人的那些话全部忽略了。 直接把顾月溪就是傅月溪的身份真相说了出来。 话落,她便察觉到了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种不知名的沉寂当中,心下忐忑的安琪自嘲一笑,是啊,当初自己那么有把握嫁入贺家,不就是因为自己是沈家的千金么? 可是如今呢? 如今傅月溪竟然有一个比自己还要尊贵的身份,这让她如何接受得了?本来以前与顾月溪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察觉到自己根本比不上她,除了那还能拿得出手的家世与身份以外。 只是,一切都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她安琪,不管是家族背景也好,还是自身所能也罢,竟然是没有一样能比得上傅月溪的。 她自尊心极强,所以这一刻她根本无法接受!与贺瑞谦一样,都是无法接受,可贺瑞谦是打击太重,她却是无法相信,不愿承认。 悄悄掀起眼角,她默默打量着知道了真相的婆婆和公公,果不其然,在他们的脸上看见了深深的惊愕以及悔痛,虽然他们现在一言不发,没有表达任何观点,但他们的沉默,就已经说明了他们心底的后悔吧? 安琪敛下眸子,将脸上几欲要露出来的冷意藏了回去,在俩老看不见的情况下,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神情,既然她安琪嫁入了贺家,那么贺家就别想对她安琪做出任何不公平的事情,否则的话,她沈家虽然不如傅氏那么有能力,可对付一个贺家,还是相匹敌的。 不错。 贺美英惊呆了。 她手指几乎要掐进手心,疼痛却不自知,当年那个说自己是没有父母的女孩,竟然是京都悠久历史傅氏家族的独女? 其实这一刻,她已经相信了这个真相,因为再次见到的傅月溪,就是很好的证明。 原以为这个消息一出,自己并不会如同以前一般势力眼,觉得后悔,但是现实却是比想象要残忍许多,贺美英因为自己当年所做的那件蠢事儿狠狠的自责着,如果当初她没有把那个女孩赶出贺家,一切是不是不同面貌?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贺家彻底的陷入了一种寂静中,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失落,再没有之前的春风得意味道,这一片沉默却很快被打破。 在房间中整理了许久东西的贺瑞谦忽然间打开了房门,力道很大,动静也很响,以至于大厅中所坐着的三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看向他,只见他手中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整个人背对着他们在关门,似乎房间中的格局也有些改变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的三人都忍不住焦虑了起来。 拖着这个有些沉重的行李箱,贺瑞谦再度深深的望了一眼这个房间,关上了灯,而后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去,在他的身影路过大厅的时候,因为几个人强烈的视线脚步有所停顿,但也只是一秒钟,随即他便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家中。 “他去哪里?”贺夫人直到儿子的身影没入黑暗之中,才回过神来,当下一急。 贺父看着儿子离去的方向,叹息一声,脸上有着无可奈何的痛心与后悔,但是一切既然已成往事,那么便再也没有任何后悔的必要了。 “不管他了,安琪,你早点洗洗睡吧,不管瑞谦怎么样,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那你就永远都是我们贺家的儿媳妇儿。”贺父深知安琪这种出自于大家族中的千金心理的要强是多么的严重,所以他才会在站起身的那一刻开口安抚道。 贺夫人听着丈夫的话,看看失魂落魄的安琪,叹息一声也放下了话: “安琪,好好做你的贺少奶奶,我们家瑞谦不会比任何人差,明白吗?” 说完,在她的肩头拍了拍,叹息声却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 说不后悔? 那是假的! 说不失落? 那也是假的! 曾经那件事情就是她一手策划亲手造成的,她怎么可能不自责不后悔?傅月溪傅月溪,你竟然有个这样尊贵的身份,可是当年为什么不说呢?这一夜,他们一家人都陷入了一种僵持中。 躺在床上的贺夫人都忍不住想,假若当初儿子取的是傅月溪,那么现在的贺家是不是会比现在还要风光?而傅月溪那么优秀的女人,带出去,是否会给贺家更多面子?以后贺家将会与傅家是亲家,说出去,是不是倍增面子? 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如同海浪一样,把她吞没。 这个真相的出现,给他们贺家的,不仅仅是现实中的打击,还有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打击! == 自萧纵出现以后就没有一分钟安静的傅月溪已经快要爆炸啦。 与贺家人一样,她的心头也并不平静,因为她是当事人,所以恐怕没有人会比她更明白这一刻她的心是多么的乱,她的脑子是多么的混乱,她的身躯是多么的疲倦。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告诉我,你不告诉我的话,你今晚还想睡觉?”在俩人独处的时间中,萧纵瞬间变回了那副死相,跟傅月溪在一起的感觉,就是真实。 傅月溪坐在副驾驶位上,半垂着头,一手撑着脑袋,整个人都有气无力,听见萧纵叽叽喳喳的声音,她也没有要回答的打算,一路上她都沉默不语的把头别过一边,看向窗外漆黑的道路两旁。 看着无数树枝无数栅栏从自己的眼前划过,她的眼前好像浮现了十年前的自己。 她竟然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那么母亲知道么? 她想,母亲是知道的。 只是她从来都没有跟自己提过罢了,或许是不想打破父亲如今生活的平静?抑或者是从未想过要让她顶着巨大光环的傅氏家族生活?不管是哪一种,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要如何面对父亲?面对哥哥? 虽然她提前离开了那大院,可是这会儿她脑袋里多半是想着傅子玉的。 即便她亲眼看见了傅子玉并无任何惊讶的镇定,但她是个女人,她会猜测此刻傅子玉心中的感受与情绪! “你能不沉默么?你能说句话吗?还有你跟傅子玉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乱七八糟的?他不是傅氏的接班人吗?为什么今天你又成为了傅氏的接班人?” 萧纵目不斜视的开着车,一句句话都在逼问她。 感觉到气氛中的烦躁与沉闷,傅月溪忍不住抬起眼,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冷许多:“你真是够了!” 这句话从她那张唇线分明的嫣红唇瓣中吐出来,头一回,竟是有了入骨的冷意,萧纵也忍不住因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而侧目看向她,当看见她纠结的眉头以及那烦闷的脸色之时,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乖乖闭了嘴。 “好吧,这些事情你必须回答我,时间不限,今日就先暂且放过你。” “送我回去。傅家,军区大院!” 他的话还未说完,傅月溪就插嘴开口,声音中有着她强制性的镇定,双手狠狠的往脑袋上摁去,她深深的呼吸着,心底的紊乱却如何也停不下来,除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傅子玉,她更加担心的是如今傅家的格局会因为她莫名其妙的身份改变。 因为傅家是世代家族流传,历史悠久,所以旁系很多,而她如今又是身份曝光,不知道那些原本与之前一些贪污的旁系一样觊觎着傅家财产的旁系们是否会因为她的身份而蠢蠢欲动? 以前傅子玉是接班人,其他人不敢妄动,那是因为他的名声很大。 可如今,傅家的接班人变成了她,不知道那些旁系会不会买账? 如果家族要来个大策反的话,那么傅氏如今又在风头浪尖上,是不是会因为她身份的曝光而令傅氏陷入最低谷的时期? 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的萧纵只能沉默开车,很少在京都生活的他虽然对于京都中一些地方以及地段不熟悉,可是这军区大院还是知道一二的,哪怕是以前小时候没有在这边住过,也来参观过。 他萧家的企业都在国外,所以与华夏并没有多大的联系,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萧家就没有什么靠山和背景。 没有背景能在美国混的风生水起? 打开了电子狗,他又凭着记忆,操纵着方向盘,逐渐往军区大院开去。 知道自己今日情绪化了的傅月溪在下车之前回头看了萧纵一眼,那眼底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感情与情绪,虽然她没有说对不起三个字,但是她的眼中已经把她想要说的话全部表达了出来。 萧纵看着她这个样子,心底有些难得的感触起来,一贯风风火火的艾咪大天后竟然也对他萧纵露出了愧疚的神色?这真是个大新闻啊!没来得及调侃她,她便对着他点了点头关上了车门,转身往大院内走去。 坐在车厢中驾驶位上的萧纵将自己放松了靠在椅背上,就这样开着车前灯,目视着她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的心头有点悲哀感觉。 因为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往里头走去,他却有一种她一去不回头的感觉,与她分开的这几个月中,他感觉他已经失去了她生命中最好的记忆与年华,曾经在美国的那三年,好像根本不足以与她在华夏的这几个月对比。 这一刻,他的眼中,有些酸涩在蔓延! 今晚送她回来,送到军区大院门口,最后,他们之间竟然一句话都没有留。 安静的天地之间,他停在原地目送她离去,她转身之前的那一个眼神就如同带着千言万语一般,让今日才见到她的萧纵有些莫名的伤感了起来,或许有时候伤感根本就不需要原因吧。 当他看见她坚韧而又始终坚挺的背影越走越远,最终没入黑暗中的那一刻,萧纵闭上了眼,涩然的泪水,就让它留在心底吧…… 在美国的那三年时光,不论之于她算什么,但之于他,却是人生中最珍贵的记忆片段—— 大幅度转动着方向盘,他迅速把车给倒了出去,踩下油门,车身嗖地飙了出去,如同此刻他一刹那纷乱的情绪! 昏黄的街灯下,男人高大的身影忽然出入,他站在原地,停驻了几秒,而后大步流星的往家中大门走去…… 而之前离开的傅月溪此刻竟然还在慢悠悠的走着,从她的背影就可以清楚的看出她的心头藏着心事儿。 傅子玉眯起狭眸看着她,嘴角缓缓上扬,刚才他在暗处看了一眼萧纵与她的相处模式,心底竟然也会为情敌产生同情?啧啧啧,这还是那个可以一脸温柔的送人吃半把枪子儿的傅子玉么? 他在后头慢慢荡荡的走着,她在前头心不在焉的逛着,俩人之间相隔五米之远,心思沉重的傅月溪愣是没有发现他。 这军区大院可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般豪华,因为时间较长,加上又没有刻意的多做修补,所以这里到傅家大门的这段路其实并不是很平稳,倒也没有如同山头那般水泥路一样坑坑洼洼,只是多少还是有几个小洞的。 傅月溪多年未归来,这段时间在京都也大多数在外头住,以至于此刻夜晚时分她行走于这条道路上竟是有些陌生起来。 踏着高跟鞋的她忽地就是痛呼一声,脚一崴整个人都站不稳了。 被这冷风吹得有些发晕的傅月溪再被这么一痛,当下就蹲下身来检查自己磕碰到坑洼的脚踝,但就在这时候熟悉的清凉薄荷味道缓缓自身后传来,男人明显加大了的焦急步伐响起,她转身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高大男人的脸色,他便已经蹲下身来。 伸出手她刚要往撞到的地方摸去,谁知道一只手竟然比她更快的从后边儿伸了过来,精准的摸上了她刚脱下鞋的脚踝。 “我看看。”他语气柔和,但咬字间明显有着责怪。 “我没事儿。”她一动不动,脚上使劲儿,试图把他的大掌与自己的脚踝分离。 灯光有些昏暗,夜色有些冷漠,但是她的脸蛋儿却是自然的攀上了几许红晕。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没有办法想象傅子玉这样众多女性心目中的男神蹲下身来为一个女人摁揉脚跟的样子。 察觉到她的挣扎,傅子玉也不怒,薄唇微掀竟是手头微微用力了起来,扯得她丝丝作疼,忍不住吸了口冷气,看着她硬装坚强的倔样儿,傅子玉那黑沉的眸子中有些柔软的东西微不可见的晕开来。 穿过她的胳膊,他修有力的手臂勾起了她的腰肢,另一只放在脚踝上的手却是点了点她的脚跟。 这不言不语但却暧昧万分的动作,她懂。 如果她再不让他看看,那么他很有可能会直接把她抱起来,沉默间,她最终还是妥协! 他在为她揉脚踝,她却在借着这并不甚清晰的灯光打量他,关注他—— 不笑的时候,他清黑如画的眉目中透着一股寒若远山的风华,那种感觉,就如同他根本就不是凡人似的,如果穿上古装,她想,他一定会是一个清逸无比温若明珠的谪仙。 几分钟以后,他才抬起头对上她的眼:“好受了一点么?” “嗯。”她低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如同她此刻又一次烧红的脸一样,因为傅子玉霍然抬起眼对上的就是她看他看呆了的眼神。 感觉到怀中女人的不自在,傅子玉并不急着松开她,拉着她站起身以后,他修长有力的五指,极稳的与她柔嫩的小手儿交缠紧握,拉着她往傅家大门走去。 跟着他一并行走的傅月溪只觉得身侧这个高大的男人给她一种很神奇的安全感。 这一刻,有了这个男人在身侧,她心底的那些纷乱似乎都已经撇开,不再烦扰她,好像所有的困难,都将会迎刃而解一般,只因为,她的身侧站着他而已,仅此而已。 他步伐慵懒,可走路姿势分明散漫的他却给人一种蓄势待发的错觉。 她垂下头,掩下心头的心思,但却在这个时候,指腹上传来了他略带薄茧手指的s扰,他轻柔的摩挲过她的每一个指尖,放在手心中把弄着,那肆意又随性的感觉,却让她奇异般的感受到了他的心思。 那种感觉,如同温暖包围她,又像是势如破竹的在试探她,更倾向于一种占有的姿态—— 奇异的,她放佛从他这个微小的动作中察觉到了那一触即发的花火。 同样,在他的触碰下,她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那种奇妙,宛如他此刻把玩着的不是她的手指,而是她的灵魂……使得她连带着心都一并的颤抖着。 说实话,这种感觉,让她有些自我悲凉,因为这一刻,她的心正泡在一种酸水里。 “哥!” 望向一米之远的傅家,她忽然开口顿住脚步。 傅子玉也停下脚步,却不看她。 他不说话的时候,就连侧脸,都如同完美上古时期的雕塑。 “你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么?还是说你很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问完以后她才觉得有些2了,这俩问题不是在说一个问题么? “前几天而已。”他声音淡淡,目光放的极远,似乎越过傅家的宅院看向了傅家的未来。 傅月溪心头咯噔一下,顿时哑然。 “那你是谁的……妈妈是妈妈么?”她有些心酸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她才是那个失散多年的真千金,可是这会儿她竟然还有心思为傅子玉感到悲伤,由心内而生的情感,她也挡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想知道傅子玉现在,此刻的心情。 “妈妈是不是妈妈不知道,不过父亲却是有过一面之缘。”他语气极淡,神色更是如同事不关己,一席话说的轻快又自然,好像此刻他说着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几乎是轻描淡写。 傅月溪心头巨震,抿了抿唇压下温热的眼眶,低下头看也不看路的往前走去…… 短短一米之远的路程,这一次,她却好像用了一年的时间来走。 打开这扇门,她不知道即将要面临什么,是父亲愧疚的神色以及自责的话语?还是沈曼青又哭又闹的尖锐?抑或者是傅语疯狂的辱骂与不甘? 当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 当命运之门打开的那一瞬—— 当人生翻天覆地的那一秒—— 当过去过去,未来到来,人生又该怎么走?又会有怎么样的变化? 从这一刻开始,她跟傅子玉…… 从今以后,她和他是否依旧还有命运线的交叉? 还是从这夜后,他便与她成为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任何交点? 或许在所有人的眼中看来,得到了傅宾鸿肯定的傅月溪扬眉吐气了,得到傅氏身份的傅月溪身价倍涨了,得到众多权贵视线的傅月溪已经名声大噪了——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在她这里,这一场变故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份的差异,更多的将是未来生活的变动与关系的悬殊…… 065 傅月溪,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最强军妻,065 傅月溪,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坐在卧房中的贺美英此刻双手已经凉透,就连骨子里都充斥着几分颤抖,靠在床头,她目光呆滞,唇角处有着显而易见的失落,而贺父则是与她一样,靠在床头不言不语,一张威严的脸庞此刻也带着几分担忧与忐忑。舒睍莼璩 “没有想到当年被我赶出贺家的准儿媳妇儿,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价。”贺美英悔痛的语气在房间中响起来,她的声音低低细细,充满了落寞,轻垂着的脑袋上,有着让人难以看见的害怕。 “当年的那个女孩,其实根本就未曾水性杨花吧,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吧。”贺父冷笑一声,转眼看向自己的妻子,话语中根本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意思。 贺美英有些懊恼的看向自己的丈夫,眼中浓浓的惧怕是无法掩盖的:“老公,你说如果傅家要对我们贺家动手的话,哪怕是沈家现在与我们结为亲家,我们也没有任何筹码不是吗?如果他们傅家要我们贺家从京都消失,那恐怕我们贺家很快就会落魄下去。” 她伸出手紧紧的拉住丈夫的手,脸上的神色全是慌张。 要不是当年她做了那件事,那恐怕今日在那场京都世家交流聚会上出彩的人就是他们家瑞谦了吧?毕竟傅月溪的身份摆在那里,如若京都中有谁能够娶到这样的女人,也真是可谓的名利双收了不是么?即便现在是撇开她的家族身份来,她本身也足够优秀了,那其中的利益根本就是双手十指都无法数清楚的。 “以后看见傅家的人,最好绕道走,毕竟让她想起来当年在我们贺家受到的所有屈辱,我们贺家将会成为她的眼中钉,没有办法,傅家是京都中最早崛起的家族,这里不是z省,我们没有足够的能力去跟别人相比,能躲过就躲过吧。” 贺父叹息一声,他已经被这个消息惊得麻木了,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可以说今日的这个消息,无异于一个炸弹,深深的投在了他们贺家。 “老公,瑞谦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你说他是不是会恨我?”贺美英眼角处有些微微发湿,红了的眼眶中水润光泽溢满,整个人现在都憔悴了下来,再也没有了之前华美贵妇的形象了。 跟傅家比起来,他们贺家真真儿是不算什么的。 原本傅月溪的一切都该是他们贺家的啊,原本那个女孩的所有能力都该是协助他们贺家的啊,原本他们家瑞谦娶到的女人是她啊,为什么一切到了现在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贺美英失魂落魄的伸出双手捂住了脸庞,嘤嘤啜泣起来,而贺父也是一脸失落的揽着她,再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来。 失去了这样一个有身价的儿媳妇儿,而且当年还是自己的妻子亲手策划一切把她推出去的,到现在,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后悔呢? 大厅中的安琪已然端坐在沙发上,沉默许久的她就连姿势都未曾改变过,现在这一刻她的脑袋里乱哄哄的,全都是今日晚上在那个大院中的聚会上傅月溪被亮出身份之时大家对她的恭敬。 她无法想象,当年的顾月溪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时候,身旁却又一个如同王子的男友贺瑞谦对她倍加呵护,那时候的她便已经对顾月溪妒忌的发狂,如今王子虽然被自己抢过来的,可她的身份却摇身一变成为了整个京都乃至于世界都有名的傅家接班人。 不仅如此,她的身旁竟然还多出了傅子玉这样优秀的男人。 为什么好东西都被她给占尽了?就连身份她也比别人高一筹?为什么好男人都看上她?就连傅子玉都刷刷的把自己摆在了她的脚下? 想到今日傅宾鸿对她的态度以及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杀气,安琪就害怕的发抖,直到这一刻,夜深人静她一个人坐在大厅之中才真正的惧怕了起来,如果当年她对傅月溪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傅宾鸿知道了的话,她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她会完蛋的! 那个傅宾鸿根本就是个狠辣的老姜。 整个人不用说气势,就连一个眼神都足以让自己颤抖,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就算自己的表姨娘跟他有过几十年的夫妻感情,可惜的是,傅语和傅子玉根本就不是傅宾鸿亲生的孩子。 到时候,她们自己都顾不上了,又怎么可能保得住她安琪呢? 不行,她决不能让自己完蛋! 霍然间从沙发上站起身的安琪突然之间就跟疯了似的抓起了一旁的包包,冲了出去,打开了贺家的大门砰地一声甩上,而后癫狂的奔跑在街头,往沈家逃去。 漆黑的夜色下,灯光略显昏暗,刺骨的寒风肆意的刮着,街道两旁几乎没有一个身影。 贺瑞谦以着极快的速度踩下油门,一双眼木然的看着前方,脸上只剩下一股凄凉。 傅月溪今日在那场聚会上绽放出来的光芒,哪里是三年前那个温软女子所有的?小溪,当年你在婚宴上没有对我说完的话,其实就是关于你身份的事情吧?真好,可惜,我那时候却不懂得珍惜,瞎了眼般的没看出来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世。 这一刻,贺瑞谦的心头岂止是悔恨二字可以形容? 夜色中,他的车子直往机场奔去,寒入心底的冷意就如同此刻他内心中的悲戚一般,将他整个人都包围…… == 沉静在夜色之中的傅家大院此刻却是灯光通明。 一路上俩手交握的傅子玉与傅月溪也在这个时候对视一眼。夜色之中他高大的身影几乎要把她笼罩,对上他沉黑冷静的眼,傅月溪之前的纠结与担忧似乎都因为这一眼而云淡清风。 深吸一口气,她伸出手推开了这扇命运之门。 奇迹般的大厅中安静无比,灯光虽然很亮,但是却空旷的毫无一人,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大厅,饶是傅月溪,也有些惊诧了起来,灯光刺目,照的她有些恍惚,这时候楼上却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傅宾鸿,你想跟我离婚?我看你是还没有醒酒吧?我沈曼青虽说只是沈家的一个旁系,但是我跟着你帮你带孩子也带了这么多年,你以为军婚是你想离就可以离的?呵呵!” 沈曼青略显嘲笑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语气中全都是说不出的肯定,这让在楼下的傅月溪即便未曾看见她,也能够想象到她此刻脸庞上的那股清高与傲然表情。 “沈曼青,不要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能不能离婚,我身为军人,还会不知道?今天开始你就跟我分房睡,就这么定了。”傅宾鸿不怒不气的声音响起来,平淡的就像是在对陌生人说话一般,他的态度十分坚硬,语气却很轻,倒不像是怒极攻心的感觉。 收到来自于傅月溪的疑惑眼神儿,傅子玉耸了耸肩头,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 “哥,我先上去,你等会儿再上来。”说着傅月溪就转身往楼上走去,她白皙柔嫩的脸庞,因为离楼上越来越近而变得坚定起来。 二楼的走廊上,沈曼青眼中带泪嘴角带笑的盯着傅宾鸿的背影,僵直着身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她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从今天晚上傅宾鸿回来开始,就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根本都不带搭理她不说,而且还口口声声说要跟她离婚。 这些年傅宾鸿就算并不爱她,但是也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今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突然就发了疯似的对自己大吼,沈曼青受不了,便与他争执起来。 但是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傅宾鸿知道了真相而已。 这会儿听见脚步声,转过视线的沈曼青一见是她最讨厌的小孤女回来了,自然更加没有好脸色,尤其是刚才她还被傅宾鸿那样低吼了一顿,她的所有面子都丢光了。 “你回来做什么,你没看见你爸爸在发神经吗?我看都是因为你吧,你怂恿你爸爸跟我离婚的?还是说你的眼底就这么容不下我跟小语?”沈曼青一生气,说出来的话语根本就是语无伦次,经不起任何的推敲。 皱了皱眉,不想跟她说话的傅月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沈曼青,随即便探着头往书房望去,只见原本进入了书房中的傅宾鸿却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原本是因为听见沈曼青对女儿说话大呼小叫而愤怒的傅宾鸿在看见傅月溪的那一刻默默的垂下了头。 这些年,他欠她的太多了。 他的亲生女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却一点都不知道。 看着傅月溪消瘦的身躯以及那根本就没有几斤肉的脸蛋儿,他的心头又是一片酸楚,当下那张威严的脸庞上就红了眼眶,这样明显流泻出来的父爱,让沈曼青妒忌瞎了。 “哼,怎么,看见你的养女回来了就是这样的态度了?对我跟你的女儿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你算是做爸爸的人吗?”这么多年沈曼青也忍着,但是今日却大爆发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丈夫会提离婚的要求。 现在的他们都是老夫老妻了,哪里还有什么离婚不离婚可言? 跟在傅宾鸿身边这么多年,她虽然外表看起来风光,有个好身份,人人都要追捧的傅夫人,可是谁又知道这些年来,她也不过就是得到了外界人的一些羡慕眼神罢了,自己身边的丈夫根本就从未对她表现过任何的爱意。 从年轻时候加入傅家的沈曼青就算是到现在,都不能夺得傅宾鸿的一个青睐眼神。 个中酸楚,也只有她自己明白。 “沈曼青,我看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就你也有资格在这里说她?”傅宾鸿原本心酸的心情因为沈曼青的泼妇大叫再度的转变,他那双带着几分湿意的眼睛却霍然间冷了下来,脸庞上更是多出了一股阴鸷的味道,整个人浑身上下再度出现了之前在宴会场上的那种气魄,铮然绝杀的味道在他的骨子里弥漫着。 令整个走廊都变得空气稀薄起来。 他一个眼神瞪了过来,那原本趾高气昂的沈曼青却在这一个眼神之下再无脾气。 不错,当年的她爱慕着的,正是这样一个铁血杀气的男人,同样,在爱慕他的同时,沈曼青也惧怕他这一面。 这一刻,再度被丈夫以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只觉得心口处都是凉的,他的眼神可以杀人,那种秒杀一切的气势在傅宾鸿的身上,是绝对有的,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斯文人,在军队中待了几十年,他比起大老粗要有气质无数,比起权贵们却又多了一种杀气的磅礴大度。 这个男人,是正宗的杀神。 当初年轻时候他的战绩在军队中都是赫赫有名的,首屈一指的老战将,大首长。 “从这一刻开始,你给我滚出傅家,现在,立刻,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收拾东西,带着你的女儿一起滚。” 说完这些话,傅宾鸿再也没有看沈曼青一眼,直接来到了傅月溪的面前,这一秒钟骤然变脸的架势却是让傅月溪忍不住都有些想笑了,傅老爹为什么可以这么可爱? “小溪,我们到书房去说话,爸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他亲昵的表现让顿时僵硬在原地的沈曼青睁大了眼,她看着这一幕,心底有些东西逐渐的浮现,那些她心知肚明的真相,缓缓的在她的脑海中流动。 她想,他是知道真相了。 她想,那些年保存着的秘密是再也无法继续了。 她想,未来的她日子一定不好过了,没有了傅家撑腰,她就算回到沈家,恐怕都没有人会再看她一眼,比起从前原本就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日子来说,现在若是真的离了婚,那沈家人都不会再搭理她了。 傅家的黑名单,谁敢招惹? “好的父亲。”傅月溪点点头,心下顿时紧张了起来,路过沈曼青身旁的时候,她顿了顿,掀起眼瞥了一眼她,却对上了沈曼青怨毒的眼神,无奈的摇了摇头,紧跟着父亲进入书房的傅月溪再也没了可怜她的心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而楼下大厅中始终保持着坐姿的傅子玉却是毫无任何表情的听着楼上的那些对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眼更是沉静的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坐在那里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思考着一些问题。 房间内的傅语背靠在门上,以手掩嘴,强忍住自己的哭泣声不要被外边儿的人听见,她整个人都不好了,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自我悲凉之中,她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会发现这一场真相,那些年都过去了,为什么现在父亲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却突然发现了真相? 为什么不早点去死?他为什么不早点去死?这样他就不用发现真相了,这样她和妈妈也就不用离开傅家了不是吗? 他就应该早点死去,这样傅家的一切就都是妈妈和她的了,那个傅月溪也该去死! 背靠着门一脸泪水的傅语明白,这一刻开始,她将要失去的东西,是她这一生都无法再挽回的。 而走廊上的沈曼青也是以泪洗面,比起之前傅宾鸿说要离婚来,与知道傅宾鸿发现了真相相比,她宁愿选择前者,可惜的是,傅宾鸿不是傻子,相反,他精明的很,什么事情都会有水出石落的那一天,就如同她掩盖着二十多年的真相。 蹲下身子,她呜呜的哭了起来,脑子里全都是刚才傅宾鸿对傅月溪时候的那种慈爱与愧疚眼神,什么时候,他也对傅语这么好就好了,哪怕这二十年傅语的身份都一直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从来没有对她表现过如此亲密的一幕不是吗? 为什么差距要这么大? 为什么? 她狠狠的把手指掐进了手心,她不甘心,她绝不会就此罢休的,傅月溪,你想要顺利的进入傅家?可以,但是希望你要有能力承受来自于傅家旁系的打击,希望以你一人之力,足以对付那些心机勃勃蠢蠢欲动的旁系! 站起身,她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来到了傅语的门前,敲了敲,而里头正在哭泣的傅语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去管是谁在敲门,不说话也不搭理,闷头大哭,没有得到任何反应的沈曼青直接转动把手推开了门。 房间中傅语的啜泣声不小。 沈曼青看着痛哭流涕的女儿,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恨意与嫉妒,捏紧了的双拳放在她的身侧,她的脸上有着坚定的恨意。 “不要哭了小语,既然我们要走,那就走的彻底一些吧。”一边儿打开了橱柜,一边儿开始收拾的沈曼青声音中再也没有了伤心,蓦然之间平静了起来,那种平静令傅语都有着深深的惧怕感觉。 抬起头她呆呆的看着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充满狠毒的妈妈,就这样愣了起来。 “不要哭,你父亲大约是发现了这真相,没有关系,既然傅月溪要被认回傅家,我们是阻拦不了的,那么她想要顺利上位,收服整个傅氏的家族企业,恐怕是没有这么容易的,就算他们同意她顺利上位,也得问问旁系那些蠢蠢欲动,早已经对傅氏家族企业虎视眈眈的狼群们同意不同意。” 傅月溪,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心底抱着这股坚定,沈曼青快速的收拾起来,没有拿几件衣服,现在她还没跟傅宾鸿离婚,所以准备先回到娘家去住几天,就当是度假了,如若把东西都收拾了,恐怕会引起家族人的疑心。 在她与傅宾鸿离婚之前,她一定要把手头上该办的事情都办好。 趁着现在她还有傅夫人这个名头! 趁着现在还来得及。 感觉到母亲有办法的傅语顿时间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红着眼问:“妈,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才好?为什么爸爸会发现这个真相?难道你跟他这么多年他对你就没有一点感情么?” 傅语不可置信,俗话说得好,没有爱情也有感情,可是为什么父亲可以做到这么铁石心肠的地步? “哼,他对我还会有感情吗?他对我没有恨意就不错了。”沈曼青冷笑一声低低道,当年如若不是她带着大肚子来到傅家,那么傅宾鸿娶得女人就是他心爱的女人了。 所以傅宾鸿这些年来对她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 选择了一个自己所爱的男人,真正走的很艰辛。 如果有来生,她一定要选择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而不是像傅宾鸿这样对自己一点恩爱都没有,只有恨意的人。 “妈,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一些什么?”傅语对于过往的事情从来都不好奇的,此刻却突然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父亲对母亲产生这么大的怨恨? “过去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当初我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份,嫁入傅家,所以伪装了怀孕的事实,从而顺利的嫁到了傅家,却让傅宾鸿错失了娶到心爱女子的良机么?” 说起这些事情,沈曼青的神情皆是不屑,什么心爱的女子,如果真的心爱,当年就不会因为她怀孕而娶她了。 说来说去大家族中的人还不是要面子?为了面子竟然可以放弃一切。 “那我们现在就走?接下来要怎么办,我好不甘心啊妈妈,我的一切竟然都要给傅月溪了,以前她只是个养女的时候我就比不过她,现在她成了名正言顺的大小姐了,我以后还要怎么跟她比?” 傅语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又要掉下来。 看见她要哭,沈曼青的脸上全都是不耐,心底的怨毒与恨意加上此刻的火气一同蹭蹭的燃烧了起来。 将视线看向窗口处,她的眼中露出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阴险:“对付傅月溪还不容易么?她既然要顺利进入傅家,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能力可以把傅氏的家族企业做好。” 话落,她勾起唇阴测测的笑了起来,傅宾鸿,你对我不仁,就别怪我对你不义。 看着母亲的脸色以及那胜券在握的眼神儿,傅语的心底总算是好过了几分,不管如何,只要傅月溪过的不好,她就满足了,她失去的东西全部被傅月溪拿走了,她能不恨她吗? 两母女准备好一切走下楼来却看见傅子玉坐在沙发上。 “儿子。”看见他的那一刻,沈曼青的委屈全数都冲了上来,眼泪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掉,走到傅子玉的面前,她看见傅子玉平静的脸色,心底顿时又没了底气。 “儿子,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妈妈被赶出傅家么?”沈曼青心底有着说不出的酸意,傅子玉是她一手带大的,可是到头来,竟然胳膊往外拐,不但对自己没有多少的母子之情,就连对傅宾鸿这样的家主都是淡如水的感情,可偏偏对起那个小贱人来,却是一副关心十足的架势。 “这是赶出去么?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罢了,您放心,以后您的一切生活费都将会由我支付,不管您是不是我的母亲,但这二十多年来,您对我的养育之恩我感激在心。” 傅子玉端起桌面上的茶杯,递到唇边轻轻啜饮一口,锋利的话语如同刀子一般,狠狠的将眼前的沈曼青戳穿,她心下再度受到了强烈的震惊,一双眼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与忐忑,她望向傅子玉慢慢开口: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希望自己这句话说得底气十足,可是一出口,就因为心虚而少了那么几分气势。 沙发上,傅子玉神色淡淡:“你是我亲妈么。” 一句看似疑问的话语,却是说出了肯定的味道来,这让猝不及防的沈曼青根本再没有了任何筹码,她呆呆的看着此时此刻面色冷睿的傅子玉,这个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一句话就可以把她过往二十年来的一切功劳全部推翻。 好,很好,真是很好啊。 “你忘记了你小时候是谁把你带大的?你忘记你生病时候都是谁在彻夜不眠的照顾你,你忘记了我辛苦把你拉扯大的一切了么?”沈曼青疯了似地嘶叫了起来,指着冷静无比的傅子玉不甘心的问。 “抱歉,小时候把我带大的保姆已经辞职了,生病时候彻夜不眠照顾我的父亲正在楼上,辛苦把我拉扯大的人是保姆与父亲而不是——你!”傅子玉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再抬起眼,眼底只剩下一片冰霜,他不想把事实放在嘴上说出来,但现实总是这么伤人。 不错,爱慕虚荣妒忌心强的沈曼青,傅家夫人,她怎么可能会纡降尊贵去照顾一个根本不是自己亲生骨肉的孩子呢?就如同小溪一样,在入住傅家以来从未得到过她一天的母爱,呵,还母爱呢,那东西她有么? 为了自己的身份可以把自己亲生女儿交出去十年做为人质的沈曼青,像是有那么伟大慈爱的女人么? “你怎么都知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沈曼青手里的行李忽然之间就掉落在了地上,她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狠狠的后退了两步,凝固着眼神望着傅子玉那清冷透着疏离的侧脸。 “什么时候知道的重要么?重要的是,这才是真相不是么?”傅子玉轻轻垂下那狭眸,表情沉着镇定。 “对不起。”三个字落下,沈曼青忍不住心头即将崩塌而出的愧疚情绪陡然跌坐在地。 是的,她对不起傅子玉,对不起傅子玉的亲妈。 而傅子玉坚挺坐在原地的挺直背影却显得那么的萧索,灯光下他点燃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股浓郁的袅袅烟圈自他的唇瓣中吐了出来,空气中开始流动着难以言喻的孤寂。 几天前,他曾彻查过自己的身世以及与沈曼青之间的关系,还有就是那个夜晚中他曾见到的与自己长相相差无几的男人,结果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本以为他会是那个男人与沈曼青的孩子,可是查出来的结果令他大吃一惊。 大厅中,沈曼青跌坐在地脸色苍白,傅语不知所措的身影更是站在她的身后,沉默里,她的声音再度响起: “所以为了傅月溪,你就没想过要跟我站在同一战线?虽然你不是我的……可是这些年来我对你早已经有了母子之情,我所做的一切除了为自己,也是为了你好,难道你不知道吗?”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沈曼青的脸颊上流了下来,她呆呆木然的问着,心底有着真实的苦水,用力闭了闭眼,不可置信的颤声说道。 傅子玉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曼青,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你要知道你这么做,扭曲的,是她的命运。” 想到那些年的时光中,小溪在傅家沈曼青的冷眼相对下所过的生活,傅子玉的心口就不可遏制的疼痛起来,那时候的她,才是个十岁的孩子啊,为什么连她都不放过? 沈曼青交握在膝盖上的手指用力攒了起来,五官有瞬间的扭曲:“我不扭曲她的命运,会有你们现在的命运吗?为什么你们都不能理解我,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而你现在呢?竟然要为了一个贱人连我都不要了?” “够了!” 傅子玉厉声打断她,沉静如水的眸子迸射出难言的怒火:“不要再用我们做借口了,是你自己爱慕虚荣贪图富贵,你应该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你欺骗的人乃是整个京都都赫赫有名的傅大首长,你太小看他了。” 说到这里,傅子玉蓦然转身,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森然的寒意。 盯着沈曼青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话,如果不是你,溪溪的命运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是!我一点儿也不稀罕做傅大首长的儿子傅家的接班人!” 傅语站在一侧,都几乎要看不下去了。 虽然不明白母亲与哥哥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她却始终觉得是傅子玉错了。 所以她放下行李指着傅子玉破口大骂:“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跟妈妈说话的吗?虽然妈妈做错了这些事情,但她始终都是我们的妈妈啊,你真是没品位,竟然会喜欢顾月溪那个贱人,一个水性杨花的荡货你也爱?” 她脸色讥讽,眼中却带着泪水,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自己心底也清楚,顾月溪根本没有她说的那么不堪,相反,她还十分的优秀,优秀到让人妒忌,让人发狂。 听到这话,傅子玉不紧不慢的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给了她一个眼神,而后目光冗长沉静的开口:“我爱傅月溪,第一眼开始,我就爱上了她。” 一句话,不需要再对傅语做任何解释,一句我爱她,表示了他的立场与坚定,一句我爱她,阐述了他此刻的内心与想法,表明了无论她怎么样,他都爱的坚定—— 听见这句话,沈曼青这才恍恍惚惚的抬起了头,眼神怪异的看向傅子玉,接着微微一笑站了起来,拖着行李箱带着傅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大厅。 沈曼青从前虽然过得并不好,但却也是有朋友的,而且还是对她最好的朋友,一个叫周玉的女孩,那个女孩当年只是一个平民家族出生的,之所以会跟沈曼青关系交好,正是因为沈曼青在家族中也毫无地位。 两个人心心相惜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然而二十岁的那一年,沈曼青跟某个男人在一起怀孕了,凑巧的是她的闺蜜周玉也跟她一样,竟然未婚先孕了,但不同的是沈曼青肚子里的是女孩,而周玉肚子里的是男孩。 那个时候的沈曼青才第一次见过傅宾鸿,一眼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这个男人,那时候傅宾鸿在军区的势头也很火,几乎一年半载都无法在家中居住的,常年呆在军队里,因此她有了他的孩子,并且已经怀孕,最终产下的是女儿换成了周玉的儿子,这一切倒也都说得通。 为了提高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沈曼青与周玉做了一项交易,那就是把自己的女儿跟她的儿子交换。 那个女儿,根本就是如今的傅语。 其实沈曼青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来都只是生下了一个孩子而已。 偷龙转凤之间,再过了一年,趁着傅宾鸿在军区又要常驻的时间,她又一次的告诉家族她怀孕了并且需要静养,离开了傅家大院她假装回到娘家生产却是偷偷在外租了一个房子。 傅宾鸿从来都不关心她,才会以至于她这些年这些谎言可以如此瞒天过海。 正是因为傅宾鸿不关心她,连带着傅家的一众老人也都不多过问,加上第一胎又是产子,她便自由许多,那一年她根本就没有怀孕,但却把与傅子玉年龄一样的傅语给带了回来。 时光流逝,傅宾鸿再回到家中已是一年之后,两岁的傅子玉跟两岁的傅语相比,竟是比起傅语大出了一个头更多,傅宾鸿对于孩子没有多大研究,傅语是早产儿,根本看不出来年龄,瞒天过海的谎言就是从那一刻开始! 这些年为了圆谎,沈曼青都不知道做过多少事情。 一次又一次,一件又一件。 而傅子玉的亲生母亲周玉,在几年前出车祸身亡。 她却连傅子玉一面都没能见上,不是没有想过要见,而是被沈曼青彻底的挡了下来。 一年又一年的过去,沈曼青被家族奉承以及外界羡慕冲昏了头的情况下,她哪里会让傅子玉跟他的亲生母亲见面呢?所以到现在为止,周玉这半生时光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而傅子玉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就连亲生父亲都是在那一晚那种情况下见到的。 得知父亲与沈曼青之间的交易的傅子玉,顿时再对父亲一词无感。 直到沈曼青离开了有二十分钟,傅子玉这才抬起眼望了望楼上的依旧毫无动静的书房,静默几秒他忽然转身离开了傅家。 傅家大院外,周离的车子早已经停在了门口处。 傅子玉离开傅家便上了车,疾驰而去的车身往他的别墅中一路狂奔,车厢内的气氛诡异又冷漠,像极了未打开暖气时候的寒冷,可是车内的暖气分明开的很足,周离沉默着操纵方向盘,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越过后视镜,他悄然瞥了一眼正双目紧闭假寐着的傅子玉,很快的又收回了视线,再也不敢乱看。 他不敢问傅少为何不等小姐。 更不敢过问傅家发生了怎样的巨变。 == 书房中与女儿对立而坐半个小时的傅宾鸿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他就这样看着傅月溪,目光悠远。 而坐在这里的傅月溪竟是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就这样被父亲盯着,那目光几乎抵达到一种炙热的程度,她能感觉到父亲似乎透过她的面孔在怀念一些什么东西,往常这样的情况也有过。 这并不是第一次。 但自从知晓了自己与父亲之间血脉相连的关系以后,她才明白过来,他大抵是在透过自己看过去吧? 抑或者是透过她与母亲相似的五官看见了从前。 “爸。” 傅月溪率先打破了这冗长的沉静。 听见女儿声音的傅宾鸿蓦然间眼神颤动着望向她的脸:“是爸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了,我竟然都没有发现真相,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但是孩子你放心,以后有爸在,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傅宾鸿说出来的话语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的铮然,恍若在发誓一般,可实际上他的表情的确认真,却并不是发誓。 而是一种守护。 “没事的,我都习惯了。”她微微一笑淡薄的说着,轻描淡写之间却让傅宾鸿心下一酸,都习惯了么?那得是受了多少委屈,才能习惯呢? “不管如何,以后你一定会过的更好的,父亲一定会做到以前都未曾做到的一切。”傅宾鸿的泪水流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在女儿的面前,傅宾鸿根本无法压抑心头深处的情绪。 这一面狂喜一面悲哀的感情正在他心头深处交织着,令他无所适从同时也让他真情流露。 “嗯。”傅月溪也流泪,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父亲的手。 这一刻,没有什么,比起这个动作,更让傅宾鸿心下喜悦。 这温情一刻,在这样寒冷的冬季,温暖了父女俩人的心…… 再见面,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个动作。 离开书房的时候,傅月溪特意看了一眼楼下,结果却没有见到傅子玉的身影,如今傅家再没有沈曼青和傅语,她再不在家中住下来,就说不过去了,因此这个夜晚,整个傅家只剩下她与父亲的身影,但是却奇迹般的温暖。 这一觉,傅月溪感觉比起以往二十年来,都要睡得舒坦与实在。 当夜便回到了沈家的沈曼青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把傅语安顿好离开了沈家,她的离去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而她接下来要进行的,则是一项又缜密又难以达成的新的报复。 经过了上一次傅月溪的大清扫以后,傅氏的那些旁系可谓是对她有了忌惮。 这其中自然还有不服的。 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沈曼青才会决定对他们旁敲侧击,这样一来,傅月溪即便是在傅氏担任着总经理的位置,那也难免要遇到一些难题了,只要有了这些旁系们的刁难,她还想在傅氏坐稳? 相信出不了几个月,傅氏的总经理之位就要拱手让人了。 最初沈曼青本是打算让傅语去接下这个总经理位置的,但是奈何傅语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思及此,她便决定让傅子玉去,可惜的是傅子玉对付傅氏的家族企业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兴趣,似乎傅氏的家族企业对他来说根本就不足一提。 因此她才打消了当初的计划。 如今她被赶出了傅家,计划就得继续施行。 黑暗中,她乘坐着的士,没入一家又一家曾经她从来都不会前去拜访的傅家旁系家族。 “把傅家这么大的产业交给一个女孩,你们真的甘心么?”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颇有几分挑拨的味道,但实际上,她就是来挑拨的,如今她所在的家族,乃是傅氏家族企业中所有旁系里最为优秀的一个旁系。 这家旁系姓郑。 这一家之中有一个优秀的儿子,名唤郑毅。 这些年这些旁系中业绩最好,实力最强的非他莫属,就连傅氏家族本家中人对郑毅都很是看好,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的能力过人,精明又慎重,给他们郑家以及傅家皆带来了极大的利益。 郑毅也是个有心计的,默默潜伏多年,始终都没有出手,等的就是一个时机罢了。 之所以上一次在傅月溪彻查傅氏旁系贪污事件中没有郑毅,正是因为这个男人是个心思缜密的主儿,就连手段,那也是高强过人,他郑家如今所住的豪宅,一点儿也不亚于当下京都那些权贵。 他郑家如今所储存的存款,绝壁不少于京都名列前茅的世家。 “不知道伯母这是什么意思。”郑毅眯起了那双精明的眼睛,深深的望向沈曼青,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什么来,紧接着便发觉沈曼青今日整个人都与以往高傲的形象不同,心底猜测的同时郑毅想起了今日的京都世家聚会。 或许在宴会上发生了一些什么? 联想之前一个兄弟给自己打来的电话,说傅家有变,他便把心头的那一丝雀跃给收了起来,谨慎小心起来。 “我就不瞒着你了,现在你舅舅要跟我离婚。但是我不甘心让傅氏那么大好的家业落入一个外来女人的手中,说实话,傅月溪这个女人不过就是个娱乐圈里的戏子罢了,有什么能力承担巨大的傅氏?再说了,傅氏的人才大有人在,怎么也轮不到她不是?我们家子玉不要,不代表就可以给她啊。” 沈曼青大胆的把自己来的目的说了出来却隐瞒了傅月溪身份的真相。 她知道明日新闻上一定会播报出来傅月溪身份的真相,但是此刻,她却会尽所能的说动眼前的男人,郑毅不是别人,正是傅宾鸿父亲唯一一个姐姐的外孙,算起来,如若傅宾鸿家中只有一个女儿的话,那么傅氏给郑毅继承也是理所当然的。 傅宾鸿之前的傅家育有一儿一女,这一儿正是傅宾鸿的亲生父亲,而女,则是郑毅的外婆。 他跟傅宾鸿乃是近亲,虽说算在了旁系之中,但却是真正的血脉相连。 “离婚?”郑毅诧异敛下眼,在心底酝酿着沈曼青来到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而后心头压下许久的野心也终于因为她的后半句话勃然生机了起来。 “这件事情我要考虑一晚上,而且还要跟我母亲父亲商量一下,伯母如果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不管我是作何打算,都不准备跟您联手。”郑毅是有点傲骨的人,比起沈曼青,他跟傅宾鸿之间的关系要更亲近一些才是。 古人有云歇后语:打着灯笼照旧——照舅。 舅舅是所有亲戚中辈分最大的。 傅氏这么大的财阀集团交给一个女人,的确是很不好,郑毅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有所动摇,这几年他虽然属于傅氏旁系,但是舅舅傅宾鸿对他并不薄。 所以现在的郑家也是很好的。 可是如果真如沈曼青所说,偌大的傅氏要交付给一个小明星来管理的话,那么他郑毅的出手就是理所当然了,为了不让傅氏埋没,走向灭亡,他决不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着傅氏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不是? 所以他如若出手,也不算夺权纂位吧? ------题外话------ 对不起大家,我认错,昨儿喝的太醉啦。么个~ 今日开始将会日更新一万二,希望宝贝儿们订阅也给力一点,本君参加了一个更新活动,需要订阅与字数一起给力!握拳! 【君爷跪谢榜】 歌始归寂评价票1、凉心透评价票2、2670600349鲜花2、hl一往情深鲜花8、歌始归寂钻石1—— 066 旁系来袭,再遇薄少! 最强军妻,066 旁系来袭,再遇薄少! 次日。舒睍莼璩 消弭了一夜时光的沈曼青面色憔悴的坐在房间中,看着窗外的朝阳升起。 这一晚上她不知道走了多少家傅氏的旁系,但最终结果都并不如意,其中不少旁系家族都表示不愿意插手这一件事情,毕竟傅氏家族是主家,他们说谁有资格继承傅氏,谁就是真正的继承人。 身为旁系能做到的最好的事情那边是支持主家。 想到过几天傅宾鸿即将会处理好手中的证据以及一系列关于她在外出轨的事件从而进行离婚登记,她的心就如同放在了烙铁上一般,疼的不可自拔,到现在,她爱的那个人永远都是傅宾鸿,只是最初的时候她从踏出这一步开始,就一直错,最终导致了步步错的结果。 心酸她是有的,心痛更是不少,但现在最多的感受,还是不甘心。 是的,她不甘心自己最年轻的时光全部奉献给了傅氏,却落得个扫地出门的下场。 她不甘心自己当初为了圆谎,将女儿都送出去了十年,最终却还是什么地位都没能得到,这一切都是她所不愿意看见的,她到现在才深深的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永远不要自欺欺人。 当初嫁给傅宾鸿的时候,她就是错在了自欺欺人上。 那时候的她天真的以为只要嫁给傅宾鸿,时间一过去,他就会爱上自己,多少也会对自己有点感情可言,但是到昨天她才彻底的梦醒了过来,傅宾鸿这些年或许对她是有些感情的,但是这些感情却根本比不上当初他心爱着顾安的那种浓烈。 因此在权衡之间,他可以放弃自己,选择傅月溪。 她在这张床上坐了多久,傅语就睡了多久,永远都没有大脑的傅语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可以睡得这么香甜,转眼看向女儿依旧熟睡的脸庞,沈曼青站起身来走到落地镜前整理了一下自己。 她决不能坐以待毙。 今日她决定再次去寻找郑毅,将傅家的事情跟他好好谈谈,昨日因为匆忙,竟然没来及告诉郑毅,傅月溪已经成功上位的事实。 清晨的风中带着几分湿冷的寒意,缓缓升起的朝阳未能温暖此刻的冰冷,就如同她寒凉下来的心一般,一下一下的往下沉。 再次来到郑毅家中的豪宅中,却未能进入里头,因为管家告诉她此刻郑毅还在休息,根本没有时间见她,被拒之门外的沈曼青冷冷的笑了笑,看来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转过身,她再也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了这个豪宅。 郑毅,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联手,那么我自寻出路。 想到这里,沈曼青头也不回的远去。 而郑家的管家看见沈曼青离去的背影之后,这才缓缓将家族中的大门关上,快步踏入了大厅里头,此刻的郑家大厅中分明灯光明亮,而郑毅就坐在大厅的餐桌上吃着早餐。 “少爷,沈曼青已经离开了。”管家的声音响起来,郑毅吃着早餐的手才一顿。 而后放下手里的面包,他笑了笑开口:“她到现在还想挑拨我跟舅舅之间的关系,真是不自量力,就算我要进行什么计划,也根本用不着跟她联手,毕竟现在她已经被舅舅逐出家门了。”郑毅是个精明人,从昨日沈曼青出现在这里的姿态看来,他便已经看出了几分蹊跷。 若不是被傅氏赶出来了,她怎么可能会开口提议这样的联手要求呢?她又不是没有孩子,而且还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且不说傅语到底如何,就算是没有傅语,她也还有一个傅子玉。 傅子玉的能力郑毅一直都知道,这些年虽然傅子玉没有插手管辖过关于傅氏家族企业的事情,可是傅子玉三个字在京都响当当的名头他却是有所耳闻的。 “少爷,她离开的时候似乎并不开心。你要小心这个女人,感觉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管家年过五十岁,看人也比较精准,在沈曼青离开之前,那一声冷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没关系,她不过是个妇人而已,整不出什么玩意儿的,我们傅家还会怕一个女人?区区一个沈曼青不说,哪怕此刻就是整个沈家要跟我们傅家的家族企业作对,那也只是找死而已。” 郑毅对于傅家的家族企业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舅舅将整个傅氏的继承权交给一个女人,他就不是那么的开心了,所以思及此,他决定召集剩下来的所有与他关系较好的旁系好好的谈谈这件事情,再做打算。 郑毅戴着一副眼镜,整个人看起来谦和无比,锋芒全部暗藏在那眼镜之后的郑毅表面给人一种十分温和的感觉,但是他的骨子里却是有些戾气的,毕竟是傅氏的后人,他哪怕只是傅家女儿的儿子,也一样遗传到了傅家所有人都有的雷厉风行。 打算好这一切的他在吃过早餐以后便开始行动起来。 身为旁系中最为优秀的一族,他根本不需要像沈曼青一样自降身价的前往所有家族中去跟他们打交道,这样大的事情发生了,他要组织一些什么,不过是一通电话的事情,所以这一早上,他就坐在大厅中打电话了。 这件事情他根本无需跟父母商量,昨日之所以会跟沈曼青那么说,不过是推迟的意思。 一来是因为他并不想跟沈曼青这样已经被傅氏逐出家门的女人共事,二来是因为他才是傅宾鸿的亲生外甥,根本无需做出背叛家族的事情,去与外人联手对付家族。 他想要傅氏的权利,也是为了傅氏好,不希望傅氏落入一个小明星的手中罢了。 至于傅月溪到底有没有能力她不管,至少现在是他该争取的时候了。 一心这般想着的郑毅却根本就没有正视过自己心内深处的野心。 比起沈曼青来,郑毅做事情要迅速许多,无数通电话打过去,他根本不是用商量的语气跟大家说话,而是用命令的语气,这些年来跟随在他身边做事的这些旁系,可以说都是有惊无险的,并且一系列旁系家族都得到了他郑毅手中的好处。 所以这一刻他的一通电话,却可以得到沈曼青所意想不到的效果,俗话说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他现在正是需要这些旁系的时候,而那些旁系也始终跟随他,他们这群人没有理由不前来郑家参与这一场讨论? 清冷的寒风嗖嗖的往空气中刮来,一辆辆轿车断断续续的进入了郑家的停车场钟,在上午十一点钟的时候,几乎是所有郑毅拨打过电话的家族都在这个时候赶到了郑家。 大厅中,无数旁系都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人数并不多,但是却都是傅氏旗下的直属旁系公司负责人。 “大家都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大清早的我就打扰你们了,不过这一件事情也比较着急,我需要跟大家一起商量一下。”郑毅双手交握着随意而坐,微倾着身子望向眼前几人,缓缓开口。 他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亲和力,根本不给任何人脸色看,也不像沈曼青说话时候的脸色一样,带着睥睨的味道,相反,他的目光很平和,看向每一个人的时候,那种目光都像是在看自己的亲友而不是手下。 哪怕这群人曾经都在他的手中得到过好处,他们都在他的提拔下得到了升级,但是郑毅却依然以着最原始的姿态与大家相交谈。 这,就是郑毅的牛逼之处。 他能够隐藏内心深处的傲气,放下架子,与所有人对视,平起平坐,不用任何有色眼镜看人。 “郑总,您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其实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们都叫过来的,我们跟随在您的身后家族中的企业也得到了很多提升,说句实在话,只要是您一开口,我们能够做到的,都会竭尽全力去为您做。” “是啊郑毅,我们虽然都是你的长辈,但是你却是后浪推前浪啊,我们是老了,敌不过你们年轻人了,但是我们却服老,愿意跟着你做事,你有什么就直接说,不用跟我们拐弯的。” “对,郑毅,我们都愿意跟着你一起,毕竟你这些年来都很照顾我们的世家。” 因为郑毅也是旁系,所有这群旁系哪怕是不如郑毅家族血统来的正统,但也很愿意臣服于他,因为这个男人从来不会给脸色给任何人看,而且在用人之道上更是有一套,看现在大家说话的模式就知道了,在这群人的面前,郑毅的地位是有一定保证的。 “几位叔伯都言重了,我今日找你们过来是因为我昨日听说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我听了以后有些小小的不甘心,所以才想要跟大家商量一下如何来面对以及处理这件事儿。”郑毅听见所有人的奉承与真心的追捧,愉悦的笑了起来,因此说出来的话语中语气更是充满了自然,不带任何的架子了。 看见他这样的态度,大家都更加愿意跟他打交道了。 顿时间都点点头,坐了下来。 “什么事情,那我们大家就一起来商量一下。”这其中几位年迈的叔伯竟然都一口支持他,根本不过问到底是怎样的事情,几乎是在不知道事情的原由之前,他们内心深处便已经选择了与他站在统一战线。 看见所有人脸上的态度以及他们眸底的支持,郑毅伸出手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挡住了眼角尾处即将泄露出来的精光,薄唇轻轻一勾他缓缓开口将事情的前后原因给说了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傅氏集团的接班人目前换了人,并且是个女孩,据说是舅舅最新认回来的女儿,可是这个女孩却有着另外一层身份,因为她曾经乃是傅家的养女,所以这个女孩你们也认识,只是如今的她身份不同了,她不但是舅舅的亲生女儿,而且还即将接过傅氏的所有继承权,只是可惜的是,身为养女的时候,这个女孩并没有读到多少书,更别谈涉及商界了,她目前就职的职业乃是娱乐圈的演员,所以我在想,舅舅把偌大的傅氏交到她的手中,是不是不太好?” 郑毅对于那日夜晚京都世家聚会上的一切事情虽然不是很了解,可是却从朋友的口中打听到了关于傅宾鸿在宴会上认亲的事实,至此他联合着沈曼青出现在自己的这里的一切行为来看,也已经揣测出来了一些。 将傅月溪的身份弄清楚以后,他还是觉得让这么一个女人继承傅氏的股权是不对的。 毕竟他身为舅舅唯一的亲外甥,若是真要继承的话,傅氏也是可以给他继承的。 那么他为什么不争取过来呢? 虽说将傅氏放在傅月溪的手中他不放心,但其实更多的,是不甘心。 与沈曼青的感觉一样,郑毅也不甘心,只是不同之处就在于,郑毅他有不甘心的权利,而沈曼青则是一点不甘心的权利都没有。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情?我们这段时间倒是没有怎么关注京都中的一切情况,只是前几天不久前,一个女人忽然登上了我们傅氏的总经理位置,并且彻查了所有的旁系,包括我们的公司,在那几天里,我们傅氏几乎都因为她的出现翻天覆地。” “是啊,好几个家族都被彻查出事儿了,送进了警察局呢。” “那些年他们贪污的不少,如今这个女孩一上任就给了三把火,直接把他们送进警察局,以贪污的名誉是要判刑的。” “从这些事情上来看,她其实还是有些能力的,只是就不知道傅氏这么大的一财阀集团放在她的手里会怎么样了。” “哼,雕虫小技罢了,我看这很有可能是家主为了让她顺利上位从而亲手去做的吧?然后再把功劳推到她的头上罢了。” 原本还以为傅月溪有点能力的众人在听见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顿时间也有些怀疑起来,一个个面面相觑,眼底更是闪烁不定的带着怀疑,直到郑毅开口,他们才齐刷刷的把视线看了过来。 “其实不管当日她雷厉风行做事情的功劳是从哪里而来的,但是这一次,只要大家跟我一起去舅舅面前提议,那么我就还有一线生机,我乃是傅氏唯二的女儿所生的儿子,说起来我也是有继承权的,尤其是傅月溪是个女孩,而我是男孩不是吗?” 郑毅淡淡的开口,脸上有些失落的表情落入了众人的眼中,只让大家觉得他是在可悲。 因为他出生在傅氏女儿的名下,所以他便失去了争取傅氏继承权的资格么? 的确很不公平。 加上郑毅他本来就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在场的各位都是人众皆知的,别说能力,就连做人,他也是非常有一手的,跟傅月溪并不熟悉的众人自然是更加愿意郑毅成为这个继承人的。 这会儿听见郑毅的话,都止不住的点头称赞同。 “如果郑毅你想要争取的话,那就要尽快出手了,这件事情我们都支持你,需要我们怎么做你就说吧。”当下就有人很快明白了过来,并且提议郑毅尽快出手。 原本心头还有些犹豫的众人在听见第一个人如此支持以后,也不甘落后的迅速支持起来,没来得及权衡心内的想法,他们只觉得郑毅若是当上傅氏下一代的家主,那么他们这群郑毅身旁的主力将会更上一层楼。 毕竟从开始到现在他们都是跟随在郑毅的身后做事的,如若他有了更好的未来,那不就是代表明天的他们也将会有所不同么? 心下这般以为的所有旁系,根本就没有理由沉默。 这一商量,就用了两个小时,直到中午用餐的时间,而早就做好一切准备的郑毅自然不可能让大家饿着肚子离开郑家,早已准备妥善的他很快命令管家让厨房中上菜,一行人大约十几个,在餐厅中轻松的用起午餐来了。 而坐在上座的郑毅却是由衷的开心着。 能够得到这群人的支持,哪怕是傅宾鸿不愿意给他机会,也一定要给他一个与傅月溪公平竞争的机会了。 他不会与沈曼青共事,但那不代表他不想要傅氏的家主之位。 要知道傅氏的家主之位代表的是什么东西。 不仅仅是金钱,更多的,其实是权力以及面子。 “下午我准备前往傅家,大家一起陪我去可好?我们好好跟舅舅商量一下,给我一个机会便可,只要给我一个与傅月溪公平竞争的机会,那么我相信,我一定可以顺利的把她打败的。”郑毅心底坚信,一个女演员而已,哪怕是了解商场的操纵规则,但是却也不能跟他这个在商场上混迹了将近八年的男人相比。 尤其她还是一个女人。 女人的目光短浅,跟男人的眼光永远无法相提并论,她们所看见的东西,永远都没有男人所看见的东西客观。 听见郑毅这话,大家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虽说郑毅心内的想法表现的很明显了,可是只要他没有明说自己想要傅氏家主的位置,那么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而且他还非常聪明的选择了跟傅月溪挑战而已。 这样一来他们几个旁系就算是去支持郑毅,也不会有任何牵连所在。 这也正是郑毅的聪明之处,他早就打算好了一切。 一定要让这群旁系无任何后顾之忧的前往傅家力挺他的同时,又要选择一个两全其美既不伤面子,又不伤感情的挑衅方式对付傅月溪,这样舅舅才不会把他视为眼中钉。 “那就这么决定了。”看见众人皆是点头的郑毅很是温和的弯了弯唇,扫了一眼大家,眼底有着真实的喜悦与暖意。 面对如此谦和的郑毅,众人就算是不愿意参与这件事情,也会一股脑的想要帮助他,以前他们旁系受到挫折的时候,都是郑毅在帮助他们,时间长了,他们几家旁系都走的更近了一些。 郑毅是条龙,大家一直都知道。 == 这边儿刚刚与父亲相认心底所有心事都烟消云散的傅月溪在家中美美的大睡了一觉以后,一大早便醒了过来,因为睡得早的原因,所以醒来的时间也很早,加上心情十分美丽,她一大早便离开了傅家,前往傅氏去安排今日的一系列工作了。 这个时候的她根本就不会想到,旁系会再次来袭,更加不会想到,在郑毅的促使下,她在美国金融界的真实身份会再度曝光,当然,这是后话。 巨大的傅氏总部。 总经理办公室中,坐在电脑前的傅月溪正五指弹飞的敲打着一些什么,安静的空气中只剩下键盘响起来的声音,她认真的脸庞上带着的全都是一丝不苟,那双清亮美丽的眼睛里透露着几分沉着与思考的气息。 此时此刻正在努力工作中的她,无疑是非常美丽的。 今日的她墨发朱颜,根本没有增加任何妆容的白净素颜上,有着她最原始的柔嫩白皙,因为工作时间较长,空气中的暖气吹得她脸庞的双颊上都有几分自然的红晕。 如此模样,真是惑人。 近段时间因为处理傅氏的事情根本就忽略了娱乐圈那头的事情,以至于女王归来这部戏即将上映她都未曾关注,而今日正式女王归来这部戏的首映宣传日,所以她早早的将傅氏的事情安排好,才能前往娱乐圈去参加这一次的首映礼。 忙乎了一阵子,将手头上做好的一切工作安排计划与时间计划全部归纳到档案中,她这才从办公桌前坐直了身子,站了起来,伸出双手狠狠的伸了个懒腰,而后活动了一下四肢,长时间坐在电脑前她的后辈以及腰椎处都有些僵硬。 难受得紧。 透过总经理办公室的一大扇玻璃门,可以清楚的看见外头傅氏总部的老员工们工作的详细情况,当她看见大家在无任何人监督的情况下都低头认真工作之时,嫣红柔软的唇瓣上露出了今儿个入公司以来的一个笑容。 将办公室内的东西收拾好,正准备出门,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你在哪里?”那头的萧纵声音中带着几分火药味,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不用他来提醒了吧?她竟然这么不把公司的事情放在心上,自从回到华夏以后她就彻底的变了,他心底有些说不出来的怪罪,可是却又不能发作。 因为知道了傅子玉的存在以及傅子玉在他面前暧昧的所有宣誓,萧纵的心底多少都是有些后悔的。 当初如若不是他坚持要让她回国来参加这一次的女王归来拍摄,那么她或许跟傅子玉之间就不会有任何的发展了,可惜人生没有如果,他也不可能再回头,纵使心头千百般的不愿意,他还是要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是接受却不意味着妥协。 关于傅月溪,他是一定还会争取的。 无关于她的身份,无关于她的家世,他喜欢的傅月溪,就是最原始的她,就是当初的那个艾咪,就是那个最真实的傅月溪。 “我还在傅氏,现在准备出门了,你一大早说话能语气好点儿不?”吃过快餐为午餐的傅月溪很是不爽的对着电话那头的萧纵吼了回去,俩人交谈的方式再度回到了在美国时候的状态,这边儿嘴硬的萧纵虽然语气依旧不好,但是嘴角却是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笑意。 “语气好不起来,没有办法天生的,我过来接你,你就在那里等我吧。” 话落,萧纵没有给她思考的余地,直接挂断了电话,踩下油门就往傅氏所在的总部公司飙了过去,对付傅月溪他知道不能太礼貌,因为她根本就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出现在傅氏的门前。 毕竟是新上任的总经理,她的身份虽然在京都世家面前宣布了,可是公司内还是有无数人不知道详情的,所以傅月溪一直很注意形象,但她不知道的是,今日金融时报的头条就是她的名字。 傅月溪。 京都傅氏豪门军阀世家第一人。 而傅氏内大小员工也因为这个最新得到的消息而沸腾着,最初的时候他们都无法明白偌大的傅氏为何会让一个外来的女人继承股权,但是现在看见这个头条的那一刻他们才明白过来,原来富人家的故事才是最多的。 就如同此刻他们的总经理傅月溪一样,原以为只是个普通人的女孩,实则有着这样不容小觑的身份。 一路上她在走过所有员工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们微微悄然抬起打量她的眸光,心下疑惑的傅月溪虽然有所奇怪,但是却并没有问出口,直到走过这一层楼进入了电梯中,她才打开了手机,看了一下新浪微博以及今日头条。 当她的视线触及手机上那几个熟悉的字眼之时,在电梯中的傅月溪自己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本以为京都世家交流聚会上的一切都不会外传,但是没有想到,还是被狗仔混了进去?那为什么关于安琪刁难自己的一切都没有被写进来呢?奇怪中的傅月溪有些无语的把手机放进了包里。 叮的一声之后,她踏出了电梯门,来到了傅氏总部的一楼。 大厅中灯光暖融融的,空气里也流动着暖气,她一出现,很快就有员工时不时的跟她打招呼。 微笑着一一点头,傅月溪推开了傅氏的大门,门外萧纵的车子刚刚抵达,尖锐的刹车声与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来,十分明显,她看了一眼驾驶位上摇下了车窗正单手撑着脑袋盯着她看的萧纵,眼神中有着几分细微的改变,半眯着那双凤眸,傅月溪红唇勾起一抹奸笑。 打开车门坐上车她的带着几分讽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我真是好命啊,去参加个首映礼都有萧大总裁亲自来接,这世界上恐怕再没有比我更幸福的女人了吧?”说这话她还随意的撩了撩披肩的长发,今日走的匆忙,竟是连头发都没来及挽起来。 萧纵斜睨着她这幅小人得志的样子,嗤笑一声,转动着方向盘迅速的将车子开往今日首映礼所在的酒店。 “你别太得寸进尺,我不过是为了我星光传媒的广告罢了,今日虽然是你的电影首映礼,可是也是我星光传媒宣传的一次好机会,没办法,谁让我是初入京都呢,还得靠你艾咪给我打响名头啊。”萧纵略带几分失落的声音在傅月溪听来那就是满满的得意。 “靠!你这么牛逼你家人知道吗?”傅月溪无语望天。 感觉她今日战斗力满棚的萧纵看着她神清气爽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愉悦的笑意,当下再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语,反倒是安静了下来,一路上车子刷刷的路过一个个十字路口,车内坐着的傅月溪精神很好,而萧纵也因为再度的与她独处心情爽朗。 今日的萧纵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外套目前没穿,下身竟是配了一条白色的西裤,这帅气逼人的形象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即将三十岁的男人所有,反倒像是二十几岁的小青年,只是这一身色彩斑斓的衣服在他的身上传来,自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艺术感。 这个男人天生就是衣架子,一头几乎短寸的发型不显得严谨,反而有几分狂野不羁的味道,加上今日的他特意搭配的这一身衣服,整个人都展露了娱乐圈总裁的本性,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星光的总裁,恐怕会有人以为这是从哪个t台上刚刚走下来的顶级名模吧? “你今儿个穿的够骚包啊。”傅月溪那双眼微微一侧,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这一身衣服。 语气中不见得多么讽刺,可却真真儿的带着几分赞扬的味道,这令当了她一回司机的萧纵心情更好了,薄唇轻抿着的勾起了一抹弧度,他眼底满满的都是星光,瞥她一眼,看见她随意的穿着却是觉得万分舒爽:“你也不赖。” 这话一出,傅月溪就笑喷了。 她分明穿的很随意好么? 她分明就差点忘记今儿个是首映礼了好么? 她分明就像是一个刚刚从家中睡醒走出来的疯子好么? 但是忍住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笑意。 没敢笑出声。 二十分钟以后,车子顺利抵达了万豪酒店。 这是女王归来这部新片的宣传酒店,也是即将开启首映礼的剪彩活动特定酒店,这家酒店据说是投资人其中一位名下的产业,由于点名要在这里进行首映礼,因此导演与众位影星都商量过最后选择落地于此。 停好车子,萧纵率先下车而后来到傅月溪的这边,为她打开了车门。 得到了萧纵绅士以待的傅月溪又一次的忍住了笑意。 什么时候开始,萧纵也会干这么绅士的事情了?她怎么不知道呢? 想到自己曾经与他幼稚对骂的一幕,傅月溪忽然就感觉时间过的好快,一转眼她回到京都竟然都几个月了,几个月未见,再次见到萧纵,她还有一种好多年未见的感觉,或许是吧,分开了一段时间以后,就连最初的那种姿态都再也做不出来了。 下了车以后傅月溪与萧纵并肩踏入酒店中,很快就有迎宾走上前来告诉她们首映礼所在的楼层,乘坐电梯的那一刻,傅月溪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几位权贵大少们,薄少等人一样也看到了她。 电梯门还未关上,她的目光与薄少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似乎有些什么即将脱颖而出的火光要崩裂出来,但就在这时候,电梯门却缓缓的关上了。 淡定自若的与萧纵一同离开电梯的傅月溪看了一眼旁边一样在不断往上走的电梯,眼中微微暗了暗。 薄少。 这个男人她特意前去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薄少这个名头来自于他的一位堂哥薄之筹。 薄之筹乃是军界新秀,在京都中名声很好,最重要的一点根本不在于此,而是在于前两年京都一个被称之为顶级黄金钻石男的男人——慕修。 那几年傅月溪虽然在美国,可是对于京都这边的事情还是略有耳闻的。 慕修这个男人据说外界人都称之为慕老大,乃是京都某个军团之中的头目,可是他手里带着的兵蛋子却不是跟别人的旗下兵蛋子一样,他所带着的,全部都是军队中的精英中的精英,可谓是牛逼的人物。 慕修于几年前已经结婚,并且已然产下一儿一女,乃是龙凤胎,这佳话当初被流传了许久。 对于薄少那纨绔成性的态度,傅月溪想,或许这薄少也不过是与那慕修这样的传奇人物沾了点儿边吧?可沾了点儿边就这么横着走,这要真是慕修的直系亲属,得是多么的得意与嚣张? 默默在心底记下了薄之筹的名字以及慕修的名字,傅月溪整理好心思,与萧纵进入了会场中。 而薄少也在这个时候从电梯中走了出来,他身侧的几个大少都忍不住再度在他耳边吹风:“薄少,看见没有,上次把你给玩的团团转的小妞儿今日又一次的与我们会面了,薄少,难道当初那件事情你就打算这么算了?” 说话间,几个人的脸上都是脸色一变,说心甘情愿,那是不可能的,多少都是心有不甘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人家跟傅子玉可是有关系的。 加上今日的头条出现以后,薄少更是在心底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不识抬举的将傅月溪这样的人物给得罪了,今儿个他之所以故意让首映礼在万豪酒店进行,就是为了给自己与傅月溪制造个见面的机会。 谁也不会想到,当初横行京都的薄少今儿个是来给傅月溪道歉的。 得到了堂哥的警告以后,薄少已经收敛了许多,因为他如今的这一切都是堂哥给予他的,加上慕老大也放话,让他识趣一点,傅子玉的人最好不要招惹,这才恍然大悟的薄少立马就准备前来道歉了。 这一刻再听见身侧几个人挑拨的话语,他也只是神色淡然的瞥了几人一眼,眸底的冷意意味不明。 接收到薄少这样的眼神,几个心头不甘的世家子弟也只能是打落门牙往肚里吞,硬塞着让自己把当初那件事情给忘记,事过一个多月了,他们如今的雄风虽然回来了,可是却如何也无法忘记那一夜的感受以及苦逼。 八国联军啊! 那可是八国联军啊! 这个女人她为什么那么腹黑? 如果他们这个时候把心底这句疑问问出来的话,那薄少一定会告诉他们:你们想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腹黑?大可以去问问傅子玉他为什么也那么腹黑,如若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话,他还真不信傅月溪跟傅子玉会是一样的腹黑! “今儿个我是来道歉的,不是来找事儿的,在这里我也要提醒你们一句,慕老大已经放话说了,得罪什么人都行,就是不要得罪傅子玉的人,那厮是个仇恨值飙升的货,别说怒了以后的傅子玉,就算是心情好的傅子玉,咱们几个家族联手都对不过人家,更何况又是被惹怒的傅子玉呢?” 这句话从薄少的口中说出来,大家确实被惊呆了,可是也不得不妥协。 人傅子玉的名声在外,能力响彻京都,牛逼一人物妥妥的! 听见这句话的众人下一秒果断的收起了对傅月溪的那些小心思,再抬眼看向傅月溪的时候,对上傅月溪看过来的淡漠视线,一个个的竟然是忍不住的别开了眼。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当初的傅月溪,此刻的傅月溪似乎更加深沉内敛了,她的身上有着一股连他们都无法看透的神秘气息在内,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众人也都明白,她根本就不是当初那个初入京都的好莱坞大明星了。 现在人家是京都商界的下一代女王。 首映礼的开始到结束都不过是用了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在期间傅月溪特意为星光传媒宣传了一下,并且落幕之时,是她与薄少一同相并而站剪下了这一次首映礼的剪彩。 首映礼落幕之后,薄少就出现在傅月溪所在的位置周围。 他看着坐在她身侧的萧纵,犹豫着走上前去,脸上是说不出来的尴尬。 “傅小姐,好久不见,今日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当初因为对你有不该有的心思而受到了报应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做人的,对了傅小姐,大家以后都是商界上的人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什么需要的事情还请您尽管开口,我堂哥叫薄之筹,据说他跟您家那位关系特别好。” 薄少也不是傻乎乎的,他关注了近期的新闻,更是知道了傅子玉根本不是傅氏的接班人而傅月溪才是,虽然如此,但他不敢不对傅子玉不恭敬啊,虽说傅子玉不爱装逼,但是人家自己自立门户的能力一点儿也不比傅氏的家族企业差啊。 他才刚刚起步就有这样的成绩,这要是以后成熟起来,整个京都还会少了他傅子玉的地位么? 所以衡量了一下,薄少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傅月溪有些奇怪的抬起头,看向薄少,在他的脸上除了看见尴尬以外,意外的竟是没有再看见任何不甘心的神色,可见这个薄少虽然纨绔,却也是个懂事儿的,以后说不定会有不凡的成就。 她也不是个傻子,心底这般想着,随即露出了一丝微笑,眼中神色更是清明干净,不带任何讽刺的开口:“薄少言重了,我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所以当初做了那样的事情,还希望不要记恨,以后我们都在商界,自然是需要互相帮助,别的话不多说,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她淡笑着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薄少分明从她的身上看见了一股大度,这一刻薄少才真正的认识傅月溪。 他想,未来或许这个女人真的会有一番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绩。 只是这个时候的他们彼此之间都没曾想到,未来的日子里,薄少给傅月溪带来了怎样的帮助,而傅月溪,又在薄少失意之时举手帮忙给他造成了多大的辉煌! 宁愿交一个真实的敌人,也不愿交一个虚情假意的朋友—— 他们曾是敌人,他们曾是对手,而今以后,他们将会互相协助。 解开了彼此之间的心结,傅月溪与薄少竟然就这样对立而坐交谈了起来,在娱乐圈内他们却肆意的商谈着当下华夏的格局,侃侃而谈的时候,俩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对彼此欣赏的意思。 原来这个薄少,从来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纨绔。 而傅月溪,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如表面温软的女子。 “离人挥霍着眼泪,回避还在眼前的离别,你不敢想明天我不敢说再见,有人说一次告别天上就会有颗星又熄灭……”刺耳的铃声骤然间打破了此刻和谐的氛围,傅月溪看着电话上显示的号码,竟然是傅家的老管家打过来的号码,顿时间眼神一顿,跟大家打了一声招呼,就走出外面去接电话去了。 “溪丫头你赶紧回来,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对方的语气焦急中带着几分迫切,迫切中带着被逼无奈的愤怒。 听见管家这样的声音,傅月溪浑身就是一僵,紧接着拿着电话的手也是一紧,出什么大事儿了,莫不是沈曼青又杀回来了?还是说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想到这里她也是一急。 “管家爷爷,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我现在就回来。”一边儿说着她一边儿进入会场中找到了萧纵,可是萧纵这时候却在跟别人交谈,以至于她着快速的往外边儿跑去直接按下了电梯就闪了进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刚才无意间瞥见傅月溪的薄少却看见了她脸上焦急的神态,紧忙追了出来,迅速闪进了即将关上的电梯门中,依然还在听话中的傅月溪无法掩饰脸上展现出来的凝重神色,匆匆与电话那头的老管家说了句我马上到,就挂断了电话。 再抬头就看见站在自己身侧的薄少。 “着急是么?我送你。”薄少也是个会看脸色的,不用多问他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加上傅氏家族变故突生,傅月溪刚刚被认回家,有些矛盾也是正常的。 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他只是薄家的一个旁系,可是他却是亲眼所见薄家经历了怎样的惊涛骇浪的。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就如同当年他们薄家一样,最初薄家乃是政界市长稳坐的一把手,可是却因为几十年前一场车祸导致他们薄家落魄了下来,可是奇迹的是,前几年薄家原本早已经车祸身亡的爷爷却突然再度回到了京都。 那一刻开始薄少才明白,世界上许多事情都是有因果缘由的。 由此他薄家才再度站了起来,加上有了慕家的帮助,薄家很快回到了当年的盛况。 他薄少才有机会在京都商界斩头露角。 傅月溪心底焦急的同时,也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 她没有想到当初自己亲手作弄过的纨绔大少,今日会这么迅速的走上前来相助,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此刻的傅家却是一片乌烟瘴气,傅宾鸿因为刚刚认回女儿而喜悦的心情被一众出现的家族旁系给搅合的乱七八糟。 他没有想到郑毅会在这个时候出手,并且带着一群家人全部前来,为的竟是想要与傅月溪打个赌? 他心底清楚,郑毅的能力,倒不是怀疑自己女儿无能,而是小溪才刚刚涉入商界,根本不可能有郑毅这将近七八年的造诣,如若小溪答应了郑毅的这一场挑衅,那么他们傅氏很有可能就此拱手让人。 “舅舅,我也不是不识趣的,我只是想要跟傅月溪打个赌而已,挑战一回,至少让我认清楚自己的实力不是?我相信小溪一定是有能力的,不然她也不能坐上傅氏总经理的位置啊,所以,您应该不会是害怕我跟她比吧?” 郑毅依旧笑得十分谦和,说出这句话,他身后的旁系无一不在附和。 可他这幅模样在傅宾鸿看来,根本就是恨不得吞下整个傅氏的样子,气得他浑身发抖…… 067 你会输到这辈子都不再踏入商界! 最强军妻,067 你会输到这辈子都不再踏入商界! 巨大的傅氏大厅,空气里泄露出一丝丝剑拔弩张的味道。舒睍莼璩 一群旁氏所在的负责人都很自觉地入座于眼前绕着茶几的长形沙发,而郑毅身为为首之人则是坐在家主之位的对面,竟是单人而坐。 郑毅的对面正是傅宾鸿,在傅宾鸿的身旁,站着焦急不悦的管家。 他的声音响亮却又不大,清晰却又铿锵,那张从来都是温和的脸庞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清润的眼眸里更是清澈的不带一丝的色彩,他对眼前的舅舅,无疑是尊重的。 只是在利益的面前,他还是最终选择了搏一把。 “舅舅。我知道我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有点冒失了,但是你也知道这些年来我在商界蛰伏了许久,等的就是展翅翱翔的时候,而这一次我们傅氏家族企业有些起伏的波动,我愿意挺身而出,将傅氏再度塑造成为曾经的那般辉煌,而我的要求不过是想要与表妹比一比而已,这点小事儿都不能满足我么?” 郑毅是傅宾鸿亲姐姐的儿子,也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这些年来他在公司中的地位的确很高,尤其他还是个不爱显露锋芒的人,所以较为低调。 但他的低调,也不过是在做人方面罢了,做起事情来,却是一贯的高调。 “是啊,董事长,这件事情我们都赞同,要不您就给郑总一个机会吧。” “其实郑总愿意出手把傅氏现在的漏洞补全,而且还不要任何的奖励,已经很难得了。” “对呀,我们也是有一句说一句而已,刚才郑总也说了,他没别的要求,只想要跟新上任的总经理比比能力而已。” “……” 呵呵。 他们这群人这架势,这态度,是在‘逼宫’? 傅宾鸿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双如炬的眼睛里闪烁着几分冷意,微微勾起的唇角上有着可见怒气,因为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为郑毅说话,傅宾鸿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放在沙发两旁扶手上的双手更是缓缓的动了动,最终紧捏成拳。 “所以你们全部都是站在郑毅这一边的么?”傅宾鸿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开口反问。 他的声音里有着年岁的沧桑以及在军队中磨砺出来的威严,只令人听着都觉得背脊发凉,被他这话给问倒的一众旁系顿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迫于他身上传来的强大气势,竟是没有一个人敢点头。 而当事人郑毅则是在这个时候瞥了一眼众人的反应,随即抬首对上了傅宾鸿杀气重重的眼,微微弯了弯唇角。 “舅舅,您又何必说的那么难听呢,我只是想要跟小溪比一比在商界上的一些能力而已,又没有要把傅氏隔离的意思,更加没有想要夺权纂位。” 郑毅说着端起了眼前茶几上的水杯,递到唇边悠然的喝了一口,微垂下的眸子里有着他轻敛的精光。 “夺权纂位?你可是没有任何机会夺权纂位的。”似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傅宾鸿大笑了起来,掀起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个外甥,看他的目光就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般,充满了审视。 “既然舅舅您也这么说了,那又何必再担心表妹会被我欺负呢?你看今日我们出现在这里,不过就是想要见见表妹而已,跟她讨教讨教而已,您就不悦了。这样下去,以后若是别家企业的董事长要与她见面讨教什么的,那您岂不是得将所有商界之人都拒之门外了?” 郑毅口中所说出来的话语,每一个字每一个句子,都在含沙射影的提醒傅宾鸿—— 傅月溪不过是个商界新秀,她真的能够应付来自于华夏这商界沉浮之中的压力和挑战么? 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他可以亲手把现在的傅氏整顿成为原来辉煌无比的傅氏,就是在证明他有这个实力。 如若傅宾鸿这会儿真的放手,答应让他亲手把傅氏整顿好。那么接下来他与小溪的挑战之中,就将会出现无数人都无条件支持他的情况。因为他的能力,已经有了傅氏当下辉煌的证明。 到时候即便是他没有亲自开口想要傅氏这个总经理的位置,恐怕傅宾鸿也不得不给他了。 而换个角度看。 今日他这般找上门来请缨,要参与到拯救如今有难的傅氏行列中,他傅宾鸿若是答应,那就是给了他郑毅机会以及将傅氏拱手让人,但他傅宾鸿若是不答应,那么以后未来的傅氏中就将会有无数传言。 比如: 傅宾鸿因为害怕家族企业被抢走,所以拒绝了郑毅亲自加入到拯救傅氏的行列中。 傅宾鸿因为惧怕自己的女儿无能力,所以拒绝了郑毅想要与她切磋商界能力的要求。 脑海中想到这些种种可能,傅宾鸿的眼神越发的犀利了,深深的将目光看向对面的郑毅,这幅皮囊还是原来的那副皮囊,但是在这幅皮囊之下,却已经隐藏了如此之大的野心与心机。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曾经他一手提拔出来的外甥怎么会有一天如此逼迫他。 这对于傅宾鸿来说,虽谈不上打击,但却还是难免有些失望的。 他亲眼目睹过好几代的傅氏继承人交接仪式,也亲身经历过血亲将名誉与权利抛开不争不抢一心祝福的继承,当然,那时候他上边儿只有一个姐姐而已。所以他傅宾鸿继承是理所当然。 同样,他也见过别人家族中因为继承权,名誉,金钱,势力等等之类的东西而争得头破血流的样子。 没有想到的是,今日,这样的情况竟是落到了他傅宾鸿的身上了,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傅宾鸿的女儿才不过刚认回来几天就被人如此相逼,这让他不得不反思,将她认回傅家,到底是为她好,还是为她坏? 今天只有一个郑毅,那么明天呢?后天呢? 无法自拔的自责感从傅宾鸿的心内深处缓缓的升起,他垂下头沉思起来:“容我几分钟考虑。” 话落,他便不再看大家,也不说话,就一个人安静沉默的坐在原地,那原本坚挺威严的背影上,恍恍惚惚的多出了几分失落的味道,那微垂的脑袋上展示了他此刻的不甘心,如果可以,他多想自己再年轻个二十岁,这样他女儿也就不用被人逼上梁山了。 放在扶手上的手缓缓的收紧,他闭上了眼,心中衡量着利弊……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直到十分钟过去,傅宾鸿都依旧没有说出心头的想法以及最终思考的结果,这令来到傅氏已经有两个小时的郑毅略略不耐烦了,他抬起眼眸对着不远处的几个旁氏使了使眼色,再对着垂着头的傅宾鸿点了点下颚,随即便稳坐原地,一动不动。 “傅董事长,这件事情您思考的怎么样了?说实在的,傅小姐她继承傅氏当然是好,可是她还只是个初生牛犊而已,所以让她与郑总好好比划比划,没准儿还能增强她在商界中的能力呢。” “我们对于谁继承傅氏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见,只是如今傅氏总部出事儿了,我们旁系也跟着不好,自然也是着急的,现在郑总开口说了他会亲自出手帮忙,这是好事儿才是,您又何必再纠结呢?” “其实对我们这群下手来说,谁当这个老板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给我们带来利益与收益。” 管家不动声色的听着耳边传来的一道道陌生的声音,他们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感慨味道,可实际上那些字眼中都有着怂恿与撺掇的味道,听见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就连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管家,都忍不住的在心头冷嗤了一声,悄然抬起眼打量着说出此话的人。 而后记住了这个人的样子。 他虽然没有涉入商界,可是从前也是在军队里待过的,退伍出来以后,因为自己的腿不太好,因此被傅宾鸿收留了,这一待,就是几十年,在傅家做管家这么久的时间,他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那时候傅宾鸿还是个小年轻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傅氏的管家了,上一代的傅氏接班人他都是亲眼看着入土的。 所以对于今日出现的这种情况,他倒是有了几分看法。 静溢的大厅中因为这几个旁系的声音而变得有些吵闹起来,傅宾鸿依旧垂着头思考着一些什么,而管家则是默默的关注着在场的所有人的举止神态,在无形之中把他们全部给记牢了。 上了年岁的他或许不能为傅家做出多么大的牺牲了,但是一些细节方面,他还是会多加注意的。 这会儿情势如此紧张,小姐怎么还不回来呢? 有些焦灼的侧过头往大厅门外看去,微微掩上的大门外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让老管家更急了,当时因为郑毅几人来势冲冲,所以傅老爹根本就没来得及给傅月溪打电话。 而管家身为傅氏的老管家,自然不可能是每一件事情都要主人来提醒才会去做的。 所以他趁着场面慌乱,无人注意的时候早早的躲到洗手间去给小姐打了个电话,只是现在……抬起眼,他看向对面不远处的时钟,从中午郑毅等人出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可小姐却还是一个影子都没看见。 “舅舅,其实您大可不必这么认真的,有句话说的好,认真你就输了,我是您看着长大的,我还能抢表妹的东西么?所以我亲自请缨要为傅氏做出一番奉献也只是为了我们傅家好而已,另外想要跟表妹切磋这一点,您真的不用太担心,虽然我一定会赢,可我并没有加上任何你们无法接受的赌注啊。” 郑毅等得实在是不耐烦了,坐直了身子,他双手一摊,有些自嘲的开口,话语中无不显示着他的大度。 但是仔细听去,便可以听出他话语中的重点。 从郑毅这个看起来温和的男人进入傅氏大门开始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断的在强调他不要任何东西,不会抢傅氏的任何东西,不想要任何的赌注。 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一个人—— 他越是嘴上说着不想要的东西,其实是他最想要的东西! 他越是嘴上说着想要的东西,其实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 他越是经常说一句话,那么那句话就越显得虚假。 他这句话一出,整个大厅内都陷入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郁之中,管家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明显,傅宾鸿身上逐渐释放出来的火药味更是浓烈又浑厚。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响了起来: “所以呢,我亲爱的表哥,你是准备要跟我好好的比一比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就是这厮吧? 所有人听见这个清脆又果断的女声之时,一个个都忍不住的把目光转移到声源处,可惜的是大门口根本一个人都没有。 然,两秒钟以后,高跟鞋与地面摩擦的踢踏声越来越近,管家猛地抬起了头,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与激动,那双放着光芒的眼睛里闪烁着他对傅月溪的信任。 傅宾鸿事前并不知道她会回来,所以这一刻竟是与大家一样吃惊,只不过大家听见这脚步声的时候,心底皆是浮现了一抹看热闹的想法,对于还未正式见过面的傅月溪,几个旁系都有些嗤之以鼻。 再看郑毅,他沉稳如山的坐在原地,竟然一点也不慌张,老神自在的如同已经将一切掌控了一般。 推门而入之时,傅月溪看见的就是这样自大的郑毅,随即,当她目光掠过在场所有人以后,再看了一眼大家所坐位置的格局之后,她从鼻头处轻哼一声,眸子缓缓一眯,对上了郑毅那狗眼看人低的目光。 “哟,是表妹回来了,初次见面,我是郑毅,也就是你唯一一个姑姑的儿子。你可是要叫我哥哥啊。”郑毅表现的十分和气,但他语气中难以忽略的老成却是让傅月溪很不舒服。 你可是要叫我哥哥啊?叫你妹!靠! 恶心不? 顺手把手里的包包塞到薄少的手中,傅月溪走上前去双手环胸扫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眼神陡然间冷了下来。 那双细致浓密的飒爽剑眉在这个时候也很不爽的拢在了一起,她红唇上扬起一道轻蔑的弧度,微挑着眉头倾身往郑毅的身侧靠去,一双眼在离郑毅越来越近的位置上越发的冷厉起来。 “没听过这么一句话么?一个人越是过分的展现哪一面,就说明他的哪一面不行,并且从未得到过肯定,真正拥有的人,是绝壁不会像某些人一样,拿这些日积月累的东西出来作秀的。” 她的话语里有着浓浓的讽刺意味,她冷艳的脸庞上有着彻彻底底的蔑视。 “小溪妹妹,你这样一出现就火药味十足可不好啊,要知道我们傅氏的人走出家门一贯都是被人称之为温润如玉的。就连舅舅即便身在军队,也不曾像你这么犀利直接,你跟咱们傅氏的作风真的很不像呢。” 郑毅被傅月溪一句话给说的有些冷下来的脸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发怒,顿时间反唇相讥的他直到说完这话才蓦然间清醒了过来,他这是怎么了?被这个女孩随便激将了一下,竟是立即就忍不住了? 看见他本性的傅月溪眼神中有着几分说不上的深意,缓缓摇了摇头,她微微一笑: “表哥你这么说话可不好,这话在我们家说说也就算了,但在外头说就显得过分了,你想表达什么?我不是傅氏亲生的孩子么?呵呵,我的作风不需要像傅氏,你不知道?我的作风,我的人品,我的一切涵养都来自于我的母亲——顾安。” 顾安,这两个字换做是在二十年前,一说出这名字,整个商界也得抖一抖。 但是如今却是逐渐的被人遗忘了,可是有人遗忘,就代表有人还记得,这其中,就包括郑毅,比起傅子玉还要大上七八岁的郑毅如今已经是一个年过三十五的已婚男人了。 他涉入商界极早,因此对于顾安这个名字也是有一定深刻印象的。 这一刻听见这个被人遗忘已久的名字从傅月溪的口中说出来,郑毅的心头不可谓是不震惊的,尤其是傅月溪阐述出来的消息中竟是直白的告诉大家她就是顾安的女儿。 “既然你是顾安的女儿,那么就更应该跟我好好切磋一下了,让表哥我也见识一下当年名震京都商界的才女风范才是。” 郑毅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将心头刚才一跃而起的怒气给压了下去,抬起眼透过室内极亮的灯光,他注视着这个从进入大门开始便始终神态自然谈吐不凡的女孩,这就是那个在娱乐圈中大有名气的表妹? 几年前他曾在傅氏见过傅月溪,那个时候的傅月溪不过只是个被领养的小女孩罢了,根本看不出来那时候的小孤女进入也能绽放出来如此耀眼的光芒以及风华。 “没必要,我跟你说句实话吧表哥,你如果真的要挑战我,那只是不自量力的事情。现在,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后悔与退出的机会。只要现在你放弃之前你所说的一切,我就让你们全部轻松的离开。” 傅月溪来到傅宾鸿的身侧,伸出手握住了父亲有些发冷的手,心底微酸,这些年来,傅氏其实一直都不错的,如果不是因为傅氏突然宣布改变接班人的消息,恐怕这些旁氏根本就不敢前来兴风作浪吧? 傅子玉三个字的名头摆在外界,傅氏这些旁系也都是会看格局的。 当年傅氏的接班人还是傅子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敢站在傅氏的家族大厅中说如此挑衅的话语,更别提如此不尊敬傅宾鸿的坐在他的对面了,而现在,失去了傅子玉的傅氏,竟然如此的被人瞧不起。 傅月溪的心头现在燃烧着一团愤怒的火焰。 她没有想到郑毅好大的胆子,竟然把父亲都逼成这样了,虽然父亲没说,可她却能够从父亲那冰冷的大掌中感受到他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愤怒与失望。 这群旁系,是不是太小看她傅月溪了? 呵呵,人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面子?金钱?前途?权势?抑或者是自由与快乐? 以前跟贺瑞谦在一起的时候被贺家扫地出门的她那么丢人,几乎成为了整个z省的笑料,可如今等到她有了娱乐圈天后身份的时候,贺瑞谦却可以腆着脸来求她,挽回她。 现在,这个郑毅也是这样。 “哈哈哈哈!” 忽然,一阵肆意的大笑声在大厅中响了起来,这一声笑声就像是一个号令似的,一响起来,随即便又接二连三的再度响起了一些微小的笑声,所有的笑声融合在一起,有着浓浓的嘲笑与吃惊。 傅月溪侧目看去,只见大家这会儿也在看着她,并且是以着一种打量的目光,从头到脚由下到上的在打量着她。 “怎么?不信?”挑了挑眉,傅月溪淡声问道。 她的侧脸在亮光下有些模糊,但线条却奇迹的清晰,深邃的五官上没有一丝粉末,墨发朱颜却清美妖娆的傅月溪仅仅只是一个侧脸,也令郑毅不得不多看几眼,因为此刻的她眼底泛着自信的沉氲,嫣红的唇瓣微抿着,成为一条直线,眼神儿微微眯起,一眼看去又是蛊惑又是抢眼。 给人以一种视觉上的冲击,一眼过去,竟是难以别开视线。 她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随意,可是却硬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清楚了她的话,分明只是简单的四个字而已,这一刻,这群嘲笑着她根本没有那个本事的众人竟然莫名的有些觉得自己的行为可笑。 但也只是一瞬。 他们就纷纷收回了心思,异口同声的说道:“自然是不信的。” 他们不会傻得以为她身上有着那么几分气场,就真有如同郑毅般的本事。 他们不会傻得以为她身上有着那么几分自信,就真的如同对此事有一定把握似的。 所以他们摇头,他们反驳! 看见大家对她一再的嘲笑与看不起,傅月溪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好笑,所以她再次开口,想要给郑毅一个机会。 “郑毅,你也觉得么?现在,我给你两秒钟的时间回答我,你是从我傅家滚出去,还是继续你的坚持?” “我继续坚持,傅氏有难跟我本来就有分不开的关系,我身为舅舅唯一的外甥,也有权利选择我想做的事情吧?倒是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退避我,非但如此,竟然还大言不惭?呵呵,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们的之间的挑战不来点赌注之类的东西,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到了这个时候,郑毅才勾起了今日以来的第一抹冷笑,紧接着冷却了原本温和的眸子,紧盯着傅月溪厉声道。 察觉到郑毅陡然间的转变,傅宾鸿脸色不再是阴沉而是铁青,几欲发火的他站起身来就想咆哮,但却被他身侧的傅月溪给拉住了。 紧紧的摁住父亲的手,傅月溪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瓣,对着管家点了点头,管家很快便了解过来,走上前来单手放在了傅老爹的肩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父亲这边安定好,傅月溪才真正的放下心来,望向撕开了他那张伪善和气面具的郑毅,她露出了少有的锋芒。 “很好,赌注么?我正想说这个。我的要求也不高,如若我赢了你,那你就从我傅氏净身出户,不带走一分股权以及财产,从此在我傅家不再有任何的商界地位。一切都得东山再起。” 她的声音依然清脆可是却不带一丝温度。 话落的那一刻,抽气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现场一片哗然。 狂妄! 太狂妄了! 根本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口出狂言,说出如此话语! 脸色迅速一沉的郑毅心头更是怒不可遏。 这个傅月溪,是想直接把他扫地出门? 草!傻逼女人。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被傅氏认回来了以后就以为自己多么牛逼么?就算傅氏名声大,后台硬,背景强,可那也不代表她可以如此狂妄,既然她这么不识趣,那就让他好好教教她在商界要怎么为人,怎么处事的。 “表妹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在商界这么狂可不好,说不准一个不小心就会全军覆灭。既然你下的赌注那么高,我如果不给力一点的话,岂不是说不过去了?跟你的赌注一样,不过我不要你净身出户,也不要你的股权和财产,我只要傅家继承权。如何?” 郑毅的声音一顿,场内的气氛明显的一变。 傅宾鸿双目中都有些充血了,猛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欺人太甚,郑毅,你确定你要跟我们傅家闹得这么僵?你们这群旁系看来都是反了是吧?我傅宾鸿还没有死呢!” 傅宾鸿伸出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茶几上,爆裂的声音从大厅中响起来,略震撼,几个旁系对于傅月溪虽然不看好,可在傅宾鸿这里还是有些胆怯的,所以很快的一个个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此刻发怒的眸子。 郑毅也是被傅宾鸿这一下动作给下的心口处猛地一哆嗦,但却强自镇定着面不改色而已。 唯有傅月溪脸上露出了担心。 来到父亲的身侧,下一秒,她就僵住了! 看着父亲因为发怒而发抖的身躯—— 看着父亲因为咆哮与失望而微红的眼眶—— 看着父亲那立刻泛红的拳头,以及对她心疼无比的眼神—— 她能感觉到,有一股浓烈疯狂的火焰,在她的心口处熊熊燃烧,伸出手搀扶着父亲的臂膀,她的脑海中极快的掠过了十多年来,父亲当初身为养父时候为她所做的一切。 想到父亲曾带给她的温暖以及包容慈爱,她的眼眶忽然就红了。 挺直了背脊,她凑到父亲耳边安抚道:“爸,别担心,我不会输得。” 她知道父亲为何如此发怒,因为父亲担心她不是郑毅的对手,她也知道郑毅为何如此有恃无恐,因为在他看来,自己或许根本就是个花瓶而已,没有一点能力去接手如今的傅氏。 “既然是赌约,那么就一定要有见证人,在场的所有旁系,我都记住你们了,这一场赌约中,你们扮演的角色就是见证人。但有一点我要说清楚,你们是跟着郑毅一同前来的,那么你们就是站在他那边的,我不需要你们的扶持,你们大可以一起跟我比,可是丑话我却说在前头。如果郑毅输了,你们全部都要滚。” 傅月溪的话一出,郑毅并未察觉到任何的危险,反倒觉得此刻将怒气牵连其他旁系的傅月溪弱爆了,随即缓缓一笑点了点头,十分大度的开口:“我可以让你一步。” 看着他脸上露出的得意与嚣张,傅月溪先是一愣,眯着眼笑得像狐狸一样,“你会输到这辈子都不想再踏入商界的。” 说罢,她略有深意地瞥了眼郑毅,一身的意气风发。 一直被大家忽略的薄少站在管家身后,因为存在感比较低,所以他越发的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没有想到第一次给傅氏千金当司机就能看见如此精彩好戏的薄少有些默然。 不知道为何,他放佛从这场戏中看见了当初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不也是跟此刻的郑毅一样,那么的胜券在握么?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是如何的看不起傅月溪的。 一个女明星而已,能有多大的能耐?他身为投资人要她躺着她就得躺着,要她站着她就得站着! 但是事后,他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那种苦逼与后悔的感觉,他实在是不想再来一遍了。 所以此刻看见与当初自己所做一切如此相似的一幕,他尽量的往管家的身侧站去。 因为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这群自大狂妄的男人们是如何找屎的! 那太残忍了有木有? 太血腥了有木有? 太黑暗了有木有? 068 醋意横生!啧,真酸!(放傅少) 最强军妻,068 醋意横生!啧,真酸!(放傅少) 从傅老爹在京都的世家交流聚会上与她相认的那一刻开始,傅月溪的人生就已经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舒睍莼璩 除了一些虚名围绕在她的身旁以外,更多的,是来自于军政商三界之人的关注与打探。 她知道在身份被曝光的那一刻开始,人生会有很多的不同,但却没有想到麻烦会来的这么快。 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想到郑毅这样的近亲也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 曾经她只是个傅氏的小养女,傅氏的生死存亡与她或许没有多大的关系。 可如今不同。 她已经被傅老爹给认领了回来,她乃是实至名归的军阀家族千金,更是傅氏下一代的准接班人。 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出手,尤其是今日傅老爹被郑毅带来的众多旁系逼到了角落里! 她生命中曾经唯二的温暖:傅子玉,傅老爹。 她不会忘记在她年幼的时光中,那些孤单且凉薄的岁月里,父亲给她带来了怎样的暖意。 就如同此刻她已经长大,也绝不会眼睁睁都看着父亲被家族中人所逼迫无奈妥协的样子一样。 傅氏大厅中依旧人员众多,只是气氛已经截然不同了。 比起之前郑毅那一方偏上风的气氛来说,此刻有了傅月溪的参与之后,整个场面有了一种巨大的转变。 特别是此刻傅月溪脸庞上露出来的那种略有深意的笑容,看得郑毅心口处发凉。 傅子玉曾说过—— 战争开始时,无论手头有多少的砝码,你都要让敌人猜透不了甚至不敢猜测你的实力。 一开始迷惑了他,他的顾虑远比你的多,会处处受着擎制,最后慢慢崩溃在你的云淡风轻之下。 而这种惑敌计,傅月溪屡试不爽。 被这一眼看得一惊的郑毅再将目光放到傅月溪脸上的时候,只见她嘴角处浅浅的笑意,蹙了蹙眉头的他最终暗自镇定了心神。 “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那么我们总要有个期限。”两秒钟后,他沉吟着开口。 白皙清隽的脸庞上不动声色的泛着几分谦和的味道,一双看起来清澈的眼睛对上傅月溪那双冷眸竟是一点也不甘拜下风,在傅月溪如此强悍的气场面前,他还是可以做到稳如泰山。 但却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深处早已经惊涛骇浪。 一个初入商界的女孩,她真的会有如此犀利果断的眼神么?处理事情的时候,她表现出来的缜密,当真是不如外界传说中的花瓶那般无脑,不管如何,今日这一战,已成定局。 “期限你定,挑战既然是你发起的,那么我尊重你,期限也让你定好了。” 傅月溪清浅一笑,弯了弯唇在大厅内走动着,脑袋却是极快转动,在自己的记忆中迅速的搜索着一切有关于傅氏如今情况的精准资料,这一次她跟郑毅之间的赌注太大,所以她一定不能输! 这一场交谈,不!应该说是谈判更为贴切一些。 这一场谈判足足花了三个半小时,等到他们定下日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郑毅一行人的离开终于令傅家大厅清净了下来。 而被人们忽略已久的薄少也在这个时候自觉的走了过来,并且把傅月溪的包包递给了她,这一动作引起了傅宾鸿的注意的同时,也让他这才发觉到大厅内除了他们傅氏的人以外,竟还有别人? 把目光紧锁在薄少的脸上几秒,最终傅老爹没有再说什么。 “谢谢你薄少,今日若不是你把我送过来,我恐怕没有这么及时的赶到家中。” 将温水递给薄少,傅月溪的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意。 “这都是小事儿。”被她这么一说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薄少当下就不知所措起来。 以前他就对傅月溪有过不干不净的心思,这会儿被女神这么看着,他竟然忍不住脸红了! “溪丫头,这位是谁?”看见薄少脸庞上的红晕,傅老爹原本松懈下来的心一下就紧张起来。 “唔!你看我都疏忽了,这位是我父亲。爸爸,这是我朋友,薄少。” 听见父亲提起傅月溪这才想起来要给双方介绍一下,一心沉浸在这一场赌约中的傅月溪几乎就要忘记大厅内还站着管家以及父亲和薄少三人了。 接下来无非就是一些客套上的寒暄以及闲聊,傅月溪坐在一侧时不时的对他们的话题应和一下点点头,但更多的,她还是在构思着与郑毅之间的挑战。 郑毅的目的很显然,就是想要傅氏的继承权。 而他所选择的的挑战竟然只是一个项目投标而已,这个项目乃是整个京都商界现在都在关注的地产界项目,一块巨大而抢手的开发地区所在的地皮,傅月溪与郑毅之间的挑战,便是以谁先拿下这块地皮为结果。 虽然说起来只是一块地皮而已这么简单,可要知道现在京都中商界人人蠢蠢欲动,一个个的伸长了手,就是恨不得把那块位于京都市中心环城路一侧的地皮拿下,这若是换了别的位置,恐怕不至于这么跑火,但在市中心,那就是妥妥的以后的繁华市区。 与郑毅之间的赌约时日乃是为期3天,3天之后在这项地皮的投标大会上成败见分晓。 很凑巧的是对方公司也姓傅,也是傅氏。 想到这里,坐在原地原本陷入沉思的傅月溪脸庞上都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一抹神秘又自豪的笑意。 傅氏家族企业旗下的产业较为广泛,其中又以医药、酒店、娱乐场所为主。 而那个经营地产业的傅氏,则是专攻房地产,迅速崛起之快已经到达了一种地步。 三年前她离开京都的时候,这片土地上都还鲜少有那个傅氏房地产业旗下的房产。 可三年后她回到京都,每路过一条十字路口,就难免会遇到关于傅氏房地产业旗下新建起来的高耸楼层,以及新房产业。 而这个傅氏房地产业的幕后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她傅月溪有着十年青梅竹马之情的…… 傅子玉! 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母亲商界天赋过人的傅月溪,就从没有过要做别人手下败将的想法,无论什么事情她都会竭尽所能的去做得最好,包括如今刚刚接手的傅氏,以及这一次与郑毅的赌约! 她会用她的双手撑起傅氏这个家,为她所最亲密的人打下一片保护的航母。 == 从傅家离开以后便一直在别墅中静养的傅子玉这一天都没有任何动静,直到—— “傅少,傅家大院那边今天下午发生了一点事情。” 刚听好车子,连口水都没能喝上的周离,风风火火的来到了三楼傅子玉的书房门外,把自己所了解到的一切消息全部奉上。 里头正在拆卸着枪支把玩的傅子玉神色淡淡头也不抬:“出什么事儿了?” 被关在门外未能得到许可进去说话的周离瞪了一眼阻挡在他与傅少之间的大门后,谄媚的把所有一切属实情况全部给禀告了上去。 当事情全数没入耳中的那一刻,傅子玉组装枪支的手微顿,毫无表情的俊脸安静了几秒钟后忽然就露出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 或许站在外头的周离无法看见此刻傅子玉的表情,但是他却能从空气中此刻的氛围感受到他心情不错。 “忙去吧,如果还有什么情况,打电话告诉我,不用亲自过来了。”他语气平静的对门外开口。 分明根本不带任何情绪的话语,却愣是让周离听出了一股悲天怜悯的味道,顿时心头大呼解脱的周离差点儿没高兴的跳起来,强忍着心底的喜悦,他扯着就要笑得合不拢的嘴连连称好。 周离的苦逼,恐怕没有人懂。 这边儿之前要注意着沈曼青以及傅语的一切行动,现在她们离开了傅家,可接着要注意的就是傅月溪的一切行动了,比起沈曼青跟傅语,傅月溪这边的消息要严谨精准许多,出了差池他可没第二条命。 所以这会儿得到了可以电联的消息,他有一种回到解放后的心酸。 直到车子的引擎声再次响起来,并且越来越远,傅子玉这才把手头上最新引进的这一批枪支放下,在办公桌上找到了关于京都市中心环城路附近地皮的项目投标文件,翻阅了起来。 郑毅? 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傅子玉那锋利的薄唇都忍不住卷起了小小的弧度,睁开的那双狭眸中却有着凛冽的寒意。真是一个个的都不要脸了?竟然全都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去了? 甩了甩手中的钢笔,傅子玉刷刷的在这个地皮投标项目上写下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傅月溪。 看着桌面上那白纸黑字,傅月溪沉静而深邃的轮廓有一瞬的静溢,书房的灯光下,他内敛的气息暗自沉氲,一双眼却在看着那白纸上的三个字时浮现出来一种浑然的深意,沉黑的瞳孔深不见底。 年幼的时候,她才来到傅家,那时候的她还柔弱的跟风吹就要倒下似的,此时却是已经成熟长大。 他依旧还记得那个跟在他身后弱弱的央求着他,要他教她开枪的女孩,那张素净可爱的脸庞上表现出来的渴望与期盼多么的耀眼,那双晶亮的眼睛似乎也因为她内心的渴望而变得璀璨起来。 拿起电话,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不知道傅大小姐能不能赏个脸,今晚陪我共进晚餐呢?’ 这边儿正咬着笔头着手准备与郑毅比赛的这场投标项目的傅月溪因为手机上显示的信息而笑了起来。 看着上面的黑色小字体,她久久都没有回信。 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想念一个人,就算是看见他发过来的短信,你也会有一种难言的亲切感,就好像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并不只是几个黑色的正楷字体而已,而是他整个人,带着他的感情。 放下手里的工作,傅月溪动了动脖子,僵硬的腰椎处难受的酸痛着,察觉到自己真的因为工作的忙碌而忽略了许多东西的傅月溪把办公桌上的文件给合上了,拿起手机就往房间走去。 人,应该活在当下。 想通了她便收拾起衣服来,准备洗个澡出去与傅子玉见面。 还没进入浴室,傅子玉的电话就先拨了过来。 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傅子玉的名字,她自嘲一笑,才想起来自己光顾着收拾了,却忘记给他回信了。 接听以后她直接按下了外音键,就这么与傅子玉对话了起来。 “忙什么呢,信息都没时间回?” 那头傅子玉低沉好听的声音从话筒中寻寻传来,就算是放了外音,也无法掩盖他声音动听的本质。 傅月溪笑笑:“哪有,我正准备洗澡呢,然后就出去跟你汇合……只是忘记回信息了。” 透过一层话筒的过滤以后,她的声音让傅子玉有些听不真切,这样才更加令他想要见到她。 “嗯。我听父亲说今日郑毅到傅家上门挑衅?”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傅子玉言语之中全都是沉稳淡定,如若不是之前周离亲自过来把消息告诉他,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拆穿他的谎言。 “哪里算得上是挑衅?不过就是想找我过招罢了,没什么!我能应付。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她声音顿了一下,语气很淡。 浴室中浴霸全开,反观傅月溪,整个儿已经是一丝不挂,就差开水了。 而被她那句‘不要瞎操心’给狠狠的哽了一下的傅子玉忽然语气惋惜起来: “要知道你们所比赛的那块地皮主人是我,而决定权也在于我。当然,如果你真的不需要我帮衬你的话,那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好。” “……” 傅子玉听着那头的沉默继续说道:“好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的。既然不需要我瞎操心,那我就只好撒手不管了。”最后竟以那种怪蜀黍拐卖正太的时候才会用的那种略带哄骗的尾音道:“其实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可以给你走个后门的,而且是让你稳赢哦。” “……” 多年以后,傅月溪回忆起这一幕,都还会忍不住在心底咒骂自己误上了贼船有木有? 收拾收拾整理好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六点钟了。 此时的京都华灯初上,天色才暗,处处都充斥着通明与夜色的魔魅。 位于军区大院内部的傅氏大门口,傅子玉的新车很是准时的停在了门外,而车内他靠在椅背上一双眼轻轻垂着透过外头的倒车镜看向傅家大门。 穿着小年轻小清新苹果绿色羽绒外套的傅月溪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她下身一条修身提臀牛仔裤,把那双匀称且修长的双腿美感全数烘托了出来,而脚上一双复古马丁靴随性感十足,上身略短的苹果绿色羽绒服里头是一件黑色长线衫,长发被她扎了一个马尾,真是难得的年轻与活泼。 这样子从不远处看去就像是还在大学里未毕业的女学生似的,一股活力的味道。 瞥见她这一身装扮的傅子玉顿时眼前一亮。 打开车门走下车,就对上了她走来的身影,他毫不吝啬的赞美着:“这风格挺适合你的。非常有型,还很年轻活力。” 傅月溪被他这话给逗乐了,本来就是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能老到哪里去?好吧,虽然她经常穿着黑色西装一步裙套装,可是她毕竟长着一张二十几岁的脸好么? “你今天也很帅。”那些话也不过就是在心底腹诽一下罢了,真正对上他的视线,她根本就说不出来。 因为眼前的男人,是真正的贵气逼人。 他虽然不是傅家亲生的,但是因为从小在这里长大,加上成年后在军中历练了好几年,他身上那股如同上古时期乔木的沉静气息,却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可以这么说,他的身上涵盖着几乎是商界中男人的沉稳与内敛、政界男人的精明与狡猾。 但同时!他骨子里还有着军界之人暗藏的铁血与铮然—— 听见她这样难得的夸赞,傅子玉那双狭眸微微眯了眯,掩住了眸子中的欢快,转身为她打开了车门,他精致的袖口就在她的眼前,他高大的身影就在她的背后,她仿佛是绕着他的胸膛,擦过他的怀抱进入的车厢。 坐上车,看着回身进入车厢中的傅子玉,傅月溪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心口处怦然心动。 这种感觉其妙的难以言喻,比起当初与贺瑞谦在一起时候的相恋,似乎要更加让她情绪波动,比起那时候单纯的初恋来说,这一种心动,宛如可以牵动她身躯里的每一根神经,让她不由自主的去瑟瑟发抖。 “想吃什么?”发动了车子,傅子玉随意问。 傅月溪正沉浸在一种‘花痴’的状态中,忽然被他这句话给叫醒,再抬眼看着他的侧脸,她就有种被抓了个现行的错觉,以至于脸颊烧红了不说,就连心都砰砰的加快了跳跃,激动难耐。 “你看就行了,我无所谓。” 她语气有些不自然,说完赶紧别过视线看向窗外,可惜现在是夜晚,她饶是把视线看向一侧的车窗,也因为车厢中的灯光照射早车窗上而看见他整个开车的影子。 忽然。 他温暖的大掌覆在了她柔软的手上,细微摩挲了几下,那一瞬,她有一刻的僵硬,那种连呼吸都要衡量的感觉,那种四肢忽然就无法动弹的感觉,她是第一次感受。 “冷么?” 傅子玉目不斜视的开着车,单手操纵着方向盘,另一只覆在她手背上的手竟是没有一点要拿下来的打算。 车厢内本就开了暖气,这会儿因为他这简单而又暧昧难明的动作,温度逐渐攀升了起来。 摇了摇头,她没有说话。 傅月溪本不是矫情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傅子玉这样不要脸的男人面前,她就会找到一点点叫做节操的东西,而比起傅子玉,恐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么无节操的人了。 她心头对于她与傅子玉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有一个底线在。 可是傅子玉却好像视一切为无物般,什么脸面,什么节操,什么道德,什么底线,在他这里统统都是狗屁! 就好比此刻某人一边儿吃着豆腐摸着小手儿,还可以沉稳自如的操纵着方向盘毫无任何尴尬可言,尤其是当傅月溪暗暗打量他侧脸的时候,奇迹般的发现他似乎一点儿也不以为一手开车一手摸着她的手是多么可耻的行为。 车子顺着一个胡同往里走去,巷子里七绕八弯的全都是小道,没有去什么西餐厅,也不爱往什么高上大的饭店里走,这一回,又是老京都风味儿的饭菜。 进入包厢中,傅月溪扫了几眼这里简单的装潢,顿时心头冒出了几个字儿:正宗京都菜…… 半个多小时以后,点过的菜品都陆续的上来了,傅子玉与她一同并肩而坐,一边儿给她夹着菜一边儿自己吃着的傅子玉再度发挥了他无下限与厚脸皮的本质。 忙乎一天也累了的傅月溪再没心思关注他,第一口菜入口,忍不住点赞:“地道!” “你觉得好以后我们常来。” “嗯。” 吃到差不多即将结束的时候,傅子玉又提起了关于那场挑战的事情,并且再度强调了一番那地皮乃是他说了算的重要原理。 “怎么样,关于你跟郑毅挑战的事情,到底让不让我插手?那地皮可是名叫傅子玉的!” 感受到傅子玉那双逼人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自己,傅月溪懵了,整个儿都转不过弯来了。 “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表达什么……你知道的。” 说完,傅子玉抽出几张纸,就往她嘴角上擦去,大拇指以及食指直接往她唇瓣上拂去,这动作亲昵且表情自然,看着这样的傅子玉,傅月溪忽然有一种他这么做很多年了的感觉。 被他态度给彻底弄迷糊了的傅月溪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无语望天,默了几秒钟,她才转过脸看着他: “如果你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就不要给我走后门,但你可以在其中操纵,如果到了最后一刻我会输,你再帮我扳回局面,但如果我会赢,你就让它顺其自然,如何?” 傅月溪这话一出,傅子玉就忍不住低笑了起来。 “你怎么变得这么狐狸?谁教你的?嗯?” 对于她这么保守的做法十分赞成的傅子玉眼底流泻出来几分璀璨的潋滟与清华,他俊逸的脸庞上有着因为她的话而真实的笑容,俩人并肩而坐,相视而笑,这一幕如此之和谐。 “自学的!” 得瑟的对着他眨眨眼,傅月溪一脸得意。 “那我这么光明磊落的人竟然为了你干这么阴损的事儿,你是不是得给我点儿回报啊?不管怎么说也得给点儿小小的贿赂不是么?”说话间,傅子玉凑近了她,一只手撑在她椅子上方,一只手放在桌面上的傅子玉这动作就更倾向于将她整个儿的包围在了怀里一般。 空气中并不温暖,但因为他的靠近,她能感受到顿时间发热的浑身。 “这也要回报?你想要什么回报?” “不如就……以身相许如何?” 这本该是十分美好的一句话,但天不遂人愿,与这句话一同出现在傅月溪眼前的,还有对面液晶电视机上巨大的几个头条:《哪怕失去傅氏巨大军阀背景,傅少仍然横越军政商三界》《xx三线明星有孕,疑似与京都极品钻石王老五傅少有染》! 这些大字就像是故意来打击她一般,偏偏别的新闻没被她看见,就这两条她看的最清楚。 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傅月溪能察觉到心底那股难以忽视的怒气正在升起,扯了扯嘴角,她推开了傅子玉亲密无间放在她座椅靠背上的长臂,不自然的说:“别闹,我不太舒服,去上个洗手间。” 低垂着头,掩饰住脸上忽然冷却下来的温度,她再没有看傅子玉,夺路而走,直奔洗手间。 敏感的傅子玉若有似无的感觉到了她突然之间的冷落,顺着她之前所看的方向望去,却再也看不见什么东西。 无法捕捉的东西,才是最令人难受的。 没能第一时间看见新闻中的头条,但傅子玉却能第一时间发觉她的不同,回去的路上,她再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虽然都是一样的把脸别过去看向窗外,但这一次她脸上明显有着几分不开心。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大约十分钟的样子,她才开口:“直接送我到星光传媒驻华夏公司。” 咯吱—— 突然间的刹车。 傅月溪被这毫无征兆的前倾给吓了一跳,转过眼就用控诉的眼神看着他,脸上全都是怪罪。 傅子玉平静的感受着她愤怒。 听着她那话的语气他都能想象到她那两道飒爽的剑眉拧得多紧。 “这不像你,有什么不是该说出来的吗?”傅子玉停稳了车子就转身单手撑在她座位上,整个人几乎半个身子都凑到她那边了。 说话的时候,他眼眸微垂,神色极静。仿佛没看到她的异处,也没有半点情绪,冷静的像是外人。 心底还有着疑问的傅月溪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跟他说什么绯闻以及求证什么,红唇轻动着,她斜睨了一眼那面无表情的侧脸,冷冷一笑,打开车门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想,或许傅子玉曾经的确是温暖过她。 可是像他这样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焦点,是不可能会明白一个女人的情绪的。 他这样的人,根本都是充满了兽性的,而不是所谓的人性。 他这种人对待事物抑或者是人,一向都是快很准的出击,哪里会由得你想不想?要不要?所以傅月溪明白这一刻她跟他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既然都不是同一世界的人,那何必又要浪费唇舌去多说什么呢? 而未曾料到她会有这一举动的傅子玉眼色一暗,看着倒车镜中她越来越远的身影,心一下一下往下沉,拳头狠狠砸在方向盘上,狭眸上挑的眼尾上竟然刹那折射出来慑人的戾气,像是凝了冰雪,一片氤氲。 萧纵! 转动着方向盘,他踩下油门,迅速飙向星光传媒驻华夏公司,一路上眼神亦是自然的往人行道上望去。 他已经等了太久,再不可能继续如此等下去。 在他二十七年的年岁里,被她紧跟着的那些时光里,与她一同一步步走向成熟的岁月,是他最不可忘的日子。 没有黑暗,没有沉浮,也没有这些年近乎麻木的血腥和风口浪尖的精心布局与算计。 因此,再度重逢的那一刻,当他的目光再看见她的那一霎,他的心底便已经决定—— 得到她! == 几天了,贺瑞谦没有一丁点儿消息,安琪彻底的疯了。 像她这么骄傲的女人,怎么能不疯? 原以为傅月溪对于贺瑞谦来说是有一定影响的,但她却忽略了傅月溪在贺瑞谦心目中遗留下来的悔恨是多么的深沉,以至于到现在她才察觉到,一个傅月溪,竟然可以把贺瑞谦逼走,把她安琪逼疯。 “小姨,你在哪里。”幽幽的声音自电话中传来,若不是手机上显示着安琪的名字,沈曼青绝不会相信这个充满了彷徨,失落,悲伤的声音是那个趾高气昂的沈家千金的声音。 “我在娘家,你呢?”沈曼青坐起身来,浑身的疲倦让她脸色很不好看,从被傅家赶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有好过过一秒,再次回到娘家,她竟然连一个好觉都睡不着了。 现在她还是瞒着家族中所有人说她是回来玩几天的,这要是过几天傅宾鸿把证据全部收集齐全了,离婚证办了下来,她沈曼青还有容身之地么? 看着一侧睡得香甜的傅语,沈曼青眼中有着几分艳羡,真是年轻人,脑子里不会想事情,也就没有多少心事,才能睡得如此安稳,不同于她,一到晚上心底那些不甘心的事情与情绪就全部跑了出来。 闹腾的她一晚上都无法入睡。 即便睡了,也只是浅眠而已。 “小姨,我好恨,瑞谦竟然离家出走了,他竟然为了傅月溪离家出走,你说可笑不?傅月溪竟然是傅氏的接班人,小姨,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是为什么?” 咬牙切齿的恨意从安琪的唇舌中迸发出来,从她的声音里一点都不难听出她对傅月溪的恨意已然入骨,因为身份的改变,傅月溪再次把她安琪的人生搅和的天翻地覆。 几年前是这样,几年后一如既往。 “安琪,小姨跟你说实话吧,小姨也恨,小姨就要被你姨夫逐出家门了,就是为了傅月溪那个小贱蹄子。”再也找不到任何合作对象的沈曼青在这个时候缓缓将自己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听着电话里安琪充满了痛苦的声音,她有片刻的呆愣。 太像了,她们太像了。 “怎么办小姨,我不能让她毁了我的一生,她已经毁了我的青春你知道吗?她毁了我啊!”安琪听过沈曼青的话以后,声音瞬间尖锐了起来,刺耳的歇斯底里透过话筒传入沈曼青耳中,全是疯狂的愤怒。 “琪琪,你先冷静一下,我们见面再说怎么样?你要先冷静下来,我们必须好好策划一下,傅月溪她现在有身份了,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孤女了,我们要对付她,就必须要有周全的计划。” 沈曼青活了这么四五十年,心思总是要比安琪缜密许多,比起安琪对傅月溪的恨意,她并不会少。 “好,我现在就收拾一下,等会见。” 约好了见面的地点以后,安琪从床上站起身来,光着脚丫走到了浴室中,看向大面镜子里的自己,她露出了一抹凄凉的笑意,那个脸上带泪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以前那个风光无限的自己哪儿去了? 都是傅月溪,如果不是傅月溪,她安琪就会是幸福的活在贺家,与瑞谦没有任何矛盾的过下去。三年前你既然走了,为什么又要忽然回来?为什么?害死了我的孩子还不够,你还想要害得我家破人亡吗? 傅月溪!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眼神麻木,空洞的毫无焦距,似乎透过自己模糊的影子,看见了傅月溪的脸,一个冲动竟是抓起洗脸台上的口红胡乱的在镜子上乱画乱涂了起来。 她不要看见这张脸,不要! “啊——” 丢开手里的口红,她双手忽然抱着头,凄厉的叫了起来,眼泪伴随着心底无尽的烦闷飚了出来,傅月溪,傅月溪,傅月溪!脑海里不断转换着这个名字,而那些痛苦又压抑的记忆全数涌了上来,她无法遏制的发起抖来,好冷好冷。 假如!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傅月溪,那么她安琪早就跟瑞谦相安无事幸福一生了。 孩子也出生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不是么? 这一切都在她的出现以后打破! 浑浑噩噩的安琪在崩溃中洗漱完,面色苍白的她眼底有着掩饰不了的浮肿,浴室内昏黄的灯光照映在她的脸庞上有着说不出来的恐怖感觉,她脸色阴沉,肌肤暗黄,而这一切,她都归咎在傅月溪的身上。 换好一身衣服,安琪来到化妆台前,含着泪给自己上妆。 哪怕是过得不好,但也一定不能让外人知道她安琪现在多么凄惨。 闭上眼,把眸底蕴含的泪水流了下来,她继续涂涂抹抹。 这边儿终于与安琪联系上的沈曼青情绪却是比安琪要好上许多,毕竟她沈曼青也没有什么是好失去的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妈你这么早就出去么?”傅语被沈曼青的动静给吵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眼,半眯着眸子问道。 沈曼青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在离开之前嘱咐了她不要乱走。 清晨。 空气中还环绕着几分湿冷的雾气,弥漫在天际,笼罩在大地。 沈曼青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刺骨冷风,搓了搓双手,分别放进了衣服口袋里,这才一股脑的往前走去。 感受着新一天的新鲜空气,她深深的呵了几口气,今天开始,又是新的一天了,到现在为止,她还没能找到任何一个对策来整治傅月溪,而想到傅月溪现在却享受的过着她原本应该过的生活,心底那股隐隐不甘的因子又一次窜了出来。 既然安琪要对付傅月溪,那么她沈曼青就助她一臂之力。 已经准备好一切的沈曼青微微勾起了红唇,一张脸在大衣下露出了他人所看不见的阴森。 半个小时以后,俩人在约好的咖啡厅见到了彼此,因为谈的是这样隐晦的事情,所以安琪选择了一个隔音效果较好的包厢,并且在沈曼青抵达的第一时间关上了包厢的门。 “琪琪,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沈曼青一见她就露出了心痛的表情,说出的话语中更是有浓浓的担忧,整个人紧张的把安琪拉到眼前,似乎想要看清楚她眼底到底藏着多少痛楚。 本来就心酸委屈的安琪,在这一刻听见沈曼青如斯关心的语气,心底一酸。 从心头出溢出来的酸楚直冲脑门儿,鼻头处更是难以阻挡的有了几分刺痛的涩了涩,冲击到双眼,立刻就模糊了那双刚画好了的美眸。 安琪本就擅长扮演柔弱,现在真正难过起来,竟然还真有几分白莲花的气质,抹了粉的脸庞白皙的不带一丝血色,就算是刷了腮红也一样无法掩盖她肌肤上暗沉到已经没有一丝活力的肤色,流下两行清泪,她吸了吸气。 “小姨,我被傅月溪害惨了,我一定要报仇,否则我这辈子都无法再回到从前。她的出现给我的生活造成了巨大的混乱,小姨你一定要帮帮我,帮我把她赶出我的世界我的人生,她是我的克星。” 双手紧紧的捏着沈曼青的外衣袖子,安琪整个人就像是快要晕倒一般,有气无力的哭诉着。 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就连同样身为女人的沈曼青都有些垂怜,睨了一眼失落无比的安琪,沈曼青收起眼底深处一划即过的精光,伸出双手搂紧了她就要跌倒的身子,也哭了起来。 “琪琪啊,她的出现打乱的不仅仅是你的生活,还有我的生活啊,小姨也被她害惨了,小姨也恨她啊,像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她就是多余的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她,小姨用得着回到娘家吗?” 说哭就哭的沈曼青这演技也是纯火纯青,根本不会比安琪逊色。 两个女人坐在这个包厢中哭诉了一番,大约有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这才坐好了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脸色凝重眼神认真的对视着想着对策。 一大早的咖啡厅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加上她们又是在包厢中,所以更加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话了。 “我听说郑毅已经正式向傅月溪发出了挑战,这一次他们之间的比赛取决了谁来继承傅氏。”安琪吸了吸鼻子,缓缓开口,如果没有几分心计与脑子,她当年又怎么可能将贺瑞谦从傅月溪的手里抢过来呢? 所以此刻哪怕她们是在策划着如何对付傅月溪,但也一定会捋清楚时下所有人与傅月溪之间的关系。 谁是朋友,谁又是敌人,全都要11分清楚。 “什么?”听到这里的沈曼青不由得惊讶的提高了声音,好啊,好你个郑毅,我找你合作你不愿意,但是你却悄悄自己组织了计划是吧?哼! “不错,我也是昨日晚上才得知这个消息的,商界如今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几方都在暗潮涌动,可以说傅月溪这个时候被傅氏认回去未必是好事儿,我们只要趁着现在这个风头,就一定可以把她毁掉。” 安琪眼神里有着刻骨的恨意,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说话的语速极慢却充满了寒意。 “是个好时机。”沈曼青冷冷一笑,看向安琪,眼底有着几分难掩的兴奋:“想好了怎么做么?” 安琪点了点头,把随身携带的手提包拉开,从里头抽出了一张名片,放在了桌上。 黑色的底片上白色的电话号码,简单到不行的名片,但却有用至极。 “这?” 听着沈曼青那疑惑的语气,安琪摇了摇头,但却缓缓笑了起来,将桌上这张简单名片推到她面前: “你可以仔细看看小姨,你或许不知道这个名片的用处,但是你一定听过这个名片的来由。” 顺着包厢内的灯光,沈曼青清楚的看见了这个电话号码的尾数,漆黑的黑色底片,雪白的数字,一刹那她竟是感受到了来自于这张名片上的寒意。 “这号码……”沈曼青这些年接触外界的东西其实不多,但是好歹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 光是从这张名片的外形来看,她心底便大略的有了个数。 “不错,这是我从一些熟悉的社会上朋友手中买来的一张名片,这个号码的主人乃是国外有名的雇佣兵团首脑,一贯游荡于金三角以及国外边境等地,干的勾当虽说都是见不得人的,可却是只要有钱就一定能买到的。” 安琪轻轻的开口。 沈曼青睁大了眼阴险的笑了起来,心底更是有一闪而过的快感。 不知道傅月溪莫名其妙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她忽然就很想亲眼看见那一幕。 感觉到她沉静在幻想的画面中,安琪端起桌面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小姨,这件事情我会出面出钱去办,但是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你去办。”安琪在来到这里之前,其实早已经策划好了一切,而电话里头的她不过是希望沈曼青过来一趟罢了。 在这一次的阴谋中,她要充当的,是主谋,而不是共犯。 而听着安琪说了这许久的沈曼青也早已发觉到她自有打算,对于报复傅月溪以及傅氏,她充其量也就是参与一下,想要真正主导是不可能的,别说人力方面不够,就连金钱方面,她也不如安琪手头那般宽裕。 以前在傅家,她还有一点得意的资本。 离开傅家,她沈曼青就连根草都不算。 所以她恨透了傅月溪,恨透了傅家的一切,恨到恨不得毁掉! “你说。” “郑毅你知道吧,他跟傅月溪的赌约赌注是傅氏,你其实可以让傅语去投奔他,毕竟这一场赌约郑毅赢了,那就是傅氏未来的继承人了,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输了,他也是傅氏血浓于水的亲外甥,是绝不会有任何不妥之处的。” 安琪食指轻敲着桌面,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意。 “你的意思是……你去联合郑氏?” 沈曼青随即双眼一亮,她虽然被赶出了傅氏,可这侄女不是还是沈家千金么? 如若安琪可以出面安排这一切,那么这个计划一定可以完美施行。 “嗯。” 轻轻的应了一声,安琪的眼神又迷蒙了起来,傅月溪,你不是不屑跟我争么?你不是不屑跟我计较一切么?呵呵,那就让我亲手送你走吧。 想到这几天公公和婆婆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态度以及不冷不热的语气,安琪的心就扭成了一团,一个傅月溪而已,你贺家这么看不上我安琪么?那我就要亲手毁掉你们中意的傅月溪! == 一晚上。 整整一晚上,傅子玉的车都停留在星光传媒驻华夏公司的停车场中。 从紧跟着她的步伐抵达星光传媒驻华夏公司开始,他就寸步不离的尾随其后,可这一切都在这一刻看见她与萧纵有说有笑的走出公司之时转变成了铺天盖地的醋味儿…… 英菲尼迪安静矗立。 大门口处,傅月溪皱了皱眉,只觉得一道灼热又逼人的视线紧锁着她,让她如遭芒刺在背。 看着俩人相携而走的身影,傅子玉狭眸眯了眯,醋意横生。 我没耐心继续等了……溪溪。 ------题外话------ 经历这一次的酸味儿,俩人之间的感情会有一次进展,嘿嘿。月底了,月票快丢给本君吧,还有几天就要过期啦。以后会努力稳定早上更新,可能不是八点,但十点是可以的。另外,求鲜花,求钻石,求5分评价票,求留言多多,妞儿们!给点力啊!你们的给力就是本君码字的动力知否?求动力! 【君爷跪谢榜】 感谢:平常心平常心55评价票1、fayzi121评价票1、mrs。q 评价票1、沧余钻石1、(tamyatam钻石4、谢谢妞儿每天坚持不懈的一颗大钻!感动!) 爱乃们~集体飞吻—— 069 深情?爱意?爆发的情感!(高潮) 最强军妻,069 深情?爱意?爆发的情感!(*) 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整明白傅月溪到底为何而生气的傅子玉忍着浑身的疲倦在这车厢中守了她一晚上。舒睍莼璩 听见她说要直接前往星光传媒驻华夏公司的时候傅子玉心下就明了,她这是准备继续工作狂一晚上也不想再跟他面对面坐在一起了,可女人生气起来就是这样,非但不将心底迁怒于他的重点和原因说出来,还一声不响的直接在办公室待了个通宵。 狭眸半眯着的傅子玉唇瓣上有着几分如雪的冷意,肆意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却是微微动了动,紧紧的锁视着外边那两道刺眼的身影,他那一贯皮笑肉不笑的好性子也被磨合的消失殆尽。 看着他们二人越走越近的步伐,傅子玉垂了垂冷眸,锋利的唇角处压抑着怒气,气极而笑!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不远处却忽然涌出一群人来。 一个个带着鸭舌帽,手中拿着采访时候才会用的话筒,还有无数个正忙着按下快门的狗仔在周围,与之间的安静气氛相比,喧闹起来也不过是一分钟的时间差别而已。 面对这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娱乐记者,傅月溪一点儿也不慌张,反倒是顿住了脚步神态自然的望向众人,只见每一个人的脸庞上都泛着几分不自然的红晕,男男女女都一样,可想而知他们并不是刚刚才出现的,而是在这里蹲点已久。 感受到这群人明显冲着自己来的汹涌气势,傅月溪不急不缓的拍了拍因为工作而褶皱的袖口,她身旁的萧纵也是一点儿不着急,倾身垂首在她耳旁低声开口:“你这段时间很红啊,相信这风头一时之间过不去吧?准备好了么?” 弯了弯唇角,她眼底有着满满的自信:“当然。” 几乎是她当然二字刚刚落下的那一秒,激动又焦灼的一种娱乐记者们便蜂拥而上,所有人都是拼了命的往前挤,好像眼前出现的女人能够给他们带来后半辈子无忧的豪华人生般。 可不是么? 近段时间傅月溪这三个字恐怕再没有人会不知道。 她傅氏接班人的名头在京都中炉火纯青的同时,当初被曝光出来的,艾咪身份与顾月溪身份更是被聪明人很快的拿来炒作,瞬间夺得了无数人的眼球与关注。 娱乐记者眼中的八卦,不需要你去探究它的真实性,只要这个新闻够劲爆,只要这个八卦够给力,只要这个绯闻够引人注目,那么这位娱乐记者哪怕是天花乱坠的胡说八道,这一手新闻都将会给其带来无数利益。 瞥见高矮不一的男女挤在一堆,只为得到一个问问题的机会,傅月溪的心底有淡淡的感慨,却并不怜悯他们,每一行都有每一行不可告人的心酸与苦楚,每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必将会有可怜的时候。 迎面而来的娇小女人竟是比起任何高大的男人都钻得快,率先冲出重围迎面就恭喜道:“不知道艾咪小姐是否关注了女王归来这部戏的首映票房?恭喜艾咪小姐再度抢夺票房第一,还有,还要恭喜艾咪小姐认祖归宗。” 女人的脸上带着的笑容十分客套与虚假,是那种在商场上或者是任何一个场合上都能常见的假笑。 可听着这话,傅月溪还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欣然收下了来自于她的恭喜。 她笑着道过谢,眼角眉梢都有着淡淡的喜悦。 艾咪这两个字此刻几乎已经席卷了全球!成为最热门的搜索词,无论是百度雅虎谷歌,任何一个网站上都有这两个字。本来就是一众男性心目中女神的艾咪根本就已经是红的大红大紫了。 在华夏恐怕再没有任何一个女性可以冠盖她身上的风华。 “艾咪小姐刚才点头是否就间接性的承认了自己就是我们华夏京都具有一定权威的傅氏家族下一代接班人的事实呢?您对于自己傅月溪这个身份有什么感想吗?” 娇小的女孩冲的快,问出来的问题更快。 如炮竹般从她嘴里流泻出来的一系列话语就像是绕口令一般,如果不是傅月溪自己就是当事人,恐怕会要她再说一遍。 她是天后级的人物了,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会亲自在这样的大众场合接受外来一群乌合之众的狗仔队的采访的,但是因为如今的她已经步入商界,所以趁着今日大家八卦的那个劲头,她想把自己有意离开娱乐圈的消息透露出来。 这个想法她也是从昨日才有的,之前都不曾有,所以根本没来得及跟萧纵商量,而没有与他商量的下场绝对是无法脱离星光传媒以及娱乐圈这个浑水杂鱼的地方。 可聪明如傅月溪,又怎么会没有对策来对付萧纵呢? 所以在这个女孩的问题问出口之后,她沉吟了几秒钟,才抬起眼露出了完美合适的镜头前笑意回答道:“对于傅月溪的身份,我只能说感恩二字,感想没有,可有几句话想说。” 她的声音一响起来,无数争先恐后的娱乐记者们都不再拥挤起来,迅速抽出自己行李包里的笔记本,顺手就把她所回答的这句话一字不漏的写了下来。 “因为家庭的缘故,我跟娱乐圈之间的缘分,很有可能就到今年为止。”说完这句话,她没有再做任何解释,直接转身越过人群,往前方走去,而站在她一侧笑的自如应付着一群记者的萧纵则是蓦地顿住了话,深吸了一口气,脸色立即就是一变。 不悦! 他当然不悦! 好你个傅月溪,死女人,要走竟然连商量都不跟他打一个?直接就在记者们的面前将消息放出去?靠!他没有想到跟在自己身边三年,自己亲眼看着成长的傅月溪,竟然也有瞒过自己的一天。 难怪刚才她会那么淡定的说准备好了,难怪她一点也没有要逃离这一场无名记者会的想法与举动,这一切不过都只是她为了给自己的未来铺路而妥协的! 气的狠狠的点了点头,萧纵斜睨着一群娱乐圈记者们,眼神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笑意,相反,那双透露着狂妄的视线里浮现出了几分厌恶的神色,抬起了下颚,他嚣张的声音响了起来: “别以为你们今日堵在我星光传媒等待这一场采访就有多么了不起,如果我萧纵不想让今日的一切发表出去的话,那么在场的你们任何一个人都绝不会有这个本事把刚才艾咪所说的话语刊登出去。现在我就把话放在这里,谁要是擅自把刚才她所说的最后一句话透露出去,我保证一个星期之内,你全家人都得收拾包袱屁股尿流的滚出京都。” 怒火在他心口处滋长着,想到这段时间没见,与她之间的空白,萧纵就有着说不出的失落与悔痛,当初如若不是想要看见她走出伤痛,他也不会怂恿她回国,可如果那时候他知道傅子玉跟她之间竟然是青梅竹马,那么就算是给他萧纵天地神权,他也不会让她回国。 死死的盯着傅月溪那轻快的背影,萧纵的眼神里有着缓缓升起的火光,那架势恨不得将她背部烧出几个洞来。 回国以后就想摆脱他萧纵?翅膀硬了是吧?可惜溪溪,我萧纵像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么? 微扬着下巴,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久久的望着她自如远去的背影,眼神暗了暗,本就充满了跋扈味道的他身上此刻除了张扬之外,还有一种让男女都不得不侧目的张狂。 被傅月溪一句话堵住了嘴的一种娱乐圈记者们这会儿三三两两的紧追了过去,一群人还留在原地,迫于萧纵身上的气势不敢动弹。 娱乐圈记者这工作其实就是靠一个字儿——赌! 今天你拿到了第一手新闻,曝光率够高,且一炮而红直接爆了头条的话,那这娱乐圈小记者也算是翻身了。 反之,如若是得罪了圈内某位手段了得的大人物,就算此刻你这一手资料将会吸引再多的眼球与点击,你也不得不闭嘴,在前途和未来面前,一次好运中将的‘*彩’不过是区区浮云罢了。 “很好,算你们识趣,虽然我不在华夏长久的待着,但是我也知道你们会愿意留下来帮我的对吧?酬金不是问题,但这事儿要做好。提一个不算要求的要求,那就是把刚才与你们一同出现在这个场地内的所有娱记的名字全部给我写下来。” 他大手一挥,大声开口说道。 站在楼梯台阶上,那原本就高大的身躯这会儿更是显得威武无比,长期在美国生活的萧纵肌肤中全都是性感的麦色,说话的时候喉结滚动起来,在阳光下竟是给人一种移不开视线的妖孽感觉。 他眼神不带任何感情,说出来的话语却很镇定清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挺清楚了他的要求。 “这一点没问题,只是不知道萧总裁为何不让我们把这第一手的好新闻爆料出去?”有几个内心不甘的人挣扎着问道,抬起眼看向萧纵的时候眼神也有些闪躲,不敢与萧纵那双冷眼对视。 “就凭我希望艾咪依旧留在娱乐圈,这个答案,够么?” 他冷冷的开口,嘴角处有着明显的讥讽,说完就转过身大步往公司中走去,之前原本说好的要送傅月溪回去,现在却是被她那突如其来的决定弄的心头一团乱,想到她才不过来到京都几个月而已,就已经有了想要脱离他萧氏的想法萧纵心底便大为愤怒。 在京都也才不过生活了几个月而已,她这么快就融入了时下的京都?不可能!她为什么可以在今日那么多人的面前斩钉截铁的说出要准备离开娱乐圈的这个想法?这些问题统统都让萧纵一个头两个大,真要算计起来,那恐怕还在美国的时候,她就已经早想好了随时离开萧氏吧? 呵。 自嘲一笑,萧纵却是不得不接受现实,早该知道萧氏以及星光都只是她傅月溪踏入人生第一步的一个历练的圈子罢了,难道她还真的会愿意因为俩人在一起朝夕相处的三年感情而为他萧纵而留么? 踢开办公室的门,他大步走到办公椅前,狠狠的坐了下来,整个人随即就是往后边儿一靠过去,闭上了那双刚才还充满了弩张的眼,伸出双手揉了揉因为通宵而有些僵硬的脸庞轮廓后,只见他保持着这个动作静默了几秒。 而后,有一串带着失落苦涩的笑声,从他的办公室中传出来…… 不管如何,他是绝不会放她离开的! 他跟她之间唯一的牵绊,她跟他唯一的希望! == 外边儿阳光正好,傅月溪眨了眨酸酸的眼睛,抬起眸子对上了斜前方刺目的暖言,红唇上却是露出了一分不舍的笑意,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她与萧纵纵使关系再好,但她是女人,他是男人,他们不同的性别,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单纯。 尤其现在她还是傅氏的接班人。 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她就没少听说萧纵努力工作,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棋逢对手,而那个对手也一直都在。只不过如今不同了,因为身份的关系,她跟萧纵之间的立场就永远不可能一样。 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养女傅月溪了,她有了身份的局限之后,不论是在生活上,还是为人处事上,都有了一定的界限与底线。 萧纵曾经把傅子玉当成唯一的对手来看待,所以对傅氏的事情没少关注。 可谓是知己知彼。而她对星光也一样知己知彼,虽然从未想过曾经一起携手共进的搭档最终会因为身份的身不由己而走向敌对的场面,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傅月溪希望早点来。 在郑毅的面前她可以胜券在握,但在萧纵的面前,她不能。 跟傅子玉这个奇才比起来,萧纵其实一点都不逊色,相反,他真的有足以与傅子玉相匹敌的能力与实力。 如若没有这等实力,他萧纵又是如何打败了一众嫡系亲人,围剿了所有正室,带着母亲一路杀上当今的萧氏总裁之位呢? 可惜的是,傅月溪所思考的这些问题,萧纵并没有想到。 她漫步于阳光之下,感受着来自于天地之间的温暖,心头一阵舒畅,母亲虽然不在世了,但她却永远都记得,她的母亲,她傅月溪的母亲,乃是曾经二十年前名震整个京都乃至于全球的商界女传奇。 所以从小到大她的心底便有一个目标。 那就是完成母亲所未能走完的接下来的道路! 看着蔚蓝的天空,她心如明镜,就连昨日的郁结都好了几分,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她脸上露出了惬意的笑意,地面上她的倒影随着她的步伐而晃动着。 就在她身后不远处,英菲尼迪速度缓慢的尾随着。 坐在车厢中开着慢车的傅子玉并无任何的不耐烦,但是抓着方向盘的手却不再那么用力的紧捏,刚才他坐在车厢中亲眼目睹了那场突如其来的采访以后,心下的酸味儿竟然就如此奇迹般的疏散了。 说来也怪。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她说要离开娱乐圈那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都好像再次跃动了起来,那一句话不但是证明了她对萧纵毫无任何男女之情,更是证明了在她的心底,纵然华夏曾有不好的记忆,可永远都比她拼搏了三年的美国要好许多。 相同,在华夏这片天空之下的他们,对于她来说,也比萧纵要重要。 这就够了。 心情顿时豁然开朗的傅子玉龟速的跟在她身后,这样的事儿,高上大的傅少可是第一回做,不过若是能时不时的看见她轻松又惬意的偷腥笑容,那就算是做个跟屁虫又如何? 看着她散漫的行走节奏,傅子玉忍不住勾唇淡笑,傅月溪真是个懒虫,从小到大就属她最懒了,别看她工作起来不要命,但实际上那只是为了接下来有更多的休息时间好么? 见惯了她懒虫一面的傅子玉看着她这幅样子,眉眼深处都忍不住为之一暖,晕开的柔意在他俊美无俦的脸庞上仿佛笼罩了一片光晕,这一刻,他不是来自于地狱的阴戾傅少,而是来自于天堂的谪仙傅公子。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傅月溪这才察觉到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始终围绕在她周身,锋芒太过于毕露,以至于她想忽视都难,放满了脚步,她皱了皱眉,在脑海里幻化了无数种怪异的跟踪狂以及变态狂以后,她蓦地转身。 傅子玉的车子就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与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是,跟踪狂是有,变态狂也的确是,但却不是脑海中幻化出来的那种满口黄牙一脸猥琐的老男人,而是一个西装笔挺,气质逼人,浑身上下都有着如同猎豹苍狼般敏锐的蓄势待发的男人……笑面狐狸傅子玉。 停下脚步足足有五秒钟,她就这样傻傻的看着他的车,然后再度傻傻的望着他,紧接着又是傻傻的看着他从车内探出身来,最后还是傻傻的看着英俊不凡的他一步步的来到自己的面前。 就这样几秒钟的事情,她却在发呆的这一瞬,好像看见了什么耀眼的巨星一般,靠,竟然比她还有几分气质,吸引人眼球不说,最让人不甘心的是,她就这么看着看着看傻眼了! 你们永远都无法想象。 在这样寒冷冬季午后,阳光正好,脱下了西装外套的男人只身一件黑色衬衫,一条西裤,优雅的从车内探身而出,再走过来,来到你的面前,而你却在即将幡然醒悟的时候对上男人那双沉黑却凝聚了温柔的狭眸。 那一秒。 傅月溪如遭电击一般的怔在了原地,这个男人真的很耀眼,而且气场太足,优秀的有些过分了。 所以她想逃。 目光不变,她转身就想走,强自镇定的脚步却还是自乱了阵脚,傅子玉那有力的长臂随意一拉就能把她这刚足一百斤一米七的女人给拎起来,不过他很有风度的没有这么做。 “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挑起剑眉,傅子玉俊逸的侧脸就在她的面前,这会儿因为纵容而柔软下来的视线里,多出了几分平日里别人都看不见的痞雅,傅月溪睁着眼看着男人一副‘你要怎么样我都让你’的表情与态度,炸了眨眼。 “我没有躲你啊,哥!你在说什么东西?你是我哥!你是我哥!我用得着躲你吗?”绘声绘色的反唇相讥,她却忘记了压抑自己的情绪,以至于说出来这一句话的时候,那里头的浓重枪药味儿弥漫在这四周。 她强硬的语气不但没让傅子玉脸色冷下来,反倒是弯了弯薄唇,眯起了那双可以电死人的细长狐眸:“嗯,没躲着我就好,那就请傅大小姐给个面子,上个车?” 凑近了她,他挺拔的身躯就在她的身后,那股巨大的压迫气息,似乎又一次的将她包围了起来,被他身上那股浓烈到几乎要席卷她的情义逼迫着的傅月溪瞪了他一眼,转身往车上走去。 娇嗔,恼了,不爽,对他有气儿! 就这一会儿,从她那快速上车的背影上盯着几秒的傅子玉总结出来了傅月溪此刻内心深处的情绪以后,微微一笑,也上了车,关上车门,他倒是不急着开车,陪着傅月溪通宵一晚上的他自然也是有些困倦的。 所以这会儿趁着俩人安静坐在车里,他想好好跟她说说话。 “昨儿个晚上怎么说走就走?头也不带回一个的?”傅子玉靠在驾驶位上的椅背上,双眼却看向车内的后视镜,坐在后边儿的傅月溪察觉到后视镜内折折射射而来的视线,又是狠狠的瞪了瞪他,原本不想坐在副驾驶位上,就是因为不想跟他正面有任何的交集。 可是谁知道她往车厢后座位上坐去根本就是自找苦吃的节奏。 这后视镜这玩意儿到底谁发明的! 被傅子玉那种看似认真实则纵容的视线盯着的傅月溪,反而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愧疚感,仿佛昨日开始到现在无理取闹的人一直是她? 可新闻上都播报出来了,这不是有证据么? 想到那巨大的液晶电视上当时刺眼的那一幕,傅月溪的脸色又微不可见的冷下来几分,把视线看向窗外,别过眼去就是不看后视镜中的傅子玉,她顿了顿才开口:“工作啊,刚接手傅氏,很多事情要做,这一点傅少这么成功又年轻的企业家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听出了她语气里浓浓的鄙夷与讽刺味道,傅子玉嘴角微扬,视线始终望着后视镜中脸颊气鼓鼓的她。 从一侧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上,缭绕的烟雾袅袅纠缠,深深地吸了一口,傅子玉摇下车窗,悠悠荡荡地轻轻吐出。 散漫的狭眸却微微掀起,凝视着后视镜里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傅月溪,黑得纯粹的眸中有些似是渴望似是隐忍的情感在沉淀。 “嗯,然后打算怎么做?赌约还有一天的时间了,你做好准备了?”傅子玉几度想要转移话题,却都因为她不看他的视线而顿住了话语,他想,他要得到的,是心甘情愿,他想,他要得到的,是两情相悦。 所以他不逼她。 听着他这没话找话的话,傅月溪终于抬首瞥他一眼,却忽然失笑,“哥,什么时候我们之间说话也这么严肃正经儿了?” 可这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 对呀,之前那个在闹别扭的人是她啊,她怎么可以丢盔弃甲? 想到这里,傅月溪嘴角处的弧度僵硬了起来,缓缓有淡下去的姿态,就在这个时候,傅子玉却再次开口:“不是通宵工作了一晚上么?怎么会没有准备好与郑毅之间的赌约?” 这一次,他开口的语气明显有了几分急切。 心下怪异的傅月溪根本就不明白傅子玉怎么突然这么关心她昨晚到底是睡了一觉还是通了一宵? 虽然心有疑惑,可她还是不紧不慢的回了句:“昨晚上没通宵啊,我在公司睡了一觉才出来的……” 她这话刚说到一半,还没来得及把接下来的后半句话(昨晚工作到三点钟,然后实在是扛不住,我就去睡了啊。)说出来,傅子玉就霍然间打开了车门走下了车,然后又极快的打开了她后座位这边儿的车门,敏捷迅速的钻了进去,这一行举动短到几乎只用了两秒钟。 正沉浸在于傅子玉安静交谈中的傅月溪怎么也没有想到傅子玉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这关门开门的声音愣是把她给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再回过神来身侧就多出了一道极具侵略性的身影。 透过车厢内有些暗沉的光线,傅子玉此刻沉氲着几分难得紧张的狭眸认真的看向她,没有说话,安静的车厢中,她难受的保持着被动的姿态被傅子玉那双似乎要看穿她灵魂的目光压制着,浑身都不爽了起来。 “拜托你下次要做什么先开口吱个声行么?你不知道你这忽然之间从前边儿换到后边儿我这个没怎么经历过刺激的人受不了么?”看着他只盯着自己却不说话的样子,傅月溪又想起来昨儿个他对自己的态度。 呵呵。 她要来公司加班而已,难道也碍着他了? 那凭什么当时她一说完,这厮眼神就冰冷如雪花?沉沉的带着几分她所不喜欢的寒意。 当时她就怒了! 所以才会直接下车夺路而走! 察觉到她语气中的抱怨,傅子玉微怔,缓缓吐了口烟,又掸了掸烟灰,终是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将指间的烟头直接往窗口处弹了出去。 转过脸他又一声不吭的盯着她看,目光却比起刚才的认真要多了几分专注,比起昨日的微冷,浓烈了几分温情,这忽然的转变,让傅月溪极为不习惯的同时,也不可自拔的砰砰砰的一颗心狂跳了起来。 “溪溪。”傅子玉开口。 傅月溪转眼看去,近在咫尺的他轮廓分明,密实又卷翘的睫毛让人妒忌,放大的俊颜不但没有任何损坏形象的趋势,反倒是有一种被放大了让人观赏的错觉。 这一刻,傅月溪只觉得连呼吸都好像停了下来。 因为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他们俩人深陷于如此狭小的空间之中,靠的那么近,那么近,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楚的听见,那种感觉,几度让傅月溪的心口紊乱。 她就在他的眼前,伸出手即可触及,再蛮横一点,就能拥之入怀,还在等什么呢?只要伸出手,只要伸出手,心上人可以带回家! 沉吟半刻,良久,傅子玉再度抬起头望着她,双目对视这一瞬,傅月溪整个人都呆住了,在傅子玉这个几乎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身上,她看见了什么? 深情?不! 爱意?错! 挣扎痛苦?也不是! 她看见了傅子玉那双璀璨的宛如暗夜星辰的眸子里,媲美黑曜石的瞳仁中,深深的蕴藏着一股积压许久即将爆发的情感—— 与傅子玉相识十多年,第一次,她在他这双令人难以捉摸的瞳仁里,看见了清楚的微光,看透了明显的情感,看进了她的心里,也让她狠狠的震撼了一把。 如若是平日里,她断然不会相信傅子玉这种男人会露出如此隐忍蛰伏的深情来。 可是这一刻,他就在她面前,真实而又坦然的傅子玉。 眉眼微微一动,她的眼底有着荡漾的光晕,因为眼前男人即将爆发出来的情感而传染的傅月溪好像似懂非懂一般的闭上了嘴,把那些想问的话,把那些想知道的话全部吞回了肚子里。 她在等。 等他开口。 傅子玉看着难得不要强,安静了下来的傅月溪,内心深处都有着深深的悸动,瞳孔一缩,他静静望着她,而后在她那柔嫩如白玉羊脂般双颊上透着微红光泽的那一刹伸出了手。 抬起了她的下颚,他的食指与大拇指轻柔又珍爱的轻抚着她圆润鹅蛋脸的下巴,眼神一度在这昏暗的光线里沉沉变深,车厢内的空气陡然间转变,再没有之前你猜我猜的气氛,留下的,是一片难以形容的暧昧。 闻到她呼吸的气味,傅子玉那张如同上古时期雕塑般完美的俊脸上浮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陶醉。 他的溪溪虽然还没有学会怎么挑起男人的好奇心和猎艳心理,可就凭借着她天生的清美妖娆,光是那双丹凤眼中不自然流露出的点点娇态都足以唤起男人的征服欲。 轻不可闻的低笑一声,傅子玉慢慢低下头,冰凉的鼻尖贴上她的,轻轻厮磨,清浅平静的呼吸和她的紧张紊乱截然相反。 静溢的车厢内虽然平静,可是空气涌动间,却是暧昧流转,傅月溪哪里承受过这么煽情的场面呢?所以当下就把持不住,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在傅子玉的面前,她根本就像是一个情场新手,一个纯粹到连接吻都没好好学会的乖学生。 说起来也是,三年前她跟贺瑞谦的一切,她都不太记得了。 不知道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还是实在心底对他毫无感情了,这会儿再回忆从前在一起单纯美好的愉快时光,竟然脑子一片空白,很奇怪,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拼命的去想曾与贺瑞谦在一起之时有过的喜怒哀乐,但记忆却终究只留给她一片平淡。 恍惚之间,她便已经走出了三年前的那一场阴影。 而且再回首,却再也想不起什么记忆深刻的事情了,所以贺瑞谦这三个字,此时是真正彻底的滚出她世界了。 傅子玉还没吻过来,但耳鬓厮磨间,她就是紧张的连双手都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心跳砰砰,一下比一下更响,听着自己慌乱如麻的心跳声,傅月溪就越是紧张。 俩人靠的近了,放佛心也近了一步的距离。 “昨儿个在办公室加班么?”这个时候,傅月溪几乎都已经沉入了一种紧张又彷徨的情绪之中,但傅子玉这一句话,瞬间年把她拉回了现实中,霍然清醒过来的她脸色忽地一边,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往后边儿靠了过去,整个人展现出来的那种对他的防备,过于明显。 “你又何必再躲呢?你身后根本就没有一丝缝隙了。”看着她略带迷蒙望向自己的眼神,傅子玉不悦的蹙眉蹙眉,伸出手来到她面前就说了两个字:“过来。” 这两个字,大有一股傅子玉的风范在内。 傅月溪双手搂着自己的膝盖,眼神越发警惕的盯着他看,脸色更是再没有了之前的本分娇憨,她在本能的抗拒着这两个字,这带着命令语气的两个字。 比起傅月溪的抗拒,傅子玉就没有这样好的情绪了,捏着她的下巴不轻不重极快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昨晚为什么要走。”没再继续千篇一律的问之前那个问题,但这个问题也跟刚才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问题没有多大的区别。 也就是文字艺术不同罢了,大体内涵却是等同的。 傅月溪看着傅子玉那上挑着的眼尾,深深的凝视着他的眼,这一刻她有一种错觉,好像接下来的答案如果让他不满意的话,那么傅子玉那双惯性上挑的眼尾就会立即泛出慑人的阴戾与凉薄。 想不到她傅月溪在商场上谈笑风生,到了情场上却成了小绵羊。 “你确定不是你逼我走的?”冷笑一声,她语气并不太好,脸色更是带着几分可见的怒气。 听着这话,傅子玉饶是再好的脾气也沉下了脸,更何况傅子玉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 明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可她却偏偏顾左右而言他,气急的傅子玉捏着她的下颚两指越发的紧,“别跟我打哈哈,说。”闭了闭眼他敛下心口处的那一道怒火,耐着性子问她。 可再睁开眼,对上的却是傅月溪可怜巴巴盯着他的控诉眼神。 头一回。 傅子玉被傅月溪给弄得一头雾水。 他就不明白了,这么好的情调,这么好的时光,这么好的机会,她妥协一下会死啊! 但接下来傅月溪所说的话,却是令他那颗沉沉然然好几次伤了的心起死回生。 “什么打哈哈,我什么时候跟你打哈哈了?你别以为你有权有势就可以这么对我说话,你让我过来我就得过来么?凭什么?你自己跟外头小明星闹绯闻的事儿都没处理干净,这边儿还想一吃二踩俩船?” 前头半句听着让傅子玉心情大好,后边儿那句却是又让他暖起来的暖色再度沉了下去。 “别闹,好好说话,我什么时候踩过俩船?我一共也就生了两条腿,这要是一只腿踩一条船,那我岂不是得阴沟里翻船?” 他这一沉声警告似的语气,傅月溪就更怒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厮以为用那套情场老手的手段对付她就有用?不错,她的确没用,在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之下就会紧张到窒息,但那却并不代表情商为零情场失意的她没有任何应付手段。 虽然在爱情面前她天然呆了一些,但好歹也是商界新秀娱乐圈女王不是? “傅子玉!” 从傅子玉那句话以后就一直沉默与他对视的傅月溪突然尖叫了起来,被他这幅唯我独尊的样子彻底激怒了的傅月溪愤怒的瞅着他半晌,扬起了倔强的脸蛋儿,细细火光在她肌肤深处燃烧,不自觉布满氤氲的美眸里含着几分清清润润的湿意。 她随手一扯就把他后车厢上价值几万的茶壶狠狠的往下边儿一扫,碎的不够彻底的茶壶终归是漏了水,豪车上出现这样脏兮兮的一幕,也真是奇了怪了。 对于她尖叫声不以为意的傅子玉微眯着狭眸看着她,一言不发。 他越是淡定,就越是显得她像是小丑,平息片刻,她压下怒火冷静一笑开口:“对不起,哥!刚才是我情绪失控了。” 哥?这会儿又哥了? 脸上露出一丝强硬的傅子玉再不给她机会,按住她一个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尽数把她还未出口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题外话------ 提前在这里给本君的妞儿们拜个年先。新的一年来了,愿我所有妞儿们都能超越自己!本君得厚着脸皮在这里求点过年礼物嘿嘿,鲜花,钻石,评价票大家自己随意好咩? 实在话,我一大早就开始码字,写到现在,手也好疼,腰也好酸,眼睛也好痛。求虎摸 最强军妻交流群号公布一下:【333800939】敲门砖潇湘会员名。 更新的时间目前不能稳定,就要过年了,大家也能察觉到家里各种忙碌,本君就是忙碌中的那一个,所以现在还无法稳定更新时间,大家莫怪!待我努力码字,定能早日稳定更新! 【君爷跪谢榜】 感谢沧余钻石1、tamyatam钻石2妞儿很给力,每天都能看见妞儿的钻石,本君觉得很幸福。月票很给力哈!集体飞吻个,三百六十度哈哈 070 他渴望她,他要的一直是她 最强军妻,070 他渴望她,他要的一直是她 都没来得及将心底那一丝隐没的怒气给发出来,傅月溪就一瞬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男人高大的身躯继而覆了上来,温软的唇瓣上有着男人身上独特的烟草气息,撩的人心口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沙哑。舒睍莼璩 长驱直入捣鼓着她的傅子玉垂眸看着她眼中怒气暴涨,却眼角一弯,笑着在她嘴角上舔了舔,缭绕着舌尖在狠狠的转动了几下还不肯放手,放在身侧的手顺着这个姿势狠狠的搂紧了她的腰肢,就着俩人此刻相对的距离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下一秒,傅月溪的双颊立刻爆红。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此刻抵着她正蠢蠢欲动的热度与硬度。 瞅着眼前的傅子玉非但不带任何不好意思,反倒是一脸满足的得意小样儿傅月溪感情上就恨不得把他给剥了生吞,狠狠踹他弟弟一脚,但是理智上傅月溪却知道自己此刻不能这么做,狭小的车厢内,空气中涌动的暧昧气息,涨的她头昏脑涨。 此刻,她分明从自己隐隐作动的身躯上察觉到了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渴望。 是的。 她渴望这个男人,且为之心动。 虽然心底已经清楚的知道了傅子玉的身世以及自己跟傅子玉根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可是傅月溪还是有一种无法越过底线的感觉,她做不到,她的内心没有那么强大,所以到现在她还在抗拒着内心深处的心动。 面对着面这么近的距离,她可以清楚的从他那双沉黑的眸子里看见一些隐约就要爆发出来的情感,也可以从男人滚烫的身躯肌肤感受到了他那颗炙热的心,但她却在这个时候失去了勇气。 晕眩的感觉就好像在这个时候慌乱袭来,令她整个人疲倦的同时,也不知道要如何来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用太过于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会让她自己觉得自己可恨,用太冷漠的神色面对他,会让她觉得自己可恶。 察觉到了她的走神,傅子玉眼神暗沉的盯着她那明显写着‘心不在焉’的美眸,心沉了沉。 不甘心这样的时机她竟然对他不屑一顾,傅子玉狠下心来扯动着她的腰身,将她拉近了自己的同时,一并用力的吻了下去。 一手搂紧了她,另一只手却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滑到她的耳后,微凉的指尖绽放着独属于傅子玉的魔力,即便这一刻他不需要有任何的煽情话语,更不需要任何暧昧的眼神,他随意的一个小动作也还是引起了傅月溪深深的战栗。 忍住深喉处难耐的吸气与喘气,她紧咬住下唇。 望着她一副委屈无比强忍难堪的样子,傅子玉莫名的又有了几分罪恶感,敛下眸子将那深处的不舍掠过,他修长的手指滑落到她的锁骨处,沿着骨骼来回摩挲着,继而向下…… “混蛋,滚开!” 心底不安的傅月溪敏锐洞悉了他的意向,终于紧闭着眼睛大叫了起来! 隔音想过超强的车厢里头傅子玉却被她这突然高分贝的尖叫声给弄得眉头一挑,瞥了一眼她带着薄怒的脸庞,心底对她的那股渴望不仅没有因为她的尖叫声而变少,恰恰相反,愈演愈烈。 能够这么靠近。 能够这样相处。 能够如此感受她,感受着她为他而温热的体温,感受着她为他而愤怒的火气,感受着她为他而跳动激动的心,这一刻,傅子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爽意与满足。 于是乎。 在傅月溪脸色就要大变的下一秒钟,他才不紧不慢的收回了手,而后慢条斯理的帮她整理好衣服,然后用一种十分无奈十分无辜十分正经的口气对她说: “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我,我也不能干出这么冲动的事儿,如果不是你言语之中处处跟萧纵有关,我也不能因为强烈的危机感而对你做出全然不由自主的……*,我忍不住了溪溪。” 听着他这类似于表白又类似于挑逗的话语,傅月溪的耳根一寸一寸的变红。 缓缓睁开了那双暗藏着羞怯的眼眸,氤氲中带着几分润泽的朦胧,在车厢里这暗黄的光线中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惑人,可惜的是她瞳孔深处带着一阵阵紧缩的怒火。 跃动之间,令她的眸色更加的迷人起来。即便是傅子玉的灵魂,都忍不住的战栗了。 天色已沉,空气中有了几分昏暗的萧瑟,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打湿了这辆始终停驻在街头稳而不动的英菲尼迪,雨水打落在车窗上,传来细小而又有节奏的滴答声,傅月溪在俩人的沉默之中坐了起来。 但却一言不发。 深吸了一口气,傅子玉靠在椅背上指尖夹着一根烟,烟头明明灭灭的闪烁着,没有再看她,傅子玉的眼神里有些沉郁的色彩在逐渐凝聚,如果对她来软的不行,那他只能……来硬的了。 “我先走了,今天晚上还要处理一些工作,你也知道明天以后就是我与郑毅之间的赌约了,如果我无法亲自将他打败,那即便我坐上了傅氏接班人的位置,也无法服众,所以……再见。” 趁着他沉默的空隙间,傅月溪推开了车门逃似的离开了。 外头的小雨打落在她的头顶上,一片冰冷,但她却觉得格外的舒爽,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她此刻炙热的心! 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他是有感觉的,而且那种渴望的感觉还是十分强烈的,所以傅月溪是决计不会允许自己跟他之间有任何暧昧的可能,在感情萌芽之前掐灭,这应该才是最好的。 不是吗? 心酸了片刻,她却露出了一抹微笑,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无论是之于他,还是之于她,他们俩人现在都不应该在一起,更不应该发生任何暧昧关系。 现在的他们之间可以永恒,但倘若是踏出了爱情这一步,以后就难说了……不是吗? 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傅月溪脚步不停的往前走去,清冷昏暗的街头,灯光照射在道路上折射出来无线的光辉,雨水湿润了柏油路,空气中丝丝抽冷,但却少有人在这一代行走,毕竟这里隶属于较为偏僻的区域。 她的身后,傅子玉眸色深深的望着她那远去的背影,心有不甘。 == 回到傅家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傅老爹始终都在书房中等待着女儿的归家,这会儿听见了大门打开的声音立刻就从里边儿走了出来,眼底却是掩饰不了的担心,这两天她都是在家中居住的,突然一晚上没有回来也没有发个消息告知一声,傅老爹担心的要命。 “溪丫头昨儿个上哪去了?”心底怀疑她是与傅子玉在一起,但是却没有问出口的傅老爹一双如炬的眼眸紧锁着女儿此刻狼狈的样子,脸上有片刻的惊愕。 而后赶忙拉着她往楼上走去。 “怎么弄得一身湿?跟个落汤鸡似的,先洗个澡再下来受教育!”傅老爹推动着她上楼,眼底的怀疑却是越来越多。 感受到来自于父亲身上浓浓的父爱,原本心有一丝伤心的傅月溪终于露出了一抹浅笑:“爸,我先洗澡,等会儿下来再跟你说。”回抱了父亲一个拥抱,她的心底逐渐变暖,因为父爱的注入而变暖。 点点头傅宾鸿拍了拍女儿的肩头,示意她去。 上楼去了的傅月溪却不知道父亲的心底在想些什么。 就在她进入房间中的那一刻,傅宾鸿立刻便离开了大厅走出了大门来到了院子里,然后迅速掏出了手机拨出了傅子玉的电话。 那头还在原地的傅子玉许久都沉默,他的脸隐没在黑暗中,晦涩不明,空气里沉沉浮浮的烟草香味儿笼罩着空间,这一刻,他无疑是英俊逼人但却又气势迫人的。 不再温柔浅笑,抿紧的薄唇上有来自于他骨子里的冷意,不带任何上挑的眼角尾处更是有着好几分的挫败与烦闷。 看着电话不断的闪烁以及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他毫不犹豫的接起了电话。 “爸。”之所以会一直叫傅宾鸿父亲,是因为—— 在傅子玉看来,这一生,她只能嫁给他。 绝不会给她任何机会嫁给他人,更不会让他人有任何机会令她心动。 一旦决定了就要做到的傅子玉对于这一点始终都有信心,哪怕是今日在傅月溪那里收到了一定的挫折,但他却根本就没有打算就此罢休。 “子玉今日看见溪丫头了么?有没有发现她哪里有所不同?”傅宾鸿也是个老狐狸,精明的很,这会儿跟自己带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说话,也玩起了语言艺术与字句经典,愣是没有把内心深处的想法给表达出来,反而是旁敲侧击的说着一些不着边的话。 这会儿听着傅宾鸿问话的傅子玉却是很淡定沉稳:“就是憔悴了点,昨儿个听说加班工作了,虽然没有通宵,但是熬夜对于身体的伤害那是极大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儿转动着车钥匙,发动了引擎,单手滑动着方向盘转了个弯,而后踩下油门,车门便飞快的冲了出去。 此时此刻他的心底多少还是有点不甘的,将憋屈怒火都发泄在车子上的傅子玉一边儿与那头的傅老爹敷衍谈话,一边儿深深的在心底探究傅老爹这一通电话的意思,直到五分钟之后那头再次传来了傅老爹的声音。 “子玉啊,你也在军中待了多年,虽说你现在在军中的身份很高,但是你那身份却始终都不适合在公开场合表明,因此父亲给你看中了一门亲事儿,是父亲曾经的一位老战友,他们家有一个跟你年龄相差无几的女孩,有时间你看看要不见个面?相个亲?” 傅宾鸿与傅子玉说话的语气一点都没有改变,比起之前傅子玉还是他儿子的时候,没有一丁点儿的变化,就连说话的模式也从未改变过,可见傅宾鸿对傅子玉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还是很满意,且喜欢的。 但是这会儿他说出的话却让傅子玉踩着油门的脚松了松。 似乎是感觉到了电话这头傅子玉的沉默,傅宾鸿那老奸巨猾的脸庞上带着几分暗藏的奸笑,哼,想把我女儿带走?哼,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别忘了我还没老呢。 既然你对我女儿动了这个心思,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自以为自己计划的一手好阴谋的傅老爹竟然暗自得意了起来。 “可以啊,多大的年纪了?”傅子玉默了几秒钟,而后语气轻松了起来,问道。 那边儿听着傅子玉一口轻松语气的傅老爹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 “那女孩儿比我们家溪丫头大个三岁,比你小个两岁,可以说你们俩是绝配的年纪啊,而且论家世,那姑娘家里条件也不错,而论个人条件,虽说你比她要优秀不少,但你毕竟是个男人嘛。”说着说着傅老爹竟是语气又轻快了几分,只是没有人可以看见在黑暗中他那张威严的脸庞多黑。 开着车跟傅宾鸿通话的傅子玉最后答应了这个相亲的说法,时间也已经定了下来,就在明日。 想到刚才傅月溪离去之前那愤怒的眼神,傅子玉的心就说不出来的苦逼,他容易么?既然不吃软……那就吃硬吧…… 不知道傅月溪是否会因为那就要出现的女孩而有所改变的傅子玉,心底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决定赌一把。 人生是一场豪赌,无论在什么时候,任何路口,你只要有走下去的勇气与决策,那么就不需要担心无法回头—— 他对傅月溪的感情太过于浓烈以至于他这样腹黑如同狐狸的人都无法很好的表达出自己的深情,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推开更远,这一次,希望你不要在躲着了,否则—— 只能用强了。 半个小时以后,车身没入别墅中,车库里早已经停着周离开回来的车。 进入别墅中,没等傅子玉开口,坐在沙发上的周离就已经走上前来了,神气的说:“傅少,今日贺氏的公司已经开始跌股了,但是可惜贺瑞谦竟然不在京都,呵呵,我看着一群贺家的人在那里焦头烂额我就想笑。” 听见这个消息的傅子玉并没有周离想象中的愉悦,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示意他知道了以后,便直接往楼上走去了,看着与往日不太一样的傅少,周离摸着下颚站在原地一副思索的样子,脑子里无数个画面转换中,最终停在了被傅月溪拒绝的画面上。 想到那场面,想到英明神武的傅少竟然也有如此苦逼的一天,想到腹黑阴险的傅少竟然也有灰头土脸的一刻,周离有一次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 == 洗了个澡浑身轻松下来的傅月溪来到镜子前,看了一眼自己熬过夜的脸庞,虽然没有多少真正的憔悴,可是眼窝深处有些凹凸却是那么明显,弯了弯唇角,她想到父亲还在大厅中等着她,便立刻换了一身睡衣打开门走了下去。 这个时候傅老爹早已经坐在大厅里了,谁会想得到就在刚才他已经连续拨通了两则电话?谁又会想到就在傅月溪和傅子玉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策划了一出自导的戏? 无论这一场相亲,傅子玉与那个女人的结果是什么,傅宾鸿都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既可以试探傅子玉对自己女儿的真心,又可以试探自己女儿对傅子玉的感情,何乐而不为呢? “女儿快过来。”坐在沙发上的傅宾鸿一眼就看见了楼梯口走来的傅月溪,招了招手,愉悦的笑了。 傅月溪微微勾起唇角走了过去。 “爸,什么事儿让你这么开心啊?”明显察觉到了父亲的不同之处,傅月溪语气调侃。 “哈哈,没什么事儿,就是刚才跟老战友联系了一下,好久没见了,哎,上次在京都世家的交流聚会上我都没来得及跟他们好好叙叙旧就走了,真是没有办法啊。”叹息一声他大掌拍着大腿,感慨道。 “是要多联系,否则以后你也会孤单的。”想到已经离世许久的母亲,傅月溪点了点头,看向父亲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敬佩,无论如何母亲已经离世十多年,而且以前也与父亲没有过多的相处时间,到了现在她却还能从父亲的身上感受到那种来自于心底的深沉爱意,这一点,傅月溪是真真儿的觉得可敬。 没有问过当年母亲为什么没能跟父亲在一起这么二货的问题,傅月溪想,父亲想说的,自然会告诉她,而他不想说的,她也不会问。 “不孤单,我有你就行了。”傅宾鸿摇摇头大笑一声,大掌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肩头,侧着头看过来:“对了,跟郑毅之间的赌约准备的怎么样了?到时候无论结果如何,父亲都会一直支持你,没有关系,咱们傅氏产业还是不少的,就算没有家族企业,我傅宾鸿的女儿也绝不会差。” 说到这件事情傅宾鸿的态度就严肃了许多,最后一句话更是认真。 他看向女儿,之前没有在家中居住的时候,因为不清楚傅月溪的行踪,傅宾鸿也常常会担心她,可是那个时候他却不能表现的太明显,甚至有些事情都只能动用自己的军权去查证,因为那时候他根本没能想到,她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而如今女儿就在眼前,自己身为父亲的,终于可以尽责的做一个好爸爸了。 人却老了,上了年纪,一切东西都会有所不同,包括地位和权利。 他身侧的傅月溪眼眶红了红,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是她还是感动,爸爸就是她坚强的后盾,这一点,从父亲把她认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知道了,所以她身为这样一个父亲的女儿,又怎么能差呢? “爸爸,你不要总这么说,你要相信女儿,难道你不信我么?”傅月溪双手放在父亲的肩头,拉过父亲,让他与自己对视,一双微红的眼眶与他对视,认真的问道。 傅宾鸿愣了几秒,而后认真用力的点了点头。 心底却是酸楚了起来,女儿这么自信,这么努力,大约是因为年少的时候没有得到太多的关爱,才会什么事情都独立,什么困难都面对,什么挑衅都接受,以至于从来不懂得退后与隐忍。 因为没有后盾,没有家庭的背景,没有任何来自于父母的宠爱,所以他的女儿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是一个坚韧又能干的女人。 “爸爸,你不要露出这样一副很心疼我的样子,其实你的时间还很多,我已经长大了,郑毅对我的挑战真的不算什么的,我虽然不曾在华夏的商界中游走,可是你不要忘记母亲她在商界是有多大的天赋,也不要忘记我在美国金融界的地位。” 她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苦笑,看着傅老爹对自己流露出那种心疼的眼神儿她就心碎,就算自己的母亲去世的早,就算以前她一直是寄人篱下被收养的小孩,可是父亲真的对她够好了。 从小到大都很好,根本不是养父的感觉。 那种父爱来的很真实。 “好好好,爸爸信你。”说着傅宾鸿点了点头又笑了起来,整个大厅中就听见俩父女时不时交谈说话的声音,然后还有傅宾鸿偶尔大笑偶尔认真的声音,一侧客房中的管家躺在床上,脸上缓缓露出了微笑。 顾小姐,你看见了吗?你的女儿如此的优秀,你真的可以安息了。 直到回到房中休息的时候,傅月溪心头的心事儿还是没能放下来,躺在床上她闭着眼睛脑海里傅子玉的样子却怎么都挥之不去,今儿个在车厢上他是如何强吻她的,是如何*的,那些画面就像是印刻在她的心间一般,让她想起来都会脸颊发烫。 他吻她的样子,一幕幕总是盘旋在她的脑海中。 几乎要把她逼疯。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以后,她脑袋昏昏沉沉之间,察觉到身心皆累的傅月溪这才茫茫然的进入了睡眠之中。 与她一房之隔的父亲却是始终都没有睡着。 他不混迹于商界,所以对于商界的一些事情其实并不是很了解,不过傅氏家族的企业一直都有傅氏曾经的旁系团队在经营,他也就是撒手做个轻松董事长罢了。 如今女儿被人挑衅了,他竟然才发现自己对于商界的认知是少之又少。 而郑毅不同,他在商界中已经许久,或许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郑毅这个孩子从小就谦虚无比,而且为人温和,与人打交道的时候很得人心,就像那一天在家族中他被咄咄逼人的一众旁系给围剿似的。 这一切都是源自于郑毅平日里的为人。 想到郑毅在商界早已经七八年的时间,人脉和关系都很广阔,而自己的女儿虽说有个金融界的名头,但在京都却是一个人都不认识,他就忍不住要担心。 因为担心,这一晚,傅宾鸿是注定无法睡个好觉了。 时间在悄然间划过,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天色泛白,空气中有着雨后的新鲜,但是冷意却陡然来袭,冷空气使得京都的街头游人又是少了不少,马路上大多都是一辆辆车子渐渐开过,行走于人行道成群结伴的人比起往日要少了无数。 距离与郑毅之间的赌约还有一天的时间,但是傅月溪却已经将自己手头上的一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等待的,只是明天的到来而已。 因为昨日与傅子玉不欢而散,睡醒了的傅月溪手里竟然都始终捂着手机,手心出汗,汗水黏在手机上,令白色款系的手机有了一丝泛黄的脏迹,背靠着床头坐起身来,她看着手中的手机,感受着发烫的手心,自嘲一笑。 你就做一个鸵鸟吧傅月溪,永远这样的孬种下去。 在爱情的面前,她竟会如此的不堪一击,她自己都未曾想到,本以为曾经与贺瑞谦的纯恋三年那才是她人生中最不可忘记,最难耐的一段记忆,然而从这一刻开始,她才知道,比起她对傅子玉的感情,之前对贺瑞谦的感情根本就算个p。 纠结徘徊在抗拒之间的傅月溪到现在都未能很好的控制好自己的心情。 滴答。 手机中忽然传来了短信通知声,坐在书桌前的傅月溪打开手机一看,却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简讯:“不知道今天傅小姐有没有时间呢?我们一起吃个饭吧。”落款处有此人的名字——莫白。 莫白? 闭上眼,她脑海中立刻浮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响起来了,原来是那个新上任的市长大人?莫白莫白,莫橙莫橙,莫黑莫黑。 好吧,不得不说他们一家人都是人才。 竟然给取了这样的名字。 “十分荣幸能与市长大人共进午餐,请问地点定在哪里呢?”傅月溪把玩着手机,嘴角处勾起了玩味儿的笑意,不知道莫白跟她联系是什么意思?上次她记得很清楚在那一场聚会上他们之间没有过多的交谈才是。 “味界。” 很快,那头又发过来一个短信,看着这回短信的速度,傅月溪忍不住笑了笑,难道市长大人这么闲的么?这算不算是传说中的秒回呢? 味界乃是京都这几年来一直都享有盛名的一家集合了中西餐全方位美食的餐厅,不管是京都上至有头有脸,下至有钱优势的人,都较为追捧这一家餐厅。 再回了一个嗯字,傅月溪便丢下手机去房间整理自己去了。 中午十一点半,莫白准时的出现在味界,踏入这所餐厅的那一刻,他的脸上竟是难得的浮动起一丝有趣,遥遥望去,巨大的餐厅大厅中竟然坐着不少熟人,当然莫白对于熟人的出现并不惊讶,这里本就容易遇到熟悉的朋友。 可是,在这样的地方遇到傅子玉,却是头一回。 尤其是傅子玉的对面,还坐着一个长发飘飘的美女。 这情况,恐怕不容易多见吧? 莫白上任不久,但对于京都中一些格局与局面却看得很透彻,相对于其他人对傅子玉的羡慕,他更多的却是欣赏。 之前傅子玉还是傅氏接班人的时候,多少人说他命好?那简直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要什么有什么,呼风唤雨的,根本不是吹牛。 而莫白却可以看见在众人心目中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傅子玉内在的能力。 这个男人深沉无比,虽说看起来笑意融融,似乎与谁都能笑着说话,可偏偏却是笑里藏刀的好手,之前在那场世家聚会上他就见识过了他的高明之处,只是今日在味界遇到傅子玉却是大吃一惊。 外边儿的确有关于傅子玉渣男的传言,也曾有人说过他夜夜笙歌,可那不过是为了迎合他的身份而造就的流言蜚语罢了,这些流言止于智者,身为新上任的政界新秀,莫白却比谁都清楚,傅子玉这个男人很不简单。 且不说他是否留恋女色,光是就他注意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开始,傅子玉就根本没有带过任何一个女人出入公众场合。 注意到傅子玉,不是在今年,而是在多年之前。 那时候他们都只是英国某所高等学院中的优等生罢了,傅子玉不知道的是,莫白曾经是他的学弟,也曾以他为榜样,以他为目标,目的就是鞭策自己,超越他。 那些年傅子玉极少数在校园内出现,学生众多,传奇也就是这样开始的。 别人不知道傅子玉去干什么了,但是莫白却能够猜测到一分一毫。 出生在军阀世家的人,都难逃军队一难。 傅子玉,恐怕也是其中一个吧?只是不知道他在军中又有着怎么样不为人知的影响呢?顿在原地许久的莫白竟然就这样站在路口处望着傅子玉沉默了许久。 长发女人为侧着头可爱说着什么,一脸荡漾,镂花窗帘中漏过的阳光拂在她对面的男人肩上,五官深邃的原因,光线在那张英俊出众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影。 莫白曾经听说过京都中的几个风云人物,除了慕修此人以外,最令他忌惮的莫过于傅子玉,这个男人风度容貌都稳居当下第一,今日所见,实在是实至名归,面对一个他并不喜欢的女人,他却可以如此风度翩翩。 虽然他没有说话,可是女孩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非但没有住嘴,还一个劲儿叽叽喳喳的在说些什么,莫白站在这个角度远远望去,竟是正好瞅着了傅子玉微微勾起的嘴角。 没有说话,就一个笑容,对面的女孩脸上便露出了小鹿乱撞的害羞。 似乎是因为傅子玉的一个笑容而受到了鼓舞一般,女人竟是说的越发的激动了起来,有时候还绘声绘色手舞足蹈,整个人不自觉的往傅子玉的方向倾身而去,想要凑近他。 就在这个时候,莫白清楚的看见傅子玉不动声色的往后座上靠了靠,这么个明显抗拒她靠近的动作,由他做来竟分外优雅,顿时竟是一点都不易被人察觉他心底厌恶对面女人的真实心境。 女人满面红晕,傅子玉嘴角笑意浅浅,深深迷人,没有说话,就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先生?”站在莫白身侧的服务员已经有些不耐,这个男人穿着得当但是却站在入口处许久,还望着里头的顾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叫了他好几句他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所以她的声音有些大,甚至有些拔高,使得这一声开口不少人都侧目望来,其中自然也包括傅子玉与那女人。 莫白感受到来自于傅子玉的锐利眼神,面色不改的对着他露出一抹笑意,点头打着招呼,随即转过头跟服务员交谈起来,这动作流畅随意一点儿也没有站在这里偷窥人家许久的心虚感。 相反。 现在莫白有一种很愉悦很愉悦的感觉。 他真的很想知道,一会儿傅月溪出现在这里以后,傅子玉再看过来时,眼神是否还能如此锐利? 与服务员交谈好之后,他掏出手机自然的与傅月溪发起消息来,那边很快就有了动静,告诉他正在车上,原本莫白是想要去接她的,但是怕干扰了佳人,便决定不做如此唐突的事情。 等到俩人相熟以后,再慢慢来也不着急。 直到在这里遇到傅子玉,莫白的心底才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放佛今日与傅月溪的相约乃是最好的时机,放佛这一刻,就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莫白不知道的是,在他之外,还有一个萧纵,对她虎视眈眈。 片刻之后,莫白这一桌的菜系几乎上齐,这时候不远处的傅子玉眉目间神色淡淡,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收回了视线,继续忍受眼前这个女人的荼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傅子玉总感觉刚才对视的那一霎,他在莫白的眼神里看见了几分挑衅与幸灾乐祸? 就在此时,坐在远处的莫白却打开了手机,看了一眼上头傅月溪发来的信息,只有两个字,但却让他心情极其愉悦——到了。 不多时,一抹纤细的身影走近。 一身时装是连巴黎都还未来得及出画册的最新款,人是比起这冬日里的清韵更娇媚几分的妖娆。 由远及近,她的面庞浮现在众多的视线之中,不可意外的,莫白弯唇笑起来,“傅小姐,你终于来了。”这个终于带着几分压抑,其中有让他一求便应的叹息,亦有略带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呵,让市长大人久等了,真是有罪。”放下手提包,傅月溪淡笑着坐了下来,她对面的莫白立刻侧目抬眼往傅子玉的方向看去,毫无意外的对上了傅子玉明显阴沉下来的眉宇。 心底有了一丝说不出来的爽朗,莫白殷勤的为她添菜,表面一副做足了的样子,为的就是接下来傅子玉的表现,不得不说,此刻莫白的心底还是有些期待的,毕竟他也没有想到误打误撞的竟会在这里遇到。 傅子玉,你能应付得了那个叽叽喳喳的女人,可你能敷衍我对面的女人么? 对于莫白的态度,傅月溪说不上讨厌,但也不喜欢,他如此自来熟的姿态,反而的让她有些莫名其妙了。 但是好歹是自己答应了他出来吃饭的,目的是为了以后自己在商界的事情他能够百般照应,为此,才有了今日这一饭局之说,轻垂着头认真吃着东西的傅月溪却不知道在她的背后一双眼冷冷的将一切看尽。 而坐在傅子玉对面的女人却是忽然沉默下来。 因为她可以明显的感受到男人刚才那一瞬间的阴沉,就算他依旧对自己笑若春风,但是从他此刻微挑起的眉头来看,也能察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与怒火。 虽然不明白男人为何突然就改变了态度,但是她却是有些隐隐的胆怯了。 一直默默关注着傅子玉的女人顺着傅子玉此刻为侧着的眼神望去,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背对着他们而坐的俩人,男人乃是京都新上任的市长莫白,这个男人她认识,而那个女人她却看不见脸庞,以至于无法知道她是谁。 他看的肯定不可能是莫白了,那就一定是那个女人了。 “傅先生认识她么?”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聒噪无比,傅子玉收回视线,淡笑一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女人又开口:“傅先生好像跟她很熟悉是么?我察觉到你一直在盯着她看,似乎是从她出现开始就这样,为什么不去跟她打招呼呢?” 私自试探傅子玉的女人被傅子玉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心虚,立刻改嘴说话,可如此也无法挽回傅子玉原本对她还存留着的一丝耐心了。 “不好意思,你可以走了。” 话落,他蓦然站起身来,打了个响指叫上了服务员随即把自己这一桌以及傅月溪和莫白那一桌的账单全部结算了,这才转身对着女人点了点头大步往前走去。 前方傅月溪吃的正欢,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饭,早上起来的时候都十点了,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中午了饿得慌,以至于低头狂吃的她根本没有一点危险即将来临的自觉。 女人被傅子玉如此抛弃却一点也不觉难堪,她出自于军阀家庭,乃是傅宾鸿老战友的女儿,虽说她对眼前的男人十分有兴趣,可是此刻她却对于眼前的这一幕更加感兴趣。 从之前与傅子玉的交谈之中她就能够感受到这是一个十分有深度的男人。 但是此刻她才发觉到这个男人原来眼中已经有人了。 那个人还就在餐厅中。 为了看这一场好戏,女人轻轻垂下眸子,敛下嘴角处狐狸般的笑意,快步跟上了傅子玉,在他即将抵达傅月溪那一桌的时候伸出手快而准的挽上了他的手臂,并且率先开口:“傅先生认识这位小姐么?” 听见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在自己的头顶上响起来,埋头吃饭的傅月溪先是一愣继而抬眼,再是一僵。 女人细细的望着傅月溪,从她的脸上看出了瞬间的失望与难过,但很快傅月溪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弯起眉眼清浅笑着站起身来。 女人突如其来的话语以及动作不但让傅月溪眼底光彩夺目的亮泽暗了下去,也让傅子玉那挂着笑意的嘴角紧抿了起来,垂眸轻瞥了一眼挂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哥,真是好巧。”傅月溪感觉这一瞬喉咙仿若堵塞了一般,忽然连单音都说得艰难,但她还是很尽力的开了口。 望向傅子玉与女人亲密无比的姿态以及并肩而站的登对,她里却好似卡着块儿碎骨头渣,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 硌得慌。 这一刻,站在傅子玉身侧的女人,内心其实颤抖着,她没有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会引起傅子玉如此大的情绪,他没有说话,但是僵硬的身躯却寒气逼人,那是透过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意,光是站在这里,她都遍体生寒。 她想,她或许是做错事儿了,但是傅子玉难不成会杀了她么? 她喜欢傅子玉。 她想要得到这个男人。 可是这个男人的眼里,却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傅月溪。 “巧。”一个字,听不出傅子玉的情绪,他站在原地似乎并不打算离开,相反,伸出手拉下身侧女人的手腕,轻松松的甩开,对着傅月溪点了点下颚,示意她往里头坐,呆愣着的傅月溪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傅子玉单手搂腰推了进去。 几乎是强蛮的动作,强硬的态度,可从傅子玉这样优雅的男人身上做出来,却出乎意料的随意。 被傅子玉甩开的女人站在那里终于连上有了一丝崩裂。 “傅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来这里相亲的么?那你现在跟你妹妹坐在一起是怎么回事儿?”女人声音忽然就带着几分受伤,她本来前来相亲也是抱着玩玩的态度,因为她从不认为像她这般优秀的女人也需要相亲,所以这一场见面本就是一次意外。 可正是这一场意外,给了她无限的惊喜。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竟会在相亲的时候看上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很优秀,关于他的身份,父亲有告诉她,只不过当时的她嗤之以鼻,认为一个男人必须要混到这个地步,才有资格谈婚论嫁。 可直到自己见到这个男人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要跟她相亲的男人竟然是傅子玉。 鼎鼎大名的傅子玉? 全京都女人都幻想要嫁的男人傅子玉? 那个只要是说起这三个字,几乎是女人都会忍不住露出欢喜与忐忑紧张的傅子玉? 傅子玉的女人,傅子玉的,傅子玉的谁谁谁,不得不说,这样的形容词在京都来说,绝对不止是身份与高傲的资本。 只有真正身在军中上层的人才会知道,傅子玉这三个字,不但是代表了京都的商界,更狂妄的是,这三个字扩囊了整个京都的军界,因为他有绝对的本事,足以让军界任何一支军团为之臣服。 他的才能与实力,绝不是此刻外界人所知道的那么一点点而已。 他很低调。 低调到了一种境界。 以至于很少有人与他正面交锋,打交道也常常是在电话里,所以他隐藏的很好,可是如今这个宝却被自己给看上了还遇上了,她能放过么?不管他心底有谁,这一刻,她都决心不会放手,这个男人,她一定要追到。 哪怕是倒贴。 心思千回百转间,傅子玉却始终沉默,对她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女人的心底多少都是有些受伤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她看上了他,还喜欢他。 “孙小姐,真是凑巧了,竟然在这里遇到你。”莫白看着这尴尬的场面,主动开口打破僵局,为这个女人解除尴尬,这个女人乃是军队中老一辈孙司令的孙女,爷爷虽然已经退休,但是孙老爷子在军队中的身份是不容小觑的。 而她的父亲孙福来却根本未曾从军,断了后续以后,孙家便把这个唯一的孙女给送进了军队中,所以眼前这个女人刚才那一幕幕红晕害羞叽叽喳喳全都是演出来的表面。 莫白早已经看见她,却没有上前打招呼罢了。 之所以会如此期待这一场好戏的上演,正是因为他太过于了解傅子玉对傅月溪的那种独占的霸道与*,而孙静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说话好应付的女人。 “莫市长真是太客气了,好久没有出来,我都不太习惯外界的一切了,看来像我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出现在大众场合,还是得躲在军队里日日处理军机的好。”一番话说的随意客气,可是字里行间中的装逼却是显而易见。 处理军机? 躲在军队里? 好久没有出来? 天啊! 这得是多大的军衔? “这位是傅月溪小姐吧?”孙静对着莫白笑了笑,而后主动往莫白一侧的空位上坐去,正好这位置与对面的傅月溪相对立,她和气一笑,掩饰住心底的杀气,跟傅月溪打着招呼。 听见女人如此大度的自我介绍,傅月溪心下惊讶但面上却是露出了密不透风的笑容:“你好孙小姐。是我礼数不够,你跟我哥哥相亲,但是却受到了怠慢,真是不好意思,可惜他这个人在我这里也没有任何说份,我不能为你伸冤了。” 感觉到来自于两个女人之间的锋芒,莫白眉眼一动心底更是期待起这一场好戏了。 不过傅子玉就不同了。 虽然傅月溪与莫白在一起吃饭,且还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相约在此地,他自然是有怒意的,可比起对她发怒,他更愿意把她泡在蜜糖里,给她所有自在的感觉。 所以这一刻听见傅月溪话中有话的意有所指,他并不生气,还有些欣喜。 坐在一起,他往后靠了靠,一只手不动声色的就绕过傅月溪的腰间,抚上了她的小蛮腰。 原本笑着面对莫白与孙静的傅月溪身躯陡然间一僵,嘴角的笑意顿了顿,而后忍住心头的怒火这才继续吃了起来。 四个人,面上都带着和气的笑容,可是空气中暗藏着的涌动气息却是如此的杀气磅礴,就连孙静身侧的莫白都感受到了来自于对面傅子玉身上的巨大威慑力。 一时间,四人相坐,各有所思。 傅子玉的手指来到她的腰间,却不停歇,动弹着就要往她衣角里钻去,傅月溪哪能让他在这里放肆?尤其是刚才他才跟对面的女人相亲一场,这时候倒好,竟然又来她这里吃豆腐? 心下一股股酸楚迅速滋长起来,傅月溪忍住那说不来的难受,动了动身子。 但是傅子玉是何许人也? 哪怕是她现在微微侧动着身子,他也一样有办法可以刁难她,他反正又不怕什么,他就是要她。 他可以告诉全世界,乃至于亲手告诉对面的俩人,他傅子玉,要的从来都是傅月溪,一直都是。 孙静端起桌面上莫白给她倒好的温水,垂眸喝起来,无视对面俩人旁若无人的亲密,放在腿上的手却是缓缓的收拢,她孙静年轻有为,虽说比起傅月溪她老了两岁,可是身份摆在那里不是么? 傅氏接班人是很*。 不过她孙静也不赖。 心底这般想着,孙静也不急于一时了,看见她如此沉稳淡定,莫白忍不住在心底赞赏,这个女人当真不愧是女中豪杰,军中好手。一介女人竟然可以进入军队中最深沉的军机处。 她所进入的军机处,可不是一般处理军机的地方,而是整个华夏所有秘密军机的事物都在这一个军机处。 而她,现在虽然还未直接进入军机处最高等级的军官资格,但却已经有了这种趋势,过不了几年,她必然会是这华夏许多年来唯一一个非但进入了军机处,且还拥有无数男人都梦想拥有的身份。 军机处处长—— “傅小姐,如今已经接手傅氏一定很累吧?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开口,我叫孙静,我父亲与傅伯伯乃是世交发小,今日我与你哥哥傅子玉之间的见面也正是你父亲一手安排的呢,真是感谢傅伯伯了,我非常满意。” 突然,喝完水抬起头的孙静放下杯子,开口流畅且又真实的把话给撂这儿了,但里头暗藏着的挑衅是如此明显。 言下之意,傅月溪是听出来了。 心底冷笑,面上却云淡清风起来。 既然你这么在乎傅子玉,你来拿去啊? “孙小姐喜欢我哥哥乃是常事,毕竟这京都中喜欢我哥哥的大有人在,哪一个不是家庭背景显赫?身材长相一流?孙小姐如果真喜欢我哥哥,还真是要再努力一把了。” 傅月溪巧妙的话语中暗藏着微妙之极的寓意。 莫白听着忍不住在心底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之前如果他只是对傅月溪有兴趣而已,那么现在,他却是真的看上了她。 孙静。 京都中出了名的彪悍女人,你说她彪悍吧?可她又长了一副软妹的样子,无比漂亮不说,还优秀的要命,就连家庭背景也是让无数人羡煞的,但是在孙静的面前,傅月溪不但沉稳如山,且还可以应对自如。 这不是她肚子里有料又是什么呢? 他喜欢这个女人。 就如同孙静那般坚定的说着喜欢傅子玉一样。 “没关系,我始终相信时间长了一切就会有变化,任何东西都会随着时间的迁移而改变,哪怕是固若金汤的感情也一样,相同,就算是没有任何感情,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跟你哥哥也会生出不一样的感情来的。” 孙静听出了傅月溪语气中不咸不淡的态度,缓缓勾起唇角,盯着对面的俩人肯定的说出了这一番话。 “咦?孙静姐姐说的是‘日久生情’么?可是……日——久——生——情?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听某人说过关于日久生情的事情,但当初那人似乎告诉我的是,日的再久也不一定生情。所以孙静姐姐还是要努力,加油,没关系,我会为你打气的。” 傅月溪忽然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想了想,一脸无辜的样子,叫孙静的时候竟然也加上了姐姐二字,这一句话直接戳中了孙静的痛点,以至于本来一脸笑意的孙静此刻都是有些僵持了。 她没有想到这个傅月溪不过是最近才认回来的女儿,竟然如此的口齿伶俐? 不但这样,她说话的时候暗藏的一些讽刺,根本不亚于自己。 孙静从小就在军阀家庭中成长,早就习惯了别人阿谀奉承,什么时候受到过傅月溪这样的调侃与讽刺呢?加上傅月溪以前又不曾出入他们上层家族世界,还是前几天才被傅氏认回来的最新接班人,在孙静的眼中看来,傅月溪根本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乡巴佬而已。 哪怕已经被冠上了傅氏家族接班人的身份,哪怕她长得的确清美,在她孙静看来,从小过惯了苦日子的傅月溪根本无法与她相提并论,不值一提! ------题外话------ 先给众位宝贝儿们拜个年,爷爱你们,全体都有,360度旋转木马,狂亲哈哈。 今日吃年夜饭较早先去吃饭,还欠大家六千字明日还,明天更新一万六,ok? 【君爷跪谢榜】 感谢以下亲们的5分评价票:庸人灬自扰、mengliheng、飘逸轻燕、崇明婷子、yts746851610。大家都很给力呢。 感谢鲜花和钻石:2670600349钻石3鲜花5、tamyatam钻石1、凉心透鲜花100、湮sxsz鲜花10、hl一往情深鲜花8、mrs。q鲜花2、潇湘心静如水鲜花18。 新的一年欣欣向荣,我们都要超越自己—— 本君在此感谢所有一路支持着爷的妞儿们,愿望就是大家继续一如既往的爱我嘿嘿。 071 阴谋,被甩耳光 最强军妻,071 阴谋,被甩耳光 四人相坐,三角恋之中的三角恋。舒睍莼璩 傅月溪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中竟然还会再次出现如此狗血的事情,本以为安琪跟她之间的关系已经足够微妙了,但如今在傅子玉的身边竟是还会遇到第二个安琪。 世界上奇葩处处有,她身边却特别多。 “傅小姐怎么说也是出自于军阀豪门世家,说起话来如此粗俗不堪好像太损傅氏在外界的名誉了吧?”孙静将心头的怒火压下,端起面前的杯子五指紧扣,话倒是说得不轻不痒,可那暗藏的嘲讽谁能听不懂? “咦?我说的话粗俗么?孙小姐,说实话,我从听见那人说日的再久也不一定生情这一句话开始,就从未发现过这句话粗俗,你现在提醒一下,我倒是才察觉到呢。” 傅月溪淡淡一笑,伸出手撩了撩自己耳边儿掉下来的一缕发丝,美目中全都是惊讶与愕然。 大华夏的语言艺术真是博大精深。 她这么随意的一句话,就把孙静的指责给丢了回去。 这让对面坐着本就对她欣赏有加的莫白也是侧目许久,他很少对京都中上流社会里的女孩有兴趣,不因为别的,大家出生在同等阶级的世家中,但许多女孩却张扬无比,不仅如此,还装的一手好逼。 这也是这些年他忙于政界却忽略了自己终身大事儿的最大原因。 傅月溪如此反唇相讥的举动引得身侧的傅子玉更是心底暗爽。 从她会回绝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清楚,她的心底多少对自己是有一点感情的,意识到这一点,他放在她腰肢的手指微微一动,竟是忍不住捏了捏她。 被这突然一捏给整的浑身一颤的傅月溪莫名的动了动,这一动,哪怕对面莫白与孙静根本看不见傅子玉放在傅月溪腰间的手,却也能够想象得到俩人此刻定然是在做什么小动作。 心底本就有怒火的孙静这一下是更加讨厌傅月溪了。 无视她投来熊熊烈火般的目光,傅月溪蓦然站起身,提起一侧的包包开口:“不好意思众位,今日我还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准备,所以就不奉陪了,下次有机会再聚。还有,谢谢莫市长的午餐,我吃的很欢。” 说罢她用力扯动着腿脚,一下甩开了傅子玉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她一走,傅子玉自然是不可能会多待的,对着莫白点了点头就直接离开的他根本连看都没有看孙静一眼。 这明显有意的冷落让孙静咬碎了一口的银牙,那压抑的怒火就像是会滋长一般,在他们二人皆离开的时候差点忍不住爆发出来,但是没有,孙静是一个自制力非常强的女人,如若没有一点隐忍,那怎么可能在军队中取的那么优秀的成绩? 她不怕被冷落,也不怕有对手,怕的是没有机会。 只要有机会,她相信,傅子玉是一定会爱上她的。 “他们都走了,孙小姐呢?”莫白倒是没有孙静那么多心思,他一心扑在傅月溪身上,倒不是不忌惮傅子玉,而是在他看来,女人的心其实还是很软的,只要他长时间的紧追不舍,她总有一天是会被感动的。 有了这个认知,他自是不愿意与孙静成为一丘之貉。 且不说俩人在身份上各有区别,就家族上来说,他莫家也从来不跟孙家交涉。 毕竟孙家这几年在京都中突然的风生水起是为何,所有知情者也都心下暗暗了然。 “呵呵,我也走,谢谢莫市长了。”微微一笑,孙静脸色自然,双目清明,哪里还有刚才与傅月溪争锋相对时候的较劲儿? 整个儿的一个云淡清风,这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这一场在味界中偶遇所得的交锋,并没有在傅月溪的心底留下多大的阴影,十几年前,她刚刚进入傅家的时候就面对一个阴险狡诈的沈曼青,十年的时间下来,她也不是白白隐忍的。 离开了味界直接往外头奔去的傅月溪也没有想到傅子玉会在她离开之后的第一时间追了出来。 说不难受是假的。 当时那种心底卡着一块石头不上不下的感觉,到现在她都还能清楚的回味,这样的感觉,她几乎都要忘记了,从三年前那一场纯恋最终灭亡开始,她就再没有过如此的心酸。 外边儿的空气竟是奇迹般的舒爽,大冬天的不但没有那种刺骨寒冷的萧瑟,就连微风都有了几分暖意。 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无数繁星高高挂起,她孤单一笑,难过的时候,就抬起头望一望天空,当看见浩瀚的星空中无数闪烁的星星之时,你会知道,你还有它们。 走了没几步,一只大手却忽然从身后拉住了他。 那是属于男人的强劲力道,宽厚的大掌猛地握住了她的手,微凉的指尖越过她的五指与她相交握,男人身上透露着她所熟悉的薄荷味,淡淡的清凉感在周身围绕开来。 当他长着薄茧的粗粝指腹,紧贴她柔滑无暇的手指,傅月溪的心底微微一惊。 是啊,几年未见了,他的指腹都已然有了如此之厚的薄茧。 那是在军队中常年训练用枪的人才会有的。 感受到男人的靠近,她呼吸一重,可就在这个时候,腰间多出了另一只手,男人将她纳入怀中,手腕轻勾着她的小蛮腰,将她一拉扯她便被傅子玉如此轻松的给抱入了怀中,这个男人,就连在这样随意的时刻,做出来的举动,都是如此的充满占有欲。 “溪溪……”低低的声音传来,她蹙眉的抬头。 空中的光线沿着他英俊的轮廓,勾勒薄淡的光泽。 漆黑双眸仿佛万年古井,深不见底。 这样的他优雅矜贵不减,但却比起平日里带笑温柔的模样多出了几分不可避免的强势。 “这是父亲为我安排的相亲,走个过场而已。”他开口解释,却又不像是解释的语气,说的散漫,脸上甚至还浮现着淡淡的笑意,如此态度倒是显得她太矫情了。 “无事,我并没有任何意见。”她也学着他淡淡一笑,语气同样散漫。 深深望进她眼底,傅子玉在心底暗嗤:嘴硬! 搂紧了她,他的大手沿着那纤细的腰线,缓缓摩挲滑动。 “去哪儿,我送你。”说话间他已然迈步准备走,可傅月溪却双腿并立始终不肯动弹,甚至孩子气的用身躯的力量强制性的不肯让男人带着自己往前走,暗暗与他较劲。 “你放开我,我自己走。这里这么多人,注意一点影响好么?” 她一开口,傅子玉就能从这不悦的语气中听出来她心底的不开心。 正如许多时候,在电话中听着她说话的语气,他就能想象到那时候的她脸上会带着怎样的表情,双眼是怎样的璀璨。 “哦?人多?那你的意思是人少的时候就可以了对么?”说着他松开了放在她腰肢上的手,薄唇微微勾起,脸上尽是无辜,整个人无赖的紧,这样的傅子玉,傅月溪倒是见过不少,只是如今用在自己的身上,却那么的别扭。 “那你送我去公司。”说完傅月溪就挣开了他的怀抱,直接往前方走去。 看她那倔强的样子,傅子玉摇了摇头无奈笑了笑。 之所以没有再生气,是因为她临走前对莫白所说的那句话,言辞之间充满了客气的味道,那样子的傅月溪,根本就并不真实,所以傅子玉才并没有将今日在餐厅偶遇的事情放在心上。 这一刻,可以说除了萧纵,他基本上是已经有了胜券在握的砝码。 为了不让她恨他,他愿意等! 来到傅氏总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所有的员工都垂着头认真的拿着笔对照着电脑上显示的一些数据开始盘算些什么,整个大厅中每个工作席上都坐了人,一眼看去,这一场面静态又平和。 她下车后傅子玉说了一声下班来接她便离开了,生着闷气的傅月溪根本没把这句话当回事儿,在她看来,傅子玉是不可能会有时间来接她的,毕竟傅少这名头也不是白吃白喝白玩就能拿下的。 坐在办公桌前,她还在为今日中午味界餐厅中自己的表现暗自后悔。 如果不是当时她将自己对傅子玉的心思表现的那么明显的话,恐怕傅子玉根本就不会如此有恃无恐的追上来吧?看来还是要跟他拉扯出一定的距离来才好。 因为在爱情方面受到了一定的伤害,所以如今的她,再也不会愚蠢到轻易把心交付出去。 刷刷的打开了眼前的文件夹,双眼扫视了一遍页面上的所有公司计划,这里一大叠资料全部都是她针对郑氏公司所做的最新公司策划,为的是赢了郑毅这一场仗后能够迅速入手郑氏的一切事情。 拿起笔,她轻描淡写的在一些重要的字眼上划上了横线,注明了用处。 == 傅月溪这边儿进展的如火如荼的工作,郑毅这一头也不落下一分一毫。 从跟她的赌约生效的那一刻开始,他脑海中时不时就会出现自己已然接手傅氏的一切场景,蓝图在内心中早已经有了一个规划,等的就是明日的一击了。 区区一个傅月溪,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竟敢跟他郑毅叫板。 处理完手头上最后一份文件,郑毅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他准备去打打高尔夫,散散心,明日的投标计划他准备的妥当了,也就不需要再多花什么心思在这件事情上了。 从来就没有把傅月溪放在眼里的郑毅几乎是只用了八成的心思去完成这一次结果。 刚踏出办公室,秘书就迎面而来。 “郑总,外边儿沈家的千金安琪在等你,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你。”说话间,秘书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因为安琪毕竟是沈氏集团的千金,这会儿在他们这只是个旁系的郑氏久等似乎不太好。 担心这样怠慢会造成双方的不悦,秘书才会露出焦急的表情。 “沈氏千金?安琪?”郑毅脚步一顿,放下手中的公文包直接递给秘书:“我去看看,你把东西放回我办公室。” 整了整自己的西装,一边儿在记忆中搜索着关于安琪的信息,一边儿快步的往会客室走去。 会客室中。 傅语正心跳加速,一脸紧张的盯着大门,而她的对面坐着穿着高贵气质过人的安琪。 “怎么他还不来啊表妹,你说他是不是不想见我们呢?”傅语对郑毅这个男人早已经是略有耳闻,这是傅氏集团旁氏中最为突出的一个男人,也是她唯一一个能在父亲口中听说过的名字。 以前傅氏的旁系众多,但大多数都是远亲,加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郑毅这般的能力,所以傅宾鸿几乎从来不会提起那些人,但是郑毅不同,他是傅宾鸿亲姐姐的儿子,也是傅宾鸿的亲外甥,所以他对郑毅还是很看好的。 “你别这么着急,我沈家的名头摆在那里,他就算是看不上我安琪,也一定会来这里的。”相较于傅语此刻的焦急与紧张,安琪就淡定许多,非但脸色正常,还一点儿也没有露出任何着急的意思,整个人坐在那里,没事儿就抠抠指甲,动作优雅脸色自然。 “好吧表妹,等会儿你一定要撮合我们啊。”傅语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自从离开了傅家以后,她曾经的那些狐朋狗友竟然都不搭理她了,就连好几个曾经她包养的炮友竟然都不屑理她了。 得到了这样的冷落,傅语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尤其是清楚过不了多久她不再是傅氏小姐的消息就会真正传播出来,她一下子更是没了方向。 以前她就爱玩,在社会上交了一群乱七八糟的朋友,每天都混迹于各种场合,那生活虽说看起来过的十分畅快,但是内里的肮脏与纷乱却是只有他们当事人自己知道。 没有钱了的傅语才知道,曾经她的那群朋友,不过是她用钱交来的朋友罢了。 “撮合什么的我会提点一些,但是真正想要绑牢了他还是得你自己加把劲了,他是有家室的人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但却也正是因为他是有家室的人,你才会更有机会进入他的视线中啊,他要是没有家室,那虽说不是钻石男,却也是黄金单身汉啊。” 安琪一脸轻讽,说出来的话意有所指的针对傅语。 也不怪她,她也实在是被这傅语烦的。 本来让沈曼青母女俩参与到这一次对付傅月溪的事件中来,她就已经后悔了,可是现在她却没有机会后悔,因为沈曼青当初最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计划,如果不让她们母女俩参与,恐怕这个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夭折了。 为了缜密的完成这个计谋,安琪也不在乎多几个人知道了。 再说,傅语也还算有点作用不是么? 想到这里,她再抬起眼看向傅语的时候便露出了一抹安慰似的笑容:“好了表姐,你不要担心,我会帮你的啦。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站在一条线上的蚂蚱,我能不帮你么? 察觉到了傅语微变的脸色,安琪赶紧站起身往她的位置上走去,挽住了她的手臂软声软语的劝着。 这不,一句话之后,傅语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 看着这一幕,安琪心头冷笑,脸上却是依旧保持着微笑!要不是现在需要你去勾引郑毅以便让我得知最近傅月溪的近况,我哪里用得着对你这个被逐出家门毫无用处的女人露出笑容? 俩人各有心思的坐等着,这时候脚步声却由远至近的响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会客室的大门外。 郑毅抬首往里看去,只见两个年轻靓丽的女孩正盯着自己看。 ”不知道哪位是安琪小姐?“郑毅温和一笑,一双眼浮动着几分平静的气息,整个人又本就长得标致,虽谈不上颠倒众生,可却也足以让现在的女孩倾慕了。 ”是我,郑总,您好,冒昧前来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只是我有点事情想跟您面谈一下呢。“说话间,安琪站起身走上前去,傅语也赶紧站了起来跟上。 听见安琪的说辞,郑毅自然是颇为诧异的,安琪他当然知道,那是沈家的嫡系小姐,对于他们这种旁系一贯都是不用正眼看的,这会儿怎么会忽然就要找自己呢? 心底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郑毅瞥了一眼她身后的傅语,穿着朴素但是面相还是不错的,五官长得不突出,但也不丑,看起来还比较舒服,这才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既然是找我谈事情的那么我们去办公室吧。这边请。“ 初次见面,他们之间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客套,有了沈家这一层屏障,安琪绝对可以在郑氏得到上上宾的待遇。 进入了办公室中以后,安琪也根本没有任何要隐瞒心思的想法,现在她所有计划都已经准备好,等的就是郑毅的苟同,如果郑毅可以给她精确的关于傅月溪明日的行踪,那么她安琪就一定会让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这个女人。 ”你说想要傅月溪的行踪?“原本还在思索安琪会找自己有什么事情的郑毅这会儿听见了她的话确实是惊呆了。 但是惊讶的同时,也在心底冷笑了起来。 傅月溪啊傅月溪,你才进入京都世家人的视线中多久啊?短短时间竟是把我跟安琪都得罪尽了? ”不错,郑总,恕我直言,其实我知道您的身份,比起傅月溪,您当然是更有资格坐上傅氏接班人的位置,但是最可惜的地方乃是您却只是个旁系,说实在的,您这样的身份在傅氏本来不该算是旁系才对呀。“ 来到这里之前,安琪便已经摸清楚了傅月溪与郑毅之间这段时间的较量,所以这时候她开口说话,也是投机取巧,尽可能的把仇恨往傅月溪的身上拉。 她在说话的时候,坐在一侧的傅语则是默然不语,安静的不像话,不但如此,她还一点都没有吵闹,这一行为也让郑毅惊讶许久,不是没有见过傅语,也不是没有说过话,以前傅语多么的趾高气昂他是感受过的,但现在有了巨变的她,还真是差点让他以为这人并不是傅语呢。 ”安琪小姐,现在说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东西,我跟傅月溪之间的赌约已经生效,到底谁才有资格坐上傅氏接班人的位置,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傅月溪说了算,而是实力说了算。“ 郑毅摇摇头,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可字眼却狂妄无比。 从这一句话中,安琪已经了解到了郑毅的确想要傅氏这一消息。 ”那郑总对于我的问题还会作答么?“察觉到郑毅并没有想到傅月溪去死的想法,安琪迅速改变了自己的言语,如果不能站在统一战线,那她的计划是决计不可以再让任何人知道的。 ”明日我与傅月溪将会在京都环城路那一代参加一个投标。对于她的消息我仅仅知道这些而已。“郑毅也没有想要瞒着安琪的意思,当然,却也并不打算与她合作,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听说过傅月溪与安琪之间的一些纠纷。 那些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听见郑毅的话,安琪不得不在心底大骂一声奸商,竟然察觉到了自己想要找他合作的意思,可是无论如何郑毅好歹是给了她傅月溪的消息,所以她立刻露出了感激的笑意。 直到离开郑氏集团,安琪心底都还带着万分的疑惑,按道理来说这个郑毅根本就不可能是个善类,所以今日他拒绝与自己合作的行为有些可疑,但不管如何,她的计划确实怎么都不会改变。 身后一直跟着的傅语抬起眼悄悄注视着安琪的背影,眼神里露出了几分不屑,但却不敢表现的那么明显。 还说什么撮合她跟郑毅,哼,见了人以后,竟然连此事再没有提过! 想到这里傅语就对前方的安琪忍不住的鄙视。 ”小语姐,你也不要怪我,其实是郑毅他自己不愿意与我们合作的,所以咯,怪不得我。“安琪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脸上带着几分可惜的神色,心底却是毫无愧疚。 沈曼青和傅语本来就是她的棋子。 仅此而已。 对上突然转身的安琪的眼,傅语吓得一抖,忙收起了那几分带着别样心思的眼神垂下头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看着她这个样子,安琪嘴角微掀,却没有再说话,一路直接回到了贺家,在路口处的时候与傅语分别。 打开家门,迎面而来的却是冷冰冰的大厅,与毫无人气的空气,她疲倦的将自己缩在沙发里,双眼中有了一丝湿意,瑞谦,你在哪里?这么好几天了你为什么不回家? 是不是你的心底无法忘记傅月溪那个贱人?所以你才躲起来不想见我? 把自己埋在沙发里的安琪默默流泪。 自从贺瑞谦上一次的离开之后,贺家就再也不能回到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了,有了傅月溪身份的深沉打击之后,整个贺氏顿时间就像是陷入了一场地旋天转的改变一般。 贺氏的股份不断的在滑落不说,就连贺瑞谦的母亲贺美英家族中也出了点事情。 本来就只是因为她家族地位才看上她的公公和婆婆对她也就更加没有了以前的热情,几乎每天见面连话都说不上,更别说像往常一样其乐融融了。 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的东西,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的安琪,再也无法就着这样的冷眼过下去了。 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她站起身往房间走去,一边掏出手机,拨出了黑色名片上面的那一串白色神秘号码,嘴角冰冷。 房间内她与人谈判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来,不过多时,停止了交谈。 再走出大厅,她的脸上已经不再是满满的失落与无助,眼底的疯狂却是浓重了许多,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她几乎要忍不住跟傅月溪好好聊聊了,而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得到了傅氏的承认,有了傅氏接班人这一层身份,你在上流社会过的很好吧?’ 信息已发出,可一两分钟后竟是没人回复。 发现她似乎并不想搭理自己,安琪心底的执拗不肯放过自己,随即又开始在手机上按着一些什么。 ‘今天风光的你,看到落魄如斯的我,一定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吧?为什么不理我呢?难道就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比我的身份要高贵许多,所以连你都已经变得这么市侩了吗?’ 又没有得到回复…… 安琪怒不可遏的把手机砸在了沙发上,整个人脸色扭曲,眼中更是绽放出来一抹阴森,双手紧紧的捏成拳头,好像她的手心里此刻掐着的不是自己的肌肤,而是傅月溪这个女人。 傅月溪,你别得意,你会有下场的。 == 另一头还在公司内加班的傅月溪这会儿才刚刚将办公桌上凌乱的文件收拾好,看到手机闪烁着提示灯,这才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未接来电以及信息,随即双目顿在了那两条短信上。 对于安琪的话语,她的心根本就荡不起一丝波纹。 疯了吧这女人? 当时她心底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可是当看到第二条的时候,她却有些无语了,清浅一笑,她无视这两条短信,直接收拾了东西往办公室外头走去。 或许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人把自己的身份以及家世看的很重,但那个人,绝不是她傅月溪。 想到那些曾经被羞辱过的往事,想到那些她用心付出过的感情,这一刻,她只想一笑而过。 走出傅氏总部,门外一辆黑色炫目的跑车正停在不远处,说它高调吧?它本身就极其张扬肆意,给人以纨绔错觉,说它低调吧?可它此刻偏偏又隐没在夜色之中,根本连一点灯光都没打开。 如此骚包的,还能是谁? 想到萧纵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等她,傅月溪就觉得世界末日要来了,时间长了,她再没有跟萧纵在美国时候的那般亲密,倒不是因为她已经对他失去了那几年的感情,而是他叽叽喳喳的性子对于现在的傅月溪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那嘈杂又烦躁的声音,只会让她受不了。 大约是因为在华夏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她几乎都要忘记那三年来,是哪一张嘴在时不时的戳中她的痛处,让她坚强。 脚步微顿,而后她没有任何犹豫的往那辆车的方向走了过去,脸上全都是自然而然的嫌弃,因为对方在黑暗中,她背光而来,因此无法看清楚萧纵此刻脸上的神色。 但是萧纵却不同。 四目对视,他能够从她那双美眸中清楚的看见嫌弃,也能够从她淡然的脸色中清晰的看到沉着。 她真的变了。 比起三年前刚刚踏入美国,初入星光的时候的她,变了太多太多。 心中蓦然腾升出一抹失落,萧纵却还是极力的露出了笑意:”赶紧上车,死女人,你不知道哥在这里等了你多久是吧?“说话间,他已经走下车,为她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 习惯了他暴躁脾气的傅月溪根本也不鸟他,慢慢的走着,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眼角的余光却放佛看见了侧面而来的灯光,转眼一看,别的什么都没看见,就看见了那牛逼哄哄的车牌号,顿时间心乱一团的傅月溪立刻加快了脚步。 到达,钻入车厢,她仅仅是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看着她如此的速度,萧纵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但却在发动引擎与对面而来车辆擦肩而过的那一刻笑不出来。 ”你在躲他么?“随意的问着,萧纵的心却一下子的痛苦起来。 当初如果不是他非要她来华夏拍摄女王归来这部戏,她也就不会与自己越来越远吧?这一股懊悔与痛恨在萧纵的心头始终萦绕,久久都无法得到一个解脱。 听见这个问题,傅月溪却沉默了下来。 没有催促她回答,是因为萧纵知道,答案很残忍。 ”我们去哪里?“许久,傅月溪才打破了车厢内此刻的沉默,她有点累了,不知道为何,莫名的疲倦,心伤,到现在为止,她唯一付出过的真正友情与爱情,都背叛了她。 而萧纵和傅子玉这两个人现在却又穷追不舍。 她现在不但疲倦,而且还十分的孤单。 她孤单并不是一个人的孤单,而是那种分明身边有人陪伴,分明一同有人随行,但却还是觉得孤单的寂寞。 ”不知道。“萧纵轻扯着唇角,侧目望过来。 ”那送我去酒吧。“说完傅月溪就不再开口,沉默着望向窗外的夜景,任由一道道风景在自己的眼前划过。 最终,在傅月溪的恳求下,萧纵离开了这里,而傅月溪则是一人进入了这个陌生又喧闹的地方。 在她以前的生活里,酒吧根本就不是她的娱乐场合,但是如今她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却也只是在美国的时候寥寥无几的去过几次,不过酒吧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可以让人醉倒。 手机已经被关上了震动与声音,她不想在放空自己的时候,接到来自于任何人的电话,来自于生活上的压力以及感情上的纠结,都让她此刻迷茫无比。 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她点了一杯伏特。 听说这种酒入口好,但却后劲强,不过她今天到来也不过是为了散心而已,根本就没有想要醉倒的意思。 她沉默入座,身穿奢侈品牌却也令人说不上那衣服的店来历,她像是游走于这些寂寞边沿之人中的一个,但却又与他们大不相同,因为她始终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喝酒。 酒吧这种地方给人快乐的同时,也带给人一定的放纵。 就如同此刻别人看向她的方向,目光中会带着各色眼神一样。 男人们想上她,女人们想灭她。 细细碎碎的讨论声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下根本不足相提并论,因此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此刻的她因为如此的沉默已然成为了许多人的注视对象,并且都在不自主的观察她。 在美国的时候想要进入酒吧,那是一种幻想,她是明星,所以走到哪里都带着这个光环。 但是在华夏就不一样了。 不化妆,她只需要解释自己跟她长得很像,就可以瞒天过海。 难得的放松,她在这一片喧闹与嘈杂之中寻一片安静。 但是好景不长,似乎自从她顺利的进入了傅氏正家门开始,一切都在变化,就连同曾经她以为还不错的姑姑也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变了! 处处充斥着糜烂与放纵的酒吧里,纸醉金迷中,无人察觉到气势汹汹富态女人的进入,更没有人关注到她行走的方向,她身材高大,甚至媲美男人,一米七多的个子,即便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因为保养的好,竟然有一种童颜的感觉。 她的目光带着凶意,在整个酒吧里搜寻着她要找的对象。 傅宾然。 这个名字乍一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男人,可这的确是女人的名字,而且还是傅月溪亲生姑姑的大名。 她前几天不再京都,去了国外度假,再回到京都竟然得到了儿子被傅氏最新认回来的亲生小姐挑衅的消息,护犊子的傅宾然是决计不可能哑巴吃黄连的,所以她一到家就立刻通过无数电话得到了傅月溪此刻所在的位置。 既然哥哥说她是傅家的正统女儿,那么她也就认了,但是既然都得到了傅氏,还要与她的儿子矛盾做什么?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还把不把她这个姑姑放在眼里了? 想到这里,傅宾然的双眼缓缓的眯了起来,遮掩住里头闪烁出来的寒意,她并不是没有文化的人,也不是粗俗无比的穷人,更不会如同那些没有教养的人一般跑到傅家去大吵大闹。 对于那个军中名气响彻的哥哥,她还是很尊重的。 但傅月溪,这个在外面野了十几年才回到傅家的女人,她不需要给脸。 一眼就看到了傅月溪的背影,傅宾然大步向前,以前在傅家她对她不差,如今她竟是这么回报的? 想到自己的儿子因为被她挑衅不得已发动了所有的旁系从而有了如今的赌约,傅宾然的心头就冒火,傅氏的继承人权利,是她这样可以拿来玩笑的吗? ”傅月溪,你倒是清闲啊,不在公司里处理财务以及合同,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 充满了一股气势的女声自背后传来,傅月溪先是一惊,继而一愣,就这样顿了两秒钟的时间,却被傅宾然当成是她太过于傲慢,以至于她一转过眼,傅宾然就怒不可遏的伸出手甩了过去。 ”啪!“ 猝不及防的一个耳光打的傅月溪头蒙。 白皙柔嫩的脸颊上立刻就多出了一个大红色的指印,清晰无比,消散不去,捂着发烫发辣的脸庞,傅月溪微垂着脸上有一抹说不清的尖锐,慢慢抬起眼,她毫无表情的与眼前的这个姑姑对视,眯起了好看细长的凤眸。 ”姑姑?“ 许久未见,她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年轻,雍容华贵。 ”姑姑?我没有你这样的侄女,有你这么对姑姑的吗?你不要看我们家郑毅是个旁系,就可以如此欺负他,不是我说什么,也只是他命苦而已,如果我今天是男儿身,那么这傅氏,还轮不到你来接手。“ 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傅月溪压根儿就还没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压下心底被甩耳光的气愤,她冷眼听着傅宾然的数落以及不知名的怪罪。 ”傅月溪,我告诉你,今天你既然敢这么逼我儿子,那么明天我们就一样可以逼你,你是什么德行我不知道?软弱无能,从小到大你有什么能力?你有什么本事可以接手傅氏?就你这样还自作聪明的去找我儿子挑战?你疯了吧你?“” 听到这里,傅月溪可算是听明白了,呵呵,颠倒黑白呢郑毅?真是个纯爷们。 072 夺傅氏较量开始,巴掌的代价 最强军妻,072 夺傅氏较量开始,巴掌的代价 酒吧内音响巨大,激情又放肆的音乐令都市男女无一不在此刻为之疯狂。舒睍莼璩 星星点点的灯光如同流苏一般倾泻下来,让此刻原本昏暗却充斥迷离的酒吧场内多出了一束光明,少了一束暧昧,挥洒汗水之间,扭动的身姿,舞动的手脚在这明灭不定的灯光下继续进行。 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情况,也没有人会有时间在这个最好的时间段放弃嗨皮而选择张望周围,傅月溪所在的位置虽说不是角落里,但却也与会场舞池有着挺大一段距离。 傅宾然比傅月溪要高上几公分的身躯僵直在原地,笼罩下来一大片阴影,她脸上带着愤怒的色彩,双目更是因为急火攻心而变得有些奇怪泛红,生气让她的眉头紧蹙,发泄让她的脸庞却皱成一团。 “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说的有错?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当年你在傅家的时候,沈曼青那样刁难你,我是怎么帮你的?那时候虽然你还小,但是至少也是个有记忆的人吧?到了现在长大了非但不懂得孝敬我,竟然跟我儿子对着干?你就是这样叫我姑姑的?” 打了她一巴掌却根本没能将心头的怒火撒尽的傅宾然心口微颤着,迎向傅月溪此刻透着几分冷意的眼,咽下一口气,她冷冷说着。 几年不见,这是她第一次再见到那个以前的养女如今的傅氏真千金。 哪怕此刻是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混乱的场合中,但她还是清楚的发觉到了傅月溪的改变。 现在的傅月溪,真的还是以前那个寄人篱下,任人宰割的傅月溪?不但是外表上的变化,就连她身上的气势,都有了巨大的变动,那种变动使得傅宾然这种常驻在上层社会中的贵妇都有些肝颤儿。 对上她目光的那一刻,她是有一瞬紧张的。 可随即她就想起来不管如何,自己都是她的长辈,这个身份摆在这里是永远都改不掉的。 这么一想心底便又一次有了底气的傅宾然却没有意料到傅月溪的确是变了,而且不仅仅是外表和气质而已,更多的,是她此刻为人处世的原则与方式。 “姑姑,几年不见,没有想到你不但没有越活越明白,反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关于我与郑毅之间的赌约已经生效,现在多说任何话都是无益,既然你那么肯定是我向他挑战,向他挑衅,那你又何必再来问我呢?” 伸出手,傅月溪眯了眯此刻绽放着锐利光芒的凤眸,粉红唇瓣轻启,声音不大,可却足够让她听清楚。 垂下头眨了眨因为微醺而有些难受的眼睛,她不由自主的扯起了一抹讥诮的弧度,看了一眼漆黑无比的地面,只觉得现在的社会根本就是太过于黑暗,颠倒黑白?真是好本事。 抿了抿唇,将内心翻涌的情绪逼回去,她抬起头看着因为她一席话而吃惊无比的姑姑弯了弯唇角: “还有!姑姑不是知道自己家儿子的本事么?你也说了,我没有什么本事和能力,所以去挑战郑毅根本就是自找苦吃。您既然早知道我一定会输给他,又何必再来奚落我呢?你不也不需要再有任何的担忧了不是么?可我就不明白了,姑姑你如此愤怒又是为哪般?难道只是因为我挑衅了郑毅?仅此而已?” 因为喝了几口酒,傅月溪那白皙的肌肤本就开始泛着潮红,但是此刻被傅宾然一个耳光甩过来,脸颊就不再只是红晕这么简单了,而是有些深红色泽,手指印就像是刻在上面一样清晰无比。 虽然这里没有镜子,但她伸出手指抚摸都能够感受到脸颊上不正常的浮肿,手指划过之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轻浮肿,痛的*辣的脸蛋儿并不能给她带来多大的伤害,真正让她觉得可笑的是姑姑口口声声的指责与肯定。 震耳欲聋的音乐就在她们的耳边响起,但是谁都无心欣赏。 傅宾然睁大了眼看着口齿伶俐能说会道的傅月溪,心头哪里是震惊二字可以形容的?这真的是当年那个被沈曼青骂过打过也不会有任何反击举动,甚至只能默默承受的柔弱女孩么? 不错。 傅月溪说的的确没有错。 既然自己清楚儿子较于她可以说是过人的能力,那么此刻冲到这里来打她一巴掌,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被她这番话给彻底噎住的傅宾然也不禁伸出打她的手,看了看鲜红的手掌,刚才那一巴掌带着她全然的愤怒,就连手心此刻都还隐隐作痛,更何况是傅月溪那娇嫩的脸颊呢? “姑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今天我就不奉陪了,毕竟一切答案就在明日了。还有,今天我没有追究不代表这一巴掌不需要付出代价。”看出了傅宾然此刻察觉到自己错误的模样,傅月溪淡淡挑眉一笑,没有再看她,直接往前方的吧台走去。 她这一笑,像极了傅子玉。 傅子玉强硬起来的时候,就喜欢挑眉,尤其是用那种不咸不淡的眼神儿盯着你看,那眸色里流转出来的深沉与平静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在这种既不如炬又不锐利,却异常犀利的视线中被打败。 或许是近日俩人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不知不觉之中,她竟是自己都未能发现这一特点。 但是她不发现却不代表别人不会发现。 就如同此刻的傅宾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年那个怯懦的在傅家毫无地位的养女如今会麻雀变凤凰,变身成为傅氏的真千金?最让傅宾然诧异的,其实都不是这些,而是她在离开之前的那一句话,与那一个挑眉。 转身的那一刻,她那精致无比的鹅蛋脸上绽放出来的东西,傅宾然这一辈子也不可能看错,那是一种叫做锋芒毕露的光芒。 呆愣在原地的她感受着耳边的嘈杂,人却静默了下来,看着她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傅宾然蹙眉微眯着双眼,心底暗道:傅月溪,就算你现在从养女的身份变成了傅氏真千金的身份,你也不要太得意。 几年前你不过如此,我就不信几年后你会突然有了飞天遁地的本事。 深吸了几口气,却察觉到这酒吧里全都是烟味儿和酒味儿,一股股香水溢出的浓郁在其中参杂,甚是恶心,厌恶的瞥了一眼舞池中放纵疯狂的男女们,傅宾然也快步转身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中,郑毅早已经换好了一身家居服在大厅内坐着看报纸,整个人安静的流淌在暖色的灯光下,温和又谦诚。 继承了母亲姣好五官的郑毅真正算起来,也是个难得的美男,只不过与傅子玉身上那股若有似无优雅清冷之处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是个真正的温润男人,哪怕是一个微笑,也都给人一种十分谦虚的感觉,令人看起来很舒服。 收敛锋芒,以笑待人。 这乃是郑毅从小到大以来的为人宗旨,在他还是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对他说过这八个字,并且要他牢牢谨记以至于这后来他完全就是按照傅宾然所期待的模样成长。 “儿子。” 傅宾然放下手里的包包走了过来,乍然听见她的声音郑毅转过眼,对上的就是母亲略显疲倦的脸庞,大约是因为今日才下飞机,还没来得及休息,所以现在夜深十分,她竟是露出了平日里少见的疲惫。 “妈!回来了。”放下手中正看着的最近商界时报,郑毅走到她身边挽住了她的手臂。 “儿子,今天晚上妈妈见到了傅月溪,三年没见,没有想到丑小鸭也变成天鹅了!哎,世事无常,这一次的事情虽说你有把握,但我还是觉得你得小心一点,毕竟几年时间里我们对傅月溪的所有一无所知,尤其是她的实力。傅氏接班人的位置固然重要,但却不急于一时,这一次就算你不能将她打败,这傅氏未来也还是得交到你的手中。” 来到沙发上坐下,傅宾然轻轻拍着儿子的手,先是叹息一声说话,而后却在说到关于赌约事件的时候话锋一转,就连语气都强硬了几分,可见对于傅氏接班人落入傅月溪的手中这个消息,她是有多么的不甘心。 听出母亲话外音的郑毅自然知道她是在担心明日的赌约与投标,其实完全大可不必这么上心的,区区一个傅月溪他还真没有放在眼里,想到这里他脑海里就浮现了那一日在傅家大厅中的时候,傅月溪狂妄无比的话语,顿时间心头就觉得好笑,一个女明星也敢跟他叫板? 真以为新拍了一部以商界为主的爱情题材电影,她就真的是女王了吗? 只是郑毅没想到母亲竟也会这么再三叮嘱他。 “妈,我已经跟你说了,她之前在美国的三年都在好莱坞混,跟商界没有任何一毛钱的关系,你就不要担心了,明日的投标我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我相信事情的发展与我所预料之中的结果不会有太大的差异。” 他信心满满的话语以及对傅月溪这三年来在美国所做一切的肯定,令今日见到傅月溪而有了一丝忌惮的傅宾然心头大悦,之前的疲倦也伴随着儿子的话一扫而空,留下的全是喜上眉梢的喜意。 “这样?那妈就不多过问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了,不管这一次的挑战到底是谁先开口的,反正都是逃不掉的,哪怕不是她开口的,我们家也是要开口的。如果说之前傅氏交给傅子玉,那我心甘情愿,也愿意退后一步,可是傅氏交到她一个初生茅庐的手中,妈妈是绝对不同意的。” 家中也没有外人,在这个时候,傅宾然可以将内心深处的话语全数袒露,况且傅氏是个香饽饽,就算现在有点小波折,以后也必然是要站在京都中所有的企业之上的。 俩母子串通一气,再继续交谈了几句关于明日投标项目上的一些重要事宜,随即俩人都各自回房去休息去了,明日的投标对于郑毅来说,那可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关上房门,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新消息,傅氏地产那边买通的工作人员已经给了肯定的回复。 看来万全之策也已经是准备好了,傅月溪,这一次,你好像要输定了呢?到时候,不要输得太惨…… 锁定手机,郑毅阴阴一笑,脑海中只要一浮现傅月溪的名字,他的脸上就会不自觉的露出颇为不屑的笑意,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无比的嘴硬,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属于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那种人。 == 这一夜,大家都睡得很早,大约许多人都在关注着傅氏的最近消息,也都知道傅氏真千金刚刚回到公司中就答应了旁系郑氏提出的赌约,这不可谓不是大八卦。 与郑毅一样,大家不但想要知道这一场赌约最终赢家是谁,更想知道的其实是这个傅氏真千金的实力。 暗潮涌动的京都世家都在第二日起了个大早,之前对于傅氏地产那块所属京都环城路路系的地皮就有些小心思的众多世家也在这个时候整理妥当准备出发。 原本大家就都在争夺,现在却因为傅氏的豪赌而放弃的众人一样想要前往投标现场目睹一切情况,每个人都巴不得自己是那个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人,一个傅氏,这赌注,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有机会,就算是头破血流,每个人也都想要跟郑毅一样,去试一试呀。 当然,既然是豪赌,又有赌注,那么相同,押注的人一样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在得知郑氏集团也答应在输的结果下双手奉上郑氏的所有股权以及郑毅此刻在郑氏中的身份所有名头净身出户以后,这群物以类聚的奸商竟然也是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就算是这样,换做是他们,也一样会愿意去赌。 谁让傅月溪的赌注比起郑毅想要的傅氏来说,根本微不足道呢? 今日。 京都街头的车辆比起往日里要多上许多,好些长时间不在出来活动的上流权贵们也都一一出动,为了见证这一场21世纪以来整个华夏再没有第二次的巨大豪赌。 车道上的豪车接壤而来。 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无数人侧目望去,众人心头只觉得震惊无比,如此之多的豪车在京都的人行道上路过也不是没有,但却很难得齐聚一堂,可以说此刻才不过早上九点钟不到,车道上却已经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百万豪车在这里根本得不到发挥的作用。 再好的性能,再快的速度,再牛逼的改装,都比不上京都的堵车来的伟大。 但幸好都是对此习以为常的豪门世家,也没有摇下车窗就破口大骂的现象,素质上层显示的非常好,也就令这一场堵车随着时间的流失而过去了。 傅家大院门外,英菲尼迪早已经安静的停在不远处。 准备好了手头上一切事物的傅月溪与一脸沉默的傅老爹一同出现在大门外,刚走出来,那辆原本静止着的英菲尼迪就缓缓的发动了引擎往他们的方向开了过来。 这一看就是在等他们,而傅月溪与傅老爹也并无任何意外的坐上了此车。 只是令傅月溪微微诧异的是今日的司机竟然是好几天没见的周离。 “小姐,好久不见,傅少让我来接您跟首长,是直接前往投标场地么?”周离嘻嘻哈哈一笑,略显得不正经,但说话的语气却是一本正经,脸皮厚心脏承受能力超强的周离早已经放弃治疗了。 这一生,他都不正准备再治疗了…… 他就是传说中的: 为什么要放弃治疗?——八卦君。 我最讨厌别人问我为什么要放弃治疗,说的我还有救似的!——周离。 扯远了。 “嗯。”头也没有抬,傅月溪轻应一声,随即在车厢内把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所有资料给拿了出来,再次分开放,这些资料都是她针对这一次投标所做的功课。 投标这东西其实跟拍卖差不多,只不过性质不大一样,还有就是两者之间的属性不等。 价钱高的,用处好的,就自然率先得到。 傅氏的名头太大,以至于她若是用傅氏的名头前去投标,别人会说她这是明显的欺负郑氏,所以为了这一场赌约最终不被任何人说闲话,她决定以自己的私人名义投标,也就是傅月溪这个名字。 这个想法是她昨日从酒吧回去以后才萌生的,却并未来得及跟父亲商量,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打算说了,自作主张的确不好,可是为了傅氏,她一定要让这一次的投标完美收官。 “溪丫头,这一次的赌约,其实是无论怎么样都会有的,你也不要有压力,不管结果什么,老爹永远都是你的靠山。”一路静默的车厢中忽然响起傅宾鸿的声音,这声音中充满了父亲的慈爱与宠溺,没有说话,傅月溪伸出手紧握住父亲的大掌,用力握紧。 对于傅月溪来说,这么一句话无疑是满满的正能量! 原本还因为这一场赌约而自责的傅月溪这一刻却是再无任何心理负担,父亲说的对。 郑氏这一次的行为说白了其实就是想要夺权而已,他们的目的所在的意图根本就不是什么不看好她傅月溪,而是不甘心就这样将傅氏如此之大的家族产业交付于她一个女人的手中。 他们有野心。 她明白。 对于接手傅氏,她自然也有喜悦成分在其中,但更多的乃是责任,傅氏这么多年来的产业一直久居京都世家所有企业之上,是有一定名声积累的,如今到了她的手里,她就会用一切能力去守护。 她绝不会让任何人觊觎属于傅氏家族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一块肉而已。 郑毅狼子野心太过于显露,这是不太好的现象,可惜他自己却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一步棋走得多么错误,而昨日在酒吧中被姑姑甩的那一个耳光,也彻底的把她给甩醒了。 郑毅哪里是什么想比比能力?他根本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傅宾然的行为和举止也已经泄露了她内心深处对于权势金钱的渴望早已多过于亲情。 没有把她傅月溪放在眼里,她并不生气,但这件事情她甚至不敢告诉父亲,因为那一刻傅宾然打的不但是她傅月溪的脸,还有整个傅氏家族以前的历代家主以及如今的家主父亲。 按照傅老爹如此暴躁自如的性格,恐怕昨儿个晚上郑家就已经翻天了吧?哪里还会有什么今天的赌约? 半个小时之久,车子才缓缓驶入了环城路的边围,大约是因为所有大家族都知道今日傅氏有一场荒唐的赌约,所以不少人都是抱着看笑话以及看窝里反相斗的散漫态度前来的。 当然,也有想要真正看见结果的人,更甚于也有一些还想要亲手从傅月溪与郑毅手中把这块地皮抢过来的商界能者。 可这些都不是傅月溪此刻应该担忧与思考的问题。 昨日至回到家中用冰块敷了脸颊以后,可算是消了肿,否则今日的投标,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有脸来参加。 几分钟后,几人相继从车厢中探身而出,眼前全都是早已经停好了车位并未整齐有序的豪车,眯起眼往远处看了过去,只见对面几十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站在微风中对着这一片空旷之地指手画脚的聊着一些什么。 这里就是环城路最新开发出来的地皮了。 转眼往左侧看去就可以瞅到一座座高耸无比的商业大楼以及傅氏地产开发的住宅区。 而这块地皮的右侧则是无数的街区,这一代已经算是十分热闹的了,且不说这地皮拍卖出去以后几年会是如何,就这一代的位置以及住宿人群来说,就已经算得上是比较高端豪华的了。 这大块空地可以满足任何商人的需求。 这也正是这一块地皮如此抢手的原因。 对面人声鼎沸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眼睛发亮,看见了这头刚刚下车的傅氏几人,顿时就蹙眉自言自语:“咦。那就是傅氏过来投标的人?” 这话一出! 哪怕在场的都是些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商界巨鳄以及豪门权贵,但还是在所难免的掀起了一阵哗然。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迎面走来的不但有如今刚被傅宾鸿宣布将会成为傅氏继承人的亲生女儿傅月溪,还有傅宾鸿的亲自到场,他多年在军界打滚,几乎都未曾真正出现在商界之中,如今却是为了见证这一场豪赌,都亲自出马了。 大家能不惊讶么?却也正是因为他的出现,大家这才意识到,这一场传说中的豪赌,并不只是传说而已。 察觉到一道道目光赤果果的锁视着她,傅月溪不躲不闪,粉嫩的红唇微掀,勾起一抹淡定自如的浅笑迎上了众人各有不同的目光,在这一道道如炬的视线中,她能感受到各种异样的眼神,怀疑、惊讶、轻蔑、讽刺、不屑等等。 没有在意别人的目光,她挽着父亲的手闲适的往前走去。 放在包里的手机这个时候却震动起来,本不准备掏出来看看的傅月溪在父亲与周离皆好奇的视线中无奈拿出了手机,却见屏幕上傅子玉三个字闪烁着,打开信息她垂首看去,这一秒,她忍不住鼻头一酸,心口的跳跃也因为这黑色字眼而加速。 “我知道你要强,但是女人适当的时候,也该柔弱一下,否则我怎么有机会护你周全为你上天入地?” 好吧,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在这一刻有些煽情了。 但这条信息的主人那名字,那三个字却是让她看一眼便可以觉得瞬间心安的名字。 等到她抬起头的时候,只见一侧左顾右盼的周离脸上明显写着‘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自白,而父亲则是伸出手握成拳轻轻放在唇角处轻咳一声,被这话语给吓到的傅老爹顿时觉得自己跟不上时代了。 泡妞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走吧溪丫头,大家都等着呢。”咳了两声后,傅老爹淡笑一声带着女儿昂首挺胸的往前方走去,周离始终如一的跟随在傅月溪的身侧默默不语,心底却是在狂吐槽,傅少啊傅少,您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甜言蜜语这一项泡妞技能啊? 这是要开启调戏模式的节奏么? 比起他们三人之间这微妙又温暖的气氛,前方无数大男人之间却是涌动着竞争者面对面才会有的锐利气息,郑毅更早到达这里,但是关注他的人还是少之又少,甚至他的出现根本就没有引起如同傅月溪出现一般的反响。 这让他心底十分不悦。 不过不悦也只是那一秒而已,今天以后,大家再见到了他郑毅,自是会亲自上前打招呼,傅月溪算什么?他郑毅才会是今年真正的商界能人! 不远处正缓缓驶来的炫目跑车在这会儿大家沸腾的时候飚了进来,萧纵不悦的扯动着自己身上的西装领带,微敛着眸子往对面人群之处看去,搜寻无果之后,他甩了甩因为开车极速而被风吹得凌乱碎发,打开车门钻了出去。 麦色性感的肌肤配上这不羁的碎发,尤其今日他一身酒红色西装加身,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狂傲与不羁充斥着要命的狂野,整个人都将味道二字给诠释的淋漓尽致。 戴上墨镜,他快步往前走去。 今日是她要面对战争的时候,无论如何,他萧纵哪怕是清楚得不到她,却也绝不会放任自己亲眼看着她被旁系之人搅和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就在萧纵出现的那一霎,在这块地皮斜对面到底第十五楼层上,拿着望远镜正对向这边的某人手臂微微一顿。 “怎么了傅少?” 察觉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蓦然间稳住,身后年过四十的男人忍不住心头冒汗,紧张的情绪由他那有些颤抖的话语里稍稍显露,但男人英俊的侧脸此刻却浮现了一抹散漫的微笑:“没什么,就是看见熟人了。” 如果仅有一面之缘的情敌也能称之为是熟人的话……。 “傅少是要准备下去了么?”男人正是目前这块地皮的主人,当然他在傅氏地产旗下工作,只是门面上也充当了一个boss的角色,在外界人看来,几乎是很难会将这傅氏地产与傅子玉联想到一起。 傅氏家族企业足够十个傅子玉优渥一世,他用得着再开外挂么? 不为人知的事情,总是暗藏着玄机。 “嗯,是时候下去了。”傅子玉收起手中的望远镜,薄唇勾起一抹慵懒的弧度,整个人因为站在窗口处,因而给人以一种巨大的压迫感,他挺拔又修长的身躯笼罩下来一片黑暗阴影。 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内里白色衬衫干净得扎眼,这本该是白马王子的套装却愣是被他穿出了一股蛊惑的迷人。他长得英俊但却并不阴柔,眉眼处上挑的弧度时刻令他这张颠倒众生的深邃轮廓仿佛带笑,那如同上古希腊神话之中的阿波罗神清隽的五官清晰到令人迷醉。 立于此处,他背对此人,竟是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气势萦绕在他的周身,他是那头顶上的烈日都无法媲美的耀眼,更是那千万军人都为之臣服的存在。 站在身后的男人望着他的背影,竟也有了一丝恍惚。 仿佛此刻世间万物于他都是渺小的存在,他不需要说话,不需要冷下脸来,自有一股他人不可比拟的高高在上。 这样的傅子玉,无疑是所有手下都惧怕的。 “准备一下你也该开始这一场投标了。”双手整了整内里的衬衫,傅子玉狭眸半眯着盯着遥远处的某一个点,静默两秒钟,而后转身大步离去。 == 除了商界的一众人等,在无人发觉的角落里,站着零零散散的几个看客,她们似乎是刻意的在掩饰自己的存在感,只在人群最少数的地方待着,不着急向前走去,更不着急无法进入投标会场。 这一行人每一都身穿世界品牌的最新款女装时装,只是不同之人,气质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孙静一身英姿飒爽的骑马装出现在会场中,她扫视一眼周围,却意外的发现了并不陌生的面孔,当然,她自是不会去特意打招呼的,今日出现在这个场合,不过是为了见识一下傅月溪在商场的风姿罢了。 能尽量低调便不高调的孙静也根本不喜欢与京都几个世家中的女人打交道,在她看来,那些成天把心思花在装扮自己与人玩乐的女人都是没有资格跟她孙静站在一起的,即便只是闲聊,她也看不上她们。 将头顶上带着的帽子压低,她快步往前走去,准备近距离观赏傅月溪此刻的姿态。 就在孙静离开的位置上不远处,安琪手提着提包站在那里,一双眼紧紧的锁视着前方已然踏入人群中的傅月溪,眼底深处有着紧缚于心的痛恨与阴森。 跟孙静的想法不太一样,她可不是为了欣赏傅月溪此刻的身姿,如果按照原计划行事,现在傅月溪恐怕都已经没有机会出现在这里了,但是为了欣赏她失败的样子,安琪将计划延迟了半天。 前方人潮涌动,声音喧闹,几乎都是来自于男人的寒暄,到场的女性根本不多,而傅月溪是其中为数不多的一个,她与傅宾鸿走近大家之时,几乎是所有世家权贵都纷纷把视线移了过去。 只见她一袭灰色修身风衣加身,内里黑色衬衫本该是严肃无比,此刻因为陪着她清美妖娆的五官,竟有股诱惑味道。 因为阳光的折射,她那如瓷般白皙的脸蛋儿上竟然恍若沁出一层薄薄的光晕。 长发直接挽起,不留一缕发丝,严肃却又别样惊艳! 世家宴会上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权贵们除外。 毫无例外的,每一个人的眼底都有着无法掩饰的惊艳,是的,那是隶属于惊艳的色彩,在他们的眸子里湛然尽放。 “傅小姐么?” “傅小姐这一看也根本不像是才认回来的啊。” “这浑身都是女神范的就是傅小姐么?” “花瓶吧?脑残了吧?竟然答应了那旁系无理的要求,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 诸如此类的话语在她的耳边响起来,她脸上浅笑不减,不动声色的掠过所有不爱听的话语。 人活一世,过得更好,乃是为了自己,何必向不值得的人证明什么呢? “我们傅家世代都是军阀家族,讲究一言九鼎。既然前几日她答应了来自于旁系郑氏郑毅的挑战,那么最终结果也将会在今天揭晓。这事情说起来虽然挺胡闹,但是却也不失为她成长的一个机会,人么,毕竟都是逼出来的。” 说着这话的傅宾鸿声音并不嘶声力竭,甚至没有大喊,他年岁虽大可声音浑厚,常年在军中待着,语气中全都是严肃与公正的味道,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两个字,威严! 不远处的郑毅听着舅舅的话,心底有了一丝冷意,但面上却还是笑的温和。 傅宾鸿这样挑明了说话,根本不是在宣布赌约开始,而是在众人面前埋汰他郑毅,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握成拳藏进裤袋,郑毅借着众人的背影对傅宾鸿投去敌意的一瞥,随即收回视线。 原本他还对傅家存在于一丝心慈手软,可是照着今天这样的趋势下去,舅舅,您这是在逼我您知道吗? 既然他不给自己面子,那么自己也不需要再手下留情了。 掏出手机,他拨出了一则电话,正是昨日收到回复消息的那个号码,此人乃是傅氏地产中占有不小地位的一个部门经理,今日的投标他也在其中,不过却不是来投标的,而是来筛选投标的决策者之一。 这一次傅氏地产一共选择了五个决策人,每一个都是傅氏地产在京都分公司中的部门经理。 由于这些个人都是从最初的建筑工人开始做起,因此最有决定地皮标给哪位投标人的权利! 通话短短几秒,但已经确定下来最终答案,心下了然且有了十足信心的郑毅这才挺身走了出去,直直的往傅宾鸿的方向而去,他的出现令场面气氛有片刻的诡异。 傅宾鸿铿锵有力的话不但是将郑毅把傅月溪逼上梁山的事实说了出来,也是将他傅家的家族丑闻给爆料了出来。 可既然家族中都有这样的夺权纂位的旁系,他傅宾鸿磊落一生还需要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真相? “呵呵,舅舅,你这话说的也太严重了,我只是把这一次的挑战当成是一次对表妹的历练,没有想到舅舅竟然这么认真。”郑毅淡笑着从后边儿走了出来,一边儿说着一双沉默的眼却望着傅月溪,锐利逼人到几乎要刺穿她。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这一刻,傅月溪早已经死在郑毅如刀子般的目光下了。 但是不好意思。 她也从来就不是善茬儿。 对上郑毅的锐利目光,傅月溪红唇微动,没有说话,但是她的动人脸庞上却写着几个字:走着瞧。 “郑毅,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些废话,老子是什么人,在场的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今天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从你对小溪提出这个挑战的那一刻开始,以及你们赌约生效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再是你的舅舅。因为无论最终结果是谁输谁赢,你我俩人,总有一个是要被清理门户的。” 傅宾鸿冷笑一声,犀利逼人的目光穿过众人直直射向郑毅,这充满了几十年杀气的眼神,郑毅都几乎吃不消。 当着众人翻脸,傅宾鸿根本不需要担心面子,他本就是个粗人,军队里生长军队里老,这一辈子都跟扛枪分不开,别指望他这种浑身都是杀气的人能够斯文到哪里去。 而大家一听这话,更是明白,老首长这次是真的怒了。 而这傅氏的窝里反相斗,也的确是坐实了…… 不由得,与傅宾鸿交好的世家看向郑毅的目光中都暗藏鄙夷,夺权纂位这种事儿是郑毅这个身为外甥的人能干的吗? 而与傅宾鸿交情平平的众人则是怀揣着几分好奇,就一个投标项目,可以决定最终谁坐上傅氏接班人的宝座—— 是郑毅? 还是那个一看就像花瓶的傅家真千金傅月溪? --- 073 不可一世的傅少(精彩高潮,爽) 最强军妻,073 不可一世的傅少(精彩*,爽) 巨大空旷的一片空地中,阳光投洒在每一个人的周身,环绕于周边的色彩斑斓,人声鼎沸的现场中此刻的气氛异常的诡异,甚至算得上有了微妙的安静。舒睍莼璩 郑毅的出现有了无数人的目光关注,但同时这些目光中却也有着不同的色彩,不可不说,每一个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看过去的。 对于这些人灼热的视线,郑毅这个外表温和内心锐利的男人根本就毫无一丝压力,他在商界这么多年以来,什么样的眼神没有见过?到如今除非是傅宾鸿当下的眼神儿,否则其他人的目光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一句话也不说的傅月溪就那样沉默的站在原来,平静的美丽脸庞上不带任何表情,令人捉摸不透的同时,却又让众多投标者心底疑惑,她到底是如大家心目中想象一般花瓶还是根本就有料有底牌? 这一场投标虽然所在场地较为寒颤,并且没有任何遮风挡雨的帐篷,可是仅仅这一块地皮便引来无数商界大佬巨鳄们,京都中的世家也大约都到场了,权贵无数豪门大多。 关注着这一场投标的同时,每个人的心底最想看到的,实际上都是这一场傅氏内斗最终的结果。 “哥,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一些吧?我们家郑毅什么时候逼过傅月溪跟他挑战?你要是没有能力接受这个挑战,大可以拒绝接受这一场挑战不是吗?我们都是自己家人,在家人的面前拒绝这场挑战难道还会多失面子?” 但就在气氛诡异起来的这几秒钟之后,一个清亮的女声从外场响起来,由远至近而来。 傅宾然比起无数女性来说要更加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她一开口,几乎就立刻聚集了所有人的视线与目光,她的出现不但让场内众多权贵惊讶了一把,也让站在傅宾鸿身侧压力巨大的郑毅一样惊讶了。 “妈,你怎么来了?” 他毫不掩饰讶异的语气让现场内的一众权贵们心下顿时了然,原来傅宾然的出现并不是郑毅唆使。 “哼。我要是不来的话,还不知道在这一场投标中你将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你先别说话,一边儿呆着去!哥,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亲兄妹感情就不拿到外边来说了,可是现在在这么多京都世家后人的面前,你怎么能这样把我儿子黑化呢?” 傅宾然带着巨大的失望,一双眼里浓浓的悲伤望向傅宾鸿,一脸的不可置信。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她当年那个铁血又铮然,护家又爷们的哥哥吗? 赌约的事情本来就是两个孩子双方交谈之后答应下来的,而赌注更是傅月溪率先开口的不是吗?为什么哥哥可以颠倒黑白将家里的事情直白的说出来,并且把一切丑闻的责任都归咎在郑毅身上? 身为郑毅的母亲,傅氏曾经的大小姐,如今傅氏的旁系,傅宾然怎么可能甘心? “姑姑。你出现的正好,本来我还不想跟你解释什么的,可是今天你贸然出现在这里不说,还不问是非直接质问我的父亲,那么我傅月溪就要站出来说一句话了,昨儿个你在酒吧里甩了我一个耳光,目的竟然只是为了给你的儿子郑毅讨个公道?你说我没有良心,竟然会挑战自己的哥哥?今天你出现在这里又说我父亲颠倒黑白?” 傅月溪走上前一步来到父亲的身旁直接挡住了傅宾然那充满了愤怒与失望的目光,精致的鹅蛋脸上那双凤眸眼底一片岑凉,这样的视线就紧紧的锁住傅宾然,一边看着她一边开口说话。 今日出现在投标现场的众人中顶多也就只有四五个人是想要在傅氏手中抢到这块地皮的,其他人要么就是有能力抢但却也把机会留给了傅氏之间的内斗,要么就是根本无能力抢这块地皮的拥有权,因此唯有围观这一场傅氏内斗。 但无论如何现在傅氏家主在此,而傅宾然这个曾经的傅氏大小姐也到场了,好戏竟然比起他们预期之中的加快了上演,内斗什么的,窝里反什么的可不是就在这无数豪门权贵的面前一同直接上演了么? “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话?要不是你我们傅家能让这么多人看笑话吗?”傅宾然怒瞪着傅月溪,狠狠的呵斥道,她能够感受到来自于众人的视线以及那种目光中交织的幸灾乐祸与看好戏的得意。 在京都中生活了这么四十多年,她傅宾然还从来没有一天被别人用如此看猴戏般的眼神盯着过。 曾经她是傅氏大小姐的时候,有谁敢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就算有人心底不屑于她,也不可能会当众露出如此赤果果的鄙视,可是现在呢?她活了四十多年的尊贵,全部被这个不懂事的侄女毁于一旦。 “我可不能闭嘴,毕竟我现在是傅氏的代表人,而你,才是那个该闭嘴的。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那个傅氏大小姐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个道理你竟然不懂?白活了四十多年么?” 傅月溪一句话,直接把傅宾然的立场给否定了。 她不再是当初傅氏的大小姐了,因为嫁人了,身份有了极大的改变不说,也从傅氏的正室成为了旁系,这是不可避免的一种约定俗成。 尤其是之前傅月溪口中所说的那句话,关于酒吧耳光的事件,直接捕捉了在场所有权贵们的耳朵,他们对于这突然被傅月溪提起来的事情还是多少带着些许兴趣的。 头一回见到京都中的大家族内斗,所有人不是隔岸观火又能怎样呢? “小溪你说什么?”始终沉默着的傅宾鸿却在这个时候紧蹙着眉头开了口,他一双眼紧紧看着女儿,心底的怒火却是缓缓的燃烧了起来,因为愤怒,他的双手有些忍不住的颤抖。 “爸,你先别着急,我跟姑姑她们周旋一下,你就不要管了,现在我也长大了,您就看着吧。”原本并不打算让父亲知道酒吧内被姑姑甩了一个耳光的事情的傅月溪到现在都不想让父亲发怒。 因为她完全有能力解决这件事情,更有能力为自己讨个公道以及那个耳光的代价。 “小溪……”傅老爹一张老脸上全都是心痛与愤怒交织的神色,原本杀气重重的视线这会儿更是透着几分戾气,那股在军界之中才会赫赫生出的威风全数渲染在他虽然年迈但却依旧昂挺的身躯之中,令周围的权贵们心底也都隐隐有了几分难言的晦暗,不得不退后一步,让出一个空间给他们傅家。 转过眼看向欲言又止的父亲,傅月溪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穿着一身风衣的她今日谈不上风华万千,可是一举一动都带着撩人心弦的风情,她双目与父亲对视,用眼神告诉父亲,不要担心,我来处理,我能,我行,我可以。 压抑着内心怒火的傅宾鸿看着女儿的表现硬生生的忍住了那口就要喷薄而发的怒火,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 因为傅宾然的到场,傅月溪的话,此刻原本诡异的气氛更加暗潮汹涌了起来,原以为整个京都中的商界全部交手才会产生的这种剧烈气氛在这一刻因为傅氏的内斗而散发了出来。 “傅月溪,你不要信口雌黄了,我打你也是你活该。”傅宾然冷冷一笑,看着对自己不留一丝面子怒火冲天的哥哥,再看看一脸自信春风得意的傅月溪,她强势果断的话语脱口而出。 “嗯,是,你打我,是我活该。因为我以前是傅氏的养女,你对我曾有过一句十八辈祖宗的问候,所以你打我我就得受着。因为我以前只是个傅氏的养女,我被沈曼青折磨羞辱的时候,你帮着一起奚落过我,所以你打我我就得受着。因为我只是个养女,所以我就活该被沈曼青欺负讨打,而你帮着一起骂我肆意的谩骂,所以——你打我一巴掌我就得受着?” 傅月溪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她的眼清亮有神,璀璨的恍若暗夜里的星辰,在阳光下折射出来美丽的色彩,一双粉嫩嫣红的唇瓣微微掀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这些凉薄的话语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却令在场的所有人全部大吃一惊! 震惊之中的京都权贵们抬起眼往她坚韧而又挺直的背影看去,只觉得这个单薄的身影此刻竟然像是凝聚了无数的力量,分明是无比悲伤的话语,可是此刻从她到底口中说出来,却是多出了几分强硬与冷漠。 任何一个人说起自己曾经痛苦的往事都不该是这样冷漠的样子吧?多少内心深处都有挣扎与苦痛吧?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的身上却只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与坚韧? 不但是所有京都的权贵们惊呆了,傅宾鸿一样惊呆了,不远处正往这边走来的萧纵脚步一顿,呼吸有一瞬间的窒息,而即将悄然间来到她身边的傅子玉更是蓦然止步,一张英俊的脸庞浮现在阳光下却是透着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阴戾,狭长的狐眸眼尾处上挑着一丝让人心惊胆颤的肃杀之气。 是的,肃杀。 这个男人宽肩窄腰一身黑色西装,但却置身于众人之间,浑身肃杀。 萧瑟? 胆颤? 惧怕? 这一刻,温暖的阳光根本无法令在场的所有人心暖起来,因为他们能够感受到一股如芒刺在背的寒意正在逼近,那股强大而又慑人的气势自傅月溪的话一出以来,便直直的射入了每一个人的心头深处,让大家的灵魂都在这一刻感受到了那种山雨欲来的风暴。 强烈的肝颤儿正在折磨着所有混迹于军政商三界的权贵们,每一个人的心底深处都为这一霍然出现的寒意而疑惑着。 那是一种从脚底深处钻出来的冷意。 弥漫在他们周身的同时,也让大家的骨血之中都有了为之臣服的*,不知道是谁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竟是令一众年迈的权贵们都有了一丝丝的忌惮。 “姑姑?叫你一声姑姑,真的是对你尊重了,我十岁那年到的傅家,你和沈曼青是怎么对待我的,你心知肚明,而我之所以对你还怀有一丝感激之意,那是因为在五年前沈曼青把我从车厢中推下车的那一刻,你回过头以怜悯与心痛的眼神看过我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我知道,你根本还心存善意,所以我才会对你有所感激。” 这个话一出,又是全场默然。 五年前,她过的这是生活吗? 从车厢中推下车?这是要她去死吗? 为什么傅家内部竟然暗藏着如此之多的秘密? 这一刻,沈曼青这个名字,在所有人的心底都贴上了恶毒的标签。 “可是昨天你在酒吧里找到我,根本没有问过我任何事情,直接见面就给了我一个耳光,行!你是父亲的妹妹,我把你当成姑姑,这一巴掌无论如何我都受了,可是你为什么要颠倒黑白到这种地步?到底是谁告诉你我傅月溪亲口挑战你的儿子郑毅?呵呵,你听了不觉的可笑么?你以为郑毅在商界的能力够强,而我挑战他是自寻死路,那么既然如此我又怎么可能会傻逼似的去挑战他呢?我是脑残吗?” 傅月溪说这话,脸色冷漠,语气坚挺,没有任何感情的眼就这样直直的望向对面的傅宾然,她慢慢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这一笑,虽然轻慢了许多,但却是从骨子里透出一分湿冷来。 她走前一步靠近她,眼底有着明显的嘲笑:“而现在,你又把责任推卸到我父亲身上,你这是在黑他你知道吗?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在场的谁不知道?你以为你这样诋毁他,就会有人相信吗?我还是个养女的时候,父亲就对我够好了。对于我来说,他是我在傅家唯一的温暖,而你呢?” 再走前一步,她再度逼近傅宾然,眼底的湿冷也在这一刻迅速被锐利刺人的冷光代替,那宛如刀子一般的视线戳在了傅宾然的心口深处,一刀又一刀,深深的剜着傅宾然的良心: “那么现在我来告诉你好了。这一场挑战,根本就是你跟你儿子的一场计谋吧?你们早就觊觎傅氏的财产与权利了吧?你们不甘心了吧?曾经的傅氏交付于傅子玉的手中,因为他众所周知的大名,你们不得不甘心,可是如今的傅氏却突然要交付于我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手里,从前的不甘心加上如今的不甘心,尽数都幻化成为了疯狂的掠夺。” 又走近一步,傅月溪与傅宾然仅剩一步之隔,她的眼冷冷的对着她: “所以你们要抢过来,可是你们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抢,所以故意让郑毅来挑战我,想要在这一场挑战之中把我打败,最后逼得我不得不自动滚出傅氏,而你们根本不需要多做任何抢夺,就能顺手接下这众星捧月的夸赞然后假装顺应所有员工无私的继承傅氏?” “啪!” 傅宾然气急,浑身发抖,看着眼前这一张浮浮沉沉闪现着哥哥模子与顾安影子的脸庞,狠狠的甩手再次给了傅月溪一个巴掌,她颤抖着唇瓣指着傅月溪,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只是徒劳,最终她只能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响亮的耳光又一次的引起了大家的震惊,可是这一次,傅月溪却并没有任何的愤怒了。因为打得好! “很好。第二个耳光,姑姑你现在打着我的脸,也一并打着傅氏的脸,你知道吗?”讥诮的弯了弯唇瓣,她单手抚上了又一次被打的脸庞,眼神彻底的寒了下来,斜睨着傅宾然此刻青红交织的脸色,心底却是缓缓一松,她会动手就是最好,这样清理门户的时候,自己才能有更多的说辞不是么? “傅宾然,你简直是疯了。”傅宾鸿大怒,当即吼道,伸出手就想要往她的脸上甩过去,可是傅月溪却更快一步的扯住了父亲的手臂,虽然力道不太够,但却总算是阻止了父亲的冲动。 这一声低吼吓得傅宾然猛地退后几步,对于这个又惧怕又尊重的哥哥,她一向是有些胆怯的,只是从小到大哥哥都对她极好,所以她根本不需要担心这样心杀的哥哥会对她做出任何不好的事情来。 可是此刻这一吼,却让傅宾然感受到了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害怕。 “爸,冷静一点,外人都看着呢,姑姑喜欢给人当猴看,可我们不能,她已经嫁人了,充其量只是个郑氏的人而已,但是我们始终都是傅氏的人不是吗?” 说话间,傅月溪揉了揉微痛的脸庞,语气沉着。 “傅月溪,你故意的,你逼我的,你是故意激怒我的,你……呵呵,是我看错了,你真是耍的一手好心计,你这样做有意义吗?激怒我,亲自把脸伸出来给我打,让我在所有人的面前丢人,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听着傅月溪劝慰傅宾鸿的话语,傅宾然有一瞬间的清醒,她蓦然抬起那双睁大的眼,看向傅月溪,瞳孔紧缩了起来,那里面隐藏着她对哦这个侄女的害怕,是的,这一刻她忽然感到毛骨悚然。 她到底是多有心计? 到底是多厉害?竟然可以把已经活了四十多年看惯商场风雨的自己逼成这样? “对,我就是故意的,你的确看错了。而且你看错的,还不止一点点,我的目的是什么?我原本对你们就没有任何目的,该问这句话的人是我,是我傅氏。你们对傅氏到底有什么目的?” 傅月溪淡笑一声,那样子既讽刺,又失望。 话落,她顿了两秒钟,随即抬起眼用平静的眸光看向所有人,扫视了一圈周边,很多陌生的面孔,也有几张熟悉的一面之缘的脸庞,不过她都没有做任何的停顿,直接掠过所有人,开口对着他们宣布: “从现在开始,投标就要起始了,而我今天不以傅氏的名义投标,用的是我傅月溪自己的名义,郑氏向我挑战的时候,我曾经给过他后悔的机会,可惜那时候他们只当笑话听,既然如此,那今天我便以我傅月溪三个字的名义来参加这一场赌约,赌注不变,依旧是当初说好的谁输了谁就净身出户。” 这句话一出,无人不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太狂了。 这个孩子真是初生茅庐,牛犊不怕虎啊。 竟然敢在一众商界巨鳄的面前放话,不但如此,她狂妄到这样的地步,却并不让人厌恶,反倒是给人一种骨气万分的感觉,一个女孩能够字字珠玑的说出如此大气的话语,无一人不是欣赏。 他们没有想到傅氏这个新认回来的女儿,竟然浑身上下别有一种风情。 除了她那清美妖娆的面孔以外,她的身上还有这一股军人才会拥有的铁血气概,比起当年年轻气盛的傅宾鸿根本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度在傅月溪的身上有了一种量的提升。 “哼!”冷哼一声,傅宾然面露嘲讽:“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跟我们家撕破脸,那还有什么废话好说呢?你最好给我想清楚,现在不是你给我们机会,而是我们给你机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愿意主动弃权,那么我们郑毅就欢欢喜喜的接手傅氏,也就不必在这里再比了,否则的话,你会输得很难看的。”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傅宾然也就不再装了,她本就想要郑毅继承傅氏,在她的心底看来,郑毅继承傅氏才是最好的选择,本来她的儿子就足够优秀,绝对是继承傅氏的最好继承人。 现在有了这样的对峙以后,她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 “弃权?笑话。那是什么东西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说话得有把握,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说大话。如果你非要这样,那我也无话可说,这一场赌约本就是早说好的,我是决计不会弃权的,而结果怎么样,谁都不能预料。如果你非要装逼,还请你冷静一下,再继续。” 傅月溪笑而不语,她真的很想问问傅宾然,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你为何这么*?你这么*你家人知道吗? “大家都到场了,那么投标就开始吧。”男人浑厚的声音从音箱中传来,他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个话筒,脸上的神色严肃且庄重,这一次的投标代表的不仅仅是这块地皮花落谁家,更代表了这一次傅氏集团谁能得到。 早已经得到了终极boss通知的他现在心底更是存在着几分难掩的紧张,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面对无数京都权贵以至于老一辈的高官之时都不会有如此紧张的情绪,但是在知晓终极boss也在场内的那一刻,他果断的紧张了。 这声音响起来,所有人原本对傅宾然与傅月溪话语之中的关注也逐渐转变到了这一场投标之中,不管他们傅家如何内斗,不管今日他们在这里如何丢人,但是这场投标才是取决胜负的最终因素。 “请参加投标的众位亮出身份证明、产业值、身价、在商界的地位以及影响。” 投标此块地皮,需要一定的身价,一个人的身价有多少,是由这个人她(他)所在于商界的地位和影响来取决的。 傅宾然淡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伸出手将手里公文包内关于郑毅的一切证明代表全部掏了出来,放在了这巨大的桌面上,她一边儿将郑毅的证件放好,一边儿关注着那头一点举动都没有的傅月溪。 这场投标本来就是有一定难度的,她竟然还敢狂妄的不用傅氏名义投标?那她傅月溪又算得了什么呢? 傅月溪三个字在京都以前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可以说是名不见转,如今虽然被傅氏认领回去了,是傅氏的第一继承人,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来参加这一场投标呢?毕竟傅月溪这三个字对于京都商界来说,还是一个很新颖很陌生的名字。 在成就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傅月溪,也敢跟她的儿子比? 想到这里傅宾然就忍不住的观察着傅月溪,想要看到她在众人面前出丑的样子,而之前他们之间的争斗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傅月溪到底如何伶牙俐齿,大家也已经了解到了,几乎是巴不得她现在被扫地出门的傅宾然一心激动。 安琪隐匿在人群之中,冷笑一声看着傅月溪一直装逼的样子,更是有些说不出的畅快,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人自己喜欢找死呢?傅月溪,你虽然成为了傅氏继承人,可是我们华夏京都的商界可容不得你造次。 你以为就你三个字,一个名字而已,能代表什么?产业值你有吗?身价你有吗?解除傅氏继承人这一点,你估计一点身价都没有吧?商界内的地位和影响就更不要谈了。 才不过是一个刚刚踏入商界的女人而已,能有什么影响?能对京都的商界有什么贡献?地位就别提了,如果她现在不是傅氏的千金,那恐怕这一场投标她都进不来吧? 这一瞬间,就连沉默许久的孙静,都忍不住好奇了起来,更多的则是一种兴奋,与安琪一样,她也想看见傅月溪这个女人当众出丑的样子,虽然她对傅月溪并不是恨之入骨,也没有仇到深处,但是她在傅子玉的心底有一定的地位,这就足以让她孙静把她当成对手来看了不是吗? 即便她孙静还真不屑于跟一个脑残傻逼做对手,但不得不说的是,傅子玉竟然就是看得上她。 那一日在味界餐厅中,她清楚的从傅子玉看向傅月溪的目光中看见了一种类似于黑曜石般璀璨的精光,那种眼神她太熟悉不过了,那是猎豹在遇到自己心中完美猎物的时候才会有的一种类似于惊艳与喜爱的眼神。 不知道他怎么会看得上傅月溪,可是她想,既然傅子玉如此清高的男人都能看得上的女人,至少也是有几把刷子的吧? 因此今日她才会出现在这一场投标会场上,但是令她失望的是,原以为傅月溪是个有能力的人,但没有想到她只不过是个无大脑,无任何谋划的人。从她与傅宾然对话的表现上来看,以及此刻的投标来看,今日要输的那么,恐怕会是傅月溪了。 这个想法,并不只是孙静有。 别说在场的众多权贵了,就连傅宾鸿,他也一样的担心着自己的女儿,只是与大家的看好戏不同,他是真正的担心。 不是怕输,而是怕输的不甘心。 而此刻正在前方的傅月溪,是不可能知道傅老爹此刻内心深处的纠结与挣扎了,她一心都放在这场投标上,怎么可能会想得到父亲竟然压根儿就把她曾经拿出来的身份证明金牌给忘记了呢? “投标现在正式开始,哪一位先来?”说话的主持人就是这块地皮的主人,傅氏地产的总裁,他年纪四十多的样子,一身富态的肥肉,但是因为五官长得还算素净,哪怕上了年岁,却也看起来还很舒服,他一开口,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傅月溪的身上。 之前她那么狂妄的放话,虽说骨气都在,但是在商业面前,有时候是需要把骨气放低的。 看着郑毅与其他人都已经把一切证明拿了出来,而她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所有人都有些忐忑,似乎这一刻与郑毅比赛的人不是她,而是自己一般,焦急的情绪瞬间把大家淹没。 “傅月溪你倒是快点把身份证明拿出来啊。” “对呀,这一次可是你们傅氏的所有产业作为赌注啊,这不是闹着玩的啊。” “真是受够了,也不知道她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是什么意思。” “哼,我看她根本就是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吧?除了傅氏千金她还能有别的地位么?不是说了她只是傅家的一个养女而已么?” “也许真的没有能力吧,哎,真是太狂妄了,之前还说用傅月溪三个字来投标,现在竟然连证明都拿不出一个。” “哎,这么一个新秀,哪里有什么对商界的贡献呢?既然没有贡献,也就不存在地位之说了,真是的,这一次看来郑氏是要稳赢了,你们怎么看这个事情?” “肯定是郑氏赢啊。” “我也觉得。” “哎,傅氏就这样拱手让人了,这女儿生的,也是白生了,不给家里做好,反而喜欢作死。” “我看啊,这一场投标结果也不用等了,直接下结果吧,肯定是郑毅赢啊,他做人挺好的,能力也强,怎么的也比给这个女人强啊。” “傅月溪长的是漂亮,要是给我做个情妇什么的,倒是可以考虑,呵呵,继承傅氏么,那么大产业能处理好么?” “郑毅要赢了。” ……全场顿时间沸腾了起来,无数人都在奚落着傅月溪,这些难听的话语落入她的耳中,她也只是微微弯了弯嘴角而已,可是一边儿不远处的郑毅却是露出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淡定,他缓缓移过视线看向傅月溪,眼底深沉的如同装了一满棚的信心,心底更是暗自得意:傅月溪,你输定了呢! 他眼底透露着仿佛破土而出的精光,有着数不尽的自在。这一刻,他无疑是众人瞩目。 “傅小姐是否有证明要出示?”主持者开口问道,心底更是一片紧张,他没有想到傅月溪到现在都没有拿出任何证明不说,竟然不咸不淡的可以站在原地不说一句话?这是什么节奏?这是要把自家财产全部拱手让人的节奏吗? “没有证明。让他先来吧。” 傅月溪沉稳却不失底气的声音传来,并不能给大家带来任何的刮目相看,这一刻,她就算是让郑毅先投标,别人也只会在心里大笑她傻逼,毕竟郑毅本就在华夏的商界拥有居多的身份与地位,这会儿她竟然还要装逼似的给他机会让他先投标? 这一下,她输定了这个想法在每一个人的心底都缓缓的萌生了。 就连之前对她有些看好的一众老一辈权贵们也在这个时候纷纷的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转眼看向傅宾鸿的时候面带几分可怜与惋惜,而一些与傅宾鸿关系较好的人则是走上前去安慰。 “老傅啊,你这女儿也太胡闹了,怎么能答应旁系的人,跟他们打赌呢?打赌就算了,这玩的也太大了啊。” “对呀,赌注用整个傅氏,这不是乱来么?傅氏可是你们家族的企业,这要是输了,就不是面子的问题了,而是一辈子的成就啊,这傅氏家大业大的,怎么能任由你这个女儿闹着玩呢?” “哎,我都看不下去了,我这心脏受不了啊。” 听着老友们语重心长的说教,以及对女儿不屑一顾的批评,傅宾鸿的手心也一样微微的泛着几分潮湿,他心下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紧张万分,但是他却坚信,他的女儿绝不会输,不会! 想到女儿那么认真的对自己肯定的保证,他淡漠的瞥了一眼说话的几人,没有开口。 而身后议论傅月溪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都有了不少人在其中谩骂这个名字,说的无非都是太傻比,脑残,没用,二货之类的,深吸了一口气,傅宾鸿忍住心底的怒气,双眼看着女儿的背影,一下一下平复自己一样紧张万分的心情。 “老傅啊,你这根本就是乱搞,你女儿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你的家族企业是世代流传下来的,难道你女儿把这个当儿戏,你也当儿戏吗?这种东西可以拿来打赌的吗?”曾与顾安、傅宾鸿皆为好友的一位商界大佬走了过来张嘴就是怒骂。 傅宾鸿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一样没有多解释什么。 看着他这幅无谓的样子,这位大佬一脸看着‘败家子’的表情怒瞪着他。 就在此时。 台上的主持人声音又响了起来: “郑毅身价足以投标,除了他旗下所系傅氏旁系的郑氏以外,还有一家公司的身价。这家公司进入了华夏五百强中的第九十九强。并且他开出的成绩乃是这一次投标人中的最高价。” 顿了顿,主持人吸了口气镇定下来继续开口:“如果傅小姐不能拿出比郑先生更高的身价证明与对商界的地位影响证明,那么即便你开出更高的投标价格,也是无法获胜的。所以你准备好了吗?如果没有,那就是你输了。” 听着这话萧纵默然不语,看向台上的她心情大好,如果她会输,那他也绝不会这么快出手相助!哼,死女人,一天到晚骗人,不让她受点教训怎么行呢?先让她凉一凉怕一怕吧。 傅月溪眉头微蹙,脸色有些难看,郑毅竟然强大到这个地步了? 他难道曾经还是旁系的时候就早已经有了自立的且不被傅氏所知的门户? “我自是会奉上证明与更高的开价。”说罢她垂首在面前的桌面上刷刷的写着一些什么,然后快速的从公文包内拿出了她在美国星光中注入股份的所有权,最终把开价的价位提高了百分之十,交给了面前的主持人。 主持人交给五位傅氏地产的决策人计算,计算了几分钟以后,结果终于出来,可却根本不够郑毅的身价。 “这一次的赌约,是郑毅先生以更高的身价获胜,郑先生能否提高投标的开价?”主持人说出这话的时候都有着颤抖,全场一时充满嘲笑,郑毅微笑点头眼底有着胜利者的锋芒,无人注意的时候,他的目光与前方那五位决策者其中一位目光交错的那一瞬,瞳孔中闪过稍纵即逝的感谢与喜悦。 再转眼望向傅月溪时,他的眼底只剩下浓浓的鄙视。 傅月溪脸色一白,她在星光的股权竟都不够比郑毅多么?真的要完了么? 难道连她最后在美国另一层身份的底牌也非要亮出来么? 可就在此时—— “不,她没有输。我的一切都是她的,身价证明?不知道傅太太这个身份够不够资格?”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充斥着不可一世的锋利。 那一刻,大家的目光放佛凝结! ------题外话------ 下一章更爽…。这个月大家好像不给力呢?嗯? 【君爷跪谢榜】 感谢亲爱的dwdnma5分评价票5章,大钻10、太帅了哈,你也好帅,哈哈么么哒。 啊啊啊求鲜花,求钻石,求5分评价票,求大家给力点好咩? 074 她既是天后也是天才(大高潮) 最强军妻,074 她既是天后也是天才(大*) 阳光下—— 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强势袭来,双手散漫的插在裤袋中,神色淡漠的从一侧走来。舒睍莼璩 一身黑色西装并无任何特别,与在场的无数商界之人一样的正装,可是这西服却恍若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无须他来迎合衣服的标准,似乎天生就是衣架子,挺拔、高大、矜贵、优雅。 拂动的刺目光芒里,他精致的五官因为那凉薄唇瓣上常带的弧度而柔和,一眼望去只觉得舒心无比,可矛盾之间又能给人视觉上一种致命的纨绔与蛊惑交替的冲击。 那双最出彩的狭眸眼尾角自然上挑,沉黑的眸底蕴藏着逼人的淬利。 即便在笑,即便面如冠玉,可若被他云淡清风的扫一眼,人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压低自己的存在感,放佛被这个男人轻描淡写的扫视一眼,灵魂深处都会有可见的心虚,不错,就是心虚! 他那双从未被人看透的眸子,有着越过人心的力量,有着看透人心的本事。阴戾与薄凉自他的身上肆意散发,强大而又令人不敢直视。 男人的声音很轻,可却带着足以穿透云霭的力量越过所有阻碍而来。 这一刻,他的声音,他口中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掌狠狠的把众人眼中输定了的傅月溪给稳稳的扶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如同分明已然走到失败的门前,但却被一只充满力量的手臂拉了回来一样。 一句话彻底的转移了所有人视线的同时,也狠狠的敲碎了郑毅此刻暗自得意的神情。 原本纷纷吐槽着傅月溪的众人皆停住了嘴,场面瞬间因为这一突变而寂静下来。 比起傅子玉的出现与放话,这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商界家族内斗也似乎变得不那么的重要了。 郑毅僵硬的转过头望去,原本镇定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破裂。 这个声音他不陌生,但他还是想亲眼再看一遍,他不愿意相信傅子玉会出手相助,因为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失去了傅氏继承权的傅子玉,会如此大公无私的出现在这样的投标场上,力挺傅月溪! 一口银牙咬紧了,他强迫自己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原本充满了谦和的脸庞上此刻有了几分难看,一双平静又得意的眸子里更是明明灭灭的窜起了簇簇火焰,身子有些止不住的颤抖,他死死的看着不远处的傅子玉,紧抿着唇却无法开口大骂。 注意到郑毅脸色难看的少许人心底自然明白,他现在恐怕是被气疯了,原本稳操胜券就要赢的投标竟然会被傅子玉的出现给打破,看着他微微抖动的身躯,大家心下了然,这根本是人在愤怒的时候气急的原始表现。 除了郑毅,还有一个人一样怒火攻心,不是傅宾然又会是谁? 她那一贯都是自视甚高的瞳孔中此刻有着吃人的火气,狠狠的盯着傅子玉,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连心都开始发抖了,这种愤怒的程度显然已经到达了极限。 无视这俩母子放箭似的射来的目光,他狭眸微眯,瞥了一眼身躯明显僵硬下来的傅月溪,眼底的柔光几乎可以溺的出水来。 他是谁? 他的身份,在场的就没有一个是不知道的,为人处世低调但名声却大过天的傅子玉,在这京都中还会有人没见过么?呵,可惜的是在场内多数人还就真的没有见过他本人。 但就算他们从未与傅子玉正面接触过,这一刻他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从来都是华夏的天之骄子,是所有人眼中那耀眼的繁星,是无数人心目中早已经为之臣服的传奇人物。 曾经他是傅氏的下一代接班人,更是整个华夏黑白两道通吃的傅公子—— 而今,哪怕失去了傅氏继承人这个头衔可是却依旧不减丝毫光华的他依然还是无数人臣服羡慕的傅少。 曾经的傅氏继承人,如今的傅氏陌路人傅子玉。 这忽如其来的异变的确令不少人心头诧异,本以为傅氏将亲生女儿认回来了以后,最差的局面便是傅子玉和傅氏以后形同陌路。往好一点的方向去想,再不济也以为他至少会和傅氏再无瓜葛! 而今日他的出现令大家又一次的有了巨大的内心起伏。 只是,最让大家震惊的,却并不是他的出现,更多的是因为出自于他口中的那句话,傅太太?这是什么节奏? 都说无奸不商,这投标场内的哪一个不是人精? 再说傅子玉的话都已经说的那么明显了不是么?还需要再费脑子去想他字里行间的意义么? 台上的主持人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威慑力迫人的男人是谁,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清楚,这个年轻俊美的男人才是这傅氏地产幕后的终极boss,所以这一刻他比大家更加的紧张,对上傅子玉的视线之时,微微动了动唇的他差点儿就当众给跪了。 接收到来自于傅子玉周身逐渐下降的寒意,主持人立刻压抑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尊称,改口道:“不知道傅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这话一出,大多数的商界老狐狸们都竖起耳朵来听傅子玉的答案,众人彼此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儿,可若是傅子玉亲口承认,又成了另外一回事儿,虽说都是一样的答案,但那效果却大大不同。 就连郑毅这一刻都忍不住将心底的 你知我知大家都知,他不说,那就是浮云。 你知我知大家都知,他点头,那就是看重。 “字面上的意思。”他泰然自若说话,言行之中丝毫没有压力,面对无数商界的巨鳄以及权贵们,他更是不带任何拘束,仿佛游走于他的地盘一般,来自于台下的目光无数,他根本就始终沉稳,这样子却偏生的还不让人觉得自大、我行我素、反而给人以一种天生尊贵的自然。 好像他天生就该是这幅模样。 他是一个发光体,如同吸铁石有着极致的磁性,只要有他所在的地方,无不都是关注着他,身份这种东西之于他根本就是一文不值,他的存在,不是因为任何背景,而是因为傅子玉这三个字。 比起家庭背景这种天生就定下来的东西,傅子玉这三个字却更具有无限潜力与无上的前途。 虽然他的回答很漠然,不过却还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之前每个人心底都还诧异为什么与傅氏再无关系的傅子玉会出现在这里,现在他都点头了,那么答案也就不难猜测了,他喜欢傅月溪?这个想法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从每个人心中浮现。 而傅月溪,则是久久默然不语。 因为男人投来的视线中,那股柔情是那么的清楚,俩人相距几步之隔,可是他的目光带着一股火的力量,穿过空气直抵她的心扉,宛如即将燃烧她那蠢蠢欲动许久却始终未曾狂暴跃动的心脏一般。 侧过身,她循声看去,对上傅子玉那专注的视线却是呼吸一窒,当下就有一种想要迅速逃离的想法滋生。 别过眼,她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从没有过这样的紧张感觉,好像连心都要跳出来了,不仅如此,从进入这场投标开始,她就一直淡定的情绪也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而有所改变,哪怕是刚才主持人宣布她输了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的紧张感。 不得不承认,她手心一片湿汗,仅仅是因为他的出现以及他那一句话。 几秒钟过后,重新整理好情绪的郑毅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将眼底那股就要喷出怒火的情绪压下,转过身平静的开口: “傅子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了不得罪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尽可能的让自己语气好一些。 “没听懂?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冷然开口,傅子玉的眼底有着鲜少会露出的无辜,扫了众人一眼,似是在询问众人有没有听懂一般,可不等大家开口,他又继续说道:“她迟早是要嫁给我的,傅太太这三个字也肯定是她的,既然如此,那我的一切都是她的。你觉得她的身价会比你的低?” 眉头轻佻,傅子玉迈步走上台,言语之中充满了傲然之气,可他的话却听的台下的所有人一愣一愣双目发直。 天啊! 原来如傅子玉这般风姿绰约的男人,也早已经心有所属。非但如此,他还能够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为所爱之人奉上一切,倾尽所有? 这一刻,傅老爹默默的看着台上的一对璧人,目光中暗藏复杂。 傅月溪一脸茫然吃惊的看着他,远远望去,女人清美妖娆淡如菊,略显英气的浓眉轻蹙。男人身姿挺拔尽显风华,眉宇之中除了沉稳再无其他。如此一站,更是令大家觉得光是这么看着,俩人都给人以赏心悦目的感觉了。 “哥,你做什么,我不用你帮我解围的。”被所有人的视线给淹没的傅月溪脸颊发红,她倒不是矫情,而是觉着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这样说话,对以后的彼此都不好。 暗暗掐了他一下,她小声说道。 垂首瞥了一眼,却只看到她轻垂的脑袋,感觉此刻的傅月溪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做错事的小孩的感觉,傅子玉失笑,低下头,也学着她的模样而后靠近了她的耳廓:“你怎么知道我帮你是为了给你解围?” 这声音……磁性低沉到爆,要命的性感惑人,要不是因为此刻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傅月溪就要以为他要勾引她了。 被他这一句反问给狠狠噎住了的傅月溪蓦然抬首对上了他带笑的狭眸,气的不上不下的急了:“这是什么场合?在这样的场合你也要逗我么?” 眼底有着几分小怒火,傅月溪只觉得傅子玉太可恶了,这根本就是故意在坑她,今天这场投标结束以后,相信明天她跟他暧昧不明的关系以及今日的一切事情都要登上京都的头条了。 听着她似是嗔怒似是怪罪的语气,傅子玉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炙热目光,轻敛着眉眼唇角飞扬,但却有一丝寒意沁出!感情这么长时间他对她的所作所为都被她当成是逗弄了? 所以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闪躲? 他对她的态度像是闹着玩似的么? 静默两秒后,他抬起眼斜睨着不远处的郑毅,因为气愤但却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他那张原本温和的脸庞肌肉似乎有些僵硬,傅子玉目光淬利冷锐声音却暖如旭日:“溪溪,你记住,今日我帮你,不止是为了给你解围而已,我想要什么你知道的。” 我想要什么你知道的。 这一句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不断重复,她敛下眼把眸子里的那丝抗拒遮住,没有说话。回到华夏才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却跟傅子玉之间有了太多的交集,并不只是从这时候开始——而是三年前。 三年前她从未来得及问出口的那句:为什么亲我。跟如今他势如破竹的一句:你知道的。 明知道现在根本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可傅月溪就是阻止不了脑海里所有关于自己与傅子玉在一起的每一次接触,每一刹花火,俩人交谈的声音虽小,可那窃窃私语的模样在外人眼底看来,分明就是恩爱有加。 尤其刚才傅子玉还以傅太太三个字来定义傅月溪。 人群之中,台上之下。 安琪掐紧了手指,狠狠的瞪着前方的傅子玉和傅月溪,俩人如胶似漆的样子根本就是在刺激她,本以为傅月溪就要输了,没有想到傅子玉竟然来了,他竟然来了,而且还要以她男人的身份为她拿下这一次的赢家,傅月溪!傅月溪!你为什么样样都比我强?就连男人都比我好? 对了,傅子玉是沈曼青的儿子不是么?整个人都已经扭曲了的安琪这一刻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竟然要悄悄的躲在这个角落里观看这场投标,而傅月溪却是站在台上亲自投标。贺瑞谦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不说,她傅月溪的男人却跟电影中的男主角似的,从天而降前来支持她。 太不公平了。 她好恨。 孙静眼神紧缩,脸色竟是与安琪无异,毕竟傅子玉是她看上的男人,这一刻她的心上人却在为别的女人一掷千金!一掷千金啊!这得是多么深浓的感情才能如此洒脱? 而傅子玉今日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布了她傅月溪未来的身份! 就算以后他不会娶她,可就凭这今日他在这场投标场上所亲口说出的几句话,以后傅月溪在整个商界几乎都会无往不利,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是普通人平凡人,他们都是商界中的翘楚,有一定的地位,自是明白圈子内的规则,更是了解傅子玉这个低调的男人的手腕。 给外界人的印象中,傅子玉就是属于那种权柄在握但却沉默寡言的男人。 给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印象中,傅子玉却是属于翻手云覆手雨但却不按理出牌的男人。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足够让人忌惮! 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孙静冷冷一笑,傅月溪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让这样心高气傲的男人为你低头? 抬首远望而去,目光所到之处全都是傅月溪跟傅子玉俩人咬耳朵说话的样子,这让自己这样爱慕着他的女人情何以堪?她愤怒,她不甘,她迫切的想要与傅子玉独处,可是现在却不能。 “傅少,你知道我跟小溪之间的赌约么?”被傅子玉的出现给气昏了头的郑毅这个时候才蓦然间响起来,当初打赌的时候双方就已经说好了,是他跟她之间的较量,与他人无关。 心下顿时间又有了一丝希望的郑毅抬起眼大声开口,就怕别人听不见他的这句问话。 而他也很成功的再次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每一个人都在他这句问话之后,把目光看了过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郑毅这才淡淡一笑,又回到了那副温和的样子:“你和小溪现在还没结婚,所以你的并不是她的,而我跟她相比不也没有把我妻子的身价加进来吗?” 没有等傅子玉开口就率先抢声道的郑毅明白,这一场投标赌约,如若有了傅子玉的参与,他就一定会输,而且是输的非常难看,非常彻底。 但现在他把规则说出来以后,一切都将会有大大的不同。 郑毅此刻声音冷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不似刚才的愤怒,没有之前的气馁与僵硬,有的,只是云淡清风的镇定,因为他清楚,只要能够否认傅子玉的帮助,那么傅月溪就算是再早出生个十年,恐怕也不可能有跟他郑毅相提并论的资本。 “如果说你的规则真的生效,那为什么除了郑氏以外,你还将你自己自立门户所经营的那家公司给搬了出来?哦,对了,你身为傅氏的旁系却自立门户了,这事儿说出去,是要人人讨骂的吧?溪溪却并没有阻止你,这么看来,你身为男人,却还不如她胸襟大?” 傅子玉侧目望去一脸淡笑,如沐春风温柔的弧度在他的嘴角挂起,这一番话说的真是又轻快又随意,根本就不像是在说眼前的郑毅,而更像是在跟郑毅讨论另外一个自己打自己脸的人。 他一个字一句话,全部都在撩拨着郑毅的神经,令他几度差点再次偏激起来。 那醇厚带笑的声音更像是在对他说:你怒啊,你有本事你怒一个看看,你有本事怒没本事发怒么? 听见他如此针对自己的话,郑毅抬起眼用质问的眼神紧盯着他:“你为什么要帮她?” 以前他跟傅子玉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差不是吗? 可为什么傅子玉都已经得不到傅氏的继承权了,却还是这样帮着她?他喜欢她?郑毅不相信,那么多年他根本就没有看出傅子玉有一丁点儿的喜欢傅月溪,否则傅月溪也不可能会在今年才回到傅家了。 可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以前那些年傅子玉都错过了护着她的机会,所以这一次,他才越发的坚决。 “因为她是傅月溪……不够么?” 只因为她是他的溪溪而已。 郑毅似是极其惊诧般的睁大了眼,眼底的光泽陡然暗了下去。 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两步,看着面前的一对璧人心口处发慌,有种说不出来的生气,那种感觉就像是这一次的投标原本是他要打击傅月溪的,可最终却因为傅子玉的出现而让大家都把自己给当猴看了。 就在刚才傅子玉回答的那一瞬,他从这个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眼底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柔光。 这种黑曜石一般晶亮的光芒,他怎么会不懂呢? 他也是男人。 他也曾为女人心动过。 他知道,那是心动的色彩。 == 此刻这几十人的大空地之中,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关注着前方的一幕,而在人群之外,却有一个人,置身事外站在远处,放佛被冷风给吹干了的一桩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萧纵微低着头,望着自己的鞋尖,额前的碎发随意的散落,遮住了他失态的脸色也挡住了他眼底无法形容的发冷。 后悔么?痛苦么?别挣扎了吧? 他脑袋发懵,自傅子玉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彻底的僵在了原地,自小在美国长大的萧纵虽然对于华夏的文字语言了解的不够透彻却也明白大华夏的文学博大精深,傅太太三个字,刺痛了他的心。 到现在他耳边都还响着上一次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亲口告诉他的,自己跟傅子玉并不是很熟悉的话语,那时候的自己也并不是很在意,不过是烦闷郁结了一会儿就把此事给忘了。 因为在美国的那三年时光里,她从未对他说过一句谎话,而那三年她也从未把他的情话当成真话,这些都没有什么,不是么?可是那三年里,她都从来没有要放弃单身的想法,因为曾在感情里翻过船,所以他太清楚她根本没有这么容易会接受一个人。 而她在追求者的面前也从来都是冷冷回避,这样一来,自己也就放松了警惕,直觉上以为民风不够大胆的华夏,是不会再有人愿意接纳一个曾被未婚夫当场退婚辱骂,且名声全无的儿媳的。 所以他可以很得意的跟她说,你是嫁不出去的,除了我,没有人会娶你。 只有我。 只有我敢娶你。 每每思及此,他也就不甚在意了起来,倒还有了几分对她的放纵,只是令他失算的是,本以为在华夏的名声已经够难听的顾月溪,根本就不叫顾月溪,而是傅月溪。 而当年那场难堪的往事,也根本就不是她的错,却是别人一手策划设计她。 是啊,相处三年,她到底有多好,自己不是比谁都清楚吗?可为什么到现在事情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他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更不知道这失去的东西,到底要找谁才能讨回来。 如果今日他没有来,那么她会不会不声不响的就跟傅子玉走了呢? 那以后再见的时候,是否就要叫她一声富太太了呢? 抬起眼,萧纵那张狂野不羁的俊脸上有着几分落寞,淡下去的阳光只剩下浅浅余晖,笼罩着他落寞的身影,倒也把他此刻的心境展现的贴切,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恨她。 这不是背叛,这只是必然。 站在台上正与郑毅谈判的傅月溪不会想到,今日的这一场投标场中,无数人因为她跟傅子玉并肩而站的这一幕露出了不同的心境,更加不会想到在这群人里,多少人羡慕瞎了,多少人恨,多少人嫉。 “既然傅少您也说了,不允许我把那家公司加入我的身价,那我现在撤销,总行了吧,但是同样,傅少也绝不可以把傅太太这三个字摁在傅月溪身上,现在可算是公平了?” 郑毅非常的不甘心,但此刻他在不甘心,也无话可说,加入了自己自立门户的公司在其中,他的确是有点小心思的,只是如果加入自己自立门户的公司到这场投标赌约中的代价是让傅月溪同样冠上傅太太三个字的话,那么他宁可不要加入那公司的价值。 始终被傅子玉今日的态度困扰着的傅月溪这时候却是彻底的回过神来。 “不行。” 她直接回绝了郑毅的要求。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以为你冠上了傅太太三个字的头衔以后,我还能比得过你?要知道傅少此人的身价已经是整个京都屈指一数。相反,没有傅太太三个字,你算什么?你有什么?”郑毅一听傅月溪开口,心底的怒火就无法遏制的蔓延。 早就撕破脸了,他也不在乎了。 刚回过神来的傅月溪却是被他的话给逗乐了,心下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感,是啊,她算什么呢?不过是美国的一个小小金融顾问而已么?算得了什么呢?对吧? 这么想想,竟是没忍住,当时就笑了起来。 “郑总,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不答应你将你另一家公司的价值撤销,是因为我想要把傅子玉的身价强加到我身上?” 她美目顾盼,流转着几分潋滟的光泽,因为觉得好笑而有些发湿的眼眸此刻亮的像是天上的星星,那么闪那么闪。 “哼,傅月溪,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就直说,如果不是子玉出来,你根本不可能赢!就凭你的那点儿钱,还真不够格称为身价二字吧?”傅宾然冲到台下,忍不住指着她大叫道,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大家几乎都在这里待了几个小时,她却在这里胡搅蛮缠! 稳赢的局面一拖再拖,难道她这是在玩拖延术? 警惕起来的傅宾然自然不会再给她翻身的机会。 远处,调整好心态的萧纵看了一眼台上的僵持,抿了抿性感的唇瓣,最终还是决定推她一把! 他一身酒红色西装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想不让人发现都难。 几乎是下一秒就听见男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咦,美国的萧纵竟然也来了?” 曾经媒体上报道过的美国占据世界全球五十强其中第七的星光娱乐总裁萧纵? 萧纵—— 循声望去,只见一身酒红色西装的他正往台上走去,男人深邃的五官透着狂野,衬衫随意松开了几颗扣子,俊挺的面孔带着西方人独有的迷人,就这样他进入了大家的视线当中。 他一出现,大家又是一惊,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不过只是一场简单的投标而已,如果不是傅氏有内斗与赌约的存在,恐怕这样的投标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多商界大神出现。 萧纵。 美国洛杉矶星光传媒总裁,旗下星光发行电影电视剧歌曲无数。 艺人千千万,大牌上百万,天后几百个,乃是好莱坞所有明星最梦想进入的签约公司,更是无数进行媒体工作之才人幻想步入的工作公司。 想要与星光共进退却有着极大的要求,不仅要高学历高背景,更要高才能高本事,可见萧纵旗下公司门槛多高。 可此刻被大家发现了的萧纵却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的傅月溪。 一个眼神都不给这群所谓的京都豪门商界权贵,对于这些人,他一向都是不屑一顾的,因为他自身的身份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青睐。 现在,他只想这场投标快点结束,他想亲口听见她说这一切。 “萧总裁,请问您麾下的第一天才金融顾问amy小姐是否也有前来华夏?”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抓紧了时机凑了过来,腆着脸谄媚一笑就问,却不得不说,这一句话问出了所有人心底的心声。 为什么? 因为星光传媒能在短短两年内直接从世界五十强中的第十五强冲到前十,并且占据第七强的位置,完全是因为星光幕后有一位奇人,此人正是天才金融顾问amy。 只要是看见萧纵的人,恐怕都知道amy的名气吧? 星光传媒不过是个娱乐圈公司,却可以超越无数商家,甚至越过地产界,直线飙升,就是因为他的背后有这样一个人才在为他打理并且准确的做好所有金融。 而这个名叫amy的天才金融顾问却是他们华夏人,还是一个女人。 能不问么?能不想知道么? 这些年来萧纵至少登陆过两次甚至更多的世界版时代杂志,曝光率高,名气熏天。 这也是他一出现就有人认出的原因,但是他麾下那名天才金融顾问,却是从未在任何人的面前出现过,据说amy只是她的一个代号而已,她的真正身份是华夏国人,最主要的是,她竟然从未有过想要把身份证改签美国成为华裔的想法。 一改之前沉闷又紧张的气氛! 顿时间大家无不转身把目光看向萧纵,一个个的都忍不住的想要上前搭讪,与之对话,能够跟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不失为认识的一个好机会,几乎是绞尽脑汁的阿谀奉承,为的只是与他有交谈的机会。 听见周围传来的关于amy的话题交谈以及所有人惊叹不止的语气,萧纵的目光却始终望向前方,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正与傅子玉说着什么的傅月溪,他咽下心底的痛苦,闭上了眼。 脑海里突然就浮现了关乎于最初见到她的时候那种同样的惊叹,与今日在场的每一个人一样,那时候他在见识过她的本事以后,一样惊艳。 起初她涉入娱乐圈,不过还年纪小,仿佛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清美到直抵男人心扉。 而今的她,却早已在这流逝的三年中悄然盛放。 谁也不会想到,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专业学习,只不过是靠着在西纳名下的培训与学习,一年之后,如此崛起。 想到那些过去他连头皮都开始发麻,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感觉,可此刻内心深处的苦涩却又如此明显。 两种情绪交替着不断啃噬着他的心。 深吸一口气他慢慢睁开眼,眸底闪过乍然而现的璀璨:“amy小姐自然是跟我一同在前段时间一同抵达了华夏,而且此刻她就在京都。” 这消息一出,不可谓不劲爆。 顿时间大家心头火热起来,有了挖墙脚的想法,可随机转眼看了看萧纵那野性十足的脸庞,又把这个想法给灭了。 开玩笑?萧纵的手段和名声早已经超越了其父,在美国甚至世界都有一定地位。 又一次喧哗起来的众人时不时的将视线看看萧纵,又把目光放在傅子玉身上,忍不住的感叹,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牛逼的天之骄子?这两个人根本就都是引人妒忌的源泉。 不但有能力,就连长相那都是上上品。 傅子玉和萧纵都是能人中的佼佼者,可是真要让他们将这两位天之骄子摆在一起比较,却又无法分出个所以然来。 各有千秋。 “amy小姐实在是太神秘了,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她的照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有机会一睹她的真容呢?” 这个时候,立刻有人趁胜追击的问了起来,语气焦急,生怕萧纵不愿意回答一般。 感受到了来自于众人对她的好奇,萧纵没有说话,双目却是往不远处的台上看去。 看见他一言不发的一众商界巨鳄们顿时有些说不出的郁闷,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正好对上了台上的傅月溪。 不知道萧纵为什么一直盯着傅月溪看的他们当下心头就有了一丝说不出的微妙和怪异。 那种感觉……就好像…… 这一刻,老奸巨猾的商界大佬们心底都有个答案即将脱颖而出…… “我的天才金融顾问amy小姐么?她其实是京都人……她还有一个很华夏的名字……”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萧纵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突然回答,一开口就暴露了这么多消息! 只是他的眼越过了所有人,再次定格在傅月溪的身上。 此刻正在台上拒绝傅子玉的傅月溪根本不会想到萧纵在这个时候出现,更没有想到,他会把她的底牌给翻出来! 唯一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用。 大家还想要问出这位金融界传奇人物的名字的时候,台上的主持人却缓缓的开口了。 “接下来就是要揭晓郑先生与傅小姐之间赌约的答案的时间了。”他额前冒汗,拿着手中五位决策者最终的决策名单,止不住的肝颤儿! 话筒的声音通过音响传来,令原本喧哗的场面又一次的静了下来。 就连萧纵也站在原地,没有动。 “傅月溪只是近段时间才被傅氏认祖归宗的女儿,身价比不过郑毅也不足为奇。我早就知道她输定了!今天这场投标也不过只是一个过场而已吧?没有本事还跟人打赌?真是可笑!” 这时,寂静的场内却忽然响起一道年轻的女声,浓浓的鄙夷和不屑自话语内散发,大家不约而同皱了皱眉想要看看是谁开的口,可是等他们看过去的时候,却已经无法辨认声音的方向了。 加上女人的身高普遍不高,更是无法发现她在哪里。 却也正是因为如此,萧纵眼神冷了冷。 而后在主持人准备将最终的答案揭晓的那一刻,他低吼一声:“等等!” 刚刚拒绝了傅子玉帮助的傅月溪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背对着众人的身子蓦然一僵。 “不知道萧总裁还有什么事?” 主持人僵着嘴角问道,心底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尼玛,我做个主持人容易么? “我只是想说……我的天才金融顾问amy身价绝对比这个所谓的傅氏旁系郑总要高上不止一个档次。” 什么? 什么? 所有人将目光停驻于傅月溪身上,那一刻,眼底先是划过怀疑,而后脑海里浮现傅月溪在娱乐圈内的英文名amy! 下一秒,全场哗然—— 075 胜利!代价!打脸!(继续高潮) 最强军妻,075 胜利!代价!打脸!(继续*) amy的中文名就是艾咪。舒睍莼璩 而amy艾咪既是星光娱乐公司中的天后,又是响彻整个美国金融界的天才顾问amy—— 郑毅听着萧纵蓦然间的开口,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起来,现在原本就要揭晓的输赢因为萧纵的一句话而再次的顿了下来,这令他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转眼望向哗然的人群,他深深的盯着傅月溪。 一秒。 两秒。 三秒。 “傅月溪,傅氏如今的正式继承人傅月溪小姐就是美国金融界有着天才之名的华人amy傅月溪吗?” 很快,对于星光娱乐公司中有一位金融天才顾问消息较为了解的华夏商界巨鳄忍不住踏前一步走出了人群,抬起一双眼紧紧的锁视着台上的傅月溪问。 早在之前京都世家的交流聚会上这个男人就曾经与傅月溪有过攀谈,并且在言语之中刻意试探过她的身份。 然而当时的傅月溪却是根本就没有想要透露自己另外一层身份的想法,以至于当初的她就着打哈哈的心理,把他问的话给疏漏了。 而此刻,她原本也准备要亮出来的底牌,却被萧纵早先一步给爆料了出来,那心境不可谓是不尴尬的。 所以对于这样直接的问题,她倒是反而不好在这个时候点头了,没有说话,微笑着看着他,眼底一片清明与坦荡。 她这没有任何表示的笑容却已经代替了大家心目中所想! 沉默,是一种态度! 可却更是因为她这样的态度,大家再度的激动了起来。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们心目中想要挖走的人不但近在眼前,而且还是他们京都华夏傅氏家族中的继承人,这也算是一种不知名的荣誉吧? “什么?傅月溪就是传说中的星光娱乐公司内那位金融天才顾问?” “天啊,她竟然就是amy小姐。” “原来美国好莱坞的一线大腕天后amy既是星光娱乐传媒公司内的员工,也是这个公司中的顶尖天后级艺人?” “这个消息……真是太惊人了。” 台上原本拿着准备好的答案就要揭晓的主持人也在轰乱的这一刻笑了起来,眼底快速划过一道轻松。 “所以萧总裁现在的意思是说傅月溪小姐就是星光传媒娱乐公司的……金融天才顾问amy小姐?” 拿起话筒,他再度开口却不再是宣布如今投标的答案了,而是问出了这个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的一个肯定的‘是’字。 今日的这一场投标原本只是最简单的一块地皮投标而已,可是却因为傅氏的继承人权利受到了一定的挑衅而引起了商界圈子之内所有巨鳄的关注,因此才会有这么多的商界大佬身在其中。 但是令众人从未想过的是,在这一场投标上,他们不但见到了为人低调处事高调的傅子玉,还见到了美国最年轻且人气一度上飙的星光娱乐公司总裁萧纵,这两个同样在三十岁以下,即将步入三十阶段的优秀男人却同时出现在了这一场简单的投标上。 吃了一惊的他们又被这俩人的出现弄得再度惊讶了一番。 但是—— 傅月溪,这个原本被所有人都未曾真正看好的花瓶,一个在娱乐圈内有着天后之名的艺人,一个才不过是刚刚被傅氏承认的继承人,却几乎是给了他们所有人最强烈的的一击。 这些年他们在商界之内见过的沉沉浮浮根本不会少,可是像是今日这般一波接一波的震惊,又哪里有过呢? 哪怕他们都是在商界浮沉了如此多年的大佬,即便他们是司空见惯各种深藏不露以及锋芒暗藏的人,这一刻,他们也不能不承认,他们的确是震惊了,被傅月溪的身份给震惊了,被今日这一场简单的投标所带来的爆料消息所震惊了! 一双双眼都在这个时候自然而然的往傅月溪的身上看去,当初没有把她的身份与美国星光那位金融天才的身份联想到一起的众人这时候都忍不住想要狠狠的拍拍自己的额头。 眼前这个傅月溪,虽然是娱乐圈内的大腕,但是此刻她站在台上的样子,哪里有一分娱乐圈内女星的风尘味道?几乎全都是严肃与不凡的气势自她骨子里散发出来。 他们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这样一个谈吐不凡的女孩,这样一个刚进入傅氏,就可以直接横扫整个傅氏旁系,将旁系贪污的款项全部结算清楚,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傅氏大换血,有着这般铁手腕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娱乐圈大腕那么简单呢? 商界中的一些老一辈巨鳄们再看向傅月溪的时候,目光虽然如炬,但是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多出了一分类似于探究的眼神儿,因为眼前不远处的这个女人,若是被商界中的任何一个人给娶了回去,那恐怕不止是少奋斗三十年这句话这么简单吧? 名利双收? 人财两得? 不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只要是家里有与傅月溪相同年岁孩子的老一辈商人们都忍不住把注意打到了傅月溪的身上,毕竟此刻站在台上的她虽然沉默,但却因为身份的暴露而光芒四射了起来,她不需要说什么也不需要点头,大家却知道,她就是那个天才amy小姐。 傅宾然被这个消息给惊得麻木了,忍不住的双手颤抖了起来。 她一双眼有些畏缩的往自己哥哥的方向看去,却见傅宾鸿一脸的泰然自若,仿佛对于眼前的这个消息并不惊讶似的,当目光接触到哥哥一扫而过的眼睛之时,傅宾然缓缓垂下了头,心底不断的冒着酸水。 哥,你的女儿这么强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为什么还要让我们郑家这样出丑,为什么要让我们郑毅一头撞南墙? 而之前还呵斥过傅宾鸿胡闹的几位商界大佬却是在这个时候忍不住缓缓的笑了笑,难怪他们还说傅宾鸿怎么会跟小溪一样,一点儿都不懂事儿跟人把家族的企业拿来打赌,原来是早已经稳操胜券了,这么说来还是他们白担心了一场。 “我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想必在华夏商界多年的大家也不可能会没听明白吧?”萧纵眯起那细长的桃花眼,微挑着唇瓣淡淡开口,眸色中暗暗流动着几分如同野兽似的光芒,紧紧的往台上正站在傅月溪身侧的傅子玉身上飙去。 冷飕飕的目光,如同强烈的独占欲,直接把傅子玉包裹了起来,在人群之上,傅月溪身边的傅子玉动了动唇角,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不闪不躲,不偏不倚的对上了他掠夺般的目光,眼底有着一股挑衅的冷漠。 他没有询问傅月溪关于金融天才顾问的身份,是因为在这之前,他便已经知道了。 而此刻萧纵之所以可以在他的面前露出如此挑衅的眼神,无非就是以为那三年他失去了她的时光中,她的一切他都未能知晓罢了,只是一切都与萧纵想象中的完全截然相反。 那三年的时光他虽然是什么都未能参与其中,可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全部知晓,包括傅月溪的每一个绯闻,包括傅月溪每一次的登机前往他国,更包括傅月溪那三年来在美国的一切困难! 察觉到傅子玉的目光里根本没有任何的激动,只有如同一汪深潭一般的平静,萧纵在心头懊恼的低吼了一声! “既然已经知道了她身份的证明,那么不如现在就宣布最终投标的结果吧?”说着这话,傅子玉侧目往一旁看去,只见主持人这会儿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紧张,点了点头,快步走上前去。 “如果大家都再没有任何疑问。那么此刻就是宣布这一场投标与傅氏内部赌约之间答案的时候了。” 扫视了一圈台下依旧激动的脸色微红的众多商界大佬与新秀们,主持人的心底也是说不出来的惊奇,有些紧张的把话筒放在了嘴上,他生怕又有人会走上前来抢话般开了口: “我宣布,今日傅氏与傅氏旁系郑氏之间的赌约,傅小姐胜利,这一次的投标的这块地皮最终所有权归傅小姐所有。” 他高昂的声音这一刻带着几分振奋人心的激动! 让此刻原本就哗然无比的气氛再度的掀翻了一次巨浪,登上了今晚的*时刻! 是的,全场都被惊呆了! 没有看出来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孩,竟然就已经有了如此成就,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曾经在华夏傅家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地位的傅氏小养女在离开华夏京都以后的这三年内会有如此巨大的改变。 答案宣布的那一瞬间,不少人都纷纷把视线投向一侧正安静站着的郑毅,眼底晦暗的光芒意味不明,几乎是无数道目光同时往他的身上射去,在大家都想要看到他笑话的时候,他却仍然保持着最初的沉稳与淡定。 脸上更是平静的不像是一个失败者该有的表现! 与此同时,傅月溪也一样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一张明媚的笑脸上自有一股春风得意的味道,她抬起眼看向郑毅,对上郑毅平静的目光,嘴角的弧度不由加深了几分,郑毅,我说过,会让你输的再也不想踏入商界,不是么? 被她这一抹笑意给气急的郑毅强忍着心口处翻涌的狂风骇浪狠狠一震,愣是止住了即将发泄出来的怒气,淡淡的勾起一抹浅笑,竟是就这样与傅月溪对视了起来,他脸庞微动,眸色中有着说不出来的锐利冷光,直逼傅月溪心口深处,看得她连心都冷了半截。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郑毅这一抹笑容中别有深意,可是来不及她多想,他却已经收回了刚才那种阴阳怪气的目光,把视线看向了远处。 他难道真的如同表面上一样镇定? 错! 当然不可能! 他是已经被此刻才知道的答案给震惊到一种地步了,心口一阵钝痛,几乎无法说出话来,所以他才会以这样的方式盯着傅月溪,当然,与此同时他的内心一样掀起了巨大的浪潮。 这个被自己看不起的女孩子,如今竟然早已经有了超越自己的地位与身份? 他真的无法相信,原来当初那个被傅家沈曼青给欺负的懦弱女孩已经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而且还懂得学会了隐藏自己的锋芒,在整个华夏如同毫无任何本事一般的游走,把自己最弱的一面展现给大家。 可是最强的一面却成为了她不可不牛逼的底牌。 现在别说是傅氏接班人的身份了,就凭借着她此刻身为星光娱乐传媒公司中的金融顾问身份,整个京都内恐怕也没有人会不给她面子吧?相反,一个个的评头论足的都会想要冲到她的前面去表现自己,甚至想要与之交好吧? 想到这里,他心脏都忍不住缩了缩。她隐藏的这么深?比起自己,是要深太多了。 原以为自己才是隐藏的最深的人,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的身份竟然是如此的令人震惊—— 其实她的身份多么牛逼,比她还要牛逼的存在自然也是有的,那就是她的老师西纳。 但她的名头却十分响亮,尤其是在这一两年之间,迅速崛起,快速到了一种境界。 不论是在华夏还是美国以至于整个世界,就没有人不知道—— 星光娱乐公司之所以能崛起的如此快正是因为有了一个名叫amy的金融顾问的存在。 之前就察觉到大家把这一场赌约当成了好戏看待的郑毅,心底有一丝说不出的嫉恨,比起傅月溪,他似乎才更像是那个被人当成了戏耍猴子的主角。 暴怒以及失败的阴鸷从他的内心深处缓缓的缭绕而起,将他最后一丝深沉也全数推翻,因为耳边传来的无数哗然之声,他更是几近爆发的握紧了双拳,忍住了自己大从内心深处而散发的不甘。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你竟然就是那个天才金融顾问amy?你这是在把我们都当成猴子耍吗?怎么说我都是你姑姑,可是为什么你竟是连自己的本事和身份都不告诉我呢?” 傅宾然忽然冲了上来大喊大闹道。 痛心的目光里闪烁着一道道如剑的锋芒,脸色却是白了又白,台下如今所有人都关注着傅月溪的身份,却用嘲笑的目光看着她一家人,这是什么意思?要不是傅月溪当时没有把自己的身份说清楚,他们也就不会这么快开始夺取傅氏继承权的计划。 若是如此,又怎么演变到如今现在这样地步的? 面对姑姑的质问以及指责,傅月溪忍不住笑了笑,可是这一勾唇,她那双浓眉就有了一丝说不出来的鄙夷,之前还对自己趾高气昂的姑姑,这一刻竟然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语? 无视她是不可能的,出现在这场投标上的人几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之前就已经成为笑料的家族内斗,这一刻又一次的被傅宾然的一句话给引发了火花。 大家这才恍然间响起来,之前的确是因为郑氏的挑衅才会有了这一场内斗的,在被傅月溪带来的一切震惊给震慑了之后的众人这才缓缓把视线看向了台上正脸色发烫气急败坏的傅宾然,眼底的眸光中自是有着说不出来的冷笑在内。 像傅宾然这样的旁系大有人在,每一个人的家族中不可能都是一帆风顺的,所以在场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见过真正的家族内斗的。 而傅宾然身为旁系,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没有立场在这个时候对着傅月溪大吼大叫,她的一切行为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场笑话,不但是让所有人忍不住在心底闷笑,更是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 不作死就不会死! “姑姑,你说这话我就不懂了,我之前不是给过表哥机会么?在他向我挑战的时候,我曾就给过他机会的,我让他放弃挑战我,可是他却始终坚持,我甚至还狠着心放了话,告诉他,会让他输的再也不想踏入商界一步,而他呢?而你呢?你们是怎么对我们傅氏的?” 傅月溪对眼前的傅宾然早已在那个巴掌之下好感全无。 现在面对着她毫无理由的挑衅以及谩骂,更是心头嗤笑。 “如果当初不是你们太心急了,太想要把傅氏去抢过去,那么今日我们之间根本就不会存在输和赢,而是一个战队。可惜在你们刻意为之之下,我们傅氏和你们郑氏以后不但不是旁系和主家的关系了,而是郑氏即将融入我的傅氏。” 她这一番话说的十分平静,脸上的神色也没有太大的波澜,她就像是在讨论一场无关紧要的饭局一般,并没有露出对郑氏的觊觎,这一场挑战赌约本来就是郑毅先发起的。 如果不是他信誓旦旦的逼上门来,她也不可能会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更不可能会要他那个郑氏。 “你说谎,你怎么可以这样,念及我们之间的姑侄感情,难道就不能把我们郑毅放过一马么?”傅宾然双目赤红,有些微微的发酸,心口处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在滋生,这一刻在傅月溪的刻意提起之下,她才想起来。 原来,这一场投标并不仅仅只是她儿子郑毅与傅月溪之间的一场挑战而已,还有赌约,赌注! “呵!姑姑,你现在倒是说得轻巧,放过他一马?那谁来放过我一马?”傅月溪实在是对眼前的傅宾然忍无可忍了,压下心口处缓缓升起的对父亲的歉意,她脸色一冷目光坚定的望着她,红唇轻启: “姑姑,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显然并不是你发泄的好时机,我们还是来把正事儿交接一下,如何?”傅月溪那双浓眉轻佻,原本就清美的脸庞上多出了几分飒爽的味道,当真是应了那句,三分清美四分妖娆两分飒爽清透。 不少人都关注着这个方向,而傅宾然没有理由不配合她。 毕竟是他们挑战在先,如今就算是输了,也必须是输得起。 郑毅双拳紧握,压制住心口处的愤怒,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带着几分浅笑走来,伸出手便将公文包交给了母亲,而后对着母亲点了点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把他带来的郑氏的一切交接文件递给傅月溪。 看着儿子的眼神傅宾然不情不愿的接了过来,盯着手头上黑色的公文包盯了至少有五秒钟,这才打开了拉链,心碎的将那关于郑氏的一切文件给拿了出来,她心底的不甘自然是浓郁的,可是当儿子用那种‘没关系,我们还有机会’的目光看向她的时候,她才好过了一些。 对于之前傅月溪假装没有任何能力的表现,她当然是不爽的,但是现在她的儿子却输给了这个侄女,这个她从来就没有看重过的侄女,这一切根本就如同一场巨大的暴风,直接将她淹没,甚至不给她留下一丝的余地。 “这些是关于郑氏的所有文件,都在这里了,我们双方签个字,交接完毕,这一场赌约,我也服输!”郑毅拿过母亲手里的文件,直接在这个台上签起字来,一脸的豪迈,哪里像是输了的样子? 而经历了如此之大的巨变,他却还是可以保持稳如泰山的脸色,不得不说,他当真是一个极其有心计的人,连今日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失败他都一样可以选择保持沉默,那么还有什么样的打击是可以真正把他打倒的呢? 想到这里,傅月溪点了点头,一双眼却是毫不掩饰的盯着他的头顶看。 似乎想要在这一刻将他的灵魂看穿。 可惜郑毅终究还是在商界混迹了多年的人,这个时候他不但还可以保持稳如泰山的神色,就连签字的时候,速度也是极快且爽利的。 台下无数商界众人在这一刻也与傅月溪一样,想要试图从郑毅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但最终都是徒劳,没有任何人能够在这一刻看穿他的灵魂,因为这个男人,他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你上司对你不错!”睨了一眼不远处的萧纵,傅子玉眸色暗了暗别有深意的开口。 皱起眉头望向他那双深不见底的沉黑眼眸,傅月溪心乱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对上傅子玉这样的视线,她就会自乱阵脚—— 因为这个男人在看着她的时候那种如同要将她溺毙的汪洋瞳仁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为之颤抖。 却在她沉思之间,傅子玉与萧纵一刹那对视了起来。 都是天之骄子,都是男人极品,可在这一刻,他们空气中交接的目光里,却仿佛有一闪而过的火花,充满了浓郁的挑衅意味。 “其实我跟他算是知己吧,三年多了,一直是他在陪着我成长,仅此而已。” 话一说完,傅月溪就双颊忍不住的发红,她刚才是做什么?给他解释么?自嘲一笑,后边儿那四个字太显然了! 这听起来更像是解释的话语令傅子玉原本沉闷的心情一跃而起,再看向萧纵的时候,便也就觉得不那么刺眼了。 低下头,他极快的在她的唇角上轻啄一口,迅速闪开,这速度快的就连她想发怒都来不及,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周围的他人,却奇迹般的都在看向别处。 疑惑着的傅月溪不会知道,傅子玉刚偷香成功就扫了一眼众人,目光慑人,这情况谁敢直视啊? 而另一侧。 从进入投标开始变一直沉默的周离这会儿正安静的站在傅宾鸿的身侧,他与傅宾鸿一样,始终沉默着看完这最终的结果,却也在尘埃落定的时候忍不住把视线全部放在了台上的傅月溪身上。 认识这么长时间,他自然知道傅月溪什么性格,没有想到小姐竟是这么的彪悍,看着众多商界之人如此迫切的想要与她交谈的样子,他心头有着说不出来的骄傲感觉。 就像是自己家傅少看重的女人果然不愧是极品的那种成就感。 而傅宾鸿的沉默却与周离有所不同,因为他也是震惊的。 但同时他也是既欣慰又自豪,第一次,他真正的感受到了一个父亲真正为了孩子自豪的时候的情感。 “老傅啊,你的女儿当真是一块经商的好材料啊,有女如此,夫复何求啊?”一侧傅宾鸿多年的挚交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观察傅月溪这么长的时间,他那双眼都几乎有想要把她看穿的*,怎么也没有想到傅月溪会在这个时候给大家如此一个惊喜的他也是不得不感叹人不可小看,海水不可斗量。 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也没有推辞兄弟的夸赞,傅宾鸿的脸上有着今天以来第一个爽朗轻松的神色。这一场轰动了整个商界的赌约也他们签下彼此的名字这一刻完美落幕。 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投标,大家虽然身带疲倦,可是却因为今日所得知的几个劲爆消息而驱散了一切倦意,现在的他们不但没有任何的疲倦,还反而很想要走上前跟这个传说中的金融天才好好的攀谈一下。 站在台下的萧纵虽然对于傅子玉刚才那个宣誓主权的一吻(和谐禁词)咬牙切齿,但看着她风光无限的背影,眼底最终流露出来一分难以言喻的喜悦。这个女人,乃是他公司旗下的金融天才,是令整个华夏乃至于世界商人们都觊觎的人。 她的身价到底是多少,根本就无法用金钱来衡量,正是因为她是金融界的天才,所以傅氏在她的手中,一定不会比傅子玉操纵的差。 傅月溪会是一无是处的花瓶?傅月溪会是毫无能力的女星? 呵呵,傅氏那群旁系,真是错的离谱了! 人群中逐渐转身离去的几个人心底此刻一样并不平静,本以为她已经足够幸福了的安琪,没有想到她还会有如此一层身份,心底的嫉妒再次把她燃烧,逼得她根本就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此时此刻她的心头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灭她。 快步往前走去,她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掏出一看,竟是陌生号码。 “与你合作。” 这四个字入眼,她勾唇一笑,转过身望了一眼人群中的郑毅,跟他比了一个ok的姿势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样也打道回府的孙静更是一张脸都冷了下来。 面对如此强劲的情敌,她一样不会退缩,傅月溪,你竟然是金融天才amy?! 压抑着对傅子玉强烈的爱慕,她在离开之前再次望了望傅月溪,那眼神如刀如冰,冷到彻骨。 == 这一场的投标已经结束,原本就早该离开的一众商界之人却是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非但如此,还一个个的都缓步想要往傅月溪的身侧走来,趁着大家都往他们这边儿而来,傅宾然眼神儿溜溜的转动着,凑到了儿子这边。 “我们走吧儿子,拿走了郑氏,她还想要什么,我们已经没有郑氏了,以后我们就要靠自己了。” 说出这些话,傅宾然的心都是酸的,好好的一个郑氏竟然就这样拱手让人了,说什么傅氏家大业大,作为赌注是胡闹,可实际上他们郑氏如今也是如日中天,假以时日,一定可以进入全国十强。 傅宾然此刻已经陷入了一定的绝望之中,她不希望再见到傅月溪这张脸,她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心头的怒气,将她撕碎。 而郑毅在母亲的言语之下,也是眸底精光一闪,其实他并不是全盘输出不是么?他还有一个自立门户的公司呢,虽说不过是九十九强而已,但以后一定会在他的经营下越来越好。 尤其是他脑海里还想到了关于他们赌约内容中的一部分,当初与傅月溪拟定的赌约根本不是这么轻巧的,因为她是用整个傅氏做赌注,所以他并没有要求她离开傅氏的族谱,而是只要傅氏的继承权而已。 但他们郑氏就没有这么轻松了,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傅月溪根本就并不只是要了郑氏的经营权而已,还有一个最大的致命点,那就是要他郑毅净身出户。 若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逐出傅氏,那么他郑毅以后才是真正的在京都寸步难行。 今日这一场赌约的发生,早已经造成了最后必然的结果,起初他就是抱着玩命的心态来与她挑战的,不是她滚,就是他走。 而今,到了他真正输定了的时候,他却却步了,他不想离开傅氏尤其是在傅月溪另外一个身份曝光了以后,有了傅氏的庇护,他自立门户的公司才能好好的在京都继续走下去才对。 “那我们一会儿就走。”郑毅低沉的声音中有着几分难掩的杀气,因为输给了傅月溪,他面上无光却还要佯装淡定,从而内伤,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曾经的他是傅氏旁系却也是旁系中的第一人,如今却是将郑氏直接送给了傅月溪。 他是决计不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就算在这一场较量上他输给了她,但那并不代表他会一直输! 一拥而上的一众商界之人也早已经在郑毅输掉的那一刻将他遗忘,萧纵、傅子玉、傅月溪这三个人,哪一个不比郑毅更吸引他们? 所以趁乱转身就要离开的傅宾然和郑毅就连背影都是不甘! “等等,你们不会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吧?” 就在他们刚转身要走的那一刻,傅月溪不咸不淡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这一句话,就如同是在这一刻狠狠的打他们的脸,当着所有商界之人的面,不留情的将他们的面子全部撕裂。 “还有什么事情?郑氏也给你了,你不会是想要把我们逼上绝路吧”? 傅宾然听着傅月溪的声音就痛苦,刚刚她才亲手把自己儿子旗下价值几千万的上市公司给交了出去,这一刻,她却还是紧抓着他们不放! 失败感并不能让他们失落,而耻辱才是令他们深恶痛绝的东西。 她也曾是风光无限的傅氏大小姐。 他也曾是风光无限的旁系第一人。 “逼上绝路?怎么会呢?姑姑,当初表哥跟我挑战的时候,他就是这么来到我们傅家,带着一众傅氏的旁系一起把我父亲逼到了绝路的,所以这一刻,我要做的,根本就不是把你们逼上绝路这么简单。”傅月溪冷冷一笑,绕过台上之人走了下来,一步步的逼近了他们。 “你到底还想要做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了,难道你真的连一点亲情都不顾及了,我可是你的姑姑啊!” 傅宾然担心儿子会在这里太过于无光,甚至把亲情与自己的身份给搬了出来,期待傅月溪会顾及众人在场,从而在这里放过他们,但是她还是想太多了,傅月溪被她甩了两个耳光,难道就是应该白受的么? “我什么也不想做,也没有连一点亲情都不顾,更加没有不把你当成是我的姑姑看!” 淡淡一笑,她有些轻蔑的从鼻孔出冷哼了一声,然后陡然间话锋一转: “可是你呢?你有没有念及亲情?姑姑算什么,我父亲还是你的亲哥哥呢?你竟然都可以在傅氏出现危机的时候让儿子在我们傅家为非作歹。那时候你有想过亲情这东西吗?” 走到傅宾然的面前,傅月溪的眼底全都是可见的岑凉,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只想快点速战速决,因为比起这一场挑战来说,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从昨天到现在,你一共甩了我两个耳光,可是当时你是以什么心情来打我的我不管,我乃是傅氏的下一任继承人,所以你打我,就是打了家主的脸,也是在蔑视我们傅氏,这两个耳光,我是一定要讨回来的。”说到这里傅月溪的眼角余光却是瞥向了父亲。 心底并没有如此强硬想法的傅月溪更在乎的,其实是父亲的想法。 如果父亲不舍,她是不会把姑姑和郑毅逐出傅家的,但该给的教训,还是必须有的。 然而就在接收到女儿视线的那一刻,傅宾鸿却缓缓的闭上了眼,假装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一场讨债一般,无视了傅宾然那求救似地目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不想再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女儿长大了,傅氏是她的,未来都要她去面对,傅宾然既然在傅氏有难的时候都能出手对傅氏下手,那么以后就更难说了。 他断不可让那微小的善良害了女儿。 他欠她的,够多了! “不可以,你怎么可以打我呢?就算郑毅输给你了,但是你也没有权利打我吧?你算什么?不就是一个继承人吗?你到底有多了不起呢?你要打我我就得受着么?”看清楚了哥哥的态度,傅宾然心头大惧,赶忙气急败坏的大吼了起来。 但她现在再说什么也都是徒劳而已,傅月溪根本就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 “不管你怎么说,你给我的两个莫名耳光,我是一定要讨回来。”说着她已经走上前,眼底闪过一道心痛,随即抬起手狠狠的往她的脸上甩了下去,这一巴掌,响亮的很,让无数商界中人听着皆是内心一震! 眦暇必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十倍奉还! “啊!” 傅宾然尖叫了起来,一双眼很快就被赤红的湿意给代替,她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伸出手打她的傅月溪,脑袋里嗡的一声,好像断了一根弦似的僵硬了起来,一秒钟后反应过来她抬起手就要狠狠的反打过去。 傅月溪冷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抓住她乱造次的手掌,但是却在这个时候,有一只手比她更快的伸了过来。 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却趁机落入了鼻中,那一瞬,傅月溪心头一动,她知道,这是令她一瞬间就可以无比心安的味道,这是男人独有的薄荷清凉味道,但这味道,却可以暖入她的心扉。 “你真有胆子,竟敢动她?” 低沉却危险的声音就像是在宣判着傅宾然这一生的辉煌已然到头! --- 076 清理户,爱、情迸发(精彩) 最强军妻,076 清理户,爱、情迸发(精彩) 抬首对上傅子玉阴戾凉薄的沉黑眼睛,傅宾然如遭雷击一般僵硬在原地,就连此刻被他紧紧握着并且大力捏紧的手腕都顾不上抽出,只觉得灵魂深处都产生了不同的颤抖。舒睍莼璩 傅子玉,傅氏曾经的继承人,如今的陌路人,抛去他在傅家的地位不说,哪怕是现在没有了傅氏地背景,他傅子玉这三个字,依然是响当当的令人臣服。 “子玉,你竟然也这样对我?不管怎么说,虽然你不是傅氏亲生的儿子,但是这么多年,你叫我一声姑姑,难道就对我没有任何的感情吗?” 傅宾然不相信傅子玉会是这么没有良心的人。 尽管她曾经对傅月溪是不太好,但是对傅子玉这个一贯就是以傅氏接班人身份定义的男人,她却是遵循着最基本的原则与尊重,甚至根本从不敢在傅子玉的面前逾越半分。 这即是当下这个社会的现实。 “不用跟我谈旧情,就凭你们在傅氏挑衅父亲的那一刻开始,旧情这个东西,便再也不配从你的口中说出来。” 狠狠的捏紧了傅宾然的手腕,傅子玉略带薄茧的手指力道极大,甚至差点要将她的手腕骨骼捏碎。 冷眼看着她眼底的求饶,傅子玉拉过一旁的傅月溪,将她带到自己的身后,对着一侧的周离点了点头,而不远处的周离很快便收到了傅少的眼神儿,迅速从傅宾鸿那边儿走了过来。 郑毅看着眼前的情况,放在身侧的手指却是紧握成拳,没有想到他们还真的想要在这里直接清理门户? 看着母亲脸色痛苦的样子,他心底的怒气与不甘心更是再度冒了出来,但是依旧平静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可他越是平静,就越是令傅月溪觉得可疑。 因为傅子玉的挺身而出,傅月溪很快便把目光转移到了郑毅身上,一心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这个男人会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对身边的人动手,狗急跳墙。 周离一身西装傍身,整个儿人穿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压根儿就不会让人联想到他每天在傅子玉的身边都干了些什么,更加无法令人想象到每每遇上傅月溪的事情的时候,他周离就立即从高上大的金领下降为司机、打下手的、小弟、各种角色。 苦着心周离牵强的笑着走上前来将傅宾然给摁住了,没有动用任何的武力,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平和,先动手的固然是傅月溪,但傅宾然却是没有任何还手的理由不是吗? 看着这一场戏的众多商界之人心知肚明郑氏的火候是到头了。 所以这一刻,竟然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为他们说一句话,甚至每一个人都自觉的闭上了嘴吧,不再擅自议论关乎于傅氏的一切问题,事到如今,他们比谁都清楚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傅子玉依旧是向着傅家的,而且还是向着如今傅氏的接班人傅月溪。 而傅月溪更是每一个商人都想要攀谈勾搭的对象。 “姑姑,你怎么能还手呢?难道说你还想要更重的惩罚么?不要跟我说什么旧情和亲情,从你们把我们傅氏推进今日这一场投标赌约中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傅氏就已经决定要除去你们在族谱上的名字了。” 傅月溪淡淡看了一眼周围的众人,神色清淡可是却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冷艳在其中,她并没有任何想要给此刻围观的商界中人下马威的感觉,只不过这一眼,是在警告那些爱八卦喜欢讨论的人们,她现在管的是傅氏的家事儿。 而她身为下一任的接班人,是有理由处理他们两个的。 接收到来自于傅月溪这轻描淡写的一瞥,无数人皆是对视一眼,没有作声,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场面。 只见傅月溪神色始终镇定稳重,不带任何的哽咽与迟疑,语气里全都是干净和利落的味道,不错,这一次,她是真的要将眼前的两位直接从傅氏的家族族谱上除名。 郑毅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他并不差,甚至还是个心机深沉,别有洞天的男人。 就说他自立门户所在旗下的那家公司吧,这才多少年?他就已经懂得在外界为自己留好后路,这分明就是早有预谋的!而且撇开他们在傅家的时候对父亲所做的威逼,今日他们在投标场上也将话说清楚了,所以傅家跟郑氏之间的矛盾仇恨,并不只是清理门户四个字这么简单。 抿了抿微微发干的唇瓣,傅月溪眼神凝重的瞅了一眼郑毅,看见这个男人晦暗不明的侧脸,她就可以想象到他的心底此刻必然是一腹的坏水。 郑氏的实力的确不差,否则不可能成为傅氏的旁系第一,今日她会选择在众人面前将他们逐出傅家,为的就是想要借此次的大场面告诉每一个人,以后,郑毅与他们傅氏再没有任何的关系。 郑毅与傅宾然就像是傅氏的一颗毒瘤,从最初成长的时候开始沉淀,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爆发出来真正的实力,为了就是夺取傅氏的继承人权利,好在自己曾经有过想要经商的想法,也去学习过,并取得了优秀的成绩,否则今日这一战,她就输定了。 双臂垂直在身侧,手捏成拳头的郑毅这一刻却是狠狠的在心底对傅月溪诅咒了一万遍,没有波澜的脸庞上全是平静,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傅月溪,慢慢开口: “所以,你现在是要在所有商界之人的面前将我从傅氏赶出去?” 声音落下,他原本温和的眸子里有着晦暗的光在凝聚,但却也只是一秒钟,便稍纵即逝。 这话说的,真是太讽刺了…… 傅月溪不得不在心底赞赏这个表哥,确实是耍的一手好计谋,有的一手好实力,可却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要当着大家的面,将他赶出去,因为他们郑氏的实力恐怕还不如表面上展现出来的这么简单,郑毅既然都有胆子跟她挑战,以傅氏和郑氏为赌注,那么他必然身后还有一张底牌。 这颗毒瘤一直留着,最终只会害人害己,到头来,别失去了傅氏又要后悔这个时候的自己因为心软而没能将他们从傅氏除名。 对于如此危险的存在,她一向是除而后快的! 断不可等到他们再度壮大,她没有那个精力,也没有那个时间陪他们玩。 没有兴趣跟他继续周旋下去的傅月溪抬起眼:“没错,我是要将你从傅氏除名!可是将你逐出傅氏,并不是我的意思啊,你忘记了当初跟我挑战的时候,自己信誓旦旦说出来的赌约内容么?你要我傅氏,而我仅仅是要你郑氏,并且离开傅氏族谱而已。” 傅月溪倒不是不知道郑毅的那些花花肠子,只是这时候去跟他较量那些,恐怕还真不是时候。 “表妹一回到傅家就开始对付傅家的旁系,到现在几乎都已经大换血了,难道表妹做事如此果断狠厉,就不怕会有人报复你么?”郑毅笑了笑,明明晃晃的弧度在他的脸上荡开,那双暗藏着晦暗的眼眸中却是模糊了几分,令人难以看见他瞳仁深处的颜色,也不易察觉他此刻的心情。 这话一出,傅月溪几乎是同一时间就笑了。 弯了弯有些苍白的唇瓣,她那双点点漆黑的眼也直直的望着郑毅,原本疲倦了几分的脸庞更是因为这一笑容而变得褶褶生辉起来,刺目的如同那烈日,使得大家想要看清楚她的表情却又因为这光芒而看不清楚。 “难道表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么?养虎为患,在我眼里,你郑毅是一头猛虎,且还是一头早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的猛虎,只等蓄势待发的那一刻,今日你输给了我,并不代表你会罢休!同样——我不喜欢为别人培养人才,那些个旁氏被换走也是罪有应得,为谁办事儿谁是老板都不知道的员工,我宁可不要。” 她语句中的意思已经够清楚了,且字字珠玑,她并不是要在这些人的面前炫耀什么,也没有想要让郑毅出丑的意思,她想做的,仅仅是把他从傅氏清理出去,这样,未来不论郑毅是与谁交好抑或者是跟谁合作,都和她傅月溪没有任何关系。 而在场的众人也看得清楚,始终咄咄逼人的那一个根本不是傅月溪。 “哼,表妹这话说的真是好笑,我当初跟舅舅可是说白了的,我跟你挑战不过是为了想试探一下你的真实能力,如若傅氏这么大的家业落在你的手中,你却根本一无是处,我怎么能放心?如今得知你的身份,我自是放心下来,这一场赌约,说白了不过就是我试探你实力的一个考验罢了,你竟然就当真要把我从傅氏赶出去?” 郑毅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了一抹失望,一双眼更是略带受伤的看向傅月溪,当视线接触到她迅速冷了下来的脸庞之时,郑毅的心头冷冷一笑,想要把他从傅氏赶出去,这恐怕是没有那么简单的吧? “郑总可千万不要一口一个表妹,我可没有你这样为了权财可以丢开亲情的熟人。之前在傅家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口口声声说的自己是纯爷们,带把的,所以不可能会反悔,可是现在你这又算什么呢?” 扯淡! 他什么时候说过是为了试探她?从他提出这个要求开始到最终她接受这个挑战为止,郑毅的语气一直都是以一种挑衅者的身份说话的,到现在她都还记得父亲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 郑毅,你是怕我将你除名以后,你在商界毫无地位是吧? 呵呵,既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早告诉过你的不是么?你会输的连商界都不想再踏入半步。 听着傅月溪这冷嘲热讽的声音,傅宾然就一顿挣扎,拼了命的想要挣开周离的钳制,一双眼喷着火的望向她,脸上更是有着无法掩饰的厌恶与恨意,嘴巴被周离给捂着的傅宾然就算是想要大骂她几句,这回也都成了幻想。 “就知道你嘴巴不干净。”看了一眼呜呜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傅宾然,傅子玉薄唇微掀丢了一句,随即转身往台上走去。 傅月溪没有关注傅子玉去做什么,只是现在眼下她正在处理傅氏的事情,分心不得一丁点儿。 面对着一个深藏不露的郑毅,她其实还是有压力的。 “哈哈哈,好,真是好啊,表妹,既然你今天非要把我赶出傅家,那么我也就应承了你的要求,从傅氏离开,傅氏旁系的身份我不要。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如此贪心,一口气就想吞下一口大象,要小心才是啊,不要到头来大象没能吞下去,最终……噎死了。” 最后三个字,郑毅说的很轻很轻,轻到外人根本听不见。 如同诅咒,在她的心口处定格。 郑毅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但傅月溪她既然敢接下傅氏这个重担子,那么就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的,哪怕是刀光剑雨,只要放马过来,她都会迎刃而解! 所以得到了他点头的答案,她心下也是为此而松了一口气。 而傅宾然却是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盯着儿子,死死的看着他,就希望他能够回自己一个视线,没有想到儿子一口就答应了傅氏除名的要求,为什么要妥协?为什么不拖着?她不过是个刚刚被认回来的女儿罢了,有什么资格把她这个已经出嫁的姑姑给逐出家门? 疯狂厮打着就要开口的傅宾然却是极力的不同意。 看着她不断造次的样子,傅月溪眼底闪过一道可怜,恐怕眼前这个原本趾高气昂的贵妇姑姑还不知道吧?郑氏交给傅氏以后,傅氏将他们逐出家门以后,这京都内,怕是再没有几个人敢跟他们郑家打交道了。 就算郑家也算是京都内的小家族,但跟傅氏与傅月溪的名头比起来,孰重孰轻,谁都懂! 这就是——现实。 这边儿傅月溪处理着关乎于傅氏清理门户的一切主要事物,那边儿一众商界巨鳄也就再不好意思在这儿一直看下去,三三俩俩的竟然就这么散了,但大家的心头却都已经有了个底。 傅月溪会在这里当众开口,无疑就是要给大家透露这个消息。 失去了傅氏家族身份的郑毅虽然心有不甘,可是仇恨蒙蔽了他的眼睛,他也早已经不再将这点事情放在心里了,相反,他再也不想跟傅月溪这个女人周旋下去了。 “儿子,你为什么要答应那个贱人,为什么要亲自答应离开傅氏,你根本不需要答应她难道你不知道?”傅宾然被周离松开的时候已经因为挣扎太久而有些虚脱,整个人都是深深的倦意,加上之前傅子玉毫不留情的捏着她的手腕,以至于此刻她就算是坐在郑毅的车上,也还在不断的揉捏着已经变成了青肿色的手腕。 开着车的郑毅侧脸冷漠,眼底流转着几分阴鸷的光芒,这一色彩使得他那张原本谦和的脸庞,也扭曲了起来,察觉到儿子根本就没有想要回话的意思,傅宾然侧目看去,就对上了他那双尽显阴森的眼。 “不要吵了!”狠狠的用双手砸着方向盘,郑毅蓦地拔高了声音,冷冷的喝斥着母亲,脚下的刹车也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踩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紧急刹车令原本就心慌慌的傅宾然猛地撞上了车前的挡风镜。 哐当一声。 她的额头上有几分湿意传来,疼痛刺骨,肌肤上有了几分湿湿腻腻的难受,殷红的鲜血顺着额角处泛滥起来,竟是模糊了她的视线,被这一幕给惊到的郑毅迅速来到了她的面前,脸色大变:“妈,妈,你没事儿吧?” 傅宾然强忍着额头上的疼痛以及头昏脑涨的难受对着儿子摇摇手,她知道失去了傅氏的身份对于她们母子二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尤其是现在他们不但失去了傅氏里的名分,还失去了郑氏。 这才是她最难过的地方,感觉到了身旁儿子的关心,她眼底却又有着一丝歉意,如果不是当年她怂恿儿子做好一切准备,那么如今儿子就不会最终名利双失了。 “妈没事儿,儿子你开车小心点,咱们虽然没有了郑氏,可是我的儿子,一定不会比那个贱人差。”听着这出自于母亲口中的鼓励的话语,郑毅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的后悔,缓缓点了点头,深深的望进了母亲的眼底。 没有想到自己一时之间的怒气发泄,竟会给母亲带来如此大的伤害,郑毅那颗原本就恨着傅月溪的心,这一刻更是恨透了她,只要脑海中浮现她的脸庞,他都恨不得直接撕碎她,把她给杀了。 唇角紧抿,郑毅将母亲扶起来坐稳,“妈,咱们现在就上医院去。”话落,郑毅的车身已经极速的远离此处,向着前方开去。 车子前方的玻璃有少许的碎裂,可却并未真正破裂,黑暗中疾驰着往远处驶去,狼狈不堪的傅宾然坐在车厢内心头却猛然跳动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坐个车都会撞到头? 人在做,天在看—— == 投标落幕的时候,傅宾鸿已经不在场内了,不知道去向,但傅月溪却知道,父亲大约是先回去了。 经历了如此心惊的一天,傅月溪也的确很累了,收拾了一下公文包,转身就往前方走去,却见萧纵正站在对面台下就这么盯着她看,似乎就是来等她的。 抬首往四周看了看,却意外的没有看见傅子玉的身影,心下顿时有些疑惑起来,可面对萧纵那副质问的眼神儿,她却最终将心底的那丝疑惑给压了下去,红唇勾起浅笑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别告诉我你是在这里等着我的。”傅月溪明知故问。 她不希望萧纵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整理的太过于暧昧。 “你说呢?死女人,一天到晚骗我?”萧纵双手环胸,站在台下,此刻已然没有了别人的投标场内,他一双眼睛中充斥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狂傲与怒色。 说起来,被她蒙在鼓里也有三年的时间了,他怎么就这么的心甘情愿呢?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什么时候骗你了,靠,一天到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这不是故意损我么?你明知道我之前也不清楚自己父亲是谁的,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在我十岁的年华里,把我带走的男人会是我的父亲。” 换了只手提包,傅月溪来到他面前,俩人一边说一边儿往前方的停车场走去。 手提包内的手机一直在震动着,然而与萧纵谈笑自如的傅月溪却根本没来得及注意,几分钟后,她直接坐上了萧纵开来的那辆拉风跑车,但是却在上车关门的那一刻有些莫名的微妙感觉。 就像是被某种猎豹盯上的错觉。 摇下车窗,她看了看不远处的所有车子,却根本就没有看见她熟悉的车子,轻轻晃了晃脑袋,她想,大约是自己想太多了吧?无奈转过视线却对上了萧纵那双充满了嗤笑的桃花眼。 “怎么?”她不觉有他的问道。 萧纵耸耸肩,把车钥匙扣上,随即发动了引擎没有多说什么,然而却在拐弯的时候透过车窗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一辆宝蓝色轿车,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停止。 空气中分明都是冷意,但这一瞬,在他视线过来的这一瞬,周遭的寒气也仿佛深浓好几分。 神秘一笑,萧纵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无意中看见他这阴阳怪笑的傅月溪忍不住惊奇了起来,这厮从刚才到现在就不太对劲儿啊?怎么回事儿呢?想到这里,她再度将视线往后边儿扫去,却再也看不见那个停车场了。 停车场内,宝蓝色轿车里光线昏暗,男人高大的身影坐在驾驶位上不动亦是不开口,安静的不像话。 掏出一支烟点上,傅子玉深深的吸了一口,目光中有着几分沉黑浸透的淬利,呵! 他竟是没有想到萧纵也不是个省心的,无赖起来,竟比他还要牛逼一分。 嘴角微翘,衔着一根烟的傅子玉懒散的斜靠在车背椅上,一手撑着车窗,没系领带的衬衫领口敞开,西装这一刻在他的身上也成为了摆设,因为此刻的他浑身都透露着一股黑暗、残忍、邪恶、危险、腹黑的气息。 萧纵! 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三遍,他敛下眉目,轻轻的往自己手中捏着的烟支火苗上看去,明灭不定的烟火有着几分燃而不尽的味道,空气中因为他吞吐出来的袅袅眼圈,变得深沉又夹杂男人味儿。 两分钟后,掐灭了手头的烟蒂,他薄唇轻抿着瞥了一眼空旷了许多的停车场,眼神儿微不可见的暗了暗,发动着引擎,他一路操纵着车子直接往傅家大院奔去。 而跟着萧纵的车子离开的傅月溪,却是没有这么容易离开了。 比起傅子玉的强势与暧昧,萧纵简直就是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他总是可以让你无任何理由的留在他身边,就如同现在,她分明是打算直接回家的,可是萧纵却借着公司有事情要谈的理由带着她直接来到了星光驻华夏的公司内。 犹豫许久最终却妥协下来的傅月溪知道,不管最后自己跟萧纵之间会是什么样的答案,她都必须跟这个男人把事情说清楚,离开星光固然是不好,但是以后的傅氏,将会更加需要她。 “砰”的一声,关上门,萧纵脱下身上骚包的酒红色外套往凳子上一挂,就坐了下来,看着对面早已经自觉坐好的傅月溪,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中有着难以抑制的深情,但却也只是一瞬,就消散,快的连傅月溪想要再看一眼都没来得及。 空气中散发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微妙,她看着眼前双手交握的男人,心底突突的跳了起来。 每当这个男人双手交握的时候,都是他要开始认真的时候,这是这三年来她在这个男人身上唯一发现的一个特点,从此以后,每每只要她看见他双手交握,就知道他有正事儿要说了。 “青梅竹马?傅太太?”萧纵开了口,可薄唇中吐出来的话语不是公司内部的事情,而是之前在投标场上所发生的。 被他这单薄的几个词语给弄得一头雾水的傅月溪也是三秒钟以后才恍然间悟了! “我还以为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说,如果是公事,我们可以坐在这里谈,但是私事,我们就必须公私分明,这一点也是你告诉我的不是么?现在你这么问我又是为了什么呢?”傅月溪有些好笑的扬起了眉眼,淡淡的反驳,回避这个问题的意思一目了然。 早就料到了她会是这幅敷衍态度的萧纵也不着急,撸起双手的袖子,竟是一点儿不顾形象的面对面跟她杠了起来。 “你知道我要问的就是这个问题,你回答也好,不回答也好,今天都必须让我有一个彻底的认知,这三年来,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是没有告诉过我的?” 头一回如此面对面交谈私事,傅月溪眸色并未有任何闪躲,但看向萧纵的眼神儿里头却带着几分鄙夷。 不错。 鄙夷他! “那是我的事儿,你不用过问,我没有欺骗过你什么,你心底清楚,很多事情也不是我会想到的,还有,如果下次找我来谈私事,那麻烦你分分场合好么?星光公司内最大的一款规则就是办公室内恋情不允许!” 说着这话,她站起身来,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随即嘴角轻扯,转身就要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听见他问起这些事情,她就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那种不知名的情愫在她的内心深处早已经蛰伏许久,等待的恐怕不过是那人的一个表白。 可是傅月溪却比起自己的灵魂更加清楚,她现在跟傅子玉在一起,只会惹人闲话。 就算现在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秘密已经公开,但难免会给俩人彼此之间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如若不是到了无可遏制的情况下,她根本就不准备跟傅子玉将这段感情延续下去。 她想,既然时间可以带走她跟贺瑞谦的那三年,那么也一定可以带走她对傅子玉的感觉吧? 可还不等她人走到办公室门口,一直长臂便狠狠的将她拉住,随即耳边就响起男人低吼的声音:“傅月溪,你能不能认真一点?每一次在我的面前你都只会逃避么?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心么?” 拽着她的手臂,萧纵忍无可忍的开口。 其实他是知道的。 她有喜欢的人,只是那人不是他。 可是不管如何,他都想要让她知道,他的心底只会有她。 虽然机会很小,未来很渺茫,希望很少,但他还是想要试一试,因为他曾经是那么的喜欢她这张爱笑的脸。 感受到来自于他手心处的温度,傅月溪垂下头,掩饰住心头的触动,她对他的确是有好感的,否则怎么可能在一起三年共事如此之默契呢?可是好感却并不是爱情。 好感只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来自于心底的一种向往。 想要了解他,认识他,熟悉他,与他并肩作战。 而不是喜欢。 喜欢一个人是想要得到他,想要拥有他,想要他的眼里只有你一个人。 所以傅月溪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谁。 “你每次都闪躲我的问题,可现在我都来京都了,你难道还想让我不明不白的暗恋着你吗?”萧纵看着她微垂着的脑袋,有些好笑的开口,心头却是酸涩起来。 傅子玉可真是比他幸福多了,不但是她青梅竹马的哥哥,还跟她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曾经的她的人生,有他的介入,以后她的人生,也许还会是只有他一个男人的介入。 “萧纵!”傅月溪抬起头来,眼底有着一丝微微发红,可是唇齿间却并没有任何颤抖,因为她是真的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来电,没有任何一丝火花的感情,怎么可能转变成为爱情? “萧纵,我们是不可能的,难道你不觉得把朋友关系变成爱情关系,是很傻的一种行为吗?朋友是可以永存的,但爱情却不过是一刹花火。”掰开他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傅月溪摇了摇头,有些不忍的吐出了这些字,然后趁着他惊讶的那一瞬她转身往外边儿走去。 如果是为了谈私事,她想,她还没有那个能力去伤害他,这个曾经陪伴过她无数个日夜的男人。在她生命低到尘埃的时候,一度扶持她,提拔她,鼓励她的男人。 有些莫名心酸的傅月溪却并未离开公司,而是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办公室中把门给关了起来,独自一个人在里头清静。 靠着门,她抬起头不让眼角处微湿的泪水流下来,对于她来说,萧纵是很重要的一个存在,但却绝不是爱人。 她太清楚不过。 而她之所以会对萧纵有如此感恩的心态,完全是因为三年的时光里,她在美国洛杉矶中所遇到的一切困难,大大小小全都是萧纵一手在背后帮她摆平,虽然萧纵从不会提起那些事情,但她知道,是他做的。 毕竟在美国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国家,再没有第二个萧纵,会跟她傅月溪这么熟悉不是么? 紧跟其后到来的萧纵看着紧闭的门,吃了闭门羹的他却根本没有任何怒火,只有挫败,双手插入裤袋,他冷漠的盯着这扇门,似乎只要这样看着,它就会主动打开似的。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如果你打算在里头过夜的话我也不介意。”萧纵无可奈何的对着里头开口,双手甚至都摊开,一副对她没有办法的样子,他这句话一出,里头依旧沉默,但两秒过后,却是响起了她的声音。 “别逼我好吗萧纵,你知道之于我你是什么样存在的,在美国三年的时光,我不会忘记,你跟我之间的关系,还可以回归最原始的感情,ok?” 她的声音平静,没有哭腔,没有激动,没有起伏。 可却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萧纵才越发的觉得心碎。 “我做不到。”抬起头看了一眼走廊上白的透明的白炽灯,光亮照映着他的身影,黑色的阴影大片的投向地面,笼罩了他半个身子,他踮起脚尖往地上点了点,眼中却是有一股无法言说的悲伤。 “对我来说,你除了是朋友,还是我的亲人。”说这话的时候,傅月溪的眼角处有一滴泪水话落,她没有把那些事情说白,是因为这三年来,每每她提到那些事情,他都会直接一句话盖过: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三年时光,坎坷无数,困难重重,她却在惊险中惊艳锐变。 这里头,少不了萧纵的功劳。 而外边儿心底苦涩的萧纵在听见这话以后,更加苦涩了,心虚没有,有的只是苦涩,双手捂脸,他把手掌快速抹过脸庞,心底有着他才懂得苦涩,她以为美国那三年所有大小困难都是他摆平的? 其实她错了。 是另一个人。 但萧纵却不能告诉她。尤其是在她这样认为以后,他更加不可能会把那个到现在都没能查出来是谁的幕后人提起,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情,那就让他过去吧。 只是萧纵没有想到,在她对自己的感情里,那部分事情,那些年的感动,才是她对他最大的感情部分。 如此一说,她要是真知道了那人根本不是自己的话,岂不是连一点感情都不会有了? 远在傅家大院中的傅子玉此刻却是正在与傅老爹下棋。 一并等待着傅月溪的回来。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却根本未能见到她的身影,有些着急的傅宾鸿脸色也并不是很好看,当下就抬起眼望向傅子玉,跟父亲在一起生活二十多年,就算不是亲生的,可是只要是在一起生活,那么对方的一举一动,你也可以了然其中的真正意义。 这也就是为什么两个在一起生活了时间较长的人,最终会被人说成长得相似的原因。 “要不你出去看看吧,我这心底头不上不下的,实在是无法安心,今儿个她在投标场内太过于锋芒了,这会儿京都又并不安生,要是出了啥事儿,我这张老脸也就直接丢回祖宗家了。” 傅宾鸿毫不掩饰自己对傅月溪的担忧,这么一个女儿,好不容易认回来了,要是出点岔子,他真的会接受不了。 所以当他开口的那一刻,傅子玉便点了点头道了个别直接开着车出去了。 不过比起傅老爹的担忧,他却是脸色有些阴暗。 因为刚刚收到周离的消息说溪溪跟着萧纵一同进入了星光驻华夏的公司,从下午四点进去的到这会儿竟是还没有出来,这要是换做任何一个别人,傅子玉都不会担忧,但对方是萧纵么?那就难说了。 他到底有多无赖,今儿个傅子玉可是见识过的。 所以离开军区大院,车子直接往星光公司奔去。 == 清冷的街头,昏黄的街灯之下,男人高大的身影与女人的娇小成了明显的对比,俩人的影子顺着他们所站的方向倒映,傅子玉的车就这样突然刹车,抬起狭眸对上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这都不算什么! 接下来还有更劲爆的。 就在傅子玉想要下车的时候,男人却是狠狠的从背后反手抱住了就要离开的女人,傅子玉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收紧再收紧,直到手背处青筋泛起。 他半眯着的狭眸顿时冷了下来,盯着前方的两个身影,目光不留一丝缝隙,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但就在下一秒,这双惑人的狭眸眼尾处却勾起了一道肃杀之气—— “你做什么?”傅月溪被萧纵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浑身僵硬。 “嘘。”侧着窝在她肩头的萧纵没有解释,仅仅只是用一个字儿敷衍过去,随即在她又要开口的那一刻,双手握住她的双肩把她给转了过来,那一刹那,他的唇吻上了她…… 077 表白!湿....吻!(你们懂得) 最强军妻,077 表白!湿....吻!(你们懂得) 漆黑一片的天空中此刻有着几分泛着灰色的云层,朦胧在夜色之中的天空再也没有了白日里的烈日与蔚蓝,相反,令整个京都都一瞬间陷入了清静。舒睍莼璩 三三两两行走而过的人群路过这星光公司之时都会忍不住频频投来好奇的视线。 男人野性又宽广的肩头紧靠着的女人脸颊白皙,双眸睁大,显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然而贴在她温软唇瓣上的薄唇却是微微的轻触着近在咫尺的香甜,垂首盯着她此刻充满了不可置信以及少许惊惧的目光,他细长的桃花眼中迅速划过一道受伤,随即用力亲吻! 一秒以后,他放开了她。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得到了自由的傅月溪几乎是下一秒就冷笑了起来,倒退两步与眼前这个高大性感的男人拉开一定的距离,眼底有着无法掩饰的陌生感,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萧纵。 不错,他的确是一只野兽。 一只充满了掠夺气息的野兽,但是这样的野兽,她却不爱,她根本就不喜欢萧纵这一类型的男人,之所以在一起从事三年,她都未能对他产生一丁点儿火花,或许就正是因为他身上那过于浓烈的野兽气息。 那种气息会给她带来一种巨大的压力,不喜的同时,也心知肚明,这种男人是最为大男子主义的。 而她又是一个强势无比的女人,如果两个同样强势又爱较劲儿的人真正在一起,她还真无法想象这样的恋情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伸出左手,用手背狠狠的擦拭着唇瓣,几乎将那粉嫩的唇瓣擦得发红,可是却依旧停不下来这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就刚才的那一瞬间,他的唇吻过来的那一刻,她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不似傅子玉几次亲吻她时候的那种悸动,也不似曾经与贺瑞谦在一起时候的那种纯美。 罪恶。 那一瞬,她的心底只有一种罪恶感,甚至因为他的碰触,她胃里有了不可避免的翻涌,倒不是真的那么嫌弃他,而是抵触罢了。 嘴唇在傅月溪看来是一个人最为敏感又容易滋生细菌的部位。 可是萧纵却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抱紧了她,并且将她紧缚于怀里,这样的感觉,十分的令她厌恶,这样的萧纵,也令她感到陌生! “我不过是亲吻你一下而已,你竟然会大惊失色,那么如果今晚我并不是随意的亲你一下,而是湿吻,你是不是要把自己的嘴唇上上下下从里到外的全部扒一层皮?”看着她眼神儿里头的惊惧与陌生,萧纵的心口处有一闪而过的疼痛。 僵硬在原地的双手缓缓的放在了裤袋里,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灯光下有那么一刻的清冷与孤寂。 皱了皱眉头,他抿唇开口:“我也不想逼你,这算是你给我从未恋过但却失恋的一个安慰吻又会怎么样呢?傅月溪,你变了,自从你的名字改了以后,你就变了。” 冷言冷语自萧纵的口中传来,却让站在原地始终保持着擦嘴巴动作的傅月溪浑身僵硬呆若木鸡。 她变了? “你走吧。”看着她几乎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的样子,萧纵知道,她此刻的心态正好吻合他戳中的一切,原来爱慕着一个女人,却得不到的感觉是这么的痛苦,但是最令人心寒的是,那个女人就连看你的眼神,都会因为你的一个吻而改变。 本就性格狂傲的萧纵这一刻是绝对不可能低头认错说些道歉话语的。 亲了就是亲了。 这并不是对这段无疾而终的迷恋爱慕的终结,而是仅限于今日她对自己所作所为的一个惩罚罢了! “呵。”傅月溪忍不住笑了,她觉得这一幕是那么的可笑,以前的萧纵并不是这样的。 她变了?他其实也变了。 “这个世界的每一天,都会有人在改变,伴随着所遇到的某一件事情,抑或者是某一个困难,而后不断的在改变之中寻找自我,这就是人生。” 往前走几步,傅月溪又转过身,看向灯光下依旧保持着挺拔站姿的萧纵,昏黄的光线投射在他俊脸上,稍显落寞。 她开口,却说着与这一吻毫不相关的话题。 他知道,这并不是她的解释,而是她的看法。 她在变相的告诉他,她是变了,但是他何尝又没有变? 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虽然这一吻引起了她内心处的抵触,但却不会让她对这个男人有所改观,萧纵永远是那个在美国给了她三年鼓励陪伴与支持的男人。 “萧纵,我们还是好朋友。” 站定身影,她站在一米之远望向他有些冷漠起来的脸庞,心知肚明刚才的那一刻,她脸上与眼底露出的神色伤害了这个男人,划过一道愧疚,没有说对不起三个字,她转身,往前走去。 曾经不知道是在哪里见到过这么一句话。 向前走,你就不要回头看! 是啊,向前走了,你就不要回头看,过往固然美好,但正是因为它成为了过往,才会令你心动,而此刻我们所走的每一条路,所见到的每一处风景,所处理的每一件难事儿,所认识的每一个朋友,到许多年以后,都将会成为存封最好的你的记忆。 微冷的风吹来,她行走于空旷的街边,脸上的神色是夜色所无法窥探的苍白。 这一刻,没有任何人能够知道她在想什么,就在刚才萧纵吻她的那一瞬间,她脑海中期待的,竟是傅子玉的脸庞。 否则,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情绪? 车厢中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的傅子玉狭眸冷了下来。 狠狠的剜了一眼不远处独站在风中第一次显得有些孤单苍凉的身影,不悦的抿了抿薄唇,侧首往倒车镜看去,傅月溪行走的步伐并不快速,甚至有些缓慢,感觉的她似乎沉静在思绪当中的傅子玉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的长腿刚刚踏出车厢中,原地一直望着傅月溪的萧纵却在这个时候抬起眼来与之对视。 没有任何的得意,没有任何的得逞之后的笑容,有的只剩下说不出的悔过,萧纵也不明白,为什么傅月溪看上的偏偏会是傅子玉?他明明不比傅子玉差,明明跟傅子玉有足以相提并论的一切。 但为什么在爱情上,他就是输了? “来看我笑话?”萧纵是多么骄傲的男人啊?在美国不知道多女性追着赶着的想要往他的床上爬去,只是私生活一直十分保守的萧纵竟是奇迹般的不如美国那边开放的风俗一般,将下半身看的很重要。 也正是因为他心底深处的那一丝狂傲,才会导致他在床伴问题上一直有洁癖的存在。 这会儿刚刚被傅月溪给拒绝了,这头傅子玉就迫不及待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男人,非但是他眼下最强劲的商界对手,更是他爱情之路上唯一的一个强悍情敌。 听见萧纵自嘲的话语,傅子玉脸上的冷意不减,微挑的眼尾勾勒出一抹妖异的弧度,不是阴柔的感觉而是强硬的冷漠。 随着他步伐的跟进,就连周遭的空气也似乎流动出几分山雨欲来的强大冷意,依旧保持着手插裤袋姿势的萧纵看了一眼这样的傅子玉,忽然有些明白了过来,傅月溪为什么会喜欢他。 “你的笑话,配让我远道而来观赏么?”傅子玉锋利而又凉薄的唇瓣中吐出来的话语,简直就是犀利无比,一语戳中了萧纵的痛点不说,还十分强势的宣布了自己的主权。 冷风中,他扫视着萧纵看了一圈儿,英俊散漫的脸庞上却浮现了一抹说不出的诡异弧度,“强吻她这种事儿你也敢做?念及那三年你对她还不错的份上,这一吻,就饶你一马,再有下一次,我们之间的交锋也就真正要开始了。” 对上傅子玉那双沉黑迷人的狭眸,萧纵心底一痛,掀起眼望进他的眼里,却在那双如同黑曜石一般精光的瞳孔之中看见了类似于鄙视、讥讽的淡淡笑意。 “你也别太得意,我虽然强吻她把她给惹毛了,但是这却并不代表我以后就没有任何机会,只要她现在还没有被冠上傅太太三个字,那么我萧纵永远都是有抢夺的机会!你可要把人给我看好了,否则说不定哪一天,她就会看见一直在原地等待的我。” 嗤笑一声,对于傅子玉那浓烈挑衅眼神不服的萧纵很是淡然的将这一番话给说了出来。 言辞之间哪里还有之前在面对傅月溪时候的软弱? 眼前的两个男人同为天之骄子,同是商界名人,但是却是有着迥然不同的性格与手段。 “你有幻想的权利,我也有维护我与她之间感情的权利,我下车来并不是为了跟你说客套话而已,而是……警告你,希望你能把我说的话记住。” 摇了摇头,似是不屑与眼前之人计较一般,傅子玉扬起嘴角,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浮现出轻慢又嚣张的色彩,迫人的吸引力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连眼前身为对手的萧纵都不得不为傅子玉的风华气质喝彩。 此刻他薄唇带笑,眉目锋利,眼神儿如刀子割人一般睨着自己。 没有怒火,只有微冷的冰寒。 比起自己来说,还要高上一公分的身高在此刻夜色的笼罩下越发的出众,夺人眼球的那深邃脸庞更是有着万千少女皆会一眼为之神魂颠倒的浅笑,这个常常嘴角挂着笑意的男人,却实际上是比那冷酷的传奇人物还要慑人几分。 知道他根本不是傅氏亲生孩子的萧纵却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感叹,气质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是天生到令人妒忌! “对她好点,不管如何你只要谨记,我永远都会站在原地等她,所以你若是对她有一分的不好,那我萧纵势必会将她从你的手里抢过来,你不爱她,我爱她。” 感受到了来自于傅子玉身上同样充满了对傅月溪保护欲的共同点,萧纵深吸了一口气抬眼望向黑漆漆的天空,说出了这二十多年来,最言不由衷的真心话。 “我的女人,我自会护好。”语毕,傅子玉再没有要跟他多说一句话的意思,转身就往车子停着的位置走去,没有对萧纵用任何武力,也没有对萧纵施暴,并不是他不怒,而是他不能。 即便傅月溪刚才对萧纵的态度并不好,可那却并不代表他傅子玉就可以在这个时候对萧纵动手儿。 出手打人,那是最弱智的做法。 对付萧纵这个男人完全有更好的致命报复,那便是恩爱的把她拥入怀中。 平日里傅子玉的脾气断然是不可能这般好的,可每每当他思及那三年举目无亲的傅月溪就是在这个男人的保护下逐渐成长,他便会对眼前的男人多一次感激。 在他未能将她护入怀中,保她飞天遁地的那些日子里,是萧纵这个男人默默的为她打理一切,而今日他放过他是不错,却也只是这一次而已,再有下一次,他不卸掉他半条腿,他都不叫傅子玉。 他慢而又有节奏的大步行走着,一个脚步一个印记都带着他身上深深沉沉的慑人气势,令远远看着他背影的萧纵都忍不住要赞叹,来到京都这么几天的时间,傅子玉是唯一一个他看着会露出鲜少的嫉妒心情的男人。 他天生不需要打扮,不似自己一定要穿色彩系才能极其出众,洒脱狂野。 这个男人哪怕是穿着最简单白色衬衫,下身一条沙滩裤,那恐怕都会让人以为是前来拍广告片的世界男模。 “如果你欺负她,让她那双爱笑的眼睛失去了色彩,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萧纵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他大吼着,声嘶力竭,微微眯起的眼睛中,却暗藏着谁人都无法看见的伤痛与悲观。 一个人这一生,真正疯狂迷恋过的人,只会有一个。 一生只爱一人,这个说辞并不成立,但一生中最爱却是一定有的。 远远的看着傅子玉钻入车厢中头也不回的背影,萧纵的眼里一片模糊,从来没有过的情绪从他的胸腔内传来,直至蔓延到全身,那种酸楚的感觉只有他一个人品尝。 他想,她或许就是他这一生中,真正疯狂迷恋着,唯一藏在心间,执迷不悔的那个人吧? 哪怕是以后,他的人生中再遇到合适的对象,他的脑海中,他的心底深处,也永远都会有一个叫傅月溪的女人永久的住在心底。 == 独自行走于无人街道旁的傅月溪却是在这个时候,陷入了一种自我思绪当中,她的脑海里浮现了从她来到傅氏开始的第一天,傅子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直到如今。 掠过记忆深处的每一个画面,她才深深的惊觉,原来,傅子玉这三个字,早已经如同烙铁一般,在她的生命之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因为之前要处理手中关于郑氏的事情,所以她强制压抑着心灵深处的感情,逼着自己把他忘记,逼着自己告诉自己,未来不会有他,可就在今日的投标场上,他突然的出现,却再次令她怦然心动。 她早过了情窦初开的年龄,最美好的初恋也最终败给了爱慕虚荣贪图富贵的一家子,而在她十岁开始,命运便告诉她,一定要坚韧而顽强的活着,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父母都不在她的身边,所以她必须比别人更加努力。 在美国的三年,哪里会没有心酸,夜深人静的时候,把悲伤留给自己。 而今再次回到华夏,竟是意想不到的与父亲相认,这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突如其来的真相猝不及防的把她的命运狠狠的扭转的同时,也令她那颗早已经尘封的心又一次的激烈了起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冷空气,这弥漫着几分湿冷的二氧化碳竟是顺着她的喉咙划过嗓子直抵腹部,浑身一个冷颤。 望着前方看不到尽头的街头道路,她心底揣测,那些看不见的道路又该怎么走呢?可是即便她看不见前方到底是什么路,这会儿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有折回的道理,不是么? 她沉郁许久的心情就好像充满了氢气的气球,一下子爆了开来,接触到了新一层空气。 精致的鹅蛋脸上,她原本全是烦闷的凤眸里忽然就生出了几分无法形容的惊艳色彩。 顿时间,有些茅塞顿开的傅月溪,竟是心底愉悦的奔跑了起来,提着公文包,穿着如此正经的一套衣服,她却比那些年仅十八岁女孩还要疯狂的在街头大笑着狂奔! 对! 她应该活在当下,她应该勇敢的直视自己对傅子玉的好感,她更加应该把眼前的每一步走好,不令自己错失任何一道风景! 没有任何目的地的狂奔却让她最终在一家苏格兰格调的茶座门口停了下来。 漆黑的街头昏黄的灯光并不足以照亮眼前的一切,但是不远处白炽灯耀眼的橱窗却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她的脚步停在十来米之远的位置,遥遥望去,竟觉得那块橱窗反射出来的光线,透亮到令人心惊。 就像是人生中的一道光,注入了她的生命中一般,怀揣着愉悦的心情,她脚步轻快的往那家苏格兰格调的茶座走去。 人逢喜事儿精神爽。 她这一踏入,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漫天轻松气息,却是源源不断的令周遭之人回过头来望向她,比起傅子玉那么深邃的轮廓俊美的五官,她属于精致型,鹅蛋脸型,白皙的肌肤原本就给这精美的五官覆上了无数底子,这会儿因为大跑了一场那如同羊脂凝玉的双颊上有着一层晕染的粉红。 细细密密的汗水在她的背部冒出来,她自认为已经够脏了,可是外人却根本无法看见,只能看见此刻她耀眼如同星辰的惊艳脸庞。 大家看见她的目光大抵都是惊艳而又欲罢不能的,但惟独只有在里头不远处的一个卡座内坐着的两个女人目光中浮现了淡淡的欣赏,其中一个更甚至眼底还迸射出来一种类似于激动的色彩。 大约是因为目光不同,所给她带来的感受亦是不同,这一刻,抬起眼她就对上了那边的两个女人。 是两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女人,但是从她们时尚但却并不肆意的着装来看,显然是已经嫁为人妇了。 这时候,其中那个眼神儿激动的女人却是站起身来主动走了过来。 心下疑惑,但却有些惊讶的傅月溪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她走来的身影,脸色平静的就像是知道她一定是想找自己。 她是艾咪,感受过万千粉丝的灼热视线,也同样是傅月溪,感受过无数鄙夷冷嘲热讽,但这样激动的神色,给她的感觉确实特别的,那种目光并不是看见了偶像或者是对手抑或者是老熟人的视线,这种目光神采放佛更倾向于挖掘到了某种宝藏的感觉。 “姑娘,你认识艾咪吗?这里是我的名片,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可以看看,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目前我的新片正需要一个你这种浑身透露着清美,但又有一股妖娆存在的女主角。” 不得不说,女人这一番话说的并不像传销的人,那双带着光芒的眸子中更是有着几分睿智的色彩,一身简单的休闲装,但却不难看出来她是从事什么职业,浑身上下富有几分艺术的气息,这女人大约与娱乐圈有些关联? 想到这里傅月溪微微一笑:“我叫傅月溪,您好。” 接过她递来的名片,垂首睨了一眼,当看见石色二字的时候,傅月溪那眯起的眼眸中微不可见的闪过一道惊讶之色,随即很快便被淹没,掏出自己的名片一并交接给了她,傅月溪带笑的介绍着自己并不认识艾咪。 的确。 她不认识艾咪。 因为她就是艾咪! “傅月溪?你竟然是那个最近在京都小有名气的女商人?好牛逼,你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跟我说说?”石色本来就是个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停不下来,这会儿对眼前的女人莫名产生的好感更是驱使着她去了解她。 这般戏剧化的初见与相识,却生出了令大家羡慕无比的闺蜜之情。 一场交谈下来,傅月溪才发现,原来眼前的两个女人一个叫石色,一个叫慕果果,这两个名字,她初听就耳熟,随即想想,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些浮浮沉沉的记忆。 前几年她还在z省上大学的时候,便已经听说过了京都人人都忍不住要拿出来议论一下的大新闻,慕果果乃是h市内的市长千金,家族有权有势,可是却因为遇到了负心男而从此落魄,可是老天有眼。 在短短的几年中,她竟然走出了当年家破人亡的阴影,并且寻找到了真爱,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她的丈夫——慕修,这个名字是傅月溪从十五六岁开始,便一直如雷贯耳的名字。 那是一个权柄在握但却沉默寡言的男人。 那更是一个令京都无数女人为之疯狂的俊美权贵。 慕修,游刃于黑白两道,乃是名震京都的慕老大,他的名声在国外,都可以说是响当当的,别说是在京都抖一抖,那就是在美国,都要抖一抖的,尤其是他将金三角收服的那一传奇,更是成为了后来京都中无数人津津乐道的战绩。 那些年,京都人几乎把慕修看成是神。 慕修这两个字在华夏,就是绝对的权利与能力,慕老大是道上之人对他的称呼,可实际上他出生在红色家族,家中长辈世代都乃是京都军阀之中的佼佼者。 包括慕修在内! 直到离开这个茶座,与臭味相投的两个女人挥手道别的那一刻,傅月溪的心才止不住的肝颤儿了起来,慕修,慕修,那是京都永远都不会被遗忘的一个大人物。 关于慕果果和慕修之间的爱情故事,她也曾经听过无数个版本,但始终都没有得知最真实的,如今与石色和慕果果俩人攀谈一个小时下来,竟然奇迹般的收获了关于她跟慕修之间的故事。 ——以下乃是植入广告:推荐我的完结文《染性,宠无下限》女主:慕果果/男主:慕修。很激情,很邪恶,很猥琐,很有爱!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感慨顿时万分的傅月溪,忽然就对慕果果的人生充满了好奇,对石色如今说不出的豪爽性格充满了喜欢,不知不觉间,她这个与她们原本该有代沟的人,竟是神奇的与他们打成一团。 微微感慨着,傅月溪的眼底有着明显的笑意,若不是狂奔到这里,她或许就要错过这一次的相遇了。 苏格兰格调茶座外头,宝蓝色的轿车始终停在原地,男人伟岸的身影斜倚着车身,手指尖一道明灭不定的烟火正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缭绕着的烟雾与黑色的夜融为一体,空气中,夹杂着寒冷的萧瑟却又彷徨着锐利逼人的沉默。 始终低调的停在黑暗中,傅子玉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庞却是越发致命的惑人了,在若隐若现的光线下,微微拂动的他的星辰眸子,竟然有着令人不由自主想要被吸附被带进去的*。 傅月溪走着的脚步蓦然间顿住。 看着远方沉默而又高大的背影,心下一瞬安心起来。 她没有开口,他背对着她,以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这里的傅月溪蹑手蹑脚,屏气凝神的往那个方向闪了过去,一双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惊喜,如果说这是偶遇,她一定相信。 经过了一个小时的谈心,之前萧纵给她带来的困扰也早已经烟消云散,而一直藏于心底的关乎于傅子玉的感情,更是因为听过了慕果果与慕修之间的爱情以后,有了新的燃烧,她要跟慕果果一样,学会面对感情。 几秒钟她来到傅子玉身后,忽然就想大喊,却就在这时,男人蓦然转身,低垂着头的眉眼就这么凑巧的睨着她此刻怪异张开想要大喊的嘴巴以及做了怪动作的样子。 多少年没有再见到她如此活泼的一面?傅子玉认真地注视着她,眼神单纯而炙热,像是一把永远燃不尽的青春烈火。 而烈火深处,映照的是他自己的心底。 “你还舍得出来?”傅子玉不紧不慢的伸出食指跟中指,微勾起薄唇,就往她嘴角处捏去,直接把她张开的嘴给捏拢了! 瞅着他含笑数落的样子,再想象一下刚才他双手合拢她嘴巴的样子,傅月溪囧了! “那个,哥,你怎么在这儿?”她话音一落,自己就猛地抬起头,“额,我好像忽略了你刚才才的那句话,难道说哥你在这里呆了很久了么?”她皱了皱眉有些责怪自己,但随即语气却是一松,说话的时候双目看向傅子玉的那一刻,竟是有着不可察觉的放大。 是的,她的瞳孔放佛在一瞬放大。 那黑漆漆的眼珠子里,倒映着傅子玉的模样。 斜睨着今日有所不同的傅月溪,傅子玉突然就有些无厘头了,在投标场上的时候,她还十分抗拒他傅太太的说辞,可是为什么今晚的她有些格外的不一样呢? 那种感觉要怎么才能心领神会? “你才知道?”凉凉的回道,傅子玉转身打开车门,让她上车,自己一并将驾驶位的车门给打开,坐了上去,但是进入车厢内,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收敛起刚才在外边儿的时候对她的暖意,脸色严肃起来。 “今晚干什么去了?”似是不经意又似是散漫的开口,虽知道这个男人一贯很会套话,可她却仍然想把之前与萧纵的那一吻给磨灭,双手合十,放在膝盖上,她低头舔了舔因为被风吹的有些干涩的唇瓣低低开口: “去了公司一趟,不过是星光,在接手傅氏之前,我想将那边的一切事物都处理好。”话落,她才抬起眼来看傅子玉。 但却为时已晚。 单手撑在副驾驶位的椅子上,傅子玉身子微微一倾整个人就凑近了她几分,车内空气不是很流通,加上空间狭小,这一刻,即便他与自己还有这少许的距离,傅月溪还是不可避免的脸色红了红。 “再说一遍。”没有多余的任何话,没有任何态度表明的四个字,却是让傅月溪感受到了他下一句话山雨欲来的风暴,不明白突然就一改之前温柔态度的傅子玉是以怎么样的心情在跟自己这般说话,傅月溪抬起头看向他的侧脸。 昏暗的车厢内,男人的侧脸,比夜色还要冷硬几分。 绷紧的下颚有些微动,他沉沉眯起眸子转眼看她,对上她投来的诧异目光,眼底有着浓郁到不可划开的深邃,那沉黑的瞳仁里有光,像是带着希望,像是带着期望。 “是啊,就这样,然后我就来了这个茶座。呵呵,我跟你报告我的行踪不过是为了不让你担心罢了,可是哥你有必要这样黑着一张脸么?你以为车厢内很暗,我就看不见你已经阴沉下来的表情?” 傅月溪一句话中脸带叫了几个哥! 可这样一边儿叫着他哥哥一边儿说着等同于打情骂俏的话语,她却并不觉害羞,非但如此,就连心底压抑的感情,都有了几分几欲爆发的状态,那颗为他的出现而跳跃强烈的心更是止不住的加快。 “他吻了你,为什么不说?” 侧头,俩人的视线相碰。 压抑着内心的焦灼与愤怒,傅子玉一只手放在腿边收紧再收紧,另一只手却是轻轻的抚上了傅月溪那娇软粉嫩的红唇,狭长凤眸迷人无比的半眯着盯着它,那一刻,傅月溪从黑暗中看见了他脸庞上若隐若现的邪肆。 略带薄茧的食指暧昧的在她的唇瓣上来回轻动。 她连呼吸就几乎要忘记。 抑制住内心强烈的不适,她伸出手抓住他的,想要拉下来,可是却反手被他给紧握。 “为什么说谎?”告诉我。傅子玉深沉的眉目就这样望着她,眼底浓郁到解不开的沉沉浮浮迷雾,却是越来越浓,他不想听见她对自己说谎,至少此刻,他就要得到她对他炽热情感的回应。 他等不及了。 这一刻,他目光深沉如海。 “我没有说谎啊。”傅月溪慢慢抬起眼却望进了这样的一双眼底,最后的几个字,她愣是没有了大声的底气,有些弱下来的气势,在傅子玉的面前看来,却是瞬间治愈了他那颗为她而焦灼的心。 感受到傅子玉突然气势上的转变,傅月溪再抬首就再也不敢将萧纵从背后吻她的事情隐瞒,一五一十的开口说了出来。 “就是这样,所以傅子玉,你现在是在质问我?” 她声音不大,可却明显的带着几分气急败坏,她还没有跟他在一起呢,她还是他妹妹,他们现在任何爱情关系都没有,他怎么可以这么质问她呢?面对傅子玉那对待军中无数手下威逼的气势,她的确是没有办法说谎。 可这还不是强迫么? 这话一出,傅子玉跃动着邪肆的俊颜一怔。 隔了许久,他轻声笑了起来:“因为我时刻都关注着你,你的一切一举一动。”璀璨灯光下,他的眸里似是跌进了繁星,“没有哪一刻,我不在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什么要放任对你的感情,远望止步不前?” 这一刻。 没有灯光。 没有浪漫。 没有高调。 但傅月溪却能真实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就像是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似的,有些什么东西一瞬落入了其中,再也出不来的感觉。 傅子玉捧起她的脸,垂眸就要吻下去! 昏暗中,男人脸上的神色不清不楚,但他的气味却传入了她鼻尖之中,感受到越来越靠近的呼吸声以及他难以抑制的粗喘,傅月溪的身子一僵但很快又是一松。 像是故意在这一刻打破车内的暧昧,又似乎是有意想要在这令人窒息又心动的气氛中制造点别的事端的傅月溪炸了眨眼看着眼前这张如同上古浮木一般安静低调却又耀眼万分的俊脸开口: “哥是在给我表白?” 表白。 多么陌生的词语。 说出这一句话,不会有人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气!前方有车开过来,车前灯直直的往他们的挡风镜射来,一片光明瞬间覆盖了她和他此刻的立场,被光明化的暧昧也因为这一突如其来的刺目光线暴露在天空下。 她双目凝神的看着他。 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大半个就要笼罩下来,极其表现出他占有欲的、长臂大喇咧咧的半靠在她的椅背上。男人眉目被灯光照得近乎通透,眼睛深邃漆黑,鼻梁高挺如雪峰,撞入人的视线时,带着难以言喻的惊艳。 傅月溪心跳加速! 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瞬间,会比起表白的那一刻,从女人眼底瞥见惊艳与心动的微光,更令人来的激动! “是。”一个字儿,却承载了他隐忍已久的浓情。 不等她惊讶不等她回神,傅子玉无奈勾了勾嘴角,把她拉入了怀中,低下头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细密啃咬之间,他灵活的舌尖就像是富有生命般,长驱直入,越过唇齿的交锋,直抵她津甜口中,柔腻动人的亲吻声音莫名令她觉得色(和谐)情。 吻得逼真,吻得真情流露,吻得全神贯注。 燥热自内心浮现,燃烧!被他摁在怀里的傅月溪不由自主的颤栗。掀起眼皮悄悄的观察他此刻的目光是否有侵略者应有的神色,不巧的是,傅子玉此刻也正好在欣赏着她那可怜巴巴,一副被强迫亲吻,任他蹂躏似的眼神儿。 不得不说,男人对于心尖儿上的女人哪怕只是这样一个不带任何别有用心,清净无比的眼神,都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和诱惑力。 呆愣的看着他狭眸中暗沉浮动的色彩,傅月溪只觉得领口一凉,冷风灌入的感觉。下一秒,男人略带薄茧的指腹便触碰到她几乎发热的脖子,沿着锁骨描绘而去。 不轻不重的动作,引得他怀里的她又是一阵阵的战栗。 因为他指尖的魔力,从未尝过人事的傅月溪清楚的感受到此刻蓦然绽放的......*。 -- 078 能不能给个机会?试用一下? 最强军妻,078 能不能给个机会?试用一下? 78 与傅子玉相识多年,但是傅月溪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之疯狂真实的傅子玉。舒睍莼璩 人前他是亲哥哥—— 从来都是优雅清冷矜贵的傅少,人称傅公子的修罗,素有笑面狐狸外号的军中神秘人物,一个令黑白两道皆谈之色变的角色! 人后他是情哥哥—— 在她最为苍凉的年华中扮演着唯一一个同样年少但却唯一温暖过她的男人,却又在再次见面以后把他本质里的阴损、腹黑、狡猾、危险、邪恶、霸道、强势演绎的淋漓尽致。 清冷到已然再见不到一个人影的街道上,昏暗带着几分泛黄的灯光照射在马路上,安静却又充斥着低调的黑色轿车停驻在路旁,如同久而久之存在此地的一个装饰品一般,在无人可见的深夜里昭显着恋人之间最原始的气氛。 撩拨着心弦的寂静之中,空气也陡然变得暧昧起来。 低头看着她,傅子玉那狭长的凤眸暗了暗,沉淀在心底早已经等不及就要爆发的感情,也因为此刻俩人之间难得拉近的距离而变得越发的蠢蠢欲动,恍若那已然含苞待放的玫瑰,最终等待的就是那盛放的一刻。 车内开着小灯,明灭不定。 她那双因为震惊而睁大的双眼中,带着几分朦朦胧胧的湿意,像是凝聚了初晨的水雾一般,沉氲着她从来就没有在人前展现过的诱人,此刻即便不是夜深人静,不是撩人心弦,就她此刻的眼神儿也足以令天下任何一个男人为之颤动。 就好比现在的他。 “你……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轻声低问,傅月溪能够感受到来自于男人本身的温度,狭小的车厢里,俩人的靠近让她对于他周身那蒸蒸日上的灼热温度越发敏感,就如同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男人那颗已然凶猛的心,让才放开心扉的她心内有了退缩。 傅子玉深深的望着她,那双沉黑的一望无尽的眼里却是绽放出璀璨的光。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忆起第一眼见到她的情景,那些年的过往,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他却依旧可以很清晰对当年那一刻的感受感同身受,年幼的她眼底虽然带着怯懦,但漆黑瞳仁中却有着别人所看不见的坚强。 “蓄谋已久,徐徐图之……。” 寂静的空间里,没有任何意思杂质的安静,但是男人低沉但却冷静的声音在这一刻却格外的迷人动听,比起他曾经说过的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字都要让她怦然心动。 这两个词语皆是讽刺之意,小人之词,但是用在他对傅月溪的身上,却只能用几个字来形容,恰当! 只见听着这话的傅月溪那双美眸因为他的一句坦白在这一刹印刻出前所未有的潋滟与清华,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当年那个矜贵无比但又高高在上的男人,原来是从那么早时候开始,就已经把她放在了心尖儿里。 “我真的不知道。”声音有了小小的哽咽,她努力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凑近了他,眼底微微眨动的睫毛挡住了她眼底明显有着惊讶的水光,不知所措的将手扯住他的衣角,她这幅样子又是可怜巴巴的。 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触动了。 因为这个男人的一句话,一句大实话,心底深处的灵魂都在触动。 “所以,给个机会呗,试用试用。” 俊美无俦的傅子玉这会儿将他的隐性黑全数开启,闪动着柔光的狭眸中*点点的耀眼光芒盛放,锋利的薄唇嘴角微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自心内散发出来的爱意了然可见。 被他这略带恳求的语气给逗乐了的傅月溪心底又一次的起伏了不小的波澜,什么时候尊贵的傅子玉也会如此低声下气的跟人说话?车厢内的气氛微妙到连她呼吸的声音都融合在他的呼吸声中。 俩人唇齿交锋之间,面对面近在咫尺的距离,令彼此的双眼里都多出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温度。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傅月溪想,她可以用行动来证明她对他的接受。 伸出食指,她抵上了他的薄唇。 摇了摇头,一双眼带着笑的望向他,而后在傅子玉沉默的这一瞬,前倾吻了上去—— 之前就已经有了几分瘫软的傅月溪怎么也没有想到,傅子玉的吻技这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动情,单单是男人探入檀口中的舌尖便已经让她浑身毫无抗拒之力, 媚眼如丝的她双颊处染上了酡红的晕色,眸色沉氲,红唇诱人的傅月溪此刻几乎是被傅子玉单手紧紧搂着的,若不是如此,恐怕她就要跌下座位了,隔着一点小空隙的驾驶位与副驾驶位上,俩人相拥的身影让这一夜点燃了花火。 “以后还是不要让萧纵那么近距离的接触你了,我不放心。”轻拍着她的背部,傅子玉松开了她的唇,看着她迫不及待深呼吸的样子,嘴角处勾起一抹满足的笑,看来他的溪溪,根本就还是个情场新手,吻场进击者。 刚刚得到了自由的傅月溪根本来不及听他话语中所涵盖的意义,随意点了点头,便是又一次大口呼吸起来,窘迫的吐了吐舌头。 “我跟他都接触了三年,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她一边儿说这话,一边儿翻着白眼,对他的小题大做有些不解。 轻轻撩起她长发发丝,傅子玉眸色微暗: “因为他对你不怀好意……。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的人,无论谁与谁,只要是接触,那必然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令人不可捉摸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利益,或许是别有用心,同样的!男人和女人接触就更加不可能没有心思了。” 无人的街道,安静的车厢,男人的话语如同魔咒,在她的耳边响起来,让她根深蒂固的,却并不是他的话,而是这一刻男人脸上浮现的邪肆与深不可测。 点了点头,她将他的话在心底再次默默的念了一遍,当下便赞同了起来。 她才在那茶座认识了两个新的朋友,如今却又在这一夜收获了意想不到的爱情,生活原来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天地之间,只要顺应其心,便可以舒畅又自在。 “以后不用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因为你要慢慢适应我的存在,你不是一个人。”傅子玉盯着她因为豁然开朗的心情而好转的脸色,心头多出了难以形容的暖意。 可他却不知道,这一刻他的话,才是给了她巨大的鼓励和勇气,因为一句‘你不是一个人’傅月溪的双眼又一次的湿润了起来,心头更是难得的产生了几分感动。 事到如今,她才发现,傅子玉这个男人不但是深沉,还很内敛,几乎是心事,也一样可以藏得很好,微妙的气氛之中,暧昧的空气再度腾升了起来,狭小却充满了惊艳恋情的车厢内,傅子玉滚动着喉结贴了上去,一手捞过怀中的她,另一手却散漫的游走于她僵直的背脊…… == 寂静的夜色如同巨大又空旷的黑洞,将这每一天游走于任何场合的所有人的疲惫卸下的同时,将整个天地都吞噬,月凉如水般的流泻于周边儿的一栋栋高档别墅,让夜色中的这一大富豪专用别墅小区墙壁覆上了淡淡的光晕。 无数窗户淹没在黑夜里,唯有小区深处的一栋靠山别墅中灯光锃亮。 男人女人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模糊不清。 “什么?你说她早就跟傅子玉勾搭上了?” 郑毅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望向对面沙发上的安琪,眼底却充斥着浓郁的嘲讽,他早就知道安琪对傅月溪不怀好意,但当时的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一次投标商败北。 因此而拒绝了安琪那想要与自己合作的要求。 可就在今日母亲因为紧急刹车而往挡风镜上撞去的伤口以及他失去了的郑氏,他最终还是决定与安琪合作。 “哼!她可真是有几把刷子,勾引男人的手段更是强中手,反正我认识她多少年,那么我身边只要是优秀的男人,就有多少往她身上扑去,这一次我们家瑞谦竟然也为了她离家出走,半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她不从我的眼前消失,我是不会罢休的。” 安琪看见郑毅竟然露出了如此吃惊的表情,心头有一丝不屑,没有想到郑毅虽然想要报复傅月溪,但是却根本就没有了解到傅月溪这个贱人的本质。 嘴角露出了一抹淡笑,她眼中的薄光里却散发着浓浓的冷意。 “不管如何这一次的事情我已经一手策划,但是你既然要加入,那么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傅月溪,之后的一切都将会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对于这个女人我已经恨之入骨,如若不是她死,那么就是我残,否则我就算是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言尽于此,屋内再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但是空气中却晃荡着阴谋的味道。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会在深夜密谋,更不会有人想到,安琪和郑毅竟是合作伙伴… 079 算计傅月溪,危险! 最强军妻,079 算计傅月溪,危险! 夜深人静时,男女快活事。舒睍莼璩 这分明是该进行夜生活走起的时间段里,却有人在不断的密谋着一些什么,有人在思考着一些什么,有人在琢磨着一些什么,有人在进行着什么。 几天没有跟沈曼青有过任何联系的安琪在与郑毅交谈之后迅速的把自己的计划重新的整理了一番,而后一个人躲在房间中发呆。 安静的坐在一侧,她那双还算美丽的大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焦距,整个贺家如今的气氛不可谓不微妙,没有了贺瑞谦的贺家,根本就是一座空城。 而没有了贺瑞谦的安琪,更像是一个没有了去壳的灵魂。 大半个月了,贺瑞谦却从来没有给过家中一丁点儿的消息,她每天担心的都睡不着,可是他的心底却恐怕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吧? 如若不是因为家族联姻有好处,这个男人或许连叫自己一声琪琪都不可能了。 房间外的大厅中灯光明亮,曾经一度奢华无比的贺夫人此刻却端坐在沙发上独自哀伤,虽然保养的好,可是每天若不收拾收拾自己,她也一样无法展现出风韵犹存的一面。 她没有擦任何护肤品的脸庞上有些干黄色,双眼眼窝下明显的淤青证明了她这段时间来的睡眠质量,屋内温度极高,空调运行的沙沙声不停。 ‘咯吱。’ 不远处正前方精致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到内推开。 贺父带着一身的疲倦刚刚从公司回来,手夹公文包,他抬起眼看了一眼大厅,扫视到坐在沙发上几乎昏昏欲睡可却始终撑着脑袋强制不让自己睡着的贺母,脸色有些说不出的避讳与心虚。 如果说此刻贺夫人的脸色难看是因为儿子在外久久不归毫无音讯,那么此刻贺父脸上充满了心酸与倦意的失意才是真正的让人吃惊。 这会儿要是有熟人看见他们夫妻二人的样子,必然要大吃一惊! 谁愿意相信从前那眼高于顶势力市侩的贺家父母竟然也会有如此失落的一面?想当年他们家儿子订婚,未来儿媳却红杏出墙,他们都能保持着高傲的眼神让她滚。 脚步声变得很轻的贺父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与自己的妻子对视。 贺瑞谦失踪了多长的时间,他就有多长的时间早出晚归。 原本如日中天,大有一股即将进入华夏二十强的贺氏在这大半月的时间内,竟是不涨反掉,股市的行情不但没有滋长起来,反而一落千丈。 这可把贺父给吓傻了。 正巧这时候又遇到儿子离家出走,压根儿没有想到双重打击会接踵而来的贺父心头不安却是越来越浓重,因为从商这么多年,他还未曾遇到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老公,你回来了。” 一手撑着脑袋放在沙发扶手上的贺母因为瞌睡,进入了浅睡眠中,但却又因为此刻的坐姿根本就不适合她睡眠而被这酸胀的感觉给逼的醒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收起掉下去的手腕,睁着惺忪睡眼的她就看到了已然走近的丈夫。 “嗯!怎么在这里睡?外边儿温度又下降了不少,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冷空气突然加重,你以后就不要在大厅中等我了,尤其是这样夜晚的时候。” 被妻子给看见了的贺父自知今儿个是躲不过去了,但却还是没有提起公司出事的话题。 走到她身侧,贺父伸出手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本就困倦的贺母看着丈夫,眼底有些湿意,心底更是生出了难以言喻的心冷。 “老公,难道瑞谦他这是在跟我们赌气?都怪我,当初没有看中顾月溪,原来,莫欺少年穷这句话是真的,如果那时候我就知道她其实并不是姓顾而是姓傅的话,那我们贺家应该会是整个京都都热议的话题吧?” 想到过去的那一切,贺母的心头却是有种别样的情绪。 察觉到了妻子内心深处的想法,贺父也是感慨叹息一声,眼底浓郁的失意怎么都掩饰不了,但却没有再多说什么,拉着她一同进入了房间中。 再没有了任何人气可言的贺家,此时已然陷入了一种乌烟瘴气的混乱中。 == 与傅月溪热吻了至少有半个小时的傅子玉,几乎欲罢不能。 他不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自然知道与一个女人单独待在一起会发生的一切都是男人下半身所爱,可是他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是他心尖儿上的女人。 车厢内的气氛一直在微妙的暧昧下逐渐沉淀下来。 双目对视,他黑曜石般的狭眸里凝聚着几分暖意,高大到将她笼罩的身躯却是间接性的将他的温暖传递给了她。 这是自从他身世秘密被言说以来第一个真实而又自然的笑意。 “今天早点回去,你父亲之前一直在等你回家,可惜却始终没见到你,我本想将这辆车直接送你,可你又上了萧纵的车,最后才会导致我们到现在才……” 难得话多的傅子玉今儿个竟是与平日里截然不同,不但一改在人前常常挂着弧度的嘴角笑意,还学会了说话多说几个字。 这一转变,与他相识了十多年的傅月溪很快就发觉。 当然,她也从他这话语中感受到了那微不可见的少许醋酸味儿,细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掩饰住她晶亮的瞳孔中那一抹偷笑,她紧抿着唇严肃的点了点头。 “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那么现在我们是准备回去了么?”刚刚赢得了胜利的一仗,傅月溪甚至还来不及处理关于郑氏如今的行情。 说话之间,言语中带着几分闪躲,可是傅子玉还是一瞬就听懂了她的话外音。 “嗯,现在回去,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准备试用了……”微垂着头,他眼底波光潋滟,唇角处勾起的弧度竟是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人心动。 试用…… 试用什么的…… “这个还要考虑一下。”哗的一下子,傅月溪的脸蛋儿就烧红了,白皙如瓷的双颊处染上了淡淡的绯色,昏暗的光线下,暖黄的流光中,这模样直接印入傅子玉的心底。 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傅月溪害羞,但每一次都不是为他,而如今,却终于是为他,这令在黑白两道皆是运筹帷幄的傅子玉眼底的清华更盛。 “好。”一个字儿,这厮直接给答应了下来,转眼就发动了引擎,迅速离开了此地。 回到傅家的时候傅老爹已经休息,而傅月溪也因为今日太过于疲倦直接洗了个澡躺床上去了,离开傅家的傅子玉却是因为兴奋而久久不能入眠。 夜色缭绕,灯光迷人,街头清冷的京都空气冷沉,白皙又惑人的雾霾在夜深之时降临,铺盖至天空之中,浮动着若隐若现的雾中都市,人群众多的京都如此景象也算是习以为常。 昼夜与白天交替,之于沉睡中的人们,不过是一瞬。 清晨。 雾气将京都吞噬,然而今儿个的在金融早报却是让所有人都睁大了眼,关于傅月溪这三个字无疑已经是整个京都时下最热门的话题了。 就连金融时报都迅速的登上了关于傅月溪的名字,而且还是傅月溪崛起的消息。 从傅氏改变了继承人的那一刻开始,几乎是整个京都中的商界之人都对傅月溪并不看好,即使嘴上说着对她很期待,但心底却还是看不起她。 毕竟是一个在外边儿养了无数年的养女,哪怕现在被傅家认回来也无法改变她曾经并未接受过多么顶级的教育。 可是自从她真正走进了大家的视线中以后,她的一切便如同被剥开的洋葱,一层一层的展现了出来。 金融早报乃是京都中最为权威的金融界以及商界的热门报纸,制作成为纸质,在华夏早报的第一页头版,占据着最为吸引眼球的位置。 每一个收到报纸的人都会第一时间关注到这一点,所以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傅月溪三个字几乎传遍了整个京都。 早上九点钟,准备好一切,就要出发的傅月溪从餐厅中走了出来,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傅老爹却是眉开眼笑。 “爸,什么事情?看的那么开心?”眨眨眼,她一边将今日要穿的鞋子拿出来一边问道。 “还不是你,报纸上已经将你昨日把郑氏打败的消息给登了出来,今天开始你就是公众人物,所以一切都要多多注意。” 与父亲对望一眼,她点了点头,随即换了双外出的鞋子,打了个招呼先闪了。 走入停车场,一眼就看见了傅子玉送给她的那辆宝蓝色的轿车,傅月溪脸上又片刻的怔愣,脑袋里猛地就浮现了昨儿个与傅子玉在这辆车内所发生的一切。 抿了抿唇,她在心底大骂自己一声,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一分钟后,车子疾驰而去,如今有了这辆车自己每天可以自由活动,感觉还是不错的,尤其是想到昨儿个认识的两个朋友,她的心头都生出了几分暖意,从来都没有想过她还可以交到这种令她愿意交心的朋友。 曾经的安琪,她就是太过于放在心上,以至于蒙蔽了自己根本就无法看清楚眼前人到底对自己是存在着什么样的心思。 当下社会并不安稳,就算是和平年代,可是没有国与国的战争,却有着人与人的战争。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分不清是人是鬼。 如果要说昨日她最大的收获是什么。不是赢得郑氏踢开郑毅,不是与傅子玉表明心迹,而是结识了慕果果和石色。 半个小时以后,车子顺利的进入了京都往北的方向,成功的顺势直抵郑氏公司所在的位置。 把车子停好,她隔着车窗望了一眼郑氏的大楼,此刻大门口处进进出出的员工无数,但是每个人在往里头走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的交头接耳说些什么。 其实就算听不见,傅月溪也能够猜到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郑氏曾经是属于傅氏的第一旁系,而如今却是直属傅氏了,那么也就意味着郑氏以后要改名换姓。 把副驾驶位上的公文包拿上,她探出车厢。 一身黑色正装,内里穿的是最为端正的白色衬衫,黑白相交的一套,沉闷而又老套的套装却仿佛为她量身定做,在她这高挑而又匀称的身躯上散发出前所未有的优雅清美。 精致的五官上有着不易察觉的妆容,淡妆浓抹总相宜。 微光从东边浮现,沉氲着点点光晕穿梭在鱼肚白色的天空云层之间,晨曦中最初的那一抹曙光,缓缓折射到天地之间,给人以勃勃生机。 她的着装与众人不同之处就在于太过于正统,她逆光而站,面容在浮光里模糊不清,但是那比起一般的女孩都要高挑几分的身躯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存在感。 即将改朝换代的郑氏这时本就是最为鼎沸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想知道这个傅氏最新的继承人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物,更加想要看见她的本事,竟然能够在投标场上当时打倒他们郑氏的总裁郑毅。 金融界西纳这五个字对于商界的巨鳄来说不陌生,可对于商界中的一些白领金领来说却是陌生的。 如若是傅氏总部这样的大财阀中的员工,那或许还有那么几个可能是听说过的,但对于郑氏这样中下游的公司来说,金融界这三个字是陌生的。 所以关于她在美国金融界的那些名声,这群员工根本就不能理解。 只是此刻她的出现还是引起了一场必然哗然,不少嚼舌根的人站在门前皆是想要多多了解关于这个最新上任的总裁,却不曾想说曹操曹操就到。 “那是……” “这女人好面熟。” “好像是傅月溪吧?她不是上过报么?” “新总裁……” 这哗然的议论声不可避免的进入了傅月溪的耳中,嘴角微微一弯,略显讥讽,她眯起细长的凤眸,一步步的往前走去,心底对于眼前的这群员工,多少有了少许了解。 在进行昨日那场投标之前,她就做好了一切关于郑氏的工作,包括郑氏所有员工的资料,她傅月溪就是这样喜欢注意细节的人,心思缜密不说,就连最起码的档案都一定会全部过目。 “都站着?不用上班还是郑氏的上班时间已经修改了?”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冷厉的女声忽然自背后响了起来。 傅月溪的出现引起众人的注意力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对于这个陌生的总裁大家心里没底,却又有着或多或少的好奇心。 外表花瓶实际雷厉风行的新总裁一句话却给了大家一股说不出来的陌生冷意,与他们曾经温润谦和的总裁郑毅不同,她面色冷静,眼神清澈,浑身上下没有冷意,可这句话却偏偏有种肃杀之气。 僵硬的转过身,他们都把目光移到傅月溪身上,第一眼:漂亮。 第二眼……依然是漂亮。 第三眼……还是……漂亮。 “跟客户谈事情和生意的时候你们都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人家?”眉眼一弯,她唇角一笑,却笑里藏刀。 这话一出,纵然是对这个女人陌生,他们无数人的心底也陡然多出了一股凉意,这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女人而已,他们虽说不如那些纵横商界的巨鳄,可好歹也是在商界打滚了不少年的老手。 只是这个年轻的女孩一句话,为什么又可以给他们带来冷意? 当这个想法腾升起来的那一刻,心底对于这个女孩的畏惧种子便已经在每个人的心头深处缓缓的滋长了起来,随着傅月溪的入驻,那畏惧的心态便会随着时光越来越茁壮的成长。 “总……总、裁。” 大家断断续续响起的招呼声却让傅月溪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还、不、准、备、进、去?” 她眸光清澈,透着微细的浮光,清冷凝聚在瞳孔周边令她的眼神犀利又直白,一众郑氏中的员工竟是快速转身往里头走了过去。 她每句话里都透露着讽刺。 可却又藏着让人如遭芒刺在背的锋芒。 短短半个小时不到,大家脑海中便出现了一句话:好奇心会害死猫。 心照不宣。 五分钟后,郑氏楼上巨大的会议室内,所有重要员工全数出现,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再不是之前在公司门口处看见的那般好奇又陌生,而是一脸严肃。 傅月溪满意的走了进去,扫视了一眼整个会议室内的人。 “很好,大家都在场,今天这个会议只是走个过场,公司到底谁是直系总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要清楚你们在为谁做事,又在为谁赚钱。” 她潺潺如同流水的声音清脆响亮的在这偌大的会议室内响起,不怎么大声但却有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会议室内台下所坐着的员工们在这个时候心底都默默的再念了一遍这句话,眼底缓缓的出现了几分疑惑,这样的问题谁都知道不是么? “你们不明白自己在为谁做事为谁赚钱?”看到无数张有些微妙茫然的脸庞,傅月溪心底越来越冷,这些人是装傻还是因为是她新上任所以才装傻? 或者说从她来到这里的那一秒开始,他们就一直在装? “啪。” 一声,一大摞资料丢在了会议室台上的办公桌上,傅月溪陡然来到桌子一侧,手指着这摞资料唇角一冷: “郑氏这几年的确是如日中天,但是似乎功劳根本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毕竟我从进入郑氏开始见到的就是你们在公司门前议论的样子。” 清晰又有力的声音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所有人脸色皆是微微不太自然。 他们的表现到底是否真实,其实他们自己最清楚。 只是这一刻,每个人的心底都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真实的胆怯。 这个年仅二十三岁,早已享誉美国金融界,手揽娱乐圈,初入华夏商界的女孩,竟能够令他们带来胆颤的畏惧感。 她是有多强? 这个女人看似单薄,漂亮如花瓶,可是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威慑力。 一时间,心底小觑傅月溪的不少人都正襟危坐了起来,之前散漫的眼神也在这一刻认真了不少,更甚至无数人再看向傅月溪的时候眼神里都多了一份忌惮。 不错,忌惮。 说实在的,今日的这一场画面,不过就是演给这个新上任总裁看的。 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她脸色也随着场面越发的寂静而漠然,之前还带着几分清冷的目光,此刻已然是真正的冷了下来,锐利逼人。 什么叫做遍体生寒? 什么叫做脚底钻冷? 分明还是这个会议室,分明还是这个二十三岁的年轻总裁,分明还是她一个人站在台上,但众人却已经能够从这一股寂静的力量中感受到了她沉默的力量! “总裁,我们所有员工都欢迎您。” 一秒中以后,几乎是同一时间,大家全体站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哪怕是因为低垂的头看得不甚清晰,可是话语中的语气却是有了微不可见的恭敬。 “嗯,接下来说个正事。改朝换代就是这样,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后的郑氏再也不是从前那样子,我站在这里的这一刻,这里就不再叫郑氏。而是傅氏。” 说出这句话,傅月溪走到台下,绕着会议室一边儿散漫的行走一边儿缓缓开口,走马观花的态度里蕴藏着暗暗的威严,散漫慵懒的步伐里暗存着淡淡的认真。 这场会议没有想象中找茬的员工,但傅月溪却看透了他们故意拖延进入公司装疯卖傻的把戏,不想直接拆穿所有人,因为在傅月溪看来,虽然这群人都曾是郑毅手下的得力战将。 但今天她站在这里,她就相信她一定可以把他们收服。 会议尾声的时候,她打了一个内线电话,命令助理将她早准备好的资料和计划全部搬了过来,而后每人一份的发了下去。 不怎么厚的一个本子似的计划书,翻开第一页,抽冷气的声音就此起彼伏的响起。 他们看见了什么? 这是她做的? 倒不是说这个计划书多么令人惊讶,而是她才与郑毅赌约结束,几乎没有时间来准备这公司的事情才是,但是她却在上任第一天拿出了普通人一般至少要半个月才能做出来的公司整顿计划。 “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还有一个问题要说一下,现在开始不愿意跟着我的可以选择离职,会议结束后请把准备好的辞呈全部交到人事部,会一一处理并且将工资结清。” 无情的话语中却透露着有情。 最终微微一笑,会议落幕,接手郑氏的这一计划也就完美落幕。 == 离开郑氏的时候接到了傅子玉的电话,有些意外的傅月溪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甜笑。 “今天我要去见个人,谈点事情,可能不能去看你,你做好工作就早点回去吧。”低沉的男声有他一贯的冷静,穿透人心的力量。 “嗯好,我现在也要去傅氏了,刚处理好郑氏的事情。”轻快的行走于停车场周边,她眼底的认真和严肃都因为他别扭但又关心的话语而散去。 一片柔和。 就这样挂断了电话,却根本没有一丝的尴尬……。 这种微妙的感觉,恐怕是很少数的男女朋友之间会有的,他们之间相识的时光太长,相处的时间太久,相爱的时段却很短。 要知道七年之痒。 可傅子玉单相思都可以这么多年,可见她是一个多么有内在异处之人。 即便是如此冠盖京都的人物,这么多年都未曾对她厌倦。 前一天才与心尖儿上的女人有了真正的男女朋友的身份勋章,第二天就接到了沈曼青的电话,知晓沈曼青根本不是自己亲生母亲的傅子玉也却还是认真的听了听她的电话。 以往她要跟他谈的几乎都是傅氏、儿子、妈妈、财产、身份、金钱等等之类的话题,可是这一次,她却破天荒的跟他提了一次父亲二字。 没有涉及任何利益关系的提起倒是也让一贯冷静沉默的傅子玉惊诧了一把。 说起来,那个看起来普通但却依旧看得出年轻时候青年才俊的父亲挺让他好奇,为什么当年他的母亲就会被他给毁了?那么他呢?过的如何呢? 不管多么淡漠,可关乎到自己的身世以及父母之间的事情,他想他还是走一趟的好。 周离开着车目不斜视,一双眼盯着前方认真无比,可是脑子却在极速的转动着,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够感受到傅子玉身上洋溢的一股婚浑然天成的喜悦。 “认真开你的车。”傅子玉淡淡的闭上了眼,没有看他,可是莫名吐出来的话语却令周离的小心肝儿颤了颤。 “是,傅少。” 应声不说其他,周离努力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身旁的傅子玉,卸下了平日里的那身正装,他修长挺拔的身躯在一侧坐着,即便不动声色,却也让周离亚历山大。 紧跟在傅少身边这几年,傅少哪一次不是随随便便就发现了他的心思? 想到他此刻是闭着眼睛的,周离便莫名的觉着心惊。 黑灰色大衣随意的打开,他与身俱来的清冷优雅被纨绔和蛊惑覆盖,侧面的轮廓中有着几分说不出的棱角,清隽的唇鼻高挺,使得他、那原本就英俊的面孔更是迷醉。 车子的方向是顺着此刻他们所在之地前往上次傅子玉曾跟踪者沈曼青到过的那个胡同周围,但是因为周离从未到过,所以到了路口处的时候傅子玉让他撤退了。 一双狭眸半眯着望了望前方的路口处,一样还是跟上一次似的,充满了黄色的油渍,但不同的是这一次过来的心情与上次截然不同。 开了两分钟,直接顺着这个小小的胡同穿了过去,这边儿左拐那边右拐大约十来分钟的样子,他也终于来到了这个位置。 停下车,他看着对面的那家餐厅,眼中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深沉。 如同自浮光中出现的黑色石头,在璀璨的眼眸内新展现出属于他一个人的漆黑与低调。 “儿子,儿子你终于来了,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妈妈有没有想过妈妈呢?”女人一边疯狂的敲打着傅子玉的车窗,一边儿大声的对着还未摇下车窗甚至连看都没看见她的傅子玉大喊道。 砰砰砰的沉闷声音响起来,傅子玉转眼对上了外头泪流满面的沈曼青。 有那么一瞬,他也是心疼的。 可是一想到她明知道小溪身世的真实身份却还要虐待小溪,他的内心就不允许他原谅她,尤其是她竟然甚至还根本就未曾想过要将小溪的身份公布于世,狼子野心的妄想夺走傅氏的财产。 “儿子,你为什么不理我?虽然我被赶出了傅家,但是我还是你妈啊,难道你想连我这个妈都不要了吗?” 哭得伤心欲绝的沈曼青正愣住了,因为她发现车内的傅子玉那双毫无波澜的狭眸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心软。 再与他对视两秒,她吓得赶紧收回了与那双暗黑星眸对视的眼睛,闭了起来,又嘤嘤凄凄的哭起来,这大冷天的,外头空气较冷,所以胡同口没有多少人,但她这般大哭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率先踏出来的是一双连大家看都看不懂品牌的黑色锃亮皮鞋,紧接着便是一个颀长伟岸的高大身躯,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那张侧脸都完美的让人想要一睹真容。 寒气之中,他的出现没有给大家带来一丝热闹的感觉,反倒是与这寒冷的冬季融为一体,锋利但却凉薄的性感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他看着躲着他目光并悄悄抹泪的沈曼青。 “他呢?带我过去,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说罢转身就率先往前走去,大步流星,没有一点要等她的意思。 被他这冷漠的态度以及冷眼盯得发寒的沈曼青呆呆的抬起挂满了泪的脸,眼底有着不小的吃惊,事到如今,他已经连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了? 那她以后的还能过上这样富贵荣华的日子了吗? 如果他不再给她支付每个月高达天文数字的巨额生活费,那她以后的生活来源怎么办?想到这里,沈曼青就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让傅子玉现在就把未来她几十年的生活费全数打给她。 迈开步子就往前追去,她抬起手腕就着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咬紧了牙关狠狠的往前跑。 “如果你还是死性不改,那么我是不会再给你一分钱生活费的,如果想要后半辈子可以过得毫无后顾之忧,那就给我检点一些。” 蓦然顿住脚步,傅子玉眼神儿轻垂,冷淡的瞥她一眼,迈步继续走着。 而沈曼青却是在他说出这带着警告和威胁意味的话语之后,先是一怔,继而大怒,拖着两条不长不短的腿疾步追着他。 “傅子玉,你给老娘说清楚,什么时候我死性不改了?你别想赖掉我的生活费,从你被我带过来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注定是要养我的,怎么,现在想要赖账了?哼,我是你妈妈,虽然不是你亲妈,但你从刚出生就开始在我怀里长大!” 沈曼青是想要指着傅子玉的鼻子这么大骂一餐,但可惜的是,在即将追到傅子玉的时候,她很没有胆力的往后又退了退几步,在内心中发泄完后,这才垂着头略丧气的跟在他后面。 呵,自嘲一笑,沈曼青眼底有些干涩的痒意,心头就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不上不下的,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到底是谁害了她?还不是傅月溪那个小贱人? 如果不是傅月溪,自己也不可能会失去傅氏夫人这个头衔,那么沈家人就会一如既往的巴结自己,就连说话的语气,那都是轻声细语的。 二十年了,她习惯了二十年所有人的奉承话语,羡慕语气,以及那嫉妒的眼神。 可是却在傅月溪那小贱人身份公布的那一刻,一切化成了灰烬,她能不恨吗? 怨气浓重的沈曼青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股由内而外的黑暗气息,轻垂着头的她没有让别人看见短短半个月就老了几岁的脸庞,更是不愿意让人看见她哭的带泪的模样。 傅子玉竟然这么狠心?当年他的亲生母亲可不是这么厉害的,如果他的母亲当年能有他一半狠心的话,现在也恐怕不至于入土长眠不是? 小人都爱算计,就连走路这点功夫,也得合理利用,好好算计。 傅子玉不知道沈曼青什么心思,他也不想知道她有什么心思,此时此刻,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见到他的亲生父亲,然后把当年母亲未婚先孕的事情真相挖出来。 “你以为我们是在逛街?” 顿住脚步,傅子玉受不了这么墨迹的沈曼青,转身看她一眼,斜睨着她的狭眸里沉氲着几分幽幽的冷意。 俊美到令人不敢直视的傅子玉冷漠起来,竟然一点也不亚于传说中冷酷到骨子里头霸气到灵魂里头的传奇人物慕修。 打了个哆嗦,沈曼青快步跟了上去。 以前她有点钱的时候,那男人还会跟她好好说句话,现在她没有了傅氏夫人的头衔,自是要告诉他,否则的话她每个月还要给他打一定数额的钱,她怎么甘心? 可没想到他这么现实,她刚开口说完自己与傅宾鸿的离婚手续正在办理的事情,他就叫她别开口了,直接把他儿子叫来。 得不到家族中人的待见与恭敬也就算了,毕竟现在的他也不再是傅氏的夫人了不是么?可是为什么连这个不要脸的贱男人,也可以那么无动于衷的对她? 可关键就在于凑巧的是—— 安琪那边需要争取傅子玉不在京都市中心的时间,这边她要通知傅子玉与他生父见面的消息。 于是乎,她与安琪之间的合作,也成了一次真正的合作,不仅仅只是动动嘴皮子帮她出出主意这么简单,在这一场合作之中,她给安琪的帮助绝对不是一点点。 没了傅子玉的傅月溪在京都即便是遇到了再危险的事情,恐怕也无法自救了吧? 脑海里陡然间蹦跶出来这个想法,沈曼青顿时间心情轻松不少。 把沈曼青甩得远远的傅子玉回过头瞅了一眼此刻正在想些什么的沈曼青,眼底有着几分微光,入鬓的剑眉更是因为她这怪异的表现而蹙了起来。 但想来想去最终放弃了,毕竟以她此刻的身份和金钱本事,根本就无法对溪溪造成任何伤害。 可此刻心口处有些发慌烤乱跳的心跳频率是为哪般? == 京都市中心街区里车来车往,人行道两侧这个时候已经有了不少赶着回家的行人们露出了匆忙之色。 人与人擦肩而过之时,几乎很少人会张望四周,因为在如此之大的京都街头,很少会有人遇到熟人,以及叫出一个人的名字。 傅月溪的车子就被夹杂在车道中间的一个车道上,两侧全都是各种轿车,空气中的寒意袭来,吹到车子的挡风镜上,一层白茫茫的雾气立刻便生成,挡住大家的视线。 打开雨刮,傅月溪眼神儿里垫着几分不耐烦。 迅速转动着方向盘,把车子停在了一旁的小区内,她决定步行前往傅氏,没有想到处理好郑氏事情的时候不过十点钟,两个小时一定可以抵达傅氏,但是时间却根本不给她预算的机会。 短短半个小时的车程,被这堵车现象给整的最终用了两个小时才抵达。 真是服了! 心底不爽的傅月溪快步行走着,双目目不斜视往前方看着,因为焦急而有些大意的她却没有发现,就在她把车子停好的那一刻,原本尾随在她其后的那辆黑色轿车也一并停入了同一个停车场。 短短一分钟不到,几个高大的混血男人便从不远处追了过来,步伐沉稳,脚步均匀,哪里像是追过来的?他们的脸色很淡漠,不是冷而是带着一种世界与他们无关的味道。 他们的眼神很平静,不是深沉而是有种谁都都放佛没有看进眼里,任何人都只是过客的感觉。 滴滴的声音响起来,三哥高大的男人为首的那个摁了下衬衫嘴巴动了动。 很快耳塞里就传来了那头女人兴奋的命令:“计划可以开始了。掳走她,带她来郊区找我!” ------题外话------ 对不起,这两天发生了一点事情,有点伤心难过,失眠了以后脑子一片浆糊,昨儿个本来也打算更新三千字,可写出来的内容简直不忍直视…。哭了。 080 安琪的疯狂报复,绝望!(高潮) 最强军妻,080 安琪的疯狂报复,绝望!(*) 京都街头此刻人群虽不说很多,但也不至于少到没有人注意他们几个高大威猛的混血男人的地步。舒睍莼璩 他们身形极高极大,路过一些较为矮小的女孩身侧,都会带过一阵不易察觉的冷风,像是那蓄势待发的野兽一般,让人的耳根之后充满了寒意,心头不由的产生几分畏惧。 好几个女孩转眼看向他们的背影,却都只看见一件偌大黑色的风衣,从后边儿这个角度看过去,她们还需要抬起头来努力扬起脖子,这一瞬,一种无名的危险直觉在他们的心头萦绕。 空气里散发着几分暖意,由于头顶上的太阳太过于温暖,照在下边儿一众人的身上,都让每个人的脸上出现了享受的神情,据说这几天会有大雪,所以每个人对于这难得一见的大雪还是略微期待的。 前方大约一米远的傅月溪更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迅速往前方走去,来不及花任何心思注意身旁的一切。 三个高大的男人就站在她身后一米远,她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耳塞内传来女人兴奋无比的声音:“快,就是这个女人了,没错,我现在要你们把她直接掳走,带到我这里来,给你们二十分钟的时间。”说完,她便挂了通讯仪的开关,双颊绯红,双眼中绽放着难以形容的精光。 双手紧握,她激动的站在原地走来走去,几乎要忍不住心头的兴奋,跳跃起来,脸庞因为脑海中即将浮现的事情结束而越发的绯红了起来。 抿了抿唇瓣,她打开手机,找到了贺瑞谦的号码,看了一眼这无数通从未打通过的去电,眼底闪过一道暗光,嘴角一勾,她却是笑了,轻松莫名的笑了,瑞谦!既然你要折磨我,那么我只好亲自来折磨她了。 你不是喜欢她么? 那么我让她离开,断了你的念想,可好? == 清冷的街头,傅月溪蓦地察觉背后一阵凉风袭来,根本不等她转过身,随即这股冷风便强劲有力的与她擦身而过,再抬首对上的就是三个高大黑白人混血儿的男人围堵在她面前的一幕。 黑白混血儿?这京都之中竟然还会出现如此混血之人? 要说这混血儿,京都必然是有的,但是黑白混血儿却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混血儿在国外恐怕会是最低劣的人类吧?毕竟这个世界上黑白肌肤混血的人极少数。白人大多数看不起黑人,而黑人却又因为自傲,而不屑于与白人有太多的牵扯。 不过现在不是她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脚步猛然间收起,顿住的僵硬身躯却是因为他们三个冷漠无比的眼神儿而变得更发的僵硬,手里的公文包几乎要因为她的惊讶而掉下来。 眼珠子一骨碌的转溜着,她瞥了一眼三人之间的站姿,左右手各一人,其中之前那个与耳麦中女人通话的为首男人站在她的正对面,一双冷眼此刻正盯着她看。 “……”无言,下一秒,她立刻迅速的转身,拔腿就跑—— 那速度,几乎是可以跟世界长跑冠军媲美了,嗖的一下子,人就往后边儿的方向奔了过去! 但既然这几个黑白混血儿敢站在她的面前停顿这么几秒钟的时间,又怎么会害怕她逃跑呢?关键就在于他们怕她不逃跑! “你们去前后两方,我到左边。”为首之人侧了侧头对着俩人点了点方向,而后长腿一迈大步的往她跑去的方向走去,她是用跑的,人家却是用走的,这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几个黑人的行动也十分的迅速,根本就没有耽误一分钟的时间。 就在傅月溪以为自己跟他们已经拉开了很大的差距,一边儿掏出手机就要准备发信息与打电话求救的时候,身后那股冷厉的劲风又一次的袭来,这一会儿,她根本不用回头也明白,已经走到了绝路,这几个人,看来就是特意来抓她的。 这一刻,她只觉得脖子以及后耳根都有东西在对她吹着凉气,就连头皮也在这一刻发麻,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这几个忽如其来的黑白混血儿吓得虚脱,全身一刹那就酸软了下来。 她从前的时候是绝不会相信电视里与小说里吓晕了这么一回事儿的,但此刻,她却是亲身经历到了这种痛苦,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人会想要抓她,也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但从他们那冷漠的看向她的目光中可以瞥见那瞅着死人一般的目光。 这时。 男人修长的手臂狠狠的往前一伸,立即挽住她的腰肢,小蛮腰柔软又瘦弱,跟这个男人粗壮修长的手臂比起来,根本就是不值一提,被他收缩着的手肘也在这时候以强大的力度撑起了她那一米六多重达五十公斤的身体。 “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是为什么人办事的?” 被他强制性捞到了身后的傅月溪忽然开口,声音确实比她的身体更会说谎,她的腿脚分明已经在发抖,但是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中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形容的镇定! 是的,镇定,她乌黑的大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对上了眼前这个黑白混血儿的视线,男人的目光因为她清冷却又毫无怯意的声音在她的脸颊处停顿了两秒钟,而后,她发现身侧的两个男人皆是十分恭敬的望着这个将她紧缚于胸前的男人。 “带她走。”男人开口,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随即便松开手,任由她从高处落下到地上,看着自己眼睁睁的从男人的怀里掉了下来,傅月溪心底刚刚掉下来的心又一次的悬了起来! 两个男人听了他的话语之后很是听话的来到了她身侧,一人一只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随即三人并排而走。 人行道上无数人的目光都在他们这一场难以形容的挣扎之中停顿过,但很不幸的是,他们都因为几个男人的威猛高大而迅速的移开了视线,有几个眸光中露出了相助之意的男人也最终因为他们三个的吓人视线给硬生生的吓走了。 无数道充满了同情的目光投来,傅月溪心底微微冷笑,这就是这个社会,现实、冷漠、毫无任何人性可言。 其实当她知道这几个人是想要抓她的时候开始,她的脑海中就从未想过这一刻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可以侥幸的遇到一个传说中的英雄,然后很是豪迈与牛逼的把她救走。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些人没有能力救走她也就算了,竟是连一个报警的电话也没有人愿意打么? 狠狠的闭了闭眼睛,她有些绝望。 但就在此刻却有一个年过三十岁的男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他脸上那严肃又愤怒的目光,似乎像是要出手相救一般,然而傅月溪再从头到脚的扫视了这个男人一眼,也只是一眼而已,她就立刻看出了男人根本无能为力的结果。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感到万分的激动! 至少是有人站出来的。 人群众人,声音喧哗,但是却都只是围观者,没有一个人能够如同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般勇敢的站出身来,这个男人戴着一副斯文无比的眼睛,却敢于做出这么英勇的行为,还真是难得! 她悄然伸出手,往口袋里探去,找到了刚刚与傅子玉通过电话的手机,握在手里,等待时机。 缓缓的对着不远处走来的男人摇了摇头,她的目光坚定而隐忍,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这个男人若是在此刻冲上来,恐怕会死的很难看吧?就他那样的体型在这几个黑白混血的男人面前,也不过尔尔! 若是一手甩过去,他怕是连命都会丢了。 不需要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只要他帮她求救,已经够了。 心底这般想着的傅月溪也是这么做的,就在那个男人接收到她阻止目光的时候,脚步微不可见的顿了顿,但却也只是一会儿他又继续的走着,这时候傅月溪瞥了瞥身侧的两个男人,他们几乎都是目视前方,根本看都没看她一眼。 这姿态,高傲的仿佛她已经是他们手心里的命,逃不掉,走不出,死定了! 狠狠咬牙,扯着手把兜里的手机一拽给丢了出来,咔哒一声落在地上的时候,她极快的用脚踩住那并不算很大的iphone5s猛地停住了行走的身子,啊了一声。 两个黑人身上的气势陡然间变冷,令傅月溪的心底发毛,但她精致的脸庞一皱起,眼底露出了痛苦的光芒,随即挣脱了他们俩人的钳制,双手捂着肚子,蹲在了原地,转移了他们那一刻对于手机掉落的注意力。 为首的高大男人也缓缓转过身来,望了她一眼,那张因为黑白混血而变得有些说不出的难看的脸庞上,眼珠子里凝聚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厌恶光芒,一张不算很干净的脸庞上有着几个成年旧伤,因为他的肌肤很黑,所以这几个刀疤在他的脸上根本就难以看清。 若不是此刻他近距离的回头,她也不可能看见他脸上骇人的伤疤。 这一瞬,傅月溪的心底真的在想,到底她是得罪了什么人?要找这样狠毒的人来寻他。 “带走,不用搭理她。”为首的男人眼神一眯,冷漠的吐出这句话之后,便转身就走,丝毫不给两个下手迟疑的机会,也就没再给傅月溪与人沟通的时间和机会,一秒钟之后,她就被强行拉走,两个下手因为为首之人的态度,也态度强硬粗暴了许多。 甚至没有人察觉到她脚底下的那部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前方那个之前还一脸愤然的男人却与他们擦身而过,双目盯着地面上有些小小碎裂的手机,眼底划过一道焦急之意。 没有想到在京都这样的地方会发生如此明目张胆的绑架,他心头的愤然又怎么会是脸色可以表达的呢?快速来到这手机的旁边蹲下身子就捡了起来,看了一眼周围人略带畏惧却又暗藏着怜悯的目光,心头冷冷一笑。 这个社会,原来已经现实到再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对这样危险的事情伸出援手了。 把这部手机藏进了口袋里,男人大步流星的往京都市警察局走去。 被掳走的傅月溪在离开丢下手机的位置以后便被两个黑人黑按上了一部不知名的面包车,为首之人操作着方向盘,手腕迅速,行动很灵活,就连车身转弯的时候,也开得很稳当,这说明此人有着一定的开车技巧与时间。 双眼上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纱布的傅月溪心头突突直跳,这一幕幕的简直太过于戏剧化了,她几乎没有想过自己的生命中竟然会出现如此戏剧的一幕,太狗血,太虚伪了!这根本就是电视上才会有的好吗? 双手交握着被布条绑定了往身后扭去,她根本就是没有一丝的活动机会,被两个男人夹在一起,她最多的感受却不是当下怎么样,而是一会儿要去什么地方。 在他们所看不见的地方,她心头的想法换了又换,脑海里的畏惧增加了又增加,直到—— 车子在某一时间停了下来。 这时候,她才感觉到末日降临的那种感受,如临大敌般的让她全身的毛孔全部的收放了起来,一股股悚然的惧怕在她的心口处围剿着那脆弱的心脏,呼吸一窒,她睁开了眼却只见漆黑的布条。 “很好,把人带到里面去。”这时候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声在她的耳边响起,几乎是下一秒她就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个女声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了,熟悉到几乎不用多想,她就可以确定是谁的声音。 安琪? “傅月溪,好久不见啊,不知道你是不是很愿意像现在这样与我再度见面呢?可惜的是,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都必须忍受着这样的方式与我见面了。”安琪走到他们的身旁,转着圈儿的扫视了一眼此刻被紧缚着布条,毫无自由的傅月溪,愉悦的笑了起来。 这一年来,她就没有开心过! 不! 应该说,从认识她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从来没有真正的开心过。 以往不管是有什么好东西,好事情,都只会降临到她的身上,就连好男人也都是看上她,现在呢?她的身份竟是也比她安琪要高上了不是一个档次!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今天以后,她就再也不用过着被傅月溪踩在脚下的日子了。 几个黑人似乎极其听她的话,她一开口,他们几个就是毫无犹豫的照做了,为首之人走到一侧,两个下手迅速把她架到了按其口中所谓的‘里面’。 走进一个有四面墙的房间,她感觉到温度挺好,但不一会儿,她就被两个黑人狠狠的推倒了,跌坐在地上。 疼痛并没有让她有什么太大的惊动,只是这一次的绑架却是让她心头狠狠的震了震! 安琪,竟然是安琪?她竟然已经恨自己到了如斯的地步?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会给安琪如此巨大的恨意?贺瑞谦么?她给她了啊! 抿紧了唇瓣,傅月溪忐忑的竖起了耳朵,不愿意放过一丝机会。 屋外安琪站在原地看了一眼为首之人,眼中有着显然的感激与兴奋:“既然你已经把她带了过来,那么接下来就是你们的时间了,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单独跟她说几句话,麻烦你把你的手下叫出来。” 为了这一场计划,她可是花了不少钱呢,怎么可以这么敷衍了事儿呢? 所以,傅月溪,在你死之前,我还是想让你明明白白的死去。 有了安琪的这个要求,两个黑人的手下很快走了出来,换她进去,屋内的空气有些阴冷,虽然没有刺骨的寒风,但是地面冰凉的几乎透过她肌肤穿入了骨头缝隙中,寒到让她颤抖的地步。 因为半躺着在地面上,她极力的维持着姿势,不让自己的头跌在地上。 打开这个单间的灯,撕开了她双眼罩着的黑色纱布,安琪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她,让安琪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优越感,那种优越感令她心情极度的愉悦,同时,也勾起了嘴角的弧度。 “怎么用那么惊讶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你很吃惊么?” 望向傅月溪那双乌黑流转的水眸,安琪心头又是嫉妒又是恨着的,如此漂亮的大眼睛,为什么不是她的?虽然自己的眼睛也很漂亮,但却根本就不是傅月溪这种又细长又蛊惑的凤眸。 此时此刻这双她羡慕瞎了的凤眸中,却流露出来一种心痛与不可置信的目光,这让她如何能高兴的起来? “我很吃惊,安琪,为什么会是你呢?难道你忘记了你跟我之间的那些年么?怎么说你也曾经是我最好的姐妹,为什么你可以下得去手?竟然还买通了黑白混血儿这种难得的人种来对付我?呵呵,我还真是荣幸。” 自嘲一笑,她淡定的声音说到最后,竟是越发的自嘲了起来,斜睨着此刻睥睨着自己的安琪,她心头只有震惊,再无其他任何情绪,曾经那个豪爽无比,会照顾人,会保护人,贴心、安心的安琪去哪儿了?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 “哼!”冷笑一声,安琪脸上愉悦的神情因为她的话语蓦然一变,阴沉下来的脸上带着傅月溪所不易察觉的阴暗,那双又大又好看的眼眸里却是暗藏着一簇簇燃烧的恨意,如同火焰在瞳孔中挣扎一般,使得一双眼里都只剩下满满的嫉恨。 “别跟我说什么好姐妹三个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都是在讽刺我么?不就是因为我抢走了瑞谦么?难道我跟瑞谦认识那么多年,我还没有喜欢他的权利吗?如果不是你的出现,他根本就不可能会看也不看我一眼。都是你你知道吗?自从你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什么都变了,一切都变了!” 她无可自拔的陷入了回忆当中,脑海里全都是那些对她来说十分讽刺又难过的过去,一幕幕全都是她的出现,因为她,安琪这两个字再也不是所有人的中心点,因为顾月溪这三个字,安琪一下就从中心点滚了。 脸色有了几分发白,因为脑海里响起贺瑞谦初次见到顾月溪时候的样子,她有些痛苦的双手抱头,站在原地,双目中挣扎着透露着几分痛苦的色彩:“就在我把你带去跟我朋友聚会的那一天,我最喜欢的白马王子贺瑞谦却把所有的目光放在了你的身上,不仅如此,在场内只要是较为优秀的男人,几乎都把视线停顿在你身上,我呢?他们难道看不见我吗?” 她狠狠的伸出手,指着她,声音尖锐到带着几分嘶喊:“你难道不知道贺瑞谦是我一直梦中的王子吗?为什么要抢走他呢?那时候你就不肯放过我,现在他已经成为我丈夫了,你却还是不肯放过我么?你把我的瑞谦还给我。”说到激动之处,她竟是根本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 双手狠狠的掐着傅月溪的脖子,一双眼睁开到极大,瞳孔瞬间凝缩,这一刻,傅月溪也害怕了起来,如此之疯狂的安琪,却是她第一次见。 被她双手猛然掐住的脖子有片刻的窒息感,这种窒息感与自己一窒畏惧的感觉不同之处就在于,这种窒息感是极其痛苦又令人无助的,脖子处的呼吸道似乎被她双手紧紧的摁住了,她想要呼吸却根本无能为力,被紧缚于身后的双手挣扎着想要挣脱那绑紧了的布条,但到头来却只是徒劳罢了。 手腕处早已经被她的动作而挣扎到发红,泛着几分青紫色的痕迹于手腕处好几个角落,使得那一双好看的白皙手腕一刹那变得不忍直视。 安琪的目光与傅月溪的目光不过是短短之隔。 傅月溪清冷一笑,一双细长无比的眸子中透着失望与恍然的薄光,潋滟的清华自她的眼底瞳仁中流泻出来,夹杂着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悲痛,她死死的看着安琪,试图以眼神打动她。 而安琪的疯狂,也的确在下一秒止住了。 怔愣的盯着自己放在傅月溪脖子上作乱的双手,她低下头看了一眼紧盯着自己不眨眼的傅月溪,心头的恐惧侵袭而来,望进了她的目光中,安琪的眼睛眨了眨,那股嫉恨的神色被迷茫所取代。 “不要这么对我安琪。琪琪,你难道忘记了,那么多年前,你告诉我,我长得很漂亮,而你很想和我做朋友这么一句话么?这么多年了,琪琪,不管是恩怨也好,嫉恨也罢,我们都放下吧,难道我们之间曾经那种如胶似漆的友谊再也回不去了吗?” 傅月溪的声音有着颤抖的痛苦,被她双手给掐的难受的嗓子眼直冒火。 她双眼一红,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眼角处滑落一行清冷,的确,在以前的时候,安琪就是她傅月溪生命的全部,那个时候她才初入z省,哪里会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既是她生命中的福星也是她生命中的克星呢? “……”倒退两步,安琪眼神一乍然变冷,缓缓勾唇,却是淡淡的笑了。 “傅月溪,没有想到你还真有几分本事,长得这么漂亮,别说是男人了,就连我差点都要被你给迷惑了呢。”说着这话,安琪倒退了几步,再走上前来,眼底却已经是挫骨扬灰的恨意。 瞥见她如此目光,傅月溪不用想也知道安琪是着了魔,疯了! 为什么一个贺瑞谦可以把她逼成这样? “你告诉我,你到底把瑞谦藏到哪里去了?你说不说?今天你就告诉我,瑞谦到底藏在哪里,你为什么又要把他抢走?为什么会这样,你把他还给我,他已经一个月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你快快给我把他交出来!” 狠狠的逼问着眼前人,安琪的脸上扭曲的不成样子,眼底有着疯狂的狠芒,为了瑞谦,她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 “呵呵,你觉得我看得上你的贺瑞谦?我凭什么把他藏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事儿?听到这里,傅月溪忽然就忍不住的笑了,缓缓的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淡淡的一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唇角处有着明显的轻讽。 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还真是绝了。 这讽刺的话语却并未将疯魔中的安琪给泼醒! 就在傅月溪以为她会松手不再犯罪的时候,却迎来了安琪再度的冷嘲热讽。 蹲下身子来,她望向傅月溪的眼,一刻的清明之后,竟是比之前更加的嫉妒和疯狂了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傅月溪竟然还可以说这样的风凉话。 透过她的眼,安琪似乎看到了更遥远的从前。 顿了顿,她嘴角弯了弯,眼神冷了冷。 “说的倒也是,如今有了只手遮天的傅少,有了那名震全球的萧纵总裁,你哪里还看得上我们家瑞谦呢?这样的男人对于你来说,恐怕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稀罕的东西吧?” 说到此,她话锋一转: “如果当初我没有让你直接离开京都,而是把你给杀了的话,那么也就再不会发生现在这么多的事情了,更加不会可能有此刻这一幕,而瑞谦也就不可能会伤心,你也就再没有任何的机会,来让我安琪妒忌了不是么?” 说到这里,安琪竟是声音低了下来,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她。 听着安琪这话,傅月溪却是惊愕的睁大了眼,甚至连嘴巴都因为惊讶而不自觉的张开,她心头全是震撼,是的,安琪竟然曾经想要为了贺瑞谦杀了她? “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在贺瑞谦之前,你对我……是真的么?” 她眼底有些湿意,大约是因为无法相信吧,曾经那个大笑着豪爽无比,会照顾人的安琪,可以打入任何男人圈子的安琪,竟然会有如此险恶的一面,她真是没有想到,在z省那三年,她是真的把安琪当做生命中唯一的闺蜜,最重要的人之一。 可是她呢? 却可以为了一个男人要杀了她傅月溪? 这……除了让人不可置信之外,还有难以言说的荒唐! 傅月溪的声音如同潺潺而流清晰的溪水,清脆又干净,她的目光更是纯净的毫无杂质,如同望向的人并不是安琪,而是那美丽蔚蓝无比的天空,被如此纯净的目光给怔住的安琪浑身如遭电击。 “傅月溪,你会是想要博取我的同情吧?哈哈,太好笑了,你别跟我说这些话了,我是绝不可能放手的。”她的眼底只是一瞬间的挣扎,但稍纵即逝便被恶毒取代。 那双停下的手又一次的放在了她的脸上,这次却是换了下颚。 狠狠的捏起她的下巴,她修长好看的指甲直接不费吹灰之力的陷入了她的软肉之中,带着几分嫉恨的报复,用力的刺了刺她柔软的下颚软肉,安琪的眼底有迅速闪过的痛快,“从这一刻开始,你应该好好享受人生,看在和你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一次享受男女欢愉的机会吧。” 说完,她就狠狠的松开了傅月溪已经开始流血的下巴,眼底全是幽暗,慢慢的倒退,离开了这个房间。 只光明了一瞬,立刻黑暗下来的屋内,傅月溪咬紧了一口的牙齿,眼底含着的泪水从双颊处滑落下来,她叫不出口,但是却不代表她不痛,这硬生生刺入了她下巴的指尖,真是藏着令人畏惧的毒辣。 门再次的被推开,傅月溪闭上了眼,不想看见那几个黑人的脸庞。 这时候安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交给你们了,快活的同时,可不要忘记帮我收尾啊,这女人也就是贱命一条,竟然浪费了我这么多钱,行了,你们开始吧。”说到这里,安琪已经漠然转身,再没有想要看她一眼的*,抬头望向天空中缓缓微弱下来的太阳,她明白,明天过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叫傅月溪的女人会抢走属于她的东西了。 几个高大的黑人站在屋内,打开了小灯,有些昏暗的光线下,为首之人坐在了一侧的凳子上,对着一旁的手下点了点下颚,示意他们将地面上的女人翻转过来。 背对着众人的傅月溪浑身有些止不住的微颤,她能够感受到鬓角处已经有汗水缓缓流了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热的,还是紧张的,因为安琪说的那些话,她几乎已经有些麻木了,今天看来是必死无疑了,如果那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没有通过她的手机找到傅子玉,那恐怕就算是报警也只是徒劳吧? 想到这里,她的鼻头就是一酸。 被男人的大掌给提动着翻了过来的傅月溪压下心底深处的嫌恶,闭着的眼睛颤动的睫毛都证明了她还醒着,留着少许血的下颚不忍直视的小伤口,直接破坏了这张鹅蛋大小精致的脸庞。 不过哪怕是如此,她那双媚眼如丝的凤眸也还是展现出了原有的风采。 “睁开眼。”男人声音中有些模糊的咬字,让傅月溪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大约却是可以从他的语气里感觉到他的意思。 很快其它俩人便走上前来把她的眼睛给强行给扒了开来。 “脱了。”两个字,没有一丝的感情。 无法察觉到这一层意思的傅月溪直勾勾的望向他,只见他们几人的目光皆是麻木到没有任何情绪,原来杀一个人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只是举手之劳?似乎在他们的眼中,根本就未曾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就要死了。 仿佛一条生命在他们的心头处,毫无任何价值意义。 “放过我?”傅月溪低低开口哀求,但是语气中却是不抱任何希望,她只想试试,却没敢对眼前之人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他们几个看起来更倾向于是国外的雇佣兵,从他们手中的力道以及行为速度看来,都是受到过一定训练的人物。 选了他们这样的人来,价钱恐怕不低吧? 安琪,你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想到这,傅月溪又是自嘲一笑,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还有心情感叹这个感叹那个的?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他们给带了过来?傅月溪不知道,但是她却明白,今天如果无法联系到傅子玉,她必死无疑! 空荡荡的屋内除了这几个男人只有她。 陷入了绝境中,她却连喊都没喊一句,因为救命这两个字如果有用,那么她就不会被带到这里来了。 心冷到了一种境界,傅月溪的泪水却是没有停止的从眼中流出来,绝望、伤心、抑或者是对未知的迷茫和恐惧,她咬紧了牙齿,眼睁睁的看着两个黑人来到她的身旁,然后动手去解开她的外衣,一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这每一个动作,那种感觉…… 就如同全世界仿佛只剩下绝望—— 这一刻,她有一种就要到生命尽头的错觉,那种前所未有的彷徨也一并透露了出来,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的,她那么的那么的绝望! 身体一凉,白皙的肌肤暴露了出来,她的心,也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冷意一下一下的沉了下去。 随后,那为首之人高大的身影便笼罩而来—— == “你是我儿子,为什么不可以跟我回去认祖归宗?我的家族很丢人吗?虽然谈不上是京都的几大家族也谈不上是几小家族,可是到底是算个家族吧?哪怕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旁系,可我是你的父亲,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相信我把这个消息爆料出去以后,我们家族也会随着你的名气一并好起来。” 中年男人坐在对面,他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庞在隐匿的昏黄灯光下,有着晦涩不明的激动和兴奋,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是传说中的傅少,对于自己儿子的名头,他这个做父亲的,竟是都听了好几年。 心知肚明自己家族就要飞黄腾达的时候,男人自然是不会放弃这一机会。 被她这话给逗乐了的傅子玉坐在原地不动,不开口说话,倒是缓缓半眯起了那双狭眸,直视着离自己仅仅一桌之隔的父亲,锋利而又凉薄的薄唇上缓缓一勾,讥讽却又冷睿的弧度就顿时生出,他不怒自威的形象更是令那头期待着他回答的‘父亲’缩了缩肩膀。 “子玉,为什么不回我们家族,光宗耀祖本来就是男儿应做的!”他语重心长的皱起了眉,再度劝说毫无任何表示的傅子玉道。 这头的傅子玉依旧是毫无任何表示,始终不动如山,眉目处全是让人心惊的平静和沉默。 他就像是一座高大而又沉稳的山峰,坐立在原地,却足以让所有人仰望,他更像是一颗上古时期的松柏挺拔如峻,如铜雕塑,却足以让行人怯步,他的气息平和中自有一股魄力,淡漠中自带一抹犀利。 暗藏着的一切都令男人无可自拔的惧怕,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让他头一次有了夺门而出的冲动! “所以,你是想让我以私生子的身份出现在各大媒体以及众多华夏人的视线当中?” 少顷。 傅子玉回话,但低沉的声音中暗藏着难以察觉的冷笑。 男人被他这么一问,却是一惊,心口猛地一跳,是啊,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疏忽了这一点,就是全盘皆输啊! 没有再给他机会,伸出双手矜贵的捋了捋身上的一身行头,傅子玉眉宇间有着淡若薄光的优雅,英俊深邃的迷人脸庞上挂着让人似懂非懂的淡笑,一双狭眸缓缓一扫,他没有再跟对面这个所谓的父亲再说任何一个字,站起身就转身离去。 这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却霍然间震动了起来,原本走着的步伐也因为这一股震动而蓦然一顿,平静的心更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电话紊乱,就像是之前来到这里时候的那种第六感一般。 打乱了他原本毫无杂念的心。 接起电话,他声音依然淡定如初,眉目中也不带任何激动,可是等待那头的人把话说完,他便再也无法淡定下来了,那一瞬,他陡然间的气势一转,却是令他身后的所谓‘父亲’大惊失色。 空气中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逼人锐利冷意仿佛带着尖锐的匕首,狠狠的刺进了男人的每一个毛孔中,让人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081 这,就是他!傅少威武!(高潮) 最强军妻,081 这,就是他!傅少威武!(*) 高大伟岸的背影如同山峰顶端矗立的松柏,散发着让周遭之人皆为震撼的慑人气势。舒睍莼璩 那浑然天成的矜贵与他身上迫人的冷意融为一体,却是让他身后的‘父亲’肝胆儿一颤,双瞳紧缩! “嗯?地点、时间、目前情况。”男人低沉的声音中不再是那一贯的冷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把这几个字儿念完,傅子玉挂断了电话蹙起了英气逼人的剑眉,找到了周离的电话拨了过去。 那头正在公司中苦逼加班处理着一切大小事务,直到现在都还没吃饭的周离听见电话陡然间响起的声音浑身一震,原本萎靡的精神也因为这通电话而振奋了起来。 “傅少。”丢下手头上正处理着的文件,周离脸庞抽蓄。 “找到小姐现在的精准位置,给你两分钟时间。” 命令一发放出去,傅子玉就没有任何犹豫的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揣入兜里,他转身侧目望了一眼僵硬在原地一脸茫然且不知所措的父亲,薄唇微掀,锋利而又凉薄的笑意自他英俊的脸庞浮现,讥诮的神色一瞬攀上面庞。 ‘父亲’缩了缩身子,有种顿时想要把自己隐藏起来的惧怕,仿佛面前看着他的目光根本就不是自己儿子该有的视线,而是一头凶猛着并且已然被惹怒到癫狂顶点的野兽目光,有着吞噬人心的力量。 “你玩的这些小把戏,改日再算,告诉沈曼青,这辈子,别想要再拿到我这里的一分钱生活费,她的下半辈子,就交给她自己的命运了。” 似笑非笑的说完这句话。 傅子玉再没有看他一眼,转身就走,步伐中带着暗藏的劲风,长腿迈开便是别人一步路程的几倍。 空气中还夹杂着几分萦绕未能消散的冷意,这个身为傅子玉亲生父亲的男人,却是猛地跌坐在凳子上,双目呆然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动不动,保持着这个姿势大约两分钟以后,酸痛的脖子才让他从沉思中醒了过来。 脑海里猛地蹦出了关于傅子玉离去之前的警告话语,他知道,他若是再不老实一点,这下半辈子就再没有任何前程与命运可言了,刚才他丢下的那一番话,看似平静,却分明意有所指。 里头藏着刀子,一碰就能流血。 失魂的从这家餐馆走了出去,男人的眉宇中有着挥散不去的失意与惧怕,一双与傅子玉酷似的眼眸中却全都是软弱与受惊,他的身影在寒风中萧瑟无比,就如同他此刻被傅子玉一句话给掏空了的心思一样。 再无任何回环的余地,再无! 眼睁睁的躲在一侧看着这一切的沈曼青却在这个时候迅速的追了出来,一脸紧张的拉扯住了就要离开的男人。 “他都说些什么了?你告诉我啊,不会再给我任何一笔生活费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现在就连原本答应好的条件都不再允诺了?这就是你的好儿子?嗯?” 沈曼青一脸的凶煞,本就是为钱而活的她,在失去了傅氏傅夫人的头衔以后,没有了权利的象征,也一并失去了原本属于她的荣华富贵,享受了二十多年的阔太太生涯,在今年的某一日,因为一个小贱人的身份曝光而权财尽失。 对于她来说,目前只要是有人给她供养,那就是最好不过,毕竟傅语也是个没有多大本事的人,以前跟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就没有过到一天好日子,后来回到傅家,沈曼青更是不会太过于约束她,这是自己的女儿,不是别人的女儿,没有理由克制她花钱。 所以这么一天两天三天……。直到习惯以后,大笔大笔的开销对于她们母女来说便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而今傅子玉竟然矢口否认?他什么意思? 被沈曼青粗鲁摇晃得头昏的男人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睁开对上的就是她一脸扭曲的样子,唇角一耷拉,略显不耐的甩开了她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眼神又冷又严峻的望着她: “我的好儿子?你他妈的这是你养出来的儿子,你来质问我?他就算是不给你赡养费,也绝不能代表任何东西。我还是他的亲生父亲,他都没有想要给我生活费的意思,那你呢,你凭什么?” 凑近了沈曼青,男人的眼底全是满满的嘲笑与恶毒,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也不可能会失去今日与傅子玉继续交谈的机会,甚至不会因为这个恶毒的女人而失去了与儿子再度交谈的机会。 傅子玉离开时候的态度已经过于明显,男人再看不出来沈曼青今日邀约,命他与傅子玉见面的意图到底是什么,那么他就是白白在这小小的家族中挣扎了几十年了。 听着他的话,沈曼青也是一愣! 只见她那张再没有好好保养过的脸庞上浮现了一丝恍然,眼底有些模糊的光芒在流动,脑海里响起来之前与安琪谈好的一切,记忆回收,一切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的同时也把这个时候癫狂的她给泼醒了。 “你跟他谈的怎么样了?”比起安琪那边的计划,沈曼青当然是更加在乎自己的生活费了,傅子玉就是她的银行卡,如果傅子玉不愿意再给她生活费,那么她跟傅语以后的生活就将会陷入一种困境中。 被儿子身上那股煞人的气势给震慑到有几分迟钝的男人皱了皱眉,认真看了看沈曼青此刻的这副嘴脸,眼瞳深处划过一道嫌恶,身子跟随着心底的厌恶一并转身,缓步往前方走去,没有再看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面对男人突如其来冷漠无比的态度,沈曼青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但有一点她却是恨清楚,因为今日帮助安琪完成这个所谓的计划,她失去了这一辈子最为依仗的儿子的生活费。 一双腿紧紧的站在原地,就像是黏在了地面上一样,她再也无力迈出一步……。 眼底却是有了更深浓的恨意,如果不是傅月溪,那么现在的一切都不可能会发生。 == 郊区,水泥合成的简陋平房安静的矗立在一片荒凉空旷的地面。 周围少许树木也都是片叶不留,遥遥抬首望去,前方不远处有着可见的高速公路,这一代较为安静的原因正是因为所处之地乃是京都往南这头最偏远的角落。 平日里除了一些开车前往别的地方必须经过此地的人,其他人一般不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这个平房内此刻哪怕是有再丑陋的事情发生,也绝不会有人心血来潮的把车子停在高速公路上下来围观,更加不会有人听得见里头的一切声响。 三个黑白混血的男人高大的身躯往这平房里一站,就几乎要把这个小面积的屋子填满,地面上躺着的傅月溪微微闭着眼,脑子迅速的运转着,想尽了一切对策,来对付眼前这三个有条不紊且明显经过了一定优质训练的男人。 与这个屋子一门之隔的安琪蹲在角落里,靠在墙壁上把玩着手里的手机,竖起耳朵来听里头的动静,这一刻,直到亲手把傅月溪推进了这个屋子,亲手关上了这一扇门,亲手放了三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进去。 她才有了一丝的快感! 对付傅月溪这样的女人,如若是用太过于温柔的手段,那只会被她绝地反击,所以走投无路的安琪选择了你死我活。 她从来都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从计划这个行动开始,她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无非就是她陪她去死么? 握紧了手里的手机,她的手指掐入了手心却不自觉,疼痛细细碎碎的从手心处传来,一点儿都无法撼动此刻心冷成铁的她,在她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两样东西都被屋内的那个女人给夺走了,她再没有任何住手的理由。 看着手机晶亮的屏幕,她无力的用双手狠狠的擦了擦脸,疲倦到僵硬的冷脸在这一刻有些微酸,心底的落寞与痛苦更是侵袭而来,如果傅月溪的死还不能换回贺瑞谦,那么她就当做这一生白活了吧。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冷空气与她呼吸的温度相遇,白色的雾气零零散发,有着冬季的萧索。 屋内,男人们的声音传来,低低沉沉,清清冷冷,暗藏着嘲讽的笑声夹杂其中,让人听的不切实际,可却十分了然于心。 他们是要动手了吧? 微微一笑,她勾起一抹满意。 冷……。地面的凉意,冬季的刺骨,凌冽的往她的骨子里塞,钻进了骨头缝里的冰寒让傅月溪不由自主的缩起身子,紧闭着的双眼,睫毛微微颤动,心头坚如磐石的想法却是到现在都依然令她精神着自己。 看似眯起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观察了这么久的时间,她才算是真正的看清楚了这三个男人的特征,包括一些细小不易察觉的习惯,把这些东西暗藏于心,傅月溪心头越来越冷。 这些人分明跟军人训练出来的模样相同,一个个皆是能人,手中力道指数绝对与周离一样,或许还比他更牛逼几分,傅月溪明白此刻自己身在狼窝之中,但是为了自保,她只能沉默。 有时候沉默,是一种态度。 按本色做人,按角色做事—— 此时此刻的她是个人质,人质除了嘶喊与挣扎还有一种自保的最有效方法,那就是保持沉默。 即便精神已经崩溃到了极点,即便意志力已经解散到了原点,可是她还是会咬牙让自己清醒,她倒要看看这几个男人敢在大华夏的国土上做到如何地步。 目无王法?还是真以为华夏没人了?抑或者他们以为她傅月溪今日一旦进入了这里,就真的是他们砧板上的鱼肉? “快点把她办了,然后杀了,随便找个地方丢了,没时间了,已经过了半小时你们在墨迹什么?”就在男人即将蹲下身来,门外却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安琪尖锐又紧张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命令的口吻,让为首的男人不悦的皱了皱眉。 注意到这一点的傅月溪脑海里一直密谋着的逃跑却是终于云开见日。 难怪她从被带到这里开始,就有一种无比怪异的错觉,没错,就是错觉,那种错觉就放佛安琪根本就没有对眼前几人大吼大叫的权利,有的只是对眼前这几个男人的礼貌与忍让,甚至于,就这样命令的口吻,也是她第一次听见安琪表现出来。 眸底的精光乍泄,傅月溪不动声色的动了动躺在地上即将发麻的身子,嘴角处有着发现了线索的小兴奋,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这几个男人要做的事情恐怕根本就不是对她做些什么,而是打开门跟安琪好好‘谈谈’吧? 正是因为她从进入这个屋子开始变发觉了这三个男人皆是有着不凡身手的人物,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他们一定受到过非常优质的训练,其次,他们的价位必然高于常人,还有一点,那就是嗅觉,从嗅觉上,傅月溪敏感的闻到了一股隶属于亡命之徒的味道。 这三个人要不是顶尖昂贵的雇佣军,那就是连国际刑警都无可奈何的亡命之徒。 否则他们没有如此嚣张的资本。 若是几个小混混来对付她傅月溪,那恐怕根本就没有这样雷厉风行。 “开门。”为首之人忽然就顿住了手里的动作,对着身后的黑白混血开口,说的话语依旧是傅月溪不懂的,但是她却知道她猜对了! 心底雀跃起来的同时,她又一次的移动了自己的位置,好让自己能够清楚的看见门外这个男人与安琪对话时候脸上浮现的神色。 下一秒,一侧的下手便打开了这个简陋屋子的大门,咯吱一声,把外头坐着有些身子发冷的安琪也给惊了一跳,转脸就看见了从屋内走来的高大男人,逆光望去,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有些焦急的开口再度催促: “你怎么还不进去啊?为什么还不开始行动?时间不够了,若是再拖拉,我不能保证前来救援的人会放过你们。”在安琪的眼中,傅子玉那就是比天神还要牛逼的人物,对付这样几个亡命之徒,想必不在话下。 所以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是带着几分难掩的担忧的,可是她表现的担忧在这几个心高气傲的黑白混血亡命之徒的耳朵里听来,就变成了不屑与鄙视。 “安小姐,我要怎么做,那是我的事情,你只需要负责付钱给我便可,在道上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指手画脚的要求我做些什么的,我在道上什么样的性格,你没有打听一下再来跟我下单么?” 男人以生硬的中文开口,说出来的话语中虽然无数字咬字不清,拗口无比,可还是有一股自然的强硬在里头,使得对面的安琪脸色一变,嘴角更是僵住。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担心晚了计划会有变。”忙着解释的安琪言语之中有些语无伦次,挥动着双手想要协助自己迅速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她双颊红了起来。 可她不知道在这样亡命之徒的眼前装白莲花,玩羞涩,挥动双手只会令人厌恶。 对着下手点了点下颚,一旁的黑人便走上前押住了正手舞足蹈的安琪,被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触碰的安琪那脸庞又是一白,明知道眼前几人都是危险分子,心下厌恶却还要忍受的安琪低下了头,掩饰住眼底流露出来的恶心,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看见她如此态度,心情还算愉悦的为首之人这才对着那下手再度使了个眼色,一瞬便被放了开来的安琪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口。 “很好。”勾唇一笑,为首之人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意,再瞥了安琪一眼,他淡淡的移过视线:“如果安小姐没有别的事情那就去银行把除了定金以外的一百五十万打到我卡内来,相信我收到钱的那一刻,也就是你收到尸体照片的那一刻。” 他们之间的交易原始数据是一百八十万,但是就在前几天安琪已经交付了一百八十万的大笔数额给他,没有想到这只是定金而已?而已? 被惊呆了的安琪蓦地抬起头来,跳到嗓子眼的质问被面前这双黝黑而又不带任何波光的眼睛给吓得吞了下去,没敢多说一句话,她点了点头,压下心头的苦水,没有再说一句废话。 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了杀手无情这个道理。 她虽然是买家,但是就因为一个提醒而得罪了他们,竟然也要受到如此大笔金额的惩罚?被这一消息给狠狠的震惊了的安琪只能垂头丧气的转身,迅速离开,为了人生安全,她就算是没有那么多钱也得在今天下午四点银行关门之前把这笔钱凑出来。 否则这几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情,她真的无法想象。 门外的情况并不激烈,但是男人低沉带着杀意的声音却是让傅月溪听得一清二楚,了解到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的确是她所想象的那般,如此一来,傅月溪心下便是松了一口气。 至少他们不会按照安琪所说的轮了她再来杀她。 相信这群亡命之徒也不是好色之人。 否则的话,早在之前他们完全有充足的时间每人来一发。 可是为什么他们迟迟又不动手呢?这才是傅月溪最为疑惑的事情。 因为这平房的大门敞开,所以外头的冷意钻了进来的同时,也令她的身躯越发的僵硬冰冷,发干的唇瓣有些干裂,但是背部却还是冷汗淋漓,未经过人事的傅月溪一直思想保守。 否则几年前在z省的时候,她完全可以靠身体上位,这样,贺瑞谦跟安琪之间也就不可能有机会发生什么了。 可关键一点就在于她的确是一个保守之人,不喜欢乱来,更甚至于对于男女之事这方面,比较在乎的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而不是还未做好心理准备的初次。 察觉到安琪的脚步远去,几个高大男人的靠近,她敛下了疲倦的眸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心底琢磨的差不多了,她在他们走近却又离了几步的时候突然开口: “要怎么才可以放过我?”短短一个小时,她才说过这一句话,从进入这个平房的那一刻开始,她一直沉默,没有一句挣扎,此刻开口却是让人侧目。 为首的男人笑了起来,略带嘲讽,恍若在笑她怎么这个时候还问这样的傻问题? 明显的讥诮眼神自三个男人的眼底流泻出来,大家的心底不约而同的觉得莫名的好笑。 “傅小姐是在说笑话?这个时候竟然还问我们怎么才可以放过你?别人要买的是你的命,懂吗?根本没有放过二字一说啊。”为首的男人也被她逗乐了,干脆找了个位置先坐了下来,铙有兴味的盯着她看。 这也是头一次,他露出了与之前不同的表情。 原以为他们都像是僵尸一样不会有任何表情的,没想到竟也会露出如此人性化的表情,那看来她也不是全无机会。 微微一笑,她佯装淡定:“笑话说说也不错。”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耐着性子,扛着几乎要透支的精神力与他们周旋,她信的不是自己,而是傅子玉。 “不过有一点我要承认,傅小姐真是我见过的临死之人中最为安静的一个了,我很喜欢,放心,看在你这么安静的份上,我不会让他们轮了你,给你痛快的死去。” 说到这里,男人眼底不易察觉的欣赏缓缓的浮现,对着身侧的一个下手点了点头,命他前去将她扒光,而后也就一次性走个过场,最终让她迅速走向死亡。 酸涩无比的眼眸努力睁开,傅月溪眼前一黑,靠近的男人大掌直接掉在了她的腰间,压下胃里翻涌的恶心,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骂人与喊叫,垂着头,痛苦又无言的忍受着衣服撕裂的声音传来。 早已破碎不堪的衣服丢在地面上,她衣不蔽体。 就在男人的手即将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这个平房却莫名的颤动了几分,像是突如其来的天灾*地震一般,狠狠的震了震,让坐在位置上的为首男人与躺在地面上的傅月溪皆是心底大惊。 “动作快点。”下达了命令以后,为首的男人大步走出了这个平房,视线往外头看去,想要一探究竟,而另外一个下手则是站在他的身侧为他保驾护航,留在傅月溪身旁的这个男人眼底多少是露出了几分淫邪的。 因为眼前这可口美味的肌肤。 被变态给盯着,傅月溪的心底只有一种感觉,恶心! 但是被变态给碰着,她更是有着无数想要吐出来的情绪,在心潮翻涌! ‘砰’! 极具震撼的回音刹那间响了起来,在这空旷之地延迟两秒以后,屋内精神力到了极点的傅月溪被这一震给震晕了过去,而男人原本有所行动的手更是狠狠一颤,旋即站起身来往大门口处走去。 不过没有给他走出去的时间,大门便被人从外边大力踢了开来。 哐当一声,大门与水泥墙壁摩擦一声却是碎了几块木屑,屋内的光线黑暗到根本就无法看清楚眼前顺着光线进入的人的脸庞,男人的身上带着一股势如破竹的震慑力,从门口处走来,每一步都极为缓慢,似乎带着些许心痛。 逆光而站的男人身形高大无比,伟岸到竟不亚于他们三个国外黑人,模糊的浮影微光下,他英俊逼人的五官并不清楚,透露着几分令人迷醉的深邃轮廓更是宛如沉入了海底的珍宝,令人想要探寻却又无处可寻。 他的身上席卷着一股狂风大作的风暴,如同带着龙卷风般犀利的姿态,把周遭的空气都全数给吸了进去,令人的心口处不由自主的一窒,紧接着便是极大的恐惧感,浮上心头。 纵使是亡命之徒,纵使是职业杀手,在这一刻,遇到如此陌生而又强大的对手,黑人原本冷静沉默的脸庞还是有一瞬的破裂。 犀利的劲风扫来,黑人还来不及看清楚男人的招式,便已经被他这如火如荼般的力道与速度给惊呆了,晃动着的光影之中,他似乎有一刻看清楚了男人那张宛如上古世纪雕塑般的俊脸。 狠狠的一个左勾拳,打的他直接把脑袋往一侧甩去。 鲜血从嘴里溢出,嘴角止不住流下来的鲜红血液有他破碎下来的牙齿粉末,柔软的口腔内被血腥充斥,尽数是腥味儿的血液浓密又恶心,多少年没有再感受到如此强悍的力道与手劲了? 黑人眼底有着震撼。 想到刚才出去了的为首之人以及一个小伙伴,他看了一眼眼前之人身后的位置,空的? 他们人呢?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黑人在这一刻却是颤抖了起来,因为这个莫名忽然出现的男人,他也肝颤儿了。 如没有猜错的话,想必眼前之人定然是传说中的笑面狐狸? 在他看来,京都这种地方能人是多,但真正敢单枪匹马与他们这个亡命天涯的组织对着干的,除了笑面狐狸以外,怕是再无第二个人了,曾经有过一个慕修,而今,慕修早已经金盆洗手,不再涉及国际纷争。 “你是什么人?” 许久,男人这才开口询问,可是声音中却难掩那充满了的无力。 傅子玉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一抹冷厉的淬利出现在瞳孔之中,那双沉黑却又沉氲着无限危险的瞳孔内,全都是死亡的信号,当他出现在这个破旧又荒凉的地域之时,他一颗心都仿佛要冷下来,他傅子玉疼爱都来不及的女人,竟是被这群不要命不想活的亡命徒给带走了? 人生中陡然间遇到的第一次失控与惧怕,无可遏制的在傅子玉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里沉淀,让他如同疯了的豹子一般,再无任何忍让的情绪,有的只是想要将他们一一解决的痛心。 “你配知道?” 四个字一落,他那性感却时常充满了凉薄的唇瓣微微开口,吐出了令人心惊的反问。 长臂狠狠一伸,直接掐住了眼前黑人的脖子动脉命门,没有犹豫的双手收拢,在黑人双目睁大,极力想要看清楚他模样的时候,他用力一提把此人狠狠的掐着脖子就着手臂的力道抬了起来,用力的摁在了墙壁上,大门的敞开,外头泄露的光线浮浮沉沉的投射在傅子玉这俊美无俦的脸庞上。 黑人的瞳孔因为看见了他的真面目而一阵紧缩,心底的抽蓄乃是由惧怕所生。 毫无力气再呼吸的他,脑海里却还是划过最后一道悔意! 竟然是他? 竟然会是他? 没错。 他们曾出入过同一个雇佣军团,那个雇佣军团正是五年前美国最具有权威,且名胜全球的一支无与伦比犀利的军团,只不过那个时候那支军团真正意义是为国家出力。 可是就在一次任务中,军团多数人前去,少数人回来以后,大家心底愧疚的同时也第一次着手调查了关乎于这个军团每一次进行任务的真正原因以及任务所处于范围的真正意义是什么以后,他们才蓦然清醒。 那军团根本就不是为国家办事为人民服务。 而是恰恰相反。 由此失去了无数战友的众多雇佣军门纷纷退出了这个军团,并且在大家心照不宣的情况下走向了相反的一条绝路。 傅子玉曾经潜入过这支军团,而那一次巨大的变动也正是因为他的调查,才会有所真相的发现,只是他当初根本就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身份,留下的只有一个代号:火。 长相俊美,面如冠玉的傅子玉却有着火的代号,这是所有军团中都疑惑,并且想要探寻的答案,而火,这一号人物,在这一支雇佣军军团之中也有着谁都无法超越的地位。 他是最优秀的雇佣军,更是所有人都无法超越的典范。 那次任务不过是华夏军区潜派他前去进行的一项通过考核,之于傅子玉来说根本就是一场梦,甚至于他根本就没有把那支军团当一回事,可是却没有人会想到,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竟是有人在死亡之前,认出了他就是那个五年前名震美国雇佣军团队里的——火。 冷漠的瞥了一眼黑人已经逐渐没有了任何焦距的瞳孔,傅子玉锋利的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冷意,转身就来到了旁边,目光在见到此刻狼狈无比的傅月溪时,又是极速骤冷了下来。 小屋子内寒意更甚。 屋外周离带着几人一同收拾着地面上的残局,对付这几个亡命杀手,他们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突袭,战场上的东西用言语无法言说的同时,也就是讲究狠,准,快! 所以他们并没有任何小人的心态。 “处理了以后全部丢到火葬场。”开口安排着这一切,周离从西装内里的袋子中掏出一个证件,交给了眼前的男人:“把这个递给火葬场的处理人便可,不需要解释任何东西。”说完他已经迈步往这个小平房走来。 屋内的寒意逼人,从门口源源不断的透露到外界,周离望而却步的顿住了脚,随即后退又后退。 三秒钟以后。 傅子玉一脸阴戾的从里头走了出来,手中抱着被他大衣外套裹着的傅月溪,他目光冷厉中藏着可见的阴鸷,与身俱来的尊贵中有着一抹无法掩盖的肃杀之气。 “查!继续查!查到幕后买凶人为止。” 丢下这句话,他收紧了怀抱,紧抱着昏过去的傅月溪,疾步离去。 那漆黑如繁星的眸底有着真实却不易察觉的心痛。 每走一步,傅子玉的手就会收紧几分。 昏过去的傅月溪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支撑下去,但却还是极力的在脑海晕眩的迷茫中挣扎,不愿意不明不白的死去,更不想死在他们手中的她,就连晕过去的眉头,都是紧蹙的。 看的傅子玉心下一阵阵的抽疼。 瞥见她下颚处可见的清晰血迹,傅子玉蹲下身子单膝跪地,垂下头亲吻了上去。 远处一众正在收拾着这小屋子残局的所有人目光投射到远处,看见这一幕,皆是心下一震,而后全都不由自主的回过头,撇开视线,不让目光凝聚在那既神圣又真挚的一幕上。 因为在他们看来,此刻的围观,是一种亵渎。 明明比任何人更复杂阴险的傅子玉却长了一张比所有谦和君子还要温柔风流的脸。 有一双形状漂亮总是漫不经心的手,却随便做个动作都会叫整个黑白两道诚惶诚恐。 明明比任何人都更阴戾残暴,工于心计狡猾成性的傅子玉却总是唇角挂着一点笑意。 有一双狭长凤眸总是散漫上挑,却随便一个眼神都会叫整个京都心惊胆战。 明明比任何人都更无情的傅子玉,却爱上了一个如何都不会放弃的女人。 有一颗永远纨绔却永恒的心,却随便一句话都可以让京都无数女人为之癫狂。 这—— 就是他。 真实而又有血有肉的他。 这一刻,即便是挣扎在痛苦与危险周边昏迷的傅月溪,也因为这个温暖的怀抱而有了真实的存在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在她的周围包裹着她,让她可以毫无任何忌惮的沉沉睡去。 她明白,这是属于她的安心。 再醒来的时候,她却是躺在傅子玉私人别墅的房间内,这是她长睡的房间,只一睁眼,她就知道,闻到这股熟悉的味道,她都可以清楚的想象到,傅子玉这样有些洁癖的男人在让人打扫房间的时候是多么的认真又挑剔。 可是令傅月溪一瞬清醒过来的,却并不是这些。 而是她躲在被窝里一丝不挂的身躯,裹着一个浴巾就这么上床睡着,绝不是她会做的事情,那么唯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做的。 瞬间被吓到的傅月溪,霍然坐了起来,袒露在外的肌肤接受到冷空气的侵袭,鸡皮疙瘩全部冒了出来,她眼角处有些酸酸,看到这一幕,她就想哭,之前还在小破屋里,现在却安静的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手臂以及身躯,大约都是好的,没有任何瑕疵。 心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双颊泛红。 傅子玉如此行为,必然是不可能交给任何一个外人去做的,肯定是他一切亲力亲为,帮她弄的,只是为什么会是一丝不挂呢? 想到这里,一下子就把小破屋内的事情给抛之脑后的傅月溪,实在是不想再去记忆那一段不堪的记忆。 房门被人打开,她对上了傅子玉的视线,有些尴尬的别过眼,刚想说话,就迎来傅子玉关心的眼神。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发热了。” 走到床边,傅子玉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探了探她的额头,当微凉的手心贴上她发烫的额头之时,傅子玉那双入鬓好看的剑眉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狭眸中带着几分担忧望过来,似是在询问她怎么样。 傅月溪摇了摇头,昏昏沉沉的脑袋固然是难受,可是无论如何解脱了那场噩梦,才是她最心安的。 这一刻,发热什么的根本就不算事儿。 “我为什么会……”指了指被窝里的自己,她紧紧的用手掐住身前的被子,生怕会春光乍泄。 看见她这有些泛红的双颊,傅子玉嘴角一勾,与之前在她事发地点完全不同的态度,眼底拂过一抹精光:“哦,你说你一丝不挂啊?没办法,我抱着你回来的时候你全身都脏透了,我有点洁癖,所以就自作主张的给你洗了个澡,然后让你睡得安心一点。” 果睡真的可以安心么? 不是不安心么? 傅月溪被傅子玉这说辞给纠结到了,但是此刻被他一句话给弄得呆然了的傅月溪却根本没有察觉到傅子玉倾身而下作势就要吻过来的炙热的唇瓣,让她,一味的让她,最后只会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所以傅子玉再不可能会给她逃避的机会了,今天,他就要她,就是今天! 082 激烈疯狂的X爱(你们懂得) 最强军妻,082 激烈疯狂的x爱(你们懂得) 落座于半山腰上的别墅被黑夜的微光吞噬。舒悫鹉琻 夜光如同流水般流泻于天地之间,笼罩在这寂静的山腰,让巨大空旷的半山腰增添了些许梦幻。 一觉直接从下午睡到深夜十二点的傅月溪这会儿总算是已经醒了过来,但脑袋里还是有些浮沉晕眩,今日所发生的这些事情,比起她这一生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加起来,都还要戏剧化,还要令她难忘。 贴在唇瓣上的柔软微凉,她双目有些呆滞的望着眼前这陡然间放大的面孔,凑近了她的傅子玉,俊颜无限放大在她的瞳孔之中,连细小微妙的毛孔都几乎要展现在她的眼底。 暧昧的气氛从他出现开始变一直萦绕在这个房间中,她显然还没有真正的清醒过来。 因为就在傅子玉倾身凑近了她的那一秒,她那双细长的凤眸微眨着,缓缓泛红、变得湿润,原本平静又安稳的心跳也因为脑海中逐渐浮现的那些画面而变得毫无节奏的跃动起来。 靠近她,才刚亲吻上去,就感觉到她忽然变得更快的心跳,傅子玉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手的,强忍着因为她才刚睡醒的惺忪迷人模样而滚烫的*,他退后一点,定定的望着她,那双漆黑如墨的狭眸像是要望进她的心底。 “怎么了?”低沉有力的男声中带着细细碎碎的暖意,如同带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这一刻,她心脏紧缩,脑海不受控制回忆起来的这一刻狠狠的安抚了她不安的心。 双手捂脸,她垂下受惊的细长凤眸,精致的鹅蛋脸因为记忆起中午恐怖的那一幕而微微泛白,摇了摇头她低低回道:“没有,我只是想起了中午的一些不好的记忆,对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有没有解决掉?” 压根儿就没能见到傅子玉威风凛凛的那一幕。 傅月溪的精神力因为被安琪的折磨而催尽,以至于在傅子玉赶到之前,那黑人对她下手之前,她便已经沉沉迷迷的昏了过去,对于后来之事一无所知的傅月溪,哪怕是想起自己今天下午的遭遇,身子也会不由自主的颤抖。 当时在场的时候她根本就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淡定,就算是一言不发,即便是沉默,但是她的心底还是因为那三个目中无人,将生命视为无物的雇佣兵黑人而惧怕。 他们是真正的没有心,她可以从那几人淡漠到毫无波澜的瞳仁中察觉到这个事实。 捂紧了身上盖着的羽绒薄被,耳朵边闪过空调吹动的声音,她知道现在屋内的暖气很足,就连刚才醒来的时候,她也觉得温暖,甚至等到傅子玉出现在这里,她还是没有一丝冷意,可是这会儿—— 当记忆袭来,当那场噩梦出现在脑海,当想起这一切! 她还是不可遏制的觉得可怕,曾经那个会为她说话,对她好的安琪再也不见了,因为一个男人,她竟然会有如此之大的转变,原来人真的会变,无论是你多少年的朋友,无论是你曾经多么真心的知心好友,无论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原来都会因为这个世道的改变而改变。 由此,傅月溪已经能够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会变的道理。 “他们早已经被解决了,别怕,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如同今日中午一样的事情了,我以后一定会让周离在你附近多多注意的,总之我在这里,你别害怕。” 耳边忽然响起傅子玉有些幽远的声音,傅月溪这才从那恐怖的记忆里走了出来,移过视线就对上傅子玉那双如黑曜石般璀璨晶亮的星眸,就一秒钟,她有了安定与安心的感觉,点了点头,她眨眨眼,唇角处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眼底的焦距总算是有了几分的好转。 “知道。”温暖人心的力量也不过就是如此吧? 傅月溪想。 如果不是因为有傅子玉,她今日或许也不会那么镇定,但害怕自然是会有的,因为傅子玉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她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确定! 不过有一点她是相信的,不管当时在街头她丢下的手机被谁捡到,不论那人报不报警或是不帮她联系家人,她都信,傅子玉一定会出现在她事发地点。 房内的空气有片刻的静谥。 “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去回忆今天中午的一切,那只是相对于你来说的一场历练,ok?” 往她的方向坐近了几分,傅子玉伸出手捋了捋散乱着在她脸上的发丝,手心处划过发丝的润滑,却也如同撩拨到了他的心弦深处,微暖的灯光泛着点点黄意,不如白炽灯般刺目耀人,可是这光线却是打从人的心眼里让人舒服。 灯光折射在她靠在床头的身上,给她此刻的安静粉饰出无法言喻的沉静。 这一刻,她的身上那种祥和宁静的气息,就宛如上古时期的雕塑,让人想要止不住的侧目凝视,却又担心因为自己的凝视而打破这一场难得的宁静。 这感受,无疑就是傅子玉此刻心内所想。 “好,哥,那三个黑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这一场事情你查清楚了吗?”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傅月溪的眉目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不知道是心底还有几分善意,抑或者是感激安琪曾经在她最潦倒最孤寂的年少生涯中曾经扮演过别人无可替代的闺中密友一角,到现在!她都竟然还想要为安琪隐瞒这一场阴谋背后的真相。 也许是因为她认识安琪太多年了。 也许是因为她可怜安琪。 也许是因为她曾真心对待过这个名叫安琪的女人。 总之在这个时候,她并不希望那个本该是骄傲一笑在都市中肆意生活的女孩真正的因为这一次的歧途错路走进永远终身监禁的牢笼生涯。 “那三个黑白混血本来都是游走于美国最底层的,但是却正是因为他们年少的时候受到过无数嘲讽,所以在五年前,美国新创建一支雇佣兵军团新军的时候,他们三个一起前去参加,由此进入了真正梦想中的有身份的人的生活,可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支雇佣兵军团军队根本就不是为国家办事的。” 眯起了狭眸,傅子玉别过头,看向窗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缓和平稳,语速均匀,不带任何私人情绪在内,今天中午赶到那个郊区的时候,第一眼看见那为首之人的时候,他也惊诧了一把。 虽然不认识另外两个黑人,可是那为首之人却曾经是他傅子玉的手下败将。 只是事隔经年,那人再见到他的时候,心底依旧充满了仇恨与嫉妒,而自己却是连番回忆折合调查结果,才真正的想起来此人会带给他一种面熟感觉的原因。 “也正是因为这个真相的出现,他们本就从小在最底层生活,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令他性情大变,从此走上了职业杀手的歧途,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三个在杀手界崛起也是必然的,毕竟是经受过真正优质无比的军人训练的。” 散漫走在房间中,傅子玉如同说故事一般的在给傅月溪解说着,淡淡的声音有着他惯有的冷静和磁性,低沉到令人沉醉的声线内有着所有女人都会为之疯狂的性感。 他高大伟岸的背影背对着傅月溪,站在窗前,远望窗外隐匿在黑夜里的山峰,入鬓的剑眉上划过一道杀气。 察觉到他浑身上下骤然间多出的冷意,傅月溪侧目看过去,只见他沉默站在原地,双手放在身后交握,不见得多么用力的握在一起,可是她却知道这个男人心底有着少许不满以及未能发泄的肃杀之意。 “不高兴?”她低低问道,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睡了一下午没有开过口,现在就连嗓子眼都是干的,本想让傅子玉给她倒杯水,可再转眼就看见他明显不悦的样子,这会儿就算是不喝水就会晕过去,她也没有那个胆子开口让他这会儿去倒水! “没有,这三个人已经葬身在今日他们行动的那个郊区了,既然有胆子来我们华夏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就应该要做好一切皆有变的心理准备,出现在我们华夏肆意张扬行动,最终还能活着离开的杀手,真不多。”说着,他转过身,走回到她身旁,看了一眼她微红但却因为干涸而开裂的唇瓣转身走了出去。 没有说幕后买凶人是谁,不代表傅子玉没有查出来。 没有问她任何问题,不代表傅子玉不知道她如此沉默的原因。 刚踏出这个房门,傅子玉就掏出了电话,摁下接听键那头男人严肃但却恭敬的声音一丝不漏的从话筒中传来,语速比起那些业务员还要均匀,给人的感觉倒不像是人在说话,反而像是机器自动报备的声音了。 “傅参谋长,幕后买凶人的身份已经得到了最终极的证实,就是那个沈家的千金,名叫安琪的女人。但是她却是与这群黑人当面交易,留下的资料中也只显示安琪的名字,没有任何身份的证明,所以这一场犯罪根本无法构成事实。” 男人对傅子玉的称呼,是傅月溪从来就不知道的。 如果这个时候傅月溪可以听见男人的声音以及男人报告的消息,那么她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傅子玉这些年来都是肆意纵横在商界,与军界虽然也有少许的关系,可是却都只是点头之交,在她看来,或许军界不少峥嵘崛起的新秀与他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情谊吧。 但是傅参谋长? 如果这个称呼是因为他跟军界中新秀关系好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恐怕就再不会有身份这个东西了。 没有说话,傅子玉两道剑眉却是瞬间凝聚成山峰,狭眸微眯着泛起星星点点的寒意,浑然天成的清冷矜贵陡然放大,一股寒意自他的周身释放出来,使得这原本空旷巨大的别墅内温度也骤降了下来,冷冷冷。 “继续查!查到所有可以证实这个幕后买凶人身份的东西,不管有没有,都必须给我查出来,查得到也得查,查不到——也得查!”傅子玉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从电话这头传了过去,那头的军人止不住的一个哆嗦之后,迅速点了点头,应声下来。 挂断电话,他淡漠凉薄的俊颜在屏幕的微光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冷锐。 大步往落下走去,他心底的怒火却是蔓延到了全身。 安琪。 这个女人,他早已经注意到,迟迟没有对她动手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她是个女性,但是贺瑞谦竟然会跟这样的女人结婚?也真是绝配了,想到那些年在z省的时候,她也曾温暖过溪溪的心,傅子玉便抿紧了唇瓣。 闭了闭眼,再睁眼,他眼底只剩下一片清明的凉薄。 从前是从前,如今是如今。 既然已经成为了过去,既然她已经彻底的改变,那么他也就不必手下留情。 凌晨一点钟。 傅子玉端着一杯温水从楼下走了上来,房间内独自待着的傅月溪双眼无神,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握在手心里的手机发烫,但是她已经打好的一行字却到现在都没有发出去。 闪烁着led灯光的手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黑暗的屏幕上那几个未曾发出去的字郝然是:‘安琪,跟我形同陌路都不够?一定要我死,你才会活得开心?’ 一定要她死,安琪才会活得开心。 门被人从外边儿推开,傅月溪抬首对上了傅子玉的眼,却是一瞬就变得正常了起来。 “哥,爸爸知道我在你这儿么?没有跟他说我今天发生的事情吧?我不想让他担心。”想到年迈却依旧威严的父亲,傅月溪的心底有着难得愧疚。 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给父亲带来过什么,但是却让父亲天天担心她。 “放心,这事情不用你交代我都绝不会让他知道。”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她,傅子玉敛下幽暗到散发寒芒的狭眸,薄唇微勾,高大的身躯坐在她面前,别说是存在感,就他坐下的那一瞬,她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男人浑身上下尽数散发出来的摄人之气。 他就是那种焦点,无论站在哪里,无论出现在什么地方,只要是有人的场合,不管是自然还是无意,大家的目光一定会被这个男人吸引,所有人的视线都会不可避免的放在他的身上。 那种不由自主的感觉,她想,任何人都有过。 “谢谢你,哥。”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她握住男人宽厚温暖的手,柔软细细的指尖放在男人略带薄茧的手指上轻轻摩挲,她眼底有着说不出的感激,但更多的,却是满满的笑意,因为有了他,她才有了最大的安全保障。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她生命中的救星,天生就有着给她带来好运,为她保驾护航,助她飞天遁地的强大能力。 “真谢我还是假谢我?”傅子玉感觉到她柔若无骨的手指在他手心处慢慢揉捏,星眸微微一眯,狭长的狐眸里头夹杂着细微的精光,漆黑如墨的瞳孔深处暗藏着不易察觉的狡诈。 “当然是真谢,如果不是你,且不说我干不干净,就连这条命,恐怕都没有了。”摇了摇头,她有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没有注意到傅子玉此刻英俊不凡的脸庞上暗藏着的情绪,以及他那双狭长星眸中沉氲的阴险。 微微一笑,傅子玉蓦然间靠近了她,眉头微挑就问:“真的?” 面对这再次骤然凑近的俊脸,傅月溪心头一跳,而后双颊就不可控制的发烫起来,镜子都不用照她就知道现在她的双颊一定泛着淡淡的红晕。 瞬息出现在傅子玉身上的痞雅味道,因为他那略挑起的眉头越发的明目张胆起来,这个男人一身上下除了迫人气息以外,还有着几分痞雅与纨绔的本质,一本正经那是不可能的,没个正经却又不是时时刻刻,随意一瞥就可以蛊惑人心的眼神儿里头偏偏还常常如覆薄冰。 “咳咳,你忽然凑我那么近做什么?”傅月溪脸颊发烫,整个人忽然就不好了。 就连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无法保持如之前那般的自在和平静,因为他的靠近,他身上那种熟悉的薄荷清凉味道再度沁入鼻中,这是属于她的,安心的味道。 “你说我做什么?”眨了眨眼,他无辜却又无赖的摊开双手,略挑起的眉头上有着他从未展现过的无赖一面,可偏偏这无赖的痞子相迎合着他那天生就不凡的一张俊脸,使得这别人做起来显得嫌恶的动作却在他的身上浮现了前所未有的过人魅力。 “我问你是真谢我还是假谢我,你不是说真心感谢我么?既然是真心感谢我的话,那就干脆大恩不言谢吧?”卷翘的睫毛顺着他内敛的眉目逐渐遮挡下来,掩饰住他瞳孔内的狡诈和阴险,令人无法探测他此刻内心的想法。 忽然就变得高深莫测的傅子玉根本就没能给傅月溪一丁点儿奇怪的感觉,因为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么令人捉摸不透的,事已至此,他说大恩不言谢,其实也的确是大恩不言谢。 “好吧,那就大恩不言谢吧!说起来也是,这一次的确是多亏了你,否则的话我就要因为今日的阴谋而变成京都中第一朵被人算计还糟蹋了的残花败柳了。” 叹息一声,她摇了摇头,自嘲一笑。 这一笑,傅子玉直接从她自嘲的脸色中看出来了她心中所想。 有些无可奈何的抿了抿薄唇,眼底也是逐渐浮现了几分无奈,看了看房间内的其他地方,再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空,他忽然转过眼就直接吻上了傅月溪那粉嫩的柔软红唇。 这一吻,堪称极速,动作幅度之大以至于他这一凑过来,直接把她给压在了床头。 男人半眯着的狭眸里闪烁着无法形容的清华,流泻出来的潋滟,几乎要闪瞎了傅月溪的眼,从心底的自嘲开始,到现在被他突如其来吻住的震惊,再到现在他吻得很逼真,她忍得很窒息,俩人姿势很暧昧为止,她脑袋里一片空白。 深深一吻,傅子玉倒是没有想要把她吻晕过去,只是略取福利的品尝一番罢了。 松开她,他低下头看她。 “你以为你跟我之间还真的需要说谢字?你以为我还会要你对我心存感激?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样的你,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感动或者是感激,我要的到底是什么,你知道的。” 傅子玉认真的语气,带着他浑然天成的严肃,那双狭长的狐眸里此刻也再无一丝阴险和狡诈,全都是宁静而又真实逼人的情感,那一瞬,她望进了这个男人的眼底,探测到了他唯一的一份心思。 这个眼神,这一刻,印在她心底,一生一世。 这个从来都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高深莫测到任何人都无法揣摩他的心思,神秘强大到所有人都没有窥探他的能力,霸道迫人到哪一个人都没有与他对视的机会。 只是这一瞬,在无关紧要的这一瞬间,傅月溪却是真正的从男人那双迷人沉醉的星眸当中看见了她的海洋,那双眼底不再是寒凉,不再是薄冰,不再是淡漠与冷锐,没有犀利,没有杀气,没有逼人低头敛下视线的锐气。 有的,只是一个男人对于心尖儿上之人的浓烈醇厚,蓄势待发的情感。 赤果果的,展现在他的眼神里。 “我知道,我都知道。”侧身把被子掖好,傅月溪伸出双手狠狠的抱住了男人精瘦但却强劲有力的腰身,宽厚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声音那么强那么清晰的在她耳边萦绕。 这个男人天生就是她的靠山。 从小到大,从开始到现在。 眼角处有些微微忍不住流泻下来的湿意,傅月溪的脑袋就像是在这一刻崩塌了一般,记忆满天飞,从那些少不更事的时候开始,到如今他鲜衣怒马的传奇,她一直都活在这个男人的保护羽翼下。 感受到了她第一次的投怀送抱,傅子玉那锋利的薄唇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弧度,回抱她。 “你知道就好。”低低的五个字在他的心底浮现,没有说出来,没有解释过什么东西,他的目的太过于简单了,所以从小到大他也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和目的,他要的就是她,这么简单的问题。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委屈不安的泪水忽然流了下来,从昨天的镇定到现在的难受,她才是真正的发泄了出来,隐藏在心头深处的惧怕,也因为男人的怀抱温度全数瓦解。 这寂静不安的深夜,有了他的温暖怀抱,她又何须再害怕什么呢? “从今以后你只要一路往前便可,不用顾虑其他任何东西。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 轻拍着她受惊的背部,傅子玉的眼底闪过一道暗光,心下也是说不出的温暖,如果不是她,他的人生也绝不可能如此平滑,她就是他的目标,是他活着的动力。 放在她背部的手带着一股魔力,炙热了她的心,也令投入到他怀中的傅月溪僵直了身子,因为从刚才冲动的行动上来看,她根本就没有特意的去注意被窝里那袒露的肌肤,此刻因为拥抱的动作太大,她的性感肩头几乎也淌在空气中。 圆润、白皙的肩头晕着柔滑的光泽,灯光下,女人的身线在被窝里不甚明显,可她是谁?她是傅子玉傅大少心尖儿上的女人,是被傅少藏着掖着放在心底深处的女人,所以此刻哪怕是看不见她曲线迷人的火爆身材,傅子玉下腹处的邪火却也还是陡然间冒了出来。 紧收的腹肌之下,男人独有的倒三角,隐约喷薄而发的滚烫温度缭绕在他腿间。 搂着她的小蛮腰,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肌肤,迷人诱惑的脸庞,这一切都在挑战他的极限,对于心爱的女人,男人一向是不喜欢随意的,但情到深处,就算只是随意一瞥,他也有可能会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产生最基本的生理反应。 狭眸眼角的余光瞥到她露出在外的肩头,担心她被这寒冷的空气而冻病了,迅速将她被子拢好,傅子玉却并未就此罢休,反倒是直接就着手里头的她的腰肢把她抱了起来,与被窝的分离以及空气突然的侵袭,这一切都让傅月溪来不及反驳。 软绵玉峰因为他大力握紧她的腰肢抱起她的动作,几乎要摇晃出来,迷人的厚实弧度出现在男人狭长的眸子视线中,使得傅子玉眸色微微一暗的同时,也给这原本就暖气充足的房间中增添了几分绯色。 她身材好,这是傅子玉从来就知道的事情。 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她的身材竟是早已经好到足以让他神魂颠倒的地步。 深吸了一口气,男人因为隐忍而有些跃动的青筋缓缓在他的额头浮现,俊颜因为眼前的一幕差点就要失控变色,他的眼底此刻拂动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光晕,清华潋滟退去,换上了沉沉的迷雾,竟是无比蛊惑。 他的侧脸在灯光下轮廓深邃,眉目俊挺,就连他呼吸的声音,都在这一刻变得微妙起来,他们忽然之间就好像再没有了任何的障碍,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成为了彼此之间的杂物,再没有任何事情比起眼前的彼此重要。 男人温暖的胸膛从身后贴上她,双臂将她密密实实的抱紧,在她颈间沉沉吁了口气:“我想要你。” 声音低沉,但话语却是擦着她的耳际说过,像是故意在挑逗她似的,舔舐了一口她的耳廓,顺势掳走了她原本还仅存的一丁点儿自主灵魂,本就迷人的眸光中多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野性。 他侧首对上她的眼,她就在这一刻,沉迷到他的视线中。 可是身体却还是惯性的逃脱着他,可是却因为一丝不挂的身体,她这一动弹,便令男人目光中再度生出一簇簇小火苗,丰盈就在眼前,他毫不犹豫的抚了上去,挡住了她即将逃离的身躯。 傅月溪的身子蓦然不动,垂下眼,看着男人白皙的指尖温柔的包裹她。 “我想要你,溪溪,要你和你的全部,你想要我么?” 他声音更是恍若魔力,绵绵密密的传入她的耳中,挥之不去。 他微凉的唇瓣沿着白皙的颈项一路滑下去,此刻傅月溪身上干净的气味让他有些难以自持。 傅子玉感受到她一动不动的身子,薄唇微勾,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将她偏转过头来对上自己的视线,慢慢俯身含住她柔软的唇瓣低低的慢柔轻捻的吻着她:“说你要我。” 霸道,且不容拒绝的力道,控制着她的身躯。 慵懒到让人沉迷的声线里头,有着他强烈而又浓密的独占欲。 男人清爽的气息在她的味蕾里挑战着所有感官,略带烟草清香的唇舌有着灵活的霸占欲,狠狠抵在她的舌尖,缭绕着她柔软的唇舌不断拨弄,密密麻麻的*顺着她的唇线划到体内。 燥热的*之火,在这一刻,狠狠的被燃烧! 情迷的夜色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偌大的床榻上,男人精瘦但却硬朗有力的身子像是一座艺术品,性感到野性十足的地步,宽肩窄腰挺拔的身躯带着男人不可一世的魅力,与别的男人不同,他的身上有着谁都无法媲美的犀利摄人之气。 没有衣服的装饰,他也是王者。 傅月溪第一次知道,原来看起来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傅子玉竟然如此热情,节操什么的,这一刻他可能早已经丢掉了。 她满脸晕红,鼻翼微微鼓动着不断喘息,男人吻着她,好像要将她胸腔的所有空气都汲取干净,力道凶狠又狂烈,一点也不似平时那副孤傲矜贵的的样子。 低笑一声,指腹状似无意掠过她胸前顶端,看她不动声色地往床里躲,傅子玉沉沉的开口: “可以么?” “嗯……” 几秒过后,女人微不可闻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得到了她的允许,傅子玉这一刻有一种极大的快感,因为她的点头,他浑身上下都如同被充满了气,有着一股无与伦比的精神力,这一刻,她的点头,无疑是对此刻动情的他最好的邀请。 第一次,她的第一次,想到这里,傅子玉的眼底柔软更甚,就连手中的动作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双目中的神色更是因为眼前缓缓浮现且毫无任何障碍物遮挡的美丽的她缓缓沉淀,暗沉之中夹杂着几分火花,热情突然迸裂! 他修长白皙的指尖掠过她性感的锁骨。 沿着内里慢捻轻抚地一寸寸往下—— 他掌心微有薄茧,手指灵活修长,每一下都像是带着魔力,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为之战栗,即便是初尝禁果,可是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她也能够清楚的察觉到温热的涌动在翻江倒海,燥热的*在挣扎! 傅子玉无疑是世界上最好的*高手。 毕竟她还是第一次。 可是这会儿男人的动作在她的身上却点燃了她沉寂了许久的心,一并拂过的,还有她心头深处那躁动的情绪,因为他的撩拨,她越发沉氲的眸子里头带着几分水雾,湿湿嫩嫩,脸颊绯红之间却又透着白皙,如同带着水光,让男人为之心动的同时,也会不由自主的有反应。 想要咬一口她,可傅子玉最终还是不舍,落在她脸庞的依旧是吻。 好像吻不够似的,他始终含着她的唇瓣,时不时松开,而后以舌尖擦过她敏感的耳廓。 嘤咛的女声在这个房间内缓缓流动响起,空气中的暧昧指数迅速攀升,连呼吸之间的温度,都好像被他们俩人身上的火苗点燃,这一刻,他们卸下了所有所有的伪装,将彼此最真实最清楚的展现在彼此的面前。 当他沉入她的那一刻,巨大而又毫无任何预兆的快感顿时间把她们彼此推上了一种巅峰。 疼痛中夹杂着几丝轻微的*,苦闷中暗藏着鱼水之欢乐。 延续了大约十分钟的样子,随即麻木了的疼痛变成了一股歇斯底里的舒爽,狠狠的包裹着她和他,让他们一度陷入了颤栗与软绵之间,第一次,双双进入了*。 他不断的啃噬着她的粉嫩唇瓣,那力道那动作,竟像是想要把她吞入腹中一般,他的唇凉薄而锋利,辗转厮磨之间,带给她的又岂止是温柔与炽热? 男人似乎是这个世界上天生的*者,他们根本不需要启蒙者。 生来就带着令女人疯狂的利器与技能。 不学自成,傅子玉的动作算不上是多么熟悉,但探索之中,她却恍若沉浮在飘渺的高际,云端中的爽意—— 夜色魔魅,快活迷人—— 男女交缠的身躯在灯光下更显平静,微微泛着暖色灯光色泽的肌肤上,青红交错的痕迹,证明了他们这一页的癫狂,头一次的疯狂,竟是在她受到了如此惊吓的情况下。 可奇迹般的,因为与傅子玉之间的实质上的进展,傅月溪竟然有种忽然就不害怕了的感觉。 在经历了与他交融的这一瞬以后,她的脑袋混沌晕眩,可是心底却是清如明镜。 激烈而又带着炽热的性(和谐)爱,几乎要将他们彼此淹没。 这个男人的随意一个动作,都可以引得她深喉处的低低喘息,然而随着他力道的加深,这些声音又被撞击的支离破碎,疯狂而又释放的一夜,让他们增进了彼此缝隙的同时,也给他们之间的感情增加了大大的进度。 她已经听不清楚自己嘴里嘤嘤嘤吐出的那些愈发浓烈的大力喘息,更没有任何能力去阻挡傅子玉贪得无厌的*,依旧能够真切体会到的只剩遍布周身的热潮与身下依旧激烈的涌动。 不知道再过了多久……。 当傅月溪精疲力竭,瘫软着躺在床上遥望着天花板的那一刻,她想,他们疯了。 疯了。 而傅子玉却是一脸的餍足,比起运动之前,精神还要好上几分,眉目以及唇角处带着的都是淡淡的笑意,那种真实而又清俊的模样,让躺着的傅月溪无法抗拒的欢喜。 他真实的样子原来根本就是表里不一。 分明是个骚动无比,流氓无赖的男人,可是外表却给人高高在上优雅矜贵的错觉。 到底是谁说傅子玉是个谪仙般的人物的? 这男人有风华那种东西么? 为什么在床上的时候,他是如此的没有节操? “禽(和谐)兽!” 把身侧的枕头拿了起来,傅月溪早已瘫软了的手臂不带任何攻击性的把手中的枕头丢了出去,砸不中傅子玉,但好歹还能让傅子玉有所注意。 散漫游走在房间内,他果着身子,眉眼处竟是从未有过的欢喜笑意,对着她此刻暗藏着咬牙切齿怒气的眸色,傅子玉嘴角的笑意加深,声音低沉到越发温柔的地步。 “亲爱的,我还可以更禽(和谐)兽一点。” 脱了衣服的傅子玉是禽兽,穿上衣服的傅子玉就是衣冠禽兽。 来到她身侧,傅子玉垂头微微凝视着目光盯着她,紧紧的锁住她因为累极而憔悴下来的脸庞,心疼的感觉不期而遇,他往她身侧一坐,手指轻轻擦过她的额头,而后掀起被子抱起了她,亲了亲她的额头,他直接大步往浴室中走去。 俩人肌肤再度相贴,温度中有着让俩人皆为之心跳的暧昧,傅月溪眼神儿中带着迷蒙,氤氲透过她的美丽瞳孔折射到他眼中,令傅子玉这个一向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也不得不为了她变身禽(和谐)兽。 “洗个澡,一会儿继续……” 刚踏入浴缸中的傅月溪一顿,脸色因为他变相要不够的表白而再度爆红—— ---- 083 不舒服么?那再来一发!(火热) 最强军妻,083 不舒服么?那再来一发!(火热) 此时已过凌晨两点半,将近三点,别墅外头悄然间隐匿于黑夜中的新月再无踪影,这一暗藏令天际处处都昏暗起来,迷蒙白雾如同蒸发的一般,零零散散的围绕在这天空周边。舒悫鹉琻 凝聚的雾霾白皙中有着一抹无法形容的朦胧。 寒意极力驱散天空之下的一切,笼罩在整个京都,让此刻冬季的京都陷入了冰凉的零下摄氏度中。 别墅外头空气冷得刺骨,嗖嗖吹来的风中夹杂着一股强劲的力道,刮在每一个地方都仿佛想要留下一定的痕迹,这个点儿如若是有人在街头行走,那恐怕就连眉目间都会覆上一层淡淡的薄霜。 一年里最寒冷的冷气陡然间向人们袭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家每户几乎都已经沉沉入睡,然而这落座于半山腰上的别墅中却是依旧灯光明亮,空旷的大厅内带着孤寂的萧索,但是楼上的房间中却有着逐渐攀升的暧昧气息。 “会不会冷?”伸手就往浴缸内探去的傅子玉英气的五官被散落下来的碎发覆下的阴影染上一层润泽的光晕,从来都是疏离冷漠的星眸瞳孔中却浮现了层层柔软。 这样一双眸子,看习惯了他挂着笑意眸色冷锐模样的人,恐怕都会被狠狠的惊艳一把! 就如同此刻一样也被他幽深星眸中那层光晕惊艳到走神的傅月溪。 眼底甚少会真正流露情感的傅子玉,突然将内心深处的情感加注到她的身上,而后以时刻都在说着爱她的眼神看着她,这种感觉,真是既奇怪又甜蜜! “很冷么?冷到已经无法开口回答我的问题了?”傅子玉兴味儿十足的盯着她难得走神的呆然脸庞,狭长的眸子里头暗藏着几分她所看不见的喜悦,真是难得,她竟是也会看着自己看呆了? 以往的时候在街头若是遇到这样的目光,傅子玉当然是不屑一顾,而后头也不回,眼神儿也不给一个的直接离开。 但是这会儿以这样爱慕眼神看着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着放在心尖儿上的女人——傅月溪。 那说不激动,是假的! 精瘦却有力的身子上挂着白皙透明的水珠,昏黄微暖的浴霸打在他们身上,温暖顷刻间遍布了整个浴室,傅月溪脸颊本就还有着沉氲下来的绯色淡红,这会儿因为男人的一句话,更是被噎的说不出什么来。 傅子玉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她挺翘又弹性十足的性感大臀,整个人顺着她此刻所坐的位置趁机闪了进去,被这一大幅度的动作彻底惊醒的傅月溪这才从思绪中晃了过来。 下午休息了一下午,本以为这短短的时间内可以充足电,好给自己准备更多的时间来做其他的事情,可是却没有想到在夜晚的时候,竟然会迎来她人生中的某一个第一次。 这一个第一次,真是太令她难忘了。 她想,这世界上,再不会有任何男人如同傅子玉一样,那么表里不一,那么疯狂禽(和谐)兽,那么激烈掠夺。 “不冷。”震了震心神,傅月溪抿抿唇抬首看了男人一眼,却恰巧对上了他侧过脸靠近了的侧面,粉嫩的红唇此刻还带着被蹂躏过的红肿,但却要命的诱人!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动作而间接性吻上了傅子玉脸颊的傅月溪眼底闪过一道惊讶,但很快,这一抹惊讶就被暗光取代。 感受到了傅子玉也因为她这突然凑巧一吻而再度精神起来的温度,傅月溪红唇一弯,竟是放下了心底的矜持与脸上无法掩饰的羞涩沉沉的往男人就坐在她身后的宽厚胸膛上靠了过去。 这肌肤直接性的接触,令傅子玉有片刻的压抑。 仰起头,他性感的喉结滚动两下,俊美逼人的侧脸上却是有些肌肉抽蓄,明显被她这小小一个动作就给撩拨了的傅子玉心底大大的不甘心,不过是轻轻一个吻,但是傅少给力,小傅少却愣是不给力。 色(和谐)诱什么的,本以为只是传说,可事到如今,他却不得不承认,这小傅少定然是对小溪溪情有独钟的。 骤然间飙升的邪火,几乎带着冲破一切的力量,涌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清楚的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对于自己来说有着多么致命的吸引力,傅子玉敛下狭眸瞥了她得意的小脸儿一眼,漆黑如墨的瞳仁中却流泻出几分纵容,锋利凉薄的唇瓣更是因为女人悄然偷笑这一幕而微微一勾。 天生就像是火炉,傅子玉的胸膛上肌肤炙热,几乎要把她烫伤,没有想到傅子玉的身体这么好,即便是这么寒冷的冬季,竟然也暖如夏日,如果不是外头此刻正是零下的天气,她真的要以为身后的男人立马就是一身汗水淋漓了。 她略带几分微寒的柔软肌肤蹭在男人刚硬而又厚实的肌肉上,一种无言的安心感,瞬间布遍了她的全身。 “痛么?” 沉沉一笑,一股震动自他的胸腔内穿透而来,直抵她的心扉,这暧昧无比的话语若是没有配上任何动作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会儿顺应着男人调戏语气话语而来的,还有他那双略带薄茧粗粝却要命能挑起她感官的指尖。 让人不得不想入非非的俩字儿,让人不得不脸红心跳的抚触,傅月溪这一刻别说是脸颊绯红了,就连那双沉氲着几分水雾的细长凤眸也仿佛因为男人这一陡然的动作而变得越发惑人。 仰靠在傅子玉胸前的傅月溪猛地一个颤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惊爆了出来,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她消瘦的背脊摩擦着男人硬朗的胸膛,火花跃动在他那细长狭眸里,淬了火的似的,几乎要将她燃烧。 “唔。”轻喘一声,她根本连大力呼吸的勇气都没有,俩人彼此太过于贴近,且又是毫无任何阻碍的靠在一起,这一刻,她有一种怪异的错觉,仿佛他们此刻根本就不是相拥在一起,而是以后座的姿势色(和谐)情的交缠在一起。 傅子玉高大伟岸的身躯即便是此刻坐了下来,也一样足以将她笼罩,黑暗的阴影同样可以把她包围,温暖的胸膛照样可以把她围剿,不留一丝余地,不给一点儿缝隙。 “不舒服么?我给你揉揉?要不我们俩再来一发吧?” 狭眸微眯着,他薄唇一勾,笑的痞雅,整个人在这暖色的灯光下泛滥着令人难以移开视线的耀眼光芒,说着流氓才会说的话,干着流氓才会干的事儿,可他却一样能让傅月溪顿时神魂颠倒。 这男人的真正魅力自处就在于不论他变身禽(和谐)兽还是化身野(和谐)兽,但他那股与身俱来的蛊惑却是如何都绝不会泯灭,像是一颗天生耀眼的星芒,让男人不妒忌女人不爱慕都难。 一个男人在赤果果的搂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还能如此保持着淡定沉稳的调笑,当真是难得,最难得的是他还能把傅月溪如此明智清醒的女人都给迷炫到团团转的地步。 如果说慕果果的丈夫慕修是属于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那一类,那么傅子玉必然就是低调奢华有内涵这一归类的。 “你故意的?嗯?哥哥……。” 总想着绝不能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傅子玉调戏,整的跟闹着玩儿似的,傅月溪心底不甘的同时,也是带着几分回击的想法的,眉眼微垂,她敛下眼底的清明,红唇淡淡的勾起一抹弧度,看不清楚她眼底神色但却可以从光线里看到她那浮沉于微光中的媚态。 从最初的时候傅子玉就知道,怀里的这个女人不是个省事儿的主儿。 可是,那时候的她,也不过是个眼神清澈,心思明镜的女人,哪怕无意中流露出来的风情万种会给他带来撩拨的感觉与想要征服的*,但却终究是抵不过此刻因为已然在他怀里盛放以后,尽是迷人妖娆的诱惑来的真实和犀利。 动了动薄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觉得还是什么都不说更好的傅子玉,突然将怀里的傅月溪给抱了起来,深深的搂进了怀来,炙热硬朗的胸膛有意无意的擦过她胸前,她透着一层粉红色的白皙肌肤,这一刻,给傅子玉的视觉带来了莫大的冲击。 几乎眸中带火,心头带着焦急的挑起了她的下颚。 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这个轮廓,这张脸,眼神沉然之中又蕴藏着令傅月溪都无法看懂的复杂情绪,俩人的目光忽然就这样凝结在空气当中,两秒,整整两秒,他侧首,她抬眸,双目对视,淬了火的暗芒自俩人的视线中消陨。 但这却不是结束,而是真正的开始—— 略略低下头,他侧着那深邃的轮廓,望着她已然有些红肿的唇瓣,深深的贴了上去,这一次,比起第一次的时候更温柔几分,但却更心急了几分,被她一句调笑的话语给撩拨的六神无主的小傅少哼哼唧唧的辗转厮磨着。 分明今晚凌晨,也就是一个小时以前,她跟他之间还仅限于亲一亲小嘴儿,摸一摸小手儿的阶段,可是不过短短一夜之间,俩人的身份以及此刻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已经有了巨大而又微妙的转变。 在浴室里竟然也可以这么疯狂,对于男女之事心思保守的傅月溪,根本就没有想过,第一次给了右手的傅少,竟然懂得这么多花样?这算不算是他的天赋呢? “为了你刻意去找了几个岛国动作片学习了一下,虽然我也是初次体验,不过跟你在一起的感觉非常美好,你放心,以后我会经常在岛国动作片里寻找最新姿势的,带你一同领略各种……高(和谐)潮。” 侧过头亲了她脸颊一口,傅子玉就像是她心底的蛔虫,连她片刻的惊愕都能够察觉得到,甚至猜的精准,可是这回答却是略无赖,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傅子玉,突然发现他在床上的不同之处,傅月溪也有一种一层层扒开他的欣喜。 男人温软的唇瓣略带凉意,可是却是极其的灵活,逗弄着她舌尖儿的同时,也根本没有想要放过她那敏感的身躯。 过瘾,爽? 个中滋味儿她与他一同品尝。 当极致的快感吸附着她,带领她抛向云端的那一瞬,她雾霭沉沉,透着波光的潋滟水眸里头,有了一抹真正的释放。 体力透尽,浑身软绵。 他修长有力的双手在她周身来回无数次的擦拭之后,这才将裹好了浴巾的她抱了起来,昏昏欲睡的傅月溪实际上到现在,脑袋都还是混沌的,有些担忧的瞥了一眼已经睁不开眼的她,傅子玉真害怕明天她睡醒了就不认账了。 轻轻的把她放在床榻上,傅子玉眸色中有着难得的柔软宠溺,白炽灯投射在她的脸上,给她蒙上了一层浮浮淡光,看着因为他毫无节制而沉沉睡去的傅月溪,傅子玉的心口,满满的,满满的全都是说不出口的动容。 这一秒,他有了这二十多年以来前所未有过的浓郁满足感。 为她盖好被子,坐在床头看着她许久,傅子玉清隽俊美的轮廓沉静在灯光下,那双狭长上挑的狐眸里头此刻尽是细碎的光影,凝视着她的目光倾尽了所有的温柔。 温柔乡英雄冢自古就是流传。 抚了抚她光滑细腻的脸颊,傅子玉站起了身,抿唇侧目再看了沉睡中的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今儿个她在郊区发生的危险事情,自然是不可能告诉傅老爹的,可是就算他不告诉傅老爹,也不代表身在军中,占据着一定高位的傅老爹会任由他们这样蒙在鼓里。 想都不用想傅子玉便已经知道傅老爹此刻一定着手开始调查关于今日溪溪遭遇绑架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了。 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傅子玉的眉宇中暗藏着一道锋芒,修长的双腿行走于这漆黑的楼梯上,竟是奇迹般的和谐,没有灯光的大厅内,他的脚步声轻微传来,均匀到令人难以分辨步伐的地步。 几分钟后,他出现在停车场,发动了车子的引擎,没有再犹豫,直接奔向军区大院找傅老爹去了。 而已经沉沉睡去的傅月溪根本不会想到,在经历了那么几场大战之后的傅子玉竟然还会有那么多精力去处理其他的事情。如果被她知道了这男女之间的差距,恐怕她是要被狠狠震惊一餐的。 分明那个在c上就弱爆了的人是她,这会儿战斗结束,她依旧还是弱爆。 == 漆黑的夜色笼罩天地之间,也一并带着黑压压的巨大力量笼罩在众多心虚之人头顶上。 躲在床角落里,用被窝紧紧的包裹住自己,安琪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她的双目在暗黑的房间内睁得老大,唇瓣微微干涸,发白的额头上偶尔掉下几滴冷汗,从下午离开了郊区开始,到现在睡在床上,她都还没有收到关于那几个国外雇佣的黑人传过来的尸体照片。 凛冽的寒风肆意的刮着。 时不时吹打到窗前,划过一道暗流声,原本并不明显的细微风声,也因为她内心的极度紧张和惧怕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放大了的感官让她大从心眼里有了一丝害怕的感觉。 坐在床上,温暖厚实的被窝几乎把她整个人都裹住了,但是却裹不住她那略略发冷的心。 舔了舔唇瓣,她努力在黑暗之中搜寻一抹影子,额头处的汗水因为时间之长而细细密密了起来,瞳孔放大,她心跳也一并加速了起来,握在手心里跟汗水融合成一体的手机在这个时候竟然发起烫来。 “滴答滴答滴。” 短信息提示音响起来,她整个人几乎按捺不住心头的畏惧,尖叫着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高昂的声线刺激着沉睡中人们的耳膜,同时也让一侧隔壁睡着了的贺家父母俩人从沉沉浮浮的睡梦中醒来。 抛开了紧裹著身子的被窝,她的手机也被她丢的老远,缩在一侧的身子发着抖,双目中全都是铮然的惧怕,像是疯魔了一般双手捂着头,把脑袋垂了下来,整个人成了一个圆球似的的,蹲在地上。 冰冷的地面上,寒意从脚底钻入,一股刺心的冷意在她的脚心蔓延,不安的心也在这一刻,缓缓的变得更加躁动,本就因为害怕而有些想入非非的安琪这一次是真的有些怕了。 一个傅月溪,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瑞谦也喜欢她?就连傅子玉这样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竟然也喜欢她?别说傅子玉了,就连美国的萧纵最年轻的钻石黄金单身汉,竟然也会看上她? 为什么这些都不是她安琪的呢?她安琪也并不贪心,她只是想要一个贺瑞谦而已,有那么难吗? 想到这里她就直觉心痛,原本的惧怕与嫉恨交融在一起,她双手往头发里头插去,狠狠的揪住了自己散乱的长发,试图让疼痛来提醒自己清醒一点,但是却不曾想如此一来,效果非但全无,反而还让她更加害怕了。 “安琪,你发什么疯,大半夜的不睡觉,尖叫什么鬼东西?”贺夫人是个有起床气的娇贵富太太,虽说他们贺家的势力不如沈家,但是安琪现在既然嫁入了贺家,那就得服得她贺家的规矩。 蓦然间闯入的俩人闪进了黑暗中蜷缩之人的视线中,她瞳孔骤然间紧缩,漆黑的房间因为咔嚓一声之后,而灯光明亮起来,微微刺目的光线照射在她的身上,让她更加不敢抬起头来。 现在她这个样子,是显然不敢见到公公和婆婆的。 而贺夫人以及贺父更是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 他们如何也想不到出生在沈家的大家闺秀安琪竟然会有如此癫狂的一面,眼前这个蹲坐在地上头发混乱,整个人脏兮兮的,连脸庞都看不见一丁点儿的女人真的是他们贺家的儿媳妇儿吗? 贺夫人的目光中有着不可置信,颤抖着手指着安琪,就想要大骂她,可是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骂起。 气的站在原地直颤抖。 贺父威严的目光中带着时光的沉淀,了解安琪这种大家闺秀的心境的他,自然可以想象到眼前这癫狂的一幕是源自于什么,只是,安琪性格要强,并且无论是什么东西都喜欢跟人计较与争夺,这样的性子在华夏又怎么可能吃得开呢? 其实从知道傅月溪真实身份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安琪这个儿媳妇儿,迟早是要被嫉妒和仇恨吞噬淹没的,因为她是一个记恨在心的人,对于傅月溪,安琪一定不会罢手。 但那时候贺父也不过是揣测罢了,他压根儿就没有想到瑞谦会因为知道了傅月溪现在如今的身份和能力就离家出走,更加没有想到儿媳妇儿会因为承受不了贺氏此刻对她的冷淡而发疯。 “老公,怎么办啊,她是不是疯掉了啊?”贺夫人的话一吼完,低低坐在地面上发着抖的女人竟然蓦地止住了抖动的身子,慢慢的慢慢的抬起了头,披头散发的长发挡住了她整张脸,此刻她就像是一个黑夜游侠,在贞子与真人两者中间,贺夫人好歹也是个女人,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不怕? “先别吵了,先把事情问清楚了再说吧。” 近段时间因为贺氏股份大幅度下滑而身心疲倦的贺父就算是在对着妻子的时候,都拿不出好看的脸色来了,因为一个傅月溪的出现,他们贺家简直就是多灾多难,儿子离家出走不说,就连公司也开始急剧下滑。 如果再按照如今当下贺氏的情况来看的话,不出半年的时间,这贺氏在京都就会再无任何一丝地位,他们来到京都三年,不知道打通了多少关系,用了多少人情以及金钱,才买来了如今三年的迅速崛起,眼看就要如日中天的贺氏,却在傅月溪的真实身份被爆料出来以后,迅速下滑,大有一股立马就要崩盘的架势。 心烦意乱的贺父皱着眉头扫了一眼地面上依旧蹲坐着但却终于抬起头的安琪。 “你i先说,这大半夜尖叫什么?睡不着还是怎么了?有必要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么?不管怎么样,还请你记住,就算我们贺氏只剩下一毛钱,你安琪也都是瑞谦的媳妇儿,是我们贺氏的儿媳妇儿,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我们贺氏的面子,所以你这个样子,真的适合当我们瑞谦的妻子?” 语气不是很好,但是贺父的话却说的实在有理,尤其是他最后那句无论贺氏怎么样她安琪都是瑞谦的媳妇儿,这话直接说到了安琪的心坎里。 抬起焦虑的脸庞,安琪急急的看着贺父,以眼神儿对视着他那双严肃又威严的眼睛,迎上他审视的目光之间,安琪也在i悄然的打量着贺父的眼神,揣测着贺父心底的想法。 心头的恐惧瞬间消灭,她缓缓站了起来,被冷意给刺激到一定程度的脚底此刻已经僵硬了起来,可是却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的心才真正的清醒了几分。 “爸,我睡不着,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我想知道瑞谦在哪里,你们有没有联系到他?我很想他,你们说的对,就算贺氏只有一毛钱,我安琪也是你们贺氏的儿媳妇儿,所以爸,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找我开口,人多力量大,我安琪虽然不能代表沈家说话但是我妈妈那边我却可以搞定。” 甩了甩松松垮垮乱的跟草棚似的头发,安琪形象瞬间全无,可是这一刻她站起来所说的这些话,却让贺父有了极大的动容,为此,他还特意侧目瞥了她几眼,努力想要从她那沮丧却又受到了阳光的脸色上看出点什么来。 “开口我是一定会的,毕竟你以后就是我们贺氏未来的贺夫人。至于瑞谦在哪里,如果我能够联系得到他的话,还用得着在这里看着你吗?”贺父点了点头叹息一声接下了安琪给他的台阶,但是随即又是脸色一肃说起了贺瑞谦的事情。 贺母看着丈夫对安琪的态度,眼神儿不动声色的眨了眨,心底迅速将丈夫的心思给捋了清楚,竟是短短几秒钟冷面变笑脸,这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安琪啊,你一天到晚在家里也不是回事儿,我们都知道你担心瑞谦,我们也担心他啊,我们也在找他,可是这个孩子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么?他从小到大,只要是不想让别人找到他,那么就一定没有人可以找到他。” 说话间,贺母的眼底有着几分疲倦,如若不是当初她错把金钻当石头,也就不会有如今现下这么多烦心事儿了。 真真儿是可谓的娶得一女,少奋斗半辈子。 傅月溪的身价此刻在京都之中飙升速度之快,名气更是大到了天南地北,如果当初不是自己瞎了眼,非要把她赶走,那么现在傅月溪的所有一切也都是贺家的了。 区区一点点小金融风波又算得了什么呢? 对于傅月溪来说,还不是屈指一弹,拨点小款支援一下的事儿么? 悔恨也来不及了,可是后悔,却是无止境的,每当发生任何事情,贺美英就会忍不住的拿安琪跟傅月溪做比较,那种出自于内心不由自主的行为也根本不是她自己可以控制的。 “妈,爸,我今天人很不舒服,而且我好像在梦里见到瑞谦了,可是瑞谦却好像离我们远去了,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我才会整个人都崩溃了,我好害怕瑞谦会出事,不管怎么样,爸妈,明天开始我就出国去找瑞谦,家里就靠你们照应了。” 说着这话,安琪垂下头,让散乱的发丝挡住她半边的脸庞,故意遮住了她嘴角处露出的一抹不屑笑意,要不是为了贺瑞谦,她安琪用得着在这里受这两个老不死的气么? 没有察觉到她身上阴森的怨气,贺父和贺母十分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不错,琪琪,妈还是没有看错你,你要出国去找瑞谦我也巴不得,我们贺氏现在出事儿了,就是需要瑞谦的时候,如果可以的话,琪琪你能不能跟你妈妈商量一下从沈家的家族企业中先给我们周转一笔资金过来?” 这话是贺父说的。 贺母自是不懂他话语中的意思,但是安琪却是从最后一句话里听出了少许皮毛。 抬起眼她佯装惊讶的望向贺父,没有紧蹙:“什么,贺氏出了什么事情?” 贺父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关于贺氏如今就要亏空的事实,他是决计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就连亲家沈家也不会说,他还在等,等一个时机。 想当初他们贺家来到京都的时候,不过是个没有排名的家族,三年的时间,既然能遇到贵人相助,让他们贺家迅速崛起,那么这一次的风波,他也相信那个贵人终究还是会出手相助的。 贺家不是没有前途的。 相信那位高高在上的神秘人物,一定会为他周转一大笔资金出来,而后他在好好处理一下贺氏当下的风波,随即便可以东山再起。 想事情跟做梦似的贺父,压根儿就没有想过,那个神秘人既然有能力让他崛起,那么就一样可以挥一挥手,让他倒闭,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在商场中永远没有盟友一说,既然涉及商界,就永远与利益二字离不开。 == 安顿好了贺家的父母,安琪连夜收拾了自己一餐,把自己女疯子似的形象给梳洗了一番,没有收到傅月溪的尸体照片,那么她只有自己亲自走一趟了。 此刻心底还抱着一份侥幸的安琪,独自搭坐的士来到了郊区。 空旷寂静被吞噬在黑暗之中,沉默到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的地域,可是安琪却还是来了,绕着周边的泥石路走了半个小时后,可算是抵达了这个平房所在的位置。 没有让的士离开,安琪也不敢下车,就着的士前车灯的亮度双目迅速扫过这个安静到没有一丝人气的平房,可是当灯光照入里头,一滩鲜血出现在她的眼前的那一刻,她的呼吸还是不可避免的一窒,随即她便紧张的看了一眼前方的司机。 当发现司机的目光根本就没有与她的视线一并往平房内看去的时候,她悬着的心也算是掉下来一般,那口气也缓缓的吐了出来,这一滩鲜血,她想,大约是傅月溪的吧? 只是为什么人死了却没有发照片过来呢? 纠结于这个问题的安琪就这样坐在车厢中沉默了五分钟,脑海里纠结着的竟然只是为什么没有傅月溪尸体的照片而已,这么简单的问题,窗外的冷意太盛,吹到车窗上令的士的窗户全部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迷雾。 视线变得模糊,安琪想这个问题也快想得脑袋打结了。 “回去吧。”索性不想了的安琪掏出手机给郑毅发了个信息过去。 很快那头的郑毅便利落的回了个短信。 看着手机上显示着的郑毅回复的短信,安琪的手颤抖了起来,几乎要拿不稳手机,她问郑毅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有没有听说傅月溪失踪的消息,结果郑毅的答案却是,失踪?她不是好好的待在傅子玉的金屋里么? 傅子玉的金屋里? 她没死? 她竟然没死? 不安、不甘,不爽、不愿、不敢、种种之类的情绪全数涌了上来。 坐在后车厢内,连心脏都颤抖起来的安琪已经再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一刻,她浑身上下充斥着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她也解释不了,但是唯有一点,她很清楚,害怕,是的,她在害怕。 傅子玉威名在外,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外界已经把他美化了太多太多。 长得好看的男人,并不是手段也很好看的。 就像傅子玉这个男人,外头说他只手遮天,在军政商三界游刃有余自然是没有错,但他性格温柔,面如冠玉?狗屁!她虽然不认识傅子玉,也从未跟他交谈过,但是生在沈家的安琪好歹也算是半个上层社会中的佼佼者了。 傅子玉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她也曾经听过不少不同于众人美化他之后的说法。 但她永远都记得,曾经母亲亲口告诉她的,在京都这个巨大而又浮华的大区域,惹怒谁都可以有机会翻身,但惟独有一个人,是她不能惹的,也一样是京都真正上层谁都不愿意招惹的。 那时候的她几乎还没听过傅子玉这个名字,但却也是那一刻,在她满怀忌惮与慎重点头的那一刻,她听见母亲语气严肃眸色认真的对着她说出了“傅子玉”三个字。 手心发冷。 抓紧了包包的手指也开始打结,安琪脑袋里几乎是嗡的一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爆炸了,然后在她的脑袋里乱飞,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就直接把她整个思想和意识给轰炸了。 “快,送我去机场。” 突然之间大叫了起来的安琪瞳孔又一次的睁大,紧缩的瞳仁中有着深深的惧意,她一只手伸出去紧紧的捏住了这司机的肩头,另一只手塞进了包包里,一秒后她掏出了一叠钱,丢给了前面座位上的司机,“快,现在就送我去z省,我去那边先,直接过去。” 一心以为绕着路走会更加安全的安琪在这一刻几乎有种豁出去的畅快,手里的金钱再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她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清冷的街灯下,京都的街头空旷无一人,的士越过一道道巷子往z省的方向开去,司机接过她手里的一叠钞票,目不斜视的开着车,灯光透过空白的地方直直射向马路上,一路冷清再无他人。 看到这一幕,安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如若是白天,她估计就再没有离开的机会了吧? 想到这里,她那双因为哭过而有些浮肿的眼睛又眯了起来,只要离开了华夏傅子玉就不能把她怎么样,等着一次的事情风波过去了,她再回来也不迟,这一去,可能会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于三十年……但为了活命,那又算什么呢? 再说,她不是还可以去找瑞谦么? 想到这里,陡然就觉得自己很幸福的安琪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抹微笑。 这一笑,透过车厢内昏暗的光线出现在驾驶位上的后视镜中,司机瞥了一眼镜子里笑的虚幻满足的安琪,眼神里头有着几分嘲弄,看她的眼神也自动多了一种看待发作了的精神病患者的同情。 夜中京都,军区大院内,傅宾鸿年迈但却依旧浑厚威严的声音中透露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怒气,因为夜色太深而故意压低了的怒吼声中有着他太多太多来不及发泄的火气。 傅子玉沉稳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淡定自如的看着正暴躁如雷的傅宾鸿,狭眸半眯着却是浮动着几分散漫的不羁,傅老爹这会儿就光是知道女儿的遭遇便已经如此的怒不可遏了…… 他要是知道昨天溪溪不但遭遇了一场‘惊喜’绑架,还遭遇了被骗身的重大‘案件’岂不是要卡着枪壳儿把他们都给爆了? 饶有兴味儿的盯着傅老爹,傅子玉的眸色里深深的凝聚着几分晦暗不明的莫测之色,其实他还真想知道傅老爹在得知他把溪溪拐上床以后的神色,不过为了坚定溪溪的权益,他还是决定等她点头,再将此事爆料出来。 看着一身稳如泰山,且不动声色坐在原地,依旧浑身矜贵沉着的傅子玉,傅老爹蓦然间转过身一脸怒容的盯着他:“子玉,你什么意思,溪溪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倒好,竟然一点不为她担心着急,反而老神自在?” 颤抖着声音大吼,傅老爹气的双眼发红,这就是那个说要让他女儿做傅太太的男人? 这就是那个出现在投标场上一句话带过但却震慑了在场所有京都权贵,一言九鼎,要让傅月溪坐上他傅子玉傅太太之位的男人? 操蛋! 根本就是胡闹!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以后也不要在什么公众场合说要让溪溪做你傅太太这样的话了!败坏的是她的名声,你当然没有什么损失——还有,今天谢谢你告诉我老头子女儿遇险的事儿,不过看在我养育了你二十多年的份上,这感谢礼就算了吧……” 这…… 这傅老爹…… 084 手感超好、越来越大(精彩) 最强军妻,084 手感超好、越来越大(精彩) 顿时间被女儿遭遇绑架的怒火给吞噬的傅老爹就像是一直无头苍蝇在火把上团团的转悠着,眼底全都是冷嗤的锋芒,在京都这偌大的天子脚下王者之都竟然也有人敢绑架他傅宾鸿的女儿? 操! 看来有些人是真的不想活了。舒悫鹉琻 以前就知道女儿那一代的孩子们都喜欢比较争夺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但是身为老一辈的保守人员,傅老爹自然是不可能会对这种事情在乎咯,但是以前是事不关己己不关心,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人家都已经站在他傅家的头上撒尿来了,他能不怒么? 双手叉腰,威严的面庞上明显充斥着阴沉的傅宾鸿大步在大厅内走来走去,踱着步的时候眼底的神色也是越来越冷凝,坐在沙发上的傅子玉在听完傅老爹那略带讥讽的赶人话语之后,竟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非但没有露出难看的神色,更是没有一点儿难堪的自觉。 恍若春风般云淡清风的傅子玉依旧坐在沙发上,更甚至他那微抿的薄唇还忍不住的勾起了一抹淡笑,细长的狭眸微微上挑,傅子玉心头却只觉得父亲这一刻真的有种返老还童的感觉。 因为傅月溪身份的曝光,父亲似乎也因为女儿回来而变了许多。 曾经那个只有威严跟冷淡的父亲,在傅月溪的面前从来都不会露出那么敷衍的神色,原血缘之说是有的,血浓于水这种东西微妙的不可思议,是一般用言语无法形容的。 懒懒的往身后沙发的椅背上靠了过去,傅子半眯着狭眸看向傅老爹那挺拔但却年迈的身躯,缓缓开口: “绑架的事情到现在差不多也已经解决好了,这几个职业杀手不过是国外的雇佣军退伍,在我们华夏要处理起来也是比较简单的事情,只不过他们哪怕是处理完一批,也还有可能会出现第二批,这才是问题的根源所在之处。” 低沉的男声染上了严肃的味道,不再散漫的目光中有着一抹认真,覆着一层薄冰的漆黑眸子里肃杀之气尽数弥漫,他眼底的杀气令站在不远处的傅老爹脚步一顿。 目光如炬的审视着面前这个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傅老爹的心底不可谓不震撼。 傅子玉嘴角带笑,可那心内的寒凉却是比谁都要重上几分,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傅子玉从在他身旁懂事以来就一直保持着低调为人高调处事的作风,以至于外界之人皆以为他正如表面上展现出来的那般温润。 如果说要让傅老爹来形容一下傅子玉,那无非就是阴戾残暴。 不错,狠绝的男人。 “你亲自处理的?”有些迟疑的开口,他的眼在灯光下迎上了傅子玉那双清澈却并不见底的深沉黑瞳,时隔多年,身为一手把傅子玉带大的人,傅宾鸿在与之对视的那一刻,都有着深深的压力。 那股浑然天成的迫人气势,是傅子玉身上最为让人忌惮的一点之一。 “不错,当时我正好接到消息,就立刻赶了过去,当然,如果不是及时赶到,现在也不知道溪溪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职业杀手的手段父亲您也很清楚,所以我认为现在并不是追究那些杀手来自于什么组织的时候,而是要把这幕后买凶杀人的人给……” 伸出手,他做了一个打枪的姿势,幽冷的眸光闪烁着如刀的冷厉。 看到这一幕,傅老爹心底才幽幽的叹息一声,他本意是希望傅子玉的未来与傅月溪没有太大的牵扯,可是从眼下这种情况来看,却似乎是绝对不可能了,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有着别人所无法媲美超越的情感。 脑海里蓦然蹦出孙静的模样,或许她有办法让他们的交叉点为之平行吧。 罢了,年轻人之间的事情,也不是他该操心的,现在傅月溪还小,想这些事情也是给自己找烦恼,终身大事对于他家溪溪来说,的确是为时过早了。 “买凶之人是谁你查出来了,只是不好下手?”傅宾鸿迅速在脑海里换转了一圈儿,将疑虑与担忧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把注意力集中了过来,目前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傅月溪的安全。 “不是好不好下手的问题,证据没有,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她是商界之人。” 坐直了身子,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 窗外漆黑的夜色逐渐变得昏暗深沉,时间的流逝使得天空中的夜色也在不断的昼换,军区大院内傅家大厅的灯光却一直明亮无比,透着几分令人寻思的怪异。 沙发上傅子玉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让充满了烟草气息的味道缭绕在嗓子眼一圈儿之后这才吐纳了出来,袅袅烟圈在头顶上拂动散去,傅老爹走上前来在他对面的上座坐了下来。 脸上的怒色有了明显的好转,但是心底却是越发的冷沉了下来,他傅宾鸿的女儿不过才是回到傅家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就已经有人想要她的命了? 这一点却是他的忽视。 不可自拔的陷入了自责中,傅老爹对于这个亲自买凶,想要将他女儿推进死亡深渊的人有着无与伦比的恨意。 活到这个年纪,竟然还有人能让他记恨上,真是不容易。 “是贺家的新儿媳妇儿?”沉吟几分钟没有开口,傅老爹始终沉默,但却在一秒后才将心头所想说了出来。 话一落,傅老爹就对上了傅子玉蓦然抬起的眼,看见那透彻眼神的那一刻傅老爹就明白,不出意料的被他给猜到了。 ……沉默。 大厅内一瞬陷入了沉默当中。 ‘啪’的一声,彻底的打破了这个沉默的大厅此刻凝重的气氛,只是这一声透着狠戾与杀气的拍桌声却是令大厅中的凝重不减反增,傅老爹的脸色几乎是一瞬间整个阴沉了下来,眼底划过一道阴鸷,沈家,沈家,竟然也敢动到他傅家的头上? 真是不知道自己家族在京都吃几碗饭了? “这个人就交给我吧,溪溪现在是在你那里吧?”收起身上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浑厚气势,傅老爹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把内心那股阴鸷柔化,想到女儿的安危,他立刻精神紧张起来。 “嗯,昨日我到场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过去,不过之前她醒过一次……然后……又睡着了。” 轻咳一声,傅子玉微垂下俊脸,单手放在额头上轻挡住他几乎掩饰不了的得意与喜悦,尽可能的用淡淡的语气说话,傅家大厅内的气氛始终如同最初时候一般沉冷,但因为傅子玉现在的交代,傅宾鸿身上的怒气已经收敛了许多。 就连之前对他的不满也全数吞了回去。 说来说去,还是要感激傅子玉的。 如若不是因为有他,那么今天傅月溪能不能依旧有机会醒来,还是个问题。 “好吧,总之今天还是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她恐怕根本就不会……”双手交握傅宾鸿眼神中增添了一抹亲近,侧目看向傅子玉心头却是满满的欣慰和不言谢的感激。 听见长辈如此欲言又止的话语,傅子玉心底腹黑一笑,可是脸上却是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 好吧,总之今天还是多亏了他,如果不是他,傅月溪恐怕根本就不会感受到男女之事的欢愉! 好吧,总之今天还是多亏了他,如果不是他,傅月溪恐怕根本就不会知道在床上的姿势是多么的*炸天……。 心底虽然自动过滤了这么两句话,但明面上的他却并不敢将这些话挑明了说,只能是点头一脸尊重的对着傅老爹表示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俩人之间的交谈几乎是到了这个时候才收尾,细细再次交代了一下关于以后傅月溪安危多担待傅子玉的话题之后,终结了今晚的谈话,没有任何多余想法的傅宾鸿自然是充满欣慰的目送着傅子玉离开。 而心怀激动与兴奋的傅子玉当然是春风得意的开着车离开了这傅家。 今儿个傅子玉真是不得不开心,一举两得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以至于从来心思都平淡的他也难得的没有收敛起内心真性情的喜悦,一路上开着车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想到床上正睡得香甜的可人儿,他真真儿的是得用四个字儿来形容! 归心似箭—— 安琪买凶杀人这件事情已经彻底的查清楚之后,傅子玉倒是不需要对她有任何的忌惮,但对她的观察以及跟踪却是在所难免。 所以当带着京都标签的的士进入了z省的那一刻,傅子玉副驾驶位上的电话也一同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屏幕上来自于军方的号码,他按下接听键带起了蓝牙耳机。 “说。”沉稳淡然一个字儿却有着如同泰山般的力量。 让那头刚刚跟踪到最新消息的兵蛋子手下也不由自主的将兴奋的情绪收起,平稳开口:“参谋长,跟踪到了那位安琪小姐的行踪,昨夜她从贺家离开之后果然直接去了傅小姐的绑架案事发现场,而后又迅速乘坐一辆挂着京都拍照的的士进入了z省。” 军方报告消息的时候,唯一一点坏处就在于,太过于一板一眼。 说出来的话就跟绕口令似的。 心下有数了的傅子玉薄唇微掀,晒然一笑,嗯了一声之后直接挂断了这通电话。 加重了踩油门的力道,车子立即加速,疾驰而去的咖啡色越野车在黑暗中狂飙,清冷却又透着寂静的京都街头,车身所过之处皆闪过一道厉风,与空气接触的那一刻,却又很自然的跟外边儿的二氧化碳融为一体,夹杂着这股厉风主人驾驭喜怒的本领般沉淀了下来。 一阵呼啸而过的车身越过一道道无人之区,直达他京都往西方向半山腰上的别墅。 == z省。 交完钱以后,安琪便让这辆的士直接回去了,再度回到这个曾经读过大学,有过青春欢笑的地点,她却一度陷入了深深的慌乱中,再也没有了当年那些谈笑自如的畅快与自由。 行走于黑暗的天际之下,街头的灯光昏黄却并不清晰,她看不太清楚远处十米以外的道路,也无法看见身后的无边黑沉。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以前哪怕是街头一群不良少年,她安琪也敢独自行走于这条古惑仔的地盘,但是如今,她害怕的却根本就不是那些不良少年,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鬼。 收紧了手里挽着的包包,她瞳孔紧缩,微眯着的眼里泄露着不易察觉的心虚和忐忑,脚步缓慢但是心头跳跃猛烈的安琪心底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空虚和害怕,或许是因为傅月溪那件事情,她总感觉身后有人在看着她。 脚步加快,她低着头极速行走在这条清冷的长街。 空气内的冷意刺骨,在暖和的衣服都无法阻挡这种由外到内的湿冷,渗进了肌肤,刺透了骨子的寒意侵蚀了她的感官,让她陷入了焦虑和慌张当中,耳边若有似无的擦过风声,夹杂着人的低语,她浑身一个颤抖,顿住脚步站在原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瞳孔睁大瞳仁却是猛缩,一秒两秒过去,她忽然双手捂住脑袋,大步狂奔起来。 一条长不见底的街道,一个陷入了疯狂幻觉中的女人,一场被十字路口摄像头收录了、让人看了莫名想笑的视频。 走出这个黑暗街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五点钟,没有想到来到z省就已经一个小时了,安琪在一家五星级的酒店下榻了下来,进入了房间中把门紧闭着的她心焦烦躁的同时,也开始了无止境的电话订票。 在得知傅月溪根本就没有失踪,甚至还好好的活着的那一刻,她就明白,她头顶上的天,要塌下来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且不说傅子玉会不会出手管这件事情,但凡是傅月溪,恐怕都不会放过她,毕竟她是那么狠绝的对那几个无情的杀手下达了糟蹋她的命令,想到这里安琪越发的不安起来,就连订票的时候,打着电话也是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停不下来。 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真实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有未来。 她的一切行踪其实早已经不知不觉的被傅子玉掌控其中,但是她却还不自知。 在五点半的时候订好了今日前往美国的机票,是白天上午十二点的,得到了一定的消息之后,安琪那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了下来,眼底闪过一道避讳,她坐在床头拿起了电话,又一次的开始了狂打电话模式。 “郑毅?我是安琪,我已经到达了外省,今天中午我就会出国,关于买凶的这件事情,还希望你们保守最原始合作的态度,既然这件事情是我一个人的名义做的,我就不会把你们扯进来,相同,现在我要离开华夏,也希望你们将这件计划藏着,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她的声音缓慢,如果仔细听去就可以发现那细微的颤抖。 拿着电话的手都是软的,这一刻安琪总算是相信了那些夸张的电视剧以及小说内,人们被某些事情吓到的时候的状态,原来人腿软手软什么的真的不过是心境的差别而已。 “呵!安小姐完全可以放心的出国,什么计划?我听不懂!还有,我们从来就不认识。”郑毅温润的声音暖和的从话筒中传了出来,带着他原有的姿态,安琪因为他的话而莫名的在脑海中浮现了他那张如春风温和的脸庞。 心头紧致一缩。 她明白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温和,但是撕下那层面具,里头是丑陋又恶心的狠毒。 “嗯。” 沉沉应声,她慢慢放下了电话。 闭上眼,她再睁开的时候,便已经将手中的手机关了机,复制好了电话号码在手机内,这张电话卡对于她来说也就显得毫无意义了,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明明平日里一天过去都像是一秒,可这会儿却好像过了几年。 这样的煎熬对她来说,无疑是恐惧的。 怀揣着一颗不安的心,她即便是逃亡在天南地北,也过不上一天安心的好日子。 “怎么说?” 暖意流动的办公室中,男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不算高大但还俊挺的身影站在窗前,俯视着窗外,眸色沉然,一脸的温和也在威严的语气之下逐渐变色。 “安琪的事情似乎并没有被泄露出来,但是对付傅月溪的那几个职业杀手已经身亡,且任务失败。” 那头私家侦探的声音传来,清晰而又格式化的语气当中不带任何私人情绪,就像是在播报一个无关紧要的新闻一样,僵硬可是却又国际化。 敛下眸子,挂断电话,郑毅站在窗前久久不动。 看来傅月溪的身后是必然会有傅子玉这么一座靠山了? 握着手机的手揣入裤袋里,他站在窗前的身影显得沉默又冷睿。 不知道要如何在傅月溪的手中扳回一句的郑毅此刻是真正的烦恼,本以为这一次的绑架虽谈不上要了她的命,但好歹也一定会在她的人生中留下不大不小的痕迹于畏惧,不过这显然是他想太多了。 叹息一声,郑毅的眉头紧锁。 真正要对付傅月溪显然不是个轻松的活儿,光凭他一己之力是绝不可能的,那么该找谁帮忙呢?这段时间一直消沉的郑毅一直都在默默的关注着傅月溪的一切动向,包括她认识了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情。 大事情自然是不需要他关注,毕竟华夏如今的媒体也都对她青睐有加。 在如今的京都格局来说,傅月溪的出现已经是商界上最大崛起的象征了,她的出现就是如今京都最大的新闻,所以关于她的大事儿几乎都会出现在杂志以及媒体上。 孙静? 陡然浮现脑海的这个名字既陌生又熟悉,转身往办公桌上看去,他查了查孙静这个名字,当看到她的家族势力时候,郑毅眼底那一抹温和也由眼前的出现的完美介绍而转换成为精光。 虽然从未跟这个女人接触过,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决定好了的郑毅并没有急着打电话过去确认,反倒是来到了电脑前,将自己准备白天处理的一些文件合同处理了去时间哗啦啦的一过,转瞬就天亮了。 只是冬季里的清晨却依旧蒙上了一层昏暗的灰色。 不易天明的冬天会让人有想要赖床的自主行为,空气冷冷冷,街头空空空。 并没有拖拉一点时间,早上八点钟准时出门的郑毅神清气爽的开着车离开了郑家大宅,自从他失去了郑氏以后,整个京都中的人都疯了似地开始讨论他与傅月溪。 当事人郑毅心底哪怕是不甘心,哪怕是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 唯有沉默。 坐在车内,也没有人可以看见他出现在街头的一幕,所以他可以肆意而又自然的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瞥了一眼远处的红灯以及遥遥长龙似的堵车,他脸上浮现不耐的神色。 微抿紧的唇瓣上划过几分锐利。 索性将引擎停了,他靠在椅背上拨出了这个陌生的号码。 孙家是京都中年代已久的大家族,姓孙的在京都中就算不是军政商三界的,那也都是有一定稳固地位的,相对于这样的身份来说,他们孙家比不上傅氏这历代以来皆是军阀的豪门家族,但却比起沈家这种后崛起的商界家族要来的犀利的多。 大都市内讲究的当然不只是家族名分一事儿。 更多的,实际上是后代在不断成长的同时,为家族中带来的名誉和荣耀。 比如孙静。 她如今是孙家唯一的一个孙女,没有孙子的孙家自然是暗中被不少家族笑过,也有人曾不屑的说这一个孙女而已,哪怕是再大的前途也不如有个传宗接代的孙子来的实际。 可是这些类似于嘲讽的笑谈最终都被孙静这个女人用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价值推翻。 不得不说,这个名字看起来普通到了毫无任何特点不错,可孙静这个人,却是一个真正可以堪比优秀男人的女人。 开着车游走于京都的条条街道,郑毅的脑海里缓缓的回忆着自己在查询孙静身份的同时所见到的一些关乎于京都人对孙家热议的话题和说法,当然这种八卦最大的好处就是捕风捉影。 或许并不一定全是真的,但却是有可能的。 模凌两可的八卦同样可以带给他强大的信息,了解到了孙静这些事情的郑毅心下便已然明白,此刻他要去见的人,是京都中女人的佼佼者,说是巾帼也不为过。 车子顺着他导航仪上的道路开进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巷子里,穿越过这个巷子以后,左拐五百米,就是孙家大宅所在的位置了,孙静身为孙女到现在都没有搬出去住,而且从小跟着爷爷一起住习惯了,也就不爱穿梭在楼层众多小区排排的公众区域。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来,不过一会儿里头走来一个年约五十岁的男人,佝偻着身子望了一眼门外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嘴角一扯露出一抹笑意:“您好,请问找谁?” 郑毅淡淡一笑自报家门的同时,也将找孙静谈事情,想要见一面的要求说了出来。 这边儿他们在交谈,里头坐在房间内正准备处理手头一些军务的孙静却是眼角泛着精光,郑毅?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男人不就是当日那场全京都商界都瞩目的赌约中,惨败给傅月溪的那个傅氏旁系?哦不,他现在不是傅氏的旁系了,连边儿都沾不上了。 “周伯。让他进来见我。”淡淡的对着一侧放着的静态耳麦开口,孙静的眼底有着浓烈的兴味儿,对于这个男人突然间的上门求见,以及他开门见山的说话方式,她还是比较欣赏的。 或许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心知肚明郑毅对傅氏的那些小鸡肚肠,孙静就是拿捏准了这一点,才会开门放他进来。 敛下眼,把心头闪现的心思全部放下,她认真看着手中此刻出现的军中的一些机务要领,眼神也因为开始工作而变得认真又专注,身高一米七,长相中上等的孙静如果脱下一身英气的军装,那肯定会是整个京都无数权贵梦中的情人。 可惜的是她太过于强势,以至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肃然之气里头没有任何女人该有的娇媚。 加上她为人严实,喜好严格的生活标准,估计京都中这些个上层社会的花花公子们是必然无法忍受她如此老妈子的一面的。 “孙小姐?”站在门前,郑毅望向那个认真的背影,眼中光晕浮沉,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从查询中得知的孙静与想象中的并无太大的出入,唯一令他惊诧的是孙静不但是个女强人,还是个美丽的女强人。 侧首看来,她唇角扬起:“进来。” 一眼就转过头继续工作,没有敷衍的态度也没有不待见的意思,有的只是随意和豪迈的爽利,郑毅不得不打从心眼里佩服这个女人,在军中严格恪守的孙静竟然还如此会交际懂手腕? 这种女人谈恋爱不好,可是居家持家却是好手。 “郑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都还在工作,你过来我竟是连放下的时间都没有,你就别见怪,坐,随意点,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们都是京都门面上的人,虽说没打过交道,但都知道彼此,还希望郑先生不要有任何拘束。” 一句话,她说的圆滑无比,让原本还心存一丝忌惮的郑毅也彻底的放松了心情。 在她身旁找了个空凳子坐下,郑毅侧着肩头靠在椅背上,目光凝视她处理公务的侧脸,心底微微一动,薄唇一张就把他来这里找她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哦?你的意思是想要我帮助你对付傅月溪?可我跟她没有仇,也不至于对她做出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我是一名军人,最讲究的就是不得知法犯法,如果要合作,我能做的唯一就是稳住傅子玉,而且这一点我还不能保证,因为他虽是我想要的男人,但我未必入了他的眼。” 交谈的过程中,郑毅丝毫没有想要掩饰自己来意的目的,直接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他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要拉傅月溪下台,或者是别的,总之只要是她受挫,他就乐意。 而孙静却坚持自己的立场,她要的只是傅子玉的目光和心而已。 傅月溪对她来说是敌人,但也只是仅限于情敌罢了。 “呵呵,孙小姐真会说笑,在我看来孙小姐根本就不比傅月溪差,甚至还有过人的吸引力,傅子玉也是混迹在世界各大场合的男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孙小姐对于他来说会是怎样的收获呢?你一定可以的孙小姐。” ……因为用心策划,郑毅竭尽所能的对着孙静开口,这俩人本就对傅月溪皆为不屑,这会儿把话全部说开了以后,大有一股同仇敌忾的味道,竟是不知不觉的从谈话到聊天…… == 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的傅月溪脸庞上浮现了一抹乳晕色,白瓷般的脸蛋儿在黑暗中呈现出一股绯人。 闭着的双眼看不见平日里那双漆黑冷静清澈的美眸,但却可以看见另一面安静却又舒服的傅月溪,房间内暖气足够,傅子玉一踏入房内第一眼目光就是望向床榻。 打开一盏小灯,脱下外套,傅子玉高大挺拔的身躯就往床边走去,在如此室内,他身上清冷的温度被这空调的暖意驱散,不可忽视的巨大压力因为他的进入而沉入屋内,窗外的天边已经逐渐浮现了一抹朝阳,只是紧闭着的窗帘将它挡在外头。 靠近了她,男人狭眸里头深浓而又隐忍的情感也不再需要掩饰,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带着他独有的沉寂冷漠,只是瞳孔周边的晕圈内色泽润和的暖意将那股冷漠的黑瞳包围,一眼看去,对上这么一双无比看透人心的狭眸,恐怕是人都会忍不住震颤吧? 他的眼睛本来就是他五官中最为出彩的地方。 很多时候别人几乎无法看清楚他的长相,但却可以从他高大伟岸的身影以及那双覆上了薄冰的狭眸内看出此人的强势以及手腕,对于傅子玉,人们向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会是商界谈之色变,军界闻风丧胆。 沉默寡言的男人最具有吸引力,但是权柄在握,并且只手遮天的腹黑男人,却是更加的令人侧目。 外套搭在衣架上,他坐在床头,微酸的狭眸中闪过一道疲倦,但很快就被眸底的柔色掩去,行动不算多么小心翼翼,可是呼吸却变得小心起来的傅子玉锋利的薄唇上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无论是在商界多么呼风唤雨,抑或者是在军界多么翻手云覆手雨,可是,都不如眼前的女人一个眼神来的令他心动。 抬起左腕,拉起衬衫,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想要继续躺在床上与她温软缠绵的傅子玉自然是不可能会舍弃温软在怀,独自一人去书房面对那清冷无比的办公桌,但是因为手头上关于安琪机票的信息以及她的所有资料都已经出来了,所以他宁可率先着手处理这关乎着傅月溪性命与安危的事情,也不愿意纵容一己私欲,与她再次*快活。 微微一笑,倾身凑近了她在她微抿的嘴角处偷了个香吻儿,原本这样就够了的傅子玉却忽然闻到了她身上传来了淡淡清爽的沐浴乳芬芳,嗅觉带给他的刺激,并不仅仅是在鼻子而已。 因为是他昨夜在极致欢快过后为她擦拭涂抹的,所以这一刻放在被子两侧的手指也不由自主的随着脑海里的画面和记忆微微一曲,眼神儿煽动着邪肆,他凉薄的唇瓣上微微一弯,一抹令人一眼看去就懂得的邪恶出现在他那张仿佛上古雕塑的深邃轮廓上。 没有一丝抗拒的*,也给不起抗拒,这样子的他简直如同撒旦下凡,长大的羽翼完全不需要去勾揽任何人,自然会有心动的人投怀送抱,现实也的确是这样,优雅、清冷、矜贵的傅子玉本就是京都名媛心目中梦想的丈夫。 傅子玉的妻子,傅太太,傅家的女主人,这无论是哪一个词儿,听起来都挺俗气的,但是却有着万千少女想要得到这称称谓,更甚至有些疯狂的几乎都无所不用其极。 谁让傅子玉这三个字儿在京都是鼎鼎大名呢? 谁让傅子玉这三个字儿在京都就代表了权势呢? 谁让傅子玉是个年轻英俊且又性子温柔凉薄,淡漠到深不可测的神秘人物呢? 尤其是此刻微暗的灯色下,他俊美的五官如同浮雕般沉静在这昏黄的室内,那双狭眸迷人的不像话,内里蕴藏着的温存之色浅浅闪动,如同耀眼的星辰召唤者任何一个与之对视的人。 心动。 俩字,足以概括此刻的他。 可以让任何人心动,可以令无数人疯狂—— 睡梦中的傅月溪因为昨儿个的一夜放纵虚脱入梦,但酸痛的如同被拆卸了又装上的骨头架里头涨涨难耐的涩意却还是不断的在刺激着梦里的她,平躺在床上的她总是会因为保持着这个姿势长久的酸意而不由自主翻身。 傅子玉的身上还有这外头零下摄氏度的冰寒冷意,这会儿往床头一坐下,那股寒气就如同要拼了命的挥发一般往近在咫尺的傅月溪脸蛋儿上袭去,莫名的冷,浑身的酸。 就像是被车子压碾过一样的痛苦。 微动的睫毛缓缓闪动,迷迷糊糊的松了松紧闭着的睡眼,她只看见一个模糊的高大背影背对着她走了出去,似乎刚才来过一般,鼻息中除了一股清爽的冷意以外还有男人身上独有的清亮薄荷味。 心底有些了然的同时,又闭上了眼就要沉沉睡去的傅月溪却是转了个身。 里头仅着一条吊带玫瑰紫色薄裙的她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此刻外头的温度、以及他们昨日太过于疯狂而随意套上的薄裙到底有多么暴露,大腿狠狠的往侧边一放,身子半侧着扭了过来,半裸在空气中的白皙丰满柔软却是在昏黄的光线内散发着莫名惑人的暧昧与色(和谐)情。 出去倒了杯水,端进来的傅子玉抬首就对上了如此一幕。 这样的场景,昏黄的光晕,暧昧的气氛下,无疑只能用几个字儿来形容这一瞬间—— 香艳、逼人。 有一瞬窒息的傅子玉都忍不住动了动喉结,狭长迫人的凤眸里头淬了火似的燃烧着,黑色的瞳仁,俊美无俦的眉宇以及那深邃到使人迷醉的轮廓,他就那样站在门前,而这一幕,却是直接映入了他的心内。 身随心动。 心头处狂烈跃动的心跳在呼唤,顺应着他的胸膛绕了一圈儿的*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下腹处的阻挡,落在了那股即将升起却被他紧紧扼住的邪火儿中,踏前一步,他把水杯放在了桌上,走上前去迅速将她翻了过来,把被子顺溜儿的拉下,转身就要走。 可就在这时候她软绵无力的手腕却是耷拉在他的双腿之间。 身躯一僵,他沉吟片刻,再抬眼往她那儿看去的时候,阴戾逼人的狭眸里头却是透着几分纨绔,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空气一瞬变得又暧昧又炽热,嘴角轻扯,他想,既然如此想要,那就顺应其心吧…… 行云流水的卸下了身上的所有衣服,傅子玉*着上身行云流水的躺了上去,而后长臂一捞便把她娇软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身子给揽进了怀里。 灯光暗淡,看着她依旧沉睡的眉眼,他不动声色的出手,自由的往她腰间滑去,手感超好。 然而! 还没等他摸到那三个点儿的地带,女人独有的敏感就使得睡梦中的傅月溪惺忪的睁开了眼。 这下好了—— 原本只是*燃烧的傅子玉本打算吃吃软豆腐过把瘾就算了的,可当女人微微睁开半睡半醒的雾霭美眸看过来的那一刻,下腹处的邪火瞬间暴涨,连带着帐篷也越——来——越——大。 --- 085 我想你了,你呢? 最强军妻,085 我想你了,你呢? 男人清冷中透着几丝邪肆的狭眸里晃动着*的色彩,在这昏暗淡系灯光下竟是比起钻石更加耀眼夺目。舒悫鹉琻 一双锋利凉薄的唇瓣却是微微一动,收拢了双臂,将女人抱得更紧,贴近自己,傅子玉垂下眼看着她睁开但却并不清醒的水眸,温柔一笑。 “把你吵醒了么?”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度将她拖进*深渊的傅子玉叹息一声,望着近在咫尺放大无数的这张脸,他感慨颇多。 这是一张属于他年少时候的心尖儿上的心肝宝贝的脸蛋儿。 没有想到几年的时光过去的竟是如此之快,快到他现在只要看见自己身侧躺着的傅月溪,就会有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愉快,毕竟人生在世,唯有两种东西最难得,一个是自由自在的过自己想要去过的生活,另一个则是这一生能够与自己也喜欢的人在一起走进婚姻的坟墓。 这两样,能够得其一,便是不易。 深吸了一口气,傅月溪懒懒的摇了摇头,随即在灯光下迷迷糊糊的看了傅子玉一眼没有说话,直接凑近了他往他身上靠了过去,男人搂着女人腰身的手臂再度收紧,让她把脑袋枕在自个儿的肩头睡着。 舒服的睡姿令傅月溪大大的感叹一声,细弱的女声从她嗓子眼儿里头传出来,就像是那慵懒山川里头的河流潺潺而下,性感到撩拨心弦的地步,傅子玉嘴角轻扯着看向还未能搞清楚此刻状况的傅月溪,眼底划过一道好笑。 搂着她的手臂收紧,另外一只自由的手臂却是在被窝里自由自在的轻动着。 薄裙贴在身上,傅月溪无疑睡得很爽,此刻天色早已经逐渐透亮,九点钟的样子,再过一会儿恐怕就连太阳都要升起了,漫不经心的用修长的指尖在她的肌肤上游走,傅子玉抬首望了一眼那透过窗帘折射进来的亮光。 “不要动。”傅月溪扭了扭身子,突如其来的开口,声音里头尽是娇嗔的味道,朦朦胧胧的沙哑,有着女人最原始的韵味儿,比起平日里坚强无比,一脸面具的傅月溪要女人多了。 这声音,当真是让人*儿。 压根儿就没有想到一句话就可以撩拨到傅子玉,傅月溪整个人此刻都还处于停电的状态中,之所以这么会睡也完全是因为这个男人太过于英勇,这一晚上好几次,谁能吃得消?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命苦,竟然刚刚走过第一次这个阶段,就被这个男人反复吃干抹净。 “我忍不住就是想动,怎么办?”傅子玉听着她似是责骂似是怪罪的声音,狭长的凤眸里头潋滟着些许笑意,薄唇擦过她的侧脸,凑近了她,在她耳边轻轻说着话的同时,还若有似无的往她的耳廓上少了一口。 舌尖儿软糯的湿意竟是有些微凉,给睡眠中还未清醒的傅月溪带来了极大的刺激,哪怕是还陷入休眠状态的身体也在这一刻顺应着这一舔舐带来的刺激浑身一颤。 才被折腾了一晚上的身子,如同被巨大的货车给碾过似的,骨头里都充满了酸意,但是对于傅子玉这个天生*高手的撩拨,她还是没能沉住气。 “不要这样,我不要休息么?难道我今天就不要去公司了么?”傅月溪才没有忘记昨儿个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虽然昨夜与傅子玉之间的疯狂也很令她记忆难忘,但是那些沉淀到她记忆深处的恐惧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了痕迹。 烦躁的扒了扒在身上作乱的大掌,傅月溪声音陡然间拔高,可那一双美眸却是连睁都懒得睁开,整个人瘫软在床榻上没有一丁点儿的力气,遇到傅子玉温暖宽厚的胸膛,她又是忍不住的往他怀里缩去。 听着她这难得的娇气,傅子玉心头一跳,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侧首将她抱进怀里,他轻拍着她背部:“好吧,都是我的错弄疼了你,不过我可以保证今天一定不会再疼了,真的。” 低沉有力的声音中透着一抹诱哄,但男人的眼神儿却是依然暗沉,漆黑的瞳孔因为看着眼前的她而放大,那黑黝黝的眼珠子里头有着她清楚的倒影,他们躺在一张床上。 这是这一辈子,傅月溪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可是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就比如说她跟傅子玉。 摇了摇头,她感觉到手臂和双腿到现在都还在发麻发酸,忍不住又一次的拒绝了男人的求欢,害怕他会霸王硬上弓,傅月溪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推开了身侧的他,将自己狠狠的塞进了被窝里,自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护好自己。 男人察觉到她动作,眼神轻眯着没有任何行动,看着她把自己塞进了被子里,这才低低的笑出了声。 从来都没有发现傅月溪竟然还有这么可爱一面的傅子玉心底又是甜蜜又是喜悦,一张俊颜上展开了前所未有的笑意,若是有人此刻出现在哦这个房间中,那一定会被傅子玉此刻这一抹微笑惊艳到爆。 因为听见他在笑她,傅月溪蓦然拉下了眼前挡住了自己呼吸的被窝,却直接对上了男人笑的如同春风万里的脸。 这是怎样的傅子玉? 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傅子玉。 心底也是一样,带着几分甜蜜,有着几分忐忑的傅月溪竟是也勾唇一笑。 “你竟然在笑我。”两秒以后,傅月溪这才听见他已经停止了对她的嘲笑,缓缓开口,声音却不似刚才那般沙哑慵懒了,与他斗了几句嘴,竟然就这么把瞌睡给说醒了。 脸上跃动着诱人色彩的傅月溪拉了拉脖子两侧的被子,白皙的手臂伸出来,男人的目光又一次变得暗沉下来,淬了火的狭眸中簇簇*小火苗在滋滋滋的生长着,他心底淡淡的摇头,看来他的溪溪还是太不懂得男人的心了。 “我怎么可能会笑你?我只是觉得跟你相处了十多年的时光,竟然不如昨天。” 轻笑一声,他单手撑着脑袋笑着转眼望她,一双狭眸里头之前的疲倦早已经在跟她相见的那一刻全数扫光,此刻因为女人如同白瓷般玉脂般的肌肤蠢蠢欲动的闪烁着狼性的光芒。 小帐篷一直存在,始终越来越大。 身为同样也是第一次的男人,傅子玉竟是比傅月溪精神要好上许多,非但如此,而且现在似乎情况已经变成了一种他都未曾想象到的趋势,他的眼前只要看见傅月溪,那小傅子玉就会苏醒。 大约是因为刚刚才得到了解脱,所以小傅少比起傅少更加性急几分。 “……”傅月溪默了。 听见傅子玉这么说起来,她才算是真正的清醒了过来,脑海里浮现了与他在一起交缠的疯狂片段,一瞬脸蛋儿就变得绯红了,那双水眸中此刻更是蕴含着几分说不出来的不知所措。 大约是得到了傅子玉的提醒,傅月溪的脑袋有一瞬间爆炸的轰然感觉。 是的。 昨儿个她就是在这个房间,这张床上,与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起疯狂的度过了第一次,一个夜晚。 深深的望着面前的这张俊脸,傅月溪的眼底有着说不出来的陌生。这个男人就是跟她一同生活了十多年的哥哥?这真是那个温润如玉,笑若春风的傅子玉?丫的,根本就是一禽兽好么? 有他这么把人吃干抹净了还不肯放过的么? 她都这么疲倦了,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心底默默的吐槽着,但面上平静的傅月溪却是盯着傅子玉看了好几秒,随即面无表情的移开了视线,转了过去,翻了个身直接用她那浑圆又挺翘的美臀对着他。 不明白怎么忽然就不理他了的傅月溪是怎么了,傅子玉大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但是他早已经是成年人了,对于男女之事就算是没有做过,但也经常听说与了解过。 女人对第一次都是比较看重的。 想到这里,傅子玉大约就明白傅月溪为什么会有忽然转变的态度了,心底有些说不出的骄傲,他真是一脸的春风得意难掩。 “溪溪,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能叫我哥哥了,反正我也不是你哥哥,当你跟我睡在一张床上的那一刻开始,我俩之间的身份就已经变了你知道么?”傅子玉云淡清风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靠近了她脖子的傅子玉凑在她颈窝儿吐着气儿。 邪肆的语气中有着男人专属的散漫,浮现着漫不经心的声音里头却暗藏着男人因为隐忍*而出现的低哑。 听见这句话,傅月溪只觉得心头有些松懈的感觉,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似的,转过的身子,僵硬的身躯,呆然的双目看着前方被窗帘给盖上了的窗户,微微亮光透过缝隙照射进来,却无法照亮她的心。 曾经她就想要极力的制止自己这未能爆发出来的情感,可是最终,却还是被这个男人给逼到了一定的份儿上。 有些感情一旦变成爱情,那就是自取灭亡。 友情与亲情都可以是永恒的,但却惟独只有爱情,是有去无回的,一旦走上了爱情这条道路,那么最终的结果只有两种。 有些悲凉的自嘲一笑,傅月溪,你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平凡的人罢了,哪有那么坚强的自制力?哪有那么坚定的毅力?在傅子玉这男人的美色面前,还不是臣服在西装裤下了? 眼中湿湿软软的润泽就这样无端端的浮现在瞳孔的周边儿,使得那双本就透着沉沉雾霭的眸色里头更是波光潋滟了几分,让人一望进去就想要深深的去探寻这双眼主人的灵魂。 毫无疑问,这种眼神儿对于男人来说,是带着要命的吸引力的。 就连被她背对着的傅子玉,都在这个时候,坐起了身,直接越过被窝,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沉默不语许久,傅子玉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可等到他再看见她的脸的时候,出现在他眼中的,就是她美眸含水的模样。 心头猛地一缩,沉而不语的眼神儿更是一窒。 “别哭。” 薄唇一动,傅子玉心底说不出的难受,但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淡漠清冷的样子,只是狭眸里头微弱跃动的心疼光芒会时不时的蹦跶出来。 走下床,来到她这边儿,往她床上挤了进去,傅子玉狠狠的把穿着薄裙袒露肩头的傅月溪给揽进了怀里,看似粗暴无比的动作实际上却带着这世界上极少数男人才会用上的温柔。 这是一双修长如玉的手,这更是一双挥一挥便可以不留一个活口的手。 男人宽厚的胸膛有着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的安心与力量。 这是曾经温暖过她的少年啊。 想到这里她更是觉得自己丧心病狂,一直心思保守的傅月溪,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跟傅子玉走到一起,并且还那么疯狂的在床上经历了如此难忘的一个夜晚。 事到如今再次清醒过来她竟是觉得无颜面对。 对的。 她在逃避。 逃避自己的情感,逃避世俗的说法。 垂下脸,她卷缩着身子,而后把脸藏进了自己的臂弯中,不愿意让傅子玉看见这个时候自己眼角的湿意,如果非要让傅月溪来形容一下此刻她的感受的话,那么无疑是慌乱的。 是的,她过于慌乱了。 才经历了一场莫名的绑架,随即就与自己曾经名义上的哥哥纠缠在一起,这得是多么的疯狂之人才干得出来的事儿? 心头有些自嘲自己,但那决了提的感情,真的可以覆水回收? 就在她心底矛盾,自闭双眼,宁可心聋目盲的这短短一分钟,傅子玉已经把她抱紧了,如铁的双臂有着男人的刚强,深邃迷人的五官上全都是慑人的冷意,不明白他为何会忽然的转变,傅月溪有些呆愣的皱了皱眉头。 霍然抬起头疑惑的往他的方向看过来,那股迫人的冷意逼得她都忍不住打着颤儿,心惊的同时,她也难以形容的晦涩着,是啊,这个男人一直都是一个冷漠到不谈情的人。 说变脸就可以变脸的那种。 她真的能够驾驭他? 曾经历过一场失败的感情,傅月溪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了,但就是在那段感情无疾而终的同时,这段再度从心底深处埋藏的未萌芽的情感又一次的占据了她的心弦,三年过去了,她再度回到京都,再与这个男人见面。 他变得更加俊美无俦,更成熟,浑身都透着女人所爱的魅力,沉稳、内敛、优雅、矜贵、清冷、霸道。 可是接触过以后,她才蓦然间发现,她错了。 这厮根本就是个表里不一的鬼畜。 统统都是假象。 这厮其实就是一个可以笑的一脸温柔,然后喂你吃半把儿枪子儿的狠戾残暴之人。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声音有些淡漠,男人的手狠狠的把她鸵鸟儿似的的脑袋给掰了出来,双手捧着她的脸,直直的对上自己的眼,傅子玉目光比起平日里更要冷了几分,时常嘴角带笑的他,又怎么会把如此惊人的一副无情样儿表现在她的面前呢? 这是以往相处的十多年,都从未有过的事儿。 所以这一刻,傅月溪有些胆颤儿了。 她瞳孔蓦然一缩,整个人的汗毛孔都似乎竖了起来,被一双强硬有力的大掌狠狠控制住的下颚与脑袋根本就弯不过来,只能是被逼的与他对视着,对上这双十多年她都从未看透过的眼睛,她心头一虚,有些不知名的惧怕之感从脚底钻了上来。 这是头一次,她看见傅子玉将他的内在性格如此明显彻底的展现在她的眼前。 “你在逃避?”眉头狠狠一拧,男人不悦是如此的明显,但那双狭长逼人的锐利眼神儿中,却透着几分心伤,双手捧着的脸蛋儿有片刻的僵硬抽蓄,女人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在他感官内如此明目张胆。 “你在害怕……害怕的是我?”傅子玉有些迟疑的语气里却藏着细微的嗤笑。 没有看他,敛下眸子,傅月溪不得不正视此刻。 陡然间气势一变的傅子玉,才是最真实的傅子玉。 这样从未出现在她面前的一面,竟然如此令人畏惧,她能感觉到刚才那一瞬,就连灵魂,都在为他浑身的狂暴冷意而颤抖。 “是。”低低开口,她垂下眼,不让自己的眼睛与他那双令人捉摸不透的狭眸对上,跟这种男人作对,根本就是找死。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样简单的问话答话,俩人的距离似乎一瞬间就变得遥远了起来,以至于傅子玉的心都忍不住的疼了起来,他原本也并不想这样,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这样逃避他,他很受伤。 胸膛内有些发闷的情绪被凝聚在一块儿。 不知道要如何来解决眼下这一状况的傅子玉竟是突然就松开了捧着她脸庞的手掌心,靠在床头目光冷锐却一言不发,沉默张扬在整个卧室内,透过窗帘入内的阳光根本无法将这阴暗融化。 俩人的情况僵持不下。 这突发情况让傅月溪和傅子玉都是了无头绪。 一个是曾受过爱情挫折自以为不再会爱的自闭者。 一个是有心上人但却从未爱过的性情凉薄之人。 面对这种最普通不过的平常情侣吵架的情况,竟然皆是双手无措,心头纷乱,情绪暴躁。 男人高大的身躯就侧坐在她的身旁,一张两米宽的大床上,女人穿了跟没穿似的的薄裙柔柔的搭在她的骨架上,松松垮垮,而男人裸着的上半身却是清楚的袒露在空气之中,暖气弥漫在整个卧室,并不寒冷的空气,却还是使人莫名惊悚。 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傅子玉拿出一包还未拆包的烟。 随意扯弄几下,拆了以后掏了一根出来,随意的往嘴角塞去,叼着一根烟,男人的侧脸也在这昏黄的灯光下明灭不明。晦涩的情绪一直在傅月溪的心口处堵着,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俩人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模式的傅月溪僵硬坐着,腿都麻木了。 咔嚓一声。 火光跃动在打火机上,点燃香烟的同时,男人俊美又迷醉的轮廓在小小的火光下更是动人心魂。 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傅子玉任由呛口的烟味儿在嗓子眼儿打着转儿,吞咽下去,直觉上喉咙管儿都有种被刺痛的灼裂苦意,但是他没有吐出来,让这股呛人难受的苦烟味儿把他的胃部淹没。 修长的指尖比那些弹钢琴的手还要更加配得上艺术二字,但却正是这么一双手,曾经在无人所知的情况下,扼杀过无数个蠢蠢欲动的反恐分子,也正是这么一双手,在众人皆知的世界内,创造了华夏京都的商界神话。 “我先去上班了。” 沉默许久,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脑袋几乎要崩线了的傅月溪这才突然开口,声音说不出来的嘶哑,转过身她抱着一侧的她昨儿个穿着来的衣服就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 拖着发麻了的双腿,她艰难的在地板上走着,头也不回。 带着心碎的心伤,他冷漠的靠坐在床头,吸着烟,看也不看。 没有谈过恋爱的傅子玉不会知道,他们现在这样的情况,叫做冷战。 == 直到傅月溪离开了他的私人别墅,别墅中这才传来了狠狠惊爆的枪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来,在山腰上带着巨响的枪声儿久久回荡,回音震慑于附近五十米内。 山头,男人穿着一身精简单薄的衣服,直直而立。 白色衬衫随意的松散着几颗扣子,露出了里头看似精瘦但却硬朗宽厚的胸膛,黑色西裤在他修长均匀的双腿上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尊贵味道,额角处有一滴汗水落下来,男人却恍若未曾察觉一般,继续啪嗒一声打开了手中步枪的保险。 ak47。 前方无数个假人儿直直的矗立在每一棵树上,抬眼看去,远处尽是一片山峰,荒凉的连人家都没有,再往前,就是这座山的山头,再不会有第二个人出现在这一片区域。 之所以会在这里建造一个私人别墅,并不是傅子玉自己的选择。 这座山是属于国家的。 几年前傅子玉曾出行过一个任务,任务完美结束的时候,国家给了他一个荣耀的名誉以后,还把这荒废在郊区的荒野山头一并送给了他,写在他的名下。 这些都是无人知晓的秘密。 而后,傅子玉再回到华夏,便开始着手自立门户挤进商界的未来。 天时地利人和。 在经商上竟然有着巨大天赋的傅子玉也没有想到,一踏入商界,他就以着势如破竹的力量直接越过了无数商家,夺得了华夏京都商界排名的前十,因为有傅氏的背景,使得他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呼风唤雨,因此,他更加卖力的把手里的资产全部翻了几番。 到了如今,他成了华夏商界第一人。 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还是华夏军界的神。 “傅少。”周离将手头上的工作做好之后就立刻赶到了别墅,然而却在走进别墅中的那一刻,听见了后边儿山头传来的枪声,顿时一句话没能说出来凝噎在嗓子眼的周离心头狠狠一跳,继而心头大惊。 捋了捋受惊害怕的小心脏,他转身往停车场走去,将带来的文件以及资料全部提在手中,抬眼望了望这山头,犹豫几秒钟,这才鼓起了勇气迈出了前往傅少面前受死的第一步。 随着路程的距离越来越近,周离那颗噗通噗通狂跳的小心脏却是越来越悲催了。 双腿不由自主的有些软了下来,他不安的瞥了一眼远处,没有看见傅子玉的身影,深呼一口气,他继续前进。 跟随在傅子玉身旁这么久的时间,他当然知道—— 每当傅子玉出现在半山腰的后头山峰,意味着什么。 跟随在傅子玉的身边儿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但是这八年来,这别墅后头的半山腰,傅少却只来过两次。 一次是三年前,小姐离开京都独自前往国外闯荡的那天晚上。 第二次,便是现在。 可是三年前的那一幕幕到现在,都还在周离的记忆力回放,想到傅少那从来都是带笑腹黑的俊颜一片阴沉且满目皆霜的模样,周离的肝胆儿就开始颤抖了。 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愿意见到傅子玉这样温柔的男人一片冰冷的样子。 把手里拿着的文件紧了紧,周离越发的呼吸稳重,不敢大喘一声。 前方的枪声突然停了下来,高大伟岸的身影直立于一片树丛假人儿之间,周边儿没有任何人,虽然有着无数假人的练枪道具,可是任由是谁看见眼前这一幕,都也会双眼一酸。 从他的背影,周离看出了一片孤寂。 那种孤寂,就宛如他身在高处,名誉?金钱?身份?一切皆有,且是一个众星捧月之人,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会孤单的孤寂。 站着不动的傅子玉如同雕塑,悬浮在无数松柏之间,比他们更加严峻的站姿,挺拔的背脊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可是他的身形中却透露着莫名令人心酸的孤寂,这一刻,周离难忍的咽下了涌上来的酸胀。 鼻头一刺,眼眶一红。 饶是他这样的大男子汉,都没能控制住。 上一次小姐离开京都的时候,傅少当然不是现在这样子,虽然也是独自一人在此,可却是狂暴的,虽然令人心惊害怕,可却是真实有血有肉的傅少。 但这一次,他的身上,周离只看见了寂寥二字。 “什么事?” 脚步声越来越近,傅子玉没有回头,眉宇间凝聚着逼人的寒霜,浑身的透露着难言的威严,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原地,目不斜视的瞅着前方无边无际的山峰,他那双半眯着的狭眸中,藏着一股清冷的受伤。 “傅少,到今天为止,贺瑞谦,也就是贺氏的股份已经被瓦解了一大半,入不敷出了,我们是要继续瓦解,还是再逗逗贺家人,给他们一点儿希望?” 周离声音有些小,但却还是飘进了傅子玉耳中。 因为担心会触怒傅子玉,周离的语气尽可能的小心翼翼。 没有在意周离心中所想,傅子玉一听见贺瑞谦这个名字就如同吃了火药一般,顿时心头大怒,眼底的猩红更是一片弥漫,薄唇充满了冷锐的锋利,紧抿着,寒意自他的身上不断的散发,一片树林本就荒凉,这会儿他气势一冷,根本就是令周离瞬间遍体生寒。 握着枪的手蓦地收紧,傅子玉的狭眸透过微光浮现出肃杀的戾气,静默几秒,他竟是冷嗤一笑,笑声略低,透过他的胸腔处传了出来,依旧低沉的声音却夹杂着杀气。 “逗逗他们?”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傅子玉的脸在阳光下温柔起来,细长的凤眸眯成一条直线,越过这个缝隙,这双蛊惑人心的狭眸中暗藏着任由是阳光也无法铺盖温暖的冷意。 “额!”周离不敢多说话,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要去触碰傅少的脾气好了。 “暂时停手,让他们贺氏瞬间瓦解了岂不是便宜了他们?”心头的怒火狂肆燃烧,傅子玉脑海中浮现了傅月溪走之前对他冷漠下来的脸庞而散发的微弱的惧怕之意,心口处又是一阵刺痛,薄唇微动,他扬眉斜睨着远处话锋一转:“既然要玩,那就慢慢玩吧。反正贺氏那点儿钱我还看不上。” 笑了。 朝阳迎面而来,从遥远的天际越过山头的树木挥挥洒洒投射下来,落在男人精致却又迷醉的五官上,微光浮沉,俊男一人。 突然一笑的傅子玉,脸庞上又一次有了温度,越发散漫的语气里头却带着他的极怒底线,所谓的笑里藏刀也不过如此吧? 周离看着傅子玉的背影,感受着他温柔无比的笑意,听着这残酷无情的话语,忽然浑身一个哆嗦。 “是。”心底顿时间有些忐忑的周离简直就差点儿吓尿了! 眼前这傅少还是平日里那个散漫的傅少么?到底是什么事儿能把傅少惹怒成这样?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周离又是和以前一样儿,有着巨大的预感,总感觉傅少那些平日里从来不会有甚至根本从未出现过的情绪以及表情唯有在遇到傅月溪的事情上,才会展现出来。 不知道这算什么,可周离清楚,傅月溪一笑,他们家傅少都得温柔一个月。 想着想着周离又是幸福又是忧伤的点了点头,也罢,这世界上能让傅少如此情绪化的人,有一个就不错了。 “还有事儿?” 就在周离已然自动开启回忆模式的时候,耳边却陡然间传来男人低醇的问话声。 怒气似乎也随着贺氏事情的报备而烟消云散,但男人高大而立的背影中却还是藏着一抹平淡到不易察觉的萧索,周离一听见他的声音就像是炸了毛的鸡公似的,顿时咯咯咯的蹦跶着大声回话:“是,傅少,没有事儿了,我先回去了。” 话落,竟是比兔子跑得还快。 逃似的离开了这半山腰。 从傅月溪离开到现在,在这里待了有一个小时的傅子玉也在这时候转过身,抿紧的薄唇上挂着温润笑意,迷人狭眸中却是一片薄冰。 == 一天的时间,晃似的过去了。 傅月溪卸下了伪装了一天的严肃女强人面具,回到傅家,在与父亲打完招呼的那一刻,没忍住,狠狠的抽蓄了起来,几乎是跑回房间里的,关上门,不敢让父亲发觉到她的异常,迅速进入浴室打开水阀,随即大哭的傅月溪满目伤心。 她的确是与傅子玉相处了十年。 但这十年里,傅子玉与她根本就甚少在一起接触。 更别提睡在一张床上了。 所以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傅子玉的傅月溪,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傅子玉冷下脸来竟是如此的冷漠迫人?被这股冷漠逼疯了的傅月溪只觉得心脏处的呼吸都被堵塞了。 昨儿个半睡着半醒来迷迷糊糊的与傅子玉有了男女之实的傅月溪再度醒来的时候,心头有了几分难掩的惶恐和对未来的迷茫,可是却没有想到傅子玉竟然会有那么可怕的一面。 呜呜大哭着,她忍不住的发泄了出来。 哭完一餐才不过五分钟以后,把衣服全部脱了,她整个人都没入了浴缸中,闭上眼,脑海里浮现了傅子玉给过她的温暖和一切动容,随即画面就变成了今天他冷漠逼问她的样子,顿时眼角又湿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她跟傅子玉却有了那一层关系。 冲动,像是魔鬼,把她带进了两难的境界。 与此同时,另一边儿傅子玉的别墅中,躺在大厅内的傅子玉眸色清冷,灯光流泻在巨大的别墅内,处处都是明亮,没有一点黑暗的大厅却给不了他一丝温度。 卧躺在沙发上。 傅子玉盯着头顶上的白炽灯,狭眸一眯,嘴角却是微微掀起,她竟是会怕他?这一点,说实话,真的是把他给惊呆了。 没有想到她竟是会怕他。 叹息一声,他的目光深沉许多,透过大门,似乎看得见外头寒冷的空气与肆意的风,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他一动不动。 楼上傅月溪昨晚睡过的卧房内,精致古董色泽的壁橱像是艺术品似的贴合着墙壁,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房间内的壁橱里竟是满满的一壁橱的衣服,更加没有人会想到,这些衣服,还都是女装。 从他察觉到对她有男女感情的那一天开始。 傅子玉就做了许多许多。 撒网—— 收网—— 可却还是没能得到她的心。 闭上眼,他再也不想看见这刺眼的灯光。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原本如同死鱼一般躺着的傅子玉蓦地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迅速而又敏捷,像极了那蓄势待发的豹子,坐直了身子,他眉头一皱,温柔而又轻蔑的笑了笑,傅子玉,这点儿破事儿也值得你这么花费心思去想么? 她不理你就不理你呗? 她害怕你就害怕你呗? 她不喜欢你就不喜欢你呗? 但是你不能不理她啊,但是你不能因为她害怕你就伤心啊,但是你不可以因为她不喜欢你,就不喜欢她,不是么? 这不是昨儿个夜里才疯狂了一晚上么? 这不是等了她都快等到心痛了么? 这不是好不容易拥有了么? 在心底扪心自问,傅子玉略微无神的狭眸中突现一抹精芒,璀璨的光线如同爆发的焰火,一刹那在他漆黑如墨的瞳仁中渲染开,美丽而又惊艳。 开着车,男人脚下的力道十足,车速极快。 把他吃干抹净了都,这会儿就想不认账了?门儿都没有。 想到这里,傅子玉越是心急如焚的又一次加快了马力,在市内此刻他的速度早已经属于超速,可是却无人知道,这一刻他超的不是车速,而是爱情。 来到军区大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在大厅内与傅老爹聊了一会儿才有机会上楼,可是傅月溪的卧室内确实一片漆黑,站在门口处,傅子玉没有说话,也没有敲门,就这样沉默而立,背靠着门边儿的墙壁,脸色在昏暗的走廊下晦暗不明。 一双狭眸里头勾魂夺目的自信,简直就是势在必得。 几分钟后,耳朵轻动的傅子玉细心的察觉到屋内根本就还有动静,那颗原本因为傅月溪睡着了而平静下来的心又一次的猛烈跳跃了起来,缓缓转过眼,他盯着这禁闭的门。 有时候,往前一步,可能是悬崖,退后一步风平浪静。 但是在某些时候,往前一步,也许是柳暗花明,退后一步才是无边深渊……。 敲了敲门,他低沉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里头的动静立刻变小了不少,也没有给傅子玉一个回应,躲在里头失眠烦躁的傅月溪此刻又是欢喜又是惊讶与迟疑。 他来做什么? 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她这是打算把他关在门外一夜? 拿她没辙了?呵,开个玩笑。 拉下手腕上的衬衫,傅子玉再不等下去,掏出一个细小的工具就熟稔的在门锁上动起了手脚,这动作这速度简直就是一流。 啪嗒一声,门开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自外头略带灯光处而来,她在黑暗中双眼发直,身子怔愣,脑袋一懵。 黑暗里,有清凉熟悉的薄荷味道充斥到她的鼻息中,耳边响起的是他那低沉的声音:“我想你了,你呢?”如果有光,傅月溪一定会看到此刻傅子玉的脸庞—— 神情专注,狭眸中的认真,几欲令人沉迷…… 086 什么样的标题才不H?(激情) 最强军妻,086 什么样的标题才不h?(激情) 三更半夜,‘淫’贼入室,啧啧啧,这光是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舒悫鹉琻 可要是这个淫贼是你认识的人,不但认识还很熟悉,不但熟悉还就是在近日刚刚彼此‘深入’了解过的呢? 男人独有的薄荷清亮浅淡味道自周边儿萦绕而来,原本清静到布遍了女人味道的卧室中突然多了一股男人味儿,这俩种复杂而又现实的味道参杂在一块儿,就如同已经命运交叉的傅子玉和傅月溪。 她鼻息中闻到的,全都是属于他的气息,他又何尝不是呢? 才从家中火急火燎赶到军区大院,上门聊了几分钟随即便急着进入主题的傅子玉此刻就站在傅月溪的身后。 伸出长臂,自她腰间往前拦住了她就要离开的动作,未来得及察觉的傅月溪吓得重力往后一倒,她的味道顿时猛烈朝着他扑来。 深吸了一口气,傅子玉在暗沉的微光中浮现的脸色有些明灭不定,但那双漆黑的瞳孔中却是划过一道想念。 “真香。” 说了想她以后,他说了第二句话。 可是这俩字,怎么听都怎么让傅月溪脸红耳赤,她很香么?男人难道都很喜欢闻闻女人身上到底香不香?可她怎么会香呢?她又没有涂香水…… 赤果果的调戏。 傅子玉当真是各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狂炫酷霸*炸天。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上得了军界,下得了商界,泡得了一手好妞,迷得倒一群小妞? “咳咳。” 心头微微一惊,傅月溪却是很快的收起了害羞的那点儿小心思,极力冷静,希望快速将逐渐发烫的绯红驱散。 她可不希望等会儿一开灯就让这厮看到她脸红心跳的样子。 但是她显然是想得太多了,像傅子玉这样阴险的男人,还会给她开灯的时间吗? “怎么了?不舒服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说罢,傅子玉竟是就如此凑近了她,就着此刻的姿势侧着脸往她性感的脖子侧面贴去。 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俩人靠近站在一起,距离之中又有着若有似无的牵绊,空气内的温度仿佛也因为二人之间的小小距离缓缓攀升。 心跳突然就强烈了起来,她甚至能够听见自己心跳强劲的声音。 男人细细碎碎的呼吸声并不大,但奇迹的是他凑近她的同时,又似乎是故意一般,将呼吸喷洒在她的后颈,令她耳根子一段段的软红了起来。 扣紧了她的小蛮腰儿,傅子玉纨绔蛊惑的眯起了狭眸,薄唇微微扬起一抹弧度: “别躲着我,你不可以怕我。”低低在她柔软的耳廓上扫了一下,灵活的舌尖儿有着无形的力量,使得她立刻便软了下来。 有些承受不住变身为流氓的傅子玉这般无耻下贱的撩拨,傅月溪很没骨气的深吸了一口气。 “你能别离我这么近么?” 她全身的细胞都在紧张的浮动,好像只要这个男人一靠近她,她全身的敏感就会集体感染,然后全速发飙,使得她的感官也因为这陡然间紧张起来的种种而越发的敏锐。 这个男人就是有着这种本事。 哪怕是他还没开始做些什么,就算此刻他也不过是单臂搂紧了她的小蛮腰而已,但她就是清楚,只要他一出手,她就会立刻受不住,其实傅月溪自己心底也明白自己那股子浓烈而又急需成长的感情是多么的微妙。 “那可不行,我不离你这么近的话,我担心别人会靠近你……” 浅笑一声,傅子玉恍若未觉她语气中的冷淡,狭眸半眯着不去探寻黑暗中的她脸上是带着何种情绪说出这种话的,但他的主权,是必定要宣誓的。 他傅子玉的女人,他不能靠近,谁能靠近? “呵呵。别人会靠近我,也不可能是跟你一样。” 本就对他还带着火气,现在却听见傅子玉自大独占欲强的话语,傅月溪心底那点儿原本沉溺的火星子又一次的寥寥燃烧了。 “哦?此话怎讲?嗯,那就说说我靠近你是哪样儿吧?” 若有所思的语气,男人紧扣着她腰肢的手臂紧了紧,另一只手散漫的在她难得披下来的长发上梳理着,漫不经心的动作中,却残留着男人心头的一抹余温,难以察觉的温柔。 没有想到傅子玉今天竟然有这么多话说,傅月溪顿时就觉得她每说一句话,身后的男人都一定会有办法说出下一句。 他是个全才。 还是个能说会道的,外界人只道他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且沉默内敛较为低调的男人,却不知道他实际上是个腹黑阴损自大又自私,独占欲极强且能说会道的男人。 像是无力又像是无语了,她紧紧的闭了闭自己的双眼,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明天还要上班,能不能先放过我?” 白天在公司内到现在这一刻,傅月溪明白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我也要上班……不是不放过你,是放不下你。”傅子玉啃噬着她的耳垂,清淡的声音略显凉薄,在漆黑的卧室内,感受着她近距离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整个人投注于属于她味道的卧房,其实也是一种享受。 自从今天早上与她有了那一场冷战以后,傅子玉就彻底的醒悟了过来。 对付傅月溪这种得寸进尺的女人,是决计不可以软的,一定要硬一点,再硬一点。 谁让她压根儿就不喜欢吃软的?她喜欢吃硬的! 放不下?呵! 傅月溪默,垂下头,她哭笑不得,若是不放过她,那这么在卧室内站着也根本就不是回事儿。 就在她沉默一秒的时候,来自于男人的摧残再度将她的精神逼到极点,就要崩溃的脑细胞全都要死在这睡眠不足上了,心头大怒的傅月溪感受着耳垂上蚂蚁啃咬似的密密麻麻难耐瘙、痒,眼底冒火。 “傅先生,如果你现在不想睡,就请你离开这个房间,毕竟你不要睡,我还要睡,好么?” 傅月溪这人没有别的习惯和特点,最大的就是性格特点了,她看起来好说话,对什么人都可以微微一笑,对什么事儿都可以过往云烟,但是她却是个超级犟的主儿。 一旦撅起来,那估计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傅小姐,傅先生?嗯,挺不错的称呼,别致一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没有答应她的要求,直接错过话题,男人略带调笑的声音在黑暗的空气中有着几分不可比拟的痞雅。 虽然面色有些僵硬的紧绷,但傅子玉却还是耐着性子跟她玩。 既然她要闹,那他总得受着。 正所谓无理取闹是女人的天性,任由心尖儿的女人无理取闹,是男人的本性。 浑身一僵,傅月溪脸色有些绷不住的难看了起来,哪儿还在乎躲在她后边儿紧扣着她腰肢、一灵活舌尖儿往她耳根子后头一阵乱扫舔舐撩拨着她的傅子玉到底想干什么啊? 双手齐上,狠狠的握住了他看似均匀可却无比有力的手臂。 拼了命的往一边儿推去,就是要把他弄走,不让他在她身上作乱。 丫的! 怒了。 正沉浸在被傅子玉骚扰的情绪里头的傅小姐压根儿就忘记了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傅子玉那个私人别墅,而是她家,是傅宾鸿也在家的这个家。 狠狠抬起后脚跟儿,没有任何一丝心软的使上了全身的力气猛地踩了下去! 紧接着,‘唔’的一声闷哼自身后响起。 男人的脚尖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踩得抽疼,可却也只是闷哼一声,再没说其他,反倒是笑的毫不在意的开了口: “你要是踩了痛快,那你随意。” 没有怒骂,没有今儿个大早上的冷漠,这样的傅子玉,其实才是真正一直以来在傅月溪心目中的傅子玉,没有见过他冷下脸来杀气重重的样子,所以就连他陡然漠了下来的目光,她都不习惯。 今天那种冷厉的目光,简直就是让她受伤。 “不了,我是个正常人,干不出这么没同情心的事儿。”明知道他很痛,心底也疼了一会儿的傅月溪扬起头,双目在黑暗中移向别处,尽全力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的这点儿注意力全都被男人攫取。 就在这动静不大不小的时候,外头傅宾鸿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溪丫头啊,睡觉了么?子玉不是来看你了吗?怎么回事儿,房间里还关着灯啊?开门呀、溪丫头,你老爹我来了还不开门,我知道你在里头,别以为躲在里边儿不出声!开门呀……(无限循环,开门呀,你们懂得)” 傅老爹这么喜剧的敲门真是让傅月溪又惊又乐。 搂着傅月溪的傅子玉微眯着狭眸,感受到了女人身体的放松,趁着这个空档迅速的出手,外头一门之隔,傅宾鸿就站着,但他却还是没有任何想要停止手头‘要事’的意思。 抚摸着她滑嫩的脸蛋儿,傅子玉心底一暖,她在,他就是安心。 情不自禁的撩起她一抹散乱的发丝儿,男人俊美无俦的轮廓在黑暗里有着比撒旦更具吸引力的迷人,让人望一眼都会极度沉迷的狭眸中浮现了一丝略小的满足,但更多的,却是明显的*。 如同燃烧着火苗儿的野兽。 在这个漆黑的卧室内,就要点燃。 昨夜她才在他的家,他的床,他的怀抱里盛放,今夜,他又怎么可能让她如此之简单的入眠呢? 感觉到自己对她的迷恋,傅子玉在心头对自己冷嗤不已,可手里的动作却是怎么都停不下来。 紧紧贴着傅子玉的傅月溪感受到男人修长的指尖在身躯上点燃的火苗,滚烫的心也因为傅子玉的种种撩拨与挑衅麻溜儿的翻滚了起来,即将要爆发的怒火随着欲火一同被他点燃。 可是她是真的无能为力。 腿软就不说了,全身的骨头就像是被拆开来以后再度组装了一次似的,那种感觉,不是痛,不是难受,是酸胀。 “没有啊。爸,我睡了,躺着了,你也赶紧睡吧。”外头傅老爹的声音还在响着,傅月溪原本燃烧的怒火和欲火顿时间变成了紧张与害怕,她跟傅子玉之间的这点儿事儿,决不能让父亲知道。 尤其是她已经跟他滚了床单的真实事实。 倒是不用担心父亲不同意她跟傅子玉之间的恋情,而是—— 现在她自己都无法接受已经跟他产生了关系的事实,那别人又怎么可能会接受呢?这东西并不用怕,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傅子玉听着她这有些颤抖的声音,知道她担忧的是什么,所以行为也更加肆意了起来,靠近了她衔住那两片柔软粉嫩的唇瓣就是一顿逗弄,辗转厮磨着她、 低笑一声,他轻咬了她一口问:“睡,还是不睡?” 傅月溪紧张的连呼吸都快停止了,这厮竟然还故意大力吸吮她的红唇,使得她呼吸急促了起来,微微粗重的喘息声其实根本不易被察觉,但是做贼心虚的傅月溪就是被傅子玉给看透了。 她其实就是怕了。 怕父亲知道她跟傅子玉之间的事儿。 没有说话,她双手紧紧的往傅子玉的手臂上掐去,男人的手臂似乎也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就连皮肉中的筋骨都未曾摸到,硬度挺厚实的手臂明显是练家子的身份彰显。 “我开不开口,关键在于你,你只要告诉我,睡,还是不睡。” 轻笑一声,傅子玉似乎特别热衷于如此一幕,心头明显真正愉悦起来的他笑着,连带着胸膛前边儿禁锢着的傅月溪都能清楚的从背部感受到,发自他身上的威震。 可是这话也说的太现实了吧? 睡,还是不睡? 操! 这明显就是赶鸭子上架,逼小妞儿上床。 意有所指的傅子玉明白,她什么都听得懂,只不过是逃避罢了,但今儿个她觉得受伤,他又何尝不是?可惜的是,他在这份感情中占据的是爱人的那一个,所以这段恋情,他注定走的更艰辛。 被爱的那一个,才是幸福的。 “我不想睡,但也不想不睡,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可以双选么?”傅月溪脑袋突然灵光一闪,默默开口试探。 傅子玉心头一笑,明白她这点儿小把戏,顿时就咳了一声,男人的咳嗽声从屋内传来,这会儿可把傅老爹给急坏了,当时他就惊呆了,迅速狂敲门,声音里除了焦灼就是急切。 “溪丫头快点开门,里头是不是有人?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因为才经历了一场绑架事故,傅月溪也对出事这个词语敏感到了极点,而傅老爹更是因为女儿被绑架自己却被蒙在鼓里而自责着,现在突然有男人的声音出现在她的房间内,他能不急能不担心能不害怕么? 如热锅上的蚂蚁,傅老爹几乎就差在门口绕着转儿了。 “没事儿,爸……是我自己咳嗽,我一个人啊,算了,爸爸我实在是困了,先睡了,明儿再说吧。”打了个呵欠,傅月溪声音中的倦意深浓,但这可不是装出来的的,这是自然反应。 听见她的话,傅老爹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在他们傅家要是再出现点儿什么事情,那整个京都都不安全了。 这可是军区大院。 别的没有,有的就是一些有权有势的军界新秀和老一辈罢了……罢了…… 可是转身就走的傅老爹却不知道,卧室内,傅月溪此刻正低垂着眸子冷冷的看着自己胸前的‘狼爪’,那眼神,比起任何时候都要锋利,都要冷澈,都要锐利。 傅子玉英俊的脸庞上划过一道满意,就着此刻的动作把她一拉迅速打横一抱,顿时间她便被他以公主抱的形式给带入了怀中,不敢大叫不能自已的傅月溪早已经火冒三丈,可却只能强忍着。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现在傅月溪一定早就把傅子玉千刀万剐了无数次。 冷眼盯着傅子玉的侧面,她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人就像是被施咒了一般,沉默的不像话,而傅子玉却是泰然自若的将她放在了床上,随即自己也躺了上来,没再给她任何下床的机会,迅速一个翻身。 压了上来。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有什么东西真的是天生的,那或许就是做(和谐)爱吧。 傅子玉这个男人无论是在各大方面都有着过人天赋,就连做(和谐)爱这种事儿,也同样毫不例外,要说他在这方面没有过人的天赋,傅月溪都不信。 他真是一个*的高手。 并且吻技过人。 似乎根本不需要揣摩,也不需要练习,他只要顺势摸了上来,那么上手就一定给你一顿被火烧似的*。 他那张性感要命的薄唇跟他那一双艺术的手都是他致命的性(和谐)爱武器。 那清浅的吻,可以让她沉溺,那时轻时重的碰触,可以让她颠乱。 哼哼唧唧之间,她又一度的差点儿沉迷在他火烈的攻势中,男人用感情攻击她也就算了,可是这厮竟是连床上也有着过人的技能,这种东西,她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那就是,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于得天独厚了。 在她的卧室中,与在傅子玉的别墅中,不同的地点,同一件事情!不同的姿势,同样的本质! 再度陷入了他迷情当中的傅月溪仅存的理智里头全是父亲是否还在外头,他是否知道自己这肮脏的行为?抑或者他就在外面?想到这里就觉得胆寒的傅月溪猛地一个冷颤,颠乱里有些不受控制的惧怕了起来。 察觉到了她的轻颤,傅子玉垂首吻着她的唇,狭眸中流动着一抹抱歉,但如同耀眼的焰火,稍纵即逝。 没有说什么,心口处都是柔软的傅子玉抱紧了她,以怀抱给她归宿,以力量给她支持,以‘满足’给她存在感。 这一秒,似乎也有所察觉的傅月溪不得不承认,她是动心动情的。做(和谐)爱果然是最好的感情升温利器。 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动情了。 回抱着他,再也没有无理取闹,心头剩下的,全都是被他走过的柔软,把脸颊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傅月溪满心都只剩下安心。 “以后不要用那么冷漠的目光看着我,不然我马上就走。”傅月溪轻轻捏着小小的傅子玉,媚眼如丝,威胁道。 语气里全是她从未有过的傲娇。 虽然在黑暗里,可傅子玉又怎么会想象不到她此刻眉宇中夹杂着傲然与飒爽呢?那鲜衣怒马似的的青春少女,其实根本就是张扬的,但却因为身在屋檐下而必须将坚韧隐藏起来,露出最懦弱的软弱。 “好。” 勾唇轻笑,他点头称好。 女人的声音在黑暗中越发的傲娇了几分,语气中各种扬眉吐气:“绝不可以逼问我,否则我就让你再也没有机会问我任何问题。” 赏赐似的,她说着要求的话语,却用着睥睨的眼神警告着傅子玉。 “不逼问。” 男人又是低笑一声,点头。 夜色越来越浓烈,华灯初上的京都街头一些夜店的夜生活才从这一刻刚刚开始。 恍惚中,女人呼吸不能自已的凌乱在风中吹散,不过一会儿又响起她较为疲惫可却依然清晰的要求。 “答应我,假如以后你有了另外一个、喜欢的女人,就告诉我,我有了另外一个喜欢的男人,就告诉你,我们就和平分手,好聚好散。” 男人一听这声音心头微动,动作更是加深,没忍住顿时间哼唧起来的傅月溪等了他一眼,俩人紧密到不留缝隙的交缠在一起,他垂头闭上眼却是没有再说话,直接吻上了这张恼人的小嘴儿,力道是以往从未有过的粗暴。 不知道傅子玉怎么又忽然怒了,傅月溪眉头一皱,但他的吻却让她顿起战栗。 再没有机会说这些糟心的话儿,傅子玉又一次的狠狠要了她。 夜色下,黑暗中。 他狭眸一凝,眼尾一挑,极其跋扈的视线,毒辣的眸色,淬了情毒似的锁紧她的脸,那种目光,比起炙热的爱意更让傅月溪能够感受,比起他强悍的逗弄更让傅月溪举起双手,比起他致命的情话更让傅月溪……动容! 清冷的弯月在天际远处高高挂着。 下了几天的大雪,天气好转了几分,没有多大的太阳,但是好歹空气好多了,到处皆是温淡的稀薄,并不寒冷。 这一夜缠绵,显然让男人又一次的餍足。 当傅子玉悄然离开傅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 街头挥洒的冷寒从四面八方围剿而来,席卷着京都的大街小巷,咖啡色的越野车疾驰在街头,与它餍足了的主人一样,全都是要命的野性,不可一世的帅气。 一夜,又在白昼交替的瞬间溜走。 次日。 当傅月溪盯着双目的淤青赶到傅氏公司的时候,还未来得及进入办公室,就接到了总经理秘书前来通报的重要面议事项。 本以为是哪家公司前来合作的谈论事宜,却不曾想,到头来竟是意想不到的上门拜访。 “傅总,孙静小姐说与您是世家好友,不需要预约,因为确认过孙静小姐的身份,发现竟然是军机处的女处长,因此便让孙小姐在会客室等您了,她直接要求要见您,您看是不是先去见一个?” 秘书垂着头对傅月溪报告着这事儿,虽是喊着她傅总,但言语之中却明显的偏外,帮孙静说话到如此明显的地步,傅月溪侧目看去,多看了这个秘书几眼,心头淡淡一笑,她该说这个秘书二货还是说她傻缺呢? 身材爆好的女秘书,大约都是男上司的最爱。 可惜这些前来应聘的女人一个个都没有想到最终继承傅氏的人不是傅子玉,而是傅月溪。 想必傅月溪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公司内一个个身材堪比模特,长相皆为上等,妆容精致逼人的各个女人都是打哪儿来的吧?想当初她们应聘的时候,还不知道傅月溪是哪一号人物呢。 傅子玉名震世界,名扬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一个个不是冲着他来,难不成还都冲着她傅月溪来的? 秘书每每想到自己竟然最终会成为这个小丫头片子的手底下干活儿的,就一阵心烦意乱,本着钓金龟胥的想法来到傅氏,最终却跟了一个连自己年纪都不如的女孩子。 后来知晓傅月溪竟才是真正的傅氏大小姐,或多或少,嫉妒也是难免的。 同样是女人,凭什么她就因为家世好可以一跃登天? 自己却要凭借着一己之力在京都的商界混迹? 心下自然不平衡,这早已经都是惯事儿,这会儿报告了消息却久久没有得到傅月溪的回答,秘书有些难耐的动了动腿脚,心底烦躁的扬起头,打量着目光看向别处的傅月溪。 心下了然的傅月溪只觉得好笑,转过眼就对上了这秘书的眼。 “你是总经理还是我是总经理?她是你上司,还是我是你上司?嗯?说话。”傅月溪淡笑着开口,有些英气但却好看无比的浓眉一挑,那张精致如瓷的脸庞因为这一笑,越发耀眼。 可若是周离此刻在这里,那他必然会大拍大腿,然后不断的后退再后退,最终用惧怕的眼神看着傅月溪,一副见鬼了的样子。 不因为的别的,只因为此刻她如今脸上的表情,根本与傅子玉无异。 这犀利的问话直接让秘书语塞。 心头不悦的傅月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转身就往办公室走去,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徒留下如鲠在喉的秘书心头一阵干火。 敛下脸上难看的神色,不注意大家投注过来看笑话的目光,这秘书并没有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反倒是打道而归,又一次出现在这会客室门外。 侧首向着左右两边望了望,她眼中闪烁着几分算计,然后趁着没人的时候走了进去。 “孙小姐。” 等着的孙静抬首微微一笑点头,秘书又说: “我们总经理说没有时间呢,要不您就下次再来吧,好像军界的人在我们商界也挺有地位的,但在我们傅总面前却仿佛不值一提,她说她本来就是军阀世家出身,见不见你,不碍事的,说起得罪二字,估摸着也谈不上。”细细开口,声音有些弱弱的,但这秘书的眼中却暗藏着几分笑意。 果不其然,孙静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就是大变! 这秘书没有想到随意瞎掰一顿,竟然也能让这孙静孙处长相信?就这样也是处长?还是军机处的? 一瞬心头又一次的闪现了不屑,女人的思想怪异,竟是对于家世、男人、穿着、用品、甚至一些购物都会产生不同的想法和比较,这就是女人最大的缺点了,爱计较爱比较爱较量。 “孙处长也不要生气了,我们傅总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她才刚刚上任,是挺年轻的,或许还不懂得圈子内的交际手腕吧。”说话间,秘书悄然一笑,凑近了孙静,颇为讨好的语气中自然而然的带着奉承人的那一套。 她的所作所为其实孙静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在军界虽说她是唯一一个军机处的女人,可是别的团队还是有女人的,说什么巾帼不让须眉,却不止是她孙静一个女人而已,京都中的军阀世家众多,傅月溪哪怕是出生在军阀世家,但她不是军人,就没有资格说这样的大话。 “她还说了什么,可否都告诉我?” 脸色并未好转的孙静眼神却依然很平静。 “这……”秘书警惕的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嘴角有着一抹迟疑,眼珠子骨碌碌溜溜转着的这一会儿,心口处却是燃烧了几分兴奋,看样子这孙静什么的跟总经理根本就不熟悉吧? 那她也不用担心会被拆穿了。 一秒两秒的迟疑而已,做个样子,秘书整理了一下略紧张的心情,随即关上了这会客室的门,对孙静悄悄的开口: “她问我到底是为她上班还是为您上班的,其实也没有说什么,似乎就是吐槽了几句吧,虽然我不能骗您,可是我毕竟是这的员工,所以许多话,我也不方便说,还请孙处长不要介意,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先去上班了,一会儿她看不见我,又得找我麻烦了。” 说到后边儿,这秘书竟是露出了厌烦的眼神,虽然伪装的很好,可却还是被孙静收入眼底。 眸色一凝,她心头一跳,一个主意便跃上心头。 要对付傅月溪,她跟郑毅其实谁都能得手。 但关键就在于,傅月溪的身边有个傅子玉。 简直就是让人找不到任何机会下手,甚至可以谈得上是无处可寻了。 不过,若是有这么一个人做为自己的线人和报信人的话,那事情岂不是要简单许多? 眼底精光欣然一闪,孙静微微勾唇,半揽着她的肩头状似亲密的开口: “等等!我看你也是跟我投缘,有些事情我就不瞒你……其实你只需要每天帮我通告一下她每天的行程以及去处,还有经常接触的人物之类的等等便可……这是一个机会哦,以后你家中有什么难事,我能拉一把,是可以拉一把的。” 孙静这个处长吧,当得不小,说话的权利在军机处那是绝对的。 所以看过她身份证明的秘书自然懂得这个差事儿的危险与好处。 虽说没什么油水,可关键是她答应了有事儿可以拉一把,那也是一种好处。 心照不宣的点头,这笔交易,值不值得也就是当事人她们俩心底清楚了。 与秘书交谈过后,孙静却并没有离开,依旧在会客室内等着傅月溪,今儿个来到这里哪怕是没能见到她,那也不算白来一趟,至少有点小收获,可是依孙静看来,傅月溪是一定会来会客的。 秘书对她说的话,她只信三分。 她看中的,是秘书对傅月溪的不满与勾心斗角。 办公室内将今儿个要处理的公务准备好了的傅月溪抬首望了一眼玻璃窗外头的员工们,只见之前的那个秘书这会儿才从入口处过来,微垂着头,似乎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傅月溪整理着资料的手一顿。 多看了几眼。 一秒两秒的,她始终低垂着头,傅月溪也没兴趣了,正准备前去会客室,就对上了那秘书再抬起来的头,遥遥之远,秘书怎么也不会想到傅月溪会透过这扇外头看不见里边儿,里边儿却可以看见外边儿的玻璃窗监视她。 所以她脸上一瞬心虚的表情也落入了傅月溪的眼底。 清浅一笑,傅月溪忽然觉得很有意思,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要被人算计,被人议论,被人陷害的。 如果人生中不曾有算计,那么你永远不会懂得,在你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也一样算计了你。 如果一个人的一生没有任何人议论,那恐怕才是可悲。 唯有陷害能让人骤然成长。 敛下美眸中的兴味儿,傅月溪弯身打开电脑内关于这个秘书的资料,看了入内时间竟然就在不久前,但明显是冲着傅子玉来的,上边儿的档案里显示着女人的主要资料,包括各种清楚资料。 把这一文档复制到桌面,傅月溪准备与孙静见完面,再来好好看看这个秘书是何方神圣。 == “嗯,刚才与那位秘书说好了,你要她做的就是仅仅拿一个u盘这么简单么?”孙静坐在会客室内,丝毫不忌惮,身为军人她最基本的一点就是有着非常敏锐的感官。 电话那头的男人开始说些什么,她安静听着,眼中时不时划过一道类似于赞同以及赏识的眸光,都是迅速划过,瞬间消失,一会儿又会回到平静。 “不错,其实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有了你这个计谋,我也不用策划什么了,希望这一次你我都能夺得心中所想。”与那头的男人道别以后,孙静挂断了电话,直接站起身在周围走了走。 这时候远处的高跟鞋声音渐行渐近,她蓦地顿住步伐,微微一笑。 “你好,孙小姐,好久不见,真不好意思,今天你过来拜访我却还迟到了,希望不要介意。”傅月溪高挑火爆的身材上是一套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套装,黑白配,黑西装黑窄裙,白衬衫,这样最基本的套装只有严肃沉默的古老气息。 但在她身上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清美妖娆的五官上粉饰着淡淡的妆容,她唇角微掀,说话语速均匀,不急不缓,根本就是像极了傅子玉当日在那名叫味界的餐厅中的样子,此刻孙静看着她的神色,心头有些微小的震撼。 短短几天不见。 她似乎又更漂亮了。 比起之前那种干净纯洁的味道,多出了妩媚的妖娆。 比起之前觉着墨发朱颜美丽的面孔,浮现了一股媚骨天成的韵味儿。 那种感觉,就如同一瞬盛放—— “好久不见傅小姐,第一次过来拜访你,等一会儿也没有关系,倒是我出现在这里唐突了,不会太打扰了吧?” 孙静眼神儿一闪,回着客气的话。 心知肚明眼前的女人出现在这里的意图是什么,傅月溪淡笑着把她带到了办公室中,关上了门,俩人再次面对面,就不是如此客套你好我好的模样了。 “傅小姐,今天既然我会出现在这里,就不是无意的,你也知道我喜欢你哥哥傅子玉,如果可以,我愿意跟你达成盟友,但前提是你必须给我一定的帮助。”孙静酝酿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这话出自真心,她想给傅月溪一个机会,一个选择顺利在商界游走或是被她和郑毅夹击的机会。 她小小年纪才入京都商界,的确不容易,其次,以后她若是真的跟傅子玉之前有了感情抑或者是成为了傅子玉的妻子,那么再跟傅月溪相处起来,也不用尴尬,也不用承受傅月溪异样的眼神。 其实最主要,还是为了傅子玉那头有个说辞。 “噢?那恐怕助不了你,我哥哥喜欢的人不是你。”忍住笑意,她开口。 没有公开自己与傅子玉之间的关系,但言语中的霸道已经言溢于表。 顿了顿,她又说:“如果是为这事儿,那还是算了吧。” 孙静脸色自然不好看,眼神更是一凛,冷锐下来的气势有几分铮铮的寒意。 “呵,说到底你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可怜虫,出生十年不知道在什么鬼地方生活,十年后被带回豪门家族,舍不得这种富人生活了吧?只是今年你才被傅上将发现,身份这个东西只是一层外表,脱去外表以后,每个人的本质才是大家双眼所到之处。你现在虽是傅家小姐,但以前的你有过什么经历,恐怕还是拿不出手吧?” 孙静淡淡勾唇,不屑瞥了她一眼,慢慢说着,双手环胸的她此刻绕着傅月溪走,而那不屑的眼神儿竟是随着她转动的脚步一并对着傅月溪此刻的站姿转着圈儿的打量。 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喜欢别人对着自己评头论足,从脚打量到头顶,从脑门儿看到脚趾。 傅月溪也不喜欢。 听出了孙静这位从小就出生在军阀世家的大小姐言语之中讽刺以及贬低的味道,傅月溪毫不介意的勾起了红唇,清浅一笑,脸上没有一分不悦,眼底也清明无比,只是瞳孔中漆黑的瞳仁加深了几分色泽罢了。 “嗯,说得对。拿不出手那是必须的,跟现在傅家大小姐的身份比起来,以前的经历还真是不值一提。”摇了摇头,有些自嘲似的开口,傅月溪一脸‘我小时候很可怜,我好羡慕你那么幸福豪华’的样子,声色具备。 孙静看见她这幅样子,眼神一紧,心头更是有些发怒,没有想到这个傅月溪这么厉害,真是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竟然还会说反话,以自嘲的方式反讽别人。 “别以为你跟傅子玉有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之情,就可以为所欲为。说话的时候请注意你的语气傅月溪!我总是个处长,哪怕今天你已经是傅氏的董事长了,也同样要尊我几分。” 打从心眼里讨厌着傅月溪的孙静就从未正眼看过她。如果不是姓傅,那么眼前的女人就是一文不值。 被她如此反唇相讥,顿时觉得毫无面子的孙静不爽到了极点: “若不是看在你跟子玉兄妹十年的情分,我用得着准备给你一条出路?不过现在你也不必想了,因为我是决计不会再给你留任何后路了,机会给过你,你自己不屑一顾。所以以后是绝路、还是末路都是你的事情,跟我没一毛钱关系。” 冷哼一声孙静脸色一冷,眼神儿一掀话锋又是一转:“当然,有一点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孙静活到这么大,只要我想,只要我要,就没有一样东西从我面前溜走。” 话说到这份上了,孙静也不再跟她装了,专挑明话说。 不屑撇了撇嘴,商界小天才又怎样?她孙静还是军界天才呢!真要比起来,她孙静的名声总要比一个突然出名的傅月溪响亮得多吧? 本以为会口齿伶俐的傅月溪还会反唇相讥,可这一次却…… ------题外话------ 【跪谢榜】 感谢18650390590五分评价票一张,13734017173打赏188,tamyatam大钻俩颗,mrs。q 鲜花1朵、shizukuaini大钻一颗,爱乃们~么么哒,近日好多妞儿都出来投送五分评价票支援《最强军妻》,所以本君决定努力一把! 一晚上写出了一万一回馈一下妞儿们,集体都有,飞吻个嘿嘿,还有评价票的妞儿们都不要大意的砸过来吧,记得点击五星哟。 再求个鲜花求个钻石,顺便求个留言求个虎摸。走着——对潇湘审文编辑说的话:【审文编辑能不能给个过?标题暧昧么?哪有!】 087 冷水烧开了泼回去!人醉人!(爽) 最强军妻,087 冷水烧开了泼回去!人醉人!(爽) 出乎意料的沉默,没有说任何反驳讥讽的话语……疑惑间,孙静看向傅月溪,却奇迹般的发现傅月溪……在颤抖?抑或者是……因为害怕而抽蓄着? 噗!差点笑出声了! 她会乱说? 傅月溪把笑尿的冲动逼了回去,忍不住想要逗逗这个在外界名声有些显赫的孙静。舒悫鹉琻 十分配合的表现出了对于她话语中威胁成分的惧怕,而垂下了脑袋。 ‘悄’然掀起眼眸,她瞥了眼孙静那一脸‘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的严肃表情,脸色忽然就白了几分! “那个!孙小姐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至少看在我哥哥的份儿上,也得跟我透点儿风声?” 傅月溪难得的装了把嫩,语气软糯又迟疑。 心底直直作呕的傅月溪真是没有想到她的人生中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刻,说出来的话语里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诮,眼底的水光里闪烁着无法形容的讽刺。 可就在这个时候,孙静那张原本充满了不屑的脸庞上却是缓缓的露出了一抹暗藏得意的微笑。 “呵。傅小姐要说话就要好好说话,毕竟以后你跟我之间的关系还是会很密切的,虽然傅子玉并不是你们傅家亲生,但是在你们傅氏长大的这些年里头,你们傅氏就是他最大的亲人,这一点谁都不能改变,当然,你大可以放心以后我的态度,就凭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也决计不会在以后找你茬儿的。” 淡笑一声,孙静的眉宇中张扬着自信的色彩,习惯了严肃的脸庞上那双眼睛显得精光四射。 大约是因为她常年四季出入军队中,并且又是与男人生活在一起,有些习惯难免的会与正常女人有所不同,所以模样也是少了几分娇俏,多了几分粗犷。敛下细长的美眸,傅月溪一并将眼底的神色也放在了眼神儿深处,深呼吸把又差点儿笑出声的笑意生生憋住,两秒后再开口: “可是孙处长既然喜欢的是我哥哥,那就必然知道他在京都的行情吧?” 若有所思的转溜着眼珠子,傅月溪歪了歪头眼底一片认真,“要知道像你这般对我哥哥势在必得的女人,根本不亚于十个,就算你是个处长,可是要知道真正能够跟我哥哥接触到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贵的。” 其实傅月溪说了这么一大串儿废话,其中最想要表达的最终意思就是一个。 你丫的你排的上号儿么?很是期待孙静此刻脸上的表情,傅月溪眼睛都不眨一下,紧紧的锁视着眼前的女人。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毕竟我是你父亲钦点的,所以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孙静看上的,就没有让别人抢走的道理。”当下双颊处便染上了薄怒的孙静眼睛一眯,语气有些泛冷。被她此刻这语气给逗乐了的傅月溪再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 哈哈! 凑近了孙静,傅月溪的双目中哪里还有软糯?全都是干净透亮的水光。 从头到脚的扫视了孙静片刻后,傅月溪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短短几秒,傅月溪身上的气势却是陡然一变,谈不上冷,却有着一股令人心头直直恼火的嘲弄感觉! 世界上恐怕没有任何人会喜欢被别人用评头论足的目光打量着吧? 尤其是此人在将自己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之后,却还他妈的露出了一股不屑的表情! 而恰巧,孙静就是那不喜欢的其中之一。 心头大怒的她,莫名的弄不清楚状况,面不改色的悄然观察着傅月溪的神色,忽然大吃一惊! 刚才那个软糯的人的确不像是傅月溪! 孙静不傻,一个能把郑毅这种商场老手灭掉的年轻女孩,初生牛犊,能是个简单的角色? “呵呵。孙小姐似乎对自己极为自信?” 红唇一弯,傅月溪微微一笑,精致的鹅蛋脸上闪烁着几分说不出的高深莫测! 好吧,她承认! 自己从来就不是个忍辱吞声的人,所以一般别人对她泼的凉水,她一定会把它烧开了再泼回去—— 对于傅月溪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孙静又是二丈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 看着顿时脸上写满了‘傻逼’二字的孙静,双手环胸的傅月溪扯唇一笑! 光线浮动在她的头顶,铺盖到她全身,她宛若遥远长山上的一抹风,让人无法捕捉却又存在,飘渺得不像话。 “孙小姐,今天你算是白来了。因为你弄错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一个军界中人跑到我商界来挑衅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对我这种商界之人来说,还真是没有多大的威胁力呢,再说,华夏的金融中,我傅氏占据了多少含量,军界政界心知肚明。”话落,傅月溪细长的凤眸里头凝着几分冷嗤,白皙柔嫩的脸蛋儿上却是始终挂着淡淡浅笑。 没有给孙静丝毫接话茬儿的机会,她又说:“你想要傅子玉,可以,你自己去拿。不需要跑到我这里来耀武扬威,他跟我之间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你是清楚的,而你走这一趟是否真的是想要我助你得到他,也还有待验证,不过有一点我却是要在这里跟你说清楚。” 说到这里,傅月溪再次一顿,眸光冷漠的望向她。 乍然间流泻的寒芒自她眼中浮现她的声音也如同越发有力了一般的在孙静的耳边响起: “一个孙家而已,我还没有放在眼里,就算我父亲跟你父亲是世交,但是明显这些世交好友到了我们这一代都会疏远!否则——你也不可能活了这么二十五个年头才认识傅子玉对吧?” 不想把心头对傅子玉的占有欲表现的那么明显,傅月溪在说话的时候还刻意的注意了一下自己的言辞,没有想到这个孙静不过是跟傅子玉一起吃了个饭,竟然就这么如癫如狂的爱上了他? 那她算什么? 她跟傅子玉之间十多年的感情到现在才爆发的爱情又算什么? 冷嘲热讽谁不会?要真的玩起装逼模式,她傅月溪恐怕才是真正的装逼小能手! 安静的办公室内灯光普照。 随意望去她竟是比起那些荧幕中的明星还要耀眼了几分,那原本就无比美丽的五官上不带任何粉饰的痕迹,整个人明艳动人的气场几乎是自然而然形成的。 可是此刻她说出来的话以及她由内到外散发的气场却是狠狠的震慑了孙静。 瞳孔一缩,孙静眯起了那双算计的眼,心头砰砰大跳了起来。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有话直说!” 放在身侧的双手蓦然收紧,孙静的语气很慢,说出口的话更是如同在念字似的,一个字一个字清楚无比的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带着咬牙切齿的怒火以及恨不得一口咬碎的冷意。 “你还没听懂我的话?” 到了这一刻,傅月溪才真真儿的笑出了声! 不错,她的确是想要好好配合眼前的这个女人演一场所谓的装逼大戏。 可惜孙静太不识好歹,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惹得她心口处都发起了明明灭灭的怒火,傅月溪一直在忍着她,就是想要看看她到底还要装逼到什么时候,一口一个你父亲你哥哥。 她难道不知道傅子玉对她是什么态度么? 在味界的时候,其实已经表现的够明显了,只是孙静把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了而已。 “傅月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外头对傅子玉有意思的女人最少有十多号儿人物,又说傅家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孙家放在眼里,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可不要把我跟她们相提并论!那是能放在一起比对的么?” 嗤之以鼻的孙静略带傲气的声音陡然间拔高了起来!她自视甚高目空一切的鄙夷着那群女人,心下只觉得唯有自己配得上傅子玉,其他人一概免谈。 傅月溪蓦然将办公桌后的椅子推了出来,狠狠的往她面前一砸,这动作迅速到连孙静都吓了一跳,不明白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是为哪般的孙静立刻就脸色大变。 可是傅月溪会搭理她? 毫不在乎孙静眸色中此刻的薄怒,她微微一笑,眼底透着冷光,“你以为就凭你孙家可以让傅子玉低头?你牛逼。” 语气里头多少带着的嘲弄是那么的明显。 孙静被她这陡然间转变的态度吓得心头一紧,根本来不及想其他东西,傅月溪再度嘲讽的话便悠悠然然的在这安静却又空旷的办公室内传了过来。 “我凭借着傅氏家族大小姐的身份上位?我看你是想太多了吧?如果不是十年前我没有进入傅氏,那么现在的我,可能早已经把你两个孙家都灭掉了,今天我就告诉你,想要傅子玉,自己去抢,无须在我面前哼哼唧唧,他的感情生涯不是我可以操控的。同样,我的事情不需你来提醒,我既然敢站在现在的位置,就有能力解决下边儿的一切矛盾。” 话落,她转了个圈儿,直接对着办公桌滑了过去。 动作行云流水般,熟稔的就像是做过成千上万次。 利落一个转身背对着她,没有再看她一眼的傅月溪立刻进入了工作模式当中,任由惊呆了的孙静站在办公室内发憷。 脸色难看的孙静如何也没有想到傅月溪竟然会有这么强势的一面! 这…… 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傅月溪,你现在就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孙静怒了。 狠狠的往她的办公桌上一拍,手都拍痛了,可见这力道有多大,只是垂着头认真工作的傅月溪根本没有像她想象中那般狠狠一惊,非但如此,而且她还很是闲适的挑起了眉头,嘴角一扬往后蹬了一脚。 轻松的看着她。 “说。” 眯起凤眸,她明艳动人的脸庞上闪烁着淡然。 她不是一直在傅氏家族长大的大小姐,所以对于孙静的心思她也无法理解。 可是要知道曾经十岁开始,她就一直在沈曼青这样恶毒的女人手中生活着,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她傅月溪早已经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资本,就区区一个孙静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想当初她年仅十岁,在沈曼青那种喜好勾心斗角的女人手里,又该是怎么样的难过? “不要以为你傅氏现在又一次的站了起来你就可以如此嚣张。傅月溪,你得罪的人太多了你知道吗?从今天开始,我孙静跟你势不两立,你放心,傅子玉我是一定不会放弃的,但是你,我就一定会出手。你跟我,已经注定站在敌对的立场上了。” 伸出手,她指着傅月溪狠狠的撂了话。 在军界磨练了多年,孙静的身上早已经有了打造磨砺出来的锐气,可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她身上逼人的锐气对傅月溪来说压根儿就是毛毛雨,这么多年在父亲的身旁和傅子玉的身旁她没少见过这些个人的气势。 若要说起慑人,这京都还有谁的气势能够比得上傅子玉这个人称商界第一人的男人来的迫人犀利? 松开了手里头正在看着的文件,傅月溪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看了孙静这会儿怒瞪着自己的眼:“孙小姐如果说完了,那我也说两句吧。”抿抿唇,她颇觉得好笑。 之前还以为孙静真的是个人物。 至少她在这军界的确是有着不可斗量的未来,可是如今在见识过她的冲动以及无脑以后,傅月溪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孙静这个女人到底是靠什么东西进入军机处的了。 是的,一股蛮劲儿。 这个女人,她的身上有着一股蛮劲儿。 这个想法在傅月溪的心头浮现,立马便是稳固生根。 “现在是你该走的时候了,看在你也提醒了我的份儿上,我也就提醒提醒你吧,直接告诉你,十年前我就进入了傅氏,十岁的我,在沈曼青的恶毒教育下长大,并且坚韧成长,言尽于此,是敌是友,日后相见。” 被傅月溪这么赶着离开的孙静最后自然是气冲冲的走出了傅氏,但是今日的傅月溪,带给她的却并不只是愤怒而已,更多的,是震撼,那种震撼,几乎要将她的内心都震慑。 傅月溪啊傅月溪,原来你竟然是如此精明有心思的女人? 满心怒火没处撒的孙静在走出傅氏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前往郑毅的另外一家公司而去,她已经等不及了,她一定要让让傅月溪为她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发动了引擎,孙静眸色变冷,沉稳下来的气息也蕴藏着几分练家子的均匀,虽说不如男人那么厉害,可是她好歹也是在军中成长的女人,她就不信了,竟是会比不上一个商界的野凤凰? 阳光辐照在车前镜上,孙静透着阴沉的脸庞上有着从前所未见的难看。 随意的一个相亲竟然就给她无端端的惹来了一个麻烦。 傅月溪心头虽然有些不爽,但好在孙静根本就不懂得装逼的道理。 比起孙静,傅月溪才是真正懂得装逼的人。 要知道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才,装逼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等到孙静离开之后才真正得到了安静的傅月溪打开电脑就开始扫视之前自己身旁那个秘书的资料,对于傅氏如今的员工她没有多大的看法。接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没有多大的问题,除了一些小助理以及小秘书之类的女人有点小小的问题以外! 但这就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没有一个好的秘书她怎么可能会有好的工作环境?最终导致的结果只会是让傅氏得不到好处。 打了个内线电话,迅速叫来了人事部的人,傅月溪细细的交代好了应聘新秘书的事情之后,便挥手让他离开,这一次的应聘不是傅氏所有部门都需要召开的应聘,因此这一个秘书的小事儿,也就不算是什么公开的应聘了。 挂了电话,傅月溪就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身子还是软绵绵的酸痛着,她根本就没有多少精神陪孙静这样无理取闹的女人玩心计,不过她的话傅月溪却是听了进去,从她说话的语气以及那肯定和胜券在握的信心来看,她这还是有备而来的? 一个人?抑或者是两个人? 呵呵,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心头低低的掠过一道明了,傅月溪抿唇打开手机看着上头闪烁着的灯光,无数个未接来电以及信息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进入了视线,被孙静这么一闹腾,傅月溪再看着这无数个傅子玉的名字,顿时间,心头却是笑了起来。 莫名轻松下来的情绪,随着她心底消散的郁卒而痛快。 这虽然谈不上是战斗,可却还是赢了。 电话里,绘声绘色把这回事儿给傅子玉说了过去的傅月溪眼底有着谁人都看不懂的明媚,在京都这个地方待得时间越长,她就越来越想要留在这里,比起美国,她想,她还是更适合生活在京都这种地方吧? 一通电话过去又是半个小时,自打来到公司就还没时间真正工作的傅月溪心情大好的开始了匆忙的工作。 == 许久都未曾再见到傅子玉的沈曼青已经坐不住了。 自从上次在那个巷子与傅子玉有了断绝关系一说之后,沈曼青就再没有见到过傅子玉本人更是没有接到一通关于他的电话,心头忍不住焦灼的她此刻正在家中来回的踱步。 也不知道傅宾鸿那头关于她的离婚证书办的怎么样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当初是她自己亲口把傅月溪的身份给说出来的,而不是让她自己说。 有这种想法可不是因为她良心发现,而是因为她到现在才明白,山穷水尽无路可走是多么悲催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傅月溪的身份最终曝光,那么她沈曼青就可以依然坐享傅氏夫人的位置。 身份都是侧面,最主要是不可能会过的如此潦倒。 “妈!你说安琪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给我们呢?还有傅月溪她到底怎么样了?怎么感觉京都中也没有出现什么大新闻呢?她是不是还活着?”问到这里,傅语忽然就顿住了话。 脑袋一懵。 不对劲儿! 太不对劲儿了,傅月溪这样的人在京都此刻正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如果不是没有出事儿,那么现在整个京都必然都在疯传她的消息,既然没有消息,那她一定是安全的很。 想到傅月溪一点事情都没有的傅语心头忽然就有了一抹失望。 “她肯定是活着的,安琪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以后不要再提她的名字了,她在计划之后竟然也不知道给我们打个电话通报一声,这说明她也已经没有把我们放在心里。” 叹息一声,沈曼青开口。说出来的话语却是与现实无异,可见这整个计划到最后都被她给猜了个透,原本就没有指望过傅月溪的沈曼青到现在都没有太大的心情起伏。 安琪的行动是因为安琪对傅月溪的恨意。 可是她却没有理由恨傅月溪。 的确,在傅月溪身份的这件事儿上,是她做得不对。 所以她认了! 离婚?可以! 逐出傅氏家门?可以! 再也不能回到傅家,跟傅子玉断绝关系?可以! 可是为什么她这里就什么都可以,而傅月溪却是过得风生水起?沈曼青那张多年保养的脸庞上带着一抹阴郁,因为傅语的问话而陡然间生出的后悔感觉慢慢的在她的心口弥漫,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如果早知道傅月溪的身份会在这个时候曝光,她就不会瞒着傅宾鸿了,当机立断的把她的身份给说出来。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妈,你怎么回事,别干愣着坐着啊,安琪的计划我们可是也参与了的。你没有忘记当天哥哥离开的时候那煞人的眼神儿了吧?”说到那天傅子玉的眼神儿,傅语就心有余悸,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往心口拍了拍。 恍若这般动作可以给她带来几分安抚的感觉。 一个眼神,都可以停留在她的心口处如此多日,可见傅子玉是个怎样的人,他身上的肃杀之气,绝对是京都中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更甚至于。就连傅宾鸿也不如他。 傅语虽然恨傅月溪,可是却无可奈何,傅子玉处处向着那女人,以前的时候,就算是她想要说傅月溪几句,傅子玉只要一个眼神儿捎过来,她也得立刻闭嘴。 那会儿她还是傅氏的大小姐,是个失而复得的女儿,还算有点说话的权利。 “你别担心,安琪大概是不会害我们的,毕竟我们也没有什么值得让她陷害的,现在我担心的倒不是她害我们这一点,而是我怀疑她根本就没有得手,甚至已经逃离京都了,否则怎么可能会这么长时间都不跟我们联系呢?” 说着这话,沈曼青透露着若有所思的眸光中缓缓沉淀了少许的颤抖,的确,如果安琪的计划失败了,那么她跟女儿就危险了,但如果安琪逃亡去了,那么这件事情就跟她们母女俩无关。 “什么?”蓦然睁大了双眼,傅语不可置信的盯着母亲看,可是眼神儿却好像透过母亲的脸庞看见了远处的死路。 “现在不是我们慌张的时候,你得学会沉稳了小语。现在的我们不如从前了。”哀婉但却有着怨毒的声音从屋内悠悠传来,沈曼青与傅语近段时间竟是就一直住在这个京都老一代的胡同内一座平方里。 大冬天的,再也没有集体供暖的设备,只有暖炕。 许久没有受过这样苦楚的沈曼青几乎要忍不住掉泪,可是每每女儿在面前,她却又不敢,就害怕女儿看见自己的眼泪会更难过,她们母女俩的生活会变成今天这种地步,完全都是因为贪心。 可就算是认识了自己的这个缺点又如何呢? 沈曼青她就是贪心。现在哪怕是知道自己因为贪心而失去了什么,她却依然还是选择继续贪图。 “行了。别说了,等会我要回傅家一趟,你就跟我一起去吧,哎!你跟你哥哥都不是他的孩子,想必他对你们也没有多大的感情,否则的话,他也就不会一直以来都对傅月溪表现的那么亲和,而我,如果不是因为他对傅月溪太好,我又怎么会一直隐瞒这个真相呢?” 沈曼青矢志的神情内全都是难掩的悲伤,但是为了明天,她还是要去一趟傅家。 就算是离婚,她与傅宾鸿如此之久的婚姻,早已有了合法的财产分割权。 她需要这笔钱、也绝不会手软的把钱让给他,然后让他留给他宝贝儿女儿贱人傅月溪。 想到这里,沈曼青又一次的眯起了双眼,把心头处未能泄露出来的狠意逼了回去,现在不是强势的时候,等会儿到了傅家,她自是不会手软。 == 美国。 昨日已经抵达的安琪踏上这片国土以来,心底就是说不出的安心,她知道在这边已经算是最安全的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安全。安检之类的根本就未曾有对她的身份证件表示过任何质疑,由此可见,华夏那边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着手调查她。 当然,得知这消息的同时,她脑海里也划过了傅月溪伤痛无比的清澈眸子,耳边响起那天她问的话,安琪心头一阵紧缩,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但她却是不愿意去相信。 她到现在都还没有被通缉,其实最大的可能,就是傅月溪没有追究她的责任。 但一颗心早已经因为情爱而变得彻底黑化的安琪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去相信真相这种东西呢?她现在都早已经算是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了,所有事情她根本不需要任何揣测,几乎是直接决定幕后可能性的一个带过。 活在自己世界中的安琪,亦是可悲、这大约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盲目的美国下榻以后,却始终未有一丝关于贺瑞谦踪迹的消息,她疯了似地在街头游走,每天几乎只要天色已亮她的身影就已经出现,而后在大家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又会在沉默的黑暗中独自归来、 经历了这么久的人生,二十多年,却始终没能为自己而活一回。 安琪心底直觉苍凉。 她爱的人,他不爱她。 然而奇迹的是,就在这第二天下午阳光正好的时候,她却在美国华人街这一代遇到了那个令她思之如狂的男人。 与在京都时候截然不同的打扮,但是却依旧是那么温润好看,安琪几乎是一眼就泪流满面,站在街头的另一边,她看着那个男人出众的外表以及特立独行耀目的华人脸庞,心底的喜悦冲击着她。 背着画本在华人街散漫行走着的贺瑞谦在离开了华夏的这段时间内想过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最终他沉淀了那颗在都市内浮华许久的心,事到如今,他静下心来,才发现心底的那个人,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但是年少轻狂的选择却让他悔恨一生。 这或许就是人生,选择题有时候可以让你幸福到顶点,但也同样会有可能一错下去便是步步错,直到痛不欲生。 与往日一样的步伐速度,但却在下一秒陡然间顿住脚步,身子更是不可抑制的僵硬了起来。 只因为身后女人的声音里透着疯狂的思念,只因为身后女人喊出的名字。 “瑞谦,你在么?你别走啊瑞谦,是不是你?瑞谦。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好想你,瑞谦,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什么都没有,可是我也不会吵不会闹,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直到这一瞬间,安琪才终于将所有的情绪发泄了出来。 她心头无疑是惧怕的。 虽然直觉上告诉她美国很安全,但是心头却是清楚,只要证据齐全,她安琪随时都有可能是终身监禁,抑或者是枪决。 而今再度见到心爱男人的身影,她不可自拔的把内心深处的那股自知思路不远的惧怕发泄了出来,狠狠的抽泣着,她歇斯底里的哭声喊声皆让外边儿道路上一侧的外国人纷纷蹴足。 听不懂她说的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有情人终成眷属。 贺瑞谦站在原地遥遥望着她,安琪激动道鼻涕与眼泪一起飚了出来,这一刻,她没有了傲娇和小姐脾气,整个人心头和眼底看见的都是这个男人。 她不需要想别的东西,只要告诉自己,心爱的男人就在前面,去,抱着他吧,抱紧他! 这短短一个多月的离家出走,使得贺瑞谦有着明显的改变,他的身上曾经是有着豪门贵气的,如今却像是被流放在外头的素描写生画家,有着浑然的艺术者气息。 这个男人也是天生一副好皮相。加上外表的温和润泽,世界上恐怕没有几个女人会不喜欢这种男人。 抱紧了眼前的男人,不顾他身躯的僵硬,投身于他的怀抱里,安琪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然而就在她抱紧了贺瑞谦的那一刻,眼前迅速闪过一道刺目的耀眼亮光,几乎一秒都不到,又飞快的滑了过去,没有太在意这一点的安琪现在一颗心几乎都挂在贺瑞谦的身上了。哪有心思管那些? “瑞谦这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 痛哭流涕的安琪再无形象,可却把一脸浓妆洗了干净。 对于素颜的她还能入眼几分的贺瑞谦掏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没有在街头说,直接说了句回去再说,便拉着她一同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一分不差的两国异地同时分别接收到了一则重要消息。 夜色魔魅。 傅子玉才卸下一身的疲倦回到别墅中,然而一个瞬间被接收的重要邮件却是令他精神一震。 邮件十分简单,几乎没有多少介绍,唯有几个简单的词语在一侧,标明的是照片上的男女相拥之时街头的地点和几个特别显眼的几个品牌以及高楼大厦。 男人高大的身躯半俯着,狭眸轻眯着垂首看向桌上刚打印出来的清晰图片。 安琪,贺瑞谦。 不动之间,男人伟岸而又威严的身躯中夹杂着沉默的力量,他不用说话,一个动作便可以让人心魂皆谓之颠倒,就如同此刻分明只是看个跟踪到的线索罢了,他也一样可以给人展现出无以伦比的性感与尊贵。 空旷的书房内,他独有的气息萦绕在空气间,这会儿空旷到只有他一个人的别墅却是被他这一抹身影给填满,这哪儿是一个人?这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上古时期的雕塑。 贺氏已经着手打击过了,目前暂且先放行一段时间,给点儿喘息的余地!但是就这苟延残喘了之后,这贺氏恐怕是要拱手让人了。 把这张照片一翻,傅子玉就像是跟这照片有仇似的把人物那一面紧紧的跟桌面来了个亲吻,再见到贺瑞谦的照片,他心头那股骤然席卷的焦躁虽然谈不上是醋酸味儿,可却真真儿是难耐的烦闷。 一旦只要想起照片上的这个男人曾经用双手抱过他的溪溪,他就浑身都不对劲儿。 而三年前傅月溪那么伤心的一幕更是在他的脑海里浮现,挥之不去。 心尖儿个上的女人伤心了,对象却不是他。 扯了扯身上衬衫打着的领带,他俊挺的五官中有微不可见的烦闷,脱下外套,他站在窗前望了望天边暗沉下来的月光,眼神儿闪了闪,昨儿个跟傅月溪在她闺房内的事儿浮现在脑海里、 嘟嘟。 忽然,丢在书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吱吱的直叫唤。 溪溪…… 溪溪…… 小溪就是小河流水…… 这邪恶的词儿顿时就让他脑海里浮现了不良的一幕,锋利的薄唇微抿着许久,终于勾起少许弧度,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信息,他眼神儿中轻动着犀利却又柔和的暗芒,晚安?晚安么?那就晚安好了,晚点儿再说安。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他下一秒便将一侧挂着的大衣一扯,一旁还未来得及拿去书房的钥匙一捞,脚步疾驰,迈开了大大的步伐,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别墅。 夜色中,男人的车子始终疾驰,再度与昨日的路线重合、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心下越发着急起来的傅子玉却不知道,因为他也是初尝性(和谐)爱欢愉,并且身体强健有力,各方面都只能用上等二字来形容。所以他才会想她想到这么急切。 脑海里清楚的浮现了昨儿个在傅老爹眼皮子底下偷了个情,欢了个爱的激情,他狭眸微闪,但瞳孔内却是逐渐暗沉滚滚,深谙瞳仁内爱火却早已燃烧持久。 用力踩下油门,傅子玉到现在都没有回傅月溪的信息。 军区大院。 躺在房内的傅月溪故意把手机调成了震动,平日里只要睡觉就会调成静音的傅月溪却是破天荒的为了某人打开了震动。 因为害怕男人会发消息而无法接收,她差点儿就要在这样大半夜的时候依然打开铃声,最终忍住了的傅月溪却没有想到傅子玉竟会是到现在都没有给她回信息。 不悦的嗤了一声。 那浓浓的不屑从她的鼻孔内喷出来。 搂紧了被子,她闭上了眼不让自己再想他,可是信息到现在都没回,她又怎么可能做得到不想他?心头有些小小的不爽,傅月溪就不明白了,这么大半夜的,傅子玉除了是回家还能去哪儿? 难不成是出去笙歌去了? 这种想法一出现,那么人就会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以至于她的呼吸越来越紊乱,丝毫再没了之前的那股睡意,寒冷寂静的冬夜,处处都拢入了漆黑的夜色里,军区大院门口处一辆车子陡然停了下来。 男人器宇轩昂的颀长身影带了一阵风似的往傅家大院走去,几分钟之后,微凉的月色流泻所到的楼层墙面上,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却是在窗户前干这一件饶是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的事儿。 爬、窗、户!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儿能干的事儿,哥哥却愣是干了!这种事儿,其实还真就是因为是傅子玉干了,所以才奇异。 可是傅子玉是决计不会告诉大家,他昨儿个趁着傅老爹也在的那个劲头狠狠的要了她一顿,那会儿他是多么的爽! 或许是因为当时是在她的卧室,而且又是在傅老爹的眼皮子底下! 最微妙一点的,其实是因为傅老爹当时就在门外。 那时候,傅老爹其实就在外头问话,而卧室内里头的他既可以随意摆弄她,又可以狠狠调教她,何乐而不为?甚至他还可以趁着她害怕紧张的这股子情绪令她几度攀上极致岂不美哉? 偷欢、偷情、偷人。 这三种,他都要了! 二十七岁以前一直过着洁癖生涯,矜贵少爷命,优雅傅少模式,清冷残暴军中神秘人物的傅子玉压根儿就没有想过曾经那一度被他弃如敝履的做(和谐)爱竟如此美妙。 他是个略微有洁癖的男人,所以他去的地方,能尽量避免人多就避免,能没有女人就没有女人。 受不了那股化妆品的味道,他就是有着既挑剔又挑‘食’的原则。 打开窗户翻身跃入傅月溪房内的那一刻,傅子玉几乎就要忍不住地喘一声,这个房间内此刻已然再没有昨日夜晚俩人缠绵悱恻遗留下来的味道,但是打开窗户扑面而来的属于她的味道却是让傅子玉倒吸了一口冷气。 窜动着的邪火就像是那即将发射的卫星似的,不受他控制的在他肌肉完美野性十足的身体中跃动,狭眸微微一咪,男人俊美到堪比神邸的轮廓陷入了一阵黑漆漆昏暗中。 房内没有开灯,女人呼吸的声音微弱的传来,这是令傅子玉一瞬间便可以心软的声音。 勾起一抹笑意,他蹑手蹑脚的往她床边儿的位置移了过去,因为等不到信息而昏沉入睡的傅月溪这会儿嘴角都是紧抿着不悦的直线,伸手不见五指的卧室内,因为有了他的闯入而陡然一乱。 空气中原本平静的气息也因为他高大的身躯而变得稀释微薄起来, 夜色迷人,人更醉人。 打开了一旁床头柜上的小盏暗灯,男人垂下眼神情专注的凝视着她熟睡的脸,狭眸里头漆黑如墨的瞳仁却是缓缓明净起来,一眨不眨的眼睛中暗藏着他对眼前女人的珍爱,伸出手,他将她散乱落在胸前的发丝别了过去。 心跳声,呼吸声,细小的风声,掠过耳际的种种声响,空气中浮动着的她的诱人香味儿,眼前这已然沉沉睡去,但却依旧撩拨着他心弦儿的女人,微垂的睫毛挡住了她眼底下的淤青,但是白皙的脸颊却因为入睡了而增添了一抹绯红。 情不自禁的闭上眼,他脱下了带有冷意的大衣,凑了上去,半眯着那好看的狭眸对着粉嫩的樱桃小嘴儿就是狠狠的一含,微凉的锋利薄唇裹住她柔软温暖的粉唇那一刻,几乎是不由自主的,他喉间一声低喘…… ------题外话------ 【君爷跪谢榜】 感谢:铭记。、gb1001、谢谢妞儿的五分评价票,爱你们不解释,给俺五分热度评价票的都是好妞儿不解释! tamyatam 亲爱的钻石好闪,每天都有,好温馨。15957316893 送了5朵鲜花、xd71 送了1朵鲜花感谢大家的支持。 鲜花钻石留言评价票月票都可以,有的全部给本君砸过来! 088 爱她爱到她腿软!(激情!) 最强军妻,088 爱她爱到她腿软!(激情!) 夜色妖娆,冬季独有的寒冷侵蚀了整个京都。舒悫鹉琻 夜色下,军区大院寂静的如同无物,如钩新月清冷的挂在天边,倾斜而来的月光淡淡洒来,温黄色泽晕轮周边,墙壁上有着少许光影,尤其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显得亮堂了不少。 男人的身影从爬进了这傅家大院的窗户上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这附近了,以至于这军区大院外头守卫着的军人到现在都没能察觉到里头刚才一闪而过的异处。 傅家三楼卧室内。 傅月溪安静的平躺在床上,进入了浅睡眠中的她脑海里也不忘手机短信还未收到这一回事儿。 以至于梦里大多都是傅子玉的影子,当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场细细碎碎的梦里除了傅子玉以外竟是还出现了三年前她出国之前在华夏发生的一些过往。 梦境显得真实而又残忍。 当年那个贫穷到竟然会被贺家夫人看不起而赶出来的少女,再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三年的时光就像是一晃而过的电流,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悄悄流逝,在大学的那三年,傅月溪的生活中唯一的一两个重点词儿最终都在这几年与她分道扬镳,这其中,自然是不乏安琪与贺瑞谦, 可现在呢? 呵! 就算是睡着了,她都不由得叹息一声,沉沉睡目紧闭,但是心口处那股从来都挥散不去的忧伤却是一直犹存在心口深处,她不明白人生为什么会走出这么多坎坷,但她却知道,这些坎坷在这些年的模糊停留之后,痕迹也变得浅浅,再不能掀动她人生中的浪潮。 含着她柔软又粉嫩的唇瓣儿亲了亲,傅子玉便感受到女人莫名惆怅的叹息声,呼吸起伏比起之前要大上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力度,傅子玉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入鬓的剑眉轻蹙,男人英俊不凡的轮廓在黑暗里神秘迷人。 从她身侧站了起来,傅子玉压根儿就没有一丁点儿自己那宛如‘淫贼入室’般的行为是多么的不要脸,习惯性的走到了开关所在的位置,他轻车熟路的将床头暖色吊灯转了开。 微微涩然的青黄色有着一抹难掩的温和。 不会对惺忪睡眼造成任何伤害的光线,无疑是令人昏沉的,哪怕你根本就不想睡觉,但是身处于这样温暖的卧室,感受着如此灯光,恐怕也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想要睡觉的*。 转身往傅月溪床头走去,可傅子玉却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得顿在了原地。 以前跟傅月溪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她可是十分拘束的,从来都不会在家内穿的单薄散乱,因为与家中的关系较为微妙,所以傅月溪成年了开始就很少回到傅家,包括在外三年的大学生涯,她甚至是从未回来过。 可是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嗯? 只见傅月溪此刻正毫无任何睡姿可言的身子软软的躺在两米宽的柔软大床上。 修长且比例匀称的白皙双腿相互交叠,女人毫无意识的睡姿却是让人有种莫名惊艳,毕竟她那双腿,真可谓称得上是美腿儿。 依然还是昨儿个穿的那件薄裙,松散的挂在身上,她那堪堪挡住重要部位的少许布料挂在身上,厚实的被子被她踢走了大半,只剩下三角儿丁点的盖在小腹上。 如若不是此刻她的双目正紧闭着,傅子玉根本就要以为她是在刻意勾引他了! 从未见过傅月溪这一面的傅子玉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如此浑然天成的撩人一面,前几年傅月溪还小的时候,周离便总是在他耳边说,小姐这样五官精致的美人儿以后长大了必然会是个狐狸精似的人物。 那时候的傅子玉哪怕是听见了周离嘴里头念叨的大实话心动不已,却也在隐忍情感。 可年月一过去,他非但没能隐忍住这段感情,反倒是还将这份在世人看来皆为扭曲的情感藏在了心头深处。 在军中多年,心性以及控制力一直极好的傅子玉却是在回到家中的那一天再接到了关于傅月溪的消息,三年没有回来过的这个养女据说就要订婚了,当时父亲因为在军区所以没有收到母亲及时通报的这则消息,所以根本被蒙在鼓里没有去z省。 而沈曼青当初又是对傅月溪毫无任何关心可言,没有虐待她就算不错了?还指望她对她如待亲生女儿?做梦吧! 所以那一天傅子玉在得知消息的时候迅速赶到了z省,在路上的时候,他还在想这一段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的情感,可到了那边却发现贺家的人压根儿就是找死! 贺美英对傅月溪玩的那么点儿小把戏,傅子玉怎么可能看不懂?只是那时候的他,压根儿就是巴不得她快速离开那里,解除婚约,否则他又怎么可能会有机会走进她的生活? 再见她的那一刻,傅子玉就知道自己是打从骨子里的想要她。 只是那时候她还小,他也怕惊吓到她,所以又一次的把那股心动憋了回去,却不曾想那一次见面竟是再见。可好在那一次的再见之后他并未撒手扭头,否则如今他怎么可能跟她这么安然的待在同一个卧室中? 因为卧房内的灯光暗淡不定,傅子玉就这样站在不远处,一双狭眸锁视着床榻上女人睡着了的小脸蛋儿,眸中的神色自然又平静,而当他脑海陷入回忆中的那一刻开始,不但是薄唇勾起一抹弧度,就连那双星眸瞳孔深处都有着一股深深柔意。 男人英俊到了如同神邸的地步,深邃迷人的轮廓在暗沉的光线里微微拂动,一双无比出彩的狭眸更是带着情意的锁视着远处勾人的女人,这样的一幕,几乎要在这股安静当中永恒的被时光刻画。 踏出一步,傅子玉心底沉然吐了一口气出来。 坐在床头,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放在了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原本只是想帮她把手臂塞进被窝里的,可这会儿当他指尖触碰到女人柔滑肌肤的那一刻,却是忍不住一颤,当下心头一动! 全脑子里只剩下三个词儿—— 软!滑!舒爽! 性子一向清冷咸淡的傅子玉却在外人眼中看来是个温柔好男人,只是,骨子里透着几分邪肆的男人终究还是会露出死骚狐狸本性的,在傅月溪的面前,他就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节操! 心头一动的同时,他也就干脆的让指尖儿留在了她腻滑柔软的手臂上,时不时轻悠悠的抚上那么一两下,偶尔还可以抓着她毫无知觉柔若无骨的小手在手心里头把玩着。 女人睡得越来越深沉的身躯也因为这延续了几分钟的抚触微微一动,原本毫无反应的傅月溪竟是如同知道有人对她心怀不轨似的,把手臂往身子的一侧放了过去。 这一动,傅子玉眸底那股子本就冲动的*顿时大盛。 这大半夜的他急匆匆的往傅家赶了过来到底是为哪般?难不成还真就是为了爬个窗户看她一眼? 狗屁! 这厮从出发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怀好心。 刚刚得到了雏儿与男人的转变,傅子玉也是个正常人,禁欲是不可能的,就算他以前十分自在的将下半身每一次的骚动交给了五指姑娘,但是现在他好歹也是有了女人的人了,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再让五姑娘去非礼小傅少? 挂着一抹笑意略扬起的薄唇一动,他坐在床头的身子却是有些不可抑制起来,之前他过来的确就是想要寻求那种刺激的感觉,那种在傅老爹着么如此威严且对女儿有着一定情节的男人眼皮子底下造爱的感觉,简直美妙极了。 不但她容易*,就连他也是各种痛快。 想着昨儿个那种颠乱的感觉傅子玉莫名的手头力道便不受控制起来,划过她手腕处时力道略大,压得梦中的傅月溪狠狠一惊,随即陡然间从小时候受到虐待的回忆梦境中挣扎起来。 她的反应也很大,直接把傅子玉思绪中拉了出来。 微暗的吊灯就在床头上方,她紧皱着眉头的脸蛋儿上有细细的还未来得及散去的厌恶憎恨。 “怎么了?溪溪没事吧?” 一句话,说出来在这寂静的夜色里头显得有点儿傻逼了。 傅子玉倒是毫无任何尴尬感觉。 他这种男人根本就不太善于安抚别人,尤其是第一次遇到眼下这种情况,看着傅月溪紧紧皱起的眉头他就难受,所以正是顺应着心下的想法把她给摇醒了过来。 空调风速极大,运转的时候偶尔会传来提速似的一声。 女人挣扎在梦里期间就算未能挣脱,最终也还是被傅子玉这小心的摇晃给弄得睡意全无。 缓缓睁开眼睛! 男人熟悉的俊逸五官在眼前放大。 还以为正在做梦的傅月溪惊愕的小嘴儿微张,眼神儿迷茫模糊的傅月溪心头却又觉着不太对劲儿,把目光往一边儿移去一秒再倒回来,还是这张邪戾又张扬的俊脸。 “睡醒了?”淡定的侧躺上了床,傅子玉狭眸斜斜高挑,望向她。 “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来的?” 顺着这沉氲的灯光,傅月溪就像是看见了傅子玉眼底那股又即将化身禽兽的闪烁蓝光,心跳加速的同时,抓紧了身前的被子就是狠狠的把自己一裹,长发披在身后,她凌乱的表情却是把傅子玉逗乐了。 但是不动声色的他沉着脸扫了一眼她那穿的单薄又性感的睡衣,心底不太平衡的开了口: “你那是什么表情?还有,你在家都穿这个睡觉?” 看到他不但没有兴奋反而跟见鬼似的也就算了,可她这会儿一副害怕被强暴的行为又算什么? 他还没跟她算账呢,在他家的时候死活都不愿意穿那件夏天的性感睡裙,软磨硬泡好半天才换上。 诺诺的往里头移了移屁股,她才不会告诉这个男人她其实在美国的那三年都是穿着这么样儿的一件薄裙睡觉的……。 狠狠的摇着头,跟拨浪鼓似的动作展示了女人心头对这个问题的抗拒。 “过来。” 两个字,却有着他习惯性的命令口吻。 这男人在外头一向高高在上、尊贵迫人,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样儿带着几分他人无法沉默不动的威胁意味儿,可是到了她这里怎么可以还是这幅样子说话呢? 不太喜欢傅子玉这种样子的傅月溪,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 “不过去。”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他的要求。 傅子玉眸子微掀,看着她此刻躲在床角落里的样子,虽然有些颓丧,可却不乏慵懒,竟是令他心口处都起了股心火儿。 把那腹部蓦然腾升的邪火给咽了下去,傅子玉性感的喉结迅速滚动着,狭眸却是微眯着一暗,泛着野兽兽眸的幽光。 “我三更半夜、寒风凛冽、不远万里的赶到这儿,你就是这么对我的?”细长慑人到极点的狭眸一眯,男人深邃的轮廓都因为这一动作而有所巨变,原本清冷矜贵的优雅倏忽就因为这一动作而改头换面。 傅月溪眼神儿动了动不敢说话,但目光却是一动不动的瞄着眼前这到了凌晨一点钟还一身帅气逼人黑色大衣的傅子玉,有这么爱美的男人么?竟然大半夜的出门还整的跟去相亲似的? “我又没有求你来。”傅月溪刚刚逃脱了那场噩梦,几乎还没能缓过来,紧接着就是男人质问与命令的语气,然后现在竟是还被他逼的只能坐在床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地步? 刚刚这么一回味儿,傅月溪便是心头一怒。 抓着被子角的手儿一紧,拉扯着往身上再度盖了盖,微垂下的美眸中暗藏着几分莫名其妙,趁着这个空档翻了个白眼的傅月溪不得不在心底吐槽傅子玉,分明就是发春了,却还要一本正经假装没事儿,真是个伪君子。 “呵!长脾气了还?低着头暗骂我呢吧?骂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嗤笑一声,傅子玉玩味儿的扬起嘴角,脱下大衣一边儿往她床上坐去,他动作利索又迅速,敏捷的就像是此刻上的是自己的床一般,然而在傅月溪转身骂人之前嗖得一下坐进了被子里。 这速度,啧啧啧! 可以去参加脱衣比赛…… 傅月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悦的往一侧靠去不看他: “我哪儿敢骂你啊?我那岂不是在找死么?要知道这京都上上下下迷恋着傅少的女人可还真不少,我没那么肥的胆儿,敢跟众多熟女御姐女王心目中的男神叫板儿。” 刚小睡了一会儿,脑袋儿才转悠过来的傅月溪当下就想起了今天孙静莫名其妙找上门来的一幕幕。 就凭那女人说话的语气以及高傲扬起头一副高人一等目中无人的样子!傅月溪对她的印象不深也不行啊。 这辈子她除了遇到过安琪以及贺瑞谦一家子这样的奇葩以外,竟是又遇到了一个孙静,孙鸡还差不多! “嗯?男神可不敢当,我可受不了那群女人,不太喜欢混在女人空间里,你不知道我有洁癖?”傅子玉双目微眯神色不动,可眼底的眸色却是黯了一半。 这小妞儿,看样子是欠收拾了? 这双狭眸这么一眯,顿时给人以大难临头的感觉,那双平日里总是清淡到没有情绪可却因为唇角挂着笑意所变得温柔的眼睛,此刻却给了傅月溪另外一种致命的危险感。 如同猎鹰紧盯着你,那一瞬心脏径直一缩害怕极了的感觉。 “好吧,你这么大半夜的怎么又过来了,明天我不要上班了么?对我这种每天三点一线的人来说,半夜被骚扰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儿你知道么?”被他那话语狠狠噎住的傅月溪也不甘示弱。 你他妈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你喜欢的男人不好过! 心底头琢磨着怎么折磨傅子玉才解恨的傅月溪一肚子的坏水儿都涌了上来! 真是应了那句: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她心底极度不平衡,为什么这情敌孙静都找上她的门儿来了,可傅子玉却是还一副‘你敢拒绝我就弄死你’的样子,她能乐意么? 她也是又脾气的好么? 心头说不上来的酸味儿,扯白了就是吃醋。 可她死活都不愿意承认这一感觉,所以当下便叽里呱啦的开了口把今儿个孙静到公司跟她说的那些话那些事儿全数用孙静的口吻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出来。 说完这一串儿,她都渴了。 可见孙静多闲,竟是在傅氏跟她周旋了那么久。 “嗤。就她也敢上门找你?”眉头一挑,傅子玉看着她虽然未表现出来,但实际上早已经吃醋到了极点的真面目,心底愉悦极了的勾起了那薄唇,顿时软化的深邃轮廓有着让女人癫狂的资本。 傅月溪傲娇仰头看也不看他,心底对他的火气,那不是一般的大。 男人的手顺着她的姿势一动,便是把她从角落里给捞了回来,心情莫名大好的傅子玉也不把她扯到身旁,直接大力勾起他的腰肢就是一抱,力道顺畅的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侧着脸蛋儿靠近她。 “说话呢?妞儿?我们家溪丫头儿也不像是这么小气的人,不会是生我气了吧?” 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就没有看成是妹妹过,毕竟她进入傅家的时候,傅子玉已经有了一定的年纪,而且少年老成的他早年就比同龄人的孩子内敛许多,到了如今,更是深沉到了一个点儿。 大掌中有着常年历练各种武器的薄茧,粗粝但却感觉真实。他自如的滑动着手指,揽着她的腰肢,手掌心里头都是温热的温度,隔着这薄薄的一层睡裙,他的手就像是有了魔力似的,让她瘙痒的肌肤一缩,感官更是蓦地紧张。 颤栗—— 由上到下,从里到外! 不由自主的轻颤着腹部,身子一软就靠在了他的怀里。 这么一来傅子玉行动起来也就更加方便自如了,像是习惯性的把俊美的下颚往女人的肩头一搁,那属于男人的清爽薄荷浅淡味道便已经散散漫漫的在她的周围缭绕,这种感觉真不好。 就好像闻到身旁属于他味道的同时,她也就再闻不到任何其他的味道。 仿佛重生在一个只属于他俩的城堡里,世界中再无一个旁人。 情动是无法控制的,心动就更别提了。 她垂下眼皮,心知肚明今儿个晚上自己的抽风是因为那股子心头的酸意,但有什么办法?正如她自己所说的,外头不亚于孙静的女人太多,比她傅月溪还要优秀的都有无数,可饶是她傅月溪跟孙静这样的女人都不由得沉溺在傅子玉的魅力中,其他人呢? 这个道理简单到连想都不用想。 她柔软的瓷白脸蛋儿就在咫尺,她动人心怀的心跳声就在前方,她撩人醉人的身躯此刻更是如同无骨了一般瘫软在了他的怀里,可他们却在说些与即将发生的激情根本毫无任何关系的小事儿。 这对于傅子玉这种阳刚且才从雏儿转型的男人来说无疑是一场挑战! 锋利的薄唇擦过她的耳际,男人醇厚的声音中带着一抹调笑,柔情布满他的眼,男人心底忽然就有些难以控制的愉悦,搂紧了她软软绵绵的小蛮腰,傅子玉掰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额头抵上她的。 双目对视,男人的视线里头清晰的只有她的脸,而她的眼虽然微垂,却也一样藏着他。 “孙静到找你?嗯?我是你的男人,你难道就没有把这点儿告诉她么?” 宣誓主权,第一。 占据主动角度,第二。 下马威、炫耀、挑衅,第三。 傅子玉就是这么面对萧纵的,对于这个若有似无出现的情敌,他却是更加用心,一个孙静就把她给逼成这样儿了,那要是还有两个三个孙静呢?到了这个时候傅子玉也不得不正视俩人此刻分别的困扰。 “不可能的,我跟你之间的关系目前只能是地下恋情,在我还没有想好之前,我们俩的关系绝不可以让别人知道。”说到俩人的身份,傅月溪就紧张,坐在他怀里的身子更是一颤。 被她这大幅度动作给拉扯着的傅子玉闷哼一声。 随即那俊脸上便有着一抹微微单薄的潮红,难得会有的脸红竟是出现在他脸上,这可把紧张的傅月溪给闪瞎了。 可下一秒女人的脸蛋儿便是刷地一红—— 僵硬的坐在傅子玉的怀中,傅月溪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某处热度异常硬度渐增的某种异变,这下子本就在他怀里差点儿娇喘的傅月溪眼里闪过一道闪躲,女孩子明显的害羞状态。 傅子玉软香在怀,却是没能过把瘾,大男人的竟是为了她隐忍了这么许久,那强制性被他压了下去的邪火儿却是知道她就在他附近似的,只要动一动,扭一扭,冲一冲,就可以…… “你……” 一直没说话的傅月溪到了这个时候却是缓缓张嘴,可却只吐出了一个单音就再也说不下去了,男人的手掌明显越发清晰的在她的曲线上游走,粗粝的薄茧与她柔滑凝白的敏感肌肤贴合在一起。 碰撞出狂放的颤栗,让女人蜷缩着被男人揽着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明显动了情的信号。 本意就是准备做完再谈事儿的傅月溪红着脸看了傅子玉一眼,他也望过来,女人氤氲了迷迷蒙蒙雾霭的眼睛异常的吸引着他,让他恨不得迅速将她推倒,然后做他想要做的事儿。 但是不能。 因为就他而言孙静并不重要,可是对她却是不可谓不重要的。 一边儿调着情,他动作轻慢,力道温柔,可是行为之间却又并不急切,哪怕是傅月溪已经清楚的可以察觉到男人那几乎如铁如火的……正在更加无止境的强大,可傅子玉到现在都还是在*而已。 “唔!”敏感的地方被男人的指尖擦过,那堪称*武器的一双手此刻正轻揉慢捻的撩拨着她,精神颤动的时候,以至于就连灵魂也跟随着这些动作一并颤动了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忍住唇口中那些支离破碎的喘息与呻吟。 可是奈何却是无济于事。 “不用在意孙静。嗯?无关紧要的一个过客罢了,这一生她也不可能地位高到可以直接跟我打交道的地步,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放在眼里,嗯?”连续用了两个嗯。 傅子玉唇角处闪动着柔和的笑意,可是那双深瞳眸底却是暗藏了一丝冷意。 孙家人这些年也是过的太和平了是吧? 而傅月溪这时候早已经被他撩拨得意乱情迷,甚至整个人的精神与感官都崩到了极点,或许是因为面前正在跟她展开前戏的男人不是别人而是跟她在一起生活过几年的傅子玉,所以她尤为敏感。 就连他一个小小的动作,她都可以感觉到一股明显的*在体内翻腾。 不得不说的是,当他的话说到第二句的时候,傅月溪那双沉氲了情迷沉醉的凤眸这才清醒了丁点儿,侧首抬眼对上了男人如墨吸人的狭眸,她满是情动的双眼中又多出了几分浓郁的欢喜。 曾经有在书中看见过这么一句话。 男人睡你的时候,说的话不可信,睡你之前所说的话语不可信,睡完以后所说的话语就更不可信了。 睡前是为了百般讨弄一次,睡后是为了以后随时可来一次。 但这样的话在傅子玉这种天之骄子,人中龙凤身上完全不成立。 他有狂炫酷霸的资本。 “别用这种眼神儿看着我,那样会让我忍不住现在就要了你。” 他低沉的声音在夜间特别性感磁性,尤其是这会儿,因为难忍的*而变得暗哑的嗓音更是如同那慵懒的音符一下一下轻缓轻缓的打在她的心头,让她浑身紧缩的同时也不得不投身靠近了他,渴望着他更深处的抚触。 沉沉一笑,男人醇厚翩翩的笑声悦耳传来,傅月溪眼睑微垂着不让娇羞之色太过于明显的表现出来,被她这种模样彻底征服了的傅子玉喉间也是不可控制的抽了一声。 勾起她的下颚,他沉默的用动作表达了他心底的立场与她的价值。 俯身狠狠的吸吮着女人香滑柔腻的舌尖儿,男人宽厚的胸膛热度几乎烫人,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两次的摸索令天赋过人的傅子玉技巧又是大大的增进了一层。 每每他只要轻捏着她,她就会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身子战栗在他的怀中。 闭了闭眼,不甘被他驾驭的傅月溪怎么可能不来点儿表示呢?因为他一句话心情大好的傅月溪抬首与他对视,眸光中的羞怯自是不会一瞬散去,但是在这股自然的羞怯之中,还晕染着沉沉然然的不甘示弱。 张扬着几分强势,散发着几分撩人,一眼便可以让男人心头一紧小腹一收的眼神儿越发的惑人柔媚,傅月溪长得本就妖娆,这会儿袒露在外的曲线更是令男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被他调戏的柔软的身躯无力的趴在他的胸膛上。 傅月溪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些电视剧与小说,那些个勾引人的招数,其实不过都是小意思,虽然没有做过,可是在被傅子玉如此引起了一抹抹难耐潮涌与战栗的此刻,她却忽然就想要试一试。 小手柔软,滑嫩的肌肤在他如铁硬朗的性感胸膛游走,学着他的动作与力道,她上手很快,几乎是下一秒就已经让男人难耐的有了一跃而起把她压在身下的冲动! ‘嘶!’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傅子玉低吼了一声,性感的嗓音里头带着雏儿还未尝试过如此激情的难耐感受,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受张弛在女人那只明明陌生却又撩人的抚摸下。“哥……哥哥……。”眼神儿蒙上了一层雾霭,沉沉浮浮的吸食着男人那股子就要爆发的*,夜色迷人使人醉?人更迷人使人醉。 听着她轻微遏制可却最终没能控制住的喘气声儿与逼人疯狂的呻吟,男人高大伟岸的身躯几度无法自制的狠狠一震。 她的声音比起平日里说话的声音低哑不知多少倍,那慵懒却又性感的嘶哑声线在他耳边响起来,就如同拉锯着他*的工具。 一拉吧一扯吧就令他陷入了难以自持的猛烈中。 “嗬!这可是你自找的!”轻笑一声,傅子玉勾起嘴角轻轻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整张脸隐匿在这昏暗的明灭不定灯光下,邪戾逼人的气势陡然一覆,男人浑身都是迫人的性感与魔魅。 眼神儿里头晃荡着轻浮却又动人的蛊惑 傅月溪几欲癫狂,无法形容的爽意与轻痒撩过她全身,但是男人持久的刁难与折磨却是差点儿把她逼疯,甩动着掉落了汗水的长发,她唯有说出了那难以启齿的求饶话语。 到最后,竟是被他逼的瘫软在了床上……。这一夜,他们直直疯狂到天亮! 彼此的契合以及心与心的贴近,使得俩人再无任何障碍。 == 咔嚓一声,男人点燃了一根事后烟,揽着她的单臂一收,侧目就说: “你先睡会儿,明早我送你去上班。” 吞吐着烟雾,他姿势随意,可是姿态却迷人。 烟支夹在他的手里头,不给人恶心反倒是让人有种这是一种艺术的感觉,那迷人的侧脸以及抽烟的随意动作竟是给了傅月溪无比心动一幕。 空气里还晃动着彼此的气息。 *无比的滋味儿萦绕在彼此的鼻息中,再度相拥的俩人却是心头处又一次的升腾了几分不可见的情感亲密,傅月溪累得不行,一句话都不想说,眨眨眼,表示同意以后,她便沉沉的瘫在了男人怀中睡了过去。 而在她睡着以后,男人眼中这才浮现了几分蓦然的清冷之意。 从傅月溪口中得知了孙静去往傅氏总部之后俩人之间一丝不漏的交谈细节,傅子玉觉着有必要跟傅老爹见一面,谈谈关于他婚姻生活的要事儿。 女人的事儿他不多管,可如果谁要是动了他怀里这个女人,他傅子玉必然第一个不会放过。 狭眸微闪,敛去那薄凉的冷淡,他侧首看了一眼已经睡着了的傅月溪,动作轻缓的收回手臂,而后温柔又认真的放轻了自己的动作下了床打开门直接往傅老爹的卧室走去。 仅着一块宽大浴巾,他连外衣都没套,弧度完好肌肉结实的肩头还有着未干的水珠。 松散覆在身上的浴巾遮挡不了微微泄露出来的胸襟,平滑中夹杂着几丝性感! 比起其他人干巴巴瘦的身材以及那肥肉厚实的身材都要完美的身躯随着脚步轻动,缓慢可却有种不可一世的张扬不羁,狂放散乱碎落在额前的发丝几乎都未擦干,可以说得上是毫无形象。 但是他那张脸就是形象。 如此俊美无俦的男人哪怕是现在这般不修边幅,可是他的身上却也找不到一丝颓丧的感觉,非但如此,在微亮的天色下,傅氏大院的房子里头不算很黑的环境里,他像是一只漫不经心可却精猛的猎豹。 不愿意公开彼此的关系? 这玩笑开大了! 既然在外界不能公开,那他必须先下手为强,至少傅老爹这边儿他是决计不可能瞒着的。 与孙静的相亲不过是走了个过场而已,有必要整的这么戏剧化么?碍于傅老爹的面子,他才会前去,不然那女人还以为孙静俩字在他傅子玉这里有什么价值? 已经睡醒的傅老爹此刻正在卧室内收拾着床榻上的被子。 年岁越大,睡眠就越不好,这是傅老爹全身上下唯一的一个缺点了,正是因为了解父亲有早起的习惯,所以傅子玉才会趁着傅月溪这会儿睡着了前来与他谈事儿。 卧室门前他敲了敲门。 讶异于女儿怎么起得这么早的傅老爹却是愉悦的笑着来开门的。 可当大门打开一眼对上门外年轻人的脸时,傅老爹之前还笑得跟朵小雏菊似的脸庞骤然就拉了下来,脸色一黑,看着傅子玉的眼神儿更是一紧的傅老爹顿时间心头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当他扫视到傅子玉竟然只是穿了一件浴巾便走了出来的那一秒,他站在原地的身子也不由得紧张的僵硬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没有问他为何会在傅家睡,他曾是自己的孩子,在这里睡也是应该的,可是现在这种模样,且不说他到底有多随意,但溪丫头在家中,就是不好。 兄妹之间也是必须注意影响的、 “爸,我想跟您谈点儿事。”疯狂了一晚上,俊脸上却是未能露出一丁点儿熬夜纵欲的痕迹,依旧神清气爽的傅子玉只是慵懒一笑自在自如的走了进去。 傅老爹心头疑惑但却还是点了点头,准备等他先说,看看再说。 可是没有想到傅子玉这厮压根儿就不避讳他,甚至连说话的时候,也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他到底做了些什么,那么理直气壮底气十足。 “我虽然也快三十了,可真的不用再为我琢磨安排相亲的事儿了,溪溪也长大了,我可以护着她了,自然不可能再错过,我心底有了她,便不会再去招惹她人,还希望爸不要再忙活了,还有一点更重要的。”说到这,傅子玉眼神儿也亮了一圈儿。 就像是生命中忽然多出了一抹绚烂的璀璨,照亮了他内心的瞬间,也同样把他整个人给照亮。 “……” 双手交握着表情严肃的傅老爹正想看看这儿子想跟自己说什么事儿,却没曾想到是说相亲这回事儿,态度坚决的他当然不会听他的不忙活撒手不管,可更让他惊讶的是他口中直白而又明显的话语。 他一把老脸儿真是都快红了,可这年轻的却还是神色淡定处事不惊的样子。 一时间无言的傅老爹有些凌乱对上了傅子玉浮现了诚恳与真挚的视线,唇角处微微颤动,因为不可置信以及惊讶晃动着的身躯有些不稳,他察觉是一回事儿,但傅子玉亲口再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当初在那投标场上就已经看出了傅子玉心思的傅老爹没有想到他最终还是不回头的往前走。 握在胸前的双手一紧,傅老爹目光如炬,原本还散着几分惺忪睡意的眼睛里头凝聚着这些年来他过人的洞察力与穿透力,这一次认真的看着傅子玉,他才发现,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真的已经成为了不倒松。 外界对他的传言太多,可他始终以为那种东西太虚不为实。 所以也就放任着外界对他的关注与焦点,可是当这一刻他站在他面前告诉他有心上人了的这一刻,他明白,男人成长以后,总是要寻到一处可以给予他柔软、舒畅、温暖的怀抱。 可溪丫头分明就不大懂事儿,怎么可能给傅子玉那种真实又围剿他的感觉呢? 傅宾鸿是过来人,太清楚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的时候,心底所感,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别的原因,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漂亮而真爱她,约会因为金钱以及其他任何她所拥有的东西真正爱上她。 如他。 当年之所以会深爱上顾安这么一个遥不可及的女人,正是因为她出生在较为平凡且名气不大的家族里头,是与他有着不同人生的女人,可却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会陷入她真切温暖的灵魂里。 每一个人内心深处都会有年幼时期未能填补的某种情感。 当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天天过去,就连爱情最终也会寻寻觅觅的绕回到那个点上,包括他真爱的人,也必然会是与心底未能满足的那种情感相似。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爸。就算你不停止为我安排相亲,但好歹也为她想想?毕竟我们已经做过了。” 静默许久。 打破沉默的,却是傅子玉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傅老爹那虽然年迈但是却依旧硬朗的身躯几乎是控制不住的一抖,脸色僵持到不上不下的地步,因为沉思而有些沉静的双目更是呆住了,他看着傅子玉,虽然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充满了不可置信。 傅子玉浮现在灯光下的深邃轮廓宛如覆上了一层淡薄的浅光,细细晃晃的吸附着人的眼球,可此刻说出这些话他却微垂着头,鬼斧神工面如冠玉的侧脸入目。 他的周身莫名的笼罩着一层令人一眼望穿的失落,不难看出一脸认错的表情下……却是他腹黑又阴险的小心思。 察觉到了傅老爹更加不可置信的目光投来,傅子玉心头一笑,暗暗得意的对那边儿睡的正香的傅月溪吐出了一句话: 对不起睡了你,但是恳求报仇,肉偿无限,欢迎来睡——傅子玉这般浑然天成皆是矜贵与不凡气势的男人也会露出如此歉意的模样?也会有歉意的神色?也知道——低头? 没错。其实真正让傅老爹惊讶之处,是这点。 为了傅月溪他连头都可以低?顿时被他这行为给怒的乐了的傅老爹笑而不语的点了点头,紧紧咬着的牙关使得他的沧桑脸庞紧绷着,一双眼更是锐利了起来。 没有多话,他不语的站起身来瞥一眼傅子玉,眼底除了浓烈到就要爆发的怒火以外,还有那不能用语言形容的挑衅意味儿,一双沧桑了许多但却始终包含着令人不敢直视的精锐目光,夹杂着这些年来他看透了风雨厮杀的沉寂。 不言不语的,傅子玉迎面掀起了眼,不闪不躲,不避讳,不惧怕,沉稳而又轻松,自然却又淡然的迎接着傅老爹那既有怒火和审视,又有挑衅和杀气的眼神。 砰。 空气内原本松散的气氛仿佛也在这一刻骤然凝结。 他倏忽抬起的头以及蓦然投来的目光又是令傅老爹心底一怒。 握紧了拳头,他狠狠瞪着傅子玉看了一眼,转身再没有搭理他,而刚才那一眼却好似在对傅子玉冷笑着说,你不是可以为了她低头么?那么就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来看看你到底能为她低头到怎么样的地步吧。 走着瞧三个字儿足以大幅度的概括此刻俩人双双目光交锋的瞬间。 没能得到父亲的支持,乃是他意料之中。 这一次他也不过是为了让傅老爹心底有个数,算是打针强心剂吧,未来会如何他还没本事预测,但顺着如今当下的行情发展下去的话,恐怕未来的他的情路除了难走还是难走。 想到傅月溪那不服输的性格以及执拗倔强的特点,傅子玉微叹一声,希望俩人不要走到最后变成了硬碰硬才是…… 早上九点钟。 依旧还在沉睡中的傅月溪察觉到肌肤接触到冷意,微微一瑟就往这温暖的地方拱了拱,娇媚的眉目此刻正平静的沉入了睡眠中,贴着傅子玉胸膛的侧脸却是无比依赖的紧紧靠着,一动不动。 感受到了她的依赖以及对温暖的需要,傅子玉给她穿衣服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温柔无比可却阴冷邪肆阴损粗暴的傅子玉,竟然会有这般居家的好风范儿? 这俨然就是奶爸形象好么? 穿衣服的时候难免会时不时的触碰到她,令她不爽,半睡半醒的傅月溪拧了拧眉头明显不悦了,挣扎着就是要往他怀里钻,他迅速扣上了最后一颗扣子,把她往怀里拢了拢,轻笑一声就在她耳廓上一扫,随即利落的给她穿上了裤子。 这一折腾,根本就是用了将近一小时。 周离在大院外头等着都不耐烦了。 一双脚放在驾驶位上不断的跺着,心急难耐如此之明显,那张一向是好脾气的脸庞上也有了几分不情愿,又来给小姐做司机了,比起他在傅子玉旗下公司内的职位来说,司机这身份也太……。‘大’了吧? 其中悬殊……。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当傅子玉搂着傅月溪走来的时候,周离那双充满了烦躁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如同饿了许久终于见到了骨头的哈巴狗,眼底晶亮晶亮闪烁着,摇着尾巴似的的讨好着终于粗线了的傅少。 搂着她往后车厢轻放下,傅子玉动作是真的温柔,随即又立刻自己钻了进去,把她再度搂进了怀里。 周离透过车身内的后视镜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心底不由的感慨,傅少对小姐真是太温柔了,这辈子都没能见到过傅子玉如此轻手轻脚、且卑躬屈膝样子,周离不由得在心内感慨,傅少对小姐绝对是真爱。 “开车。” 清冷的声音自后车厢响起,透过后视镜周离眼角的余光悄悄往傅子玉脸上看去。 这一眼,差点儿哭了。 态度果断的是隔着几个档次啊。 那脸色就别提了,眼神儿这玩意儿更加不用说了,对谁都是一副你碍我眼了,赶紧滚开那般岑凉,薄冷的傅子玉也就是在看着傅月溪的时候才会有如此暖的一面吧?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我们,把苦逼的血路组成大家新的存款…… 当周离绘声绘色的对着傅氏的几个关系好的兄弟说了出来的那一刻,几个人皆是一脸悲催苦逼的唱起了这一句。 一夜未睡,昏昏沉沉的精神笼罩着傅月溪,可是她却不能怠慢手头的工作,在她看来,只有她自己手中拥有强大的实力以及身后覆着无数势力,父亲和她才能更加自在潇洒的生存在京都这种吃人不吐骨头,人吃人鬼吃鬼沉浮无比的风云都市中。 看似平静的京都,此刻早已不平静,因为傅月溪的陡然崛起,已经有无数商家正在暗潮涌动。 “树大招风了,怪不得我们。” “查过傅子玉,与傅家已经甚少来往了。” “就这么说定了。” 如果不把傅家推倒,不把傅宾鸿推翻,那么京都商界与军界谁还有机会? 上一次京都众多世家皆前来过参加聚会的这个古色古香的大门内,一个巨大的阴谋,却已经缓缓形成,逐渐逼近傅家的危险,敞开了大门…… 089 傅氏独大,各界暗涌(修爷到) 最强军妻,089 傅氏独大,各界暗涌(修爷到) 当车身开始发动引擎的那一刻,周离眼底的那一股不爽之色也逐渐淹没在傅子玉沉默不语而后坐的身影下,这一刻他是真心想要歌颂一曲草泥马之歌。舒悫鹉琻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跟着傅少一并在傅家开始,周离就特别喜欢用一万只草泥马从他那颗不安的心脏上奔腾而过来形容某些特定的事物,比如只要关乎到傅月溪的事情,又比如只要是他周离从巨大财阀公司变身成为司机的那一刻! 他心头虽然不甘心的想着,但是脸上却并未表现出太多的不喜,毕竟跟傅月溪也认识了这么多年,虽说他总是放低了自己的身段给她做司机,但傅月溪也是个性子比较和气的女人。 尤其是为美女开车,实际上是他的荣幸,当然,除去命令他来开车的这位男神才会有这种荣幸的感觉。否则这一生他也只会觉着自己是个司机。 悲催又苦逼的周离高管这辈子恐怕都决计不可能会有其他高管那般正常的工作人生了! 办公室内吹着空调、泡着员工,喝着咖啡、吹着口哨,调着侃儿、装着小逼——那是属于其他高管的! 车厢中温度适中,周围附近的道路两旁一颗颗大树干如日中天的立在柏油路的两侧,远远望去,这一条路都恍若被这两排大树给包围,大清早的车辆来回的并不多,而他们这辆车行驶在一贯乃是军绿色甚至黑色军用车牌的军区路口无疑成为了焦点。 炸了眨眼,周离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双腿笔直站立着,一身军姿的守卫人员,心头出狂跳,但是脸色却是一点儿没有改变,看见他们身上统一的着装,他的眼底晕开了一丝似曾相似的熟悉感。 “傅少,到大门口了,交证件么?”他侧首看向车子上方的后视镜,而后刻意的压低了自己的嗓音对着后车厢内正闭目养神仰靠在车椅背上的男人报告。 男人沉静的脸庞安定的顿在后车厢内微暗的光线中,外头清亮的空气透不过窗户漆黑的色泽,内里略带暗色的亮光照耀在他那深邃到令人迷醉的轮廓上,一眼看去,令人难忘。 恰好对上如此一幕的周离心头一惊,随即把目光移向别处,却正好对上了傅月溪此刻正熟睡的样子。 傅子玉虽然闭目养神,可是修长有力的双臂却分明搂着依旧在睡眠中的女人,女人的长发几乎是散乱着披在了肩头的位置上,半躺在男人胸怀前的上半身朦胧在凌乱的发丝中。 可奇怪的是,她一点儿也不像疯子,反倒是像刻意如此做的造型一般,有着偌大的一副精美海报给人们带来的强大视觉冲击。 如同感应到了周离的目光,傅子玉狭长的眸色中微不可见的沉了沉,缓缓掀起眼皮对上了前头正好看向后视镜,被眼前俩人相拥这一幕而震惊了的周离。 女人熟睡的半张侧脸,长睫毛,翘鼻尖,嘴唇微抿,皮肤白而亮,恍惚覆了一层玉一样。 如此柔嫩的光泽,简直到了令男人垂涎的地步。 周离也是人,而且还是一个有点儿小花心,有点儿小痞雅,有点儿小本色的男人,出入各种娱乐场合的人,一直都是他,而不是傅子玉,从最开始到现在,他跟随在傅子玉身侧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他必须得做傅子玉的左臂。 “拿!” 一个字儿落下,傅子玉懒懒挑眉,邪戾逼人的狭眸眼尾处上挑起一抹细小的弧度,不易察觉的很,锐利逼人的视线却是如刀子一般毫不留情的往周离的脸上射了过去。 垂下双眸,傅子玉锋利的薄唇微勾着,单手抚向傅月溪腻滑柔软的肌肤,超级美好的手感几乎都要让他忍不住在这里露出乐在其中的神色,不过没有,这时候他可没时间跟傅月溪闹着玩。 “周离,你这会儿是想把你那双眼睛献给我么?” 男人英俊的脸庞在暗色内呈现出漫不经心的微笑,手指依旧来回在傅月溪手臂上摩挲着,可是这散漫的话语却令周离骤然间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危险。 “求放过啊傅少!”哭丧着一张脸,周离眼底对傅月溪有着暗恨,心底更是大骂着草泥马,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长得太像狐狸精他用得着分神这么两分钟么?看她一眼也成了有罪? 如果不是因为在开车的时候忍不住分神儿了这么两分钟,他用得着被傅子玉点名带姓的警告么? 靠! 心头尽管满腹的酸水,一头的抱怨,但最终周离还是迅速点了点头快速发动了引擎,跟随着前方已然逐渐往前开过关卡的车子一并往前。 摇下车窗,将手里头的证件递了出去,坐在道路交通检查站内的工作人员却是头也不抬,伸出手就接过了周离这个倒霉鬼的证件,没有任何情绪完全只是工作性的瞥了一眼,随即双目却是僵直了瞪大。 有些僵硬的抬起头,女人年约四十岁,但是形象却还是挺正常,并不算非常显老的脸上因为看见了周离的脸与证件上的那张照片有所不同而迅速的浮现了一抹失望。 “过吧。”把那证件再度递给周离,女人一脸明显的失望却让周离心有所想。 没有将疑惑说出来,周离再也不敢出小差了,踩下油门,用上了全神贯注的认真,车身迅速在他平稳而又熟练的操纵下疾驰离去,车厢离开得快,但是车身后边儿检查站内的女人却是探着头望了许久。 华夏军事顾问?傅子玉? 华夏的确是有一个很有名的参谋长,类似于古代时候打仗的将军军师,但是这个参谋长却是与其他的参谋长有所不同,他所顾虑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军队或者是固定的哪一只军队的谋略。 之所以会称之为是华夏军师顾问,是因为这个男人在华夏的军方有着极高的知名度的同时,也是有着一身他人无法媲美的威望的。 他的名字叫什么许多人都不知道,可是却也有着少许人是了解的,但能够了解这位神秘强大顾问身份的人,自然不会是简单平凡的人,因此也就不会有人随意泄露华夏军方这位顾问的私人身份以及秘密。 站在检查站内的女人因为有了新的工作人员的顶替交换,才得以有时间站在一侧搜索出刚才的视频,试图从这里各个角度看见那辆车子里头坐着的人到底是谁。 两三分钟过去了,却始终没能看出一丁点儿收获,女人敛下了脸上的失望,对着同事点头笑了笑直接离开了这个检查站,这一代附近处处都是车辆,所以这个检查站也算是京都内较为严谨以及强大的一个检查站了。 不论车厢内夹带了何种物品,在这一杠警条扫来的瞬间,绝对可以将车厢内的任何物品都扫描过渡。 如今的华夏早已经在无数年前的落后中崛起。 但是即便此刻的天下处处都是和平,却也无法阻挡他国一些潜意识进入华夏搜索消息的特务以及顶级特工等人。 这些都属于军方机密,政界与商界之人是决计不可能知晓和察觉的,之所以这个世界上会有军人,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得以令华夏这些年不至于向岛国以及美国低头。 保家卫国是任何一名军人的职责。 “直接先去傅氏总部吧,等她安顿下来我们再前往地产界走一趟,今天以后明天开始要每天到军区去报道,你注意一下时间的调整和安排,毕竟很多时候我需要的话,都是找你。” 轻拍着睡梦中的傅月溪,一开口傅子玉声音都低沉了好几个节拍,缓缓抚摸着她,他担忧自己蓦然的开口会把她惊扰,而此刻半带着命令半带着通知似的的话语自他薄唇内吐出来,前头操纵着方向盘的周离心头一惊随即满满的都是喜悦。 睡得跟猪似的的傅月溪哪里会知道,就在她睡着的这短短时间内,错过了一些什么重要的消息。 当这辆咖啡色的越野车越过无数车辆,走过无数路口驶向了傅氏总部公司内部停车场的时候,傅氏总部的员工们都早已经集体来到了顶层的巨大会议室内,各就各位,正襟危坐。 喧哗无比的会议室大约有三十平方米的样子,空荡算不上,一个椭圆形的偌大会议桌子摆设在这个长形的会议室内,上等的红木制作的桌子有着非比寻常的贵气,又带着低调的奢华。 众多员工手里头大多拿着这一场会议将要整顿的问题文件,由于傅月溪到现在都还未出现,迟到了至少五分钟的样子,整个会议室内都的傅氏员工们都惊讶了,你看我我看你的,一个个的竟是面面相觑了起来。 男人高大沉稳的背影自前方走去,周离紧跟在其后还得小跑着才能追上,看了一眼那伟岸器宇轩昂的挺拔身影,周离眼底莫名的划过一道尊敬之色。 如同他天生就是为他而活的一般,眼底有着绝对的忠贞与效力,那种眸色,叫信仰—— 敛下心头的想法,他不再开小差,疾步往前。 空旷的傅氏总部大楼内寂静无声,傅子玉来到了傅月溪的办公室门前,扫视了一眼周边儿的每一个座位,当看见大家的办公桌附近都收拾的散乱,且明显是有人来过的样子,随即不再犹豫,转身就往会议室走去。 女人躺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中沉睡,蓦然动弹的晃动给她带来的惊扰挺大,但因为缺少睡眠太多,以至于她根本就无法将此刻自己半睡半醒迷迷沉沉的状态收回来。 唾弃的骂了一声傅子玉,傅月溪又陷入了深睡眠中。 酸胀的四肢被男人紧搂着,完全不费一分力气就已经来到了会议室门前的傅月溪恐怕还不知道,此刻她如此模样前来参加傅氏总部的集体会议会给外界带来怎样的热议,又会让她自己的名字后边儿,添上什么样的称呼。 无数个身穿着工作套装的员工在里头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着当下商界的格局,以及傅氏此刻在商界无与伦比的地位,眼底带着莫名的骄傲与自豪。 每一个人几乎都是兴奋无比,状态极佳。 ‘咚!’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傅氏总部顶层的巨大集体会议室大门却蓦地被人从外头推了开来,无数员工都被这一声不轻不重的推门声惊得心头一跳,赶忙循声望去,却在这一眼全体僵住。 傅子玉面色沉静如水,没有任何波澜的狭眸中漆黑如墨的瞳仁里星星点点的冷意散发了出来,他周身巨大而又强悍的吸附力使得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微微弯了弯肩头与腰身。 如同神邸般令人无法直视的俊美,一身无人可替的阴戾邪肆气质,浑然天成的尊贵和优雅,这个男人,他是所有美词的代言人。 傅子玉。 “你们在开会?我打扰了你们?”紧搂着傅月溪,他行云流水的坐在了会议大厅的主座位上,眼神儿轻慢但是神态中却是有些慵懒,没有把锐利的目光再度飙出来,傅子玉薄凉的唇瓣甚至还带着几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不少人在被他如此注视着,皆是浑身一震,双目一愣,竟然有种莫名紧张,并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错觉,也就是这短短一两秒钟的时间,其中一位与傅月溪家族比较亲近的一个旁系员工站起了身发言。 “不是的傅少,我们怎么可能会自己开会呢?我们这是在等待着总经理来开会呢。”他是傅氏旁系很远的一个亲戚,至于是谁家的了,傅子玉也根本想不起来,但有一点却是让傅子玉记住了。 那便是这个男人在这一群人之中,都有着被提拔的最大可能性。 “今天她还没睡醒,就让我来替代她为你们开这一场会议吧,今日是一周整顿的总结,同样也是新的一周即将开始的安排计划,你们谁先来?”单手扣紧了她柔软的小蛮腰,傅子玉狭眸微挑着扫了一眼下坐上比比皆是的员工,眸光如同淬了利刃似的,顿时变得精芒大作。 在工作的时候,他自然不可能依旧保持着散漫的态度。 而今日出现在这里,他也不过是为了让那些即将威胁到溪溪的危险谣言不攻自破。 不管此刻的华夏到底分为哪几个家族一派,可是他们傅氏,却是没有任何一位盟友的,说起来其实谁都明白这道理,盛极必衰,可是这不是古时候,有帝王为天的说法,这是现代,盛世荣华的21世纪。 话说回来,恐怕就算是有人愿意跟傅氏成为一派,那结局最终估计不是倒闭也是被收购。 傅氏是什么?傅氏二字又代表了什么? 傅氏就是华夏京都商界的骨干,傅氏二字代表的不仅仅是华夏商界崛起迅速的神话,也是华夏豪门军阀世家永存的代表。 傅子玉从小接受的就是继承人的教育,所以比起任何人,他才是那个最清楚傅氏于华夏京都中这些所谓的大家族给带来的是怎么样的一种威胁。 “我来说说吧傅少,这一周开始我们必须将旗下的郑氏如今的傅氏小部门整顿出来,毕竟是总经理一手赢回来的公司,我们身为傅氏总部的员工,一定要慎重小心的将这郑氏扶持成为比曾经郑毅手里头还要壮大的队伍。” 一个穿着十分朴素,但是话语声却很洪亮的男人从尾坐上站了起来率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紧接着大家看见有人表现自我以后,便是一个接一个的起身,到最后,每一个部门的主管几乎都有了不同的构思与计划。 细听了这一场会议的傅子玉狭长如墨的眸色中沉淀了几分赞赏,却并未浮现,暗藏在瞳孔深处的一股笑意缓缓升起,他这一笑,便如同是那头顶上最珍贵的一抹朝阳,耀眼的照亮了整个会议室内的傅氏员工。 因为男人的微笑而瞬间柔和的冷凝五官更显得迷人了几分。 傅子玉这三个字在门面上来说,可谓是整个华夏这十年以来唯一的一个传奇与神话,在座的无一不是对他羡慕钦佩有加,但每个人心头都明白,这个男人的身份虽然不是傅氏此刻的继承人,可他跟继承人之间,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自从一场投标一个赌约一次家族巨变开始,傅子玉,傅月溪,傅太太,这三个词儿便直接登上了京都最热门的搜索词库中。 == 会议的结束也是傅子玉一口下达的命令,把她抱回了办公室内,安顿在其间那略小的休息室中,男人在微暗的光线中垂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角,再拨弄了一会儿她的发丝,见她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顿时,俊颜上生出一抹无奈。 “你再不睡醒我就要走了,到时候你睁开眼睛恐怕就要过许久才能见到我了。”说着这话,傅子玉脸色沉静平淡,可是瞳孔却是在这明灭不定的空隙光线里头紧锁着眼前这张脸。 外头办公室门前站着的周离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办公室内此刻的情况,却只感觉清清冷冷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火热,顿时间有些无语的从胸前掏出了一包烟,叼着一根就往嘴上衔去。 侧着头,点燃了这根烟,百无聊赖的周离淡漠的将目光扫向眼前透明巨大而又空荡的玻璃窗,视线可以越过这玻璃看到对面的任何一处高楼景象,倒还真是有那么几分艺术感的。 看着手中已经被点燃了大半截的烟支,瞅了瞅里头竟然难得拖拉着的傅少,他心头划过一抹担忧。 傅少自从回到京都傅家开始就有了一种质的改变。 曾经的他可以笑得无比温柔的喂你吃半把儿枪子儿,可是如今的他却是有了软肋,再也不能如同过去那般坚挺的生存在生死存亡为大的任务以及拼杀场上。 但这些都是必然改变,周离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只觉得人生这一世的确是随着环境的不同,周边人物的不同而不同的,如果不是傅小姐,那么傅少也许也就不会有这么深浓的人情味儿了。 掐熄了手头的烟支,周离把玩着打火机,整个人斜倚在墙壁一侧等待着傅子玉的出现。 == 近日华夏的边境驻外外防区有了一丝漏洞。 如无意外,恐怕是有他国特务或者是他*机处中之人潜入了华夏国内,如果不在这几天将此人找出来,那以后华夏恐怕会有更多类似于此人身份等同的人徐徐出现。 身为华夏此刻最为受到重视的一支军队队伍的顾问,傅子玉有必要亲自走一趟,为了这支军队在军方的地位,也为了这支军队以后兼顾稳定不倒的名头与荣誉。 这支军队有一个很俗的名字,可却有着一个名声惊天的组长! 它的名字是龙组,而它的主人—— 也就是前几年军方陡然崛起的一位少将,当年的京都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嫁人就要嫁慕修这样的男人。 他是如同出鞘的利刃逼人,他更是比那刺刀入骨迫人。 这个男人正是几年前京都名声响彻且几度让权贵名媛为之疯狂的冷漠修罗——慕修。 黑白两道双吃,黑道中人叫他慕老大,白道中人叫他慕少…… ——置入广告,我的完结文—— 慕修乃是本君已完结作品:《染性,宠无下限》中的男主,与傅少截然不同的冷漠、与傅少完全不相似的俊朗,但唯一相似的是他们都是男人本色,很激情,很有爱,亲们绝壁可以放心大胆的加入书架,你值得拥有! ——广告完毕,以下正文—— 最终没能等到傅月溪醒来,傅子玉就被军方传来的焦急消息给召集了过去,哪怕是他之前准备好的前往傅氏地产界的事情都未能来得及着手去办,坐在后车厢中,傅子玉再没有闲情闭目养神,一边儿滑动着手里的文件,一边儿迅速的拿着钢笔在上头龙飞凤舞的签名。 “傅少,今日貌似是那位战神慕修跟您见面的日子,所以才会让我们这么早过去。” 周离一路上脑海里都在想着这么回事儿,毕竟他是傅子玉手下,那么自然而然他的心也是向着傅子玉的,如若今日傅子玉比那慕修更早抵达了军方的话,那军方就太不给力了。 要知道傅子玉可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支军团都想要抢走的军方顾问。 与傅小姐那身在美国洛杉矶所得到的金融界顾问证明金牌一样的意义,却是有着极大不同的价值。 金融界自然是有着金融界的价值,可是军方却是带着更多关乎到国家的价值,如若连国家都没有了那金融界再崛起再牛逼,又有什么意义?在进步的同时,也要让国家的任何一支军团越发的强健。 “不,这都是小事儿,真正重要的是这一次的事情该怎么才能又快又稳的解决。”把手头的最后一份合同处理好,傅子玉合上了手里头的钢笔。 精致的钢笔在他修长的手中顿时光芒大盛,分明是一支简单精巧的钢笔而已,但是从傅子玉那双手中丢出来,就好像是足以毙命的武器一般,淬了几分戾气,带着几分逼人的精致。 顺着车厢前副驾驶位上的空处一掷。 钢笔稳妥的落在了前方副驾驶位上的小抽屉中。 周离刚才还担心去往军区傅子玉与慕修相见以后会产生矛盾,有种王见王火花的可能性,这会儿傅子玉的一个动作便把他给震慑住了,是啊,他怎么可以忘记?傅少又不是一个简单到只会谋略的顾问而已? 哪怕他是没有这个顾问的身份,仅仅是靠着他自身手脚的武力以及所学得的一切技能,就傅子玉这个名字,在京都也最少都是个少将了。 而今。 别小看他这军方顾问的身份,哪怕你是个上将,哪怕你最贵如同老司令,但是在看到傅子玉的时候,你也一样要对他礼让三分,与参谋长一样的性质,但却有着与参谋长截然不等的尊贵。 车身就这样肆无忌惮的驶入了华夏京都总部的军区层,一路上几乎是一辆车都没有,附近安静的如同死穴,但是车子再往里开两千米的时候,不远处震动着的踏步声忽然响了起来。 有着彻底的震撼感,却又因为那整齐的步伐以及稳固的节奏而有了一丝顺序。 悦耳的在周边想了起来的踏步声,从车窗外传入了车厢内的傅子玉耳中,傅子玉美目中缓缓沉静,在这一片祥和又熟悉的军方天下,他有着年少时期最不可忘怀的记忆。 “傅少,我们马上即将进入这龙组所在的暗部。” 忽然,周离的车子却是蓦地一个大拐弯,三百六十度的幅度,在他精炼又熟稔的操纵下迅速的滑动着,车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响起来,周边儿的空气里都散发着几分淡薄的火星儿味道。 稳如泰山般坐在后侧的傅子玉薄唇淡淡的勾起了一抹弧度,双目中沉然倏忽有一道炫目的锋芒陡然突出。 使得他这张原本就深邃英俊的轮廓越发的让人移不开眼,本就是够优秀的男人了,但是平日里他散漫不羁的样子大多都是纨绔蛊惑的,可是这会儿因为进入了军区,他的领域以后,他身上的气势竟是也随着周边浮现的种种熟悉而逆转。 察觉到了身后他巨大的气势转变,周离嘴角弯了弯,不易察觉的勾起了一抹弧度,踩着的油门又一次的放低了几分,车身的速度比起之前还要迅速了无数。 龙组暗部就位于京都市内军区总部附近的一个高速路段侧面。 从傅子玉这个方向过去也算是比较近的路程了。 这个在京都内大有名气的军团乃是几年前火速崛起的,曾经不过只是一个在慕修手中被央求着需要独立的军团,而后这只军团竟然跟着慕修一同将金三角最大毒枭收服,并且引领着京都国内的华人一同走进了一个清静而又安然的五十年合约。 十分钟后,他们的车身进入了这个暗部龙组的大门口处。 里头不似军区内有无数兵蛋子操练的声音,但是却也不会安静到没有一丁点儿声响,薄之筹站在不远处看着窗外那辆渐行渐近的车身,嘴角处划过一道浅笑,眼底更是挥洒出一抹星芒。 大步流星的往慕修的办公室走去,男人身材高大,面庞却略显清俊,年轻一目了然。 “慕少,那位传说中这几年在京都早已经超越了你的风头,盖过了你的本事的傅公子出现了。” 薄之筹的声音里头有着浓浓的喜悦,他们都知道这一次前来与他们合作之人,乃是华夏此刻最着重关注着的新一代神一般的人物,继慕修之后唯一一个有着无与伦比手段又有着强大悍然手腕的男人。 办公室内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背对着大门,双眼却是紧盯着身前的这面墙壁看去。 这是龙组曾经的暗部,如今的龙组早已经不需要这种空旷的办公场所了,尤其是在他慕修将华夏所有的一切都整顿好以后,看到这里,慕修那张同样是俊美无俦,可却多了一抹冷厉的五官上浮现一丝微动。 轻扯着的嘴角有着极小的弧度,可是这一张不大爱笑,甚至如同冰山般给人以冷峻感觉的冷脸却是带着神级工匠儿描绘过的五官似的,跟傅子玉那轮廓深邃到令人迷醉不同。 慕修的脸庞,的确英俊,但是却是属于寂静中冰寒的冷峻。那种肃杀之气在他的身上就宛如只是轻微呼吸似的,轻而易举的便会在举止之间散发开来,使得周边所有人不由自主低下头表示对这股寒意的惧怕。 他无疑是俊美的,可是他更大的特点却并不是俊美,而是残忍。 传闻他曾经浑身上下都是禁欲气息,压根儿就是不近女色! 传闻他在京都中游走多年,却从未为任何一个女人多停留一眼。 传闻这个男人的手段,震颤到令你这辈子都不想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但是这个世界上,却有着那么一个人,她有着绝对征服这个男人的本事,她不是超人,也不是神女,她只不过是慕修这个铁血又霸气,冷酷又残忍的男人心头的唯一所爱罢了。 这些传闻据说都是属实,并且已经被一位笔名为君青染的无节操女写手书写了下来,有传闻说这本书在潇湘书院收录着,打开书院首页直接搜索作者笔名或者直接搜索作品名即可。 他的一声戎马传奇,他的一世轰烈爱情,他的铁血,他的霸气,他的威武与致命的野性,皆是一般男人不可能超越的。 堪堪出现在一本名为《染性,宠无下限》的暧昧都市小言里头。 当这辆咖啡色的越野车笔直的驶入了这龙组军团暗部的大门前时,这个有些破旧的龙组暗部都顿时寒酸了起来,可是里头无数龙组组织成员却是好奇的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同样是京都内传奇的人物。 但是不同的是,一个是曾经几年京都内的世代军家慕少,另外一个则是近几年来又一次崛起的豪门军阀世家权贵傅公子。 这辆咖啡色的越野车性能极好,车身流畅,周边儿的零件一看便是高等价格才能购买的,一眼望去便给人一种造价不菲的直觉,众多龙组成员望眼欲穿的盯着这辆车的车窗,奈何这是防弹造型,自然窗户一样无法让人从外由内的看透。 头顶上的朝阳早已经随着时间的过去而越发的明媚,冬季中难得浓烈的阳光在天际铺盖。 只见慕修从里头的办公室内站起身的那一刻,外头这辆越野车也一并打开了车门。 男人有着清隽的外表,略微单薄的身躯,倒不像是军队中的人物,心头对这位华夏军方顾问极其疑惑的同时,这群龙组成员也是不得不将目光狠狠的锁定眼前出现的人。 其实内部成员没有几个人清楚此人就是傅子玉。 他们只知道又这么一位军方顾问,但却不知道他叫什么,甚至连他姓什么都没有听说过,这也是外界人为何不为所知傅子玉这一身份的主要原因,可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男人有着什么家世什么背景什么身份都是其次。 只是眼前这个人他虽然脸色平静目光清澈,但饶是薄之筹怎么看,也不认为此人就是那传闻中绝对有能力用一计智谋将一个军团摧毁的神秘顾问。 如同感觉到了他们眼底的不信,周离微微扯了扯唇角:“各位好,我是周离。已退伍,目前乃是顾问的助理。”说话间,周离从驾驶位上走了过来。 恰巧从里头办公室内走了出来的慕修正好抬首就对上了周离打着招呼自我介绍的微笑,眸光一凛,慕修轻轻眯起那双好看的狭眸顿时周身寒气大作,迫人的气势顺势往每一个人的身侧萦绕而去,瞬息便包围了这一刻的空间。 强大的压力自周离的内心处感受到,他惊愕的抬起头望了慕修一眼,眸底皆是震惊与崇拜。 “想必这位就是龙组的代表组长,传闻中有着任何人都比不上的不败战绩战神,慕修?” 伸出手周离惯性的用起了商界的那一套寒暄来打招呼。 慕修冷眼看着此人不懂得军方规矩的模样,脸色蓦地一黑,周身的寒气更冷了。 滴的一声。 车子后车厢中的玻璃窗却在这个时候缓缓的被摇了下来,顺着缓慢而下的车窗,大家不由自主的被这滴的一声吸引了过去的视线也一并望去,就连慕修这个脸色不太好看,冷气逼人的男人也一样慢慢转过目光。 得了傅子玉救命之恩的周离顿时神呼吸了一口气,靠! 这个慕老大到底是什么来头?这是冷气么?这他妈根本就是传说中慑人无比的气势好么?慕修慕修,慕老大修爷,这都是道上各种不同的喊法,没有傅子玉的傅公子来的温润,但却有着一股锐气逼人的修罗杀气。 侧首悄然往慕修的脸上看去,周离原本只是想窥探一下他到底什么样的人,却不曾想这一眼扫去,就那么巧合的看到了慕修脸色也是微微一变的浅薄变化,车窗缓缓的下沉,男人露出的半张俊颜从上倒下的极致展现了出来。 如同远上寒山般的眉宇之间陡峭着男人还年轻的岁数,那双入鬓的眉宇下,漆黑如墨的瞳孔里暗淡的星眸闪烁于这双出彩惑人的狭眸中间,男人的眼尾儿一挑,这深邃逼人的轮廓便印刻在眼前一众军人的心头深处。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 才出现在面前,就让人无法移开视线,而那双眼中透露出来的散漫与不羁更是浮动着几分令人无法捉摸的神秘与高深莫测,男人的下颚十分俊挺, 穿着一身大风衣,内里白色的衬衫简单到令他展现出了最原始的韵味儿,宛如一抹被微光安稳守护着的润泽暖玉,带着摄人心魂的慵懒,他精致的眉目一勾,凉薄的唇瓣便是闪动着微微拂动的弧度。 清楚捕捉到了慕修看见傅子玉那一刻微变且略带震撼的神色,周离心底那股惧怕又瞬间消失无踪。 “竟然是你?”这四个字一出,整个周围都死一般的寂静了下来。 原本想要给这个所谓军方峥嵘初露的新秀顾问一个下马威的众多龙组成员片刻间就有了一股二丈摸不着头脑的迷惑感觉,他们不明白之前还想好了一定要让眼前的这个男人笑着过来,哭着离开的,怎么这会儿他们组长却是率先开了口,且语气内还有这一股激动之意? 心头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刹那间,似乎心间有些什么答案与原因缓缓心知肚明的浮现了出来。 锋利的嘴角微抿,傅子玉与慕修的身影修长高大相差无几,但是俩人不同之处在于面庞,一个乃是精致到顶点的面如冠玉,一个却是菱角分明到极致的峻峭冷厉。 “怎么?你也会有如此讶异的表情么?”一直把眼前慕修看做再没有第三个表情的面瘫,傅子玉心底有很多吐槽的话想说,可是奈何他的毒舌功力这些年来就没有一次有机会得以发挥。 在傅月溪的面前他又不敢轻易卖弄。 毒舌到她了,下半辈子,他还有性福可言么? 慕修那冰魄般的细长狐眸里头闪烁着几分精芒,原本冷峻到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庞也因为此刻男人熟稔的语气与习惯性的自然话语而微微一动,这一笑,慕修那鬼斧神工般的轮廓便是被这抹温暖融化开,菱角分明的脸庞上每一笔每一划都像是刻意描绘的一般,那么的令人不由自主沦陷。 已婚的慕修现在全身上下皆是男人味。 再没有了当初年轻时候的狂妄,更多的,却是属于成熟男人的狂傲。 傅子玉与他调侃了两句以后,最终俩人皆是将一切叙旧的话语塞回了嘴里,一切都化成了一道拳头,在他们双拳碰撞的那一刻,男人之间的友谊顿时间达成。 顿时间那些准备好好会会这位神秘顾问的众多龙组成员也就歇了菜似的退了几步。 慕修与傅子玉走在前方,其余人各自往里而去,商议此番合作的国防大事儿。 == 待到傅月溪睡醒,已然是下午两点钟。 迷蒙中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顿时间吓得再无一丝睡意的她蓦地从床上弹跳着坐了起来,可双目望去却发觉与家中有所不同,昏昏沉沉的脑袋里皆是累意,可见昨儿个深夜里傅子玉将她折腾的多狠? 靠在床头,她揉了揉到现在都还酸胀的大腿小腿眼底的清明正在一丝丝的复苏。 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跟傅子玉在家中偷情而如此疯狂,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她竟然都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真不知道如果父亲不在家中,她跟傅子玉是否会更疯狂。 想到夜里那些未能吐出皆被傅子玉骁勇吞入腹中,支离破碎了的喘息声儿,她那柔嫩得如同上等白玉羊脂的双颊脸蛋儿上透亮绯红,覆在精致的鹅蛋脸上,更是为她本就美丽的五官增添了一抹娇态。 宛如明媚无比的霞光温软的倒映在天际侧边儿白云上的那一抹微光。 令女人动容,令男人躁动。 翻动着手机,上头几通未接来电尽都是来自于同一个人,那便是几日未见的萧纵。 皱了皱眉依旧酸涩的美眸,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而后沉淀一会儿才呼地吐了出来,不知道是否因为夜里睡得太晚,以至于她胸口处都在发闷,连带着唇舌口腔内几乎都是一股连夜未能散去的浊气。 双手抬起揉了揉太阳穴以及额头眉心处,傅月溪粉嫩的红唇上带着异常鲜艳的嫣红色,发了烫的性感红唇却未给她发出一丝病前的征兆。 瘫软的从这休息市内爬了起来,整理好一身的衣服,沉闷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脑袋里浮浮回忆着今儿个发生的一幕幕,可到头来脑子里也还是未能有一丝记忆。 那她是怎么来到公司的? 莫名其妙的傅月溪突然就被自己吓呆了,难不成这么年轻就得了痴呆?几欲吓尿的她立刻从休息市内走了出去,外头的空气明显要清新许多,休息市内的空调开了太久,浊气旺盛,没有任何新鲜空气,以至于她到现在都还未能有轻松的感觉。 走到办公室内随意一扫,她就看到了桌上今日准备好的会议档案。 这是她做好准备放在柜子里的文件是谁拿了出来? 不明所以的傅月溪只有找到了当初那个跟随在她身后,与她一并前往傅氏每一家旁系检查过贪污这一项目的男人进来问话。 答案让她明显为之一怔。 傅子玉……这是故意的么?可为了什么呢?宣誓主权?占有欲? 脸蛋儿一红,她双唇紧抿着点了点头,眼底带着几分怒色,可是脸上那分明就是恼羞,这传闻中的恼羞成怒竟是这么来的么?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离开了办公室中。 坐在一侧的傅月溪双目失神的打开眼前的档案本,翻阅的同时,她尽量的集中精神,命令自己必须把这些所有都看进去,五分钟的时间,她大致的扫视了一下这档案内所有今日已经完结了的会议录。 包括她所准备好的傅氏小部门。 郑毅手中的郑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若是做为傅氏二部就太小了,因此她干脆将这曾经的郑氏直接改名为傅氏小部门,其中穿插着将傅氏总部尽心尽力的一些老职工以及部门管理加入进去,让他们在那边独大。 这样一来,也就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安排郑氏曾经的那些老员工各自离开。 合上档案,她双手捂着脸,狠狠的让自己闭目养神一会儿。 脑海里却是不断的蹦跶出来她与傅子玉在家中,父亲眼皮子底下,偷了个欢,偷了个情的一幕幕,那些个慢动作回放的画面简直就跟岛国那些著名的动作片没有任何区别。 好在傅子玉珍惜她,从来不会要求她为他做这做那。 这时候的傅月溪压根儿不会知道,刚才那一想法,根本就是她想太多了,傅子玉不会要求她为他做这做那?但是他会要求她奉献自己,好让他做啊。 欢爱之间的那些秘密事儿,现在才不过是刚开始而已…… 拖着昏沉的脑袋在办公室内整理着手头的工作大约待了几个小时直到傅氏这边儿下班。 所有的员工全数离去,唯有傅月溪还挑着灯儿的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早已经不知道塞哪儿去了。 空气里的冷意渗人无比,鹅绒大雪浮浮沉沉的从天际飘落下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冬雪在今日降临。 无数人看到这厚实而又大片的雪花心底感叹着它美丽无比的同时,又不得不缩起身子,瑟瑟发抖,咒骂这天气突变的巨大。 工作刚结束的傅月溪却被眼前大雪纷飞的一幕惊呆,而后脑袋一疼,记忆自混乱中涌现,她双腿一僵,灌了铅似的钉在了原地。 身后不远处,两个女人的身影缓缓移动,带着几分轻微刻意缓慢的步伐,还有着她们俩人细细碎碎的聊天声音断断续续的自那头传来,身在办公室内的傅月溪并不容易发觉。 灯光下,两道身影被拉的很短,覆盖在另一人的影子上。 “妈,你说现在傅月溪还会搭理咱们么?”傅语脸上浮现一抹烦躁,她本来根本不用去求傅月溪,只要母亲对傅月溪好一点,那么就算父亲知道了傅月溪的真实身份恐怕也不至于把她们母女俩赶出家门。 每每想到这里,傅语心底便会暗暗恨着眼前的沈曼青。 曾经她就该在傅家过大小姐的幸福生活,可那时候她却亲手把她推向了那个陌生的男人,然后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一个并不算太富有的中等家庭中,十年过去,那家人也算是有了小小的名气了,她却被母亲接了回来。 以为是公主的城堡生活就要开始了,谁知道现实总是太伤人,非但没有给她几年的奢侈,还将她未来的奢侈机会也一并围剿了。 “别吵吵,咱们这是偷溜着进来的你不知道么?你给我消停点儿行不?别一路上就问这问那的,我们要找到傅月溪才好开始行动啊,如果她不愿意,那我们的生活费可就一分钱都没有了。” 沈曼青一听见寂静的空旷大厅内响起女儿明显无比的声音,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这是一个机会,做得好,说不定以后就有一大笔足够养老的生活费,但做的不好了,她就别提以后了,眼下都活不过去了。 在傅氏这么多年十指不沾杨春水,蓦然被赶出去,沈曼青也无法再承受任何工作了,上了年纪的她有着一定的富贵病,这都不算,可关键是在傅家什么都不会做的她到了外头一切都要自己动手。 这不可谓不痛苦。 被沈曼青一句话给撑到太平洋去的傅语瘪了瘪小嘴儿眼底露出几分不服气来,没有说话但贼眉鼠眼的在扫视着这傅氏的办公大厅,就希望能够找到点值钱的东西。 她这幅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在外头生活的那十年,她就一直过着凌乱而又糟糕的年幼生活。 好不容易有机会过得好了,却他妈因为一个傅月溪,被扫地出门! 心头对傅月溪,那又岂止是恨意可以形容的?想到这许多事,傅语脚步停止不前,双目也冷漠了下来,就连那张以前一贯是趾高气昂的脸庞上也带着几分深深的厌恶冷漠感。 沈曼青眉目极快的扫过周边往前头看去,一测眼划过女儿脸庞的时候却见女儿的脸上那陌生的冷淡神色,心底一痛语气温柔了几分: “你别难过了小语,妈妈年纪也大了,就算是想要二嫁也未必会有人要我的,哎,如果说我二嫁了,那我们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再有机会跟你父亲和好了。”为了能有机会趁虚而入,沈曼青在离开沈家之前将她年轻时候的东西全搬了出来。 “和好?你觉得你和爸还有和好的可能吗?”听见这俩字双目骤然一亮的傅语立刻露出了讨好的表情,红唇上全都是笑意,跟之前那副厌世的样子截然不同。 心知女儿只是太羡慕有钱人生活的沈曼青点了点头,眼底浮现一丝希望。 “顾安,因为姓傅的他一直喜欢的一个女人,顾安。”双目直视着前方,沈曼青竟然在无意中看见了傅月溪站在办公室外边儿的大厅内,稳稳不动但却笔直的身躯。 眼底暗光一动,她拿起食指放在唇中心嘘了一声以后静默不语,一秒两秒过去,傅月溪却如同僵立在原地似的一动不动,这可好,把观察着她的沈曼青逗得心底一动。 “妈,你快说顾安是谁,她怎么了,你又怎么可能因为她跟爸爸和好?”傅语死都不会承认自己不是傅宾鸿的女儿。 凭什么? 她才是率先进入傅家,被无数人恭敬的对待的傅小姐。 傅月溪算什么?她以前也不过就是帮家里的保姆一同洗菜打杂,顺便打扫傅家大院的小杂工罢了,说是养女,可实际上只要爸爸不在,她每天连进入餐厅坐在餐桌吃饭的机会也不会有。 现在风光,看起来不过也是一时而已。 心底始终抱着这信念的傅语已经将思绪走进了自我空间内的误区,但怪异的是她从来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一想法,也就是固执的自我认为自己才是傅月溪,而傅月溪才是身为可怜虫的傅语。 “妈,你到底……” 说了一句话母亲许久不回答,转过头一脸任性怒火就要发作的傅语却对上了母亲认真又细心的神色。 “小语。” “说啊妈,怎么了,傅月溪这贱人穿的还真好,她就没有一件不好看的衣服,这些本来都是属于我的好吗?” 顺着母亲的眼神儿往傅月溪那边看去,她忽然就皱紧了眉头低吼出声,语气嫉恨。 被她这一情绪吓到的沈曼青脸色大变飞快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挣扎着的傅语眼里露出浓浓的不甘心。 这时候沈曼青却是急中生智,立刻凑到了女儿的耳边轻轻的对她说了一些什么,俩人的目光一同双双落在远处傅月溪看似沉入孤寂的身影上,一个交代着一个听着点头,这时,毒辣怨愤之色缓缓的从她们俩眸色深处升起。 语毕,暗自得意的母女俩眸光一闪,随即屏气凝神、蹑手蹑脚的向她身后靠近…… 不错。 正如沈曼青所想。被这飘雪掀开了一个巨大伤痛的记忆,她心口狠狠一窒,面色微微泛白,眼底也是骤然失去了一切色彩。 她无法忘记—— 十三年前,冷风催动的那个冬季凌晨。 漆黑到不见五指的夜色笼罩天地,层层茫茫飘雪落下,在夜里格外清晰滑落。 大家都睡得很安稳的深夜。 唯有她,唯有她一人紧抱母亲冻僵了的身躯,那么无助那么悲凉的跪在那个雪夜里祈祷天明能不能快点到来…… 飘雪仍然可以拾起她记忆,可却永远不会还她一个母亲。 、 ------题外话------ 首先要感谢本君亲爱的妞儿们积极响应号召,为本君赠送各种道具,其次要再次厚着脸皮,把节操丢光,邪恶的跪求各种鲜花钻石月票以及5星评价票。留言有木有?不留言果断要长小*。 【君爷跪谢榜】 感谢:亲爱的tamyatam钻石3、每日都送本君大钻每日你都在这!爱乃~么么哒! 15096537079 送了3颗钻石 庸人灬自扰 投了1票(5热度) 熊熊黑妞 投了1票(5热度) 青岛123 送了1朵鲜花 xd71 送了1朵鲜花 老佛爷驾到 送了1朵鲜花 090 不作死就不会死!(高潮,爽) 最强军妻,090 不作死就不会死!(*,爽) 一股无法遏制的悲伤与落寞如同巨大交织的网,把她整个人都围困在里头。舒悫鹉琻 面对着四面重重皆是悲伤与记忆的压力,傅月溪站在原地的身子僵硬的几乎无法动弹,落地窗外边儿的积雪已经清晰可见。 越是厚重的积雪,越是引起了她记忆深处那些最无能为力的往事。 失了魂般的定在了此处,显然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缓缓靠近的傅月溪那双从里都是耀眼星光的美眸前所未有的失去了焦距。 空气里头的暖意已经无法将她包裹,短短一秒钟的时间她却有种过了一年的错觉,如醍醐灌顶般倾泻而来的深冷把她体内仅存的一丝温度消散。 双手紧紧的环抱着自己,她动作轻缓眼神儿迟钝的在原地蹲了下来,维持着十三年前母亲去世的那一场雪夜,她所在夜色之中保持的那个姿势。 精致的鹅蛋脸上浮现了让每个人都心碎的忧伤阴郁。 如若是有他人在此,看见她这幅样子,必然会心底一痛,而后迅速向前把她拉起来。 但,可惜的是此刻出现在这个办公大厅中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人—— 而是一直以来便把傅月溪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傅语跟沈曼青。 蹑手蹑脚屏气凝神,搀扶着往傅月溪方向缓缓移动而来的沈曼青惊讶的脸庞上浮现了难掩的兴奋,拉着傅语的手也因为这心头的激动从而加大了几分力道。 沈曼青激动,那傅语又何尝不是呢? 所以沈曼青握着她那只手加重了力道的同时,她也是一并露出了激动到难以自持的神色,狠狠的回握着沈曼青的手掌心,傅语的眼底划过一道嫉恨与阴毒交织的浓光。 感受到了女儿身上与自己相同且浓烈的兴奋,沈曼青的目光顺着傅月溪所蹲着的位置看去。 j就在她的目光扫视到了傅月溪头顶上不到半米高的那抹可以移动窗户的瞬间,一抹阴笑从她的唇角勾起。 眼底泛着狠光的沈曼青几乎可以预见明儿个京都商业早报上的头条,该会是多么炙手可热的话题。 窗外,鹅绒大雪依旧,女人半蹲着环抱着自己的动作一眼看去便使人心疼无比,尤其是此刻室内透亮的灯光明明晃晃的将她的身子覆盖。 印在她那轮廓分明侧脸上的晕黄色泽与她如同上好白玉羊脂般的肌肤融为一体,浮动着让人为之迷醉的暖色宛若顶级琥珀神秘又惑人心神。 森冷的湿凉空气遍布整个京都的天空之上,蒙蒙白雪之间,一直落下个不停的鹅毛大雪更像是在为这天下间那些不能圆满的故事画上悲伤的句号。 冷。 钻心的冷意,从傅月溪的脚底深处传来,她不由自主的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双目在看向外头那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之时唯有空洞,没有了焦距的眼睛哪怕是睫毛再精美,也不可能称得上是美眸! 就像是没有了任何目光与神色的一双死眼,更甚至于比那些双目失明的人的眼睛更加可怕。 没有了焦距的眸子,就如同此刻失去了灵魂的她一般。 在这样大雪纷飞的夜色里独自陷入了十三年来未曾忆起过的回忆当中…… 瑟瑟发抖的身躯以及被那寒冷冻僵到毫无知觉的双腿! 内心深处因为母亲逐渐变得越发冰冷的身躯而升起的巨大恐惧! 还有那最终时候她亲眼看着母亲入殓,但却始终无法相信眼前一切的真实打击感! 这一刻,全数如同潮涌般将她席卷,带着她混合着进入了十三年前的那一场久久都未能从心口处磨灭的梦靥镜像之中,她原本还发烫的脸颊此刻再也没了一丝绯色。 甚至已然苍白到毫无血色,被记忆中那些个不堪再回首的伤心淹没的傅月溪整个人毫无知觉的一个跌倒,整个儿人无力的瘫坐在地面上,冰冷的瓷板并不比外头寒冷的空气温暖多少。 更甚至比起外头森冷的寒意更要入骨几分。 瞬间因为这些记忆进入了一种休眠阶段中的傅月溪双目呆然的望着眼前被灯光照的反光的落地窗,眼底空洞的神色伴随着久站在原地已经麻木到难受的双腿而有了一丝的淡光。 沈曼青拉着傅语慢慢的往前方走着,其实她要进行的任务很简单,如果她不想让傅月溪死在这个大厅内也是有办法的,只是为了制造傅月溪自杀的真实现场,她不得不来到傅月溪的身后狠狠的推她一把。 瞄准了那扇落地窗上唯一的可移动窗户,沈曼青扬起了那双阴险的眼睛,眼底拂动着几分精明又算计的光芒,对着一侧的傅语点了点头,随即用下颚朝着落地窗上那扇唯一的可移动窗户点了点。 示意傅语一会儿的任务就是将这扇窗户直接打开。 早在几分钟之前,她们还未进入这个大厅内部区域的时候,傅语就已经听沈曼青说过了这个简单迅速的完美计划。 万万没有想到此刻会有这么好机会的傅语心头荡漾着化不开的喜悦,只要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了傅月溪,看你这傅家还不得把我傅语接回去? 要不是因为傅月溪,她傅语现在也还都是傅氏的大小姐,也都还是这京都名义上所有世家权贵看见了少则给她几分薄面不要她说敬语,多则就是巴结她个个一副恨不得攀高枝的样子,对着她傅语尊称着敬语。 而此刻,就是改变人生的时机。 想到等一会儿,不,或许不用等一会儿,只要傅月溪一跳楼,她傅语就一定还会是傅氏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毕竟父亲也只是私底下的处理了母亲与她,这说明傅宾鸿根本就丢不起这个人。 如果傅月溪会死,那么严重来说就是造成了傅氏如今的大局无人取代,连个接手的好选择都没有,傅宾鸿也就没有任何理由不选择她了不是么? 看着不远处依旧跌坐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傅月溪,傅语冷笑一声,要不是她现在是活着的,那么她几乎都要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个不会说话不能动弹,不可眨眼不会哭闹的木头人了。 思索着这个计划从何处开始的沈曼青在将这一次的计划步骤安排好以后,便迅速的侧首往一旁的傅语身上瞥去,试图直接让她走上前去打开窗户,但却正好瞥见了女儿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得意与傲慢。 “小语,你在想些什么东西?现在可是我们俩最好的时机,此时不动手,还等到什么时候?”蹙着眉头就是一顿呵斥的沈曼青压根儿就不敢加大自己说话的声音,她不能保证此刻的傅月溪是否会蓦然回过神来。 原本沉静在自我想象当中的傅语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顿呵斥给弄得莫名其妙,最主要是心头没有一丝心防直接陷入了幻想当中的她未能来得及把自己带出沉思中,以至于此刻沈曼青的轻声的呵斥声竟然也让她浑身儿一抖。 后怕的打了个冷噤,傅语狂拍着心口处大口喘息着,心跳猛然间的加速就是她被吓到了的最好证明,对母亲心头存在着几分怪罪但却不敢表现出来的傅语脸色不太自然。 看她一眼,沈曼青眸色深处却是划过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心底怪异的感觉轻微的弥漫在胸口处,微妙到令沈曼青都涩然一笑,她现在竟是恶毒到了连自己的女儿都看不起,都想要迫害了? 叹息一声,扭过头,她移开了放在女儿身上的眼神儿,那明显因为自己一个喝斥而阴郁下来的脸色实在是令她难以接受,如若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她沈曼青又何必要带在身边? 说实在话,她也没有想到傅语竟然会连傅月溪的一根皮毛都比不上。 都是女孩,同样相差无几的年龄,也一样曾经过着那么十年较为普通素淡的人生,可是十年之后的俩人为什么会是两种极端? 还是说她沈曼青的女儿注定比不上顾安那个狐狸精贱人的女儿? 想到顾安这俩字,她的脑海里便迅速浮现了狐狸精、贱人、等字眼,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此刻自己心底的感受,沈曼青却明白,这一辈子,她输就是输给了这个早死的女人手中。 她能甘心么? 人家输了也都是输给活人,可她呢? 这世界上还有比她沈曼青更窝囊无用的女人么? 她的确是不甘心的,并且她一辈子都不会承认自己年轻的时候竟是输给了这么一个早死短命的女人手中。 陈年往事可是却犹如毒酒,浇灌着她脑袋令她清醒的同时,也一并将她腹内这些年来无处可说的不甘和嫉恨一并浇灌了一顿,辛辣的毒酒有着致命能力的同时,也一并带着足以燃烧所有仇恨的强大! “行了,以后我不会说你了,但是现在还是办好眼下这件事情重要,你说呢?” 五秒以后,耳边再响起沈曼青的声音。 一度任性并且自以为是的傅语在这个时候却是不敢打一点儿马虎眼,忙点点头,顺着沈曼青交代好的方向移了过去,妈妈早就交代好了一切,而她只需要照做就行了。 在这一场计划当中,沈曼青的角色无疑是主谋。 看着女儿即将抵达傅月溪身旁的身影,沈曼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平复内心处对她的失望以及对自己输给一个死人的痛恨! 放在身侧的双手狠狠的收紧了起来,握紧成拳头,任由指尖掐进她那保养的也还算柔软的手心,疼痛狠狠的刺着她,把她精神刺得越来越清明,也把她眼中的恨意燃烧的更彻底。 没有预料,没有早知道,没有策划,此刻这计划几乎是在片刻之间形成的。 暖气围绕在周边,四处除了她们三人的身影外,再无他人,如此巨大的办公大厅落地窗因为有了这一扇可移动的独立窗户,竟给沈曼青带来了如此的方便。 来到傅月溪身后的那一刻,傅语脚步一顿想要回过头跟母亲打个招呼,但脑海里却蓦地闪过母亲当时在外边儿对她交代的时候语气里的认真和严谨,当下那顿住的脚愣是往前一抬起直接冲到了傅月溪的前面越过了她。 沉默中缓缓回神的傅月溪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极速闪过而后便是冷风倏忽吹来,毫不留情的刮着她脸庞,令她生疼的扯痛。 冷冷冷,痛痛痛,伤伤伤。 ‘砰!’的一声。 巨响在大厅内回荡着,傅月溪根本还未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只知道腿脚已然发麻,脸蛋儿已然僵硬,而后便是一股冲击力巨大的凛冽寒风往她那娇嫩的脸蛋儿上搜刮而来,虽然不如刀子那般锋利,可是却也带着几分刺骨的疾风深深的扫向傅月溪那张精致的鹅蛋脸。 匆忙中,她那双被疾风吹得无法睁开的双眼紧紧的闭了起来,疼痛一瞬间连带着本就麻木了的身躯从头到脚的弥漫了下去,森森冷冷的刺痛在她的肌肤上无情的吹过。 傅语噗通一下子跌坐在了一侧的瓷板地上,脊骨与地面的撞击也让她不轻不重的啊了一声,但是与傅月溪此刻的遭遇相比,她那么点儿遭遇还算得了什么呢? 心底无限放大了的感官正在极力的捕捉着哪怕是一丝的线索。 双手狠狠的掐了一把撞击的大腿,傅月溪没有想到在公司这种地方竟然都有人能够混的进来?是谁?会是谁呢?公司内的系统都是特别定做的,除了公司内的员工,旁人是绝不可能有大门的系统解锁方案。 因为傅氏乃是华夏京都此刻商界之中的佼佼者,抑或者可以称之为王者。 所以这傅氏的总部公司大门,就连解锁都是每一位在位员工各持一种解锁方案,根本不可能会发生今天这种情况,那么如果不是员工又不可能会是别人,傅氏总部大门的解锁方案还会落入什么人手里呢? 坐在地面上的身子纹丝不动,傅月溪心底的恐惧已然放至最大,她莫名的有种预感,这个人的目标就是她,并且目的是要她死。 如此之残忍,竟是把落地窗户的移动窗户打开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几十层的高楼,且不说从这里摔下去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就连刚才她不过是因为身子麻木瘫软的坐在地面上而无法动弹,都避免不了这移动窗户一打开后极速而来的厉风。 好狠毒! 脸色本就苍白的她心头一震,那仅有的几分淡色也是随着她极力摆弄但却一动不动的身躯而寸寸渐渐的越来越白,惨白着脸,她紧闭着眼睛依旧强忍着这疾风给她带来的难以遏制的窒息感。 刺入鼻孔内的冷寒之意几欲让她呛死。 疾风扫在她白皙柔嫩的脸颊上,虽不至于流血,可这一道道风过的痕迹却是不可避免的落了下来。 “谁?这么狠毒的手段?让我来猜猜,沈曼青是你么?”几乎是在十秒钟之内,她终于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静清冽,这一刻,其实她比谁都慌张,看她那双放在双腿不断掐着大腿软肉却依旧颤抖着的手就知道。 试图给自己的双腿唤醒、傅月溪心底的惧怕因为双目紧闭而被放至最大。 从未有过的绝望感觉,这里的确是有一个移动窗户,她每天出入傅氏,最清楚这里的格局,而这个窗户被打开,下一步她们打算怎么做,也就不难猜测到了,脑海里紧紧绷住的一根弦紧紧的拉锯着,扯动着她生疼的神经。 脑海里混乱之中自有一片清静的傅月溪粉嫩的红唇此刻泛着淤青色,因为寒冷而几乎又要被冻僵的手腕却在这个时候蓦然间开始发烫。 或许是身体使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身体体质还算过人。 在被冻僵了的身躯上,这双手冷都冷的泛红了,可是却在这时候忽然间发起烫来。 温热在手心内辗转缠绵,她深吸了一口冷气,生生咽了下去,强逼着自己把这股冷寒的刺骨凛冽之风吞入腹中,下一秒,鼻息间却又再度被这股疾风攻击。 沈曼青对着傅语点了点头,示意她赶紧起来,而她自己则是用手推动着眼前刚才一直在准备的推车,这本是仓库内的推车,但是由于之前是傅语前去开落地窗,所以沈曼青有了足够的时间去准备这个推车。 气氛紧张的恍若离弦之前的利箭—— 紧绷着的脑仁儿! 强烈呼唤着生命不要终止的紧张感! 低迷一度却又柳暗花明的人生! 走向幸福但却又遇到危险的这一刻,傅月溪狠狠的咬紧了自己的牙齿,紧闭着的双眼竟然都被这股疾风刺激的流下泪来,满脸的刺痛,一道道小红色的痕迹,温热的泪水沿着这细细的伤口滑了下来的那一刻,疼痛感几乎要了她的命。 贝齿一松,她咬紧了下唇,愣是宁可让唇瓣出血,也不想死在沈曼青这个恶毒无比的女人手中,猛地从地面上移动着自己的僵硬麻木的下半身,傅月溪蓦然间睁开了眼。 而对面—— 沈曼青勾着唇角一脸嘲讽的盯着她垂死挣扎的样子,双手扶着那铁皮厚重最少重达四十公斤的推车,丝毫也没有露出一丝担忧,那双眼睛带着几分讥笑与嘲讽,盯着傅月溪那站起来还没能站稳就跌下去的身子忽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不屑的扬起嘴角,她有些富态但却因为这段时间没能保养好而松弛的脸庞因为这大笑的动作微不可见的抖动了几下。 她这一笑,当然是也立刻让一旁原本揉动着疼痛无比的脊骨一脸愤慨的傅语也有所察觉,惊愕的抬起头,双目直接往傅月溪的方向扫去,当看到她这个在外人眼中高贵又清冷,明艳又动人的女强人竟然也有如此狼狈一幕的时候,她浑身的酸痛就跟没有发生过一般。 “哈哈哈,妈妈你看看这个女人,真是没用的东西,就她这样子,还配做傅氏的继承人?真不知道是爸爸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儿了,还是老眼昏花了?” 毫不掩饰对傅月溪的嫉妒与轻蔑,傅语叉着腰站起身来,狠狠的指着傅月溪大笑着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对傅老爹的尊重不说,就连嘲笑着傅月溪的目光中,都暗藏着她浓烈到无需掩饰的恨意。 瞥向傅语的脸色,傅月溪淡漠的移开了视线,再看了一眼沈曼青此刻有些疯狂的神色,神色依旧是淡漠的毫无温度,风中的她的脸蛋儿再不似平日里那般娇媚柔滑,可是这些痕迹却令她那双本就清冷的瞳孔越发的逼人锐利起来。 也许是因为这些个疤痕增加了她身上的戾气,亦有可能是因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这股冷沉的漠然与傅子玉身上的那股沉着冷静略有相似—— 这短短两眼,竟然莫名的看的傅语和沈曼青这娘俩皆是心头一慌。 傅语更是被她这股子沉稳的冷漠给惊得有些不敢再开口,瞳孔一缩,手扶着推车的沈曼青则是嘴角那股嘲讽笑意一僵,看到俩女人如此胆怯的样子。 原本以为今儿个注定要死的傅月溪却是蓦地心底一动。 既然都是死,那不如拼个你死我活? 眼神儿轻动着,她趁着俩人僵住的一瞬转溜着那晶亮如同星辰的眼珠子儿,随即敛下了已经痛到几乎睁不开的眼皮,轻呼一口气,微抿的泛着淤青的唇瓣却在此时明显又讥诮的扯了扯。 没有弧度,没有嘲笑,就是动了动,可是却就是这样的一个动作,这么狼狈的一个她,浑身孤冷到已然把命丢开的傅月溪,直接用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震慑了她们娘俩。 嗤笑一声,傅月溪意味深长的浅笑却是让对她那副样子又恐惧又怒的傅语发了飙。 “看什么看,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用这种眼神看我?你现在才是要求饶的那个人,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怒的心头五脏六腑几乎全部有问题了的傅语脚步往前一踏指着她快速的怒骂出口,可是等到话落,又因为害怕自己会靠她太近而迅速的收回了踏出的那只脚。 这动作迅速的就像是在逃难,仿佛眼前的人并不是傅月溪,而是一只猛兽。 看着她那没出息的样子,傅月溪那原本淡下去的眼神儿竟是缓缓浮现了一抹玩味,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更何况是傅语这种连胆子都没有的人,竟然也敢来到她傅氏算计她? 吃饱了撑的? 还是闲的没事儿想往局子里走走,当自己是耗子呢? 微微松动了坐在地面上的臀部,麻木到了一定的极端,她的肌肉竟然被心头的怒火给充血,再度松开了几分,麻木着的身躯也顺着手腕火辣辣变得滚烫的温度一并松动了起来。 双手看似不经意的从腿上敲了下去,她脸上不堪的痕迹严重,浮现几分肿胀的模样,侧脸微扬,她破了皮的淤青唇瓣微勾着淡淡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今天你们两个是准备把我在这里谋杀呢,还是准备制造我自杀的假象呢?” 声音略沙哑,但是语气却镇定的傅月溪当真是令沈曼青再一次的刮目相看了。 手扶着这重力推车,沈曼青那张年过五十的脸庞上微微一惊,但是手头的力道却是加重了几分,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傅月溪,一句话也不回答的她脑海里此刻正在做着巨大的思想斗争。 傅氏如此之大的公司内会没有设施么? 答案是必然的。 那么她跟傅语如果做完这一切是否还有时间来得及将现场打扫干净? 就因为傅月溪一句话而疑惑了起来的沈曼青紧捏着重力推车的手没有松开,不过迟疑的神色却是让一旁的傅语看着干着急,一向不允许插话的沈曼青却不知就是她这点儿迟疑的功夫,给了傅月溪逃命的最大机会! 垂下眸子,傅月溪强忍着被这北风袭来的冷意刺透了的身子,浑身的寒意她几欲忍不住要发抖,可是在这两母女的面前,她却不能低头,尤其是这里还是她傅月溪傅家的地盘。 趁着傅语焦急的时候悄然瞥了沈曼青一眼,傅月溪迅速转动着那瘫坐在地面上的臀部,极速的站了起来,麻木的双腿此刻已然有了不少的好转,但那种难受到致命钻心的感觉却不能令她停下此刻逃命的奔跑。 才不过这一瞬时间进入思绪中的沈曼青也没有想到傅月溪居然这么聪明,不过是随意的一句话就让她分神了许久,甚至于还给了眼前这个小贱人逃跑的机会! 嫉恨与愤怒一跃涌上心头,沈曼青那张脸几乎是立刻阴沉了下来,看着那酷似顾安的身影,她的眼底划过几道浮影,看不见真实的幻境之中有一张与傅月溪相差无几的面孔出现,闪瞎了沈曼青眼眸的同时,也让她心头的那股寥寥燃烧的火焰爆发! 定定的看着前方狂奔但却因为腿麻而无法加快速度的傅月溪,她嘴角一弯一抹阴毒浮现,一并推动着手里的重力推车,沈曼青朝这一侧正搞不清楚状况发呆的跟傻子似的傅语吼了一声以后,竟是不管不顾前方的办公桌,冲了过去。 推车虽然是超重的,然而这推车下边儿的轮子却不是摆设,有了她全身力气一起喷发的推动,这推车顿时间就比那长了脚的轻桌子跑的更快了! 脚步步伐跟不上这推车的沈曼青心头大惊,无法掌控这个推车的节奏越来越明显,此时外头的大雪早已经停下了,而傅语也在沈曼青朝着她吼一声的那一刻吓了一跳,尤其是沈曼青如此疯狂大胆的举动更是令她整个人都震惊的僵在了原地。 她们都很清楚,傅月溪跑了起来,也就失去了将她直接推向落地窗外头的机会。 制造自杀假象就很难了。 那么难道要在这里做了她?在无数张办公桌的周边儿用这个重力推车把她压死?脑海里头的情绪骤然间混乱起来,傅语竟到现在都没能想通母亲此刻的想法,被母亲疯狂的一面吓尿了的傅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那倾斜着往自己方向陡然转过来的推车双眼猛地睁大。 “啊!” 将放在推车上拼命控制着推车的双手陡然一松,沈曼青不可置信的看着不远处僵直着站在原地的傅语吓得尖叫了起来,推车根本就是朝着傅月溪的方向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处却是陡然一个转弯,令她本就难以控制的推车更加的极速往前。 最终不由自主松开了已经被那铁柱子磨得鲜红的双手,沈曼青抬眼就看见自己的女儿一脸苍白,睁大了水眸盯着那越来越近的推车竟是不躲不闪。 “小语,快点逃啊,小语,你在干什么呢小语,快点闪开啊小语小语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沈曼青焦急的跺着脚站在一侧大叫着,声音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般声嘶力竭,高分贝的声音极其高亢,仿佛只要她的声音大一点就可以把她救下来似的。 然而此刻站在原地的傅语却是浑身僵直,双目圆睁,一脸惊惧! 她的耳朵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就在她的目光触及到推车一瞬往她的方向转来的那一刻,她浑身的细胞都逆向涌动了起来,沸腾翻涌在心口处的害怕和那狂跳的心都明白,再不走,这四十公斤的推车就要直接往她的身上压过来了。 可是或许是因为身体的本能反应,也可能是因为人在遇到危险时候的第一心理。 这两推车越过两个办公桌直接冲向傅语乃是一分钟左右的距离,但是她却还是因为心头的恐惧而无法动弹,那种感觉,无力、挣扎、恐惧、愤怒、紧张、惊恐等等,充斥在她整个人的心口处,脑膜里。 让她浑身再挤不出一丝力气去逃跑。 是的,她被吓得腿发软。 脸色发白的傅语含着泪水望向母亲的方向,沈曼青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些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了,但是浑身被撞击的疼痛却是令她痛不欲生。 “轰!” 这一切都在这巨大的撞击之后停止了下来。 被这推车的力道直接给推到了墙壁上的傅语小腿处全都是鲜血,一地血迹斑驳,空气中的暖意又增加了几分血腥的味道,一心想着要对付傅月溪的沈曼青也是一脸的无法接受。 前方躲在被撞击了的办公桌以外第一张办公桌下的傅月溪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虚脱了的瘫在了地面上,仰靠在桌子下边儿,一地儿的臭味缓缓传来,这里都是男人放脚的地方,可是她却必须为了活命忍受这股异常难闻的脚臭味。 痛苦中的傅月溪探出头来往外头看去的时候,对上的已经是被撞击到腿部差点分离浑身抽蓄脸色白得毫无血色的傅语了。 沈曼青跪在地上双眼中有泪水流下来,她歇斯底里的狂喊着救护车救护车,但是傅月溪却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处,既然现在没时间那么她就先锻炼一下腿脚吧。 这般想着的傅月溪也不多管闲事儿,直接在这张桌子底下坐了下来,一边儿散漫的轻敲着自己的双腿,一边儿探出头来观望一下这场事故的处理。 泪水在沈曼青的脸颊处布满,她又是愧疚又是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唇角全都是苦涩。 这原本是计划好要将傅月溪除掉的,怎么到头来就成了她女儿受罪?老天爷,难道她沈曼青真的就有这么不堪? 就连天都要帮着她报复自己? 心底不甘心的沈曼青紧紧捂住了女儿的伤口,脱下了外套将它困在了傅语的腿上,疼的几乎要昏过去,牙齿打着颤儿,浑身抽蓄着不断的傅语此刻已然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官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自己干脆死了。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此刻沈曼青神色焦急一脸泪水的赶忙跟了上去,但是她垂下的眼神儿里头却是增添了无数对傅家,傅月溪,顾安的仇恨。 年轻的时候顾安折腾他沈曼青,现在中年了,竟然换成是她的女儿来折腾她沈曼青?好啊好得很啊! 顾安,你不是希望你的女儿可以在穷苦的生活中得到最好的升华么?那么监狱呢?喜欢么?想必你女儿一定是可以直接好好适应在罪犯这两个字吧? 这俩字,有时候并不只是两个字而已, 更多的时候,他们代表着你的身份名词—— 救护车的鸣笛声响起来,本因为大雪覆盖的街头一眼望去白茫茫到尽头。 随着那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远,坐在桌子底下的傅月溪这才伸出个头来瞄了一眼,看见这大厅内再无其他人,顿时间送客一口气的傅月溪拖着疲倦又疼痛的身躯坐在一侧的地面上,背靠着桌子背。 刚靠着准备好好休息下,结果没有想到耳边竟然又一次浮现了沈曼青那如同吸血鬼似的的咒语声传来。 “傅月溪,你以为躲在这里就可以相安无事?嗯?” 嘁! 这是阴魂不散么? 精神几近崩溃,精力几乎再无一分的她就着此刻所坐的位置而靠,眼底划过一道倦意,满脸的伤口,根本不用照镜子傅月溪就知道! 这张脸,算是废掉了。 心底头早已经对面相无所谓了的傅月溪垂下头来自如的擦拭着伤口细微冒出的血珠,一点儿都没有想到回答沈曼青的意思,眼底的神色淡漠到几乎令人怯步。 她深邃精致的轮廓上带着一般的女人所没有的菱角,尤其是她本来就是一个明艳动人的女人。 这会儿身上穿着的大红棉袄虽是最恶俗的鲜红色,可在她身上穿着,却是好看的要命。 只给人俩字儿,鲜!艳! “你倒是很惬意?伤了我女儿你竟然还好意思坐在这里?你说啊你说啊你为什么要把她推出去,你为什么要让她撞到那推车上面去?你可以救她的你知道吗?你这是间接杀人罪知道吗?”沈曼青一脸凶相走了过来,扯动着傅月溪的衣领就是一脸的愤怒。 眼底几乎要喷火的沈曼青再见到傅月溪这张酷似顾安的脸庞之时,那股明显愈演愈烈的小火苗却陡然在她的眼底融化。 夹杂着几分吃她骨头肉和她的血扒她的皮抽她的筋的一股巨大恨意自沈曼青的内心深处腾然间升起,她眼眸微红,哭得不轻的同时,对傅氏的恨意也是一并加深了起来。 这一刻,她再也不想去思索任何后顾之忧了,她就是要傅月溪死,就算自己不能亲手让她去死,那也要把她送到监狱里,让她好好在里头待待,好好感受一番监狱内的众多犯罪分子们的无情手段以及嗜血模样。 打定了主意的沈曼青满目都是苍凉的悲伤,就着傅月溪衣领的双手更是蓦地收了紧,眼角处划过一道精光的沈曼青却在这个时候瞥见了身前这个小小白色陶瓷上倒映而来且浮现在墙壁上的军绿色。 “呵呵,谁才是凶手,谁比谁清楚?”冷笑一声,傅月溪不轻不缓的话语简单的说出了真相,可是沈曼青却是冷笑一声,睁大了眼锁视着傅月溪此刻顶着的这张狼狈无比的脸庞以及浑身的脏迹心头不断的讥笑着。 “不是你是谁?你看看你,何必呢?冒充傅家大小姐就有这么幸福么?难不成为了争取这个继承权利,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可以下得了手?你还是不是人?到底是多丧心病狂才能亲手推着妹妹往推车的方向撞去?” 沈曼青敛起了心头的悲伤,满目认真的问道,脸上全是受伤的样子。 对于她的演技,傅月溪只想给个负分。 “你——有——病?” 唇角处闪现一抹不屑,栽赃嫁祸?沈曼青,你竟然已经混到了这么差的地步么?如同沈曼青讥讽的看着自己一般,傅月溪双手环胸,目光极其轻蔑,唇角的微笑却是认真无比。 站起了身,她松动了一下筋骨后转身,满心都是对傅家恨意的沈曼青此刻想必早已经是复仇模式了。 从头到脚的扫视了一眼她今儿个的穿着,傅月溪从鼻孔中冷冷的嗤了一声! 踢踏踢踏踢踏踢踏—— 忽然。 沈曼青身后拐角处一阵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倏然传了过来。 一众身穿制服的男人们却是脚步混乱步伐焦急的由前方走了过来!侧首一看,如同看到了救星似的沈曼青双目赤红,嘴角恶毒的冷了冷: “傅月溪,你说,如果我现在把凶手推出去,警方会相信么?”像是调侃又像是说着玩儿的语气的话语却愣是被沈曼青说出了一股类似于炫耀以及挑衅的味道儿。 斜睨着傅月溪脸上大大小小的无数红色小痕迹,她心头开心的要命。 听着这莫名其妙的问话,傅月溪不明所以的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儿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似的。 而她这看疯子似的眼神儿又一次的刺激了沈曼青,狠辣一笑,她沈曼青别的东西没有,私房钱还是有几个的,打通一下关系,难不成连一个毁了容的女人也会不带走? 也没要她偿命。 但就是要她傅月溪在监狱内待上那么几天的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算计好的时间,但不得不说—— 沈曼青这厮太会挑时间了。 就今儿个白天开始到现在,傅子玉便没有再出现过,这对于傅月溪来说是难得的事情,而对于平日里经常出入在周围的傅子玉来说,也是十分难得的事儿。 军方有要事商议,一般这种情况他若是会离开,那都是必须一两天,哪怕是早点出现,那也最少要一天的处理时间。 习惯了他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傅家老爹也就无所谓了,而无所谓的傅月溪自然也就不会关注这些小事儿,只有天天在家中没事儿吃吃喝喝玩玩的沈曼青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她才会灵光一闪的想到了这个在这个时候把傅月溪送进监狱去。 只要傅月溪这个死逼进了监狱,到时候她就可以顺其自然的把‘被傅月溪亲手残害’的小语带回傅家养伤,趁虚而入。 哪怕不能得到傅宾鸿的关注,可是女儿如今这幅样子,想必傅宾鸿也是决计铁石心肠不到这个地步的!到时候自然而然的再度与傅家亲近起来,有何不可? 傅宾鸿的确是个有良心的男人,这一点,沈曼青都无法否认。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脑海里才会有了这迅速的谋上心头。 早已经在女儿出事儿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拟定了一会儿下一步的计划。 “你们好,我们是华夏京都专案组。”为首的一个制服男走了过来,高大的身躯扫视了一圈这尽是办公桌的傅氏总部某楼层工作区域,空气内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引得男人都不由得皱了皱鼻子。 “下雪以后才开的窗户吧?”拉开窗帘,男人淡漠的侧脸不带情绪的望向对面漆黑的夜色中依然雪白的瓦顶开口问。 警方的男人问起话来竟然都这么阴阳怪气? “是的。”傅月溪率先点头回答,虽然满脸都是伤口,可她还不至于注意形象到了那么严重的地步,在这件事情上她算是受害者也是唯一的目击者,不如沈曼青有俩母女这样便携的身份足以作假。 介于担忧她会玩什么把戏,傅月溪只要迅速开口回答,抢占在比沈曼青更快的速度将正确的消息传递给警方。只是奇怪的是沈曼青这口口声声说要把她送进监狱的人竟是二话不说的点了点头? 什么情况? 心底当下大为警戒了起来的傅月溪站在原地的身子不动,双手塞进了外套的口袋里。 此时她一脸的小伤口血珠儿缓缓凝固,贴在她那精致的五官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有人恶作剧,故意想要把如此正点的美人儿化成猫咪般,倒不是多么的吓人,可纷乱的伤口中却是带着一丝难言的悲催与苦逼。 这一群身穿正装的警方看见了也不由得皆是为之一愣。 点了点头,为首的淡漠男人侧脸浮现在灯光下,俊挺的五官上有着逼人的痞雅味道,没有想到背影看起来如此像是顶级侦察的男人原来长得如此的……痞雅。 “这一大厅全数封锁,然后把现场中遗落了的一系列线索全部处理好,等待事故串连出来的第一手资料。”话落,痞雅男人摘下了头顶上的帽子,放在身侧,手一挥,顿时间所有人开始行动起来。 这个做为现场是必须要封锁的。 一旦封锁,也就意味着今儿个傅氏的工作不能做齐全了! 想到这里,傅月溪别说是浑身酸痛了,就连心口处,牙缝处也全是心痛! 一米远处,冰寒的空气顺着那被推开了的移动窗户穿入大厅中,给这温暖空调下的大厅迅速骤升了无数冷意,再不关窗那还要开空调作甚? 一样的道理。 如若沈曼青说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那还要警方作甚? 当然,现实社会就是讲究现实,不论你是谁,一切都是钱说了算,这个年代除了金钱,权财,势力,背景,家世,身份等等这些许无数的利益关系牵扯纠纷,就是社会现实的最好证明,就是有钱有一切的证明。 带着浅薄的困倦,傅月溪依靠在一侧的桌椅上脸色慵懒的盯着这群重案组的警方们查询线索,百无聊赖的突出了一口浊气,傅月溪眸色中全都是难掩的疲倦。 这一晚上到底还要发生多少事儿? 抬起手撩起衬衫袖子就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九点钟了? 打了个呵欠还没来得及收手,她抬脚准备往停车场走去,却就在这个时候,重案组的为首男人却忽然叫住了她的名字。 “这位小姐恐怕还不能走,必须跟我们回去一趟,要做笔录这是其次,主要是你跟这一次的事情有着巨大的关联,似乎是主犯或者是独自策划的主谋?”男人邪魅的眉头微挑着,微微一笑的唇瓣上带着的虽然是弧度,可从傅月溪这角度看去,却更像是附上了一层寒霜。 被这样的目光给惹怒了的傅月溪顿时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你说的话可是要有证据的,首先我有权利保持我的沉默,其次我也一句话都不想跟你们说,直接找我的律师谈话吧,谢谢。”浅笑着扬起手中的律师文件,傅月溪掏了把档案文件内的这个律师代理交谈丢给了他转身再也不鸟他,直接就往前走去。 那得意的姿态简直就差点儿要闪瞎了在场每一位重案组成员的眼睛。 略有个性,充满了倨傲之色,笔挺着背影直接离开的傅月溪此刻是真正的累了。 她没有想到沈曼青这么愿意折腾,宁可将她推向监狱当成罪犯最终被判无罪释放。 可是她又哪里知道,在沈曼青的脑海中,原本计划上压根儿就不是要让她无罪释放的,只不过是宪法规定了,错失不大就不造成任何伤害罪名,因此傅月溪这一项罪名也本是毫无任何根据的。 跟着重案组其中一位少年做好了笔录的沈曼青从里头走出来的时候,双目就是直直的往这个大厅内扫去,越过每一个人她直接要找的就是傅月溪。 可是却见到傅月溪转身救走了的背影,顿时大惊的她喊了一句:“你这个害人精,害了我的女儿腿部受伤了,你什么意思?我女儿的罪难道就是白受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年轻人皆是嘴角一抿紧,所有人都差点儿没忍住心口处的笑意飙出声来。 “笑什么笑,说正事儿,现在开始你们全部分散,傅小姐亲跟我走一趟吧。”说完,痞雅男人略冷的视线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 == 什么?她害的?害人精?走一趟? 草! 猛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hello萌虎啊? 傅月溪心头出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冷厉的笑意,但是由于她脸庞上此刻有着大大小小比比皆是的伤口,所以她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却是没展现出来,非但如此,且还再一次的给了大家想要笑的冲动。 只是大家能够忍住笑意是因为她这张伤口之下的脸庞十分的美丽。 透过不是很远的几米距离,傅月溪抬首遥遥向着那位为首的军官看去,却见他已经戴上了帽子,手拿着镣铐就要往她这儿走来,顿时心头就大怒的傅月溪瞪了一眼一侧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沈曼青,非但不闪躲,反而还迎面向着这位警官走去。傅氏总部本来就是京都众多人早已经想要围观的地方了,且不说这里头装潢什么的啥档次,可关键就在于傅氏的一切都是整个华夏京都的遥遥领先队伍。 因此此刻这一层楼做为封锁现场,顿时所有人都忍不住的想要往这傅氏涌来。 多多少少还是拦截住了几个往后路走,只为一下参观一下这雄威逼人的傅氏总部! 今儿个傅氏发生了啥事儿,围观一下这发生的事儿又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真相。 心底抱着这态度出现的众多平民竟然大多数都是其他别的家族中的人。 包括沈家人以及贺家人在内,甚至还有一个谁谁谁。 在一片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沈曼青眼带着几分得意,心头的担忧却是不可避免的浮现,看向往这个重案组组长位置走来的傅月溪,她立刻脸上露出了一丝惧怕的表情,双眼更是荒谬的带着几分不敢直视傅月溪的闪躲。 男人似是感受到了身后年纪为中等的妇女对于眼前之人的害怕,夺步而走,直接挡在了沈曼青的身前,高大的身躯一下子便将傅月溪身上那股强烈的其实给挡了下来。 寒冷的夜风中,傅氏总部有人出事儿的消息顿时在这一夜之间全数的被散播了出去。 而男人强势又充满了责任感的工作勋章被他亮了出来,就是一眼扫过的一眼。 另一只早已经准备好了镣铐的手也在这个时候举了起来,动手之间就要往傅月溪的手中套去,冰冷的镣铐拷上的并不只是她的双手而已,从男人这双镣铐贴上傅月溪手腕那一刻开始,这镣铐触碰的,就是她的尊严与名誉。 没有任何笔录,没有任何询问?直接带走?行,你*! 眼神骤然间冷了下来的傅月溪扫视一眼周围众多人,目光中犹如清晨之中最为稀薄而又珍贵的那一抹清爽的净透空气,如此坦率磊落的眼神儿,怎么可能会在罪犯的眼中浮现? “这是非法逮捕?” 冷到了骨子里的几个字,却是带着她一贯上位者的气息。 不错,她不仅仅只是这傅氏的总经理而已,她还是那个名东京都众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艾咪,最最重要的一点! 她更是这个世界全球商家皆为之疯抢的金融界新秀小天才,美国星光娱乐传媒内里的特定金融顾问——amy小姐。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会成为呈堂公证。” 男人淡漠的话语就想是从深水井出散发的一般,看也不看傅月溪一眼,在这无数围观的京都居民以及众目睽睽之下,毫不留情二话不说直接的把她这个现场中的唯一一个嫌疑人带走! 皱紧了眉头,傅月溪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胸口处凝聚的怒火闭上了眼靠在了警车的椅背上。 沈曼青—— 傅语—— 不作死就很难受么? 但既然已经作死了,那就继续吧,祝你们作的一手不得好死。 重案组?滚尼玛狗屁的重案组,不知道哪里滚出来的杀马特组长,竟然会被沈曼青的一面之词给糊弄到直接把她带走?no!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才对。 摇摇头傅月溪在心底否认这个决定,下一秒,她就立刻懂了。 呵,买通?贿赂?所以她傅月溪就成了那么点儿钱那么点儿价值的交易品? 很好! ------题外话------ 继续跪求求5分评价票,说实话看书的这么几百号人,每人给本君一张五分评价票不过分吧?好吧,真心很需要!可以提高本文的热度!还希望大家积极一点。鲜花钻石月票都速度的丢过来好咩?现在可是大清早的,我都哭了好吗?写点字真不容易… 俺也不是什么大神,爬不上什么鲜花钻石啥的榜单,但还是想求点儿,手头松的就送点,币币不多的就还是留着看书吧,么么哒,爷爱你们。 【君爷跪谢榜】 谢言飞 投了1票(5热度) 15696072669 投了1票(5热度) 亲爱的每天一颗钻爱你一万年:tamyatam 送了1颗钻石 15696072669 送了1朵鲜花 爷先去睡觉,╮(╯▽╰)╭ 091 炮灰连连看,三缺一渣男! 最强军妻,091 炮灰连连看,三缺一渣男! 警车带着一贯的警鸣,发动了引擎的司机脸色冷淡的从后视镜内瞅了一眼此刻正双眼微闭着背靠在椅背上的傅月溪,眼神儿里头不带任何神色,倒不是冷漠,却更像是无视了她。舒悫鹉琻 没有在乎前方男人投来的漠然视线,傅月溪心头的狂躁正在不安的动荡着,从十几年前开始她就与沈曼青生活在一起,事到如今已经又过了一个十几年。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不能够对这个女人多点儿防备呢?想到今日在这傅氏总部的大楼竟然都会被她给陷害,傅月溪被镣铐紧锁着的双手就不由自主的捏了起来。 收紧了的五指以手指扣紧了每一个手指,如同紧紧纠结着刺痛的心脏。 闭上了双眼的她那张平静的脸庞上浅淡的红痕已经不再似之前那般深色,因为车内的暖气而变得脸色好看许多的傅月溪浑身的那股滚烫却是不减反增。 没有镜子,此刻也没有一丝心情照镜子的傅月溪脑海里不断的闪过无数张脸,这个时候她可以让谁来保释她?想了想,竟然到头来一个都没有,傅子玉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也不可能让那男人以这样的形象见着自己。 而父亲……。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明儿个京都市内的早报上必然会出现她因为出手陷害‘姐姐’而入狱的消息,这样一来,那傅月溪这三个字不单只是名誉扫地这么简单,说是身败名裂,那都是轻微的。 有脚步声以及警方人员的交谈声传来,随着他们的脚步越近,他们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傅月溪还是没有睁开眼。 双手放在腿上,她一句话也不想说,尤其是不想跟他们对视,她根本就没有做过的事情,要她如何去承认? “警察先生,希望您一定要将这个案子尽快的审理结束,好给我那小腿受了伤不知道是瘸了还是瘫了的女儿一个公道啊,警察先生,这样的案子至少也是个刑事案件了吧?” 一个个警方之人正钻入了车厢内往后边儿的空旷位置上坐去,就在傅月溪以为她身侧的这个重要位置所坐的那个为首男人就要上车的那一瞬,外头却传来了一个老女人哭诉伤心的问话。 跟她相处了那么多年,傅月溪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这就是沈曼青的声音呢? 可老女人这哭哭啼啼的这般说着这些废话和谎话,心底就不会有一丁点儿的后悔与不安么? 傅语的那双腿就算会有什么情况或者是最终没有任何办法补救也跟她没有一分钱关系。她傅月溪根本就从未想过要对她们母女俩做什么,实际上从开始到现在,傅月溪都没有怪过沈曼青。 虽然沈曼青没有给过她一天好日子过,但却也正是因为沈曼青没有给过她好日子过,才会有了今天的她。 人,都是在每一次的隐忍之中缓缓凝聚沉淀最真实最深沉的自己。 这样一忍再忍并没有什么不好,甚至她傅月溪早已经在无数次被沈曼青刁难与陷害之中学会了掌控一个人她的底线与极限。 所谓底线乃是一个人被挑衅了、太过于脱离自身原则、在无法忍受的一个点。 而极限,却是恰恰相反。 正常人的极限都是有限的,就像傅月溪这般从小到大的对沈曼青隐忍,并不是因为她没有能力,但为了保留自己的底牌,守留自己的极限,她可以忍!所谓极限,不过就是一个人他能力所及的最大效果和本事罢了。 就在傅月溪心头的想法一闪而过的时候,男人竟然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微不可见的抖动着有些麻木僵硬到面瘫的表情,傅月溪一直拉巴着这张脸儿,到现在都没有路出过一抹微笑。 “不好意思,如何处理这个案子是我们的事情,就我们而言只负责在这里收取一切与事情有关的线索,对案件有利的证据,还有目击者或者其他设备的储存记录。” 似乎是不太喜欢沈曼青说的这句话。 男人压低了的语气中像是带着几分不可见的嘲弄,闭着眼的傅月溪不能看见门口的情况,自然就用耳朵偷听了,但是令她惊讶的是,之前对沈曼青态度还十分诚恳一脸表示愿意支持的警方竟然会有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心头忽然就觉得有意思了的傅月溪那原本紧握着的双手也因为心头这一松而松动了起来。 沈曼青听着这像是拒绝的话语,原本哭着的脸庞便是一僵,顿住开口的动作,她还保持着那嘴型儿,似乎还准备继续开口劝说与怂恿,但却没有想到警方会这样认真的说出这句话。 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就算了。 可是那语气内的嘲弄是怎么回事儿? 沈曼青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忽然就会脱离她的掌控,但此刻眼前这位年轻且英俊的警官不待见她的那种轻视与冷淡却是显而易见,不能理解自己分明在他们刚来的时候便打点好了那好几个警方人员的沈曼青心底突突突的跳着。 “好……吧,那警察同志,你能不能告诉我像我女儿这样腿部受伤的有没有医药费和营养费的赔偿?”犹豫不决的说出了前头俩字儿,沈曼青脚尖儿都没能转过去,便整个人又转了过来,紧急的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那个为首的年轻英俊的警察先生又是许久没有说话,心头一直猜测着这个为首男人身份的傅月溪也是一愣,与此刻更加关注着他脸上神态与表情的沈曼青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些事情都要等案子审理出来才知道,你没有见到过案件审理流程那也至少得是听说过,赔偿这种东西若是直接用上了,那就是私了,跟公了意义上大为不同。” 提到这个,这警察叔叔似乎声音中增添了一抹笑意,笑的如沐春风。 这一笑,虽然柔和了男人的五官,但是却未达眼底,这一点,闭着眼睛的傅月溪是注定看不见的,但是他对面的沈曼青却是看的一清二楚,没能想明白自己所问的话语为什么就这么好笑的沈曼青心头无名的端起了一盆大火。 怒火席卷而来的速度飞快,瞬间便浇灌了今儿个计划将傅月溪推翻可却失败了的她。 平淡而又漠然的瞥了一眼面前这个眼角带泪,瞳孔内却带着一丝恨意的沈曼青,这年轻的为首男人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直至将她眼底那抹无法掩饰的深浓恨意看尽,这才转了身,上了车,直接丢下俩字闭上了嘴。 “回去。” == 深夜。 京都市内一贯都是在十点钟便逐渐人数变少,清冷下来的街头今儿个却是聚着不少人,但一个个的都是围观的观众,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一抹对今日被带走的那个女人的好奇。 看热闹的人确实多,但是前来捕捉第一手消息的人更多。 而之前来得早的几乎都是商界中不少人的眼线线人,他们就算是来到傅氏看个热闹,也是为了交代老板给出的任务而出现。 所以将这一次的消息当成是任务的众人、在第一时间得知了那满脸浅淡红痕的女人正是傅氏新上任且名声短短几天便响彻京都的傅月溪之后,以着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你们知道今儿个傅氏大厦发生了什么事儿么?”周围凝聚着不少人,但是清冷的街头空气中夹着的寒意却是毫不留情的吞噬着每一个人的身躯,凛冽中不失刺骨的冷寒几乎是从他们每个人的脚底钻入了上身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皆是有意无意的循声望了过来,眼神儿里头同样带着一抹好奇,说起来傅氏的事情,自然是不少人都想要八卦一番的,可奈何来得早的那群围观者早已经悄然离去。 而留在这里抑或者是刚刚到来的几乎都是后来者,哪怕是谁知道傅月溪的身份,恐怕也没那个胆子说出来了。 毕竟是现下京都内的风云人物,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们都心知肚明,更何况那个被警方带走的女子脸上有着不大不小的浅淡红痕,根本与传说中的傅月溪有所不同。 不想惹事的人都暗自在心底掂量了一会儿,稍后便也随着人群流动离去了。 这说起来也是奇怪,今儿个的这件案子,当真是旷古奇谭! 还真就没有听说过有人推拉着仓库内的厚重铁质推车将人推压至墙壁,以至于受害者双腿受伤过度严重的故事,尤其是傅氏这种办公大楼内,怎么突然就出现推车了?想不通,但兴趣在,又没有人愿意说之前是个什么情况,时间一长,就算是再好奇的人也没有了心思在这里继续八卦下去。 夜晚的寒风肆意的刮在人们的身上,几乎围城了一个圈儿的人群也因为久而久之都无人开口的沉默缓缓的散了去,一个个的背影走的比来的要快许多。 只十五分钟不到的时间,这原本被所有人关注了的傅氏大楼门前再度恢复了之前的清冷。 被封锁了的楼层上头贴着警方的封锁公告,大门再度被关上的傅氏大楼里头却是再无任何一盏亮堂的灯光,街头昏黄的街灯笼罩在地面,柏油路全数修过的漆黑在灯光下不明显也不清晰。 身影一道道的路过,车身一辆辆的离去,转瞬就到了凌晨十二点。 == 华夏国际机场。 机场候机大厅内标准的华人女声正在播报着此刻刚刚抵达此机场的最后一趟美国飞往华夏的班机消息—— 重复几遍又是一阵清透的女声响起,拥挤的大厅闸口处,无数人脸上带着回国的笑意,暖融融的欢说着什么,一个两个的人一同走来,成群结伴的也有! 一涌而出的众多乘客中却有着两个未曾欢笑却依旧抢眼无比的一对璧人。 女人并不算娇小的个子站在器宇轩昂的男人身侧却依然小鸟依人,几秒钟才对着男人仰头说些什么的女人眼底明显的有一抹流动的幸福光芒在其中,跃动着几分自然耀眼的瞳孔之色将女人心头的喜悦之意表现的无比清晰。 而男人哪怕是也会顺应着女人仰起的脸庞微微一笑,但这笑意之中却掩盖不了深处的落寞。 这俩人的长相皆为中上上品,尤其是女人,眉宇之间都藏着无法形容的贵气,比起那长得更俊朗几分却气质少几分的男人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尤其是她身上此刻散发出来的由衷的幸福感萦绕在周围。 瞬间大家都会不由自主的被她的目光吸引,这般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又怎能不让人侧目呢? 有句话说得好,在恋爱中的女人是最漂亮的。 可见此刻这女人心底的甜蜜是多么的融合。 顺着众人的视线,俩人却是旁若无人淡定自如,可见早已经便是习惯了如此热切目光的人物,心头略微有了一丝了然的众人便是再没有把目光停驻在那俩人的背影上。 暖黄色可却被寒风吹袭的令人厥冷的灯光下,女人小鸟依人靠在男人肩头一手拉着行李慢步行走着,男人偶尔勾唇扬起嘴角淡笑浅浅,回头点头抑或者是微不可见嗯一声的一幕在这里的路面上留下了一道道越着他们步伐一并的阴影。 如果时光可以留住你,那么我希望是在这一刻。 眼底晕出了几分淡薄的浅光,安琪手搂着贺瑞谦手臂将头轻轻的垂在他的颈窝处,小步伐慢慢行走在这头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街道上,心头却是伴随着越来越久的脚步而泛出了一丝酸意。 原来当日。 安琪找到了贺瑞谦之后与他在美国完成了他绘画爱好的终极几幅画,度过了人生中难得的相处爱恋时光,没有了傅月溪的国家再也不会有人可以留住她身旁这个男人的目光,没有了傅月溪的这几天,他的眼底哪怕是不想看见她,却也变成了只有她。 多么卑微的爱情啊。 可是她安琪一直追求着的就是如此卑微的爱情。 为什么老天爷也不愿意给她? 溢满了眼角处的湿热中有着她无人可说的心伤,再也不明白人生怎么会走到这样地步的安琪到头来也不过是在人世间匆匆的走了个来回,把那酸甜苦辣的味道尝了个遍。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似是感觉到了身侧女人的轻颤,贺瑞谦那双始终沉沉带着冷漠的眼神儿里头透露出来几分无言的纠结和愧疚。微侧着俊颜,他看向低垂着头的安琪,僵硬垂直放在身侧的手臂却是不由自主的缓缓抬起来,随后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一般,才缓缓搂住了她的肩头。 女人的肩头有着细细的单薄,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她,贺瑞谦才发觉自己竟然是从未有过的认识到她,心中一动,可随即脑海里安琪的脸庞便迅速的被傅月溪给取代。 从未真正认识过安琪?呵! 他又何尝认识过傅月溪?若是认识,会在那一场投标赌约上被惊讶的一脸的僵硬吗?若是认识,会在这后来许久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顾月溪么?若是认识,会在这后来才明白她才是他心底深处的那个人么? 认识?什么是认识?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安琪不可置信的颤抖着轻轻的轻轻的抬起了头,看向男人微微坚定的下颚,她嘴角处闪过一道柔和而又坚定的笑意,眼中的泪水浸湿了脸庞,但是心头却是有了一动。 或许只要长时间这样的下去,就能够打动他。 一到晚上,寂寞就容易锁住暗藏在心底的伤口,然后不易察觉的潜伏着,莫名心伤与孤寂。 待到安琪与贺瑞谦回到贺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从京都国际机场行走而来,一路上始终心思散漫的贺瑞谦到底在想些什么安琪不知道,但是她却知道这个男人也是有一点良心的。 就在他们走了一个小时的样子,贺瑞谦之前抵达京都打电话令人前来接机的车子才赶到,半路上拦截似的,直接坐上了车,一路飞扬着直奔贺家别墅,而灯光始终的别墅内,贺夫人一双眼哭的红肿不堪,心头的后悔与欣喜却是一度交织。 欣喜的是儿子终于回来了,后悔的是当初若不是自己把傅月溪亲手赶走了,那该多好? “老公,你说我们贺氏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贺夫人一双眼就像是无尽后悔的深渊,让人对上这眼睛便不由自主的看见她眼瞳深处的后悔之意,那一股又落寞又迫切的悔过如此清晰。 一目了然的势利眼。 可是贺父却是早已习惯。 摇了摇头,一脸无奈憔悴的贺父弯身伸手从眼前这豪华又奢侈的水晶镶钻茶几上拿起了一包烟,直接叼了一根在嘴里点燃。 盼了好久终于盼到了儿子的出现,贺父心底别提多高兴了,这会儿想要看到儿子的心更是激动的狂跳了起来,一心以为只要儿子回来贺氏就会再度回到之前繁荣一片的贺父却不知道从开始到现在贺氏之所以可以如此崛起正是因为有贵人相助的道理。 贺父心头却是完全相信自己儿子的能力,以至于他没有想过任何要别人相助的可能性。 烟雾缭绕着大厅内,贺母瞥着自己丈夫一脸愁容也在这一刻因为外头传来的引擎声而逐渐变淡,心头那股阴郁也随之变得轻松了许多,但哪怕是如此,她却也还是有着说不出口的后悔之意。 比起现在的贺氏金融产生的危机感来说,她脑海里这段时间想的最多的事情其实就是让儿子把傅月溪娶回来。 安琪在离开之前说好了让沈家相助,可是安琪却是没有跟娘家打过任何招呼就已经离开了京都,甚至连他们都还不知道她在哪里的时候,她便已经在国外了。 这一点,贺母倒不是十分在意,她在意的是关于钱这一方面的事情。 没能来得及跟沈家打个招呼而已,她若是真的需要钱,不一定非得到沈家去周转,贺氏虽然不太行了,但是却还是京都中比较有前途的商家之一,因此只要是他们去贷款,也是可以贷款一定的数额。 她在意的,是他们贺家有危险的时候,安琪却偷偷的离开了。 不管这一次她是否把儿子带来回来,贺母都不会再给她好脸色看,心底一直都认为是安琪的出现才是顾月溪最终与他们贺家失之交臂的原因。这固执的劲儿真是令人头痛。 “老公快别抽烟了,等会儿瑞谦就要进来了,难道让咱们家儿子这么久没有进过家门的一回来就闻着你抽烟的二手烟味儿么?”看着丈夫猛地吸了一口烟,那吞入了口中的烟雾顺着胃部流动一圈在吐出来,贺母直觉性的伸出手挡住了丈夫手里的烟支。 一直都被贺母关怀照顾着到现在的贺父自然是不可能会与她作对。 更何况贺瑞谦也是他心爱的儿子,现在要回来了,他也的确是不好一直这样抽着烟。 心头闪过了这想法的贺父点了点头凝视妻子一眼,眼底带着些许愧疚,随即迅速的将手里头的烟支掐灭了丢尽了烟灰缸中,男人宽厚的手掌中带着独有的温暖,握住贺母手的时候粗糙与细腻一瞬间有了强烈的对比,过去了这么多年,再度摸起妻子的手,他只觉得感慨无限。 他们贺家也算是真正繁荣过,如若不是这样,又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失败?之所谓失败乃是成功之母,没有无数次的失败,是不可能有大起大落的成功的。 因为哪怕是没有经历过失败便成功,那也是需要经营的,如果没有很好的耐心以及耐力,那么成功在此人的手中最终也会变成失败,毕竟只有失败才会让一个人变得越发认真的拼搏。 从车上才下来的贺瑞谦再度回到这个家中,一眼望去精致华美的别墅,一看就是豪宅,车库内的车辆虽然不多,但是确实好几个等级的,甚至于成千万的都有在内。 可这样奢侈又孤寂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当年自己对安琪的那种刺激都是真的吗? 眸光中闪过一抹渺茫,贺瑞谦身侧的安琪却是甜甜一笑眉目间几乎全是欢快扯了扯他的手臂往前,催促道:“快点儿瑞谦,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吗瑞谦,我从去往美国的那天开始,就在想,如果我去了美国一天没能找到你我就一天不会回来。” 这一刻,安琪的脸蛋儿在黑暗中浮现出乳白色的诱人气息,被她的手拉扯着的贺瑞谦蓦地转过头看来,眼神儿一个晃动,竟是把眼前的这个女人看成了另外一个女人。 原本长得就不赖的安琪也算是曾经那所大学里头的校花级人物了,可惜的是年少轻狂的大学生时代根本不懂事儿,没有谁会知道那时候的女孩就已经有了很强的妒忌心与攀比心态了。 所以当傅月溪这颗一直停留在悬崖边沿处,静默独活的时候,她安琪已经是学院中无数男人心目中最合适且最完美的女友选择了,那时候因为拒绝过太多关系较好的男生,以至于后期她对男人的心理掌握巧妙到了大抵竟是都能与他们想象中的一样。 混在一起时间长了,性格变得有些菱角了的安琪也就自然而然的习惯性以男孩的角度换位思考问题,这也就是那个时候她为何能够与风靡学院的贺瑞谦相识并且与一众学院内上等家世的无数子弟玩乐到一个圈内的真正原因。 月色有些淡,但是在这样寒风呼啸的寒夜无数的曾经画面落入了贺瑞谦的记忆中,她温软柔嫩的小手儿,嫣红粉嫩但却异常甜美的唇瓣,女人高挑的身高有着同年人所没有的性感,可却因为她穿着朴素愣是把那魔鬼妖娆的曲线遮挡在这衣服下。 伸出手,情不自禁的捧起‘记忆’中这张让他又爱又恨又不舍又动情动心又上了心头的脸庞,闭上的眼沉醉的眸色里全都是那张脸,他曾经爱过的那张爱笑的脸庞。 被贺瑞谦一直冷落着的安琪什么时候感受过这么温柔的亲吻?如果真要算起来,唯一一次也还是在z生的时候,他背着那会儿正加入了学院学生会中的傅月溪与她碰擦出火花的第一次。 那时候她还记得贺瑞谦当初微凉的唇瓣是如何一点一点化解她那颗为他而不止的心跳。 大厅内。 贺父以及贺夫人在等了几分钟之后,竟然没能看见儿子进入家门的身影,心急如焚的站起了身往外头走了出去,脸上有着几分焦躁的不安,俩人来到门前皆是喊了一声‘瑞谦’抬眼就往停车场那边扫去,一眼却对上了正在月色中亲吻的夫妻俩人。 紧紧相拥着的俩人分明搂紧了对方,而他们的心跳声也是贴着彼此的心跳跳跃的,那节奏,那声音,每一下都让人怦然心动,没有想到会是此刻这般激情拥吻着的俩人被这两人的声音一喊皆是猛地一惊。 比起安琪的羞涩,贺瑞谦明显要淡定许多,但却没有人能够从黑暗的夜色中察觉到他在望向安琪的时候眼底惊恐! 不错。 他从抱起她到亲吻她而后直到现在,他的眼神儿里头都是傅月溪的样子。 闭了闭眼,他深吸了一口冷气,让自己心口处狂放跃动的心跳狠狠的沉淀了下来,再睁开眼睛他已经恢复了正常,但对待贺夫人的态度,他却依旧不改冷漠。 “走吧。”淡淡说了一声,将按其手中的行李拿了过来,贺瑞谦的侧脸比这漆黑的夜色还紧绷。 不明白忽然之间怎么就变了的安琪心头乍然有些莫名,但聪明的她没有问出口,她想,他一定是累了。 如此一来,安琪也就没有多想。 越过了母亲直接跟父亲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的贺瑞谦压根儿就没有想过原谅母亲该怎么做到,僵硬的身躯以及紧绷到极点的下颚都让他甚感疲惫。 “瑞谦。”贺夫人脸上全都是亲切的亲密感觉,但对上贺瑞谦的背影,她的眼底立刻便有些泛红了。 没有回头,贺瑞谦的脚步也只是迟疑了一秒钟,然后直接进入了家门。 这一次出国他不过是为了放逐自己,心头对傅月溪的那一丝眷恋不但没有消减,反而因为她越发的绽放着璀璨光芒而变得深沉更多,矛盾的贺瑞谦现在满脑袋都是她,哪里有心思处理工作? “瑞谦这段时间出去散了心,既然现在回来了,有些事情爸就必须跟你说清楚了。”贺父没有理会妻子求救似地可怜眼神儿,松开了她的手往贺瑞谦的背影追去,开口之间全都是疲倦无力之感。 眼下最重要的事儿还是公司。 就要进入房间却被父亲这句话给陡然间愣住的贺瑞谦心头莫名的一跳,但随即他就很沉稳的点了点头。 转身看着这几天不见却已经老了不少的父亲,他漆黑淡漠的眼底有些难言的涩意。 “去书房说吧。”艰难开口,他把手里的行李全数交给了正好走过来的安琪手里。安琪看着他就要越过自己离开的身影,忍不住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肢,蹭着他的胸膛,她整个人都沉静在这一股温暖的幸福中。 瑞谦,我很爱你。你知道吗? “琪琪……。我先跟爸去了解一下公司如今的情况。”张口却犹豫了两秒,但却还是说了出来的贺瑞谦双手顺着她搂紧了自己腰肢的位置松开了她的手臂,眼角处闪过一道愧疚以后,进入了对面走廊的拐角处。 贺父看了一眼眼底全是可怜巴巴神色的贺美英,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对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等了,自己先去睡觉吧。 明白丈夫什么意思的贺美英忍不住当下就流起了泪来。 还站在楼梯口的安琪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惊讶的看着婆婆:“怎么哭了呢婆婆?是不是太想念瑞谦了?不过我当时看见瑞谦的时候和你一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吸了吸鼻子,安琪有感而发。 安琪的泪水的确是为贺瑞谦流的,但贺美英却不是,她是为自己所做的缺德事儿流着眼泪,也是在为儿子如今没能娶到一个好的贤内助而流眼泪。 市侩习惯了的贺夫人又怎么可能会看在眼前的女人把儿子找回来便不计较呢?做梦呢吧? 要知道安琪推翻了的顾月溪乃是这几年后京都中大家族里头几乎都考虑到了名下的儿媳妇儿首选,开玩笑,这可是名利双收的好事儿,谁人不想,谁人不愿? “呵呵,我跟你可不太一样,我是他的妈妈,伤心自己的儿子不理我而已罢了,你身为他的老婆,竟然都管不住他的身影,甚至连自己的丈夫这段时间到底在哪里都要亲自去找!琪琪,我可是要告诉你,在男人面前如果没有一点手段和魄力,那么你还是趁早自己回娘家吧。否则到时候可别说我贺家欺负你。” 贺美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一双手轻柔的拿着纸张,就连抹个泪都显得做作的贺夫人再没有了刚才的伤心,一边儿打量着安琪此刻不太好看的脸色,一边儿决定继续开口再加一把火: “也不是我说你,琪琪你好歹也是个豪门千金对吧?怎么能一无是处呢?以前学过的东西都用到哪里去了?天啊,该不会是忘记了吧?那岂不是全部还给老师了?读书读到这样的地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哎!”叹息着把这话说了出来,略带可惜的意味之中却满满的都是挑衅与嘲讽。 安琪不是听不懂。 而是不想听。 之前贺美英的话就让她心底不好过,这会儿竟是火上浇油,顿时间大怒的安琪霍然间便黑了下来,紧抿的唇瓣带着她未能熄灭的怒火,阴沉下来的脸庞比起之前甜蜜可爱的温柔样子不知道差了多远。 看到她这陡然的转变,贺美英自然也是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退后一步对着她喊: “你想干什么,难道连婆婆你都打的出手?” 被贺美英这夸张的姿态以及那尖锐的高分贝声音给吓到的安琪才是真正该说这句话的人好吗? 安琪心头掂量着此刻书房内的情况以及瑞谦在进入家门前的那一抹冷色是什么原因,一边儿紧张的看着贺美英生怕这个女人会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的报复她一餐。 心头有数的贺美英又怎么可能会玩不过一个区区安琪呢? 别看她每天好像在奉承安琪对安琪百般夸赞,可那心眼里明白着呢,安琪到底什么货色,什么属性,什么样儿的逼范儿她都一清二楚。 “妈,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吓到我了啦。” 没想到贺美英突然间会玩这么一出的安琪眼底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和害怕,可是脸上却还覆盖这一层对贺美英的尊重,不错,就是尊重,就算她的男人贺瑞谦都不想搭理这个老女人,但是她却还是要做作样子的。 心底闪过嫌恶,眼中却是一片无辜的安琪这幅样子如果是被第一次见到她的人看见,那一定会相信她。 但她贺美英可不是第一次认识她了! “哼,你就装吧,我告诉你安琪,我们贺家如今虽然要倒了,可是却也轮不到你来收拾我,我还有儿子和老公还有这个家,你呢?你敢打我你就得给我滚出去。” 冷哼一声,贺美英淡淡的开口,声音里有着安琪从未见过的冷漠和幸灾乐祸。 咔嚓一声,书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男人的脚步中有着几分焦急,俩人热切而来的身影皆是令一侧的安琪心头动摇了起来。 如果认个错,那么也就不会再有任何问题,可要是倔下去,那……她敛下眼,心头有些沉重,她在乎的一直只是贺瑞谦而已,从来都不是眼前这个爱慕虚荣比自己还要过分,势利眼看人比自己还要严重的女人。 “妈,你能不能别闹了?你闹得还不够吗?以前闹过的事情现在的后悔和教训还不足以让你改变么?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改改你那咄咄逼人的性格呢?” 眼前这一幕,与曾经那三年前的订婚宴多么的相似啊? 贺瑞谦本就是听见俩人争吵的声音才出来的,可是一眼就对上了如此一幕,心口处一痛,他脸色白了一分,眼中的目光却藏着锐利逼人的冷光,没有人知道在他这眼冷光后面夹杂着的受伤是多么的疼。 “如果三年前不是妈妈你自导自演的那一场戏,那么现在一切都是不一样的了你懂吗?”看着贺美英那依旧不甘心对着安琪挤眉弄眼挑衅的样子,贺瑞谦嘶吼了起来,眼底蓦地变得猩红一片。 他低吼的声音没能把这一家子人吓到,可是这一瞬,他脸上的神色,他浮现出来的内心的痛苦与挣扎却是尽数如同浮木,覆上了大家的心口处,狠狠的敲击着,一下比一下更沉重。 “儿子,你不要难过,别恨妈妈好吗!你不是还喜欢她吗?你娶了她吧?妈妈现在允许她进入我们贺家的大门了,只要不是贫穷人家的孩子,我都没所谓的,不管她什么身份的,你去把她追回来好吗?好不好?”低下头眼中一片认真与激动的贺夫人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挽回贺瑞谦那颗沉重不安的心。 可是她却不知道,一句话将她的本性展露无疑。 果不其然,下一秒,安琪就成功的看到了贺瑞谦脸色大变的样子,可惜却不是她想象中的喜悦,而是愤怒。 他后退了几步摇着头,眼神儿却始终盯着贺夫人,像是想要从这一刻开始把自己的母亲看穿,然而走到楼梯口,他却忽然顿住了脚步,伸出手扶住了楼梯扶手,指着他们一众人冷笑了一声,然后仰起头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眼泪,从他的眼底落下。 那张狂笑不止,张扬无比的脸庞依旧是英俊温和的贺瑞谦,那个高大挺拔站在原地的身影依旧是少女们心目中爱慕的白马王子形象,只是这个笑着哭了出来的男人,却是再也不会有真爱了。 安琪看着贺瑞谦此刻无比狼狈的形象,浑身僵直了站在原地,果然。 还爱着她吧……一直在想着她吧? 贺父自打出来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脸色沉闷到气氛都尴尬的地步,贺美英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态度对待这自己,心有不甘的摇了摇头转身就来到了丈夫的身边,摇晃着他的手臂要他主持公道。 贺父浑身本就显得低压的阴沉气氛更是被她这么摇摇晃晃的动作扯得更大。 狠狠的晃开了她的手,贺父脸色蓦地冷了下来,等着发了疯似的妻子,眼底划过一抹心痛:“知道为什么我们贺氏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吗?呵呵。都是你这个疯婆子作死,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设计人家姑娘呢?就算不想要她做你的儿媳妇儿,你也可以让瑞谦别娶她,为什么要害她?” 这话听起来有些厉色,可实际上语气中全是悲恸。 贺父跟贺瑞谦交谈一番,才终于得知贺瑞谦当初能够如此之快的在京都站稳了脚步,乃是因为他打通了各路门路的关系,且还用了一些商界之人皆会玩弄的把戏与手段,才得以令贺氏走到今天这么高的高度。 可是将贺氏这短短几天来的猛跌金融以及股份跟儿子一同讨论了一下,最终的结论却是—— 如此之快的下滑之势,绝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一句话,玄机之中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意有所指的贺瑞谦也没有想到父亲竟然这么快便想得通,根本就是一点就通,可是如此好的头脑却为什么没有在三年前的那场订婚宴上阻止母亲的阴谋呢? 傅月溪被他们一家人指手画脚贱骂,最后丢得再没有任何脸面再一无所有的独自离开。那是怎样的不堪怎样的侮辱? 贺瑞谦心口处抽痛着,但却麻木不仁的依旧站在原地,目光中的愤怒缓缓平静了下来,母亲泪流满面全是愧疚之色的眼眸,实在是让他狠不下心来,贺氏不管如何都是他的家。 大不了就收拾包袱回到z省去。 “虽然失望,但是我毕竟是你们养大的,你们养大我我就必须给你们养老。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应该的,也不是什么孝敬,这只是你们严打我,我再陪着你们老去的一种本能而已,懂吗?” 黑色瞳仁中有些空洞,贺瑞谦心头的抽痛最终还是淡去,头也不回的进入了房间中,他点燃了一根烟站在窗前吸了起来,嘴角处挂着几分淡薄的冷漠,目光所到之处皆是黑暗,黑暗里浮现了那张爱笑的脸。 闭上眼,就让过去一切随风吧。 他根本想都不用想,便已经知道这一次贺氏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大的危机,傅月溪的身份他也是知道的,那本事根本就不用说了,如今的她别说是对付他一个区区贺氏了,哪怕是整个华夏的商界与她为敌,只要她狠得下心,那就绝对有能力让这些人全部破产。 明知道是她做的,但心底却还是会想念她的贺瑞谦薄唇一冷,眼底浮现嘲弄之色,看来,人果然都是犯贱的? 掐熄了烟头丢了出去,掏出手机就没有犹豫的给傅月溪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小溪,我到现在都不能明白,为什么当年那个温婉软糯的你永远消失了,如今的你,真的是你么?为什么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赢了小溪,你成功的让我为你发了疯。’ == 周围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医院中,白茫茫的床单四边全是一股令人难以呼吸的刺鼻味道,嗅觉上使人觉着痛苦的药水味儿用在身上那还用说么? 傅语双腿此刻正打着石膏,高高的架在她病床上对面的床沿上,昨儿个晚上送过来抢救的时候,傅语一张脸几乎血色全无,即便是用了全身麻醉的麻醉剂,但是这股要了命的痛意却还是狠狠的逼着她将心头所有的痛苦给爆发了出来。 从未想过里头骨头会骨折的傅语更不知道骨头断裂,脆骨也是需要接起来的。 当那些不锈钢的螺蛳穿过她腿部某处脆骨的时候,她骨子里的血液和触觉都酸胀难耐了起来,那泪水真的不是奔出来可以形容了,而是飙出来的,此刻才不过是刚刚经历了手术几个小时之后,傅语却再无睡意。 满身的酸痛都让她觉得难受。 尤其是那些小螺丝在她身上,看见她都觉得痛,还用感受? 重案组特别行动小组。 此刻正昏昏入睡的傅月溪手中的手机蓦然间一抖动,顿时吓得双眼又一次睁开了的傅月溪打开了信息看了一眼内容却意外的被上头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几句话给逗乐了。 小溪? 她还说呢。 这世界上能有几个人会这么叫她? 又有几个男人手里头的手机能够发得出这么渣的信息? --- 092 唔,哥哥......明儿多更。 最强军妻,092 唔,哥哥......明儿多更。 傅月溪瞅着手里的手机发呆两秒钟,昏昏沉沉的脑袋现在这会儿全都是昨儿个在沈曼青以及傅语手头上遭罪得来的后果,因为陷入了母亲死亡困境之中,她脑海里边儿竟然忘记了身后无数敌人这一大特点。舒悫鹉琻 以至于给了那母女俩机会,让她们有机可趁。 深吸了一口气,傅月溪的嘴角却是微微勾起,眼底浮现一抹淡漠的肃杀之气,不知道傅语跟她妈妈是想太多了,还是以为随便一句话警方就会相信她们?抑或者她们真的以为这群重案组的人都是吃素的? 从昨儿个被带到重案组开始,她便没有受到任何罪犯该有的待遇,住的是比五星级还好的套房不说,就连门外都有俩重案组专属人员守着,这一切都让当时的傅月溪惊呆了,本以为那年轻的为首男人根本就没待见过她,可到头来,她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好的待遇。 这一点的确是比较令人震惊。 其二,则是关于昨儿个傅语腿部受伤的事情。 第一次进入重案组这样严肃的地方,傅月溪哪怕是没有犯罪,心底都还是带着无比肃然的微妙情绪。 即便现在这个社会太过于残酷,但还是有着许多为国家为人民付出的好警员。 所以哪怕她是被当做嫌疑犯带进来的,但是她心内却还是没有多少的抵触,相反,总而言之是带着一股肃然起敬的味道走进这里的,但是当她进入之后,便被直接安排到了这个房间内。 紧接着头疼欲裂的感觉以及脸蛋儿发烫身体难受没力气的一系列症状便找上了她。 喉咙处此刻都还带着难言的干涩,那种如同被火烧似的感觉侵蚀着她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口渴不断。 这估计是发烧了。 伸出手摸了摸自己依然还带着滚烫的脸蛋儿,傅月溪傻傻的想。 没有给贺瑞谦回消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难受着,又这么睡了过去,昨儿个睡到半夜浑身发冷,这会儿睡到现在又是浑身发烫,这体质一贯都不错的傅月溪也给绕晕了。 昏昏沉沉之间,她感觉到身侧有人坐了下来,而后一只手停在了她的脑袋上,贴着她的额头,冰冷的大掌有着男人惯用枪支之后留下的薄茧,略微粗粝的指腹却是暗藏着他的细心。 才多长时间没有在她身边儿?这女人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幅德行,这要是他有任务要出国几天,她岂不是要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 傅子玉高大的身影就着她床头而坐,笼罩在她被窝上的黑色阴影蓦地冷了下来,他原本一心归心似箭的赶了回来,但却从慕修接电话的过程中得知重案组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儿,正巧的是这重案组的组长乃是慕修的发小。 “啧啧啧,我说死骚狐狸,你就别再露出这幅表情了。你的女人我能不知道么?丫的昨儿个我一见到这厮我就笑了。能让你这死骚狐狸都为之倾倒的女人按理来说不该是这么简单的才对啊。” 付希之双手环胸站在一侧的门把边儿上,冷冷的眼神儿里头晃动着几分稀薄的微光,微勾的薄唇却是尽显痞雅。 傅子玉从知道傅月溪被带到重案组来了的那一刻开始,就火力全开,把手头上的计划整顿好以后交给了慕修,自己直接离开了那龙组此刻议事儿的秘密基地。 抵达这付希之所在的重案组之时已经是上午七点钟了,半夜出发到这会儿才到,结果马不停蹄的见到了傅月溪又是露出了一脸的阴沉,从他进来开始观察着他到现在的付希之都忍不住要吐槽几句了。 “你丫能住嘴么?”傅子玉嗤笑一声,没啥表示的直接彪了句。 他没有想到的是沈曼青对傅月溪竟然还是如此恶毒。 年少的时候沈曼青就不待见她,习惯性的把一切粗事儿交给她做,那时候她是养女的身份,还算说得过去,哪怕是人家说她做得不够好,但也不至于说她恶毒,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傅月溪才是傅氏从小到大享受这专属身份与权利的所有者。 沈曼青曾经把自己与傅语的身份给隐瞒了过去,那是因为自私,现在如今又陷害傅月溪,到底是为了什么?傅子玉都想不通了,沈曼青到底是有多恨傅月溪? 用得着这般费尽了心思的对付她? “嘁。这是我的地盘,当然是由我来做主,自然也就没有人可以叫我在这个地方住嘴!”付希之听着傅子玉的话,心底一顿,愣是狠狠的回了句,虽说慕修很看得起傅子玉,但是他付希之可没有要求他的时候。 所以说话之间比较随意,不过若是仔细听去,便会发现付希之在对傅子玉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几分忌惮的,至少是没有傅子玉那般嚣张,可是怎么办呢?眼前这人乃是慕修那种大人物,他这种小人物也只能奉承着点儿了。 心底感慨着的付希之转了个身来到了一侧的凳子旁,坐了下来。 看着傅子玉用手指在傅月溪额头上按摩的动作,心底微动。 “说实话,你对这小妞儿特别上心吧?”挤眉弄眼的看着傅子玉,付希之一脸好奇,他早就认识傅子玉,当然是通过慕修,但是现在即将结婚的付希之却是十分好奇傅子玉是如何泡上傅月溪的。 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耳边吵个不停也就罢了,可关键是这声音竟然是个男声! 一度被他这声音吵闹的不行的傅子玉脸色略微不耐,烦躁的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先住嘴,而后站起身往里头的洗浴室走去。 这重案组内当然是不可能会有这么豪华的设施了,可是这是付希之这组长的私人休息室。 之所以会如此豪华,乃是因为这位付组长的未婚妻大人是个家居收藏者,有些癖好,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她安排的,这也是傅月溪会觉得这里设备好的原因。 …… 看着傅子玉淡定到不行,一手拿着冷毛巾一手给傅月溪扶着脑袋敷脸的动作,付希之完全淡定不了,他想不通自己脑海中记忆中分明属于风华绝代的男人怎么会在这一刻居家到不行! 嘴角抽蓄两下,付希之决定还是继续去查案了,不在这里打扰他们俩了。 “等等。” 没走两步就被傅子玉给叫了回来的付希之脸上带着几分惊讶,“又怎么了老大?” “我要把她先带回去,关于那个案子的事情我想了解一下。”把湿毛巾平整的贴在了傅月溪的额头上,傅子玉站起身往他的方向走来,脸上全都是冷漠,眼底更是一片薄冰。 傅语会被那重铁推车撞到脚也一定是她自作自受。 傅子玉太了解自己这个所谓的妹妹了,从小大大就是一个样儿,小时候她自己可能不记得了,但是傅子玉却是记得很清楚,她很会惹事,并且十分张扬招摇,难不成傅月溪还会可以把仓库中的推车准备好放在办公室外头的大厅内,等着她傅语送上门去找死么?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件事情又是沈曼青干出来的傅子玉已经不打算再为沈曼青做任何的事情了。 “好吧,这件事情其实并不重要,我从到了现场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知道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因为这个案子牵扯到的那个人与我手头上的另外一个诈骗案件有些关系,所以我才会故意假装要带傅月溪小姐回来的。” 付希之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傅子玉眼神一暗,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迷迷糊糊昏睡中的傅月溪喉咙干涩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呼吸严重堵塞不说,还鼻子里头都是热气,可是她却知道在她身边的这个人,乃是一个足矣让她安心的人,睡了过去的她脸上全是一片温暖的祥和。 外头重案组工作室内,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低头正处理着手头上的一系列线索与微小的指纹,落在推车扶手上的一些毛发之类的东西,俩人路过他们身侧的时候,他们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神情冷漠态度认真。 傅子玉掀起眼睨了睨他们一个个垂头工作的身影心底有些说不出的赞赏,付希之之所以能在几年的时间升级就是因为手下有一群热爱工作的好警员。 走了一圈儿才到付希之的办公席上。 “这是昨儿个的事情,其实这都是小事情,根本不妨碍你女人的名声的,你完全不用担心。”付希之将昨儿个的案列文件丢给傅子玉之后,随即又迅速从办公桌上抽取了另外一个案子的档案出来。 “诺,就是这个了,这个档案本里头的案子是关于一个诈骗案件的,当然并不是这几天的事情,而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情,不过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那个嫌疑犯,可却在昨天发现你女人那个案子里牵扯的那个受害人似乎与这个诈骗案的作案人有些相似罢了。” 付希之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指着两个案子之中对人物的画像最后整顿出来的数据做对比。 傅子玉垂首盯着桌子上的两个文档袋看了一眼,两个案子的时间相差了一个星期还要多几天,但是再将目光扫向这俩文档上头的画像之时却是顿住了目光。 轻凝着眼前文档上头女人的画像,这个人长得倒不是多么的漂亮,也看不出来是否年轻,但是轮廓却与他有些难以形容的相似,若不是这是一张素描画像,那么傅子玉想,这个人一定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 他凝视这文档上女人画像的一幕并未让付希之有任何的发觉,向他解释完这两个案件的牵扯以后,付希之依旧是没有停顿的将这个奇葩案子给说了出来。 “这是一个女人报案的,她说沈曼青诈骗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便是她的孩子,不过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到现在都快三十年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下手去查这个案子了。” 摇摇头,付希之掏出了一盒烟,自己叼了一根在嘴里,随即丢了跟给傅子玉。 咔嚓一声,火苗点燃了烟支,付希之吸了一口,这才往傅子玉垂头望着的地方看去,竟是那案子报案人的自画像?惊讶了一把之后,他迅速抽出这张画像,“哎,我跟你说,这可不是犯罪人的画像,你别误会,这是报案人的画像,这事儿说来也奇怪,这人根本就不是亲自过来报案的,而是网络上报案。” 把这张报案人的画像收了起来,付希之转身抽出另外一张画像丢给傅子玉看。 “看见没,这个才是嫌疑犯的画像。” 指着白纸上的一个画像,付希之撞了撞依旧把目光凝结在案例上的傅子玉。 转过头。 傅子玉神色不变,可是眸色却明显一静。 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那根本就是沈曼青年轻时候的素描画像,他淡淡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所谓的跟我女人有关系的案件?可是你这样把我女人带进来似乎不太好吧?这倒不是说对她的名声有什么问题,关键就在于她身体不太好,现在这会儿发烧了你也看见了,怎么办你就说句话吧。” 她身体不好?才怪!傅月溪的身体一向是很好的,若不是因为昨儿个夜里被大雪下的寒风给吞噬,紧接着又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今儿个也不可能会发烧。 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傅子玉压根儿就没有一丁点儿骗人的自觉。 “不会吧?这会儿真是把你给得罪了,你想怎么办你就说吧,我也不是故意要把她带回来的,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只能是把她先带回来你知道吗?”付希之的话语已经很明了,他也在怀疑沈曼青就是另外一桩诈骗案件上头素描画像里的女人。 可是据调查结果显示,沈曼青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除了他母亲以外。 心头有些不易察觉的变动,傅子玉敛下心神把这件事情放在心底抬起眼看向休息室的方向,傅月溪现在病着没时间拖拉,可是这头亲生母亲的消息却又不可错过,他该怎么办? 若是被母亲丢给沈曼青的也就罢了。 可关键就在于沈曼青自己也曾承认是她提出要跟母亲交换着带几天孩子,所以才会被她有机可趁的将自己作为亲生孩子抚养了这么多年,但是这么多年却从未在她身上感受到任何母爱的傅子玉也不是傻子。 听沈曼青说母亲出车祸去世了,但是如今母亲的消息却又再次出现在眼前,那么她是活着么?过得如何?没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眼前长大她一定很心碎?无法一手把自己的亲生骨肉照料好,她大约很痛心吧? 从来不会考虑这种问题的傅子玉竟是在下一秒脑海内出现了这些疑问。 其实不止是做为母亲的她会如此,就连做为无法找到亲生母亲的傅子玉来说,都会想同等反问的问题。 手指微曲着,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这重案组内不可谓不吸引目光,不少穿着警服的男人抬起头来看见这一身影都微微一顿,目光一闪,可是他身上那股迫人的气息却是从未有过的强*人,令人无法抑制的将目光别开,看向别处。 “这样,我先带着她去医院,但是这个诈骗案我想知道报案人的消息,你务必帮我这个忙,如果你能找到她如今的消息或者是任何有关联的线索,我一定会满足你一个要求,怎么样?” 傅子玉酝酿了几秒钟,那双如同黑曜石一般的星眸一闪,这才开了口,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来,淡淡的几个字就如同上等的红酒一般流入人们的心田内,让人一听便觉着好听舒畅。 付希之一愣一愣的听着傅子玉的交代,一脸的迷茫,可是却又一愣一愣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他的答应,傅子玉这才满意勾唇一笑,颠倒众生的五官被这一笑牵动着,柔和了的五官上覆满了层层淡薄的暖光,令他成为了这严肃庄重的重案组中唯一一道风景。 人家都是美人如玉,可是他却是男人如玉。 温润?不是。 他是面如冠玉,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除了那股隐而不发的气场逼人之外,还有着如同星辰般耀眼的光芒在其内,不是外表直接冷酷,却是直接内心残忍。 可是他也是人,有血有肉,有亲情有友情有爱情的铁血之人—— 跟付希之交代完之后便回到了休息市内的傅子玉把傅月溪额头上的湿毛巾丢了过去,倾下身子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了她的额头,闭上了眼,靠近了她,她身上那股发着烫的温度几乎要灼烧他,望着穿着单薄里衣躺在被子里的傅月溪,他狭眸微微暗沉了几分。 薄唇上轻抿着几分不悦的弧度,男人的手指又从被子缝隙处探了进去。 “唔,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东西,傅月溪竟然在他手指刚刚碰到她滚烫肌肤的时候喊出了声,这是说梦话不错,但是她因为发烧了所干涩起来嗓音却具有别样的诱惑。 细腻,沙哑,迷人,性感,让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在里头。 放在她腰间的手指微微一僵,男人小腹处一紧! 愣愣的憋回了这股子邪火,他才在床边儿坐了下来,微冷的之间拂过她温热的肌肤,腻滑的手感往他骨子里头钻着,似是在提醒他,这女人需要他。 灯光下,她白皙如瓷的肌肤散发着几分艳丽的绯色,惑人的美眸微闭着进入了无人可知的睡眠状态中,可是微张开迫切需要新鲜空气的嫣红嘴唇儿却是带着几分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傅子玉微微摇头,莫名觉得难受得紧。 这女人,估计是上天派来收服他的吧? 心头顿觉好笑,低头就含住了她的唇。 这要是不因为加班,能在傅氏总部遇上疯人母女二人组么? 沈曼青跟傅语这会儿倒是真真儿的自找苦吃。 吻了吻她柔软的小嘴儿,傅子玉却又不觉得满足,睡梦里的傅月溪本就觉得喉间干涸,男人有些凉意的唇瓣无比的柔软,贴上了她的,只让她觉得舒服无比,一口气想要全部吞入腹中,那种渴望逼迫着她极力的吸吮眼前的甘甜。 乱动乱舔着的傅月溪根本没有想到,这会儿到了嘴边的,不是水,是他。 那生涩而又渴望的动作,不断逗弄着男人的感官,使得傅子玉下独处那股子刚刚压下去的邪火儿猛地窜了上来,带着一股烈性,强悍的包围了他整个灵魂,让他连身子都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 暖暖的灯光照亮这个房间,男人高大的身影半靠在她胸口处,轻吻她的动作被女人那小猫咪似的抚弄给逼的不得不热烈起来。 接吻时候带着的喳吧声从细细到轻微,再到浓烈,在人们的耳边响起有着格外撩人的色……情感。 被她这幅模样给逗得几欲发狂的傅子玉闷笑一声,低低沉沉的几乎把睡梦中的傅月溪弄醒,半睡半醒间微怔着留了一条缝儿的眼睛,傅月溪呆若木鸡,浑身本就软绵绵的,被傅子玉这一吻更是弄得没了一分力气的身子好不争气的软了起来。 抬手就往他身上锤去的手腕也是柔若无骨的样子,气得她顿时再无睡意。 本来就不是嗜睡,而是发热了。 可是感冒发烧就是需要增加睡眠。 “哈哈……”傅子玉一把就抓住了她这正发着火儿的手腕,大笑一声,眼底闪烁着细细碎碎的宠溺光芒,将他那如阿波罗神般俊美的五官晃动的越发迷人,让人沉醉的深邃轮廓上全都是对她的纵容之意,原本清冷到只有新鲜空气的休息市内似乎也因为他这一笑而增添了无数的星光点点。 暖!暧昧!火热! 顿时间包围了她。 被他这么一笑,傅月溪更不好意思了,整的好像是在嘲弄她自不量力似的的大笑声在耳边延续,她闭上了眼,把被窝一扯顿时就做鸵鸟去了。 傅子玉瞅着她这可爱的一面,心底甜滋滋的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干脆将她搂紧了,摸着她的脸蛋儿低低开口: “昨儿个怎么回事儿会被她们母女俩摆了一道?”好吧,分明是想要逗她开心的话到了嘴边就成了正事,傅子玉在心头无奈自己这毒舌的功夫不会甜言蜜语,专门戳人痛处。 “也没什么,这件事情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什么情况,这重案组要是查不出来,就别叫重案组这个名字了。” 听见他说正事儿的声音,闷着自己的傅月溪也不得不伸出脑袋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床单上一系列的最新用品她都是在网上见到过的,没有想到这休息室设立在这里,可是却还没有住过。 被沈曼青最后贼喊捉谁,傅月溪当然憋着一股子的火气。 但是没办法,在傅子玉的面前她决不能表现出那股窝火的样儿来。 傅子玉薄唇一笑,双目凝视着她那毫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她脸庞上浮现的淡淡微光,眼底又是一笑,不过这会儿他聪明的没笑出声,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凑近了自己,“就带你回去,如何?” 靠近她,他把脑袋贴着她的,眸色微垂着盯着她的眼。 傅月溪双手一松回搂着他的腰肢,把微红的脸塞进了他的胸膛,闷闷的好字从她的嘴里发出来,有着细细的不易察觉的害羞。 傅子玉眼神儿微垂着瞥着她脑袋,眼底浓烈到暗沉的炙热光芒触动着女人的身体,他的唇舌挑弄了她的感官,就如同她那低语也挑逗了他一般,心照不宣的事儿,谁也没有用言语表达出来,但彼此却是知道,刚才傅子玉那句就带她回去里头包含着的更深沉的意义是什么。 搂紧了她,他直接就把她公主抱的搂进了怀里,跟付希之打了个招呼就到了停车场,发动了引擎,车子顿时间如同知晓主人色急了一般,也飞快似箭,疾驰而去。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傅月溪红着张脸蛋儿,不敢看男人的侧脸,刚才他抱着她的时候,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抵着她的某种硬度正在逐渐的逐渐…… == “妈妈,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我不会是这一辈子都要在这个轮椅上度过了吧?”傅语睁大了眼惊恐的声音里头藏着伤心,尖锐的声音充斥在话筒内,听的沈曼青的耳膜都发痛。 “行了,别哭了女儿,你一定会好的,放心吧。”一边儿说这话,一边儿叹息着的沈曼青眼底全都是心痛,虽说前一晚上才跟女儿闹别扭了可这终归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她怎么样也是会心疼的。 尤其是本来准备对傅月溪下手的,结果却误伤了女儿,她心底愧疚。 “妈妈,你一定要找到爸爸,让他带我们回家,你一定要努力说服他,让他收留我们,不然的话,我的伤我的腿怎么办?如果我们不能回到傅家,我的腿又不能好起来,那么我这辈子也就毁了你知道吗妈妈?” 傅语一边儿抹泪伤心一边儿却还在心头算计着傅家的事情,可见她就算是因为腿受伤而痛苦着,但却依旧死性不改。 “别哭了,你哭的妈妈心都是焦的,我一定会说服你爸爸的,不管怎么说我们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应了那句老话,没有爱情还有感情在,不管如何你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也一定会收留你的。” 脸色并不太好看,有些憔悴的沈曼青看了一眼眼前的傅家大院,把坐车的钱给了的士司机以后,打开门走下了车。 “女儿先这么说,我已经到了傅家,事情到底如何,就看现在了,你爸爸他一定是会救你的,虽然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就凭着我跟顾安还有那么几分相似的长相,他也一定会救你的,你不要哭了,我现在就要进去了,等我跟你爸爸谈好,会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的。” 说这话,沈曼青抬首往傅家的大门看去,遥远的傅家,对于以前的她来说,却是近在咫尺的,可是如今,再站在这个走过无数次的位置望去,却突然发现,傅家其实一直都离她很远很远。 因为有了一定的高度的傅家,是京都中不少人皆为仰望的家族。 曾经身为傅宾鸿夫人的沈曼青,又怎么会懂得他们在奉承她讨好她的时候,心底的那股妒忌与羡慕是多么的深浓?现在她沈曼青被赶出了傅家,那些人一定都很开心吧? 哼。别得意的太早。 她沈曼青又回来了。 抬脚往前走去,她脸色一片坚定。 敲门声忽然传来,管家往视频上一看,竟然露出了沈曼青这张熟悉的脸,他顿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了原地,里头拿着一本书正修身养性的傅老爹看管家那久久都站在原地的身影微微讶异抬起头来问:“怎么了?” 管家转过头顿了两秒才说:“是夫人。” 原本就有些惊讶的傅老爹这会儿脸上更是毫不掩饰的惊讶,点了点头掂量了一会儿,这才伸出手,罢了,就让她在进来一次吧,看看她要玩什么把戏。 管家一愣,终究还是转身帮她打开了门。 一开门,沈曼青就一脸的失魂落魄,那双眼里头还凝聚着温热的泪光,看向里头的傅宾鸿的那一刻,她心底那股对这个男人几十年来的爱意又一次的迸发了出来。 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感觉,但她却是一直爱着这个人。 从开始到现在,哪怕她对傅月溪并不好,可是对这个男人却是一直都爱着的啊。 “宾鸿。”大哭一声,她顿时就掩藏不住自己心底的情绪,激烈到爆发的程度,猛地从门口跑了过去,扑进了坐在沙发上依旧风韵犹存身子昂然的傅老爹怀里。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以及表情皆是弄得一僵的傅宾鸿心口处一动,看了一眼在自己怀里大哭的女人,拿着书的手微微松动着放开了这书,缓缓的抬了起来,然后慢慢的轻拍着她的背部。 ---- 093 宣战!两条信息已发出!(精) 最强军妻,093 宣战!两条信息已发出!(精) 傅家大厅。舒悫鹉琻 僵硬的气氛一瞬间由沈曼青的到场而变得清晰肆意,哪怕是在不远处的管家都被沈曼青这这一进入傅家便扑向傅宾鸿的动作给看的双目瞪直。 傅宾鸿更是无奈。 他原本无意要安慰她,但是这手抬起来却是因为不得不紧紧抱着她,因为她从大门口冲进来的那一刻,便是凝聚了极大的冲击力而来,几欲将他撞倒在沙发上。 这么多年来,还真没有什么人是这么莽撞出现在他面前的。 “宾鸿,你一定要救救小语,小语的腿可能要瘫痪了,你不知道我们母女在外面受了多少苦,你难道就不肯收留一下她吗?若是凭我一个人的能力,恐怕根本就无法将她治愈。” 哭了好一会儿沈曼青才微微抬起头,哽咽的声音里头带着她难以言说的伤痛,含泪的那双眼更是仿佛在对傅宾鸿说:你不出手相救你还配做人吗? 紧紧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傅宾鸿,沈曼青心头砰砰狂跳,一半是激动,一半是期待。 而眼前傅宾鸿的双眸中正因为她带来的这个消息微带几分惊异。 他虽然年过五十了,但是浑浊的眼底常常还蕴含着一抹如炬的精光,大约是在军界混迹沉浮年月太多,以至于他看这个世界的目光都跟别人不同,所以看事情自然也就不同。 “你先坐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这么鲁莽像么样子?有话好好说,至少你要告诉我傅语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又是如何会瘫痪的吧?” 已经被沈曼青骗了二十多年的傅宾鸿根本就不可能如表面上表现的这般好说话,他此刻脸色平和没有任何的波动,但是内心却是早已经疑上心头。 瘫痪? 这得是把别人得罪的多狠才有此下场? 怎么说他也曾经把傅语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养过这么几年,傅语的性格基本已经稳定成型,那几年是什么样子,这几年便还是什么样子,就算是到离开傅家的那一天,他也没能看出来这几年傅语到底有何改变。 “我……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你可不可以跟我一同去医院先看看她?我实在是想不出任何办法了,宾鸿,我嫁给你也二十多年,就算你对我没有感情,可是看在这二十多年我陪你这么多个夜晚的份上,帮我这个忙好吗?” 沈曼青那原本伤心无比的哭泣缓缓变成了抽噎,说话一顿一顿的,但是那双眼睛中却带着清亮、和坚定,她想只要她开口,傅宾鸿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尤其是此刻的傅月溪还在重案组,没能出来,她要进入傅家也是趁着这个时候尽快的进来,而不是等到傅月溪出来以后,让她先占据了先机,把话全说完了。 “够了。你先别吵我,等会儿我想想再告诉你,先把你们所在的医院以及病床病房号告诉我,然后你先回去吧。”叹息一声,傅老爹瞥了她一眼,没有错过她脸上激动的神情。 覆盖在她脸庞上的一层淡薄的红光似乎也在这一刻因为她脸上的神采而变得更加浓重,令这张许久已经没有再保养过的脸庞多出了几分让人目光停驻的*。 傅老爹高昂的身躯站了起来,不想跟她在傅家的大厅拉拉扯扯,也是为了不让女儿生气,瞥了一眼大门口空空如也的外头,傅老爹眼底深处闪过一道焦灼。 昨儿个溪丫头竟是没有回来,可这都没有关系,这不回来没事,但至少要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吧?毕竟是这段时间才知道血缘女儿与自己之间的亲情,傅老爹不可谓不担心傅月溪。 一直都认为是自己的失误导致了傅月溪的童年时光过得并不快乐的傅老爹到现在为止,脑海中唯一的想法都只是弥补女儿,如何让女儿变得更加幸福快乐。 “宾鸿,你说的是真的?你还会来医院看我和小语?”沈曼青原本只是激动的脸色在听见傅宾鸿问起医院病房以及病床号的那一刻蓦地腾升起一抹兴奋。 被她这大声音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管家直接转身就往大门外头走去,拿起门口处的洒水桶便头也不回的开始给大院子里花园的那些丛林浇水。 他的离开令傅宾鸿眼神儿转移了一会儿,随即回过头的傅宾鸿便也再没了跟沈曼青周旋的心思。 “不管我去不去,你到底想不想救她?如果想,就速度留下她所在的病房床号即可,如果不想,就早点离开我傅家。”这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无情。 虽然都是要离开傅家,但语句之中的意义大有不同。 并且两句话内含的意思也截然相反。 沈曼青当然听得出来,她又不是傻子,她最想要的其实不过就是回到傅家,在这里与傅宾鸿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与傅月溪面对面的天天都得交锋,但她不担心这问题。 那么多年她都走过来了,难道傅月溪长大了她沈曼青就无法制服她了?她才不信傅月溪如京都那些媒体上报道的那么神乎其神呢。 如果是没见过她,或许沈曼青更会相信。 可正是因为这个女孩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所以她才会更加的认为,那个软糯的傅月溪根本不可能会是那个手腕杀伐果断的商界女强人。 匆匆的对着傅宾鸿点了点头一脸感激的沈曼青迅速掏出了手机在信息页面创建了一个新的信息本文,而后极快的在信息上输入了自己要发送的重要病房以及床号,这才打了个招呼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傅家。 待到沈曼青离开以后,过了几分钟,傅宾鸿这才站在原地低下头瞅了一眼自己被她那泪水沾湿了的外套大衣,缓缓摇摇头,眼底浮现不明的暗光。 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她还是学不会自力更生这个道理呢?傅语大约就是遗传到了她吧? 人家都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三岁那年的傅语就已经是贼眉鼠眼调皮又捣蛋,那时候她年纪小,干些比较过分的事情在大人们的眼中看来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儿罢了。 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 小时候她可以肆意的放狗咬人,咬伤了赔个钱付点营养费,大不了就是一句童言无忌小孩儿不计较。 可是如今这会儿,她要是放狗咬人,那别人必然会再次把这狗丢回来,到最后她肯定是没能咬到小狗且还反而被狗咬了一口。 只是这么久都没有真正的管过她,傅宾鸿却也真的不知道傅语到底什么性格的人了。不,应该说傅宾鸿是不清楚傅语的心性。 这女孩从不跟他谈心,心底不喜或者是有心事,也是一脸的沉闷不乐,虽然不表达出来,可这样憋着在心里还能有多好的下场和结果? 深吸了一口气,这头被傅月溪一夜未归给整的心思混乱的傅宾鸿这边儿还得顾忌沈曼青别来闹腾才好,否则的话小溪到时候又不得安生了。 曾经沈曼青是怎么对待溪溪的他不知道,但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一个明知道她是真千金却从未有过想要开口对他说出真相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对溪丫头好? 不说别的,就凭知道她身份却从不提起这一点,就已经够坏了。 说来也怪。 跟沈曼青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傅宾鸿竟是头一次知道沈曼青手里的两个孩子都不是自己的,也许从来没有爱情的婚姻本来就如同行尸走肉。 不能带给人们一丝厌恶以及抗拒以外的情绪。 那些年傅宾鸿就因为与沈曼青结婚以后,才会频频往部队里走,也就导致了最后顾安的离世他都没能在一侧守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越发的对不起女儿。 一张老脸几乎要搁不住,那双含着几分如炬精光的浊眼里头多出了一抹雾气与几分愧疚的难过。 迈步往院子里走去,一眼就看到了目不斜视正在修剪园林树丛的管家,心头一哽,有些想说的话竟然就这么咽了下去。 时间过得真快,连管家都已经年迈了,不但灰白了头发,就连身子都佝偻了不少,从背面看去,俨然是一个再无法中气十足开口喝斥别人的老头儿了。 原来,一切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覆在门把上的手缓缓收回,傅宾鸿抬起眼望向侧面头顶上的天空,目光里闪烁着微细的幽光,遥远得不可思议,那双眼根本就没有焦距却又并不空荡,似乎透过天空的云层望向了另外一片光景。 傅家自从将沈曼青以及傅语赶出去以后,便没有热闹过,傅子玉即便是偶尔会出现在这里,那也都是与傅月溪有关,看他老人家也都是顺便。 深深的感受到了年迈以后孤单感觉的傅老爹直摇头,心头顿时有种伤不起的感慨。 “老爷在这里做什么?”管家抬起头来,慢慢支起了酸胀的腰身,回头笑问。 “没事儿,看看你在干什么。;”挥了挥手,傅老爹呵呵直笑没有多说其他,俩人言语之间也未曾提起沈曼青,似乎之前他从未见过这个女人一般。 看着老爷一样苍老了不少的背影,管家眼底温温热热的湿气又是涌了上来,若不是顾安小姐,他当年是决计不可能进入傅家这样的大家族干活儿的。 可却也正是因为顾小姐举荐,这才让他有了机会一步步的从一个管事做到了管家。 这期间,他却是看着傅家的大起大落,两代直到如今的三代变更…… == “女儿,你知道吗?他同意了,他竟然会同意我,可能今天他会来病房看你,你要做好准备,可不能这个样子见这京都内唯一的一个大首长了!” 医院寂静无声的病房区此刻陡然间响起一句高分贝的女声! 刻意压抑却又无法掩饰的激动语气,令周围病房中的病人耳膜一痛,而后皆是脸色一变,想要开口说些制止的话语,却又觉着这人得有几分自觉。 可就是这么觉着觉着以后,导致了她久久都不能停下来的吵闹大嗓门儿。 到现在这会儿接二连三的吵吵。 “妈妈你说他什么时候会来看我呢?我要不要准备一下,好歹有点形象?”傅语听见傅宾鸿竟是没有拒绝母亲的要求,顿时心头大喜。 一般情况下如若是没有拒绝,那便是答应了。 虽然不太懂得人事道理,可傅语怎么也混过几年社会。 在道上都有这样的说法。\ “不要不要,你要准备什么?傻孩子,你是受害者,你尽管就是狼狈就好,越没有精神,当然是越好。” 沈曼青挥了挥手不甚在意的说着,一边儿给她挑了个刚买的苹果,准备削给女儿吃! 如果今儿个她对傅宾鸿所提的要求被应下来了,那么就是女儿双腿受伤的功劳。哪怕心底此刻还有着几分对女儿伤害的愧疚,但如若真就因为这一次的腿部受伤换回了傅氏小姐的名头,何乐而不为? 这毕竟是一个足够现实的社会。 只要你有权钱势,就不怕会有令你费尽心机的东西。 这玩意儿说起来也就是个消费的东西,人生在世有钱就花,没钱就不花。但往大了说,它就是万能的,可以买下一切的万能物品。 比如买命? 隔壁病床上的人几乎要拿被子盖着脑袋了,但是如此却还是无法阻隔眼前母女俩一味装逼似的的语气,烦闷到一定极点,女孩蓦地从病床上露出了脑袋来,狠狠的瞪着此刻可算是消停了下来的沈曼青。 “你们母女俩是怎么回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认识首长大人是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身份特殊,会有更多特殊待遇是不?” 小女孩嘛,看惯了网络上的雷人话语以及那些无厘头的形容词,说起话来自然是一套一套的,更别说吐槽了! 指着这娘俩鼻头就大骂了起来的女孩看起来也有十七岁的样子了,只是脸蛋儿还长得比较生嫩,没有任何含苞待放的征兆,完全像是一颗清脆脆嫩的青草。 还未萌芽出她应有的盛放姿态。 “那你们怎么还在这个病房内待了一天一夜呢?你既然认识首长让首长把你们接走吧,你们这样儿恐怕认识主席都没人愿意跟你们待一个病房里。” 傅语听见如此难听的话,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她一贯都是在道上横着走的,且不说玩的都是狐朋狗友,但就算是又怎么样?不论如何他们好歹是对她恭敬的,不曾反驳她什么也不曾拒绝过她什么东西。 更别提是如此不给她面子直接拆穿了她装逼炫耀的几句话? “哼,你又有什么资格住在这普通病房区?你就算不喜欢我们说好的语气,可你还不是得忍受着我们现在说话闲聊的声音么?你既然有本事你去高级区啊。” 傅语一边儿接过母亲手里头刚削好的苹果,一边儿把话给堵了回去,咔嚓一声咬了一口清脆香甜的大苹果,她斜睨着女孩的眼神儿里透着几分高傲。 “妈,你去给我换个好点儿的病房,这厮不喜欢跟我在一个病房我还不喜欢跟别人一个病房呢!简直就是玷污了我的空气。” 说着说着就绕到了这个点上,沈曼青本就好不容易才有了机会前去找傅宾鸿,这一次也是好不容易有了借口可以求他收留女儿。 回去的机会就在眼前,可千万不能被一个外人的几句话给毁了。 若是下午宾鸿出现看到这样的情况,那还能答应让她们回去么? 这般思索了几秒,当下便点了点头的沈曼青伸出手拍了拍傅语的肩头,眼神儿却是厌恶又冷淡的往一侧孤身一人的女孩身上扫去。 “行了少说几句,好歹你也是在军区长大的,怎么能跟没人养的孩子比唇舌呢?显然她们会用从小到大一直没有教养的素质打败你。行了,妈去给你换给病房去,你好好待着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沈曼青的脸上有了几分自然的傲气,本就在傅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她早已经脱胎换骨,就算骨子里头没有那种矜贵的气质,可这二十年的每一天却是的确抬起头来做人的。 眼高于顶自视甚高什么的对她来说也都是很正常的。 那女孩看着这母女俩人皆是露出了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心思也不由得被她们给吸引,但等到她耳朵敏锐听到沈曼青说的什么去换病房的那一刻她就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离去前的沈曼青脚步一顿,侧目看向捂着肚子大笑的她,留下了一个看疯子似的眼神儿,她往外头走去。 按下呼叫护士的呼叫铃声,女孩柔顺的长发披在脑后,耳根子都被她们俩给笑红了的她眼底冒着几分不由自主的水光。 笑哭了。 与沈曼青不太一样的则是这女孩瞳孔深处的神色。 沈曼青是看疯子,她却是把沈曼青和傅语当傻子看。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的女孩察觉到傅语冷冷的目光,顿时撇嘴,这俩人,一个吹啦一个弹唱,根本就是装逼二人组。 这母女真是绝了。 太奇葩了! 这时候,一个清秀的护士走了进来。 “你好036号病者,你有什么事情么?”护士清淡温柔的声音响起来,傅语有些呆愣的看向这一幕,搞不清楚什么情况。 女孩瞥着笑意偷瞄着此刻傅语有些转不过弯儿来的神色,心底一片鄙夷,微微扯着唇角就笑着对护士说出了目的。 “换病房么?最高等区域的病房目前还有两间,但是收费却是这普通病房区域的五倍,而且手续中要多提交一定的押金,请问是否还要继续换?” 护士一边掏出口袋里的小本子,一边儿记录着眼前年轻女孩的病号以及一系列重要信息,做好要换病房的准备。 女孩听见五倍的价钱,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直接点头。 护士又是轻声细语的说了些什么才离开,这一系列情况都被傅语看在眼里,明显连带惊讶和疑惑的傅语移开始终看向门口处的视线,再次投注到了身侧的女孩身上。 她没有想到这厮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换病房? 那她呢? 心头有了一丝不爽的傅语顿时间觉得好像错过了一些什么,颜面扫地不说,刚才那些争论也就显得毫无意义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女孩明显比自己要洋气好几倍。 奥特了? 不应该啊! 心底万分纠结的傅语脸色微微发红,感觉到年轻女孩一样投注过来的视线,她脸上发烫,顿时间有一种被盯着看的错觉,说不出的难受和怪异。 最主要是自己和母亲刚刚装过逼,炫耀着说了一些话,现在却是明显的比人家低了一个档次。 心头又是难过又是悲伤! 丢脸的感觉,简直让她有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最重要的其实不是这些,而是眼前这个女孩,她哪里是与自己一样大小的同龄人?不过是个女孩罢了,凭什么要比自己更牛? 不甘心,她不甘心! 抓紧了被单的手藏在被窝里,她一脸的僵硬,紧咬着的牙关使得她脸庞紧绷了起来,心底却清楚的明白,如果还在傅家,她有足够得意的资本。 但是自从傅月溪的出现,她就再无全部。 再无……任何! 傅月溪! 眸色里头凝聚着几分火光,一瞬变得阴沉扭曲的五官也让一侧病床上正准备下来的女孩脸色怪异惊奇。 “看什么看?你以为我住不起高级病房么,只是我以前住得起的时候从来都不屑花那点破钱来住而已。”傅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眸色底下沉氲着冷光。 这句话的确是说的没错。而且在傅家的时候她傅语也从来不需要出来看病,要医生么?军区多得是! 女孩被这一冷眼看得心头发慌,转身不再看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闭上了嘴没再说话。 一心只想快速逃离这里,心底一股莫名的慌张笼罩了她。 不知道为何,刚才那一瞬,她忽然就觉得眼前的女人好像要吃人!那种感觉就似乎只要是这个世界上有的事情她就一定做得出来。 虽说这光天化日之下不用担心她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可这个女孩还是觉得早点远离这个女人比较好。 收拾好了手里头的一系列东西之后,她再没有看傅语一眼,匆匆的从门口走了出去,与刚刚进入病房中的沈曼青正好撞了个正着。 盯着眼前已经高达自己脖子位置但却因为一头撞上来儿低下了脑袋的女孩,沈曼青冷笑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来。 “怎么?之前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着讨厌我们母女俩么?这会儿怎么看见我就跟耗子看见猫似得?”沈曼青嗤笑一声而后嘴角一顿微微惊讶的问道。 女孩低垂着的脑袋看不见脸上的表情,没有说话的她手里头提着几分不大不小的袋子,像是很不想与她们打照面似的。 沈曼青疑惑的这一瞬,女孩却是身子一弓起快速的往她的手臂腋下钻了过去,然后直接一溜烟的往高级病房区域走去,步伐焦急。 “哼!” 就在沈曼青无比疑惑的时候,病房内的傅语却是用鼻子冷哼了一声,不屑之意显而易见,她带笑的眼睛里微微有一抹嘲弄在晕开,双手环胸,架起了她那受伤即将瘫痪的腿,凉凉的话自她的嘴里吐了出来: “妈。不过是一个小屁孩而已,你何必要跟她较真儿呢?你还真以为这小屁孩是什么大家庭里的孩子啊?我看她也不过就是个小康之家的孩子罢了。” 说着她拿起了一旁之前放下的苹果再度咬了起来,可是力度却比之前充满了怒意的她还要大力,唯一不同的是她脸上的表情。 不是之前那般的扭曲与冷漠而是淡漠的微笑,恍惚如风,一吹就会散去。 沈曼青目光微闪,看向女儿脸色怪异行动更是怪异的样子,心底也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怪异的感觉。 僵硬扯了扯唇角,笑了起来:“是啊,快小语,妈妈给你找到了新病房,是单人的,价格很贵的,是我们这个病房的三倍呢,不过设施很好,你喜欢就好,我们现在就快点过去吧?嗯?” 沈曼青的话语就像是一道道嘲笑的声音,每一个字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傅语就觉得脸上被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然后耳边就会有无数个嘲弄的声音在嘲笑她傅语。 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雪白的墙壁,傅语微微动了动嘴角,没有说什么,却是麻木的点了点头,然后木然的说了个“好”字。 看着女儿机械化的动作,沈曼青顿时有些明白自己心头所觉的怪异是从哪里来的了。 压下心底的心疼与不甘,她紧抿着唇瓣不让自己的情绪再度泄露出来,影响女儿。想起自己刚才缴费的病房区根本就算不上是这医院内的高级病房区,而是中等的病房区,她心底便有了一丝说不出的心虚。 时不时的用眼神儿瞄着女儿的脸庞,试图从女儿不经意的表情中看见她真实的心理,虽说傅语这些年来的确没有什么用,可是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人呢?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呢?妈妈,不管怎么样,我总不会伤害到我自己,你就放心吧,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独一无二只爱自己绝不背叛绝无情敌的人,那个人便是自己。” 傅语与她一同进了中等病房区,但是眼神却如冰般冷漠,双手推动着轮椅,她忽然勾唇一笑,觉得此刻的形象很适合她。 也许这么一双残废了的腿可以更好的提醒她,在傅月溪的出现之后,她傅语都得到了一些什么? 内心极其阴暗的傅语在这一刻,骤然间爆发了更多的黑暗力量。 灌注在她内心深处的,从未有过阳光般的正能量,有的,全都是那一丝丝从每一个人身上得到了的黑暗力量,练就了她一颗从开始到现在凝聚了无数人黑暗史的黑色的心。 “小语。”犹豫之间,沈曼青叫她一句。 傅语却是抬起头来对她温柔一笑,脸上在没有任何阴沉与扭曲,突然之间脱胎换骨是什么情况?除非这个人的承受力已经抵达了某种极限,比如傅语,她最受不了的东西除了钱再没别的。 可没钱的她就等于一无所有。 嘲笑的语气,不屑的目光,恶心的态度以及那漫不经心对她承诺这承诺那的所有人,心口处狠狠的一咬,她傅语从今天开始,要做不同的傅语。傅月溪,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行了,妈妈不要叫我了,既然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应该学会接受,不要太指望爸爸了,我看他未必会像是你所说的那般好说话。” 突然清醒了过来的傅语,这一刻竟是比沈曼青看的更透彻几分。 “啊?可是傅宾鸿他明明说的好好的,没有拒绝我,但他只是先问了你的病房号以及留下了我现在的电话号码罢了,小语,能不能,我们也得试试不是么?” 被傅语的话语一击即中的沈曼青这一刻语气又恍惚了起来,就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那又如何去说服女儿呢? “妈,你赶紧清醒一点吧,你不觉得你突然变得很弱智了么?你是不是想报仇想疯了,才会决定在傅氏大楼总部对傅月溪下手的。”傅语突如其来的变化将沈曼青吓了一大跳。 不敢跟她说实话,却又需要试探自己的女儿这会儿到底变成了什么古怪的性子的她每一个字都小心翼翼的吐出来。 “那时候的确是想你死我活,太恨了你知道吗?你不是我,不会知道曾经被沈家看不起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后来嫁给你傅宾鸿以后,我的人生简直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是没有爱情只要利益的婚姻,终究维持不了多久。” 沈曼青的脸色倏忽的变得铁青,眼睛里逐渐有疯狂的光在凝聚,她双手紧紧的我握了起来掐进了手心的指甲让她整个儿灵魂都清醒了起来。 眸光微闪,她站在原地的身子有些细微到不易察觉的发颤,可是一直坐在她对面观察着她的傅语却是很想细心的察觉到了。 敛下眼,她放下依旧撑在轮椅上的手,微微一笑:“好了妈,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现在先叫护士帮忙一起把我放床上去吧。” 她的声音响起来,直接把陷入了仇恨中的沈曼青给拉了出来,站在门口处的护士有些惊诧的瞥了一眼里头的状况,一踏进这个病房她只觉得有一股阴森的味道弥漫在脚下,令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 “安琪竟然也把我们抛弃在京都,呵呵,沈家看来也不可信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去找傅宾鸿也并不只是为了你的腿,更多的,我其实是想要一笔离婚的财产罢了,闹腾也好,耍泼也罢,总之现在我也是一无所有了,怎么做都不会显得不好。” 直到那位护士离开以后,病房的门再度关上,这时候才传来了里头女人的声音,暗暗低压着的怒气如同一发不可收拾的烈火,熊熊燃烧却不得不紧紧逼着忍者。 “如果可以,就闹得越大越好,看看他们怎么收尾,说实话我们也在京都做了二十年傅家人了,这傅月溪凭什么一来就收到各种阿谀奉承?各种点赞风评?呵。” 傅语的不甘心浮现在眼底,那双原本全是叛逆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抹阴毒的杀气。 转过眼,瞥向女儿的脸蛋儿,沈曼青的心底缓缓生出了一股安心的味道,嘴角处有着掩饰不了的满意,眼神儿却是缓缓变得淡漠起来。 人生在这个世界上,不要依靠任何人,因为只有靠自己,才能所有困难都迎刃而解。 而她要的女儿,正是现在的傅语,不是曾经那个傻了吧唧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傅语。 瞅了一眼女儿转过去的背影,傅语眉心蹙起,垂下眸子暗自思量自己心头那股怪异的感觉,许久许久,她才蓦地睁大了眼,看着沈曼青的背影,瞳孔内全是不可置信的光芒。 扫了一眼受伤的腿,再看看母亲坚挺到高人一等的僵直背脊,傅语忽然笑了,但却眼神冰冷。 感受到来自于傅语身上的冷漠目光,沈曼青眼神不变,身影不动依旧背对着她伫立在窗前,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暖融融的温暖一幕,但这些都无法改变她那颗冷下来的心。 “你只要知道,只要你强大,这世界便是随你走。不存在任何被人丢弃出卖的矛盾。也没有输赢之说,笑到最后才是玩家!” 许久,沈曼青才缓缓回过头,她逆光而站,转过来的半张脸都被阳光所覆盖,这声音悠远又恍惚,像是一道咒语刻在了傅语的心间,让她如醍醐灌顶! == 车身在柏油路上疾驰而过,带着它强大的性能,直接概括了此路段常发生事故的所有可能性,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在驾驶位上熟稔的操纵着车身,一只手却还时不时的往身侧副驾驶位上的女人额头上摸去。 看上去一片薄凉的狭眸里暗藏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动容与心痛。 也许是人生病的时候都很脆弱,所以傅月溪在当日公司内加班的那时候才会站在窗前发呆发了那么一个小时。 都是他的错。 其实当日他离开的时候,便有所察觉她肌肤滚烫,但根本来不及给她检查,最终导致了她许久未生病的记录被破的同时,竟是还差点丢了性命。 想到沈曼青竟然会做出如此之大胆鲁莽的行为,傅子玉将内心处的焦躁压下,冷静了下来,分析着沈曼青当时的心理活动。 她根本就不像是这么没脑子的人。 否则的话也不会如此不顾形象的对傅月溪做出这举动,经过傅月溪再次的真实描述了以后,傅子玉心头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想必沈曼青就是要开始对傅氏下手了,只不过来到傅氏公司的总部只是一个过程与起点,首先她要了解到傅月溪对于傅氏的作用是什么,从而下手。 她之所以会对傅月溪做出如此大胆的行为恐怕也只是为了给她自己的计划拖延一定的时间吧? 脑海中有些东西莫名一闪而过,快的连捕捉都来不及捕捉。 傅子玉侧目瞥了眼昏昏欲睡的傅月溪,叹息一声,单手轻抚着她的发丝,眼神儿依旧目不斜视的瞅着前方的道路,迅速向着傅家奔去。 回到傅家,他直接把瞌睡中的傅月溪拦腰抱起,大步流星的往大厅内走去。 “溪丫头回来了?”傅老爹原本还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在看见傅子玉手中搂着的傅月溪的那一秒瞬间变成了担忧与自责。 对着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傅子玉跨步往楼上走去,准备先安顿好她再跟父亲好好谈谈。傅宾鸿接收到傅子玉的眼神儿后了然的点了点头往大厅内沙发上坐了下去。 目送着傅子玉把傅月溪带入卧室中的这一幕,傅老爹满心都是疲倦,倒不是说他们俩人这影子多么刺眼,而是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傅月溪心底是怎么想的。 心内顿觉挫败的傅老爹双手交握着,垂首把脑袋放在了交握的双手中。脸色隐没在他双手心中,不甚清晰,管家路过他身侧的时候目光停滞了几秒,随即转身离开了这里。 罢了,溪丫头的幸福还是让她自己去打算吧。 整顿好傅月溪傅子玉恋恋不舍的瞅了她一眼,眸色中如同琥珀一般沉静的氤氲弥漫着浅淡的微光,犹如漫画中走出的少年一般,惊艳、一刹。 惺忪睡颜微微闭着的傅月溪是无法看见这一幕刹那芳华了。 来到楼下,傅老爹已经正襟危坐。 他眸色沉沉,严肃的如同要商议国家大事似的,傅子玉双手插在裤袋里,脚步散漫的从楼梯转角处走了过来,细碎凌乱的黑色发丝落在额前,为他凭添了几分若有似无的邪气。 半眯着眼睛,男人眼尾处上挑的弧度格外凌厉,对上了傅老爹的视线竟是不躲不闪又一次的与之对视了几秒种。 “你别用这样的眼神儿看着我,你跟溪丫头的事情我现在根本不放在考虑这一栏之中,今天要说的是关于沈曼青母女俩的事情,还有上次职业杀手出动华夏的事情。” 傅宾鸿身为军区首位唯一大首长,自然是知道傅子玉前去与慕修商议了计划之事,这一次慕修他们龙组的行动,并不仅仅只是对国家内部的人员大清扫,也算是一次对外来人物的大扫除。 得知国内竟是有职业杀手入境的消息,军中不可谓不震惊。 傅宾鸿更不可能袖手旁观。 “嗯。沈……她来找过你?”顿时不知道用什么称呼才是最为恰当的傅子玉散漫的靠在沙发一角,眼神儿里头轻慢中夹杂着暗沉,试图从傅老爹这里套消息的傅子玉很是上道的用起了试探这招。 之前便已经揣摩到了几分沈曼青心思的傅子玉这会儿更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她内心深处到底在计划着一个怎样的阴谋,毕竟不管怎样,这京都之中再没人比傅月溪更令她记恨了。 “她是来过,不过是说傅语的腿部受伤的事情以及她想找我求救的事儿,钱我可以给她准备一点,至少治好她的腿,看在这么多年她也喊我一声爸爸的份上,但是回到傅家想都别想。” 傅宾鸿的脸色在灯光下威严又冷漠,淡薄又决然。 说起正事儿的时候,他定然会拿出那股气势来,否则如何在大家面前服众? “呵,想回傅家?这厮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傅子玉轻笑出声,那颠倒众生的面相且不说,光是这醇厚低沉到令人迷醉的嗓音也足以迷倒一大片人了,偏偏这时候这笑声却又带着几分不可察觉的讥诮。 男人的侧脸比夜色还冷漠,覆上了一层薄冰的狭眸里头有着化不开的碎片,了解到沈曼青前来傅家的消息之后,他脑海里就曾想过她是为了别样目的的,只是却没有想到她竟是如此明目张胆的打着傅语受伤的噱头,准备再次进入傅家。 “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我傅宾鸿一天还活着,就不会允许有任何对我女儿有威胁的东西存在她周身。”傅老爹抬起眼对上傅子玉,他说的没错,沈曼青不是那么脆弱的女人。 当年她一个人二十多年的孤单婚后生涯都可以熬过来,那是怎样的一种毅力在支持?怎样的一种心境在处世?这点心计若是都没有倒还真是让傅宾鸿他看不起了! “职业杀手的事情幕后凶手查出来了?”傅宾鸿挪动了一下坐姿,以着面对面的方向看着傅子玉,如此一来谈话之间俩人中间不易有任何隔阂与遮掩,令彼此都更为清晰了然的看见对方的脸色与眼神儿,以至于减短那揣测的时间。 傅家的面积略大,比起一般的外在别墅豪宅都要大上了几个平方米的傅家如今却只有三个人定时在家中居住,每天都会有人前来打扫做饭等一系列工作,但是到了时间他们又会直接下班离开。 真正停驻在傅家的三个人,只有管家,傅宾鸿以及楼上此刻正睡得香甜的傅月溪。 曾经一家几人都在这里生活的时候,倒不是说家里温暖,但是人多的时候,人气便是更旺盛一些,走到哪里随处可见的就是身影与耳边的说话声音,此刻只剩下他们三人的空旷傅家时常会给傅宾鸿一种说不出的安静感觉。 倒不是不喜欢。 而是太过于安静,会让他这个不称职的爹有着莫名的伤感与愧疚萌生。 “早就查出来了,但是溪溪的意思是先别动她。”说到这个问题傅子玉心底便是憋着一股子怒火,这安琪分明就是沈家的一个正牌千金,当年却欺骗了溪溪,假装毫无任何身份。 心计可见了得。 早年的时候傅月溪还不过只是个嫩头青葱的小萌妞儿,有一个安琪这样的朋友,即便只是为她说几句话,为她打抱不平一次小事儿,也足以让那个年代那时候内心孤独的傅月溪把心挖给她。 “沈家那姑娘?”傅宾鸿一听这话就知道是真相出来了,顿时间那双如炬的眸子一冷,浑身的铁血与铮然都倏忽散发了出来,独属于军人的那股凌然杀气充斥在他的周身,令他这本看起来年迈无比的身躯也顿时年轻了好几倍。 眸色一变紧接着气质便是巨变的傅宾鸿,冷厉起来的样子,还真是没有几个人吃得消。 此时此刻偌大的客厅中只有他们俩人相对而坐,然而流动在空气之中的气氛却是除了紧张和微妙以外的肃杀之气—— “您先别动怒,那女人我看也是个不简单的。这件事情还得等到溪溪发话我才能处理,毕竟她是那样的央求过我,我不想让她恨我。”不知道傅月溪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维护安琪,但傅子玉想,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她既然不想对安琪下手,那就等到她想动手的时候吧。 “行,暂且放她一马也没什么,其实溪丫头也没别的想法,不处理她不代表会纵容她,而是在试探她,等到她再度忍不住出手的时候,相信溪丫头是绝不会手软的。”傅宾鸿微微叹息一声,眼神儿里头透着了然。 他年迈沧桑的面庞上全都是岁月的痕迹,可是英俊的眉目中年轻时候的风华一点儿也不难看出来,即便是此刻无奈叹息说着这话,也一样可以给人一种他的确懂得的感觉,因为此刻他脸上的动容是那般的明显清晰。 “嗯,大约傅家的骨肉都有这种遗传吧。”傅子玉挑眉若有所思的说了句。 这话一出傅老爹立即瞪了他一眼,眼底清楚的折射着一个信息:看出来了也别说出来,多尴尬啊。 “对了有件事情一定要跟你说。”低笑一声,调侃完了傅老爹,傅子玉还是记得说正事儿的。 低笑着的唇角微扬,男人的侧脸此刻却充满了不可一世的性感,英俊的恍若神邸的五官上沉沉浮浮的凉薄在疏散,微眯着的狭眸里头有着一抹微不可见的冷芒一闪而过,若不是因为他身在军区,那昨日傅氏总部的事情就不可能会发生了。 “嗯?”食指与中指拢紧了正捏着一根烟的傅老爹忽地抬起头看了过来,如炬的眼睛里头一瞬便散开了那微微浮动的浑浊,清明无比,如同一只始终蓄势待发的老年猎豹,休眠时候假寐的轻松样子给人无害的感觉,结果清醒过来以后却是用那锐利逼人的视线撇开一众敌手。 弯了弯眉目,傅子玉笑的勾魂动魄:“沈那个曼青不是今儿个前来找过您?但是她说的也只是傅语受伤的事儿,却忽略了一个更重要的消息没有告诉您吧?” 他敛着眉眼,曲奇手指轻敲着这上好的红木茶几,关节与桌面上碰撞出来清脆的响声,一下又一下,带着男人既轻慢又目中无人的态度,可是在眼前这个老人面前,他好歹还知道收敛那么几分! 傅宾鸿抽着烟的手因为他的话一顿,烟支上早已经燃尽了的烟灰却是随着他这一顿抖了下来,直接掉落在地上,完整的烟灰儿毫无征兆的被他僵住的手指一颤颤落在地上的同时,也把他此刻内心处的震惊同时展露无遗。 掀起眼皮,傅子玉眼神儿认真,可是瞳孔深处却张扬着几分深浓的趣味儿,似笑非笑的脸庞此刻给人危险无比的错觉,哪怕是傅老爹坐在他对面,对上他这样子,都差点儿背脊一凉,以为自己是被他看上了的猎物。 这男人有着一双狭长好看的凤眸不说,可关键是那双瞳孔更是如同鹰隼,夹杂着鹰犀利的目光以及隼的敏锐,这双眼可以捉摸到任何人的心思,哪怕是心性再强,韧性再好的人,都会在这样的目光下缴枪投降! “自找苦吃?自作自受?自不量力?” 傅宾鸿顿了两秒,忽然开口,却是丢出来三个不同含义的成语。 傅子玉那锋利的薄唇因为眼前傅老爹的三个成语而不可避免的露出了几分浅淡的弧度,细碎的光凝结在他如墨的狭眸里头,暗藏着璀璨的晶亮,星眸剑眉,鼻子高挺薄唇锋利,这种男人当真是天下女人皆为之颠倒的祸水。 “自作自受。” 丢下这四个字,傅子玉不再说话,沈曼青的事情完全不需要他处理,相信傅老爹会给她一个好去处的,大不了傅老爹不管,他撒手不管,而这件事情的全权处理权利全部放在傅月溪手中。 心头这般划算着还没急着说出来,准备上楼去傅月溪房间中的傅子玉却是在转身的那一刻被叫住。 站起身,傅宾鸿看着他就要往傅月溪卧室走去的背影,心头淡淡奸笑一声,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你准备去找溪丫头?她已经休息了你最好是不要去打扰,毕竟都是男未娶女未嫁,这样传出去多不好,虽说你们以前是兄妹,可正是因为是兄妹,所以才更不可以,要注意影响。” 傅老爹一瞬威严的话语中暗藏着几分调侃的得意,双目此刻正如火炬似的锁视着傅子玉的身影。 迫人的气势自身后传来,傅子玉仰起头眉眼处一弯,心头却是顿觉好笑,傅老爹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你他前去与溪溪偷欢,到底是为哪般? “父亲,你就直接告诉我,您这般阻拦我去看溪溪是怎么回事儿?是哥哥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不过是去她卧室走一圈而已,跟影响不好有什么关系?” 被这傅老爹这不知道什么节奏,狂乱阻止着的傅子玉脸色瞬间一变,倒是没有怒,反而是笑的越发的温柔了,恍若未见傅老爹脸上那严肃又认真的脸庞,他摊了摊双手,满脸无奈。 “你!我说不准去就不准去!” 傅老爹没想到自己阻拦没能成功反而还被他摆了一道,恼羞成怒起来竟是直接放话不让他去,可是傅子玉是什么人?说好听点儿,那是男神,说难听点儿,他也不过就是一无赖。 再男神的人到了喜欢的人面前,那都是会瞬间变身无赖的。 一样。 再狂炫酷霸*炸天的男人到了心尖儿上的女人面前,那也注定得是走上忠犬的道路。 正与傅老爹争执着的傅子玉却忽然收到了傅月溪的消息,停下辩论,他拿起手机瞄了一眼,当看见上边儿她清楚的邀约消息之后,傅子玉细碎的刘海挡住了他眸底骤然绽放的那一刹花火。 熄灭了的火光停驻在他瞳孔深处,为他那如墨瞳孔增添了几分魔魅。 “老爹,既然您这么避讳我们在家里见面(偷情)。那我们只好遵循当下格局,去外头约会(约炮)了。” 转动手机在手心里把玩,傅子玉潇洒转身,俊脸上的薄唇被这信息哄得微扬。步伐在走到傅老爹身侧的时候他却蓦地一顿,倒退了一步,侧首看了傅老爹此刻黑的跟什么似的脸色,笑的更加颠倒众生了,如同覆上了一层薄玉似的,邪肆、张扬。 “老爹,这结局你满意么?” 傅子玉此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不羁的伟岸身影晃动在眼前,傅老爹的心头只有几个字儿,直冒火的心口处全都是又一次输了的不甘心,可是输了就输了,他有必要这么得意么? 太贱了! 傅子玉脸上此刻的表情最贴切的形容就是:贱! 且不说傅子玉这头春风那个得意,就傅月溪这边儿,也是一马当先,几天都未能停下手中的工作来处理自己受伤的事情,她这会儿躺在床上浑身无力才想起来还有除了工作以外更重要的大事儿。 手机在指腹里摩挲着,她美眸微冷,泛着几分岑凉,她轻敲着键盘在手机里头按下了几个字,瞬息两条消息分别发了出去。 收件人分别是:安琪以及沈曼青。 屏幕熄灭她红唇勾起一抹弧度,覆上了一层朦胧的脸盘上挥挥洒洒的单薄白色,宛如那天空之际起初清晨之时刚刚掀开天际的那一抹晨曦,刺目又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滴滴滴滴。 当沈曼青看见这一条信息的那一刻,原本冷淡的侧脸也紧绷了起来,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颤的发着抖,不知道该如何平息的怒火不减反增! 而安琪却是在看到信息的那一瞬立即惨白了一张脸,满目惊慌失措。 ------题外话------ 感谢: luxingyang 送了1颗钻石 tamyatam 送了1颗钻石 4321838 送了1颗钻石 tamyatam 送了1颗钻石 18911792458 送了6颗钻石 tamyatam 送了1颗钻石 丶疯叶飘丶 送了55朵鲜花 诺诺season 送了195朵鲜花 一舞歆瑶 送了520朵鲜花 汀芷 送了40朵鲜花 汀芷 送了50朵鲜花 汀芷 送了100朵鲜花 以下都是评价票救兵们,么么哒! 丶疯叶飘丶 99788 99788 99788 99788 tamyatam 对不住了亲们,系统只能显示这几位,但是大家放心,其他人本君也是看到了的,爱乃们,么么哒。 094 是不是想GG了?!爽歪歪! 最强军妻,094 是不是想gg了?!爽歪歪! 94 独自坐在傅家楼上卧室内的傅月溪对于楼下的动静自然是没有放过。舒悫鹉琻 非但如此,她还将傅子玉与父亲这后期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倒不是故意偷听,实在是脑袋晕眩、浑浑噩噩,没有那个精神这个时候起床跟傅老爹好好解释一番她跟傅子玉之间的关系。 否则她是决计不会允许傅子玉这个禽兽如此肆无忌惮的在外头宣扬他俩儿的那点事儿。 半躺在床头,她整个人懒散的靠着枕头,松散而乱的发丝如同海藻般浮浮挎在她肩头,为她那刚刚睡醒的惺忪睡颜增添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妩媚。 本就是水嫩里透着蛋白似弹性的肌肤上泛着一层浅薄的光泽,昏暗的光线下,她大拇指轻轻的摁着手里的手机来回摩挲着,动作轻缓到毫不经意! 几秒钟之后,楼下再无傅子玉与傅老爹的争论声音,可是手机却是陡然间一震。 才发过去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可这回信息的速度,竟是意料之中的快! 床头暖灯下,她轻垂着头望向屏幕亮了起来的手机,因为熟睡而变得嫩红的唇瓣不易察觉的弯起一抹弧度,目光所触及的字眼进入了视线之中—— 呵! 淡笑一声,发丝落在侧脸,暗灯覆下的光线令她那本就神色不明的脸庞上宛若染上了一层冷凝的光晕。 或许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弱肉强食,只是曾经的自己太过于迁就现状,因此才会在每一个人的欺辱以及相逼之下步步往后退、忍让! 可他妈却独独忘记了反抗! 所以令人越发的不由自主的想要出手对付她?所以各个都欺负她?以为她好说话就是每个人都能作弄几下的? 扯起身前盖着的被子,刚刚脱离温暖的被窝,这会儿浑身还酸软的傅月溪却是狠狠的打了个哈欠,一声儿比啥都响亮,随即紧接着便是那稀稀松松难受的鼻涕。 唔! 忍住了鼻息间的呼吸,她大口喘着气儿,伸出手捏住了又痒又想打喷嚏的鼻子冲进了浴室中。 打开了浴缸内的水阀之后便开始洗漱,这一次的发热竟是让她连久久未曾相遇的感冒都给招惹了过来?因为有鼻炎,所以傅月溪比谁都清楚感冒的时候那种痛苦的感觉,并不是说感冒多严重,而是那堵着鼻子不上不下的呼吸太让人拘泥!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她往外头的镜子里一看,面色透着几分桃红色的她因为所见的是镜中的自己,所以竟是多出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那种错觉令她有一瞬间恍惚的同时,也让她瞬间移开了视线。 甩了甩此刻还有几分发懵的脑袋,几秒钟的时间,她脑海里迅速闪过好几个片段之后,这才顿住了这动作,踏入了浴缸之中。 楼下大厅中,傅老爹站在门口处望向大院大门的姿势不变,那张威严而又肃然的面庞上,一双原本浑浊里透着精光的眼眸中却是冒出了几丝火光,这个臭小子,太阴险了! 虽说被傅子玉气得不轻,可傅老爹更气的其实是自己。 这女儿才在自己身边多久?竟然就要被傅子玉这个臭小子给霸占了?心里头捣鼓着,不上不下的不是滋味儿,越过那早已经没了任何身影的大院儿大门,傅老爹平复了一下心境,随即转身就要往大厅内走去。 这时,刚从餐厅内走出来的管家却是正好对上了他满是心事儿的眼神儿。 “老爷怎么了?”在傅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他看过傅宾鸿各种样子,但却就是唯独没有见过傅宾鸿此刻现在的这般样子,满脸上也不是落寞,可就是给人一种心事重重的感觉。 “还不是小孩儿的事儿,我们老了,也许是真的跟不上时代了,但是我是坚决不会把才回到家中的女儿给别的男人让出去的。”先是失意的叹息一声,傅老爹微低落的语气却是在下一秒陡然间拔高。 之前还满是心事的脸庞此刻却透着他那股谁人都无法比拟的气势与铮然。 管家原本暗淡的眸子因为此刻傅老爹突如其来变得晶亮的眸子一照也是一亮,嘴角一扬眉眼一笑点着头就是说好:“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爷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可又何其难? 俩人皆是对这个词儿敏感无比,但在这个时候,俩人却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一个不看对方只顾着带笑说好,一个单手插入了裤袋里却是微垂着头,脸色晦暗不明。 几秒之后。 傅老爹转身低低说了声先上楼去,而后便是一阵脚步声,唯独留下依旧带笑说好的管家站在原地,佝偻着身子眼中含泪。 任何事情,都可以顺其自然,但唯独只有爱情是绝不可能顺其自然的。 之于傅月溪和傅子玉来说,他们俩人是长辈,同时,也是过来人。 在爱情里,到底有没有顺其自然这个东西,其实谁都清楚,任何一个会说顺其自然的人,实际上不过是在对命运低头,在对人生说抱歉,在对自己的心说谎。 二楼书房中灯光微亮,傅老爹站在一处,身子挺拔僵硬,心口处都发着抖,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抚上了眼前的相册,他眉心都是心碎的沉重,这是一张老照片,可却就是因为当年的他太过于把爱情放在顺其自然的位置上了,才会导致这张照片最终没能成为他人生中的归宿。 照片上的女人脸上荡漾着醉人的笑意,双目如同暗夜里的星辰,闪闪发光,给人无数生机的同时,也让人一眼看去便深深的沉溺。 她的轮廓与傅月溪的轮廓几乎一模一样,唯独就是身上的味道有所不同。 这个人,便是傅宾鸿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与悔痛,更是他这一生都无法填补的伤痛。 滴答。 滚烫的眼泪跌落在镜框上,寂静无声的书房内微弱到几乎没有的滴落泪水声,剩下的便是那张照片,那个身影,一室的孤单清冷…… == 医院洗手间内,沈曼青背靠着门狠狠的捏紧了手心里的手机,脸上隐忍一片,暗淡的光线从顶上投来折射到她头顶上,一片阴影笼罩在她的额前,她那张因为憋着怒气变得有些铁青的面孔也一瞬变得狰狞了。 安琪一个都搞不定的傅月溪么? 呵呵,你竟然敢跟我叫板? 脸带着嘲讽,沈曼青打开了手机再次把傅月溪发过来的那个消息打开,入目的字眼平静的在白色的底色上,并没有一丝的挑衅,但是这一句话之中所带着的挑衅却是足足比起跃动的威胁更加让沈曼青恼火。 活了这么大的年纪。 除了在沈家的那些年没有得到什么好日子过以外,她的人生可以说是毫无波澜的,自从进入傅家当少奶奶开始,就无数人对她低眉顺眼,不仅如此,阿谀奉承的更是大有人在,可是为什么到了一把年纪的时候却更是越活越回去了? 心头一把无名之火狂烧,也不知道是为了傅月溪所发来的消息还是为了自己此刻的无能,背脊僵直了抵在门上,她仰头斜睨着顶上的天花板,目光内沉氲着沉沉的阴森。 推开门往外头走去,脚步中都带着几分漂浮的急躁,她调整着心情,却调整不了那股子心底的不服。 越是想起曾经别人是如何对自己阿谀奉承,如今别人是如何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沈曼青脑子轴儿都快要抽了,一边儿是纠结的怒火,一边是许久未能发泄的憋屈,紧捏着手机的她手背上露出了浅红,手心内一片湿汗。 终于走进了病房内,却见傅语正躺在床上看着什么小说一脸喜悦的样子。 心头那股子隐忍着无处可发的怒火几欲冲突出来,但却在傅语抬头的那一瞬间克制住了。 茫然间带着几分轻松的眼神儿对上沈曼青那吃人的眼神儿,傅语就要扬起的嘴角僵了起来,“妈?怎么回事儿?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好像……很生气?” 皱着眉头,她带着迟疑的语气里有小心翼翼。 这两天她的腿已经不会像之前那么疼了,所以没事儿有事儿的就拿着手机把玩,与现在当下很多人一样,她也是个手机控数码控,这会儿在医院内也没有别的娱乐项目。 电脑她也玩不成,也没心情,轻松了一点儿的情绪因为手机里看见的一些较为新颖的网络火事儿越发的轻松了起来,谁知道一抬头就触到了沈曼青的霉头? 心底不太舒服的傅语却也只敢在心底暗自吐槽,这些话让她跟沈曼青说都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是跟发怒中的沈曼青呢? 眼底透着几分发冷的寒意,沈曼青空着的那一只手往额头上抹了一把汗,脸色依旧没有多少好转的她另一只手一甩把手机甩到了傅语身上,冷冷的开口:“你自己看看,这个小贱人,竟然敢威胁到我头上来?” 沈曼青的确是有几分忌惮傅月溪。 而且从她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变了。 以为她是一瞬间才萌生了那股气势的这种想法,沈曼青是决计不会有,她跟别人不太一样,她是一个宁可相信傅月溪已经在外头混的挺好了的人,也不愿意轻看自己的任何一个对手这种人。 若不是脑子里还有那么几分计谋,手头里还有那么几个拿得出手的计划,她沈曼青也不可能当得上傅家的夫人,那个年代里,想要嫁入傅家的人比起想要嫁给皇帝的人,估计都多几个。 心头不甘心正在凝聚,火气太大。 沈曼青走到窗前,目光从窗口处往下看去,外头清冷的空气却是可以使人顺畅无比,这么想着便推开了窗户的沈曼青当下便是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绵长不断的吐纳着外头有的新鲜空气,她的脸色却在亮光下越来越暗。 傅语心头突突突的跳着,微带着几分怯怯的目光抬了起来往沈曼青的背影看去,只可惜她逆光而站,她这个位置根本就别想看清楚此刻沈曼青脸上的阴沉神色,有些莫名其妙但又十分害怕是自己把她给整怒了的傅语不由得迅速把这手机掏了过来。 惊疑不定的打开了手机,傅语心头的紧张感也随着屏幕的亮起而变得有些微妙起来,那种有些害怕但又有些期待的感觉竟然令她久久都未能打开收信箱。 因为害怕她,傅语竟然差点就忽略了刚才沈曼青进入病房中的时候说的那句话,现在就要打开这收信箱了,她心底突然就来了一股激动与迟疑的交替纠结。 再次抬起眼,她又看了看站在远处的沈曼青,嘴角处微微一抿,这信息便清楚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可这一刻,她的心头既不是激动也不是迟疑,更不是对沈曼青所谓的那种怯怯,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惊讶。 不错,她被这个养女妹妹给惊到了! 第一次,她傅语也会对傅月溪产生厌恶以外的情绪。 可是在惊讶的同时,她又不得不担心傅月溪真的会如信息上所说的一般去做。 “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贱人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的?还有几年前那些事情以及十年前的那些事情她都知道么?”傅语虽然心底很好奇这个信息怎么会把母亲气的那么厉害,但却不动声色的将情绪掩藏了起来。 此刻她扬起的脸庞上只有一种情绪,那就是讶异与生气。 听着女儿的问话,沈曼青也在心底问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这么生气?难道就是因为傅月溪她知道了那些秘密而已么? 转过身,她有些纠结的拧眉:“这还能是什么事儿,你不是也看见了信息上她说的话么?不就是知道了十年前你失踪了的秘密真相么?难道除此之外她还能知道一些什么?” 略带试探性的问话,确实密不透风、但是傅语是她的女儿,就算表面上不如她沈曼青表现出来的那般精明干练,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却也是有着那么几分狠劲儿的。 所以到了这一刻,她可以十分肯定母亲绝对是话里有话,而且这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她根本就记不清楚了,那么这段记忆到底是什么? 那会儿因为要被送走,所以不舍得与母亲分开,但却是因为睡着了,而错过了与母亲那几个小时的相处。 再见到母亲便是这十年之后了,可是她却再也无法从沈曼青的身上找到一丝一丁点儿类似于母爱的东西,这种感觉简直就是令她心冷之极,可是这还没有什么,沈曼青虽然表面上在傅家说话的时候都是为了她傅语,为了女儿,但试问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母亲能够做到眼睁睁看着女儿出事儿却不出手相救的地步呢? 所以这双腿有了缺陷,傅语是恨她的。 心底一股无言的悲凉袭涌而来,傅语心底一痛,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股讶异,抿了抿唇瓣,脸色便是又阴了几分。 “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十年前还会有别的事情吗?你不要吓我,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我吧,这样我们母女之间才好有个照应。” 说这句话的时候,傅语心底的挣扎却是很大的。 她现在不是个可以自由活动的人了,或许这以后,下半辈子都是要靠着轮椅过日子的。 但是为什么这个人会是自己? 到底是为什么? 她心底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作弄她的同时,也想要知道,沈曼青到底是有多狠,竟然可以对自己的女儿视而不见,虽说她是无意的,但是她傅语的确是残废了,这一点是这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就算是以后这双腿装上了假肢,她也未必会过得好。 谁会那么无私,愿意搀着一个不会走的人走一辈子呢?那得是多好多么宽容,多么无私又让人仰望的人啊? “我什么意思?我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说的还不够清楚还是怎么了?让你这么怀疑我?我还是你妈妈么?”说到这个点上了,沈曼青干脆直接扯断了傅语那想要反过来试探她的想法。 她高昂的声音以及那凛然的气势顺着她说话的语气一并倾泄了出来,一股难以形容的压力向着傅语压迫而来,躺在床上的她都是胸口一闷,难过又一次的凝聚在心头,默默垂下头,她不敢再说话,但是藏在被窝里的手却是动了动。 “我知道错了,妈,你就别生我气了。”傅语轻轻垂着脑袋,眼底璀璨一片的同时,更是带着几分说不清的委屈,在沈曼青的面前他就是可以无条件的表现出自己的脆弱。 因为她知道不管沈曼青如何生气,如何发怒,但只要她露出了这种委屈的样子,那么就一定可以躲过沈曼青毒辣带狠的目光,可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是她自己硬要往窗口上撞去的,所以才不过短短一秒钟的时间不到,沈曼青的森冷声音便在这个病房内响了起来。 “我早就跟你说过大人的事情你少过问,只要管好自己,可是你呢?什么时候听过我一句话?现在好了?傅语,你什么时候可以有一点出息?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委屈的看着我?你也不小了,如果你连傅月溪都比不过,那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同样是二十几岁,可是傅语不会知道的是,她比傅月溪其实根本不止是大了那么一俩岁而已,非但如此,而且还是一个跟傅子玉年纪相差无几的人。 “……”心头一震,傅语蓦地抬起头来,眼中虽然有着几分委屈,可更多的却是晕着惊慌的光,她这么锁视着沈曼青,沈曼青那股怒火直冲的气势也就一瞬间软了下去。 说来说去,她如此之怒也不过就是因为傅月溪压根儿就比傅语优秀太多!比起傅语来说,她当年才是真正的可怜,就连一个支持她的人都没有,所有人不看好她沈曼青,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沈曼青这个名字却在最后成为傅家夫人名头的时候狠狠的扬眉吐气了一把。 心底的不甘心也有。自己的不甘心也有,但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彼此,心底有些说不出来的烦躁,沈曼青看着傅语就这样双目对视着,谁也没有移开视线。 “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还是我又坏了你什么好事?又还是说我打破了你什么计划?”说着这话儿,傅语眼底的水光更甚,清楚的感觉到了沈曼青身上那股弱下去了的水火势头,傅语知道,只要再接再厉,恐怕这个身为她母亲的女人就要把话给说出来了。 果然。 一秒,两秒,三秒! 最终沈曼青的确是开了口,可却并不是将那个她所忌惮的秘密说出来,而是: “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比较好,否则最终害了的也只会是你。”沈曼青双手伸出捂脸,用力的擦了擦疲倦到僵硬的面部肌肉,眸色中无处不透露着疲惫,深深的疲惫。 惊讶于她竟是还没将那个秘密说出来的傅语此刻心头只有一种感觉,冷,冷,冷。 比起刺骨的寒风更冷,比起那包裹住她的冷空气更加的阴湿,直直的抽打着她那颗脆弱又渺小的心脏,根本就是让人苦不堪言的痛觉,敲打着她每一根神经。 原先还以为母亲最亲密的人是自己,那么,现在看来,她竟然还真有秘密瞒着自己?深感受伤的傅语敛下眼底的精光看着对面的沈曼青,透过他的身躯妄想看穿她灵魂。 依旧还延续亮着的屏幕上一句简单而又沉默的话,竟然引起了母女俩之间双方彼此的矛盾与火光四溅。 == 比起她们这边儿的情况更加糟糕的,自然就是安琪这头了。 与沈曼青的怒火不同,她此刻早已经深深的被一股恐惧感给笼罩,浑身都疼,躲在床边儿的角落里头几乎出都不敢出来,昨儿个晚上与贺夫人的吵架竟是让她心底稳稳的自在不安了起来。 她没有想到贺夫人会是这么的冷漠。 已经冷漠到了完全可以对她下手的地步。 难以言喻的苦楚在她心底深处弥漫着,为了贺瑞谦,她可以说是放弃了所有,可到头来呢? 心口处的一根线绷断了,就像是有个小人儿在上边儿活蹦乱跳,就是想要踩破她的心脏,那么用力,那么狠,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收到傅月溪信息的安琪心脏处狠狠的一抽蓄。 疼! 她是那么的爱贺瑞谦,几乎把自己的生命都给了他,可是他却也不过只是一碗水端平了,谁都不帮的处理了昨夜她与贺夫人争执之间的那件事情。 太失望么? 不,还有比这个更加失望的。 她清楚的记得,在贺瑞谦与傅月溪订婚的那天宴会上,贺夫人与傅月溪之间的矛盾比昨夜她与贺夫人之间的矛盾要大了去了,但是身为傅月溪男人的贺瑞谦却是还可以隐忍着怒火再问她一句,有没有背叛他。 昨晚上的事情明显又是贺夫人的一出好戏,但是瑞谦竟然对她没有一丁点儿的维护,那这么看来,这许久以来,她安琪的计划,策划,买凶,暗杀之类等等,全都是一场空了? 存折里没了钱不说,老公不爱就不谈了,就连婆婆也tm的开始嫌弃她了么? 无助又哀伤,害怕又惶恐,这就是安琪此刻的感觉! 手机的屏幕此刻还亮着,但是她的眼底却只剩下一股空洞了,傅月溪竟然知道她去了美国一趟,这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是她不但知道她去过了美国,而且还清楚的知道她已经回到了华夏。 心底的恐惧被放大,无限循环。 咚咚咚。 忽然,外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这时候躲在角落里的安琪浑身一个颤抖,蓦地从床角落里弹跳了起来,眼底浮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诧,很快这股惊诧便被传来的声音给打断。 “安琪,在里头干什么呢?开门了,我要那两件衣服,今天要去上班了,你睡醒了么?睡醒了我就进来了。” 低沉,磁性,好听。 是他。 坐在原地的安琪呆了两秒,点了点头,两秒后才发现自己在这里点头,他是根本就不可能看得见的,所以很快的她又低低的恩了一声,然后迅速跑到门边打开了门而后惊慌的收起了床上随意乱丢的手机,有些紧张的对上了贺瑞谦那双平静又温润的眼。 “怎么了?你怎么好像没有怎么睡好?”贺瑞谦疑惑的看着这一床的凌乱,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扫视一眼周边儿发觉这房间与他想象中的出入有些大,心头顿觉无趣便直接横跨了过去往壁橱走去。 没有看见男人蹙眉的那一瞬,安琪强颜欢笑道:“是啊,晚上失眠了一会儿,已经没事了。对了你要穿什么衣服,我给你配好来。” 夺路而走迅速越过他直接往壁橱靠去的安琪行动略大,比平日里的她,更为粗糙许多,变得……。有些不像她,但又像她。 贺瑞谦原本准备打开壁橱的手就这样停在了空气中。 “瑞谦,你今天是要去贺氏么?那我可以回家一趟么?贺氏的事情我的确没能帮上忙,当时急着去美国找你,所以把这件事情反而放在脑后了,如果可以的话,今天你去上班我就直接回沈家,到时候我会把周转资金的事情直接跟妈妈谈拢,你看呢?” 背对着贺瑞谦的安琪看着一壁橱满满的衣服,他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乎是一瞬间平复了她的心。 是啊。 她有什么好紧张的呢?其实只要是贺瑞谦的合法夫妻就够了不是么?心底一刻之间变得心安无比的她静静的站在这一壁橱前,眼神儿逐渐也清明了起来,她不需要紧张。 纵然是暗杀的那件事情,警方不是也没有找上她么? 经这么一想,安琪才突然记起来,这一直根本就是她在自寻烦恼,因为从头到尾就根本没有任何人给她警告。也没有警方上门,所以说到头来什么担忧什么震惊什么害怕,基本上都是她自己找出来的。 “琪琪?” 贺瑞谦眼神冷了冷,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肩头,但是声音却是依旧温润到要命,背对着他无法看见他此刻冷睿眼神的安琪却是在他手指碰触到她的那一瞬浑身一震。 多久了? 这个男人多久没有碰过她? 从她离家出走那时候开始还是从结婚开始?亦或是从傅月溪离开了京都以后? “嗯。不好意思瑞谦,刚才在想回家要怎么跟妈妈解释你离开了一个月没有去看过她的问题所以想的太入神了,没有察觉到你在跟我说话,你不会怪我吧?”甜甜一笑,安琪脸上的惊恐以及心内的害怕消失得无影无踪。 感觉她今天怪异无比的贺瑞谦面色温和的点了点头一边儿伸出手穿着她捋顺了的西装一边儿说: “没事,你对付就好,本来也是我错,等你把事情谈完,我把贺氏情况弄好一些我们就去沈家看看爸妈。” 得知她是在想关乎于贺氏的事情,贺瑞谦就算是不悦也不会表现出来,这一秒钟就变得无比自然的脸色根本不是一朝之间可以练就的。 但是在安琪的心底,如此脸色却已经是幸福。 帮男人把领带打好,她自主投入了他宽厚的怀抱中,男人独有的清淡味道弥漫在她的鼻息之间,触动着她心弦的同时也让她无可自拔的觉得情动,心底微微一颤,安琪垂下眼,遮挡住眸色中晕染的春色,踮起脚尖儿就是往他的下颚处吻去。 被她的投怀送抱整的一瞬无比僵硬的贺瑞谦本就没有意料到会有这一抱,紧接着竟是还会有这火热的一吻,刹那没能反应过来,这柔软的唇瓣就贴了上来,贺瑞谦了侧着脸庞一动可就在唇贴上来那一秒又顿住了动作。 敛下眼,男人高昂挺拔的身躯依旧带着令人沉醉的力量。 安琪紧紧的搂着他,心口处遏制不住的疼痛。 这一生,爱与被爱同样重要。 可惜她却未曾被爱。 放下心底的悲伤,她多么想要不顾一切就这样跟眼前的男人永远在一起。 砰! 就在安琪的脑海里划过这个想法一秒之后,门口处便传来踢门的声音,刹那间出现在那儿的贺夫人一脸的厌恶,瞅着死死搂着自己儿子的女人,眼神儿里头还是有着几分亲切的。 “哟,打扰了我儿子跟我儿媳妇儿的好事儿了,真是罪过,该死我该死,哈哈,你们继续,我先出去做点早餐,一会儿一起出来吃吧。”说着她还用暧昧的眼神儿扫了一眼正好对望过来的安琪,眼底怂恿她努力怀上一个大胖孙子的眸光那么一目了然。 讶异于她今日忽然的温和与亲密,安琪把这些心思放在心头,慢慢的捧起了男人的脸庞,温柔的吻了吻。 贺瑞谦伸出手刚要阻止,她就顿住,退后一步。 “你去上班吧瑞谦,不用管我,我马上也去妈妈那里,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带好消息回来的。” 说完她就直接转过身若无其事的整理衣橱,背对着男人的身影依旧活动灵活,但是却没有人可以看见她面对着壁橱的那张脸上有着怎么样的僵硬和隐忍。 没能安慰到她的贺瑞谦嗯了一声便走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面对这壁橱的安琪眼底却是越来越冷。 贺家,你们如今就是这么对我的?一个是我丈夫,却不跟我同房,一个是我婆婆。却不跟我同心,呵呵。 掐进了手心的指甲一断,疼痛感袭来,她蓦地一惊,但已经有鲜血逐渐溢了出来,看了一眼这血液,安琪仰起头看着头顶上不让眼底算算的眼泪流下来,慢慢的慢慢的再次收紧了五指。 ‘傅月溪,你这算不算是恐吓呢?如果是,那么我等着。’ 傅月溪,我们走着瞧,别以为你一个短信还能有多大的威力!吓得到我么你?说出来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你吧?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那些所谓的储存所恐怕根本就是哄人的吧?不好意思,我吓大的! == 同样是信息,沈曼青就要淡定许多,甚至始终都没有给傅月溪回过短信。 另一边被傅老爹这么一闹腾正得意的甩着节操的傅子玉却是各种心情大好。 再加上一大早就收到傅月溪邀约,傅子玉的心情不可谓不美丽。 她邀约他没有任何目的,但却有一个地点,不过对于男人来说,约会什么目的都不重要,重要的关键之处就在于地点。 傅月溪今儿个也不知道是还没睡醒还是怎么地,就在她昏昏沉沉听见楼下隐隐约约传来的傅子玉与父亲的争执声音之后,怒的不可遏制的同时心头只剩下三个字,草泥马。 可是回过头来迷糊中的傅月溪不由得一想,这草泥马可不划算,不如就草泥吧。 于是乎—— 顿时间就出现了这个激情四射的邀约(约炮)之说。 外头空气内散发着几分令人难以抗拒的寒意,她收拾好一切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在这段时间内手机震动的同时,也有无数通消息正在往里头传着。 也许是因为恋爱了,或者是因为动情了。 现在的她再收到傅子玉的信息,却已经不再是以前那种自然而然的感觉了,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和喜悦参杂在里头,除了这俩感觉以外,她还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感。 看着手机上的六条消息,竟是有五条都是他的。 而当她的目光触及男人的联系人资料时,微微一闪,粉唇微勾,她狭长的凤眼里迅速划过一道不由自主的甜意,将编辑资料这一栏点了开来,指尖轻点,几个字儿便迅速出现在上头。 淫玉—— 啧啧啧! 自古圣贤皆寂寞,唯有淫者留其名。 心头刚晃荡过这么一句话,紧接着信息便出现在她的眼前,差点儿就闪瞎了她的眼。 “亲爱的小溪溪……是不是想(gg)了?” 乍一看,她脸蛋儿便是火烧似的,一股脑的温热往她脸庞上喷去,羞涩显而易见,左看右看了一眼,发觉没人在观察她这才松了松那颗紧张心的傅月溪迅速闪进了电梯里。 里头空旷的只有她一个人,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如此清晰的听见那心跳狂肆跃动的声音,傅月溪自己也被惊呆了,略带几分迷茫的水眸中透着她琥珀般的琉璃色彩,卷翘修长的睫毛煽动者的,不仅仅是这微小空气内的暧昧,还有她自己无可抑制的狂潮。 走出电梯之后,她的思绪一直被困在那若有似无的暧昧中。仅仅一条信息都这么露骨…… 心跳如擂鼓般的走着,她脑海里掐不灭的是男人野性十足的精瘦身形与他那独特又惑人的薄荷清凉香味儿,除了能给她安心,还能给她*的味道……逼人疯狂沉沦却又不可一世的他! 邀约的人竟然比相约的人来得更晚几分,傅子玉能乐意么? 所以几乎是在她按下门铃的下一秒,房间门便被打开,而就在她震惊的那一瞬,男人长臂一捞迅速把门关上。 砰—— 心跳扑通扑通,紧贴而来的男性身躯散发着他的阳刚,他的魅力,他的力量。 勃勃而发的一股暧昧缭绕在俩人密不透风的拥抱中,他炙热滚烫的体温刹那间灼烧了她轻轻浅浅的魔魅感官,在俩人儿皆是惊奇的时候撩动着彼此的心跳与敏感。 “我早就洗干净了,就等你来开吃了。” 炽烈的亲吻着近在咫尺的她的唇瓣,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男人的力道很重,仿佛带着千军万马的*,一同压迫到她的四肢,让她无法动弹的同时也一并几欲沦陷,他眸色暗沉中簇动着一缕火光,性感深邃又迷人的英俊脸盘浮沉在这明灭不定的暗光之中,勾魂夺魄! 湿濡灵活的舌尖儿逗弄她的神经与感官,颤栗顿生,她无能为力的会抱着眼前的男人,被他那凉薄而又锋利的唇瓣膜拜之处皆是密密麻麻的撩拨着火儿,激情又*。 忽然,俩人面对面相拥的姿势一瞬被男人改变,被按在门后背对着他的她无力的惊诧着—— 下一秒! 粗粝的指腹便是绕着圈儿的滑动在她小腹处,那一霎,使人癫狂的吸气与喘息从她那引人犯罪的红唇里迸出……。 095 到底是谁更急色? 最强军妻,095 到底是谁更急色? 98 也许是人们在黑暗的空间内感官会变的尤为清晰,所以这一刻傅月溪清楚的感受到了抵入她股沟牛仔裤上的某种硬度。舒悫鹉琻 男人炙热的肌肤贴在她周边,令她身旁的所有一切都变成了温热的空气,连暧昧都在这个时候逐渐绕转在她的身侧,紧紧的包裹住她的全部。 双手不是很规则的贴在门板上,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就这么色急……” 她不能理解像傅子玉这种男人前有狼后有虎的优质男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变身成为禽兽,并且对她上下其手到了一定的程度。 这完全颠覆了她内心深处对于男人的定义。 以前她认为这个世界上好歹还是些男人并不饥渴,甚至有些性冷淡,就如同傅子玉这样的男人,一脸禁欲的模样不说,还带着让女人爱慕男人羡慕的好身段以及好手段,好背景以及好能力。 可是就在前几天当这个男人化身成为禽兽的那一刻,她才真实清楚的了解到,她错了,错的离谱!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禁欲与冷淡,而是根本的一个衣冠禽兽。 男人俊美深邃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内呈现出别样的帅气,利落的碎发凌乱的散落在他的额前,那双极其出彩甚至几度令傅月溪羡慕嫉妒恨的狭眸此刻却是勾勒出来前所未有的邪肆,沉沉浮浮的盯着她的脸颊。 她侧目望来正好对上男人如此惑人的目光,沉氲在这不明不灭的灯光之下,空气拂动之间无声的挑起了一抹*的色彩。 听着她的话,傅子玉直觉上的勾起了嘴角,那凉薄而又锋利的唇瓣因为他这一动作直接柔和了起来,吻上她的耳背,略带粗粝的指腹加重了几分力道轻揉慢捻着放在她的小蛮腰儿上。 “嗯?对于你我当然是一贯的色急,你难道不知道么?” 轻轻细细的男人声音,带着他一贯的低沉与磁性,可是在这一刻听起来,却是比起任何时候都要好听一百倍。 在这一刻,俩人相拥着贴近了身躯的瞬间,迷惑了她的心神与理智,令她的双腿再度的软了下来。 感受到他刻意在耳廓处的轻喘声,傅月溪只觉得浑身难受,头皮发麻,那种感觉她太过于清楚了,虽然只是跟傅子玉之间有过那么一两次的爱爱,可这两次的经验却已经足够让傅月溪清楚了解到傅子玉在这一方面是一个多么令人可恨的男人。 憋着嘴里头那一股即将要喘息出来的呻吟,傅月溪眼神儿定了定,锐利了几分的瞳仁之色泛着淡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裹着浴巾就出现在我面前,你好意思么?我今儿个约你出来没错,但却不是出来干这事儿的。” 哪怕她前一秒钟脑海里还是想着约他出来干点儿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现在她却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改变自己的初衷。 这就是这段时间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接触了太长时间的结果…… “呵!”这话,他不爱听了! 抬手抚上她的脸蛋儿,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粉嫩小嘴儿,傅子玉邪气的唇挑了挑,哧地笑了—— 朦胧着醉人润泽的黑眸,带着一抹仿佛划破月色的寂寥。 这眼神儿! 太凉。 让傅月溪有那么一两秒钟的失神,可静默了两秒钟之后的结果,就是导致俩人此刻姿势暧昧纠缠不清现状不明的短暂沉默! 僵硬的转过头,呆然的瞪着眼前的门板,傅月溪的心底有些沉寂,那狂放的心跳,似乎也因为男人这一抹透着寂寥的目光而变得有些沉稳下来,不再那般放肆。 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就在她心底划过这个想法的下一秒钟,男人微凉了下来的大掌便已经托起了她。 接触到她肌肤上的手指有着男人一度灵活的技巧,缠缠绕绕的逼着她在他面前放开最不为人知的一面,长臂紧紧的捆着她的腰肢,傅子玉扯了扯唇角便把她搂了起来,大步往那超大型床边走去。 “你就是嘴硬,一会儿我就让你看看是我急色还是你急色。”傅子玉低低的声音自脑后传来,有着几分蛊惑人心的力量,让这一刻全神贯注注意着他到底接下来要怎么做的傅月溪一秒钟脑袋一片空白! “我才不是嘴硬,我本来就对这东西没有什么兴趣。”曾经无意中在网络上看见过形容女人*一句话的傅月溪这话一说出口,心底便是狠狠的一个心虚。 她虽然曾经在网络上看到过自古以来有说女人如狼似虎的,但至少现在的她还没有到那么个地步,所以她是可以不心虚的吧? 这小妞儿! 竟然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些,这让洗干净了裹着浴巾透着男色就为这一发的傅子玉情何以堪? 心底顿时觉着被冷落了的傅子玉也只有在床上更加卖力了不是?心底想法一旦浮现,那么便是无人再可改变的傅子玉一贯是行动派,心动不如行动。 把怀里的女人往床榻上一丢,随即便是他高大又逼人的身躯覆了上来。 他俊挺的五官上泛着若有似无的笑,双手撑在她身侧两旁,与她对视着! 此刻俯视着她的男人,是她从小到大以来唯二的温暖,但是这一刻,他们二人彼此之间的关系确实复杂又纠结。 没有了任何衣饰的傅子玉,此刻却依旧尊贵冷傲,轻慢的俊颜上浮现一抹纨绔之色,他扯动着薄唇倾下身来,直接便是衔住了她那一张一合净说着他不爱听的话的小嘴儿。 狠狠的吸吮了起来。 温热的唇舌中有着男人独有的气息,他微眯起的细长眸子里一抹暗光骤然间流逝,女人的身躯柔软而又吸引人,在这一刻挑逗着他难耐*的同时,也令他骨子里都沸腾了起来。 这一发不可收拾的激情,如同狂风暴雨涌来,逼的傅子玉这般优雅矜贵的男人也是无法自持。 在她的面前,如果让他选择,那么他宁愿做一个禽兽。 毕竟在他的生命之中,已经是很难再度出现一个如同傅月溪这般令他想要拥有,且独占霸占捆绑的女人了! 动情时刻,就连亲吻,他都认真无比,心灵贴近,身躯的靠近,以及此刻他的吻,也一并让沉入了过去时光中的傅月溪回过神来,一度沉陷,近在咫尺的男人俊脸放大,他们的呼吸声因为这一吻而交缠在一起。 “唔!” 身体里有些东西正在逐渐苏醒,傅月溪知道,他又一次的成功让她情动了。 原本只是想跟他见一面的傅月溪的确是抱着有事而来的目的对傅子玉邀约的,可是她却没有想到才走到这相约的地点男人便是已经急不可耐,被撕裂了衣服的人是她,他当然依旧老神自在。 罢了罢了! 一切都罢了。 湿乎乎的唇瓣,软乎乎的舌尖儿抵着她,傅子玉齿缝划过她唇瓣,像是刻意在惩罚着她的走神儿似的,那么的专注,那么的认真,感受到了他的不满,傅月溪柔柔一笑,微动的嘴角牵动了她精致而又诱人的五官,微微拱起身子,她双手回抱着男人的腰身。 这一动作根本就是赤果果的邀请,比起这个动作,这个世界上恐怕再没有任何动作会更加让男人发疯! 室内的空气中本就有着空调带来的热度,这一秒,因为女人微动的身躯而变得越发暧昧的气氛逐渐在四周转了开来,从未想过她也会如此主动的傅子玉之前那一抹受伤可算是烟消云散。 疯狂的*之间,消散的不仅仅是这两天对她的想念,更多的,却是他们彼此之间的靠近。 “还说自己不感兴趣,也不知道刚才在我身下叫的那么大声求饶的人是谁。” 事后,傅子玉点了根烟躺在床头侧着头斜睨着正从浴室内走出来的她,一脸的餍足。 邪肆浮动在他面庞上,笼罩着淡淡的微光,放佛全世界都在这一刹那亮了起来。 瞅着他这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傅月溪眼角一跳,便是瞪了过去。 “还不知道是谁明骚暗贱的勾引我。”不满的吐槽了一句,傅月溪原本打算往这边儿走来的脚步也是一顿,干脆直接往别处走去。 瞥见她认真了的模样,傅子玉低醇的笑声自胸膛内传来,隔音效果极好的房间内,他与她这算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么? 心头这般想着的他却是被子一掀,直接走了过来。 “你别过来。”正擦拭着水珠的傅月溪蓦然往后退了两步,一瞬严肃认真起来的眼神儿里头却带着对男人这一身伟岸身躯的忌惮,自从刚才与他疯狂了一会儿以后,她浑身也不软了,头也不疼了! 因为……。她现在哪儿都软,哪儿都疼! “哈哈。”被她这行为逗的乐了的傅子玉直接笑出声了,没有多说什么走上前去便是把她紧缚于怀里,低垂着头望着她湿湿的发根,他眸色沉沉,唇角微扬。 “以后别嘴硬了知道么?别躲,我不会再吃你的,我知道你今儿个受不住,之前不说有正事儿找我么?这会儿我来了怎么反而啥也不说了呢?”面对看见他就如同看见了猫的耗子似的傅月溪,傅子玉叹息一声紧了紧双臂。 “好吧,你必须说话算话。”心下的紧张因为傅子玉的承诺而松了下来,她轻轻吁了一口气,一边儿不太自然的开口:“就是关于沈曼青和傅语的事情,虽说她们对我心怀记恨,但是她们至少是你的亲人,再说沈曼青也跟你相处了二十多个年头,我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对她出手。” 说到这个事情,傅月溪这会儿可算是真正的说出了迟迟不愿意对沈曼青出手的原因。 对于安琪,她跟安琪相处了几年的时光,在她最为卑微的时光内,安琪是真正给过她傅月溪温暖的,只不过到后来——又因为安琪,她再度落入了孤立与落魄甚至让人耻笑的地步。 所以一直放纵着她们,让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 可是这一次却是真正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想到这些事情总是会容易分神以及情绪低落的傅月溪下一秒便垂下了脑袋,这些话说出口,她自己都不敢再看傅子玉,毕竟这个男人曾经那般温暖过她,如果她出手对付沈曼青她们,他一定会伤心吧? 一直徘徊在这两点之间的傅月溪,根本就是想太多了。 感觉到怀里的女人情绪乍然间落了下来,傅子玉心头又是一紧,搂着她的手臂也是更加用力了几分,坚挺的下颚放在她的头顶,湿湿的头发微微的刺着他的肌肤,让人更加真实的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你想太多了傻瓜,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你不是一个人,那是因为你还有我站在你的身后。”他醇厚好听的声音,比那颠倒众生的面庞,更让人倾倒。 就如同这一刻,他随意的一句话一样,都可以比任何情话,更让傅月溪心动。 心口处一酸,她莫名的觉得难受。 投身入他怀中,她把眼眶内打着转儿就要温热的温度往回逼,‘嗯’了一声便是安静了下来。 “在这个世界上你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自己,不管面对任何事情,唯有先考虑自己,再考虑别人,因为没有谁会比你自己更无私的站在你的立场上,这一行为要说自私也好,要说太过于看重利益也罢,总之,却一定会是最缜密的处事方式。” 伸出手轻轻的撩着她的发丝,傅子玉静溢的五官沉默在灯光下,轻柔动听的嗓音慢慢在房间内响起来,如此犀利而又自私的言论此刻在他那薄凉的唇中吐出,却有着温暖她的力量! 松开紧搂着他腰身的手臂,她往后一动抬起头来仰望他。 只剩下空调细微到不可闻的吹风声的房间,这一刻,又一度开出了爱火似的热了起来,烧的傅月溪的心口处都是暖的,对上他的眸子,她点了点头,笑了起来,却是没有说任何话。 只是,谢谢俩字却还是默默的在她心头划过…… 她想,她已经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题外话------ 断更是我的错,不过我保证以后都不断更了!希望小妞儿们能够雄起,对本君好一点,因为没有评论留言月票这些东西,我也没有动力。 这几天是我的疲倦期,有些卡文了!我需要你们啊小妞儿们!把你们手里的月票,评价票,以及鲜花钻石等等之类的礼物全部砸过来吧,看看你们是否给力,如果你们给力了,那么我会立刻加快马力,跟上你们的节奏啊! 来吧!所有礼物都砸过来,啊,我需要你!么么我需要你们! 096 一步走错,便是步步错!(精彩) 最强军妻,096 一步走错,便是步步错!(精彩) 消停了几天时间,却又暗潮汹涌的京都此刻却是真真儿的带着几分商界大乱的架势。舒悫鹉琻 且不说傅氏之前一举将郑毅占据在傅氏总部旗下的唯一一点点产权给拿下,就连此刻曾身位于京都商界皆是巨佬之大的人物现在提起傅月溪这三个字,都不得不露出几分隐晦的神色与沉默,在心头对此人默默点评。 因为她的出现,京都商界不但是在华夏掀起了一阵巨浪,以至于在国外,都一样有了非同凡响的影响。 这些个消息儿就算是不自己长脚走出国外,华夏内部出国的人员也是一样会在国外讨论有关于傅月溪的三个字内容新闻等等一切。 所以这一次,傅月溪是真真儿的红了! 她的名声大噪代表了傅氏以后未来在商界的地位,也代表了她以后在世界上的地位,这所谓的奠基,可不是一般大小,而是关乎到了国家商界金融界的命运。 而她这如此迅速的崛起,给傅氏之中的员工无可厚非的带来了极大利益与安心。 但相同的是,在有人欢喜的时候,自是有人忧愁,比如说与她为敌的郑毅,更比如说与她有着过节的安琪,抑或者是那身为情敌的孙静—— 对她早已经心怀不满的孙静在与郑毅见过面之后,便再度回到了军区之中,她这个处长的位子可不是白来的,若不是因为这些年对华夏军区有着一定的贡献,她没准儿是无法这么年轻便当上处长的。 恰逢这两天傅氏内部人员又一次的因为无意伤人而登上了华夏的商界时报,这会儿坐在军区办公室内的孙静才恍然间想起来自己与这傅氏之间这辈子都无法摩擦的渊源! 灯光下,严肃无比的办公室内全都是资料以及一些军用设备,其中包括无数种发电机以及各种传信机器,枪支挂在墙壁上,令这原本便是沉沉浮浮杀气的办公室内多出了几分让人无法直视的冷漠。 女人身穿军装坐在位置上处理着文件的手顿住,双目恻恻往一旁摊着的报纸上望了过去,眸色微暗几分,嘴角处勾起一抹冷睿的笑意,放下手里的钢笔,她站起身来,直接扯过那一叠报纸,就着位置坐下看了起来。 当目光触及到关乎于傅氏这几天之内发生的风波事件之时,孙静的嘴角不可遏制的勾起了愉悦的弧度,脸色细细淡淡的浮现了难以抹去的幸灾乐祸,冰冷的手因为长时间放在桌面上签字审核而发凉,可心口处却是因为这一报纸上的内容霍然愉悦了起来。 “傅月溪,你不是挺能耐的么?怎么,才刚刚上任没多久,公司内部的员工就给你惹事儿了?” 孙静瞥着报纸上的内容,嘴角全都是不屑,语气里头散散漫漫的凉薄之意却是缓缓在这办公室内流动着,眼神儿顺着报纸上的内容往下看去,孙静的心头缓缓一紧,这个身影?为什么跟傅月溪这么相似? 顿时间疑上心头的孙静忍不住拿起了一侧的电话。 第一时间拨打的,竟是与她才见过几面,有过几次交谈,但却已经奠定了合作关系的郑毅。 电话内传来了通讯连通的声音,她急躁的心情却是缓缓的越来越明显起来,这报纸上说的是内部员工无意伤人,可是若是这个人就是傅月溪的话,而报社是否是有意为她隐瞒呢?这其中到底有含着多少值得挖掘的信息? 一系列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孙静自己都不得不怀疑自己上辈子是否曾经做过侦探,竟然可以由此一张与傅月溪相似无比的照片推测出来这么多东西。 当然,这也不过只是她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一些想法罢了,实际情况还是需要经过郑毅的核实才是。 在军区中攀爬了这么长的时间,孙静别的东西没有,但她就是有一刻缜密无比的心与灵活的头脑! 嘟的一声之后,电话立刻接通,里头传来男人略微温和但却低沉的声音:“孙静?” 看见这个陌生的来电,第一时间郑毅的脑海中便是划过孙静的脸庞,且不说跟这个女人到底熟不熟悉,但她确实是一个足矣让任何男人都为之侧目的女巾帼。 “呵呵,郑总真是好敏锐,我似乎从来都没有用办公室内的电话给你打过吧?你竟然能够猜到是我,果然是经商之人,对于事物总是能有自己的感官。” 孙静低低一笑,客套的与那头的郑毅寒暄两句。 郑毅一听她这似是夸赞似是欣赏的话语,也是唇瓣一勾。 “不知道孙小姐今儿个怎么有时间打电话过来啊?我们之间约定好的计划似乎还在几天之后吧?”说到这个计划,郑毅的眼底划过一道精光。 几天之后京都之内会有一个小小的商界联盟会议,但是在这一场会议上将会评选出来这些年来对华夏商界有着极大影响力以及奉献力的商盟会长。 倒不是郑毅对这个会长之位眼红,而是这京都之中任意一个商界中人,都对这个会长之位流口水。 商盟俩字在商界内的意义不可谓不大,而商盟会长自然在商界将会拥有更大的地位,比起傅氏这个继承人的位置,商盟会长这个职位,可以说并不亚于傅氏继承人这个名义带给商界的影响。 “看看郑总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我孙静像是那种人么?难道没有事情就不可以给郑总打个电话么?好歹我们现在也是合作人的关系,怎么说也得有点联系不是么?”眼神儿一转,孙静的脸庞上浮现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妩媚,精美的五官上全都是自信的色彩,张扬而又自信。 如果郑毅此刻身在这个办公室内,那么他一定会发现孙静身上那股逼人的魄力。 “哈哈,这么看来还真是我错了,好吧,既然我错了,那么就请孙小姐给我一个认错的机会,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郑某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郑毅心知肚明,这个孙静是个人精儿,没事儿是指定不会找他的,尤其是在知道孙静内心早已经被傅子玉给俘虏了以后,郑毅对她的感觉就更加微妙了起来,她要对付的人是他郑毅的敌人,而她看上的人,也一样是他郑毅的敌人。 这种感觉自然而又微妙,时不时的撩动着他心内的平衡线,对此,他也就无法再如同之前那般信任这个女人了。 郑毅是个极其有野心的人,这一点孙静也早就看出来了,否则当初傅月溪刚刚接手傅氏的时候,那一场地皮投标上就不可能会出现那么幼稚而又无厘头的赌约之说了。 之所以会有那场赌约,正是彰显了郑毅狼子野心的最好证明! 言归正传,孙静也不可能会在表面将心底对郑毅的看透表现出来,生在京都这样的大染缸里头,每活一天,就要学会一种东西,所以看破不说破,是她为人最基本的自保原则。 “好吧,那咱们就开始说正事儿了啊郑总,这会儿给你打电话不会太过于打扰您吧?其实我也没有别的事情,主要还是今儿个无意中看到华夏商报上关于傅氏的一些新闻,你也知道我对傅月溪不是很喜欢,自然特别关注,只是这报纸上印刻的这个身影,怎么那么像是傅月溪自己呢?” 孙静敛下眉眼之间拂动的惊讶与兴奋,缓缓开口,语气平和到似乎对此事并没有太大的在意,但她越是这般平静的说话,越是容易让那头听着电话的郑毅对此事有所关注。 这不,下一秒钟电话里就传来了郑毅略微诧异的声音。 “哦?有这等事儿?你稍等片刻,我去看看这两日的华夏商报内容,说实在的,因为郑氏被傅氏夺占,我最近都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当日若不是傅月溪留有后手,我根本不可能会输给她,但输了就是输了,我认了,不过却不能阻挡我还想要再次超越她的心不是?” 对着电话那头的孙静说出了内心的独白,郑毅的嘴角扯出一抹冷意,放下电话也不等那头的孙静点头说好,便自顾自的来到了办公桌另一侧,将这两天早已经送来却还未来得及看的报纸拿了出来。 往椅子上一坐下,他一手夹着电话放在肩头,一手翻动着报纸,刷刷刷的翻页声从电话这头传入那头,孙静翘首以盼的挪了挪臀部,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以后,安静的等着他惊诧的声音。 一秒两秒,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直到两分钟以后,郑毅才真正的看到了孙静所谓的那个身影。 原来是昨日的报纸? 这一会儿,郑毅的确是震惊了,孙静认不出来沈曼青和傅语的身影,可是郑毅却是认识的,这报纸上刊登出来的三个身影皆是他所熟悉之人,其中两个还可以说是跟他站在统一战线。 怎么? 沈曼青与傅语这是被傅月溪报复了? 可是看着刊登出来的内容,他又顿时将这个想法抹去,毕竟傅月溪现在是个公众人物,不可能会在大众睽睽之下对沈曼青母女俩人伸出狼爪的。 “孙小姐,让你久等了,报纸我刚刚看了一下,你所说的那个身影,如无意外必然是傅月溪的,因为另外受害人的两张照片,是我锁熟悉的人物,正是傅氏之前的大小姐以及傅氏董事长夫人。” 故意向那头的孙静透露了沈曼青与傅语的身份,郑毅的脸色在灯光的笼罩下,晕染出几分无法形容的阴暗,温和的眸色中逐渐沉淀着几分阴森的光芒,拿着电话的手也是缓缓的收拢了起来。 傅月溪这三个字,是他念出来都会咬牙切齿的字眼。 更何况这个人? 这报纸上将她美化,但是他郑毅却是容不得! “喔?还有这么大的消息隐藏在里头?郑总,真是多亏了你,你今儿个要是不说,我恐怕根本就不可能会知道,原来这所谓的无意伤人,根本就是蓄意伤人。” 孙静听见那头郑毅的说法之后,心下竟是忽然之间喜悦了起来,脸上语气之中的轻松显而易见。 “不错,孙小姐,这份报纸的意义真是挺大的,如果能够利用好,将会是一把利剑哦。” 察觉到了孙静的心思,郑毅心照不宣的一笑,随即开口慢慢引导着电话那头早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他郑毅跟孙静的确是合作关系,可是哪怕就是合作的关系,那也是有利益上牵扯的,谁利用谁,谁赢谁输,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所以此刻顺着俩人的关系,他能用得上这女人的时候,便是不可能会放弃一分机会。 “郑总也觉得这份报纸的意义极大?我也是这么想的,前几天我被这个傅月溪气的没话说,当然这一次的计划我准备自己先出手,郑总可以放心,你跟我之间的合作,我也一定会时刻记在心里,到时候你需要的时候便开口就是,人,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傅月溪身旁,乃是内部秘书人员,进行计划之前你跟我打了通气之后,我便会安排那个人开始行动,保证可以将郑总您的计划完美完成。” 孙静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郑毅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与他之间的合作关系,也不过是仅限于对付傅月溪而已,而孙静要的并不是傅月溪家破人亡,她只是想要傅子玉罢了,因此郑毅有什么目的,都无须告诉她,她只要为郑毅安插好眼线在傅氏,时刻掌握傅月溪的动向以及近段时间商界内部傅氏占据的地位以及利益关系即可。 而合作之间,她帮助郑毅完成他想要的助他得到他所想的即可。 郑毅么,则是在得到所想之后,把傅月溪推下台,这一点便可以让孙静满足了,只要这个傅月溪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如她孙静,还用得着担心傅子玉的目光不会移到自己的身上么? 自始至终,孙静都一味的认为如今京都当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放弃事业,选择爱情。 虽说傅子玉有着足够的手段,可以达到自己想要的高度,但是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任何人会愿意放弃少奋斗十年而去选择多奋斗十年不是? 再细细碎碎的聊了一些琐事儿,几分钟之后,两人之间的通话便是彻底结束了,双手放在办公桌上,孙静交握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微微眯起了那双好看的眼睛,既然华夏现在的目光都在傅月溪身上,那么她孙静便不得不让傅月溪这个名字在媒体面前更响亮一点了。 酝酿了几分钟,拿起电话,她再次拨出了一个号码,这一次,却不再是她所熟悉的人,而是某个报社的办公室投稿地点。 结合郑毅口中所说的那些消息,加上与傅月溪对峙的时候,她所察觉到了的傅月溪内在性格,孙静把整个故事扭转了一遍,且还绘声绘色的说出了所谓‘可靠’的真实情况,那头报社中的人听见如此说法,先不管是否真实,第一秒钟心头便已然决定要将这个电话投稿之人口中所说的一切刊登出去。 哪怕不是真实的消息,可他们是报社,不管消息是否真实,只管这个消息能否给他们报社带来一定的利益。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世界,这就是人生。 没有任何人会管你是否愿意,他们所想的,不过是他们想不想要而已。 挂断了手里的电话,孙静叹息一声,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整个人伸展着双臂往椅背靠去,慵懒的眸子微微耷拉下来,似是在假寐的面庞沉静如水,两秒之后,她微抿的唇瓣这才缓缓的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傅月溪,你真是天堂有门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闭上眼,想到明儿个京都商界时报上边儿的内容以及今儿个她瞎掰的内容会带给京都之人的震撼,孙静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脑海里划过傅月溪脸色铁青的模样,她顿时间更是得意万分。 这叫一个手到擒来,这叫一个机不可失。 掏出兜里的手机,把玩着,翻动通讯录那一栏,看着傅子玉的号码,她犹豫着是否要给这个男人发个消息,可就在她犹豫之间,内心极度挣扎的时候,手里的动作却已经开始了。 屏幕上一条简讯已经打了出来:傅少,明日是否有时间?能否邀你味界一坐? “呵呵。”失笑的看着这条信息,孙静有些自嘲的勾起了嘴角,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看上一个不屑于自己的男人,尤其是这个男人似乎还有了心上人,她孙静何其高傲的女人?竟然会低微到跟傅月溪这样的女人抢男人的地步? 可惜的是,她既然已经看上了,那就决计不会轻易放手,哪怕他早已心有所属,哪怕还有无数个与她相同优秀的情敌。 == 沈家。 趁着贺瑞谦的离开直接回到了沈家的安琪脸上挂着几滴清泪,在母亲的面前,她再也无法扛着那厚重的龟壳生活下去了,因为生活之中处处碰壁,所以安琪心内的委屈更加浓烈。 这一次她贸然花钱请来了国外的职业杀手,为的就是消除她这些年来所有痛苦的根源,可是到头来却是不但没能将傅月溪杀灭,反而惹得自己一身的血腥味儿。 当然,这件事情,就算是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跟母亲说。 “琪琪,你为什么一回来就哭?贺家的人是不是欺负你了?当初我就跟你说了不要嫁给他,你看,现在好了,人家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回事儿,你当初不听我的,现在又哭什么呢?你这样也不过是让沈家的其他长辈看笑话罢了。” 沈母的卧室内,光亮的灯照在整个屋内,安琪坐在床边,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而坐在一旁,手不听抚慰着她背脊之处的沈母则是叹息一声声音带着几分凉凉之意,慢慢的说出了心头深处一直都未能一吐为快的话语。 她根本就看不上那个贺瑞谦。 安琪虽说不如最近傅氏认回来的那个小女儿傅月溪长得漂亮,但好歹也是她们沈家的千金,怎么就可以降低身份嫁给贺家的儿子呢?嫁了也就罢了,可这贺家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沈家放在眼里啊。 这么长时间贺瑞谦也没见个儿影子不说,就连安琪也不曾回到过娘家,别人家的女儿嫁出去都是风风光光,回到娘家探亲之时更上一层楼,她们沈家的女儿嫁出去的确是风光,可是回到娘家却是顿时各种卑微。 想到这些,沈母的内心便是无法平衡,怒火一层层的往脑门儿上蹭着,眼底更是绽放出来几分让人忌惮的冷光,贺瑞谦本来就是个小有名气的小开罢了,根本与那些个大家族里头的独子没法比。 一个从外省过来的人,能跟那些大家族世代流传下来的世家相比么?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妈,你就少说两句吧,我心底已经够难受的了,你为什么还要像别人一样处处挑我的钉子,嘲笑我冷嗤我?”安琪蓦地抬起头来含着泪儿的目光中有些委屈,话语里头更是毫不掩饰她撒着娇儿的呜咽声。 脸色微冷的沈母虽然心底生气,但女儿还是自己的,女婿不争气,对女儿不好,她也怪不得女儿,只能说他们家安琪没有那个命。 原本心头就带着怒火的沈母听见安琪这些话以后,眼底更是又冷上了几分,不断的拍着她的背部安慰着她,没有说话,却是摇了摇头,眼底的无奈与冷意交织在一起,让对面忍不住喝止母亲别再奚落她的安琪心存愧疚。 “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嫁到贺家是因为我爱贺瑞谦,只是这段时间贺家出了一点事情,否则瑞谦一定会带着我一同前来拜访您的,今天我来之前瑞谦都说好了,等到贺家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一定过来负荆请罪。” 说到这些伤心事却还不忘为贺瑞谦说好话的安琪,根本就是从骨子里中了毒,中了一种名叫贺瑞谦的毒。 “傻孩子,你看你一口一个瑞谦,妈就是再不满意他,也不敢再说他了,你啊,就是太过于喜欢这个男人了,所以你的爱情路以及婚姻路注定要走的心酸,你看看我跟你父亲,从前一直都是你父亲对我好,对我更加上心,到了现在几十年过去了,他也习惯了这样对我,而我也早已经习惯了对他放纵着的生活,这不,我会像你这样今天委屈明天不甘心的么?” 沈母转过视线,看向窗外,慢慢的开口,说出来的话语,却是真实的故事。 她是过来人,什么人好什么人不好,嫁给怎样的男人会幸福,她比安琪看的的确透彻许多。 “妈妈,我这一辈子唯一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嫁给了瑞谦。”安琪擦了擦眼泪,淡笑着摇了摇头,坚定的语气就像是在说生命一般,那语气里无处不是她对贺瑞谦的真爱意味儿。 每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会有不同的想法和愿望。 与别人不同的是,她的愿望就是嫁给自己最爱的男人而已。 “行行行,你说的也有理,你嫁了一个你爱的人你心底的确满足,可是他呢?对你好么?我就没看见他像你这么爱他似的爱着你。”沈母早就看出来了贺瑞谦对安琪根本就是利益关系,因为在婚宴那天,她亲眼看见自己的女婿对着另外一个女人露出了别样的眼神儿。 那种眼神儿她太过于清楚了。 那是一个男人看向令自己心动的女人时候才会有的目光。 可是这些话,沈母却是不会再说了,看着眼前哭红了眼睛的安琪,她心底就像是被刮着肉似的疼着,贺瑞谦不喜欢安琪,但她是沈母的亲生骨肉,她不能不疼爱。 把她搂进了怀里,慢慢的安抚着,沈母又是低低开口: “行了,别哭了,补个妆吧,一会儿沈家大大小小的人都会过来吃饭,到时候让人看见你这幅样子,多不好?虽说你过的并不幸福,但是至少在外人的面前,也得把一切伤心都掩饰好吧?” 说着这话,沈母的心也在滴血。 她女儿的幸福,都要用妆容来掩饰,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心碎么? 在母亲的怀里温暖的不想睁开眼的安琪点了点头,心底却又再度浮现了新的问题,今天出来之前答应了贺瑞谦要帮他跟沈家提起周转资金的事情的,如果她今天不把事情办好,就算是回到贺家,也会不自在。 安琪就是这么一个人,从小到大自我习惯了,我行我素的,根本没有人可以阻挡她的想法,就算是这一次贺氏有难,她要母亲拿出极大一笔资金来帮助贺氏,也一样不被她放在眼里。 所以在沈母站起身就要离开的那一秒,她忽然叫住了母亲。 回过头,沈母雍容的脸庞上浮现一抹疼惜,“怎么了琪琪还有事情么?” 女儿本就长得柔弱,一股小家碧玉的样子,这会儿因为哭过,微微泛着几分绯红的双眼更是讨人欢喜,沈母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分明是男人般刚硬的性格,怎么就生的这么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又软又逼人心动。 “妈妈……”欲言又止的安琪一双眼直直的盯着母亲的脸庞,这样说话说到一半却又顿住的时候,真的不多,所以很快沈母便知道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开口了。 停下就要踏出这房门的脚步,转过身往她这头走来,沈母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淡淡的笑了笑: “琪琪你是我的女儿,你有什么心事,你脑子里在算计着一些什么,其实没有谁比我更清楚,就拿一个简单的事儿来说,你今天回来就跟我哭,其实不过只是为了这件事情吧?说罢,你有什么要求或者难事儿尽管提,只要我做得到的,总是会帮你完成,毕竟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被母亲这话说的不太好意思的安琪眼底迅速闪过一道苦涩与自责。 随即整理了心情才慢慢抬头望向母亲,一张微微苍白的脸庞上含着水的眸子里有着几分恳求:“贺氏出事儿了,似乎是入不敷出,需要一定的资金来扶持,母亲手头如果轻松的话,不然就给贺氏一个机会吧,或者您可以入股,自己亲自上阵,这样我们家也就有了一定的股份在贺氏之中,以后贺家人也未必能黑着脸对我了。” 安琪这如意算盘,的确是打得不错。 她早就知道贺瑞谦根本不会爱上她,也知道这贺家的公公婆婆就是到现在都没能真正的看过她一眼,尤其是在傅月溪这个贱人逐渐走出了他们贺氏曾经的阴影、如今华夏的大台面之后,她安琪在贺家人的眼底就更不值钱了。 房间内母女俩商谈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响起来,外边儿沈家大厅内却是逐渐从安静到喧哗,从人少到人多。 这里是沈家的主宅,这么多年来,沈家无论是家族内部的人员也好,旁系人员也罢,只要是聚会,就是缺一不可,谁一旦要是缺席在这样家族的聚会上一两次,那么便会面临被除名的危险。 这些年沈曼青根本就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聚会,自从嫁给了傅宾鸿以后,这沈家就算是家主看见她,也得给她几分面子,叫一声傅夫人。 可现在她再没有了傅氏夫人的光环,也就不再值得这沈家上下大小对她尊重了。 曾经她因为当上了傅家的夫人,所以与沈家这一系列旁系都扯远了距离,生怕他们嘴里会念叨着她这个旁系嫁入了豪门是命好之类的话语,也担心京都上流社会的人会嚼舌根,说她沈曼青已经是傅氏夫人了,却还是改不掉那贱命的习惯,跟一些旁系之人有所交往。 因此而得罪了不少旁系之人,尤其是沈家她这个本命家族的旁系众人。 所以当今儿个沈曼青踏入沈家开始的那一刻,就没有人给过她好脸色看。 傅语坐在轮椅上还要承受着大家递来的各种鄙夷和不屑嘲笑,心头一把无名之火顿时大烧了起来,眼中更是含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冷意,她不知道沈曼青以前做人怎么样,但在傅语心底看来,她还是姓傅的,尤其是父亲已经答应了让她们回到傅家这个要求。 所以这群贱人凭什么用那种低廉的目光看她们? “去去去,都看什么看,没见过瘸子?腿折了而已,你们就这么好奇?用得着用那看猴戏似的眼神儿看着我么?” 脸色涨红目光泛冷,傅语忍不住的低吼出声,那积累在心头的郁结早已经按捺不住的要冲出来,她身后推动着轮椅的沈曼青被她这一低吼也是一惊,当然比起旁人,她的脸色要沉稳许多,并未有任何变色,更别提露出歉意了。 她当然不怕女儿会得罪这些人,因为没有谁比傅宾鸿更清楚傅语的身份,换言之,这里头所有人虽然知道她们母女俩被暂时的从副驾赶出来了,可却并不知道傅语根本不是傅宾鸿的女儿这一真相。 所以当下一群沈家旁系便是面面相觑了起来。 尽管很少跟傅语这个传闻中不学无术嚣张跋扈的女人接触过,但好歹也是听说过她在外头的花名。 跟谁吵不好,非得跟她吵? 一方面是不敢,一方面是不想在众多沈家主家人面前丢了人,所以当下便是一片沉寂了下来,沈母与安琪刚好这时候聊完了入股贺氏的事情,走出房门,看见了这一幕。 “哟,我说是谁回来了,原来是姨娘,姨娘你回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安琪心头冷笑一声,面上却是微微一笑,嘴儿甜的跟蜜似的开口,然后不顾沈曼青那不红不白的脸色再次扫向一众旁系开口:“大家都到了怎么也不坐?都是自己人还这么拘束?” 要真比起来,那安琪这两句话无非是后边儿这句话说得更让人觉着真实,前边儿对沈曼青的那话倒像是在讽刺了。 听着女儿解气似的嘲讽话语,沈母淡淡一笑,却是不表态,任由着她在这里对着沈曼青发怒。 “都坐。”俩字儿,直接显示了沈母在这群人面前的地位,更是直接在沈曼青的面前表现出了她哪怕没能嫁入傅氏那种大家族,但却依旧风光满面且经久不衰的程度。 曾经沈曼青也没少给她脸色看,终于被傅氏赶出来了,也轮到他们看她笑话了。 傅语被安琪和她母亲这一举动怒的直接伸出手指着俩人开口:“你们别得意,我父亲已经答应了把我母亲接回去,你们现在可以这样对我们,到时候我们回到了傅家,谁也别想求我们办一件事儿。” 这个消息一出,立马又是一阵骚动! 听着这话心底顿时一笑的安琪却是不咸不淡的双手环胸往沈曼青那毫无任何声色的面庞上扫了过去,“是不是啊?如今的傅家乃是傅月溪当道,我看你们想要回傅家也不是傅老爷子说了算,得看傅月溪点头不点头吧?” 哈哈,大笑一声,安琪直接搂着母亲的手臂往上座的位置上走去,再也不看沈曼青与傅语一眼。 气的坐在轮椅上的傅语差点儿没流下泪来,胸前起伏巨大,她憋得难受的同时,沈曼青更是转动着轮椅带着她直接往一侧角落里走去,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她们二人的嘴里吐出来,旁系众人谁也不看她们一眼,皆是看戏的目光,心头却是浮现一句话。 人,在得意的时候,莫过于太忘形,应当和善待人,无论尊卑,毕竟人生变数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在失意的时候,你也会需要他们。 == 在沈家吃了餐饭,受了不少奚落的沈曼青与傅语在天黑以后离开了这沈家本家,母女俩皆是灰头土脸,傅语的腿部这两天经过了一定的调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母女俩游荡在京都街头,清冷的空气挥洒而来,逼的她们心口处都冷了下来。 “妈妈我们还是先去傅家吧,我们今天的一切全都是拜傅月溪所赐,总有一天这些我们会全部从她身上夺回来的。”傅语恨恨的盯着自己受伤的腿部,眼底有着几分温热的液体在凝聚,以前如果说还有什么机会,那边是靠她的身体上位。 可是如今么。 她已经是个残缺人士了,再没有任何的价值,人家也看不上她,她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 心头没有任何主意,手里更是没有任何把握与机会能力,傅语忍不住想要嚎啕大哭,以泄心头之愤,但是街上人来人往,即便是已经成了残疾人,她也不能放下心头那唯一的尊严,在众人面前直接丢人。 所以隐忍着不发的泪水便久而久之凝成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的脸庞滑落。 沈曼青望着女儿抬起的脸,看见那两行清泪的同时,也是眼眶一红,如果不是她丧心病狂想要傅月溪的命,也不会让傅语这么年纪轻轻就断了腿脚,更加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或许他们好好求求傅月溪,她也会给他们一条出路,但关键就在于她沈曼青根本无法向顾安的女儿,傅月溪这个小贱人求饶。 所以她已经出手走向极端,便不会再罢手。 至少女儿的腿脚失去了的,她也要从傅月溪那个小贱蹄子身上拿回来。 “别哭了,是妈妈不好,这件事情的确是妈妈的错,让你的腿脚不方便,以后等于毁了一辈子,这些罪都让妈妈来偿还,小语!妈妈已经决定了,今天把你送到傅家去,然后求你父亲把你收留了,我便离开,去哪里且不说,但是你放心,妈妈一定会回来的,我不能再拖累你了小语。” 傅语心头震惊,双眼睁大了看着母亲这一刻的真情流露,心底无比的动容。 不等她说话,沈曼青又说:“不管如何,今日我就算是跪着,都会求着傅月溪收留你,好好善待你,你先在傅家安顿下来,我会想办法生存下来,到时候再把你接回来,仇还是要报,恨还在心头,我们换一种方式来解决。” 说着,沈曼青嘤嘤的哭了起来,那么悲恸。 这一辈子,她到底在追寻着什么?到现在她都没能得到! 这一辈子说了一个谎,便造就了无数个谎言。 这一生她走错了一步路,便是步步都错! 097 来,乖!自己坐上来!(小高潮) 最强军妻,097 来,乖!自己坐上来!(小*) 天色已然逐渐变得暗沉下来,昏黄的街灯上溢出各种透亮的光晕,笼罩在京都这略微被冷空气吞噬的街头,使得道路两旁行走着的旁人都不得不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舒悫鹉琻 站在傅语身后始终给她推动着轮椅的沈曼青眼底有着淡淡的淤青,因为这段时间没能睡好而产生的黑眼圈差点要了她那整张脸。 失去了优质化妆品乳液的修复,她的肌肤也不再似是从前那般柔滑,反而多出了几分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沧桑与憔悴,因为心内想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晚上总是失眠的沈曼青此刻带着泪的脸庞看起来更是格外的憔悴。 侧首抬头的傅语深深的望着眼前的这张脸,这是她多么熟悉的脸庞,十年前,也是这么一张脸庞带着泪水恳求她暂时离开家中一段时间,可是就是那一段时间荒废了她十年的傅家生活。 而今,她又再次提出了如此要求,傅语又怎么会愿意放她走呢? 脑海中第一时间便是想到了曾经小时候没有母亲和父亲的生活,那种心碎与苦痛她再也不想感受一次了,哪怕这一次她要跟着眼前的女人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也一样无法阻挡她那颗需要此人的心。 对于沈曼青,她已经产生了一定的依赖性。 人生中若是没有了她,傅语恐怕连洗衣服都完成不了。 “妈妈你说的什么话,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早就不能自理了,你把我丢在傅家你以为傅月溪会对我好吗?”傅语看见沈曼青满脸的泪痕竟是情不自禁的也落下泪来。 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所谓的母子连心,说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连心,而是意义上猜忌过对方与彼此之后,双方依然可以连心。 伸出手紧紧的握住母亲的手,她才发现原来为了给她推车,沈曼青的手指尖都是冰冷的,毫无温度,那股冷意透过她的手钻进了她的心底,一阵阵寒意袭来,她才恍然清醒过来。 “小语,傻孩子,如果妈妈现在跟你一起回到傅家,这是不现实的,如果我们求一求傅月溪,恐怕她看在你双腿已经残疾的份上还会网开一面让你留下来,但我是决计不可能有机会留下来的。” 含泪的眼看着傅语,但是思绪却早已经飘到了通知傅子玉与他亲生父亲见面的那一天,她深刻的记得那一天傅子玉是多么无情的把她的手推了开来,就算傅月溪最后会答应她沈曼青留下来,傅子玉恐怕都不会允许这样的结果发生。 “难道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傅语深深的情绪迸发了出来,事到如今,直到这几年的相处之后再度知道要分开的消息,她再也无法忽视内心深处对于母爱的渴望。 之所以她会在这段时间这般猜忌沈曼青,完全是因为沈曼青每一次都把她拿出来与傅月溪做比较,而深知自己永远无法比傅月溪更优秀的傅语更是为了逃避这个问题,从而把问题推到了沈曼青的身上。 摇了摇头! 沈曼青逼着自己把已经夺目的眼泪吞了回去,心头微微泛着酸意的细细疼痛起来,她知道这一次是必须做出一个抉择的时候了。 第一次看见母亲如此隐忍的模样,傅语的心一瞬间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疼!好疼! 脸上眉头紧紧拧起,因为心底痛苦而皱成了一团的五官深深的纠结在一起,她摇了摇头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心口处,难以说出此刻想要挽留的话语,轻轻摇着头,她宁可相信这一刻根本是一场梦境。 可是刚才从沈家无数嘲讽的目光中走出来的傅语又怎么可能把今晚的一切当做是梦一场? 感受到了来自于女儿心底的呼唤,沈曼青别过眼,将目光看向别处,没有再与她对视,傅语永远都不会知道沈曼青为什么这么坚决而又决然的离开。 她更不会知道沈曼青这一次的离开,压根儿就不是为了所谓的再找机会,而是为了逃避十年前那些尘封已久的秘密与真相。 “妈妈,妈!你不要离开我,妈你看我现在双腿都没用了,以后我在傅家怎么活?妈!没有你我就没有办法活下去了你知道吗?如果你不在我的身边,还有谁能够后如同你一般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呢?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在别人家中苟活吗?” 傅语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寒风肆意的吹刮着她的脸庞,被泪水洗刷过的白皙脸颊此刻被寒风刮得生疼,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停下眼底泪水的蔓延,心口处第一次有了无能为力的疼痛,傅语心底再次把傅月溪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一遍。 如果不是傅月溪的出现,她跟母亲就完全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事情,更不会有如此之多的变故发生,而她傅语也不可能会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成为了一个残废,母亲更不用为了让她苟活独自流浪。 这几天都跟沈曼青寸步不离的傅语也算是摸清楚了母亲的底细,在沈曼青的账户里,目前恐怕根本不足四位数的存款绝对是无法维持她未来的生活的。 “别哭了小语,一会儿你脸蛋儿该花了,我这一次离开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你其实用不着如此伤心的,不是么?再说等到进入了傅家以后,还可以让你父亲帮你找一个好人家,早点儿嫁了,虽说你现在腿脚不好使,但是凭借着傅氏女儿的名头,怎么说也能嫁个正直的人。” 推动着轮椅,沈曼青一手掏出纸巾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哽咽在喉间的苦楚没能发泄出来,但她却还必须憋着眼底又要流下来的泪水,极力维持正常的情绪对傅语交代这些事情。 根本就不是沈曼青忽然之间想通了,而是今日在面对沈家这个家族的时候那一刻,她才恍然间发现,自己一个人与傅月溪甚至于整个傅氏作对,是多么傻的行为。 用一句简单点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找死。 跟傅氏作对,跟傅月溪作对,跟傅宾鸿对着干,根本无异于找死。 别说傅氏这样京都内的大家族,就连沈家的旁系都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们母女俩的,甚至于谁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仅仅就是凭着这一点,就足够让沈曼青清醒过来了。 她是斗不过傅家的,至少目前是的。 心有余而力不足,她老了,再也无法在傅语的身边守护她,所以她决不能拉着自己的女儿一起下火海。 “妈妈,你恨不恨傅月溪。” 嘤嘤哽咽了许久,傅语抽噎着将心口处的酸意吞回腹中,没再继续当着街头众人的面哭泣,红肿着一双眼睛忽然开口道。 这话一出,沈曼青推动着轮椅的手都是一顿,顿时间停下来的轮椅令傅语明白了沈曼青此刻内心深处的翻江倒海。 面向着前方,目光始终望着前路的沈曼青眼神儿也是一并的冷了下来,在这一股冷到了彻骨的寒意之中,她那双晕染了灯光昏暗色彩的瞳仁里头尽散发着无情的恨意与刻骨的杀气。 恨! 怎么能不恨? 但是她却并没有把心底的想法说出来,顿住了一秒钟的轮椅继续再度前行,等了许久,都未曾再等到沈曼青回答的傅语心底把这一刻永远的记了下来。 和沈曼青一样。 她对那个比她优秀百倍,比她漂亮百倍,比她前途无限好几百倍的傅月溪,恨之入骨。 == 京都某个五星级顶级豪华酒店第二十七层,xx房间。 透亮的光从流苏玻璃灯的环绕中折射出来,晶亮的空间内,有女人均匀的呼吸声,男人侧躺在沙发上一手紧抓着睡梦中女人的手,一手翻阅着这两天军区那边发送过来的重要文件以及传真。 时光仿佛就要停顿在这一刻。 一个高大挺拔伟岸到令人仰望的男人此刻却悠然自得的将侧卧睡梦中女人的手抓在手心里,单手翻阅着文件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但因为是此人所做的动作,却又令人觉着看起来养眼又迷人。 他细碎的黑色短发凌乱不堪的掉落在额前,光晕笼罩而来,男人清冷的眉目之间全都是印刻的琉璃色彩,这一发丝乱的有型的同时,却又让他浑身上下那股优雅与矜贵有所不同,多出了一抹不羁! 房间内寂静到可以数的清翻页时候的刷刷声,以此来定论一侧桌面上的文件翻动了多少页。 女人白皙如瓷的肌肤因为进入了睡眠中而变得越发光滑,如同笼罩了神圣的光泽,高贵到不可侵犯的地步,零零散开在她周边儿的发丝柔软又亮泽,漆黑的发丝与白色的床单成正比,让人一眼望去便不由自主的被这一幕所吸引。 如果此刻房内有他人在场,恐怕早已经忍不住伸出手抚摸她那柔滑细长的秀发了吧? 傅子玉昂首而坐,微侧着的脸庞上那双逼人沉醉的狭眸中晃动着认真,专注而又严肃的侧面、深邃迷人的轮廓,这一切在眼前就宛如漫画中走出来的清俊少年一般,俊美无俦、狷狂峻峭。 当目光所及之处停驻在页面上浮现的字眼中之时,他瞳孔微微一动,就连紧抿着的唇角,都不由自主的拉直了几分。 这一动作直接冷化了他的面容,让他在顷刻间浑身都冷了下来。 只见白纸黑字上正清晰的写着,倭寇入侵,岛国内部特务人员进入华夏,人员数目之多已然达到了上百人,穿插于华夏内部各个部门,乃至于军政商三界皆为之视线所固定。 言下之意,在这和平盛世,岛国还想要趁着华夏不注意的时候悄然间从华夏盗走一些专用的军政商手段?抑或者是偷盗华夏军政商三界翘楚的手腕?从而令岛国越发壮大? 心底冷嗤一声,傅子玉脑海里却陡然间浮现当日从军区顶级组织龙组暗部出来之时、在路过某个收费站的时候一个女人的眼神儿!那个女人……似乎有些面生? 如今岛国人与华人长得根本就不相上下,如若不是语言不同,几乎很少有人可以直接发现两个国家之中人员面相的不同之处。 加上华夏这边儿除了东北那头的女人较为身材高挑,在南方的街头,想要找到几个一米七以上的女人都是得看时机的。 由于女性普遍长得娇小玲珑,由此而使得岛国的女士特工更加容易进入华夏伪装成为华人,甚至专注于她们上层颁发出来的任务,直捣华夏军政商等三界的内部机密。 狭眸半眯着冷了下来,傅子玉紧锁着文件的双目中划过一道暗涌,稍纵即逝,这些人想要在华夏夺走一些东西,那就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掏出手机,迅速在信息本文上交代出几个重要事件,而后一键发送了出去,与此同时军区暗部龙组内,慕修等人一系列手机皆是震动了起来,随即消息便已经不知不觉的传送了出去。 整理好眼下这一叠文件内的重要事项,傅子玉转了转眼看了看依旧呼吸均匀的傅月溪,但却在这个时候恰好对上了眼睛缓缓睁开,眸色依然染着睡意惺忪到性感的傅月溪的目光。 这一觉,可真是睡得那个昏天暗地。 从未有过的安心与安眠。 直至她醒来的前一刻,耳边还有这刷刷的翻页声,傅月溪才慢慢的从周公的地盘转悠回来,神经全数放松,那种安全感,根本就是从这个男人身上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 傅子玉身上那股清冽无比的薄荷味本就可以让她安心,这会儿他又是握着她的手,让她躺在他身侧的,这样的睡眠,真的是前所未有的舒适,她到此刻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男人宽厚的手掌心传递给她的暖意。 男人的手修长柔软,掌心略有薄茧,是握枪惯了留下的痕迹。 这点触觉细微,一时并不容易让人在意,但傅月溪自从美国回来以后,便几乎都跟傅子玉相处在一个角落,这男人跟那打不死的小强似的,粘着你让你没有办法自由。 而大多数时候,她的手都在男人的手心里,不知道为何,傅子玉似乎极其喜欢与她十指相扣、并且相扣之时有着一贯的掌心摩挲动作,那种珍爱如宝的感觉,就仿佛他在摩挲着的并不是她的一双手,而是上等的价值无尽头的一个宝物。 时间久了,她也就习惯了男人的动作以及他手掌心内的薄茧,这一丝若有似无的触感敏锐便也就在她的心底缓缓的长存了下来。 拨动着手指头,却奇迹般的发现手指光秃秃的甚至光滑无比。 感觉到女人手指微动,一缕若有似无的瘙痒在他手心里淡开,直抵心扉,傅子玉薄唇微扬起了一抹弧度,侧首瞅着她此刻朦胧睡颜,淡笑着开口: “睡醒了?手指甲太脏,帮你剪了。” 放下手里的文件,他站起身往床边走去直接坐在了她旁边,高大的身影往这儿一坐下就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压力,那种巨大的压迫力甚至让傅月溪心头都是一哽。 看着她目瞪口呆的盯着那被剪光了的指甲,再傻傻的把目光抬起对视自己的傻愣样子,傅子玉不由心头觉得好笑,松开了她的手,却是不减无赖的缓缓抚上了她微微脱落了薄被袒露在外圆润无暇的肩头。 而后开始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游移,粗粝的指腹划过她柔腻无比如瓷般舒爽的肌肤,男人难得的享受似的眯了眯细长逼人的狭眸。 敛下眼,垂首看她锁骨处深紫色吊带睡衣与莹白肌肤对比出来的视觉冲击,傅子玉慢慢地说: “现在还早,一会儿八点我们再出发回家,现在么,我们就来干点儿有意义的事儿吧,嗯,怎么说呢,比如床上运动?” 低沉惑人的话音才落下,几乎是与此同时—— 他那指尖儿便是突然袭击。 划过她胸前顶端时,不轻不重地一掐,令整个儿人还沉迷于半睡半醒中的傅月溪忍不住自然而然的溢出了半声闷哼。 另外余下的那余音却是未能有机会再吐出来,傅月溪只觉得下颚被猛地抬起,随即男人手指尖便是一捏,蓦地对上了他醉人的狭眸,随即便被俯身而来的傅子玉勾住了舌尖—— 狠狠吮吸…… 男人这如狼似虎的状态吓得她原本就还未睡醒的精神顿时间崩溃了! 被男人大力吸吮着的舌尖儿不断的传来了钝痛与震颤交替的活力感官,她咽了咽如潮涌般浮现的口水儿,但傅子玉能如了她的愿才怪!没给她一丝机会儿就率先把她唇舌含入口中,属于她的气息被他吞入腹中。 虽说才与傅子玉有过三两次的激情与疯狂,但是傅月溪好歹也是认识了傅子玉这么多年的人,对于这个男人骨子里的那一丝丝灵魂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只是饶是傅月溪如此了解傅子玉之人,也未能想象到,这个男人在床第之间竟是如此的无情又撩人。 且不说他喜好是否变态,有什么不良嗜好,但凡是只要她落入了这个男人的手中,那根本就是再无任何起身的机会了,毕竟他这般优雅矜贵到了清冷地步的男人,有洁癖还喜欢尽量的完美,因此在床事儿上,他也或许在追求一定要求的完美。 前戏偏长到了一种境界。 这几次,每每都是招惹的她不得不求饶,已然无法再挣扎的时候,他才会慢吞吞的进入,然后不动声色的撩动着她的灵魂,带动着她一同沦陷,光是这一点,便是让傅月溪好几次都咬牙切齿的恨在心头,发誓以后一定要多看看岛国动作片,从而更加有力的探索床弟之事的美好以及经验。 这不,这会儿男人又作死似的,在撩动着她的心弦与感官。 上下其手的动作就像是他天生与身俱来的能力一般,那一招招比谁都灵巧的技能足以点燃她身上每一处,让她不由自主随着他的节奏沦陷到其中,然后任由他搓圆搓扁。 “唔。”他真是变态,竟然把手直接探入她的口中,仰起头,傅月溪眸色微暗几分,白皙的肌肤在亮透的灯光下散发着无尽诱惑,那双水眸此刻虽说变得暗沉了几分,可却是真真儿的越发吸引傅子玉。 单手紧搂着她的腰肢逼得她不得不与他靠近,男人垂首嗅着她脖子处的香气儿,眼神儿微眯着对上了她那双原本就美丽无瑕的水眸,沉氲着点点星火的凤眸里头除了几丝可见的怒气之外,还有被他带着一并沦陷之前的朦胧雾气。 被这亮光一照,当真是让无数男人都愿意为之折腰。 邪火儿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窜动起来,在男人的脉搏之处燃烧着可见的*,逼人无尽沉沦—— 外头的夜色昏暗,漆黑迷人,华灯初上的京都街头喧闹,四处都是嘈杂的声音,但是在这个安静的房间中,男人的耳中却只听得见她一个人的呻吟声以及喘息声儿。 “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这样会让我误会,以为是你迫不及待的。” 调笑着拂动着她的发丝,他凉薄锋利的唇瓣却是贴着她的嗓子呼吸道说话,麻麻醉醉的感受从他的话语中传递了过来,透过她的肌肤直抵她的心口深处,引得她浑身皆是一颤动。 不由自主的! 深喉中也是一吸气,带动了他探入了她口中的手指,一并湿透,看了一眼夹杂着她透明银丝的湿润从她性感嫣红的唇瓣嘴角处遗漏出来,男人的眸色似火,似星辰,似浮沉之中的微光,炫动着这令人无尽沉醉的迷人之色。 “妞儿,你这是要逼得我发疯的节奏,你知道么?” 手指颤动着,浑身一个战栗傅子玉抽出了放在她嘴里头的手指,眸色越发无穷的散发出蛊惑色彩,他高大的身躯一并压了上来,迷炫之间,傅月溪只觉得一直抽蓄着颤栗着未能得到一丝满足的身躯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变化! 过瘾—— 透过窗帘倾照入室内的微微风声,无边的把这一*而又色情的一幕见证。 男人嘴角挂着无比笃定的笑意,清俊但却又透着蛊惑的面庞上那一抹自信惑人的光芒始终都在,她早已经在他的掌心中臣服,他却是缓缓解开衬衫扣子,不动声色的弯了弯眼尾处那上挑的弧度,不要脸至极的开口诱哄: “来,乖,你坐上来?” 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傅月溪这一刻也只能是把节操全部丢掉,只要眼前这个毫无节操的男人了。 心底的不甘随即隐没在刻骨记忆中,她发誓,今天之后,一定要好好学学各种姿势,不能再以此刻这种姿态落入这个男人的手里了,否则的话,她就真真儿的成为了那个被调教的对象了! 她的肌肤刚触碰到他,她便察觉到了男人胸口处的一震,敛下眼底划过的媚色,傅月溪眉目含春,人比花娇,仰着脖子瞅着他迷人的眼神儿,不轻不重的吻了吻他坚挺迷人的下颚,含着他的唇柔柔的喊了声:“哥哥,我要你。” 下一秒钟,男人几欲发狂的*便是被这一句话逗弄得无处可逃! 夜色,依旧迷人—— *,依旧继续—— *,此起彼伏—— 她与他共上下,共进退,共高低,共同走向*的尽头、彼端、过瘾的最终—— 直到这一场*过去以后,傅月溪才低低的躲在床上把傅子玉的十八代祖宗全数问候了一遍儿,心底恼怒的火光浮现在脸庞上,使得她那本就略带绯红的脸蛋儿更加迷人,她眼神儿中透着几分倔强,奇异的与这张脸相融合,不但没有奇怪之处反倒是让傅子玉越发的爱之心切。 男人细细碎碎的吻着她的手指,给她最美好的尾戏,而早已经瘫软成了一团的傅月溪则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跟条死鱼似的,再没了一分力气,唯有那侧过眼的眸子中还恨恨的燃烧着几分记恨! 挑起眉头不经意的温柔一笑,傅子玉对上她想要吃人的目光,柔和一瞥便是勾起嘴角把她的手指含进了口中。 一丝丝细细痒痒的感觉在她的指尖缠绕,让她头疼的身躯更是酸楚到了一定境界,这会儿可不是被车子碾压过这么简单了,浑身酸痛的就像是刚刚跟人打过一场生死架似的,没一个好地方。 暗恨的瞪着傅子玉,傅月溪连话也懒得说了。 亲吻了她好一会儿,傅子玉这才弯身将她抱了起来,俩人双双进入了浴室中,当她被他轻柔又小心翼翼的放进浴缸中的那一刻,她心头一股温暖的源泉喷发了出来,这种如同被虔诚的圣徒温柔膜拜的感觉,真的是来自于傅子玉抱着她的那一刻么? 这个男人难道不是刚才在床上把她折腾的几乎要死了的人么? 心底一想,她眼神儿也清明了几分。 决不能沉迷在这个男人的美色当中。 绝不! 心底这个想法敲响了无数警钟的同时,她索性闭上了眼,不再去看傅子玉那张恼人却又偏偏俊美到逼人无法忘记的脸庞,自个儿想事情去了,可惜的是刚刚大战过了一场,酣畅淋漓就不说了,爽意尽在其中,她这会儿就算是闭上了眼,哪怕想要极力专注的想些正经的事儿,可是脑袋里蹦跶着不停的,也还是傅子玉那俊脸的缩小版。 在她脑海里不断的浮现,蹦跶着问道,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嗨!今天您爽了吗? 这些小人儿就像是来嘲笑她臣服与他身下的那一刻似的,不断的浮现逼得她差点儿没疯了! 倏地睁开了眼,恰好便是对上了傅子玉那张欠扁无比的俊颜,心底怒火勃然而发,傅月溪几乎是无法控制的甩手往他身上泼着水儿的报复。 “没事儿,我没穿衣服,你随意,怎么高兴怎么来,嗯?”傅子玉淡笑一声,十分欠操的勾起了唇角,那洋洋得意的眼神儿里头全都是对她所作所为的了然,几乎是看穿了她似的,明知她心底所想,便故意说这话刺激他。 心头一股无力升起,她叹息一声,罢了这动作,继续闭目养神儿。 可是她这一睁眼一闭眼的,傅子玉却不满意了。 “什么时候可以公开你跟我之间的关系,嗯?难道我这一辈子都得做你的地下恋情男主角么?”不轻不重的在她身前一咬,他的声音带着*纾解之后的性感,低沉到宛若钢琴独奏的低鸣声音有着他一贯的沉然。 悦耳至极—— 恐怕这四个字,都无法形容他的声音了,若是有声控在这里,那恐怕早已经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 早已经熟知傅子玉手段的傅月溪自是不可能会被他给迷倒,所以这会儿整个浴室内除了他说话的声音以外,便是她沉默以对的安静了,本以为这样一来他一定会知难而退,却不知道他是真正的已经无赖到了一定境界。 竟然在下一秒的时候陡然间把她给抱了起来,大步就往房间走去,嘴里头还缓缓的吐出了几个字儿,自行决定了他刚才的那些问题。 “嗯,既然你都已经默认了,那我也不好再提任何意见了,就按照刚才我所拟定的计划办吧。” …… “傅子玉你能征求一下我的同意么?”傅月溪忍无可忍了终于开口,可这时候她却已经又一次的回到了床榻上,再次被男人搓圆搓扁的命运随即逆转,她说话的声音根本就不如语气中想象的那般有底气,反倒是微弱的像是受伤正在自哀的猫咪。 被傅月溪这么一折腾到最后,傅子玉自然还是双手举起妥协了。 没办法,谁让他爱她呢? == 这想法要是被傅月溪知道了,估计直骂脏话,狂暴粗口,直接狗屁了他这定论。 压根儿就是逗她玩呢? 这厮就是急着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她男人吧?所以才会在回到傅家的时候,还一直手刻意的揽着她的腰肢,宣示着他刚刚才跟她激情了一场的主权。 只是好事儿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 这军区大院内谁不认识谁啊?傅月溪这姑娘才刚刚回到傅家,在京都名声大噪是谁都知道的,这不,傅子玉跟她之间那点儿小暧昧顿时间便被传的无影无踪,无形无状了,各种版本,不是妹妹勾引哥哥就是哥哥圈养妹妹的。 其实吧,事实也差不多少…… 回到傅家的时候已经夜深九点多,没让傅子玉进门直接把他推了出去,傅月溪一个人往里头走去。 却不曾想,都这个点儿了,竟然还会在大厅内遇到来客? 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街头上演了一餐母女情深的沈曼青与傅语,说起来看似情深的一幕,实际上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黑幕在内。 知晓黑幕真实情况的傅月溪自然不可能被她们俩那高级无比的演技给蒙骗。 但是就算她知道真相,却也还是一样会征求父亲的意见。 所以当沈曼青一脸愧疚神色对着她,求着她能否让傅语留下来在傅家生活,就当是收留了一个下人而已的时候,她的目光毫无任何遮掩的对上了傅老爹那略微有些不忍心的视线,从父亲那一抹不忍的视线中,她看见了自己以后或许毫无寰转余地可悲下场。 眨眨眼,她心头微微一痛。 父亲本就是个威严到骨子里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容易便被沈曼青与傅语的几句话感化呢? 这其中她到底错过了一些什么东西?但就算错过,也只能怪她自己没能算到有今天。 “父亲您看这事儿怎么办呢?” 她微微一笑,心存不满的同时,却还是想要看看傅宾鸿的想法。 如若傅宾鸿对傅语有父女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当初傅语回到傅家的那一瞬,父亲这从不流泪的人也是老泪纵横。 那时候傅语可是家里头失踪了十年的小公主,他怎能不心痛? 这些傅月溪都能理解。 只是理解的同时,心底不免会生出一股多余的感觉来! 虽然她是傅宾鸿的亲生女儿,可是实际上,在场的其他几人,才是真正完美的一家人不是吗? 心口处泛起了几分冷意,她不由自主的蜷缩着手指,让自己不把心底的情绪外泄出来,一双眼紧紧的盯着父亲那为难的脸庞,心知肚明结局,却还是想要看着父亲说出来。 “就让小语留下吧,以后小语还是你姐姐,虽说她并不是我亲生的,可是这几年我确实没有一天不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那些付出的感情不可能如同流水就这样消散,小溪,还希望你以后对你姐姐多加担待。” 傅宾鸿前半句话说的傅月溪心头还能理解,可这后半句话又是为哪般? “小溪以前是姐姐不对,以后姐姐再也不敢惹怒你了,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的,我的身份我清楚的,你要做什么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力所能及的去做到,你不用介意,我这次回来也是抱着做个佣人的心态,在傅家生存的,你不用对我心存芥蒂,我不会伤害你的,再说我也没有能力去对你动手了,你相信我吗小溪妹妹?” 下一秒,带着几分哭泣的抽噎声响起来,傅月溪才终于恍然大悟了过来! 这傅语是瞬间开启了白莲花模式是吧?而她傅月溪自从进入了傅家大门开始,就瞬间变身成为了恶毒黑莲花妹妹? 呵。 说来挺讽刺的。 抬首望向傅老爹那略带愧疚的脸庞,傅月溪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嘴角僵硬的勾起了微笑的弧度,分明心底不开心还得假装开心的感觉真挺难受的,但是怎么办呢? 她还就必须这么开心的接纳她再次进入傅家。 “小溪,你怎么回事儿?你姐姐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也不搭理呢?她虽然现在残疾了,但是却至少曾经也是你姐姐不是?你怎么能用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来对她?” 傅老爹的声音陡然间响了起来,打断了傅月溪的思绪的同时,也令坐在轮椅上的傅语放在轮椅两侧的手微微收紧,眼底无法掩饰的喜悦起来。 僵硬的望向父亲严厉的目光以及冷下来的面庞,傅月溪嘴唇微张,但却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傅语,她就算不是我傅宾鸿的女儿,但也是外头大家众所周知的傅家小姐,你身为她的妹妹,又是傅氏继承人,一定要对她多加关怀,这是你在做为傅氏继承人一栏中必须学会处理的东西。” 傅宾鸿目光悠远而又深长,盯着女儿那张无法笑出声的僵硬面庞,语重心长的教导着。 “算了算了,宾鸿,她如果不喜欢也没关系,我们本来就欠她的,现在她会这样的态度对待小语也是正常之极的事情,你就不要责怪孩子了,既然事情已经谈妥了,我就先走了,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再过来打扰你们,还希望小溪你能网开一面,对傅语过去所做的种种忘怀。” 沈曼青打破了室内的沉静,将这一僵硬局面也一并划开。 她的话音一落下,傅月溪便微微垂下脑袋,瞬间,一道利光便是自傅宾鸿的位置上投了过来,如此锐利的视线,还是傅月溪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逼人的气势,也是傅月溪第一次从父亲身上感受,她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突然之间对她如此严肃与冷漠,但是她却明白,在这个世界上眼泪不一定有用,但却一定可以软化人心,甚至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看法。 说到底,不过就是流泪也是一项技能。 但很可惜,她傅月溪从来都不是白莲花,所以眼泪的技能她玩不来,既然傅语喜欢玩,她就陪她玩玩,看到最后是白莲花胜出还是黑莲花略胜一筹。 点了点头,傅月溪脸色依旧不变,目光清澈的可以看见瞳仁中的失望,望向父亲那张不变的脸庞,她的眼神儿从最初的失望到此刻的陌生。 “是,父亲,我知道了,以后小语姐姐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我是她的妹妹,自然没有权利阻挠她做任何事情,她也是您的女儿,有权利在这个家中行驶任何一项属于我的权利,我明白的。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先去睡了,明早有个重要会议,拖拉不得,不好意思,失陪了。” 098 冲破重围!她的崛起(高潮) 最强军妻,098 冲破重围!她的崛起(*) 傅月溪都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答应了沈曼青这无礼的要求的,更加不知道她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走进房间内的,白天在酒店里睡了大半天的时间,现在这会儿却是精神饱满。舒悫鹉琻 但可惜的是她的心情非但不兴奋,还很失落。 抱着被子躺在床上,整个人懒散的倚在床头,傅月溪微眯着眼睛闭目养神儿,奈何傅语出现在傅家的种种以及沈曼青出现以后所说的那些话却是不可停止的在她心头不断的咆哮着。 撕扯着她的精神力,同时也在挑战着她的耐力。 父亲究竟是出于什么考虑会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把傅语留下来,而在她回到傅家之前,沈曼青又跟父亲有着什么样的交谈?难道真的是因为看着傅语双腿已经残疾,再无任何出路,给她一分可怜之心所以收留了她? 这并不科学。 沉沉拂动的心就像是漂泊在汪洋之中的小船只,时刻起伏不停,并且一上一下,不能安然,傅月溪心头的疑虑哪怕是万万千千,这会儿她也没有勇气走到父亲的房间门前去敲门,把事情问个究竟。 心底有苦自己扛! 这些年来,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人生与步伐,所以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再度为了探究傅语出现的原因而打破她一贯的原则性,叹息一声,呵欠从她嫣红的唇瓣里吐了出来,这天气让人昏昏欲睡,但却又心事繁多无法入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窗外开始有不断响起的风声,沙沙作乱。 她侧首往窗口处望去,窗帘那头漆黑无边的夜色笼罩在这栋大院里,就像是明知她已经伤痕累累的心,但却偏还要带来无尽黑暗一般,几乎把她吞噬。 ‘叮咚’一声,短信的消息伴随着手机的震动在她手心传来,迷迷糊糊睡眼朦胧的傅月溪这才忽然间坐起了身子,打开手机一看竟然是许久未曾联系过的萧纵发来的短消息。 说来也是好笑,自从上一次萧纵情不自禁的对她有过侵占*之后,她便再也无法坦然的面对萧纵,或许那三年在美国的时光对与他来说并不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对于傅月溪这样从小到大从未有过一天安然满足幸福生活的人来说,却已经是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记忆。 所以她不想因为这方面感情的事情导致她和萧纵之间的关系有所变化。更加不希望她和萧纵再次见面的时候会以那般尴尬的姿态站在一起说话。 只是这个时候,夜深人静,潜伏在她伤口处的疼痛又开始蔓延的时候,他的短信却带着治愈的效果,直抵她心扉。 ‘好久不见,这段时间忙什么呢?该不会是刻意躲避我吧?其实完全没必要,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摆在那里,好说歹说我俩也是死党级人物,我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么?就算你义无反顾的跟着傅子玉走了,我也不会多说一句话,只会默默站在原地等你。’ 光亮的手机屏幕上那段话出现在眼前—— 傅月溪眼眶微微一酸。 哪怕是一个与她相处了三年的小伙伴儿,都知道她的内心深处到底在想着什么,那么父亲,您为什么就是无法猜测到我今儿个脸色微冷的原因呢?您是否知道当您锐利的视线逼向我的那一刻,我的心口处是怎样撕拉着疼着……。 玩弄着手机的指尖儿微动,几个字眼快速随着她打字的节奏在手机上浮现,按下发送键,短信立刻发了出去。 ‘没有,这段时间傅氏的事情较多,加上家里头有些变故,所以没来得及给你回电,希望萧总裁不要怪罪小人啊!’ 与他一贯不羁狂放的方式不同,她的短信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股男人没有的细心与青涩,哪怕只是一句短信,却也足以让人从这样短短的一句话中看透一个女人的本质。 那头依旧在办公桌前加班几欲瞌睡的萧纵淡淡勾唇一笑,俊挺又狂野的五官上透着几分满足,看着她署名的信息,对于他来说,此刻都已经成了一种奢望,可见他跟她之间的距离是多么遥远。 轻敲着手头上的键盘,将电脑上的文档给储存了以后萧纵便直接拨出了傅月溪的电话。 被夜色笼罩的京都透着几分凉意,雨水的冲刷使得街道上处处都传来一股湿润的沁鼻味道,才将车子驶入停车场内,一侧别墅中的大门便已经打了开来,周离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衣服带着几分刚刚躺过的松松垮垮,走出来的时候他眼底还迷上了一层薄雾。 其实周离长得也不丑,更甚至于可以说是长得较为俊俏的。 只是像他这样的大好青年一天到晚跟随在傅子玉这种商界精英的身边儿,所有的价值观也被摧毁了,哪怕是那张看起来还令人有了几分心动脸红的俊颜也在傅子玉这妖孽的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傅少,今日军区又传来了新一批的文件,说是要让你审核过后,迅速将文件再次发送回去。”他身形也并不矮,一米八的个子站在傅子玉这样一米八六的男人身旁却愣是少了几分威风多了一分逊色。 夜色下,两个男人的目光对视,傅子玉狭长的眸子里头全都是餍足的慵懒,俊美无俦的侧脸上不带任何情绪与弧度,但却在这笼罩的黑暗之中浮现出几分让人移不开眼的光彩。 “嗯,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 一边儿关上了车门,拔下车钥匙,傅子玉侧首望了一眼依旧站在他身旁的周离,一边儿向别墅内走去一边儿开口问道,今日与傅月溪之间的约会,说起来还真就是网络上时下流行的约炮。 只是不同之处就在于他与傅月溪之间的关系跟那些所谓约炮之男女的关系有所不同罢了。 别墅位于半山腰上,此处湿润的空气中都带着透心凉的味道,傅子玉掏出裤袋里的手机把玩着等待周离的报告,而周离则是快步跟了上去,迅速开口将其他的消息说了出来。 “据可靠消息透露,小姐与沈曼青傅语之间的矛盾再度进入了报社的视线之中,这一次似乎比起昨天报道的内容要夸张百倍,其中牵扯到的事件以及人物也有所改变,不再是傅氏的员工以及无意伤人,而是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小姐,另外受害者的身份也即将被公布出来,傅少您看,这事儿要不要我们暗中操纵一下?” 说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周离的眼底闪烁着不明的暗光,尤其是当他的视线看见傅子玉那毫无任何情绪的侧脸变得更加硬朗的时候,他的小心脏儿都忍不住的狂跳了起来。 傅子玉的确是个爱笑的男人,也喜欢平日里挂着一幅人畜无害的表情,但是这厮真正冷厉起来确实比起慕修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消息又是谁泄露出去的呢?查出来幕后人没有?暗中操纵便是不必了,既然这个人这么想要看到溪溪她受伤害的样子,那么我们便暂时如他意吧,既然此人有胆子敢在我傅子玉的名下挑衅,那也就想必早已经做好了你死我亡的准备了。” 顿住了脚步,傅子玉阴冷的五官深邃的轮廓在灯光下尤为突出,他如此伟岸高大的身躯往别墅门前这般一个站定,便是惹得跟随了他多年的周离也始料未及,猛然间刹住脚步,这才得以控制住即将撞上他挺直背脊的步伐。 从背后望去,男人坚挺的身影无处不给人压迫力。 周离想,这会儿又有人要倒大霉了! “将消息泄露的地点已经查出来了,甚至连号码都已经查出来了,可惜的是这地点和号码都是受到查处限制的,在我看来,此人恐怕是军方之人,否则的话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高等的权利,将自己的地点都隐藏的极好?” 低叹一声,周离有些垂头丧气,怪只怪他自己没本事,没能走到更高的职位,否则的话,即便是军区之人,他周离也一定可以查出来是谁,可惜这些年跟随在傅子玉的身边,他非但没有任何的长进,反而还是有些日益下滑的趋势了。 这也真不能怪周离。 这要是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早已经再没有任何本事了。 毕竟这一天天的不是当司机就是当保镖的周离,有哪一天又是真真儿的干着自己分内的正事儿呢? 还不都是在给傅子玉干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可偏生的周离即便是心知肚明自己会如此落伍的原因,却也不敢当着傅子玉的面将心底的不甘心说出来,只能顺着今儿个发生的这件事情一并向他阐述出来自己此刻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身份。 明白周离这些年奔波在他周边儿都是干了些什么的傅子玉倒也没有为难周离的意思。 轻动着狭眸,他剑眉微挑,眉心处有些拧起的痕迹。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你便暂时不要去查吧,等到明日的报纸出现,看看情况如何,我们再做打算,反正这件事情本就是溪溪吃了亏,我还没开始出手处理,那头倒好,竟然还有人越发奋勇的想要把她置于无人之地?” “这京都大大小小的军政商三界中人竟还会有如此无大脑的人物?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没脑子,竟然会傻逼到想要借由一个小小的丑闻风波来打压她。” 少顷,傅子玉住了嘴儿,冷笑一声,再没有说话,直接大步流星的往别墅大厅内走去,而留在后头的周离则是心口处抖了抖。 跟着傅子玉这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大少爷身边儿,他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有人会对付他,最大的坏处就是必须时刻担心自己会说错一句话—— 这不,刚才他不过是想要侧面的表达一下自己在军中的身份已经低微到连一个地点一个电话所在之处都查不出来,这傅少便是意有所指的告诉他: 想要借由这一次的事情升职? 那是不可能滴! 心下有些委屈,周离片刻间的期望也是尽数化为零,心口处有些憋屈,他哭丧着脸跟着傅子玉走进了别墅之中,门外的空气透着几分湿冷,立刻关上了大门的周离再也没敢吱个声儿。 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紧跟在傅子玉身侧,不敢二话。 进入了书房中的那一刻,当周离心头出的憋屈依然未能得到任何缓解的时候,傅子玉却突然间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来,手里头丢下了一块证件,经过了严格密封且过数的证件落在桌面上响起了不大不小的撞击声。 周离一个哆嗦转过头去,就对上了傅子玉微垂着头面看着电脑上头内容的冷淡模样。 “还愣着干什么?拿着去吧,查一查事情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先别打草惊蛇,我要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我看京都内这些人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一天到晚没什么事情净找她的麻烦了?” 低沉有力的男声中透着对命运的可笑,嗤冷的声音之中更是暗藏着对于这京都中不大不小的一众人的不屑,那一股傲视群雄的滋味儿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显露出来,却是没能给周离半分一点儿的不适感觉,反而让他有一种心惊又臣服的威慑! 不错,傅子玉这个男人,他天生便是带着与身俱来的尊贵气势的,在众人的面前他或许只是商界中人人都知晓名字的一个奇才罢了,但是却没有人知道,除了商界,哪怕是军界,这个男人都一样是带着无与伦比的光芒的,他就像是那天上头顶的太阳,闪亮一圈儿,便是足以将整个天际照亮点燃—— 看着傅子玉的眼神儿里边带着几分小小的崇敬,周离忙点了点头走上前去,伸出手就把那证件往兜里一揣,也不管这到底是什么证件了,总之从傅子玉手里头出来的,那都是可以媲美免死金牌之类的高档证件。 对于这一点始终深信不疑的周离很狗腿的对着傅子玉笑了笑,而后拿着证件迅速的开着车离开了傅家。 得到了新鲜空气呼吸的周离没忘记把这证件拿出来好好观赏一番,当下便是开着车打开了车厢内的灯光,一边儿掏出了证件,在这条无人的小道上慢行着以便他观察这个证件。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证件上的几个字儿的时候,他心口处的小火焰都顿时间烧了起来,沸腾的他的心都是一震,因为兴奋,头脑发热的周离迅速给盛宫那位门面上的老板四少打了个电话。 “四少,今儿个小爷我要好好出来逍遥一番,你看着办吧。” 一边儿狐假虎威的命令着那头的四少给他安排几个好姑娘,一边儿把这证件宝贝似的藏进了车厢内带锁的暗柜里头,周离心口处这会儿都是美滋滋的。 特别行动检查证—— 这个证件上头几个黑字儿无非就是如下字眼,但不同的是这个证件上头按着的徽章却是傅子玉这三个大字儿,还真别小看了这三个字儿,对于这一类的证件来说,不同之人的徽章印记,就代表了此证件在这个社会上所带着的不同的反响与地位。 之所以如此兴奋,正是因为傅子玉亲身的徽章所按大印的证件竟然都不吝啬拿出来给他用来调查所用,可见对于他傅子玉是多么的信任。 心头的那些个憋屈早已经烟消云散,顿时间只觉得这么长时间以来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周离顿时心花怒放。 == 傅子玉私人别墅中,正在着手处理着手头上军区一系列文件的他脸上倒是不带任何倦容,今儿个下午与傅月溪之间的鱼水之欢早已经把他给喂饱,以至于此刻即便是在工作,他眉宇之间都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春色。 本就是俊美无俦的男人,这一刻坐在台灯下,办公桌前,他秉性公事儿的身姿却是带着无与伦比的利落与气势。 拿着手机就准备给傅月溪打电话的傅子玉却听见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顿时间疑惑一瞬上了心头,他那张俊颜便在灯光下浮现出另外一番迷人色彩,刷刷的在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以后,扫描了给军区那头发了过去,他打开了电脑文档内的一些上了年月的文档。 翻阅开来,一张张全都是属于傅月溪的照片,自然不是在京都的时候,而是在她离开了京都,独自前往美国的那三年时光,这些照片下头的署名几乎都是时间与地点,记录了这个女人三年来在美国成长的每一个瞬间,也把她的每一个笑容都印记下来。 看着这些照片,傅子玉难得的有些走神,俊挺中透着冷凝的五官在台灯下覆上了一层浅淡的光晕,沉静的眼底似乎从这一张张属于她面容的照片上看到了那些已然流逝的过往与时光。 微曲的指尖轻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分明是毫无节奏的敲打但却仍然被男人这一动作打出了迷人的声响。 三年了。 又是一个三年过去了。 几乎半个月没跟萧纵联系,这一次打通了电话,俩人一聊便是聊上了整整两个小时,等到她挂断电话手机都已经在手心里头发着烫,耳边儿因为紧贴着电话而有些微微的湿热传来,丢开手机,她直接便是拔下了电板,蒙头就睡。 其实在跟萧纵聊天的时候,她便已经困倦了,只是觉着他回到华夏她身为东道主也没能带着他领略一下华夏风姿的傅月溪不好意思跟他再提先挂断电话这句话,所以期间哪怕是她知道傅子玉有曾打过电话过来,她也没有跟萧纵说起。 疲倦充满了她整个身躯,今日与傅子玉酣畅淋漓的欢爱,以及夜晚回到家中的突变,都让傅月溪深深的感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个世界无法扭转改变的。 钻进了被窝里,她不想再让大脑思考任何一个问题,直接进入了睡眠中—— 只是这时候的她却不知道,第二天一醒来,即将要面临的,竟会是无数媒体直接挡在了军区大院的大门口处,无视军方好几个站岗的兵哥哥,直接冲了进来,目的地直抵傅家大门。 还在浴室内收拾着自己,傅月溪始料未及会在这个时间听见傅语的声音,焦急而又带着担忧,那么真实的从门外传了出来。 “小溪,不好了,无数媒体都在外边儿想要往里冲呢,他们似乎是冲着你的来的,父亲一大早就出去了,好像回军区去了,现在我们怎么办?我反正是没有关系的,你要不逃走吧小溪,你现在身份特殊,恐怕不适合在这么多媒体的面前露脸吧?” 傅语坐在轮椅上,脸上浮现了一层浓厚的担忧之色,眼底却是清明的带着冷意,心口处更是因为楼下那越敲越欢乐的敲门声兴奋起来。 傅月溪,没有想到吧?我的双腿正是因为你而残废的,老天开眼,竟然会让媒体众人都找上门来,只能说这一次事情策划的幕后人,我要好好的感激一下她全家。 “小溪,你在不在里面啊?快点回话好吗我很担心你,你若是听见了我说的话就赶紧离开家里吧,外头的媒体记者们都太疯狂了,我怕你应付不来,你放心,把我留在这里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她聒噪的声音就像是知了似的,一遍儿又一遍儿的在傅月溪的耳边回荡,听的她全身的火气都一并冲了上来,哐当一声,直接丢了手里擦脸的瓶子,她看着眼前被这乳液瓶子砸的四分五裂的镜面,眼神彻底冷锐了下来。 嫣红的唇瓣紧抿着,略带怒气的眸色中如同燃烧了火焰一般,一簇簇的耀眼异常。 深吸一口气,她忽然不怒反笑了起来,对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在心头为自己打气,傅月溪,如果今天的事情你都解决不了的话,那么只能证明你也就是这么一点点实力,以后还要怎么在这京都商界混迹? 不要忘记曾经那三年你在美国的时候,面对娱乐记者的姿态,放松,再放松。 吐气,吸气! 吐气,吸气! 吐气,吸气! 连续这么好几个回合之后,傅月溪的脸色总算是在这一股股躁动的生源之中平静了下来,冷漠的视线中带着几分了然,精致的五官却因为她淡漠的瞳孔越发的吸引人,一双眼覆上了薄淡的冰色,换上高跟鞋,她打开了房门。 傅语脸上还挂着未能卸下伪装的担忧与焦急,一张嘴儿不停的一张一合,说着催她逃跑的话语,没能来得及察觉,这扇门便已经被傅月溪从里到外的打开,顿时间,双双的眼神儿直直的对了上去,看着眼前打扮的清新而又夺人眼球的傅月溪,傅语放在轮椅上的手又是狠狠的一收紧。 她发现自从双腿不能自已之后,她便爱上了这个动作。 因为到了现在,她哪怕是再怒,也再没有任何可以掩饰的东西了,唯有将她的双手紧握成拳。 “你这么急躁做什么?要我逃跑?做梦吧,这群媒体为什么如同疯狗似的追着我跑到底是为什么你会不知道么?想要我逃跑如了你的意?想都别想,你以为我是傻子?若是我逃跑了,岂不是畏罪潜逃,坐实了这伤人之罪?” 傅月溪一边儿开口淡淡的说着,一边儿蓦地抬起了左手,在傅语那闪动着不安的视线中,慢慢的把手举到面前,然后再从傅语眼神儿中滑动着害怕的视线里,扣起了手腕处的袖口。 “别怕,我可不会动手打你,毕竟从那天开始,事情的矛头便一直是指向我的,如果现在我再对你动手,岂不是又要让华夏掀起一阵笑料?别忘记,我是曾经令整个z省都嘲笑的顾月溪,那一天我是如何应对的,今天我便会一样沉着应对。” 捋了捋身上的行头,傅月溪微垂下腰身,倾身凑近了傅语,靠在她耳边,低低的嗓音里有着如同魔咒一般的缭绕之音,久久浮动在傅语的耳旁,不曾消散…… 她真的变了,不是改变,而是锐变—— 几秒钟之后才蓦地回过神来的傅语紧张的抬首望去,却只能看见她走向傅家大门的背影了,坐在轮椅上,她的手紧捏着扶手,可是眼神儿却是不动声色的紧缩起来,因为傅月溪所说的那些话,她的心口处的确是起了一道道涟漪。 傅月溪说的没错,只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变得这么聪明了? 傅语的脸色在阴暗的光线中透着几分不甘,双眼里更是折射出来浓郁的嫉恨之色,如果那个留在傅家的人是自己,那么自己一定会比她做的更好不是吗? 傅家大门口处,无数个媒体记者正在等候着主角的出现,傅月溪却是泰然自若的扫了一眼周边儿的附近狗仔,随即在心平气和的心态下对着管家叔叔开口。 “开门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是躲不过,那么躲不过的一切,都放马过来吧!” 是死还是活,总要解决和面对—— 管家一张老脸微垂着,透着心疼的眸色中有着难以形容的自责。 “小姐还是躲一躲吧?毕竟这些事情传出去以后对您的影响便是极大的。”管家虽然年数已高,可是对于傅家这些年来的一些事情确实看的最为透彻的一个,正是因为他是局外人,所以在看这个局中局的时候,比别人都更加的清醒几分。 “不。”她摇了摇头,眼神儿坚定又认真的望过来,透过视频内的情况看去,傅家大门口此刻不仅仅是只有媒体的记者在等候驻守,更多的,其实是那些军区大院内等着看热闹的众人以及围观的一些看客。 “今天的事情对我来说其实或许会是一次晋级,只要处理好眼下的这件事情,那么以后我想便是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得到我。” 虽说面对无数大众媒体是件难事儿,尤其是在她已经被认定是罪人的时候,可是傅月溪却还是想要试一试,她没有一刻不曾记得,她不仅仅只是一个商界傅月溪而已,她还是一个演员,一个曾经夺得国外天后级人物的一线天后—— 说着这话,傅月溪的心底也是一样颤抖着,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的感觉,逼得她不得不拿出当年在娱乐圈内的那一手好演技。 “孩子,加油。”管家叔叔抚了抚她的发丝,苍老浑浊的眸色中越过疼爱,浮现力量,而后一秒转身往外头大门处走去。 吱啦一声,傅家大门打开,无数媒体记者果然像是疯了一般的拥挤了进来,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对于这一事儿的好奇与探究,所有人的矛头全部指向傅月溪,一个个咄咄逼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像是如同审问旧时期叛徒似的的眼神儿如同刀割般刮在傅月溪的身上。 头顶上阴郁的天空中挂着几分乌黑的云彩就宛如此刻傅月溪的心。 被媒体与话筒包围了的她,心口处狠狠一震,恍惚的煽动着眼眸,她看向前方无数围观的众人,眼底湿润:“大家会相信这样的不实报道么?我傅月溪一个国际天后,好歹也是有自己事业的女人,用得着对我的后母与姐姐做出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情?她们哪怕是出事儿了,也对我毫无意义不是么?” 她一开口便点明自己的立场。 从出现到这门口的时间内,她在大厅中做好了功课,知晓今日报纸上对她的报道是何等的不堪,所以这会儿她眸子里头凝聚的水雾,是真实的。 “今天报纸上刊登出来的一切,我只能做出保留的给一个答案,我傅月溪,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这傅家之前夫人沈曼青的事情,更加没有想要狠毒的加害于她的女儿傅语,我跟傅语之间毫无芥蒂,哪里来的仇恨一说?我才是流落在外的孤女,我才是那个流浪在外头这一年才被找回来的真千金,我有必要对她做出嫉恨的行为?”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在每一个人的耳边都响亮起来。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昨日父亲为何会答应沈曼青那般无礼的要求,竟然让傅语留在了傅家,甚至于今日一大早就离开了傅家去了军区?好一个一大早就离开,好一个去了军区,好一个凑巧! 这一瞬间,真相如同倾塌的山崩,没有给她一丝余地,直接把她击碎,不留痕迹。 “在这里,我还要做一个解释,我傅月溪接手傅氏,不过只是暂时的,从我接手傅氏的那一天开始,我便说过这一句话,目的就是为了让傅氏的企业能够从泥潭中走出危险,如今傅氏已经蒸蒸日上,恐怕离我离职的时间也不远了,之所以会答应傅氏旁系郑毅的赌约,乃是因为当时傅氏实在是没有人了,今天在这里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除了傅月溪,我并不是无路可走,我不但是傅月溪,我还是好莱坞一线大腕amy。” 眼底有温热的液体滑落,越是说出这些话,她便越是觉得父亲过分。 竟然会轻信她们母女,从而把她丢在这样难看的境地? 这是哪门子的父亲?哪有做父亲的会是这样的? 心头的愤然催使着她眼底的泪水喷薄而出,她声音颤抖着,心口处却是拧紧了的疼痛起来,眼角处的水光朦胧笼罩,氤氲着她的眸色,让她连眼前人是谁都看不清楚,但她要说的话,却依然会在这一刻说完。 “即便不做傅月溪,我还可以是金融界天才amy。所以你们完全不需要揣测事情的真实度,毕竟对于傅氏,别人狼子野心,目光闪闪,但对我来说,一个傅氏而已,不过是早已经被架空了的危机躯壳罢了。” 最后一句话落下,媒体间顿时间哄然喧闹了起来。 不错,她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在刻意的为报纸上这个丑闻事件开罪,但是她的每一句话却又都真实而又肯定的证明了她在这个社会上带来的反响,正如傅月溪所说,哪怕她的名字不叫傅月溪,哪怕这傅氏跟她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也一样会晒在媒体之下,世人眼中。 因为她是国际天后amy,更是那令商界之人抢得头破血流的金融天才amy。 “那么傅小姐,不我们应该叫您amy小姐,对于近日报纸上刊登出来的一系列事件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amy小姐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呢?是否太过于失望了?还是对傅氏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的救助心态?” “今日之后傅小姐还会对傅氏伸出援手吗?” “amy小姐是否痛恨傅先生?他对您的不信任以及华夏境内的媒体如此攻击您,是否会使您怀恨于心,从而不再搭理华夏国际境内的金融状况?” “傅小姐似乎还没有表态,对于今日报纸上刊登出来的事情您现在是什么看法和心态呢?在今天以后是否又会对沈曼青母女做出其他行动?” 一系列轰然而上的问题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脑袋里晕眩,心口处疼痛,只因为父亲让她腹背受敌,竟是对待亲生女儿都不愿意放下一丝心防?本以为他是那般的疼爱她,理应在这种时候站在她的身边,为她说话,而不是放任这群媒体如此大意的攻击她,却不曾想,在父亲的心理,她一个亲生女儿,根本比不上那个在他枕边睡了几十年的女人的话,以及这个他才养了不过几年的女儿的话。 她顾月溪的价值,未免也太低了吧? 眼底的泪水如同断了线一般滑了下来,他们群涌而上,一个个嘴里珠链炮制的说出了一些什么问题,她几乎全部听不见了,这一刻,她的世界里,只有失望与心冷两种情绪。 此刻傅家大门口的一幕幕同样越过了媒体,穿插在电视上。 傅语坐在轮椅上,俯视楼下的情况,嘴角微掀,傅月溪,你不会想到吧?父亲最终会相信我和我母亲,也没能相信你。 你以为你出去面对这些媒体,他们就会善待你放过你? 呵呵,你太嫩了。 从今天开始,不管你傅月溪到底是谁,都将永远生活在虐待前母,心狠手辣对待姐姐的阴影之下—— 转动着轮椅,傅语不再关注楼下的情况,缓缓的推动着轮椅往前方自己的房间而去,她平静的脸上那双眼里始终都挂着淡淡得意的笑意,融化不开,但却也消失不掉。 她的背影没入房间之中的同时,她口袋里的手机也微微的震动了起来。 拿出这手机接起电话,沈曼青笃定而又阴森的笑意从那头传了过来:“怎么样,女儿,妈妈说傅宾鸿一定会相信我的说法吧?你看,傅月溪此刻被媒体攻击着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 傅语微微扯动嘴角,眼底晕开了几分自信的光芒:“不错,这一次我们的计划很成功,妈妈,接下来,就要看傅月溪是不是肯退位让贤了,只要我傅语能坐上这个位置,还需要担心没有未来么?” 侧首瞥了一眼依旧被无数媒体包围在一起的傅月溪,傅语的眼神儿中透着几分薄淡的不屑。 就她这样正直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在华夏商界这样的大染缸内转悠,毕竟无奸不商这是自古以来便有的说法,虽然她傅语和沈曼青都有些过分的小人了,可是只要能够达到目的,谁又会在乎你是正值的人还是阴险小人呢? “希望女儿一切都能顺利。”沈曼青大笑了起来,那嗓音尖锐的如同蛇精大笑一般,她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成功的把傅宾鸿的疑心给挑了起来! 她不过是把傅月溪进入傅家开始所做的‘一切真相’以及她的‘野心’一并全盘托出,傅月溪在傅宾鸿心底的地位便已经开始动摇。 但是这俩母女似乎有些得意的太早了? 就在傅语与沈曼青皆是心头得意春风无比的时候,楼下那面对无数媒体看似手足无措的傅月溪浑身气势却是陡然一转,强势冷意弥漫在她周身,再开口,浮现在大家面前的竟是这件事情真相幕后的一切—— 偌大的屏幕上坐着轮椅的傅语得意阴笑的样子浮现,电话那头沈曼青的话语更是清晰无比的透过音响传递了出来,而傅语的话也是同样一丝不漏的传来,这一逆转,不仅让一众媒体目瞪口呆,就连楼上的傅语,也在几秒以后浑身一僵手里的电话慢慢滑落…… 那头沈曼青激动又担忧的喊着她名字的声音还在继续,可是傅语却被耳边传来的声音震惊的再说不出话来。 透过遥远的距离,傅月溪微眯起凤眸望向屏幕上被吓得一脸惨白的傅语,心头出缓缓一动,眼神儿却是冷厉了好几分! 沈曼青,我记得我给过你一个机会的,不是么?可是你似乎根本就没有把握好这个机会,反而不撞南墙不死心是不?你们母女俩策划这么一出计谋,为的就是让我傅月溪再无翻身之地是吧? 但是怎么办呢? 很可惜,你们的计划,貌似要落空了呢? 她脸上不再是带着泪水,擦干了泪痕的纸巾被她丢在一旁,傅月溪双手环胸,陡然间逆转的局面令所有媒体记者皆是一怔,所及双目呆傻的望着屏幕上所放出来的一系列视频与音频,听着沈曼青与傅语的交谈声,这群媒体也恍然间有一种被耍弄了的感觉。 眸色淡淡的扫过这群媒体记者,傅月溪往前一步。 “告诉你们报社的幕后人,今日的事情,我傅月溪绝不会善罢甘休,今天你们到我傅家大门口来堵我,纯属扰民,所以现在,还请你们暂时等待一会儿,警车很快就会出现,相信警察叔叔很愿意为你们效劳。” 微微勾唇,她嫣红的唇瓣轻启,吐出来的话语温柔有清雅,如同芬芳的花朵一般,在众人的四周遣散,可是这些字句以及字眼却给无数人带来了紧张颤抖的惶恐。 谁也不会想到一次采访,竟会转变成为当下这种局面。 更没有人想到,到头来,傅月溪这个敌不寡众的人才是这一场围堵与污蔑中最后的赢家,就在大家心头一惊莫名慌乱起来的时候,傅月溪早已经掏出了手机,开始拨打京都内部特别行动小组的电话。 她记得很清楚,当初傅语这个案子便是那个男人一手调查的,正好,等到他的出现之时,也是她傅月溪澄清自己的时间,而今天这件事情一旦落幕,接下来她要算的账,就不只是警察叔叔介入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沈曼青,你是宁可在监狱里称王称霸,也不愿意在现实人民群众之间卑微低矮的活着? 十年前那个曼雪纷飞的冷夜里,傅月溪有一些恍惚的记忆,未能拼凑完整,但却在傅语双腿受伤的那个夜晚,同样大雪的一天,记忆再度回复重演。 那未能记起来的片段,竟然关乎到她母亲死亡的真正原因。 而那个身影,就是沈曼青—— ------题外话------ 感谢一往情深的十朵鲜花儿,小妞儿们呢也要雄起啦,新的一个月到了,希望妞儿们在这个月都能事事顺心,么么哒。 099 野战有木有?雄起灭渣渣(高潮) 最强军妻,099 野战有木有?雄起灭渣渣(*) 当傅语无比得意的视线触及到傅月溪冰冷的瞳仁之时,心头骤然间便是一紧。舒悫鹉琻 一双原本透露着不屑与与兴奋的瞳孔瞬间凝结! 心慌与紧张狠狠的一收拢,她那颗之前还雀跃着的心尽是突然间突突的狂跳着。 然后就在她目瞪口呆心有疑惑的那一瞬间,耳边已经传来了那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瞪直了眼,僵硬的把视线移到门外,她眼底皆是不可置信。 手里头握着的手机与沈曼青的通话还在继续中! 可是傅语却已经完全顾不上电话那一头的母亲了,因为此时此刻她尽管并未用听筒—— 但耳边却还是传来了那头母亲透过话筒传播过来的得逞似的笑声,这声音又大又清澈,比起电话里头听来,更为真实几分,紧接着沈曼青顿了顿继续叫着傅语的名字,但傅语却突然间无法开口了…… 因为…… 从楼下传来的音响内的女声,正是她的声音,而这播放的内容,则是她转身移动着轮椅往屋内走的那会儿所说的一些含沙射影而又略带得意的声音。 这些声音的响起来不但让在场的所有媒体人皆是满腹疑惑同样也令此刻正在室内听着这一切声音的傅语脸色大变!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傅家大院内,此刻几十个传媒记者面面相觑着,搞不明白傅月溪此刻玩的这是哪一出,但是有一点他们却很清楚,那就是此刻的情势已然逆转! 而那原本被他们几十个口齿伶俐的传媒记者给包围着的傅月溪却是换了一副样子。 之前还双目微红含着清泪的那个傅月溪已经不见,此刻站在不远处好整以暇双手环胸的傅月溪与之前出现在媒体面前的那个傅月溪截然相反,分明还是她,分明根本没有任何的改变,唯有脸上的神色微变。 但是,她却是真真儿的换了一个灵魂似的。 那种感觉,根本就是一种质的改变。 就好像都是同一个躯壳,换上了不同的灵魂以后,便会展现出来每一个不同灵魂所有的气质。 “傅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amy小姐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们听得一头雾水的感觉?” “是啊,这什么东西,好像是录音之类的音频文件?” …… 现场一片哗然—— 傅家大院这会儿可是真正的成为了这军区大院内最为逼人凑热闹的一处儿了。 这好戏上演的不但飞快,而且还直入主题,那一个个明显退役了的老军人双手背在身后交握着,双目沉着的瞅着前方脸色平静。 比起一群成日里生活在这各种媒体与大小风波之下的传媒记者来说,这些退役军人不知道深沉多少倍,曾经在军中的那种风姿气度并未跟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消失,反倒是随着他们的年龄而越发浓郁起来。 “你们急什么?就你们这样的性格,在传媒界能混的下去么?我可没听说过哪个狗仔队的人去找头条儿的时候会如此焦急。”耳边无数猜测的话语一同将矛头指向了傅月溪。 而此刻正被这一股丑闻风波推上了风尖浪口的傅月溪却是比谁都淡定几分。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身为今日丑闻当事人的傅月溪此刻明知道无数个摄像头对着她,正通过媒体直播到电视台,可是她却一副宠辱不惊淡定无比的在一侧站着。 这样一来,电视机前正好观看到这一新闻台的观众们目光一顿,停在了她的身上。 这傅月溪上镜不可谓不好,i身在好莱坞乃是天后级人物的她从来就是镜头配合她,跟随她,在她的字典里还真就从来没有迎合镜头这一说! 本来充满了嘲笑与严肃的傅氏丑闻事件顿时间因为此刻的一幕而有了极大的转变,这千篇一律从来都是面色严肃所看着的新闻因为有了今儿个这截然不同的一幕而改变。 且不说大家在看新闻台的时候多么严肃且认真,但好歹是大事儿,一个个的心下多少都会带着几分较真儿的劲头,可是今儿个华夏的人民们确实大开眼界了。 这新闻里头所谓的丑闻当事人、傅氏才认回来的独女、这段时间名声大噪的豪门军阀家族继承人——傅月溪。 竟然与好莱坞美国电影中的性感女神一个样儿? 除了打扮与妆容不同之外,那张脸那身材,压根儿就找不出任何异处。 民众对于新闻与娱记绯闻态度不同,自然不会知道她其实就是那传说中的艾咪天后,可是这会儿她的脸已经浮现在屏幕上,看过艾咪所出演的几部电影的影迷们必然心头已是各有所思。 电视机前的人是怎么想的,傅月溪当然不会知道,这群一冲进傅家便咄咄逼人的传媒记者们,更是不会知道。 因为此刻他们与傅月溪一同陷入了一种僵持又矛盾,疑惑又着急的场面! 站在人群里头众人之外的傅月溪环抱着自己的双臂,白皙的脸蛋儿上头再没有了之前的隐忍与失望,一改之前的软弱,反倒是因为此刻眼前一众传媒蠢蠢欲动想探个究竟却又无从开口的模样给逗乐了。 就这样的能力与素质,想要在世界上传媒之中做出一点名次,恐怕要等到下下辈子了。 真不能怪她看不起人,实在是这些个传媒记者们太过于愚昧,竟会被今天早上那足以让她名誉的负面头条给引导,信以为真。 这还不是最可笑的,毕竟捕风捉影的事儿是媒体们常干的。 最可笑的是,这大清早个个儿的抢破了头、冲到军区大院如此肃穆的区域内对着傅家大门便是狠狠的一阵儿抓拍,紧接着大吵大闹那都不算事儿了,根本就等同于土匪。 “我就不明白了,这报纸上刊登出来的消息,你们就那么相信?世界末日你信么?” 信了那是肯定的,而未曾被预言准确却也是已定的事实。 走动几步,缓缓来到人群之中,傅月溪依旧双手环胸,但是微冷的眼底此刻却挂着几分似笑非笑的亮色,呈现在她晕染着单薄浅棕色的瞳孔内竟是无与伦比的耀眼,比那暗夜里的星辰,更为之令人颤动。 直到此刻,听见傅月溪这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话语,一众传媒记者才忽然之间明白了过来。 她这是在反击呢? 被她身上这一股处事不惊的态度给震住了的几十个传媒记者听见以后,循声望去,目光对上了独立于她们对面的傅月溪,微微闪烁的眼睛中原本焦急的色泽也缓了过来,换上了惊讶与了然。 这个女人,她无疑是出众夺目绚丽又动人的。 就此刻在她们这群人的逼迫之下走到了无比尴尬的境地之后,她却一样还可以保持着最初的风度,安静却又沉着的伫立在不远处,清清冷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那目光浮浮沉沉的带着浅浅的淡薄。 这种姿态,宛如一个局外人,笑看她们闹腾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明显的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出闪现。 此刻音频还在继续,但却已经跟之前的无厘头对话不太一样了,因为此刻的音频中传来了一个女人微小的声音,阴谋的味道瞬间因为这人刻意压低了的嗓音而越发厚重。 被傅月溪的话一震的众人脸色不太自然的侧了侧脸,尽量的把目光移向别处,不大好意思看傅月溪那坦然而又清澈可到底是逼人锐利的目光。 然而却也正是因为这样,你躲我躲大家都躲,转眼间对上的就是对面跟自己眼神儿相似的闪躲目光,这会儿这群传媒记者更是尴尬了,但却不得不放下面子来细细认真的听着音频内那压低了的女声到底在说些什么。 “别吵吵,咱们这是偷溜着进来的你不知道么?你给我消停点儿行不?别一路上就问这问那的,我们要找到傅月溪才好开始行动啊,如果她不愿意,那我们的生活费可就一分钱都没有了。” 这声音…… 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从最初的无厘头音频开始播放的时候便关注到这播放器内说些什么的,此刻这个声音虽然压低了,但却还是与之前那得逞的女声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相似。 不同之处不过只是押韵与语气不同。 心头微动,这群传媒记者总算是对这音频产生了几分兴趣,尤其是在这又多出一个刚才听过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的时候,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收起了尴尬与闪躲,只剩下凝神静听的沉默与探究。 卧室内,傅语双手紧紧的掐着轮椅的扶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楼下不远处等着看好戏的傅月溪,心头恨恨,可是却又无法发泄,她唯有更加用力的握紧双拳,忍住那即将爆发的冲动。 坐在轮椅上的她因为行动不方便而不能随意走动,平日里也就罢了,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坐在轮椅上对她来说并不是多么无法接受的事情,但是如今傅家现下的这个场面,却让她不得不痛恨这双无用的废腿。 如果可以,她多么想迅速的冲到傅氏大厅内将那播放器的插头直接烧了? 可…… 垂首望着这双僵硬到毫无知觉的双腿,她眼神发直,瞳孔发灰,恨意和怒气一同冲破了心口处的那一道忍耐,直冲脑门,使得她连脑袋轴儿都开始打结翻腾。 微微刺痛从太阳穴传来,心口处皆是一阵阵火烧似的的闷气儿凝固在那里不上不下。 就连吞咽都变成了一种煎熬的傅语咬紧了一口的牙关,还算清秀可人的面庞却是紧绷着几欲狰狞,这不正是她双腿被推车伤到的那一天所发生的一切么?为什么傅月溪会有这样的音频文件?而且还一字不落的录了音? 什么时候开始,傅氏的内部系统已经专业和安全到了如此的境界? 可是如若连办公室内都安装了录音音频软件的话,那么这傅氏内部的员工又要如何泰然自若的在公司内工作以及交流? 一点点的*权也被侵犯,大家难道不会找傅氏要说法?想到这里,傅语眼神儿一动,便是立刻推动着这才刚刚上手的轮椅低着头往一侧的电梯口滑去。 她锁视傅月溪的目光倒不是说多么锐利! 可傅月溪好歹也是一个见识过各种大人物,对视过无数种经典目光与逼人眼神儿的一线大腕女星! 如此‘灼热’而又‘专注’的视线笼罩着她,像是要吃人似的的表达着内心仇恨燃烧之火的眼神,她其实早就发现了好么? 为啥没能迎上傅语那燃烧着嫉恨的视线,这也不能全赖傅月溪,只能说傅语这股恨意散发的太不是时候了,就她开始恨恨的盯着傅月溪看的那一秒开始,傅月溪的手机便是有了感应一般的震动了起来。 跟她那股视线一样儿,执着而又不屈不挠! 真是让人脸蛋儿疼又脸蛋儿碎! 就在傅语和傅月溪状态百出的同时,这群传媒记者们也是一样不落下分毫,早已渐渐浮现细碎讨论声的大院内这会儿算是真正的热闹了起来,那些个抱着围观心态和看笑话心态的旁人也一样移不开脚跟了。 这出演的不是悬疑又是什么? 虽不明但觉厉! 众人心头不约而同浮现这想法!就冲着这股不明和觉厉他们也必须留在这里等待最新消息。 趁着大家皆是注意力转移的时候,傅月溪迅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很快的翻了翻白眼,心头又是甜蜜又是躁动的,一秒之间全部沸腾起来,之前因为今儿个大早上的事情有所不悦的心就像是放空了一般。 瞬间晴空万里。 一丝丝甜蜜的感觉悄然间注入她的心口处,令她连呼吸都顺畅了几分似的,那明显有了好转的心情缓缓沉淀,掀起眼撇了撇不远处还在纠结如何跟她道歉或者是如何收拾这眼前局面的一众媒体人,傅月溪把手揣进了西装上衣的口袋里。 手机连带着一同进去,目视着前方不动声色按着触屏打字的傅月溪看似认真实则散漫的她莫名的弯了弯嘴角,那双透着清澈与干净的纯然瞳仁因为这一笑而浮动着让人难忘的光,跃跃而动,肆意却又不显张扬的脸庞刹那间明艳动人。 傅子玉这电话连续拨打至少二十分钟的时间—— 可见一直狠狠瞪着傅月溪的傅语心底是多恨? 可见一直急急不停拨打电话试图联系上傅月溪的死骚狐狸是多认真? 而唯独只有她,在这沉默却又微妙的心境之下勾起了轻松又明媚的笑意。 这几天连续的沥沥小雨已经过去,天空之中放晴了以后,就连世界的色彩都被盖上了一层不同的光彩,目光所到之处皆是斑斓的空旷与剔透! 视野好了,眼里容不得沙子也不那么难受了,心底装着心事儿也不那么难熬了,手头难事儿未曾解决也不那么焦躁了。 天空孑然渐亮,天空下头却是百态尽有。 就傅月溪傅家这许久时间的一幕幕早已经伴随着屏幕一同散播了出去,展现在大家的眼前,这要是心底想事儿想的多的,便是早早就知道了这丑闻风波其中暗藏着的一些悬疑。 正所谓旁观者清,平日里也没少看悬疑剧的众多人民中总是有智者。 傅月溪微垂着头侧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亮着的屏幕上窝心又动人的字幕不会跳跃,但是它们却可以深入人心,让人平静的心湖泛起丝丝涟漪,头一回儿有人这么无赖又腹黑的扯着她调戏她。 但这感觉! 真不赖! 从未有过的放松心间,前所未有的透彻心境。 回复好这个消息之后,傅月溪直接把手机丢进了上衣的口袋里,直接仰头望了一眼天空,眼底一片松松垮垮的自然之色,沉氲在她的双眸之中,却印刻在天空之色下。 深吸了一口气,她眯起了眼睛往一侧还在讨论着什么的众多媒体记者那头看了过去。 却也是在这个时候—— 那一段段被播放出来的音频恰巧直接跳跃到了傅语与沈曼青已然开始对傅月溪动手,就要下手的时间段...... == 寒风凛冽的街头,行走的人们匆匆而过,车水马龙的来来回回,无数人都在沉迷于自己的生活当中,事不关己己不关心。 众人脸色不一。 但有一点却是很相似,那便是他们对视的目光,无论任意一个谁将视线看向别处的时候,对上另外一个人的眼、眼底瞳孔之中无一不是透露着淡漠的薄光。 在这样的大都市中生活,走在街头几乎都难得会遇到熟人,所以谁也不用在意街头之人说些什么,毕竟这时候出现有人呼喊本人名字的几率是少之又少的。 呼哧—— 忽然,浮动着冷寒之意的街道上传来微薄的呼啸声,一辆军绿迷彩色越野车顺着京都市中心这条街道一路顺流而行,在众多人群之中,处处皆是,陌生面孔的大众场合下,这辆车毫无疑问的引起了一阵目光追逐。 这是一辆刚刚才上市且限量版的顶级越野型悍马。 哪怕众人对于这辆车的车型一无所知,对于性能也是二丈摸不着头脑,但是此刻出现在眼前的车身却是真实的,进入了视线之中的车子有着炫目的迷彩色,这令人一眼看去便无法移开视线的外形几乎俘获所有男人的爱车之心。 加上颜色虽张扬却又不失狂野,这辆车彪悍驶离的同时,也在无数人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毕竟是难得一见的悍马,有着高调的车身,低调奢华的流畅线条,处处都彰显着性能高端大气的呼啸声等等,都让此刻所见之人心头闪过一个疑问。 这辆车到底多少钱? 悍马在国外发行量本就是少之又少,现如今又是停产时期,可以说这悍马前头的限量版三个字乃是实至名归的珍贵。 什么样儿的人,才能驾驭如此狂傲不羁的车? 又是什么样儿的人,才能够挥金如土的一把速购这辆悍马? 正如这辆悍马的主人一样,低调又不失奢华的悍马在几秒之后便离开了大家的视线,车厢内,男人浮动着沉默的面庞隐没在车窗掩盖着的光线之下,暗暗沉浮的微光影射在他的轮廓上,令此刻闭目养神的他看起来有了几分不真实的虚浮感。 周离昨儿个才潇洒了一回儿,却不曾想今儿个一大早就被傅大公子一通电话给调遣了过来,工作还是司机...... “傅少,今天早上报社已经将那幕后人所谓的最新消息给报道了出来,相信十点钟之后整个京都都会引起一阵巨大的风浪,我们是按兵不动先看看情况再说,还是早早暂短迅速把这风波解决了?” 睡得香甜眼睛都睁不开的周离这会儿说话都咬字不清,几乎是强迫性逼着自己不准睡觉。 好在跟如此气场强大的男人待在一辆车上,再加上这男人又是他的顶头上司,习惯了接受此人命令与一切要求的周离这会儿压根儿就睡不着了,哪怕是身体吃不消困倦难耐,心头对着身后座位上的男人那一丝又一丝的忌惮畏惧都会时刻提醒他—— 想不想死? 好吧,他承认他在傅子玉的面前早已经是个毫无人格可言的小弟了。 但至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 想到这里,周离的心口处也不再那么觉得苦逼了,顿时轻松了起来,却发现刚才问出的问题到现在都没能得到回答,透过挡风玻璃上的后视镜,他看到傅子玉假寐的模样。 但却也只是一秒钟他就迅速收回了视线。 车厢内散发着几分微不可闻的压迫力,在这空间极大而又让人舒适到宁愿常住不起的悍马车厢中缓缓的激活,一道又一道,寒气逼人的感觉陡然间强烈了起来,周离肩头一缩,便是再也不看开小差,认真而又专注的开起车来。 闭着眼的傅子玉却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微微紧抿着的薄唇上露出了几分唯有冷笑的时候才扬起的弧度,不动的眼眸紧闭着,脑海里却是回放着他刚刚才从家中看到的新闻直播,沈曼青与傅语俩人干的那点儿勾当,还真是不够他傅子玉看的。 其实从始至终,傅子玉都在关注着傅月溪的一切动向,包括任何事情以及她接触过任何的人物,乃至于任意一件小事儿! 只是这些却是他从来都不会表明的。 车厢内沉寂得连自己呼吸声都可以听见,周离吞了吞口水儿,看了一眼前头不远处军区大院入口的拐弯到再次瞥了一眼傅子玉,依旧是之前那副老僧入定的样子,但是他那深邃到令人迷醉的轮廓上却宛如覆上了一层冰寒之霜。 没有阴沉。 没有迫人。 没有阴鸷。 没有肃杀。 但是却有着一股由内到外散发着的冷淡与漠然,不错,就是漠然,他就像是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一样,对于此刻所在之处以及所要抵达的方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开心或者是烦躁。 瞅着这样的傅子玉,周离就连心尖儿都是颤动的。 他见过无数种傅子玉的脸色,这几年来没少被他吓坏,当然时间一长,熟悉的神色也就免疫了,并且更加让他懂得察言观色,可是如今当下的这幅样子却是连周离都不曾见到过。 毕竟,傅子玉是那样面如冠玉,常挂笑于嘴角的狐狸型美男。 所以第一次见到他事不关己写在脸上的这一刻,周离忽然就有些担忧他,另外心底还暗藏着一股一直以来便存在的畏惧与敬佩。频频将视线瞥来,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周离干脆也不折腾了,直接踩下油门越过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便是直飙军区大院。 剑眉微蹙,傅子玉放在身侧的手毫无动静,安然的宛如蜡像,那么完美,充满了艺术感却又给人致命的危险感。 “那个......傅少,我们还有几分钟就可以到了,一会儿我是跟着您一同前去还是?”想要说些什么吧,周离又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开口,在老虎身上拔毛,那不是找死么? 但是不说点什么吧,他又担心傅子玉会继续保持沉默,到时候错耽误了任何一件事情,他周离就是给十条命也都赔不起。 周离就是这样一个人,说他作死也好,说他活该也罢! 哪怕他丫的心底早已经恨透了如今当下这种每天必须瞬间变身成为各种角色的苦逼生活,但不得不说一句的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傅子玉折磨着他的同时,他却又无法抽身离开,在傅子玉的身边他尽管是换遍了任何角色,可到底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甘之如饴。 欠虐。 说的都是他。 许久,沉闷的车厢内才响起男人那沉缓又低沉的声音。 “让你查的人查到了?要我再说一遍么?”半睁开那狭眸,傅子玉冰寒如霜的面庞上尽是梨花白般晕染的润泽之色,他这种美如玉的男人,尽管是寒着一张脸,却也还依旧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只是这世间有几人敢对视此刻的他,那就难说了! 一听男人这说话的平淡语气以及那张毫无任何情绪的脸庞,周离就瞬间收回了视线,缩回了脑袋不断的点头点头点头,就差没有变成神经病了。这样子一边儿还操纵着方向盘,一边儿还各种心下忐忑的,车子却还是依旧稳稳如山。 可见周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驾车了。 习惯就好—— 收敛了心神,把查处那幕后之人的大事儿堪堪放在心头,他这才安定心神目不斜视的开起车来。 另一头依旧混乱不清的傅家却是无人知道,此时此刻有一个蓄势待发的暴怒苍狼正席卷着这世间的狂风暴雨而来。 傅语躲在大厅内,悄然抬起头往外头看去,黑压压的人群涌动在傅家大院,此时此刻哪怕是躲在这个角落里,她的心底都还有一种压力,好像只要她一动,外头的人就会看见她。 从大家此刻讨论的状况来看,明显已经可以看出她们心头对于这一次媒体上丑闻风波的喜怒,尤其是她傅语跟沈曼青实际上才是一手策划贼喊捉贼的人,所以这会儿她们的心头估计早已经狠狠的记住了这两个名字。 “妈妈,我现在就躲在傅家,怎么办?傅月溪这个小贱人,傅氏什么时候装置了录音器?为什么我们不知道?这个傅月溪竟然这么精明,怎么办啊。”傅语焦急的语气里全都是颤抖。 她如果还是一个正常人,那么一定不会像是现在这般着急害怕,因为她可以逃跑,可是现在她双腿残疾,没有能力再逃跑了。 看着这双没用的腿,她脸上露出了泄气的表情,心下焦躁的同时,她不由得伸出双手扯吧着头发,这一刻,她才恍然间明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报应一说,可是怎么办呢?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外头那么多人原本根本就不会出现在傅家,可是却正是因为她跟母亲闹得那一出戏才会使得整个傅家此刻被人群淹没,想到自作自受这个词语的傅语眼底划过一道惧怕随即便是无尽的阴森。 傅月溪,你真是命好,为什么每一次你都可以这么幸运? 老天爷你到底是公平还是偏袒?这个小贱人为什么处处都是一帆风顺,而我却是恰恰相反? 心头的不甘心,卑微的心理,失败的打击,一次又一次傅月溪反败为胜的刺激,傅语的眼底彻底的燃烧了一把火,坐在轮椅上头发被她自己抓的乱七八糟,可是被凌乱发丝遮挡着的那张脸上却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森然。 一双眼里的惧怕暗藏在瞳孔之内,然而眸色里却渐渐因为心头极大的不甘与不平转变成为了阴鸷。 这一刻,傅语是真正的毫无形象。 狰狞又可怕。 瑟瑟发抖的身子坐在轮椅上都明显得很,颓丧的松开了放在脑袋上的手,她目光逐渐涣散了起来,直到毫无焦距,这一转变竟是迅速而又直接,毫无任何征兆。 “傅小姐,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公开向您道歉,并且联盟在媒体界为您打开一面新的名誉天地。”商量了许久,其中一个传媒记者做为群众之首开口道。 说话间言语之中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涩然,心头实际上有些害怕的她却还是努力的抬起眼迎向眼前人的目光,对于傅月溪,大多数人都只是见过屏幕上的她,可是那些时候无非都是淡然的侧脸精致的五官,浅笑的唇角以及那微微潋滟的眼。 迷人又高贵,明艳有动人。 这一刻近距离的与她对视,并且谈着条件,理亏的她们自然心虚,加上第一次与傅月溪接触就从她的手里感受到了两个极端的她,心有余悸的她也不敢再挑战眼前女人的底线。 倒不是觉得自己比她们高人一等,而是傅月溪这个人从小到大便是一个不卑不亢的人。 对于她自认为和善且想要交往的朋友,她一向都是热情无比,在骨子里她其实是一个很奔放的女人,但却因为当年年纪小在傅家必须学会沉默而养成了习惯,时不时就将软弱的那一面展现出来。 以惑人视线。 或许眼前的数人对她有些过分,甚至很过分,但是傅月溪也明白,身在其职谋其位的道理,所以为难她们也没有必要,是谁的账就算到谁头上这一条准则是她一贯为人行事儿的标准。 所以微微一笑,牵动的红唇迷人又犀利,原本面容上冷硬的线条柔软了几分,她眨了眨眼点了点头,“没问题,只要你们把警察叔叔处理好,我不会再说第二句话。” 说着嘴角扬起的弧度又是深了几分。 虽说不准备刁难她们,可是好歹也是一大早扰人清梦令人心烦的事儿,说了不刁难可是没说不为难哦! 这腹黑的小性子...... 白天莫说人,晚上莫说鬼,这话自古以来便有,其实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这不,她才刚刚提起警察叔叔,这一辆辆车子便是往她傅家这头驶来,架势阵仗根本就比当天傅语腿部受伤的时候猛烈许多。 瞅着那一辆辆警车张扬而来,傅月溪心底忍不住吐槽一句,这是带了一个连的人来么? 浮浮的微光在她眼底沉淀,她动了动手臂,扫了一眼脸色又是一变的众多传媒工作者们,心情不错的笑了笑:“行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还要去公司,所以先失陪了。” 话还未说完,她便已经走出傅家大门。 躲在大厅中的傅语瞥见这一幕幕,只能是心焦无比的在原地等待着母亲的下一招解决办法的她此刻整个儿人都六神无主了,从未想过傅月溪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的傅语咬碎了一口的银牙。 心头吐了几口老血也无法消除今日她独自胆怯,躲躲藏藏偷瞄外头情况的耻辱。 再度把傅月溪惦记上了,心头恨意骤然增加的傅语脑海里混乱纠结着,颤抖着的不是她的双腿而是她的灵魂。 “傅语?”管家有些年迈的声音传来,傅语浑身一个哆嗦,忍不住陡然间一颤的身子更是差点儿从轮椅上摔下来,听着离自己耳后根如此之近的声音响起来,她的眼底浮现了几丝惊慌。 “管家叔叔,我在这里呢。”她牵强一笑,脸色苍白的转过脸看来,对上的就是管家那双略显锐利的视线,目光中明显有着不信任的管家看见她此刻的模样以及所在的角落,竟是也不拆穿她。 “喔。傅语小姐还是不要在这里呆着了,容易受凉的,早点回房间休息去吧,呆在这里也不好。” 管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所在的位置,几乎被掩藏在桌子之下,这样狭小的地方竟然可以容纳她身下那个轮椅,还真是为难了这个东西了,心头缓缓浮现了一丝冷笑,管家转过身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傅语曾经可没有这么好的态度对他,那时候她是豪门千金,得意无比。自然是用高人一等的姿态对待任何人,就连视线中都带着别人所没有的嚣张与傲慢,别说那个时候了,就是这时候已然落魄到了这地步,她也一样还是不清醒。 傅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但她却是的确已经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或许是因为母亲太过于自私,也或许是因为她骨子里从来就遗传着沈曼青那种自私又小人的因子,所以长大了以后在经历了几年傅氏大小姐挥霍无比高人一等的生活后,她便彻底的融入了这个角色。 到如今,她已经成为了外头媒体上处处都关注的丑闻事件主角,从受害者到嫌疑人,这是怎么样的一个质的改变。 冷冷凄凄一笑,她打开手机屏幕,希望可以看到母亲的信息,可是却没有。 外头无数媒体还没有一个离开,而特别行动小组的人又已经介入此事,眼看就要往里头走来,傅语的心口处都好像灼烧了起来一般,撕裂了似的感觉,却不是疼痛,是紧张与担忧。 她呆呆的看着付希之直接带着几个便衣进入了傅家。 没有什么横行霸道的横冲直撞,也没有传说中的任何手续,像是闲庭漫步在自己家中一般,这个为首的英俊年轻男人竟然浑身都带着一股沉着,那稳稳的姿态以及淡定的情绪轻易的影响着这跟随在他身侧的几人。 “组长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还跟散步似的?”其中一个跟随者忍不住小声窃语。 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另一个人微微不屑的扯动着嘴角,眼神儿里头明显写着‘这你都不知道’几个字儿。 “咱们组长是什么滴干活你不知道么?再说了,这傅家可是我们京都内都有名的豪门军阀世家,我们能够直接穿着便衣进入都已经是一种福气了好吗?所以组长自有分寸,你不用管。” 说完再次鄙视了他一眼,男人这才迅速往前走去。 俩人这点儿小动静付希之哪能不知道呢?其实他早已经收入眼底了,不过有些不同之处就在于,他的确是有备无患的,这傅语就在傅家,他是知道的,得到了消息直接往这里赶来的他目的就是把傅语带走。 傅家大院后边儿,傅语极力的想要挣扎着往外头而去,可是这里的门的确可以容纳一个轮椅,但却有个坎。不大不小可对于她来说是有一定难度的。 再次痛恨自己此刻成为了残疾,否则的话这点儿小坎还不是她的踏脚石? 急的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儿的傅语心头深浓的难受涌来,泪水大颗大颗的话落,顿住手头的动作,她回过头望了一眼傅家,眼神直白而又充斥着几分难以形容的决绝。 傅月溪,今天你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了,那我干脆鱼死网破! 心底这个想法一旦腾升,便是不可遏制的生长了起来,在她的心口处,脑海里全数占据,令她没有任何余地去考虑别的问题,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她都归咎于傅月溪。 在傅语的心底,傅月溪这三个字已然等同于她这一辈子最深刻的记忆。 看着空旷旷的傅家,她知道那些人已经进入了里头搜索她的身影,这时候如果不走,那就走不掉了,心头打定了主意,傅语蓦地呜咽一声,哽咽在心口的难受终于倾塌而来。 唇角扬起一抹惨败后的弧度,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盯着这个小坎儿她紧紧的闭上了眼,让那留在眸子里的泪水流下来,心口处有些说不出的窒息感,但是她脸色在拂动的光线下那么决绝,如同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一般,几秒之后,她才再次睁开了那满是挣扎与纠结恨意的眼睛。 望了一眼这个小坎儿,直接往地面上扑过去的傅语人还未摔倒地上,便是倒吸一口冷气。 想象中的疼痛比起现实中的疼痛要严重许多,这会儿腿上没有任何知觉的她才心头庆幸完,下一秒就想起来自己已经是个残废的事实,凄惨一笑,她嘴角处勾起不屑。 拉扯着那门口处的轮椅,她眼底又是一酸,就在这时,她的身后却蓦然伸出了一只手来。 “啊!” 尖锐的声音陡然间响起,但在下一秒却又陡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只手狠狠的捂住她的嘴巴,扯着她的脑袋把她颤抖着大叫,释放心底恐惧的动作愣是顿住了,强制性的转过头,傅语紧紧的闭着眼,还残留着泪水的眼睫毛上滑动着几分泪珠。 这模样虽然狼狈,但却还真有那么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嘘,别叫了,是我。” “呜呜呜呜!” 男人温和可却隐忍的声音响起来,傅语心下大惊,猛地一跳,整个人就差点儿从地上站起来,但是奈何男人的手腕力道强悍至极,始终按捺着她,使得她再无机会动弹。 “是我郑毅,闭嘴!” 眼神儿一冷,随即又是温润起来,郑毅斜睨着傅语此刻吓得屁股尿流的样子,心头冷嗤一声,而后探出头望了一眼傅家大院,果然,她那尖锐的叫声直接把还在屋内搜索着的付希之给引了出来。 更是让残留在傅家的那群媒体工作者沸腾起来。 一个两个的人好对付,可是这么一群,他郑毅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脱身,看了一眼依旧紧紧闭着眼睛害怕到了极点的傅语,他脸上蓦地浮现了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厌恶感觉。 心跳加速的他紧张的几乎有些慌乱起来,手心里微微出汗,郑毅犹豫着到底是把她带走还是让她留在这里。 “你们追那边,我找这边,今天重点不在傅语,而是沈曼青那个厉害的,所以大家不用太过于自责。”付希之沉稳而又充满了力量的话语从里头传来,外边儿一众媒体工作者脸色明显因为他的话一松。 四处行动的众人却不知道,正是这么一句话,直接打草惊蛇。 背着傅语郑毅的眼底蕴含着一抹嫌恶,可是嘴里头说出来的话却淡然又温和,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感受的他也只能是忍气吞声的背着傅语,看起来挺好的,背起来这么重。 “郑总来之前好歹说一声,这样我也不会叫出声,也许就不会有我们现在这样狼狈的一幕了,真是对不起你了郑总。” 再次开口,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了,傅语的情绪从最初的惊惧到此刻的浮动喜悦又夹杂紧张,那过程不可谓不长久,趴在男人的背上,她只觉得安心无比,眼底还带着湿意的眸色中透着小小的欣喜。 这辈子要是能跟郑毅扯上关系,也值了。 记得沈曼青当初第一个找的合作人就是他,这意味着在傅氏旁系中,母亲最看重的人便是他,而他也是那个最优秀的。 早已经对他心花怒放的傅语此刻就连说话都不觉得放低了声道,轻柔许多,乍一听去还真挺舒服。 敛下眸子里的神色,郑毅低醇开口:“都出来了还说这些做什么?”淡笑一声恍若没有任何负担似的语气,听的傅语这萌芽期的女人浑身一颤,心口处有一股正在源源不断流动着的心跳滋长起来。 脸颊一红,她垂下头,几秒之后才低低的应了一声:“嗯,那以后不说了。” 这话一出郑毅眼底闪过一道轻浮笑意,点了点头他没再说话,看着前头毫无阻拦的空路,傅语的眼底却是有了几分兴奋,可以躲过抓捕了么?有一点刺激有一点侥幸,各种滋味儿涌上心头。 傅语才蓦然察觉,她的人生已经波折到了如此地步。 回首昨天,傅大小姐这曾经可是属于她的专称,傅家,也是她的,父亲是她的,金钱是她的,优渥的人生是她的,这一切的一切,傅月溪此刻所拥有的,没有一件不是她的。 如果世界上没有傅月溪,那么也就再不会有人跟她傅语抢了吧? 眼看着就要到车子停顿所在地,郑毅眼中也是顿时清明,一股解脱感从心底升腾,俩人皆是有一种浑身一松的感觉。 就连原本觉着挺沉重的傅语都在这一刻变得松了许多。 可是风吹草动皆在,急于逃离的这俩人如此侥幸心理,到底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太看不起傅月溪了? 还想着她松手让敌人眼睁睁的滚蛋么? 那他们就错得太离谱了—— 只能说,这两个人都从来没有一刻真正的认识过傅月溪这个女人。 == 十米外,郑毅的车身孤零零的停靠在那儿,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在这道路开外的一个偏僻角落里停着一辆极其炫目而又抢眼的悍马,当然,隐匿在一片片青葱之色当中,因此而降低了存在感的悍马或许并不是一般人会发觉的。 毕竟谁也没那个时间去探索那里一片绿油油的到底是什么。 这头,刚刚就要抵达傅家,准备好好收拾收拾傅月溪的傅子玉才到这个位置,就逮着了准备独自前往公司而去的傅月溪,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故意,她今儿个竟然难得的没有开车。 这不,还没走出军区大院这片道路,就已经被男人给拦截了的傅月溪此刻正浑身不安的扭动着,明显张弛着不爽的她心底又恼怒又紧张,如果是黑灯瞎火儿的,那么她此刻一定不会做出如此抵触的动作。 可关键就在于这晴空万里大白天的,男人却是毫无拘束,不羁自我。 男人有力的长臂紧紧的捆着她柔软的腰身儿,几乎是瞬间便消失在眼前的周离竟然也如此弃车而去,心下还对傅语那事儿做着计较的傅月溪怎么也没有想到傅子玉这厮竟敢在这样的光天化日下对她耍流氓! 气恼之余不免又有些微微触动的傅月溪一颗心差点儿就悬到了嗓子眼儿,从她身后紧搂着她的傅子玉面色依旧严峻寒凉,微侧着脸庞凉凉的睨着她此刻不安又狂乱动弹的身子,嘴角一勾,温柔一笑便是抚上了她的脸颊。 这一动作分明再简单无比,可此时在这样的场合下,如此微妙而又炙热的气氛中,却是生出了一股香艳的味道来。 他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的脸,男人如同黑曜石般的眸色里牵动着清华的光芒,潋滟而下—— 晕刻在他狂狷又桀骜的五官上使得他的轮廓尽数浮现,宛若神级匠术一笔一笔描绘出来的俊脸在光线内盛开。 微微一笑的别过她闪躲着的脸蛋儿,傅子玉恍若未觉般的侧着头贴上她发凉的小脸,半眯着的狭眸内暗流涌动的同时,簇簇火焰却在起伏,一双眼勾魂动魄的迷人。 “没开车也不叫我送你?不公开跟我的关系,哪怕是有些事儿,竟然也不跟我报告?嗯?曾经我俩清白的时候,好歹你的事儿几乎大多被我掌控,怎么这会儿你翅膀硬了,跟我有染以后反而喜欢任何事情都闷声处理?嗯?” 湿濡的感觉自侧脸一路蔓延而上直抵耳廓,敏感的她止不住的颤栗着深吸了一口气儿,耳边传来的男人醇厚又低沉的嗓音断断续续的划过,傅月溪半眯着眼睛不敢看外边儿此刻几乎是毫无阻挡的视野。 骄躁的心口处因为这一路的亲吻而泛着火热。 傅月溪喘着气儿掀起眼,惊诧的眸光中有着她自己也无法察觉的震惊,傅子玉始终温柔带笑的嘴角弯了弯,看向她的目光内除了一股倾泻而下的清华与潋滟之外,还残余她看不懂的深沉。 心知肚明傅子玉这是在怪罪她了,傅月溪微张的唇瓣欲言又止,动了动唇,可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的她顿时间心虚起来,就在此刻,胸前顶端却是狠狠的一个密密麻麻! “嗯唔!” 腿脚一软,顿时间整个儿不稳的她直接毫无悬念的落入了傅子玉的怀中手里。 拖着她往里头闪去,傅子玉压根儿就不给她任何反应过来的机会,便是率先紧搂着她与之双腿交叠着一起往一侧干燥的蔓藤上靠去,山壁上有股清香,但傅月溪此刻却无心去探究。 男人的手轻而易举的便探入了她的领口,从来就是做足了前戏且技术明显纯熟了不少的傅子玉对于*那根本就是拿手! 颤颤巍巍的呼吸着,她脸蛋儿发着烫,脸色却是又白又红。 前方毫无一人的道路漫漫,此刻身上的火苗万千,如同蚂蚁尽数滚了进来一般,吞噬她所有坚决的感官与思绪,强制性的钻进了她的衣服里头,然后缓缓的挪动着,挪动着—— 心口一动,她诱人的唇很快被男人含住。 “名份儿这事儿我们今天不谈,这会儿我只想问你一句,我在你眼里么?”搂着她迅速的翻了个身儿,傅子玉却是敏捷而又帅气的做了一个别人无法欣赏到的平行空翻。 低垂下来的眼皮耷拉着他狭眸,却掩盖不了他眼尾处勾起的轻佻浮光,活色生香的一幕就此展开。 索引着她一路往情动深处走去的傅子玉这会儿不是邪肆俩字这么简单了,阴损的把她带到这样张扬的地点,干着见不得人的事儿—— “我。”只一个字儿,没有再给她第二个字儿的机会,傅子玉那锋利而又凉薄的唇瓣便已经将她接下来的话全数吞入腹中,因为眼前的她此刻微微泛着几分微红与涩然的脸庞,他便早已心头一动。 此刻他动作越大,她便越是紧张的心跳声离他这么近。 逼得他一度自我的把她紧缚于怀里,想要狠狠的跟她疯狂下去,邪火儿在他狂野的身躯内横行霸道,夺走了他一贯极好的自持力不说,且还不留余地燃烧了他心头的*。 感受到微冷的手掌在背脊处移走的痕迹,傅月溪颤动着身子投身于眼前已然失去了自律与一贯冷静的男人怀中,她柔软的娇躯一到他臂窝,男人便是狠狠的一个闷哼。 眼神儿中透着几分碎碎的暗沉,深不见底的星眸里全是如同汪洋般的隧然—— 宛若邀请着她走进他的视野! 穿越他的心防!越过他的躯壳! 与他融为一体。 撩动人心的贴近,毫无任何限制的相拥,再无一丝缝隙的怀抱与温度,可是这些根本就不够,对于傅子玉这个男人来说,傅月溪就是他的世界。 或许他还不会爱人。 可是他却懂得如何去捍卫自己的一切,包括他的人。 半眯着狭眸始终望着眼前如此之近女人脸庞的傅子玉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嘴角轻勾,眼底沉溺爱意,却又稍纵即逝,惩罚似的啃咬着她的唇,傅子玉根本停不下来了。 “别......别在这里?嗯?” 难为情又断续的声音从她逼人疯狂的小嘴儿里头吐出来,一张一合的那一秒又一秒,别说是求他别在这里了,这会儿就算是跟他说任何话,也无法阻挡他探索她肌肤与灵魂的脚步。 低吼夹杂着粗喘儿的呼吸声从男人性感的喉结中溢出,从未见到过傅子玉如此失控一面的傅月溪微微睁眼悄悄的瞄着这放大的俊脸,一抹害羞从心底划过,她细长而又精致的凤眸里头雾霭沉沉。 光亮透过,她眸光似水,似火,似无尽无边的浩宇,燃尽他所有耐力,导火线似的的崩的一下子迅速将男人骨子里的*一同点燃,暗眸涌动,傅子玉再不说话,深深的望了她一眼。 而后—— 再没有任何阻挡的掏空了她的蔽体。 这,就是传说中的野战世界么? 傅月溪浮浮沉沉的想着,眼底全都是飘忽不定的暧昧与朦胧,此时此刻她哪怕是不敢在此处与君共沉沦,也身不由己,透过眼前的一点点空气,她亲眼看着傅子玉为她神魂颠倒的模样。 “哥......啊。” 几乎是从嗓子眼呐喊出来的一个单字儿,还没来得及呼喊,男人高大的身躯便是紧紧的将她笼罩。 “你在作死?”低沉到性感迷人的声音中夹杂着一抹因为强忍着*的暗哑,男人危险的眯了眯眼,直接上! 张弛着这世间男人独有的野、性和不可一世。 “哥哥~不、要、!哥~” 颠乱里,被男人衔住了柔软的。她迷迷糊糊的喊出声,之于她,傅子玉到底是哥哥还是她的男人,定义根本就不重要了了。 因为她深知,此时此刻,她已动心。 她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的反应,便是最好的证据。 可是她却不会想到,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不过是一声哥哥罢了,却引得男人更加兽性的灵魂。 轻笑一声,傅子玉贴近了她几分,缓缓挪动着,眼底迷人潋滟闪动,微微勾起的锋利薄唇却是夹杂着几分蛊惑味道,他们动静极大,可是这一刻,谁也不想去想别的东西,只想跟随着彼此一同荡入深不见底的*边沿。 十米远,道路上的郑毅刚把傅语放进车内,便是大喘了一口气,动身就往驾驶位上走去。 拂动的树木,散乱的微风,心怀不安焦虑无比的在逃之人,刺激又疯狂迷乱中堕入深渊的他们—— 与此同时。 百米外,一支特种军队正在无声无色的靠近郑毅这个方向,越来越近...... ------题外话------ 今天先更新一万五,明天可能就是两万字哟,不过这得看妞儿们给力不给力了,那啥我这个没脸没皮的人能否要点儿小小的赏赐呢? 嗯,五分评价票给不给? 那啥,鲜花钻石有木有? 还有留言评论要不要? 走起有木有?走起要不要?给力给不给? 100 动情! 最强军妻,100 动情! 看着副驾驶位上已然有些无力的傅语,郑毅的侧脸露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黯然,这个女人其实根本对他来说毫无作用,但是为了计划更加顺利,他却不得不将这个女人救出来。舒悫鹉琻 大上午的时间段,周围的空气中都浮动着几分燥热,太阳之于头顶却并未散发出温暖,反而多出一股让人心慌无比的烦闷感,郑毅单手扯动着衬衫领口,松松扣子,望了望过来路。 “我们还不走吗?”精疲力竭的傅语有气无力的躺在座椅上,整个人涣散出几分苍凉的味道,从今日逃跑的这一幕开始,她便已经是落入了一种低微尘埃的状态中。 谁也无法救赎的是她的双腿,将眼皮耷拉下来,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脚,一抹自嘲浮现在嘴角,可是透过此刻阳光的照射,她面庞上浮现的这一丝苍凉也变得越发的黯然起来,越过这一抹光,沉淀出属于阴森的味道来。 瞥了一眼这会儿说出如此着急之话的傅语,郑毅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现在知道害怕了,是不是有点晚了?”薄唇勾起一抹淡笑,郑毅侧脸都没给傅语一个,直接发动引擎,轰地一下子踩下油门,车身顿时间如同离弦的剑一般飚了出去。 被郑毅这么一句话给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傅语当然是不敢再说第二句话,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顶多就是保持沉默,因为此刻的她心底清楚,如果现在她再说话,最多也就是混个被他丢下车的下场,到时候被警察带走,可就不是再保释出来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所以这会儿傅语很是识趣的闭上了嘴,一句话不吭,乖乖坐着也不再露出任何任何不悦的神色。 瞅着一旁的她也乖巧了下来,郑毅的脸色还算是有些好转,开着车的速度也变得更加平稳起来,只是他这心底却是带着几分突突突的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侧目往一旁的绿葱葱丛林望去,只见大风吹袭而来,一众摇晃着的树枝都随风摆动,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可就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诡异无比,瞬间有些紧张起来的气氛,在车厢内散发开来。 “你东张西望做什么,是不是因为你也觉得这一段儿如此安静有些奇怪?”许久,傅语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小,带着疑问的态度,但是却并未有任何底气,因为之前被郑毅那般喝斥过,她到现在都没能缓过来。 而郑毅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却是吓得一惊。 车子猛地踩了个刹车,他气急败坏的看着她,转过头,眼底全都是说不出来的冷寒,“你要说话不会正常点么?你要吓死人?”他这话一出,顿时间傅语便是瘪了瘪嘴角,双目中更是散发出几分莫名其妙。 “我又不知道我随便开口说句话你都能被我吓到,我只是觉得这一路这么安静不太正常,正好看到你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所以才会开口问你的,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她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喊了出来,眼底带着几分湿润,如果现在她还是傅氏的千金,如果她还是傅家大小姐的话,现在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么?为什么现在她的身份改变了,就连曾经对她说话语气态度都要有所低微的这些人都可以对她大吼大叫了呢? 她心头顿时间便是一股无比强烈的气闷感,腾升在胸口之间,让她呼吸不过来的同时,也令她浑身做疼。 “我不过就是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而已,我不过就是不再是傅家的大小姐而已,你们有必要这么对我么?落井下石?还是怎么地?其实说起来我们大家也不就是一样的,一担两桶罢了,我现在成了个残废,没有了傅氏的光环,你又何尝不是呢?” 她眼底的泪水滑落,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的怒气,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是让郑毅不得不正视此刻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系。 不错,沈曼青的确是让他来救她,但是筹码俩人之间根本就还未谈妥,也就是说现在他要将这个女人丢下车去也是可以的,但是傅语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却不得不让郑毅好好静下心来想想看。 的确,他现在的状况跟她没有什么两样,诚如傅语所说的一担两桶。 但他郑毅再怎么也没有落到她傅语现在这种下场。 “你凭什么跟我说这些,现在不是你跟我谈条件的时候,懂?哪怕我郑毅不再是傅氏的旁系,可是我好歹还是有自己公司的人,所以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现在你要坐车就坐,不坐就给我滚下去!” 咔嚓一声,他猛地越过傅语,狠狠的打开了副驾驶位上的车门,推动着车门的动作略大,直接越过傅语而开的车门在空隙处一荡,他这忽然之间的转变真是吓得傅语脸色蓦地一白。 没有想到温和如水的郑毅竟然也有如此残暴一面的傅语真是吓得不轻,脸上的血色几乎是瞬间全无,一双眼更是瞪得老大,她整个人僵直着背脊坐在原地,毫无任何动弹的意思,整个人如同木乃伊一般,再没了任何的力气。 “下去啊,你下去啊,你不是会嘲笑我?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俩就来试试看,没有了傅家,谁才是更落魄的那个?”郑毅看着她这幅样子,忍不住嗤笑一声,淡淡的开口,意味深长的笑意在他的嘴角展露,可是从傅语这个角落看过去,却是那么的令人胆寒。 才蓦然醒来的傅语狠狠的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从这一场模糊不清的记忆中走出来,但是奈何眼前的一切根本就是真实到令她害怕的地步。 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郑毅一直都不是表面那么温润的,原来傅家根本就是她的顶梁柱,原来……原来还有许多许多东西都是她从前没有看清楚的东西。 “傅小姐,傅语,傅家的大小姐?呵呵,你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呢?你还以为你是那个站在傅家的地盘上可以大声呵斥任何一个人的傅大小姐?你别再做梦了,现在的你,不过只是傅月溪的一个手下败将罢了。”说着这话,郑毅又蓦地打开了车门走下车去,将她那边的车门给关上。 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再做出任何将她赶下车的举动,发动了车子,再度往前方开去。 一路上傅语不再开口,整个人沉默的如同空气,就好像整个车厢内只有郑毅一个人一般,她的呼吸声浅薄到令人无法知觉她的存在,她的脸色一直隐晦的暗淡在她长发之下,没有人看得见此刻的她脸上浮现出来的仇恨是多么的浓烈,更加不会有人看见在她那双看似平淡无波的眼眸底,蕴藏着如何深沉的恨意。 “今天来救你是你母亲跟我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的结果,如果现在你可以乖乖不再说话,那么显然我跟你母亲之间的这一场协议还有机会继续下去,但如果你还是跟之前那般叽叽喳喳,恐怕我跟你母亲的协议也将会毁于一旦在你的手里。” 过了很久,郑毅这才缓缓开口,将他今日为何会出现在傅家的原因说了出来。 但是这时候傅语已然学会了不再说话。 沉默一直延续在车厢内,但这却是郑毅想要的最好的效果。 前方百米处,一支无人所知的军队正在慢慢的向着傅家靠近,一群穿着军装的男人脸色严肃,眸光认真,他们的行动步伐就像是他们身上的徽章一样,在阳光下展现出来一种力量的节奏感,可是正是这样的一直军队,却又是在无人所知的情况下前进着,空气中浮动了几分危险的味道,他们一群人的脸色浮现在天空之下,皆是一片片峻峭的严寒味道。 “队长,还有多久的时间才能抵达傅家?上头命令下来的意思是什么?”说话的人乃是军队之中的其中一个兵蛋子,他站在一群军人的中间,但是因为行动已经开始,可是目标却久久未曾出现而烦闷着。 这一句话一出,瞬间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伸出手,那为首之人缓缓的顿住了步伐,他这一动作一出,顿时间大家也是跟随着他顿住了脚下的动作,双目往前看去,皆是将目光循着他的方向看来,似乎都在等待着他的命令一般。 “我知道你们现在很疑惑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要进行什么样的行动,才需要将我们调动出来?但是现在这一任务不是我们可以过问的,上头下达的命令,我们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 男人浑厚的声音夹杂威严。 双目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军人,他的目光从来都只是有冷意,没有一丝温度的瞳孔周边缓缓的散发出来几淡淡的波色,在阳光浓烈的笼罩之下,逐渐的沉淀出一种褐色,耀眼逼人。 “既然我们的天职就是服从,那么此刻,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个女人抓住,所以不要过问为什么,我们讲究的是效益与结果。” 这话一出,顿时间大家的脸上都浮现出一份羞愧之色。 不错,军人的天职就死服从命令。 “是,队长,我们明白了。” 三秒钟之后,一群人的声音霍然间响起来,却是不约而同。 听见这样的回答表现出十分满意之色的为首之人缓缓的勾起唇角,伸出的手顿时一挥动,一群人再度的往前方走去,不带任何的停顿,从昨日晚上开始,他们便已经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说是今日有一个任务要执行。 这个任务虽说是没有任何难度的,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有些小题大做了。 一个女人而已,抓捕起来竟然要动用他们这一支军队,说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笑掉大牙,可惜的是这是上级给的命令,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去抗拒。 “虽说今日的任务只是抓捕一个女人而已,但是既然上级会要我们出动,那么就说明这么做有一定的道理。所以我们只要执行任务,而不是过问为何。” 为首的男人侧脸比起这天色还要冷漠,但是声音却铿锵有力,在这句话落下来之后,他便转身沉默往前走去,身后一众人也是瞬间闭嘴,跟随着他的步伐继续前进。 说起来也只有这为首之人明白今儿个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 其实说白了,就是上头有人怒了,让他们来收拾残局罢了。 只是这些话他心底清楚也不会说出来。 == “哥哥……” 丛林之中依旧激情野战之中的傅月溪被傅子玉这一手一个逗弄整的浑身发烫,奈何到如今他都不肯给她一个痛快,这一难受一会儿难耐的感觉折腾的她几乎要疯狂起来。 顿时间反败为胜的她狠狠的扯弄着傅子玉的领带,一鼓作气的将全身的力道都暗藏在这一动作之中,顺着手头上的动作狠狠的扯动着他领带的同时也将自己的身体全数把力道压在这手臂上,跟随着这个动作一并往上攀爬而去。 整个人霍然间靠近了傅子玉的面庞,对上他俊美无俦的脸庞,女人媚眼如丝的紧锁住他的眼。 “哥哥你这是在折磨我呢?还是在折磨你自己呢?”轻柔如滑丝般的声音从她的唇舌中吐出来,夹杂着几分诱人的香味儿,却又暗藏着逼人疯狂的性感,她慵懒的半眯着眸子,盯着眼前脸色微微暗红,俊颜依旧冷漠的男人,心头的火却是一阵阵的烧了起来。 “溪溪,你这把火玩的还不够旺啊……”傅子玉低笑一声,凑上前来狠狠的衔住了她的耳垂,舔弄的同时还不忘轻揉慢捻的伸出手把玩着她用尽了力气扯动他领带的小手儿,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 风吹草动之间,男人高大的身躯迎面而来,狠狠的压在了她的娇躯上。 “哈哈。” 女人娇笑的声音传来,男人低昂的吼声在这一刻夹杂成一片令人情动的暧昧声儿…… 在这空旷而又无人之地,傅月溪第一次真真儿的感受到了野战的美妙之处,正如傅子玉今儿个所想一般,她跟他在这一片天地之间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每一次深入每一次的紧张每一次的风吹草动,都让彼此之间的感情激流勇进无数。 前方已然即将将车子开出这一片区域的郑毅心头也因为此刻的逃脱而感到畅快无比,傅语默不吭声的坐在一侧的身影微动,她目光所到之处全都是一片空旷,因为这一顺利的离开,她的心也从之前的沉闷变成了开朗。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却忽然出现了一片军绿色。 正在操纵着方向盘的郑毅几乎是同一时间狠狠的一惊,脚底下的动作随即便是一动,车身猛地被刹车,整个人狠狠往前方撞击而去的傅语也是脑袋里一片混沌,她从来没有想到紧急刹车的时候真正带给人心慌的并不是这一瞬间的刹车动力,而是前方蓦然出现的人影! 她瞳孔蓦地紧缩,双眼狠狠睁大的同时,眼前一片军绿色覆盖而来,她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 而郑毅更是心口处狠狠一紧,没有想到前方竟然会出现一大队的军人,他心口处狂跳了起来,紧张随即弥漫在脑海里,即将要崩塌在心间的一丝丝怀疑也顿时间生了出来。 “前面那是军人吗?这一代怎么会出现军人的身影?”傅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郑毅微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来,目光从平静到危险,从挡风镜看向前方,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一队军人笔挺的身姿以及步伐。 “或许不是来找我们的呢?再说就算是要找你麻烦的,不过也是警察,怎么可能会是这群军人?”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着傅语,郑毅的语言有些说不出的凌乱。 这一刻,就连傅语也心惊胆战了起来。 对了,要找她麻烦的怎么说也就是警察而已,怎么可能会是这群军人? 心头顿时间有些明了的傅语点了点头脸色苍白的嗯了一声。 “我们继续往前开去,应该不会有事情的。”郑毅看向她发白的脸色,微微平息了一下心头的惊恐,缓缓地叹息一声,便是再度的发动了引擎,车子再度往前方开去,他的眼角处浮现了一丝冷厉之色。 但是却又在车身开始移动的时候缓缓的隐没在眼底。 着一丝丝清冷而又微暖的空气就像是在映照着此刻他们二人的心情一般,又是冷睿又是胆寒。 没有想到今日一次逃跑竟然会遇上军人的傅语也觉得十分的怪异,可是怪异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害怕,他们害怕一会儿车身往前开去的时候,这群军人会不知好歹的拦截住他们的车子。 但就在这个时候,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这群军人几乎是目不斜视的往他们的身侧走过,然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的直接离开了他们。 直到他们的身影走远,郑毅这才缓缓放慢了自己车身的速度。 俩人疑惑的对视一眼,随后便都在彼此的眼底看见了一丝轻松之色。 “看来这群军人不是冲着我们俩来的。”率先说话的是傅语,与郑毅对视,她感觉压力无比的大,所以在几秒钟之后,她便忍不住的开了口,将心头的疑惑说了出来。 郑毅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一观点。 “现在我带你去你母亲那里。她在我家等你,毕竟今日来救你就是她的意思,所以现在我们先回去,一切等到抵达了再说吧。”虽说这群军人并未冲着他们俩来,但郑毅的心底却还是多了一丝顾虑。 军人办事的方式与公安不太一样,也就是说他们刚才虽然越过了众人前往不远处的方向走去,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回头再度寻找他们二人,如果说这群军人真的是来抓他们的,那么现在他们就是要逃跑也必须加快了马力才有机会走出这一片深渊。 心头的想法随即而上,郑毅手中的动作更是毫不停顿。 点了点头,傅语还未来得及说话,车子便是猛地往后一个后坐力,随即迅速的往前开去,直飙郑家。 == 等到这群军人抵达傅子玉那辆悍马所在之处的时候,傅月溪与傅子玉之间的野战也已然完成。 将傅月溪安顿在车上以后,傅子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衣,随即便往前走去,一群军人站在原地待命,安静就像是一群没有灵魂的人一般,只有那一双双沉淀着严肃的眼睛里透露着他们生命的色彩。 “参谋长,刚才那俩人已经从我们的身边路过了,但是现在目测已经抵达了郑家。”开口说话的人乃是之前为首之人,这一支军队之中的首要人物。 “嗯,跟踪器装了么?”傅子玉将衬衫的领子翻了翻走上前来开口问道,他沉默的轮廓在这一抹抹微光之中影射出来一片安然沉着的味道,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低醇的冷静,可见路过郑毅与傅语这一幕是他早已经准备好了的。 “是。已经装好了参谋长,此时此刻想必他们已经抵达了郑家。” 傅子玉的话音一落下,立刻便有一个手下走上前来,跨前一步,将身上安置了跟踪器的跟踪器主件交了出来,放在傅子玉的手中。 看了一眼手里头跟踪器显示的位置,傅子玉锋利的薄唇微微一勾,眼底乍现几分冷光,狭眸微眯,浑身寒气大作的傅子玉笑了笑,“做的很好,现在接下来就是看他们母女俩怎么演戏的时候了,你们现在出发,再度前往郑家,看看傅语跟沈曼青要玩什么把戏,尽管放手让她们去玩,没关系,媒体那方面我们自然有办法解决,既然今日要出动你们对付这俩母女,我就没有打算要让她们继续在外头逍遥。” 傅子玉的话就像是一道道咒语,顿时间在每个人的心头都是落下了一阵深刻的记忆。 “是,参谋长,难道就让她们母女去做手头上的事情吗?不用阻止?” 对于傅子玉这些话感到疑惑的一众军人之中有人开口问道,这一问题也是困扰着其他军人的问题,他们实在是无法想清楚也无法想通,这俩人分明是随意便可以抓到手的,可为什么傅子玉要如此大费周章的让他们经过傅语又放过傅语,而后还甚至于让傅语去跟她母亲见面,进行下一轮的犯罪活动。 “这你们就不必过问了,总之,晚上九点之前把她们母女抓住便可,现在先暂时让她们自由片刻吧。” 收拢了五指,将这跟踪器放在手心里缓缓摩挲着的傅子玉微微垂下头,狭眸里头乍现一抹暗光,沉沉浮浮的飘在瞳孔之中他没有再说话,但是眼底与心底却是早已经将傅语和沈曼青的行动掌控在手心处。 “是,参谋长,我们这就去执行任务。” 不约而同响起的一片声音,随即便是他们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的离去,他们的身影也越走越远,傅子玉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狭长的眸子中微微一闪,沉氲在他瞳孔内的精光浮现。 坐在悍马之中浑身疲倦无力的傅月溪被他折腾的全身瘫软不说,到现在脑袋里都是混乱的。 看了一眼不远处离去的军人们,傅月溪的嘴角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嘲弄,这厮看样子这一次是玩真的?连军人手下都出动了,这是什么节奏? “你准备做什么大事儿?连手下一队神秘的军队都出动了?”傅月溪早就知道傅语会逃走,所以才故意步行前往工作的地方,一方面是为了慢慢行走利于有时间和空间思考接下来的动作,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根本就清楚,这时候傅语要逃走也必须经过这么一条路。 军区大院这一条路唯一的坏处就是让人无处可走。 不管是从哪里过来还是逃跑抑或者是离开,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供人选择,所以不管是来这边也好,去哪里也好,都一定要经过这一条路,她之所以会慢慢行走着往这里前往公司,就是为了在这里等待即将要逃跑的傅语。 可是谁知道半路上竟然会杀出傅子玉这么一个程咬金? 蓦然间被打乱计划的傅月溪不但没能将傅语抓回来,反而自己还被傅子玉给抓住了,在这里狠狠的要了一餐,她真是有苦说不出。 “这些事儿你不是应该不过问的么?”傅子玉坐上车,伸出手轻抚着她微微泛红的脸庞,还残留着一抹晕色的脸颊儿微微发烫,傅子玉爱极了她此刻的模样,想要清醒的说话,可偏偏一脸媚态。 “唔。你别摸我,好好说话行么?”被他粗粝的大掌随即覆上的脸庞有些不太适应的撇了撇,想要闪躲他的手,可是奈何男人手头的力道不轻随意一固定,她的脸蛋儿便被他控制在手中。 “我不摸你我摸谁去?再说今儿个的事情你也不是没有看见,明显是郑毅跟沈曼青之间又达成了某种协议,我这会儿放她离开也不过是为了看看接下来他们要做些什么罢了。”说着,凑上脸来的男人直接在女人的嘴角处吻了吻,随即手中的一个耳麦便是顺便塞入了傅月溪的耳朵中。 “……”刚想要说些什么话反驳傅子玉的傅月溪却是被耳麦中传来的声音惊呆了。 “我们快到了妈妈,你现在出来,我们不要在郑家见面,对,我们去上次我们所集合的老地方见面,对,就是那里,你在那里等我,我们很快就到了。有些事情我们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顿了两秒,耳麦中又一次的传来了傅语的声音,不过这一次,却有人回应,且这个男人的声音傅月溪与傅子玉都不陌生,这个人就是曾经傅月溪手中的手下败将,商场上的下手,郑毅。 “嗯,到了那之后我在外头等你们,顺便把关一下公安局的人,你们俩人谈话的时间快一点。” “好,主要还是要跟我母亲谈一下关于她接下来计划的事情,你放心,肯定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的。” “嗯。” 这些琐碎的谈话虽说并不完整,可傅月溪和傅子玉却还是可以从他们这潦草的你一言我一语里头拼凑出来这谈话里头的主要意思,恐怕傅语又是要去找沈曼青交谈一下接下来下一步要怎么走的事情。 然后更多的,其实是郑毅跟沈曼青之间的合作关系由什么达成,这里头傅语充当着的角色就是传话人,沈曼青一定是有计划的,但只是不适合亲自去做,而傅语的存在就是为了帮沈曼青给郑毅传达消息的,郑毅做为这三人之中的主角,自然就是行动的那一个了。 “你信不信,接下来她们又要找媒体继续陷害你了。”傅子玉轻笑一声,看着身侧浑身无力整个人陷入了椅子中的傅月溪,眉目间全都是笑意,似乎耳边传来的这些话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似的。 比起傅月溪此刻的微微发怒的脸色,他明显要闲适许多。 “不错,我也有这种预感,算了,他们母女俩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就怕到时候她们俩被抓进去以后想出来都难。” 晒然一笑,傅月溪缓缓开口。 她说的没错,傅语跟沈曼青现在不管做什么她都不用害怕,毕竟他们母女俩现在已经是在逃嫌犯了,不管做出任何事情,到时候都只会加大她们入狱且增加在监狱中待的时间罢了。 而傅月溪用脚趾想也能猜到,接下来沈曼青要傅语去做的事情是什么。 无非就是控告无数傅氏员工,她傅氏竟然还有监听器与录音器这玩意儿。 一瞬间让傅氏的员工对傅氏的信任瓦解的同时,也似乎是想要在这一点上头做些小动作,令傅氏的员工全数对傅氏不再有任何信任可言,这么一来,傅氏想要倒闭也不过就是几天的事情了。 可惜他们母女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先送我去傅氏吧,他们母女俩就先交给你了。”傅月溪不明白傅子玉为什么会如此亲力亲为去处理沈曼青和傅语的事情,但她想,既然他在处理,那么她又何尝不能松手轻松一把呢? 毕竟现在她跟他之间的关系也早已经更上一层楼了。 对于傅月溪一味儿的信任以及毫无任何怀疑的态度,傅子玉心头却是暖暖的。 侧着脸望了望她安心的侧脸,男人动情的伸出手,往她光滑如同白玉羊脂的肌肤上摸去,摩挲着在手心里的柔软温度,温柔动容在他的心间,凑上前去倾身在她唇上一吻,他低沉开口: “妞儿,我其实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所以我非常欢喜你此刻的态度,因为你的不问,导致了我们俩人之间毫无任何间隙的贴近,等到事情解决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我为什么要亲自处理沈曼青与傅语的原因。” 说完,男人便不再留恋的脱身而出,踩下油门,车子往前方开去。 他的声音还在她的耳畔环绕,淡如水的情绪缓缓滋生在她的心口处,她明白,因为喜欢上了这个男人,所以哪怕这一刻他对她说的是谎言,她恐怕都再没有能力去识破与看穿。 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一个可以让人变得心聋目盲的东西,一个可以让人宁愿变成瞎子和聋子的东西。 人,一旦动情,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再看的真切。 抵达傅氏之后,傅月溪没有留恋的下了车,在离去之前,又被傅子玉抓着好好的吻了一餐,随即转身往楼上走去的傅月溪更是没有任何停顿的召开了傅氏这段时间以来的又一次全体大会议。 这一次会议中的内容无非就是针对这一次沈曼青以及傅语涉入傅氏内部工作基地所做的一切而开始,环绕着关乎于她手中的录音音频所展开的一次紧急会议。 “身在傅氏工作如此多年,大家应该清楚的知道,我们傅氏是从来都没有安装过测听器以及监听仪器的,所以你们完全可以放心的在这里工作以及交谈,当日之所以会有那么多音频出现在我的手中,全都是因为当日已经下班,而我又是一个人在公司内,为了安全着想,我才会打开了紧急救助器。” 紧急救助器。 乃是无数年前傅氏从崛起以来便有的一种救助器,是每一个人独自在工作室内的时候才可以开启的一种监听救助设备,当中就包括了傅月溪所谓的监听录音设备。 “你们都知道这一设备的存在,相信只要是傅氏长时间待过的员工都清楚这个设备对于救助方面的确是有一定好处的,就如同那一天我出现在傅氏加班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被这救助器所录了下来。今日的会议没有别的事情,主要就是告诉大家这一救助器的好处,其次便是让大家都了解到这救助器的用途,以便以后每一位加班的员工自救。” 傅月溪将这录音音频的来源说出之后,傅氏众多员工才恍然大悟。 其实多年前便有这么一个工具存在,可是傅氏极少有人会独自加班到深夜,因此谁也不曾开启过这东西,谁知道那一天傅月溪因为加班到凌晨时分,所以才会打开了这救助器,却也正是拜这救助器所赐,否则当日傅月溪在这傅氏内所做的一切以及沈曼青和傅语俩人的所作所为也就不可能公布于众了。 会议主要内容散播完毕,这一场会议也就到此结束。 而远在外头的傅子玉却是正在进行着与傅月溪想象中截然相反的工作。 因为曾经在付希之的特别行动小组内看到过关于沈曼青的画像以及他亲生母亲的画像,所以傅子玉这一次才会放了沈曼青一条生路,以便更加迅速的彻查出来自己亲生母亲此刻所在的地点以及位置。 今日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溪溪不是因为他不在乎她,而是在未能找到亲生母亲之前,他不会抱有任何希望,甚至也不想把这希望加到她的身上,让她也跟着他一起空欢喜一场。 “可以开始着手彻查那个女人的地点了,顺便将沈曼青交代给傅语的事情一并彻查下去。” 坐在电脑前,傅子玉看着跟踪器的位置不断的闪烁着,听着那头跟踪器传来的声音以及交谈,他忍不住勾起了锋利凉薄的唇瓣,晒然一笑,这傅语跟沈曼青果然是准备再度找媒体,揭穿傅月溪将傅氏公司内部全数安装了录音器的这一犯法行为。 可惜她们没有想到的是,今日在傅家所播放出来的那些音频根本就不是录音设备所录下来的,而是傅氏从建立公司以来便一直就有的救助器的功劳。 “是,参谋长,我们正在进行跟踪,接下来的一切行动地点都将会以无线电的形式传达给您,还希望您坐在办公室内不要离开。” 耳麦中,年轻男人的声音传来。 傅子玉没再说话,而是沉默着安静的等待着那头的消息。 京都内这一天之间掀起的媒体巨浪不可谓不令人关注,就连远在沈家的安琪都被电视上一众消息给吸引了,她没有想到沈曼青跟傅语竟然这么没有脑子,会傻得直接去傅氏找傅月溪的麻烦。 当下心头便是大笑三声的安琪不得不自我安慰,幸好当初她没有将任务全部放在沈曼青和傅语的身上,否则的话如今要死的人恐怕就是她安琪了,而不是沈曼青跟傅语这两个毫无头脑的母女的不是? 心底畅快一时的安琪坐在电视机前忍不住得意的勾唇一笑,这时候她的手机确实缓缓的震动了起来。 按下主页键,却看见一个陌生的号码来电,如果她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个号码她一点都不陌生。 “喂你好哪位?” “呵呵,安琪,好久不见,没有想到你再次接起我的电话都会问我是哪位了?这真是让我惊讶呢,还记得我跟你发过的短消息么?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再给你一次机会,如若你可以就此收手,我便会放你一马?但是很可惜你似乎没有把我所说的话当一回事?看见傅语跟她母亲过街老鼠的下场了么?怎么样?下一个就是你了,你做好准备了么?” 握着电话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安琪的脸色骤然大变,这声音……这个女人……这是……傅月溪? --- 101 三个女人午夜交谈,痛哭流涕 最强军妻,101 三个女人午夜交谈,痛哭流涕 看着手中的电话,安琪的脸色止不住的大变了起来。舒悫鹉琻 本以为这段时间她都躲在沈家,也就不会有人想起她这个小人物了,可是却还是没能让傅月溪把她给彻底忘掉。 跌坐在沙发上,她双目发呆,唇角颤抖起来,浑身更是止不住的哆嗦,因为上次还未结案的那个杀手事件,她几乎动用了母亲这边所有的势力去查询,关于上次杀手事件的最后结局。 可是到头来得到的消息却是这个案子还未结案。 这会儿可把安琪给吓坏了,她本以为那些杀手消失在华夏的国土上,那么也就说明了这个案子到此为止了,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如此嚣张的不害怕以前的事情被抖搂出来,继续呆在京都。 但是回到沈家以后,她动用母亲这边的势力再次将上回她亲手买凶杀人的事件查了一遍,这一次,她是从头到尾的彻查着,目的就是想要清楚的知道这个案子在她离开华夏的那段时间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着落,但是得到的消息让她大吃一惊。 脸色有些苍白,安琪坐在沙发上稳了稳自己的心神。 静默许久,电话一直都在接听中,而话筒内却始终都是平静无波,毫无声响,深呼吸几口气,安琪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 佯装冷静的开了口。 “傅月溪,是你。你想怎么样?” 虽然极力的保持着自己的冷静,但是说话的时候那一丝丝着急,却还是将安琪内心深处的害怕与畏惧展现了出来,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接到傅月溪的电话,就如同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也会被自己所嘲笑所玩弄的女孩如此相逼得连一通电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一样。 “我想怎么样?其实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不是么?”傅月溪淡淡一笑,哪怕是透过这个话筒听见这声音,哪怕是无法看见电话那头的安琪是什么样的状态,但是傅月溪的脑海里都一样可以勾勒出来此刻安琪眉目之间的深度与她脸上的冷意。 跟安琪在一起相处了三年的时光,那是她最为单纯,最为真心的年月,她曾经对这个名叫安琪的女孩掏心挖肺,甚至于连自己心爱的男人都毫不设防的带在她的身边。 可是下场如何,众所周知。 那一年,当她被整个z省嘲笑,被整个华夏的人当成笑柄的时候,安琪。这个所谓的她的好友,却在她的伤口上撒着盐巴,再度狠狠的给了她一刀。 曾经的事情已经成为了过去,但是那些旧伤疤却永远不可能过去。 “你三番两次的发信息打电话恐吓我,为的是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今天又会想到要给我打电话呢?按道理来说我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了这样亲密联系的习惯才是,想当初我结婚的时候请你来喝酒,你却大费周章把我的婚宴弄成一团乱,而今,你又打算把我的生活搅乱是么?” 狠狠的压抑住心口处的怒气,安琪眼底冒着火星,她竟然会被傅月溪的电话给吓到?呵呵,真是没用的东西,想到自己刚才竟是被傅月溪的一句话给呵斥住了,安琪就心口处发疼发麻的难受。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女人现在都可以如此嚣张的跟她说话? 安琪心底不服! 此时此刻,哪怕她不过是被贺氏当成了筹码以及利用的角色,她也不允许傅月溪,不,顾月溪这样对她说话。 当年那个只配跟随在她安琪身后,享尽她安琪风光以及锋芒的女孩,如今竟然敢爬到她头上来了? “我可没有三番两次哦,比起你的三番两次挑衅,我这不过只是最基本的礼貌问候罢了。” 傅月溪听着那头隐隐已经无法控制即将要发怒的安琪的语气,唇角处勾起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弧度,隐晦的恍如海洋深处的海藻,在空旷的空气里吱吱生长,缓缓纠缠,从而变得密密麻麻。 她白皙如瓷般的脸庞在灯光下笼罩出一片冷凝的光晕,漆黑的眉宇之中暗藏着其他人所无法想象的锋锐,这个女孩,她早已经在当初沦落到被人嗤笑地步的时候锐变。 如今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根本不再是那个顾月溪了。 “安琪,你说话的语气可不要这么焦急,否则的话我还会误会,以为你现在正在处理什么不好处理的事情呢,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记得我的号码就好,你记得我的声音就好,你记得我所说过的话,便是最好。” 说到这里,傅月溪觉得没有必要再跟安琪周旋下去了,她的人生这么多年以来,都是跟贺瑞谦以及安琪,还有沈曼青,傅语等等几人周旋,再没有任何新意,而她也早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如今当下她应该做的是好好放过曾经,改变自己现在的生活。 向前走,你就不要回头看。 在心底默念这句话,傅月溪把放在耳边的电话拿了下来,看着屏幕上依旧显示正在通话中的一幕,她缓缓伸出另外一只手,食指一按,挂断了这一通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果断进入了工作模式的傅月溪脑海里有些纠结的生疼,这几天都没能好好睡觉,今天白天又被傅子玉在那空旷无人之地折腾了一番,想到俩人之间的激情与疯狂,她的脸庞便不由自主的变得发烫起来。 伸出手摸了摸感觉微烫的脸颊,手指尖传来的温度却根本就不热,心头顿笑,恐怕是她自己做了这样的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会想太多吧? 呼—— 深吸了一口气,回到了办公桌前,她打开电脑便开始着手处理傅氏的一系列东西,父亲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突然帮沈曼青和傅语,甚至收留傅语,并且还给她脸色看,这些对她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这个世界上,她傅月溪除了傅氏独女的身份以外,还有一定的价值。 她不是因为傅氏而存在的,但傅氏的强大却一定是依附着她这个名叫傅月溪的女孩而成长的—— 这句话从她的心头一闪而过,她微眯起那双凤眸,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挑,清浅的笑意出现在她的眸色中,手头上不断敲打着的键盘十分有节奏感的响了起来,忽然就明白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为任何人而是为自己这个道理,傅月溪也不再继续自找烦恼。 == 那头被傅月溪一鼓作气挂断了电话的安琪呆呆的坐在原地,看着手中已经被蓦然挂断了的通话,莫名的笑了起来,微微泛白的脸庞上那一抹笑意格外的刺眼,带着几分嗤笑的味道,又多出了几分令人难以形容的晦暗之色。 傅月溪,你想要跟我玩是吗?你以为我现在没有了贺氏的依仗,就再也没有办法与你敌对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站起身,直接走到了客厅中,她从楼上俯视楼下,目光中从呆滞变得越发的精锐起来,一点点沉淀在眸色深处的阴暗缓缓的凝聚了起来,从阳光辐照而来的方向看去,她的瞳孔内就宛如深藏着利箭一般,阴森如毒。 “孙静你好,我是安琪,如果不介意的话,有时间我们就见个面吧,身在京都这样的大染缸中,想必孙小姐也有一些困扰的事情烦恼着吧?正好我与孙小姐似乎是有着同样烦恼的人,能否给个面子,我们好好见一见?” 打下一通字,安琪细细的念出声,看见这句话没有任何瑕疵之后,这才按下了一个陌生的号码,随即发送了出去。 再将母亲交给她的一系列款项直接打给了贺瑞谦,安琪这才松开手机,整个人窝进了沙发里,慢慢闭上眼,双手抬起,往太阳穴上按去,一边儿揉捏着一边儿不停转动着的脑袋里,正在构思着要如何对付已然强大起来的傅月溪。 曾经她有能力比过傅月溪,那么如今,她就一定还有这个本事。 一定—— 商界。 此时此刻京都沸腾着的事情不是别的,正是傅氏公司内部竟然安装了摄像头以及录音器等等监听器材的大事儿,这是犯法的事情,也是侵权的事情,如若傅氏真正安装了这些东西,那么傅氏的未来恐怕就有些堪忧了。 “傅语小姐所说的一切都是属实?证据的确是有,但是是否真正侵权与犯法,这一点就要等到我们查证过以后才敢播报出去,所以这一点还希望傅语小姐谅解,其次就是这个消息我们必须等到两天以后再散播,毕竟这两天傅氏的事情太多了,占据人们视线多过于我们华夏的大新闻了。” 某家商报公司中,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叼着一根烟,斜躺在椅子上,眼眸中微微一动,嘴里一张一合的说这些什么,而他的对面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傅家逃出来的傅语以及郑毅。 “没问题,这个消息我们是刚刚才发现的,如果你可以不打草惊蛇的将这一系列事情播报出去,那我想你的报社以后也将会在京都内有着极大的地位了,毕竟这是一手新闻,想当初随意的一个金融事件都可以令如今商界报社第一家直接飙升到目前的地位,而你们现在如若将这傅氏的消息散播出去,且属实,那以后你们这家报社的地位一定会比这第一家的地位更加高贵几分。” 郑毅缓缓一笑,伸出手慢慢的敲打着桌面,回答男人话语的时候,声音不紧不慢,颇带着几分得意。 他如此笃定的模样,反而让这报社原本不相信这一消息的心态逐渐散去,之前傅氏的一系列负面消息都在今日不攻而破,所以再没有几个报社有这样的胆子去得罪傅家了。 “郑先生说的没错,如果今日你们给我的消息属实,那么明天我这个报社很有可能直接荣升为华夏第一商界报社,但同样的,一件事情它有多大的利益,便有多大的危险存在,如同你所说,假若这个消息真实,而我又是第一个播放出去的,那么我们报社的确很快就会在京都内崛起,可是相反,假若这个消息不属实,而我又已经播报出去,那么我们报社面临的将不会是落魄这么简单的下场。” 男人转动着烟嘴,缓缓坐起身来,坐直了的身子与郑毅傅语对视,直直对望之间,他的眼底流泻出来几分严肃的认真与暗沉,棕色的瞳孔中有一闪而过的睿智。 “说得有理。” 啪啪啪,郑毅忽然双手合十,拍起了掌,嘴角更是勾起了一抹淡笑,眼前之人说的没错,这一消息虽然可以将他的报社捧得极高,却也一样足以让这家报社直接消失在华夏的商界报社排名之中。 “所以这个消息我暂时无法播放,如果你们能够等,那我就查证以后再播放,如果你们不能等,那我也就只能是忍痛割爱,你们也就是去另找他家了。” 男人年过四十的脸庞上有着几分精明的味道,不大不小的眼睛中,全都是这些年在京都看遍了翻天覆地变化之后的沉稳,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来看便知道,这是一个如何精明如何精打细算的男人。 “不不不,我们既然找上你,为的就是这个消息的渠道可以完全散播,而您正好是我需要的那个,所以我也没有想要另找他家的意思,那么此刻这个交易我们就暂时落定了,如若消息大卖,还希望你们以后可以帮我一个忙。”郑毅慢慢的说着,掏出兜里的一盒烟,然后散了一根发给眼前人,嘴角带笑,温和的眼眸中全都是无害。 听见这些话,报社董事长也只是淡淡一笑点头,“没问题,小忙,能帮的我自然不会推卸,不能帮的,做不到的,那还希望郑先生放过我。” 接过烟,他与郑毅心照不宣的一笑,皆是露出了几分你知我知他知的神秘味道。 与此同时,另一边儿。 一支军队,不过是十几个人的团队,但是此刻在一个办公室中,他们办事的效率也媲美整个京都的军人出动。 在这个设备齐全的办公室中,为首的男人耳朵上带着的耳麦里传来那头遥远不知地点的办公室内的谈话声,而另外一个位置上,电脑屏幕中正闪烁着几个红点,红点的位置,不是为首男人耳麦中说话的地点又是哪里? 摘下耳麦,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对着长形办公桌对面的男人一个招呼,那人立刻走上前来。 “首长,有什么事情?” 他微垂着身子,佝偻着站在为首男人的身侧,眼中全都是尊敬的严肃之色。 为首之人侧目望他一眼,眼底带着几分掌控了一切的了然之色,慢慢说道: “现在他们已经将傅氏内部安装监听器的消息散播到xx报社之中,并且已经谈妥在两天以后把消息散播,你问问上头要不要现在就去把傅语逮捕,另外就是这个关于傅氏监听器的消息要如何处理?” 领命离开的军人迅速离开了这个办公室中,来到隔壁的办公室内,拿起电话就是直接拨出了一个号码。 当傅子玉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他还在他的地产公司总部处理一些地皮分配的工作,所以当他听到电话那头传达过来的消息之后,胸口处遏制不住的透出了几分笑意,这笑意震动着他的胸膛,使得他整个人都顿时明媚了起来。 英俊不凡的侧脸在微光之中浮现出媲美漫画少年一般的气质,面如冠玉的味道逐渐自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玩味儿而又不羁勾起的嘴角是如此的嘲弄,眼底浮动着的冷光却又那么明显了然。 “还用得着给他们机会去对付她么?按我的命令行事,现在跟踪郑毅以及傅语的位置,直接前往他们的老巢,最好是直捣黄龙,把沈曼青一并带来,我还需要审问她一番。凭着她们如此散播谣言的行为,国家都足以给她们无数天的拘留了,更别说之前的故意伤害罪了。” 傅子玉话落,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再给电话那头手下询问的余地。 而这边。 周离正好处理完了手头上关于上一次媒体方面消息扩大,且针对傅氏的那一次事件幕后人,急匆匆的从外头赶了回来,灰头土脸的他心底那个紧张! “报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估计就是周离这厮这种吧? 他急匆匆一脸慌张的从外头冲了进来的时候,傅子玉正冷眼扫向他,并且不动声色的继续处理着手头上的文件,一副泰然自若,稳如泰山的模样,当真是跟周离这一副焦急无比的模样成了正比。 “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话,非得要这么拼了命似的跑过来?难不成你屁股后面有人在追杀你?” 慢悠悠的把眼前的文件往桌子上一砸,傅子玉狭眸半眯着瞥向他,眼底透露着几分微光,暗藏几许冷意的薄光自他美眸里泛出,这可好,直接把原本精神状态并不咋好的周离给震得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傅少……” “这个……” “傅少,我已经把当日的事儿查清楚了,就是那天关于小姐她傅氏出现风波时候,有人在背后暗箱操作,并且将傅氏推上了风头浪尖那一日的事情的幕后人。” 说了好几遍,开了几次口。 但周离愣是没能好好说话。 最后。 在傅子玉眼神儿移动之间,看向别处之后,这才有了一丝缝隙,得以好好说话的周离心头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说。” 傅子玉手头上的动作一顿,听见幕后人这几个字,他心底忍不住要晒然一笑,就这样一丁点儿小事儿,也能称得上是幕后人?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华夏这军方无数次的完美作战计划,岂不是都要用一个神秘幕后人策划来形容才算得上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是孙静,这个女人她似乎有意针对小姐,并且按我所查,她这段时间与郑毅之间的联系很频繁,另外就是今日她还跟安琪有过联系,安琪就是那个沈家小姐。” 周离一边儿擦着额头处的汗水,一边儿迅速报告着自己得到的消息,喘气儿的机会都没有! “哦?孙静?”狭眸一眯,傅子玉周身寒气顿时间大作。 就这么一个念叨,再没了下文。 始终继续处理手头文件的傅子玉却也直接把身后的周离给忘记了,害的周离只能是稳稳不动如山的站在原地,跟个木头人似的等待着傅子玉的消息以及发令,没有办法,傅子玉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这一点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周离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所以这会儿他哪怕是尿急的几乎要忍不住了,他也得乖乖的在这儿等着傅少的开口! 刷刷刷的翻页声响起来,男人不动如山的背影伟岸而又气势磅礴,微微显得消瘦的身影上却带着无穷的力量,看似精瘦但却硬朗无比的身子里头蕴含着任何一个人都意想不到的能力与魄力,这个男人即便是安静的处理着工作,却也一样给人无形的压迫力。 就如同此刻,大气不敢喘二话不敢说的周离一般。 太熟悉眼前之人的手段,太了解眼前之人的心性,太明白眼前之人的狠辣,所以他没敢在傅子玉的面前再闹腾一声。 == 兜兜转转这么好几回,傅月溪几乎都要忘记,自己也是个有朋友的人了。 今儿个忙完了手头上的一系列事情,便是接到了上次在咖啡厅里认识的两个好友的电话,这不,几天没能出去放松一下自己,这会儿突然来劲儿了的傅月溪也就直接二话不说的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这一次她们相见的地点与上次的咖啡厅又相差甚大。 不再是千篇一律的文豪地点,而是放荡不羁的酒吧。 酒吧这地方吧,说起来熟悉,但却又陌生,傅月溪几乎在京都甚少会出入这种场合,一来是因为没有小伙伴儿们的陪伴,二来则是因为她自己对于酒吧内的环境也不是很适应。 习惯了荧幕中的生活,她在进入酒吧,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是这会儿接到了电话,说是要去酒吧玩玩坐坐,却又突然来了兴趣,这会儿把手里头东西处理好,傅月溪再没了顾虑,自然是会去散散心的,加上这段时间被公司内的事情困扰的太久了,加上父亲前两天莫名其妙的发冷,她心头也不是滋味儿,正好有约,这不赶上了借酒消愁的势头么? 要说这酒品吧,傅月溪她酒量就的确是不错。 前文也有交代过,她的确是个喝酒的好手,但关键就在于,酒不醉人人自醉,有时候,人喝醉了也不尽然是真正的喝醉,不过是借着这点酒疯来干点儿心底始终未能干出来的事儿罢了。 晚上七点钟。 准时出现在这兰桂坊门前的傅月溪一眼便看见了里头刚刚进去的俩背影,这不就是她上次认识的慕果果以及石色么?心头顿时一笑,她把的士费尽快付了以后,便直接冲了进去,一边儿跑着还一边儿大喊着她们俩人的名字。 “果果,色妞儿!” 这自来熟的…… 这称呼…… 当然,朋友之间真的不在于认识多久,而是在于认识的时候,彼此之间给彼此的感觉,有些人玩了十年,却也没有多少感觉,有些人才一见面,却给人一种已经玩了十年的感觉。 他们或许就是属于这一类型的吧。 这一个个的小妞儿穿的时尚,长得漂亮,往这酒吧门前一站,顿时间就成了一道风景。 “溪溪,小溪。” 异口同声喊着傅月溪的慕果果和石色俩人皆是脚步一顿,推动着的酒吧的大门也是推开了一半,便是回头一笑,三人对视,顿时间眉目间全是荡漾的笑意,而后,三个人相携着往里头走去。 “今儿个怎么有时间约我出来啊,我正愁这段时间没人陪我说说心事儿呢,我都快被这世界上的烦心事儿给淹没了。”傅月溪的身份是啥,上次在那家咖啡厅内,石色便已经了解过了,慕果果就别提了,三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属于彼此的秘密,几乎是三个人全透明的相识,相交。 “怎么了?我看最近你们傅氏的风头挺大的,是不是出了内部矛盾啊?”石色跟慕果果虽然知道她的身份以及目前的状况,但是对于傅月溪家族内的事情却一无所知,比如说傅语到底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比如说沈曼青此刻又是个怎样的情况。 “走,我们先找个位置坐下。”傅月溪没有换衣服,一身工作装,可是却在这样灯红酒绿的地方展现出来别样的风情,美人儿总是抢眼的,尤其是在这种地点。 xx酒吧。 大厅内一盏流苏暖灯旋转着,萦绕着光晕透过每一次旋转的位置,照射在墙壁上,酒吧内部明灭不定的灯光在头顶上燃烧着,如同燃烧着年轻男女心头的*与心事儿一般,挥挥洒洒之间,将整个酒吧遍布。 空气里透露出一丝让人难以形容的兴奋味道,每一个人都奋力的扭动着身躯,在这个平台中放空自己。 震耳欲聋的音乐传来,就连说话都要凑近了的这个酒吧内,暗处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这刚从大门口进来的几个女人,一个个漂亮得各有味道,风情万种的女人味儿从她们三人的身上散发出来,那种宛如磁铁一般的吸引力几乎要把在场的男士全部吸附。 点了几杯酒,三人而坐。 “说说你最近的近况啊,我看你也挺多事儿的,不然我们早就约你了,果果她现在是家庭妇女,你懂的,每天都是围绕着丈夫和孩子打转儿,哪有我们这么多事儿啊,她其实很逍遥的,除了每天中午要带孩子午睡以外,她的时间都是她丈夫的,那如狼似虎的,你懂的。” 石色端起眼前的酒杯,抿了一口,淡淡的说着关于慕果果的事情,而后还挤眉弄眼的与傅月溪碰了碰肩膀。 听着她这话,顿时间心头轻松许多的傅月溪也是勾唇一笑。 “羡慕瞎了,我会乱说?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倒霉运给缠上了,总之就是各种不顺利,不说那傅语跟她妈妈吧,就连我父亲也不知道喝了什么西北风,忽然就对我改变了态度,那冷漠的样子,根本就不是人能习惯的。”说出这话的时候,傅月溪极力的勾唇想笑,但是奈何心头出的委屈却是怎么都关不上,如同打开了阀水的闸刀一般,涌动而来的水波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猛地冲了下来,逼得她鼻头泛酸,心头犯疼! “哎,其实要说吧,就是你这种家庭最难过,我们都挺好的,其实果果吧,她家里也挺多故事的,不过都过去了,而你的心情我们也能理解,每一个单亲或者是未能得到美满家庭的孩子,在成长的道路上恐怕都要比别人多无数心酸吧?”石色是个幸福的主儿。 从小到大就是被家里捧着长大的,且不说她家族在京都多有势力,就算是她家庭平凡又如何?父母健在,家庭美满,这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比起石色这种幸福,傅月溪哪怕有着万千财产傍身,无数名头加身的家族,可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起这些事儿,傅月溪的鼻头就是止不住的酸涩。 十年的时光,她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只是一个养女,寄人篱下的生活真不好受,如若有人有着同样的寄人篱下生活,那想必才会了解她的难受,倒不是说不好过,也不是说不自在,而是寄人篱下四个字,它就是永远象征着寄人篱下,而不是属于自己的。 “不错,我当年还不是瞎了眼,如果不是看上了樊少华那种男人,我父亲也就不可能会那么短命,葬身于火海了,我母亲一个人扛着我这个家,真的不容易,如今我做了母亲才知道,原来天下间的父母,其实都是想要自己的孩子过得好罢了,他们怎样都无所谓,甚至于宁愿把命交出去,只为换我们平安。” 说到这里,慕果果也是擦了擦眼角,那即将从眼角处流下来的温热,被她的大拇指拂过,可是心口处的酸痛却是如何都无法控制与擦拭的。 三个女人的谈心,从这一刻开始。 傅月溪哭着说—— 她不再忍受,像一个影子擦掉自我,进入傅氏,为傅氏扛起一片天,可是终了,却只能得到父亲的误会以及莫名的冷漠态度。没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她不难过,她难过的是到了这种境地,却还要忍受父亲的淡漠与别人的误解。她不再忍受,忍受曾经给过她伤痛的人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一道道伤害的痕迹,她不允许任何人再将她玩弄。友情也好,亲情也罢,爱情也算。 无情的人对谁都一样残忍。 石色也放过,爱她的付希之,当她已决定去爱他。没有了阴霾,幸福很简单,其实她们始终都是在彼此伤害彼此,既然如此,何不放过彼此?好好爱对方?又何必把这一段感情弄得如此纠结? 慕果果伸出手,狠狠的抱住了眼前两个哭的如同泪人的朋友。 三个女人午夜交谈,在酒吧这样热闹的地点,却哭诉着无人问津的痛苦。 每一个人都曾经有过一段伤痛,每一个人都要无法言说的伤,但是在这一刻,她们痛哭流涕,她们互相拥抱,她们倾诉你我。 暗处几个穿着时尚的男人早已经蠢蠢欲动,当这一头三个女人相拥而哭的瞬间,其中两个男人已然站起身来,凑近了站在一起,细声说了些什么之后,眼神儿对视一秒,目光中划过彼此才懂得的默契之后,纷纷往她们三人的方向走来。 这台子上一杯接一杯的酒,一个接一个的空瓶子,一声接一声的哭泣。 没个停止。 当宣泄出来的伤心与悲愤有人懂得,当心头微酸不敢说出的痛苦有人安抚,这一刻,傅月溪、石色、慕果果,她们三个才惊觉,她们认识的是如此的晚,相逢恨晚,说的想必就是她们吧? “快别哭了,哈哈,你看你都哭成了大脸猫。” 傅月溪喝醉了,但是迷糊的眼神儿里头却带着泪光之后的笑意,她指着石色哭鼻子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慕果果也在笑,可是却因为眼前两个已经疯癫的好友,而流下来幸福的泪水。 “你别说我,你看看你自己行么?来照照镜子,咱们来自拍几张。”石色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胡乱的搜动着自己的包包,准备把最近新买的拍照神器给拿出来。 别人会拍照,自然不需要拍照神器,可关键是她不太会摆姿势,所以自从有了拍照神器,妈妈再也不用担心她不会拍照了。 闪烁不定的暗光之中,微微涌动的光明之下,三个女人脸上带泪,痕迹遍布的模样被这拍照神器给记录了下来,这一幕,这一刻,这一章照片,见证的,不仅仅是她们的相识,还有她们之间的友谊与猛然递进的感情—— “我们直接把这三个女人带走就是,现在谁会注意到这里?你去把她们的单给买了,然后我叫几个兄弟过来帮忙,把她们带走,我们老大对于这样的妞儿可是最感兴趣的了。”说话的男人头上染着几分白色的毛发,下颚处留着几分胡须,在这样的环境中还带着一副眼镜,整个人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时髦感觉。 可是他那略带算计的目光却是不怎么好看。 跟他一同的男人与他装扮相差无几,只是没有留胡须,也染得不是灰白色的发丝,而是金黄色的。 点了点头,他目光朝着傅月溪等人的方向看了过去,眼底闪过一道淫邪之色,“等会儿要是送去了老大那里,记得玩完了给我们哥几个爽一把?”说着,他还对着这兄弟点了点头,俩人目光相交,眨眨眼,无须明说,心知肚明。 点点头,他离开了这里。 直接前往前台去付账。 而这个留在原地的哥们儿则是拨了一通电话,很快挂断。 三五秒钟以后,好几个人直接从外头走了进来,皆是与他们一样的装扮,流里流气,浑身透露着小混混的味道,全部打扮时髦,穿着时尚,一股脑的往傅月溪等人的身侧走来,酒吧内的工作人员把视线移来,他们几人一拥而上拦住了他们的视线,直接把傅月溪等人包围在里头。 “你们干什么呢?”工作人员拿起对讲机,一脸严肃的走上前来,就准备询问,紧接着那染着白色发丝的男人双手插入了裤袋中,直接二话不说走上前去就是散了根烟。 “哥们儿,我们这几个小姐妹喝醉了呢,要我们给她们带回家去呢?怎么地?酒吧的工作什么时候做的这么严实了?连我们朋友之间的帮助都不允许了?她们喝醉了可都是黄花大闺女的,要在这里睡着,还能有贞操吗?所以说我们几个兄弟跟她们熟了,也就必须得干这擦屁股的活儿。” 打开火机,点燃了眼前工作人员嘴里的烟支,染着白色发丝的男人说的头头是道。 “好吧,你们动静小点,这里毕竟还是娱乐场所,出啥事儿都不太好处理的。” 吸了一口烟,工作人员微踮起脚尖,往那圈子内看去,却什么也看不着,作罢的他也就信了这男人这一番说辞,毕竟酒吧内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常有的,只不过是平日里像这样群体出现,把醉酒之人带走的情况比较少罢了。 打发完这个工作人员,染着白色发丝的男人眼神儿一凝,迅速走到前头圈子里。 “大家动作快点,这不都要被发现了,赶紧的,一个扛一个的直接带上车。” 手一挥,话落,他已经率先走了出去,酒吧门口处,一辆白色的加长面包车停在门前,一群小混混站在外头站岗放哨,盯着有没有巡逻的公安,就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沉醉的傅月溪石色慕果果三人竟是毫无知觉的被他们直接带走! --- 102 掳走!黑色社会! 最强军妻,102 掳走!黑色社会! 一杯杯酒精下肚,一句句哭诉吐出。舒悫鹉琻 三个女人午夜的交谈却因为彼此之间的真情流露而导致醉酒,此刻正晕乎乎的躺在车座上的傅月溪眉宇之中沉氲着几分雾霭的味道,晕染着褐色的瞳孔之中,全都是一片片水雾,凝结在瞳仁之中,夹杂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她脸蛋儿绯红,正被身躯内的细胞催使着发酵的酒精更是无止境的在她的脑袋里遍布开来,昏昏沉沉的感觉弥漫在她的脑袋里,扯得她脑轴儿都是疼得,几乎是一瞬间失去了辨别力,这种无力而又迷茫的感觉直接笼罩了傅月溪。 而慕果果此刻更别提了,她本来就是一个不胜酒力的人,尤其是现在跟几个姐妹喝的开心了,有些过量了,这会儿晕乎乎的躺在石色的身侧,那样子几乎是一醉不醒的架势,整个人瘫软如泥一般,再使不出一丝力气。 与她们一同的石色这会儿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只觉得自己像是泡泡糖似的,被人层层叠叠的丢在了一起,而后人压人的感觉传来,压得她呼吸道堵塞,这一刻,就连呼吸都变得难为起来,脑袋昏沉不说,就连额头都是疼痛感。 顿时间失去了方向感的几人皆是脑袋一空,心口一堵,此时此刻那种感觉就像是心底分明清楚此刻的状况,但是却对眼前的一幕毫无任何能力,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带走,其实到现在为止,她们三个都不是很醉,至少脑子里头都还残留着那么一丁点儿的清醒。 “唔。”傅月溪忍不住喘息一声,满是酒气的呼吸味道透过她的红唇放射出来,一侧躺着的慕果果以及石色鼻头处敏感的闻到了这一丝酒味儿,心底大呼不好的同时,她们软绵的身体却无法动弹。 车厢内的空气并不新鲜,加长型的面包车设备老旧,比起那些老式班车还要折磨人的汽油味儿在车厢内流转着。 染着不同颜色发丝的几个混混们听见傅月溪这喘息声忍不住的抬起头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但是目光所到之处却依旧是三个烂醉的女人躺在车座上的,跟死人无异的模样。 “嘁!” 叼着一根烟,为首的男人动了动唇,这根烟顿时随着他嘴唇的动作一并在他的嘴角处转动起来,顿了一会儿他才再度开口:“这几个女人其实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如果这一次我们把她们三个直接送给上边儿的老大,还不知道能升多少级。” 这话一出,顿时间其他几人对视一秒,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可惜我们还没有混到那个阶级,否则的话,就凭借着这三个极品美女,恐怕我们也不用再继续跟在铁哥身后做跑腿了吧?”心头赞同,脸上同样露出了惋惜的另外一个年轻混混突然开口。 原本还没有这种心态的几个混混皆是因为此人这话而愣住了。 其实从走进黑社会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明白,这样的偏门就是要走的极端一些,如果他们一群人永远都是安于现状,跟随在铁哥的身旁,把一切得到的好处都贡献给铁哥,那么他们也就再没有任何出路了。 毕竟铁哥在这一代混的也就是毛毛雨的节奏,比起铁哥还要名分小上几分的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有出头之日呢? 这一代乃是京都偏南地区的郊区地界,平日里京都热闹市中心的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个地方,这一代娱乐城较多,但却都不是顶级的娱乐城。 反而是像今晚这种四星级的酒吧比较多一些,但却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一代的偏远郊区才有了他们这群小混混的一席之地。 在这边儿混的,无非就是收一些保护费,偶尔可以捞到一些小小的好处,说白了其实都是没有任何前途可言的收入罢了。 他们几人在这边儿也混了有那么两三年了,可是到头来现在却还是这幅样子,心头早已经不甘心了,只是奈何没有渠道,所以也就没有办法走进新的道路,从而让他们几人始终都停留在这样小弟的状态之中。 “哥,要不我们这会儿直接把这三个小妞儿送走吧?”沉静许久的车厢中突然传来了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暗藏着几分兴奋的声音之中有着小小的阴谋味道。 他的眼睛中浮现出几分耐人寻味的狡诈,染着黄色发丝的头发随着外头传来的风而拂动,让他整个人在这晦暗不明的车厢内都显得多出了几分神秘的味道。 可是最让人觉得神秘的,却是他口中所说的话。 为首的男人,也就是那个头发上染着一丝白色发丝的男人,在听见这个混混的话之后,蓦地将头转了过来,一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像是在探究他话语中的兴奋是源自于何处。 被这人如此眼神儿锁视着,那混混顿时间心头有些胆寒了起来。 眼神儿里头也不由得透露出几分心虚,没等为首的混混开口,他便率先将话给抖了出来。 “是这样的哥,昨儿个我在外头送东西进去给铁哥的时候,不小心听见了里头的人谈话,听铁哥说话那意思似乎就是说这两天上头的老大出现在我们华夏了,这是金三角那边过来的一群越境而来的越南人。” 报告着这话,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儿也是越来越耷拉下来,不敢与眼前的为首之人对视。 虽说这几年他们都混迹在这一代,说起来只是个小混混而已,但好歹在这群人之中,这为首之人还是有着那么几分地位的,所以对于眼前之人冷睿下来的视线,他不可厚非的露出了内心深处的胆怯。 尤其是他的消息又是从铁哥那里偷听过来的。 顿时心虚的他自是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说错了什么会断送了自己。 为首的男人这会儿却是保持着沉默,依旧盯着他,待到他话落之时,为首之人突然将嘴里叼着的烟支拿了下来,放在手里把玩着,指尖里头夹杂着的烟头都有吸过烟以后的烫感,他侧着脸望向说话的人。 淡淡一瞥,却是给了那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压力感觉。 “这消息属实?”两秒之后,男人的声音忽地响起来,却不像是在问他,更像是在问空气。 “不错,我听铁哥跟电话那头的人联系的时候说话的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的,还有,这一批从越南过来的老大貌似是继金山角之后,再次崛起的一批毒枭,这一次出现在我们华夏的那个男人似乎就是再次将毒品搞起来的一把手。” 这小子虽然说话的时候没敢抬起眼与人对视,但是说出来的消息却还是挺真实的。 至少这么一个人,为首的男人他的确听说过。 将手里的烟头弹了出去,直接丢出窗外,染着白色发丝的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黑暗的夜色,如果此刻他贸然将这三个女人送到那所谓的越南老大手中,下场会是怎样? 那人到底喜好女色,还是不喜? 关于他的消息,一点都不了解,更别提此人的喜好了,若是不近女色又怎么办?为首的混混突然的沉默,让那原本心底忐忑的小混混越发不安起来,微垂着的脑袋在微暗的车厢中带着几分沮丧的味道。 他们在交谈,躺在座位上的傅月溪以及石色等人则是在听着。 已然有些晕眩的脑袋却阻挡不住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入耳,涣散的清醒在这一刻将他们所说的话收入耳中的同时,也只能是徒增几分无力感,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这么一天的傅月溪都忍不住在心头默默的嘲笑自己。 石色烂醉的身子比石头还重上那么几分,三个位置,但是却丢着三个女人的身子,那重力不是一般的大,这会儿缓缓从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儿更是浓烈,与车厢内的汽油味儿参杂在一起,这股味道浓烈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好。 汽油味儿本来就是刺鼻,加上酒醉以后的呼吸味道,这怪味儿扑面而来,令傅月溪忍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额……” 就连这会儿干呕都是不清不楚的声道,可见她们三个此刻醉的多么厉害! 这一声干呕也直接引起了那混混之首的注意。 撇过头往傅月溪的身上看了一眼,男人的眼底划过一道欣赏,如果不是喝醉了,这三个女人真真儿会是人间极品,诱人至极。 可是这会儿哪怕是喝醉了,她们也别有风情。 “去,把她们三个分散了放开来,一会儿要是把人送过去的话,就留一个给铁哥吧。”说这话,混混之首叹息一声,这个打算也是他思考了许久之后的决定,如若没能奉承到上头的老大,又把铁哥给得罪了,那么他们几人以后就不要在这一代混了。 所以留下一个给铁哥,另外两个直接送到那所谓的越南老大面前,这才是最好的决策。 心头想法一定,紧接着便掏出电话来联系各地混混,打听那越南老大位置以及消息的混混之首瞬间忙碌了起来,因为他的命令而得知今日之后很有可能会因为这几个女人而升级的几个混混心头都忍不住的蠢蠢欲动。 == 漆黑的夜色笼罩在京都的街头,清冷的微风已然不再凛冽,不刺骨,不刮脸。 此时已然是阳春三月,只不过天气还未彻底改变过来罢了,相信不久之后天气便会有所好转! 将傅氏地产的一系列文件全部处理好的傅子玉再离开这公司已经是天黑十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竟是没有一个短信,也没有一个电话,顿时唇角一勾,眼神儿微寒的傅子玉就不明白了。 这傅月溪哪里一天到晚就不会想他一下?想他一下会死? 竟然连个短信连个电话都没有? 心底顿怒,可是憋屈得却又不好发作的傅子玉脸色直接微微泛着冷意,那原本如同冠玉般的眉目中暗藏着几分让人怯步的犀利,覆上了一层淡淡薄光的俊颜在昏黄的街灯下,比这夜色还要冷漠几分。 “孙静的事情怎么处理傅少?”这一晚上都待在傅子玉办公室内,站着等待他处理完一系列事情的周离就连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更别提此刻踩着油门的腿脚了。 分明到嘴边儿的话是怒骂,但对上傅子玉这冷漠如同薄冰的侧脸,他那些怒骂顿时也只能够是噎回肚子里。 “还用处理么?军人擅用职守进行别的事情,而且还是搅和这京都内部商界的事情,你说这样的事儿需要我们来处理么?”傅子玉抬起左手往右手腕上一放,转动着衬衫袖口内的手表的同时,他勾起的薄唇吐出的话语却是让前头操纵着方向盘的周离恍然大悟了过来。 “是傅少,我明白了。”心头一惊,可是却顿时学会儿了一招的周离不得不对后座上的那个男人露出畏惧又敬佩的目光,所谓的借刀杀人是孙静当时的策略,但是这会儿既然他们已经将她那些小动作给查了出来,直接把证据丢给军方不就好了。 完全不需要他们出手,连脸儿都不用露一个。 沉吟着撇过头看向窗外,傅子玉没有再说话,他紧绷着的下颚带着几分男人野性的坚挺,深邃的轮廓在这微暗的车厢内浮现出几分神秘的俊逸感,优雅而又矜贵的气质在他的身上散发,那逼人的寒气早已经被他收敛。 “直接去军方。” 车子直直的往京都市中心的位置奔去,就在前方一个十字路口相距五十米的时候,傅子玉突然开口,冷沉的声音之中有着他独有的低醇与雌性,男人充满了性感的嗓音里透着淡淡的疲倦。 他捋了捋身上的衬衫,调整了一下坐姿,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狭长逼人的眸子微眯了起来,顿时假寐的他让前方开着车的周离浑身一松。 没有了他迫人的视线,周离就连开车都自在了许多。 十五分钟之后,抢眼的军绿色悍马直抵军方内部,傅子玉也在车子蓦然挺稳的那一刻缓缓睁开了双眸,泛着几分酸意的狭眸里头乍然浮现了三分精锐,五分疲倦,两分慵懒。 周离拔下车钥匙便来到后车厢,给他打开车门。 探身下车,傅子玉那高大伟岸的身躯站在这威武霸气的悍马车身旁边,非但没有渺小的感觉,反倒是让人感觉那悍马在迎合他,这个男人,他根本不需要说话,随意往空地上一站,哪怕是杂草丛生的地方,也会令人清楚的感受到周围的环境顿时巨变。 因为他的身上,暗藏着一股与身俱来的尊贵,那股不容任何人侵犯的气势,自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有着绝对令人低头的本事,他是光,他是吸铁石,杀伐果断却又野性十足。 狂傲不羁却又不可一世! “去看看事情处理的如何了。”丢下这句话,傅子玉慵懒一动,斜倚在悍马上,双臂环胸,狭眸微眯。 周离点了点头便迅速进入了内部,军方此刻还亮着灯的时候真不多,但今日是因为有事儿,所以另当别论,此刻正在这个办公室内操纵着手头一切行动的男人们一个个垂着头目光认真而又严肃。 几乎是聚精会神的在进行着这一切工作。 砰地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顿时间心头一凛的众人们皆是循声望去,却对上了周离那双微微暗淡的眸子。 “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他的话一出,之前这支军队之中的为首之人便站起身来,拿起了手头上的一个本子。 “这里记录了今天郑毅带着傅语所到的任何一个地点以及在每个地点进行的任何一项交易与事情,现在他们都在郑家,包括沈曼青。” 接过眼前人手中的本子,周离眼神儿里头晃荡着几分明灭不定的倦意。 “哦了,我去复命了。” 没有多余的交谈,直接转身就走的周离只想快点把手中的本子交给傅子玉,然后迅速将沈曼青和傅语的事情给处理了。 外头清冷的风缓缓吹动着,傅子玉微微仰起头看向天空之际,星星点点的暗光在天边周围散发开来,带着几分令人沉醉的闪亮,但却又被这漆黑的夜色所融合。 听见脚步声传来,他也始终不动如山的盯着头顶上遥远的星空。 “傅少,沈曼青和傅语的地点已经拿到了,我们是现在把她们带走?还是等到明天?” 说实话,今儿个站了一天,周离的双腿都快断了,如果不是曾经在军队中受到过魔鬼训练,恐怕这会儿周离这双腿便是已经废掉了,好在他曾经跟着傅子玉在军队里头参加过那惨无人道的训练,否则今天的他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你去。”拧眉淡淡开口,傅子玉便转身上车,这意思,太明显不过了。 他还有点儿事情要处理,那么抓捕傅语和沈曼青的任务自然就掉在了周离的头上,惊呆了的周离手一僵,看着眼前的悍马直接飙走,呆愣了的身子一动不动,僵硬的面庞微微抽蓄着。 他去抓可以,可是能不能把车子留给他?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为什么会遇到一个如此无人道的上司? 每天受他摧残也就算了,为什么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不让人沉溺温柔乡,反倒是要出行这样的乱七八糟的任务? 他可以哭么? 哭丧着脸最终开着军队内的车子离去的周离在心底默默的记住了今晚的遭遇,他发誓以后若是要在深夜行动任何任务,那么第一件事情他就是把车钥匙给藏进口袋里! 呼哧呼哧的风声划过耳边,傅子玉摇下车窗,疾驰而去的悍马奔跑在柏油路上,男人微冷的侧脸拂动在夜色里,宛如上古浮木一般沉静的气质,从他的身上慢慢沉淀出来。 单手操纵着方向盘,傅子玉一手拿着手机拨下了傅月溪的号码。 电话那头不断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证明电话是接通的,但是却始终都没有人接听,这一异处直接令傅子玉那双狭眸暗了暗,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哪怕是傅月溪那边儿有事情,也绝不会出现不接电话的情况。 那么目前这种情况只彰显了一种可能性—— 有情况! 心性一向平静无波的傅子玉竟是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这一秒钟,在漆黑的夜色笼罩着他的车身,手中电话无人接听的这一瞬,他才明白人们所谓的不安,到底是源自于何处。 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收拢了的五指狠狠的扣在轮盘上,他眸光越发的泛寒。 森冷之意顿时间在他身上大作,空气内流动的原本并不冷的空气却也被他身上侵入的寒意所掩盖,一瞬间变得寒冷无比,那是一种吹动间都足以令人遍体生寒的冷意。 乃是从脚底钻进去的冷。 再继续拨打了几通电话,但是却始终都毫无音讯,这会儿直接把手机丢在了副驾驶位上的傅子玉刹那间加快了脚下的力道,马力狠狠的一加,原本平稳的行驶在街道上的悍马顿时间就如同发了疯的疯牛似的,直冲前方,带着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夹杂着车身主人一贯的力道与气势,疾驰而去。 飞快驶过道路上,一侧两旁的车子几乎都无法看清楚这辆车子的车型,一瞬间便已经晃过眼前,到了前方。 等到他们将目光移到前方的时候,这辆悍马却早已经隐没在他们的视线之中,这速度,这架势,就连看都不让人看清楚,可想而知,这车速是多么的疯狂! 心跳陡然加快。 傅子玉锋利的唇瓣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坚硬的侧脸在风声中更显冷锐。 第一目的地直往傅氏而去。 十分钟的时间,他却行驶了半个小时的车程,直接穿越过无数个红灯,来到了傅氏总部,根本不需要上楼,从楼下一眼望去,漆黑到没有一丝亮光的办公楼,显然是没有任何人在里头加班的。 再说傅月溪没有独自加班还不开灯的习惯,那么也就是说她根本就不在傅氏。 当下二话不说直接转动着方向盘就往移动公司去的傅子玉比起别的男人来说,要迅猛许多,因为这个时候他根本不会去想接下来应该去什么地方找她,而是直接前往移动公司查找她的通讯记录。 从未有过的不安,在傅子玉的心间缓缓的流转着,这个向来都是沉稳如山,泰然自若的男人,从未想过竟是会有这么一天,他也无法运筹帷幄,他也无法翻手云覆手雨。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他可以掌控一切,可以掌控许多,甚至于整个京都的军政商三界,但却唯独无法掌控她。 深吸了一口气,他的俊脸在夜色中稍显犀利,俊挺的轮廓因为紧抿的唇瓣越发的菱角分明起来,原本就是深邃无比的轮廓让人迷醉的五官,这一刹那因为他全身上下一种质的转变而陡然间锋利起来的气魄在车身周边弥漫。 气氛,就在这一刻,忽然紧张了起来! “联系好了?那你把这个小妞儿给铁哥送过去吧,这另外两个就留给我负责吧。” 一个巨大而又空旷的车库内,混混之首对着外头走来的小混混开口,眼神儿里头带着询问的意味。 “是的哥,已经准备好了,如果已经决定了那我就直接把她带走。”这个说话的人,俨然是之前给这混混之首出主意的男人,他眼神儿微微有些闪躲,因为担心今日的事情没能成功反而失败害的大家都成为了越南老大的眼中钉,所以他到现在心头都七上八下的。 “嗯,你把她带过去吧!”对着他一挥手,然后指了指一侧的女人,他又转身对着身后的男人开口:“你去把车开出来,我们现在去拜访那个越南老大。” 话落,他已经动身往外头走去。 这是一个废墟一般的仓库,灯光也不亮,只有一丁点儿淡淡的暗黄色光晕在头顶笼罩,看的不是很清楚,可却足以让他们这种熟悉此地的人在这里自由活动。 一侧一个女人被丢在一侧的凳子上。小混混点了点头便往她的方向走去,心底突突突的跳着,这种事儿,其实还是他们第一次做,但却也是因为被逼的太急了,否则根本不可能会想到把女人掳走,就为送给上头的老大,好取悦他们。 扳动着女人的身子,小混混的脸上浮现一丝紧张。 而后,他双手加大了力道,狠狠的把女人翻了过来,对上了她微红可却紧紧闭着眼的脸庞。 在心底默默的说了句对不起之后,这小混混直接蹲下身子,把这个长得十分出色的女人给扛了起来。 昏沉中的石色忍不住在心头大骂草泥马,虽然脑袋还很疼,可是实际上现在她在被冷风吹了一顿以后,早已经清醒了大半。 但是唯一做不到的就是睁开眼,心头分明是清楚眼前一切的,但她就是无法说话。 小混混扛着她就直接往外头停着车的位置走去,而他肩头的石色则是努力的在不断试图清醒。 事到如今,她再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那她就可以去死了。 天天睡在特别行动小组组长的身边,跟着穿制服的男人躺一起的石色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落入这所谓的歹徒手中,更好笑的是,她这是喝醉了落入虎口的。 心头担忧慕果果与傅月溪的情况,石色再没有心思自嘲,只好逼着自己,极力的将一切的感官都放射开来,这会儿如果不自救,恐怕就没有人能够救她们了。 微微的酸意从胸膛内传来,石色忍不住想,以前跟付希之闹矛盾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呢? 到了这种紧要关头,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还不是付希之的身影么? 咬着唇,她大口喘息着新鲜空气,带着酒气的味道散发出来洒在这小混混的脸上,他没有露出一丝嫌弃,反而依旧沉着的把她丢进了车厢中。 趁着月色望了一眼这个女人夺目的五官,小混混颤抖着手关上了车门,再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上了车,发动了引擎离开了此处。 与此同时。 另一头。 为首的小混混目光凝结在前方的道路上,刚才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打听,才得知这越南老大在华夏京都的某个酒店内,虽说得到了这个消息,但是想要接近这个老大却是有些难度的。 就这会儿他们带着这俩女人直奔这酒店,那心头都是没底的。 毕竟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凭什么让越南老大待见? 心头打着突儿的混混之首抱着拼一把的态度,豁出去了。 前方一公里远之外的街区。 一座耸立于闹市中的酒店昂然而立,这高耸的楼层以及新颖又素净的装潢都显示了此酒店的新旧程度,不难猜出这是一家刚刚建成的酒店,位于京都闹市区周边,但却坐立于这闹市区的偏僻之街。 灯光璀璨,月凉如水。 “这一次过来总不可能只是为了谈生意这么简单吧?你要知道几年前慕修就已经跟金三角那头签订了合约,毒品不可带入华夏境内,这一点,早已经是人尽皆知,如今你又一次的进入华夏,难不成你就不害怕慕修会把你当成肉中刺来对付?” 某个总统套房内,男人的声音传来,略微轻佻的声音甚是好听。 只听这话一落,顿了两秒,才再度响起另外一道声音。 “呵。我既然敢走进华夏的国土,就是做好了要跟慕修为敌的准备的,不仅如此,这些年慕修在华夏的风头太甚,也是时候挫挫他锐气了,另外我这一次过来主要目的主要还是为了那名震世界的奇才——” 他语速极慢,无比轻慢的态度,散漫的语句中却暗藏着挑衅。 “谁?” 这轻佻的声音陡然拔高,似是没有想到竟还会有人让眼前之人侧目一般。 轻慢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可是说出来的名字,却是这京都上下,谁都不会陌生的! “傅子玉。” 103 神秘男人 最强军妻,103 神秘男人 高大威武的身躯在灯光下带来一片阴影。舒悫鹉琻 此人语气轻慢,言语之间速度也是缓缓,似乎从来都不会因为任何一句话而提高自己的情绪,就如同刚才,他口中说喊出来的那三个字乃是属于他心目中对手的名字,可是却一样如同溪水漫流似的,点点滴滴的自他的薄唇中吐出来。 转过身,男人高大的身影顿时间与灯光相聚。 毫无疑问,这是一张既年轻俊美,又充满了男人味的脸庞。 与傅子玉少许阴柔的面如冠玉不同,与慕修冷酷不羁的菱角不同,与萧纵那狂傲荡然的性感面庞一样不同。 这是一张让人一眼望去,便会瞬间忘记的脸庞,看起来普通到了极点,几乎是第一眼扫去,再没了第二眼看下去的*,可是却也正是这样一张不带表情的脸庞,却在这一刻灯光之下展现出来它该有的魅力。 通俗一点儿的来说,这张脸就是太过于大众化,没有太多的特点,如若此人不说话,那恐怕在人群之中也没有谁会注意到他,即便他有着异于常人高大的挺拔身躯。 但这张脸却是过于平凡了。 可是在这华灯初上的夜色之下,灯光之内,当男人慢慢开口,用他那一贯轻慢的态度轻轻说出那些话的瞬间,他这本是无比平凡的脸庞,似乎也因为他薄唇的轻动以及嗓音的迷人而变得耀眼起来。 那光芒像是一个发电站,在这一瞬间放射出来极大的电力,狠狠的把他周身包围,赋予他连同于窗外唯一一抹月光流泻出来的光亮般难能可贵却又无比被人们需要的光。 矜贵的吸人。 莫名的令人觉得矛盾,又是普通平凡,又是吸人视线。 伴随着他好听的嗓音逐渐笼罩在他的周身,这光也拂动起来,在他的身侧环绕,让人的目光会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他,甚至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 穿着十分随意的黑色西装,男人的打扮与这京都上流社会中上上下下的有为青年、世家公子哥儿们没有多大的区别。同样是一身正装,可是在这个第一眼看去觉着普通的男人身上穿着,却又多出了几分与众不同的味道。 之所以说他与众不同,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的身上融合着两种截然相反的矛盾气质。 而是—— 如此正装,在无数优秀男人身上都展现出各种风情与味道的一身黑西装而已,却在这个看起来普通,多看俩眼又觉着吸人的男人身上体现出了这样一身黑色西装的另一种陌生的价值。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站在房间内偶尔走动两下的男人身上,不由自主的,就是不想错过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单手撑着脑袋,他微抿的唇瓣上挂着几分可见的笑意,一双平静的眼眸却是认真又聚精会神的把目光紧锁在那人身上。 “没有想到你也对傅子玉感兴趣?可你知道么?刚才你说的那句话有瑕疵。”轻佻的动了动眉头,单手撑着脑袋的男人就连说话的时候,身子也不愿意动弹一下,整个人就像是没有骨头似的,靠在沙发上,动也不会动。 他这句话一出,果断的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 原本无所事事在房间内随意走动着思考事情的越南男人慢慢的转过身,散乱落在额前的黑色发丝遮挡不住他投注过来的视线,那一双并不出众的眼眸中,却有着让谁都无法忽视的力量,逼的人们第一时间便会察觉他的视线与目光。 就如同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故意丢下这句话想要引起眼前越南男人注意的轻佻帅哥一样,饶是你才是那个玩牌的人,但在这一场赌局之中,你仍然会不由自主的听从这个洗牌人的意见与命令。 从主动到被动,可见他这双不出众的眼睛里,到底蕴藏着怎样的力量。 “咔嚓——”一声忽地响起。 只见悠然走到了这沙发边,选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单独位置坐下的越南男人伸手随意的掠过茶几,顺手牵羊的把这之前随意丢在茶几上的步枪给捞了过来,伴随着枪支后座保险的声音传来,这一支精锐的步枪顿时间便是无法逃脱零件散乱的命运。 “嗯?话说一半就停下?这好像不是席大公子你的作风吧。”男人眼睛都不抬一下,微垂着头凝视着手中已经被拆开的枪支,目光认真而又沉静。 嘴角一僵,忍不住面部肌肉抽蓄了几下的轻佻帅哥瞥了一眼他这架势,顿时翻了翻白眼。 “都说了别叫我席大公子,公子公子什么的,可不是我能配得上的称呼,这京都上下,要说真有人能配得上这俩字,那也绝对轮不到我,必定是非‘他’莫属。” 吐槽了这话之后,停了两秒没有说话的轻佻帅哥本是想等眼前的男人再度开口好奇的询问,可惜的是人家压根儿就没有打算再开口的意思,虽然他的确好奇,可是他就是有本事逼得你不得不说。 谁让他是个寡言的人呢? 无奈的连续盯着越南男人看了好几眼,这被称之为是席大公子的男人不甘心的挪动着屁股,换了个坐姿,双手往腿上一放,就是合成了一个十字,托着下巴他终于开了口: “此时此刻在京都之中一手遮天的人,早已经不是慕修了,几年前当慕修解决了金三角那一片困扰华夏无数年的毒品事件以后,他成了家,并且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中,这几年他都低调无比。” 说这话,眼神儿却不知道透着眼前的家具看向了几年前的席大帅哥脸上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要遵循这个世界的更换频率。 换言之,今天永远不可能把握明天,明天永远不可能准备好后天。 “他的低调并不能代表什么,在这个现实又残酷的社会,一切东西都是靠实力说话的,虽然他是军界中人,但是道理也一样,实权在他手里,那就算是他再低调,也摆脱不了军方尊贵的身份。” 抬首给了这席大帅哥一个眼神儿的越南男人脸上依旧平静无波,一双不出众的眼睛里也始终是安静的如同一滩死水。 席大帅哥看着他如此冷静的样子,心头是说不出的烦闷,与如此宁静的人坐在一起,他这样喜好热闹的人真是浑身都不自在,刚开始几分钟还好点儿,这会儿一刻钟一过去,他就受不了了,这人不说话,每每他一开口得不到回应,只能安慰自己,就当是在对空气说话吧。 “行了,我懒得跟你扯这些,再坐五分钟我就走。你自己看着办吧,出现在华夏不声不响的就入住了酒店里,虽说你可以做到神出鬼没,但我既然出现在你这儿,你就不能把你手里那劳什子步枪放一边儿先,好好跟我说几句话?” 俩人相识二十年了,但是他却还是无法忍受眼前之人的沉默。 “说什么?”顿住了手里的动作,越南男人突然问道,可是他此刻无波的脸庞上透着的一丝疑问却是非但没能让席大帅哥心情好起来,反而让他的心头怒火越旺了。 瞅瞅,这到底什么人啊? 刚才还跟他说的好好的,这会儿竟然来问他说什么好?再不济,两个大老爷们坐在一块儿也不至于连个话题都没有吧?更别说是他们这种分别即是五年未见过面的朋友了。 房间内空气流动,哪怕这轻佻俊美的席大帅哥时不时会开口说几句话,但对于这样空旷的房间来说,他的声音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说,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聊聊的?”席大帅哥这会儿一肚子火气呢,谁也没想到这厮还是跟以前一样儿一样儿的,不爱说话就算了,干脆就直接坐那儿把玩着自己手里头的枪,竟然连搭理他的时间都是寥寥无几。 生着闷气也只能是往肚子里吞的席大帅哥最终还是忍无可忍的…… 去洗手间了。 == 这头从远处刚刚赶过来的混混之首却是一脸的担忧,他也没有想到这条路过来要走这么远,车厢内的两个女人虽然还是浑身酒气,但是没准儿一会儿就会醒来,这会儿这混混之首担忧的事情可就不再是越南老大禁不禁女色了! 这边儿他希望这俩醉了的女人赶紧的醒过来,那边儿他又担心她们在他抵达酒店且与越南老大得以见面之后这俩女人才突然醒来。 自相矛盾他到现在都始终沉默着,心底一直因为这个事儿打着突突,沉默中车子始终前行着。 “哥,马上就要到了那家酒店了,你准备好了吗?”前头操纵着方向盘的混混一路上心底都带着疑惑,好奇为什么一路上老大一句话都不说,这会儿眼看再过两个十字路口就要抵达那家酒店了,按道理来说这也该是发句话的时候了。 本就是难得沉默的人,这会儿在车厢中始终不开口,开着车的他都浑身不自在了。 毕竟大家心底都清楚,一会儿将要见到的人不是他们那个街区的老大铁哥,也不是这一代的什么老大,而是境外的老大,别人会给什么样的脸色给他们看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他们带着这俩喝醉了的极品美女过来,只是为了投机取巧,想要通过这俩好货色搭个桥,认识到铁哥以外的势力罢了。 在京都那偏远郊区混迹了两三年,他们身为底层的小混混,自然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 “就要到了?一会儿我先上去试探一下吧,你在车里头守着这俩女人,看看她们到底会不会醒来,如果有转醒的迹象你就拦住她们俩就行了,一切等我下来再说。” 微垂着头的混混之首眉头拧起,开口将事情安排了一下。 听见他如此流利的将安排之事交代好,开着车的小混混心底那点儿疑惑也就再没了踪影,不管如何,他是跟着眼前这混混之首混的,自然也就是听他的。 几分钟很快便流逝,而这辆看起来寒酸无比的加长面包车也在这个时候抵达了酒店的停车场,眼前划过一辆辆豪车的踪影,这几个小混混的目光都不由得微微一滞。 跟着铁哥混迹那一代,他们倒也见过一点世面,可是像这顶尖儿的五星级酒店停车场内如此豪华的车辆阵容,却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极少数往这边过来的他们此刻多看几眼也不足为奇。 “别看了,这今晚的事儿要是能办妥了,以后我们出头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察觉到了大家停留在外头车厢上的视线,混混之首叹息一声掏出一根烟来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后说。 他们羡慕,他又何尝不羡慕? 混了这么一两年了,竟然还是这种地步,他有时候都常常会想,是不是自己跟错了老大。 而今日,这一举动也算是非常大胆的行为了,一来他根本就不认识那所谓的越南老大,二来,他混了两年多就听了两年多的关于这越南老大的传奇事迹,自然不陌生,只是人家压根儿不知道他是哪根葱而已。 一只手插在裤袋里,混混之首狠狠的抽着烟,让这泛着苦涩的辛辣烟味在他的肺部流转,跟着铁哥实在是太没有混头了,今日既然已经把这三个女人掳走了,那就干脆做到底。 在行驶中的这段时间内,车厢里的混混们不止是一个心底不安,可以说任何一个人心头都是不安的。 “哥……哥,咱们这么做,能行吗?” 车子找了个空荡的车位停了下来,这种加长又老式的面包车还真不好找位置,这一停下来就是直接要了人家两个跑车的车位,熄了火以后,开着车的混混忍不住开口了。 车厢内前方驾驶室的灯打开,昏黄的光线照耀在里头,不太亮趟,可却足以让他们彼此看见彼此的脸色了。 开车的小混混脸上带着几分不安,看向混混之首的目光中也凝结着几分闪躲。 一侧的几个小混混看见他这幅模样,那心口处始终萦绕着的害怕也终于迸发了出来。 “哥!” “实在不行咱们还是算了吧?” 几个人见为首的都不说话了,当下你一言我一语了起来,竟然都是想要打退堂鼓。 听着这几人如此懦弱的话语,这混混之首终于忍无可忍的将手里头的烟头狠狠的丢了出去,霍地站起身来一脸怒容的扫向这几个手下:“到了这个时候你们一个二个的要打退堂鼓?行,我给你们机会,现在要走的,可以走,这事儿就当你没参与过。” 怒火直攻心头的年轻男人脸色阴沉了下来,虽然此刻恨不得直接把这几个小弟踹下车,但是他却还是忍住了那股子怒气,做了与自己内心深处完全背道而驰的一个决定。 今天这事儿他本来就是赌一把。 谁愿意留下来的,那么他好过了,绝不会忘了他。 但是此刻走了的,别说好处了,以后在街头见面,那都是形同陌路的节奏,无论今日事情成败与否! 车厢内的气氛片刻间有些诡异了起来,躺在一侧座位上屁股作疼的傅月溪将他们的谈话全数的收入了耳中,昏昏沉沉的闹到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几分好转的姿态,她知道,只要继续闭目养神,过不了二十分钟,她就可以清醒过来。 红酒就是这样,酒劲儿上来了,醉得快,醒得也快,别人怎么样的酒量她不知道,可她傅月溪自己,还能不清楚自己的酒量么?虽说今晚上喝的有些过量了,但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情绪上来了,酒喝的太急了,才会醉倒。 104 如此强烈的熟悉感(求不养文!) 最强军妻,104 如此强烈的熟悉感(求不养文!) 汽油味带着微醺的酒气儿在车厢的空气内流动着,傅月溪万分难受,却说不上一个字儿一句话。舒悫鹉琻 宿醉的感觉她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更是常常都会这样宿醉,可是那时不同今日,那时候的她还是个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单身孤女而已,所以在美国那边买醉的日子还是有的。 可那时候的她也没能这么豪华。 去酒吧?刚刚踏入美国国土的傅月溪别说是去酒吧,初入异国连伙食都是一个大问题,手头上还没能有稳定的经济收入,所以她无法肆意的挥霍金钱。 说起钱这个东西,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样儿的。挥霍的时候没把它当一回事儿,可是当手头上的资金全部花完了以后,再继续努力挣钱的时候,人们才会明白,赚钱没有花钱快的道理。 几乎是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在座位上人叠人的躺上了至少一两个小时,傅月溪此刻脑袋蓦然惊醒,才发觉自己躺在这座椅上的手脚都不利索了,无法动弹,就如同被无数个高山压着似的,连微微一动这样的小事儿都做不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不敢太过于明显的动弹,所以在手脚都无法蜷曲的时候,她侧首悄悄的移动着自己的脑袋,试图看看自己身侧的慕果果如何了,可是当目光落在慕果果身上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却是突突突的忽然狂跳了起来。 紧张。 不安。 茫然。 这是她心跳陡然之间加速的真正原因,这三个因素,却都是因为之前三人行之中此刻少了的石色,不知道石色到底被他们弄到了哪里去,傅月溪心头有着无法言喻的怒气。 她虽然在大学时期遇到了安琪这样表里不一的朋友,可是那几年她的付出却是真诚的。 人本来就是本性难移的生物,而她从前是一个对朋友赴汤蹈火的人,如今也是一样,未曾有所改变,因此眼前的慕果果与不见了的石色,此刻俨然已经是傅月溪生命中突然出现的惊喜,是她未来人生中的朋友与小伙伴儿。 所以她急了,怒了,怕了。 若是事情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此刻她或许更不会露出如此惶恐的表情,正是因为石色她是一个人被带走的,所以这会儿傅月溪哪怕是心头担忧她,也没敢对这件事情多做揣测。 她们三个坐在一起喝酒,且不说谁喝的最多。 但是醉酒的时候,她们三人份却是一起喝醉的。瘫软得无力在她的周身遍布,傅月溪努力的转动着眼珠子,试图从这个角度可以窥探到一点,哪怕是一丝的关于一会儿他们即将要展开的计划。 已经从醉酒中有了几分清明醒酒的可能,傅月溪当然是不可能还会再担心自己与自己身侧的慕果果了,石色而一个人被带走,才是最危险的。 尤其是刚才似乎听见了他们说起越南? 心头的不安因为这两个敏感的字眼再度狠狠的一抽缩。傅月溪不明白,华夏境内,什么时候越南的黑社会也可以来去自如了?入境什么的没有护照之类的重要文件,难道可以放行? 车厢里头除了那混混之首的声音在回荡以外,再没有任何人的声音响起来,而就在傅月溪正准备从脑子里好好计划一下一会儿脱险的主要计谋、之时。 混混为首之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一会儿我还是要去上头探探情况,看个虚实,你们就暂且在这里守着,等我回来,再做定夺也不晚,放心,没有人会喜欢被强迫你们,这件事情你们是有着绝对自由的,另外我们军方中也早已经打算开启一个网络客户端的浏览器。 声音压低了几分的小混混身上的气势陡然间已收,便是再没有了之前的那股傲然与邪肆,大约是因为此刻已经进入了华夏京都内排名较前的‘五’号酒店吧。 微微扯动着唇角,混混为首之人对着众人点了点头,便直接走下了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男人的眼睛中暗藏着复杂的光芒,有着几分无法形容的纠结与矛盾。 心头带着几分隐约的没底气,而此刻他的步伐却是一下不停的往前走去。 这段时间都没能好好的跟家人聚在一起,这会儿让他突然的回去,恐怕会给家里人造成很大的困扰吧?所以为了生存下去,他选择了继续混日子过,但是今天掳走傅月溪这几个极品美女想要奉送给上头的老大们玩玩,也完全是他心血来潮罢了。 如果不是今晚他出现在那个他们场地上,但他们却不常去的酒吧里,那么他就永远不会干出今日这般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咳心头有着几分不太明显的愧疚与后悔之色,男人的步伐都似乎慢了几步。 漆黑寂静的夜色之中,花园里头,男人将身上的外套扯了下来,直接丢在了不远处的树枝上,压根儿就没有想要再拿起来继续穿着的意思。 走出这一步,他的人生也会随之有巨大变化,无论前方是好路或是绝路,他都不会回首。 闭了闭眼,男人几乎是一瞬间便睁开,从背影看去,丝毫没有任何的异处,他的步履十分有节奏感,比起之前在车厢中的担惊受怕来说,这会儿却是平静了许多。 直接越过这家酒店的边界来到了隔壁街道,这条街道属于小巷子类型,所以人数较少,也算是比较偏僻的了,他左顾右盼了两眼之后,甩手就往前方的一家成人用品店走了进去。 看了一眼眼前的情趣用品,这为首的混混眼底缓缓有些复杂的东西在腾升,但是此刻已经无路可退的他只能是继续走下去。 踏入这家店,五分钟不到的时间,他便已经结完账,走了出来,整个人手中也没有多出任何的东西,看起来与进入这店里之前毫无任何不同之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插在裤兜里的那只手中,暗藏着的东西,对于今晚他的计划至关重要。 收敛了心神,他目不斜视的径直往停车场走去。 十分钟左右的样子,他走了个来回。 车厢中的几个小混混们在这里等着他,却觉得度秒如年。 当看见他的那一刻,大家的眼底都同时闪烁起一抹亮光,目光不约而同的往他的身上看去。 “哥,怎么样,了解到了那越南老大住房的信息了吗?现在这俩女人似乎就要醒过来了,听她们的呼吸声也不是很绵长了,怎么办?”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 掳走了酒吧内的三个女人,此刻正在进行着他们今晚头一回所做龌蹉之事儿的小混混们心底都是有着万分的紧张,毕竟以前都是跟随在铁哥的身后,也很少数干这样的事情,倒不是跟着铁哥不用干这种事儿,而是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压根儿就没有高到紧跟着铁哥这样的人物,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的地步。 看了一眼说话的小弟,为首的混混点了点头,脸色十分平和。 “去,把这两个‘果汁’给那俩喝醉了的女人喂了,不管她们这会儿是要醒来,还是不醒来,总之有了这个,她们都是醒不来的。”眸色微闪,为首混混说完这事儿便把目光给沉氲了下来。 几个小混混们被他这眼神儿一看,顿时心虚起来。 没给他们再多余一秒的思考时间,为首混混已然步入了一种状态中,“你们想好了?是去还是留。我不拦你,我们在一起混了这么多年,的确也是始终混的不好,今天会怎么样我也不清楚,但你们都有选择自由的权利,我也知道这两年跟着我委屈了你们,不过现在,也是到了你们解脱的时候了。” 没有之前的冷意与怒气,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说出这些话,男人却异常的平静,似乎就连心口处那一丝丝说不清的背叛意味也随着他口中吐出的这些实话而散淡下去。 想来也的确是这样。 他们在一起混迹了这么久,却始终都是老样子。 心头多少还是对眼前几个小弟有着说不出的愧疚感的。 “弄好了哥,现在怎么办?”手头颤抖着的男人说话微顿,走到了他的身后,直接开口询问。 心头发慌的他眼神儿里头都有几分彷徨。 “别急,你得心平气和,其实大家换位思考,现在我们不是在干犯法的事儿,而是在为我们的明天铺路而已。” 想通了的为首男人唇角处扬起了一抹轻松的笑意,难得的露出了和气的一面。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几个混混之前面露忐忑心怀不安的情绪顿时间被这股旧情淹没,空气之中逗留着他们之前的害怕,这会儿听着他的话,顿时心头便有了几分难以言喻的伤感。 那一瞬,他们几乎就要摇头了。 “大家也不必露出这样的神情。”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混混之首嘴角一勾:“想好了?那就正式再见吧。”说到这里,他再也没有看眼前人一眼,直接把目光放在了刚给傅月溪以及慕果果下药的男人身上。 车厢内的气氛依旧诡异,气味儿依旧浓烈,可是这几个人身上的气势却是缓缓的变了。 傅月溪狠狠的在暗地里翻了翻白眼,憋在嘴里的药水却是怎么都得忍住不让往肚子里流,精神儿好不容易慢慢的恢复了几分,却不曾想这几个混混竟是豁出去了?连这不知名的玩意儿也用上了? 虽说没有吃过猪肉,可是好歹也见过卖猪肉的啊。 千算万算都没能算到这液体其实是可以透过唇舌置入体内的傅月溪这会儿压根儿就不知道她这点策略在小混混们的面前,压根儿就不可能会得逞。就在人生经验而谈,他始终是在底层的人,比她更认识个中黑暗。 慕果果昏昏沉沉的躺着,心头微不可见的露出了几分嗤笑,她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这群人是眼瞎了么?怎么一个个吃的没事儿竟然敢找事儿找到她头上来了? 别人不知道,可她跟慕修都睡了这么久了,还能不知道那男人的吃相和德行? 这群人这是找死的节奏啊。 心底不但没有一丝的害怕,反而还带着几分笃定的慕果果索性的摊着身子继续睡了过去,比起傅月溪的清醒,她其实还是有着几分醉意的,不过她却完全没有一丝被灌药了的记忆。 忙碌中的为首混混也没时间去管手下的小弟谁要离开谁要留下来。 带着那个动手灌药的小弟往前走去,他点了点下颚,示意他将慕果果抱起来,那小弟立刻走上前去。 而他自己则是准备亲手将傅月溪带上去,在他看来,这三个女人,早已经是经过了他心底的测算,最为有可能被看中的人乃是这个长得妖娆清美的女人。 睡在一侧的那个女人虽然媚态万千,可是却给人一种少妇的味道。 “哥!” 就在他们转身的这刻,之前原本准备离开的几人却是依然站在原地。 眉头微挑,为首混混没有说什么,但意思却很明显了。 “我们决定留下来。” 心中顾虑无数,但最终却还是选择继续走下去,这条路从踏上开始,到现在,他们就没有找到过新的出路,今天的事情虽说令他们害怕,但如若真正能成,又何尝不是一次机会?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 得到了这个答案,为首混混却一点儿都不惊讶,更甚至于,他心头早已经了然,会是这种结局。 不需要再说,此刻就是行动的最佳时间了。 夜晚十点钟,人静街道清。 望了望停车场周边儿,在没有看到有车子出入的时候,前头带路的小弟长臂一挥动,顿时间后头抱着傅月溪和慕果果的人便迅速的往这酒店的后门入口处走去。 “一会儿上去了,可能是我一个人进去,这样风险也小一些,到时候你们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逃!” 在进入电梯之前,为首的混混却突然开口,打破了这电梯中的平静,也撬动了他们原本波澜的心,有了这句话,哪怕是他们心底再害怕,这会儿却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之处了。 == 近段时间女王归来这部片子的票房又再度的飙升了一个境界。 就在傅月溪商界这边如火如荼的时候,那头娱乐圈中,艾咪的名声更是被打的响亮彻底。 因为工作和傅氏的关系,导致了她许久都未能关注到娱乐圈内的事情,以至于连她自己此刻在娱乐圈内的名头到底怎么个*,她都没来得及关注的傅月溪怎么也不会想到此刻的她,早已经成为了京都上流社会中无数人眼中的准儿媳妇儿。 二十几层的房间,坐着电梯也是一种煎熬。 这电梯内有摄像头是必然的,但是为了更好的掩饰他们手里头抱着的女人,不让她们的面容曝光,不让他们几人此刻的行为被曝光,所以为首的混混在进入电梯内的那一秒便给摄像头上挂上了衣服。 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的电梯室内监控根本就无法引起视频监控房中站岗之人的注意力,无数个屏幕在眼前,哪怕是一秒换一个位置,这站岗的守卫也看不过来啊。 == 一路上始终用自己的感官关注着这几个混混的傅月溪此刻心情复杂,身躯难受,干燥的热度从她的体温中透了出来,诡异又惊人的发着烫,她也没能想到,分明自己已经将那液体吐了,可是这会儿却还是会被这药物荼毒。 心头顿时有些难受的矛盾。 她根本就不是在等待时机,而是脑子昏沉浑身无力,即便此刻她心知肚明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是如今本以为马上就可以醒酒的她却也无能为力了,那液体深入了舌尖儿,透过她的血脉缓缓蔓延到她肢体中的每一个脉搏之处。 咽了咽口水,她呼吸变得微微粗重。 再努力顿住呼吸声,她耳边却传来慕果果越发粗重的喘息声,心头大惊的傅月溪悄然从扛着她的男人怀里抬起了一只眼,掀起眼皮半眯着留成一条缝儿的往果果所在的位置看去。 奈何这小混混团体还真是人员挺多,一会儿全进入电梯,挡住了他的视线不说,还让她更加有难度的行事儿了。 “叮!” 空旷而又沉寂的电梯中一直都是无人开口,这时候突然响起来铃声,几人皆是心口处狠狠的一跳,紧跟着这电梯门打开的,是他们内心深处的不畏。 “在这儿等着,需要我就会尽早给你们消息,如果不需要,你们就把她俩带走,送回酒吧或者把她们送回去吧。” 没有玩过什么顶级枪支,但至少也玩过几把差枪的他们走都走到这一步了,必然是不会在却步。 “是,哥。” 听着老大处处都为他们着想的安排,心底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暖意的几个小混混们垂下了头,之前他们在车厢中竟然还敢厚颜无耻的要求要退出这个计划? 呵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就是他们这个团队此刻的现状。 对这个老大表示赞赏的,其实根本就不止他们几个,此刻被药物荼毒着的傅月溪心底也是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眼前这个把她掳走的男人到底是谁?如若走上正道,那么恐怕会是一个很好的苗子。 她不想看到如此人才,在这样的小混混人群中淹没。 因为这个男人,他有着收服人心的能力,他懂得如何用人,更知道如何收买人心。 要是傅子玉这会儿在这里,并且清楚的知道傅月溪脑袋里头的想法的话,那恐怕他再煦如春风的笑意也再笑不出来,他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一天到晚脑子只想利益的女人? 死到临头了,脑子里不想着如何自救,却反倒是把目光放在了这几个残害于她的人身上。 这就是傅月溪,一个一心一意只想着傅氏的崛起,她傅家未来趋势的傅月溪。 “叮咚,叮咚。”门铃在为首混混的大拇指下被按响,空旷的房间内传来了几分让人想要探寻的痕迹,因为无人,所以按下门铃的时候才会声音如此回荡出来。 “什么人?” 没有开门,只有淡漠的三个字,从里头传了出来。 男人稍显冷淡的嗓音中夹杂着上位者的气息,这些年虽然是在毒品与犯法的边缘行走,可是这男人的身上却根本就看不出一丝一丁点儿与吸(和谐)毒有关的痕迹。 这才是真正的人物。 正所谓的深藏不露,大约就是这种吧? “您好,请问是越南远道而来的朋友吗?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当然,天下商者献殷勤,非奸即盗。所以在这里我要跟您解释一下,因为慕名而来,所以不知道老大到底喜好什么,我们华夏从鼓捣至今都有女陪的习俗。” 一鼓作气的说完这些话,为首的混混站在折扇紧闭着的大门门口喘着淡淡的气息,他不知道为什么此!里头身为越南老大的男人竟是连门都不开。 匪夷所思的吓人。 男人是个十分年轻的人,看起来也就是二十五出头,他的身上除了一股在社会上长时间逗留的世俗味道以外,还有这令人无法忽视的白皙脸庞,那张脸上,镶嵌着一个娃娃脸的轮廓。 可别小看了他,他可是那群小混混之人的为首者,也就意味着走出这一天,他离那传说中做了很逍遥的老大也不远了。 套房内,男人微微颔首点了点头,倾侧着的身子一动不动的控制着手里头刚刚又拆卸了的枪支,眼底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冷意,这华夏的风俗当真是太过于世故了。 这些个小弟送女人竟然都送到他眼前来了? 那么不会会此人,真是对不起他鼓起了如此之大的勇气前来拜访自己了? “去开门。”他的话不是命令,可却堪比命令,因为席大帅哥这几年来早就习惯了被他命令,因为曾经关系较好,所以此刻哪怕没有怎么在一起玩儿,他也一样习惯性的在他话落之后主动去开门。 这扇门一打开,入目的却是一个穿着十分简单衣服的娃娃脸年轻男人。顿时间心头微微惊讶,脸上却始终挂着笑意的席大帅哥双手环胸,整个人二话不说的就顺势往这门把上的一侧靠去。 整个人轻佻又慵懒的味道十足。 “你是?”眯起眼,席瑞的眼神儿透着几分打量,扫视着这个男人,从到到脚的一遍又一遍。 “您好,我叫周珏。我是本地的一个小混混而已,今日会出现在这里,也全然是因为慕名越南老大出现在这个房间,所以为了表示我的一点点心意,我给你们准备了......两个极品美人儿。” 就在席瑞用目光扫视眼前人,打量着眼前人的同一时间,屋内的所谓老大却是缓缓的把视线移了过来,当看到外头这张与傅月溪毫无任何关系的脸庞之时,男人又一次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顷刻间,这个房间内透露着诡异的味道。 越过空旷的地界,直直将目光投注于这个总统套房内部,几乎是要扫射好几秒种,视线才可以真正的接触到正在散漫的把玩着手里枪支的所谓越南老大。 “哦?你先把人带上来,我看看。” 对于女人,他也不是不好色。但是身为男人,就没有一个是不喜欢女人的,此刻就算是他已经明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接近女色,但却还是因为今儿个突如其来的这一茬染上了兴趣。 这话一出,就如同是迅速颁发了一道特赦令似的。 令这个为首的小混混心头那一丝死寂活了。 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的便已经与越南老大有所交涉的年轻男人心头全都是激动之意,今儿个误打误撞的掳走了三个美女,然后又顺其自然的接收到了这越南老大在此的消息,其次便是此刻这个所谓的越南老大竟然如此好说话的让他把人带上来? 心情过于兴奋,为首的小混混顿时间眼神儿发亮的说了句是,随即整个人便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早已经守候在电梯口的几个小弟原本精神萎靡的靠在墙壁上的身影,也因为他的出现而顿时站直了身子,来了精神。 “怎么说的老大?” 心情略带好奇,可又紧张的几人明白,老大既然会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这一切都还顺利。 空气内流动着几分让人无法压抑的喜悦之气,傅月溪与慕果果却是依旧被他们半扶着半靠着的带在身侧。 这一刻,关注着这个男人回答的,其实根本就不仅仅是他们几个人而已。 傅月溪浑身灼热的难受,她明白这种感觉,也清楚的知道这时候自己如果不继续装死的话,那恐怕就连当年在贺家的待遇都不会有了,此刻的她与曾经的她又有所不同了。 当年不过是被人设计了一顿,就成了z省整个省的大笑话,而今,她早已经名震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哪怕是没有见过真人,那也绝对是在荧幕上见过傅月溪其人的。 再加上她如此之牛逼的手腕与能力,而傅家的实力与势力又是摆在门面上的。 这一系列都是足以给傅月溪加分的东西,所以导致了傅月溪这三个字不得不在京都红遍,哪怕是别人对她不感兴趣,哪怕是有人对她不屑一顾,但京都之中还是有着无数人关注着这三个字。 所以这个人,她丢不起。 如果今晚没有办法逃脱,那么她就只好把自己逼疯了,至少不需要大刺啦啦的出现在媒体面前不是? “消息我的确传达了,他也没说要,当然也没拒绝,不过现在先把她们带过去吧。” 一边走过来一边儿回答着自己手下小弟问题的年轻混混眼中折射出来几分晶亮的光芒,比起之前他的失意,这会儿可谓真正是得意春风尽在手。 “好。” 扛着傅月溪与慕果果的混混一听这消息,当下心头便是一顿的火热了起来,之前的畏惧,害怕,不安,在这一刻统统成了浮云。 带着俩人往里头走去,年轻混混的脚步略慢,目光深邃而又沉淀,如果这一次可以通过这俩女人认识到这个所谓的越南老大,那么以后他要在这京都内混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要知道毒品这个东西京都已经断货好多年了。 而越南老大这个最新崛起的男人,据说是比起当年金三角的一把手云峥还要牛逼几分的人物,跟着他,那还用得着杞人忧天去担心没有未来和明天?崛起的机会大把的就在眼前,只不过一切都要等到今日的事情落定罢了。 套房内,席大帅哥一脸无语的盯着那依然沉迷与拆卸与组装枪支的欧系中的男人。 心口处的疑惑存在,但却始终都没能问出口,席大帅哥就想不明白了,这厮分明从来就对女的不感兴趣,怎么会忽然给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小混混一个机会? 他的目光太过于专注,太过于灼热,导致那头坐的遥远的男人也无法忽视他这眸光。 抬起头就对上了席大帅哥此刻深思着的脸庞以及微带着惊讶的细长眼眸。 “额,我的视线打扰到你了?”席大帅哥与对面那毫无波澜的眼睛对望一眼,无奈的摊了摊手,一脸都是‘对不起,打扰到你真是不好意思,可我他妈像是故意的么?’的表情。 男人眯起眼盯着他看了五秒钟,忽地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枪支。 “你以为这样的小人物翻得动浪潮?”心头对于之前的年轻小混混倒是没有看不起和不屑,只是他的话语依旧轻慢到毫无态度,这种态度其实就是传说中的装逼最高境界,那种态度都是与身俱来的。 似乎只要这句话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那么就一定是属实的。 如同此刻他并未有任何歧义的一个反问句一样。 叹息一声松开了环胸的手,席大帅哥忍不住的往钱走去,来到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面就是俯视而来。第一次在这样轻松的情况和环境下与男人对视,席大帅哥的心也止不住的沉淀下来。 眼前的男人虽然脸色淡淡,目光平平,可是他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却给了席大帅哥一个信息。 了如指掌。 == 时间才过去了短短两个小时,可是,这会儿还没能找到傅月溪消息的傅子玉却是浑身寒气大作。 通过移动通讯的消息记录以及一系列锁定的信息看来,她的确是跟朋友出去玩儿了,但是出去玩儿了也不至于会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唯一额解释就是出事儿了。 当下掉头立即往之前傅月溪所在酒吧赶去的傅子玉这会儿那开车的速度,绝壁是比赛车元还要*炸天的。 他英俊的脸庞浮现在黑夜之中,昏黄的街灯下,清冷无人的街道中,男人的脸色比这夜色还要冷漠几分,一双微微上挑的眼尾儿上夹杂着无人能挡的傲然与冷戾。 气势磅礴的悍马中,男人靠在驾驶位上的身影却是令整条街道都顿时空寂起来。 他那一向是毫无波澜的脸庞上染上了几分戾气。 不管是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她,那就是—— 找死! 蓦地飙了出去的悍马,宛如它的主人一般,怒意明显,蓄势待发的犀利暗藏在轮胎之下,放佛此刻它并不是在为他奔波,而是在为他保驾护航! 这边儿酒店套房中。 神秘到连脸庞都未曾露一个的男人此刻正定定的坐在沙发上,双手随意放在扶手上,他的眉目间竟是一片沉静,如同老僧自在的和尚一般。 一系列走进来的小混混目光皆是有些发愣,从未想过越南老大会是如此架势,看起来普通无比,可是却又在第二眼的时候让人觉着莫名的压力,甚至无法鼓起勇气抬起头。 “这就是你所谓的送给我的一点心意?” 缓缓开口,男人的声音比起溪水缓流还要动听,如此好听的嗓音的主人竟是一个长得如此普通的人,这一想法几乎是同时出现在几个小混混心头,他们不由自主的好奇抬头,向着他望去,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不同之处。 可是下一秒,当他们的目光对上不远处那个沉稳而坐的寡言男人之时,心口处都是忍不住的颤了颤。 那种从心底深处传来的惧怕,让他们心神一凛。 能够坐上越南老大的位置,那绝对是有一定的实力的。 男人眉头一挑,普通无比的五官上浮现出一抹哂笑,他转动着眼睛往一侧旁边儿的女人身上扫去,他的眸光浅浅淡淡的晕染了几分棕色,甚是迷人,这刹那,他那普通的脸也晃动在光影中,莫名俊美。 傅月溪颤动着睫毛,悄悄的将那双美眸眯成了一条缝儿。 这男人的声音...... 真是莫名的...... 熟悉! “是的老大,我的目的也很明显,我只是希望您在京都办事儿的时候,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想到我,任何事情只要做得到的,我都可以为您赴汤蹈火。” 退一步说话,直接把自己的企图说出来,这个年轻的混混之首,又岂止是聪明而已? 如此i有头脑的人,又为何几年才混到一个街区老大的地步? 这一刻,傅月溪原本准备抬眼打量那神秘人物的眼神儿一转溜,就扫向了不远处的那混混之首。 室内的白炽灯强烈而刺眼。 女人柔软的身躯被丢在地面上,哪怕是蜷缩着,却仍然无法掩饰那好到爆的优越性感身材之上,是她那微微泛着微醺的脸蛋儿,空气里拂动着几分让人窒息的压力,这几个小混混都在等这越南老大开口发话。 但是一秒两秒时间不断流逝,却始终都未能等到他开口。 心底顿时没底的一众人却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站在原地,极力保持心态的平静与呼吸的平稳。 席大帅哥从他们进入这房间开始便惬意自如的侧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目睹着眼前的这场莫名其妙的好戏,可是原以为没多大味道的这场戏,却给了他一个新奇的发现。 那就是此刻男人的沉默。 太过于沉默了,至少不似以往的他。 所以席大帅哥很快的望了过去,这一眼却让他看见了百年难得一见的一幕。 当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有着迫人气势的同时,却又带着沉静如水的气质,而他无波澜的眼眸偏偏还专注凝视着某处,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怎么看,怎么让人匪夷所思。 不错。 他默了。 因为地上躺着面色绯红的女人。 他的眼依旧无波,可是盯着傅月溪的目光却已经到了炙热的地步。 那种眼神儿,虽然没有火花在他的瞳孔内迸射,可是席大帅哥却忽然懂得了他的沉默。 这个女人是谁? 她跟他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只是,多年前便离开了华夏的他,又怎么可能会跟京都的女人有所牵扯?更别提认识不是? 从来都是贵人多忘事的他,哪里记得多少人?尤其还是他整个人生这么长久以来,都没认识过几个的女人。 由此可见。 她,之于他,绝不是一般的存在。 “怎么?有问题?” 站起身,席大帅哥走到傅月溪身侧,蹲下身子一边开口,伸出手就要往傅月溪的肩头摸去,大掌缓慢的落下,扳动着女人装睡却又因为醉酒而沉重的身子,他眸光深邃。 呼吸一窒。 傅月溪顿时间有种天要亡她的感觉。 此时此刻,她比谁都更想睁开眼。 她比谁都更想知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因为,身后投来的视线,是那么的热烈,那么的专注,那么的深沉。 她不记得她的人生中,曾经有过如此一位人物才是......那么,他如此凝望她,又是为何? 突然就察觉到人间世事无常的傅月溪心头猛跳。 被扳动过来的身躯,映照在灯光下的面庞,几乎是毫无遮挡的展现出来的五官,迷人而又清美的精致轮廓,这一切,都令坐在沙发上始终沉静的男人瞳孔凝缩。 浮光掠影间,他的眼前,仿佛又看见那个女孩哭喊着追来的身影...... --- 105 先不要订这一章, 最强军妻,105 先不要订这一章, 05 傅月溪觉着身后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刺眼了,已经炙热到让她躺在地面上都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舒悫鹉琻 呼吸继续保持均匀的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在这个时候会遇到认识的人,比起认识的人,她更希望这个人是她所不认识的人。“没事。”坐在沙发上的高大男人少顷才开口,站起身来就是往傅月溪的方向走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躺在地面上的傅月溪就越来越无法承受现在的压力,眼前一个陌生的男人用认真的眼神儿盯着她看也就算了,可是关键是现在又来一个是怎么回事儿? 她可不可以醒来? 心头这般想着,但是身躯却是不由自主的发起了烫。 双颊绯红的她大约不会想象到这个时候的她是多么的诱人,根本不需要她睁开那双水眸,就现在她闭上眼睛一副睡着的样子,都足以让眼前的两个优秀男人燃烧。 她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透着几分让人流口水的透明色彩,黑粗长的睫毛天然卷,因为闭上的眼睛而自然垂落在眼皮上,阴影覆盖而来,她嫣红的唇瓣便被这阴影衬托的越发的诱人。 自己不知道自己多么诱人,但是眼前的其他人却是都看得见。 那几个混混到现在都没敢抬起头来看一下眼前这神秘又安静的男人的脸色,从始至终的微垂着头,等待着他开口。 空气中传来几分令人感到困难的压迫力,而席大帅哥此时却是蹲着身子始终看着傅月溪。 走来的男人侧目看了一眼那几个混混,嘴角微勾就开口: “行了,人已经送到了,那么你们今天可以先走了,席你去送送他们。” 被点到名字的席大帅哥在心头翻了个白眼。 闷骚啊这厮! 如果说刚才他觉得老大认识这个女人只是猜测,那么现在他就是可以肯定了! 老大到底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这其中到底隐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看样子原来老大在华夏的时候,还有着一定的记忆? 逼不得已站起身来的席大帅哥眼神儿微微变得暗淡下来,不情不愿的对着那几个混混点了点下颚,示意他们请! 为首的混混蓦然惊愕的看着这越南老大,眼底带着几分讶异。 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这神秘男人也不生气,只是目光依旧看向傅月溪紧闭着眼睛的小脸儿,慢慢开口:“你们想要的条件,明日告诉我。” 一句话,直接让这几个混混那颗悬着不上不下的心直接满足了。 这会儿这几个混混心底直欢呼着呢,雀跃了的情绪,从他们早已经隐忍着笑意而不发的脸上便可以清楚的看见。 “是,老大,那我们今日就先过去了,你慢慢玩。” “嗯。” 俩人简单的交谈,却让躺在地上的傅月溪一并翻了个白眼。 到今天为止,这是她在华夏第一次吃亏,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未有过的情况,而且还是如此糟糕的情况,呵呵,说出去恐怕会被人笑死,唐唐傅氏的千金,掌舵人,竟然会被一群小混混给掳走,并且还给带到这样的地方来。 以如此廉价的方式把她送出去。 心头怒火直烧的傅月溪已经把这几个声音给记上了。 “是你么?” 淡淡的声音传来,男人醇厚的嗓音在耳边流转,就宛如天边漆黑的夜色中唯一的一颗星辰,一瞬间,令傅月溪那颗火烧般的心平静了下来,从未有过的感觉顿时笼罩在她的周身,她呼吸却也强烈起来。 这个人,到底是谁? “早点醒来吧。”蹲下身,双手一捞便将地面上的傅月溪给抱了起来,男人平凡普通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恍惚的神色,那双沉静的眼眸里头却是暗藏着对于往事以及过去的追忆。 在华夏待了没几年的时间,所以这边对他来说已经是陌生。 可是再没几年,却也至少有些东西停在了心间。 就比如那个女孩。 把她带入了卧室内,男人直接将她放在床榻上,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他坐了下来,在床榻上凹下去的位置与动作都让傅月溪清楚的知道了这些信息,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的她这时候突然有种玩大了的感觉。 莫名的熟悉感。 还有便是那根本不畏惧的心。 似乎从这群混混开始掳走她们的那一秒起,她就从未担心过自己会出事儿。 不知道这种安心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但她就是有这种预感。 或许,这是人生的一种直觉吧。== 外头依旧还在地面上的慕果果也逐渐有了一丝理智,当微眯着眼睛悄然看向这里一切的慕果果醒来之时,大厅内已经是空旷的毫无一人了,她心头微冷,身子更是抑制不住的抖了抖。 好冷。 外面又开始下起雨,淅沥沥的声音不断的传来。 透过一栋墙壁传来就放佛一觉醒来已经过了好多天。 心下着急的她手软脚软。 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个好地方,只觉得酸痛难耐。 裤子里的手机早已不在,有些绝望的放弃了搜索手机的瘫下了身子,想当年跟慕修在一起谈恋爱的时候,她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就今儿个这样的事儿,别说是一次,就是十次她也不怕。 但是现在不同。 ==【以上才是正文,来不及更新了!今晚会写好,明日一大早大家重看,爱你们!】“你最好离我们傅家远点,越远越好,就是因为你,我们才会找不到小语的。你来到我们傅家开始,就没有给我们傅家带来过一天好运,你还要赖着我们傅家不肯放吗?” 傅妈妈的话在她脑海里浮现,充满了尖酸和刻薄的语气。 想到离开京都之前,她在自己面前扬眉吐气似的说出的这句话。 顾月溪手尖发凉,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这句话却还是如同噩梦一般在她的心底时刻会冒出来。 不错,她是被傅家领养的女儿。 在妈妈去世的那一年,她不过十岁。 只是在那仅有母亲岁月的十年之中,她却从来都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样子,更加不曾知道,有父亲,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跟妈妈相依为命的那十年之中,她的人生一直平稳的没有一丝的变化,贫穷吗?并不,她的母亲是一个十分有能力的女人,可以说得上是如今的女强人,她一人在外工作足以养活顾月溪以及自己。 只是十岁那一年,母亲心脏病突发,伴随着而来的心肌梗塞直接要了她的命。 就连顾月溪想要跟妈妈再说一句话,都已经成为了奢望。 但是就是在那个午后,她见到了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傅爸爸),男人笑的一脸和蔼,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属于父亲的慈爱,他手里拿着母亲亲手写的信件,把她带离了那个十年只有妈妈而没有父亲的家。 从此,她连妈妈都没有了…… 呵!多么让人心酸的故事,但是人生其实不像故事中那么完美,因为如今当下的单亲家庭太多太多了,所以顾月溪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可怜,因为她没有缺胳膊少腿,因为她比起那些比她更加不幸的人,要幸福许多。 现实往往太过于残酷,摧残着人们坚挺的心。 四年前,她会离开京都前来z省上学,正是因为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给傅家,带来了太多太多的不方便,而就在她即将离开家前往学校的那段时间,一个傅家所有人都期盼着出现的孩子,回来了。 那个人,她是傅语,而不是顾月溪。 与顾月溪一样,过了十年颠沛流离生活的傅语,在外边儿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回来之后的傅语也没有大家闺秀的味道,反倒是带着几分街头女混混的架势,一天到晚浓妆艳抹不说,对她这个外来的孩子更是充满了嫉恨。 毕竟,这十年她这个正主在外边儿受苦的时光中,顾月溪这个被领养的孩子,却享受着本该是她傅语才应得的幸福。 对于傅语的那些厌恶与嫉恨,顾月溪一般都是照单全收! 因为在顾月溪的看来,这么多年傅语在外受苦,而自己却享有傅家甚至傅宾鸿的所有喜爱,这是的确是自己欠她的。 —— 嘎吱! 侧目看了一眼顾月溪越来越苍白的侧脸,傅子玉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 踩下了刹车的那一刻,他狠狠的将她拥入了怀中,那力道,几乎要将她撞到,但是他温暖的怀抱,却包裹住了她。 “哥……”她轻颤着喊了他一句,将头垂在他宽阔厚实的肩头,一种莫名的归属感让她鼻头又是霍然一酸。 “别哭,乖!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吧。” 傅子玉贴着她的脸颊开口,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他一贯的霸气冷静。 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傅子玉眼底宠溺更盛,然而背对着他的顾月溪注定是看不见了。 靠在傅子玉肩头的顾月溪大颗大颗的泪水滴落在傅子玉的白色衬衫上,他的怀抱里还是那最熟悉的薄荷味道,他的温度还是那熟悉的温暖,可是,这一刻她却流露出了不该有的不舍。 眨眨眼把泪水逼回去,她轻轻推开傅子玉,看着他三秒钟,一句话也没有说。 打开车门,她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终没有问出口的话和道别就这样埋在了心间。 傅子玉坐在车上点燃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他目光如胶似漆的黏在她的背影上,深邃迷人的狭眸中,是顾月溪再也看不见的复杂情愫…… 风一吹,她浑身打了个哆嗦! 抬起头看见的就是一片微薄的阳光,而空气中的冷意一点儿也未曾减少,她轻轻呵了一口气,闭上了眼。 脑袋里满是问号。 是谁在她喝的水中下了药? 管家?贺夫人?还是……贺瑞谦自己?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掏出了手机,她再次看了一眼安琪发过来的短信,眼中已经不再带泪,但眼神却有些泛寒。 贺瑞谦,该说对不起的人,到底是谁?贺瑞谦,不要再招惹我,因为我会狠狠的报复你! 将安琪与自己的聊天图片保存了下来,她继续走下去—— 半个小时后,她出现在她之前一直所住的房子里,这个房子里不仅有她在z省三年的回忆,还有她跟贺瑞谦在这里的欢歌笑语,但是从这一刻开始,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自己的的衣服,她神色依旧苍白。 来到z省之前,她就办过护照了,这一刻想要离开z省,想要逃离华夏,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直到她收拾好这一切东西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拖着厚重的行李箱,她没有再多看这个房子一眼。迅速在网上订购了一张飞往京都的机票,她顺便将京都飞往洛杉矶的机票一并购买了下来,这样可以减去不必要的时间浪费。 坐上了出租车,飞奔而过的风擦过她的脸颊,出租车司机一路上都在跟她唠嗑,闲言散语,顾月溪偶尔回答一两句,但是话题始终都离不开今日z省商业大家族订婚却遭遇女方出轨的大八卦。 顾月溪再听见这些碎语,竟然出奇的平静,好像那个人,一直都不是她一样。 踏入机场闸口处的那一秒,她将手机关机之前看见了再次收到的消息。 安琪:“溪溪你在哪里我想跟你谈谈好吗?瑞谦在我这里……” 看着这条简讯,顾月溪莫名的笑了笑,似是一身以轻松,又似是把一切都看做浮云一般,她把自己置身局外。 直接按下了关机,就让她与他们所交叉的人生,到此为止吧。 两个小时以后,她抵达京都,没有停留,直接赶上了前往洛杉矶的夜班机,这一夜之后,她的人生将会天翻地覆?还是焕然一新? 京都时间2013年11月23日,清晨。 飞机直抵洛杉矶国际机场,大厅中三五成群的伙伴的笑声、温暖拥抱的身影在她的眼前晃过! 唯有她独自一人—— 再见了,京都! 再见了,z省。 再见,从前的顾月溪…… 106 甜,腻歪,过瘾——大高潮 最强军妻,106 甜,腻歪,过瘾——大* “侮辱她?敢?” 一句话,四个字儿,却是直接让这个总统套房内的气氛陡然间的转变,一种不知名的气氛在室内流动,即便是傅月溪这个已经身体体力支出到了竭尽的尽头,却也还是将这个声音认了出来。舒悫鹉琻 所以这一刻,对于她来说,这是天籁之音,这个男人,那个背光而来的身姿挺拔伟岸无比的男人,他的声音,便是可以让她安心的力量。 被男人钳制在怀里的女人一脸的惊讶与喜悦交织,席的身子缓缓的转动着,没有注意到此刻怀里女人的脸色,当他的眼睛转动着看向门口处的时候心底却是燃起了一把无名之火。 这里是菜市场吗? 可以随意出入的吗? 倒不是他一个人如此怒火,就连越南老大这会儿脸色也是陡然间一变。 在暗处观察着俩人此刻脸色的傅月溪却是嘴角缓缓的勾了起来,而后顺着他们的目光,往前方看去,在这个封闭式的总统套房内,大门口处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背光而来,逆光而站。 虽然在这样的角度无法看清楚这个伟岸男人的脸庞,但是却可以透过这一夕微光瞥见男人那菱角分明浮现在淡光里的五官与深邃迷人的轮廓,这个人,他无疑是俊美又矜贵的。 优雅与清冷交织着替换在他的气质上,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与之前这越南老大一样的装束,但是越南老大穿着给人的感觉确实非同寻常,不过到了此刻,男人的脚步走来,面容入眼,身姿入目,席才真正的明白了所谓的老大眼中都忌惮的男人,到底是怎样个优秀法儿。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垂着头往里头瞥来一眼,目光中似是带着几分打量,侧脸扬起,这英俊无比的五官展现在这屋内的两个男人眼中,的确是抢眼又吸引视线。 因为—— 这是一张他们都不陌生的脸庞,而这个男人,还有着一个他们谁都不陌生的名字! 尽管此刻他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再继续往前走,尽管他双手随意的插在裤袋里俊脸微侧着,尽管他目光平静但内里却沉淀着几分幽深,尽管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就在眼前,尽管他的唇瓣未带任何怒意,尽管他不说话,可是! 就此刻而言,他往那里一站,这原本属于清静与沉寂的套房内便是立刻多出了几分拘束的冷漠感觉,这种冷漠却不是面庞上的冷酷,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种寒入骨髓的冷漠感。 他什么都不必说,此刻哪怕是席这个对大人物司空见惯的人,也不得不感叹,这个男人,即便是一言不发,却也一样浑身充满了精锐与迫人。 人们都会不由自主的为之臣服的那种威慑力,在当下社会上的世家子弟身上已经很少可以看得见了。 但傅子玉却是其外。 “傅先生,久仰大名。”越南老大裹着浴巾的身影往前走去,迈动脚步一秒钟傅月溪就猛地开始挣脱,趁着身侧席略微讶异的嘴角以及那缓缓游了几分停下来的视线,她狠狠的一记手肘,甩向他的腹部。 不知道能否得手的傅月溪此刻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快一点飞到前方那个男人的怀中。 原来。 在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一个人可以给她如此安心的感觉,似乎只要有他在,那么全世界就算要倒塌了她也不需要担心,因为你他一定会用双手为她撑起一片温暖又牢固的天! 暖黄色的灯光下,男人如同黑色乔木,高大而安静的身影微动,没有说话,一双眼蓦地将目光移向一侧,霍地凝结住。 那一秒,傅月溪从她的角度清楚的看见了傅子玉此刻眼底的冷锐与精芒。 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傅子玉薄唇微勾,脚步轻动,向着傅月溪的位置走来。 但是他如此怠慢人的行为以及他对这越南老大爱理不理的态度皆是让席心头有些小小的不爽。 而此刻,越南老大却是转过眼看了看傅子玉目光之前所看的位置,对上了傅月溪挣扎着的动作,男人的眼神儿微微闪烁。 别过脸就对上了傅子玉越来越近的身影。 他自黑暗中浮现。 五官出乎意料的沉静英俊,仿若来自上古的伟岸雕塑,自暗沉的河水中平静而出。 那种静与越南老大的静又有所不同! 傅子玉的安静完全是因为他没有爱说话的习惯,并且时不时就要处理一些手头上的冷血事件,对于眼前这种状况,若是换做以前他没有什么工作以及要事在身的话,他早就直接拔枪了。 谁还跟他们客套寒暄?那些东西他从来都不用的,因为他的崛起,是不靠任何人,靠自己的。 在京都这个地盘上,无论哪个位置,他就是有这个胆子说话,对于谁都一样,没有人可以不把他傅子玉看在眼里,因此,习惯了这些的傅子玉也就只好不把别人都放在眼里了。 早已经了解到了傅月溪到底是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傅子玉走上前伸出手,正在与席争斗挣扎着要出来的傅月溪看见他伸出的宽厚手中,心头出猛地狂跳了起来,身上的温度似乎又因为这一刻心跳的加速而变得越发的蠢蠢欲动! 暖若滚烫的开水,咕噜噜的在她的心头以及她的腹中慢慢的烧开。 惹得她浑身难受。 “过来。”傅子玉没有搭理这所谓的越南老大,几乎是连目光都没有给他一个,直接越过了他跟席把手向着傅月溪的反响伸了出去,心底早已经担心她担心的快要发疯的傅子玉此时此刻什么人都不想看见,什么话都不想说,什么事儿都不想听,因为他还未能确保她是否安然无恙。 俩字儿带着平日里习惯性的宠溺味道,若是不知道的人听起来,那必然会以为这是命令的口吻,可实际上这个声音出自于傅子玉的嘴里,那带着几分淡漠的眸光里头慢慢流动着几分让人心口处都发酸的暖意。 那么宠溺的眼神儿,看的傅月溪又是心头狠狠的翻腾了起来,这大半夜的,若是没有出来喝酒,早点回去睡觉多好?这样还可以跟着傅子玉一起去别墅里头做那他们都爱做的事情。 想到在这里受到了的委屈,傅月溪狠狠的低垂着头瞪视着这个男人,嘴角的弧度始终没有改变,心头出说不出来的难过在翻涌,手下的动作却比脸上的动作要快上好几倍! 就在她的眼神儿瞪过来的那一秒,她又是一次狠狠的加大了手肘的力道,往男人的小腹处撞击而去,巴不得迅速废掉这个男人的傅月溪才知道,原来在世界上真的有一种温暖,可以风雨无阻,刀山火海。 “哥!” 狠狠的甩了眼前男人一个耳光,傅月溪才甘心的冲出了他的钳制,趁着男人混乱的时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男人身上撞了过去,随即迅速奔跑到傅子玉所在的位置,毕竟是演员,还是个天后级的人物,虽然没有真枪实弹的玩过这些动作。 但是她却是不下于万次的练习过这些动作。 哪怕她没有把握,哪怕她根本不知道这会儿是否能够成功逃脱这个人的掌控,但是只要前面有傅子玉在,她就是有这个信心,她就是觉得她可以! 当她的目光对上傅子玉那双透着几分暖意的宠溺视线之时,她感觉自己一直徘徊在失控边缘的心都被揽了回来,没有想过今天这一夜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的傅月溪到此刻才惊觉自己已经是精疲力竭了,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投入他的怀抱,没有任何犹豫的,她整个人瘫了下来,这个胸膛带给她的,又岂止是安心二字可以形容的?心跳加速,她滚烫的身躯已贴上傅子玉那还带着外头冷意的外套,瞬间便有了凉快的感觉。 但是催情水的药力又怎么可能如此之快的挥发?这玩意儿在她遇到冰凉肌肤的时候,只会给她越发滚烫的触感,而不是真正所谓的给她降温,因此此刻她只顾着搂紧眼前的傅子玉,却是忘记了身体内源源不断潺潺而流下的溪水。 双双相拥。 彼此安心。 搂紧了她的小蛮腰,几乎是下一秒傅子玉的眼神便暗沉幽深了起来,凝视着前方才跟他打过招呼的男人,他锋利而又凉薄的薄唇却缓缓的动了动,嘴里头吐出几个字来: “越南老大这是想要独揽我华夏的一切?”并不算很过分的问题,却带着一抹犀利,这句话如若这越南老大回答的好,那也就作罢,若是回答的不好,可就是要把整个世界上的黑社会以及黑手党给得罪了。 一边儿轻抚着傅月溪颤颤发抖的身子,傅子玉的心都纠在了一起,生怕她会在这边儿出什么事情的他几乎是飞奔而来的。 只身前往此处,却是唯有他敢。 “傅先生真是严重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男人扯动着腰间的浴巾蛊惑一笑,慢慢回答道,他的目光紧盯着傅子玉搂着傅月溪腰间的那只手,瞳仁之中似是有一丝小小的火苗划过,他不明白为什么傅月溪会跟傅子玉是兄妹,但他们此刻的行为却跟兄妹差太多了。 这是? “既然不是,还希望越南老大好自为之,记住这里是谁的地盘,谁的国土,不要逾矩才好。”傅子玉冷冷的扫了一眼那头满面怒容但隐忍不发的席,刚才他如何钳制着傅月溪的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对于眼前这俩阴险得已经世界闻名的人,别人有所顾忌与害怕,他傅子玉却丝毫没有,长这么大,他还没有怕过什么。这辈子,要真说有什么害怕的东西,那也绝对不可能是对于事,而是对人。 那个人,却是近在咫尺远在天边! 呵! 这话说出去恐怕也要笑掉无数人的大牙,他傅子玉真正从内心深处唯一有所畏惧害怕的弱点,竟然会是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她还根本就不知道这会回事儿。 手臂紧了紧,傅月溪也往他肩头塞了塞,整个套房内忽变的气势让靠在傅子玉肩头的傅月溪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心底其实无比担心傅子玉,因为这里毕竟是这个越南老大的房间,没准儿会有什么埋伏之类的。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对哥哥的态度还不错,应该是不会在这里伤害他们的。 心下松了这口气,紧接着便是转移注意力的时候了,她脑子里一旦没有什么东西紧张着,这边儿身躯上传来的烫度就会将她吞噬。 “这是必然,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手,可以一只手遮好几个天。傅先生的妹妹叫什么名字?”眼神儿微暗,男人笑了起来,眯成了一条线的眼眸却并不给人可爱或者自然的感觉,反倒是暗藏着一股让人心惊的毒辣杀气。 这个男人浑身都透露着与众不同的味道。 哪怕是笑起来的味道,都给人以阴森。 不由自主的不想靠近。 这会儿侧着脑袋靠在傅子玉肩头的傅月溪,却是连头也不想再回,感觉在这个怀抱,她只有窝心与自然,再没有任何的压力与负担,幸福填充在她的周身,让她有了一丝无言的感动。 “哥。” 这会儿恰巧响起来那越南男人的声音,傅月溪却根本就没有想要听的兴趣,但事不关己己不关心,可是这问的竟是她的名字。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毕竟以后你们不会有任何的交际。我过来的目的就是要带她走,另外还希望越老大把手下的名单奉上,你做为外来客,我可以给一个面子,可是你手下的人,如此不懂事,就不得不教了。你在他国不方便教育,那就由我来代劳吧。” 安抚她一下,傅子玉直接开口转入主题。 他明显的察觉到了傅月溪的不同之处,她滚烫的身躯以及她那绯红的双颊,若不是被下药了那就是发烧了,总之一定有状况,心底顿时如同被火烧了起来的傅子玉嘴角一瞥淡笑了起来,说出来的话语中却是暗藏杀机。 他是何等的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越南老大对于溪溪有着什么样的目的与想法呢? 男人之间一个眼神儿的较量便可以知晓对方的底细,同样,男女之间一个眼神儿的交流,便可以知道对方的目的。 在军政商三界游走十年,傅子玉这辈子还没有对谁低过头,相同,眼前之人哪怕是越南的一把手黑色社会头目,但是对于他来说却不过之偶是一个较为凶悍的财狼罢了。 他们喜欢做狼,那么他就成王。 “呵呵,傅先生几年不见真是越来越有气势了,其实这事儿不用你交代,我都准备让人把他们的资料交给你,也是我的陌生人,他们都是华夏的,不是我的手下,因此不好意思,没办法让傅先生为我调教小弟了,不过,若是傅先生愿意,我想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和气来和气去的谈话,却听得傅月溪一身别扭,在这些话里头暗藏着什么样的玄机她是很难参透,没有参与过傅子玉计划的她根本就是到现在才惊觉,原来对于他,她知道的竟是如此之少? 心头没来由的有些心伤,傅月溪嘴角抿了抿,鼻头就是一酸。 他对她了若指掌没错,但是每一次危险却都是他第一个到场,这个男人或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最关心她的人了,而她却总是将他遗忘,并且很多时候从来未曾关心过他,更不曾真正的走进过他的生活。 否则他认识越南老大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她会一无所知呢? 没有听说过,也从来不知道,更加没有想过,傅子玉在如此目无王法的黑社会面前,竟然都依旧可以如此淡定,可见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与这种人打交道,听他们的谈话内容便知道,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 那么哥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心头忽然就有些心疼傅子玉的傅月溪又一次的把脸深深的埋进了他的怀里,这一举动却是使得傅子玉心头大震,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目光一冷,心头一沉,他脸色便是阴沉了下来。 对上他肃杀的视线,越老大目光依旧平静,只是唇角微掀:“傅先生也不用生气,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令妹似乎受了点药物控制,你确定你要把她带回去么?那她怎么解毒?”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分明是带着几分提醒的意味儿,但是从这位越老大的口中吐出来却是多出了几分笑意与幸灾乐祸,尤其是说起她身上有了药物控制的时候,那眼神儿里流泻出来的讶异似是对于傅子玉要如何给她解毒这一点特别的好奇! 但也的确是好奇。 能不好奇么? 这要是人都会好奇的好么? 尤其是他这种对于眼前的女人还万分感兴趣的人。 “不用你管。哥,我们回去再说吧。” 不等傅子玉开口,傅月溪就带着浓浓的鼻音喊了出来,这一声不用你管可真是吼得身后的越老大一愣一愣的,一双眼内流转着的静溢光线还未能停顿两秒钟,片刻间便染上了一丝笑意。 心头有一丝熟悉感划过,男人的脸色变得好看了许多。 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般,竟是丝毫没有要追究傅月溪这话含义的意思。 “嗯?溪溪如果想回去也没关系,但是记得一定要解毒,否则的话……你懂的。”暗笑浮现在男人平凡而又普通的面庞上,灯光下,这张脸莫名的闪耀着几分神秘的色彩。 没有想到他竟会叫自己溪溪,傅月溪心底恶心了一会儿啥也没说,只是把傅子玉搂得更紧。 对于这个男人此刻的态度,傅子玉却是十分的抵触,冷眼扫了过去,他英俊而又菱角分明的脸庞上多出了一抹散漫的微笑,淡而透露着戾气的声音随着他的转身传来: “越老大真是越管越多了,把手下名单命人送来。她,谁都别再招惹。没有下一次。” 话落,傅子玉人早已经抱着傅月溪走到老远,直接打横抱着她的傅子玉微垂着头,睨着此刻安静投身于自己怀中,乖巧的不像话的傅月溪,那打量的目光以及审视的味道直接透过空气传递到了她的心头。 微微一惊,傅月溪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将在酒吧喝酒然后被掳走再被送到这里的丢人事情说出来,憋着心口又难受,所以这会儿又鸵鸟似的往他怀里钻。 大厅外头的慕果果早已经被傅子玉安顿在悍马上了。 慕修的女人,他就算是没有得到慕修的电话,也是必须给他带过去的。 只是这会儿这家酒店周围根本就不安全,所以他必须将溪溪安顿好先,再送慕果果回去! 分隔两路才是最好的选择。 == “哥。你认识他么?你知道他叫什么越老大?对了我们这是去哪里,不是回去么?找到了他那掳走我们的手下,可不可以把我朋友也找回来?”傅月溪不开口就是不开口。 这一开口,就是一大串儿的问题。 傅子玉无奈的看了在他怀里不安的女人一眼,狭眸一眯起来,顿时寒气大作的他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自己都管不上了还管别人?” 他这话一出,说的本就双颊绯红的傅月溪脸蛋儿更是烫了几分。 本就是染着几分红晕的脸颊,此刻因为被他一说,越发的闪现出诱惑力来,傅子玉眸色深沉的盯着她的脸,心头微动,难怪这越老大阴阳怪气,这厮恐怕是看上了她? 可是他傅子玉的女人,是谁都可以觊觎的? 妄想! “哥。”许久都未能得到傅子玉的回答,傅月溪忍不住又抬起头来望他一眼,却意外的对上了他始终盯着自己的眼睛。 眼底的水雾逐渐凝聚,缓缓氤氲成为了让人疯狂的雾霭色彩,女人梦幻似的的面庞带着几分剔透的亮泽,莹润而又嫩滑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绯色,这样子的傅月溪,根本不需要说话,就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有所感觉。 傅子玉低叹一声,把她搂紧了几分,入鬓的剑眉却是微微一簇,眼神更是冷了下来:“你的姐妹都救出来了。一会儿你回去乖乖等着我来收拾你。” 不太开心。 非常不开心。 强烈的,震撼的,浓郁的,不开心! 这是傅月溪在听见傅子玉这略带冷意的话语之后的感觉。 眉头一跳,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反驳的话语,身体内蠢蠢欲动的因子因为他一句话的撩拨俨然已经浓烈了起来,蹦跶在她骨子里深处的催情水似乎又因为男人的话语而复活。 傅月溪一下便难以呼吸起来。 之前在那房间内,她便有所察觉,此刻更是无比的难受着,越是难受,便越是想要靠近慕修,凑近了他,主动就用力搂着他,这动作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撒娇,尤其是在她故意往他怀里钻的时候,忍不住往他高大挺拔的身躯上摩擦的身子。 “你疯了?” 傅子玉眸色清冷,淡淡掀起眼瞥她一眼,却是怒气未散。 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还管别人?呵。 傅月溪才不搭理傅子玉这会儿带着醋酸味儿的话,寻到了安全的怀抱,药物要发作也好,要折磨她也好,她总不可能一个人感受,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如此苦逼的一个人去承担。 傅子玉,这三个字,从今日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带来了无限的力量。 从此以后,这个名字之于她傅月溪,不是哥哥,不是爱人,而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世界! 动情的感觉浓烈得无以加复,可是不会用言语直白表达的傅月溪在动情之间主动的抬起了头吻上了男人紧绷着怒气的下颚。 温软的唇瓣有着她独有的味道,尽管一夜未眠,可是泛着几分血色的唇瓣却还是随意的撩动着男人的感官,哪怕是这么随意的轻轻触碰一下,也足以让傅子玉这个沉睡的猎豹苏醒。 “啪!” 狠狠的伸出手打了她的屁股一下。 弹性十足的臀部有着电力一般,让男人略带粗粝的手心传来一片柔软绵绵的触感,心动之间,傅子玉却依旧冷着一张脸,这是他最难忘的一天。 而这一天,是这个女人给他的。 喝个酒也能被掳走? 她们这三个女人还能不能更弱一点? “你怎么打我屁股?” 没有想到这么大了还会被哥哥打屁股的傅月溪这会儿尴尬的真实几乎要钻到地洞里去了,没有想到主动献吻没能撩拨到他,反而还让他给打了屁屁? 靠! 太没人道了! 顿时间面子全无的傅月溪脸颊又一次的如同似火般的烧了起来。 “我打你屁股怎么了?这世上也只有我能。” 男人勾起薄唇,终于淡笑一声,凉凉的语气中,尽是独占欲与霸道! 能不能不要这么变态?这种话,为什么她听起来觉得那么那么的暧昧,那么那么的甜蜜? 傅月溪觉得自己也变态了。 心底一动,身体又是热了,可是她却不知道,傅子玉这会儿早已经是邪火猛串了,之所以一直忍着没有碰她,只是因为他自有打算罢了。 而傅月溪察觉到了男人的某种灼热之后,便是心满意足的在他怀里怀了个姿势。 “哥哥~”她甜腻的叫着他,头一回,用开玩笑的语气,学着如此的娇语,但她却感觉无比好听,以前之所以会觉得恶心,是没有领悟这其中的某种境界吧? 心底这般想着的傅月溪却不知道,她这一句哥哥,差点儿没把这会儿早已经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傅子玉给逼疯! 忽地贴近。 一股让她都无法自控的温度,透过裤子,传入她的肌肤上,滚烫的宛如毫无阻隔。 这感觉! 暧昧又刺激。 凌晨五点钟了,天色早已经有了转换成白昼的前兆,只不过天气还冷,白天来的较晚而已,天黑时长。 搂着她狠狠的一个动作便是迅速换了个姿势。 顿时间面对面相拥的俩人双目对视。 傅子玉在这微暗的光线里浮动着的俊美脸庞上那双狭眸深深的望着她。 将她在怀里的姿势紧了紧,更加贴近了他,这一刻,一股不言而喻的暧昧,从俩人的周边散发出来,弥漫在空气之中的清凉爽意包围着他们俩,却也将他们此刻这些小动作掩盖了下来。 外界即便有人也无法看见他们此刻这暧昧的抱姿。 这动作……十分*。 这个姿势……很给力! 感受到了男人较真的架势,傅月溪本就无力的身子越发的软绵了,头一回,她也有了主动的想法。 每一次都是傅子玉在调戏她。 不知道她调戏起来,他会是什么样儿呢? 眼神儿轻动,她脸上莫名的晕染上几分迷惑人的蛊惑味道,一双可以滴得出水来的眼里全都是电力十足的吸引力,直直的往傅子玉的身上飚去,传达到他的每一个部位。 看着她这点儿小把戏,傅子玉没怎么放在眼里的掏出了手机,拨出了周离的电话。 被傅子玉这一动作给气的无话可说的傅月溪却是加了把劲儿,费劲了脑力与心思,一直在想着曾经看过的黄段子,但头脑里却是没有储存,一片空白,顿感失败的傅月溪有些挫败的松开了自己放在他衣领上的小手儿。 就在这时候傅子玉交代完周离把石色与慕果果安全送回家的重要事情以后,傅子玉眸光微转,垂首看了她一眼,男人英俊分明的侧面,比起正面更惑人。 他不知道。 他是一个可以让女人疯狂到底的男人。 这个男人,他有时候偶尔毒舌,有时候偶尔阴险,有时候偶尔腹黑,有时候偶尔霸道。 缺点一大堆,变态!自负!冷戾!残暴!手段杠杠的! 傅月溪抬首对上男人影射在微暗夜色下的狭长眸子,她棕色的瞳仁中,渐渐的引入了他褐色的瞳孔,深邃的如同那一片浮浮沉沉的汪洋,深不见底,一汪深潭,双双视线相交,就连天空都仿佛要亮起来,就连时间都宛如要停下来。 没有火花。 没有月光。 没有浪漫的一切。 但是这一刻,她的心底,却因为男人漆黑的眼睛中那一抹疼惜而缓缓动了起来。 因为他一个眼神儿就会心动的她,因为他一个动作就会开怀的她,都是深深的,眷恋着他的她。 “哥。”沙哑的嗓音从她那带着几分血色的红唇中吐出来,格外的妖媚,这会儿月色浮人,空气动荡,男人搂着女人的姿势无比暧昧,行走之间,无意的摩擦也足以让早已经被药物折磨着的傅月溪濒临崩溃状态。 可似乎他就是故意的一般。 越是感受到了她的涩然与颤抖,他便越是要大步往前走去。 这一来一去的,她也只能是扬起娇嫩的脖子,轻启嫣红唇瓣,眼神儿如梦似幻的盯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求饶般的喊他一句。 哥……。喉结处猛地以滚动,傅子玉薄唇上扬,清俊的脸庞上染上了难得的宠溺,把她搂得更紧,他吻了吻她的发丝,狭眸却是一眯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我们去前面,这里不安全。” 他在军中多年,考核地点这一项目绝壁是无人能及的。 头一次的野战在军区大院附近不远处的小道上,这一次却是被他选在了停车场的某个角落里。 那个位置他一眼看去便知晓是绝不会有人出现的,因为那是停车场的偏地,也就是后面部分,车子不会过来,但是有灯光的时候,会透过那透明白色的硬壳挡板映照过来。 可激情的就在这里。 别人无法看见他们,但是灯光却可以照耀他们。 这种若有似无的感觉,他必须带着她尝试一下—— 如果傅月溪知道此刻傅子玉心底的想法,估计得说一个字儿!贱! 嗯了一声,傅月溪心有不甘! 渐渐凑近,直至鼻尖与他相触,她故意的向他唇上呵气,空着的那只手悄然间伸进他松松垮垮的衬衫,沿着那精瘦却硬朗的胸膛往下游去。 对于她这点儿稚嫩的手法,傅子玉却并不是毫无感觉,相反,他早已被折磨疯了! 只不过他定性极好,本就长得一副禁欲多年的样子,这会儿被心爱的女人一撩拨,能是毫无反应么? 其实只是他能忍着罢了,可是这会儿她的火玩的有些大了,这骚动的小手儿怎么就这么不知趣呢?在他胸膛上随意的扫射,难不成她这毫无技巧的抚摸还能上得了台面? 心底对于她此刻的所作所为而倾入了一丝暖意,傅子玉如同阿波罗神一般俊美的脸慢慢靠了过来,步伐变得更大,摩擦越发神奇,浑身的滚烫几乎要传递到俩人的肌肤每一处。 抵达了目的地的傅子玉二话没说,再没给她作乱的机会,直接搂紧了她贴着这里干净的瓷板墙壁便是狠狠的把她抵在了前方,勾唇便能够吻到她娇嫩又白皙的脖子。 啊! 她情不自禁溢出一声,自觉丢人可又欲罢不能。 缓缓松动着自己的手,学着他那轻柔呵护的模样,开始了她第一次的征程。 傅子玉唇角始终上扬,微微上挑的眼尾儿上却夹杂着三分让人无法抗拒的邪肆,这个男人当真是神。 虽然他有时候很残暴。 虽然他是个变态。 虽然他也从骨子里有份不可预知的残唳。 哪怕他浑身上下无处不肃杀,没有哪儿不戾气,但是,她却偏偏就是喜欢这个男人。 “哥~我喜欢你。” 淡淡的女声透着几分性感的沙哑,要命的揪住了男人浑身的*! 这一丝丝逼的人几乎要冲动起来的声音却还没有停下来,反而在继续。 傅月溪用脸颊缓缓的贴上了他英俊的脸庞,慢慢的浮动之间,眼底却有幸福的光芒闪过,有他在,她安心。 “虽然你阴险又腹黑,冷戾又残暴,变态又霸道。可是……哥!我喜欢的……是我喜欢的……你是我喜欢的……”她慢慢细细的吞吐着声音,唇瓣却是擦过他的脸颊又掠过耳际。 最终在他的耳边停下。 连续几声的喜欢,那声线慵懒到致命,迷人到疯掉。 溪溪! 傅子玉倒吸了一口冷气,察觉到女人柔滑湿软的唇舌在耳廓游走,他倏忽闭上了那双充满戾气的狭眸,喉头耸动! “哥~”她斜睨着男人已然无法控制的*而微微泛红的侧脸,顿时心头大喜,搂着男人的手也是更加收紧,尤其是这会儿她凑近的不仅仅是他的耳廓,更是每个人都十分敏感的耳垂部位。 学着他每次逗弄她时候的样子,傅月溪才知道,原来每一次他在取悦自己的时候,是如此的有成就感。 可是,怎么办呢? 看着他在她的红唇下,挑逗里绽放出来的峻峭,却又让她也欲罢不能了,这个男人,竟然会脸红?可疑的淡淡红晕在傅子玉那张俊美如玉的脸上,让傅月溪如同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奇。 身体不断的上升着温度,这滚烫好像要把她包围,传递到他身上,他那越发刚阳的火热却是再度将她吞噬。 笑着把她给抱了起来,紧了紧,傅子玉低笑着在她耳边开口:“你勾引我……不过。我乐意被你勾引,我亲爱的妹妹,哥哥很乐意为你服务……” 话落,他盯着她的侧面,眸色变得越来越深,指尖却是越发灵活了。 轻揉慢捻间,这寂静的停车场却骤然间亮起一道强光,刺目又照人,傅月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照射得狠狠一个战栗,浑身一哆嗦竟是猛地扑到了傅子玉的怀中,看着她如此惊慌的模样,他不动声色的掩住眼底那一道精芒。 一瞬间沉入。 快! 狠! 准! 迅速趁着这光芒大亮、妹妹投怀送抱之时—— “嗯。” 忽地抬起头看向傅子玉,傅月溪脸蛋儿红的可以滴出水来,那双眼眸沉沉浮浮跃动着几分水滴的眼更是在这夜间光亮下抚上了一层湿润。 宛如模糊湿润如春日早晨的雾! 逼的傅子玉再度狠狠的一个俯身,便是含住了她的唇…… 107 激情!叼炸天的傅少!(精彩) 最强军妻,107 激情!叼炸天的傅少!(精彩) 107 总统套房内,再没有了傅月溪身影的大厅中,越老大的身影沉着,眼色暗沉,脸庞平静。舒悫鹉琻 但是他站在原地的姿势,却是一动不动到如今。 从傅子玉的出现开始到现在他的离去,越老大始终都保持着站在原地的姿势,双手微侧着放在身边不动,一双眼平静到了无波的程度,只是深邃的眼神却一直在望向窗外。 “老大,现在我们怎么办?”席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揉了揉因为傅月溪一冲动而爆发力量砸来拳头的位置,那里虽然不是很红肿,可却暗暗发痛。 这女人,看起来那么斯文可爱,怎么动起手来却是一下都不放过人呢? 在心底感慨着这点的席却没有发现老大脸上浮现出的隐晦神色。 “什么怎么办?”眉头微蹙,越老大脸色一沉。 席听着他这变了调的声音,心口一紧。蓦地抬起头便对上了男人略带不悦的眼睛,再看向这双眼睛深处,那里头哪里只是一个不悦可以形容的? 跃动的小小火苗彰显了男人的愤怒。 微不可见肆意的怒气,在男人这看似平静无波的身影中缭绕,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收回了目光。 “好吧,今天是我不对。” 双手做投降状,他举了起来,脸庞却是微微的一低,不愿意与男人对视,席的侧脸此刻全都是轻佻与不羁,反正今儿个的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女人,他就算是玷污了又怎么样?更何况他还没对她动手呢。 “你知道你不对的是什么?我知道你现在心底不服,但她你不可以动。” 霍地站起身来,越老大眸光狠狠的一个沉了下来,瞳色结冰的他如同一阵风般站起的身影里也全是冷漠的影子,这一句话一落下,他便转身往里走去,再也不看席一眼。 这话戳伤了席。尤其是后头那一句。 他不服什么?他有什么好不服的?他只是觉得那个女人不怎么好,不适合越老大罢了,怎么了? 心底这会儿才真正不服起来的席气急败坏的扯了扯外套直接把外衣脱了狠狠的一卷就是丢了出去,砸在沙发上不痛不痒的外套上边儿还暗藏着傅月溪身上的香味儿。 瞥了一眼卧房,门却已经关上。 与里头的越老大一门之隔的席慢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摊开,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庞,没有再说一句话。他不知道怎么这么做就会让越老大生气,但实际上越老大他的确是不可以找女人的。 叹息一声,他知道眼下的状况是什么。 傅子玉的妹妹,越老大想要。 可看这架势傅子玉的妹妹似乎不只是妹妹? — 卧房内,越老大点燃了一根烟,站在窗口处一动不动的身影透着几分清冷委婉的孤寂。 看向窗外的双眼中有暗沉的光在内流动,他吸一口烟,几秒钟后吐出,这袅袅烟圈便顿时间在他头顶撩动着转悠,眼神儿中密密麻麻暗藏着精锐的越老大也不得不承认。 刚才是他冲动了。 席并没有错。 只不过换了一个对象而已,他做的是对的。 女人之于他,根本就是一个恍惚的光,可有可无。 尤其是今年。 今年正是他越南黑道换届的最紧张时期,如果不是因为毒品的关系,他都不可能会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出现在华夏这地方,毕竟越南才是他的地盘,对于华夏他哪怕是有心,也无力。 一只手,遮住一片天已足够。 野心他有,但却不是个盲目野心的人。 按下手里的电话拨出键,越老大默默的开始了今晚无人知道的安排。 “傅子玉的身影出现在哪里,我就要哪里有枪声——” 一句话。 那头很快便得到了消息行动起来,而这头依旧拿着电话的越老大却是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双目有些僵直,盯着前方的一个角落,没有任何焦距的瞳孔,眼睛一片呆滞。 心头脑海里全是今晚那一幕的画面,越老大知道,跟傅子玉,这个男人,他们永远都只能是:敌人。 == 窗外凄冷的夜色下,若有似无的白昼光慢慢散尽 极力刺穿了空气而来的光芒如同天空之下巨大而又密密麻麻的网,直接将此刻在傅子玉怀里盛放的傅月溪给笼罩了起来。 这莫名出现的亮光彻底的让此刻沉陷在爱网之中的她浑身一个紧缩,颤抖儿着将灵魂都塞到了傅子玉的怀里,浑身不可自拔的颤栗起来。 傅子玉闷哼一声,狭长迷人的冷眸中缓缓的滋长出来几分难以言喻的暗沉色彩。一道迷人的光芒,自他的眼瞳深处浮现,微微闪耀着,弥漫在他的眼中。 这双好看的眼,生在如此清华无比的如玉俊脸上,当真是锦上添花。 “怎么了妞儿?”明明是趁着这道从停车场照射过来的灯光趁虚而‘入’的傅子玉这会儿却在故意调侃傅月溪,贴着她那微微泛起了粉红色彩的脸蛋儿,喟叹一声。 女人独有的气息萦绕在他的周围,此刻他眼底全都是她的影子。 昨儿个白天是光天化日之下俩人野了个站,今天却是在黑夜之际一不小心偷了个欢。 傅月溪忽然就觉得自己越来越厚颜无耻了。 尤其是跟着这个男人以后,如果不是傅子玉,她应该还是有点节操的女人吧? 咬了咬男人的下唇,傅月溪眼底雾霭沉沉。白濛濛的水雾在那浅棕色的瞳仁之中氤氲起来,使得她这本就即将滴出水来的脸庞越发的迷人娇艳,宛如透明白色的肌肤上那剔透的光色——令男人沉醉。 她逗弄他的一咬却换来了他狠狠的一个俯身! “唔!” 倒吸了一口冷气,傅月溪紧紧的皱褶眉头看着眼前此刻已然化身为禽兽的男人,嘴角处带着几分委屈,奈何说不出话来的她只能够闷哼一声表示她内心深处的痛意。 傅子玉垂首,敛下细长的眸子看了一眼她那因为被他亲吻而红肿起来的唇瓣,眼底浮现了一丝怜惜之色,眸色一暗,迅速将她整个儿的搂进了怀里。 “痛么?以后还会自个儿约好了出来喝酒么?喝醉了竟然是连被掳走了都不知道。这要是我没能找到你,恐怕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微微俯身凑过来的头颅挡住她眼前大片的微光,顿时间变得凌乱起来的光线之下,男人的轮廓占据了她眼底大半的视线,斑驳错落的光影在他们二人附近笼罩,空气内散发着的冷意早已经被他俩这点儿暧昧与激情覆盖! “以后都不去了哥哥。”傅月溪勾唇轻笑,凑上脸儿就往男人那已经被扯乱了的衬衫上摸去,细细长长的手指白皙,柔嫩的肌肤令她就算是一双手都让人摸着欲罢不能。 这会儿这双白皙娇嫩的小手儿却是主动地往男人那透着几分松垮的衬衫里头探去,紧紧沿着他胸前性感的肌肉而描绘着的指尖温柔触感所到之处皆是起了一层淡淡的疙瘩。 “哥哥,你好敏感!”傅月溪轻呵一口气,主动贴近了男人往他的脖子处搂紧了几分,整个人顿时更加贴近他的傅月溪不要命的在他耳边呵着气,说着撩拨人心的话语。 浮现了几分淡淡薄雾的眼眸深处,却有棕色的光在沉溺。 傅月溪不知道,此时此刻她的模样是怎一个撩人可形容? 她更不知道的是,她此刻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在——玩火。 傅月溪的动作生疏可却真实,令这个高大而又挺拔的男人也不可自拔的颤了颤身子,双目中划过一道让人无法看透的危险色彩,他眯起了狭眸,勾起薄唇,无奈轻叹:“呼!” 低吼着靠在女人肩头的下颚紧绷着他最原始的怒火与欲火,他性感的侧脸桀骜不羁的往她的锁骨处移去—— “额。”正撩拨着他的傅月溪浑身一颤,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给弄得整个儿人颠乱了起来。 逼得她几乎要狂喘息的动作与力道。 冲刺在她嗓子眼深处的发泄! 身子不可停止的战挛。 过瘾—— “这个男人特别危险,你最好不要再接触他。”在女人身子不停战栗的那一刻,他低下头吻上她的唇,贴着他柔软而又令他心醉的唇线慢慢描绘着,一边儿舔舐着一边儿开口低道。 这话听起来其实别有一番意思,可是这会儿沉溺在爱火之中的傅月溪却也来不及深想,只能是点了点头慢慢的回抱住男人精瘦有力的腰身。 安全感,瞬间在她的心底填满。 抱着他,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 这是傅月溪此刻心底深处的想法。 而黑暗之下,紧紧相拥不断变换着各种姿势的他们俩却是缓缓的被这一刻的空气所记住。 傅月溪今儿个累坏了,可是奈何身上的催情水药力太过于强劲,没能将自己这股强劲的药力驱散她就无法入眠,傅子玉的出现无疑是对她来说最好的解毒。 交织着湿冷的黑夜里,即将要浮现的白昼。 一片天际笼罩之下。 这一处处让人又窒息又心跳的喘息声慢慢的被阵阵风声吹散。 俩人的温度不断攀升在四周的空气中,令此刻围绕在他们身侧的温度也逐渐的暧昧起来,这一瞬间抵达了*的,不仅仅是天色,还有这停车场背后不断变着法儿的折磨傅月溪的傅子玉、 漆黑的夜。 男人伟岸的身影在空旷的道路上独行。怀里的女人已然入睡,傅子玉修长而又均匀的双腿却是毫无任何停止的在往前方走去,他眼神凛冽,眸色清冷,微微显得清华的轮廓上此刻都蒙上了一层逼人低头的矜贵与尊贵。 不可侵犯的气势在男人的宽厚肩头散发出来,他碎乱的黑色发丝落在额前,遮挡住他狭长眸子中冷冷掠过的暗芒。 “人送到了?过来接我,我就在这里,路上小心点。” 几分钟后,接起电话的傅子玉依旧在街头,但是一身气势与身俱来的他却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孤独的味道,他虽然是一个人站在这条又长又无尽头的街道上,但却并不让人有遗世独立的感觉。 因为这个男人他是光。 他会吸引一切。 比起磁铁还要凝聚力量的光,可以给人们希望的光—— 在他怀里安睡的傅月溪此刻已然进入了深睡眠,一晚上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的傅月溪此刻又怎能不睡着呢?脑海里迷迷乱乱的划过今儿个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的傅月溪彻底的在这一场梦里醉了过去。 而搂着她的傅子玉却似乎知道她的疲倦一般,收紧了搂着她腰身的双臂,力道过人的他在这条清冷的街道上逐渐走远,让人不由自主多看一眼的背影上却散发着几分清清淡淡的迷人。 俊逸的不像话。 这个男人曾经跟狐狸似的的嘴角爱带笑,此时却又再不可改变的峻峭着冷酷与厮杀的气息。 这一切都是因为在何等的环境之下,他便会露出哪一面。 抬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家顶级酒店,那是今晚他将傅月溪带出来的酒店,想到当时的情况与格局,傅子玉面色晦暗,空旷无人的街头,男人停驻的身影那么的修长,黑色的阴影笼在地面上,比他还要高贵的身形晃动,空气里莫名便多出了几分尊贵。 狭眸微暗,傅子玉双手一紧,身子一动脚步便是迈前一步。 他走的很慢。 比起之前走路的动作至少是要慢了两个节拍,这会儿本是要回去休息的他,却更像是在散漫的行走着,等待着一些什么,伟岸的身躯在即将白昼的夜空里宛如天神。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这会儿有了越老大的出现,整个华夏俨然都已经各自莫名的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谁也不会想到一个越南的老大都可以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出现在京都内,然后还十分沉稳的在京都内住了下来。 这是什么节奏? 一个国外老大在华夏境内已然玩转到了如此地步,还要怎么势力庞大,还要怎么人手集合,才能让华夏内部人员忌惮? 清风拂来,形单影之的傅子玉莫名浮动在黑夜中的俊脸一动,那微冷的薄唇勾起了一个弧度,上扬的眼尾儿透着让人心酸的迷人色彩,可是此刻他身上萧然溯动的气势缓缓流淌在周边。 脚步声,拔枪声,呼吸声,危险的信号! 这一切统统都在这一瞬间狠狠的向着傅子玉的脑海中袭来,令他不得不慢下脚步,不得不紧张起目光,凝聚好精神力。 抱在他怀里的傅月溪依旧睡得安稳,沉沉浮浮之间,傅子玉浓厚的剑眉上挑起一道冷锐逼人的肃杀之气,宛若阿波罗神般俊美的脸庞上更是不带一丝表情。 拂动在后边儿的风声越来越肆意,沉溺在他周边儿的危险却是越来越多。 傅子玉眉目一动。 不动声色的将一只手单单插入了裤袋中,然后继续游迈步前行。 == 几个男人迅速的开着车往前方而去,直奔的道路不是傅子玉此刻所在的这条偏远街头又是哪里? 一个个手里头的枪支已然保险上膛,这是一把把精锐的小型手枪。 在这条道路上几辆行驶着的车子周围好几个人已经从车厢中下来了,枪支准备好了瞄准的动作,他们对视一眼,随即在这白昼即将到来的黑夜里开始了他们今晚所收到了消息的行动! 空气里传来了一丝冷意,大家不由自主的收紧了自己的精神力,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前方不远处一百米开外的街头上,那里的位置正是他们所得到了消息需要对付的人的位置。 “等会儿大家分散出发,最好是不要聚集在一起,否则的话目标会很容易干掉我们。这样明显的事情就不要傻傻的去做了,上头交代下来了命令,你们只要照做就行了。” 为首的男人说着叽里呱啦的话语,但是却不难让人猜测到这乃是越南那一边或者是云南金山角这几类一代的本地话,方言。 他的话一出,其他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对视一眼,随即都狠狠的点了点头。 那为首之人看见他们几个脸上的表情之后,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慢慢的转身率先离去了。 分别展开了行动的一众人脸上皆是冷漠的色彩,仿佛此刻他们要前去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杀人。 似乎这个世界上死去任何一个生命对于他们来说,都只是云淡清风的自然现象。 一百米开外远处。 傅子玉将怀里的傅月溪搂紧了,单手掏出裤袋中的枪支,二话不说就是单手抠弄着打开了上膛保险,这是一柄精美又小巧的手枪,从军区内部而来,却是曾经因为傅子玉的一个作战计划优秀完美而特别赠送的。 这把手枪还是新的。 本来带着在身上是因为准备送给她。 但是此刻却是没有办法先让她试用了。 垂下眸子,他狭长眼皮下卷翘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浓厚的剪影,浮动着淡淡漠然的空气中,男人微微一侧的俊颜上挂上了几分温柔的暖意。 缓缓亲了亲她的嘴角,傅子玉抬起头,再没有动过一下脚步。 “踏踏……” 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却是沉稳如山的站在原地。 聚精会神注意着身后一切情况的傅子玉耳廓却在这个时候微微一个耸动! 顿时间,入耳的声音却是从四面八方赶来。 呼吸一沉。 他眼神就是狠狠的冷了下来,好大的手笔! 扫视着周边的环境,他在脑海里快速的策划着一会儿开始动手的时候,他在什么方位才是最为有利的,如果只有他一个人,那么恐怕是没有多大的影响,至少他是有把握可以对付这么几个喽啰的。 但是可惜的是—— 这怀里还有一个他万分珍视地女人! 火速前行着的一群越南人手头上的动作不减,只见他们眼底的光芒沉氲,似乎十分平静地脸庞却是因为呼吸紧致而变得越来越紧绷,一动不动的嘴唇僵硬的在脸庞上呈现出一种面瘫的模式。 每个人的手中都有枪支。 但却不是每个人都敢在这个时候对着前方的目标瞄准的。 为首的男人看了一眼远处缓缓随风而动的花园丛林,嘴角淡淡一动,整个人就迅速的凑着墙壁往傅子玉所在的位置左拐弯的方向走去,这个偌大的大厦楼层底下墙壁正好给他做遮掩。 贴着墙壁移动的男人手中枪支做好一切准备,就等扣下扳机的那一瞬。 说时迟那时快! 男人瞄准了那街头高大唯一身影的瞬间,食指大动。 一秒?错,就连一秒钟的时间都没到! “砰!” 极大的后坐力与这强烈浑厚的枪声响了起来,在这空旷无人的街头,安静寂然的夜色中,带来了不可预见的震撼力,浑厚一震的彻底让大家的心头一跳。 这强烈的枪声太过于震彻! 直接让后方不远处的一些越南男人们浑身一僵,就连他们这种习惯了枪声的人都不由得一震,更何况是那正在傅子玉怀中睡着的傅月溪呢? 原以为至少这个传说中的华夏牛逼人物怎么地也得来一枪吧? 虽说他们都是越南过来的好枪手,可是听说这傅子玉也乃是华夏商界的神奇才人,至少枪术不会差才是,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在这一枪声之后便再没了第二声枪声? 心头大大的疑惑起来。 这几个隐藏在暗处的越南男人们都腾地站起身来,准备走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黑暗的夜色下,迷茫的白昼之色慢慢拂动,原以为不会再发生什么的他们却是在站起身,走出来以后全体呆滞在原地,枪声,又是一下又一下,震着人们的心口都疼。 这几个越南人双目猛地睁大! 在倒下之前,他们的瞳孔内都还极其强烈的一缩。 因为他们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直接被灭掉。 而他们这几个所谓的越南黑道上的精锐部队,却是在此人面前如此的不值一提? 竟然是一个接一个的被这姓傅的给灭了? 枪声的想起,大家心思的转动,双目因为吃惊的睁大,直到他们无力的倒下—— 在这一系列动作之中,却是没有一个人看清楚傅子玉的长相。 这个人,徒手灭掉了几多个越南黑道? 掩藏在暗处的越南人却是比起这些率先出去的人聪明的多。 时至此刻,已经没有人还有这个胆子冲出去对付这所谓的华夏奇才了。 被这一道道枪声给震得浑身发冷的傅月溪紧紧的捂住了耳朵,狠狠的往傅子玉宽厚的胸膛上靠去,经历了如此激烈的枪声之后,她怎么可能会继续睡眠? 她也不是猪不是? 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却没有机会询问傅子玉的傅月溪这会儿终于有了时间和机会。 “哥。” 她紧紧的揪着傅子玉的衣服,身体僵硬,心口处狂跳着害怕的喘息着她的惊惧,慌乱之中,她几乎是毫无任何美感的抬起头来。 双眼里头全都是害怕与担忧的神色,她脸色再也没有了绯红,只剩下被惊怕与担心取代的荒芜。 昏黄的黯然光线下。 女人慌乱无比的眼睛直接对上了低下头来的男人沉静的狭眸。 那一刻,她心口处狠狠的一个酸胀。 然后。 便是无法形容的解脱的感觉,松了一口气似的,狠狠的一个放松! “怎么会这样?”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地面上躺着的那几个尸体,傅月溪的瞳孔中绽放着几分怀疑,这么多人?这些人全都是来袭击他们的? 傅子玉一个人解决了这么多人? 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万分感激老天爷保佑哥哥的傅月溪对于今晚这一场袭击莫名的感到恐惧,幸好傅子玉没有事情,否则的话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来接受这场混乱。 而当她看到眼前这一具具尸体的时候,却又有些难以形容的涩然感觉。 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 而他们为什么明知道是死,还要前来送死? 虽说他们混迹于黑道,但不至于非要让自己沉溺与生死边缘吧? “没事。你睡好了?”伸出手捋了捋她落下来在额前的发丝,傅子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着此刻面色激动大变的傅月溪,他突然很想告诉她—— 这周围还有不下于十个的越南老大的手下。 他们潜伏在这周边为的就是要灭了他傅子玉。 并且就现在,他们都还没有离去,始终围绕着此刻他们俩所在的位置而埋伏着。 但是……看她这样儿,还是不要说了。 “我能睡好么?这接二连三的枪声吵得我直接吓醒了。”深深的看着眼前这张轮廓分明的俊颜,傅月溪眼孔紧紧的缩了起来,凝聚着目光看向傅子玉这云淡清风的表情,嘴角紧抿。 “那你现在可不能继续睡了……”点点头,傅子玉若有其事的回着。 这散漫而又随意的回答却让傅月溪蓦地一呆,脑海里立刻蹦跶出来一个问题: 啥意思? 然后!下一秒! “砰!” 再次响起来的枪声直接覆盖了之前朦胧无比的枪声,此刻在这会儿一度再响彻的枪声更是震撼人心,比起之前睡着的枪声越发的慑人,只见站在街头中心的傅子玉狠狠的一个转身,单手一搂,便将陷入了失神中的傅月溪给带到了安全的方向。 与此同时,男人极快的按下了手中枪支的保险,在谁也没有想到的迅速之中对着远处第一个对他动手开枪的男人方向瞄准了过去,枪声又一次的响起来。 砰砰砰的节奏似乎已经不那么渗人。 而那几个趁着傅月溪转移傅子玉注意力时候准备动手的越南人却是在这个时候慢慢的倒了下去。 面带冷色的傅子玉狭眸一眯,瞅着远方的几个越南人便是一个瞄准。 掏出了裤兜后边儿连带着的子弹包,他动作敏捷的装上了一排新的子弹,正是因为这是军区内部赠送给他的精美小巧枪支,所以这把枪支就有着一定的优点与过人之处。 比起其他人的枪支来说,他的枪声不是很彻骨。 但却足以要命—— 比起越南人们在手的枪术来说,他的枪术不是很规则。 但却准的要命—— 不可置信倒下的几人眼底只有强烈瞳孔的紧缩,害怕之色在他们的脸上狠狠的笼罩着,所有人的心头都是冷意,他们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如此厉害的人物手中。 他们做梦恐怕都没有想到。 如此几人联合起来袭击他,却竟然还会都死在他的手中! 呼呼—— 风吹草动之间,有几个依旧还留着命的越南人缓缓的悄然离开,试图在无人知道的时候远走,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慑到了的越南人心口处全是恐惧。 他,很可怕。 这个男人已经可怕到了一种地步。 心知肚明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的几人此刻只想迅速的逃离此地,并且快速的将消息告诉不远处的老大,一切最后之事都好让老大来定夺,被眼前这一幕惊吓到了的人,可不止是他们几个而已,还有正在傅子玉怀里的傅月溪。 淡淡的瞥了一眼周遭的动静,傅子玉勾唇淡笑,却不阻止。 他们要逃,他给了! 等到周遭的动静全部停了下来的那一刻,他这才缓缓的低下头,看向傅月溪,这一看便是对上了她略显凌乱与吃惊无比的视线。 “怎么了,怎么一副傻样儿。” 略带笑意的眼瞳中浮现星星点点的光芒,比起黑曜石还要耀眼的星辰眸子里流泻出来几分清华的潋滟,男人俊美到令人膜拜的脸庞上挂着几分散漫的笑意,这一幕让人无法抗拒的神魂颠倒。 傅月溪心头大大的吃惊不错。 但更多的,却是对于眼前男人的仰慕。 没错。 她仰慕他,仰慕这个男人的人品性格,仰慕这个男人的能力与手腕,仰慕这个男人的一切。 且为之臣服。 “我太崇拜你了哥哥,我好仰慕你怎么办,我现在心都开始沸腾了怎么办?哥哥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因为危险来得太快。 快到她几乎看不清楚这些人是从哪里蹦跶出来的,从哪里开始下手的。 所以傅月溪那颗紧绷着的心导致了她无法看清楚周遭的变异,可傅子玉却是如此迅速而又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了这群人,这样的一幕帅气的恍如电视剧里头的片段。 既张扬跋扈,又迷人不羁。 “……”男人嘴角一抽,俊美无俦的脸庞虽然没有太大的表情,但却还是让傅月溪感受到了那股莫名改变的情绪,仔细瞥着他的脸庞,盯着他的眼,紧紧锁视着。 忽然。 她就发现男人那俊美不像话的侧脸上浮动着几分红晕,淡薄的如同没有似的。 而他那一贯都是逼人冷锐的视线却是往别处看去了。 这…… 这…… 这…… 这是他在害羞么? 为什么哥哥害羞的时候也是这么的迷人? 为什么哥哥可以顿时间这么萌! 心口处大动的傅月溪一下子就被这冲昏了头的喜悦给掩盖,紧紧的搂着男人就是往上一个偷袭,狠狠的贴在男人唇瓣上的娇嫩红唇明显紧紧闭着,贴了上去就是一个用力亲吻! “哥哥好牛逼。” 吻着,她竖起了大拇指,眼神儿温暖,脸庞动人,在这清冷的街头,昏黄的街灯下,说出了第一个赞美傅子玉的话语,光线交叉着斑驳在他们二人的周围,傅月溪眼中有着几分淡淡的迷晕。 欣然接受了她这一吻的傅子玉没有说话,而是斜睨着她一眼,略带放纵之色的宠溺,随即便是往她小蛮腰一勾,再度带着她向前走去。 不远处拐角地。 周离坐在驾驶位上双手捂着眼,手指微微岔开的他动不动就是偷偷的往前头瞄了一瞄。 非礼勿视! 他早就来了好吗? 可是为什么他一出现就看到小姐强吻傅少的一幕?天啊,那真的是小姐跟傅少吗?为什么他忽然感觉那其实才是真实的小姐?原来小姐跟傅少在一起,一直都是小姐主动? omg! 跟傅少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他竟然都不知道,傅少竟然才是在下的那个? 刚才若不是无意中偶然看见这一幕,他恐怕根本就不会知道傅少其实在下的那一个,也不会知道小姐其实原来是如此的彪悍! 这头心思混乱,胡乱猜想着这些的周离眼底透过几道笑意,嘴角一勾,他心底狠狠的大笑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安静着许久的傅月溪却忽然抬起头。 没有说话,就这样望着傅子玉。 寂静夜色下,莫名灯光中。 她的眼,晶晶璀璨。 她喜欢这个男人—— 尽管这个男人阴险又腹黑,冷戾又残暴。 “想睡就继续睡会儿吧!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明日再说。”看了一眼就要亮起来得天空,傅子玉眉目沉沉,菱角分明的五官深刻的在他的脸庞上展现,就如同是经过了神功匠笔描绘的一般,那么清晰,那么俊美,那么好看。 傅月溪弯了弯嘴角,嗯了一声便躲进了男人的怀中。 == 次日。 再度醒来之时,已是早上十点钟。 如何回来的已经不记得了的傅月溪惺忪着睡眼,看着眼前这明显属于男性的卧房,眼神儿有些呆滞,脑海里排山倒海的一切事情陡然间回环了过来,她心头猛地一跳。 把所有的琐事儿全部整理了一顿,她才忽然之间明白,这段时间的确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所遭遇的一切,简直都是让她堕落的根源。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在乎这些东西,那么这些事情就根本无法伤害到她一分一毫。 狠狠的扒了扒自己的长发,她拢了拢那长发,她嘴角都是无法掩饰的冷漠。 傅语,沈曼青,做得一手不得好死。 安琪也在慢慢的改变。 还有突如其来就要对付她的孙静,郑毅就别提了,这个人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想过要放过她。 拉开被子迅速洗漱一番,傅月溪根本来不及多想,便已经穿戴好衣服,这偌大的别墅内空无一人,但她知道,傅子玉一定是去忙什么去了。 整理好一切,她来到了这落地镜前。 看了一眼这镜子中的自己。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呢,她回到京都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了呢。 可是演艺圈却是被她放下了太久。 曾经的圈子,被她遗忘了太久。 而今的圈子,却又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不过没有关系,这是极好的。 毕竟—— 如果没有伤痛与陷害,人生就不会得以成长,只有不断的经历这些,她才会有成长的余地。 掏出手机,她拨出了孙静的号码。 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见了周离给傅子玉报告的一些事情,那些都是她所没能关注到的一些事情,不过当初是她不知道所以没能前去处理,这会儿知道了,那就必然是要出手的。 “你好,孙小姐是么?我是傅月溪,有时间的话今晚在xx酒店见面,约你吃个饭,顺便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聊’一下。恩,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见。” 傅家与孙家乃是世交,只是傅月溪与孙静不熟悉罢了,这头一回邀约,孙静又怎么可能不出现呢? 其次。 孙静也不以为,傅月溪会有这个能力知道上回的报纸事件是她在后边儿一手策划的。 电话挂断,傅月溪看着远处空旷的大门,嘴角微微淡漠的覆上了一层冷意,短信息编辑起来,一行话迅速出现在短信中,大拇指一摁,下一秒,信息迅速发了出去。 “我知道沈曼青和傅语的事情,不过哥,我希望这事儿交给我来办,怎么样?” 这个消息之后,还有一条—— 按了许久,删删减减加加! 最终发出,她牵起嘴角,莫名的轻松了起来,这几天,其实真正挤压在她心底的,是这个人。 她久违的父亲。 108 收拾傅语母女俩 最强军妻,108 收拾傅语母女俩 睡过了头的感觉只有一个,那便是满足。舒悫鹉琻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活着别的事情,傅月溪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怠慢了从美国远道而来在华夏内部建立星光传媒娱乐的萧纵,心头纵然对他有些愧疚,但是奈何手里头的事情确实一直都未能解决,也就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分心去照顾他了。 心头始终萦绕着这些伤心事儿的傅月溪到现在已经彻底的被治愈了。 对付沈曼青以及傅语的事情已经不能再继续拖拉下去了,她心底清楚父亲会有所改变也一定是因为这母女俩吹的耳边风,叹息一声,她再看了一眼镜子中气色不错的自己,转身便往门口处走去。 这偌大的别墅没有了人气,便是冷冷清清。 就连大厅内都洋溢着一股冷气的味道,巨大而又空旷的空气将这整个别墅吞噬,带着令人难以形容的沧桑感觉,却又那么真实而又孤寂的冷寒,抖了抖自己的双腿,傅月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关上大门之前给傅子玉发了个消息便迅速打电话给周离了。 这一头正埋首于昨儿个傅月溪等几人被掳走的事情调查的周离正认真着呢,桌面上他的手机不断的闪烁着强光,背后照相所用的闪光灯一直亮个不停。 “电话周离。”一侧一个从他身边走过的军人正好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开口提醒道。 被这么一叫,哪怕是想要认真继续手头工作的周离也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看到底是谁给他打来的电话,可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是吓了一大跳,眼前这个号码显然就是他们家大小姐的号码…… 这怠慢了谁也不能怠慢了大小姐的周离还不得迅速丢开手头上的一切活儿,赶紧的摁下了接听键? “周离,你知道傅语跟她妈妈在哪里吗?我想跟她们母女俩谈谈。”傅月溪清冷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平稳无波得不像话,哪里有一点点仇恨的味道?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傅月溪这段时间被这俩母女给害的丑闻尽出,周离此刻恐怕都会误以为小姐早已经原谅了这俩母女。 “诶!这俩母女的消息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昨天她们俩的确是从我手中被带回来的,但是因为傅少似乎有事情需要询问她们两个,所以我就在把她们带回来以后交给了傅少……” 周离忽然觉得头疼,这傅少一开口就是要直接审问这母女俩,现在小姐却又打电话来询问她们的下落,难道小姐不知道傅少把她们俩带到军队去审问去了么? “哦?这样啊,那好吧,我来问问他,你继续忙吧。”坐在的士上,傅月溪眉头一皱,声音确实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挂断了电话转头就交代了师傅把车子直接开向傅氏。 之前原本是打算先跟沈曼青傅语见过面了再去傅氏的傅月溪这会儿却是改变了主意,既然傅子玉没有告诉她这件事情,那她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毕竟这俩母女谁都不是省心的,如果傅子玉真找他们俩有什么事情的话,被她打断了反而不好。 经过了这几天的事情以后,在傅月溪的心头,傅子玉已经占据了一定的地位,不管傅子玉有什么事情没有跟她说,她都不再会多想,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傅子玉根本就不会瞒着她。 而此事他既然没有说,那么她就不问。 也许是跟她无关,也许是晚点才说,这都没有关系,感情升温的好处就是让她对他的芥蒂一点点的变小,在乎越来越多了以后,有些事情便会自然而然的去谅解。 这就是双双在一起的时候,必然的现象。 这事儿一落定了下来,打定了主意的傅月溪便直奔傅氏,半个小时以后她出现在傅氏的大门前,接手傅氏到如今也已经有几个月之久,这傅氏上下的模式都被她处理的十分和谐,哪怕是关于这丑闻风波的事件,也在她率先提醒的情况下,将大家员工们心中的疙瘩点点滴滴的消除了。 所以这会儿她的出现,无疑是让傅氏众多员工眉开眼笑的一幕。 “总经理你来了?来得正好,刚才十几分钟之前我们公司曾接到一个电话,说是要为了即将展开的商界联盟大会会议发了个帖子下来。”人事部的部长双目雪亮,低头干活儿的他一听见一点动静便睡敏锐的察觉到了来人是谁。 抬起头一看。 果然是傅月溪,这不,迅速起身就拿着刚刚收到了的帖子递了上来,一边说着一边儿还将电话中那头递送帖子主人的话一并给交代了下来。 接到这个帖子显得有些意外的傅月溪透亮的美眸中缓缓闪过一道深邃之色,点了点头勾起了红唇她淡淡的笑着接过了帖子,侧目看了一眼正认真工作的众人,她脸上全都是欣慰。 “如果没别的事情傅总,我就继续工作了。”人事部的部长乃是一个四十岁的男人,他长得十分忠厚,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心软的人,这种人手腕或许并不是很强烈,杀气或许并不是很重,但是却是十分踏实的人。 嗯了一声,傅月溪点点头,等到这个人事部的部长离开,她才往前边儿一个秘书的办公室走去。 就上回她教训过的那个秘书到现在都不知道,早在那时候开始,傅月溪便已经在不断的招聘新手进入傅氏,只是因为这几天傅氏出事儿,傅月溪的丑闻又出现,所以才耽搁了这事情。 “咚咚咚。”抬起手敲了几下这办公室的门,里头一心趴在电脑上,双目目不斜视扫视着屏幕内一个个应聘出来的新人选的秘书抬头看向外头,一脸的诧异。 “总经理,你怎么过来了?”才刚上班就迎来了总经理的拜访,这哪怕是任何一个员工都会忍不住心慌吧? 似是感受到了秘书表情上的僵硬以及说话语气中的拘束,傅月溪弯了弯嘴角一笑:“不请我进去说话?” 歪着头看了一眼这大开的办公室门,傅月溪略显俏皮的动作直接让这秘书的脸上露出了尴尬而又微微淡薄的红晕。 “对不起总经理,我没有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所以……快请进。” 进入办公室内,傅月溪哦瞥了一眼电脑屏幕中的人物头像,嘴角的笑意不减,“让你招聘的事情办得如何了?如果可以的话,这段时间尽量的给傅氏招兵买马吧,毕竟是要扩大规模的,多招聘几个人进来也无碍。” 走到电脑前,她垂首望向里头应聘之人的资料,闪烁着浅棕色的眼里带着淡淡的色彩,办公室内的光线投注在她的头顶,为她的上身笼罩了大片的光晕,轻轻浅浅的凝光从女人面部慢慢覆盖而来,如同在她身上染上了一层金光一般,闪烁的恍若星辰。 “好的总经理,如果还需要什么部门的才人您可以尽管把要求写出来,我都会尽力的去招聘,这段时间才是大家找工作的高峰期,毕竟之前还在年尾,许多人都没有出来应聘,因此我们公司内想要多找几个员工都成了难事儿。” 秘书带着眼镜的脸庞上有一层轻微的粉红,因为近在咫尺的傅月溪而紧张起来的她不得不慢慢说话,之前放松的精神因为傅月溪的出现陡然间莫名的紧张了起来,这办公室内原本轻松空旷的空气也变得更加的稀薄。 “嗯,这几个人都不错,我看了一下,如果可以都招进来吧,毕竟以后要跟这傅氏走的时间还很长,现在她们或许还很嫩,但是以后没准儿跟随者傅氏的发展一并成长也是绝对可能的,所以你就看着放人进来吧,我们的标准就是不放入一个庸才,不错过一个人才。” 她白皙修长的指尖在电脑屏幕上点了点,圆润又富有润色的指尖比起那上好的艺术品还要精致好看,随着她微动的动作,指尖随处而走,秘书看着光亮的电脑屏幕与女人手指成对比的色泽,微微走神的缓慢点着头。 抿唇看了一眼其他人的资料,傅月溪没有在这个办公室久坐停留。 交代好一切应聘要求以及需要的人事以后,她便直接离开了这里。 她当然知道这个秘书脸红走神儿的原因,没有说破,是因为她希望她们以后能够更好的在傅氏工作,而她,在这段时间之后,也将会正式的跟傅氏说拜拜。 既然父亲不愿意把这里交给她,那么她就去美国继续发展。 毕竟这傅氏偌大,也不是她一个人可以打理的过来的,前几个月她的精力本来就是全部放在了这工作上,现在她可不想还一头卖金这里,而自己一点儿自由都没有。 不需要跟任何人商量,便已经自作主张的傅月溪心头全都是轻松感。 回到办公室内,她迅速在电脑上发了一封邮件,关于美国星光娱乐公司内部股份的事情,她曾经就是靠星光发家的,现在如今虽说她身为傅氏的独女千金了,但却不可能就会抽出曾经投资进去的原始股。 可以赚钱的股份,也可以支撑着星光越发的强大。 为了将以后的道路铺好,她从银行卡中的不动产直接转换成为了星光的股票以及折成了股份,再次发到了萧纵的个人邮箱中,在邮箱中,她不但把准备继续在星光工作的想法跟萧纵说了,还把自己继续支持星光的事儿也一并跟萧纵商量了。 这些事儿办完,她才吁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休息起来。 一动不动的傅月溪在办公室内沉静的思考着关于自己手头即将要处理的沈曼青以及傅语的下一步。 这边儿她在忙活着事情,那头傅子玉也一刻都没有闲着。 军区那已然是封闭式的办公室中,男人高大的身影坐在椅子上,就如同帝王一般尊贵,这样不可侵犯的身影此刻却是处处都围绕着寒意,沉静的恍若上古浮木的俊颜上全都是凝霜的冷意,他一双狭眸此刻微眯着盯着对面的女人,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真的不知道你母亲到底在哪里,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我告诉你她去世了这个消息是真的,曾经是我亲眼看着她出车祸的,这种事情我怎能跟你做假?”沈曼青低低哽咽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惧怕。 不错,她的确是看着傅子玉长大的。 但是这些年来,她却也是最为忌惮这个越来越大,越来越有能力的儿子。 因为比起别人,傅子玉却是更加的铁石心肠,就不说别的事情,光是在父母方面这一大事儿上,她就没有办法抬起头来跟傅子玉说话,因为当年的确是她要跟他母亲交换着带孩子的,但是到头来,儿子在他手里确实展翅高飞,而她自己却怠慢了将他带大的事情。 因为嫁入傅家,扬眉吐气的沈曼青哪里还有心情去给别人带孩子?若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性别是男,恐怕这个时候她早已经把他给丢到外头去了。 “现在,我问的不是关于她是否死亡的问题,而是问你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还有什么亲人活着。”他淡淡的声音比起他发怒时候的声音,更让沈曼青害怕。 因为这个儿子从小就是神神秘秘的,脸上也不怎么会露出如此冷的表情,几乎每天都是带笑,突然之间冷了下来,给她一种无法接受的感觉的同时,还有深深的恐惧。 傅子玉一直是个独立的男人,就连读书开始,他都是一直独当一面,可以说看着他长大的沈曼青这些年来就没听说过傅子玉有什么事情是摆不平的,外界对于傅子玉的传言也是高贵的可怕。 “我已经不记得了,我都没有跟他们联系过,怎么会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呢?子玉,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好吗?看在我把你待在身边这么多年的份上,可以放过我一马么?再不济你可以看看你妹妹,你看看小语,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适合留在这种地方,你看能不能早点把我们放出去呢?” 沈曼青与傅子玉坐在这里交谈了一个上午,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可是这段时间内,她根本就没有好好的回答过一个问题,几乎都是在左顾右盼,为了逃离这样窒息的空间,她甚至不下于十次的请求傅子玉,要他给傅语一条出路。 可是傅子玉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如果不是有手头上那狡诈无比的手段,他又是如何在这京都混迹的? 所以这会儿听着沈曼青的话,莫名的就想要大笑的傅子玉淡淡的点了点头,转眼看了看一侧一言不发低垂着头的傅语慢慢轻启薄唇:“你是把我呆在身边养了二十多年,可是这二十多年来我没花你一分钱,那些都是我欠傅老爹的,而你,对我来说,却是没有多少恩情的。” 傅子玉说着脸色冷静目光平静。 他问心无愧。 因为这个女人她的确没有带过他一天,否则他长大以后也不可能会如此之快的自立门户。 “什么,你不记得当年是谁把你带到傅家来的?如果不是有傅家的光环,你以为你还可以在京都内如此肆意行走?” 沈曼青睁大了眼,激动的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顶天立地的男子竟是她曾经亲手带到傅家的傅子玉,但是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飞黄腾达了却不愿意承认自己呢? 沈曼青明白,因为她现在不再是傅氏的太太了。 一定是这样。 她的话一出,傅子玉的嘴角哪怕是再冷,也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嗤笑。 他看了一眼眼前沉默不语的傅语,再看看始终情绪都波动极大的沈曼青,无奈的扯动着衬衫的领带,眼中缓缓淡漠起来:“你要知道我走出了傅氏的包围,才得以自立门户。自立门户自立门户,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自立门户?” 莫名的,就让人觉得很好笑。 傅子玉从十八岁开始便离开了家中前往军队中,在军队内部他吃尽了苦头,尝尽了训练,挑战了无数次生死,到头来他的荣耀却全部都被沈曼青一句‘把你带到傅家’给全部抹杀? 没有傅家,或许现在的他活得会更好。 因为至少跟小溪在一起,是不需要担忧任何阻碍问题的,更加不用想明天要怎么面对傅老爹这种问题不是? “没有傅氏,我照样可以在京都横着走,你明白?”冷笑一声,傅子玉突然点了点桌面,轻轻曲起的指尖,敲动着这略带几分实心的桌面,一段段的声音缓缓在耳边响起来,让人的心情忽高忽低的声响,莫名神秘。 傅语坐在轮椅上,微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听着眼前垂死挣扎的母亲所有的借口。 心底泛酸。 她知道今天开始已经是她们母女俩的绝路了,所以她根本不会去开口求饶。 因为她不服气。 对于傅月溪,她永远都不会服气。 而母亲此刻的挣扎在她的眼底看来都是那么的好笑,更何况是别人呢? “傅子玉,你这个畜生,你到底是不是跟着我长大的,为什么小语回到家中你就对她不理不睬,那个傅月溪贱人一回来你就对她那么好?你到底是谁的哥哥?你说我没有带过你,那么小语总是你妹妹,总是在你身边看着过了那么几年的生活的,你怎么就不会心软一点,处处为她着想一点呢?” 无话可说的沈曼青又一次的把事情牵扯到了傅语的身上,这一会儿,低垂着头的傅语再也无法忍受了,抬起头来就是恨恨的瞪着傅子玉,然后转眼厌恶的瞥了沈曼青一眼,嘴角扯动着不屑的轻慢。 “妈妈。你没看出来吗?人家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成是妹妹跟母亲,你就不要再开口说这些废话了,他们要怎么样是他们的事情,我们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没有多大的影响的,再说,你这个样子挣扎有意义吗?你跟他说再多的话也只是会被他笑而已,你看他表情多么讽刺,人家什么时候把你当成家人看过?” 傅语爆发的声音有些高亢,直接将眼前之人的双耳全数的笼罩住,令人听起来头晕的尖锐声音中夹杂着她拔高的愤怒与不屑冷意,话落,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傅子玉,眸色中有一道清浅的恨意,不是很明显的擦过瞳孔。 她知道,为什么眼前之人会是如此的厌恶她们母女,因为他喜欢傅月溪。 那个女人是他心上的宝贝。 这世界上什么事情对于眼前的男人来说,不过都是浮云,可能也就是那个女人可以有能力在他凉薄的心口处占据一丁点的位置吧? 傅语这么大声的一吼,也直接把正陷入了纠结中的沈曼青给喊醒。 呆呆的望着自己女儿微微发白可却冷了下来的侧脸,沈曼青回过头望向傅子玉,对上男人冷漠无波的眸子,慢慢凄惨的一笑。 “好。我不挣扎,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反正你母亲那边的亲人是谁,我是永远都不会说出来的,你也别想知道,这一辈子,你就做一个没有父亲没有母亲的孤儿吧,你的爸爸现在要认你回去也认不动了?因为他没权没势是吧?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不要再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看见你。” 淡笑一声,沈曼青似是恢复了正常一般的跌坐在椅子上,别过眼看向别处的她,脸色有些淡淡的阴沉,但是没有了感情的眼眸中却全是得意,她还是记得那女人家族的亲戚的,但是她却不打算说出来了。 这一辈子,她就是要隔山观虎斗。 她就是要看看,这个世界上两个同样优秀的兄弟,要如何去自相残杀! 想到这里沈曼青的心头有了一丝的爽快,眼底更是冷漠旺盛起来,不管如何,抱着这个秘密,她都足以兴奋到睡不着觉了,还担心什么明天?她也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情,顶多就是坐牢而已,坐牢嘛,谁做不到? 到时候让人把她们赎出来不就好了? 呵呵。 想通了的沈曼青坐在原地不再说话,而傅语则是继续沉默,唯有傅子玉,一身冷然大作,寒意透过他高大的身子,慢慢的侵入了在场俩人的脚底,钻心刺骨的冷意袭来,紧紧的把眼前的俩人都给包围。 沈曼青几欲无法抵挡这寒意。 而傅语则是莫名的发冷,全身颤抖。 站起身,傅子玉单手一挥,狠狠的将这个办公室内桌上的东西全数扫到了地面上,哐当的声音响起来,眼前一片凌乱就像是经过了一场大战,听见这巨大声响传来,外头的军人不由得迅速敲门询问里头的状况。 “首长,发生什么事情了?” 敲门声和军人的声音一并响起来,傅子玉沉稳开口,声音冷漠,下达的命令,吓得这俩女人皆是冷冷一颤抖。 “把她们带下去,把这两个女人这辈子都做过的所有事情彻查出来,坏事全部找到证据,不用给她们送什么好吃好喝的了,找到了证据就直接把她俩丢进监狱里去吧。” 闭了闭眼,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傅子玉对于心底那个小时候叫妈妈的身影,已经模糊不清了,记忆中,他从来就没有得到过那个所谓妈妈的温暖…… “是,首长。”推开门,几个穿着便衣的军人垂首答应,傅子玉转身之前,停顿住脚步,没有说话,沉默了一秒钟以后,在傅语和沈曼青以为他要改变主意之前,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个办公室。 那一刹那,沈曼青和傅语的心头一同响起了惊人的震撼声音。 她们不知道傅子玉在军队中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跟傅子玉相处了二十年的沈曼青却是这时候才莫名的对于眼前的男人害怕起来,这些军人都叫他首长,那么他的身份,到底是高到了一个怎样的境界? 在商界他是传说中的奇才,人人都艳羡的傅少,无人可挡的精英。 在军界他是足以令每一个军团首位首长点头哈腰的人物,人人都想要攀附与奉承的人物,一个神秘到让人惧怕的职位。 几个军人毫不犹豫的扯弄着俩人的手臂,将冰冷的镣铐锁上了她们的手腕。 这一刻,沈曼青和傅语都不会明白,其实,这一生,她们本可以活得潇洒肆意,可惜却是惹怒了不该招惹的人。 就在几个军人即将要把她们带走的那一刻,沈曼青却是猛地抬起头来,狠狠的大叫着:“等一下,我要见傅宾鸿,我要见傅宾鸿,我要见他,他是我丈夫,我要见他,没有见到他我是不会走的,你们凭什么把我抓起来?你们有什么证据吗?我们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你们有这个资格吗?没有证据的话就是扰民!” 她尖锐的声音带着令人厌恶的刺耳。 撕扯着这几个军人的心口。 “证据?我有!” 就在此时,一道女声蓦地响起—— 陷入了混乱中的傅语和沈曼青听见这声音,迅速的浑身僵住! 109 父亲大人好久不见!对峙! 最强军妻,109 父亲大人好久不见!对峙! 稍久时间才赶到此处的傅月溪声音清冷的从后边传来,她这几个字却是直接让这一刻原本还心存几分侥幸的沈曼青和傅语皆是双双的陷入了一种地狱的境界当中。舒悫鹉琻 女人的声音透彻的恍如来自于天际,此刻分明与他们相隔不远的距离,但是这声音却好像来自于遥远的天际,那么的空灵与不切实际。 不错,证据,她有。 “你们以为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军队中的人都出马了,你们还会有机会逃脱了?想要见我父亲可以,但是首先必须是在你们的罪行得以肯定以后,你们才有机会见到我的父亲,不然的话,你们以为我们把你们请到军队里头来是做什么的,喝茶?” 往前走上了几步,傅月溪来到他们二人的面前,侧着脸看了一眼此刻因为得知她手头上有证据而变得煞白的母女俩的脸色,心头微微一笑,脸上的神色却是依旧不变的清冷。 “这些证据,不仅仅是足以让你们母女俩坐牢的证据,还有一些老旧岁月当中,沈曼青你所做过的最不为人知的一些秘密。”傅月溪说着,手中甩出了一本本子,这个本子上记录的证据,乃是这段时间以来沈曼青与傅语之间所做的一些诈骗勾当。 啪的一声。 落在了桌面上的本子自然的翻动着页面,好几页翻腾的迅速的纸张中都可以清楚的瞥见一些关于她们当初诈骗时候的数据,这些东西都是沈曼青在私底下暗自进行的,傅月溪却又是怎么拿到的? 她的忽然出现让沈曼青的背脊处都寒凉了起来。 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便出现在这军队当中,这也就罢了,因为傅子玉在这里,那么傅月溪会出现也是很自然的事儿,可是为什么她的手里会有如此之多的证据?一个本子……这是什么概念? 这会儿,不但是沈曼青和傅语不知道什么意思,就连站在他们身侧的军人,原本准备直接把这俩人带下去的军人,也是一脸的震惊。 “这位小姐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是我们处理公务的时候,还希望你不要打扰我们。”他们不认识她,并且她的出现也不是因为傅子玉,进入到这个军区里头,傅月溪根本就没有跟傅子玉进行过电话交流,这一来,是她自己直接过来的,并没有经过任何人的许可。 “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出现在这里也正是为了让你们更好的办公罢了,放心,我是不会阻拦你们把这俩十恶不赦的女人带走的,相反,我是过来推波助澜的,这两个女人曾经做过很多恶事,这些本子就是证据,这些证据现在交给你们。” 听见这军人的话,傅月溪扯着唇角微微一笑,白皙精致的五官在灯光下跃动着迷人的色泽,莹润的恍若覆上了一层冷凝的瞳仁,带着清浅而又跃动的色彩,令她那张本就是足够惑人的脸庞,越发的让人移不开眼。 姣好修长的身躯上一身工作服还来不及换下,黑色西装黑色一步裙,加上那白色衬衫的明显冲击,让人眼前一亮的火爆身材,这一切都是在军队中难以见到的。 这军人听着傅月溪的话明显的愣了愣,随即将她递过来的本子接了过来,半信半疑的打开了本子,看了起来。 站在一侧被冰冷的镣铐拷上双手的沈曼青探着头,极力的想要动弹身子,往前方这个军人手中的笔记本望去,奈何这个高度根本不足以让她跨过这军人的头颅看向那笔记本上的内容。 佯装镇定的深吸了一口气,沈曼青嘴角微冷,眼神不屑的盯着傅月溪,从头到脚的打量着她此刻的模样,而后从鼻孔中吐出了一声淡淡的嗤笑声: “哼,你以为你手里拿到了我的证据别人就会对你的话做出信任的判断?要知道我怎么说现在都是傅太太对吧,而你不过只是一个刚刚回到傅家的女孩罢了,你那些证据恐怕都不知道是从哪里瞎掰得到的吧?” 话说到这里,沈曼青的心底便是忽然之间的生出了一股浓郁的不甘心来,她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不但生出了傅子玉这样优秀的孩子,竟是还可以再度生出第二个如此之优秀的人。 而她自己呢?却只是永远只有傅语这一个孩子。 说来也是,嫁给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纵然是想要再生出一个优秀的人来,也是没有机会的,傅宾鸿这一辈子耗尽了她所有的青春与精力,这都没有什么,但关键就在于,她到头来还是落得个要离婚的下场。 想到沈家那群人对自己的眼神以及此刻傅月溪对自己的态度,沈曼青的心头便是燃起了阵阵的怒火,放在身后被镣铐紧紧的困住的双手都忍不住的捏紧了双拳,心口处的锥心疼痛传来,她却毫无感觉,任由紧紧掐入了手心的指尖,在手心处留下大片大片的淤青痕迹。 她恨,她不甘心。 为什么别人就可以生出那么优秀的孩子,一生就是两个。 而她沈曼青就活该跟外头的男人偷情,才可以生出一个孩子? 这个安静的办公室内几乎是没有多少的声响,安静无比,如果不是沈曼青的声音刚刚落下,那外头的人恐怕根本就不会想到这里头非但不安静,而且还正在处理着一件大事儿,里头不但是毫无人影,相反,实际上其实是有好几个人。 而经过了沈曼青这一番话的提醒,傅月溪才霍然间想起来,对了这里只不过是军区,根本就不是处理事情的好地方,毕竟她在这里没有任何的身份和立场去对眼前的这两个女人控诉什么。 “对了,刚才你说什么,想要见我父亲是么?那正好,我也认为这些事情交给我父亲来处理比较好,所以既然你这么想见到我父亲,而我又希望让我父亲来做这件事情真正的公证人,那么这位军人哥哥,真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一趟了,还是请你给xx军区的傅宾鸿首长打个电话吧。” 双手环胸,傅月溪黝黑的瞳孔中泛起了几分冷睿的寒意,一双抱着胸的手臂也是淡淡的环着,整个人不但没有任何的惧怕,反倒是胸有成竹,她这种样子让沈曼青有些后悔,后悔脱口而出的那些话。 如果待到傅宾鸿出现,她又没有办法将眼前这些罪名洗脱怎么办?到时候她就真的是毫无退路了。 抬首看了一眼正用得意眼神儿盯着自己的傅月溪,沈曼青的眉头紧紧的揪在一起,看样子,这个女人她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傅月溪已经有了这等心思? “不用以那么鄙夷不屑的眼神儿看着我,因为你没有任何的资格和立场,所以你就等着我父亲的到来吧,我也很久没有见过我父亲大人了,正好,趁着今天,大家一起把事情说清楚了吧。” 今日测算过傅氏公司内部一切价值的傅月溪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哪怕是今天在这里要跟父亲翻脸,她也一定要把沈曼青当年对自己母亲所做的事情给揭露出来,哪怕是过去了十多年之久,但是真相却是一定要大白的。 而父亲那边,无论父亲是看好傅语也好,心痛傅语也罢,自从上一次在家里,他做出了收留傅语的决定之后,傅月溪便已经有了打算,把傅氏还给父亲,而她可以天高任鸟飞。 多好啊?不是么?可是为什么心口处有些泛着酸的疼呢? 或许是因为对于父亲那一天突如其来的改变吧? 没有再多想这方面的事情,傅月溪强逼着自己把脑子里的事情换了一遍。 转过眼,她看向窗外,那透着郁郁葱葱即将生长树叶的新生叶子,青绿色很是好看的绿叶悬挂在树枝上,宛若春天已然到来了的征兆,带着盎然的生意,在人们的眼前出现,然后令人心头一亮的慢慢生长。 “……”看了看傅月溪,再转眼看了看沈曼青母女俩,这军人忽然就顿住了脚步,住了口,站在原地好好的打量起眼前的两方人马来,刚才上头也交代了要把她们俩带下去,可是却不曾想这半路上竟是会出现傅月溪这个程咬金。 心底一时间拿不准主意的军人犹豫了几秒钟,终于点了点头开口:“行,我现在去打通电话,你们在这里等我。”话落,他松开了之前钳制着沈曼青的手,放开了她们俩,让他们母女俩在一侧等待,然后在来到傅月溪身旁的时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去。 刚走出办公室的门,这个军人便是率先给之前在这办公室内的参谋长打了个电话过去。 离开这里不久的傅子玉其实还在这个军区中,但却不是在这一代了而已,这边分为好几个师团,左右上下,全都是不同的军队,他身在这个军队之中有着最尊贵的地位,不是因为他是参谋长,而是因为他可以做出最好的参谋,这个能力与价值。 “什么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似是被人打断了行动很不高兴一般,此刻电话那头傅子玉的声音略显冷漠,而透过话筒传递过来,他的声音中更是多出了一层淡淡的浮动。 “参谋长,刚才办公室内又多出了一个女人,她说要将另外一个军区的傅首长叫过来,正好一起把事情说清楚,我要不要这么去做?”年轻军人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探究的味道,甚至于不太好意思开口将这些话说出来,他不知道傅月溪的身份,当然也就不知道傅月溪与傅子玉之间的关系。 但是他不知道,傅子玉却是听懂了他的话,明白了他所谓的那个女人是谁。 掩饰住心头的动容,傅子玉沉吟了一会儿才说:“她们要见,那就让她们见吧。”说完又加了一句:“你直接去给傅首长电话通知,那边办公室内不用担心,因为我马上会过来。” 这会儿话音一落下,两边都是直接挂断了电话,但是令这军人二杖子摸不着头脑的是,为什么提起这件事情以后,参谋长似乎心情愉悦了几分?就连说话的语气似乎也不那么冷漠了? 想了想,发现自己根本还是想不通的军人摇了摇头,随即往旁边的通讯室走去。 他当然是想不通了,但是这边儿始终都没有拨打成功电话的傅子玉却是心知肚明,他不高兴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傅月溪这厮的电话一直都在占线,他打了好几通都没能打通,这会儿这小妞儿竟然敢不请自来? 心底压抑着几分想念的蠢蠢欲动,傅子玉看了一眼那边百米开外的办公室,大步流星的径直往那办公室走去。 远在办公室中的傅月溪还不知道,她无意中的一个飞行模式,竟是直接惹怒了想要随时找到她的傅子玉!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性情多变,却不知道,恋爱中的男人,其实才是真正性情多变的那个!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在办公室内始终心情起伏不定的沈曼青度秒如年,她有一种预感,看着如此笃定以及带着几分盛气凌人模式的傅月溪,她的预感那么的强烈那么的真实,真实到,似乎今天她就要完蛋! == 顶级五星级豪华酒店中,远道而来的越南老大此刻却是脸色平静的坐在沙发上听着手下传来的消息,从昨儿个傅子玉带着傅月溪直接明目张胆的离开了这个套房以后,他的身上便呈现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高深姿态,那种沉默中带着爆发的味道,越发的强烈。 席看了一眼正在下面报告着昨晚进行突袭以及拦截的小队人马,心头疑惑。 这傅子玉有这么高明的手段,竟然可以灭掉他们越南过来的第三支队伍? 不错,他们越南这黑道上的人马都是分了几个等级的,就在这一次来到华夏,席与越野俩人双双都是独自出现在京都的街头,但是别人不知道席却一清二楚的是,越野在出现在京都的那一刻,他手下的第三支部队便也已经到达了华夏。 越野。 这是这个越南老大的名字。 他长得太过于平凡普通,所以当年上一级越南老大才会给他取了越野这么一个名字,目的是希望他能够在未来越过自己的同时,也将黑道上众人皆有的野心燃烧起来。 越野,一个怪异而又好听,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 若是没有见到人,光是听见这个名字,恐怕都会给人一种野心勃勃的感觉,更何况这还是姓越,这么一个难得而又少见的姓氏,这样的名字令人无法揣摩此人本性的同时,又给人新颖无比的味道。 实在是—— *炸天! “行了,那晚的事情我全部知道了,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再跟我通报了,先下去吧,对了,兄弟们的伤势都如何?没有大事的话,都全部立刻回到越南去吧,这段时间京都这边似乎也不平静。” 越野脸色依旧自然,声音普通得没有一丝情绪,可即便如此,站在他身侧的席却还是已经感受到了男人心灵深处的怒火,第三等的队伍,乃是他特意从越南带过来的,为的目的就是要在华夏找到一定的资源。 可是来到华夏才短短几天的时间,资源没能找到,反而是将自己的手下命送黄泉。 这越野如何都不可能高兴的起来。 说不怒,那是假的。 “是老大,今天我们就回程,等到您回来一切再做其他讨论。”说话的男人低着头,浑身都是沮丧的味道,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失手,更加没有想到会失手在这样的人手里。 对于他来说,这京都上下难得会有如此高明之人,可惜的是,第一个就被他们遇到了。 傅子玉,这个名字将会深深的印刻在越南人的心头。 尤其是他们黑道中人。 挥了挥手没有再说话,越野看着自己的手下退下,而又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臂,放在了沙发的两侧,整个人放松了往后边儿靠去,站在一旁的席不得不迅速的走上前来,与之交谈。 “对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闭上了眼,假寐起来的越野一瞬间便感受到了来到自己身侧的席离自己到底多么近。 望着刚刚离去的手下的背影,席的目光长远而又幽深。 “有了傅子玉这样的人才,想来我们越南想要把毒品再度运入华夏这样严密的境内,已经是一件大难事儿了,毕竟傅子玉这个人高深莫测,不是谁都可以揣摩的,尤其是他的手段与能力都深藏不露,简直到了令人心惊的地步,我们第三等的队伍也不是太次的队伍,却是这样几乎全部葬送在他的手中,由此可见,这个傅子玉,多么的不简单。” 席听着手下的报告也是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牛逼的人物,让人害怕到了一种境界,这个傅子玉,当真不是随意可以招惹的,他的手腕,可以说是这么多年以来,席,见过的第一人。 所有在他生命中走过的人,黑道的也好,白道也好,只有傅子玉,可以给他如此心惊的感觉,就连曾经的慕修,他都没有过如此害怕的感觉! 为什么? 因为以前的慕修手段厉害是出了名的,谁都知道他厉害,也就不足畏惧。 可是这傅子玉却是一个从未有过名头的人,哪怕他在军事方面各有造诣,但是却也从未听说过他有战神的名讳,而慕修一直是名声在外,大家都知道他厉害,久而久之,心底的担忧与惧怕也就成了自然,也就成了习惯。 只有傅子玉这种外界没有任何关于他手段传言的人,才是最让人可怕的。 很有可能这一次他们的队伍遇到的傅子玉,只是其中三分之一的傅子玉,真正的傅子玉,哪怕是比起这手段,还要厉害的人物吧? 这般想着,席都是心惊起来,更何况是以后的傅子玉? “不错,傅子玉是一个必须要除掉的人,你把他的资料整理一下,发出去,最少要让整个世界的黑道都知道这个名字,否则的话,他们会以为傅子玉真正只是商界上的奇才呢。” 越野点燃了一根烟,任由灼人的烟雾在自己的面前燃烧萦绕,缓缓张开口,便是下达了如此命令,初入华夏的时候,他可不就是被傅子玉这商界的名头给忽悠了么? 否则的话,他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第三等队伍去送死呢? 好你个傅子玉,手头上的能力早已经过人无数,却还要假装没有任何的能力,这不是坑人呢么? 气压顿时间变得很低很低的套房内,越野掐着烟头的指尖微微抖动,烟支上凝聚着的烟灰蓦然抖落,薄唇微抿着看向窗外的他,眸色中大半都是昨日见过一面的傅子玉的模样。 那个男人,他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做什么事情。 可却就是给人莫名的冷戾味道,给人莫名的威严,给人莫名的畏惧感与低头的冲动! 从小到大一贯都只有他越野让人死的份儿,什么时候,也轮到别人来挑衅他了?这傅子玉一定不能留,更别说他手里搂着的女人,其实是他越野早已经想要的女人。 年少时期的想法在成年以后本该是早已经消失殆尽的。 可却偏偏是因为那女人此刻是傅子玉的女人,所以他越野便是更要伸出手来,与他共分一杯羹。 女人嘛。 女人而已嘛。 “已经将消息传达到了越南,相信短短半个月之内,这个名字便会响彻在世界上的黑道之中,到时候对傅子玉虎视眈眈的人,恐怕就不止是我们越南人了,相信这一目的我们很快便可以达到。”阴险的勾起了唇角,席的黑色瞳孔中凝聚了几分森然的味道,他那张本是轻佻无比的脸庞上,也印刻出几分前所未有的冷然。 点了点头,熄灭了手中的烟支,越野站起身来捋了捋自己的衣服,转身带着席往里头的卧房走去,一边儿走着一边儿开口命令:“准备一下,我们与越南那边的小弟们展开视频会议,这一次,黑道必须来一次真正的大团结了。” 看着他行走的背影,眼前宛如晃过一阵风的席眼底有着兴奋的味道,应了一声,迅速跟了上去。 == 与此同时。 接到了电话便直接往某军区赶去的傅宾鸿脸色严肃,双目浑浊的眼神儿中却透着几分让人难以看清楚的锐利,坐在车身的后座位上,他始终都睁着眼看向前路,一言不发的靠在椅背上,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么的认真又投入。 开车的司机乃是他部下的一位军人,从上车开始到进入这个军区之后,始终都保持着沉默的首长大人实在是令人难以看清,无法捉摸的不仅仅是他心头的想法,更多的是他脸庞上带着的那股莫测的味道与隐晦的眼色。 “很快就要到达了首长。”在进入这所军区之后,司机不得不开口提示。 而始终沉默着恍如进入了另一种境界的傅宾鸿这个时候才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前方操纵着方向盘的男人,嘴角微抿。 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坐直了身子的傅宾鸿心口处叹息一声。 小溪心底估计很恨他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 几分钟后,车身顺利的进入了次军区的内部,往停车场的方向直直开去,傅宾鸿侧首往另一边儿的窗户探视出去,看见那边不远处独立的一栋房子以后,眼神闪了闪。 打开门,司机下了车便直接越过车身来到首长的身旁。 给他打开车门的同时,微低着头显示出了身份的尊卑与他内心深处对眼前之人的尊敬味道。 “首长,您慢走,我就在这里等您,还是先回去?” 一边儿说这话,一边儿微垂着头的男人不敢抬首看向傅宾鸿的脸色,双目微微低着,正好看见的乃是傅宾鸿胸口处的勋章,这一闪耀着光环与力量的勋章更是让他不敢抬头。 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沉默在这个时候被打破。 “你就在这里等我。” 话落,傅宾鸿再也不看身后的手下,大步的往前走去,一边儿走着一边儿打量着许久都没有来过的这个军区,犹记得当年第一次过来,还是因为傅子玉要进入这所军区训练,所以他才会亲自过来。 为的就是给他安排一个最好的教官。 可是一晃眼,就是十年过去了。 这十年,当初那个沉默而又清冷的少年早已经变得圆滑无比,为人处世皆是以不惊的态度,手腕强悍到了一种境界,就连深藏不露,都成了他的底牌。岁月不饶人,如果可以在再年轻几岁,他多么希望年轻的自己,也能够与傅子玉一样,早在踏入社会的时候便学会步步为营? 行走于此军区内的傅宾鸿表情冷淡,那张经满了风霜的威严脸庞上全都是冷漠的味道,一双原本浑浊无比的眼却也在这个时候透露出它该有的锐利。 十分钟不到,他出现在楼梯口处,这时候他已经能够感受到步伐的沉重。 今日要面对的事情是什么,他不知道,但从傅月溪都亲口要求要他前来的举动来看,便可以得知,这定然是一件大事。 上回收养傅语的事情傅宾鸿都来不及与傅月溪商谈,此刻又是一次的要他出现,恐怕他真出现了,她这孩子也会以为他是为了那俩母女才出现的吧? 短短的几步路,傅宾鸿感觉走了许久许久。 因为不知道前路是什么样子,所以此刻的他才会越发的觉得苍老。 == “哎呀,哥你干嘛呢,这里还有人呢。”被忽如其来一个拥抱给直接纳入了怀中的傅月溪惊叫了起来,满目都是呆然的她此刻双颊绯红,还有着几分天然呆的可爱。 没有想到傅子玉会突然袭击的她愣是在沈曼青和傅语的面前烧红了脸。 傅子玉才不管那么多,上来就是一个亲吻。 炙热而有浓烈的他的气息瞬间淹没了她。 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能打通给她,这会儿见到了她,傅子玉心底那个动容,又怎么是一个吻可以形容的呢?亲吻了她好一会儿,这令人意乱情迷的湿吻简直要了她的全身力气。 “唔。” 依依不舍松开了她的唇,傅子玉这才单手挑起了她的下颚,“打你电话不通,嗯?对我还开了飞行模式是吧?你这不是成心不想让我安心么?”傅子玉眼神儿微微一眯,那双狭眸便展现出来最原始的勾人姿态,动人心魄的笑容浮现在他的俊颜上,令人荡漾心魂儿。 瞥了一眼她这迷人娇态,傅子玉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楼的更紧了几分,“你这是不想我松开你是不?” 心底懊恼着脸上烧红着的傅月溪难为情的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沈曼青与傅语,眼底全都是恼色。 跺了跺脚狠狠的就是给了他一脚。 “哼。”闷哼一声,傅子玉受着她这一脚的同时,又是亲又是摸的在她脸蛋儿上造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什么,你就是希望这事儿你自己处理同时不想让我管是不?可你不让我管好歹让我知道你在哪儿吧?” 一边儿轻轻的吻着她,一边儿在她耳边儿逗弄着她的神经,傅子玉笑的邪肆惑人。 “哪里,我只是担心你不好处理嘛,谁知道你比我更快一步?” 她心底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这厮这里还有人呢,他能不如此明着骚么? 捏着她的下颚,抬起她的下巴,重重的亲了亲她的嘴唇儿,傅子玉笑的淫荡:“没事儿,我必须比你快一步,谁让她们伤害的人是你不是我?” 看着她此时恼怒的不像话的模样,傅子玉忽然就心生荡漾,越发的想要逗弄她了,在人前是一个模样,在人后是一个模样的傅月溪还真是令他惊喜连连,这会儿当着沈曼青和傅语的面,他亲吻她一下她就羞得不成样儿了。 这……有点意思。 “哎!你再这样儿我就怒了。”傅月溪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非要整的她发怒才行是不?冷下脸来的她眼底却还是光光亮亮的浮现着一层晕染上清浅光泽的潋滟薄光,迷人无比的绯红双颊透着几分剔透的色泽,让人想要亲一口欲罢不能,啃一口才得以放松。 “好好好,我松手。” 但是心底知道这会儿决不能再继续逗弄她了的傅子玉却是只能撒手投降,举起手来不得不跟她道歉,心头却是另外一番想法,一会儿晚上回去非得好好调教一下才是,这七十二式才刚刚来了几式,这不多练练能行么? 做(和谐)爱就像是日记,爱吗,是做出来的,日记吗,是记出来的。一天不做,他就浑身不对劲儿。 这恐怕也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什么,今晚我要回去住,你别以为今晚你还有机会摧残我,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傅月溪脸色微冷,面色却泛着春色,越发淡漠下来的语气中却有着令人更加想要挑逗的吸引力。 这事儿傅月溪还没发现,一会儿她要是发现,恐怕也来不及了,那时候她估计已经被傅子玉扑倒了吃干抹净了。 “额……”被人看穿了傅少晒然一笑,眼底闪烁着几分精芒没有再说话,所谓言多必失,他还是保持沉默就好。 就在他俩闹着的这短短几分钟内,傅宾鸿的身影已然出现在这办公室门口处,始终被这俩人给怠慢了的沈曼青一眼看见他高大挺拔但却苍老下来的身影,眼眶便是一红,脸上委屈之色尽显,声音脱口而出:“宾鸿。” 微微有些令人无法自持的哽咽声音自她口中传来,这处处都是让人心口发麻的柔软。 兹! 真是肉麻。 心底冷嗤一声,傅月溪却是带着笑儿的转过身看向父亲:“父亲大人真是好久不见啊。” 这笑意,有那么几分讽刺,有那么几分嘲讽。 略犀利。 傅子玉瞥着她这真实儿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往她那高挺小巧的鼻子上一刮,眼底闪烁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模糊感,嘴角一勾,竟是也跟着她一样儿一样儿的跟傅宾鸿打了个招呼。 “父亲大人好久不见啊。” ……傅宾鸿默了。 点了点头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女儿的傅老爷子直接越过他们俩来到了沈曼青和傅语的身侧,他的出现自然是令外头那原本在这办公室内的军人走了进来,大家阿谀奉承好一番,才开始说正事儿。 “把她们俩那手铐打开了说话。” 面对沈曼青如此模样,傅宾鸿倒也没有露出心软,但这一话一出,顿时间就让傅月溪脸色沉下来几分。 看着她那侧脸微冷的样子,傅子玉心道不好,想要阻止父亲这一行为,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年轻军官看了一眼傅宾鸿,点了点头,又是侧目往傅子玉的方向望去,对上的就是傅子玉点头的一幕,随即打开了她们俩人的镣铐,许久都被这冰冷镣铐折磨的没能自然行动的俩人脸色自然是不好看,沈曼青哗的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这厮的哭声,听起来都成了煎熬。 而傅语则是神色冰冷的望向傅月溪,淡淡嗤笑一声,暗骂她:“不要脸。” “你说什么?”这声音太小,可惜,还是被耳朵敏感的傅月溪给听见了,站在原地不懂,抬眼就淡笑着的傅月溪直接毫不留情的问了句。 “我说你不要脸,不要脸的女人,不要脸的东西!” 冷睿而又刺骨的叫骂声,毫不留情的往傅月溪的脸上喷来,就像是一大盆冷水,毫不留情的从头顶上浇了下来似的,她眼底绽放出一丝冷芒,可是嘴角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深,侧目看向傅语,那笑意,显得有那么几分高深莫测。 傅语一张唇早已经被牙齿紧咬着,咬的充血。 而此刻她脸上更是带着对傅月溪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嫌恶。 这一幕,在傅月溪眼底看来,怎么看怎么搞笑。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踩着高跟鞋,优雅无比的走到她的方向,傅月溪步步逼近。 看着她过来的身影,傅语倒是没有任何的害怕,毕竟这个傅月溪也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动过手的,在她看来,她虽然有了些能力,但是无论如何甩耳光,动手打人这种事儿,傅月溪这样爱装的女人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她肆无忌惮的嘲笑着她的无能。 “你本来就不要脸,抢走了我父亲不说,现在连我哥哥都被你抢走了,真是一身骚狐狸的味道,强大无比啊。” 听着这话,傅月溪莫名的觉着好笑,走上前,对上了坐在轮椅上的傅语的眼,她淡淡的弯下身子来,靠近了傅语,眼神儿玩味儿而又掠到讥诮,毕竟这一生,到底是谁抢走了谁的父亲,还有待大家的说辞。 不是她傅语一个说了算了。 说抢走,真是太抬举她傅月溪了。 从头到尾,她傅月溪就没有想到傅宾鸿会是她的亲生父亲这一真相,对于抢这个词儿,又何来这一说呢? “贱人,不要脸的女人,从进入我们傅家开始,就把我的一切都抢走了,从最初的傅家女儿的身份到现在的把父亲的疼爱全部抢走,现在连我哥哥都要抢走,你说你不是贱人是什么,你不是不要脸还有谁会比你更加不要脸?” 心底的怒火如同发泄的火把,一层层的往外头吐出来,傅语心底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可转眼就对上了傅月溪那冷漠而又透着几分锐利的嘲讽眼神儿,她恨恨的瞪着这双漂亮的眼,恨不得把她的眼珠子也一并挖出来。 就是这样,一场谈话在这一刻成了俩人目光的对视。 可是在与傅月溪对视的过程中,每一次率先败下阵来的那个人,永远是傅语,在她对眼前这双漂亮到逼人的眼睛再无抵抗能力的那一刻,她忘记了周遭的环境,忘记了此刻自己的立场,毫不犹豫的甩起手,狠狠的发泄似的的往傅月溪那张白净又透着剔透的脸蛋儿上打去。 啪—— 110 灭掉她们!爽!心动身动(大高潮) 最强军妻,110 灭掉她们!爽!心动身动(大*) 双目对视,耐性不好的哪一个永远都是傅语。舒悫鹉琻 从最初回到傅家开始,对傅月溪的嫉恨与羡慕,到这几年她的崛起以及突然的回国,抢占了所有人视线夺走了所有人心神为止,到现在她的双腿瘫痪,失去了一切的屏障—— 这一切的一切在傅语的心底看来,其实都是傅月溪抢走了她的,如果说没有傅月溪的存在,那么这个世界上此刻站在这里面色光彩照人,身后众星捧月的那个绝对不是傅月溪,而是她傅语! 一旦看见傅月溪,傅语的心理就无法正常起来,在她看来,太多太多的东西都被眼前这个女孩抢走的,如果不是世界上还有一个傅月溪,那么如今属于傅月溪的一切,都是属于她傅语的! 被这一响亮的耳光扇的有些恍惚的傅月溪眼神儿晃荡着几分清冷的寒意,似是而非的笑意在她嫣红的嘴角慢慢勾起,她没有想到傅语这个女人的力气有这么大,这一巴掌打过来,竟然是令她不由自主的脑袋里嗡嗡作响? 嗤! 将散落在脸庞侧面上的发丝捋到耳后,她慢慢抬起眼。 下一秒! 傅月溪根本就是丝毫没有犹豫的直起了身子往她的方向倾去,甩起手,比起傅语更加迅速,更加狠,更加准的一个耳光甩了下去! “从头到尾,我就没有想过父亲会是我的亲生父亲,而你的母亲带着你才是传说中的狸猫换太子,尤其是我在走过了十多年的没有父亲的生活以后,我才得以知道身份的真相,你认为在这之前我有可能对父亲这俩字抱有一丝的幻想?” “错,我连想都未曾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角落里活着我的父亲,所以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过,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还生存着我的父亲,从小到大我的观念里根本就没有父亲俩字,我母亲也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个词语!那么既然如此,我连想都没有想过父亲,又何来‘抢’之说?” 傅月溪的脸蛋儿有些烧红了起来,耳根子一并发烫起来,那温热的温度就像是火烧一般直接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的浇灌了起来,淹没了她所有的神经和感官,其实从刚才父亲进入这里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有想过要退让。 既然父亲愿意要收养她,那么她傅月溪就点头就是。 正如同此刻,既然父亲愿意要解开她们的镣铐,宁可亲眼看着她们张牙舞爪的来伤害她,也不要冰冷的镣铐锁着她们。既然是这样的,那她傅月溪又何必要摇头呢?父亲想要做什么,她只管看着就好。 可他虽然是她的父亲,但却并不代表他所可怜的一切就是她傅月溪也必须可怜的。 说着这些讽刺无比的话语,傅月溪澄净的目光中闪烁着几分冷冷的讥诮之色,在这耀眼无比的白炽灯灯光下,浮现出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耀眼色彩,比起传说中的黑曜石,更迷人几分,比起那暖色的琉璃更让人移不开眼。 这一瞬,傅月溪冷下来的可不仅仅只有那张精致的小脸儿,还有她那颗原本散发着几分余温的心脏。 到现在为止,父亲这段时间来玩的是哪一出,她是真真儿的想不通,也不想再去揣摩,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就是活该被人欺负的,没有谁就是活该永远站在被动的位置的。 小时候不曾还击,只一味儿的隐忍,是因为当年的她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小孤女罢了,从来就不知道父亲在哪里的她,在失去了母亲的怀抱以后,只能是忍气吞声生活在傅家,那些年她在沈曼青的手里到底受到过怎样的待遇,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但是有一句话却是不得不说。 多亏了当年沈曼青对她的谩骂以及侮辱,种种虐待,否则的话,没有当初她的凌辱,也就没有了今天的傅月溪的成长,在她辛酸无比的年幼岁月中,谁也不知道她熬过了怎样的一个年少。 哪怕是自以为自己已经将曾经的事情彻查的够清楚的傅子玉,他也不可能一点一滴的从细节方面了解到那个时候生不如死的傅月溪是怎么扛过来的。 挺直了腰身,傅月溪嘴角一扯,一股令人越发寒凉的笑意从傅月溪的脸蛋儿上升起,这许多年来,沈曼青见过傅月溪无数种模样,从小时候的隐忍以及不敢开口,怯懦以及颤抖,到如今长大以后的气质过人,手腕强悍,精炼缜密到此刻她微微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的冷锐气势。 却唯独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这会儿脸上此刻这种表情。 她背对着傅子玉以及傅宾鸿,但是挺直了的腰身却是将她的骄傲全部灌输在她这单薄的身躯上,从背影看来,她僵直了的背脊将她整个人的骄傲都狠狠的背负在上面。 她的声音带着丝丝清脆,如同潺潺而下的溪水,掩藏着她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心伤。 冷冷一笑。 傅月溪的眼底闪现出几分毫不掩饰的嘲弄,她没有激动的情绪,也没有拔高的声音,有的只是清清淡淡的说话,将她情绪包裹住,密不透风,不让人看见一丝脆弱。 可是站在她身后的傅子玉,狭眸中却是微微一凝,一股莫名的心疼从他褐色的瞳孔内浮现,渲染在他那迷人又惑人的细长狭眸里,比起以前看见她时候的清华潋滟更加让女人心动,这是一种足以让任何女人心头狂跳的宠溺神色。 傅子玉虽然爱笑,且常常嘴角带着笑意,但是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冷血汉子,因为心底的心思从来未曾会浮现在他的脸庞上,因此显得高深莫测的他也就是他人无法琢磨的角色,但是他那双狭眸足以看透任何一人的人心,这点在京都内只要是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是清楚的。 这世界上无论什么人对上了傅子玉那双毫无波澜深不见底,暗带薄冰的瞳孔,那恐怕都是要顿住心思几秒钟的,可他们却不知道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钟,此人已经将他们心思看尽。 办公室内的气氛微微低沉紧张了起来,这两声响亮的耳光更是引起了那军官的注意,只是碍于傅宾鸿在场,他不敢抬头直视。 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傅月溪,她冷漠的侧脸在傅语的眼底成冰,越发火辣辣的脸庞却是在时刻提醒着傅语,就在刚才,傅月溪毫不犹豫的一巴掌反手打了过来,白皙的脸蛋儿立刻便被那微微的红晕给笼罩。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空气凝带的同时,傅语也很快的进入了白莲花的角色。 双目一红,两行清泪在她的眼底打着转儿,她一边伸出手摸着刚刚被打的半边脸一边另一只手指向傅月溪,颤抖着却是始终说不出话来,那泪水顺着她的睫毛就要落下来。 她眼里噙着一层水雾,整个人看起来梨花带雨般柔弱,捂着脸嘶哑的低吼:“……那你是默认想抢我现在的一切了?” 这话多可笑? 其实很好笑。 傅月溪浅棕色的瞳孔内缓缓流动着几分薄光,冷冷清清的淡芒中流逝着几分嗜血的寒意,凑上前去,她声音有些轻细,却足以让傅语心头胆颤儿。 慢慢僵硬的转过头,移过视线,不想与此刻犀利无比的傅月溪对视的傅语心头无疑是自卑的,但是当她的目光越过她看向傅月溪身后笔挺站立着的中年男人之时,她的嘴角处还是露出了一丝委屈。 傅宾鸿此刻站立的位置较暗,灯光虽然浓烈,可是因为傅子玉的位置,他所在的位置顿时变得有些阴影起来,令远在傅月溪对面的傅语根本就无法看清楚他那张威严的脸上带着什么样的神色。 傅子玉在为傅月溪心疼,傅宾鸿又何尝不是? 当傅月溪冷漠的说出她对于父亲这个词儿多么陌生的时候,傅宾鸿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心痛过,那种被揪起来的心硬生生的被她这些话扯出了一个口子,并且在鲜血淋漓的情况下,往盐巴上扑去。 想来也是,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一个父亲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听见自己的亲生女儿,说出如此令人心碎的话语,那一瞬,他几乎要老泪纵横。 但是没有。 他依旧是冷漠着那张已然透过沧桑与岁月,浮沉以后凝聚威严的面庞,眼神儿中虽然掠过疼惜,却也是快之又快,快的几乎让人无法看见的地步,当然这些人之中,必然是有一个人看见了这眼底的一抹疼惜的。 傅子玉眯起狭眸,看向眼前高挺但却已经年迈的父亲的身影,心底也是说不出的疑惑。 他都弄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好端端的会让傅语入驻傅家,而且还对溪溪流露出那种冷漠又无情的态度,这改变,的确不是一般的大,要说起来,就算是以往傅月溪哪怕只是个养女的身份,傅宾鸿对她的态度也是一样的和蔼才是。 想不明白,那就等! 等! “傅月溪,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已经把我害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要怎么样?你知道这双腿对我来说算什么吗?我这样的人,没有了双腿,又没了父亲,如果我的母亲也入狱了,那么我的人生这辈子算是完蛋了,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就不能看在曾经与我姐妹几年的份上,放过我们母女俩一马么?” 傅语害怕的嘶喊着,她的确是真的害怕,她知道傅月溪既然敢说证据俩字,那就一定是她真正的拥有这玩意儿的证据! 她跟傅月溪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了,她知道傅月溪这个女人心思到底有多么深沉,这个女人她绝对有着男人那般的魄力,她一定是一个说到做到,敢作敢当的女人。 所以为了生存,她必须求情。 哪怕沈曼青不屑于向傅月溪低头,可是她傅语还想要未来,还想要前途。 “简直是反了!傅月溪我看你是翻了天吧?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连你姐姐都敢打了?虽说我们现在被你父亲赶出傅家了,但是却并不代表曾经那些年我对你的养育之恩就成为了浮云,难道你这个人就这么铁石心肠,没有一丁点情分可讲?” 沈曼青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嘴唇大张,惊讶的无以加复的样子看起来真是有几分好笑,而她的目光掠过了傅月溪的脸庞,再掠过傅语那张已经明显肿起来的脸庞,眼神儿刹那间就暗了暗。 这个傅月溪,力气竟然比小语还要大? 本以为这些年她在外面回国便是一个锐变,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是过的很养尊处优的才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呢?比起小语的那个耳光,傅月溪甩过来的这个耳光明显杀伤力大了五倍不止。 同样是巴掌,同样是短短几分钟内的事情,可是这俩人脸蛋儿上的红肿程度确实明显大有不同。 心头划过一道阴鸷,沈曼青冲上前去就是抑制不住情绪的扑向傅月溪,站在一侧的傅宾鸿沉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的身侧,傅子玉的眼神又是冷锐了几分,那犀利的凝聚着暗藏冷意的狭眸眯起来,紧紧的锁视着此刻向着傅月溪扑去的沈曼青,眼底透着的那种精芒,宛如只要沈曼青敢乱动手,下一秒他就会把她撕碎一般。 那是暗藏着豹子的蓄势待发以及鹰隼的犀利杀气! 冷—— 瞬间冷了下来的办公室内暗藏着几分沉浮的气息,内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之前原本是谈判的姿态现在会变成如此厮打的一幕,那站在门口处守卫着的军官被这巨大的动静一闹腾,实在是沉不住起来,抬首就往里头望去,却正好对上了此刻正在撕扯着傅月溪的沈曼青。 如此一幕,当真疯癫又好笑。 这可真是让这位军官给大开眼界了一把,在军队中见识广泛的他也从未见过女人如此疯狂厮打的一面,看到这里,他的小心脏都似乎忍不住的抖了抖,伸出手捂着心口处,这军官缩了缩自己的身子,眼底闪过一道疑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泼妇骂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打架?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市井女人毫无形象的较真儿? 这……只能是用三哥字儿来形容了! 真——可——怕! 傅语看着冲上前去就为自己解气的母亲那有些发福的身影,眼底的泪水愣是没忍住掉了下来,原本心底就有着怒气和憋屈的傅语这会儿被沈曼青这一动作给感动的,几乎是浑身的情绪都起来了。 两行清冷迅速在她的脸庞上滑落。 “爸爸,您真的要亲眼看着她把我们送入监狱吗?您知道吗?如果不是她我的双腿也不可能会瘫痪了,这件事情我本来不想跟您说的,可事情的真相却就是这样的,但是傅月溪却还把媒体买通,最终制造出来一场假象,让外界的人都以为事情是我们自找的,其实不是的父亲,你们都被骗了你知道吗?” 傅语哭喊着说话,手动推动着自己身下的轮椅,来到了傅宾鸿的身边儿,扬起的脸庞上带着几分泪花,看起来那叫一个单纯而可怜啊,这要是陌生人在这儿恐怕都得为之动容了吧? 那门口处守卫着的军官却也同样瞥见这一幕,眉头一簇,双目一紧,他心头便是涌动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傅语长得不差,白皙的脸庞早已经遮挡了她的三丑,一白遮三丑就是这么来的。 这会儿楚楚可怜的抬着头盯着父亲的眼神儿里头含着希冀,水雾凝聚的双眼中全都是真切与诚恳,这样子,真真儿是让人心疼无比,连门口处守卫的军官都忍不住要生出对她的怜惜来了,又何况是曾经真正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女儿的傅宾鸿呢? 双目霍地睁大,傅宾鸿那双轻微浑浊但却依旧精锐的双目中全都是失望与震惊,当然,这目光不是对着傅语的,而是对着傅月溪的。 不需要任何问话,没有任何重复第二遍的问题,亦是没有求证过,傅宾鸿只这一个眼神儿,便已经让傅月溪那颗原本凝聚着怒火的心一瞬间冷若冰霜般的禁锢了起来,这眼神,太伤人。 在军区中许久没有关注过这一切事情的傅宾鸿面上的表情虽然真实,但实际上,他心底却还是对傅月溪带着几分保留的,他的女儿,不需要任何人来告诉他是怎么样子的,因为是他的孩子,所以在他看来,再如何,都不可能会像是别人口中所说的那般毒辣。 因此他会用如此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正在应付沈曼青的傅月溪。 可是这样的眼神儿对于他来说或许已经是最为底线的询问,但对于傅月溪来说,这种略带失望与震惊的目光,根本就是对她*裸的嘲笑,毕竟刚才那些话从傅语的口中说出来,父亲竟也会信? 傅月溪掩去眼角处的酸涩,狠狠的,直直的瞪着眼,就这么对视着傅宾鸿,倔强而又不羁的目光中有着她毫不掩饰的嘲弄色彩,父亲啊父亲,我不知道您这是这几年越活越回去了,还是在你心底,我真的就如此不堪? 她宁可听见父亲一句问话。 她宁可看见父亲一双眼顿时凌厉扫来。 她宁可被骂,宁可受到教育,宁可接受任何一种质疑的方式,但是唯独就是这种失望与震惊的目光她不接受! 她不接受! 她接受不了,她无能接受这视线,对不起,给不了您回答了。 默默的移过那双明显冷下来几分的眼睛,傅月溪再看向这办公室内的傅语与沈曼青,便再也不会觉得于心不忍了,你对她仁慈,她可曾想过你? 心底冷笑一声,大骂自己简直就是心太软的傅月溪浑身一个冷噤,这股从心头深处腾升起来的冷寒之意不留情的吞噬着她那颗原本因为即将要解决燃眉旧事而沸腾的心。 没有再看傅宾鸿,她的眼底再无一丝感情。 心情与感受,痛苦与复杂,交织在傅月溪的内心里,今日分明要解决事情的人是她,但是为什么她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点痛快的感觉呢?呵呵! 没有想到沈曼青竟是会放下这么多年来自身的架子不顾形象的冲上前来,压根儿不带任何思考的就直接与她厮打交缠在一起! 可是被沈曼青扑倒在地的那一秒钟—— 她的脑海里划过的却并不是害怕与胆怯,恐惧与担忧。 只见她嫣红性感的唇瓣微微一扬,这张精致无比的脸庞顿时生动起来,那毫无感情的眼瞳深处凝聚着几分冷寒,越发显得妖艳的五官在这灯光下覆上了一层冷艳的色彩,她轻启红唇,无声的吐出了一句话: 沈曼青,我等你……很久了! 话落,她却诡异一笑,眼中有些涣散的悲伤在流失。 二十多年了。 她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二十多年了,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她等着亲手狠狠的教训沈曼青一番的机会,已经太久了,她真的等她已经够久了! 五指上手就是毫不留情的抚上了沈曼青的脖子,傅月溪嘴角浮现了一抹阴森的冷笑,脑海里迅速划过幼年时期刚刚进入傅家之时沈曼青对她的所作所为,她目光清澈,眼神幽远,似是透过眼前沈曼青这张熟悉的脸庞看向了几十年前的老往事儿。 就在她面庞上闪过恍惚的这短短时间,沈曼青眼神却是狠戾起来,望着这张熟悉到了梦中无数次都可以看见的脸庞,沈曼青的眼神中燃烧了一抹小小的火焰。 不是很旺盛,可却是跃动着不灭的蓝色火苗。 越来越蓝,越来越清晰。 狠狠的往傅月溪柔软的身躯上砸去,沈曼青根本无法从这一丁点儿轻巧的举动下得到一点快感,对于眼前的傅月溪,她真的有种杀而后快的感觉,心口处慢慢的沉淀出几分不言而喻的杀意,沈曼青此刻的眼睛中再看不见其他。 只剩下唯一的一种东西,那边是对傅月溪的恨意。 她无疑,是恨傅月溪的! 把过往几十年爱错人的罪,以及如今她走到这个地步的一切的一切,她全部算在了傅月溪的头上。 那对她的恨意,又怎么是恨字了得? 被她一直攻击敲打着的傅月溪却是脸色不变,目光沉稳,丝毫不为之所动一般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但却身随心动了起来,莫名缓缓动弹的五指,伴随着浮现的记忆以及那些痛苦不堪的过去渐渐的动着。 然后,这双好看而又抚在沈曼青那白皙脖子上的五指—— 越发的收拢,再收拢,修长而又白皙的指尖,略带艺术性的手指,好看的要命—— 这一刻,这手指,的确是好看的要命的! 一不小心可就是会要了沈曼青这条命的! 身为刚刚被傅宾鸿捡回来,带到傅家的傅月溪,她岂止是生不如死这么简单?那生活也根本就不是人活的,几乎大半时间都投身于军区的傅宾鸿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时候在傅家生存下来的傅月溪,每一天吃的,都是他们用餐过后的剩饭剩菜。 而傅月溪每天睡得房间,床上也根本就是薄薄的一层床单而已。 幸好傅家的生活优渥,没有什么木板床,否则的话,她就真的是活在地狱当中。 因为以上的这些仅仅是她幼时记忆中的其中一部分,换言之,沈曼青根本就不是在折腾她,而是在故意折腾她,只要是有时间,只要是有事儿干,那傅月溪基本没有闲着的时候。 十岁的孩子已经是有自尊心的了,并且还知道眼前的一些事情以及其中微妙的关系,哪怕是清楚自己是个捡来的养子,但傅月溪还是无法接受养母日复一日的折磨与故意的刁难。 那时候不明白沈曼青为什么要这么做,而她这么做,又得到了什么? 可是后来的后来,她的记忆慢慢的拼凑在一起,她的思想也逐渐成熟起来,一些从未想过的事情才浮出水面。 那时候傅月溪明白了沈曼青对她的看法。 没有多余,只有一点可以形容,那边是恨她,无论她傅月溪多么落魄,但在沈曼青眼里,却就是恨她,所以身为养母的沈曼青可以在养父不在家的时候随意的折磨这个才收回来的养女。 那时候傅月溪便在想,这得是多么恨她?才能够做到如此狠心的地步?可是答案出现的那一天,傅月溪终于也明白了沈曼青为何如此恨她,因为,当答案出现的那一刻,她傅月溪,也就注定要恨沈曼青。 她最珍贵的母亲,那陡然间病发的去世,以及那个下着鹅毛大雪的冬夜,这些永远储存在她记忆当中不灭的伤痛,却是拼凑出一个真相,这个真相,让她傅月溪都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试着接受—— 心口处狠狠的一个钝痛,锥心刺骨又怎么可能形容傅月溪此刻的感觉呢?她那张精致的脸庞上露出了令所有人都心碎的痛意,那双晶亮璀璨到如同暗夜星辰的凤眸自然而然的半眯着,但瞳仁中不断溢出的泪水却是如何都无法遮挡。 痛意刺着她的心,泪腺刺痛她的眼,眼前的女人,刺痛了她的所有记忆—— 狠狠的掐着眼前沈曼青的白皙的脖子,傅月溪忍不住又收紧了一分力道。被她这突如其来手力给钳制住的沈曼青睁大眼瞪着她,却是因为脖子上的那只手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本胡乱敲打着傅月溪的手也在这时忽然顿住。 眼眸不断颤抖着睁大,沈曼青忽然浑身一软,有种所有东西都堵在了心口的感觉,那种害怕,令她几乎止不住的心灵颤抖,傅月溪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身上下全都透着一股死神的肃杀之气。 冷漠?无情?变态?极限?发疯?着魔? 呵—— 这些词儿都无法形容现下此刻的傅月溪。 因为沈曼青亲身经历,比谁都清楚此刻她手指中传来的力道多么彪悍,如果她不松手,那恐怕不出一分钟,她沈曼青就要命丧此处了。 双目与她对视,沈曼青眼睛睁大瞳孔紧紧一缩,看向傅月溪这张漂亮而又出彩的脸庞的时候瞳仁里头闪现了一抹恐惧的色彩,如此清晰又真是。 可惜呢。 这一抹恐惧却未能取悦已然陷入了一种无法接受与心痛到无以加复状态中的傅月溪。 眼底有泪水慢慢的凝聚,傅月溪满心酸涩。 能够在此刻看见沈曼青这种黑心女人的眼底对你浮现恐惧之感,她傅月溪付出的代价又岂止是太大俩字可以形容的? 从小到大,沈曼青根本就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养女来看待,就连家里的保姆也都是钟点工的,因为平日里只要傅宾鸿不在家,那就是一切事情都交到了她傅月溪的手里,所以比起那些千金大小姐来说,傅月溪的力气不小。 而从小生活在如此折磨的环境中,傅月溪每一年只能是期待父亲那一丁点儿和蔼的出现,以及他那抹让她心底透着阳光的笑意。 在年幼时期傅月溪的心底,傅宾鸿每一次从军队中回来的时候,便是她的晴天,因为那个时候她再也不用被沈曼青变着法儿的虐待,再也不用被沈曼青放在眼皮子底下欺负,再也不用过非人的生活。 她受的苦真的仅仅只是这些么? 呵! 那真是数不清呢。 傅月溪之所以会如此记得清楚,正是因为失去了父亲的她再十岁那年再次失去了母亲。 所以人生中的每一件事情她都要记得很清楚,因为她想,或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也就跟母亲和父亲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刚才她告诉傅语的那些话,却都是真的。 从她出生开始。 父亲这个词儿对她来说就一直是陌生而又令她心动的,年幼的时候当她看着同学所谓的父亲前来接人的时候,谁也不会知道,她的心底是多么的羡慕,那种羡慕,几乎每一次都会表现在她依依不舍而又走走停停的身影上。 这些东西都是她内心深处的小秘密。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有机会感受这种浓郁的幸福,所以当她背着书包看见别人的父亲前来接送同学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蹴足,因为那一幕,温馨的令她心跳都快要停止。 那个时候,她是多么想要开口叫一声——爸爸? 看见别人的父亲能够给别人遮风挡雨的时候,她是多么的渴望,自己如果也有一个如此大树一般的父亲,那么人生是否就会有所不同? 在受虐待以及挣扎羡慕亲情的自卑情绪边缘还得小心翼翼应付这大军区内傅家大院里头沈曼青这个厉害角色的傅语,那个时候心头便已经暗暗发誓,倘若有一天长大,那么她一定要将曾经小时候需要的一切,失去的一切,变本加厉的找回来。 但是长大以后,为了父亲,她却食言了。 没能对沈曼青和傅语下手,不是因为她太弱,而是她的确是一个心软又矛盾的女人。 不想因为自己而给父亲增添麻烦的傅月溪在十七岁那年懂事以后便远走高飞了,直接前往遥远的z省进行她的大学时光了,在十岁以前,没有父亲她也无所谓,毕竟母亲就是她的全部,可是十岁那年母亲却去世了,那以后,她再看见一幕幕,便会不由自主的羡慕。 当然,也有同学的父亲母亲曾玩笑着告诉她,如果喜欢你也可以叫我妈妈,叫我爸爸之类的话语。 但是可能么? “爸,如果你愿意,请你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好么?我长这么大似乎也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情吧,既然如此,那就请你把今日的一切都交给我处理好么?” 眼角的热泪滑了下来,滚烫的贴在她的肌肤上落到了唇角边上,她几乎可以感觉到这泪水里头含着的苦涩的味道,没有什么时候,比起现在更让人心灰意冷吧? 原以为父亲的出现就是她人生的救赎,可是错了,父亲不过只是奢望罢了,行,也罢,人生既然从来没有得过这些温暖,那么不要也罢。 已然决定好一切的傅月溪声音根本不带一丝哽咽。 所以此刻站在阴暗之中的傅宾鸿也不可能看得见地面上平躺着被沈曼青覆盖了的傅月溪脸上此刻是怎样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很冷,冷到彻骨的地步,这种冷意,也是傅宾鸿第一次从傅月溪的口中听见,这一刻,他有一种心跳都要停止的感觉。 傅子玉心头揪痛,脸色晦暗不明,但是那双细长的狭眸却是彻底的覆上了厚厚的薄冰。 眼前的一幕几乎让他那张俊脸凝结成冰,鹰隼般的目光里透露着暗藏的杀气,傅子玉挺拔而又伟岸的身影这一刻却无法给她做任何的帐篷,也无法给她一丝温暖。 他太清楚她的性格,太了解她的心思。 既然她刚才会主动开口跟傅宾鸿要求,那么她就是做好了一切打算的,既然如此,他便是没有任何勇气再为她抬起手臂,为她开口,为她做任何一件事情。 不是做不到,也不是不敢做,而是不能做。 倔强无比的傅月溪比起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犟上几分,此时此刻明显的是她已经要准备自己解决眼前的一切了,如果他贸然出手,只会让她无法痛痛快快的将这事情彻底的了结。 能够在这里看着她处理曾经年少的痛苦是一种幸福。 但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如此心碎的处理着这一切却又是一种巨大的折磨,傅子玉想,她此刻一定比他更加的痛苦,虽然从小活在优渥的傅家,但是傅子玉从未有过一丝幸福的感觉,在他看来家庭不过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东西而已。 只是他从未在家中感受到的温暖,却是从她那瘦弱又单薄的身躯上感受到了。 那种莫名的安心感觉,以及无法形容的温暖味道,其实就是一种很简单的感觉而已,可却也正是这种简单的感觉,却是世界上的无价之宝,并不是谁都可以给你带来那种既温暖又安心的感觉。 那一刻,傅子玉知道,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因为这一生,他都不可能再遇到一个能够给他温暖的人。 所以眼前的这一个,他一定要抓稳了! 就如同此刻,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己可以冲上前去将她狠狠的搂在怀里,然后告诉她,过去了,那些都是过去了,只要以后她好好的,比什么都好,他一定会把她所失去的,全部再度弥补给她。 但他不能。 嗓子眼儿似是有东西哽住了似的,傅子玉从来没有想过他这样铁铮铮的男人也会有哽咽的一天,只因为看见眼前那个硬挺着,假装坚强,然后戴上面具宁可自己面对一切解决一切过往伤痛的女孩…… “傅月溪,你真是不要脸,我把你养大你竟然就是这么对我的,竟然敢对我动手?我看你真是反了天了,哪怕我是死刑犯,我带过你一天你就得乖乖的在这里叫我一声妈妈,而不是撕扯着我头发用力的打着我想要置我于死地!” 沈曼青才得以松了口气,咳了几声,眼神中透着几分干劲儿,一身的力气都全部凝聚在手头上了,用力的扯动着傅月溪头发的同时,坐在她的身上也不由自主的用力敲打起来,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双目之中再没有了一丁点儿的灵魂,狠狠的打着眼前这张脸。 这个融合了崛起以后傅月溪的脸庞,又参杂着曾经酷似顾安的脸庞—— 沈曼青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傅宾鸿。 而沈曼青这一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败给了一个死人。 她恨,她怒,她不甘心,所以傅月溪,既然你还活着,那你就得为她们买单! 咬紧了牙关,巴不得就此把眼前这张脸砸碎的沈曼青又哪里没有使出吃奶的力气呢?这个办公室此刻凌乱的不像话,厮打在地的俩人却是形象全无,傅月溪一双眼一直都冰冷无波,盯着面前的沈曼青,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沈曼青恨她。 她何尝不恨呢? “我真不知道您还养育过我,如果说使唤我做保姆所做的事情也叫养育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您还带着我长大过。如果说,把我当成是下人来对待,比起下人的待遇还不如的对待算是带过我的话,那么的确,我应该好好的谢谢您。” 突然,傅月溪冰冷无波的目光一动,嘴角一勾,便是轻轻的吐出了这句话。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人心头皆是如同丢了一颗大石头一般,惊涛骇浪,各有所思,但是唯一相同的一点却是大家的目光,此刻全数都盯着地面上冷冷吐着话语,目光似箭的傅月溪。 动了动僵硬的眼眸,傅月溪的视线瞥过一侧正在轮椅上的傅语,扫过正安静如同一颗大槐树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僵硬起来的傅宾鸿,掠过狭眸暗带疼惜潋滟,双目沉浮脸色沉沉的傅子玉。 阴沉,笼罩在整个办公室内,傅月溪却是比谁都淡定,蓦地勾起嘴角就是淡笑一声: “你们不要这么严肃吧?我只不过是在说一说过去的故事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呢?这人生就是这样,认真你就输了的,所以还希望大家都不要如此认真才是,另外,诚如沈曼青所说,她带过我,如果不是有她带过我的那些年的生涯,也许现在的我,也就跟傅语一样,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了。” 似笑非笑的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傅月溪对付着手头上正狠狠打着她的沈曼青,不费吹灰之力的嘲讽着现场内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眼底缓缓的晕染出几分冷然的淡光,她的眼中好像浮现了母亲的模样。 冰冷的寒雪,陡然发作的母亲?这一切怎么可能会是如此的简单呢?那时候年少的她想的太简单了罢了,只是,父亲,您也从未想过要将母亲的死亡翻查一遍? 母亲的生命根本就不止那个年纪。而她傅月溪如果是个有妈妈的人,那也不可能会如此可怜了。 “在动手之前,我的确要好好的感谢一下,如果不是你沈曼青,我傅月溪这一生都不可能有如此出息,呵呵,毕竟不是每个人小时候都可以感受到如此激励人心的欺辱与凌虐的,身为我的养母,你很成功的培养出了优秀的我。所以我这一辈子都在感激你,你感觉到了么?” 拉着沈曼青那微动的脖子,狠狠的凑近了自己,傅月溪咬牙切齿的盯着面前这张曾虐她百遍的面孔,眼底的肃杀之气竟然毫不亚于傅子玉,这样的傅月溪,几乎令现场中的每一个人都胆颤儿了起来。 寒气,自大家的脚底缓缓的钻入了脚心内,然后顺着脚心缓缓蔓延到了腿根部,谁都没有想过此刻的傅月溪竟是会露出如此认真的表情,但事实上傅月溪此刻的表情却是冷漠到了令人心疼的地步。 傅子玉单手插入了裤袋中,却是在掩饰着心口处的心疼。 他几乎就要无法克制自己了,他多么多么的想冲出去抱着她? 深深的凝视着她,男人高大伟岸的身影不动如山的站在原地,细长狭眸里头暗藏着几分属于他们的力量,透过视线缓缓传递到傅月溪的眼神儿里头,却是宛若注入了一点又一点的暖流,男人的目光依旧清澈如同泉水,但是他脸上淡漠却又深邃的轮廓上浮现的一丝丝晦暗,却足以让傅月溪心口处动容。 遥遥相望,双目在空气中对视一眼,傅月溪深深的感受到了来自于傅子玉身上的力量。 刹那—— 她那已经绝望的心却是已然活了过来,原以为自己对于这个世界再没有任何作用的傅月溪确实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是了,她的确是有的,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抹温暖,来自于那个名叫傅子玉的男人。 眨眨眼,有些刺目的光传来,她眼底的泪水忍不住掉落,握着沈曼青脖子的手却更紧了几分。 冷风阵阵穿过。 她的身体与地面狠狠的接触的同时,刺痛的不但是她的心,还有她的灵魂,深吸了一口气,傅月溪极快的闭了闭眼,又很快的睁开,是时候解决这些过去的陈年旧事了。 她无波的眼转来,对上沈曼青略微震惊的眼。 “你还有秘密不是么?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就是这个秘密被揭晓的时候,你一直都如此的有恃无恐是为什么呢?让我来想想看,其实像你这种人,无非就是有两点可能,第一,是你根本就已经作死到了一定境界,所以如此小事你不放在眼里大约是因为在你的身上还背负着更大的事儿?呵呵不要紧张。” 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俩人的厮打就住了手,傅子玉和傅宾鸿一双眼紧紧的凝视着眼前的一幕,就怕沈曼青会突然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而一侧的傅语却是看的云里雾里,她不如傅子玉与傅宾鸿思想剔透,自然是想不出来此刻傅月溪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谁懂谁不懂不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必须是沈曼青懂。 轻轻的抚摸着沈曼青略带几分颤抖的背部,傅月溪轻轻的靠近了她,低笑出声,这低沉而又让人心魂颤栗的笑意中,夹杂着几分神秘的味道,与傅月溪面容全然不同的阴险缓缓的在她的身上腾升起来,那一瞬,沈曼青突然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眼前的女人控制住了。 “第二点,你大约是手里头把握着什么?如同我所说的秘密,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嗯?妈……妈……” 这一声妈妈脱得很长很长,她的声音在这个办公室内悠远绵长,令人背脊处都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浮现,让人难以控制的心头发虚。 而沈曼青。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一刻,凝聚到了沈曼青的身上。 只见与傅月溪厮打而一并跌坐在地的沈曼青背脊一僵,陡然间一震的心神儿却是狠狠的肆虐抓着她的心,脸色几乎是一瞬间变得惨白,沈曼青那张微微发福的脸庞上那双一直都是带着几分镇定与恨意的眼中终于多出了几分不同的色彩。 那是属于心虚的色彩。 那是暗藏害怕的色彩。 那是震惊之色,那是恐惧,那是颤抖—— 不错,傅月溪的话,直接戳中了要点,沈曼青陡然一僵的背脊以及那忽然惨白的脸色,加上此刻她带着恐惧的瞳孔,都十分直接而又显然的证明了一个问题! 她心里有鬼! 跟中枪了一样,沈曼青一动不动,眼前却突然浮现了顾安那张又年轻又美貌的脸,而顾安的眼底,全是质问!双手捧着脑袋,沈曼青只觉得刚才傅月溪叫的那一声妈妈,是在叫顾安。 这个原本充满了女人大叫声,讨伐声,叫嚣声的办公室内陡然间的静溢,有了绝对的气势上的转变,这忽然停滞下来的声响更是令门口处始终默默守卫着的军官又一次的忍不住抬首瞥来。 这一次,在这强烈的白炽灯下,他头一回清楚的看见了傅月溪那精致的五官。 那容颜那眉眼,竟令他想起冬夜里一弯干净透亮的月亮。虽然不如太阳刺目,却可以深夜里照亮大半个地球。 原来,这就是毫无形象与人撕扯在地的女人,如若不是看清楚了她的模样,这军官恐怕要以为地上的女人是个毫无素养近乎土鳖的妹纸了,但是如此气质清华的女子却与一个年过四十的女人在这办公室内大闹大叫的折腾着。 这一幕,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与……不符形象! 他这一道紧紧盯着傅月溪的视线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打量与审视,如此青葱又脆嫩的目光,如何逃得过傅月溪这种感官十分强烈,一切触觉嗅觉听觉以及感觉皆为强悍的她,当然是在第一时间对上了那位军官的眼。 当她抬头看过来,目光对视那一刹那,这军官心口一震,觉得自己就像泡在冰冷如水的月光里。 吓得他极快的移开了视线,似是在掩饰一些什么般的把目光放在了远处的操练场上。 此刻已然临近中午的时间段儿,出来操练的军队大部分都是老军队,如若这边儿动静太大,也对于操练场上的那些军队不尊重,因此这军官悄然间闪躲着傅月溪犀利视线的同时,一并将这办公室的门给拉上了。 感觉到关门声传来,傅语侧眼看了看,然后迅速把目光又收回,放在了沈曼青与傅月溪对峙的此刻的在地上你压着我我压着你的身影上,心底干着急,但却又不敢贸然开口催促的傅语只能是紧张而又害怕的盯着傅月溪。 这会儿傅宾鸿和傅子玉是怎么想的并不重要,因为沈曼青的安危现在全然被掌控在傅月溪的手里,是生是死,不过是她一句话说了算的,而沈曼青此刻发着呆双目无神的怪异样子的确可怕。 傅语心头狂跳着,有一种强烈不安的预感从心内传来,她神经兮兮的看了看一边儿一张脸几乎全数淹没在阴影当中,脸色不明,目光更是不清楚的傅宾鸿身上,随即又迅速的扫了一眼此刻一身沉稳淡定毫无任何压力的傅子玉,从这俩男人身上,她根本就看不见希望二字。 “爸爸,怎么说您曾经也是我的父亲,请您给我和母亲一条生路好吗?我都已经双腿残废了,难道还要让我和母亲的余生在监狱中度过吗?”傅语忽然就不想挣扎了,她无力的瘫在了轮椅上,一双眼底全都是无光的色彩,像是失去了最后的筹码,再无任何主意。 她的声音有些小,可是却让在场的几个人都听的很清楚,她这是在变相的承认她跟沈曼青之间的那些罪行么? 脑海里刚刚闪过这话,傅月溪正准备开口,就看见父亲那挺拔威严的身影自微暗的阴影中走来,一步一步那么缓慢,可是却宛若踩在她的心跳上,每一步,都带着她心头的不安与希望在前进。 几秒钟,中年男人的脸庞在灯光下清楚的出现,但是那张严峻无比的脸庞上此刻却根本毫无任何和蔼可言,一双眼里头夹杂着几分复杂晦涩光芒的精锐视线也是漂浮不定的扫视着傅月溪,时不时又将视线看向沈曼青,这样一来,这眼神儿到底是对这谁的,在场也就没有谁能够弄清楚了。 空气中散发着几分让人心口处都发烫的紧张感觉,这办公室内站着的几个人,其中就有三个是那足以让京都市内人点头哈腰的人物,这里头低压的气氛沉重却也不是怪事儿。 但是这股莫名严肃而又萧杀的环境是怎么回事儿? “你这话算是求饶?还是在变相的应答与承认,你跟你母亲的确做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独有的威严嗓子中带着岁月沧桑的味道,却又涵盖了无法掩饰的时光的讯息,男人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低低的声音就像是拉锯在她的心上一般,一下来一下回,那么的用力。 傅语眼眶微微耷拉下来,不敢让他们看见她此刻脸上的三分侥幸与她眼底那迅速拂过的几分湿意,再抬起眼,已经是含着泪水看向傅宾鸿的了。 “不是的父亲,我也不知道傅月溪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是无辜的不是么?母亲如果入狱,谁来照顾我,难道你愿意看着如此年轻大好年华的我,就这样进入监狱,毁了一辈子不说,还给傅家的名声扯后腿吗?” 傅语低泣着,从没有任何时候,她的口才如此之好。 这样说话,真是陌生人都会动容。 更别说是傅宾鸿了。 沈曼青的眼底霍然间绽放出希望的光彩,与傅月溪厮打的手就在这个时候缓缓的松了开来,正准备一个挣扎就滚到傅宾鸿身旁去的沈曼青心头全都是对傅月溪的恨意,而就在傅宾鸿的身旁,桌面上一柄修长的弯刀正如同装饰品一般安静的躺在桌面上的刀架上。 看起来赏心悦目,可却无人察觉到它散发着的危险。 “你的要求我必须考虑一下,不过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我一向以来对于任何一个军人的准则,如果你真的想要下半辈子过的舒畅,就最好不要有半句话的谎言,把做过的坏事都说一遍吧。” 傅宾鸿深深的看了一眼此刻眼眶带着湿意,脸上有着几分委屈的傅语,这个女儿以前只觉得她喜欢在外头玩乐,却疏忽了她是个软性子的女孩,以至于根本就未曾想过她竟然也有这么好的掩饰技能与演技。 可惜,傅宾鸿在战场上见过的鲜血无数,如果连这点小小的演技都无法分辨,他也就再无颜面对京都的上下老小了。 此刻面色虽然沉着的他,心口愣愣的生疼。 看着自己的女儿与沈曼青那般毫无任何形象的扯打着,他心都几乎要拧碎了,因为他能够从这一举动当中察觉到,傅月溪对沈曼青的恨意以及记忆深处的记忆,都是十分痛苦的。 痛苦到—— 她一定要亲手摸着她的肌肤,亲身动手,收紧五指,感受力道,察觉她的温度,听着她加快的心跳,看着她惨白下来的脸色以及那带着恐惧的目光,她才能真实的有一种真正开始报仇的感觉。 这些统统只能说明一点,她被伤的太深太深了。 傅语见在傅宾鸿这边儿可以有机可乘,哪里还有心思管傅月溪那边的沈曼青到底怎么样了?迅速推动着轮椅跟狗腿子似的谄媚一笑,如此的市侩行为,惹得傅宾鸿几乎是心底厌恶,但为了周旋,却是点了点头。 往他方向而来,傅语已经做好了有问必答的准备。 在自由与监狱的选择题中,她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由! 她本就是残废了,若是进入了监狱中,这辈子恐怕也就这样儿了,再没有任何出路了,可是在外头,至少还是有一丝机会把这双腿治好的,心底打定了主意的傅语侧首看了一眼正与傅月溪眼神对峙的母亲。 已经无暇在管其他了。 叹息一声她与傅宾鸿的交谈在这一刻正式开始。 == “沈曼青,你不用以如此眼神看着我,哪怕你此刻在你的身上用刀子刻上傅月溪我恨你几个字儿,我也不会害怕你的报复,这点儿报复对我来说远远不如你带给我的伤害来的浓重。” 傅月溪陡然间抓住了沈曼青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狠狠的从她的身下翻了个身,由被动的姿势变成了主动。 居高临下的望着沈曼青。 傅月溪突然就没了兴趣跟她继续动手下去了,这种人交付给法律就好,但是曾经十年前的那些被蒙蔽了的他们却是一定有权利知道这个真相。 转眼的同时,得以再次放松片刻的沈曼青大口喘息了起来,看着一旁与前夫正聊着什么的女儿,心头微冷! 人家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可是这母女竟然也是如此的无情么? 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可被傅月溪给打的几乎都受伤的脸部却是无法扯动起这一抹嘲笑,一动嘴角就如同撕裂了一般疼痛起来,没有办法的沈曼青唯有保持着原本的面部表情,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一个个人。 这都是跟她一同生活过几十年的,可是到如今这一刻,她却觉得恍若隔世,似乎这些几十年,都是一个画像罢了。 她们其实真正的从未在一起生活过。 眼角处划过几分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了的悲冷,她的双手狠狠的收紧,却没有力气,她竟然打不过傅月溪,这说起来还真是讽刺之际,若不是当年小时候她锻炼的好,傅月溪当下也不可能会有这么扎实的体质以及身体素质。 一点儿看不出来。 离开了沈曼青的周围,傅月溪本想好好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的,但转身就对上了父亲与傅语详细谈话的模样,那种认真的姿态以及那入神的侧脸,都令傅月溪的眼睛无法直视。 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想要尽力的将脸上的表情掩藏的她却是在这时候对上了傅子玉那双可以看透天下所有人人心的狭眸,这双眼如此的出彩好看,蛊惑人心,可是却也令人想要逃跑,令人害怕到一种地步。 毕竟没有谁会愿意在脆弱的时候被别人看穿。 傅子玉不可侵犯的伟岸身影始终在原地站着,但是此刻因为看见她脸上那不自然的表情以后,他俊美无俦的脸庞上陡然便是浮现出几分令人心惊的阴沉来,不说话,不勾唇,眼尾儿带着他一贯的上挑弧度。 张扬到了一种境界,肆意到了一种地步—— 傅子玉眼神微暗,始终盯着她的眼在短暂的凝视之后,忽然动手脱下大衣,少顷,竟是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往傅月溪的方向走了过来。 长到这么大,傅月溪第一次有一种一股安心包围她而来的感觉。 他高大的身影就像是沾染了他身上的所有安全感,在靠近她的同时,便足以在她的周身制造出防弹衣,令她可以所向披靡并且毫不犹豫的往前走去,这个男人的动作随意又轻微,几乎没有任何动静,可却就是给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让在场的人会主动把目光看过来。 而他阴沉无比的俊颜上此刻覆上了一层寒霜的眉宇间更是凌厉无比。 从出现在这个办公室开始到现在,傅月溪从没有一刻像此刻这般脆弱过,窗外的光线似乎一下阴暗下来,原本明媚无比的天色陡然阴沉与他的脸色无异,这个透着肃杀之气与入骨恨意的办公室内,凌乱不堪。 整整儿的就是用俩字来形容——狼狈! 这一切略显狼藉的一切却都比不上男人此刻走近的,已然低沉下来的面庞。 他靠近她,英俊的面容挡住她眼前大片的灯光,使得她的眼底只剩下一片模糊与交错的凌乱黑暗,光线透不过他的胸膛,传不到她的眼前,她木然站在原地,忽然就觉得可笑,其实这一切都很可笑,因为就在刚才那一瞬,她竟会以为这办公室内的一切,都不属于她。 没有一个人,没有任何是属于她的。 因为她是那么的孤单一人,从来都是。 而他们才是所谓的一家人。 心哐当一声碎了的声音她都好像听得见,一股钻心的冷寒与锥心刺骨的疼痛一并侵袭而来,在她的身躯里叫嚣着,狂肆的虐动着,仿佛此刻不把她叫醒不罢休一般。 他身上那股熟悉而又令她安心的薄荷味侵入鼻中,顿时就被楼入了一个宽厚而又温暖怀抱中的傅月溪僵直着身子,感受着这源源不断向着自己传递温暖的身躯,那一刻,她闻着他的味道,然后近乎贪婪的深呼吸着。 一秒两秒三秒,她疲倦的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感受着他的味道以及这个宽厚的胸膛带给她的安心与温暖,心头就如同注入了源源不断的力量一般,片刻的时间又一次的复苏。 她终于明白,对于这个男人,之于她傅月溪来说,那就是她的天,是足以在任何时候给她力量的支撑! 抬首对上的却是男人英俊到模糊的面容,灯光背着他倒映过来,将他这不可一世的气势越发深沉的笼罩,男人身上那一股浑然天成而又气定神闲的轻松与自在,压根儿就是在给她打着气儿。 安心! 舒畅! 胆儿也大了! 心也满足了! 分分钟,各种舒适了,爽了,嗨皮了! 勾起那锋利的薄唇,傅子玉近乎亲和的一笑,尽然头一回令人看起来觉得温和,不过那也只是他们的看法而已,因为傅月溪看到这一抹笑意的那一瞬,眼底有着一丝对他回应的共鸣,眸光一闪,她挺起背脊,抬首转过身,看向那边儿已经累到无力的沈曼青,再扫视一眼还在继续谈天说地的父亲与傅语。 她的脸庞逐渐变得有着那么几分恍惚起来,就连她脸庞上的淡淡的笑意也一并飘渺。 “显然大家都累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事情简单一点的结束吧,在此我只是想宣布一件事情,这事情关乎到我这后半生的命运,但可惜的是,我的命运最终还是在他人的手中被改变,不过十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如此难熬我都走来,以后未来,我信我在,便没有过不去的。” 她突然沉静而又缓慢的声音打破了此刻这个办公室内看似和谐实际上暗潮汹涌的气氛。 傅宾鸿在她准备好的那一瞬便已经转过眼来,且再无法听见傅语的声音,这一明显的动作令傅语那准备开口的小嘴儿一顿,眼神儿里头泛起了几分酸意,看向傅月溪。 他在敷衍自己,傅语怎么会不知道呢? 只是她没有想到,傅宾鸿分明已经对她失望,为何又要如此关注她的一言一行呢? 心头疑惑,对于傅月溪此刻的举动也略显惊讶的她突然眉眼微挑,难得认真安静下来,想要看看接下来傅月溪玩的什么把戏,而沈曼青却是用那捧着脑袋的双手狠狠的把头仰起来,一张并不算太苍老可却明显发丝凌乱的脸庞呆滞的盯着不远处的傅月溪。 她的红唇一张一合。 在灯光下一动一动,似乎说些什么。 她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似的站在原地,脚步也无法动弹,沈曼青目光毫无焦距,脸上是失魂与落魄的木然,捂着脑袋的双手微微有些发酸,勾起嘴角,她自顾自的笑了起来,透着那窗户外照射而来的明媚光芒,她好像看见了几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顾安。 “哈哈哈哈!” 后退几步,她摇摇头又笑了起来。 “顾安?不是死了吗?嘁,你来找我的?哼,这大白天的,你看到那阳光了么?你敢靠近我么?这一辈子,虽说我输给了你,但是你不是死了吗?你看看你的女儿呢,她在我手里哟,看看我怎么对付她吧,哼,活该你早死,女儿落在我手里,哈哈哈哈!” 自言自语的说这话,沈曼青那双眼透过傅月溪好像看见了顾安,又似乎眼神凝固在傅月溪的身上。 总之此刻的她慌乱而又疯癫的自言自语,却是令那边与傅语站在一起的傅宾鸿浑身狠狠的一个趔趄! 他猛地扶住眼前的架子,眼底睁大的无限惊讶里头,还有几分痛苦的恨意,一向威严而又肃然的身影这一刻,因为这沈曼青胡言乱语的话语而佝偻起来,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看着沈曼青疯癫的一幕,傅月溪慢慢笑起来,却是那么沉静而又平淡的笑意。 “你后悔么?我的母亲,其实根本不是死于自然吧?是你对吗?她在临死之前曾出过家门一趟,而你,就是那个对她恨之入骨的人,可是为什么呢?她又从没抢过你什么,你非要置她于死地?她去世了,我来到你的身边,你痛快了吗?十年之久。你有没有宣泄完?” 傅月溪清清淡淡的声音突然就溃不成军。 因为她眼底泪断了线,她眼前恍惚掠过母亲去世的那一天那一幕,对于她这种本就是单亲的人来说,母亲对于她,已经是全部,可是当她得知母亲再无醒来那一刻的时候,她的心头真的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因为从没有想过人生中有一天连最后的母亲都失去了。 她还能卑微的强求什么?母亲不在,她的所有寄托都等于被烟消云散,那么她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这时。 办公室突然寂静无声。 傅语眼神里有着无法掩饰的惊讶与紧张。 傅子玉心口处一窒。想迈步前去拥抱傅月溪,可却才发现,这个真相沉重到连他都不由自主的无法动弹。 傅宾鸿狠狠的咳了咳嗽。 放在把手上撑着身子的手里,那一块不锈钢铁皮在他那手心里狠狠的变形,力道之大,动作之猛,心口处有些气血翻涌的前兆,他深深的呼吸着,似乎再不努力就无法呼吸一般的垂着头。 年迈的身影原本只是佝偻,可就是刚才傅月溪那些话一出的短暂一秒,傅宾鸿那身形宛若一秒钟变得苍老了十岁。 他低着头。 谁也无法看见此刻他面上的表情,他好像在故意掩饰着什么,颤抖着的身子越来越大的幅度,可是他却越来越安静,不发出一丝声响,就连咳嗽的声音,也再没有,保持着如此一个姿势,他坚挺的背脊微不可见的缓慢抖动着。 答滴答滴。 净明的泪珠掉了下来。 傅月溪已经分不清楚,这是她的,还是父亲的了。 这样的真相,二十年前的伤口,从她的嘴里亲口剖解出来,是何等的一种折磨? 她眼神儿微微有些泛虚,嗓子眼儿的干涸突然就明显起来,难以呼吸的感觉瞬间将她紧缚,站在空旷的位置中,她转眼看向一侧已经有些疯癫状态的沈曼青,眼神里只有怜悯,却再无恨意。 傅语整个儿的呆若木鸡,到现在都无法相信刚才傅月溪所说的那些是真的。 但是远处已经明显不行的母亲却直接证明了她的话是真是假。 无助感在这一秒袭来,傅语抬首就想往傅宾鸿的方向看去,却只见傅宾鸿微垂着的身子以及抖动的背脊,地面湿润了一片,傅子玉仰起头,俊美的五官在灯光下展现出疏离的冷漠色彩。 微湿的眼眶里,全也是傅月溪初入傅家时候的模样。 他怎么可能会如此容易动容呢?他不过只是在为年幼无知的她,湿润眼眶罢了。 男人长臂狠狠的一捞,将站在其中但却似乎如风就要倒下的傅月溪揽入了怀中,高大威武的身躯上,有着他的味道与力量,可瘫软下来的傅月溪,哪里还有能力吸收他的力量? 脑海中,折磨人的记忆再度回旋,如果可以,这一辈子,她不想再感受如此嗜人心魂的回忆了,每一次想起,都是要她半条命。 她的人生,不该永远停顿在那个曾经。 她已经二十多了,母亲离世十几年了,她得学会放手,然后踊跃的往前走,挥霍当下的青春,忘记曾经的伤痛,领略未来的美好,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她没有解脱的感觉,反而心越痛? 抱着她,他的双臂收紧,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力,那么真实的将她环绕在他的怀里,而她,也清楚的感受到了来自于他手臂胸怀的温暖与力道,一瞬挣扎的清醒她抬起下颚放在男人的肩头,微微使力。 几乎是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直到此刻,傅子玉才恍然一笑,用力的将她更加的往怀里摁,贴着她半边儿的脸蛋就亲吻起来,湿湿热热的吻,落在女人的半边脸庞,令她清醒过来的同时,也唤醒了她心头的活动能力。 骤然间推开傅子玉。 傅月溪深深的望着这个男人,一个既阴险又腹黑,不狠戾就残暴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喜欢他,喜欢他的味道,喜欢他的怀抱,喜欢他给她所带来的一切足以令她抵挡无数悲伤的温暖。 一秒凝视,她侧着脸庞首次狠狠的俯身吻上了男人那双薄凉的唇瓣,温润而又锋利,一不小心就可以刺伤人心的唇瓣,却有着令她瞬间痊愈的能力,对别人来说,或许他是血腥的,可是对于她傅月溪来说,这个男人,是治愈系的。 因为这一吻而脸庞染上红晕的傅子玉却不知道,这一瞬,他已经是忠犬模样。 深深的吻着,交织的唇舌,浓烈而又迸射的情感,傅月溪知道—— 傅子玉,一手计谋一个贺氏无数黑暗能力换她一个人,这个男人,既深情又狠辣。 可是。 她爱着的,正是如此的他。 虽然有时候无法捉摸有时候高深莫测,但却始终如一守护着她的他。 激情热烈的吻在他们二人的世界旋转着,傅宾鸿的心伤无人管,傅语的惊讶与惧怕没人过问,沈曼青的疯癫与大笑,不闻不问。 她搂着他,就想抱着世界。 毫不在乎此刻所在的位置,毫不介意此刻在场的肮脏人物,因为她知道,此刻不吻他,她一定会后悔,头一回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一吻当中,苦尽甘来的傅月溪在解脱了多少年噩梦与心痛的回忆之后,那双顿时蒙上了雾霭的凤眸万千风情折射出来,令傅子玉心动身动! “傅子玉,哥~哥哥,我要公开我们的关系,我要让你活在阳光下,我要你贴上我傅月溪男人的标签——” 贴着他的唇,女人像是撒娇一般的细细低语着,声音中却透着真实又自然的笑意,她眉目与他的眉目相贴,竟是如此的契合,没有一丝的凹凸,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如此亲密一般。 扣紧了她的小蛮腰儿,傅子玉眉目沉沉的低敛,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心头几乎要化成一滩水儿,柔软的不像话,吻了吻她的鼻尖儿,他亲昵的动作涣散着久远的温柔,“这可是你说的,这一辈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自然,你放过我这种事儿,就不要想了。毕竟,我都放不下你,你便是没有任何机会和余地,放下我。” 凑近着她的脸儿,男人的声音醇厚而又温柔。 没有什么爱你不爱你,没有什么不分手不分手在一起在一起。 有的,只是男人他那真实动听,迷人浑厚,低沉入心的迷幻惑人字眼,可是,这时候的傅月溪,她就是吃这一套,连续嗯了好几句,踮起脚尖儿就是往男人俊挺的下颚吻去,忍不住张嘴一咬,真实与满足填入心扉。 爱火迅速蔓延,忠犬即将达成。 而她透过男人的肩头与不远处弯着身子独自悲伤的老者直立起来的身子上那双覆盖着和蔼慈祥与纵容的眼眸相对,霍地便僵直了的是她的身躯,而微微震撼的却是她的心扉。 父亲这是? 看着傅子玉对傅月溪那视若珍宝的模样,傅宾鸿那早已经控制不住就要将女儿狠狠抱入怀中的手颤抖着,一贯假装冷漠只为让她成长的浑浊双眼此刻也全都是清晰与明了。 只一个微笑,便立刻浑身气势大变的傅老爹,这是在玩猜猜看呢还是在玩猜猜看呢? ------题外话------ 昨儿跟家人出去别的地方吃饭了,结果坑爹的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半了,所以半个小时也来不及写多少字,便没能赶上更新,但是今日的更新两万字,昨天一万,今天一万,共两万,*来了,你们爽了么? 那我可以厚颜无耻的求各种月票鲜花钻石啥的了么?你们可以继续爱君爷么? 不管你们爱不爱,留言板走起好么?让君爷看到你们的存在好么?快,潜水的冒个泡! 111 冰释前嫌!变身恶魔!(爽!) 最强军妻,111 冰释前嫌!变身恶魔!(爽!) 周遭的空气顿时间陷入了沉默当中,但却比起开始沉闷的暗流舒畅许多。舒悫鹉琻 这个办公室内的灯光已经因为窗外越发炽烈的阳光而变得微微暗淡下来! 傅月溪高挑火爆的身姿在傅子玉身侧,俩人如此默契而又靠近,这双双高挑的身影一眼看去是如此的合适。 推开门,守卫着在门口处的军官脸色微带几分不好意思,眼底的神色中浮现出闪烁,他轻抬起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参谋长,午间休息时间就要到了……” 他的声音陡然间响起来,打破的不仅仅是这会儿刚好与父亲对视的傅月溪,还有此刻内心明显陷入了害怕与挣扎的傅语。 突兀的男声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门口处看去。 对上他的眼,傅子玉点了点头,狭眸微眯:“午间休息的时间你可以直接离开,不用在这里守着了,这俩人就交给我直接处理吧。” 话落,他锋利的薄唇淡淡一勾,站在外头的军官看见他面色缓和心底最后的那一丝胆颤与惊怕也慢慢消失。 “是。”双腿迅速并立,姿势标准的敬了个礼,军官低垂着头退了出去。 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这个办公室内的气氛又是一次的改变了起来。 “哈哈哈,傅月溪,你以为你现在将事情说出来还有意义吗?你没有妈妈了,以后都是没妈妈教养的人了,还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几个人的目光交错,傅月溪正准备好好跟父亲交谈一番,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侧原本陷入了癫狂状态的沈曼青却是忽地开口,声音低低且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暗笑声。 令人若有似无的感觉到一股莫名的阴森与悚然感。 傅语双手扶着轮椅的推轮,清净的脸庞浮现一丝担忧,眼底更是缓缓流动着惊疑不定的紧张,慢慢推动着身下的轮椅,她渐渐靠近那头蹲在原地依旧垂着头的沈曼青。 “妈……妈?”她略显迟疑的喊了一声。 傅语也无法形容此刻自己心底的感受。 眼前的这个女人曾经是多么的运筹帷幄?这所有犯下的罪,不都是她一手策划? 一个谎言到无数个圆谎,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沈曼青一手造成。 犹豫着上前的傅语顿住了推动轮椅的动作,停在了离沈曼青约莫一米远的位置,她这不敢靠近的架势,任由是傅月溪一眼,也都能看出来。 侧首淡漠的瞥了她们一眼,傅月溪嘴角没有一丝动静,眼神更是无波。 “这俩人怎么处理?” 与傅子玉分开相拥的姿势,傅月溪走动几步来到傅语的身前,双手环胸,眼神儿不动声色的扫视着前方一直蹲在地上垂着头无法看清脸色的沈曼青。 怪异的姿势以及那阴阳怪气的语气都挺适合沈曼青的。 也像是她的作风。 傅月溪没有在意她的话。 毕竟她们俩人已经是要被处理的罪人了,她没必要浪费力气再继续奚落她们,不用多说任何一句话,只要用如此淡定而又漠然的姿态去对待,便已然是最高贵冷艳的还击。 “父亲怎么说?” 傅子玉伸出左手,单手手指微动,挑动着额前那随意散落的碎发,浮光掠影之间,男人清隽无比的五官在这室内的光亮下显现出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耀眼。 征询傅宾鸿的意见,无非是因为傅子玉希望在沈曼青母女俩的事情即将要解决的时候,把傅宾鸿与傅月溪的父女俩事情再解决一下。 军界多年的生涯,傅宾鸿早已是一颗钢铁之心,只是如今面对这他本就心存愧疚的女儿,他几乎一张老脸都不知道如何抬起来,之前的种种,不过是他的一种以退为进的小计划罢了。 “唉……”叹息一声。 傅宾鸿微微扬起那张老脸,微微有了几分谄媚的看向自己的女儿,那眼神儿,盯着她看却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开心。 那原本是浑浊而又精锐的双眼中逐渐露出了一丝让人难以忽略的欣慰,因为眼前这个站着的,优秀的女孩是他傅宾鸿的孩子。 而她的所作所为一切都皆令他满意,因此,傅宾鸿的内心有着超乎寻常的自豪感与骄傲! “她们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们处理吧,溪丫头,爹想跟你说几句话,可以么?”嘴角带笑,这会儿傅宾鸿的身上哪里还有一丁点儿威严的影子? 整个人就差没笑的各种谄媚一脸马屁的味道了。 心头没底,但却十分渴望与傅月溪好好聊聊的傅宾鸿目光深幽又和蔼,风韵犹存的面庞上父爱尽显,与之前的冷漠态度截然相反,瞬间变身成为了以前的那个傅老爹。 让人心里不由自主想要依赖的傅老爹。 让人心里动容又尊敬的傅老爹。 让人自然产生情感与在乎的那个真实又温热的傅老爹。 转过身,傅月溪的身子有一刹的仲怔,移过来的视线里却慢慢的凝结出几分深浓的想念, 短暂的凝视了父亲几秒钟,她慢慢开口:“好。” 看着父女俩一前一后往外头走去的背影,傅子玉漠然的侧脸上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却迅速隐去。 转身就往傅语那边走去的他眼神儿中很快便透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高深,自然而然上挑了的眼尾却是使得他那俊美的轮廓覆上了邪肆的狠戾味道。 “妈!母亲,现在,准备告诉我我母亲的消息了么?”轻慢的脚步,带着他与身俱来的气度,慢慢倾身单腿半蹲下来。 与她对视,男人宛如漫画中走出的散漫俊颜上透着几分不经心。 看不穿心思的狭眸微敛,近距离放大的瞳孔内晕染着几分清淡的褐色,沈曼青木然的抬起眼,看着面前的这张脸,眼神空洞。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十分钟。” 傅子玉嘴角轻勾,那凉薄而又情感的唇瓣上像是写着凉薄两个字儿似的,入鬓的剑眉微挑起,不再开口,等着她的回答。 沈曼青再看了他一眼,却被他眼底那股薄冰刺痛,吓得迅速垂下头的沈曼青眼睛里夹杂着说不清的畏惧,心头肝颤儿的她蹲在原地的身子时不时的哆嗦几下。 身侧垂直的手臂有些发麻,她动了动身子,双腿却是更加僵硬,几乎无法动弹。 心底微动,沈曼青脸色有些发白,干涸的唇瓣有些难受,呼吸之间,她皱起眉头,苦楚难掩在心头,她眼神里却没有任何一丝脆弱,有的只是比冰块更加坚硬的恨意。 僵持不下的场面许久,五分钟后。 “傅语。”听见傅子玉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沈曼青的声音突然响起。 坐在轮椅上,目光看向窗外,眼神儿悠远又茫然的傅语浑身一僵,眨了眨眼,她转过轮椅,滑动着轮子过来。 “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感觉没有什么余地了。”傅语声音很平静很平静,比起之前那梨花带雨的含泪模样,她此刻的样子才给人真实的感觉。 沈曼青凌乱的发丝往后头撩去,眼睛一眯:“如果可以,你最好不要入狱,可是看眼下这种情况,他们恐怕不会放过你,如果是这样,就是妈妈害了你,你怪妈妈么?” 抬起手,嘴角勾起孱弱的笑意,沈曼青第一次露出如此纯净无瑕的母爱。 微凉的手指轻轻的抚上女儿的脸蛋儿,她用指尖在傅语脸上来回摩挲着,轻轻滑动着,动作小心又珍爱,眼神和蔼又真实,这个只剩下她们俩人的办公室内忽然一片温情。 “怪,所以你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出来。”傅语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有一分坚强的光,入狱不可怕,可怕的是无法出狱。 “好。” == 另一边,隔壁办公室内,巨大长形办公桌前,傅宾鸿坐在这边,对面而坐的正是傅月溪。 父女俩相隔一张桌子的距离,但是脸上都带着几分无法言喻的晦暗,毕竟之前傅宾鸿突然的转变太过于真实,尽管此刻的他已经回到了原来的模样,但傅月溪还是无法将那阴影抹去。 “爸爸为什么会忽然那么对我,你知道那时候我的感觉?” 她毫不留情的开口,直入主题! 这问题不但是傅月溪最想要知道答案的,也是傅宾鸿他最想要逃避的。 因为他羞愧于回答。 敛下眼,傅宾鸿的面庞在光影下有一片深厚的愧疚。 放在桌面上的双手忍不住五指交叉,收紧了来回搓弄,他犹豫几秒,没有说话,然后在深呼吸一口气以后,蓦地抬起头目光柔和的望着她,唇角微动斟酌着这话该怎么开始说。 “那时候因为听信了沈曼青的话,一味的去看事情最终误会了你,这是父亲的错,身为你的父亲我自然是相信你,但是你要理解为父的心情,正是因为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所以在我听说傅语双腿残疾跟你有关后才会对你有所改变。” 傅宾鸿浑厚沧桑的声音传来,声音中恍若水光波动的细腻微顿,那么明显。 可见这一句话,傅老爹说的都是不畅快不顺溜的。 浓厚的眉宇中暗藏着对女儿的内疚,还有几分痛恨自己的怒气,傅宾鸿交握着的双手又是一紧,双目收敛着垂视桌面,继而这个话题: “这一点我很难解释因为我也不打算解释,因为她们而伤害到你……我无法原谅自己……” 陡然停顿下来,傅老爹的眼眶猛地一湿,酸涩的往外涌的眼泪慢慢凝聚在他眼眶。 伸长手臂,她始终嘴角挂笑,眸光里带着几分淡淡的薄光,似是看尽了悲伤一般忽然握住了放在桌面上的远处的父亲交握的手,摇了摇头,但是伴随着这个动作,她眼底的湿润却是越来越旺盛。 她懂得。 那是一种心情。 父亲是她的父亲,自然是更容易为她的事情动怒,而她是他的女儿,所以他越发严格,她懂。 “爸,我们不要说这些了,我其实能够懂得。”嘴角的弧度弯了弯,傅月溪的眼角微微有些润意,她在经历了沈曼青这件事情之后,才忽地明白过来,原来父亲当初对她那么冷漠,其实完全只是在历练她罢了。 如果不是这样,她又怎么可能狠下心来对付这母女俩呢? 一直没有动手,始终都在让步,她也是时候出手了。 而父亲在这一次的事情之中充当的角色就是一个让她狠下心来的源头罢了。 不说话,保持着沉默,可是这办公室内却温馨的可怕,傅宾鸿紧紧的握住女儿握着他手的小手,眼底的欣慰与骄傲交织,自豪与内疚交替,但那张威严的脸庞上却是始终如一的慈爱。 一切尽在不言中。 “爸爸,我们过去吧,她们母女俩的事情的确要好好收尾,不然的话,以后恐怕会有很大的麻烦。”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傅月溪轻垂着脑袋说。 同样站起身来,越过这桌子走向另一头傅月溪所在之处的傅宾鸿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不会插手。 为了让她越来越熟练操纵任何一件事,他起初的起点便是对她冷漠,可是却不曾想会伤害到她。 当下冰释前嫌,几乎是没有任何说辞,几乎是没有特意去解释,父女之间不需要说那么多。 走到处理沈曼青的办公室门口,傅宾鸿却突然止步。 “我准备先回去让她们准备饭局,她们就留给你处理吧,我就不进去了,处理好以后再交给军区吧。” 挥了挥手,傅宾鸿满目都是疲倦。 清浅勾起嘴角,傅月溪眼底绽放出一道精光,点了点头,“那回家见。” 道别以后她独身推门而入,眼前沈曼青与傅语俩人面对面正在对视的一幕却让傅月溪不由自主的想要冷笑,“怎么,现在还在聊有的没的?其实你们根本没必要这样针对我,因为我们从来就没有任何竞争。” 轻轻冷嘲的视线,从她的美眸里射来,沈曼青强忍着心头的烦躁与恨意,掀起眉眼瞥她一眼,然后努力控制住情绪,很快移开了视线。 “傅月溪,你赢了。” 面色灰败的傅语双手紧握轮椅,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开口,她的眼睛毫不掩饰嫉恨的带着痛恨。 “呵呵。” 顿时觉得这母女俩有点意思的傅月溪似笑非笑,走到前方的老板椅前,她转动着座位,然后在它位置准确的那一瞬坐了下来。 “来谈谈?”轻蔑么?不。嘲讽么?不。冷嗤么?不! 不需要。 这俩母女根本就不用她以女王的姿态脚踩下来,因为她此刻淡定的情绪,便已经战胜了这认真了的母女俩。 “别得意了,你还年轻,以后还会遇到无数困难,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哼了一声,沈曼青依旧是对傅月溪不屑的,略嘲讽的看了她一眼以后迅速别开眼,到了现在,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下场的沈曼青根本连看傅月溪一眼,都成了多余。 抬起手腕,一手扭动着把玩抚弄,傅月溪那双细长的凤眸一眨一眨之间逐渐泛冷,微不可见的寒意在她的身上缓缓散发,她沉淀着自己的记忆,凝聚着自己的忍耐。 面带笑意目光无波的锁视着这母女俩。 “傅月溪,你今天就算不能处理了我们母女俩,我傅语也跟你杠上了,这一生,只要是有我的地方,那么你都得给我小心了,现在我的确是无路可走,但是,你最好不要让我逮到你。” 目光微寒,傅语冷静而又镇定的说出了这些年来,第一次对傅月溪撂下的狠话。 到这一刻,傅月溪嘴角的笑意才越发加深起来。 这是骄傲的傅语。 这可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在外头吃喝玩乐,炫富花钱,扫荡购物的傅语。 经历了这段时间的事情,她也变了,可见人的确异变。 “所以,趁着现在你们在我手里的时候,我要好好的让你们记住我。”双手撑着座位站起身来,她动作缓慢,态度轻慢,整个儿人都有着一股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气势。 没有任何情感的瞳孔中,那种微冷的寒意真实又逼人。 可怕的是—— 她嘴角越发加深的笑意,那弧度,那高深莫测的面孔,这一切,竟是让傅语莫名的想起了傅子玉的样子,每每傅子玉不悦的时候,几乎都是这种模样,虽然看起来十分面善和气,但却无人知道,在这微笑的皮相下隐藏着怎样的残忍。 来到傅语面前,她食指轻佻的在她脸蛋儿上抚摸着,轻言细语说这话:“小语姐姐,我等着你哟,希望你不要忘记今天。” 美目顾盼,暗流涌动在傅月溪的眼睛里,她说着话,手指不断的在她脸蛋儿上来回抚摸,而傅语心头一个窒息,傅月溪的话语如同是微风里吹散的调子,落在她的耳中,让她浑身的细胞一紧。 看着她这模样,傅月溪心情大好,嘴角的弧度弯的更深了。 低下眼,看了看她已然瘫痪的双腿,心底淡淡的萦绕着几分好笑,如果不是她们母女俩自己喜欢找事儿,傅语到现在都是完美无缺的人,哪里会落得现在这种下场? 自作自受,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想怎么样。”紧张呼吸着,傅语双目霍然睁大,暗自斜视着贴在她脸蛋儿上的冰冷的刀尖,瞳孔里有着几分清晰可见的恐惧,这傅月溪一定是疯掉了,否则怎么会突然就把刀子都拿出来玩? 心下忐忑,毫无任何立场的傅语心跳都几乎要停止。 “你猜?”弯下身,傅月溪凑近了她,近乎低笑着的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滑动着刀尖。 傅语突然就紧闭上了眼,心口处极大的狂跳跃动让她害怕无比,紧张的情绪在这一刻将她所有的神经全部攫住,毕竟失去了双腿,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东西的傅语砰砰直跳的心脏好像要跳出来。 放佛此刻傅月溪抚摸的,不是她的脸蛋儿,而是她瑟瑟发抖的灵魂。 “你要动手就快点,不动手就给我滚蛋。”傅语忍无可忍的抽了口冷气,刀尖刺痛着她的脸蛋儿,鲜血溢出的很快,但也只是一滴血珠而已,心头惧怕无限放大的傅语睁开眼向沈曼青求救。 蹲在原地揉动着小腿肚的沈曼青眼神里几乎带着刀子,直勾勾的往傅月溪的身上射来,这股视线傅月溪早感觉到了只是不在乎罢了,这要是眼神儿可以杀人的话,那么她现在早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傅月溪!你他妈的有种就杀了我,别他妈的折磨我。”傅语狠狠的大叫了起来,嘶吼着的嗓子直接破音,她痛苦咬唇,脸蛋儿被傅月溪刺破,她傅语还有什么资本? “杀你?我可是良好公民,我怎么会杀你?你这可是诽谤我的节奏啊。”嘴角弧度上扬的厉害,傅月溪眼底魔魅似火,这一瞬间,整个人的气势都有了一种转变的傅月溪,多出了平日里没有的邪肆感觉。 沈曼青恨恨的盯着傅月溪,眼神里的刀子越来越锐利,杀气浓烈的向着傅月溪的身上刷刷的投射过去,哪怕是这办公室空旷而又巨大,但这股杀气却还是在这空间中缓缓流动起来。 杀气? 傅月溪被沈曼青这眼神儿盯得恼火,直接松开了此刻的傅语,放在她脸蛋儿边上的刀子也一并松开。 下一秒。 解脱了的傅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吓得始终无法停止极速的心跳都让她难以控制。 自顾不暇的傅语自然没空看傅月溪去哪儿了,可是下一秒就听见响亮的耳光声传来,傅月溪那高挑的身材站在沈曼青的身侧,目光冷锐下来嘴角更是再无笑意的她欣赏着沈曼青不可置信又愤怒又恼火的表情。 “怎么样沈曼青?这就是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今天,我就把这些感觉全部还给你。”眯起凤眸,傅月溪红唇微抿,冷下脸来的她让沈曼青心头不安,脸颊很快红肿起来,她却没有办法顾及。 害怕傅月溪再突然动手,沈曼青一颗心几乎都悬在傅月溪的身上,眼底深处自是有着一股惧怕,但眸子里的恨意将这惧怕掩盖了起来。 “虐待孩子的感觉一定让你很有快感?否则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虐待我?” 像是在跟空气说话,像是在跟沈曼青说话,傅月溪的眼睛没有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煞有其事,她这幅既毒辣又阴险腹黑的模样,当真是跟傅子玉一个骨子印出来的一般。 她自己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是一旁的沈曼青却是不得不注意。 看着她,沈曼青直觉背脊都冷了起来,什么时候开始傅月溪竟然会跟傅子玉一样,身上带着令人怯步的强大气势? 她身上不冷,也没有让人钻心钻脚的寒意,但是她如此没心没肺的模样,却还是把沈曼青给震慑住了。 毕竟,向来都是清浅一笑的傅月溪,从未露出过如此无情又邪肆,魔魅又变态的样子。 缩着身子,沈曼青现在只想逃跑。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离开这里只是妄想而已,放心吧,不会很久的,我会让你早点进入军区管辖地的牢狱。” 叹息一声,像是无奈又像是怜悯,傅月溪抬首对上她的眼,目光清澈又澄净,但却偏生的岑凉。 窗外阳光大盛,有一道道浮光越过窗口射入里头,映在她身上,那一瞬的恍惚,当真是—— 天使又恶魔。 步步逼近沈曼青,动弹不得却得眼睁睁看着傅月溪的靠近,心头颤儿动起来,她眼睛蓦地放大了瞳孔的焦距,看着傅月溪长大,可是到现在,她才发现,傅月溪根本就不是什么性格温软的女孩。 她—— 这是温软的性格?这根本就是手段毒辣,心思阴险。 她不是人,她是魔鬼。 沈曼青努力的呼吸着,迎面而来的湿纸让她呼吸不过来,傅月溪突然给她贴上来的这张纸,让她有一种生命垂危的预感,她虽然不知道这个到底叫什么,可却也曾在电视剧中见过。 这个……绝对是可以要人命的东西。 无法呼吸,像是被人掐准了命门,她如同浮萍的草根,抓不住一丝希望。 傅语好不容易止住了自己心头狂跳的惧怕,转眼就看见自己的妈妈被她折腾的手脚狂动,不错,办公室内此刻没有别的声音,有的却是沈曼青那挥动着的腿脚。 痛苦,不安,绝望。 沈曼青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可是却是第一次,遇上如此强劲的对手,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傅月溪,竟然也会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这手段强悍到了一种境界。 不得不说,在惧怕的同时,沈曼青的内心深处还残留着一抹对傅月溪的钦佩。 她年轻又漂亮,有能力有本事,有手段有手腕。 如果她真的成长起来,恐怕会是京都内的一颗真正的新星。 如此有资质的人,一旦真正的成长起来,那未来定然会是某种可怕的存在。 刺啦—— 撕下了她脸上这张纸,傅月溪看着沈曼青被憋得发紫的脸庞,心头却并没有大快人心的感觉,只觉得此刻沈曼青那求饶的视线碍眼异常。忽然觉得没了兴致,傅月溪把手中的纸丢了,百无聊赖的擦了擦手。 “没意思,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先走了,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正如你所说,你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怎么说也是家人一场,那些岁月我是不会‘忘记’的,所以,以后继续。” 擦干了手的傅月溪眼神轻慢的扫过这俩人,往前边儿门口走去的脚步不停的凉凉说道。 到门口处的那一瞬,她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话音落下那一瞬间,她细长的凤眸内冷光乍现。 傅子玉独自来到的地方乃是这个军区的秘密资料库,而他行走于这个资料库中,双眼却是一眨不眨的扫视着眼前一排排的资料台,极力的在搜索者上头的信息。 找不到关于他母亲的消息,傅子玉也只有将这段时间越南进入华夏的事情准备一下。 忽然。 他脚步一顿。 慵懒一笑,散漫的浮现着几分不经心的脸庞上那双狭眸定定的停在了一个位置上,那个位置的某个文件夹外侧字眼清晰入目——金三角事件处理过程。 这是几年前慕修在对付云峥的时候,在金三角进行一系列活动的时候所留下来的资料。 抽出这个文件夹,瞄了一眼上头的厚度以及资料的齐全度,傅子玉丢起这文档就是一个花式把玩,在空中悬空翻斗一圈儿的文件夹两秒后稳妥妥的落入他的手中。 利落往腋下一夹,他转身就走。 走廊上再无其他人,操练场上的人群众多,皆是穿着军装,各个身姿笔挺,气势昂然,不需要他们说话,也没必要大吼,放眼看去,这一片军绿色给人以生机勃勃的风采,让人心情畅通又爽朗,而这巨大的操练场此刻这一幕,便是直接证明了铁骨铮然的最好证据。 十米之远—— 他肆意行走,她随性迈步。 微光在空气中流动,拂动的希光,男人逆光而来的身影比她这一生所见过的身影都更伟岸高大,他英俊的面庞逐渐在步伐中出现,深邃到让人迷醉的轮廓,鬼斧神工的菱角,狭长冷锐自然上挑邪肆无比的眼尾儿—— 这个男人,就像是上古世纪的雕塑品,哪怕是一言不发,哪怕是不用动作,但从他浑然天成不可侵犯的气势当中便可以使人察觉到他骨子深处的威严与冷酷。 动情是必须的,动容是肯定的。 傅月溪眼神儿一闪,只觉得这一刻这个男人出现的身影如同漫画中走出来的少年,带着与现实中不符合的散漫气质却又夹杂着比猎豹更加犀利的蓄势待发。 两种极其复杂而又矛盾的气质同时在一个人的身上展现,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迷人? 顿住脚步,她惊呆。 傅子玉薄唇一勾,眼底笑意星星点点的铺开,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睛内,有着他看向她时候的一贯清华的潋滟,这种薄光很微妙,微妙到让人一眼便可以知晓,这是一个男人心动的目光。 他慢行于此,她顿在原地。 越来越近的距离使得俩人的面孔越发清晰的浮现在彼此的眼前,这一瞬间只有一种感觉在俩人的心头展现。 唯美—— 如果时光正好,如果阳光很好,那么岁月便会在这个午后,记录下这一刹那的火花。 慵懒一靠,傅子玉软了下来的身子直接靠在这走廊的墙壁上,单脚踩着墙壁,男人双手忽然张开,狭长惑人的双眸此刻带着星芒般几乎要将她灼伤,而男人锋利凉薄的唇角处带着深深的笑意,眼尾处凌厉的锋芒也因为他此刻的温柔笑意而软化。 傅月溪怔了怔,五秒钟的时间,然后也是忽而勾唇,笑靥如花的精致脸庞上那双美丽的凤眸中同样也开始密密麻麻的弥漫着爽朗笑意,幸福写在她的脸上,俩人紧紧相拥,热吻顿时开启—— 勾起她下颚,狠狠俯身含住了她的唇瓣,傅子玉眼神儿惑人,眸光逼人,让她无法抗拒的纨绔和蛊惑在他的瞳仁里流转,她扬起眼看着他他垂下眸子对视着她,眼底宠溺明显。 == 顶级豪华五星级酒店。 越野正在这落地镜前整装待发,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庞上此刻依然带着沉着与淡定,普通无比的着装加上他这低调的为人,如若他游走于这京都上下,军政商三界,恐怕都是不会有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的。 “今天我们出发是要将毒品来源的事情搞定么?”席套上外套,看了一眼已然准备好的越野,眼神儿里闪烁着几分兴奋。 虽然昨儿个傅子玉将他们从越南带过来的一支第三队伍灭了不少人,但是现在他们却要开始进行手头上最主要的事情了,也就是这一次他们进入华夏境内的真正目的。 自从金三角被拦截下来以后,越野就一直在策划着准备将这东西垄断了再次引进华夏,当然,原本抱着可有可无心态的越野现在却是真正的较真儿了,不管如何这一次傅子玉要了他手下几条人命,他就必须在这华夏做点什么。 “嗯,出发。”说着他率先迈步往前,俩人一前一后离开房间,几分钟后,他们出现在这酒店的停车场内,戴上墨镜,挡住了半边脸胖,越野对着席点了点头,然后坐上了副驾驶位上。 发动了引擎,倒了车拐弯后直接越过无数车子驶向街头,奔驰在街道上的车子有着几分拉风的肆意,车速疾驰车身平稳,出现在人声鼎沸的京都街头实在是令人侧目。 在这境内有几个人敢如此肆意的开车?就说这车速,就没有几个人敢在闹市区如此加快,而他们来自于越南,与京都无关。 车厢中,越野正在通话。 “ok,既然已经定下来见面的地点,那么还希望仇老大早点到达我们相约的地点,毕竟我已经在去往的路上了。”这是越野最后一句话,话落直接撂了电话的越野转过头看向窗外,无数人在人行道上来来去去,他眼神微微泛寒,就凭着傅月溪跟傅子玉之间的关系,傅子玉将他手下几条人命带走的这一点,他越野也必定要在京都分一杯羹! 傅子玉—— 很快我们就可以较量高下了,这华夏京都,只要有你,我就有绝对的兴趣。 嘴角微微动了动,似笑非笑的光浮现在他面部,男人侧脸微微坚硬,但是嘴角上扬,莫名的让人心惊肉跳。 席看了一眼很快收回了视线开始继续开车,心头的热血因为越野嘴角出那一抹淡笑而变得蠢蠢欲动起来,对于京都,他早就想要踏入,拿下几分势力了,他会乱说? 直接把沈曼青与傅语送入这个军区的特殊牢狱,目前这件事情也就算是如此落定了,而许久都没能好好满足的傅子玉自是欲求不满。 与傅月溪一同来到停车场,刚坐上车就忍不住扑倒了傅月溪的他眼底有着野兽般的火苗在滋长,一簇簇即将要浓烈燃烧起来的火焰在他瞳孔内跃动,耀眼无比的同时,也带着令人无法直视的热度。 傅月溪脸色绯红,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傅子玉,眼神儿里头透着几分迷雾似的雾霭,沉沉然然的眼睛水光潋滟,一眼看去只想让傅子玉陷入里头再也不出来。 如此白皙的肌肤,如此绯红的脸蛋儿,如此激烈真实的*。 “溪溪,妞儿,哥哥想你了,你呢?” 后车厢上,傅子玉脸色不改,嘴角带着几分邪肆的坏笑,狭眸里全都是暧昧的火花,在昏黄的光线中,却是更加的明显撩人,这车厢内本就是空气不够,但这会儿因为她与他相近儿拥的肌肤,越发的暧昧起来。 食指在她下巴上轻轻的逗弄着,傅子玉眼神儿暗了暗。 沉氲着几分让人发狂情绪的*在他的身体内叫嚣着,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俯视着她,居高临下的目光角度,足以看清楚她五官每一个线条的光线,男人性感的薄唇缓缓的贴了过来。 攫住她嫣红柔软的唇瓣,傅子玉毫不留情的长驱直入—— 逗弄着她舌尖儿的同时,他目光暗沉,力道温柔的越过城池。 双目对视,俩人鼻尖对着鼻尖儿,她与他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彼此呼吸之间全都是对方的味道,心口处的动容缓缓的加快,那种心跳与激情的感觉在傅月溪的内心深处展开,她转溜着眼珠子看了一眼车窗外! 嘶! 他这是准备要在车上发情的节奏? 顿时间心口处紧张又害怕的傅月溪脸色也是不太自然,原本就绯色迷离的脸蛋儿上多出了几分疑惑惊诧,“我们难道要在这里么?” 左右看了看,傅月溪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傅子玉如此牛逼。 听着她这明知故问的问题,傅子玉只觉得有趣,吻着她的动作顿了顿,他的手指在她的脖子处慢慢游荡,眼神儿细微散漫的傅子玉就像是在不经意的耍流氓似的,直接将指尖滑入了那v领中。 “你想么?” ------题外话------ 留言普遍都是骂我的,我吸取了。不知道说啥,最近大家都很消沉,大约是因为我经常断更,你们爱我不爱我,我就在这里,不走不动! 但我是爱你们的,大君爷会好好码字的,写好七十二式! 112 两黑交接,不满的哥哥! 最强军妻,112 两黑交接,不满的哥哥! 停车场内的车子不断的驶出,越过他们车身的同时,那呼啸而过的一道道风声不由得使人心头狠狠一紧。舒悫鹉琻 平躺在后坐位上浑身几乎不受控制颤栗的傅月溪感官突然敏锐起来,那双雾霭沉沉的眸子里沉陷出几分让男人迷醉,颠乱的似梦似幻色彩,“哥哥。我……” 嗓子眼儿都是紧张的傅月溪只觉得整个人如同云端的飞鸟,在这一瞬间高高跃起。 傅子玉修长如玉的指尖儿灵活的够弄着她的衣领,在她也毫无任何察觉的情况下缓缓的攻略城池。 车厢外头阳光明媚到刺眼,强烈而又大盛的光芒几乎要覆盖在这漆黑的车窗,从而透入车内,一片微黄的光明慢慢的浮现,折射在她凌乱不堪的衣服蔽体的身躯上,散发出流光溢彩的色泽。 散乱而又柔软铺盖在座位上的发丝凌乱,她双目微眯着,将那宛若冬日里春雪似的的雾霭眸光半掩在眼睛内。 小腹处深深的一个紧颤儿,傅月溪不由自主的滚动着身子向着车厢的靠背处贴去,整张脸几乎就要被这座椅靠背给淹没。 “不要!” 想与不想都没能来得及说。 男人的指尖便已经率先一步攻略城池,横扫千军,那肆意蔓延在她肌肤上的鸡皮疙瘩并未有任何即将消散的痕迹,非但如此,还有着一股愈演愈烈的架势。 本就是敏感之人,而她的身躯又少之又少的会与人靠近,因为早已经习惯了傅子玉的味道,所以她几乎是不会对傅子玉的抚摸产生任何*,但是—— 原本习惯了他的肌肤可以忍受这挑逗,那幽暗处从未有过接触的点儿却是无法将这男人熟稔无比的挑逗照单全收。 “呼。”男人高大的身影覆上来,动作之大力道却温柔无比,几乎是没有任何压力的靠近了她,将她整个儿的在此刻搂紧了,塞进了自己的怀里,越野悍马的后坐位向来宽敞。 并且这辆军用悍马的性能极佳。 别说是这辆悍马容纳一个她们,就算是要将这傅家上下全部容纳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白皙的小手儿紧紧的揪着傅子玉的衣领,傅月溪紧抿的唇瓣却是微微一抖动,溢出了一声叹息。 “嗯?哥哥想你了,乖乖给哥哥好么?” 舌尖儿湿润的傅子玉眼神儿一暗,幽深的火焰在他瞳仁内跃动着,狭眸中夹杂着几分令人动容的暗芒,傅子玉此刻的模样,根本与那暗夜里的撒旦无异。 邪肆俊美的容颜上焕发出几分属于他的野性,男人深邃的轮廓中全都是洋溢着兽性火花的暧昧,倾身单手撑在她腰侧,另一只手摸上她半边脸蛋儿,在她的脸庞上来回拂动的抚摸着。 垂首低低的望向她,傅子玉轻笑一声,因为看见她面庞上的紧张而越发轻快的心微不可见的动了动,伸出手臂将她从床上撂了起来哦,傅子玉直接把她拉近了自己。 “不逗你了,先回去再说吧。” 把她扶了起来,傅子玉趁着这个空档的时间儿在她脸蛋儿上啵了一口,狭眸微眯着遮挡住眸底的精光:“看在你如此害羞又窘迫的份儿上,此时便放过你,但是一会儿可别想还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已经入座驾驶位上的傅子玉唇角处微扬起一道腹黑无比的笑意,整个人的轮廓都焕发着意气风发的气势,伟岸的背影在车厢内的光线中流泻出几分令人无比仰望的姿态。 他们的车身在京都闹市儿的街头迅速划过,带着让人无法捕捉的极速,晃动的车影在微光中缓慢变得暗淡。 衣冠不整的傅月溪脸颊绯红的盯着傅子玉看去,一双沉沉然然的眸子里全都是让人想入非非的水雾色泽,润润如同滋长的朦胧在她的眼底逐渐的弥漫。 透过后视镜往后座位上看去的傅子玉细长上挑着的眼尾儿轻勾,薄唇锋利而又性感的唇瓣微勾,眼神儿一眨他便狠狠的踩下了油门。 三月微风泛着暖,如沐阳光又显淡。 与他们一样刚刚不久前才出发的越野与席一并出现在车厢的前方,驾驶位上席的目光冷静而又清醒,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道路,时不时在拐角处的地方看一眼面前近距离的电子狗导航。 “一会儿出现在这人面前的时候,尽量的将自己的气魄压下去。” 沉默许久的车厢内忽然间传来了越野的声音,他单薄的身影靠在椅背上,却不给人依靠椅背的感觉,反倒是让人觉得这椅背在奉承与配合他。 普通到平淡无奇的五官上只有淡淡的表情双目微微眯起来佯装假寐,实则是在闭目养神的越野说着这话儿,但是脑海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昨儿个傅子玉将傅月溪带走的那一幕。 说实话,对于这个女孩,他必然是想要的。 但眼前需要解决的却是关乎到他们手中货品的事情。 “好,你先休息一下,即将抵达的时候我提醒你。”侧首看了看他一眼,席继而认真目不斜视的开着车,车身流畅的行走于这街道上,越过一辆又一辆车身。 时间也伴随着他们的车尾,缓缓溜去。 半个小时以后,席大力的拐动着方向盘,狠劲儿操纵着车身,他眼底的暗光流转,脸色缓缓浮现出几分淡然的冷漠,不带任何肃杀之气,可却又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沉稳。 他本就生的高大,且又是轻佻体质男,这会儿他的身影出现在这一代的街头,便是顿时间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目光。 对于这些视线毫不在乎,他越过车身给老大越野打开了车门,下一秒越野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庞便出现在光线下,探身而出,他修长的腿带着两分力道,站定在此。 手中的电话在这一刻同时响起来。 越野微抿的嘴角微勾,按下接听键,里头传来仇老大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这个男人的声音比起浑厚无比的男声要更加尖锐刺耳,多出了一分辨认感。 “我到了,仇老大,稍等片刻,两分钟我就出现在你的面前。” 挂断电话,俩人的脚步双双往里头踏进去,高大而又器宇轩昂的背影在阳光下拉起一道又一道很长很长的影子。 巨大空旷的顶楼,露天阳光透过侧面的空旷位置倾斜进来,一道道刺目的光线照耀在地面上,令人的身影越发的清晰浮现,越野走动的脚步以及他身后的席都是一个节奏。 “仇老大,许久不见,竟然又是年轻了几岁?”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出自于席的口中,因为越野这些年从来都没有进入过华夏的境内,哪怕是有,那也只是仅限于金三角地段。 “哈哈,席,好久不见,真是你么?”那被称之为是仇老大的男人爽朗一笑,透过胸腔内部传来的笑声有些震彻,身体发福,明显一笑就像是弥勒佛的男人,却是这个华夏京都境内让人都谈之色变的黑道老大。 “仇老大真是不减当年风采啊,席某人只能说是佩服佩服。”说着这话,席一边儿等待着越野的脚步,一边儿带笑的走上前去,刻意缓住的脚步明显永远都在越野的脚步后头。 “仇老大久仰大名。越野。”男人平凡无奇的脸庞在阳光下拂动出一层微光,看似普通的五官这一刻好像突然耀眼起来,一闪而过的锐利光芒从他那张普通的脸庞上划过。 仇老大缓缓一笑,勾起的嘴角加深了几分笑意,这一笑便就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了。 “仇天。越野,你虽然比我年轻十岁之多,可是在我看来,你却是一定要超越我的存在。”眼底赞赏毫不掩饰的浮现,仇天看向眼前越野的目光中有着几分熟悉的感觉,因为看着这张普通但却暗藏犀利的脸蛋,他就像是看见了十年前年轻的自己。 如果还可以再年轻十岁,华夏的黑道天地,可绝不是如今的这幅样子。 “关于货品的交易事项还有价格种类等等介绍,全部通通在这个本子里头,你需要的东西全在这里,今日我们约见,恐怕已经引起了华夏官方的注意,所以此地不宜久留。” 寒暄过后,仇天的眼神微敛,慢慢开口。 这话一出,他身后的下属便迅速的走上前来,手里头拿着一个厚厚的档案袋递上前来,微垂着的头彰显着他对越野的尊敬。 接过这个档案袋看都不看的越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便在夜里再约时间,这个我先带走,看过之后也好方便晚上我们的交谈,这是国际与国际上的交易,至少是要谨慎的。” 轻轻开口,越野笑了笑,转身就带着席直接离开了这里。 == 与他们几乎是一同出发的军用悍马却是依旧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因为车型体积庞大,所以根本无法直接绕过闹市儿的悍马必须得从高速转弯,无形中增添的半个小时车程,却是给了傅子玉极好的机会。 因为,在这条高速公路的前方,有一个拐角道,那是一条假路,前进二十米便是绝路。 对于常人来说,这是绝路,可是对于此刻欲求不满的他来说,这却是明显的—— 出路! 113 欧巴爱你时代!不解释! 最强军妻,113 欧巴爱你时代!不解释! 才处理好沈曼青与傅语的事情,傅月溪此刻内心深处都是轻松无比的,但是对于傅子玉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舒悫鹉琻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一只禽兽不如的斯文败类! 放荡倒是没有,可是吧这不羁的感觉却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因为在傅月溪以前的记忆中,傅子玉根本就不可能会是如此毫无节操的男人,竟然胆敢在外头跟她当众野战?野了个战,刺激又疯狂,同时也让傅月溪的内心察觉到他骨子里的狂野。 因为被推倒而始终坐在后座上的傅月溪透过车厢内斑驳的光影看向肩头的车窗。 男人驾驶位上昂然的身影浮现在这暗色系的车窗上,倒影错落浮动的同时,他给人以安心无比的那种感觉也一样将她包围在其中。 跟着这个男人,你就是敢做任何事情! 他给傅月溪的感觉便是如此。 高速公路平稳无波,加上这辆限量版的军用悍马性能无敌,此时此刻坐在车上傅月溪也压根儿没有任何正在出发的自觉,反倒是如同在家中地面上一般稳稳。 一双透亮细长的丹凤眼里慢慢凝聚着几分温暖的清浅,她一边儿凝视着车窗内男人的倒影,一边儿小心翼翼的用眼神儿看着这车窗内另一种自己的影子,不断交替俩人的面庞,不由自主地,她嘴角上扬—— 操纵着方向盘,傅子玉手法利落熟稔,身子稳如泰山。 车厢内没有音乐,安静得让人沉默。 傅子玉反手转动这方向盘,眼神儿一凝,前方这个拐角处就在这里,这突如其来的拐弯却根本无法让正聚精会神凝视着车窗内心上人倒影的傅月溪有任何不适,这车子可不是一般的小轿车。 所谓悍马,自然是有它所在的价值与彪悍之处。 因为熟知傅子玉车技超高,她坐在这个男人的车上就从未担心过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这一点儿,那看着车窗内倒影的目光沉静而又深邃,认真而又深情,使人动容。 可是她却不知道,正目不斜视盯着前方道路的傅子玉其实也在悄然间注视着她。 对上她因为凝视车窗内倒影而出神的侧脸,傅子玉的狭眸微微的半眯起,剔透着暗光的眼睛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锋芒,她双颊绯红脸蛋儿酡红,整个人的眉宇之中都还依旧含着刚才未能完成爱事儿的春色。 饶是傅子玉此刻并不是欲求不满,饶是傅子玉此刻脑子里未能有一时来幻想那爱事儿!可在看见她这诱人色彩的吗美目之时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对她产生强烈而又盛浓的*。 开春儿了的天气晴朗又好风光,光线正浓,天气恰好,风声中都处处挂着让人心头舒爽安眠的味道。 单身只着一件略薄白色透明衬衫的傅月溪不可谓不吸引人。 模糊弥漫着性感的纱衬衫柔软的贴在她的身上,将她那高挑无比的身材绵绵的勾勒出来,曲线玲珑的弧度在这透着几分若隐若现的衬衫中慢慢的闪现。 “我们去哪里?”经历了大拐弯五分钟后,傅月溪才恍然间把目光移向窗外,看见这对面毫无出路的尽头惊诧的问着傅子玉,她的眼在看见外头那暴晒在阳光下的黄色泥土之时一愣。 转过头就往前边儿探身而去的傅月溪凑上前来,侧着脸看向傅子玉,等着他回答。 这样以贴近,她坐在空隙位置处的身躯微弯曲下来,那原本紧贴着肉逐渐让她身段儿清晰的白色衬衫空荡荡的在她身子上荡漾开来,令人再无法窥探她上身真实曲线的同时,也将她前边儿高耸的充实展现的一览无遗。 嗯了一声,傅子玉身子微动,但是双腿却依旧按部就班的操纵着脚下的一切,这一动弹便已经侧身的傅子玉单眼眼尾儿的线条弧度上扬,眼角处的余光带着几分欣赏的瞅着面前上头后视镜内,傅月溪此刻几乎是全部袒露在他眼底的曝光。 白皙到近乎透明色彩的皮肤,白嫩又水净,一眼看去只觉得还没摸着都必定是光滑的。 直勾的男人心头发痒,浑身发燥。 咽了咽嗓子眼儿冒出来的那一丝儿火气与燥热,傅子玉嘴角一弯这才开口:“这就是我刚才告诉你的事儿的地点位置,虽然我们曾经也在路旁做过这种事情,但那里毕竟还是太远了,这里是绝路所以前面就是尽头,我待会儿一定要好好的爱爱你。” 面不改色的说着这些男人听起来都会脸红的淫荡话语,傅子玉那张依旧尊贵无比的脸上却是不带任何羞涩与闪躲。 目光仍然无比的清澈,宛若深潭般无波。 陡然间被这话给噎到了的傅月溪脸色蓦地一变,凑近了的身子让后视镜内倒映出来的她的精致脸庞越发清楚,始终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傅月溪的一举一动的傅子玉却在这个时候勾起了薄唇。 她本就长得十分清纯好看,这会儿因为他的一句*话语而忽然烧红了的脸颊简直就是越发的逼的他发疯,一双手依旧是扶着方向盘的,可是他的心底却宛若已经摸上了她那弹性极好,肌肤柔嫩度为顶级的脸。 “你能不能有点儿廉耻心,总是说话如此露骨,简直就是让我……现在只是在车上,我们两个人而已,如果是在外面,你千万不要这么不要脸的说话,因为你不害臊我还不好意思呢?” 傅子玉头一回将话说的如此流氓,那简直就是顺溜无比的*话语从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薄唇吐出,都让傅月溪心跳加速,虽然心内对于他的话有些无法控制的点头与喜欢! 可她毕竟是女孩子,如何也不好意思把脸面搁落到这个地步,从而说出这么黄的段子和话语来。 听见傅月溪这有些义正言辞的话语,傅子玉转过眼瞥了她一眼,却对上了她害羞极了却努力掩饰的眼,心头微动,他狭眸危险的眯了起来,锋利凉薄的唇瓣微勾,一抹动人心魂的笑意浮现在他脸上。 “廉耻之心?这玩意儿是什么?能吃吗?”点了点头,傅子玉若有所思的单手摸了摸下颚,微暗的眸光中流动着几分闪烁的笑意,他似笑非笑的眼角又是深深的一勾,侧望着她,轰然间踩下了刹车。 扑地一下子往前,紧急刹车这会儿却是让傅月溪深深的亲身感受到了。 没能仔细看清楚傅子玉到底是怎么踩得刹车,也没能搞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停车是怎么回事儿,身前便是光线一暗,随即男人高大的身躯覆了上来,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凉薄的唇瓣猛地裹住她的。 在她思考都没能来得及的这一瞬,准备向她证明什么才叫廉耻之心的傅子玉狠狠的抱紧了她,不要脸的坐在她的双腿上,男人精瘦有力的腰身扎着稳实的马步在她身前,清晰好闻的薄荷味儿淡淡在她鼻尖儿散开。 被他、含着逗弄的唇舌湿润而又发烫,跟着他舌尖儿绕着转悠的傅月溪呼吸虽然困难,但是这股窒息感却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男人那双修长有力的手臂压根儿就没有抱着她,被重重的推倒且还是在下的傅月溪靠在椅背上,眼睫毛微眨。 这样总在下毕竟是不好的。 她一定要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在上才是。 心头的想法一旦浮现,那么便是时刻都想要实现,毕竟傅月溪这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愿望,能够跟傅子玉这样整个京都内名媛才女皆为之心动的男人在一起滚床单,已经是她人生中的一大幸福。 睁开眼,她目光沉静的看向近在咫尺的眼睛,只一瞬,便有着几分恨恨之意在傅月溪的眼底流转开来,主动伸出双手搂着男人的腰身,她骚动着的身子也是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悄然移动。 对于傅子玉来说,这个姿势,这个动作,这个一瞬间的摩擦,无疑就是最大的邀请—— 狭眸忽然就沉了沉。 拨开她主动揽上他腰肢的微冷手臂,他不由得嗤笑一声,“你胆儿可真是挺肥?都学会主动撩拨我了?” 俩人双目对视,沉沉浮浮的情绪飘动在那细长的眸子中,傅子玉的眼底不由得晕染出几分宠溺的色彩,看着这张他肖想已久的小脸儿,他那颗原本冷漠硬朗的心都跳动了起来。 “嗯?哥哥~你说什么呢?我这哪儿是撩拨你?分明就是你在不断的撩拨我才是……”眼神儿一眯,傅月溪红唇微微弯动着,流泻着动人潋滟的薄光炫目极了,直接注入傅子玉心田的水雾氤氲凝结在她的视线中、。 这一瞬,哪怕只是空气,哪怕只是这车厢内的呼吸声,都晃动着暧昧与火光。 仰起头,傅月溪趁着傅子玉浑身一僵的这个劲儿,赶紧的扯动着他的衬衫一角,迅速起身狠狠的往他身上跳去! 嚯—— 身高近一米七,体重一百斤的傅月溪这一动弹,引来的后果就是他站在原地扎着马步的脚狠狠的往后退了一步。 心头一紧,眼神一凛的傅子玉脸色倏忽就阴沉了下来。 双手与身体一并迅速的接住了她,他眼神都冷沉了几分。 微不可见的暗流涌动在这暧昧的气氛中,傅月溪原本得意的脸色也是有些呆然,她这动作的确是心血来潮,但只是这一蹦跶却引得傅子玉都差点儿跟她一块儿摔倒,这后果,确实是她没有考虑过的。 男人紧搂着女人的双臂就像是用尽了这一生的力气似的。 刚才那一刹那她动弹着蹦跶的动作惊险的让傅子玉这心脏从来平稳的人都加快了几分心跳的频率,一张俊颜毫不留情的冷了下来,眉宇间全是冷静与严肃的他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好吧,我错了,下回不敢这么鲁莽了。”把脑袋垂了下来,傅月溪声音中带着几分嘁嘁焉焉的软糯,这道歉的态度的确挺好,加上诚意达成,倒是令头顶上那始终用冷眼瞪视她的傅子玉心跳缓和几分。 认错了,却等了几秒钟都没能得到傅子玉回应的傅月溪眼神儿一动,眉头一皱就是觉得有些怪异,怎么地还不原谅她了? 心口处所想一腾升,她便慢慢的在他怀里抬起头来,对上的依旧是那微冷的脸庞,就在此时,她才察觉到,原来她是被他抱得这么紧,紧到她连呼吸都有些狭隘,只是,哪怕如此,她却心口一暖。 虽然很紧,但是—— 很舒服! 喟叹一声,她再度把脑袋往他怀里钻去,这天气虽然变暖和了,倒也不至于热的脱衣服,所以此刻被男人的双臂拥着,被男人的心跳包围着,被男人那视若珍宝的力道紧搂着,她感觉她几乎要溺毙在他的温暖中。 “一句我知道错了就可以解决?那这世界上还要公平二字作甚?” 头顶上男人低沉的声音再度回到了平稳的气息,没了冷意的他果然令她喜爱许多,可这话说的又是几个意思? 略带疑惑的抬首,看着傅子玉那张平静的脸,她带着询问的目光不断的眨巴着。 傅子玉嘴角挑起一抹痞笑,和他以往清冷隽秀的气息截然相反,邪肆又纨绔。 摇下座椅开关,他眼底浮动着清浅潋滟的雾色,迷人万分。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肉偿吧。” 忽然,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慢慢滑过她漂亮的锁骨,低头在她唇角轻轻吻了下:“而且,我现在就想上你。” 话落,再没给傅月溪考虑的机会,直接狠狠的垂下脑袋吻上了她性感迷人的锁骨! 刺啦—— 白色纱衬衫被强大的力道撕开,撕拉的声音尖锐迅速的擦过耳际,男人的呼吸声变得缓缓沉重起来,那带着温热的呵气在她的颈脖子处密密麻麻的铺开来,掠过她大片敏感肌肤。 “欧巴!欧巴……” 被车窗掩饰住的车厢内,错落斑驳的光影中,难掩暧昧...... 外头的空气里动荡着几分让人舒爽的清新,这个众所周知乃是绝路的道路上几乎是甚少有人过来,因此这会儿可以放纵享受的傅子玉低低笑了起来。 微微仰起头,他滚动的喉结无处不散发着男性的魅力与性感!菱角分明深邃无比的轮廓此刻在傅月溪的眼底看来,却是深深的映入了心头。 紧接着便是无尽的嗯嗯……啊啊…… == 回到酒店里,越野将这手头上刚拿到的档案袋一丢,而后迅速掏出电话,给越南那边的手下打了个电话过去。 “去简略的查一下傅子玉的消息吧。” 始终都停留在脑海里的那一幕,时刻都让越野的心头无比矛盾,因为他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会一鼓作气的逼得他忘不掉。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再继续让这事儿控制自己了。 走上前来的席正好听见这句话,心头一动他眼底便是已然浮现了一抹了然,可即便是这样,他却还是在越野挂断电话抬起头看过来的那一刻问道: “准备对付他?” 目光不动声色的掠过越野那张平静的脸,席的心头才算放心了下来,幸好他还没有把情绪浮现在脸上,否则的话,这傅子玉与越野之间恐怕就是不战不死的节奏了。 “嗯。调查一下,准备给第三队伍报仇。” 声音略冷,眸色不变的越野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嘴角淡淡的波痕代表着他此刻心情还不错,看见外头阳光美好,他的眼中也不由得浮现几点星光:“去把那文件夹拿过来吧,我看看怎么样。” “好。”点了点头直接过去的席在转身以后,嘴角轻佻的笑意便耷拉下来,一张脸哪里还有半点笑意? 他没有想到这一次过来这边竟会是如此多事,一个女人而已,一次小事儿竟然也能让越野如此停留且关注?如若说是因为傅子玉对于他们来说威胁很大就调查他的一切,那倒是有些说得过去,可这一次却是为了一个女人。 小题大做,这是席心底的唯一想法。 从来几乎是不关心他人冷漠到底的男人竟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心动到时刻关注别人,席的心底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女人,被自己的老大如此的珍视。 所以不管是为了越野也好,或者是为了自己跟傅子玉之间的关系也罢,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席是一定会在这其中充当坏人的角色,真正有必要的时候,该牺牲的,自然是那个女人。 眼神儿彻底的冷了下来,席闭了闭眼握紧了手中的文件夹,再次睁开眼又恢复了那股轻佻而散漫的味道…… -- 114 你轻一点! 最强军妻,114 你轻一点! 这恍然间盛开的激情犹如一瞬点燃的焰火,不灭不休,不耀眼刺目不罢休。舒悫鹉琻 爱事儿之间整个儿的精神似乎已经恍然起来,傅月溪平躺在这军用悍马宽敞无比的后座位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而又湿润,充满了雾的眼睛中凝聚着几分紧张与期待! 抿了抿唇儿,她染上了红晕的脸蛋儿微动,“你轻一点。” 这一句话,带着她从来没有的羞涩味道,别样风味儿的傅月溪,哪里还有在荧幕上时候的她那般冷艳女王似的姿态?哪里还有丁点儿在傅氏集团里头一手遮天操纵一切的果断与杀伐? 与她一样,同样兴奋又激动的傅子玉也是意外又惊喜,狭眸一敛,薄唇弯了弯的他点了点头,无声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单手覆在她圆润而又迷人的肩头,他那原本平静的眼底又是渐渐的拨开了原有的邪火儿。 簇簇小火苗在他眼底缓缓的燃烧! 男人精瘦硬朗的身躯昂然之中自有一种令人停住脚步的伟岸,高大而又挺拔,修长而又硬朗,这是傅月溪此刻的感觉,面前这个男人似乎是一堵围墙,可以给她带来安全的感觉的同时,还可以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沉浮多年的心也慢慢稳住。 “到我怀里来。”狭眸一闪,傅子玉的眼底绽放出一道星光似的耀眼。 而后,双臂就像是哄小孩似的的张开来,看着对面的傅月溪,他嘴角带笑,面色隐隐藏着几分激动。 投入傅子玉的怀抱,傅月溪眼底有些沉静的喜悦。 几分钟后—— 荡动在耳边似乎无力可却略带妩媚的女声不是傅月溪又是谁? 正是中午时分,头顶上的光浓烈而又刺眼,透着微红的太阳里头旋转着这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紫外线,越过这辆抢眼悍马的车窗覆盖到对面大片的土地上。 而被这阳光所覆盖了的军用悍马却是顿时间陷入了一种让人无法形容的沉静状态中。 车厢内透过暗色窗户而来的光线真不容易—— 把这车厢内原本打开了一丝车灯的车厢给增添了几分浅淡的光彩,比起之前那即将要漆黑的车厢来说,这会儿车内的灯光明显足够。 被傅月溪的一句话给说的动作一顿! 一秒钟后,傅子玉直接垂下身子倾身而来,高大的身躯如同迎面而来的风筝,既可以展翅飞翔,又可以栖身与她边际。 这一秒的动容,让她沉默放在身侧有些酸痛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楼上了他的腰肢。 “好。”看着她投怀送抱的姿势,傅子玉锋利而又凉薄的唇瓣轻勾起一道淡淡的弧度,俊美无俦的脸上全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暖笑意。 比起这些年来京都内传闻中的傅少,此刻的傅子玉不知道又是迷人了几多倍。 单手托起眼前心尖儿上人的小脸蛋儿。 白皙如瓷的肌肤欢动着几分令人无法忽视的清浅薄光,就像是涂抹了一层护肤品似的,水嫩透彻,别说身材如何,长相如何,这会儿哪怕是一个男只看得见女人的这半张脸脸庞,那恐怕都会伸出手将她给抢走。在心头微不可见的浮现着这个想法,傅子玉嘴角弧度加深,贴上她唇瓣狠狠的一个俯身,直接吻了上去,舌尖儿霸道的抵着她的唇不让她有一丝闪躲的机会。 闷哼一声,傅月溪再没有任何机会开口。 放眼看去,傅月溪那双唇透露着几分让人心动的红肿与柔软嫣红,与她双双对视之间,目光交错,火光四射,这短短的时间内却是心头一震,一股前所未有的过瘾感觉,在这一瞬间淹没了他们俩。 “告诉我你喜欢快一点......唔!还是慢一点?” 瞅着她,傅子玉压根儿就没有一点儿身为男人的自觉,毕竟此刻他说出来的话语对男人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正常到了极点的问题,可是对于女人,尤其是当着自己的女人的面,亲口说! 这低沉动听的男声在她耳边划过,可这话怎么听怎么流氓。 心口猛跳,脸蛋儿迅速烧红,仰望着他的傅月溪浑身几乎是下意识震颤一秒。 “这个......我不挑剔。”眼里多出了几分浓郁的暗笑,傅月溪忽然就觉得这厮是故意在她面前各种流氓还是怎么地? 竟然如此放肆?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哥哥可以随机应变。”一秒过后,趁着傅子玉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的时候,傅月溪却是再度抢话开口,声音虽然轻柔细腻犹如春风,可是那精致鹅蛋脸上的蛊惑笑容却层层浮现。 傅子玉心底一笑,哟,这小妞儿还得意了呢?他不过只是想要研究一下如何才能让她舒服起来,她竟是这么不给面子,不但如此不羞不躁的还反而比起他更淡定两分? 这可不像是傅月溪的作风啊。 心头的想法一出。 傅子玉狠狠的一个跻身,肌肤光滑古铜色泽晕染在他轮廓的周边,面庞上的任意一个菱角都被他此刻的嘴角上扬笑意而渲染,男人散落在额前的碎发自然又帅气,而那俊挺的下颚却是因为自己这一动作而微微扬起。 “恩啊。”情不自禁的一声轻喊一声,傅月溪气恼又害羞的一面当真是难得的出现! 而这一声犹如叹息般性感撩人的喘息宛若羽毛细细轻微的落在他浑身,那种从内心到灵魂深处都为之轻轻骚动的感觉在傅子玉的身上立刻席卷而来。 紧锁着这张小脸儿,明媚又精致,清美又妖娆。 眼底眸光一闪,又是暗沉了几分,那跳跃着火苗儿的瞳孔内,这类似于*般的小野兽正在逐渐的苏醒与躁动。 瞳仁深处印刻清楚的火光似乎就要趁着这个时间段狠狠的把他们二人双双吞噬。 “溪溪——” 闭上眼,傅子玉忽然低头望她,搂着她小蛮腰儿的手臂一收,手头的力道一紧,顿时间被他紧缚于怀里的女人便是再无任何动弹的能力。 浑身难受着的傅月溪这时候也没想到他会有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红唇微张就要开口询问却是在下一秒钟顿住了! “我爱你。” 什么? 心口一震! 傅月溪的眼底霍然有些震惊的神色在凝聚,一双微微泛着迷蒙雾气的眼睛里头暗藏着让男人们都无法抗拒的光芒。 这眼神儿透着惑人的色彩,是男人们无法亲口否认的引诱炫目。 傅子玉深深的凝视着她! 目光幽深但却汹涌—— 脸色深沉但却平静—— 动人,低沉,勾人心弦。 这一刻,傅子玉的声音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声音,对于傅月溪来说。 似乎这个声音充满了力量和温暖,可以融化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种悲伤,可以消灭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种失望,可以减去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种痛苦,令人的心魂皆清静下来。 用力的回抱住这个男人,傅月溪的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澈。 “我......也是。” 而后许久,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一阵阵粗喘儿中—— 咬着下唇吐露着喘息的傅月溪几乎是控制不住嘴里的呼吸声,一双雾霭沉沉的眼睛里头,全是让人无法看清微光的迷雾,水光潋滟的瞳仁莫大的漩涡吸引着男人的视线。 傅子玉嘴角微弯,入鬓的剑眉微动,那双细长而又蛊惑人心的狭眸眼尾角儿便是上挑了起来,消除了几分冷锐的精芒,多出了两分柔软的弧度,他眸色中清华潋滟的荡漾着宠溺的色彩。 将她搂入怀中,傅月溪眸色沉沉之间全都是他的模样,他神志清晰可身躯却显然在堕落! 揽在她腰身的手臂紧了紧,他又贴近了她一份,肌肤相触在空气中,脸上全都是幸福色彩的傅月溪眼中朦朦胧胧的闪烁出对于眼前这个男的爱意,心口微微动荡! 激情—— 疯狂—— 迅猛—— 撩动人心的一切,浮沉人心的所有。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此时的她就像是刚刚从生死边沿搏斗了一场,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的爬回来的狼狈求生者,奄奄一息不说,还近乎贪婪的呼吸着这二氧化碳。 “妞儿休息一会儿。”傅子玉单腿跪在后座位上将她的睡姿抱得更平稳舒坦! *精瘦却又硬朗宽厚有力的身姿处处都展现出来让人欲罢不能的野性与张扬,一张英俊到令人过目难忘的俊脸上,那被汗水儿给染湿了的额前碎发缓缓洒落着几分不可抑止的冷然。 晕染在他轮廓上的光线有些暗淡。 从来到这条绝路开始到现在,这周边儿都没能出现一个令大家心头激动的人物,处处都是安静,唯有高速公路上还会冒出一些声音来,全身心投入与这一场爱当中的俩人,却是在这性福的时刻忘记了时间。 谁会知道三个小时一转眼竟然就这么过去了呢? 谁又会想到这短短的时间过的如此之快呢? “现在回去么?”全身酸软的傅月溪如同被车子碾过似的,整个人几乎没了一点力气,坐在车厢后座位上,她眼神儿都多出了几分如水的柔意,她知道自己心底对于眼前的男人是怎样的喜欢,也清楚自己对于他的碰触是多么的喜好。 傅月溪就是这样的人,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立场。 “嗯。”点了点头,眼底浮现一抹笑意,傅子玉清浅的嘴角弧度在轮廓中闪现,那英俊的脸庞上多出了温柔的味道,搂着她的腰肢竟然在这里亲手为她穿衣。 如今只不过是刚刚开春,天气还很古怪,起初天气有些温热的浮动,可是到了下午三四点钟让太阳逐渐淡薄,就连空气也变得更冷了那么几分,这就是这华夏此刻的春天。 几分钟后,穿戴好一切的傅子玉与傅月溪一同驾车离开了这个留下了他们爱火痕迹的地方—— 一天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转眼间已然是夜深人静时。 空气中浮动着几分淡薄清浅意味儿的冷。 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驶出了这京都最新建造好的五星级顶级豪华酒店,顺着他低调而又沉稳的疾驰频率一路向着遥远的京都北边儿郊区开去,前方乃是北海大道,这一条路近段时间车祸频频,而前方又正好是娱乐城整个区域的管辖所在,因此这一代一向都是较为拥挤的。 “这一场交易我们基本上是可以定下来了。另外仇天给我们的要求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每一次在经过境内这一站的时候,给他增添一笔小小的‘好处’抑或者是给他每次行个方便,这个事情办得到就尽量帮他全部搞定。” 在道路上疾驰了近乎半个小时以后,越野才慢慢的开了口。 他冷漠的侧脸印在车窗上,平静无波的眸子中凝聚着一股黑暗,窗子外头一样漆黑如墨的夜色中,繁星点点。 外头的温度还是稍显冷寒。 “嗯,我明白了。关于仇天这个人呢,其实是不错的,他能够在这京都中走稳每一步路也很不简单,试问一个能够如此年轻便坐上了京都黑道头目的难忍,能是个怎么样儿的角色?这不是随便一想都能想到的么?” 听见越野开始说话,席也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默,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想法藏在心底,只是从出来开始到现在,越野才发话,所以他才会这么晚发表自己的看法。 “不错,这个仇天是个角色,毕竟能够让我一眼看不透的人,这世界上还真没有几个,至少这京都中,我就遇到了两个,说明现在京都内部的军政商三界都不错,正在崛起中。”单手手臂随意的放在后座位上头靠肩的软垫上,越野眸光微动,薄唇紧抿。 严肃的说着自己对于如今京都的一些看法。 他到现在才开始跟席讨论这个事情也是因为他始终都在沉淀自己眼中所看见的东西。 不得不说。 越野的分析一点儿都没有错,不但分析的很好,还很精准,至少是将时下京都内部的一些格局审视的很好。 要知道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华夏境内一步的,这是头一回,但却也是他一眼便看穿了格局的牛逼之处。 顿了几秒钟,席才开口。 “其实仇天如此崛起的厉害,不但跟他手头上的下属们关系重要,还关乎到了他自己的交际能力,据说他这么多年来能够在京都内一手扩囊所有组织,都都跟他的一个干女儿有关系,上次京都黑道内乱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但就在前几年听说被仇天给解决了。” 席侧首望着后视镜内浮现的越野的脸庞,一边儿将这些消息说了出来,回过头的时候,他眼底闪过一道对于这个女人难忍的赞赏,脸上虽然平静可是嘴角的颤抖却无法掩饰他内心的激动。 “哦?”拖拉的很长的一个字儿,但却将越野此刻内心的好奇心全数勾了起来,这样的人物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这个女孩是京都境内整个华夏以来唯一的一个最年轻的女少校。当然,现在她是军机处的处长,也是唯一的一位史上女处长。”感觉到了来自于他的探知,席不由得一笑。 “……不早说?” 还有这等消息? 越野那双普通的眼睛顿时眯起,心头浮现出几分难以形容的波动,嘴角的弧度微弯,他垂下头却是笑了。 “那我们要对付傅子玉岂不是很简单?” 再抬起头来,他却直接用这一句话把刚才才把这位仇天干女儿的身份给透露出去的席狠狠的哽噎了一把,再说不出第二句话来的席欲哭无泪,他不知道要如何阻止越野对付傅子玉,但他却知道,如果越野认识了仇天的干女儿,那么他们便必然会联手对付傅子玉。 “哈哈,那是必然的,且不说这个女人的身份是仇天的身份,仇天与傅子玉要为敌,那么她就必须要帮助她的干爹,即便现在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女人估计也会对付傅子玉,可她与他之间的仇恨却与我们这种大不相同,因为这个女人对于傅子玉的仇恨源自于另外一种。” 嘴角阴险的勾起了一抹上扬的弧度,席笑的十分阴险的说道,其中顿了一秒,而后话锋却是一转的继续开口: “她对他的仇恨,源自于爱而不得!这边是一个女最容易变得狠心的原因。” 虽说因为这个女人的存在他们手头上的事情会变得更好做,但实际上哪怕是她不站在他们这边,他们也一样足以与傅子玉媲美匹敌,可是现实却是,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可以与傅子玉做对手的。 眯起眼睛,越野的心头果断的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感,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种兴奋但又有着心跳的感觉,让他有些莫名的兴奋,毕竟傅子玉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 而仇天的那个干女儿不是别人! 正是那对傅子玉虎视眈眈许久的—— 孙静。 --- 115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最强军妻,115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夜凉如水般的流泻于京都,笼罩着整个京都的同时,也将这大片热闹的街区一并淹没在这一场黑暗之中,寂静到几乎无人出现的街头,一辆黑色流线完美的轿车迅速一划而过。舒悫鹉琻 带着几分犀利的呼啸风声在无人的街头独自狂妄。 街头只剩下一盏盏昏黄的街灯以及刚才疾驰而过的那辆黑色轿车留下的几分余风与萧索。 长的看不见尽头的街道上,这辆车子始终都在稳如泰山的行驶着,不但速度非常之快,且就连这车子的平稳都一向是一等一的,幸好这时候是夜晚,若是在早一点时间出现,那恐怕这辆车将要成为人们眼中不可避免的奇葩了。 先不说敢在京都市区内开车两百码,就它这辆车的车身价值,便已经超越了人们关注他车速多少的好奇心。 这是一辆出自于欧洲上个世纪初的古董车,流畅有趣又完美的车身流线会给华夏许多人带来震撼无比的感觉,这车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扭弯了的面包,并不规则,可却不显突兀。 分明是古董了,但却被擦得比皮鞋还要干净几分,说是油光锃亮也不为过。 而这车身最最吸引人好奇心的一点,却是如此古老的车子竟能够以如今兰博基尼,法拉利等无数世界跑车级的车身速度相媲美,如此一来,能不吸引人们的好奇心么? 车子始终如一的行驶着,在这条无人的街道上,他有着骨子里的原始狂野味道。 车厢内,被街灯的流光不小心倾射进入而照到半边脸的席认真又沉默,操纵着这个方向盘,他仿佛在操纵着越野的生命,而越野之于他,自然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车厢内沉默的鸦雀无声,似乎他们俩人之间相处的模式是这样安静的,一直以来爱说话的那个人都是席,而不是越野,身为一个来自于越南的老大级人物,他就算是有什么想说的东西,也绝不会在京都如此敏感的国家说出来。 倒也不是他害怕什么。 很多时候,人们选择沉默,或者是让步的姿态,抑或是低头的举动—— 那绝不是代表人们就是害怕与心虚,而越野,他出现在京都真的是别有用心没错,可他的用心之处却是在他的生意上,对傅子玉这个人他也仅仅是好奇而已,不过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便更加低调了几分。 静溢到可以听见自己呼吸声的车厢内,席目不斜视的眼睛忽然在前方一个较为光亮的十字路口顿住,而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前方的灯光大亮。 在这一片刺目又让人想要探寻的光线之中,是两辆车子残缺不全的尸体,其实这一刻,哪怕是不需要听说,席都已经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交通事故在哪里都会时而出现,尤其是高峰期的时候。 这种十字路口也算是事发地段的一个高发地段吧。 心底这般想着,席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眼睛,自然而又安静的等待着前方的红灯变成绿灯,车厢后头一言不发目光平静的越野发觉到席的动作,眼神儿不动,可是头确实微微一转,顺着他刚才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一眼,他就看明白了那对面那道强烈灯光的原因了。 没有多说一句话,又是无声的收回了视线,继续靠在椅背上,而后事不关己的继续想着自己的计划。 感受到了他这一系列动作的席现在已经无语了,跟这个男人认识了十多年,而今才是聚首,结果却要面对着他如此沉默的一面,虽说曾经的越野也不喜欢说话,但是到如今为止,席一直都认为在自己的面前,这个男人算是够多话的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这些年来的日子里,每每他遇到了有人会提起越野的沉默之时,心底便会呵呵一声,然后自己默默的笑而不语,毕竟别人告诉他越野太过于沉默也就等同于越野在告诉他—— “看到没?还敢抱怨我沉默不?我对你已经够热情了好吗?” 无奈的叹息声从驾驶位上传来,越野依旧是一动不动,慢慢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抵达仇天与他们相约地点的提醒。 双手交握着往后脑袋上放去,枕着双手的脑袋耷拉在手腕上的同时他普通五官上的眼睛轻动,车内漆黑的光无法照亮此刻越野脸上的神色,但是他在这漆黑的车厢中眨动的眼睛却是灵动的很。 谁也不会注意到,有个如此普通五官的越野,竟然有一双漂亮极了的眼睛。 如果不是因为他不爱笑,不爱说话,那么他也算得上是个俊俏小青年了。 跟傅子玉那种得天独厚的俊美无俦完全沾不上边儿! 与萧纵那么性感狂放又热情闷骚又打不着巧。 和慕修那种冷睿无比的邪恶修罗自是更加无法相比了,毕竟跟慕修恰恰相反,越野是温暖型男子,他身上看起来很是随意很是普通的气质,其实就是温暖的味道。 他是个温暖的男人,但却也是个残酷的男人,这一点,跟随在他名下如此之久的席再清楚不过了。 “怎么了?” 寂静无声的车厢内忽然传来越野略带疑惑的声音,看不到表情的昏暗车厢内,他坐起身来,往前倾了几分身子,凑近了前座位上驾驶室内的席,一双眼里依旧是平静无波,但却多出了几分色彩,只是在这样黑暗的情况下,也无人可以看得见。 席听见他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先是明显的一个惊讶,随即在他问候的话语顿住以后,脸上又迅速恢复了之前的淡定,摇了摇头,他开着车,没有很快回答,只是斟酌着怎么样才好回答他。 怎么了?烦呗。闷呗。安静呗。 都不好。 所以最终,席跟着他一样往座椅上又靠了过去一点,凑近了越野,低声告诉他,“没什么。” 然后又身子动了动,认真开起车来,或许席没有任何察觉,但是身为当事人的越野这时候却是懵了,刚才席凑近了他并且动作迅速又神秘的开口说着话,越野起初心底自然是以为他要说什么天大的消息的,可到头来,竟然…… 感觉到了身后越野不大自然的心理,席洋洋得意的勾起了嘴角,哼,跟他在一起这几天哪一天他不是遭受着越野这样各种神秘模式的荼毒?若不是因为越野是他多年来早已经了解且认识的好友,那么恐怕现在他席都躺在精神病院了。 一天到晚搞神秘,高深莫测的要跟你说些什么,结果到头来只是三个字,没什么。 被这越野给差点儿逼疯了的席终于忍无可忍的跟着他一样,也玩起了这一招。 如他所想,这会儿越野的确是各种难受,心头也是有着那么几分不是滋味儿,这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怎么能用没什么三个字来代替呢?想着就觉得愤愤不平的越野平静的脸庞到现在竟然也还都是毫无波动…… 外界的人大约都以为越野这是习惯性的保持淡定,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一个秘密,关于他为什么始终经常都是保持着如此沉默一面且面无表情又显得自然和正常的、秘密。 “有话说话,有事说事,谁教你这么跟我说话的?”想不通了,他干脆也不想了,反正他是席的老大,想要席说什么,他就必须得说的,现在么,既然他们在外头要办事,身份自然要分清楚。 说那么一两句带着几分威严的话语,也根本无关大雅,毕竟席这些年来哪怕没有看见过越野是如何威武霸气的,那也是听说过他那一桩桩灭掉各种帮派以及收揽各种小弟招兵买马的神奇手段的。 所以这会儿被他这一冷声冷气一问,席的心头立马便是咯噔一下子。 “好吧,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我就是想跟你说没什么,还有这话也不是谁教我说的,而是有些人经常对我说。”无奈的席摇了摇头,声音缓慢而低沉,在这寂静无声的车厢内显露出他男性的沉稳。 平日里谁也别看他总是轻佻,但是办起正事儿来,他却头头是道。 “谁这么牛,竟然还敢跟我们席说这种笑话?没什么这三个字联合着那神秘兮兮的动作,不就是个笑话么?说白了这其实就是在逗你玩对么?”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吧,越野竟然语气中带着那么三两分的嘲笑味道,大有一种幸灾乐祸,席就要栽了的味道。 当然,席自是没有他一样的想法。 因为在说出刚才那句话的时候,他脑海里就闪现过这个人的面容与身影,耳边奇迹的加着此人的真实声音伴奏! 忽然就觉得有点意思的席差点被越野这后来所说的这一句话给噎着。 无语似的的把目光张望到前方,席的动作明显又了然,这是要不搭理越野的节奏,可是这会儿俩人正在说着神秘兮兮的事儿呢,越野能放过他么?所以他又开口说了句话。 “这事儿却是算是逗你玩,你也真是傻。竟然任由别人如此玩弄,太没面子,竟然是我越野的手下,以后出门还是不要说你是我手下了,否则的话别人一定会嘲笑我,手下竟然不但木然,且还呆傻,这说出去得让外头几个国家的黑老大笑尿。” 越野云淡清风的摆了摆手,自顾自的说起来,也不管前方的席有没有在听,他一脸的无语,若是灯光打开,那这会儿能够看到他脸上表情的席一定会惊诧无比,这阴险的模样,这腹黑的语气,这真的是他那个面谈又沉默,普通又沉着的越老大吗? “你倒是说得挺欢快的,这个人不是别人,你他妈的也认识,而且还跟你非常非常熟悉,熟悉到清楚你身上每一个部位,熟悉到清楚你每一个行为代表了什么,熟悉到清楚你每天晚上干一次能有多久,熟悉到可以把你从小到大的一切事情都数落出来……” 被越野这么一个激将给直接激怒了的席抢着话儿更快一步的把事儿给说了出来,没有想到事情到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原本还想要好好气气越野的,可结果呢?没有想到到头来竟是毫无任何意义,最终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哈哈哈哈!” 愉悦的笑声从后座位上传来,男人独有的浑厚笑声自胸腔内逸出,让前面操纵着方向盘的席有一瞬间不真实的感觉,如此豪迈的笑声,竟然会出自于越野之口? 心头好奇这一点的同时,也同样觉得这一幕很好笑的席看着前方十字路口的路牌,抬起左手腕,拉开衬衫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十分钟就到了晚上九点钟,与仇天相约的时间,在之前半个小时的时候已经改变了,就连地点也是当时急忙通知的。 因为清楚的知道这段时间严打,黄赌毒都是最严重的打击对象,所以他们才会在这见面之前的短短几个小时内做出最快最准确最安全的改变政策。 “别笑了,你笑我我也没话说了,只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能不能别再提起以前的事情呢?”席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心头一动,心知就要开始与仇天见面正式交谈了,能否合作,就看今晚了。 黑道中人与白道中人有所不同。 不同之处乃在于,白道之人如此谈事情若是谈不妥,那还是会把酒言欢,握手言和,因为这抬头不见低头见,世界太小,他们都需要朋友多路好走这个原理,因此无法当面翻脸。 而黑道中人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他们玩弄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人格、面子、手段、阴险、狠辣、残酷、冷漠等等之类纠结无比又复杂无奇的东西,所以一件事情白道中人谈不妥哪怕是心头不爽,也不可能会做出什么太激动的事情来,顶多不过是吵架。 “不能合作的话,那这京都也得早点给我换一个黑道老大来上位了,这一次我们过来要处理的事情本来只是这一件的,但是因为那个女孩的出现,我们手头上又多了几件事情,我测算了一下,目测没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也无法搞定那个女孩。” 顿住了笑声的越野声音再度回到了平静之中,奇异的是,他此刻再说话,已经完全的冷静了下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换做别的陌生人去听这两句相间短短几秒钟的话语,也许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现这两种声音都是来自于同一个人的。 因为越野的笑很低沉很低沉,好像是从心底发笑,而不是嘴巴在笑脸上在笑,连嗓子眼儿的声音也变得在笑。 才听见越野刚才那般笑意,这会儿却又听着他如此冷漠而又残酷的话语,席的心蹦蹦的狂跳了两下,心头打了个冷噤,不由自主的聚精会神起来,听着耳后车厢后座位上越野的话语更是态度认真着。 他是臣,永远不可以与君同笑。 这个道理,他始终都懂,只是很多时候会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忽略。 想到这里,席又在心底提醒了自己两遍这才慢慢的开口说出了这几天以来就他而言,目光所到之处看见的一些东西。 “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对你来说又算是什么呢?为什么宁可在京都这样危险的地方呆着,也不愿意回到越南去呢?你回去就行了啊,我在这边处理那个女孩的事情与对付傅子玉就好,你身为越南那头的老大,却身在华夏,这怎么说得过去呢?” 席的出发点无疑是好的,但是很多时候,哪怕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你的观点却依旧是错的。 就好比此刻他脱口而出的这一句话,一秒以后,脸色平静目光无波的越野又靠在了座位上,将目光沉浸在窗外漆黑的夜色中,昏黄的街灯下,没有人的身影,光亮的地面泛着几分银色的水光,今儿个下午的一场大雨,打湿了整个京都。 这会儿瞅着地面,都还可以看见隐约的积水。 两秒钟的沉默后,越野转过头来看向前面,“你如果是这么想的,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傅子玉是你一个人可以对付的?你还想一个人对付两个人?就不说傅子玉吧,他的能力到现在我们也只是听说很牛逼而已,又不知道到底是水深水浅对吧?” 嘴角微勾,越野此刻眼神儿动荡在漆黑的车厢内,有些危险的眯了起来,就事论事的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为的只是拯救席这种自负到了无可救药地步的人类罢了。 而席听着他的话,也自然是心口一顿,面上一烧,像是被人眼睁睁的盯着偷了东西似的的感觉,又尴尬,又不好意思。 僵硬的挪动着屁股,他就是不好意思再看越野的眼神,悄然间平稳的把车子驶入了一个看起来依旧有些昏暗的大门口,这扇大门很大很大,是平日里几乎不曾见过之大,就这宽度,都绝对是高速公路那么宽的一个宽度,由此可想,这扇门,是有多么的牛逼的存在。 平时这里绝对可以容纳三辆以上的车子同时进入这个大门。 敞开的黑色铁门上盘旋着两条涂抹了金色油漆的飞龙,傲然张开的大嘴儿,长儿飘荡的两根络腮胡须遥遥奔腾,怒目相斥的两条金色飞龙身上光滑的就像是每天都要擦一遍似的,竟是一眼看去望不到灰尘。 而在这两条龙中间,有着一个圆圆的珠子,这颗珠子,正是这两扇门合上以后,所存在的唯一开锁的地点。 这是一扇用指纹才能打开的铁门,牢固而又结实,安全而又谨慎,霸气又不失几分文雅。 这里,不是什么帮派所在地,也不是什么根据地,而是仇天的家。 仇天,年过五十,但是三十岁之前便已经在京都一代较为偏远的山区混,那些年他走过什么样的日子,现在谁也想象不到,因为不是同一个年代出生的人,所以想法根本无法走到一起,就连此刻他们内心深处会较量与思索的东西,都有所不同。 可仇天这个名字,却是在他三十岁那一年便开始名震京都的,原因很简单,当时的仇天不过只是一个车夫而已,说白了就是个跑腿的小二,但是却在一次京都上层白道上的某位老大级人物进入某家宴会现场的那一刻,十分灵活又巧妙的为那位大人物挡了一枪。 这说起来人家都会骂傻逼,可实际上真正得利的,却也是这个傻逼,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而后,因为挡了这一枪,得了人心的仇天便被刻画在那位大人物的脑海中,所以很快他就摆脱掉车夫的名头,成为了整个京都内人人都羡慕的这个大人物的专用司机,并且时刻跟随在他的身边保护着他,就从那一刻开始,仇天的黑道生涯也真正的起步了。 这一生戎马黑帮生涯的,走过的血路比大家看过的黑道片估计得多得多。 而越野他们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在与这个仇天交流的时候才会尤为谨慎,甚至于到了深夜才约见的这种地步,当然地点选择在仇天家中,更是安稳无比,至少比起外头,他们清楚,这一代是很安全的。 且不说这附近到处都是仇天手下,就连这京都内部的一些白道上的人,也都是仇天安插打点好的,所以说嘛,在仇天的家中是必然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此时这栋正淹没在黑暗之中的别墅微微亮着几丝灯光,空气里透露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越过这灯光,一眼就可以看到这装潢独特,风格别一的内部设施。 与欧式建筑内的一系列产品无异,皆是采用了大洋国那边的风格与质量,使得这别墅一入目便恍若走进了国外。 从外头进来开始,到车身停好为止,席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他沉默着思考刚才越野的那句话以后,便才惊觉,昨儿个出现在他们房间内的男人傅子玉不是完好无缺的离开了那第三队伍的围剿又什么?不是只身前来与自己与越野会面,又是什么? 想到这一系列种种,席的心头就不由自主的泛着寒。 灯光辉煌的别墅内,仇天正愉悦的拿着电话跟他心爱的干女儿打电话…… -- 116 干爹什么的忒内涵了!(1更) 最强军妻,116 干爹什么的忒内涵了!(1更) 如果说曾经席对于眼前的越野产生的仅仅是兄弟之间的义气重情,那么如今,他对越野的感情中便是参杂着千万种无数微小而又无处不在的情绪,有时候是欣赏有时候是羡慕当然,更多的时候还是尊重与臣服。舒悫鹉琻 正如此刻。 没有想到头一回来到华夏便是一身清新内敛气质的越野在出现到了仇天的别墅范围中以后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动,始终不动如山,沉稳的恍若那山头溪水潺潺而来,哪怕是站在原地呆站着看着半个小时,也不觉厌烦。 “一会儿进去了见机行事。”快要进入这别墅守卫人员目光所触及位置之前,越野再度顿住了脚步,将今夜他们要交谈合同以及要将仇天稳住的重要点提醒了又一遍。 席的目光瞅着前方点了点头,脸色立刻变得严谨起来,但虽说严谨,他好歹是个轻佻惯了的主,这会儿哪怕是严肃起来,也还是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味道,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吸引人,有着那么一点点的神秘。 俩个男人并列行走在这漆黑的夜色辉煌的灯光下,他们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很长—— “干爹,你快别说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去看你是我的错,真是的,为了当上这个处长的位子我失去了这么多东西,还希望这个处长的位置能够让我坐久一点。”一边儿把冷落了干爹的错误往自己身上揽,一边儿又转移话题迅速撒娇。 这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清脆的干练,可这后半句截然相反的味道却是被前半句那爽利又清脆的声线给烘托的越发的让人心旷神怡了,这边儿别墅内大厅中笑的一脸合不拢嘴的仇天整个人都沉醉在这声音里头了。 顿时一阵浑身都是酥麻的味道传来,他低低缓缓的收敛了自己的笑意,“是吗?我们父女俩这么久的时间没有见过了,是得找个时间好好见见面了,对了,你刚才说的处长的位置坐不了多久是什么意思?” 一听见自己的干女儿连处长的位置都坐不稳了,仇天这身为京都内黑道一把手的男人,能不怒? 心头蕴含着几分好奇随意的问着,但实际上在仇天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他那双比老狐狸还要精锐锋芒的双眼中便已经有些冷然的神色在凝聚,这会儿问出了这个问题,那瞳孔内的冷寒之色更是冰冷无情。 管家站在一侧端着水走过来,心头无声的哀叹,仇老大什么都好,就是好色这一点,始终都不好,从他年轻的时候开始到现在不知道有多少次机会可以洗白,而他也不知道因为好色这一点错过了多少往上爬的机会,别说是京都的黑道老大,只要他愿意,凭借着当年的他那种魄力。 就绝对是他日统一整个华夏黑道的人物。 “找个时间见一下?找个时间见一下我担心我又去军区了,哎,算了,既然干爹这么忙,咱们就先不说这事儿吧,等到有机会再见也不迟不是?喔,关于我说的处长位置的事情也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闷闷不乐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仇天这大腹便便的身子浑然一震,带着几分颤抖肥肉的脸庞很是生动的伴随着他这身子的一僵硬一并的抖动了起来,心头很快便有了几分喜悦的仇天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深深的弧度。 年轻的女人正值花样年华的年纪,长得好看不说,就连身材那都是令人移不开眼的,尤其是她还是那种时常都穿着军装的严肃女人,可是如今这丫竟然在他的面前露出过各种娇态,并且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娇柔了,这…… 不得不说,如若是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是一样对这个女人无法拒绝吧? 更何况是仇天这个本就对孙静心怀不轨的干爹级人物呢? 原本参政的孙家是决计不可能会与仇天这种黑道上抖一抖,整个京都都要颤一颤的人物接触的,第一是因为影响不好,别人的闲话太多,就容易将他们孙家推上风头浪尖。 第二么,则是因为孙老爷子从来都是个保守的主,压根儿就对这黑道上的人物不屑一顾,他为人严谨缜密,小心翼翼的在这京都这个大染缸中生活,实属不易,又怎么会去做这样的傻事儿,跟一个黑道上的头目结亲? 他又不是活腻了。 感觉到了仇天在电话里头的沉默,脸色越来越冷的孙静再也没有想要继续跟他周旋下去的*了,娇滴滴的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干爹,我还有点儿事情,就先挂了啊。’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再没有了对方声音的电话安静的躺在主机上,孙静双目瞪直了恨恨的盯着这电话话柄,脸色泛着几分清寒,背光而站着的她即便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掩饰她因为发怒而粗重起来的呼吸。 孙静,一个多么懂得自持的女人?此时当真是这一通电话便让她如此愤怒且甚至于无法控制情绪么? 那边的仇天只有盯着被挂断的电话干瞪眼,心头因为宠爱这个干女儿,他几乎要把自己的身价全身心的投入到她的身上了,但这却也是孙静最聪明的地方,比起仇天其他以外的那些女人来说,孙静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吊胃口吊的最熟练的一个了。 因为在仇天的身边每天都环绕着各色不同的女人,但这些女人都会有一个通病,那就是逾矩,到最后也都是同样一个下场,被抛弃,这么多女人在仇天的身边兜兜转转,也就只有孙静这个以他干女儿身份在他身边的女人没有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起初会将仇天与自己的身份分隔开来,就是因为孙静认为仇天根本不会是她的良人,一个五十多岁了,一个才二十多出头,能合适吗?光是想到外界人的异样目光,孙静也无法忍受自己的人生到头来要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一辈子。 所以她一早就做好了一切打算,因此才会有了如今他们这个干爹干女儿的说法。 而仇天忙于黑道,经常与警方打交道不说,哪怕是军区,他也是有那么几个好友的,虽说都不是真心朋友,但好歹都是在外头必须周旋给面子的大人物,这年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真心,因为这年头的真心都是用来喂狗的。 对于孙静这种有一定价值的女人,他必须是更欣赏的。 尤其是孙静属于制服诱惑哪一类型的不是? 两秒钟以后,仇天叹息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电话,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宠溺光芒,如此神色从他这个面色一向是充满煞气的杀神人物身上浮现,当真是来之不易。 而恰巧的是,就在此时,这别墅的大门却被人从外头猛地推了开来,一个看起来像是属下级人物的男孩走了进来低下头对着前方看不清脸色不知是何情绪的仇天通报: “老大,越南过来的两个老大出现了,我带他们直接过来了。”说完话这个男孩便垂着头直接退后了几步,这时候越野以及席的身影才得以出现在仇天的视线之中,踏入这别墅内部,第一时间越野的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对上的就是仇天眼底还未来得及收起的那一丝丝宠溺。 仇天看着这俩人进入别墅中的身影以及他们面上的平静,有些略微不好意思的收敛起自己的心思以及神采站起身来就直接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步伐带着几分急切,似乎眼前俩人是他什么贵客一般。 但却也正是这几步路的时间,他冷若刀剑的目光却是直指刚才那个通报消息的男人,心底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生出,仇天一双眼斜睨着那人动也不动眨也不眨。 这股怪异的厌恶来得快,去得也快。 “行了,你先下去吧。” 挥了挥手,他转脸就对着越野这个面瘫笑了起来,眼底却闪动着精明人有的那种微光,一闪一烁的在他那双已经因为年迈而变得混浊的眼睛里凝聚着无数星光,令人难以直视。“仇老大,别来无恙啊,才不过几个小时i不见,我就这么无礼的闯进来,不会坏了仇老大什么事情吧?”越野瞅了一眼他这表情再联想着刚才那一幕以后,想都没想的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虽然越野是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男人,但是到如今,他一直都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会揣摩人心,会看透人的眼睛,可以琢磨所有人心思的男人,这个男人他喜好平静,自身安静,但却不代表他的心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安静的。 他身在黑道之中,要如何安静? 所以这点儿圆滑与世故,都是他必然有的。 席惊诧的炸了眨眼看了一眼正与仇天交谈着的越野,心头慢慢有了一丝震撼,从前的越野虽然明白这些人情世故,懂得处理这些事情,但却不是如此圆滑的,怎么形容他还真不知道,但那种感觉就是不同。 这换做从前的越野恐怕是要对着那头的仇天嘴角一勾,泛起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然后告诉他,机会失去了一次,就要夺回两次的尊严。 可是如今的越野却懂得安慰人了,这是多么让人欣慰的一件事情啊不是吗? 想到这里就已经兴奋到了无以自拔地步的席脸色有些松动,以至于连那头越野跟仇天到底在聊些什么他都没有注意到。 双手环胸,越野满是兴味儿的心头慢慢的腾升起一抹小小的不好意思,因为眼前的仇天实在是开放又大胆,竟然敢把自己对干女儿怀有想法以及幻想的事情告诉自己,可虽说他有些害羞,却又在另一半小心思里头羡慕嫉妒这样的仇天。 他活着这一辈子,那是值得了。 所谓值得到底是什么呢?或许每个人的定论都不同,可是从仇天的言谈举止之间,他越野已经看得见仇天曾经在这个华夏京都是怎么样儿的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到如今他竟然都没有成家,这才是最让人惊讶又好奇的原因。 而今才见过一次面,如今第二次,这个男人就告诉自己,他对干女儿有兴趣? 就在越野心头兴味儿满满,目光泛起一份好奇心的时候,仇天的声音又一次的响了起来,比起刚才那句话来说,这句话他可以说就是直接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的,甚至于,带着那么几分色情的味道。 “越老大,你可谓是不知,我那个干女儿,认了她也有五年了吧,成年的时候她就总在我面前晃荡,那会儿只觉得她还小,还得给她一定的时间,过了这个年龄,才有机会跟她探讨这夜生活的深意。”自顾自说这话的仇天大约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会儿竟然会主动把这些年压在心底的邪恶心思暴露出来吧。 一边儿举头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一边儿慢悠悠会议的仇天,无疑已经进入了自己思想之中,那曾经的记忆里。 孙静当初认他做干爹是为了什么他不管,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认她做女儿是为了什么,知道这点,并且谨记着这一点,就足够了。 寥寥几字又怎么够他倾诉? 这样一来,本就打算在华夏长时间停驻的越野倒是捡了个大便宜,顿时间与他俩人双双坐在沙发上畅谈了起来,席坐在一侧想要开口,竟是第一次插不上话,因为越野虽然很少开口,可是每一次开口,所说的都绝对是可以让仇天点头并且认可的话语, 也就是这样,夜色逐渐正浓,京都夜色下的黑沉却也才刚刚开始……。 昨儿个因为才找到傅月溪,心头不大甘心又一次将她狠狠的折腾了几回的傅子玉这个时候才施施然醒来,被窝里的温暖之意与外头冰寒的空气成正比,手臂搭在薄被外头的傅子玉忍不住因为手臂背部传来的冷意而缩了缩手,却也正是这一丁点儿动静,直接让他醒了过来。 身为一个军区内部的高级军机顾问,他若是连这一点警觉力都没有的话还混个毛线? 就像是习惯了一般,他的手臂扫过外头的薄被上,生怕傅月溪睡觉不老实,也把手伸了出去,庆幸的是今儿个的她也不知道是被他折腾累了还是真的陷入了深睡眠中,竟是例外的没有把手臂伸出来。 检查完手臂心头顿时安心了不少的傅子玉紧接着又伸直了长腿,在被窝里寻找着她乱放甚至于架出去的腿,然后奇迹似的,他发现今天最为诡异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傅月溪睡觉竟是没有任何的不妥,跟当时累得瘫在床上的姿势一样。 几乎没有改变。 这一奇迹逼的傅子玉不得不兴奋,让他不得不清醒。 餍足无比的傅子玉俊颜上皆是一片笑意,低垂着的眉目之间有着那微弱到几乎不可见的犀利,大约是因为这栋房子里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他可以轻松的把自己对她的爱意展现出来。 看着眼前这张干净到白里透着红的小脸蛋儿,他只觉得一心都是满满的,哪怕是还没有跟她打上结婚证那种传说中几块钱一个本儿的东西,但他就是打心眼里满足。 悄悄靠近了她,趁着傅月溪还没有任何的反应之时,他俯身贴上了她细嫩无比而又圆润的肩头,细细碎碎的吻布满了她的感官,顺溜着这肩头一路无阻! 被窝里的温度虽然暖,但因为刚刚一场狂风暴雨的降临而忽然转变寒冷的天气却根本不足以让他们疯狂,好在傅子玉始终身子骨结实,看起来精瘦到弱不禁风的样子,实际上身上有的那都是人人梦中的倒三角,腹肌等等实肉。 伸出食指划过她安静的睡颜,傅子玉搂紧了她,幽幽叹息一声,这溪溪要是能听话一点,消停一点多好?但是无可奈何的就是她似乎非要跟他对着干?从小到大都这样。 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会让她产生这种心理。 想当年他每每在傅月溪的面前偶尔做出一两次那么*的炫耀事件,也不过是为了博美人一笑么,可是这厮竟是把他当年在她面前炫耀的高分以及那姿态尽数给还了回来,非但如此,她竟是仰起头来都比他更高一点的弧度,那得意的姿态,那炫耀的意味儿,真是不要太明显。 知道她根本不会明白自己的心思,所以傅子玉从没逼过她。 到如今,俩人之间的感情突飞猛进的增长起来,可是她却又始终在逃避外界,这如何是好?身为她的地下情人,他得到了什么好处么?想到这里就头疼的傅子玉在想了两分钟后头更疼了,想到傅月溪被媒体追赶的模样以及前几天被掳走的事情,心头顿时火气直冒的傅子玉终于起身洗漱了。 巨大的半身镜前,男人昂然挺拔的身姿顿住。 镜子里,男人那深邃的轮廓以及令人不可侵犯的尊贵气质,皆是展现出了让人为之迷醉的资本,他目光冷静,可却淬利的宛如沾染了罂粟的致命刀子。 他不曾言语,但他的态度便已然袒露了他即将要出手的事实。 ------题外话------ 这是昨儿个的,今天一会儿下午或者晚上的时候会更新吧。这一天天的都是事情,我要找工作,所以好多烦心事情,最近的文文是不是有点平淡了?我会尽力把剧情聚拢,我也知道这段时间太疏散了,一切皆是我错,我会努力把剧情*化。 祝我好运吧,么么哒! 117 腹黑本性,关系曝光 最强军妻,117 腹黑本性,关系曝光 谁人会想到这个社会上的混混竟然都有这么多的心思?为了往高处爬竟都是学会了要贿赂上头老大的举动? 其实傅月溪她们几个在就把里头会被人路要走,这事儿也不能怪罪别人。舒悫鹉琻 只能说这个世界上还真是有巧合这事儿。 京都省内第一军区。 “说罢,是不是蓄意绑架?” 巨大而又空旷的审讯室内,周离一手撑着眼前的长形桌子,一只脚很是有个性的架在了这个桌面的下头一个横条的小棍子上,单手撑着这腿的膝盖,整个人双眼眯了起来,面色十分冷峻,声音稍显冷淡的问着不远处对面被银色镣铐绑着双手手腕的男人,心头怒火攻心。 他刚才还软香在怀里的,现在却被上司逼的不得不穿衣起床,丢弃美人儿,来到这个冰冷而又无情的审讯室内,面对着这样一个毫无任何长相与节操可言的罪犯,他能高兴么?就算是他不计较,可是他家小弟弟也会计较的。 每每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被色素染过,脸色被墨汁沾过的丑男,他的脑海里便会不由自主的浮现自己怀里那个小妹妹美人儿胚子还未形成长开的漂亮模样。 这样一来,他心头的火气便是更加的旺盛了起来。这个审讯室乃是这第一军区旗下的一个单独审讯室,在军区中来说这种的审讯室已经不多了,毕竟如今的军区与曾经几十年前的军区不同,不再是有战争无数的那种情况,几乎要对付的都是一些与他国甚至于其他国家军事方面的手头切磋而已。 就算是真正有什么矛盾,哪怕是用文人的方式解决,如今和平的世界也不可能会再轻而易举的动怒而战斗。 因为真正战斗起来,最受伤的人永远是人民百姓,这一点大华夏还是做得很对,始终如一的保持着对人民安全的考虑,未曾出过手。 “哼,我说过我只是一时兴起才会做出这件事情来的,你怎么不但不相信,还十分肯定的认为我就是蓄意谋之?”那混混一脸无奈又恐惧的样子看着周离,眼底有着几分求饶的味道,可是这模样被周离看来却只是他一味逃避问题的一种做法罢了,可是几秒钟之后,这个混混又开口了。 “跟你们一样,我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想要以后在京都内可以混的好一点,跟着现在的老大在一起混了这么长的时间,不但没有混出点名堂来,就连手头上的钱都不够用,而我出来了三四年我家里人却没有得到我一分钱用,我心底不甘心,想要往上爬,所以才会做出这么鲁莽的事情,希望军官们可以放我一马。” 露出了恳求目光的混混心头有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晦涩,他当初这么做就知道会有后果,只是没有想到后果竟然来的这么快,那几个女人看起来就是富人家的女人,不但穿得好,就连长得那都是上上品。 可是当时他不就是正看中了她们的长相么? 心底无比晦涩又害怕的混混这时候脑袋里出现的根本就不是如何来蒙骗过关,而是想着怎么样才能真正的做到坦白从宽这一点,他心知肚明那三个女人中至少有一个女人是有着非同寻常的家庭背景的。 这二十一世纪了,也不是曾经的天朝了,但是为什么他犯罪了会被直接带到军区?这才是重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令他的脑袋里很快便有了一个模糊的认识,这个模糊又朦胧的认识让他清楚的知道,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低下头来,混混紧咬着压根儿,忍受着被镣铐捆着的双手给手腕带来的疼痛,此时的他可不是站在地上的,而是被这镣铐捆着直接悬空挂在上头头顶不远处的铁柱上的。 这个审讯室内此刻只有周离与这个混混俩人,另外的几个混混都被带到了其他的审讯室中,因为眼前这个混混之首,正是主犯,因此周离亲自上阵,对付他。 这时候正是早上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微冷的空气内暗藏着这个审讯室许久都未动用过的冷凝旧气,一阵阵微风顺着窗户吹进来,只给这个审讯室内带来无数发霉的味道,空气不是很新鲜,就连这温度都不是很舒服,有些久久都没晒过的湿寒。 周离斟酌着这个混混刚才所说的话,换了个姿势,坐在了凳子上,双手揣进了西裤的口袋里,他一直盯着前方,垂着头的混混哪怕是感觉到了他的眼神与目光,也再不敢抬起头来。 正是这样紧张又让人蓦然发寒的时候,周离突然掏出了裤子袋子里的手机,给傅子玉发了个消息过去。 == 准备好了正准备出发前往军区的傅子玉看了一眼手机上传来的简讯,眼神不动,就连脸色都没变的发了两个字过去,继续! 发动了引擎,他也丝毫不停顿的向着军区出发而去。 车厢内的温度十分舒适,就连空气都清新无比,与那个审讯室想必,无疑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但是怎么办呢?做错了事情的人永远都不可能会有好的环境待遇,尤其还是那个混混惹怒的人是他傅子玉。 阳光初升起,男人俊美不凡的五官被这光晕渲染在一片微光中,如同晨曦里最后一抹黑暗,虽然不是很刺目耀眼,但却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强烈又浓厚的在每一处都留下了痕迹。 他薄唇微抿着,并不愤怒的心情随着离军区越来越近而越来越平静,不知道为什么,与很多人不同,傅子玉的不同之处正是这一点,别人生气的时候或者可能是直接的阴沉着脸,但是他却永远可以云淡清风的笑着,然后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喂你几个子弹。 抵达军区的时候,太阳刚好升起,他探身走出车身内的那一瞬间,操练场上无数军人的目光都因为他的身影而凝结,毕竟这个男人一贯都是用这那逼人的手段以及过人的头脑而闻名于整个军区。 没有一丝拖延时间的行为,傅子玉来到这个军区的目的就是为了直接前往那个所谓的审讯室中。 他步伐均匀,身躯挺拔,高昂的身影行走于这个操练场上,根本就难以让人忽视,这一点确实是每个人都没有办法忽略了,哪怕是来了一个熟悉的人,你也会因为他异于常人的长处而为他停下目光。 远处,孙静不久前才刚刚抵达到此的身影蓦地一顿,双眼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背影,心跳加速了起来,心底忽然就觉得他们之间缘分无数的孙静单手抚上了心口处,忍不住开口向她身边的上司开口: “首长,不知道傅参谋长是什么时候开始恢复在军区内就职的呢?” 对于今日与他的不期而遇,孙静不可谓不开心,昨儿个刚跟干爹通过电话,从通话的内容便可以听出来干爹是十分想念她的,这样正好,只要干爹想念她,她就可以让干爹为她动手。 而今天—— 她本不是这个军区中的军人却因为前来办事而在这里再次遇到傅子玉,这一刻她脑海里浮现的根本就是好几年前曾经这个男人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心跳的感觉。 她是真的跟他太有缘分了。 心情激动,脸颊泛红的孙静此刻站在阳光下更是别有一番风情,她目光追随着傅子玉的身影,话却是对着身侧的老首长说的,一双眼睛中全都是让男人无法移开眼的水雾,有着少女怀春时候最明显的动情征兆。 老首长听见她的话看了她一眼,却发觉她根本就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出于好奇心,老首长也不由得把目光循着她的视线望去,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够让他这心高气傲的侄女看上眼。 不错,这个老首长,正是当年孙老爷子一手提拔上来的,孙家的直系亲属孙静的亲叔叔。 双手交握于背后,一副上司派头的老首长眼神儿轻轻一动,当他的眼睛触及那不远处的身影之时,忍不住挑起了眉头,略带几分吃惊的转过头来看向依旧沉迷于那一个背影的侄女。 “傅参谋长什么时候开始恢复在军区内就职?这话要从何说起?你说的是那个男人,傅子玉?” 因为对于孙静的想法一清二楚,所以孙首长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侄女孙静看上的男人竟会是曾经傅氏的接班人傅司令独子,如今京都神秘傅少,圈内身份曝光的傅子玉。 从小到大孙静最为痛恨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那些纨绔不堪的二世祖,甚至于在这个拼爹的年代,我父亲是李钢,我是谁谁谁都已经成为了一些人的口头禅与避风港。 感觉到叔父眼神里头的探究味道,孙静急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淡淡一笑,点了点头一不做二不休的承认了下来。 “叔父,现在我既然叫您叔父,那么现在我们之间的身份便不再是首长与下属的关系,而是回到了最原始的亲属关系,我喜欢傅子玉,这是我的真心话叔父,我喜欢他,我想要得到这个男人。” 既然叫的眼前的男人为叔父,那么孙静哪怕是站在他的面前,也不再是低他一等,而是换了一个身份,乃是他恩人的女儿,哥哥的女儿。 被她这话一说直接脸色有些微变的孙首长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看,不放过她此时此刻的一丝神色变动与脸部表情,那双经历了长时间洗礼以及磨砺的眼睛中透着几分军人独有的犀利铁血。 然而顺着她一层不变的坚定与她眼神中的清澈,最终孙首长还是败下阵来,一双眼底复杂难辨。 “哎。这事情我们去办公室谈吧,这里也不是谈事儿的地方。” 说着这话的孙首长抬首扫视了一圈操练场上的无数兵蛋子们,眼底泛着几分让人难以理解的幽光,傅子玉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孙静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没有听说过,但她如此执着于得到他,是为了利益还是为了幸福,他不知道。 但是他却知道,不管孙静怎么优秀,这个傅子玉,一定不是她所可以驾驭的,因为,他跟傅子玉相处在一个军区如此多年之久,就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男人对哪个女人献殷勤,当然,除了他家那个曾经的养女,如今的真千金。 点了点头孙静没有再说什么,跟随在他身后。俩人相继往孙首长在这第一军区内的办公室位置走去,一路上孙静的脑袋就没有停过,孙首长知道傅月溪对于傅子玉来说有多么重要,她又何尝不知道呢? 可她就是不服。 凭什么傅月溪可以得到傅子玉?她孙静就不可以,论长相,论手中的能力,论这未来的潜力,她傅月溪虽然无限好,可是自己会差她多少?一点儿不差好吗?比起她大了几岁又如何,这不是跟傅子玉岁数正好相当合适么? 傅月溪能够如此轻易的得到他,她孙静就是不甘心。 尤其是当她发觉自己对那个男人越来越上心,她更加不会放弃好机会,亲手把自己看上的男人拱手让人! 悄然捏紧了手,孙静低垂着的眉眼一紧,心底嗤然一笑,两秒钟才缓缓的抬起眼,脸色平静万分,然而一双眼中却渗透了让人无法抗拒与抵挡的势在必得。 == 直接赶到了这个审讯室中的傅子玉却是雷厉风行的对眼前这个混混之首进行了一系列重新的盘问,在将事情的开始与经过问清楚以后,他蓦地站起身来,目光微寒的望向对面手腕已经被镣铐磨出血来的混混之首,不言不语。 那混混之首几乎整颗心都颤抖了起来,比起之前的周离,他万分清楚眼前此人才是真正狠辣的人,因为从他进入这个审讯室中开始到现在便是一直始终如一的保持着一个姿势,一个动作,一个笑容。 说出来的话也始终是一个调调,平稳的就好像他不是在审讯罪犯,而是在与人聊天,态度不但散漫,就连情绪都无波动,由此可见这个人定性多强悍,不说别的,就光是他在问话时候的情绪一直平稳这一点,这混混之首就没有从几个人身上看见过。 唯一一次见到的自然是前两天把傅月溪等人送到酒店里的时候所见的越野,所谓的越南老大。 这么一比较起来,他顿时间心底便有了底数,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不说比那越南老大要牛逼厉害多少,就算是此刻这样看来,他至少都是比起那越南老大更为深沉之人。 傅子玉薄唇微抿着可嘴角却挂着几分清浅的笑意,整张脸俊美的恍若神话里走出来的阿波罗神,然而对于此刻的混混之首来说,他嘴角的笑容无疑就是毒药,他那俊美的脸庞无疑就像是传说中杀人不见血的修理。 “求您放过我吧军官大人,要坐牢也好,要判刑也罢,但是求您手下留情。”明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的混混之首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眼底闪烁着几分惧怕但却仍然必须对眼前之人求饶。 他深知这眼前之人性格阴晴不定,出来混了这么几年,别的东西没有学会,但是看人眼色却是学的最好。 毕竟混迹于市井之中,什么人都见得多的混混才是最圆滑的。 “凭什么要手下留情,给我一个放过你的理由?嗯?”听着这混混这几句话忽然一笑的傅子玉那如同鬼斧神工刻画上去的寒冷菱角顿时间软化了起来,这一笑如沐春风般的吹拂在这个微寒湿冷的审讯室内,令这从一开始便沉浸在黑暗里的审讯室陡然明亮。 混混的内心深处更是因为他这一句话而燃烧了起来,微微泛着几分暖意,他眼底浮现了几分向往与恳求的神色,顿了两秒才开口回答: “虽然我是生活在这个社会最低层的人,可是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往上爬而已,只是不知道自己这一次阴沟里翻了船,非但没能往上爬,反而还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可是这又怎么样,不是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么?你们军区应该给我们这种人一种改造的机会才是。而且我相信第一军区这样的大军区一定会带着几分怜悯之情来对我们判刑的吧?” 混混的话里没有多少肯定性,也没有多少自信,但是却有着几分渲染别人感动的神奇力量,站在傅子玉身旁再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周离神色微动,抬首悄然打量着这个混混一眼,这一眼,是周离从踏入这个审讯室内开始到现在,真正看他的唯一一个正眼。 而傅子玉则是轻轻的曲起了自己的食指,慢慢的点着头听着他的话,缓缓的敲打着桌面,那样子老神自在却又高深莫测,俊颜淹没在这微暗微亮的光线内,有着几分晦涩难辨的高深意味儿,他那尊贵的气势,以及超然的气质都让这混混之首的心彻底的沉静下来。 一双眼里全都是渴望与求饶,就这样紧盯着傅子玉,奈何这傅子玉却看也不看他一眼,非但如此,并且还一如既往的轻敲着桌面,面色沉静如水,眼神不动声色,一下又以下轻轻的咚咚咚声响起来,拨动着这罪犯混混的心弦,也敲打着时间转动的指针。 “我为什么要怜悯你?谁说的军人一定要带着怜悯?另外就是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少顷,大约两秒总的时间以后,傅子玉忽然开口,目光如炬的向他射去,这如同火烧似的的眼眸里暗藏着让人心惊胆颤的冰寒淬利。 这目光看的这混混之首浑身一个颤抖,心头冷不丁的一跳,快速的低下头去,低低的回了句‘对不起’。 单手依然轻敲着桌面,但是脚步缓缓移动的傅子玉绕着这个桌子直接走到了桌子前边儿来,面对不远处的混混之首,他没有什么太多的话想说,但要处罚的,却是一样都少不得。 “这人交给你处理了,该狠的时候一下都别给我放松,该悠着点儿的时候,一下也别过分,你自己看着办。” 冷淡的看了周离一眼,傅子玉目光轻眨着弯了弯嘴,最后在这审讯室内俩人都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转身直接离开了。 被留在这里的周离一脸嫌弃的瞪着前方那混混之首,眼底有着几分让人无法忽视的戾气,混混有些莫名又有些心惊,不知道刚才还一脸绵羊的周离怎么忽然之间就变身巨狼了? 起床气憋屈什么的真是可怕的东西。 有木有? 瑟瑟的看了周离满目怒气一眼,混混之首这时候才明白,惹怒了大人物没关系,有关系的是,惹怒了大人物的心上人。 视线盯着眼前的混混,周离鼻子孔里头都是怒火,一脸的欲求不满,狠狠的瞪视着眼前这个混混,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靠近这个混混,心头的不满也越来越随着脚步的靠近而旺盛起来,这眼神儿跟要吃人似的,直接让这混混心底发慌。 不远处,已然离开的傅子玉大步流星的往停车场走去,一双眼底全都是让人看不透的幽深,想到家中依然沉睡的女人,他那一颗心都柔软到了低层。 谁动了她,他能让那人好过?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里头正好传来了震动一声,拿出手机一看,却见是当红一线大腕艾咪宣布已经谈恋爱的消息,最最抢眼的倒不是这一点,而是与艾咪相恋之人竟是—— 傅子玉看着这上头的照片,嘴角勾起了几分腹黑的笑意,眼神儿也随着屏幕上的照片越来越浓郁的暗黑下来,晶亮璀璨如同黑曜石般的瞳孔内,旋转着男人那颗雀跃的心,溪溪,不知道当你醒来看见这新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外界漫天都是艾咪已恋爱的消息,而她本人却还在跟周公下棋…… ------题外话------ 我对不起你们,此时我只能说这句话了,以后再不会断更,无论更新多少字,都一定会更新,哪怕是三千,好吗? 118 巧遇 最强军妻,118 巧遇 118与叔父交谈了约莫半个小时,此刻已然是满面笑容的孙静怀揣着么萌动的心离开了首长大人的办公室中,一边儿行走于这个军区内,一边儿想象着刚才傅子玉与自己背道而驰的身影,她的嘴角全都是满意的弧度。舒悫鹉琻 这样的男人,才是她孙静想要的。 家里给她安排的那些个相亲什么的,她都一丝兴趣没有,甚至于,对于这个男人,她早已经心动到无以加复的地步了,她现在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东西,也十分明白自己最需要的是谁的支持。 既然叔父已经点头支持她了,那么最后要搞定的人,只有干爹了。 掏出手机,给那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仇天拨了个电话过去,孙静直接上了车,发动了引擎一边儿缓慢的开着车,一边儿心情激动的等待着那头干爹的电话。 与越野交谈了几个小时最终直接把生意搞定的仇天这两天可谓是心情极好,所以在孙静的电话拨打进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大笑了起来,本来对这个干女儿就有心思的仇天这会儿更是春风得意了起来。 干女儿什么的就是用来干的,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在他看来,这孙静也是有求于他才会如此频频的跟他联系,认她做干女儿已经这么多年,如果连她这点儿小心思都看不穿,那么他仇天也就不必要在京都继续混下去了不是? 心头一动,仇天掩住嘴角的笑意以及心底的欢畅,慢慢的拿起了电话,有气无力的开口:“哪位?” 一贯高傲的语气,一贯横行霸道的话语,但却是带着几分无力的声音。 这让那头的孙静好不担心,很快就询问起来:“干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是我静静,我现在刚办完手头上的事情,没什么事儿就说给你打个电话看看你怎么样,怎么才一天没打电话,就不舒服了呢?” 不久之前才跟孙首长在办公室内将自己心头对傅子玉这个男人分的势在必得展现出来,这会儿便迅速将电话拨给干爹的孙静缓慢的操纵着手里的的方向盘,双目中有一道大盛的光浮现,让她的眼睛也变得亮趟了起来,很是耀眼。 “静静?今天终于又想起来跟干爹打电话了?我这怎么能舒服呢?你看看你这么长时间没有一通电话给我不说,昨儿给我打了一通电话竟然就草草挂断了,也没有对我有任何真正实质上的关心与问候,我就算是不病也得被你这怠慢的态度给弄得七上八下啊。” 仇天一听电话里头传来的孙静的声音,那双微微泛着苍老的浑浊精锐眼睛里极快的迸射出一丝激动的神色,淫邪的暗光在瞳孔内晕染,让他那张带着杀气的脸庞也一起邪恶起来,微垂着的头被这大厅里刺目的白炽灯一照,更是把他脸上那副饥渴与急色的样子给照的一目了然。 很快,话筒里传来孙静的轻笑声,这一笑更是让仇天那颗经历过无数杀场的心也变得荡漾了起来,俩人絮絮叨叨的继续聊了起来。 缓慢游走于这军区内的孙静的车子略显娇小小巧,比起这军用设备的大卡来说,她的车子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远处二十米以外乃是这京都第一军区的大门口,守卫森严不说,就连站着的姿势都是顶顶标准的。 这几个军人面不改色的看着前方,悬空的视线却一直都有着眼角余光的细小观察,他们看似木然无比的身影或许无法给人危险的感觉,可是站在这里风雨无阻的他们却的确有着让人望而怯步的肃穆。 “孙静。”将手中的处长军官证递给了身侧车窗外的军人,孙静依旧单手接着电话,一双眼底因为那头仇天说出的让她满意的话语而盛满笑意,她的模样本就不是明媚的,然而这样眼底带笑的模样,却愣是给她那张脸平添几分娇媚。 军绿色的悍马带着一阵厉风疾驰而来,就算是发动引擎没有任何声音,哪怕是车辆自身造型完美,行驶过程中却还是难免会带起一阵不大不小可却有着速度与力道的风速。 这不,此刻才刚来到这第一军区门口处的傅子玉一双入鬓的剑眉忍不住蹙了蹙,犀利如刀的狭眸中凝聚着几分迫切回家的焦躁,因为眼前这辆小车子挡在前头从而必须要等待下一个才能离开军区的他心情能好么? 嘀嘀—— 扫了一眼窗外那些个明显已经操练完成了的兵蛋子们,他眼中划过几分不耐,这才随手往喇叭上按了下去,悍马的喇叭都他妈比其他车子的喇叭要威武许多,这一两下的按下去,震得这操练场上的兵蛋子们心头都是一动。 孙静就更别说了,她的车子较小,又是挡在傅子玉这辆悍马的前边儿,那压力比起操练场上的兵蛋子们可是要多的多,尤其是这喇叭声就是在她脑袋上响起来的,震得她耳膜都疼了。 刷地一下子,几乎是迅速便阴沉了下来脸色的她眼神儿一转匆匆跟那头的干爹说了句‘一会儿再说’,随即迅速打开车门探身走了出来,连这身后的人是谁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她便拉着个脸气势冲冲的来到了这后边儿。 “不会开车你可以别开,但是不会开车你还开着车儿在这里挡着道惊扰人就是你的错了!京都市内较为热闹的地带皆是不允许打喇叭,如果这一点你还没有记住的话,那我奉劝你不要在军区待了,回家看书去吧……” 这时候心情原本大好的孙静能耐得住心头的怒火就此罢休? 一贯都是得理不饶人的她在这样的一件小事上头显然也不会轻易罢休,开口便是一顿骂飚了过去! 只是几秒后她脚步便顿在了原地,就连这大门两侧原本其他一切都不管只管看守这第一军区大门的军官们也因为这边儿的情况停住了目光。 孙静还未来得及吐槽的话语依然被憋闷在心头处,但是这会儿火烧眉头的怒气却是早已经烟消云散,非但如此,她微张着的小嘴儿惊诧的神色中甚至还挂着几分让人觉得眼花了的羞涩。 傅子玉饶有兴味儿的勾着嘴角,锋利的薄唇上挑着,令那菱角分明的五官立刻深邃了起来,立体了起来,一眼看去便移不开眼的狭眸眼尾儿此刻更是轻轻勾勒着让人心惊的弧度,淬利又毒辣。 压根儿不需要任何一个叫骂,也没有寒意,可他此刻这似笑非笑的模样却是直接让在场的好几个人皆是心头一惊,手里动作顿住。 “如果以后这第一军区内再有人敢一边儿打电话一边儿驾车,那么下场便是直接被保送进入警察局,规矩就是规矩,是容不得任何人去改的。”男人低沉有力的声音中不带一丝火气,可是这清晰明了的每一个字却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口处。 眼光中泛着几分薄冷的傅子玉没有再看孙静,眼神儿直接扫过这周围的一众车辆,脚下动作不停,嘴里却依旧吐着话儿:“另外,有些人地理位置学的不行,我看还是别来我这第一军区丢人现眼了,否则,这说出去对谁都不好听。” 话落,男人脚下的力道猛地一使力,嗖的一声,他的悍马陡然之间便飚了出去,淡出在众人始料未及的迅猛之间,几乎是没有几个人看清楚傅子玉是怎么操纵方向盘的,大家也只都觉得眼前一阵风扫过,而后便是一花,随即就是这车身远去的背影。 孙静被他这么当众一说,脸上自然是有些无光,心头顿觉没面子的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之前高傲的如同孔雀扬起的头也缓缓的垂下几分,眼中有一丝说不清的暗恨流动着,她咬紧了牙关。 傅子玉,你也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吧? 又是气又是怒的孙静此刻却依旧还是想要得到这个男人,深呼吸着,她调整着自己此刻的情绪,一双眼中泛起了让人所无法看清楚的朦胧,遮挡住她心头真是想法的同时,也将她眼底的冷光一并挡住! “看什么看?”瞪了一眼周围都看着她的视线,孙静傲娇无比的转身上了车,虽然刚才被傅子玉教训了一顿,她脸上无光,但是这群人却是都没有资格在这看她笑话的。 谁让她是那孙老爷子的亲女儿呢? == 正沸沸扬扬被外界宣传着的关于艾咪与傅子玉之间关系曝光的新闻顿时间在互联网上被传疯了,就连转发数量都一样在短短的半天时间内变成了一千万。 可想而知,对于这个社会上的众多无聊人士来说,这些娱乐八卦以及新闻绯闻乃是多么珍贵而又难得的东西。 当然,或许大家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或许所有人都已经通过各种不同的渠道知道了这个消息,但这世界上恐怕还会有那么一个人,压根儿不知道这个消息。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下话题热议的主人公——傅月溪! 119 真二了! 最强军妻,119 真二了! 开着车冷着脸的孙静并且在离开这第一军区后前往家中,反倒是独自将车子开向了与她家地址恰恰相反的一边儿。舒悫鹉琻 深呼吸再吐气,吐气再吸气,她的情绪从刚才半个小时前傅子玉离开那会儿到现在如此之久的时间才平静了下来,放慢了脚底下踩着油门的速度,她不由得自嘲一笑。 侧首往头顶上就近的后视镜中看了一眼,正巧对上了那脸色不佳目光犹带着几分不甘心的自己。 顿时间唇角一抿,眼神儿一瞪的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中毒了。 空旷而又长不见弯的高速公路上,她小巧精致的甲壳虫车身始终保持着均匀无比的速度在这一代驶过,所过之处皆是毫无任何动静与声响,这车操纵的平稳的不像话,就好似它的主人—— 此刻分明心头翻天覆地然而脸色依旧冷沉的孙静。 比起在这么众多人的面前被傅子玉指桑骂槐的教训来说,孙静倒是更加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没有第三个人的情况下,如若不是现场中有这么多旁观者,她早就鼓足了勇气走上前去厚着脸皮跟这个男人搭讪了。 纵然傅子玉当众指责了她并且还以她为中心,杀鸡儆猴似的告诫现场所有的军人以后切记不可以一边通话一边开车…… 但她还是对这个男人要命的迷恋,那种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蠢蠢欲动,比起曾经她看见任何中意的东西都更为强烈。 这种感觉她知道,那是势在必得的力量。 眨眨眼,将心底那一丝丝不甘心与错过接触机会的可惜全都逼回了肚子里,目光变得平静而悠远,暗黑的瞳仁里有道道花火一跃而过,稍纵即逝。 吱—— 突然! 刺耳的摩擦声响了起来,轮胎与地面强烈擦过的尖锐声音虽不是很响彻,但不得不说这一陡然拔高的尖锐声一样可以让人心神一震。 只见之前还保持着匀速的甲壳虫陡然间极大幅度的拐了个弯,几乎漂移! 一瞬间疾驰飞奔起来的甲壳虫忽然之间如同生出了一双羽翼一般,眨眼间便已经消失在这仍唯有呲呲风声的高速公路。 == 人生苦短,必须带感。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这句老古话倒是说得一点儿没错,世界之大,天大地大,处处皆是众生,今天哭明天笑这种事儿还真是常有。 比起孙静这心思深沉手段利落的女人来说,傅月溪也不知道是太过于大条还是真的没有把她在娱乐圈那点儿身份当回事儿,总而言之从她踏入傅氏,双手撑起傅氏,双肩担上傅氏这俩字的那一刻开始—— 她就再也没有那半颗留在娱乐圈的心了。 为啥? 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若说从前她想要多过问过问娱乐圈那边的事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就别提有力无力了,哪怕是心,她都分不出半点儿来给娱乐圈那头。 经历了人生巨大狗血转变的傅月溪再次被自己这会儿的命运给狠狠的震惊了! 因为大约没有人认为灰姑娘的故事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临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那个人就是她。 依旧把脑袋半蒙在被窝里的傅月溪此刻思绪混沌的很,半睡半醒的模样别说多粉嫩了,这柔嫩光滑的脸蛋儿上泛着几分因为睡饱吃足才有的粉红色,在这房间中暗淡的光晕下覆上了一层层令人移不开眼的微光。 无意识的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薄毯,傅月溪只觉得浑身都是热的,哪怕还在睡梦中没有彻底的醒过来,她也一样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上源源不断的汗水正从身上溢出。 饶是如此,外头此刻没了太阳只有月亮的天空下空气依旧泛着几分淡淡的清冷。 动了动自己的四肢,傅月溪蹭着脑袋下的枕头换了一个舒服点儿的睡姿,就在此时,男人挺拔的身躯正推门而入,入内的脚步却是蓦地停了下来。 说实话,回到这里能看见傅月溪依旧乖乖躺在床上、全身上下毫无防备甚至于任人摆布的闭眼萌样儿,他挺激动的,可是在激动之余不免又有了几分失落。 计划失败,没能让她在他回到这里之前看见新闻,真是一种罪过。 “傅少!” 陷入了安静之中的别墅毫无征兆的响起了周离那略带匆忙的声音。 原以为可以安静好一会儿,但是没有想到这别墅中还会突然出现第三人的傅子玉脸色不变,眼神儿不动的扫了一眼过去。 那几乎是狂奔着往里头而来的周离一边儿喘着粗气儿一边儿对上了傅子玉那双毫无波澜的狭眸,硬生生的心底一惊,猛然间用力一个紧急脚底刹车,哈拉着新鲜空气手臂撑在墙壁上的周离额角处有几滴汗水流下。 “傅少,出事儿了,你不知道,这段时间进入了我们华夏的那群岛国人原来根本就是早已经准备安插在我们华夏各个部门的人,这都不是最关键的,因为这群新进入华夏的他国人还不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实质上的危害,可是既然有了他们的存在,就说明了一个问题,早在这一批人之前,便已经有人进入我们华夏每一个区域,甚至于每一个部门,进行工作与实习。” 单手拍动着自己的心口处,巴不得此刻狂跳的心脏可以平稳下来的周离这回儿没有对傅子玉露出害怕的惊惧神情,可是这刹车的动作却还是自然而然的下意识完成了。 一双眼中不再是苦逼与命苦的周离严肃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样子。 原本面不改色的傅子玉在听见了周离口中所说的这个消息以后,虽然依旧面色不变,但是眼底微变的瞳孔色彩却不能瞒过面前跟随在他身旁多年的周离。 别人只知道傅子玉生气的时候会笑的越发的温柔,却没有人知道,傅子玉他动真格的时候,一般那狭眸里头都会绽放出一种类似于势必要灭掉整个地球的威望与霸气。 “事情查到哪个地步了?”一秒钟思考的时间都没花,傅子玉的话已经从他那锋利的薄唇中吐了出来,退出了这个房间的脚步并未停止,直接给傅月溪带上了房间门以后他的声音再度响起来:“去楼下书房说。” 话落。 只见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前方率先而去,平息这这喘息与累意,周离点点头再没说话,老老实实的跟在傅子玉的身后俩人一同走进了这栋别墅中二楼的书房。 “军区这次将这件事情看得很重,好像是这几年我们华夏军方都有少许漏洞,加上政界每一年的格局都不稳定,乃至于需要一段时间来稳定当下的格局,以至于疏漏了这安全方面的事情。商界就不用说了,每一年我们华夏都在不断的招商引资,尤其是外商。” 几分钟后,书房内周离的声音不再喘息,而傅子玉则是始终保持着沉默,一句话都没说,不知道的人恐怕要以为这书房中只有周离一个人自己在自言自语吧? “……” 其实。 就在傅子玉关上门的那一刻,里头的傅月溪便已经醒了过来,没有办法,她也不是钢铁做的,在听见周离那加大了的嗓门的时候,她便没有办法再继续如同刚才一样进入深睡眠状态。 挠了挠这蓬松而又凌乱的一头长发,傅月溪双目睁大却有着几分瞪直的茫然,明显还未进入状态中的样子真是要萌煞一群人,抽出一个枕头直接往身后一叠,整个人放松着靠在床头,她软绵绵无力的躺着,眼睛轻轻眨巴着,大有一副即将又要再次进入睡眠模式的架势。 刚才周离所说的话,她几乎全数收入耳中,顿时睡意全无。 这些消息应该算是内部消息吧? 因为这种消息如若让华夏的民众听见,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虽然对于岛国人的德行尤为厌恶,可是傅月溪却明白,华夏根本就不是追求开战的国家。 这是一个崇尚和平的国家。 这岛国挑衅华夏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如若真的能够开战的话,也轮不到这个新世纪人人都过上了纸醉金迷生活的年代了。 眼皮儿松动着就要耷拉下来的傅月溪一边儿在脑海里琢磨着周离口中所报告的可大可小的消息内容,心底一片说不出的平静,和平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有点儿热血的人大约都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国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挑衅不是? 更别说这挑衅者不是别的人,而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被大华夏上下老小皆为嫌弃厌恶的岛国! 想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想出这事儿如果她是傅子玉会怎么去处理的结果还差点儿又把自己给送到周公面前去了,这频频就要入眠的症状,真是有些让人忧愁啊。 掀开薄毯,傅月溪掐了自己手臂一把,撂下了睡裙,一丝不挂的就往内设浴室走去,曲线玲珑的完美身材刹那间曝光在这个房间内,原本充满了睡眠暖意的房间,顿时就如同涨了火苗似的,轰地一下暧昧了起来。 哟呵! 紧急情况就在这一瞬间发生! 原以为傅子玉还要跟周离谈一会儿的傅月溪这会儿是真二了! 082 天生就是她的靠山 天后娇妻,082 天生就是她的靠山 落座于半山腰上的别墅被黑夜的微光吞噬。舒悫鹉琻 夜光如同流水般流泻于天地之间,笼罩在这寂静的山腰,让巨大空旷的半山腰增添了些许梦幻。 一觉直接从下午睡到深夜十二点的傅月溪这会儿总算是已经醒了过来,但脑袋里还是有些浮沉晕眩,今日所发生的这些事情,比起她这一生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加起来,都还要戏剧化,还要令她难忘。 贴在唇瓣上的柔软微凉,她双目有些呆滞的望着眼前这陡然间放大的面孔,凑近了她的傅子玉,俊颜无限放大在她的瞳孔之中,连细小微妙的毛孔都几乎要展现在她的眼底。 奇妙的气氛从他出现开始变一直萦绕在这个房间中,她显然还没有真正的清醒过来。 因为就在傅子玉倾身凑近了她的那一秒,她那双细长的凤眸微眨着,缓缓泛红、变得湿润,原本平静又安稳的心跳也因为脑海中逐渐浮现的那些画面而变得毫无节奏的跃动起来。 靠近她,就感觉到她忽然变得更快的心跳,傅子玉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手的,强忍着因为她才刚睡醒的惺忪迷人模样而滚烫的念头,他退后一点,定定的望着她,那双漆黑如墨的狭眸像是要望进她的心底。 “怎么了?”低沉有力的男声中带着细细碎碎的暖意,如同带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这一刻,她心脏紧缩,脑海不受控制回忆起来的这一刻狠狠的安抚了她不安的心。 双手捂脸,她垂下受惊的细长凤眸,精致的鹅蛋脸因为记忆起中午恐怖的那一幕而微微泛白,摇了摇头她低低回道:“没有,我只是想起了中午的一些不好的记忆,对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有没有解决掉?” 压根儿就没能见到傅子玉威风凛凛的那一幕。 傅月溪的精神力因为被安琪的折磨而催尽,以至于在傅子玉赶到之前,那黑人对她下手之前,她便已经沉沉迷迷的昏了过去,对于后来之事一无所知的傅月溪,哪怕是想起自己今天下午的遭遇,身子也会不由自主的颤抖。 当时在场的时候她根本就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淡定,就算是一言不发,即便是沉默,但是她的心底还是因为那三个目中无人,将生命视为无物的雇佣兵黑人而惧怕。 他们是真正的没有心,她可以从那几人淡漠到毫无波澜的瞳仁中察觉到这个事实。 捂紧了身上盖着的羽绒薄被,耳朵边闪过空调吹动的声音,她知道现在屋内的暖气很足,就连刚才醒来的时候,她也觉得温暖,甚至等到傅子玉出现在这里,她还是没有一丝冷意,可是这会儿—— 当记忆袭来,当那场噩梦出现在脑海,当想起这一切! 她还是不可遏制的觉得可怕,曾经那个会为她说话,对她好的安琪再也不见了,因为一个男人,她竟然会有如此之大的转变,原来人真的会变,无论是你多少年的朋友,无论是你曾经多么真心的知心好友,无论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原来都会因为这个世道的改变而改变。 由此,傅月溪已经能够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会变的道理。 “他们早已经被解决了,别怕,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如同今日中午一样的事情了,我以后一定会让周离在你附近多多注意的,总之我在这里,你别害怕。” 耳边忽然响起傅子玉有些幽远的声音,傅月溪这才从那恐怖的记忆里走了出来,移过视线就对上傅子玉那双如黑曜石般璀璨晶亮的星眸,就一秒钟,她有了安定与安心的感觉,点了点头,她眨眨眼,唇角处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眼底的焦距总算是有了几分的好转。 “知道。”温暖人心的力量也不过就是如此吧? 傅月溪想。 如果不是因为有傅子玉,她今日或许也不会那么镇定,但害怕自然是会有的,因为傅子玉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她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确定! 不过有一点她是相信的,不管当时在街头她丢下的手机被谁捡到,不论那人报不报警或是不帮她联系家人,她都信,傅子玉一定会出现在她事发地点。 房内的空气有片刻的静谥。 “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去回忆今天中午的一切,那只是相对于你来说的一场历练,ok?” 往她的方向坐近了几分,傅子玉伸出手捋了捋散乱着在她脸上的发丝,手心处划过发丝的润滑,却也如同撩拨到了他的心弦深处,微暖的灯光泛着点点黄意,不如白炽灯般刺目耀人,可是这光线却是打从人的心眼里让人舒服。 灯光折射在她靠在床头的身上,给她此刻的安静粉饰出无法言喻的沉静。 这一刻,她的身上那种祥和宁静的气息,就宛如上古时期的雕塑,让人想要止不住的侧目凝视,却又担心因为自己的凝视而打破这一场难得的宁静。 这感受,无疑就是傅子玉此刻心内所想。 “好,哥,那三个黑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这一场事情你查清楚了吗?”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傅月溪的眉目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不知道是心底还有几分善意,抑或者是感激安琪曾经在她最潦倒最孤寂的年少生涯中曾经扮演过别人无可替代的闺中密友一角,到现在!她都竟然还想要为安琪隐瞒这一场阴谋背后的真相。 也许是因为她认识安琪太多年了。 也许是因为她可怜安琪。 也许是因为她曾真心对待过这个名叫安琪的女人。 总之在这个时候,她并不希望那个本该是骄傲一笑在都市中肆意生活的女孩真正的因为这一次的歧途错路走进永远终身监禁的牢笼生涯。 “那三个黑白混血本来都是游走于美国最底层的,但是却正是因为他们年少的时候受到过无数嘲讽,所以在五年前,美国新创建一支雇佣兵军团新军的时候,他们三个一起前去参加,由此进入了真正梦想中的有身份的人的生活,可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支雇佣兵军团军队根本就不是为国家办事的。” 眯起了狭眸,傅子玉别过头,看向窗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缓和平稳,语速均匀,不带任何私人情绪在内,今天中午赶到那个郊区的时候,第一眼看见那为首之人的时候,他也惊诧了一把。 虽然不认识另外两个黑人,可是那为首之人却曾经是他傅子玉的手下败将。 只是事隔经年,那人再见到他的时候,心底依旧充满了仇恨与嫉妒,而自己却是连番回忆折合调查结果,才真正的想起来此人会带给他一种面熟感觉的原因。 “也正是因为这个真相的出现,他们本就从小在最底层生活,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令他性情大变,从此走上了职业杀手的歧途,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三个在杀手界崛起也是必然的,毕竟是经受过真正优质无比的军人训练的。” 散漫走在房间中,傅子玉如同说故事一般的在给傅月溪解说着,淡淡的声音有着他惯有的冷静和磁性,低沉到令人沉醉的声线内有着所有女人都会为之疯狂的性感。 他高大伟岸的背影背对着傅月溪,站在窗前,远望窗外隐匿在黑夜里的山峰,入鬓的剑眉上划过一道杀气。 察觉到他浑身上下骤然间多出的冷意,傅月溪侧目看过去,只见他沉默站在原地,双手放在身后交握,不见得多么用力的握在一起,可是她却知道这个男人心底有着少许不满以及未能发泄的肃杀之意。 “不高兴?”她低低问道,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睡了一下午没有开过口,现在就连嗓子眼都是干的,本想让傅子玉给她倒杯水,可再转眼就看见他明显不悦的样子,这会儿就算是不喝水就会晕过去,她也没有那个胆子开口让他这会儿去倒水! “没有,这三个人已经葬身在今日他们行动的那个郊区了,既然有胆子来我们华夏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就应该要做好一切皆有变的心理准备,出现在我们华夏肆意张扬行动,最终还能活着离开的杀手,真不多。”说着,他转过身,走回到她身旁,看了一眼她微红但却因为干涸而开裂的唇瓣转身走了出去。 没有说幕后买凶人是谁,不代表傅子玉没有查出来。 没有问她任何问题,不代表傅子玉不知道她如此沉默的原因。 刚踏出这个房门,傅子玉就掏出了电话,摁下接听键那头男人严肃但却恭敬的声音一丝不漏的从话筒中传来,语速比起那些业务员还要均匀,给人的感觉倒不像是人在说话,反而像是机器自动报备的声音了。 “傅参谋长,幕后买凶人的身份已经得到了最终极的证实,就是那个沈家的千金,名叫安琪的女人。但是她却是与这群黑人当面交易,留下的资料中也只显示安琪的名字,没有任何身份的证明,所以这一场犯罪根本无法构成事实。” 男人对傅子玉的称呼,是傅月溪从来就不知道的。 如果这个时候傅月溪可以听见男人的声音以及男人报告的消息,那么她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傅子玉这些年来都是肆意纵横在商界,与军界虽然也有少许的关系,可是却都只是点头之交,在她看来,或许军界不少峥嵘崛起的新秀与他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情谊吧。 但是傅参谋长? 如果这个称呼是因为他跟军界中新秀关系好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恐怕就再不会有身份这个东西了。 没有说话,傅子玉两道剑眉却是瞬间凝聚成山峰,狭眸微眯着泛起星星点点的寒意,浑然天成的清冷矜贵陡然放大,一股寒意自他的周身释放出来,使得这原本空旷巨大的别墅内温度也骤降了下来,冷冷冷。 “继续查!查到所有可以证实这个幕后买凶人身份的东西,不管有没有,都必须给我查出来,查得到也得查,查不到——也得查!”傅子玉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从电话这头传了过去,那头的军人止不住的一个哆嗦之后,迅速点了点头,应声下来。 挂断电话,他淡漠凉薄的俊颜在屏幕的微光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冷锐。 大步往落下走去,他心底的怒火却是蔓延到了全身。 安琪。 这个女人,他早已经注意到,迟迟没有对她动手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她是个女性,但是贺瑞谦竟然会跟这样的女人结婚?也真是绝配了,想到那些年在z省的时候,她也曾温暖过溪溪的心,傅子玉便抿紧了唇瓣。 闭了闭眼,再睁眼,他眼底只剩下一片清明的凉薄。 从前是从前,如今是如今。 既然已经成为了过去,既然她已经彻底的改变,那么他也就不必手下留情。 凌晨一点钟。 傅子玉端着一杯温水从楼下走了上来,房间内独自待着的傅月溪双眼无神,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握在手心里的手机发烫,但是她已经打好的一行字却到现在都没有发出去。 闪烁着led灯光的手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黑暗的屏幕上那几个未曾发出去的字郝然是:‘安琪,跟我形同陌路都不够?一定要我死,你才会活得开心?’ 一定要她死,安琪才会活得开心。 门被人从外边儿推开,傅月溪抬首对上了傅子玉的眼,却是一瞬就变得正常了起来。 “哥,爸爸知道我在你这儿么?没有跟他说我今天发生的事情吧?我不想让他担心。”想到年迈却依旧威严的父亲,傅月溪的心底有着难得愧疚。 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给父亲带来过什么,但是却让父亲天天担心她。 “放心,这事情不用你交代我都绝不会让他知道。”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她,傅子玉敛下幽暗到散发寒芒的狭眸,薄唇微勾,高大的身躯坐在她面前,别说是存在感,就他坐下的那一瞬,她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男人浑身上下尽数散发出来的摄人之气。 他就是那种焦点,无论站在哪里,无论出现在什么地方,只要是有人的场合,不管是自然还是无意,大家的目光一定会被这个男人吸引,所有人的视线都会不可避免的放在他的身上。 那种不由自主的感觉,她想,任何人都有过。 “谢谢你,哥。”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她握住男人宽厚温暖的手,柔软细细的指尖放在男人略带薄茧的手指上轻轻摩挲,她眼底有着说不出的感激,但更多的,却是满满的笑意,因为有了他,她才有了最大的安全保障。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她生命中的救星,天生就有着给她带来好运,为她保驾护航,助她飞天遁地的强大能力。 “真谢我还是假谢我?”傅子玉感觉到她柔若无骨的手指在他手心处慢慢揉捏,星眸微微一眯,狭长的狐眸里头夹杂着细微的精光,漆黑如墨的瞳孔深处暗藏着不易察觉的狡诈。 “当然是真谢,如果不是你,且不说我干不干净,就连这条命,恐怕都没有了。”摇了摇头,她有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没有注意到傅子玉此刻英俊不凡的脸庞上暗藏着的情绪,以及他那双狭长星眸中沉氲的阴险。 微微一笑,傅子玉蓦然间靠近了她,眉头微挑就问:“真的?” 面对这再次骤然凑近的俊脸,傅月溪心头一跳,而后双颊就不可控制的发烫起来,镜子都不用照她就知道现在她的双颊一定泛着淡淡的红晕。 瞬息出现在傅子玉身上的痞雅味道,因为他那略挑起的眉头越发的明目张胆起来,这个男人一身上下除了迫人气息以外,还有着几分痞雅与纨绔的本质,一本正经那是不可能的,没个正经却又不是时时刻刻,随意一瞥就可以蛊惑人心的眼神儿里头偏偏还常常如覆薄冰。 “咳咳,你忽然凑我那么近做什么?”傅月溪脸颊发烫,整个人忽然就不好了。 就连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无法保持如之前那般的自在和平静,因为他的靠近,他身上那种熟悉的薄荷清凉味道再度沁入鼻中,这是属于她的,安心的味道。 “你说我做什么?”眨了眨眼,他无辜却又无赖的摊开双手,略挑起的眉头上有着他从未展现过的无赖一面,可偏偏这无赖的痞子相迎合着他那天生就不凡的一张俊脸,使得这别人做起来显得嫌恶的动作却在他的身上浮现了前所未有的过人魅力。 “我问你是真谢我还是假谢我,你不是说真心感谢我么?既然是真心感谢我的话,那就干脆大恩不言谢吧?”卷翘的睫毛顺着他内敛的眉目逐渐遮挡下来,掩饰住他瞳孔内的狡诈和阴险,令人无法探测他此刻内心的想法。 忽然就变得高深莫测的傅子玉根本就没能给傅月溪一丁点儿奇怪的感觉,因为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么令人捉摸不透的,事已至此,他说大恩不言谢,其实也的确是大恩不言谢。 “好吧,那就大恩不言谢吧!说起来也是,这一次的确是多亏了你,否则的话我就要因为今日的阴谋而变成京都中第一朵被人算计还糟蹋了的残花败柳了。” 叹息一声,她摇了摇头,自嘲一笑。 这一笑,傅子玉直接从她自嘲的脸色中看出来了她心中所想。 男人半眯着的狭眸里闪烁着无法形容的清华,流泻出来的潋滟,几乎要闪瞎了傅月溪的眼,从心底的自嘲开始,到现在被他突如其来吻住的震惊,再到现在他吻得很逼真,她忍得很窒息,俩人姿势很贴近为止,她脑袋里一片空白。 傅子玉倒是没有想要把她吻晕过去,只是略取福利的品尝一番罢了。 松开她,他低下头看她。 “你以为你跟我之间还真的需要说谢字?你以为我还会要你对我心存感激?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样的你,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感动或者是感激,我要的到底是什么,你知道的。” 傅子玉认真的语气,带着他浑然天成的严肃,那双狭长的狐眸里此刻也再无一丝阴险和狡诈,全都是宁静而又真实逼人的情感,那一瞬,她望进了这个男人的眼底,探测到了他唯一的一份心思。 这个眼神,这一刻,印在她心底,一生一世。 这个从来都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高深莫测到任何人都无法揣摩他的心思,神秘强大到所有人都没有窥探他的能力,霸道迫人到哪一个人都没有与他对视的机会。 只是这一瞬,在无关紧要的这一瞬间,傅月溪却是真正的从男人那双迷人沉醉的星眸当中看见了她的海洋,那双眼底不再是寒凉,不再是薄冰,不再是淡漠与冷锐,没有犀利,没有杀气,没有逼人低头敛下视线的锐气。 有的,只是一个男人对于心尖儿上之人的浓烈醇厚,蓄势待发的情感。 “我知道,我都知道。”侧身把被子掖好,傅月溪伸出双手狠狠的抱住了男人精瘦但却强劲有力的腰身,宽厚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声音那么强那么清晰的在她耳边萦绕。 这个男人天生就是她的靠山。 从小到大,从开始到现在。 眼角处有些微微忍不住流泻下来的湿意,傅月溪的脑袋就像是在这一刻崩塌了一般,记忆满天飞,从那些少不更事的时候开始,到如今他鲜衣怒马的传奇,她一直都活在这个男人的保护羽翼下。 感受到了她第一次的投怀送抱,傅子玉那锋利的薄唇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弧度,回抱她。 “你知道就好。”低低的五个字在他的心底浮现,没有说出来,没有解释过什么东西,他的目的太过于简单了,所以从小到大他也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和目的,他要的就是她,这么简单的问题。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委屈不安的泪水忽然流了下来,从昨天的镇定到现在的难受,她才是真正的发泄了出来,隐藏在心头深处的惧怕,也因为男人的怀抱温度全数瓦解。 这寂静不安的深夜,有了他的温暖怀抱,她又何须再害怕什么呢? “从今以后你只要一路往前便可,不用顾虑其他任何东西。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 轻拍着她受惊的背部,傅子玉的眼底闪过一道暗光,心下也是说不出的温暖,如果不是她,他的人生也绝不可能如此平滑,她就是他的目标,是他活着的动力。 男人温暖的胸膛从身后贴上她,双臂将她密密实实的抱紧,在她颈间沉沉吁了口气:“我想要你。” 声音低沉,但话语却是擦着她的耳际说过,像是故意在挑逗她似的,舔舐了一口她的耳廓,顺势掳走了她原本还仅存的一丁点儿自主灵魂,本就迷人的眸光中多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野性。 他侧首对上她的眼,她就在这一刻,沉迷到他的视线中。 “嗯……” 可是这会儿男人的动作在她的身上却点燃了她沉寂了许久的心,一并拂过的,还有她心头深处那躁动的情绪,因为他的撩拨,她越发沉氲的眸子里头带着几分水雾,湿湿嫩嫩,脸颊绯红之间却又透着白皙,如同带着水光,让男人为之心动的同时,也会不由自主的有反应。 男人似乎是这个世界上天生的*者,他们根本不需要启蒙者。 生来就带着令女人疯狂的利器与技能。 不学自成,傅子玉的动作算不上是多么熟悉,但探索之中,她却恍若沉浮在飘渺的高际,云端中的爽意—— 夜色魔魅,快活迷人—— 083 过去?过不去! 天后娇妻,083 过去?过不去! 此时已过凌晨两点半,将近三点,别墅外头悄然间隐匿于黑夜中的新月再无踪影,这一暗藏令天际处处都昏暗起来,迷蒙白雾如同蒸发的一般,零零散散的围绕在这天空周边。舒悫鹉琻 凝聚的雾霾白皙中有着一抹无法形容的朦胧。 寒意极力驱散天空之下的一切,笼罩在整个京都,让此刻冬季的京都陷入了冰凉的零下摄氏度中。 别墅外头空气冷得刺骨,嗖嗖吹来的风中夹杂着一股强劲的力道,刮在每一个地方都仿佛想要留下一定的痕迹,这个点儿如若是有人在街头行走,那恐怕就连眉目间都会覆上一层淡淡的薄霜。 一年里最寒冷的冷气陡然间向人们袭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家每户几乎都已经沉沉入睡,然而这落座于半山腰上的别墅中却是依旧灯光明亮,空旷的大厅内带着孤寂的萧索,但是楼上的房间中却有着逐渐攀升的暧昧气息。 “会不会冷?”伸手就往浴缸内探去的傅子玉英气的五官被散落下来的碎发覆下的阴影染上一层润泽的光晕,从来都是疏离冷漠的星眸瞳孔中却浮现了层层柔软。 这样一双眸子,看习惯了他挂着笑意眸色冷锐模样的人,恐怕都会被狠狠的惊艳一把! 就如同此刻一样也被他幽深星眸中那层光晕惊艳到走神的傅月溪。 眼底甚少会真正流露情感的傅子玉,突然将内心深处的情感加注到她的身上,而后以时刻都在说着爱她的眼神看着她,这种感觉,真是既奇怪又甜蜜! “很冷么?冷到已经无法开口回答我的问题了?”傅子玉兴味儿十足的盯着她难得走神的呆然脸庞,狭长的眸子里头暗藏着几分她所看不见的喜悦,真是难得,她竟是也会看着自己看呆了? 以往的时候在街头若是遇到这样的目光,傅子玉当然是不屑一顾,而后头也不回,眼神儿也不给一个的直接离开。 但是这会儿以这样爱慕眼神看着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着放在心尖儿上的女人——傅月溪。 那说不激动,是假的! 温柔乡英雄冢自古就是流传。 抚了抚她光滑细腻的脸颊,傅子玉站起了身,抿唇侧目再看了沉睡中的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今儿个她在郊区发生的危险事情,自然是不可能告诉傅老爹的,可是就算他不告诉傅老爹,也不代表身在军中,占据着一定高位的傅老爹会任由他们这样蒙在鼓里。 想都不用想傅子玉便已经知道傅老爹此刻一定着手开始调查关于今日溪溪遭遇绑架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了。 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傅子玉的眉宇中暗藏着一道锋芒,修长的双腿行走于这漆黑的楼梯上,竟是奇迹般的和谐,没有灯光的大厅内,他的脚步声轻微传来,均匀到令人难以分辨步伐的地步。 几分钟后,他出现在停车场,发动了车子的引擎,没有再犹豫,直接奔向军区大院找傅老爹去了。 而已经沉沉睡去的傅月溪根本不会想到,在经历了那么几场大战之后的傅子玉竟然还会有那么多精力去处理其他的事情。如果被她知道了这男女之间的差距,恐怕她是要被狠狠震惊一餐的。 分明那个在c上就弱爆了的人是她,这会儿战斗结束,她依旧还是弱爆。 == 漆黑的夜色笼罩天地之间,也一并带着黑压压的巨大力量笼罩在众多心虚之人头顶上。 躲在床角落里,用被窝紧紧的包裹住自己,安琪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她的双目在暗黑的房间内睁得老大,唇瓣微微干涸,发白的额头上偶尔掉下几滴冷汗,从下午离开了郊区开始,到现在睡在床上,她都还没有收到关于那几个国外雇佣的黑人传过来的尸体照片。 凛冽的寒风肆意的刮着。 时不时吹打到窗前,划过一道暗流声,原本并不明显的细微风声,也因为她内心的极度紧张和惧怕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放大了的感官让她大从心眼里有了一丝害怕的感觉。 坐在床上,温暖厚实的被窝几乎把她整个人都裹住了,但是却裹不住她那略略发冷的心。 舔了舔唇瓣,她努力在黑暗之中搜寻一抹影子,额头处的汗水因为时间之长而细细密密了起来,瞳孔放大,她心跳也一并加速了起来,握在手心里跟汗水融合成一体的手机在这个时候竟然发起烫来。 “滴答滴答滴。” 短信息提示音响起来,她整个人几乎按捺不住心头的畏惧,尖叫着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高昂的声线刺激着沉睡中人们的耳膜,同时也让一侧隔壁睡着了的贺家父母俩人从沉沉浮浮的睡梦中醒来。 抛开了紧裹著身子的被窝,她的手机也被她丢的老远,缩在一侧的身子发着抖,双目中全都是铮然的惧怕,像是疯魔了一般双手捂着头,把脑袋垂了下来,整个人成了一个圆球似的的,蹲在地上。 冰冷的地面上,寒意从脚底钻入,一股刺心的冷意在她的脚心蔓延,不安的心也在这一刻,缓缓的变得更加躁动,本就因为害怕而有些想入非非的安琪这一次是真的有些怕了。 一个傅月溪,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瑞谦也喜欢她?就连傅子玉这样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竟然也喜欢她?别说傅子玉了,就连美国的萧纵最年轻的钻石黄金单身汉,竟然也会看上她? 为什么这些都不是她安琪的呢?她安琪也并不贪心,她只是想要一个贺瑞谦而已,有那么难吗? 想到这里她就直觉心痛,原本的惧怕与嫉恨交融在一起,她双手往头发里头插去,狠狠的揪住了自己散乱的长发,试图让疼痛来提醒自己清醒一点,但是却不曾想如此一来,效果非但全无,反而还让她更加害怕了。 “安琪,你发什么疯,大半夜的不睡觉,尖叫什么鬼东西?”贺夫人是个有起床气的娇贵富太太,虽说他们贺家的势力不如沈家,但是安琪现在既然嫁入了贺家,那就得服得她贺家的规矩。 蓦然间闯入的俩人闪进了黑暗中蜷缩之人的视线中,她瞳孔骤然间紧缩,漆黑的房间因为咔嚓一声之后,而灯光明亮起来,微微刺目的光线照射在她的身上,让她更加不敢抬起头来。 现在她这个样子,是显然不敢见到公公和婆婆的。 而贺夫人以及贺父更是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 他们如何也想不到出生在沈家的大家闺秀安琪竟然会有如此癫狂的一面,眼前这个蹲坐在地上头发混乱,整个人脏兮兮的,连脸庞都看不见一丁点儿的女人真的是他们贺家的儿媳妇儿吗? 贺夫人的目光中有着不可置信,颤抖着手指着安琪,就想要大骂她,可是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骂起。 气的站在原地直颤抖。 贺父威严的目光中带着时光的沉淀,了解安琪这种大家闺秀的心境的他,自然可以想象到眼前这癫狂的一幕是源自于什么,只是,安琪性格要强,并且无论是什么东西都喜欢跟人计较与争夺,这样的性子在华夏又怎么可能吃得开呢? 其实从知道傅月溪真实身份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安琪这个儿媳妇儿,迟早是要被嫉妒和仇恨吞噬淹没的,因为她是一个记恨在心的人,对于傅月溪,安琪一定不会罢手。 但那时候贺父也不过是揣测罢了,他压根儿就没有想到瑞谦会因为知道了傅月溪现在如今的身份和能力就离家出走,更加没有想到儿媳妇儿会因为承受不了贺氏此刻对她的冷淡而发疯。 “老公,怎么办啊,她是不是疯掉了啊?”贺夫人的话一吼完,低低坐在地面上发着抖的女人竟然蓦地止住了抖动的身子,慢慢的慢慢的抬起了头,披头散发的长发挡住了她整张脸,此刻她就像是一个黑夜游侠,在贞子与真人两者中间,贺夫人好歹也是个女人,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不怕? “先别吵了,先把事情问清楚了再说吧。” 近段时间因为贺氏股份大幅度下滑而身心疲倦的贺父就算是在对着妻子的时候,都拿不出好看的脸色来了,因为一个傅月溪的出现,他们贺家简直就是多灾多难,儿子离家出走不说,就连公司也开始急剧下滑。 如果再按照如今当下贺氏的情况来看的话,不出半年的时间,这贺氏在京都就会再无任何一丝地位,他们来到京都三年,不知道打通了多少关系,用了多少人情以及金钱,才买来了如今三年的迅速崛起,眼看就要如日中天的贺氏,却在傅月溪的真实身份被爆料出来以后,迅速下滑,大有一股立马就要崩盘的架势。 心烦意乱的贺父皱着眉头扫了一眼地面上依旧蹲坐着但却终于抬起头的安琪。 “你i先说,这大半夜尖叫什么?睡不着还是怎么了?有必要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么?不管怎么样,还请你记住,就算我们贺氏只剩下一毛钱,你安琪也都是瑞谦的媳妇儿,是我们贺氏的儿媳妇儿,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我们贺氏的面子,所以你这个样子,真的适合当我们瑞谦的妻子?” 语气不是很好,但是贺父的话却说的实在有理,尤其是他最后那句无论贺氏怎么样她安琪都是瑞谦的媳妇儿,这话直接说到了安琪的心坎里。 抬起焦虑的脸庞,安琪急急的看着贺父,以眼神儿对视着他那双严肃又威严的眼睛,迎上他审视的目光之间,安琪也在i悄然的打量着贺父的眼神,揣测着贺父心底的想法。 心头的恐惧瞬间消灭,她缓缓站了起来,被冷意给刺激到一定程度的脚底此刻已经僵硬了起来,可是却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的心才真正的清醒了几分。 “爸,我睡不着,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我想知道瑞谦在哪里,你们有没有联系到他?我很想他,你们说的对,就算贺氏只有一毛钱,我安琪也是你们贺氏的儿媳妇儿,所以爸,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找我开口,人多力量大,我安琪虽然不能代表沈家说话但是我妈妈那边我却可以搞定。” 甩了甩松松垮垮乱的跟草棚似的头发,安琪形象瞬间全无,可是这一刻她站起来所说的这些话,却让贺父有了极大的动容,为此,他还特意侧目瞥了她几眼,努力想要从她那沮丧却又受到了阳光的脸色上看出点什么来。 “开口我是一定会的,毕竟你以后就是我们贺氏未来的贺夫人。至于瑞谦在哪里,如果我能够联系得到他的话,还用得着在这里看着你吗?”贺父点了点头叹息一声接下了安琪给他的台阶,但是随即又是脸色一肃说起了贺瑞谦的事情。 贺母看着丈夫对安琪的态度,眼神儿不动声色的眨了眨,心底迅速将丈夫的心思给捋了清楚,竟是短短几秒钟冷面变笑脸,这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安琪啊,你一天到晚在家里也不是回事儿,我们都知道你担心瑞谦,我们也担心他啊,我们也在找他,可是这个孩子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么?他从小到大,只要是不想让别人找到他,那么就一定没有人可以找到他。” 说话间,贺母的眼底有着几分疲倦,如若不是当初她错把金钻当石头,也就不会有如今现下这么多烦心事儿了。 真真儿是可谓的娶得一女,少奋斗半辈子。 傅月溪的身价此刻在京都之中飙升速度之快,名气更是大到了天南地北,如果当初不是自己瞎了眼,非要把她赶走,那么现在傅月溪的所有一切也都是贺家的了。 区区一点点小金融风波又算得了什么呢? 对于傅月溪来说,还不是屈指一弹,拨点小款支援一下的事儿么? 悔恨也来不及了,可是后悔,却是无止境的,每当发生任何事情,贺美英就会忍不住的拿安琪跟傅月溪做比较,那种出自于内心不由自主的行为也根本不是她自己可以控制的。 “妈,爸,我今天人很不舒服,而且我好像在梦里见到瑞谦了,可是瑞谦却好像离我们远去了,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我才会整个人都崩溃了,我好害怕瑞谦会出事,不管怎么样,爸妈,明天开始我就出国去找瑞谦,家里就靠你们照应了。” 说着这话,安琪垂下头,让散乱的发丝挡住她半边的脸庞,故意遮住了她嘴角处露出的一抹不屑笑意,要不是为了贺瑞谦,她安琪用得着在这里受这两个老不死的气么? 没有察觉到她身上阴森的怨气,贺父和贺母十分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不错,琪琪,妈还是没有看错你,你要出国去找瑞谦我也巴不得,我们贺氏现在出事儿了,就是需要瑞谦的时候,如果可以的话,琪琪你能不能跟你妈妈商量一下从沈家的家族企业中先给我们周转一笔资金过来?” 这话是贺父说的。 贺母自是不懂他话语中的意思,但是安琪却是从最后一句话里听出了少许皮毛。 抬起眼她佯装惊讶的望向贺父,没有紧蹙:“什么,贺氏出了什么事情?” 贺父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关于贺氏如今就要亏空的事实,他是决计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就连亲家沈家也不会说,他还在等,等一个时机。 想当初他们贺家来到京都的时候,不过是个没有排名的家族,三年的时间,既然能遇到贵人相助,让他们贺家迅速崛起,那么这一次的风波,他也相信那个贵人终究还是会出手相助的。 贺家不是没有前途的。 相信那位高高在上的神秘人物,一定会为他周转一大笔资金出来,而后他在好好处理一下贺氏当下的风波,随即便可以东山再起。 想事情跟做梦似的贺父,压根儿就没有想过,那个神秘人既然有能力让他崛起,那么就一样可以挥一挥手,让他倒闭,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在商场中永远没有盟友一说,既然涉及商界,就永远与利益二字离不开。 == 安顿好了贺家的父母,安琪连夜收拾了自己一餐,把自己女疯子似的形象给梳洗了一番,没有收到傅月溪的尸体照片,那么她只有自己亲自走一趟了。 此刻心底还抱着一份侥幸的安琪,独自搭坐的士来到了郊区。 空旷寂静被吞噬在黑暗之中,沉默到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的地域,可是安琪却还是来了,绕着周边的泥石路走了半个小时后,可算是抵达了这个平房所在的位置。 没有让的士离开,安琪也不敢下车,就着的士前车灯的亮度双目迅速扫过这个安静到没有一丝人气的平房,可是当灯光照入里头,一滩鲜血出现在她的眼前的那一刻,她的呼吸还是不可避免的一窒,随即她便紧张的看了一眼前方的司机。 当发现司机的目光根本就没有与她的视线一并往平房内看去的时候,她悬着的心也算是掉下来一般,那口气也缓缓的吐了出来,这一滩鲜血,她想,大约是傅月溪的吧? 只是为什么人死了却没有发照片过来呢? 纠结于这个问题的安琪就这样坐在车厢中沉默了五分钟,脑海里纠结着的竟然只是为什么没有傅月溪尸体的照片而已,这么简单的问题,窗外的冷意太盛,吹到车窗上令的士的窗户全部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迷雾。 视线变得模糊,安琪想这个问题也快想得脑袋打结了。 “回去吧。”索性不想了的安琪掏出手机给郑毅发了个信息过去。 很快那头的郑毅便利落的回了个短信。 看着手机上显示着的郑毅回复的短信,安琪的手颤抖了起来,几乎要拿不稳手机,她问郑毅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有没有听说傅月溪失踪的消息,结果郑毅的答案却是,失踪?她不是好好的待在傅子玉的金屋里么? 傅子玉的金屋里? 她没死? 她竟然没死? 不安、不甘,不爽、不愿、不敢、种种之类的情绪全数涌了上来。 坐在后车厢内,连心脏都颤抖起来的安琪已经再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一刻,她浑身上下充斥着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她也解释不了,但是唯有一点,她很清楚,害怕,是的,她在害怕。 傅子玉威名在外,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外界已经把他美化了太多太多。 长得好看的男人,并不是手段也很好看的。 就像傅子玉这个男人,外头说他只手遮天,在军政商三界游刃有余自然是没有错,但他性格温柔,面如冠玉?狗屁!她虽然不认识傅子玉,也从未跟他交谈过,但是生在沈家的安琪好歹也算是半个上层社会中的佼佼者了。 傅子玉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她也曾经听过不少不同于众人美化他之后的说法。 但她永远都记得,曾经母亲亲口告诉她的,在京都这个巨大而又浮华的大区域,惹怒谁都可以有机会翻身,但惟独有一个人,是她不能惹的,也一样是京都真正上层谁都不愿意招惹的。 那时候的她几乎还没听过傅子玉这个名字,但却也是那一刻,在她满怀忌惮与慎重点头的那一刻,她听见母亲语气严肃眸色认真的对着她说出了“傅子玉”三个字。 手心发冷。 抓紧了包包的手指也开始打结,安琪脑袋里几乎是嗡的一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爆炸了,然后在她的脑袋里乱飞,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就直接把她整个思想和意识给轰炸了。 “快,送我去机场。” 突然之间大叫了起来的安琪瞳孔又一次的睁大,紧缩的瞳仁中有着深深的惧意,她一只手伸出去紧紧的捏住了这司机的肩头,另一只手塞进了包包里,一秒后她掏出了一叠钱,丢给了前面座位上的司机,“快,现在就送我去z省,我去那边先,直接过去。” 一心以为绕着路走会更加安全的安琪在这一刻几乎有种豁出去的畅快,手里的金钱再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她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清冷的街灯下,京都的街头空旷无一人,的士越过一道道巷子往z省的方向开去,司机接过她手里的一叠钞票,目不斜视的开着车,灯光透过空白的地方直直射向马路上,一路冷清再无他人。 看到这一幕,安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如若是白天,她估计就再没有离开的机会了吧? 想到这里,她那双因为哭过而有些浮肿的眼睛又眯了起来,只要离开了华夏傅子玉就不能把她怎么样,等着一次的事情风波过去了,她再回来也不迟,这一去,可能会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于三十年……但为了活命,那又算什么呢? 再说,她不是还可以去找瑞谦么? 想到这里,陡然就觉得自己很幸福的安琪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抹微笑。 这一笑,透过车厢内昏暗的光线出现在驾驶位上的后视镜中,司机瞥了一眼镜子里笑的虚幻满足的安琪,眼神里头有着几分嘲弄,看她的眼神也自动多了一种看待发作了的精神病患者的同情。 夜中京都,军区大院内,傅宾鸿年迈但却依旧浑厚威严的声音中透露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怒气,因为夜色太深而故意压低了的怒吼声中有着他太多太多来不及发泄的火气。 傅子玉沉稳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淡定自如的看着正暴躁如雷的傅宾鸿,狭眸半眯着却是浮动着几分散漫的不羁,傅老爹这会儿就光是知道女儿的遭遇便已经如此的怒不可遏了…… 他要是知道昨天溪溪不但遭遇了一场‘惊喜’绑架,还遭遇了被骗身的重大‘案件’岂不是要卡着枪壳儿把他们都给爆了? 饶有兴味儿的盯着傅老爹,傅子玉的眸色里深深的凝聚着几分晦暗不明的莫测之色,其实他还真想知道傅老爹在得知他把溪溪拐上床以后的神色,不过为了坚定溪溪的权益,他还是决定等她点头,再将此事爆料出来。 看着一身稳如泰山,且不动声色坐在原地,依旧浑身矜贵沉着的傅子玉,傅老爹蓦然间转过身一脸怒容的盯着他:“子玉,你什么意思,溪溪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倒好,竟然一点不为她担心着急,反而老神自在?” 颤抖着声音大吼,傅老爹气的双眼发红,这就是那个说要让他女儿做傅太太的男人? 这就是那个出现在投标场上一句话带过但却震慑了在场所有京都权贵,一言九鼎,要让傅月溪坐上他傅子玉傅太太之位的男人? 操蛋! 根本就是胡闹!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以后也不要在什么公众场合说要让溪溪做你傅太太这样的话了!败坏的是她的名声,你当然没有什么损失——还有,今天谢谢你告诉我老头子女儿遇险的事儿,不过看在我养育了你二十多年的份上,这感谢礼就算了吧……” 这…… 这傅老爹…… 084 敌人的敌人即是朋友 天后娇妻,084 敌人的敌人即是朋友 顿时间被女儿遭遇绑架的怒火给吞噬的傅老爹就像是一直无头苍蝇在火把上团团的转悠着,眼底全都是冷嗤的锋芒,在京都这偌大的天子脚下王者之都竟然也有人敢绑架他傅宾鸿的女儿? 操! 看来有些人是真的不想活了。舒悫鹉琻 以前就知道女儿那一代的孩子们都喜欢比较争夺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但是身为老一辈的保守人员,傅老爹自然是不可能会对这种事情在乎咯,但是以前是事不关己己不关心,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人家都已经站在他傅家的头上撒尿来了,他能不怒么? 双手叉腰,威严的面庞上明显充斥着阴沉的傅宾鸿大步在大厅内走来走去,踱着步的时候眼底的神色也是越来越冷凝,坐在沙发上的傅子玉在听完傅老爹那略带讥讽的赶人话语之后,竟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非但没有露出难看的神色,更是没有一点儿难堪的自觉。 恍若春风般云淡清风的傅子玉依旧坐在沙发上,更甚至他那微抿的薄唇还忍不住的勾起了一抹淡笑,细长的狭眸微微上挑,傅子玉心头却只觉得父亲这一刻真的有种返老还童的感觉。 因为傅月溪身份的曝光,父亲似乎也因为女儿回来而变了许多。 曾经那个只有威严跟冷淡的父亲,在傅月溪的面前从来都不会露出那么敷衍的神色,原血缘之说是有的,血浓于水这种东西微妙的不可思议,是一般用言语无法形容的。 懒懒的往身后沙发的椅背上靠了过去,傅子半眯着狭眸看向傅老爹那挺拔但却年迈的身躯,缓缓开口:“绑架的事情到现在差不多也已经解决好了,这几个职业杀手不过是国外的雇佣军退伍,在我们华夏要处理起来也是比较简单的事情,只不过他们哪怕是处理完一批,也还有可能会出现第二批,这才是问题的根源所在之处。” 低沉的男声染上了严肃的味道,不再散漫的目光中有着一抹认真,覆着一层薄冰的漆黑眸子里肃杀之气尽数弥漫,他眼底的杀气令站在不远处的傅老爹脚步一顿。 目光如炬的审视着面前这个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傅老爹的心底不可谓不震撼。 傅子玉嘴角带笑,可那心内的寒凉却是比谁都要重上几分,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傅子玉从在他身旁懂事以来就一直保持着低调为人高调处事的作风,以至于外界之人皆以为他正如表面上展现出来的那般温润。 如果说要让傅老爹来形容一下傅子玉,那无非就是阴戾残暴。 不错,狠绝的男人。 “你亲自处理的?”有些迟疑的开口,他的眼在灯光下迎上了傅子玉那双清澈却并不见底的深沉黑瞳,时隔多年,身为一手把傅子玉带大的人,傅宾鸿在与之对视的那一刻,都有着深深的压力。 那股浑然天成的迫人气势,是傅子玉身上最为让人忌惮的一点之一。 “不错,当时我正好接到消息,就立刻赶了过去,当然,如果不是及时赶到,现在也不知道溪溪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职业杀手的手段父亲您也很清楚,所以我认为现在并不是追究那些杀手来自于什么组织的时候,而是要把这幕后买凶杀人的人给……” 伸出手,他做了一个打枪的姿势,幽冷的眸光闪烁着如刀的冷厉。 看到这一幕,傅老爹心底才幽幽的叹息一声,他本意是希望傅子玉的未来与傅月溪没有太大的牵扯,可是从眼下这种情况来看,却似乎是绝对不可能了,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有着别人所无法媲美超越的情感。 脑海里蓦然蹦出孙静的模样,或许她有办法让他们的交叉点为之平行吧。 罢了,年轻人之间的事情,也不是他该操心的,现在傅月溪还小,想这些事情也是给自己找烦恼,终身大事对于他家溪溪来说,的确是为时过早了。 “买凶之人是谁你查出来了,只是不好下手?”傅宾鸿迅速在脑海里换转了一圈儿,将疑虑与担忧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把注意力集中了过来,目前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傅月溪的安全。 “不是好不好下手的问题,证据没有,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她是商界之人。” 坐直了身子,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 窗外漆黑的夜色逐渐变得昏暗深沉,时间的流逝使得天空中的夜色也在不断的昼换,军区大院内傅家大厅的灯光却一直明亮无比,透着几分令人寻思的怪异。 沙发上傅子玉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让充满了烟草气息的味道缭绕在嗓子眼一圈儿之后这才吐纳了出来,袅袅烟圈在头顶上拂动散去,傅老爹走上前来在他对面的上座坐了下来。 脸上的怒色有了明显的好转,但是心底却是越发的冷沉了下来,他傅宾鸿的女儿不过才是回到傅家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就已经有人想要她的命了? 这一点却是他的忽视。 不可自拔的陷入了自责中,傅老爹对于这个亲自买凶,想要将他女儿推进死亡深渊的人有着无与伦比的恨意。 活到这个年纪,竟然还有人能让他记恨上,真是不容易。 “是贺家的新儿媳妇儿?”沉吟几分钟没有开口,傅老爹始终沉默,但却在一秒后才将心头所想说了出来。 话一落,傅老爹就对上了傅子玉蓦然抬起的眼,看见那透彻眼神的那一刻傅老爹就明白,不出意料的被他给猜到了。 ……沉默。 大厅内一瞬陷入了沉默当中。 ‘啪’的一声,彻底的打破了这个沉默的大厅此刻凝重的气氛,只是这一声透着狠戾与杀气的拍桌声却是令大厅中的凝重不减反增,傅老爹的脸色几乎是一瞬间整个阴沉了下来,眼底划过一道阴鸷,沈家,沈家,竟然也敢动到他傅家的头上? 真是不知道自己家族在京都吃几碗饭了? “这个人就交给我吧,溪溪现在是在你那里吧?”收起身上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浑厚气势,傅老爹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把内心那股阴鸷柔化,想到女儿的安危,他立刻精神紧张起来。 “嗯,昨日我到场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过去,不过之前她醒过一次……然后……又睡着了。” 轻咳一声,傅子玉微垂下俊脸,单手放在额头上轻挡住他几乎掩饰不了的得意与喜悦,尽可能的用淡淡的语气说话,傅家大厅内的气氛始终如同最初时候一般沉冷,但因为傅子玉现在的交代,傅宾鸿身上的怒气已经收敛了许多。 就连之前对他的不满也全数吞了回去。 说来说去,还是要感激傅子玉的。 如若不是因为有他,那么今天傅月溪能不能依旧有机会醒来,还是个问题。 “好吧,总之今天还是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她恐怕根本就不会……”双手交握傅宾鸿眼神中增添了一抹亲近,侧目看向傅子玉心头却是满满的欣慰和不言谢的感激。 听见长辈如此欲言又止的话语,傅子玉心底腹黑一笑,可是脸上却是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 俩人之间的交谈几乎是到了这个时候才收尾,细细再次交代了一下关于以后傅月溪安危多担待傅子玉的话题之后,终结了今晚的谈话,没有任何多余想法的傅宾鸿自然是充满欣慰的目送着傅子玉离开。 而心怀激动与兴奋的傅子玉当然是春风得意的开着车离开了这傅家。 今儿个傅子玉真是不得不开心,一举两得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以至于从来心思都平淡的他也难得的没有收敛起内心真性情的喜悦,一路上开着车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想到床上正睡得香甜的可人儿,他真真儿的是得用四个字儿来形容! 归心似箭—— 安琪买凶杀人这件事情已经彻底的查清楚之后,傅子玉倒是不需要对她有任何的忌惮,但对她的观察以及跟踪却是在所难免。 所以当带着京都标签的的士进入了z省的那一刻,傅子玉副驾驶位上的电话也一同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屏幕上来自于军方的号码,他按下接听键带起了蓝牙耳机。 “说。”沉稳淡然一个字儿却有着如同泰山般的力量。 让那头刚刚跟踪到最新消息的兵蛋子手下也不由自主的将兴奋的情绪收起,平稳开口:“参谋长,跟踪到了那位安琪小姐的行踪,昨夜她从贺家离开之后果然直接去了傅小姐的绑架案事发现场,而后又迅速乘坐一辆挂着京都拍照的的士进入了z省。” 军方报告消息的时候,唯一一点坏处就在于,太过于一板一眼。 说出来的话就跟绕口令似的。 心下有数了的傅子玉薄唇微掀,晒然一笑,嗯了一声之后直接挂断了这通电话。 加重了踩油门的力道,车子立即加速,疾驰而去的咖啡色越野车在黑暗中狂飙,清冷却又透着寂静的京都街头,车身所过之处皆闪过一道厉风,与空气接触的那一刻,却又很自然的跟外边儿的二氧化碳融为一体,夹杂着这股厉风主人驾驭喜怒的本领般沉淀了下来。 一阵呼啸而过的车身越过一道道无人之区,直达他京都往西方向半山腰上的别墅。 == z省。 交完钱以后,安琪便让这辆的士直接回去了,再度回到这个曾经读过大学,有过青春欢笑的地点,她却一度陷入了深深的慌乱中,再也没有了当年那些谈笑自如的畅快与自由。 行走于黑暗的天际之下,街头的灯光昏黄却并不清晰,她看不太清楚远处十米以外的道路,也无法看见身后的无边黑沉。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以前哪怕是街头一群不良少年,她安琪也敢独自行走于这条古惑仔的地盘,但是如今,她害怕的却根本就不是那些不良少年,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鬼。 收紧了手里挽着的包包,她瞳孔紧缩,微眯着的眼里泄露着不易察觉的心虚和忐忑,脚步缓慢但是心头跳跃猛烈的安琪心底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空虚和害怕,或许是因为傅月溪那件事情,她总感觉身后有人在看着她。 脚步加快,她低着头极速行走在这条清冷的长街。 空气内的冷意刺骨,在暖和的衣服都无法阻挡这种由外到内的湿冷,渗进了肌肤,刺透了骨子的寒意侵蚀了她的感官,让她陷入了焦虑和慌张当中,耳边若有似无的擦过风声,夹杂着人的低语,她浑身一个颤抖,顿住脚步站在原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瞳孔睁大瞳仁却是猛缩,一秒两秒过去,她忽然双手捂住脑袋,大步狂奔起来。 一条长不见底的街道,一个陷入了疯狂幻觉中的女人,一场被十字路口摄像头收录了、让人看了莫名想笑的视频。 走出这个黑暗街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五点钟,没有想到来到z省就已经一个小时了,安琪在一家五星级的酒店下榻了下来,进入了房间中把门紧闭着的她心焦烦躁的同时,也开始了无止境的电话订票。 在得知傅月溪根本就没有失踪,甚至还好好的活着的那一刻,她就明白,她头顶上的天,要塌下来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且不说傅子玉会不会出手管这件事情,但凡是傅月溪,恐怕都不会放过她,毕竟她是那么狠绝的对那几个无情的杀手下达了糟蹋她的命令,想到这里安琪越发的不安起来,就连订票的时候,打着电话也是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停不下来。 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真实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有未来。 她的一切行踪其实早已经不知不觉的被傅子玉掌控其中,但是她却还不自知。 在五点半的时候订好了今日前往美国的机票,是白天上午十二点的,得到了一定的消息之后,安琪那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了下来,眼底闪过一道避讳,她坐在床头拿起了电话,又一次的开始了狂打电话模式。 “郑毅?我是安琪,我已经到达了外省,今天中午我就会出国,关于买凶的这件事情,还希望你们保守最原始合作的态度,既然这件事情是我一个人的名义做的,我就不会把你们扯进来,相同,现在我要离开华夏,也希望你们将这件计划藏着,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她的声音缓慢,如果仔细听去就可以发现那细微的颤抖。 拿着电话的手都是软的,这一刻安琪总算是相信了那些夸张的电视剧以及小说内,人们被某些事情吓到的时候的状态,原来人腿软手软什么的真的不过是心境的差别而已。 “呵!安小姐完全可以放心的出国,什么计划?我听不懂!还有,我们从来就不认识。”郑毅温润的声音暖和的从话筒中传了出来,带着他原有的姿态,安琪因为他的话而莫名的在脑海中浮现了他那张如春风温和的脸庞。 心头紧致一缩。 她明白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温和,但是撕下那层面具,里头是丑陋又恶心的狠毒。 “嗯。” 沉沉应声,她慢慢放下了电话。 闭上眼,她再睁开的时候,便已经将手中的手机关了机,复制好了电话号码在手机内,这张电话卡对于她来说也就显得毫无意义了,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明明平日里一天过去都像是一秒,可这会儿却好像过了几年。 这样的煎熬对她来说,无疑是恐惧的。 怀揣着一颗不安的心,她即便是逃亡在天南地北,也过不上一天安心的好日子。 “怎么说?” 暖意流动的办公室中,男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不算高大但还俊挺的身影站在窗前,俯视着窗外,眸色沉然,一脸的温和也在威严的语气之下逐渐变色。 “安琪的事情似乎并没有被泄露出来,但是对付傅月溪的那几个职业杀手已经身亡,且任务失败。” 那头私家侦探的声音传来,清晰而又格式化的语气当中不带任何私人情绪,就像是在播报一个无关紧要的新闻一样,僵硬可是却又国际化。 敛下眸子,挂断电话,郑毅站在窗前久久不动。 看来傅月溪的身后是必然会有傅子玉这么一座靠山了? 握着手机的手揣入裤袋里,他站在窗前的身影显得沉默又冷睿。 不知道要如何在傅月溪的手中扳回一句的郑毅此刻是真正的烦恼,本以为这一次的绑架虽谈不上要了她的命,但好歹也一定会在她的人生中留下不大不小的痕迹于畏惧,不过这显然是他想太多了。 叹息一声,郑毅的眉头紧锁。 真正要对付傅月溪显然不是个轻松的活儿,光凭他一己之力是绝不可能的,那么该找谁帮忙呢?这段时间一直消沉的郑毅一直都在默默的关注着傅月溪的一切动向,包括她认识了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情。 大事情自然是不需要他关注,毕竟华夏如今的媒体也都对她青睐有加。 在如今的京都格局来说,傅月溪的出现已经是商界上最大崛起的象征了,她的出现就是如今京都最大的新闻,所以关于她的大事儿几乎都会出现在杂志以及媒体上。 孙静? 陡然浮现脑海的这个名字既陌生又熟悉,转身往办公桌上看去,他查了查孙静这个名字,当看到她的家族势力时候,郑毅眼底那一抹温和也由眼前的出现的完美介绍而转换成为精光。 虽然从未跟这个女人接触过,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决定好了的郑毅并没有急着打电话过去确认,反倒是来到了电脑前,将自己准备白天处理的一些文件合同处理了去时间哗啦啦的一过,转瞬就天亮了。 只是冬季里的清晨却依旧蒙上了一层昏暗的灰色。 不易天明的冬天会让人有想要赖床的自主行为,空气冷冷冷,街头空空空。 并没有拖拉一点时间,早上八点钟准时出门的郑毅神清气爽的开着车离开了郑家大宅,自从他失去了郑氏以后,整个京都中的人都疯了似地开始讨论他与傅月溪。 当事人郑毅心底哪怕是不甘心,哪怕是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 唯有沉默。 坐在车内,也没有人可以看见他出现在街头的一幕,所以他可以肆意而又自然的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瞥了一眼远处的红灯以及遥遥长龙似的堵车,他脸上浮现不耐的神色。 微抿紧的唇瓣上划过几分锐利。 索性将引擎停了,他靠在椅背上拨出了这个陌生的号码。 孙家是京都中年代已久的大家族,姓孙的在京都中就算不是军政商三界的,那也都是有一定稳固地位的,相对于这样的身份来说,他们孙家比不上傅氏这历代以来皆是军阀的豪门家族,但却比起沈家这种后崛起的商界家族要来的犀利的多。 大都市内讲究的当然不只是家族名分一事儿。 更多的,实际上是后代在不断成长的同时,为家族中带来的名誉和荣耀。 比如孙静。 她如今是孙家唯一的一个孙女,没有孙子的孙家自然是暗中被不少家族笑过,也有人曾不屑的说这一个孙女而已,哪怕是再大的前途也不如有个传宗接代的孙子来的实际。 可是这些类似于嘲讽的笑谈最终都被孙静这个女人用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价值推翻。 不得不说,这个名字看起来普通到了毫无任何特点不错,可孙静这个人,却是一个真正可以堪比优秀男人的女人。 开着车游走于京都的条条街道,郑毅的脑海里缓缓的回忆着自己在查询孙静身份的同时所见到的一些关乎于京都人对孙家热议的话题和说法,当然这种八卦最大的好处就是捕风捉影。 或许并不一定全是真的,但却是有可能的。 模凌两可的八卦同样可以带给他强大的信息,了解到了孙静这些事情的郑毅心下便已然明白,此刻他要去见的人,是京都中女人的佼佼者,说是巾帼也不为过。 车子顺着他导航仪上的道路开进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巷子里,穿越过这个巷子以后,左拐五百米,就是孙家大宅所在的位置了,孙静身为孙女到现在都没有搬出去住,而且从小跟着爷爷一起住习惯了,也就不爱穿梭在楼层众多小区排排的公众区域。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来,不过一会儿里头走来一个年约五十岁的男人,佝偻着身子望了一眼门外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嘴角一扯露出一抹笑意:“您好,请问找谁?” 郑毅淡淡一笑自报家门的同时,也将找孙静谈事情,想要见一面的要求说了出来。 这边儿他们在交谈,里头坐在房间内正准备处理手头一些军务的孙静却是眼角泛着精光,郑毅?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男人不就是当日那场全京都商界都瞩目的赌约中,惨败给傅月溪的那个傅氏旁系?哦不,他现在不是傅氏的旁系了,连边儿都沾不上了。 “周伯。让他进来见我。”淡淡的对着一侧放着的静态耳麦开口,孙静的眼底有着浓烈的兴味儿,对于这个男人突然间的上门求见,以及他开门见山的说话方式,她还是比较欣赏的。 或许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心知肚明郑毅对傅氏的那些小鸡肚肠,孙静就是拿捏准了这一点,才会开门放他进来。 敛下眼,把心头闪现的心思全部放下,她认真看着手中此刻出现的军中的一些机务要领,眼神也因为开始工作而变得认真又专注,身高一米七,长相中上等的孙静如果脱下一身英气的军装,那肯定会是整个京都无数权贵梦中的情人。 可惜的是她太过于强势,以至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肃然之气里头没有任何女人该有的娇媚。 加上她为人严实,喜好严格的生活标准,估计京都中这些个上层社会的花花公子们是必然无法忍受她如此老妈子的一面的。 “孙小姐?”站在门前,郑毅望向那个认真的背影,眼中光晕浮沉,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从查询中得知的孙静与想象中的并无太大的出入,唯一令他惊诧的是孙静不但是个女强人,还是个美丽的女强人。 侧首看来,她唇角扬起:“进来。” 一眼就转过头继续工作,没有敷衍的态度也没有不待见的意思,有的只是随意和豪迈的爽利,郑毅不得不打从心眼里佩服这个女人,在军中严格恪守的孙静竟然还如此会交际懂手腕? 这种女人谈恋爱不好,可是居家持家却是好手。 “郑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都还在工作,你过来我竟是连放下的时间都没有,你就别见怪,坐,随意点,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们都是京都门面上的人,虽说没打过交道,但都知道彼此,还希望郑先生不要有任何拘束。” 一句话,她说的圆滑无比,让原本还心存一丝忌惮的郑毅也彻底的放松了心情。 在她身旁找了个空凳子坐下,郑毅侧着肩头靠在椅背上,目光凝视她处理公务的侧脸,心底微微一动,薄唇一张就把他来这里找她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哦?你的意思是想要我帮助你对付傅月溪?可我跟她没有仇,也不至于对她做出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我是一名军人,最讲究的就是不得知法犯法,如果要合作,我能做的唯一就是稳住傅子玉,而且这一点我还不能保证,因为他虽是我想要的男人,但我未必入了他的眼。” 交谈的过程中,郑毅丝毫没有想要掩饰自己来意的目的,直接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他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要拉傅月溪下台,或者是别的,总之只要是她受挫,他就乐意。 而孙静却坚持自己的立场,她要的只是傅子玉的目光和心而已。 傅月溪对她来说是敌人,但也只是仅限于情敌罢了。 “呵呵,孙小姐真会说笑,在我看来孙小姐根本就不比傅月溪差,甚至还有过人的吸引力,傅子玉也是混迹在世界各大场合的男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孙小姐对于他来说会是怎样的收获呢?你一定可以的孙小姐。” ……因为用心策划,郑毅竭尽所能的对着孙静开口,这俩人本就对傅月溪皆为不屑,这会儿把话全部说开了以后,大有一股同仇敌忾的味道,竟是不知不觉的从谈话到聊天…… == 睡得正香甜的傅月溪脸庞上浮现了一抹乳晕色,白瓷般的脸蛋儿在黑暗中呈现出一股绯人。 闭着的双眼看不见平日里那双漆黑冷静清澈的美眸,但却可以看见另一面安静却又舒服的傅月溪,房间内暖气足够,傅子玉一踏入房内第一眼目光就是望向榻。 打开一盏小灯,脱下外套,傅子玉高大挺拔的身躯就往傅月溪走去,在如此室内,他身上清冷的温度被这空调的暖意驱散,不可忽视的巨大压力因为他的进入而沉入屋内,窗外的天边已经逐渐浮现了一抹朝阳,只是紧闭着的窗帘将它挡在外头。 靠近了她,男人狭眸里头深浓而又隐忍的情感也不再需要掩饰,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带着他独有的沉寂冷漠,只是瞳孔周边的晕圈内色泽润和的暖意将那股冷漠的黑瞳包围,一眼看去,对上这么一双无比看透人心的狭眸,恐怕是人都会忍不住震颤吧? 他的眼睛本来就是他五官中最为出彩的地方。 很多时候别人几乎无法看清楚他的长相,但却可以从他高大伟岸的身影以及那双覆上了薄冰的狭眸内看出此人的强势以及手腕,对于傅子玉,人们向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会是商界谈之色变,军界闻风丧胆。 沉默寡言的男人最具有吸引力,但是权柄在握,并且只手遮天的腹黑男人,却是更加的令人侧目。 外套搭在衣架上,他坐在床头,微酸的狭眸中闪过一道疲倦,但很快就被眸底的柔色掩去,行动不算多么小心翼翼,可是呼吸却变得小心起来的傅子玉锋利的薄唇上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无论是在商界多么呼风唤雨,抑或者是在军界多么翻手云覆手雨,可是,都不如眼前的女人一个眼神来的令他心动。 抬起左腕,拉起衬衫,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想要继续躺在床上与她温软缠绵的傅子玉自然是不可能会舍弃温软在怀,独自一人去书房面对那清冷无比的办公桌,但是因为手头上关于安琪机票的信息以及她的所有资料都已经出来了,所以他宁可率先着手处理这关乎着傅月溪性命与安危的事情,也不愿意纵容一己私欲,与她再次*快活。 微微一笑,倾身凑近了她在她微抿的嘴角处偷了个香吻儿,原本这样就够了的傅子玉却忽然闻到了她身上传来了淡淡清爽的沐浴乳芬芳,嗅觉带给他的刺激,并不仅仅是在鼻子而已。 没有一丝抗拒的*,也给不起抗拒,这样子的他简直如同撒旦下凡,长大的羽翼完全不需要去勾揽任何人,自然会有心动的人投怀送抱,现实也的确是这样,优雅、清冷、矜贵的傅子玉本就是京都名媛心目中梦想的丈夫。 傅子玉的妻子,傅太太,傅家的女主人,这无论是哪一个词儿,听起来都挺俗气的,但是却有着万千少女想要得到这称称谓,更甚至有些疯狂的几乎都无所不用其极。 谁让傅子玉这三个字儿在京都是鼎鼎大名呢? 谁让傅子玉这三个字儿在京都就代表了权势呢? 谁让傅子玉是个年轻英俊且又性子温柔凉薄,淡漠到深不可测的神秘人物呢? 尤其是此刻微暗的灯色下,他俊美的五官如同浮雕般沉静在这昏黄的室内,那双狭眸迷人的不像话,内里蕴藏着的温存之色浅浅闪动,如同耀眼的星辰召唤者任何一个与之对视的人。 心动。 俩字,足以概括此刻的他。 可以让任何人心动,可以令无数人疯狂—— 086 只要我想,只要我要 天后娇妻,086 只要我想,只要我要 男人独有的薄荷清亮浅淡味道自周边儿萦绕而来,原本清静到布遍了女人味道的卧室中突然多了一股男人味儿,这俩种复杂而又现实的味道参杂在一块儿,就如同已经命运交叉的傅子玉和傅月溪。舒悫鹉琻 她鼻息中闻到的,全都是属于他的气息,他又何尝不是呢? 才从家中火急火燎赶到军区大院,上门聊了几分钟随即便急着进入主题的傅子玉此刻就站在傅月溪的身后。 伸出长臂,自她腰间往前拦住了她就要离开的动作,未来得及察觉的傅月溪吓得重力往后一倒,她的味道顿时猛烈朝着他扑来。 深吸了一口气,傅子玉在暗沉的微光中浮现的脸色有些明灭不定,但那双漆黑的瞳孔中却是划过一道想念。 “真香。” 说了想她以后,他说了第二句话。 可是这俩字,怎么听都怎么让傅月溪脸红耳赤,她很香么?男人难道都很喜欢闻闻女人身上到底香不香?可她怎么会香呢?她又没有涂香水…… 傅子玉当真是各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狂炫酷霸*炸天。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上得了军界,下得了商界,泡得了一手好妞,迷得倒一群小妞? 夜色下,黑暗中。 他狭眸一凝,眼尾一挑,极其跋扈的视线,毒辣的眸色,淬了情毒似的锁紧她的脸,那种目光,比起炙热的爱意更让傅月溪能够感受,比起他强悍的逗弄更让傅月溪举起双手,比起他致命的情话更让傅月溪……动容! 清冷的弯月在天际远处高高挂着。 下了几天的大雪,天气好转了几分,没有多大的太阳,但是好歹空气好多了,到处皆是温淡的稀薄,并不寒冷。 这一夜缠绵,显然让男人又一次的餍足。 当傅子玉悄然离开傅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 街头挥洒的冷寒从四面八方围剿而来,席卷着京都的大街小巷,咖啡色的越野车疾驰在街头,与它餍足了的主人一样,全都是要命的野性,不可一世的帅气。 一夜,又在白昼交替的瞬间溜走。 次日。 当傅月溪盯着双目的淤青赶到傅氏公司的时候,还未来得及进入办公室,就接到了总经理秘书前来通报的重要面议事项。 本以为是哪家公司前来合作的谈论事宜,却不曾想,到头来竟是意想不到的上门拜访。 “傅总,孙静小姐说与您是世家好友,不需要预约,因为确认过孙静小姐的身份,发现竟然是军机处的女处长,因此便让孙小姐在会客室等您了,她直接要求要见您,您看是不是先去见一个?” 秘书垂着头对傅月溪报告着这事儿,虽是喊着她傅总,但言语之中却明显的偏外,帮孙静说话到如此明显的地步,傅月溪侧目看去,多看了这个秘书几眼,心头淡淡一笑,她该说这个秘书二货还是说她傻缺呢? 身材爆好的女秘书,大约都是男上司的最爱。 可惜这些前来应聘的女人一个个都没有想到最终继承傅氏的人不是傅子玉,而是傅月溪。 想必傅月溪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公司内一个个身材堪比模特,长相皆为上等,妆容精致逼人的各个女人都是打哪儿来的吧?想当初她们应聘的时候,还不知道傅月溪是哪一号人物呢。 傅子玉名震世界,名扬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一个个不是冲着他来,难不成还都冲着她傅月溪来的? 秘书每每想到自己竟然最终会成为这个小丫头片子的手底下干活儿的,就一阵心烦意乱,本着钓金龟胥的想法来到傅氏,最终却跟了一个连自己年纪都不如的女孩子。 后来知晓傅月溪竟才是真正的傅氏大小姐,或多或少,嫉妒也是难免的。 同样是女人,凭什么她就因为家世好可以一跃登天? 自己却要凭借着一己之力在京都的商界混迹? 心下自然不平衡,这早已经都是惯事儿,这会儿报告了消息却久久没有得到傅月溪的回答,秘书有些难耐的动了动腿脚,心底烦躁的扬起头,打量着目光看向别处的傅月溪。 心下了然的傅月溪只觉得好笑,转过眼就对上了这秘书的眼。 “你是总经理还是我是总经理?她是你上司,还是我是你上司?嗯?说话。”傅月溪淡笑着开口,有些英气但却好看无比的浓眉一挑,那张精致如瓷的脸庞因为这一笑,越发耀眼。 可若是周离此刻在这里,那他必然会大拍大腿,然后不断的后退再后退,最终用惧怕的眼神看着傅月溪,一副见鬼了的样子。 不因为的别的,只因为此刻她如今脸上的表情,根本与傅子玉无异。 这犀利的问话直接让秘书语塞。 心头不悦的傅月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转身就往办公室走去,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徒留下如鲠在喉的秘书心头一阵干火。 敛下脸上难看的神色,不注意大家投注过来看笑话的目光,这秘书并没有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反倒是打道而归,又一次出现在这会客室门外。 侧首向着左右两边望了望,她眼中闪烁着几分算计,然后趁着没人的时候走了进去。 “孙小姐。” 等着的孙静抬首微微一笑点头,秘书又说: “我们总经理说没有时间呢,要不您就下次再来吧,好像军界的人在我们商界也挺有地位的,但在我们傅总面前却仿佛不值一提,她说她本来就是军阀世家出身,见不见你,不碍事的,说起得罪二字,估摸着也谈不上。”细细开口,声音有些弱弱的,但这秘书的眼中却暗藏着几分笑意。 果不其然,孙静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就是大变! 这秘书没有想到随意瞎掰一顿,竟然也能让这孙静孙处长相信?就这样也是处长?还是军机处的? 一瞬心头又一次的闪现了不屑,女人的思想怪异,竟是对于家世、男人、穿着、用品、甚至一些购物都会产生不同的想法和比较,这就是女人最大的缺点了,爱计较爱比较爱较量。 “孙处长也不要生气了,我们傅总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她才刚刚上任,是挺年轻的,或许还不懂得圈子内的交际手腕吧。”说话间,秘书悄然一笑,凑近了孙静,颇为讨好的语气中自然而然的带着奉承人的那一套。 她的所作所为其实孙静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在军界虽说她是唯一一个军机处的女人,可是别的团队还是有女人的,说什么巾帼不让须眉,却不止是她孙静一个女人而已,京都中的军阀世家众多,傅月溪哪怕是出生在军阀世家,但她不是军人,就没有资格说这样的大话。 “她还说了什么,可否都告诉我?” 脸色并未好转的孙静眼神却依然很平静。 “这……”秘书警惕的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嘴角有着一抹迟疑,眼珠子骨碌碌溜溜转着的这一会儿,心口处却是燃烧了几分兴奋,看样子这孙静什么的跟总经理根本就不熟悉吧? 那她也不用担心会被拆穿了。 一秒两秒的迟疑而已,做个样子,秘书整理了一下略紧张的心情,随即关上了这会客室的门,对孙静悄悄的开口: “她问我到底是为她上班还是为您上班的,其实也没有说什么,似乎就是吐槽了几句吧,虽然我不能骗您,可是我毕竟是这的员工,所以许多话,我也不方便说,还请孙处长不要介意,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先去上班了,一会儿她看不见我,又得找我麻烦了。” 说到后边儿,这秘书竟是露出了厌烦的眼神,虽然伪装的很好,可却还是被孙静收入眼底。 眸色一凝,她心头一跳,一个主意便跃上心头。 要对付傅月溪,她跟郑毅其实谁都能得手。 但关键就在于,傅月溪的身边有个傅子玉。 简直就是让人找不到任何机会下手,甚至可以谈得上是无处可寻了。 不过,若是有这么一个人做为自己的线人和报信人的话,那事情岂不是要简单许多? 眼底精光欣然一闪,孙静微微勾唇,半揽着她的肩头状似亲密的开口: “等等!我看你也是跟我投缘,有些事情我就不瞒你……其实你只需要每天帮我通告一下她每天的行程以及去处,还有经常接触的人物之类的等等便可……这是一个机会哦,以后你家中有什么难事,我能拉一把,是可以拉一把的。” 孙静这个处长吧,当得不小,说话的权利在军机处那是绝对的。 所以看过她身份证明的秘书自然懂得这个差事儿的危险与好处。 虽说没什么油水,可关键是她答应了有事儿可以拉一把,那也是一种好处。 心照不宣的点头,这笔交易,值不值得也就是当事人她们俩心底清楚了。 与秘书交谈过后,孙静却并没有离开,依旧在会客室内等着傅月溪,今儿个来到这里哪怕是没能见到她,那也不算白来一趟,至少有点小收获,可是依孙静看来,傅月溪是一定会来会客的。 秘书对她说的话,她只信三分。 她看中的,是秘书对傅月溪的不满与勾心斗角。 办公室内将今儿个要处理的公务准备好了的傅月溪抬首望了一眼玻璃窗外头的员工们,只见之前的那个秘书这会儿才从入口处过来,微垂着头,似乎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傅月溪整理着资料的手一顿。 多看了几眼。 一秒两秒的,她始终低垂着头,傅月溪也没兴趣了,正准备前去会客室,就对上了那秘书再抬起来的头,遥遥之远,秘书怎么也不会想到傅月溪会透过这扇外头看不见里边儿,里边儿却可以看见外边儿的玻璃窗监视她。 所以她脸上一瞬心虚的表情也落入了傅月溪的眼底。 清浅一笑,傅月溪忽然觉得很有意思,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要被人算计,被人议论,被人陷害的。 如果人生中不曾有算计,那么你永远不会懂得,在你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也一样算计了你。 如果一个人的一生没有任何人议论,那恐怕才是可悲。 唯有陷害能让人骤然成长。 敛下美眸中的兴味儿,傅月溪弯身打开电脑内关于这个秘书的资料,看了入内时间竟然就在不久前,但明显是冲着傅子玉来的,上边儿的档案里显示着女人的主要资料,包括各种清楚资料。 把这一文档复制到桌面,傅月溪准备与孙静见完面,再来好好看看这个秘书是何方神圣。 == “嗯,刚才与那位秘书说好了,你要她做的就是仅仅拿一个u盘这么简单么?”孙静坐在会客室内,丝毫不忌惮,身为军人她最基本的一点就是有着非常敏锐的感官。 电话那头的男人开始说些什么,她安静听着,眼中时不时划过一道类似于赞同以及赏识的眸光,都是迅速划过,瞬间消失,一会儿又会回到平静。 “不错,其实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有了你这个计谋,我也不用策划什么了,希望这一次你我都能夺得心中所想。”与那头的男人道别以后,孙静挂断了电话,直接站起身在周围走了走。 这时候远处的高跟鞋声音渐行渐近,她蓦地顿住步伐,微微一笑。 “你好,孙小姐,好久不见,真不好意思,今天你过来拜访我却还迟到了,希望不要介意。”傅月溪高挑火爆的身材上是一套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套装,黑白配,黑西装黑窄裙,白衬衫,这样最基本的套装只有严肃沉默的古老气息。 但在她身上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清美妖娆的五官上粉饰着淡淡的妆容,她唇角微掀,说话语速均匀,不急不缓,根本就是像极了傅子玉当日在那名叫味界的餐厅中的样子,此刻孙静看着她的神色,心头有些微小的震撼。 短短几天不见。 她似乎又更漂亮了。 比起之前那种干净纯洁的味道,多出了妩媚的妖娆。 比起之前觉着墨发朱颜美丽的面孔,浮现了一股媚骨天成的韵味儿。 那种感觉,就如同一瞬盛放—— “好久不见傅小姐,第一次过来拜访你,等一会儿也没有关系,倒是我出现在这里唐突了,不会太打扰了吧?” 孙静眼神儿一闪,回着客气的话。 心知肚明眼前的女人出现在这里的意图是什么,傅月溪淡笑着把她带到了办公室中,关上了门,俩人再次面对面,就不是如此客套你好我好的模样了。 “傅小姐,今天既然我会出现在这里,就不是无意的,你也知道我喜欢你哥哥傅子玉,如果可以,我愿意跟你达成盟友,但前提是你必须给我一定的帮助。”孙静酝酿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这话出自真心,她想给傅月溪一个机会,一个选择顺利在商界游走或是被她和郑毅夹击的机会。 她小小年纪才入京都商界,的确不容易,其次,以后她若是真的跟傅子玉之前有了感情抑或者是成为了傅子玉的妻子,那么再跟傅月溪相处起来,也不用尴尬,也不用承受傅月溪异样的眼神。 其实最主要,还是为了傅子玉那头有个说辞。 “噢?那恐怕助不了你,我哥哥喜欢的人不是你。”忍住笑意,她开口。 没有公开自己与傅子玉之间的关系,但言语中的霸道已经言溢于表。 顿了顿,她又说:“如果是为这事儿,那还是算了吧。” 孙静脸色自然不好看,眼神更是一凛,冷锐下来的气势有几分铮铮的寒意。 “呵,说到底你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可怜虫,出生十年不知道在什么鬼地方生活,十年后被带回豪门家族,舍不得这种富人生活了吧?只是今年你才被傅上将发现,身份这个东西只是一层外表,脱去外表以后,每个人的本质才是大家双眼所到之处。你现在虽是傅家小姐,但以前的你有过什么经历,恐怕还是拿不出手吧?” 孙静淡淡勾唇,不屑瞥了她一眼,慢慢说着,双手环胸的她此刻绕着傅月溪走,而那不屑的眼神儿竟是随着她转动的脚步一并对着傅月溪此刻的站姿转着圈儿的打量。 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喜欢别人对着自己评头论足,从脚打量到头顶,从脑门儿看到脚趾。 傅月溪也不喜欢。 听出了孙静这位从小就出生在军阀世家的大小姐言语之中讽刺以及贬低的味道,傅月溪毫不介意的勾起了红唇,清浅一笑,脸上没有一分不悦,眼底也清明无比,只是瞳孔中漆黑的瞳仁加深了几分色泽罢了。 “嗯,说得对。拿不出手那是必须的,跟现在傅家大小姐的身份比起来,以前的经历还真是不值一提。”摇了摇头,有些自嘲似的开口,傅月溪一脸‘我小时候很可怜,我好羡慕你那么幸福豪华’的样子,声色具备。 孙静看见她这幅样子,眼神一紧,心头更是有些发怒,没有想到这个傅月溪这么厉害,真是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竟然还会说反话,以自嘲的方式反讽别人。 “别以为你跟傅子玉有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之情,就可以为所欲为。说话的时候请注意你的语气傅月溪!我总是个处长,哪怕今天你已经是傅氏的董事长了,也同样要尊我几分。” 打从心眼里讨厌着傅月溪的孙静就从未正眼看过她。如果不是姓傅,那么眼前的女人就是一文不值。 被她如此反唇相讥,顿时觉得毫无面子的孙静不爽到了极点: “若不是看在你跟子玉兄妹十年的情分,我用得着准备给你一条出路?不过现在你也不必想了,因为我是决计不会再给你留任何后路了,机会给过你,你自己不屑一顾。所以以后是绝路、还是末路都是你的事情,跟我没一毛钱关系。” 冷哼一声孙静脸色一冷,眼神儿一掀话锋又是一转:“当然,有一点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孙静活到这么大,只要我想,只要我要,就没有一样东西从我面前溜走。” 话说到这份上了,孙静也不再跟她装了,专挑明话说。 不屑撇了撇嘴,商界小天才又怎样?她孙静还是军界天才呢!真要比起来,她孙静的名声总要比一个突然出名的傅月溪响亮得多吧? 本以为会口齿伶俐的傅月溪还会反唇相讥,可这一次却…… 087 吃醋了!进不去?爬 天后娇妻,087 吃醋了!进不去?爬 出乎意料的沉默,没有说任何反驳讥讽的话语……疑惑间,孙静看向傅月溪,却奇迹般的发现傅月溪……在颤抖?抑或者是……因为害怕而抽蓄着? 噗!差点笑出声了! 她会乱说? 傅月溪把笑尿的冲动逼了回去,忍不住想要逗逗这个在外界名声有些显赫的孙静。舒悫鹉琻 十分配合的表现出了对于她话语中威胁成分的惧怕,而垂下了脑袋。 ‘悄’然掀起眼眸,她瞥了眼孙静那一脸‘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的严肃表情,脸色忽然就白了几分! “那个!孙小姐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至少看在我哥哥的份儿上,也得跟我透点儿风声?” 傅月溪难得的装了把嫩,语气软糯又迟疑。 心底直直作呕的傅月溪真是没有想到她的人生中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刻,说出来的话语里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诮,眼底的水光里闪烁着无法形容的讽刺。 可就在这个时候,孙静那张原本充满了不屑的脸庞上却是缓缓的露出了一抹暗藏得意的微笑。 “呵。傅小姐要说话就要好好说话,毕竟以后你跟我之间的关系还是会很密切的,虽然傅子玉并不是你们傅家亲生,但是在你们傅氏长大的这些年里头,你们傅氏就是他最大的亲人,这一点谁都不能改变,当然,你大可以放心以后我的态度,就凭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也决计不会在以后找你茬儿的。” 淡笑一声,孙静的眉宇中张扬着自信的色彩,习惯了严肃的脸庞上那双眼睛显得精光四射。 大约是因为她常年四季出入军队中,并且又是与男人生活在一起,有些习惯难免的会与正常女人有所不同,所以模样也是少了几分娇俏,多了几分粗犷。敛下细长的美眸,傅月溪一并将眼底的神色也放在了眼神儿深处,深呼吸把又差点儿笑出声的笑意生生憋住,两秒后再开口: “可是孙处长既然喜欢的是我哥哥,那就必然知道他在京都的行情吧?” 若有所思的转溜着眼珠子,傅月溪歪了歪头眼底一片认真,“要知道像你这般对我哥哥势在必得的女人,根本不亚于十个,就算你是个处长,可是要知道真正能够跟我哥哥接触到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贵的。” 其实傅月溪说了这么一大串儿废话,其中最想要表达的最终意思就是一个。 你丫的你排的上号儿么?很是期待孙静此刻脸上的表情,傅月溪眼睛都不眨一下,紧紧的锁视着眼前的女人。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毕竟我是你父亲钦点的,所以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孙静看上的,就没有让别人抢走的道理。”当下双颊处便染上了薄怒的孙静眼睛一眯,语气有些泛冷。被她此刻这语气给逗乐了的傅月溪再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 哈哈! 凑近了孙静,傅月溪的双目中哪里还有软糯?全都是干净透亮的水光。 从头到脚的扫视了孙静片刻后,傅月溪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短短几秒,傅月溪身上的气势却是陡然一变,谈不上冷,却有着一股令人心头直直恼火的嘲弄感觉! 世界上恐怕没有任何人会喜欢被别人用评头论足的目光打量着吧? 尤其是此人在将自己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之后,却还他妈的露出了一股不屑的表情! 而恰巧,孙静就是那不喜欢的其中之一。 心头大怒的她,莫名的弄不清楚状况,面不改色的悄然观察着傅月溪的神色,忽然大吃一惊! 刚才那个软糯的人的确不像是傅月溪! 孙静不傻,一个能把郑毅这种商场老手灭掉的年轻女孩,初生牛犊,能是个简单的角色? “呵呵。孙小姐似乎对自己极为自信?” 红唇一弯,傅月溪微微一笑,精致的鹅蛋脸上闪烁着几分说不出的高深莫测! 好吧,她承认! 自己从来就不是个忍辱吞声的人,所以一般别人对她泼的凉水,她一定会把它烧开了再泼回去—— 对于傅月溪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孙静又是二丈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 看着顿时脸上写满了‘傻逼’二字的孙静,双手环胸的傅月溪扯唇一笑! 光线浮动在她的头顶,铺盖到她全身,她宛若遥远长山上的一抹风,让人无法捕捉却又存在,飘渺得不像话。 “孙小姐,今天你算是白来了。因为你弄错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一个军界中人跑到我商界来挑衅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对我这种商界之人来说,还真是没有多大的威胁力呢,再说,华夏的金融中,我傅氏占据了多少含量,军界政界心知肚明。”话落,傅月溪细长的凤眸里头凝着几分冷嗤,白皙柔嫩的脸蛋儿上却是始终挂着淡淡浅笑。 没有给孙静丝毫接话茬儿的机会,她又说:“你想要傅子玉,可以,你自己去拿。不需要跑到我这里来耀武扬威,他跟我之间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你是清楚的,而你走这一趟是否真的是想要我助你得到他,也还有待验证,不过有一点我却是要在这里跟你说清楚。” 说到这里,傅月溪再次一顿,眸光冷漠的望向她。 乍然间流泻的寒芒自她眼中浮现她的声音也如同越发有力了一般的在孙静的耳边响起: “一个孙家而已,我还没有放在眼里,就算我父亲跟你父亲是世交,但是明显这些世交好友到了我们这一代都会疏远!否则——你也不可能活了这么二十五个年头才认识傅子玉对吧?” 不想把心头对傅子玉的占有欲表现的那么明显,傅月溪在说话的时候还刻意的注意了一下自己的言辞,没有想到这个孙静不过是跟傅子玉一起吃了个饭,竟然就这么如癫如狂的爱上了他? 那她算什么? 她跟傅子玉之间十多年的感情到现在才爆发的爱情又算什么? 冷嘲热讽谁不会?要真的玩起装逼模式,她傅月溪恐怕才是真正的装逼小能手! 安静的办公室内灯光普照。 随意望去她竟是比起那些荧幕中的明星还要耀眼了几分,那原本就无比美丽的五官上不带任何粉饰的痕迹,整个人明艳动人的气场几乎是自然而然形成的。 可是此刻她说出来的话以及她由内到外散发的气场却是狠狠的震慑了孙静。 瞳孔一缩,孙静眯起了那双算计的眼,心头砰砰大跳了起来。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有话直说!” 放在身侧的双手蓦然收紧,孙静的语气很慢,说出口的话更是如同在念字似的,一个字一个字清楚无比的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带着咬牙切齿的怒火以及恨不得一口咬碎的冷意。 “你还没听懂我的话?” 到了这一刻,傅月溪才真真儿的笑出了声! 不错,她的确是想要好好配合眼前的这个女人演一场所谓的装逼大戏。 可惜孙静太不识好歹,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惹得她心口处都发起了明明灭灭的怒火,傅月溪一直在忍着她,就是想要看看她到底还要装逼到什么时候,一口一个你父亲你哥哥。 她难道不知道傅子玉对她是什么态度么? 在味界的时候,其实已经表现的够明显了,只是孙静把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了而已。 “傅月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外头对傅子玉有意思的女人最少有十多号儿人物,又说傅家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孙家放在眼里,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可不要把我跟她们相提并论!那是能放在一起比对的么?” 嗤之以鼻的孙静略带傲气的声音陡然间拔高了起来!她自视甚高目空一切的鄙夷着那群女人,心下只觉得唯有自己配得上傅子玉,其他人一概免谈。 傅月溪蓦然将办公桌后的椅子推了出来,狠狠的往她面前一砸,这动作迅速到连孙静都吓了一跳,不明白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是为哪般的孙静立刻就脸色大变。 可是傅月溪会搭理她? 毫不在乎孙静眸色中此刻的薄怒,她微微一笑,眼底透着冷光,“你以为就凭你孙家可以让傅子玉低头?你牛逼。” 语气里头多少带着的嘲弄是那么的明显。 孙静被她这陡然间转变的态度吓得心头一紧,根本来不及想其他东西,傅月溪再度嘲讽的话便悠悠然然的在这安静却又空旷的办公室内传了过来。 “我凭借着傅氏家族大小姐的身份上位?我看你是想太多了吧?如果不是十年前我没有进入傅氏,那么现在的我,可能早已经把你两个孙家都灭掉了,今天我就告诉你,想要傅子玉,自己去抢,无须在我面前哼哼唧唧,他的感情生涯不是我可以操控的。同样,我的事情不需你来提醒,我既然敢站在现在的位置,就有能力解决下边儿的一切矛盾。” 话落,她转了个圈儿,直接对着办公桌滑了过去。 动作行云流水般,熟稔的就像是做过成千上万次。 利落一个转身背对着她,没有再看她一眼的傅月溪立刻进入了工作模式当中,任由惊呆了的孙静站在办公室内发憷。 脸色难看的孙静如何也没有想到傅月溪竟然会有这么强势的一面! 这…… 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傅月溪,你现在就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孙静怒了。 狠狠的往她的办公桌上一拍,手都拍痛了,可见这力道有多大,只是垂着头认真工作的傅月溪根本没有像她想象中那般狠狠一惊,非但如此,而且她还很是闲适的挑起了眉头,嘴角一扬往后蹬了一脚。 轻松的看着她。 “说。” 眯起凤眸,她明艳动人的脸庞上闪烁着淡然。 她不是一直在傅氏家族长大的大小姐,所以对于孙静的心思她也无法理解。 可是要知道曾经十岁开始,她就一直在沈曼青这样恶毒的女人手中生活着,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她傅月溪早已经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资本,就区区一个孙静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想当初她年仅十岁,在沈曼青那种喜好勾心斗角的女人手里,又该是怎么样的难过? “不要以为你傅氏现在又一次的站了起来你就可以如此嚣张。傅月溪,你得罪的人太多了你知道吗?从今天开始,我孙静跟你势不两立,你放心,傅子玉我是一定不会放弃的,但是你,我就一定会出手。你跟我,已经注定站在敌对的立场上了。” 伸出手,她指着傅月溪狠狠的撂了话。 在军界磨练了多年,孙静的身上早已经有了打造磨砺出来的锐气,可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她身上逼人的锐气对傅月溪来说压根儿就是毛毛雨,这么多年在父亲的身旁和傅子玉的身旁她没少见过这些个人的气势。 若要说起慑人,这京都还有谁的气势能够比得上傅子玉这个人称商界第一人的男人来的迫人犀利? 松开了手里头正在看着的文件,傅月溪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看了孙静这会儿怒瞪着自己的眼:“孙小姐如果说完了,那我也说两句吧。”抿抿唇,她颇觉得好笑。 之前还以为孙静真的是个人物。 至少她在这军界的确是有着不可斗量的未来,可是如今在见识过她的冲动以及无脑以后,傅月溪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孙静这个女人到底是靠什么东西进入军机处的了。 是的,一股蛮劲儿。 这个女人,她的身上有着一股蛮劲儿。 这个想法在傅月溪的心头浮现,立马便是稳固生根。 “现在是你该走的时候了,看在你也提醒了我的份儿上,我也就提醒提醒你吧,直接告诉你,十年前我就进入了傅氏,十岁的我,在沈曼青的恶毒教育下长大,并且坚韧成长,言尽于此,是敌是友,日后相见。” 被傅月溪这么赶着离开的孙静最后自然是气冲冲的走出了傅氏,但是今日的傅月溪,带给她的却并不只是愤怒而已,更多的,是震撼,那种震撼,几乎要将她的内心都震慑。 傅月溪啊傅月溪,原来你竟然是如此精明有心思的女人? 满心怒火没处撒的孙静在走出傅氏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前往郑毅的另外一家公司而去,她已经等不及了,她一定要让让傅月溪为她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发动了引擎,孙静眸色变冷,沉稳下来的气息也蕴藏着几分练家子的均匀,虽说不如男人那么厉害,可是她好歹也是在军中成长的女人,她就不信了,竟是会比不上一个商界的野凤凰? 阳光辐照在车前镜上,孙静透着阴沉的脸庞上有着从前所未见的难看。 随意的一个相亲竟然就给她无端端的惹来了一个麻烦。 傅月溪心头虽然有些不爽,但好在孙静根本就不懂得装逼的道理。 比起孙静,傅月溪才是真正懂得装逼的人。 要知道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才,装逼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等到孙静离开之后才真正得到了安静的傅月溪打开电脑就开始扫视之前自己身旁那个秘书的资料,对于傅氏如今的员工她没有多大的看法。接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没有多大的问题,除了一些小助理以及小秘书之类的女人有点小小的问题以外! 但这就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没有一个好的秘书她怎么可能会有好的工作环境?最终导致的结果只会是让傅氏得不到好处。 打了个内线电话,迅速叫来了人事部的人,傅月溪细细的交代好了应聘新秘书的事情之后,便挥手让他离开,这一次的应聘不是傅氏所有部门都需要召开的应聘,因此这一个秘书的小事儿,也就不算是什么公开的应聘了。 挂了电话,傅月溪就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身子还是软绵绵的酸痛着,她根本就没有多少精神陪孙静这样无理取闹的女人玩心计,不过她的话傅月溪却是听了进去,从她说话的语气以及那肯定和胜券在握的信心来看,她这还是有备而来的? 一个人?抑或者是两个人? 呵呵,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心头低低的掠过一道明了,傅月溪抿唇打开手机看着上头闪烁着的灯光,无数个未接来电以及信息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进入了视线,被孙静这么一闹腾,傅月溪再看着这无数个傅子玉的名字,顿时间,心头却是笑了起来。 莫名轻松下来的情绪,随着她心底消散的郁卒而痛快。 这虽然谈不上是战斗,可却还是赢了。 电话里,绘声绘色把这回事儿给傅子玉说了过去的傅月溪眼底有着谁人都看不懂的明媚,在京都这个地方待得时间越长,她就越来越想要留在这里,比起美国,她想,她还是更适合生活在京都这种地方吧? 一通电话过去又是半个小时,自打来到公司就还没时间真正工作的傅月溪心情大好的开始了匆忙的工作。 == 许久都未曾再见到傅子玉的沈曼青已经坐不住了。 自从上次在那个巷子与傅子玉有了断绝关系一说之后,沈曼青就再没有见到过傅子玉本人更是没有接到一通关于他的电话,心头忍不住焦灼的她此刻正在家中来回的踱步。 也不知道傅宾鸿那头关于她的离婚证书办的怎么样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当初是她自己亲口把傅月溪的身份给说出来的,而不是让她自己说。 有这种想法可不是因为她良心发现,而是因为她到现在才明白,山穷水尽无路可走是多么悲催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傅月溪的身份最终曝光,那么她沈曼青就可以依然坐享傅氏夫人的位置。 身份都是侧面,最主要是不可能会过的如此潦倒。 “妈!你说安琪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给我们呢?还有傅月溪她到底怎么样了?怎么感觉京都中也没有出现什么大新闻呢?她是不是还活着?”问到这里,傅语忽然就顿住了话。 脑袋一懵。 不对劲儿! 太不对劲儿了,傅月溪这样的人在京都此刻正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如果不是没有出事儿,那么现在整个京都必然都在疯传她的消息,既然没有消息,那她一定是安全的很。 想到傅月溪一点事情都没有的傅语心头忽然就有了一抹失望。 “她肯定是活着的,安琪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以后不要再提她的名字了,她在计划之后竟然也不知道给我们打个电话通报一声,这说明她也已经没有把我们放在心里。” 叹息一声,沈曼青开口。说出来的话语却是与现实无异,可见这整个计划到最后都被她给猜了个透,原本就没有指望过傅月溪的沈曼青到现在都没有太大的心情起伏。 安琪的行动是因为安琪对傅月溪的恨意。 可是她却没有理由恨傅月溪。 的确,在傅月溪身份的这件事儿上,是她做得不对。 所以她认了! 离婚?可以! 逐出傅氏家门?可以! 再也不能回到傅家,跟傅子玉断绝关系?可以! 可是为什么她这里就什么都可以,而傅月溪却是过得风生水起?沈曼青那张多年保养的脸庞上带着一抹阴郁,因为傅语的问话而陡然间生出的后悔感觉慢慢的在她的心口弥漫,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如果早知道傅月溪的身份会在这个时候曝光,她就不会瞒着傅宾鸿了,当机立断的把她的身份给说出来。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妈,你怎么回事,别干愣着坐着啊,安琪的计划我们可是也参与了的。你没有忘记当天哥哥离开的时候那煞人的眼神儿了吧?”说到那天傅子玉的眼神儿,傅语就心有余悸,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往心口拍了拍。 恍若这般动作可以给她带来几分安抚的感觉。 一个眼神,都可以停留在她的心口处如此多日,可见傅子玉是个怎样的人,他身上的肃杀之气,绝对是京都中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更甚至于。就连傅宾鸿也不如他。 傅语虽然恨傅月溪,可是却无可奈何,傅子玉处处向着那女人,以前的时候,就算是她想要说傅月溪几句,傅子玉只要一个眼神儿捎过来,她也得立刻闭嘴。 那会儿她还是傅氏的大小姐,是个失而复得的女儿,还算有点说话的权利。 “你别担心,安琪大概是不会害我们的,毕竟我们也没有什么值得让她陷害的,现在我担心的倒不是她害我们这一点,而是我怀疑她根本就没有得手,甚至已经逃离京都了,否则怎么可能会这么长时间都不跟我们联系呢?” 说着这话,沈曼青透露着若有所思的眸光中缓缓沉淀了少许的颤抖,的确,如果安琪的计划失败了,那么她跟女儿就危险了,但如果安琪逃亡去了,那么这件事情就跟她们母女俩无关。 “什么?”蓦然睁大了双眼,傅语不可置信的盯着母亲看,可是眼神儿却好像透过母亲的脸庞看见了远处的死路。 “现在不是我们慌张的时候,你得学会沉稳了小语。现在的我们不如从前了。”哀婉但却有着怨毒的声音从屋内悠悠传来,沈曼青与傅语近段时间竟是就一直住在这个京都老一代的胡同内一座平方里。 大冬天的,再也没有集体供暖的设备,只有暖炕。 许久没有受过这样苦楚的沈曼青几乎要忍不住掉泪,可是每每女儿在面前,她却又不敢,就害怕女儿看见自己的眼泪会更难过,她们母女俩的生活会变成今天这种地步,完全都是因为贪心。 可就算是认识了自己的这个缺点又如何呢? 沈曼青她就是贪心。现在哪怕是知道自己因为贪心而失去了什么,她却依然还是选择继续贪图。 “行了。别说了,等会我要回傅家一趟,你就跟我一起去吧,哎!你跟你哥哥都不是他的孩子,想必他对你们也没有多大的感情,否则的话,他也就不会一直以来都对傅月溪表现的那么亲和,而我,如果不是因为他对傅月溪太好,我又怎么会一直隐瞒这个真相呢?” 沈曼青矢志的神情内全都是难掩的悲伤,但是为了明天,她还是要去一趟傅家。 就算是离婚,她与傅宾鸿如此之久的婚姻,早已有了合法的财产分割权。 她需要这笔钱、也绝不会手软的把钱让给他,然后让他留给他宝贝儿女儿贱人傅月溪。 想到这里,沈曼青又一次的眯起了双眼,把心头处未能泄露出来的狠意逼了回去,现在不是强势的时候,等会儿到了傅家,她自是不会手软。 == 美国。 昨日已经抵达的安琪踏上这片国土以来,心底就是说不出的安心,她知道在这边已经算是最安全的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安全。安检之类的根本就未曾有对她的身份证件表示过任何质疑,由此可见,华夏那边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着手调查她。 当然,得知这消息的同时,她脑海里也划过了傅月溪伤痛无比的清澈眸子,耳边响起那天她问的话,安琪心头一阵紧缩,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但她却是不愿意去相信。 她到现在都还没有被通缉,其实最大的可能,就是傅月溪没有追究她的责任。 但一颗心早已经因为情爱而变得彻底黑化的安琪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去相信真相这种东西呢?她现在都早已经算是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了,所有事情她根本不需要任何揣测,几乎是直接决定幕后可能性的一个带过。 活在自己世界中的安琪,亦是可悲、这大约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盲目的美国下榻以后,却始终未有一丝关于贺瑞谦踪迹的消息,她疯了似地在街头游走,每天几乎只要天色已亮她的身影就已经出现,而后在大家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又会在沉默的黑暗中独自归来、 经历了这么久的人生,二十多年,却始终没能为自己而活一回。 安琪心底直觉苍凉。 她爱的人,他不爱她。 然而奇迹的是,就在这第二天下午阳光正好的时候,她却在美国华人街这一代遇到了那个令她思之如狂的男人。 与在京都时候截然不同的打扮,但是却依旧是那么温润好看,安琪几乎是一眼就泪流满面,站在街头的另一边,她看着那个男人出众的外表以及特立独行耀目的华人脸庞,心底的喜悦冲击着她。 背着画本在华人街散漫行走着的贺瑞谦在离开了华夏的这段时间内想过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最终他沉淀了那颗在都市内浮华许久的心,事到如今,他静下心来,才发现心底的那个人,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但是年少轻狂的选择却让他悔恨一生。 这或许就是人生,选择题有时候可以让你幸福到顶点,但也同样会有可能一错下去便是步步错,直到痛不欲生。 与往日一样的步伐速度,但却在下一秒陡然间顿住脚步,身子更是不可抑制的僵硬了起来。 只因为身后女人的声音里透着疯狂的思念,只因为身后女人喊出的名字。 “瑞谦,你在么?你别走啊瑞谦,是不是你?瑞谦。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好想你,瑞谦,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什么都没有,可是我也不会吵不会闹,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直到这一瞬间,安琪才终于将所有的情绪发泄了出来。 她心头无疑是惧怕的。 虽然直觉上告诉她美国很安全,但是心头却是清楚,只要证据齐全,她安琪随时都有可能是终身监禁,抑或者是枪决。 而今再度见到心爱男人的身影,她不可自拔的把内心深处的那股自知思路不远的惧怕发泄了出来,狠狠的抽泣着,她歇斯底里的哭声喊声皆让外边儿道路上一侧的外国人纷纷蹴足。 听不懂她说的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有情人终成眷属。 贺瑞谦站在原地遥遥望着她,安琪激动道鼻涕与眼泪一起飚了出来,这一刻,她没有了傲娇和小姐脾气,整个人心头和眼底看见的都是这个男人。 她不需要想别的东西,只要告诉自己,心爱的男人就在前面,去,抱着他吧,抱紧他! 这短短一个多月的离家出走,使得贺瑞谦有着明显的改变,他的身上曾经是有着豪门贵气的,如今却像是被流放在外头的素描写生画家,有着浑然的艺术者气息。 这个男人也是天生一副好皮相。加上外表的温和润泽,世界上恐怕没有几个女人会不喜欢这种男人。 抱紧了眼前的男人,不顾他身躯的僵硬,投身于他的怀抱里,安琪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然而就在她抱紧了贺瑞谦的那一刻,眼前迅速闪过一道刺目的耀眼亮光,几乎一秒都不到,又飞快的滑了过去,没有太在意这一点的安琪现在一颗心几乎都挂在贺瑞谦的身上了。哪有心思管那些? “瑞谦这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 痛哭流涕的安琪再无形象,可却把一脸浓妆洗了干净。 对于素颜的她还能入眼几分的贺瑞谦掏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没有在街头说,直接说了句回去再说,便拉着她一同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一分不差的两国异地同时分别接收到了一则重要消息。 夜色魔魅。 傅子玉才卸下一身的疲倦回到别墅中,然而一个瞬间被接收的重要邮件却是令他精神一震。 邮件十分简单,几乎没有多少介绍,唯有几个简单的词语在一侧,标明的是照片上的男女相拥之时街头的地点和几个特别显眼的几个品牌以及高楼大厦。 男人高大的身躯半俯着,狭眸轻眯着垂首看向桌上刚打印出来的清晰图片。 安琪,贺瑞谦。 不动之间,男人伟岸而又威严的身躯中夹杂着沉默的力量,他不用说话,一个动作便可以让人心魂皆谓之颠倒,就如同此刻分明只是看个跟踪到的线索罢了,他也一样可以给人展现出无以伦比的性感与尊贵。 空旷的书房内,他独有的气息萦绕在空气间,这会儿空旷到只有他一个人的别墅却是被他这一抹身影给填满,这哪儿是一个人?这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上古时期的雕塑。 贺氏已经着手打击过了,目前暂且先放行一段时间,给点儿喘息的余地!但是就这苟延残喘了之后,这贺氏恐怕是要拱手让人了。 把这张照片一翻,傅子玉就像是跟这照片有仇似的把人物那一面紧紧的跟桌面来了个亲吻,再见到贺瑞谦的照片,他心头那股骤然席卷的焦躁虽然谈不上是醋酸味儿,可却真真儿是难耐的烦闷。 一旦只要想起照片上的这个男人曾经用双手抱过他的溪溪,他就浑身都不对劲儿。 而三年前傅月溪那么伤心的一幕更是在他的脑海里浮现,挥之不去。 心尖儿个上的女人伤心了,对象却不是他。 扯了扯身上衬衫打着的领带,他俊挺的五官中有微不可见的烦闷,脱下外套,他站在窗前望了望天边暗沉下来的月光,眼神儿闪了闪,昨儿个跟傅月溪在她闺房内的事儿浮现在脑海里、 嘟嘟。 忽然,丢在书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吱吱的直叫唤。 溪溪…… 溪溪…… 小溪就是小河流水…… 这邪恶的词儿顿时就让他脑海里浮现了不良的一幕,锋利的薄唇微抿着许久,终于勾起少许弧度,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信息,他眼神儿中轻动着犀利却又柔和的暗芒,晚安?晚安么?那就晚安好了,晚点儿再说安。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他下一秒便将一侧挂着的大衣一扯,一旁还未来得及拿去书房的钥匙一捞,脚步疾驰,迈开了大大的步伐,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别墅。 夜色中,男人的车子始终疾驰,再度与昨日的路线重合、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心下越发着急起来的傅子玉却不知道,因为他也是初尝欢愉,并且身体强健有力,各方面都只能用上等二字来形容。所以他才会想她想到这么急切。 脑海里清楚的浮现了昨儿个在傅老爹眼皮子底下偷了个情,欢了个爱的激情,他狭眸微闪,但瞳孔内却是逐渐暗沉滚滚,深谙瞳仁内爱火却早已燃烧持久。 用力踩下油门,傅子玉到现在都没有回傅月溪的信息。 军区大院。 躺在房内的傅月溪故意把手机调成了震动,平日里只要睡觉就会调成静音的傅月溪却是破天荒的为了某人打开了震动。 因为害怕男人会发消息而无法接收,她差点儿就要在这样大半夜的时候依然打开铃声,最终忍住了的傅月溪却没有想到傅子玉竟会是到现在都没有给她回信息。 不悦的嗤了一声。 那浓浓的不屑从她的鼻孔内喷出来。 搂紧了被子,她闭上了眼不让自己再想他,可是信息到现在都没回,她又怎么可能做得到不想他?心头有些小小的不爽,傅月溪就不明白了,这么大半夜的,傅子玉除了是回家还能去哪儿? 难不成是出去笙歌去了? 这种想法一出现,那么人就会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以至于她的呼吸越来越紊乱,丝毫再没了之前的那股睡意,寒冷寂静的冬夜,处处都拢入了漆黑的夜色里,军区大院门口处一辆车子陡然停了下来。 男人器宇轩昂的颀长身影带了一阵风似的往傅家大院走去,几分钟之后,微凉的月色流泻所到的楼层墙面上,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却是在窗户前干这一件饶是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的事儿。 爬、窗、户! 088 兄妹关系。男女之情 天后娇妻,088 兄妹关系。男女之情 夜色妖娆,冬季独有的寒冷侵蚀了整个京都。舒悫鹉琻 夜色下,军区大院寂静的如同无物,如钩新月清冷的挂在天边,倾斜而来的月光淡淡洒来,温黄色泽晕轮周边,墙壁上有着少许光影,尤其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显得亮堂了不少。 男人的身影从爬进了这傅家大院的窗户上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这附近了,以至于这军区大院外头守卫着的军人到现在都没能察觉到里头刚才一闪而过的异处。 傅家三楼卧室内。 傅月溪安静的平躺,进入了浅睡眠中的她脑海里也不忘手机短信还未收到这一回事儿。 以至于梦里大多都是傅子玉的影子,当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场细细碎碎的梦里除了傅子玉以外竟是还出现了三年前她出国之前在华夏发生的一些过往。 梦境显得真实而又残忍。 当年那个贫穷到竟然会被贺家夫人看不起而赶出来的少女,再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三年的时光就像是一晃而过的电流,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悄悄流逝,在大学的那三年,傅月溪的生活中唯一的一两个重点词儿最终都在这几年与她分道扬镳,这其中,自然是不乏安琪与贺瑞谦, 可现在呢? 呵! 就算是睡着了,她都不由得叹息一声,沉沉睡目紧闭,但是心口处那股从来都挥散不去的忧伤却是一直犹存在心口深处,她不明白人生为什么会走出这么多坎坷,但她却知道,这些坎坷在这些年的模糊停留之后,痕迹也变得浅浅,再不能掀动她人生中的浪潮。 不会对惺忪睡眼造成任何伤害的光线,无疑是令人昏沉的,哪怕你根本就不想睡觉,但是身处于这样温暖的卧室,感受着如此灯光,恐怕也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想要睡觉的*。 转身往傅月溪走去,可傅子玉却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得顿在了原地。 以前跟傅月溪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她可是十分拘束的,从来都不会在家内穿的单薄散乱,因为与家中的关系较为微妙,所以傅月溪成年了开始就很少回到傅家,包括在外三年的大学生涯,她甚至是从未回来过。 可是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嗯?从未见过傅月溪这一面的傅子玉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如此浑然天成的撩人一面,前几年傅月溪还小的时候,周离便总是在他耳边说,小姐这样五官精致的美人儿以后长大了必然会是个狐狸精似的人物。 那时候的傅子玉哪怕是听见了周离嘴里头念叨的大实话心动不已,却也在隐忍情感。 可年月一过去,他非但没能隐忍住这段感情,反倒是还将这份在世人看来皆为扭曲的情感藏在了心头深处。 在军中多年,心性以及控制力一直极好的傅子玉却是在回到家中的那一天再接到了关于傅月溪的消息,三年没有回来过的这个养女据说就要订婚了,当时父亲因为在军区所以没有收到母亲及时通报的这则消息,所以根本被蒙在鼓里没有去z省。 而沈曼青当初又是对傅月溪毫无任何关心可言,没有虐待她就算不错了?还指望她对她如待亲生女儿?做梦吧! 所以那一天傅子玉在得知消息的时候迅速赶到了z省,在路上的时候,他还在想这一段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的情感,可到了那边却发现贺家的人压根儿就是找死! 贺美英对傅月溪玩的那么点儿小把戏,傅子玉怎么可能看不懂?只是那时候的他,压根儿就是巴不得她快速离开那里,解除婚约,否则他又怎么可能会有机会走进她的生活? 再见她的那一刻,傅子玉就知道自己是打从骨子里的想要她。 只是那时候她还小,他也怕惊吓到她,所以又一次的把那股心动憋了回去,却不曾想那一次见面竟是再见。可好在那一次的再见之后他并未撒手扭头,否则如今他怎么可能跟她这么安然的待在同一个卧室中? 因为卧房内的灯光暗淡不定,傅子玉就这样站在不远处,一双狭眸锁视着榻上女人睡着了的小脸蛋儿,眸中的神色自然又平静,而当他脑海陷入回忆中的那一刻开始,不但是薄唇勾起一抹弧度,就连那双星眸瞳孔深处都有着一股深深柔意。 男人英俊到了如同神邸的地步,深邃迷人的轮廓在暗沉的光线里微微拂动,一双无比出彩的狭眸更是带着情意的锁视着远处勾人的女人,这样的一幕,几乎要在这股安静当中永恒的被时光刻画。 踏出一步,傅子玉心底沉然吐了一口气出来。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放在了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原本只是想帮她把手臂塞进被窝里的,可这会儿当他指尖触碰到女人柔滑肌肤的那一刻,却是忍不住一颤,当下心头一动! 全脑子里只剩下三个词儿—— 软!滑!舒爽! 性子一向清冷咸淡的傅子玉却在外人眼中看来是个温柔好男人,只是,骨子里透着几分邪肆的男人终究还是会露出死骚狐狸本性的,在傅月溪的面前,他就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节操! == 咔嚓一声,男人点燃了一根事后烟,揽着她的单臂一收,侧目就说: “你先睡会儿,明早我送你去上班。” 吞吐着烟雾,他姿势随意,可是姿态却迷人。 烟支夹在他的手里头,不给人恶心反倒是让人有种这是一种艺术的感觉,那迷人的侧脸以及抽烟的随意动作竟是给了傅月溪无比心动一幕。 空气里还晃动着彼此的气息。 欢愉无比的滋味儿萦绕在彼此的鼻息中,再度相拥的俩人却是心头处又一次的升腾了几分不可见的情感亲密,傅月溪累得不行,一句话都不想说,眨眨眼,表示同意以后,她便沉沉的瘫在了男人怀中睡了过去。 而在她睡着以后,男人眼中这才浮现了几分蓦然的清冷之意。 从傅月溪口中得知了孙静去往傅氏总部之后俩人之间一丝不漏的交谈细节,傅子玉觉着有必要跟傅老爹见一面,谈谈关于他婚姻生活的要事儿。 女人的事儿他不多管,可如果谁要是动了他怀里这个女人,他傅子玉必然第一个不会放过。 狭眸微闪,敛去那薄凉的冷淡,他侧首看了一眼已经睡着了的傅月溪,动作轻缓的收回手臂,而后温柔又认真的放轻了自己的动作下地打开门直接往傅老爹的卧室走去。 仅着一块宽大浴巾,他连外衣都没套,弧度完好肌肉结实的肩头还有着未干的水珠。 松散覆在身上的浴巾遮挡不了微微泄露出来的胸襟,平滑中夹杂着几丝性感! 比起其他人干巴巴瘦的身材以及那肥肉厚实的身材都要完美的身躯随着脚步轻动,缓慢可却有种不可一世的张扬不羁,狂放散乱碎落在额前的发丝几乎都未擦干,可以说得上是毫无形象。 但是他那张脸就是形象。 如此俊美无俦的男人哪怕是现在这般不修边幅,可是他的身上却也找不到一丝颓丧的感觉,非但如此,在微亮的天色下,傅氏大院的房子里头不算很黑的环境里,他像是一只漫不经心可却精猛的猎豹。 不愿意公开彼此的关系? 这玩笑开大了! 既然在外界不能公开,那他必须先下手为强,至少傅老爹这边儿他是决计不可能瞒着的。 与孙静的相亲不过是走了个过场而已,有必要整的这么戏剧化么?碍于傅老爹的面子,他才会前去,不然那女人还以为孙静俩字在他傅子玉这里有什么价值? 已经睡醒的傅老爹此刻正在卧室内收拾着被子。 年岁越大,睡眠就越不好,这是傅老爹全身上下唯一的一个缺点了,正是因为了解父亲有早起的习惯,所以傅子玉才会趁着傅月溪这会儿睡着了前来与他谈事儿。 卧室门前他敲了敲门。 讶异于女儿怎么起得这么早的傅老爹却是愉悦的笑着来开门的。 可当大门打开一眼对上门外年轻人的脸时,傅老爹之前还笑得跟朵小雏菊似的脸庞骤然就拉了下来,脸色一黑,看着傅子玉的眼神儿更是一紧的傅老爹顿时间心头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当他扫视到傅子玉竟然只是穿了一件浴巾便走了出来的那一秒,他站在原地的身子也不由得紧张的僵硬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没有问他为何会在傅家睡,他曾是自己的孩子,在这里睡也是应该的,可是现在这种模样,且不说他到底有多随意,但溪丫头在家中,就是不好。 兄妹之间也是必须注意影响的、 “爸,我想跟您谈点儿事。”疯狂了一晚上,俊脸上却是未能露出一丁点儿熬夜的痕迹,依旧神清气爽的傅子玉只是慵懒一笑自在自如的走了进去。 傅老爹心头疑惑但却还是点了点头,准备等他先说,看看再说。 可是没有想到傅子玉这厮压根儿就不避讳他,甚至连说话的时候,也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他到底做了些什么,那么理直气壮底气十足。 “我虽然也快三十了,可真的不用再为我琢磨安排相亲的事儿了,溪溪也长大了,我可以护着她了,自然不可能再错过,我心底有了她,便不会再去招惹她人,还希望爸不要再忙活了,还有一点更重要的。”说到这,傅子玉眼神儿也亮了一圈儿。 就像是生命中忽然多出了一抹绚烂的璀璨,照亮了他内心的瞬间,也同样把他整个人给照亮。 “……” 双手交握着表情严肃的傅老爹正想看看这儿子想跟自己说什么事儿,却没曾想到是说相亲这回事儿,态度坚决的他当然不会听他的不忙活撒手不管,可更让他惊讶的是他口中直白而又明显的话语。 他一把老脸儿真是都快红了,可这年轻的却还是神色淡定处事不惊的样子。 一时间无言的傅老爹有些凌乱对上了傅子玉浮现了诚恳与真挚的视线,唇角处微微颤动,因为不可置信以及惊讶晃动着的身躯有些不稳,他察觉是一回事儿,但傅子玉亲口再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当初在那投标场上就已经看出了傅子玉心思的傅老爹没有想到他最终还是不回头的往前走。 握在胸前的双手一紧,傅老爹目光如炬,原本还散着几分惺忪睡意的眼睛里头凝聚着这些年来他过人的洞察力与穿透力,这一次认真的看着傅子玉,他才发现,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真的已经成为了不倒松。 外界对他的传言太多,可他始终以为那种东西太虚不为实。 所以也就放任着外界对他的关注与焦点,可是当这一刻他站在他面前告诉他有心上人了的这一刻,他明白,男人成长以后,总是要寻到一处可以给予他柔软、舒畅、温暖的怀抱。 可溪丫头分明就不大懂事儿,怎么可能给傅子玉那种真实又围剿他的感觉呢? 傅宾鸿是过来人,太清楚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的时候,心底所感,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别的原因,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漂亮而真爱她,约会因为金钱以及其他任何她所拥有的东西真正爱上她。 如他。 当年之所以会深爱上顾安这么一个遥不可及的女人,正是因为她出生在较为平凡且名气不大的家族里头,是与他有着不同人生的女人,可却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会陷入她真切温暖的灵魂里。 每一个人内心深处都会有年幼时期未能填补的某种情感。 当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天天过去,就连爱情最终也会寻寻觅觅的绕回到那个点上,包括他真爱的人,也必然会是与心底未能满足的那种情感相似。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爸。就算你不停止为我安排相亲,但好歹也为她想想?毕竟我们已经做过了。” 静默许久。 打破沉默的,却是傅子玉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傅老爹那虽然年迈但是却依旧硬朗的身躯几乎是控制不住的一抖,脸色僵持到不上不下的地步,因为沉思而有些沉静的双目更是呆住了,他看着傅子玉,虽然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充满了不可置信。 傅子玉浮现在灯光下的深邃轮廓宛如覆上了一层淡薄的浅光,细细晃晃的吸附着人的眼球,可此刻说出这些话他却微垂着头,鬼斧神工面如冠玉的侧脸入目。 他的周身莫名的笼罩着一层令人一眼望穿的失落,不难看出一脸认错的表情下……却是他腹黑又阴险的小心思。 察觉到了傅老爹更加不可置信的目光投来,傅子玉心头一笑,暗暗得意的对那边儿睡的正香的傅月溪吐出了一句话: 对不起睡了你,但是恳求报仇,肉偿无限,欢迎来睡——傅子玉这般浑然天成皆是矜贵与不凡气势的男人也会露出如此歉意的模样?也会有歉意的神色?也知道——低头? 没错。其实真正让傅老爹惊讶之处,是这点。 为了傅月溪他连头都可以低?顿时被他这行为给怒的乐了的傅老爹笑而不语的点了点头,紧紧咬着的牙关使得他的沧桑脸庞紧绷着,一双眼更是锐利了起来。 没有多话,他不语的站起身来瞥一眼傅子玉,眼底除了浓烈到就要爆发的怒火以外,还有那不能用语言形容的挑衅意味儿,一双沧桑了许多但却始终包含着令人不敢直视的精锐目光,夹杂着这些年来他看透了风雨厮杀的沉寂。 不言不语的,傅子玉迎面掀起了眼,不闪不躲,不避讳,不惧怕,沉稳而又轻松,自然却又淡然的迎接着傅老爹那既有怒火和审视,又有挑衅和杀气的眼神。 砰。 空气内原本松散的气氛仿佛也在这一刻骤然凝结。 他倏忽抬起的头以及蓦然投来的目光又是令傅老爹心底一怒。 握紧了拳头,他狠狠瞪着傅子玉看了一眼,转身再没有搭理他,而刚才那一眼却好似在对傅子玉冷笑着说,你不是可以为了她低头么?那么就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来看看你到底能为她低头到怎么样的地步吧。 走着瞧三个字儿足以大幅度的概括此刻俩人双双目光交锋的瞬间。 没能得到父亲的支持,乃是他意料之中。 这一次他也不过是为了让傅老爹心底有个数,算是打针强心剂吧,未来会如何他还没本事预测,但顺着如今当下的行情发展下去的话,恐怕未来的他的情路除了难走还是难走。 想到傅月溪那不服输的性格以及执拗倔强的特点,傅子玉微叹一声,希望俩人不要走到最后变成了硬碰硬才是…… 早上九点钟。周离在大院外头等着都不耐烦了。 一双脚放在驾驶位上不断的跺着,心急难耐如此之明显,那张一向是好脾气的脸庞上也有了几分不情愿,又来给小姐做司机了,比起他在傅子玉旗下公司内的职位来说,司机这身份也太……。‘大’了吧? 其中悬殊……。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当傅子玉搂着傅月溪走来的时候,周离那双充满了烦躁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如同饿了许久终于见到了骨头的哈巴狗,眼底晶亮晶亮闪烁着,摇着尾巴似的的讨好着终于粗线了的傅少。 搂着她往后车厢轻放下,傅子玉动作是真的温柔,随即又立刻自己钻了进去,把她再度搂进了怀里。 周离透过车身内的后视镜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心底不由的感慨,傅少对小姐真是太温柔了,这辈子都没能见到过傅子玉如此轻手轻脚、且卑躬屈膝样子,周离不由得在心内感慨,傅少对小姐绝对是真爱。 “开车。” 清冷的声音自后车厢响起,透过后视镜周离眼角的余光悄悄往傅子玉脸上看去。 这一眼,差点儿哭了。 态度果断的是隔着几个档次啊。 那脸色就别提了,眼神儿这玩意儿更加不用说了,对谁都是一副你碍我眼了,赶紧滚开那般岑凉,薄冷的傅子玉也就是在看着傅月溪的时候才会有如此暖的一面吧?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我们,把苦逼的血路组成大家新的存款…… 当周离绘声绘色的对着傅氏的几个关系好的兄弟说了出来的那一刻,几个人皆是一脸悲催苦逼的唱起了这一句。 一夜未睡,昏昏沉沉的精神笼罩着傅月溪,可是她却不能怠慢手头的工作,在她看来,只有她自己手中拥有强大的实力以及身后覆着无数势力,父亲和她才能更加自在潇洒的生存在京都这种吃人不吐骨头,人吃人鬼吃鬼沉浮无比的风云都市中。 看似平静的京都,此刻早已不平静,因为傅月溪的陡然崛起,已经有无数商家正在暗潮涌动。 “树大招风了,怪不得我们。” “查过傅子玉,与傅家已经甚少来往了。” “就这么说定了。” 如果不把傅家推倒,不把傅宾鸿推翻,那么京都商界与军界谁还有机会? 上一次京都众多世家皆前来过参加聚会的这个古色古香的大门内,一个巨大的阴谋,却已经缓缓形成,逐渐逼近傅家的危险,敞开了大门…… 092 上演苦肉计 天后娇妻,092 上演苦肉计 傅月溪瞅着手里的手机发呆两秒钟,昏昏沉沉的脑袋现在这会儿全都是昨儿个在沈曼青以及傅语手头上遭罪得来的后果,因为陷入了母亲死亡困境之中,她脑海里边儿竟然忘记了身后无数敌人这一大特点。舒悫鹉琻 以至于给了那母女俩机会,让她们有机可趁。 深吸了一口气,傅月溪的嘴角却是微微勾起,眼底浮现一抹淡漠的肃杀之气,不知道傅语跟她妈妈是想太多了,还是以为随便一句话警方就会相信她们?抑或者她们真的以为这群重案组的人都是吃素的? 从昨儿个被带到重案组开始,她便没有受到任何罪犯该有的待遇,住的是比五星级还好的套房不说,就连门外都有俩重案组专属人员守着,这一切都让当时的傅月溪惊呆了,本以为那年轻的为首男人根本就没待见过她,可到头来,她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好的待遇。 这一点的确是比较令人震惊。 其二,则是关于昨儿个傅语腿部受伤的事情。 第一次进入重案组这样严肃的地方,傅月溪哪怕是没有犯罪,心底都还是带着无比肃然的微妙情绪。 即便现在这个社会太过于残酷,但还是有着许多为国家为人民付出的好警员。 所以哪怕她是被当做嫌疑犯带进来的,但是她心内却还是没有多少的抵触,相反,总而言之是带着一股肃然起敬的味道走进这里的,但是当她进入之后,便被直接安排到了这个房间内。 紧接着头疼欲裂的感觉以及脸蛋儿发烫身体难受没力气的一系列症状便找上了她。 喉咙处此刻都还带着难言的干涩,那种如同被火烧似的感觉侵蚀着她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口渴不断。 这估计是发烧了。 伸出手摸了摸自己依然还带着滚烫的脸蛋儿,傅月溪傻傻的想。 没有给贺瑞谦回消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难受着,又这么睡了过去,昨儿个睡到半夜浑身发冷,这会儿睡到现在又是浑身发烫,这体质一贯都不错的傅月溪也给绕晕了。 昏昏沉沉之间,她感觉到身侧有人坐了下来,而后一只手停在了她的脑袋上,贴着她的额头,冰冷的大掌有着男人惯用枪支之后留下的薄茧,略微粗粝的指腹却是暗藏着他的细心。 才多长时间没有在她身边儿?这女人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幅德行,这要是他有任务要出国几天,她岂不是要躺着再也起不来了? 傅子玉高大的身影就着她床头而坐,笼罩在她被窝上的黑色阴影蓦地冷了下来,他原本一心归心似箭的赶了回来,但却从慕修接电话的过程中得知重案组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儿,正巧的是这重案组的组长乃是慕修的发小。 “啧啧啧,我说死骚狐狸,你就别再露出这幅表情了。你的女人我能不知道么?丫的昨儿个我一见到这厮我就笑了。能让你这死骚狐狸都为之倾倒的女人按理来说不该是这么简单的才对啊。” 付希之双手环胸站在一侧的门把边儿上,冷冷的眼神儿里头晃动着几分稀薄的微光,微勾的薄唇却是尽显痞雅。 傅子玉从知道傅月溪被带到重案组来了的那一刻开始,就火力全开,把手头上的计划整顿好以后交给了慕修,自己直接离开了那龙组此刻议事儿的秘密基地。 抵达这付希之所在的重案组之时已经是上午七点钟了,半夜出发到这会儿才到,结果马不停蹄的见到了傅月溪又是露出了一脸的阴沉,从他进来开始观察着他到现在的付希之都忍不住要吐槽几句了。 “你丫能住嘴么?”傅子玉嗤笑一声,没啥表示的直接彪了句。 他没有想到的是沈曼青对傅月溪竟然还是如此恶毒。 年少的时候沈曼青就不待见她,习惯性的把一切粗事儿交给她做,那时候她是养女的身份,还算说得过去,哪怕是人家说她做得不够好,但也不至于说她恶毒,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傅月溪才是傅氏从小到大享受这专属身份与权利的所有者。 沈曼青曾经把自己与傅语的身份给隐瞒了过去,那是因为自私,现在如今又陷害傅月溪,到底是为了什么?傅子玉都想不通了,沈曼青到底是有多恨傅月溪? 用得着这般费尽了心思的对付她? “嘁。这是我的地盘,当然是由我来做主,自然也就没有人可以叫我在这个地方住嘴!”付希之听着傅子玉的话,心底一顿,愣是狠狠的回了句,虽说慕修很看得起傅子玉,但是他付希之可没有要求他的时候。 所以说话之间比较随意,不过若是仔细听去,便会发现付希之在对傅子玉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几分忌惮的,至少是没有傅子玉那般嚣张,可是怎么办呢?眼前这人乃是慕修那种大人物,他这种小人物也只能奉承着点儿了。 心底感慨着的付希之转了个身来到了一侧的凳子旁,坐了下来。 看着傅子玉用手指在傅月溪额头上按摩的动作,心底微动。 “说实话,你对这小妞儿特别上心吧?”挤眉弄眼的看着傅子玉,付希之一脸好奇,他早就认识傅子玉,当然是通过慕修,但是现在即将结婚的付希之却是十分好奇傅子玉是如何泡上傅月溪的。 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耳边吵个不停也就罢了,可关键是这声音竟然是个男声! 一度被他这声音吵闹的不行的傅子玉脸色略微不耐,烦躁的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先住嘴,而后站起身往里头的洗浴室走去。 这重案组内当然是不可能会有这么豪华的设施了,可是这是付希之这组长的私人休息室。 之所以会如此豪华,乃是因为这位付组长的未婚妻大人是个家居收藏者,有些癖好,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她安排的,这也是傅月溪会觉得这里设备好的原因。 …… 看着傅子玉淡定到不行,一手拿着冷毛巾一手给傅月溪扶着脑袋敷脸的动作,付希之完全淡定不了,他想不通自己脑海中记忆中分明属于风华绝代的男人怎么会在这一刻居家到不行! 嘴角抽蓄两下,付希之决定还是继续去查案了,不在这里打扰他们俩了。 “等等。” 没走两步就被傅子玉给叫了回来的付希之脸上带着几分惊讶,“又怎么了老大?” “我要把她先带回去,关于那个案子的事情我想了解一下。”把湿毛巾平整的贴在了傅月溪的额头上,傅子玉站起身往他的方向走来,脸上全都是冷漠,眼底更是一片薄冰。 傅语会被那重铁推车撞到脚也一定是她自作自受。 傅子玉太了解自己这个所谓的妹妹了,从小大大就是一个样儿,小时候她自己可能不记得了,但是傅子玉却是记得很清楚,她很会惹事,并且十分张扬招摇,难不成傅月溪还会可以把仓库中的推车准备好放在办公室外头的大厅内,等着她傅语送上门去找死么?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件事情又是沈曼青干出来的傅子玉已经不打算再为沈曼青做任何的事情了。 “好吧,这件事情其实并不重要,我从到了现场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知道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因为这个案子牵扯到的那个人与我手头上的另外一个诈骗案件有些关系,所以我才会故意假装要带傅月溪小姐回来的。” 付希之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傅子玉眼神一暗,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迷迷糊糊昏睡中的傅月溪喉咙干涩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呼吸严重堵塞不说,还鼻子里头都是热气,可是她却知道在她身边的这个人,乃是一个足矣让她安心的人,睡了过去的她脸上全是一片温暖的祥和。 外头重案组工作室内,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低头正处理着手头上的一系列线索与微小的指纹,落在推车扶手上的一些毛发之类的东西,俩人路过他们身侧的时候,他们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神情冷漠态度认真。 傅子玉掀起眼睨了睨他们一个个垂头工作的身影心底有些说不出的赞赏,付希之之所以能在几年的时间升级就是因为手下有一群热爱工作的好警员。 走了一圈儿才到付希之的办公席上。 “这是昨儿个的事情,其实这都是小事情,根本不妨碍你女人的名声的,你完全不用担心。”付希之将昨儿个的案列文件丢给傅子玉之后,随即又迅速从办公桌上抽取了另外一个案子的档案出来。 “诺,就是这个了,这个档案本里头的案子是关于一个诈骗案件的,当然并不是这几天的事情,而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情,不过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那个嫌疑犯,可却在昨天发现你女人那个案子里牵扯的那个受害人似乎与这个诈骗案的作案人有些相似罢了。” 付希之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指着两个案子之中对人物的画像最后整顿出来的数据做对比。 傅子玉垂首盯着桌子上的两个文档袋看了一眼,两个案子的时间相差了一个星期还要多几天,但是再将目光扫向这俩文档上头的画像之时却是顿住了目光。 轻凝着眼前文档上头女人的画像,这个人长得倒不是多么的漂亮,也看不出来是否年轻,但是轮廓却与他有些难以形容的相似,若不是这是一张素描画像,那么傅子玉想,这个人一定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 他凝视这文档上女人画像的一幕并未让付希之有任何的发觉,向他解释完这两个案件的牵扯以后,付希之依旧是没有停顿的将这个奇葩案子给说了出来。 “这是一个女人报案的,她说沈曼青诈骗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便是她的孩子,不过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到现在都快三十年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下手去查这个案子了。” 摇摇头,付希之掏出了一盒烟,自己叼了一根在嘴里,随即丢了跟给傅子玉。 咔嚓一声,火苗点燃了烟支,付希之吸了一口,这才往傅子玉垂头望着的地方看去,竟是那案子报案人的自画像?惊讶了一把之后,他迅速抽出这张画像,“哎,我跟你说,这可不是犯罪人的画像,你别误会,这是报案人的画像,这事儿说来也奇怪,这人根本就不是亲自过来报案的,而是网络上报案。” 把这张报案人的画像收了起来,付希之转身抽出另外一张画像丢给傅子玉看。 “看见没,这个才是嫌疑犯的画像。” 指着白纸上的一个画像,付希之撞了撞依旧把目光凝结在案例上的傅子玉。 转过头。 傅子玉神色不变,可是眸色却明显一静。 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那根本就是沈曼青年轻时候的素描画像,他淡淡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所谓的跟我女人有关系的案件?可是你这样把我女人带进来似乎不太好吧?这倒不是说对她的名声有什么问题,关键就在于她身体不太好,现在这会儿发烧了你也看见了,怎么办你就说句话吧。” 她身体不好?才怪!傅月溪的身体一向是很好的,若不是因为昨儿个夜里被大雪下的寒风给吞噬,紧接着又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今儿个也不可能会发烧。 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傅子玉压根儿就没有一丁点儿骗人的自觉。 “不会吧?这会儿真是把你给得罪了,你想怎么办你就说吧,我也不是故意要把她带回来的,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只能是把她先带回来你知道吗?”付希之的话语已经很明了,他也在怀疑沈曼青就是另外一桩诈骗案件上头素描画像里的女人。 可是据调查结果显示,沈曼青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除了他母亲以外。 心头有些不易察觉的变动,傅子玉敛下心神把这件事情放在心底抬起眼看向休息室的方向,傅月溪现在病着没时间拖拉,可是这头亲生母亲的消息却又不可错过,他该怎么办? 若是被母亲丢给沈曼青的也就罢了。 可关键就在于沈曼青自己也曾承认是她提出要跟母亲交换着带几天孩子,所以才会被她有机可趁的将自己作为亲生孩子抚养了这么多年,但是这么多年却从未在她身上感受到任何母爱的傅子玉也不是傻子。 听沈曼青说母亲出车祸去世了,但是如今母亲的消息却又再次出现在眼前,那么她是活着么?过得如何?没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眼前长大她一定很心碎?无法一手把自己的亲生骨肉照料好,她大约很痛心吧? 从来不会考虑这种问题的傅子玉竟是在下一秒脑海内出现了这些疑问。 其实不止是做为母亲的她会如此,就连做为无法找到亲生母亲的傅子玉来说,都会想同等反问的问题。 手指微曲着,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这重案组内不可谓不吸引目光,不少穿着警服的男人抬起头来看见这一身影都微微一顿,目光一闪,可是他身上那股迫人的气息却是从未有过的强*人,令人无法抑制的将目光别开,看向别处。 “这样,我先带着她去医院,但是这个诈骗案我想知道报案人的消息,你务必帮我这个忙,如果你能找到她如今的消息或者是任何有关联的线索,我一定会满足你一个要求,怎么样?” 傅子玉酝酿了几秒钟,那双如同黑曜石一般的星眸一闪,这才开了口,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来,淡淡的几个字就如同上等的红酒一般流入人们的心田内,让人一听便觉着好听舒畅。 付希之一愣一愣的听着傅子玉的交代,一脸的迷茫,可是却又一愣一愣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他的答应,傅子玉这才满意勾唇一笑,颠倒众生的五官被这一笑牵动着,柔和了的五官上覆满了层层淡薄的暖光,令他成为了这严肃庄重的重案组中唯一一道风景。 人家都是美人如玉,可是他却是男人如玉。 温润?不是。 他是面如冠玉,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除了那股隐而不发的气场逼人之外,还有着如同星辰般耀眼的光芒在其内,不是外表直接冷酷,却是直接内心残忍。 可是他也是人,有血有肉,有亲情有友情有爱情的铁血之人—— 跟付希之交代完之后便回到了休息市内的傅子玉把傅月溪额头上的湿毛巾丢了过去,倾下身子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了她的额头,闭上了眼,靠近了她,她身上那股发着烫的温度几乎要灼烧他,望着穿着单薄里衣躺在被子里的傅月溪,他狭眸微微暗沉了几分。 薄唇上轻抿着几分不悦的弧度,男人的手指又从被子缝隙处探了进去。 “唔,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东西,傅月溪竟然在他手指刚刚碰到她滚烫肌肤的时候喊出了声,这是说梦话不错,但是她因为发烧了所干涩起来嗓音却具有别样的诱惑。 细腻,沙哑,迷人,性感,让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在里头。 灯光下,她白皙如瓷的肌肤散发着几分艳丽的绯色,惑人的美眸微闭着进入了无人可知的睡眠状态中,可是微张开迫切需要新鲜空气的嫣红嘴唇儿却是带着几分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傅子玉微微摇头,莫名觉得难受得紧。 这女人,估计是上天派来收服他的吧? 心头顿觉好笑,低头就含住了她的唇。 这要是不因为加班,能在傅氏总部遇上疯人母女二人组么? 沈曼青跟傅语这会儿倒是真真儿的自找苦吃。 搂紧了她,他直接就把她公主抱的搂进了怀里,跟付希之打了个招呼就到了停车场,发动了引擎,车子顿时间如同知晓主人色急了一般,也飞快似箭,疾驰而去。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傅月溪红着张脸蛋儿,不敢看男人的侧脸,刚才他抱着她的时候,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 == “妈妈,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我不会是这一辈子都要在这个轮椅上度过了吧?”傅语睁大了眼惊恐的声音里头藏着伤心,尖锐的声音充斥在话筒内,听的沈曼青的耳膜都发痛。 “行了,别哭了女儿,你一定会好的,放心吧。”一边儿说这话,一边儿叹息着的沈曼青眼底全都是心痛,虽说前一晚上才跟女儿闹别扭了可这终归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她怎么样也是会心疼的。 尤其是本来准备对傅月溪下手的,结果却误伤了女儿,她心底愧疚。 “妈妈,你一定要找到爸爸,让他带我们回家,你一定要努力说服他,让他收留我们,不然的话,我的伤我的腿怎么办?如果我们不能回到傅家,我的腿又不能好起来,那么我这辈子也就毁了你知道吗妈妈?” 傅语一边儿抹泪伤心一边儿却还在心头算计着傅家的事情,可见她就算是因为腿受伤而痛苦着,但却依旧死性不改。 “别哭了,你哭的妈妈心都是焦的,我一定会说服你爸爸的,不管怎么说我们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应了那句老话,没有爱情还有感情在,不管如何你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也一定会收留你的。” 脸色并不太好看,有些憔悴的沈曼青看了一眼眼前的傅家大院,把坐车的钱给了的士司机以后,打开门走下了车。 “女儿先这么说,我已经到了傅家,事情到底如何,就看现在了,你爸爸他一定是会救你的,虽然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就凭着我跟顾安还有那么几分相似的长相,他也一定会救你的,你不要哭了,我现在就要进去了,等我跟你爸爸谈好,会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的。” 说这话,沈曼青抬首往傅家的大门看去,遥远的傅家,对于以前的她来说,却是近在咫尺的,可是如今,再站在这个走过无数次的位置望去,却突然发现,傅家其实一直都离她很远很远。 因为有了一定的高度的傅家,是京都中不少人皆为仰望的家族。 曾经身为傅宾鸿夫人的沈曼青,又怎么会懂得他们在奉承她讨好她的时候,心底的那股妒忌与羡慕是多么的深浓?现在她沈曼青被赶出了傅家,那些人一定都很开心吧? 哼。别得意的太早。 她沈曼青又回来了。 抬脚往前走去,她脸色一片坚定。 敲门声忽然传来,管家往视频上一看,竟然露出了沈曼青这张熟悉的脸,他顿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了原地,里头拿着一本书正修身养性的傅老爹看管家那久久都站在原地的身影微微讶异抬起头来问:“怎么了?” 管家转过头顿了两秒才说:“是夫人。” 原本就有些惊讶的傅老爹这会儿脸上更是毫不掩饰的惊讶,点了点头掂量了一会儿,这才伸出手,罢了,就让她在进来一次吧,看看她要玩什么把戏。 管家一愣,终究还是转身帮她打开了门。 一开门,沈曼青就一脸的失魂落魄,那双眼里头还凝聚着温热的泪光,看向里头的傅宾鸿的那一刻,她心底那股对这个男人几十年来的爱意又一次的迸发了出来。 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感觉,但她却是一直爱着这个人。 从开始到现在,哪怕她对傅月溪并不好,可是对这个男人却是一直都爱着的啊。 “宾鸿。”大哭一声,她顿时就掩藏不住自己心底的情绪,激烈到爆发的程度,猛地从门口跑了过去,扑进了坐在沙发上依旧风韵犹存身子昂然的傅老爹怀里。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以及表情皆是弄得一僵的傅宾鸿心口处一动,看了一眼在自己怀里大哭的女人,拿着书的手微微松动着放开了这书,缓缓的抬了起来,然后慢慢的轻拍着她的背部。 094 爱与被爱同样悲哀 天后娇妻,094 爱与被爱同样悲哀 94 独自坐在傅家楼上卧室内的傅月溪对于楼下的动静自然是没有放过。舒悫鹉琻 非但如此,她还将傅子玉与父亲这后期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倒不是故意偷听,实在是脑袋晕眩、浑浑噩噩,没有那个精神这个时候起床跟傅老爹好好解释一番她跟傅子玉之间的关系。 否则她是决计不会允许傅子玉这个禽兽如此肆无忌惮的在外头宣扬他俩儿的那点事儿。 半躺在床头,她整个人懒散的靠着枕头,松散而乱的发丝如同海藻般浮浮挎在她肩头,为她那刚刚睡醒的惺忪睡颜增添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妩媚。 本就是水嫩里透着蛋白似弹性的肌肤上泛着一层浅薄的光泽,昏暗的光线下,她大拇指轻轻的摁着手里的手机来回摩挲着,动作轻缓到毫不经意! 几秒钟之后,楼下再无傅子玉与傅老爹的争论声音,可是手机却是陡然间一震。 才发过去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可这回信息的速度,竟是意料之中的快! 床头暖灯下,她轻垂着头望向屏幕亮了起来的手机,因为熟睡而变得嫩红的唇瓣不易察觉的弯起一抹弧度,目光所触及的字眼进入了视线之中—— 呵! 淡笑一声,发丝落在侧脸,暗灯覆下的光线令她那本就神色不明的脸庞上宛若染上了一层冷凝的光晕。 或许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弱肉强食,只是曾经的自己太过于迁就现状,因此才会在每一个人的欺辱以及相逼之下步步往后退、忍让! 可他妈却独独忘记了反抗! 所以令人越发的不由自主的想要出手对付她?所以各个都欺负她?以为她好说话就是每个人都能作弄几下的? 扯起身前盖着的被子,刚刚脱离温暖的被窝,这会儿浑身还酸软的傅月溪却是狠狠的打了个哈欠,一声儿比啥都响亮,随即紧接着便是那稀稀松松难受的鼻涕。 唔! 忍住了鼻息间的呼吸,她大口喘着气儿,伸出手捏住了又痒又想打喷嚏的鼻子冲进了浴室中。 打开了浴缸内的水阀之后便开始洗漱,这一次的发热竟是让她连久久未曾相遇的感冒都给招惹了过来?因为有鼻炎,所以傅月溪比谁都清楚感冒的时候那种痛苦的感觉,并不是说感冒多严重,而是那堵着鼻子不上不下的呼吸太让人拘泥!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她往外头的镜子里一看,面色透着几分桃红色的她因为所见的是镜中的自己,所以竟是多出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那种错觉令她有一瞬间恍惚的同时,也让她瞬间移开了视线。 甩了甩此刻还有几分发懵的脑袋,几秒钟的时间,她脑海里迅速闪过好几个片段之后,这才顿住了这动作,踏入了浴缸之中。 楼下大厅中,傅老爹站在门口处望向大院大门的姿势不变,那张威严而又肃然的面庞上,一双原本浑浊里透着精光的眼眸中却是冒出了几丝火光,这个臭小子,太阴险了! 虽说被傅子玉气得不轻,可傅老爹更气的其实是自己。 这女儿才在自己身边多久?竟然就要被傅子玉这个臭小子给霸占了?心里头捣鼓着,不上不下的不是滋味儿,越过那早已经没了任何身影的大院儿大门,傅老爹平复了一下心境,随即转身就要往大厅内走去。 这时,刚从餐厅内走出来的管家却是正好对上了他满是心事儿的眼神儿。 “老爷怎么了?”在傅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他看过傅宾鸿各种样子,但却就是唯独没有见过傅宾鸿此刻现在的这般样子,满脸上也不是落寞,可就是给人一种心事重重的感觉。 “还不是小孩儿的事儿,我们老了,也许是真的跟不上时代了,但是我是坚决不会把才回到家中的女儿给别的男人让出去的。”先是失意的叹息一声,傅老爹微低落的语气却是在下一秒陡然间拔高。 之前还满是心事的脸庞此刻却透着他那股谁人都无法比拟的气势与铮然。 管家原本暗淡的眸子因为此刻傅老爹突如其来变得晶亮的眸子一照也是一亮,嘴角一扬眉眼一笑点着头就是说好:“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爷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可又何其难? 俩人皆是对这个词儿敏感无比,但在这个时候,俩人却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一个不看对方只顾着带笑说好,一个单手插入了裤袋里却是微垂着头,脸色晦暗不明。 几秒之后。 傅老爹转身低低说了声先上楼去,而后便是一阵脚步声,唯独留下依旧带笑说好的管家站在原地,佝偻着身子眼中含泪。 任何事情,都可以顺其自然,但唯独只有爱情是绝不可能顺其自然的。 之于傅月溪和傅子玉来说,他们俩人是长辈,同时,也是过来人。 在爱情里,到底有没有顺其自然这个东西,其实谁都清楚,任何一个会说顺其自然的人,实际上不过是在对命运低头,在对人生说抱歉,在对自己的心说谎。 二楼书房中灯光微亮,傅老爹站在一处,身子挺拔僵硬,心口处都发着抖,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抚上了眼前的相册,他眉心都是心碎的沉重,这是一张老照片,可却就是因为当年的他太过于把爱情放在顺其自然的位置上了,才会导致这张照片最终没能成为他人生中的归宿。 照片上的女人脸上荡漾着醉人的笑意,双目如同暗夜里的星辰,闪闪发光,给人无数生机的同时,也让人一眼看去便深深的沉溺。 她的轮廓与傅月溪的轮廓几乎一模一样,唯独就是身上的味道有所不同。 这个人,便是傅宾鸿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与悔痛,更是他这一生都无法填补的伤痛。 滴答。 滚烫的眼泪跌落在镜框上,寂静无声的书房内微弱到几乎没有的滴落泪水声,剩下的便是那张照片,那个身影,一室的孤单清冷…… == 医院洗手间内,沈曼青背靠着门狠狠的捏紧了手心里的手机,脸上隐忍一片,暗淡的光线从顶上投来折射到她头顶上,一片阴影笼罩在她的额前,她那张因为憋着怒气变得有些铁青的面孔也一瞬变得狰狞了。 安琪一个都搞不定的傅月溪么? 呵呵,你竟然敢跟我叫板? 脸带着嘲讽,沈曼青打开了手机再次把傅月溪发过来的那个消息打开,入目的字眼平静的在白色的底色上,并没有一丝的挑衅,但是这一句话之中所带着的挑衅却是足足比起跃动的威胁更加让沈曼青恼火。 活了这么大的年纪。 除了在沈家的那些年没有得到什么好日子过以外,她的人生可以说是毫无波澜的,自从进入傅家当少奶奶开始,就无数人对她低眉顺眼,不仅如此,阿谀奉承的更是大有人在,可是为什么到了一把年纪的时候却更是越活越回去了? 心头一把无名之火狂烧,也不知道是为了傅月溪所发来的消息还是为了自己此刻的无能,背脊僵直了抵在门上,她仰头斜睨着顶上的天花板,目光内沉氲着沉沉的阴森。 推开门往外头走去,脚步中都带着几分漂浮的急躁,她调整着心情,却调整不了那股子心底的不服。 越是想起曾经别人是如何对自己阿谀奉承,如今别人是如何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沈曼青脑子轴儿都快要抽了,一边儿是纠结的怒火,一边是许久未能发泄的憋屈,紧捏着手机的她手背上露出了浅红,手心内一片湿汗。 终于走进了病房内,却见傅语正躺在床上看着什么小说一脸喜悦的样子。 心头那股子隐忍着无处可发的怒火几欲冲突出来,但却在傅语抬头的那一瞬间克制住了。 茫然间带着几分轻松的眼神儿对上沈曼青那吃人的眼神儿,傅语就要扬起的嘴角僵了起来,“妈?怎么回事儿?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好像……很生气?” 皱着眉头,她带着迟疑的语气里有小心翼翼。 这两天她的腿已经不会像之前那么疼了,所以没事儿有事儿的就拿着手机把玩,与现在当下很多人一样,她也是个手机控数码控,这会儿在医院内也没有别的娱乐项目。 电脑她也玩不成,也没心情,轻松了一点儿的情绪因为手机里看见的一些较为新颖的网络火事儿越发的轻松了起来,谁知道一抬头就触到了沈曼青的霉头? 心底不太舒服的傅语却也只敢在心底暗自吐槽,这些话让她跟沈曼青说都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是跟发怒中的沈曼青呢? 眼底透着几分发冷的寒意,沈曼青空着的那一只手往额头上抹了一把汗,脸色依旧没有多少好转的她另一只手一甩把手机甩到了傅语身上,冷冷的开口:“你自己看看,这个小贱人,竟然敢威胁到我头上来?” 沈曼青的确是有几分忌惮傅月溪。 而且从她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变了。 以为她是一瞬间才萌生了那股气势的这种想法,沈曼青是决计不会有,她跟别人不太一样,她是一个宁可相信傅月溪已经在外头混的挺好了的人,也不愿意轻看自己的任何一个对手这种人。 若不是脑子里还有那么几分计谋,手头里还有那么几个拿得出手的计划,她沈曼青也不可能当得上傅家的夫人,那个年代里,想要嫁入傅家的人比起想要嫁给皇帝的人,估计都多几个。 心头不甘心正在凝聚,火气太大。 沈曼青走到窗前,目光从窗口处往下看去,外头清冷的空气却是可以使人顺畅无比,这么想着便推开了窗户的沈曼青当下便是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绵长不断的吐纳着外头有的新鲜空气,她的脸色却在亮光下越来越暗。 傅语心头突突突的跳着,微带着几分怯怯的目光抬了起来往沈曼青的背影看去,只可惜她逆光而站,她这个位置根本就别想看清楚此刻沈曼青脸上的阴沉神色,有些莫名其妙但又十分害怕是自己把她给整怒了的傅语不由得迅速把这手机掏了过来。 惊疑不定的打开了手机,傅语心头的紧张感也随着屏幕的亮起而变得有些微妙起来,那种有些害怕但又有些期待的感觉竟然令她久久都未能打开收信箱。 因为害怕她,傅语竟然差点就忽略了刚才沈曼青进入病房中的时候说的那句话,现在就要打开这收信箱了,她心底突然就来了一股激动与迟疑的交替纠结。 再次抬起眼,她又看了看站在远处的沈曼青,嘴角处微微一抿,这信息便清楚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可这一刻,她的心头既不是激动也不是迟疑,更不是对沈曼青所谓的那种怯怯,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惊讶。 不错,她被这个养女妹妹给惊到了! 第一次,她傅语也会对傅月溪产生厌恶以外的情绪。 可是在惊讶的同时,她又不得不担心傅月溪真的会如信息上所说的一般去做。 “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贱人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的?还有几年前那些事情以及十年前的那些事情她都知道么?”傅语虽然心底很好奇这个信息怎么会把母亲气的那么厉害,但却不动声色的将情绪掩藏了起来。 此刻她扬起的脸庞上只有一种情绪,那就是讶异与生气。 听着女儿的问话,沈曼青也在心底问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这么生气?难道就是因为傅月溪她知道了那些秘密而已么? 转过身,她有些纠结的拧眉:“这还能是什么事儿,你不是也看见了信息上她说的话么?不就是知道了十年前你失踪了的秘密真相么?难道除此之外她还能知道一些什么?” 略带试探性的问话,确实密不透风、但是傅语是她的女儿,就算表面上不如她沈曼青表现出来的那般精明干练,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却也是有着那么几分狠劲儿的。 所以到了这一刻,她可以十分肯定母亲绝对是话里有话,而且这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她根本就记不清楚了,那么这段记忆到底是什么? 那会儿因为要被送走,所以不舍得与母亲分开,但却是因为睡着了,而错过了与母亲那几个小时的相处。 再见到母亲便是这十年之后了,可是她却再也无法从沈曼青的身上找到一丝一丁点儿类似于母爱的东西,这种感觉简直就是令她心冷之极,可是这还没有什么,沈曼青虽然表面上在傅家说话的时候都是为了她傅语,为了女儿,但试问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母亲能够做到眼睁睁看着女儿出事儿却不出手相救的地步呢? 所以这双腿有了缺陷,傅语是恨她的。 心底一股无言的悲凉袭涌而来,傅语心底一痛,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股讶异,抿了抿唇瓣,脸色便是又阴了几分。 “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十年前还会有别的事情吗?你不要吓我,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我吧,这样我们母女之间才好有个照应。” 说这句话的时候,傅语心底的挣扎却是很大的。 她现在不是个可以自由活动的人了,或许这以后,下半辈子都是要靠着轮椅过日子的。 但是为什么这个人会是自己? 到底是为什么? 她心底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作弄她的同时,也想要知道,沈曼青到底是有多狠,竟然可以对自己的女儿视而不见,虽说她是无意的,但是她傅语的确是残废了,这一点是这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就算是以后这双腿装上了假肢,她也未必会过得好。 谁会那么无私,愿意搀着一个不会走的人走一辈子呢?那得是多好多么宽容,多么无私又让人仰望的人啊? “我什么意思?我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说的还不够清楚还是怎么了?让你这么怀疑我?我还是你妈妈么?”说到这个点上了,沈曼青干脆直接扯断了傅语那想要反过来试探她的想法。 她高昂的声音以及那凛然的气势顺着她说话的语气一并倾泄了出来,一股难以形容的压力向着傅语压迫而来,躺在床上的她都是胸口一闷,难过又一次的凝聚在心头,默默垂下头,她不敢再说话,但是藏在被窝里的手却是动了动。 “我知道错了,妈,你就别生我气了。”傅语轻轻垂着脑袋,眼底璀璨一片的同时,更是带着几分说不清的委屈,在沈曼青的面前他就是可以无条件的表现出自己的脆弱。 因为她知道不管沈曼青如何生气,如何发怒,但只要她露出了这种委屈的样子,那么就一定可以躲过沈曼青毒辣带狠的目光,可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是她自己硬要往窗口上撞去的,所以才不过短短一秒钟的时间不到,沈曼青的森冷声音便在这个病房内响了起来。 “我早就跟你说过大人的事情你少过问,只要管好自己,可是你呢?什么时候听过我一句话?现在好了?傅语,你什么时候可以有一点出息?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委屈的看着我?你也不小了,如果你连傅月溪都比不过,那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同样是二十几岁,可是傅语不会知道的是,她比傅月溪其实根本不止是大了那么一俩岁而已,非但如此,而且还是一个跟傅子玉年纪相差无几的人。 “……”心头一震,傅语蓦地抬起头来,眼中虽然有着几分委屈,可更多的却是晕着惊慌的光,她这么锁视着沈曼青,沈曼青那股怒火直冲的气势也就一瞬间软了下去。 说来说去,她如此之怒也不过就是因为傅月溪压根儿就比傅语优秀太多!比起傅语来说,她当年才是真正的可怜,就连一个支持她的人都没有,所有人不看好她沈曼青,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沈曼青这个名字却在最后成为傅家夫人名头的时候狠狠的扬眉吐气了一把。 心底的不甘心也有。自己的不甘心也有,但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彼此,心底有些说不出来的烦躁,沈曼青看着傅语就这样双目对视着,谁也没有移开视线。 “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还是我又坏了你什么好事?又还是说我打破了你什么计划?”说着这话儿,傅语眼底的水光更甚,清楚的感觉到了沈曼青身上那股弱下去了的水火势头,傅语知道,只要再接再厉,恐怕这个身为她母亲的女人就要把话给说出来了。 果然。 一秒,两秒,三秒! 最终沈曼青的确是开了口,可却并不是将那个她所忌惮的秘密说出来,而是: “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比较好,否则最终害了的也只会是你。”沈曼青双手伸出捂脸,用力的擦了擦疲倦到僵硬的面部肌肉,眸色中无处不透露着疲惫,深深的疲惫。 惊讶于她竟是还没将那个秘密说出来的傅语此刻心头只有一种感觉,冷,冷,冷。 比起刺骨的寒风更冷,比起那包裹住她的冷空气更加的阴湿,直直的抽打着她那颗脆弱又渺小的心脏,根本就是让人苦不堪言的痛觉,敲打着她每一根神经。 原先还以为母亲最亲密的人是自己,那么,现在看来,她竟然还真有秘密瞒着自己?深感受伤的傅语敛下眼底的精光看着对面的沈曼青,透过他的身躯妄想看穿她灵魂。 依旧还延续亮着的屏幕上一句简单而又沉默的话,竟然引起了母女俩之间双方彼此的矛盾与火光四溅。 == 比起她们这边儿的情况更加糟糕的,自然就是安琪这头了。 与沈曼青的怒火不同,她此刻早已经深深的被一股恐惧感给笼罩,浑身都疼,躲在床边儿的角落里头几乎出都不敢出来,昨儿个晚上与贺夫人的吵架竟是让她心底稳稳的自在不安了起来。 她没有想到贺夫人会是这么的冷漠。 已经冷漠到了完全可以对她下手的地步。 难以言喻的苦楚在她心底深处弥漫着,为了贺瑞谦,她可以说是放弃了所有,可到头来呢? 心口处的一根线绷断了,就像是有个小人儿在上边儿活蹦乱跳,就是想要踩破她的心脏,那么用力,那么狠,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收到傅月溪信息的安琪心脏处狠狠的一抽蓄。 疼! 她是那么的爱贺瑞谦,几乎把自己的生命都给了他,可是他却也不过只是一碗水端平了,谁都不帮的处理了昨夜她与贺夫人争执之间的那件事情。 太失望么? 不,还有比这个更加失望的。 她清楚的记得,在贺瑞谦与傅月溪订婚的那天宴会上,贺夫人与傅月溪之间的矛盾比昨夜她与贺夫人之间的矛盾要大了去了,但是身为傅月溪男人的贺瑞谦却是还可以隐忍着怒火再问她一句,有没有背叛他。 昨晚上的事情明显又是贺夫人的一出好戏,但是瑞谦竟然对她没有一丁点儿的维护,那这么看来,这许久以来,她安琪的计划,策划,买凶,暗杀之类等等,全都是一场空了? 存折里没了钱不说,老公不爱就不谈了,就连婆婆也tm的开始嫌弃她了么? 无助又哀伤,害怕又惶恐,这就是安琪此刻的感觉! 手机的屏幕此刻还亮着,但是她的眼底却只剩下一股空洞了,傅月溪竟然知道她去了美国一趟,这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是她不但知道她去过了美国,而且还清楚的知道她已经回到了华夏。 心底的恐惧被放大,无限循环。 咚咚咚。 忽然,外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这时候躲在角落里的安琪浑身一个颤抖,蓦地从床角落里弹跳了起来,眼底浮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诧,很快这股惊诧便被传来的声音给打断。 “安琪,在里头干什么呢?开门了,我要那两件衣服,今天要去上班了,你睡醒了么?睡醒了我就进来了。” 低沉,磁性,好听。 是他。 坐在原地的安琪呆了两秒,点了点头,两秒后才发现自己在这里点头,他是根本就不可能看得见的,所以很快的她又低低的恩了一声,然后迅速跑到门边打开了门而后惊慌的收起了床上随意乱丢的手机,有些紧张的对上了贺瑞谦那双平静又温润的眼。 “怎么了?你怎么好像没有怎么睡好?”贺瑞谦疑惑的看着这一床的凌乱,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扫视一眼周边儿发觉这房间与他想象中的出入有些大,心头顿觉无趣便直接横跨了过去往壁橱走去。 没有看见男人蹙眉的那一瞬,安琪强颜欢笑道:“是啊,晚上失眠了一会儿,已经没事了。对了你要穿什么衣服,我给你配好来。” 夺路而走迅速越过他直接往壁橱靠去的安琪行动略大,比平日里的她,更为粗糙许多,变得……。有些不像她,但又像她。 贺瑞谦原本准备打开壁橱的手就这样停在了空气中。 “瑞谦,你今天是要去贺氏么?那我可以回家一趟么?贺氏的事情我的确没能帮上忙,当时急着去美国找你,所以把这件事情反而放在脑后了,如果可以的话,今天你去上班我就直接回沈家,到时候我会把周转资金的事情直接跟妈妈谈拢,你看呢?” 背对着贺瑞谦的安琪看着一壁橱满满的衣服,他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乎是一瞬间平复了她的心。 是啊。 她有什么好紧张的呢?其实只要是贺瑞谦的合法夫妻就够了不是么?心底一刻之间变得心安无比的她静静的站在这一壁橱前,眼神儿逐渐也清明了起来,她不需要紧张。 纵然是暗杀的那件事情,警方不是也没有找上她么? 经这么一想,安琪才突然记起来,这一直根本就是她在自寻烦恼,因为从头到尾就根本没有任何人给她警告。也没有警方上门,所以说到头来什么担忧什么震惊什么害怕,基本上都是她自己找出来的。 “琪琪?” 贺瑞谦眼神冷了冷,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肩头,但是声音却是依旧温润到要命,背对着他无法看见他此刻冷睿眼神的安琪却是在他手指碰触到她的那一瞬浑身一震。 多久了? 这个男人多久没有碰过她? 从她离家出走那时候开始还是从结婚开始?亦或是从傅月溪离开了京都以后? “嗯。不好意思瑞谦,刚才在想回家要怎么跟妈妈解释你离开了一个月没有去看过她的问题所以想的太入神了,没有察觉到你在跟我说话,你不会怪我吧?”甜甜一笑,安琪脸上的惊恐以及心内的害怕消失得无影无踪。 感觉她今天怪异无比的贺瑞谦面色温和的点了点头一边儿伸出手穿着她捋顺了的西装一边儿说: “没事,你对付就好,本来也是我错,等你把事情谈完,我把贺氏情况弄好一些我们就去沈家看看爸妈。” 得知她是在想关乎于贺氏的事情,贺瑞谦就算是不悦也不会表现出来,这一秒钟就变得无比自然的脸色根本不是一朝之间可以练就的。 但是在安琪的心底,如此脸色却已经是幸福。 帮男人把领带打好,她自主投入了他宽厚的怀抱中,男人独有的清淡味道弥漫在她的鼻息之间,触动着她心弦的同时也让她无可自拔的觉得情动,心底微微一颤,安琪垂下眼,遮挡住眸色中晕染的春色,踮起脚尖儿就是往他的下颚处吻去。 被她的投怀送抱整的一瞬无比僵硬的贺瑞谦本就没有意料到会有这一抱,紧接着竟是还会有这火热的一吻,刹那没能反应过来,这柔软的唇瓣就贴了上来,贺瑞谦了侧着脸庞一动可就在唇贴上来那一秒又顿住了动作。 敛下眼,男人高昂挺拔的身躯依旧带着令人沉醉的力量。 安琪紧紧的搂着他,心口处遏制不住的疼痛。 这一生,爱与被爱同样重要。 可惜她却未曾被爱。 放下心底的悲伤,她多么想要不顾一切就这样跟眼前的男人永远在一起。 砰! 就在安琪的脑海里划过这个想法一秒之后,门口处便传来踢门的声音,刹那间出现在那儿的贺夫人一脸的厌恶,瞅着死死搂着自己儿子的女人,眼神儿里头还是有着几分亲切的。 “哟,打扰了我儿子跟我儿媳妇儿的好事儿了,真是罪过,该死我该死,哈哈,你们继续,我先出去做点早餐,一会儿一起出来吃吧。”说着她还用暧昧的眼神儿扫了一眼正好对望过来的安琪,眼底怂恿她努力怀上一个大胖孙子的眸光那么一目了然。 讶异于她今日忽然的温和与亲密,安琪把这些心思放在心头,慢慢的捧起了男人的脸庞,温柔的吻了吻。 贺瑞谦伸出手刚要阻止,她就顿住,退后一步。 “你去上班吧瑞谦,不用管我,我马上也去妈妈那里,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带好消息回来的。” 说完她就直接转过身若无其事的整理衣橱,背对着男人的身影依旧活动灵活,但是却没有人可以看见她面对着壁橱的那张脸上有着怎么样的僵硬和隐忍。 没能安慰到她的贺瑞谦嗯了一声便走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面对这壁橱的安琪眼底却是越来越冷。 贺家,你们如今就是这么对我的?一个是我丈夫,却不跟我同房,一个是我婆婆。却不跟我同心,呵呵。 掐进了手心的指甲一断,疼痛感袭来,她蓦地一惊,但已经有鲜血逐渐溢了出来,看了一眼这血液,安琪仰起头看着头顶上不让眼底算算的眼泪流下来,慢慢的慢慢的再次收紧了五指。 ‘傅月溪,你这算不算是恐吓呢?如果是,那么我等着。’ 傅月溪,我们走着瞧,别以为你一个短信还能有多大的威力!吓得到我么你?说出来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你吧?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那些所谓的储存所恐怕根本就是哄人的吧?不好意思,我吓大的! 099 他的出现虽然安静但却汹涌 天后娇妻,099 他的出现虽然安静但却汹涌 当傅语无比得意的视线触及到傅月溪冰冷的瞳仁之时,心头骤然间便是一紧。舒悫鹉琻 一双原本透露着不屑与与兴奋的瞳孔瞬间凝结! 心慌与紧张狠狠的一收拢,她那颗之前还雀跃着的心尽是突然间突突的狂跳着。 然后就在她目瞪口呆心有疑惑的那一瞬间,耳边已经传来了那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瞪直了眼,僵硬的把视线移到门外,她眼底皆是不可置信。 手里头握着的手机与沈曼青的通话还在继续中! 可是傅语却已经完全顾不上电话那一头的母亲了,因为此时此刻她尽管并未用听筒—— 但耳边却还是传来了那头母亲透过话筒传播过来的得逞似的笑声,这声音又大又清澈,比起电话里头听来,更为真实几分,紧接着沈曼青顿了顿继续叫着傅语的名字,但傅语却突然间无法开口了…… 因为…… 从楼下传来的音响内的女声,正是她的声音,而这播放的内容,则是她转身移动着轮椅往屋内走的那会儿所说的一些含沙射影而又略带得意的声音。 这些声音的响起来不但让在场的所有媒体人皆是满腹疑惑同样也令此刻正在室内听着这一切声音的傅语脸色大变!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傅家大院内,此刻几十个传媒记者面面相觑着,搞不明白傅月溪此刻玩的这是哪一出,但是有一点他们却很清楚,那就是此刻的情势已然逆转! 而那原本被他们几十个口齿伶俐的传媒记者给包围着的傅月溪却是换了一副样子。 之前还双目微红含着清泪的那个傅月溪已经不见,此刻站在不远处好整以暇双手环胸的傅月溪与之前出现在媒体面前的那个傅月溪截然相反,分明还是她,分明根本没有任何的改变,唯有脸上的神色微变。 但是,她却是真真儿的换了一个灵魂似的。 那种感觉,根本就是一种质的改变。 就好像都是同一个躯壳,换上了不同的灵魂以后,便会展现出来每一个不同灵魂所有的气质。 “傅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amy小姐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们听得一头雾水的感觉?” “是啊,这什么东西,好像是录音之类的音频文件?” …… 现场一片哗然—— 傅家大院这会儿可是真正的成为了这军区大院内最为逼人凑热闹的一处儿了。 这好戏上演的不但飞快,而且还直入主题,那一个个明显退役了的老军人双手背在身后交握着,双目沉着的瞅着前方脸色平静。 比起一群成日里生活在这各种媒体与大小风波之下的传媒记者来说,这些退役军人不知道深沉多少倍,曾经在军中的那种风姿气度并未跟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消失,反倒是随着他们的年龄而越发浓郁起来。 “你们急什么?就你们这样的性格,在传媒界能混的下去么?我可没听说过哪个狗仔队的人去找头条儿的时候会如此焦急。”耳边无数猜测的话语一同将矛头指向了傅月溪。 而此刻正被这一股丑闻风波推上了风尖浪口的傅月溪却是比谁都淡定几分。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身为今日丑闻当事人的傅月溪此刻明知道无数个摄像头对着她,正通过媒体直播到电视台,可是她却一副宠辱不惊淡定无比的在一侧站着。 这样一来,电视机前正好观看到这一新闻台的观众们目光一顿,停在了她的身上。 这傅月溪上镜不可谓不好,i身在好莱坞乃是天后级人物的她从来就是镜头配合她,跟随她,在她的字典里还真就从来没有迎合镜头这一说! 本来充满了嘲笑与严肃的傅氏丑闻事件顿时间因为此刻的一幕而有了极大的转变,这千篇一律从来都是面色严肃所看着的新闻因为有了今儿个这截然不同的一幕而改变。 且不说大家在看新闻台的时候多么严肃且认真,但好歹是大事儿,一个个的心下多少都会带着几分较真儿的劲头,可是今儿个华夏的人民们确实大开眼界了。 这新闻里头所谓的丑闻当事人、傅氏才认回来的独女、这段时间名声大噪的豪门军阀家族继承人——傅月溪。 竟然与好莱坞美国电影中的性感女神一个样儿? 除了打扮与妆容不同之外,那张脸那身材,压根儿就找不出任何异处。 民众对于新闻与娱记绯闻态度不同,自然不会知道她其实就是那传说中的艾咪天后,可是这会儿她的脸已经浮现在屏幕上,看过艾咪所出演的几部电影的影迷们必然心头已是各有所思。 电视机前的人是怎么想的,傅月溪当然不会知道,这群一冲进傅家便咄咄逼人的传媒记者们,更是不会知道。 因为此刻他们与傅月溪一同陷入了一种僵持又矛盾,疑惑又着急的场面! 站在人群里头众人之外的傅月溪环抱着自己的双臂,白皙的脸蛋儿上头再没有了之前的隐忍与失望,一改之前的软弱,反倒是因为此刻眼前一众传媒蠢蠢欲动想探个究竟却又无从开口的模样给逗乐了。 就这样的能力与素质,想要在世界上传媒之中做出一点名次,恐怕要等到下下辈子了。 真不能怪她看不起人,实在是这些个传媒记者们太过于愚昧,竟会被今天早上那足以让她名誉的负面头条给引导,信以为真。 这还不是最可笑的,毕竟捕风捉影的事儿是媒体们常干的。 最可笑的是,这大清早个个儿的抢破了头、冲到军区大院如此肃穆的区域内对着傅家大门便是狠狠的一阵儿抓拍,紧接着大吵大闹那都不算事儿了,根本就等同于土匪。 “我就不明白了,这报纸上刊登出来的消息,你们就那么相信?世界末日你信么?” 信了那是肯定的,而未曾被预言准确却也是已定的事实。 走动几步,缓缓来到人群之中,傅月溪依旧双手环胸,但是微冷的眼底此刻却挂着几分似笑非笑的亮色,呈现在她晕染着单薄浅棕色的瞳孔内竟是无与伦比的耀眼,比那暗夜里的星辰,更为之令人颤动。 直到此刻,听见傅月溪这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话语,一众传媒记者才忽然之间明白了过来。 她这是在反击呢? 被她身上这一股处事不惊的态度给震住了的几十个传媒记者听见以后,循声望去,目光对上了独立于她们对面的傅月溪,微微闪烁的眼睛中原本焦急的色泽也缓了过来,换上了惊讶与了然。 这个女人,她无疑是出众夺目绚丽又动人的。 就此刻在她们这群人的逼迫之下走到了无比尴尬的境地之后,她却一样还可以保持着最初的风度,安静却又沉着的伫立在不远处,清清冷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那目光浮浮沉沉的带着浅浅的淡薄。 这种姿态,宛如一个局外人,笑看她们闹腾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明显的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出闪现。 此刻音频还在继续,但却已经跟之前的无厘头对话不太一样了,因为此刻的音频中传来了一个女人微小的声音,阴谋的味道瞬间因为这人刻意压低了的嗓音而越发厚重。 被傅月溪的话一震的众人脸色不太自然的侧了侧脸,尽量的把目光移向别处,不大好意思看傅月溪那坦然而又清澈可到底是逼人锐利的目光。 然而却也正是因为这样,你躲我躲大家都躲,转眼间对上的就是对面跟自己眼神儿相似的闪躲目光,这会儿这群传媒记者更是尴尬了,但却不得不放下面子来细细认真的听着音频内那压低了的女声到底在说些什么。 “别吵吵,咱们这是偷溜着进来的你不知道么?你给我消停点儿行不?别一路上就问这问那的,我们要找到傅月溪才好开始行动啊,如果她不愿意,那我们的生活费可就一分钱都没有了。” 这声音…… 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从最初的无厘头音频开始播放的时候便关注到这播放器内说些什么的,此刻这个声音虽然压低了,但却还是与之前那得逞的女声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相似。 不同之处不过只是押韵与语气不同。 心头微动,这群传媒记者总算是对这音频产生了几分兴趣,尤其是在这又多出一个刚才听过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的时候,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收起了尴尬与闪躲,只剩下凝神静听的沉默与探究。 卧室内,傅语双手紧紧的掐着轮椅的扶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楼下不远处等着看好戏的傅月溪,心头恨恨,可是却又无法发泄,她唯有更加用力的握紧双拳,忍住那即将爆发的冲动。 坐在轮椅上的她因为行动不方便而不能随意走动,平日里也就罢了,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坐在轮椅上对她来说并不是多么无法接受的事情,但是如今傅家现下的这个场面,却让她不得不痛恨这双无用的废腿。 如果可以,她多么想迅速的冲到傅氏大厅内将那播放器的插头直接烧了? 可…… 垂首望着这双僵硬到毫无知觉的双腿,她眼神发直,瞳孔发灰,恨意和怒气一同冲破了心口处的那一道忍耐,直冲脑门,使得她连脑袋轴儿都开始打结翻腾。 微微刺痛从太阳穴传来,心口处皆是一阵阵火烧似的的闷气儿凝固在那里不上不下。 就连吞咽都变成了一种煎熬的傅语咬紧了一口的牙关,还算清秀可人的面庞却是紧绷着几欲狰狞,这不正是她双腿被推车伤到的那一天所发生的一切么?为什么傅月溪会有这样的音频文件?而且还一字不落的录了音? 什么时候开始,傅氏的内部系统已经专业和安全到了如此的境界? 可是如若连办公室内都安装了录音音频软件的话,那么这傅氏内部的员工又要如何泰然自若的在公司内工作以及交流? 一点点的*权也被侵犯,大家难道不会找傅氏要说法?想到这里,傅语眼神儿一动,便是立刻推动着这才刚刚上手的轮椅低着头往一侧的电梯口滑去。 她锁视傅月溪的目光倒不是说多么锐利! 可傅月溪好歹也是一个见识过各种大人物,对视过无数种经典目光与逼人眼神儿的一线大腕女星! 如此‘灼热’而又‘专注’的视线笼罩着她,像是要吃人似的的表达着内心仇恨燃烧之火的眼神,她其实早就发现了好么? 为啥没能迎上傅语那燃烧着嫉恨的视线,这也不能全赖傅月溪,只能说傅语这股恨意散发的太不是时候了,就她开始恨恨的盯着傅月溪看的那一秒开始,傅月溪的手机便是有了感应一般的震动了起来。 跟她那股视线一样儿,执着而又不屈不挠! 真是让人脸蛋儿疼又脸蛋儿碎! 就在傅语和傅月溪状态百出的同时,这群传媒记者们也是一样不落下分毫,早已渐渐浮现细碎讨论声的大院内这会儿算是真正的热闹了起来,那些个抱着围观心态和看笑话心态的旁人也一样移不开脚跟了。 这出演的不是悬疑又是什么? 虽不明但觉厉! 众人心头不约而同浮现这想法!就冲着这股不明和觉厉他们也必须留在这里等待最新消息。 趁着大家皆是注意力转移的时候,傅月溪迅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很快的翻了翻白眼,心头又是甜蜜又是躁动的,一秒之间全部沸腾起来,之前因为今儿个大早上的事情有所不悦的心就像是放空了一般。 瞬间晴空万里。 一丝丝甜蜜的感觉悄然间注入她的心口处,令她连呼吸都顺畅了几分似的,那明显有了好转的心情缓缓沉淀,掀起眼撇了撇不远处还在纠结如何跟她道歉或者是如何收拾这眼前局面的一众媒体人,傅月溪把手揣进了西装上衣的口袋里。 手机连带着一同进去,目视着前方不动声色按着触屏打字的傅月溪看似认真实则散漫的她莫名的弯了弯嘴角,那双透着清澈与干净的纯然瞳仁因为这一笑而浮动着让人难忘的光,跃跃而动,肆意却又不显张扬的脸庞刹那间明艳动人。 傅子玉这电话连续拨打至少二十分钟的时间—— 可见一直狠狠瞪着傅月溪的傅语心底是多恨? 可见一直急急不停拨打电话试图联系上傅月溪的死骚狐狸是多认真? 而唯独只有她,在这沉默却又微妙的心境之下勾起了轻松又明媚的笑意。 这几天连续的沥沥小雨已经过去,天空之中放晴了以后,就连世界的色彩都被盖上了一层不同的光彩,目光所到之处皆是斑斓的空旷与剔透! 视野好了,眼里容不得沙子也不那么难受了,心底装着心事儿也不那么难熬了,手头难事儿未曾解决也不那么焦躁了。 天空孑然渐亮,天空下头却是百态尽有。 就傅月溪傅家这许久时间的一幕幕早已经伴随着屏幕一同散播了出去,展现在大家的眼前,这要是心底想事儿想的多的,便是早早就知道了这丑闻风波其中暗藏着的一些悬疑。 正所谓旁观者清,平日里也没少看悬疑剧的众多人民中总是有智者。 傅月溪微垂着头侧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亮着的屏幕上窝心又动人的字幕不会跳跃,但是它们却可以深入人心,让人平静的心湖泛起丝丝涟漪,头一回儿有人这么无赖又腹黑的扯着她调戏她。 但这感觉! 真不赖! 从未有过的放松心间,前所未有的透彻心境。 回复好这个消息之后,傅月溪直接把手机丢进了上衣的口袋里,直接仰头望了一眼天空,眼底一片松松垮垮的自然之色,沉氲在她的双眸之中,却印刻在天空之色下。 深吸了一口气,她眯起了眼睛往一侧还在讨论着什么的众多媒体记者那头看了过去。 却也是在这个时候—— 那一段段被播放出来的音频恰巧直接跳跃到了傅语与沈曼青已然开始对傅月溪动手,就要下手的时间段...... == 寒风凛冽的街头,行走的人们匆匆而过,车水马龙的来来回回,无数人都在沉迷于自己的生活当中,事不关己己不关心。 众人脸色不一。 但有一点却是很相似,那便是他们对视的目光,无论任意一个谁将视线看向别处的时候,对上另外一个人的眼、眼底瞳孔之中无一不是透露着淡漠的薄光。 在这样的大都市中生活,走在街头几乎都难得会遇到熟人,所以谁也不用在意街头之人说些什么,毕竟这时候出现有人呼喊本人名字的几率是少之又少的。 呼哧—— 忽然,浮动着冷寒之意的街道上传来微薄的呼啸声,一辆军绿迷彩色越野车顺着京都市中心这条街道一路顺流而行,在众多人群之中,处处皆是,陌生面孔的大众场合下,这辆车毫无疑问的引起了一阵目光追逐。 这是一辆刚刚才上市且限量版的顶级越野型悍马。 哪怕众人对于这辆车的车型一无所知,对于性能也是二丈摸不着头脑,但是此刻出现在眼前的车身却是真实的,进入了视线之中的车子有着炫目的迷彩色,这令人一眼看去便无法移开视线的外形几乎俘获所有男人的爱车之心。 加上颜色虽张扬却又不失狂野,这辆车彪悍驶离的同时,也在无数人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毕竟是难得一见的悍马,有着高调的车身,低调奢华的流畅线条,处处都彰显着性能高端大气的呼啸声等等,都让此刻所见之人心头闪过一个疑问。 这辆车到底多少钱? 悍马在国外发行量本就是少之又少,现如今又是停产时期,可以说这悍马前头的限量版三个字乃是实至名归的珍贵。 什么样儿的人,才能驾驭如此狂傲不羁的车? 又是什么样儿的人,才能够挥金如土的一把速购这辆悍马? 正如这辆悍马的主人一样,低调又不失奢华的悍马在几秒之后便离开了大家的视线,车厢内,男人浮动着沉默的面庞隐没在车窗掩盖着的光线之下,暗暗沉浮的微光影射在他的轮廓上,令此刻闭目养神的他看起来有了几分不真实的虚浮感。 周离昨儿个才潇洒了一回儿,却不曾想今儿个一大早就被傅大公子一通电话给调遣了过来,工作还是司机...... “傅少,今天早上报社已经将那幕后人所谓的最新消息给报道了出来,相信十点钟之后整个京都都会引起一阵巨大的风浪,我们是按兵不动先看看情况再说,还是早早暂短迅速把这风波解决了?” 睡得香甜眼睛都睁不开的周离这会儿说话都咬字不清,几乎是强迫性逼着自己不准睡觉。 好在跟如此气场强大的男人待在一辆车上,再加上这男人又是他的顶头上司,习惯了接受此人命令与一切要求的周离这会儿压根儿就睡不着了,哪怕是身体吃不消困倦难耐,心头对着身后座位上的男人那一丝又一丝的忌惮畏惧都会时刻提醒他—— 想不想死? 好吧,他承认他在傅子玉的面前早已经是个毫无人格可言的小弟了。 但至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 想到这里,周离的心口处也不再那么觉得苦逼了,顿时轻松了起来,却发现刚才问出的问题到现在都没能得到回答,透过挡风玻璃上的后视镜,他看到傅子玉假寐的模样。 但却也只是一秒钟他就迅速收回了视线。 车厢内散发着几分微不可闻的压迫力,在这空间极大而又让人舒适到宁愿常住不起的悍马车厢中缓缓的激活,一道又一道,寒气逼人的感觉陡然间强烈了起来,周离肩头一缩,便是再也不看开小差,认真而又专注的开起车来。 闭着眼的傅子玉却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微微紧抿着的薄唇上露出了几分唯有冷笑的时候才扬起的弧度,不动的眼眸紧闭着,脑海里却是回放着他刚刚才从家中看到的新闻直播,沈曼青与傅语俩人干的那点儿勾当,还真是不够他傅子玉看的。 其实从始至终,傅子玉都在关注着傅月溪的一切动向,包括任何事情以及她接触过任何的人物,乃至于任意一件小事儿! 只是这些却是他从来都不会表明的。 车厢内沉寂得连自己呼吸声都可以听见,周离吞了吞口水儿,看了一眼前头不远处军区大院入口的拐弯到再次瞥了一眼傅子玉,依旧是之前那副老僧入定的样子,但是他那深邃到令人迷醉的轮廓上却宛如覆上了一层冰寒之霜。 没有阴沉。 没有迫人。 没有阴鸷。 没有肃杀。 但是却有着一股由内到外散发着的冷淡与漠然,不错,就是漠然,他就像是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一样,对于此刻所在之处以及所要抵达的方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开心或者是烦躁。 瞅着这样的傅子玉,周离就连心尖儿都是颤动的。 他见过无数种傅子玉的脸色,这几年来没少被他吓坏,当然时间一长,熟悉的神色也就免疫了,并且更加让他懂得察言观色,可是如今当下的这幅样子却是连周离都不曾见到过。 毕竟,傅子玉是那样面如冠玉,常挂笑于嘴角的狐狸型美男。 所以第一次见到他事不关己写在脸上的这一刻,周离忽然就有些担忧他,另外心底还暗藏着一股一直以来便存在的畏惧与敬佩。频频将视线瞥来,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周离干脆也不折腾了,直接踩下油门越过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便是直飙军区大院。 剑眉微蹙,傅子玉放在身侧的手毫无动静,安然的宛如蜡像,那么完美,充满了艺术感却又给人致命的危险感。 “那个......傅少,我们还有几分钟就可以到了,一会儿我是跟着您一同前去还是?”想要说些什么吧,周离又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开口,在老虎身上拔毛,那不是找死么? 但是不说点什么吧,他又担心傅子玉会继续保持沉默,到时候错耽误了任何一件事情,他周离就是给十条命也都赔不起。 周离就是这样一个人,说他作死也好,说他活该也罢! 哪怕他丫的心底早已经恨透了如今当下这种每天必须瞬间变身成为各种角色的苦逼生活,但不得不说一句的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傅子玉折磨着他的同时,他却又无法抽身离开,在傅子玉的身边他尽管是换遍了任何角色,可到底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甘之如饴。 欠虐。 说的都是他。 许久,沉闷的车厢内才响起男人那沉缓又低沉的声音。 “让你查的人查到了?要我再说一遍么?”半睁开那狭眸,傅子玉冰寒如霜的面庞上尽是梨花白般晕染的润泽之色,他这种美如玉的男人,尽管是寒着一张脸,却也还依旧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只是这世间有几人敢对视此刻的他,那就难说了! 一听男人这说话的平淡语气以及那张毫无任何情绪的脸庞,周离就瞬间收回了视线,缩回了脑袋不断的点头点头点头,就差没有变成神经病了。这样子一边儿还操纵着方向盘,一边儿还各种心下忐忑的,车子却还是依旧稳稳如山。 可见周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驾车了。 习惯就好—— 收敛了心神,把查处那幕后之人的大事儿堪堪放在心头,他这才安定心神目不斜视的开起车来。 另一头依旧混乱不清的傅家却是无人知道,此时此刻有一个蓄势待发的暴怒苍狼正席卷着这世间的狂风暴雨而来。 傅语躲在大厅内,悄然抬起头往外头看去,黑压压的人群涌动在傅家大院,此时此刻哪怕是躲在这个角落里,她的心底都还有一种压力,好像只要她一动,外头的人就会看见她。 从大家此刻讨论的状况来看,明显已经可以看出她们心头对于这一次媒体上丑闻风波的喜怒,尤其是她傅语跟沈曼青实际上才是一手策划贼喊捉贼的人,所以这会儿她们的心头估计早已经狠狠的记住了这两个名字。 “妈妈,我现在就躲在傅家,怎么办?傅月溪这个小贱人,傅氏什么时候装置了录音器?为什么我们不知道?这个傅月溪竟然这么精明,怎么办啊。”傅语焦急的语气里全都是颤抖。 她如果还是一个正常人,那么一定不会像是现在这般着急害怕,因为她可以逃跑,可是现在她双腿残疾,没有能力再逃跑了。 看着这双没用的腿,她脸上露出了泄气的表情,心下焦躁的同时,她不由得伸出双手扯吧着头发,这一刻,她才恍然间明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报应一说,可是怎么办呢?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外头那么多人原本根本就不会出现在傅家,可是却正是因为她跟母亲闹得那一出戏才会使得整个傅家此刻被人群淹没,想到自作自受这个词语的傅语眼底划过一道惧怕随即便是无尽的阴森。 傅月溪,你真是命好,为什么每一次你都可以这么幸运? 老天爷你到底是公平还是偏袒?这个小贱人为什么处处都是一帆风顺,而我却是恰恰相反? 心头的不甘心,卑微的心理,失败的打击,一次又一次傅月溪反败为胜的刺激,傅语的眼底彻底的燃烧了一把火,坐在轮椅上头发被她自己抓的乱七八糟,可是被凌乱发丝遮挡着的那张脸上却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森然。 一双眼里的惧怕暗藏在瞳孔之内,然而眸色里却渐渐因为心头极大的不甘与不平转变成为了阴鸷。 这一刻,傅语是真正的毫无形象。 狰狞又可怕。 瑟瑟发抖的身子坐在轮椅上都明显得很,颓丧的松开了放在脑袋上的手,她目光逐渐涣散了起来,直到毫无焦距,这一转变竟是迅速而又直接,毫无任何征兆。 “傅小姐,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公开向您道歉,并且联盟在媒体界为您打开一面新的名誉天地。”商量了许久,其中一个传媒记者做为群众之首开口道。 说话间言语之中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涩然,心头实际上有些害怕的她却还是努力的抬起眼迎向眼前人的目光,对于傅月溪,大多数人都只是见过屏幕上的她,可是那些时候无非都是淡然的侧脸精致的五官,浅笑的唇角以及那微微潋滟的眼。 迷人又高贵,明艳有动人。 这一刻近距离的与她对视,并且谈着条件,理亏的她们自然心虚,加上第一次与傅月溪接触就从她的手里感受到了两个极端的她,心有余悸的她也不敢再挑战眼前女人的底线。 倒不是觉得自己比她们高人一等,而是傅月溪这个人从小到大便是一个不卑不亢的人。 对于她自认为和善且想要交往的朋友,她一向都是热情无比,在骨子里她其实是一个很奔放的女人,但却因为当年年纪小在傅家必须学会沉默而养成了习惯,时不时就将软弱的那一面展现出来。 以惑人视线。 或许眼前的数人对她有些过分,甚至很过分,但是傅月溪也明白,身在其职谋其位的道理,所以为难她们也没有必要,是谁的账就算到谁头上这一条准则是她一贯为人行事儿的标准。 所以微微一笑,牵动的红唇迷人又犀利,原本面容上冷硬的线条柔软了几分,她眨了眨眼点了点头,“没问题,只要你们把警察叔叔处理好,我不会再说第二句话。” 说着嘴角扬起的弧度又是深了几分。 虽说不准备刁难她们,可是好歹也是一大早扰人清梦令人心烦的事儿,说了不刁难可是没说不为难哦! 这腹黑的小性子...... 白天莫说人,晚上莫说鬼,这话自古以来便有,其实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这不,她才刚刚提起警察叔叔,这一辆辆车子便是往她傅家这头驶来,架势阵仗根本就比当天傅语腿部受伤的时候猛烈许多。 瞅着那一辆辆警车张扬而来,傅月溪心底忍不住吐槽一句,这是带了一个连的人来么? 浮浮的微光在她眼底沉淀,她动了动手臂,扫了一眼脸色又是一变的众多传媒工作者们,心情不错的笑了笑:“行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还要去公司,所以先失陪了。” 话还未说完,她便已经走出傅家大门。 躲在大厅中的傅语瞥见这一幕幕,只能是心焦无比的在原地等待着母亲的下一招解决办法的她此刻整个儿人都六神无主了,从未想过傅月溪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的傅语咬碎了一口的银牙。 心头吐了几口老血也无法消除今日她独自胆怯,躲躲藏藏偷瞄外头情况的耻辱。 再度把傅月溪惦记上了,心头恨意骤然增加的傅语脑海里混乱纠结着,颤抖着的不是她的双腿而是她的灵魂。 “傅语?”管家有些年迈的声音传来,傅语浑身一个哆嗦,忍不住陡然间一颤的身子更是差点儿从轮椅上摔下来,听着离自己耳后根如此之近的声音响起来,她的眼底浮现了几丝惊慌。 “管家叔叔,我在这里呢。”她牵强一笑,脸色苍白的转过脸看来,对上的就是管家那双略显锐利的视线,目光中明显有着不信任的管家看见她此刻的模样以及所在的角落,竟是也不拆穿她。 “喔。傅语小姐还是不要在这里呆着了,容易受凉的,早点回房间休息去吧,呆在这里也不好。” 管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所在的位置,几乎被掩藏在桌子之下,这样狭小的地方竟然可以容纳她身下那个轮椅,还真是为难了这个东西了,心头缓缓浮现了一丝冷笑,管家转过身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傅语曾经可没有这么好的态度对他,那时候她是豪门千金,得意无比。自然是用高人一等的姿态对待任何人,就连视线中都带着别人所没有的嚣张与傲慢,别说那个时候了,就是这时候已然落魄到了这地步,她也一样还是不清醒。 傅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但她却是的确已经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或许是因为母亲太过于自私,也或许是因为她骨子里从来就遗传着沈曼青那种自私又小人的因子,所以长大了以后在经历了几年傅氏大小姐挥霍无比高人一等的生活后,她便彻底的融入了这个角色。 到如今,她已经成为了外头媒体上处处都关注的丑闻事件主角,从受害者到嫌疑人,这是怎么样的一个质的改变。 冷冷凄凄一笑,她打开手机屏幕,希望可以看到母亲的信息,可是却没有。 外头无数媒体还没有一个离开,而特别行动小组的人又已经介入此事,眼看就要往里头走来,傅语的心口处都好像灼烧了起来一般,撕裂了似的感觉,却不是疼痛,是紧张与担忧。 她呆呆的看着付希之直接带着几个便衣进入了傅家。 没有什么横行霸道的横冲直撞,也没有传说中的任何手续,像是闲庭漫步在自己家中一般,这个为首的英俊年轻男人竟然浑身都带着一股沉着,那稳稳的姿态以及淡定的情绪轻易的影响着这跟随在他身侧的几人。 “组长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还跟散步似的?”其中一个跟随者忍不住小声窃语。 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另一个人微微不屑的扯动着嘴角,眼神儿里头明显写着‘这你都不知道’几个字儿。 “咱们组长是什么滴干活你不知道么?再说了,这傅家可是我们京都内都有名的豪门军阀世家,我们能够直接穿着便衣进入都已经是一种福气了好吗?所以组长自有分寸,你不用管。” 说完再次鄙视了他一眼,男人这才迅速往前走去。 俩人这点儿小动静付希之哪能不知道呢?其实他早已经收入眼底了,不过有些不同之处就在于,他的确是有备无患的,这傅语就在傅家,他是知道的,得到了消息直接往这里赶来的他目的就是把傅语带走。 傅家大院后边儿,傅语极力的想要挣扎着往外头而去,可是这里的门的确可以容纳一个轮椅,但却有个坎。不大不小可对于她来说是有一定难度的。 再次痛恨自己此刻成为了残疾,否则的话这点儿小坎还不是她的踏脚石? 急的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儿的傅语心头深浓的难受涌来,泪水大颗大颗的话落,顿住手头的动作,她回过头望了一眼傅家,眼神直白而又充斥着几分难以形容的决绝。 傅月溪,今天你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了,那我干脆鱼死网破! 心底这个想法一旦腾升,便是不可遏制的生长了起来,在她的心口处,脑海里全数占据,令她没有任何余地去考虑别的问题,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她都归咎于傅月溪。 在傅语的心底,傅月溪这三个字已然等同于她这一辈子最深刻的记忆。 看着空旷旷的傅家,她知道那些人已经进入了里头搜索她的身影,这时候如果不走,那就走不掉了,心头打定了主意,傅语蓦地呜咽一声,哽咽在心口的难受终于倾塌而来。 唇角扬起一抹惨败后的弧度,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盯着这个小坎儿她紧紧的闭上了眼,让那留在眸子里的泪水流下来,心口处有些说不出的窒息感,但是她脸色在拂动的光线下那么决绝,如同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一般,几秒之后,她才再次睁开了那满是挣扎与纠结恨意的眼睛。 望了一眼这个小坎儿,直接往地面上扑过去的傅语人还未摔倒地上,便是倒吸一口冷气。 想象中的疼痛比起现实中的疼痛要严重许多,这会儿腿上没有任何知觉的她才心头庆幸完,下一秒就想起来自己已经是个残废的事实,凄惨一笑,她嘴角处勾起不屑。 拉扯着那门口处的轮椅,她眼底又是一酸,就在这时,她的身后却蓦然伸出了一只手来。 “啊!” 尖锐的声音陡然间响起,但在下一秒却又陡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只手狠狠的捂住她的嘴巴,扯着她的脑袋把她颤抖着大叫,释放心底恐惧的动作愣是顿住了,强制性的转过头,傅语紧紧的闭着眼,还残留着泪水的眼睫毛上滑动着几分泪珠。 这模样虽然狼狈,但却还真有那么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嘘,别叫了,是我。” “呜呜呜呜!” 男人温和可却隐忍的声音响起来,傅语心下大惊,猛地一跳,整个人就差点儿从地上站起来,但是奈何男人的手腕力道强悍至极,始终按捺着她,使得她再无机会动弹。 “是我郑毅,闭嘴!” 眼神儿一冷,随即又是温润起来,郑毅斜睨着傅语此刻吓得屁股尿流的样子,心头冷嗤一声,而后探出头望了一眼傅家大院,果然,她那尖锐的叫声直接把还在屋内搜索着的付希之给引了出来。 更是让残留在傅家的那群媒体工作者沸腾起来。 一个两个的人好对付,可是这么一群,他郑毅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脱身,看了一眼依旧紧紧闭着眼睛害怕到了极点的傅语,他脸上蓦地浮现了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厌恶感觉。 心跳加速的他紧张的几乎有些慌乱起来,手心里微微出汗,郑毅犹豫着到底是把她带走还是让她留在这里。 “你们追那边,我找这边,今天重点不在傅语,而是沈曼青那个厉害的,所以大家不用太过于自责。”付希之沉稳而又充满了力量的话语从里头传来,外边儿一众媒体工作者脸色明显因为他的话一松。 四处行动的众人却不知道,正是这么一句话,直接打草惊蛇。 背着傅语郑毅的眼底蕴含着一抹嫌恶,可是嘴里头说出来的话却淡然又温和,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感受的他也只能是忍气吞声的背着傅语,看起来挺好的,背起来这么重。 “郑总来之前好歹说一声,这样我也不会叫出声,也许就不会有我们现在这样狼狈的一幕了,真是对不起你了郑总。” 再次开口,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了,傅语的情绪从最初的惊惧到此刻的浮动喜悦又夹杂紧张,那过程不可谓不长久,趴在男人的背上,她只觉得安心无比,眼底还带着湿意的眸色中透着小小的欣喜。 这辈子要是能跟郑毅扯上关系,也值了。 记得沈曼青当初第一个找的合作人就是他,这意味着在傅氏旁系中,母亲最看重的人便是他,而他也是那个最优秀的。 早已经对他心花怒放的傅语此刻就连说话都不觉得放低了声道,轻柔许多,乍一听去还真挺舒服。 敛下眸子里的神色,郑毅低醇开口:“都出来了还说这些做什么?”淡笑一声恍若没有任何负担似的语气,听的傅语这萌芽期的女人浑身一颤,心口处有一股正在源源不断流动着的心跳滋长起来。 脸颊一红,她垂下头,几秒之后才低低的应了一声:“嗯,那以后不说了。” 这话一出郑毅眼底闪过一道轻浮笑意,点了点头他没再说话,看着前头毫无阻拦的空路,傅语的眼底却是有了几分兴奋,可以躲过抓捕了么?有一点刺激有一点侥幸,各种滋味儿涌上心头。 傅语才蓦然察觉,她的人生已经波折到了如此地步。 回首昨天,傅大小姐这曾经可是属于她的专称,傅家,也是她的,父亲是她的,金钱是她的,优渥的人生是她的,这一切的一切,傅月溪此刻所拥有的,没有一件不是她的。 如果世界上没有傅月溪,那么也就再不会有人跟她傅语抢了吧? 眼看着就要到车子停顿所在地,郑毅眼中也是顿时清明,一股解脱感从心底升腾,俩人皆是有一种浑身一松的感觉。 就连原本觉着挺沉重的傅语都在这一刻变得松了许多。 可是风吹草动皆在,急于逃离的这俩人如此侥幸心理,到底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太看不起傅月溪了? 还想着她松手让敌人眼睁睁的滚蛋么? 那他们就错得太离谱了—— 只能说,这两个人都从来没有一刻真正的认识过傅月溪这个女人。 == 十米外,郑毅的车身孤零零的停靠在那儿,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在这道路开外的一个偏僻角落里停着一辆极其炫目而又抢眼的悍马,当然,隐匿在一片片青葱之色当中,因此而降低了存在感的悍马或许并不是一般人会发觉的。 毕竟谁也没那个时间去探索那里一片绿油油的到底是什么。 这头,刚刚就要抵达傅家,准备好好收拾收拾傅月溪的傅子玉才到这个位置,就逮着了准备独自前往公司而去的傅月溪,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故意,她今儿个竟然难得的没有开车。 这不,还没走出军区大院这片道路,就已经被男人给拦截了的傅月溪此刻正浑身不安的扭动着,明显张弛着不爽的她心底又恼怒又紧张,如果是黑灯瞎火儿的,那么她此刻一定不会做出如此抵触的动作。 可关键就在于这晴空万里大白天的,男人却是毫无拘束,不羁自我。 男人有力的长臂紧紧的捆着她柔软的腰身儿,几乎是瞬间便消失在眼前的周离竟然也如此弃车而去,心下还对傅语那事儿做着计较的傅月溪怎么也没有想到傅子玉这厮竟敢在这样的光天化日下对她耍流氓! 气恼之余不免又有些微微触动的傅月溪一颗心差点儿就悬到了嗓子眼儿,从她身后紧搂着她的傅子玉面色依旧严峻寒凉,微侧着脸庞凉凉的睨着她此刻不安又狂乱动弹的身子,嘴角一勾,温柔一笑便是抚上了她的脸颊。 这一动作分明再简单无比,可此时在这样的场合下,如此微妙而又炙热的气氛中,却是生出了一股香艳的味道来。 他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的脸,男人如同黑曜石般的眸色里牵动着清华的光芒,潋滟而下—— 晕刻在他狂狷又桀骜的五官上使得他的轮廓尽数浮现,宛若神级匠术一笔一笔描绘出来的俊脸在光线内盛开。 微微一笑的别过她闪躲着的脸蛋儿,傅子玉恍若未觉般的侧着头贴上她发凉的小脸,半眯着的狭眸内暗流涌动的同时,簇簇火焰却在起伏,一双眼勾魂动魄的迷人。 “没开车也不叫我送你?不公开跟我的关系,哪怕是有些事儿,竟然也不跟我报告?嗯?曾经我俩清白的时候,好歹你的事儿几乎大多被我掌控,怎么这会儿你翅膀硬了,跟我有染以后反而喜欢任何事情都闷声处理?嗯?”…… 十米远,道路上的郑毅刚把傅语放进车内,便是大喘了一口气,动身就往驾驶位上走去。 拂动的树木,散乱的微风,心怀不安焦虑无比的在逃之人,刺激又疯狂迷乱中堕入深渊的他们—— 与此同时。 百米外,一支特种军队正在无声无色的靠近郑毅这个方向,越来越近...... 105 神秘人的到来 天后娇妻,105 神秘人的到来 总统套房内,男人稳坐如山的身影始终不动,虽是如此,可他那双无波的眼眸却是一直紧锁着地面上双目紧闭的傅月溪。舒悫鹉琻 因为他的沉默。 这个套房都变得沉寂起来,空气里流淌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压抑! 空气内流转着几分淡薄的冷意,瑟瑟风声毫无任何阻拦的挥向空气中,但是在屋内的他们却是连外头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沥沥小雨都不知道,几个小混混也因为这许久的沉默而越发的忐忑起来。 站在原地低垂着头的身影莫名的带着几分畏惧与萧条,或许是因为气场差距太大的原因,此刻席大帅哥只要一抬起头往那几个小混混的方向看去,就会产生一种难言的笑意。 原谅他这一生放荡不羁笑点低。 毕竟看着他们几个青葱小子在老大的面前老老实实,各种害怕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喜感。 “老大该不会是认识这个姑娘吧。” 席大帅哥瞥了一眼一侧那混混之首不安挪动的脚,笑的十分暧昧的看向男人,眼底闪烁着几分好奇,一张俊脸上此刻全都是欠扁的‘求真相’意味儿。 轻轻侧首看了他一眼,便没了声响的年轻男人这时候压根儿就没有空搭理他,地面上躺着已经长大成人,亭亭玉立的姑娘,与久远记忆中的那个哭喊着追着他的小女孩,几乎重叠。 来自于男人的目光,那炙热的温度。 来自于席大帅哥的眼神儿,那探究的意味儿。 来自于地面上的寒意渗入身躯,傅月溪陡然间觉得莫名的有些寒颤儿,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被剥光了然后躺在大庭广众之下任由别人欣赏的感觉,来自于远处的视线实在是逼得她呼吸难受。 胸口处一窒。 傅月溪咽了咽口水儿,现在她可不可以醒来? 被那灌下的药水而牵动的神经已经逐渐开始苏醒了,傅月溪从未感受过这么不由自主的感觉,那种让她神经都麻痹了,让她脉搏都猛跳起来的感觉,实在是难受得紧。 她原本并不口渴的唇瓣有些泛干,喉咙口嗓子眼儿就跟被火烧过一顿似的。 这一瞬,她又一次的感受到了三年前那一天的感觉,这种感觉一旦出现,她就不可遏制的将自己陷入了不可自拔的记忆当中,三年前的婚宴,那个令她既期待又兴奋的订婚宴,在那个她还年少的时光中,给她的人生留下了永远不可磨灭的一笔。 做梦都不可能会想到的双重背叛,狗血的人生,以及那些过去被忽然全部推翻的种种,她的心头一丝丝抽疼,但却不是为了那些年她错爱的人错看的人,而是心疼。 时过境迁,世事无常,三年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离开华夏的那天她的眼底还含着泪水,登上飞机的那天她的心还是碎裂的一地,可是就是这样伤心又绝望的她,就是这样落魄又低到了尘埃的她,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个存满她伤痛记忆的国家。 那时。 她觉得她就是世界上最伤心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卑微的人,竟然被男友与自己的闺蜜同时玩弄了,玩弄了几年却一无所知,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傻逼的人么? 一切都是泡沫。 当这样的真相在她的眼前接二连三的出现并且狠狠的敲打着她的自尊的时候,她终于明白,原来一切都是她想的太多了,其实从开始到现在,她和他就从来没有真正的把她放在眼里过,是她太缺少温暖了。 所以才会把他们俩当初那微弱而又淡薄的情感看成是整个世界。 你哭的事情总有一天会笑着说出来—— 这话说的却是真真儿的在理。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傅月溪根本不可能会知道这个道理。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越发的觉得世事无常,曾以为永远会是心伤与痛苦的记忆和曾经,竟然会不知不觉的在这三年的时光中慢慢的被带走,当然,那些她感受过的伤,感受过的痛,却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她,曾经有这么两个人,如此的辜负过她的情感。 也许是因为年少便失去了母亲,也许是因为年幼开始便没有父亲,总之无论是哪一个原因,那时候生活在单亲家庭环境下的她,就是没有办法对一个让她感动过的人有所冷漠。 所以她努力的去做好一切,努力偿还更多的好去给对方,贺瑞谦是,安琪也是。 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感激你的好。 昏昏沉沉的难受就如同一阵龙卷风,忽地一下子便狠狠的把她卷在了里面,一圈儿又一圈儿的绕的她头晕乎乎的不说,就连之前还清醒的脑袋都在这时候慢慢短路起来。 她嘴角微微一动,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动,可是唯有她自己心中清楚,此刻内心深处那股不由自主泛起了的苦涩味道是什么。 再一次被下药。 这是她三年后第一次受到的坎坷与困境,也是三年后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被药物折磨的感觉,真实到让她可以清楚的浮现三年前的一切记忆,那些浮光般的琐碎影子,就像是倒退了时光一般的,顺流而下从她脑海里慢慢的走过。 一幕又一幕,伤痛加低微,伤害来的那么快,可是却永远都走不了。 很多时候她会想,如果这一生,她没有看错贺瑞谦,那安琪是不是跟她依旧是好友? 如果当时她没有答应贺瑞谦的订婚,她是不是就不会名声扫地? 如果……可惜的是,人生真的没有如果。 啃噬着她精神以及脉搏的药物作用已经全部开始发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但这会儿她的确是难受的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脑袋里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道几欲烧伤她的灼热目光上为止! 心头处划过几道闷痛,她眯起眼想要打量眼前的环境,但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皮便又耷拉了下来,之前的醉酒本就差点就要醒酒,但可惜的是这会儿药力一上来,她便再也毫无任何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在她度过如此难受的分分秒秒的时间内,外头却早已经热闹了起来。 席大帅哥一看见把傅月溪放好就直接出去的神秘男人顿时就凑上前来各种使眼色,那样子狗腿的跟个*似的,这一动作幸亏没有被人看见,否则的话,这大帅哥哪怕是再多有气度,以后也没脸儿在京都走了。 “老大,你这也太不负责了,这出现在我们酒店内的可不是一朵花儿,而是两朵。”席大帅哥瞥了一眼地上还在迷糊中的慕果果,眼底带着几分惋惜,可是嘴边儿却明显挂着调侃的笑意,那暧昧万分的声音真是让在场的人都掉了一地的鸡皮。 男人却是淡定如初的瞥了他一眼,而后直接越过他走到了那群混混们的面前。 “人,已经收到,这份情我也领了,你有什么条件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想好了明日中午十一点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话落,他才转身看向席大帅哥,没跟他嘻嘻哈哈,直接下了命令:“送他们出去。” 平凡而又普通的五官因为他一身超然的气势而缓缓变得有所改变,从大家的眼中看去,此刻看见的仿佛根本不是那个长相普通的男人,而是一个令千万少女皆会为之心动的王子。 他不帅,不好看,但是他的气质烘托出他浑身上下所有的点,把他设置成为一个发光体,几乎要灼烧每个人的视线,令人无法直视的安静,这种男人竟然会是x国老大,最不可置信的是——这个男人,还是最近处处都名声流动的最新垄断毒品市场的最大,毒枭。 这分明就是一个令人心醉的俊美男人,这分明就是一个斯文到极点的白马王子。 这种人,把他的名字跟毒品挂钩,都是一种罪恶,心底会不由自主的反驳这个观点,似乎他无论此刻真正掌控着的是不是x国所有黑社会的生死,毒品任何地界的流动,生杀大权随意挥手的第一黑,但他却一定会是人们心目中的男神。 这想法从这几个始终垂着头的混混们心底缓缓的浮现,他们从男人出现在大厅中开始便悄然抬首打量他的侧脸,想要试图从他的脸庞上看出一丝满意的味道,但是没有,只有之前一模一样的平静。 可是刚才答应了他们条件的人,却又分明是他,既然他没有满意,那为何又会答应他们这样无理的条件呢? 最初只是抱着一个试试看的心态而来的混混之首此刻心底只有一个感觉,那边是天助他也,把这几个女人带到酒吧,然后让他掳走,顺便带来送给这老大,这一切太顺利了,几乎顺利的像是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似的,有人里外接应。 否则,这偌大的京都市,怎么会出现如此巧合之事儿? 感到庆幸的同时,心底还不忘带点儿小小的激动,明天,明天他们就可以不用在郊区那一代混了。 心头感慨万千的小混混们由席大帅哥带路给送了出去,徒留下男人一个身影站在清冷的灯光下,他凝视地面上的慕果果几秒,然后随意丢下一句“醒了就自己走吧。”而后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中。 躺在地上装睡的慕果果这会儿虽然还迷糊,但是身上传来的药力却是令她越发的困窘与愤怒,没想到一把年纪了,都有孩子的人了,竟然会被他们给毒害,次奥,给她们吃什么不好,竟然给整了催情水! 狠狠的用拳头砸着冰冷的瓷板地面,她慢慢睁开的眼睛里头全是迷糊,浑身燥热的她现在巴不得在地面上狠狠的滚几圈,比起傅月溪药量严重几分的慕果果这会儿就别提多么娇媚了。 她本来就长得娇态十足,比起傅月溪的清美与妖娆,她是真真正正的媚骨天成。 因为她这种模样,是男人一眼看去,便会有所触动的五官,那种天生就是狐狸精模样的五官,根本就是引人犯罪的源泉,加上她皮肤超好,原本出众无比的五官也因为这肌肤而变得越发的令人想要触摸。 女人么,自然是有些这样长相的,但是慕果果却偏偏不巧就是其中的一个。 若不是因为长得太过于媚骨天成,恐怕当年她也就不会那么被慕修……那个了吧? 这会儿在自己心底吐槽自己长相的慕果果心头的怒火一路顺着她身上点燃了的欲火一并蔓延了起来,想到今日在这里所受到的待遇,她就忍不住的想要迅速回到家中,到时候让慕修狠狠的把他们都收拾一餐。 到时候看他们谁还敢在华夏京都这种地方如此张扬,简直根本就未曾把他们这边的王法放在眼里。 只是刚才男人丢下的那句话,却还是让慕果果的心头有了一丝的感激,做为回报,她就不把这个男人抖落出来吧。 略带着一点儿小豪爽的慕果果心底直叹息,帅哥,你让我回家,可你倒是把我姐妹交出来啊。 担忧与苦逼交融,但是慕果果却可以在这个时候自嘲自笑,以这种方式狠狠的化解此刻眼前的悲哀状态,活了这么多年,怎么难堪的事儿她都遇到过,但做了母亲以后,就与世隔绝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出来酒吧嗨皮一趟,怎么就嗨大了? 与慕果果一样内心纠结的,乃是此刻卧室内床榻上的傅月溪,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奈何身上毫无任何力气,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很想要逃离这个房间,那种需要新鲜空气的感觉是那么的明显,喉咙间的干涸程度随着她的难受又一次的加深。 双目微微睁开盯着眼前全数都是乱七八糟发花的天花板,她心头不断的在默念着一个名字。 如果他不会来,那么她之前的笃定也就全成了笑话。 就在她脑海里划过傅子玉脸庞的那一瞬间,正在街头狂奔的傅子玉心口处也是蓦地一紧,如同心有灵犀一般的狠狠捏紧了手里头的方向盘,刚刚从酒吧内出来的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发动了引擎,用这一生他想都没想过的车速,直接将油门加到了最大。 悍马与别的车子不同之处就在于它永远是一辆最精锐又最为实用的车子。 之所以会如此特别,又称之为悍马,正是因为它虽然是比起千里马更为张扬牛逼的步行工具,更多的则是它还有这别的车身所没有的精锐与彪悍,比如此刻在道路上马达直飙的它,若是其他的跑车,恐怕再好的性能也会因为他的张扬与急速而早早的瘫痪在傅子玉的手中。 悍马却可以保持着平稳的速度以及极好的性能一路上与此刻发怒中的傅子玉相媲美。 这也是傅子玉会买悍马的真正原因。 车身透过无数个小洞口,越过了眼前的一道黑色车洞以后,眼前又回到了一片天空之下,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钟,若是在天亮之前他无法找到这个女人,那么他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对于傅家人来说傅月溪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 可是对于他傅子玉来说,她就是他的世界,从前她不过是个小孩子的时候,那会儿他才隐约喜欢这个妹妹,后来他成年了她还小,他看向她的视线便已经变成了男人看向女人的目光,再后来他要前往军队学习了,而她不过只是个初中生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她看成是女人了。 那种眼神儿和那种心态,傅子玉统统都懂。 他那会儿看她的眼神就有了暧昧的姿态,他那会儿想起她的模样,心底便会有占为己有的想法。 而他也的确做了。 徐徐图之的傅子玉永远都不会让别人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在觊觎她,觊觎她的时光,觊觎时光偷走了她时间与每一次遇见的机会,他要她,很早以前,到现在,一直不变。 深吸了一口气。 悍马车窗根本都没关,所有窗户全部打开,清冷的风嗖嗖的刮着,时不时顺着他极力往前的车速而穿越到车厢中,外边儿始终都下着的绵绵细雨就像是在故意嘲笑着他此刻的焦急。 太过于放心她了,太过于纵容她的做为了。否则的话,不可能会发生失踪却还没了踪影这事儿。 自责与愧疚在心头交织,傅子玉那颗常常挂着笑意的嘴角微微一动,却是莫名的嘲弄,没有想到几年前她就在别人那里吃过亏,现在在他傅子玉这里,还要吃亏? 原本对她就有占有想法的傅子玉,从未想要让她去独自扛下那傅氏,傅氏的一切最新困难的对策他都已经比拟好了放在电脑桌面上的某个文件夹里,就等着哪一天心情好的时候,把这些交给她。 心头伸出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烦闷,傅子玉那双狭眸微微上挑着,一股薄冰之冷意从他的瞳孔深处泛出,比起每一次他略带冷意的寒哞都要惑人,比起每一次他发怒的气势都要越发的磅礴。 因为此刻的他,怒火是由心而生的。 这种沉默的爆发与怒火的滋长才是最为可怕的。 不放心傅月溪,就是因为她最近势头正大,另外便是她的确优秀,无论她有没有傅家这个噱头,那么别人或许也不会对她停手,这么漂亮的女人,恐怕是男人都会喜欢吧? 傅子玉心底想法一出现,他脸色便是黑了几分。 估计谁也不会想到,在外界人眼中乃是奇才,在众人心目中男神最佳标准,时刻处世不惊喜怒不形于色,且十分沉默寡言的傅子玉,在这一刻,无人看见的车厢内,会露出如此阴鸷又阴森的气质。 不错,阴森之戾气在他的身上环绕。 不管今晚发生了什么,无论到底有没有受到伤害,他都要那将她掳走之人,付出百倍的代价! == “你若是醒了就跟我说一声,我有话要对你说。”男人进入了卧室中,竟然根本也不着急走到床边,直接来到壁橱前把它打开后,从里头选了一套自己要穿的睡衣,而后又打开了另一侧的壁橱,为此刻已经清醒可是却难受的傅月溪选了一套衣服。 她没有睁开眼,但这男人是谁?他的确神秘到了一个境界,但是却也正是因为他的神秘,才会让这华夏内部对他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对他有所畏惧的感觉,毕竟是一个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你华夏几个小人物弄倒? 就算有这种事儿,那这世界上黑圈子恐怕都不会觉得奇怪。因为如果有,那一定是这个男人的计谋,就凭借着他可以在这短短的几年时间内迅速的崛起,并且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黑金色三角曾经老大云峥的地位抢走,就说明他一定是一个牛逼人物。 光是这几年在这世界上的名头以及外界的传言,都足以知晓此人乃是无比的深沉,看起来平静的面孔之下,恐怕掩藏着一颗不择手段,狠辣到一定无情地步的心。 男人的话落下,没有人回答,他顿住了关壁橱的动作,转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傅月溪,她的脸庞红的不像话,他如果这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的话,那也就是这些年在周围白混了。 想到之前那几个混混的脸色,男人的眼底划过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与深沉。 如果是她,或许他可以试试看。 心底划过这个想法,他薄唇微动,扯起一抹笑意便是直接往洗手间走了过去,而那一笑,却俨然是对着床榻上正装睡着,偷眯起一只眼睛偷看眼前一切的傅月溪。 这一动作几乎是吓得傅月溪一惊,整个人差点儿就有脱口而出的惊呼声,狠狠憋住以后,看到男人转身进入浴室的背影,她这才松开了紧紧捂住嘴巴的手,心头狂跳,就刚才的那一刻,她看清楚了男人的脸庞。 虽然只是一只眼睛看到,虽然只是一张平凡到了一定地步的面孔,可是傅月溪却是清楚的感受到了男人身上那散发出来的既令人察觉到平静,又让人莫名担忧忐忑的冷冷味道。 他是在笑,也在说话,但是他面无表情,眼神无波,足以证明此人是个多么心狠手辣之人,更可以称之为是无心人。 一个经营毒品的人,他能有良心么? 空气中因为他的离开而又多出了一丝清新的味道,每个人都未曾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撒了狗血似的小说情节里的事情,但傅月溪不但遇到了,且还是好几次遇到。 直到他的身影没入了浴室内,她才在床上打起滚来。 并不是因为开心,而那药物又起作用了,她晕染了绯红的脸颊在灯光下越发的迷人,那双眼睛中除了恨意还有冷意,如果不是拜这一次的药物所赐,她怎么可能会把三年前的事情再度过渡一遍?脑海里又怎么可能会出现那么多过去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之前还对那些混混有所欣赏的她此刻心底却是缓缓的冷了下来,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对不起一说,无论是做了什么,说对不起也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无论你做了什么,只要是遇到了眦暇必报的人,就一定会得到报应。 因为她们这种眦暇必报的人,是十分小心眼的。 当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傅月溪早已经知道自己在这大京都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了,但是却依旧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酒吧当场大哭起来,幸好当晚的音响震撼力十足,就连她们几人一起嚎啕大哭的声音都没有被人发觉。 哭过一场以后,胡闹了这一次以后,傅月溪想,这或许又是她一次的成长吧? 再遇到那种伤心的事情,她是否可以坚强的去应对? 活在京都这个曾经不属于她的世界里,哪怕此刻她已经认回了父亲,哪怕此刻她已经是傅氏的独女,名声在外,可是她却还必须得有自己的能力和团队,如果始终永远是她一个人带动着傅氏上下在调整此刻的傅氏,那么她傅月溪的确可以做到让傅氏再度崛起,只是可惜的是,傅氏那时候崛起了,而她却又恐怕掉下来了。 看父亲现在的态度,貌似对她很不屑? 始终没能看懂父亲那冷漠眼神的傅月溪伤心的大半原因是因为傅宾鸿那天在家中对她的态度。 这会儿脑袋昏沉起来没什么事情可以转移自己注意力的傅月溪却是越发的烦躁起来,唯有让自己好好再想象当初的事情,可惜再想也没用,第一想法在内心深处奠定了以后,她便不会再多想,而是一根筋走到底。 犟着呢! 这才是她。 狠狠的握紧了双手,她把指甲掐进了手心处的软肉里,强迫性的逼着自己不要闭上这好不容易才睁开一点的眼眸,心底悲凉的无助感觉猛地上升,这会儿外头却有脚步声传来。 送完了那几个小混混的男人,也就是被这老大称之为席的男人,他越过一道道小房间直接来到了里头,却忽略了此刻地面上靠在沙发上坐着的慕果果。 当他一眼走进卧室便看见已经微微醒来且难受到了一种极点的傅月溪之时,当下心头便怪异的打量起她来,那种目光比起父亲的审视似乎还要浓烈,那脸上虽说有着残留的调侃意味儿,但是此时此刻,微眯着眼睛的傅月溪还是感受到了来自于男人身上的认真与严肃。 扫视了傅月溪几秒钟,在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下,她都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迎接着他审视的视线,只不过正在打量她的席是不可能会及时与她对视了,他对她好奇与探究,不过都是因为浴室内哗啦啦正冲着澡的男人罢了。 “你叫什么。”他开口,也不等傅月溪起身,就走了进来,把此处完全当成了自己的地方一般,随意靠着床榻坐了下来,与傅月溪几乎没有任何距离的亲密位置,床头。 他声音细碎,中文不算顶好倒也能听得很清晰,只是他的声音内带着几分国外的味道。 这几年他都始终在国外与这老大混迹在一起,口音能不变么?在华夏待了几年一事无成却反而喜好玩乐的席在有一次的意外之中答应了这老大的要求,前往x国陪同他儿子一并接受黑地段下一任接班人的仪式。 没想到几年不见转身就成了老大的朋友竟然会改变那么多,席义无反顾的留在了x国,但是几年后,他又再次的踏上了华夏的国土,正是因为他的确是在华夏长大,比起这所谓的老大更长的时间,因此他便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始终呆在家中或者是商场转转,以便可以时刻了解到华夏的最新动态。 并没有想要与华夏作对的意思。 只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从跟随在这个男人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就发誓一定要对他忠心耿耿,那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他做人的原则,此刻他出现在华夏可不是为了找女人,而是有十分重要的目的,他在他身边多年,当然不会允许一个女人扰乱了他的思绪。 没有了那老大的身影,席身上的阳刚轻佻味道却也是陡然间一变。 这哪里还是那个说话随意,言语轻佻,英俊倜傥的男人?根本就是两个模样。 没有说话,傅月溪咬着下唇,双目睁大,看向眼前这个男人,他眼底划过的那道稍纵即逝的冷意,她却是分明看的清楚,不是傻子了她,在商界也混迹了这么久,自然看得懂一个人对自己是否有好感,抑或者是——敌意。 说不出话,只能是咬着下颚不让自己出声。 潺潺而来的温热感觉就如同一阵让她无颜见人,羞愧到死的温泉一般,狠狠的涌了出来,而这时候她傅月溪还以着眼前这般如此狼狈的姿势对着另外一个看似极其有势力的男人,这让她有一种无所遁形的难过感觉,说是想死也不为过。 “你说不出话?被下药了?所以你可以点头和摇头,ok?”不准备让自己家老大在华夏找女人的席这会儿却是很善解人意的看懂了傅月溪此刻的沉默与睁大的眼睛。 从一侧柜子上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把玩了两秒丢尽了嘴里,叼着烟的他拿着打火机张罗着点火,一边儿开始开口问她。 “我问你答,不过你不能说话但可以用摇头和点头来回答,说得好,我会放你走,说得不好,就留在这里,不是被他玩,而是被无数人玩。”眼角处划过几分寒意,男人面色平静说出此话的时候,傅月溪清楚的察觉到了骨子里森然的刺骨痛感。 好贱。 在他看来,她就是一个下贱无比的人而已吧? 可是他知不知道她是被掳来的? 无法控诉,无法臭骂他的傅月溪,眼底忽地燃烧起来两簇旺盛的火苗,这火焰如同有生命一般,狠狠的在她的瞳孔中直直的往上喷去,直到它布满了整个棕色瞳仁,那一秒,她气氛的脸蛋儿上,有着如同刹那火花般绝美的光闪过。 席眼神儿微眨,越过她看了一眼那边浴室内的动静,极快的开始了询问。 “是处女?” 摇头! “呵,跟过几个男人了?” 点头点头,不断的点头! 席看着眼前女人毫不犹豫的回答,心底却是觉得她害怕了,才会如此极快又如实的回答,原本对眼前这女人的一丝赞赏也消失在这些答案的出现之下。 “对我们老大有意思么?出现在这里有目的么?你可以滚吗?” 席忽然就把嘴上的烟支拿了下来,似是察觉到浴室内的动静不一样了,这一次他一连三的问着,就连动作也变得有些匆促。 傅月溪心头冷笑一声,眼底却是不由自主的划过一道莫名的笑意,点头,点头,再摇头! 滚?她为什么要滚? 她是被绑来的他是瞎子么? 没有再说话,席眼神一眨,冷光划过,但是整个人却极快的从这里起身,将她给扑倒在床上,就着这个姿势竟然就抱着她滚了起来,莫名其妙的傅月溪心头大惊,狠狠一蹦跶的心脏儿这会儿更是因为对此刻未知的一切感到恐惧和迷茫。 “等会儿你说你会是什么下场?”席凑近了她,在她耳边低语,嘴角勾起了一抹锐利的弧度,想要爬上那人的床的人太多,但眼前这个华夏的女人,明显还不够资格。 在他心底,他,永远是清华高贵的。 是眼前这种女人绝不可以玷污的。 哐! 浴室的玻璃门狠狠的被拉开,男人还滴着水珠的均匀身躯上挂着一条简单的浴巾,唇角处扬起了一抹笑意,他擦了擦还在滴水的短发,眼神渗人:“你们玩的愉快?” 席对于这声音压根儿没有任何惊诧,他就是知道他会出来才如此做。 反而是傅月溪因为门忽地被大力关上而后又被人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整个人都抖了抖,对于她此刻的表现,席只是抱以冷笑的态度,他看不起傅月溪,那鄙夷太明显,傅月溪再傻也感受得到。 不过无所谓了,能走的话,没什么不可以的,她对于眼前的这俩男人也是一样毫无任何好感。 就凭借着一个跟死人一样永远一副表情,毫无波澜的眼睛就像是看不见任何人似的,目空一切的样子太过于明显,张扬又得意的人她只喜欢一个就够了,可没有闲工夫喜欢第二个。 而这个席……就更别提了。 “玩的愉快,老大送我吧。”他没有动身子,只是把傅月溪搂紧了带入怀中没让身后的男人看见她一丝一毫,有些略微沙哑的声音中充满了*的味道,似乎刚才他们俩真真儿的来过一场激吻。 男人站在原地的身子落了一地的水,不过他寒哞却是越发的冷了。 勾唇还未来得及说冷漠的话语,躺在床上被那席搂着的傅月溪却是陡然间有了挣脱的力气,狠狠的踹了一脚眼前把她压得死死的几乎密不透风的男人,整个人再度无力的瘫软在床上,咬着的唇瓣有齿印血丝浮现,估计再咬下去,就不是忍着了,嘴唇要破了。 心底不仅仅是怒火,还有几分憋屈与嗤笑的傅月溪此刻的脸色才是真真儿的冷了下来,再不带任何情绪的双眼就像是没有生命的美丽瞳孔,不带焦距自然也就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目空一切?她也可以,她也有这个资格和能力。 面色冷静?她照样可以,如果不是身上有催情水的药力,此刻她早就是一脸阴鸷了。 表里不一?她想什么时候表里不一就什么时候,她会乱说? 对付席这样毫无眼光可言的男人,她真是连一下视线都懒得给他。 他人笑她太淫荡,她笑他人太脑残。 “席。”老大越过这张床的空地来到窗前居高临下的望向他们此刻分散开来各自走神的俩人。 正双手捂着弟弟的席一脸憋得涨红,眼底冒火的盯着傅月溪恨不得把她杀了。 这一幕落入男人眼中,无非就是清楚的知道了刚才的一切。 在黑道上混迹的人,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揣测,而他最不用做的就是犹豫。 “老大,她不适合你,你还是不要染指她了,会染上重病的。”说着席的脸上有露出了痛苦之色,眼中浮现一抹担忧的神秘男人微微叹息一声,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再转眼看向傅月溪眸光却又回到了无波的状态。 傅月溪仅仅是从这俩小小的改变来看,便已经知道对于这个神秘的x国男人来说,她与眼前这个席贱人到底谁更重要。 第一次见到如此不要脸的男人,她也算是涨了姿势。 但是,要不要她?这问题是不是他们想太多了?怎么不问问她有没有这想法? 心底怒火攻心,可是被这催情水害的再无一丝力气的傅月溪此刻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腾升的无力以及心头的冷意,逐渐转换成为她内心的绝望与悲哀、如果她被别人染指,以她这样的性格,可能会死。 闭上眼不想再看见这俩人任何一个的她,却在几秒钟后,浑身一僵。 因为—— 男人虽然冷静但却明显暗藏着狂风暴雨的声音中,不再有那股冷静,也不再低沉,拔高了的嗓音并没有让他好听淳然的嗓音改变,反而别有一番味道,这一刻,这声音之于浑身无力且药物发作的傅月溪来说,岂止是天籁之音可以形容? 106 动她?敢!消毒 天后娇妻,106 动她?敢!消毒 “侮辱她?敢?” 一句话,四个字儿,却是直接让这个总统套房内的气氛陡然间的转变,一种不知名的气氛在室内流动,即便是傅月溪这个已经身体体力支出到了竭尽的尽头,却也还是将这个声音认了出来。舒悫鹉琻 所以这一刻,对于她来说,这是天籁之音,这个男人,那个背光而来的身姿挺拔伟岸无比的男人,他的声音,便是可以让她安心的力量。 被男人钳制在怀里的女人一脸的惊讶与喜悦交织,席的身子缓缓的转动着,没有注意到此刻怀里女人的脸色,当他的眼睛转动着看向门口处的时候心底却是燃起了一把无名之火。 这里是菜市场吗? 可以随意出入的吗? 倒不是他一个人如此怒火,就连越南老大这会儿脸色也是陡然间一变。 在暗处观察着俩人此刻脸色的傅月溪却是嘴角缓缓的勾了起来,而后顺着他们的目光,往前方看去,在这个封闭式的总统套房内,大门口处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背光而来,逆光而站。 虽然在这样的角度无法看清楚这个伟岸男人的脸庞,但是却可以透过这一夕微光瞥见男人那菱角分明浮现在淡光里的五官与深邃迷人的轮廓,这个人,他无疑是俊美又矜贵的。 优雅与清冷交织着替换在他的气质上,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与之前这越南老大一样的装束,但是越南老大穿着给人的感觉确实非同寻常,不过到了此刻,男人的脚步走来,面容入眼,身姿入目,席才真正的明白了所谓的老大眼中都忌惮的男人,到底是怎样个优秀法儿。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垂着头往里头瞥来一眼,目光中似是带着几分打量,侧脸扬起,这英俊无比的五官展现在这屋内的两个男人眼中,的确是抢眼又吸引视线。 因为—— 这是一张他们都不陌生的脸庞,而这个男人,还有着一个他们谁都不陌生的名字! 尽管此刻他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再继续往前走,尽管他双手随意的插在裤袋里俊脸微侧着,尽管他目光平静但内里却沉淀着几分幽深,尽管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就在眼前,尽管他的唇瓣未带任何怒意,尽管他不说话,可是! 就此刻而言,他往那里一站,这原本属于清静与沉寂的套房内便是立刻多出了几分拘束的冷漠感觉,这种冷漠却不是面庞上的冷酷,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种寒入骨髓的冷漠感。 他什么都不必说,此刻哪怕是席这个对大人物司空见惯的人,也不得不感叹,这个男人,即便是一言不发,却也一样浑身充满了精锐与迫人。 人们都会不由自主的为之臣服的那种威慑力,在当下社会上的世家子弟身上已经很少可以看得见了。 但傅子玉却是其外。 “傅先生,久仰大名。”越南老大裹着浴巾的身影往前走去,迈动脚步一秒钟傅月溪就猛地开始挣脱,趁着身侧席略微讶异的嘴角以及那缓缓游了几分停下来的视线,她狠狠的一记手肘,甩向他的腹部。 不知道能否得手的傅月溪此刻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快一点飞到前方那个男人的怀中。 原来。 在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一个人可以给她如此安心的感觉,似乎只要有他在,那么全世界就算要倒塌了她也不需要担心,因为你他一定会用双手为她撑起一片温暖又牢固的天! 暖黄色的灯光下,男人如同黑色乔木,高大而安静的身影微动,没有说话,一双眼蓦地将目光移向一侧,霍地凝结住。 那一秒,傅月溪从她的角度清楚的看见了傅子玉此刻眼底的冷锐与精芒。 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傅子玉薄唇微勾,脚步轻动,向着傅月溪的位置走来。 但是他如此怠慢人的行为以及他对这越南老大爱理不理的态度皆是让席心头有些小小的不爽。 而此刻,越南老大却是转过眼看了看傅子玉目光之前所看的位置,对上了傅月溪挣扎着的动作,男人的眼神儿微微闪烁。 别过脸就对上了傅子玉越来越近的身影。 他自黑暗中浮现。 五官出乎意料的沉静英俊,仿若来自上古的伟岸雕塑,自暗沉的河水中平静而出。 那种静与越南老大的静又有所不同! 傅子玉的安静完全是因为他没有爱说话的习惯,并且时不时就要处理一些手头上的冷血事件,对于眼前这种状况,若是换做以前他没有什么工作以及要事在身的话,他早就直接拔枪了。 谁还跟他们客套寒暄?那些东西他从来都不用的,因为他的崛起,是不靠任何人,靠自己的。 在京都这个地盘上,无论哪个位置,他就是有这个胆子说话,对于谁都一样,没有人可以不把他傅子玉看在眼里,因此,习惯了这些的傅子玉也就只好不把别人都放在眼里了。 早已经了解到了傅月溪到底是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傅子玉走上前伸出手,正在与席争斗挣扎着要出来的傅月溪看见他伸出的宽厚手中,心头出猛地狂跳了起来,身上的温度似乎又因为这一刻心跳的加速而变得越发的蠢蠢欲动! 暖若滚烫的开水,咕噜噜的在她的心头以及她的腹中慢慢的烧开。 惹得她浑身难受。 “过来。”傅子玉没有搭理这所谓的越南老大,几乎是连目光都没有给他一个,直接越过了他跟席把手向着傅月溪的反响伸了出去,心底早已经担心她担心的快要发疯的傅子玉此时此刻什么人都不想看见,什么话都不想说,什么事儿都不想听,因为他还未能确保她是否安然无恙。 俩字儿带着平日里习惯性的宠溺味道,若是不知道的人听起来,那必然会以为这是命令的口吻,可实际上这个声音出自于傅子玉的嘴里,那带着几分淡漠的眸光里头慢慢流动着几分让人心口处都发酸的暖意。 那么宠溺的眼神儿,看的傅月溪又是心头狠狠的翻腾了起来,这大半夜的,若是没有出来喝酒,早点回去睡觉多好?这样还可以跟着傅子玉一起去别墅里头做那他们都爱做的事情。 想到在这里受到了的委屈,傅月溪狠狠的低垂着头瞪视着这个男人,嘴角的弧度始终没有改变,心头出说不出来的难过在翻涌,手下的动作却比脸上的动作要快上好几倍! 就在她的眼神儿瞪过来的那一秒,她又是一次狠狠的加大了手肘的力道,往男人的小腹处撞击而去,巴不得迅速废掉这个男人的傅月溪才知道,原来在世界上真的有一种温暖,可以风雨无阻,刀山火海。 “哥!” 狠狠的甩了眼前男人一个耳光,傅月溪才甘心的冲出了他的钳制,趁着男人混乱的时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男人身上撞了过去,随即迅速奔跑到傅子玉所在的位置,毕竟是演员,还是个天后级的人物,虽然没有真枪实弹的玩过这些动作。 但是她却是不下于万次的练习过这些动作。 哪怕她没有把握,哪怕她根本不知道这会儿是否能够成功逃脱这个人的掌控,但是只要前面有傅子玉在,她就是有这个信心,她就是觉得她可以! 当她的目光对上傅子玉那双透着几分暖意的宠溺视线之时,她感觉自己一直徘徊在失控边缘的心都被揽了回来,没有想过今天这一夜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的傅月溪到此刻才惊觉自己已经是精疲力竭了,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投入他的怀抱,没有任何犹豫的,她整个人瘫了下来,这个胸膛带给她的,又岂止是安心二字可以形容的?心跳加速,她滚烫的身躯已贴上傅子玉那还带着外头冷意的外套,瞬间便有了凉快的感觉。 但是催情水的药力又怎么可能如此之快的挥发?这玩意儿在她遇到冰凉肌肤的时候,只会给她越发滚烫的触感,而不是真正所谓的给她降温,因此此刻她只顾着搂紧眼前的傅子玉,却是忘记了身体内源源不断潺潺而流下的溪水。 双双相拥。 彼此安心。 搂紧了她的小蛮腰,几乎是下一秒傅子玉的眼神便暗沉幽深了起来,凝视着前方才跟他打过招呼的男人,他锋利而又凉薄的薄唇却缓缓的动了动,嘴里头吐出几个字来: “越南老大这是想要独揽我华夏的一切?”并不算很过分的问题,却带着一抹犀利,这句话如若这越南老大回答的好,那也就作罢,若是回答的不好,可就是要把整个世界上的黑社会以及黑手党给得罪了。 一边儿轻抚着傅月溪颤颤发抖的身子,傅子玉的心都纠在了一起,生怕她会在这边儿出什么事情的他几乎是飞奔而来的。 只身前往此处,却是唯有他敢。 “傅先生真是严重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男人扯动着腰间的浴巾蛊惑一笑,慢慢回答道,他的目光紧盯着傅子玉搂着傅月溪腰间的那只手,瞳仁之中似是有一丝小小的火苗划过,他不明白为什么傅月溪会跟傅子玉是兄妹,但他们此刻的行为却跟兄妹差太多了。 这是? “既然不是,还希望越南老大好自为之,记住这里是谁的地盘,谁的国土,不要逾矩才好。”傅子玉冷冷的扫了一眼那头满面怒容但隐忍不发的席,刚才他如何钳制着傅月溪的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对于眼前这俩阴险得已经世界闻名的人,别人有所顾忌与害怕,他傅子玉却丝毫没有,长这么大,他还没有怕过什么。这辈子,要真说有什么害怕的东西,那也绝对不可能是对于事,而是对人。 那个人,却是近在咫尺远在天边! 呵! 这话说出去恐怕也要笑掉无数人的大牙,他傅子玉真正从内心深处唯一有所畏惧害怕的弱点,竟然会是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她还根本就不知道这会回事儿。 手臂紧了紧,傅月溪也往他肩头塞了塞,整个套房内忽变的气势让靠在傅子玉肩头的傅月溪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心底其实无比担心傅子玉,因为这里毕竟是这个越南老大的房间,没准儿会有什么埋伏之类的。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对哥哥的态度还不错,应该是不会在这里伤害他们的。 心下松了这口气,紧接着便是转移注意力的时候了,她脑子里一旦没有什么东西紧张着,这边儿身躯上传来的烫度就会将她吞噬。 “这是必然,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手,可以一只手遮好几个天。傅先生的妹妹叫什么名字?”眼神儿微暗,男人笑了起来,眯成了一条线的眼眸却并不给人可爱或者自然的感觉,反倒是暗藏着一股让人心惊的毒辣杀气。 这个男人浑身都透露着与众不同的味道。 哪怕是笑起来的味道,都给人以阴森。 不由自主的不想靠近。 这会儿侧着脑袋靠在傅子玉肩头的傅月溪,却是连头也不想再回,感觉在这个怀抱,她只有窝心与自然,再没有任何的压力与负担,幸福填充在她的周身,让她有了一丝无言的感动。 “哥。” 这会儿恰巧响起来那越南男人的声音,傅月溪却根本就没有想要听的兴趣,但事不关己己不关心,可是这问的竟是她的名字。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毕竟以后你们不会有任何的交际。我过来的目的就是要带她走,另外还希望越老大把手下的名单奉上,你做为外来客,我可以给一个面子,可是你手下的人,如此不懂事,就不得不教了。你在他国不方便教育,那就由我来代劳吧。” 安抚她一下,傅子玉直接开口转入主题。 他明显的察觉到了傅月溪的不同之处,她滚烫的身躯以及她那绯红的双颊,若不是被下药了那就是发烧了,总之一定有状况,心底顿时如同被火烧了起来的傅子玉嘴角一瞥淡笑了起来,说出来的话语中却是暗藏杀机。 他是何等的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越南老大对于溪溪有着什么样的目的与想法呢? 男人之间一个眼神儿的较量便可以知晓对方的底细,同样,男女之间一个眼神儿的交流,便可以知道对方的目的。 在军政商三界游走十年,傅子玉这辈子还没有对谁低过头,相同,眼前之人哪怕是越南的一把手黑色社会头目,但是对于他来说却不过之偶是一个较为凶悍的财狼罢了。 他们喜欢做狼,那么他就成王。 “呵呵,傅先生几年不见真是越来越有气势了,其实这事儿不用你交代,我都准备让人把他们的资料交给你,也是我的陌生人,他们都是华夏的,不是我的手下,因此不好意思,没办法让傅先生为我调教小弟了,不过,若是傅先生愿意,我想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和气来和气去的谈话,却听得傅月溪一身别扭,在这些话里头暗藏着什么样的玄机她是很难参透,没有参与过傅子玉计划的她根本就是到现在才惊觉,原来对于他,她知道的竟是如此之少? 心头没来由的有些心伤,傅月溪嘴角抿了抿,鼻头就是一酸。 他对她了若指掌没错,但是每一次危险却都是他第一个到场,这个男人或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最关心她的人了,而她却总是将他遗忘,并且很多时候从来未曾关心过他,更不曾真正的走进过他的生活。 否则他认识越南老大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她会一无所知呢? 没有听说过,也从来不知道,更加没有想过,傅子玉在如此目无王法的黑社会面前,竟然都依旧可以如此淡定,可见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与这种人打交道,听他们的谈话内容便知道,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 那么哥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心头忽然就有些心疼傅子玉的傅月溪又一次的把脸深深的埋进了他的怀里,这一举动却是使得傅子玉心头大震,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目光一冷,心头一沉,他脸色便是阴沉了下来。 对上他肃杀的视线,越老大目光依旧平静,只是唇角微掀:“傅先生也不用生气,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令妹似乎受了点药物控制,你确定你要把她带回去么?那她怎么解毒?”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分明是带着几分提醒的意味儿,但是从这位越老大的口中吐出来却是多出了几分笑意与幸灾乐祸,尤其是说起她身上有了药物控制的时候,那眼神儿里流泻出来的讶异似是对于傅子玉要如何给她解毒这一点特别的好奇! 但也的确是好奇。 能不好奇么? 这要是人都会好奇的好么? 尤其是他这种对于眼前的女人还万分感兴趣的人。 “不用你管。哥,我们回去再说吧。” 不等傅子玉开口,傅月溪就带着浓浓的鼻音喊了出来,这一声不用你管可真是吼得身后的越老大一愣一愣的,一双眼内流转着的静溢光线还未能停顿两秒钟,片刻间便染上了一丝笑意。 心头有一丝熟悉感划过,男人的脸色变得好看了许多。 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般,竟是丝毫没有要追究傅月溪这话含义的意思。 “嗯?溪溪如果想回去也没关系,但是记得一定要解毒,否则的话……你懂的。”暗笑浮现在男人平凡而又普通的面庞上,灯光下,这张脸莫名的闪耀着几分神秘的色彩。 没有想到他竟会叫自己溪溪,傅月溪心底恶心了一会儿啥也没说,只是把傅子玉搂得更紧。 对于这个男人此刻的态度,傅子玉却是十分的抵触,冷眼扫了过去,他英俊而又菱角分明的脸庞上多出了一抹散漫的微笑,淡而透露着戾气的声音随着他的转身传来: “越老大真是越管越多了,把手下名单命人送来。她,谁都别再招惹。没有下一次。” 话落,傅子玉人早已经抱着傅月溪走到老远,直接打横抱着她的傅子玉微垂着头,睨着此刻安静投身于自己怀中,乖巧的不像话的傅月溪,那打量的目光以及审视的味道直接透过空气传递到了她的心头。 微微一惊,傅月溪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将在酒吧喝酒然后被掳走再被送到这里的丢人事情说出来,憋着心口又难受,所以这会儿又鸵鸟似的往他怀里钻。 大厅外头的慕果果早已经被傅子玉安顿在悍马上了。 慕修的女人,他就算是没有得到慕修的电话,也是必须给他带过去的。 只是这会儿这家酒店周围根本就不安全,所以他必须将溪溪安顿好先,再送慕果果回去! 分隔两路才是最好的选择。 == “哥。你认识他么?你知道他叫什么越老大?对了我们这是去哪里,不是回去么?找到了他那掳走我们的手下,可不可以把我朋友也找回来?”傅月溪不开口就是不开口。 这一开口,就是一大串儿的问题。 傅子玉无奈的看了在他怀里不安的女人一眼,狭眸一眯起来,顿时寒气大作的他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自己都管不上了还管别人?” 他这话一出,说的本就双颊绯红的傅月溪脸蛋儿更是烫了几分。 本就是染着几分红晕的脸颊,此刻因为被他一说,越发的闪现出诱惑力来,傅子玉眸色深沉的盯着她的脸,心头微动,难怪这越老大阴阳怪气,这厮恐怕是看上了她? 可是他傅子玉的女人,是谁都可以觊觎的? 妄想! “哥。”许久都未能得到傅子玉的回答,傅月溪忍不住又抬起头来望他一眼,却意外的对上了他始终盯着自己的眼睛。 眼底的水雾逐渐凝聚,缓缓氤氲成为了让人疯狂的雾霭色彩,女人梦幻似的的面庞带着几分剔透的亮泽,莹润而又嫩滑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绯色,这样子的傅月溪,根本不需要说话,就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有所感觉。 傅子玉低叹一声,把她搂紧了几分,入鬓的剑眉却是微微一簇,眼神更是冷了下来:“你的姐妹都救出来了。一会儿你回去乖乖等着我来收拾你。” 不太开心。 非常不开心。 强烈的,震撼的,浓郁的,不开心! 这是傅月溪在听见傅子玉这略带冷意的话语之后的感觉。 眉头一跳,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反驳的话语,身体内蠢蠢欲动的因子因为他一句话的撩拨俨然已经浓烈了起来,蹦跶在她骨子里深处的xx似乎又因为男人的话语而复活。 傅月溪一下便难以呼吸起来。 107 原来傅少才是害羞的那个 天后娇妻,107 原来傅少才是害羞的那个 总统套房内,再没有了傅月溪身影的大厅中,越老大的身影沉着,眼色暗沉,脸庞平静。舒悫鹉琻 但是他站在原地的姿势,却是一动不动到如今。 从傅子玉的出现开始到现在他的离去,越老大始终都保持着站在原地的姿势,双手微侧着放在身边不动,一双眼平静到了无波的程度,只是深邃的眼神却一直在望向窗外。 “老大,现在我们怎么办?”席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揉了揉因为傅月溪一冲动而爆发力量砸来拳头的位置,那里虽然不是很红肿,可却暗暗发痛。 这女人,看起来那么斯文可爱,怎么动起手来却是一下都不放过人呢? 在心底感慨着这点的席却没有发现老大脸上浮现出的隐晦神色。 “什么怎么办?”眉头微蹙,越老大脸色一沉。 席听着他这变了调的声音,心口一紧。蓦地抬起头便对上了男人略带不悦的眼睛,再看向这双眼睛深处,那里头哪里只是一个不悦可以形容的? 跃动的小小火苗彰显了男人的愤怒。 微不可见肆意的怒气,在男人这看似平静无波的身影中缭绕,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收回了目光。 “好吧,今天是我不对。” 双手做投降状,他举了起来,脸庞却是微微的一低,不愿意与男人对视,席的侧脸此刻全都是轻佻与不羁,反正今儿个的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女人,他就算是玷污了又怎么样?更何况他还没对她动手呢。 “你知道你不对的是什么?我知道你现在心底不服,但她你不可以动。” 霍地站起身来,越老大眸光狠狠的一个沉了下来,瞳色结冰的他如同一阵风般站起的身影里也全是冷漠的影子,这一句话一落下,他便转身往里走去,再也不看席一眼。 这话戳伤了席。尤其是后头那一句。 他不服什么?他有什么好不服的?他只是觉得那个女人不怎么好,不适合越老大罢了,怎么了? 心底这会儿才真正不服起来的席气急败坏的扯了扯外套直接把外衣脱了狠狠的一卷就是丢了出去,砸在沙发上不痛不痒的外套上边儿还暗藏着傅月溪身上的香味儿。 瞥了一眼卧房,门却已经关上。 与里头的越老大一门之隔的席慢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摊开,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庞,没有再说一句话。他不知道怎么这么做就会让越老大生气,但实际上越老大他的确是不可以找女人的。 叹息一声,他知道眼下的状况是什么。 傅子玉的妹妹,越老大想要。 可看这架势傅子玉的妹妹似乎不只是妹妹? — 卧房内,越老大点燃了一根烟,站在窗口处一动不动的身影透着几分清冷委婉的孤寂。 看向窗外的双眼中有暗沉的光在内流动,他吸一口烟,几秒钟后吐出,这袅袅烟圈便顿时间在他头顶撩动着转悠,眼神儿中密密麻麻暗藏着精锐的越老大也不得不承认。 刚才是他冲动了。 席并没有错。 只不过换了一个对象而已,他做的是对的。 女人之于他,根本就是一个恍惚的光,可有可无。 尤其是今年。 今年正是他越南黑道换届的最紧张时期,如果不是因为毒品的关系,他都不可能会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出现在华夏这地方,毕竟越南才是他的地盘,对于华夏他哪怕是有心,也无力。 一只手,遮住一片天已足够。 野心他有,但却不是个盲目野心的人。 按下手里的电话拨出键,越老大默默的开始了今晚无人知道的安排。 “傅子玉的身影出现在哪里,我就要哪里有枪声——” 一句话。 那头很快便得到了消息行动起来,而这头依旧拿着电话的越老大却是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双目有些僵直,盯着前方的一个角落,没有任何焦距的瞳孔,眼睛一片呆滞。 心头脑海里全是今晚那一幕的画面,越老大知道,跟傅子玉,这个男人,他们永远都只能是:敌人。 == 男人伟岸的身影在空旷的道路上独行。怀里的女人已然入睡,傅子玉修长而又均匀的双腿却是毫无任何停止的在往前方走去,他眼神凛冽,眸色清冷,微微显得清华的轮廓上此刻都蒙上了一层逼人低头的矜贵与尊贵。 不可侵犯的气势在男人的宽厚肩头散发出来,他碎乱的黑色发丝落在额前,遮挡住他狭长眸子中冷冷掠过的暗芒。 “人送到了?过来接我,我就在这里,路上小心点。” 几分钟后,接起电话的傅子玉依旧在街头,但是一身气势与身俱来的他却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孤独的味道,他虽然是一个人站在这条又长又无尽头的街道上,但却并不让人有遗世独立的感觉。 因为这个男人他是光。 他会吸引一切。 比起磁铁还要凝聚力量的光,可以给人们希望的光—— 在他怀里安睡的傅月溪此刻已然进入了深睡眠,一晚上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的傅月溪此刻又怎能不睡着呢?脑海里迷迷乱乱的划过今儿个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的傅月溪彻底的在这一场梦里醉了过去。 而搂着她的傅子玉却似乎知道她的疲倦一般,收紧了搂着她腰身的双臂,力道过人的他在这条清冷的街道上逐渐走远,让人不由自主多看一眼的背影上却散发着几分清清淡淡的迷人。 俊逸的不像话。 这个男人曾经跟狐狸似的的嘴角爱带笑,此时却又再不可改变的峻峭着冷酷与厮杀的气息。 这一切都是因为在何等的环境之下,他便会露出哪一面。 抬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家顶级酒店,那是今晚他将傅月溪带出来的酒店,想到当时的情况与格局,傅子玉面色晦暗,空旷无人的街头,男人停驻的身影那么的修长,黑色的阴影笼在地面上,比他还要高贵的身形晃动,空气里莫名便多出了几分尊贵。 狭眸微暗,傅子玉双手一紧,身子一动脚步便是迈前一步。 他走的很慢。 比起之前走路的动作至少是要慢了两个节拍,这会儿本是要回去休息的他,却更像是在散漫的行走着,等待着一些什么,伟岸的身躯在即将白昼的夜空里宛如天神。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这会儿有了越老大的出现,整个华夏俨然都已经各自莫名的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谁也不会想到一个越南的老大都可以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出现在京都内,然后还十分沉稳的在京都内住了下来。 这是什么节奏? 一个国外老大在华夏境内已然玩转到了如此地步,还要怎么势力庞大,还要怎么人手集合,才能让华夏内部人员忌惮? 清风拂来,形单影之的傅子玉莫名浮动在黑夜中的俊脸一动,那微冷的薄唇勾起了一个弧度,上扬的眼尾儿透着让人心酸的迷人色彩,可是此刻他身上萧然溯动的气势缓缓流淌在周边。 脚步声,拔枪声,呼吸声,危险的信号! 这一切统统都在这一瞬间狠狠的向着傅子玉的脑海中袭来,令他不得不慢下脚步,不得不紧张起目光,凝聚好精神力。 抱在他怀里的傅月溪依旧睡得安稳,沉沉浮浮之间,傅子玉浓厚的剑眉上挑起一道冷锐逼人的肃杀之气,宛若阿波罗神般俊美的脸庞上更是不带一丝表情。 拂动在后边儿的风声越来越肆意,沉溺在他周边儿的危险却是越来越多。 傅子玉眉目一动。 不动声色的将一只手单单插入了裤袋中,然后继续游迈步前行。 == 几个男人迅速的开着车往前方而去,直奔的道路不是傅子玉此刻所在的这条偏远街头又是哪里? 一个个手里头的枪支已然保险上膛,这是一把把精锐的小型手枪。 在这条道路上几辆行驶着的车子周围好几个人已经从车厢中下来了,枪支准备好了瞄准的动作,他们对视一眼,随即在这白昼即将到来的黑夜里开始了他们今晚所收到了消息的行动! 空气里传来了一丝冷意,大家不由自主的收紧了自己的精神力,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前方不远处一百米开外的街头上,那里的位置正是他们所得到了消息需要对付的人的位置。 “等会儿大家分散出发,最好是不要聚集在一起,否则的话目标会很容易干掉我们。这样明显的事情就不要傻傻的去做了,上头交代下来了命令,你们只要照做就行了。” 为首的男人说着叽里呱啦的话语,但是却不难让人猜测到这乃是越南那一边或者是云南金山角这几类一代的本地话,方言。 他的话一出,其他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对视一眼,随即都狠狠的点了点头。 那为首之人看见他们几个脸上的表情之后,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慢慢的转身率先离去了。 分别展开了行动的一众人脸上皆是冷漠的色彩,仿佛此刻他们要前去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杀人。 似乎这个世界上死去任何一个生命对于他们来说,都只是云淡清风的自然现象。 一百米开外远处。 傅子玉将怀里的傅月溪搂紧了,单手掏出裤袋中的枪支,二话不说就是单手抠弄着打开了上膛保险,这是一柄精美又小巧的手枪,从军区内部而来,却是曾经因为傅子玉的一个作战计划优秀完美而特别赠送的。 这把手枪还是新的。 本来带着在身上是因为准备送给她。 但是此刻却是没有办法先让她试用了。 垂下眸子,他狭长眼皮下卷翘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浓厚的剪影,浮动着淡淡漠然的空气中,男人微微一侧的俊颜上挂上了几分温柔的暖意。 缓缓亲了亲她的嘴角,傅子玉抬起头,再没有动过一下脚步。 “踏踏……” 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却是沉稳如山的站在原地。 聚精会神注意着身后一切情况的傅子玉耳廓却在这个时候微微一个耸动! 顿时间,入耳的声音却是从四面八方赶来。 呼吸一沉。 他眼神就是狠狠的冷了下来,好大的手笔! 扫视着周边的环境,他在脑海里快速的策划着一会儿开始动手的时候,他在什么方位才是最为有利的,如果只有他一个人,那么恐怕是没有多大的影响,至少他是有把握可以对付这么几个喽啰的。 但是可惜的是—— 这怀里还有一个他万分珍视地女人! 火速前行着的一群越南人手头上的动作不减,只见他们眼底的光芒沉氲,似乎十分平静地脸庞却是因为呼吸紧致而变得越来越紧绷,一动不动的嘴唇僵硬的在脸庞上呈现出一种面瘫的模式。 每个人的手中都有枪支。 但却不是每个人都敢在这个时候对着前方的目标瞄准的。 为首的男人看了一眼远处缓缓随风而动的花园丛林,嘴角淡淡一动,整个人就迅速的凑着墙壁往傅子玉所在的位置左拐弯的方向走去,这个偌大的大厦楼层底下墙壁正好给他做遮掩。 贴着墙壁移动的男人手中枪支做好一切准备,就等扣下扳机的那一瞬。 说时迟那时快! 男人瞄准了那街头高大唯一身影的瞬间,食指大动。 一秒?错,就连一秒钟的时间都没到! “砰!” 极大的后坐力与这强烈浑厚的枪声响了起来,在这空旷无人的街头,安静寂然的夜色中,带来了不可预见的震撼力,浑厚一震的彻底让大家的心头一跳。 这强烈的枪声太过于震彻! 直接让后方不远处的一些越南男人们浑身一僵,就连他们这种习惯了枪声的人都不由得一震,更何况是那正在傅子玉怀中睡着的傅月溪呢? 原以为至少这个传说中的华夏牛逼人物怎么地也得来一枪吧? 虽说他们都是越南过来的好枪手,可是听说这傅子玉也乃是华夏商界的神奇才人,至少枪术不会差才是,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在这一枪声之后便再没了第二声枪声? 心头大大的疑惑起来。 这几个隐藏在暗处的越南男人们都腾地站起身来,准备走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黑暗的夜色下,迷茫的白昼之色慢慢拂动,原以为不会再发生什么的他们却是在站起身,走出来以后全体呆滞在原地,枪声,又是一下又一下,震着人们的心口都疼。 这几个越南人双目猛地睁大! 在倒下之前,他们的瞳孔内都还极其强烈的一缩。 因为他们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直接被灭掉。 而他们这几个所谓的越南黑道上的精锐部队,却是在此人面前如此的不值一提? 竟然是一个接一个的被这姓傅的给灭了? 枪声的想起,大家心思的转动,双目因为吃惊的睁大,直到他们无力的倒下—— 在这一系列动作之中,却是没有一个人看清楚傅子玉的长相。 这个人,徒手灭掉了几多个越南黑道? 掩藏在暗处的越南人却是比起这些率先出去的人聪明的多。 时至此刻,已经没有人还有这个胆子冲出去对付这所谓的华夏奇才了。 被这一道道枪声给震得浑身发冷的傅月溪紧紧的捂住了耳朵,狠狠的往傅子玉宽厚的胸膛上靠去,经历了如此激烈的枪声之后,她怎么可能会继续睡眠? 她也不是猪不是? 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却没有机会询问傅子玉的傅月溪这会儿终于有了时间和机会。 “哥。” 她紧紧的揪着傅子玉的衣服,身体僵硬,心口处狂跳着害怕的喘息着她的惊惧,慌乱之中,她几乎是毫无任何美感的抬起头来。 双眼里头全都是害怕与担忧的神色,她脸色再也没有了绯红,只剩下被惊怕与担心取代的荒芜。 昏黄的黯然光线下。 女人慌乱无比的眼睛直接对上了低下头来的男人沉静的狭眸。 那一刻,她心口处狠狠的一个酸胀。 然后。 便是无法形容的解脱的感觉,松了一口气似的,狠狠的一个放松! “怎么会这样?”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地面上躺着的那几个尸体,傅月溪的瞳孔中绽放着几分怀疑,这么多人?这些人全都是来袭击他们的? 傅子玉一个人解决了这么多人? 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万分感激老天爷保佑哥哥的傅月溪对于今晚这一场袭击莫名的感到恐惧,幸好傅子玉没有事情,否则的话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来接受这场混乱。 而当她看到眼前这一具具尸体的时候,却又有些难以形容的涩然感觉。 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 而他们为什么明知道是死,还要前来送死? 虽说他们混迹于黑道,但不至于非要让自己沉溺与生死边缘吧? “没事。你睡好了?”伸出手捋了捋她落下来在额前的发丝,傅子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着此刻面色激动大变的傅月溪,他突然很想告诉她—— 这周围还有不下于十个的越南老大的手下。 他们潜伏在这周边为的就是要灭了他傅子玉。 并且就现在,他们都还没有离去,始终围绕着此刻他们俩所在的位置而埋伏着。 但是……看她这样儿,还是不要说了。 “我能睡好么?这接二连三的枪声吵得我直接吓醒了。”深深的看着眼前这张轮廓分明的俊颜,傅月溪眼孔紧紧的缩了起来,凝聚着目光看向傅子玉这云淡清风的表情,嘴角紧抿。 “那你现在可不能继续睡了……”点点头,傅子玉若有其事的回着。 这散漫而又随意的回答却让傅月溪蓦地一呆,脑海里立刻蹦跶出来一个问题:啥意思? 然后!下一秒! “砰!” 再次响起来的枪声直接覆盖了之前朦胧无比的枪声,此刻在这会儿一度再响彻的枪声更是震撼人心,比起之前睡着的枪声越发的慑人,只见站在街头中心的傅子玉狠狠的一个转身,单手一搂,便将陷入了失神中的傅月溪给带到了安全的方向。 与此同时,男人极快的按下了手中枪支的保险,在谁也没有想到的迅速之中对着远处第一个对他动手开枪的男人方向瞄准了过去,枪声又一次的响起来。 砰砰砰的节奏似乎已经不那么渗人。 而那几个趁着傅月溪转移傅子玉注意力时候准备动手的越南人却是在这个时候慢慢的倒了下去。 面带冷色的傅子玉狭眸一眯,瞅着远方的几个越南人便是一个瞄准。 掏出了裤兜后边儿连带着的子弹包,他动作敏捷的装上了一排新的子弹,正是因为这是军区内部赠送给他的精美小巧枪支,所以这把枪支就有着一定的优点与过人之处。 比起其他人的枪支来说,他的枪声不是很彻骨。 但却足以要命—— 比起越南人们在手的枪术来说,他的枪术不是很规则。 但却准的要命—— 不可置信倒下的几人眼底只有强烈瞳孔的紧缩,害怕之色在他们的脸上狠狠的笼罩着,所有人的心头都是冷意,他们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如此厉害的人物手中。 他们做梦恐怕都没有想到。 如此几人联合起来袭击他,却竟然还会都死在他的手中! 呼呼—— 风吹草动之间,有几个依旧还留着命的越南人缓缓的悄然离开,试图在无人知道的时候远走,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慑到了的越南人心口处全是恐惧。 他,很可怕。 这个男人已经可怕到了一种地步。 心知肚明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的几人此刻只想迅速的逃离此地,并且快速的将消息告诉不远处的老大,一切最后之事都好让老大来定夺,被眼前这一幕惊吓到了的人,可不止是他们几个而已,还有正在傅子玉怀里的傅月溪。 淡淡的瞥了一眼周遭的动静,傅子玉勾唇淡笑,却不阻止。 他们要逃,他给了! 等到周遭的动静全部停了下来的那一刻,他这才缓缓的低下头,看向傅月溪,这一看便是对上了她略显凌乱与吃惊无比的视线。 “怎么了,怎么一副傻样儿。” 略带笑意的眼瞳中浮现星星点点的光芒,比起黑曜石还要耀眼的星辰眸子里流泻出来几分清华的潋滟,男人俊美到令人膜拜的脸庞上挂着几分散漫的笑意,这一幕让人无法抗拒的神魂颠倒。 傅月溪心头大大的吃惊不错。 但更多的,却是对于眼前男人的仰慕。 没错。 她仰慕他,仰慕这个男人的人品性格,仰慕这个男人的能力与手腕,仰慕这个男人的一切。 且为之臣服。 “我太崇拜你了哥哥,我好仰慕你怎么办,我现在心都开始沸腾了怎么办?哥哥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因为危险来得太快。 快到她几乎看不清楚这些人是从哪里蹦跶出来的,从哪里开始下手的。 所以傅月溪那颗紧绷着的心导致了她无法看清楚周遭的变异,可傅子玉却是如此迅速而又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了这群人,这样的一幕帅气的恍如电视剧里头的片段。 既张扬跋扈,又迷人不羁。 “……”男人嘴角一抽,俊美无俦的脸庞虽然没有太大的表情,但却还是让傅月溪感受到了那股莫名改变的情绪,仔细瞥着他的脸庞,盯着他的眼,紧紧锁视着。 忽然。 她就发现男人那俊美不像话的侧脸上浮动着几分红晕,淡薄的如同没有似的。 而他那一贯都是逼人冷锐的视线却是往别处看去了。 这…… 这…… 这…… 这是他在害羞么? 为什么哥哥害羞的时候也是这么的迷人? 为什么哥哥可以顿时间这么萌! “哥哥好牛逼。” 她竖起了大拇指,眼神儿温暖,脸庞动人,在这清冷的街头,昏黄的街灯下,说出了第一个赞美傅子玉的话语,光线交叉着斑驳在他们二人的周围,傅月溪眼中有着几分淡淡的迷晕。 傅子玉没有说话,而是斜睨着她一眼,略带放纵之色的宠溺,随即便是往她小蛮腰一勾,再度带着她向前走去。 不远处拐角地。 周离坐在驾驶位上双手捂着眼,手指微微岔开的他动不动就是偷偷的往前头瞄了一瞄。 非礼勿视! 他早就来了好吗? 可是为什么他一出现就看到小姐强吻傅少的一幕?天啊,那真的是小姐跟傅少吗?为什么他忽然感觉那其实才是真实的小姐?原来小姐跟傅少在一起,一直都是小姐主动? omg! 跟傅少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他竟然都不知道,傅少竟然才是在下的那个? 刚才若不是无意中偶然看见这一幕,他恐怕根本就不会知道傅少其实在下的那一个,也不会知道小姐其实原来是如此的彪悍! 这头心思混乱,胡乱猜想着这些的周离眼底透过几道笑意,嘴角一勾,他心底狠狠的大笑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安静着许久的傅月溪却忽然抬起头。 没有说话,就这样望着傅子玉。 寂静夜色下,莫名灯光中。 她的眼,晶晶璀璨。 她喜欢这个男人—— 尽管这个男人阴险又腹黑,冷戾又残暴。 “想睡就继续睡会儿吧!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明日再说。”看了一眼就要亮起来得天空,傅子玉眉目沉沉,菱角分明的五官深刻的在他的脸庞上展现,就如同是经过了神功匠笔描绘的一般,那么清晰,那么俊美,那么好看。 傅月溪弯了弯嘴角,嗯了一声便躲进了男人的怀中。 == 次日。 再度醒来之时,已是早上十点钟。 如何回来的已经不记得了的傅月溪惺忪着睡眼,看着眼前这明显属于男性的卧房,眼神儿有些呆滞,脑海里排山倒海的一切事情陡然间回环了过来,她心头猛地一跳。 把所有的琐事儿全部整理了一顿,她才忽然之间明白,这段时间的确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所遭遇的一切,简直都是让她堕落的根源。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在乎这些东西,那么这些事情就根本无法伤害到她一分一毫。 狠狠的扒了扒自己的长发,她拢了拢那长发,她嘴角都是无法掩饰的冷漠。 傅语,沈曼青,做得一手不得好死。 安琪也在慢慢的改变。 还有突如其来就要对付她的孙静,郑毅就别提了,这个人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想过要放过她。 拉开被子迅速洗漱一番,傅月溪根本来不及多想,便已经穿戴好衣服,这偌大的别墅内空无一人,但她知道,傅子玉一定是去忙什么去了。 整理好一切,她来到了这落地镜前。 看了一眼这镜子中的自己。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呢,她回到京都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了呢。 可是演艺圈却是被她放下了太久。 曾经的圈子,被她遗忘了太久。 而今的圈子,却又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不过没有关系,这是极好的。 毕竟—— 如果没有伤痛与陷害,人生就不会得以成长,只有不断的经历这些,她才会有成长的余地。 掏出手机,她拨出了孙静的号码。 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见了周离给傅子玉报告的一些事情,那些都是她所没能关注到的一些事情,不过当初是她不知道所以没能前去处理,这会儿知道了,那就必然是要出手的。 “你好,孙小姐是么?我是傅月溪,有时间的话今晚在xx酒店见面,约你吃个饭,顺便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聊’一下。恩,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见。” 傅家与孙家乃是世交,只是傅月溪与孙静不熟悉罢了,这头一回邀约,孙静又怎么可能不出现呢? 其次。 孙静也不以为,傅月溪会有这个能力知道上回的报纸事件是她在后边儿一手策划的。 电话挂断,傅月溪看着远处空旷的大门,嘴角微微淡漠的覆上了一层冷意,短信息编辑起来,一行话迅速出现在短信中,大拇指一摁,下一秒,信息迅速发了出去。 “我知道沈曼青和傅语的事情,不过哥,我希望这事儿交给我来办,怎么样?” 这个消息之后,还有一条—— 按了许久,删删减减加加! 最终发出,她牵起嘴角,莫名的轻松了起来,这几天,其实真正挤压在她心底的,是这个人。 她久违的父亲。 108 傅少二字所代表的存在 天后娇妻,108 傅少二字所代表的存在 睡过了头的感觉只有一个,那便是满足。舒悫鹉琻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活着别的事情,傅月溪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怠慢了从美国远道而来在华夏内部建立星光传媒娱乐的萧纵,心头纵然对他有些愧疚,但是奈何手里头的事情确实一直都未能解决,也就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分心去照顾他了。 心头始终萦绕着这些伤心事儿的傅月溪到现在已经彻底的被治愈了。 对付沈曼青以及傅语的事情已经不能再继续拖拉下去了,她心底清楚父亲会有所改变也一定是因为这母女俩吹的耳边风,叹息一声,她再看了一眼镜子中气色不错的自己,转身便往门口处走去。 这偌大的别墅没有了人气,便是冷冷清清。 就连大厅内都洋溢着一股冷气的味道,巨大而又空旷的空气将这整个别墅吞噬,带着令人难以形容的沧桑感觉,却又那么真实而又孤寂的冷寒,抖了抖自己的双腿,傅月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关上大门之前给傅子玉发了个消息便迅速打电话给周离了。 这一头正埋首于昨儿个傅月溪等几人被掳走的事情调查的周离正认真着呢,桌面上他的手机不断的闪烁着强光,背后照相所用的闪光灯一直亮个不停。 “电话周离。”一侧一个从他身边走过的军人正好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开口提醒道。 被这么一叫,哪怕是想要认真继续手头工作的周离也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看到底是谁给他打来的电话,可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是吓了一大跳,眼前这个号码显然就是他们家大小姐的号码…… 这怠慢了谁也不能怠慢了大小姐的周离还不得迅速丢开手头上的一切活儿,赶紧的摁下了接听键? “周离,你知道傅语跟她妈妈在哪里吗?我想跟她们母女俩谈谈。”傅月溪清冷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平稳无波得不像话,哪里有一点点仇恨的味道?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傅月溪这段时间被这俩母女给害的丑闻尽出,周离此刻恐怕都会误以为小姐早已经原谅了这俩母女。 “诶!这俩母女的消息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昨天她们俩的确是从我手中被带回来的,但是因为傅少似乎有事情需要询问她们两个,所以我就在把她们带回来以后交给了傅少……” 周离忽然觉得头疼,这傅少一开口就是要直接审问这母女俩,现在小姐却又打电话来询问她们的下落,难道小姐不知道傅少把她们俩带到军队去审问去了么? “哦?这样啊,那好吧,我来问问他,你继续忙吧。”坐在的士上,傅月溪眉头一皱,声音确实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挂断了电话转头就交代了师傅把车子直接开向傅氏。 之前原本是打算先跟沈曼青傅语见过面了再去傅氏的傅月溪这会儿却是改变了主意,既然傅子玉没有告诉她这件事情,那她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毕竟这俩母女谁都不是省心的,如果傅子玉真找他们俩有什么事情的话,被她打断了反而不好。 经过了这几天的事情以后,在傅月溪的心头,傅子玉已经占据了一定的地位,不管傅子玉有什么事情没有跟她说,她都不再会多想,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傅子玉根本就不会瞒着她。 而此事他既然没有说,那么她就不问。 也许是跟她无关,也许是晚点才说,这都没有关系,感情升温的好处就是让她对他的芥蒂一点点的变小,在乎越来越多了以后,有些事情便会自然而然的去谅解。 这就是双双在一起的时候,必然的现象。 这事儿一落定了下来,打定了主意的傅月溪便直奔傅氏,半个小时以后她出现在傅氏的大门前,接手傅氏到如今也已经有几个月之久,这傅氏上下的模式都被她处理的十分和谐,哪怕是关于这丑闻风波的事件,也在她率先提醒的情况下,将大家员工们心中的疙瘩点点滴滴的消除了。 所以这会儿她的出现,无疑是让傅氏众多员工眉开眼笑的一幕。 “总经理你来了?来得正好,刚才十几分钟之前我们公司曾接到一个电话,说是要为了即将展开的商界联盟大会会议发了个帖子下来。”人事部的部长双目雪亮,低头干活儿的他一听见一点动静便睡敏锐的察觉到了来人是谁。 抬起头一看。 果然是傅月溪,这不,迅速起身就拿着刚刚收到了的帖子递了上来,一边说着一边儿还将电话中那头递送帖子主人的话一并给交代了下来。 接到这个帖子显得有些意外的傅月溪透亮的美眸中缓缓闪过一道深邃之色,点了点头勾起了红唇她淡淡的笑着接过了帖子,侧目看了一眼正认真工作的众人,她脸上全都是欣慰。 “如果没别的事情傅总,我就继续工作了。”人事部的部长乃是一个四十岁的男人,他长得十分忠厚,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心软的人,这种人手腕或许并不是很强烈,杀气或许并不是很重,但是却是十分踏实的人。 嗯了一声,傅月溪点点头,等到这个人事部的部长离开,她才往前边儿一个秘书的办公室走去。 就上回她教训过的那个秘书到现在都不知道,早在那时候开始,傅月溪便已经在不断的招聘新手进入傅氏,只是因为这几天傅氏出事儿,傅月溪的丑闻又出现,所以才耽搁了这事情。 “咚咚咚。”抬起手敲了几下这办公室的门,里头一心趴在电脑上,双目目不斜视扫视着屏幕内一个个应聘出来的新人选的秘书抬头看向外头,一脸的诧异。 “总经理,你怎么过来了?”才刚上班就迎来了总经理的拜访,这哪怕是任何一个员工都会忍不住心慌吧? 似是感受到了秘书表情上的僵硬以及说话语气中的拘束,傅月溪弯了弯嘴角一笑:“不请我进去说话?” 歪着头看了一眼这大开的办公室门,傅月溪略显俏皮的动作直接让这秘书的脸上露出了尴尬而又微微淡薄的红晕。 “对不起总经理,我没有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所以……快请进。” 进入办公室内,傅月溪哦瞥了一眼电脑屏幕中的人物头像,嘴角的笑意不减,“让你招聘的事情办得如何了?如果可以的话,这段时间尽量的给傅氏招兵买马吧,毕竟是要扩大规模的,多招聘几个人进来也无碍。” 走到电脑前,她垂首望向里头应聘之人的资料,闪烁着浅棕色的眼里带着淡淡的色彩,办公室内的光线投注在她的头顶,为她的上身笼罩了大片的光晕,轻轻浅浅的凝光从女人面部慢慢覆盖而来,如同在她身上染上了一层金光一般,闪烁的恍若星辰。 “好的总经理,如果还需要什么部门的才人您可以尽管把要求写出来,我都会尽力的去招聘,这段时间才是大家找工作的高峰期,毕竟之前还在年尾,许多人都没有出来应聘,因此我们公司内想要多找几个员工都成了难事儿。” 秘书带着眼镜的脸庞上有一层轻微的粉红,因为近在咫尺的傅月溪而紧张起来的她不得不慢慢说话,之前放松的精神因为傅月溪的出现陡然间莫名的紧张了起来,这办公室内原本轻松空旷的空气也变得更加的稀薄。 “嗯,这几个人都不错,我看了一下,如果可以都招进来吧,毕竟以后要跟这傅氏走的时间还很长,现在她们或许还很嫩,但是以后没准儿跟随者傅氏的发展一并成长也是绝对可能的,所以你就看着放人进来吧,我们的标准就是不放入一个庸才,不错过一个人才。” 她白皙修长的指尖在电脑屏幕上点了点,圆润又富有润色的指尖比起那上好的艺术品还要精致好看,随着她微动的动作,指尖随处而走,秘书看着光亮的电脑屏幕与女人手指成对比的色泽,微微走神的缓慢点着头。 抿唇看了一眼其他人的资料,傅月溪没有在这个办公室久坐停留。 交代好一切应聘要求以及需要的人事以后,她便直接离开了这里。 她当然知道这个秘书脸红走神儿的原因,没有说破,是因为她希望她们以后能够更好的在傅氏工作,而她,在这段时间之后,也将会正式的跟傅氏说拜拜。 既然父亲不愿意把这里交给她,那么她就去美国继续发展。 毕竟这傅氏偌大,也不是她一个人可以打理的过来的,前几个月她的精力本来就是全部放在了这工作上,现在她可不想还一头卖金这里,而自己一点儿自由都没有。 不需要跟任何人商量,便已经自作主张的傅月溪心头全都是轻松感。 回到办公室内,她迅速在电脑上发了一封邮件,关于美国星光娱乐公司内部股份的事情,她曾经就是靠星光发家的,现在如今虽说她身为傅氏的独女千金了,但却不可能就会抽出曾经投资进去的原始股。 可以赚钱的股份,也可以支撑着星光越发的强大。 为了将以后的道路铺好,她从银行卡中的不动产直接转换成为了星光的股票以及折成了股份,再次发到了萧纵的个人邮箱中,在邮箱中,她不但把准备继续在星光工作的想法跟萧纵说了,还把自己继续支持星光的事儿也一并跟萧纵商量了。 这些事儿办完,她才吁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休息起来。 一动不动的傅月溪在办公室内沉静的思考着关于自己手头即将要处理的沈曼青以及傅语的下一步。 这边儿她在忙活着事情,那头傅子玉也一刻都没有闲着。 前方那已然是封闭式的办公室中,男人高大的身影坐在椅子上,就如同帝王一般尊贵,这样不可侵犯的身影此刻却是处处都围绕着寒意,沉静的恍若上古浮木的俊颜上全都是凝霜的冷意,他一双狭眸此刻微眯着盯着对面的女人,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真的不知道你母亲到底在哪里,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我告诉你她去世了这个消息是真的,曾经是我亲眼看着她出车祸的,这种事情我怎能跟你做假?”沈曼青低低哽咽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惧怕。 不错,她的确是看着傅子玉长大的。 但是这些年来,她却也是最为忌惮这个越来越大,越来越有能力的儿子。 因为比起别人,傅子玉却是更加的铁石心肠,就不说别的事情,光是在父母方面这一大事儿上,她就没有办法抬起头来跟傅子玉说话,因为当年的确是她要跟他母亲交换着带孩子的,但是到头来,儿子在他手里确实展翅高飞,而她自己却怠慢了将他带大的事情。 因为嫁入傅家,扬眉吐气的沈曼青哪里还有心情去给别人带孩子?若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性别是男,恐怕这个时候她早已经把他给丢到外头去了。 “现在,我问的不是关于她是否死亡的问题,而是问你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还有什么亲人活着。”他淡淡的声音比起他发怒时候的声音,更让沈曼青害怕。 因为这个儿子从小就是神神秘秘的,脸上也不怎么会露出如此冷的表情,几乎每天都是带笑,突然之间冷了下来,给她一种无法接受的感觉的同时,还有深深的恐惧。 傅子玉一直是个独立的男人,就连读书开始,他都是一直独当一面,可以说看着他长大的沈曼青这些年来就没听说过傅子玉有什么事情是摆不平的,外界对于傅子玉的传言也是高贵的可怕。 “我已经不记得了,我都没有跟他们联系过,怎么会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呢?子玉,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好吗?看在我把你待在身边这么多年的份上,可以放过我一马么?再不济你可以看看你妹妹,你看看小语,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适合留在这种地方,你看能不能早点把我们放出去呢?” 沈曼青与傅子玉坐在这里交谈了一个上午,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可是这段时间内,她根本就没有好好的回答过一个问题,几乎都是在左顾右盼,为了逃离这样窒息的空间,她甚至不下于十次的请求傅子玉,要他给傅语一条出路。 可是傅子玉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如果不是有手头上那狡诈无比的手段,他又是如何在这京都混迹的? 所以这会儿听着沈曼青的话,莫名的就想要大笑的傅子玉淡淡的点了点头,转眼看了看一侧一言不发低垂着头的傅语慢慢轻启薄唇:“你是把我呆在身边养了二十多年,可是这二十多年来我没花你一分钱,那些都是我欠傅老爹的,而你,对我来说,却是没有多少恩情的。” 傅子玉说着脸色冷静目光平静。 他问心无愧。 因为这个女人她的确没有带过他一天,否则他长大以后也不可能会如此之快的自立门户。 “什么,你不记得当年是谁把你带到傅家来的?如果不是有傅家的光环,你以为你还可以在京都内如此肆意行走?” 沈曼青睁大了眼,激动的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顶天立地的男子竟是她曾经亲手带到傅家的傅子玉,但是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飞黄腾达了却不愿意承认自己呢? 沈曼青明白,因为她现在不再是傅氏的太太了。 一定是这样。 她的话一出,傅子玉的嘴角哪怕是再冷,也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嗤笑。 他看了一眼眼前沉默不语的傅语,再看看始终情绪都波动极大的沈曼青,无奈的扯动着衬衫的领带,眼中缓缓淡漠起来:“你要知道我走出了傅氏的包围,才得以自立门户。自立门户自立门户,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自立门户?” 莫名的,就让人觉得很好笑。 傅子玉从十八岁开始便离开了家中前往军队中,在军队内部他吃尽了苦头,尝尽了训练,挑战了无数次生死,到头来他的荣耀却全部都被沈曼青一句‘把你带到傅家’给全部抹杀? 没有傅家,或许现在的他活得会更好。 因为至少跟小溪在一起,是不需要担忧任何阻碍问题的,更加不用想明天要怎么面对傅老爹这种问题不是? “没有傅氏,我照样可以在京都横着走,你明白?”冷笑一声,傅子玉突然点了点桌面,轻轻曲起的指尖,敲动着这略带几分实心的桌面,一段段的声音缓缓在耳边响起来,让人的心情忽高忽低的声响,莫名神秘。 傅语坐在轮椅上,微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听着眼前垂死挣扎的母亲所有的借口。 心底泛酸。 她知道今天开始已经是她们母女俩的绝路了,所以她根本不会去开口求饶。 因为她不服气。 对于傅月溪,她永远都不会服气。 而母亲此刻的挣扎在她的眼底看来都是那么的好笑,更何况是别人呢? “傅子玉,你这个畜生,你到底是不是跟着我长大的,为什么小语回到家中你就对她不理不睬,那个傅月溪贱人一回来你就对她那么好?你到底是谁的哥哥?你说我没有带过你,那么小语总是你妹妹,总是在你身边看着过了那么几年的生活的,你怎么就不会心软一点,处处为她着想一点呢?” 无话可说的沈曼青又一次的把事情牵扯到了傅语的身上,这一会儿,低垂着头的傅语再也无法忍受了,抬起头来就是恨恨的瞪着傅子玉,然后转眼厌恶的瞥了沈曼青一眼,嘴角扯动着不屑的轻慢。 “妈妈。你没看出来吗?人家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成是妹妹跟母亲,你就不要再开口说这些废话了,他们要怎么样是他们的事情,我们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没有多大的影响的,再说,你这个样子挣扎有意义吗?你跟他说再多的话也只是会被他笑而已,你看他表情多么讽刺,人家什么时候把你当成家人看过?” 傅语爆发的声音有些高亢,直接将眼前之人的双耳全数的笼罩住,令人听起来头晕的尖锐声音中夹杂着她拔高的愤怒与不屑冷意,话落,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傅子玉,眸色中有一道清浅的恨意,不是很明显的擦过瞳孔。 她知道,为什么眼前之人会是如此的厌恶她们母女,因为他喜欢傅月溪。 那个女人是他心上的宝贝。 这世界上什么事情对于眼前的男人来说,不过都是浮云,可能也就是那个女人可以有能力在他凉薄的心口处占据一丁点的位置吧? 傅语这么大声的一吼,也直接把正陷入了纠结中的沈曼青给喊醒。 呆呆的望着自己女儿微微发白可却冷了下来的侧脸,沈曼青回过头望向傅子玉,对上男人冷漠无波的眸子,慢慢凄惨的一笑。 “好。我不挣扎,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反正你母亲那边的亲人是谁,我是永远都不会说出来的,你也别想知道,这一辈子,你就做一个没有父亲没有母亲的孤儿吧,你的爸爸现在要认你回去也认不动了?因为他没权没势是吧?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不要再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看见你。” 淡笑一声,沈曼青似是恢复了正常一般的跌坐在椅子上,别过眼看向别处的她,脸色有些淡淡的阴沉,但是没有了感情的眼眸中却全是得意,她还是记得那女人家族的亲戚的,但是她却不打算说出来了。 这一辈子,她就是要隔山观虎斗。 她就是要看看,这个世界上两个同样优秀的兄弟,要如何去自相残杀! 想到这里沈曼青的心头有了一丝的爽快,眼底更是冷漠旺盛起来,不管如何,抱着这个秘密,她都足以兴奋到睡不着觉了,还担心什么明天?她也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情,顶多就是坐牢而已,坐牢嘛,谁做不到? 到时候让人把她们赎出来不就好了? 呵呵。 想通了的沈曼青坐在原地不再说话,而傅语则是继续沉默,唯有傅子玉,一身冷然大作,寒意透过他高大的身子,慢慢的侵入了在场俩人的脚底,钻心刺骨的冷意袭来,紧紧的把眼前的俩人都给包围。 沈曼青几欲无法抵挡这寒意。 而傅语则是莫名的发冷,全身颤抖。 站起身,傅子玉单手一挥,狠狠的将这个办公室内桌上的东西全数扫到了地面上,哐当的声音响起来,眼前一片凌乱就像是经过了一场大战,听见这巨大声响传来,外头的军人不由得迅速敲门询问里头的状况。 “傅少,发生什么事情了?” 敲门声和男人的声音一并响起来,傅子玉沉稳开口,声音冷漠,下达的命令,吓得这俩女人皆是冷冷一颤抖。 “把她们带下去,把这两个女人这辈子都做过的所有事情彻查出来,坏事全部找到证据,不用给她们送什么好吃好喝的了,找到了证据就直接把她俩丢进监狱里去吧。” 闭了闭眼,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傅子玉对于心底那个小时候叫妈妈的身影,已经模糊不清了,记忆中,他从来就没有得到过那个所谓妈妈的温暖…… “是,傅少。”推开门,几个穿着便衣的兵蛋子垂首答应,傅子玉转身之前,停顿住脚步,没有说话,沉默了一秒钟以后,在傅语和沈曼青以为他要改变主意之前,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个办公室。 那一刹那,沈曼青和傅语的心头一同响起了惊人的震撼声音。 她们不知道傅子玉在军队中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跟傅子玉相处了二十年的沈曼青却是这时候才莫名的对于眼前的男人害怕起来,这些兵蛋子都叫他傅少,那么他的身份,到底是高到了一个怎样的境界? 在商界他是传说中的奇才,人人都艳羡的傅少,无人可挡的精英。 在军界他是足以令每一个人点头哈腰的人物,人人都想要攀附与奉承的人物,一个神秘到让人惧怕的职位。 几个军人毫不犹豫的扯弄着俩人的手臂,将冰冷的镣铐锁上了她们的手腕。 这一刻,沈曼青和傅语都不会明白,其实,这一生,她们本可以活得潇洒肆意,可惜却是惹怒了不该招惹的人。 就在几个军人即将要把她们带走的那一刻,沈曼青却是猛地抬起头来,狠狠的大叫着:“等一下,我要见傅宾鸿,我要见傅宾鸿,我要见他,他是我丈夫,我要见他,没有见到他我是不会走的,你们凭什么把我抓起来?你们有什么证据吗?我们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你们有这个资格吗?没有证据的话就是扰民!” 她尖锐的声音带着令人厌恶的刺耳。 撕扯着这几个军人的心口。 “证据?我有!” 就在此时,一道女声蓦地响起—— 陷入了混乱中的傅语和沈曼青听见这声音,迅速的浑身僵住! 109 从来就没想过,何来抢一说 天后娇妻,109 从来就没想过,何来抢一说 稍久时间才赶到此处的傅月溪声音清冷的从后边传来,她这几个字却是直接让这一刻原本还心存几分侥幸的沈曼青和傅语皆是双双的陷入了一种地狱的境界当中。舒悫鹉琻 女人的声音透彻的恍如来自于天际,此刻分明与他们相隔不远的距离,但是这声音却好像来自于遥远的天际,那么的空灵与不切实际。 不错,证据,她有。 “你们以为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军队中的人都出马了,你们还会有机会逃脱了?想要见我父亲可以,但是首先必须是在你们的罪行得以肯定以后,你们才有机会见到我的父亲,不然的话,你们以为我们把你们请到军队里头来是做什么的,喝茶?” 往前走上了几步,傅月溪来到他们二人的面前,侧着脸看了一眼此刻因为得知她手头上有证据而变得煞白的母女俩的脸色,心头微微一笑,脸上的神色却是依旧不变的清冷。 “这些证据,不仅仅是足以让你们母女俩坐牢的证据,还有一些老旧岁月当中,沈曼青你所做过的最不为人知的一些秘密。”傅月溪说着,手中甩出了一本本子,这个本子上记录的证据,乃是这段时间以来沈曼青与傅语之间所做的一些诈骗勾当。 啪的一声。 落在了桌面上的本子自然的翻动着页面,好几页翻腾的迅速的纸张中都可以清楚的瞥见一些关于她们当初诈骗时候的数据,这些东西都是沈曼青在私底下暗自进行的,傅月溪却又是怎么拿到的? 她的忽然出现让沈曼青的背脊处都寒凉了起来。 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便出现在这军队当中,这也就罢了,因为傅子玉在这里,那么傅月溪会出现也是很自然的事儿,可是为什么她的手里会有如此之多的证据?一个本子……这是什么概念? 这会儿,不但是沈曼青和傅语不知道什么意思,就连站在他们身侧的军人,原本准备直接把这俩人带下去的军人,也是一脸的震惊。 “这位小姐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是我们处理公务的时候,还希望你不要打扰我们。”他们不认识她,并且她的出现也不是因为傅子玉,进入到这个军区里头,傅月溪根本就没有跟傅子玉进行过电话交流,这一来,是她自己直接过来的,并没有经过任何人的许可。 “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出现在这里也正是为了让你们更好的办公罢了,放心,我是不会阻拦你们把这俩十恶不赦的女人带走的,相反,我是过来推波助澜的,这两个女人曾经做过很多恶事,这些本子就是证据,这些证据现在交给你们。” 听见这军人的话,傅月溪扯着唇角微微一笑,白皙精致的五官在灯光下跃动着迷人的色泽,莹润的恍若覆上了一层冷凝的瞳仁,带着清浅而又跃动的色彩,令她那张本就是足够惑人的脸庞,越发的让人移不开眼。 姣好修长的身躯上一身工作服还来不及换下,黑色西装黑色一步裙,加上那白色衬衫的明显冲击,让人眼前一亮的火爆身材,这一切都是在军队中难以见到的。 这军人听着傅月溪的话明显的愣了愣,随即将她递过来的本子接了过来,半信半疑的打开了本子,看了起来。 站在一侧被冰冷的镣铐拷上双手的沈曼青探着头,极力的想要动弹身子,往前方这个军人手中的笔记本望去,奈何这个高度根本不足以让她跨过这军人的头颅看向那笔记本上的内容。 佯装镇定的深吸了一口气,沈曼青嘴角微冷,眼神不屑的盯着傅月溪,从头到脚的打量着她此刻的模样,而后从鼻孔中吐出了一声淡淡的嗤笑声: “哼,你以为你手里拿到了我的证据别人就会对你的话做出信任的判断?要知道我怎么说现在都是傅太太对吧,而你不过只是一个刚刚回到傅家的女孩罢了,你那些证据恐怕都不知道是从哪里瞎掰得到的吧?” 话说到这里,沈曼青的心底便是忽然之间的生出了一股浓郁的不甘心来,她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不但生出了傅子玉这样优秀的孩子,竟是还可以再度生出第二个如此之优秀的人。 而她自己呢?却只是永远只有傅语这一个孩子。 说来也是,嫁给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纵然是想要再生出一个优秀的人来,也是没有机会的,傅宾鸿这一辈子耗尽了她所有的青春与精力,这都没有什么,但关键就在于,她到头来还是落得个要离婚的下场。 想到沈家那群人对自己的眼神以及此刻傅月溪对自己的态度,沈曼青的心头便是燃起了阵阵的怒火,放在身后被镣铐紧紧的困住的双手都忍不住的捏紧了双拳,心口处的锥心疼痛传来,她却毫无感觉,任由紧紧掐入了手心的指尖,在手心处留下大片大片的淤青痕迹。 她恨,她不甘心。 为什么别人就可以生出那么优秀的孩子,一生就是两个。 而她沈曼青就活该跟外头的男人偷情,才可以生出一个孩子? 这个安静的办公室内几乎是没有多少的声响,安静无比,如果不是沈曼青的声音刚刚落下,那外头的人恐怕根本就不会想到这里头非但不安静,而且还正在处理着一件大事儿,里头不但是毫无人影,相反,实际上其实是有好几个人。 而经过了沈曼青这一番话的提醒,傅月溪才霍然间想起来,对了这里只不过是军区,根本就不是处理事情的好地方,毕竟她在这里没有任何的身份和立场去对眼前的这两个女人控诉什么。 “对了,刚才你说什么,想要见我父亲是么?那正好,我也认为这些事情交给我父亲来处理比较好,所以既然你这么想见到我父亲,而我又希望让我父亲来做这件事情真正的公证人,那么这位军人哥哥,真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一趟了,还是请你给xx军区的傅宾鸿头儿打个电话吧。” 双手环胸,傅月溪黝黑的瞳孔中泛起了几分冷睿的寒意,一双抱着胸的手臂也是淡淡的环着,整个人不但没有任何的惧怕,反倒是胸有成竹,她这种样子让沈曼青有些后悔,后悔脱口而出的那些话。 如果待到傅宾鸿出现,她又没有办法将眼前这些罪名洗脱怎么办?到时候她就真的是毫无退路了。 抬首看了一眼正用得意眼神儿盯着自己的傅月溪,沈曼青的眉头紧紧的揪在一起,看样子,这个女人她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傅月溪已经有了这等心思? “不用以那么鄙夷不屑的眼神儿看着我,因为你没有任何的资格和立场,所以你就等着我父亲的到来吧,我也很久没有见过我父亲大人了,正好,趁着今天,大家一起把事情说清楚了吧。” 今日测算过傅氏公司内部一切价值的傅月溪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哪怕是今天在这里要跟父亲翻脸,她也一定要把沈曼青当年对自己母亲所做的事情给揭露出来,哪怕是过去了十多年之久,但是真相却是一定要大白的。 而父亲那边,无论父亲是看好傅语也好,心痛傅语也罢,自从上一次在家里,他做出了收留傅语的决定之后,傅月溪便已经有了打算,把傅氏还给父亲,而她可以天高任鸟飞。 多好啊?不是么?可是为什么心口处有些泛着酸的疼呢? 或许是因为对于父亲那一天突如其来的改变吧? 没有再多想这方面的事情,傅月溪强逼着自己把脑子里的事情换了一遍。 转过眼,她看向窗外,那透着郁郁葱葱即将生长树叶的新生叶子,青绿色很是好看的绿叶悬挂在树枝上,宛若春天已然到来了的征兆,带着盎然的生意,在人们的眼前出现,然后令人心头一亮的慢慢生长。 “……”看了看傅月溪,再转眼看了看沈曼青母女俩,这军人忽然就顿住了脚步,住了口,站在原地好好的打量起眼前的两方人马来,刚才上头也交代了要把她们俩带下去,可是却不曾想这半路上竟是会出现傅月溪这个程咬金。 心底一时间拿不准主意的军人犹豫了几秒钟,终于点了点头开口:“行,我现在去打通电话,你们在这里等我。”话落,他松开了之前钳制着沈曼青的手,放开了她们俩,让他们母女俩在一侧等待,然后在来到傅月溪身旁的时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去。 刚走出办公室的门,这个军人便是率先给之前在这办公室内的参谋长打了个电话过去。 离开这里不久的傅子玉其实还在这个军区中,但却不是在这一代了而已,这边分为好几个师团,左右上下,全都是不同的军队,他身在这个军队之中有着最尊贵的地位,不是因为他是参谋长,而是因为他可以做出最好的参谋,这个能力与价值。 “什么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似是被人打断了行动很不高兴一般,此刻电话那头傅子玉的声音略显冷漠,而透过话筒传递过来,他的声音中更是多出了一层淡淡的浮动。 “参谋长,刚才办公室内又多出了一个女人,她说要将另外一个军区的傅头儿叫过来,正好一起把事情说清楚,我要不要这么去做?”年轻军人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探究的味道,甚至于不太好意思开口将这些话说出来,他不知道傅月溪的身份,当然也就不知道傅月溪与傅子玉之间的关系。 但是他不知道,傅子玉却是听懂了他的话,明白了他所谓的那个女人是谁。 掩饰住心头的动容,傅子玉沉吟了一会儿才说:“她们要见,那就让她们见吧。”说完又加了一句:“你直接去给傅头儿电话通知,那边办公室内不用担心,因为我马上会过来。” 这会儿话音一落下,两边都是直接挂断了电话,但是令这军人二杖子摸不着头脑的是,为什么提起这件事情以后,参谋长似乎心情愉悦了几分?就连说话的语气似乎也不那么冷漠了? 想了想,发现自己根本还是想不通的军人摇了摇头,随即往旁边的通讯室走去。 他当然是想不通了,但是这边儿始终都没有拨打成功电话的傅子玉却是心知肚明,他不高兴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傅月溪这厮的电话一直都在占线,他打了好几通都没能打通,这会儿这小妞儿竟然敢不请自来? 心底压抑着几分想念的蠢蠢欲动,傅子玉看了一眼那边百米开外的办公室,大步流星的径直往那办公室走去。 远在办公室中的傅月溪还不知道,她无意中的一个飞行模式,竟是直接惹怒了想要随时找到她的傅子玉!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性情多变,却不知道,恋爱中的男人,其实才是真正性情多变的那个!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在办公室内始终心情起伏不定的沈曼青度秒如年,她有一种预感,看着如此笃定以及带着几分盛气凌人模式的傅月溪,她的预感那么的强烈那么的真实,真实到,似乎今天她就要完蛋! == 顶级五星级豪华酒店中,远道而来的x国老大此刻却是脸色平静的坐在沙发上听着手下传来的消息,从昨儿个傅子玉带着傅月溪直接明目张胆的离开了这个套房以后,他的身上便呈现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高深姿态,那种沉默中带着爆发的味道,越发的强烈。 席看了一眼正在下面报告着昨晚进行突袭以及拦截的小队人马,心头疑惑。 这傅子玉有这么高明的手段,竟然可以灭掉他们x国过来的第三支队伍? 不错,他们x国这黑道上的人马都是分了几个等级的,就在这一次来到华夏,席与越野俩人双双都是独自出现在京都的街头,但是别人不知道席却一清二楚的是,越野在出现在京都的那一刻,他手下的第三支部队便也已经到达了华夏。 越野。 这是这个x国老大的名字。 他长得太过于平凡普通,所以当年上一级x国老大才会给他取了越野这么一个名字,目的是希望他能够在未来越过自己的同时,也将黑道上众人皆有的野心燃烧起来。 越野,一个怪异而又好听,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 若是没有见到人,光是听见这个名字,恐怕都会给人一种野心勃勃的感觉,更何况这还是姓越,这么一个难得而又少见的姓氏,这样的名字令人无法揣摩此人本性的同时,又给人新颖无比的味道。 实在是—— *炸天! “行了,那晚的事情我全部知道了,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再跟我通报了,先下去吧,对了,兄弟们的伤势都如何?没有大事的话,都全部立刻回到x国去吧,这段时间京都这边似乎也不平静。” 越野脸色依旧自然,声音普通得没有一丝情绪,可即便如此,站在他身侧的席却还是已经感受到了男人心灵深处的怒火,第三等的队伍,乃是他特意从x国带过来的,为的目的就是要在华夏找到一定的资源。 可是来到华夏才短短几天的时间,资源没能找到,反而是将自己的手下命送黄泉。 这越野如何都不可能高兴的起来。 说不怒,那是假的。 “是老大,今天我们就回程,等到您回来一切再做其他讨论。”说话的男人低着头,浑身都是沮丧的味道,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失手,更加没有想到会失手在这样的人手里。 对于他来说,这京都上下难得会有如此高明之人,可惜的是,第一个就被他们遇到了。 傅子玉,这个名字将会深深的印刻在x国人的心头。 尤其是他们黑道中人。 挥了挥手没有再说话,越野看着自己的手下退下,而又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臂,放在了沙发的两侧,整个人放松了往后边儿靠去,站在一旁的席不得不迅速的走上前来,与之交谈。 “对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闭上了眼,假寐起来的越野一瞬间便感受到了来到自己身侧的席离自己到底多么近。 望着刚刚离去的手下的背影,席的目光长远而又幽深。 “有了傅子玉这样的人才,想来我们x国想要把毒品再度运入华夏这样严密的境内,已经是一件大难事儿了,毕竟傅子玉这个人高深莫测,不是谁都可以揣摩的,尤其是他的手段与能力都深藏不露,简直到了令人心惊的地步,我们第三等的队伍也不是太次的队伍,却是这样几乎全部葬送在他的手中,由此可见,这个傅子玉,多么的不简单。” 席听着手下的报告也是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牛逼的人物,让人害怕到了一种境界,这个傅子玉,当真不是随意可以招惹的,他的手腕,可以说是这么多年以来,席,见过的第一人。 所有在他生命中走过的人,黑道的也好,白道也好,只有傅子玉,可以给他如此心惊的感觉,就连曾经的慕修,他都没有过如此害怕的感觉! 为什么? 因为以前的慕修手段厉害是出了名的,谁都知道他厉害,也就不足畏惧。 可是这傅子玉却是一个从未有过名头的人,哪怕他在军事方面各有造诣,但是却也从未听说过他有战神的名讳,而慕修一直是名声在外,大家都知道他厉害,久而久之,心底的担忧与惧怕也就成了自然,也就成了习惯。 只有傅子玉这种外界没有任何关于他手段传言的人,才是最让人可怕的。 很有可能这一次他们的队伍遇到的傅子玉,只是其中三分之一的傅子玉,真正的傅子玉,哪怕是比起这手段,还要厉害的人物吧? 这般想着,席都是心惊起来,更何况是以后的傅子玉? “不错,傅子玉是一个必须要除掉的人,你把他的资料整理一下,发出去,最少要让整个世界的黑道都知道这个名字,否则的话,他们会以为傅子玉真正只是商界上的奇才呢。” 越野点燃了一根烟,任由灼人的烟雾在自己的面前燃烧萦绕,缓缓张开口,便是下达了如此命令,初入华夏的时候,他可不就是被傅子玉这商界的名头给忽悠了么? 否则的话,他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第三等队伍去送死呢? 好你个傅子玉,手头上的能力早已经过人无数,却还要假装没有任何的能力,这不是坑人呢么? 气压顿时间变得很低很低的套房内,越野掐着烟头的指尖微微抖动,烟支上凝聚着的烟灰蓦然抖落,薄唇微抿着看向窗外的他,眸色中大半都是昨日见过一面的傅子玉的模样。 那个男人,他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做什么事情。 可却就是给人莫名的冷戾味道,给人莫名的威严,给人莫名的畏惧感与低头的冲动! 从小到大一贯都只有他越野让人死的份儿,什么时候,也轮到别人来挑衅他了?这傅子玉一定不能留,更别说他手里搂着的女人,其实是他越野早已经想要的女人。 年少时期的想法在成年以后本该是早已经消失殆尽的。 可却偏偏是因为那女人此刻是傅子玉的女人,所以他越野便是更要伸出手来,与他共分一杯羹。 女人嘛。 女人而已嘛。 “已经将消息传达到了x国,相信短短半个月之内,这个名字便会响彻在世界上的黑道之中,到时候对傅子玉虎视眈眈的人,恐怕就不止是我们x国人了,相信这一目的我们很快便可以达到。”阴险的勾起了唇角,席的黑色瞳孔中凝聚了几分森然的味道,他那张本是轻佻无比的脸庞上,也印刻出几分前所未有的冷然。 点了点头,熄灭了手中的烟支,越野站起身来捋了捋自己的衣服,转身带着席往里头的卧房走去,一边儿走着一边儿开口命令:“准备一下,我们与x国那边的小弟们展开视频会议,这一次,黑道必须来一次真正的大团结了。” 看着他行走的背影,眼前宛如晃过一阵风的席眼底有着兴奋的味道,应了一声,迅速跟了上去。 == 与此同时。 接到了电话便直接往某军区赶去的傅宾鸿脸色严肃,双目浑浊的眼神儿中却透着几分让人难以看清楚的锐利,坐在车身的后座位上,他始终都睁着眼看向前路,一言不发的靠在椅背上,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么的认真又投入。 开车的司机乃是他部下的一位军人,从上车开始到进入这个军区之后,始终都保持着沉默的头儿大人实在是令人难以看清,无法捉摸的不仅仅是他心头的想法,更多的是他脸庞上带着的那股莫测的味道与隐晦的眼色。 “很快就要到达了头儿。”在进入这所军区之后,司机不得不开口提示。 而始终沉默着恍如进入了另一种境界的傅宾鸿这个时候才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前方操纵着方向盘的男人,嘴角微抿。 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坐直了身子的傅宾鸿心口处叹息一声。 小溪心底估计很恨他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 几分钟后,车身顺利的进入了次军区的内部,往停车场的方向直直开去,傅宾鸿侧首往另一边儿的窗户探视出去,看见那边不远处独立的一栋房子以后,眼神闪了闪。 打开门,司机下了车便直接越过车身来到头儿的身旁。 给他打开车门的同时,微低着头显示出了身份的尊卑与他内心深处对眼前之人的尊敬味道。 “头儿,您慢走,我就在这里等您,还是先回去?” 一边儿说这话,一边儿微垂着头的男人不敢抬首看向傅宾鸿的脸色,双目微微低着,正好看见的乃是傅宾鸿胸口处的勋章,这一闪耀着光环与力量的勋章更是让他不敢抬头。 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沉默在这个时候被打破。 “你就在这里等我。” 话落,傅宾鸿再也不看身后的手下,大步的往前走去,一边儿走着一边儿打量着许久都没有来过的这个军区,犹记得当年第一次过来,还是因为傅子玉要进入这所军区训练,所以他才会亲自过来。 为的就是给他安排一个最好的教官。 可是一晃眼,就是十年过去了。 这十年,当初那个沉默而又清冷的少年早已经变得圆滑无比,为人处世皆是以不惊的态度,手腕强悍到了一种境界,就连深藏不露,都成了他的底牌。岁月不饶人,如果可以在再年轻几岁,他多么希望年轻的自己,也能够与傅子玉一样,早在踏入社会的时候便学会步步为营? 行走于此军区内的傅宾鸿表情冷淡,那张经满了风霜的威严脸庞上全都是冷漠的味道,一双原本浑浊无比的眼却也在这个时候透露出它该有的锐利。 十分钟不到,他出现在楼梯口处,这时候他已经能够感受到步伐的沉重。 今日要面对的事情是什么,他不知道,但从傅月溪都亲口要求要他前来的举动来看,便可以得知,这定然是一件大事。 上回收养傅语的事情傅宾鸿都来不及与傅月溪商谈,此刻又是一次的要他出现,恐怕他真出现了,她这孩子也会以为他是为了那俩母女才出现的吧? 短短的几步路,傅宾鸿感觉走了许久许久。 因为不知道前路是什么样子,所以此刻的他才会越发的觉得苍老。 == “哎呀,哥你干嘛呢,这里还有人呢。”被忽如其来一个拥抱给直接纳入了怀中的傅月溪惊叫了起来,满目都是呆然的她此刻双颊绯红,还有着几分天然呆的可爱。 没有想到傅子玉会突然袭击的她愣是在沈曼青和傅语的面前烧红了脸。 傅子玉才不管那么多,上来就是一个亲吻。 炙热而有浓烈的他的气息瞬间淹没了她。 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能打通给她,这会儿见到了她,傅子玉心底那个动容,又怎么是一个吻可以形容的呢?亲吻了她好一会儿,这令人意乱情迷的湿吻简直要了她的全身力气。 “唔。” 依依不舍松开了她的唇,傅子玉这才单手挑起了她的下颚,“打你电话不通,嗯?对我还开了飞行模式是吧?你这不是成心不想让我安心么?”傅子玉眼神儿微微一眯,那双狭眸便展现出来最原始的勾人姿态,动人心魄的笑容浮现在他的俊颜上,令人荡漾心魂儿。 瞥了一眼她这迷人娇态,傅子玉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楼的更紧了几分,“你这是不想我松开你是不?” 心底懊恼着脸上烧红着的傅月溪难为情的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沈曼青与傅语,眼底全都是恼色。 跺了跺脚狠狠的就是给了他一脚。 “哼。”闷哼一声,傅子玉受着她这一脚的同时,又是亲又是摸的在她脸蛋儿上造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什么,你就是希望这事儿你自己处理同时不想让我管是不?可你不让我管好歹让我知道你在哪儿吧?” 一边儿轻轻的吻着她,一边儿在她耳边儿逗弄着她的神经,傅子玉笑的邪肆惑人。 “哪里,我只是担心你不好处理嘛,谁知道你比我更快一步?” 她心底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这厮这里还有人呢,他能不如此明着骚么? 捏着她的下颚,抬起她的下巴,重重的亲了亲她的嘴唇儿,傅子玉笑的淫荡:“没事儿,我必须比你快一步,谁让她们伤害的人是你不是我?” 看着她此时恼怒的不像话的模样,傅子玉忽然就心生荡漾,越发的想要逗弄她了,在人前是一个模样,在人后是一个模样的傅月溪还真是令他惊喜连连,这会儿当着沈曼青和傅语的面,他亲吻她一下她就羞得不成样儿了。 这……有点意思。 “哎!你再这样儿我就怒了。”傅月溪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非要整的她发怒才行是不?冷下脸来的她眼底却还是光光亮亮的浮现着一层晕染上清浅光泽的潋滟薄光,迷人无比的绯红双颊透着几分剔透的色泽,让人想要亲一口欲罢不能,啃一口才得以放松。 “好好好,我松手。” 但是心底知道这会儿决不能再继续逗弄她了的傅子玉却是只能撒手投降,举起手来不得不跟她道歉,心头却是另外一番想法,一会儿晚上回去非得好好调教一下才是,这七十二式才刚刚来了几式,这不多练练能行么? 做(和谐)爱就像是日记,爱吗,是做出来的,日记吗,是记出来的。一天不做,他就浑身不对劲儿。 这恐怕也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什么,今晚我要回去住,你别以为今晚你还有机会摧残我,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傅月溪脸色微冷,面色却泛着春色,越发淡漠下来的语气中却有着令人更加想要挑逗的吸引力。 这事儿傅月溪还没发现,一会儿她要是发现,恐怕也来不及了,那时候她估计已经被傅子玉扑倒了吃干抹净了。 “额……”被人看穿了傅少晒然一笑,眼底闪烁着几分精芒没有再说话,所谓言多必失,他还是保持沉默就好。 就在他俩闹着的这短短几分钟内,傅宾鸿的身影已然出现在这办公室门口处,始终被这俩人给怠慢了的沈曼青一眼看见他高大挺拔但却苍老下来的身影,眼眶便是一红,脸上委屈之色尽显,声音脱口而出:“宾鸿。” 微微有些令人无法自持的哽咽声音自她口中传来,这处处都是让人心口发麻的柔软。 兹! 真是肉麻。 心底冷嗤一声,傅月溪却是带着笑儿的转过身看向父亲:“父亲大人真是好久不见啊。” 这笑意,有那么几分讽刺,有那么几分嘲讽。 略犀利。 傅子玉瞥着她这真实儿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往她那高挺小巧的鼻子上一刮,眼底闪烁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模糊感,嘴角一勾,竟是也跟着她一样儿一样儿的跟傅宾鸿打了个招呼。 “父亲大人好久不见啊。” ……傅宾鸿默了。 点了点头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女儿的傅老爷子直接越过他们俩来到了沈曼青和傅语的身侧,他的出现自然是令外头那原本在这办公室内的军人走了进来,大家阿谀奉承好一番,才开始说正事儿。 “把她们俩那手铐打开了说话。” 面对沈曼青如此模样,傅宾鸿倒也没有露出心软,但这一话一出,顿时间就让傅月溪脸色沉下来几分。 看着她那侧脸微冷的样子,傅子玉心道不好,想要阻止父亲这一行为,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年轻军官看了一眼傅宾鸿,点了点头,又是侧目往傅子玉的方向望去,对上的就是傅子玉点头的一幕,随即打开了她们俩人的镣铐,许久都被这冰冷镣铐折磨的没能自然行动的俩人脸色自然是不好看,沈曼青哗的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这厮的哭声,听起来都成了煎熬。 而傅语则是神色冰冷的望向傅月溪,淡淡嗤笑一声,暗骂她:“不要脸。” “你说什么?”这声音太小,可惜,还是被耳朵敏感的傅月溪给听见了,站在原地不懂,抬眼就淡笑着的傅月溪直接毫不留情的问了句。 “我说你不要脸,不要脸的女人,不要脸的东西!” 冷睿而又刺骨的叫骂声,毫不留情的往傅月溪的脸上喷来,就像是一大盆冷水,毫不留情的从头顶上浇了下来似的,她眼底绽放出一丝冷芒,可是嘴角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深,侧目看向傅语,那笑意,显得有那么几分高深莫测。 傅语一张唇早已经被牙齿紧咬着,咬的充血。 而此刻她脸上更是带着对傅月溪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嫌恶。 这一幕,在傅月溪眼底看来,怎么看怎么搞笑。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踩着高跟鞋,优雅无比的走到她的方向,傅月溪步步逼近。 看着她过来的身影,傅语倒是没有任何的害怕,毕竟这个傅月溪也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动过手的,在她看来,她虽然有了些能力,但是无论如何甩耳光,动手打人这种事儿,傅月溪这样爱装的女人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她肆无忌惮的嘲笑着她的无能。 “你本来就不要脸,抢走了我父亲不说,现在连我哥哥都被你抢走了,真是一身骚狐狸的味道,强大无比啊。” 听着这话,傅月溪莫名的觉着好笑,走上前,对上了坐在轮椅上的傅语的眼,她淡淡的弯下身子来,靠近了傅语,眼神儿玩味儿而又掠到讥诮,毕竟这一生,到底是谁抢走了谁的父亲,还有待大家的说辞。 不是她傅语一个说了算了。 说抢走,真是太抬举她傅月溪了。 从头到尾,她傅月溪就没有想到傅宾鸿会是她的亲生父亲这一真相,对于抢这个词儿,又何来这一说呢? “贱人,不要脸的女人,从进入我们傅家开始,就把我的一切都抢走了,从最初的傅家女儿的身份到现在的把父亲的疼爱全部抢走,现在连我哥哥都要抢走,你说你不是贱人是什么,你不是不要脸还有谁会比你更加不要脸?” 心底的怒火如同发泄的火把,一层层的往外头吐出来,傅语心底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可转眼就对上了傅月溪那冷漠而又透着几分锐利的嘲讽眼神儿,她恨恨的瞪着这双漂亮的眼,恨不得把她的眼珠子也一并挖出来。 就是这样,一场谈话在这一刻成了俩人目光的对视。 可是在与傅月溪对视的过程中,每一次率先败下阵来的那个人,永远是傅语,在她对眼前这双漂亮到逼人的眼睛再无抵抗能力的那一刻,她忘记了周遭的环境,忘记了此刻自己的立场,毫不犹豫的甩起手,狠狠的发泄似的的往傅月溪那张白净又透着剔透的脸蛋儿上打去。 啪—— 110 冰释前嫌 天后娇妻,110 冰释前嫌 双目对视,耐性不好的哪一个永远都是傅语。舒悫鹉琻 从最初回到傅家开始,对傅月溪的嫉恨与羡慕,到这几年她的崛起以及突然的回国,抢占了所有人视线夺走了所有人心神为止,到现在她的双腿瘫痪,失去了一切的屏障—— 这一切的一切在傅语的心底看来,其实都是傅月溪抢走了她的,如果说没有傅月溪的存在,那么这个世界上此刻站在这里面色光彩照人,身后众星捧月的那个绝对不是傅月溪,而是她傅语! 一旦看见傅月溪,傅语的心理就无法正常起来,在她看来,太多太多的东西都被眼前这个女孩抢走的,如果不是世界上还有一个傅月溪,那么如今属于傅月溪的一切,都是属于她傅语的! 被这一响亮的耳光扇的有些恍惚的傅月溪眼神儿晃荡着几分清冷的寒意,似是而非的笑意在她嫣红的嘴角慢慢勾起,她没有想到傅语这个女人的力气有这么大,这一巴掌打过来,竟然是令她不由自主的脑袋里嗡嗡作响? 嗤! 将散落在脸庞侧面上的发丝捋到耳后,她慢慢抬起眼。 下一秒! 傅月溪根本就是丝毫没有犹豫的直起了身子往她的方向倾去,甩起手,比起傅语更加迅速,更加狠,更加准的一个耳光甩了下去! “从头到尾,我就没有想过父亲会是我的亲生父亲,而你的母亲带着你才是传说中的狸猫换太子,尤其是我在走过了十多年的没有父亲的生活以后,我才得以知道身份的真相,你认为在这之前我有可能对父亲这俩字抱有一丝的幻想?” “错,我连想都未曾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角落里活着我的父亲,所以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过,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还生存着我的父亲,从小到大我的观念里根本就没有父亲俩字,我母亲也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个词语!那么既然如此,我连想都没有想过父亲,又何来‘抢’之说?” 傅月溪的脸蛋儿有些烧红了起来,耳根子一并发烫起来,那温热的温度就像是火烧一般直接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的浇灌了起来,淹没了她所有的神经和感官,其实从刚才父亲进入这里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有想过要退让。 既然父亲愿意要收养她,那么她傅月溪就点头就是。 正如同此刻,既然父亲愿意要解开她们的镣铐,宁可亲眼看着她们张牙舞爪的来伤害她,也不要冰冷的镣铐锁着她们。既然是这样的,那她傅月溪又何必要摇头呢?父亲想要做什么,她只管看着就好。 可他虽然是她的父亲,但却并不代表他所可怜的一切就是她傅月溪也必须可怜的。 说着这些讽刺无比的话语,傅月溪澄净的目光中闪烁着几分冷冷的讥诮之色,在这耀眼无比的白炽灯灯光下,浮现出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耀眼色彩,比起传说中的黑曜石,更迷人几分,比起那暖色的琉璃更让人移不开眼。 这一瞬,傅月溪冷下来的可不仅仅只有那张精致的小脸儿,还有她那颗原本散发着几分余温的心脏。 到现在为止,父亲这段时间来玩的是哪一出,她是真真儿的想不通,也不想再去揣摩,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就是活该被人欺负的,没有谁就是活该永远站在被动的位置的。 小时候不曾还击,只一味儿的隐忍,是因为当年的她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小孤女罢了,从来就不知道父亲在哪里的她,在失去了母亲的怀抱以后,只能是忍气吞声生活在傅家,那些年她在沈曼青的手里到底受到过怎样的待遇,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但是有一句话却是不得不说。 多亏了当年沈曼青对她的谩骂以及侮辱,种种虐待,否则的话,没有当初她的凌辱,也就没有了今天的傅月溪的成长,在她辛酸无比的年幼岁月中,谁也不知道她熬过了怎样的一个年少。 哪怕是自以为自己已经将曾经的事情彻查的够清楚的傅子玉,他也不可能一点一滴的从细节方面了解到那个时候生不如死的傅月溪是怎么扛过来的。 挺直了腰身,傅月溪嘴角一扯,一股令人越发寒凉的笑意从傅月溪的脸蛋儿上升起,这许多年来,沈曼青见过傅月溪无数种模样,从小时候的隐忍以及不敢开口,怯懦以及颤抖,到如今长大以后的气质过人,手腕强悍,精炼缜密到此刻她微微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的冷锐气势。 却唯独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这会儿脸上此刻这种表情。 她背对着傅子玉以及傅宾鸿,但是挺直了的腰身却是将她的骄傲全部灌输在她这单薄的身躯上,从背影看来,她僵直了的背脊将她整个人的骄傲都狠狠的背负在上面。 她的声音带着丝丝清脆,如同潺潺而下的溪水,掩藏着她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心伤。 冷冷一笑。 傅月溪的眼底闪现出几分毫不掩饰的嘲弄,她没有激动的情绪,也没有拔高的声音,有的只是清清淡淡的说话,将她情绪包裹住,密不透风,不让人看见一丝脆弱。 可是站在她身后的傅子玉,狭眸中却是微微一凝,一股莫名的心疼从他褐色的瞳孔内浮现,渲染在他那迷人又惑人的细长狭眸里,比起以前看见她时候的清华潋滟更加让女人心动,这是一种足以让任何女人心头狂跳的宠溺神色。 傅子玉虽然爱笑,且常常嘴角带着笑意,但是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冷血汉子,因为心底的心思从来未曾会浮现在他的脸庞上,因此显得高深莫测的他也就是他人无法琢磨的角色,但是他那双狭眸足以看透任何一人的人心,这点在京都内只要是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是清楚的。 这世界上无论什么人对上了傅子玉那双毫无波澜深不见底,暗带薄冰的瞳孔,那恐怕都是要顿住心思几秒钟的,可他们却不知道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钟,此人已经将他们心思看尽。 办公室内的气氛微微低沉紧张了起来,这两声响亮的耳光更是引起了那军官的注意,只是碍于傅宾鸿在场,他不敢抬头直视。 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傅月溪,她冷漠的侧脸在傅语的眼底成冰,越发火辣辣的脸庞却是在时刻提醒着傅语,就在刚才,傅月溪毫不犹豫的一巴掌反手打了过来,白皙的脸蛋儿立刻便被那微微的红晕给笼罩。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空气凝带的同时,傅语也很快的进入了白莲花的角色。 双目一红,两行清泪在她的眼底打着转儿,她一边伸出手摸着刚刚被打的半边脸一边另一只手指向傅月溪,颤抖着却是始终说不出话来,那泪水顺着她的睫毛就要落下来。 她眼里噙着一层水雾,整个人看起来梨花带雨般柔弱,捂着脸嘶哑的低吼:“……那你是默认想抢我现在的一切了?” 这话多可笑? 其实很好笑。 傅月溪浅棕色的瞳孔内缓缓流动着几分薄光,冷冷清清的淡芒中流逝着几分嗜血的寒意,凑上前去,她声音有些轻细,却足以让傅语心头胆颤儿。 慢慢僵硬的转过头,移过视线,不想与此刻犀利无比的傅月溪对视的傅语心头无疑是自卑的,但是当她的目光越过她看向傅月溪身后笔挺站立着的中年男人之时,她的嘴角处还是露出了一丝委屈。 傅宾鸿此刻站立的位置较暗,灯光虽然浓烈,可是因为傅子玉的位置,他所在的位置顿时变得有些阴影起来,令远在傅月溪对面的傅语根本就无法看清楚他那张威严的脸上带着什么样的神色。 傅子玉在为傅月溪心疼,傅宾鸿又何尝不是? 当傅月溪冷漠的说出她对于父亲这个词儿多么陌生的时候,傅宾鸿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心痛过,那种被揪起来的心硬生生的被她这些话扯出了一个口子,并且在鲜血淋漓的情况下,往盐巴上扑去。 想来也是,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一个父亲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听见自己的亲生女儿,说出如此令人心碎的话语,那一瞬,他几乎要老泪纵横。 但是没有。 他依旧是冷漠着那张已然透过沧桑与岁月,浮沉以后凝聚威严的面庞,眼神儿中虽然掠过疼惜,却也是快之又快,快的几乎让人无法看见的地步,当然这些人之中,必然是有一个人看见了这眼底的一抹疼惜的。 傅子玉眯起狭眸,看向眼前高挺但却已经年迈的父亲的身影,心底也是说不出的疑惑。 他都弄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好端端的会让傅语入驻傅家,而且还对溪溪流露出那种冷漠又无情的态度,这改变,的确不是一般的大,要说起来,就算是以往傅月溪哪怕只是个养女的身份,傅宾鸿对她的态度也是一样的和蔼才是。 想不明白,那就等! 等! “傅月溪,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已经把我害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要怎么样?你知道这双腿对我来说算什么吗?我这样的人,没有了双腿,又没了父亲,如果我的母亲也入狱了,那么我的人生这辈子算是完蛋了,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就不能看在曾经与我姐妹几年的份上,放过我们母女俩一马么?” 傅语害怕的嘶喊着,她的确是真的害怕,她知道傅月溪既然敢说证据俩字,那就一定是她真正的拥有这玩意儿的证据! 她跟傅月溪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了,她知道傅月溪这个女人心思到底有多么深沉,这个女人她绝对有着男人那般的魄力,她一定是一个说到做到,敢作敢当的女人。 所以为了生存,她必须求情。 哪怕沈曼青不屑于向傅月溪低头,可是她傅语还想要未来,还想要前途。 “简直是反了!傅月溪我看你是翻了天吧?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连你姐姐都敢打了?虽说我们现在被你父亲赶出傅家了,但是却并不代表曾经那些年我对你的养育之恩就成为了浮云,难道你这个人就这么铁石心肠,没有一丁点情分可讲?” 沈曼青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嘴唇大张,惊讶的无以加复的样子看起来真是有几分好笑,而她的目光掠过了傅月溪的脸庞,再掠过傅语那张已经明显肿起来的脸庞,眼神儿刹那间就暗了暗。 这个傅月溪,力气竟然比小语还要大? 本以为这些年她在外面回国便是一个锐变,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是过的很养尊处优的才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呢?比起小语的那个耳光,傅月溪甩过来的这个耳光明显杀伤力大了五倍不止。 同样是巴掌,同样是短短几分钟内的事情,可是这俩人脸蛋儿上的红肿程度确实明显大有不同。 心头划过一道阴鸷,沈曼青冲上前去就是抑制不住情绪的扑向傅月溪,站在一侧的傅宾鸿沉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的身侧,傅子玉的眼神又是冷锐了几分,那犀利的凝聚着暗藏冷意的狭眸眯起来,紧紧的锁视着此刻向着傅月溪扑去的沈曼青,眼底透着的那种精芒,宛如只要沈曼青敢乱动手,下一秒他就会把她撕碎一般。 那是暗藏着豹子的蓄势待发以及鹰隼的犀利杀气! 冷—— 瞬间冷了下来的办公室内暗藏着几分沉浮的气息,内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之前原本是谈判的姿态现在会变成如此厮打的一幕,那站在门口处守卫着的军官被这巨大的动静一闹腾,实在是沉不住起来,抬首就往里头望去,却正好对上了此刻正在撕扯着傅月溪的沈曼青。 如此一幕,当真疯癫又好笑。 这可真是让这位军官给大开眼界了一把,在军队中见识广泛的他也从未见过女人如此疯狂厮打的一面,看到这里,他的小心脏都似乎忍不住的抖了抖,伸出手捂着心口处,这军官缩了缩自己的身子,眼底闪过一道疑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泼妇骂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打架?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市井女人毫无形象的较真儿? 这……只能是用三哥字儿来形容了! 真——可——怕! 傅语看着冲上前去就为自己解气的母亲那有些发福的身影,眼底的泪水愣是没忍住掉了下来,原本心底就有着怒气和憋屈的傅语这会儿被沈曼青这一动作给感动的,几乎是浑身的情绪都起来了。 两行清冷迅速在她的脸庞上滑落。 “爸爸,您真的要亲眼看着她把我们送入监狱吗?您知道吗?如果不是她我的双腿也不可能会瘫痪了,这件事情我本来不想跟您说的,可事情的真相却就是这样的,但是傅月溪却还把媒体买通,最终制造出来一场假象,让外界的人都以为事情是我们自找的,其实不是的父亲,你们都被骗了你知道吗?” 傅语哭喊着说话,手动推动着自己身下的轮椅,来到了傅宾鸿的身边儿,扬起的脸庞上带着几分泪花,看起来那叫一个单纯而可怜啊,这要是陌生人在这儿恐怕都得为之动容了吧? 那门口处守卫着的军官却也同样瞥见这一幕,眉头一簇,双目一紧,他心头便是涌动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傅语长得不差,白皙的脸庞早已经遮挡了她的三丑,一白遮三丑就是这么来的。 这会儿楚楚可怜的抬着头盯着父亲的眼神儿里头含着希冀,水雾凝聚的双眼中全都是真切与诚恳,这样子,真真儿是让人心疼无比,连门口处守卫的军官都忍不住要生出对她的怜惜来了,又何况是曾经真正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女儿的傅宾鸿呢? 双目霍地睁大,傅宾鸿那双轻微浑浊但却依旧精锐的双目中全都是失望与震惊,当然,这目光不是对着傅语的,而是对着傅月溪的。 不需要任何问话,没有任何重复第二遍的问题,亦是没有求证过,傅宾鸿只这一个眼神儿,便已经让傅月溪那颗原本凝聚着怒火的心一瞬间冷若冰霜般的禁锢了起来,这眼神,太伤人。 在军区中许久没有关注过这一切事情的傅宾鸿面上的表情虽然真实,但实际上,他心底却还是对傅月溪带着几分保留的,他的女儿,不需要任何人来告诉他是怎么样子的,因为是他的孩子,所以在他看来,再如何,都不可能会像是别人口中所说的那般毒辣。 因此他会用如此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正在应付沈曼青的傅月溪。 可是这样的眼神儿对于他来说或许已经是最为底线的询问,但对于傅月溪来说,这种略带失望与震惊的目光,根本就是对她*裸的嘲笑,毕竟刚才那些话从傅语的口中说出来,父亲竟也会信? 傅月溪掩去眼角处的酸涩,狠狠的,直直的瞪着眼,就这么对视着傅宾鸿,倔强而又不羁的目光中有着她毫不掩饰的嘲弄色彩,父亲啊父亲,我不知道您这是这几年越活越回去了,还是在你心底,我真的就如此不堪? 她宁可听见父亲一句问话。 她宁可看见父亲一双眼顿时凌厉扫来。 她宁可被骂,宁可受到教育,宁可接受任何一种质疑的方式,但是唯独就是这种失望与震惊的目光她不接受! 她不接受! 她接受不了,她无能接受这视线,对不起,给不了您回答了。 默默的移过那双明显冷下来几分的眼睛,傅月溪再看向这办公室内的傅语与沈曼青,便再也不会觉得于心不忍了,你对她仁慈,她可曾想过你? 心底冷笑一声,大骂自己简直就是心太软的傅月溪浑身一个冷噤,这股从心头深处腾升起来的冷寒之意不留情的吞噬着她那颗原本因为即将要解决燃眉旧事而沸腾的心。 没有再看傅宾鸿,她的眼底再无一丝感情。 心情与感受,痛苦与复杂,交织在傅月溪的内心里,今日分明要解决事情的人是她,但是为什么她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点痛快的感觉呢?呵呵! 没有想到沈曼青竟是会放下这么多年来自身的架子不顾形象的冲上前来,压根儿不带任何思考的就直接与她厮打交缠在一起! 可是被沈曼青扑倒在地的那一秒钟—— 她的脑海里划过的却并不是害怕与胆怯,恐惧与担忧。 只见她嫣红性感的唇瓣微微一扬,这张精致无比的脸庞顿时生动起来,那毫无感情的眼瞳深处凝聚着几分冷寒,越发显得妖艳的五官在这灯光下覆上了一层冷艳的色彩,她轻启红唇,无声的吐出了一句话:沈曼青,我等你……很久了! 话落,她却诡异一笑,眼中有些涣散的悲伤在流失。 二十多年了。 她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二十多年了,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她等着亲手狠狠的教训沈曼青一番的机会,已经太久了,她真的等她已经够久了! 五指上手就是毫不留情的抚上了沈曼青的脖子,傅月溪嘴角浮现了一抹阴森的冷笑,脑海里迅速划过幼年时期刚刚进入傅家之时沈曼青对她的所作所为,她目光清澈,眼神幽远,似是透过眼前沈曼青这张熟悉的脸庞看向了几十年前的老往事儿。 就在她面庞上闪过恍惚的这短短时间,沈曼青眼神却是狠戾起来,望着这张熟悉到了梦中无数次都可以看见的脸庞,沈曼青的眼神中燃烧了一抹小小的火焰。 不是很旺盛,可却是跃动着不灭的蓝色火苗。 越来越蓝,越来越清晰。 狠狠的往傅月溪柔软的身躯上砸去,沈曼青根本无法从这一丁点儿轻巧的举动下得到一点快感,对于眼前的傅月溪,她真的有种杀而后快的感觉,心口处慢慢的沉淀出几分不言而喻的杀意,沈曼青此刻的眼睛中再看不见其他。 只剩下唯一的一种东西,那边是对傅月溪的恨意。 她无疑,是恨傅月溪的! 把过往几十年爱错人的罪,以及如今她走到这个地步的一切的一切,她全部算在了傅月溪的头上。 那对她的恨意,又怎么是恨字了得? 被她一直攻击敲打着的傅月溪却是脸色不变,目光沉稳,丝毫不为之所动一般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但却身随心动了起来,莫名缓缓动弹的五指,伴随着浮现的记忆以及那些痛苦不堪的过去渐渐的动着。 然后,这双好看而又抚在沈曼青那白皙脖子上的五指—— 越发的收拢,再收拢,修长而又白皙的指尖,略带艺术性的手指,好看的要命—— 这一刻,这手指,的确是好看的要命的! 一不小心可就是会要了沈曼青这条命的! 身为刚刚被傅宾鸿捡回来,带到傅家的傅月溪,她岂止是生不如死这么简单?那生活也根本就不是人活的,几乎大半时间都投身于军区的傅宾鸿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时候在傅家生存下来的傅月溪,每一天吃的,都是他们用餐过后的剩饭剩菜。 而傅月溪每天睡得房间,床上也根本就是薄薄的一层床单而已。 幸好傅家的生活优渥,没有什么木板床,否则的话,她就真的是活在地狱当中。 因为以上的这些仅仅是她幼时记忆中的其中一部分,换言之,沈曼青根本就不是在折腾她,而是在故意折腾她,只要是有时间,只要是有事儿干,那傅月溪基本没有闲着的时候。 十岁的孩子已经是有自尊心的了,并且还知道眼前的一些事情以及其中微妙的关系,哪怕是清楚自己是个捡来的养子,但傅月溪还是无法接受养母日复一日的折磨与故意的刁难。 那时候不明白沈曼青为什么要这么做,而她这么做,又得到了什么? 可是后来的后来,她的记忆慢慢的拼凑在一起,她的思想也逐渐成熟起来,一些从未想过的事情才浮出水面。 那时候傅月溪明白了沈曼青对她的看法。 没有多余,只有一点可以形容,那边是恨她,无论她傅月溪多么落魄,但在沈曼青眼里,却就是恨她,所以身为养母的沈曼青可以在养父不在家的时候随意的折磨这个才收回来的养女。 那时候傅月溪便在想,这得是多么恨她?才能够做到如此狠心的地步?可是答案出现的那一天,傅月溪终于也明白了沈曼青为何如此恨她,因为,当答案出现的那一刻,她傅月溪,也就注定要恨沈曼青。 她最珍贵的母亲,那陡然间病发的去世,以及那个下着鹅毛大雪的冬夜,这些永远储存在她记忆当中不灭的伤痛,却是拼凑出一个真相,这个真相,让她傅月溪都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试着接受—— 心口处狠狠的一个钝痛,锥心刺骨又怎么可能形容傅月溪此刻的感觉呢?她那张精致的脸庞上露出了令所有人都心碎的痛意,那双晶亮璀璨到如同暗夜星辰的凤眸自然而然的半眯着,但瞳仁中不断溢出的泪水却是如何都无法遮挡。 痛意刺着她的心,泪腺刺痛她的眼,眼前的女人,刺痛了她的所有记忆—— 狠狠的掐着眼前沈曼青的白皙的脖子,傅月溪忍不住又收紧了一分力道。被她这突如其来手力给钳制住的沈曼青睁大眼瞪着她,却是因为脖子上的那只手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本胡乱敲打着傅月溪的手也在这时忽然顿住。 眼眸不断颤抖着睁大,沈曼青忽然浑身一软,有种所有东西都堵在了心口的感觉,那种害怕,令她几乎止不住的心灵颤抖,傅月溪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身上下全都透着一股死神的肃杀之气。 冷漠?无情?变态?极限?发疯?着魔? 呵—— 这些词儿都无法形容现下此刻的傅月溪。 因为沈曼青亲身经历,比谁都清楚此刻她手指中传来的力道多么彪悍,如果她不松手,那恐怕不出一分钟,她沈曼青就要命丧此处了。 双目与她对视,沈曼青眼睛睁大瞳孔紧紧一缩,看向傅月溪这张漂亮而又出彩的脸庞的时候瞳仁里头闪现了一抹恐惧的色彩,如此清晰又真是。 可惜呢。 这一抹恐惧却未能取悦已然陷入了一种无法接受与心痛到无以加复状态中的傅月溪。 眼底有泪水慢慢的凝聚,傅月溪满心酸涩。 能够在此刻看见沈曼青这种黑心女人的眼底对你浮现恐惧之感,她傅月溪付出的代价又岂止是太大俩字可以形容的? 从小到大,沈曼青根本就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养女来看待,就连家里的保姆也都是钟点工的,因为平日里只要傅宾鸿不在家,那就是一切事情都交到了她傅月溪的手里,所以比起那些千金大小姐来说,傅月溪的力气不小。 而从小生活在如此折磨的环境中,傅月溪每一年只能是期待父亲那一丁点儿和蔼的出现,以及他那抹让她心底透着阳光的笑意。 在年幼时期傅月溪的心底,傅宾鸿每一次从军队中回来的时候,便是她的晴天,因为那个时候她再也不用被沈曼青变着法儿的虐待,再也不用被沈曼青放在眼皮子底下欺负,再也不用过非人的生活。 她受的苦真的仅仅只是这些么? 呵! 那真是数不清呢。 傅月溪之所以会如此记得清楚,正是因为失去了父亲的她再十岁那年再次失去了母亲。 所以人生中的每一件事情她都要记得很清楚,因为她想,或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也就跟母亲和父亲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刚才她告诉傅语的那些话,却都是真的。 从她出生开始。 父亲这个词儿对她来说就一直是陌生而又令她心动的,年幼的时候当她看着同学所谓的父亲前来接人的时候,谁也不会知道,她的心底是多么的羡慕,那种羡慕,几乎每一次都会表现在她依依不舍而又走走停停的身影上。 这些东西都是她内心深处的小秘密。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有机会感受这种浓郁的幸福,所以当她背着书包看见别人的父亲前来接送同学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蹴足,因为那一幕,温馨的令她心跳都快要停止。 那个时候,她是多么想要开口叫一声——爸爸? 看见别人的父亲能够给别人遮风挡雨的时候,她是多么的渴望,自己如果也有一个如此大树一般的父亲,那么人生是否就会有所不同? 在受虐待以及挣扎羡慕亲情的自卑情绪边缘还得小心翼翼应付这大军区内傅家大院里头沈曼青这个厉害角色的傅语,那个时候心头便已经暗暗发誓,倘若有一天长大,那么她一定要将曾经小时候需要的一切,失去的一切,变本加厉的找回来。 但是长大以后,为了父亲,她却食言了。 没能对沈曼青和傅语下手,不是因为她太弱,而是她的确是一个心软又矛盾的女人。 不想因为自己而给父亲增添麻烦的傅月溪在十七岁那年懂事以后便远走高飞了,直接前往遥远的z省进行她的大学时光了,在十岁以前,没有父亲她也无所谓,毕竟母亲就是她的全部,可是十岁那年母亲却去世了,那以后,她再看见一幕幕,便会不由自主的羡慕。 当然,也有同学的父亲母亲曾玩笑着告诉她,如果喜欢你也可以叫我妈妈,叫我爸爸之类的话语。 但是可能么? “爸,如果你愿意,请你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好么?我长这么大似乎也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情吧,既然如此,那就请你把今日的一切都交给我处理好么?” 眼角的热泪滑了下来,滚烫的贴在她的肌肤上落到了唇角边上,她几乎可以感觉到这泪水里头含着的苦涩的味道,没有什么时候,比起现在更让人心灰意冷吧? 原以为父亲的出现就是她人生的救赎,可是错了,父亲不过只是奢望罢了,行,也罢,人生既然从来没有得过这些温暖,那么不要也罢。 已然决定好一切的傅月溪声音根本不带一丝哽咽。 所以此刻站在阴暗之中的傅宾鸿也不可能看得见地面上平躺着被沈曼青覆盖了的傅月溪脸上此刻是怎样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很冷,冷到彻骨的地步,这种冷意,也是傅宾鸿第一次从傅月溪的口中听见,这一刻,他有一种心跳都要停止的感觉。 傅子玉心头揪痛,脸色晦暗不明,但是那双细长的狭眸却是彻底的覆上了厚厚的薄冰。 眼前的一幕几乎让他那张俊脸凝结成冰,鹰隼般的目光里透露着暗藏的杀气,傅子玉挺拔而又伟岸的身影这一刻却无法给她做任何的帐篷,也无法给她一丝温暖。 他太清楚她的性格,太了解她的心思。 既然她刚才会主动开口跟傅宾鸿要求,那么她就是做好了一切打算的,既然如此,他便是没有任何勇气再为她抬起手臂,为她开口,为她做任何一件事情。 不是做不到,也不是不敢做,而是不能做。 倔强无比的傅月溪比起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犟上几分,此时此刻明显的是她已经要准备自己解决眼前的一切了,如果他贸然出手,只会让她无法痛痛快快的将这事情彻底的了结。 能够在这里看着她处理曾经年少的痛苦是一种幸福。 但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如此心碎的处理着这一切却又是一种巨大的折磨,傅子玉想,她此刻一定比他更加的痛苦,虽然从小活在优渥的傅家,但是傅子玉从未有过一丝幸福的感觉,在他看来家庭不过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东西而已。 只是他从未在家中感受到的温暖,却是从她那瘦弱又单薄的身躯上感受到了。 那种莫名的安心感觉,以及无法形容的温暖味道,其实就是一种很简单的感觉而已,可却也正是这种简单的感觉,却是世界上的无价之宝,并不是谁都可以给你带来那种既温暖又安心的感觉。 那一刻,傅子玉知道,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因为这一生,他都不可能再遇到一个能够给他温暖的人。 所以眼前的这一个,他一定要抓稳了! 就如同此刻,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己可以冲上前去将她狠狠的搂在怀里,然后告诉她,过去了,那些都是过去了,只要以后她好好的,比什么都好,他一定会把她所失去的,全部再度弥补给她。 但他不能。 嗓子眼儿似是有东西哽住了似的,傅子玉从来没有想过他这样铁铮铮的男人也会有哽咽的一天,只因为看见眼前那个硬挺着,假装坚强,然后戴上面具宁可自己面对一切解决一切过往伤痛的女孩…… “傅月溪,你真是不要脸,我把你养大你竟然就是这么对我的,竟然敢对我动手?我看你真是反了天了,哪怕我是死刑犯,我带过你一天你就得乖乖的在这里叫我一声妈妈,而不是撕扯着我头发用力的打着我想要置我于死地!” 沈曼青才得以松了口气,咳了几声,眼神中透着几分干劲儿,一身的力气都全部凝聚在手头上了,用力的扯动着傅月溪头发的同时,坐在她的身上也不由自主的用力敲打起来,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双目之中再没有了一丁点儿的灵魂,狠狠的打着眼前这张脸。 这个融合了崛起以后傅月溪的脸庞,又参杂着曾经酷似顾安的脸庞—— 沈曼青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傅宾鸿。 而沈曼青这一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败给了一个死人。 她恨,她怒,她不甘心,所以傅月溪,既然你还活着,那你就得为她们买单! 咬紧了牙关,巴不得就此把眼前这张脸砸碎的沈曼青又哪里没有使出吃奶的力气呢?这个办公室此刻凌乱的不像话,厮打在地的俩人却是形象全无,傅月溪一双眼一直都冰冷无波,盯着面前的沈曼青,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沈曼青恨她。 她何尝不恨呢? “我真不知道您还养育过我,如果说使唤我做保姆所做的事情也叫养育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您还带着我长大过。如果说,把我当成是下人来对待,比起下人的待遇还不如的对待算是带过我的话,那么的确,我应该好好的谢谢您。” 突然,傅月溪冰冷无波的目光一动,嘴角一勾,便是轻轻的吐出了这句话。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人心头皆是如同丢了一颗大石头一般,惊涛骇浪,各有所思,但是唯一相同的一点却是大家的目光,此刻全数都盯着地面上冷冷吐着话语,目光似箭的傅月溪。 动了动僵硬的眼眸,傅月溪的视线瞥过一侧正在轮椅上的傅语,扫过正安静如同一颗大槐树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僵硬起来的傅宾鸿,掠过狭眸暗带疼惜潋滟,双目沉浮脸色沉沉的傅子玉。 阴沉,笼罩在整个办公室内,傅月溪却是比谁都淡定,蓦地勾起嘴角就是淡笑一声:“你们不要这么严肃吧?我只不过是在说一说过去的故事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呢?这人生就是这样,认真你就输了的,所以还希望大家都不要如此认真才是,另外,诚如沈曼青所说,她带过我,如果不是有她带过我的那些年的生涯,也许现在的我,也就跟傅语一样,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了。” 似笑非笑的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傅月溪对付着手头上正狠狠打着她的沈曼青,不费吹灰之力的嘲讽着现场内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眼底缓缓的晕染出几分冷然的淡光,她的眼中好像浮现了母亲的模样。 冰冷的寒雪,陡然发作的母亲?这一切怎么可能会是如此的简单呢?那时候年少的她想的太简单了罢了,只是,父亲,您也从未想过要将母亲的死亡翻查一遍? 母亲的生命根本就不止那个年纪。而她傅月溪如果是个有妈妈的人,那也不可能会如此可怜了。 “在动手之前,我的确要好好的感谢一下,如果不是你沈曼青,我傅月溪这一生都不可能有如此出息,呵呵,毕竟不是每个人小时候都可以感受到如此激励人心的欺辱与凌虐的,身为我的养母,你很成功的培养出了优秀的我。所以我这一辈子都在感激你,你感觉到了么?” 拉着沈曼青那微动的脖子,狠狠的凑近了自己,傅月溪咬牙切齿的盯着面前这张曾虐她百遍的面孔,眼底的肃杀之气竟然毫不亚于傅子玉,这样的傅月溪,几乎令现场中的每一个人都胆颤儿了起来。 寒气,自大家的脚底缓缓的钻入了脚心内,然后顺着脚心缓缓蔓延到了腿根部,谁都没有想过此刻的傅月溪竟是会露出如此认真的表情,但事实上傅月溪此刻的表情却是冷漠到了令人心疼的地步。 傅子玉单手插入了裤袋中,却是在掩饰着心口处的心疼。 他几乎就要无法克制自己了,他多么多么的想冲出去抱着她? 深深的凝视着她,男人高大伟岸的身影不动如山的站在原地,细长狭眸里头暗藏着几分属于他们的力量,透过视线缓缓传递到傅月溪的眼神儿里头,却是宛若注入了一点又一点的暖流,男人的目光依旧清澈如同泉水,但是他脸上淡漠却又深邃的轮廓上浮现的一丝丝晦暗,却足以让傅月溪心口处动容。 遥遥相望,双目在空气中对视一眼,傅月溪深深的感受到了来自于傅子玉身上的力量。 刹那—— 她那已经绝望的心却是已然活了过来,原以为自己对于这个世界再没有任何作用的傅月溪确实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是了,她的确是有的,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抹温暖,来自于那个名叫傅子玉的男人。 眨眨眼,有些刺目的光传来,她眼底的泪水忍不住掉落,握着沈曼青脖子的手却更紧了几分。 冷风阵阵穿过。 她的身体与地面狠狠的接触的同时,刺痛的不但是她的心,还有她的灵魂,深吸了一口气,傅月溪极快的闭了闭眼,又很快的睁开,是时候解决这些过去的陈年旧事了。 她无波的眼转来,对上沈曼青略微震惊的眼。 “你还有秘密不是么?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就是这个秘密被揭晓的时候,你一直都如此的有恃无恐是为什么呢?让我来想想看,其实像你这种人,无非就是有两点可能,第一,是你根本就已经作死到了一定境界,所以如此小事你不放在眼里大约是因为在你的身上还背负着更大的事儿?呵呵不要紧张。” 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俩人的厮打就住了手,傅子玉和傅宾鸿一双眼紧紧的凝视着眼前的一幕,就怕沈曼青会突然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而一侧的傅语却是看的云里雾里,她不如傅子玉与傅宾鸿思想剔透,自然是想不出来此刻傅月溪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谁懂谁不懂不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必须是沈曼青懂。 轻轻的抚摸着沈曼青略带几分颤抖的背部,傅月溪轻轻的靠近了她,低笑出声,这低沉而又让人心魂颤栗的笑意中,夹杂着几分神秘的味道,与傅月溪面容全然不同的阴险缓缓的在她的身上腾升起来,那一瞬,沈曼青突然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眼前的女人控制住了。 “第二点,你大约是手里头把握着什么?如同我所说的秘密,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嗯?妈……妈……” 这一声妈妈脱得很长很长,她的声音在这个办公室内悠远绵长,令人背脊处都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浮现,让人难以控制的心头发虚。 而沈曼青。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一刻,凝聚到了沈曼青的身上。 只见与傅月溪厮打而一并跌坐在地的沈曼青背脊一僵,陡然间一震的心神儿却是狠狠的肆虐抓着她的心,脸色几乎是一瞬间变得惨白,沈曼青那张微微发福的脸庞上那双一直都是带着几分镇定与恨意的眼中终于多出了几分不同的色彩。 那是属于心虚的色彩。 那是暗藏害怕的色彩。 那是震惊之色,那是恐惧,那是颤抖—— 不错,傅月溪的话,直接戳中了要点,沈曼青陡然一僵的背脊以及那忽然惨白的脸色,加上此刻她带着恐惧的瞳孔,都十分直接而又显然的证明了一个问题! 她心里有鬼! 跟中枪了一样,沈曼青一动不动,眼前却突然浮现了顾安那张又年轻又美貌的脸,而顾安的眼底,全是质问!双手捧着脑袋,沈曼青只觉得刚才傅月溪叫的那一声妈妈,是在叫顾安。 这个原本充满了女人大叫声,讨伐声,叫嚣声的办公室内陡然间的静溢,有了绝对的气势上的转变,这忽然停滞下来的声响更是令门口处始终默默守卫着的军官又一次的忍不住抬首瞥来。 这一次,在这强烈的白炽灯下,他头一回清楚的看见了傅月溪那精致的五官。 那容颜那眉眼,竟令他想起冬夜里一弯干净透亮的月亮。虽然不如太阳刺目,却可以深夜里照亮大半个地球。 原来,这就是毫无形象与人撕扯在地的女人,如若不是看清楚了她的模样,这军官恐怕要以为地上的女人是个毫无素养近乎土鳖的妹纸了,但是如此气质清华的女子却与一个年过四十的女人在这办公室内大闹大叫的折腾着。 这一幕,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与……不符形象! 他这一道紧紧盯着傅月溪的视线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打量与审视,如此青葱又脆嫩的目光,如何逃得过傅月溪这种感官十分强烈,一切触觉嗅觉听觉以及感觉皆为强悍的她,当然是在第一时间对上了那位军官的眼。 当她抬头看过来,目光对视那一刹那,这军官心口一震,觉得自己就像泡在冰冷如水的月光里。 吓得他极快的移开了视线,似是在掩饰一些什么般的把目光放在了远处的操练场上。 此刻已然临近中午的时间段儿,出来操练的军队大部分都是老军队,如若这边儿动静太大,也对于操练场上的那些军队不尊重,因此这军官悄然间闪躲着傅月溪犀利视线的同时,一并将这办公室的门给拉上了。 感觉到关门声传来,傅语侧眼看了看,然后迅速把目光又收回,放在了沈曼青与傅月溪对峙的此刻的在地上你压着我我压着你的身影上,心底干着急,但却又不敢贸然开口催促的傅语只能是紧张而又害怕的盯着傅月溪。 这会儿傅宾鸿和傅子玉是怎么想的并不重要,因为沈曼青的安危现在全然被掌控在傅月溪的手里,是生是死,不过是她一句话说了算的,而沈曼青此刻发着呆双目无神的怪异样子的确可怕。 傅语心头狂跳着,有一种强烈不安的预感从心内传来,她神经兮兮的看了看一边儿一张脸几乎全数淹没在阴影当中,脸色不明,目光更是不清楚的傅宾鸿身上,随即又迅速的扫了一眼此刻一身沉稳淡定毫无任何压力的傅子玉,从这俩男人身上,她根本就看不见希望二字。 “爸爸,怎么说您曾经也是我的父亲,请您给我和母亲一条生路好吗?我都已经双腿残废了,难道还要让我和母亲的余生在监狱中度过吗?”傅语忽然就不想挣扎了,她无力的瘫在了轮椅上,一双眼底全都是无光的色彩,像是失去了最后的筹码,再无任何主意。 她的声音有些小,可是却让在场的几个人都听的很清楚,她这是在变相的承认她跟沈曼青之间的那些罪行么? 脑海里刚刚闪过这话,傅月溪正准备开口,就看见父亲那挺拔威严的身影自微暗的阴影中走来,一步一步那么缓慢,可是却宛若踩在她的心跳上,每一步,都带着她心头的不安与希望在前进。 几秒钟,中年男人的脸庞在灯光下清楚的出现,但是那张严峻无比的脸庞上此刻却根本毫无任何和蔼可言,一双眼里头夹杂着几分复杂晦涩光芒的精锐视线也是漂浮不定的扫视着傅月溪,时不时又将视线看向沈曼青,这样一来,这眼神儿到底是对这谁的,在场也就没有谁能够弄清楚了。 空气中散发着几分让人心口处都发烫的紧张感觉,这办公室内站着的几个人,其中就有三个是那足以让京都市内人点头哈腰的人物,这里头低压的气氛沉重却也不是怪事儿。 但是这股莫名严肃而又萧杀的环境是怎么回事儿? “你这话算是求饶?还是在变相的应答与承认,你跟你母亲的确做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独有的威严嗓子中带着岁月沧桑的味道,却又涵盖了无法掩饰的时光的讯息,男人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低低的声音就像是拉锯在她的心上一般,一下来一下回,那么的用力。 傅语眼眶微微耷拉下来,不敢让他们看见她此刻脸上的三分侥幸与她眼底那迅速拂过的几分湿意,再抬起眼,已经是含着泪水看向傅宾鸿的了。 “不是的父亲,我也不知道傅月溪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是无辜的不是么?母亲如果入狱,谁来照顾我,难道你愿意看着如此年轻大好年华的我,就这样进入监狱,毁了一辈子不说,还给傅家的名声扯后腿吗?” 傅语低泣着,从没有任何时候,她的口才如此之好。 这样说话,真是陌生人都会动容。 更别说是傅宾鸿了。 沈曼青的眼底霍然间绽放出希望的光彩,与傅月溪厮打的手就在这个时候缓缓的松了开来,正准备一个挣扎就滚到傅宾鸿身旁去的沈曼青心头全都是对傅月溪的恨意,而就在傅宾鸿的身旁,桌面上一柄修长的弯刀正如同装饰品一般安静的躺在桌面上的刀架上。 看起来赏心悦目,可却无人察觉到它散发着的危险。 “你的要求我必须考虑一下,不过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我一向以来对于任何一个军人的准则,如果你真的想要下半辈子过的舒畅,就最好不要有半句话的谎言,把做过的坏事都说一遍吧。” 傅宾鸿深深的看了一眼此刻眼眶带着湿意,脸上有着几分委屈的傅语,这个女儿以前只觉得她喜欢在外头玩乐,却疏忽了她是个软性子的女孩,以至于根本就未曾想过她竟然也有这么好的掩饰技能与演技。 可惜,傅宾鸿在战场上见过的鲜血无数,如果连这点小小的演技都无法分辨,他也就再无颜面对京都的上下老小了。 此刻面色虽然沉着的他,心口愣愣的生疼。 看着自己的女儿与沈曼青那般毫无任何形象的扯打着,他心都几乎要拧碎了,因为他能够从这一举动当中察觉到,傅月溪对沈曼青的恨意以及记忆深处的记忆,都是十分痛苦的。 痛苦到—— 她一定要亲手摸着她的肌肤,亲身动手,收紧五指,感受力道,察觉她的温度,听着她加快的心跳,看着她惨白下来的脸色以及那带着恐惧的目光,她才能真实的有一种真正开始报仇的感觉。 这些统统只能说明一点,她被伤的太深太深了。 傅语见在傅宾鸿这边儿可以有机可乘,哪里还有心思管傅月溪那边的沈曼青到底怎么样了?迅速推动着轮椅跟狗腿子似的谄媚一笑,如此的市侩行为,惹得傅宾鸿几乎是心底厌恶,但为了周旋,却是点了点头。 往他方向而来,傅语已经做好了有问必答的准备。 在自由与监狱的选择题中,她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由! 她本就是残废了,若是进入了监狱中,这辈子恐怕也就这样儿了,再没有任何出路了,可是在外头,至少还是有一丝机会把这双腿治好的,心底打定了主意的傅语侧首看了一眼正与傅月溪眼神对峙的母亲。 已经无暇在管其他了。 叹息一声她与傅宾鸿的交谈在这一刻正式开始。 == “沈曼青,你不用以如此眼神看着我,哪怕你此刻在你的身上用刀子刻上傅月溪我恨你几个字儿,我也不会害怕你的报复,这点儿报复对我来说远远不如你带给我的伤害来的浓重。” 傅月溪陡然间抓住了沈曼青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狠狠的从她的身下翻了个身,由被动的姿势变成了主动。 居高临下的望着沈曼青。 傅月溪突然就没了兴趣跟她继续动手下去了,这种人交付给法律就好,但是曾经十年前的那些被蒙蔽了的他们却是一定有权利知道这个真相。 转眼的同时,得以再次放松片刻的沈曼青大口喘息了起来,看着一旁与前夫正聊着什么的女儿,心头微冷! 人家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可是这母女竟然也是如此的无情么? 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可被傅月溪给打的几乎都受伤的脸部却是无法扯动起这一抹嘲笑,一动嘴角就如同撕裂了一般疼痛起来,没有办法的沈曼青唯有保持着原本的面部表情,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一个个人。 这都是跟她一同生活过几十年的,可是到如今这一刻,她却觉得恍若隔世,似乎这些几十年,都是一个画像罢了。 她们其实真正的从未在一起生活过。 眼角处划过几分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了的悲冷,她的双手狠狠的收紧,却没有力气,她竟然打不过傅月溪,这说起来还真是讽刺之际,若不是当年小时候她锻炼的好,傅月溪当下也不可能会有这么扎实的体质以及身体素质。 一点儿看不出来。 离开了沈曼青的周围,傅月溪本想好好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的,但转身就对上了父亲与傅语详细谈话的模样,那种认真的姿态以及那入神的侧脸,都令傅月溪的眼睛无法直视。 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想要尽力的将脸上的表情掩藏的她却是在这时候对上了傅子玉那双可以看透天下所有人人心的狭眸,这双眼如此的出彩好看,蛊惑人心,可是却也令人想要逃跑,令人害怕到一种地步。 毕竟没有谁会愿意在脆弱的时候被别人看穿。 傅子玉不可侵犯的伟岸身影始终在原地站着,但是此刻因为看见她脸上那不自然的表情以后,他俊美无俦的脸庞上陡然便是浮现出几分令人心惊的阴沉来,不说话,不勾唇,眼尾儿带着他一贯的上挑弧度。 张扬到了一种境界,肆意到了一种地步—— 傅子玉眼神微暗,始终盯着她的眼在短暂的凝视之后,忽然动手脱下大衣,少顷,竟是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往傅月溪的方向走了过来。 长到这么大,傅月溪第一次有一种一股安心包围她而来的感觉。 他高大的身影就像是沾染了他身上的所有安全感,在靠近她的同时,便足以在她的周身制造出防弹衣,令她可以所向披靡并且毫不犹豫的往前走去,这个男人的动作随意又轻微,几乎没有任何动静,可却就是给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让在场的人会主动把目光看过来。 而他阴沉无比的俊颜上此刻覆上了一层寒霜的眉宇间更是凌厉无比。 从出现在这个办公室开始到现在,傅月溪从没有一刻像此刻这般脆弱过,窗外的光线似乎一下阴暗下来,原本明媚无比的天色陡然阴沉与他的脸色无异,这个透着肃杀之气与入骨恨意的办公室内,凌乱不堪。 整整儿的就是用俩字来形容——狼狈! 这一切略显狼藉的一切却都比不上男人此刻走近的,已然低沉下来的面庞。 他靠近她,英俊的面容挡住她眼前大片的灯光,使得她的眼底只剩下一片模糊与交错的凌乱黑暗,光线透不过他的胸膛,传不到她的眼前,她木然站在原地,忽然就觉得可笑,其实这一切都很可笑,因为就在刚才那一瞬,她竟会以为这办公室内的一切,都不属于她。 没有一个人,没有任何是属于她的。 因为她是那么的孤单一人,从来都是。 而他们才是所谓的一家人。 心哐当一声碎了的声音她都好像听得见,一股钻心的冷寒与锥心刺骨的疼痛一并侵袭而来,在她的身躯里叫嚣着,狂肆的虐动着,仿佛此刻不把她叫醒不罢休一般。 他身上那股熟悉而又令她安心的薄荷味侵入鼻中,顿时就被楼入了一个宽厚而又温暖怀抱中的傅月溪僵直着身子,感受着这源源不断向着自己传递温暖的身躯,那一刻,她闻着他的味道,然后近乎贪婪的深呼吸着。 一秒两秒三秒,她疲倦的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感受着他的味道以及这个宽厚的胸膛带给她的安心与温暖,心头就如同注入了源源不断的力量一般,片刻的时间又一次的复苏。 她终于明白,对于这个男人,之于她傅月溪来说,那就是她的天,是足以在任何时候给她力量的支撑! 抬首对上的却是男人英俊到模糊的面容,灯光背着他倒映过来,将他这不可一世的气势越发深沉的笼罩,男人身上那一股浑然天成而又气定神闲的轻松与自在,压根儿就是在给她打着气儿。 安心! 舒畅! 胆儿也大了! 心也满足了! 分分钟,各种舒适了,爽了,嗨皮了! 勾起那锋利的薄唇,傅子玉近乎亲和的一笑,尽然头一回令人看起来觉得温和,不过那也只是他们的看法而已,因为傅月溪看到这一抹笑意的那一瞬,眼底有着一丝对他回应的共鸣,眸光一闪,她挺起背脊,抬首转过身,看向那边儿已经累到无力的沈曼青,再扫视一眼还在继续谈天说地的父亲与傅语。 她的脸庞逐渐变得有着那么几分恍惚起来,就连她脸庞上的淡淡的笑意也一并飘渺。 “显然大家都累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事情简单一点的结束吧,在此我只是想宣布一件事情,这事情关乎到我这后半生的命运,但可惜的是,我的命运最终还是在他人的手中被改变,不过十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如此难熬我都走来,以后未来,我信我在,便没有过不去的。” 她突然沉静而又缓慢的声音打破了此刻这个办公室内看似和谐实际上暗潮汹涌的气氛。 傅宾鸿在她准备好的那一瞬便已经转过眼来,且再无法听见傅语的声音,这一明显的动作令傅语那准备开口的小嘴儿一顿,眼神儿里头泛起了几分酸意,看向傅月溪。 他在敷衍自己,傅语怎么会不知道呢? 只是她没有想到,傅宾鸿分明已经对她失望,为何又要如此关注她的一言一行呢? 心头疑惑,对于傅月溪此刻的举动也略显惊讶的她突然眉眼微挑,难得认真安静下来,想要看看接下来傅月溪玩的什么把戏,而沈曼青却是用那捧着脑袋的双手狠狠的把头仰起来,一张并不算太苍老可却明显发丝凌乱的脸庞呆滞的盯着不远处的傅月溪。 她的红唇一张一合。 在灯光下一动一动,似乎说些什么。 她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似的站在原地,脚步也无法动弹,沈曼青目光毫无焦距,脸上是失魂与落魄的木然,捂着脑袋的双手微微有些发酸,勾起嘴角,她自顾自的笑了起来,透着那窗户外照射而来的明媚光芒,她好像看见了几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顾安。 “哈哈哈哈!” 后退几步,她摇摇头又笑了起来。 “顾安?不是死了吗?嘁,你来找我的?哼,这大白天的,你看到那阳光了么?你敢靠近我么?这一辈子,虽说我输给了你,但是你不是死了吗?你看看你的女儿呢,她在我手里哟,看看我怎么对付她吧,哼,活该你早死,女儿落在我手里,哈哈哈哈!” 自言自语的说这话,沈曼青那双眼透过傅月溪好像看见了顾安,又似乎眼神凝固在傅月溪的身上。 总之此刻的她慌乱而又疯癫的自言自语,却是令那边与傅语站在一起的傅宾鸿浑身狠狠的一个趔趄! 他猛地扶住眼前的架子,眼底睁大的无限惊讶里头,还有几分痛苦的恨意,一向威严而又肃然的身影这一刻,因为这沈曼青胡言乱语的话语而佝偻起来,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看着沈曼青疯癫的一幕,傅月溪慢慢笑起来,却是那么沉静而又平淡的笑意。 “你后悔么?我的母亲,其实根本不是死于自然吧?是你对吗?她在临死之前曾出过家门一趟,而你,就是那个对她恨之入骨的人,可是为什么呢?她又从没抢过你什么,你非要置她于死地?她去世了,我来到你的身边,你痛快了吗?十年之久。你有没有宣泄完?” 傅月溪清清淡淡的声音突然就溃不成军。 因为她眼底泪断了线,她眼前恍惚掠过母亲去世的那一天那一幕,对于她这种本就是单亲的人来说,母亲对于她,已经是全部,可是当她得知母亲再无醒来那一刻的时候,她的心头真的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因为从没有想过人生中有一天连最后的母亲都失去了。 她还能卑微的强求什么?母亲不在,她的所有寄托都等于被烟消云散,那么她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这时。 办公室突然寂静无声。 傅语眼神里有着无法掩饰的惊讶与紧张。 傅子玉心口处一窒。想迈步前去拥抱傅月溪,可却才发现,这个真相沉重到连他都不由自主的无法动弹。 傅宾鸿狠狠的咳了咳嗽。 放在把手上撑着身子的手里,那一块不锈钢铁皮在他那手心里狠狠的变形,力道之大,动作之猛,心口处有些气血翻涌的前兆,他深深的呼吸着,似乎再不努力就无法呼吸一般的垂着头。 年迈的身影原本只是佝偻,可就是刚才傅月溪那些话一出的短暂一秒,傅宾鸿那身形宛若一秒钟变得苍老了十岁。 他低着头。 谁也无法看见此刻他面上的表情,他好像在故意掩饰着什么,颤抖着的身子越来越大的幅度,可是他却越来越安静,不发出一丝声响,就连咳嗽的声音,也再没有,保持着如此一个姿势,他坚挺的背脊微不可见的缓慢抖动着。 答滴答滴。 净明的泪珠掉了下来。 傅月溪已经分不清楚,这是她的,还是父亲的了。 这样的真相,二十年前的伤口,从她的嘴里亲口剖解出来,是何等的一种折磨? 她眼神儿微微有些泛虚,嗓子眼儿的干涸突然就明显起来,难以呼吸的感觉瞬间将她紧缚,站在空旷的位置中,她转眼看向一侧已经有些疯癫状态的沈曼青,眼神里只有怜悯,却再无恨意。 傅语整个儿的呆若木鸡,到现在都无法相信刚才傅月溪所说的那些是真的。 但是远处已经明显不行的母亲却直接证明了她的话是真是假。 无助感在这一秒袭来,傅语抬首就想往傅宾鸿的方向看去,却只见傅宾鸿微垂着的身子以及抖动的背脊,地面湿润了一片,傅子玉仰起头,俊美的五官在灯光下展现出疏离的冷漠色彩。 微湿的眼眶里,全也是傅月溪初入傅家时候的模样。 他怎么可能会如此容易动容呢?他不过只是在为年幼无知的她,湿润眼眶罢了。 男人长臂狠狠的一捞,将站在其中但却似乎如风就要倒下的傅月溪揽入了怀中,高大威武的身躯上,有着他的味道与力量,可瘫软下来的傅月溪,哪里还有能力吸收他的力量? 脑海中,折磨人的记忆再度回旋,如果可以,这一辈子,她不想再感受如此嗜人心魂的回忆了,每一次想起,都是要她半条命。 她的人生,不该永远停顿在那个曾经。 她已经二十多了,母亲离世十几年了,她得学会放手,然后踊跃的往前走,挥霍当下的青春,忘记曾经的伤痛,领略未来的美好,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她没有解脱的感觉,反而心越痛? 抱着她,他的双臂收紧,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力,那么真实的将她环绕在他的怀里,而她,也清楚的感受到了来自于他手臂胸怀的温暖与力道,一瞬挣扎的清醒她抬起下颚放在男人的肩头,微微使力。 几乎是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直到此刻,傅子玉才恍然一笑,用力的将她更加的往怀里摁,贴着她半边儿的脸蛋就亲吻起来,湿湿热热的吻,落在女人的半边脸庞,令她清醒过来的同时,也唤醒了她心头的活动能力。 傅子玉,一手计谋一个贺氏无数黑暗能力换她一个人,这个男人,既深情又狠辣。 可是。 她爱着的,正是如此的他。 虽然有时候无法捉摸有时候高深莫测,但却始终如一守护着她的他。 激情热烈的吻在他们二人的世界旋转着,傅宾鸿的心伤无人管,傅语的惊讶与惧怕没人过问,沈曼青的疯癫与大笑,不闻不问。 她搂着他,就想抱着世界。 毫不在乎此刻所在的位置,毫不介意此刻在场的肮脏人物,因为她知道,此刻不吻他,她一定会后悔,头一回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一吻当中,苦尽甘来的傅月溪在解脱了多少年噩梦与心痛的回忆之后,那双顿时蒙上了雾霭的凤眸万千风情折射出来,令傅子玉心动身动! “傅子玉,哥~哥哥,我要公开我们的关系,我要让你活在阳光下,我要你贴上我傅月溪男人的标签——” 扣紧了她的小蛮腰儿,傅子玉眉目沉沉的低敛,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心头几乎要化成一滩水儿,柔软的不像话,吻了吻她的鼻尖儿,他亲昵的动作涣散着久远的温柔,“这可是你说的,这一辈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自然,你放过我这种事儿,就不要想了。毕竟,我都放不下你,你便是没有任何机会和余地,放下我。” 凑近着她的脸儿,男人的声音醇厚而又温柔。 而她透过男人的肩头与不远处弯着身子独自悲伤的老者直立起来的身子上那双覆盖着和蔼慈祥与纵容的眼眸相对,霍地便僵直了的是她的身躯,而微微震撼的却是她的心扉。 父亲这是? 看着傅子玉对傅月溪那视若珍宝的模样,傅宾鸿那早已经控制不住就要将女儿狠狠抱入怀中的手颤抖着,一贯假装冷漠只为让她成长的浑浊双眼此刻也全都是清晰与明了。 只一个微笑,便立刻浑身气势大变的傅老爹,这是在玩猜猜看呢还是在玩猜猜看呢? 111 正式介入京都,野心 天后娇妻,111 正式介入京都,野心 周遭的空气顿时间陷入了沉默当中,但却比起开始沉闷的暗流舒畅许多。舒悫鹉琻 这个办公室内的灯光已经因为窗外越发炽烈的阳光而变得微微暗淡下来! 傅月溪高挑火爆的身姿在傅子玉身侧,俩人如此默契而又靠近,这双双高挑的身影一眼看去是如此的合适。 推开门,守卫着在门口处的军官脸色微带几分不好意思,眼底的神色中浮现出闪烁,他轻抬起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参谋长,午间休息时间就要到了……” 他的声音陡然间响起来,打破的不仅仅是这会儿刚好与父亲对视的傅月溪,还有此刻内心明显陷入了害怕与挣扎的傅语。 突兀的男声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门口处看去。 对上他的眼,傅子玉点了点头,狭眸微眯:“午间休息的时间你可以直接离开,不用在这里守着了,这俩人就交给我直接处理吧。” 话落,他锋利的薄唇淡淡一勾,站在外头的军官看见他面色缓和心底最后的那一丝胆颤与惊怕也慢慢消失。 “是。”双腿迅速并立,姿势标准的敬了个礼,军官低垂着头退了出去。 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这个办公室内的气氛又是一次的改变了起来。 “哈哈哈,傅月溪,你以为你现在将事情说出来还有意义吗?你没有妈妈了,以后都是没妈妈教养的人了,还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几个人的目光交错,傅月溪正准备好好跟父亲交谈一番,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侧原本陷入了癫狂状态的沈曼青却是忽地开口,声音低低且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暗笑声。 令人若有似无的感觉到一股莫名的阴森与悚然感。 傅语双手扶着轮椅的推轮,清净的脸庞浮现一丝担忧,眼底更是缓缓流动着惊疑不定的紧张,慢慢推动着身下的轮椅,她渐渐靠近那头蹲在原地依旧垂着头的沈曼青。 “妈……妈?”她略显迟疑的喊了一声。 傅语也无法形容此刻自己心底的感受。 眼前的这个女人曾经是多么的运筹帷幄?这所有犯下的罪,不都是她一手策划? 一个谎言到无数个圆谎,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沈曼青一手造成。 犹豫着上前的傅语顿住了推动轮椅的动作,停在了离沈曼青约莫一米远的位置,她这不敢靠近的架势,任由是傅月溪一眼,也都能看出来。 侧首淡漠的瞥了她们一眼,傅月溪嘴角没有一丝动静,眼神更是无波。 “这俩人怎么处理?” 与傅子玉分开相拥的姿势,傅月溪走动几步来到傅语的身前,双手环胸,眼神儿不动声色的扫视着前方一直蹲在地上垂着头无法看清脸色的沈曼青。 怪异的姿势以及那阴阳怪气的语气都挺适合沈曼青的。 也像是她的作风。 傅月溪没有在意她的话。 毕竟她们俩人已经是要被处理的罪人了,她没必要浪费力气再继续奚落她们,不用多说任何一句话,只要用如此淡定而又漠然的姿态去对待,便已然是最高贵冷艳的还击。 “父亲怎么说?” 傅子玉伸出左手,单手手指微动,挑动着额前那随意散落的碎发,浮光掠影之间,男人清隽无比的五官在这室内的光亮下显现出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耀眼。 征询傅宾鸿的意见,无非是因为傅子玉希望在沈曼青母女俩的事情即将要解决的时候,把傅宾鸿与傅月溪的父女俩事情再解决一下。 军界多年的生涯,傅宾鸿早已是一颗钢铁之心,只是如今面对这他本就心存愧疚的女儿,他几乎一张老脸都不知道如何抬起来,之前的种种,不过是他的一种以退为进的小计划罢了。 “唉……”叹息一声。 傅宾鸿微微扬起那张老脸,微微有了几分谄媚的看向自己的女儿,那眼神儿,盯着她看却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开心。 那原本是浑浊而又精锐的双眼中逐渐露出了一丝让人难以忽略的欣慰,因为眼前这个站着的,优秀的女孩是他傅宾鸿的孩子。 而她的所作所为一切都皆令他满意,因此,傅宾鸿的内心有着超乎寻常的自豪感与骄傲! “她们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们处理吧,溪丫头,爹想跟你说几句话,可以么?”嘴角带笑,这会儿傅宾鸿的身上哪里还有一丁点儿威严的影子? 整个人就差没笑的各种谄媚一脸马屁的味道了。 心头没底,但却十分渴望与傅月溪好好聊聊的傅宾鸿目光深幽又和蔼,风韵犹存的面庞上父爱尽显,与之前的冷漠态度截然相反,瞬间变身成为了以前的那个傅老爹。 让人心里不由自主想要依赖的傅老爹。 让人心里动容又尊敬的傅老爹。 让人自然产生情感与在乎的那个真实又温热的傅老爹。 转过身,傅月溪的身子有一刹的仲怔,移过来的视线里却慢慢的凝结出几分深浓的想念,短暂的凝视了父亲几秒钟,她慢慢开口:“好。” 看着父女俩一前一后往外头走去的背影,傅子玉漠然的侧脸上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却迅速隐去。 转身就往傅语那边走去的他眼神儿中很快便透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高深,自然而然上挑了的眼尾却是使得他那俊美的轮廓覆上了邪肆的狠戾味道。 “妈!母亲,现在,准备告诉我我母亲的消息了么?”轻慢的脚步,带着他与身俱来的气度,慢慢倾身单腿半蹲下来。 与她对视,男人宛如漫画中走出的散漫俊颜上透着几分不经心。 看不穿心思的狭眸微敛,近距离放大的瞳孔内晕染着几分清淡的褐色,沈曼青木然的抬起眼,看着面前的这张脸,眼神空洞。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十分钟。” 傅子玉嘴角轻勾,那凉薄而又情感的唇瓣上像是写着凉薄两个字儿似的,入鬓的剑眉微挑起,不再开口,等着她的回答。 沈曼青再看了他一眼,却被他眼底那股薄冰刺痛,吓得迅速垂下头的沈曼青眼睛里夹杂着说不清的畏惧,心头肝颤儿的她蹲在原地的身子时不时的哆嗦几下。 身侧垂直的手臂有些发麻,她动了动身子,双腿却是更加僵硬,几乎无法动弹。 心底微动,沈曼青脸色有些发白,干涸的唇瓣有些难受,呼吸之间,她皱起眉头,苦楚难掩在心头,她眼神里却没有任何一丝脆弱,有的只是比冰块更加坚硬的恨意。 僵持不下的场面许久,五分钟后。 “傅语。”听见傅子玉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沈曼青的声音突然响起。 坐在轮椅上,目光看向窗外,眼神儿悠远又茫然的傅语浑身一僵,眨了眨眼,她转过轮椅,滑动着轮子过来。 “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感觉没有什么余地了。”傅语声音很平静很平静,比起之前那梨花带雨的含泪模样,她此刻的样子才给人真实的感觉。 沈曼青凌乱的发丝往后头撩去,眼睛一眯:“如果可以,你最好不要入狱,可是看眼下这种情况,他们恐怕不会放过你,如果是这样,就是妈妈害了你,你怪妈妈么?” 抬起手,嘴角勾起孱弱的笑意,沈曼青第一次露出如此纯净无瑕的母爱。 微凉的手指轻轻的抚上女儿的脸蛋儿,她用指尖在傅语脸上来回摩挲着,轻轻滑动着,动作小心又珍爱,眼神和蔼又真实,这个只剩下她们俩人的办公室内忽然一片温情。 “怪,所以你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出来。”傅语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有一分坚强的光,入狱不可怕,可怕的是无法出狱。 “好。” == 另一边,隔壁办公室内,巨大长形办公桌前,傅宾鸿坐在这边,对面而坐的正是傅月溪。 父女俩相隔一张桌子的距离,但是脸上都带着几分无法言喻的晦暗,毕竟之前傅宾鸿突然的转变太过于真实,尽管此刻的他已经回到了原来的模样,但傅月溪还是无法将那阴影抹去。 “爸爸为什么会忽然那么对我,你知道那时候我的感觉?” 她毫不留情的开口,直入主题! 这问题不但是傅月溪最想要知道答案的,也是傅宾鸿他最想要逃避的。 因为他羞愧于回答。 敛下眼,傅宾鸿的面庞在光影下有一片深厚的愧疚。 放在桌面上的双手忍不住五指交叉,收紧了来回搓弄,他犹豫几秒,没有说话,然后在深呼吸一口气以后,蓦地抬起头目光柔和的望着她,唇角微动斟酌着这话该怎么开始说。 “那时候因为听信了沈曼青的话,一味的去看事情最终误会了你,这是父亲的错,身为你的父亲我自然是相信你,但是你要理解为父的心情,正是因为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所以在我听说傅语双腿残疾跟你有关后才会对你有所改变。” 傅宾鸿浑厚沧桑的声音传来,声音中恍若水光波动的细腻微顿,那么明显。 可见这一句话,傅老爹说的都是不畅快不顺溜的。 浓厚的眉宇中暗藏着对女儿的内疚,还有几分痛恨自己的怒气,傅宾鸿交握着的双手又是一紧,双目收敛着垂视桌面,继而这个话题:“这一点我很难解释因为我也不打算解释,因为她们而伤害到你……我无法原谅自己……” 陡然停顿下来,傅老爹的眼眶猛地一湿,酸涩的往外涌的眼泪慢慢凝聚在他眼眶。 伸长手臂,她始终嘴角挂笑,眸光里带着几分淡淡的薄光,似是看尽了悲伤一般忽然握住了放在桌面上的远处的父亲交握的手,摇了摇头,但是伴随着这个动作,她眼底的湿润却是越来越旺盛。 她懂得。 那是一种心情。 父亲是她的父亲,自然是更容易为她的事情动怒,而她是他的女儿,所以他越发严格,她懂。 “爸,我们不要说这些了,我其实能够懂得。”嘴角的弧度弯了弯,傅月溪的眼角微微有些润意,她在经历了沈曼青这件事情之后,才忽地明白过来,原来父亲当初对她那么冷漠,其实完全只是在历练她罢了。 如果不是这样,她又怎么可能狠下心来对付这母女俩呢? 一直没有动手,始终都在让步,她也是时候出手了。 而父亲在这一次的事情之中充当的角色就是一个让她狠下心来的源头罢了。 不说话,保持着沉默,可是这办公室内却温馨的可怕,傅宾鸿紧紧的握住女儿握着他手的小手,眼底的欣慰与骄傲交织,自豪与内疚交替,但那张威严的脸庞上却是始终如一的慈爱。 一切尽在不言中。 “爸爸,我们过去吧,她们母女俩的事情的确要好好收尾,不然的话,以后恐怕会有很大的麻烦。”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傅月溪轻垂着脑袋说。 同样站起身来,越过这桌子走向另一头傅月溪所在之处的傅宾鸿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不会插手。 为了让她越来越熟练操纵任何一件事,他起初的起点便是对她冷漠,可是却不曾想会伤害到她。 当下冰释前嫌,几乎是没有任何说辞,几乎是没有特意去解释,父女之间不需要说那么多。 走到处理沈曼青的办公室门口,傅宾鸿却突然止步。 “我准备先回去让她们准备饭局,她们就留给你处理吧,我就不进去了,处理好以后再交给军区吧。” 挥了挥手,傅宾鸿满目都是疲倦。 清浅勾起嘴角,傅月溪眼底绽放出一道精光,点了点头,“那回家见。” 道别以后她独身推门而入,眼前沈曼青与傅语俩人面对面正在对视的一幕却让傅月溪不由自主的想要冷笑,“怎么,现在还在聊有的没的?其实你们根本没必要这样针对我,因为我们从来就没有任何竞争。” 轻轻冷嘲的视线,从她的美眸里射来,沈曼青强忍着心头的烦躁与恨意,掀起眉眼瞥她一眼,然后努力控制住情绪,很快移开了视线。 “傅月溪,你赢了。” 面色灰败的傅语双手紧握轮椅,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开口,她的眼睛毫不掩饰嫉恨的带着痛恨。 “呵呵。” 顿时觉得这母女俩有点意思的傅月溪似笑非笑,走到前方的老板椅前,她转动着座位,然后在它位置准确的那一瞬坐了下来。 “来谈谈?”轻蔑么?不。嘲讽么?不。冷嗤么?不! 不需要。 这俩母女根本就不用她以女王的姿态脚踩下来,因为她此刻淡定的情绪,便已经战胜了这认真了的母女俩。 “别得意了,你还年轻,以后还会遇到无数困难,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哼了一声,沈曼青依旧是对傅月溪不屑的,略嘲讽的看了她一眼以后迅速别开眼,到了现在,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下场的沈曼青根本连看傅月溪一眼,都成了多余。 抬起手腕,一手扭动着把玩抚弄,傅月溪那双细长的凤眸一眨一眨之间逐渐泛冷,微不可见的寒意在她的身上缓缓散发,她沉淀着自己的记忆,凝聚着自己的忍耐。 面带笑意目光无波的锁视着这母女俩。 “傅月溪,你今天就算不能处理了我们母女俩,我傅语也跟你杠上了,这一生,只要是有我的地方,那么你都得给我小心了,现在我的确是无路可走,但是,你最好不要让我逮到你。” 目光微寒,傅语冷静而又镇定的说出了这些年来,第一次对傅月溪撂下的狠话。 到这一刻,傅月溪嘴角的笑意才越发加深起来。 这是骄傲的傅语。 这可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在外头吃喝玩乐,炫富花钱,扫荡购物的傅语。 经历了这段时间的事情,她也变了,可见人的确异变。 “所以,趁着现在你们在我手里的时候,我要好好的让你们记住我。”双手撑着座位站起身来,她动作缓慢,态度轻慢,整个儿人都有着一股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气势。 没有任何情感的瞳孔中,那种微冷的寒意真实又逼人。 可怕的是—— 她嘴角越发加深的笑意,那弧度,那高深莫测的面孔,这一切,竟是让傅语莫名的想起了傅子玉的样子,每每傅子玉不悦的时候,几乎都是这种模样,虽然看起来十分面善和气,但却无人知道,在这微笑的皮相下隐藏着怎样的残忍。 来到傅语面前,她食指轻佻的在她脸蛋儿上抚摸着,轻言细语说这话:“小语姐姐,我等着你哟,希望你不要忘记今天。” 美目顾盼,暗流涌动在傅月溪的眼睛里,她说着话,手指不断的在她脸蛋儿上来回抚摸,而傅语心头一个窒息,傅月溪的话语如同是微风里吹散的调子,落在她的耳中,让她浑身的细胞一紧。 看着她这模样,傅月溪心情大好,嘴角的弧度弯的更深了。 低下眼,看了看她已然瘫痪的双腿,心底淡淡的萦绕着几分好笑,如果不是她们母女俩自己喜欢找事儿,傅语到现在都是完美无缺的人,哪里会落得现在这种下场? 自作自受,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想怎么样。”紧张呼吸着,傅语双目霍然睁大,暗自斜视着贴在她脸蛋儿上的冰冷的刀尖,瞳孔里有着几分清晰可见的恐惧,这傅月溪一定是疯掉了,否则怎么会突然就把刀子都拿出来玩? 心下忐忑,毫无任何立场的傅语心跳都几乎要停止。 “你猜?”弯下身,傅月溪凑近了她,近乎低笑着的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滑动着刀尖。 傅语突然就紧闭上了眼,心口处极大的狂跳跃动让她害怕无比,紧张的情绪在这一刻将她所有的神经全部攫住,毕竟失去了双腿,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东西的傅语砰砰直跳的心脏好像要跳出来。 放佛此刻傅月溪抚摸的,不是她的脸蛋儿,而是她瑟瑟发抖的灵魂。 “你要动手就快点,不动手就给我滚蛋。”傅语忍无可忍的抽了口冷气,刀尖刺痛着她的脸蛋儿,鲜血溢出的很快,但也只是一滴血珠而已,心头惧怕无限放大的傅语睁开眼向沈曼青求救。 蹲在原地揉动着小腿肚的沈曼青眼神里几乎带着刀子,直勾勾的往傅月溪的身上射来,这股视线傅月溪早感觉到了只是不在乎罢了,这要是眼神儿可以杀人的话,那么她现在早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傅月溪!你他妈的有种就杀了我,别他妈的折磨我。”傅语狠狠的大叫了起来,嘶吼着的嗓子直接破音,她痛苦咬唇,脸蛋儿被傅月溪刺破,她傅语还有什么资本? “杀你?我可是良好公民,我怎么会杀你?你这可是诽谤我的节奏啊。”嘴角弧度上扬的厉害,傅月溪眼底魔魅似火,这一瞬间,整个人的气势都有了一种转变的傅月溪,多出了平日里没有的邪肆感觉。 沈曼青恨恨的盯着傅月溪,眼神里的刀子越来越锐利,杀气浓烈的向着傅月溪的身上刷刷的投射过去,哪怕是这办公室空旷而又巨大,但这股杀气却还是在这空间中缓缓流动起来。 杀气? 傅月溪被沈曼青这眼神儿盯得恼火,直接松开了此刻的傅语,放在她脸蛋儿边上的刀子也一并松开。 下一秒。 解脱了的傅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吓得始终无法停止极速的心跳都让她难以控制。 自顾不暇的傅语自然没空看傅月溪去哪儿了,可是下一秒就听见响亮的耳光声传来,傅月溪那高挑的身材站在沈曼青的身侧,目光冷锐下来嘴角更是再无笑意的她欣赏着沈曼青不可置信又愤怒又恼火的表情。 “怎么样沈曼青?这就是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今天,我就把这些感觉全部还给你。”眯起凤眸,傅月溪红唇微抿,冷下脸来的她让沈曼青心头不安,脸颊很快红肿起来,她却没有办法顾及。 害怕傅月溪再突然动手,沈曼青一颗心几乎都悬在傅月溪的身上,眼底深处自是有着一股惧怕,但眸子里的恨意将这惧怕掩盖了起来。 “虐待孩子的感觉一定让你很有快感?否则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虐待我?” 像是在跟空气说话,像是在跟沈曼青说话,傅月溪的眼睛没有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煞有其事,她这幅既毒辣又阴险腹黑的模样,当真是跟傅子玉一个骨子印出来的一般。 她自己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是一旁的沈曼青却是不得不注意。 看着她,沈曼青直觉背脊都冷了起来,什么时候开始傅月溪竟然会跟傅子玉一样,身上带着令人怯步的强大气势? 她身上不冷,也没有让人钻心钻脚的寒意,但是她如此没心没肺的模样,却还是把沈曼青给震慑住了。 毕竟,向来都是清浅一笑的傅月溪,从未露出过如此无情又邪肆,魔魅又变态的样子。 缩着身子,沈曼青现在只想逃跑。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离开这里只是妄想而已,放心吧,不会很久的,我会让你早点进入军区管辖地的牢狱。” 叹息一声,像是无奈又像是怜悯,傅月溪抬首对上她的眼,目光清澈又澄净,但却偏生的岑凉。 窗外阳光大盛,有一道道浮光越过窗口射入里头,映在她身上,那一瞬的恍惚,当真是—— 天使又恶魔。 步步逼近沈曼青,动弹不得却得眼睁睁看着傅月溪的靠近,心头颤儿动起来,她眼睛蓦地放大了瞳孔的焦距,看着傅月溪长大,可是到现在,她才发现,傅月溪根本就不是什么性格温软的女孩。 她—— 这是温软的性格?这根本就是手段毒辣,心思阴险。 她不是人,她是魔鬼。 沈曼青努力的呼吸着,迎面而来的湿纸让她呼吸不过来,傅月溪突然给她贴上来的这张纸,让她有一种生命垂危的预感,她虽然不知道这个到底叫什么,可却也曾在电视剧中见过。 这个……绝对是可以要人命的东西。 无法呼吸,像是被人掐准了命门,她如同浮萍的草根,抓不住一丝希望。 傅语好不容易止住了自己心头狂跳的惧怕,转眼就看见自己的妈妈被她折腾的手脚狂动,不错,办公室内此刻没有别的声音,有的却是沈曼青那挥动着的腿脚。 痛苦,不安,绝望。 沈曼青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可是却是第一次,遇上如此强劲的对手,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傅月溪,竟然也会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这手段强悍到了一种境界。 不得不说,在惧怕的同时,沈曼青的内心深处还残留着一抹对傅月溪的钦佩。 她年轻又漂亮,有能力有本事,有手段有手腕。 如果她真的成长起来,恐怕会是京都内的一颗真正的新星。 如此有资质的人,一旦真正的成长起来,那未来定然会是某种可怕的存在。 刺啦—— 撕下了她脸上这张纸,傅月溪看着沈曼青被憋得发紫的脸庞,心头却并没有大快人心的感觉,只觉得此刻沈曼青那求饶的视线碍眼异常。忽然觉得没了兴致,傅月溪把手中的纸丢了,百无聊赖的擦了擦手。 “没意思,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先走了,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正如你所说,你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怎么说也是家人一场,那些岁月我是不会‘忘记’的,所以,以后继续。” 擦干了手的傅月溪眼神轻慢的扫过这俩人,往前边儿门口走去的脚步不停的凉凉说道。 到门口处的那一瞬,她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话音落下那一瞬间,她细长的凤眸内冷光乍现。 傅子玉独自来到的地方乃是这个军区的秘密资料库,而他行走于这个资料库中,双眼却是一眨不眨的扫视着眼前一排排的资料台,极力的在搜索者上头的信息。 找不到关于他母亲的消息,傅子玉也只有将这段时间越南进入华夏的事情准备一下。 忽然。 他脚步一顿。 慵懒一笑,散漫的浮现着几分不经心的脸庞上那双狭眸定定的停在了一个位置上,那个位置的某个文件夹外侧字眼清晰入目——金三角事件处理过程。 这是几年前慕修在对付云峥的时候,在金三角进行一系列活动的时候所留下来的资料。 抽出这个文件夹,瞄了一眼上头的厚度以及资料的齐全度,傅子玉丢起这文档就是一个花式把玩,在空中悬空翻斗一圈儿的文件夹两秒后稳妥妥的落入他的手中。 利落往腋下一夹,他转身就走。 走廊上再无其他人,操练场上的人群众多,皆是穿着军装,各个身姿笔挺,气势昂然,不需要他们说话,也没必要大吼,放眼看去,这一片军绿色给人以生机勃勃的风采,让人心情畅通又爽朗,而这巨大的操练场此刻这一幕,便是直接证明了铁骨铮然的最好证据。 十米之远—— 他肆意行走,她随性迈步。 微光在空气中流动,拂动的希光,男人逆光而来的身影比她这一生所见过的身影都更伟岸高大,他英俊的面庞逐渐在步伐中出现,深邃到让人迷醉的轮廓,鬼斧神工的菱角,狭长冷锐自然上挑邪肆无比的眼尾儿—— 这个男人,就像是上古世纪的雕塑品,哪怕是一言不发,哪怕是不用动作,但从他浑然天成不可侵犯的气势当中便可以使人察觉到他骨子深处的威严与冷酷。 动情是必须的,动容是肯定的。 傅月溪眼神儿一闪,只觉得这一刻这个男人出现的身影如同漫画中走出来的少年,带着与现实中不符合的散漫气质却又夹杂着比猎豹更加犀利的蓄势待发。 两种极其复杂而又矛盾的气质同时在一个人的身上展现,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迷人? 顿住脚步,她惊呆。 傅子玉薄唇一勾,眼底笑意星星点点的铺开,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睛内,有着他看向她时候的一贯清华的潋滟,这种薄光很微妙,微妙到让人一眼便可以知晓,这是一个男人心动的目光。 他慢行于此,她顿在原地。 越来越近的距离使得俩人的面孔越发清晰的浮现在彼此的眼前,这一瞬间只有一种感觉在俩人的心头展现。 唯美—— 如果时光正好,如果阳光很好,那么岁月便会在这个午后,记录下这一刹那的火花。 慵懒一靠,傅子玉软了下来的身子直接靠在这走廊的墙壁上,单脚踩着墙壁,男人双手忽然张开,狭长惑人的双眸此刻带着星芒般几乎要将她灼伤,而男人锋利凉薄的唇角处带着深深的笑意,眼尾处凌厉的锋芒也因为他此刻的温柔笑意而软化。 == 顶级豪华五星级酒店。 越野正在这落地镜前整装待发,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庞上此刻依然带着沉着与淡定,普通无比的着装加上他这低调的为人,如若他游走于这京都上下,军政商三界,恐怕都是不会有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的。 “今天我们出发是要将毒品来源的事情搞定么?”席套上外套,看了一眼已然准备好的越野,眼神儿里闪烁着几分兴奋。 虽然昨儿个傅子玉将他们从越南带过来的一支第三队伍灭了不少人,但是现在他们却要开始进行手头上最主要的事情了,也就是这一次他们进入华夏境内的真正目的。 自从金三角被拦截下来以后,越野就一直在策划着准备将这东西垄断了再次引进华夏,当然,原本抱着可有可无心态的越野现在却是真正的较真儿了,不管如何这一次傅子玉要了他手下几条人命,他就必须在这华夏做点什么。 “嗯,出发。”说着他率先迈步往前,俩人一前一后离开房间,几分钟后,他们出现在这酒店的停车场内,戴上墨镜,挡住了半边脸胖,越野对着席点了点头,然后坐上了副驾驶位上。 发动了引擎,倒了车拐弯后直接越过无数车子驶向街头,奔驰在街道上的车子有着几分拉风的肆意,车速疾驰车身平稳,出现在人声鼎沸的京都街头实在是令人侧目。 在这境内有几个人敢如此肆意的开车?就说这车速,就没有几个人敢在闹市区如此加快,而他们来自于越南,与京都无关。 车厢中,越野正在通话。 “ok,既然已经定下来见面的地点,那么还希望仇老大早点到达我们相约的地点,毕竟我已经在去往的路上了。”这是越野最后一句话,话落直接撂了电话的越野转过头看向窗外,无数人在人行道上来来去去,他眼神微微泛寒,就凭着傅月溪跟傅子玉之间的关系,傅子玉将他手下几条人命带走的这一点,他越野也必定要在京都分一杯羹! 傅子玉—— 很快我们就可以较量高下了,这华夏京都,只要有你,我就有绝对的兴趣。 嘴角微微动了动,似笑非笑的光浮现在他面部,男人侧脸微微坚硬,但是嘴角上扬,莫名的让人心惊肉跳。 席看了一眼很快收回了视线开始继续开车,心头的热血因为越野嘴角出那一抹淡笑而变得蠢蠢欲动起来,对于京都,他早就想要踏入,拿下几分势力了,他会乱说? 直接把沈曼青与傅语送入这个军区的特殊牢狱,目前这件事情也就算是如此落定了。 120 不给点儿解释吗?(求订求力量) 天后娇妻,120 不给点儿解释吗?(求订求力量) 寂静清冷月色下,京都早已经不再是冬季时分的萧索,街头周边围绕着的各色行人闲散而过,更多的车水马龙在这个喧闹的城市街区中拼凑起夏季应有的热闹夜市。舒悫鹉琻 好几天都未曾得到心口压抑释放的安琪在这一个夜晚独自行走于京都市中心的小巷子里,拢了拢身上浅薄的蕾丝长裙,她淡漠的脸色上散发出明显的疲倦,不错,这几天她都没能睡上一个安稳的觉。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也会大声说话的顾月溪在几年后摇身一变成为了这京都世人都知道的傅氏集团的独生女接班人,更甚至于从再次见面以后开始她就一直处于被傅月溪给压制住的状态中,未曾翻身过。 这些说起来听起来都像是故事的情节一篇篇都发生在她安琪的身上,多么痛的领悟与多么真实的体会? “喂,妈妈,是我……安琪。好久没有给您打电话了,有点想念您了。”拿着电话恳求的话语都到了嘴边儿但却始终吐不出一句的安琪终究还是被傅月溪那一通警告性的电话给吓到了。 虽然这些年来她表现的根本就不在乎她,可是天知道她心底最忌惮的那个人无非就是傅月溪而已。 她的话语在电话里响起来都掩饰不了那浓浓的失落感,以至于那头的沈母一瞬间便察觉到了来自于女儿的落寞,几乎是下一秒钟便立刻展现出母爱本色的沈母声音和蔼但却有力的响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琪琪?嗯?” 没有的多余的问话,没有过于逼人的繁杂探究,有的只是一个母亲对于一个女儿最了解最自然的关心与牵挂,沈母看似精明干练,可实际上在处理母女关系上这一层次来说,竟然是如此的母性。 而这头心口拔凉的安琪也因为母亲这充满关怀的语气给治愈了。 在贺瑞谦家中得不到的东西,其实都是她曾经在沈家最为拥有且多的不能再多的。 可人生或许偏偏就是这样,你越是在乎的东西,老天越是会刁难你,你不曾在乎过的,或许会更加执着而又顽强的在你的命运中,永远停驻。 “嘶!”吸了吸有些酸涩的鼻子,安琪第一次察觉到眼中胀满酸楚的滋味儿如此不好受,稳定了一下情绪她顿了两秒钟才开口:“没事的妈妈,如果有事情我一定会跟你说的。” 笑了笑她仰起头望了望天空中漆黑夜色与满目繁星,嘴角却咧开一抹苦涩: “就是想你了,所以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好像几乎长这么大除了有事情的时候,否则我基本没有给你打过电话。”才审视到自己缺点的安琪在这一刻显得特别的多愁善感。 电话那头的沈母也不多问,静静的听着女儿的话,慢慢的品尝着成年后头一回让她感觉真正长大的女儿说出来的贴心的话语。 这感觉,还真是有那么几分小棉袄的味道儿。 “……我正在散步呢!明天我会回家一趟,到时候就可以给父亲一个惊喜了,嫁出来也不短的时间了,自己回娘家每次都是因为必要的礼节才会想要动身,所以这一次,我觉得我得以想念你们之名,回家看望你们。” 散散乱乱的聊了些平常的生活琐事以后,转瞬一刻钟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唠唠叨叨几乎不记得自己说了些啥的安琪却在即将挂断电话的这时心口处得到了最终的释放,那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害怕与颤抖,也终于被这一通电话抚慰。 “好,妈妈明天在家里等着你,没什么事情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别一个人在外头溜达了,毕竟是成为人妻的人了,很多时候考虑事情不再是考虑一个人了,而是要连带着公婆家一起考虑,多话妈妈就不在电话里跟你说了,有什么明天咱们母女俩见了面再唠!” 中年女性温柔而又充满慈爱的声音,潺潺而流,宛若逼人沉睡的温柔细雨,挥挥洒洒在空气之中,层层叠叠在心火边沿。 舒畅俩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这身为母亲的沈母的母性光辉了。 直到挂断这通电话,安琪都从未对与傅月溪之间勾心斗角的事情有只字半语的提起,无论从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有可以的压制自己的心,让自己忘记这件事情,而是从母亲的声音中,她缓缓淡忘。 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舒缓了沉积几天阴郁的她晃动着小胳膊散漫的游走于回到贺家的道路上。 自从从美国回来以后,贺瑞谦便彻底的变了,变成了一个她安琪都觉得陌生的人,可这时候的贺瑞谦却又并不曾给她带来任何的情殇,与以往不同,而今的贺瑞谦,似乎并不是一心扑在傅月溪的事情上,更多时候他好像努力的往往是手头上工作的事情与公司拯救计划等等…… 而对于安琪来说,无非就是害怕自己的男人都一颗心掉在那个女人身上,既然没有这个苗头,那么她也就没必要杞人忧天了不是么? == “好,我现在就过来,你等我半个小时。” 傅子玉私人别墅中二楼,女人背对着大门看向窗外的背影曲线玲珑,声音里难掩倦意的沙哑在此刻涣散着几分凉爽的夜里很是性感好听,昏黄的灯光照在她身上,令她整个人都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如梦似幻。 而就在这办公室大门外,男人斜倚着门栏半眯着狭眸的慵懒身影却是久久伫立不动。 他英俊而又清隽的五官在黑暗的走廊下浮动着不明的色彩,凌乱却又不羁的碎发刘海随性散落在额前,将他那双逼人的狭眸遮挡住,存在感极强的傅子玉站在这门口处已经好大半个小时了,这大半个小时他都在重复一个动作—— 办公室内因为这一通电话而打乱了所有计划的傅月溪在按下挂断键后依旧没有转过身,看向窗外的双眼还在发直,头昏脑涨的感觉相继而来,她几乎要崩溃在这慌乱又没有计划的一系列事情当中。 才不久前她鼓起勇气下定决定做好了准备离开这演艺圈的决定,可是如今这一通电话过来,她却还是必须得立刻出现在萧纵面前,如此看来,想要这么快的离开演艺圈显然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抿抿唇,握着手机的手心出着汗她还不自知。 “咳咳!” 被忽略了许久的傅子玉忍不住出声提醒她,但是好几声以后她都没有任何反应,真心觉得萧纵这个情敌应该早点滚出华夏的傅子玉把这些个憋屈的账目都直接算在他头上了。 “你这是准备半夜出去工作么?什么时候演艺圈还有这么苛刻的条件了我怎么不知道?尤其是对于你这样一线大腕级别的人物来说,还有波斯随叫随到的说法么?” 心底直冒火的傅子玉声音陡然响起,咬牙切齿的味道明显的带着火药,在这安静的书房中霍然烧起一阵急火。 吓得心不在焉的傅月溪更是浑身一颤,心口处一紧,呼吸一重,她急忙转过身,便看见男人隐匿在黑暗之中的身影以及那张忽明忽暗英俊到令人迷醉的轮廓。 侧了侧首,她试图看清楚傅子玉此刻脸上的表情,但是奈何他似乎知道她心底所想,始终未曾往里头踏进一步。 “不是。萧纵跟我也好几天没有见过了,之前我有做好对于演艺圈事情的准备,只是现在因为忙碌抛之脑后了,所以今天他打电话过来我选择过去见他一面的原因其实是我想好好跟他谈谈关于我真正离开演艺圈的事情。” 说着这话,傅月溪也已经将之前被傅子玉突如其来动静吓一跳的那口气给呼了出来。 收拾着桌面上散乱的文件,她垂首回答着,语气认真但缓慢,明显有着解释的成分在里头,这样的回答如若傅子玉还不愿意放她一马的话,那她只能说这个男人——真是太小气了! 可是事实证明! “呵呵!” 没有说什么,与她的回答无关,男人稍显冷淡的低沉笑声从不远处传来,浑厚却又绵长,但却该死的凉薄与讽刺! 呵呵?呵呵尼玛比! 手头的动作蓦地顿住,傅月溪原本还算好看的脸色也是刷地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在这灯光色泽微暖的光线下,女人轮廓娇柔的弧度有了片刻的僵硬与冷漠。 眨眨眼,把心头片刻的冷漠掩去,傅月溪淡淡一笑没有说话,直接将桌面上的文件全部一卷。 整理好后跌在一角落便直接往大门口处走去。 这姿态不但是高上大,还略显高冷! 这一瞬间,傅子玉浮动在黑暗中的菱角越发的坚硬起来,他站在原地不动的身影也似乎加注了几分令人压力倍增的迫人气息,高大挺拔的伟岸身影分明是隐匿在黑暗之中的,却从此刻开始,令傅月溪的每一个脚步都觉得艰难。 莫名心惧。 “不给我点儿解释?” 呼吸一窒,傅月溪还来不及回神,眼前便是如大鹏展翅般的巨大黑影覆盖而来,紧接着他的气息便迅速流窜在她的鼻息之间,天旋地转之间,她察觉到男人奇异大力的手臂,紧捆着她几乎要被掐断的腰肢—— -- 121 从来!从未! 天后娇妻,121 从来!从未! 有此突如其来举动的傅子玉就好比那忽然之间蹦跶过来的恶狼,浑身上下长牙五爪着的丝丝野性气息又岂止是野兽俩字可以形容的呢?用恶狼来形容他简直都已经是十分美好的词儿了。舒悫鹉琻 至少,对于此刻的傅月溪来说,傅子玉的确是穷凶恶极的。 书房门口处的灯光开的并不亮趟,以至于此刻她抬起头仰望眼前逼人之极的男人时候都会忍不住细细的慢声喘息。 黑暗给人的感觉不仅仅是神秘,还有那一丝丝未曾可知的惧怕,即便是在她所熟悉的傅子玉的别墅中,这一瞬间,她仍然心口狠狠一颤,因为男人陡然间逼近的昂然身躯迫人气势而臣服。 但是傅月溪是谁?她能这么简单的屈服那就不叫傅月溪了,那恐怕现在都还是叫顾月溪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明知道我是大半夜的出门干活,成心要挡在门前不让我出去还是准备让我索性直接通宵达旦的加班?”转动着眼珠子,傅月溪明艳动人的小脸儿上闪烁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一双眼里非但没有泄露出她一丝逞强的倔强,反倒是平静无波。 寂静的夜色如水般流泻在别墅周遭,宛若将此别墅整个儿的覆盖于一层淡薄的金光之下,遥遥望来必然是悦目之极,当然,如果可以除去此刻这别墅内正带着丁点儿火药味,剑拔弩张味道对峙着的俩人的话。 “呵!”嗤笑一声,傅子玉忍不住笑出声了,压根儿没有退步的意思,高大伟岸的身躯就着此刻俩人靠近的姿势就是往前一倾,他这一动作直接拉近了俩人此刻之间的距离,男人宽厚的胸膛依旧充满安全感,微不可见加大了幅度的呼吸起伏却出卖了男人此刻明显浮动的情绪。 燥! 俩人面对这面,头一回儿的感觉到了一股从脚底钻到心头的燥味儿。 哪儿燥? 脚燥,腿燥,小心眼儿燥,大肚怀里燥着,心头冒火的燥着,满脑子气血上涌火气直奔的燥着! “本来我是心疼你才这么说的,可是你总是跟我犟这儿犟那儿的!实际上你跟我犟儿,我都能忍,但是有一点我不能忍,也绝不会忍,那就是凭什么你跟我这儿就犟儿的跟个高傲的公主似的,到了别的男人那里就得言听计从甚至于大半夜的出去干活?” 伸出手毫不犹豫的拦截住傅月溪想要逃离的步伐,傅子玉漠然侧首往她的方向看来。 居高临下的架势与姿态,永远有着他那高贵而又不可侵犯的气质,开口之间,有微薄的气息喷薄而出,使得傅月溪片刻间便感受到了鼻尖儿处蔓延的属于的男人的铁血铮然味道! 心口处火气也是瞬间腾升的傅月溪这会儿听着傅子玉完整一句话以后,却是脸色复杂了起来,心口处名为愧疚与烦闷的情绪一同挣扎着,交织着扯动着她的神经,牵涉住她的大脑,令她顿时哭笑不得。 “你拦着我,莫名其妙发火,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也都是因为这个?” 冷静了两秒钟,傅月溪这才好笑的摇了摇头,有些不知是该欢喜还是忧愁的摊手问道! 这话一出,傅子玉不爱听了! 他什么时候莫名其妙的发火了?他分明是在发萧纵的火! 他什么时候说的是乱七八糟的话了?他说的分明都是与她息息相关的话! 心头一动,傅子玉显然是觉得真正莫名其妙的那个人是傅月溪,说乱七八糟话的那人也是傅月溪。 所以,下一秒男人英俊清隽的脸庞蓦地一沉,一双夺人魂魄的狭眸轻佻的勾起了眼尾儿,似笑非笑的看着傅月溪一言不发。 被他这明显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儿与神态给直接雷到了的傅月溪暗自翻了个白眼,她不过是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而已,这男人有必要这么生气? “你这是什么眼神儿?”不知道要怎么和傅子玉开始这场谈判的傅月溪认为,现在在这走廊上俩俩相看,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和生命,有这时间她不如早点儿过去公司和萧纵把事情早点谈清楚的好。 可是她这话这语气这着急的模样在别人眼底看来,却就不是一回事儿了。 “着急了?”像是被傅月溪这问话逗乐了似的,傅子玉收回一只手,抬起手腕拉起袖子就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当看见时针就快要指向十一的时候,他暗沉的眸色越发的深不见底了。动了动舌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把这个话说清楚,无奈而又无语的盯着眼前正生气吃醋俊脸黑沉的的男人—— 事已至此,傅月溪觉着自己要是不好好跟傅子玉聊聊就对不起这男人此刻性感可爱的要命的吃醋儿模样! “咳咳!”被自己这个奇葩而又大胆的想法给率先噎着了的傅月溪干咳了两句,却意外的缓解了当下男人身上那股煞气逼人的阴沉鸷气,没有察觉到这一丁点儿改变的傅月溪晃了晃一头披肩的长发双手环胸,一副准备谈判的架势,事儿还未开始,但气势这东西却是有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 咱们玩的可能不是那么高上大。 可是装逼这玩意儿有时候确实是一项技能。 空气中流动着几分令人无法探寻的诡异气氛,拉长而又昏暗的走廊上两人面对面而站,纵使这灯光过于冷沉,但却依旧无法阻挡恋人之间本就拥有的暧昧与沉浮。 女人身上的清香伴随着汗水的渗透越发的浓郁,挥发在这渺小而又近距离的空间里,每一次呼吸都是傅子玉身为男人的痛苦,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不熟。 因为在他还是个青葱年少的少年之时,这个女人便已经走进了他的生命当中,曾经爱她爱到忘记自我。 他永远不会忘记。 倘若不是那种感觉刻骨又蚀心,他又怎么可能会在成年以后有所成的时间段为了她从遥远的国外一等训练营赶回来呢?这些事情说起来也已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到如今他回忆起来,都一切仿佛就在眼前。 傅月溪默了! 她不明白,之前还气冲冲的男人现在怎么会忽然就沉默了下来,傅子玉高大伟岸的身躯站在她眼前,凭空给她一阵巨大的压力,之前这张英俊迷人到让人迷醉的轮廓上还带着几分可怕的阴沉,现在再看过去,已经不见阴鸷,只剩平静。趁着脑袋懵了,心头晕乎的这点儿小时间,傅月溪昂首瞅着傅子玉的目光却是未曾移开。 这一刹那,俩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又有了一段儿微妙的改变,也许是因为当初年纪小,也许是因为那时候她只是个养女,所以傅月溪在幼年时期其实是从来都没有真正认真的看过傅子玉。 每一次短暂的对话以后,她转身就走,而他更是腿长步子大。 而如今,此时。 再抬起头来望向面前这个曾令她一度只能仰望但却心有不甘的男人,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厮长得岂止是帅气迷人英俊几个泛滥小言情词儿可以形容的? 比起这出众的五官,傅子玉的身上有一个更为耀眼的亮点,强大的气场以及他那与身俱来的优雅清冷,更甚至于他的骨子里无数次隐而不发的高贵到令人无法直视不敢侵犯的矜贵的尊贵气息。 不知不觉的,看着看着便令人几欲痴迷的这张脸,他到底是来自于天堂,还是地狱? 迷茫了的傅月溪脑袋里霍然间浮现了这一对反义词。 之于她,他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 心口处冒着火儿,许久时间都未曾能够得到傅月溪一夜宠幸的傅子玉今儿个晚上根本这一出就是名为:无理取闹! 大约是有了传说中的大姨夫吧,所以男人疯吧疯吧疯吧不是罪。 当然,如果这情况被京都街头的众多人们知晓,那恐怕明儿个京都的头条就得换了?“什么时候你才会学着去感受别人的感受?” 什么时候傅子玉突然就离她这么近了? 傅月溪蓦地睁大了眼浑身毛孔紧缩,整个人情绪濒临顶点,精神紧绷的呆望着面前蓦地出现的放大的俊脸,心头狂跳乱撞的东西她才不会承认那是心跳这玩意儿呢! “我……” 一句话也没能说完,哦no。应该说是一个字儿都没能说完,男人低沉的声音便再度传来,直接截断了她想要开口说的话。 “为什么就从来不肯为我妥协一次?”傅子玉薄唇微抿但却讥诮的勾起了一抹浅薄的弧度,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都如同撒旦临世,拥有着两种让人疯狂的气质。 邪肆。 蛊惑。 交织在一起,矛盾却又奇迹般的让人觉着和谐,不知道为何,这一短暂的变化,却令傅子玉的身上,多出了一种傅月溪都从未见过的,怪异却真实,诡异却惑人的阴柔味道。 为什么? 从来就不肯为我? 为我妥协一次? 从来—— 从未—— 头昏昏沉沉的轰的一下,傅月溪不知道,其实原来高贵冷艳的傅子玉,竟然也有这么呆萌又让人想要百万次亲吻的贱萌样儿~ 122 闹别扭 萧纵的身份众所周知,乃是他国星光娱乐公司东家一把手。 可是从他出现在华夏的那一天开始,他只有极少数的几天不曾在这个办公室内坐着,其他时候几乎只要到了夜里,他的身影便一定会在办公室中出现,而且是确定以及肯定。 熬着夜陪着上司的助理难受的打了个呵欠,眼里困倦轻易流泻出来却最终没有多说一个字儿。 键盘在空旷的大楼里传来阵阵节奏感,男人性感到爆的身影此刻却随性的坐在办公椅上,虽说有些暴餮天物的感觉,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即便如此,却依旧不难看出来他天生好身材的本质。 与傅子玉身上的腹黑阴戾不同,萧纵是热情奔放型。 松垮垮的衬衫在他胸膛上散贴着,凌乱到美感的碎发遮挡住他精致的半边俊脸,同时在灯光下隐射出几分阴影,紧抿着的唇瓣展示着主人此刻心情并不是很好的事实。 “几点钟了?” 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的助理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惊得头皮发麻。 他竟然在这门前打瞌睡! 幸好这会儿一句话直接叫醒了,否则的话明天能不能继续来上班都是个问题,在心底后怕的腹诽一句,助理顿了一秒钟垂下头看了一眼时间如实报道:“总裁,现在是京都时间十点四十。” 冷汗从助理的额角处留下来,温温燥热的空气在周围拂动,之前都还觉得有些闷的助理这会儿直接凉了个透! 想到萧纵阴沉着脸的样子,助理便不自觉的把头垂的更低了! “你先回去吧,今日的加班费会帮你算上,从明天开始你就不必再继续这样加班了,但是要记住你手里的工作除了公司安排给你的以外,还有我亲自给你安排的。” 说着这话,萧纵整理着办公桌上散乱的资料,眼中有些不明闪烁的火花在徐徐燃烧。 “是,总裁。”不明所以的助理虽然心有疑惑,可是实在是困得难受,压根儿来不及问这话里头的深意,便在萧纵点头的目光下直接跪安了! 说来这助理也真是苦逼,办公室里冷气开的刷刷的,这助理却一直站在门口吹着热风,简直就是自虐! “呼!” 等到秘书的脚步声不再,萧纵这才深呼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腕,脸色直接刷地黑了下来,动手解开一边儿手腕上的扣子,一边儿目光越发的浓郁幽深。 艾咪! 虽然没有咬牙切齿的喊出这个名字,但是此刻萧纵那紧绷的脸色明显将他内心的想法映照了出来。 看了一眼座机上的时间,果断的快到十一点了,可是跟他约好了要十点钟出现在办公室的艾咪哪儿去了?好啊,到了华夏以后,他见到她的次数不但是寥寥无几,现在就连要找到她都已经成为了难事儿。 这算不算是被抛弃了? 心头怒火直攻脑门儿的萧纵再不多想,将这临时办公室内的一切设备全数关掉之后,一把抓起了车钥匙迅速离开了这里。 上车以后便直接将空调开到最低的萧纵目光始冷沉,脸色也很是不好看,尤其是当他的车速加快,车子所在之地越发靠近傅家的时候,这些时间他来到华夏,一边要亲自处理华夏新公司成立的一些小问题,一边儿要将m国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压力简直不是一般的大。 扯动着领带,心情越发糟糕的萧纵微微眯起了那双迷人眼眸,心头聒噪得很。 傅月溪,在m国的时候你压根儿就不是这样的,怎么到了华夏以后什么都变了?你忘记了当初回到华夏的最终目的么?或者说忘记了当初自己是如何保证的? 单手操纵着车子,萧纵的信息发了过去, 质问的语气,不平愤愤的态度,字里行间,全是让人一目了然的情绪。 只要在傅月溪的面前,萧纵永远都无法拥有绅士的品格。 —— “虽然现在很晚。但我并不是每天都出去吧?今天就让我一次不好?等我回来跟你解释全部好不好?”看着傅子玉这萌贱儿的样子,傅月溪清楚的知道,现在最好的举动就是哄哄他。 这个男人虽然强大,但有时候行为举止之间却令人无法生气,并且会自主的生出一种叫包容的情绪。 可是这时候跟他说回来再解释的事情等同于啥也没说。 “你可以去,但是不必回来了。” 原本该是产生几分让人脸红心跳一幕的气氛就被男人这冷漠无比的一句话直接打回了原型,空气里还剩下的,是他转身时候留下来的清淡的薄荷香味儿。 傅月溪惊呆了。 看着傅子玉的背影,有那么短短的一瞬,她觉得她如果往前走,还可以再将他拉回来,可如果转身,就仿佛是背道而驰的永远…… 临走之前,傅月溪的目光往楼上亮着灯的卧室望去,刚要看看窗帘是否拉开身后一阵强光蓦然出现,白色跑车疾驰而来的劲风声从她耳边敏感掠过,心口处一跳的傅月溪几乎是立刻转身。 对上的则是阴沉着一张脸的萧纵。 咯吱—— 紧急刹车声音过后,是他夹杂着怒火与冷漠的压抑嗓音:“上车。” 问都不问现在傅月溪的情况,萧纵直接开口,傅月溪心知理亏,本想让萧纵等等的想法也顿时烟消云散,无奈跟着上了车以后,谁知道下一秒车子越发的嚣张,引擎声不大可却万分霸气的跑车如同离弦的箭不见了踪影。 三楼窗帘随着车身的消失刺啦一声直接断了片,男人大怒的脸色在灯光下依旧俊美得惊心动魄,然而他的周身却已然是寒气大作。 “你慢点儿开。”傅月溪也没有想到萧纵会这么疯狂,开车如此之快不说,竟然还一点儿慢下来的意思都没有,黑着一张脸沉默就算了,可这样子他是不是就爽了? 忽然才发现自己身边两个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傅月溪感觉十分头疼。 皱了皱眉,萧纵直觉好笑。 这人还觉得自己有脸谈条件? “你如果是想让我这大半夜的跟你一起来郊外感受生死时速的话,那么抱歉,我还想再多活几年,麻烦你现在就停车,我要下车。”傅月溪看着萧纵好几分钟,可是始终都未曾得到他只言片语的谩骂,不说话可以,但你倒是把车速稳定下来啊。 用看疯子的眼神儿看着萧纵,傅月溪觉得人生真是太黑暗了。 这傲娇的男人都应该被送去地狱。 “不好意思。虽然你现在是傅氏的当家人,但是在我萧纵这里,你永远都是星光旗下的艺人,而且是我一手包装的,所以你似乎没有资格命令我?” 萧纵呼哧一下子踩下刹车,这劲头又差点儿让傅月溪撞玻璃上去,一颗心跳到了嘴边儿不说,她脸色也被吓得惨白,不上不下狂跳着的心脏就宛若即将爆炸,被萧纵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直接整懵了的傅月溪也怒了。 “你!” 斜睨着萧纵那冷漠到看陌生人的眼神,傅月溪心口闷闷的一股憋屈难受得紧,这萧纵的话简直就是在狠狠的打脸,打的她措手不及。 这会儿目光在车厢内狭小的空气中与萧纵的目光相交接,她脸色也彻底的严肃了起来,看着萧纵对她不满的样子,傅月溪无疑是愧疚的,但是到了现在,她必须得好好跟萧纵谈谈。 坐直了身子,她一点都畏缩的迎上萧纵带着火气与愤怒的眼睛。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如果是为了示威,那么谢谢,我收到了,既然如此,那就再见了。”伸手毫不犹豫的摸上了门把就要开门的傅月溪知道这车子根本没锁上,所以才敢。 但是萧纵不知道。 所以下一秒,萧纵便放慢了车速,缓缓操纵着方向盘,看向前方的视线也收了过来,他们已经抵达了郊区,这一代车辆极少数,几乎可以说是到了夜深都没有什么车辆会途径此地,所以萧纵才会选择把她带到这里来。 所以萧纵才敢那么嚣张的在这里飙车。 “行,我放慢速度,你等等,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说,当然如果你真的对这个消息不感兴趣的话,那我走。”萧纵的开口,并未得到挽留傅月溪的机会,所以到头来急了的那个人反而是他。 后边儿半句话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被他这么紧急关头冒出来的一句话给小小惊讶了一下的傅月溪脸色不咸不淡,精致的鹅蛋脸上还有淡淡的妆容,可是她淡漠的眼神里却将她对这个消息的好奇展现了出来。 “既然你愿意说,那就别逼我逼你。” 干脆把手提包丢在一旁后座上,她双手交握着放在前边儿,严肃的坐姿与模样一点都不亚于展开家族会议时候的那般认真。 这才察觉到自己又被傅月溪给吃死了的萧纵悔死了! 就在他们寂静的坐在车上毫无交谈的这时间里,几辆豪车悄然驶入这片本该是无人的境地之中,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慢慢的将这辆白色跑车逐步包围在其中。 吹来的风不知死活的摇曳着一旁丛林里的狗尾草…… 123 该出手时就出手 天后娇妻,123 该出手时就出手 早有打算想拉着仇天下水的孙静在这一天终于得以找着了机会跟仇天单独会面。舒悫鹉琻 只要时机来的对,哪怕时间再晚,她也一样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尤其是这个想法在她心底一天天的根深蒂固,让她失眠好几天,这些代价全都源自于她内心的心魔。 夜凉如水般流泻于京都的大街小巷,夜市的热闹永远不懂郊区边外的寂静与清冷。 巧合的是,这一晚,也正是仇天与越野之间真正交易开始的约定时间。 深夜十一点半整,在无人所知的这个郊区边界,黑漆漆的一片芦苇草丛之中只留下了风声的痕迹,安静到没有一丝车声的这一片辖区此刻被黑暗笼罩着,陷入了神秘之中。 恍惚带着几分浅薄白灰色的云层叠叠在黑夜中,给这静夜增添了几分氤氲的细微亮光,如果是一个人在这个点儿出现在这里,那恐怕多少是会带着几分忐忑的。 因为呼呼的风声夹杂着这一代的鸦雀无声,使这里的一大片区域都进入微妙之中。 遥遥望去,只让人浑身发毛,心头恍惚。 “今天与我们见面的就是仇天那一队列的人么?”开着车,席的眼神淡定而又沉着,一张脸平静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他英俊不凡的俊颜上覆上了一层黑漆漆的细微亮光,整个人晕染着几分沉静的席与平日里多话的时候很不一样。 黑色卡宴在道路上平稳疾驰着,低调之中暗藏萧杀。 “不确定仇天今日会带多少人来与我们交接,但是这一笔交易,怎么说都是我们占据上风的,因为仇老大他虽然是京都的地头蛇,可是现在不是强龙斗不斗得过地头蛇的问题,而是仇天他想要靠这个交易发财,那就必须屈居于我们之下,除了我们,再没有人有这个胆子,敢进军如今一切都被规模化的京都。” 车厢后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声线磁性之中不失冷静,自有一股风味儿,这些充满了萧杀的字眼从后边儿车厢内传出来,竟是带着几分淡淡的味道,似乎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被这男人放在眼里。 “那就没问题,只要我们的安全得到了保证,以后这交易就可以长久。” 听了越老大的一番话之后,席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之后再无任何交谈,车厢沉静的仿佛陷入了一片无人之境,但是车厢与风声擦肩而过的声音还是偶尔会传来,撕拉撕拉的细小动静不能引起周边的一丁点儿注意,黑色卡宴,依旧以着低调的模式向前方进军。 == “干爹,今天有一笔交易要在城南一代的郊区进行对么?你现在出发没有?如果出发了我便直接往前方而去,追随你的脚步,直接跟你们在城南那一代见面,但是如果你还没出发的话,我便跟你一同前去怎么样,这一次,就让女儿为你保驾护航。” 孙静一手操纵着车子,一手拿着电话,双眼中闪烁着几分冷静的睿智,她知道这一次仇天要进行的交易,关系到以后、仇天在京都的身份与地位。 这个世界上的生存模式永远都是勇者胜,赢了的那个人便可以坐拥一切,输了的人,显然就是被淘汰了。 而孙静虽然从小身在军阀家族,但对于仇天所生存的社会还是有着那么几分了解的。 至于他们这个圈子里头的一些规则与淘汰方式,她不需要去揣摩便可以猜个七*,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黑是白,都一样。 “嗯,我已经在路上了,目测还有十分钟就抵达目的地,你赶过来就行,不用带人啦。”仇天沉吟了一秒,抬首看了一眼对面前方副驾驶位上的手下,手下双手伸出一指合起,十分钟的姿势了然而又清晰。 配合得如此好,也无其他原因,就是因为这些年来,仇天的身边就从未有人更换过,可以说仇天在京都一天,那么京都黑色圈子的天下便不可能会改朝换代。 “ok。” 挂断了电话专心开车的上孙静不可否认的心跳加速了起来,她知道今日与仇天的见面代表了什么,更加知道今晚以后,她将要面对的人生又会有怎样的改变。 十分钟,一闪就过去了。 然而对于寂静无声的这一片辖区来说,这十分钟,却是漫长无比。 与萧纵面对面对峙了三五分钟,可是却始终没能开口打开这话匣子。傅月溪才知道今晚选择与萧纵见面,的确是个错误,因为头一回,她没能将公私事分清楚。 将傅子玉抛之脑后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尤其是当她离开他私人别墅的时候,男人转身而走那一刻她心头闪过的想法与感觉都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三五分钟的时间萧纵的双目就如同犀利的亮光,直直的盯着她看不说,且还丝毫不给她一分半秒的空间,如此咄咄逼人的气氛之下,一股阴暗的味道却在缓缓的包围他们。 “这么久了你竟然没有一句话要跟我说?”萧纵双手环胸,站在原地的身影已然带着几分落寞,脸上挂着几分苦涩,心头却是不服的他怎么可能平静的下来? 要他这样承认自己输了,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因为在他跟傅子玉之间,傅子玉明显是占据上风了。 敛下心头的担忧,傅月溪侧首看了一眼远处漆黑的天,目光有所停顿一秒钟,随即才缓缓开口,也正是这时,她的目光才转向萧纵。 “如果你要跟我谈公事,现在恐怕不是最佳时机,因为之前我答应你出来的时候是十点钟,而此刻已经快要十二点了,所以抱歉,公事我们隔日再谈也不晚。但是如果你要跟我谈私事,我想说,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跟你说清楚。” 犹豫了这么久,终于在今天,她决心要跟萧纵撇清楚关系。 但是!她绝不会承认这一切是因为傅子玉! 萧纵那迷人的桃花眼微微一闪,心口处咯噔一下子,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然而却也正是这一眼,萧纵的心寸寸的往下沉去,从她认真的表情上,他看见了无处可逃的后悔。 是,后悔,他的后悔。 但是—— 一切已经迟了…… “萧纵,这似乎是三年来第一次我们在华夏单独约见,你看天边竟然毫无繁星,可是没有繁星天色虽然漆黑,可那些白灰色的云层却依旧可以让这天色有恍惚白色的氤氲出现。” 她开口,清浅一笑,脸上充满了回忆的味道。此时的她置身于曾经! 几年前与萧纵刚见面的那一天她彷徨,她无措,她人生的最低谷。 “就好像有人喜欢这天色,有人喜欢充满繁星的天色。但是萧纵,你不知道,其实我是喜欢漆黑的夜的,哪怕这夜色中参杂着几分白灰色的云层,哪怕这夜色会让人伸手不见五指,可是这不是还有白灰色的云层么?” 散漫在原地走动起来,她的声音如同轻忽的细雨,弥漫在周边天空下,挥挥洒洒之间却是不经意的落进了萧纵的心田。 萧纵放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缓缓收紧,他知道华夏这个地方对于傅月溪来说是多么多么伤痛的地方,尤其是三年前的她在这里身败名裂,一回到华夏,恐怕傅月溪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但是此刻,她却将这一番话说了出来。 他明白,在她这里,傅子玉便是漆黑天色下的那一丝丝氤氲白灰云层。 纵然有繁星,可她独爱氤氲微光。 “以前我真的不知道,在华夏竟然还有我取舍不了的东西,就算是你给我打电话的那一刻,我都没有真正的认识到自己,但是现在,就是刚才那一瞬间,跟你出来以后,我才忽然间发觉,有些东西,种在心底,就会慢慢滋生成长,根深蒂固。你想不经意,你想不在意,可是人怎么可能控制得住思绪呢?从来都是只有思绪控制人的啊。更何况是情感这种东西呢?” 傅月溪叹息,情感才是掌控情绪的最大赢手,而情绪却是控制人心思的主角。 沉默。 无边的沉默。 “你可以不说话,但是你先听我说。”傅月溪转过身,看着萧纵,美目中全是让人感叹的认真与清澈,她想她应该感谢萧纵,因为如果不是有他,她可能不会明白,就她而言,华夏之于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一度以为这是个让她无法面对,只有伤痛与悲惨过往的国家,第一次让她有了再无法割舍的东西。 除了父亲以外,傅子玉,便是她最难以舍弃的。 “所以你决定留在华夏再不跟我回去?”大约五分钟之后,萧纵自嘲一笑开口道,双手一摊,脸上是苦是笑已经分不清楚,分明还依旧英俊分明还依然贵气天成,可这时候的萧纵,就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狼狈与失败。 == “前面有人,一个是前两天出现在我们房间的女孩,一个是曾出现在世界时尚杂志商报上的新秀萧纵——” 席的声音冷漠中透着清淡,他目光如剑,锐利的往傅月溪的影子上扫去,墨黑的瞳孔色中有一闪而过的杀气。 几乎是同一时间,越野的目光顺着席的眼神儿往前方看去,追随着所谓的傅月溪的身影,他如此模样只会令席的心底杀机加重,毕竟他的表现在席看来,就是有增无减的关注…… 收回心思,席垂首,脑海里只只剩下一个问题:如果说这女人注定成为越野的绊脚石,那么现在解决是否会少去很多麻烦! -- 124 冤家路窄 天后娇妻,124 冤家路窄 越野的视线中夹杂着几丝不易察觉的冰寒,头一回见到傅月溪那是一场误会,但是后期却有一个傅子玉出现,并且毫无任何解释的把她给带走了。舒悫鹉琻 第二次再见到傅月溪,他就是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间段,他无法想象这个与他有着一面之缘的傅月溪为什么就这么巧合的出现在了这种荒郊野地? 最最重要的其实都不是这些,而是她身旁的那个男人。 细长的桃花眼微闪,因为席的提醒才知道她出现在此地的越野平静了自己的内心之后才转过身,把目光看向别处。 “给仇天打个电话,看他还有多久的时间到。”也许是为了平静自己内心深处的波澜,他刻意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但却依旧无法平静自己已经显得不太稳定的心。 然而也就是在他这句话说完之后,两秒钟的时间,一道刺眼的亮光从远处直直照射过来,黑色的车身行走于黑暗夜色下竟是如此的神秘又低调,让人无法探寻车身主人心思。 “他们已经来了。”被这道刺目强光直直射来而被逼抬起手挡住了视线的席淡定的开口。 “准备一下,交易即将开始。” 深吸了一口气,越野的声音依旧平静,然而他的内心却到现在都没能平静下来。 被他这话惊讶了的席透过车身的灯光往前方傅月溪与萧纵所在的位置看去,俩人似是在争执着什么,一个脸上带着愤怒与不甘心,一个脸色虽然不忍但却冷漠。 “一切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要你现在开始与他方交涉,我会始终站在这里保证你的安全。”席心底太过于清楚了,对于越野这个外国人来说,身在华夏进行如此黑色的交易,必然会多有几分忌惮。 再一点,那便是他的身份。 从来越野这种人在他国都是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因为用华夏人的话来说,他就是一个恐怖分子。 “越老大,好久不见,今天我竟然比你更晚到场,我似乎并没有迟到吧?”先礼后兵的仇天一下车就大笑了起来,声音浑厚得传遍了这周围空荡的场区,他拖着那大腹便便的啤酒肚前来,眼睛笑得几乎眯成一条线。 “哪里,仇老大也出现的很早了,毕竟我们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才到。”明白仇天这句话什么意思的越野又怎么会不懂眼呢?顺着仇天的话开口说着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毕竟早早地出现在这里,是越野自己决定的。 五分钟后。 两方的人都于此地周边布满。 细细碎碎的声音在丛林中传来,傅月溪心头好几次都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只是面前正发怒的萧纵不可理喻,她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探究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傅月溪眼神儿眨了眨,忍不住的举起双手来投降,她真是败给了萧纵现在这一刻的样子。 她一直都知道萧纵是个爱计较的小气男人,只是她没有想到今晚在这里提起她不准备回去美国的事情他会突然如此的认真,且还让人难以形容的无语。 三年前的事情被他提起来,竟是一件不落下。 而今再过了三年,哪怕是芝麻小事儿,他竟然都可以一年不落下的念叨出来,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他在数落她。 “你不要在这里给我岔开话题,我们现在讨论的根本就不是声音的问题,而是另外一件事情。”萧纵笑了,他没想到傅月溪会如此转移话题。 双手叉腰,莫名觉得傅月溪搞笑的萧纵走上前几步与她靠近,双眼中的冷意明显更甚了。 “傅月溪,你不要搞错了,就算这里有动静也跟我们没有一毛钱关系,因为在我看来,你这根本就是在转移话题,我明天凌晨三点钟的飞机,可是我连家都没有回去过,我爷爷还在等着我回去拜访他,可我呢?我这么长时间来到华夏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我一直在等着你。” 认真起来的萧纵再也没了轻佻和痞雅,整个人都散发着严肃,就如同他冷下来的愤怒脸庞。 “这两个月的时间,我都在等你,等你跟我说一起回美国的事情,可是你不但连公司都没回过了,而且还告诉我你不准备回去?” 萧纵内心的火气哪里是这几句数落可以减轻的? 他想,他已经回不去了。 因为这个女人,他在华夏已经浪费了两个月的时间,而现在即将要登机的他却还在这里跟她磨磨唧唧不清不楚。 就在两个人始终都没能把事情说清楚,把眼前的状态捋好的时候,一辆车子又一次的进入了这个神秘的地带,充满了危险味道的周边弥漫着一层单薄的雾气,在黑暗夜色里宛如覆上了一层薄烟。 无形中增添了这神秘感觉。 “砰!” 骤然间进入了这片区域的车身带来的引擎声令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紧接着便是一阵枪声响起来,回荡在这个空旷而又荒凉的郊区是如此的可怕。 坐在车上的孙静眼神儿一凛目光一冷,车子直接紧急刹车。 “是我。”打开车门走下车,她举起了双手,目光冷静的扫向周边漆黑的丛林深处,虽然不知道干爹的人都隐藏在什么位置,但是她却清楚自己此刻的处境。 也许她看不见其他人,但是他们一定可以看见她。 “让她进来。” 大约一分钟的平静之后,终于仇天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响起来,虽然很小声,但是孙静却还是听了个清楚。 这时候心头紧张的她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刚刚把举起的双手放下来,她就听见了一侧丛林里头熟悉的声音,一男一女争执着一些什么的声音在寂静里十分渗人。 “什么人?是谁躲在那里?”考虑到自己的敏感身份,加上此刻她出现在的场合又是别人即将要进行黑色交易的地盘,所以她不得不顿住了就要往前继续的脚步。 现在要是不把暗处的人揪出来,她想她今天是别想过去了。 因为她身份太过于敏感,所以她无法假装无所事事的离开这里。 傅月溪也被这枪声给吓了一跳,而萧纵则是在枪声响起的那一秒迅速来到了她身侧,这保护的姿态明显清楚,心知肚明这枪声来自哪个方位的萧纵没有把眼前的这一幕放在心里,但是这并不代表傅月溪不会放在心里。 许多年来都不喜欢别人靠近自己的傅月溪在萧纵靠近她的这一刻自然是发出了强烈的动静,所以才会有了他们现在的争执,而吵闹的时候听见孙静的声音,她的反应肯定跟听见枪声的时候一样的震惊。 紧接着孙静就发现了他们。 但是被孙静的问话给惊扰到的傅月溪却没有想到在这周围,还有着几百号驻守的人,而且还都是对方的人。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大,动静越发明显的萧纵脑子里一转悠迅速就是拉起了傅月溪的手,很快的往前跑去。 而还傻愣着的傅月溪只有跟着萧纵跑。 这时候孙静却已经往他们的方向走来了,她打开了军用的强光手电筒,一边往前走一边揣摩着他们逃跑的位置。 被这边不小的动静给引起了注意的一群天地门的手下们也在极快的时间内开始行动起来,皆是往这个方向走去。 远观深处,正在做着交易的越野和仇天脸色平静淡定,说话也是不紧不慢的,行动之间自有一股大器天成的味道,他们在进入这片区域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所有万全准备。 “如果说以后越老大都可以跟我做这交易的话,那么我仇天就准备垄断整个华夏这一片区域的所有收入。只是,这还需要越老大你点头啊。” 仇天眼神儿微微一敛,脸色却是丝毫不变,说话的语气也慢的如同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由此可见,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是见怪不怪,别说他们现在交易的东西只是毒而已,就算是军火,他恐怕都是毫不眨眼的。 “没问题,当然这还要看仇老大你的销量了,如果仇老大一人垄断了华夏的市场,可是销量和却始终不能达到一个点上,那我恐怕是没有办法把这个交易权全部交到你的手里的。”越野转动着手腕上的手表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点头应和,但是他的话却说得够明显了。 假如仇天不能带来一定的收益,那么垄断市场这四个字就不可能出现在仇天这里。 “越老大真是上道,你也是个明白人,跟你我也不隐瞒,但我也不是个爱说大话的人,这样吧,我先收下这权限半年,半年后,再来谈垄断俩字,如何?” 仇天这一步的退让,令越野的心头更加谨慎,这个人他是真精明。 刚要点头答应仇天,可是却在这时一个天地门的兄弟走了过来,靠近仇天,并且细声在他耳边报告起来: “是傅家的千金,这段时间风靡京都的女人,还有一个男人,乃是国际有名的新秀,不知道今夜我们在这里的交易他们听见了多少。”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足够越野听见,既然都知道了身份,那是不是说明他们已经将傅月溪和萧纵擒获了? 125 没打算要放过她 天后娇妻,125 没打算要放过她 与仇老大交谈之中的越野到现在都还时刻关注着那边傅月溪与萧纵的情况,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交易时间内如此关注其他以外的事情。舒悫鹉琻 就如同席一开始便早已经看清楚了越野对傅月溪的关注度抵达百分之九十一样。 “没问题,这笔交易只要仇老大您能够在京都毫无阻隔的经营下去,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做生意么,要的就是彼此生财,如若不是为了赚钱,大家也都不必在这风头正紧的时候出来捞,但是话又说回来,如若不是现在风头正紧,恐怕与我们竞争的对手会有更多,当然,战场是固定的,可是厮杀的血腥与结局却是由我们决定的,你说呢?” 仇天的话已经落下来有一分钟时间了,然而越野却是始终都未能给他一丁点只言片语的回答,这可把站在一侧的席给急坏了。 看着保持沉默的越野,席不得不开口先声夺人,将这笔交易就此敲定下来,从越野进入华夏到至今也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但是他似乎完全忘记了来到华夏的目的,一双眼的目光只看得见眼前的东西,这样下去,只会给天地门带来灭亡。 在越国的时候,越野从来都不曾因为任何事分心。 但是到了华夏,他却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将这刀上舔血的交易都给耽搁,如此,席也只能说越野是个人才! “呵呵,还是席公子给力,不知道越老大目光悠远始终,到底是在看些什么?”干笑了两声,心底明显已经不悦的仇天倒是没有表现得太过于明显,做了交易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合作人。 现在他还未拿到京都的所有代理权,所以不可能跟越野直接翻脸,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打着哈哈让今日这一尴尬一幕直接过去,不过话虽是这么说的,但他仇天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放过越野一马没错,可他却没有必要让越野忽略今晚这一错失举动。 转动着大拇指上的上等白玉羊脂翡翠指环,仇天的眼珠子沉着而又漆黑,转过身顺着越野的身影站定,目光跟随着他的看去,只见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漆黑,哪里有个半点人影? 这? 越老大这是来这荒郊野地散步的还是赏月? “啧啧啧,我还以为这远处有什么上好的宝贝儿等着越老大去挖掘,可是我这么一看去,却发现哪里有什么宝贝儿?越老大,你就别逗我老人家了,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了,赶紧提醒我一下,人老了,脑子不好使了就连这视线也跟不上年轻人。” 幽幽叹息之间带着几分可惜的同时,却暗藏着他对越野此时这一举动行为的冷笑。 他的话丝毫未能给越野带来半点情绪,他依旧执着的站在原地目视远处,非但如此,他还一声不吭,始终不回答仇天的问题,直到那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逐渐散去,越野才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望向仇天,看似可惜的开口: “真是不好意思仇老大,来到华夏都没有给你带什么礼物,所以我想在这里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上好的毛料,你这不是带着翡翠指环么,我寻思着你对这未开封切割的玉石会有好感,试图在这个荒凉到没人的地方寻找一下,之前本来有感觉远处毛料存在的,但是现在因为你的手下一番吵闹,我的灵感也全部被吵没了。” 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话语从越野的薄唇中吐出,他脸色沉着淡漠,目光安静又清华,丝毫没有玩弄别人的意思,就连说出口的话语也是平平无波的一句阐述,但是不知为何! 这话一传入仇老大的耳中,顿时是百感交杂。 别说是平静无波了,就连惋惜的味道,他都听出了五分来,其次便是越野对他仇天在一侧故意提醒的责备,这个越野,真是个心思深沉的主,好啊,竟然敢拐着弯的骂他仇天是苍蝇,还指桑骂槐,当真是不愧为越国那一代天地门的最强少主。 早在几年前,越野还是个未成年的时候,仇天便已经听见过这个名字无数次,当时只以为这个人是未来崛起的新秀也将会是越国黑色圈子内部厮杀的牺牲品,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几年后,这个叫越野的男孩已经成长为男人,并坚挺的站在他的面前。 气氛忽然之间僵硬起来。 越野的这一番话哪怕是一侧守卫着这片领域的仇家手下们都听懂了八分。 这一回合,仇天当真是输了个落花流水。 察觉到了来自于仇天身上的沉默,越野垂首的桃花眼中闪过一道冷意,稍纵即逝但却锐利逼人,抬起头他对上仇天沉默不语的脸庞,恍惚一笑,薄唇微勾起淡淡弧度,轻声开口: “不好意思仇老大,越某人身上虽然没有阳刚之气,但是说话还是带着几分年轻气盛,望仇老大不要太过于介意才是,我们混迹于如此黑暗的圈子里,应当早已明白,蛰伏的道理。再说你我才初次交易,哪里有什么规矩可言?如若是以后你我之间的交易稳定下来,我越野必然会给彼此交易之时规定好一个规矩。” 他面色如若桃花,虽然平凡但是却迷人,五官因为这话语而牵动的表情令人看起来如沐春风般舒畅,就算是仇天此刻心头憋着几分火气,都不得不被这一张平凡笑脸抚平。 这种效果,奇迹到连仇天都惊诧,不仅如此,他还不得不忌惮这种魔力。 “越老大说笑了,我仇天也是个老人家了,哪里会计较那么多,对了刚才你说你在黑暗中寻找毛料?这是怎么回事?”眉头微皱仇天一脸的和气,直接越过了刚才尴尬的话题,将事情扯到了翡翠上,这转移话题的功力,岂是一年半载可以学会的? 他既然已经无心纠结之前的一切,那么越野也自然是个好说话的,顺水推舟的就把事情给牵引到了毛料上去。 说起这个毛料从黑夜里寻找,还真是有一段很长的故事要说,不过这会儿越野是决计不可能把什么都告诉仇天的,敷衍了事不行,但太过于真实的答案仇天恐怕也无法接受,既然如此,那就取中间之精华吧。 点了点头越野没有停顿,亦是并未推拒,直接回答起来: “这毛料要在黑夜里看的话,那也必须是白天的时候就瞄好了地点的,你也知道翡翠是通灵的,到了夜里如若毛料里头真的有翡翠的话,我想这个毛料绝不是与石头一般平凡的躺在地面而没有任何表现的对不?在我们越国有这样一个说法,只要夜里的毛料都会偶然散发几分微光,那么显然这块毛料就是有料。” 这句话的确是来自于强大三角地点的越国。 就越野在越国生活的这么多年,这句话他听得不要太多,耳朵起茧了都不是夸张,那边所有百姓们都清楚知道的一句民谣中便谣传了这一说法,越野当然不可能盲目相信这迷信,但是他又的确是有依据,只是这依据是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仇天这一生,是注定无法知道越野他如何识别毛料了,更加无法知道越野的人生会走的如此之快,如此巅峰,正是与这识别毛料的真正方法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与牵连。 他要是把这秘密说出去了,那以后他越野还混个毛? == “哼,傅月溪,你真是无处不在哦。” 孙静双手环胸走上前来,把车钥匙直接交给了一侧的守卫者,头也不回的向傅月溪与萧纵所在的方向走去,脸上挂着让人难以捉摸的阴森,一双本是明媚的眼睛里透着几分清淡的敌意。 “哟,这不是孙处长么?这荒郊野岭的,孙处长这架势是在出行任务么?” 听着孙静的话,傅月溪也不恼,反倒是一下子安静了起来,萧纵站在她身侧,周围的人都没有任何动静,她根本无需惧怕什么,所以此刻她也不需要装什么淡定。 “呵呵,不敢当,出行任务这么大的事儿是不可能让你碰上的,否则的话,我每次的任务岂不是都要失败了?只是一种平常的集训罢了,不过我很好奇,你身旁这个男人是谁?不知道傅少他又是否知道你现在的行踪呢?” 孙静淡然点头,对于傅月溪的话也没有任何的畏缩,反倒是迎刃而上,直接应答了下来,在她看来傅月溪怎么也不会将这一晚上的事情放在心上,再说眼前俩人根本就没有发现仇天与越野,又何来记下今晚一说? 但是她变本加厉的问话,却是直接让傅月溪心底不爽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轻眨了起来,傅月溪粉嫩的红唇儿微张,脸上挂着几分惊诧:“孙处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跟我上司在这里谈事情啊,和你一样咯,你们要集训,我们就不可以找个清净点的地方好好谈谈工作方面的事情吗?” 傅月溪今儿个身穿着一件蕾丝长裙,长发微卷飘舞在肩头,整个人都有着一股他国公主的风范,黑色蕾丝内里的底料乃是上好的冰蚕丝,粉色冰蚕丝里料搭着黑色精致手工编织蕾丝,如此长裙也可能华夏就此一件了。 虽然孙静平时不爱打扮,不过现在看见傅月溪身上这身装备,她就是不在乎也在乎起来了,尤其是傅月溪还被这裙子承托的美得不像话。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傅少他压根儿就不知道你的行踪呢?所以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街头处处都有他手下的人,不是为了找你而是为了别的事情咯?” 孙静眼神儿轻转,有意无意的试探着傅月溪。 逮着这次机会好不容易,她并不想错过,不管傅月溪的话是真是假,她都会让傅子玉知道他心上人是如何与别的男人在这暗无天日漆黑到不见五指的荒郊野地私会的! “孙处长真是爱想多,这不明显的不是找我么?傅少那么忙的人,哪儿有时间大半夜出门寻人的?真爱说笑,这种笑话以后还是不要跟我说的好,对于傅少我的了解可是比你多的多,至少你不要忘记我跟他年少时候的接触。那些年可不是白过的。” 翻了翻白眼,傅月溪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这孙静是来找茬的吧? 傅子玉会在这大半夜的时候出去找人?去! 压根儿就没有这可能。 “好吧,既然傅小姐你觉得不可能那我也不便多说,夜里寒露多,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毕竟这一片区域都被我手下包围起来了,为了集训,我们找这地方都找了好久,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面子,早点离去啊?” 身后的仇家手下几度抬腿想要往前而来,但是奈何孙静始终挡在前头,并且直接把话说满了,这会儿欲言又止的站在她身后干着急呢。 “孙小姐的面子,我必须给。”傅月溪被自己这句话给恶心到了,她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她竟然也可以演得一手好戏,心底一边儿唾弃自己,一边儿往萧纵方向靠去的傅月溪此刻最担心的就是萧纵这个火药会突然开口。 好在他压根儿就没有开口的意思。 从头到尾,都是孙静和傅月溪两个人在表演,而观众自然就是在场的所有人。 这孙静的想法与傅月溪的想法自然是不谋而合。在这里遇到孙静纯属巧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傅月溪现在的期盼,不是因为眼前的孙静,而是为了还在家中不知道情绪如何的傅子玉。 “傅小姐真是个明理人,今天就此谢过了。”孙静心有不甘也无法再捉弄傅月溪了,毕竟她一开口就是孙处长前孙处长后的,意味明显,此时正是非常时期,如若她有一丁点差池恐怕都是要落在傅月溪手里的。 所以孙静宁可等!等别的时机。 挥了挥手,傅月溪只觉得跟她打交道真是头疼,转过身拉着萧纵便是往前走去,一心想着因为她执意要出来而变身高贵冷艳的傅子玉。 可是—— “站住!” 席却是从开始就没打算要放过她的…… 126 万万没想到! 天后娇妻,126 万万没想到! 当席这略带冷意的声音响起来的瞬间,傅月溪走向前方的脚步也是随着他的声音一并顿住。舒悫鹉琻 被夜色笼罩着的京都弥漫着几许清冷,单薄的身影停留在这黑暗之中微光之下竟然有些让人心疼,尤其是傅月溪这一眼看去苗条万分实际却是偏瘦的身材。 “我好像并没有说过你可以走?”席并不知道孙静与傅月溪之间的那点儿事情,他也不在乎孙静和傅月溪之间的关系,因为无论是孙静也好仇天也罢,甚至于是傅子玉,他们都一样无法阻挡他将这个女人灭掉。 “呵呵,我们走不走你好像还没有资格说什么吧?”本来就对席有着极大印象的傅月溪一听就察觉到了这熟悉感,并且脑海里迅速出现了席的面孔,在越野豪华套房里头的时候,这个声音可是曾经在她耳边说过好些话呢,尤其是他那阴阳怪气的语气,尤为令人记忆深刻。 转过身,她脸上带着同样的冷意,就这样直勾勾的用她那双狭长美丽的凤眼与席对视,俩人的眼神儿相对之间一股交锋的味道从他们的身上传来,周围几人皆是被他们这对话给惊得一愣一愣。 孙静心急如焚的看着席往前走去与傅月溪越来越近的身影,脑海里只剩下一个问题!怎么办?她会不会知道什么?如今正是非常时期,自己的处长位置是否会受到威胁?这些问题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片刻她的脸色就从之前的趾高气昂变成了低落。 而孙静不知道的是,傅月溪虽然是在跟席交谈,但与他目光相交的时间其实也就那么短短的几秒钟而已,在席走近她之后,她很快便移开了视线看向孙静,以眼神儿询问着孙静能否先行离去,此时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钟,如果再不回去,她无法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一片区域都被包围,傅月溪和萧纵此刻就如同牢笼中的困兽,任人摆布。 “席先生这么不给面子,竟然喜欢在荒郊野外对人出手,而且目标还是一个女人?”从遇到孙静开始几乎就没有说过话的萧纵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了,他站在傅月溪的身侧没有任何动作,声音也是轻轻随意,似乎并不是很在乎,可是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却是缓慢的认真的起来。 是啊,的确,席的做法十分让人费解,别说是萧纵,孙静也一样有些无厘头,更何况压根儿就不明白席心思与想法的傅月溪呢? 这!说起来根本就是好笑不是么? “不好意思萧先生,如果是你要离开,我现在就可以放您离开,并且我可以让手下安排送您回去,保证让您安全到家,但是这个女人不行,因为我们老大跟她之间还有一点小事情要处理。”面对萧纵如此直接的问题,席没有丝毫躲避的回答了出来。 可是这回答却比没有回答还要让人蛋疼! 因为他这暧昧不明的回答简直让人焦心! “你可不要乱说话,我跟你老大都不认识,怎么可能还有事情要解决?”傅月溪很快便蹦跶出来为自己开脱,并不是担心萧纵会乱想,而是孙静这个情敌就在这里,她无法做到留下把柄让人去陷害的地步。 “有没有傅小姐自己不是很清楚吗?”席双眼微眯着看了过来,一张俊脸上此刻带着几分清浅的淡笑,这模样虽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他那笑起来的眼睛却已经明显的暗示了她与席口中所说的老大之间的关系纯属暧昧。 没有说话,傅月溪脸色直接冷了下来,一颗心却是逐渐因为席此刻莫名其妙的刁难而冷静下来。 “如果可以,我希望傅小姐还是跟我走一趟,毕竟你也不想我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将你跟老大之间的事情说出来吧?”说这话的时候,席笑的更加欠扁了,微弯的嘴角加深了弧度,一双眼眯得就要成月牙儿了,这种表情这种语气,简直就是让人想入非非。 呵呵! 她会说她真的好想呵呵他吗? “可以,我跟你老大谈,但是萧纵就先回去吧,毕竟跟他无关。” 点头答应下来,傅月溪心知肚明席如此有把握留下来是什么原因,没有让他失望,她成全他。 话落以后,萧纵身上的气压明显的变低了几分,原本就是要走的人了,但是到现在还在这里跟她交谈,这飞机是注定无法登上去了,这回美国的行程又要拖上一拖了,今儿个晚上与傅月溪之间的交谈其实并不愉快,但是萧纵却已经没有办法跟她开口了。 他太清楚了,从今天晚上俩人之间把话说开以后,很多东西就是回不去的。 就像是他们之间曾经三年相依为命朝夕相处的感情。 心口传来难掩的心痛,他无法解释此刻这种感觉,但却明白这叫失恋。还未恋过就已失恋。 “你先回去,如果赶不上飞机就过几天再走吧,这几天我会过去公司帮你处理一下公务的,还有,你千万不要担心我,也不必再去傅子玉那里了,因为这么晚了,他还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好。”、 转身过来二话不说就推向萧纵的傅月溪垂着头,微微敛下的凤眸中却是暗藏着几分精光,哼,姓席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打的什么主意,对我的敌意这么清楚明显,难不成是想告诉我你其实心底深爱着的那个人就是你的老大吗? 被她极大力度推搡着要往外而去的萧纵脸色紧绷,情绪也是一凛,蓦地觉得场面诡异,没有理会此刻还依旧推动着他让他不太好受的傅月溪,抬首就往孙静的位置看去,他眼神凌厉带着杀气。 “你最好给我悠着点,她如果有一分半点损失,我找你算账。”、 没有将话说出来,可是这头的孙静却已经看懂了他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如此袒护傅月溪,当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孙静一方面极其的不甘心以及妒忌,一方面却又有那么几分忌惮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已经是处长了,可还是会对萧纵不自觉的露出几分渺小的胆怯,并不是因为她真的害怕萧纵。 萧纵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萧纵家族在华夏的背景与实力。 萧纵出自于独立岛屿一座山,那座山却就是用萧字命名。 这个岛屿并不远,就在京都以西的郊区周边,说起来叫做岛屿,可是却也并不是真的如同一个岛屿那般大小,尽管面积不是很大,可却是属于萧氏家族的私有岛屿与个体拥有地皮。 这权利可不是一般的特别。 赶忙眨眨眼,孙静回了个眼神过去随即又垂下了头,脑子里全是一会儿傅月溪要是会问起来该如何回答的问题。 可是这会儿她虽盘算着如何将今晚她与仇天一同与他国黑道中人见面的事情抹去,但手却已经掏出了手机开始发消息了,等到消息发送成功她才恍然察觉到自己竟然已经给傅子玉打了小报告,心头这才不上不下起来。 而就在她脑子里想了这么多事儿的这点时间里,傅月溪已经搞定了萧纵走了回来。 “我回来并不是因为害怕什么,而是我不想跟你以及你的所谓的老大有任何瓜葛与牵扯,即使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事情好处理,但既然你已经把我留了下来,那就把话说清楚吧,今天过后,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跟我说话,如果可以,还要请你别跟我打招呼。” 眼神儿冷淡清澈,傅月溪精致娇美的脸庞上只剩下一片清冷之色,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的不情愿? 背脊挺直了,她昂首斜睨着席的时候,那眼神儿鄙视的意味明显又了然,浑身上下皆是因为这眼神儿而瞬间气质转变的傅月溪说完话再深深的看了孙静一眼,而后悄然抬脚率先往里头走去,就在她与孙静擦肩而过的那一秒钟,她粉嫩嫣红的唇角处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谁人都无法窥探这抹弧度背后的真正意思。 被她这一番话说的直接差点儿笑出声的席转过头,双目紧盯着傅月溪向里头走去的背影,看着她孤傲而又好强的腰板,只觉这女孩真是疯了。 如不是因为越野,他会跟她打招呼?省省吧。 “你们守着的时候给我注意一点,从现在开始,再不允许一只老鼠靠近这片区域,周围如此之多的人,竟是连五十米的安全地点都无法保证?这就是你们京都道上第一家培训出来的下属?拿出你们的本事来,不要让我这个国外的人看了笑话。” 拉下脸来说完这些话以后,席也是一样看了孙静一眼便大步离去,与傅月溪那别有深意的一眼截然相反。 这一眼,哪里算得上是看?几乎是轻飘飘的一瞥,这忽略的架势明显到让孙静脸面全无,加上刚才席的一番话,分明就是在教训属下的同时指桑骂槐,暗喻她孙静无用。 好强要胜是孙静一直以来最明显的特点,所以这一次,她又怎么可能无视这赤果果的挑衅与怠慢呢? “都给我盯紧了,既然有人想看看我们的实力,那就让他心服口服再无任何机会乱放p。”心底明显已怒的孙静压抑着那股火气,沉下脸来,一手紧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她的脸上都有明显的忍气吞声,定定的望着席离开的方向,她漆黑的瞳孔中有着几分令人无法看透的冷寒在凝聚。 逐渐融合到她的眼球中,使得她这双美丽的大眼睛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暗色,难以捉摸。 “是,小姐。”听着孙静的话,在场的手下皆是开口称好,这嗓门却不响亮,在夜里声音要小并且不可以抽烟点火这是当初进入天地门第一天就开始硬背的规矩,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任何一个人想必都不会忽略如此重要的夜间活动准则。 看了一眼大家脸上同样不甘的神色,孙静这才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直接离开了这里。 想要往傅月溪所在的地方走去,却根本不知道席会把她带去哪里,因此只有直接去找仇天的孙静在路上很是深呼吸了几口气,大度的调和着自己的情绪波动,想到发出去的信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回复消息她就烦闷,傅子玉大约是不会发短信的吧? 要不打电话跟他说说? 不知道如果傅子玉看见傅月溪跟那什么越老大的男人在一起暧昧不明的模样,会不会做出令人期待的事情呢? 这会儿傅月溪已经跟着席离开,再没看见她身影的孙静早就把自己说谎的事情抛之脑后,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如何将傅月溪与越野见面的现场情景传递给傅子玉。没有办法,对于傅子玉,她太想要拥有,所以才会不择手段。 就连她自己大约都没有发现,她这么理智的一个人,原来也会在爱情里变成一个瞎子,然后干出一些自己从未想过前因后果以及代价的事情。 “静静,你终于来了,这事情干爹都已经谈完了。”等到五分钟后孙静赶到里面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逐渐转亮,刚与越野聊完一程的仇天这会儿满面的红光,因为从越野那里他得知了一些他一直想要挖掘的但却始终没能有机会得到的消息。 比如说毛料要怎么选才比较合适。 比如说玉石这一类的东西到金三角什么位置去采购与解剖才是最好。 等等,诸如此类的关乎到边界一代较为神秘且不外传的消息,越野根本就是毫无在意的直接将答案全部给了他,没有想到这个越老大平日里看起来一板一眼的男人,到了该放料的时候,竟是丝毫都不马虎,不得不说,从这时开始,仇天的内心深处便已经对越野多出了一种欣赏又赞赏,看重又关注的自然反应。 仇天老了。 这京都黑道虽然还属于他,但是花无百日红,总有要凋零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也许还需要越野这个年轻人也不一定。 “是啊干爹,刚才外面遇到了一个熟人所以进来晚了,你不会怪我吧?对了干爹,你说事情谈好了是真的吗?这么快的么?”最懂得察言观色的孙静撒了个娇,手臂迅速挽上仇天的手臂弯而后极速转移了话题,这样一来,直接让仇天没法问外头发生的事情,而是直接进入主题。 有些不赞同的怪罪孙静一眼,仇天倒是会卖萌,嘴唇一咧就笑了起来,伸出手一边儿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也没什么,这事情其实只要双方协议好,是很容易搞定的,不过别人如何效率我不知道,但是我仇天办事情一向都是绝不拖拉,雷厉风行。” 滴的一声,仇天自动开启了装逼模式,这话说的真有点儿技术,这装逼范儿真是有点儿含量。 对于仇天心知肚明的孙静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却并没有拆穿,反倒是甜笑着迎合了几句,这不,俩人有说有笑的在这里坐着,再没有第三个人出现过,期间孙静偶尔会有几分不耐,但却不好表现出来,唯有将手机掏出来看看有没有未读短信。 这时距离她过来都已经十分钟了。 ‘傅少睡了么?刚才看见傅小姐跟一位很出色的男士一同往京都郊区xx位置离去,貌似是在约会,傅小姐就找了男朋友?不知道是哪家的男人如此好福气?’、 这一句话,她当时不知不觉发过去的,原本她想,这信息男人看了怎么都得有点反应吧?就算想要表现的不关心傅月溪,但也绝对至少会问那个男人是谁,又是个怎么样的男人抑或者关心一下当时情况才对,孙静看着手机上收到的短信站在原地发愣。 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好。 这傅子玉……是不是故意的? 她万万没想到,傅子玉竟然会在两个小时以后回一条信息,而信息内容只有三个字! 看着这三个字她只觉得不可思议又愤怒至极,脸色直接涨红,心口处的呼吸都稍微不顺畅了起来,这股气流在她的心头逼得她压根儿就没有办法再淡定,这异样也很快就被仇天所发现。 “怎么这么不对劲儿,不对,你今天真的很有问题,怎么回事静静,有什么事情不可以跟干爹说?”不明所以的仇天还以为孙静是被欺负了才会脸色涨的粉红一张脸上写满了我不爽三个字。 直到仇天的声音响起来,陷入了自我思绪以及这股愤怒之中的孙静才陡然间回过神来,转眼就对上仇天关心的眼神儿,明白仇天爱吃哪一套的她立刻蹲下身子来靠在他腿边半边脑袋垂在凳子上闷声开口说着: “还不是我们单位的,你知道的,我的工作很敏感,所以现在几乎是连自由都被人封杀了,不过我们单位有几个人是好的,因为我今日出现在这里的事情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有一个为我保密的人他就是那个协助我逃离单位的人,可是现在他因为我消失而被处罚了,干爹,你一定要帮帮我,他帮我这么大忙眼睛都不眨一下,你一定不能让他有任何的事情。” 话虽然是这么说着,可孙静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假话,编的太不专业了。 “那就送点东西给他,这得感谢人家啊。”仇天习惯了物质上的交易,开口闭嘴都是送送送,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前期百态各种都有,所以他有的其实别人也都有,只是不屑拿出来比较罢了,这会儿他竟然也用这一套来对付傅子玉,孙静顿时不高兴了。 想不通为什么仇天会如此简单的决定这件事情,但孙静却知道,想要干爹出面撮合或者是暗地里配合她将傅子玉追到手,这可能性几乎是没有了,只有再想个办法了,至少要让仇天站在她统一战线,这样傅子玉才有可能被拉过来,仇天如何与他交好,对于他这个年轻又神秘的京都新秀来说,是多么荣幸的事情? “算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干爹我有中意的结婚对象了,这个人跟我在同一单位工作,并且比我高了好几层楼,是这几届以来最为令人惊叹的人物。”总想着要怎么说服仇天帮助她得到傅子玉的孙静再次开始了她的计划。 距离他们俩人所在的位置约莫五十米远的位置,一个小房子里。 灯光明亮,昏暗系暖色调灯照耀着整个房间,令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种温馨中,当然,如果有人可以做得到直接无视眼前正冷眼相对不分你我上下的一男一女的话。 傅月溪嗖嗖的放着冷箭,一双眼盯着越野看的时候压根儿就是不带任何神采,空洞的如同是一双假眼睛,而越野则是平静到极点的与之对视,身侧的席没有离开过,始终站在他们二人身边,一句话也不说。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哦对了,请你看好你的手下,不要让他乱咬人。”傅月溪冷笑着转身,一脸的不屑,她没有想到把她叫过来就只是为了说以后假装不认识的事情,还有就是分清界限之类的等等,听他们这意思她还会缠着他们不放? 笑话。 这认识的方式本就是不光彩的。 她会傻到炫耀? 还有这俩人也是的确有点意思,怕她缠着他们什么,这完全就是扯淡,是他们想得太多了,她真是给跪了,凭什么她就要对他们牵肠挂肚?就凭以前差点被当成婊子送给他们白玩?呵呵呵呵! 踏出这扇门的时候,她连回头的*都没有,僵直的身影有些孤冷的味道,本就高挑无比的身材现在更是有着几分令人难以忽视的强烈视觉冲击感,周边儿黑漆漆阴森森毫无一点儿动静,可是她却没有露出任何惧怕,反倒是一脸火气逐渐散去。 不想花费任何时间在这两个男人身上,她一边走一边将电话拿出来,这一看才看到近乎六十通未接来电。 而其中三十五通就是傅子玉的,二十通是父亲的,另外的五通是乱七八糟的人的。 心底顿时被温暖了的傅月溪只一瞬便心情转好,这感觉实在是太过于奇妙了,大火如何肆意,都比不上她心爱冰冷的水,这么一浇,瞬间治愈。 垂首看着手机一心被融化的傅月溪只顾着往回拨电话,却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安全性可言,在这一片地盘上,她是羔羊。 == 专注行走着的傅月溪根本不会想到,身后带着截然杀气而来的危险,就在一米远。 “是不是真的要这么做?”两个天地门的兄弟鬼鬼祟祟的躲在丛林中,眼珠子骨碌碌转悠着的同时,他们也在犹豫着要不要动手,因为是孙静亲自下的命令,所以他们才会犹豫不决,关键就在于仇天他根本就未曾开口下达任何命令。 “不管了,先把她敲晕了再说。” 俩男人其中一个性子急,干起活来也是寻求效率与速度,这不话刚落下他就呸的吐了一口痰,然后快速走出了丛林,就他这脚步毛躁的动作直接引起了一阵动静,可饶是如此,才察觉到有人的傅月溪也没能躲过这飞来的一记手刀。 不存在任何温柔,根本就是粗鲁之极的男人又哪里会顾及傅月溪的感受? 但是! 傅月溪的体质好就好在从小便经历了各种训练,跟着傅老爹长大,没有几下也不好意思出去见人不是?这一记手刀虽说疼得要命但还不至于直接把她砸晕,迷糊中脖子闪着疼,简直逼人发疯,这感觉闹得她整个人都如同一团火似的烧了起来。 蹭蹭往上。 “找死!” 虽然是羔羊,可是潜台词傅月溪还是爆了一句粗口。 紧接着另外一个男人也闪了过来,俩人将她包围,这一眼看去就已经明显是死定了的节奏! 远在自己别墅中的傅子玉却是坐立难安了一夜最终在无数个短信骚扰外加通知情报消息以后从家中赶了出来,无论这信息上的消息是真是假,但他心尖儿上的宝贝儿愣是一晚上没回来,这是不争的事实,心口处发慌骨子里发火的傅子玉还真是动了真格。 想到自己的女人一晚上都在外头,也许还是跟几个不同的男人约见他就酸! 双手操纵着方向盘,嘴角处挂着几分难掩的失落与隐忍,他狠狠的闭了闭酸胀的狭眸,脚下的油门踩到了极点,但却依旧无法舒缓他此刻为了傅月溪而狂跳愤怒的心。 周边儿空气如同满满的荆棘,哪怕是呼吸一口,他都觉着憋得难受还刺着他的嗓子眼儿。 向着信息上所说的地点而去,他的心跳也由这越来越近的路程而越发的肆意狂跳,就像是要蹦出来一样,鲜活到几欲令人害怕要休克,驾驶位上,傅子玉俊美到令人迷醉的五官如刀削一般清晰,菱角分明的深邃轮廓中挂着平日里从未见过的冷锐与漠然。 再无阴柔也不似平日温柔的面孔上覆上了让人心口处不由自主便为之颤动的——矜贵感。 他的脸色他的隐忍,他的怒意与酸意,皆只让这张俊颜浮现出——距离二字……。可见,这一次,他是多么的酸? 128 结婚? 天后娇妻,128 结婚? 夏季闷热燥人的天气逼的人心情往下沉。舒悫鹉琻 现在这天气是越来越让人难受了,犹记得年少时候的夏季压根儿就没有如今夏季这般持久的发热,特别还是在夜里,别说热,根本就是格外凉快。 潮湿加温度偏高的巨大监狱里头,此刻每一个人都在水深火热之中,刚冲了个凉身子都还没干立马蹭蹭的汗水便已经不留情的冒了出来,沈曼青手提着桶子的手加大了几分力道,眼神也因为此刻心头躁动烦闷的心而转冷。 在监狱里的生活无疑是乏味艰苦的。 然而如若不是傅月溪她怎么也不用走到这个地步,每每在监狱中遇到让她痛苦的事情,她就会立马想到假如的事情,假如没有傅月溪这一手,她又怎么会进来呢? 想到这些事情皆是令沈曼青恨意加深。 “妈!洗好了?怎么了?心情不好了么?”傅语在这里头也难受的紧,别说是恨了,她现在就希望在劳动的时候可以多多益善的做事情,这样就不必太晚出狱了。 “没什么,有点热。”微微侧首看了女儿一眼心底微酸的沈曼青挤出了一个笑容,放下水桶她走向傅语,步伐缓慢但却坚定,双眼里沉浸的东西却是越来越浓烈,伸出手摸了摸傅语落在额前的碎发刘海,她说: “女儿,等我们出去以后,就可以好好生活了,到时候妈妈一定不会让你再受这样的苦。”叹息一声,语气平淡却又真实的沈曼青蹲下身子来看着傅语这双已经愈合但却难以完美的双腿,手心轻轻来回的抚摸着。 “好。”笑了笑,眼底带着泪的傅语心口处都是酸涩的,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她如果明白傅月溪是她所不能得罪的人,那么从小开始,她就不会去触犯她。 如果是这样,或许就不会有如今了吧?很多时候傅语都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想这些事情,时间一长,她的心境竟是自然的发生了变化。 “妈妈,以后出去了,我会养你的,你别担心年衰老了以后的问题,还有就是我们在这里好好干活,出去了好好做人好好生活。”还含着泪,垂下头对沈曼青认真说道,这些话语虽然短,可是却暗藏着她字里行间已然改变的心态。 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有些沮丧的点了点头,沈曼青心头一松,幸好当初在出事的时候没有把傅语抛之脑后,其实这些年来,她亏欠傅语的,也很多很多,从小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以至于后来来到傅家,她才会那么尖锐。 也许这一切,也都是她的错。 —— 傅子玉的车子开得极快,在夜里穿梭于这郊区偏远的高速公路上给人一种危险的神秘感,带过来的劲风狠狠一扫空气里便留下来这辆车的味道,今儿个夜里,傅子玉他难得的没有把车窗关上。 这一代属于边境,不少人别说是过来这边玩,就算是听说,恐怕都还有那么成千上万的人没有听过这个地点。 “傅少,您让我查的那个地点已经出现了今晚的最佳情况,竟然是仇天跟国外来人的见面地点,不知道他们在这荒郊野外做什么,但肯定没好事儿。”周离一开口就将傅子玉让他查证的地点消息给报告了出来。 心头虽然疑惑傅少是如何得知这个地点的,但更好奇的是这地点竟还与仇天约见合作人的地点巧合。 “嗯,我现在已经出发在路上了,你尽量速度一点带队过来,这边可能今晚有情况。” 傅子玉说完这句便挂断了电话,得知这地方是仇天与越野的见面地点以后,傅子玉的心头便是狠狠一跳,之所以会如此都是因为手机里一个小时前收到的那条简讯。 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简讯按道理来说他是不会在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陌生的号码说出来的话却给他一种肯定的熟悉感,虽然不知道是谁,可却有一定的把握是认识的人。 单手操纵着方向盘,一手轻轻碰触到放在一侧的手机,傅子玉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浮现一抹担忧,如若溪溪真的在场,那么她的下场和处境可想而知,尤其是那越野似乎对她不怀好意。 心头一旦这想法出现,便再也无法控制想法往坏处走的速度。 其实早该将自己跟她之间的事情全数上报才对。 这样还可以商讨一下婚姻大事儿,不然的话,她没有跟他绑在一起,他就是无法安心。 结婚? 这想法好像有点儿意思! 嘴角微勾,傅子玉心情霍然间开朗了起来,而且因为这两个字的出现,他的脑子里迅速便有了一套成型的计划,愉悦的挂着嘴角的笑意,他加快了车速,希望越早的赶到现场。 被两个天地门手下给带走的傅月溪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俩人看起来是不怎么中用,但是却厉害的离谱! 手腕强悍也就算了,就连这动作力道都是一等一的,她真是栽在这里了! “你们到底是想怎么样,越老大都说让我走了,你们是没听见还是怎么地?敢这样刁难我要我留下来?就不怕你们老大知道以后会怪罪么?” 傅月溪一边儿对付着这俩人一边儿吃力的甩手,她才发现,这么久以来,这一次她是真的无力,因为才短短时间的较量,她就很吃力,手臂没有力气也就算了,就连腿上的力道也根本无法与以前相比。 她浑身发软的酸着,那种软绵绵的感觉就像是快要睡着。 大力动了动四肢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真的不行了的傅月溪眼中划过一道失望,看着面前两个男人因为她所说的话而微变的脸色,她心头焦虑起来。 显然这俩人还在犹豫该怎么做。 要不要再加上一把火呢? “你不用在这里危言耸听,越老大会放你走吗?你人都是他们带走的,现在你要走也必须是看见他点头。” 两个男人的确是被她的话给吓到了,当时就是对视了一眼,眼神儿里头都有着几分难言的迟疑。 但是很快,他们便当机立断的做出了决定。 “好吧,要不现在休战,你们带我过去再说?”做了一个拜托的姿势,傅月溪心底清楚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也许这样说定了也是好事。 这俩人被孙静授意,但却又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所以这时候傅月溪的话显然的打动了正挣扎在放与不放之间的两个人,毕竟带她过去这样哪边都不容易得罪,哪怕是不知道越野混的多大,但他们也清楚越野对于仇天来说有多重要。 至少今晚的这一笔交易,便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他们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做交易的老大。 如此严密的守卫与放哨简直到了让人吃惊的地步。 “好,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做吧。” 答应了下来当机立断的便是往越野所在的房间走去,远处灯光亮起来,漆黑一片的郊区里生出了勃勃生机,至少多了一分人气。 房间里越野和席对坐,眼神犀利。 “你没必要把她留下来,你知道我对她在意也没事,但是我要警告你,她你动不得。”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越野淡淡说道,声音中没有多肃杀,可是越是平静的话越是证明了这个女人对于越野来说有多少分量。 席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不过是出现在华夏半点事情竟然也可以找到大明湖畔三十年前的小伙伴。 “知道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以后我就没有想过这么做了,但是现在我已经把人留下来了。”刚才短短十分钟,越野却讲述了一个悠长的故事,这会儿才被越野警告的席心底微微震惊的同时还有些诧异,但是没办法,人他已经先斩后奏的留下来了。 这话一出,越野抬首便往门口看去,漆黑的夜色里,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走来的身影缓慢,移动之间动静几乎是零,不过越野的视线从小就练得很好,所以他一眼便看见了站在中间的傅月溪。 皮肤白皙的她哪怕是在夜色下,也一样迷人无比。 只需要静静的走着,连话都不用说,更不用任何眼神,她的身影就可以捕捉在场任何一个人的眼球,越野心头一动,敛下眉收回了视线,转过身不再看她而是对着席命令: “你送她回去,然后直接回到酒店中,我会直接先回去,这里就留给仇天收拾吧。” 瞥了一眼窗外逐渐透亮的月光,越野吸引人的桃花眼深邃起来,平淡的五官缓缓散发出来未曾所见的魔力,整个人都变得抢眼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俊美。 这让刚踏入房间中的傅月溪都不得不多看了两眼。 没等这俩天地门的人说话,席便先开口了。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谢谢。” 将他们轰走只是为了快点带傅月溪离开,刚才越野的一个命令,席便明白其中道理。 而天地门以及仇天和孙静,就让他们在这里收拾残局吧,再说,当时就算席不把傅月溪留下,孙静不也一样会这么做么? 这般想着,越野便认为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那都是仇天罪有应得,孙静这样的女人也敢带过来,那就看看带了一个反派女人过来之后的交易会有什么变化吧…… 129 是真戏还是闹剧? 天后娇妻,129 是真戏还是闹剧? “傅小姐也是个聪明人,我希望今天发生的一切不会给你带来太大的困扰。舒悫鹉琻同时,生存在这个社会上,傅小姐有时候是需要学会忘记的。”倒不是说席现在这样的语气以及劝说的话语之中带着几分别的意味儿。 而是这才刚刚离开越野所在的房间,席便迫不及待的开口,一方面是替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做出歉意的表示,那么另外一层意思又是什么呢? 傅月溪不明白,可却是不想明白。 点了点头她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躺在副驾驶位上整个人便昏昏沉沉起来,这熬夜的时候多着呢,可是像今天这样熬夜还要做苦力的机会就不多了,平日里哪怕是在傅氏,她也都是在办公室内敲着键盘用着脑力做着一些她得心应手的事情。 今日在这荒郊野外的竟然还与这天地门的两个男人过了那么几招。 心头诧异自己从小锻炼的身体早已不如当年以外,她最大的收获便是从这两个男人的身手看出了天地门的实力。 一个强者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强者所领导的团队,也都是一个个的强者。 脑子里想着自己的心事儿,门面上却不得不跟席点点头的傅月溪眼皮耷拉了下来,整个人再次陷入了瞌睡中。 双目盯着挡风镜前边儿的席虽然开车的姿态认真无比,但是却无人得知他一直在等傅月溪表态。 但是许久,都没有傅月溪的声音,他就算着急,可也没有办法,只能是瞥着一侧霍然入睡的傅月溪发愣。 “呼!”摇了摇头,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傅月溪的席加快了脚下的油门,将车子速度又加快了几分,这时候还是早点把她送回去吧。 十分钟以后,早在席他们离开此地之前便已经从家中出发了的傅子玉却是再度赶到了这条清静的单行道上。 可惜的是他没能与席的那辆车碰头,并且还已经直接开往了仇天所在的地域附近去了。 黑色迈巴赫带着沉然卓越的平静引擎毫无动静的进入了这一片区域当中,周围传来黑夜里时不时的动物叫闹声,他目光似灯,既璀璨却又刺眼,深邃的五官此刻几乎是平和成一个模样表情,再无任何动作的,脸庞上覆上了淡淡的寒霜。 漆黑的夜色依旧,却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擦肩而过。 “周离,队伍带到的时候跟我打个电话。”已经明显的看见了前面不远处正在骑车子的男人,傅子玉眼皮一跳没有再说话,这一代都是漆黑的,什么时候多出了一辆车子?他怎么都没发现? 看来这个仇天在京都混了这么多年,的确是真正的有那么一手啊。 “傅少,队伍我已经带到了,还有两分钟就到,而且还是即刻出现在你的面前。” 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明了。 果不其然,电话挂断了下来,周离的身影便顿时出现了。 “这么快的速度?你去那边搞定仇天,我来只身赴会,看看这越野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说完话交代好了一系列要注意的事项傅子玉这才发动了车子再次离开了这里。 刚才那一瞬如若不是傅月溪的话在他的耳边吵闹着,他恐怕都不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有一种东西那就是关心,无论是对于什么样的人,你都可以表现出来不同的关心,哪怕只是战友,你们之间也一定要有关心的存在。 被三言两语的交代给感动的无以加复的周离这会儿别说是多崇拜这傅子玉了。 “我们全部往这一条大路走,大家分开成为五个小组,然后全部在这一片区域之中寻找,么子虽然是个头脑缓慢动作更慢的的男人,但是我们决计不可以成为他人生中慢慢的败笔不是? 周离看了一眼周边儿皆是露出了愁眉苦脸脸色的手下们,心底也是微动。 自己这段时间以来都是过的极好的,不知道这些人过的如何呢? ”组长,前面还有两个年轻的男人在做守卫,要我们过去问问事情怎么弄的不?“目前这两个男人都是心有城府,可却毫无大智慧的人,他们只知道一味的听从老大的话。 却不懂得在这个世界上,学会做一个瞎子比起做一个聋子要幸福的多。 至少她是可以听得见的,至少她是可以在听见这个声音就真的把他认出来的! 想到这里,心头顿时间有了几分满足感的傅子玉就连开车的动作也不再拘束,而是多出了让人无法形容的忧伤,这上头好几个都是他同学,我是他表妹,我身子不太好,就想找你帮我弄一下,需要什么样的流程还有多少钱的方面你给我谈一下吧。 ”好了,这个话题暂停,你们到底是出现在这里聊人生的还是过来做事情的。“往越野那开着灯的偏僻小屋子里走过去,可是最后却扑了个空,这根本就不像是他傅子玉的作风,但是空气内流动着的怒火却是真实的来自于他身上。 谁也不会想到吧?这个时候傅子玉就赶到了这山头,并且已经从越野家中来回走了那么三两趟了。 ”傅少,仇天他似乎在准备开始行动了。“ 这话一出,这些人立刻便跟我们俩坐一起去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你都没有将桌子上的杯子给给放了回去,她狠狠的喝了一口水,本来每个人都有五百的,但是今儿个却也是邪乎。 ”全部搜查过了,傅少,没有看见仇天的身影,就连你所说的一个女人也都没有见到过。“ 这个消息来自于周离身后的一个小弟,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可以让傅子玉听得一清二楚,顿时间平静的心湖就像是被投了一颗石头一样,乍然间漾起了逼人的水波。 因为周离知道傅子玉会自己去寻找仇天等人的身影,所以他从来都不会自寻烦恼的在这里多此一举,毕竟要找到仇天他们的目的也是为了找到片傅月溪,傅子玉他能怠慢了事儿的敷衍着过去? 可是这会儿这个开口的男人却是令人无比的惊讶。 这在场的眼前人都是队里的熟人,几乎没有陌生人,当然,有也有那么一个…… 傅子玉转过身目光淬利了起来,他的眼直接对上了这开口说话的人,然后几秒钟后他移开视线把眼神看向周离,周离忙忙摇头摆脑的附和着傅子玉,这没有想到仇天他们还有一手,敢跟他们玩真的狼来了的故事么? 心底压抑着几分冷意,傅子玉把脸上的那些冷漠压了回去,车厢里传来几滴神秘感。 仇天和孙静两个人又是什么时候离开那里的? 站在原地暂时的没有说话,傅子玉沉默的双手环胸,抬起眼看了一眼外头天边逐渐晕染了绯红色的天空,眼神中全是沉静的睿智,”走,去前面一千米处的位置把仇天和孙静给逮回来。“ 一千米处的位置,精准到让人膜拜的计时计数器。 整个队里的人都不由得皆是心口处一惊,他说了什么?刚才他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那似乎是一句可以影响一个人一生的话。 就如同刚才他感叹了一句话,却也会令人有他的难受苦楚感觉同在深受? ”我知道你么现在这么晚出使行动都不耐烦了,不过只有今天最后一个晚上了,过了今晚我就是个无业游民了。 是的。 傅子玉想要无业便是可以做到,但是想要回到单位,却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他这一生这么多年来在单位上积累下来的经验之谈以及那些不为人知的唯有他自己一个人所查到了的秘密。 这秘密巨大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他的母亲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这一切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却不得不去想这个问题,毕竟人生的起起落落和改变之间所相连接着的是他的命运。 “傅少,您说出行哪里我们就行动在哪里,并不是因为我们盲目跟从,而是傅少开口命令,我们就听,傅少希望我们做到的,我们就拼!” 几个手下忍不住开口,却是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同一句话。 转过头看着这几个手下,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傅子玉心底明白,这些人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一个个全部都是可以把命交给他的,就如同他倾囊相交对待他们一般的同等! “天色不早了,今儿个夜里就因为这一个不真不假的假消息给瞎折腾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回去以后有谁会不舒服便不用起来上班了,直接躺着床上好好静养吧,当然,要告诉我一声,今晚的这个活动我们动用了一丁点公权,不过我相信只要没到事情的最后一刻,一切都还是有转机的。” 傅子玉的话渐渐安抚了这些半夜起来行动的硬汉子门。 被人刷着出行任务,这是头一次,而大家原本并不在意的,时间一长以后却发现!也会随着在这里无聊的时间越久,而越发的在乎今晚这一场任务是真戏还是闹剧…… ------题外话------ 好久没能把这个故事写好,这几天也写的没手感。 希望过两天会好起来哎,好累。 130 他是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 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耍过的傅子玉这一次是真正的无力了。 但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情况早已因为傅月溪的出现而有了巨大的改变,也许曾经的傅子玉是铁血无比的,甚至夸张一点的说起来,是无坚不摧的,但是一切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情形了。 只因为他的生命中多出了一个人,一个被称之为是他弱点的女人。 周离垂着头眸光暗了暗,闪烁着的光芒之中带着几分小小的失望,说白了就是小姐害的现在傅少失去了判断力。如果不是今夜有了傅月溪这三个字的存在,那么这一次的活动清剿也许会很成功。 跟随在傅子玉身边多年,周离从来没有一次如现在这般怪罪傅月溪,这个女人的出现打乱了整个京都的局面不说,还让傅少一而再再而三的动用私权,要知道傅子玉的身份隐秘得连上层人都仅仅是猜测他是军中高人而已的地步。 由此可见,这个男人在军队之中,尤其是京都当下的军队之中有着怎么样的地位。 “傅少,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该不该说。”在心头怪罪傅月溪就算了,这时候还没有时间去细数这段时间傅子玉为傅月溪所做的所有的荒唐的事情,毕竟当下眼前的事情比较重要,发动了手下的这些人却让大家手头空空的回去,这不是傅子玉的作风,更不是周离这个跟班的作风。 哪怕平日里他经常因为傅子玉身边的傅月溪存在而抽风,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会将嘻哈的一面收起。 漆黑的星空之上,云层中泛着鱼肚白色的淡色云层层叠叠来回浮动,以这肉眼无法观察到的速度在继续黑爷交替着白昼的工作,一夜的捣鼓,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这事儿要是说出去,恐怕就不是傅子玉带队被耍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所以此刻周离的声音一响起来,立刻便有无数双眼睛望了过来,大家的目光之中无不带着期待与惊讶,好奇与淡喜。 然而周离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的目光也在这个时候转向了一旁始终沉默的男子,高大而又伟岸的身躯站立在这片空旷的区域之中也许未必显得多么有存在感,然而傅子玉此刻的沉默却代表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因为周离的视线过来,身后无数人的目光也随之转向傅子玉,这一瞬间多出的目光中带着焦灼的有!带着惊讶与失望的有!带着几分小小愤怒与不甘心的也有! 他们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一队人马?到了现在竟然要被人耍? 这不说传出去多么可笑,光是他们那骄傲的心与笔直的身躯便已经不容许他们铁骨铮然的底气消失。 “傅少,你就说句话吧,现在我们到底是去还是留,至少要给我们一个肯定的答复。” “是啊老大,跟随着你我们并不会多想,可是跟随着你却做着不应该是我们该做出来结果的事情,我们这心里头都不好受啊。” “多少年了老大,你带着我们闯荡在这华夏,不知道打下了多少名头,结果却被这小小的一件事情娱乐了,你咽的下这口气?” “……” 不断响起的是大家对傅子玉所做的一切而发表的态度与言论,这些话在平日里听起来或许是有些刺耳的,但是在这个时候确实忠言逆耳。 被口水和目光所淹没了的男人始终沉默一言不发,然而就在大家心底那股子傲气越来越怒的时候,男人终于动了! 从开始到现在便一直没有说一句话的傅子玉缓缓抬起头来,夜光之下,男人恍若刀锋一笔一刃刻画的俊脸缓缓的露出,一双如利刃似的剑眉微挑起,他没有开口,只是转过身来抬起脸。 光是此刻他挑着眉头,眉峰凌冽的样子,便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闭嘴低头。 因为这个男人此刻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高不可攀的凛冽气息,是如此如此的强烈,是如此如此的震慑众人。 “你说。”两个字,从他单薄的嘴唇中吐了出来,却是带着那犹如千金般的重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跳了起来,这个声音,这个影子,这个模样,这才是他们的傅少,而不是那个说着气馁话语,开着玩笑嘻哈的傅子玉。 认真起来的傅子玉,真真儿的不是人! 这应该是军队中每一个熟悉傅子玉的人都知道的事实。 “我们应该再度搜查一次,我想仇天就算要走也走不远的,还有孙静,这段时间她以着处长的名义不知道做了多少为非作歹的事情,只是没有全部被揭发出来。” 得到了傅子玉的许可,得到了傅子玉此刻模样的怂恿,周离大胆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不甘心,尤其是看着傅子玉低垂着头、俊脸藏在黑暗之中的时候。 他的傅少,他的王者,不该是刚才那个样子。 “很好。”傅子玉听见了这个建议,顿时嘴角轻勾了起来,眼神之中也多出了一股邪肆的放纵,这种目光比那沾染了毒药的刀锋还要逼人,他身上的气势也因为这一个眼神儿也陡然间转变了过来,略微上挑而又犀利的凤眸眼尾夹杂着男人一贯的风度与气度。 在场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傅子玉真正发怒的前兆,每每对里头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或者是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之时,男人便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这样子简直让现场中无数男人都爱极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既犀利又霸气的人! 哪里还有刚才半分散漫的样子? “就从这里开始吧,大家分头行动,势必要将仇天以及孙静找到,哪怕是一丁点的线索也不要放过,其次就是今日周离做得很好,假若我没有留在这里等周离开口建议,那么是不是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会亮起胆子走上前来跟我说建议的事情?抑或者你们决定就这样跟着我空手而归?” 话语之中暗藏着几分利刃,但是他脸色却平静到沉默,这一句话一出,每一个人的心口处都是狠狠的绷紧了一根线似的,哐当一下子,就好像中枪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应该说是无法动弹。 每个人都知道傅子玉的性格,是啊,他们怎么会没有想到?竟然只有周离一个人敢昧着胆子冲上前去开口? 傅子玉从来都不打败仗的,这是他今天站在这个位置上以来,一直都有的准则,如果不是他以身作则一切都做到最好,那么今天他怎么可以如此动用私权并且还将事情办得这么糟糕?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曾经太过于优秀,所以大家才会忘记,这个人他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优秀的,他也是走过了无数个刀上舔血的巷子口,爬过无数染血的草丛,才得以今日的一手做为。 “都别傻站着了,再次给我搜查这个区域,如果没有找到一个人影,很简单,把所有线索都给我找出来,这么大幅度的一次行动,不可能没有任何线索留下来,所以今天,哪怕是跟着线索往前查,我们也必须把孙静这个女人给找出来,最主要的证据是什么你们懂得,不需要我再开口。” 男人寒哞一暗,顿时间化作星芒,顺顺点点的往周边的人身边散去,每个人都如同被打了一枪似的,顿时间站立定,遵命而行动,这一瞬打了鸡血似的的众人心头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傅少太他妈的腹黑了! 这丫的根本就不是人,这做法简直就是让人胆寒,有这么试探手下的吗?这要是周离没这个胆子,那是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要被傅子玉给耍一次? 还说今儿个的行动是被别人耍了,这根本就是傅子玉在耍人好么? 心头虽苦,可是却不得不行动的众人也只能是在心底骂骂傅子玉了。 —— “干爹,我们现在怎么办?”躲在暗处始终都没有机会离开的孙静这会儿着急了,因为她看见了传说中的傅子玉,那个传说中只有在作战的时候才能见到的傅子玉。 是如此的可怕,让她都为之颤动。 她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害怕傅子玉,她也从没有见过傅子玉的这一面,这个寒哞剑眉,浑身凛冽杀气的男人,真正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傅子玉吗? 明明是阴柔的长相,可是这会儿却是戾气浓重,浑身萧杀,这股肃杀简直让她这个在军队中见多识广的人都有了害怕的情绪,不但是害怕,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傅子玉还没有对她做什么,如果是要对她做什么,那么她的下场一定很惨。 越是发现这一点,越是明白这一点,孙静却也越想要得到这个男人,不错,她看上的,就是这个男人一身的本事以及他自身自带的那股尊贵与清冷。 她从来都不知道有人可以如此的天生矜贵,更加不知道有人他天生就是力量的王者,从来就是人们的领导者。 而傅子玉让她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如同天神一般,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只是要看是谁去做罢了,而这个人,不是别人—— 他,就是正在地毯式搜查今夜行动的带头人,傅子玉。 ------题外话------ 今儿个实在是!愧疚啊! 对不起大家了,只能写三千字,今天先这么更新了吧,等我脑子转动的快一点,我就马上开始码字,存稿。明天一定会更新五千字的,哎,都是我这个榆木,2货!今天也算是有了收获,那就是把剧情捋顺了,以后相信大家能看的开心一些,比起上一本书,这本书不能是退步,必须是进步,所以大家多看几张吧,一定、会有所好转的!爱你们! 132 来不及了!!! 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耍过的傅子玉这一次是真正的无力了。 但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情况早已因为傅月溪的出现而有了巨大的改变,也许曾经的傅子玉是铁血无比的,甚至夸张一点的说起来,是无坚不摧的,但是一切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情形了。 只因为他的生命中多出了一个人,一个被称之为是他弱点的女人。 周离垂着头眸光暗了暗,闪烁着的光芒之中带着几分小小的失望,说白了就是小姐害的现在傅少失去了判断力。如果不是今夜有了傅月溪这三个字的存在,那么这一次的活动清剿也许会很成功。 跟随在傅子玉身边多年,周离从来没有一次如现在这般怪罪傅月溪,这个女人的出现打乱了整个京都的局面不说,还让傅少一而再再而三的动用私权,要知道傅子玉的身份隐秘得连上层人都仅仅是猜测他是军中高人而已的地步。 由此可见,这个男人在军队之中,尤其是京都当下的军队之中有着怎么样的地位。 “傅少,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该不该说。”在心头怪罪傅月溪就算了,这时候还没有时间去细数这段时间傅子玉为傅月溪所做的所有的荒唐的事情,毕竟当下眼前的事情比较重要,发动了手下的这些人却让大家手头空空的回去,这不是傅子玉的作风,更不是周离这个跟班的作风。 哪怕平日里他经常因为傅子玉身边的傅月溪存在而抽风,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会将嘻哈的一面收起。 漆黑的星空之上,云层中泛着鱼肚白色的淡色云层层叠叠来回浮动,以这肉眼无法观察到的速度在继续黑爷交替着白昼的工作,一夜的捣鼓,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这事儿要是说出去,恐怕就不是傅子玉带队被耍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所以此刻周离的声音一响起来,立刻便有无数双眼睛望了过来,大家的目光之中无不带着期待与惊讶,好奇与淡喜。 然而周离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的目光也在这个时候转向了一旁始终沉默的男子,高大而又伟岸的身躯站立在这片空旷的区域之中也许未必显得多么有存在感,然而傅子玉此刻的沉默却代表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因为周离的视线过来,身后无数人的目光也随之转向傅子玉,这一瞬间多出的目光中带着焦灼的有!带着惊讶与失望的有!带着几分小小愤怒与不甘心的也有! 他们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一队人马?到了现在竟然要被人耍? 这不说传出去多么可笑,光是他们那骄傲的心与笔直的身躯便已经不容许他们铁骨铮然的底气消失。 “傅少,你就说句话吧,现在我们到底是去还是留,至少要给我们一个肯定的答复。” “是啊老大,跟随着你我们并不会多想,可是跟随着你却做着不应该是我们该做出来结果的事情,我们这心里头都不好受啊。” “多少年了老大,你带着我们闯荡在这华夏,不知道打下了多少名头,结果却被这小小的一件事情娱乐了,你咽的下这口气?” “……” 不断响起的是大家对傅子玉所做的一切而发表的态度与言论,这些话在平日里听起来或许是有些刺耳的,但是在这个时候确实忠言逆耳。 被口水和目光所淹没了的男人始终沉默一言不发,然而就在大家心底那股子傲气越来越怒的时候,男人终于动了! 从开始到现在便一直没有说一句话的傅子玉缓缓抬起头来,夜光之下,男人恍若刀锋一笔一刃刻画的俊脸缓缓的露出,一双如利刃似的剑眉微挑起,他没有开口,只是转过身来抬起脸。 光是此刻他挑着眉头,眉峰凌冽的样子,便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闭嘴低头。 因为这个男人此刻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高不可攀的凛冽气息,是如此如此的强烈,是如此如此的震慑众人。 “你说。”两个字,从他单薄的嘴唇中吐了出来,却是带着那犹如千金般的重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跳了起来,这个声音,这个影子,这个模样,这才是他们的傅少,而不是那个说着气馁话语,开着玩笑嘻哈的傅子玉。 认真起来的傅子玉,真真儿的不是人! 这应该是军队中每一个熟悉傅子玉的人都知道的事实。 “我们应该再度搜查一次,我想仇天就算要走也走不远的,还有孙静,这段时间她以着处长的名义不知道做了多少为非作歹的事情,只是没有全部被揭发出来。” 得到了傅子玉的许可,得到了傅子玉此刻模样的怂恿,周离大胆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不甘心,尤其是看着傅子玉低垂着头、俊脸藏在黑暗之中的时候。 他的傅少,他的王者,不该是刚才那个样子。 “很好。”傅子玉听见了这个建议,顿时嘴角轻勾了起来,眼神之中也多出了一股邪肆的放纵,这种目光比那沾染了毒药的刀锋还要逼人,他身上的气势也因为这一个眼神儿也陡然间转变了过来,略微上挑而又犀利的凤眸眼尾夹杂着男人一贯的风度与气度。 在场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傅子玉真正发怒的前兆,每每对里头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或者是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之时,男人便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这样子简直让现场中无数男人都爱极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既犀利又霸气的人! 哪里还有刚才半分散漫的样子? “就从这里开始吧,大家分头行动,势必要将仇天以及孙静找到,哪怕是一丁点的线索也不要放过,其次就是今日周离做得很好,假若我没有留在这里等周离开口建议,那么是不是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会亮起胆子走上前来跟我说建议的事情?抑或者你们决定就这样跟着我空手而归?” 话语之中暗藏着几分利刃,但是他脸色却平静到沉默,这一句话一出,每一个人的心口处都是狠狠的绷紧了一根线似的,哐当一下子,就好像中枪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应该说是无法动弹。 每个人都知道傅子玉的性格,是啊,他们怎么会没有想到?竟然只有周离一个人敢昧着胆子冲上前去开口? 傅子玉从来都不打败仗的,这是他今天站在这个位置上以来,一直都有的准则,如果不是他以身作则一切都做到最好,那么今天他怎么可以如此动用私权并且还将事情办得这么糟糕?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曾经太过于优秀,所以大家才会忘记,这个人他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优秀的,他也是走过了无数个刀上舔血的巷子口,爬过无数染血的草丛,才得以今日的一手做为。 “都别傻站着了,再次给我搜查这个区域,如果没有找到一个人影,很简单,把所有线索都给我找出来,这么大幅度的一次行动,不可能没有任何线索留下来,所以今天,哪怕是跟着线索往前查,我们也必须把孙静这个女人给找出来,最主要的证据是什么你们懂得,不需要我再开口。” 男人寒哞一暗,顿时间化作星芒,顺顺点点的往周边的人身边散去,每个人都如同被打了一枪似的,顿时间站立定,遵命而行动,这一瞬打了鸡血似的的众人心头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傅少太他妈的腹黑了! 这丫的根本就不是人,这做法简直就是让人胆寒,有这么试探手下的吗?这要是周离没这个胆子,那是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要被傅子玉给耍一次? 还说今儿个的行动是被别人耍了,这根本就是傅子玉在耍人好么? 心头虽苦,可是却不得不行动的众人也只能是在心底骂骂傅子玉了。 —— “干爹,我们现在怎么办?”躲在暗处始终都没有机会离开的孙静这会儿着急了,因为她看见了传说中的傅子玉,那个传说中只有在作战的时候才能见到的傅子玉。 是如此的可怕,让她都为之颤动。 她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害怕傅子玉,她也从没有见过傅子玉的这一面,这个寒哞剑眉,浑身凛冽杀气的男人,真正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傅子玉吗? 明明是阴柔的长相,可是这会儿却是戾气浓重,浑身萧杀,这股肃杀简直让她这个在军队中见多识广的人都有了害怕的情绪,不但是害怕,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傅子玉还没有对她做什么,如果是要对她做什么,那么她的下场一定很惨。 越是发现这一点,越是明白这一点,孙静却也越想要得到这个男人,不错,她看上的,就是这个男人一身的本事以及他自身自带的那股尊贵与清冷。 她从来都不知道有人可以如此的天生矜贵,更加不知道有人他天生就是力量的王者,从来就是人们的领导者。 而傅子玉让她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如同天神一般,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只是要看是谁去做罢了,而这个人,不是别人—— 他,就是正在地毯式搜查今夜行动的带头人,傅子玉。 ------题外话------ 妹纸们,来不及了,你们懂得,到时候明天大家刷新一下吧。 133 我并没绑着你,何来放一说? 藏在暗处的孙静忍住呼吸,因为听见傅子玉的话语而不由自主心肝儿颤抖的她强制性抑制自己倒吸冷气的声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弄了半天这竟然就是傅子玉对手下的一场考验罢了。 而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周离竟然能够应付过来,不愧是傅子玉一手带出来的人,哪怕是在这个时候都一样可以保持清醒的头脑最谨慎的心。 “静儿,你一会儿一个人悄悄从缝隙处溜走,而我也会自己离开这里,只要我们之间的交易没有被傅子玉发现,那他就没有办法把我带走,你去吧。”沉吟了一会儿,仇天淡淡开口,声音有序,丝毫没有被傅子玉所吓倒,他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会被区区一个年轻的傅子玉难倒? 听见仇天的回答,孙静自知自己今儿个晚上又做了件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这会儿她才是最难离开这里的人,而仇天反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因为那个来自于y南的男人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一旦不见,也就意味着今晚仇天出现在这里怎么样都与傅子玉无关。 面带歉意的对着仇天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美丽的眼睛中流露出几分歉意与羞愧,长这么大,很多事情她都是运筹帷幄,否则不会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可是在爱情面前,她几乎就像是个小学生,非但谈不上睿智,并且还可以用弱智来形容。 “干爹,对不起,今天是我做错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您安全离开,一会儿我就走,回到家我会跟您联系。”孙静呼吸了几秒,且开口,可是声音中的力道明显没有底气。 为了爱情,她豁了出去,但却迎来了一场空,她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仇天这边原本是希望可以帮助她的,可今天晚上这一出戏闹得,她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样才能说服仇天帮助她得到傅子玉了,这一来,这个想法明显是无法成立了。 在心头狠狠的唾骂了自己一番,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裤脚,准备着要在这些人搜查的时候悄然离开。 悬挂在天边的月亮逐渐暗淡下来,不远处的云层内已经显现出几分泛白的氤氲,空气里头带着湿气的寒冷直侵蚀她的神经,就宛若今晚她的心情一样,一转瞬,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而她精心处虑准备的一切,也成了泡影。 收敛了心思,孙静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一次悄然的离开。 毛手毛脚的往丛林深处躲,她几乎是趴着离开的。 等到她走出这片丛林已经是二十多分钟之后了,这段时间内她好几次差点被周离给发现,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得不正视周离,别说是得到傅子玉,就连一个周离,她都三番两次要落入此人手中。 可见,傅子玉并不只是一个空有虚名的大人物! —— “傅少,我们把附近都搜查了一遍也没能看到什么,但是找到了这个人,您看看是不是要把他带回去审问?”一个身着迷彩服的年轻男人带着一个浑身满是煞气的社会人士出现,傅子玉听见这动静略挑眉看了一眼。 点了点头,目光便迅速抽离,往相反的方向看去,这一晚上也就是在这里找到了这么一个人,这位下属实在是不明白傅子玉的表现为何会如此的冷淡,他几乎是看都没看一眼便迅速把头转向另一侧。 这让立功之人心头很是挫败。, “既然你们仇老大这么没把我当回事,那么又何必担心今晚的行动会被我识破呢?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见一面呢,仇老大。”傅子玉看出了下属的疑惑但却不答,反倒是对着空旷的丛林深处淡淡开口,有条不紊的话语匀速出现在众人耳边。 这时,周离才停下了自己继续寻找线索的脚步,顺着傅子玉的声音向前方看去、 仇天走着走着的脚步猛地一顿,嘴角勾起一抹老奸巨猾的弧度,眼中却星星点点的散布着惊诧与欣赏,傅子玉他没有打过交道,可是傅老爷子他却是打过交道的,他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年轻的男人胜过傅老先生。 不得不说,孙静还是有一点眼光的。 抬起眼,他也不掖着藏着了,直直站起身来,他看向对面的傅子玉,遥遥相望之间,他那笑的跟条狐狸似的的眼睛中绽放出精锐的光芒,可是毕竟是老了,那一张褶满了皱纹的;脸上全是令人作呕的假笑。 “不错,想必你就是我那个女儿日思夜想的年轻人吧。”哟! 这是在化妆不认识呢? 这下倒是有点意思了。 “呵呵,仇老大,我对你可是久仰大名啊。”把手中的手电筒交给那傻愣站着的下属,傅子玉解开带着的手套缓步向着仇天走去,步伐沉稳气息平和脸色淡然,这一切都是令人心惊的镇定。 这个年纪便有如此沉得住气的本事,傅子玉啊傅子玉,当真是不愧为京都上下都看得上的人物。 “好了,你就不要说这些话了,我老仇是什么样子的,我自己还不知道吗?就是一个俗不可耐的社会分子罢了。”准备要退出现在的黑色圈子,仇天当然不会跟傅子玉结仇,虽说今晚傅子玉是来抓他的勾当,可是这不是没有让他逮着证据么? 只要今晚没有翻脸,那么他仇天以后就要给傅子玉一份薄面,毕竟他还想安全的在华夏退离这个黑色圈子。 “呵呵,仇老大真会说笑啊,不过我今天会在这里遇到你还真是巧了去了,不瞒你说我是接到了这么一个信息才会出现在这里的,但既然我已经在这里遇到了你,那我这些手下们看样子是不必白忙活了,你们都收工回去休息吧。” 傅子玉淡笑着勾起那细长的凤眸,眼底带着挥挥洒洒的笑意,在这漆黑夜色下竟是无比的刺眼璀璨,整个丛林中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这一笑而变得更加清冷了起来。 他英俊不凡的面庞上挂着让人抗拒不了的笑意,可是那优雅的矜贵之气却又顺着他高大挺拔到令人仰望的身躯逐一散发,那一阵阵传来的,不是压力又是什么? 好在他开口之后命令手下彻底收工,否则的话,这一个个的还真不知道要如何跟眼前的仇天打交道,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傅子玉这样沉得住气的,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心头都恨着的黑色圈子中领头人,哪一个不想把他就地正法? “都散了吧,既然老大已经说了让我们都散,那就散。”周离看了眼傅子玉的脸色便知道接下来要上演什么戏码,所以识趣的他立马便开口再次驱散眼前的下属们,而后跟着这群人一同离开了这片丛林。 这要是他继续呆着岂不是找死?这眼看着就要天亮了,可是小姐到现在都没消息,也不知道是被人带走了还是发生什么危险了,孙静今天竟然敢发这个消息过来,就说明这里的确是有一场交易,而仇天的出现也证实了孙静的话,只不过是没能让他们抓个现行吧。 送这些人回到军区之后,周离转身就往大街上闪去,车上的导航仪一度往依旧在营业的夜店行驶,一边儿掏着手机在给傅月溪拨打电话,他就算现在不主动去找傅月溪,一会儿傅子玉回到傅家也还是会要他去找,这种戏码几乎以前经常上演,可是自从傅月溪从国外回来以后,他便很少去寻找傅月溪了。 因为有空的话都是傅子玉自己亲自上阵,哪用得上他了? 想到傅月溪,周离又头疼起来,他其实真心不讨厌傅月溪,可是因为傅子玉的关系,他有忽然无法喜欢这个女人,毕竟女人什么的太误事了,可是傅子玉狐狸了这么多年,难得有一个能让他露出狐狸尾巴的人,也真心是不易。 捂了捂额头,周离没再犹豫,继续踩下油门往街头飚去,昏黄的路灯下,车前镜被入秋的天气蒙上了一层薄雾,半遮挡住人的视线,而这荒芜的气氛也似乎因此变得越发孤冷…… ——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傅月溪冷笑的声音里头暗藏几分讽刺,她真是搞不懂这个姓席的帅哥,一会儿对她好一会儿对她坏,一瞬对她狠辣一瞬对她尊重,这到底都是什么事儿啊。 说实话她现在心急如焚,对于这个把她带走的男人也喜欢不起来,因为当她知道傅子玉后来出现在丛林中的那一刻,她根本就不想再去探索自己越野之间的关系了,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和自己之间又有着什么样的微妙关系她也不在乎了。 她只想知道傅子玉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又气得玉面狐狸都黑了。 “拜托!越什么野的,你能放我回去么?我表示我一晚上没回去我家人很担心,难道你想被我家人的眼神杀死?”傅月溪看着听见她话后依旧无动于衷的席,嘴角歪了歪心底直冒火的开口。 从萧纵的信息开始到现在,她还没有和傅子玉见过一面,一晚上的时间很短,可是思念的时间却很长。 再不回去,她怕自己真的会后悔。 “放?我并没有绑着你,何来放一说?” ------题外话------ 明天会再加三千字在这个章节里,到时候我会在更新的章节提醒大家去看,到时候订过的妹子不用再订,只要刷新就有字回来,做为对上次章节的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