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红颜》 正文_第1章大学里的爱情 杨兴宇一进入高中,就爆发了一段轰轰烈烈的热恋。 这个时候,他们的身体都已发育成熟,爱的意识也已完全觉醒。真的,那时,杨兴宇只要跟班里那个最漂亮的女同学对视一眼,身体就像被注射了一针强醒针似的,立刻兴奋起来。后来,杨兴宇只要一看到她的身影,一听到她的声音,心就禁不住怦怦直跳。 那种感觉,真的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反正,杨兴宇总是觉得眼前充满阳光,心里无比甜美,浑身有着一股使不完的奇异力量。 慢慢地,杨兴宇开始在晚上想她。而只要一想她,他就冲动得不行。他常常把床上的被子当班花颜晶晶的身体,紧紧拥抱着,在心里呼喊:“晶晶,晶晶,我好爱你啊……”在呼喊和冲动中,释放着青春压力。 但这段热烈而美好的爱情,却因杨兴宇在传递约会纸条时不慎被人发现而夭折。 进了大学就不一样了,越来越成熟起来的杨兴宇高大俊逸,稳健聪慧,学习努力,表现积极,很快就被班上和外班几个自我感觉特好的女同学暗暗相中。 可高中里那段不慎夭折的爱情,让杨兴宇变得更加胆小怕事,甚至还有了轻微的恐恋症。一直到大三上半学期,他才在学校的图书馆里,与外语系的一个大二女生谈上了恋爱。 说起来也真是一种缘分。 那天,杨兴宇坐在阅览室里看书,看到一篇精彩的文章,想摘录下来。杨兴宇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却对文学比对计算机还要感兴趣。高中里,他是班上的作文尖子,写过短篇小说。虽然没有发表过,却对文学的爱好一如既往。 杨兴宇钢笔里没了墨水,凑巧的是,坐在他旁边那个大眼睛的漂亮女生面前,好像特意为他准备一样地放着一瓶黑墨水。杨兴宇不住地朝墨水瓶和那个女生看,颠弄着手里那支爸爸送给他的高级金笔,嘴巴啧着,欲言又止,却就是不敢开口跟她说。 那个女生发现了杨兴宇的窘相,有意侧过脸不看他。目光却不时地偷窥着他,脸露窃笑,等杨兴宇主动跟她打招呼。没想到这个俊逸成熟的男生竟如此胆小,犹豫了好一会,也不敢跟她搭讪。 那个女生憋不住,转过脸,看了他一眼,不声不响地将墨水瓶往他面前推过去。 杨兴宇这才说了声谢谢,伸手旋开盖子,吸了墨水,推还给她,再次轻声说:“谢谢。” 女生觉得他有点可爱,跟他搭讪说:“你是哪个系的?” “计算机系的。”杨兴宇压抑着声音回答。 女生将面前一本笔记本推过去,朝他呶呶嘴。杨兴宇愣愣地没有反映过来,以为她在问他什么问题,就把眼睛凑上去看。 女生小声说:“写下来。” 杨兴宇这才反映过来,把自己的名字系级和手机号码写了上去。 女生拿过去看着,噗哧一笑:“杨兴宇。嗯。”然后撕下半页纸,大大咧咧地把自己的大名和手机写上去,推给他说:“有事,给我发短信。” 就这么一个细节,一句问话,将两个原本陌生的男女生联系到了一起,而且马上就爆发出了一场热火朝天的爱情。 他们交换了手机号码以后,杨兴宇想来想去,还是不敢主动给她发短信。 过了一个星期,孙小琳倒是给他发来了一条短信:你好,还记得我吗?那晚图书馆里认识的孙小琳。今晚有空吗?我们去学校舞厅跳舞怎么样? 杨兴宇有些激动,马上回复同意。然后去洗了个澡,早早地吃好晚饭,打扮一新地去了舞厅。 杨兴宇在舞厅里跟孙小琳碰头后,有些别扭地邀请她跳起了交谊舞。几支舞曲一跳,两人就有了那种感应。两双喷火的眼睛在幽暗的舞厅里一闪一闪地对视着,感情升温很快。他们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都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迫切感。 第二次约会,孙小琳直接到他宿舍里来找他,还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与他同宿舍的几个同学说话。第三次,孙小琳又主动邀请杨兴宇到她的宿舍里去,见她的同学。这样,他们就正式谈上了。 第四次约会,杨兴宇实现了一个男子汉从六七岁起就朦胧升起的有关男女生活的第一个梦想——与异性拥抱接吻。 是的,杨兴宇的初吻是那天晚上在校园东北角的那个树林里发生的。 好像都有预感似的,或者说心里都有了接吻的需要,却心照不宣。那晚,他们一起去阅览室阅览。阅览了一个多小时,两双渴望的眼睛就火也似地对在一起。然后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提前走出了阅览室。 他们默默地肩并肩往学校后边那个树林里走去。走到里边,孙小琳忽然站在他面前不动了。杨兴宇就有了拥抱她的冲动,可怎么也不敢张臂抱上去。这时,旁边有一对学生在滋滋地接吻。 孙小琳身子颤抖,呼吸也急促起来。她冲站在旁边的杨兴宇轻轻咳了一声,暧昧地看了一眼。这是一种鼓励,杨兴宇这才一冲动,上去把她搂在怀里。 几乎是同时,孙小琳也伸出玉臂搂住他的头,将吐着芳香的嘴巴凑上去,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这一吻,就像触开了一个感情开关似的,杨兴宇激动得不行,平生第一次疯狂起来。他把孙小琳紧紧搂在怀里,温柔地吻她。 初吻关一过,他们就见缝插针地往一处凑,然后寻找幽暗的角落拥抱亲吻。每次接吻,杨兴宇都有一种身心快被融化的感觉。大约吻了十多次以后,他们才上了床。 “不行,兴宇。”孙小琳抓住他不安分的手,不让他伸进去,“不到新婚之夜,我不能把它给你。我要保持贞操,坚守妇道,要做一个好女孩。兴宇,请你理解我。” 杨兴宇理解她,也觉得她是一个好女孩,就放弃了。于是,他们寻找着各种机会,拥抱接吻,亲热缠绵。 正文_第2章寻找失踪女友 可是突然,孙小琳失踪了。 她的宿舍里没人,学校里也没人。她的手机一直关机,她也没有回家。 杨兴宇急死了。经过寻找和打探,听说她可能到一个娱乐总汇坐台去了。 于是这天,杨兴宇决定偷偷到这个娱乐总汇去找她。 杨兴宇找到这个娱乐总汇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里边的夜生活在歌舞生平中刚刚拉开帷幕,可他却呆呆地站在大门的一侧,不敢走进去。 这个娱乐总汇的规模很大,也神秘莫测,十分奢华,简直比皇宫还要富丽堂皇。对娱乐场所的夜生活,杨兴宇只在小说里和影视中看到过,从来没有在现实生活中亲历过。 为了给自己壮胆,杨兴宇在走进百乐汇娱乐总汇大堂时,学着富二代的神态,把胸脯挺得高高的,一副见惯大世面,对这种场所无所谓的样子。 果真有效,站在门口两位高挑美丽的迎宾小姐见了他,声音特别甜美,笑容也格外妩媚:“欢迎光临,先生几位?” 杨兴宇不卑不亢地点一下头,走进去,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豪华气派的大堂,一边问一位迎宾小姐:“这里,小姐在几楼?” “先生,你是第一次来吗?”那个与他差不多年龄的迎宾小姐,跟在他屁股后头,热情地说,“那你加入我们的俱乐部吧,成了会员以后,来这里消费,有打折优惠的。” “加入俱乐部要多少钱?”杨兴宇财大气粗地问。 “嘉宾会员五万,白金会员八万,钻石会员十万,皇冠会员十五万。”小姐一边打量着他,一边熟练地介绍,“第二年起,每年只要交一万元会费,就能享受这里九折到六折的优惠。” 杨兴宇一脸无所谓地说:“这个价钱还可以,我可以先上去看一下吗?” 小姐真以为遇到一个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了,更加殷勤起来:“大堂左侧是舞厅,二楼是歌城和kyv包房,三楼是按摩院,四楼是休闲会所,五楼是会员俱乐部。” 天,这么多地方,到哪里去找小琳啊?杨兴宇心里叫苦不迭,也有些茫然,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小姐在几楼,最漂亮的。” 杨兴宇相信,孙小琳即使在这里美女如云的小姐中,也是出类拔萃的。 “你要哪种小姐?”迎宾小姐暧昧地看着他,“你到二楼去吧,定了包房后,妈咪会让你挑选的。” 这时,大堂里一个正在巡视的保安朝他走过来。其它来这里消费的人都是一进来就直接往要去的地方走,只有他问这问那,显得有些突兀。 杨兴宇发现后,连忙转身朝楼梯口走去。他踏上铺着腥红地毯的楼梯,快步走上二楼。二楼有两个妈咪眉开眼笑地迎上来说:“先生,你预订包房了吗?” “没有。”杨兴宇有些惊讶地看着二楼迷宫一样的kyv包房,心虚地问,“这里的包房,什么价钱?” 一个低胸短裙的妈咪往里边领着他说:“大包一千八,中包一千二,小包八百,啤酒四十元一瓶,小姐和妈咪都是五张分,也就是五块头场子。你是第一次来吧?可以先看一下我们的价格。” 杨兴宇心里直叫:我的天,这么贵,那我袋里的八百元钱怎么够啊?连一个小包也要不起啊。怪不得有同学说,这种场所身上没有一万元钱,是不能进来的。 但他知道既然到了这里,就不能退缩,更不能让他们看出没钱。“我先看一下。”他还是装出有钱的样子,大大咧咧地说着,在迷宫一样的过道里走起来。 “要小姐,就叫我。”妈咪递给他一张名片,“我给你叫最年轻漂亮的小姐来,包你满意。” 二楼的装修和设施豪华得让人头晕,整个墙体,天面和地坪都由高档的装饰玻璃,各色灯光带,不锈钢和大理石镶嵌而成。多方向伸展的过道里暗光闪烁,迷影浮动,既像繁星满天的夜空,又似五彩斑澜的海底世界。 幽暗的灯光,温馨的气氛,柔糜的背景音乐,暧昧的氛围,走来走去的小姐,使得整个歌城充满了浪漫情调。 这时,有的包房里已经开始传出歌声,有些包房里的顾客正在挑选小姐。一批批年轻漂亮的小姐在妈咪的引领下,走进一个个包房,排着队伍,面对顾客站着,任他们挑选。 杨兴宇见那个妈咪不再跟着他,就去小姐群中寻找孙小琳。他走到转弯角上那个坐满小姐的玻璃房外面,往里扫视。 坐在里边的五六十个小姐中,起码有一半是年轻漂亮,性感迷人的。他扫视了一遍,没有看到孙小琳的身影,转身去包房里寻找。 这时,服务生和妈咪都在忙着张罗生意,推荐小姐,没有在意他的异常举动。这样,他就可以比较自由地在一条条流光溢彩的过道里走动,然后透过包房门上的玻璃往里张望。 但他找遍了每个有人的包房,都没有发现孙小琳的身影。她是不是在这里?在哪个楼面上呢?杨兴宇有些疑惑,也很着急,想到楼上去寻找,却又怕被人发现他的真实目的而陷入尴尬境地。 这时,刚才那个妈咪朝他走过来,妩媚地笑着说:“看好了吗?你们几个人?人少的话,就要个小包吧。现在还有两间小包,再晚一点,就没有了。” 正文_第3章暧昧俱乐部 杨兴宇哪里敢要小包啊?一要,不仅一个月的生活费没了,还可能会出洋相,甚至还会坏事。 于是,他策略地说:“我一个人,就不要包房了,呃,我想到三楼去按摩一下算了。” “你一个人?”妈咪重新打量着他说,“一个人要包房,就没有意思了,那你去三楼吧,那里最高档的服务,也只要八百八。” “好,那我就去三楼做个最高档的吧。”杨兴宇依然装出消费的样子,转身往三楼走去。 三楼又是一番景象,气氛比一楼二楼更加暧昧,空气里似乎弥漫着那种交易的气息。 正对着楼梯口,是一个造型别致的吧台,吧台里站在两个年轻艳丽的小姐,外面走动着十多个男女服务生。 “先生,需要什么样的服务?”杨兴宇一走上去,就有两三个服务生同时上来招呼他。 杨兴宇昂着头,往吧台走去:“我看一下价目表。” 吧台里一个小姐给他介绍起来:“我们这里有中式保健,泰式推拿,欧式油压,夫妻按摩推油,各种丝袜推油,姐妹花组合,卵巢保养,养肾理疗,还有.......” 杨兴宇感觉这些名词好像都听到过,但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内容,脸上不由得显出好奇和感兴趣的神色。另一个吧台小姐就从下面拿出一张纸,递给他说:“这是具体的内容,你看一下吧。” 杨兴宇接过看起来,他想不到按摩居然会有这么多名堂,而且从介绍来看,都非常新鲜和刺激。杨兴宇从来没有见识过,享受过,很想尝试一下。可他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就克制住冲动,巧妙地问:“这上边怎么没标价格啊?” 吧台小姐说:“中医推拿九十八,全身推油一百八十八,泰式按摩二百八十八,丝丝情侣三百八十八,异国柔情四百八十八,全身丝足保健五百八十八,前列腺保养六百八十八,迷你柔情香熏八百八十八。” “不贵。”杨兴宇还是说着违心话,然后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不露声色地问,“那到位,要多少钱呢?” 吧台小姐轻声而神秘地说:“五百八十八元以上的,都可以到位。” 杨兴宇就知道,这里有那种服务,而且情况非常严重。这里简直就是一个规模巨大的qi院,名堂比以前公开的qi院还要多,收费更是高得离谱,这里的老板赚了多少钱啊? 杨兴宇产生了一个想探知它秘密的强烈欲求:我们国家不是不允许卖yin嫖娼的吗?好像一直在扫黄,这里的情况,警方知道不知道呢?怎么会容忍如此巨大的地下卖yin场所存在呢?这里有多少卖yin小姐?背后有没有令人震惊的黑幕? 但杨兴宇想想,又想到眼前的现实问题:要是实在找不到孙小琳,可以去向警方报案,然后把孙小琳解救出来。 这时,一个服务生催了:“怎么样?你要哪种服务?” 杨兴宇还是机智地说:“让我进去看一看,看有没有我喜欢的小姐?” 吧台的四周是四条通道,通道的两边分布着一间间暧昧的按摩房,一些穿着粉红色统一服装的小姐,已经在一间间按摩房里进进出出地忙开了。 楼梯上不停地有人上来,熟门熟路地对服务生说:“给我来三个美女,做泰式按摩。喂,倪姐,帮我叫个态度好的小姐来,今晚要给我大哥服务好。” “我们做浪漫柔情。”一个老板模样的男人带着一个干部模样的男人上来,对一个服务生说,“给我把b038号小姐叫来,38号不空,就叫46号,今晚有贵客。” 杨兴宇呆呆地看着这种有钱人招待有权人的情景,心里很是感慨,但他马上又想到自己所面临的严峻问题:孙小琳会不会在这里做按摩女郎,伺候这些钱男权贵呢? 他想进去看个究竟,可是他只往里走了几步,一个男服务生就挡住了他的去路:“对不起,你不能进去。你要了服务,才能进去。要是对小姐不满意,你可以一个个地换,换到你满意为止。” 杨兴宇正好下台:“那就算了,我到上面去看看。”说着转身就走。 “上面是休闲会所。”那个服务生冲他背影喊,阻止他上去。 杨兴宇头也不回地踏上楼梯,往上急走,走到四楼休闲会所,也是一个吧台,但温馨豪华的楼面上非常安静,服务生也很少,幽静的过道里只有几个穿着休闲服的男女在走路。 “先生,您的会员卡。”吧台小姐招呼他,意思是让他出示会员卡。 “我还没办。”杨兴宇说,“先看一下这里有哪些服务?” 小姐有些奇怪地打量着他:“没办,下面怎么让你上来的?” 杨兴宇机智地说:“这里我有个熟人,他让我来办会员卡,我想先看一看,他就让我上来了。” 一听有熟人介绍,小姐解除了警惕,热情地给他介绍说:“这里分男部,女部,男部的服务,我简单给你说一下步骤吧:从游龙戏凤开始,到雨中啸----旱床服务----情调式服务----波涛汹涌----愚公移山----杨柳轻拂----漫游----环游----过水----含沙射影----行走沙漠----手洗龙----偷袭珍珠港----牛奶护腰梦幻九霄---蚂蚁上树----桃花满天下----红唇冰吻----激情燃烧的岁月----猛虎下山----锦江柔情。” 杨兴宇听得云里雾里:“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呀?练武功吗?” 小姐见他一脸的茫然无知,开心地笑了,高耸的白嫩一颤一颤的:“看来你真的没有见识过。” “‘漫游’是什么?手机漫游?” 小姐笑得更开心了:“咯咯咯,你真逗。” “那‘环游’呢?”杨兴宇越发好奇。 小姐答:“是小姐的舌头打着圈,环游你的全身。” 正文_第4章高档浴场 “是吗?”杨兴宇光听着,身上就袭上一种异样的感觉,“那‘偷袭珍珠港’又是什么啊?” 那个年轻漂亮的小姐一点也不害羞:“就是做后花园。” “后花园?”杨兴宇不懂,小姐也只是掩嘴窃笑,不再解释。 “这‘桃花满天下’,不是‘桃李满天下’吧?”杨兴宇感觉这里起的这些名词,真够煞费苦心的,既隐晦,又刺激,让人充满了想像。 “根本不搭架的。”小姐笑得咯咯的。 杨兴宇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眨着眼睛去扫视楼面,寻找孙小琳的身影,“那女部呢?” 他希望孙小琳在女部当服务员,这样,孙小琳就没有失足成为那种小姐。 小姐更加兴致勃勃地说:“女部有土耳其亲亲鱼疗、以色列死海漂浮、韩式汗蒸、韩式细胞浴、希腊盐浴、土耳其玫瑰浴、印度牛奶浴、中式蜂蜜浴、韩式泡泡浴、以色列黑泥全身保养、宫廷式全身清洁、法式美甲、印度瑜伽、港泰式养生按摩、养生足疗、美容、美体、美发健身。” 杨兴宇边听边朝过道里扫视,有些不安地问:“女部的服务员,都是女的吧?” 小姐娇嗔地乜了他一眼说:“你不要明知故问好不好?女部的服务生,当然都是男的喽。这里有二三十名阳光帅气的男技师,为女人提供热情周到的服务。消费分为放松、保养、水疗等系统。最近,我们又推出了贵族风情撩法,印地安圣火疗法,容光焕发头疗,十二经络摩蝎刷,芳香牛奶浴,特色生殖保养等。但现在最火的,是猛男沐浴秀。” “什么?男人给女人做?”杨兴宇惊讶不已,也有些失望。因为这样的话,孙小琳就不在女部当服务员。那么,孙小琳到底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呢? 这里的规模太大,一个人隐在哪个包房里,真的不容易找啊。 这里说是休闲会所,其实是一个高档的浴场。 “怎么?你也想做按摩师?”小姐简直是在挑逗他了,“你是一个斯文的帅哥,如果想来,这里肯定会要你的。” 杨兴宇心里一动,生产了一个灵感:嗯,这是一个打进来的好办法。本来他想以顾客或者记者的身份打进来。但装扮顾客,必须有钱,钱哪里来呢?他有些茫然。记者,他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兼修中文,已经在实习,也开始找工作了,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样的单位? “真的?那太好了。”杨兴宇有意去迎视这个小美女暧昧的目光,“我来应聘男按摩师,你可要帮我推荐一下哦。” “可以啊。”小美女爽快地应答,盯着他的目光更加含情脉脉。 “你叫什么名字?”杨兴宇想,要打进来,最好找个内应和助手。 小姐朝四面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就告诉他说:“我叫高丽。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杨兴宇。”杨兴宇从感觉上判断,这个高丽不像是做那种生意的女孩,漂亮,善良,热情,开朗,是个可以打交道的小美女。他压低声说,“你手机号码多少?我来应聘,或者来消费,找你。” 高丽犹豫了一下,才悄悄把号码报给他。杨兴宇见高丽对他很感兴趣,想问一下她,是不是知道一个叫孙小琳的女生在这里?可是转念一想,觉得现在就问不太好。要问,也等出去了,给她发短信,或者打电话问比较好。 于是,杨兴宇装出一副亲昵的样子,引诱她说:“我第一次到这里来,就遇到了一个让我心动的美女,不错,真的不错。以后,我就是不来当按摩师,也会经常来看你的。” 高丽有些迫切地注视着他:“你是不是大学生啊?看样子,有点像哦。” “嗯。”杨兴宇点点头,轻声说,“能让我进去看一看吗?” 高丽说:“这里凭会员卡,先脱了衣服,穿上休闲服,才能进去的。进去以后,先洗澡,然后根据你的需要,为你提供服务。也可以让小姐陪你洗澡,游泳,或者在浴缸里玩游戏。” “原来这样。”杨兴宇感到非常新奇,真想进去体验一下这种刺激的生活,也找一下孙小琳,可没有会员卡,进不去啊。 “那我能到五楼看一下吗?”杨兴宇问。 “不是钻石皇冠会员,也不能进去。”高丽的神情更加暧昧,让杨兴宇心惊肉跳。 这种神情提醒他,五楼是专门为有钱人提供到位服务的。那么,孙小琳是不是在上面呢? 出于强烈的好奇和找到孙小琳的急切心情,他不顾一切地转身朝楼梯走去。高丽在背后喊他:“喂,那里,有保安。” 杨兴宇心里一惊,他知道这里所谓的保安就是打手。但他脚步只迟疑了一下,就抬步跨上楼梯,往楼上走去。 五楼的装潢跟五星级宾馆差不多,奢华得简直没法用语言来形容。所有房间的门都关着,过道里几乎看不见人影。整个楼层上非常安静,充满暧昧。 正对着楼梯也是一个吧台,吧台里只有一个小姐。吧台外有两个穿着马夹的服务生,跟楼下穿制服的保安不一样。 其中一个个服务生见他上去,迎上来说:“你是新会员吧?” 杨兴宇气宇轩昂地说:“我还没有办卡,先来看看。”说着,站在楼梯口往里张望。 “来看看?”那个服务生有些怀疑地打量着他。 杨兴宇感觉不对,马上转身往下走。但这时,底楼刚才注意他的那个保安从楼梯上走了上来。他手里拿着一根警棍,脸上挂着几块横肉,一走上来,眼睛就犀利地盯着他:“喂,你是哪里的?到这里来干什么?” 杨兴宇吃了一惊,但马上镇定地站在楼梯口,平静地反问:“怎么啦?我来看看,也不行吗?” “来看看?这里是消费场所,不是旅游景点,看什么看?”保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凶狠地说,“你一进来,我就注意你了。你根本不是来消费的,而是来找人的,或者是便衣警察,记者探子,是不是?” 正文_第5章心急如焚 “不是。”杨兴宇心里有些发紧。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镇静,千万不能慌张,否则就会遭遇不测。 “不是?哼。”那个保安拍着手里的警棍,在他身边转着,“你还老口,我在下面的监控室里,看见你一个个楼面走,看,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兴宇知道说实话,他和孙小琳就都有危险,跟他们来硬的,他赤手空拳,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急中生智说:“我想到这里来当按摩师,但不太清楚这里的情况,就来看看。” “当按摩师?你?”保安不相信地盯着他,“你学过按摩吗?我看,你是一个学生,哼,你是不是来找女朋友的?” 保安举起警棍指着他,两眼像恶狼一样逼视着他。 杨兴宇临危不惧,挺直身子面对他:“不信,你去问楼下那位吧台小姐,我是不是跟她说,要来当按摩师?” 他心想,高丽一定会帮他作证的,也庆幸刚才没有问孙小琳的事。那个保安想了想,真的走到楼梯口,对着下面喊:“高丽,刚才,他是不是跟你说,要来当按摩师?” 高丽走上来,跟杨兴宇对视了一眼,对保安说:“是的,他问我,到这里当按摩师有什么条件?报酬多少?等等。” “哦?”保安还是有些不相信地问,“我看他在你那里站了很长时间,就没有问别的?譬如找人。我怀疑,他是来这里找女朋友的。” “没有问。”高丽垂下眼皮说。 “我真想来这里当按摩师,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好了,我走了。”杨兴宇感激地看了高丽一眼,转身往楼下走去。 走到楼下,走出大堂,他才松了一口气。 但他的心里却更加焦急,为孙小琳的下落和遭遇担忧不已。 他坚定了打进来的决心,这里绝对是个高级地下魔窟。他要回去好好想一想,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打进来,救出孙小琳和其它受害者,摧毁这个不可一世的女欲王国。 这次去百乐汇,虽然没有找到孙小琳,但杨兴宇怀疑,孙小琳跟她们宿舍里的同学梁彩虹肯定都在里边。梁彩虹先失踪,孙小琳后失踪,这难道是一种巧合吗?孙小琳说不定是被梁彩虹拉过去的。 杨兴宇想来想去,决定给高丽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于是,他悄悄走出去,在宿舍楼前面的草坪上,一边低头徘徊,一边给高丽拨电话。 校园里灯火斑剥,草坪上幽暗安宁。 手机通了,但响了好一会,高丽才接听:“喂,你好。” 杨兴宇压低声说:“我是晚上来的杨兴宇。对,我已经回到了学校。说话方便吗?” 高丽说:“我走到这边过道里来了,方便,你说吧。” 杨兴宇说:“首先,我要感谢你。晚上,你帮我说了话。看得出,你是一个好女孩,所以,我想问你一个情况。呃,我就不瞒你了,我是来找人的。找我们班里的两个女同学,一个叫梁彩虹,一个叫孙小琳,你知道她们在你们那里吗?” 高丽沉吟着说:“其实晚上,我也看出,你是来找人的。但你好在比较聪明,没有直接说出来,否则就危险了。” “哦?是吗?”杨兴宇有些吃惊,“怎么危险呢?” 高丽说:“我们这里的情况,都是保密的,也不允许外面的人进来找人。嗳,你是不是找女朋友啊?” “不是,找我们班里的两个女同学。”杨兴宇想到后面可能要打进去,就没有说实话,还有意把另一个失踪女生也说进去。这样,他就可以利用她对他的好感,或者感情,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和秘密。 “哦,那你还想来当按摩师吗?”高丽以玩笑的口气说,“这个工作,不仅收入高,还能接触到许多富婆和富姐,很刺激的哦。” 杨兴宇也笑着说:“还能经常见到你这个小美女呢。” 高丽开心地说:“我只是一个打工者,也不漂亮。你们学校里的女生才漂亮啊,你是一个大学生,哪里看得上我们这种打工妹?” 杨兴宇认真起来:“嗳,你听到过她们的名字没有?一个叫梁彩虹,一个叫孙小琳。” 高丽忽然沉下声,有些不安地说:“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我们这里的小姐都不叫名字,而叫编号的。所以,你想打听她们的名字,是很难的。找她们,就更难了。我们这里有几百个小姐,都叫编号,谁也不知道谁的姓名,你到哪里去打听? ” “原来这样。”杨兴宇有些失望,也更加不安,“那互相联系,不是很不方便吗?” 高丽更加神秘地说:“这是秘密,不允许说的,说了被这里知道,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但你问了,我就冒险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我们这里对小姐实行的是统一管理,统一食宿,统一接送,手机和身份证也统一保管,不允许她们与外界联系,更不允许透露这里的情况。有人称我们这里是小姐集中营,你想到集中营里来找人,可能吗?” 杨兴宇越听,心里越紧:完了,孙小琳已经被关进小姐集中营了。 说起“集中营”三个字,杨兴宇心里不寒而栗。二战的法西斯集中营,是怎样一种可怕的情况啊?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 那么,小姐集中营又是什么情况呢?手机和身份证都统一保管,也就是被没收,能有好生活过吗?所谓小姐集中营,很可能就是被看住的小姐服务军团啊。 她们的遭遇可想而知,肯定过着非人道的被迫生活,比以前公开的qi院女人,现在半公开的发廊小姐还要惨得多。否则,为什么叫小姐集中营?为什么这么保密,这么戒备森严呢? “好的,高丽,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情况。”杨兴宇说,“我会来找你的。我发觉,你跟那里的其它女孩不一样,你只是一个服务员对吧?” 正文_第6章美女老师 “对,我只是一名拿工资的服务生。 ”高丽已经有点喜欢杨兴宇了,否则,她怎么会冒险把这些情况告诉他? 挂了电话,杨兴宇更加心急如焚:这可如何是好啊?孙小琳已经失踪八天了,如果真的被关在小姐集中营里,那么多捱一天,就多一份不测啊! 杨兴宇在草坪上徘徊来,徘徊去,最后决定,明天上午去外语系向孙小琳的老师反映情况,然后由学校出面,到百乐汇娱乐总汇去找她们。 第二天上午,杨兴宇第一节有课,但这件事要紧,他就骑着自行车,先到学校办公大楼,去找外语系的周老师。她听孙小琳说过的,他们的班主任姓周,好像叫周攸娟,是个女教师,留校的研究生。 杨兴宇把自行车锁在学校办公楼前面的停车棚里,出来去找外语系办公室。走进大堂,我看见平面布置图上写着:外语系办公室在六楼。 杨兴宇乘电梯上到六层,出来,他走进第一间办公室,问一个老师:“请问老师,周周攸娟老师在哪个办公室?” 那个老师告诉他:“在往东第五间办公室里。” “谢谢老师。”杨兴宇出去往东走,走进第五间办公室,见里面有三个老师在办公,他站在门口说:“请问,哪位是周攸娟老师?” 里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美女老师抬起头来,看着他说:“我就是,你是?” 杨兴宇向她的办公桌走去,走到她面前说:“我是孙小琳的男朋友,我来向你反映一个情况。” “你是孙小琳的男朋友?”周老师眼睛一亮,“那你一定知道孙小琳的情况,她在哪里?她们宿舍里连续失踪了两个同学,我们正在寻找她们,但一点消息都没有。” 杨兴宇说:“她们宿舍里,先是梁彩虹失踪,后来孙小琳不知去向。我怀疑,她们都在本市一个叫百乐汇的娱乐总汇里。昨天晚上,我去找她们,虽然没有找到,但我敢肯定,她们就在里面。” “哦?她们在那里干什么?”周老师吃了一惊,“难道是做那种小姐?不会吧?就是在那里做那种小姐,也不应该关机,不跟学校和同学联系啊。你是,哪个系的?” “我是计算机系的,叫杨兴宇。”杨兴宇说,“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可种种迹象表明,她们就在那里。很可能是梁彩虹先被骗过去,然后再把孙小琳拉去。我听说,那里还有什么小姐集中营。” “小姐集中营?”周老师更加惊讶了,“不会吧?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有什么小姐集中营?” 杨兴宇说:“他们对那种小姐实行统一管理,统一食宿,统一接送,连手机和身份证都被没收。不准她们与外界联系,不允许把里边的情况透露出来,也不允许外面的人去找她们。” 另外两个老师听到这里,也都惊讶地回头看着他们:“有这么严重?那也太疯狂了吧?” 杨兴宇说:“昨天晚上,我去那里找孙小琳,被一个保安盯上,差点遭到不测。好在我没有说去找人,而是说去消费的。真的,太危险了,我一层层往上找,一个保安上来盘问我,你是不是来找人的,样子非常凶恶。” “有这么嚣张?”周老师还是不太相信,“简直无法无天了。” 杨兴宇说:“我也不相信,可她们能到哪里去呢?” 周老师呆呆地说:“是啊,我跟梁彩虹和孙小琳的家里都联系过了,两个家里都说,她们没有回过家,也没有与家里联系过。这些天,她们的爸爸妈妈一直在打她们的手机,都是关机。我也不停地打她们,也是一直关机。给她们发短信,她们都没有回过。” 杨兴宇说:“这就说明,情况确实比较严重。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就要出事了。” “是的,我也很担心。”周老师长叹一声说,“梁彩虹和孙小琳的家里,现在天天都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她们的消息。再没有她们的消息,他们就要追过来了。” 杨兴宇说:“真出了问题,我们学校也是有责任的。” “走,杨兴宇,我们一起去学校保卫处反映情况。”周老师关了抽屉,站起来往外走,“本来,我还抱一线希望,希望她们过几天能回来,或者与我们联系。我不想把影响搞得太大,那样对她们不好。现在看来,不能再等了。” 学校保卫处在另外一幢别墅式的小楼里,位于底楼的东侧,有三间办公室。周老师带着杨兴宇走进最里边的处长办公室,对坐在办公桌边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说:“李处长,我们来向你反映一个情况。” 李处长热情地对她说:“周老师,什么情况?你坐吧。” 周老师没有坐,站在他面前,神情有些焦虑:“我们班上连续失踪了两名女生,先是大专生梁彩虹,她失踪快一个月了。然后是她一个宿舍的同学,本科生孙小琳,她也失踪七八天了。” 说着朝站在一旁的杨兴宇看了看:“你把知道的情况,向李处长反映一下。” 杨兴宇就说:“我是计算机系的学生,叫杨兴宇,孙小琳的男朋友。其实,还不能说是正式的男朋友,因为我们谈了时间不长。” 李处长认真地听着,拿笔作着记录:“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杨兴宇说:“我怀疑,她和梁彩虹都在本市的百乐汇娱乐总汇里。昨天晚上,我去找她们,没有找到。但我听说,那里有一个小姐集中营,只要被他们弄进去,就不能随便出来。他们对小姐实行统一管理,统一食宿,统一接送,连手机和身份证都被没收。不准她们与外界联系,不允许把里边的情况透露出来,也不允许外面的人去找她们。” 没收,能有好生活过吗?所谓小姐集中营,很可能就是被看住的小姐服务军团啊。 她们的遭遇可想而知,肯定过着非人道的被迫生活,比以前公开的qi院女人,现在半公开的发廊小姐还要惨得多。否则,为什么叫小姐集中营?为什么这么保密,这么戒备森严呢? “好的,高丽,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情况。”杨兴宇说,“我会来找你的。我发觉,你跟那里的其它女孩不一样,你只是一个服务员对吧?” 正文_第7章报案 “这个情况非常重要。 ”李处长的脸色严峻起来,“周老师,不光你们班上有女生失踪,我们学校其它系里,也有女生失踪。传媒学院有个女生,生化系也有个女生,十多天前,她们先后出去以后,就没有再回来,直到现在,都没有她们的消息。” 周老师与杨兴宇面面相觑。杨兴宇有些疑惑地问:“她们是不是也在百乐汇娱乐总汇里呢?” 李处长说:“看来,这不是一个偶然的情况,很可能是个胁迫女生卖yin的大案,我要向上级汇报。前几天,有同学和老师来反映,我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以为她们回家了,或者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周老师说:“我也一样,开始没有重视,想等等看,等她们自己回来,找她们谈一下话,问清情况就算了。” 李处长问杨兴宇:“百乐汇娱乐总汇在哪个区?” 杨兴宇说:“哪个区,我不知道,只知道它在长江路上,好像是长江路288号。” “长江路?我知道了,是河西区。”李处长翻开一个小本子,在上面找了一下,就拨起电话来,“喂,是于局长吗?我是华夏大学保卫处的李向明。于局长,我向你反映一个情况,并请求你帮助我们学校查找几个女生。” 于局长问:“你是李处长吧?发生了什么事?” 李处长说:“我们学校,最近一段时间,连续失踪了四个女生。据说,她们都在你们区一个叫百乐汇的娱乐总汇里。” 于局长说:“哦,是吗?既然你知道她们在那里,那派人来把她们找回去,不就行了吗?” 李处长嘿嘿笑了笑说:“那里戒备森严,保安很凶,不好找啊。” 于局长严肃起来:“你们去找过了?” 李处长实事求是地说:“还没有。” 于局长的口气有些不客气起来:“没有去过,怎么知道戒备森严,不太好找?” 李处长被问噎了,只好如实告诉他:“我们学校有人去找过,但没有找到,说那里的保安见他找人的样子,就盯着他,盘问他,非常凶狠,不让外面的人去找人。” 于局长说:“找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怎么会不让找呢?关键是,这几个女生是不是在那里?如果真的在那里,我们可以协助你们去查找。要是她们不在那里,就不太好找了。” 李处长觉得于局长的口气有些不对,就试探着问:“那里,不能随便去检查和找人吗?” 于局长沉吟着说:“怎么说呢?市局有口头上的指示,不能随便对这种场合进行检查,要有确切的证据,才能去突击检查。说这是市里主要领导的意见,要让这种合法经营的娱乐场所,有个安全宽松的经营氛围,说这是优化本市招商引资环境的需要。” 说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李处长,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个情况,前一阵,我们也接到群众一些反映,说百乐汇的问题很严重。我们区局,还有市局,都对他们进行过突击检查。可每次检查,都没有发现问题,你说怪不怪?弄得我们很尴尬。现在,市里就百乐汇的问题,已经达成了一个没有问题,不能随便检查的默契,我们区局已经拿他们没有办法了,他们的背景很硬啊。李处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处长说:“好,我明白了。于局长,打搅你了,等有了确切证据,再向你汇报。” “李处长,希望你能理解啊。”于局长话中有话地说,“不是我不肯帮你这个忙,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不能违反上级的指示啊。” 挂了电话,李处长的眉头纠结成一个结:“于局长说,我们学校里失踪的几个女生在百乐汇里,要有证据,否则,公安局不能随便去找人,更不能随便采取行动。” “怎么会这样?”周老师不解,“这好像不太正常吧?” 杨兴宇更加大胆地说:“看来,百乐汇娱乐总汇的后台很硬,怪不得他们有恃无恐。” 李处长说:“现在还不能说这样的话,这种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说着沉思起来。他想了一会,才对他们说:“看来,我们要先去暗中调查解一下。”他转过头对杨兴宇说,“你不是去过吗?我派一名保卫处的警员跟你一起去,先悄悄侦探一下。” “一个保安认识我,我不能进去。”杨兴宇有些担忧地说,“要是偷偷去问,恐怕是问不到的。他们那里都不叫小姐名字,而叫编号的。只有警察出面,公开去问那里的头头,才有可能找到她们。” 李处长说:“先去问一下,问不到,才找他们的头,亮明身份,让他们出面帮我们查找。” 杨兴宇想,警察出面,也许能找到,于是,他有些迫切地说:“我带他去吧,我知道那里的一些情况。” 周老师对李处长说:“事不宜迟,最好今晚就去。我越听越害怕了,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李处长拉起电话就拨:“闵强,你过来一下。” 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官走过来,站在李处长面前,等等他吩咐。 李处长对他说:“最近,我们学校失踪了几名女生,有可能在河西区长江路的百乐汇娱乐总汇里。今天晚上,你跟这位同学一起去找一下。你穿便衣去,先不要亮明身份,偷偷找,实在找不到,再找他们的头,亮明身份,请他们帮助查找一下。” 闵警官问:“我一个人去?” 李处长说:“对,你一个人去,那种场合,人去多了,影响不好。刚才河西区公安局于局长说的一些话,我虽然有想法,但不能不注意。” “我带你去,昨天晚上,我去过一次。”杨兴宇自告奋勇说,“我知道那里的一些情况,也许有用处。” 李处长对他说:“你不是说,一个保安认识你吗?那就不要去了,否则,反而不好。” “我不进去,坐在外面的车子里,给闵警官助威。”杨兴宇的心情非常迫切,“要是能找到孙小琳,我要劝她回来。” 周老师说:“李处长,让他去吧。他很担心孙小琳,这种恋人的心情,我理解。” 李处长说:“行,那就去吧,可你不要进去。” 正文_第8章校警出马 于是,李处长把四个学生的名字写给闵警官:“梁彩虹,孙小琳,庄玉妃,朱小洁。 据说,这四个大三大四的女生都是美女,所以很有可能被那里拉去做那种小姐,然后关在那里。” 闵警官接过纸条,转过脸对杨兴宇说:“晚上七点,你到这里来,我们一起出发。” “好的。”杨兴宇从保卫处出来,与周老师分别后,骑上自行车往教室赶去,他要赶去上第二课。 杨兴宇在校园小路上迅速骑行,心里想,闵警官威武干练,也很自信,可好像有些轻敌,他大大咧咧地去找人,行吗? 他是警察,应该没有问题。杨兴宇又想,那种场合的人最怕警察,说不定能找到她们,所以他要跟去。真的能找到孙小琳,不管什么情况,他都要把她劝回来。 吃过晚饭,杨兴宇就偷偷溜出宿舍,骑上自行车往学校赶去。骑到保卫处小楼前,闵警官还没有到。他锁好自行车,站在那里等。等了十多分钟,闵警官开了一辆桑塔那来了:“上车吧。” 杨兴宇坐进副驾驶室,闵警官就便衣便车地出发了。一路上,杨兴宇把百乐汇娱乐总汇的楼层分布,和知道的一些情况都告诉闵警官:“那个娱乐总汇的规模很大,说是本市最大的。底层是大堂和舞厅,二楼是歌城和ktv包房,三楼是按摩院,四楼是休闲会所,其实是一个高档的浴场,五楼是会员俱乐部。” 闵警官说:“你摸得很清楚啊。” 杨兴宇说:“梁彩虹孙小琳肯定不在一二三楼,要在,就在四楼和五楼。” “为什么呢?”闵警官说,“你一个人进去找人,胆子不小啊。” 杨兴宇说:“我听说,那里有个小姐集中营,对小姐实行统一管理。女孩子只要被骗进去,就出不来。他们的手机和身份证都被没收,不能与外面的人联系。” 闵警官不太相信:“这可能只是一种传说,现在是什么时代?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就是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能量,不可能搞得起什么小姐集中营的。集中营是什么概念?那是一种军事化的管理方式,法西斯的统治模式,野蛮独裁的管理制度。现在,哪个单位,哪个人,能组建起这样的小姐集中营?开玩笑。” 杨兴宇说:“但我进去以后,有些相信。因为他们不让人进入四楼五楼。那里,都要会员才能进入,搞得非常神秘,戒备森严,真的有点像。” “这样说来,那里可能有问题,也许问题还不小。”闵警官一脸正气地说,“我先去看看,如果发现苗头不对,就向上汇报。 杨兴宇说:“最好是先把几个女同学找到,再报案。晚了,她们很可能会被转移,或者受到伤害。” 闵警官说:“那当然,找她们,是我们这次去的主要任务。” 杨兴宇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那里的保安很凶,不像一般的保安,有点像黑道。闵警官,你可要当心哪。进去后,最好讲究一些策略,也装成去消费的样子,以免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闵警官依然很自信:“不亮明身份,他们可能会很凶。但我只要亮出警官证,他们马上就会改变态度,也会帮我找人的。” “有这么好?”杨兴宇感觉闵警官有些轻敌,也过于自信。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闵警官边开车边说,“一般的司机都怕交警,而一般的保安都敬警察。特别是有涉黄嫌疑的娱乐场所,那些保安只要看见警察去,个个都恭恭敬敬的,像龟孙子。我处理过这种事情,哪里的保安不是这样?” “但愿如此。”杨兴宇精神振奋起来,“你把我的手机号码记一下,进去后,要是他们帮你去找她们,你打个电话给我,或者给我发条短信,我马上进来,一起劝她们回校。” “好的。”闵警官笑着说,“里边是不是有你的女朋友啊?” “外语系的孙小琳是我女朋友。”杨兴宇坦诚地说,“要是你进去后,半个小时没有消息,一个小时不出来,我就给你报案。” 闵警官有些奇怪地回头看着他:“报案?” 杨兴宇说:“我怕他们不卖警察的账,你遭遇不测。” “他们敢?”闵警官的脸严肃起来,“我量他们吃了犳子胆,也不敢。除非他们不想再办下去,否则,是绝对不可能的。”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到达长江路288号的百乐汇娱乐总汇。车子来到大门口,闵警官看着里边那幢灯火辉煌的娱乐总汇大楼,嘴里嘀咕:“嗯,规模是不小,档次也不低。” 闵警官把车子开进大院,停好。杨兴宇将自己的手机号码报给闵警官,闵警官打了他一下,就出来,往里边的大堂走去。 “杨兴宇对他说:“闵警官,到了里边,有什么情况,给我发短信。” “行,你在车里呆着,不要出来。”闵警官叮嘱说,“等我的消息。” 看着闵警官大步向里走去的背影,杨兴宇心里有些振奋,也有些担心。他真想跟他进去,一起寻找那四个女生。可他怕被昨晚那个保安认出来,反而不好,也怕还是找不到孙小琳她们,他以后打进来,就更困难了。于是,他有些紧张地坐在车子里,注视着闵警官的身影,静静地等待着他的消息。 闵警官不卑不亢地走进富丽堂皇的营业大楼,站在门口的迎宾小姐给他致千篇一律的欢迎辞:“欢迎光临,先生几位?” 闵警官只轻轻点了点头,就以警察的敏锐目光扫视着大堂,边看边往里走去。他不能直接上四楼与五楼,那样太显眼,他要装作第一次来消费的样子,先一个个楼面看一看。 他听大堂东侧的舞厅里传来节奏感很强的迪斯科舞曲,就向那边走去。走到门口,一个保安看着他说:“要跳舞,到吧台买票。” 正文_第9章如临大敌 闵警官朝门里看着说:“我来找个人。” “找人?”保安警觉地问,“男的女的?” 闵警官说:“女的。” “她是你什么人?”穿着统一制服的保安不太友好地打量着他,“你打她电话嘛。我们这里不能随便进的,要进去,得买票。” 闵警官见舞厅里灯光幽暗,人影闪烁,男女舞伴似乎都是熟人,知道孙小琳梁彩虹她们不会在这里,就说:“她手机关了,打不通。这里没有陪舞小姐吧?” “基本上没有。”保安说,“舞伴都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闵警官说:“那就算了,她不一定在舞厅里,我到上面去找找吧。” 闵警官转身往楼梯口走去。他只走了几步,就听背后那个保安拿出对讲机向谁作了汇报,尽管声音压得很低,他还是听到了。与其说是听到,不如说是凭警察的敏感觉到的。 但他一点也不怕,依然不卑不亢地朝那个楼梯口走去。他脚步稳健地走上二楼,有两个保安站在楼梯口,如临大敌一样地打量着他,神情十分凶戾。 年纪较轻的那个,尽管穿着制服,却还是掩饰不住一身蛮横的野气,一看就知道是从山上下来的人。他的额头上有块长长的疤痕,显然是打架斗殴留下的刀痕。 他虎视眈眈地盯着闵警官:“你们几个人?要什么样的包房?” 闵警官是警察,不可能怕这些下山来当保安的混混,就镇静地自若地说:“我不是来唱歌的,我来找人。” “找人?”疤痕保安口气严厉起来,“找什么人?” 闵警官见他如此不友善,而且口气嚣张,神情凶蛮,就索性直截了当地说:“找几个女生,一个叫梁彩虹,一个叫孙小琳,她们在不在你们这里?” “不在。”疤痕保安听到闵警官说出这两个名字,先是一愣,然后眯眼拧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问,“你是哪里的?她们是你什么人?” 闵警官见他这般凶悍,一只手已经伸向别在腰间的警棍,作好了打他的准备,只好挑明身份说:“我是警察,来这里查找我们学校里几个失踪的女生。” “你是警察?”疤痕保安一听警察两字,脸上的凶戾之气稍稍退了一些,“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这几个女生。” 闵警官神情严肃起来:“把你们的头叫来。” 疤痕保安尽管十分凶野,却也有些顾忌警察。他迟疑了一下,就转到旁边去给人打电话。另外一个保安叉腿站在闵警官面前,不让他往里走去。 这时候,楼梯上不停地有顾客走上来,在服务生的招呼和安排下,走进一间间包房。妈咪领着一群群穿着统一服饰的小姐,在一个个房间里进进出出,让顾客挑选。 整个楼层上谁也没有在意一个便衣警察的到来,服务生和妈咪按部就班地安排着顾客和小姐;顾客和小姐都很投入地扮演着各自的角色,显得井井有条,忙而不乱。 闵警官第一次有了一种被冷落和漠视的感觉,也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邪恶之气的强大和灼人。但他还是一点也不怯阵,他不相信这种娱乐场所的负责人,会不顾忌一个警察的到来与存在。 在他近十年的从警生涯中,还没有碰到过娱乐场所的负责人不怕警察的例子。因为这种场所往往都有经不起检查的违规之处,所以他们都是心虚的,见到警察常常都像见到猫的老鼠。所以这会儿,他挺胸直腰地站在楼梯口,等待着这里负责人的到来。然后亮出自己的警察证,让他们帮助他一起去查找这几个女生。 一会儿,疤痕保安走过来对他说:“我们的头在大堂里,请你下去。” 闵警官感觉到他们头对他的不敬:不是马上上来,给他陪笑,打招呼,然后按照他说的去做,而是不客气地让他下去。 为了维护警察的尊严,闵警官口气严厉地说:“你请他上来!” 疤痕保安怔怔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又转到一旁去打电话。一会儿,他再次过来,冷冷地对他说:“我们的刘总正在下面忙,这里在营业,所以请你下去一下。” 他们的态度很强硬,怎么办?闵警官心里想,为了尽快找到那几个女生,就委屈一下自己吧。请人家配合和帮助,就不要太顾忌警察的面子了。而且这里正在营业,影响人家的正常营业也不好。 “好吧。”闵警官说了一声,就昂首挺胸地往下走去。 疤痕保安和另一名年纪稍大的保安跟在他的身后。走到楼下的大堂里,闵警官不见有人上来跟他打招呼,就问疤痕保安:“人呢?” “马上到。”疤痕保安说,与另一个保安站在他的前后,做着看住他的架势。 过了几分钟,一个西装革履的三十岁左右的帅哥从容地向他们走来。疤痕保安对他说:“刘总,他就是来找人的警察。” 被称作刘总的帅哥走到闵警官面前,打量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刚才我有点事。你要找什么人?” 刚才,他接到张小虎的电话,正在徐芳芳办公室里谈事情。听说警察来找梁彩虹和孙小琳等几个女大学生,他连忙让张小虎把警察带到底层大堂,底层是最经得起检查的楼面。然后马上按了内部警报铃声,让各个楼面迅速做好逃避检查的准备。他再跳到五楼,把梁彩虹等几个女生以逃查练习的名义隐藏起来,然后下楼来对付这个突然而至的警察。 刘洪兵是这里的保安头目和小姐集中营的总管。他样子斯文,长相帅气,内心却相当歹毒。他功夫厉害,手段残忍,为了赚钱,可以不顾一切。 这里的小姐,还有黑道上的一些小混混,都敬他三分,畏他七分。有的甚至听到他的名字,脸就会吓得变色;见到他的影子,更是怕得要命。 但这会儿,他不知道这个警察是从哪里来的,连总经理徐芳芳也没有得到警方内部高管的任何情报,所以也有些不安和紧张。 正文_第10章嚣张保安 徐芳芳正在跟警方的内线,河西区公安局的朱副局长和市局的治安大队大队长,以及市局那个最高级别的大哥进行联系,询问他们知道不知道有警察来他们这里找人的事情。 她要查清情况,联系好了,才胸有成竹地下来处理这事。 刘洪兵一边等待着徐芳芳的消息,一边先来对付这个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的警察。他凭自己的从业经验,观察并判断着这个不速之客是个什么角色。 竟然敢于独闯他们这个壁垒森严的黑金帝国。而且据张小虎反映,他的态度有些傲慢,说话的口气比市区两级公安局局长还要高傲。 闵警官也打量着这个样子比较斯文的帅哥,不知道他是这里的什么角色,是保安的头,还是这里的负责人。如果是保安的头,那么,他就是一个黑道式的管家。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作为一名堂堂的人民警察,不应该怕一个娱乐总汇的保安和管家。于是,他以一个警察所应有的威严口气说:“我来这里找四名女生,她们的名字分别是梁彩虹,孙小琳,庄玉妃,朱小洁。请你领我上去,一个个楼面查找一下。” 刘洪兵还没有弄清他的身份,所以不敢造次,他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问:“你是哪里的警察?” 闵警官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在他面前晃了一下,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华夏大学保卫处的警官闵强。” 刘洪兵知道了他的身份,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嘴上却一下子硬朗起来:“对不起,闵警官,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那四名女生。” 闵警官从他的神情上看出,他说的是假话,而且有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轻蔑,就以不容推辞的口气说:“你带我去上面看一下,特别是四楼和五楼。” 刘洪兵怔了一下,但马上口气更硬地说:“你有搜查令吗?” 闵警官还是那样威严地说:“我代表我们学校来找自己的学生,不是来搜查,所以用不着搜查令,明白吗?” “不明白。”刘洪兵冷笑一声,以闵警官的口气,反嘲说,“你没有搜查令,就不能到我们这里来找人,明白吗?” 闵警官没有想到一个娱乐总汇的保安,会对他如此不恭,甚至还敢轻视他,嘲笑他,心里有些来火,但他想到自己今天来的主要任务是找人,就按下心头的不快与火气,声音平稳地说:“刘总,请你配合一下。大学里的女生不回去上课,在娱乐场所当小姐,是不正常,不允许的,所以,我们得把她们找回去。” 刘洪兵听他口气软下来,就更加神气起来:“对不起,我没有配合你的义务。她们不在这里,希望你不要影响我们的正常营业。” 闵警官见他如此嚣张,心头的怒火再次窜上脑门,本想好好教训他几句,但看到他身边站着两个凶戾的保安,就不想过于强硬,否则可能要吃亏,于是,他不软不硬地说:“那好,你不配合,我没权强求你,但我上去查找一下,总可以吧?要是没人,我马上就走。”说着,转身往楼上走去。 这时,一个冷艳高挑,三十岁左右的美女从底楼的后门走进来,脸色有些阴沉。刘洪兵迎上去说:“徐总,他就是来找人的警察。” 闵警官判断,她就是这里的老板。经营这么大规模娱乐总汇的老板是个漂亮女人,看来不简单,背后一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但一个女人,总比男人好说话一些吧?他走上前去,口气和缓地说:“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吧?” “对,怎么啦?”谁知徐芳芳阴着脸,不客气地反问:“什么事?” 闵警官见她也不好说话,就解释说:“徐总,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学校里,最近一段时间连续失踪了四名女生,有人说她们在这里当小姐。学校让我来查找一下,在的话,就劝她们回去。” 徐芳芳跟刘洪兵交换了一下眼神,口气强硬地说:“我们这里没有这几个女生,对不起,我们正在营业。” 这后面一句话就是逐客令,闵警官听了心里很不舒服,更不服气。哪有娱乐总汇的老板对一个警察这么不客气的?这简直就是对警察的蔑视和挑战。 于是,他再次亮出警官证,以适度的威严说:“我是警察,有权查找自己的学生。你作为一个娱乐场所的负责人,也有义务配合。” “一个小警察,有什么了不起?”徐芳芳脸一拉,指着他,提高声音说,“请你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个警察听到这种嚣张无理的话,如果真的灰溜溜地离开这里,那就是对警察这个职业的玷污,也有辱自己的人格尊严。 闵警官不仅不走,还以牙还牙地提高声音说:“你们不要太放肆,这对你们没有好处,除非你们不想再办下去。” 话音未落,徐芳芳抬手就搧了他一个耳光:“小警察,别在这里逞能!” “啪——”地一声,闵警官感觉右脸上着了火,热辣辣地烧起来。他被打懵了,愣在那里不动。是的,他压根也没有想到,一个娱乐总汇的女老板居然敢于当众打警察的耳光。 这时,大堂里围过来一些看热闹的人。有服务生,也有顾客,他们都站在一旁,屏住呼吸,紧张地看女老板打警察的场面。 他们经常看见这里的保安追打闹事的小流氓,或者不满的顾客,却从来没有看到过老板打警察的情景。 人群中,有人惊讶地问:“他是谁呀?” 另一个人有些气愤地说:“他是警察,来这里找人的。这里不让找,还打他,真是。” 闵警官听到了这个对话,马上清醒过来。他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受辱挨打而忍气吞声,丢了警察的面子。于是,他愤怒地指着徐芳芳说:“你敢打警察?简直无法无天了。” “打的就是你这个小警察!”徐芳芳越发嚣张,扬起手再次朝他脸上打来,“给我滚!” 正文_第11章被迫还击 闵警官怒不可遏地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右手,用力一推:“你这么嚣张,这里一定有问题。” 徐芳芳被他推得连连后退,扎脚不住,倒在后面一个保安的身上。那个保安下意识地张臂托住她,右手抱住她的背,左手则不偏不依,按在她胸脯上。 所有的保安都惊呆了,看客的嘴里也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嘘声。 徐芳芳挣扎着从保安的怀里站稳身子,恼羞成怒地对几个保安喊:“都愣着干什么?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警察!” 刘洪兵,张小虎和另外两名保安这才反映过来,从四个不同的方向朝闵警官扑去。其中一个姓吴的保安,就是昨天晚上盯上神秘客人的那个保安。 四名保安中,就他身上有警棍,说明他最没有功夫,只得靠警棍扬威助力。其余三名打手都赤手空拳,但都有一些三脚毛的功夫。 他们都是从山上下来,靠凶狠冷酷和拳脚功夫吃饭的打手。平时,没有老板的指示,都凶得不可一世。对那些影响他们营业的小混混,或者不听话的顾客,轻则吹胡子瞪眼睛,大声训斥,重则拳脚相加,打得他们鼻青眼肿。 现在,有了老板的指示,他们自然会使出浑身解数,教训这个放肆的小警察,在老板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身手。 刘洪兵是这里的打手头目,自然是第一个扑上来。但他只拿出六分的功夫,怕失手把这个小警察打死,那问题就大了。他知道徐芳芳今天这么大胆,敢于当众打警察,一定是得到了市局那个大哥的信息和支持,才这样有恃无恐的。 但真的打死了一个警察,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要是在网上传播开来,就是大权在握的钮大哥也不一定能罩得住。所以,他不能把劲全部使出来。他只能先把这个小警察飞脚扫倒在地,然后让张小虎他们上去踢他几脚,打压一下他的嚣张气焰,把他赶走了事。 他的助手张小虎是个冷酷凶恶的打手,他听老板发话,头已经出手,就不顾一切地挥拳朝闵警官的脸上打来。他要一拳把这个小警察的脸打肿起来,让他威风扫地,然后识相地离开这里。 吴保安则从腰中抽出警棍,向闵警官的背部打来。他没有打开电源,他知道电伤警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另一个保安看清了三名同事的进攻方向,便抬脚朝他的袴下踢来。 四个保安分别从闵警官的头部,背部,袴部和腿部由上而下的四个层面,四个方向,向闵警官袭来。只要有一处被击中,闵警官都有可能被打倒踢伤。 闵警官见势不妙,连忙运劲发力,进行正当防卫。他在一次全市的警察大比武中,得过第二名,可谓身手不凡。但平时在学校里当校警,没有什么大事,就没派过用场。 现在,英雄有了用武之地。闵警官凭自己的经验和眼力判断,从两个方向袭来的拳脚最厉害:要是头部被击中,顷刻就会鼻青眼肿;腿部被扫到,马上就会人仰马翻。丢警察的面子不说,后果还会十分严重。 于是,他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四个打手都没有被喝住,他只得迅速调整站姿,然后抬拳,踢脚,转身,以抵挡来自四个不同方向的进攻。 他先是往后猛地踢出右脚,“啪”地一声,架住了刘洪兵的扫荡腿。 再用劲往后一蹬,把刘洪兵蹬得连退三步,差点摔倒。 然后,他将头一偏,躲过张小虎向他脸上打来的拳头。同时,他抬臂往上一格,挡开了那条纹着虎纹图案的粗壮臂膀。 可是,就在他上挡下架,稳住身子的时候,身上有两个地方却被另外两个保安击中,发出火烧一样的灼痛。好在他转身快,没被踢中裆下,那个保安的一脚踢在他的胯侧,坚硬的胯骨把他的腿脚反弹了回去。 但背后着的一警棍,让他感到了尖锐的疼痛。警棍打击在他的肉骨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看客们都吓得惊叫起来,边惊叫边往四处退避。 闵警官身上什么也没有,上司让他便衣便车来找人,当然不能带警棍,所以只得赤手空拳地进行战斗,而且是一人迎战四个打手。他意识到,今晚要是处置不当,自卫无力,后果就会不堪设想。 因此,他首先要解决背后这个有警棍的打手,否则,要是他打开电源,被他电上一记,他就会浑身麻痛,失去反击能力。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在被打着背部的同时,闵警官猛地转身,飞脚向这个保安的肚子踢去。因用力过猛,那个保安被踢得连连后退,退了十几步后,才仰倒下来。 那个保安的后脑勺正好磕在后面一根柱子的边上, 他“啊”地一声尖叫,就倒在地上,伸手掩住后脑勺,痛得缩成一团,爬不起来了。 这时,刘洪兵感觉到了这个警察的厉害,一声发喊:“警察打人了,给我打死他。”边喊边再次朝他扑来。 要是单打独斗,四个打手都不是闵警官的对手。要是他手中有器械,他一个人对付他们四个,也许不会落败受伤。可他现在是孤身一人,而且是赤手空拳,要对付四个嚣张的打手,确实有点困难。 再说,一个警察与四个保安在一个娱乐场所大打出手,也有失体统。所以,他决定尽快离开这里,向上汇报。 他感觉这个娱乐总汇的问题很严重,就像杨兴宇说的那样,可能隐藏着许多秘密和罪恶。所以,他得尽快离开这里,让上面派人来查封这个娱乐场所。想到这里,他拔腿就往大门口跑去。 三个保安哪肯放过他?连忙追上去,边追边喊边打。他们从三个方向围住闵警官,轮番对他拳打脚踢。 看客们都吓得失声惊叫,四散奔逃。场面一片混乱,整个大堂里充满了杀气。 这时候,在外面车子里等候消息的杨兴宇,突然感觉有些不安。 正文_第12章有恃无恐的女老板 闵警官进去十多分钟,一点消息也没有,他有些焦躁,就给他发去一条短信:情况怎么样?没有得到回复。他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有回复,就拨打他的手机,通了,却一直没有接听。 杨兴宇预感情况不妙,赶紧钻出车子,朝大堂门口看去。这时,有几个人惊惶失措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杨兴宇知道出事了,拔腿就往里跑去。跑到半路,有几个顾客急步走出来,对他说:“里面的保安在追打警察,乱得一塌糊涂,你还进去啊?” 杨兴宇的头“嗡”地响了一声:“不好,闵警官有危险。”他马上拿出手机,拨打110报警电话:“110吗?百乐汇娱乐总汇里,保安在追打警察,情况非常紧急,请你们赶快过来。” 打完报警电话,杨兴宇就向大堂跑去。 那几个要走的顾客听他报了警,也跟过来看热闹。 跑到大堂门口,杨兴宇被里边的情景惊呆了:三个打手在疯狂围攻闵警官,闵警官没有还击,只是左冲右突,逃避着他们的追打,想突出重围逃出来,却被三个打手围在中间,明里踢飞脚,暗中捣乱拳,打得他鼻青眼肿,身子摇晃,眼看就要招架不住,跌倒下来。 看的人越来越多,把里边的四个人围得水泄不通。 “住手——”杨兴宇站在人群外围,可着嗓子大喝一声,“110来啦——” 里边的三个打手听到‘住手’两个字时,只略略愣了一下,不仅没有住手,还加大了拳打脚踢的的密度和力度。但听到“110来啦”这句话时,他们的身子一震,才住了手。 混乱喧闹的大堂里,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 三个打手收手立足后,朝门口看来。正站在门口的杨兴宇灵机一动,装作去看110警车的样子,背过身子,躲过了他们的目光,为他以后潜伏进来创造了条件。 闵警官听到门口的喊声,就知道杨兴宇来救他了。他抬起肿胀的脸朝门口看去,看到了杨兴宇的背影,明白他在回避这里的保安,就没有朝他走去,也不再看他。 刘洪兵气急败坏地挤过人群,走到门口问:“谁报的110?” 站在人群背后的杨兴宇没有出声,悄悄从人群中往里挤去。他朝闵警官走过去,想把他拉出来。闵警官看到了他,连忙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暴露自己。 “刚才,有个人打了报警电话。”门口有人说,“警车马上就到。” 闵警官叉腿站在那里,睁开红肿的眼睛,对正向门口走去的徐芳芳说:“你不要走开,等待110来处理。” 徐芳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傲慢地昂着头,一声不吭地从他身边走过去。她非常镇静,脸无惧色,根本没有把他,也没有把110放在眼里。 闵警官以为她要躲避,想上前拦住她。正在这时,大门口传来警车的鸣叫声。 一会儿,一辆警车开进来,在大堂门口停下。从里面钻出来三名警察,腰间都别着警棍,神情威严地走进大堂。 为首的那个警察往大堂里扫视了一眼,冲着人群喊:“谁报的警?” 混在人群中的杨兴宇,正想开口说话,闵警官连忙抢在他前面说:“我报的警。”他边说边踉跄着脚步走过去,对那个警察说,“我是华夏大学的校警。” “我到这里来查找我们学校里四个失踪的女生,他们不仅不让找,不配合,还打人。” 刘洪兵走过来,神情有些巴结地对那个警察说:“你是新来的奚所长吧?我是这里的保安队长,名叫刘洪兵。这几天太忙,没顾得上来向你汇报工作,倒先出事了,劳你亲自上门走一趟。” 巴结中,夹杂着给他打招呼的意味。然后,他话锋一转,带着傲慢和轻蔑的神情看着闵警官说:“奚所长,情况是这样的:晚上七点多钟,他突然闯进来,说是找他们学校里四个失踪的女生。我听了他说的名字,告诉他,我们这里没有这几个女生,他不相信,硬要往上闯,态度傲慢,逞威耍武,寻衅滋事,影响我们正常营业。” 闵警官指着他说:“你不要倒打一耙好不好?”然后转脸对奚所长说,“奚所长,我想请他们配合,上去找一下这四名女生。有人反映,这四名女生就在这里。” 刘洪兵大声追问:“谁说在这里的?让他出来指认,那四名女生在哪里?” 站在一旁听着的杨兴宇想挺身而出,闵警官暗中用手势制止了他。他转脸指着站在一旁的徐芳芳说:“她,这里的女老板,二话不说,抬手就打了我一个耳光,还狂妄地叫嚣,打的就是你这样的小警察。” 徐芳芳冷笑一声:“哼,像你这样不识事务的小警察,就是该打,怎么啦?”她这话既是说给闵警官听的,又是说给面前这个新来的派出所所长听的。 奚所长是区公安局的于局长刚刚把他从别的地方调来的,想让这个正直的部队转业军人,来管一管这个越来越不像话,有恃无恐的百乐汇。 奚所长愣愣地看着她,对她如此的傲慢和不屑,感到非常惊讶和意外。 徐芳芳更加放肆地对闵警官说:“你影响了我们的正常营业,打一记耳光算什么?我还要让你赔偿我们的经济损失,让上面对你作出应有的处分。” 这话明显带有警告和威胁性质,意思是她背后有坚强的靠山和后台,根本不怕你们,请你们识相点。 奚所长和另外两名警员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说话。 这个女老板真的太嚣张了。杨兴宇站在人群中,看着她艳丽的脸上泛着不屑的神情,简直气炸了肺。他真想站出来,严厉斥责她。 闵警官还是用宽大的背影挡住他,不让他出头露面,那样会吃亏的。他们不把他这个警察放在眼里,还能把你一个普通大学生当回事?他用同行的眼神去看奚所长,示意他要秉公执法,支持正义。 正文_第13章尴尬的场景 奚所长听了徐芳芳的话,心里十分来气。 ()但他调来这里当派出所所长还不到十天,不知道这个傲慢的女老板背后有什么样的人在撑腰,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于局长在找他谈话时,有所暗示,却也没有明说。 可被打的是个警察,他的同行,他不能不对这件性质极为恶劣的事情作出公正处理,否则,影响会更加糟糕。 于是,他拿出一个派出所所长所应有的威严,对徐芳芳说:“不管怎么样,你打人是不对的。他作为一个校警,来找自己学校里的学生,是正当的,也是合法的,你们有义务进行配合,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她还叫四个保安,追打我一个人。”闵警官进一步指责徐芳芳,提醒奚所长说,“态度非常恶劣,性质极为严重。你们看看,我被打成什么样子?” 奚所长看着他被打肿的脸,脸色严峻地对徐芳芳和刘洪兵说:“你们怎么可以打警察?啊?这是什么性质的错误?你们知道吗?不是暴力抗法,就是武力袭警!” 刘洪兵纠正他说:“我们这是正当防卫,不是暴力抗法,也不是武力袭警。因为他没有正当的搜查手续,不是在执法。他先出口伤人,还要动手打人,我们才被迫进行自卫的。” 闵警官气得肿胀的脸都扭歪了,他提醒奚所长说:“他这是颠倒黑白,到底谁先出口伤人,先动手打人?这里这么多的人,都看在眼里。” 他向人群中看去,试图让他们出来,为他说一句公道话。可是,尴尬的场景出现了:看客们不是往后躲避,就是紧闭铁嘴,一言不发。有的还畏惧地看着刘洪兵他们,低下头,不敢喘气。 气得胸脯呼呼起伏的杨兴宇要张口说话,闵警官还是抢先说:“观众们都害怕他们,不敢说话。这个大堂里有探头,你们调看一下,就真相大白了。” 这样一说,奚所长才大声宣布说:“凡是参与今晚打架的人,都跟我们到派出所去一趟。”说着,示意另外两名警员把徐芳芳和刘洪兵带走。 闵警官连忙对奚所长说:“奚所长,先让他们带我们上去,找一下这四个女生。要是她们在这里,就劝她们回去上课。” 奚所长想了想,对徐芳芳和刘洪兵说:“走,带我们上去,一起去找一下。” 徐芳芳打量着这个新来的派出所所长,不满地地说:“上去找可以,但找不到怎么办?” 他们早已把这四名女生转移了,并做好了逃避检查的准备,所以胸有成竹,也故意这样反激警察。她这样做,既是虚张声势的掩饰,也是有恃无恐的威胁。 奚所长感觉这个女老板真的太张狂了,就厉声对她说:“警察来找人,是正当的工作,也是一种执法行为,请你配合。走,带我们上去。” 闵警官又对奚所长说:“让他们去调看刚才大堂里的录像。他是保安队长,让他去取录像带。” 奚所长对另外两名警员下达指示,两名警员让刘洪兵去取大堂里的探头录像。刘洪兵用眼神与徐芳芳进行交流,意思是要不要拿给他们?不拿给他们,就要跟他们发生争执。徐芳芳示意他不要担心,拿给他们无所谓。与管他们的派出所搞僵关系,也不是件好事。 奚所长催徐芳芳说:“走吧,一层层上去,查看一下。” 徐芳芳边往楼梯上走,边气呼呼地说:“去查吧,如果查不到,我跟他没完。” 奚所长和闵警官跟上去,杨兴宇也想跟上去看,闵警官朝他举了举手,制止他上去。 徐芳芳装模作样地领他们走上二层,对站在那里迎候他们的几个妈咪和服务生说:“这里有没有华夏大学的四名女生?”转脸问闵警官,“她们叫什么名字?” 闵警官说:“梁彩虹,孙小琳,还有庄玉妃,朱小洁。” 妈咪和服务生都把头摇得像拨郞鼓:“没有,我们没有听说过这四个人的名字。” 徐芳芳领着他们往里走去,边大大咧咧地走,边把一个个包间的门推开:“你们自己看,有没有这四名女生?” 闵警官和奚所长都不认识这四名女生,只得对着一间间有人的包房问: “这里有梁彩虹,孙小琳吗?” “这里有庄玉妃和朱小洁吗?” “没有,没有。”包房里的顾客都一脸茫然,摇头回答。 走完二层,走三层。三层上的男女顾客,包括提供那种服务的小姐和男按摩师,都已撒走,只剩下几个穿着统一服饰的服务生,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在那里迎候他们。 徐芳芳跟在二层一样,也是大大咧咧边走边问。然后让奚所长和闵警官自己看,自己找,自己问。 到了四楼和五楼,更加空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一个顾客,只有几个服务生。徐芳芳对奚所长说:“平时,这里的生意很好的。今晚,被他这样一闹,顾客全走光了。” 闵警官也看得傻了眼,这里一切正常,看不到一点那种服务的痕迹,真是奇怪啊。不要说这四名女生,就是别的小姐,也没有几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来错了,这里真的很干净? “奚所长,你看看,我们这里多么干净,多么正规。”徐芳芳继续争取着奚所长,“我们是守法经营,依规办事,才这样硬气的。” 闵警官还是非常负责地在四层五层的一间间包房里看着,问着,却一无所获,既没有找到这四名女生,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像,这让他感到非常疑惑,也很是尴尬。 看完五层,徐芳芳神气活现地对他们说:“怎么样?有没有找到这四名女生?没有,那他今晚影响我们的正常营业,起码给我们造成了二三十万元的经济损失,应该赔给我们。至于名誉损失嘛,就不说了。奚所长,你看怎么处理?” 奚所长看了闵警官一眼说:“你们都跟我到派出所去一下,作个笔录,再依法处理。徐总,还有闵警官,你们都放心,我们会秉公处理的。”说着,就往楼下走去。 正文_第14章背后有靠山 走到楼下,杨兴宇已经不在。闵警官知道他已经回到车内等他了。为了不让他暴露,他随奚所长走出去的时候,没有朝场地上自己的车子看。 坐进警车后,他才拿出手机,偷偷给杨兴宇发短信:你在车内等我! 杨兴宇收到短信,马上回复:要不要我先回去,向李处长汇报?我会开车。 闵警官马上回复:不要,没事的!等我! 事情的处理结果,不仅出乎杨兴宇的意料,连闵警官与奚所长也大感意外。 闵警官,徐芳芳和三名保安(另一名保安到医院去了)被奚所长带到派出所,按照正常的程序,先没收他们的手机,然后分别对他们进行询问,记录口供。 做完笔录,奚所长再查看两名警员拿来的探头录像带。他把录像带放进放像机,百乐汇娱乐总汇大堂里的情景立刻就像电视连续剧一样,流畅地播放起来。 他从今晚七点四十分,闵警官走进大堂开始看起,一直看到他们赶到为止。 他越看越生气,对徐芳芳的嚣张,四名保安的疯狂,气得咬牙切齿。他看着看着,禁不住骂了一句:“简直是无法无天。” 见闵警官抱着头左冲右突,一个劲地躲避他们的围攻,奚所长叹息一声,自言自语地说:“唉,闵强的脾气算是好的,换了我,早就跟他们干起来了。” 奚所长叫奚志刚,是部队营级转业军人。转到地方后,他先是在本市郊区一个乡镇派出所当副所长。一年后,因表现突出,成绩斐然,提拔为所长。十天前,他才被于局长调到这个市里的重点派出所来当所长。 报到前,区局的于局长找他谈话,其中有一句话,他记得特别深刻:“你去了以后,要秉公执法,各项工作大刀阔斧地干起来。但有些敏感问题,棘手事件,你要向上汇报,不能私自处理,明白吗?” “明白。”他嘴上这么回答,心里却有些困惑,敏感问题和棘手事件是指什么呢?到任以后,也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是他们辖区里的敏感问题和棘手事件。 现在,他终于明白,这大概就是敏感问题和棘手事件了。他必须向上汇报,不能私自处理。是的,徐芳芳之所以能这么嚣张,四名保安之所以敢追打警察,背后一定有靠山。 他也知道,这种大型的娱乐场所,没有强硬的后台,没有黑道性质的团伙掌控,是很难生存的。徐芳芳和刘洪兵等人的所作所为,跟黑社会性质的团伙非常相似。那么,这个团伙的靠山是谁呢? 奚所长在脑子里一个个地过滤着,猜测着,却怎么也吃不准。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推进了一个是非难明,进退两难的旋涡之中。弄不好,他这个所长当不长,甚至还会在这里栽大跟头呢。 向上汇报,不要私自处理。好吧,就听于局的,向他汇报。于是,他拉起电话,向于局长作汇报。 于局长听完汇报说:“这件事情很严重,性质很恶劣,我也不能处理,要向上汇报,你等我的电话。” 过了十多分钟,于局长给他打来电话:“奚所长,市局的意思是,先把他们放回去,不要影响他们的正常营业,待查清情况后,再作处理。” 奚所长十分惊讶:“放他们回去?那三个追打警察的保安呢?” 于局长以命令的口气说:“也放回去,等待处理。” 奚所长大惑不解:“这是为什么啊?” 于局长有些无奈地说:“这是钮局长的指示,你只管执行就是,不要多问。”说着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奚所长呆呆地坐了好一会,才出去放人:“你们先回去,听候处理。” 说着,让另外两名警员把手机还给他们。两名警员看着这个新来的所长,疑惑不解地问:“就这样放他们回去?” “对,这是上级的指示。”奚所长不敢看他们的目光。 放走徐芳芳他们,再去放闵警官,这让闵警官非常震惊,极为不满:“什么?把他们放了?他们当众辱骂追打警察,气焰十分嚣张,不说是一件暴力抗法事件,也是一件性质十分恶劣的袭警案件。怎么就这样放他们回去了?这是为什么啊?” 奚所长无奈地摊着两手说:“这是上级的指示。” 闵警官愤怒地说:“这是哪个领导的指示?妈的,不说保护我们这些受欺负的小警察,起码也得秉公执法,依法办事吧?这背后一定有名堂!” 刚才,面对如此嚣张的女老板和那几个疯狂的保安,他都没有这么生气和愤怒。现在,听上级作出这样的处理意见,闵警官实在气不过,被打肿的脸涨得都快要滴血了。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奚所长摇着头说,“说是不要影响他们的正常营业。”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闵警官气得要吐血,“不行,我要向李处长汇报。” 说着,他拿出手机就打:“李处长,我是闵强,你在哪里?在家里。哦,我向你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 汇报完情况,闵警官怒不可遏地说:“这样处理,太不妥当,太不公平,影响也很不好。李处长,你还是向上汇报一下吧。” 李处长听完,也很气愤:“怎么会这样嚣张,如此处理?好,你等我电话。” 过了二十多分钟,闵警官的手机响了,是李处长打来的,口气明显软了下来:“闵强,算了,你先回来,去医院看伤。这件事没有完,我怀疑,百乐汇的问题很严重,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不像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所以,凭我们的力量,目前还难以搞正这件事。只能慢慢来,等等时机,明白吗?” 正文_第15章岂有此理 “等待时机?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闵强不满地嘟哝,却也只得挂了电话,气呼呼地走出派出所,给杨兴宇打电话。 () “杨兴宇,你会开车,就过来接我吧。”闵强忍着肿脸的疼痛,有些吃力地说,“我在派出所门口等你,事情见了面说。地点?在长江路人民路路口。” 在车里等急了的杨兴宇接到闵警官的电话,连忙从副驾驶位置爬到驾驶室。 他早就看见车钥匙挂在那里,不知闵警官是有意还是无意不拔掉的。现在看来是有意留在上面的,说明他有这个准备。 杨兴宇打开油门,把车倒出去。他开得很谨慎,学会驾驶后,还没怎么开过车,所以不太熟练。 刚才,他看见一辆出租车从外面开进来,停在大堂门前。徐芳芳和三名保安从里边钻出来,有说有笑地往大堂里走去。 他心里非常纳闷:奇怪,他们怎么出来了?还这么开心。被打的闵警官倒反而没有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啊?他正想给闵警官打电话,闵警官就打了过来。听口气,闵警官的心里憋着一肚子的委屈。 一会儿,他就开到了派出所门口。 闵警官拉开副驾驶室的门,坐进去说:“你帮我开车,我的眼睛肿得睁不开。” “怎么把他们放了?”杨兴宇掉头看着闵警官,一脸的疑惑。 闵警官说:“走吧,回去再说。”他满肚子的委屈和窝火,却不知道怎么跟这个还没有踏上社会的大学生说,也不知道冲谁发这个窝囊火。 杨兴宇看出了他心头的憋屈和窝火,就不再说话,把车平稳地开出去:“闵警官,先送你去医院吧。” 闵警官说:“送我回家,问题不大,只是受了些外伤。” 杨兴宇边开边说:“好在你把那个拿警棍的家伙搞倒了,否则,他要是打开电流,你就会被他电伤。那个保安,就是昨晚盯上我的保安。他被人扶出去的时候,没有看见我,我却看清了他。” 闵警官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轻声说:“这些人非常嚣张,所以你不能暴露。他们连警察都敢打,何况你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今晚的所见所闻,让杨兴宇感到震惊之外,也颠覆了他头脑里的一些固有观念和传统思想。社会真的跟学校不一样,太复杂了。 但他没有认同这种种不良现象,或者说,他还没有屈服,更没有被同化。甚至还相反,这件事不仅激怒了他,还唤起了的反抗意识和抗争精神。 是的,他更加强烈地意识到,这种奇怪现象的背后,肯定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内幕和罪恶。只有先搞清楚他们的真面目,才能向他们进行还击。 “这件事,就这样处理了?”杨兴宇带着一股气问,“你被打成这样,就算了?” 闵警官说:“怎么就这样算了?不可能。” 杨兴宇追问:“那怎么就把他们放了呢?” “这是上级的指示。”闵警官说,“先放了他们,再等候处理。” “上级的指示?上级怎么会作出这样的指示?”杨兴宇越发好奇和生气,“这个人是谁?他懂不懂法啊?” “我也不知道是谁。”闵警官不服气地说,“但不管他是谁,我最多等一个星期,一个星期没有处理意见出来,我就向上反映。” “要等一个星期?”杨兴宇急起来,“那四个女生怎么办?越拖,她们就越危险。” 闵警官说:“她们不在里边,徐芳芳领我们一层层走,一间间包房看,一个女生都没有看到。” “我不相信。”杨兴宇肯定地说,“他们是不是把她们藏起来了?或者转移了?” “四个大活人,他们能把她们藏到哪里去呢?转移也没有这么快啊。”闵警官也有些疑惑,“可从他们如此嚣张的情况看,里边的问题一定不小,却又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你说怪不怪?” 杨兴宇自言自语地说:“我断定,这四个女生就在里边。我还会去找的,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她们。” “你一个人不要去,太危险。”闵警官说,“那里就是一个巨大的狼窝,你一个小羊羔,去送死啊?还是通过组织,一步步来,不要太急。” 杨兴宇嘴上没有回答,心里却对他,也对自己说:怎么不急?不急,孙小琳和其它几名女生就会完蛋。 他把车子开进闵警官所住的小区,停在他家楼下的一个车位上,出来与闵警官告别。他走进自己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杨兴宇心焦火燎地等了两天,就去学校保卫处问闵警官:“这件事的处理意见下来了吗?学校有没有再派人去找那四名女生?” 闵警官去问李处长,李处长打电话问上面,得到的回复是:“再等等。”一连问了三次,得到的回复都是“再等等”。 “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杨兴宇跺着脚问闵警官。 闵警官委屈而又气愤地说:“前几天,我亲自去市教育局反映情况,他们让我向市公安局进行申诉。我就去了市局,市局的治安科科长接待了我,他听了我的反映后,答应替我向局领导汇报,尽快给我一个答复。过了两天,林科长打电话给我,说他向钮局长汇报了。钮局长是常务副局长。钮局长说,这个情况他知道,双方都有责任。作为一名校警去那里找人,没有错,但不能影响人家的正常营业,也不能太神气凌人,更不应该出手打人。一个学校的警察,打伤一个娱乐场所的保安,应该受到纪律处分。但考虑到当时的特殊情况,功过相抵,就不作处理了。所以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提。至于找那四名女生,钮局长已经责成长江路派出所,再次到百乐汇娱乐总汇去寻找,但还是没有找到,所以她们不在那里。至于她们究竟在哪里,应该由学校负责寻找。说她们在百乐汇当那种小姐,要拿出证据来,或者指认出来,否则,就是不负责任的胡说。” “真是岂有此理?”杨兴宇听得胸脯呼呼起伏,“这还有没有公道啊?” 正文_第16章初生牛犊 闵警官皱眉不言,显得有些无奈。杨兴宇气呼呼地走出保卫处,心里更加不平和焦急。他再也等不住了,决定去找奚所长。 从那天晚上的情况看,奚所长是个好人。当时,他就站在奚所长旁边的人群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感觉他身上有一股正气,言行举止中,处处流露出一个警察所应有的尊严和正直。 杨兴宇没有奚所长的电话号码,不能跟他预约,只能闯过去碰运气。他在食堂里吃过中饭,就出来乘公交车往长江路派出所赶去。 下午两点半,他走到派出所门口,要走进去,门房的保安拦住了他:“你找谁?” “我找奚所长。”杨兴宇不卑不亢地说。 门房保安问:“你跟他约好了吗?” 杨兴宇如实说:“没有,我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没有约好,不能进去。”保安说,“你有什么事?要直接找奚所长?” 杨兴宇说:“你帮我跟他联系一下,就说一个大学生,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保安拉起电话打进去:“奚所长,门口有个大学生,说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嗯,好,知道了。” 挂了电话,对他说:“进去吧,奚所长在二楼最东头那间办公室里。” 杨兴宇走进派出所的小院,走上里边那幢小楼的二楼,走到所长室门口,见奚所长正在办公桌边看资料,就声音响亮地说:“奚所长,你好。” 奚所长抬起头,亲切地看着他:“进来吧,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是华夏大学的。”杨兴宇走进去,见里边就他一个人,就开门见山地说,“我叫杨兴宇,为我们学校四名失踪的女生来找你。” 奚所长眼睛一亮,指着前面的椅子说:“坐下说,你知道她们的情况?” 杨兴宇在他面前的那张工作椅上坐下来,心里想,要不要跟他说实话呢?尽管他感觉奚所长是个好人,可还是多个心眼为好。万一以后他被徐芳芳拉拢过去,或者被他的上峰压服,那他不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吗? 不行,还是讲究一些策略为妙。于是,他斟酌着语句说:“奚所长,我今天直接来找你,是想问一下,你们到百乐汇娱乐总汇,寻找我们学校四名失踪女生的情况。呃,昨天,我去学校保卫处找闵警官,闵警官说,他向市公安局作了汇报,市局领导指示,让你们派出所去百乐汇寻找她们。情况怎么样?有线索吗?” 奚所长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你是华夏大学学生会主席?” “不是。”杨兴宇说,“我是中文系的一名大四学生。” “那你怎么跑来问这件事?”奚所长带着一个警察的敏感观察着他。 杨兴宇坦然地说:“四个女生中,有一个是我女朋友。她长得很漂亮,我替她很担心。失踪后,我一直在找她。” “哦,是这样。”奚所长这才告诉他说,“看来,那四名女生真的不在百乐汇。那天晚上,在徐老板的带领下,我们跟闵警官一起上去一层层找,没有看到一个女生的影子。” 杨兴宇一眼不眨看着他。 “这次,市局的钮局长亲自下达命令,区局的于局长直接给我打了电话。” “我接到电话后,谁也没有说,就通知五名警员,晚上八点到所里集中。我没有说什么事,怕泄露秘密。”奚所长绘形绘色地说,“晚上八点,人员到齐后,我让他们都关了手机,才宣布晚上的行动方案。然后拿了搜查令,穿着便衣,开着便车,直扑百乐汇。我想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这样才能看到真实情况。到了那里,我们谁也没有找,也没有说话,就直奔三楼四楼五楼。可是看到的,跟上次一样,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些服务生,和一些穿着统一服饰的小姐,在给一些顾客做着正规的服务。” “哦?是这样。”杨兴宇听着,感到很奇怪,“他们的保安没有阻拦你们上去?” “那个叫刘洪兵的总管,上来问我的。”奚所长说,“我给他看了搜查令,他就放我们上去,还领我们一层层看,给我们打开一间间找,非常热情。” 杨兴宇说:“他们一定是提前得到消息,做了准备。” 奚所长说:“不太可能。这件事,之前就我们三个人知道,钮局长,于局长,还有我,谁透露的消息?” 杨兴宇不顾一切地说:“这些事情,往往就出在作报告,下指示的领导身上。” 奚所长的脸板了起来:“你怀疑我们的领导搞了鬼?” 杨兴宇有些激动地站起来:“奚所长,我不是当面恭维你,你跟闵警官一样,也是一个好警察。但其它领导,就不好说了。” 奚所长听他这样直言不讳,连忙压低声说:“你说话注意点,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们学校的宿舍。” 杨兴宇却越发激动起来:“那奚所长,我问你,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百乐汇的女老板这样嚣张,保安如此疯狂?为什么他们打了警察,不仅不受到应有的处罚,还逍遥法外,有问题的娱乐场所照常营业?为什么好警察闵强被打得鼻青眼肿,反而还要遇到批评,甚至受到处分,有冤无处伸,有苦无处说?难道不是权大于法吗?有人有意无意成了他们的*吗?” “你,好大的胆子。”奚所长赶紧站起来,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走回来厉声说,“你把矛头直指市局领导,你有几条命啊?” 杨兴宇挺着胸脯说:“我只有一条命,但我不怕,因为这里也是我们的天下。” 奚所长重新在办公桌边坐下,沉着脸想了想,严肃地说:“你不要激动,坐下说话。我问你,你说百乐汇娱乐总汇有问题,有什么证据吗?” 杨兴宇重新坐下。他感觉奚所长是一个值得信赖的警察,这从他去关门这个细节上就可以看出来。 正文_第17章两个魔鬼 于是,他坦诚地说:“奚所长,我可以告诉你,我曾经偷偷到百乐汇去侦探过,里边的问题相当大。 有人告诉我,里边有个小姐集中营,小姐只要被弄进去,就出不来。他们没收她们的身份证和手机,对她们实行统一看管,统一接送,统一食宿。” “不会吧?”奚所长惊讶地睁大眼睛,“有这么严重?” 杨兴宇毫不犹豫地说:“可能还要严重得多。” “不像,不可能。”奚所长摇着头说,“我到这里时间虽短,还不到半个月,却也去看了两次,没有发现有不正常的地方。” 杨兴宇说:“这就是他们的本事,或者说,就是他们的问题所在。” 奚所长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自言自语地说:“我也听到过这方面的传闻,但没有证据,没有亲眼看见,是不能当真的。” 杨兴宇想了想,还是不敢把他第一次去百乐汇娱乐总汇,遇到那个有警棍保安的盘问,服务生高丽对他说的话说出来,怕以后给他带来麻烦。 但没有证据,是不能让奚所长相信的,怎么办呢?杨兴宇正想站起来告辞,突然想起自己的包里还有一张广告纸,那是那天晚上一个服务生拿给他的,这个应该也是一种证据。 于是,他从包里拿出那张广告纸,递给奚所长说:“奚所长,你说你上去看了两次,都很干净,都是正规的服务,什么也没有。实际情况不是的,你看看这张广告纸,就有这方面的内容。” “哦,是吗?”奚所长来了兴趣,接过看起来 看完,奚所长对他说:“这个,是有点过,但只能算是打擦边球,不能作为他们有问题的证据。这张纸,你是从哪里弄到的?我们去的时候,没有看到过这种广告纸。” 杨兴宇策略地说:“说明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好,也说明他们的问题隐藏得很深。” 奚所长说:“不管怎么保密,四个大活人,总隐藏不住吧?” 杨兴宇大胆地反问:“难道他们不能提前把她们转移到其它地方吗?” 奚所长沉默了一会,才认真地说:“杨兴宇,你的胆子很大,真的,不说你胆大包天,至少可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还是一名在校大学生,没有走上社会,不知道社会上的复杂情况和残酷现实。我对你说,你刚才说的话,要是撞在坏人手里,你这生就完了,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杨兴宇愣愣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奚所长又说:“以后,你说话一定要注意。没有证据的话,是不能随便说的。你说百乐汇有问题,你说你们学校四名失踪的女生在他们那里,必须拿出有用的证据,必须看到她们人。否则,不仅没有用,还会给说的人和找的人,带来麻烦。” 杨兴宇霍地站起来说:“奚所长,谢谢你,能这样坦诚地叮嘱我。我去弄证据,没有证据,我不会再来找你。”说着,就转身往外走去。 奚所长有些不放心地说:“你不能一个人去,那是很危险的。连闵警官都被他们打成这样,你一个学生能搞得过他们?”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杨兴宇回头说了一声,开门走了出去。 杨兴宇坐在公交车里,给高丽发短信:你好,在上班吧?我真的想到你们那里来做按摩师,能帮我介绍一下嘛? 他没想到寻找失踪女生这样的大事,都不能通过正当的途径和办法解决。连校警都不能到一个娱乐总汇去找人,去找,竟遭到了保安的追打。被打伤以后,还无处伸冤,打人者逍遥法外,有问题的娱乐总汇照常营业。 这种情况正常吗?这件事,学校和公安局就不管了?杨兴宇不理解,也很气愤,学校不管,公安不管,他不能不管,因为他的心上人还没有一点消息,肯定在百乐汇娱乐总汇里。他要去找她,救她! 找到她,就能找到其它三位失踪的女生。救出四名女生,就会救出更多的受害姐妹! 而要拯救她们,其实很简单,只要找到她们在哪里就行。找到她们,有了证据,再向上反映,就不怕救不出她们。即使他们的*位显权重,总不能公开阻挠他们救人吧? 问题是,如何找到她们。这件原本很平常的事,现在却变得相当复杂,十分危险。因为这里边有两个魔鬼在作怪:一个是钱,一个是权。 钱权一旦相爱,结婚,就会变得异常强大,非常疯狂。是的,要打败这两个魔鬼所生的畸形儿,变态狂,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就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去跟这个魔鬼进行较量。因为他也有了爱情,那是纯洁的男女之情,不是权钱之爱。这种爱情给了他无穷的力量。所以,他现在看似去找人,其实是与钱权这两个变态的魔鬼进行斗争。 他的手机终于响了一声来短信的声音,他打开一看,是高丽的回复:啊?你真的想来啊?不是来找人的吧? 杨兴宇想了想,策略地回复:不是,找人是学校和公安的事,我管不了。我真的想来做按摩师,因为我家里急着要用钱。我已开始实习,可以来做专职按摩师。 一会儿,高丽回复:嗯,这是对的。最近几天,我们这里被搞得天翻地覆。先是你们学校的一个校警来找四名女生,然后是这里的派出所来找人,但都没有找到,她们好像真的不在这里。 是啊,学校和派出所都找不到,我有什么能耐找到她们?杨兴宇回复,我妈妈最近突然患了一种怪病,但我家里穷,没钱去看病。妈妈把我拉扯大,很辛苦。为了拉我读书,她这几年一直在外地做保姆。现在,我长大了,大学也快毕业后了,应该想办法挣钱去给她看病,尽到一个做儿子的责任。 这既是为了打进百乐汇娱乐总汇找的一个理由,也是他家里的真实情况。他们家在农村,爸爸妈妈以前都靠种田为生。现在,爸爸在外地的一个工地上做小工,妈妈在城里当保姆。他还有个妹妹,在读高中。兄妹俩都要用钱,妈妈爸爸挣钱不多,所以家里经济很是拮据。 正文_第18章暧昧的暗示 上个星期,爸爸打电话告诉他,说妈妈身体不舒服,浑身无力,头晕目眩,却还是硬撑着去做保姆。 叫她去医院看看,她不肯去,怕化钱。 他听了,心里很纠结,连忙打电话给妈妈,让她去看病。妈妈嘴上答应,其实却没去。他真想回去一次,带妈妈去医院看病。可是钱呢?他还没有工资收入,生活都要靠家里支持,哪里有钱领妈妈去看病啊?所以他想到百乐汇去做按摩师,挣钱与找人同时进行,一举两得。 高丽带着高兴的口气回复:想不到你还是个孝子呢,不错啊,真是个好男生,我欣赏你。 杨兴宇看了欣喜不已,因为这条短信中,已经流露出了一个少女的心迹。 他立刻回复:那你能帮我一下吗?帮我跟你们那里负责按摩的头说一声,如果行,我马上就过来上班。这样,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 他故意在后面加了一句,这既是一种暧昧的暗示,也是一种含蓄的情话。说心里话,他也很喜欢她,尽管她在那种场所做吧台小姐,文化程度不是最高,估计至多也就是一个高中生,或者职高生。但她不是那种小姐,有一颗正直善良的心。 关键是她长得跟孙小琳差不多,脸蛋漂亮,身材高挑,气质清纯,让人爱怜。她可爱,活泼,性感,看人的目光甜咪咪的,让人难忘。而且大胆,主动,对他很感兴趣。要是没有孙小琳,他就愿意跟她谈恋爱。 好的呀,我马上帮你去跟她说。高丽回复道,这一二天就给你消息,我也希望你能来。别的暂且不说,这里能挣到大钱是真的。我听说,这里的男按摩师,一个月有上万元的收入。挣到钱,不就可以给你妈妈看病了吗? 杨兴宇立刻回复:是的,只要能挣到钱,能为我妈看病,做什么都可以。谢谢你,高丽,等你的好消息。 走进学校的时候,他决定还是不把这些情况告诉宿舍里的同学,一是出于保密的需要,二是他还拉不下这个面子,三是他也不想让同学们为他以后进入百乐汇的安全担心。所以,他走进宿舍,同学们问他情况,他还是没有说真话。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钟,高丽给他发来短信:你好,给你打个电话方便吗?我把具体情况跟你说一下。 正在学校一个自学教室里看书的杨兴宇,接到短信,马上走到外面的草坪上,发给她说:我走到教室外面来了,你打过来吧。 手机马上响起来,杨兴宇有些激动地接听:“你好,你帮我去说了,情况怎么样?” 高丽压低声说:“刚才,我到按摩部,跟施部长说了,我说我一个亲戚,想来做男按摩师。她说,他学过按摩吗?我说,他大学刚毕业,还没有找到工作,也没有学过按摩,但他家里急需用钱,所以想来做按摩,挣钱养家救母。” 杨兴宇屏住呼吸听着。 “她问我,他是哪个大学的?我知道,最近华夏大学的找人事件闹得飞飞扬扬,就没说你是华夏大学的,而说是师范学院的。你如果要来的话,就不要说是华夏大学的。也不要带学生证之类的东西,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他们好像对华夏大学的人很反感。哦,不能叫反感,而是敏感。” 杨兴宇说:“好的,你真聪明。” 高丽又说:“施部长想了想,又对我说,没学过按摩的,不行。”高丽的声音更加低柔,杨兴宇却听得惊心动魄,“我求她说,让他来试一下吗?可以一边做一边学的嘛。或者到了这里,给他做个简单的培训。” 杨兴宇着急地问:“她同意了吗?” “没有。”高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沉默了一会,突然抬起头看着我问,他长得怎么样?我说,他长得很帅,也很斯文。她说,光帅气,斯文不行,还要身体强壮才行。” 为什么身体强壮呢?杨兴宇吓了一跳:难道她想让我做那那种男人?那怎么行啊? 我是想临时做一段时间的正宗按摩,既挣钱,又找人,一举两得的。根本没有想到要做那种男人,这多难为情啊?要是将来被孙小琳知道,如何是好?她能理解吗?被别人晓得,还怎么出去工作和见人哪?不行,不能做那种男人。 正在他这样想的时候,高丽更加难为情地说:“我本来是想让你来做正宗按摩的,这里的按摩师分两种,一种是正宗的按摩,一种是带色的按摩。正宗的按摩,都是经过专业的培训和学习,有按摩证书的。没有按摩师证书,但长相和身材符合条件的,就做带色的按摩。说是带色的按摩,其实就是社会上所说的鸭子。” 杨兴宇说:“我不想做这个,那多难为情啊?” 高丽的声音越发低沉和羞涩:“是,我知道你不想做那个。所以,我去的时候,找了一个跟她比较要好的小姐妹一起去,想让她帮忙说一下情。哪里想到?施部长一点也不讲情面,她坚持说,要来做正宗按摩,就必须有按摩证书,没有证书,其它条件适合的,就做猛男。但要参加面试,面试通过,才能来上班。” 杨兴宇问:“猛男是什么意思?” 高丽害羞地笑了笑说:“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们这里新推出一种服务项目,叫猛男沐浴秀,很受富婆们的欢迎,生意非常火爆。” 杨兴宇好奇地问:“猛男沐浴秀,是做什么的呢?” 高丽羞涩地说:“具体做什么,我没有进去看过,不知道,我们吧台小姐是不能进去看的。这些内容,也是保密的,不能问。但我听人说过,猛男沐浴秀有些色,也有点那个。” 杨兴宇想了想说:“你能帮我问一问,猛男沐浴秀是做什么的吗?如果不是做鸭子,我就来试一下。” “好的,我马上就给你去问。”高丽说着就挂了电话。 正文_第19章只做猛男 杨兴宇在草坪上徘徊着,等待消息。 大约过了一刻钟,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杨兴宇接听,高丽说:“我帮你问了,那个服务生告诉我,猛男沐浴秀跟那种男人不一样,主要是让富婆们看的,至多隔着一个箱子,让她们摸一下。” 杨兴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看什么呢?摸什么呀?” 高丽笑了:“你好坏哦,这个,你应该知道的吧?明知故问。” 杨兴宇说:“我真的不知道。” “我也没进去看过,哪里知道?”高丽说,“我只在外面看到一些富婆,进去的时候,有些神秘,忸怩和激动。有的还带着一些小姐妹,有说有笑的,样子暧昧极了。但从里面出来时,却都很兴奋。不知道她们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又摸了什么?” 杨兴宇心里其实已经明白看什么,摸什么了。他犹豫了一会,试探她说:“那我要是来做猛男沐浴秀,你有想法吗?” 高丽“咯咯”地笑了:“奇怪,你又不是我男朋友,你做什么,我有什么想法啊?真是。” 杨兴宇带着玩笑的口气说,“你不在乎的话,我就来试一下。” “来吧,我相信你能通过面试的。”高丽沉吟着说,“可要是以后,我们能成为朋友的话,我就不让你做下去。” 杨兴宇暧昧地笑了:“你不是说,这个不是鸭子吗?还在乎什么呢?” “你先来了再说吧,看看这个猛男沐浴秀,到底是做什么的?”高丽有些迫切地说,“你看你什么时候来面试,我帮你去跟施部长约一下。” 杨兴宇说:“明天下午吧。” 第二天下午三点,杨兴宇按约来到百乐汇娱乐总汇。他一走进大堂,那个认识他的带警棍的吴保安,就警惕地向他走过来:“是你,你来干什么?” 你好:我已经到了下面的大堂。杨兴宇一边给高丽发短信,一边底气十足地说:“我来参加面试,做男按摩师。” 吴保安这才打量着他,跟他搭讪起来:“你真的来做按摩师?不太像啊。” “怎么不像?”杨兴宇说,“这又没有什么难的,只要肯做,谁都会的。” “你来做哪种按摩师?”吴保安的目光有些刺人,问话的语也气有些阴阳怪气。 杨兴宇含糊其词地说:“就是做那种按摩。” 这时,高丽从楼下走下来,亭亭玉立地向他走过来:“你来啦,那就上去吧,我跟施部长说好了。” 看得出,高丽是作了一番打扮的。她穿着一身綘红色的工作服,上身那件低领的外套,既勾勒出她迷人的曲线,又露出一截诱人的山沟。 她下身那条半短的筒裙下,伸出两条白嫩的大腿,使她显得格外性感。她把一头黑发盘在脑后,抹了淡淡的口红,让她变得更加青春靓丽,活泼可爱。 女为悦己者容。杨兴宇是学中文的,也有恋爱经验,所以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高丽边说话边把目光放定后,向他投过来。 这是一个女生真情的触角,杨兴宇尽管心里有孙小琳,但还是伸出男生的暧昧触角去跟她对接了一下,深深对视了一眼,才跟她往楼上走去。 高丽转身走的时候,有些兴奋地对吴保安说:“吴师傅,你上次还怀疑他呢,他现在真的来做按摩师了。” “那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吴保安笑着说,“高丽,他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高丽转过头笑着说:“不是的,别胡说。” “你们是一对金童玉女,很般配呢。”吴保安在他们的背后自言自语地说,“不过,让他来做男按摩师,又不太像,哪有女朋友让男朋友来做这个的?” 高丽把杨兴宇领上三楼,领到吧台背后一间办公室门口,对里边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漂亮少妇说,“施部长,他就是我亲戚,师范学院的应届毕业生,杨兴宇。” 杨兴宇有些拘谨地站在门口,轻声说:“施部长好。” 休闲会所(其实是高档浴场)女部部长施玉岩抬起头,愣愣地打量着杨兴宇,许久没有说话。 她显然是被眼前这个斯文而又帅气,阳光而又精瘦的男生震住了。她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地扫视着,像x光一样,透过他的衣服,仿佛要把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部件都扫入眼中。 杨兴宇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站在那里不动。 高丽也发现了施玉岩异样的目光,红着脸咳了一声,提醒她说:“施部长,你觉得他怎么样?” 施玉岩这才反应过来:“从外表上看,不错,但我们还要对他进行一下面试。”说着,她拉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手机号码,“林刚,你来一下,跟我一起面试一个男生。我跟你说过的,他要来做猛男。” 打完电话,施玉岩转脸对高丽说:“小高,你去吧,一会儿,就会有结果出来的。” “好的,施部长,那我走了。”高丽走出女部办公室的时候,意味深长而又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杨兴宇一眼。 高丽走后,施玉岩站起来,对杨兴宇说:“你跟我来,我们到面试室去进行面试。” 杨兴宇一声不吭地跟她走出去,朝过道那头走去。走到一间包房门前,施玉岩打开门,走进去,然后有些神秘地关上门,对身后的杨兴宇说:“你先坐下,不要紧张。一会儿,林队长来了,我们就开始。” 杨兴宇在那张长沙发上坐下,有些紧张和不安。他不知道他们要进行怎样的面试,问些什么问题? 施玉岩在沙发的那头坐下,目光有些暧昧地看着他:“小高说你是一个大四学生,已经开始实习了。你是师范学院的?” “对。”杨兴宇坦诚地点点头,但不敢接她直勾勾的目光。 “在哪个系?”施玉岩追问,“学的什么专业?” 高丽跟他说过以后,杨兴宇就想好了一些应付性的对词:“我在中文系,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 ?目光有些暧昧地看着他:“小高说你是一个大四学生,已经开始实习了。你是师范学院的?” 正文_第20章风流美少妇 施玉岩咄咄逼人地问:“你学生证带了吗?给我看一下。 ” 杨兴宇一愣,但马上机灵地说:“没带,要是能录用我,我下次带来。” 他在网上看到过制作假学生证的广告,为了能顺利混进来,他回去后,必须马上制作一个师范学院的假学生证。要是他们去师范学院调查呢?或者打电话问师范学院的学生处怎么办?杨兴宇的脑子在飞转。如果有这个必要,只好跟李处长汇报情况,请求他出面跟师范学院打个招呼,为他作个证明。 “好吧,要是能录用你,你下次一定要把学生证带来,并且要押在我们这里。这是我们的规定,不是学生的,要把身份证押在这里。”施玉岩对他的身份审查完毕,才开始转入正题,“呃,小高说你家里经济条件不太好,你妈又生了病,你急需挣钱给你妈看病,是吗?” 杨兴宇点点头:“对,否则,我也不会来做这个。” “你跟小高是什么亲戚?”施玉岩再次逼视着他,目光有些奇怪,似乎有点女人吃醋的成分。 她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啊?杨兴宇不理解,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以后来这里做猛男,至多也只是你手下的一名员工罢了,不会再有别的什么关系。 除了心上人孙小琳之外,已经又有了一个高丽,他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关系呢。为了找人的需要,他不得不跟高丽玩些暧昧,但不能来真的,这是他心里早就下好的决心。 可是,让他感到隐隐不安的是,高丽似乎已经对他有了那种意思,要是她真的动了感情,那就麻烦了。他心里一直在叮嘱自己,对高丽,你只能跟她保持那种若即若离的暧昧关系,最多也就拥抱一下,接吻一次,不能再发生其它的越轨举动。而且到一定的时候,必须把真实情况告诉她,让她早点醒悟,死了这条心,否则,以后孙小琳怎么办? 所以,不能再来一个美少妇。要是这个美少妇再插进来,那就更加热闹了。而且少妇与少女不同,她们没有那么害羞,可以非常直露,甚至比你还要主动,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吃你的嫩草。到那个时候,你怎么办?怎么对得起孙小琳? 单身美少妇施玉岩原本是个开小饭店的女老板,很本分,懂妇道。她有个开出租车的老公,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家庭还算幸福。后来,她不慎被一个帅哥骗色骗钱,弄得很惨。她的饭店关门,婚姻解体,家庭分裂,儿子跟他爸爸过。 施玉岩痛苦万分,走投无路,才应聘到这里的沐浴中心女部打工。开始,她只是一名服务员,后来慢慢因表现出色而被提拔为总管,部长。尽管她的事业在上升,但她被骗的记忆和伤痛没有忘却,再加上受到这里环境的影响,她慢慢变了,心理有些变态。 是的,她想报复这个世上所有的帅男。她要利用这个工作的机会,利用手中的权力,诱惑他们。她越来越变得玩世不恭,对男女生活越来越无所谓,甚至都有些疯狂了。 为了更多地玩弄帅哥,她想到了猛男沐浴秀这个项目。亲自申请,筹办,运作,短短三个月时间,就将这个新的服务项目办得风生水起,越来越红火,知名度越来越高。但为了保密起见,她严禁这个项目内容外传。 在这三个月时间里,她成功玩弄了四个帅哥和猛男,最好的是林刚,所以她让他当了队长。徐总给他们开会,要求暂时不要再招人,非要招人,也要严格进行的政审。她本来不想再招人,有四个猛男玩,已经够了。特别是林刚,真的够威猛,她每次都能让她得到极大的满足。林刚是武术教练出身,有一身强壮的肌肉,有无比威猛的暴发力和冲击力。而且,他的身体特别强壮,她看着就会心旌摇荡,浑身发软。 因此前天,她手下的员工,吧台服务生小高,让她的好姐妹小胡来说情,说有个男生想来做男按摩师,她就不同意。 但后来听到他是一个在校的大学生,家里经济条件不太好,才动了心。既有恻隐之心,更多的是出于那种考虑。 因为她还没有玩过大学生,没有吃过嫩草。所以她问她们,他长得怎么样,小高说他长得很帅,她马上就同意让他来面试。刚才一见他,她立刻就被他斯文帅气的长相和年轻精瘦的身材迷住。决计要把他一步步勾到手,好好尝尝一个大学生的滋味。 是的,现在的四名猛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上,最大的已经三十八岁了。尽管他们够威猛够强壮,却没有嫩草的香味和柔美。 杨兴宇当然不会想到一个香艳的诱惑就在面前,他只从自身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他爱的是孙小琳,所以只能跟高丽玩暧昧,只能拒绝其它任何想接近他,诱惑他的女人。他没有想到,面试还没有开始,这个女部的部长就问他与高丽是什么亲戚,既有刨根问底的意思,又有吃醋的成分。 所以,他的心里一阵慌乱,这个问题他没有想过,一时有些语塞:“是我妈妈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我也搞不清,到底是什么亲戚。哦,我想起来了,我妈妈告诉过我的,我妈妈跟她妈妈,好像是远房的姨姐妹关系。” “哦,是这样。”施玉岩笑了,笑得有些妩媚。 这时候,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扭开门锁,推门走了进来。施玉岩对他说:“林队长,他是一个大学生,想到我们这里做猛男,我们一起来面试一下。” 然后对杨兴宇介绍说:“他是猛男沐浴队的队长,叫林刚。如果你面试通过,以后,你就是他手下的一名队员。 林刚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后,施玉岩认真起来:“那就开始吧,我先说几句,一会儿,林队长再对向你介绍猛男沐浴秀的情况,然后进行面试。呃,林队长如果对你满意,你就通过了。” 正文_第21章暧昧女上司 林队长目光怪怪地盯了施玉岩一眼,然后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杨兴宇,始终不吭一声。 ()这让杨兴宇更加紧张和不安,也越发觉得好奇和神秘。 施玉岩一本正经地说:“本来,我们这里人员已满,暂时不再招人。猛男沐浴秀这个新开的服务项目,尽管很受富婆们的喜欢,收入也不错,但猛男沐浴队里已经有四名队员,能够满足顾客的需要。” 她故意停了一下又说:“再说,最近,总部召开娱乐总汇各分部负责人会议,要求我们审慎招收新人,原则上暂时不招,一定要招的,要对新来的人员进行严格的政审。所谓政审,就是要弄清楚他的身份,来历和目的,不能让可疑人员混进来,破坏我们百乐汇来之不易的大好形势。” 听到这里,杨兴宇的心一阵急跳:天,他们已经有所防备了。看来,我就是能打进来,也是很危险的。他又不安地想,他们要进行政审,那我能通过吗? 施玉岩继续说:“那天,徐总通报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们这里发生的一系列找人事件。然后严肃地说,从种种情况看,外面有人已经盯上了我们,很可能会想办法潜伏进来。也有人提醒我,包括公安系统也有人给我打过电话,要我们注意这方面的动向,严防一些心术不正的人混进我们的员工队伍,所以我们一定要把好用人关,特别是服务生,按摩师,后勤工作人员。” 杨兴宇听着,心里有些发紧:我的天,公安系统真的有跟他们串通的内鬼,那这个人是谁呢?是一个,还是几个呢?我能跟他们较量吗? 施玉岩盯着林刚说:“但因为小杨有这里的两个员工介绍,他又是小高的一个远房亲戚,我才决定让他来面试的。有员工介绍,并且是小高的亲戚,这就是一种担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林队长,你说是不是?所以,我暂时没有向徐总汇报,我怕汇报后,她不同意就不好了,还是来个先斩后奏吧。” 林刚像恋人一样盯着施玉岩,目光除了有那种情意外,也有吃醋的成分。他怕施玉岩吃杨兴宇的嫩草,所以一进来,见他如此英俊帅气,阳光斯文,年轻稚嫩,就没有说过话。 因为他太了解这个顶头上司了,她差不多已经成了一个女魔鬼,凡是来做男按摩师的,特别是后来做猛男的,她都要想办法玩弄他们。所以这次也一样,她根本不是真的要招人,而是想吃他的嫩草。再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人分钱,他们就少一份收成。 从猛男这个角度来说,杨兴宇是不合格的,因为他只是斯文帅气,不够威猛,也不够强壮。所以凭心而论,他是不想要他的。 可是,施玉岩已经给他打了招呼,反复说他来的原因和关系,想录用他的心情非常迫切,他怎么能提出反对意见呢? 她毕竟是女部的头,是他的顶头上司。他现在每个月能挣两三万元钱,又能玩到好几个富婆,这样的美差全靠她,他怎么能得罪她呢? 施玉岩对沉默着的林刚说:“林队长,你给他介绍一下猛男沐浴秀的内容吧。” 林刚这才坐正身子,慢条斯理地说:“呃,猛男沐浴秀,顾名思义,就是威猛的男人,边沐浴边表演。表演给谁看呢?当然是表演给愿意出钱的女人看。什么是沐浴?就是脱光衣服,站在热水下冲淋。” 杨兴宇禁不住问:“这不是女人看男人洗澡吗?” “对。”林刚点了点头说,“其实,每个人都有偷窥异性身体的欲求,男人都想偷看女人的玉体,同样,女人也想看男人的身体。但猛男的这种沐浴秀,不能太直露,要给人以朦胧之美,阳刚之妙,才能吊起女人偷窥和观看的欲求,激起她们抚摸的冲动。就像文艺作品一样,要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才有审美价值嘛。” 杨兴宇不失时机地讨着近乎说:“林队长也很懂艺术啊。” 施玉岩说:“他原来是武术学校的教练,当然懂喽。” 林刚继续说:“要让文艺的内容有美感,有价值,就要用形式来展示,来包装。只有做到内容和形式的统一,才能真正体现它的审美价值。所以,施部长匠心独运地创造了一个猛男沐浴秀的形式——制作了一个可以移到的沐浴房。” 林刚说到这里,看了施玉岩一眼,有讨好和亲近她的意思:“这个可以移动的沐浴房看似简单,其实非常高明,也很巧妙。它的大小跟普通卫生间里的淋浴房差不多大,里边能站两个人,只是它是封闭的。前面是朦胧的能看清里面人影的磨沙玻璃,两侧各开有一个手能伸进去的洞,后面有一扇人能走进出的门。” 杨兴宇越发好奇地盯着林刚,一字不漏地听着。 林刚又说:“沐浴房下面装有轮子,既可以顿在洗浴中心的舞台上,上面接上水管,人光着身子站在里边,一边冲淋,一边做各种姿势,供女人观看;也可以推到一个女人,或者几个女人的包房里,让她们观看,让她们把手伸进来抚摸。” 杨兴宇听到这里,才真正明白了猛男沐浴秀的内容。他的脸涨红了,心里也更加紧张和不安:天哪,要这样让女人看,让她们摸,这怎么行啊? 只是让女人观看,倒也罢了,还要让她们摸。摸什么呢?看来不只是身体,还有那个部位,这也太难堪了吧? 他正这样想着,林刚盯着他说:“你叫杨兴宇?那我就叫你小杨吧。小杨,现在,你应该知道什么是猛男沐浴秀了吧?那么,我就要对你说实话了。” 他停了一会,才接着说:“女人们要看什么?当然是男人强壮的身体,发达的肌肉,威猛的功夫。所以,从这个要求来看,前两项要求你是不具备的,你身体太瘦,肌肉也不够发达,富婆们不会有兴趣,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正文_第22章难堪的面试 杨兴宇没想到他这样直截了当,想让他识相地知难而退,知羞而避。可是,他的目的是借此机会打进来,除了这个机会,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怎么能知难而退,知羞而避呢? 但他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如何说好,只得求救似地去看施玉岩。施玉岩正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杨兴宇吃了一惊,跟她匆匆对视了一眼,把向她求助的心意传达给她,就掉开目光,不再看她。 施玉岩终于得到了他一个眷顾的目光,也看到了向她求助的意思,身上来了力量。她以一个领导的口气,对林刚说:“他没有强壮的身体,发达的肌肉,但他有帅气的长相,年轻的身体,这也是富婆们想看的,这个我知道。关键是那个部位,只要还说得过去,能始终保持那种状态,就没有问题。” 林刚平静地听着。 施玉岩进一步说:“我认为,小杨作为另一种男人的形象,既是对威猛男人的补充,又能丰富猛男沐浴秀的内容。他能吊起富婆们看嫩草,吃嫩草的兴趣,还能吸引年轻富妹的注意。咯咯咯。” 施玉岩说到这里,禁不住放浪地笑了。她为自己大胆说出心声,及时给这颗嫩草发出一种暧昧的信号而高兴,也为想到这个新的主意而开心:“嗯,这个注意不错。现在,我们的顾客,大都是三四十岁、富裕而寂寞的少妇。小杨的到来,也许能吸引一批二三十岁的未婚女孩来观看,这样,我们的观众就会越来越多,业务越来越红火。” 杨兴宇的脸已经快红到耳根了。 “那好吧,既然你部长说了,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林刚有些无奈地说,“那就让他展示一下身体吧,要是这个也不行,怎么办?” 林刚说着,暧昧地去看施玉岩。施玉岩脸不红,心不跳,转脸去对杨兴宇说:“小杨,你站起来,到前面去脱了衣服,展示一下吧。” “啊?”杨兴宇的脸涨得比血还要红,“让我脱衣服?这,这。” 林刚笑了:“这什么呀?你来做这个,不脱衣服怎么行?不仅要脱光衣服,还要始终保持那种状态,明白吗?否则,富婆们看你什么呀?” 杨兴宇羞得无地自容,他低下头,再也不敢抬起来。是的,生长这么大以来,除了在浴室里,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暴露过身体,更不要说在一个女人面前了,而且这个女人还有可能就是他以后的上司,这怎么行啊? 他的身体从七八岁起,就藏得紧紧的,不让任何人看,连妈也不让看。现在这么大了,怎么能让两个陌生的男女一起看呢? “快点站起来。”林刚催了,“这个,只要习惯了,就没有感觉了。” 杨兴宇的头却越垂越低,包房里陷入了难堪的沉默。 施玉岩等了一会,终于憋不住,提高声音说:“杨兴宇,你怎么啦?到底想不想做这个?不想,或者害羞,就算了,你回去吧。” 杨兴宇身子一震,连忙抬起头,抓头挠耳,满脸通红:“我想做的,可我从来没有,我真的。” 他越是这样害羞发窘,施玉岩就越是觉得他可爱,对他也越是感兴趣。她像一个姐姐哄弟弟一样说:“小杨,总有第一次的,不要害羞, 我们这里就三个人,你怕什么?这种场合都怕,那以后在大庭广众之下,你怎么个怕法啊?快,站起来,站到前面去,啊,听话。” 没办法,只有照他们说的去做,否则,你怎么打进来?为了孙小琳,为了更多的受害姐妹,你就委屈一下自己吧。 杨兴宇心里不住地劝说着自己,又忸怩了一会,才站起来,走到沙发前面。但他背对着他们,不敢转过身来面对他们,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难堪的变化。 他毕竟是个处于青春骚动期的青年,身体发育到位,那种意识完全成熟,平时经常有冲动。每天清晨,他的那个部位经常处于那种状态。 晚上,他睡在床上,只要一想起孙小琳,就冲动得难以自制。他常常把被子当成孙小琳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或者压在身下,心里一边呼喊着“琳,我爱你,爱你啊——”的情话,一边拼命冲撞被子,把体内的荷尔蒙释放掉。 唉,连孙小琳也没有看过它,摸过它,得到过它,现在却要先给别的女人看,这怎么行啊?弄不好,还要先让别的女人摸,甚至还会让哪个富婆先得到它,这可如何是好啊? 直到现在,他还是一个童男。尽管他长得帅气,学习成绩优秀,中学和大学里,追求他的女生不少,但他从小受到妈妈的严格管教,爸爸也总是拿农村里的那套传统思想教育他。所以,他把男女关系看得很重,爱情看得很神圣,他对那种生活更是充满了神秘。 在中学里,他基本上以眼恋为主,也就是以精神恋爱为主,只与班上一个主动接近他的女同学拉过几次手,逛过几次街。进入大学里以后,主动追求的女生有好几个,他一直没有确定恋爱对像。后来在一次校会上,跟孙小琳一见钟情,才开始正式追求她,确立了恋爱关系。他们在半年多的恋爱期间,只拥抱过五次,接吻过四次,但没有上过床。 孙小琳比他更保守更传统,只让他的手隔着衣裤活动,从来没有让他把手伸到里面过。他们没有互相看过身体,更没有摸过各自的敏感部位和婚前禁区。 而这里一进来,就要脱光衣服,让人看,甚至让人摸,这让他难以接受,也做不到。 “脱呀,你这样磨磨蹭蹭的,怎么行啊?”林刚有些不耐烦了,“到表演的时候,你这样忸忸怩怩,富婆们哪有耐心等待啊?” 杨兴宇还是背对着他们,伸手脱上身的衣服。这时是十月份,天气不太凉。他只穿着两件衣服,一件夹克,一件衬衫,一下就脱掉了。 正文_第23章女上司的色目 他赤着上身,显出一身营养不良似的瘦骨,没有一块鼓凸的肌肉。 但他的肌肤却白里透黄,泛着年轻滋润的光泽。 他的下身也只穿着两条裤子,外面是一条牛仔裤,里边是一条黑色的短裤。他脱了牛仔裤,就停手不脱了。他佝胸缩肚,站在那里不动。 施玉岩对林刚呶呶嘴,示意他去把他拉转身来。林刚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背后,一把将他的身体车转过来:“害什么羞啊?像个小姑娘。来做这个生意,面皮就是要厚,没有这方面的羞耻感才行。否则,你怎么做?” 一看,就叫了起来:“哇,你人这么精瘦,身体却这么强壮。”边说边伸手把他的短裤拉下来。 杨兴宇下意识地用双手去遮盖,却哪里遮得住?无论他怎样遮挡,都要从他的手心里露出来。 施玉岩瞪大一个少妇的色目,一眼上眨地盯着他,脸红了一下,胸脯禁不住起伏起来。 她看呆了。这么好的武器,可能从来没有参加过战斗,否则,不会那么崭新啊。她太喜欢它了,体内来了反映,却极力保持着镇静,身子直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错,达标了。”施玉岩像看着一件玩具一样,脸上一点羞耻感都没有,声音却还是很温柔的,“只要你在表演的时候,能始终保持这种状态,就行了。我相信,富婆们会喜欢你的。出场费之外,还会有人给你塞小费。只要你热情,奔放,威猛,能够投其所好,你的收入肯定不会低。” 说着,对林刚说:“怎么样?林队长,你别看到他年纪轻,人精瘦,身体还是够强大,够迷人的。对富婆富妹们,会有吸引力的。” 林刚坐回沙发说:“那就来吧,小杨,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杨兴宇还没有从羞涩状态中恢复过来,还有些不安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施玉岩对他说:“行了,穿上裤子,坐到这里来吧。” 杨兴宇这才有些难堪地拉起裤子,穿上衣服,坐到沙发上。他沉默了一会,平静了一下情绪,才问他们:“来这里上班,是住宿的,还是走宿的?” 施玉岩说:“我们这里提供住宿。但住在外面,上下班,公司有车接送的。” 杨兴宇想了想说:“那我回去准备一下,来得及的话,明天下午就来报到。” “好的,不要忘了把学生证带来。”施玉岩叮嘱说,“还带些换洗的衣服。” 她边说边把暧昧的目光伸过去,试图与他对视。杨兴宇眨着眼睛回避她:“知道了,那施部长,林队长,我走了。” 说着站起来,往外走去。施玉岩喊住他。 “你手机号码多少?留一下,有事好联系。” 杨兴宇把手机号码报给她,她打进去,一拨,他裤子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这是我的号码,你有事,或者明天来不及来报到,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杨兴宇应答着,走出包房。他转过那条过道,见高丽站在吧台里,出神地想着什么。 他走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她说:“我面试通过了。” “太好了。”高丽高兴得手舞足蹈,“我好紧张,一直在这里等消息。” 她边说边迫切地与他对视,声音温柔下来:“那你什么时候来上班啊?” 杨兴宇明显感觉她想萌动的爱意,觉得这样下去对不起孙小琳,也对不起她,就想回避她的目光。可是目光却不听他的话,不由自主地投过去,与她进行情感的沟通。这就说明,他心里也是喜欢她的。不像跟施玉岩一样,他想回避就回避了。 他是个快大学毕业的大男生,谈过几次恋爱,还是有些恋爱经验的。他当然听得懂施玉岩的话,也看得懂这个风流少妇的意思。她想吃他的嫩草,这是绝对不行的。他来这里上班以后,必须设法回避她。 他下决心,一定要把自己的童贞留给心上人。而不能被这个风流少妇偷去,更不能让哪个富婆买走。 他心里想,到了这里后,他只让富婆富妹隔着磨沙玻璃看,不让她们到里边来买他的童贞。哪怕她出的价钱再高,他也不卖。 找到孙小琳,只要她还爱着他,还没有失足,他就继续爱她,把自己的童贞交给她。不,她应该也是一个女孩,他相信她。除非到了这里,被流氓强迫,然后被迫走这条路,否则,她绝对是个女孩。 高丽的年龄和长相跟孙小琳差不多,只是文化程度稍微低一点,所以他喜欢她。喜欢一个女孩,目光常常无法回避,不由自主要跟她对视。再说,万一孙小琳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或者不再爱他,他就可以跟高丽正式谈恋爱。 所以,他现在边与她对视,边压低声说:“施部长让我把学生证带来,我要回去准备一下。什么时候准备好,什么时候来报到。” 高丽得到他目光的眷顾,更加开心,真的像恋人一样柔声问:“那你弄得到师范学院的学生证吗?” 杨兴宇小声说:“我会想办法的,没问题。” 说着就要走,高丽留恋地叫住他:“嗳,他们是怎么面试你的?都问了些什么问题?” 杨兴宇站住,红着脸,讷讷地说:“就问了一些情况,再让我站在他们面前,看了看。别的,没什么。” 高丽好奇地问:“他们让你来做什么?猛男沐浴秀,到底是干什么的?” 杨兴宇更加难为情,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好。他挠着头发说:“施部长说,本来这里不要人,但小高她们来说情,她才让我来面试的。猛男沐浴秀,就是站在一个能够移动的淋浴房里,隔着磨沙玻璃,让富婆们观看。” “哦,是这样。”高丽轻轻松了一口气,“那也没有什么。以前,我问人家,他们都神秘兮兮地,不是闭口不说,就是只暧昧地笑。有人闪烁其辞说,男人光着身子,让富婆们看。还有的干脆反问,你一个姑娘家,问这个干什么?” 正文_第24章打入狼窝 高丽已经把他当成了男朋友,这不仅从她深情的目光中看得出来,更从她的话语里,神情上反映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杨兴宇收回目光,再次想转身走,高丽又柔声对他说:“到了学校,有什么情况,发短信告诉我。”说着从里边拿出一瓶王老吉一盒饼干,塞给他说,“拿着,带在路上吃。” 杨兴宇后退,摇手:“不要,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 高丽含情脉脉地盯着他:“怎么说这种见外话?快拿着。”边说边往前倾着身体,伸长手送给他。 杨兴宇看呆了。 这时,施玉岩不声不响地走过来,看着他们恋人一样的告别情景,有些嫉妒地说:“唷,还依依不舍啊?” 两人都吓了一跳,高丽红着脸,讷讷地对她说:“施部长,谢谢你,帮了我的忙。” 杨兴宇赶紧接了她手里的东西,转身朝楼下走:“施部长,再见。” “嗯,是的,小高,录用他,我可是公私兼顾的哦。”施玉岩话中有话地对高丽说,“他是你亲戚,这个面子总得给你啊,对吧?从他自身的条件来说,不太符合我们这里的要求。我跟林队长提前打了招呼,刚才又为他说了话,才决定用他的。” 她面对高丽站着,话却是说给往楼下走去的杨兴宇听的。 杨兴宇终于打进了百乐汇娱乐总汇。 面试回去后的第三天下午三点半,他带着请人制作的师范学院学生证,一只有拉杆的行李箱,到百乐汇娱乐总汇来报到。 他底气十足地走进华丽的大堂,名正言顺地对两个看着他的保安说:“我来报到。”说着将行李箱提上四楼,先跟吧台里的高丽打了一声招呼,再走到施玉岩的办公室,恭恭敬敬地站在她面前说:“施部长,我来了。” “好,学生证带来了吗?”施玉岩跟上次不一样了,有些领导的架子,说话也有了腔调,“杨兴宇,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猛男沐浴队的一名正式成员了。希望你好好干,啊,要跟领导,同事搞好关系,不要闹矛盾。要遵守这里的规章制度,特别是保密制度。我们这里对每个员工,都有一些特殊的要求。这些情况,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这样拿腔拿调,是施玉岩诱惑他的一种手段。施玉岩已经想好了,她要从杨兴宇来报到的第一天起,就开始诱惑他,争取在三五天之内,至多一个星期,把他搞定。 凭他这个长相和条件,肯定会有富婆看上他,不惜一切代价出钱买他的。所以,她要赶在富婆买他之前得到他。 时间很紧,她必须分秒必争! 杨兴宇拿出那本制作的学生证递给她。施玉岩接过,认真翻看起来。杨兴宇有些紧张地站在那里看着她,一声不吭。 翻完,施玉岩放下学生证,撩开性感的眼皮盯着他:“这个学生证就放在我这里,等会,我要领你去人事处备案,再到保安部报备,然后到后勤处,给你安排住宿。” “嗯,谢谢施部长。”杨兴宇彬彬有礼地说,回避着她直勾勾的目光。 施玉岩说:“你先把东西拿到猛男沐浴秀的包房里去,在洗浴大厅进门前的第三间,那里既是你们的办公室,又是你们休息活动换衣服的地方。林队长在那里,你给他报到一下。我忙完了,就来领你去办手续。” “好的。”杨兴宇将行李箱拖出去,沿着长长的过道往西走去,找到猛男沐浴秀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一个包房,只是里边多了一张办公桌,还有一个衣物柜,靠门口是一圈沙发。 这时候,林队长正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他。“林队长,我来向你报到。”杨兴宇走到门口,不卑不亢地对他说。 林刚站起来:“施部长说你今天下午要来报到,我在这里等你。” “谢谢林队长。”杨兴宇把行李箱拎进去,诚恳地望着他,“我新来乍到,什么也不懂,希望林队长多多关照。” 林队长不跟他客套,指着衣物柜上一个挂有钥匙的箱子说:“这个箱子是你的,钥匙你拿着,以后换下来的衣服,就放在里边。你坐下,我给你说说我们这里的一些规定。” 杨兴宇在沙发上坐下,林队长对他说:“我们这里很公平,表演顺序是排号的,每表演一场,猛男得二百元。没有轮到表演,就给表演的人做后勤服务,这个是没钱的。但这是工作,也是义务,必须做的。” 杨兴宇静静地看着他。 林刚继续说:“富婆们给的所有小费,都跟公司四六分成。譬如,哪个富婆在门票和包房费之外,另外给你一千元钱,那么,你得六百,公司得四百。这里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每个角落都有录像,所以富婆给你多少钱,公司都会知道的。” 杨兴宇边听边点头。其它的,他没有疑义,都能接受,就这“小费”三个字,他听着,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有些不安:什么小费呢?这种场合的小姐才有小费啊。不会是那种小费吧?那我不就真成那种男人了吗? 林队长见他脸色沉重,猜到了他的心思,对症下药说:“这里其它的规定,譬如保密规定等等,施部长会跟你说的。我要对你说的,只有一条,那就是:抓住这个机会,利用你的特长,拿出你的本领和激情,为顾客服务,让她们满意,多赚钞票。” 杨兴宇头在点,心却在发紧。 “在这里,你要时刻记住,顾客是上帝,有钱的人是爹娘,赚钱是目的,别的什么也不重要,明白吗?”林刚真的当起了队长和教练,“什么面子和尊严,羞涩和斯文,爱情和道德,伦理和纲常,传统思想和贞操观念,统统都要抛掉,否则,你怎么做这件事?怎么赚大钱?一切以让富婆们满意为宗旨,以多赚钱为目的。” 杨兴宇越听,心里越是发紧。 正文_第25章营造一场姐弟恋 林刚却更加惊心动魄地说:“施部长说,我们也要像其它部门一样,对猛男进行考评和定级。 ()这里的小姐分五个等级,最高级是皇冠小姐,然后依次是钻石小姐,白金小姐,优秀小姐,美丽小姐。我们猛男也可以分为五等,但叫法可改一下,譬如,最高级叫巨龙猛男,然后依次是雄狮猛男,威虎猛男,雪豹猛男,狡狼猛男,这些叫法,我正在想。可以根据我们猛男的长相和身材,表现和业绩等情况来定级。” 杨兴宇在他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个重要信息,这里确实有小姐,而且还不少。连猛男都有那种服务,小姐就更不用说了。否则,为什么要考评定级呢?这是一个重要证据,要是用手机录音下来就好了。 不能操之过急。他又想,既然已经打进来了,就要设法先在这里站稳脚跟,然后偷偷发现和搜集更多的证据,还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否则,就会前功尽弃,还会对自己和其它女孩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 林队长给他安排说:“杨兴宇,你是5号猛男。今天,你就先看一看,晚上到洗浴大厅里去熟悉一下。从明天起,你就轮号上岗,开始工作。” 杨兴宇点点头:“嗯。” 这时候,林队长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林队长接听后,对他说:“施部长让你过去,她要领你去办手续。” 杨兴宇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林队长又叫住他,然后走过来,有些暧昧地冲他笑笑说:“杨兴宇,我出于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还年轻,也许还是个童男,所以要特别注意,不要太幼稚,受人诱惑,被人利用,这样对你不好。” 杨兴宇一愣,但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既是嫉妒,也是善意的提醒:谨防施玉岩这个风流的女上司。 “谢谢林队长,我知道了。”他轻声道了一声谢,就往东走去。 走到那个叉道口,施玉岩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了。杨兴宇心里想,趁她领我去办手续的机会,观察一下这里的情况,为马上就要开始的地下工作作好准备。 施玉岩的心里正好与他相反,她一直在想着如何尽快把这颗嫩草搞定的问题。她真的有些迫切,因为她到了这里以后,得到过几个男人,但他们年纪太大。男按摩师中,有两个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但他们文化程度不高,长得也没有杨兴宇帅气。所以,她不仅要得到,还想把他发展成为自己的情人,营造一场轰轰烈烈的姐弟恋,甚至还有跟他正式恋爱结婚的想法。 她早已离婚,也是单身,有这个权利。尽管他们年龄相差较大,学历也不配,她却想入非非,自以为在女部说一不二就不得了,就是一个可以追求小白脸的富婆了。 尽管她已经在这里赚了上百万元,但还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富婆。人的感觉和想法常常是随环境改变的。在这里的女部,她就是女王,所以欲求在无限膨胀,想法也发生了畸变。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喜欢上了这个斯文的大男生和小帅哥,想尽快得到他,不切实际地追求他。 她相信,男人都是经不住女人诱惑的。特别是情窦未开的童男,只要被女人一接触,就激动得不行。而他们一旦尝到女人的滋味,就会爆发出来前所未有的激情,甚至会马上爱上你,爱得死去活来。 前面两个按摩师,都是比较憨厚的山区里出来的小伙子,他们都有这种情况。开始接近他们时,他们也是惶惶的,不知所措。后来,他们尝到滋味,就激动得难以自制,都想跟她正式谈恋爱。 那个成都来的,追她追得最紧,多次表示不嫌她年龄大。但她委婉地谢绝了他,慢慢回避了他。因为她感觉,他文化程度太低,品味也不高。 现在,她的要求越来越高,她感觉自己还算年轻,只有三十四岁,还有激情。也有这个机会和权力,所以她的欲求在疯狂膨胀,甚至都可以跟这里的老板徐芳芳比了。 女人跟男人一样,有了权,有了钱,欲求也会无限膨胀的。现在一些女贪官是这样,古代的女皇也是这样。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后,她们都要玩帅男,吃嫩草。武则天当上女皇后,疯狂地玩男人。张姓兄弟俩都是有名的帅哥,她把他们弄进朝中,同时跟他们在朝廷上玩。慈禧太后晚年是个老太婆了,还做了一个洋人的情人。 两个人的目的和心态不同,走在路上就有些别扭。杨兴宇的目光一直在观察着里边的情况,而施玉岩则在偷偷观察着他。她想悄悄贴近她,杨兴宇却不断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施玉岩领他走出营业大楼的后门,穿过一条长长的连廊,来到后面的一幢小楼。这里后面还有一幢副楼?杨兴宇边走边好奇地察看着,心里想,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很可能就隐藏在这幢副楼里。 他正想回头问施玉岩,这幢楼是不是办公楼。 施玉岩趁机贴上来,把暖烘烘的身体靠在他的身上。 杨兴宇吃了一惊,正想闪开身体,施玉岩迷离着色目,暧昧地看着他说:“这里是我们公司的副楼,用于办公和生活,总经理办公室,各个科室的办公室,还有员工的食堂和浴室,一些小姐的宿舍,都在这幢楼上。” 一些小姐的宿舍?杨兴宇又捕捉到了一个重要信息,孙小琳她们是不是就在这里?在几楼?哪个宿舍?他心里有些紧张和惊喜地想,嘴上却不敢问,怕被施玉岩觉察。 这时,杨兴宇明显感到左侧贴着一个热烘烘的身体。他还闻到了一股迷人的麝香味,听到施玉岩带着芬芳的有些异常的喘息,也禁不住激动起来。 他呼吸急促,脸红耳赤,胸脯起伏。他想闪开,脚却没有听他的使唤。 正文_第26章风情万种 天哪,她怎么这么急啊?杨兴宇有些慌乱,不知怎么办好。 他毕竟还是个情窦未开的童男,本能的冲动让他难以抵抗一个美少妇的诱惑。 施玉岩见他没有闪开,就更加风情万种地扭了扭腰,用丰厚的波顶了顶他的肩膀,含情脉脉地盯了他一眼:“我先领你去人事处,填个表格,订个协议。然后去后勤处,给你安排宿舍,领些东西。” 杨兴宇没有出声,他在拼命克制来自体内的冲动。 走进副楼的底楼,施玉岩才与他分开身体。人事处和后勤处都在底楼楼梯口的西侧,东侧是食堂和浴室。施玉岩没有把这事请示徐芳芳,也不想把杨兴宇领给她审视。她怕徐芳芳不同意招人,更怕徐芳芳看中这个帅气斯文的男生。 徐芳芳尽管有保安部部长刘洪兵,还有公安系统的几个情人,但她对帅哥和童男也特别感兴趣。一旦发现中意的,她就会利用手中的权力,千方百计争夺的。 这里五六十名男性工作人员(是女性的五分之一)中,像杨兴宇这样的小帅哥几乎没有。 来这里做的保安,服务生,后勤人员和男按摩师大都学历不高,素质较低。像杨兴宇这样既帅气又有学历的男生,实属凤毛麟角。 本来,只是女性工作人员五分之一的男人在这里就非常吃香,女人倒过来追求男人,一个男人同时与几个女人保持着暧昧关系的现象就相当普遍。现在又来了一个小帅哥,这个小帅哥很快会成为这里的香饽饽,追求他的美女肯定会越来越多。 不要说别的女人,就是这里的女王,权重钱多的大富婆徐芳芳看见他,说不定也会动心的。那样,她就会跟她争抢,可她无论从地拉和权力,还是从金钱与物质哪个角度来看,都不是徐芳芳的对手,当然抢不过她。 好在这两天,徐芳芳正好出差在外,她可以暂时不告诉她,来个先斩后奏。对杨兴宇则来个先下手为强,把他先诱入怀中再说。 施玉岩是个中层干部,亲自领着招聘的员工来办手续,人事处、后勤处的处长和办事人员都没说什么,就给杨兴宇办理了有关手续。在杨兴宇填表,领物,签订协议的时候,施玉岩与跟她平级的两个处长谈笑风生,显得那样坦荡和正常。 他们在人事处和后勤处办得非常顺利,但在保安部,却遇到了麻烦。 保安部办公室设在前面营业大楼的底层,在大堂那块豪华屏风的后面,有两间办公室。在百乐汇娱乐总汇,除了总经理外,要算保安部的权力最大了。 在总部的各个科室中,工作人员除了后勤处外,保安部也是最多的。一名部长,两名副部长,一名文员,十二名保安。前院和后院的门卫各有两名保安,营业楼上有五名保安,副楼上有三名保安。保安部担负着保卫娱乐总汇安全的重任,所以是各个部门中最重要的机关。 保安部部长刘洪兵是个帅哥,也是个山上下来的打手。他是徐芳芳的情人,权重位显,说的话比这里的两名副总经理还要管用。 今天,他正好在。施玉岩走进部长室,笑着对他说:“刘部长,他是我们沐浴中心女部新招聘来的一个猛男。”说着让杨兴宇走到他面前,接受他的审视和检查。 刘洪兵抬头打量着面前这个阳光帅气的男生,脸色有些严肃,神情也有些傲慢。按理说,他跟施玉岩是平级的,同是这里的中层干部。可他却没有怎么把施玉岩放在眼里,根本不买她的账。 这让杨兴宇不免有些紧张,因为他的学生证是假的,而且亲眼看到过他追打闵警官的嚣张气焰。 原来他就是这里的保安部长,杨兴宇平静地看着他,心里想,看来以后,我们就是冤家对头了,很有可能会在这里发生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杨兴宇知道,必须过他这一关,才能在这里混下去。于是,他镇静地站在他面前,脸上显出不卑不亢的神情,接受他的审视和检查。 打量完,刘洪兵转脸问施玉岩:“他是哪里的?” 施玉岩说:“他是师院学院的大四学生,叫杨兴宇。” 刘洪兵向她伸出手:“他的学生证呢?” 施玉岩把手里的学生证递给他,故意说:“刚才,领他到人事处和后勤处办了手续,学生证都复印在那里了。这个原件,就保管在我这里吧。” 刘洪兵不客气地说:“他的学生证先保管在我们保安部。徐总不是在最近的一次会上说过吗?我们这里原则上不招人,一定要招,也要经过严格的政审。” 杨兴宇听着,心里更加紧张,要是他去师范学院调查核实怎么办? 施玉岩则从另一个角度考虑问题,也有些着急和不安。她怕好不容易办成的好事被刘洪兵给搅黄了,于是,她只得把高丽抬出来:“他是休闲中心吧台服务生高丽的亲戚,高丽和小胡来给我说情,为他作了担保,没有问题的。要是有问题,一切责任由我们女部负责。” 刘洪兵反复翻看着杨兴宇的学生证:“一切责任由你们女部负责?嘿,真出了事,你们负得了这个责任?你好歹也是一个中层干部,怎么能说这种不成熟的话?”俨然是总经理的口气。 施玉岩的脸红了,她感到了刘洪兵对她的轻慢,觉得在杨兴宇面前丢了脸,心里有些不开心。可她不敢跟刘洪兵较真,他有情人徐芳芳撑腰,她得罪得起他啊。 她只得赔着笑说:“刘部长,我也经过了认真的核实和了解,没有问题,才用他的。你也知道,猛男沐浴秀这个项目越来越红火了,需要补充新鲜力量。这方面的情况,徐总也是知道的。他,从外表上看不够威猛,但他阳光帅气,是另一种类型的猛男,会吸引另一种类型的富婆,甚至更加年轻的富妹,开辟一个新的客户领域。所以,我跟林队长才商量决定录用他的。刘部长,你就给他登记一下吧,反正他在这里,以后也可以慢慢考察他的。” 正文_第27章请求帮助 刘洪兵沉吟着说:“施部长,不是我为难你,最近, 我们这里出的找人事件,弄得我们很被动,很尴尬,所以,我们必须把好进人关。否则,麻烦就大了。” “不会的。”施玉岩简直有些生气了,“他又不是华夏大学的学生,怕什么啊?我们也不要弄得那么紧张嘛,人人自危,如临大敌,对我们也是不好的。” 刘洪兵问:“这事,你跟徐总说过吗?” 施玉岩只好如实说:“徐总不是出差在外地吗?等她回来,我会向她汇报的。” 刘洪兵还是不放心地看着学生证上的照片,弄得站在那里的杨兴宇紧张极了,他都快沉不住气了。 这时,刘洪兵又惊心动魄地说:“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真的,你好面熟啊。” 杨兴宇吓了一跳,知道那天在人群中,刘洪兵扫到了他的身影。 好在那天没有让他发现,也好在闵警官没有让他出来说话,否则,今天就露馅了。 杨兴宇的背上开始冒汗,但嘴上还是老练地说:“也许上次,我来找我亲戚高丽,问能不能来做按摩师的时候,你看过到我吧?那个腰间别警棍的保安,还上来盘问过我,我当时就告诉他,我想来做按摩师。因为我家里穷,我妈又生了病,我想赚钱为我妈看病,才来找高丽帮忙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一问高丽,还有那个保安。” 刘洪兵还是阴着脸,对施玉岩说:“那好吧,把学生证放在这里,我们保安部派人去他学校里核实一下,才让他来上班。” 施玉岩比杨兴宇还急:“人事处和后勤处都办了手续,林队长也对他作了安排,这。”她说着去看杨兴宇,想让他自己也争取一下。 杨兴宇心里发紧,手里出汗,但他还是做出一副诚恳的样子说:“刘部长,你打电话到我们学校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这样一说,刘洪兵才松口说:“那就先让他上班吧,学生证放在这里,我们核实以后,会把情况告诉你们的。” 从保安部办公室走出来,杨兴宇里面的衬衫已经湿透了。他心里更是急得不行,见这时已经快五点了,师范学院学生处的工作人员应该快下班了。 刘洪兵不可能马上就打电话去问吧?他必须马上给华夏大学保卫处的闵警官打电话,让他去跟李处长说,然后马上跟师范学院联系,帮助给他作个证明,否则他就暴露了。 他一路沉默,心里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施玉岩则一路都在骂骂咧咧:“哼,狗仗人势,弄得像真的一样。”她想挽回在杨兴宇心目中的权威。 走上四楼,杨兴宇要与施玉岩分开,施玉岩对他说:“你到我办公室里去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杨兴宇急死了,只得说:“那我去上一下厕所,就来。” 说着急匆匆往卫生间走去。走进四楼女部外面的那个卫生间,他见里面没人,就拿出手机给闵警官拨电话。接通后,他压低声说:“闵警官, 我是杨兴宇。你有事?不行,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非常急,对。我已经打进了百乐汇娱乐总汇。” “什么?”正在外面办案的闵警官大吃一惊,“谁让你去的?太危险了。那现在怎么样?出了什么事?” 杨兴宇说:“我是以师范学院学生的身分去的,但他们现在防范相当严,如临大敌一般,对每一个招聘的人员都要进行调查核实。你马上给李处长打电话,让他迅速跟师范学院联系,让他们帮忙作证一下,否则,我在这里不仅混不下去,还有很大的危险。” “要死,你的胆子真的太大了。”闵警官听着,也有些紧张起来,“我马上给李处长打电话,你要小心,看情况不对,马上设法逃出来,听到了吗?” 杨兴宇说:“只要师范学院给我作证,我就能在这里混下去。我已经发现了一些秘密,只要能在这里呆下去,一定会有更大的收获。你们一定要给我保密,我在这里发现什么情况,及时向你汇报。” 闵警官听到这里,也来了劲:“杨兴宇,你真是好样的,我支持你。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如果有危险,及时给我发短信,我马上来救你!” “好的,闵警官。”杨兴宇说,“你跟李处长说,要在明天上班前,办好这件事。我估计,刘洪兵明天上午,就会打电话,或者派人去核实的。” 闵警官说:“行,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亲自到师范学院去一次。” 打完电话,杨兴宇悬着的心才落了地。从卫生间里出来,他急匆匆走进施玉岩的办公室,装作没事一样地说:“施部长,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表面上,他表现出感恩和激动的样子,心里却有些不安地站在门口,防范着这个美女上司的诱惑。 “小杨,你还是懂得感恩的,很好。”施玉岩从办公桌边站起来,向他走过来说,“你也看到了,现在,这里用一个人,多么不容易啊。这次,我是豁出去了,不顾一切地为你说话。这在我可是第一次。真的,从来没有过。” “真的不容易,以前,我还不知道。”杨兴宇讷讷地说,“太感谢施部长了。” “我这么做,人家会怎么看?譬如,刚才那个刘部长,他对我如此急切地为一个新来的小帅哥说话,会怎么想?”施玉岩一步步朝他走过来,越来越露骨地说,“小杨,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说着走到他面前,近距离盯着他,高耸的胸脯呼呼起伏,目光充满诱惑。 杨兴宇惶惶地低下头,心里比刚才在刘洪兵办公室里还要紧张。 施玉岩见他如此青涩稚嫩,就想抱住他,先吻一下他。她真的有这个冲动,却知道还早了点,不能操之过急。 于是,她指指那张三人沙发说:“坐吧,我跟你,说一说这里的一些规章制度。” 正文_第28章不知羞耻的女上司 杨兴宇小心翼翼地坐下,两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他没想到打进来,第一个障碍和危险,竟然不是保安,而是女色。他不知道如何应付为好,心里既慌乱,又紧张。 施玉岩有些诡异地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在那张三人沙发上坐下来,离他有一米左右的距离。她转过丰满的上身,两眼热辣地看着他,声音像恋人一样温柔:“小杨,你能说感谢我的话,我很开心,真的。那你,拿什么感谢我呢?” 杨兴宇的心怦怦直跳。他听得懂她的话,也明白她的心思,可他不能用自己的童贞来报答她,更不能用出轨来跟她交易。 所以,他只能装聋作哑地说:“我用实际行动报答你。从明天起,我就努力工作,遵守规章制度,让你满意。” “咯咯咯。”施玉岩开心地笑了,笑得很暧昧,也很性感,高耸的胸脯一颤一颤的,“小杨,你真的很可爱。” 杨兴宇被笑得更加窘迫。 笑完,施玉岩亲昵地往他身边挪了挪:“小杨,我想重点培养你,把你打造成这里的第一个五星级猛男,让你成名。” “我,恐怕不行。”杨兴宇还是不敢抬起头看她,“林队长,才应该是第一个五星级猛男。还有另外几个猛男,也都比我来得早,我。” 施玉岩以一个姐姐的亲切口气说:“傻不傻啊?你出了名,就可以吸引更多的富婆关注你,光顾你,你就可以更多地赚钱嘛。” 杨兴宇垂着头,不吱声。 “你不是要挣钱给你妈看病吗?光排队挣出场费,是挣不到多少钱的。一场只有二百元,一天轮到两次,也只有四百元。” 杨兴宇绞着手,真想把心里话说出来,可他不能说。 施玉岩见他沉默,以为他动心了,就继续鼓励他说:“要想赚大钱,就必须让那些富婆重视你,名点要看你,舍得给你小费,再出钱买你。” “我。”杨兴宇欲言又止。 施玉岩再次向他靠近一点,压低声说:“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杨兴宇轻声说,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施玉岩赤luoluo地问:“你还是童男?” “嗯。”杨兴宇点点头,“从来没有过。” 施玉岩抬起左手,放在他肩上,两眼火一般盯着他:“到这里来做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杨兴宇讷讷地说:“知道,表演。” 施玉岩直截了当地说:“表演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工作,是那个。” “不,我只表演,不那个。”杨兴宇一下子跳起来,“我跟高丽说过的。”但他的冲动多于紧张。 因为他看到了施玉岩半裸的胸脯,闻到了她身上一股醉人的芳香,听到了她激动的呼吸,也看到了她燃烧着欲求的目光。一股雄性的热血直冲头顶,冲得他头脑发晕,眼睛发花,几乎要失去控制。 施玉岩比他还要激动,她也站起来,一步步朝他走过去。她激情难抑,没有了耐心,不再慢慢诱惑他,而是索性挑明说:“你就不要再遮遮掩掩了,到这里来做什么,你是肯定知道的,只是有些害羞是不是?我理解你。所以今天,我要给你进行一下启蒙,再对你作个简单的培训,否则,你怎么上岗?只有解除羞涩感,思想上真正解放,然后彻底放开自己,才能更好地表演,更多地赚钱。” 杨兴宇吓死了,转身想开门逃出去,可是哪里来得及?他刚转过身,施玉岩就从背后抱住他。 她边吻边气喘吁吁地说:“小杨,我这是在帮你,你却还要躲我。我要让你开荤,让你开化,目的都是为了让你更多地赚钱。” 杨兴宇身子直挺地站在那里,失去了反抗能力。他尽管也激动得不行,但始终克制住自己,没有采取主动。 施玉岩转到他正面,先是拥抱他,亲吻他,然后放肆地刺激他。杨兴宇毕竟还是个童男,施玉岩没有进一步动作,他就丢了。 “你看看,这样怎么行?”施玉岩爱怜地埋怨说,“表演的时候,富婆们一做小动作,你就掉链子,不就完了吗?” 于是,施玉岩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水,交给他说:“表演前,你用一下它,它能帮助你的。” 杨兴宇羞愤难当地拿了药水,开门走出去,心里痛苦不已。他没想到这个美女上司会这样无耻,如此放肆。 唉,是这里的环境,让她成了一个不知羞耻的女魔头。那么,孙小琳到了这里,会不会也变了呢?他不无担心地想,必须尽快找到她,把她们救出欲海。 另外,施玉岩这个女魔头一定不会对我死心,还会千方百计gou引我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杨兴宇决定今天晚上就动手,偷偷在这里侦探孙小琳她们的下落。 根据他目前观察和掌握到的情况来分析,孙小琳她们就被关在这个庞大的*里。不是在前面这幢营业大楼的三到五楼上营业,就是被看管在后面这幢副楼的二三楼里。 时间就是生命,对他来说,时间还是贞操! 是的,他必须赶在施玉岩真正诱惑他之前找到孙小琳,然后带着她逃出去报案。他也应该在徐芳芳回来前,或者在刘洪兵发现他真实身份前,完成这个任务。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如果在这几天之内就找到孙小琳她们,孙小琳她们也许还有救。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必须分秒必争。 走出施玉岩办公室,来到猛男沐浴秀的包房,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 四名猛男表演完,都回到了包房。杨兴宇走进去,林刚对另外三名猛男介绍说:“他就是新来的猛男杨兴宇。” 杨兴宇有些腼腆在站在他们面前:“我新来,什么也不懂,希望各位多多关照。” 林刚说:“你就排在张绍强后面,明天开始上岗。今天晚上,你跟他们到里边去看一看。张绍强,你带一下他。” 正文_第29章偷偷寻找女友 “好的。 ”张绍强热情地对杨兴宇说,“哥们,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他们嘻嘻哈哈地说了一会儿话,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杨兴宇拿了下午在后勤处买的饭菜票,随张绍强他们到副楼的食堂里去吃饭。 食堂里有一些女人,大都比较年轻,但杨兴宇一个也不认识。他心里想,孙小琳她们要是在这里,也应该到食堂里来吃饭的,怎么看不到她们的身影呢? 吃完饭,他回到包房,本想到宿舍里去安顿一下床铺,可接送的车子要到十点以后才开,就只得作罢。 他跟其它几名猛男住一个宿舍。同事们告诉他,这里平时上下班,一般都由公司的车子接送。上午十点接来上班,晚上十一点送回宿舍,中午可以在包房里休息两三个小时。 其实,真正的表演时间不多,每天至多不过五六个小时,下午二三个小时,晚上二三个小时。有富婆看,哪怕只有一个,他们都要出去表演。通常情况下,大厅里晚上看的人比较多,最多的时候有上百个人。 晚上八点钟才开始表演。而现在只有六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时间。猛男们在包房里没事干,不是打牌,就是说笑。 “来,杨兴宇,你会打牌吗?八十分。”张绍强见该说的话都说了,想了解的情况都了解了,就拿出牌,邀请他一起打牌。 杨兴宇会打,但他没有心思打,委婉地推辞说:“我不会打,你们打吧。” 四个猛男不再客气,就围在一起打起牌来。杨兴宇只看了两副,就装作去上厕所的样子,溜出去,在营业大楼里蹓跶起来。 形似蹓跶,其实是侦察。杨兴宇从过道里往东走去,边走边偷偷观察起来。他想先到东半楼的男部去看一看,孙小琳她们是不是在那里当按摩女。 但去男部,必须从高丽的吧台前经过,还要从施玉岩办公室右侧的丁字过道口走过。 他不能让高丽,更不能让施玉岩发现,所以得格外小心。 走到叉道口,杨兴宇朝施玉岩的办公室看了一眼。施玉岩不在门口,他才迅速走过去,往前面的吧台走去。高丽也不在吧台,大概去吃饭了。 杨兴宇走过吧台,沿着过道往东走去。吧台里另一个服务小姐叫住他:“喂,你要到里面去吗?出示一下会员证吧,然后换鞋,拿钥匙牌子。” 杨兴宇回头对她说:“我去看一看,今天刚来,想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小姐默认,杨兴宇继续往东走去。 这时,过道里没人,过道两旁包房的门都关着。整个楼面上空荡荡的,十分安静。 杨兴宇走到男部洗浴大厅的门口,门口没人。他走进去,里边是换衣服的地方,四壁全是标着号码的箱柜。这时,有个服务生上来招呼他:“你几号?” 杨兴宇说:“我是新来的按摩师,想看一看。” 服务生打量着他问:“你是女部的?” “对。”杨兴宇边点头,边往里走。服务生好奇地问:“你是按摩师,还是猛男?” 杨兴宇说:“我是猛男。” “啊?”服务生惊讶地看着他,“你,也是猛男?” 杨兴宇红着脸说:“我怎么不能是猛男?”说着要推浴池大厅的门。 服务生说:“你要换了衣服,才能进去。” 杨兴宇说:“我进去看一下,行吗?” “不换衣服,怎么进去?”服务生奇怪地看着他,“里边都是穿浴衣的。再说,这里边跟女部的浴池差不多,布置和设施基本一样,只是男女有别,没什么好看的。” 杨兴宇禁不住问:“里边有按摩女吗?” “有啊,很多。”服务生带着笑说,“你不是猛男吗?以后有的是艳福,哈哈哈。” 杨兴宇想,要是硬闯进去,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还是以后问高丽要个钥匙牌子,索性换了衣服进去为好。 于是,他退出来,想去生活楼转一转,看孙小琳她们是不是住在那里。在下楼前,他先走上五楼看了看,见吧台里有小姐,楼面上有人,就没有上去。他调头下楼,往后面的生活楼走去。 这时是晚饭时分,生活楼里走来走去的人比较多。从他身边经过的女人们,尤其是女孩子们,都眼睛发亮,有些失态地盯着他看。 她们都对这个以前没有看到过的小帅哥表现出深厚的兴趣,也非常好奇:他是谁呀?哇,好帅气的男生啊。这是从她们的目光中体现出来的几种心声。 杨兴宇习惯了这种目光,在大学里,不管走到哪里,他总会受到女生们的格外关注。在这里受到小姐们的关注,除了骄傲外,他没有别的感觉。 杨兴宇装出悠闲的样子,在生活楼底楼的过道里边走边看。他特别注意女人的身影,在她们中搜寻孙小琳的倩影。 梁彩虹,他是认识的,在孙小琳的宿舍里看到过多次。她是一个仅次于孙小琳的漂亮女生,只是没有孙小琳那么沉稳。其它两个外系的女生,他也认识。那天在学校保卫处,他看到过她们的照片,都很漂亮。 杨兴宇以为没人在意他,所以走得比较放松,看得比较细致。他感觉这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人们的神情都很神秘,言行拘谨,甚至有些害怕。但从表面上看,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杨兴宇留心着周围的情况,见没人跟踪他,才站在食堂门口往里扫视。他看来看去,人群中没有孙小琳她们的身影,就转身往西边退去。 这时,除了偶尔从他身边经过的女人外,没有人特别在意他,所以他很从容。可他没有想到,他的背后却有几双眼睛在偷偷关注着他。 一是施玉岩。她是带着不可告人的色目,在背后关注着他的行踪。她到食堂吃完饭,一回到办公室,就想趁这段休息时间,再找这个小帅哥来说说话,然后见机行事,尽快把他搞到手。 正文_第30章再次燃起爱的希望 下午,她真的很激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才不顾一切地从背后抱住他。她以为这样一来,杨兴宇也会像其它几个猛男一样,激动地返身抱住她。然后,她就可以顺利成章地得到他了。 可没想到杨兴宇直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铁塔。她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男人。一般的男人,或者是所有的男人,这时候都会控制不住自己。即使是正人君子,也会狂乱起来的。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小帅哥杨兴宇竟然有如此大的克制力。越是这样,她越是要得到他。她相信,有了下午这一次,第二次,杨兴宇一定不会再那样害羞和克制,她一定会顺利达到目的的。 她既要得到他,又要追求他,还要打造他,所以,他才把那瓶进口的药水给他的。其它的猛男,她都没有给。那瓶药水,价值不菲,作用也不小,它能让一个一般的男人立刻变成猛男。 她好想利用这个晚饭后的休息时间,再次约见杨兴宇。她真的太想他了,她已经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小帅哥了。 在这里,受到环境的影响,人会变得特别兴奋,那种生活也特别随便。有时,看着富婆与猛男暧昧,特别是在里边过那种生活,她会激动得难以自制。 要是一直克制自己,对身体也是不利的,所以她一般会两三天叫一个猛男过来,让自己的激情发泄掉,彻底放松自己。 今天,她特别兴奋,特别想跟杨兴宇过一次这样的生活。 于是,她稍微休息了一下,就走出办公室,到猛男室去找他。杨兴字不在,其它几个猛男在打牌。 他到哪里去了呢?施玉岩想问林刚他们,可她觉得这样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就装模作样地对林刚说:“今晚,让新来的小杨熟悉起来,你们带一下他。” 林刚回答:“知道了。” 说完退回去,先到吧台那里去看,她以为杨兴宇肯定与高丽在一起。谁知,他们两人都不在。奇怪,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施玉岩边想边朝生活楼走去。 二是高丽。还没有男朋友的她,那天第一眼看到这个帅气阳光的男生,心里就暗暗喜欢上了他。但她以为他是哄她的,也不敢存这个奢望。可没想到杨兴宇后来真的给她打电话,要来当按摩师,就再次燃起爱的希望。 所以,她想尽办法,也不顾一切地替杨兴宇去说情。杨兴宇来了以后,她一直在背后默默地关心着他。 可凭一个女孩的第六感觉,她发现顶头上司施玉岩对杨兴宇有不轨意图,所以她的心里很是不安和焦急。因为她听到过有关施玉岩喜欢吃嫩草的事情,有些传说非常下流,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听,也不敢相信有这种事。 杨兴宇来报到后,她真的发现施玉岩对杨兴宇特别关心,过分热情。让她受不了的是,施玉岩看杨兴宇的那种目光,简直让人不敢看,更让人难过和害羞。 特别是下午,她带杨兴宇去办手续的时候,跟杨兴宇走在一起,越贴越近,最后居然把身体贴到了他身上,就像一对恋人一样,就差手挽手了。而且神情狎昵,笑容妖媚,根本不像一个女上司的样子。 她在背后看着,心里像有针在刺。她当时真想追下去,跟踪他们,看个究竟。 可是她在吧台里上班,再说施玉岩是他们的上司,而且她为了能让杨兴宇进来,去求过她,应当感激她才对,怎么能嫉妒她,监视她呢? 要是被施玉岩发现,她没有好果子吃;被杨兴宇看到,她也会尴尬的,所以她压制住冲动,没有走出吧台跟下去。 现在,她在食堂里吃饭,突然发现杨兴宇出现在食堂门口。她坐在一个男人的背后,杨兴宇没有看到她,她却看到了他。 杨兴宇伸长脖子往里看,好像在寻找什么人。 他在找谁呢?找我吗?高丽激动起来,刚想站起来招呼他,杨兴宇却转身走了。 他在找我,看来,他也是喜欢我的。高丽心里好开心,也很兴奋,连忙站起来追出去。 三是刘洪兵。下午,杨兴宇与施玉岩走了以后,他总是觉得这个帅气的男生十分可疑。杨兴宇长得这么帅气,又这么精瘦,而且是大学生,怎么会来做猛男呢?不太可能! 他真是师范学院的学生吗?真的为了给妈妈看病才来做猛男的吗?疑点太多,值得怀疑。 关键是,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刘洪兵在头脑里反复搜索着,却怎么也搜不出这个记忆的残片。所以,他决定明天上午一上班,就给师范学院打电话,询问他的情况,然后利用内部的探头,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自从出了找人事件以后,他们的保安任务更重了。徐芳芳,还有公安局里的那个大哥,都让他们要更加严密地注意进入娱乐总汇的每一个人。不管是顾客,还是工作人员,抑或是小姐与那种男人,都要严密监视。 这个找人事件后第一个招进来的猛男,真的特别可疑,他很可能与华夏大学那四个女生有关。所以,他们一走,他就打开内部探头监视系统,从电脑屏幕上监视着杨兴宇的行踪和动向。 这会儿,刘洪兵坐在电脑前,有些紧张地看着杨兴宇在生活楼底层的过道里走着,然后停在食堂门口,伸长脖子往里看着。 他已经吃好了饭,还去食堂干什么呢?天,他好象在寻找什么人?难道他是打进来寻找那四个女生的卧底? 刘洪兵警惕的弦绷得更紧了。 好在这个时候,他看到高丽从食堂里急匆匆走出来,去追杨兴宇。嗯,原来他是在找高丽,他跟高丽有那种暧昧关系? 刘洪兵疑惑地瞪大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 这时,杨兴宇走到了楼梯口,正要往二楼走,高丽从后面追上来:“杨兴宇。” 杨兴宇止步,回头见是高丽,笑着转向她:“才吃好饭?” 正文_第31章充满魅力的猛男 “嗯。”高丽急切地拿眼睛去看他,要跟他沟通爱意。杨兴宇没有回避,与她深深地对视了一眼。高丽开心了,也有些激动:“你在找什么哪?” 杨兴宇心里一惊,连忙否认说:“没有找什么,我刚来,想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高丽提醒他:“这里到处是探头,保安在背后看得一清二楚,不能乱走的。乱走,要引起他们怀疑的。” 杨兴宇被提醒,心里一惊:你好糊涂啊,下午那个保安部长是个非常可怕的人,要是被他盯上,背后监视你,你就危险了。 “是这样,这个,我倒不知道。”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跟着高丽往前面的营业大楼走去。 高丽与他并肩而行,心里有种特别温馨的感觉。但她没有拉得太近,与他保持着半米左右的距离。还没有明确恋爱关系,他们不能走得太近。 “下午,施玉岩带你去办了手续?”高丽心里跳跃着许多疑问,却不敢直接说出来,只能委婉地问。 杨兴宇跟她走在一起,与下午跟施玉岩走在一起的感觉正好相反,不是不安和害怕,而是温馨和开心。他闻着高丽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少女所特有的乳香,侧目看着她俏丽的脸蛋和高耸的胸脯,不仅越看越喜欢,还有了亲近她的冲动。 可是他想到心上人孙小琳,想到自己来这里的任务,就克制住冲动,没有向她靠过去。他警惕地往后看了看,才压低声说:“办好了,在人事处和后勤部,办得很顺利,但在保安部遇到了麻烦。那个刘部长,反复看着我的学生证,任施玉岩怎么说都不相信,他要派人到师范学院去调查。” “啊?”高丽惊讶地转脸看着他,“那你怎么办啊?” 杨兴宇沉稳地回答:“我已经安排好了,没问题。”一副遇事不惊的大将风度。 高丽向他靠过来,有些神秘地问:“你刚才到食堂门口找谁呀?” 杨兴宇心里暗惊:“我,我找你啊。”他急中生智地说。 高丽不太相信地盯着他的眼睛:“你真的不是来找你们学校那四个女生的?” 杨兴宇有些着慌,但神色不乱:“真的不是,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真是为了给妈妈看病,才忍辱负重来做这个的。” 高丽毕竟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也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听他这样解释,就相信了他,也更加开心:“那我就放心了。” 停了一下,又多情地轻声说:“你能来找我,我好开心。” 她这简直就是在向他表达心声,杨兴宇知道,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爱上他,陷入一场单相思而不能自拔。 可就目前的处境来说,他不能回避她,阻止她,更不能明说。相反,他还要利用这个单方面的爱情,来掩饰自己的真正目的,巧妙对付施玉岩和刘洪兵,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还需要她的掩护和帮助呢。 于是,他稍微给她一点暧昧的暗示:“我一吃好饭,就想来看你。你不在,我就猜想,你一定在食堂里吃饭,我的脚就不由自主地走了过来。在食堂门口,没有看到你的身影,我以为你在宿舍里,你的宿舍可能在二楼,就想上去找你。” “哦,是这样。”高丽越听越开心。 她脸上不知不觉飞起两朵红云,“我在生活楼的二楼,有个集体宿舍,里边有八张床铺。晚上,我们几个住得近的女生都不住在这里,只是平时用于休息的。今天这个时候,轮到我值班。什么时候,我领你去看一看。” “好啊。”杨兴宇愉快地说,“生活楼上面,我还没有去看过呢。” “你的宿舍安排在哪里?”高丽关心地问,“是不是在外面?” 杨兴宇说:“对,施玉岩和后勤部门,都让我跟其它猛男住在一起,这样方便些。” 高丽无意中透露说:“这里人多,有好几个宿舍区。这里的生活楼里有一个,外面有两个。生活楼的二楼东边,是我们这些服务生的宿舍,三楼是专职小姐的宿舍。” 杨兴宇心里一动:“专职小姐的宿舍?” “对呀。”高丽见杨兴宇对‘专职小姐’特别感兴趣,回头看着他问,“怎么啦? 杨兴宇镇静地反问:“什么叫专职小姐?” 高丽毫不设防地告诉他:“就是专门做这种生意的小姐。” 这是一个意外而又重要的收获,杨兴宇心里既惊又喜:这里真的有专门做这种生意的小姐?那么,徐芳芳和刘洪兵他们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这里都是正规的服务?那么,孙小琳她们是不是就住在三楼呢? 很可能是的,要尽快去侦察一下。于是,他故作不知地问:“这里也有专门做这种生意的小姐?” “当然有啦。”高丽有些害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轻声说,“连像你们这样专门的猛男都有,怎么会没有小姐呢?可你不要乱说,这里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杨兴宇说:“我知道。” 高丽突然有些暧昧盯着他问:“施玉岩给你上过保密课了吗?” “嗯。”杨兴宇随便应了一声。其实,施玉岩只顾着诱惑他,还没有给他上保密课。 高丽的神色有些异样:“施玉岩对你怎么样?” 杨兴宇当然不能告诉她实情:“不错啊,很负责的。” 高丽沉默了一会,没头没脑地说:“你要小心她。” 杨兴宇故作不知:“小心什么?” 高丽乜着他说:“小心对你过分热情。” “不会吧?”杨兴宇装糊涂,“她年龄这么大。” “什么时候,我们找个地方说说话。”高丽边走边说,“最好是在外面,我把这里的一些情况告诉你。” 杨兴宇急于想到生活楼的二三楼去看一看,就顺势说:“就到你宿舍里吧,等她们都去上班了。” 高丽以为他要跟她单独相处,做些男女方面的暧昧之事,不禁喜形于色地说:“好的呀,看机会吧。等有了,我给你发短信。” 正文_第32章他看得血脉贲张 “嗯。”杨兴宇用暧昧的一瞥给她增添信心。 这样说着话,他们并肩走上二楼。这时,高丽突然向他靠过来,亲昵地贴着他的身子,还显出幸福的神情,转脸看着他。 杨兴宇被她的怪异举动弄得有些不安,也有些激动。因为他的肩膀上感受到了一个结实的弹性,跟下午的施玉岩不太一样。那种只有跟孙小琳并肩走在一起的美妙感受,又回到了他身上。 他正诧异于高丽的大胆和突兀,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发现施玉岩正站在三楼的平台上,神情怪异地看着他们。 原来高丽是做给她看的。杨兴宇心里暗喜:两个女人已经为他争风吃醋了,好,这样很好。他正好可以利用高丽来抑制施玉岩的非份之想,打消刘洪兵的怀疑。 于是,他索性往高丽身上挤紧点,将她的右胸挤出一个美妙的波浪,然后与高丽异口同声说:“施部长。” 施玉岩神色尴尬,话语尖酸:“你们好亲昵啊,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高丽骄傲地只笑不说,杨兴宇也暧昧地默认。这让施玉岩更加嫉妒和难堪,其实她是来找杨兴宇的,现在只能装作有事的样子,从他们身边走下去。 她走下二楼,看不见他们了,高丽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杨兴宇分开一点距离,脸上显出一种胜利者的幸福神情。 杨兴宇决定将计就计,把这出三角恋爱戏演下去。走上四楼,他跟高丽对视着,柔声说:“等你短信。” “嗯,”高丽深情地注视着他,目光里充满了爱意,真像恋人一样温柔地叮嘱说,“去吧,注意点。” 话语虽短,却含意深刻。深意是什么?当然是多方面的,注意施玉岩的畸爱,注意猛男表演的分寸,注意这里的安全。 高丽已经把他当成男朋友了,这让杨兴宇既兴奋,又不安。“嗯。”他点点头,就转身朝猛男的休息室走去。 杨兴宇走进猛男包房,猛男们还在打牌。他不声不响地站在他们背后看了一会,林刚叫他们停下来,做表演的准备。 猛男们丢下牌,开始换浴衣。杨兴宇也换上浴衣,随猛男们从另一个小门进入女部浴场。他们不能随便走进里面的女浴池,也不能进入女更衣室。那里有一个独立的沐浴间,外面是休息室,玻璃门的里面可以沐浴。沐浴间的门外,停着一台可以移动的沐浴房。 林刚走到女部的休息大厅去看了一下,一会儿走过来对他们说:“休息大厅里已经有五六个顾客,可以去表演了,下面轮到谁?” 张绍强说:“周炳辉。” 林刚说:“周炳辉,去里面冲澡吧。张绍强,你带杨兴宇进去辅助。” 周炳辉脱了浴衣,去里边冲澡。一会儿,浑身水淋淋地出来,光着身子走到门外,打开沐浴房的后门,走进去,关上门。全身冒着热气的周炳辉站在全封闭的沐浴房(它的顶上和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孔)里,很快就把沐浴房弥漫得云雾迷濛,热气升腾。一个全裸的猛男朦胧可见,充满了诱人的魅力。 “来,杨兴宇,我们把它推进去。”张绍强招呼杨兴宇。 充满好奇的杨兴宇跟着张绍强站在沐浴房背后,各抚一侧,把沐浴房往前面的休息大厅推去。 为了能推动沐浴房,他们在女部休息大厅的地毯上,临时性地铺了一道木板跑道。从后面暗室的大理石地面,推上休息大厅稍有斜坡的木板跑道有些吃力,平推的时候则不要费多大的劲。 林刚在前面引路,他推开休息大厅的门,冲里面喊了一声:“猛男来啦。” 喊声一停,里边就发出几声稀稀落落的柔软的掌声。 沐浴房缓缓推进去,门关上了。休息大厅里灯光朦胧,气氛暧昧。下面一排排豪华的休息椅上,坐着五六个女人。 她们都穿着统一的浴衣,年龄在三十多岁到五十多岁之间,红光满面的脸上泛着好奇的神色,眼睛里闪着兴奋的亮光。长相都还可以,但看不出她们富贵的程度。 穿着浴衣的杨兴宇,有些羞涩地躲在沐浴房的背后,不敢露出脸来看她们。沐浴房推到一张二米见方的平板上,稳稳地停住。 张绍强引杨兴宇走下去,坐到下面第一排位置上,示意他不要往后看。否则,富婆们会不好意思看的。 “看好,他是怎么表演的。”张绍强热心地对杨兴宇说,“其实很简单,只要在里面做些不同的姿势就行了。” 透过朦胧的磨挲玻璃,杨兴宇看见周炳辉直接面对下面的富婆们站着,全身凸现出一块块结实的肌肉,变换着不同的站姿。 杨兴宇都不好意思看,可富婆们却个个屏住呼吸,看得津津有味,有的甚至还激动得满脸喷红。 这时,不停地有穿着浴衣的富婆们走进来,拣隐秘的位置坐下,一眼不眨地看起来。杨兴宇偷偷用眼角乜着坐在右后方的两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富婆,发现她们看得高胸起伏,俏脸血红。但她们都屏声静气,一声不吭。 当周炳辉对着她们做出激烈的姿势时,有富婆禁不住尖叫起来。这是一个小高峰,气氛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这种姿势,随便你怎么做,只要能让富婆高兴,肯出小费就行了。”张绍强边看边对杨兴宇说,“没有固定的套路,可以临场发挥。你看,像这样的冲撞动作,是周炳辉的临场发挥,效果不错。” 杨兴宇看得血脉贲张,羞愧难当。 “林队长正在摸索一套沐浴秀套路,还没有编好。所以,现在还是自由发挥阶段。”张绍刚说,“你是大学生,可以发挥你的特长,创造一些新奇的姿势和动作。” 杨兴宇红着脸嘟哝说:“我都羞死了,还创造呢。我担心,我根本就不敢进去表现。” “不会的。”张绍强说,“第一次以后,就无所谓了。” 他们正这样说着,林刚站起来宣布:“下面表现沐浴秀。” 张绍强连忙把杨兴宇拉起来:“快上去,把上下两根水管接上。” 正文_第33章美妙的感受 上面是进水管,下面是出水管,张绍强边接边给杨兴宇介绍。 接完,他们退下来。里边的周炳辉打开头顶上的水龙头,热水立刻就像一朵巨大的白莲花,盛开在朦胧的沐浴房里。 一个全裸的猛男在雾气熏腾中,在哗哗的水柱下,酣畅淋漓地沐浴着,转着身子,做着姿势,闪着水花,非常健壮威猛,潇洒可爱。让富婆们充满了力和欲的想像,进入了跃跃欲试的忘我境界。 表现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林刚才走到平台上,对着下面的富婆们说:“有谁要试验的,可以上来,价格你们都知道,在外面探摸的,二百元,到里面跟猛男面对面体验的,一千元。” 下面没有动静,也没有声音。杨兴宇发现,有几个富婆跃跃欲试,却不敢站起来。 休息大厅里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整个大厅更加昏暗朦胧,几乎看不见人的脸。这样可以减轻富婆们的羞涩感,打消她们的顾虑。 “谁上来?”林刚退到下面的一角,再次喊。 还是没有人上来。 “没有吗?要是怕难为情的话,可以到包房里去。”林刚说,“包房要付包房费的。” 这时,有个黑影站起来,往沐浴房走去。她埋着头,走到平台上,把身子贴在沐浴房的右侧,脸对着墙壁的那面,把右手从沐浴房右侧的洞里伸进去。 里边的周炳辉轻声问:“你几号?” 女顾客声音更低:“007号。” 下面看的人更激动,但灯光幽暗朦胧,看不太清。 一些富婆看得眼睛都快冲出眼眶,还是看不清里面的具体细节。 只模糊地看见一只女人的手出现在沐浴房里,然后在猛男的牵引下,开始做那种小动作。 整个大厅里寂静无声。 富婆们都在竖着耳朵,捕捉沐浴房里发出的每一个细微的暧昧声,然后凭借想像,把模糊的影子和动作具体化,生动化。 这时,又有人从休息椅上站起来,但她不是走向沐浴房,而是向外面的包房区域走去。大约过了几分钟,一个服务生来对林刚说:“有个包房里要人。” 林刚马上去安排另外的猛男,推了另一辆沐浴房去表现。在那个包房里,一个富婆走进沐浴房,站在热水下面,与那个猛男面对面,完成了一次高质量的过程。完成后,就要换一个猛男进去。 在大厅里,先后有三个富婆在幽暗的灯光下,走上平台,把手伸进去,做那种小动作,体验与猛男直接接触的美妙感受。 快十点的时候,才有一个富婆进入沐浴房,与周炳辉进行面对面接触。两个模糊的身影紧紧贴在一起,在里面扭动。下面看的人,个个激动得面红耳赤,像喝醉了酒一样。 完成后,另一个猛男徐华替换进去,继续开始表演,程序跟周炳煇一样。 杨兴宇看得惊心动魄,羞愧万分,也更加害怕。他真想退出去,不做这种丢脸的事情,可是他知道,现在已经逼上梁山了。他只能往前走,不能往后退。只能加快步伐找到孙小琳她们后逃出去报案,不能半途而废。 到晚上十点半,表演结束。等到十一点半,有辆面包车来接他们。杨兴宇拿了行李,随猛男们去外面的宿舍。 这是一个由废弃的旧厂房改造成的集体宿舍,二个层面,总共有四五十间房,住着一百多个人,大都是服务生,男女都有。一般都是三个人一间房,他们猛男组有两间宿舍。 杨兴宇与张绍强和周炳辉住一个宿舍。他进去后,就手忙脚乱地铺设床铺,整理行李。他一边整理,一边与两个同事说话。 “今天,你们挣了多少钱?”杨兴宇好奇地问。 周炳辉说:“我挣了一千。” 张绍强说:“我跟你一样,就五十元出勤费,没有轮到嘛。但明天我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 杨兴宇问周炳辉:“你挣了一千元,是怎么算的?” 周炳辉说:“出场费二百元,小费和收入与这里对半分成。今晚的几个富婆都很小气,没有给小费,所以三个富婆探摸,一人二百,三人就是六百,一个富婆进来做,一千元,总收入是一千六百,我得了八百小费,所以,我总共得了一千元。” 杨兴宇说:“那收入还不错啊。” 周炳辉说:“但不是天天有的,天天有,你也做不动。与富婆做,很耗精力的。那些有钱的富婆,*特别旺盛。完了以后,还抱住你不放。” 杨兴宇想了想,问张绍强:“这个能替代吗?我想再看几天,才进去表演。我,有点害怕,也有些不好意思。” “恐怕不行吧?”张绍强说,“林队长,可能好说话一些,施部长会同意吗?要是她同意,我可以替代你。” 周炳辉说:“领导同意,我也可以替代你。说实话,我想多赚点钱,我要为儿子挣学费。” 杨兴宇说:“明天,我跟他们试试说一下看。” “你一个大学生,工作好找得很,怎么来做这个?”周炳辉坐在床铺上,不解地看着他,“我是没有文化,找不到好工作,才瞒着所有人,来做这个的。” 杨兴宇说:“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妈生病,急需挣钱给她看病。否则,我怎么可能来做这个呢?拉我也不会来啊。” 杨兴宇睡到床上的时候,已是深夜十二点多了。他有点累,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他们住的地方,也有食堂。早晨起床后,他们去食堂里吃早餐,然后回宿舍休息。上午一般都没有顾客,所以车子十点才来接他们。 车子把他们接到娱乐总汇营业大楼,里边冷冷清清的,还没有多少人。昨天看了周炳辉的表演,杨兴宇更加惊讶和害怕,也有了新的想法。 惊讶的是,这里居然有这样的黄色表演和服务项目。女部都这么色,这么黄,那男部,还有其它楼层,肯定也有,甚至更色更黄。 正文_第34章假戏真做 这就说明徐芳芳和刘洪兵的说法都是假的,这里的问题相当严重。 光凭这个,他就可以出去举报他们。所以,他想用手机偷偷拍下这些色和黄的情景,但还没有找到孙小琳她们,他不能贸然行动。 对这种色和黄的表演,他看了以后,更加羞涩和害怕。他没想到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真的有富婆敢于上去探摸,甚至恬不知耻地脱了浴衣,进去跟猛男做那种事。 尽管里边一团模糊,看不清具体的细节,但两人合在一起的影子还是依稀可见的。 这样怎么行?尽管他看的时候,激动得不能自已。想到自己马上也要这样做,还有些冲动。可他还是不想这样做。因为这是羞辱的事情,也是犯法的行为。 你是一个有理想有前途的大学生,怎么能做这种无耻的事情呢?他在心里一直对自己说,要是以后被孙小琳知道,被别人晓得,你还怎么出去见人哪? 因此,他想来想去,决定先让别人替代,能推迟几天就几天。在这几天里,尽快找到孙小琳她们,然后马上逃出去报案。 杨兴宇一路上这样想着,很快就走进了猛男的包房。他装作不好意思和一副不安的样子,走到林刚面前说:“林队长,昨晚看了表演,我很害怕。我,我想多看几天,等再熟悉一些,适应一些,才进去表演。现在轮到我了,先让别人代替一下,行吗?” 林刚意外地看着他:“哦?有人肯给你替代吗?” “有,张绍强,还有周炳辉,都愿意的。”杨兴宇掉头去看他们。 张绍强说:“让他多适应几天吧,同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再说,我们也想多挣些钱。” “我没关系,可施部长同意吗?”林刚沉默了一会,对杨兴宇说,“你跟她说一下,只要她同意就行。” 杨兴宇很怕去找施玉岩,就对林刚说:“不要让她知道,不就可以了吗?” 林刚淡笑一声说:“你真是新来的,一点都不知道。这里到处是探头和监控装置,怎么能瞒得过他们呢?她虽然人不在现场,但我们的表演,里边所有的情景,她都能看到。” 看来不能不去找施玉岩,她还真是有些权力的。杨兴宇沉吟着说:“好吧,那我去跟她说一下。” 他话这么说,却没有立刻出去找施玉岩,而是在沙发上坐下来休息。他真的不敢单独去找这个女上司。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一看,是高丽的: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在食堂里见个面吧,我有话跟你说。我十一点半去,你过一会就来。 杨兴宇马上回复:好的。 发完后,杨兴宇想,高丽要跟我说什么呢?暂时不去找施玉岩,还是等跟高丽见了面再说。于是,他跟其它猛男一起,积极地做着一些表演的准备工作。 “吃饭时间到了。”过了十一点半,杨兴宇有些迫切地说了一声,才跟其它猛男一起下去,往后面的食堂走去。 走进食堂,他看见高丽坐在一张长条桌上吃饭。她在对面的位置上了放了一个盆,为他占了这个位置。杨兴宇明白了高丽的意思,就到窗口上去排队打菜。打了菜,他端着往高丽那边走去。还没有走到那里,高丽就把那只占位的盆拿开了。 杨兴宇心照不宣地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上,跟她相视一笑,就吃起饭来。 “你今天就要上岗了?”高丽边吃边说。旁边坐着两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女,她只能轻声说,有些话语也要说得含糊一些。 “嗯。”杨兴宇吃着西红柿炒蛋,“你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有。”高丽一脸认真,也有些神秘,“所以,才给你发短信的嘛。” “什么话?”杨兴宇看着旁边两个不认识的人,迫切地想知道。但高丽眨眨眼睛,暗示性地说,“等会到我宿舍里去说吧。” 杨兴宇压低声问:“你宿舍里没人?” “有啊。”高丽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是朋友,有什么关系?” 杨兴宇的心一阵乱跳,却也有些不安:要死,她真的把我当成男朋友了,可现在,你既不能回绝她,也不能说明真相,只能将计就计,假戏真做了。 杨兴宇看了看旁边不住地瞄着他们的两个陌生男女说:“不要太神秘嘛,有什么话,能给我透露一下吗?” 高丽乜了旁边的两个中年男女一眼,声音含糊地说:“还是到宿舍里说吧。我可是从来没有把一个男生带进去过,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兴宇故意激她:“不明白。”其实,他太明白了:高丽迫切地要与他确定恋爱关系。 “你好坏哦。”高丽有些发嗲的声音说得很轻,也很温柔,目光更是脉脉含情。 她很快就不吃了,等杨兴宇吃完,她就跟着他走出食堂,往二楼她的宿舍走去。走在路上的时候,高丽与他并肩而行,距离贴得很近,神情亲昵,也有些兴奋。也不怕别人看到,甚至还有故意做给别人看的意思。 杨兴宇的感觉也不错,因为高丽在长相和气质上也是跟他般配的。要不是心里有孙小琳,他是完全可以接受她的。 “昨天晚上,我跟我妈说了。”没想到高丽突然说,“我妈说,只要小伙子老实,真心对你好,就行。” “什么?”杨兴宇惊讶不已,“你跟你妈说了?” “怎么啦?”高丽转脸看着他,“我是认真的。这里有许多小伙子追求我,但我一个也看不上。” “这。”杨兴宇不知怎么说好,“这也太早了吧?我们,还没有。” 高丽小声说:“我不像有些女孩子,脚踩几只船,或者先斩后奏,故作矜持。我发现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所以我就直说,确定下来后,我还有要求。” “还有要求?”杨兴宇转脸看着她,感觉她也是一个厉害的女孩,敢说敢干,不可小视。 正文_第35章一见钟情 高丽带他走上二楼,从过道里往东走去:“如果,我们的关系能确定下来,你就不要做猛男了。 你妈要看病的钱,我家里支持你。只要你同意,我就跟我爸说。我妈,已经同意了。” “啊?”正在偷偷扫视着二楼情况的杨兴宇,听到这里,惊呆了,“为什么啊?” “我还是个女孩子,怎么能谈个做猛男的男朋友?”高丽心直口快地说,“要是被人知道,我的脸往哪里搁啊?” 天哪,她怎么这样自作多情?谁跟你谈恋爱啊?我喜欢你是不假,可我是有恋人的,我就是为了她而来的呀。 高丽自言自语地嘟哝:“谁不要面子?我就不说了,我爸爸妈妈也要的,他们怎么会要一个做猛男的女婿呢?” 杨兴宇真是哭笑不得,也感觉有些麻烦。 高丽不知道他的心思,更加激动地说:“我跟妈说了你的情况,她很高兴,也支持我的想法。我爸是镇上的司法助理,我叫他给你找个好一点的工作。” “这。”杨兴宇有些不安,这样弄假成真,不就乱套了吗?他还没开口说话,已经走到她宿舍门口了。 高丽走进去,大大方方地对里面的三个女人说:“这是我朋友。” 站在她身后的杨兴宇一听,头大了,脸也涨红了,但他只能装憨,傻笑。 “哇,高丽,你的男朋友好帅啊。”那个年纪最大的女人上上下下打量着杨兴宇,禁不住叫起来。 一个女生模样的女孩子看了杨兴宇一眼,没来由地红了脸说:“高丽,你的眼光不错啊。” 另一个女孩不无嫉妒地说:“高丽,他是做什么的?以前,没有听你说起过嘛,你瞒得这么紧啊。” 高丽脸上洋溢着骄傲和幸福的微笑:“他大学还没有毕业呢,刚到这里来做服务生。算是实习吧,马上出去另外找工作的。” “坐吧,帅哥。”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给他掇了一张椅子,“小吴,我们走吧,让他们好好谈谈。” 杨兴宇有些不知所措:“不,这多不好意思啊。” 女人“咯咯咯”地笑了:“好可爱的一个男生哦。难得来的,好好跟我们宿舍里的大美女谈谈吧。以前,有几个男生来追她,她都没有理睬他们。原来,他心里早已有了白马王子。” 高丽得意地笑骂:“别瞎说,哪里呀?我们才认识不久。” “咯咯咯。”三个女人都笑了,“那是一见钟情,好浪漫哦。” 杨兴宇心里叫苦不迭:高丽怎么这样啊?一个人自作主张地把什么都说了,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被孙小琳知道,这像什么啊? “严姐,你说什么哪。”高丽开心地跺着脚,假装生气,“吴雯雯,刘敏,你们不要走,他一会就走的。” “嘴上这样说,心里巴不得我们走呢。”严姐叫过吴雯雯和刘敏,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我是过来人,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情吗?”她走出去,将门拉上了。 这样,刚才还很热闹的宿舍里,就只乘下他们两个人。突然变得很安静,也充满了温馨的气息。 杨兴宇的心跳加快了,但他坐在离门口不远的那张椅子上不动。他在紧张地想着一个十分紧迫的问题:如何应付这个突如其来的爱情。 不能主动跟她拥抱接吻,更不能做过分的动作,那样太对不起孙小琳了。也不能拒绝她的热情,这样会伤一个女孩子的心,还可能会引发意想不到的事变。 “你们宿舍里,住了几个人?”杨兴宇没话找话,想把过于紧张和暧昧的气氛调节得轻松一些。 “总共六个人。”高丽边说边走到窗前,把窗帘拉上一大半,才走回来,将一张椅子移到他身旁,坐下来,柔情似水地说,“兴宇,你在想什么哪?是不是在怪我?” “不,我。”杨兴宇有些慌乱,“我心里没有准备,弄得我有点紧张。” 她往他面前凑了凑,盯着他说:“兴宇,你给我说实话,你喜欢我吗?” 杨兴宇的头垂得更低了,手也有些发抖。他没想到高丽会这样咄咄逼人,真的不知如何回答她好。 “你不喜欢我?”高丽高耸的胸脯起伏起来。 “不,我。”杨兴宇抬头咬住她多情的目光,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 高丽激动得粉脸喷红,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你说你,没有女朋友,我也没有男朋友,这不是缘分吗?你是大学生,我是中学生,但我家里条件比较好,这样,我们就可以互补。关键是,我们是相爱的,只要相爱,就什么也不重要,对吗?” 杨兴宇沉默。说真话不好,说假话也不行,他真的很为难。 “兴宇,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高丽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的左手背上,“有,就说出来,好吗?” 杨兴宇抓住她白嫩的小手,紧紧攥着:“我不能,用你们的钱,我要自己挣。” 高丽说:“你自己挣,来得及吗?病是不能拖的。”停了一下,又说,“我是这样想的,不知道你怎么考虑?要是我们的关系能确定下来,我们就请几天假,回你老家一次,我问我爸借二三万元钱,弄你妈去医院看病,你看好不好?” “这。”杨兴宇有些着慌,这个假戏不能真做。他跟爸爸妈妈说过,他谈了一个女朋友,是他大学里的同学,叫孙小琳。现在,怎么能领一个在娱乐场所当服务生的女朋友回去呢? 不行,这是万万不能的。于是,他抚摸着高丽的手说:“我妈的病,是慢性胃病,没有那么急的。我通过你的帮助,好容易进到这里来,怎么能马上改变呢?” 高丽看着他的眼睛说:“不马上改变也行,但你在这里做猛男,只能表演,不能那个。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猛男在里面,不光表演,还要跟富婆在沐浴房里做那种事。这个,我受不了。” 正文_第36章痴迷的女生 杨兴宇说:“那是肯定的。我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做过这种事,怎么能做呢?高丽,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的。” “你没有谈过恋爱?”高丽含情脉脉地盯着他,“我谈过一次,但没有做过那种事。” 杨兴宇说:“我也谈过一次,只是那个,没有过分。” “那我们的情况差不多。”高丽更加开心地说,“应该是平等的,谁也不亏谁,对吧?” 杨兴宇说:“我想先看几天,让别的猛男替代我表演,我已经跟林队长说了,可他还要让我去跟施部长说。” 说到施玉岩,高丽的脸色严肃起来:“对了,说到她,我倒要跟你说一说。你知道她的情况吗?” 杨兴宇摇摇头。 高丽说:“我在这里工作了将近一年,有些情况,也不太了解。我听人说,施玉岩原来也是一个比较本分的女人,但离婚后,到了这里,就慢慢变了,可能是受了环境的影响,也可能是权力的作用,她变得越来越放肆,随便。跟当官的男人一样,她手中有权,就利用工作的方便,专门gou引猛男。据说猛男中,有两个小伙子,已经被她得手了,好恶心。所以,你要格外小心。” 杨兴宇一惊一乍地听着。想到施玉岩这两天的所作所为,他更加害怕和不安。 “如果,她想打你的主意,你就跟我说,我去找徐总反映。”高丽有些生气地说,“你不要直接去找徐总,直接找她,也不好。徐总在那个方面,跟施玉岩差不多的。” “知道了。”杨兴宇点点头说,“我会小心的。” 高丽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身后,将两只手放在他肩上,柔声轻呼:“兴宇。”那个意思非常明白,她想跟他拥抱亲吻。 杨兴宇懂得她的意思,也有些冲动。可他想到心上人孙小琳,只得拼命克制自己。他也不想让高丽陷得太深,否则,他找到孙小琳后,高丽会痛苦的。 但他越是这样,高丽就越发不能自已。她不顾一个女孩的矜持和羞涩,把上身俯下去,伸出双手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将个俏丽喷香的脸凑到他脸旁,有些激动地说:“兴宇,你好像有心事,是不是啊?” “没,没有。”杨兴宇感觉到背上贴着两个温热的东西,闻到她脸上一股少女的香味,冲动地站起来。 他转过身,往旁边走出一步,与高丽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高丽一头扑入他的怀抱,嘤咛说:“兴宇,抱一抱我。” 杨兴宇毕竟也是一个健壮的男人,一股雄性的热血冲上头顶,他张臂抱住高丽,把她柔软苗条的身子往自己身上箍。他将嘴巴凑到她白嫩的脸上,轻轻吻了一记。 高丽深情地在他脸上回吻了一口,才把樱红的嘴巴一点点地往他嘴边凑去,迷离的眼睛半开半闭,脸上显示出渴望接吻的痴迷神情:“兴宇,我爱你,你爱我吗?” 杨兴宇热烈吻她,嘴里气喘吁吁地说些听不清的词语……他们吻了好一会才分开。高丽整理着被弄乱的头发和衣服,脸色潮红地依偎在他身上,开始说些恋人间的悄悄话。 杨兴宇应付着说了一会,就推开她:“时间不早了,我要去跟施玉岩说,否则,下午就要轮到我表演了。有时间,我还想休息一会,昨晚睡得晚,有些累。” 高丽站起来,想了想说:“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跟我一起去?”杨兴宇知道她的心思:想以他女友的身份,来遏制施玉岩的非份之想。他将计就计地说,“也行,一起去吧。” 高丽机灵地说:“我们出去买点水果,给她点小恩小惠,也应该感谢一下她。” 杨兴宇赞同,开门出去,与高丽一起往前面的营业大楼走去。他们走出大堂,到院子外面的街上去买水果。 他们肩并肩走出去的时候,几个保安都愣愣地看着他们。杨兴宇感觉这样的效果相当好,让高丽以恋人的身份来掩护自己,可以达到一箭多雕的目的。就是以后对孙小琳,也有了解释的理由。 他好高兴,心里也更加踏实。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用恋人作助手和掩护,对自己的安全、感情和战斗,都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他们买了一百多元的水果和食品,由高丽拎着走在前面。来到施玉岩的办公室门外,门关着,高丽伸手敲门。 过了一会,门才打开,施玉岩睡眼惺忪地站在门框里。高丽声音清脆地说:“施部长,你午睡啊,打搅你了。” 施玉岩看着站在后面的杨兴宇:“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这次,他能进来,费你的心了。”高丽与杨兴宇走进去,“以后,我们都在你手下干,还希望你多多关照。” 施玉岩打着呵欠说:“你们已经,确定关系了?” 高丽有些虚张声势地说:“嗯,我跟我爸爸妈妈说过了。” “是吗?”施玉岩有些意外和惊讶,但更多的是妒嫉和沮丧,“你爸爸妈妈同意找猛男做女婿?” 高丽的脸色阴沉下来,杨兴宇也有些难堪。但高丽用把水果袋放到她办公桌上的动作,来掩饰心头的不快:“我想过了,也跟他谈过了,只要他不做其它的事,我就不在乎,我爸爸妈妈听我的。” 她边说边朝杨兴宇看,示意他说话。杨兴宇这时候才不卑不亢地说:“施部长,这次多亏你帮助,我才能进来,真的要谢谢你。” 施玉岩默认。 “呃,我想多看几天,等熟悉一些,心里准备充分一点,才去表演。”杨兴宇诚恳地说,“这几天,就由张绍强和周炳辉替代我。我已经跟他们,还有林队长说了,他们都同意了,让我再来跟你说一下。” 施玉岩在办公桌边坐下来,眯眼看着他:“他们同意了,我就无所谓。不过,你既然来做这个,就要尽快适应环境,进入状态,早点上岗,早点挣钱嘛。” “谢谢施部长,我知道了。”杨兴宇点点头。 正文_第37章女上司的招谈 高丽补充说:“另外,施部长,以后上岗了,他也只表演,不做其它的。 ()不能为了挣钱,不要面子,我们毕竟还没有结婚呢。” 施玉岩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高丽怕她说出让他们难堪的话来,连忙说:“施部长,那我们走了,你休息吧。这是一点小意思,以后,再来谢你。” 说着,拉杨兴宇匆匆走出去。走到外面,高丽说:“她的脸色好难看,吓死我了。再不走,她就要说吓人的话了。” 杨兴宇看着这个有些兴奋和张扬的女孩,心里暗自庆幸:她简直就成了我的保护女神,哈哈,太好了。 杨兴宇走进猛男的包房,对林队长说:“我跟施部长说过了,她说只要你们同意,就无所谓,替代多少天都行。” 林队长说:“那行,你不想多挣钱,就做配合吧,五十元一天。” 杨兴宇达到目的,这方面的压力没有了。他准备趁这几天的机会,尽快寻找孙小琳,然后赶快离开这里。 这里危机四伏,物欲横流,多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险。不仅孙小琳她们危险,就是他的安全也没有保障,心灵和情感,品德和思想还会受到污染。 生活楼的三楼是那种小姐住的地方,他必须尽快去那里寻找。中午已经来不及,马上就要上班了,只有利用晚饭休息和晚上表演这段时间,偷偷溜出去,到那里去看。 杨兴宇边想边坐在沙发上打起盹来,他要养精蓄锐,保证晚上有充足的精力投入行动。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被林刚叫醒,让他进去做配合工作。下午四点多钟,张绍强进入沐浴房表演后,在一个包房里与一个看中他的富婆,站在沐浴房里边沐浴边做那种事。他们做得激情四射,水珠飞迸….. 做完,轮到杨兴宇进沐浴房表演,杨兴宇去请周炳辉上。周炳辉很高兴:“我跟你三七分成吧。” 杨兴宇说:“我不要,收入全归你。你能替代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要分这个钱?” 周炳辉就不再说什么,脱了衣服去冲澡,然后进入沐浴房去表演。在他表演的时候,杨兴宇想去生活楼寻找孙小琳。可是他想到这里到处是探头,不是吃饭时间,高丽也在吧台上班,你以什么理由去生活楼呢?孙小琳她们也不会在宿舍里,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晚饭时分去找。 好容易熬到晚饭时分,杨兴宇有意避开高丽,也不跟其它猛男一起去食堂吃饭。他要单独行动,才能到生活楼的三楼去看。 可是,他避开众人,一个人去食堂吃完晚饭,正拿着饭盆准备以找高丽为名,走上生活楼的时候,他裤子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施玉岩打来的。 他不想接她的,可想了想,觉得不接不行,只好接了,施玉岩声音霸道地说:“杨兴宇,你来一下,吃完饭就来,我要给你上保密课。” “好的。”杨兴宇嘴上轻松答应,心里却直打鼓。她是不是还要对我做什么啊?要不要叫高丽一起去?可她要给我上保密课,怎么让高丽一起去呢? 杨兴宇只得硬着头皮往施玉岩的办公室走去。经过吧台,高丽不在,他想给她发条短信,又觉得不妥,就没有发。 走到施玉岩办公室门前,门虚掩着。他有些紧张地推门进去,将门敞开,站在当地,拘谨地叫了一声:“施部长。” 施玉岩的神情不同以前,有些严肃:“你坐吧,这里的保密课,本来都是开会时上的,但这次只招了你一个人,就只好单独给你上了。” 杨兴宇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下,眼睛看着施玉岩,但目光不敢与她直勾勾的目光接触。施玉岩这次没有坐到他身旁的沙发上去,而是一本正经地坐在办公桌边,像个上司的样子,情绪平稳,声音响亮:“杨兴宇,在上保密课前,我要先跟你说几句话。” 杨兴宇垂下眼皮,不敢看她,以为她又要说那种暧昧的话。谁知这次不是暧昧话,而是严肃的批评。 这也许跟高丽有关,杨兴宇想,施玉岩知道他与高丽在谈恋爱,就有所收敛和顾忌,但也有妒嫉和生气的意思,开始有意找他的叉。 他猜得没错,施玉岩惊心动魄地说:“杨兴宇,你进来才两天,就出现了两个让我意想不到的情况,一是你一反进来时的迫切态度,居然不肯表演,也不想挣钱了,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个情况要是让刘洪兵他们知道,就会更加怀疑你进来的动机。进来时,你说是为了挣钱救母才来的,我在他们面前也帮你说了好话,而你来了以后呢?却又突然不肯表演了,这让他们怎么想?我又怎么向他们解释?” 杨兴宇越听,头垂得越低。 “另外,你来了以后,似乎一直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施玉岩更加吓人地说,“今天中午,你们来了,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在跟高丽谈恋爱。” 杨兴宇心头松了一下。 “谈恋爱,是你们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但不能影响正常的工作,这一点,我也要提醒你。” 杨兴宇点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施玉岩停了一会,又严肃地说:“我想,你看三到五天,应该差不多了吧?三到五天以后,必须出去表演。否则,我真的不好对刘洪兵说了。” “而且,已经有几个富婆发现了你,要求看你的表演。真的,她们在我面前问过你的情况。我答应她们,几天以后,他会进去表演的。她们都说等你表演了,才来看你。” 杨兴宇的心揪得紧紧的。他真的不想这样光着身子让富婆们看,更不能跟她们做那种事。所以,他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在三到五天内找到孙小琳,然后迅速逃出去报案。 正文_第38章他破门而逃 “下面,我给你说一下这里的保密制度。”施玉岩更加认真起来,“保密内容很多,我就给简单概括一下,你必须记住,并严格遵守,否则,要受到严厉的处罚。” 杨兴宇有些害怕地抬起头来,目光空洞地看着她。 “经过政审,每一个服务人员来这里工作以后,都必须严格遵守这里的保密制度。”施玉岩说,“今天上午,我问过刘洪兵,他说他打电话给师范学院学生处,学生处的一个老师说,他们学校有杨兴宇这个学生。这样,他才放心了一些,但问我有没有给你上保密课。我说还没有,他就批评了我,要我马上给你上。” 杨兴宇认真地听着。 “你算是这里的服务人员,跟其它人不一样。”施玉岩说,“进来以后,可以保留自己的手机,但不允许在里边拍照,不允许随便走动,更不允许上生活楼的三楼,不允许互相之间串联,不允许把里边的情况告诉外边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打电话,发短信,口头跟人说。同时,要随时配合这里,做好各种逃避检查的工作。” 杨兴宇心里惊呼:原来这里真的有秘密,但他脸上只表现出用心听的神情。 施玉岩继续说:“这里二十四小时有监控,对里边的每一个人都在进行严密的监控。如发现谁违反保密规定,就要视情节轻重,受到各种不同的处罚。从警告,罚款,开除,到毒打,报复他的家人,直至偷偷处理掉。” “有这么严重?”杨兴宇听到这里,才惊恐地问。 “当然。”施玉岩严厉地说,“这里是说到做到的,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前一阵,一个校警来这里找他们大学里的四个女生,被这里的保安打伤。他想上告,结果不了了之,可见这里的后台有多硬。刘洪兵说对我们说,不要说他是一个小警察,就是派出所所长,或者更大的官,我们也不怕。” “我知道了,会注意的。”杨兴宇越听感到压力越大,心里也越是不安。但他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地应诺,“施部长,你给我三到五天时间,五天以后,我保证出去表演。” 施玉岩的目光又暧昧起来:“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不要光顾着谈恋爱,影响自己的事业,那样对你没有好处。” 说着从办公桌上站起来,慢慢朝他走过来。她边走边说:“五天以后,不光是表演,还要跟其它猛男一样,对富婆们做到有求必应。” 杨兴宇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惶惶地说:“这个,到时再说吧,看我能不能适应。”说着就要往外走。 没想到施玉岩叉腿站在他面前,暧昧着盯着他,挡住他的去路。今天,她好像有意穿了一件低领的花衬衫,显得更加性感。裙子下面伸出两条粉耦似的大腿,格外诱人。 杨兴宇缩着目光,红着脸,不知怎么办好。 施玉岩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不是到时再说,而是现在就要有所准备。看来,你真的是个童男,所以,必须在你表演前,要突破这个障碍。” 这是非常明显的暗示。杨兴宇装作听不懂:“施,施部长,我走了。到时,我会适应的。”说着绕过她的身子,破门而出。 施玉岩失望极了,但还是在他背后追出一步说:“看你害羞到什么时候?” 杨兴宇头也不回地急步走出来,心怦怦直跳:这个无耻的女人,太吓人了。 走到叉道口,杨兴宇焦急地想,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去生活楼的三楼找孙小琳。只有趁晚上上班前这个机会去生活楼寻找,要是被人发现,也好以找高丽为名推托一下。 于是,他埋头往楼梯口走去,见高丽不在吧台,后面也没人注意他,他迅速下楼,沿着连廊往后面的生活楼走去。 这时,连廊里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走来走去。到了生活楼,底楼的过道里也有人在走动。但没人认识他。他埋头就往二楼走去。 走上二楼,他心里有些紧张。他先往东西两面的过道看了一眼,过道里有几个人影,但没有看见高丽的身影,他有意迟疑了一下,再往三楼走去。 走上三楼,他感觉空气有些沉闷,也有些异常。他镇静地站在楼梯口,先往东西两面的过道看了看。 东边跟二楼一样,也是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两旁全是一间间宿舍,大都关着门。西边的过道里有一扇铁门,铁门内,北边第一间房子好像是保安的门卫。里边防备森严,也很神秘,是不是关着什么人? 杨兴宇知道,铁门里肯定关着什么秘密,否则为什么有保安看守?是不是关着不肯做那种生意的小姐呢?孙小琳她们是不是被关在里边? 他心里痒痒的,真想走到西边的铁门那里去看一看,听一听。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盲目乱动。于是,他转身往东走去。 他的脚步走得很从容,他不能让人看出神情异常。过道两边的宿舍门大都关着,他不能敲开门问。 更不能在外面喊,他只能装作好奇的样子,边走边朝很少的几间开着门的宿舍里看。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背后有没有保安在看着他的行踪,不管怎么样,他都得走到头。他边走边屏住呼吸,谛听着每一间房间里发出的细微声音。 但一直走到东头窗口边,他都没有发现孙小琳她们的身影,也没有听到她们的声音。他只感觉,三楼的女孩跟二楼真的不一样,脸色和目光,以及整个的神情都有那种小姐的痕迹。还有几个女孩脸色阴沉,神情沮丧,有的一脸痛苦,满眼哀怨。 正文_第39章她对他越来越痴心 其中有一个女孩,看到他从门口走过,连忙追出来看,还轻声嘀咕:“他是谁呀?” 杨兴宇回头看了她一眼,真想退过去问她,这里有没有孙小琳等四个大学生,但他考虑到背后的探头,没有这样做。 走到东头的窗前,他朝外看了一眼,外面有几颗大树,树顶云一样浓密的树叶遮盖了窗前的亮光。下面是一道实体的围墙,围墙外面是一条热闹的街道。 这道围墙箍出了一个幽静的院子,院子里藏着无数的秘密和罪恶。这道围墙太高,那些不肯做这种生意的女孩想逃出去,是相当困难的。 杨兴宇匆匆往外看了一眼,就折回来。他往西走的时候,尽管过道里没人关注他,但他还是不敢贸然问人,更不能敲门查看。 走到楼梯口,他迅速走下二楼,正要往一楼走去,刚好被从宿舍里走出来的高丽发现。 “喂,你怎么从上面下来啊?”高丽老远就喊他。 杨兴宇吓了一跳,但只好停住脚步,站在那里等她。怎么向她解释?他的脑子飞转起来,还没有想出理由,高丽就走到了他跟前。 “你怎么从三楼下来啊?”高丽再次疑惑地追问,旁边跟着她宿舍里的另一个女孩。 杨兴宇急中生智:“我来找你,忘了你在哪个宿舍了。我在二楼走了一遍,找不到你,就上三楼看了看。” “你。”高丽有些生气地看了他一眼,“三楼都是那种小姐,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同宿舍的女孩笑了:“他不知道,你怪他干什么?” “三楼和二楼是绝对不同的,三楼有保安看守,你难道没有看见吗?”高丽有些怀疑地看着他,“我不是跟你说过的吗?你怎么就忘了呢?” 杨兴宇红着脸说:“我没记住。” “走吧,快七点半了。”高丽深情地盯了他一眼,“晚饭你在哪里吃的?” “到食堂里吃的呀。”杨兴宇说。 “我怎么没看到你?人家还给你留了一个位置呢。”高丽多情地说,“那吃好饭,你又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杨兴宇说:“施部长叫我去,给我上保密课。上好,我就来找你了。” “哦,是这样。”高丽这才相信了他,“我在宿舍里,本来想给你发短信的,可我想,还是看你来不来找我吧。没想到,你却找到三楼去了,真是。三楼是不能找人的,要是被人发现你去找人,就要受到严厉的处罚,你明白吗?” 说完,她当着同宿舍女孩的面,勾起他的胳膊,做亲昵状。那个女孩知趣地闪到一旁,抿嘴羡笑。 这个亲昵的举动,正好派上用场。他们走上营业大楼的四楼,正要分开,施玉岩脸色阴沉地站在吧台口,责问杨兴宇:“你刚才到生活楼的三楼去干什么?” 杨兴宇吃了一惊,天哪,她真的在背后监视我。 又是高丽在无意中出面给他解围:“他没记性,到过我宿舍里一次,却忘了是哪一间,也忘了几楼。” 杨兴宇搔着头皮说:“我,去找她。” 施玉岩又一次打消了疑虑,但对他这样恋着高丽非常嫉妒和不满:“刚刚给你上好保密课,你就忘了?三楼是不能随便去的,你难道真的没记性?这样下去,你是要出事的。要是被刘部长发现,很危险你知道吗?” “以后知道了。”杨兴宇只好承认错误,心里则为高丽又一次救了他而暗自高兴。 晚上开演后,杨兴宇表面上积极配合着猛男的演出,心里却急得什么似的。一直想溜出去,偷偷到生活的三楼去寻找孙小琳。 他判定,孙小琳她们肯定在三楼,不是被迫做那种生意,就是被关在里边。可是,这里监控这么严格,你怎么去找她们呢?要是再晚,他自己的贞操和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不要说寻找和保护孙小琳她们了。 高丽尽管对他越来越痴心,却也发现了他的一些疑点。要是她知道了我来的真正目的,她会怎样对待我?是报复我,还是不理我? 杨兴宇坐卧不安。 危机真的在迫近。第二天中午,他与高丽一起在食堂里吃中饭,他来到这里后的第一个惊险出现了。 高丽无意中几次保护了他,他就决定索性跟她主动一点,亲近一些,然后利用她去寻找孙小琳。 中午吃饭时分,他主动去请她:“走,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他想吃完饭,跟她到宿舍里去。拥抱亲吻后,他假装出去上卫生间,跳到三楼去找梁彩虹。找到她,就知道孙小琳在哪里了。 “好的。”高丽好开心,拿了饭盆与他一起向食堂走去。 他们真像一对恋人,走路时贴得很近。走进食堂,杨兴宇排在队上去打菜,高丽有些骄傲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他打了两个菜,高丽端着先去占位置。 他们还是面对面坐着,边吃饭边饱餐着深情的目光。杨兴宇面对前面的打饭窗口,他边吃边留心着进来打饭的每一个女孩。 突然,他看见三个女生模样的女孩,结伴进来打饭。其中走在最后面的那个女孩,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孙小琳身上,所以他的目光总是用孙小琳的身影对照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每一个女孩。相差太大,他匆匆一瞥,就否定了。 但这个女生好面熟,他定眼细看,不禁吃了一惊:这不是梁彩虹吗?没错,是她! 他紧紧盯着她,眼睛都快要飞出眼眶了。另外两个女孩,是不是就是外系的那两个女生,嗯,跟照片上有点像,只是有些憔悴。 可怎么就没有孙小琳呢?孙小琳在哪里啊? 正文_第40章危险的相遇 杨兴宇差点惊叫起来,可他正要站起来,去叫梁彩虹,高丽却发现了异常的目光:“喂,你在看谁呀?” 说着回头一看,见那里有三个漂亮的女孩正在打饭,就有些不高兴地说:“见到漂亮女孩,你的目光都发直了。” “不是,我。”杨兴宇见梁彩虹她们打了菜,端出来往门外走去,真想追出去,可是高丽不快地叫住他:“你怎么啦?你认识她们?” 杨兴宇这才从失态中回过神来:“不,不认识。我只是看见其中有一个女孩,跟我们学校里的一个女生长得很像。” 高丽眯眼看着他,对他越发怀疑:“刚才,你的神态好吓人,好像见到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 杨兴宇拼命否认:“哪里呀?你不要吃醋好不好?这个女孩真的跟我们学校文艺队里的一个演员长得很像。” 他的心里很乱:梁彩虹她们果真在这里,那么,孙小琳也一定在这里,就在生活楼的三楼。可孙小琳为什么不来打饭呢?难道她出了什么事?被关在西边的铁门里边? 高丽皱着好看的眉头:“嗳,我发现你不太对劲,要么心不在焉,要么心事重重。”说着丢下筷子不吃了,呆呆地坐在那里,生他的气。 杨兴宇脑子里又乱又热,也吃不下饭。于是他放下碗筷站起来,亲热地对她说:“不吃了,走,到你宿舍里去。” 高丽跟着他走出去,走到外面的过道里,暗语般说:“今天,我宿舍里人很多,不太方便。”意思是要去拥抱亲吻,是不行了。 杨兴宇坚持说:“没关系,我去坐一会,跟你说说话。” 高丽见他这样热情,脸上又泛出开心的亮色,目光中闪烁着渴望跟他亲热的情意。杨兴宇表面上热情,心里却焦急地等待着去三楼的机会。 他必须尽快到找梁彩虹,然后找到孙小琳。但他不能跟高丽说,把真相说出来,高丽要是不理解他,报复他,去告诉刘洪兵,那他和孙小琳就都完了。 要走上楼梯的时候,杨兴宇让高丽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好边走边找一下梁彩虹,也好考虑一下对付这个危急情况的对策。 但没容他多想,就走到了高丽的宿舍门口。高丽带他走进去,他宿舍里的五个女人都在。她们对他都很热情:“帅哥,进来坐吧。我们的大美女,一直在盼着你来呢。” “喂,不要瞎说好不好?”高丽笑骂,脸上显出掩饰不住高兴,“谁想他啊?我才不想呢,哼。” 杨兴宇在中间那张长方桌边坐下来,笑嘻嘻地看着这些叽叽喳喳的女人。 想不出什么话可说。这次,她们都不走了,有的坐在床沿上看着他笑,有的放下蚊帐,躺下来休息。 严姐,还有吴雯雯和刘敏,走过来跟他说话:“帅哥,听说你在洗浴中心女部做服务生,具体做什么呢?” 杨兴宇看着高丽,不知如何回答。高丽替他回答说:“做一般的服务生。” 严姐问:“不是做猛男吧?” 高丽说:“他怎么会做猛男呢?不是的。” 吴雯雯说:“那做按摩师?” “也不是。”高丽怕杨兴宇说实话,丢她的脸,抢着说,“他做勤杂工。帮猛男推推车,接接水笼头什么的。” 严姐问:“猛男到底是做什么的?搞得很神秘的样子,连打听都不让打听。” 杨兴宇没有说话,高丽拼命给他使眼色。杨兴宇心领神会:“给富婆们表演男人身上的肌肉,站在沐浴房里,很朦胧,看不太清,这样才给人以朦胧美嘛。” 刘敏说:“我听说,猛男也有那种服务的。” 杨兴宇的脸红了。 “什么服务?”严姐好奇地追问,“帅哥,给我们透露一点吧。” 高丽制止说:“喂,你们忘了保密条款啦,这里,不允许互相打听服务内容,不允许聚众说话,更不允许透露里边情况。我们在这里说话,说不定保安会通过监控探头看到呢。” 这样一说,严姐她们真的屏声静气,一个个都不说话了。高丽见杨兴宇坐在这里,影响她们休息,就对他说:“我们出去走走吧,不要影响她们休息。” 于是,他们走出来,往楼下走去。杨兴宇没有捞到去三楼的机会,心里很是失落和难过。而高丽则相反,她没有捞到与杨兴宇拥抱亲吻的机会,也意犹未尽。 她边走边想着可以幽会的地方:“唉,这里,还真没有可以走走的地方。要不,我们到街上去走走吧。” “行啊。”杨兴宇根本没有拥抱接吻的心思,他一心想着如何去三楼找孙小琳的事。但走进大堂,高丽见几个保安都愣愣地看着他们,感觉到了街上,也不一定会有拥抱接吻的好去处,就灵机一动说:“对了,我们去地下室里看看。逃查训练的时候,我去过的,那里平时很安静,没有人去的。” 说着就转身走向电梯口,按电梯按钮。电梯下来后,他们走进去。中午没人,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高丽有些忘乎所以地偎到他身上:“兴宇,你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好吗?” “没有啊。”杨兴宇有些言不由衷地说,“我有什么心事?” 高丽说:“那你干吗一直眉头紧锁?” 杨兴宇说:“没有,我是想你,才这样的。” “真的吗?”高丽抱住他的身子,“可不许哄我。哄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电梯停下,地下室到了。他们走出来,空旷巨大的地下室非常宁静,光线幽暗,一根根柱子像森林一样立在那里。 高丽介绍说:“那里有一排房子,据说是一个秘密的监控室,这幢楼里的所有情况,这里都能看到。” 正文_第41章地下室里幽会 “真的?”杨兴宇听到这个秘密,眼前一亮。 他朝那排关着门的彩钢板房走去,心里暗想,这里可能有两个监控录像室,上面那个是假的,给上面来检查时看的。 这地下室里的监控室,极有可能是真的。要是能弄到一盘这里的录像带,就什么都有了。 “那里,还有一个大仓库。”高丽无意介绍说,“仓库里有个地下通道,上面有人来检查,一些小姐就从这里下去,从干枯的下水道里转移走。” “啊?”杨兴宇惊叫起来。 “怎么啦?”高丽转头看着他,“你一惊一乍的,施玉岩没有给你说?这里的所有秘密,都不能跟外面人说的。” “都说了。”杨兴宇要走过去看那个仓库,高丽拉住他的手,往一个幽暗的角落走去,“这里肯定也有探头,不要乱走。” 杨兴宇跟着她往一根柱子后面的角落走去。高丽走进幽暗处,站在那里,做出让他来抱她吻她的神情。尽管杨兴宇没有心思暧昧,但还得奉场作戏。 他走进暗影里,伸出双臂抱住高丽苗条的身子,没有凑上嘴巴去吻她,高丽就搂住他的脖子,先在他的脸上吻了一口,喃呢说:“兴宇,你想我吗?” “想。”杨兴宇只能说想,话音未落,嘴就被高丽的舌尖堵住了。 他们长时间吻着,高丽很投入,所以吻了一会,就激动得不行。杨兴宇也很冲动,但他还能控制自己。高丽却比他还要激动,他口吐芳香:“兴宇,我好激动。我爱你,你爱我吗? ” 高丽使劲搂住他的腰,轻声问:“兴宇,你真的还是一个男孩吗?” 杨兴宇羞红了脸:“嗯,是的。” 她神情痴迷地说:“兴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杨兴宇吻着她的脸蛋和耳朵,“你说吧,能做到,我一定答应你。” 高丽犹豫着不说,痴情地吻着他。 杨兴宇昂头挺身地应和着她:“没关系,说吧,什么要求?” 高丽这才有些忸怩地说:“在你正式表演前,先表演给我看一下。” 杨兴宇身子一震,下意识地推开她:“你,要看我?” 高丽昂着喷红的脸:“你能给这么多富婆看,就不能给我看?” 杨兴宇羞愧难当:“我,还没有做好这种心理准备。” 高丽既疑惑,又失望:“那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信任我,就告诉我,好吗?你到这里来,是不是有其它的目的?” “没有其它目的。”杨兴宇心里非常震惊,“你怀疑我?” 高丽说:“不是我怀疑你,而是你自己表现出来的。刚才,我是在试探你,你真的不是来挣钱的。” “没有,真的没有。”杨兴宇怕她知道他的真相后报复他,更怕失去她的掩护,“我的宝贝,我听你的,还不行吗?”说着抱住她一阵狂吻,他必须假戏真做。 “你要是真的没有其它目的,真的爱我。”高丽盯着他的眼睛说,“在表演前,你就先表演给我看;在失贞前,先把贞操给我,我要怀上你的孩子。” “你,是不是疯了?”杨兴宇真的害怕了,“你还是一个女孩,怎么这样啊?” “哼。”高丽挣脱他的怀抱,阴下脸说,“是的,我疯了,我爱你爱得发了疯,我要用这个来考验你,看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杨兴宇惊异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高丽终于把憋在心头的疑问说了出来:“我感觉,你不是在爱我,而是在利用我,是不是?” 杨兴宇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看不去那么天真的女孩子,竟然会这么厉害,用一般女孩子都羞于启口,也根本不会做的事情来考验他。 她要弄假成真,这可如何是好啊?真的跟她有了孩子,那以后孙小琳怎么办?天哪,她怎么会突然又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高丽继续威胁说:“要是你不同意,我就去跟施玉岩说。” 杨兴宇更加紧张和害怕,她要是真的去跟施玉岩说,岂不正中施玉岩的下怀?施玉岩就会加快步伐引诱他,占有他。他要是不肯,就会被她除退,或者告诉刘洪兵,那他就会前功尽弃,甚至还会有难以预测的危险。 所以他马上决定,千万不能说真话,要全力打消她的怀疑。现在到了这里,你别无他法,必须随机应变。先答应她的要求,哄住她再说。 于是,他张臂把高丽抱在怀里,做出一副真诚的,甚至是很感动的样子说:“亲爱的,你真的还不了解我,我是一个童男。对这些事情,我不好意思说,也不好意思做。但我心里是爱你的,当然也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 “是吗?不要哄我,我要的是真爱。”高丽听到这几句话,心里高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 杨兴宇吻着她说:“宝贝,别跟我撒娇了,就照你说的办,好不好?在表演前,我先表演给你看,在失贞前,我们先要自己的孩子。”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还有四天时间,这在四天时间里,我必须找到孙小琳,然后逃出去报案,否则,我就真的完了。 施玉岩要占有我,连高丽这个没有结过婚的女孩子,也要我的贞操。不行,我一定要将它献给我的孙小琳,也不会真的去给富婆们表演,更不会跟她们在里边做那种事。 他们正这样说着话,突然听见电梯下来的声音。他们缩在暗影里,紧紧抱在一起,静静地听着。 电梯下来了,声音很响地打开。有人从里边走了出来,慢慢朝里边走去。 杨兴宇伸出头一看,是两个保安,其中一个保安手里拿着警棍。他们好像在找着什么,走进去的脚步声像踩在他心上一样。 他和高丽都屏住呼吸,听着他们的动静。 正文_第42章监控里的发现 “人呢?怎么没有了呢?”一个保安惊心动魄地说,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着,很是恐怖,“我明明看见有两个人影下来的。 ” 高丽吓得脸色大变,惊恐地缩在他怀里,身子瑟瑟发抖。杨兴宇也很紧张,但比高丽镇静得多,他用右手捂住她的嘴巴,怕她吓出声来。 两个保安转了一圈,又走回来:“上去,再看一下监控录像,辨认一下是谁。” “是两个背影,一男一女,勾肩搭背,很亲昵的样子。”另一个保安说,“但看不清他们的脸,很可能是这里的服务生,在谈恋爱,找地方亲热。” 高丽吓死了,杨兴宇更怕。要是被他们发现,他的身份很可能就会暴露。所以,他拼命捂住高丽的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走吧,他们要亲热,就让他们去亲热吧。”一个保安开明地说,“这里到处乱搞,都没人管,还管他们谈恋爱干什么?” 说着就走向电梯口。电梯下来后,他们走进去,电梯门关上,升了上去。 杨兴宇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对还吓得缩成一团的高丽说:“你先上去,从那边的暗影里走向电梯口,直上四楼。等会,我上三楼,再走上来。脸不要对着电梯里的探头,不能让他们发现。” “好在刚才我叫住了你,否则,就被他们发现了。”高丽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弯腰从暗影里走出去。 高丽上去后,杨兴宇又等了几分钟,才埋着脸走出去。他先上三楼,然后往四楼走去,悄悄回到猛男的包房。 尽管杨兴宇处处小心,却还是被高度警惕的刘洪兵怀疑上了。 那天施玉岩把杨兴宇领到他的保安部办公室,说他想来做猛男,他就有点怀疑,这个男生根本不是做猛男的料,怎么会来做猛男呢?他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听了施玉岩替他说的理由,他有点信,但考虑到前一阵华夏大学的找人事件,他还是扣下了他的学生证,第二天亲自打电话到师范学院学生处问:“请问,你们学校中文系,有没有一个叫杨兴宇的大四学生?” 学生处一个女教师没有犹豫就回答:“有的,他怎么啦?” 这是闵警官帮助的结果。他接到杨兴宇的求救电话后,第二天一早就去师范学院找了认识的校警,然后去学生处打了招呼。 “他来我们单位应聘,我核实一下他的身份,不好意思,打搅了。”刘洪兵挂了电话,才放心地把杨兴宇的学生证放进抽屉。 但第二天,他依然耿耿于怀地想着这个可疑的男生,就在保安部办公室里观看监控录像。 这里是个可以对外公开的监控室,有个电脑高手专门值班,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删除或者修改探头录下来的监控图像,让来检查的人看不到一点违规图像。 现在,刘洪兵关着门,观看着杨兴宇活动区域内的实景图像。看着看着,他发现了三个可疑之处。 一是昨天中午,杨兴宇吃好饭后,又一个人去食堂,在食堂门口伸长脖子找人。没找到,他转身往楼梯口走去。走到楼梯口,他犹豫了一下,跨上楼梯往上走。 他上去干什么?正在他怀疑之时,后面追出来一个服务生,老远就叫住了他。她是四楼吧台的服务生,名叫高丽,他认识。 杨兴宇找她?尽管杨兴宇跟着高丽走上二楼,走进了她的宿舍,好长时间才出来,他们可能是在谈恋爱,但他依然没有打消怀疑。 二是吃好晚饭以后,杨兴宇居然偷偷跑到生活楼的三楼,在东边的过道里走了一圈。他想干什么?难道是找那四名女生? 刘洪兵警觉起来。但杨兴宇退回去后,又碰见了高丽。他这是在找高丽吗?他难道不记得高丽的宿舍在二楼?刘洪兵不相信。 三是今天中午,保安张小虎从监控室里发现,营业大楼的地下室里突然出现两个模糊的背影,连忙让老秦和小李去地下室查看,却没有发现人影。 现在,刘洪兵反复查看着这两个模糊的背影,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他将他们的影像放大,感到男的像杨兴宇,女的很像高丽。 他再点开四楼楼梯口和猛男包房的监控图像,看见高丽正站在吧台里,杨兴宇则坐在猛男的包房里。他们这么快就分开了?刚才是不是躲到地下室里拥抱接吻呢? 杨兴宇的行为有疑点,却又能解释。但刘洪兵看来看去,想来想去,觉得宁愿错疑十人,也不能放过一个隐患。 于是,他决定等总经理徐芳芳从外地考察回来,马上向她汇报这件事。然后对杨兴宇采取更加严密的监控和调查措施,消除这个可疑的隐患。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徐芳芳才风尘仆仆地回到办公室。 这次到上海北京等地考察,来回一共四天,行程安排很紧。尽管在这些大都市的高档娱乐场所里,她看到了一些新鲜的东西,也学到了一些先进的经验,但她没有心思看,也不太用心听,她感觉有些所谓的优秀娱乐场所还不如他们,譬如,规模不如他们大,服务内容没有他们多,胆子更是小得可怜,一直在打擦边球,钱也没有他们赚得多。 所以会上,娱乐行业协会的领导让她发言,她总是谦虚地摇头不说。非说不可,她也只是说些客套话。她知道自己公司的情况,所以不能太高调,也不能对外说。她要默默地赚大钱,然后到国外去定居,过后半生安逸富裕的生活。 她一回来,公司等着她处理的事情很多,来向她请示汇报的人一个接一个。她办事干练,思维敏捷,说话果断,所以只一个多小时,就把该办的事情办完了。 她拉出内线电话打下去:“我好了,你上来吧。” 等着见她的总管兼情人刘洪兵接到她的电话,立刻走出保安部办公室,来到后面生活楼二楼西边的总经理室。 正文_第43章有病自得知 他风度翩翩地走进去,先是立在徐芳芳前面,有些迫切地跟她深深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在她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坐下来。 徐芳芳用亲昵的口气问:“这几天,这里没事吧?” 这句话充分暴露了她心虚和担忧的心理,真是有病自得知啊。尽管她通过各种关系和手段,把这个她一手打造出来的黑金帝国保护得固若金汤,但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安,一直担心会出事。所以,她常常身在外面,心却系在这里,有时连晚上都睡不安稳。 刘洪兵压低声音说:“别的一切正常,就是洗浴中心女部,新招聘来的那个猛男,有点可疑。” “哦?怎么回事?”徐芳芳俏丽的鹅蛋脸立刻沉了下来,“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刘洪兵说:“你出差的第二天,施玉岩就领了一个男生过来,说是来做猛男的。但我看他的长相和神情,感觉他不太像是做猛男的料。” 徐芳芳敏感而又有些紧张地问:“他是不是华夏大学的学生?是不是他们派进来的卧底?” 刘洪兵说:“我也这样怀疑,但他的学生证是师范学院的。我打电话去那里问过,那里学生处的一个老师说,他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徐芳芳怀疑地问:“他为什么要来做猛男呢?” 刘洪兵边说边与她对视:“他说是为了给他妈看病,可我感到他并不那么简单。这两天,我在监控室里发现了他好几个疑点。” 徐芳芳有些紧张:“什么疑点?” 刘洪兵把他发现的三个疑点具体说了说。徐芳芳听完,脸色更加不安和严厉:“他到生活楼三楼去干什么?这是非常可疑的。必须马上监视他,派人去调查他。我们这里千万不能有卧底。有卧底,我们马上就会完蛋。” 刘洪兵的脸上露出凶相:“所以我急着等你回来,商量如何处理这件事。” 徐芳芳想了想,拉起电话拨内线:“施玉岩,你来一下。” 只过了五六分钟,施玉岩就走了进来。她脸露怯色,神情拘谨,声音也有些发颤:“徐总,你回来啦。刘部长,你也在啊。” 徐芳芳没有让她坐下,劈头就问:“那个新来的猛男,是怎么回事?” 施玉岩更加紧张:“徐总,我本来想等你一回来,就向你汇报的。这件事是这样的:你走的那天下午,洗浴中心吧台服务生高丽,把杨兴宇领过来,说他是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已经大四了,在实习。他想来这里做猛男,挣了钱给他妈看病。我知道你在会上说过,这段时间原则上不招人,一定要招,也要严格把好审查关。我想,他是由我们这里的服务生介绍来的,还为他说情,担保,我就跟林刚一起,对他进行了面试。面试下来,林刚觉得他不错,与其它猛男不同,他是个有大学学历,长相帅气,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男生。招他进来,可以弥补猛男文化程度不高的缺陷,能够吸引一些高素质的富婆来光顾,所以就录用了他。” 徐芳芳眯眼看着她,眉头微皱,心里想:你是不是看中他了?但她嘴上没说,只是问:“你觉得他可靠吗?” “应该是可靠的。”施玉岩小心翼翼地说,“刘部长不是打电话问了师范学校的吗?另外,高丽与杨兴宇在谈恋爱,谈得很热。” 徐芳芳的眉头拧了起来:“谈恋爱?这就更加可疑了,一个未婚女孩,能让自己的男朋友来做猛男吗?” 施玉岩说:“是的,高丽已经来为他说情了,不让他做猛男,就是做,也只表演,不做其它的。” 徐芳芳自言自语:“他与高丽到底是什么亲戚?他们谈了多少时间?”沉默了一会,她才抬头对施玉岩说:“你去把高丽给我叫来,我要问问她。” 施玉岩如释重负:“那徐总,我去叫她。”说着转身走出去。 徐芳芳冲着她的背影说:“他是个小帅哥吧?” 施玉岩吓了一跳,停住脚步,涨红脸,有些尴尬地回头看了徐芳芳一眼:“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走吧。”徐芳芳朝她挥挥手,“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不要再被这个小帅哥迷了魂。” 施玉岩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急步走到四楼的吧台前,见另一个服务生也在里边,有些神秘地对高丽说:“你出来一下。” 高丽走出来,随她走到后边的过道里。施玉岩站住,神情有些严肃:“徐总回来了,对我私自录用杨兴宇很是不满,也有些怀疑。” 高丽紧张起来:“她怀疑什么呢?” 施玉岩沉吟着说:“怀疑杨兴宇到这里来,不是真的做猛男,而是有其它的目的。” “什么其它目的?”高丽嘴上这样问,心里却暗暗吃了一惊,而且被提醒了。 刹那间,有关杨兴宇的片断在她眼前像电影镜头一样浮现起来。她迅速把认识杨兴宇以后的所有碎片一个个拼接起来。一拼,她不禁吓了一跳。 天哪,她在心里惊叫,被感情迷雾遮住的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起来:原来,他真是来寻找他们大学里那四个女生的,他在利用我,利用来做猛男这个机会,打进来做卧底,怪不得他的行为那样神秘,那样异常。 那天,他在食堂门口伸长脖子找人,后来在食堂里发现什么人似的,失态地差点惊叫起来,还要站起来追出去。前天中午,他又从三楼下来,说是找我,看来是假话。怎么可能呢?他明明知道我的宿舍在二楼,他跑到三楼去干什么? 肯定是找那四个女生。那么,他们学校里那四个女生是不是在我们这里呢?是不是被骗到这里,被迫做了小姐呢? 她不知道,这个问题对她来说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杨兴宇是不是真的爱她。如果真的爱她,那她就要继续替他隐瞒下去,甚至还可以帮助他一起完成这个任务。 正文_第44章身上升起一股奇异的力量 可要是这四个女生里边,有一个是他的心上人,他对我只是暂时的利用,只是虚情假意的应付,那么,我就不客气了,不仅要把他的一切告诉徐芳芳,还要想法报复他,哼! 施玉岩见她红颜失色,站在那里发呆,就对她说:“徐总找你去谈话,你要想想好,杨兴宇到底是你什么亲戚?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施玉岩不知道杨兴宇的真实情况,只是发现了他的一些可疑之处,但后来都被他与高丽之间的恋情消除掉了。 她是出于对杨兴宇的好感,以及想引诱他,得到他的私欲,才提示高丽要想想好,不要说漏嘴,或者前后矛盾,对杨兴宇的去留产生不利影响。也就是说,她是希望杨兴宇留在这里的,目的当然是想得到他。 高丽凭一个女孩的吃醋本能,感觉出了她的这种心态。所以,她在弄清楚杨兴宇对她的真实感情之前,还是要尽力保护杨兴宇。 即便杨兴宇真的是来寻找那四个女生的,四个女生里边也真的有他的心上人,只要她能把他争取过来,他就不会去告发他。因为她真的很爱他,爱到不顾羞耻的地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巨大的感情,爱得都快要发疯了。这些天,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他,想他帅气俊郎的长相,想他斯文阳光的外表,想他身上那股醉人的男人味,更想他拥抱和接吻的滋味。 她想得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嘴里燥出了许多小泡。她没想到爱情来起来会那么强烈,那么折磨人。 它可以让一个女孩不顾廉耻和矜持,主动追求他,暗示他,甚至大胆地让他拥抱她,亲吻她,还提出了要他贞操,怀他孩子的无耻要求。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爱情吧?是的,她太爱他了,不能没有他。所以,只要能把他争取过来,她就要不顾一切地去保护他。哪怕为他作出一些牺牲,她也在所不惜。 她必须在他正式出去表演前,或者在他找到那四个女生前,得到他的贞操,怀上他的孩子,只有这样,才能稳固他们的恋爱关系。 如果,他不爱我,或者还是爱着哪个同学,那她就不会轻易放过他,让他们也相爱不成,过不上好日子,哼! 这样想着,她就回答说:“谢谢施部长,我会实事求是说的。” “你们是在谈恋爱吧?”施玉岩再次启发性地问。 “是的。”高丽点点头,还一不做二不休地补充说,“我们很相爱,爱得很热烈。” 施玉岩神情复杂地说:“那就好,去吧,如实向徐总反映情况。” 施玉岩的神色和话语,既有吃醋的色彩,又有放心的成分。高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哼,你休想打他的主意!兴宇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他,包括总经理徐芳芳。 “好,那我去反映。”高丽说着,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她一走下楼梯,就拿出手机,给杨兴宇发短信:徐总回来了,找我谈话,我正过去,他们怀疑你是华夏大学派来找那四名女生的卧底,你要注意,看后马上删除。 但她正要发出去的时候,想到要是杨兴宇没把手机带在身上,就有被发现的危险,于是,她将它删除,改为直接打电话。 通了,杨兴宇接听,高丽压低声说:“喂,兴宇,说话方便吗?” “方便,什么事?”杨兴宇的声音也很低,“你说吧,我走到了休息厅的一角。” 高丽有些紧张地说:“徐总回来了,一回来就找施玉岩谈话,现在又让我过去,我正走在路上。” 杨兴宇也紧张起来:“她找你干什么?” 高丽的声音更低:“他们怀疑你是华夏大学的卧底。” “什么?”杨兴宇吃了一惊,但马上镇静下来,“不可能吧?” 高丽说:“看来情况很严重,你不要掉以轻心。我先去,出来把情况告诉你。但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他们肯定会在背后监视我们。” “好的,你说话要注意一些。”杨兴宇敏感地意识到,此时,他的命运就掌握这个女孩手里,要是她说出真相,或者说漏嘴,他就完蛋了。 不是被刘洪兵秘密关起来,打伤弄残,毒哑喉咙,就是偷偷搞死。所以,他的神经高度警惕起来:“我真的不是华夏大学的卧底,我真是想挣钱救母,也真的很爱你。你把这些情况告诉他们,不要害怕。只要你不把我的真实身分说出来,就没事。” 高丽一字一顿地说:“只要你真心爱我,就没事!” 杨兴宇再次强调:“我是真心爱你的。” “好。”高丽趁此机会威胁他,要挟他,“但我要的是实际行动,而不是口头上的表态。” 杨兴宇果断地说:“没问题,一切听你的。” 高丽这才重新相信了他:“行,那我出来,就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她一想到马上就能跟心爱的人真正相爱,神情一下子亢奋起来。她的心里也有了底气,身上升起一股奇异的力量。 她鼓足勇气,昂首挺胸朝总经理办公室走去。走到门口,她的心还是跳得有些快。但她努力保持着镇静,彬彬有礼地站在门口:“徐总,你叫我?” “对,进来吧。”徐芳芳神情严肃,让她有些害怕。 高丽轻轻走进去,红着脸,立在徐芳芳面前,等待她发话。 “那个新来的猛男,是你什么亲戚?”徐芳芳直截了当地问,“你了解他的情况吗?” 高丽早已想好了说词,她压制住紧张和不安,镇静地回答:“他是我妈妈的姨姐的儿子,但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那天,他来这里问做按摩师的事,正好问在我手里。我就把这里做男摩擦师的条件告诉了他,他回去后,想了几天,给我打来电话,说他想来做按摩师。我就替他去给施部长说情,施部长说,这里现在不招按摩师,要来只能当猛男。” 正文_第45章一对狗男女 “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他,他考虑了一天,回应说愿意来做猛男。 因为他家里穷,妈妈又有慢性胃病,他想挣钱给他妈看病。” 说到这里,高丽停顿下来。徐芳芳一眼不眨地盯着她:“他是师范学院的学生?” “是的。”高丽镇静地回答。 刘洪兵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我听说,你们在谈恋爱。”徐芳芳的脸色阴得吓人,“你不是说,你们以前没见过面吗?这么快就谈上了?” 高丽不慌不忙地说:“那天,他无意间说起他妈妈的名字,我一听,这个名字好熟悉,回去问了妈妈,才知道原来我们有这层亲戚关系,就更加亲近了起来。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们,相爱了。” “只几天,就相爱了?”徐芳芳跟刘洪兵交流着眼色,“这也太快了吧?是他追你,还是你追的他啊?” 高丽的脸红得像一个熟透的杮子。她低下头,嗫嚅说:“我追的他,我们正好,都没有对象。” 这时候,刘洪兵才发问:“你这么漂亮一个女孩,追求一个猛男?不对吧?你不知道猛男是做什么的吗?” 高丽的头垂得更低了:“我跟他谈过了,叫他放弃,他说先看几天再说。就是做下去,也只表演,不做其它的。” 徐芳芳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个重要信息:“他要坚持做下去?” “嗯。”高丽点点头,“他想挣钱,给他妈看病。” 刘洪兵上上下下看着她:“他有没有去过你的宿舍?” “去过。”高丽抬头看着他,坦白地说。 徐芳芳暧昧地问:“你们好到什么程度了?” 高丽垂着头,摇着身子,不肯回答。 徐芳芳说:“你们不会快到一步到位了吧?” “没有。”高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有些羞涩地说,“我们,只是那个。” “只是拥抱接吻?”徐芳芳挑明。 “嗯。”高丽轻轻点点了头。 “他去过三楼没有?”刘洪兵又突然追问,眼睛紧紧盯着她羞红的俏脸,看她是不是说实话。 高丽愣了一下,心里有些着慌。她不知道该说实话,还是该替杨兴宇隐瞒一下。 “嗯?怎么?”刘洪兵发出怀疑的声音。 “去过的。”高丽来不及考虑,只得如实回答,“前天,吃过中饭,他来找我,忘了我住在几楼,就走到三楼找了一下。他下来的时候,我正好看见他,就喊住了他。” 刘洪兵与徐芳芳交换了一下眼神,意思比较复杂:她说的是实话,但她可能被杨兴宇利用了。 徐芳芳更加严厉地说:“高丽,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否则,一切后果由你自负。” 高丽点点头,没有出声。 徐芳芳口气和缓了一点:“这段时间,我们基本上没有进人,怕有人混进来做卧底,侦探我们的内情,毁了我们的事业。” 高丽紧张得不敢抬起头来。 “你去吧,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行为。”徐芳芳一本正经地说,“我不反对你们谈恋爱,这是你们年轻人的自由和权利,但我也不允许任何人利用恋爱作为掩护,破坏我们百乐汇来之不易的大好前程。所以,我们会对新进来的每一个人,进行严格的监控和调查,一旦发现坏人,我们会采取果断措施,决不手软。” “那徐总,刘部长,我走了。”高丽分别给他们说了一声,就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高丽反而紧张心怦怦直跳:天哪,杨兴宇真是打进来的卧底?被他们这样一问,她心里又疑惑起来,如果是,那他就危险了,我又该怎么办呢? 高丽走了以后,徐芳芳站起来,从办公桌边转出来,走到门口去往外走了一眼,见过道里没人,就关上门,走到刘洪兵面前,眼睛饥渴地盯着他,脸上现出暧昧的微笑。 刘洪兵从沙发上站起来,张臂抱住她,把嘴巴凑上去跟她接吻。他们疯狂地吻着,刘洪兵熟练地把右手伸进她的衣襟,去揉她的胸脯,徐芳芳把右手伸到他的下边。他们长时间地拥抱着,接吻着,各自享受着对方的身体。 刘洪兵要把徐芳芳压倒在沙发上,发泄小别的思念之情,也为徐芳芳解渴。但徐芳芳推开他,坐在沙发上说:“晚上吧,你八点钟来,我在这里等你。” 刘洪兵听话地放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搂住她亲热。 “我刚回来,还会有人来找我的。”徐芳芳温柔地在他怀里偎了一会,就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整了整衣服,去开门。 果真,门一开,财会科长就从过道里退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进来说:“徐总,这是三笔汇款单,你签一下字。” 徐芳芳接过单子看了看,提笔在两张单子上签字,签完说:“这笔一百二十万,先不汇,等他找上门来再说。这个人有些烦,也有些傲,我要杀一杀他的傲气。” 财会科长是她的表姐,替她严格管理着百乐汇越来越庞大的财务和黑金。她走后,刘洪兵对徐芳芳说:“你看对杨兴宇,我们应该怎么办?” 徐芳芳沉默了一会,果断地说:“从种种迹象看,这个杨兴宇确实很可疑,但还不能确定他就是打进来的卧底。所以,我们可以设计考验他,试探他。弄清他的真实身份和意图后,才采取措施。” “考验他?试探他?”刘洪兵有些不解地说,“依我看,没有这个必要,还是防范于未然为好。干脆现在就除退他,或者找个叉,将他打发走了事。” “没有来由地除退他,恐怕不太好。”徐芳芳毕竟是总经理,考虑问题比较全面,“对施玉岩和高丽都不好交待。施玉岩尽管有些好男女之事,有些事情做得也有些过分,但她毕竟为公司作了这么多的贡献。这个猛男沐浴秀就是她想出来的主意,为公司赚了不少钱。高丽,也是他爸爸通过这里镇长的关系,给我打了招呼才进来的,这些关系和面子,我们也不能不考虑。” 正文_第46章?她被“大哥”随叫随到 刘洪兵愣愣地看着上司兼情人,不吱声。 徐芳芳想了想,又说:“我想这样,明天,我来招杨兴宇谈一次话,让他马上就上岗做猛男,而且要有求必应,不能只表演,不做其它的,看他怎么反映?如果他坚持不肯,那就正好让他自动离开。如果他肯上岗做猛男,那就看高丽怎么反映了。我相信,如果杨兴宇真的去做猛男,高丽是绝对不会跟他继续谈下去的。她为情所困,执迷不悟,她的爸爸妈妈有这个脸,要一个猛男做女婿吗?到时,我们再把高丽争取过来,就一定能从她的嘴里,知道杨兴宇的真实情况。” “嗯,这个主意好。”刘洪兵恭维和讨好着情人,“还是你聪明,我的脑子喜欢直来直去,不懂打弯。” 徐芳芳指示说:“但这几天,你要密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必要的时候,要偷看他的手机,跟踪他的去向。” “好的,那就先这样定。”刘洪兵说着站起来要走。 徐芳芳想起什么似地,盯着他问:“那四个女生,现在怎么样了?” 刘洪兵说:“先来的三个,已经开始坐班了。就是那个孙小琳,还是坚决不从。”哪怕打得皮开肉绽,也不肯去接客。关在紧闭室里,她有时还会在里边喊叫,敲门,闹腾,很麻烦。” 徐芳芳脸色阴沉下来:“那就继续关她的紧闭,要想办法不让她闹腾。” 刘洪兵恶毒地说:“再看几天,如果她还闹,就把她的嗓子弄哑。” “嗯。”徐芳芳许可地嗯了一声,又指示说,“先来的那三个女生,也要注意她们的动向。以后,不能再让任何一个无关人员,走上生活楼的三楼。你跟老秦说一下,要他看好三楼的楼梯口。” “好,知道了。”刘洪兵受命后,与情人深深地对视了一眼,才转身往外走,“我晚上八点来。” “来之前,你先给我打个电话。”徐芳芳叮嘱说,“看我这里有没有人?” “好的。”刘洪兵有些亢奋地回头乜了她一眼,才走出去。 刘洪兵走了几分钟,徐芳芳放在办公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拿起来一看,脸上立刻绽开一朵妖艳的花朵:“大哥,你好呀。我回来了,下午刚到。” 这个大哥可不是一般的男人,而是她最大的靠山和*。有了他,她一手打造起来的这个女欲王国才安然无恙,才这样红火。所以,这个大哥是不仅是她的坚强后盾,还是给她带来滚滚财源的财神菩萨。 因此,这样的大哥打来电话,她能不战战競競吗?能不高度紧张和重视吗? “今晚,你到丽都宾馆来一下。”大哥声音沉稳,却霸气十足,“还是608房。” 徐芳芳知道他叫她去干什么,心里有些发怵。 她今年三十八岁,是个三十如狠四十如虎的年龄,再加上她那么有钱,平时吃的营养好,这里的环境又色,所以那种欲求特别强烈,四十二岁的丈夫根本满足不了她。因此平时,她每周都要跟刘洪兵爱爱一二次。现在已经有六天没有爱爱了,她想要他,想得非常厉害,回来的时候,简直是归心如箭。 她在外面开会,参观,活动,又不能像那些男老板一样,随便到哪个娱乐总汇叫个小妞发泄一下,开心一次。她是女人,不能这样,只能让固定的情人给她来解渴。 刚才,她迫切地跟刘洪兵拥抱接吻,激动得想要他,但考虑到这是白天上班时间,而且刚从外地回来,还会有人来找她,就推开了他。尽管她与刘洪兵的情人关系,在这里几乎无人不知。但在表面上,她还要维持一个女老板,一个女人,一个妻子,一个妈妈的面子。 另外,她也想晚上洗个澡后,跟刘洪兵玩得尽兴一些,不能太匆忙。太匆忙,不过瘾。让他晚上来,他也好做一下准备,这样,两人才能完成一次高质量的爱爱过程。 没想到,她正沉浸在晚上跟情人偷情的欢快想像中时,这个大哥突然打来电话叫她去,既打乱了他的计划和兴致,又扫了刘洪兵的兴。 但她不能违抗,只能惟命是从,随叫随到。他们已经保持了这么多年的情人关系,应该说,他能主动叫她,还是她的魅力和福气呢。 从事业和赚钱的角度来说,她应该主动去贴他才对,可她现在也有钱了,已经腻烦他了,她要享受属于自己的幸福,她宁愿用巨资和娱乐总汇里其它漂亮的小妞来换自己,也不愿意让他像猪一样嘶咬她,扑倒她。 于是,她声音尽量温柔地说:“大哥,你到这里来吧,我给你安排几个漂亮小妞陪你,都是新来的,包你满意。” 大哥声音平稳地说:“这一阵不行,你们那里太敏感,我不能来,还是你来吧,晚上八点左右,我在房间里等你。” 徐芳芳还是不舍得放弃今晚跟刘洪兵的激情大餐,所以还想努力一下:“那大哥,今天我刚回来,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明天晚上来行吗?” “不行。”大哥有些不高兴地说,“我找你,不光是这个事,还有更重要的事跟你说,有关你们百乐汇生死存亡的大事。” 徐芳芳一听,紧张起来:“那好,大哥,我把事情都推掉,八点正时赶到。” 正文_第47章她去“送货上门” “嗯。 ”大哥这才高兴地说,“我去赶一个饭局,然后回来等你。如果你先到,就给我发个短信,在大堂里等我。但你要注意,不要让人发现。” “好的。”徐芳芳压低声试探说,“大哥,要不要给你带个小妞过来?” 大哥犹豫了一下说:“今晚就不要了,我只要你,正好跟你说重要的事情。” 徐芳芳无奈地挂了电话,心里既难过,又紧张:他只要我?为什么啊?以前,不是喜欢吃嫩草的吗?一直让我给他送新来的漂亮小妞,今天怎么会这样?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是不是只是引我过去的一个借口? 徐芳芳呆呆地想了一会,才拉起内线电话,给刘洪兵打过去:“喂,不好意思了,今晚,我家里有事,他让我回去吃饭。没办法,我只能回去,明天晚上吧。” 刘洪兵遗憾地说:“怎么这样啊?我都做好准备了。”停了一下,他柔声在电话里吻着她说,“芳芳,我好想你。”在跟她爱爱时,到最激动的时候,他总是喊她芳芳。 徐芳芳也回吻着话筒说:“嗯,我也是,留到明天晚上吧。” 徐芳芳打完电话,就着手做准备工作。她先打电话给总账会计,让她拿十万元现金过来,然后去底楼的职工浴室洗澡。她冲光身上的汗水,换上干净的内衣,才回到办公室,对着办公桌后面文件柜上的大镜子,精心打扮起来。 对这个有权的大哥,她几乎每次都这样:既要把自己鲜美的身体送上门,又要给他奉上一定数量的金钱,或者贵重的礼品。 有时,她会把他请到百乐汇来,给他安排一个隐秘的包房,献上一二个新来的美妞,供他玩弄和享乐。但更多的时候,是她把精心挑选好的美妞送过去,不是送到他的宾馆房间里,就是送到他隐秘的金屋里。 当初,她创办百乐汇娱乐总汇时,主动提出给他一些股份,他没有要,只让她看着办。她心知肚明,每年都会给他几百万的钱物,还尽量满足他娱乐方面的消费需求。 到了吃饭时间,徐芳芳拿了碗筷,到员工食堂去吃饭。在食堂里,她神情端庄,做出一副亲切自然,平易近人的样子,对每一个招呼她的员工,都报以适度的微笑。 吃完饭,她回到办公室,处理着手头的一些琐事,等到七点二十分,她才关门出去,到后面的停车场开了自己的宝马车,往丽都宾馆开去。 行驶在街道上的倩车靓女,就是一道最吸引男人眼球的风景线。 徐芳芳驾驶着豪华的宝马女式车,接受着路人投过来的艳羡目光,感觉很好。但她想到马上就要发生的情事,心里又有些不安和紧张。 是的,她想到就要被一头猪一样的矮胖男人抱住啃咬,然后压倒下来,做那件她现在不情愿做的情事,心里就有些不安和发毛,但想到他要跟她说有关百乐汇前途命运的大事,她又有些迫切和紧张。 不到半个小时,车子就开进了丽都宾馆。徐芳芳停好车子,出来就给他发短信:大哥,我到了,你在房间吗? 她刚走进大堂,大哥的短信就来了:我在608房,你上来吧。 徐芳芳就直接往电梯口走去,这时是晚上八点零五分。她乘电梯上到六楼,出来朝过道里走去,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他们毕竟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有两多个月没有做那件事了。 她忙,大哥也忙;她有情人,大哥的情人更多,所以,他们走到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 而且今天,她包里拎来的钱也太少,只有十万。尽管大哥不会说什么,但她心里似乎有些过意不去。以前见面,每次都是二十万以上的,那么这次为什么只带了十万呢?她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出手越来越小气? 也许是出于一种安全的考虑吧?大哥的份子钱在她手里越多,她就越有安全感。对,是这种想法起的作用。 不过没关系,到年底把应该给他的份子钱都结给他,也是一样的。这样想着,她就心安理得地朝608房走去。 这是一个四星级宾馆,高档豪华,安静舒适。大哥在这里有免费的长包房,当官真好,比什么人都方便。 走到608房门前,她举手按门铃。大哥来开门,她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大哥。” “进来。”大哥尽管矮胖,但气质还是有的。他脸色红润,气宇轩昂,不卑不亢,声音沉稳,身上有着一个高级官员所应有的品味和气度。 徐芳芳亭亭玉立地走进去,大哥把门关上,轻轻保好,然后向她走过来。徐芳芳听到了他的保门声,知道他要先干那件事,再说话,就把自己的皮包放在写字桌上,转过身迎接他说:“大哥,最近忙吧?” “忙,忙得不可开交。”大哥走到她面前,愣愣地打量着她说,“事情太多,大案也不少,不睡都来不及干。所以这段时间,跟你联系少了些。你也忙吧?最近情况怎么样?” “嗯,我还好。”徐芳芳说,“有你罩着,我就省事多了。真的,大哥,上次找人事件,多亏你帮了我。否则,我就麻烦了。那个新来的奚所长,还有那个于局长,都是不太好说话的人。” “这话我爱听。这事,我可是冒了险帮你的。否则,你们至少都要被治安拘留,甚至还要判刑。打伤警察,就是武力袭警,性质是很严重的。” 大哥贴上身去拥抱她,但头顶只够着她的嘴巴。他用嘴巴去吻她的脖子:“这种事,以后不要再发生了。你,还有你手下的那些保安,都要注意,不能太张扬,要注意影响。否则,我也难说话的。” “嗯,我知道了。”徐芳芳任他在身上乱,“那天,我打电话给你,你说你不知道这事,问于局长,也不知道这人,我就知道他只是一个小警察。下来见他这样傲慢,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正文_第48章她的保护伞 “算了,这事已经过去,就不要再说它了。 ”钮局长勾下她的头,要吻她,“芳芳,你越来越漂亮了。我们先来一次,然后,我要给你说重要的事。” “好的。”徐芳芳听话地俯下头来跟她接吻。他们互相吻着,但都没有激情,吻得很平静,只是像吃饮料一样,滋滋地吮。 吻了一会,钮局长来了感觉,就放开她说:“我要去冲个澡。” 说完,他就脱了衣服去卫生间里冲澡,一会儿裹了浴巾出来:“你也去冲一个吧。” 徐芳芳说:“我来之前冲好了。” 钮局长走到她面前说:“那就来吧。”说着解下浴巾,把她拉过来。 徐芳芳最讨厌这个,她现在是个快有亿万身价的大老板了,怎么还像那种小姐一样,耻辱地为男人做这种服务呢? 但她不能违拗这个大哥,只能忍辱蒙羞地为他服务。这个时候,大哥就不像一个高级官员了,而像一个流氓,甚至比流氓还要下流和无耻。他更像一只动物,变着花样,不知羞辱地玩弄着她…… 完成后,他们在床上躺下来,搂抱着开始说话。钮局长一边抚弄着她的身体,一边说:“芳芳,今天,我叫你来,真的不只是为了玩,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徐芳芳侧过身看着他:“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听说,我们市里要调来一个新的市委书记,” 钮局长狎昵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据说,这个人为政清廉,治政在方,整人也挺厉害。他要从外地带过来一批人,很可能要在我们市里掀起一场风暴。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市里许多领导都感到不安,暗地里已经开始活动,有所准备了。” “是吗?”徐芳芳惊讶地瞪大眼睛,“他什么时候来啊?” 钮局长说:“我在市里的那个头告诉我,可能就这个月。” 徐芳芳躺不住了,翻身坐起来:“他来了以后,对我们有影响吗?” 钮局长的神色更加沉重了:“怎么没有影响?起码我的扶正,很可能会泡汤。如果他从外地带来一个公安局长,那我这几年的努力,不就全白费劲了吗?” 徐芳芳的脸色也跟着沉重起来:“这倒真是一个很严重的情况,大哥,你一定要挺住,不能扶正当一把手,但二把手的位置不能丢。这个丢了,我们怎么办?” 钮局长也坐起来,靠在床背上,拿出中华烟抽起来。他悠悠地吐了一口烟,才一字一顿地说:“不过,你也不要太着急。他们刚来乍到,还得依靠我们这些老同志做工作的,起码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把我们怎么样。” 徐芳芳愣愣地看着他,眼睛里流露出不安和恐惧。 钮局长继续安慰她说:“他不可能把我们市里的领导干部全部换掉吧?要换也只能换一小部分,绝对不会超过十分之一。我们市里的现有干部中,就是有十分之四是中立的,那我们还有十分之五的力量。他们十分之一的力量,来对抗我们十分之五的势力,谁胜谁负,我看不一定。” 徐芳芳往他怀里偎了偎:“你这样说,我心里又宽慰了许多。大哥,我,还有我的百乐汇,可是全靠你了。你不能出什么事,不能扶正不要紧,但不能倒,啊?那个书记来了,你如果需要公关,缺钱的话,就只管跟我说,好不好?” “这个,恐怕不行。”钮局长说,“他既然是这样一个人,就不可能要我的钱。或者说,我暂时还送不进去。” “那怎么办啊?”徐芳芳担心地问。 钮局长抽着烟沉默,过了一会,他才慢悠悠地说:“一是静观其变,做好对付他们的准备工作,二是你们要注意,不能再给我招惹是非。” “嗯。”徐芳芳像一头担惊受怕的小动物,听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钮局长更加具体地说:“这些人来了以后,往往从公安系统开刀,抓住某件治安,或者刑事案件不放,以此为切入口,一步步地掀起一场除恶打黑的风暴。所以,你们的娱乐场所是首当其冲的要害部门,一定要注意,不要再出什么事,更不能出内奸,或者让卧底混进来。这是最可怕的,明白吗?” 徐芳芳一听,马上就想到了那个新来的猛男,但她不敢告诉钮局长,怕他怪她。再说,她也没有吃准这个猛男就是打进来的卧底,所以暂时不能说。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钮局长说,“我最担心的,还是你们那里。你们那里规模大,名声响,服务内容多,群众反响强烈,最容易出事。” 徐芳芳的神情也有些严峻,但她没有吱声,只是更紧地往她怀里偎了偎。 钮局长沉默了一会说:“我想这样,我们也要进一步明确一下分工,你负责内部,也就是你们内部不能出事,譬如,出内鬼,有卧底,管理不严,自暴家丑。那个,我也管不了,只有你自己管。我呢?负责外部,尽量不让外面的人来查你们,压住群众的反映,排除外部势力的干扰。我虽然不经常到你们那里来,但我的压力其实比你们还要大,也更加危险,你明白吗?” “嗯,大哥。”徐芳芳温柔地在他脸上吻了一口,“百乐汇多亏了你,我心里有数的。” “只要你有数就行。”钮局长转过脸,在她白净的脸上回吻了一口,贪婪地说,“你今年准备给我多少钱?去年给了多少?我没有具体算。” 徐芳芳说:“去年,你来的各种消费不算,总共给了你五百八十六万现金。” “你倒记得很清楚,啊。”钮局长话中含音地说,“今年呢?你准备给多少?今年,你们的生意应该比去年更好吧?” 正文_第49章她杀了一个回马枪 “嗯,今年比去年要好些。”徐芳芳实事求是地说,“但前一阵的找人事件,对我们的收入和名誉,都造成了一些影响。但不管怎么样,今年给你的分红钱,肯定超过去年。” “那就好。”钮局长说着,翻身下床,“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我还有事,你也忙,有事我们及时通气,千万不能出事。” 于是,他们就匆匆地分别了。徐芳芳走后,钮局长开着车子出去转了一圈,又回到房间,接待另一个来跟他谈事,给他送钱的人。 徐芳芳从宾馆里出来,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本想回家去,跟刘洪兵说是回家的。但她心里着急,对家和老公也没有多少留恋,就没有朝家里开去,而是调头往百乐汇驶来。 她的宝马车开进百乐汇的后院,停好出来,就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给刘洪兵打电话:“喂,我又回来了。我在家里的时候,接到大哥的电话,他告诉了我一个重要情况,有些急,就呆不住,又来了。你现在在哪里?哦,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对,现在就来。” 刘洪兵接到电话,既兴奋,又有些紧张。他刚才从监控镜头里看到,徐芳芳说是回家,却先是去浴室洗澡,然后打扮了一下,才拿了一个包出去。这个包里显然是装了重物的,肯定是钞票。 她突然变卦说是回家,一定是大哥召她过去。她要送货上门,既送身体,又送金钱。有权的官员真潇洒,真开心,不,真他妈的都是混蛋! 刘洪兵心里嫉妒得有些痛,吃醋得有些酸,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着:贪官都是混蛋,流氓,都该枪毙。今晚,芳芳本该是我的,却被那个混蛋抢去了。 但他恨归恨,工作还是尽心尽力地做着。他不是在娱乐总汇里巡视,就是看着监控录像;不是检查其它保安的工作情况,就是到几个关键部位去转悠。 现在,芳芳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打电话叫他去,他有些疑惑:她是不是想我了呢?或者说,她的心里还是有我的,还是真有什么急事呢? 不管是什么事情,芳芳召唤他去,他总是高兴和兴奋的,甚至还有些冲动。他很想要她,本来就作好了爱爱的一切准备,后来被浇了一盆冷水。现在,他的兴趣被再度吊起,他就更加亢奋,也更加迫切。 他走进总经理办公室,一看就感觉徐芳芳经过了一场欢爱的暴风骤雨,尽管她一脸的端庄和严肃,也有些不安,但还是掩饰不住激情过后的那种气色。 他真想马上关了门,上去拥抱她,亲吻她,然后跟她激情一回。可他走近了发现,她的神情非常凝重,似乎真有什么大事,便压住激动,有些不安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家里没什么事吧?” “家里没事。”徐芳芳端坐在老板椅上,看着他说,“是这里有事,我有些急,所以又回来了。” “这里有事?”刘洪兵一听,也紧张起来。 “你坐下。”徐芳芳从老板椅上站起来,转出来把门关了,回来在刘洪兵坐的沙发上坐下,口气忽然变得温柔起来,“洪兵,看来,你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哦。”刘洪兵盯着她俏丽的脸,“发生了什么事?” 徐芳芳说:“刚才,我在家里,大哥给我打电话,说是市里要调来一个新的市委书记。” 缺乏政治头脑的刘洪兵一听,不解地问:“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徐芳芳说:“你真是没有政治头脑,大的一个国家,一个省,一个市,小的一个单位,甚至一个家庭,搞得好不好,都决定于一把手。有一句话,叫牵一发动全身,这个一‘发’,就是一把手。他一来,市里的一切都得听他的安排,全市的干部都得围绕着他转。” 徐芳芳尽管是个从事娱乐业的女流之辈,却对国家大事和政治也颇为熟悉和关心:“我们是一党专政的国家,党委书记是一把手,一把手能决定一个地方,一个单位,还有许多人的前途和命运。” 说到这里,刘洪兵才有所理解:“那这个书记怎么样啊?” “大哥说,他很厉害。”徐芳芳神色严峻,“他们这些有权的大官,也这样着急,可见这个书记的厉害。大哥说,这个人在外地当一把手的时候,把那里搞得天翻地覆。他来了以后,很可能会带来一批亲信,包括公安局长,然后在市里掀起一场风暴。” “那大哥扶正的希望还有吗?”刘洪兵也很关心这个问题。他平时如此强硬和嚣张的底气,就是由他和几个公安里头的大哥培养出的。 “看来危险。”徐芳芳说,“所以他叮嘱我,要我们一定要抓好内部管理,不要再出什么事了,否则,他也罩不住的。” “那副局长,总不会没有吧?”对他们来说,大哥就是保护神,千万不能倒。大哥才是一根‘发’,发一牵,他们的全身都得动。 徐芳芳说:“大哥说,他这个常务副局长的位置,是不会动的。只要我们这里不出事,他还是能保护我们的。” “那就好。”刘洪兵松了一口气说,“那我们就要更加严格内部管理,不给大哥添乱。” “对,我找你来,说是要说这事。”徐芳芳沉默了一会说,“洪兵,这个内部管理,其实主要是治安,我就把它交给你了。我负责经营,你负责治安。我要给你更大的权力,提你当副总经理,兼保安部部长。这样,你就可以管理其它中层干部了。” 刘洪兵一把抓住徐芳芳的手,激动地说:“芳芳,你就是不提我,我也会全力以赴的,我也有这个能力管好保安这一块。你提我当副总,当然更好,我能更加自如地管好这里的治安。” 正文_第50章她的小情人 对副总这个位置,他早就有所觊觎,也以有利治安的名义提出过多次,但徐芳芳一直没有同意。现在,徐芳芳主动提出来,一是对他的信任,二是形势真的更加严峻了,需要他作更大的努力。 经过这几年的接触和考察,徐芳芳对这个小帅哥情人还是满意的。除了中间他干的一些偷鸡摸狗的情事以外,他对她还是忠诚的,对工作也是尽心尽责的。 关键是,形势越来越严峻了,她更需要他为她冲锋陷阵,保驾护航。所以,她毅然决定提他当副总。 这个决定,可能会引起一些中层干部的不满,引发公司里的议论,但为了公司的安全着想,她顾不得这些了。 徐芳芳从他手中抽出右手说:“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开个全体中层干部和保安人员会议,进行内部整顿,严肃纪律,明确责任,清除隐患,不能再出任何问题。” “好的。”刘洪兵附和。 “你先出去,十二点以后,你回家,我过一会就过来。”徐芳芳柔声说,“我要准备一下明天的会议内容。” 说着站起来,与刘洪兵拥抱了一下,匆匆吻了吻,让刘洪兵走出去。 刘洪兵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柔情绵绵地对她说:“我在家里等你。”其性急之意溢于言表。 徐芳芳的发言稿写得很认真,很详细。但她越写越觉得不安,她心里一直隐隐有着的那种要出事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但她必须尽全力维护这个好容易发展起来的庞大实业,她真的非常珍爱这个自己一手打造起来的娱乐总汇。 这既是她,不,是一大批人的聚宝盆,发财树,又是她骄傲的资本,立足的地盘,扬名的实体。 她要为自己,也为了大哥和其它一批人的前途命运,不惜一切代价地保护好百乐汇。她要拿出最严厉的手段,清除一切异己分子和危险人物,切断所有消息外传和外部势力来干涉的渠道,做好有关方面来突击检查的一切准备,保持队伍的纯洁和场所的安全。她列好提纲,写好要点,才收笔起身,关门走出去。 这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了。百乐汇里依然灯火辉煌,歌声阵阵。尽管人渐少,热闹的气氛有所平淡,但里边的一些角落还在延续着暧昧和激情。 徐芳芳悄悄走出后门,开了车往刘洪兵的家里驶去。她感觉刘洪兵今晚对她的行踪有所察觉和怀疑,心里对自己的突然变卦,中途出轨,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但她没有过多的自责和内疚。 因为刘洪兵只是她众多情人中的一个,也因为他的一切都是她给的。他能有今天的辉煌,都是靠了她。说穿了,他是一个靠女人吃饭的男人。他的这套房子上有她一半的钱,所以他没有资格对她提出任何要求,更没有可能让她为他守贞。 大哥是他们共同的靠山,他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不便明说而已。而且今晚,她是作了努力的,但大哥非要她马上赶去,她才不得不取消,现在来说,只是推迟了与刘洪兵的幽会时间而已。 今晚就是再累,她也要赶去跟他幽会。一是从心理上弥补一下对他的亏欠,二是她的事业现在更需要他的支持,三是她也渴望与他进行身心交融。那种交融,跟刚才与大哥的交融完全不同,是她所渴望和留恋的。 因为他年轻,有力,强大,充满了饥渴和激情。她渴盼他有力的拥抱,迷恋他疯狂的亲吻。 不到半个小时,她的车子就开进那个高档小区。她停好车,乘电梯上去,掏钥匙开门。她的钥匙还没有伸进锁孔,门就开了。 早就等待着的刘洪兵打开门,把她让进去,关上门就从背后抱住她,嘴巴凑到她耳边说:“我的芳,我好想你。” 徐芳芳转过身,跟他紧紧拥抱在一起:“嗯,我也是。” 刘洪兵就开始狂乱地吻着她:“芳芳,我亲爱的。芳芳,我爱你。”徐芳芳闭上眼睛,仰着头,任他在脸上啄,在胸上拱。她被他吻得有了感觉,才搂紧他,跟他接吻。 他们吻了一会,刘洪兵猴急地抱起她,走向温馨的卧室。这是一个三室两厅的大套,装饰得相当豪华。整个家里流露出一种暴富奢华的气息,还有一种神秘暧昧的氛围。这个家既是刘洪兵的,也是她的,所以她有这里的钥匙,出入十分自如,偷情非常方便。 刘洪兵早就在卧室里打开了空调,拉上了窗帘,做好了准备。他已经洗好澡,顾不上让徐芳芳去冲刷一下身上的不洁气息,就急切地扒光她的衣服,开始从上到下地吻她…… 今天,徐芳芳在做那种事情时,还不时地夹杂着提醒的,甚至是警告性的话:“洪兵,你真正爱我,就要保护好我,保护好我们的百乐汇,啊?” “芳芳,我的芳芳——” 刘洪兵边运动边表着忠心,“我会尽一切努力保护好你,保护好百乐汇的。” 徐芳芳还是不放心:“兵,只有不出事,我们才能有真正的幸福。到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到国外去享受快乐人生,好不好?洪兵,你说话呀,我们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的百乐汇,啊——” “好的,我的芳,你不用担心,有我在,百乐汇不会有事的。”刘洪兵用身体满足着她,用好话安慰着她。 两个人在互相需要的呼唤中,在相互安慰的应答中,完成任务。完成后,他们躺下来,商量着明天上午开会的内容,以及加强管理,清除异己,纯洁队伍的具体细节。其中最主要的,是对杨兴宇的处理措施。 ?这个能力管好保安这一块。你提我当副总,当然更好,我能更加自如地管好这里的治安。” 正文_第51章紧张得面面相觑 第二天上午十点,百乐汇娱乐总汇中层以上干部会议在会议室里准时召开。 会议室在生活楼二楼的西侧,是一个能容纳四五十人的中型会议室。一张长长的椭圆形会议桌顿在中间,四周围着一圈椅子。 徐芳芳神色端庄地坐在东侧的主席位置上,其余的二十多名与会者分坐两侧。其中有一男一女两名股东兼副总经理,十六名中层干部,各科室的正副头头,以及全体保安。 人员到齐后,会议由股东兼副总经理,公司办公室主任朱觉明支持。他是河西区公安局朱副局长的亲弟弟。他名为副总,其实是替哥哥顶名代劳的。 平时,徐芳芳大权在握,只把一些琐碎的小事交给他办理。现在,形势有些严峻,徐芳芳才考虑要重用他,再重用刘洪兵,让他们为她遮风挡雨。 “好,各位,会议开始吧。”三十多岁的朱主任有些稚嫩,他憋足了劲,才说了几句开场白,“今天,我们再次召开一个公司全体中层以上干部会议,特邀全体保安人员,还有几个特殊的代表,像猛男沐浴秀的队长林刚等,参加这个会议,可见会议的重要,也体现着会议的主要精神。下面,就请徐总讲话,大家欢迎。” 会议室里发出一阵稀疏的掌声。 徐芳芳气质不凡地扫视了会场一眼,将一只手肘优雅地支撑在会议桌上,开始讲话:“好,各位,以前,我们是难得开会的,但这段时间,我们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就连续召开了两次中层干部会议,说明情况确实有些严峻。”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徐芳芳温柔清脆的声音:“是的,我们的外部形势越来越严峻,内部情况也不容乐观。呃,我可以毫不夸张地告诉你们,对我们百乐汇来说,更大的危机和考验马上就要来临。” 与会者的神情越发严肃起来。 “外部,我们市里马上就要发生一些不利于我们的变化,对我们关注,干涉,甚至想搞跨我们的人也越来越多。” 徐芳芳知道这方面的情况不能多说,只能说一些含糊的信息,她的主要责任是整肃内部纪律,保证内部不出乱子,所以,她主要说内部,“而我们内部,情况也很严重。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连续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苗头。” 听到这里,坐在会议桌右侧人群中的浴场女部部长施玉岩,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她垂下眼皮,不敢看徐芳芳。她的心里非常紧张,怕徐总点名批评她。 “不说别的,上次开会以后,我们这里就出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情况。”徐芳芳不看施玉岩,但话是针对她说的,“上次,我在会上要求大家,我们各个部门暂时不能再招录人员,以防居心不良的人混进我们的队伍。但我出差以后,还是有人目无领导,目无纪律,私自招聘人员,给公司增添了麻烦和隐患。” 说到这里,公司人事部长,后勤部长,还有保安部长刘洪兵等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施玉岩。 施玉岩被看得脸色绯红,头越垂越低。 徐芳芳的脸色也越发严峻:“有句话叫千里之堤,毁于一穴。一点没错,我们辛辛苦苦打造的全市规模最大的娱乐总汇,完全有可能因为个别居心不良之人的混入和破坏,而像被蚂蚁蛀蚀一样毁掉。” 会议室里有人轻轻咳嗽。 “我一直跟你们说,我们所从事的这个行当,是个半地上半地下,半白道半黑道的特殊行当。所以要用足够的智慧,打擦边球,寻求保护,还要与一些人斗智斗勇。” 徐芳芳也懂得说话的方式方法:“这里我们都是自己人,都知道我们做的一些事情,是不能公开的,也是不被主流社会所认可的。所以,我们必须严格保密。其实,我们的工作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身败名裂。我可以这样说,我们在座各位的前途和利益,都是连在一起的。如果我出事,百乐汇被查封,你们都要受牵连,都要遭殃。所以,我们不能只考虑自己,而要考虑公司大局。” 与会者都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为了整肃纪律,确保百乐汇的安全,我们要在公司内部进行整顿。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要做到以下几点。” 徐芳芳在具体说了五点要求后,特别强调:“我们要实行连座制度,也就是哪个科室的员工出了问题,就要追究这个科室负责人的领导责任,还要扣发该科室全体员工的工资和奖金。所以,各个科室从今天开始,就要先对自己的员工进行审查。每个人都要写一份详细的履历,科室负责人要在履历上写上鉴定意见。每一个员工还要写一份保密承诺书。我们要形成互相监督和举报的机制,公司要设立监督和举报奖金,让心术不正的人,在百乐汇没有藏身的地方。” 与会者越听越紧张,有的人面面相觑。 徐芳芳最后才说:“为了更好地抓好安全工作,我们决定,任命刘洪兵为公司副总经理,主抓公司的安全工作。他有权处置公司里有关完全方面的一切事务,以及所有的涉案人员” 说完,她一本正经地对刘洪兵说:“刘总,以后就叫你刘总了,你对安全工作有什么要说的吗?” 刘洪兵抓了抓头皮,红着脸说:“没什么说的,我只是希望在座各位,真心配合我们保安部的工作。我们保安部如果有得罪大家的地方,请多多包涵。一切为了公司的生存,为了我们大家的利益嘛,对吧?” “还有谁要发言的?”徐芳芳看着大家说。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出声。 会议在十分紧张的气氛中结束。 里的治安。” 正文_第52章女老板找他谈话 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杨兴宇谈话。 () 吃过中饭,徐芳芳在办公室里忙了一会,就打电话给刘洪兵:“你让施玉岩把杨兴宇叫来,你也一起来,我们先招他谈一次话。” “好的。”刘洪兵现在最怀疑和不放心的是他。所以,他要重点对付他。先招找谈话,逼他做猛男,然后到他学校里去调查,一定要把他的情况搞个水落石出。 他接过电话,就走出办公室,到四楼来找施玉岩。他走到施玉岩办公室门前,以命令的口气说:“施部长,你通知杨兴宇,马上到徐总办公室去一下。” “好的。”施玉岩嘴上答应,心里却对他的颐使气指有些不满。但她马上又想到的是,杨兴宇的安危和自己的责任。 刚才徐总在会上不点名批评她,让她丢了脸,她心里很是难过。可最让她感到可怕的是,杨兴宇如果真是打进来的卧底,那她就会受到牵连,后果不堪设想。 她本想下午先找杨兴宇好好谈一次,然后暗地里亲自去他的学校调查他,再根据实际情况,决定对他的态度。如果他不是卧底,她还是要按照原来的计划,把他一步步地搞到手。如果是卧底,那么她就要抢在刘洪兵前面举报他,揭发他,将功补过。 刘洪兵说完,转身走了。 施玉岩马上走出去,到猛男包房里去叫杨兴宇。没想到杨兴宇不在包房里,林刚说他刚出去。施玉岩连忙拿出手机打他的电话:“杨兴宇,你在哪里?” 杨兴宇说:“我在卫生间里,有什么事吗?” 施玉岩口气严肃地说:“徐总找你谈话。” “徐总找我谈话?”杨兴宇吃了一惊,但他马上镇静地问,“什么事啊?” 施玉岩沉吟了一下说:“你先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我有重要情况告诉你。” “好的,我马上来。”杨兴宇其实不在卫生间里,他正在后面生活楼的楼梯上徘徊。他想以找高丽的名义,等候梁彩虹等女生的出现。找到梁彩虹,就能知道孙小琳的下落。 他后悔那天看到梁彩虹,没有用手机把她们拍下来。可当时高丽在场,也不好拍啊。要是拍到,他就可以拿着这个证据去报案。所以,现在他把手机拿在手里,随时准备拍摄梁彩虹她们的身影。 梁彩虹她们确实在这里,但光出去凭嘴上说,*门是不相信的。奚所长不是说吗?一定要有证据,否则是没用的。 再说,他还没有看到孙小琳的身影。那天,她为什么没有跟她们一起来打饭呢?她难道被这里关了紧闭?所以,他现在要等候梁彩虹的出现,然后弄清孙小琳的下落,再设法出去报案。 没想到,他刚在这里徘徊了几分钟,就接到了施玉岩的电话。 杨兴宇有些紧张,徐总找我干什么?难道他们真的怀疑我了?还是她也想打我的主意呢? 他一边紧张地想着,一边急匆匆往前面的营业大楼走去。他走到四楼,先转过去上了一下卫生间,再从卫生间里出来。 他走到办公室门口,施玉岩有些不安地在门口等着他,劈头就说:“为了你,我受到了徐总的批评。” “哦?”杨兴宇心里一紧,“为什么?” 施玉岩让他走进去,压低声神秘地说:“他们已经怀疑你了。你到底是不是卧底?你跟我说实话,我跟你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我真的不是卧底?”杨兴宇知道只要自己一承认,一切就都完了。 “不是就好,我担心死了。”施玉岩眼睛定定地盯着他,“你如果真是卧底,我也要完蛋,你明白吗?” “嗯。”杨兴宇点点头。 “我跟你已经连在一起了。”施玉岩暧昧地说,“有关系被怀疑,没关系也被怀疑。” 杨兴宇听得懂她的话,只好不吱声。 “快去吧,徐总在办公室里等你。”施玉岩催他说,“你要想想好,怎么跟他们说。” “嗯,我会实事求是地说的。”杨兴宇应答着,转身向楼下走去。 走在连廊里,杨兴宇的心里有些不安。徐芳芳找我谈话,绝对不会有好事。他们既然怀疑我,就一定会考验我,还要在背后调查我。 于是,他立刻躲到一个探头的盲区去打电话:“闵警官,我是杨兴宇,我在百乐汇里看到过梁彩虹,还有另外两个女生,但没有看到孙小琳。” 闵警官高兴地说:“真的?那太好了。我马上去跟李科长说,把她们找回去。” “要再等一等,我当时没有拍到她们的照片,也没有发现孙小琳。”杨兴宇说,“等我拍到她们的身影,找到孙小琳,再去报案。否则,还是没有用的。” “那你要小心,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闵警官有些担心地说,“你拍到她们的照片,马上发给我,然后删除。” 杨兴宇压低声说:“他们已经怀疑我了,徐老板找我去谈话,我估计他们要考验我,还要调查我。所以闵警官,麻烦你再跟师范学院联系一下,帮我解决这个后顾之忧。” 闵警官说:“没问题。我再去一次,方方面面都打好招呼。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我担心你一个人在虎穴里太危险。看情况不对,你要马上撤出来,知道吗?” “知道。”杨兴宇坚持说,“只要弄到证据,我马上就出来。” 打完电话,他把手机里有关的号码全部删除,怕徐总他们检查。他镇静了一下,才走上生活楼的二楼,往徐芳芳的办公室走去。 走到她办公室门口,杨兴宇站在门外,看到刘洪兵也在里边,神情诡异地看着他,心里有些发紧,神情却不卑不亢:“徐总,施部长说,你找我。” 徐芳芳愣愣地打量着他:“对,进来吧。” 正文_第53章她为阳光男生动心 杨兴宇直挺走进去,一直走到徐芳芳办公桌前面才停住。他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发话。 他发现徐芳芳的目光跟施玉岩第一次看到他时一样,惊艳中带有暧昧的色彩。他忽闪着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你是新来的猛男?”徐芳芳没想到这个猛男这么帅气,阳光,俊郎,稚嫩,却那么沉稳,冷静,聪慧。怪不得施玉岩趁她不在的时候,擅自录用他,这么大胆地为他说话。哼,她一定是想吃他的嫩草。如果他真是个没有问题的猛男,她也喜欢他。 是的,她很喜欢像他这样有文化的小白脸。尽管她有小情人刘洪兵,但刘洪兵是一个没有文化的打手,跟这个大学生没法比。 单独看,他觉得刘洪兵还可以,但跟这个阳光帅气的大学生一比,就暗然失色了。如果说,一个是精美的白玉,那么,一个则是粗厉的紫铁。 可在刘洪兵面前,她不得不有所矜持,不能让他看出这种心思,于是,她在杨兴宇点头回答后,带着怀疑的神色问:“你以前有没有到这里来过?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杨兴宇心里一沉,知道她那天在打架的人群中,扫到过他的脸。但他马上镇静地回答:“来过的,那次,我想来当按摩师,正好碰上了我的亲戚高丽。” “哦,是吗?你与高丽是什么亲戚?”徐芳芳一眼不眨地盯着他,没有请他在沙发上坐下来,脸色越来越严厉。 杨兴宇不慌不忙地说:“她妈是我妈的一个远房表妹,我们算是姨兄妹吧?” 徐芳芳紧追不舍:“我听说,你们在谈恋爱?” 杨兴宇略作犹豫,才带着羞赧的神情说:“是的。” 徐芳芳暧昧地笑了笑说:“那她同意你做猛男吗?” “她不同意,所以,我才推迟表演的的。”杨兴宇有些紧张地回答。他知道,要是回答得不对,一言不慎,就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徐芳芳抓住这句话追问:“你的意思是,你还是想当猛男,只是推迟几天表演?” 杨兴宇想起对施玉岩说的理由,只能承认:“嗯。我妈身体不好,家里又穷,看不起病,我想挣钱,给妈看病。” “哦?那你是一个孝子喽?”徐芳芳带着嘲讽和怀疑的神色说,“你想卖身救母,啊。” “不,我。”杨兴宇更加紧张,他明显感到徐芳芳对他的怀疑和不信任,“我只表演,不卖身。一开始,我就跟施部长说好的。” 徐芳芳两眼紧紧盯着他:“她同意了?” “没有,她招我谈过几次话。”杨兴宇故意放出这个信息,让徐芳芳产生暧昧之心,妒嫉之意。 坐在一旁的刘洪兵一直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杨兴宇意识到自己的乐凶险处境,忽然生出一个想法:要度过难关,完成任务,利用徐芳芳的身份和色心,也许有用。 于是,他把目光从眼睛中放出,带着暧昧的色彩射向徐芳芳,与她的色目对上,盯了几秒钟才让开。 徐芳芳被他这个明显带有暗示性的目光弄得有些心慌,但她在刘洪兵面前不能有所表示,只能继教一本正经地追问:“施玉岩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杨兴宇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伸手掻着头皮说:“她说了很多话,可我。” “你不用害怕,只管说好了。”徐芳芳鼓励他,暗示他说,“有我,你怕什么?” 杨兴宇猜准了徐芳芳的心思,就继续吊她的兴趣和妒意:“她说做猛男,就要什么都做的,我说从来没有做过这方面的事,不知道怎么做。她说她可以教我,可我。” “她说可以教你?怎么教啊?”徐芳芳眼睛发亮,兴趣大增,接连发问,“你还是童男?不会吧?那你怎么来做猛男?她教你了吗?” 杨兴宇赶紧摇头,低头红脸地说:“没有,不,我真的从来没有做过这方面的事。所以只表演,不卖身。她说教我,我不好意思,她就没有教。” 坐在沙发上的刘洪兵再也听不下去了,连忙插嘴说:“这些都是小事,关键的问题是,你到底是不是师范学院的学生?” 杨兴宇暗暗吃了一惊,背上热辣地有些发刺,以为刘洪兵已经查出了他的真相,但他还是老口说:“我是师范学院的学生啊,不信,你们可以到学校里去调查嘛。” 刘洪兵跟徐芳芳交流了一下眼色,继续问:“你到底为什么来做猛男?真的在跟高丽恋爱吗?哪有女朋友允许男朋友做猛男的?” 杨兴宇不慌不忙地说:“高丽是不允许我做猛男,她说要拿钱给我妈看病,但我不肯。我们刚刚恋爱,怎么好意思要她的钱?” 刘洪兵一针见血地说:“她不同意,你应该离开这里才对,为什么坚持在这里做呢?做又不真的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杨兴宇被击中要害,有些着慌,但他必须进行辩解:“我,其实,一直处于矛盾之中。” 他刚说了一句话,徐芳芳就以一个总经理的霸道口气说:“还是用实际行动说话吧,你说你想挣钱养母,才来做猛男的,那么从明天起,你就开始真的做。不做,或者假做,就离开这里。” 杨兴宇惊呆了,他愣愣地看着这个漂亮的女老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不是我们绝情,而是形势所迫。”徐芳芳眯细眼睛盯着他,口气温和下来,“我们怕有人打进来做卧底,坏了我们的事,才不得不这样做的。请你理解我们,好不好?应该说,你是一个大学生,又一表人才,不应该来做猛男的。所以,我们对你有些怀疑,你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明白吗?” 正文_第54章他的心悬了起来 “嗯。”杨兴宇只得先点头,待出去以后,再考虑应急之策。 “你考虑一下,明天开始,要么做真正的猛男,要么离开这里。”徐芳芳嘴上说得很干脆,目光里却闪烁着对他有所留恋的亮光。 “好的,那我走了。”杨兴宇心里很紧张,急于想离开这里。可他刚转身往外走,刘洪兵就叫住他:“你慢点。” 杨兴宇止步,站住。刘洪兵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说:“你的手机呢?让我看一下。” 杨兴宇吓了一跳,镇静了一下,才转头看着他:“怎么?” “你把手机拿出来。”刘洪兵看了徐芳芳一眼,用眼色征得她同意后,神色更加严厉。 杨兴宇只得从裤子袋里拿出手机,递给刘洪兵。刘洪兵接过,翻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的短信和电话,却还是对他说:“对不起,你这手机先在我这里保管几天,待我们查清了你的真正身份,才还给你。” 杨兴宇紧张起来,背上刺得厉害:要是闵警官,还有华夏大学的老师和同学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过来,不就暴露了吗? 杨兴宇带着哀求的神情说:“我要跟高丽,还有家里人和同学发短信的,没有手机,怎么行啊?” 刘洪兵不客气地说:“这是我们的工作,你就克服一下吧。” 杨兴宇里面的衬衫被汗打湿了,他转过身,把目光投向徐芳芳:“徐总,这个,你看能不能?” 徐芳芳接住他恳求的目光,含糊地说:“有重要的电话和短信,会及时告诉你的。” 杨兴宇知道再求也没用,就索性爽快地说:“那三天以后,还给我行吗?” “行。”徐芳芳应答,“三天后没问题,就还给你。” 刘洪兵说:“起码一个星期。” 杨兴宇尽管已经把手机里的危险号码和短信都删除了,但时间越长,就越危险。所以他再次去看徐芳芳,意思是:你们到底谁说了算? 刘洪兵连忙对徐芳芳说:“徐总,你不是把公司的安全责任都交给我了吗?” 徐芳芳这才对杨兴宇说:“刘总是公司负责安全的副总,就听他的。一个星期以后,没有问题,就还给你。” 杨兴宇没有办法,只得默默地转身往外走去。 但一走出办公室,他的心就悬了起来,身上的神经绑得更紧了:要是有同学打电话进来,或者他们拨打存在里边的几个电话号码,他的真实身份就暴露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刘洪兵他们只要知道他是华夏大学的学生,就会马上来抓他,然后关押他,甚至杀人灭口。他紧张得浑身澡热,头脑里也有些乱。 怎么办?必须马上想出一个办法,否则,他很快就会遭殃。现在手机被没收,没办法向闵警官他们求救。杨兴宇走在连廊里,心都要急碎了。 没有办法,只有向高丽求救,干脆跟她说明情况,求得她的理解和帮助。这样想着,他迅速向营业大楼走去,乘电梯上到四楼,直接向吧台走去。 高丽正好在吧台里,看见杨兴宇向她走去,笑着对他说:“你从哪里来呀?” 杨兴宇见吧台里还有另一位服务生,就对她说:“我从徐总办公室来,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高丽走出吧台,跟着他往一旁的过道里走去。走到没人处,杨兴宇才转身,神情严峻地看着她说:“刚才,徐总找我谈话,要我明天开始,就正式做猛男,否则就离开这里。” “哦?”高丽想了想说:“离开就离开,到外面随便找个什么工作,比这里都好。” 杨兴宇欲言又止,他知道,如果不答应高丽的要求,不付出真情,是不能取得她支持和帮助的。现在设法逃出去,也许还来得及,但孙小琳和其它受害者怎么办?还有这里的罪恶谁来揭露? 他来不及多想,就果断地说:“高丽,我们今晚在外面见个面吧,我有重要的情况要跟你说。” 高丽看着他严峻的神情,点点头说:“好的,要不,就到我家里去吧,正好让我爸爸妈妈看一看你。” 杨兴宇知道这样是不行的,怎么能当着她爸爸妈妈的面说这种事呢?而且她说过,他要做猛男,就必须先把贞操给她。如果说出真情,她的想法有变化,或者坚持这样做怎么办?那就必须给她,可能在家里给她吗?当然不行。 不给她,明天就要去做猛男,要是被哪个富婆相中,要买我怎么办?必须得卖!那不就违背了她的要求,她想不通,与我断绝关系,或者报复我,那我就更加孤立无援,死路一条了。 于是,他犹豫着说:“我们还是先到外面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谈一下吧,情况真的很严重。” “你不要吓我好不好?”高丽笑着说,“有这么严重吗?” “有。”杨兴宇更加吓人地说,“比你想像的还要严重,还是见了面告诉你吧。呃,这样,今天下班的时候,你来找我一下,就说是家里有事,请我去吃饭。这样,我才好向林刚请假出来。” 高丽喜形于色:“这样,不就公开我们的关系了吗?” hans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不是我们绝情,而是形势所迫。”徐芳芳眯细眼睛盯着他,口气温和下来,“我们怕有人打进来做卧底,坏了我们的事,才不得不这样做的。请你理解我们,好不好?应该说,你是一个大学生,又一表人才,不应该来做猛男的。所以,我们对你有些怀疑,你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明白吗?” 杨兴宇盯着她的眼睛说:“我们是朋友嘛,公开就公开,怕什么啊?出去后,我们找个饭店,要个包房一起吃饭,边吃边谈。” “好的。”高丽高兴地说,“你还没有请我吃过饭呢。” 杨兴宇现在只能将计就计:“是呀,应该请你吃顿饭,表示一下我的心意嘛。” 正文_第55章吃醋的女孩 “嗯。”高丽更加兴奋,“那下班的时候,你在包房里吗?” 杨兴宇这才说:“对了,我的手机被刘洪兵没收了。” “什么?”高丽吓了一跳,“他没收了你的手机?” 杨兴宇说:“所以,我说情况很严重。弄不好,我有生命危险呢。” 高丽红颜失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兴宇朝四周看了看,紧张地说:“他们怀疑我是卧底。” 高丽也紧张起来,压低声说问:“那你到底是不是卧底啊?” 杨兴宇说:“一言难尽,还是晚饭的时候,再详细告诉你吧。”他想了想,又说,“你在五点半的时候,先来找我一下,要是我不在,你就回到吧台,不要走开,等我来找你。不管多晚,都不要走开,一定要等我。” 高丽有些不安:“好吧,我等你,不见不散。” 杨兴宇想着手机的危险,紧张得额头上冒起了汗珠:“另外,我的手机里有华夏大学几个同学的号码,要是刘洪兵打过去问,或者他们打进来,我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刘洪兵只要知道我是华夏大学的学生,马上就会把我抓起来。” “那怎么办啊?”高丽睁大眼睛看着他,满眼的不安。 杨兴宇沉吟着说:“要是电信部门有认识的人就好了,让他帮我删除以前所有的信息,再注销这个号码。” 高丽说:“这个,恐怕得公安局出面才行吧?” 杨兴宇被提醒,马上向她伸出手说:“快把手机借我用一下。” 高丽把手机递给他,杨兴宇接过手机,转到一旁去打电话。他记不得闵警官和李处长的手机号码,但记得学校的总机号码,就拨打过去,然后让人工转到保卫处。 李处长正好在,杨兴宇如见到救星一般激动:“李处长,我是杨兴宇啊。我最近的情况,闵警官向你汇报了没有?嗯,那就好。李处长,今天下午,这里的徐老板和打手刘洪兵突然找我谈话,还没收了我的手机,说是暂时保管,等查清了我的身份后再还给我。他们怀疑我是打进来的卧底,对,我是比较危险。” 李处长有些紧张地听着。 杨兴宇请求说:“现在这个手机,对我来说,就是一颗随时都可能会爆炸的地雷。李处长,你要设法与电信部门联系,请求他们帮助删除这个手机的所有通讯信息,然后注销这个号码。让人查不到信息,也打不进来。但要显示为因欠费而停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李处长说:“好,这个问题不大。我有一个学生,是市电信部门的一个领导,你把你的的手机号码告诉我。” “那太好了,但要快,越快越好,要抢在他们的前头。”杨兴宇非常高兴,马上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他,“我怕他们也去找认识的人,查我的通讯信息。” 李处长说:“我马上给他打电话。你要紧吗?如果不行,就赶紧撤出来。” 杨兴宇说:“他们现在还只是怀疑我,只要手机这个地雷排除,还有师范学院的招呼打好,我暂时还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李处长叹息一声说:“想想,我们真的有些汗颜。这样的事,我们组织居然不能解决,而要靠一个学生孤身一人,冒着生命危险,打进狼窝做卧底。” 杨兴宇说:“李处长,你不要这样想。现在看来,这不只是查找四个女生的事,而是一件反黑的大事。这里的问题很大,*,我一定要把他们的黑恶内幕搞到手,才撤出来。” “杨兴宇,你真是好样的。”李处长有些感动地说,“我的手机号码,你要记住,有事,及时打我电话,我们好赶来救你。”说着报了一遍自己的手机号码。 杨兴宇用心记住后,挂了手机,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他走回来,把手机还给高丽:“手机的问题解决了。” “那就好。”高丽怀疑地看着他,对他背着他去打电话的举动有些不满。 说完话,他们悄悄分开,朝各自的工作岗位走去。 杨兴宇回到包房,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其它的猛男都在包房里,做着下午的表演准备。杨兴宇走进去,装作没事一样,不声不响地忙起来。 “杨兴宇,刚才施部长找你干什么?”队长林刚疑惑地看着他问。 杨兴宇迟疑了一下,才说:“徐总找我谈话,问我一些问题。她问我,一个在校大学生,怎么来做猛男?我说明了情况,就没什么。” 他知道猛男队里,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怀疑他。不能让他们发现他是卧底,否则,他的日子就会更加难过。 下午还有两个多小时,杨兴宇还想在这段时间里,去生活楼的楼梯上候梁彩虹。要是候到她,知道孙小琳的下落,他还来得及逃出去报案。 这样,他就能为孙小琳守住贞操,也不伤害高丽,不被施玉岩和徐芳芳两个少妇诱惑和占有,就不会产生感情方面的纠葛。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整个下午,他都被队长林刚支使得一点空闲也没有。唯一的一次上厕所机会,他都没能溜出来。 刚上好厕所,他正想往那头过道走去,林刚好像看住他一般,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喂,你到哪里去?里边的沐浴房,要放热水了。” 杨兴宇无奈,只得转身走进休息大厅,去给表演的猛男接水管。下午,休息厅里看猛男表演的富婆特别多。猛男们都很忙,生意很红火,一直到五点四十分,他都没有找到脱身的机会。 也不见高丽来找他,他心里有些焦急。高丽来找他,或者他出去一下,才能向林刚请假。他身在里边忙,心却在外边游。 他一直挂念着孙小琳的安危,担心着自己的安全,真是心急如火啊。 正文_第56章他们真像一对恋人 正在这时,站在门口最近的林刚,突然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他以为是刘洪兵发现了他的秘密来找他,心里有些紧张。 “吧台的高丽找你。”林刚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情事,朝他挤挤眼睛说,“这么快,就搭上了?” 杨兴宇心头一喜:“什么呀,她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怎么没听你说过啊?”林刚笑着让他出去。 杨兴宇推开休息大厅的门,见高丽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外,有些激动地走出去说:“我还以为你来过了呢?今天下午特别忙。” 高丽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我怕你不好请假,就在这里等你。” “嗯,我这就进去跟队长请假。”杨兴宇说着转身往里走。 他走进休息大厅,对林刚说:“林队长,我请假一个晚上。高丽家里有事,晚上请我去吃饭。” 林刚有些惊讶:“都到了这个程度?你们是什么时候谈的呀?进来以后谈的?” “不是,进来前就谈了。”杨兴宇像真的一样地说。 “哦,你小子还有很多秘密啊。”林刚爽快地说,“好,你去吧,这是大事,第一次去她家吧?要买些东西去的。” “嗯,那林队长,我走了。”杨兴宇请假成功,出来与高丽肩并肩往外走去。 他故意拉近与高丽的距离,还表现出爱恋的神色。现在,他更加需要高丽的遮护和帮助。今天晚上,他要向她摊牌,看她的反映再作决定。 他希望高丽能从反黑的角度理解他,帮助她,而不再坚持跟他真的谈恋爱,甚至还有非份的要求。那样,后面孙小琳出现后,就会有很大的感情麻烦。 他们真像一对恋人一样走出娱乐总汇,在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杨兴宇坐进副驾驶室,对司机说:“给我开到最近的一个茶室。” “最近的茶室?”司机待高丽坐进车子的后排,开出去说,“那就到长江路上的上岛咖啡吧。” “行,你开快点。”杨兴宇催促说,“那里有饭吃吗?” 司机边开边说:“有,商务套餐,品种很多的。” 出租车开了十多分钟,来到人民路上岛咖啡的楼下。杨兴宇付出车钱,出来与高丽往里走去。走到里边,他们选择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包厢。 杨兴宇把高丽让进去,他才进去与她对面而坐。他先点茶,然后放下门帘,神情凝重地与高丽对视着说:“今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下,我非常希望能得到你的理解和帮助。” 高丽端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没有吱声。她也感觉今天的谈话非同一般,所以心情有些沉重,甚至有些复杂。 包厢里很安静,也很温馨,但气氛有些紧张。 杨兴宇有些恋爱经验,也懂得一些女孩子的心理。他把双肘撑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高丽不安的神色,心里想,恋爱的女孩最吃醋,除了妒嫉之外,其它的事都好说。所以只要不把他与孙小琳的关系说出来,也许能够说服她。 茶水上来了,杨兴宇殷勤地给她倒好饮料,再给自己倒茶水。为了缓解一下包厢里的紧张气氛,他先暧昧地笑了一下,装作轻松的样子说:“先喝口饮料吧。” 说着,他自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高丽,对我来说,已经到了一个很危险的关键时刻。” “哦。”高丽高耸的胸脯开始起伏,她越发紧张了,“你真的是卧底?” 杨兴宇轻轻摇了摇头,斟酌着语句说:“应该说,我不是正宗的卧底。” 高丽松了一口气,脸色晴朗起来:“那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把我吓得,心直到现在还在怦怦乱跳。” 杨兴宇带着神秘色彩说:“但我是来寻找华夏大学那四名失踪女生的。你的怀疑是对的,感觉也是正确的。” 高丽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又沉重起来:“是你们学校派你来的吗?挣钱救母只是你找人的一个借口?” “不是学校派我来的,而是我自己要来的。”这句话是实话,但杨兴宇现在不应该说。他这样说,就引起了高丽的怀疑和醋意。 “是吗?”高丽马上敏感地追问,“那四个女生里边,一定有一个是你的女朋友。” 杨兴宇暗暗吃了一惊,知道自己失言了。这是不能承认的,否则,这个在他面前有自卑感和不安全感的女孩,就会燃起醋火,做出对他极为不利的事情来。 “没有,真的没有。”杨兴宇马上矢口否认,“里边有一个是我们班的同学,但不是女朋友。” 高丽不高兴了:“你骗我。不是女朋友,你怎么冒险来找她?这是不可能的,从情理上说不通。” 杨兴宇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瞧你急的,你听我慢慢说嘛。” 高丽拧着好看的眉头看着他,等待他解释。 “高丽,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和了解,我感觉你是一个善良,正直的女孩。”杨兴宇一步步引导着她,往自己希望的路上走,“第一次来,我是纯粹来找我们班上那个女同学的。我是班上的团支部书记,她是团员,我有责任来找他。但来过之后,我就发现,百乐汇的问题很大,一定有许多不被外面的人所知道的罪恶。出于一个大学生的良心,我就决定用来做按摩师的名义打进来,一边寻找我们学校那四名失踪的女生,一边收集百乐汇里的犯罪证据。” 高丽的脸色变了,她压低声说:“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百乐汇有强大的后台,又这么有钱,他们既有白道支持,又有黑道保护。就是一般的干部和领导,包括我们区里的公安局局长,都奈何不得他们,不要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学生了。” 杨兴宇充满自信地说:“我的后台比他们更硬。” 高丽眼睛一亮:“你有什么后台?” 正文_第57章必须付出真情 杨兴宇带着笑容说:“我有政府,法律和人民。 ” “你开什么玩笑?”高丽给他做了个鬼脸,才认真地说,“现在你怎么办?一个人斗得过他们这么多人吗?” 杨兴宇想了想说:“只要你肯帮我,我就能战胜他们。” 高丽说:“我只是一个服务生,能帮你什么呢?” 杨兴宇喝了一口茶说:“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支持我,更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跟这些犯罪分子作斗争,在内部偷偷收集他们的犯罪证据,然后出去报案,彻底摧毁这个这个罪恶的女欲王国。” 高丽垂下眼皮,不吱声,也不喝饮料。杨兴宇看着她,心里有些紧张:“你怎么啦?不肯帮我?还是有什么想法?” 高丽沉默了一会,才撩开眼皮盯着他说:“我可以帮你,也可以跟你一起干,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杨兴宇知道她要问什么,心里有些不安和紧张,表面上却依然很镇静:“什么问题?你问吧。” 高丽一字一顿地问:“你到底爱不爱我?” 杨兴宇心里也是喜欢她的,但不是爱,也不能爱,因为他有心上人。高丽也不能跟孙小琳比,替代不了他对孙小琳的爱,但他现在不能说实话,只能说违心话:“爱,当然是爱的,否则,我能这样吗?” 高丽听他说得那么肯定,就果断地说:“好,你真的爱我,那明天就离开百乐汇。” “明天?”杨兴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饰着心头的惊慌,“四个女生没有找到,明天怎么能离开?” 高丽也喝了一口饮料,才睁大眼睛看着他问:“徐总不是明天就让你做猛男吗?你就真的愿意去做吗?” 杨兴宇沉吟了一下,诚恳地说:“我是一个童男,什么也不懂,怎么会做愿意这个呢?我主要是要找那四个女生。当然,现在更重要的,是要收集百乐汇的犯罪证据。我已经发现了一些异常情况,不能半途而废。” 高丽追问:“你发现了什么?” 杨兴宇还不想全部说出来,他绕开这个话题说:“那天,我跟你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看到了我们学校里的三个女生,但没有看到我们班上的女同学。她们是在这里,但我没有拍到他们的照片。所以现在出去报案,还没有用。” 高丽想了想说:“你离开这里,到外面去找个体面的工作,我帮你在这里找她们,找到她们,我用手机把她们拍下来。我也可以帮你,收集百乐汇的犯罪证据。” 杨兴宇感激地抓住她的右手:“丽,你真好,我谢谢你。可你一个人行吗?再说,你不认识她们,怎么找到她们?” 高丽再次陷入沉默,脸上变幻着复杂的云彩。 杨兴宇握紧她的手:“我必须留下来,一边寻找他们,一边收集证据。” 高丽皱眉盯着他:“你是说,你明天就要去做猛男?” 杨兴宇坚决地说:“我只表演,不卖春。” “这样行吗?”高丽的脸沉了下来,“你真的去猛男,我就,不跟你好。” “不跟我好?”杨兴宇的心一紧,“为什么呢?” 高丽的脸阴得有些难看:“我把你的真实情况,告诉徐总和刘洪兵。” 杨兴宇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你想让我死?” 高丽噘着嘴说:“我们不是朋友了,你怎么样,我管不着。” 杨兴宇紧张起来:看来,想两全其美,既反黑救人,又操持贞操,是行不通了。为了达到反黑救人的目的,必须付出贞操,作出牺牲。 于是,他只得把最不愿意说的话说出来:“丽,你不要说气话,好不好?我是真心爱你的。你上次说,我要在表演前,先表演给你看,在卖春前,先卖给你。明天,我就要去表演了,今晚,我就先表演给你看吧。” 高丽暗淡的眼睛锐亮起来:“真的?” 但立刻,她的脸就涨得通红。既激动,又害羞,更是惊喜。 “当然是真的,所以我才约你到外面来谈的嘛。”杨兴宇豁出去了,“我们去开个房间,好吗?” 高丽低下了头。 杨兴宇招呼服务生来埋单。埋完单,他站起来要走。 高丽还是低着头,坐在那里不动。杨兴宇要给她来真的,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更多的则是激动和紧张。 她的心在狂跳,高耸的胸脯在起伏。她以为杨兴宇这样做,是真爱她的表现,所以她很激动,她实在是太爱他了。 她生长这么大以来,除了在高中里跟一个她喜欢的男生拥抱过两次,接吻过一次外, 再也没有发生地过其它的动作了。现在,马上就要看到一个帅气俊郎的大男生的身体,还能跟他进行身心交融,她真的太激动了,心差点都要跳出胸膛了。 杨兴宇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啦?” 高丽抬起头,目光如火地盯着他:“我,怕。” 杨兴宇见她这样忸怩,忽然生出一种怜香惜玉的爱怜感。他大胆起来,也主动起来,伸手抓起她放在桌上的右手就往外拉:“不要不好意思了,就当我们是为了正义而去献身吧。” 高丽这才挣脱他的手说:“那就在这里吃个饭吧,吃好了再去。” 杨兴宇太紧张,也太激动,忘了吃饭了,就顺势说:“到外面找个饭店,我们点几个菜,喝点酒。据说,酒能壮色胆的,我们先做些这方面的准备。否则,我怕。” “怕什么?”高丽羞红了脸说,“你难道真的没有做过这种事?” “真的没有。”杨兴宇有些急了,“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童男,尽管谈过恋爱,但从来没有跟她上过床。” 高丽开心地说:“那就好,我也是真正的女孩。我们是相配的,谁也不亏欠谁。” 杨兴宇有些不相信:“你真的还是?” 正文_第58章嫉妒的火光 “当然是喽。 ”高丽睁大眼睛,“你还不相信我?这能欺骗吗?欺骗的话,等会到床上,不就暴露了吗?” 杨兴宇笑了:“我在网上看到,有的女孩为了哄骗男朋友,偷偷去做这种手术。” 高丽的眼睛瞪得更大:“那是些什么人啊?你把我当什么了?” “不是,我只有好奇。”杨兴宇站起来,坐过去,在她娇嫩的脸上吻了一口,“丽,我爱你,才这样问的嘛。” 高丽撒娇地扭了扭身子说:“别哄我,我要的是真心。要是被我发现,你是为了利用我,才这样对我的,我就对你不客气,哼,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你看你,又来了。我是真心的,否则,我怎么会把坚守了这么多年的童男给你呢?” “谁知道啊?”高丽的脸上泛出亮色,“你们男人,又没有可以检验的东西。不像我们女的,一验就知道。老天在这方面也不公平,欺负我们女人。” 杨兴宇抓住她的手,在手心按摩着:“没有啦,老天还是公平的。男人如果不是童男,一测验,也会暴露的。” 高丽好奇地转脸盯着他:“怎么暴露?”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杨兴宇狡黠地说,“一般的过来人,一看就能看出来。就像施玉岩,她一看,就知道我是童男,所以一直想打我的主意。” “不许再提她的名字。”高丽拧起了眉毛,“更不允许跟她发生什么,否则,我跟你没完。” 为了最大限度地取信于她,吊起她的妒火,争取她的帮助,共同对付徐芳芳施玉岩和刘洪兵,杨兴宇故意把徐芳芳也说出来:“不会的,我怎么会跟她有什么呢?可徐总,我就感觉有点吃不准了。” “徐总怎么啦?”高丽坐直身子,转过身看着他。 杨兴宇认真地说:“下午,她找我谈话的时候,尽管刘洪兵也在她办公室里,但她看我的眼睛跟施玉岩一样,甚至比她还要色。说的话,也含有那种暧昧的暗示。” 高丽脸上出现醋意,眼睛里射出了嫉妒的火光:“她说什么了?” 杨兴宇垂目不说。 高丽顶着他说:“哦,说嘛,她对你说什么了?” 杨兴宇只得把徐芳芳跟他说的一些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然后坚决地说:“徐芳芳也许会利用总经理的权力和方便,来诱惑我,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得逞的。我讨厌她,痛恨她,怎么会跟她发生那种关系呢?” 高丽呼呼起伏起来:“她要是真的对你动手,我就去揭发她。” 杨兴宇心头暗喜:“你手里没有他们的犯罪证据,怎么去揭发她?她背后有强大的后台,光凭嘴上去说,是告不倒他们的。所以,我们要偷偷收集他们的犯罪证据,主要是拍摄他们违规的情景和影像,然后带出去报案。”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高丽握紧他的手,似乎在下着决心。 “他们现在还没有怀疑我,我可以用手机拍摄,拍下后,马上发到外面哪个人的手机上,然后删除,他们就不会发现。” 杨兴宇精神振奋起来:“你发到我们学校李处长的手机上,你把他的号码记一下。” “我存进去。”高丽说着,要存李处长的号码。 杨兴宇的警惕性还是高的:“你不能存在手机里。我们这样接触,他们也会怀疑你,在背后监视我们。” 高丽吃了一惊:“是吗?” “完全有可能。”杨兴宇说,“刘洪兵是个非常厉害的的家伙,有这方面的经验,我们必须格外小心才是。” 高丽脸露怯色:“这个人,我也有些怕他。好在我进来,是我爸爸让这里的镇长打了招呼的,有些背景。否则,我会更加怕他。百乐汇里的人,谁不怕这个克格勃和法西斯啊?” 杨兴宇说:“所以,你也要特别小心。他们怀疑我,我跟你好,你也就成了他们特别关注的对象。” 高丽点点头:“我知道了。”脸上显示出一种为正义而牺牲的女侠气概。 “你要把李处长的号码记在心里,一旦拍摄到这方面的镜头,就马上发给他。”杨兴宇把李处长的号码报给她。 高丽用心记下后说:“看来,从明天起,我们的接触,就得注意了。” “是的。”杨兴宇喝了一口茶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监视了。稍不注意,马上就会暴露。” 高丽默认,沉思。 杨兴宇推了推她说:“走,去外面吃饭吧。我们喝一点酒,酒能助胆,壮阳。” “你听谁说的?”高丽用手指点了点他,“酒反而会误事的,别瞎想了,我们就在这里吃套餐吧。” “那好。”杨兴宇坐到对面去,按铃叫服务生来点餐。高丽点了一份牛蛙套餐,他要了一份牛肉套餐。 点好套餐,他就跟高丽商量起一些具体的细节来:“吃好,先到街上去买个二手机,再买张新卡,专门用于跟你联系。我们这样搞,不能没有秘密的联络工具。” “嗯,那你的手机放在什么地方呢?”高丽也警惕起来,“被他们看到,不要更加怀疑你吗?” 杨兴宇想了一会说:“买个最小的手机,放在提包的夹层里。不到万不得已,就不拿出来用。” 高丽说:“要不,这几天先保管在我这里。我担心在你脱光身子,到沐浴房里去表演的时候,他们偷偷搜查你的皮包和衣服。” “有这个可能。”杨兴宇沉吟着说,“可要是他们对你也监视和搜查呢?我们能不能制造一个假象呢?” 高丽边吃菜边问:“什么假象?” 杨兴宇说:“就说你已经跟我断绝了关系。对,趁我明天出去表演的机会,你就说,你受不了这个,所以忍痛跟他断了关系。” “嗯,这倒是一个理由。”高丽赞同这种做法,“明天上班后,我就放出信息说,昨天,我跟你交涉了,你坚持要表演,我就跟你断了关系。” 正文_第59章金童玉女 “这样,有利于我们开展秘密工作。”杨兴宇心里想,这个办法太好了,既有利于秘密收集证据,又为以后找到孙小琳做了准备,“那从明天起,我们就不能再公开接触了,要秘密联系。” 高丽点点头。 杨兴宇又说:“等我的考验关过了以后,我们可以用手机秘密联络。要见面,就到外面偷偷碰头。” “好,就这样定。”高丽想到自己既能为社会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又能得到一个心仪的帅男生的爱,心里既高兴,又振奋。 一会儿,他们点的套餐上来了。两人接过各自的套餐,一起吃起来。吃完,他们才出去找宾馆。 杨兴宇看见不远处的街道上有个商务宾馆,就朝那里走去。高丽害羞,也怕被人发现,就落在后面,跟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杨兴宇走进宾馆去问价格,高丽在门外低头徘徊,想到马上就要发生的一切,她的心禁不住怦怦直跳。 在潜意识里,在朦胧的梦境中,在现实的环境里,她看到过多次,想像过无数次,她体验过的男女生活,是一种令人向往的生活,也是一种让她想起就激动万分,就脸红心跳的暧昧情景。 她在六七岁的时候,就看到过爸爸妈妈在卧室里亲热的情景。后来在初中里,他曾看到班上那个最漂亮的女同学,跟一个帅气的富二代男同学拥抱的情景。 当时,她好激动,也好向往,但她还是没有让那个暗恋她的男同学接近她。一直到高中里,她才禁不住那个官二代帅男生的追求,跟他拥抱了几次。 到百乐汇当了吧台服务员,这方面的见识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有次,在过道尽头的那个阴暗的角落,她看见一个女同事跟一个男摩擦师在那里亲热。最让她激动的是,一次她从一个包房门口经过,里边突然传出那种声音。 她连忙转身走开,但那个情景却一直在她脑子里盘旋,在眼前浮现,赶都赶不走。她经常想得不能自已。有时晚上想想,就激动起来。 于是,她就对男人有了那方面的期待。再加上百乐汇这个极度暧昧的环境污染,里边那些男男女女随便的生活,那些勾勾搭,亲亲我我的情景,就让她对这种男女之事更加充满了好奇。 可有几个男同事,特别是那个男按摩师想接近她,追求她,甚至想轻易得到她,她都克制住冲动,没有让他们得逞过一回。因为她不爱他们,一个也看不上眼,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一个帅气阳光而有学识和胆魄的大学生。 这个白马王子没有出现,她就按住性子,耐心等待。那天,杨兴宇突然出现在她的吧台前面,她眼前豁然一亮,心怦地一跳,感觉她等待的人终于来了。于是,她就开始大胆,甚至是有些迫切地追求起他来。 现在,马上就要真正得到他了,得到他的爱,发生她梦寐以求的那种事情,她怎么能不不激动呢? 她站在宾馆大堂外,看着帅酷阳光的杨兴宇问房价,动作非常潇洒,越发喜欢得不行。 杨兴宇拿到房卡,转身朝她扬了扬手,做了个506的手势,就转身朝电梯口走去。为了遮羞和避嫌,高丽有意等他走进电梯,上去了,才走进大堂,目不斜视地往里走去。 杨兴宇用房卡打开房门,走进房间,感觉里边豪华清新,温馨舒适,就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他生长这么大以来,总共就住过三回旅馆,自己出钱开如此高档的宾馆还是头一回。关键是,这是一次非同寻常的经历:第一次与一个漂亮性感的女孩在一起。 她不是自己的心上人,但必须先把自己展示给她看,然后把自己坚守了二十二年的童贞献给她,而且还要说爱她的情话,整个过程都不能让她发觉他的同床异梦。 否则,他就完不成这个特殊的任务,甚至还会遭遇不测。 杨兴宇边想边忙起来。他把门开在那里,先去打开空调和电视机,然后走到后窗口,往外看了一眼。这个宾馆的外围是一片参差错落的楼房屋顶,几条热闹的街道。 他关好窗子,拉上窗帘,房间里立刻就变得暧昧起来。他站在温馨的床前,有些紧张地等待着高丽的到来。 过道里传来一个女孩轻轻的脚步声。门口一暗,高丽亭亭玉立地走了进来。 杨兴宇抬头一看,感觉她比刚才漂亮多了,也更加性感了。她俏脸粉红,肌肤白嫩,两眼含春,格外迷人。 高丽把门关上,才转身朝他走来。杨兴宇的心怦怦直跳,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高丽把肩上的包放在写字桌上,走到他面前站住,眼睛定定地盯着他。杨兴宇却不知说什么话好。 高丽嘴里轻声嘤咛:“宇,抱抱我。” 杨兴宇这才张臂抱住她。 高丽闭上眼睛,红唇微张。杨兴宇俯下头,先吻了吻她喷红娇艳的脸,然后触了触她的唇。高丽的身子如风中的树叶般颤抖。 正文_第60章特别激动的声音 杨兴宇放开她说:“丽,我去冲个澡。 ” “嗯。”高丽退坐在床沿上,像个小新娘,羞涩而安静地等待着。 杨兴宇脱了外衣,再去卫生间关了门脱内衣。他打开热水笼头,把热水的温度调好,才走进去冲淋。他让温暖的热水从头上流下去。 他闭上眼睛,在心里对心上人说:“小琳,不是我要背叛你,也不是我变坏了,出轨搞别的女孩。我是没有办法,也是为了你,才这样的啊。你要理解我,原谅我没有留给你。” 他在心里无限愧疚地对心上人说:“琳,虽然我的童贞给了她,从明天起,它还可能会被别的女人,但我的心永远是属于你的。我的琳,这真的不是我的错,而是环境逼我这样的啊。” 他冲完澡,对孙小琳说完心里话,才关了热水笼头,走出沐浴房,走到大镜子里去擦身子。从镜子里,他发现自己很迷人,对女人特别具有杀伤力。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想,怪不得施玉岩看到我,就疯狂地想得到我。 明天开始表演后,要是被那些陌生的富婆看中怎么办?又不能回绝她们,那你不就像那种男人了吗? 他在心里骂着它:“你应该变得丑陋一些,让富婆们讨厌你才对啊。” 他实在没有办法让它萎缩下来,它居然不听他的使唤。今天,他要让它完成一个特殊的任务,所以不能怪它。 他憋足了劲,才开门走出去,像真的做猛男沐浴秀一样,在房间里回来走起来。 像小媳妇一样坐在床沿上等待着的高丽抬头一看,眼睛一下子瞪大,脸刷地一下涨得通红。她被他精美而又健康的身体惊呆了。是的,她被它勾走了魂。 杨兴宇见她如此惊奇,刚才的羞涩感减了不少,从不安和紧张的状态中脱出来,慢慢变得自由自在起来。 他赤着脚,在地毯上走来走去:“表演就是这样的,你看到了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在远古时*始,就是这样的,这是自然的天性。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一些人的思想退回到了那个浑沌的时代,不知道羞耻,特别想看原始的东西,也特别想干那种原始的事情。” 高丽下意识地伸手遮住眼睛,但目光还是从手指间漏出去。 杨兴宇继续边走边说:“站在沐浴房里表演,比这种直露的效果要好一些。因为沐浴房能给人朦胧感,神秘感,冲淋又能给人以温暖感,亲水感。” 高丽羞得不知怎么办好。杨兴宇走到她面前,认真地说:“你去卫生间里冲澡,冲完,我就把它给你。” 高丽的头越垂越低,脸红得要出血:“你,不是童男。” “怎么不是?”杨兴宇争辩说,“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不是?” “没有。”高丽的头快要抵到胸尖上了,“你是童男,怎么会这样无耻?” “我哪里无耻啦?”杨兴宇急了,“它从来没有这样见过世面,更没有见过女人。” 高丽突然站起来,飞快地冲进卫生间,关上门在里边忙起来。过了一会,里边传来热水冲淋的声音。 这种声音,伴随着那种暧昧的想像,特别动听。杨兴宇边听边想,等会就是再激动,也要控制住,否则就麻烦了,就真的不能再要孙小琳了。 过了十多分钟,卫生间的门惊心动魄地打开了。高丽裹着一条浴巾走进去,浑身散发着热气,弥漫着香味,特别好闻,特别迷人。 她款款朝他走来。走到他面前站住,脸上露出一副交给他处置的神情。 杨兴宇真的是童男,他在一个光洁裸露的女孩面前,慌得手足无措,不敢伸手解她身上的浴巾。 高丽等了一会,见他慌得手都有些发抖,就自己解开浴巾:“你看看,我是不是女孩?” 杨兴宇惊讶地打量着她的身体,像被吓着似地愣在那里不动。 高丽仿佛在招唤他去爱抚。但杨兴宇还是不敢把手伸上去,只在那里窥视。 高丽不再矜持,拉起他的手:“看来,你真是个童男。”说着就在床上躺下来,大大方方地说,“来吧,你看看我,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女孩。” 杨兴宇不敢看,也看不来。到关键时刻,杨兴宇知道不对了,没想到高丽竟死死地抱住他:“宇,我要你的孩子。” 杨兴宇吓坏了,拼命挣脱她:“你忘了我们刚才的约定了?从明天起,你要假装跟我断绝关系,怎么能有我的孩子呢?” 就这样,这对童男女孩完成了一次特殊的任务。完成后,他们躺下来,开始说话。高丽一直要说情话,还有展望未来的话,杨兴宇则总是要说反黑的事,两个人绕来绕去,说不到一起去。 正文_第61章恋恋不舍 她们一直缠绵到晚上十一点钟,才起床穿衣,准备回去。 被爱情之火烧昏了头脑的高丽,没有怀疑他这样做的用心,以为他这是为她好,也是出于工作的考虑。所以她再三强调,坚决要求杨兴宇只表演,不卖春。 她抱住他,有些发嗲,也有些发威地说:“宇,现在,你是我的,不能再给任何人。你也知道,爱情是自私的,排他的。就是为了扫黄反黑,也只能表演,不能买春,跟别的女人来真的。” 杨兴宇真心实意地说:“我知道,也理解你的心情,我尽量做到,好不好?” 高丽推着他的身子:“不是尽量做到,而是一定要做到。要是做不到,跟别的女人来真的,我不理你,不,我跟你没完。” “好好,我一定做到。”杨兴宇嘴上答应,但心里没底。因为到底能不能做到,到时恐怕由不得他。但现在只能答应她,先哄住她再说。 要分别时,杨兴宇抱着她,边吻边说:“亲爱的,从明天起,我就要去表演了,我一定做到只表演,不卖春。你呢?要相信我,也要遵守我们的约定,不要轻易来找我,啊。” 高丽爱恋地吻着他说:“宇,我会想你的,我怕憋不住。” 杨兴宇以命令的口气说:“不行,为了反黑事业,我们必须这样做。当然,我们也可以想方设法在外面见面。等我考验关过了,拿到手机,我们用短信联系,要见面,很方便的。” 高丽抱住他不放:“宇,我们至少得一个星期见一次面。” “一个星期见两次,也可以。”杨兴宇想了想说,“不对,我们不是天天都见面的吗?只是表面上不是恋人了。所以在人前要装作很冷漠的样子。有话说,要趁没有人的时候;要见面,要像特务接头一样,悄悄进行,不能让人发现。” 高丽这才放开他,神情严肃地点点头:“好的,这方面,我听你的。” 杨兴宇说:“你要配合我,寻找那四个女生。你不认识她们,公开找,也不方便。所以目前,你只要做好我的配合工作就行了。怎么做,我会根据情况,告诉你的。” “嗯,你是我的上线和领导。”高丽有些调皮地说着谍战电影中的镜头,“一切服从你的安排,听众你的指令。”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杨兴宇下达第一道命令说,“下面,我们起床回去,开始准备行动。”说着,他们就坐起来穿衣服,然后恋恋不舍地吻别,各自回去。 杨兴宇回到住的地方,已经快深夜十二点了。他走进宿舍,同宿舍的两个猛男已经休息了,但还没有睡着。 “小杨,你今晚到哪里去的?”张绍强从床上昂起头说,“喜糖,喜糖呢?” 杨兴宇不好意思地掻着头皮:“我,只是。” 周炳辉没有坐起来,他躺在床上说:“林刚说,你明天就要开始表演了,是不是跟她去说的?嗳,她同意你做猛男吗?” 杨兴宇一边脱衣休息一边说:“她当然不同意喽,哪个女孩子同意自己的男朋友做这种事啊?” “那明天你上去表演,有富婆看中你,要出钱买你怎么办?”张绍强很是替他担心,“林刚说,从明天起,谁也不允许替代你。这是徐总的指示,就是施玉岩想帮你,也没有办法。” 杨兴宇在床上睡下来说:“到时再说吧,实在不行,就上呗。但不能让她知道,让她知道,肯定就完了。” 周炳辉说:“这里的事,能瞒住外面的人,但肯定瞒不住里边的人。而且她就在我们四楼的吧台做,怎么瞒得住她?” 杨兴宇只能沉默。过了一会,才说:“只要你们替我保密,就没事。” 张绍祥叹息一声,带着惋惜的口气说:“唉,一个好好的大学生,居然也来做这丢人的事,太可惜了。我们是没有办法,为了挣钱养家糊口,才瞒着所有的人来做这事的,你又何必一定要做这个呢?我们真的不能理解。” 杨兴宇拉上被子说:“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也是万般无奈才来的。”这句话的意思是含糊的,多重的,他没有说下去,想留个悬念和伏笔,待以后真相暴露后,让他们去领悟。 周炳辉艳羡地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能谈到这个漂亮性感的一个女朋友。换了我,早出去找个体面的工作,然后把她也带出去,到外面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嗳,你跟她都到了什么地步?拥抱接吻了吗?” 杨兴宇心里想,何尝只是拥抱接吻?已经爱爱了。但这是不能说的,一说,他们就会更加艳羡和妒嫉。 周炳辉得不到他的回答,继续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要是我们在这里做的事,被外面的人知道,那我们的脸往哪儿搁?以后还怎么出去做人?我等挣满了十万,就走了。到哪里偷偷办个小饭店,或者做个别的什么事情,再回去。” 张绍强说:“我也是。不过,我要挣满二十万才走。我要拉我儿子上学,还要养我爹娘,没有这么多钱怎么行?他还没有结婚,无牵无挂,却也来做这个,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杨兴宇闷在被窝里不吱声,他们也就慢慢地睡了。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严峻的考验就摆到了他面前。 杨兴宇随猛男们走进包房,还没开始做准备,施玉岩就走到门口,对林刚说:“今天,杨兴宇正式上岗,你们要帮一下他。让他排在后面,下午才出去表演。” 林刚有些不解:“本来,今天排他第一个上场的,为什么要到下午?” 施玉岩斜眼去看有些窘迫地站在那里的杨兴宇,有意挑明说:“这是徐总的安排,你不要问为什么?” 正文_第62章他的心急跳起来 施玉岩说这话,是故意向杨兴宇传达这样一个信息:徐总也盯上了你,她想通过监控系统看你的第一次表演,上午她有事,所以安排你下午上场。另外,一般下午,或者晚上才有更多的富婆光顾,才有激动难捺的富婆出钱买猛男。 徐总不仅要亲自看他的表演,还要用最厉害的方式考验他,然后根据情况对他作出处置:不是弄他走,就是得到他。他是卧底,就弄他走。这个走,既有清退他的意思,又有干掉他的含意。他不是卧底,她就要gou引他,得到他。 杨兴宇接住了施玉岩非常复杂的目光:既充满醋意,又十分难过。既有好心的提醒,又有暧昧的担心。她既担心他是卧底而遭遇不测,又害怕他不是卧底而被徐芳芳抢走。 “嗯,好的。”林刚转脸对杨兴宇说,“你听到了吗?徐总让你下午才上场表演。上午,如果有表演,你要好好看看,然后认真准备一下。这里的最高领导都在关注你,你要特别注意。” 杨兴宇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他心里则想,下午才上场表演。那么,要是我在中午找到孙小琳,或者看到梁彩虹她们,就还来得及逃出去报案,就不用真的出去表演了。 施玉岩怜爱地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她的心里是难过的,她知道自己抢不过徐芳芳,却不甘心把就要到手的小鲜肉拱手让给别人。所以,她还是要尽最大的努力争取他,得到他。哪怕与徐芳芳分享他,也可以。 猛男们做好准备工作后,只等富婆们来光顾了。可是,今天上午不知怎么搞的,就是一个富婆也迟迟不来。大厅里没有顾客,包房里也是一个没有女客。 猛男们在干等。 杨兴宇坐在包房里的沙发上,表面上镇静,心却急得像火烧一样。他不是急表演,而是怕表演。他只想溜出去寻找孙小琳,等候梁彩虹,然后在表演前逃出去报案。 可是,猛男们都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他怎么能走呢?就是假装上厕所出去,也不能时间太长。再说上班时间,也不容易碰到梁彩虹她们。只有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去食堂里候,到三楼小姐宿舍区去找。 时间慢得像蚂蚁爬。 好容易等到十点半,才终于来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富婆。她穿着时尚鲜亮,一身名牌服饰,但神色有些失落和慵懒。她先去浴池里洗澡,然后穿着休闲服走进休息大厅,躺到一张椅子上休息。 林刚走过去,走到她身旁,俯下身轻声问:“你要不要看猛男表演?” 富婆说:“人太少了,下午吧,我先休息一会。” “好的。”林刚直起身走出来。 那个富婆走进浴室的时候,杨兴宇看到了她,比她妈妈的年龄还大。尽管她穿得洋气,但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皱纹,眼角也有了扇形的鱼尾纹,下面还有难看的眼袋。整个人看上去老气横秋,是个阿姨级的女人。要是她提出买我怎么办?杨兴宇想到这个问题,心就揪得紧紧的。 在等待的煎熬中,中饭时间到了。杨兴宇第一个拿了菜盆走出包房,快步往外走去。从今天起,他不再与高丽一起吃饭,这为他找到梁彩虹和孙小琳提供了方便。 但为了提防刘洪兵,他还需要高丽的配合和掩护。所以,他走到四楼楼梯口的时候,看见高丽和另外一名服务生都在吧台里,就朝她使了个眼色,向食堂呶了呶嘴。 他的示意是这样的:我去食堂寻找梁彩虹她们,你在暗中跟着我。要是我发现梁彩虹她们,你正好认一下她们。同时,你要帮我望一下风。 高丽领会了他的这几个意思,偷偷给他点了点头。 杨兴宇目不斜视地走过吧台,朝楼下走去,然后迅速穿过连廊,往生活楼底楼的楼梯口走去。走到楼梯口,他先朝四面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刘洪兵和其它打手的身影,才朝楼梯上望去。 这时,楼梯上,过道里,连廊中,都有人拿着菜盆朝食堂走去。 杨兴宇隐在楼梯口的一角,眼睛扫视着来来往往的女人的身影,心里有些紧张。他希望梁彩虹她们马上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只要现在能见到她们,问到孙小琳的下落,逃出去就还来得及。 从前边营业大楼里走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从生活楼上下来吃饭的人也不少,却就是不见梁彩虹她们的身影。 杨兴宇心里焦急万分。她们再不出现,他不知道孙小琳的下落,他就不能逃跑,那么下午,他就要光着身子出场去做猛男表演,就有可能被哪个富婆买走青春,甚至还有可能被徐芳芳和施玉岩占有。 在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份遇难的危险。他不想这样,真的不想。 高丽与另一个女孩从他身边经过,深情地偷乜了他一眼,昂首挺胸上楼去了。 杨兴宇不能再站在楼梯口等候了,时间一长,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只得向食堂走去,走进食堂,里面只有十多个人。他去窗口打菜,打了饭菜,他端到靠近食堂门口的一个空位置上去吃饭。 他一边吃一边看着门口,留心着进出门口的每一个女人。一会儿,高丽与那个女孩一起走进食堂,旁若无人地去打菜。 高丽打了饭菜,眼睛扫视着,去西边过道边上的一个窗口处找了个位置坐下。她边吃边不停地抬头往窗外看。她在帮杨兴宇望风,看刘洪兵等保安是不是来食堂吃饭。 杨兴宇见她这样,心里很是高兴,也有了一种完全感。他有些感激地朝高丽看了一眼,对她的表现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离食堂门口只有四五米远,每一个进出的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没心思吃饭,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食堂门口,紧张地等待着梁彩虹她们的出现。 看着,看着,他的眼睛突然一跳。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他的眼帘。 正文_第63章他心里急死了 是她!梁彩虹。 杨兴宇的心急跳起来。今天怎么只有她一个人来打饭?朱小洁,庄玉妃,还是孙小琳呢? 梁彩虹走到中间一排队伍去排队打饭。 杨兴宇不顾一切地从位置上站起来,朝她走去。走到她身后,他轻轻碰了一下梁彩虹的右臂:“喂,你也在这里?” 梁彩虹回头一看,愣愣地,一时没有认出他来。但只一会儿,她就惊讶地叫了起来:“啊?是你?” 杨兴宇赶紧示意她小声,然后把她拉出队伍,走到看不见探头的过道一角,压低声问:“孙小琳呢?” 梁彩虹吓了一跳,脸色难看极了。她下意识地朝四顾看了一眼,慌得有些不知所措。犹豫着,没有说话。 为了打消她的疑虑,让她镇静下来,杨兴宇附耳对她说:“我在这里做男按摩师,你不要声张。” 他们的举动引起了旁边一些人的注意,他们纷纷掉过头来看他们。坐在窗口,替他望风的高丽见此情景,紧张得手心里的汗都出来了。 这时,刘洪兵来了。 刚才,他在监控室里,看见杨兴宇在生活楼底楼的楼梯口站了好一会,感觉有些不对,就拿了碗筷朝食堂走来。他从连廊里走出来,拐过楼梯口,朝食堂门口走来。 高丽见了,吃了一惊。她连忙转过头,装作好奇的样子喊:“唷,今天,刘总也来食堂吃饭了。” 杨兴宇和梁彩虹听到喊声,都大惊失色。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孙小琳下落的梁彩虹,连忙转身插入打菜队伍。 杨兴宇迅速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埋头吃起来。他刚把一勺子饭送进嘴里,刘洪兵就出现在食堂门口。他朝里面扫视了一眼,见杨兴宇在埋头吃饭,梁彩虹站在打饭的队伍中,就排到她那一列队尾上去。 “刘总,你也来打饭。”有人给他打招呼。 刘洪兵点点头,没有吱声。 好在这时候食堂里人多,更好在高丽那一声机警的喊声,否则,杨兴宇就被刘洪兵发现了。杨兴宇跟梁彩虹说话,刘洪兵就是傻瓜,也会知道他真实身份的,那将会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啊! 所以,杨兴宇看似镇静,心里却紧张极了。他怕梁彩虹慌张,或者朝他看,被刘洪兵发现,他吃了几口菜,就起身离开食堂。 走到外面,他心里更加激动:孙小琳在三楼,在三楼的什么地方?她一直不来打饭,肯定被关在三楼西边的紧闭室里。必须想办法去见她,然后设法营救她。 她走了几步,心里又升起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要是梁彩虹已经变坏,把他说出来怎么办?他的背上发热起来:这是一个危险的火种,不立刻熄灭它,他马上就会被它烧死。 杨兴宇这样想着,正好走到高丽的窗子前。高丽紧张不安地看着他,他给她使了个马上出来接头的眼神,就走了过去。 杨兴宇意识到,从刚才梁彩虹的慌张和犹豫态度来看,孙小琳很可能就是被她骗过去的。从时间来说,梁彩虹最早,接着是朱小洁,庄玉妃,最后才是孙小琳。那么,后面三人极有可能都是梁彩虹骗过去的。 如果真是这样,梁彩虹就已经变了,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一个害人者。她完全有可能成了徐芳芳和刘洪兵的同类,也是一个严重触犯法律的罪犯。 这样的话,她只要跟刘洪兵一说,他马上就会被抓起来,然后关进紧闭室,遭受他们折磨和处置。现在就逃出去行吗?杨兴宇紧张地想,他再次看到了梁彩虹,而且跟她说了话,这个难道还不能作为证据吗? 可你还是没有拍下她的照片,孙小琳的下落也不知道,这里的罪恶黑幕还没有搞到,现在就逃出去,不就半途而废了吗? 不能走,让高丽尽快找一下梁彩虹,做一下她的思想工作。如果她还在犹豫,还良心未眠,就来得及把她争取过来。 但动作要快,必须赶在下午上班前找到她。杨兴宇心里急死了,见高丽迟迟不出来,真想给她发个短信,可他没把新买的那只旧手机带在身上,怕被人发现。 他走到营业大楼四楼的吧台处,等了一会,不见高丽上来。就赶紧走回猛男的包房,见里面没人,他迅速从提包最里面的夹层里拿出那只小巧的旧手机,躲到卫生间的小隔间里,坐在马桶上,给高丽发短信: 丽:情况万分紧急,你尽快找到梁彩虹,做一下她的思想工作,让她幡然醒悟,站到我们这一边来,将功补过。同时问一下她,孙小琳她们在哪里?阅后删除,立刻行动! 发出后,杨兴宇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回复。 过了三分钟,回复来了:收到,知道了,你最好把手机带在身上,我好及时跟你联系。 杨兴宇边看边在心里说:我怎么带在身上?下午,我就要脱光衣服去表演,带在身上,不就等于是带着一颗*吗? 于是,他给她回复说:我不能带在身上,只能关机放在包里。有什么情况,你就给我发吧,我会抽空出来看的。 过了一会,高丽发来一条惊心动魄的短信:宇,你要当心,情况非常危急。我看见刘洪兵坐到梁彩虹一张桌子上,边吃饭边跟她交头接耳说话。梁彩虹的神色很紧张,也很害怕,她不住抬头往四下里看。不知道她有没有把看见你的情况说出来,说出来,就完了。怎么办啊?宇,我急死了。 杨兴宇更加焦急,但他必须镇静,否则就更容易暴露,于是他回复说:你要沉住气,偷偷观察他们的动静。如果感觉梁彩虹把我说了出来,就发短信告诉我,我要采取果断行动。要是梁彩虹没有说,跟刘洪兵分开了,你马上去找她,向她申明大义,晓以利害,把她争取过来。 正文_第64章逼上梁山 高丽马上回复:好的,我坐的位置正好能看到他们,我假装吃饭,一直在关注着他们。到目前为止,梁彩虹好像还没有把看见你的事说出来。否则,刘洪兵不会那么平静。不,他好像还在追求梁彩虹,似乎在说着那种情话。真的,他的神色很是暧昧。 那好,梁彩虹要是真的还有良心和正义感,还顾念同学之情,我们就有希望了。杨兴宇给高丽发去短信说,你要尽快找到她,起码得封住她的口。我要去上班了,有同事在厕所外面找我。 “杨兴宇,林队长让你去。”周炳辉在外面喊他。 杨兴宇一边把条短信发出去,一边回答:“马上好,来了。” 他站起来装作系裤子的样子,把手机放进里面的衬衫口袋里。可手机的安全,又让他有些担心。把手机放在什么地方,才不被发现,又能抽空去打开它看呢? 他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好地方,只得一边出来往猛男的包房走,一边扫视着能藏手机的地方。不能把它放在包房里,更不能将它锁在自己的厢柜里。 刘洪兵这个家伙鬼得很,他一定会偷偷监视我的行踪,检查我东西的。所以必须想得周到,处处小心才是。要跟他斗智斗勇,不被他发现,才能最后战胜他。 在卫生间和过道里,他都没有找到可以藏手机的安全之所。而且这些地方都有探头,他不能把手机拿出来。 杨兴宇一走到门口,林刚就对他说:“你快作准备,下午,你第一个出场表演。” “我第一个?”杨兴宇惊讶地站在门口,“施部长不是说,让我排在后面的吗?怎么要第一个?” 林刚说:“施部长刚才来说,徐总让你下午第一个表演。你现在成了这里的名模了,连总经理都在关心你呢。你还不快点进来做准备?站在那里干什么?” 这是逼上梁山啊!杨兴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没法再推辞,也不能再犹豫,他只能走进去做准备。 他一边做准备一边想,为什么徐总改变主意,让我第一个表演呢?背后肯定有情况,更危急的考验马上就要来临,我的手机怎么办? 他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东西,脱了外衣,就随林刚走进休息大厅。 “张绍强,周炳辉,你们作他的辅助。”林刚吩咐说,“杨兴宇,今天是你第一次上场表演。你要拿出你的最好状态,发挥你的最高水平,让领导和顾客满意,在这里站稳脚跟。” 林刚还以为徐总要考验他,看了他的第一次表演后,才重新决定用不用他。所以,他有些替杨兴宇着急:“杨兴宇,你要想在这里做下去,就要好好表演。今天,领导在背后看你,顾客在前面看你,你一定要把你身上最美的东西展示出来,知道吗?” “知道了。”杨兴宇点点头,心里却十分紧张,非常害怕。真的要脱光衣服去表演吗?他似乎还没有作好这个思想准备,所以还是不太愿意,也觉得很是尴尬和难堪。 可为了营救那四名女生和其它受害者,为了反腐和扫黑事业,他必须将计就计,努力表演,取得徐芳芳和其它人的信任,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只有继续在这里卧底下去,才能与这些犯罪分子展开先秘密、后公开的斗争。 走进休息大厅,杨兴宇看见里面躺着六七个富婆,分散在四处。由于灯光太暗,看不太清她们的脸。只能从她们的身材判断她们的年龄。 看上去,她们都在三十到五十岁之间。尽管她们都穿着休闲衣服,但她们的身上还是多多少少流露出富裕优越的气质。那种优雅,高贵,奢华,甚至糜烂,放浪的神韵,是穷苦妇女身上所绝对没有的。 这是一个有上百个休息躺椅的大休息室。里面装饰豪华,设施高档,有柔软的地毯,漂亮的壁饰,每个躺椅上都有可移动位置的电视屏幕。躺椅可自动调节位置,俯仰自如。整个大厅里安静,温馨,弥漫着浓郁的那种气息。 走到后面的那个小休息室,杨兴宇站在那里,又犹豫起来。他实在不好意思脱光了衣服。 去给这些陌生的富婆看,给躲在背后的徐芳芳,施玉岩,还有刘洪兵他们偷窥。 张绍强和周炳辉站在门外的沐浴房旁边,给他打开后门,等他光着身子走进来,然后把他推出去。 “喂,你快脱呀。”张绍强见他磨磨蹭蹭的不脱,在门外喊他,“林队长在那边向我们招手呢。” 杨兴宇这才一狠心,动作麻利地脱起来。脱光衣服,只剩一条短被的时候,他再次犹豫起来。休息室里没有藏手机的地方,他只好把手机裹在衣服里,团成一团,放在角落里的一张椅子上。 刘洪兵不可能到这里来查看我的衣服吧?杨兴宇想,起码这次不会,因为他很可能也在背后监视并偷窥我的第一次表演。 可最后一条短裤,他实在不好意思脱下来。最要命的是,由于思想紧张和心理障碍,他的下面怎么也起不来。 这怎么像一个猛男啊?不像猛男,顾客不满意,徐芳芳不称心,要赶我走怎么办? 这时,周炳辉发现了他的窘迫,走进来对他说:“杨兴宇,你怎么现在还这么害羞?这样怎么行?你转过身来,就当前面没有人一样。把短裤脱下来,否则你出去,不要丢我们猛男的脸吗?”说着伸手来拉他的短裤。 杨兴宇被他半推半就地拉下后,没有一点猛男的样子。 周炳辉和张绍强都嘿嘿地笑了,周炳辉说话比较直白:“你是不是*啊?那他们怎么让你进来的?施部长和林队长不是也对你进行面试的吗?” 杨兴宇羞涩地垂着头,真想钻到地底下去。 张绍强有些着急地催他:“杨兴宇,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去跟林队长说一声。” “不要说。”杨兴宇连忙抬起头,挺起身子,对周炳辉说,“你帮我到包房里,把我的包拿来。”说着去从裤子袋里,把厢柜上的钥匙拿给他。 正文_第65章猛男的表演 杨兴宇知道他今天很关键,表演成不成功,关系着他能不能在这里继续卧底下去,完成反黑任务的大事,甚至关系着他的生命。 所以,他必须让自己起来,也必须以最好的姿态出去表演。要是有富婆提出要他,他能推掉最好,推不掉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周炳辉给他拿来包,杨兴宇从包里拿出施玉岩给他的那瓶东西。他看过它的说明书,知道怎么用,但没有用过。他转过身,对着墙角,做好准备。 周炳辉站在他身后说:“要不要我帮你?” 杨兴宇说:“不用。”说着,他挺直身子站在那里,闭上眼睛,用想心上人孙小琳的办法,完成任务。 想像中,孙小琳出现在他面前。她美丽的瓜子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曼妙的身村流露出迷人的曲线。她嘴唇樱红,肌肤光洁,充满了魅力。“琳,亲爱的。”杨兴宇在心里呼唤着她,张开双臂将她拥进怀里,开始热烈亲吻。 他感觉到心上人孙小琳温暖*的肉感和幽香匀热的呼吸,下面来了感觉。 起来以后,一点也不比那些猛男差。与他精瘦,高挑的身材非常协调,恰到好处地构成了一幅原生态的亚当图。 杨兴宇这才自信地转过身体,向停在门外的沐浴房走去。他走进沐浴房,直挺地站在里面,感觉像被装进笼子的一只动物,也有点像古代被关进囚笼推出去示众的罪犯一般。 张绍强关上沐浴房的后门,与周炳辉一起,把沐浴房往前面的表演台推去。沐浴房推上铺在过道里的木板后,下面的四个轮子就发出“咕咕”的声音。 沐浴房推上表演平台,停在那里不动。 这时,队长林刚走到沐浴房的左侧,对下面的观众介绍说:“各位女士,今天出场给你们表演的,是我们这里新来的一位猛男。他是一名在校大学生,身体鲜嫩,知识丰富,是一个从来没有涉足男女生活的童男,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说着,他伸手把遮在沐浴房前面的那块布帘弹开。顷刻,沐浴房里一个鲜亮而朦胧的身体就展示在观众面前。 站在里面的杨兴宇已经没有了羞涩感,他透过磨砂玻璃,可以朦胧地看到下面的情景。其实,沐浴房离下面的富婆们都比较近,但他看上去却有些遥远。 富婆们的面容比较模糊,她们对他的身体都很有兴趣,一个个坐直身子,睁大眼睛,紧紧盯着沐浴房看。有的富婆还有些激动,大厅靠后面的几张躺椅上的富婆,还站起来看。 杨兴宇知道这个时候,不光这些富婆在看他,徐芳芳和刘洪兵也在背后看他。所以,他不光有无奈表演的感觉,还有一种为反黑事业献身的豪情。 他先是正面对着富婆们挺立站,然后才侧身站,扭身站,仰身站。过了一会,他又叉腿站,张臂站,俯头站……他不停地变换着站姿。 但他没有像其它猛男那样,做那种刺激富婆感官的手势,也没有做惹富婆们激动的飞吻姿势,更没有做放浪不羁的动作。 杨兴宇站在里边,或伸腿,或展臂,有时蹲身,有时站立,就像是做正规的体操一样,中规中矩。只是他的下体处于高昂怒张的状态,跟人体艺术展差不多。没有太多那种气息,倒有几分艺术成分和氛围。 所以,富婆们个个都只是静静地,入迷地看着,没有一个人发出疯狂的尖叫声,也没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 表演了十多分钟后,林刚走上台说:“女士们,刚才,是猛男独自表演的环节。下面,开始进入下一个环节。” “互动实验。有谁对他感兴趣的,想跟他互动一下的,就请上来。” 大厅里没有动静。过了几分钟,才有一个富婆怯生生地站起来。在幽暗的灯光里,她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台上走来。 站在里边的杨兴宇看到一个富婆朝沐浴房走来,既亢奋,又紧张。他在里边看不太清这个富婆的面孔,也判断不出她的年龄。只感觉一个模糊的女性的身影,很快走到了沐浴房的一侧。 杨兴宇知道她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他不能反对和躲避,只能适应和配合。这不光是跟她一个人进行互动,也是做给其它富婆和老板徐芳芳看的。所以,他要尽力跟她互动得自然一些。 富婆的身体和脸都贴到了沐浴房上,杨兴宇看得清楚了一些。她大概五十岁左右,脸形俊俏,身材苗条,但神情比较复杂:既激动,又难堪,既忧郁,又放浪。她面对着墙,身体贴在沐浴房的左侧,右手伸了进来。 杨兴宇看到,这只手不大不小,皮肤细腻,显然不是劳动阶层的女性,也不像是个家庭主妇。 这只略显肥胖的白嫩的女人手伸进来后,先是摸到了他的大腿,然后沿着他的大腿向上来。 杨兴宇没有躲,而是有些激动地站在那里不动。按照程序,他在里边轻声问她:“你几号?” “009号。”外面的女人有些尴尬地回答。。 杨兴宇咬牙切齿地坚持着…… 十分钟的时间到了,林刚在一旁轻声提醒:“时间到了,下一位要上来。” 富婆才恋恋不舍地红着脸转身往台下走去。她还没有落座,另一个富婆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从另一个过道里往台上走去。 她走到台上,没有犹豫,与杨兴宇互动起来。整个过程,跟刚才那个富婆差不多,嘴里发出的声音比她大。 正文_第66章他太累了 大概听了林刚说他是童男的原因,观看的二十多个富婆中,先后有十三个富婆上来跟杨兴宇互动。 时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从下午一点半一直持续到四点。 杨兴宇在里边站得腰酸背痛,但他却非常坚强,十分争气,始终保持着高昂的斗志和饱满的精神状态。 杨兴宇累得只想坐下来休息。但这是不行的,他必须支撑住。他把身体靠在沐浴房的玻璃上,咬牙坚持着。 他在心里对这些富婆们说:难道你们没有丈夫吗?还没完没了,如获至宝一般,真是无聊透顶。 这是谁发明的馊主意?拿男人开心,把男人当玩物。哼,简直就是动物。人富裕了,就这么无聊吗?就要回归到动物的本能状态吗?唉,但愿今天不要再有哪个富婆想买我,我实在不想卖,也实在是吃不消了。 可是,偏偏有人要买他。还不至一个呢,已经向林刚提出申请的就有三个。其中一个,是徐芳芳专门请来的。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富婆呢?她坐在大厅东南角的一个位置上。在他们互动的时候,她始终只是坐在躺椅上,激动地看着,没有上去互动。她的身材很性感,但长相很难看。脸形还行,但满脸的雀斑遮住了她的秀气,甚至爱情的运气。 真的,她的这脸雀斑让她在婚爱的道路上历尽坎坷,至今单身一人。她尽管只有高中学历,但能力很强,也有闯劲。她凭借着自己聪明的头脑和灵活的经商意识,还有机遇运气和人脉关系,从做服装生意开始,一步步发展壮大起来。 今年,她三十八岁,却已经是个拥有几千万资产的中等富婆了。不,应该叫富姐,因为她还单身。她不是没有谈过恋爱,结过婚。她的婚爱史很丰富,谈过六七次恋爱,结过两三次婚,却非常不幸。 她是个成功的富姐,所以择偶的要求不低,非成功男士不谈。可老天没有给她配个好看的脸蛋。这样,她就一次又一次地遭到了成功男人的欺骗。他先后被三个男人骗过,赔了身子又损钱财。她算了一下,先后被这些臭男人骗掉了几百万。 所以,她对男人失望透顶,就不再恋爱,而是自暴自弃地玩弄男人。她也有许多业务上的招待和应酬,经常把客户带到百乐汇里来娱乐消费,是百乐汇女顾客中的消费大户。这样,她就跟徐芳芳混熟了,继而成了好朋友。 徐芳芳了解了她的婚爱史后,就开始为她提供男人。猛男队里的老队员,她基本上都玩过了,有的还玩了不止一二次呢。 徐芳芳自从见到杨兴宇后,就一直想着这个阳光帅气的男生。刘洪兵对她还算忠心,也够威猛,但她总感觉他档次不高,也一直想换换口味,弄一个斯文英俊的小白脸尝尝滋味。杨兴宇完全符合她心目中的这个形象,无论从年龄,长相,气质,还有学识,她都非常满意。 所以,她就想在查实他的身份之后,决定对他下手:不是处置他,就是得到他。为了弄清他的真实身份,怕刘洪兵出于嫉妒而慌报军情,她决定亲自出面调查杨兴宇。 她先给师范学院学生处打电话:“你好,是师范学院学生处吗?”接电话的老师问她是哪里的,她说慌道,“我是林阳广告传媒公司的。呃,前几天,你们学校中文系一个叫杨兴宇的学生,来我们这里应聘,所以我想打电话问一下,他在学校里的情况和表现。” 学生处的三个老师,闵警官都去打过招呼,还让他们给学校其它部门打了招呼,所以,杨兴宇是经得起调查的。 接电话的老师流利地回答说:“应该说,我们学校中文系大四学生杨兴宇,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先前有单位也打电话来问过他的情况,我们都作了如实反映,却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被录用。” 听到这样的回答,徐芳芳对杨兴宇是师范学院学生这一点深信不疑,从心目中排除了刘洪兵说他是华夏大学学生的嫌疑。 然后,徐芳芳就翻看被刘洪兵收下来的杨兴宇手机。当时,刘洪兵要把它带走,她问他要下来,说由她保管。刘洪兵犹豫一下,不敢违抗她的命令,还是交给了她。 她把手机放在抽屉里,开着,就出去办事了。到第二天上午上班后,她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就拿出这个手机查看起来。她不仅有搞清他身份的冲动,还有知道他感情的兴趣。 可她看来看去,里面居然都是空的。短信一条也没有,打进打出的电话记录找不到,连贮存的电话号码也一个没有。 她觉得奇怪,刘洪兵是突然收下他手机的,怎么会什么也没有呢?难道他早有准备,拿出来的是个没用过的空手机? 出于疑惑和好奇,她马上给电信部门的一个熟人打电话,请她帮助查询这个号码的情况。过了一个多小时,这个熟人给她回复说,这个号码因欠费而停机。 徐芳芳不安地追问:“什么时候停的机?以前的联系电话一个也查不到吗?” 熟人说:“很奇怪,这个号码什么信息也没有。既查不到以前的通话记录,也查不到话费情况和停机时间。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可情况确实是这样,我也搞不清这是为什么。” 徐芳芳疑惑地问:“是不是有人给他做了手脚?”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熟人谨慎地说,“不清楚的事情,是不能瞎说的。我只是个一般的职员,没有进一步深查的权限,不好意思。” 这是李处长抢先行动的结果。李处长接到杨兴宇的求助电话后,马上联系了他的一个学生,让他尽快把这个号码的所有信息删除。采用高科技手段,把这个号码存在手机里的信息都删除干净。 正文_第67章富姐亢奋起来 徐芳芳挂了电话,就陷入了沉思。 杨兴宇的这个手机是不正常的,可疑的。可他被没收以后,就是让人在背后做手脚,也要有通讯工具啊。 他是用什么电话打出去的呢?难道是借别人手机打的?这些天,他没有手机,又通过什么方式跟人联系的呢? 他是不是借高丽的手机打的? 徐芳芳想,杨兴宇是不是又偷偷买了手机?或者说,他真的有所准备,拿出来的是个没有用过的手机。真这样的话,那他就太可怕了。 于是,徐芳芳决定,一边继续调查和考验杨兴宇,一边偷偷监视高丽的动向。时不宜迟,说干就干。考验杨兴宇,由她负责。调查和监视他们两人,由刘洪兵去做。 她要亲眼看一看杨兴宇这方面的情况和表现,如果证实他没有问题,她就要尽快得到他,不能被施玉岩抢了先。 光表演还不行,还得让他做那种服务。这样,才能看到他的真面目。那么,让谁来第一个买他呢?说不定,他还是一个童男呢。让这个童男卖到一个好价钱,也落个人情。 她一想就想到了这个雀斑富姐,便翻开手机给她打电话:“顾总,你好。好几天没看到了你来了吗,想你了呀。是的,几天不见你,真有点想你了。嗳,最近,是不是找到意中人了?还没有。哦,那也不要急,这个东西是急不来的,越急越要出问题。” 跟雀斑富姐亲昵地聊了几句,她才带着私秘的口气说:“喂,惠琴,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向你推荐一个小帅哥。他是我们这里新来的一个猛男,是个大学生,长得非常英俊,阳光,简直帅呆了。” “真的?”雀斑富姐惊叫起来,“哪里被你弄来的,徐总,不,芳芳,你的本事不小啊。” 徐芳芳开心地说:“他自己来的,说是家里穷,来我这里挣钱,给母亲看病。” 雀斑富姐越发感兴趣了:“他家里真的很穷?那要是他愿意的话,我可以养他。不过,这要征得你徐总同意的。” 徐芳芳说:“只要他愿意,我就不管,但你得付些服务费给我哦,咯咯咯。” 徐芳芳是个精明的商人,笑得有些诡异和奸诈。笑完,她又说:“嗳,惠琴,我告诉你,这个男生,还特纯,很可能是个童男,真的,不骗你。这个,你只要见了,试了,就知道了。” 雀斑富姐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芳芳,这么好的一个小白脸,你怎么不要啊?是不是你已经尝过他的滋味了?” “别胡说八道。”徐芳芳一本正经地说,“我从外地回来没有几天,也是第一次看到他。” “是吗?”雀斑富姐开心地说,“那芳芳,你跟我说心里话,你喜欢他吗?” 徐芳芳说:“我也喜欢他,但我不能那个。因为我有丈夫,还有,嘿,你知道的。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的嘛。” 雀斑富姐有些感激地说:“嗯,好,芳芳,那我心里有数了,我会感谢你的。” “另外,我告诉你。”徐芳芳更加得意地说,“今天,是他第一次出场表演,也就是说,他还没有接待过一个女人。” “真的?”雀斑富姐再次惊讶地叫起来,“你敢肯定吗?” 徐芳芳说:“这个,我不敢肯定,也没法验证。你第一个要他,就能感觉出来。” “你是说,让我今天就来要他?”雀斑富姐有些亢奋起来,“今天,我一天都有事,排得满满的。” “你今天不来,就得不到他的童贞了。”徐芳芳鼓动说,“我估计,他今天一出场,肯定会有富婆看上他的。你还是安排一下吧,看能不能挤出半天时间。” 雀斑富姐沉吟了一会说:“好,那我把今天下午的活动推迟到明天吧,你给我安排一下。芳芳,头一次,多少钱,你说个价。” 徐芳芳表面上客气地说:“惠琴,你说什么哪?我们是好姐妹,还说什么钱啊?我给你免费。” 雀斑富姐说:“芳芳,你是靠这个吃饭的。我不能来白吃饭,你只要不宰我就行了,你还是还个价吧,这样,我也可以心安理得一些,啊,咯咯咯。” “行,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客气了。”徐芳芳说,“你就给两千元吧,便宜一点。我们这里,你也知道的,本来规定,男的破身费是一万,女的开贞费是五千。” “好,芳芳,我谢了。”雀斑富姐爽快地说,“下午,我把活动推到明天,吃过中饭,我就来。” 徐芳芳说:“你可以晚一点来,他要先表演,再进行互动。要那个,可能要晚上了。” “嗯,我两点多钟来吧,正好午睡一下。”雀斑富姐直爽地说,“下午精力好一点,我先看一看他。” 徐芳芳叮嘱说:“你看了一会,就向队长林刚提出申请,我会提前给女部负责人施玉岩说的。” “好的。”雀斑富姐的声音有些亢奋,“谢谢你,芳芳。” “不用谢。”徐芳芳以玩笑的口气警告说,“不过,惠琴,我要跟你说,他是我新招聘进来的一棵摇钱树,你只能摘上面的果子吃,不能连根拔掉,把树包走,啊,咯咯咯。” “不会的。”雀斑富姐表态说,“你这样说,我就有数了。我一个个地来摘果子吃吧,把树留给你,也留点果子给你,啊?芳芳,咯咯咯。” “你坏,看我不整你,咯咯咯。”徐芳芳与雀斑富姐在笑声中,达成了一个共同玩弄小鲜肉的口头协议。 挂了电话,徐芳芳稍微想了一会,就给施玉岩打电话,用命令的口气说:“施玉岩,今天,你安排杨兴宇下午第一个表演,两点钟开始差不多。” 她在时间上安排了一下,上午没空,中午还要出去应付一个饭局,赶回来两点钟左右。她要通过监控设施偷看杨兴宇的表演。“好的。”施玉岩应答,“我马上就去安排。” 正文_第68章女老板的色心 徐芳芳又指示说:“另外,他的第一个顾客,我已经落实了。她叫顾惠琴,你应该认识的。我收他二千元开贞费,老顾客,就便宜一点吧。” “嗯,我知道了。”施玉岩嘴上这样唯唯诺诺,心里则不觉紧了一下:他的童贞被人抢走了。唉,我这几天的心血白热化了。 往深里一想,她又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徐总为什么这样关心杨兴宇?为什么要亲自安排他的表演日程和开贞客。 这个雀斑富姐肯定是她联系的,她们关系很好,是一对都有几千万资产,这方面都很放浪的好姐妹。她们是不是达成了玩弄这个小帅哥的联盟?也许是的,否则,徐芳芳对杨兴宇的事为什么特别关心和主动? 如果雀斑富姐要包杨兴宇怎么办呢?施玉岩越想心里越紧,感觉这块到嘴的肥肉真的要被人抢走了。可她又转念一想,包他不太可能。徐芳芳不会这么傻啊,她怎么可能把一颗鲜嫩的摇钱树拔给人家呢? 再说,她也是一个多情的女老板,不会放弃杨兴宇这块小鲜肉的。所以,她不会同意让雀斑富姐包走杨兴宇,甚至只是把雀斑富姐当作试探杨兴宇的一个侦察兵。她真正的用意是得到杨兴宇。 唉,本来,我与徐总在暗中争夺杨兴宇的斗争就很激烈,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个顾惠琴,关系就变得更加复杂和微妙了。 是的,要是雀斑富姐被这个小帅哥迷住,不惜一切代价地追求他,出重金来购买他,那这件暧昧的情事不就更加乱了吗? “如果有什么情况,你要及时向我反映。”徐芳芳见施玉岩有些发愣,又指示说,“特别是发现有不正常情况,一定要如实向我报告。” 施玉岩恭恭敬敬地回答:“嗯,好的。” 打完施玉岩的电话,徐芳芳又打刘洪兵的电话:“喂,我调查了一下,杨兴宇是师院学院的学生,但他的手机里却什么也没有。我通过电信部门的一个熟人去查,也没有查到什么。这个似乎有些不正常,不是杨兴宇为了提防我们,故意放了一个空手机在身边,就是他在极短的时间里,让人做了手脚。” “哦,是吗?”刘洪兵警觉起来,“要真是这样,那杨兴宇的手机被我收走后,他是用什么手机对外联系的呢?” 徐芳芳说:“很可能是借高丽的手机打的电话,或者,他另外还有一部手机。所以,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偷偷搜查一下杨兴宇的东西,看他另外有没有手机。有,就查看他的通话记录。” 刘洪兵应答说:“好,今天下午,或者晚上,杨兴宇表演的时候,我去偷偷查看他的东西。” 徐芳芳沉吟了一下,又指示说:“另外,你对高丽,还有施玉岩,也要进行监视,看她们有没有异常的表现。” “行,我知道了。”刘洪兵故意试探说,“杨兴宇要不要监视?” “当然要监视。”徐芳芳说,“这几天,就由我亲自负责。我要弄清楚他的真面目,才决定留不留他。” “嗯。”刘洪兵应答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没有说出来,就挂了电话。 徐芳芳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是怕她被杨兴宇这个小帅哥迷住,然后深入,继而上当。不,我不会上当的。徐芳芳在心里对情人说,我搞清楚他真实情况后,才决定怎么做。 如果他不是卧底,真是因贫穷而来做猛男的话,我就要得到他,也可以包他。养小白脸,就养小白脸。我赚这么钱干什么?还不是为了活得开心潇洒啊?你想干涉我,阻止我,哼,没门! 打完电话,徐芳芳就出去办事,然后去应付饭局。两点前赶回来,关了办公室的门,打开电脑监控视频,全神贯注地看起来。 她点开女部休息大厅的监控视频,杨兴宇已经站在沐浴房里,正被两个猛男推到台上。画面看上去非常模糊,沐浴房里只是肉糊糊的一团。 徐芳芳选中杨兴宇身段的中部,然后下移至腿根,点放大,再放大,终于能模糊地看清他的宝贝了。它鲜红的颜色,让她动心,也让她垂涎。 杨兴宇开始在里面做各种姿势,他的身体尽管瘦削,却稚嫩可爱。徐芳芳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冲动。 开始互动的时候,徐芳芳从模糊的镜头中看见一双女人的手从洞中伸进去……她真想让施玉岩立刻把他叫过来。 可她知道这是不可以的,她就是权力再大,也不能这样做。她只能悄悄诱惑他,慢慢设计得到他。 从这个小帅哥的表演和互动中,徐芳芳看不出他被动的,做作的,伪装的情况。而相反,他是自然的,威猛的,表演也是流畅的,生动的,不太像隐藏在这里的间谍和卧底。 晚上,再看看他与雀斑富姐,很可能还有其它女人的交往情况。从他的到位服务中,判断他的真伪。 刘洪兵接了徐芳芳的电话,心里更加不安。他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杨兴宇的威胁,既有安全上的威胁,又有感情上的威胁,所以他要加快步伐搞走他,或者弄死他。 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必须尽快搞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如果不把他弄走,那么,我们就要被他弄死,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他坚信,这个小帅哥绝对不是真的来做猛男,而是追查四名女生的卧底,一个想揭开他们百乐汇娱乐总汇黑幕的间谍。 但芳芳见到他以后,似乎有所动心,否则,她为什么要亲自调查他?芳芳要是被他迷住,那一切就完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上要完蛋,我们的事业也要完蛋。这个小帅哥绝对是个祸根,一定要尽快清除他。 挂了电话,他就打开监控设备,同时监视高丽,杨兴宇和施玉岩三人的动向。但他一直监视到中午吃饭时分,都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正文_第69章食堂里的险情 芳芳说得对,从高丽身上下手,也许能发现杨兴宇的疑点。 刘洪兵想,昨天把杨兴宇的手机收下,当时他看了一眼,里面是有号码的,可芳芳要下后查看,为什么就什么也没有了呢?这是一个查明杨兴宇真面目的突破口。 要是他让人帮他做手脚,也要借用别人的手机与往界联系。他能借用谁的手机呢?当然是恋人高丽。最好马上去查看高丽的手机,可怎么查看她的手机,才能既看到真实信息,又不得罪她呢? 他想了一上午,都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 为了能看到高丽和杨兴宇,他准时到食堂里去吃饭。平时,他很少准时去吃的。他拿着盆子走进食堂,看见杨兴宇一个人在门口左侧的一个座位上吃饭,梁彩虹在排队打饭。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高丽没有跟杨兴宇坐在一起,而是跟一个同事坐在南边窗口的一个位置上,他们三个人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一样。 如果说,杨兴宇是来找梁彩虹她们的,他们应该认识。高丽前几天不是跟杨兴宇腻在一起吃饭的吗?今天怎么就分开了呢?他们昨天下午下班的时候,不是还一起出去的吗? 而且,这三个人好像没有看见他进来一样,都没有朝他看。食堂里许多人都朝他看,有的还冲他点头,微笑,招呼他,叫他刘总。 而杨兴宇只顾垂着眼皮吃饭,吃得很快,没吃完就端了饭盆匆匆走了,似乎在躲避他,或者是有什么急事。 梁彩虹始终挺直身子背对着他,打好饭菜端出去的时候,也没有回头看一下。他连忙吃住她:“喂,你今天怎么一个人来打饭?就在这里吃吧,我有话跟你说。” “刘总。”梁彩虹这才回头看他,神色很是慌张,甚至还有些尴尬。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她还在为孙小琳的事生我的气?还是突然见到杨兴宇而紧张呢? 听他这样招呼她,梁彩虹犹豫了一下,才勉强去找了个空位坐下。他打了饭菜,坐到她的对面,跟她边吃边聊。 他试探性地问:“你的脸色有些难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梁彩虹关着眼皮不看他:“没有。”声音很低,有些紧张,神情极不正常。 刘洪兵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你怎么啦?好像有什么事啊?” 梁彩虹不吱声,只顾轻轻地吃着菜,怕咬痛舌头一样。 刘洪兵两眼紧紧盯着她:“是不是碰到什么人了?” 梁彩虹身子一震,猛地抬头看他,却立刻害怕地低下头。“没有。”她沉默了一会,才轻声回答。 “你今天到底怎么啦?”刘洪兵压低声追问,“还在生我的气?” 梁彩虹点点头:“嗯。”她停止了吃饭,似乎在想什么心事,过了一会,她呆呆地问,“最近几天,孙小琳情况怎么样?我担心死了,你们不能这样对待她。” 刘洪兵心虚地眨着眼睛。 “这几天,她的情绪稳定多了。再反思几天,我估计,她就想通了。” 梁彩虹听后,摇摇头,但没有吱声。 刘兴兵坐的位置正好面对高丽。他一边跟梁彩虹说话,一边偷偷观察高丽。高丽似乎也在观察他,不时地撩开好看的眼皮瞄他一眼,然后慢慢吃饭,还悠闲地跟对面的同事说着话。中间,他看见高丽把手伸在饭桌的下面,给谁发短信。 是不是给杨兴宇发的?刘洪兵想,杨兴宇不是没有手机吗?他怎么能收到他的短信呢?疑云越来越多,在他面前缭绕,弄得他头疼不已。 高丽不吃饭了,却还不走,是不是有意在观察我?替杨兴宇做侦探。嗯,有可能,所以要尽快查看她的手机。然后找她谈话,争取把他策反过来。让她跟公司站在一边,如实反映杨兴宇的情况,公司可以考虑给她重奖。 梁彩虹今天的异常,很可能与杨兴宇有关。于是,他再次刺探她:“刚才,吃完饭出去的那个帅哥,你认识吗?” 梁彩虹吓了一跳,猛地睁大眼睛瞪着他:“你说哪个帅哥?” 刘洪兵注意着梁彩虹的脸色:“我进来一会儿,他就匆匆离开的那个。” 梁彩虹淡淡地说:“我没有看到。” 刘洪兵有意挑明说,“他是来这里做猛男的,却又不太像。他是一个大四学生,长得又这么帅,怎么会来做猛男呢?我怀疑,他是来这里找你们的。” 梁彩虹欲言又止了一会,才含糊其辞地轻声说:“不会吧?” 刘洪兵凶狠地盯着她:“你要跟我说实话,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出了事,我们都得进去。” 梁彩虹的头越垂越低,拿勺子的手也在发抖。 “如果你发现这里有你认识的人,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刘洪兵神色俱厉地说,“要是麻痹大意,心太软,讲人情,要面子,那么,我们马上就要完蛋。” 梁彩虹的心里斗争非常激烈,这些天,她一直在为自己骗女同学,尤其是孙小琳遭到非法关押,非人折磨而自责,内疚,忏悔。 她一直在想着要把孙小琳救出去的事,不料今天中午正好在这里看到她的男朋友, 她惊得差点叫起来,不知道要不要把孙小琳的事说出来。 正在她难堪和犹豫的时候,一个女服务员突然叫了一声:“唷,今天,刘总也来食堂吃饭了。”她吓了一跳,连忙与杨兴宇分开,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你明白吗?”梁彩虹犹豫着要不要把看到杨兴宇的事说出来,刘洪兵又凶狠地说,“只有把敌人消灭,我们才能不出事。” 听到“消灭”一词,梁彩虹心里一惊,未泯的良心被触动:孙小琳已经被我害苦了,不能再把她的男朋友也搭进来。 你不是想把孙小琳救出去吗?这是个机会。要尽快找到杨兴宇,把孙小琳关押的地方告诉他,让他设法把她救出去。 正文_第70章惊险的相遇 可是,这样一来,我的罪行,还有这里的罪恶,不就全部暴露了吗?她转念一想,又犹豫起来,那样,我就成了一个人人唾弃的罪犯了。 她的心情极为矛盾,但不说出来,刘洪兵也拿她没有办法。 “那我们走吧。”吃完饭,刘洪兵与她一起走出食堂,边走边做着她的思想工作,“我们已经做了这一行,就不能后悔,后悔也来不及。只有继续做下去,清除一切障碍,我们才能赚大钱,成大事。” 梁彩虹点点头,没有吱声。她的心里很乱,也很急:到底靠哪一边?帮助谁?她一时想不出一个头绪,只得低着头,走在刘洪兵的后面。 没想到刘洪兵在走到高丽坐的窗前时,伸手敲了敲窗户,示意到他办公室去一下。他想给高丽来个突然袭击,让她来不及删除手机里的短信。 他决定公开查看她的手机,他有这个权力,也不怕得罪她。他要从高丽和梁彩虹身上打开突破口,否则,他很有可能会输给杨兴宇,不仅在安全上输,在事业上输,还要在感情上输。 从刚才梁彩虹的神态来看,她绝对有事情瞒着他,心里很矛盾,很可能是见到杨兴宇的缘故。看来,得把监视的精力集中在高丽和梁彩虹身上,而不是徐总说的高丽和施玉岩身上。 梁彩虹,他相信能说服她站稳立场。高丽就不一样了。她肯定站在杨兴宇这边。从她吃完饭迟迟不走这一点来看,她似乎在监视我,也有可能是想监视并接近梁彩虹,所以,他要对她进行突然袭击。否则,恐怕就来不及了。 走到楼梯口,刘洪兵让梁彩虹上楼,他停下来等高丽,目的是不给她们接触的机会和时间。现在,对他来说,时间就是安全,就是金钱,就是爱情,甚至就是生命。 是的,对他来说,百乐汇娱乐总汇也是他的聚宝盆,徐芳芳是他的小宝贝,任何一个想破坏百乐汇,从感情上夺走徐芳芳的人,都是他的敌人,他都要毫不情地清除他,消灭他。 高丽本想等到梁彩虹和刘洪兵分开后,去三楼找她,完成杨兴宇短信上交给她的任务。她有意不看刘洪兵,怕引起他的注意。没想到,刘洪兵走到窗前,突然伸手敲窗,示意让她马上过去一下。 她吃了一惊,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但她没有马上站起来,她想等刘洪兵与梁彩虹分开后,迅速去三楼找一下她,把杨兴宇的话告诉她。 等了几分钟,她才站起来往外走。她走在前面,她的同事走在后面。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先伸出头往西看了看。一看不打紧,她吓了一跳。 刘洪兵站在楼梯口 ,显然在等她。 她连忙缩回头,转身把手机里刚才给杨兴宇发的短信删除,还寻找昨天,杨兴宇借他手机打的那个电话号码。 她的同事被她的怪异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喂,你干什么哪?”同事走到门外叫她,她不吱声,直到把危险的信息都删除了,才走出食堂。 她有些紧张地往楼梯口走去,走到刘洪兵身边,刘洪兵笑着对她说:“奇怪,你今天怎么不跟他一起吃饭了呢?” 高丽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我们已经吹了。” “吹了?”刘洪兵惊讶地看着她,有点不相信。 高丽朝同事看了一眼,噘着嘴说:“刚才,我就是在跟她说那事,我心里,其实也是挺难过的。” “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吹了呢?”刘洪兵追问。 高丽说:“就昨天晚上,我们实质性地谈了一次。他说他从今天下午起,就要正式出去表演了。我一直反对他做这个,所以我说,如果你真的去做,我们就吹。” “哦,那他怎么说呢?”刘洪兵跟她们一边沿连廊往前面的营业大楼走去,一边说话。 高丽是个聪明机灵的女孩,她知道怎么跟这个魔头说话:“他说,为了挣钱给母亲看病才来这里的,他只表演,不做其它的,这等于是一次人体艺术展览。” 刘洪兵掉头看她:“他是这样说的?做猛男,怎么可能只表演,不做其它的呢?” 高丽的脸沉下来:“我不相信,所以跟他吹了。” 刘洪兵的眼前又多了一层疑团:他们真的吹了吗?杨兴宇为什么不顾爱情,坚持要做猛男呢? 高丽灵机一动,想出一个计谋:“刘总,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刘洪兵侧目去看她胸脯。 高丽感觉到这个不安分的色目,心里有些厌恶,但嘴上却还是带着甜味说:“刘总,你现在是我们这里的第二把手,手里有大权。你能不能帮他调一个工种,只要不做猛男,做其它的,都可以。” 刘洪兵盯着她,下着诱饵说:“可以啊,但这是要候机会的。” 高丽叹息一声说:“那要候到什么时候啊?刘总,你能不能今天下午不让他出去表演啊?” 刘洪兵说:“这是徐总亲自定的,怎么能随便改呢?还是让他先做一段时间再说吧,以后有机会了,我跟你说好不好?” “以后?就晚了。”高丽的嘴噘得更高了,“那可以让他只表演,不做其它吗?” 刘洪兵沉吟起来,他想把徐芳芳对杨兴宇感兴趣的事巧妙地说出来,让她吃醋,嫉妒。这对他稳定与徐芳芳之间的感情也许有好处。 高丽这样说话,说明她对杨兴宇还是有感情的,挑起女人间的醋劲,对男人绝对有好处。可如何说,才能恰如其分呢?既暗示给她,又不能太明显? “这个,我作不了主。”刘洪兵在感情面前,也有了一些心计,“这次,不知为什么,徐总亲自决定杨兴宇出场表演的时间,还有其它一些事。” 正文_第71章她的心紧张得怦怦直跳 高丽敏感地追问:“其它什么事?” 刘洪兵见好就收:“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做不做其它事,杨兴宇最清楚,你可以去问他嘛。” 高丽一跺脚说:“我才不去问呢,我赖得理他。”其实她心里是不舍得的,而且十分迫切地想追求杨宇。 刘洪兵笑着说:“你说的是违心话吧?”被他猜到了,这个家伙也很厉害啊! 这样说说,就到了营业大楼底楼后面的保安部办公室。刘洪兵走进部长室,对站在门口的高丽说:“你进来呀,怕我吃了你?” 然后对跟在高丽后面的女孩说:“你先回去。” 高丽更加害怕和不安,她怕这只大狼趁机耍流氓,突然扑上来拥抱她,亲吻她,甚至强迫她。她更怕这个打手发现了她的秘密后惩治她,打击报复她。高丽僵立在门口,不肯走进去:“刘总,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还要去上班呢?” 刘洪兵走到她面前,色咪咪看着她,然后把目光移下去,盯她高耸的胸脯,再移上来,盯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真的跟杨兴宇吹了?” 高丽关着眼皮不敢看他:“当然是真的。” “我不相信。”刘洪兵认真起来,“你刚才还给他发短信,怎么就吹了呢?” “刚才?”高丽吃了一惊,“没有啊。哦,他的手机不是给你们没收了吗?怎么给他发短信。” 刘洪兵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你的手机呢?让我看一下。” 高丽心里一紧:他真的怀疑我了?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我的手机干么要给你看啊?我们女孩子的秘密,是不能看的。” 刘洪兵知道不来硬的不行,就厉声说:“我们不是随便把人叫到保安部办公室里来的,因为你跟杨兴宇谈过恋爱,所以,我们想通过你了解他的一些情况。” 高丽心里非常震惊,但她极力保住着镇静:“你想了解什么?”多亏杨兴宇警惕性高,提醒她早作准备,否则,这次就完了。 刘洪兵说:“只要看一下你的手机就行,别的没什么。” 说到这个份上,高丽只得从牛仔裤袋里拿出手机,交给刘洪兵。刘洪兵接过,先看短信,然后看电话。他看得很认真,一条条地看时间,内容,却一条可疑的信息都没有发现。 “这个号码是谁的?”刘洪兵问。 高丽说:“这是我妈妈的,不信,你打过去问吧。” 一连问了五个号码,高丽都坦然回答,刘洪兵才有些尴尬地把手机还给她说:“嗯,没什么问题,你回去上班吧。” 高丽正要转身走,刘洪兵又叫住她:“对了,你要是发现杨兴宇,或者其它人的可疑情况,要及时向我们反映。如果知情不报,或者替人帮忙,给公司造成损失,是要受到严厉处罚的。” “知道了。”高丽转身离开,心紧张得怦怦直跳。他不是为自己紧张,而是担心杨兴宇出事:一是下午的表演有可能要出轨,二是刘洪兵有可能要偷偷检查他的东西,他新买的那只旧手机放在什么地方?要是被刘洪兵查到,一切都要完蛋。 怎么办?高丽紧张地看了一下时间,这时已经快一点了。她想给杨兴宇发一条短信,提醒一下他。却又犹豫着不敢发,怕被人发现。 她想去猛男包房找一下杨兴宇,又觉得不行。你不是说,已经跟他吹了吗?还去找他干什么?再说,我还要上班,不能随便走开的。 她心里急死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杨兴宇让她尽快找梁彩虹谈一次,要是晚了,梁彩虹想好了,把发现杨兴宇的事告诉刘洪兵,那杨兴宇马上就会被关入紧闭室,受尽折磨,生死难料。 短信还是等去找了梁彩虹再发为好,正好把梁彩虹的反应告诉他。梁彩虹会在哪里呢?像她这样漂亮的小姐,应该都在五楼做那种服务。 她想来想去,一直犹豫到快要两点了,才对吧台里的另一个同事说:“我去上一下厕所。” “去吧。”同事不知道她的心事,“是不是来了老朋友?” “嗯。”高丽含糊地应答一声,就走出吧台往外走,可她不朝厕所方向走,而是跨上去五楼的楼梯,那个同事发现了:“喂,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高丽只好回头说:“五楼的厕所好使。” 说着头也不回地向上走去。五楼服务台里的人,她都认识:“我去里面找个人,说句话。” 同事点头放行,她就走进去。但进去后,她不知道梁彩虹是做什么的,号码多少,所以她在过道里走来走去,不知道怎么问,也不敢敲门看。她转了一圈,就马上下来了,她怕时间长了,引起别人的怀疑,或者被保安发现。 她出来后,回到自己的吧台里,想了想,还是冒险给杨兴宇发去一条短信:我去找她了,但没有找到。刘找我谈了话,还看了我的手机,好在我都删除了。你要当心,看完短信,全部删除,然后把手机藏好,他肯定会来偷偷查看你东西的,情况非常危急,你一定要小心! 另外,你今天的表演情况怎么样?你可是跟我保证过的,只表演,不做其它事。如果做了其它事,我跟你没完,哼! 发出短信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三十六分二十三秒。杨兴宇正在沐浴房里表演,而刘洪兵则拿着钥匙,悄悄潜入猛男的包房,去查看杨兴宇的东西。 杨兴宇还站在沐浴房里,接受着富婆的爱抚。这个富婆终于放开他,抽出手走了。 “还有没有人上来?”林刚还在外面这样叫,杨兴宇心里叫苦不迭:你要累死我啊,我快要倒下去了,你还要让人上来折磨我?真是的! 好在下面没有人站起来,林刚马上说:“那好,今天下午就到这里,晚上继续。有今天晚上要他的,可以来跟我说,但要排队。已经有三个人申请了,就是现在申请,也要到明天,或者后天了。” 正文_第72章等着他的富婆 已经有三个人申请了,天哪,这可如何是好啊?杨兴宇咬牙支撑着身体,心里在喊叫,不,我不想这样做,我也吃不消,你们要搞死我啊! 他正这样想着,沐浴房动了,然后往下推去。推到休息室门前停下,杨兴宇打开后门,筋疲力尽地走出来,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连穿短裤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他再累,心里还是急着要去看裹在衣服里的旧手机,他急于想知道。 高丽找到梁彩虹没有?有没有给他发短信?刘洪兵是否来查看他的东西?发现了他的新手机吗? 这时,周炳辉和张绍强走进来,带着赞赏的笑容和嫉妒的口气说:“杨兴宇,今天,你赚大钱了。” 杨兴宇疲惫地摇摇头:“赚这个钱,太累。” 周炳辉说:“我帮你算了算,光下午的表演和互动,你就赚了九百元钱。晚上,三个富婆,一千八百元。今天,你要赚二千七百元钱哪。” 张绍强说:“这样下去,杨兴宇,你就要发大财了。” 周炳辉更加嫉妒地说:“杨兴宇,你真是一炮走红,马上就会成为这里的头牌猛男了。” 杨兴宇苦笑:“你们就别笑我了,我都累死了,还头牌呢?哪里天天这样表演得动啊?那不要几天,我就会被累死了。” “这算什么累?”周炳辉说,“晚上的到位服务,比这个还要累呢。” 杨兴宇一边吃力地穿着衣服,一边有些无奈地说:“我搞不动,我不搞。” “不搞怎么行?”周炳辉说,“不搞,顾客就不满意,老板就会对你有看法,就不会再用你。你怎么能不搞呢?再累,也要搞啊。” 张绍强说:“真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只站了两三个小时,就累成这个样子,唉。” 周炳辉不无艳羡地说:“杨兴宇,你的艳福这么好,还不要,真是。我们吧,几天才能遇到一个富婆要我们。” 这时,林刚走到门口说:“杨兴宇,你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准备晚上*实弹上战场,要打几个硬仗,漂亮仗,啊。” “哈哈哈。”张绍强和周炳辉都禁不住哈哈大笑。 杨兴宇笑不出来,他带着恳求的口气说:“队长,今天我太累,能不能推到明天?” “推到明天?”林刚瞧着他,“那不行,今晚三个,都排好次序了,第一个是,不说了,反正今晚你必须得上,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除非你马上离开这里。” 马上离开肯定是不行的,孙小琳没有找到,他怎么能走?但让他真的干那件事,也不行,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还是到晚上再说,这中间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只要在这中间找到梁彩虹和孙小琳,就可以在做这件事之前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杨兴宇马上转过身,面对墙角,从内衣口袋里拿出那只旧手机,翻开一看,有条未读短信。他打开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刘洪兵已经对我们动手了?天哪,那他下午有没有看到我的这个手机? 从刚才衣服的团状来看,似乎没有动过。杨兴宇回头见张绍强他们还在看着他,连忙将手机藏进口袋,装作没事的样子,出去往外面的包房走去。 走进包房,他打开厢柜,一看就知道皮包被人动过了。他暗自庆幸手机没有放在里边,否则,他可能就已经被抓起来了。 趁人不注意,杨兴宇迅速拿出手机,将里边的短信删除,然后把手机藏好。他想马上出去找高丽,让她设法去找梁彩虹。找到梁彩虹,就能找到孙小琳。找到她们,拍到她们的身影,他就能在晚上做那件事前逃出去报案。 这时已经五点多了,他想利用晚饭时间去找她们。但刘洪兵已经找高丽谈话了,就一定会在背后监视他们。 怎么才能逃过他的监视呢?杨兴宇在去厕所的路上,思考着这个问题。他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只得决定到食堂里去候梁彩虹。看到他,就用手机拍她,然后见机行事。候不到,就只能冒险去生活楼的三楼找她。 回到包房,杨兴宇偷偷把那只旧手机拿出来,放在里边的衬衫袋里,然后有些紧张地等待开饭时间的到来。 晚饭开饭时间是五点半,还有一刻钟,他却觉得时间仿佛已经凝固了。 几个猛男在包房里开着他的玩笑:“杨兴宇,晚上你要享艳福了。一个晚上,就要饱尝三个富婆的滋味,真让人羡慕啊。” “他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不,是洞房热水淋啊,哈哈哈。” 心急如焚的杨兴宇哪有心思跟他们说笑?他只是咧嘴傻笑,不说话。等到五点二十五分,他站起来,拿了饭盆往外走:“下午体力消耗太大,饿了,我要去吃饭。” “喂,杨兴宇,多吃点,吃好点,晚上才有力量对付如狼似虎的富婆啊。”周炳辉在背后笑着喊。 杨兴宇头也不回地往过道那头走去。走到吧台处,他见高丽在里边,有些焦急地望着过道口,知道她在等他。但吧台里还有两个服务生,他不便上前跟她说话,就用眼神和手势把要说的话表达给她:我的手机没被发现,我现在就去食堂候梁彩虹,你还是要早点来配合我。 高丽看懂了他的意思,给他点了点头。 杨兴宇昂首挺胸走过去,走到后面生活楼底楼楼梯口的时候,他放慢脚步,朝上面看去。这时,过道里有几个人朝食堂走去,但楼梯上一个人也没有。 他知道刘洪兵一定在背后看着他,所以不能停下来。他慢吞吞地往食堂走去,心里十分焦急地盼望梁彩虹能出现。 晚一分钟把梁彩虹争取过来,他就多一分被抓起来的危险。晚一分钟找到孙小琳,他就要在今晚失贞于那些等着玩弄他,享用他的富婆。所以,他此时的急切心情,真的没法有语言来形容。 杨兴宇到窗口打了饭菜,端到靠近门口的那个位置上,慢慢地吃起来。他边吃边看着门口,期待着梁彩虹的再度出现。 ? 正文_第73章打手想感化她 但一拨一拨的人走进来打饭,唯独不见梁彩虹的身影,也不见刘洪兵的影子,这让杨兴宇更加不安。刘洪兵是不是发现了梁彩虹的异常,在做她的工作?要是梁彩虹被他争取过去,他马上就会完蛋。 高丽也来打饭了,本来她是回去吃饭的,现在她要来协助杨兴宇。他们遥望了一眼,配合默契地面对面坐在东西两个不同的角落,等待着梁彩虹和刘洪兵的出现。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许多员工都打了饭菜,或者吃完饭走了。食堂里的人越来越少,梁彩虹和刘洪兵却一个也没有出现。 刘洪兵很可能跟梁彩虹在一起,杨兴宇如坐针毯地想,现在,他的命运就掌握在梁彩虹手里。 杨兴宇猜得一点没错,刘洪兵确实跟梁彩虹在一起。 中午,刘洪兵招高丽谈过话后,就偷偷潜到猛男的包房,趁猛男们都在里边忙的机会,用备用钥匙打开几个厢柜,找到杨兴宇的皮包和衣物,翻看了一遍。尽管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但他还是对杨兴宇充满怀疑。 下午四点钟,徐芳芳打电话问他:“你查了他的东西没有?” 刘洪兵只能说实话:“查了,没有发现手机,但我还是怀疑他是卧底。” “怀疑要有证据,不能胡乱猜疑。”徐芳芳沉吟着说,“你继续监视他吧,发现可疑的地方,及时告诉我。但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陷害能人。他如果不是卧底,对我们还是有用的,明白吗?” “嗯,我知道。”刘洪兵口头这样应答,心里却还是坚持认为,杨兴宇是绝对是问题的。 他回到办公室,深思冥想了一会,感觉中午梁彩虹的神情相当可疑。他越想越觉得可怕,如果杨兴宇真是华夏大学派来的卧底,那么他只要发现梁彩虹,拍下她的身影,就是梁彩虹不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他也可以出去报案。 这样,百乐汇就会有危险。不行,不能掉以轻心,必须看住杨兴宇,不能让他轻易走出去。 现在去跟芳芳说,她不一定会相信,还以为我在吃他的醋呢。刘洪兵脸色狰狞地想,要从梁彩虹身上下手,要是能让她说实话,芳芳就会相信他,他就可以对杨兴宇采取果断措施。先把他关起来,然后慢慢处置他。 想到这里,他马上走出办公室,找到张小虎,俏声对他说:“你马上去跟前门后院的门卫说一下,这个人,今天不能让他走出百乐汇。” 他边说边把拍在手机里的杨兴宇的照片给张小虎看,张小虎看后,疑惑地问:“为什么?” 刘洪兵的眼睛里射出两道逼人的寒光:“不要问为什么,你去做就是。” “好的。”张小虎只得服从,“你把他的照片,发到我手机里吧。” 刘洪兵发给他,张小虎看着照片说:“那晚上回去呢?他们猛男不是住在外面的吗?” 刘洪兵冷冷地说:“我会让别人看住他的。” 张小虎拿了手机先去跟前门的门卫说:“老邢,这个人,你们要注意,不能让他一个人从这里走出去。” 老邢神情凝重地看着照片,点点头:“你发到我手机里吧,我怕认错人。” 张小虎发给他后,又去跟后院的门卫说。张小虎布置完,回到大堂,刘洪兵又以命令的口气说:“这个任务,就交给你负责。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 “放心好了,刘哥。”张小虎领命,“在上班期间,他就是有翅膀,也飞不出去。” 刘洪兵决定瞒着徐芳芳,偷偷把杨兴宇看管起来。上班时间,就由张小虎负责看住他;晚上回到宿舍,让林刚暗中监视他。 杨兴宇走不出娱乐总汇,也不能离开宿舍区,他身上又没有手机,这样,他就等于被软禁了起来。纵使有三头六臂,他也没法与外界联系。 晚上下班前,他要认真找林刚谈一次话,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他也要奉行“宁愿错杀一百,也不愿放过一个可疑人员”的保安信条,将百乐汇像铁桶一样保护起来。 现在的关键是让梁彩虹说实话,或者说,把梁彩虹真正争取过来,彻底站到他们一边,才能消除危险隐患。 怎么才能让梁彩虹说实话呢?刘洪兵想来想去,决定晚上请她吃饭,以情动人说服她。于是,五点钟刚过,他就拉起电话打梁彩虹的手机。 “你好,梁彩虹。”他的口气带着恋人的温柔,“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有话跟你说。” 梁彩虹不安地推辞说:“一起吃饭?我,有客户,还是算了吧?” 刘洪兵口气严厉起来:“不要推辞了,就到前面那个红仔*。我们一边吃鸡,一边说话。” “我真的有事,改日吧。”梁彩虹讷讷地说,“刘总,过几天,我请你。” 刘洪兵不高兴了:“不要再找理由了,我找你,肯定是有事的。我马上就去要包房,点菜,你一会儿就过来。”说着不容她说话,说挂了电话。 梁彩虹合了手机,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中午意外发现杨兴宇,她非常震惊,回到宿舍,她就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怎么办?把真实情况告诉刘兴兵吧?杨兴宇和孙小琳都有生命危险。不告诉他吧?百乐汇就有可能被杨兴宇搞跨。百乐汇一旦被搞跨,她就会跟着被抓,被判刑,就会名声扫地,一切完蛋。 下午上班后,她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到底是保杨兴宇和孙小琳,还是保百乐汇和她自己?想得浑浑噩噩的,连做生意都没有心思。 整个下午,她只接待了一个客人。应付完客人后,她就坐在包房里发呆。良心和私欲斗得身心疲惫,脸色灰暗,头昏脑胀。 现在,刘洪兵突然要请她吃饭,一定是怀疑她认识杨兴宇,要她跟他一起搞杨兴宇。如果她不去,就得罪了刘洪兵,那她在这里就不会有好日子过。去,她又担心自己憋不住,把杨兴宇说出来。 正文_第74章以情动人法 她一直拖着不去,到五点半,刘洪兵给她发来短信,把包房号告诉她,要她马上过去。梁彩虹这才走出小姐房,对妈咪说:“刘总请我去吃晚饭。” 妈咪眉开眼笑地说:“刘总请你吃饭?太好了,快去吧,你的福气来了。” 梁彩虹往外走,心里直打鼓:还福气呢?晦气到了。是啊,她非常清楚,她这一去,就会面临一个两难的抉择:把杨兴宇的事说出来不好,不说出来也不好。 是的,她走进刘洪兵定的包房,就发现刘洪兵异常的笑容里,隐藏着一股逼人的杀气。梁彩虹的心哆嗦着,身上有些热,不敢与他对视。 “坐吧。”刘洪兵朝包房的门外看了一下,“把门关了,我开了空调,一会就凉快了。” 梁彩虹关了包房的门,在他的对面坐下。她感到包房里暧昧的气氛中,弥漫着一股冷酷的寒意,让她不寒而栗。 “我们好长时间没有一起在外面吃饭了。”刘洪兵想在感情上笼络她,就表现得异常客气和热情,却不太自然,甚至有些尴尬,“你好像对我有些陌生,所以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没有啊。”梁彩虹在表面上装得没事一般,“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客气?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你是我领导,又有恩于我,应当我请你才对。” 刘洪兵笑了:“还分什么你我啊?我们可是有特殊关系的。现在又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的命运已经连在一起了。” 梁彩虹垂下眼皮,知道他要说那种话了,心不由得噗噗直跳。这时,服务员把菜和酒水端上来。刘洪兵为她倒好饮料,自己倒好啤酒,端起来说:“来,梁彩虹,为我们有缘在一起,干事业赚钱,碰一下杯吧。” 梁彩虹举杯跟他碰了一下,心里还在不停地问着自己:要不要把杨兴宇来找孙小琳的事告诉他? 刘洪兵喝了半杯啤酒,热情地说:“来,先吃鸡。”梁彩虹不搛,刘洪兵给她搛了一个鸡腿,“吃吧,不要拘束,要像以前一样,啊。” 梁彩虹感到了他的热情,喉咙口开始发痒,想把杨兴宇的事告诉他。可是,这时候,她耳边又想起孙小琳的喊叫和咒骂声:“梁彩虹,你不是人,你自己走了这条路,怎么还要害自己的同学?你不能这样啊,你还年轻,不能毁了自己一生……” 这话经常在她耳边响起,每当响起,她的心就会纠结,疼痛。现在也一样,她感觉孙小琳就站在她身旁,在指着她骂,她的心又纠结起来。已经冲到喉咙口的话,她只好用鸡肉把它咽了回去。 刘洪兵还在进一步实施他以情动人,让她说实话的计划。他突然站起来,转过桌子,坐到她一凳上,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尖着嘴要吻她:“梁彩虹,这里没有别人,让我吻一吻,我想死你了。” 梁彩虹仄着上身,躲避着她:“你干什么呀?这里是饭店,被人看到不好,快坐过去。” 刘洪兵往门口看了一眼,就伸出左手去抓捏她:“我们自从上次在地下室里亲热,直到现在都没有亲热过。我真的很想你,只是你平时要做生意,我不好来打搅你。今天,你就让我好好吻一吻,好不好?” “不行,服务员要来了。”梁彩虹躲闪着他,却被他紧紧搂住,动弹不得。刘洪兵开始疯狂吻她。 “芹,我是爱你的,你不要这样躲我好不好?你赚了十多万了吧?现在,你又有了提成,那两个女同学的。赚了钱,你可以先买一辆车子,到年底再买一套房子。要是孙小琳想通,肯做这个生意,你的提成就更高,年底买一套大套,肯定没有问题。” 这样一说,梁彩虹不再推拒,而是让他在自己的脸上拼命啄,在身上用力揉。被刘洪兵这样一说,一吻,一揉,梁彩虹也来了那种感觉。她的脑子一发热,就想把杨兴宇的事说出来。 她一边跟刘洪兵滋滋地吮吻,一边想,只有把杨兴宇这颗危险的地雷挖掉,他们才能安全,我才能实现买车买房的理想。于是,她推开刘洪兵说:“好了,你坐过去,我们说说话。” 刘洪兵感觉他的以情动人法取得了效果,就坐过去,喝了一口啤酒,脸色严肃起来。梁彩虹正要开口说话,见刘洪兵如此严肃,就打住,让他先说。 “梁彩虹,我今天约你出来吃饭,一是想你了,二是真的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为了进一步做梁彩虹的思想工作,刘洪兵一脸认真地说,“最近,我们公司里发生了一些变化。这种情况,你们成天关在里边,是不知道的。我们有这么特殊的关系,我才告诉你的,但你不能跟任何人说。” 梁彩虹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眼睛迷离地看着他,一声不吭。刘洪兵盯着她说:“在外面,我们市里调来了一位新书记,还要调来一个公安局长。徐总说,这对我们是不利的。在内部,很可能已经有人打进来,做了卧底。” 梁彩虹听到这里,心像被针戳着一样,尖锐地痛了一下,痛得眉头也皱了起来。女人是感性动物,刚才激动时,她一冲动,就想把杨兴宇说出来。 现在,她听了刘洪兵的这番话,理智又占了上风。她想,市里来了一位新书记,他们害怕了,说明这个新书记是个正直的好官,而不是一个贪官。好官一来,很可能就会调来一个好局长,把黑恶的百乐汇打掉。 那么,我现在把杨兴宇的事说出来,将来就会罪加一等。而如果现在不说,见机行事,暗中帮助杨兴宇,也许可以将功赎罪,减轻处罚呢。 于是,她把涌到喉咙口的话咽回肚里,咬紧嘴唇,只听不说。刘洪兵想用这番话进一步打动她,没想到取了反作用。或者说,犯罪分子害怕新书记的信息,给了梁彩虹以新希望和正能量。 刘洪兵边说边观察着梁彩虹的反映:“如果我们不在外面搞好关系,内部清除隐患,那么,我们很快就会完蛋。”梁彩虹把嘴唇咬得更紧了。 正文_第75章她的目光更加暧昧 刘洪兵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神色越发严峻:“我们怀疑,华夏大学已经有人混进了百乐汇,在寻找你们四个女生。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在四楼做猛男的杨兴宇。” 梁彩虹暗暗吃了一惊,她垂下眼皮,把慌张和不安关里里边,不让刘洪兵看出来。 刘洪兵却感觉到了她的异常:“你也是华夏大学的,应该认识他吧?” 梁彩虹摇摇头,还是不敢撩开眼皮看他。 刘洪兵的眼里终于露出凶光:“不对,你没有说实话。” 梁彩虹吓了一跳,连忙用搛菜的动作掩饰慌张:“没有啊。” “你看着我。”刘洪兵用命令的口气说,“你中午的神情不对,肯定是看到了杨兴宇才这样的,是不是?” “不是的。”梁彩虹心惊肉跳地拼命摇头,背上都热辣地出汗了。她只得撩开眼皮看着刘洪兵,硬着头皮说,“我真的不认识他。” 刘洪兵轻轻叹息一声,吃了一筷菜后说:“你要是不说实话,出了事情,一切后果由你负责。我现在可是百乐汇的副总经理了,有权处理有关安全方面的一切事情。我的权力大了,但责任和压力也重了。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一定要清除所有对我们构成威胁的嫌疑人,包括你。” 梁彩虹吓得脸色都变了,但她感觉刘洪兵还是只怀疑,没有掌握证据,就更加坚定地摇着头说:“要是你查出来,我随你怎么处理。” 刘洪兵威胁说:“我会回去调看录像的,要是被我看到什么,哼,马上就会把你,还有杨兴宇,都关起来,像孙小琳一样。” 梁彩虹拿筷子的手抖了,刘洪兵还在想着办法逼她说实话,她眼看就要杠不住了。 这时候,杨兴宇心焦火燎地坐在食堂里,还在等着梁彩虹和刘洪兵的出现。等到六点,还不见他们的身影,杨兴宇就判断,他们两个人很可能在一起,刘洪兵在做她的思想工作。 他再也坐不住了,马上站起来,想去跟高丽说几句话,让她尽快去找到梁彩虹。他朝高丽看了一下,高丽就感应似地知道他的意思,连忙站起来,向门口走来。 他们走到一起,杨兴宇警惕地往门外看了一眼,不禁吃了一惊。 施玉岩正在向食堂走来。杨兴宇赶紧转身,隐在门内,暗语般对高丽说:“尽快去找她,找到她,先把她拍下来,发给我,再跟谈。” “嗯,我知道了。”高丽心领神会,轻声叮嘱,“你要当心,这时很危险。” 食堂里有人注意到了他们神秘的举动,好在不太认识他们。杨兴宇看了高丽一眼,把鼓励和信心传达给她,就转身向门外走去。 迎面碰上施玉岩。施玉岩笑吟地走到他面前,站住说:“杨兴宇,今天下午,你表现不错,我要表扬你。” 杨兴宇不好意思地搔搔头皮:“可是太累,我差点没累倒在沐浴房里。” 施玉岩眼睛带电地盯着他说:“第一次才这样的,以后会好的。” 杨兴宇急于想走开,怕她暧昧,没想到刚要转身,施玉岩又叫住他:“嗳,杨兴宇,晚上,你要跟富婆那个了,思想上要作好准备。” 杨兴宇的脸红了:“我,今天太累,能不能推到明天?” 施玉岩的目光更加暧昧,笑容更加好看:“那怎么行?徐总都给你安排好了,你表现好,就能一炮打响,在这里走红,赚到大钱。” 杨兴宇还是想转身逃开:“我,恐怕不行。” 施玉岩下意识地朝四周看了一眼,见没有人,突然压低声说:“你等会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我给你说一下技巧。你掌握后,既能应付那些富婆,又不至于太吃力。” 杨兴宇的头大了:我都急死了,你还想打我的主意,这不是给我添乱吗?可他正要想办法委婉地拒绝她,高丽从食堂里走出来,气呼呼地从她们身边经过,一脸冷漠,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施玉岩以为她在吃她的醋,生她的气,赶紧笑着跟她招呼:“高丽,你也在食堂吃饭。” 高丽头也不回地只顾往前走去,施玉岩尴尬地看着杨兴宇:“她,怎么啦?” 杨兴宇故意大声说:“我们吹了,她嫌我真的做猛男,想不通。” “是吗?”施玉岩惊讶地张大嘴巴,“昨天,你们还蛮好的嘛。” “就昨天晚上吹的,她恨死我了。”杨兴宇想趁这个机会脱身,“我想再去跟她说说,我走了,施部长。” 施玉岩欲言又止,杨兴宇走了几步路,她还回过头去对他说:“你跟她谈好,晚上上班前,到我那里来一下。” 杨兴宇装聋作哑,只顾往前走去。走到楼梯口,他转向那条连廊,往前面的营业大楼走去。这时,他背后的上方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杨兴宇,你停一下。” 杨兴宇回头往发出声音的方向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她不是别人,而是这里的大老板徐芳芳。 杨兴宇不得不站住,身子有些发僵地站在那里不动,脑子里热烘烘地想:她是不是发现了我?梁彩虹把我供出来了? 他的后脑勺看不见徐芳芳的神色,但敏感地捕捉着她身上发出来的气息,判断着她对他的态度。徐芳芳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在他身后说:“很巧,我正要去找你。” 杨兴宇转过身来,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徐总,你找我?” “对。”徐芳芳艳丽的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怒色。 这让杨兴宇有些捉摸不准,也更加紧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徐芳芳声音不高,但很威严:“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说着就转身往楼梯上走。杨兴宇慌了,她昨天刚找我谈过话,今天为什么还要找我?一定是调查到了我什么?就是没有调查到什么,我身上藏着的那只旧手机,再被她,或者刘洪兵一搜,就完了。 怎么办?必须把身上的手机放掉,才能去。他见徐芳芳手里拿着两只精致的小饭盆,就说:“徐总,你还没有吃饭吧?那你先去吃饭,我去上放掉饭盆,马上就来。” 徐芳芳转身看了他一眼,然后重新走下来,眯眼打量着他:“那好,等一会,你就直接到前面五楼的a518包房找我。我在那里谈事,你七点来差不多。” 杨兴宇见她一脸的暧昧,就知道她不是发现了他什么,而是想在晚上他接待富婆前先得到他。他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一阵心跳,由害怕和紧张变成了暧昧的不安。 徐芳芳见他不吱声,又柔声说:“顺便,我把手机还给你。” 杨兴宇听她这样说,知道她真的不是发现了他什么,而是要诱惑她,得到他,就更加放心,也更加激动。可他拼命控制住心跳,镇静地回答:“好的。”就转身往前走去。 她要把手机还给我,说明他们做过调查,没有发现疑点。李处帮我化解了危机,这一关又被我闯过去了。 现在就是梁彩虹这一关了。杨兴宇激动而又不无紧张地想,要是梁彩虹出卖我怎么办?他必须作好最坏的打算,可以利用徐芳芳,与刘洪兵进行抗争。 既然徐芳芳想得到我的童贞,那我就将计就计,尽自己的一切努力让她开心,然后做她的暗中情人,取得她的信任,再从她口中套出一些贪官的秘密,搞到这里的犯罪证据。 可以跟刘洪兵做情敌兼政敌。用情敌来掩盖政敌,打击政敌。最后借用徐芳芳的力量,搞走或者击败刘洪兵,救出被害妇女,捣毁百乐汇,洗净这一片被污染的天空。想到这个主意,杨兴宇激动得热血沸腾,也对自己,对斗争的胜利更加充满了信心。 徐芳芳是个艳丽风骚的少妇,也是个放浪的女老板,这一点是完全可以利用的。她也是迷人的,想到她高挑丰满的身材,白嫩艳丽的脸蛋,杨兴宇又禁不住一阵脸红心跳,也有些冲动起来。 他边走边想,徐芳芳为什么要在今晚我跟富婆实战前,在包房里见我呢?肯定是想得到我的童贞,包我的头牌。 嘿嘿,其实,我童贞昨晚已经给了高丽。但我要装作献出童贞的样子,让她欢心,让她动情,她才会要我做她的暗中情人。 杨兴宇回到猛男的包房,时间是六点十分。猛男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特别注意他。他打开厢柜,偷偷把身上的手机放进的包里,锁好,才随手拿起一本时尚杂志,坐在沙发上看起来。 但他怎么也看不进去,脑子里不住地浮现出徐芳芳艳丽的脸蛋和性感的身材,想到马上就要跟她发生暧昧关系,然后潜伏在她身边,进行一场惊艳而又特殊的较量,心就禁不住怦怦直跳。 连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兴奋起来。他只好用杂志遮住,不让同事们发现他的这个艳遇和变化。 正文_第76章放浪不羁的女人 这是需要绝对保密的,否则,会招来许多麻烦。 不要说情敌刘洪兵会跟他进行决斗,就是高丽也会与他翻脸。还有施玉岩,她也会妒嫉他,恨他的。 不能树敌太多,要把这些好事的女人,这些暧昧的因素都利用起来,才能战胜刘洪兵这个魔头。 到六点五十分,去五楼找徐芳芳。现在还有半个小时,要不要去施玉岩那里,领受一下她所谓的技巧呢? 她真的会传授那方面的技巧吗?不管怎么样,还是去一下为好。要是她想暧昧,就见机行事地推辞,要是她不说技巧,也可以主动问她。必须巧妙周旋于这几个女人之间,才能在这里卧底下去,否则,马上就会被刘洪兵挖出来,打伤,甚至弄死。 想到这里,杨兴宇马上放下手里的杂志,走出去,在门外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往东边的过道里走去。走到施玉岩办公室门前,施玉岩刚刚吃完饭回来,正在饮水机上放水喝,还没在椅子上坐下来。 “施部长。”他羞怯而拘谨地站在门口,轻声叫了一声。 施玉岩连忙招呼他:“嗯,杨兴宇,进来。”她放下手里的水杯,妩媚地笑着,向他走过来,“今天,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对你来说,非常重要,所以我想在你晚上上班前,跟你谈一谈。” 杨兴宇怯生生地走进来,站在当地,不敢在沙发上坐下来。 “坐呀,你怎么还是那样腼腆?”施玉岩挺着丰满的胸脯,扭着*走到他面前,打量着他说,“经过下午的表演和互动,你应该老练一些了啊。” 杨兴宇红着脸说:“没有,我都羞死了。好在有沐浴房隔着,否则,我。” 施玉岩妖媚地笑了:“那晚上怎么办?晚上,就没有什么东西隔着了,而是要跟她们面对面,肉贴肉的哦,咯咯咯。” 杨兴宇被笑得红头胀脸,有些不知所措。 施玉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柔柔地往下压他,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她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暧昧地笑着说:“杨兴宇,你不用害怕,我是为你好,才在你实战前,找你谈话的。呃,我想教你一些应付富婆的办法。” 杨兴宇这才抬起头,跟她对视了一眼,以示感激,也让她对自己存着一些念想和关爱,以利他与徐芳芳和刘洪兵进行周旋和斗争。 施玉岩得到他的眷顾,神情立刻兴奋起来。她眼睛亮亮地盯着他说:“杨兴宇,你应该知道,凡是到这里来的富婆,都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们不是被有钱的男人抛弃,夫妻生活长期得不到满足,是个饥渴难耐的怨妇,就是富得钱没处用,成天想着享乐快活,放浪不羁的单身女人。她们的欲求都是很强烈的,所以才会不惜重金,来购买你们猛男的。” 杨兴宇见她眼睛里燃烧起一团吓人的*,就关下眼皮不看她,心里不无害怕地想,你也是这样的富婆吧? 施玉岩说:“一般情况下,一个猛男一天,或者说,一个晚上,应付一个富婆,就够累的了。你今晚,一下子要应付三个,吃得消吗?我真的替你好担心。” 杨兴宇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不知说什么好。但他从昨晚与高丽做那种事的情况看,他在两三个小时内,能暴发出三次激情,说明一个晚上应付二三富婆,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施玉岩好像看出他的这个心思:“这些富婆与女孩子是不同的,她们要比女孩子强烈得多,也直截了当得多,甚至还不知羞耻得多。” “是吗?”杨兴宇颇感意外地反问一句,“不会吧?” 施玉岩说:“这个,你今晚经过了,就知道了。” 说着,施玉岩丰满的胸脯像海浪一样起伏起来,有些遗憾惋惜地咽着口水。杨兴宇觉得有些难堪,就垂下头不看她。 施玉岩向他身边挪了挪身子,声音突然温柔下来:“小杨,我怕你身体吃不消,更怕你经受不住这个考验,才不顾一切叫你来的,你明白吗?” 杨兴宇点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我是心疼你,也不舍得你走。才这样不顾廉耻的。”施玉岩说说,动起情来,“我知道,今晚这样的安排,徐总是有用意的。她是在考验你,试探你,因为她怀疑你是打进来的卧底。” 杨兴宇听她这样说,猛地抬起头说:“施部长,我真的不是卧底,你应该了解我的。可是,我怕被徐总冤枉,怕刘洪兵整我。所以,希望施部长能继续帮我,我心中有数的。” 施玉岩眼睛里的火更加旺盛起来,声音也更加温柔:“你真的跟高丽吹了?刚才你找她谈了吗?” 杨兴宇说:“找了,但她还是不理我。” 施玉岩高兴地说:“她实在想不通,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甛。凭你这样的小帅哥,大学生,完全可以找个比她更好的女孩。但出去以后,你必须保密,千万不要说起这段经过。否则,对你找女朋友肯定不利。以后,适当的时候,姐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漂亮女孩,模特,或者歌星,好不好? ” 杨兴宇点点头,没有吱声。心里想,她怎么称自己为姐了呢?她真想来一个姐弟恋吗? 施玉岩继续自作多情地说:“现在,姐先要帮你顺利度过今晚这个难关。光凭你的自然本能,要应付三个富婆,肯定有难度。一个就弄得你够呛的了,到第二次,你不一定能起得来。那样,你的名声就不好听,就不会在这里走红,就要影响你在这里立足。徐总要经过今晚的考验,才决定是否继续用你,你知道吗?所以,今晚对你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杨兴宇边听边想,要不要把徐芳芳叫我去的事情告诉她呢?当然不能,这是必须保密的。于是,他求救似地看着施玉岩,想让他说下去。 这种应付女人的本领,他倒真想掌握它,否则,恐怕不能让徐芳芳满意,也就得不到她的青睐。 施玉岩犹豫了一下,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要始终让自己保持旺盛的精力,威猛的激情,就不能把体内的精髓放掉。怎么才能在激情中不让它放掉呢?一是用意念,二是用药物。” 杨兴宇听得脸红心跳,头越垂越低。施玉岩把这两个办法告诉他,杨兴宇用心记在脑子里,说了声谢谢,就站起来要走。 施玉岩连忙跟着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动地说:“你怎么听完,就要走啊?离上班时间还早着呢?” 杨兴宇问:“几点了?” 施玉岩看了一下手机说:“才六点四十五分。” 杨兴宇急着转身往外走:“林队长让我七点前到包房的,他也要找我谈话。” 施玉岩拉住他的手说:“姐把这些东西都告诉了你,你怎么感谢我呢?” 杨兴宇为了赶快脱身,哄她说:“等今晚应付过了,再说吧。” “好。”施玉岩丰厚的胸脯颤动起来,声音柔糜地说,“姐等你,啊。” 杨兴宇走出来,没有去猛男的包房,而是直接往五楼上走。这时,高丽已经站在吧台里,见他头也不回地往五楼走,以为他去找梁彩虹,就干咳一声,示意他不要太大意。 杨兴宇回头看了她一眼,把这样的意思传达给她:不要声张,我先去找一下梁彩虹。找不到,你晚上再去找。要是梁彩虹被刘洪兵先争取过去,那我们就太危险了。 高丽心领神会,冲他点点头。 他快速走上五楼,对吧台里的服务生说:“我去a518房找人。” 那个服务小姐说:“去吧,徐总在那里等你。” 杨兴宇一听,心跳加速起来:啊,她真在那里等我?还跟服务生打了招呼。 “是吗?”他有些羞涩地冲服务生做了个暧昧的鬼脸。 服务生不知为什么,竟然轻声嘀咕:“a518是徐总的专用包房。” “哦?”杨兴宇惊讶地哦了一声,就踏着柔软的羊毛地毯,沿着豪华的过道往东走去。 这时是初秋季节,外面的天气有些闷热,但这里却像另外一个世界,空气清凉,灯光华丽,装饰豪华,环境幽静,气氛暧昧。 这里真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城堡,一个比古代皇宫还要奢华的宫殿。徐芳芳就是这里至高无上的女王,她可以随心所欲地乱色,也可以随便决定别人的命运。 走在幽静华美的过道里,杨兴宇心里升起一股神秘温馨的感觉,全身漫过一阵酥麻震颤的电流。 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求,追求自己的私利,这个女王胆大包天,为所欲为,无恶不作。她勾结外面的贪官,纠集社会上的黑恶势力,用白道和黑道共同打造了这样一个庞大的女欲王国。 她一方面把成百上千的良家妇女骗到这里,采用法西斯集中营的管理手段,肆意摧残她们的尊严和精神,蹂躙她们的肉体和生命。 正文_第77章妖艳迷人的女老板 一方面把大批官员和钱男拉下水,污染了我们的天空,败坏了我们的风气,损害了人们的良知和道德情操,破坏了许多家庭。 他们的罪恶罄竹难书,尤其是这个女魔头,罪大恶极啊。 现在就抓起来碎尸万段都不为过。杨兴宇边走边厌恶地想,但现在你还不能公开跟她翻脸,更不能公开跟她斗争,你的命运还掌握在她的手里。 你只要稍不谨慎,被她发现真实身份,马上就会被她关起来,然后被不明不白地处理掉,甚至活活折磨死。 因此,你现在必须把所有的触角都隐藏起来,拿出一个男人最大的能耐,先在那件事情上征服她,然后千方百计取得她的信任,得到她的重用,这样才能潜伏在她身边。一边慢慢蛀食她,收拾她,一边寻找,营救孙小琳等众多受害女人,最后一举摧毁这个女欲王国。 这样想着,他就轻轻走到了a518房的门前。他稳了稳激动的心情,才举手按门铃。 没人走来开门,但门锁在里面“啪”地轻轻响了一声,门开了。这里居然是遥控门锁,杨兴宇惊讶地推开门,伸进头去往里一看,惊呆了。 里边是个巨大的套间,奢华得像天上玉皇大帝的寢宫。其奢华程度,他真的无法有语言来形容。但此时,里边一个人也没有,整个寢宫里弥漫着一股神秘的芳香,飘荡着一股醉人的气息。 杨兴宇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还没往前迈步,门就在背后自动关上了,而且发出轻轻的“嗒”的一声,锁被保上了。 杨兴宇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去扭门锁,却已经扭不动了。他的心不觉一紧:啊,我被关住了,她是不是用这种方式关我的紧闭? 他屏住呼吸,站在那里不动。他在等待寢宫里边的反映,是不是刘洪兵等打手埋伏在里边,徐芳芳会不会像那天打闵警官一样,走出来审问他,然后打我耳光呢? 巨大的包房像个迷宫,一道发光的珠帘里边,还有几道装饰不同的隔墙,使整个包房显得神秘莫测而又幽邃可怖。 这时,寢宫里边传来一个妖精一样的柔糜声音:“进——来——吧——”那个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夹带着一种让人欲求飞升的声调。 杨兴宇听出,那是徐芳芳变了声调的声音。他有些紧张地钻过闪着紫红色光芒的珠帘,从过道往里走去。过道的两侧,是用磨砂玻璃和进口装饰板隔出来的两个不同区域。 南边是休息区,北边是休闲娱乐区。休息区跟豪华的大卧室有点像,前面有一个落地大阳台,阳台上腥红色的窗帘已经拉上。宽畅的区域中央放着一张柔软的席梦思大床,前的大阳台上,摆着一张暖色调的真皮沙发。 休息区域的灯光是桔黄色的,朦胧而暧昧。里边的所有小摆设都高档豪华,小巧精美,简洁明快。床上用品更是柔软温馨,奢华糜艳,让人想入非非。 只要拉开一点窗帘,站在窗前,或者坐在窗前的沙发上,就能将娱乐总汇前面大院里的一切,以及大门口,甚至街道上的情况尽收眼底。 北边的休闲区域里,有一个敞开式的*室,中间摆着一张全自动的麻将桌。*室里边是一个宽大奢华的卫生间。 这跟五星级宾馆里的总统套房非常相似,一定是徐芳芳平时用来接待贵宾和情人,寻欢作乐,观察娱乐总汇外面情况的专用套房。 杨兴宇观察着这个女王的豪华行宫,没有看见刘洪兵和其它人,心里的紧张和不安立刻被惊奇和激动所替代。 但他呆呆地站在南北两扇门的中间,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开口说话。因为这时,他看到了像白骨精变成的天上仙女一般的徐芳芳。 徐芳芳穿着一套半透明的粉红色丝质休闲服,脚上靸着一双小巧精美的女式拖鞋。原本盘在脑后的发髫已经解下,一头棕色的卷发动感十足地纷披在肩上,把她狐媚的瓜子脸衬托得更加妖娆艳丽,也将她本来就苗条性感的身材勾描得更加凹凸有致,分外迷人。 她姿态优雅地坐在休息区阳台上那张温馨漂亮的沙发里,神情极为暧昧地打量着他,没有说话。 杨兴宇的心怦怦直跳,身材控制不住地兴奋起来。他涨得通红的脸上显示出一种不知所措的尴尬和紧张。 徐芳芳见他如此害羞,青涩,稚嫩,可爱,也是那样英俊,帅气,阳光,高大,健康,脸上禁不住露出了喜欢的微笑。 杨兴宇见她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心里的紧张稍稍松懈了一些。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今天,你一定要尽自己的一切努力表现好,让她喜欢,让她沉迷,你才能达到接近她,在她身边潜伏下来的目的。 于是,他做出惊愕茫然的表情看着徐芳芳,像在梦中一样地喃喃说:“这是哪里呀?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徐芳芳像一个女孩见到白马王子一样,天真而迷恋地笑了。她边笑边骄傲地说:“这里是百乐汇娱乐总汇,这个是我的专用包房。但平时,我是不大用的,都让给那些贵宾享用,我要让它为我创造财富。” 杨兴宇继续用青涩和促侷的表情迷惑她:“徐总,你怎么突然变成了天上的仙女?你真的太漂亮了,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徐芳芳笑得更加开心:“我不还是原来的我吗?我只是在这里冲了一个澡,穿上了一套休闲服而已。” 杨兴宇还是不敢跨进休息区的门,他有些激动地站在门外,既装憨扮嫩,也真的有点不知所措。 徐芳芳终于笑咪咪地向他发出邀请:“进来吧,别紧张。” 杨兴宇这才抬脚跨进去,走到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就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眼睛惶惶地都不知往哪里看好了。 朦胧的灯光下,徐芳芳半透明的休闲服欲盖弥彰地将她曲线迷人的身体都呈现在他的面前,还隐隐约约能看到她里面的内衣。 休闲服上身v字形的敞领里,袒露出她两个白嫩丰满的乳壁。特别是她从休闲服的下摆处伸出的两条丰腴粉嫩的大腿,更是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杨兴宇闪烁着目光,真的不知落在她身上哪个地方好。因为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都放射出逼人的妖艳和*,每一寸肌肤都像一个着火点。他的目光落上去,就能立刻着火。 杨兴宇不敢看她妖艳的脸,也不敢看她迷人的身体,更不敢看她*熊熊的眼睛,怕一看,他就要失去控制。 这个妖精实在是太迷人了,她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诱惑他?杨兴宇站在她面前,警惕地想,她究竟是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想拉我下水,然后劝她同流合污呢?还是想在得到我的身体后,让刘洪兵来处置我? 从她现在的神情看,好像不太像。她倒像是一个多情的少妇,一个喜欢吃嫩草的富婆。她这是想诱惑我,试探我,品尝我,然后想把我占为她的暗中情人吗?如果是这样,对我倒是一件好事。 不要太性急,且看她如何表现。 果真,徐芳芳毕竟是一个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欢场女老板,欲都女头领,头脑没有那么简单,身体不会那么轻易打开,感情更不可能随便被打动。 她收起脸上的笑意,有些冷峻地对他说:“你坐吧,我想跟你好好谈一谈。” 杨兴宇心里一紧,小心翼翼地在她对面的那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垂下眼皮,等等她发话。 徐芳芳从沙发上拿起他的那只手机,颠弄着说:“这个手机是你平时用的?” 杨兴宇撩开眼皮,看着自己的手机,有些紧张地点点头:“嗯。” “可我有些不懂,你手机里怎么没有信息呢?”徐芳芳翻开他的手机说,“既没有短信,也没有通话记录。” 杨兴宇镇静地回答:“这个号码是我来这里之前新买的,没人知道,我也没有给人打过,所以没有信息。” “哦,是这样。”徐芳芳相信了他的解释,但眉头又微微蹙了起来。她垂目想了一会,突然撩开眼皮盯着他,直截了当地说,“杨兴宇,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跟我说实话,我可以不处理你,只要你不为难我们,我可以放你走。或者呢?你只要不与我们为敌,愿意继续留在这里,跟我们合作,我可以重用你。” 杨兴宇心里一惊,脑子里迅速翻腾起来:她难道知道了我的底细,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的。 于是,他硬着头皮说:“我是师范学院的学生,来这里挣钱救母的。” “不对。”徐芳芳一眼不眨地盯着他,声色俱厉地说,“你是华夏大学的学生,来这里寻找四个女同学,对不对?” 正文_第78章利用暧昧征服她 杨兴宇吓了一跳,以为梁彩虹已经把他供了出来,警惕的防线差点崩溃。但他细看徐芳芳的脸色,发觉她还只是一种怀疑的神色和试探的口气,就更加坚定地否认说:“谁说的?有证据吗?我明明是师院学院的学生,怎么说是华夏大学的学生呢?这个,你只要打电话去学校问一下,或者派人去调查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徐芳芳愣愣地看着他,没有出声。 杨兴宇见这样的话取到了效果,就加重语气说:“徐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根本不知道四名女生的事,你们却又是招谈,又是收查我的手机,我都被你们搞糊涂了。” 徐芳芳见他的反映如此激烈,脸色反而开朗了一些。 杨兴宇趁胜出击,继续用受委屈的口气说:“徐总,你让我出场表演,我就不顾女朋友跟我拜拜的打击,出场表演。你安排我今晚开始接待富婆,我就同意接待。尽管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但我还是忍着巨大的痛苦,服从你的安排。我到底哪一点做错了,你们要这样怀疑我,对待我?” 徐芳芳听他这样说,脸上又浮起一丝笑容:“小杨,你也不要有什么想法,要理解我们的苦衷。我们是被迫无奈,才这样做的。据我们所知,外面有人想搞跨我的百乐汇,要置我于死地。我们怀疑,已经有人打进来做了卧底,所以,我们很担心,很不安,对谁都怀疑,不光是你。” 杨兴宇呆呆地看着她,屏住呼吸不说话。 徐芳芳有些得意而又感慨地说:“小杨,你也应该知道,我一个女人家,创办这样一个娱乐总汇,不容易啊。” 杨兴宇不失时机地讨着近乎说:“这倒是真的,徐总,所以,我是很佩服你的。”他要抓住女人喜欢听好话的特点,向徐芳芳发起暧昧的攻势,“徐总,你年纪这么轻,还不满三十岁吧?” “哪里呀?我都快老太婆了。”徐芳芳开心地笑了,“不过,创办百乐汇,我确实化了许多心血和精力,也作出了常人难以想像的牺牲。” 杨兴宇见她已经被钓出了炫耀的兴趣和倾诉的欲求,就进一步激发她说:“是的,徐总,你年纪这么轻,又这么漂亮,搞成这么大规模的一个娱乐总汇,真的不容易,可以说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商海女杰啊。” 至此,徐芳芳已经完全打消了心头的疑虑,看他的目光又变得暧昧起来:“小杨,你能这样理解我,我感到很高兴。唉,你别看我表面上那么光鲜,甚至有些张扬,其实,我的压力很大,也没有安全感,一直担心出事,我活得不轻松啊。既要摆平外面的事,又要管理这么大的一个摊子,我很忙,也很累。” 杨兴宇顺着她的心思说:“是的,这么大的一个娱乐总汇,管得这么井井有条,可见徐总的能力是很强的。” 徐芳芳慢慢把他当成了知己一般,开始话中有话地诱惑他:“所以,我也需要有人跟我同心同德,帮我一起管好这个摊子。目前,我是有几个帮手,但都不尽人意,素质不是很高,真的。” 杨兴宇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就静静地听着,等待事情的发展。 “这个手机先还给你。”徐芳芳把手机递给他,“说实话,我对你进行了一些调查,但没有发现不正常的地方,所以今天,我才在这里约你见面的。” 杨兴宇伸手接过手机,心里一阵轻松,也有些惊喜,脸上则显出感激不尽的神色说:“谢谢徐总的信任,或者说,徐总你亲自还了我一个清白,我真的很感激。我会以实际行动,继续证明我清白的。” “那就好。”徐芳芳更加高兴,眼睛亮亮地盯着他,开始朝这方面引导他:“小杨,你是一个大学生,人又长得很帅气,很阳光,按理说,不应该来当猛男的。” 杨兴宇回避着她越来越发热的目光:“我,真的想来挣钱救母。” “来,吃香蕉。”徐芳芳从前面的茶几上,掰下一根香蕉,起身送给他,将大半个酥胸呈现在他眼皮底下,然后坐回去说,“要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好办了。” 杨兴宇大胆地把目光伸过去,跟她燃起*的目光对接上:“如果不是为了给我妈妈看病,我干吗要这样?我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工作。” “你要是真的缺钱,我可以帮你。”徐芳芳的目光更加暧昧起来,“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想猛男做下去,靠这个赚钱,还是换个轻松一点的工作,或者换个好听一点的岗位呢?” 杨兴宇心里一动,眼睛也随之发亮:“我可以不做猛男?” 徐芳芳剥了一根香蕉,送进鲜红的小嘴,边吃边说:“可以啊,当然可以。” “那做什么呢?”杨兴宇又沉吟起来,“不做猛男,光拿工资,收入肯定是不高的。” 徐芳芳有些露骨地说:“钱你担心什么?我这么大的娱乐总汇,还缺钱吗?” 杨兴宇听得懂她的意思,但故作不懂地说:“我做猛男,倒是蛮赚钱的。周炳辉他们帮我算了算,要是晚上,我接待三个富婆的话,光今天,我就有二千七百元的收入。” 徐芳芳沉吟着说:“小杨,应该说,今天下午,你的表现不错。”她连忙又补充说,“我是听人说的,没有亲眼看到你的表演。” 杨兴宇也是边吃香蕉边说:“就是太累,我差点没倒在沐浴房里。” 徐芳芳上上下下看着他说:“那晚上,你怎么接待三个富婆呢?” 杨兴宇正好顺着她的话意说:“最好是推到明天晚上,让我休息一天。或者,今天晚上就接待一个人。徐总,你看能不能帮我跟施部长打个招呼?” “当然可以,我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重新给你安排。”徐芳芳显示着自己的绝对权威,停了一下,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小杨,你真的没有开过荤?” 杨兴宇羞涩地点点头:“嗯。不过,施部长和林队长,已经教了我,我知道怎么做。” 徐芳芳眼睛锐亮地看着他:“他们是怎么教你的?你知道怎么做呢?” 杨兴宇垂下头,脸红着像灯笼。 徐芳芳感到他越发可爱了,就性趣勃发,两眼发直,话语更加直露:“还是我来教一下你吧,否则,我怕你晚上不能完成任务。” 杨兴宇的头垂得更低,声音也有些颤抖:“徐总,这。”他知道想像中的暧昧情事马上就要发生,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徐芳芳坐在那里等了一会,见杨兴宇像害羞的小姑娘,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微笑地俯视着他,柔声说:“小杨,站起来,看着我。” 杨兴宇没有动,心却遏制不住地疯跳起来,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有些发颤。他太激动了,面对这个致命的诱惑,他无法抗拒,也非常冲动。 他的心里也很矛盾,理智告诉他,他不应该跟这个女魔头暧昧,而应该厌恶她,拒绝她。因为她是一个罪犯,一个淫魔。你这样做,也是对不起孙小琳和高丽的。你已经有了一个恋人,一个情人,你怎么能还要跟另外一个女人发生关系呢? 可是,现在你不这样行吗?除非你马上逃走,可你逃得出去吗?除非你不要命,跟她拼了,或者干脆掐死她。 但这样做,你怎么能完成救人降魔的任务呢?你现在只能将计就计,跟她暧昧,跟他们周旋。这是谍战的需要,你应该是没有错的。 他正这样矛盾着,犹豫着,一只女人的手柔柔地搭到他肩上,一股香味也随之扑入他的鼻孔。 女人白嫩的手在使劲,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香力往上拉他。他随着这股香力慢慢站起来,与浑身散发着一股女人味的美少妇面对面站在一起。两人相距只有五六公分。是近距离,而不是肉贴肉的零距离。 这个距离反而比零距离还要诱人。因为他的身材比徐芳芳高出半个头,他的目光随便往她身上哪个部位看去,都能将她全身最迷人的曲线尽收眼底。 他站的这个位置,目光往前望去,或者往下伸去,都能看到她胸前两座丰挺的山峰。再往下看,就是能迷死人的蜂腰与*,大腿与小脚。他不敢往下看,只能往前看。可往前看,看到的却是一张少妇的艳丽狐媚而又风情万种的脸,一双*熊熊而又迷离销魂的眼睛。 最让他无法抵御的,是她身上那股女人所特有的幽香,那种多情少妇销魂蚀骨的风骚和媚劲。 是的,他刚站起来,身体就冲动起来。徐芳芳往下一看,也冲动得满脸媚红,丰胸起伏。她激动地伸出两只手,轻轻地搭到他的肩上,媚笑着说:“小杨,你这个样子真可爱,怪不得富婆们都喜欢你。” “徐总,我。”杨兴宇羞得手不知往哪儿放,目光也惶惶地不知往哪儿投。 正文_第79章她笑得更加妩媚了 徐芳芳风情万种地摇着一头性感的卷发,笑得更加妩媚了:“小杨,你这样子,哪个女人见了不动心啊?谁都会被你迷住,然后爱死你的。 ” 杨兴宇既羞涩,又冲动,身子开始颤抖,然后挺得更直了。 徐芳芳不顾羞耻地主动起来。她先是将鲜红的嘴唇凑上去,在他脸上吻了一口,然后像个恋人一样,一头扑入他的怀里,伸手搂紧他的身子,柔声说:“小杨,抱紧我。” 杨兴宇这才伸手抱住她的腰。徐芳芳用小巧漂亮的鼻子嗅着他的胸,然后痴迷地往上吻他的脖子,脸颊,最后吻上他的嘴唇。杨兴宇的喘气粗急起来,但依然坚持被动,只让徐芳芳吻他,他坚决不回吻她。 徐芳芳得寸进尺地主动起来。她伸出双手勾住他的头,要跟他接吻。杨兴宇用理念拼命控制自己,叮嘱自己:你不能主动,不能疯狂,更不能失控。 他采用施玉岩教给他的办法,不让它早早地暴发,而要用意念固守丹田,把住阳泉,始终保持那种状态,让徐芳芳疯狂,销魂,动心,继而信任他,重用他,最后乐极生悲,自取灭亡。 杨兴宇的身上是带了那种外用药水的,但已经来不及用了。现在他只能用意念来遏制自己的冲动,延长它的时间。 她是一个可恶的女魔头,你不能激动,更不能主动。他用这个意念来劝说自己冲动的身体,阻止渴望的嘴巴。慢慢地,他的身体停止了震颤。 但徐芳芳却*烧身,脸色唝红,两眼迷离:“小杨,走,我们到卫生间里去沐浴,边淋浴,边教你,跟晚上实战一样。” 杨兴宇僵着身子不肯走。 徐芳芳就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进卫生间。他先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一个白晃晃的女妖赤露露地站在他面前。杨兴宇看着她曲线迷人的身体,冲动得不行,他赶紧闭上眼睛不看她。 徐芳芳走进卫生间里的沐浴房,打开热水龙头,站到“哗哗”的热水下冲淋了一下,才热气腾腾地走出来,娇嘀嘀地说:“小杨,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脱衣服啊。” 杨兴宇看着她三围超群的魔鬼身材,热血沸腾起来。但他还是咬紧牙关,稳住身子。 徐芳芳见他愣愣地站在那里不动,只得上来剥他的衣服。一件件剥光后,她把他拉进沐浴房,关上玻璃门。 杨兴宇羞涩地立在热水边上不动,徐芳芳把他推到热水下冲淋,自己也走进去,抱住他的身子,开始激情拥吻。 两人在沐浴房里整整缠绵了二十多分钟,杨兴宇成功装扮了童男的角色。昨晚从高丽身上,他已经找到了女人身上的温柔地。但今天,他假装不懂,怎么也找不着。 徐芳芳见他这样急色却又盲目乱撞,真的以为他是童男,就更加激动和疯狂,主动帮助他。但杨兴宇还是装憨,只挺立着身子站在那里,像一个傻瓜一样一动不动。他用想她是女妖魔的办法,让自己坚持到了最后。 徐芳芳得到了满足,连连用亲吻奖赏他。完事后,她还不肯马上穿上衣服,也不许杨兴宇穿上衣服。她搂着他,走到休息区,边吻他边说:“小杨,没想到,你这么帅气,这么优秀,真的还是一个童男。” 杨兴宇只听不说,也不动。徐芳芳无耻地说:“小杨,我对你很满意,也很喜欢你。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帮助你。” 杨兴宇看着她问:“你怎么帮我?” 徐芳芳依偎在他怀里,直言不讳地说:“你愿意做我的暗中情人,我先给你五万元钱,让你给妈妈去看病,以后每月给你二万元生活费,你看怎么样?” “你想养我?”杨兴宇吃惊地张大嘴巴,“那不叫养小白脸吗?” 徐芳芳想了想说:“也对,也不对。对呢?我给你钱,你是一个小白脸,那就是社会上所说的养小白脸。据说,现在社会上,这样的事还不少,已经见怪不怪了。” 杨兴宇在手上加了点力:“那不对呢?” “不对嘛。”徐芳芳沉吟着说,“你不能什么事也不做,游手好闲,只让我养你,那样肯定不行。你要帮我一起管好这个摊子,当我的助手。” “可以啊,那我做什么呢?”杨兴宇见自己的目的眼看就要达到,盯着她问。 徐芳芳沉默了。杨兴宇怕她反悔,有些着急地用身体推着她的身体:“徐总,你说呀,我在工作上,会让你比这方面更满意的。我相信,我能干好这里的任何一项工作。” 徐芳芳边想边说:“不过,这事还得好好考虑一下,不能太仓促,太张扬。否则,恐怕不太好。” “怎么啦?”杨兴宇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你要考虑什么呢?怕我不能胜任这里的管理工作吗?” “不是的。”徐芳芳冷静下来,脸色有些阴沉和迷茫。她在考虑,如果她们真的做了情人,怎么处理与刘洪兵的关系呢? 这个问题要是不处理好,就会招来不小的麻烦,甚至会引发致命的情祸。刘洪兵是个得罪不起的打手,而这个小帅哥吧?她喜欢得不得了,不想轻易放弃。 怎么办?她在心里激烈地斗争着。沉默了好一会,她才沉吟着说:“这件事,还得慢慢来,我们要从长计议。这事要绝对保密,因为,小杨,你也应该知道,我是有丈夫和孩子的,我们不能公开这种关系,对吧?” 她不能把刘洪兵的事说出来。 杨兴宇知道她最顾忌的是老情人刘洪兵,而这种关系对他来说,倒是一种机会。必要的时候,他可以利用这种三角关系,搞倒刘洪兵,或者搞坏他们的关系,从而让他们自乱阵脚,自取灭亡。 徐芳芳已经冷静下来,她站起来穿衣服,杨兴宇也穿衣服。穿好衣服,他们才像正常人一样,重新坐下来说话。 徐芳芳还是亲昵地偎在他胸前说:“我要候一个适当的机会,才能任用你。不能让人产生怀疑和议论。那样,对我们都不好。你以后还要找女朋友,对不对?对了,你跟高丽的关系怎么样?我听刘洪兵说,你们已经吹了。” 杨兴宇搂住她的肩膀说:“就昨天晚上,她知道我今天要出场表演,真的当猛男,很生气。我怎么说,她都想不通,就跟我吹了。” 徐芳芳的心情有些复杂:“这种心情可以理解,一个未婚女孩,跟一个猛男谈朋友,名声上不好听。就是她想得通,她家里人也想不通的。” 杨兴宇为了感化她,在她脸上吻了一口:“我也不想当猛男,可实在是没有办法啊。现在好了,徐总能帮我,我真的很感激。最好不要让我再去当猛男,今晚就不当,行吗?” 徐芳芳仿佛被他提醒了,从痴迷忘我的两人世界里突然回到现实中。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神色有些不安:“今晚不行,已经跟客户说好了,怎么能变呢?一变,我们就不守信用了。” 杨兴宇诚恳地望着徐芳芳:“可徐总,刚才我的精力消耗太多,怕不能完成任务。再说,我已经跟你这样了,怎么能再跟别人做这种事呢?” 徐芳芳转过头,怪怪地看了他一眼。 杨兴宇继续装扮天真的纯情男生:“徐总,从今天开始,到我正式结婚前,我应该是专属于你的,怎么再去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呢?” “哦?你倒还是一个感情专一的小帅哥,啊。”徐芳芳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脸,“看来,我没看错人。” 杨兴宇继续扮演追求她的小白脸角色:“能得到徐总的青睐,做一个美少妇,大老板的情人,我真是太幸运了。对我来说,这是一种做梦也不敢想的艳福,我应当格外珍惜才对。” “嗯。小杨,你还蛮会说话的吗?”徐芳芳吻了吻他说,“不过,今晚的第一个富婆,你还是要出去接待一下。这个富婆,是我的一个的好姐妹,又是这里的常客。我们关系很好,她也为我带来了很多客户和财富。所以对她,我不能说话不算话。” 杨兴宇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个富婆是你约的?” “对。”徐芳芳承认说,“本来我想,一个小帅哥要出场接客了,就让最要好的富婆来品尝你的头牌,多赚点钱。我就打电话给她了,她很高兴,说这个小帅哥只要真的是童男,钱无所谓。我们关系这么好,也不能要她太多,就让她出两千。对别的富婆,我至少要收五千。她钱一点也不比我少,出手也很慷慨,这样的好姐妹和贵客,我是不能怠慢的。” “原来这样,你是想把我献给她。”杨兴宇抓起她的手,带着玩笑的口吻说,“那要是她看中我,要包我怎么办?” 徐芳芳转过头,用纤细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你也很鬼的嘛。她要是包你,你可以跟她去,我放你走。” 正文_第80章女老板大惊失色 “真的?”杨兴宇心里一紧:要是真的这样,那就麻烦了。于是,他装作有些生气地问:“你不要我了?” 徐芳芳转身抱紧他说:“你真是一个小傻瓜,你能跟她走吗?不会的,我知道。” “为什么呢?”杨兴宇越来越放松,敢于跟她随便说话,甚至开玩笑了。 徐芳芳神秘地一笑说:“等会见了她,你就知道了。”这样一说,她才想起时间,一看手机,不禁叫了起来,“唷,时间不早了,都快八点半了。你快去,不要说跟我在一起,这事需要绝对保密。要是你走漏了风声,我对你不客气的,知道吗?这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杨兴宇站起来,就要往外走,“那你帮我给施部长打个电话,就说我太累,今晚只接待一个。” 徐芳芳往外挥挥手说:“快去吧,我会安排的。” “那徐总,我去了。”杨兴宇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住,回过头问,“对了,那我明天做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徐芳芳想了想说:“你现在不是有手机了吗?我会给你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的。明天你干什么嘛?等我想一下,再作安排。你现在先去完成这个任务,他们肯定等急了。你就说,刚才你在厕所里,身体不好,今晚只能接待一个。” “嗯。”为了迷住她,杨兴宇又退回去,在她脸上吻了一口,装作恋恋不舍的样子说,“徐总,我等你的电话。” 徐芳芳见他如此恋她,迟迟不舍得走,也有些留恋地说:“你去应付一下就行,不要太卖力。对了,你现在行不行啊?” 杨兴宇掻掻头:“我也不知道,应该可以的吧?” 徐芳芳起身到一个柜子的抽屉里,拿了一粒伟哥给他:“你现在就吃下去,待会见到那个富婆,你就说是童男,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杨兴宇做了个狡黠的鬼脸,把伟哥放进嘴里。 徐芳芳又叮嘱说:“不管什么情况,你都要完成这个任务。也不管那个富婆说什么,你只管应答就是,明白吗?” 杨兴宇见徐芳芳已经相信了他,也对他有了一些依恋,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他用一副留恋感恩而又小心谨慎的神情说:“明白了,徐总。” 杨兴宇走后,徐芳芳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就起身换衣服。他把换下来的休闲服锁在一个柜子里,就开门走出来。 走到吧台的时候,里面两个服务生都恭恭敬敬地叫她:“徐总。” 徐芳芳威严地对她们说:“a518房可以往外销售了。” “好的。”两位服务生同时回答。 徐芳芳头也不回地走过去。她走进自已的办公室,没有坐下,就拉起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给施玉岩打电话:“施玉岩,刚才,我在前面的过道里碰到杨兴宇,他说他身体太累,实在吃不消。今晚,让他接待一个客户就行了,明天看情况再说。” 施玉岩惊讶地说:“他在哪里呀?刚才林队长还在找他,他现在都没有回到猛男办公室。” “应该去了吧?”徐芳芳像真的一样地说,“我刚才在过道里碰到他,他说从厕所里出来。” “去了好,我们都快急死了,一直在找他。”施玉岩松了一口气说,“今晚的三个客户老早就等在大厅里,都等急了。” 徐芳芳说:“你去跟后面的两个客户打个招呼,就说他身体不好,明天看情况再作安排。总不能把人累死吧?我们也要人性化一点,啊。” 施玉岩无奈地说:“好的,徐总,我这就去跟她们打招呼。”心里却不无疑惑地想,奇怪,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变化呢?这里是不是有猫腻啊? 徐芳芳挂了电话,脑子里翻腾起来:怎么安排小杨呢?按照他的学历和水平,让他做办公室秘书,或者总经理助理,都没有问题。可这样安排,刘洪兵会怎么想呢?以后如何处理与他的关系呢?这是个让她感到头疼的问题。 从调查到的情况,到对杨兴宇的考验,以及刚才的实战,都没有发现异常情况,说明他真的不是卧底,很可能是刘洪兵怀疑错了。他是不是在嫉妒小杨呢?嘿嘿,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完全有可能会发生一场感情纠纷。 她正这样想着,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正是刘洪兵打来的。 她有意让它响了一会,才接听:“喂。” 刘洪兵问:“你在哪里呀?”声音有些焦急。 徐芳芳声音沉稳地回答:“我在办公室里啊,有什么事吗?” 刘洪兵说:“那我过来一下吧,有事跟你说。” “好吧,你就过来。”徐芳芳说,“今晚,我要早点回去。” 刘洪兵就:“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徐芳芳有些心虚地想,他肯定是说杨兴宇的事,现在,这个人要成为我的绊脚石了,弄不好还会影响到我的事业。怎么办呢?我到底是要小白脸,还是要事业? 不到十分钟,刘洪兵就急匆匆地走进她的办公室。他没有坐下,而是直直地站在她的办公桌前,盯着她的眼睛说:“刚才,我们这里,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徐芳芳心里一惊,却不露声色地问:“什么奇怪的事情?” 刘洪兵说“八点多钟的时候,我去寻林刚,想让他晚上回到宿舍以后,看住杨兴宇,不让他离开宿舍区。” 徐芳芳又吃一惊:“看住杨兴宇,为什么呀?” 刘洪兵的神情严肃起来:“他有重大嫌疑。” 徐芳芳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有重大嫌疑?” 刘洪兵神情夸张地说:“我敢肯定,他是华夏大学派进来的卧底。” “他是卧底?”徐芳芳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刘洪兵有些激动地说:“华夏大学的女生梁彩虹,你知道吗?她认识杨兴宇,今天中午,她在食堂里看见他,神情十分反常。” 徐芳芳紧张起来:“你找梁彩虹问过了。” 刘洪兵这才在她办公桌前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说:“为了让梁彩虹说实话,今天晚上,我请她到外面一起吃了个便饭。” 徐芳芳坐直身子,两眼紧紧盯着刘洪兵,等待他说下去。 刘洪兵无奈地说:“梁彩虹神色异常,多次欲言又止。最后,她尽管咬住嘴唇没有说,但我敢肯定,她绝对认识杨兴宇,杨兴宇肯定是来寻找那四名女生的。所以,我已经让这里的保安看住杨兴宇,不让他走出百乐汇半步。晚上回宿舍,我想请猛男队的林刚看住他。” 徐芳芳听到这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你确定他是卧底,有什么证据吗?” 刘洪兵观察着徐芳芳的神色和反映,语气有些怪怪地说:“证据还没有,但我敢肯定,他就是打进来的卧底。刚才发生的怪事,也能证明这一点。” 徐芳芳知道他要说什么,心虚地垂下眼皮,声音低柔下来:“什么怪事呢?” 刘洪兵抖着两腿说:“我去找林刚,林刚他们正在到处找杨兴宇,说他突然失踪了。几个富婆正在等他,他们急得什么似的。我正要请保安一起去找他,他却突然回来了。我们都问他,刚才去了哪里?他说在厕所里,身体不好。在厕所里,有这么长时间吗?我非常怀疑。” 徐芳芳越听越心虚,也更加不安,她知道要是刘洪兵去五楼问,就会问到她的头上。要是他去查看监控录像,也可能会发现她与杨兴宇的情事。 所以听完,她有意淡淡地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还以为什么呢?我在八多钟的时候,在前面营业大楼的四楼过道里碰到他,他就按着肚子,一副不舒服的样子。我问他怎么啦,他说他下午搞得太累,身体有些不舒服。他向我请求说,晚上能不能不接客。我说不接是不行的,少接可以。于是,我就给施玉岩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晚上只接待一个客人就算了,明天看情况再说。” “哦,是这样?”刘洪兵带着怀疑的口气说,“他正好碰上你?真巧啊。” 徐芳芳想到把手机还给他的事,顺便说谎道:“说好这件事,我想起他的手机,就让他在那里等一下,我到办公室里拿了他的手机,送过来还给他。” “什么?”这下,轮到刘洪兵大惊失色了,“你把手机还给了他?” “是啊。”徐芳芳不以为然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查过了,他的手机没有问题,我也打电话问过他的学校,他是师范学院的学生。没有问题,扣人家的手机干什么?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刘洪兵父仰在沙发里,唉声叹气,慨叹不已:“完了,这下要上当了。” 徐芳芳杏眼圆睁:“上什么当啊?我们也不能搞得草木皆兵嘛,要人性化一些,不能太过分,让人怕我们。人家身体不好,你总不能把他累死吧?” 正文_第81章狡猾的卧底 刘洪兵愣愣地看着她,骇异得说不出话来。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讷讷地说:“照你的意见,杨兴宇就不用看住他了?” 徐芳芳也呆呆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刘洪兵自言自语地说:“把手机都还给他了,看住他还有什么用?有了手机。他就能随时随地,给外面的人打电话。” 徐芳芳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是保安部长,怀疑不怀疑他,是不是要看住他,这是你的职责和权力,你可以作主,用不着问我的。” 刘洪兵没有吱声,他默默地看着她,一边为她在对待杨兴宇态度上的突然变化而吃惊,一边揣摩着她的心思,推测着这个变化的原因。 他想来想去,觉得很有可能是她的感情发生了变化。否则,一向对保安工作非常重视,对杨兴宇持怀疑态度的她,怎么可能突然不顾自己的身分,为一个小小的猛男说话呢? 可按理说,变化也没有那么快啊。当初,他把她追到手,化了几个月的时间,也化了许多心血和精力。这个家伙凭什么这么快就打动她了呢?是凭他年轻帅气?还是学历品质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必须尽快把这个家伙搞走,或者弄死,在这里,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想到这里,刘洪兵狠狠地说:“既然你这样说,那我还是要严密监视他,看住他。他肯定是个看似年轻无知,实质相当狡猾的卧底,我会找到证据,让你相信的。” 徐芳芳垂目不言。她心里在想着正确处理这两个男人的万全之策。可想来想去,她都觉得不行:顾了这个,必然会得罪那个。 所以,她只能模棱两可地说:“好吧,为了百乐汇的安全,你就多操些心吧。但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前,你也不要冤枉好人,制造冤假错案,那是不好的。” 刘洪兵没有出声,他在默默地揣摸她每一句话的意思。 徐芳芳继续淡淡地说:“要把我们的百乐汇搞得更好,我们必须要兼顾两头,既要安全,也要名声,既要威信,也要尊严。我们的工作尽量做得细致些,正确些,总是不会错的。” 刘洪兵越听越觉得她的话有些含糊和暧昧,觉得自己的一腔热情受到了冷落,心里有些不快,就站起来说:“那我走了,我会照你说的去做的。” 徐芳芳只轻轻“嗯”了一声,就关下眼帘不看他,脸上显出些许不耐烦的神情。刘洪兵更加不安,但只好知趣地转身走出去。 走到外面,刘洪兵越想越来气,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威胁和不安。看来,芳芳已经对那个小子动了情。否则,他绝对不会这样对我的。 不除掉这个家伙,我马上就会失去芳芳。不,我不能没有她。刘洪兵在心里痛苦地喊叫起来,芳芳是我的。在外面,我不管,也管不着。在这里,在内部,她只属于我刘洪兵一个人。谁想夺走她,我就杀了谁! 必须想办法除掉他,刘洪兵的脸色狰狞起来,要除掉他,就要尽快让他自我暴露,让芳芳相信我。 怎么才能让他尽快暴露呢?刘洪兵歪着三角头颅,冥思苦想起来。一想,他就想到一个主意:从梁彩虹等四个女生身上下手,尤其是从那个坚贞不屈的孙小琳身上开刀,把这个小狐狸从洞里吊出来,让他自己不可遏制地跳出来。 这几天,再次派人去强迫孙小琳。不,还是先去说服她做小姐,如果她依然不肯,就把她拉出来,当着杨兴宇的面污辱她,毒打她,甚至强迫她。杨兴宇如果真是华夏大学的卧底,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 想到这个主意,刘洪兵脸上泛起一个得意而又邪恶的狞笑。 杨兴宇走到猛男办公室门口,林刚就迎过来,埋怨说:“你刚才到哪里去的?把我们都急死了。” 杨兴宇装作疲惫不堪的样子说:“我在厕所里,身体不舒服。” “在厕所里?”林刚怀疑地打量着他,“不会吧,上卫生间要这么长时间?你怎么变得越来越神秘了,啊?小伙子,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杨兴宇一副委屈的样子:“我真的身体不好,晚上恐怕不行。” “那怎么行?”林刚生气地叫起来,“这三个富婆从下午两点钟,一直等到现在,你这样突然变卦,怎么对人交待?” 杨兴宇苦着脸说:“身体不好,有什么办法?” 林刚怒目圆瞪,大声叫嚷:“你是不是有意要让我们难堪?” 为了不得罪林刚,杨兴宇强忍住心头的不快,闭住嘴巴,没有回击。 林刚进一步批评他:“你自侍自己是个大学生,一进来,就这样那样地多事,不是谈恋爱,就是不肯表演。平时,你还经常神出鬼没,特立独行,刚刚还在的,一转眼就不见了身影,我们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杨兴宇被他数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刚的火气越来越大:“你看看别的猛男,哪个像你这样的?啊?他们个个都很听话,很敬业,都争先恐后地上场表演,想尽办法拉客户,多赚钱。你倒好,当初拼命要来,来了吧?又不肯出去表演。现在有富婆对你中意了吧?你又发起嗲来了。说什么身体不好,你这个帅哥,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的大学生,难道都是这样的?都是说话不算话的?” 杨兴宇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被他教训得哭笑不得。但他心里还是理解队长的,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一个办事认真,诚实守信的人,又不了解他的特殊任务,所以对他的神秘行为不理解,很反感,这是可以理解的。 他现在还不能把自己的特殊任务告诉他,也不能为自己辩解,所以只好忍辱负重地挨他的骂。 这时,施玉岩走了过来。她老远就听到了林刚愤怒的指责声,心里感到很痛快。有些话,正是她想说的。说实话,她对杨兴宇也越来越有看法,越来越不满了。 刚才,徐芳芳给她打电话,为杨兴宇说话,这让她感到有些奇怪,也有些难过。按照徐芳芳平时的冷傲作派,是不可能为一个员工打招呼的。 她的突然变化,很可能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至少是一个对她不利的危情信息。也许,杨兴宇已经被她搞到手了,否则,她怎么可能为一个猛男说话呢? 他们是什么时候搭上的呢?又是什么时候在一起鬼混的呢?就刚才吗?她挂了电话,就带着疑问,朝猛男办公室走来。 走到杨兴宇身后,她看着这个让她疼爱又让她生气的小帅哥,心情复杂地说:“杨兴宇,你刚才一直在厕所里?” 杨兴宇回头看着她说:“施部长,你来得正好。我下午太累,引发身体不舒服,在厕所里时间长了一些,林队长就把我骂得狗血喷头。” 施玉岩的目光还是带着秋波,声音也有些温柔:“刚才,你在过道里碰到徐总了?” 杨兴宇不动声色地回答:“是的,我从厕所里出来,正要往这里走,正好看到徐总从五楼下来。我就上前,把身体不适的情况对她说了说,又求她,晚上最好让我休息一下,明天看情况再说。她没有同意,说身体再不好,也得坚持着接待一个。” 施玉岩听完,转脸对林刚说:“他说得没错,刚才,徐总给我打电话,把他的情况跟我说了说,让我去给排在后面的两个富婆打个招呼。今晚,他身体不好,不能接待,明天看情况,再作安排。” 林刚有些欠疚地看了杨兴宇一眼,直着身子僵立了一会,才赔礼道歉说:“对不起,杨兴宇,我错怪你了,希望你能原谅。” 杨兴宇谦和地说:“我是不好,应该来跟你说一声的。” 林刚的脸上恢复了一些亮色:“好了,误会消除,那我们进去吧,三个富婆都在大厅里等着呢。” 施玉岩想了想说:“我进去说不好,还是你把后面两个富婆叫出来,在外面给她们打招呼比较好。” “也行。”林刚沉吟着说,“你可以跟她们商量,杨兴宇身体不好,让别的猛男代替一下行不行,如果行,那就好了。” 施玉岩点点头:“我试试吧。” 林刚转身吩咐杨兴宇:“杨兴宇,你就不要进去亮相了,直接去后面的休息室,冲个澡后进沐浴房,让他们把你推到2号包房。我马上去把排在头号的富婆,请到2号包房。你如果实在不行,可以在里面跟她说明情况,请她谅解,下次再弥补她,不要太亏了身体。” 杨兴宇有些感激地点点头:“好的,谢谢林队长,也谢谢施部长,那我进去了。”他转身走进大厅,从一旁的小道向休息室走去。他边走边想,其实林刚这个人不坏,是可以争取他,为我所用的。 走进休息室,周炳辉他们愣愣地看着他,刚要说什么,林刚就出现在门口。 正文_第82章雀斑富婆越来越激动 林金刚说:“不要多说什么了,时间不早了。杨兴宇身体不好,今晚就坚持接待一个富婆。另外两个,要是愿意让别人替代,你们两个就替代他。施部长正在跟她们商量,一会儿,就会来说的。” 周炳辉和张绍强都高兴地笑了。周炳辉直露地说:“嗯,那真是太好了,既让我们饱尝了一顿美味,又能多赚六百元钱。” 杨兴宇走进休息室,慢慢脱着衣服。脱完,他去简单冲了个澡,就走进停在外面的活动沐浴房。 周炳辉把沐浴房的后门关上,活动房就开始慢慢往前滑去。推到2号包房门前,他们先打开包房门,再把沐浴房从没有门槛的门里推进去。张绍强将一根热水管接到沐浴房顶上的一个接头上,用力拧紧。 这时,包房里坐着一个满脸雀斑的富婆。没有其它的看客,只有她一个人。张绍强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一边微皱着眉头对她说:“他在里边,你可以先看他表演,在外面跟他互动,然后才进去跟他接触。也可以现在就进去,直奔主题。” 没等雀斑富婆说话,他就与周炳辉关上包房的门,走出去。 杨兴宇站在沐浴房里,看不清外面这个富婆的脸,只模糊地看清她身材的轮廓。他直直地站在中间,等待富婆行动。 这时,包房外面的大厅里,传来阵阵热闹的声音。另外一组猛男正在大厅里表演,引得下面的看客发出一阵阵轻柔的笑声和喝彩声。 那种声音听起来很暧昧,与这里的背景音乐和温暖舒适的空气,共同构成了一个奢糜的氛围。 包房里的富婆没有采用直奔主题的方式,而是运用含蓄模糊的间接法,来充分调动男女情调。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包房的中间,面对沐浴房说:“帅哥,你表演一段猛男的姿势给我看一下吧。” 杨兴宇已经有了反映,但还没有进入临战状态。他真的有些累,刚才被徐芳芳消耗了大量精力。徐芳芳太疯狂了,简直就是一个女魔王,吸血鬼。她一直紧紧缠着他,把他搞得精疲力竭才放手。 现在,他勉强站在里边,体力还没有得到恢复,他的身体僵硬而慵懒,一点也不想动。于是,他对着外面说:“你下午没有看到吗?” 外面的富婆声音很好听,清脆而又温柔:“我要单独看一下。” 杨兴宇沉默了一下,无奈地说:“好吧,那我表演一段站姿吧。” 这时,雀斑富婆发现了里面的异常情况,惊讶地说:“咦,你怎么啦?” 杨兴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下午表演得太累,体力有些不支,请你原谅。本来,晚上我不能再工作了,但考虑到已经答应了你们的要求,不能失信,就坚持来了。但只能接待一个,另外两个,施部长跟她们打招呼去了。” 雀斑富婆听了,有些遗憾地说:“原来这样,那你还行不行啊?不行,就算了。” 杨兴宇无奈地说:“行的,你来互动一下,就行了。” 雀斑富婆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走到沐浴房的右侧,把右手从洞中伸进去。她的手是漂亮的,既白嫩,又纤细。胳膊也如白藕一般,光滑而富有弹性。 杨兴宇挺立在里边,还是积极配合着她,让她进入那种状态。 雀斑富婆柔声说:“小帅哥,我听徐总说,你是个大学生。” “是的。”杨兴宇有些疲惫地回答。 雀斑富婆兴奋地问:“她还说,你是个童男,是真的吗?” 杨兴宇有些心虚地说:“真的,我没有跟人做过这种事。” 雀斑富婆加了些力:“我有些不相信,你这么帅气,阳光,在大学里难道就没有谈过恋爱吗?我想,追你的女生肯定很多吧?现在的女生,不像以前了,对中意的男生,会主动大胆追的。” 杨兴宇伸手摸着她漂亮的左手说:“谈过,但我们只是拥抱亲吻,没有上过床。” 雀斑富婆赞叹说:“如果是真的,那现在这个社会上,像你这样的纯情男生,恐怕是不多了。现在有些早恋的中学生,都跟女同学上过床了,不要说大学生了。” 杨兴宇纠正她说:“那是一种夸张的误传,不可能那么严重的。这种事情只是在少数学生身上发生,大部分学生还是很好的。他们都能坚持自己的操守,守住底线的。也就是说,大多数学生还是好的。” “是吗?”雀斑富婆转到一个她在心里非常疑惑的问题上来,“有一个问题,我搞不懂,可以问一下你吗?” 杨兴宇知道她要问什么:“可以啊,你问吧。” 雀斑富婆问:“你这么帅气的一个未婚大学生,怎么会来做猛男呢?这有违常理啊。” “徐总难道没有跟你说吗?”杨兴宇反问后回答,“我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妈妈又生病,我要赚钱给妈妈看病。去找工作吧?一是不好找,二是找到了,工资也不高,一时也赚不足给妈妈看病的钱,实在没办法,才来做这个的。” “你妈妈生的什么病?”雀斑富婆关切地问,“要多少钱呢?” 杨兴宇胡诌说:“肾病,很严重,医生说,要换肾才能看好,起码得二三十万。” “二三十万?”雀斑富婆轻描淡写地说,“我还以为多少呢,二三十万又不多,你们家里二三十万元钱也没有?” 杨兴宇“哧”地苦笑了一下:“不要说二三十万,就是二三万也凑不起来。我们自己家没有,借也很困难,越穷钱越难借,这个你应该知道吧?你以为现在社会上,家家都像你们一样富吗?穷的人家还是很多的,不要说上万元了,就是几百元的小病,一些人家也看不起。小病拖着,大病看不起,不该死的人死了的,还少吗?”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雀斑富婆不知是真不了解社会上的贫富差距,还是假装不知,“现在我们国家这么发达,老百姓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了,哪有你说的那么穷啊?” 杨兴宇感慨说:“你们这些富人,真的不了解穷人的生活。不要说别的,就说百乐汇吧,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人来卖身?还不是穷吗?除了一些被骗过来的女孩,许多人还是生活所迫啊。” 雀斑富婆认真地说:“我不知道。我周围的人,都是比较富裕的。他们出手阔绰,吃一顿饭上千,来娱乐场所消费一次上万,赌一次搏,几万甚至几十万就输掉了。” 杨兴宇说:“这就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富人结交的是富朋友,我们穷人呢?只能与穷人交往。” “也不全是这样的。”雀斑富婆沉默了一会,才开始试探性地问,“你应该还没有女朋友吧?否则,不可能来做这个的。” 杨兴宇说:“嗯,没有。” 雀斑富婆越来越激动,她要近距离看看为个帅哥大学生。 杨兴宇也有了厌烦和痛苦的感觉,他真想把她拿开。 雀斑富婆说:“我要进来了。”说着,她做好工作,走到沐浴房的后门边,拉开后门走进去。 杨兴宇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手这么漂亮的一个富婆,脸竟是如此的难看,怪不得徐芳芳对我说:“你见了她就知道了。” 是的,这么难看的富婆,就是给我一千万,我也不会要的。徐芳芳这么放心地把我介绍给她,让我卖给她一次,原来是有理由的。 这个富婆长而偏的脸上布满细密的雀斑,难看得让人不能多看,多看一眼,就会作呕。这么难看的脸,他在生活中还真没见过几个。要不是惯性的作用,他一定会吓坏的。 她有老公吗?这样的女人有人要吗?难怪她会到这种场合来的。生活中,一定不会有男人亲近她的,那她又是怎么致富的呢?难道是凭自己的真本来致富的?这是一个让他不解的谜。她有丈夫吗?平时跟丈夫有那种生活吗? 杨兴宇的脑子翻腾着,有太多的疑问要问,但他没有开口说话,他实在没有一点说话的兴趣,更不要说性趣了。好在这个富婆的身体还不错,略显肥胖的身材是丰满的,皮肤也是光泽而富有弹性的。 他就不看她的脸,只垂目看她胸脯以下的部位。他真的不敢往上看,她的脸太让人恶心了。雀斑富婆激动地上来抱住他,开始强迫他。对,这就是一种强迫,是生活中极少发生的女人强迫男人。 她抱住他的身体,不问三七二十一,就在他的胸脯上,脖子上和脸上吻起来。杨兴宇非常讨厌她,却为了完成自己的特殊任务,只能咬牙忍住,不能表现出来。有什么办法呢?他想,现在为什么还有这种地方?这种服务呢?真是太荒唐了。我出去以后,要呼有关部门呼取消这种地方。 富婆还说个没完:“小帅哥,你真的太漂亮了,我喜欢死你了。” 正文_第83章富婆要包小帅哥 为了不让自己倒胃口,使下体萎缩下去,杨兴宇只得闭上眼睛,挺着身体,站在那里不动。他也不吭声,他不想说违心话,也不想伤害她的自尊心,打击她的激情。他这样忍辱负重地接受她的强迫,是为了完成一次任务而已。 杨兴宇被她弄得身体摇晃着,有些站不住,只得退到沐浴房前面的磨挲玻璃上,闭上眼睛,仰着头,让她在身上乱。 雀斑富婆想要跟他接吻,拼命用舌尖撬他的嘴唇,要把舌头伸进去。杨兴宇使劲咬住牙齿,阻挡着她柔软的进攻。 “小帅哥,你张开嘴巴呀。”雀斑富婆喘气粗急,乱得不知怎么办好,“小帅哥,我爱死你啦——” 杨兴宇还是摇着头,闭着眼睛,咬紧牙关,不肯放开自己的防线。雀斑富婆没有办法,只好俯下头去吻他的胸脯。但他还是不敢睁开眼睛看她,也没有主动去配合她。他始终保持着沉默和被动的状态,完全是一种被女人强迫的感觉和情景。 雀斑富婆站起来,称赞她说:“小帅哥,你是好样的。来,我们一起冲澡吧。” 杨兴宇就走到淋浴房的中间,伸手打开顶上的那个热水龙头开关。“哗——”地一声,热水像一朵巨大的莲花喷洒下来,将他们两个人的身体罩在水注下。 在热水下,雀斑富婆更加激动,更加疯狂。杨兴宇依然闭着眼睛,任热水热烈地冲淋着他,任富婆几近疯狂地强迫着他,没有激情,没有痛苦,也没有快乐。他感觉这只是一种男女的疯狂游戏而已,没有一点激情。 雀斑富婆则激情四溢,最后时刻,终于把心里早就想说的话喊了出来:“小帅哥,我包你,你愿意吗?” 杨兴宇没有应答,他只是无奈地配合着她,尽着一个男人的责任。 雀斑富婆嘴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帅哥,我先,给你五十万,然后每个月,给你五万,你就到我公司里来,做我的助手,好吗?” 杨兴宇听后,心里想,她开出的条件比徐芳芳更加诱人,但他不会答应。倒不是她长得太难看,而是他不能离开百乐汇,他要完成自己的特殊任务。 于是,他只是淡淡地问:“你是什么公司?” 雀斑富婆说:“我是一个集团公司,注册资金一亿五千万,主要做建材生意,也有房地产项目和酒店。” “你是老板吧?”杨兴宇看着她说,“你好厉害啊。” 他欲言又止地咽下了下面的话:你脸这么难看,却创出了这么大的实业,奇怪,你是靠什么发财起家的呢?徐芳芳是靠姿色和金钱,你呢? 雀斑富婆说:“如果有意向,你什么时候到我公司里来看一看,然后我们具体谈一谈。” 杨兴宇想都没想就说:“这个,恐怕要征得徐总的同意才行,我是她的员工,你是这里的客户,估计跟徐总的关系也不错,否则,她不会这样安排的。不处理好这种关系,恐怕不太好。” 雀斑富婆敏感地问:“徐总是不是对你也有这个想法啊?” 杨兴宇装作不知:“什么想法?” “包你这个小白脸啊。”雀斑富婆伸手关掉热水笼头,纷披着性感的湿发,还是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嘿嘿地笑着说,“她有没有要过你?” “你说什么?”杨兴宇装聋作哑,“要过我?要我什么?” “嘿嘿,你不会真不懂吧?”雀斑富婆精明地看着他说,“徐总说你是一个童男,我感觉不太像。” 杨兴宇心虚地眨着眼睛问:“哪里不像呢?” “你的表现。”雀斑富婆微笑着说,“尽管我没有玩到过童男,但凭一个过来人的感觉,我觉得你不是童男。” 杨兴宇垂下眼皮不看她:“那你的感觉错了,我是童男。” 雀斑富婆在他脸上吻了一口说:“别骗我了,你如果真是一个童男,怎么能始终这么被动与冷静呢?应该激动得不知怎么办才对啊?而且,你好像还很疲惫,没有一点激情,这也与童男不符的。” 杨兴宇只得有谎言来强调:“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下午,我搞得太累,一点都不想动。你刚才这样激动,我是咬着牙坚持下来的。” 雀斑富婆说:“但不管你是不是童男,我都喜欢你。只要你愿意做我的情人,我就去跟徐总商量。我刚才说的条件不变,甚至比这个更好。” 她边说边恳切地盯着杨兴宇。杨兴宇感觉到了她的迫切,心里有些害怕:“你结婚了吗?有没有孩子?” 雀斑富婆说:“我结过婚,但早已离了。我有一个儿子,在读初中。” 杨兴宇看了一眼她脸上细密的羊粪蛋,心里泛上一层恶心的感觉:“你几岁了?” 雀斑富婆:“今年三十八岁,怎么?你嫌我年纪大?” “不是。这个情况来得太突然,我没有思想准备。”杨兴宇沉吟着说,“你先跟徐总说一声,如果她同意,就让她跟我说一下,我再给你答复,好吗?” “嗯,好。”雀斑富婆在他脸上啄了一口,“你叫杨兴宇,我就叫你小杨吧。小杨,我真的喜欢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一步步地提拔你,先当办公室秘书,然后做办公室主任,再当总经理助理,公司副总经理,最后,我当法人,董事长,你做总经理,行吗?” 杨兴宇愣愣地看着她,没有吱声。 雀斑富婆又诱惑他说:“我还可以把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送给你,这样,你就一下子成了一个有几千万身价的富豪了。” 杨兴宇试探着问:“那我还能恋爱,结婚吗?” 雀斑富婆说:“当然可以啊。我们只是暗中情人,但你必须真心对我,让我满意才行。” 杨兴宇好奇地问:“怎么才能让你满意呢?” 雀斑富婆想了想说:“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具体谈,也可以签个协议。” 杨兴宇心里想,社会上还真有富婆养小白脸的事,女人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知羞耻了呢?唉,当下的社会风气实在是太差了。 我千万不能随波逐流,更不能被污染,曲身求富。要不是为了救人和反黑,我绝对不会跟徐芳芳暧昧,更不会做富婆的情人。 想到这里,他说:“好吧,我认真考虑一下,再给你回复。” 雀斑富婆又恋恋不舍地吻了他几口,才放开他,出来穿衣服,问他要了手机号码,慷慨地从包里拿出两千元钱,微笑着递给他:“这是你的报酬,我跟徐总说好的。” 杨兴宇感觉这是一种耻辱,没有伸手接:“你给我们林队长吧,我们不好直接收钱的。” 这时,已是晚上十点零五分了。 等富婆走后,杨兴宇才走出沐浴房,走到休息室,穿好衣服,回到猛男包房。他疲乏地坐在沙发上,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他担心梁彩虹经不住刘洪兵的威逼利诱而出卖他。那样,他的一切努力就全白费,情况就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 刘洪兵走后,徐芳芳仰在椅子里,呆呆地想着今天发生的情况,心里也有些不安。 她是喜欢杨兴宇这个大学生小帅哥的。今天晚上,她第一次尝到了一个童男的滋味,女人的欲求得到了满足,所以想把他发展成自己的情人。 她现在有的是钱,而且越来越多,有钱就要懂得享受。享受就要有爱情,有刺激,有欢娱。她不像有些富婆那样,有了钱,就毫无意义地到上去寻找刺激,浪费时间和金钱。 她有了钱,物质得到满足后,就要追求精神享受,要最大限度地满意自己的欲求。所以今天晚上,她才不顾一切地利用自己的权力和方便,诱惑并品尝一个大学生小帅哥的滋味。 杨兴宇果真别有一番风味,跟刘洪兵是绝对不一样的。如果说,刘洪兵是一头野猪的话,杨兴宇则是一条娃娃鱼。可是,娃娃鱼也必须绝对可靠忠贞才行。否则,就是引狼入室,引火烧身啊。 想到这里,她马上站起来,关了办公室的门,到前面的营业大楼去找梁彩虹。她要亲自去问一下梁彩虹,然后才考虑安排杨兴宇的事。 这时是晚上九点半,正是娱乐总汇最疯狂的时刻,各个楼层,每个包房,都在演绎着暧昧故事。 走在连廊里,徐芳芳感觉脚步轻飘飘的,浑身说不出的惬意和松爽。她看着自己一手创办的娱乐总汇,是这样的金碧辉煌,音乐又是这样的美妙动听,生意也是这样的热烈红火,感到由衷的自豪。 没错,这个娱乐总汇的每个角落,都在按照她预想的程序运转,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创造着财富! 她有意从楼梯一层层往上走,既巡视一下娱乐总汇,又感受一下员工和一些熟客户对她的尊重。 是的,她走到哪个楼层,哪个楼层上就会发出一片“徐总好”的招呼声。 正文_第84章温情陷阱 这种被尊重和畏惧的感觉确实是很养心的。 () 她走上五楼,五楼吧台里的两位服务小姐惊讶地看着她:“徐总,a518已经有客人了。” 徐芳芳边往里走,边淡淡地说:“我来找人。” 她走到小姐房前,透过大玻璃窗往里看去,没有发现梁彩虹的身影,就向门口走去。站在门口的妈咪一见她,马上笑着迎出来:“徐总,你找谁呀?” 徐芳芳说:“梁彩虹在哪个房间?” 妈咪有些惊疑地看她:“她在523房,刚去接待一个客人。怎么啦?对了,她今天的情绪有些低落,还总是心神不宁的,好像有什么心事。” “哦?”徐芳芳心头怦地一跳,难道她真的有事,“你发现什么了?” 妈咪看着徐芳芳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其它的,倒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晚饭的时候,刘总打电话给她,请她出去吃饭。一直到七点多才回来。一回来,她就坐在那里发呆。有一个客人要她,她都摇头推掉了。” “是吗?”徐芳芳敏感地问,“她以前这样吗?” 妈咪说:“以前不这样的,以前她是很活泼的,也很积极,客户对她的反映也不错。” 徐芳芳憋不住问:“刘洪兵经常请她吃饭?” 妈咪摇头:“没有,就今天晚上。” “哦。”徐芳芳站在那里,一边等待梁彩虹出来,一边与妈咪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徐芳芳一直在走神,总是想着杨兴宇的音容笑貌。想他这个时候,很可能正在与顾惠琴做那种事跟,她心里酸溜溜的有些难过。 看来,你真的已经喜欢上他了。可她心里又有些紧张地想,要是他真是华夏大学的卧底怎么办呢?她摇摇头,应该不是,不会是的。 妈咪发现了她的异常:“徐总,你在想什么哪?” 徐芳芳没有听到,她突然一咬牙,有些凶狠地说:“如果是,就坚决清除他!” 妈咪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否则一定会被吓着的。 过了二十多分钟,梁彩虹才提了皮包朝这边走过来。妈咪先看到:“a126号回来了。” 徐芳芳朝她转过身去,看着她走过来。梁彩虹在离她四五米的时候,才看清是徐芳芳。她冷不丁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脚步,脸色也变了。 但这只是一刹那的变化,梁彩虹很快就平静地走过去,恭恭敬敬地说:“徐总,你也在。” 徐芳芳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用神情把她引到没人的一边,神色有些严厉地说:“梁彩虹,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如果说谎,你要负责任的。” 梁彩虹垂目站在那里,两腿有些打颤:“什么事?你问吧,只要我知道,我会告诉你的。” 徐芳芳进一步威胁说:“要是你不说实话,那个后果你是应该清楚的。你人还在我们这里,你所赚的二三十万元钱也没有转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 梁彩虹的脸吓得煞白,嘴唇也发紫了:“徐总,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刘总肯定向你汇报了。但这是没有根据的瞎怀疑,我明明不认识那个姓杨的猛男,他非说我认识。”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徐芳芳愣愣地看着她,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哦,你说下去。” 梁彩虹这样一说,更加镇静了:“他这样疑神疑鬼,弄得我心里很难受,心情也很坏,整个下午都没心思接客。” 徐芳芳的脸上泛出一丝笑容:“你真的不认识他?” 梁彩虹更加坚决地回答:“真的不认识,我只看见这里突然来了一个帅哥,在食堂里看见的,但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他姓什么。” 徐芳芳脸上的笑容灿烂起来:“哦,不认识就好。但你也应该理解刘总,他这是为公司好,怕有人混进来,破坏我们的百乐汇。特别是怕华夏大学派人打进来,寻找你们四个女生。这对我们,也对你,都是不利的。” “嗯。”梁彩虹点点头,但不敢抬起来。她怕看到徐芳芳的眼睛,也怕看到她脸上的笑容。 “那我进去了。”梁彩虹轻声说。她心里好慌乱,怕被徐芳芳犀利的目光穿透身体,看到她的心底。 “好,你进去吧。”徐芳芳叮嘱,“要是你发现什么,就来告诉我,啊。” “嗯。”梁彩虹应答一声,就转身走进小姐房。 刘洪兵决定用孙小琳作为诱饵,试探和考验梁彩虹,钓出和清除杨兴宇。 他坐在保安部办公室里,不停地抽着烟,吐着烟圈,思考着这个行动的方案。对他来说,这个行动非常重要,因为它不仅关系着百乐汇的命运,还影响着他的爱情与前途。 他是爱徐芳芳的,也喜欢梁彩虹。前几天,他还得意洋洋地想,作为他这样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知识和社会背景,却有不良前科的打手,能有两个美女作为情人,是够幸运的了。 其中一个一还是他的顶头上司,大名鼎鼎的欢场女老板,资产过亿的漂亮女富总。所以平时,他在感到幸福和得意的同时,总有一种自豪和骄傲的感觉。 可是,只有几天时间,他就可怕地发现,一切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都缘于杨兴宇的出现。 首先是梁彩虹的慌张和不忠,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以为梁彩虹已经被他征服和驯化,完全站在了他这一边。没想到,她竟始终紧闭嘴巴,没有说出杨兴宇的真相。 其次是徐芳芳的变化,这是最可怕的。她居然破天荒地为一个员工说话,而且还是一个猛男。如果她落入杨兴宇的温情陷阱,那百乐汇就死定了。 不行,必然马上采取行动,挖掉这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地雷。他苦思冥想了几分钟,一个恶毒的计划就在他脑子里形成。 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娱乐总汇里还是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刘洪兵打开抽屉,拿出娱乐总汇的内部通讯录,用电话打林刚的手机。手机通了,他以命令的口气说:“林队长吗?我是刘总。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对,底楼的保安部办公室。马上就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林刚有些紧张地走进保安部办公室:“刘总。” “你把门关上,这边坐。”刘洪兵的办公室不大,虽然已经提了公司副总经理,但办公室还是原来的保安部部长室。他的待遇也没有变化,神情却比总经理还要神气和严肃。 林刚不知何事,心里有些紧张。他知道被保安部叫到办公室招谈,一般都不是好事。他有些不安地在刘洪兵办公桌前面的工作椅上坐上,等待他说话。 刘洪兵朝已经关上的门看了看,才有些神秘地说:“林队长,我叫你来,是有一个保安方面的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做。” “保安方面的任务?”林队长更加摸不着头脑,“我是猛男队长啊。” 刘洪兵说:“我知道你是猛男队长,但这个保安任务与你们猛男队有关,所以需要你配合,但必须绝对保密。” 林刚紧张地凝视着他。 刘洪兵也直视着他说:“上次开中层干部会议的时候,不是让你列席了吗?我可以毫不避讳地说,我们百乐汇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所以,我们必须加强保安工作,不能让外人混入我们的队伍,把我们搞跨。” 林刚的神色更加紧张。 刘洪兵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圈烟雾,透过烟雾观察着他的脸色:“林队长,我们信任你,才找你来,把这个任务交给你的。你千万要保密,不能跟任何人说。要是走漏了风声,这个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你是要负责任的。” 林刚越发不安:“刘总,到底是什么任务?把我弄得好紧张。” 刘洪兵还要强调其重要性:“这个任务,关系到我们百乐汇的生死存亡,也关系到你我等一大批人的命运和前途,你说重要不重要?” “有这么严重吗?”林刚吓得脸色都变了。 刘洪兵这才压低声说:“我们怀疑,杨兴宇是打进我们百乐汇的卧底。” “啊?”林刚不由得大惊失色,“不会吧?” 刘洪兵像给特务布置任务一样诡秘地说:“是的,他有重大嫌疑。你要在回到宿舍区以后,替我们偷偷监视他,看他是不是与外面的人接触?有什么异常行为?另外,你要每天在他脱了衣服出场表演时,偷看一次他的手机,将他打进打出的电话号码,还有短信内容抄下来,及时告诉我。” “这个,恐怕。”林刚吓得不轻,“要是被他发现怎么办?” 刘洪兵声色俱厉地说:“所以,你要特别小心。为了加强你的责任心,我们决定,给你每天一百元的辛苦费。” 林刚赶紧摇头,不肯要他的钱,这种出卖朋友的钱不能要。 正文_第85章打手要强暴他女友 他说:“钱我不要,真的不要。到了宿舍以后,监视他,我可以做到。我正好跟他住在一个宿舍里,比较方便。但偷看他的手机,我一上班,就很忙,怕做不到。” 刘洪兵想了想说:“那好吧,后面这个任务,我另外派人负责。你只负责监视他,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要严密监视。有异常情况,要及时向我汇报。” 林刚点点头:“嗯。” “要是出了差错,我拿你是问。”刘洪兵的脸色突然狞厉起来,“我们有奖罚制度,你能出色地完成这个任务,也就是发现他是卧底,或者有间谍作为,我们会根据具体情况,给你一万到十万不等的奖励。” 林刚还是摇头:“我不要奖金,真的。” 刘洪兵更加狞恶地说:“要是你当叛徒,或者没有尽责,那么,对你的处罚也是很严厉的。我不是吓你,轻则从一万元开始罚款,到没收你的全部收入为止,重则关紧闭,直至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林刚的眼睛和嘴巴都惊愕地张在那里,许久没有合拢来。 刘洪兵沉默了一会,才给他递上一支烟说:“你也不要太紧张,只要你尽责了,我们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处罚你的。我们这里有监控室,你的一举一动,也在我们的监控之中,所以,你不要存侥幸心理。” 林刚呆在那里,手有些微微颤抖,不知说什么好。 刘洪兵等了一会,没等到他的表态,就对他说:“你可以走了,从今晚开始,你就要监视他。有情况,你可以随时打我电话,或者给我发短信。” 林刚呆呆地站起来:“那刘总,我走了,我会尽责的。” 走到门外,他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已被汗水打湿。经刘洪兵刚才一说,他想起杨兴宇这几天来的种种怪异行为,感觉他真的有卧底嫌疑。 林刚的头脑更乱了:如果杨兴宇真是卧底,那问题就大了,不仅杨兴宇有生命危险,连他也会被牵涉进来,遭遇不测,这可如何是好啊? 林刚走了不到十分钟,刘洪兵就给梁彩虹打电话,口气跟刚才判若两人。他像跟恋人说话一样,温柔极了:“你好哎,小梁,你现在有空吗?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梁彩虹十分害怕:“什么事啊?我,我走不开,这里有客人。” 刘洪兵柔声说:“那你没事了,就过来,我要跟你商量一下孙小琳的事。” 梁彩虹一听,脸色顿变,口气也跟着变软了:“孙小琳怎么啦?你不能乱来,我跟你说过的,她是我同学,不能再。” 刘洪兵“嘿”地淫笑一声:“她已经关在这里好几天了,到底怎么处理她,我要跟你商量一下。” “好,那我安排一下,马上就过来。”梁彩虹挂了手机,跟妈咪说了一声,就急切地乘电梯下楼。 她的心里矛盾极了,也紧张极了。她害怕见到刘洪兵,也害怕听到孙小琳的喊声,更害怕再次碰到杨兴宇。 她真的不想再去见刘洪兵,可一听他说是孙小琳的事,她就不能不去。她只要想起孙小琳,就内疚,就纠结,就坐卧不安。 刘洪兵仰在椅子里,吞云吐雾地抽着烟。他为自己想到这个计谋而得意,也为即将就要爆发的生死较量考虑着行动方案。 梁彩虹怯生生地走到门口,站在外面说:“刘总。” “不要怕,走进来,把门关了。”刘洪兵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说,“孙小琳的事,不能再拖了,应该拿出一个处理的方案来。” 梁彩虹畏惧地走到他的办公桌前,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期待他说下去。 “坐呀。”为了不让梁彩虹发现他的阴谋,刘洪兵故作随便的样子说,“我这是跟你商量事情,你不要那样紧张好不好?” 梁彩虹这才小心翼翼地在那张工作椅上坐下来。 刘洪兵注视着她说:“梁彩虹,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你中午说不认识杨兴宇,就没事了,不在老是放在心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啊。我也只是怀疑而已,他不是卧底,那就最好了,对吧?” 梁彩虹听他这样说,心里松了一口气:“我是不认识他嘛,你是不是跟徐总也说了?” “对,说了,她怎么啦?”刘洪兵眼睛一亮。 梁彩虹说:“就刚刚,她亲自到五楼来问我这件事。” “哦,她来问你了?”刘洪兵掐灭手里烟头,眼睛锐亮地盯着她“你怎么说?” 梁彩虹说:“我当然如实说了,我说我不认识杨兴宇,刘总却偏偏怀疑我,搞得过我心里好难过。” 刘洪兵追问:“徐总怎么说呢?” 梁彩虹想了想,才说:“她说,刘总也是为了公司好,对工作认真负责才这样的,你要理解他。” 刘洪兵的脸上露出许些亮光,他沉默了一下,才轻声说:“关于孙小琳的事,我想这样,你先去紧闭室找她再谈一次,好好劝一劝她,要是她想通了,那就两全其美了,既不出事,又各有收益,多好的事啊。” 梁彩虹担心地问:“要是她还是不愿意呢?” 刘洪兵脸一拉说:“那就要对她采取果断措施,一直这样怎么行?” 梁彩虹再次紧张起来,两眼紧紧盯着他:“采取什么措施?” 刘洪兵的脸更加狰狞,他一字一顿地:“那我就要派人去强迫她,然后逼她去接客,她要是敢反抗,就打死她。” “啊?!”梁彩虹大骇,“这,这怎么行?她是我同学,又是我拉进来的。刘总,你不能这样,我求你了。” 刘洪兵凶狠地说:“这次,我说到做到,决不改变。明天上午,我就带你去紧闭室,跟她见面,然后根据她的态度,再采取相应的行动。” 梁彩虹呆呆地问:“明天就去?” “对,明天上午十点,我到宿舍里来叫你。”刘洪兵见梁彩虹那样紧张和害怕,心里更加得意。“你要想想好,怎么跟她说话效果好。争取劝她就范,否则,后果是很严重的。” 梁彩虹越发不安,欲言又止。 “你还有话要说吗? ”刘洪兵坐直身子问。 梁彩虹用哀求的口气说:“你不能伤害她,她是我最要好的同学。” 刘洪兵微笑着说:“这要看她的态度。你去吧,明天我来叫你。” 梁彩虹身子僵硬地走出去。走到外面,她急得浑身燥热起来。可突然,她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把这个消息偷偷告诉杨兴宇,让他设法去营救孙小琳。 这就叫急中生智! 今天中午,你就应该告诉他的,梁彩虹一边往五楼走,一边后悔地想,现在你到哪里去找他?他不是说是在这里做按摩师吗? 要去找他,越快越好,否则,孙小琳就真的危险了。梁彩虹担心地想,她是绝对不会就范的,刘洪兵肯定不会放过她,她就会拼命反抗,打手肯定要拼命折磨她,那个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啊。 走到四楼的时候,梁彩虹犹豫起来。她知道男按摩师都在四楼的女部上班,可以什么理由去找他呢?要是被刘洪兵发现,杨兴宇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那样的话,他自己的生命也难保,不要说去营救出孙小琳了。 梁彩虹这样做,正是刘洪兵所需要的。她要是到四楼女部去找杨兴宇,或者只要往里走几步,就中了刘洪兵的圈套。 是的,这时,刘洪兵正坐在监控室里,严密监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好在梁彩虹在关键时刻想到了这一点,没有往四楼的女部走去,而是直接上了五楼。 回到五楼的小姐房,她再也没有心思接客了,呆呆地坐在那里,脑子里在想着应付这个突发危急事件的办法。 杨兴宇的突然出现,还有刘洪兵无意中透露的,市里调来一位新书记,他们的人都很害怕的话,让她幡然醒悟,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经过这几天激烈的思想斗争,她决定要将功补过,重做新人。 起码不能害了孙小琳,再害她的男朋友杨兴宇。他是一个让人羡慕的小帅哥,好男生,你不能再做对不起他的事。所以,她要趁这个机会,营救孙小琳,也挽救自己。 她想来想去,觉得趁明天跟孙小琳谈话的时候,悄悄把杨兴宇到这里来找她的事告诉她,然后跟她一起设法对付刘洪兵。想到这个好办法,梁彩虹纠结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但有关女老板徐芳芳如何创办这个夜总会,她和孙小琳她们如何被诱骗进来,然后被强迫,被迫卖身的情景禁不住又像电影一样一幕幕浮现在她眼前。 徐芳芳十六岁就出道做洗脚女,十八岁被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破身,二十二岁与一个派出所副所长“合作”创办洗脚屋。 后来,她在一个黑道小弟的支持下,在几个白道大哥的保护下,不到三十岁,就打造成了一个名闻遐迩的“百乐汇”娱乐总汇。 正文_第86章美貌出众的洗脚女 徐芳芳美貌出众,娇艳迷人,心狠身柔,敢说敢做。她善于利用男人的权力和自己的姿色,发展事业,经营人生。 她出身于本市一个普通的市民家庭,父亲是一个小厂的工人,母亲是一个商店的营业员,家里条件还可以,可就是读不进书。她总是相信,凭自己的长相和身材,将来一定能过上出人头地的生活。 初中毕业,她就不去上学了。在家里呆了几个月,她就瞒着父母,偷偷去一家洗脚屋做洗脚女,那年她才十六岁。 徐芳芳凭借自己的美貌和身材,笑容和服务,迷住了顾客,赢得了名声。顾客的回头率越来越高,有的专门来找她,有的一来就点名要她。 一些有几个小钱的臭男人,一边躺在椅子上享受着她的服务,一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全身看,有的还边看边跟她说笑话。 她经常被他们穿透衣服的目光盯得脸红耳赤,被他们放肆的荤话弄得手足无措。但她挣的钱却越来越多,开始一天只有几十元,后来一百多元,最多的二百多元。这样做了一年多,她就挣到了二万多元钱。她把一万元钱给了家里,一万元自己攒着。 后来,一个小姐妹把她拉到一个娱乐总会去*,说那里能赚更多的钱。那年她十八岁,已经出落成了一个漂亮成熟的大姑娘。 到了那家娱乐总会,徐芳芳开了眼界,赚了大钱,却也失了贞操。夺走她贞操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贪官。 这个贪官个子矮胖,比她还要矮半个头。她一米七十,那么他至多也不过一米六五左右。关键是他的肚子还是啤酒肚,像孕妇一样高高鼓起。所以他抱着她吻的时候,就像一头猪在她身上乱啃。最让她难受的,是他脱光衣服像一头刮光了毛的肥猪,压在她身上破坏时,哈拉子从嘴里流出来的那个吃相。 为什么说他是贪官呢?因为那一万元的破身费是一个房产老板替他出的。而且是硬拉他来品尝她的。这是他自己在检查她身体时,得意洋洋地告诉她的。 真的,那天晚上,不仅是她终生难忘的日子,也对她以后的人生产生了重要影响。 那天晚上七点半左右,她正坐在小姐房里,等待着顾客的挑选。她的妈咪急匆匆走到门口,把她招出去,亲热地勾住她的肩膀说:“芳芳,你的运气来了,一个大人物看上了你。” 徐芳芳一听,就知道要她干什么,连忙摇摇头说:“我只*,不*。” “你怎么这么不开窍?他可不是一般的男人,既有权,又有钱,比大款还要好。他能看上你,是你的造化。”妈咪着急地说,“你既然做了这一行,迟早要这样的。” 徐芳芳身子直挺地站在那里,还是摇头不应。 “哎呀,芳芳,你怎么这么傻啊?”妈咪无奈,只得把实话说出来,“你知道他肯出多少钱吗?五千开处费,五千包夜费,总共一万哪。” 徐芳芳一听有这么多钱,心动了:“那,我能得多少?” 妈咪贪婪地说:“我们对分,怎么样?” 现在,徐芳芳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能被挑中*一次,陪坐陪唱陪酒,收入是二百元,最多被挑中两次,收入四百元。她年纪虽然小,却特别在乎钱,也有些精明。 她觉得自己是女孩,被破身也只得一半,太不合理了。妈咪看出了她的心思,只好让步:“那三七开怎么样?你得七千,我得三千。这种机会不多的,是我帮你联系到的。说不定,他一高兴,还额外给你一些小费呢。只要你让他开心,满意,他也许还会提出包你,那你这生就吃不愁着不愁了。” 这样一说,徐芳芳才默认。于是,妈咪就开车把她送到一个五星级宾馆里。她走进豪华温馨的房间,感觉一下子就变了。但她看到这个要破她的男人时,心里却格登一愣:原来是他! 他来娱乐总汇叫过她两次。他个子矮小,头发稀疏,五十多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来请他唱歌的另外两个男人都对他毕恭毕敬,非常殷勤。 这个男人目光发直,十分好女人。那个晚上,她们五六个小姐在妈咪的带领下,排着队伍走进他们的包房,站在前面让他们挑选。这个男人的目光在小姐队里扫了了一圈,就停在她身上不走了,然后上上下下盯她,盯得她很不好意思。 另外一个男人就把她叫给他。她一坐到他身边,他就不顾一个有身分男人的斯文和面子,开始动手动脚。他神情狎昵,动作娴熟,一副老色鬼的样子。 到后来,他越来越放肆,不只是用手拍一拍她的大腿,或者在她的背后做些让人难过的小动作,而是张臂搂住她,手还要不安份。她非常讨厌他,但不能反抗,只能往旁边闪身子。再就是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伸进去。 妈咪没有介绍他的身分,也没有叫他官职,只叫他大哥。她眉开眼笑地对他说了几句,就叮嘱她:“芳芳,今天晚上,你要好好伺候这位大哥,让他开心,满意,啊。” 妈咪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徐芳芳感到有些尴尬,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那个官员,大大方方地去把门保上,然后走过来,站在她面前,欣赏似地看着她,猥琐地笑着说:“小徐,你真是女孩吗?” 徐芳芳点点头:“嗯。”就垂头站在那里,等待他行动。 “那就好。”官员很随便地张臂抱住她,“我就怕别人骗我,尽管那一万元钱不是我自己出的,但被骗的感觉也是不好的。” 官员的个子比她还矮,抱住她后,头发只够到她的眼睛。他的形象有点像那个抓起来的色官雷政富,臭名昭著的雷政富就是这个样子。 官员想吻她的嘴巴,她仰着头不让吻。官员有些生气地说:“我被骗过几次,都是他们出钱非要请我的客。可结果呢?大都是假的。这么多年,我只碰到过两个是真的,把我气死了。” “你自己又不出钱,气什么?”徐芳芳非常好奇,禁不住问,“你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请你的客呢?” 官员的手不安分起来:“你猜猜看。” 徐芳芳没有社会经验,哪里猜不准?他感觉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官员,而是一个大流氓,可她不能说出口。 官员无耻地动作着:“你好结实,不给你钱,你就是不肯让我动。”这是一个耻的家伙,道貌岸然,说起话来很好听,骨子里却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这种人其实最坏了,可你怎么办呢?你只能顺着他,否则,你能做成大事吗? 徐芳芳心里很讨厌他,但她今天不能再拔他的手,也不能躲闪反抗,只能让他在身上乱,然后听凭他摆布。 这个官员真是一个玩弄女人的老手,他很得法,一点也不着急。他上上下下地欣赏她,前前后后转着看她:“哦,好身材,肌肤白嫩,光泽,算得上是个魔鬼身材。” 欣赏完后,他再脱自己的衣服,把她拉到卫生间里,跟她一起冲热水澡。在热水下,他再次抱她。然后帮她擦洗身子,擦干后,把她抱到床上。 他先是站在床前细细地检查:“看来是真的。”说完,他又一次去卫生间,做准备工作。从卫生间里出来后,他就像一头被刮光毛的肥猪,开始破坏她纯洁的身子。 “啊——”徐芳芳感觉被狠狠戳了一刀,痛得差点昏死过去。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这个色鬼不顾她痛得大声喊叫,全身冒汗,整整折腾了她一个多小时。 那个晚上,是她一生中最难忘的日子,对她以后的人生道路产生了重要影响。真的,后来,她创办小姐集中营,让有钱人专门来破身,强逼许多女孩做这种生意,就是这天晚上悲惨遭遇的一种报复性变态心理的反映和后果。 一个少女最圣洁的东西被破坏后,其思想行为常常会发生实质性的变化。是的,这天晚上以后,徐芳芳破罐子破摔,不再坚守少女的贞操,只*,不*了。 遇到有钱的老板请她*,只要给的钱数达到她的心理标准,她就*。 这样,她的收入就更高了。到她二十一岁的时候,她攒满了十万元钱。于是,她就不愿再做*小姐,而想自己做老板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运作和准备,她在一条小街上开了一个叫芳芳的洗脚屋。开始,他是正规做的,请了十几个洗脚女,心安理得地做着正规的生意。因为她长得漂亮,更因为她的服务态度好,她的生意越做越红火,越做名声越响。于是,到她洗脚屋的顾客越来越多。 但一年下来,她只赚了五万多元钱。赚大钱的野心没有得到满足。但这时,她还不敢涉及那种内容,怕被查封,血本无归,这些年用身体和心血赚来的钱打水漂。 正文_第87章她马上用媚眼去勾他 真正让她涉足那种内容的,是在认识了一个派出所副所长后开始的。 那天下午,三个中年男人到她洗脚屋里来洗脚。其中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一看到她,眼睛就发亮。于是,他在跟其它两个男人说话时,有意说出了自己的身分。 徐芳芳一听他就是他们辖区派出所的副所长,心里一动,马上用媚眼去勾他,再给他发了一张名片,结账时还给他们打了折。副所长姓朱,他走的时候,徐芳芳又主动问他要了手机号码。 只过了三天,徐芳芳就打电话给他,声音发嗲地说:“朱所长,你好呀,我是芳芳洗脚屋的徐芳芳。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有事请教你。” 朱所长一口答应,及时赶来听吃请。几杯酒下肚,徐芳芳还没有把想说的事情说出来,朱所长就主动说:“徐老板,你这样做,能赚钱吗?” 徐芳芳心领神会:“只能勉强维持,所以我想请教一下朱所长,做我们这行,怎么做才能赚大钱?” 朱所长色迷迷地盯着她的眼睛:“做你们这一行,想赚大钱,胆子要大。” 徐芳芳心知肚明,娇嗔地乜着他:“可是我不敢,怕被你们冲掉呢。” 朱所长目光暧昧地盯着她:“所以得里头有人,没人当然是不行的。” 徐芳芳媚笑着说:“我年轻,刚出道,公安里头,一个人也不认识。” 朱所长露骨地说:“现在不是认识一个了吗?” “朱所长,你能帮助我?”徐芳芳高兴地反问,眼睛发亮地盯着他。 “没问题,徐老板,你大胆搞吧。”朱所长夸着海口说,“这里有我,你不用怕。” “真的?那太好了。”徐芳芳高兴极了,“朱所长,要是你相信我,我们合作搞吧。你只要在背后给我罩着,护着就行。其它的,都由我负责。” “可以。”朱所长有些激动,进展这样快,是他没有想到的。合作搞,当然不只是生意上的合作,还有那个方面的合作。 一拍即合。朱副所长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大,威武俊朗,钱物欲求也很强烈。那天,两个小老板趁工作间隙,请他冼脚。他随他们走进并不起眼的洗脚屋,一看到这个年轻漂亮的女老板,就色心暗动,目光发直,马上有意挑明身份。 而徐芳芳听到他是河西区长江路派出所的副所长,也立刻来了兴致,把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转过来,接住他发直的目光,深深地对视了一眼。 朱所长看懂了她的目光,猜到了她的心思,知道她想干什么,心里高兴不已。钱色俱得的机会来了,所以徐芳芳请他出来吃饭,他立刻答应。 现在,徐芳芳还没说明来意,他就逼不及待地说了出来。没想到徐芳芳也很懂事,主动提出跟他合作,正中他的下怀。 徐芳芳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孩子,也是非常精明的女老板。她知道,在娱乐行当里干,想赚大钱,没有公安里边的人支持,不跟他们一起搞,是不可能的,也是危险的。 她有赚大钱的野心,她要过出人头地的生活,她想当娱乐业的大老板,所以,她太需要朱所长这样的靠山了。 朱副所长真的没想到。进展会这样快,所以有些激动:“徐老板,你再认真考虑一下,我也想一想,下次见面,我们再具体商量这件事,好不好?要搞,就要搞得大一点,这样才能赚大钱嘛。” 徐芳芳挺了挺了胸脯:“朱所长,有你的支持和帮助,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搞得好的。” 一个星期后,朱所长主动约她见面。但他没有约她到饭店里吃饭,而是直接约到宾馆里。朱所长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去郊区一个比偏僻的宾馆开了一间房,再把房号发给她。 徐芳芳明白跟这样的人合作,肯定不会只是事业上的合作,所以有这个思想准备。 晚上八点多钟,她敲开朱所长的房间,朱所长早就作好了这方面的准备。 他已经洗好了澡,头发梳得贼亮,下巴刮得精光,只穿着一件衬衫,一条长裤。 徐芳芳是少女,却是过来人,男人的这种心理和暗示性的动作,她一看便知。朱所长一说约会地点,她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现在,她亭玉立地站在门口,心跳得有些快,高胸起伏着,声音有些抖:“朱所长。” 朱所长被她的美貌和性感的打扮惊呆了:“哇,好美啊,快进来。”他想表现得洒脱和随便一些,声音却也有些颤。 他也很激动,虽然他搞过一些女人,但像徐芳芳这样年轻漂亮的女老板还没有搞到过,而且这次是她主动gou引他,还要跟他合作,这就意味着,她愿意做他的情人。 凭他这个副所长的级别,能搞到这样一个美女老板,未婚女孩,从当今社会权色交易的状况来说,是一种越级享受,超前消费。 在当今这个社会上,像她这样年轻漂亮的女老板,得局级以上的男人才有福气得到她,然后霸为情人。 这个权色交易和分配的现状,他还是知道的。但他顾不得这些了,决定先设法占有她再说。因为她实在是太迷人了,不仅鹅蛋脸妩媚漂亮,身材高挑性感,而且有气质,有女人味,也懂礼貌,明事理,青春活泼,聪明能干。 得到她,看来是没有问题了。但要长期占有她,就必须跟她合作,也必须瞒着所有人,尤其不能让妻子和同事发现。所以,他先试探性地给她打电话:“你好,我们见面具体谈一下吧。” “好啊。”徐芳芳高兴地回答,“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那我去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找好后,再发给你。”他有些激动说,“这种事情要保密,不能让人发现。” “行,没问题。”徐芳芳爽快地说,“你找好,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赶过来。” 朱所长好激动,她知道自己的艳福真的来了。于是,他分别给所长和妻子打了一个说谎的电话,就开车到市郊结合部,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宾馆,用别人的身份证开了一个房间,进去先给徐芳芳发短信,把宾馆名和房间号发给她,然后做起这方面的准备来。 不到一个小时,徐芳芳就光彩照人地赶到了。他打开门,看见徐芳芳满脸喷红地站在门框里,胸脯起伏着迷人的波浪,表达着激动的心情。他就知道,她也作好了这方面的思想准备。 徐芳芳款款走进来,还没有说话,他就关上门,保好,一声不吭地从背后抱住她,嘴巴凑上去吻她的耳朵:“芳芳,你好漂亮,我喜欢你。” 徐芳芳不仅没有反抗,还软在他怀里,激动地抓住他的手,嘴吐芳香。朱所长热血沸腾,把她的身子车转过来,正面抱住她,开始疯狂吻她。徐芳芳搂住他的脖子,紧紧贴着他的身子,跟他热烈接吻。 这是她自愿的,不要钱的,不像那天晚上被那个不知名的官员开处,也不像后来几十次的*。只有这次,她才心甘情愿,激动得芳心乱跳,情不自禁。 她不仅喜欢朱所长的威武和高大,俊朗和斯文,更喜欢他的身分和权力,真诚和坦率。她真心想跟他合作,一起赚钱,也愿意跟他爱爱,做他的情人。因此,被朱所长一抱,她就身子发软,就激情难抑,就缠住他不放。 朱所长比以前那些买她的男人都威武,都健壮,都激动,都疯狂。她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平生第一次彻底放开自己,真正配合一个男人,毫不做作地主动献媚:“朱所长,我们好好合作,一起多赚点钱,好不好?” “好,太好了。”朱所长气喘吁吁地说,“芳芳,你找我,算是找对了,因为我不仅喜欢你,还想赚大钱,我们真是一拍即合啊——” 这次权色交易是完美的,激动的。从此,徐芳芳就被诱入了一个全新的天地,这是一个靠女人身体赚钱的黑金世界,是一个有权罩着的既危险又安全的黄色港湾。 在这个黑金世界和黄色港湾里,徐芳芳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一步步成长为一个呼风唤雨的大老板,最后变成了一个女欲王国的女王。在权钱的支撑和保护下,她蒂造了一个庞大的黑金帝国。 现在,她与成长道路上碰到的第一个*相拥着,开始商量合作事宜。朱所长一边用手享受着她,一边看着她青嫩的身子说:“芳芳,你有什么想法,说给我听听。” 徐芳芳说:“我们一起创办一个更大规模的洗脚房,怎么样?我有三十万,你有多少?” 朱所长爽快地说:“钱?我有,我也出三十万吧,我们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好啊,平时,我负责经营,你负责安全保护。”徐芳芳说,“表面上,我们做正规生意,暗地里,我们做那种卖买。” 正文_第88章女老板野心膨胀 朱所长说:“可以,但门面上,要做正规生意,里边才做那种生意,要尽量弄得隐蔽一点,巧妙一点。 ” 这样说定以后,他们就开始了行动。经过一番奔波和运作,四个月后,一个全新的洗脚房悄悄开张了。 这个洗脚房没有名字,门面很窄,开在一条小街上。它看上去是马路边的一间半地下室,走进才发现,其实里边很大。 它是一栋老式楼房的最上面一个层面,紧贴着山城特有的悬崖站立着;客厅里悬挂着“濯足养心”的字幅,里屋过道上却张贴着一个美女的半裸海报。 这个伪装成洗脚房的不雅场所,在夜色里闪耀出桃红色的光芒。开张后,生意越来越红火,原本冷落的街道慢慢热闹起来。 许多男人像逐臭的苍蝇,也不知他们是怎么闻到臭味的,一个个神秘兮兮地来,隐没在里里边一二个小时后,又鬼鬼祟祟地去。 朱所长从来不到这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这里的幕后老板。徐芳芳在芳芳洗脚屋和这个无名的洗脚房之间来回奔忙。这个时候,她还没有买轿车,总是骑着一辆黑色的踏板车,穿梭来往于两个洗脚房之间。 朱所长从不露面,这里却秩序井然。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请了一个有些拳脚功夫的黑道小头目,负责那里的安全和秩序。 他手下有四个小混混,名义上是保安,实际为打手。哪个嫖客敢在这里撒野,不付钱,他们只要走过来眼一瞪,嫖客立刻就会乖乖付钱,溜之大吉。 他们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和游戏规则,譬如:“不得越级汇报”,“上下级单线联系”, “不得gou引大嫂”,“不准调戏小姐”,“不得欺侮百姓”。“不得私吞钱款”,等等。 这些规矩跟旧社会的袍哥帮会颇为相似,旧时有“欺侮袍哥妻女,三刀六个眼”,他们的规定同样严苛,违反者将受到惩罚,轻则剁指,重则灭口。当然,按规矩,“组织”上会给死者的妻儿一笔不菲的抚恤金。 这样做了两年多,徐芳芳与朱所长每人赚到了二百多万。徐芳芳有了钱,买了一辆奥迪轿车,到别的区里开了一个美容院,办了一个茶楼。尝到甜头的她,不仅不会收手,胆子还越做越大。 而朱副所长有了钱后,先是用钱开路,扶正为长江路派出所所长,然后通过多种关系,顺利升为河西区公安局副局长。 朱副局长的官越大,胆子也越大。他发现徐芳芳在外面又开了两个新的场所,还攀到了新枝,既有了新的合作老板,又有了新的后台靠山。 他有些生气,找到她,威胁她:“徐老板,你也喜新厌旧啊?可你想过没有,我是你的启蒙老师,也是你的结发情人,你不能忘了我,否则,没有你好果子吃的。不信,你就走着瞧。” 徐芳芳无奈,只得再次把身子交给他,并答应送给他这些新的场所百分之十的股份。 朱副局长不满足,慷慨地说:“我不要你送,我要出钱参股。”于是,朱副局长拿出一百五十万元钱,占了她两个新场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这个时候,朱副局长对她的身体已经不太感兴趣了,因为他又有了新的情人,那是他的一个美女部下,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局里有名的警花。 他感觉跟女部下偷情,比跟徐芳芳更刺激,更有味道。因为警花身上没有徐芳芳那样的风尘味,很纯朴,很可爱。他非常爱她,这是一种真爱。跟与徐芳芳带着钱味的爱不一样。警花一直在躲避他,但还是被他占有了两次。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钱,而不是女人。有了钱,他还能再往上走一步。当了正局长,或者到市局当副局长,他就可以有更多的钱,更多的女人。 在朱副局长等人的关照和保护下,徐芳芳的胆子越来越大,她办的那些娱乐场所规模也越来越大,从女人身上榨取的黑金源源不断地流进他们的腰包。 在扩张过程中,徐芳芳收罗了一批娱乐业的从业人员和流氓打手,利用种种非法和残忍的手段,先后以招工为名,在劳务市场诱骗数百名妇女到她的场所,采取引诱、威逼、殴打、非法拘禁等手段,进行人身控制、精神控制和经济控制,强迫被骗妇女做那种生意,造成了十分严重的后果和非常恶劣的影响。 老百姓反映强烈,要求查封这些娱乐场所的呼声很高,但徐芳芳通过朱局长等人的关系,用钱和色打通了市公安局治安总队等相关负责人的关系,摆平了一切,不仅什么事也没有,还以更快的速度扩张。她又创办几个新的娱乐场所,有浴场,有宾馆,还有饭店,都是有那种服务的娱乐场所。 尽管徐芳芳的野心和规模在不断膨胀,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红红火火,非常顺利,但她还是有些担忧,怕出现两种情况:一是遇到更厉害的黑道,黑吃黑把她吃了,二是找不到更强大的后台作为靠山。 她知道,生意做得越大,名气越响,做的事情越多,受攻击的目标就会越大,所以她必须寻找更强大的靠山。朱局长和几个治安队领导不能为她提供更强大的保护,必须尽快找到更强大的实权人物才行。 很快,她担心的两件事就相继发生了:黑道来吃她,白道来查她。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她凭借自己出众的美貌,超凡的能力,以及强大的经济实力,成功化解了这两个危机,还认识了两个非凡人物,推动了她事业的发展,却也从反面加速了她与她的女欲王国覆灭的进程。 一天晚上,她的茶楼里来了四个年轻人,他们要了一个包房后,开始故意找叉,寻衅闹事。 他们点了一壸绿茶,一个服务小姐给他们泡好端过来。那个瘦高条青年,站起来接她手里的茶壶,故意一松手,茶壶掉在地上摔碎了,热茶溅着了他们的脚。他就指着那个服务小姐破口大骂,要她赔偿他们的损失。 马上有服务生跑去告诉茶楼里的保安。这个茶楼规模不小,总共有五个保安,都是社会上的小混混。他们向来都很傲慢,根本不把撒横的顾客放在眼里。 听到报告,两个年轻的保安迅速朝他们的包房奔过来。 但走到门口一看,愣住了。里边坐着四个来者不善的年轻人。从阵势看,他们是来故意找事的。感觉不妙,站在前面的那个保安对后面的保安说:“快去叫山狼。” 里边的瘦高条朝后面一个英俊斯文的年轻人看了一眼,意思是他们去叫救兵了,我们怎么办? 斯文青年一脸冷酷,不以为然地提了提嘴角,轻声说:“就是要让他们都过来。” 他叫刘洪兵,是个刚从山上下来的“二进宫”。今晚,他是受雇于一个娱乐总汇的老板,来给超过他的同行看颜色的。那个老板给了他三万元钱,让他带几个打手来警告徐芳芳——这个抢了他们生意和风头的后起之秀。 刘洪兵的父母离异早,他上到小学四年级就辍学了。辍学后,他就整天混迹在江湖上,游手好闲,靠打砸抢偷过日子。为了在江湖上出人头地,他跟着一个黑道头目学过一段时间的武功。 他今年才二十三岁,却已经坐过两次牢。一次是与其它两个小青年一起拦路抢劫,吃了五年官司。第二次是在娱乐场所聚众斗殴,被判了两年徒刑。上个月刚从牢里出来,他想去一个规模中等的娱乐场所找工作,那个场所的老板没有要他做保安,但给了他这个教训同行的三万元生意。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要是徐芳芳不改,继续我行我素,高调发展,他会采取第二步的行动,给刘洪兵十万元的生意,让他去绑架徐芳芳的女儿,然后要她几百万赎金,拿到赎金,五五分成,挫伤她的元气和积极性。要是这一步也不起作用,他只好采取实质性的行动,不惜一切代价,派人去消灭这个可怕的女人。 后面的意图,他没有跟刘洪兵说,所以刘洪兵只是安排三万元的行动。经过两天的暗中观察和了解,刘洪兵搞清楚了这里五个保安的底细和功夫,对症下药地请了三个小混混作为助手,今晚来寻衅找事了。 他知道,这里就那个外号叫“山狼”的保安队长功夫最好,其它的都是没有用的狗熊。于是,他决定动手后,他一个人对付“山狼”和另一个保安。其它三人,一对一,将他们打扒在地就行了。 一会儿,一个三角眼的保安带着另外两名安保奔了过来。他们可是倾巢而出了。 “怎么回事?啊?”山狼一来就指着地上的茶壶碎片,大声叫嚷道,“这茶壶是怎么打掉的?谁打掉谁赔偿。” 正文_第89章大打出手 刘洪兵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边往他身边走过来,边提着嘴角说:“我打掉的,怎么?要赔多少钱?” 山狼眯眼打量着他,感觉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因为看上去,这个小年轻不像是个道上混的人,倒像个有些腼腆的大学生。 山狼回头问着服务生:“这茶壶多少钱?让他们赔。” 刘洪兵冷笑着问:“那我们四个人的脚上被溅了热茶,烫伤了,你们赔多少钱?” 山狼的眼睛瞪大了:“怎么?你们是来打叉的?” 刘洪兵也瞪着他:“算是吧,怎么样?” 山狼的脸狰狞起来:“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是大名鼎鼎的月亮茶楼。”刘洪兵带着嘲讽的口气说,“我们就是冲着你们的名气来的。但这也叫树大招风,明白吗?你们把别人的生意都抢了,别人不要来向你们学习取经吗?” 山狼的横劲上来了:“别噜嗦了,识相的,给我滚出去。不识相的,小心吃痛拳头。”说着就提起青筋暴绽的右手,慢慢捏起拳头,五个指头的骨节都发出可怕的格格声。 旁边的人看着他铁疙瘩一般的拳头,脸上都露出畏惧之色。因为对比之下,站在他面前的刘洪兵显得太文弱了。 但他一点也不怯弱,而是轻蔑地提着嘴角说:“那我要倒过来警告你,你识相的,就去请你们老板来,给我们每人赔偿一千元烫伤费,否则,小心我的拳头。” “什么?”山狼被激怒了,“你好嚣张。”说着,就以极快的速度,挥拳朝刘洪兵的脸上打来。 刘洪兵脸一偏,躲过他的拳头,然后飞快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他打过来的右手腕,用力往后一拧,再一拗,就把山狼的手拧到背后,身体弯曲下来。山狼嚎叫一声,想挣脱他,却被刘洪兵轻轻往上一抬,他就痛得惨叫一声,身子更弯,头低到了地上。 其它四个保安想扑上来救他,刘洪兵猛地发力,使劲往前一推,山狼就狼狈不堪地跌出去几米远,重重地跌了一个嘴啃泥。 刘洪兵快步上前,把他踩在脚下,对要扑上上来的其它几个打手说:“谁敢上来?就像他一样。” 一个保安不顾一切扑上来,想救出自己的队长。刘洪兵伸出右脚朝他横扫过来,将他扫倒在地。他手下的三个打手还没有动手,这边的三个保安就不敢动了。 平时,他们都不敢用凶器打斗,那是要出事的。用拳脚打人,还不要紧,但用刀枪伤人,事情就大了,所以徐芳芳不允许他们带凶器执勤,更不允许轻易用凶器打架。 一个保安偷偷溜出人群,去总经理室叫老板徐芳芳:“徐总,快,前面来了四个人,其中一个斯文的年轻人,特别厉害,只轻轻几下,就把山狼打倒在地,踩在脚下。” 徐芳芳大吃一惊,山狼是她手下数一数二的打手,怎么会被一个年轻人踩在脚下呢?她有些慌张地走过来,一看,惊呆了。 一个二十出头斯文英俊的青年,竟然把一个三十多岁五大三粗的山狼踩在脚下。这让她非常震惊,也让她产生了一个想法:把他收到自己的麾下,他也许能成为一个得力干将。 这么多年娱乐业的从业经验告诉她,要做大做强赚大钱,就必须有一个能镇住黑道的打手做管家。否则很难,就是做大了,也会被人吃掉的。 所以平时,她在物色白道上靠山的同时,总是留心着黑道上的超拔人物。 这个把她手下最强大的打手踩在脚下的斯文青年,让她心生钦佩,甚至芳心暗动。凭目测和经验,这个帅气冷酷的小伙子,是一匹可以驯练好的野马。 于是,她马上妩媚地笑着,走上前说:“这位小兄弟,好生厉害啊。” 刘洪兵转过头一看,愣住了:哇,真是名不虚传啊! 都说本市娱乐界有个美女老板,今天终于看到了。果真美貌惊人,气质不俗,身材高挑性感,年纪也不大,看上去二十八九岁的样子。那个雇他的老板说她有个女儿,老公是一个房产公司的副总。 刘洪兵震惊于她的美貌和气质,徐芳芳则惊异于他的年轻和功夫,所以两人都有一见钟情的感觉。当然,这个情不是感情的情,而是互相需要的意思。但当着众人的面,两人都不肯放下面子,主动说出示好的话。 “你是这里的老板吧?”刘洪兵的神情还是那样冷酷,但声音明显软了许多。他边说边用目光去探寻徐芳芳的目光。 “是的。”徐芳芳眯眼接住他的目光,嫣然一笑说,“你是哪里的?” 刘洪兵挪开脚,后退一步,放开狼狈难堪的山狼,冷冷地说:“我是哪里的,你不用问。我只是听说你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把别人的生意都抢了,赚了不少钱,所以,我们想来问你借点小钱用用。” 这话是雇请他的老板让他说的,那个瘦高条小伙子就是那个老板派来协助并监视他的。 徐芳芳一听,心里明白了:原来他是受人之雇,来给她颜色看的。于是,她不卑不亢地说:“现在这个社会,大家都是公平竞争。赚不赚钱,凭各自的本事,用不着眼红。想用这种手段,来遏制人家赚钱,是卑鄙的,也是没用的。” 这话她对着刘洪兵说,其实是说给他背后那些嫉妒者听的。她不想得罪并失去这个斯文英俊的打手,连忙补充说:“不过,你们个人有什么困难,来问我借点钱用用,我会考虑的。”边说边把目光伸过去,将心里想说的话传送给刘洪兵。 刘洪兵听懂了她的话,也看懂了她的目光。他心里有些激动,但他表面上冷酷地说:“那今天晚上的事,怎么办?” 徐芳芳果断地说:“打碎一把茶壶是小事,茶水没热度,溅着你们也没事,我们双方就不要再提赔不赔的事了。不打不相识,我们算是认识了。以后,希望你们常来这里喝茶,需要我关照的,就来跟我说一声。” 刘洪兵故意和其它三名打手页面面相觑,做出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徐芳芳转脸对一个服务生说:“给他们再泡一壶茶来。”又对山狼等保安说,“走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大家都没有怨仇,打什么打啊?” 要走出包房的时候,她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刘洪兵说:“这是我的名片,用得着我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刘洪兵接过名片,往衬衫口袋里一塞,对另外三位打手说:“走,这茶我们不喝了。” 刘洪兵到雇请他的老板那里拿到三万元钱后,给三个打手一人三千,他独得二万一。这是他出狱后的第一笔收入,给妻子汇去一万,其余的留着自己用。他二十岁那年,就与一个流浪在外的十九岁初中辍学女孩同居,生有一个儿子。 只过了两天,头脑灵活的刘洪兵就偷偷去找了徐芳芳。徐芳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待了他,她打量着这个表面斯文却功夫了得的小伙子,心里暗自喜欢得不行。她不仅喜欢他的功夫,也喜欢他的长相和身体。 她的事业需要这样的年轻人,她的感情也需要这样的小伙子。 她今年三十岁,到了三十如狼的年龄。她的丈夫比她大五年,尽管也是身强力壮,风华正茂,但他在一个房产公司当副总,好像已经有了外遇,对她没有以前那样有激情了。 她凭一个女人的直觉,凭丈夫晚上在她身上的那种表现和力度,感觉他一定有了别的女人,可能是与哪个女部下小妖精勾搭上了。 她不想管他,也没有精力管他,她想到自己以前的情况,觉得也没有资格管他。她从事的就是这个工作,环境对她的诱惑和影响很大,她的欲求被激得很高,不发泄会憋出病来。周围追求她的男人也不少,但她现在除了白道上的*外,不会随便跟人做那件事,她想找真正喜欢的小白脸做那种哺。 最好是固定的,能帮助她一起发展事业,充满激情的年轻人。正在她这样暗寻思,偷偷留心和物色的时候,刘洪兵突然闯进了她的公司,进入了她的视野,她感觉这可能就是一种缘分,是老天特意给她安排过来的助手和情人。 于是,她用迷人的目光盯着他,媚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洪兵。”刘洪兵有些激动地跟她对视着。 “你是什么情况?能告诉我吗?”徐芳芳暧昧地问,“你有女朋友吗?” 刘洪兵如实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徐芳芳边听边想,他这么年轻,就有了老婆孩子?不过,这样反而好,没有了正式跟她结婚的担心,他老婆不在他身边,跟他发生暧昧关系应该是方便的。 于是,她试探着问:“你愿意到我这里来做保安吗?” 正文_第90章女老板金屋藏哥 刘洪兵欣喜若狂:“能到你徐总手下来干,我是求之不得,也感到非常荣幸,我愿意为你效犬马之劳。” “那好,你从下个星期起,就可以来上班。”徐芳芳认真地说,“先到红芳浴场做保安,表现好,我可以一步步提拔你。工资待遇,也会随着你职务的提升而提高。” “那太好了。”刘洪兵表着忠心说,“徐总,我会尽力做好工作,为你服务,让你满意。” “好,那就看你的表现了。”徐芳芳高兴地说,再次用暧昧的目光去勾他。 刘洪兵激动得胸脯起伏。 但刘洪兵去上班后,徐芳芳为了俘获他的心,有意用若即若离的态度来折磨他,考验他。她经常找他谈话,或者到他工作的地方去巡视。在他面前,她不仅有意搔首弄姿地展现她身上最动人的地方,还不住地用目光去gou引他,用话去暗示他。 可每当刘洪兵激动得不能自已时,她又丢下暧昧的一瞥,一笑,就转身走开了。这样,不到一个月,刘洪兵就被她弄得神魂颠倒,激动万分,欲罢不能。 刘洪兵虽然年轻,却是一个过来人,再加上妻子不在身边,周围美女如云,环境十分暧昧,所以他格外骚动不安。 有时,他白天上班,一想到徐芳芳迷人的身体,妩媚的笑容和暧昧的目光,就激动得不行。到了晚上,他更是想得要发疯。 他常常把被子当成徐芳芳的身子,抱在怀里,或者压在身下,一边呼喊她的名字,一连拼命冲撞。尽管也能达到释放荷尔蒙的目的,但毕竟只是一种画饼充饥的想像,一种隔靴搔痒的快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感情的深入,他要把这个煎熬人的想像变成现实的欲求越来越强烈。真的,他再也等不得了,必须马上采取行动,把这个迷人的女老板搞到手。 因为他从徐芳芳的目光中看出,她也是喜欢他的,而且也有那个方面的需求,只是没有捅破这层纸而已。 他知道,只要一捅破那层薄纸,他们做那种事的激情,就会像火山喷发一样爆发出来,然后发生一场轰轰烈烈,死去活来的婚外情。 徐芳芳实在是太迷人了,三十岁的她,真的是个顶尖的美少妇。她越看越耐看,十分有味道,而且身材极佳,尤其是胸前那两座立体感十分强烈的小山,以及她不凡的气质和成熟的韵味,更是深深地吸引着他,迷惑着他,撩拨得他要发疯。 真的,在他的眼里,徐芳芳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个成熟少妇所特有的风韵,不需要脸有多漂亮,就已经对男人充满了杀伤力。如果用妩媚来形容徐芳芳,那是最恰当不过的。 更何况,她的脸蛋也非常漂亮,再加上她丰挺的胸脯,柔弱的腰身,修长的美腿,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地产生那种欲求。 至此,刘洪兵已经完全被徐芳芳的魅力征服,不能没有她了。他时刻都想看到她,然后就涌现出得到她占有她的强烈欲求。但徐芳芳生性高傲,不容易接近,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是想尽快得到徐芳芳。 一天,有一帮小流氓来浴场闹事。为了展现自己的才华和忠心,赢得徐芳芳的芳心,尽快得到她的身体,他勇气倍增,力大无比,一人独斗四个小流氓。不到二十分钟,这帮小流氓就被他打得人仰马翻,嚎叫不绝,然后一个个跪着向他求饶。 徐芳芳看到这个情境,心里更加喜欢,当场表扬了他。下午,她主动给他打手机,让他到她办公室去一下。 刘洪兵去了以后,徐芳芳还是先表扬他,然后含情脉脉地盯着他说:“小刘,我现在尽管已经办了五个娱乐场所,但规模都不大。我想创办一个综合性的娱乐总汇,规模全市最大,设施最高档,服务最到位。我想让你当保安队长,你看怎么样?” “可以啊。”刘洪兵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徐总,我相信你有能力办好,也有水平做得最好,真的,我很佩服你,一定帮你管好这个娱乐总汇。” “好,那就一言为定。”徐芳芳笑得更加迷人。 刘洪兵再也憋不住了,他既想得到保安队长这个肥差,更想得到美女上司的身体,他涨红脸,不顾一切地走到她面前,眼睛定定地盯着他,讷讷地说:“徐总,我。” 他欲言又止,激动得胸脯起伏,却还是不敢把憋在心里的那句话说出来。 徐芳芳知道他想说什么,却还是有意吊他的胃口,声音温柔地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要有顾虑,啊。” 刘洪兵太紧张了,他垂下头,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 徐芳芳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眯眼看着他,挑逗性地说:“小刘,你怎么啦?” 刘洪猛地抬起头来看她,正与她火辣辣的目光碰在一起。他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不顾一切地去把门关了。 他转身走回来,徐芳芳已经在那张三人沙发上坐下,神色暧昧地等待着他。她扎着高贵的头发,上身穿着白色的宽边吊带丝质背心,隐隐能看到里边胸罩的轮廓。她的下身是及膝的柔丝裙,露出膝下那双白晰的小腿,足下是一双细细的高跟鞋,把她的身材衬托更加修长和性感。 她 完美的瓜子脸上未施脂粉,却显出分外的风情。刘洪兵近距离地站在她面前,细细地欣赏她的美貌和身材。 徐芳芳静静地看着他身上的变化,体内也荡漾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她渴望刘洪兵大胆地来拥抱她。她需要他年轻的身体,如火的激情。 刘洪兵在徐芳芳的身边坐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她白晰细腻的手上。徐芳芳故作一惊,赶紧把手往里缩去,却被刘洪兵紧紧拉住。 “徐总,我崇拜你,也,喜欢你。”刘洪兵脸色火热,激动得说话也不流利了。 “小刘,这样不好。”徐芳芳低着头,欲盖弥彰地说。 “徐总,我真的爱你。”刘洪兵终于说出了这句心里话,然后张开双臂搂住徐芳芳香软的肩膀。 徐芳芳装模作样地扭动身体,想摆脱他,他却更紧贴着徐芳芳的身体。 “小刘,不要这样嘛。”徐芳芳全身酥软,醉眼迷蒙。 刘洪兵闻着她身上夺人魂魄的体香,激动得呼呼直喘粗气。他用力把徐芳芳的头扳过来,把嘴巴凑上去吻她….. 有了第一次,就一发而不可收了。捅破了这层纸,没有了羞涩感,徐芳芳开始主动起来。她只要有空,就会想办法与刘洪兵幽会,缠绵。 在刘洪兵年轻的身体上,在他有力的撞击中,她获得了极大满足,也刺激了她赚更多钱的欲求。 是的,她爱的滋润中,不,应该说是在偷情的欢快和赚钱欲求的刺激下,她变得得更加容光焕发,艳丽迷人,充满魅力。 这种欢愉的激情,是她从来没有体验到的。就是当初跟丈夫恋爱时,也没有这么兴奋和刺激,不要说跟那些嫖客,那些权男了。 因为刘洪兵年轻,强壮,得法,关键还是对他对她的崇拜和痴迷。开始,他们在办公室里,匆匆地抱吻一下,快速地偷偷做一次。后来,他们干脆在外面开房间,慢慢地享受,肆意地偷情。再后来,徐芳芳给刘洪兵买了一套房子,金屋藏哥,用于专门跟他寻欢作乐。 徐芳芳品尝到有钱人吃嫩草的滋味后,对钱的渴望更加强烈,赚大钱的野心更大。于是,她开始千方百计筹建一个更大规模的娱乐总汇。 经过两年多时间的运作,全市规模最大设施最先进的百乐汇娱乐总汇终于开张了。徐芳芳是法人代表兼总经理,刘洪兵为保安部长。名义上只是保安部长,实际就是管家,权力比几个占股份的副总还大。 一个漂亮的女老板,一个冷酷的男管家,两人是半公开的情人,他们密切配合,精诚合作,很快就把百乐汇搞得风生水起,生意越来越火,名声越来越大。 慢慢地,连一些外地的有钱人都会慕名而来,开着车不远几十里,甚至几百里路来百乐汇寻芳买香,见识豪华设施,感受温色环境,品尝美妙滋味。 但树大招风,百乐汇的崛起和红火,引起了本市许多同行的妒嫉,里边种种大胆的服务更是传得飞飞扬扬。 很快,她背后几个原来的*就罩不住了,级别不够,因为有人把他们的问题反映到市里,甚至还有群众来信来访,要求查封百乐汇娱乐总汇。 于是,突袭和查禁百乐汇娱乐总汇的事,就落到了市局抓治安的常务副局长钮祥手中。徐芳芳不认识钮祥,钮祥也不认识她。双方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徐芳芳只听说他是一个办事干练的铁血警官,在刑侦战线上立过赫赫战功,是个有名的打黑英雄。所以对他有些害怕,一直想认识他,却没有机会。 正文_第91章诱惑贪官 但凭这些年在社会上闯荡成功的经验,她知道即使再厉害的铁腕男人,却大都过不了钱和色这两个关。 真的,她关键时刻,她只要使出这两个杀手锏,就几乎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所以,有人给她提醒要注意钮局以后,她稍微有所收敛和警惕,却依然胸有成竹。 她一方面托熟人联系,想结识这个能决定她的百乐汇前途命运的权男,一方面底气十足地等待着这个神秘权男的到来。 她从公安内线人,河西区公安局朱副局长等人的嘴里知道,这个全市警界呼风唤雨的铁血权男在犯罪嫌疑人面前,尤其是在穷凶极恶的黑道面前,无比威严,铁面无私,但在金钱和女色面前,也会眼睛发亮,严峻的脸上也会铁树开花。 他原来也是这样的男人,徐芳芳听到后,心里松了一口气,也暗暗庆幸他是一个可以用钱色攻克的权男。 于是,她不再害怕,反而有些迫切地等待他找上门来,然后用钱色拿下他。 钮祥也早就有所耳闻,说本市娱乐界出了一个漂亮女杰,他一直想一睹她的芳容,却没有合适的机会,也没有引起他的重视。他有的是女人,也很有钱,所以不想主动去找她。 没想到机会还是来了,他得到群众反映,说是百乐汇娱乐总汇有那种服务,情况比较严重,他就决定先去微服私访,待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后,再偷偷派人去突击检查。 于是,这天晚上,钮祥在外面应付了一个饭局,就甩掉随从,一个人开车去了百乐汇娱乐总汇。他有意穿着便衣,戴上帽子,自以为这样打扮,就没人能认出他来。以一个顾客的身份进来消费,人不知鬼不觉,也能看到这里的真实情况。 谁知他还没有走进百乐汇娱乐总汇,徐芳芳就接到了一个线报:“徐总,我们的大老板到你百乐汇娱乐总汇来了,你要注意。” 原来,今天下午,钮祥跟市治安总队的队长林家辉一起办案,然后一起吃饭。他早就成了徐芳芳的*,徐芳芳让他关注局里的情况,并让他牵线搭桥,认识大老板钮祥。他一直不敢牵这个线,怕暴露自己,只偷偷做着徐芳芳的线人。 跟林家辉,徐芳芳只是用钱收买他,而没有权色交易。她现在有的是钱,所以平时不再轻易把自己的身体拿出去做交易的资本。 她接到得林家辉的电话后,连忙让刘洪兵拉响内部紧急逃查的警报,然后与几个保安一起,到各个楼层去指挥小姐转移,安排现场秩序。 这样,钮祥压低帽舌走进大堂的时候,他们刚好安排妥当,各个楼面都在井然有序地正常营业,一派歌舞升平,正规服务的景象。 钮祥走进大堂,先是在豪华的大堂里扫视了一眼。看似表面上平静,心里却感叹不已:嗯,名不虚传,果真非常奢华。 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的身份,他拉低帽舌,一边急急地往楼梯上走,一边对一个跟上来的服务小姐说:“我要一个小包。” 小姐热情地问:“是要ktv包房的小包吗?” 他熟练地说:“我要那种小包,再要个漂亮一点的小姐,能够做到位服务的。” 服务小姐说:“我们这里只有二陪小姐,没有三陪小姐。” “是吗?”钮祥有些不相信,他快步走上二楼,就从过道往里走去。边走边四处扫视,寻找着那种迹象。 这个苗条漂亮,端庄可爱的服务小姐主动领他到一个个包房里去看,然后领他到三楼四楼五楼去走,去看:“先生,你看,我们这里哪里有这种小姐?你可能是听了外面的谣言吧?我们这里都是正规的服务。” 钮祥一个楼面走着看着,没有看到可疑的迹象。奇怪,他心里疑惑,这里没有反映的那么现像啊。 小姐最后把他领到五楼一个精致豪华的小包房里,不卑不亢地对他说:“先生,你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体验一下吧,我帮你请一拉小姐来,陪你喝酒聊天,唱歌跳舞,好不好?我们这里的价格不贵,包房费五百,小姐二百。” 钮祥想,既然来了,就要再看一看,体验一下,难道这里真的没有那种服务?是不是他们嘴上这样说,小姐来了,就变了呢? 于是,他点点头:“好吧,那就给我叫一个小姐来,要年轻漂亮一点的。” “行,先生,你请座,我这就给你去叫。”服务小姐说着,转身走了。 这一切都是徐芳芳安排的。她在网上看过钮祥的照片,所以他一走进大堂,她就认出了他,就在监控室里严密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今晚,钮祥的微服私访,起码要影响她二十多万的收入,把小姐转移到外面,将嫖客安顿好,退给他们钱,损失不小啊。 但她还是对这个不速之客极为重视,准备主动去结识他,然后用钱色把他变成自己人。否则,她是不会安宁的,也是赚不到大钱的。 到目前为止,去了投资成本,她还只赚了一千多万,离她赚三至五亿元的目标距离太远,所以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个权男拿下,哪怕再次牺牲自己的身体,否则,就永远别想达到这个目标。 见服务小姐把他引进一个小包房,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刘洪兵说:“把这个监控关掉,不许偷看。” 刘洪兵会意地看了她一眼,眼里有嫉妒,神色有不安,但他只能服从:“嗯,你放心去吧,我知道怎么办。” 从监控室里走出来,徐芳芳回到办公室,精心打扮了一下,就飘然出了门。她尽管一心想高攀这个权男,心里却还是有些发毛。 因为她又想起了那个开她苞的权男。怎么会那么巧?这个权男跟那个权男长得很相,年龄也差不多。特别是身材,也是那么矮,那么胖,却也是那么有权。 他像猪一样抱着她啃的滋味不好受,但他手里的权却让她神往,让她动心。她不得不放下老板的架子,去掉女人的尊严,去主动结识他,巴结他,甚至gou引他。 现在对她来说,权比什么都重要。真的,因为权能给她带来财富,带来安全,带来荣耀,带来享乐。只要把他拿下,她以后就不用再怕谁了。 所以今晚,她必须先用色把他搞定,至少先把他的魂勾走,然后再用重金去收买他,让他真正变成她的人。 她轻轻来到那个小包房的门前,扭开门锁,大大方方地走进去,按亮里边的顶灯,突然惊讶地叫起来:“唷,这不是钮局吗?” 钮祥吃了一惊,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从天而降的美女,怔住了。 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美女长发披肩,素雅淡妆,皎若明月,雪肤花貌,是个天仙般的少妇。她穿着得体的连衣裙,柔软纤细的腰肢柔若无骨,高耸的双峰呼之欲出……这正是,一寸不露的风情最迷人,不动声色的性感最勾魂。 “你是?”连阅女无数的钮祥也被她的美貌惊呆,小心翼翼地问。 “我是这里的老板,我在网络上看到过你的照片。”徐芳芳边说边向钮祥走过去,孤高艳丽,气场逼人,犹如仙女下凡,“我姓徐,叫徐芳芳。钮局,真有是缘啊,我早就想认识你了,却不想今晚来检查包房,竟然看到了你。” 钮祥如在梦中一般,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说话。 徐芳芳在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下,妩媚地笑着,眼睛闪着迷人的波光,一脸好奇地盯着他:“钮局,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你赏脸到我这里来,跟我说一声,我好来接待你啊。” 钮祥有些晕晕乎乎地看着她,讷讷地说:“我听到一些反映,想来这里暗访一下,没想到,正好被你发现了。” 徐芳芳故作不知地说:“啊?是这样。钮局,这都是同行嫉妒我,在背后造谣,破坏我的名声。其实,我这里都是正规的服务。” 徐芳芳边说边用白嫩的手把披肩发撩起,风情万种地摇了摇,再挺了挺高耸的胸脯,使自己显得更加炫丽异常,美轮美奂,充满了诱人的魅力。 “钮局,你发现了什么?如果像他们说的那样,你可以查封我们。”徐芳芳有些发嗲地往钮祥身边挪了挪身子,“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相信钮局,你会凭事实说话,依法办事的。” 徐芳芳边说,边握紧双手,俏丽的脸庞上写满委屈,明亮的眼睛里充满寻求保护的意思。 “那当然。”钮祥被尊重和崇拜的官感慢慢回到身上,“我就是为了看到真实情况,才没有提前跟你们打招呼的,也没有带其它人。” “钮局,你真是一个好人。”徐芳芳往他身边挤了挤,声音更加低柔发嗲,“我早就听说你是个公正无私的铁血警官,今天有幸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我好佩服你,崇拜你。” 正文_第92章女老板“送货上门” 徐芳芳知道当官的男人都喜欢崇拜他的女人,所以有意这样说,同时把声音弄得那样娇媚低柔。钮祥闻着她身上那股特有的女人味,看着她半裸的酥胸,特别是听着她带有引诱性的柔声蜜语,身体禁不住一阵震颤,目光直直地往她领口里直钻。 他虽然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也有许多女人,平时想要哪个就哪个,但面对这个主动gou引他的新鲜美女,韵味特足的风流少妇,他的感觉上来了,手痒得有些把持不住。他真想抬起右手搂住她就吻。 可他的身份,今晚的特殊任务,特别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感,让他的骨头变得有些沉重,表情也有些僵硬。 他只好严肃着脸,一本正经地问:“你们这里,真的没有那种服务?” “真的没有,钮局。”徐芳芳用娇艳的香肩轻轻顶了顶他,“我相信你,已经在这里偷偷看过了,看到什么了吗?” 一股酥麻的电流从她结实温热的胸脯上传到他的身上,然后漫遍他的全身。钮祥全身升起一股酥麻的感觉,头脑里也晕乎乎地发热起来,他的体内开始冲动,真想搂住她狂吻。 可他知道这里肯定有探头,不能因一时冲动而被他们抓住把俩,成为他们以后要挟他的资本。就是想得到她,也要掌握好时机,而且岂能只得到她的身? 像她这样的女老板,必须放长线,钓大钱。要让她自动送上门来,然后把她办成自己的情人和摇钱树。 想到这里,他挺直身子,往旁边闪开一些,转过头看着她:“好,我看你也是一个明白人,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吧。最近,我们局里接到群众反映,说你们百乐汇娱乐总汇存在严重的违规现象。所以,上级现成我来查明真相,然后作出相应的决定,是停业整顿,还是关门歇业?要看你们的具体情况。” 徐芳芳听他这样一说,心里害怕起来。她绞着手,垂下头,有点不知所措。 钮祥见自己的话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就一收一放地暗示说:“今晚,我是没有发现什么,但我还会来检查的。”说着站起来,神色威严地傲视着她。 徐芳芳跟着站起来,心里更加慌恐,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钮祥眯眼盯着她说:“呃,这样吧,徐老板,你把你们这里这一个星期的监控录像,明天送到我们局里来。” “好的。”徐芳芳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线希望,眼前一下子亮起来,“钮局,我明天就送来。” 钮祥想了想,又说:“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准备好了,给我打电话。看我明天在哪里,你把东西直接送到我手里。” “知道了,钮局。”徐芳芳听懂了他的暗示,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我整理好了,打你电话。” 钮祥转身往外走,在要走出门的时候,又回头对她说:“这事,暂时不要对别人说,明白吗?” “明白,钮局。”徐芳芳心头暗喜不已,也有些激动。 钮祥更加暧昧地说:“你不要送我,我自己出去,让人看见不好。” 徐芳芳心领神会地止步,目送他从过道里走出去。钮祥走后,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才发现自己的内衣被汗水打湿了,粘糊糊地贴在身上有些难受。 但她心里却很放松,还有些惊喜:钮局也是那样的贪官,我的百乐汇有希望了!真是太好了,我可以更加放心地赚大钱了。 于是,她一边吩咐刘洪兵把一个星期的录像带整理好,将里边所有带黄沾色的迹象全部抹掉,改好,一边让财会到银行去取五十万元现金,准备三管齐下,明天去攻下钮祥这个最后的堡垒。 当然,她知道,光凭这区区五十万元钱,是打动不了他的。从他昨晚的反映来看,他也是个权男,喜欢女人的身体。 你别看他眼睛小,目光细,说话好听,但他目光穿透女人衣服的力度,却一点不比社会上那些流氓好,甚至比来经常这里找女孩玩的钱男还要厉害。所以,她必须作好这方面的准备。 但一想到他矮胖的身材,发福的肚子,松驰的肌肉,她心里就不爽,身上就不适。可她明白,要想保住百乐汇娱乐总汇,保住自己的事业和生命,就必须牺牲自己的身体,就必须闭眼咬牙,忍辱负重,让他得逞。 录像带,金钱,还有她的身体,这三样东西都准备妥当,徐芳芳在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拨通了钮祥的手机,声音柔糜地说:“钮局,我是百乐汇的小徐,录像带我整理好了,你在哪里?我给你送过来。” 钮祥说:“我在外面办案,晚上有事,住在一个宾馆里,你就送到我房间里来吧。” 徐芳芳心头一跳:你看,他也做好了准备,这种权男要搞女人,实在是太方便了。怪不得查出来的权男,个个都有很多情人。 那么他对我,是怎么想的呢?是想临时开心一下呢?还是长期占有呢? 从她的心愿来说,她宁可多给他一点股权,或者多给他一点钱,也不想做他长期的情人。但这由不得她,只能由权男来定。权力永远比女色厉害,比金钱强大,你只能服从,不能违背。违背权力,权力只要一句话,就可以马上把你的百乐汇查封,甚至可以立刻把你抓起来,判刑乃至枪毙。 也就是说,有权人的一句话,甚至一个眼色,都能决定你的命运和生死,你能跟它抗衡吗? “好的。”徐芳芳愉快地应答,“你的宾馆在哪里?” 钮祥说:“我吃好晚饭,给你发短信,你再送过来。” 徐芳芳温柔地说:“行,那钮局,我等你的短信。” 一直等到七点半,她才收到钮祥的短信:我刚刚办好事回到房间,你过来吧,锦丽华大酒店1106房。 徐芳芳马上回复:好的,我半个小时到。 发完短信,她就提了两个皮包走出办公室,到后面的停车场上,用遥控钥匙打开自动升降的后备箱盖,把两个皮包放进去。她关好后备箱,转过去坐进驾驶室,开着车往锦丽华大酒店驶去。 那是一个五星级宾馆,她认识,也住过。她瞒着所有人,包括情人刘洪兵,熟门熟路地往那里开去。 不到半小时就开到了,她把车子停在宾馆后面的停车场上,出来拎了两个包,往宾馆大堂走去。走进豪华漂亮的大堂,她关了手机,然后乘电梯上十一楼。出电梯,她走到1106房门前,心跳得有些急。 她稳了稳心跳,才举手按门铃。 里面传来脚步声,但没有说话声。门开了,钮祥刚已经洗完澡,一脸期待地站在门框里:“好快啊,进来吧。”说着把她让进门。 徐芳芳笑吟地拎着两个皮包走进去。钮祥往门外看了一眼,才把门关上,轻轻保好,转身向她走过来。 徐芳芳敏感地听到他保门的声音,心跳得更急了。尽管她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但见他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将头发梳得根根一样,一脸暧昧的样子,心就禁不住一阵急跳。 她把两个皮包放在写字桌上,下意识地退到后窗口,在一张圈椅上坐下来。 钮祥看了写字桌上两个鼓鼓的皮包一眼,故作不知地说:“录像带这么多?” 徐芳芳轻声说:“一个包里是录像带,另一个包里,是我的一点心意。” 钮祥上前拉开那个装钱的皮包看了看,嘟哝说:“你拿这么多钱干什么?啊。” 说着拉开另一个皮包的拉链,欲盖弥彰地说:“这录像带,我要了,但这钱,我不能要。等会,你还是拿回去。这样怎么行?你不要害我。” 徐芳芳做惯这种事的,完全能从他们的口气中听出他们真正的心声。一般的权男,在收受金钱的时候,大都会说些遮羞性质的话。话语和口气几乎都是这样,欲要还羞,大同小异。既想当卖女,又要立牌坊。 她只遇到过两个坚决不受贿钱的人,一个是已经调走的原区委书记,一个是管着他们的派出所正所长。那两个男人让她害怕,更让她敬畏,好在他们后来都调走了。一个调到市里当了副市长,一个被下面的副所长,后来升为区公安局副局长——她的情人搞走了。他们拒贿的话语和口气,跟那些贪官是完全不同的。 钮祥是她到目前为止,行贿级别最高的官员。对他来说,五十万元钱可能是少了点,但她第一次不能送太多,她要先试探一下他的胃口。从他刚才的话说中,她听出,他对她送这么一点小钱是不满意的,因为他看到皮包里五大扎十万元人民币的时候,不仅没有惊讶的表情,脸上反而还流露出不易被人察觉的嫌少神色。 看来,他的胃口还不小啊,那倒不是坏事,而是好事。徐芳芳心里更加有了底。 正文_第93章红颜失色 于是,她对症下药地说:“钮局,这是一点小意思,真的,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两个包。也太重,下次,不拎录像带,我就可以多拎一点过来。” 钮祥听她这样说,滋润的脸上更加容光焕发。他微笑着走过去,在她身边的另一张圈椅上坐下来。 “你们百乐汇,现在有多少从业人员?”钮祥的态度变得亲切起来,像个大哥一样关心地问,“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徐芳芳妩媚地笑着,心里有些紧张地揣摸着他的心思:他是想摸我的底细,还是想要我的股份和利润呢?对本市管着她的公安系统老大,她不能说实话,但也不能说得太假,让他不信任她。于是,她镇静地说:“总共一百多人吧?我们的从业人员,进进出出比较频繁,不太固定。一个月的收入嘛,多的能达到一百万,少的也有五十多万。” 钮祥嘿嘿地笑了:“不会吧?利润那么少,你也敢冒这么大的险?胆子会这么大?” 徐芳芳的心格登一沉,笑容变得僵硬起来:“钮局,你这是。” 钮祥见她如此惊慌和紧张,笑得更灿烂了:“嘿嘿,徐总,我是做什么的?你想瞒我,可能吗?” 徐芳芳更加惊愕。 钮祥则更加得意:“做你们这行的,没有那种服务,能做得这么大吗?啊,不要说在我们这样的省城,就是在北京,上海,广州,也无一不是这样的。” 徐芳芳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像一朵遭到霜打的野菊花,变得越来越难看。她的神情则更像一个被当场抓住的小偷,尴尬不已。 她不得不垂下头,手颤抖着,嘴里嗫嚅:“钮局,你。” “哈哈哈。”钮祥开心地笑起来,“小徐,你还是可爱的,啊。看来,你的良心也没有完全泯灭,是不是?也知道这是可耻的,见不得人的,也懂得害怕,紧张,隐瞒。” 徐芳芳以为他在嘲讽她,更加惊惶失措,紧紧拼拢在一起的两腿,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钮祥伸出手去,拍了拍她颤抖的右膝:“不过,小徐,你也不要太紧张,啊。现在的娱乐场所,哪个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只是问题大小,程度轻重不同而已。” 听到这几句话,徐芳芳两条白嫩丰腴的大腿才慢慢停止了颤抖。 钮祥继续安慰她说:“出不出问题,就看你们小心不小心,背后有没有人了。说具体点,就看你们是不是注意保密,不过于张扬,不太多树敌。受到群众的举报和反映后,看有没有人给你们通风报信,或者有人敢于出面,顶住各种压力,不来检查,甚至公开替你们说话。” 他的话说得这么直露,徐芳芳怎么能听不懂呢?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火一样盯着钮祥:“钮局,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这种事情,想瞒过我钮祥的眼睛,是不可能的。”钮祥得意地甩着黑亮的头发,“我可以肯定地说,昨天晚上,你们是提前得到消息,做了逃查准备的,是不是?” “没有。”徐芳芳再次惊得红颜失色,慌忙垂下头去,“真的没有。” “他是谁?”钮祥却乘胜追击,“是谁给你通风报信的?” 徐芳芳的头差没低到胸尖上了:“没有,真的没有。” 钮祥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像一只凶猛的野兽盯着一只马上就要得手的小羊羔。 徐芳芳更加惶恐,胸脯像波浪一样起伏。 两人都不出声,房间里陷入了难堪的沉默。他们都能听到对方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和喘气声。 “好,我不问可以,但你给我说说,你的百乐汇准备怎么办?”钮祥打破沉默,爽快地转换口气说,“我倒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徐芳芳紧张得内衣再次被汗水浸湿:这个男人真的太厉害了,怪不得大家都叫他笑面虎。其貌不扬,身材矮胖,却如此干练敏锐,腐败堕落,逼人太甚。 怎么办?现在放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不让他开心和满意,你就会死在他手里;只有与他同流合污,才能保住百乐汇,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这样做,这样说的目的,就是为了要钱要色,而不是真的要查她。否则,他怎么能说上面这番有失一个省城公安局常务副长身份的话呢? 于是,她慢慢抬起头来,怯生生地看着钮祥:“钮局,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再说假话,就是自寻死路。你也是一个性情中人,爽快人,我也是一个明白人,干脆人,我们一起搞怎么样?钮局,我这是说的心里话,干我们这行,没有你们的支持和帮助,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钮祥微笑地听着,没有表态。 徐芳芳进一步明确说:“钮局,你要多少股份?只要你说一声,我徐芳芳决不说不。” 钮祥沉吟了一会,才坦率地说:“那好,你既然是个明白人,我就说实话了。” 徐芳芳紧张地抬头盯着他,心里非常害怕他狮子大开口。百乐汇可是她倾全力打造的一个聚宝盆。为了自己赚更多的钱,这次,她没有吸收别人的股金,只答应给刘洪兵百分之五的干股。 她倾其所有,把前期从事娱乐业所赚的三千多万元钱全部投了进去,还问银行贷了三千万,欠了装修公司和几个设备公司三千多万。到目前为止,银行的三千万元贷款已经还清。装修款设备款还有两千多万没有还。 到今年年底,所有欠债都能还清,明年开始就可以赚钱了。就目前的经营状况而言,她每年的利润可达两千多万。要是有钮祥这样的*,她再大胆一点,经营灵活多样一些,就能赚更多的钱。 她的心理价位,钮祥的*干股不能超过百分之二十。毕竟他在百乐汇创办时,没有出一分钱,平时在经营上,他也没有出一分力。他只凭自己的身份和权力,就得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应该是很不错了。 也就是说,他凭借自己的职务和手中的权力,一年光在我的百乐汇,就能坐地分赃上千万元的利润,那么,他还在其它地方的收入呢?他一个市公安局副局长,一年要赚多少钱啊?国家给的工资和其它福利待遇还不算哪。 而且风险,包括经营上的风险,法律上的风险,甚至生命上的风险,都由她一个承担,如果他的股份要得太多,这公平吗? 她正这样紧张地想着,钮祥开口了:“呃,我也不贪心,你就给我百乐汇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吧,我保证你的安全,你负责好经营,但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徐芳芳心里一紧,有些不高兴,不愿意,但她不能说出来,只能做出非常愿意的样子: “好的,钮局,你说百分之四十,就百分之四十。我们的账目公开透明,你可以随时派人来查的。” “看情况吧。”钮祥精明地说,“我会派一个财会来,跟你一起管理财务,或者呢?我也不来管你的账,你一年固定给我多少钱就行。” “行啊。”徐芳芳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你说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钮祥说:“这个,到后面再说,等我搞清楚你了的经营和利润情况,我再跟你说。” 徐芳芳连忙做出感激不尽的样子说:“好的,钮局,你说多少,就多少。因为没有你,我的百乐汇就无法生存,就一分钱也赚不到。” 徐芳芳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盘算,要是他不派财务来,凭我的经营和利润状况索要固定报酬的话,我就可以在账目上做些手脚,不至于真的把百分之四十的利润全部给他。要是全部给他,那他一年光在我这里就能拿多少钱啊?一千多万啊。 钱的问题谈得差不多了,钮祥的注意力才转移到另一个字上来:色。 是的,钱的目的达到,钮祥的目光才真正色起来。他盯着她胸脯说:“小徐,以后,你就不要叫我钮局了,叫我大哥吧。你就是我的小妹,这样,我们就可以更加亲密一些,好不好?” 说着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一脸猥琐地说:“你叫我大哥,我叫你小徐,或者小妹,小丽,小芳,都可以。这样多亲切,啊。来,站起来,我们互相叫一下。” 徐芳芳还没有从刚才钱的交涉中回过神来,只得应付性地站起来,与钮祥面对面,近距离站着,惶惶地不敢看他眼睛。 钮祥个子比她还要矮一些,头顶只够着她的眼睛。但他很是老练和得法,他一点也不紧张,不慌乱,他很从容,甚至很随便。 “小徐。”他轻呼一声,就上前抱住她,头够不着她的头,嘴正好对着她的胸。他就在她的胸上乱起来。 “大哥。”徐芳芳回应着他,伸出双臂抱住他。她不得不将高昂的头颅俯下去,才能跟他仰起来的头碰在一起,才能与他张开的嘴对接。 正文_第94章权色交易 “小芳。”钮祥激动起来,亲昵叫了她一声,把她的头往下勾,然后开始吻她….. “大哥,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个。”徐芳芳带着哀求的口气求他,“我不习惯,不要做这个行吗?” “不行。”钮祥有些凶狠地说,“我每次都是这样的,你让小姐们这样为客人服务,自己却没有做过,这不太好吧?” 钮祥性急起来。徐芳芳屈辱得差点流下眼泪,但为了赚钱,她只得忍住,卖力地为他服务起来。 钮祥弄着她的头发,摸着她的脸蛋…..这样享受了一会,他才抱住她,要把她推到床上去。 徐芳芳说:“大哥,我身上被汗水浸湿了,去冲个澡。” “好好,我们一起去冲。”他跟徐芳芳走到卫生间里,脱了衣服冲热水澡。在热水淋漓下,钮祥抱住她湿润的身体,在沐浴房里就干了这事。 “小芳,你脸漂亮,身材也不错。”钮祥完事后,赞扬她说,“你让我开心,满意。以后,我有空了,叫你,你就赶过来,啊。” “嗯。”徐芳芳听话地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发毛。说实话,他在努力的时候,她是没有多少感觉的,甚至还有些厌烦。 因为他一身的臃肉贴在她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身体上,让她感觉很难受;他烟味浓烈的嘴巴和舌头吮着她时,让她恶心不已。 她再也不想来了,但她知道不来不行。为了自己的生存和赚钱,她必须忍辱负重地送上门来,为他服务,让他发泄和开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凭什么既要我给他这么多钱,又要肆无忌惮地占有我,玷污我?她想不通,却无可奈何。 她心里有气,走的时候,却还要打出笑脸,跟他抱吻了一下。“大哥,我走了。”她笑着向他挥手告别,“有事提前告诉我。” “没问题。”钮祥送她到门口,“有事,我会给你发短信,关键时刻,你要反映快。” 徐芳芳停在门口说:“那当然,我有对付的办法。” “对了,最近,我可能要对你的百乐汇组织一次突击检查。”钮祥压低声说,“做给上面和群众看的,你要配合好。到时,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嗯,大哥,那就辛苦你了。”徐芳芳跟他深深地对视了一眼,才转身往外走去。 第二天一早,钮祥到局里上班后,先是在办公室里忙了一会,然后再拿着那包录像带走到技术处,对正忙着的处长说:“邢处长,你把这些录像带细致查看一遍,看有没有违规的情况。” “好的,钮局。”邢处长恭敬地站起来, “这是哪里的录像带?” 钮祥威严地说:“这是我前天晚上暗访百乐汇娱乐总汇时,现场拿到的录像带,从这里,应该能够看出他们平时的经营情况。你要看得认真一些,然后写个报告给我。” “行,钮局。”邢处长一边看着包里的录像带,一边回答,“我明天上午就交给你。” 钮祥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想,前天晚上给徐芳芳通风报信的是谁呢?是林家辉吗?嗯,可能是他。那天下午,就他跟我在一起,我把他支走后,才开车往百乐汇去的,难道他在暗中跟踪我? 应该搞清楚徐芳芳有几个内线为她提供这样的信息,是哪些人。这样才能知彼知己,保证自己不出问题。 如果是他,那这次突击检查,就不能让他去,而让河西区公安局的于局长指挥。他对百乐汇意见最大,几次来向他反映情况,要求查封百乐汇,这次就让他带队去检查。 这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既可以堵住于局长的嘴,又可以让徐芳芳感受到他的权威,相信他的作用。然后心甘情愿地投靠他,献身于他,及时把他要的钱送给他。 想到这里,他拉出办公桌上的电话,给于局长打手机:“于局,明天下午三点,你不要走开,我要过来,有任务安排。这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好的,钮局。”于局在电话里回答,“明天下午,我在局里等你。”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钮祥一个人开着奥迪车来到河西区公安局。他有些神秘地走进局长室,于局长连忙从办公桌边站起来迎接他:“钮局,你来啦。” 钮祥在会客区里的那张三人沙发上坐下来。于局长给他泡了一杯茶,拿出一包中华烟,抽出一根递给他,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才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等待他发话。 钮祥抽了一口烟,潇洒地吐出一圈烟雾,才一本正经地说:“于局,你给我反映百乐汇的问题后,我很重视。前天晚上,我一个人穿便衣去那里偷偷看了一下。” “你一个人去的?”于局长感到很意外,也有些疑惑。 “我想看一下真实情况。”钮祥姿态优雅地抽着烟说,“但没有看到什么。我不相信,就把那里这个上个星期的录像带拿来,交给技术处查看。我想通过这个,应该能看到里边的真实情况。” “看到什么了吗?”于局长问。 “没有。”钮祥说,“今天上午,林处长交给我一个查看报告,说是基本正常,没有看到明显涉黄的,违规的图像。” 说着,他拉开皮包,从里边拿出一张报告纸,递给于局长说:“这是林处长的报告,你看一下。” 于局长接过报告看起来。看完,他疑惑地说:“奇怪,社会上对百乐汇的反映很大,说他们的问题很严重。我前后接到过三个电话,局里还收到过四封匿名信,都是反映他们问题的。其中两封,我转给你了。这么大的问题,怎么会没有看到呢?” “所以,我今天来,就是跟你商量这件事的。”钮祥神色严峻,“处理这个市里最大的娱乐总汇,我们一定要慎重,一定要有确切的证据。否则,光听群众反映,就随便处理,会造成不好影响的。” 于局长静静观察着他的神色,不敢随便说话。 钮祥将手里的烟头掐灭说:“市委张书记多次在会议上强调,要我们公安系统掌握好查禁的度,不要太严,影响我市招商引资的环境。一个城市,没有高档的娱乐场所,对有钱人来说,吸引力就会减弱很多。” 于局长一动不动坐在那里,认真地听着。 钮祥话锋一转,更加严厉地说:“但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个,而允许涉黄违规现象存在,任他们胡搞而不管,对不对?我们要两手抓,既要抓物质文明,也要抓精神文明,啊。所以,作为主管娱乐场所的*门,我们一定要把好这个关,决不允许那种现象在我市存在,更不允许任其泛滥。” 于局长不抽烟,所以只是一个劲地喝茶。 钮祥更加斩钉截铁地说:“因此,我们要对百乐汇进行突击检查,如果发现有涉黄情况,要坚决查封,绝不手软。于局,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去为好?” 于局想了想,沉吟着说:“你前天刚去过,还拿了他们的录像带,这样,他们就可能有所防范,或者暂时会收敛一些。是不是过几天,让他们放松了警惕,处于自然的经营状态,我们再去突击检查,才能看真实情况。” “嗯,也行。”钮祥点点头说,“但这件事的保密工作相当重要,我怕我们公安内部有内鬼,给他们通风报信。” 于局轻轻叹息一声说:“我怀疑,我们公安内部已经有了鬼。因为上个月,我们去突击检查过一次,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钮祥坐直身子,瞪大眼睛盯着他:“哦,你们去过,我怎么不知道?” 于局镇静地说:“当时我想,这是我们区里的事情,就想先查清楚了,再向你汇报。” “那天,你们去了几个人?谁提前知道这件事?”钮祥眼睛发亮地追问。 “就我和朱局长两个人知道。”于局长说,“而且是我亲自指挥。因为朱局长就是从天山派出所出来的,我怕有什么意外,就没让他带队。” “你是说朱海兵?”钮祥故作不知地问,“他是天山派出所出来的?” 于局长看着他说:“这几年,他连升三级。钮局,你应该知道啊。” “嗯,你是说他,那我知道。”钮祥说,“他的能力应该还是可以的。” 他当然知道朱海兵。朱海兵从天山派出所副所长到正所长,再到区公安局刑侦科科长,最后到区公安局副局长,都是他一手提拔的。 每次,朱海兵都带了钱来跑官。第一次是十万,第二次是十五万,第三次是三十万。他搞不清他从哪里搞来这么多钱,却还是遵行卖官的原则,让他连升了三级。 “你怀疑朱海兵?”钮祥的眼睛像电筒一样照着于局长,“他会是这样的人吗?” “没有,我怎么能怀疑他呢?”于局长有些不安,“我只是想不明白,反映这么强烈的一个娱乐场所,突击去查,却什么也查不到。现在,连录像带里都没有发现什么。难道真像徐芳芳说的那样,都是有人嫉妒他们,在背后造的谣?” 正文_第95章可怕的“内鬼” 钮祥说:“所以,我们还要去查。这次,我们的保密的工作,要做得更好。” “特别是去查的时间,事先一定要保密。”于局长不敢具体说,只能这样含糊地说,看顶头上司怎么表态。 钮祥假装想了想,然后一扬头,果断地说:“这次时间,由我来定。我谁也不说,事先,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于局长连忙说:“你也不要事先告诉我,因为我是本区的。最好调动外区的警察来突击检查,这样更加保险一些。” 钮祥心里想:这个老于,真的像朱海兵说的那样,太正统,有点跟不上形势,将来说不定会碍我的事。他对提拔朱海兵很有意见,曾经向吉局长说过,他好像还怀疑朱海兵与徐芳芳有关系。 这样的人不可靠,必须想办法把他搞走。那么,怎么才能把他搞走呢?钮祥用拿烟抽烟的动作,来掩饰他心头的思想斗争。一是挑起他与朱海兵之间的矛盾,把他对朱海兵的怀疑告诉他,让朱海兵在背后整他。二是用这次突击检查的机会,嫁祸于他,让他背黑锅。 对,如果将来百乐汇被发现,或者继续有群众举报,那么,我就可以在吉局长面前说他走漏了风声,他是公安局里的内鬼。 吉局长搞不清情况,宁可错杀,也不会保他。一定要把他调走,不能让他继续呆在这个区里,否则,我与徐芳芳的事情,就会有被他发现的危险。 好在一把手吉局长是市委常委,平时忙于政治方面的工作,和重大案件的侦破,这些小事情不太过问,也没时间过问。所以一般情况下,他的意见和主张都能得到实施。吉局长有上位当副市长的想法,所以对市里领导的话惟命是从,一直回绕着市委布置的任务在忙,不是在市里开会,就是在外面学习,不是忙于抓大案要案,就是抓所谓的中心工作。 这样正好,他这个常务副局长就能在吉局长不在的情况下当家作主,大胆实施自己的计划。他也有当正局长的想法,所以平时工作非常负责,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有半句怨言。 另外,他也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在上层领导中物色靠山。他要用工作打基础,用金钱铺路桥,准备在五十五岁之前,实现扶正的愿望。 今年他正好五十岁,还有五年时间,去掉一个“副”字,不是没有可能。只要吉局长去市里当副市长,那么,公安局正局长的位置就非他莫属。所以平时,他全力以赴支持吉局长的工作,把局里的日常事务管得井井有条,把小事抢着做了,小案争着办了。 吉局长对他很信任,评价也不错。下面的干警对这个屡建战功的领导,对这个铁面无私,能力很强的上司都比较敬重。只有个别对他的另一面有所察觉的下属,对他有看法,有意见,暗地里有议论,有反映。 对这样的下属,他一直在留心观察和捕捉,暗里地还进行调查,一经怀疑和发现,他就会想尽办法把他搞走。现在,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于局长,也是一个危险人物,所以他要想办法把他搞走。 钮祥拿打火机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掸掉烟灰,才对于局长说:“这个也用不着,安排好时间,我会突然过来,集合人员,收掉手机再出发。就是有内鬼,也来不及通风报信的。我就不相信,看不到那里的真实情况。” 于局长说:“那好吧,你相信我,我就全力配合你。再说,百乐汇是我们区的,抓好它,管好它,是我们的责职。” 他说得名正言顺,但钮祥却阴暗地想:哼,你是嫌我多管闲事?还是对我也有怀疑啊?看来,要加快速度把他搞走,否则,他真的会碍我的事。 钮祥边想边说:“好,那我走了,什么时候安排好,我提前一个小时过来。”说着,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过了一个星期,钮祥开始行动。 这天是星期三,他提前作了安排。下午四点钟的时候,他就用宾馆房间的电话,偷偷给徐芳芳打了一个电话:“芳芳,今晚,我要安排对你的百乐汇进行突击检查,我们在八点到八点半之间到。这次,我既要安排多名警察来检查,还要请电视台的记者来进行实况拍摄。所以你要作好安排,千万不能有违规迹象存在。” “好的,我知道了。”徐芳芳柔声说,“谢谢你了,大哥,我心里有数的。这个月的一百万红利,我月底一定送到你府上。” “嗯。”钮祥沉吟着说,“你不要再到我家里来,到时,我会告诉你地点的。” 尽管钮祥现在有八套房子,其中两套是别墅,别人根本搞不清他除了常住的家外,哪里还有房子,但他还是非常小心,不让那些给他送钱的人,直接送到他家里。 就是暗中情人兼合作伙伴徐芳芳也不例外。他跟她碰头,基本上每次都要换地方,大都安排在宾馆房间里,既偷情,又收钱,钱色俱得,安全可靠。 “好,那大哥,我挂了,我要去安排。”徐芳芳挂了电话,就着手去安排。 她吩咐刘洪兵把监控录像整理删改好,将所有做那种生意的小姐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保安和服务生对晚上进来的每一个顾客做好工作,但也不能露出提前安排的痕迹,表面要跟正常的营业一模一样。 钮祥有意在五点多钟赶到河西区公安局,然后在局机关小食堂里,跟警员们一起吃工作餐。 吃好晚饭,他走进于局长的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以后,才对于局长下达命令:“今晚行动。你现在通知六至八名警察,七点前赶到会议室开会,不要说什么事情。我呢?通知市电视台的记者,赶来进行现场采访和拍摄。” 于是,两人分别当着对方的面,打起电话来。 钮祥从包里拿出一沓名片,翻出一张,照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拨打起来:“吴记者,你好啊,我是市公安局的钮祥。还记得我吧?嗯,好。呃,今晚,我们有个行动,想请你们派个记者来现场采访和拍摄,行不行?什么事情?暂时保密。你来了,我再告诉你。好,你请示一下,那我等你电话。” 于局长也在一个个地打着电话:“周明华,你在哪里?放下手头的活,马上赶到局会议室来开会。七点之前,必须赶到。不要问什么事,来了再说。” 七点钟,八名警员准时赶到,坐在会议室里,有些好奇地等待会议开始。电视台的记者赶到后,钮祥和于局长把他们领到会议室里,让他们一起参加会议。 大家坐下后,于局长把会议室的门关上,才回来坐在钮祥对面,直截了当地说:“今晚有个行动,市局钮局长亲自来指挥,可见这次行动的重要。下面,就请钮局长讲话。” 钮祥干咳了一声,威严地看着大家说:“先请在座各位,把手机拿出来,放到桌上。”说着,他带头把自己的手机从腰上拔出来,放在面前的会议桌上。 于局长和其它警员都照着做,把各自的手机拿出来,放在前面的桌子上。两名记者面面相觑,感到有些不太理解。 钮祥对他们说:“吴记者,不好意思,这是保密的需要,请你们理解,配合一下。” 吴记者和摄像师只得拿出手机,放在桌上,有些紧张地屏住呼吸,看着会议桌边一张张严肃的面孔,一声不吭。 钮祥这才开始讲话,声音沉稳有力:“最近一段时间来,社会上对我们区里的百乐汇娱乐总汇反映比较大,说他们涉黄违规问题比较严重。呃,于局长组织干警对他们进行过突击检查,我们市局也去看过,却都没有看到那种情况。我们怀疑,可能是我们内部有人走漏了风声。所以今晚,我们再次突击行动,提前一个人也没通知,就我和于局长知道。” 他故意把最后这句话的语气加重一些,为以后嫁祸于局长埋伏笔。 “因此,今晚,我们才这样要求大家,把手机先交出来,才宣布任务。”钮祥像真的一样,“等会出发以后,这些手机都由于局长统一保管。于局长,你去拿个柔软一些的包来,最好是有多个夹层的皮包。” 于局长真的起身出去拿包,一会儿拿来一个皮包,将一个个手机放进去。 钮祥继续指示说:“我们都穿便衣,开普通车去。新闻采访车也不要开去,吴记者,你们就坐我们的车去,委屈一下你们。” “没关系的,钮局。”吴记者笑着说,“今晚,我们就服从你的统一领导。” “到了那里,我们的行动要迅速。”钮祥说得比真的还像,“不能让他们有任何逃查的准备。一走进大堂,我们就往上走,直接上三楼。于局长,我带四名警员在三楼查看的时候,你带四名警员直冲四楼检查。检查要细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 正文_第96章突击行动 警员个个都认真地听着。 “吴记者,你们只有一台摄像机吧?”钮祥转脸看着于局长说,“我们自己也带一台,两个楼面同时拍摄。三楼拍完,到二楼去拍。于局长,你们查完四楼,就去五楼检查,拍摄。今晚,我们一定要查清他们的真实情况,然后做个结论出来,向市里汇报。” 于局长点头:“好。” 会议室里的气氛非常严肃。 最后,钮祥对于局长说:“于局,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于局长摇摇手:“你考虑得很周到,安排也很周密,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那今晚的行动,就由你指挥。”钮祥下达命令说,“检查完成,你负责写个总结报告,呈报上来。” “好的。”于局长领命,“那我去开搜查令,拿摄像机。” “嗯。”钮祥朝他看了看,“动作要快。” 于局长走出会议室,但没有拿手机。钮祥的脸上掠过一层不易察觉的阴影:我可以说你利用这个空隙,给他们通风报信。尽管没有拿手机,但电话总可以打吧。 只过了五分钟,于局长就拿了搜查令和摄像机走了进来。 钮祥果断地下令说:“那就出发吧,我们分坐两辆面包车。于局,你带人坐一辆,在前面带路。” 于是,大家齐刷刷起立,纷纷走出去,到下面的院子里,坐上停在那里的两辆面包车,先后开出区公安局大院,往百乐汇娱乐总汇驶去。 开进百乐汇娱乐总汇大院,八点过了三分钟。车子在停车场上停好,警员们行动迅速地钻出车子,于局长对自己车里的警员说:“都不要出声,跟我走。”说着带四名警员往里走去。 “你们四个跟我走。”钮祥也领着警员往里走,“吴记者,你就跟我们这组拍摄。” 于局长走在前面,他刚走到大堂门口,站在那里的保安部长刘洪兵,就假装吃了一惊:“啊?这不是于局长吗?” 两队人马都默不作声地往大堂走去。 于局长威严地对他说:“请你不要声张。今晚,我们奉命前来对你们百乐汇进行突击检查。这是搜查令,请你们给予配合。” 说着从包里拿出那张盖有区公安局公章的搜查令,在他面前扬了扬,就带着警员往里走。 刘洪兵装作十分惊异的样子,在一旁跟着他们说:“这,这是为什么呀?我们,可是守法经营的呀。” 钮祥边往里走,边在大堂里扫视着。他见徐芳芳站在大堂一角的人群中,朝他偷偷点了点头,心里有了数,就领着四名警员两名记者往楼梯上走。 走上三楼,有两个穿着统一服饰的服务生迎接他们说:“先生,欢迎光临,你们几位?” 钮祥装模作样地对他们说:“我们是公安局的,请你们领我们到包房去查看。吴记者,打开摄像机,开始进行拍摄。” “啊?这也太突然了吧?”两个服务生按照总经理徐芳芳的安排,像演戏一样地演着,“不过,你们看好了,我们这里都是正规的服务。” 说着,就领着他们往里面的包房走去。几个警员机敏地各自冲向一个个包房查看。大部分的包房空着,有几个包房里有人,却都是正规的按摩。男男女女都穿着衣服,那样规矩,那样文明,一点黄迹色像都没有发现。 于局长这边也是这样,他带着四名警员直扑四楼。 上了四楼,他们就往一个个包房,特别是阴暗的角落走,看,摄。 却也只是看到一些穿着浴衣的顾客,躺在休息大厅里休息,静静地看着电视。许多包房都空着,有几个包房里有人,却除了扦刮脚服务外,什么也没有。 “怪了。”于局长边看边疑惑地说,“这里的生意怎么会这么清淡呢?顾客这么少?据说平时是很红火的呀,有时还人满为患呢。” 另外几个警员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们在四楼看了个遍,就连忙奔到五楼去看。五楼的包房百分之八十是空的,就是有人,也不是在打牌,就是在搓麻将。男男女女都很规矩地坐在那里,不惊不乍地打着牌,一点好看不出有不正常的地方。 二楼则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每个包房里都歌声嘹亮。开门进去,都是顾客自己在那里放声歌唱,连一个袒胸露乳的陪唱小姐也没有。 是啊,有钮祥这样的高级内鬼在作祟,他们能看到什么呢? 不,这是他们的最高领导钮祥在背后亲自导演的一场好戏,弄得被蒙在鼓里的一名局长八名警员两名记者上上下下,整整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一脸沮丧,满眼疑惑地从娱乐总汇里走出来,钻进车子回去了。 第三天上午,一份“百乐汇娱乐总汇经营状况正常”的报告,送到了钮祥的办公桌上。钮祥拿到这份报告,心里暗喜不已:这既是保护百乐汇的最好武器,也是搞走于局长的有力证据。 哈哈,老于,你再厉害,也逃不过我的圈套,你这是在自掘坟墓啊。钮祥抖着这个报告,心里得意地笑着。 很快,他就把份报告,连同林处长的那份录像带查验报告,一起送给吉局长。吉局长拿到这两份报告,心里更是底气十足,亲自送给市委张书记和市政府的刘市长看。 于是,在市里的领导层中,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百乐汇是个合守法经营娱乐总汇”的共识,从而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强大的保护层,把百乐汇像铁桶一样保护了起来。谁的举报和反映都没有用,不是被当作嫉妒者在背后造的谣言,就是被看成是心术不正者的捣乱。 在这种情况下,徐芳芳和刘洪兵的胆子越来越大,百乐汇也就越来越疯狂和红火起来。徐芳芳为了更多地从女人身上榨取黑金,偷偷创办起了一个小姐集中营。 他们利用各种手段,把全国各地的美女骗到这里,用军事化手段对她们实行严酷的培训,非人道的看管,然后强迫她们接客。谁不从,谁就要遭到他们毒打,强迫,折磨,关押,甚至被他们活活弄死。 没人来管他们,或者说,他们有最强大的*,他们的欲求继续膨胀,也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们不满足只在社会上网罗女人,骗拉女孩,而把罪恶的黑手伸向学校,把一些天真幼稚的女中学生,家境贫寒,或者有拜金思想的女大学生骗到小姐集中营,强迫她们做这种生意。 本市的华夏大学成了首当其冲的重灾区,一下子有四名校花和班花级的漂亮女生被他们骗了过来。 骗过来后,他们对这四个手无寸铁的女生进行法西斯式的强迫,折磨,然后进行残酷的培训,关押,再强迫她们做这种生意,犯下了令人发指的罪行。 那么,这种罪行的根源是什么呢?她们最后能够获救吗? 华夏大学是一所综合性的名牌大学,幽静的校园座落在市中心一片繁华的街区中间,一道全封闭的围墙圈出两个不同的世界。围墙外是一个越来越繁荣热闹的商贸中心和花花世界,围墙内则是一片清净的高等学府和“世外桃源”。 可是近年来,这道围墙却越来越挡不住外面浮华的尘土和喧闹的声浪,社会上一些不良风气也越来越多地渗进这块最后的净土。 是的,这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华夏大学这座古典牌坊式的校门前,却还没有清静下来。一辆辆高档轿车和出租车不住地开到它的前面,缓缓停下。里边的学生下来后,这些车子再调头回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所名牌大学的校门前,晚上归巢的学生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从高档轿车里钻出来的都是漂亮女生,而从出租车里钻出来的都是男生。当然,大部分学生是乘公交车,或者是走着回校的。 刚刚从一辆公交车上下来的外语系大三女生梁彩虹,正沿着校门前那条马路的北侧向校门走去。她走在树影里,昏黄的路灯把她苗条的身材拉得长长的,还不停地随着她轻盈的脚步变幻着形状。 这时,梁彩虹看见一辆宝马轿车从路的对面转到校门口,在校门口右侧的一个树影里停下。副驾驶室的车门“啪”地一声打开,从里边伸出一条白嫩细长的大腿,接着伸出第二条,然后钻出来一个身姿优美的女生。 女生潇洒地朝宝马车里的司机摇了摇手,就转身走向校门。当她从树影里走出来,走到亮如白昼的灯光下时,梁彩虹不禁吃了一惊:这不是许小鹭吗? 没错,她就是她的情敌,同班同学许小鹭。 梁彩虹连忙隐到一棵树背后,看着许小鹭肩挎一只lv女包,大大方方地走进校门。 天哪,真的由大款车接车送啊!同学们早就在背后传了,她还一直不太相信呢。 梁彩虹等许小鹭从学校中心大路往西拐向女生宿舍区,才走进校门,慢慢往里走去。 正文_第97章拜金的女生 梁彩虹不想让许小鹭尴尬,也不肯与她说话,所以没有上去招呼她,心里却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波澜:怪不得这一年多来,许小鹭突然变了,变得手头阔绰,化钱大方,身上的服饰越来越高档,打扮得也越来越漂亮时尚,也难怪她原来的男朋友林文辉被她抢走了。 朦胧的夜空把巨大的校园笼罩得美丽而幽静,从一扇扇门窗里*来的灯光,又把校园渲染得斑剥而神秘。这个看似平静的校园里,其实每个角落里都充满了活力,孕育着希望,也骚动着不安。 夜已深,但校园的一条条小径上,还有三三两两的情侣在并肩漫步。也有一些学生手里抱着书本,肩上背着书包,神情专注地往宿舍区走去。 梁彩虹隐在路边的梧桐树下往里走着,她边走边有些激动地想,把今晚的发现告诉林文辉,也许可以把林文辉从许小鹭的手中重新夺过来。或者干脆向许小鹭学习,也去傍个大款,傍富以后,再设计以后的人生。 梁彩虹早就有了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今晚的发现,让她坚定了这个决心,甚至还有了一种紧迫感。 她相信,凭自己的美貌和身材,一定能够找到一个比许小鹭的情人更有钱的大款。然后像许小鹭一样,把自己武装起来,将林文辉夺回来。就是夺不回来,也可以靠这个大款挤进上流社会,过上富裕的生活。 这样想着,梁彩虹就走到了宿舍门前。她稳了稳神,推开门进去,见宿舍里最漂亮的同学孙小琳还坐在自己的柜桌边看书,她轻声对她说:“你这么用功啊。” 孙小琳放下书本,抬头看着她说:“你今晚到哪里去的?又交到男朋友了?” “没有。”梁彩虹见其它三个同学都已休息休息,就走到她身旁,弯腰附耳对她说:“嗳,你知道我今晚看到什么了?” “看到什么了?”孙小琳也小声问。 梁彩虹将鲜红的嘴巴凑到她耳边说:“我看见许小鹭,被一辆宝马车送到校门口。” “我还以为什么呢?神秘兮兮的。”孙小琳站起来说,“这个,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可是亲眼看到,那个感觉是不一样的。”梁彩虹不再压低声音,有些嫉妒地说,“你没看到,她从宝马车里钻出来时的那种潇洒,自信和得意的样子,真的让人感慨万千。” 孙小琳一边倒水洗脸,一边点穿她说:“你是不是羡慕了?” “说实话,有点。”梁彩虹坦白地说,“你看许小鹭,刚来的时候,是个农村里的小丫头,穿着朴素,生活清贫。可是现在呢?穿着时尚,出手大方,简直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大小姐,算得上是我们班里活得最潇洒的小富妹了。” 孙小琳态度鲜明地说:“我不羡慕,我觉得还是凭自己的双手,通过正当途径赚钱好。” 梁彩虹伶牙俐嘴地说:“你当然了,有了中文系的大帅哥,叫什么来着,嗯,杨兴宇,自然称心如意了。” “哪里呀?八字还没一撇呢。”说到杨兴宇,孙小琳的脸上泛起一层幸福的红晕,“你坦白,今晚是不是去约会了?” “是去约会了,怎么啦?”梁彩虹说,“他是财经学院的一名研究生,网上认识的,但我不想跟他谈。” “为什么呢?”孙小琳脱衣休息,放下蚊帐说,“你不要太挑剔好不好?你进了大学,谈了多少男朋友了?” “不就五六个吗?”梁彩虹不以为然地说,“他人长得还可以,就是太寒酸。第一次请人家吃饭,竟然就在茶室里,吃三十多元一客的套餐。” 孙小琳说:“梁彩虹,你的这种思想是不对的,不要总是把物质标准放在第一位,太拜金不好,真的。” “我拜金,你拜人,好了吧?你们是本科生,我是专科生,不一样的。” 梁彩虹心里有些难过和嫉妒,也有些乱,“算了,快十二点了,休息吧。” 梁彩虹关灯休息,放下蚊帐睡了。可她仰天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蚊帐顶,怎么也睡不着。尽管她觉得孙小琳的话说得没错,可走许小鹭这条路的决心还是没有动摇。 那怎么才能找到大款呢?素质还要高一点的,不要那种满手金货,一身名牌,唯恐人家不知道他有钱的土老财。最好是一个有些素养的儒商,包月五万,包年三十万,要求也不要太高,具体的可以谈。 可到哪里去寻找这样一个儒商呢?梁彩虹想来想去,忽然脑子里一闪,想到了微博。对,在微博上偷偷发个求包贴,也许会有收获的。 想到这个主意,梁彩虹激动得胸脯起伏。她真想马上起来写这个帖子,可想到要把联系电话写上去,就没有起床。 明天去买个新的手机号码,注册一个虚假的微博账号,再发上去。如果有大款上钩,她还要偷偷去整容医院做个女孩层修复手术。她知道,有钱人都喜欢女孩,女孩的价格也比不是女孩高。 梁彩虹今年二十二岁,湖北人。父母都在当地的县城工作,家里经济条件不错。她是家里的独女,长得漂亮,身材又好,三围在高一的时候,就发育到经常把班里的男生弄得眼睛发直的标准。 她自小娇生惯养,吃不得一点苦。成绩一般,虚荣心却很强,拜金意识很重,是个比较典型的新生代拜金女。 高考时,梁彩虹没有考取本科,父亲就通过关系,给她搞了一个英语专业的插班生,属于大专学历。进入大学后,梁彩虹经常缺课,跟一些同学到学校附近的歌城唱歌,舞厅跳舞,网吧上网,还疯疯癫癫地逛街吃饭。 开学不到两个月,梁彩虹就在班里三四个女生的竞争中,凭借自己的美貌和外向活泼的性格,率先把班上最帅气的男生林文辉抢到手。抢到手后,她经常与林文辉同进同出,还有意在几个情敌面前,跟林文辉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甚至拥抱接吻,如胶似漆。 有天晚上,梁彩虹和林文辉从夜自习教室里出来,看见暗中也在追着林文辉的许小鹭从对面走过来,她就拉住林文辉,站在路边的一棵树荫下拥抱接吻。 许小鹭看见后,身子一震,脸色一红,低下头快步从他们身边走过。 梁彩虹与林文辉的恋爱进展很快,谈了不到一个月,就热火朝天地休息了。后来,他们偷偷在外面租了一间小屋同居起来。 那段时间,梁彩虹感到这是她这生中最快活的时光。每天晚上,她跟林文辉回到校外的小租屋,第一件事就是拥抱接吻,然后就休息爱爱。 可梁彩虹怎么也没有想到,仅仅过了半年,她刚刚为林文辉堕了一次胎,林文辉就变心了,不知是玩腻了她,还是被别的女生勾走了魂。 林文辉先是慢慢疏远她,回避她,后来就退掉租屋,跟她断绝了关系。梁彩虹当时气得差点退学,也想到过自杀。可她昏天黑地地睡了两天两夜,痛苦了一个多星期,就又恢复了平静和常态。 不到一个月,班上另一个男生李蒙追求她,她就跟他好上了。但这次,梁彩虹没有跟李蒙同居,而是保持若即若离的恋爱关系。 她只跟李蒙拥抱接吻,不轻易休息。只有两次,李蒙在他的宿舍里,激动地抱住她拼命哀求,她才半推半就地眼他上了床。 跟李蒙也谈了不到半年,梁彩虹又跟管理学院的一个研究生好上了,还为她打了一次胎。不久,那个男生又无情地抛弃了她。梁彩虹再次受到打击,就不再相信爱情,开始更加讲究实惠。她经常在宿舍里说:“只有舍得为我化钱的男生,我才跟他谈,否则,我要他有什么用?” 后来听说,林文辉跟许小鹭好上了,梁彩虹有些不太相信。她觉得自己的长相和身材都比许小鹭高一个档次,林文辉凭什么跟她好?她在暗中留心观察他们,却一直没有发现他们恋爱的迹象。 再后来,她发现许小鹭的穿着打扮越来越漂亮时尚,有同学说她傍上了一个大款,这个大款晚上经常来接她送她。 听到这种传闻,梁彩虹就想,如果林文辉真的跟许小鹭好,那么林文辉看中的,就是许小鹭的富有和时尚。 于是,她就想向许小鹭学习,也去傍一个大款。可梁彩虹又有些怀疑,难道林文辉就不知道许小鹭在外面傍大款的事吗?如果知道,那么,他为什么还要跟她谈呢? 梁彩虹承认,她跟许小鹭一样,也是一个拜金女。现在社会上的拜金女太多了,凡是美女,或多或少都有拜金倾向。这也是一种时尚,或者说是社会熏陶所致,生活环境所迫,是可以理解的。 可男生是不是也有拜金倾向呢?梁彩虹不太清楚。林文辉真的在跟许小鹭恋爱吗?她不也知道。她想,我也找个大款,让自己先富起来,然后再来吸引林文辉。 正文_第98章求包的信号 说干就干。第二天,梁彩虹到街上去买了一个新的手机号码,在网上注册了一个虚假的微博账号,然后发布求包贴: 本人是一名在校大学生,长相漂亮,气质不俗。身高1.66米,体重51公斤。性格开朗,思想前卫,想找个成功人士共度浪漫时光。本人不在乎婚爱形式,只想找个有情人,联系电话:18721836***。 帖子一出,很快就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一些人纷纷给她留言,有的谩骂,有的询问。但更多的是电话和短信,也是有人谩骂,有人咨询。 谩骂的,什么难听的话都有,有人骂她拜金,次货,卖女。有人说得斯文一些:你这不是公开求有钱的男人包她吗?不是想做钱男权贵的情人吗?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啊?你还配是一名当代大学生吗?你是我们大学生中的败类,我唾弃你! 有人甚至诅咒说:你这样做是没有好结果的,会被有钱的男人操烂,然后抛弃,成为不耻于人类的狗屎堆! 对于谩骂的帖子和短信,梁彩虹一律不以理睬;对于谩骂电话,梁彩虹只要听到对方口气不对,就马上挂机,或者关机。 对有意联系她的男人的询问,梁彩虹编了一个足以引起他们兴趣和同情的理由:我是一个女孩,虽然谈过恋爱,但从来没有发生过那种事。我在小学里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我爸爸一个人把我拉扯大,非常不容易。最近,他突发脑溢血中风,现在正躺在医院里等钱看病。我实在是没办法,才走这条路的。 梁彩虹想用“卖身救父”的故事打动对方,取信对方,也试探对方。果真,她的这个故事在微博上一贴,在电话里一说,原本非常热情的几个“大款”就纷纷冷淡,退避,甚至消失了。 一个多月来,梁彩虹被这个帖子弄得心神不宁,神秘兮兮,筋疲力尽,却一无收获,白忙乎一场。 可她正想撒下帖子放弃时,突然又接到了一个大款的电话。 这天下午三点多钟,她正在教室里做作业,书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偷偷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她走到教室外面去接听,声音温柔地说:“你好。”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响亮的声音:“你好,我叫陈军,是本市一个集团公司的副总裁。我看到了你发在微博上的帖子,对你的遭遇非常同情,愿意帮助你。” 梁彩虹感觉这好像真是一个有钱人的口气,就激动起来:“冒昧地问一下,你几岁了?” 陈军自信地说:“我今年三十岁,应该不算大吧?”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一下,这个,我不在乎的。”梁彩虹想:三十岁,就是一个集团公司的副总裁,那是一个富二代吧?要不就是一个有学历能力强的企业高管。这样想着,她就有些迫切说,“那陈总,我给你一个qq号,我们先在网上聊一下,然后再。” “好的,这是应该的,总得先互相了解一下。”陈军愉快地说,“你告诉我,我记一下。” 梁彩虹把自己的qq报给他:“你加我,今天晚上八点以后,我们聊一下。” 陈军犹豫了一下说:“今天晚上,我可能有应酬。不过不要紧,我可以推掉的。实在推不掉,我们再约时间好吗?” “好的。”梁彩虹挂了电话,激动得心怦怦直跳,像下了鱼饵的钓者,终于钓到一条大鱼一样激动。 她为这个帖子终于有了收获而高兴,也为自己钓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副总裁而激动,更为马上就要发生的一切而兴奋。 为什么给他qq号呢?她要欲擒故纵,进一步吊起他的胃口和性趣,也要更加具体地了解一下他的情况,看一看他的照片,跟他初步谈一下包她的价格,然后再跟他见面。 梁彩虹反复告诫自己,一定要搞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不能把自己如此皎美的身子交给一个没钱的骗子,或者社会上的混混,而要交给一个高素质的有钱人,真正卖到一个好价钱。 晚上六点,梁彩虹吃好饭,刚回到宿舍,就收到了一条短信:你好,我是陈军,不好意思,今晚的应酬推不掉,我们明天下午三点上网聊好吗? 明天下午有课,但梁彩虹毫不犹豫地回复:好的。 “嗳,梁彩虹,这段时间,你神神秘秘的,在干什么呢?”她们寝室的室长邢蛟蛟发现了她的异常,“瞧你那个兴奋的样,是不是又谈到男朋友了?” 平时,梁彩虹做这些事的时候,尽量回避着班里,特别是宿舍里的同学,却还是经常被一些心细的同学发现,她当然不会告诉她们:“没有啊。” 梁彩虹嘴上否认,心里却想,以后就是被陈军包了,也不能像许小鹭一样,让陈军车接车送,更不能露富,让同学们发现。 梁彩虹沉浸在遇到年轻大款的喜悦和激动中,没有想到这个陈军,实际是百乐汇娱乐总汇的管家和打手刘洪兵。 第二天下午,梁彩虹没有去上课,偷偷来到学校附近的一个网吧,要了一个包厢,跟qq里那个昵称为“助人为乐”的人聊天。 你好,大哥,认识你很高兴。梁彩虹登录自己的qq后,“助人为乐”已经加她了,她点击同意按钮,就与他成了好友。 她等了几分钟,不见“助人为乐”来跟她说话,就憋不住,主动上去招呼他,而且亲切地从‘陈总’改称为‘大哥’,其迫切之情溢于言表。 你好,美女,认识你,我也很高兴。“助人为乐”马上回复,但我冒昧地问一句,你真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吗? 梁彩虹有些骄傲而自信地回复:当然是喽,这还能有假啊? 那就好,我真的愿意帮助你。“助人为乐”说,帮助别人,就是我的快乐,所以我的昵称叫助人为乐。 哈哈,你的思想真好。梁彩虹天真地问:你平时经常帮助人吗? 涉世未深的梁彩虹不会想到,这个“乐”其实不是快乐的乐,而是淫乐的乐,“助人”则是“钓人”的意思。刘洪兵在强迫和劝说被他钓到手的美女卖yin时,有一套“钓人卖yin”就是“助人为乐”的歪理邪说。 “助人为乐”回答:我基本上每个月都要帮助几个人,当然,这种帮助都是无偿的。而这次帮助你,则是有偿的,因为这是我在无意中看到你的帖子后,才作出的决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梁彩虹并不避讳地说:明白,这也是我自愿的。但我想问两个问题,可以吗? 可以,你问吧。 你真是一个集团公司的副总裁吗?你们公司叫什么名字?主要经营什么呢? 绝对是真的,这是不能说谎的,如果说谎,见了面不就穿梆了吗?我们公司叫名流股份有限公司,主要从事房地产开发,还有物流,娱乐,商贸等。 梁彩虹赶紧到百度上去搜索,果真有这家公司,确实是从事房地产开发的,还有物流,娱乐和商贸等,但找不到公司法人和总裁副总裁等高管的名字。 尽管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叫陈军,是不是这家公司的副总裁,但搜索的结果,还是让梁彩虹相信了他:你这么年轻,就当了副总裁,一定有很高的学历,或者有特殊的经历和能力吧? “助人为乐”回答:我也只有本科学历,毕业后就到了这家公司工作,凭能力一步步走上来,八年时间,才做到副总裁,占了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只能算是一个高级白领,而不是一个大款,对吧? 真实的情况是:刘洪兵只有小学文化,父母离异后,他就跟父亲过。但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家里没人管他,他就早早地辍了学,到社会上来混。他曾因偷窃和斗殴两次“进宫”,第二次从监狱里出来后,他凭自己的心狠手辣和一套拳脚功夫,成了一个黑道小头目。现在,是百乐汇的打手和管家,是女老板徐芳芳的情人。 梁彩虹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就委婉地请求说:能看一下你的照片吗?我的空间里有六张照片,都是今年照的。你空间里一张也没有,发一张给我看一看吧。 过了一会,“助人为乐”才说:我看到了你的照片,哇,比我想像的还要漂亮,有气质,我越看越喜欢,真的。我不喜欢拍照,但我可以如实告诉你,人家都叫我帅哥。我平头方脸,身材高大,健康结实。反正,我的长相和身体都不会让你失望,甚至还会让你惊喜不已,惊叫连连呢,哈哈。 梁彩虹知道他要开始说那种暧昧的黄语了,赶紧说:说话文明点。 “助人为乐”马上说:好好,听你的。你还是个女孩,没有在床上惊叫过,那就不说了,等我们见面后,再说吧。 梁彩虹必须装清纯:不要这样说话嘛,多难为情啊! 正文_第99章她去跟大款约会 “助人为乐”稍微停顿了一下,才重新斯文地说:我们又不是正式谈恋爱,你那么在乎长相干什么?而且,不是有许多美女都这样说吗?男人的长相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事业?也就是有没有钱,对吧? 嗯,也是。梁彩虹觉得他说得比较实在,就趁机含蓄地问,那你准备怎么帮助我呢? “助人为乐”有些不理解:什么意思? 梁彩虹犹豫了一会,只好挑明说:你是准备包月,还是包年?出什么价格? 这个见了面再说,好不好?“助人为乐”巧妙地说,现在就说这个,一是不太合适,二是不够正确,你说是不是? 好吧,现在不说这个。梁彩虹同意,转而问,你有妻子吗?她是做什么的呢? 于是,两人越聊越投入,越聊越激动。最后,“助人为乐”情意绵绵,激情洋溢,暗语连连,开始做这方面的准备工作了。梁彩虹也能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应付他,有时还能回复一些暧昧的暗语。 聊了三次以后,“助人为乐”终于提出了见面要求。梁彩虹爽快答应,与他约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这个星期六下午两点半,在天山路黄河路口的工商银行门口碰头。 星期六中午,打扮一新的梁彩虹早早去学校食堂吃过中饭,就悄悄溜出宿舍,走出校门,乘公交车往约会地点赶去。 她站在拥挤的公交车里,心里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因为她要去见的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男人,而是一个想帮她,不,确切地说,是要包她的帅哥和大款。 梁彩虹知道这次约会,对她以后的生活,甚至今后的人生都会产生重要影响。所以她非常重视这次约会,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包括思想上的,还有身体上的。 上个星期,她化一千二百元钱,偷偷去市里的一家整容医院,做了修复手术。这是必需的,因为它能提高她的价值和品味,也能增加大款对她的好感和情趣。也就是有了它,可以要价高一些。 昨晚,她到学校的浴室洗了一个澡,把洁白丰满的身体搓洗得一尘不染,然后换上一套新买的内衣,穿上一件时尚低胸的韩装,又去街上做了一个瀑布型的美发。今天早晨起床后,她躲在卫生间里,对着小圆镜精心打扮。她在脑后盘了一个漂亮的发髻,使自己显得更加俏丽活泼,高雅性感。 这两个星期,梁彩虹与这个大款在qq里聊得很深入,什么话都说了,所以知道见面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想到马上就要发生的暧昧情事,她就禁不住脸红心跳,激动不已。 在她充满想像和期待的激动中,公交车终于开到了那个站台。 梁彩虹背着挎包下了车,亭亭玉立地站在街边,翻开手机看短信里的地址。然后寻找着,往那个路口走去。 这是一条干净热闹的街道,街道两旁的楼房参差错落,非常美观。前面就是天山路和黄河路的交叉路口。 梁彩虹的心急跳起来,半裸的酥胸起伏着迷人的波浪。她眯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袅芳着少女的细腰,迈着淑女的小步,款款朝前面的路口走去。 街道两旁的行人,甚至连一些开车的司机都纷纷朝她看来。有的男人走过去了,还要回过头来盯她。 这样的目光和回头率,让本来就很自信的梁彩虹更加充满信心,脸上泛起骄傲的红晕。 离那个路口越来越近,路口西北角的工商银行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但门口没有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帅哥。 梁彩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离约会时间还有八分钟。她走到银行门前,抬头四顾,没有发现“平头方脸”的帅哥,就转身走进银行。她在银行里面转了一圈,然后隐在门内一侧,朝外面看着。 不一会,一辆奥迪轿车从对面的路口开过来,在银行门前右侧的路边停下。驾驶室的门被推开,从里面钻出一个平头方脸的男人。站直后,他的身材比较高大。 就是他。梁彩虹的心跳得更急了,嗯,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帅哥,跟他说的差不多,只是脸色比她想像的要冷酷一些,神情也过于阴沉了点。 梁彩虹没有立刻走出去,她要等帅哥向银行门口走过来,有找人的样子才走出去。 没错,帅哥抬头朝银行门口张望,然后大步走了过来。梁彩虹红着脸走出去,刚走到门外,帅哥就一愣,大概被她的美貌惊呆了。但只一刹那,帅哥就绽开冷峻的方脸,朝她笑了:“你就是梁彩虹吧?” 梁彩虹微笑:“嗯,你是陈军,陈大哥?” “对。”陈军走上来,亲昵地伸手勾了一下她的肩膀,带着她朝那辆奥迪车走去,“车子在那里。” 陈军帮她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让她坐进去,再转过去坐进驾驶室,发动车子,倒车,拐弯,过路口,往前开去。 “你人,比照片还要漂亮。”陈军边开车,边仄过头盯了她一眼,“我有些激动。” 梁彩虹的心还在怦怦直跳,胸脯诱人地颤动着:“我的心情,跟你一样,嘻嘻。” 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叮嘱自己:今天,你要淑女一点,矜持一些,要像一个不懂情事的少女一样害羞,拘谨。这样,他才看重你。 等会到了他那里,你还要做出惊吓,不安的样子,躲避他,反抗他。要跟他谈妥以后,起码等知道了他的真实想法后,再半推半就地让他拥抱,亲吻。但第一次见面,不能眼他休息,否则,他会看不起你的。 “你吃过中饭了吧?”陈军见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没话找话地问。 “早吃过了。”梁彩虹太重视这次约会了,也对这个大款的长相比较满意,所以格外激动,连气都有些发堵,“你,出来接我,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吧?” “不会,我早就安排好了。”帅哥说着,又侧过脸来从上到下地打量她,“你真的很漂亮,也很性感。” “也一般般啦。”梁彩虹受到大款的认可和夸赞,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学着电视里一些港台女星的声音,有些发嗲地说,“不过,你倒真的是个帅哥。看来,我们还是有些缘份的呕。” “能走到一起,就是一种缘分嘛。”帅哥的神情既神秘,又亢奋,脸上显示出那种让女孩们喜欢的坏酷。 谈过六次恋爱,有过男女经验的梁彩虹,发现帅哥有动静。她连忙侧过头不看它,体内却传来一阵感觉。 轿车一直在繁华的街道上开,梁彩虹的心里比较踏实。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沉浸在激动与期待的暧昧中。 开了半个多小时,车子朝一个住宅小区开去。这是一个八成新的多层住宅,档次不是最高。没有高档小区里常见的那种豪华气派的门楼,里面也没有幽静的绿化和漂亮的景观。 “你住在这里?”梁彩虹轻声问了一句。 陈军说:“这是我另外的一套房子,不是家里。” “哦,是这样。”梁彩虹心里想,这还差不多,大款怎么能住在这种档次的小区里呢? 车子开到一幢楼房后面的车位上,停好。两人同时钻出来,陈军朝四周看了一下,才带了梁彩虹朝楼道里走去。 陈军走在前面,梁彩虹跟在后面。走上三楼,陈军掏钥匙开门。打开门,斯文地把她让进去:“请进。” 梁彩虹的心一阵急跳,脸也涨红了。她小心翼翼地走进防盗门,站在门口打量着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觉得里边的装饰和家具还可以,也是八成新,不是很豪华,却也有些档次。厅里放着一圈真皮沙发,一只大彩电放在一个巨大的背景柜里。 紫红色的木地板,乳胶漆的墙面,有吊灯的天面,特别是门口的鞋箱和高档的厨卫设备,都给人一种家的感觉。 梁彩虹正准备换鞋,却被关门声吓了一跳。陈军关上防盗门,走到她身后,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梁彩虹感觉不对,刚要往里走去,陈军就从后面抱住了她。 梁彩虹身子一震,直挺地站那里不动。陈军的手不安分起来,梁彩虹很激动,但她心里还是叮嘱自己:只让抱一抱,最多吻一吻,不能深入下去。她心里想,这个人怎么这样啊?简直像流氓一样,刚见面就动手动脚,那以后还了得?不行,一定不能让他得寸进尺。 第一次见面,一定要守住最后的关口,否则就掉价了。她拼命咬住嘴唇,抵抗着他的不安从,但头脑有些发晕。 可她还是使劲掰着他的双手,想摆脱他的骚扰。她嘴里喘着芳香的粗气:“陈大哥,不要这样嘛,我们刚见面,先说说话,好不好?” 陈军却反而更加疯狂起来,他猛地将她车转身子,然后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要吻她。梁彩虹摇着头不让:“陈大哥,不要急嘛,我想跟你,先说一会话。” 正文_第100章大款突然变了 陈军却不想先说话,而是要先行动。在这个帅哥的攻击下,梁彩虹不再反抗,也无力反抗。她仰着头,让他在自己的身上啄着。她想等他啄完了,再推开他,跟他先谈一谈。这个家伙看样子,不像个好人,倒像个流氓。哪有刚见面的这样的?真的! 陈军力大无比地把她抱离地面,往卧室里挪去。挪到床边,把她压倒下来。梁彩虹要抬高自己的身价,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就必须让他相信她是一个真正的女孩,否则那一千二百元钱就白掷了。于是,她咬着嘴唇,拼命挣扎。 但这个帅哥好像是个搞女人的老手,非常得法,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帅哥用下身死死地压住她的双腿,左手按住她的上身。梁彩虹摇着头想,既然守不住自己,就索性乖巧一点,主动一点,让他有个好感,也许能多要到一些钱。 于是,她伸手解下头上的发髻,看着他说:“陈大哥,你不要急嘛,慢慢来,好不好?” “嗯,我的小宝贝,这样就乖了,我喜欢。”帅哥换好姿势,抱住她的头,凑上去吻她的唇。 梁彩虹还要装出女孩的样子,半推半就地抵抗着他。在这关键时刻,她必须特别谨慎,装得像真的一样,否则就会前功尽弃。梁彩虹尽管装出十分痛苦的样子,用手拼命推拒,还及时发出一声尖叫,却也感觉了这道虚假屏障的脆弱和无用。 陈军似乎也没有把她当作真正的女孩。梁彩虹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也不再装假,开始放任自己。陈军从她的身上下来,就查看床上的被褥。只看了一眼,他脸上就泛起一层不易被察觉的蔑意和冷笑。 他一声不吭地坐起来,靠在床背上抽起香烟来。从他的脸上,梁彩虹看到了一切。她心里恨死了这家吹得天花乱坠的整容医院,做的修复手术一点效果也没有。她白掷一千二百元钱不算,还丢尽了脸面,徒劳做作了一番。 可一个女孩的尊严还是要的,她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用手掩住脸哭泣起来。她要为自己挽回一点少女的面子,边哭边说:“我没有想到,你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现在,我。” 陈军冷笑了,脸有些狰狞,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你哭什么呀?又不是真正的女孩。” “怎么不是?”梁彩虹还想来为自己辩解,“你不要胡说好不好?” 谁知陈军一脸坏笑:“你怎么相信那些修复广告?那都是骗人的把戏。” 梁彩虹心里一惊:这个家伙好厉害啊,是不是他早就干过这样的女孩?一个不祥的预感掠过她的心头,但她还是老口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陈军淡笑一声,更加可怕地说,“刚才在门口,我从背后抱住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一个真正的女孩。” “哦?”梁彩虹惊讶地睁大泪眼,“你从什么地方知道?” 陈军看着她说:“从你的反映上知道,女孩不是这样的。” “那女孩又是怎样的呢?”梁彩虹不无难堪地追问,感觉身上有些发冷,“你,做过坏事?” “当然,我老婆是女孩。”陈军要进一步征服她,然后逼她做那种生意,所以还不想说真话,“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你是大学生,应该知道啊?有比较,才有鉴别嘛。” 梁彩虹感觉这个帅哥越来越神秘,越来越可怕了。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将计就计,顺着他,哄着他,让他包她,也好捞回一点少女失贞的成本和尊严。 “你经验这么丰富,什么都知道,一定干这过不少女孩。”面对这个老练而有些狡猾的帅哥,梁彩虹感到既尴尬,又自卑,只好说实话,“既然瞒不了你,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在大学里,我谈过恋爱。这个我告诉过你,但跟他上过床的事,我瞒了你。我去做那种手术,目的你也应该知道。希望你能,理解我,原谅我。” “男人喜欢女孩不假,但更喜欢真实的女孩。”陈军厚颜无耻地说,“这是每个男人的天性,我当然也不以例外。” 这时候,梁彩虹还以为他是一个要包她的大款,所以听了他的话,尴尬不已,也更加自卑。她沉默了一会,才有些不安地问:“那你,还要我吗?” “要啊,当然要。”陈军皮笑肉不笑地笑着,“你尽管不是女孩,但脸蛋漂亮,身材性感,皮肤也白嫩,富有弹性,我喜欢。” 梁彩虹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想到自己这样做的目的,只得抹下面子,轻声问:“那你准备包月,还是包年呢?” 陈军愣愣地看着她,手上加大力度,嘴上却不吱声。 梁彩虹进一步追问:“现在,你看到了我真实的人,也已经得到了我,你准备出多少钱?不是我那个,而是我跟你聊过的,我爸爸正躺在医院里,急着等钱看病,所以。” “没问题。”陈军豪爽地说,手越来越放肆起来,说的话却让她越来越不安,甚至心惊肉跳,“只要你乖巧,听话,钱有的是。” “嗯,这是什么意思?”梁彩虹转过头去看他。 陈军在她脸上吻了一口:“宝贝,只要你跟我好,听我的话,钱根本不用担心。”沉吟了一下,他才做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问,“你要多少钱?” 梁彩虹想了想说:“按道理,这个,不应该由我说。但你非要我说,我就说一下,高还是低,你都不要见怪。” “不会的,你说吧。”陈军的脸阴沉下来。 梁彩虹认真地说:“我的要求也不高,包月,五万,包年,三十万,你看行吗?” 陈军爽快地说:“行,这个要求一点也不高。”说着,又搂过她吻她,“我包年,一年太短,要长一点,最好是永远。” “两三年,最多三五年可以,永远不可能。我也要恋爱,也要结婚成家。”梁彩虹得到满意的答复,心里高兴,就放开自己做起来。 整个下午,帅哥没完没了地做着这件事。这一切,都是为了钱啊。唉,谁让你家里这么穷的呢?现在只能靠自己挣钱了。所以,像林敏敏那样,有个富爸爸多好啊! 一直到六点,陈军才从厨房里拿出早已买好的饭菜,跟她吃起来。吃完,陈军对她说:“晚上,我还有个活动,你就住在这里。明天上午,我再过来陪你。” “好吧。”梁彩虹想了想说,“那你留一条钥匙给我。” “钥匙?”陈军一愣,神色有些不自然,“你一个人不要出去,也不要开门。我从外面锁上,你就呆在里面,看看电视,然后睡觉。明天上午八点多钟,我就过来。” 梁彩虹想,没拿到钱,我是不会走的:“行,我就像孩子一样,被你锁在里边吧。” 陈军急匆匆走了,真的在外面把她反锁在里面。梁彩虹有些不安地到厨房间的后窗口去看他,她看着帅哥开车出去,心里想:陈大哥明天应该给我一些钱了吧?三十万一年,至少应该先给我五万。 这是第一笔包年费,不是定金。我没要你一分钱定金,就送货上门。你使用后再付款,应该满意了吧? 梁彩虹在这套房子里走来走去,看了个遍,才坐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去看电视。她心里有些不踏实,毕竟钱还没有到手。也有些不安,这个帅哥比较神秘,让她没有安全感。 但毕竟没出什么问题,没有像媒体上经常报道的那样,一些女孩被陌生的男人引诱过去以后,有的被轮流,然后骗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去做那种生意;有的被绑架,然后向她的家人索要赎金,有的甚至被杀害。 所以她觉得自己还是庆幸的,这个大胆的,出格的求包贴,这个无耻的,惊人的举动,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她的心里还有些安慰,甚至得意。只要明天上午,陈大哥把第一笔包年费给她,她就成功了。 有了钱,做什么呢?梁彩虹早就想好了,先像许小鹭一样,把自己武装起来,但不能太过份,不能让人感觉出她傍到了大款。这件不光彩的事,必须瞒着任何人。 然后呢?出钱搞专升本,本升研,从学历上抬高自己的身价。如果不行,就用这笔钱,到外面去创业,办个什么实体,从小到大地做起来。等自己真正富裕了,再找个有钱的好老公,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享受富裕安逸的生活。 她越想越甜美,心里充满了期待。电视看到十点多,她觉得有些累,下午的交易耗尽了她的体力,她关了电视和电灯,到卧室里去睡了。可能是太累了吧,她休息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她忽然被门外的一阵响声惊醒。她警惕地侧耳倾听,门外好像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陈大哥来了,是不是来给我送钱啊?她有些激动地想。 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然后关门,开灯。 正文_第101章又来了一个歹徒 是一个男人的脚步声,朝卧室走来。陈军走的时候,在外面反锁上,所以她睡的时候,没有把卧室的门保上。 脚步声走到了卧室的门口,但没有立刻推门进来。 房子里突然陷入恐怖的寂静。 “陈大哥,你来了。”梁彩虹害怕极了,昂起头,朝外面喊了一声。 外面没有应声,但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黑影站在门口,样子有些狰狞。 梁彩虹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按亮床头灯,只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卧室门口,像鬼一样愣愣地看着她。 忽然亮起的日光灯,把她的黑脸照得白碜碜的,狰狞极了。 梁彩虹吓得差点惊叫起来。她连忙拉过被头,遮住自己半裸的胸脯,惊恐地问:“你是谁?” 这个男人也是三十岁左右,平头长脸,身材细瘦,脸色黝黑,目光阴险,手臂上纹着鹰形的花纹,像黑道上的打手一样吓人。 “你是谁啊?”陌生男人反问,“这是我的房子,你怎么住在这里?” “什么?”梁彩虹的心猛地一紧,头脑也热烘烘地乱起来,讷讷地说,“这不是陈军的房子吗?是他,把我带过来的?” “哪个陈军?”男人凶悍地瞪着她,身上散发着粗野的戾气,一步步朝她的床前走来。 梁彩虹本能地往床角缩着,更加惊恐盯着他:“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过来,陈军是个副总裁,也是个大款。你再过来,我就打电话,让他过来。” “哈哈哈——”男人忽然仰天大笑,“副总裁,大款,哈哈哈,真逗。” 梁彩虹听着这野兽一般的笑声,吓得毛骨悚然,心揪得更紧了。 男人走到床前,眼睛里射出两道狼一样的绿光,嘴角泛起猥亵的笑意:“嗯,好漂亮的一个小妞,粉嫩,水灵,身材也不错,也让我好好享用一下吧。”说着就脱起自己的衣服来。 “你要干什么?”梁彩虹绝望地缩在床的一角,吓得脸色煞白,身子瑟瑟发抖。 男人很快露出一身黑亮的肌肉。梁彩虹吓得要哭出来,但她还没有忘记垂死挣扎。她左手遮住眼睛,右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想给陈军打电话。 男人上前一把抢过她的手机,往窗前的写字桌上一丢,就如飞虎扑食一样扑上去。他撩开被子,死死地压住她,开始疯狂地抓咬她。 “不——”梁彩虹拼命反抗,大声喊叫。她又咬又蹬,使劲夹住两腿,坚决不让他得逞。 如果说刚才的反抗,她是为了提高身价装出来的,那么现在的反抗,则是完全真实的,本能的,而且是拼尽全力,不顾一切的。 男人开始跟她进行真正意义上的搏斗,他气喘吁吁地压住她的身体,纠缠着她,撕咬着她,却就是不能得逞。他急得没办法,就凶恶地抡起拳头,朝她的头部连击两拳。 梁彩虹被打晕过去,四脚朝天地躺在那里,任他疯狂侵略。她的意识还模糊地有一些,却没有了一点反抗之力。 如果说,刚才与帅哥的交易,她还有快乐,有期待,而现在被这个陌生男人强迫,她不仅没有一丝快意,还感觉说不出的屈辱,痛苦和悲哀。 她默默地哭了,两行悔恨的眼泪在这个男人野蛮的摧残中,断断续续地从她惨白的脸上挂下来。 整个后半夜,这个男人没完没了地折腾着她。她醒来,要反抗,他就打她,然后再强迫她,整整折腾了她一夜,差点没把她折腾死。 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这个男人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梁彩虹想到了逃跑,可她浑身乏力,动弹不得。被击打过的头部痛得厉害,还有些发肿,下身也热辣地疼痛。她只得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等待大款陈军来救她。这个时候,她尽管对陈军有所怀疑,但还没有完全死心。 窗帘拉得很严,屋子里光线暗淡。但外面的人声越来越响,说明时间已经不早了,陈军怎么还不来呢? 可梁彩虹不敢轻易动弹,怕闹醒这个野兽一样的男人。她对他怕得要命,背对着他,侧卧在床的一侧,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气都不敢喘。 从窗帘上透出来的天色判断,时间已经有九点了。陈军再不来,这个男人醒来,她很有可能会再次遭到他的摧残。 梁彩虹越想越害怕,但不能等死。她想起身到写字桌上拿手机,给陈军发求救短信,或者躲到卫生间里去给他打电话。 身旁的男人睡得像死猪,发出一声声轻微而又刺耳的呼噜声。 梁彩虹见他睡得沉,就轻轻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滑下床,轻手轻脚地穿内衣,再穿外衣。穿好衣服,她走到写字桌边拿过自己的手机,赤着脚走到门口,想到外面去给陈军发短信,让他快点来救她。 可是门关得很紧,她轻轻拉了拉,拉不动,就不敢用力再拉,怕闹醒这个可怕的男人。 她背对着床,站在门边轻声打起字来,可快要打好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在干什么?” 梁彩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删掉短信,合上手机,不敢再动。 男人醒了,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背上,脸色阴沉地指着床前的一张椅子说:“你给我乖乖地坐好,要是敢乱动,我揍死你。” 梁彩虹吓得不知所措,只想委屈地哭泣,但她知道没用,就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在椅子上坐下来,垂着头等待陈军的到来。 男人开始抽烟,然后起床,不知羞耻地拿过门上的钥匙,抢过她手里的手机,去上卫生间。 这时候,梁彩虹如果想逃跑,还来得及。尽管男人警惕地开着卫生的门,但他没有穿衣服。候他方便的时候,她迅速走过去,打开门冲出去,男人就不可能光着身子追出来。 可是,梁彩虹错过了这个最佳的逃跑机会,因为她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还相信陈军是个要包她的大款,期待他拿了钱来救她。 梁彩虹紧张地坐在椅子上,不敢看他,不敢走动,不敢说话,更害怕他向她走过来。 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梁彩虹被关在这套房子里,过着女奴一般的生活。陈军像死了一样,杳无音讯。她的手机被这个男人收走,与外界的联系被切断。男人成天在屋子里看着她,不是买了熟食跟她一起吃喝,就是野蛮地凌辱她,摧残她。她稍有不从,他就毫不留情对她拳打脚踢。 梁彩虹第一次陷入生不如死的绝境,她越来越绝望,多次想到了自杀。可她哪里想到,这其实是刘洪兵和这个叫张小虎的打手逼良为娼的一种手段:只要从网上钓到女孩,或者通过黄牛,妈咪等人把未开化的女孩骗过来,他们就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配合着先征服她们的肉体,再摧毁她们的精神,让她们彻底绝望后,再给她们一条出路。这样,她们就容易接受这种残酷的现实,或者破罐子破摔,不得不屈从。 梁彩虹只是这些不幸女孩中的一个。尽管也是被骗进来的,但她不像其它贫穷人家的女孩一样,被人用替她们找工作,带她们出去玩等理由骗进这个魔窟,她是被自己的拜金思想引入这个狼窝的。 专门负责在网上搜索,寻找,诱钓女孩的张小虎,这天在网上搜寻时,发现了梁彩虹的求包贴,心头不禁一喜:这是一个拜金女,太好了。 他们就是要钓有拜金思想的美女,因为这样的美女最容易上钩,也最容易驯化,甚至还可以把她们发展成娱乐总汇的骨干和妈咪,让她们带要好的姐妹,或者骗身边的同学及其它女孩过来。 他马上把这个发现告诉顶头上司刘洪兵,让他出面,把这个女大学生钓出来,弄到手,然后根据她的受化情况,派她不同的用场。 梁彩虹是个有学历的漂亮女生,他的长相,风度和知识水平都不如刘洪兵,怕钓不住她,他才让刘洪兵亲自出面的。 按照分工,依照惯例,张小虎每天起码要摧残梁彩虹一次。梁彩虹每次都屈辱得要哭,痛苦得想死。就在她呆呆地真要寻死的时候,陈军才重新出场,给处于绝望之中的她,带来一根救命稻草。 是的,这天上午快十点的时候,梁彩虹关在卫生间里,想找东西割腕自杀,突然听到外面的防盗门上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她心里一动,停止了寻找。 门开了,有人走了出来。听声音是陈军,梁彩虹又燃起生的希望。她打开卫生间的门一看,见陈军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里面的情景,就像见到救命恩人一样,走出去,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陈大哥,救救我,他不是人。” 陈军按照事先的分工,及时唱起了红脸。他扶委屈得呜呜大哭的梁彩虹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然后转身对站在那里的张小虎说:“她还是一个女生,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啊。” 正文_第102章逼她就范 说着,装模作样地走过去,踢了他几脚:“我出差几天,叫你来好好地伺候她的,你却这样欺负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小虎继续唱黑脸:“她再不听话,再敢反抗,我就杀了她,哼!我是从监狱里出来的,怕什么?” 梁彩虹吓得在沙发上瑟瑟发抖,刘洪兵坐到她身边,开始哄她:“不用怕他,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 他们配合得相当默契,梁彩虹睁着红红的泪眼看着他们,心里疑惑: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这个大款究竟是什么身份? 张小虎看出了她的心思,跟刘洪兵交换了一下眼色,对梁彩虹说:“你说的副总裁,大款就是他吧?嘿,我告诉你,他不叫陈军,也不是大款。” “啊?”梁彩虹身子一震,张大眼睛去看她心目中的大款。见大款的嘴角泛着冷笑,默认了这个说法,更加震惊和恐惧。 她头皮发麻,眼前发黑,差点晕倒下来。 大款终于露出真面目,他脸色阴沉下来,慢悠悠地说:“现在,我就把真实情况告诉你吧,我不叫陈军,而叫刘洪兵,是本市百乐汇娱乐总汇的保安队长 兼培训部总管。” “什么?”梁彩虹惊骇得半天没合拢嘴巴,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刘洪兵开始给她洗脑:“梁彩虹,你也不要太惊慌,尽管我不是你需要的那种大款,却也完全可以让你赚大钱。你不是要钱吗?只要能赚到钱,目的不是一样的吗?” 梁彩虹呆呆地听着,不敢说话。她惊恐万丈地看着这两个如狼似虎的骗子和歹徒,受伤的身子颤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刘洪兵提着嘴角,冷笑着说:“我qq里的昵称叫助人为乐,这是名符其实的,一点也没有错。我现在就是在帮助你,只要你听我的话,我能让你活得开心,又能挣到大钱,这不是助人为乐是什么呢?” 梁彩虹这才知道了他们的真正目的:钓她上钩,逼她卖yin。可她还在学校里读书,怎么可以这样?她拼命摇头:“不,我还是一个学生,我要回去上课。” “你敢。”张小虎凶恶地走到她面前,虎视眈眈地瞪着她:“你已经进来了,还能出去吗?你只要敢走出这里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你要是敢报警,或者反抗,逃跑,我就杀了你。” 梁彩虹被死一般的恐惧紧紧攫住了心,后悔得真想搧自己的耳光,可她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她身陷魔窟,很难走出去,又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以泪洗面。 刘洪兵不仅不为她说话,还阴险地告诉她:“你就是出去了,也没脸再到学校里去。要不要给你看一下这里的录像?你要是不听我们的话,要是敢逃跑,那么,他就会把这几天,你在这里所做的事情,发布到网上。嘿嘿,你还有脸回到学校里去吗?” “不——”梁彩虹更加害怕,不顾一切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要跟他们拼命。 张小虎上来就是一脚,然后一把将她推倒在沙发上:“你找死!” 梁彩虹头晕目眩地仰倒在沙发里,脸色惨白,万念俱灭,真想一死了之。 刘洪兵要用她来赚钱,怎么能让她死呢?他们这样做,是有好处的。每钓到一个女孩,驯化以后,带到他们的小姐集中营进行培训,然后逼她做这种生意。他们按她收入的比例进行提成,高的百分之三十,低的百分之二十,具体由老板徐芳芳决定。 我国的地下娱乐场所也有一定的行规,作为d市娱乐业龙头大老的百乐汇娱乐总汇,各种名目繁多的规定非常详细。 譬如,一个女孩被钓进来,经过培训后,开始接客,如果一个月收入是十万元,那么,女孩得六成,娱乐总汇老板得二到三成,还有相关人员,譬如拉*的中介人,控制小姐的妈咪,负责培训的所谓老师,还有保安头目,得一到二成。这中间,谁出的力大,谁得的钱就多。 利益的驱动,才使他们如此疯狂。为了赚取这些沾着别人血迹的黑金,老板想尽一切办法,打手不惜一切手段,丧尽天良,无恶不作,其残暴和冷酷,都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这其实也与我们的政策有关,qi院不允许公开,就在暗地里泛滥,把本该可以由国家获得的白金税收,全部作为黑金流进地下娱乐业老板和非法从业人员的腰包,流进他们*的家中。 刘洪兵有一套规劝女孩卖yin的歪理邪说,已经说服并驯化了十多个倔强的女孩。他相信这个主动求包的女生更容易说服,就对症下药地说:“你发贴求包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钱吗?你让大款包一年,要三十万。那么,我一年让你赚五十万,你为什么不肯呢?” “这是,不同的。”梁彩虹轻声嘟哝了一句。 “有什么不同?”刘洪兵说,“不一样是赚钱吗?我告诉你一个情况,你就知道了。我们百乐汇现在有各类小姐三百多个,不包括服务生,其中百分之二十以上是大学生,她们每个月的收入都在二三万以上,最多的达到十多万。有的小姐和妈咪已经在城市里买了高档的房子,有的还开上了高档的轿车。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不能幸福的。有了钱,你还怕什么呢?有了钱,你心里踏实,受人尊重,活得舒服;有了钱,你以后照样可以找个好老公,照样可以过着比本科生和研究生,甚至博士生更好的生活。” 听到这里,梁彩虹的心一动,抬头看着他们。 “她们每次接客,都有五百到二千不等的收入。”张少虎见她有所动心,在一旁帮腔说,“这几天,你在这里,被我们干了多少次?起码有十多次吧?却是一分钱也没有,还要受尽折磨。而如果是接客,你已经有万元以上的收入了。” 梁彩虹家里尽管不穷,每个月都能给她一千多元的费用,但手里一直不阔绰,紧巴巴的,从来没有积攒满三千元钱。所以,她听到这里一个月能挣几万元,甚至十多万元的收入,她的心真的有些动了。 她对金钱有着天生的崇拜,从小就羡慕有钱人家的孩子,看到同学穿好衣服,吃好东西,甚至毫不惜钱地上网玩游戏,她都眼馋得不行,嫉妒得要命。 刘洪兵说:“因为我们百乐汇的设施高档,环境好,品牌响,来的客人档次高,所以公司的提成高了一些,是百分之四十。其它一些低档的地方每次都是一到三百元,而我们这里起码是五百,多则二三千,甚至五六千的都有。” 梁彩虹的眼睛里射出亮光,脸色也活泛起来。 刘洪兵看到后,更加起劲地说:“再说,你做这个生意,其实也是在助人为乐。” 梁彩虹没吱声,眼睛里流露出疑惑的目光。 刘洪兵就把他本应放在培训课上说的内容,先概括地说给她听:“你要是思想开放,观念前卫,真正放开身子,去做这个生意,就可以体验到丰富多彩的生活,可以尝到不同男人的滋味,可以享受常人所无法享受到的潇洒生活,这是对人性的忠诚;你可以用一个女孩所能有的美丽和温柔,给别人带来快乐,消除烦恼,减少家庭性暴力和办公室里的骚扰,消灭社会上的强行案,这是一种对社会的奉献;你赚了大钱以后,可以减轻家庭负担,减少父母劳累,帮助你的亲人过上好日子,这是一种最好的孝道;而这种生意,也是我国到目前为止,除了贪官利用职权贪贿外,来钱最快,也最为快乐的赚钱方式。你只要思想上想得开,冲客人笑一笑,然后将自己的身子打开一下,几百上千元的钱,就进了你的腰包,这是多么好的生意啊?你何乐而不为呢?” 梁彩虹垂下头,两只白嫩的小手绞起来,表明她已被有所说动。 刘洪兵知道目的达到了,就对小张虎说:“你先走,等一会,我再跟她一起过来。” 小张虎走了,刘洪兵拉起梁彩虹,开始手把手地教她接客的技巧:“男人要接吻,你要躲避,千万不能跟他们接吻,只能让他们吻你的脸部。你要想办法,以最短的时间,让他们放掉。一放掉,他们就不乱了,你的生意就完成了。那么,怎么才能让他们尽快放掉呢?” 刘洪兵让她脱光衣服后,一步步现身说法教起来:“你要用手主动去挑逗他,让他激动起来……” 按照他的说法,刘洪兵跟她像实习一般做了一次。当然,他是不会给钱的,倒过来,还要提她以后所有交易的成呢。 做完,梁彩虹变得顺从多了,刘洪兵就把她带到百乐汇娱乐总汇来。他的车子没有从前门进去,而是从院子后门开进去,停在里边的一个角上。 正文_第103章她被带到娱乐总汇 刘洪兵从车子里出来,对有些畏惧的梁彩虹说:“这是我们的后院,这幢小楼是我们办公,培训和生活的地方,前面那个大楼,才是我们的营业场所。” 后面的院子很大,前面有楼房作屏障,后面和两边是实心的围墙。水泥粉刷的围墙足有三米高,上面很光滑,没有一点可以踩踏和攀爬逃跑的东西。 围墙外面是另外一个世界,东边是一条繁华热闹的街道,西边是一条巷子,巷子西边是一个居民小区,北边的围墙外是一个大型超市。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闹中取静的大院里,居然隐藏着一个庞大的女欲王国,还有一个小姐集中营。就是这道普通的围墙,遮住了它的秘密和罪恶。 门口设有门卫和保安,门卫室的后面还拴着一条凶恶的狼狗。双重看守显示着里边的神秘和重要,整个院子看上去比监狱还要阴森可怖。 里边停着十多辆高档轿车,刘洪兵的轿车属于中等档次,可见这里还有比刘洪兵更有钱更厉害的角色。 梁彩虹站在院子里,一股冷气从脚底往上直冒。她知道,一旦进入这个院子,一个女人的尊严就没了,从此也就失去了自由,等于进入监狱吃官司。 这里看来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啊。 “走,我们上二楼。”刘洪兵大大咧咧地带着梁彩虹走进楼道,走上楼梯,“二楼的东边是培训部教室和服务生的宿舍,西边是公司办公室和会议室,一楼是厨房和食堂,还有澡堂,三楼是那种小姐的集体宿舍。” 刘洪兵边走边介绍说:“我们这里实行统一食宿,集中管理。有人戏称我们这里是小姐集中营。其实不是,我们只是实行军事化管理,有严密的组织纪律。” 梁彩虹越听越害怕。刘洪兵见她脸色畏惧,又安慰她说:“只要你思想开放,真心与我们合作,安分守己,严守这里的规章制度,就会活得很开心,真的。你可以天天欢快,夜夜欢歌,吃住不愁,还能挣到大钱。” 梁彩虹只听不说,她十分好奇地东张西望,观察着这里的一切。这个小楼其实不小,每个楼层的面积都很大,狭长的过道往两边延伸,看不到头。里边装饰得像个中等档次的宾馆,整理得干干净净,看不去比较舒服。 里面的人不少,神情看上去看都显得有些神秘。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脸色严肃,默默地忙着自己的事情,或者在过道里轻轻走着,不敢大声说话,气氛肃穆而沉闷。 走上二楼,刘洪兵先把梁彩虹带到西边一个豪华的大办公室里,对坐在那张大办公桌后边的一个年轻少妇说:“徐总,她就是新来的梁彩虹,大学生。” 少妇漂亮时尚,身材高挑,气质不俗,风韵犹存。但给梁彩虹最突出的印象是聪明能干,目光税利,身上的风尘味很浓。 徐总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说:“嗯,不错。” 她轻轻笑了一下,就不无威严地说:“梁彩虹,到了这里,你要想活得开心,挣到大钱,首先要在思想上过关。否则,一样的事情,一样的过程,不仅钱赚得少,还活得累,甚至很痛苦,非常不合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站在门口的梁彩虹呆呆地看着威严的女老板,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徐芳芳对刘洪兵说:“她的身份证呢?” 刘洪兵有些低声下气地说:“她出来的时候没带,不在身上。” “那她的手机呢?”徐芳芳的神情有些傲慢。 刘洪兵小心翼翼地说:“在我这里。” 徐芳芳以命令的口气说:“还是放在我这里,由我统一保管。” 刘洪兵从包里把梁彩虹的手机拿出来,放到徐芳芳的办公桌上。徐芳芳拿起来,看了看,它是关着的,就贴上一个标签,写上名字,然后在一本登记簿上写了一行字,对刘洪兵说:“我已经给你记好了,你把她带到培训部去。她是一个不错的女生,有发展潜力,可以派她用场的。” 刘洪兵心领神会:“我知道。” 徐芳芳说的“我给你记好了”,是指梁彩虹记在他的名下,以后的卖身收入,都会按照这里的规定进行提成。 “去吧,这里所有的规章制度,培训部都会给你说的。”徐芳芳挤出一丝笑容,冲又一个替他们赚取黑金的肉体机器笑了一下,“一切都掌握在你自己手中,希望你能成为我们最好的合作伙伴。培训一下,一个星期后正式上岗,体验一下这个新工作的快乐和价值。” 梁彩虹还是没有吱声,刘洪兵转身对她说:“走,到培训部去。” 梁彩虹跟着他,从过道里朝东边走去。走进一间办公室,刘洪兵的胸挺得直直的,头也扬了起来,不像刚才在女老板面前那么低声下气。 他对坐在办公桌后边一个穿着绛红色工作服的女人说:“洪姐,她叫梁彩虹,是新来的学员,你把她编入现在的这个培训班,下午就开始插班学习。” “好的。”那个叫洪姐的培训师一看,就是小姐出身,打量人的目光有那种职业的特点。 梁彩虹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站在办公桌面前,等待她安排。 洪姐用那种专业的目光,甚至比嫖客还要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才拿起桌上一张表格,递给她说:“这是课程表,从下午第一课起,你就来听课。我们的课是循环的,不论人多少,来的先后,都可以随时来上课。以后你就叫我洪老师,有什么事,或者有什么疑问,可以来问我。” 梁彩虹好奇地接过课程表看起来,只见上面写着一些奇怪的课程名称:《洗脑课》,《技巧课》,《制度课》,《保密课》,《逃查课》,等等。 从这些课程名称上,梁彩虹大概猜到了课程的内容,但她还是一言不发,表示默认。 洪姐又拿出一张表格递给她说:“你填一下这个表。” 梁彩虹接过一看,是学员登记表,就在办公室前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一项项填写,跟学校里的登记表差不多,有年龄,学历,籍贯,家庭住址,联系电话,社会关系等,只是多了经历,身高,三围尺寸等一些特殊的项目。 梁彩虹填写完,交给洪老师。洪老师在表格的编号栏里写上一个编号,抬头对她说:“你的编号是a126。记住了,这就是你以后在这里的名字。” 梁彩虹点点头。 刘洪兵对她说:“我领你去三楼,安排一下宿舍,再领一些生活用品,买一些饭菜票。从今天起,你就要在这里学习,生活和工作了。” 梁彩虹真的像个新来的学生,还是有些拘谨地点点头,就跟着他走出去。 走上三楼,她跟在刘洪兵身后,从过道里往东走去。过道的两边全是一间间旅馆一样的宿舍。有些房间里也有高低铺,但统一的被褥,比较高档的设施,使它显得比学校里的宿舍要高一个档次。有的宿舍里住着三四个人,有的好像有六七个人,还有的只有一二个人,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安排的。 宿舍里真的全是女人,年龄参差不一,小的像中学女生,大的如成家少妇,怪不得刘洪兵自我介绍说,这里是小姐集中营。 虽然有些女孩也很漂亮,穿着比较朴素,但都没有学校里的女生那么清纯,她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漂着那种小姐的风尘味,或者说是受到男人侵略和伤害过的痕迹。有些女孩连看人的目光,都流露出那种职业的特点。 从神情上看,有的小姐无忧无虑,好像真的很开心,有的小姐则脸色阴郁,愁眉不展,一副被迫的样子。 刘洪兵把她领进一间宿舍,对里面三个女孩说:“给你们安排一个新同事过来,你们可要和睦相处,啊。” 到了三楼,在小姐面前,刘洪兵更加神气活现起来。 “好的,刘哥。我们,欢迎她来。”那个苹果脸小姐从自己的床沿上站起来说。 刘洪兵指着靠近门边的那张空床,对身后的梁彩虹说:“你就睡这张床吧,等一会,去管理处领一套被褥和生活用品,领一套工作服,换洗的内衣内裤。外衣什么的,也可以根据需要领。上面有价格,先不用出钱买,你只要在登记簿上签字就行。等你以后赚了钱,再还这个账。” 苹果脸小姐热情地说:“刘哥,这个,我们带她去领吧。” “好,再带她去领一些饭菜票。”刘洪兵又叮嘱梁彩虹说,“记住,下午两点,是第一节课,你一定要准时去上课。以后,有什么不知道的事,可以问她们。你要虚心向先来的同事学习,请教,啊。我平时比较忙,一般都在前面的大楼里。有重要的事情,你可以到前面来找我。” 正文_第104章像野兽一样折磨她们 三个小姐见他们敬畏的刘哥对她特别关照,暧昧地相视而笑,意思是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了。 于是,刘洪兵一走,她们就争相跟她拉起近乎来。 那个瓜子脸小姐有些迫切问:“嗳,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梁彩虹,这里的编号是a126。”梁彩虹如实告诉她。 她没有想到,这里的小姐在宿舍里,也都是报假名的,或者只说编号,不说名字。到了前台,开始接客,服务生和客人都叫她们号码,不叫名字。这里规定,就是客人问她们的名字,也不允许说真实姓名,谁说就是泄密。 瓜子脸看她比较老实,又有些天真地问:“你是怎么被他们弄到这里来的?” 梁彩虹当然不敢把在微博上发贴求包的事告诉她们:“我是在网上,被他们骗过来的。你们呢?” 瓜子脸小姐看上去年龄比她还要小,像个中学生的样子。她看了其它两个女孩一眼,才有些犹豫地说:“这里的一切,都要求保密,对谁也不能说的,但我们是一个宿舍的同事,说一下,应该没有关系吧?” 那个苹果脸小姐有些不安地看了她一眼:“看我干什么?你说好了,我虽然是室长,但我绝对不会出卖你们的。” 瓜子脸小姐这才对梁彩虹说:“我是被人从贵州山里骗出来,转了好几个弯,才转到这里的。我一个初中同学,说带我出来找工作,我相信了他,就跟他出来了。没想到他把我带到成都,交给一个女人,就走了。这个女人连哄带蒙,把我弄到郑州,交给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也是说尽好话,最后才把我带到这里。” 沉默了很长时间的梁彩虹,这时候才开口问:“那你想出去吗?” 从进入这个院子到现在,梁彩虹几乎没有说过话。一是她心里纠结,害怕,不知这里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和命运等着她。二是她充满好奇,一边观察一边想,在现在这个社会上,居然还有如此秘密的娱乐场所,这样森严的女欲王国,简直有些不可以思议。三是她一直在想着自己的出路,真的要在这里卖身吗?能不能逃出去呢?这种生活真的有刘洪兵说的那么开心?钱有那么好赚吗? 不管他们怎么说,她的心里还是充满了疑惑。所以听瓜子脸这样说,她就急切地问。 瓜子脸再次去看苹果脸,又看另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狐媚脸。她见她们都坐在自己的床沿上不吱声,就说:“怎么不想回去?可是根本就出不去,也没有办法给家里人带信。” 说着眼睛一红,泪水就*了眼眶。她用小手去抹眼角,边抹边说:“我已经出来半年多了,家里肯定急死了,一直在找我。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在这里?” 狐媚脸连忙去把门关上,回来说:“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要是被他们听到,又要把你关到西边的铁门里去了,弄不好还要打你,你没吃够苦头啊?” 梁彩虹不寒而栗。 苹果脸说:“小金,你的思想还没有真正过关。我问你,你在山区里能挣到这么多钱吗?你到了这里,少说也挣了七八万了吧?你还不满意?” 说着,转脸对梁彩虹说:“你不要听她瞎说,能够到这里来做这种生意,应该是不错的,真的,既能挣大钱,又没有其它工作那么累,有什么不好?” 梁彩虹没想到狐媚脸竟然这样说:“来这里做,别的没什么不好,就是肉体上受到的摧残太厉害。最主要的,还是没有正当的名分,脸上不光彩,一直担惊受怕,怕警方来突击检查。” 梁彩虹愣愣地看着她,感觉有些意外。 狐媚脸又说:“尽管这里的老板后台很硬,公安局里也有他们的人,警方来检查之前,总会给他们通风报信,但我们还是没有完全感。这里还有先进的防查设施,隐秘的逃跑通道,甚至还开设防止检查的课程,经常组织我们进行防止检查的训练。但在接客的时候,我心里还是不太踏实,怕正在做那事时,警察突然冲进来,那就完了。要是被抓进去,让老家人知道,那我们还怎么回去见人?” 苹果脸打断她说:“不要再说这个了,还是去领东西吧。马上就要吃中饭了,吃好中饭,休息一下,她要去上课。” 狐媚脸站起来说:“走,梁彩虹,我领你去。” 梁彩虹跟她走出去。在过道里,梁彩虹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小洁,这是我的真名。”周小洁的性格比较外向,爱说话,“我是自愿来的,家里太穷,有什么办法呢?初中二年级,我就被迫辍学了。父母离婚早,妈妈一个人把我带大,很辛苦。前几年,我姥姥患了中风,瘫在床上。我妈为了伺候她,不能出去打工。这样,我们家里就没有了生活来源,我只好出来打工,养活一家人。那年我十八岁,我先在一个洗脚房里做,后来到一个歌厅里做,再后来,我被一个男客开了苞,拉下水,就做了这个生意。前年,经人介绍,我才来到这里做的,一直做到现在。这里的收入,比其它地方要高一些。” “那你现在一个月能挣多少钱?”梁彩虹问。 周小洁说:“多的三四万,少的一二万。” “难过吗?”梁彩虹轻声问,“跟一个个陌生的男人做那个,简直不敢想像。” “还好,只要你想得开,掌握一定的技巧,一天接四五个客人,不算太累。”周小洁坦诚地说。 “有没有病?”梁彩虹有些害怕地问。 周小洁看了她一眼:“每次都要带套子的。这个,培训课上,老师都会讲的。这里规模大,管理严,有些方面要比其它地方好得多,真的。这里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地下娱乐场所。但有时也管得太严了一些,为了赚钱,他们非常残酷,没有人性。” “哦?”梁彩虹脸露畏惧,“他们怎么没有人性了?” “你刚来,还不知道。”周小洁边走边轻声说,“我来了快两年了,亲眼看到了许多残酷的情景,还有一些悲惨的事情,唉。” “真的?这也太吓人了吧?”梁彩虹脸色变了,“你看到了什么呢?” “在这里时间长了,你也会看得到的。”走到楼梯口,周小洁指着西边一道铁门说,“这个里边,就是专门关想不通,不听话,想逃跑的女人的。” 梁彩虹看着西边过道里那扇阴森森的铁门,更加害怕:“这里边关着多少人?” “好像还是十多个。”周小洁压低声说,“你没看到,真的好惨。那些不屈服的女孩,被打手拖到这里,不是拳打脚踢毒打她们,就是像野兽一样折磨她们。从一个个房间里传出来的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有这么严重?”梁彩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还有更严重的呢。”周小洁环顾四周,见没人监视她们,才低声说,“一天夜里,有个女孩想趁天黑雨大逃出去。这个大院的前门和后门,都有保安和狼狗把守,根本不能出去。她就悄悄溜出这幢楼,到后面的院子里,拾到一根短钢筋,转到这幢楼的西山头,冒着倾盆大雨,用钢筋和断砖,在围墙上凿了几个坎。她一脚一脚踩着这几个坎,爬上围墙。但跳下去的时候,她不慎摔断了腿。她不能站起来走,就忍着剧痛,往前一点点爬去。雨水冲淡了她的血迹,雨声掩没了她的呻吟。可她正要爬出西边那条巷子的时候,被一个保安发现了。她被重新抓回来,不仅不弄她到医院去看伤,还残暴地打她。她瘫痪在床上,再也不能起来,他们就一直把她关在最里边的那间屋子里。已经快一年了,现在还关在里边。” “我的天哪,怎么会这样?”梁彩虹听得背上直冒凉气。 es new roman”''>小张虎走了,刘洪兵拉起梁彩虹,开始手把手地教她接客的技巧:“男人要接吻,你要躲避,千万不能跟他们接吻,只能让他们吻你的脸部。你要想办法,以最短的时间,让他们放掉。一放掉,他们就不乱了,你的生意就完成了。那么,怎么才能让他们尽快放掉呢?” 刘洪兵让她脱光衣服后,一步步现身说法教起来:“你要用手主动去挑逗他,让他激动起来……” 按照他的说法,刘洪兵跟她像实习一般做了一次。当然,他是不会给钱的,倒过来,还要提她以后所有交易的成呢。 做完,梁彩虹变得顺从多了,刘洪兵就把她带到百乐汇娱乐总汇来。他的车子没有从前门进去,而是从院子后门开进去,停在里边的一个角上。 刘洪兵从车子里出来,对有些畏惧的梁彩虹说:“这是我们的后院,这幢小楼是我们办公,培训和生活的地方,前面那个大楼,才是我们的营业场所。” 正文_第105章简直是个魔窟 “另外一个女孩更惨。 ”周小洁良心未泯,所以才不顾危险,把这些秘密第一时间告诉新来的同事,“这个女孩被人骗进来后,非常贞烈,坚决不肯接客,遭到他们的毒打,也决不屈服。后来,她被打肿的伤口感染细菌,开始发炎,红肿,化脓。他们不敢把她弄到医院去看,她的病情就越来越重,最后死在这里。这帮混蛋竟然偷偷把她弄到火葬场,火化了。”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梁彩虹震惊了,不觉放慢脚步,“这么严重的罪行,要是被政府和公安知道,这些人都要枪毙。” “快走,不要让他们发现。”周小洁有些紧张地叫过她,心直口快地说,“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但谁也不敢说出去。要是说出去,被老板和打手知道,那就倒霉了。不仅要罚款,还要遭毒打,关紧闭。唉,那个苦命的女孩已经死了半年多了,外面还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估计,她的家人也不知道,她的宝贝女儿已经死掉了。” “这里太恐惧了,简直就是一个死亡集中营。”梁彩虹环顾四周,还不放心地看了看天面,怕有探头监视,“那你刚才怎么还说这里不错啊?” “只要你听他们的话,天天为他们赚钱,他们就不会对你怎么样,甚至还对你很客气,还表扬你,给你一个小小的奖励。”周小洁说,“这里是顺从者开心,违抗者痛苦。” 梁彩虹自言自语地说:“这里也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啊。” 周小洁点点头:“没错,是这样。” 沉默了一会,梁彩虹又问周小洁,“那个室长,是什么情况?” 周小洁犹豫了一下,才说:“她叫李莉,但我们怀疑这是她报的假名,她在这里的编号是a058。我是a026,小金是a086。李莉原来是江西一所中等职业学校的学生,在网上聊天时,被这里的一个男人以网恋的名义钓出来。第一次见面,就被这个男人弄到一套房子里强行了,然后弄到这里来做这个生意。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刘哥手下的一个打手,叫张小虎。” “啊?”梁彩虹又吃了一惊,不禁脱口而出,“是他?” “怎么?”周小洁见他如此惊奇和恐惧,看着她问,“你认识他?” “不,不认识。”梁彩虹赶紧摇头,“是刘洪兵手下的人,我感到有些惊讶。” “是的,没错。后来,我还发现过几次,李莉与张小虎在前面的大楼里偷偷见面。”周小洁领着她往地下室走,边走边说,“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在谈恋爱,还是保持着那种暧昧关系。反正,李莉表现得越来越积极,想受到这里的重视和提拔,现在是室长,以后还想当领班,妈咪。所以,我与小林都有点怕她。怕她在背后监视我们,然后向上反映,邀功领赏。” 梁彩虹说:“做这个生意,还要勾心斗角?” “当然,这关系到钱赚得多与少的问题,怎么没有勾心斗角?这个,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周小洁想了想,问她,“你是大学生吧?” “嗯,是的。可现在被骗到这里,不能回去上课了,我好后悔。”梁彩虹皱着眉头说,“看来,这里很难逃出去,你刚才说的两件事情,都把我吓死了。” “你是被刘哥骗进来的?”周小洁问。 “嗯。”梁彩虹只轻轻嗯了一声,她不想让她知道她与刘洪兵之间的事情。 周小洁却快言快语地告诉她:“刘哥是我们这里的大管家,谁都对他怕得要命,许多小姐都当面讨好他,背地里还想着法子拍他的马屁呢。他看上去是个帅哥,说话比较斯文,骨子里却相当凶狠,毒打人,糟蹋女孩,都是他指使的。” “真的?”梁彩虹感到背上一阵发冷。 周小洁又神秘地说:“据说,他还是女老板徐芳芳的情人。” “哦?是吗?”梁彩虹感觉周小洁知道的情况真多,句句都让她一惊一乍,触动神经,“徐老板几岁了?好像比刘洪兵大了很多。” “徐总快四十岁了,刘洪兵才三十岁左右。”周小洁说,“他是徐总一手扶植起来的打手兼管家,他们之间有很生动的故事。据说,原来,刘洪兵是个二进宫的黑道小头目。一天晚上,他在徐总开的一个浴场里,与一帮小混混打架时认识,后来就勾搭成奸,既是感情上的野鸳鸯,又是事业上的好搭档。” “原来这样。”梁彩虹想起刘洪兵在徐芳芳面前的表现,觉得有点像。 周小洁友好地劝她说:“梁彩虹,你已经被他们骗到这里,要逃出去真的很难,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吧,顺从他们的好。否则,在这里,就活得太痛苦了,真是生不如死啊。” 梁彩虹低着头,只顾走路。 他们走着说着,就走到地下室东北角的仓库里。周小洁对坐在门口办公桌边的那个中年男人说:“林师傅,她是新来的,叫梁彩虹,你给她领一套生活用品吧。” 林师傅把桌上的一张货物清单递给她说:“你自己挑,要什么东西,都写在这张领物表上,然后签上字,我再给你拿。” 梁彩虹一看,这个仓库好大啊,里边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资,既像一个大型超市,又如一个军用物资仓库。光这个仓库,就充分显示了这个单位的实力和规模,以及军事化管理的模式。 她在林师傅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清单,一项项填写着:被子两条,枕头一个,蚊帐一顶,热水瓶一只,碗筷一套,脸盆脚盆各一只,牙刷牙膏一套,刷牙杯和喝水杯各一只,洗衣架五只,洗衣粉一袋,挂锁一把,衣物箱一只,洗头膏一瓶,润肤露一瓶,女士香水一瓶,发夹四只,工作服一套,内衣两套,外衣一套,袜子两双,皮鞋一双,等等,总共要了二十三项物资,最后在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她把领物单交给林师傅,林师傅目光怪怪地看了她一眼,就在单子上填写价格,然后用计算器算出总价,算完对她说:“总共两千三百陆拾八元,不贵,只要做一二次生意,就赚回来了。” 梁彩虹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垂着眼皮不吱声。 林师傅盯着她说:“你自己核对一遍,没有错,就在它的下面签上字。” 梁彩虹用计算器算了一遍,没错,就签上字,写上自己的编号,交给他,轻声问:“这被子枕头,工作服什么的,走的时候,能还回来吗?” 林师傅再次怪怪地打量着她:“你以为是到这里来进修的?我还没有碰到过来还东西的人。” 这话意味着什么,梁彩虹心知肚明,就嘟哝一句:“这里的东西好贵,被子要一百五十元一条,工作服五百元一套。” 林师傅笑笑说:“一分价钱一分货,我们这里都是高档货,连女人都是最漂亮的。人家一次一二百元,你们一次要上千元,不一样的。” 梁彩虹被说得脸红了。周小洁在一旁拉了一下她的手:“林师傅是我们这里的好人,大家都在背后说他好的。” 林师傅得到一个美女的称赞,乐颠颠地到里边拿东西去了。一项项拿好,他放在手推车里推过来,对梁彩虹说:“你清点一下,对的,在单子上打勾。” 核对好,梁彩虹问林师傅借了一辆手推车,和周小洁一起,通过西北角一个货运电梯,把这一大堆东西弄回宿舍,然后开始整理床铺,安置东西,收拾衣物。 周小洁帮她一起收拾,收拾好,再带梁彩虹去一楼的食堂办公室,领了一百元的饭菜票。领好饭菜票,她们一起去餐厅吃饭。 食堂的规模也不小,光厨师就有六七人。来吃饭的大都是女孩,跟学校里的食堂有些像,有一二百人在餐厅里吃饭,还有一部分人打了饭菜端到宿舍里去吃。 吃完饭,梁彩虹回到宿舍,室长李莉对她说:“午睡一会吧,下午去上课,精力充沛一些。” 梁彩虹真的有些累,也有些睏,就休息休息了。睡到一点半,梁彩虹已经醒来,但没有马上坐起来。李莉就在床上发出一些声响,示意她起床,时间到了。 梁彩虹心里想,她还真这么负责啊,比学校里的室长邢皎皎还要当一回事。她回应地动了一下身子,稍微躺了一会,就起床,去卫生间擦了一把脸,两手空空地往二楼的培训部走去。 梁彩虹走进培训教室的时候,两点差三分,里边已经坐了十多个女人。只有二三个女的年纪稍大,二十五六岁以上,其余的年龄都比较小。 这里的教室跟学校里的差不多,只是稍微小一些,也是上面是讲台和黑板,下面是课桌和椅子。所不同的是,学员都没有书包和笔记本,都是两手空空,神情比较沉重。 正文_第106章小姐集中营 老师还没有来,大家都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东张西望地等待着。 () 梁彩虹轻轻地在后边一个空位上坐下,坐在前面的女孩都回过头来看她。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垂着眼皮,不看她们。 一会儿,洪姐和刘洪兵走进来,脸色平静,神情严肃,真的像个老师的样子。洪姐走到讲台上,刘洪兵坐在下面第一排的一个空位上。 “好,两点钟到了,我们准时上课。”洪姐站在讲台上,老练地看着下面的学员,声音清脆地说,“今天,我们又来了两位新学员,编号为a126,a127。” 学员们回过头来找这两个新学员。梁彩虹见坐在自己左前侧的那个好像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红着脸,垂着头,比她还要害羞和不安,就知道她也是新来的。 洪老师继续说:“因为来了两个新学员,我就要说一下,我们培训部的规定。为了遵守公司的保密制度,我们每节课都只听不记。但培训完成后,我们要进行考试,考试主要以问答和面试为主,也就是笔试。考试不合格的,要进行处罚。” 梁彩虹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 “考试不满四十分的,罚款两千元,一级惩戒,也就是当众棍打二十下。”洪老师惊心动魄地说,“不满六十分的,罚款一千元,二级惩戒,隐蔽棍打十下。” 天哪,梁彩虹心里不由得惊叫起来,这里真的是实行法西斯统治,这也太嚣张了吧? “考试内容呢?主要是我们开设的五门课程的精华部分。”洪老师提醒说,“说难,其实一点也不难,说易,也并不容易。主要决定于你们的思想,态度和学习方法。只要思想重视,态度端正,听课认真,实践积极,就容易及格。反之,就难了。这里,每次培训结束进行考试,总有几个人不及格,受到一级惩戒,也就是当众遭受棍打。而到那个时候,你哭,跳,喊,就没有用了。” 梁彩虹听得心惊肉跳。那个小女孩更是吓得花容失色,两只小手直抖。 洪老师又说:“凡是考试不及格的,除了受到处罚以外,还要参加第二轮培训,直至及格为止。” 下面十八个学员个个端端正正地坐着,屏息静气地听着。教室里寂静无声,氛围非常紧张。 “那么,学习的时候,怎样才能抓住重点,做到一次性及格呢?”洪老师认真地说,“我给你们提示几个重点,你们要记住。譬如,洗脑课,你们要答得出到这里来的目的,也就是为什么到这里来做这个生意?说得清我们这个生意的特点是什么?为什么说这个生意是一种助人为乐的最佳形式?这个生意的作用是什么?这个生意对社会、家庭和个人有哪些好处?还要说得出我国历史上两到五个名妓的名字,知道当今世界上哪些国家还有公开的qi院,哪些国家虽然没有公开的qi院,但地下娱乐业非常发达。” 我的天,内容这么多!这简直比大学里的课程还要深奥。梁彩虹越听心里越紧张,又不允许记笔记,不能在课后进行复习和背诵,考试时哪里答得出啊? 洪老师继续说:“技巧课,也就是实践课,要掌握几个关键步骤的要领,一是准备工作,从穿着打扮,到笑容步态,从说话的声音到目光的投向,都要显示出我们这个职业的特点。二是*,从接待客人进房开始,到客人上身之前,这段时间,应该做些什么?怎么做?三是声音,也就是跟客人交易时,你应该发出什么样的声音,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四是姿态,动作和方法,这是最重要的部分。富有经验的皇冠小姐到这里来给你们言传身教的时候,你们要用心看,认真记,反复练。” 梁彩虹越听心里越紧,还有这么多讲究?这不是要折磨死人吗? “制度课和逃查课,最简单。”洪教师说,“制度靠记,逃查靠练。要记住我们的规章制度,包括生活和工作上的作息时间,收费和分成的规定,接客的次序,奖罚制度等等。逃查,顾名思义,就是逃避检查。这个课,主要是实践,我们的老师会教你如何逃避警方的突击检查,从哪些秘密通道逃跑,等等。一般我们这里,每两个星期,都会进行一次逃查训练。” 这里搞得像个地下党司令部,更似一个法西斯集中营。梁彩虹越听越后悔,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求包贴竟然把自己求到这样一个鬼地方来。 洪老师还在说话:“但我要告诉你们,这里最重要的,还是保密课。所以等会听刘总监讲课时,你们一定要用心记住每一个保密规定。下面,就请刘总监给我们上保密课,大家欢迎。” 学员们都伸手鼓掌。梁彩虹对这个把自己骗进来强迫,然后劝到这里来的男人非常痛恨,但这会儿却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亲切感和依靠感。她也伸出手来鼓掌,但鼓得很轻。 刘洪兵走上讲台,把目光投过来,直直地盯着梁彩虹。梁彩虹有些受宠若惊地接纳了他的色目,还深深地跟他对视了一会。 因为刘洪兵是这里的保安队长,培训总管和保密总监,是个很有地位的人。为了在这里不吃亏,梁彩虹不得不巴结一下他,起码不能得罪他。 “好,各位学员,我是公司的保密总监,今天的保密课,由我亲自来上。”刘洪兵站在讲台上,还有些斯文的样子,“大家应该知道,我们这里的保密制度是极为重要,也极为严格的。因为这关系到我们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关系到在座各位前途命运的大事,所以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考试时,保密内容,会占相当重的比例。” 梁彩虹想着他在强迫她时的疯狂和丑态,总是有些走神,也有种怪怪的感觉:这人与动物的区别在哪里呢? 刘洪兵越说越流利:“大家知道,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也是一个市场经济的国家,这就决定了我们不能公开设立qi院,但市场经济又培育了一个庞大的娱乐消费市场。有需求,就会有供给,这就是市场经济的特征。为了适合这个要求,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全力以赴打造了这样一个供方市场。就像老百姓要吃猪肉,我们就要去养猪一样,这个道理是一样的。” 下面一些学员动着身子,对这个比喻产生了一些反映。是的,这个比喻太不恰当了。梁彩虹觉得有些恶心,尽管道理是一样的,但太低俗,这就是水平问题。大学里的教授,绝对不会用这种比喻来说明问题。我们是供有钱男人吃的猪吗?真恶心! 没想到,刘洪兵越说越不像话,水平实在不敢恭维:“尽管有需方市场,但我们的制度不允许,所以有关关部门一直想从源头上消灭供方市场。可市场经济培育的这个需方市场又非常庞大和顽固,越来越多的有钱人,甚至有权人,都需要它的存在,所以就形成了这样一个奇怪现象:既想当卖女,又要立牌坊。” 听到这里,梁彩虹禁不住嘟哝一声:“这个比喻,也不恰当。” 学员们都不安地回过头来,看这个胆大包天的自由发言者,然后再去看讲台上这个令他们闻声丧胆的法西斯独裁者。是的,要是换了平时,刘洪兵会发火,甚至会让这个人站起来,当众羞辱她,用教棍打压她的嚣张气焰。 可今天没有,刘洪兵还出乎意外地冲大胆者笑了:“我是小学文化,水平有限,讲得不对的地方,你们可以批评指正,啊,没关系。a126号,你是大学生,水平当然高了。呃,以后,你来帮我讲这个课,行不行?我给你出讲课费。” 学员们都笑了,教室里的紧张气氛这才稍微轻松了一些。 梁彩虹的头垂到桌子上。 “好,下面开始正式讲课。”刘洪兵严肃起来,“主要讲三个问题,一是保密工作的重要性,二是保密制度及处罚措施,三是保密与工作的关系。主要是第二个问题,你们要用心记。”说着,他从裤子袋里拿出几张纸,放在讲台上。 她还有讲稿?搞得像大学教授似的,哼。 “一,保密工作的重要性。”刘洪兵开始念起来,念了几句,就抬起头来,“我不习惯念讲稿,还是脱手脱脚说吧。呃,我们国家以前设有保密局,现在叫国家安全局。有一部电影叫《保密局的枪声》,讲的就是有关保密的故事,可见保密工作对一个国家,一个政党有多么的重要。而对我们这个特殊的行业,特殊的单位来说,保密工作就显得更为重要了。它不仅关系到我们公司的生死存亡的大事,还牵涉到我们每个人的切身利益和名声荣誉。” 正文_第107章地下娘子军 “我们的制度决定了我们不能公开设立qi院,我们的传统观念和意识形态,也没有承认和容纳它。所以,有些女孩子到了这里,对我们说,我宁愿死,也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她所从事的这个工作。而其实呢?我们所从事的这个工作,是适应时代发展要求的,是符合市场经济规律的,也是许多人所需要的,包括一些口头上说很好听的官员,还包括某些专门负责查禁我们的公安人员。” 刘洪兵说说,又开始跑题,胡扯八扯起来,甚至还买弄起了深沉,但说话没有逻辑性,完全是东扯葫芦西扯瓢: “那么,我们这个工作为什么有这么强的生命力?为什么屡禁不绝,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呢?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喜欢,并从事这个工作呢?这就牵涉到一个深奥的人性问题,人性懂吗?也就是人的本性。人本来就是从动物进化而来的,所以有这个本性。人性是不能被泯灭的,也是压抑不住的。所以,我们应该充分尊重人性,真正解放人性。这个内容,洗脑课上已经讲了,这里我就不多说了。” 梁彩虹毕竟是大学生,不太苟同他的说法:还给我们大谈人性呢?你们这样做,是有人性表现吗?是尊重人性吗?狗屁! 刘洪兵还自以为深刻地说:“有个哲学家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我们的行业之所以存在,之所以屡禁不绝,就说明它有合理的地方。存在于地下,也是存在啊,而且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从刚刚开放的星星之火,发展到今天的遍地燃烧,这不是一个最好的证明吗?当然,目前它还只能存在于地下,但地下很多,几乎遍地都是,像地火一样熊熊燃烧。所以,我们并不孤单,我们是一支强大的地下娘子军。” 听到这里,一些学员禁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有人笑得很开心,有人掩嘴窃笑,连梁彩虹也忍不住抿嘴偷笑。 刘洪兵见学员们听得有滋有味,就更加胡说八道起来:“社会上有这么多的人需要我们,需要我们为他们服务,所以我们的工作是合理的,有意义的,也是光荣的。我们的职业不是可耻的,低下的,而是高尚的。我们要把这个观念改过来。因为我们是真正的献身于社会,服务于他人,怎么是可耻的呢?我们在获得丰厚报酬的同时,也为别人带来欢乐,减轻压力,更为社会消除骚扰的隐患和强迫的危险,减少不和谐因素,这难道不是双赢,三羸,甚至是四羸的吗?” 教室里的学员都忍不住放声笑起来。 梁彩虹后来才知道,在洗脑课上,老师讲得还要过激,学员们听得更加激动。就像传销一样,老师让几个靠卖身成功的所谓皇冠小姐,到讲台上声情并茂地讲述自己的切身体会和成功经验,听得一些学员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我们在思想上对我们所从事的这个职业有了正确的认识,对保密工作有充分的的重视,我们才能记住保密条例,遵守保密制度。那么,我们这里都有哪些保密制度和规定呢?” 刘洪兵扯到这里,才着了正题:“第一,我们对a类小姐实行全封闭管理,一天二十四小时生活工作在这里,并有专人看守。所谓a类,就是编号前有a字母的。我们这里还有b类小姐,那是会所里的小姐;c类小姐,是歌舞厅和ktv包房里的小姐。d字母的,是男性按摩师和从业人员。我们规定,小姐只能从c类往b类和a类里升,不能从a类往b类和里c类里降。” 这样一说,梁彩虹才消除了娱乐总汇里小姐分类上的疑问。 刘洪兵的脸色严厉起来:“a类小姐的手机和身份证,统一由公司保管,目的是切断a类小姐与外界的一切联系。a类小姐,不准请假外出,不准往外打电话,更不准往外递纸条,或者让人带口信。也不准外面的任何人到这里来寻找和探视。这里住不下,暂时住在外面的a类小姐,我们会派人车接车送,也是二十四小时有人看管。” 天哪,这样的话,我们死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啊!梁彩虹的心里又开始打鼓。 “第二,在a类小姐中,一律不准叫名字,而叫编号。”刘洪兵没有看讲稿,说得非常熟练,“互相之间也不得询问各自的家庭情况,传说这里的事情,更不允许把这里的事情,跟外面的任何人说。如有违反,一经发现,要进行处罚。怎么处罚呢?互相询问家庭情况的,招谈警告,罚款二百元;互相传说这里情况的,棍打五下,罚款五百元;把这里的情况往外传的,或者外面有人来找你的,罚款二千元,棍打二十下,关紧闭五天,断食两天。” 啊?梁彩虹和那个小女孩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但没有出声,她们都吓坏了。 梁彩虹想起周小洁不顾这里的规定,她一来,就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她,感觉她真够大胆,也真够朋友,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女孩。 刘洪兵继续说:“第三,在有关方面来检查时,或者有记者来采访时,a类小姐要积极配合我们做好保密工作,他们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你们就说做正规的按摩,这是统一的说法,不能说其它的。用眼神给人暗示,或者在神情上露出端倪的,罚款二千,棍打十下;如有谁说漏嘴,或有意说出真相,罚款一万,重打三十下,关紧闭一周;情况严重的,会有更重的处罚。” 希特勒法西斯!梁彩虹在心里骂了一句。 “第四,在接客时,a类小姐更要严守保密制度。”刘洪兵提高声音说,“不允许向客人说自己的真实姓名,只能说编号,客人实在要问,也要说假名,所以,你们每个人都要想好一个假名。也不能说自己的真实经历和家庭情况,要想好几个应付客人的假经历,假情况。更不允许给客人留任何电话号码。这一点,我们这里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你们没有手机,自然没有号码可留。但我说的是任何电话号码,也就是你们亲戚朋友的电话号码,都不能留。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这里有很先进的监控设施,你们在房间里做什么,包括说了什么话,收了多少钱,我们都会知道。另外,你们在里面做生意时,还会有人在外面的过道里巡视,监听。”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都被你们看到了吗?梁彩虹的心揪得紧紧的,这是侵犯我们的隐私权。关在这里,不准出去,又是侵犯我们的人身自由,这都是犯法的。 “如果有谁敢对客人说这里的情况,或者给客人以暗示,那样的处罚就更为严重。”刘洪兵更加吓人地说,“我们的客人大都是有钱人,或者有权者,是我们的会员和常客。所以你们就是对他们说什么,也没有用,他们不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就会对我们进行反映。因为他们来*,也是犯法的,偷偷摸的,不能跟别人说的,你们明白吗?所以,你们要识相点,千万不要耍小聪明,想通过他们,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或者试图让他们告诉你们的家里人。这样做,不仅没有用,还要受到非常严厉的处罚。一旦发现这种行为,视情况轻重,罚款五千到五万,棍打二十到五十下。” 令人发指的法西斯!梁彩虹见a127号小女孩吓得几乎要哭出来,心里愤恨地咒骂着。 刘洪兵又声色俱厉地说:“在这里,我要特别提醒a类小姐,在这里做生意,不能对客人动真情。即使他是大款,或者高官,即使他是富二代,或者官二代,即使他经常光顾你,一来就点名叫你,对你情有独钟,甚至偷偷塞给你大钱,送给你贵重的礼品,向你正式求爱,你也不能动心。这个内容,应该是洗脑课和制度课上讲的,但我这里还要强调一下,因为这也涉及到保密的问题。你的目的是要他的钱,眼睛紧紧盯着的,就是他腰包里的钱。其它都不要看,哪怕他长得再英俊,哪怕他再强壮,床上功夫再好,也不要贪恋。你们只要把钱拿到手,就算完成交易。你们有本事不让他们上身,就要到他们的钱,这是最好的。当然,你们也不能宰客,这里也宰不到客,都是谈好价钱,才做交易的。但你们也要遵守这里的交易规定,这个在制度课上,都给你们说了,我就不再重复。我只希望你们凭自己的长相,身材,技巧和能力,轻松自如地做完每一次交易,让顾客自觉自愿地把钱掏出来。掏得越多,说明你的魅力越大,本事越高,小姐的级别就越高。你们赚了大钱,公司才能赚到小钱嘛。” 正文_第108章她们成了赚钱机器 拉倒吧,你们一个人就要抽百分之四十的提成,那十个人?一百个人,几百个人呢?梁彩虹心里算着这笔账,假如一个人一个月收入十万,你们就得四万,一百个人,你们就要得四百万,一年就是四千八百万。 二百多人,你们的收入就过亿了。 那还有歌厅,舞厅,ktv包房,按摩房,会所的收入呢?你们才是赚的大钱,敛的黑金。你们就是要分掉一些,给官员送掉一些,这里的老板还是赚的大头,不知道他们有几个股东。唉,这个黑金帝国的收入真高啊,怪不得他们如此疯狂! 刘洪兵发现了梁彩虹的神情,试图跟她对视一眼,梁彩虹闪烁着回避了。 刘洪兵继续说:“这里,还有几点需要说明,一是我们的电子监控系统,尤其是包房里的监控系统,不会轻易打开看,更不会随便对外开放。就是监看,也只有我们一二个核心领导看,所以你们在做生意时,只管放心大胆地做,不要有顾虑。二是我们有办法对你们进行罚款,你们的营业收入,客人交给你们的一般都是现金,百分之六十归你们。客人出一千,你们得六百,二千,你们得一千二。你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箱子,平时可以把钱锁在里边。每个星期,我们的财会会来陪你们到银行去把钱存到卡上。这张卡的密码,由你们自己掌握,但卡由我们的财会统一保管。” 梁彩虹没想到,钱都不能自由支配,那在这里挣钱有什么用? 刘洪兵看出了她的心思,又补充说:“但你们放心,你们挣的钱,只要不是罚款,我们不会动你们一分钱。这一点,我们一定能做到。你们可以随时将卡上的钱汇到家里去,在财会和保安的监管下,你们可以去银行,或者邮电局汇款。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们卡上的钱,永远是你们的。这是我们的制度,决不食言。正因为我们做到了这一点,我们的规模才越来越大,来这里做生意的小姐越来越多。” 梁彩虹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慰,大家来这里就是为了挣钱,要是这个都不能保障,哪谁还肯做啊? “三是我要告诉你们,我们这里看上去管得很严,其实,只要你们思想开窍,遵守制度,乖巧听话,就什么事也没有,甚至还活得很开心。”刘洪兵也说了几句大实话,“说穿了,你们在为自己挣钱的同时,也在为公司赚钱,对不对?所以,公司不会为难你们,更不会无缘无故地惩罚你们。这一点,请你们放心。公司需要的是听话的良民,能赚钱的美女。惩罚的是思想不开窍,接客技能不娴熟,床上功夫不到位,敢于违抗命令,不守制度,坏公司名誉和好事的人。” 接下来,刘洪兵通过提问,让学员复述等方式,巩固刚才所讲的内容,增强学员们的记忆。还叫来两个皇冠级小姐进行现身说法,强调保密工作的重要性。 后来,梁彩虹又知道,这里还对每一个小姐进行考评定级,从最低的美丽小姐,到优秀小姐,白金小姐,钻石小姐,到最高的皇冠小姐,共分五个等级。小姐的等级与接待客人的档次和价格挂钩,所以a类小姐进来以后,暗中竞争非常激烈,甚至还出现了巴结和行贿考评老师,背后告密和诬陷同事等现象。 考评定级每三个月举行一次,新来的a类小姐接客满三个月,才能进行考评定级。从小姐的天然条件,也就是长相和身材,三围和气质等,到后天的努力,也就是制度遵守情况,接客技巧的掌握程度,以及对待这个职业的思想和态度,还要参照顾客的反映,挣钱的业绩等等,进行综合考评以后,才能确定这个小姐的级别。 经过一周紧张,羞涩,痛苦,恐惧而又激动的培训,梁彩虹和另外十七名学员一起,终于迎来了结业考试。 说羞涩和痛苦,是因为在上技巧课的时候,洪老师在亲自传授接客技巧之外,还请来了两个皇冠级的小姐进行现身说法。然后又叫来三个男人做男模特,让女学员进行实战练习。 这可羞坏了那些没有结过婚的女孩们,她们一个个涨红脸,垂着头,有的往后直缩,有的遮住脸不敢看,有的蹲在那里,吓得眼泪汪汪。 尽管她们都不是女孩,也尽管她们已经被洗脑课洗得思想开窍,激动不已,甚至热血沸腾,跃跃欲试,但让她们在众人面前脱衣服,然后做那种姿态和动作,实在是太难为她们了。 而剥削她们黑金的老板们却不是这样想的,他们知道,洗脑课仅仅是从思想上做通了她们的工作,但还没有从精神上真正摧毁作为一个女孩的尊严和羞耻感,所以她们还有顾虑,还不能彻底放开自己。只有让她们没有了尊严和羞耻感,没有了神圣感和紧张心理,才能真正放得开,才能把这件事看得像吃饭和大小便一样随便,也对自己的身体无所谓,看成只是一个赚钱的肉体机器。 然而这样的培训和驯化,恰恰是对一个女孩最大的伤害和毒化,甚至比肉体的摧残还要严重。一个女人一旦没有了尊严和羞耻感,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了。 但这里的老板和管家为了最大限度地赚取黑金,就是要千方百计摧毁她们的尊严和羞耻感,让她们毫无拘束地,甚至是恬不知耻地做这个生意。他们在技巧课上,有意安排这样一个实习课:让三个女孩面对一个男人,在一个小教室里,也就是小包房里,从脱衣服开始,一直到到位为止,进行实战练习。 一个男模特,一个未婚女孩,当着另外三个女人的的面,一步步地做这件隐秘的事情,那是何等的无耻和残酷啊! 因为接客生意,跟平时一般意义上的男女之事不一样,都要由女的做主动。所以练习时,就要把这个特点体现出来。 现在,那个男模特站在四个女人面前,冷冷地看着她们不动。这个男的,是从会员俱乐部女部的男按摩师中挑选出来的。他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身体健康,长相帅气,是个专门为富婆服务的那种男人。 梁彩虹和a127号小女孩分在一个组里,还是一个女孩是a113号,年龄比梁彩虹大一些。他们被叫到第三实验室,老师是一个给她们讲过课的皇冠小姐。 皇冠小姐把包房的门关上,宣布说:“我们的实习现在开始,大家要像真的一样做,明白吗?我要给你们打分,然后交给洪老师和刘总管,作为考试时的一项成绩。所以,大家一定要认真,严肃,重视,不要掉以轻心。” 那个充当男模特的帅哥冷冷站在沙发床的前边,三个女孩红头涨脸地站在他的右侧。皇冠小姐坐在他们对面的一张椅子上,脸色平静地看着他们:“你们三个,谁先来?” 这个情景有点像拍暧昧的电影镜头,或者叫激情戏。 三个女的,谁也不肯第一个做,所以都往后缩着身子,还互相推搡着。皇冠小姐只好点名:“a126号先来。” 梁彩虹听到自己的编号,身子一震,犹豫了一下,才红着脸走到那个帅哥面前。但她不知道如何动手,站在那里,掩着嘴巴笑。 “严肃点。”皇冠小姐训导说,“他就是你的客人,你要主动上去脱他的衣服,再脱自己的衣服,然后用手,或者嘴,让他激动起来,再给他套上套子,把他拉到自己的身上,完成交易。我们这是实习,所以,你只要把他拉进来,就算完成任务。” 梁彩虹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一个陌生的帅哥面前,她还是十分羞涩和窘迫,还是紧张得脸通红,心乱跳,手也有些发抖。 她只是朝帅哥面前走了一步,就不动了。 皇冠小姐训示说:“你要主动跟他说话,要用语言和声音打动他,吸引他。” 梁彩虹记住了技巧课上老师所讲的内容:用恰到好处的赞扬话,用温柔发嗲的声音,用女人所特有的媚笑,最好是用调情的神情和声音调起客人的兴趣。 小教室里的气氛暧昧极了,也有些紧张。另外两个女孩甚至比梁彩虹还要羞涩和尴尬,红着脸,两人紧紧挤在一起,扭着头,不好意思看。 “说话呀。”皇冠小姐催了,“你就说,大哥,你好帅哦。” 梁彩虹憋足了劲,颤抖着声音说:“大哥,你好帅哦。” “不行,你退后两步,声音要温柔一些,发嗲一些,重来。”皇冠小姐认真地说,“在说话的同时,你走上前去,把一只手搭到他的肩上,然后撩拨他的胸。这些程序和动作,课上都说了,你照着做就是了。” 梁彩虹的脸严肃起来,后退两步,站在那里,开始给自己鼓劲。 正文_第109章她的心乱了 两个女同学的顺利就范,让梁彩虹信心倍增,胆子更大。经过考虑,她决定把宿舍里的头号美女孙小琳骗出来。 为什么要骗她呢?梁彩虹也是一个有妒嫉心和野心的女孩,因为孙小琳比她漂亮,也更有气质,所以她想把她钓出来,争取让她当上这里的头牌小姐。这样,她就有更高的提成。 刘洪兵也多次在面前说过:“庄玉妃和朱小洁只能算是这里的中上等小姐,以后最多也就当个钻石和皇冠小姐,跟你差不多。你们学校 不是有更漂亮的女生吗?最好钓个头牌小姐出来,那样,你的提成就更高,徐总就会更加重视你,重用你。” 刘洪兵还有另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要搞一个更漂亮的女生。因为这里的头牌小姐都不是他钓到的,大都是徐芳芳直接联系来的。所以平时,他对她们垂涎三尺,也没有搞到过。 头牌小姐是这里的国宝,所以非常骄傲,根本不会理睬他这个打手兼总管。另外,徐芳芳也绝不允许他染指头牌小姐,否则就会赶他走,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刘洪兵这样说了以后,梁彩虹想来想去,别的校花级,或者班花级的女生都不认识,也很难钓出来,只有孙小琳有这个可能性。 同时,她也想,孙小琳在宿舍里非常清高,思想很好,经常说她的不是,批评她有拜金思想。有时,甚至还指责她恋爱太草率,嘲笑她*太随便。所以,她想把她钓出来,看她到底是多傲,多倔,多贞,到底要不要钱? 她想用这种方式,来杀一杀她的傲气和清高,报复一下她对她的嘲笑和轻视。另外,也可以通过跟她联系的方式,在她面前树一下威信,让她以后不再小瞧她。 出于多种考虑,梁彩虹决定对她下手。她犹豫了几天时间,这天下午,终于在自己的宿舍里,开始给孙小琳发短信。 得到徐芳芳的同意后,刘洪兵已经把手机交给了她。也给了她可以走出这院子,到街上去买东西的自由。但必须由一个保安,或者其它人陪伴。 其实,现在就是没人看着她,她也不会逃跑。因为她钓出两个同学后,就已经犯了罪,上了他们的贼船。再说,她马上就开始有了不劳而获的提成,即使自己不做这个生意,每个月也会有两三万的收入。 至此,她完全从一个被害者变成了一个害人者,刘洪兵的同案犯。尽管她是被迫的,被动的,但也是一种犯罪。 是的,经济利益的驱使,以及破罐子破摔和游戏人生的态度,让她把到了这里产生过的那种正直的思想和责任感忘得一干二净,也把她身上潜在的,曾经爆发过的那种侠义行为抛到了九霄云外。 为了骗出孙小琳,她的短信经过反复斟酌,才发了出去: 孙小琳:你好,我经过再三考虑,才给你发这条短信,请你不要声张,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因为这是绝对保密的。那天我从宿舍里出来以后,就到了本市一家高档的休闲会所,做了那种小姐,每天都有四五千元的收入。只是在ktv包房里陪酒陪歌陪舞,绝不*。真的,我不骗你。我在这里坐了三个多星期,已经赚了十万元钱。 孙小琳:说心里话,一年能挣一百多万,我就是拿不到文凭,以后找不到体面的工作,也是值得的。挣了钱,我可以自己出去创业,办个什么公司,开个饭店之类的实体,绝对比替别人打工,天天上班强。所以,我才关了手机,不与学校和老师,也不与你们联系的。 这里的环境和生活都非常好,我已经不想离开这里了。那么,今天我为什么给你发短信呢?因为这里还缺一名头牌小姐,头牌小姐一年能赚二三百万呢。但我不够格,长相和气质都达不到这个标准。我就想到了你,你比我漂亮得多,有气质得多,应该能达到这个标准。但只需要一个人,所以我只给你发这条短信。你可以像我一样,在这里专职做,也可以兼职做,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来这里坐班。 这里的一个头牌小姐,戏剧学院表演系大三女生胡欣欣,已经赚了五六百万了。她天天开着豪华轿车来上下班,还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四室两厅的豪宅。 但因为这种事情还不被人所认可,还是不光彩的,所以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来试一下,都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机会难得,你考虑一下吧,给我一个回复,如果想来考察一下,我就帮你给我们的头说一下,要是不想来,回复我一下,没有关系的。 这条短信太长了,发出去后,分成了三条,先后钻进了孙小琳的手机里。 孙小琳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正在学校一个自习教室里自习。她长相漂亮,学习用功,思想传统,作风正派,是学校里的预备党员,班里的文娱委员,让许多男生羡慕和暗恋的班花。这条突然而至的短信,打乱了她平静的心情。 她一看是梁彩虹发来的,差点叫起来。可是看到第二句话的时候,她立刻闭嘴,把手机放到桌肚里去翻看。一连来了三条短信,她一条条地看完,心乱了。 她再也看不进书了,就把书本合上,站起来走到外面,去想这个问题。怪不得她突然失踪,原来去做了那种小姐。 那种小姐收入有这么高?嗯,有。她曾经在网上看到过,北京一个叫天上人间的娱乐总汇里,那些头牌小姐确实非常漂亮,可以说是国色天香,收入真的很高。有一个不知什么原因,死在自己豪华套间里的头牌小姐,家里竟然藏着七百多万现金。 现在天上人间被关闭了,抓了许多人,这里怎么会还有这样的地方呢?这样赚钱合理合法吗? 孙小琳的家也在农村,爸爸是一个私营塑料厂的厂长,一年至少有几十万的收入,可也不能算最富裕,根本比不上社会上那些真正豪富的人家。所以说她不爱钱是假的,每个女孩都喜欢钱。只是她一直想,要凭正当的途径,自己的本事,合理合法赚钱才对。 凭自己天然的美貌和姿色,用正当的方式赚钱,也不是不可以。孙小琳在教室前面的草坪上,低着头走来走去想,问题是这样赚钱是否合理合法?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给梁彩虹发回复: 梁彩虹:我收到了你的短信,谢谢你的关心。首先,我为你能挣到这么多钱而高兴,其次,我要告诉你,你还没有被学校除名,所以你可以回来,给学校打个休学报告,这样比除名要强一些,名声上也好听一点。再次,我想问你,当那种小姐,或者头牌小姐赚钱,合理合法吗?最近我从网上看到,北京的天上人间娱乐总汇不是被查封了吗? 过了十多分钟,梁彩虹来了回复: 孙小琳,谢谢你的回复和关心。我们这里跟天上人间不一样,他们那里有许多违规的地方,做得太过份,所以被查封了。我们这里是严格按照国家规定办事的,也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进行操作,所以是合理合法的。 你不妨来考考察一下,要是觉得行,你就做;不行,就不做,没有关系的。但不管你来不来考察,做不做,都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这事。这一点,希望你能做到。或者说,要帮我这个忙。因为目前来说,做这个生意,还不被主流意识形态和传统思想的人们所认可,还是不光彩的。 孙小琳回复说:好的,我会给你保密的。让我考虑一下,明天给你回复。 孙小琳走回教室去看书,可怎么了也看不进。她呆呆地想了一会,就收拾课本回宿舍去了。她要到网上去搜索和查询一下,做那种小姐赚钱是不是合理合法。 她走进宿舍,宿舍里只有室长邢蛟蛟在。邢蛟蛟有些好奇地看着她问:“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太阳从西天出来了?” “也不是。”孙小琳淡淡地笑了一下,“我要到网上查一个资料。” 但查什么资料,她就不说了,邢蛟蛟也没问,就是问,她也不会告诉她的,她要遵守诺言,替梁彩虹保密。 孙小琳有一台三星牌的笔记本电脑,也有一个g的无线上网卡,平时不大上网,够用了。她坐到自己的柜桌边,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起来。 搜索来搜索去,她终于搞明白了:到各种类型的娱乐总汇去做那种小姐,只要守住底线,遵守规定,不卖yin,不宰客,就是合理合法的。 我们国家允许设立和开办这种娱乐场所,给具备条件的单位公开核发营业执照,允许招收这种场所的从业人员,当然也就允许这种行业的服务小姐存在。但有关部门有明确的规定:不允许提供那种服务,不允许吸毒,半相卖yin,寻衅滋事等扰乱社会治安的行为和事件发生。如有这种行为和事情发生,一经发现,立即查封。 正文_第110章约法三章 既然是合法的,那么,我利用课余时间,去做这个生意赚钱,有什么不可以呢?孙小琳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搜索和查询,心动了。 像梁彩虹所说的那样,赚了钱,可以自己出去创业啊,办一个自己喜欢的实体,总比替别人打工,或者天天上班挣那么一点小工资好吧? 对了,爸爸的工厂不死不活的,一直缺乏资金进行技术改造,产品更新和升级换代,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倒闭了。孙小琳想,等我赚了大钱,就可以去帮他一把。 孙小琳还是一个孝女,真的是个当代的优秀大学生。 于是,没等到第二天,她就给梁彩虹发了回复: 梁彩虹:你好,我在网上查了,也考虑过了,这种娱乐场所只要守法经营,依规操作,就是合理合法的。那种小姐也是,只要守住底线,不卖yin,不宰客,不吸毒,就是合法的。所以我想来看一看,只要你们那里真的这样正规,我就愿意试一下。但我只做兼职,而且只陪坐陪唱陪舞,不陪酒,我不会喝酒,更不*。这一点,我必须再次向你说清楚。如果行,你给我一个回复,然后安排一下时间,我就过来,你看行吗? 只过了几分钟,梁彩虹就来了回复: 好的,我保证,这里都是正规的操作,绝对不会有突破底线的事情发生。你什么时候过来,等我跟他们说了,安排好,再告诉你。但要保密,切记,连男朋友也不能告诉,明白吗?因为这关系到你的名声和前途! 梁彩虹发完短信,马上去楼下的保安室找刘洪兵。她要跟他约法三章,才能让孙小琳过来。但刘洪兵不在,说是到派出所处理事情去了。 梁彩虹就给他打电话,现在有了手机,方便多了:“喂,刘总,你在哪里?说话方便吗?” 刘洪兵在手机里说:“我在派出所处理事情,一个顾客说我们那里一个小姐宰客,报了案,我来处理一下。方便的,你说吧。” 梁彩虹压低声音,有些神秘,又特别认真:“我跟你说,我终于把我们宿舍里最漂亮的女同学孙小琳约出来了,她可是一个能当头牌小姐的料。你不是一直说,让我钓一个能做头牌小姐的女生出来吗?我下决心做到了,但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因为她是我一个宿舍里的同学,也因为她非常漂亮,气质高雅,完全能跟这里的几个头牌小姐比美,所以你要珍惜她,重视她,先给她安排到ktv包房做那种小姐,看她的情况,再安排做其它的。” “让她到ktv包房?”刘洪兵不同意,“那个收入不高的,一天至多也就一二千元钱,一个月也只有二三万。” 梁彩虹说:“慢慢来嘛,等她想通了再说。” 刘洪兵说:“这里的头牌小姐,其实也是什么都做的,这样收入才高啊。否则,我们评她当头牌小姐还有什么用?再说了,要是她真的漂亮,有大款相中她,出巨资要她,包她,她要是不肯,那有多扫兴和难堪啊!” 梁彩虹沉默了,过了一会,才有些艰难地说:“那就让她来先参加培训,等她思想通了,才这样安排。可有一条,你必须做到。” “什么?你说吧。”刘洪兵知道她要说什么。 梁彩虹直截了当地说:“你不能打她的主意,更不能像对待我,还有庄玉妃和朱小洁那样对待她。否则,我就不让她过来,你要是敢胡来,我就去告诉徐总。” 刘洪兵心里有些不高兴:“这样做,恐怕效果不好。真的,让她来直接参加培训,她会乖乖地听课吗?能想得通吗?只有先让她失贞,她才能破罐子破摔,才能屈就。” 梁彩虹坚持说:“不行,先让她来参加培训再说。” 刘洪兵不无遗憾地说:“那好吧,就听你的,看她来了以后的表现吧。” 梁彩虹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这次,我要亲自去接她。” “行,没问题。”刘洪兵说,“我帮你开车。” 跟刘洪兵说定以后,梁彩虹才敢给孙小琳发短信:孙小琳,给你说好了,也安排好了,你明天下午过来吧。我把地点发给你,到时我来接你。 说着,就把地址发给她:天山路黄河路口的工商银行门口。 孙小琳收到短信,心里很是高兴,她先给梁彩虹回了一条短信,然后就偷偷准备起来。她真的没有跟任何人说,包括室长邢蛟蛟和男朋友神秘客人。 其实也没有什么准备,她只是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一身最好的衣裙,去街上烫了一个发。因为要去坐班,争取当上头牌小姐,所以,她也得讲究一下穿着和打扮。 她想好了,要是考察下来情况属实,决定兼职去做的话,那么,她就说找到了一个家教的活,每天晚上要去给学生上英语课。 她也像普通女孩一样,想像着挣到大钱以后,怎么安排这笔钱,怎么设计以后的人生,心里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期待,也有些激动。 第二天中午,她早早地吃好饭,回到宿舍,躲在自己的柜桌前,淡淡地化了一下妆,就不声不响地出去了。 走在校园里的一条小路上,正好碰到吃完饭回去的邢蛟蛟。邢蛟蛟看着她问:“你到哪里去呀?打扮得这么漂亮。嗯,这样一打扮,就像个电影明星了。嗳,是不是跟杨兴宇一起去看电影啊?” 孙小琳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不是,我是去,看一个家教的活。” 邢蛟蛟说:“你又不缺钱化,做什么家教啊?” 孙小琳的脸更红了,她是一个不会说谎的女孩:“我,去看一下,再说。” “去看家教,打扮得这么漂亮干什么?”邢蛟蛟有些怀疑地说着,走过去了。 孙小琳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才她好紧张,就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发现了一样。走出校门,她本来想打的去。可想想,反正时间不紧,就往前面那个公交站台走去。 她上了一辆公交车,走的线路,她在网上查好了。站在公交车里,她发现一车的人都在偷看她,特别是男人,那种盯着她看的目光,让她有些受不了。 在学校里,因为她漂亮,男生盯她,回头瞧她,都带着暗恋,艳羡,欣赏的意味,所以她乐意接受,也觉得很骄傲,很高兴。可是在公交车里,这种成年人的目光就不一样了,都带着一种穿透力,都想穿到她的衣服里去,让她直起鸡皮疙瘩。 繁华喧闹的街道在缓缓后退,公交车在慢慢前行。看着街道两旁移动着的楼房和人群,孙小琳心里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 尽管这是去考察,见的又是同宿舍的同学,但想到这种全新的能赚大钱的生意,她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激动。 反正,有一个原则不能丢:就是不能出格,更不能出轨,不能让男人突破最后的防线。不要说让陌生的男人突破了,就是她心爱的男朋友杨兴宇,她也只跟他拉拉手,或者手挽手地走路。她跟他谈了一个多学期的恋爱,总共才跟他拥抱了四次,接吻了三次。 有一次,杨兴宇激动时,把手伸到她的衬衫里边。她没有把他的手拔出来。其实,她也很舒服,就像小猫一样伏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这种甜美的幸福。 这是最出格的一次了,别的行为从来没有过。婚前休息是不可能的,不要说她不同意,就是杨兴宇也没有提出过。所以,尽管长得这么漂亮,气质这么高雅,身材这么性感,从中学到大学,追她的男生这么多,她直到现在还是一个女孩。 真的,她农村里的妈妈,自小就对她管得很严,不允许她跟男生多接触,还给她灌输了许多传统的思想。所以,她是一个绝对正宗的传统女孩。 她在宿舍里说她还是女孩,梁彩虹一直不相信。她对梁彩虹恋爱和*上的随便态度很是看不惯,所以经常说她。梁彩虹却无所谓,依然我行我素,不停地换男朋友,一换就跟他休息,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在宿舍里说给她们听。 孙小琳也知道,去当那种小姐,免不了要让那些不安份的男人搂搂抱抱,甚至隔着衣服摸捏捏。但只能如此而已,最多也就让他们在脸上吻一口,不能再有别的什么动作了。这个原则,她一定要坚持;那个底线,她一定要守住。 她也一直在想,梁彩虹对*很随便,难道就真的只在那里坐班,不*吗?她有些不相信,但她不管梁彩虹怎么样,自己一定要做到。 只有这样,才对得起杨兴宇,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爸爸妈妈。要是到了那里,发现苗头不对,跟梁彩虹说的不一样,她掉头就走,决不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哪怕钱再多,我也不要! 正文_第111章班花被她骗出来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给梁彩虹发短信:我已经在路上了,估计两点钟能到,你来接我吧。 一个宿舍里的同学,就像家人一样,有亲切感,说话可以随便一些。一会儿,梁彩虹就回复说:好的,我们两点钟就能赶到,等你! 两点过五分钟,孙小琳下车后,准时找到了这个路口。她正要往工商银行门口走去,梁彩虹从街边一辆车子里钻出来,亲切地喊她:“孙小琳,这边,我们早到了,在等你。” 孙小琳见她身边停着一辆奥迪车,就朝她走过去。她边走边打量着失踪了快一个月的同学,感觉她有了一些变化。是穿着上的变化,还是精神上的变化?抑或两者都有呢? 梁彩虹穿着一条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高档时尚的墨绿色连衣裙,皮鞋也是新的,像一个有钱的女富妹。变化更大的,还是她的精神和神情。她看上去还是那样年轻漂亮,可神情上似乎显出一种疲劳感。 “哇,孙小琳,今天,你打扮得好漂亮啊。”梁彩虹老远就笑着对她说,“像个电影明星,我都认不出你了。” 孙小琳也笑着说:“梁彩虹,你也好漂亮。只一个月不见,变化就这么大?真的像大户人家的大小姐了嘛。” “赚了一点钱,还不多。所以,才让你来看一看的嘛。”梁彩虹对她格外亲热,帮她拉开后排的车门,跟她一起坐进去。 坐好,梁彩虹对驾驶室里的刘洪兵介绍说:“刘总,这就是我的同学孙小琳。” 孙小琳礼貌地说:“刘总好,我是梁彩虹一个宿舍里的同学。” 刘洪兵掉转来看她,惊艳地叫道:“果真是个大美女,名不虚传啊。怪不得梁彩虹一直在说你,也一直在推荐你。” “过奖了。”孙小琳红着脸说,“我也是一个普通的女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跟梁彩虹差不多。” 刘洪兵把车子开出去,边开边说:“你的身材就比她高,你有一米七吧?” 孙小琳说:“刚好一米七。” 刘洪兵斯文地说:“从你的长相和身材看,真的具备当头牌小姐的条件。” “先看一看吧,看我适合不适合做这个?”孙小琳坦率地说,“去年有一个星探,要拉我去做演员,我不适合,后来就没有去。” 梁彩虹说:“是的,一是看适合不适合,二是看你思想上想不想做?想做,就会慢慢适应的。” 刘洪兵把车子从娱乐总汇的前门开进去,在宽大的前院里停好车。梁彩虹钻出来,带着孙小琳去参观娱乐总汇。 梁彩虹跟她并肩走在前面,边走边给她介绍。刘洪兵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看着孙小琳美丽的背影,心里很是得意和激动,不可遏制地生出一个淫邪的念头:这个孙小琳,是他这些年来钓到的最漂亮的女生,一定要设法把她留在这里,然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她搞到手。 再包装她,捧红她,让她在这里当头牌,赚大钱。哈哈,太好了! 刘洪兵在后面跟着她们,得意洋洋地想,我刘洪兵终于能搞到一个头牌小姐了,真正的艳福来了,哈哈。 梁彩虹领着孙小琳走进娱乐总汇大堂,孙小林站在那里看呆了:“我的天,简直像皇宫啊。” 梁彩虹高兴地说:“这里的环境真的很好,你到上面看一看,就知道了。每个楼面都装饰得富丽堂皇,比五星级宾馆还要豪华。” 说着,她领孙小琳往上一层层看,看得孙小琳目瞪口呆,心花怒放,却又疑窦丛生。她边看边在心里嘀咕:这里真的只是做正规服务的娱乐总汇嘛?这里似乎过于神秘,让人有种不安的感觉。 因为是白天,顾客不多,娱乐总汇里显得比较冷清。梁彩虹又没有领她到关键部位去看,所以孙小琳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明显的疑点。 看完,回到大堂,刘洪兵有些迫不及待地问她:“大美女,看了一圈,觉得怎么样?” 跟所有来考察的女孩一样,孙小琳也被这个娱乐总汇华丽的外表所迷惑和吸引,心动了:“我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豪华的娱乐场所。” 梁彩虹不动声色地说:“要是不好,我也不会让你过来的。” 刘洪兵则起劲地敲着边鼓说:“没有人介绍,即使再漂亮,想进也进不来呢。” 这样一说,孙小琳也有些迫切起来:“那我就,先来试一下吧。” “好的。”梁彩虹嘴上高兴,心里却有些发紧。 是的,她的心情是矛盾的,因为她欺骗了孙小琳,一直有些于心不忍。从刚才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她的这种矛盾心情更加强烈:这么美丽正统的一个好女生,怎么能把她骗过来,强迫她做这个生意呢? 于是,她心里就暗暗希望她决定不来,这是她良心未泯的一个表现。所以当听到孙小琳说来试一下时,心就不禁有些发紧,也有些隐隐的不安。 因为她留下来的话,她的谎言就要被戳穿,她就要在老同学面前丢脸,难堪。而孙小琳要是顽强不屈的话,就要遭受非人的折磨。现在,这可如何是好啊? 正在她矛盾的时候,刘洪兵继续鼓动孙小琳说:“还是要抓住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嘛。这里其它的职位都满了,就缺一个头牌小姐。 ” 孙小琳转向梁彩虹:“那你看,我什么时候来试呢?明天晚上来行吗?” 梁彩虹心里又是一紧,之前,她跟刘洪兵商量好逼孙小琳一步步就活范的程序,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又犹豫了,硬不起这个心肠了。 刘洪兵在一旁拼命给她使眼色,见梁彩虹犹豫,他马上转脸对孙小琳说:“就今晚吧,要做就要果断,明后天,可能还有人来看,来试,要是她们决定来做,就没有这个职位了。” 不知道情况的孙小琳眼睛盯着梁彩虹,有点愿意和迫切的意思。 “梁彩虹,你领她到仓库里去领一套工作服,生活用品,今晚,就让她到ktv包房里试坐一晚,看效果怎么样?” 梁彩虹还是犹豫不决:“那,她住在哪里?” “你们宿舍里不是还有一张空床吗?”刘洪兵不理解她的矛盾心情,眼睛狠狠地剜着她,意思是不是都跟你商量好了吗?怎么现在变了?都装作不知道了? 他们是这样商定的:把孙小琳接来以后,带她考察娱乐总汇,今晚就让她试班。等梁彩虹宿舍里的同事去上班以后,梁彩虹把她带到宿舍里,帮她去领生活用品,吃好晚饭,就带她去ktv包房坐班。由刘洪兵去跟妈咪打招呼,安排一个老实的客户叫她,并让他在公开给她三百元*费的基础上,偷偷塞给她一千元小费,奖励她的漂亮和气质。 这钱当然是刘洪兵预先给那个人的。梁彩虹去上班后,分别给宿舍里的同事打招呼,让她们回宿舍以后,谁也不要说起这里的真相。 孙小琳满意了,想做,就让她参加培训班。然后再一步步教化她,必要的时候,还得采取非正常的手段驯化她,强迫她。这里的真相能瞒她多久,就多久。暴露了,就跟她摊牌。 梁彩虹看懂了刘洪兵的眼色,心里想,现在就是让孙小琳逃跑,也已经来不及了。她走进这里,这个魔头还能放她走吗? 没有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她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见这时候已经快四点了,宿舍里的三个同事应该都去上班了,就对孙小琳说:“那就今晚试一下吧,你正好也进一步考察一下这里的情况,也看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能获得多少收入,效果如何?” 孙小琳想了想,点点头说:“行,那我给邢蛟蛟发个短信说一下。”说着拿出手机。 刘洪兵和梁彩虹同时一惊,然后面面相觑。梁彩虹马上制止说:“暂时不要发,这是保密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孙小琳这才想起她的保密要求,想了想说:“我想个理由,晚上不回去,总得给她说一下。出来的时候,我跟她说是去看一个家教的。要不,今晚坐完,我打的回去吧。我对你说过的,就是来做,也只做兼职。” 梁彩虹和刘洪兵又是一惊,这些都是他们没有想到的。这回,刘洪兵不得不先说了:“这里,晚上都要坐到十二点以后呢,你一个人回去,怎么行?太不安全了。” “那怎么办?”孙小琳看着梁彩虹,“要是晚上住在这里的话,第二天上课就来不及了。” 梁彩虹只好继续哄她说:“你现在,应该没有多少课了吧?要是第二天上午有课,你就不要住在这里,可以回去。第二天上午没课,你就住在这里。这里,肯定要弄个床位的。” “好吧,那我就说。”孙小琳边想边说,“这家家教,我决定做了,她让我今晚就教她的女儿,考察一下我的教学水平。晚了,就让我住在他们家里。他们家有空房间,平时,只有她们母女俩在家。” 正文_第112章班花警惕性很高 刘洪兵在一旁示意梁彩虹看一下她的短信内容,才让她发出去。 等孙小琳不注意的时候,他赶紧靠过去,附耳对她说:“在收她手机之前,你要以保密为名看住她,不能让她随便发短信,出了事,你要负责任。” 梁彩虹点点头,立刻走上去:“孙小琳,你是怎么发的?一定要保密。”边说边看她手机上的短信内容,“为了保密,这几天,你发的短信,要给我看一下,不是我不相信你,万一你说漏了嘴,我们的名声都不好听。” 孙小琳不知有假,就给她看。梁彩虹一看,果真是她嘴上说的内容:“嗯,这样说比较好,以后,你住在这里,也就有了正当的理由。” “那我领她到我宿舍里去。”梁彩虹对刘洪兵说,“你去忙吧。” “我跟你们一起去一下,看有没有什么事?”尽管女孩子被骗到这里,没有他的批准,是不能从门卫走出去的,但刘洪兵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孙小琳的手机还没有收走。 这就是一个危险,而现在收她吧?又不妥。所以他想,必须在今晚孙小琳去坐班的时候,把她的手机偷走,然后藏起来。 “反正,今天下午没有其它的事,公司安排我专门接待孙小姐。”刘洪兵一吹一唱地诱骗着孙小琳,“晚上,陪她一去到食堂里吃个饭。然后,安排她去试班。” 梁彩虹知道,他已经看住她了。被蒙在鼓里的孙小琳,对他们的热情有些感激:“谢谢刘总,真是麻烦你了。” 说着转过头去问梁彩虹:“刘总是这里的总经理?” 梁彩虹含糊地说:“是总管,这里的小姐,都由他管理。” “哦,是这样。”孙小琳搞不明白总管是什么职位,“那以后,还请刘总多多关照。” “没关系,应该的。”西装革履的刘洪兵彬彬有礼,从外表上看,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一个流氓打手和黑道总管。 他们从营业大楼的底楼后门出来,沿着那条走廊,走向后面的生活大楼。梁彩虹边走边对孙小琳作着一些介绍,回避掉那些敏感的内容。 走进宿舍,宿舍里没人,梁彩虹对孙小琳说:“我宿舍里有三个同事,她们都上班去了。” 于是,他们按照事先的安排,一步步地实施起来。他们先是带孙小琳去仓库里领生活用品。到了仓库里,孙小琳被巨大的物资仓库弄呆了:“啊,这么大的仓库?” 梁彩虹帮她填单子,然后让孙小琳签名字,领东西。孙小琳有些疑惑:“这里不出一分钱,就能领到这么多东西?” 刘洪兵一直不忘给她以鼓动:“这里的福利待遇很好的。” 仓库里保管员林师傅见了刘洪兵,紧闭嘴巴,谨慎得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梁彩虹告诉她:“不是让你签字了吗?先借的,等你赚了钱,再还这钱。喏,总共两千三百六十二元,一个晚上就挣回来了。” “是吗?”孙小琳被他们弄得有些迷糊,也有些激动。 领好东西回来,梁彩虹帮她一起收拾床铺,整理物品。然后去食堂吃饭,梁彩虹一下子打了八个菜,放满一桌子,刘洪兵去食堂里拿来两啤酒,两瓶饮料,三个人客客气气地吃起来。 从表面上看,生活楼里的一切,跟一个学校,一个大一点的单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设施的档次高一点,气氛沉闷一点。人们都各忙各的,神色也过于严肃了一些。其它的,孙小琳看来看去,真的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她看上去很随便,也表现出对这里很满意和向往的神情。心里却一直在偷偷观察着这里的一切,包括人们的反映,刘洪兵和梁彩虹的一举一动。 到现在为止,孙小琳还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在吃饭时候,梁彩虹见三个女孩来食堂打饭,梁彩虹马上出去,跟他们说着什么话,样子有些神秘。 回来后,梁彩虹说:“我跟我们宿舍里的同事说一声,免得她们不知道。” 这也是正常的,孙小琳想。后来,她对刘洪兵的过分热情,以及偷偷盯着她的色目有些怀疑。可她又想,男人哪个不这样啊?但他想打我的主意,那是找错人了。 孙小琳觉得,梁彩虹跟这个刘总的关系,好像有些暧昧。否则,一个总管,不知是哪个方面的总管,怎么对她的一个同学这么热情,这么殷勤呢? 梁彩虹对*这么随便,完全有可能被他搞了去。但他以为我也这样随便,那是大错特错了,想打我的主意,是不可能的。 刘洪兵和梁彩虹故意慢慢吃,吃到宿舍里的同事上班去,才带孙小琳回宿舍。尽管刚才她出去,跟李莉她们打了招呼,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要等晚上上班以后,再好好地跟她们说一说。 吃到七点半,刘洪兵与梁彩虹才带着孙小琳回宿舍,然后带她来到前面的营业大楼。大楼里灯火辉煌,背景音乐柔婉动听,一片歌舞升平的大好景象。 走上二楼,刘洪兵叫过一个妈咪,对她交待了几句,这个妈咪就笑着走过来,对孙小琳说:“欢迎你,孙小姐。刘总跟我说了,今天晚上,你来试一个班。哎呀,凭你这样的长相和身材,绝对能挣大钱的,前途无量啊。” 说着就把孙小琳到小姐房里,安排坐位,格外热情地关照着她。梁彩虹跟她告别后,马上去五楼上班。在有客人叫她前,她赶紧找李莉,小金,还是周不洁,一一对她们进行了交待。 而这边的妈咪,按照刘洪兵的吩咐,一步步地落实着对她的引诱措施。她先是特色了一个长相斯文的老板,把孙小琳领过去,介绍给他。那个男人一见到孙小琳,眼睛就发亮,就赞不绝口。 但他不敢乱来,而是按照妈咪的吩咐,不多问她什么,也不对她动手动脚,只让她陪他唱歌,喝酒。 孙小琳是班里的文娱委员,唱歌是她的拿手活。 她唱第一句的时候,就赢得了包房里所有人的热烈掌声。 孙小琳的感觉越来越好,也唱得越来越投入。唱完,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她走回那个男人身边,男人对她很尊重,也非常规矩,她安静地坐在豪华温馨的包房里,心里对这里已经有了信任感,也有了到这里来做的想法。 那个老板和妈咪还在按照刘洪兵的安排,上演着进一步打动孙小琳的把戏。斯文的老板一个劲地夸孙小琳漂亮,有气质,一点也不亚于这里的头牌小姐,一定会走红等等。另外几个男女则轮番给她敬酒,请她唱歌。 到快十点的时候,放迪斯科音乐。那个老板请她出来跳舞。这不是贴面舞,只是两人面对面站着,在那里扭身甩胯摇头。 孙小琳身材高挑,身姿优美。但她跳得很拘谨,没有放开,更不会进入那种忘我和疯狂的境界。包房里的气氛越来越浪漫,温馨,充满了青春激情。孙小琳的感觉也越来越好,慢慢地,她警惕的弦放松了,越来越投入地舞动起来。 跳了几曲以后,包房里的灯光突然暗下来,贴面舞曲来了。孙小琳连忙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最怕这个曲子,在学校里舞厅里,她也只跟杨兴宇跳这种亲密的舞。 每当这种时候,她总是跟杨兴宇搂在一起,闭着眼睛伏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男人味,脚轻轻地踏着音乐的节奏,享受着爱的幸福。 杨兴宇搂着她在原地摇动身子,有时偷偷吻一吻她的脸颊,有时在她耳边说句悄悄话:“琳,我爱你。” “嗯。”她听着他的情话,感受着他的爱意,全身有种酥麻和陶醉的感觉。她沉迷在这种暧昧的暗影里和浪漫氛围中,感觉说不出的美妙。 但她不可能伏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中,被他搂,让他吻,所以她特别怕这里也放这个舞曲。 这个包房里今晚有八个人,四男四女。其中,两个男的多外面带来两个女的,好像是情侣。腻在一起,粘得很紧,十分亲昵。其余两个单身男人,请了她们两个小姐。 两对情侣一听这种舞曲响起,就站起来走进黑暗里,搂在一起亲昵去了。另外一个男的,稍微犹豫了一下,才站起来请那个小姐。那个小姐一点也没有犹豫,就跟着站起来,让他抱着,在那里轻轻地动。 斯文男人好像理解她的心思,只在暗中朝她看,没有来请她。妈咪走进来,坐到斯文男人身边,跟他说一声什么,就走了。斯文男人才站起来请她:“小姐,请。” 孙小琳看着他的手,没有动。斯文男人俯下身子对她说:“我们只拉手跳,行吗?” 孙小琳不好再拒绝,就站起来,随他走到茶几的前面,离开二三十公分距离,与他面对面站着,随着舞曲的节律,轻轻动着身子。 正文_第113章她有危险 这个曲子似乎特别长,好在斯文男人始终没有上来抱她。 其实,这也是刘洪兵安排的一个阴谋。 这时候,刘洪兵就隐在门外。刚才,他让妈咪进来,让斯文男人请孙小琳跳舞。现在,他又让负责这个包房的服务生潜进包房的暗影里,装作整理茶几的样子,把孙小琳放在茶几下面玻璃板上的手机偷出来,交给他。 这个曲子迟迟没有停下来,包房里的灯光也一直没有亮起来。斯文男人没有做出任何暧昧的举动,非常绅士,孙小琳也就不再警惕,放松地独自动着脚步,享受着舞曲的旋律。 终于完了,灯光朦胧地亮起。孙小琳回到位置上,还没有注意自己的手机,斯文男人就走了出去。 一会儿,妈咪走进来,把她招出去,笑着对她说:“孙小姐,这位先生对你今晚的表现非常满意,要表示一下心意。” 说着给他使眼色,斯文男人有些结巴地对她说:“孙小姐,你真的太漂亮了,很像那个叫范冰冰的明星,为了表示对你的崇敬之情,台费之外,我再给你二千元的奖励。” 他先给他三百元的台费,然后再给她一沓厚厚的钞票:“这二千元钱不是小费,而是奖金,或者说,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孙小琳看着这沓钱,有些不好意思接。妈咪眉开眼笑地说:“给你,就拿。以后,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有钱就拿,啊。” “那就谢谢你了。”孙小琳礼貌地说了一声,才接了这两笔钱,回到包房里去。 这时,里边的人都站起来,纷纷往外走去。孙小琳一看茶几下面的玻璃板,发现自己的手机没了,连忙在包房里找了一遍,没有。 她赶紧追出去,找到妈咪说:“我的手机没了,是不是哪个人拿错了?” 妈咪装腔作势地追下去,在下面的大堂里转了一圈,再走上来说:“他们都没有拿。” 孙小琳着急地说:“你用手机帮我打一下,看它通不通?” 妈咪拿出手机,孙小琳报给她,她拨打后,里面传来“你拨的手机已关机”的声音。 “完了,那就说明被人偷了。”孙小琳呆呆地说,“肯定是刚才灯光暗下来的时候,被人偷去的。” 妈咪说:“你不要急,这里有监控探头的,我让刘总明天给你查一查,啊。” “怎么会这样?”孙小琳嘴里嘟哝着,随妈咪来到小姐房。但她坐了一会,心里就急起来,走出去找梁彩虹。 她的手机不贵,可没了手机,就断了与人的联系。特别是兴宇,每天都要跟给她短信,或者打电话的。现在突然关机,联系不上我,不要急死啊? 不行,得去找梁彩虹,让她想个办法。可是,她没有手机,没法给梁彩虹打电话。想借妈咪的打,又不记得她的手机号码。 这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她问妈咪和其它小姐,梁彩虹在哪里,她们都说不知道。她去楼下的大堂找刘总,问来问去,谁都说没看到。 孙小琳想了想,只得凭着记忆,往后面的生活楼摸去。可她找到生活楼三楼那间标着329的宿舍,门却锁着,里面没人。 没有办法,她只得又回到前面的营业大楼,走进小姐房,坐在那里等待梁彩虹来找她。这时,许多小姐的任务都结束了,纷纷拿了*费回来,换上自己衣服回去了。 孙小琳一直等到十二点半,梁彩虹才急匆匆来找她,一脸的倦容:“孙小琳,你早就结束了?” 孙小琳见她神情疲惫,连忙走出去:“你在哪里做呀?我找来找去找不到你,问人家,都说不知道。” “这里太大,人太多,所以互相都不认识的。”梁彩虹有些尴尬地说,“走,回宿舍。” 其实,梁彩虹的生意十一点就结束了。今晚,她接待了三个客人,营业收入三千,她得一千八。但她有意拖着不来找孙小琳,真的有些不敢面对她。 她怕孙小琳发现她在这里的情况,知道她把她约过来的目的,那有多难堪啊。 自从孙小琳来了以后,她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她心里内疚,惶恐,自责,不安,不知怎么办好。再加上今晚,她碰到了两个有些变态的老板,没完没了地在床上折磨她,她的身心才显得那么憔悴的。 晚上,她抽空跟刘洪兵打过两个电话,商量如何处理孙小琳的事。她要求,先让孙小琳到二楼的ktv包房做c类小姐,但刘洪兵不同意。 他凶狠地说:“必须让她参加培训,思想真正想通,愿意做各种服务,才能让她做头牌小姐。所以,明天就跟她摊牌,然后看她的态度,再作处理和安排。” 梁彩虹反对说:“不能这样对待她,我跟你说过的,她是我一个宿舍里的同学。” 刘洪兵说:“让她做c类小姐,她就可以自由出入,这行吗?你们华夏大学三个女生在这里做这种生意,能瞒得住她吗?这是不可能的,既然她来到这里,就不能再回去,否则,就有可能出事,我们就都要完蛋,你不要太心软,太天真,好不好?” 梁彩虹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她挂了手机,陷入了极度矛盾之中:是今晚她自己把真相告诉她,还是明天让刘洪兵对付她呢?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捱到十二点半,她才来找她。再不来,小姐房就要关门了。 “我的手机被偷了。”孙小琳没有转身走,就告诉她说,“这里怎么会这样啊?” “啊?”梁彩虹假装不知和惊讶,“什么时候被偷的?” “就今晚,在包房里。”孙小琳噘着嘴,“这里怎么还有这种贼啊?” 梁彩虹问:“你这个手机多少钱?” 孙小琳说:“钱是不多,只有一千多,可没有手机,怎么跟人联系啊?” 梁彩虹安慰她说:“明天,让刘总给你查一查,要是查不到,就再买一个。现在要买,就买苹果。” “苹果要五六千呢。”孙小琳说,“我哪来那么多钱啊?” “对了,今晚,你有收入吗?”梁彩虹还是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其实,斯文男人给孙小琳的二千元钱,是她的。刘洪兵这个精明鬼,先问她要了钱,再交给妈咪,妈咪再物色那个斯文的小老板,配合着演了这出戏。 “钱是得到了一千五,收入还真不低。”孙小琳说,“那个老板在三百元的台费外,又给了我二千元奖励。他说这不是小费,而是奖励,也是他的一点心意。妈咪说,这里所有的收入,都与公司进行分成。” “嗯,没错,是这样的。”梁彩虹解释说,“这里收费标准高,所以提成比例也比其它地方高一些。” “那小费和奖金有什么不同呢?”孙小琳一副幼稚无知的神情,“这个男人强调了两次。” 梁彩虹告诉她:“小费,是你为他做了服务,他高兴,在说好的价格之外,多给的钱。而奖金呢?是你没有为他服务,他给你钱。今晚,你除了坐在他身边,陪他唱歌喝酒外,没有做其它吧?” “没有啊。”孙小琳惊讶地回头看着她说,“我不是跟说,不做其它的吗?” 梁彩虹笑了笑说:“不是说的这个。我是说,有些不安分的男人,会对*小姐做些过份的小动作。譬如,把手从小姐的衣领里伸进去,偷吻小姐的脸,摸小姐的大腿和屁股,在跳贴面舞的时候,做下流动作。有的男人,甚至还把小姐拉到卫生间里非礼。” 孙小琳说:“这个男人倒是蛮斯文的,什么动作也没有做。不过,如果以后,哪个男人要这样做,我是坚决不让做的。” 梁彩虹嘴上不说,心里直叫苦:完了,她连这些小动作都承受不了,哪里还肯做那种服务啊?看来,跟她会有一场十分激烈的较量,弄不好,她要在这里吃大亏,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样说着话,她们就走到了宿舍里。宿舍里的三个女孩都回来了,有的在洗刷,有的整理衣被,准备睡觉。 “她就是我的同学。”梁彩虹走进去,给她们介绍着,算是打招呼,也是一种暗示。 “嗯,真的好漂亮啊。”小金禁不住叫起来,“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哦。” 李莉怕小金说漏嘴,马上对她说:“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孙小琳愣愣地看着李莉,觉得她有些怪,以为这是女孩的一种妒嫉,就默默地拿了脸盆,跟着梁彩虹到外面的卫生间里去洗刷。回来后,她不声不响地休息睡了。 梁彩虹也是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就休息休息了。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知道孙小琳的事,捱得过今晚,却捱不过明天啊。 她预感明天一定会有一场暴风雨来临,一场惊心动魄的尴尬发生。 果真,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钟,早已醒来的孙小琳在床上窝不住,第一个起床。起床后,她一个人轻手轻脚地拿了洗脸盆去卫生间洗刷。 正文_第114章她可当头牌小姐 完成后回来,坐在床沿上等了一会,还不见梁彩虹起床,就走到她床前,轻声说:“梁彩虹,我回去了。 学校里的一些事,我要安排一下。安排好,我明天晚上再来吧。” “你要回去?”天亮前才迷迷糊糊睡着的梁彩虹,被她吓了一跳,翻身坐起来,睁开惺忪的眼睛,糊里糊涂地说,“你怎么能回去呢?这里不能回去的。” “什么?”孙小琳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不能回去?” 梁彩虹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补救说:“不是,我是说,现在几点了?” “快九点了,学校里,这时候第二节课都要上了。”孙小琳以为她刚才说的是迷糊话,就没有放在心上,“我正好去街上买个手机。没了手机,联系不上我,他肯定会着急的。” “你是说,杨兴宇?”梁彩虹没睡醒,浑身不舒服,但只好起身,有些不安地对她说,“你才来了一个晚上,他不会急的。” 心里则不无焦急地想,要是她现在就出去,门卫上的保安肯定不会让她走的,那我们就暴露了,怎么办啊? 她连忙拿着脸盆和手机,躲到卫生间里,给刘洪兵打电话:“喂,她要走了,怎么办啊?” “要走?”刘洪兵也还没有起床,但很清醒,“她梦还没有做醒吧?” 梁彩虹说:“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啊?”刘洪兵边说边从床上坐起来。 梁彩虹说:“徐总在你一起吗?” “别胡说,她是有家的,怎么会在我一起?”刘洪兵笑着说,“小心她知道了,整死你。” “我不怕。”梁彩虹暧昧地说,“有你,我怕什么?”她有意在跟他拉近乎,因为她感到了不安。为自己,也为孙小琳,她要拉住他。否则,她们都有危险,而且很可能今天就会发生。 “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洪兵当真起来,“你不要瞎说好不好?我们可是正常的同事关系。” “正常?地下室里的事也正常吗?”梁彩虹提醒他,为今天暴风雨的来临作准备,“这个,徐总难道也知道?” “你想干什么?”刘洪兵有些火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梁彩虹及时转变话题说,“现在她要走,你让我怎么办?” “你拖住她,我马上赶过来。”刘洪兵想了想,又说,“你可以这样对她说,下午,让她听一下培训课,听完再走也不迟。” 梁彩虹心里一动,这是个拖住她的理由:“好,我先这样去跟她说,你赶紧过来。否则,我担心要出事。” “不会的。”刘洪兵的口气凶起来,“她敢撒横,我就让她生不如死。” 挂了电话,梁彩虹迅速洗脸脸,回到宿舍,对孙小琳说:“你下午听一下这里的培训课,听完再走,也不迟的。这里下午是两节课,上到四点就结束了。” 孙小琳愣愣地看着她问:“培训什么呢?” 梁彩虹试探她说:“你想不想来坐班?想来,就要参加培训。这里都这样的,内容很多,你听了就知道了。” 孙小琳天真地问:“业余做,也要培训吗?” “也要的。”梁彩虹不敢看她的眼睛,“这里的要求很高,也有很多规定和制度,不管是专业做,还是业余做,都要知道的。” 孙小琳想了想说:“那好吧,我听了下午的课再走。” 梁彩虹心里想:你真的好天真啊?听了课,还能走吗?可她硬要走,刘洪兵不让她走,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这时,宿舍里的其它三个女孩也都纷纷起床了。第一个下床的是李莉,梁彩虹马上跟她讨近乎:“你起床啦?” 边说边给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说什么,上午千万不能让孙小琳发觉。否则,暴风雨就会提前来临,那她就会尴尬万分,也难于处理。这个宿舍里就会鸡犬不宁,有好看看了。 李莉心领神会,配合得很好。其它两个女孩起床后,也在梁彩虹的目光暗示下,知趣地噤若寒蝉,只说些生活方面的事,闭口不谈那种事。 梁彩虹偷偷给刘洪兵发了一个短信:她愿意下午听课了,你暂时不要过来。 这样,孙小琳就在宿舍里有些沉闷的气氛中,度过了一个沉闷的上午。然后跟着梁彩虹去食堂吃饭,吃好饭就午休。 到一点半,梁彩虹叫她起床,再领她去见刘洪兵,由刘洪兵领她到培训部去。 到这个时候,孙小琳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正常,所以不声不响地跟着他们往二楼东边的培训部走去。 二楼的过道东边,先是跟三楼一样,也是一间间的宿舍。但她不知道,这里的宿舍跟三楼不同,是服务生的宿舍。服务生宿舍的东边,才是培训部办公室和培训教室。 走进培训部办公室,孙小琳好奇地看着,感觉这里跟别的娱乐场所不一样,居然还有培训部。培训什么呢?孙小琳猜想着。 办公室里有三张办公桌,但这时候,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坐在里边。 刘洪兵边朝她走过去边说:“洪老师,新来一个学员,你给她办一下手续。” 洪老师眼睛亮亮地看着孙小琳,禁不住说:“嗯,是个美女。好,欢迎。”说着从桌上拿出一张表格,递给走在前面的刘洪兵,“填一下表格。” 刘洪兵把表格递给后面的梁彩虹,梁彩虹再递给孙小琳。孙小琳接过一看,有些不情愿地说:“这还要填表?” 梁彩虹小声对她说:“这里都要填的,随便填一下吧。” 孙小琳犹豫了一下,就坐下来,填写起来。刘洪兵问洪老师:“今天下午有课吗?” 洪老师说:“已经停了一个星期了,今天新班开班。上第一课,她来得正好。” “那好,她正好可以从头开始。”刘洪兵朝孙小琳看了一眼,意思是这个美女可能不好弄,你要注意她。 梁彩虹有些不安地站在一旁,真想马上离开这里。她怕孙小琳看到课程的名称,怀疑起来问她,或者闹起来,她就会难堪,下不了台。但她必须等孙小琳填好,拿到编号,进了教室,才能走。 梁彩虹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没有看到课程表。大约是为了逃查的原因吧,这里也搞得很干净,什么东西都没有留在桌上。三张办公桌上都光光的,像多时没人坐一样,跟正规学校的老师办公室不同。 但孙小琳还是没有看出端倪来。她填好表,交给洪老师。洪老师在上面的编号栏里写上一个编号,对她说:“你是a147号。” 孙小琳点点头。 洪老师说:“去教室吧,马上就要上课了。” 梁彩虹的心里更加不安,但她现在已经没有其它办法,只能将错就错地往下走。她把孙小琳领到东边的一个教室,轻声对她说:“进去吧,这里只听不记的。” 孙小琳走到教室门口,往里看去。这是一个只有二三十个座位的小教室,跟大学里的口语实验教室差不多。 这时候,里边坐着八九个女孩,稀稀落落地散坐在里边。但她们的年龄参差不齐,大的如少妇,小的像中学生。而且神色都有些奇怪,不是一脸无所谓,就是满眼好奇,甚至有些慌张和不安。 这是怎么回事啊?孙小琳疑惑地回头去看梁彩虹。心虚的梁彩虹连忙对她说:“进去吧,要认真听,这里还考试呢。”说着转身就走,只怕走晚了,孙小琳叫住她,责问她,让她当众难堪。 在八九个女孩的注视下,孙小琳款款走进去,到教室的最后面,拣了个空位坐下来,等待老师来上课。 坐在前面两个靠在一起的女人,交头接耳地说起话来。一个小不点儿,轻声对身边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说:“这么漂亮的女孩,也来做这个啊?” “不知道她是哪里的?”女人回头看了孙小琳一眼,“好像是大学生。” 孙小琳感觉教室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头,但不对在什么地方,她还没有明确的意识。 过了五六分钟,洪老师拿着一本厚厚的日记本,走了进来。她一进来,就有些不安地看了孙小琳一眼。 这一眼,蕴含着刘洪兵刚才跟她交待的内容在里边:“她是一个高傲正统的大学生,你要调整讲课内容,尽量把她教化和争取过来。但也要提防她醒悟后,大闹教室,影响培训。如果她有反常举动,你马上打电话给我。我带人过来,采取措施,逼她就范。” 这是刘洪兵的原话。 洪老师走到讲台上,放下手中的日记本,没有照着原有的讲稿说,也不先说培训的规定和纪律,而是遵照刘洪兵的指示,改一个开场白,以打动这个有头牌小姐潜质的美女的心,争取把她教化过来,免得她受到刘洪兵等流氓打手的摧残,发生她不想看到的伤害。 而坐在台下的孙小琳,则是另外一种心情。 正文_第115章大闹培训室 她感觉坐在下面的这九个学员,文化档次都不高,长得也一般,有的还穿着款式陈旧的劣质服装,好像是从贫穷山区里的女孩。 特别是她们的神情,看她的目光,还是教室里的气氛,都不太正常。她心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现在走上来的这个老师,也是怪怪的,很神秘。她的神情中,眼睛里,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和阴谋,让人心里发毛。 不要急,且看她说些什么?孙小琳在心里对自己说,你要镇静,如果有什么意外,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来坐班,不想赚钱,总可以吧? “好,各位学员。”洪老师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们十位学员,是我们百乐汇培训部的第十六期学员。前面的十五期学员,结业后,都成了我们百乐汇的骨干和精英。有的成了名闻遐迩的头牌小姐,有的成了让人羡慕的皇冠小姐和钻石小姐。她们在短短的一二年时间里,就赚了大钱,改变了人生,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她们中,多的已经赚了二三几百万,少的也赚了一百多万。她们都在市里买了房子,车子,有的成了家,生活非常幸福。” 孙小琳跟其它九名学员一样,一眼不眨地盯着讲台,一字不漏地听着所讲的内容。但听着听着,她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百乐汇是本市最大的娱乐总汇,它为我们创造了一个非常好的赚钱平台。”洪老师因为临时改变开场白,说得有些乱,也不太好。 为了说服孙小琳,她也太急功近利了一些。只说了一会儿,就开始阐述“为什么”这个重大问题,也就是做这个生意的重大意义。 她说:“其实,我们来做这个生意,赚钱只是一个方面,一种目的。更重要的意义,还在于我们通过这种特殊的方式,为社会作了我们的贡献,为人民提供了服务,为家庭谋了福利。说具体一点,我们所做的工作,也是一种助人为乐的好事。为什么说它是助人为乐呢?” 洪老师把刘洪兵对梁彩虹说的,有关“助人为乐”的话,具体说了一遍。但她始终没有说是做什么事,而总是含糊地说“那种生意”。 孙小琳越听心里越发紧,她感觉老师说的那种生意,好像不光是坐班的那种生意。她再也听不下去了,就不顾一切地举起右手。 洪老师一见她举起来的手,脸色就沉了下来:她果真要闹事了!她还没有作出反映,学员们就从她的神色上发现了情况,纷纷掉头朝孙小琳看去。 洪老师不得不指着她说:“a147号,你想说什么?站起来说。” 孙小琳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声音清脆地说:“洪老师,我听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搞清楚,你说的那种生意,到底是指什么生意?” 洪老师当着这么多学员的面,不能乱了阵脚,就镇静地回答:“就是为客人提供服务。” “提供什么样的服务?你说得具体点。”孙小琳有些激动,脸涨红了,“因为不同的服务,性质是不一样的。” 洪老师感觉她真的好厉害,但她还是不能直接说出来,因为刘洪兵指示她,尽量不要点明是什么生意,要含糊过去,不让她发现。 所以,洪老师只好用反问的句式,来应付这个局面:“你到这里来参加培训,难道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吗?” 孙小琳实事求是地说:“拉我来的同学说,让我来这里兼职做ktv包房的坐班。只陪唱陪酒,做其它的。” “是吗?”洪老师有些尴尬地转过头,看着其它女孩说,“谁来回答一下她的问题,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九个女孩都低下头,不敢看讲台。洪老师点名:“a134号,你站出来说一下。” 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身上的风尘气息比较明显。她稍微忸怩了一下,就大大方方地起来说:“既然来了这里,还有什么遮掩和害羞的?来这里,就是做那种小姐的,也就是俗称的卖身,用我们的身体赚钱嘛。” “对,没错。”洪老师这才承认,“但我们在说法上,要文明一点,隐晦一点。” “为什么要隐晦呢?”孙小琳像大专辩论赛一样,抓住对方的软肋大声反驳,“还不是因为这个生意是见不得人的?是我国的法律所不允许的,对不对?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所谓的意义,都是站不住脚的,荒谬无耻的。你们把这种犯罪的东西,公开在这里进行培训,胆子真够大的。” “你。”洪老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看来,我上了我同学的当。”孙小琳越说越激动,她想拿手机给梁彩虹打电话,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没了,才恍然大悟,“我的手机昨晚突然没了,肯定是被这里的人收走的。嗯,对了,这是一个阴谋,把我骗过来的阴谋!” 孙小琳一醒悟,把自己吓了一跳,脸色由红变白。 “梁彩虹——”她不由得惊叫起来,“你骗了我,你在哪里?” 这样喊着,她快步往教室门口冲去:“梁彩虹——你骗了我,我要找你算帐。” 教室里所有的女孩都惊呆了。洪老师也被她如此强烈的反映吓呆了。 但孙小琳在要冲出教室的时候,又回过头来,冲里边的女人说:“你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是个犯罪的淫窝,快跟我一起走,我们一起逃出去,快走啊——” 可悲的是,听着她急切的喊叫,只有两个女孩畏惧地看着讲台上的老师,怯生生地站起来,想走,又不敢。其它七个女人都没有动,她们都愣愣地看着她,像没有知觉一样。 “你们怎么这样啊?”孙小琳恨铁不成钢地跺着脚,掉头就走。她奔跑到楼梯口,想了一下,没有去找梁彩虹,而是迅速冲下楼梯。 到了底楼,她没有朝前面的大堂走,而是向后面的院子飞奔。她逃跑的方向是对的,可惜晚了一步。 她奔跑到后院门口的时候,刘洪兵接到洪老师的电话,带着张小虎等三名保安从围墙外面奔跑过来,已经冲到了门口。 门卫的保安在里边看电视,后面那条狼狗伏在地上,看着孙小琳,没有动,也没有叫。 孙小琳壮起胆子,正想从门卫室里走出去,抬头一看,三个凶神恶煞的打手,叉腿站在大门的外面。 孙小琳吓了一跳,但马上镇静下来,对站在面前的刘洪兵说:“刘总,我要回去一下,安排好再过来。” 刘洪兵“嘿”地冷笑一声:“安排好再来?哼?你骗谁啊?” “不骗你。”孙小琳还不忘作努力,“我跟梁彩虹说好的,我只来这里坐班,不做其它的,也只兼职做。” 刘洪兵提着嘴角,抖着两腿,身上的流氓腔全部露了出来:“你相信这话吗?你在课堂上大闹天宫,还想在这里骗我?你真行啊,啊。” 孙小琳依然据理力争:“那我不想来做,总可以吧?这是我的自由。请你们让开,我要回去。” “哈哈哈。”刘洪兵先笑,笑得头都仰了起来。 另外三个打手,也跟着大笑起来:“哈哈哈——” 张小虎的笑声最响。他边张大嘴巴大笑,边咪着两只发绿的眼睛盯着孙小琳:“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么漂亮,却这么不懂事的小妞。” 刘洪兵笑完,站在那里阴险地想,看来要先尝她的鲜味不太容易,还是先让张小虎来磨掉她身上的锐角,他再来品尝她,然后逼她就范为好。 想到这里,他对张小虎说:“把她弄到紧闭室去,让你先饱餐一顿美味吧。” 早已垂涎三尺的张小虎得到大哥的许可,猛地朝孙小琳扑去。孙小琳灵活地往旁边一闪,他扑了一个空。 刘洪兵朝另外两个打手呶了呶嘴,另外两个打手才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扑去,一个从背后抱住她。一个从前面按住她的脚,手也有些不安份。张小虎上前抓住她的两条胳膊,三个人合力把她往院子里拉去。 “放开我——”孙小琳拼命挣扎,“梁彩虹,快来救我——救命啊——” 张小虎腾出一只手,掩住她的嘴巴。三个凶恶的打手把一个软弱的女生,拉拉扯扯地往生活楼里拖去。孙小琳“呜呜”地喊叫着,蹬脚扭身,拼命挣扎。 刘洪兵跟在后面,轻声对打手们说:“不要弄伤她,我要派她用场。” 把孙小琳抬上三楼,拖进那扇铁门的时候,刘洪兵附耳对张小虎说:“让你品尝头鲜,但只准一次,明白吗?” 张小虎不无感激地说:“嗯,谢大哥了。” 刘洪兵贪婪地看着张小虎把孙小琳弄进里面的11号房,心里有些不舍得,可他知道这个头鲜不好尝,就只得捺住性子,准备尝她的二鲜。 三个打手将孙小琳连拖带抬弄进11号房后,张小虎也没敢马上就去强迫她。 正文_第116章她被关进黑牢 孙小琳在里边像疯子一样,拍打着门大喊大叫:“开门——放我出去。 你们这帮没有人性的强盗,卑鄙无耻的流氓,你们这样逼娘不娼,是要遭报应的——” 打手在门外听着,面面相觑。一个打手咬牙切齿地对张小虎说:“二哥,快进去把她干了,看她还叫不叫?” 张小虎脸上露出罪恶的凶相:“现在她这样疯,不能去,让她冷静下来,饿得她没了力气,才能去。晚上吧,老子要好好地享受享受她,再好好教训教训她。” “梁彩虹——你这个骗子,把我骗到这里,你不是人。”孙小琳声音都喊哑了,“我跟你没完——出去以后,我要告诉所有的同学,还要告你——” 但梁彩虹在前面的包房里接客,没有听到她的喊声。 孙小琳喊得喉咙哑了,敲得手疼了,也折腾得筋疲力尽。她这才在床上坐下来,不得不冷静地面对这个突发的变故,严峻的现实。 她知道她既然被骗到这里,这几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是不会轻易放过她。刚才,她在路上挣扎的时候,也听到这个所谓刘总的话,他把她交给那个最凶恶的打手。让他来强迫她,征服她,然后派她用场。所谓用场,就是逼良为娼啊。 他们还不会弄死我,这是肯定的。因为他们要逼我卖身,为他们赚钱。可他们打错了算盘,我不是梁彩虹,我坚决不屈从,宁死也不会卖身。 对一个女孩来说,这是实质性的,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不说别的,最起码我不能做对不起兴宇的事。是的,我宁为瓦全,不为玉碎! 孙小琳呆呆地坐了一会,想了一会,才躺下来休息。她要保存实力,作好跟他们反抗,拼搏的准备。 梁彩虹可能也是被他们骗过来,然后被逼做这件事的。那么,她是怎么被骗过来的呢?又为什么要骗我呢? 孙小琳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她骗我过来,是被逼无奈,还是出于私利呢?如果是前者,她可以原谅她;而如果是后者,她不仅不能原谅她,还要报复她。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她是非常恨她的,因为她骗了她。唉,怪不得她有些不正常,昨天来的时候,手机在那个姓刘的身上,后来又神神秘秘,畏畏缩缩的,总是让她疑惑和不安。 这一切,肯定与她平时在学校里的思想行为有关。她的拜金思想特别严重,男女生活太随便,私心杂念也太多。一个人的命运和遭遇,往往都是由自己的思想行为决定的。 孙小琳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她实在是太累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蚊子像这帮混蛋一样,边叫嚷边攻击着她。她只好坐起来,打开天面上那盏昏暗的吸顶灯,用手跟蚊子进行斗争。 她感觉到了饿,下午消耗的能量太多。这时,门外的过道里传来开饭的声音,有个男人在给其它有人的房间里传送饭菜,唯独不给她送。 她想敲门,但最后没有。她宁愿饿死,也不求他们。这帮混蛋,想把我饿死?不,他们是想把我饿得没有反抗之力以后,再来强迫我。所以现在,我就是问他们要饭吃,他们也不会给我的。 她的眼睛在房间里扫来扫去,想寻找一样东西,用于反抗晚上来侵略她的歹徒。可是,她找了遍,也没有找到一样可于利用的东西。 狭长的房间里除一张一米宽的小床外,什么也没有。铁门,铁窗,外面的过道口还有防盗门和保安。这里私设的黑监狱比真正的监狱还要看守得严,要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原来,这里是个如此罪恶的地方,完全出乎她的想像。居然有专门的小姐培训部,还有关人的黑监狱。这里肯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罪恶,要是能出去,马上去公安局报案。 但出去看来很困难,只有跟这帮歹徒拼死一搏,至多同归于尽。否则,就可能会被他们玷污,让他们得逞。 不,我宁死也不能让他们得逞。孙小琳在心里喊,可他们要是把我饿昏,或者打昏过去再强迫怎么办呢?他们要是来几个男人,把我按住,或者绑住再强迫,我又怎么办? 想到这里,孙小琳绝望地在心里呼唤:“兴宇,快来救救我吧——” 然后又无助地哀求:“梁彩虹,你就行行好,让他们放我出去吧。” 最后,她愤怒地责问这个狭小而黑暗的空间:“为什么直到今天,还有这样的罪恶发生?为什么在这样的盛世里,还有如此阴暗的角落存在?这到底是谁的责任?” 孙小琳禁不住哭了,这是她进来后的第一次哭泣。因为她想到这里,才感到了失望和痛苦。她为这个社会还有这样的罪恶这样的贪官存在而哭泣,为自己被这种贪官和罪恶不幸殃及而流泪。 是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被贪官害的呀,她吃的其实是腐败的亏啊!要是没有腐败的贪官,这样的娱乐场所早就取缔了。 她默默地哭着,真想在他们来强迫她之前,先结束自己的生命,以死来反抗这个社会上的贪官和罪恶,来警示世人。 可是,怎么结束自己的生命呢?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帮助她自杀的东西,连她身上的皮带也被那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搜走了。 夜越来越深,她越来越饿,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小。她仰天躺在床上,听着前面营业大楼里传来的阵阵歌舞声,听着外面楼梯上响起的脚步声,孙小琳心里第一次有了生不如死的感觉,却也隐隐地期待有个英雄来救她。 这个英雄不是别人,只有她的心上人杨兴宇。 是的,也许会的。因为他也很爱她,而且正直仗义,有勇能谋。他打不通她的手机,一定会急的,然后去她的宿舍找她,然后一步步地追踪过来。 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唉,要是我来之前跟他说一声就好了。你听了梁彩虹的话,真的一个人也没有告诉。唉,现在谁也不知道你被关在这里,兴宇怎么能找得到你呢? 这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从她接到梁彩虹的短信开始,她就被套进了这个陷阱。孙小琳越想越感觉可怕,也对自己轻信人,缺乏应有的防范,抵抗不住钱的诱惑而感到后悔。 但为了兴宇,也等待他来救我。我要想办法活下去,而且要保护好自己的贞操。这对已经被诱进狼窝,关进色笼的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不知几点了?手机没有,她不知道时间。从感觉上判断,可能是晚上九点多了。她又饿又乏又困,想睡,却又不敢,怕哪个混蛋进来侵犯她。 混蛋真的来了,而且是一只可怕的野兽。 孙小琳正要恹恹欲睡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了动静。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孙小琳一下子紧张起来,但她没有立刻坐起来。 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响,要是两个人一起进来,那就完了。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对付得了两个如狼似虎的男人? 出现了钥匙抖动声。房间里边没有保锁,要是有,她就保住,不让他们进来。 钥匙插进了锁孔,一扭,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孙小琳的身子一震,但她还是没有惊坐起来。她要等弄清楚情况,才能采取相应的措施。她躺在床上想,如果是两个人,像以前日本鬼子强迫妇女时那样残暴,那么,她就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现在,她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嘴巴,两条胳膊,两只脚。如果拼不过他们,她就要用头撞他们,撞不死他们,她就撞墙而死,她要保持自己的尊严。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轻声对开门的那个人说:“不管发生什么声音,你都不要管。” “嗯,知道了。”开门的男人说,“刘总吩咐过了。” 门又关上了。进来的是一个人,这就好对付多了。 这个人是谁呢?孙小琳微微张开眼睛,却还看不到他的身子。 监狱里寂静无声。只有一个男人像鬼一样,朝她的床前轻轻走过来。 孙小琳紧张极了,身上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但她知道,跟这样的歹徒和混蛋硬拼,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还可能会受到更大的伤害。他会先把我打伤,打昏,才强迫我。所以,我现在只能保持冷静,然后相机行事。能摆脱他的侵害,就是我的胜利。 这个男人终于走进了她的视线,就是那个凶神恶煞的打手。跟那个外表英俊的姓刘的总管正好相反,他五大三粗,长相丑陋,脸色黝黑,眼睛奇大,胳膊上青筋暴跳,样子比野兽还要吓人。 他站在床前,瞪着眼睛俯视着她,脸上现出可怕的淫相。他似乎也被她的美貌惊呆了,看着看着,他的嘴角流出了一汪馋水。 孙小琳紧张地屏住呼吸,微微睁开眼睛,装作饿昏吓傻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你,你来干什么?” 正文_第117章笑话与奇迹 他一是要用这个样子来唤取他的怜香惜玉之情,二是想迷惑他,以静制动地想着逃过他攻击的办法。 果真有效。张小虎以为她真的饿昏了,吓傻了,没有马上扑上去施暴,而是站在那里,一边欣赏着她的美貌,一边想做她的思想工作。 “喂,你确实很漂亮。”张小虎是个粗鲁的打手,说不出斯文的话,也没有温情的口气,“所以很高傲,看不起我们,不理睬我们。但你想过没有?你被我们弄了进来,还想完好无损地出去吗?” 孙小琳高耸的胸脯控制不住地起伏起来,她实在是太紧张,太恐惧了,但她还是只轻声问:“那你们想,怎么样?” 张小虎狰狞着脸说:“我劝你,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为好。先是就了我们,然后出去乖乖地做这个生意。这样,你既能兼到钱,也能活得开心一些。” 孙小琳不吱声。她高度紧张地看着这个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的歹徒,心里在想着对付他的办法。 张小虎还试图驯化她,让她默认他马上就要实施的暴行:“你现在被关在这里,同意,要被我们占有;不同意,要被我们强迫,你这是何苦呢?所以,我劝你还是想开一点。像梁彩虹一样,开始,被我们钓过来,不也是抗命反抗的吗?后来怎么样?还不是被我和刘哥都搞了好多次,然后乖乖地做了这个生意。现在,她做得越来越好,赚了不少钱。” 孙小琳听到这里,才不得不表态说:“她同意,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张小虎咧开大嘴笑了,但笑得十分淫邪,非常恶毒,“你不同意有用吗?这由不得你。” 说着,他弯下腰,伸出鹰爪似的大手,向她胸前伸来。他张开五指,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准备覆盖上来。 就在他的爪子要抓上来的一刹那,孙小琳抬起双手抓住他的手,用力向两旁分开。可她的手腕太软弱了,被张小虎反手一压,就死死地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放开我——”孙小琳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同时,她拼命蹬动两腿,想踢他的下身。 但她毕竟是个挨饿的女生,声音和手腕都很柔弱。这声音反而刺激了这个歹徒兼混蛋的神经。他抬起巨大的右腿,将她的两腿紧紧压住,然后伏下上身,尖着嘴巴去吻她。 这时,孙小琳的两手两脚都被他紧紧压住,身体也被他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而张小虎的两手两脚压着她,也派不上其它的用场。这样,他们两人就只剩下一张嘴巴,他们只能用各自的嘴巴进行战斗了。 开始,孙小琳还拼命摇着自己的头,不让他吻。她恶心他,讨厌他。身体被他重重地压着,她身上就直起鸡皮疙瘩。 张小虎的鼻子很高,他的嘴还没有挨着她的脸,鼻尖倒先碰到她的脸了。这让孙小琳在躲避他的同时,产生了一个灵感:用嘴巴咬他的鼻子。咬痛他,咬伤他,他就不能再侵害她。要是能咬掉他的鼻子,他以后也不能再放肆了。 于是,她静下来,不摇头了。准备对准他的鼻尖,张开大嘴,出其不意地咬住它,争取一口把它咬下来。 可是,这时候,张小虎不知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还是觉得吻她的脸太难,也没有意思,就把头移下去吻她的胸。孙小琳感觉非常难过,身子一惊一乍地疼痛。 这样下去,她要咬掉他鼻子,从而阻止他侵略的目的就不能达到。怎么办?孙小琳在万分危急的时刻,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冷静地想着对付他的办法。 她要想办法把他的脸吸引上来,然后对的鼻子发动突然袭击。否则,今天她就完了。 不行,千万不能让他得逞。她在心里大喊,我还是女孩,我要把这个最宝贝的东西留给我的兴宇!留到结婚的那天晚上,才把它完好地交给他! 正好,这时,张小虎的兽性开始发作。他猴急起来,边乱着嘴巴拱她的身体,边动情地说:“你就,乖乖地给了我吧,否则,你要吃苦头的。” 孙小琳将计就计,连忙柔声接口:“嗯,那你先上来,吻吻我。” 张小虎以为她真的听话了,变乖了,马上把头伸上来,尖着嘴巴要吻她:“宝贝,美女,这样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地开心开心了。只要你就了我,听我的话,我保证不伤害你,保证让你赚大钱,好不好?” 为了准确地咬到他的鼻子,孙小琳的头仰在那里不动,还乖巧地点点头,微微张开嘴,做出一副要跟他接吻的神态。 张小虎激动起来,把脸朝她的脸上凑去。就在他高高的鼻尖要碰着她的鼻尖时,孙小琳憋足了劲,突然张开嘴巴,一口咬住他的半个鼻子,牙齿深深地扎进他的鼻壁。 “啊——”张小虎惊叫一声,拼命晃动头颅,想把鼻子从她的嘴里挣脱出来。 可是,孙小琳死死地咬住他的鼻子,坚决不松口。鲜血从张小虎的鼻子上流出来,流进她的嘴里,她也不松口。 张小虎痛得全身抽搐,连忙放开她的手,用手使劲捏她的嘴巴,好容易才把鼻子从她的嘴里拔出来。 “哇,咝,好痛啊——”张小虎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捂住快要脱落的半个鼻子,站起来身子往门口走去,“快来开门——”他的声音翁声翁气的,像没了鼻子一样。 看门的保安听到声音,拿着钥匙来开门。他打开门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啊?你这是怎么啦?” 张小虎掩住鼻子的右手在滴血,他连连惊呼:“这里,来了一个小魔女!妈的,我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贞烈的女孩!” 说着冲出房门,下楼朝前面的营业大楼奔去。 保安边关门边对躺在床上的孙小琳说:“你这个女娃这么大胆,居然敢咬这个人见人怕的魔头。这下,你闯大祸啦。” 孙小琳一字一顿地回复:“这种魔头,应该咬死他。” 刘洪兵看到张小虎掩着滴血鼻子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啊?你怎么啦?” 张小虎翁声翁气地说:“还没动手 ,就被她咬了一口。” “她这么厉害?”刘洪兵一边吩咐另外一个保安,陪他去医院看鼻子,一边急匆匆往后面的生活楼走来。 他要去见徐芳芳,这是一件大事,不能不向她汇报,也不能不向她请示处理办法。把孙小琳骗出来的事,他还没有跟她说。梁彩虹说孙小琳是个可以当头牌的美女,他就想先设法得到她,再向她汇报。否则,徐芳芳会警告和防范他的。现在出了事,他就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好在他先让张小虎上,否则这次,他就要出洋相了。如果他被咬伤鼻子,那他怎么向徐芳芳交待?怎么有脸管人? 可是,孙小琳实在是太漂亮了,身材也特好。他从事娱乐业以来,不知搞过多少个女人,却没有搞到过像孙小琳这样的美女。 在孙小琳的对比下,他曾经喜欢过的漂亮女生梁彩虹,也显得暗然失色。所以,他的心里还是没有放下她,还想设法得到她。 可是,这个孙小琳实在是太贞烈了,也太大胆,居然敢于咬恶狼一般的张小虎。小羊羔咬大恶狼,他闻所未闻,而且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羊羔,咬一只自由自在的大混蛋。还不是一般的咬,而是差点把他的鼻子咬下来的咬。 这既是一个笑话,也是一个奇迹。 他走进了总经理室,神色不安而又谨慎地说:“徐总,出了一件事。”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什么事?”徐芳芳的精神很好,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她是过惯夜生活的娱乐业女老板,所以晚上十点,对她来说,就是白天的十二点。 刘洪兵小心翼翼地站在她的办公桌前,脸在灯光下泛着碜人的白光:“梁彩虹把她一个宿舍里的一个女同学钓出来,这个女生很漂亮,有当头牌小姐的可能。” 徐芳芳微微皱起了眉头:“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就昨天下午来的。”刘洪兵有些不安地说,“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徐芳芳不客气点穿他:“你是不是又想打她的注意?” “没有。”刘洪兵隐瞒说,“我是想等她稳定一点,才跟你说。今天下午,我安排她去培训部听课。没想到,她在课堂上大闹天宫,然后奔出教室,从后面的院子里逃出去。幸亏洪菊花及时打电话给我,我连忙叫了张小虎他们,从围墙外面奔过去,把她挡在院内。” 徐芳芳迫不及待地问:“现在她人呢?” 刘洪兵说:“为了逼他就范,我把她关在紧闭室里,让张小虎去征服她。谁知,就在刚才,张小虎还没有动手,却被她咬断了鼻子。” “什么?咬断鼻子?”徐芳芳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还有这样的事?” 正文_第118章快来救救我吧 刘洪兵在上司兼情人面前,还是有所收敛和畏惧的:“现在,我让老金陪张小虎去医院看伤了。你看,对这个女生,我们应该怎么办?” 徐芳芳重新坐下来,想了想,指示说:“这么厉害的女生,我从来没有碰到过,也没有听说过。要征服她,看来不容易。” 刘洪兵沉默了一会,才小声说:“还是有办法,让她就范的。” “什么办法?”徐芳芳盯着他,“还像对付梁彩虹那样吗?” 刘洪兵阴险地说:“嗯,这个办法,也许管用。再饿她两天,饿得她不能动的时候,再派人去征服她。我估计,她这么贞烈,很可能还是个女孩。那就让人去破她的处,只有破了她的处,她才能破罐子破摔,才有可能就范。” 徐芳芳提着嘴角,嘲讽地说:“你想破她的处?” “没有。”刘洪兵搔着短头发,有些尴尬地说,“我不是让张小虎去的吗?” 徐芳芳脸色一沉:“你敢再做偷腥猫,我饶不了你。” “我,不会的。”刘洪兵在情人面前也不得不有所忌惮,“我派其它人去。” 徐芳芳说:“那好,你就再饿她两天, 然后让我去看一看她。如果真的有用,再想办法把她争取过来。她实在不肯就范,就继续关她,直关到她想通为止。” “好,反正不能再让她出去。”刘洪兵凶恶地说,“也不能让人来找她,否则,我们就有麻烦。” “嗯,这事,你看着办。”徐芳芳真像女王一样,威严地指示说,“不能让人发现,更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明白吗?” “明白。”刘洪兵说着,转身往外走去。“那我走了。” 徐芳芳冲着他的背影说:“明天晚上,你多做几个菜,我过来。” “嗯。”刘洪兵有些兴奋地点头应答,“那我等你。” 徐芳芳又要他的身子了。现在,他们每周至少偷情一次,以发泄这种暧昧环境所酝酿出来的激情。 但刘洪兵一走出她的办公室,就改变了刚才的想法:不行,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把孙小琳搞到手。否则,你这生也许就搞不到这么漂亮的女生了。 如果她是女孩,那么,我的福气就更大。能得到一个像明星一样高挑漂亮女生,即使将来被枪毙,也是值得的。 但要顺利得手,必须过两个女人关。一是徐芳芳,一是梁彩虹。别人是无所谓的。紧闭室门口的保安,还有被咬伤的张小虎,都是他的下属。平时,哪个不是看他脸色行事的?不会有任何问题。 只有徐芳芳和梁彩虹,才是他占有孙小琳的最大障碍。如果能把她们两个人瞒住,他就可以多搞几次,甚至可以利用关押她的机会,长期占有她。 那孙小琳会那么容易占有吗?绝对没问题。刘洪兵这个真正的魔头想,饿昏她,或者打昏她,也可以把她绑住,再干她,她还能反抗吗?还能咬你吗?哼,我叫你厉害,看我不弄死你才怪! 张小虎这个傻蛋,肯定是想吻她,才被她咬伤的。吻什么吻啊?先干了她,再吻也不迟啊。吻,只有是双方自愿的接吻,才有味道嘛。单方面的强吻,有什么意思? 刘洪兵恶毒地想着,走到三楼紧闭室的铁门外,伸手敲了敲铁门。保安老刘来给他开门,他走进他的门卫室说:“11房里那个女生非常厉害,你要注意她。” 老刘说:“嗯,刘总,我知道了。这里第一次关到这样的女孩。厉害,真的厉害。” “这事,我刚才向徐总作了汇报,徐总把她交给我了。”刘洪兵在下属面前,威风自然而然就出来了。他把胸脯挺得毕直,边说话,边扬着骄傲的头颅,“徐总说,要继续关她,饿她,然后让我来征服她。她不服,就继续关她,直关到她想通为止。” “嗯。”老刘脸无表情地应答。 刘洪兵又威严地说:“怎么关她,饿她,你听我的安排。” “好的。”老刘的表情很麻木。 吩咐完,刘洪兵走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坐在椅子上想,徐总还好瞒一点,她不是天天在这里的,可以利用她不在的时候动手,也不会有问题。现在,最难对付的是梁彩虹。她知道后,肯定会来跟我交涉的。 果真,他正想站起来,到各个楼面上去转悠,梁彩虹急匆匆走了进来:“你把孙小琳弄到哪里去了?” 刘洪兵看着她说:“你不知道?” “我下午去上班后,一直忙到现在。”梁彩虹说,“吃晚饭的时候,不见孙小琳,我去问洪老师,她说她被你们关了紧闭。” 刘洪兵有些傲慢地说:“你知道她在哪里,还来问我干什么?” 梁彩虹又气又急,脸色发黑,胸脯起伏。她是在晚饭的时候,才从洪老师嘴里知道孙小琳大闹天宫,然后被刘洪兵抓回来关紧闭的。 知道后,她正要去找刘洪兵,为孙小琳说情,前面的领班给她打电话,说是有个客人点名要她,她只得赶去接客,一直忙到刚才才结束。 今天,她挣了三千多元钱,但身心很疲惫。再加上孙小琳的事让她烦恼,不安,内疚,痛苦,就感觉特别的累。 晚上咬鼻子的事,她还不知道,否则,她的心事就会更重。现在,她来为孙小琳求情:“刘总,孙小琳是我叫来的,所以,我来求你两件事。” “哪两件事?”刘洪兵像不认识似地看着她。 梁彩虹说:“一是让我进去看一看她,二是不能饿她,要给她吃饭。我来负责,慢慢做通她的思想工作。” 刘洪兵却有些绝情:“这两件事,我都不能应答你。” “为什么?”梁彩虹生气地盯着他,“她是来做头牌小姐的,你关她干什么?” 刘洪兵说:“看来,今天晚上,她咬伤张小虎鼻子的事,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咬伤张小虎鼻子?”梁彩虹惊讶地瞪大眼睛,大声责问,“他,他想去强迫她?是不是你让他去的?” 刘洪兵“嘿”地冷笑一声:“你知道她有多疯狂吗?大闹天宫不算,还要逃跑。我们把她抓住,关进去以后,她又是喊叫,又是敲门,在紧闭室里闹得很凶。这样的人,不教训她怎么行?不征服,她能就范吗?实在没有办法,我才让张小虎去强迫她。没想到,张小虎还没有动手,她就把他咬伤了。” 梁彩虹愣愣地听着,突然大声说:“咬得好,哼,他活该。” 刘洪兵没想到她的反映会如此激烈,呆呆地看着她:“你,怎么这样啊?” “你说话不算话。”梁彩虹气愤地指着他说,“你不是说让她出来,当头牌小姐的吗?我们好多赚些钱的吗?你答应让她从c类小姐做起的。现在却这样逼她,你让我还怎么去见她,怎么对得起她?” 刘洪兵被她说懵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也有些尴尬。 梁彩虹气得脸都扭歪了:“我去找徐总。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我也应该把你的鼻子咬下来,哼。这样就没有后面的事情,我真后悔当初没有这样做。” 说着转身要走,刘洪兵嘿嘿地笑了两声,连忙叫住她:“喂,我刚从徐总那里回来。她知道这件事后,非常生气,要求我继续关她,饿她,直到她想通为止。” 梁彩虹停住脚步。听徐总也这样说,她失望极了,眼睛湿了。停了一会,她抹着眼睛往外走去。 我对不起孙小琳。梁彩虹的心纠得紧紧的,我要去看她,要想办法给她去送饭,还要想办法说服她。她实在想不通,就要设法让她逃出去。 可怎么才能见到她,又如何让她逃出去呢?她心里很茫然。呆呆地走回宿舍,她洗了一下脸,就一声不吭地休息睡了。 竖室里的孙小琳饿到第二天下午,明显感到力不从心了。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心里不住地呼喊着一个名字:“兴宇,兴宇,你来救救我吧。” “兴宇,你再不来,我就吃不消了。”她的肚子饿得很疼很疼,眼前飞着金花苍蝇,意识还是清醒的,“你再不来,要是他们再来侵害我,我就没有反抗的力气了,那就要被他们得逞了。真这样的话,我还活在这个世上干什么?还不如死了好啊。” 没人应答她,也没人来看她。这时,她又想到了梁彩虹:“梁彩虹,你真的不是人。你难道就不知道我被关在这里吗?你也看一看我啊,给我送一碗饭来。我还不想死,我要出去,要把这帮混蛋,这些罪犯都告去枪毙。否则,我死不瞑目!” 还是只有黑暗,没有光明,更没有人应答。 她在心里又说:“看来,救我的只有兴宇了。兴宇,我在这里,你知道吗?我被梁彩虹骗出来后,被关在百乐汇娱乐总汇的黑监狱里,处境非常危险,快来救救我吧——” 正文_第119章美女英雄 第二天上午十点,刘洪兵真的来了。 但不是他一个人来,而是带着两名凶戾的保安一起来。走到她的宿舍门口,刘洪兵对着里面说:“梁彩虹,走,我们去那边吧。” 梁彩虹没想到他带来两名凶戾的保安,一副准备行刑的架势,心里有些紧张。但在宿舍里三个同事和门口两个保安的注目下,她还是很镇静地从床沿上站起来,一声不吭地走出去,跟着他们往西边的铁门走去。 走在过道里,刘洪兵掉头对她说:“跟她说的话,你想好了吗?到了里面,你不要乱说什么,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梁彩虹轻声应答:“嗯,知道了。” 快走到铁门前的时候,梁彩虹的心提了起来。她已经两三天没有听到孙小琳沙哑的喊叫声和疯子一般的拍门声了,不知道她怎么样?又在想些什么? 她见了我,会不会指着我破口大骂?甚至扑上来打我呢?梁彩虹走在三个打手的身后,心里很是害怕。她对不起孙小琳,平时想起她,心里就内疚。 刘洪兵来到铁门前,还没开口说话,里边的保安老张就迎出来:“刘总,你来啦。” 刘洪兵虚张声势地说:“把门打开,我们要找7号房谈话。” “哐当”一声,厚重的黑色防盗门打开了。刘洪兵随老张来到七号房的门前,老张上前打开那扇全封闭的白铁皮门,对着黑洞洞的里边说:“7号房,刘总来找你谈话。” 狭长的紧闭室里光线幽暗,空气混浊。孙小琳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地躺在那张单人床上。她听到老张的声音,只动了一下脚,没有坐起来。 刘洪兵心虚地带着两名保安走进去,走到孙小琳的床前,看着她,愣住了。 尽管孙小琳已经饿得肚皮瘪瘪的,差点贴着脊骨了,苍白的脸愤怒地扭曲着,但还是掩饰不住她身上的迷人魅力。她的脸依然是那样的美丽,苗条的身材也显得越发性感。 刘洪兵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色心大动。但他不敢当众*,更怕像张小虎一样出丑,他也忌怕这个贞烈的美女,所以带了两个保安来助威壮胆。 他本想用她来钓出杨兴宇的:要是梁彩虹劝说无效,他就让两名保安把她拉出去,拉到前面营业楼的四楼楼梯口去当众污辱她,让杨兴宇跳出来。 现在见了孙小琳,他的想法又有了变化,原来想强迫她得到她的色心再次萌动。他想在梁彩虹劝说无果后,把梁匠支走,然后让两名保安按住她的头和脚,他再扑上去强迫她。他不能像张小虎一样丢脸,没得到她,反被她咬伤鼻子。 “孙小琳,你坐起来。”刘洪兵声色俱厉地说。 孙小琳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就闭上眼睛不看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刘洪兵冲着她说:“你到这里已经快一个星期了,应该想好了,到底怎么办,今天你要给我们一个明确的说法。我们要根据你的态度,再作出相应的处理。” 孙小琳狠狠地偏过头,不理他。 刘洪兵回头对缩在后面的梁彩虹说:“梁彩虹,你再好好劝一劝她,我们在门外等你们一会。最好让她回心转意,否则,一切后果由她自负。” 孙小琳一听到梁彩虹的名字,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她掉过头来找梁彩虹,梁彩虹吓得不敢走上前去。 孙小琳看不到她的身影,就有些吃力地翻身坐起来,抬手指着她破口大哭:“梁彩虹,你还有脸来劝我?你自己不要脸,还要把我也骗过来,拉下水,你还是个人吗?” 梁彩虹脸如土灰,嘴唇嘟索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只是一个劲地给孙小琳使眼色,但孙小琳以为她是在做鬼脸,就更加气愤地骂:“你让他们把我放出去,否则,我就是死了,做了鬼,也要来报复你的。” 梁彩虹见刘洪兵他们站在那里没走,就讷讷地说:“孙小琳,你这是何苦呢?与其这样生不如死地被关在这里,还不如像我这样的好。” 孙小琳声嘶力竭地说:“我死也不会像你这样的,你们快放我出去,再不放我出去,我就死在这里。哪个混蛋敢来打我主意,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刘洪兵又气又恨,咬牙切齿地对她说:“你不要太嚣张,我们这是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执迷不悟,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不怕,至多一个死!”孙小琳可着嗓子喊。 刘洪兵恼羞成怒:“你真的不怕死?”做出要上前强迫她的架势。 梁彩虹赶紧上前说:“刘总,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跟她再说说。” “好,给你们一个小时时间。”刘总兵转身对两个保安说,“走,我们到门外去等她们。” 梁彩虹等他们走出去,连忙上前,弯下身子,想给孙小琳说俏俏话,把杨兴宇来找她的事告诉她。外面有三个打手听着,屋里还有监听器在监听,她不能说出声来。 没想到她刚走到她面前,孙小琳就怒不可遏地搧了她一个耳光:“你给我滚——我看到你,就恨不得扒了你的皮。” 梁彩虹掩住被打疼的脸腮,稍微愣了一下,又趁孙小琳发呆的间隙,迅速奖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杨兴宇来找你了,不要出声,否则,你们都有危险。” 孙小琳浑身一震,眯起眼睛怀疑地盯着她,判断着她话的真假。 梁彩虹又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你要装作同意,先走出紧闭室。我再去找杨兴宇,让他来把你救出去。” 孙小琳暗淡的目光锐亮起来,她认真地打量着梁彩虹,判断她这不是在骗她,而是真的想救她,才与她对视了一眼,冲她轻轻点了点头。 梁彩虹抓起她的右手,像演员一样演起来:“孙小琳,我真的对不起你,你骂我,打我,我都不怪你。” 孙小琳开始配合她,假装作使劲挣脱着她的手:“你放开我。你用谎话把我骗到这里,我恨你!” 梁彩虹现出一副委屈的神情:“可是孙小琳,我也是为你好,想让你多挣点钱,才这样的啊。” “狗屁。”孙小琳像真的一样,冲着她大声叫骂,“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还为我好呢?我现在还怎么去学校?怎么出去见人?” 梁彩虹耐心地说:“所以,孙小琳,你也不要太固执了,你就屈就一下吧,像我这样,隐名埋姓地在这里做一段时间,赚了钱再出去,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段经历,也没事的。” 孙小琳沉默了一下,口气稍微软和一些说:“你说得倒轻俏,这种事情能瞒得住吗?” “怎么瞒不住?我们至多不要这个学历嘛。”梁彩虹越就越流利起来,“另外,你想想,你这样固执,不肯屈就,这里能放你出去吗?不可能的。刚才,刘总不是说了吗?你再不愿意,他们就要采取行动了,那样可就惨了。我已经在外面,不知替你求过多少回情了,你还是想开点,暂时忍辱负重一下吧。有言道,识事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孙小琳不出声,以示有些动心。 梁彩虹继续装模作样地劝说:“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替你向刘总和徐总求情,发挥你天生丽质的优势,慢慢在这里当头牌。现在,什么最重要?还是有钱啊。有了钱,什么学历证书弄不到?” 孙小琳沉默了一会,才像想通一样地对梁彩虹说:“那我有个条件,你们能答应吗?” 梁彩虹高兴起来:“什么条件?你说,只要做得到,我就去跟刘总说。” 孙小琳噘着嘴说:“你们非要逼我去做这个生意,可以,但得让我适应几天,总得有个熟悉和适应过程吧?” “几天?”梁彩虹偷偷给他做着三天的手势,“你说个数,我去跟刘总说。” 这时,门外的刘洪兵轻轻干咳了一声,意思是只要她愿意,就应答她。 “至少三天。”孙小琳说,“我的身体也需要恢复一下体力,三天恐怕还不够呢。” “好,你等一下,我去跟刘总说。”梁彩虹站起来,走到门边,拉开虚掩着的门,走到外面对刘洪兵说,“刘总,她同意了,但要求适应三天,你看怎么样?” 刘洪兵既惊喜,又意外,一时不知如何答应为好。他没想到贞烈女生孙小琳居然愿意做这个生意了,要是真的把她培训成一个头牌小姐,他就会有很可观的提成。 意外的是,他想用她来钓出杨兴宇的计划落空了。可他转念一想,也不一定啊。孙小琳要是真的愿意去做这个生意,让人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杨兴宇,看他有何反应? “好吧,三天就三天。”想到这里,刘洪兵爽快地同意说,“那就从今天开始,让她到你们五楼去适应,你要带一带她。” 梁彩虹点点头:“好的。”刘洪兵又压低声,凑近她耳朵说:“但你要负责看住她,要是出现问题,你要负全责。” 正文_第120章重见天日 梁彩虹吃了一惊,愣愣地看着他:“这。 ” 她没想到刘洪兵会这样要求她。她赚的二十多万元钱还没有转走,要是她帮助孙小琳逃跑,这钱还拿得走吗? 刘洪兵看出了她的心思:“你让她出去可以,但你要用你所赚的钱作担保。要是她出了问题,你的钱就休想转走。” 梁彩虹争辩说:“这是不合理的,不是你让她出去做的吗?干吗要我作担保啊?” 刘洪兵强词夺理说:“因为她是你的同学,也是你拉出来的,所以你要负连带责任。” “我。”梁彩虹想到自己用身子挣来的二十多万元辛苦钱因此要泡汤,心疼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刘洪兵用手势制止她:“不要再多说了,你不仅要用所赚的钱作担保,还要用你的生命作担保,明白吗?要是她逃跑,你要为她付出代价。” 梁彩虹没想到有这么严重,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你进去吧,把她带到你们宿舍,就让她跟你住在一起。”刘洪兵吩咐说,“只许她呆在五楼,不许到其它地方走动。我们有保安看管,还有监控装置,希望你们老老实实,不要存侥幸心理,否则,对你们都不利。” 梁彩虹一声不吭地转身走进去,对孙小琳说:“你都听到了吧?刘总同意了,但不能随便走动,更不能逃跑,否则,我要负连带责任。” 孙小琳嘟哝说:“我同意了,就不会逃跑。” 梁彩虹说:“那就走吧,先到我宿舍里好好休息一下。下午,跟我去五楼适应起来。” 在梁彩虹的搀扶下,被关了十一天的孙小琳终于走出禁闭室,重见了天日。 暂时获得小范围内自由的孙小琳走到铁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眼睛里投射出一股希望的亮光,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一层美丽的红晕。 梁彩虹像搀扶一个初愈的病人一样,扶着孙小琳往东边的宿舍走去。 刘洪兵在她们的背后喊:“梁彩虹,你要带好她,三天后让她上岗。” “知道了。”梁彩虹轻声应答,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走了一段路,她才对孙小琳说,“我们要演下去,不能让刘洪兵发现异常,争取在三天内,让你逃出去。” 孙小琳往后看了看,想起她上次逃跑时的可怕情景,不无担心地说:“这里戒备森严,监控严密,怎么逃出去?” 梁彩虹说:“找到杨兴宇,也许他有办法,否则,他打进来干什么?” 孙小琳关切地问:“你真的看到过他?” 梁彩虹边走边说:“就昨天中午,我到食堂里去打饭。我排在队上,他突然上来招呼我,我吓了一跳。他把我引到一边,问我孙小琳在哪里,我正要告诉他,刘洪兵来了,我们马上分开。但我的是紧张神情,还是引起了刘洪兵的怀疑。昨天中午,他专门请我吃饭,问我是不是认识杨兴宇,他是不是华夏大学的卧底,我坚持说,不认识他。昨天晚上,徐总又来问我,我还是没有说。” 孙小琳叹息一声说:“你的良心,还没有泯灭。” 梁彩虹认真地说:“我一时钱迷心窍,犯了这么大的罪行,我不能再害人了,我要将功赎罪,争取出去后获得宽大处理。” 孙小琳说:“你现在醒悟,还来得及。只是,我们怎么才能逃出去?我很担心,杨兴宇一个人在这里,哪里斗得过他们这么多人?” 梁彩虹紧了紧她的胳膊:“他的背后肯定有人,否则,他怎么敢打进来?” “他在哪个部门工作?”孙小琳转头看着她问,“他是怎么进来的?” 梁彩虹告诉她:“他在四楼女部做按摩师,他是怎么进来的?我也不知道。” 孙小琳迫切地说:“最好想办法,尽快跟他联系上。” 梁彩虹点点头:“我知道,但不能让刘洪兵发现,这个还是有难度的。我们一定要装得像,刘洪兵一定会在背后严密监视我们。” 她走了几步,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对了,我现在想起来了,他突然这样放你出来,说不定还是一种阴谋呢。” 孙小琳急问:“什么阴谋?” 梁彩虹说:“用你钓出杨兴宇。” “是吗?”孙小琳吓了一跳,“那怎么办啊?” 梁彩虹分析说:“刘洪兵怀疑杨兴宇是卧底,却又没有证据,所以想用这种方法让他自我暴露。所以,我们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否则,我们都有生命危险。” 孙小琳的神色紧张起来:“这里就是一个魔窟,我们被关在这里,怎么逃得出去?” 梁彩虹回忆着说:“昨天中午,我看杨兴宇很自信,也很镇定,相信他会有办法的。” 说着说着,他们就走到了宿舍门口。梁彩虹把孙小琳扶进去,对宿舍里的三个同事说:“我同学孙小琳终于想通了,出来与我们一起做了。” “啊,她变成这个样子了?”小金第一个叫起来,“跟前几天简直像两个人。” 周小洁连忙奔过来,给孙小琳掇了一张方凳:“快坐下,美女英雄,我们都很敬佩你。” 孙小琳苦笑了一下:“别损我,我差点被他们关死在里边,还英雄呢?” 苹果脸不阴不阳地说:“还是先保命要紧。” 梁彩虹看着她们说:“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大家多多关照她一下,她是一个新手。” 周小洁看看孙小琳,又看看梁彩虹,有些疑惑地说:“她真的也要做这个了?我们都在暗里地说她是个了不起的女英雄,这可。” “谁不要命啊?”苹果脸瞪了她一眼,“你说话注意点,不要弄得人家太尴尬。” 梁彩虹与孙小琳交流了一下眼情,示意她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小金热情地说:“中午,我们都去食堂打些菜,在宿舍里聚餐,为孙美女接风洗尘,好不好?” 周小洁纠正她说:“不是接风洗尘,而是接风洗苦。她不是路途劳累,而是狱中受苦。” 室长苹果脸顶真地说:“你们开玩笑,不要太过分,叫他们听到了,不好。” “对,对,大家说话要注意点。”梁彩虹怕刘洪兵买通苹果脸,让她来监视她们,就朝孙小琳看了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说话,以免说漏嘴。 周小洁赞同小金说:“应该聚餐一下,一方面为她接风,一方面也欢迎一下新同事。” 梁彩虹觉得小金和周小洁是可以信任和争取的:“那好,我去打菜,我来请客。”她要趁打菜的机会,候一下杨兴宇。要是能在食堂里碰到他,跟他接上头,就好了。 苹果脸说:“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我们这个客也请不起?还是一起去打吧,多打几个菜,让孙美人补补身体。” 梁彩虹怕孙小琳去食堂,万一碰到杨兴宇,两人失态地上前相认,那杨兴宇的身份就暴露了。刘洪兵一定在背后监看他们,也可能已经派了暗探,在暗里地盯着她们呢。于是,她给孙小琳使着眼神说:“孙小琳,你就不要去了,在这里等我们。” 孙小琳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让她去,但还是点点头说:“好的,那就谢谢你们了。”她觉得梁彩虹这样安排一定有理由,她越来越相信她了。 “至少三天。”孙小琳说,“我的身体也需要恢复一下体力,三天恐怕还不够呢。” “好,你等一下,我去跟刘总说。”梁彩虹站起来,走到门边,拉开虚掩着的门,走到外面对刘洪兵说,“刘总,她同意了,但要求适应三天,你看怎么样?” 刘洪兵既惊喜,又意外,一时不知如何答应为好。他没想到贞烈女生孙小琳居然愿意做这个生意了,要是真的把她培训成一个头牌小姐,他就会有很可观的提成。 意外的是,他想用她来钓出杨兴宇的计划落空了。可他转念一想,也不一定啊。孙小琳要是真的愿意去做这个生意,让人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杨兴宇,看他有何反应? 于是,梁彩虹跟三个同事拿了菜盆去打菜。她一连去了三次,却一次也没有碰到杨兴宇。她又去娱乐总汇外面的商店里买了一些饮料,五个人就围坐在那张长桌边聚餐起来。 聚餐的气氛是和谐的,也越来越热烈。孙小琳慢慢融合到她们当中,也能说说笑笑了。但她心里却一直想着与杨兴宇接头和逃跑的事,神情经常不由自主地发呆。 必须在这三天内逃出去,否则,我就没命了。我是不可能真的去做失足女人的,宁死也不做。这样,那个姓刘的混蛋就不会放过我,就会想办法整死我。 看来,梁彩虹是在真心救我。但我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我也要想办法去与杨兴宇接头,然后跟他一起想办法。 这样想着,她就越来越活泼起来。她举起饮料杯,对她们说:“来,四位姐妹,谢谢你们的关心。为了能生存下来,我只得低头屈就。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 正文_第121章给她三天时间 苹果脸笑了笑说:“其实,真正做了这事,也没什么。女人生来就是被男人骑的,被一个男人骑是骑,被多个男人骑也是骑,对吧?关键是,被一个男人骑,没钱赚;被多个男人骑,有钱赚,有什么不好的呢?” “你。”孙小琳听不下去了,朝她瞪起了眼睛。 梁彩虹赶紧在桌子底下踢她的脚,干咳一声说:“室长说得对,只要有钱赚,管它做什么?再说,这也是暂时的,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做下去吧?” 周小洁说:“女人卖的是青春,年纪大了,谁还要你啊?” 小金翻了她们一个白眼:“我都快被这些有钱的男人折磨死了,自杀的心都有,你们还说这种轻松话?真是的。我也一直想回家,家里人肯定都急死了,可是这里就是不让回去。看得那么死,像吃官司一样,这是什么娱乐总汇?简直就是地狱,牢房,你们还笑?哼。” 她们边吃边说话,说的话,都带有这种娱乐业的色味,也都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吃到一点半,她们才收餐,然后关门,一起去前面的营业大楼上班。 走在路上的时候,梁彩虹扯了扯孙小琳的衣角,让她落下一点距离,悄声对她说:“你不能到四楼去找杨兴宇,我也不能去四楼,一去就暴露了。” “那怎么跟他接头?”孙小琳焦躁不安地说,“我们只有三天时间。这次要逃,你跟我一起逃。” “一起逃?”梁彩虹没有过想过这个问题,“我怎么能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我都这样了,哪里还有脸回学校?” 孙小琳说:“你不逃,他们会放过你?” “那我赚的钱怎么办?”梁彩虹对钱还是特别看重,“早知这样,我就应该把卡上的钱提前转走。现在,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刘洪兵肯定跟财会吩咐过了。” 孙小琳回头看着她:“你到底要钱,还是要命?真是的。都干什么时候了,还钱钱的,没了命,或者,被他们打伤身体,要钱还有什么用?” 梁彩虹沉默了,她想了一会,才对孙小琳说:“不知道能不能给杨兴宇发个短信?他原来的手机号码,你记得吧?” 孙小琳“嗯”了一声:“当然记得,可不知道他还用不用这个手机。这个手机是不是被他们监控了?要是被监控,短信发过去,就完了。” 梁彩虹想了想,附耳对她说:“只有叫人去。” “叫人去?”孙小琳狐疑地问,“叫谁去?这个人要绝对可靠才行。” 梁彩虹说:“我觉得周小洁是可靠的,让她偷偷去找杨兴宇,把约会纸条塞给他。” 孙小琳说:“可到哪里去约会呢?这里不是到处都有探头吗?另外,周小洁也不认识杨兴宇啊。” 梁彩虹沉吟着说:“这是两个难题。我们要想想,怎么解决这两个难题。” 说着就到了五楼的小姐房前,站在门前的妈咪迎上来说:“你就是孙小琳吧?欢迎加入我们的队伍。中午,刘总给我说过了,说你要来适应三天时间,三天后正式上班。” 孙小琳愣愣地看着妈咪,心里有些纠结:要是三天内逃不出去怎么办? “你们进去吧。”妈咪对梁彩虹说,“梁彩虹,你把这里的情况和规矩先跟她说一说,再让她看几个接客的情景。孙小琳是块好料,将来肯定会走红的。她走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我相们,她也是不会忘记你的。” 梁彩虹带着孙小琳走进小姐房,小姐房里坐着的十多个小姐都伸长脖子朝她看,脸上无不露出好奇和惊艳的神色。 孙小琳的脸蛋和身材在小姐房里众多美女中,还是出类拔萃的。尽管她的气色和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身上依然散发着逼人的魅力。 梁彩虹把孙小琳领到一个角落里,在空位上坐下来。装模作样地跟她说些规定和制度,孙小琳也配合着她,边听边点头。 一个小时后,有客人来要梁彩虹。梁彩虹出去接客,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孙小琳带出去,让她远远地站在过道里等她。 孙小琳尴尬地在过道里徘徊着,听着两边几个房间里传出来的那种暧昧的声音,心里既激动,又难受。她心急如焚地想见到杨兴宇,然后设法逃出去报案,尽快铲除这个罪恶的女欲王国,解救更多的受害姐妹。 她看见要梁彩虹的那个男人,是个又矮女胖的丑男人,心里恶心死了。可是,梁彩虹却神情淡漠地带着他走进那间包房。 她知趣地在离这个房间五六米的地方止步,梁彩虹在走进包房的时候,不无难堪地朝她看了一眼,做了个鬼脸。 唉,真是可怜可悲啊,孙小琳心里纠结地想,一个好好的大学生,居然落到这个地步,这究竟是谁之过啊?! 孙小琳没有在五楼看到庄玉妃和朱小洁。原来,为了不让她们一个学校里的三个女生碰头串连,前几天,刘洪兵把她们分别调往另外两个娱乐场所去了。 中午,她听了苹果脸的话,心里既震惊,又气愤。这种话,说明了什么?说明这里对女人身心的摧残和毒害是很深的。身体上的摧残只是一个表面现象,心灵上的毒害才是实质的,致命的。 这从刚才梁彩虹接待客人的表现上也能看出来。她不仅没有多少羞耻感,神情还有些麻木。孙小琳想像着这会儿在包房里,那个矮胖的丑男人跟梁彩虹交易的情景,心里揪得紧紧的。 好在梁彩虹的良心还没有泯灭,否则,她这一生算是彻底完了。孙小琳不无心疼地想,这次一定要劝她一起逃出去,不能再让她在这里受苦了。我逃走,她不逃,一定会受到刘洪兵严厉惩处的。 半个小时后,梁彩虹神色疲惫地走出包房,冲她怡然一笑:“你还等在这里?”。 那个男人满面红光地跟出来,满足地整理着衣服,大大咧咧地走到孙小琳面前,眼睛亮亮地打量着她,涎着口水说:“美女,你也是这里的小姐?你几号,下次,我来要你。” 孙小琳真想给他一个耳刮子,但她忍住了,只是厌恶地偏过脸,不理他。 等那个客人走后,孙小琳把梁彩虹拉到过道的一边,轻声说:“快想办法与杨兴宇联系,我在这里,真的呆不下去。” 梁彩虹看了看四周说:“你先进去。我看见周小洁在513房间里接客,我去门外等她。” “好的,我等你的消息。”孙小琳期待地看着她的眼睛,“你也要小心。” “嗯。”梁彩虹点点头,拎着小包折回去,在过道里徘徊起来。她边来来回回地走着,边想着这个行动的计划:与杨兴宇会面的时间要越早越好,否则,三天之内要逃出去是来不及的,最好在今天晚上就与他见面。地点:不能约在外面,估计杨兴宇也被刘洪兵监视住了,走不出娱乐总汇的。只有约在这幢楼里,他才有可能来赴约。那么,在这个楼里的什么地方见面,才方便安全呢? 她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去处:地下室电梯口左侧第三根柱子后面的墙角。那里没有探头,不易被人发现。 那是她在一次逃查练习时无意中发现的。现在想起来,她有些兴奋,对,就在今晚九点娱乐总汇营业的高峰期,约在那里见面。 说干就干,她果断地躲到过道一头没有探头的地方,从包里拿出那支眉笔,一张卫生纸,朝后面看了看,见没人,就在上面写道:今晚九点半,在地下室电梯口左侧第三根柱子后面的墙角见面,有要事商量,看后立刻销毁。 写好,藏进包里,她走回513房左侧五六远的过道里,站在那里,等待周小洁出来。一会儿,513房的门开了,周小洁头发有些散乱地走出来。 “喂,来一下。”梁彩虹朝他招招手,就引着她往过道的那头走去。 周小洁跟她走过去,不解地问:“你要到哪里去啊?” 梁彩虹只顾往东头走,走到监控的盲区,才停下,转过身,有些神秘地对她说:“小洁,我们关系很好,我也很信任你,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 周小洁见她的神情如此认真和严肃,就有些不安地问:“什么忙?我能帮,肯定帮,我们是好姐妹嘛。” 梁彩虹从包里拿出那张折叠好的卫生纸,递给她说:“你帮我把这张纸条交给一个人。” 周小洁接过纸条:“交给谁呀?你有男朋友了?” “不是。”梁彩虹看着她说,“但这事很重要,关系到我们许多人的命运。” 周小洁一听,神色越发紧张:“这么严重,到底是什么事啊?” “现在你不要问,我以后告诉你。”梁彩虹教着她说,“这个人在四楼女部的猛男队里,叫杨兴宇,是猛男队里最帅气的男生。” 周小洁眼睛亮亮地盯着她:“他是猛男?” 正文_第122章无耻的女上司 梁彩虹点点头:“对,你要在今晚七点前,到猛男队的办公室里,把他叫出来,在没人时偷偷塞给他。” 周小洁好奇地问:“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我不能去,有人在监视我。”梁彩虹带着神秘色彩说,“你一定要像女朋友一样,把他叫出来,到没人的地方才交给他。他问什么,你什么也不要说,调头就走。” “好,我知道了。”周小洁吐着舌头说,“不会是约会纸条吧?嗳,谈成了,你可要请我吃喜糖哦。” 梁彩虹瞪着她:“别开玩笑,这事关系到好些人的生命,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明白了。”周小洁认真起来,“保证帮你完全送到他手中。” 梁彩虹说:“要是吃晚饭时,在食堂里碰到他,我就指给你看。碰不到他,你就自己去猛男的包房找。” 周小洁似乎明白是什么事似地:“走吧,我知道怎么做。” 杨兴宇感觉自己的身边有了监视的眼睛,但具体是谁,他吃不准,只感觉林刚突然对他更加关心了,周炳辉与张绍强也问这问那的,对他晚饭后失踪的一个多小时猜测不止,似乎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知道形势越来越严峻,刘洪兵会通过探头监视他,也可能会买通他身边的人暗中盯着他。他的手机也是他监视的目标,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特别小心。 第二天上午,公司的车子把他们接到娱乐总汇后,杨兴宇就有些焦急地等着徐芳芳的信息,他把原来的手机随身带着。 果真,十点半,他口袋里的手机来了短信。他偷偷拿出来一看,是徐芳芳的:你去向林队长和施部长反映,就说你身体不好,不能表演,也不能接待富婆,只能在猛男队里当助手。看后马上删除! 杨兴宇看后,立刻删除,他稍微坐了一会,就去找林队长。林刚在外面冲洗沐浴房。杨兴宇走到他背后说:“林队长,可能是昨天太累的原因,我的身体很不舒服,恐怕不能表演,也不能接待富婆,只能给你们做助手了。” “什么?”林刚惊讶地直起身看着他,“才做了一天,就不做了?”想起刘洪兵交给他的任务,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感觉他确实非常可疑。 杨兴宇装作十分痛苦的样子:“真的,林队长,如果行的话,我干吗有钱不赚啊?我真的吃不消,很可能那个部位也不行了。” 林刚不说话,弯下腰去继续洗刷沐浴房。过了一会,他才抬起头,对他说:“你去跟施部长说吧,我没有这个权力。” “好的。”杨兴宇转身往女部办公室走去,快要到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慢下来。因为他真的害怕一个人到她办公室里去,他不想再给她制造暧昧的机会。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去,他得潜伏下来跟徐徐芳芳和刘洪兵作斗争。他必须利用徐芳芳的多情演这个戏,也得按照这里的程序走。但他没有想到,这次去演戏,却给施玉岩制造了一个暧昧他的机会。 他走到女部办公室门口,还没有说话,正仰头看着门口的施玉岩就眉开眼笑地说:“杨兴宇,你来得正好。本来,我也要去找你呢。” 杨兴宇小心翼翼地走进去,走到她办公桌前,站在那里看着她。施玉岩没有让他坐下来,仰头看着他说:“昨晚,你接待的那个雀斑富婆对你反映很好。她一回去,就给徐总打电话,就要包你。她说你既帅气,又斯文,她还说你,嘿嘿。说你人虽然瘦,但让她很满意。” 杨兴宇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更被她盯得脸红心跳,无地自容。他垂下头,不敢看她。 施玉岩妩媚地笑着问:“你来找我说什么?是不是那个富婆让你来说的?” “不是。”杨兴宇小声说,“我是来,向你请求的。” 施玉岩漂亮的眼睛更亮了:“请求什么?” 杨兴宇讷讷地说:“我,身体不好,以后不能再表演,也不能接待富婆了,只能在猛男队里做助手。” “啊?”施玉岩听后,比林刚还惊讶,嘴巴和眼睛都张大了,“不会吧?你你,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富婆满意极了,出来就赞不绝口。今天还没做,怎么就说不能做了呢?” 杨兴宇伸手掻着头皮说:“今天一早,我就感觉肚子有些痛,身体不太舒服,可能不行了。” 施玉岩还不没有反映过来,他又用徐芳芳威逼她说:“要不要我向徐总去请求?” 施玉岩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好。 杨兴宇直直地立在那里:“施部长,要是你为难的话,我还是直接去跟徐总说吧。”说着,就转身要走。 “慢。”施玉岩连忙叫住他,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办公桌,向他走过去,“小杨,你昨晚还好好的,今天一来就不行了,我不相信。” 杨兴宇有些害怕地往后退着,退了几步,就退到后边的沙发上,差点倒坐下来。他摇了几下身子,最后站住了。 施玉岩中途一拐弯,突然朝门口走去。她走到门口,往外看了一眼,竟然“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杨兴宇吓了一跳,马上转头去看她。只见她粉面潮红,色目迷离,一步步向他走过来。 “你说那个部位也不行了,我更加不相信。”施玉岩走到面前,两眼喷红地盯着他,“你让我检查一下,我才能相信你。” “不不,施部长,你不能这样。”杨兴宇吓得脸色都变了,他想逃跑,却被施玉岩叉腿挡住了去路。 杨兴宇正想对策的时候,施玉岩猛地张臂抱住他:“你肯定,在说谎,那个富婆,想包你,你要去,做她的小白脸?” 她边说边在他胸上轻轻撩拨起来,杨兴宇被她身上一股迷人的女人味冲得头有些晕。但他拼命顶住那种要命的感觉,咬牙屏住呼吸,冻住冲动,抗拒着她的骚扰。 但施玉岩是个非常多情而又得法的少妇,她熟门熟路地动作起来。杨兴宇拼命抵御着来自地心的岩浆的冲击。 施玉岩激动地说:“怎么样?你在说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那个富婆,不,是不是徐总让你来说的?要不,你就是有别的目的,你是不是真是卧底,到找那几个大女学生的?你真的有些神秘,让人不放心。” “不是。”杨兴宇拼命推着她,“我不是卧底。施部长,你不能这样。这样不好,要是被人知道,像什么啊?” 施玉岩更加放肆起来……杨兴宇既难过,又气愤,真想骂她一通,打她一顿。哪有这样不要脸的女人?真是。 可他强忍住愤怒,还是涎着脸说:“施部长,我真的不想再做猛男了,我受不了。昨晚对那个雀斑富婆,我恶心得差点呕吐。我是咬着牙齿,闭上眼睛,才坚持下来的。” 施玉岩爱怜地看着他,像安慰一个小弟弟一样,坐到他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肩膀说:“小杨,我真的感到很奇怪,以前拼命要来赚钱救母,现在明明行的,却又不肯做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杨兴宇想挣脱她的怀抱,却被她紧紧抱住,动弹不得。他就顺势靠在她胸脯上,感受着波浪般起伏的柔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以前,我没想到会这样。真的做了,才知道我不适合做这个。但已经来了,马上走,又不太好。施部长,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个其它的活干?我谢你了。” 杨兴宇只能这样,装出可怜的样子求她,好让她继续相信他,也唤起她的怜悯心,然后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取到帮助他的作用。 “哦?是这样?”施玉岩更加爱怜地说,“那你妈妈的病怎么办?要不这样行不行?我先借点钱给你,你寄回去,让你妈妈去看病。” 杨兴宇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摇着头说:“不,我不要,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施玉岩怪怪地看着他:“你想什么办法?在猛男队里做助手,一天只有五六十元的收入,你恐怕连生活都不够。” 杨兴宇愣愣地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他不能给她说真话,也不能骗她,只能保持沉默。 施玉岩沉默了一会,才无耻地说:“要是你愿意跟姐好,姐先给你五万元钱,让你去给妈看病。以后,我每月再给你三千元钱,或者想办法,给你多发一点好处费,你看行吗?” 杨兴宇垂下头想,还是将计就计吧,先答应她,等徐芳芳给他安排其它工作以后再说。 施玉岩见他沉默,以为他同意了,就开心地说:“小杨,姐是真心喜欢你,不会亏待你的。姐的要求也不高。每个星期,你只要跟姐好一次就行了。” 杨兴宇嗫嚅说:“这,恐怕不太好。真的,我们不能这样,施部长。” “有什么不好?”施玉岩再次热情地说,“小杨,你真的好可爱,姐喜欢你。” 正文_第123章暴风雨般的畸爱 杨兴宇只管仰着头让她去做,心里则想,你一个人卧底在这里,不这样周旋于几个女人之间,利用暧昧关系和女人的力量,怎么斗得过如此嚣张的黑道? 于是,他轻声说:“嗯,我听你的。 ” 施玉岩一听,更加激动地说:“小杨,我真的好爱你,我,我可以为你做一切。” 杨兴宇承受着她暴风骤雨般的畸爱:“那我从今天开始,就只做助手,不做猛男了。” “行,我等会就去跟林刚说。”施玉岩开心极了,“可你不能反悔,每周来跟姐亲热一次,啊。你让姐开心,姐也不会亏待你的。你给我一个银行卡号,我明天就给你打五万元钱。” “嗯,我等会把卡号发到你手机上。”杨兴宇心里想,这些钱正好作为我的活动资金。跟刘洪兵他们进行斗争,营救受害女人,都要钱的。 这样想着,他就装作乖顺的样子,第一次回谢了施玉岩:“谢谢你,施部长。” 施玉岩娇嗔地看了一眼:“以后,在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你就叫我玉姐,啊,这样亲切些。你叫我一下,来,叫呀,哦,我要听嘛。” 杨兴宇只好轻声叫了一声:“玉姐。” “嗯。”施玉岩撒起娇来,“小宇弟,真乖。你喜欢我吗?” 杨兴宇只得硬着头皮,违心地说:“喜欢。” 施玉岩抱住他又是一阵高兴,杨兴宇差点被她弄得喘不过气来。他咬牙忍受了一会,才推开她说:“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否则,他们又要怀疑我了。” 施玉岩这才放开他,杨兴宇从沙发上站起来,整理好衣服走出去。他走进猛男包房,就对林刚说:“林队长,我跟施部长去说了,她请示了徐总,她们都同意了。” 林刚淡淡地说:“她们同意就行,你不想赚钱,是你的事,我管不着。” 周炳辉和张绍强都怪怪地看着他,无法理解他的这种行为。周炳辉的头摇得像拨郞鼓:“杨兴宇,你的变化,比七月的云还要快。” 杨兴宇一脸无奈地说:“身体不争气,有什么办法?我也想赚钱啊,可身体吃不消,唉。” 张绍刚善解人意地说:“他这是把钱让给我们来赚,我们应该感谢他才对。我提议,中午,我们到外面去喝酒,为杨兴宇退出猛男队伍,不,为他把赚钱的机会让给我们表示一下感谢。” “好,那就由我们来请客。”周炳辉说到聚餐喝酒,最来劲,“杨兴宇,说实话,本来,我对你这么受富婆们的青睐,有些妒嫉。也对你来抢了我们的生意,也有些想法。现在好了,你一退出,我们就能像以前那样赚钱了。这个客,应该由我们请。” 这样一说,其它几个猛男也表示赞同。于是中午,他们就在林刚的带领下,到大门外的一个小饭店去喝酒,一直喝到下午一点半才回来。 下午,杨兴宇就当起了猛男的助手,不再表演与接客。昨天几个约好的富婆都很不高兴,施玉岩耐心地做她们的解释工作。这让冲他而来的富婆们大失所望,有的甚至生气地马上离开。 因为中午吃得晚,他们吃晚饭也去得晚。杨兴宇与几个猛男到食堂打饭的时候,已经过了七点,食堂里没几个人了,所以没有碰到梁彩虹她们。 杨兴宇吃好晚饭回去还不到一刻钟,就有一个陌生女孩突然出现在包房门口。这个女孩尽管没有孙小琳和梁彩虹漂亮,但还是很耐看的。瓜子脸,妩媚眼,苗条的身材,年龄看上去跟孙小琳和梁彩虹差不多大,二十岁左右。 女孩有些紧张地走到门口,脸红红地往里扫视着,寻找着,看了一圈后,才有些激动地对着杨兴宇说:“帅哥,你出来一下。” 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杨兴宇一愣:“叫我?” “对,叫你。”女孩一脸认真地点点头。 杨兴宇犹豫着,没有立刻站起来。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她,不对,好像在这里看到过的,但在哪里看到过,他一时想不起来。 他怕这是刘洪兵设置的桃色陷阱,或者是其它人搞的名堂,譬如,施玉岩,或者是徐芳芳用美色对他的试探。他不能盲目出去,上当受骗。 这时,在包房里的其它三个人都朝她看,脸露艳羡之色。林刚则特别关注杨兴宇的神情,他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异常情景,眉头微皱,一声不吭。 “你出来呀。”门外的女孩有些焦急地催促,声音有些发哆,“我跟你说句话嘛。” 杨兴宇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是不是梁彩虹派来跟他接头的?有可能。想到这个念头,他的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镇静了一下,对女孩说:“我,我没有见过你,你是哪里的?” 边说边用心去看女孩的眼神,女孩也是一边说话,一边给他使眼色:“人家崇拜你嘛,大帅哥。你出来一下,我只跟你说句话,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害怕。” “噢,帅哥的艳福又来了。”三个猛男都艳羡地起哄起来,“快去呀,帅哥,送上门来的小美女,你还犹豫什么哪?” 杨兴宇看懂了女孩的神色,站起来往门外走。女孩转身就朝过道那头急走,杨兴宇紧跟上去。转过弯,女孩停住,转身朝四周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才上去拥抱他。 她趁机将手中的小纸团塞入他手中,然后装作与他亲吻的样子,把嘴巴凑到他耳边说:“我是梁彩虹一个宿舍里的,叫周小洁。她叫我来找你,说要见你,有非常重要的事跟你说,纸条看后马上销毁。” 杨兴宇一听,心狂跳起来。但这时,他感觉背后有人来了,就装作惊讶和意外的样子,仰头躲闪着她的嘴巴:“你这是干什么呀?别这样,叫人看见不好。” 监视他的林刚追出来,看到这幕戏,不由得惊讶地叫起来:“啊?这就亲热上了?” 女孩红着脸转身就走,杨兴宇也装作羞涩的样子往厕所里急走。走进厕所,他马上关进包厢,发开手心里的小纸团,只见上面写着:今晚九点半,在地下室电梯口左侧第三根柱子后面的墙角见面,有要事商量,看后立刻销毁。 他用心记住纸上内容后,就将纸条撕碎,丢进马桶,放水冲掉了。然后才在马桶上坐下来,呆呆地想,这张纸条肯定与孙小琳有关。 梁彩虹是想告诉我孙小琳关押的地方,叫我去救她呢?还是有别的事要告诉我呢?看来,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马上就要到来。 要是能救出孙小琳和其它受害女人,我就是赴汤蹈火,也要去!他下着决心想。 坐了几分钟,杨兴宇才回去。他一走进猛男包房,猛男们就惊艳地起哄:“大帅哥,你好幸福啊,怎么有这么多的美女送上门来,主动投怀送抱呢?” “喂,杨兴宇,这个小美女怎么样?”周炳辉垂涎欲滴地说,“你不要,就让给我吧。” 杨兴宇只傻笑,不说话。他心里在盘算着与梁彩虹约会的事,这事必须绝对完全才行,否则,他们几个人的命就没了。 林刚坐在一旁,看着杨兴宇,心里想:这个艳事不太正常,再加上他上午提出的要求,杨兴宇真的越来越反常,越来越可疑了。那么,要不要把这些情况向刘洪兵汇报呢? 还是慢点,再看看他的表现再说。林刚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做着决定,就站起来对他们说:“不要开玩笑了,时间差不多了,进去做准备工作吧。” 猛男这才止声,纷纷行动起来。杨兴宇格外积极,抢来抢去做着配合工作,既为猛男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又为九点半的约会做准备。 他跟张绍强一起,把周炳辉推出去以后,就没事了。于是,他退下去,坐在靠近门口的一角,一边观看台上沐浴房里周炳辉模糊的表演,一边焦急地等待着九点一刻的来临。 杨兴宇希望在九点一刻前,不要横生枝节,影响他去约会,更不能被刘洪兵发现。他非常担心刚才那个陌生女孩的举动,引起他身边“特务”的怀疑,向刘洪兵作了汇报。那样的话,他今晚的约会,就会变成一场灾难的导火线。 杨兴宇最怀疑林刚是“特务”,否则,他刚才为什么要追出来呢?这不像他以前的习性。而且从昨天起的一系列神情看,他越来越像暗中监视他的“特务”。要真是这样,那今晚的约会,就变得非常危险。 周炳辉在沐浴房里努力表演着,台下的富婆们在屏息静气地观看。有的富婆禁不住发出一声声惊叹,有的则不时地“嘿嘿”浪笑。 外面不停地有满身福贵相的富婆走进来,大厅里的人气越来越旺,气氛也越来越热烈。有个富婆进来不久,只看了一会儿,就冲站在台边上的林刚问:“喂,这里新来的一个小帅哥,什么时候出场啊?” 正文_第124章少女的芳香 林刚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下去,弯下腰轻声对她说:“他身体不好,暂时不能表演,过一段时间再说。 ” 那个富婆嘟哝说:“我们听说后,都是来看他的。他不出场,真没劲。” 林刚朝杨兴宇坐的一角看了一眼,无奈地叹息一声。 杨兴宇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看到了林刚朝他看的眼神,只顾装聋作哑地看着台上,不作任何回应。 他把那只旧手机紧紧攥在手里,将那只只有高丽知道号码的新手机放在内衣袋里。他用这只手机与高丽保持着单线联系,但今晚,他必须回避她,否则,对他的约会不利。他怕高丽发现他与孙小琳的关系后跟他翻脸,出现新的危机。 今天,他每次从高丽的吧台处经过,都用眼神给她以安慰和鼓励,但没有把今晚约会的事告诉她。 他已经想好了去地下室赴约的通道,不能乘电梯下去,那样容易暴露。他要从大厅的后门溜出去,沿着另一条过道,绕过施玉岩的办公室和高丽的吧台,从楼梯走下去。走到底楼后,才转到电梯后面的消防楼梯,悄悄走到地下室。 这样走,如果被刘洪兵提前知道,派人守候在那里,就会被逮个正着。但愿林刚不是“特务”,或者没有向他汇报,否则,他今晚去赴约,就是自投罗网。 正这样想着,他的手机响起一声来短信的声音。他打开一看,是徐芳芳发来的: 施玉岩向我汇报了你的事,我同意了,第一步目标已经实现。慢慢来,我会逐步给你安排好的。晚上九点半左右,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要保密,不要被人发现。短信看后立刻删除! 天哪,怎么这么巧啊,也是九点半,我应该赴谁的约啊? 杨兴宇看完这条短信,心里紧张地叫起来。徐芳芳让我去,肯定不是其它的事,而是要再次吃我的嫩草,这怎么行啊? 关键是,我要去赴更重要的约会啊,那个约会可能不仅与孙小琳的生死有关,还与其它人,甚至更重要的事有关,我不能不去啊。 可是,不赴徐芳芳的约,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杨兴宇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这时已经是八点十六分了。离约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先去徐芳芳那里,再去地下室会梁彩虹行吗? 不行,要是徐芳芳到时抱住我不放怎么办?杨兴宇在脑子盘算着,还是先去地下室为好,这样万一刘洪兵追问起来,就说是去徐芳芳办公室了。对,就这样定。 于是,他又把思想集中到台上的沐浴房。一会儿,林刚就示意他上去帮周炳辉接热水龙头。杨兴宇赶紧跳上去,动作麻利地行动起来。 八点半以后,娱乐总汇里的各个层面,每个角落都热闹起来,渐渐进入热闹期。整个娱乐总汇灯火辉煌,歌舞升平,丽影闪闪,柔糜香艳,真个如过去的皇宫一般。 从表面上看,这个作为城市无数夜景点中的一个夜景,是那样的亮丽华美,温馨安逸。可实质呢?这里的每个角落无处不弥漫着色的气氛,漂荡着肉的气息,流淌着罪恶的黑金。 娱乐总汇,是当今社会的一个缩影。人性中的善良与丑恶,钱权与那种都会在这里交集,腐烂,绽放。舞女在这里沉沦,男人在这里膨胀。黑道在这里横行,贪官在这里歌唱。 杨兴宇越想越愤慨,身上充满了打黑除恶的信心和力量。他在焦急地等待着约会时间的来临。 九点以后,他的神经绷得更紧了。他怕这个时候林刚叫住他,或者出现其它意想不到的事情,譬如刘洪兵突然到大厅里来巡视。那他就不能走,就要失约,这是万万不行的。 九点十分了。一个富婆正在台上的沐浴房外跟周炳辉进行互动,另一个富婆在台下的椅子上跃跃欲试。林刚退在一旁,背对杨兴宇站着。 这是一个溜出去的极好机会。杨兴宇果断地起身离座,弯腰朝后边的后门走去。走到后门口,他警惕地往后看了一眼,见没人跟踪他,才走出去,沿北边那条狭窄的过道往东走。 走到楼梯口,他埋下头,偏过脸面对着墙壁,朝楼下急走。他头也不抬,只顾一层一层往下走,尽量走在探头照不到的阴影里。 走到底层的时候,他先往下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他,才转到电梯间的背后,沿着边上的阴影,蹑手蹑脚地向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里灯光幽暗,空旷沉静,阴森可怖。一根根巨大的柱子,撑托着一个庞大的建筑。里边没有车辆,也没有人影。 这里为什么不设车库呢?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秘密?杨兴宇站在一根柱子后边的阴影里,屏住呼吸,四顾观察,看有没有埋伏,寻监控的探头,听下面的声息。他第一次到地下室里来,不熟悉下面的情况,不敢随便走动。 因为这幢建筑占地面积大,所以地下室很大,也很复杂,有好几个区域。他看了一会,没有看到人影,却听到远处的某个角落似乎有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杨兴宇紧张地谛听着,是不是梁彩虹已经来了?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九点二十六分。 九点半马上到了,他必须找到那个约会的地方。否则就要迟到。他凭借楼上电梯的方位,判断着地下室电梯口的位置,然后隐在暗影里,猫腰朝那个位置摸过去。 走过几根柱子,他往四周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地下室的南北两边竟然都有灯光,好像是从房屋的门窗里射出来的。 下面有房子?杨兴宇贴在一根柱子的后边观察着,怪不得不设车库的。这房子是派什么用的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趸过一个墙角,杨兴宇终于看到了电梯出口的位置。确定四周没人后,他才趸到电梯口左侧第三根柱子后面的墙角,躲在里边不动,静静地等待梁彩虹的到来。 这里是个约会的好地方,柱子与墙角之间形成了一间小房子一样的死角。人躲在里边,即使外面有人经过,也不易被发现。 这比上次与高丽在地下室里幽会的那个墙角还要安全。杨兴宇细致辨认着,不是上次那个墙角,就在它的附近。 梁彩虹是怎么发现的呢?是不是也在这里跟人幽会过?杨兴宇猜测着,两个男女站在这个墙角里拥抱接吻,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他正这样想着,那边的楼梯上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像猫走路一样轻。 梁彩虹来了!杨兴宇紧张起来,更加严密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他贴在墙角的暗处,等待梁彩虹进来。 这是一个女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也走走停停,很是谨慎。 地下室里十分安静,只有一个女人的脚步声惊心动魄地朝他的墙角响过来。 近了,近了。终于,一个女孩的身影出现在墙角口。她亭亭玉立,凹凸分明,在幽暗的微光里,显得格外迷人。她站在入口处往里看着,犹豫着不敢进来。 “进来,我在这里。”杨兴宇轻声说,在墙角处动了一下身体。 梁彩虹这才走进来,走到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停住。眼睛幽幽地盯着他,喘气有些粗急。 杨兴宇急切地上前半步说:“快说,什么事让我到这里来?” 梁彩虹没有说话,她垂头站在了一会,突然扑入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杨兴宇吓了一跳,赶紧推开她:“你想干什么?” 梁彩虹将嘴巴凑到他耳边:“我们抱着说话,否则,会被人听到的。这个地下室里有人,南边可能是秘密的监控室,北边是这里的物资仓库。” 杨兴宇这才垂下胳膊,不推她,也不抱她。他直挺地站在墙角,让梁彩虹伏在他怀里说悄悄话。 梁彩虹喷着少女芳香的嘴巴蹭在他耳边,痒痒的,他只想偏过嘴去吻她。但他拼命控制着,没有这样做。他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说:“你让我来,到底是什么事?孙小琳在哪里?快告诉我。” 梁彩虹的嘴巴贴在他耳朵上,吹着芳香的热气:“让你来,就是想跟你一起,设法把孙小琳救出去。” 杨兴宇屏住呼吸听着。 梁彩虹富有弹性的胸脯在他的胸膛上起伏着:“孙小琳,还有另外两名女生,都是我骗出来的,我有罪。但我不想再错下去,我要将功赎罪。” “嗯,这是对的。”杨兴宇鼓励她,“你还是有良心的,出去后,我会帮你向法院请求并作证的。” “谢谢,你是个好人。”梁彩虹感激得眼睛湿了,“所以,我在食堂里见到你以后,尽管刘洪兵和徐芳芳软硬兼施逼我,我都没有把你说出来。” 杨兴宇说:“这一点,我也要感谢你。你做得好,是个失足但有救的女孩。” 梁彩虹嘤咛说:“你能抱一抱我吗?你是个值得孙小琳爱的好男生,大帅哥,我也喜欢你。” 正文_第125章密商营救女友之策 杨兴宇犹豫了一下,才张开双臂抱住她:“你能及时醒悟,我们很高兴,也很感激你。 ” 梁彩虹激动起来,不顾一切地把嘴巴凑上来吻他。杨兴宇咬紧牙齿顶住,可他顶了一会,实在无法遏制青春的冲动,就张开嘴巴,跟她接吻起来。 她们无声无息地吻了一会,杨兴宇推开她催促:“好了,算是谢过你了,你现在告诉我,孙小琳在哪里?” 梁彩虹的嘴巴在离开他耳朵五六公分的地方,轻声说:“昨天,刘洪兵来找我,让我去紧闭室跟孙小琳说,要是她再不肯做小姐,就要对她采取措施。他们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我吓死了,就趁进去见孙小琳的机会,不顾她骂我,打我,坚持把嘴巴凑到她耳边说,你要假装同意,先走出紧闭室,再想办法逃出去。” “她同意了吗?”杨兴宇心急地问,“她现在在哪里?” “她同意了。”梁彩虹告诉他,“她现在在五楼,但刘洪兵只给她三天时间,熟悉这方面的情况,三天以后就要做小姐,否则,孙小琳就会被强迫,还有生命危险。” “天,这帮混蛋。”杨兴宇气得咬牙切齿,差点惊叫起来,“三天?哪里来得及逃出去啊?” 梁彩虹也很焦急:“最好明天晚上,就让她逃出去。” “这里看守得这么严,怎么逃出去呢?”杨兴宇推开她说,“我还不能公开出面帮她,这可如何是好啊?” 梁彩虹垂下头,不出声。 地下室里格外宁静,连两个人紧张的心跳声和喘息声都能听得很清楚。上面传来的阵阵噪音,让他们的心里更加焦急。 杨兴宇急得轻轻跺着脚说:“这里的前后门二十四小时都有看守,根本出不去;围墙太高,翻不过去,从哪里逃出去呢?” 梁彩虹突然抬起头,眼睛闪闪地看着他说:“对了,地下室里有个逃查的通道,入口处在北边那个仓库里。我们在逃查训练时,后来在逃避上面的检查时,都是从那个通道逃出去的。” “真的?”杨兴宇的眼睛锐亮起来,“那怎么进入仓库呢?那里有看门人吗?” “有,林师傅与张师傅两个人。”梁彩虹眼睛幽幽地盯着他说,“他们好像是轮流值班的,晚上轮流住在里边。” 杨兴宇想了想说:“那就说明,平时他们是一个人在那里的。这样的话,要进入仓库逃跑,就要设法支开他,或者把他打昏。” 梁彩虹说:“我们假装进去领东西,进去是没有问题的,但要逃跑,就不行了。” 杨兴宇果断地说:“这件事,由我来负责。” 梁彩虹像恋人一样温柔地问:“那你走不走?” “我怎么能走?”杨兴宇感觉梁彩虹是可以信任的,就告诉她说,“我还要留在这里,搜集其它证据,营救别的女孩。你倒是要走的,跟孙小琳一起逃出去。” “不,我不走。”梁彩虹犹豫着说,“我赚的钱,还在卡上,没有转走。卡是保管在财会那里的,我一走,这二十多万元钱就没了。”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杨兴宇为了尽快说服她,亲热地拉起她的手说,“不要再犹豫了,那钱,出去以后,我可以给你一些补偿。你想想,孙小琳一走,刘洪兵肯定会怀疑你,他能放过你吗?” 梁彩虹咬住嘴唇,想了一会,点点头说:“好吧,那我就跟孙小琳一起走。” 杨兴宇叮嘱说:“你出去以后,要马上跟孙小琳一起去公安机关投案自首,再举报这里的罪行,这样可以将功补过,减轻处罚。” “嗯。”梁彩虹听了听外面的声息,着急地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呢?” 杨兴宇果断地说:“就定在明天晚上九点半吧,我提前候在这里,你要提前做好准备工作,不要带多少东西,要跟孙小琳轻装下来。只要能顺利逃出去,就什么都有了。” 梁彩虹嗫嚅说:“有些东西,我可以提前弄到这里,晚上带走。” 杨兴宇想了想说:“这事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让人发现,否则,我们就都没命了。” “嗯。”梁彩虹点点头,“你留在这里,也要当心。这里太危险了,刘洪兵他们简直就是魔鬼。” 他们又轻声嘀咕着,商量了一些逃跑的细节,杨兴宇才决定先走。他看了看时间,这时已是九点五十六分了。 他们整整谈了二十五分钟,时间太长了。杨兴宇走出墙角,就猫腰埋头往楼梯口急走。为了掩人耳目,防止刘洪兵查问,他要尽快到徐芳芳办公室去。 走出地下室,他就转过楼梯,快步往后门外的连廊走去。他走到后面生活楼二楼徐芳芳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正好是十点钟。 “徐总,我来了。”为了不让徐芳芳特别注意他来的时间,他边说边走进去,一直走到她办公桌跟前,才停下来。 他有意把目光投过去,与徐芳芳贪欲的目光对接上,让她来不及看他进去时的时间,“刚才那里有些忙,好容易才脱出来。” 徐芳芳目光直直地跟他深深对视了一眼,才有些冲动地站起来,边往门口走边说:“不急的,你能来就好。” 说着,她去把门关了,退回来走到身后,一把抱住他就狂吻起来:“小杨,我想死你了。” 杨兴宇挺立在那里不动,任她在脸上疯狂地啄着,吻着。他发现徐芳芳早已做了准备,将后面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办公桌上还了放好了口香糖。大概是等急了,她没有让他吃口香糖,就猴急地抱住他狂吻。 杨兴宇故意推着她说:“徐总,这样,不好。” “怎,怎么回事?”徐芳芳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声音因害怕而有些发颤,却显得更加温柔迷人。 杨兴宇故意吓她,用比她更颤抖的声音说道:“刚才你有没有……有没有……听到门外有人……” “啊?”徐芳芳惊呼一声,抱着他的力气不由得增加了几分。“别……别吓我……” 这时,前面营业大楼上传来阵阵喧闹的音乐和歌声。 杨兴宇不再推她,他现在需要她的帮助。所以,他的双手也环绕她的柳腰,紧紧地抱住。 巨大的办公室里十分宁静,只有日光灯发出的滋滋声。 他们整整缠绵了半个小时。杨兴宇有些着急,一边麻利地整理着衣服和头发,一边对徐芳芳说:“徐总,我出来这么长时间,他们肯定在找我。要是他们问起来,你要给我证明一下。” 得到满足后的徐芳芳自我感觉特别好:“没问题,我就说,你来求我调一个工作。” 杨兴宇带着巴结的神情说:“那就谢谢徐总了。” 徐芳芳说:“我们就不用这么客气了,过几天,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这样,我们见面,就方便了。” “好的。”杨兴宇打开门往外走,“徐总,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杨兴宇走出去,大步流星地往前面的营业大楼走去。不出所料,他刚走到过道的中段,就看见刘洪兵站在猛男办公室门口。他抖着腿站在那里,似乎也刚刚到。肯定是林刚,或者是其它“特务”告的密。 杨兴宇心里一紧,但还是很镇静地走过去,脸上也没有露出畏惧的神色。在离他还三四米的地方,刘洪兵就转身面对他,真像黑道打手一样眯眼看着他,然后阴阳怪气地说:“大帅哥,你从哪里来呀?” “刘总,你好。”杨兴宇大大咧咧地说,“我从徐总那里来。”他必须用徐芳芳来压制他的嚣张气焰。 “什么?”刘洪兵吃了一惊,“从徐总那里来?你到她那里干什么?”刘洪兵凶狠的目光中,射出一股嫉妒的火光。 杨兴宇勇敢地迎视着他的目光:“我的身体,不适合这个工作,所以想请徐总帮忙,安排一个别的工作。” “哦,你好厉害啊,居然直接去找徐总帮忙。”刘洪兵皱眉想了一下,然后翘起嘲讽的嘴唇,“徐总是怎么答应你的?” 杨兴宇坦然地说:“她说可以考虑,但要等有合适的岗位才行。” 刘洪兵在他身边转来转去,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脸上燃起一团妒火。他努力克制着心头的怒火,声音怪怪地说:“我今晚来这里巡视,才知道你事情很多啊。一会不做猛男了,一会有女孩来找你,一会又突然失踪了。嘿嘿,你好神秘啊。” 杨兴宇不卑不亢地说:“刘总,我是身体不好,想换个工作,所以就多了些事情。” 刘洪兵狼一样逼视着他:“那那个女孩是谁?来找你干什么?这种情况不对啊,你给我说清楚。” 杨兴宇心里一紧,难道他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不可能啊,就是发现,我也不能承认,于是他说:“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她只说崇拜我,想吻一下我,我也被她搞得好尴尬。” 正文_第126章温柔陷阱 这时,林刚从里边走出来,大声埋怨说:“杨兴宇,你刚才又到哪里去了?怎么一会儿还在那里的,一转眼就不见了,你真的变得越来越神秘了。 ” “不是的。”杨兴宇连忙转身打招呼说,“我看这里没事,就去找徐总,想请她帮忙给我调个工作。我一个大学生,做这个杂工,真的有点那个。” 林刚有些生气地说:“那你也跟我说一声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队长?” 杨兴宇给他点头陪不是:“林队长,我怕你不同意,所以才这样的。” 刘洪兵站在一旁听了几句,气乎乎地转身就走。他要去找徐芳芳,对证这件事,更要阻止她给这个家伙调动工作。 他越来越肯定,杨兴宇就是卧底。徐芳芳如果被他迷惑,落入他的温柔陷阱,那百乐汇就真的完了。 他快步走到后面综合楼二楼,徐芳芳正要关门出去。他走过去,挡在她面前,有些气堵地看着她说:“你要走了?” 徐芳芳迷眼盯着他:“我想去前面转转,有什么事吗?” 刘洪兵走进她的办公室问:“刚才,杨兴宇在你这里?” 徐芳芳一愣,也退进办公室,有些心虚地说:“嗯,在这里,怎么啦?” “他来干什么?”刘洪兵的口气有些冲,简直就是一种责问的口气。在徐芳芳听来,还是丈夫怀疑妻子出轨的口气。 这让徐芳芳很不高兴,但她还是回答说:“他来请求我,帮他调换一个工作。他说他身体不好,不适合做猛男。” 她边说边坐到办公桌后边的老板椅上,自言自语般说:“他是一个大学生,做猛男,是不太适合。现在做杂工,更是大材小用。” 刘洪兵在那张三人沙发上坐下来,有些惊讶地盯着徐芳芳,气得说不出话来。 徐芳芳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慌张。她闪烁着眼睛,不敢跟他对视。她想着给杨兴宇调动工作的事由说:“我们这里,像他这样的科班毕业生还不多,学中文的本科生就更少了,几乎没有。所以我想,安排他到办公室当文字秘书,或者广告策划,还是比较合适的。” 刘洪兵既气又急,胸脯像风箱一想拉起来。他觉得徐芳芳很可能已经上了杨兴宇的当,钻进了他的温柔陷阱。否则,她是绝对不会这样怪异的。 要是往常,她见了他,特别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她说话的口气就会温柔下来,看他的目光也含情脉脉的,有时还喷着那种*。经常打电话叫他去,用声色gou引他,甚至还主动去关门,跟他亲热一番以后才说事。 可是今天,她不仅没有一点温情,还脸色冷冷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最让他感到可怕的是,她居然再次为杨兴宇说话,而且真的想给他调动工作。 “你说什么?”刘洪兵再也憋不住,像跟她吵架一样提高声音说,“你要安排他当秘书?那你干脆让他当你的私人秘书得了。这样正好一文一武两个帅哥,一个给负责保安,一个给你负责文字,我们索性做连襟。” 徐芳芳既惊又气,把白嫩的手往桌上一拍,正要高声叫骂,却见门还开着,便压抑住愤怒,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你太放肆了,简直是一派胡言。” 刘洪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过于严重了,就和缓了一些口气说:“我说徐总,你到底是怎么啦?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你是不是被他迷了魂?” 徐芳芳生气地指着他,但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你,你说什么哪?” 说着,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奔到门口把门关了,才转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怒视着他:“你,你这是妒嫉,这是乱猜疑。我,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刘洪兵“嘿”地淡笑一声:“我看你这是有病自得知,我其实不是来说这个的,你倒自己说到这个上面去了。” “那你说的什么?”徐芳芳冷静下来,在他身旁坐下,拉起他的手,柔声说,“洪兵,你刚才的神色,口气,还有说的话,把我吓得不轻。” 刘洪兵抓紧她的手,爱怜地在她手背上抚摩着说:“芳芳,我这都是为你好啊,你别糊涂好不好?杨兴宇绝对不是好人,你要是上了他的当,我们百乐汇就真的完了,你明白吗?” 徐芳芳沉默,温柔地往他身上靠了靠,但还是为自己辩解说:“你也不要想得那么严重,我看他很老实的,不像是那种人。再说,就是是,我们也可以进一步考验他,或者争取他,你怕什么?” 刘洪兵再次像不认识似地转过头看着她说:“芳芳,我看你,真的变了。” 徐芳芳慌乱地垂下长长的睑毛,遮住心虚的目光:“我哪里变了?我不还是这样吗?是你的感觉变了。” 她想了想,找到一个替自己辩解的故事说,“你学到过一个叫《疑邻偷斧》寓言吗?你的心态,跟那个人一样。” 刘洪兵苦笑着说:“绝对不是,你自己在这两三之内就判若两人,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吗?以前,你在会上是怎么说的?宁疑一百,不漏一人,要采取最严厉的措施,做好百乐汇的安全防范工作。现在倒好,你居然为有重大嫌疑的一个猛男说话,还要给他调动工作,而且是当办公室秘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徐芳芳必须为杨兴宇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才能顺利实现这个调动,才能实现她更换情人的愿望。是的,她现在已经离不开杨兴宇了,她品尝到了一个大学生帅哥的滋味,想长期把他占为自己的情人,满足自己的欲求。 她已经想好了,这几天给他调动成功,他如果真心对她好,也像以前刘洪兵一样爱上她,主动追求她,在她身上暴发出一个年轻人所应有的激情,让她得到最大限度的满足,她就先给他一笔钱。至于给多少,他要根据他爱她的程度定。 他爱她十分,就先给一百万,九分,就给九十万,八分,就给八十万,以此类推。这个分如何定?当然是凭她的感觉定。 她必须一个人独自享用他,一直到像对刘洪兵一样,腻烦了,才放弃他。在这期间,他不能跟任何女孩谈恋爱,更不能跟其它女人有染。要是发现,她会收回这个钱,也会报复他。 现在,还只是享受他的一个开头。是,她说谎道:“昨天,我给大哥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他还是局里说了算的头,保护我们这里没问题。所以我想,就是杨兴宇有重大嫌疑,也可以通过这种办法把他查出来,或者干脆把他争取过来,为我所用,不是很好吗?化敌为友,为我所用,是敌我双方交战中的上上策,你懂吗?” 唉,为情所困的女人,真的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刘洪兵听着她的这席话,又来了气。他气得歪着脸,扭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也想不出说服她,反对她的充分理由。 他不想再说了,再说,就要得罪她,惹她生气,甚至可能会跟她闹翻。他不想跟她闹翻,也不能闹翻。她是他的老板,上司,恩人,情人。他离不开她,他需要她,从利益上,生理上,感情上,都需要她。 但今晚,他没有兴致。他要紧去设法把杨兴宇查出来,再说服她。要是发现杨兴宇真的跟她有关系,那么,他就要坚决彻底地消灭这个情敌。看来,只有消灭他,他才能重新获得芳芳的爱。 他越想越迫切,越不安,所以没有了跟她温存的激情。于是,他站起来说:“芳芳,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前面转转,看看。我真的很担心,我们百乐汇最近可能要出事。” “不会的,不要太紧张,啊。”徐芳芳也跟着站起来,淡淡地说,把他送到门口,就让他走了。 刘洪兵走后,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对自己做了个鬼脸:“吓死我了,这个讨厌鬼。” 杨兴宇坐在大厅的一个暗角里,为明天晚上的行动而激动和担心。激动的是,他终于能见到心上人孙小琳了。担心的是,万一被发现,他们就没命了。 要不要让来给他送纸条的周小洁也逃走呢?他细细地想着,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走?不走,又会有什么后果呢?要是刘洪兵找到她,逼她说出情况,那他们就都要遭殃。 最好让她一起逃走,否则,真的有麻烦。杨兴宇考虑着,可怎么才能通知到梁彩虹和孙小琳,让她们做通周小洁的思想呢? 不,不能这样做。 杨兴宇马上摇头否定,要是周小洁真的跟孙小琳她们一起逃走,刘洪兵只要查出她就是来找过他的那个女孩,那他就抵赖不掉,就会暴露。 她不能走,但必须让她一口咬定,她只是出于崇拜他,想见他一面,吻一下他而已,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正文_第127章惊心动魄的情景 杨兴宇知道,尽管这里有探头,但周小洁给给他塞纸条的时候,是在两人身体的中间,探头看不到的。 那让谁去通知梁彩虹,或者直接去找周小洁呢?杨兴宇想来想去,只有让高丽去。施玉岩还不能信任,她只是迷恋他的身体而已。 他要尽量少接触她,只能一周一次,每次偷腥时间也不能长,千万不能让徐芳芳发现。否则,两个女人争风吃醋起来,他就会被她们的妒火烧死。 必须稳住高丽,继续与她恋爱下去,千万不能让她知道孙小琳的事,待以后出去以后,再向她解释,请求她谅解。 这件事明天白天就要做好,晚上孙小琳和梁彩虹逃走后,这里就会引起一场巨大的震荡。刘洪兵肯定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如何顺利渡过这个难关,对他来说是个严峻的考验。 首先要做通周小洁的思想工作,然后要利用徐芳芳的权威,巧妙地嫁祸于刘洪兵。弄得好,这是一个一举多得的好机会:让刘洪兵为他背黑锅,挑起他与徐芳芳的矛盾,让自己更加取信于徐芳芳,在这里站稳脚跟。 想到这个好注意,杨兴宇心里好高兴,浑身充满了战斗豪情。没错,梁彩虹告诉他,刘洪兵想在孙小琳身上开刀,以此想把他钓出来。那么,我就将计就计,利用这个机会,反咬一口,把孙小琳和梁彩虹逃走的责任推到他身上。 太好了,但这种话,不能由他说出来,而要让另一个人对徐芳芳说,徐芳芳才相信。这个人是谁?杨兴宇想来想去,周小洁最合适。因为她是她们一个宿舍里的小姐,就说她是偷偷听到的。 这样想好以后,他就行动起来。这时已经是十一点了,高丽不知有没有下班?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跟她见面。 在哪里见面安全呢?还是在地下室里。可这么晚了行吗?要是人都走光了,他们就容易暴露。 于是,他只好作罢。一会儿,车子来送他们回宿舍。他平静地随他们回去,发现林刚还是对他特别关注,就格外小心自己的一言一行。 他知道刘洪兵找过徐芳芳以后,会更加严密地监视他,更加迫切地找他的叉,要尽快置他于死地。所以他必须步步为营,必要的时候,他要把林刚争取过来,一起对付刘洪兵。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林刚的本质不坏,刚刚在猛男包房门口说的话,其实是在替他开脱。 第二天上班后,杨兴宇就用那只专用手机,给高丽发短信:今天中午,在食堂见个面,我有要事跟你说。看后删除。 短信发出后,他也马上将这条短信删除,然后藏好手机,积极地做着猛男表演方面的一些杂活,等待中午的临近。 还不到十一点半,他就拿了饭盆走出去。走到高丽的吧台前,他跟她交换了一个眼神,就走了过去。他走了二三分钟,高丽也拿了饭盆下楼,往食堂走来。 杨兴宇走进食堂,食堂里只有五六个人在打饭。他早已观察好了这里探头的盲区,匆匆打了些饭菜,就坐到一个探头照不到的角落。 一会儿,高丽也来了。她打了饭菜,端过来坐到他附近的一座位上。这时,这里还没有人。杨兴宇赶紧转过头,轻声对她说:“你今天到三楼的325房,找一个小姐。” “找谁?”高丽柔情绵绵地盯着他,“这两天,你神秘坐兮兮的,都在干些什么?” 杨兴宇嘘地吹了一下手指:“轻点,我在营救我们学校的两个女生。她们有危险,刘洪兵要对她们下手。是那个小姐给我报的信,她叫周小洁。” 高丽点点头:“哦,怎么去找呢?” 杨兴宇沉吟着说:“最好不要到她宿舍里去找,不要被人看到,更不能被刘洪兵发现。因为这事以后,他们肯定会追查的。” 他没有把今晚孙小琳和梁彩虹逃跑的事告诉她,也不让她到梁彩虹的宿舍里去找周小洁。除了防止刘洪兵监视处,也不让她看到孙小琳,知道他与孙小琳的关系。 “可我不认识她,怎么找她啊?”高丽深情地注视着他,“你最好指给我看一下。” 杨兴宇说:“好的,看她等会来不来这里打饭?来的话,我指给你看。” 高丽好奇地问:“找她说什么呢?” 杨兴宇说:“她给我来送过信,被我们队里的人看到了,刘洪兵也知道了。所以事发后,刘洪兵找她问,她就说是出于崇拜,才来见我的。在食堂里看到我后,打听到我在猛男队里,就来找我了。如果说实话,她要遭殃,我也会暴露。” “嗯。”高丽点点头,“我明白了,知道怎么说。” “另外,你还要跟她说。”杨兴宇边想边说,“如果梁彩虹她们逃走后,徐芳芳找她问,她就说,她听梁彩虹跟孙小琳说,刘洪兵要对孙小琳下手,她们害怕了,才逃走的。” 高丽聪明地眨着眼睛:“你是说,要嫁祸于刘洪兵?” “对。”杨兴宇说,“这就是斗争的谋略,否则,我们势单力薄,能斗得过刘洪兵吗?”他当然不会把利用徐芳芳多情的事告诉她,否则,会引发嫉火和情变的。 “嗯,你真能干。”高丽情意绵绵地与他对视着,“想不到你一个文弱书生,竟这么足智多谋,敢于跟刘洪兵斗。我们这里谁不怕他?有的人见到他的影子都怕,你一个猛男这么大胆,真是服了你了。” 杨兴宇这才想起来告诉她:“对了,我忘了告诉我了,我现在只做杂工,不做猛男了,也不表演了。” “真的?”高丽差点惊喜地叫出声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杨兴宇把指头竖在嘴唇上:“轻点,就今天开始的。” “你的本事真大。”高丽惊喜之后,眉头微皱起来,“谁同意你的?” 杨兴宇知道她嫉妒施玉岩,所以不能提她:“我去找了徐总,我说我身体不好,不适合做猛男,希望给我调个工作。” “是吗?”高丽敏感地睁大眼睛,“她怎么说?” 杨兴宇说:“她开始不同意,后来,我求她说,我一个大学生,当猛男太那个了,以后连找女朋友也找不到。她说,你能做什么呢?我说,我是学中文的。她说,我考虑一下,过几天给你答复。” 高丽斜眼乜着他:“你到她办公室里去的?” “对。”杨兴宇回避着她疑惑探询的目光,谨慎地说,“前天,我表演了一天,既难受,又太累。真的,我站在沐浴房里,差点累倒。我就想,这样下去怎么行?于是,昨天晚上,我就鼓起勇气,直接去徐总的办公室找她。我知道,在这里,求谁都没用,只有求她。” 高丽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有些尖酸地说:“我听说,徐总跟施玉岩一样,也很多情。她在五楼,有一个专用的包房。” 杨兴宇心慌地眨着眼睛:“这个,我不知道。” 食堂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正襟危坐,互不理睬,各自吃着饭。他们有意慢慢地吃,等待周小洁的出现。 到快吃好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看着食堂门口的杨兴宇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他看见一行五六个美女先后走进食堂,走在第三个的是周小洁,第四个是梁彩虹,第五个竟然是孙小琳。 啊?是孙小琳!他激动得差点叫起来。但他马上恢复了处境意识,见高丽惊讶地看着他,连忙转过头,对她呶呶嘴,小声说:“这里第三个,就是周小洁。” 高丽点点头:“嗯,看到了,也是个美女。” 杨兴宇以命令的口气说:“今天晚上之前,必须找到她。” 高丽说:“我尽量吧。” 杨兴宇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去看孙小琳。他发现孙小琳的脸有些苍白,神情也有些憔悴,心疼得像有针在扎心。 这时,惊心动魄的情景出现了:孙小琳在要走到一个窗口去打菜的时候,目光扫过来,无意中发现了杨兴宇。 她的眼睛猛地瞪大,然后张大嘴巴就要喊起来。杨兴宇吓得头皮一阵发麻,心想完了,要闯祸了。 是的,只要孙小琳喊出声来,他们就会被刘洪兵的探头和身边的“特务”发现,今晚就逃不成。即便逃成,他也脱不掉干系,身份就会暴露。 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待祸事临头。却没有听到他最想听到,此时却最怕听到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去看,见梁彩虹正在拉孙小琳的衣角,提醒她不要失态。 杨兴宇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对正在起疑心的高丽呶呶嘴,示意她先走。高丽就站起来,往食堂门口走去。 高丽走后,杨兴宇才站起来,边往外走,边给孙小琳和梁彩虹使眼色。孙小琳脸露十分激动和伤感的神情。 梁彩虹则用眼色和手势告诉他,她跟孙小琳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晚上按计划行动。 杨兴宇朝她们点点头,给孙小琳送去无限爱怜的眼神。暗示她,今晚早点去地下室,他要跟她诉诉别后之情。 正文_第128章终于见到女友 回到猛男包房,杨兴宇就开始为晚上的行动作准备。 他要先去想法一根木棍,再到地下室的仓库周围去踏点一下,才能确定晚上的行动方案。 他装作找活干的样子,去四周寻找能将仓库保管员一记打昏的木棍。他想,要出其不意地打昏他,但不能打死,也不能让他看见。 但在这里寻找这样一根棍子不太容易,既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太粗不行,太细也不行。还要能藏在衣服里,顺利带到地下室。 杨兴宇找遍四楼女部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这样一根棍子。怎么办?他有些急,他要趁中午自由活动这段时间,迅速找到这根棍子,并顺利带到地下室那个约会的墙角。 没办法,他只得到后面的综合楼上去寻找。但找来找去,找是找到了两根棍子,但都不能用。一根拖把柄,一根长木条,怎么用?他想来想去,决定先冒险去地下室看一看,看那里有没有木棍。 杨兴宇尽量回避着人群,寻找着探头的盲区,转到中间的消防楼梯,往地下室里走。 这时是中午休息时间,走在楼梯上的人不多,地下室里更是渺无人影,一片寂静。 白天不比晚上,地下室里光线比较明亮。杨兴宇不敢轻易往里走去,他像侦察兵一样,蹲在柱子后面的暗影里,一段一段地往里趸去。 他用衣服蒙着头脸,藏在柱子背后,一根柱子一根柱子地往北趸。大概趸过六七根柱子,果真看到北边有一排房子,是在原有柱子的中间砌上砖墙后,隔出来的一个巨大库房。南边的墙上开有四扇窗子,大门开在东边。 杨兴宇像特务一样蹲在一根柱子后边,往北致细观察着库房周围的地形地势。他四下地扫视着,想寻找一根能从背后把人打昏的棍子——出其不意地击打仓库保管员的后脑勺,要一记将他打昏。 但他扫来扫去,目光所及的区域内,一片片平坦的水泥地上,光光的什么也没有。不要说一根木棍了,就是一根细竹竿也没有。 杨兴宇不死心,猫腰趸到东边一根柱子的后边,去观察库房门口的情况。库房的大门开着,但门口一个人也没有。 杨兴宇猫在柱子后边,耐心地等待着。他想看一看库房保管员的模样,才决定对策。等了十多分钟,一个人终于从里边走了出来。 杨兴宇一看,就改变了原来的注意。因为这个库房保管员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头发花白,脸色平和,看上去是个善良的老人。 你怎么能打昏这样一个老人呢?杨兴宇心里自责地想,幸亏你下来看一看,否则很可能会干出一件错事。要是你轻重掌握得不好,一记把他打死怎么办?或者打伤,打成植物人,你这不也是犯罪吗? 不行,不能这样干。杨兴宇否定了原来的主意后,又问,那怎么才能通过他这一关,让孙小琳和梁彩虹逃出去呢? 保管员朝四周张望了一会,就退进库房里去了。杨兴宇就往后退回去,也是一根柱子一根柱子地往后趸,尽量避开探头,蒙着脸,低着头。 快要趸到楼梯口的时候,突然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杨兴宇吃了一惊,连忙退到一根柱子的后边,紧紧贴在那里不动。他屏住呼吸,观察着楼梯口的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但沙沙的,踩得很轻,显然是在谨慎地边观察边下来。一个女孩先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她不是别人,正是梁彩虹。 她手里拎着两个包,猫着腰,钻进楼梯的下面,才朝四周观望。没有看到人,她才转身朝着楼梯的上面轻轻咳了一声。 蹲在楼梯上的人下来了,她就是孙小琳。杨兴宇好激动,真想走出去,把她抱在怀里,用最温柔的吻,给她受到惊吓和伤害的身心以抚慰。可为了安全,他没有立刻走出去。 梁彩虹鬼精鬼精地抓住孙小琳的手,蹲下来,屏住呼吸,谛听着地下室里的动静。眼睛四顾扫视,捕捉着异常情况。 杨兴宇屏住呼吸,紧贴在柱子壁上不动。他要等她们走进那个隐避的角落,才过去找她们。 梁彩虹听了一会,没有听到异常的声响,也没有看到可疑的敌情,就拉着孙小琳猫腰走出楼梯,转过墙角走过去。右边第三根柱子的后边,就是他们约会的地方。 听声音,她们已经走进那个墙角,把东西轻轻放了下来,但她们没有说话。杨兴宇连忙像爬一样钻进楼梯的下面,然后迅速转过墙角,蹲着身朝第三根柱子走去。 柱子后边一点声息也没有。 两个女孩听到声音,吓得紧紧贴在墙角,气也不敢透。杨兴宇突然走进那个暗角,差点没把她们吓得惊叫起来。 “不要出声,是我。”杨兴宇及时发出警告,声音极轻。两个女孩一听,就知道是他,立刻镇静下来。 但先认出是他的,还是恋人孙小琳。在他还没有拉下罩在头上衣服的瞬间,孙小琳就认出他了。梁彩虹就不一样,她突然看见一个蒙面人出现在入口处,吓得差点瘫倒。 杨兴宇在进入墙角的一刹那,就拉下头上的衣服。孙小琳只愣了一刹那,就轻声惊呼:“兴宇。” 她说着就上前一步,不顾背后的梁彩虹,一头扑入杨兴宇的怀里。她胸中涌动着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她只是紧紧的抱住她,将头往他的怀里拼命地钻。 在这种特殊的处境中,在这样危险的环境里,她没法用语言来诉说心中的委屈和痛苦,只能用滔滔的泪水来表达她对心上人的思念和见到他的激动。 杨兴宇也一样,他没法说话,只能用吻来表达对心上人的相思和热爱。他温柔地吻着她没有血色的脸,蹭着她脸上不断流下来的泪,然后像梦呓一样地冲着她的耳朵,喃喃地说:“琳,亲爱的,现在好了,马上就要重见天日了。” “嗯。”孙小琳止住泪水,柔声说,“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是死,也冥目了。” 杨兴宇看到梁彩虹无地自容的尴尬,和内疚悔恨的表情,以及欲言又止的焦虑,就推开孙小琳,对她说:“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做好了。”梁彩虹低声说,“可,刚才发生的一件事,我又觉得。” “什么事?”杨兴宇站在两个女生的中间,警惕地看着外面问。 梁彩虹看了看孙小琳,孙小琳冲她点点头,她才说:“刚才,我们等宿舍里的人休息休息后,就拎了这几个包出来。我让孙小琳先走,走到消防楼梯上等我。你上次告诉我,这里的消防楼梯上没有装探头,灯光也很暗,平时没有人走。是这样,你的观察还是很细致的。” 杨兴宇见她扯远了,就催促:“不要说这些,快说,你碰到了什么事?” 梁彩虹这才着到正题:“我等看不见孙小琳的身影了,才走出去。走到西边一间宿舍门前,我突然听到里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哭声。我就停下来倾听,听了一会,我才听出原来就是那个培训不及格的小女孩在哭泣,a127号。她宿舍里的另一个女人在劝她。大概的意思是,这个小女孩在被关了十多天后,前天也被刘洪兵放了出来,说是给她最后两天的期限。从,就让她接待贵宾,给她每次一千元的开处费;不从,就让客人强迫她,钱一分也不给。她还是不肯,想自杀,宿舍里负责看管她的女人,在苦苦地劝她。” “这帮畜牧。”杨兴宇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 梁彩虹继续慢幽幽地说:“所以我想,先让孙小琳逃出去报案,我留下来,也帮助这个小女孩逃出去。” 杨兴宇赞成说:“你的这个想法很好,可怎么才能让她们逃出去呢?我刚才去库房那边踩点了一下。看上去,那个保管员是个善良的老人,我不忍心将他打昏,或者打伤,打死。” “那怎么办呢?这关过不了,是没法逃出去的。”梁彩虹也没了主意,“林师傅和张师傅,人都是不错的。我们都在背后说,在这样险恶的魔窟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人。” 这时,站在一旁的孙小琳开口了:“我们能不能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让他们站在我们这边,帮助我们呢?” 杨兴宇赞赏地看了恋人一眼:“对,我也在想这个主意。要是能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孙小琳逃出去报案没问题,就是营救那个小女孩,还有其它想逃跑的女孩,就都顺利了。” 梁彩虹沉吟着说:“可是,谁去做他的思想工作呢?要是他不肯,不就暴露了吗?连孙小琳也逃不成了。” 三个人都不说话。这是一个严峻的问题,必须马上作出选择。杨兴宇在暗影里盯着恋人,心里在紧张地作着抉择。 为了心上人,他不想去冒这个险;但为了不打伤无辜的人,也为了能营救更多的受害者,他也不想放弃机会,去冒这个险。 正文_第129章从地下室里逃跑 他的心里充满了矛盾。 () “这个险还是要冒。”孙小琳看出了恋人的心思,表态性地说,“冒成,不仅我有了生路,众多姐妹也有了希望。冒不成,我就跟他们拼命,至多一个死。” 她的话尽管很轻,却具有大义凛然的英雄气概。在杨兴宇和梁彩虹听来,是那样的惊心动魄。他们面面相觑,既感动,又害怕。 于是,三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还是我去吧。”梁彩虹打破沉默说,“我认识他,可能好说一些。” 孙小琳看着她说:“我跟你一起去,我直接求求她,兴许有用。六十多岁,可以做我们的爷爷了,他要是犹豫,我就叫他爷爷。” 梁彩虹掩住嘴巴,才没有笑出来。 杨兴宇想了想说:“我也去,先躲在后面。你们跟他见面后,如果顺利,我才出来,但不能被探头照到,一定要先摸清探头的位置,才能行动。” “你不能去。万一被他们发现,我还可以找个借口说一下。”梁彩虹诚恳地说,“你现在是我们的头,怎么能暴露?你暴露,这里就完了。” 杨兴宇和孙小琳都默认。 梁彩虹边想边说:“我们带点钱去,可能有用。现在谁不贪钱啊?要是他犹豫,给他几千元钱,也许能买能他。” “嗯。”杨兴宇表示同意,“你身上有钱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数了数,“我这有一千六百元,我们凑一凑,有多少,全给他。” 他们三人把身上的钱都凑出来,凑到三千五百元,让梁彩虹揣在口袋里。杨兴宇果断地说:“不要再犹豫了,孙小琳,你把包带过去,行的话,马上就走。出去后,先去学校找闵警官报案。” 孙小琳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杨兴宇又说:“你要去买个新的手机卡,将卡号发到我原来的手机上,我会用一个新的号码跟你联系的。” 孙小琳含情脉脉地盯着杨兴宇,真想跟他深深地吻一吻,可是时间和环境不允许。杨兴宇又对她们说了一些细节,就催促她们去行动。 孙小琳恋恋不舍地看着杨兴宇,梁彩虹要带她走出去,她又一头扑进杨兴宇的怀抱,像生离死别一样。杨兴宇就紧紧抱着她,用深情的吻跟她告别。 这时,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只有深情的吻才能表示他们难分难舍的心情。梁彩虹背对着他们,隐在入口处的暗影里,等待这对恋人吻别。 其实,她也很激动,也想改邪归正后,出去找个相适的恋人,像他们一样过相亲相爱。可是,想到自己的过失和罪行,她又深感内疚,决心尽自己的一切努力,营救更多的受害女孩,才出去接受处罚。 “好了,孙小琳,我们很快就会在外面再见的。”杨兴宇推开泪水婆娑的孙小琳,“你还有东西在上边吗?” 孙小琳抹着眼泪说:“有个小包,我去拿一下吧。” 杨兴宇说:“不要拿了,让梁彩虹替你保管吧。” “好的。”梁彩虹回头看着孙小琳说,“孙小琳,到了外面,你要替我保密哦。” 孙小琳说:“你现在又是好人了,我知道怎么说。” 杨兴宇对梁彩虹说:“你们不能到库房门口去,那里肯定有探头。你们到了库房南边墙外的暗影里,想办法把那位师傅叫出来。一定要站在探头照不到的地方,跟他说话。” “嗯。”梁彩虹点点头,先猫腰走出去。 孙小琳拎着一个塑料袋跟出去,杨兴宇冲着她们背影说:“我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 梁彩虹和孙小琳一前一后,猫着腰寻找着探头照不到的角落,一根柱一根柱子地猫过去,猫到库房的南墙脚下,她们蹲在那里,四顾寻找着探头。 经过反复观察,她们发现南墙西边一点的位置是探头照不到的地方。于是,她们走到那里,把身体紧紧贴在墙上。 听附近没有动静,梁彩虹就开始行动。她不能喊,也不能去叫,只能用拳头笃笃地敲墙。墙是砖砌的,太厚,她的拳头又太小,敲在上边,没有多少声响,里边根本听不见。 她敲了一会,里边没有任何反映。她只好轻轻挪到前面一个窗边,去敲窗子。窗子是铝合金的,敲上去声音比较响。 “谁?”果真,里边的人听到了,大声发问。 这是林师傅的声音。梁彩虹听出来了,屏住呼吸,贴在墙上不动。 里边的人不出声了。梁彩虹再敲,里边的林师傅这才自言自语地说:“外面好像有声音,是谁呀?”说着就走出来。 梁彩虹站在窗前的柱影里,屏住呼吸等待着。 林师傅走出来,转到南墙边,眯眼往西看。光线太暗,他没有看清,就往西走过来。走了几步,他对着梁彩虹说:“是谁站在那里?来领东西,到这边来。” 说着转身要走,梁彩虹这才轻声对他说:“林师傅,你过来一下。” 林师傅停住,疑惑地转过身来,眯眼看着柱影里的梁彩虹:“这女孩,你是刚来的吧?领东西,到里边来,站在外面干什么?” 梁彩虹柔声说:“林师傅,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林师傅看不出她的脸,也认不出她是谁,以为她是那种开玩笑的小姐,或者是那种想跟他暧昧的小姐,就一边好奇地向她走过去,一边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我可是老头子了,也没有多少钱的。” 梁彩虹差点要笑出来:“林师傅,你说什么哪?我过来一点,我跟你说句话。” 林师傅走近来,眯眼打量着她:“你好像来领过东西的。什么事啊?要说话,非要到这边来说?怪怪的,还敲我的窗子。这丫头,真是的。” 他一看,见后边还有一个美女,就更加疑惑地说:“后面那个女孩是谁呀?你是不是带她来领东西的?” 梁彩虹走到他面前,笑着说:“林师傅,我们不是来领东西的,而是来请你帮忙的。” “请我帮忙?”林师傅的眉头皱了起来,以为她们是想问他借钱什么的,“我一个老头子,能帮你们什么忙啊?” 梁彩虹转过身对着孙小琳,简明扼要地说:“她是一个大学生,他们叫人把她骗过来,要逼她做那种生意。她不肯,他们就要在今晚强迫她,还要折磨她。林师傅,你救救她吧。”说着禁不住热泪盈眶。 “哎呀,怎么这样?”林师傅既惊慌,又激动,抖着手不知说什么好,“这些人,真是作孽啊。为了钱,什么事也做得出来 。” 这时,孙小琳走上前,哭丧着脸对林师傅说:“林师傅,救救我吧,我还要回学校去读书,我还年轻。” 林师傅的嘴颤得很厉害:“哎呀,这个丫头,多水灵啊。可我,我有什么办法救你啊?” 梁彩虹提醒他说:“仓库里不是有个逃查的通道吗?让她从那里逃出去吧。” “啊?”林师傅多皱的眼睛睁得好大,“这,这怎么行啊?” 梁彩虹和孙小琳都呆呆地看着他,紧张极了。 林师傅自言自语地絮叨:“以前,从来没有人,来跟我说过这事,也没有人,从里边逃出去过。要是被他们知道,我就没命了。”说着就挪步往东走去。 “林师傅,不要走,那里有探头。”梁彩虹叫住他,“不能让探头照到,否则,你要受牵连的。” 林师傅止步,醒悟地转过头,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们:“机灵的丫头,怪不得你们要在这里说话的。” 梁彩虹和孙小琳都紧张地盯着他。林师傅站在那里,脸上的皱纹在大幅度地收扩,在紧张地扭动。 梁彩虹连忙从口袋里拿出那沓钞票,塞到他上衣口袋里:“林师傅,我们看你是一个好人,才来求你的。你就行个好,放她走吧。” 林师傅有些吃力地从口袋里挖出那沓钞票,抖着手说:“这丫头,这是干什么呀?” 梁彩虹说:“一点小意思,快不要拿出来。” 孙小琳以为他不同意,更加紧张,声音都有些颤了:“林师傅,不,林爷爷,你就把我当你的孙女吧。” 林师傅有些生气瞪着她们:“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 梁彩虹和孙小琳都愣住了。 林师傅有些口吃地说:“我放,放你走,可以。可这钱,我不能要。快拿回去,我这就,帮你去弄,弄开洞上的盖子。” “吔。”梁彩虹和孙小琳惊喜地拉了拉手,“林师傅,你真好。” “不要说我好,他们这样做,实在不应该。”林师傅把钱塞还给梁彩虹,边说边转身往东走去,“我这把年纪了,也没有多少时间活了,还是积点德吧。走,快走。” “林师傅。”梁彩虹连忙叫住他,“你先去把门里门外那几个探头,用布遮起来,我们才能进去。这样,要是追查起来,你就说不知道,他们没有证据,找不到探头里的录像,也拿你没办法。林师傅,不管他们怎么对你,你都不能说。否则,你要吃苦头的。” 正文_第130章魔窟里的好人 “嗯,还是小年轻的脑子好使。”林师傅停住脚步,回头对她们说,“那你们等着,我去弄。” 说着就往东走去,然后转过墙角,走进库房去了。梁彩虹和孙小琳激动得抱在一起,孙小琳感激地说:“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林师傅在东边的墙角处向他们招手:“弄好了,快过来。” 梁彩虹和孙小琳连忙走过去,钻进库房,往里走去。梁彩虹知道那个入口在哪里,领着孙小琳就往那里奔。 奔到库房最里边的北墙边,只见一个巨大的窨井口,像一个嘴巴一样张在那里。井口很大,能容纳两个人同时进出。里面有两张梯子,竖靠在洞口上。林师傅刚才在里边,把堆在盖子上的东西都挪开了,将盖子也翻好了。 “丫头,快下去吧。”林师傅走过来,有些紧张地对她们说,“动作要快,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梁彩虹笑着对他说:“我不走,我还要弄其它的女孩逃跑。林师傅,以后,我还要来求你帮忙呢,你就多做几次好事吧。” 孙小琳拿着塑料袋,一边往下爬,一边感激地说:“谢谢林师傅,我不会忘记你的。以后会来谢你的。” 林师傅摇着头说:“不要谢,不要谢。我是看你们可怜。唉,这些人,实在不应该这样做。我听到过一些不好的传闻,心里也有些生气。” 梁彩虹对往下爬去的孙小琳说:“孙小琳,到了下面,你沿着地道一直往外走,看见一张梯子,你就从梯子上爬上去。爬到上面,也是一个窨井盖。你用力顶开它,上面是超市后边的一个草地。你爬上去,盖好盖子,绕过超市,往外跑,就成了。” 一会儿,孙小琳就爬到底了。她冲着上面喊:“梁彩虹,我走了,我在外面等你。你跟杨兴宇说,我安全了,叫他不要担心。你也让他注意安全,我马上会叫人来救你们出去的。林师傅,谢谢你,你是一个好人哪——” 孙小琳从地道里爬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她迅速绕过超市,奔到外边一条马路上,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对司机说:“华夏大学。” 出租车开出去,向华夏大学方向开去。 孙小琳一直让出租车开到自己宿舍楼的楼下。她才付了车钱,出来往楼梯上走。幸亏杨兴宇想得周到,刚才分开的时候,往她口袋里塞了三百元钱。否则,连出租车钱都付不出。 孙小琳拖着憔悴疲惫的身体,蓬头垢面地出现在自己宿舍门口的时候,宿舍里三个同学都愣愣地看着她,没有认出来。 “我是孙小琳啊。”孙小琳走进宿舍,把门关上,声音沙哑地说,“我刚从那个魔窟里逃出来。” “啊?孙小琳,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几个同学都惊讶地叫起来。连忙从各自的位子上站起来,朝她围过来,都瞪大眼睛打量着她。 叶玲玲急切地问:“梁彩虹她们呢?” “她们还在里边。”孙小琳着急地说,“现在几点了?我要去学校保卫处报案。再晚了,杨兴宇,梁彩虹他们都有危险。” 吴玉娟说:“快十一点了,学校里没人,跟谁去报案啊?还是明天一早去吧。” 周思思说:孙小琳,快去洗个澡。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学校浴室早已关了。”叶玲玲说。 于是,三个同学都把自己的热水瓶拿出来,将所有热水都倒给她。还不够,吴玉娟对叶玲玲说:“我们帮她去打几瓶开水,让她好好擦个身,洗个头。” 大家七手八脚忙开了。一会儿,孙小琳拉上布帘,在床背后洗头,擦身,换衣服。忙了半个多小时,才休息休息。 三个同学都催着她说事情的经过。孙小琳尽管很疲劳,但还是靠在床上,有声有色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三个同学都听得一惊一乍,惊叫连连。到最后,三个同学和孙小琳一起,都禁不住流下了眼泪。四个女同学一直聊到深夜一点多钟才疲乏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孙小琳早早起床,洗刷完,吃过饭,还不到八点钟,就给班主任周攸娟老师打电话:“周老师,我是孙小琳。” “啊?孙小琳。”周老师惊喜地说,“你在哪里呀?” “我在宿舍里。我是昨天晚上从那个魔窟里逃出来的。”孙小琳有些激动地说,“我现在要去学校保卫处报案。周老师,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我上午第一节课有课,上完课去行吗?”周老师关切地问,“梁彩虹她们呢?” “他们还在里边,所以很着急。”孙小琳着急地说,“我们上课之前就去保卫处吧。” “好,我们就去学校保卫处碰头。我马上出发。” 打完电话,孙小琳骑了自己的自行车往学校保卫处赶。赶到那里,处长办公室的门还关着,周老师也没有到。孙小琳站在那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知道,今天上午上班后,要是保安发现她已经逃走,那杨兴宇,梁彩虹他们就会有生命危险。尽管杨兴宇,梁彩虹可以不承认是他们帮助她逃出来的。但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刘洪兵就会采取措施…… 孙小琳不敢想下去,恨不得马上就飞到有权去抓捕这帮恶魔的人那里去,让他们马上出动警察去抓捕恶魔,营救杨兴宇他们。 一会儿,周老师骑着踏板车赶来了。她停下车,走过来打量着孙小琳:“孙小琳,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男朋友杨兴宇为了救我,打进百乐汇夜总汇做卧底。”孙小琳简单地说,“他历尽艰险,一直到昨天晚上,才跟梁彩虹一起,把我从那里的一个黑牢中救出来。” “还有黑牢?天哪,太可怕了。”周老师顾不上多问,马上打闵警官电话:“闵强,你什么时候来上班啊?在路上了。我们班一个女生孙小琳,从那里逃出来了。你马上给李处长打电话,叫他赶紧过来。这事很急,晚了,还有几个同学有危险。” “好的,我马上赶到。”闵警官大声说,“我这就给李处长打电话。” 周老师看看时间,对孙小琳说:“上课时间要到了,你在这里等他们,我去上课。上完课,我再过来。” “好的,周老师,你去吧。”孙小琳心急如焚,但表面上还保持着镇静。 等到八点一刻,闵警官先到。他在车棚里停好摩托车,走过来对站在那里的孙小琳说:“你就是孙小琳。” 他打开办公室的门,把她让进屋:“来,先坐一会,李处长马上到。” 孙小琳走进保卫处办公室,没有坐。她站在那里说:“闵警官,我有些急,不知李处长什么时候到?” “快了,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他本来要去教育局参加一个会,现在他不去了。马上赶过来,他对这事非常重视。”闵警官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说,“这件事得考虑一下,怎么报案才保险,效果也最好。否则,会走漏风声的。” 孙小琳说:“我也这样想,要不,我就自己去公安局报案了。我怕公安局里有内鬼,那样,对杨兴宇 梁彩虹他们都不利。” “你没有受到伤害吧?真是一个明星一般的美女,怪不得杨兴宇不顾一切地要去救你。”闵警官再次打量着孙小琳,“你知道不知道?我在杨兴宇的带领下,去那里查过一次。但没有发现你们的身影,反而被那里的保安打了一顿。” “啊?”孙小琳吃惊地张大嘴巴,“你去找过我们?还被他们打过?” 闵警官问:“你们在哪里呀?我在里边一层层楼层找,五个楼层都找遍了,没有发现你们的身影。” 孙小琳说:“我被他们关在里边的一个黑牢里。” “里边还有黑牢?我的天,真是太猖狂了。”闵警官一脸的愤慨,“那梁彩虹她们呢?怎么也看不到她们的影子呢?” “她们大概被藏在地下室里。”孙小琳说,“那幢楼的地下室里,还有一个仓库。仓库里有个能通到外面的地下通道。” “原来这样。”闵警官呼地站起来,“李处长再不来,我带你去市局,直接找林局长。可我不认识林局长,不知道行不行?” 正这样说着,李处长开车到了。他停下车,走过来:“她就是逃出来的孙小琳。” “对,李处长。”孙小琳转身看着李处长,“我在杨兴宇和梁彩虹的帮助下,昨晚成功地从那里逃出来。打的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我只好今天一早来报案。真是火烧眉毛啊。稍微晚一点,杨兴宇和梁彩虹他们就会有生命危险。徐老板他们还可能会毁灭罪证。李处长,现在,时间真的就是生命啊!。” “好,马上走,去市局。”李处长一听,当机立断,“闵强,你开车,我要给林局长打电话。” 正文_第131章她去报案 李处长带孙小琳和闵强走到他的桑塔那轿车边,让孙小琳坐在后排,闵强开车,他自己坐进副驾驶室:“快开,直接去市局。” 闵强将车子开出去,快速向市公安局方向开去。李处长从手机里翻出林局长的手机号码,拨打过去。电话通了,但没人接。 李处长急得什么似的:“怎么不接电话呢?还没到九点,应该不会在开会吧?” 林局长是刚从外市调来的市公安局一把手局长。在一次会议上,李处长地幸跟他坐在一个饭桌上吃饭。他跟林局长打过招呼,还互留了手机号码。 那天,李处长在饭桌上没有说这件事。但在跟林局长握手分别的时候,李处长把他悄悄拉到一边,轻声说了几句:“林局长,我们学校有几个女生失踪了,可能在一个叫百乐汇的娱乐总汇里。那里情况非常严重,但没办法去查办。我们正在暗中调查,等有了进展,我亲自向你汇报。” 林局长一听就知道这件事的复杂性了,点点头说:“好。我来了不久,对这些事也有所耳闻,但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没办法采取行动。希望你们能打开一个突破口。” 李处长知道,这件事只有引起林局长的重视,才能向市委书记汇报,采取果断措施。否则,很可能就会贻误战机,影响大局。 李处长挺直胸脯,呼着粗气,有些焦急地等待林局长的回话。他不停地回头问孙小琳一些情况,孙小琳有问必答,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简明扼要地告诉李处长。 一会儿,李处长的手机响了,是林局长回过来的:“林局长,我是华夏大学保卫处的李贤明。你在市局吗?我要单独见你,案情重大。上次跟你提到过的,我还给你带来一个刚从那里逃出来的我们学校的学生。” 林局长压低声音说:“我在办公室,但我们最好不要在市局见面,怕被人发现。这样吧,我们就在市局旁边找一个茶室。对了,人民路388号有个茶室,叫什么来着?我们就到那里见面吧。我马上出发,谁先到,就要一个包房,然后把包房号发过来。” “好的。林局长,你想得真周到。”李处长挂了电话,让闵强调转车头,往人民路方向开去。 他们比林局长先到。他们进去要了一个包房。李处长把包房名称发给林局长:我们在缘圆缘茶楼的二楼白玉兰厅。 他们点好茶,坐下不久,林局长就到了。他穿着警官服威严地走进来,把茶楼里的服务员吓得不轻。刚才来了两位警官,现在又来了一位。他们来干什么?服务员们互相看看,觉得这些警官有些神秘。 他们哪里料到,一个全市性的打黑风暴就要在这个包房里酝酿成熟。 林局长走进包房,马上把门关上。李处长招呼他:“林局长,你坐我这边。”然后给他介绍,“这是我们学校保卫处的闵警官,这是我们学校外语系的学生孙小琳。” 林局长冲他们笑了笑,马上神情严肃下来:“什么样的案情?这里没有其它人,你们如实反映一下。” 李处长对孙小琳说:“孙小琳同学,你把你被骗进去以后的遭遇,跟林局长说一说。” 孙小琳坐正身姿,挺了挺高胸,简单地说:“我被我同学梁彩虹骗进去以后,坚决不肯做那种生意。他们就打我,把我关进里边的一个黑牢。” “那里还有黑牢?”林局长翻开记录本,边听边记录,“什么样的黑牢?” “他们在后面那幢生活楼的二楼西边,用一道铁门隔开,里边分隔出十多间狭长形的房子。凡是不肯做那种生意的,逃跑的,反抗他们的,都被他们一人一间关在里边。他们先是采用饥饿法,不给饭吃,饿得她们没有力气了,再派打手进去强暴她们。然后再把她们拖出去接客。” “这比真的监牢还要厉害。”李处长看着林局长,插嘴说,“这是多么严重的犯罪啊?!” “我也遭到过这样的饥饿和强暴,但我拼命反抗,把一个保安的鼻子也咬伤了,他们才没有得逞”孙小琳神情忧伤地说,“里边,有一个女人要逃跑,摔断了腿,被他们关了一年多,眼看就快不行了。” 林局长气得鼓眼扭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孙小琳继续简明扼要说:“里边有小姐集中营。凡是把从全国各地骗过来的女孩子,一进去,他们就要给她们上课,洗脑,还要进行考试,定级,甚至当众棍打,强暴,比法西斯还要残暴。” 林局长再也听不下去了:“这些人比黑社会还要黑,简直无法无天!我没想到在我们市里,还有这样阴暗罪恶的地方。” 闵警官说:“开始我也不相信,可我去那里查我们学校失踪的四名女生,竟然遭到了保安的围攻。我被他们打得鼻青眼肿,这些保安居然都没有受到惩罚,有人甚至还说我不好。” 林局长胸脯呼呼起伏:“我们市里的问题,看来不小啊。” 李处长说:“现在,我们还有四名学生在里边,不马上去营救的话,非常危险。林局长,这个案件,你不亲自抓,是不行的。弄不好,我们市里要出大事。” 林局长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们说:“这个案件,可能还只是我市黑社会犯罪的冰山一角。我要向纪书记汇报,尽快采取险恶打黑行动。但我想,最早也得明天晚上才能开始行动。” 孙小琳求救似地看着林局长:“拖到明天晚上,恐怕就晚了。我男朋友,还有几个女同学,还在里边,生死未卜。” 孙小琳故意说出男朋友三个字。因为她发现,林局长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看。她要从一开始就打消这些有权人物的非份之念。否则,她和杨兴宇就没有好果子吃。 “那好,我马上去见纪书记。”林局长果断地说,“来得及,今晚就动手。实在来不及,只好推到明天晚上。但你们一定要保密。除了我们这里几个人知道外,一个人也不得外传。” 说着站起来,对李处长说:“李处长,你等我电话。今晚,如果行动的话,你们学校保卫处也要参加。你们的主要任务是,把你们学校的学生安全营救出来。” “是。林局长。”李处长原来也是个团级转业军人,说话做事,还带有一点军人作风。 这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林局长开的是一辆警车,他走到楼下,见旁边没人,才坐进警车,关上车窗,给市委书记纪文中打电话:“纪书记,你在办公室吗?我要单独见你,有重要案情向你汇报。” 纪书记说:“我在省里开会,昨天晚上赶来的。你就在电话里说一下吧。我已经走出会场了,你说,没关系。” “那我就简单向你汇报一下。”林局长坐在警车的驾驶室里,声音有些急促地说,“华夏大学有一名女生昨晚从百乐汇娱乐总汇里逃出来,现在来报案。说那里有小姐集中营,有黑牢,强逼女孩卖yin,情况非常严重。她逃出来后,要是不马上去查封,他们学校的其它四名大学生就会有生命危险。华夏大学保卫处一个警官,曾经到里边找过他们的学生。那里的保安不仅不配合他,还把他打得鼻青眼肿。结果,保安一个也没有受到处理,还反说去找人的警官不好。他们怀疑,我们公安局有内鬼,而且级别不低。” 纪书记听到这里说:“林局长,我早就听到有关情况的反映了,但一直没有找到突破口。而且没有得力的人去干这件事。所以,我才要求上级调派你来我市开展工作的。你刚来,还不到一个月。我比你早来两三个月,有些情况,我了解得比你多一些,但没来得及跟你细说,跟你商量。现在情况危急,你就当机立断,从查封这个娱乐总汇开始,对我市娱乐业进行全面的清查和整顿。” 林局长有些担心地说:“但纪书记,我担心,要是调派本市警力去查封的话,很可能会走漏风声。一旦走漏风声,他们就会仿造现场,销毁罪证,甚至迫害卧底和证人,弄得我们非常被动。只有神不知,鬼不觉,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才能原汁原味地抓到现行。” 纪书记沉默了一下,才指示说:“那林局长,你可以考虑从外面调派些警力过来,千万不要走漏风声,不要让另外几个副局长知道。” 林局长振奋地说:“纪书记,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想今晚就动手,协商调派我原来所在市的警力过来参战。” “好。这头一仗一定要打好。”纪书记高兴地说,“我市的娱乐业实在是太乱了。这些年,到我们市政府来反映情况的人不少,可就是治不了。这个原因,你应该懂的。这次一定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有挖出根源,抓住大鱼,才能让我市娱乐业的这塘混水变清。” 正文_第132章部署抓捕行动 林局长沉吟着说:“我感觉,这次行动关系重大,责任不小,最好你纪书记亲自来坐镇指挥。” 纪书记开朗地说:“我在省城,暂时回不来,你就全权代表我,负责指挥这场战斗。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我汇报。我保证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接听你的电话。” “好的,那就今晚开始行动。”林局长有些激动地说,“好在我有过打黑扫黄的经验,知道这仗怎么打。我想,纪书记,今晚先从我原来所在的市里调派一百名警力,突袭百乐汇夜总汇。然后连夜突审关键人物,发现线索,马上实施抓捕,以防他们逃跑。” “具体的行动方案,你要考虑得周到一些。”纪书记叮嘱说,“你可以跟华夏大学保卫处的同志商量,让他们一起参战,把营救他们的学生放在第一位。我在省城,等候你首战告捷的好消息。” 打完这个重要电话,林局长稍微沉思了一下,才翻出手机里的号码,打另一个重要电话:“吉局长,我是林兴民啊。” “林局长,你好啊,你在哪里呀?”吉局长是林兴民原来的部下,林兴民调走后,吉伟兵从第三副局长直升一把手局长。 “我在江海市。”林兴民笑着说,“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请你帮个忙。” “好啊。”吉局长高兴地说,“你老领导能想到我,我就很高兴。你有什么忙要我帮的,我这个部下一定尽全力。” 林局长笑着说:“不是让你帮我私人的忙,而是让你帮我一个工作上的忙。” 吉局长更加愉快地说:“行啊,没问题。林局长,你说。” 林局长认真起来:“江海市的娱乐业很乱,很黑,公安局内容有高级内鬼,再不整顿已经不行了。但动用当地警力,肯定会走漏风声。所以,我问你借调一百名警员,今晚六点以前,务必赶到江海市。” “什么?今晚。”吉局长意外地叫起来,“林局长,这时间太紧了吧?” 林局长说:“这里有个女大学生,昨晚刚从一个娱乐总汇里逃出来。还有四名大学在里边,今晚不去营救,他们就会有生命危险。” “有这么严重?”吉局长想了想,马上下着狠心说,“好,公私兼顾,这个忙我一定要帮。林局长,你把地点发给我,我保证今晚六点前带队赶到。” “谢谢吉局长,你亲自带队,我就更加放心了。”林局长高兴地说,“我马上把集合地址发给你。” “太好了。”挂了电话,林局长一拍方向盘说,“有吉局带队前来参战,我就成功了。” 他与吉局长一起参加过多次除恶打黑战斗,每次都是打的漂亮仗,功绩卓著,在当地威名远扬。 林局长再打李处长的电话:“李处长,你们走了没有?” 李处长说:“还没有,我们再问问孙小琳一些情况。” “那我再上来一下。”林局长合了手机,推开车门,走出去,重新上楼。他走进包房,将门关上,在李处长一凳上坐下说,“刚才,我下去打了几个电话。” 包房里三个人都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特别是孙小琳,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屏住呼吸听他说话。孙小琳知道,他的一句话,关系着她男朋友和其它几个女同学的生命,关系着里边许多小姐妹的命运啊。 “现在已经决定,就今晚动手。”林局长铿锵有力地说,“为了防止走漏风声,我从外市调了一百名警员,今晚六点前赶到我市。” “真的?”孙小琳激动得叫起来,“谢谢林局长,谢谢党,谢谢政府。”她说着,眼睛红了。她低下头,用手去抹眼睛。 过了一会,孙小一样抬起头来,嫣然一笑:“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林局长深深地盯了她一眼。但孙小琳忽闪着眼睛避开了。其实,孙小琳是多虑了。林局长,包括包房里其它两名男警官,都不住地掉头去看她。因为她实在是太漂亮了。即使受到这么长时间的残酷关闭,摧残,但还是掩饰不住她身上那股逼人的美丽和性感。所以男人都要去看她,那是一种本能,并不是想打她的主意。 其实,孙小琳如果这时抓住机会,认识一个大官——市公安局局长。那对她以后的工作和人生,肯定会有很大的帮助。可是,她思想太正统,也太谨慎,错过了这个难得的机会。这就使她在走上工作岗位以后,也就是进了一个国企以后,遭遇了许多男同事的骚扰,男上司的潜规则,还闹出了惊心动魄的出轨风波。 林局长从她漂亮的脸上和高耸的胸上移开目光,转脸看着李处长:“李处长,这次行动,你们学校就作为后方基地,你要作好安排。外市的警察来了,就到你们那里集合,开会,部署行动。晚上,抓捕的人员,暂时都关到你们学校。另外,你们保卫处要一起参加今晚的行动。纪书记指示说,要把营救你们学校的学生放在第一位。” 孙小琳闪着漂亮的大眼睛说:“林局长,今晚,我也要参加。我熟悉那里的情况,我给你们带路。我知道黑牢在什么地方。也知道徐老板的办公室,还有保安部的办公室在哪里。” “好,这很好。”林局长高兴地说,“如果里边有个内应,我们就更加容易成功。” 李处长对孙小琳说:“你进去后,马上去找你男朋友。他比你的情况还要熟悉,能找到他,我们的行动就会更加顺利。” “嗯。”孙小琳点点头,“但愿他们不要出什么事。” 接下来,林局长一边问孙小琳百乐汇里的结构情况,一边与李处长和闵警官一起,商量晚上的行动方案。他们商量来商量去,目的就是要做到神兵天降,突然之间把百乐汇团团包围,然后兵分四路:一路去抓捕女老板徐芳芳,一路去抓捕刘洪兵和其它保安。一路去营救杨兴宇和梁彩虹等同学,一路去控制营业大楼的局面。争取做到不让一个犯罪分子漏网逃跑,不让一个学生和无辜群众受到伤害。 他们商量到中午,在茶楼里要了四份客饭吃起来。吃完客饭,他们出去开了车子往华夏大学赶去。 两辆车子开进学校大门,开到保卫处前面的场地上。停好车,他们四个人出来,走进处长办公室。林局长对李处长说:“李处长,你这办公室,就是今晚行动的指挥部。” 李处长与闵警官开始忙起来。保卫处只有四名警官,全校保安有十六名。李处长把能抽调的保安全部抽出来,还打电话向市里其它学校借调了十五名警官,十八名保安。安排了两间审讯室,四间关押犯罪嫌疑人的屋子,三个关押小姐的教室,两个关押嫖客的地方。还要去安排一百名外来警察的食宿。 工作多,时间紧,李处长和闵警官忙得脚不点地。他们在外面忙的时候,林局长和孙小琳关在李处长的办公室里,一边心焦火燎地等待,一边作笔录。林局长详细地询问并记录着孙小琳被骗进去以后的情况。 下去三点多钟,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钮祥给林局长打来电话:“林局,你在哪里?我有事要向你汇报。” 林局长警惕地说:“我在外面办事,什么事?明天说吧。” 钮祥说:“有群众举报,我市百乐汇娱乐总汇里,有涉黄涉黑的嫌疑,可能情况还比较严重。以前,我派人去突击检查过几次,但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林局长朝孙小琳看了一眼。孙小琳看懂了,朝他点点头。 林局长巧妙地说:“我要到明天下午才能回来。这事,等我回来再商量吧。”这时候的保密工作相当重要。 挂了电话,林局长对孙小琳说:“刚才这个电话,就是一个信号。很可能里边已经发现你逃走了。那个女老板向他作了汇报,他才打电话给我的。他一是想试探我,二是为后面可能的事发作准备。” 孙小琳更加担心起来,急得跺着脚说:“林局长,我急死了,我怕他们对杨兴宇和梁彩虹他们下毒手。” 林局长的神情也有些焦急:“好在你催得急,我才决定今晚就采取行动的。要是拖到明天晚上,真的就更加晚了。” “是呀,林局长,我现在急得心都快要碎了。因为那个保安队长刘洪兵,实在是太凶恶了。杨兴宇一个弱弱的男生,怎么斗得过他们啊?” 林局长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这时已经是下午四点种了。林局长想了想说:“孙小琳,你也不要太着急,你要相信你男朋友。他既然能在里边卧底这么长时间,说明他有勇有谋,一定会有办法脱险的。我倒是担心你的同学梁彩虹。为了保护杨兴宇,她可能会一个人死扛,承认是她帮助你逃走的。那么,她就危险了。” 正文_第133章魔头追查失踪美女 孙小琳想起杨兴宇临别前的一个叮嘱,对林局长说:“林局长,我去街上买个新的手机卡,然后将这个卡号发给他。 有什么情况,他会跟我联系的。” 林局长想了想说:“还是不要去买,也不要发给他。他在里边,要是刘洪兵怀疑他的话,一定会看他手机信息的。那样,他就反而危险。反正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就能打进去救他们了,你要沉住气。” “嗯。”孙小琳听话地点点头。 百乐汇里的情况被林局长猜对了。 孙小琳逃走后,杨兴宇让梁彩虹先上去。梁彩虹走后十多分钟,杨兴宇才从暗处悄悄走到楼上,回到猛男包房。 这时已经快十点钟了,正是娱乐总汇里的高峰时刻。大家都专注于各自的工作,谁也没有发现杨兴宇他们的情况。 杨兴宇利用暗影的掩护,悄悄钻进表演大厅,站在后面装着看表演。林刚看见他后,走到他身边说:“你刚才到哪里去的?” 杨兴宇说:“我一直站在这里看表演。” “什么?”林刚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说,“你不是做辅助工作的吗?怎么光站在这里看呢?真是奇怪。” “我看没什么事干,才在这里看的。”杨兴宇像真的一样地说,“现在有事吗?” “去帮周炳辉接笼头放水。”林刚有些不满地说。说完调头就走。杨兴宇赶紧跟过去,忙着干起来。 杨兴宇形似在忙,心里却挂念着孙小琳出去后的情况。她什么时候去报案?警方什么时候能来?刘洪兵发现孙小琳逃走后,会怎么对待他们?他们能撑到什么时候?这些问题盘绕在他的脑子里,使他有些心猿意马,神经绷得很紧。 当天晚上,孙小琳逃走后,没有被刘洪兵发现。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上班后,刘洪兵处理完事情,才想起孙小琳来。对呀,今天是第三天,孙小琳应该上班了。 去宿舍里找她。刘洪兵心里想,看有没有机会在她正式接客前先尝一尝她的滋味。哪怕抱一抱,吻一吻也行。要是宿舍里就她一个人,就抓住机会强暴她。这生能品尝到如此贞烈的美女滋味,也算值得了。 这样想着,刘洪兵心里有些激动。他快步朝后面的宿舍楼走去。走到梁彩虹宿舍门前的时候,正好是上午十一点钟。 “孙小琳呢?”刘洪兵推开梁彩虹的宿舍门,见孙小琳不在,威严地站在门口问。 刘洪兵的声音不高,却把宿舍里几个小姐都吓了一跳。 最心惊肉跳的是梁彩虹。昨晚,她从地下室里偷偷走出来,直接去了前面的营业大楼,照常做着接客工作。她表面上装得一点异样的神情也没有,心里却紧张极了。 梁彩虹既怕刘洪兵发现孙小琳逃走后,对她采取报复措施。光是关她紧闭,她倒不怕。就怕刘洪兵这个魔头把她往死里整。再整杨兴宇,还连累宿舍里的其它小姐。 不知道孙小琳出去报案后,警方什么时候能来救她们?自从孙小琳出去后,梁彩虹的心就一直悬在那里,紧张得气也不敢透。 今天早晨,宿舍里的其它小姐起床后,没有看到孙小琳,都问她:“孙小琳人呢?” 梁彩虹吱吱唔唔地说:“她昨晚怎么没回来?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又被他们关紧闭了吧?上午我去问一问。” 这样一糊,就糊到现在。现在,刘洪兵来了。她再也糊不下去了。 苹果脸朝梁彩虹看了一眼,对刘洪兵说:“不是又给你们关紧闭了吗?” “没有关她啊。”刘洪兵警觉起来,“她人呢?” 苹果脸说:“她昨晚没有回来。” “没有回来?”刘洪兵走进去,走到背对着他的梁彩虹身后,励声问梁彩虹:“孙小琳人呢?” 梁彩虹极力镇静着自己,声音却有些颤抖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以为又被你们关紧闭了呢。” “你在说什么呢?”刘洪兵紧张起来,“不是说好给她三天时间的吗?今天第三天了,她人呢?” 梁彩虹不敢面对他,脸吓得煞白:“昨晚前半夜还在的,后半夜没回来。不知她躲在哪里去了?我去找找看。” 刘洪兵急起来,瞪大眼睛盯着她说:“我跟你一起去找。” 梁彩虹没办法,只得装模作样地走出去,先到前面的营业楼上一层层地往上找。找到十二点钟,没有找到孙小琳的人影,刘洪兵知道情况不对头:“她是不是逃走了?” 梁彩虹连忙说:“再去食堂找找吧,看她是不是在那里吃饭。”梁彩虹尽量拖延着时间,心里紧张极了。 食堂里当然也没有。刘洪兵耐着性子,与梁彩虹一起吃好中饭,才把她带到办公室里。他脸色狰狞地看着她说:“梁彩虹,你不要再给我演戏了,你是不是帮助她逃走了?” “没有,真的没有。”梁彩虹拼命摇头否定,“昨晚,我做到很晚。回到宿舍,以为她睡了,就没在意。谁知道今天早上,她没有起床。宿舍里的小姐都问我,我以为又被你们关了紧闭。正想收拾好了去问你,你就来了。” 刘洪兵狠狠地说:“你给我编,编得很像是不是?”刘洪兵心里很也着急。因为孙小琳要是真的逃走的话,被徐芳芳知道,他是要吃批评的。不光是批评,很可能会出大事啊。孙小琳出去后,肯定会去报案的,这可如何是好? 刘洪兵不敢想下去。他赶紧打开电脑和监控设备,查看昨天晚上几个门口的录像。看来看去,没有发现孙小琳的身影。 刘洪兵马上吩咐手下的保安,查看昨晚的所有录像资料,对娱乐总汇的每个角落进行地毯式搜查。他亲自去前后两面的门卫查问,也是没有发现一丝线索。 “你现在不能走。”刘洪兵凶狠地对梁彩虹说,“在找到孙小琳之前,你任何地方都不能去。” 刘洪兵脑子里又想到两个地方:一是杨兴宇的猛男包房,二是地下室里的那个秘密通道。他立刻带着两名保安先去猛男包房。 刘洪兵的心悬了起来,连背上都有些发热了。他走进猛男包房的时候,杨兴宇正在与其它两名猛男坐在那里若无其事地聊天。 刘洪兵乌着脸站在门口,观察着杨兴宇的神情,判断着他是否做贼心虚。但看不出来,杨兴宇一点异样都没有。 刘洪兵把杨兴宇叫到外面,黑着脸问:“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我。” “什么问题?你问吧。”杨兴宇心里有些紧张,但脸上还得非常镇静。 “这里有个小姐叫孙小琳,你认识吗?” 杨兴宇摇摇头:“不认识,她是哪里的?” “你的手机呢?”刘洪兵突然向他伸出手,“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好在孙小琳没有给他发来新的手机号码,他也没有跟其它人联系过。否则,刘洪兵这样突然袭击,他来不及删除信息,就暴露了。 杨兴宇故意僵持着不拿出来:“为什么要突然看我的手机?我犯了什么错误?” 刘洪兵样子凶恶,要动手抢他的手机:“这里有事,我们要查看一下。” “你们这样侵犯人家隐私,我要向徐总反映。”杨兴宇装作反抗的样子,很不情愿地把手机从裤子袋里拿出来,交给他。 刘洪兵接过他的op手机翻看起来。他认真地查看着里边的短信和通话记录。但看来看去,没有一条最近几天的来往短信,也没有一个最近几天的通话记录。 “你就一个手机吗?”刘洪兵不相信地盯着他问。 杨兴宇坦然地说:“就这个手机啊。这个手机被你没收过,后来徐总还给了我。我到了这里,没有跟一个人打过电话,发过短信。我真有些稿不懂,你们到底要查什么?” 刘洪兵把手机还给他,调头就走。两名保安跟上去,往电梯口走去。杨兴宇知道他们要去地下室查看。好在昨天晚上,梁彩虹已经叮嘱了林师傅。林师傅应该不会说的。 刘洪兵带着两名保安下到地下室,急匆匆走到那个仓库里,笑着对林师傅说:“林师傅,昨天晚上,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姐,到这里来过吗?” “没有啊。”林师傅不动声色地说,“昨天晚上,没有人来领过东西。” “不是领东西。”刘洪兵阴下脸观察着林师傅,“是有人逃走了。”他边说边往仓库后面那个洞口走去。 洞口上堆着东西。有没有动过,刘洪兵看不出来。因为他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来仓库查看了。 刚才,他在看监控录像的时候,发现这里有一段时间是黑的。刘洪兵装作随便地问:“林师傅,昨天晚上你是什么时候休息的?” 林师傅一愣,想了一下才说:“昨天晚上,我身体不好,老早就睡了。” 刘洪兵跟两个保安在那里转来转去,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只好上楼,回办公室。 正文_第134章女魔头惊讶万分 刘洪兵坐立不安。 他知道,孙小琳肯定已经逃走。是从什么地方逃出去的,他没有查出来。 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情况。肯定有人帮了孙小琳,否则,她是不可能逃出去的。最大的嫌疑是杨兴宇和梁彩虹。只有买通前后门房,或者林师傅,才能从这里逃出去。可没有证据,你怎么惩处他们?再去细查,已经来不及了。 刘洪兵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这时已是下午两点三十六分了。必须马上向徐总汇报,这事非同小可。于是,他对手下两名保安说:“你们看住她,我到徐总那里去一下。” 刘洪兵大步流星来到徐芳芳办公室,徐芳芳正在跟一个穿税务制服的人谈话。刘洪兵站在那里急得什么似的。徐芳芳转过头看着他问:“你有什么事吗?” “有要紧事向你汇报。”刘洪兵用眼神示意她,这事当着外人的面不便说。 那名税务员知趣地说:“你们有事,我就走了。”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告辞。 税务员一走,刘洪兵走到徐芳芳面前,神色紧张地说:“徐总,孙小琳逃走了。” “什么?”徐芳芳惊讶地张大眼睛,“孙小琳逃走了?” 刘洪兵讷讷地说:“前天,孙小琳想通了,同意做小姐。我就把她放出来,答应给她三天适应时间,然后把她交给梁彩虹看管。谁知昨天晚上,孙小琳突然失踪了。上午发现后,我查看了所有监控录像,找遍了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没有她的影子。” “怎么会呢?”徐芳芳也慌张起来,“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失踪呢?” “我怀疑,是杨兴宇和梁彩虹,帮她逃走的。”刘洪兵的头上冒起热汗,“他们买通门房,或者地下室里的林师傅……” “这事不得了,要是她出去报案怎么办?”徐芳芳一想,也急起来,“你怎么连一个人也看不住呢?你这个保安队长是怎么当的?” 徐芳芳冲刘洪兵发火。刘洪兵低下头,不吱声。 徐芳芳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才拿起手机拨打钮祥的电话。她声音发嗲地说:“大哥,在哪里忙哪?好几天没跟你通电话了。嗯,嗯。有一件事向你汇报一下,我们这里有个小姐,昨天晚上逃走了。” 钮祥轻描淡写地说:“小姐逃走?有什么大不了的?让她走好了,可以再招人嘛。” “她不是一般的小姐。她是华夏大学的学生。”徐芳芳不得不说实话,“我怕她逃出去,到你们公安机关去报案。” “她是华夏大学的学生?”钮祥感到很意外,责问道,“你不是说,你们那里没有华夏大学学生的吗?” “我。”徐芳芳语塞。 “这事非同小可,要引起高度重视。”钮祥沉吟了一下,果断地指示说,“我这里,我会留意这方面的情况。你们也要作好准备,一是要严密控制好内部人员,防止有内线。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二是要随时准备逃避突击检查,还要做好关门停业的准备。” “好,好的,一切听大哥的安排。”徐芳芳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唯唯诺诺地说,“那今晚怎么办?关门停业已经来不及。,要不要把小姐隐藏起来呢?” 钮祥想了想说:“我先了解一下情况,你等我电话。” 挂了电话,徐芳芳对刘洪兵说:“你去把梁彩虹给我叫来。” “要不要把杨兴宇也叫来?”刘洪兵要出门时,征求徐芳芳的意见。 徐芳芳没好气地说:“叫他来吧。你一直怀疑他,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卧底?” 过了十多分钟,刘洪兵和两名保安押着杨兴宇和梁彩虹走进来。徐芳芳端坐在办公桌前,神色严厉地看着他们。 刘洪兵让杨兴宇和梁彩虹一左一右,站在徐芳芳办公桌前面。杨兴宇见梁彩虹慌得手在发抖,真想再次用干咳来制止她。刚才走在路上的时候,他多次用干咳提醒她要镇静。不要慌张,更不要承认。否则,他们两人都要遭殃。 徐芳芳像不认识似地打量着面前这两个年轻人,厉声问:“杨兴宇,你认识她吗?” 杨兴宇勇敢地把目光射向徐芳芳,跟她对接了一下,才坦然说:“认识啊,我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经常看到她。但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们没有说过话。” 徐芳芳对他的回答是满意的。她看了刘洪兵一眼,又转脸对梁彩虹说:“你认识他吗?” 梁彩虹嘟苏着嘴唇,轻声说:“我也在食堂里看到过他,但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徐芳芳逼视着她:“孙小琳是你同学,也是你叫过来的。昨天晚上,怎么突然失踪了呢?她不是住在你一个宿舍里的吗?” 刘洪兵插嘴说:“我还让她看住她的。” “我。”梁彩虹吓得脸色白,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你帮她逃走的?”徐芳芳咄咄逼人地追问。 杨兴宇站在一旁,替她急死了。但他不能再给她使眼色,更不能用干咳来提醒她。他只能以泰然处之的吸气声和站在那里的姿态来暗示和鼓励她。 “没有。”梁彩虹受到杨兴宇沉着冷静态度的鼓舞,抬起头看着徐芳芳说,“我跟刘总说过,昨晚我做到很晚,回去就休息睡了。今天早晨。” 杨兴宇听梁彩虹的说话声有些颤抖,连忙对徐芳芳说:“徐总,你们怀疑她,找她宿舍里的人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杨兴宇要利用徐芳芳对他的信任和钟情,把这件事嫁祸于刘洪兵。徐芳芳暗中盯了杨兴宇一眼,才对刘洪兵说:“你去把他们宿舍里的人都叫来,我来当面问问她们。我就不相信,一个大活人,突然失踪,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刘洪兵不敢离开这里,他对站在外面的一个保安说:“你去叫。把324宿舍里的小姐都叫来。她们不在宿舍里,就在前面的营业大楼里。” 在等待的时候,徐芳芳让杨兴宇和梁彩虹在沙发上坐下来。过了一会,徐芳芳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一看,连忙走出办公室去接听。 电话是钮祥打来的:“徐总,我打听过了,到目前为止,我们公安局还没有接到那个女生的报案。呃,就是来报案,一般情况下,都会汇报到我这里来的。今晚,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就是汇报到一把手林局长那里,也不会这么快的。我刚才给他打电话问了,他在外面处理事情,要明天才回到局里。所以从明天开始,你们就要作好随时逃查,或者关门息业的准备了。” “好,好,我知道了,谢谢大哥。”徐芳芳一迭连声道谢。 接完电话,徐芳芳走进办公室,心里硬实了许多,脸上也放晴了一些。她在办公桌前坐下来,忙起了案头工作。 过了二十多分钟,那个保安才把梁彩虹一个宿舍的四名小姐带进来,让她们站在徐芳芳的办公桌前,接受老板的问话。 四名小姐见梁彩虹在这里,还有那个在食堂里经常看到的帅哥也在这里,知道是为孙小琳失踪的事。她们互相看看,静静地等待老板发问。 徐芳芳看着她们问:“我问你们一件事,你们要如实回答我。” 她们都点点头。 “你们宿舍里的孙小琳,昨天晚上突然失踪了,你们知道吗?” 她们都看看梁彩虹,不敢说话。杨兴宇有些紧张地看着周小洁,希望她能站出来说话。高丽应该跟她说了,她现在把这话说出来,就好了。 他在暗中给周小洁使眼色,但周小洁没有看他。她一进来,就像不认识一样地偏着头不看他。她是为了保护他,才这样做的。高丽两次让她办事,她知道这个帅哥不是真正的猛男,而是一个卧底。这会儿,她见他也在这里,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她怕露出破绽,暴露了他的身份,所以始终不敢朝他看。 徐芳芳又问:“你们谁知道孙小琳失踪的一些迹象吗?说出来,要是说的情况属实,我立马奖励她五万元钱。” 周小洁开始扭动身子,有些不安地欲言又止。徐芳芳看到了,对她说:“你叫什么?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我叫周小洁。”周小周抬起头,迎视着徐芳芳说,“我只听到。” 梁彩虹吓了一跳,杨兴宇也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你听到什么?”徐芳芳一眼不眨地盯着她。 周小洁朝刘洪兵看了看说:“我只听到,刘总跟梁彩虹说,他要用孙小琳来钓出杨兴宇,然后对他们下手。我不知道谁是杨兴宇,也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洪兵涨红脸,转过头看着她,瞪大眼睛问:“你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听到我说这句话的?我根本没有说这话。” 梁彩虹壮起胆子说:“你跟我说过的,怎么没说?孙小琳大概害怕了,才逃走的。但她是怎么逃走的,我真的不知道。” 正文_第135章疯狂地纠缠她 周小洁补充说:“我就听到这个,其它的,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吃好晚饭,还看到孙小琳在宿舍里。后来,我们去上班,回来很晚,就没有在意她在不在。今天早上起床,我们才知道她不在了。” 徐芳芳看着刘洪兵,不知道说什么好。刘洪兵这会儿像智取威虎山里的栾平,当着徐总和杨兴宇的面,被弄得尴尬万分。 他有些愤怒地说对徐芳芳说:“徐总,你听听,他们在一起对付我,这是一个阴谋。这里的问题很大,再不采取措施,我们就要上他们的当了。” 徐芳芳偏过头想了想,才转回头对刘洪兵说:“不管什么情况,孙小琳逃跑是真实情况,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刘总,你看这样好不好?让她们几个小姐回去做生意,把梁彩虹关到紧闭室去。对杨兴宇吗,我想这样安排:从现在开始,他就在我这里当助手。没有我的允许,他不能离开我的办公室一步。” 刘洪兵对老板这样的安排,有些吃惊。她当众宣布,让杨兴宇当她的助手,更让他既气愤,又嫉妒。应该关起来的是杨兴宇,而不是梁彩虹。可他不能当着众人的面,不听老板的话。他只好黑着脸,去执行老板的命令。 杨兴宇听到徐芳芳的话,也吃了一惊:我的天,她想干什么?把我看起来?还是想继续吃我的嫩草? 徐芳芳就是在利用这个机会,作出一举两得的决定:既控制住他,又继续占有他。她预感事情不妙,在最后的时刻,她要再饱餐几顿小鲜肉的滋味。 从刚才大哥的电话中,徐芳芳感觉到情况危急,最好的情况也是:不是逃查,就是停业。看来,这里的辉煌日子快要到头了。 刘洪兵对手下两名保安说:“你们把她们带回去。然后里里外外巡逻,密切注意这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严密关注外面的动静。一有情况,马上向我报告。” 两外保安押了四名小姐走出去。刘洪兵凶巴巴地对梁彩虹说:“走,到紧闭室去。你不说出孙小琳逃走的真实情况,就休想再出来。” 梁彩虹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想回头看一眼杨兴宇。可是,她在要把头转过去的一刹那,想到杨兴宇的身份和安全,马上煞住,没有转过来。她把头一昂,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一声不吭地往外走去。 刘洪兵把梁彩虹押到后楼二层西边铁门前,对看门人说:“开门。” 看门人出来打开门,刘洪兵对又命令他:“把六号房的门打开。”看门人去拿钥匙,打开原来关孙小琳那间屋子的门。 刘洪兵把梁彩虹推进去,返身对看门人说:“你去吧。” 看门人转身回门房。刘洪兵把六号房的门关上。凶相毕露地朝梁彩虹走过去:“哼,梁彩虹,你以为我不知道,孙小琳肯定是你和杨兴宇放走的。” “不是我们放走的。”梁彩虹吓得步步后退,“你不要过来。” “你们很厉害啊,做得不留一丝痕迹,啊,演戏演得也天衣无缝。”刘洪兵淫邪地冷笑着,“那个姓杨的,竟然还把徐总给迷住了。他本事不小,城府太深。我算是服了他了。” 梁彩虹没地方退了,跌坐在床沿上:“你想干什么?你给我出去。” 刘洪兵站在她面前,奸笑着:“孙小琳逃出去,我们这里就快完了,这个我知道。实际上,从徐老板被那个姓杨的迷住以后,我们这里就已经完了。我敢肯定,姓杨的,绝对是个卧底,他跟你们联系上后,才设计把孙小琳放走的,是不是?” 这个刘洪兵,真的也很厉害。他猜得一点没错,可就是没有说服徐芳芳。不,他在智慧上没有斗过杨兴宇。 “不是。”梁彩虹知道在孙小琳没把警察叫来之前,是千万不能承认的,否则,刘洪兵狗急跳墙,她和杨兴宇还是有生命危险的。 果真,刘洪兵眼睛里露出两股杀气:“照我的意思去办,我们百乐汇就不会这么快完蛋。前两天,要是把姓杨的消灭掉,把你关起来,孙小琳就不会逃跑,我们这里就不会完蛋。” 梁彩虹心里一惊:消灭掉?这个家伙真的太狠毒了!她低着头,看着刘洪兵抖动的左腿,心一下子提到嗓子口。 只听刘洪兵又冷酷地说:“反正要完了,我要最后一次玩一玩你。” “不,不行。”梁彩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走出这个魔窟,不能再与这个魔鬼发生关系。她往这旁边闪着身子,“你走呀,再不走,我就要喊了。” 刘洪兵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你喊呀,哼。你现在喊,还没有用。” 梁彩虹拼命甩着肩膀,想把他的手甩掉。可是刘洪兵不仅没有放手,还想拉她站起来,试拥抱她,亲吻她。梁彩虹侧着身子,不肯站起来。刘洪兵就猛地扑上去,将她的身子死死压住,乱着嘴巴要吻她。 梁彩虹拼命甩头。她现在非常厌恶这个魔鬼,简直恨死他了。是这个魔鬼,毁了她美好的青春和前途,她真狠不得把他给杀了,岂能再让他得逞? 梁彩虹也不再求他,说那些低三下四的哀求话。她要像孙小琳一样,拼死反抗。这个魔鬼今天如果像以前一样强暴她,那就要候正机会,报复他,不是有脚把他的东西踢碎,就是把他的鼻子咬下来。 梁彩虹咬牙切齿地反抗着,静静地等待着机会。 刘洪兵似乎发现了她的这个心思,警惕地移开脸,只用头压住她的胸脯,然后用手企图扯她的裤子。梁彩虹使劲扭动身子不让他扯,同时蹬着腿,要踢他的下身。 “来人哪——”梁彩虹嘶声大喊,“抓流氓,刘洪兵是个大流氓——” 这时,已是下午五点钟了。整个后楼上很安静。所以,梁彩虹的喊声显得特别响亮。看门人走过来,在外门干咳着,小声问:“里面没事吧?” 刘洪兵厚颜无耻地说:“没事,你快走开,不在站在门外。” 看门人只得折身离开。刘洪兵开始更加疯狂地纠缠她。他手脚并用,企图像以前那样制服她。可是,梁彩虹已经不是以前的梁彩虹了,她已经醒悟,想将功赎罪,重做新人,所以要拼命抵抗。刘洪兵骑在她身上,伸出双手要撕扯她上身的衣服。 梁彩虹猛地发力,用劲往左侧转过身去,把刘洪兵掀翻在地。刘洪兵跌在水泥地上,头磕了一记,疼得蜷在地上“丝丝”地抽气:“妈的,你这小娘们,想反了。警察没来,这里,还是我的天下。” 刘洪兵爬起来,抢起拳头要揍梁彩虹。这时,外面的看门人又来了:“刘总,你没事吧?有个保安来找你。” 刘洪兵这才暂时放过梁彩虹:“你等着,晚上,我还会来找你的。”他揉着跌痛的后脑勺,走过去开门,有些难堪地走出去。 这边的杨兴宇坐在徐芳芳的办公室里,看似平静,心里却很是不安。办公室里就徐芳芳和他两个人。刘洪兵带梁彩虹走后,徐芳芳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沉着脸只顾在电脑上忙,慢条斯理地做着案头工作,不理他。 杨兴宇知道孙小琳出去后,会第一时间去报案的。要是报在清官手里,动作快的话,应该今天晚上就会冲过来,最晚明天晚上。如果报在贪官手里,或者是他们的内线手里,那就要等很长时间。所以,他的脑子里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安全度过这段最危险的时间。 徐芳芳沉着脸不理他,不知她在想什么。她是真的没有发现我们的可疑之处,还是装的呢?她难道真的没有感觉到危险的临近吗? 办公室里的气氛相当沉闷,沉闷得让人发慌。杨兴宇想找些话跟她说说,可是想来想去,想不出合适的话。他现在很讨厌这个女老板,越看越觉得她妖艳,恶心,可恨。 杨兴宇有些搞不懂,前一阵,他怎么会跟她发生那种关系的呢?就是为了自身的安全,为了取得她的信任,也不能跟这样的魔王发生暧昧关系啊。 杨兴宇心里感到非常内疚和自责。特别是当他见到完整的女朋友孙小琳之后,更加内疚和自责了。孙小琳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尚能以死抗争,保持纯洁,而你呢?杨兴宇有些不安地想,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难道真的只是一种策略,一种卧底的需要吗?你难道一点私欲也没有吗? “杨兴宇,你怎么一句也没有啊?”徐芳芳终于开口说话。她脸色冷冷地看着他:“杨兴宇,我想想,你真的很神秘。也许刘洪兵的怀疑是对的。如果我判断错误,引狼入室,我就要负全部责任,就要自食其果啊。” 杨兴宇知道,现在还要稳住徐芳芳,不能让她与刘洪兵意见一致,把怀疑坐实,那样,他还不能安全脱险。不管怎么样,至少不能让徐芳芳逃跑。 正文_第136章女魔头准备逃到国外去 于是,他耐心地说:“徐总,你要相信自己的感觉和判断。刚才,刘洪兵突然到猛男包房里检查我的手机,他什么也没有发现。这些天,我一条短信也没有发,一个电话也没有打,他也就没话说了。” 徐芳芳眼睛直直要与他对视,杨兴宇忽闪着眼睛,继续迷惑她说:“徐总,你刚才当众宣布,让我当你的助理,我感到很意外,也很激动,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但你应该给我安排一个办公室,在你的隔壁,或者在这个楼面上。总不能让我一直坐你的办公室里吧?这让人看了,像什么啊?” 徐芳芳叹息一声,往椅子上一仰,神情复杂地说:“我刚才沉默,就是在考虑这个问题。唉,不瞒你说,自从孙小琳失踪以后,我就知道这里有危险了。尽管我在公安局里边有人,但我想,这次,我大哥也不一定能罩得住。因为,我们市里新调来一个市委书记,还有一个公安局长。” 杨兴宇听了,心里很振奋。但他嘴上还是说:“那也不一定,他们毕竟刚来,会有个熟悉和准备的过程。” 徐芳芳把他当成了心腹,推心置腹地说:“所以我想,我要作些准备了。” 杨兴宇不动声色地问:“作什么准备呢?”他要掌握她的动向。 徐芳芳沉默了一会,才试探性地说:“杨兴宇,我问你一句话,如果我去国外发展的话,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国外吗?我谁也不带,就带你一个人。呃,你看这样行吗?” 徐芳芳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等待他答复。 她想开溜!杨兴宇脑子里跳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怎么稳住她,不让她逃走。然后才想,她想得倒美,想把我作为他的情人,带到国外去享受,做梦吧你! 可现在他只能这样回答她:“可以啊,徐总,那太好了。我还没有出过国呢,正好到国外去看看,旅游旅游。徐总,你准备到哪个国家呢?” 徐芳芳含情脉脉地盯着他:“这是绝密的,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跟谁也没有说过。我告诉你,你可要替我保密哦。” “那当然,我保证谁也不说。”杨兴宇做出诚恳的样子,带着暧昧的神色说,“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徐芳芳有些兴奋地盯着他:“我准备先去新加坡,后去美国。” 杨兴宇故作好奇地问:“那你丈夫和孩子,也一起出去吗?” “我儿子已经出国了。他,我就不管了。”徐芳芳放低声说,“我们的婚姻,实际上早就名存实亡了。” 天,她想怎么样?杨兴宇心里一惊,难道她想娶我,不,她想嫁给我?那怎么行?杨兴宇的脑子里乱哄哄地想着时,徐芳芳又自作多情地说:“你没有什么牵挂吧?我们说走就要走的。也许明天,或者后天。否则,就可能晚了。” 杨兴宇心里不安起来。要是警察来得晚的话,真的要让她逃走了,这可如何是好啊?他冷静地想了想,才回答说:“这么快啊?我总得跟家里说一声,作些准备吧。” “你不能跟任何人说。”徐芳芳霸道地说,“ 我刚才为什么这样当众宣布,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你现在不能离开我半步,知道吗?就是今天晚上,你也要跟我住在一起。” “什么?”杨兴宇惊得差点跳起来,“跟你住在一起?” “对。不是跟我一起住在前面的那个包房里,就是住到我那套别人不知道的套间里。”徐芳芳妖媚地冲他笑了笑,“只有到了国外,你才能自由。” 天哪,这是杨兴宇万万没有想到的。他原来只以为,要是被他们发现,会有生命危险。因为刘洪兵是个十分凶残的魔头,如果徐芳芳同意,他肯定会杀了他的。如果不被他们发现,他就要做好内应,让冲进来的警察第一时间找到徐芳芳和刘洪兵这两个魔头。 杨兴宇一直想设法稳住徐芳芳,没想到徐芳芳倒先要挟持他。如果今晚警察不来,她把他挟持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手机没收,那他这一生就完了。要是真的被她带到国外去,他就会变成徐芳芳的一个床奴了。 不行,千万不能被挟持走。这样想着,杨兴宇装作非常情愿,甚至有些亢奋的样子说:“徐总,你这样安排,我非常高兴,真的。你根本用不着防范我的,那样不太累吗?另外我想,警察也没有那么快的。就是孙小琳出去报案,少说也要三四天以后,才能有所行动。他们要一级级向上汇报。要是汇报到你的人那里,他马上就会通知你。你急什么呢?不要太急嘛。太急,反而会坏事的。” 徐芳芳眯眼眼睛看着他:“杨兴宇,说实话,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你的各方面,包括文化水平,办事能力,身材条件,都让我很满意。所以,我就是有危险,也要把你带走。” 杨兴宇低下头听她倾诉。 “兴宇,你能理解我的感情吗?”徐芳芳开始动情。她温柔地轻声对他说,“我这些年拼死拼活地干,赚了几千万元钱,图的什么?本来我想等赚满二个忆,才到国外去享受的。现在看来,来不及了。兴宇,你跟着我干,我保证你这辈子活得很幸福。到了国外,我们先买一套别墅,然后再办个公司,开个娱乐总汇。我们就会有用不完的钱,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杨兴宇万万没有想到,徐芳芳最后会跟他说这些话:“兴宇,我是真心爱上了你。我知道,你还没有爱上我。但这不要紧,我们到了国外,可以慢慢发展。相处时间长了,就会有感情的,日久生情嘛。” 杨兴宇的头越垂越低,他简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了。 “我比你大了将近十年,你肯定嫌我年纪大。但我的长相和身材,我相信,我还是配得上你的。”徐芳芳自我感觉还是很好,“关键是,我有钱,能帮助你成功,让你过了好日子,对吧?” 徐芳芳见杨兴宇不敢抬起头看她,进一步诱惑他说:“你嫌我年轻大,不要紧。到了国外,你可以再谈一个年轻的外国小妞,我们可以做情人。我保证不会影响你们正常的朋友关系,和以后的夫妻关系。办了公司以后,我当董事长,你当总经理。我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你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兴宇,你看这样行不行?” 杨兴宇这才抬起头来,接住她多情的目光说:“徐总,你这样说,我真的太激动了。我都不知说什么话好。” 徐芳芳挺了挺高胸说:“你要是同意的话,从今天起,我们就开始做准备工作。” 她看了看时间:“唷,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食堂里吃饭,吃好饭,我们就到前面那个包房里去,今晚就住在那里。” 天,杨兴宇心里叫苦不迭。这也太快了吧?今晚要是警察不来的话,我就又要失贞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徐芳芳真的开始安排:“明天看情况,要是情况紧急,马上就订机票。你的身份证呢?” 杨兴宇眼前一亮,有理由不去了:“我没有身份证,我只有学生证,被扣在保安部。” 徐芳芳沉吟起来:“学生证不知道能不能买机票?哦,这事你不要管了,我来想办法,搞一个*。” “*?这恐怕不行吧?”杨兴宇心又提了起来。 “我这里专门有人办这种事的,你不用担心。”徐芳芳轻描淡写地说,“现在,我们去吃饭,吃好饭就去包房。” 徐芳芳边说边拿眼睛来暧昧地看他,目光中充满了那种暗示。杨兴宇的心一阵发紧,脸上却还得打出接受暗示的兴奋之情:“好的,徐总。那我去前面拿一下饭盆。” 他想出去,偷偷给闵警官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让他们快点过来,否则,徐芳芳就要逃跑了。 “我这里有,你不要去拿了。”徐芳芳找出四个小盆,拿了饭菜票,给他两个饭盆和一些饭菜票,“你自己打了吃,在食堂里我们分开坐。” 杨兴宇接过饭盆,心里开始盘算如何不让她再次得逞的事。徐芳芳关了门,带着他往食堂里走。 到了食堂,他们分别排队打菜。许多员工和小姐都敬畏地给徐芳芳打招呼,徐芳芳一一点头应答,一点要逃跑的迹象都没有。 在吃饭的时候,徐芳芳就坐在杨兴宇的邻桌,形似陌路,互不认识。徐芳芳却一直在偷偷看着他,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杨兴宇想拿出手机,给闵警官发条短信的机会都没有。他不敢当着徐芳芳的面把手机拿出来。他现在最担心徐芳芳没收他的手机。手机被收掉,他就彻底失去了与外届的联系。然后被徐芳芳挟持走,到国外,或者隐藏在国内那个角落,当她的床奴和男宠。 吃完饭,杨兴宇走出食堂,徐芳芳才跟出去。他们一前一后走到徐芳芳办公室门前。 正文_第137章里应外合 徐芳芳开门进去,对他说:“我们先坐一会,再去包房吧。 ” 杨兴宇在三人沙发上坐下来,心里急得要死,但他还是保持着镇静。他要候机会,想办法,把徐芳芳拖住。 不一会,有人来向徐芳芳请示问题。见有人在,她犹豫着不说。 徐芳芳对她说:“没关系,你说吧。” 那个女人才对她说:“徐总,今天下午,我把工行帐上的三千万元钱,转到你卡上了。明天再到中国银行去转。把上面的五千万也转到你卡上。” “好。”徐芳芳说,“另外,取五百万现金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最晚明天下午,我要拿到现金。” “我已经跟三家银行预约好了,应该没有问题。” 杨兴宇听着,心里想,她开始转移资金了。警察再不来,她就要把帐上的资金全部转走了。杨兴宇真想马上给闵警官打电话。可他知道,现在他还处在虎穴中,弄不好还有被野兽咬死的可能。所以不能轻举妄动,要见机行事。杨兴宇在心里叮嘱自己。 这时,又一个人来向徐芳芳汇报工作。他是公司副总,杨兴宇看到过他。他一进来就朝杨兴宇看,然后才恭恭敬敬地对徐芳芳说:“徐总,你找我。” “对。你坐吧,不碍事。”徐芳芳让他在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于总,这阵,外面风声很紧。从明天开始,你要把那些带色的项目慢慢取消,还要作好随时逃避检查的准备。我们又要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是吗?”于总的脸色不安起来,“又有事了?” “嗯。”徐芳芳想了想,轻声说,“这次可能真有事。因为这里的一个小姐昨天晚上逃走了。她逃出去后,肯定会去报案的。” 于总的神色更加慌张:“这是一个很严重的情况。” 徐芳芳极力保持着镇静:“但你不要声张,以免引发起慌乱。” “我知道了。”于总又跟徐芳芳说了几件小事,就走了。 这时是六点五十分。夜幕已经降临,娱乐总汇的灯火都亮了起来。杨兴宇坐在那里,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 徐芳芳要去上厕所。她站起来,拿了卫生纸往外走。走到杨兴宇面前时,她停下,看着他:“你在这里坐一会,不要走开。” “嗯,我不会走的。”杨兴宇心里一阵高兴,但他没露声色。 徐芳芳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想关门,却又觉得不妥。杨兴宇心里想,你只要不把我的手机收掉,关不关门是一样的。 徐芳芳没有关门,就走了出去。杨兴宇听到她走进厕所的声音,马上从裤子袋里拿出手机,给闵警官发短信:闵警官,孙小琳来报案了吗?你们什么时候来啊?这里情况很急,徐芳芳要卷款逃跑。最好今晚就来,否则就晚了! 发出后,杨兴宇立刻将信息删除。然后紧张地等待着,他希望在徐芳芳回来之前,收到闵警官的回信。否则,就有被徐芳芳发现的危险。尽管他已经将手机调到震动上,但当着徐芳芳的面拿出手机看短信,她一定会怀疑的。 一秒,二秒,三秒。杨兴宇紧张极了,信息快来呀,再不来,就晚啦。他听见卫生间里有人走出来的声音。 徐芳芳回来了。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杨兴宇只好把手机放进裤子袋。在徐芳芳快要走进门的时候,杨兴宇感觉裤子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回信来了。 杨兴宇不顾一切地从裤子袋里拿出手机,翻出那条短信,只见上面写着:我们今晚就来!要绝对保密!你也要注意安全! 杨兴宇心里立刻振奋起来。但这时,徐芳芳已经出现在门口。杨兴宇吓了一跳,以极快的速度,删除这条信息。 这个动作被徐芳芳看到了:“你在干什么?” 杨兴宇心里一惊,但信息已经删除。他镇定了一下,才抬起头坦然地对徐芳芳说:“我看一下手机。这几天,我爸怎么不给我发短信呢?” 徐芳芳脸色阴沉下来,伸手抢过他的手机翻看起来:“你刚才好像在删除信息,删除什么信息?” “没有啊。”杨兴宇笑着说,“徐总,你太多疑了。” 徐芳芳看来看去,手机里一条短信也没有,怀疑说:“不可能一条短信都没有啊。你最近没有跟别人联系?” “没有。”杨兴宇压住心跳,“自从进到这里以后,我就不再跟学校里联系。跟家里人也很少联系,真的,我怕丢脸。我没跟他们说,在这里做猛男,这是不能说的。” 徐芳芳依然不信任地看着他的手机:“那你要这手机,没什么用。” 杨兴宇真想把手机抢过来:“在跟你出国前,还是有用的。我妈隔几天就会给我发一条短信。这些天没发来,我刚才才拿出来看的。” 徐芳芳终于把手机还给他:“登上飞机以后,这手机就可以不要了。” 杨兴宇拿回手机,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相信,今晚,孙小琳一定会跟警察一起过来的。给警察带路,然后打我电话,再领他们把那个地下通道堵住…… 于是,两人各怀心态,坐在那里不吱声。办公室里气氛很沉重,不和谐。一直熬到七点三十六分的时候,徐芳芳才抬头对杨兴宇说:“走,我们去包房。” 杨兴宇还能去吗?警察马上就要到了,要是徐芳芳逼他在包房里过男女生活,那像什么话啊?他必须想办法拖住她:“徐总,才七点多钟,说不定还会有人来找你谈事呢。” “嗯。”徐芳芳想了想说,“那我要去前面转一转。” 杨兴宇说:“你去转吧,我坐在这里等你。” 徐芳芳站起来,拿了钥匙往外走:“我要把你锁在里边,你不要有什么想法。” 杨兴宇着急地叫起来,“徐总,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啊?我非常愿意跟你到国外去,享受快乐人生。” “只有到了国外,我才能相信你,才能给你自由。”徐芳芳说着要关门,锁门。杨兴宇想,她把我关在这里,警察来了,我怎么出去?要是她发现得早,逃跑怎么办?我现在也要看住她。对,她看住我,我看住她。互相看住,但目的是不一样的。 于是,杨兴宇猛地站起来,上前抓住门说:“徐总,你不是让我当你的助手吗?我跟你一起去转一转不行吗?顺便,你也可以给我介绍一下这方面的知识和情况。让我先熟悉起来,这样到了国外,我就可以马上帮你打理娱乐总汇了。” 徐芳芳眼睛定定地盯着他:“但你跟着我,只许看,不要说话。” “好的。”杨兴宇高兴地说,“你要是怕什么的话,我可以远远地跟着你。” 于是,徐芳芳锁了门,两人一前一后往前面的营业大楼走去。先到底楼。徐芳芳在大堂里转着,看着。杨兴宇不声不响地跟她在后面。几个保安跟徐芳芳打招呼:“徐总好。”眼睛却怪怪地看着后面的杨兴宇。 刘洪兵发现杨不兴宇像影子一样跟着徐芳芳,脸色难看地走上去说:“徐总,你让他跟在后面干什么呀?” 徐芳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里情况怎么样?” 刘洪兵只好回答:“目前一切正常。” 徐芳芳走出大堂,朝前面的门房走去。她朝后面看了一眼,杨兴宇就识势地站在那里不动。徐芳芳压低声对门房的保安说:“这几天,你们要提高警惕。一旦发现有警察,或者可疑人员,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手机呢?存一下。” 门房保安存好她的手机号码,徐芳芳又不放心地对他说:“换岗时,不要忘了把我的号码告诉他。让他第一时间,把情况告诉我。来不及打电话,就给我发短信。你们会发短信吗?” 那个中年保安笑着说:“会的。” 吩咐完,徐芳芳又转到后面的门房。她对后面门房的保安,也如此这般进行了吩咐。杨兴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怕警察来后,被门房发现,第一时间通知她。她逃了。 徐芳芳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惊慌失措。她安排好前后门房,再走进大堂,到东边渐渐热闹起来的舞厅门口,往里看了看。见里边的秩序进然,她跟看门的保安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徐芳芳走上二楼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钟。杨兴宇跟在她后面,心焦火燎地等待着。他的神经绷得很紧,一直在观察着娱乐总汇里的动静,注意着保安的情况。包括他们站的位置,身上带的器械,神情特征等等。 徐芳芳在二楼的过道里走着,看着。服务生个个都彬彬有礼地给她打招呼,眼睛却对跟在她后面的杨兴宇更感兴趣。 二楼转完,再上三楼。杨兴宇跟徐芳芳一直保持着四五米的距离,不远不近。这是徐芳芳用眼神要求他的,也是他自己需要的距离。 正文_第138章捣毁魔窟 因为等会警察冲进来,徐芳芳得到消息,想逃跑,他好第一时间上前抓住她。 他们走到三楼的最东头,再折回来往西走,这时已是八点二十六分了。 杨兴宇突然感觉裤子袋里的手机有震动。他拿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知道警察到了。他不顾一切地划动面板接听,手机里传来孙小琳压低的声音:“兴宇,我是孙小琳。你在哪里?我们已经到了外面,要进来了。” 杨兴宇精神一震,故意提高声音说:“我在三楼的走廊里,跟徐总在一起。” 走在前面的徐芳芳听到了,敏感地回头看着他:“谁是的电话?” 杨兴宇挺起胸膛走上前去说:“我女朋友的电话。” “你女朋友?”徐芳芳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不是说,没有女朋友的吗?” 这时,徐芳芳手心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收到一条短信。徐芳芳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大变,拔腿就朝电梯口走去。 杨兴宇知道她要乘电梯下到地下室逃跑。他快步追上去,超过她,用身体挡在电梯门前,声色俱厉地说:“徐总,已经晚了,你逃不掉了。” “什么?”徐芳芳更加骇异,瞠目结舌,“你,你真的是卧底?!” “对,我是卧底。”杨兴宇扬起头颅,不无骄傲地说,“我就是来营救我女朋友孙小琳的。” “孙小琳是你女朋友?”徐芳芳像见了鬼一样,吓得脸色煞白,“她是你放出去的?” “没错。”杨兴宇更加骄傲地说,“她现在又来了,却是带着警察来的。徐总,你就束手就擒吧。” 徐芳芳岂肯束手就擒?她还要作垂死挣扎。她气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她划动手机要给谁打电话。杨兴宇眼快手疾,一把将她的手机抢下:“你现在不能打电话。” 徐芳芳张嘴冲楼下大喊:“来人哪——刘洪兵,快上来,抓住这个卧底,杀了他!杨兴宇真是卧底啊——” 这时,只听下面喊声四起:“不许动,都蹲下,两手抱头。” 徐芳芳听到声音,狗急跳墙地扑上去要撕咬杨兴宇:“你这个混蛋,你害了我啊。我瞎了眼才相信你,我跟你拼了!” 徐芳芳像疯子一样扑上来,挥舞着双手要抓杨兴宇的脸,要咬他的鼻子。 杨兴宇一把抓住她的双手,使劲推着她的身子:“你泯灭人性,罪恶累累,还想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这时,孙小琳带着两名警察冲上来。她声音清亮地喝道:“住手,警察来了。” “她疯了,快把她抓起来。”杨兴宇对奔上来的警察说。 警察上来架住她就往下走。徐芳芳两腿发软,都快站不住了。警察架着她,从楼梯上拖下去。 杨兴宇着急地问孙小琳:“刘洪兵呢?” 孙小琳说:“刚才在楼下,被警察按住了。” “后面的地道口,有人看守了吗?”杨兴宇边往楼下走边问。 “我指给警察看了,有几个警察守在那里。”孙小琳眉飞色舞地说,“今晚,新来的公安局林局长,从外地调来一百名警察,把这里团团围住,一个人也逃不掉了。” 林局长对这次行动作了详细的部署和安排。根据孙小琳对娱乐总汇内部结构的介绍,他兵分八路,发起突袭。先由两组警察突袭门卫,将门卫控制住,第一时间没收他们的手机。然后由两路人马分别从前后门冲进去,占领前楼和后楼,先控制保安,然后分层进行搜捕。每个层面一组警察,十个人。进去后,各自冲向任务地点,控制里边所有的小姐和客人。 他派两组警察专门抓捕徐芳芳和刘洪兵。这两个魔头最重要,必须首先将他们抓住。 林局长威武地拿着对讲机,站在大堂里指挥。李处长和闵警官带着四名警察,正站在楼梯口等着杨兴宇和孙小琳。他们与杨兴宇和孙小琳会合后,直奔后楼的黑牢。 杨兴宇和孙小琳走在前面带路。走到后楼二层西边的铁门口,杨兴宇上前对向里边的门卫说:“快出来开门,警察来了。” 门卫见他们的后面跟着一群警察,马上把打开铁门,嘴里嘟哝:“警察早点来就好了。” “把里边所有的门都打开。”李处长带着警察走进去。门卫把十多间黑牢的门都打开,警察进去把里边关着的女人一一扶出来。 孙小琳走进梁彩虹的房间,从床上把梁彩虹扶起来。两个同学既感动,又伤感,禁不住抱头痛哭。 那个年龄最小的女孩见警察来救她,激动得蹲在地上号啕大骂。其它被解救的女孩子个个都流着眼泪对警察说:“你们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哪。” 杨兴宇走到那个被关了一年多的气息奄奄的女人床前,对闵警官说:“快叫救护车,把她弄到医院去抢救。” 闵警官马上拨打120急求电话:“120急救中心吗?我是一名警察,请你们迅速派救护车来百乐汇娱乐总汇抢救病人。好的,地点我马上发给你。” 李处长问梁彩虹:“我们学校还有两名女同学呢?” 梁彩虹抹干眼泪说:“我带你们去。” 在梁彩虹的带领下,李个长他们很快就找到庄玉妃等五名女生。其中三名是外校的,他们一并把她们接出来,带到外面的校车里。 整个娱乐总汇的搜捕和清理工作,一直到深夜二点多钟才结束。人员太多,十辆警车和三辆校车,分三批运送。在天亮时分,全部运送到华夏大学,将他们分别关押。 林局长顾不上劳累,连夜突审徐芳芳。他先是查看徐芳芳的手机,看到她今天下午跟钮祥通过电话,就问她与钮祥是什么关系,打电话的内容是什么?开始,徐芳芳什么也不肯说。后来在审讯人员强大的攻势下,她败下阵来,不得不作了交待。 审完几个关键人物,已是早晨七点多钟了。林局长从徐芳芳的口中掌握了八名内鬼和有问题的领导干部情况。官职最大的是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钮祥,最小的长江路派出所副所长周书兵,处于中间位置的是河西区公安局朱副局长等人。 林局长安排好外调公安人员的食宿和专案组的工作,马上赶到局里。他走进局长办公室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半。他一坐下,就把昨晚突袭娱乐总汇和凌晨突审徐芳芳的情况简单向纪书记作了汇报,然后说:“纪书记,我请求,先对这个八名腐败分子实施抓捕,以防他们听到风声后逃跑。” “好。”纪书记高兴地说,“林局长,你第一仗打得非常漂亮,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你表示感谢。抓捕腐败分子,你既要抓紧时间,也要依法办事,不要让一个犯罪分子逃跑和漏网。” 得到市委书记同意后,林局长不顾疲劳,连续作战。他把一个信得过的副局长叫过来,如此这般作了安排。 一切安排停当,林局长才打电话给钮祥:“钮局长,我已经回到局里了,你过来吧,我们商量一下事情。” 钮祥显然不知道昨晚的突袭行动,愉快地说:“好的,林局长,我马上就到。” 一会儿,钮祥开着车子进了公安局大院。他在停车场上停好车子,出来气宇轩昂地走进办公大楼。他没有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林局长办公室。 “林局长。”他恭敬地叫了一声,在林局长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他刚坐下这久,门口一暗,走进来两名身材高大的警察。钮祥回头一看,脸色刷地一下铁青了。 林局长神色严厉地对他说:“钮局长,你被双规了。” “什么?”钮祥猛地站起来,“你,你凭什么对我实行双规?” 林局长提高声音说:“我告诉你,昨天晚上,我们对百乐汇娱乐总汇进行了突击搜查。” 钮祥一听,两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一下子变了。变得那样委琐和丑陋,跟进来前判若两人。 两名警察上前架起他:“钮局长,走吧。”在公安干警的众目睽睽之下,钮祥被押进一辆警车,不声不响地开了出去。 经过将近半年时间的审理,这个案件最后的结果是:徐芳芳、刘洪兵、钮祥等五名罪犯被判处死刑。河西区公安局朱副局长、百乐汇娱乐总汇里八名保安等二十六名罪犯分别被判了三年至十六年不等的有期徒刑。从这些罪犯家里查抄到的价值五个多亿的资金和财产全部没收,上缴国库。 杨兴宇因卧底有功,公安机关除了给他颁发奖状外,还奖励给他二十万元钱。孙小琳报案有功,也得到了五万元的奖励。两人都得到了学校和政府的双重表彰。 梁彩虹尽管有罪,但最后能幡然醒悟,将功赎罪。她功罪相抵,被免于刑事处罚。她与其它三名同学一起,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继续留在学校里完成学业。 正文_第139章一见钟情 杨兴宇比孙小琳上一届,也就先毕业一年。毕业时,杨兴宇没能在省城找到理想的工作,只得回老家寻找。他通过爸爸的关系,找到在华隆集团工作的一个亲戚的朋友。这个人却只是下面一个分公司的会计,没能把他弄进去。 后来,杨兴宇在与这个会计聊天时,无意中听说华隆集团办公室副主任朱金和也是他们学校毕业的,就买了一千多元的礼品去朱金和家试探。 朱金和真是他上五届的校友。认识后,朱金和很热情,马上把他领到韩总裁的家里。他按照朱金和的吩咐,给韩总裁的妻子送了一套衣服,又给韩总裁送了一幅价值不菲的字画。这样,杨兴宇很快就被安排了进去。 而孙小琳晚他一年毕业,毕业后不听杨兴宇的劝阻,一个人去北京闯荡。两人尽管经常发短信,打电话,却怎奈人分南北?感情渐渐冷淡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杨兴宇遭遇了一段新的恋情,或者可以说是艳遇。真的,这是一段突然爆发的轰轰烈烈的爱情。 孙晓晓是被华隆集团的培训学校招聘来当英语老师的。进来不久,她的美貌就引起集团上下的注意,私下里悄悄传开了。杨兴宇听说培训学校新招来一个美女老师,心里痒痒地,一直想去偷偷看一看,却没有正当的理由。 这时的杨兴宇,跟恋人孙小琳已经冷到了冰点,也闹得就差没有公开说分手了。他想让孙小琳到他所在的城市来工作,而孙小琳也与许多大学生一样,有首都情结,非要去北京寻找发展机会,安身立业。两人沤得很厉害,感情都到了崩溃的边缘。正是在这个时候,孙晓晓的美名,传进了杨兴宇的耳朵,杨兴宇就格外迫切地想去偷看她。 也许他们还真的有一段情缘呢。孙晓晓被聘来不到两个月,华隆集团就决定对培训学校的电教系统进行升级换代,这样杨兴宇就有了经常去那里进行技术指导的机会。 让杨兴宇最难忘的是,他第一次与孙晓晓相见的那个激动时刻。头一天下午,杨兴宇得到副科长丁磊的指令,让他明天上午直接去培训学校进行实地指导。杨兴宇好高兴,一下班,就去街上吹了个风,还特意买了一套名牌西装,一双漂亮的皮鞋。 杨兴宇在大学里卧底有功,成了英雄,奖到二十万元钱。他把这笔钱全部交给他爸爸。正缺钱发展家族企业的爸爸,用这笔钱扩大生产规模,把原有的私人小作坊,发展成一个私营企业。 他爸从一个机电维修工起家,经过几年的拼搏,成了村里小有名气的私人老板。靠了杨兴宇这笔钱,他爸的家属企业越做越大,慢慢发展成了一个具有中等规模的民营企业。 其实,杨兴宇原来的家庭条件也不错。尽管不是很好,但吃穿不愁。平时身上钱不多,但不是一点也没有。他从小学习成绩就不错。从初中开始,他一直是班里品貌俱佳的优等生,所以考大学时,他没有让他爸爸妈妈失望,也没有让他们化钱,就凭自己的努力考取一本,顺利进入省城重点大学攻读计算机专业。 现在,杨兴宇的家庭条件更好了,他也注意包装自己了,身上也是一身名牌。 第二天上午,杨兴宇穿戴一新地乘车直接去了培训学校。他走上培训大楼三楼教师办公室层面,从中间的过道里走进去,发现教师办公室的门都关着,看不到那个美女老师的花容玉貌。 杨兴宇故意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与茅校长大声说话。他想凭自己集团公司技术骨干的身份和英俊帅气的长相,把那个美女老师从办公室里吸引出来。 果真,杨兴宇与校长说了几句话,退出来要去五楼的电化教室时,一个教师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杨兴宇走过去,仄着头朝里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坐在一张办公桌前,有些不安地在办公桌上忙着。 当杨兴宇的目光向她俏丽的脸上射去时,她正好抬头朝门口看来,好像专门在等着他似的,两人的目光不偏不倚地撞在一起。 杨兴宇听见自己的心里好像响了一声春雷,眼前闪过一道亮光。我的天,真的好美啊!他的脚步不由得慢下来。可他不能立刻走进去跟她搭话,只得万分遗憾地掉开目光,脚步软软地走了过去。 杨兴宇走进五楼电化教室后,眼前却一直晃荡着孙晓晓美丽性感的身影。后来回到集团总部办公室,晚上回到在市里与人合租的宿舍,杨兴宇都无法遏制地想着她。 也许是杨兴宇有了与孙小琳的恋爱经验,也可能是孙晓晓出众的美貌和性感的身材,让他彻底改变了以前总是女孩主动追他的习惯。 真的,杨兴宇平生第一次如害了相思病一般,日夜思念着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孩,也开始了他一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求爱历程。 杨兴宇拿孙晓晓与孙小琳进行比较,觉得如果孙小琳的美丽能得八十五分的话,那孙晓晓就能得九十分。孙小琳比孙晓晓清纯一些,孙晓晓则比孙小琳美艳许多。孙小琳身高一六五,孙晓晓起码不低于一米六八,三围也比孙小琳大了一圈,这就让她显得格外地性感迷人。两人年龄差不多,孙晓晓比孙小琳低一届,可能小了一岁。 总之,孙小琳是那种让人耐看而又回味无穷的清纯女生,而孙晓晓则是那种让人惊艳而又激动不已的娇美女孩。 是的,杨兴宇第一次为一个女孩激动得夜不能寐,想得神魂颠倒。他反复考虑着追求她的可能性。他从自己的家庭条件、长相气质和学历能力等多个方面进行衡量,觉得还是有可能追到她的,只要她还没有男朋友的话。 那么,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呢?杨兴宇不得而知。但他从那天她仿佛有意开门等着他,然后与他深深对视的那一眼看,她似乎对他也有那个意思。有那个意思,就说明她还没有男朋友。或者说,虽然有了,却并不满意。 就像他一样,名义上有了女友孙小琳,实际却快要吹了。平时,杨兴宇还用孙小琳为借口,委婉地回绝了爸爸妈妈亲朋好友,还有一些好心的同事为他说的媒。因为杨兴宇对他们提到的,或是亲眼看到的那些女孩一个也不满意。杨兴宇心目中的理想女友,就是像孙小琳,或者孙晓晓这样青春活泼而又美丽性感的女生。 所以,杨兴宇决定先试探一下孙晓晓,要是有可能的话,就不惜一切代价去追求她。为了不让人知道,他决定利用这次改造电化教学设备的机会,人不知鬼不觉地悄悄进行。 于是第二次去培训学校,杨兴宇就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孙晓晓搭讪,再问她要手机号码。要是孙晓晓肯把手机号码告诉他,他就有希望了。 可是那天,杨兴宇到了培训学校,却找来找去没有看到孙晓晓的身影。办公室里没有,所有教室里也没有。杨兴宇不好问别的老师,只得像失落了什么东西似地,惆怅地回去了。 第三次去,杨兴宇终于又看到了孙晓晓坐在办公室里的倩影。当他从过道里走过去,扫视到她娇艳的脸蛋时,眼睛一亮,心也加快了跳动。 怎么才能跟她搭讪呢?杨兴宇一走过去,心里就空落落地想,必须制造一个跟她搭讪的机会,否则就无从开始。 你不能像跟孙小琳在阅览室里那样,让她来主动跟你搭讪。越是漂亮的女孩越是高傲。追求她的人肯定很多,所以她不可能主动跟你搭讪。你看她那亭亭玉立在办公室里的高贵气质,还有她那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艳面孔,怎么可能主动来跟你搭讪呢? 杨兴宇没想到光跟孙晓晓搭讪,就是那样地惊心动魄。真的,为了候她走出办公室,杨兴宇一直站在校长室的门口,不住地往西边她的办公室张望。好在那天茅校长开会去了,里边只有一个退休返聘的老校长,不太关心他的存在。 杨兴宇候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看见孙晓晓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往楼梯口走去。 杨兴宇赶紧走出校长室,快步追上去。孙晓晓转到上一个楼梯,杨兴宇才走到楼梯口。这样,孙晓晓走在上面,他走在下面。再晚了,孙晓晓就要走上四层哪个教室里去了。 “你好。”杨兴宇两步一跨地往上追去,仰头看着她说。没想到孙小琳只顾姿态优雅地往上走去,没有应声。 杨兴宇的心一沉,也感到有些尴尬。可他还是两步一跨地往上紧追,心跳得好厉害,脸也*了。杨兴宇再次壮起胆子说:“你好,你是教什么的?” 这是明知故问。要是孙晓晓再不应答,杨兴宇就停步不追了,也不再跟她搭讪。 正文_第140章这是艳遇 正在他紧张而有些难堪的时候,孙晓晓回头看了他一眼,妩媚地一笑说:“你问我?对不起,刚才我没有听见。 哦,我是教英语的,才来不久。” 杨兴宇的心在喉咙口噗嗵噗嗵直跳。他希望孙晓晓问他是哪里的,这样他才好作自我介绍。可是这个骄傲的美女却就是不问,还昂首挺胸地朝四楼东边的教室走去。 杨兴宇只得硬着头皮,自报家门说:“我,嘿嘿,是总部的。来这里搞电化教学设备升级换代。” “哦。”孙晓晓再次停步,回头盯了一眼。那是一双怎样迷人的眼睛啊?天,又大又亮,里边发射着梦一般迷人的电波。 杨兴宇被她盯得浑身燥热起来,也有些激动。他连忙从衬衫袋里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名片,递给她说:“这是我的名片。呃,能问你也讨一张吗?” 孙晓晓接过他的名片看着说:“哦,技术科,软件工程师,杨兴宇。”然后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没有名片。”说着就转身往教室里走去。 杨兴宇火热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愣地那里不动了。她不理我?完了。看来,我们没缘。可杨兴宇还是不死心地冲着她美丽的背影说:“那能问你,要个手机号码吗?” 孙晓莉这才停步,回头将梦一样的目光扫过来说:“行。以后,有电脑方面的问题,可以向你请教。你记一下吧。”说着,孙晓晓把手机号码报给他。 杨兴宇拿到孙小琳的手机号码,激动得一夜没睡好。但他没有立刻约孙晓晓见面,而是先给她发短信培养感觉。你来我往地发了一个多星期,杨兴宇觉得孙晓晓没有搭讪那天冷傲了,再约她见面。 见面那天,杨兴宇被孙晓晓梦一样的目光盯得差点要扑上去抱她。可是最后,杨兴宇还是克制住了,坚持循序渐进的原则。第二次约会时,杨兴宇才小心翼翼地抓了孙晓晓的手。孙晓晓没有甩他,而是让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这样,杨兴宇的胆子才大起来,轻微的恐美症也不治而愈。第三次约会时,杨兴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吃完饭,逛了一会街,要分别时,他不顾一切地在路边抱住了孙晓晓。孙晓晓不仅没有挣脱他,还转到旁边一颗大树背后,背靠树杆,与他热烈拥抱,长时间接吻。 跟孙晓晓第一次接吻,比跟孙小琳第一次接吻还要激动美妙。孙晓晓的个子几乎跟他差不多高,但身体却凹凸有致,魅力无穷。 杨兴宇搂着孙晓晓纤细的腰,孙晓晓高耸的胸脯顶在他的胸脯上,像弹簧一样弹动。孙晓晓的身上还有一股麝香一样的味道,闻着,能让人着迷,沉醉。 杨兴宇疯狂地吻着她,激动得身体乱颤。但他被孙晓晓反过来一吻,就“呜呜”地叫了起来……初吻关一过,他们就经常拥抱接吻了。吻到第六次的时候,他们就上了床。 杨兴宇没想到,孙晓晓虽然漂亮,但不是女孩,这让他很是难过。在这方面,孙晓晓不要说不如孙小琳了,连夜总会里的高丽也不如。孙小琳跟他热恋了两年多,一次也没有让他进入过最宝贝的地方,每次都是隔衣爱爱的。孙小琳还能在百乐汇这样的魔窟里拼死反抗,保持贞操呢。 而高丽在夜总会这种充满暧昧的场所上班,还能保持一个女孩子的纯洁身体,也是非常难能可贵的。百乐汇夜总会被捣毁后,高丽知道了杨兴宇的卧底身份,知道孙小琳就是他的女朋友后,哭了好几场。但她没有再去找杨兴宇,没有责怪他,也没有纠缠他。高丽知道被杨兴宇利用了,但她想想,无论从哪个方面觉得都值。杨兴宇发了好几次短信,对她在百乐汇里对他的帮助表示感谢,但没有再跟她见面。杨兴宇提出要给她两万元钱,作为对她嘉奖和感谢,让她把银行卡发过来,她始终没有发过来。 这个孙晓晓如此漂亮,竟然不是女孩。那么,她的第一次是献给谁的呢?杨兴宇猜测不已,也痛苦不已。 冷静下来后,杨兴宇又想到了孙小琳。他觉得还是孙小琳好,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衡量,孙晓晓都无法与孙小琳比。 于是,杨兴宇不顾孙小琳对他的冷漠,再次主动给她他电话。一打电话,他们就联系上,慢慢又恢复了恋爱关系,和好如初了。 杨兴宇再次提出让她到他的城市来工作,这次孙小琳同意了。经过一年多的北漂,孙小琳尝到了艰苦拼搏、孤独无助、一事无成的滋味。 孙小琳的心里其实老早就后悔了,也一直深爱着杨兴宇。但一个女孩子的矜持和骨气让她咬牙忍住,坚决不肯主动给杨兴宇打电话。现在,杨兴宇再次主动给她打电话,她才顺阶而下,跟他和好,并同意了他的要求。 这天,孙小琳收拾了东西,乘火车来到杨兴宇所在的城市。杨兴宇去火车站接她,把她接到自己的宿舍里。两个分别了一年多的恋人,再次相见,其热烈程度可想而知。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长时间地接吻。 经过这次波折以后,两人都更加珍惜,更加相爱了。孙小琳已经想通,也作好了把珍藏了这么多年的宝贝献给他的准备。 当杨兴宇激动得难以自制,提出这个要求时,孙小琳不再紧紧抓住裤腰不放,而是放开自己的一切,让他进入到做夫妻应该要去的地方。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爱爱。因为爱得深,爱得烈,所以他们第一次爱爱,质量相当高。杨兴宇激动地冲破她的女孩膜后,就一发不可收,一连来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兴奋。 都说爱爱时的兴奋度,与对方的漂亮度有关。女人越漂亮,男人就越兴奋,荷尔蒙也就越多。同样,男人越英俊,女人也越亢奋,分泌物也越多。真的一点也不假。杨兴宇每次与孙小琳爱爱,都要消耗大量的能量。 孙小琳也是学英语的。杨兴宇把她带到集团公司培训学校茅校长那里,让他安排小琳当老师。茅校长见孙小琳长得跟孙晓晓差不多漂亮,就愉快地接收了她。 这时,孙晓晓感觉杨兴宇在冷淡自己,马上同意了一个富二代的追求,跟那个纨绔子弟谈起了恋爱。所以,她对孙小琳的到来并没有太在意。后来,她知道孙小琳是杨兴宇的女朋友后,一点也无所谓。 杨兴宇与孙小琳同居了。过了几次真正意义上的夫妻生活以后,杨兴宇才把他们的关系向同事公开。他把小琳领到集团公司总部,给同事们看。 所有同事都称赞他们是天生的一对,都支持他们恋爱结婚。但杨兴宇的校友、华隆集团公司办公室副主任朱金和持反对意见。 朱金和的理论是:家有娇妻,就等于是埋着一颗*。可是杨兴宇不相信,不久还将孙小琳会写些小诗的事告诉了朱金和。 朱金和一听,来了兴致,让杨兴宇拿一首给他看看。那天晚上,杨兴宇把孙小琳带到朱金和家里。 朱金和见孙小琳出现在门口,愣愣地打量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有些激动地把他们让进屋子,让妻子张医生又是泡茶,又是拿水果。然后才看孙小琳的诗。他一看就叫好,马上表态,要把她推荐给韩总裁,争取把她调到华隆集团总部来。 这是杨兴宇求之不得的事,也是他把孙小琳的诗拿给他看的原因。杨兴宇太爱孙小琳了,所以有点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呆在离集团总部三十多公里以外的培训学校里。杨兴宇非常感激这个校友,不断地给他送礼,请他喝酒,求他帮忙。 朱金和也讲情义,一个多月后,他通过总裁韩少良的关系,把孙小琳借用到他的办公室,后来正式调过来,当了一名令集团公司上上下下都称艳不已的美女秘书。 杨兴宇觉得能追到这样一个才貌出众的美女秘书,真的太幸福了。他迫切地,甚至是有些不安地要跟小琳正式结婚。只怕晚了,小琳又被哪个更好的男人抢了去。譬如,今年刚招进来的一个博士生,三个研究生,都比他优秀,起码学历比他高。 大学里,杨兴宇本来也有考研的打算,可是碰到孙小琳以后,就只想着与她接吻和亲热的事,将考研抛到了九霄云外。后来,小琳失踪,他去百乐汇夜总会做卧底,考研的事就彻底泡汤了。 杨兴宇的爸爸妈妈看到孙小琳,也喜欢得不得了,连忙给他们在市里买了一套房子,然后搞装修,买家具,还给儿媳妇送了十万元的聘礼。而这边孙小琳的妈妈见了杨兴宇,更是对这个女婿和他的家庭满意得嘴都合不拢。 她本想让大女儿嫁给一个当官的人家,这样,她也好沾些官福。可女儿选择了一个有钱的人家,她也就觉得不错。 正文_第141章新婚娇妻 现在有了钱,什么样的事办不成啊?所以她马上同意了女儿的婚事。 虽然女儿还只有二十四岁,却也到了国家规定的结婚年龄。 结婚那天,杨兴宇挽着娇妻的玉臂,在本市那个最大的饭店里走来走去,真的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喜宴过后,他们就出去蜜月旅行。在那些著名的旅游胜地,杨兴宇与娇妻白天手拉着手游览景点,观赏大自然的优美风光;晚上则在宾馆里*,享受着夫妻间的美妙和幸福。 蜜月旅游十天,杨兴宇化了两万多元钱。旅行回来后,他们天天同进同出,恩爱无比,让人艳羡不已。 尽管杨兴宇家有娇妻,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却还是天天阳光灿烂,夜夜楼着娇妻安睡。一天隔一天买好菜招待娇妻,也给自己补充营养,尽情地享受着夫妻欢爱的和谐生活。 可杨兴宇没有想到,这天,他突然接到一个神秘电话,一下子把他美好的心情和安宁的家庭都搅乱了。 杨兴宇接到那个神秘电话的时候,正在菜市场上买菜。他秤了两只牛蛙,出神地看着手上沾满血腥的摊主给垂死挣扎的牛娃开肠破肚,有些怯生生地联想着,包里的手机响了。 “喂,你好。”杨兴车夫拿出手机,见是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就按了ok。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翁声翁气的声音,好像烂了鼻子一样,“你是,杨兴宇吗?” “是。”杨兴宇感到奇怪,“你是?” 男人突然神秘起来,声音更加低沉地说:“我,告诉你一个信息,今天晚上八点左右,你到江海宾馆1306房,去看一看吧。你妻子与一个男人在里面,嘿嘿,在里面干什么?我就不说了。” “轰”地一声,杨兴宇的头脑*起来,却还是下意识地冲着手机喊:“喂,你是谁?” 电话却“啪”地一声挂了。 杨兴宇像一根木桩,矗在菜摊前不动,头脑里乱得像一锅粥。 “你的牛娃。”摊主将杀好的牛娃递给他说,“你怎么啦?” 杨兴宇没有伸手接牛娃,而是在手机里翻出那个电话,回拨过去,通了,有人拿起来接听。杨兴宇小心翼翼地问:“请问,你们是什么单位?刚才有人打我手机,我想问一下。” “这里是公用电话。”对方回答。杨兴宇连忙问,“那你们那里,是什么方位?哦,是城西小石桥附近。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城西小石桥?江海宾馆离那里不远。打这个电话的男人是谁?杨兴宇回想着这个人的翁翁声,在脑子搜寻着所有熟人的声音,却怎么也判断不出来。 杨兴宇付了牛蛙的钱,拎着塑料袋往外走去。这事是真的吗?杨兴宇脸色发黑,胸脯起伏,呆呆地走出菜场,脑子里乱哄哄地想,这个神秘的男人究竟是谁?他又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和名字的呢?他想干什么?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些年来他一直隐隐担心的情祸终于发生了。是的,自从他与漂亮性感的同学孙小琳谈上恋爱以来,心里就一直有一种不安全感,总感觉社会上越来越多的情祸,会有一天突然降临到他的头上。 尽管他平时非常努力,千方百计想避免这种情祸在自己的身上发生,却还是不知不觉地发生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结婚不到半年,就毫无预兆地祸从天降! 如果这个神秘电话反映的情况是真的,那就是一件非常严重的情祸。弄得不好,还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即使不是真的,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祸事!至少说明背后有人在打小琳的主意,或者可能会有更加居心叵测的阴谋在酝酿。 杨兴宇很爱自己的娇妻,一直在尽着最大的努力呵护着她。他几乎是一天隔一天到这里来买菜,然后精心烹煮给她吃。杨兴宇知道只有讨小琳欢心了,晚上小琳才能向他尽展娇躯和柔情。 今天也是如此。为了晚上的性福,也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职责,杨兴宇白天就开始在班上酝酿了。他先是声音温柔地给娇妻打了一个电话,问她想吃点什么菜?其实是给她一个暧昧的暗示。尽管他们只隔着五间办公室,却还是用内线电话打过去。电话里好说话,效果也比当面说好。 打完电话,杨兴宇就早早地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好。下班时间一到,杨兴宇准时走出办公室,下楼乘公交车往家里赶。下了车,杨兴宇顺路走进了这个住宅小区旁的菜场。 那小琳回来吃饭吗?杨兴宇乱糟糟地想了好一会,才想起应该先给她打个电话,巧妙地问一问她。他从手机里翻出她的手机号码,拨过去。没想到里面却传来“你拨的号码已关机”的声音。 杨兴宇的头脑里再次“轰”地一声,热涨起来。 啊?小琳关机了?!看来,情祸真的临头了!杨兴宇僵硬着身子往前掷着步,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想起打她办公室里的电话。可是通了,却一直没人接。 难道小琳真的背着我,在外面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那这个要给我戴绿帽子的混蛋是谁呢?这个给我通风报信的男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而且提前一个多小时通知我,好怪啊! 他们真的非常相爱,不说爱得死去活来,也可以说是情真意切啊。关键是,我们才结婚了不到半年啊,虽然早已走出了如胶似漆的蜜月期,却还保持着浪漫情调。每天上班前,我们都要拥抱一下才出门;下班回到家,也常常先要亲吻一下,才各自忙乎起来。 小琳能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与一个野男人到宾馆里去偷情吗?哼,除非她有病!否则,绝对不可能!可她为什么关机呢?平时从来不关的呀。杨兴宇反复回想着妻子这段时间以来的表现,还是找不出一点可疑的迹像。 杨兴宇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六点二十分。离八点还有一个多小时。他心慌意乱,简直要疯了。回到家里,杨兴宇将牛娃往水池里一丢,一点劲也没了。不要说烧菜,连自己都不想吃饭了。 杨兴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如傻了一般,许久没有动。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家里的电话响了,杨兴宇这才站起来,走过去接听,是丈母娘的声音:“杨兴宇,小琳回来了吗?” “妈,还没有。”杨兴宇带着委屈的口气说,“小琳手机关了,我,正在等她呢。” “这个小妖精,平时一直不关机的,今天怎么突然关机了?”丈母娘也埋怨说,“我打她手机,也是关机,我才打过来问的。” 杨兴宇知道,暂时还不能把这个神秘电话告诉她。要是这事不是真的,是有人故意破坏我们的感情,或者是个恶作剧,那不就难堪了? 最主要的是,这种暧昧的情事在没有得到确证前,是不能随便说的。说出去,不仅会给我们造成不良影响,甚至还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尤其是对小琳……还是不说为好。想到这里,杨兴宇以正常的口气说:“妈,你找小琳有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丈母娘说,“就是小霖,这个死丫着不争气。唉,好好的大学生,她都看不上,偏偏跟她大学里的一个老师扯不清。那个老师是有家小的,而且已经四十多岁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样?” 杨兴宇心里一沉。啊?孙小霖也惹情祸了?这算是师生畸恋还是第三者插足呢? 她们姐妹俩长得很像,人们在背后都称她们是一对姐妹花,两个小妖精。她们都有点像电视里的明星,属于那种最容易招惹男人目光的妖魅女孩。 难道漂亮的女孩都会惹祸?当初杨兴宇跟孙小琳恋爱时,有人曾劝过他。他的校友兼同事朱金和就曾这样跟他说过:“也不是说美女本身品性就不行,而是这个社会上的男人都疯了,你知道吗?他们一见到美女,眼睛就发绿,骨头就发软,就像苍蝇一样围着她们打转,甚至还会不惜一切手段地去追逐她们。特别是那些有权有钱的男人,谁不在想着法子猎色逐美啊?所以说,跟美女恋爱结婚,就等于是在火坑边上行走,就要准备好将来戴绿帽子。要是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和承受能力,还是趁早绕道而行为好。真的,家有娇妻,就等于是埋着一颗*啊!” 杨兴宇知道朱金和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所以对他的这种说法没当一回事,继续凭借自己天生的俊貌和优越的条件追求她。终于将她追到手,追休息,也追成了妻子。蜜月期间,他们如胶似漆,幸福无比。 他的爱妻孙小琳不仅漂亮性感,欲求也特别旺盛。杨兴宇只有不断地补充营养,才能适应她的需要。开始两三个星期,他们每天爱爱一到三次,现在才慢慢改为隔天一次。 正文_第142章难看的绿帽子 杨兴宇有意渐渐将爱爱与上菜市场买菜的时间调成同步,也就是这天他去菜市场买菜了,那晚上他们就要爱爱。 没有特殊情况,就不会轻易改变。有了规律,杨兴宇就好作准备。为了让爱妻在床上得到满足,他平时不仅注意养精蓄锐,还做着各种必要的准备。譬如,情绪的酝酿,与妻子的暧昧暗示,营养的滋补等等。他要坚持做到有备无患,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杨兴宇认为,这是收住娇妻身心,防止发生情祸的一个有效办法。妻子漂亮性感,暗中盯她的男人就多。所以要看住她,防止她出轨,就必须要在床上满足她,征服她。他在书上看到过,女人在床上得不到满足,就最容易出轨。 再加上他与妻子是同一个单位,平时他一直在背后盯着她,也盯着周围有可能给他构成威胁的所有男人。所以,杨兴宇觉得自己尽管娶了一个容易惹祸的美女,却还是保险的。他几乎把娇妻控制在了婚爱的保险箱里,还有哪条野狗能够钻进来呢? 而且他想来想去,觉得小琳也不太可能背叛自己,至少不会这么快就给自己戴上绿帽子。一个结婚还不到半年的妻子,怎么可能在本市的宾馆里跟野男人偷情呢? 那么,晚上要不要去宾馆看呢?杨兴宇思想激烈地斗争着,去是肯定要去的,但不能声张,等看到了真实的情况以后再说。这样想着,杨兴宇就有些结巴地对丈母娘说:“那小霖,现,现在哪里啊?” “在家里。今天,我说我有病,把她骗回来了。所以我想,让小琳回来一起说说她。”丈母娘的声音很是无奈。 “好吧,妈,我等小琳一回来,就跟她说,让她马上过去,啊。你也不要太难过,慢慢做做她的思想工作,会好的。” 挂了电话,杨兴宇呆呆地想,你自己都乱得一塌糊涂,还劝人家呢?可不这样说,你还能怎么说?作为一个女婿,也只能这样说啊。再说,丈母娘已经够乱的了,你总不能再给她添乱吧?唉,这个当妈的,养着这样两个女儿,也真够不容易的。据说小琳在初中里就早恋了。为这事,她还关了她好几天呢。 随着八点的临近,杨兴宇真的像在火坑边上行走一样,坐立不安,浑身燥热。可他还是劝说自己要沉住气,不能去得太早。 那个神秘男人说八点以后,很可能他知道那个野男人提前在那里开了宾馆,然后约小琳一起在外面吃饭,吃好饭再回宾馆。而到了宾馆以后,他们很可能还会先说一会儿话,再洗澡,然后休息…… 想到休息两个字,杨兴宇脑子里就乱起来,想入非非的,有些不能自已。当他想到自己心爱的娇妻与另一个男人拥抱亲吻,然后脱衣休息,将雪白丰腴的身子像牛娃一样,四脚朝天地呈现给那个男人…… 或者半推半就地,使劲反抗地给另一个男人抱到床上,压在身下……杨兴宇就禁不住激动起来,脸扭曲得有些狰狞,心在痛苦地呼喊,不,小琳,你不能这样! 你是我的,你的身,你的心,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这是我们国家的婚姻法规定的,也是传统的道德观念规定的,你不能违规啊! 你违规,是要遭报应的!杨兴宇在心里不住地劝说着娇妻,身心越来越燥热难过,混乱不堪,当然,很有可能你是被那个男人威逼利诱才去的宾馆,然后才……那么,这个男人不是有权,就是有钱,或者特有魅力。 要真是那个王八蛋引诱你,强占你,被我抓到,我就对他不客气!杨兴宇恨得咬牙切齿,不宰了这个王八蛋,我就不信杨!即使宰不到他,我也要把他弄得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杨兴宇的脸被嫉恨烧得有些恐怖,心也狠毒起来。他失去理智一般,在家里找来找去,结果在那个工具箱里找到了一把*。杨兴宇在刀刃上试了试锋芒,觉得它依然很锋利,就把它藏进裤子袋里。这是他与小琳去西安旅游时买的,说是用于防身。却从来没有用过,一直藏在那个工具箱里,没想到今晚竟然派上了用场。 带着它干什么?杨兴宇还没有想好。但身上有了一把刀子,杨兴宇觉得安全可靠多了,也感到有些解恨和痛快。有备无患,杨兴宇做事总喜欢想得周全一些。万一与那个王八蛋搏斗,那个王八蛋又力大过人,或者有些三脚毛,他就要让它帮忙,将他制服。 而如果他们偷情性急,忘了锁门,他轻轻推开门,那个王八蛋正扒在小琳身上作歹,他就更要用它来惩罚他:一刀从他的背部扎进去,让他来不及翻下身来,就鲜血迸射,全身抽搐……这时候,他再打110报警,投案自首。或者用手机把他们的淫状拍下来,再喊人来观看,也可以打电话让报纸和电视台的记者赶来作现场报道…… 这样,这个平静的城市里,马上就会卷起一场传播的风暴。在这个风暴里,他作为一名受害而又害人的犯罪嫌犯人,会被四处传说,名扬天下。 这次去捉奸,不管出现什么样的结果,杨兴宇都会离婚。他已经作好了这个打算,好在他们还没有孩子。就是有孩子,也不能再与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了,也不可能再与她睡在一张床上啊。 不说别的,真出了那事,除非你不声张,要那个给你戴绿帽子的野男人赔钱私了。否则,光是人们的议论就让你受不了,他们一人一口唾沫就会把你淹死! 杨兴宇忘记了饥饿,也就忘记了吃饭。他一直在家里呆到八点二十分,才满腔愤怒地开门走出去。杨兴宇想打的到那里还要二十多分钟,九点钟前赶到那里差不多。他们正要入港,或者正在兴头上,他上去敲他们的门,才是最佳时机。 城市的晚色朦胧迷人,光怪陆离。迷人而怪异的夜色里,不知有多少暧昧的情事正在悄悄发生。 街道上灯火通明,但行人已经不多,车辆也比白天稀少。四周的高楼大厦模糊地隐在深秋的夜色中,显得有些神秘。路灯更是暧昧,有的雪亮,仿佛能穿透他五脏六腑一般。有的幽暗,既像交通探头,又似鬼一样眨着眼睛,都在静静地偷窥着他。 深秋的夜风吹在人的脸上,有些刺人。杨兴宇把脸埋在今晚特意穿上的那件风衣领子里,像个黑道人物,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杨兴宇有些神秘地坐进去,冷冷地对司机说了四个字:“江海宾馆。” 司机不声不响地将车窗前的标示灯翻下,一踩油门,开了出去。两旁闪过的街景都是杨兴宇非常熟悉的老景,只是今晚一些楼房上的霓虹灯,似乎特别明亮,眨着诡异的眼睛,好像都在嘲笑他头上戴着一顶难看的帽子。 出租车从绿树如云的小街拐上宽阔的人民路,再转向江海宾馆所在的那条双向四车道的大街。他老远就看到江海宾馆这幢巍峨的大楼。楼顶上“江海宾馆”四个霓虹大字,在天幕下闪闪发光,格外刺目。 对这个地级市来说,这是一幢地标性的建筑。在全市众多的宾馆中,四星级的江海宾馆无论是它的名气还是装修设施,都可以列入前五位,是众多有钱的来宾和本市头面人物的理想栖宿之所。 能住这样的宾馆,这个野男人的档次肯定不会很低。杨兴宇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近的豪华宾馆,忽然想到了这样一个棘手的问题,要是里面是本市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怎么办? 不可能啊。就小琳的美貌和身材来说,倒是具备打动这种人条件的,可她没有接触这些人的机会啊。 她又不是美女记者,或者在政府部门工作,怎么可能接触到这些头面人物呢?小琳还只是华隆实业集团公司里的一名普通职工,八名办公室人员中的一名,负责起草一些日常文件的秘书。她接触最多的也不过是集团公司和行业里的几个头头,而那几个头头又都是五十以上的老男人,小琳怎么可能与他们勾搭上呢? 出租车直接开上宾馆大门前的那个平台,杨兴宇付了车钱,从车子里钻出来,颇有绅士风度地挺了挺胸,才走进那扇巨大的旋转门。 宾馆大堂豪华气派,让人一进去就有一种肃然起慎的感觉。大堂吧台里的服务小姐好像认识他一样,都抬起头朝他看来。连坐在大堂一侧那几个陌生的旅客,也都怪怪地转过头看着他。杨兴宇装作里面一个旅客的样子,偏过脸不看他们,径直朝电梯口走去。 杨兴宇的心跳得很快,气也喘得不够均匀,脸色更是黑得有些难看。是的,宾馆里这种安静温馨的气氛,让他感到莫名地心虚和紧张。 正文_第143章惊心动魄的声音 你是来干什么的?不是住宿,也不是会客,而是来捉奸的。杨兴宇无脸看人,也不敢看人,只得把脸使劲藏进衣领里,下巴都快抵上胸口了。 电梯门轻轻打开,像一张冷冰冰的大嘴张在那里。 杨兴宇跟在另外三个人的后面,埋头走了进去。他乌着脸站在电梯里,猜测着上面1306房里正在发生着什么样的情景,紧张得气都不敢透。一对年纪很轻的男女站在他的旁边。那个漂亮但身材没有小琳性感的女孩,暧昧地乜了他一眼。 光凭长相和身材,杨兴宇的确是值得骄傲的。因为他平时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一些女人的目光,尤其是年轻女孩的目光。尽管他是一个有妇之夫,却还是像未婚男孩一般,显得那么阳光和健朗。毕竟他还只是二十六岁,比小琳只大了两岁。 所以平时,杨兴宇总是觉得他与小琳还是般配的,自我感觉一直不错。有时与小琳手挽手地走在街上,或者在单位里的同事面前,他还充满了自信和骄傲呢。可是今晚,那个女孩的目光却不仅没有让他感到自信,反而还让他觉得说不出的自卑和难堪。他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大病了一场,身子猥琐了许多,也自卑得不敢抬头,不要说做那个他平时喜欢在美女们面前做的潇洒动作——甩头发了。 那个二十岁左右的小美女目光再次朝他扫视过来,杨兴宇赶紧垂下头,侧过身,像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似的。 十三层到了。杨兴宇一走出电梯,心就加快了跳动。他像小偷一样猫腰缓步朝过道里走去。过道里的灯光有些朦胧,气氛有些暧昧。地上柔软的花地毯,踏上去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时,过道里没有人走动,显得非常安静。整个如迷宫一般的楼层上,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紧张的心跳声。 杨兴宇看到了1316房,便朝小号那边寻过去。很快,他就走到1306房的门前。门外的把手挂着一块“请勿打扰”的牌子。里面有灯光和电视声,还隐隐约约传来男女说话的声音。 “请勿打扰?”这不等于说他们正在里面偷情,让人不要打搅他们吗?这是不要脸的爱爱通知?还是无耻的偷情公告啊? 杨兴宇的头脑里更加混乱起来。 杨兴宇下意识地朝身后看了看,又往天面上扫了扫,没有看见有人跟踪,也没有发现对准他的探头,他才将身子前倾,把耳朵贴到门上去,倾听里面的动静。里面似乎只有电视机的声音。 突然,杨兴宇听到了一个女孩娇滴滴的声音:“啊,你轻点——” 杨兴宇听得血脉喷张。可声音又没有了。他屏住呼吸蒂听着,右手下意识地伸进裤子袋。 “嗯……”声音又起来了。是一个女孩梦呓一般的声音。他细致辨别着这个声音,是不是小琳在爱爱中经常发出的声音。 “啊——”紧接着便是一声惊心动魄的叫声。这是男人得逞时,女人经常爆发出的声音。可这叫声似乎不像是小琳发出来的。当他每次顺利进入目的地时,小琳的叫声,好像要比这个叫声尖脆一些。 而这个女孩的声音,似乎稚嫩一些,也胆怯一些。是不是小琳与别的男人爱爱,因为害怕而压抑自己,声音变调了呢? 杨兴宇像要死了一般,屏住呼吸辨听着,头热烘烘地涨痛,腿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那个男人的信息真准啊!小琳,你真的在里面偷情。我进来杀了这个狗男人,再杀了你!我们同归于尽!对,我们生为爱侣,死也要成为一对情鬼。杨兴宇已经在裤子袋里握住了那把*。 紧接着,里面的声音更大了……杨兴宇再也听不下去,不顾一切地伸手按响了门铃。 “叮咚”一声。整个世界都仿佛被吓了一跳,然后突然停止呼吸,一点声息也没有了。房间里更是如死了人似地,无声无息。 杨兴宇憋不住,索性伸手敲门:“咚咚。” “谁?”里面终于传来一个男人惊恐的声音。 杨兴宇连忙闪到一边,躲开那个猫儿眼,屏住呼吸不出声。 里面传来慌乱的瑟瑟声。听得出,两个人都在惊惶失措地穿衣服。过了好一会,还没人来开门,杨兴宇没了耐心,再次伸手敲门。 “谁呀?”男人的声音理智了一些,“来啦。” 一个趿着拖鞋的声音,从床边响过来。走到门前,停住。杨兴宇闪在门的一侧,作好了冲进去的准备。 门终于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短裤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缝里。头伸出来,看着外面说:“什么事啊?” 说时迟,那时快。杨兴宇没等他看清自己的脸,就用力将门挤开,凶猛地冲了进去。 “喂喂,你是谁呀?”被他推得踉跄后退着的中年男人大声叫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热臊味,满眼都是那那种迹像。朦胧昏黄的床头灯将整个房间渲染得暧昧迷蒙,充满了浪漫情调。 这是一间标准房,里边有两张床。但一张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另一张床睡着一个人。一个女孩凹凸不平的身体在被子下微微颤抖,标致的头颅露在被子外面,纷乱的黑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披在她半裸的酥肩上,特别性感。 可是,当杨兴宇看清她稚嫩的面孔时,禁不住吃了一惊,紧张的心同时一松,从喉咙口落了下来。他连忙尴尬地转身往外走:“对不起,我找错房间了。我是想抓一个骗子的,没想到,对不起,对不起。” 杨兴宇一迭连声地道歉着,往外急走。那个男人惊诧地看着他说:“你,你到底是谁?你简直……”床上的女孩也气愤地开了口:“这个人,怎么这样?真是。” 杨兴宇正要走出去,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听床上的女孩一说,仿佛想起什么似地,叫住他:“喂,你慢点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才刚刚住进来,不到一个小时,就碰上了你这么个倒霉鬼。” 杨兴宇已经退到了门外,但里面那个女孩轻轻的一句话,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他是不是找前面来过的,那两个男女啊?” 什么?他们前面还来过两个男女?杨兴宇真想退过去问一问他们,是两个怎样的男女。可是他怕退回去,万一他们较真起来,他怎么向他们和宾馆方面解释这件事?他急匆匆从楼梯口走下去,走下两层,才去按电梯按钮,然后乘电梯下楼。 果真,杨兴宇走出电梯,正从宾馆大堂里往外走去,总台里的电话响了。那个接听的小姐突然叫起来:“什么?有人来打扰你们?你要抗议?谁呀?刚下楼?” 这时,杨兴宇已经在旋转门里面了。他一转出大门,就往街道上奔去。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对司机说“快往前开!滨江五村。” 出租车刚出去,宾馆里的两个保安从大门里追出来。杨兴宇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这时是九点零八分。 他们住进去不到一个小时?也就是说,他们是在八点以后才住进去的。那他们前面的两个男女就是八点左右走的。 他们是谁?为什么八点就走了呢?这里肯定有问题!要想办法找个江海宾馆的熟人去问一问。只要问清楚前面来过的人,或是开这间房的人是谁,就知道了。 杨兴宇胸脯重新起伏起来。刚才里面的那对男女,肯定也是一对野鸳鸯。这不仅可以从他们的年龄,还可以从他们紧张慌乱的神情上看得出来。 那个女孩看上去最多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不像是个在校的大学生,更不像那种专门做这种生意的野鸡,倒是有点像已经工作的小白领。她脸蛋稚嫩漂亮,身段颀长丰满。跟小琳有点像,只是比小琳年轻一些,可能还是未婚女孩呢。而那个男人起码有四十六七岁了。身材微胖,四方面孔,浓眉大眼,有点派头。不是单位的领导,就是有钱的老板。 对,一定是的!否则,这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女孩,怎么可能跟这么大年纪的男人在宾馆里爱爱呢?他们肯定是一对暗中情人。那么,他们是本市的,还是外地的呢? 小琳难道也像这个女孩一样,跟一个中年男人偷情?他们是不是下了班就去吃饭,吃好饭就进入宾馆偷情,偷完才回家,这样就不至于回家太晚。六点到八点,偷一次,时间是绰绰有余的。 很有可能是这样的,否则,他们为什么八点左右就走了呢?他心情难过地想着,头脑里更加混乱起来。 杨兴宇想着刚才那对野鸳鸯爱爱时的声音,那个女孩掩映在黑发下面的俏脸和圆润的肩膀,以及被他打扰以后的懊恼神情,就禁不住想起小琳平时在床上的娇态……他激动起来,连喘气也有些急促了。 正文_第144章迷人的身姿 “你怎么啦?”司机奇怪地掉头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你开你的。” 这时候,杨兴宇腰间的手机响了。他拔出来一看,是家里的电话,小琳回家了? 杨兴宇接听,果真是小琳温柔的声音:“你在哪里呀?怎么没做饭啊?” “我。”杨兴宇不知道怎么回答好,“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刚才到江海宾馆,见一个朋友。你吃饭了吗?” 小琳似乎愣了一下才说:“已经吃了。下午,我正要下班的时候,林主任走过来,让我一起去陪武汉来的施总他们,去天天渔港吃饭。我不好推辞,就去了。” 陪客人吃饭?杨兴宇脑子里迅速盘算着时间,陪客人吃饭,至少也得一二个小时吧?那怎么来得及去宾馆偷情呢?八点左右走的是他们吗?究竟是那个神秘男人的信息不准,还是小琳在说谎呢? “那你怎么关机了?”杨兴宇追问,“打了你好几次手机,都是关机。” 小琳似乎又愣了愣才说:“我手机放在包里,开始没有发觉。吃饭的时候,我想给你打个电话,跟你说一下。我拿出来一看,才发觉没电了。在饭桌上,我又不好借别人的手机给你打。” “哦,是这样。”杨兴宇听着娇妻的解释,心里舒服了一些,“好,我马上就回来。你帮我在微波炉里热一点饭菜,我饿死了,也想你了,嘿嘿,你先洗个澡吧。那些牛娃,等我回来再烧。” 杨兴宇给了娇妻一个暗示,心情还是有些复杂地挂了电话。 杨兴宇开门走进自己的家里,感觉突然变了。 他站在玄观处往里望去,只见娇妻小琳正关在厨房里忙着。她脱了外套,那件鲜红的羊毛衫把她上身丰美的线条勾勒得毕露无余,使她原本凹凸有致的身材显得更加迷人。她椭圆形的俏脸,今晚看上去也特别亮丽。高高盘在脑后的发髻,更使她显得年轻俏皮,也露出了她后颈和耳根处的白嫩与性感。平时,他除了喜欢吻她前面那几个动人之处外,也喜欢从背后吻她这两个地方。 娇妻的魔鬼身材和俏丽脸蛋,让他平时看着就感觉舒服和骄傲,甚至兴趣勃发。可也一直感到隐隐不安。虽然他已经申请了国家专利——领了结婚证书,已是孙小琳魔鬼身材和俏丽脸蛋的合法占有者。 可杨兴宇却总是担心周围的多情之徒非法诱占他娇妻,侵犯他的婚爱权。现在社会上,侵犯他人知识产权的情况还是很严重,侵犯别人婚爱权的现像更是愈演愈烈。所以他真的无法安心,更是难以相信别人。有时,娇妻稍微晚回来一些,他就会深感不安,在家里做什么都没有心思。 家有娇妻,就等于在家里藏着一颗*!他一直想着朱金和的这句譏语名言。每当想起这句话,他的心就要发紧。 杨兴宇一边想着一边朝厨房走去,隔窗看着娇妻忙碌的身影。脱排油烟机在嗡嗡地响着,热气被吸旋着袅袅上升。菜的香味钻出紧闭的门窗,直扑他的鼻孔。 奇怪,小琳今晚怎么变勤劳了呢?平时,她可是很会享受的呀。一回来,她把包往沙发上一丢,走过来看一看他烧的菜,奖励他一个吻,或者伸手在他背上拍一拍,媚笑着给他一句好话,就不是去忙自己的女人事,便是坐到沙发上去看电视,悠闲地等待他像单位厨师一样叫她去吃饭。 今晚,杨兴宇在电话里对她说,牛娃由他回来烧。她却自己在烧了,也是清蒸,色香味俱全。原来她也会烧菜!杨兴宇小琳还帮他热了两个菜,热气腾腾地顿在灶台上。 “回来啦。”正在杨兴宇怔怔地看着她时,小琳回头看了他一眼,浅浅地媚笑了一下,“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吃饭?都几点了?你就不饿吗?” 小琳真的越看越美,让人百看不厌。可这也是家庭的一种不安定因素啊。今晚,她的神情似乎特别兴奋,脸色更是妖艳亮丽。她回头乜他的一瞬间,他觉得眼前阳光灿烂,把这套房子也照得熠熠生辉。 真的,刚才出去前,杨兴宇觉得这套房子特别灰暗。所有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连那些高档的装饰也涂了一层妖魅的色彩。现在被娇妻的俏脸一照,重新亮堂和新鲜起来。可这亮堂中,这新鲜里,又好像还有一种邪魅的色彩,一股妖媚的气味。 她这是在做贼心虚地讨好我吗?杨兴宇对娇妻今晚的异常表现和那个浅浅的媚笑有些敏感。杨兴宇的目光更加尖锐起来,在她曲线逼人的身上扫来扫去,试图发现一些异常的迹像。可是,杨兴宇看来看去,除了发现她比平时勤劳和神秘一些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经过今晚的折腾和刚才的观察,杨兴宇有些冲动。他去卧室里将裤子袋里的*藏好,然后走出来,推开厨房门走进去,轻轻从背后抱住娇妻,两手伸到她胸前,嘴凑上去吻她的后颈。 小琳身子一震,挺立在那里不动,也不吱声,任他去放肆。杨兴宇今晚显得特别冲动,边吻她边喃喃地说:“小琳,我想先要你一次。” 小琳感受着他的冲动,在水笼头上洗了洗手,返身搂住他说:“今晚,你怎么啦?” “没什么。”杨兴宇盯着她的眼睛,想从她透明的眼睛里看出些秘密来。小琳却似乎很坦荡,没有心虚地闪烁或者让开。杨兴宇吻了一下她鲜红的嘴唇说,“我只是觉得你今晚特别性感,漂亮,有些冲动。” 小琳温柔地与他接吻了一下,推开他说:“那你先去吃饭,我去冲个澡。” 杨兴宇心里一紧:她为什么要冲澡?是想冲走身上的不洁吗?他本来想在爱爱前偷偷验看一下她的身子,看是否有哪个野男人侵略过的痕迹。 小琳这不动声色而又顺利成章的安排,杨兴宇真的感到很意外,也更加不安。平时爱爱前,她没有冲澡的习惯啊,今晚这是怎么啦?可他又不好表示反对。 你用什么理由反对呢?而且杨兴宇知道,要寻找和发现娇妻的婚外情,只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暗中悄悄进行,才能获得真实的信息。就像那些神秘的探头,只有装在暗处,才能拍摄到真实情况一样。 “我帮你热了两个菜,快去吃吧。”小琳不等他作出反映,就有些急切地帮他把饭菜端到餐厅的小饭桌上,然后去卧室拿了内衣内裤走进卫生间。 一会儿,卫生间里传来畅快的水流声。杨兴宇想像着小琳在热水淋漓下的迷人身姿,想着她身上的不洁被热水冲走的情景,心情有些复杂。 杨兴宇狼吞虎咽地将一碗饭和两个菜扫荡进肚子,打着饱嗝,把碗筷收拾进水池,走进卧室去了。他先将卧室里的空调打开,调到适合爱爱的温度。然后脱了衣服,坐到那张香软的席梦思大床上,有些激动地等待娇妻含露带香地滑进他的怀抱。 杨兴宇想好了,今晚他要做个有心人。在与小琳爱爱时,特别听一听她的声音,细致辨听一下她的声音与晚上那个女孩的声音有什么异同。当然,这对发现她的婚外情已经没有多少作用了,可他有这个冲动。因为他平生第一次听到另一对男女的爱爱声,也第一次听到娇妻之外另一个女孩的叫声。 一会儿,小琳像个出笼的白馒头,浑身冒着热气,裹着一条花色浴巾,走进卧室。她见杨兴宇已经脱了衣服在等她,就关门,保上,然后解开浴巾,将自己丰腴洁白的身子呈现在他面前。 杨兴宇目光发直,上上下下扫描着她,想把她身上所有生动的部位和每一个毛孔都摄入脑中,然后保存,用以日后的验证。这是他的专利物,他有权这样做。审视结束,摄制完成,他从床上下来,站起身将娇妻白晃晃的身子搂进怀里,用力抱了抱,才伏上去吻她。 非常奇怪,刚才杨兴宇还很急切,这会儿却反而不急了。他慢慢地从她的脸上吻下去,像温柔的春风掠过她的高山,吹过她的平原,然后回旋在她的峡谷。他在她的峡谷地带细细地观察着,搜寻着。看有没有不速之客到这里游览过的迹像,看里面有没有被侵入过的痕迹。 “你在干什么哪?”小琳疑惑地昂起头来看他。 杨兴宇这才扑上去,行使起丈夫的权利来。是的,这就是婚姻的权利和义务。此时的他们,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上面在行使丈夫的权利,下面则在尽着妻子的义务。在婚内,这是正常的必修课。而如果谁不办理离婚手续,偷偷更换实施这种权利和义务的对像,就不是侵权,便是背叛。但生活是复杂的,当事人在行使这种权利和义务时,常常很难掌握适当的度,还会受到许多婚外因素的诱惑和侵扰。 正文_第145章婚内出轨和婚外侵权 这就使得现在的婚姻变得越来越复杂,经常会发生婚内出轨和婚外侵权等非法行为。而这些非法行为,一时又不易被察觉。就是察觉到了,有时还会受到诸多外力因素的影响,不能及时加以制止。所以现在的婚姻真的变得越来越不够稳定,甚至扑朔迷离了。 这会儿,杨兴宇就是这样。他一边异常激动地行使着丈夫的权利,在娇妻身上耕耘着,一边却在偷偷留心并验证娇妻的反映,从她脸上的表情和身体的动作判断她是否正常,是否还是他以前专有的那个娇妻。 可是只一会儿,杨兴宇就发觉,娇妻似乎跟以前不同了。他进入目标时,她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最让他感到害怕的是,娇妻的身体竟然像湖面一样平静。不像以前那样,他只要一闯进去,她就激动得波翻浪涌。 她今晚真的只是在尽妻子的义务,根本不是一种发自身心内部的需求……到后来,她也只是应付性地迎合他的节奏,搂住他的腰部,有些做作地扭动起来……这些反映明显含有表演的成分。连她嘴里发出的声音,也不是自然的流露,而似一种无病呻吟。 这难道是正常的吗?杨兴宇也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他吃不太准,就在娇妻身上报复性地拼命运动。他把对她的热爱和不安都杂糅在这咬牙切齿的疯狂中,用一个丈夫的正当权利来发泄他胸中的郁闷和疑惑。 行使完丈夫的权利,杨兴宇躺下来,搂住娇妻的身体,继续偷偷观察。经过刚才的实践和观察,杨兴宇觉得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小琳今晚的表现,证明傍晚那个神秘电话不是空穴来风。当然,也有可能她早就这样了,只是你以前没有在意而已。或者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有今晚如此。 那么,她今晚为什么这么平静,这么做作呢?杨兴宇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两个原因可以解释得通: 她不是心里已经有了别的男人,就是傍晚时分已经与别人偷过情,耗掉了激情。如果这种解释能够成立的话,那么她开始的平静是真实的,后来的配合则是装出来的。人的激情在一般情况下,是装不出来的! 爱爱前,她为什么要洗澡呢?也许他们吃完饭匆匆去宾馆偷情,时间太仓促,爱爱后没顾得上冲洗吧?! 要是没有傍晚那个神秘电话,杨兴宇或许根本就不会在意。还以为这一切都是正常的,或者说,原来就是这样的。现在不同了,他被那个神秘电话提醒了。可是他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还不能采取任何报复行动。 你没有将他们捉奸在床,怎么能责问她,惩罚她呢?所以杨兴宇现在还只能继续偷偷观察,悄悄询问,秘密追寻。杨兴宇最想知道的,是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人。也就是那个侵犯他婚爱权,非法占有他娇妻的混蛋。然后是站起来维护自己的婚爱权,保护娇妻和家庭,还是离婚后去报复他们?是只报复那个婚外侵权者,还是连同婚内出轨者一起报复?这要根据具体的案情才能确定。 于是,杨兴宇像往常一样,亲昵地搂着娇妻的身子,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你们今晚,陪谁吃饭啊?” “武汉的施总。”小琳眨着眼睛说。 “施总他们来了几个人?” “三个人。” “你们呢?就林主任?” “还有韩总裁。” “哦。总共六个人。”杨兴宇有意不再连续追问,而是把嘴巴凑到娇妻的俏脸上吻了一口,才说,“老总招待老总,肯定吃得很好。你们都吃些什么菜啊?吃掉了多少钱?” 小琳明显愣了一下,脸色也似乎有些不太自然:“那当然,都是一些叫不上名儿的海鲜。什么像鼻棒,鲍鱼,文蛤,美国大龙吓。哦,对了,还有鱼翅。天,那一小盅粥一样的东西,就要二百元哪。反正都是集体的钱,谁心疼?好像吃掉了四千多元钱,我也没有问。不关我的事,我问这个干吗?” 看着她不够自然的神情,听着她不太流利的回答,杨兴宇心头更加发紧:“这么好的酒席,你们这么快就吃完了?” 小琳又是愣了愣才说:“他们吃得很快。吃完了,韩总裁要陪施总他们去洗桑拿。我一个女的,不好跟他们一起去,就推说身体不适,打的回来了。” “哦。”杨兴宇心里又宽慰起来。照她这么说,她根本就没有去江海宾馆。这样的话,那个神秘电话说得不对啊,前面来过的两个男女看来也不是他们。妈的,这个混帐电话,害得我好苦。还神经兮兮的,差点冤枉了小琳。 也不一定。杨兴宇想想,又不安起来,那个神秘电话与小琳的话究竟谁是真的?还是等明天上了班,去巧妙探问一下林主任再说。 不一会,小琳就疲乏地闭上眼睛睡了。杨兴宇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他看着娇妻优美的睡姿和艳丽的脸蛋,心里很矛盾。要不要叫醒她,把她妈打电话来的事告诉她?或者干脆把那个神秘电话跟她说了算了,听她解释一下,然后一起去追查打那个神秘电话的家伙。夫妻之间应该互相信任,坦诚相待才对。 可杨兴宇又不忍心推醒她,也不想真的推醒她。因为他还是非常爱她。太爱会心疼,太爱又会猜嫉多疑不放心。她累了,就让她休息吧。明天上班前,打的去她家里看一看算了。她真的能说服她妹妹吗?我看不见得。她妹妹可是个比她还要厉害的小妖精。神秘电话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免得她担惊受怕。 这样想着,杨兴宇就轻轻滑下身子,从她颈下抽出胳膊,背对她睡了。可是他哪里睡得着啊?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窗前的写字台出神。 第二天早上,娇妻比他先醒。但床铺只波动了一下,杨兴宇就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娇妻已经坐了起来,慵懒地靠在床背上想着什么心事。她还是那样年轻娇艳,丰满迷人。家也依然那样华丽温馨,安宁富足。 是的,这个他精心营造起来的家一切依旧,没有因为那个神秘电话而有所改变。一百三十多平米的大套,光装修就化了十二万,高档家具和电器又买了十多万。再加上恋爱和结婚的费用,前后总共化了一百二十多万。这些钱都是他爸给的。华丽的家,娇美的妻,应该是个美满幸福的婚姻! 是的,多少同龄人羡慕他们啊!这既是他爸爸妈妈给他们买下来的家,也是他用真情和心血营造起来的安乐窝。不要说这个值得他深爱的娇妻,就是看在爸爸妈妈化这么多钱的份上,看在自己这些年来的心血上,你也应该好好珍惜它啊! 婚姻也是一颗树,除了要不断地给它以阳光和水分外,还要清除它身上的蛀虫,抵御野兽的侵害。经过昨晚的深思熟虑,杨兴宇决定对娇妻和家庭加强呵护力度外,还要侦查并清除对他构成威胁的所有隐患。 “昨天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你妈妈打来过一个电话。”杨兴宇坐起来说,“她说,她把小霖从学校骗了回来,要你回去一起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小琳一听,俏丽的脸蛋立刻拉了下来:“那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 杨兴宇解释说:“昨晚不是,后来太晚了,我就没有说。” “你就是不把我们家里的事放在心上,真自私。”小琳埋怨说,“要是你自己家里的事,你就不会这样了。” 杨兴宇愣愣地看着她,心里有些不快。可他压住了火气,没有还嘴。平时也是这样,每逢她埋怨发火,他总是默默地忍让她,因为他爱她。 小琳马上拿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妈妈,昨晚,我手机没电了。杨兴宇刚才才告诉我,真是。小霖今天不去学校吧?那好,你白天就陪她在家里说说话,不要惹她生气。下午我一下班,就过来,啊。” 打完电话,小琳就起床,到卫生间里去梳妆打扮。她边打扮边说:“杨兴宇,你快点起来呀,把纸箱里那套别人送给我的衣服,还有单位发的那听昂立一号拿出来,下午下了班,我们直接去妈妈家。” 她习惯这样吩咐他,声音有些随意和放肆。平时,杨兴宇不会产生抵触情绪,甚至还一直觉得这是夫妻间亲密的表现呢。可是今天不同了,他听着她的吩咐,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反感情绪,就有意坐在床上不动。 小琳打扮完,出来见他还没有下床,细长的柳眉拧了起来:“喂,你怎么还不下床啊?稀饭插上去了没有?早上吃什么啊?” 以前,娇妻这样风风火火地说他,催他,他都能默默地忍受,然后马上去行动,甚至还会开心地傻笑。 正文_第146章暧昧暗流 可是他今天听着,心里却无法遏制地恼火起来。杨兴宇两眼紧紧盯着她,憋了好一会,才大声说:“你就不能插一下吗?光喜欢咋咋呼呼地说人。” 小琳吃了一惊,立在卧室门口,愣愣地看着他:“咦,杨兴宇,你怎么啦?吃了药了?” 杨兴宇刚想还嘴,小琳又抢着说:“好了,我不跟你说了,路上买点算了。我要先走,今天上午韩总裁要的发言资料,我还没有整理好呢。” 说着就拿了包开门走了。杨兴宇看着她急匆匆走出去的背影,心里第一次有了生气甚至讨厌的感觉。 这是一个建在闹市区的独门大院。里面有一幢六层的豪华主楼,旁边配着车库食堂等几幢附属设施。一道带有古典园林式尖顶的全封闭围墙,将整个园子包围得像个独立王国。大门口那一对威猛的铜狮和两扇古铜色防盗门,显示着这个单位的富庶和兴旺,也增添了这个单位的森严气氛和神秘色彩。 华隆实业集团是市里有名的国有股份制企业,创税大户。走进这个快要上市的年产值超五百亿的集团公司总部大门,每一个在这里上班的员工都或多或少有一种自豪感。此时的杨兴宇也是如此。他从大门口旁边那个公交站台上下了车,就风度翩翩地往狮子门里走去。 “早。”杨兴宇彬彬有礼地冲门卫点头招呼,然后昂头向那幢主楼走去。 在底楼电梯口,有几个同事冲他点头招呼:“你好。”其中一个富态的中年人说:“杨兴宇,今天怎么没跟娇妻一起来上班啊?” 平时,没有特殊情况,杨兴宇都是跟娇妻一起来上班的。所以他比其它同事更多了一种骄傲和自豪。小夫妻俩都在这个让人仰慕的集团公司总部上班,让许多同龄人羡慕不已。而且他们又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两人在单位里表现都不错,很受领导的器重,可以说是一对前途无量的小夫妻。 每天,他们小夫妻俩肩并肩或是一前一后走进这个大门,就不断地有人与他们打招呼,或者开句把玩笑。 此时的杨兴宇就会生出一种幸福自豪的感觉。而最让他感到骄傲的,还是那些在暗中默默地盯着他们的羡慕目光。 可是今天,对,就是今天,杨兴宇却感到特别的别扭。他感觉人们看着他的笑脸,跟他说话的声气好像都变了,怪怪的,让人害怕。特别是背后盯着他的目光,好像一下子都变成了一根根烧红的钢针,刺得他浑身发热。 “她先来。”杨兴宇颇有风度地,或者说故作潇洒地冲那个中年人笑了一下。 电梯下来了,杨兴宇走进去。昂首挺胸地站在人群中间,却莫名其妙地感到有些心虚和不安。杨兴宇的办公室在五楼,与小琳在一个层面上。他在五楼出了电梯,下意识地往东边看了一眼,才折身向西走去。 杨兴宇的办公室在电梯间西边第三间,而小琳的办公室则在电梯间东边第二间,中间隔着五间办公室。这幢楼的四五六三层是集团总部办公室,底层是集团后勤科和车队等杂七杂八的办公室。二三两层是几个子公司的办公室,三层上还有一个多功能的智能化大会议室。 顶层六楼是一间董事长室,一间总裁室,三间副总裁室和一个小会议室。一间一个样,都很大,装修得豪华气派。四层五层都是集团各部门和科室的办公室,大小一个样,装修也相同。是按照四星级宾馆的标准装修配置的,每一间办公室都宽畅明亮,办公桌也高档大气。 办公室里设施先进,每人一台座式薄屏电脑。坐在这样的办公室里,静静地在电脑上操作办公,不仅让人感觉心情舒畅,还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杨兴宇不声不响地走进技术科办公室。技术科有三间办公室,他那一间办公室里有四个人,专门负责集团公司内部计算机软硬件的购置、维护和开发工作。有技术科副拉长丁磊负责,杨兴宇是三名科员中年纪最小的软件高手。 整幢办公大楼里有一百六十多名办公人员,其中集团总部九十六名。三分之一多一点是女员工,女员工中差不多有一半是这几年新招聘来的研究生和本科生。 不知怎么回事,走进这幢办公大楼的女大学生大都才貌不俗。除两三个通过后门进来,长相稍微差一些外,还有十多名女大学生都长得十分靓丽。大约是人事部门在招聘时,考虑了长相因素吧。 可杨兴宇看来看去,他的娇妻孙小琳,是其中最漂亮性感的三个女大学生中的一个。要是论漂亮度排名的话,她至少可以排在第二位,而如果要论综合迷人度排名的话,她也许可以排在第一位。 都说在男人眼里,别人的妻子总是比自己的老婆漂亮。可在杨兴宇看来却不是这样,他就是在婚后拿娇妻与排在前三位的未婚女孩崔玲玲和甫小玲相比,也毫不逊色。这倒并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许多同事在背后议论时,也是这样说的。所以平时,他对自己的娇妻既感到骄傲,又感觉不安。可他的心却还能保持平静,因此生活和工作也像他的心一样平静。 没想到昨天那个神秘电话,一下子把他的心搅乱了。他的生活和工作也就随之出现波澜。如果不算昨晚的捉奸行动,后来的床上行为,那么今天早上与小琳的碰撞,就是这个神秘电话所引发的第一个连锁反映。 一个人的心真的能决定一切!心平则事平,心乱则事乱! 豪华气派的办公大楼里气氛肃穆,秩序井然。让人一走进去,就有一种紧张感和压力感,还有几分激励感和敬畏感。 所以每天上班以后,坐在里边的每一个员工,都像被拧在一台无声运转的机器上的一个零件,各就各位,忙而不乱地发挥着自己的作用。 但在这幢办公大楼平静的外表下,也有两股看不见的暗流在悄悄涌动,一是钱财的流向变异,二是感情的悄然变化。 真的,杨兴宇到这里工作已经快有二个年头了。在这二年里,他经过暗中观察,耳闻目睹,知道这里每年几亿乃至几十亿元的资金流向,并不都是按照正常的渠道流动的,有时会突然改变方向,或者旁门左出,在某种漂亮外衣的掩盖下,悄悄流入一些有权人物的囊中。 而感情方面的暗流就更为复杂了。这三四年里,这幢大楼里已经有好几对夫妻进行了分化组合——离异再婚。但更多的则是悄悄涌动的地下情,人们私下里议论的就有三四对。譬如,副总裁周建新与培训科科长叶小平关系暧昧;人事科科长茅国庆与下面的科员赵文娟有次在办公室里接吻;总裁韩少良对办公室秘书洪海燕特别关照,过于亲热。 还有人传言开发科科长童立志居然在追求女能人苏欣。苏欣是刚从下面一个房产子公司总经理位置上提拔到集团公司当副总裁的。两人都有家室,苏欣比童立志整整大了十年。一个五十一岁,老采皮;一个四十一岁,帅男人,却暗地里打得火热。 又有人说,办公室副主任朱金和有性搔扰现像。说他除了经常在办公室里几个漂亮的女秘书面前展示自己的文学才华外,还有些轻骨头,经常趁她们不注意时,在她们身上蹭来蹭去揩油等等,反正乱七八糟的传言不少。 在这里办公的科长以上的人大都或大或小有些权力,甚至还有些背景,所以都比较有钱。许多人的隐性收入,都远远超过了他们硬性的工资和奖金。杨兴宇和娇妻都是一般科员,所以跟那些新聘来的大学生一样,是单位里最没有钱的人。而集团公司中层干部以上的人员,都既有权,又有钱,情感也就特别丰富。 物质决定意识,当然也能决定性意识。饱暖思*,权钱助色胆。所以这里的男女都特别会爱,特别迷色。怪不得这道围墙外的人们都议论说,这里的男女一个个都肥得流油,色得像狼。是啊,这里平静的湖面下,可谓是爱流滚滚,色彩汹涌啊! 以前,杨兴宇对这两个暗流,尤其是色彩暗流不是很关心。他只是默默地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不作任何评论,更不当义务宣传员。他对一些热心的同事背后窃窃私语,传说一些未经确认的信息,只听不说,只知不传。常常是听过以后,一笑了之。他想凭自己目前这个小小科员的身份,是奈何不得任何人的,也不可能知道集团公司的真正机密。所以还是先埋头苦干为好,等将来职位有所改变,才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杨兴宇最敏感也最关心的是有关自己娇妻的议论,可是他以前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过。? 正文_第147章追寻第三者 也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顾钻研自己的电脑软件,全力以赴扑在工作上。 他只对比自己上三届的校友朱金和的性搔扰问题有些疑惑,也不只一次地问过小琳:“都说朱金和有性搔扰现像,到底有没有啊?你在办公室里,有没有被他搔扰过?” 小琳眼睛一瞪:“搔扰你着头!你就别跟着那些没事干的人,背后乱嚼舌根了。” 小琳态度越凶,杨兴宇心里就越宽慰。 “根本没有的事。他是一个作风严谨,为人正派,态度谦和的人。”还有一次,小琳说得比较温和,也更富人性,“再说,他是你的校友,介绍我们进来的恩人,是你单位里最要好的同事,又是我的顶头上司。以后你说话要注意一点,啊。” 于是,杨兴宇就真的什么也不关心了,只埋头工作,只关心自己的娇妻。一下班就往家里赶,买菜烧给娇妻吃,以换取她晚上高质量的夫妻生活。可现在,杨兴宇再也不能不关心了,绿帽子都戴到头上来了,他能不关心吗? 是的,这会儿他坐在电脑前,看似在修改他前一阵开发的一个办公软件,思想却在这幢办公大楼里巡游。 杨兴宇觉得自己今天一走进这幢办公大楼,就变成了一条猎狗,嗅觉特别灵敏。身上似乎有好几台捕捉感情信息的探测仪,不断地向外发送搜索信号。同时,他也格外敏感地关注着同事们的反映。他首先偷偷观察着办公室里三个正襟危坐在电脑前的同事,看他们的脸色表情和言行举止是否带有暧昧嘲笑和幸灾乐祸的意味。 杨兴宇的眼睛形似一眼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心思却怎么也集中不上去。他尽管还没有发现同事们有明显的异常,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昨天那个神秘电话。他猜测打电话的人和那个有可能给他戴绿帽子的人都隐藏在这幢办公楼里。一个陌生人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又怎么知道小琳的名字和动向呢? 这两个人究竟是谁?杨兴宇在脑海里将这幢大楼上所有的同事一一进行排摸过滤,分析判断,却怎么也吃不准谁最值得怀疑。 杨兴宇想来想去,最后确定,这个打电话的人一定在小琳的周围,是一个对小琳的情况和行动相当熟悉的人。那么,这个人是对小琳有嫉妒之心的女秘书?还是对小琳有所觑觎却又不能得逞的男上司? 集团总部办公室有两间办公室,八个人。正主任林国强领导下面三个活动能力较强的秘书,负责集团公司日常事务和各位领导的活动安排,平时相当忙;副主任朱金和带领下面三个擅长舞文弄墨的秘书,专门起草、整理和收发集团公司的各种文件,相对清闲一些。 朱金和是市作协委员,文笔不错,喜欢写些小文章,先后在各类报刊杂志上发表过几十篇散文通讯类文章。在集团内部乃至本市文学界都小有名气,称其是集团公司的一支笔,所以才被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 小琳是在他的帮助推举下,从下面的一个培训学校调到办公室的。小琳其实没有多少文学细胞,学的也不是中文,而是英语。她只是对文学有一点爱好,写过几首小诗而已。有一天,杨兴宇将小琳一首发表在大学文学社办的油印刊物上的小诗拿给校友朱金和看。朱金和一看,立刻大加赞赏,他说小琳很有文学功底和诗才,要是坚持创作下去的话,将来就是中国的一个美女诗人。 说得小琳脸一下子红到耳根。而他听了朱金和的评价,再次捧读这几首小诗,却还是看不出娇妻有多少诗才来。 朱金和对小琳非常赏识,马上在总裁韩少良面前推荐了她。这样,小琳很快就调到了他的办公室。因此,朱金和是绝对不会自己或者叫人打这个电话的。朱金和要是发现小琳有什么不正常,肯定会悄悄告诉或者巧妙提醒他的。朱金和不仅是他的校友和同事,还是他和小琳进入集团工作的恩人。所以平时,杨兴宇只要一有机会,就请他喝酒,或送些小礼,以表谢意。他们无话不谈,非常知心。 那林主任呢?他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杨兴宇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他打这个电话的理由。小琳说,昨晚林主任也参加了招待施总的宴会。还是想办法去问一下他,可怎么问呢? 那个有可能侵犯他婚爱权的人,不是集团公司里哪个有实权的领导,就是与小琳接触最多的男人。他究竟是谁?是董事长姜春秋还是总裁韩少良?是两个男的副总裁还是小琳科室里四个男人中的一个呢? “杨兴宇,这个软件,你月底能拿出来吗?”坐在他左边位置上的副科长丁磊,似乎发现了他的异常,转过头看着他问。杨兴宇连忙说:“应该没有问题。” 这时,朱金和从门前经过。他像往常一样,脸色平静而又谦和地朝他微笑。杨兴宇也冲他笑了一下,脑子里却继续想着如何接近林主任的问题。以什么理由去接近他呢?他想来想去想不出来,脚却都痒得难受,就起身装着去上厕所的样子,走了出去。 五层上的厕所在他这一边的最西头。杨兴宇去厕所里转了转,就走了出来。见走道里没人,他才放轻脚步,悄悄走过楼梯口,往东走去。还未走到小琳办公室门外,杨兴宇就有些紧张地放慢脚步。 杨兴宇伸出头朝小琳办公室里看去。里面很安静,四个秘书都在电脑上忙着。小琳端坐在电脑前,两手在键盘上打着字。她脸色红润,表情自然,一点异常的迹像也没有。他正要缩回去,却被坐在小琳右边办公桌上的朱金和看到了:“杨兴宇,进来。” 杨兴宇这才挺直身子走进去。小琳抬头看着他,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工作期间,不要串办公室好不好?” 杨兴宇 “嘿嘿”地讪笑。朱金和则说:“他想你了,来看看你,你不要不领情。” 小琳开心地笑了,含情脉脉地盯了他一眼。意思是有什么话快说,不要晃在这里,影响别人办公,也让人觉得难堪。 杨兴宇觉得既然进来了,一句话不说,有些尴尬,就说:“晚上,到妈妈那里吃饭,要不要买些菜去?” 小琳说:“不要买,有什么吃什么好了。” “好的。”杨兴宇应答着,跟朱金和点点头,走了出去。他想再往东看一看林主任在干什么,又觉得不妥,就退回自己的办公室。 小琳和朱金和,还有尤秘书和洪秘书都没有什么不正常。杨兴宇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想,是不是你自己太把这个神秘电话当回事了?弄不好,还真是那个捉狭鬼搞的恶作剧呢? 可杨兴宇还是不放心,想等林主任去上厕所的时候,追过去巧妙问一下。于是,他一边在电脑上忙着,一边不时地抬头朝门口看。 “杨兴宇,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丁磊再次察觉到他有些心不在焉,转头看着他问。杨兴宇吃了一惊:“没,没有啊。” “那我看你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丁磊直言不讳,既是提醒,又是委婉的批评。 “是吗?”杨兴宇装模作样地说,“我倒没注意,嘿嘿。” 一直等到中午,都没有看见林主任去上厕所。杨兴宇就想去食堂吃饭的时候,转到林主任身边去,伺机跟他搭讪。中饭是单位里招待的。单位给每个员工每月发三百元饭菜票,由他们自己去食堂打了吃。吃不完的,可以换现金。这就是有钱单位的福利待遇嘛。食堂在下面院子里的西南角,装修得像个中等档次的饭店。里面整洁安静,饭菜也烧得不错。 杨兴宇走进食堂,眼睛扫来扫去,不见林主任的身影,就不声不响地排队去打饭,打好端到一个角上去吃,才看见小琳与朱金和洪秘书等人一起进来打饭。 小琳,还有开发部的美女崔玲玲一进来,食堂里就亮堂起来。杨兴宇看见许多人都抬起头来朝她们看。小琳看了他一眼,就去排队打饭。打好,她没有端到他一桌上来吃,而是端到洪秘书一桌上去吃。 三十多岁的洪秘书颇有几分姿色,也非常要好,平时一直打扮得很时尚。她的老公是市卫生局副局长。小琳这个鬼精灵,还真懂得一些人情世故,与她的关系搞得很好。 可有一点杨兴宇搞不明白。小琳曾告诉他,洪秘书与韩总裁有些暧昧。她说有一次她上楼去给韩总裁送材料,看见洪秘书正从总裁室走出来,头发有些散乱,神情有些慌张,好像刚刚拥抱接吻过的样子。真的很奇怪,她老公是一个副局长,家里又不缺钱,怎么还要这样呢?难道他老公在外面也有情人? 正文_第148章暗问真相 杨兴宇一个人坐在东北角那张长条桌上,边吃边不时地寻找着林主任的身影。过了一会,韩总裁与林主任走了进来。他们也像普通职员一样去排队打饭。平时,他们很少来食堂吃饭的,在外面应酬的多。 风度不凡、仪表堂堂的韩总裁在单位里威信较高,也很有权威,让人有些敬畏。他平时不拘言笑,沉稳敏锐,讲话特别富有鼓动性。他今年四七十八岁,却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十多年,是华隆集团的创始人之一,资格比从市里调来当董事长的姜春秋还要老。 韩总裁排到队上以后,不时地回头朝洪秘书那边看。天,他也太大胆了吧?连坐在旁边的小琳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只顾低头吃菜,不敢抬起来。 韩总裁真的跟洪秘书有一腿?杨兴宇像发现什么秘密似地,有些兴奋,就继续偷偷关注他。韩总裁打完菜,端到洪秘书旁边那张桌上,毫不避讳地边吃边跟洪秘书说起话来。弄得一旁的小琳有些不知所措。你看,小琳红着脸,羞涩得都不敢看他们了。 而林主任打了饭菜,则端到另一张空着的桌上去吃。杨兴宇真想端了菜盆走过去,与他搭讪。可他又犹豫着,不敢当着小琳的面这样做。他不时地抬头观察他们,也扫视着食堂里所有吃饭的人。 留心一观察,他竟然发现,这里有许多男女都在趁吃饭的机会,悄悄演绎着暧昧:有的眉来眼去,相视而笑;喏,那个西装革履的财会科长陈春林,不是在跟美女姜玲玲含笑对视吗?有的坐在一凳上,旁若无人地倾心交谈;有的甚至还打情骂俏,开着一些带荤的玩笑。“哈哈哈。”那边那张桌上的四个男女在放肆地说笑。那个半老徐娘还亲昵地在旁边那个叫刘国时的男人肩上擂了一拳。 简直都疯了!杨兴宇心里有些难过。他虽然没有婚外恋的经验,但有关这方面的暧昧表情和言行举止,还是看得懂的。 我的天,这个单位看似平静,其实很不平静。杨兴宇耳闻目睹的这些现像,也许还只是暧昧暗流中的一些皮毛,情海欲流里的冰山一角!那么,昨晚那个神秘电话,就只是其中一个危险的信号而已。 杨兴宇吃完饭,林主任还没有吃完,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等。 终于,林主任吃完了,站起来往外走去。杨兴宇跟上去。他想趁他走在路上的时候跟他搭讪。 林主任走出了食堂。可他正要追上去的时候,林主任却喊住了走在前面的甫小玲:“甫小玲,你跟邢科长说一下,让他下午把这次要进的设备清单报上来,我要送给韩总裁审批。” “好的,林主任。”甫小玲声音甜脆地说,回头冲他妩媚地笑了一下。 设备科的甫小玲也是个才女,既有研究生学历,又是个让人百看不厌的美女。据说,单位里追求她的未婚小伙子和离异男人不下于一个班,而且都很优秀。她却对他们都不冷不热的,一个也看不上。真不知道她想嫁什么样的人? “杨兴宇,你的软件什么时候搞好啊?”甫小玲见他走在林主任的后面,主动跟他搭话说,“我们的设备进进来,可要派用场的。” 杨兴宇说:“放心,你们的设备一进来,我马上就让它们活起来。” 林主任说:“有你这个电脑专家在,我们就放心了。” 杨兴宇在大学里自学了电脑专业课程,成绩还可以,工作后派上了用场,没想到还成了单位里的骨干。 杨兴宇的喉咙痒得好难受。他真想巧妙地问一问林主任昨晚的事。可问话几次冲到喉咙口,都没敢吐出来。 杨兴宇闷闷不乐地走进办公室,坐到位置上,心里更加憋得难受。他还有些敏感地想,他们刚才的话正常吗?是不是与昨晚的事有关呢? 不行,今天一定得问一下林主任。否则,今晚又要睡不好觉了。于是,杨兴宇更加频繁地往门外看,候林主任去上厕所。 一直候到下午三点二十七分,他才看见林主任从门口往西走去。他连忙追出去,不顾丁磊惊讶地看着他的目光,跟在林主任后面走进厕所。林主任小便,他也装作小便的样子,背对他站在另一个小便斗前,有些紧张地问:“林主任,我听孙小琳说,你昨晚差一点喝醉。” 这是一句他早已想好的既蒙他又套他的问话。 “昨晚我喝醉?没有啊。”林主任果真被他套住了。他愣了一下以后,又突然想起来似地说,“哦,本来是说好,我和韩总裁,还叫上孙小琳和洪秘书,一起陪武汉红方集团公司的施总吃饭的。后来施总打电话来说,他在下面一个合作单位考察,那个单位招待他们了,我们就各自回去了。” “轰”的一声,杨兴宇的头脑*起来,小琳在骗我?!他的气堵得很厉害,可还是极力镇静着自己,又讷讷地问:“那昨晚,施主任是不是住在我们公司的宾馆里?” 林主任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杨兴宇尴尬地笑笑说:“嘿,我随便问的。” 林主任说:“我让朱主任安排的,好像是住在江海宾馆的吧?具体的,我也没问。他们今天一早,就回去了。” 啊?昨晚江海宾馆里的那个男人,就是施总?那那个女孩是谁?这房间是朱金和订的?杨兴宇大感意外,赶紧走出厕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那里呆若木鸡。连丁磊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听到。 “喂,杨兴宇,你怎么啦?”丁磊说到第二声的时候,杨兴宇才反映过来:“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那要紧吗?”丁磊说,“我帮你去叫孙小琳。” “不要紧,不要去叫她。”杨兴宇轻声说,“反正,马上就要下班了。” 下班时间到了,一些办公室里开始有了准备下班的声响。 杨兴宇的头脑里还是有些乱。刚才林主任的话差点没把他击倒,这几句简短的话,说明了多么严重的问题! 小琳真的在骗我。而骗我,就说明她真的有问题。杨兴宇呆呆地坐在位置上想,明明他们后来没有去陪施总吃饭,她却说是在陪他吃饭,还晚了两个多小时回来,而且关机,回家后又特别殷勤,爱爱前还去冲澡……这一切说明了什么?说明她昨晚真的出轨了。 我的小琳,你怎么能这样啊?! 这件情事,还与他的校友朱金和有关。如果昨晚江海宾馆的房间真是他替施总开的,那么,这个神秘电话就与他有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要是发现小琳有婚外情,应该悄悄告诉我才对,为什么要打匿名电话呢? 真去捉奸,却又换成了施总与那个女孩在里边偷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兴宇百思不得其解,真想去追问小琳为什么要这样骗他?逼问朱金和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可是他不敢,也不能这样做。因为他太爱小琳了。所以当不明真相的林主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猛地一紧,又一阵刺痛。 不,我不能没有小琳!杨兴宇在心里呼喊,我要保护她,把她从别人的怀里夺回来!所以,他不能公开地去责问他们。那样会使小琳难堪,甚至恼怒,以至感情破裂。他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保全与小琳的爱情,又清除这个侵犯他婚爱权、诱占他娇妻的敌人! 这个敌人是谁?肯定就在这幢办公楼内!也许朱金和知道,否则,就不会有这个神秘电话!对,今天上午,他从门口经过时看我的那一眼就很暧昧。后来跟我和小琳说的话也意味深长。或者说,有些不正常。 杨兴宇要尽快从朱金和口中套出信息,然后采取行动,清除隐患!可是,怎么去套朱金和的信息呢?他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杨兴宇的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 这时,小琳过来了。她亭亭玉立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微笑着说:“走啊,今天,我们打的去妈家吧。” “对了,他身体有些不舒服,。”丁磊抬头对孙小琳说,“今天一天,他都不太正常,你带他去看一看吧。” “没事。我只是,肚里有些泻。”杨兴宇支撑着身子站起来,拿了电脑包,跟着小琳往电梯口走去。 “你到底要紧不要紧啊?”小琳在电梯口关切地问,“怎么不早点跟我说?等会在路上看到药店,买一瓶四环素,先吃两片。” 下面的院子里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子。这里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有车子。不是公家配的,就是自己买的。一到上下班时间,车子进进出出很是频繁。 他们没有买车,只得出去打的。走出单位大门,小琳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她拉开后面的车门,先坐进去。 杨兴宇也坐进后排。车子刚开出去,杨兴宇就回头不认识似地盯着娇妻看。 正文_第149章她爱上有妇之夫 小琳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唬着他说:“你干么这么怪怪地看着我?” 杨兴宇抬起左臂搂住她,将嘴巴凑到她耳边说:“小琳,你是我的妻子吧?”小琳身子一震:“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杨兴宇在她脸上吻了一口,“我只是觉得你太漂亮了,有些不放心。” 小琳伸手捏住他汗津津的鼻子说:“都是你老婆了,还胡说八道。” 杨兴宇将她的身子掰倒在自己怀里,左手伸进她的衣襟,感受着她的弹性和温暖,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一些。 小琳还是我的。杨兴宇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别人即使凭借他特有的东西诱惑她,侵占她,也只是偷偷摸的,担惊受怕的,或者是偶尔为之的。而我却可以这样公开地,随时随地地享有她。这就是我的权利! 我一定要追查出这个给我戴绿帽子的家伙,然后毫不手软地报复他!不报复他,我就不姓杨!而要达到这个目的,现在就不能惊动小琳。否则会增加我的难度,甚至还会引发意外不到的后果。 杨兴宇一边享受着手的快感,一边胡思乱想着。小琳躺在他的怀里,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你还要不要买泻药了?” 杨兴宇俯下头去,在她红唇上吻了吻说:“不要买了,我已经好了。” 小琳娇滴滴地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你就像个孩子。” “啊——”杨兴宇叫了起来。司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感叹说:“多么幸福的一对小夫妻,真让人羡慕!” 出租车很快开到西郊一个老式住宅小区里。小琳付了车钱,与杨兴宇一起钻出来,勾着他的胳膊朝她妈妈家走去。走到这幢六层住宅的302室门前,小琳伸手按门铃。她妈来开门:“你们来啦,快进来。” “妈。”小琳叫了一声走进去,眼睛扫视着屋子说,“小霖呢?” “妈。”杨兴宇响亮地叫了一声,将手中两个包装袋往客厅里的沙发上一放,看着厨房说,“要我帮忙吗?” 小琳妈朝那个小房间呶呶嘴,先回答女儿的问题:“她被我反锁在房间里,还在跟我呕气呢。快去看看她,在里面干什么?” 小琳拿过妈递给她的钥匙,走去开门:“小霖,你在干什么哪?” 小琳妈这才对女婿说:“晚饭,我都快烧好了,你就到沙发上去坐一会吧。” 杨兴宇在沙发上坐下来说:“妈,这是小琳带给小霖的一套衣服,还有给你滋补身子的昂立一号。” 小琳妈说:“还给她买什么衣服啊?她已经要好得像个小妖精了。” 这边小琳一打开门,就失声惊叫起来:“啊?小霖,你在干什么哪?” 小琳妈和杨兴宇赶紧奔过去看,只见屋子里满地狼籍,衣服袜子,还有被单枕巾,书刊报纸掷得到处都是。一条被单拧成了一股粗绳,一头系在一张梗在窗口的椅脚上,一头丢在窗外。小霖想沿着被单爬出窗外逃跑,可大约够不到下面踩的平台,没有逃成。 “你不要命啦?”小琳喊了一声,进去把乌脸噘嘴地坐在床沿上的妹妹拉到客厅里的沙发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闹成这个样子?” 小霖一脸漠然,咬住嘴唇不说话。 “这个孩子,真的已经疯了。”妈生气地说,“这么小,就这么不听话,唉——” 小琳坐在妹妹对面的沙发上,逼视着她问:“小霖,你年纪还小,怎么就……” 话没说完,小霖就抬起头,迎视着姐的目光,毫不留情地说:“我比你好,哼!”小琳的脸白了,嘟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杨兴宇知道,小霖是说姐在初中里早恋,被妈关了几天的事。小琳妈生气地拍着膝盖说:“我作了什么孽啊?养了你们这样两个不争气的小妖精!年纪轻轻的,平时幼稚得连衣服都不知道怎么洗,就什么爱啊,情啊,都不知道害臊。” “哼,比你懂。”小霖还嘴说,“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你为什么这么早就跟爸离了婚?” “小霖,你怎么这么跟妈说话?”小琳气愤地制止妹妹说,“你真的越来越不像话了。妈从小养大我们娣妹俩,容易吗?” 这样一说,小琳妈就来了眼泪。她刚过五十岁,就头发花白,脸上皱纹纵横,显出一副老相。杨兴宇看着,心里有些隐隐地疼。 小霖跟姐长得很像,也是脸蛋俏丽,身材高挑,十分性感迷人。她比小琳小了三岁,看上去却比小琳还要成熟性感。她个性鲜明,泼辣聪慧,敢想敢干,有时还有些怪异的言行。特别是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谁被她盯着,谁就会被迷住。所以杨兴宇不敢正眼看小姨子的眼睛,只是看着她丰满的胸脯,轻声问:“那个老师,几岁了?” 小霖撩开好看的双眼皮说:“大概四十多岁。” 杨兴宇又问:“那你呢?” 小霖说:“二十一岁。” 杨兴宇带着嘲讽的口气说:“相差了整整二十多年哪。” “年龄不是问题。”小姨子大胆地盯着姐夫说,“爱情是不管年龄的。” 小琳妈生气地瞪着泪眼说:“你看看,这个小妖精,一点都不知道羞耻。怪不得她师母把电话打到家里来。说她,唉,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说她用色相吸引她老公。” 小霖大声争辩说:“这不是吸引,这是正常的师生恋。我已经是大人了,有恋爱的权利。我们是真心相爱,他说他早已跟他妻子没有感情了,他要离婚,然后正式娶我……” 小霖还没说完,小琳妈就怒不可遏地扑上去,“啪”地一声,打了女儿一个耳光:“小妖精,不要脸的东西,我,我打死你!” 小霖掩住被打出五个手指印的左脸,痛得嘴都歪了,却依然态度强硬地说:“你打吧,打,是你的权利;可爱,也是我的权利,哼!” 小琳连忙上前拉开妈说:“妈,你越打她,她越是逆反。” “这个小妖精,太缺乏教养了。”小琳妈气咻咻地说,“她师母说,她经常给老师发短信,有些短信还很肉麻。她说她看着都觉得脸红。什么唐老师,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啊?我看不到你的身影,心里好难过。你听听,多不要脸!真是气死我了。” 小霖的俏脸涨得通红,白嫩的手也有些颤抖。小琳都替妹害羞得低下了头。杨兴宇听着,心里也很生气。他没想到,如此漂亮聪明的一个女大学生,竟然这样畸恋。凭她的长相和条件,什么样优秀的大学生谈不到啊?怎么就偏偏爱上一个比她大了二十多年的有妇之夫呢? 可是不知为什么,小琳却呆呆地坐在那里,很少说话。是她自己也有病,心虚气短吧?这一对姐妹花怎么这样呢?她妈说得一点没错,真是两个小妖精! 小霖忽闪着眼睛,看看妈,又看看姐和姐夫,一脸认真地说:“你们还有什么话?都快说出来。明天,我要去上学。” “不与他断了联系,你休想再去上学!”小琳妈说,“你还有脸去上学?要是你师母把这事报告学校,或者张扬出去,你还能在学校里呆下去?还能拿到*?” “怎么不能呆下去?”小霖毫不示弱地反驳,“学校里师生恋,又不是我一个人,很正常的。只要他真的离婚,我们就可以公开地恋爱,结婚。” “小霖,你说话注意点好不好?”小琳这时候才忍无可忍地对妹妹说,“你真的越说越不像话了。” 小霖不管不顾地说:“反正,我就是喜欢他。我从小没有父爱,所以我觉得他就像是父亲……” 小琳妈怒视着小女儿,嘴唇蠕动着,却气得说不出话来。杨兴宇深深地叹息一声。他不能说小姨子什么,只能用这声叹息表明自己的态度。 “小霖,你听我说,爱情和婚姻是有区别的。”小琳口气温和地劝着妹说:“凭你的相貌和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未婚的大学生,甚至研究生,体面地恋爱结婚。真的,你为什么一定要找一个有妇之夫呢?” “哦,像你们那样般配是吧?”小霖低着头说,“婚姻就一定要这样吗?” 杨兴宇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小琳的那句话,什么叫爱情和婚姻是有区别的?真是不打自招啊!她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说婚姻要体面,爱情则可以违规吗?也就是说,她小霖可以找一个大学生或者研究生体面地结婚,暗地里则可以保持与老师的爱情。 这是什么话啊?完了,看来她真的有婚外情。她有这个意识,就有可能触发这个行动,实践这个思想。哪个人的言行,不是受思想意识支配的? 杨兴宇垂着头,想了好一会,才抬起头对她们说:“我听着你们的话,好像都不太对头啊。”说着转过头看着小琳说,“爱情与婚姻怎么就有区别呢?你这样说,不等于是说,婚姻要体面,爱情就可以……” 正文_第150章找到突破口 小琳吓了一跳,脸色变了。她赶紧争辩说:“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好不好?我是说,她完全有条件找一个未婚的大学生。你真是的。已经够乱的了,你就不要再添乱了好不好?” “是吗?”杨兴宇坚持说,“但愿我理解错了。但爱情与婚姻,只有完美地统一起来,才能幸福,也是正常的。否则,就要出事!”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哪?”小琳妈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抹发红的眼睛,瞪着姐妹俩说:“你们小时候就经常斗嘴,现在都这么大了,一个已经结婚,一个上大学,还是一见面,就像一对好斗的公鸡。” “姐的话,我一般都听的。”小霖孩子气地说,“可这次,我考虑考虑再说吧。” “你们都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你还没有出来工作,就变得这么伶牙俐嘴,没理耍无赖,得理不饶人。”小琳妈又唠叨起来,“你还没满五岁的时候,你爸就带着那个狐狸精去了深圳。我一个人,靠开那个缝纫店,起早贪黑地挣钱,好容易把你们姐妹俩拉扯大,指望你们长大了,有个出息,替妈争口气。可你们倒好,都这样让妈不放心!” 杨兴宇听丈母娘说说,把小琳也说了进去,觉得很解气。有些话,其实也是他想跟小琳说的。 “她们姐妹俩,还在上初二的时候,个子就拔得比我还高,长得都像她们那个坏爸爸。”小琳妈看着女婿,怨妇般诉说起来,“她们的性格都很倔,也很怪。冬天吧?穿得特别单薄,而夏天呢?倒穿得厚厚的,又是牛仔裤,还要加上高筒靴。有时,她们就是要跟你对着干,你让她们往东走,她们偏偏往西走。读书吧,你叫她们用心点,说这次考试很重要,她们就是不认真,想看电视就看个够,想说笑话就笑个痛快。而不说她们,她们反而会弄到深更半夜都不睡。唉,我也从小就注意培养她们勤俭的习性,不多给她们钱。她们就是哭着要钱,我也不给她们。可是她们,天生就喜欢高档的东西。只要是贵的,她们就喜欢,穿着用着就感觉好。” 小琳翻了妈妈一眼,嘟哝说:“说这些干什么?还是说说小霖,到底应该怎么办吧?” 小霖咧开嘴,坏坏地笑着说:“你让她说好了,在她眼里,我们都是不可救药的人。” “怎么不是?”小琳妈坚持说,“在感情上,我也没有跟你们少叨吧?叫你们平时要像个女孩子的样子,懂得害羞,贤惠一点,不要太张扬。对丈夫要忠贞,对公婆要孝敬,对别的男人要警惕,可你们都听了多少?啊?” 小霖一点也不怕妈,也不记妈的恨。脸上的五个手指印还没有退色,就又跟妈顶嘴了:“哼,要是都照你说的去做,我们恐怕都成呆子了。” 小琳毕竟是姐,比妹懂事一些:“你少说几句好不好?没大没小的。你说,这件事打算怎么办?” 小霖不吱声了。杨兴宇说:“时间不早了,还是先吃饭吧。” 于是,一家人就到餐厅里去吃饭。吃饭的时候,小琳妈总结性地说:“小霖,你给我听好了,这次,妈可是说到做到。你要是不跟他断了关系,我就坚决不准你再去上学。” 小琳盯着妹说:“你好好想一想,不要执迷不悟了,妈也是为你好。” 小霖只顾垂着头默默地吃饭,吃好,把碗一推说:“好,我想通了,就跟他断绝关系吧,省得你们烦了。我保证,以后不再给他发短信,上课也不看他,没事,就不去他的办公室。这样总行了吧?那我明天就可以去上学了?” 小霖的学校就在本市,原来是一所师范专科学校,前几年才改为综合性二类本科大学。是本市唯一的一所大学。小琳在里边读大三,学的是传媒专业。 “你拿什么保证?说得轻描淡写的。”小琳妈说,“这次,你别想再哄我。” 小霖有些幽默地说:“那怎么办?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到学校里去,做我的陪读妈妈吧。” 说得杨兴宇禁不住笑了起来。 杨兴宇已经找到了侦查娇妻婚外情的突破口——自己的校友兼同事朱金和。可是,怎么才能从他口中得到真实的信息呢? 杨兴宇心绪不宁地坐在电脑桌前,反复想着这个问题。为了不让同事发现他异常,他今天一上班,就压抑住这个不断窜上脑海的问题。 暂时不能公开去问他,还是应该请他去喝酒,然后见机行事,悄悄刺探。他在电脑上只忙了一会儿,就又开起了小差。 这样决定以后,杨兴宇默默地熬到中午,然后趁去食堂吃饭的机会,打了饭菜坐到朱金和一桌上,对他说:“朱主任,今晚有空吗?我们去喝几杯吧,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喝酒了。” “是嘛?你也有了酒瘾?”朱金和笑咪咪地看着他,有些神秘地说,“让我想想,这几天,恐怕还没空。这一阵,集团公司,还有市里,连续有几个会议要开,许多资料要准备。等稍微空一点,再陪你好好喝两盅。” 杨兴宇观察着他的脸色,想从上面捕捉一些信息。可是,朱金和白净方整的国字脸却像往常那样平静,带着谦和的微笑,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只是觉得他的眼神有些暧昧,让人看着,心里感觉不太踏实。 杨兴宇垂下眼皮吃了几口饭,才撩开眼皮问:“朱主任,我想问一下,前天晚上,江海宾馆的房间,是你给武汉的施总开的?” 朱金和嚼动的嘴巴猛地停住,脸上显出一种不易被察觉的惊讶,却又马上恢复平静。他有些夸张地反问:“是我开的,怎么啦?” 杨兴宇不敢把那晚的事情说出来,只得有些尴尬地说:“呃,昨天下午,我在厕所里,听林主任说,前天晚上,是你给施主任开的房间。” “你认识武汉的施总?”朱金和明显带有好奇和探问的口气,“还是想,打听什么啊?”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杨兴宇觉得朱金和的表情不太正常,似乎有什么秘密瞒着他。要不要把那晚的神秘电话告诉他,再试探一下他呢? 告诉他,就意味着你对小琳有所怀疑,或者说小琳已经有了婚外情。那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就会不胫而走,很快传扬开去,弄得满城风雨,不可收拾。而对他说怀疑小琳的话,也等于承认或是宣告,你当初不听他劝告的失败。 家有娇妻,就等于是埋着一颗*。现在这颗*真的要爆炸了,还是只是一个破坏我们婚姻的虚假信息呢?杨兴宇心里矛盾极了,是继续追查下去,还是看这件情事的发展情况再作决定? “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朱金和见他吞吞吐吐,有些神秘地压低声问,“我们是校友,又是这么好的同事,心里有什么话,就应该说出来,对吧?” 杨兴宇想了想说:“呃,没有,真的没有。”杨兴宇还是不敢说出来。 朱金和朝四周看了看,突然俏声问:“你是不是发现孙小琳有什么事?” 杨兴宇的心往下直坠:“没,没有。你,听到什么了?” 朱金和眯眼看着他,神情极为暧昧,也有些尴尬:“那就好,嘿,那就好。我也没,没有发现什么。她很正常,真的,很正常。” 杨兴宇表面上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更加难过。朱金和的这个表情,让他不得不相信,小琳肯定出了问题。但两人出于各自不同的考虑,都不敢挑明。或者说,不敢首先捅破这层已经很薄的纸。 这样吃好饭,他们就言犹未尽地分开了。到下班时分,杨兴宇走到朱金和的办公室门前,对里面正在电脑上忙着的娇妻说:“走吧,下班时间到了,我们一起去买菜。” 小琳从电脑屏幕上移来梦幻似的目光说:“你先走,韩总裁那个讲话稿,我还要修改一遍。” 杨兴宇说:“还有多少时间?我等你。” 朱金和转过头看着孙小琳说:“你就先回去吧,把稿子发到我邮箱里。我看一看,再送到韩总裁的会上去。” 小琳却美眉微皱,对门外的丈夫说:“等我干什么?今天,你就不要买荤菜了。买几只茄子,清蒸。再烧个毛豆丝瓜汤就行了,清淡一点,啊。” 杨兴宇转身退回办公室,随着那些准时下班的员工一起向电梯口走去。 ??真的越说越不像话了。” 小霖不管不顾地说:“反正,我就是喜欢他。我从小没有父爱,所以我觉得他就像是父亲……” 小琳妈怒视着小女儿,嘴唇蠕动着,却气得说不出话来。杨兴宇深深地叹息一声。他不能说小姨子什么,只能用这声叹息表明自己的态度。 “小霖,你听我说,爱情和婚姻是有区别的。”小琳口气温和地劝着妹说:“凭你的相貌和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未婚的大学生,甚至研究生,体面地恋爱结婚。真的,你为什么一定要找一个有妇之夫呢?” 正文_第151章大惊失色 “杨兴宇,又是你先下班?”在电梯里,小琳办公室里的尤秘书似乎话中有话地对他说。 杨兴宇只笑不答。 “孙小琳的福气真好,嫁着这么好的一个老公。”洪秘书站在他旁边,轻声说。 “这就是模范丈夫,幸福家庭嘛。” 杨兴宇听着这些话,觉得阴阳怪气的,特别刺耳。他脸在微笑,背则在发刺: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们真是一对绝配,郎才女貌,不,是女才郎貌,啊?哈哈哈。” 这笑声,更让杨兴宇心慌意乱,却又不好说什么。杨兴宇只得打出笑容,回应这些似夸赞又似嘲讽的说笑声。 更让他紧张的是,他买了菜回到家,正准备烧饭,小琳给他打来电话说:“你少烧一点,我不回来吃饭了。” “怎么?不是说好回来吃的吗?”杨兴宇有些惊慌,“我菜都买回来了。” 小琳说:“我改完发言稿,跟朱主任一起送到会上来,姜董他们就让我们一起留下来吃饭。你烧了自己吃吧,我吃完饭就回来。” 杨兴宇连忙追问:“会议在哪里开啊?”他们技术科里的人平时对公司里的事不太清楚。尤其是那些头头脑脑的活动,一点也不知道。 小琳有些犹豫地回答:“在江海宾馆。” 又是江海宾馆?!杨兴宇脑海里“轰”了一声,“吃饭,也在江海宾馆?”他不放心地问。孙小琳说:“嗯,就在宾馆里面。” 挂了电话,杨兴宇跌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不动了。脑子里热烘烘地乱起来,她说的是真话吗?他怀疑地想,为什么朱金和让她跟我一起回来,她不肯?是不是又要去跟谁幽会? 杨兴宇哪里还有心思烧饭啊?他站起来在家里像丢了魂一样转着圈子,不行,我得去看一看,她到底在不在那里吃饭。要是不在,问题就大了。 他立在客厅里呆了一会,才转身走进卧室,把那把*拿出来,藏进裤子袋。然后开门出去,下楼走出小区,打的往江海宾馆奔去。 杨兴宇心情复杂地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越来越暗的天气和街道两旁闪烁起来的灯火,意识穿越时空遨游起来。 几天前,他的心情还是那样平静和甜蜜,骄傲和幸福,这会儿却心绪烦乱地坐在出租车里,要去侦探娇妻的行踪。他心里既难过,又紧张,不知又会有什么样的意外在前面等着他! 出租车终于开上了江海宾馆大门前的平台。杨兴宇付了车钱钻出来,不声不响地走进旋转门。这次,他不像不次那样心虚地埋着头往里走,而是气宇轩昂地向总台走去:“请问,华隆集团有个合作研讨会,是不是在这里开?” 总台一个服务小姐回答:“是的,他们总共包了二十多个房间,还有一个大会议室。” 杨兴宇追问:“那他们用餐在哪里?” 服务小姐说:“在三楼的小餐厅。” “谢谢。”杨兴宇潇洒地一甩头发,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可他心里还是有些矛盾。到底要不要上去?要是小琳真的在这里用餐,或者碰到朱金和,还有别的同事,你这个说法,能瞒过他们吗?他想好了随机应变的一套说法,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杨兴宇把家里的钥匙藏在后边的裤子袋里,准备到了这里,不管碰到谁,都说钥匙忘在了办公室里,问孙小琳来拿钥匙的。 这个说法还是能取信于人的。杨兴宇这样安慰着自己,才鼓起勇气走进电梯。从三层电梯里出来,整个楼面很静,也很大,布局像迷宫一样曲里拐弯。左边那个大餐厅里,稀稀拉拉地坐了几桌子人。 杨兴宇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就转身走开,沿着中间那条铺有红地毯的过道往西走去。 拐过一个弯,穿过一道门,杨兴宇在墙上看到一个指示小餐厅的箭头。 小餐厅就在前面。杨兴宇忽然紧张起来。小琳真的在这里吃饭?他好怕真的看到小琳,更怕看不到她。他也怕碰到朱金和和其它同事。要是他神色慌张,就要被他们看出不正常。 还是给小琳打个电话吧,问一问她在不在这里。在的话,就不要到门口去看了。他真想马上转身退回去,脚却不听他的使唤,一直往前挪着步。 既然来了,就去看一看吧。杨兴宇说服自己朝前面那扇柚木双合门走去。那里肯定就是小餐厅。他几步就走到了柚木门前,连忙像贼似地闪到一旁。他偷偷往门缝里看去,看见了办公室的林主任。 没错,就是这里。里面飘出一股浓郁的酒香菜味,还有翁翁的说话声。大家都吃得很文雅,说话也文明。杨兴宇转着角度看着里面,却只看到五六个华隆集团领导的身影,没有看到小琳和朱金和。他既不敢推门,又不甘心马上走开,在门前犹豫着。 杨兴宇实在憋不住,就壮起胆子,将门稍微推开一点。杨兴宇刚把头伸进去,就被坐在里面往外望着的朱金和看到了。朱金和马上走出来,神色不太自然地问:“杨兴宇,你怎么来了?” 杨兴宇有些尴尬地说:“我家里的钥匙忘在办公室里,来问孙小琳拿一下。” 朱金和怀疑地地看了一眼,带着不相信的口气说:“哦,你忘了拿钥匙?不会吧?”说完,有些不安地往门里望了一眼,缩回头说:“我刚才还看到她的,怎么不在里面呢?” 杨兴宇吓了一跳,脸色黑下来:“什么?她不在这里?” “不是,她刚才还在的。”朱金和的脸色很不自然,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往里看了一眼,自言自语地沉吟着说,“那个,他们,怎么也不在啊?” “他们?”杨兴宇大惊失色,“你说谁,也不在?” 朱金和一愣,赶紧说:“没有,不是。哎呀,你给她打个电话嘛,看她在哪个房间?怎么还不下来吃饭?” 杨兴宇这才掏出手机,抖着手拨打小琳的电话。可是通了,却一直没人接。奇怪,她怎么不接我电话?她在干什么? 正在杨兴宇生气时,手机响了。是小琳的回拨号码。他接听,小琳说:“杨兴宇,你刚才打我手机?什么事啊?我在卫生间里。” 杨兴宇“哦哦”地听完她的解释,才有些恼火地说:“我就在江海宾馆小餐厅的门外。”小琳说:“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杨兴宇说:“我把家里的钥匙忘在办公室里了,来问你拿一下。” 小琳这才说:“好,我马上下来。” 一会儿,小琳就急匆匆地走过来,把钥匙交给他说:“你心思到哪里去了?钥匙都忘了拿。” 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朱金和,这时才对杨兴宇说:“要不,你也在这里吃吧?添客不杀鸡,里面也坐得下。” 他说话时,眼睛乜着孙小琳。孙小琳站在那里,神色有些不安。杨兴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一语双关地说:“不啦。我又不是公司领导,没资格在这里吃,还是回去吧。” 小琳说:“让他回去吧。要不,朱主任,我也回去吃算了。” 朱金和有些神秘地笑了笑说:“领导让你留下来陪客的,你怎么好回去?” 杨兴宇不放心地看了孙小琳一眼,转身往电梯口走去。一走进电梯,他的气就更加发堵,朱金和肯定有事瞒着我,他说他们也不在,他们是指谁?难道刚才小琳就在哪个人的房间里?那个人是谁呢? 看来,小琳的出轨是肯定无疑的了。现在的问题是,那个神秘第三者到底是谁?朱金和好像知道,却又不敢告诉我。这就说明这件情事比较复杂,这个人地位很高,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害关系。对,一定是的。否则,小琳也不会出轨! 天哪,怎么会这样?!一股钻心般的刺痛袭上心头,杨兴宇的两腿禁不住颤栗起来。 可他走到外面,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又咬着牙对自己说,不管这个神秘第三者是谁,我一定要追查到他,跟他斗争到底!把我的小琳夺回来! 在杨兴宇暗中追查那个神秘第三者时,另一双眼睛也在背后悄悄盯着孙小琳,他就是杨兴宇的校友兼同事朱金和。 真的。杨兴宇走后,朱金和坐在江海宾馆的小餐厅里,心情比杨兴宇还要复杂。他脸色平静,不时地与同桌上几个认识和不认识的与会者碰杯喝酒,心里却很乱。 他发现孙小琳这一阵越来越不正常了,一定与集团公司哪个头头有不正当关系。 孙小琳平时坐在办公室里,经常偷偷跟谁收发短信,收发完,好像都立刻删除。有时还突然走出去,却不是去上厕所,而是不知去向。 可不到半个小时,至多一个小时就又回来了。他多次看到孙小琳从电梯里走出来,有一次还发现她有些紧张地从六楼走下来。 六楼上有四个位显权重的男人:董事长姜春秋,总裁韩少良,常务副总裁周建新和第三副总裁于大明。她跟他们中的哪一个有暧昧关系呢? 正文_第152章爱上朋友妻 朱金和的心里很乱。 乱就乱在他并不只是这件暧昧情事的发现者,更是一个参与者。如果光是发现者,那就一点也不难,他既可以偷偷看好看,又可以利用这种机会渔翁得利。问题在于他既是发现者,又是参与者。他身兼两职,所以才心烦意乱,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朱金和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旁桌上孙小琳的动静,有时则用后脑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用耳朵捕捉着她的声音,甚至还用全身的细胞感受着她身上发散出来的信息。他心里既难过又烦乱。 朱金和压根也没有想到,自己全力帮助并关心照顾着的这个好友之妻,竟然与别的男人好上了,这实在让他有些难以理解,无法接受。朱金和真的搞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孙小琳到这里来了才半年多,朱金和发现她并将她推荐给集团头头也只有年半多时间。他们不在一个办公室,也不在一个楼面上,平时不能经常见面,怎么会突然勾搭上了呢?朱金和万分难过地想,她应该跟我好才对啊! 是啊,他第一眼看到孙小琳,就被她的美貌惊呆了。 那晚,杨兴宇领孙小琳到他家里求他帮忙调动工作。当孙小琳出现他家的门框里时,他像突然看到一个太阳,眼前金光闪烁。朱金和还听见自己的心里禁不住叫了一声:哇,真的好美啊! 朱金和愣愣地看了她一会,才以一个好友的口吻,热情地把他们邀进屋子:“来来,快进屋。”然后将他们介绍给自己当医生的妻子,让她给他们泡茶,削水果。 朱金和在客厅里坐下后,看着面前这个艳丽照人的朋友的恋人,心头感觉有些不安和尴。他听杨兴宇说,他的女朋友很漂亮。他在为他感到骄傲之外,也以一个学长的身份和对情事深有感悟的口吻,对杨兴宇说了那番“家有娇妻,就等于是埋着一颗*”的著名言论。 现在见了孙小琳,朱金和感到自己说得有些后悔了。因此,他要以矫枉过正的心态和格外热情的态度,来纠正自己这个偏激的说法。 当杨兴宇仿佛无意间说起孙小琳在大学里写过小诗时,他连忙高兴地让他们拿几首给他看看。 这话一出口,杨兴宇马上就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份油印的刊物,上面印有孙小琳的一组小诗,共四首。他接过认真看起来。 朱金和从中学里就开始发表小诗和小散文了,当然看得懂诗文的档次。应该说,孙小琳的小诗写得还不错,清通简练,有一定的意境。 这明显是一首情诗,感情真挚而有一定的哲理。她把自己比作是一片云,要想得到她,只能是明净的蓝天和永远的太阳。也许这是她大学里恋爱时内心的真实写照吧,追她的人很多,可她不属于惊天动地的雷,转瞬即逝的闪,优柔寡断的雨,而属于蓝天和太阳。 杨兴宇是她需要的那种蓝天和太阳吗?她说的蓝天和太阳指的是什么呢?是指那种具有宽广胸怀和知识广博的男人?还是指那种有钱有权的男人呢? 这些疑问,朱金和都不得而知。而就这首诗本身而言,只能说是一首直抒胸臆的一般之作,根本说不上有多少优秀。 可朱金和此时却只能拣好的说。也只有这样说,才能弥补他的过错,表达他此时的心情。他看似在夸赞小琳的诗,其实是在夸赞她人。当着好友和妻子的面,直接夸赞她人,有失自己的身份,也不太好,所以他只能夸赞她的诗。 没想到他这样一夸赞,正中杨兴宇的下怀。原来杨兴宇领恋人来拜识他,不是向他来展示恋人美色,而是有目的的。他见时机成熟,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朱主任,呃,我想把她弄到我们集团总部来,不知你,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 朱金和眼前一亮,却故作沉吟着,没有立刻回答。杨兴宇又说:“你们办公室,还能安排得进个把人吗?小琳有点文字基础,你再带带她,就可以当文秘了。当然,安排进其它科室也可以。” 朱金和心头一跳,撩开眼皮去看坐在一旁的孙小琳。没想到孙小琳正期待地看着他,同时又暧昧地冲他嫣然一笑,声音甜美地说:“朱主任,你也不要太勉强。有这个可能,就帮我一下。我和杨兴宇会感谢你的。实在不行,就算了。” 朱金和移开目光作深思状。可不一会,他又禁不住去盯孙小琳:“好吧,我试试看。得想个理由,向上提出申请。嗯,我跟韩总裁倒是关系不错。什么时候,我跟他说说。要是真能调过来,你们小两口,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朱金和发现孙小琳一听他说跟韩总裁关系不错,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又故意吊他们胃口似地说:“其实,小两口在不在一起,倒是小事;福利待遇不同,也是小事。关键是,在下面的培训学校教书,跟在集团总部工作,名声不同,前途也不一样。” 这样一说,杨兴宇和孙小琳更加迫切了。孙小琳率先指着放在沙发脚下的那只塑料袋,对正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朱金和妻子说:“师母,这下面有几斤螃蟹,是不是先处理一下?” 说着看了杨兴宇一眼。杨兴宇这才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塞给朱金和说:“一点小意思,不要见外。” 里面装有二万元钱。他们来之前进行了商量。孙小琳对杨兴宇说:“到了那里,你看我的脸色行事。我朝你看了,你才把红包拿出来。不看,就不要拿出来。钱要用在刀口上,看朱主任的情况再定。” 朱金和妻子说:“这是做什么呀?朱金和,你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收人家的东西?” 杨兴宇觉得孙小琳叫她师母是不对的。他与朱金和是校友,现在又是同事,怎么能叫他的妻子为师母呢?当然,孙小琳的意思他也懂。她把朱金和当成了文学上的老师,这样,他的妻子就是她师母了。可他却不能这样跟着叫,依然像上次来请朱金和帮忙落实工作时一样,亲切地说:“张医生,这你就见外了。我们都是自己人,事情成不成,没关系的。” 孙小琳马上站起来,把塑料袋拎到厨房里,然后跟朱金和妻子讨着近乎说:“师母,瞧你说的,一点小意思,还这么客气?” 他们走后,妻子张医生就阴下脸,半认真半玩笑地对他说:“这个孙小琳,太漂亮,你要当心点。” 朱金和心虚地叫起来:“你是不是神经不正常啊?她是我,校友和同事的恋人,你想到哪里去了?真是。” 他们已经结婚五年了,生有一个四岁的女儿。都说婚后四五年,是婚姻围城中的男女最容易出轨的时候。他承认这话说得有点准,因为他发现自己结婚三年以后,就开始心浮色躁不安份起来,一心想着出轨尝新鲜,暗中找刺激。 大约是结婚的鲜艳感已经尝尽,两人的审美疲劳达到极限,家庭的责任感渐渐被猎色多情的心理所替代,更被周围越来越严重的情人现像所诱惑,给单位里见惯不怪的色彩之风淹没了吧。 他们也是在征婚网上认识的。那天,他们相约在本市一个茶室里见面后,一见倾心。他觉得她端庄秀丽,活泼可爱,聪明能干,就开始热烈追求她。他不断地约她见面,吃饭,看电影。约到第五次的时候,他才在电影院里暗中抓了她的手。出来后,他在送她回去的路上,激动得不行,鼓了几次劲,才大胆地拥抱亲吻了她。 于是,他们就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带给双方的父母亲去认可。后来拥抱接吻是经常的事,可一直到半年以后,她才在他的再三请求下,跟他上了床。 爱爱多了,他们自然而然就结婚了。他们的许多条件都是般配的,也是相爱的,所以婚后小夫妻俩恩爱幸福,小家庭也和谐美满。尤其是蜜月期间,两人可以说是如胶似漆,每天都要爱爱二三次,尽享男欢女爱的美妙。后来她怀了孩子,爱爱节制了一些,但依然热烈而幸福。 生了孩子,妻子的一部分爱就转移给了孩子。她比他小两岁,看上去却比他大了几岁。他依然是那样的年轻潇洒,风流倜傥,而她则明显像一个家庭主妇,比原来逊色多了。但他的心也在妻子身上坚守了三年。 三年过后,朱金和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突然之间就心浮色躁起来。他心里总是感觉不太踏实,觉得自己这一生不能只品尝一个女人。那样,他的生活也就太单调了。 是的,朱金和觉得自己长得不错,各方面都很优秀,感情生活应该更加丰富一些。他内心深处总是隐隐地觉得,有一个更加年轻美丽的女孩,或是风流迷人的少妇,在一个看不见的地方等着他。 正文_第153章追求女部下 一想起这种婚外情,朱金和就感到说不出的兴奋和刺激,甚至浑身来劲。 于是,朱金和的目光就变成了两只灵活的梭子,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在周围扫来扫去,搜寻年轻漂亮的异性。朱金和一直控制不住地要盯她们身上那三个动人的部位,捕捉她们暧昧的目光。 朱金和好想找一个漂亮性感的异性,惊心动魄地出轨一次,或者好好地爱上一场。他相信这是一个男人的本能,或者说是所有男人的本性。 其实,他妻子还只有三十岁,在别人看来也许还很年轻,也很有魅力。他也能跟她保持着正常的夫妻生活,一个星期不少于爱爱两次,却总是感觉她越来越暗然失色,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激情。 他也像单位一些男人一样,去娱乐场所和发廊里找过几次小姐。可他觉得这种打一炮换一个女人的方式不好,那种拔出炮筒就形如陌人的小姐,他打心眼里看不起她们。 所以,朱金和非常迫切地也想与单位里一些有钱有权的男人一样,找一个固定的情人。朱金和知道,甚至亲眼看到,单位里一些男人,特别是科长以上身份的男人,暗里地几乎都有情人。有些是同事,更多是的则外面的女人。这些情人都比自己的老婆年轻漂亮,性感迷人。 朱金和虽然还只是办公室副主任,可他觉得自己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比他们差。长相他是英俊的,学识和水平在单位里起码能排入前五位,人缘和前途也不差啊,凭什么就他没有情人呢? 就像在大学里一样,许多比他差得多的同学都谈上了恋爱,而他直到大三下半学期,才匆匆忙忙与外班一个被挑剩下来的女生接上了关系,快要毕业时才与她上了几次床,也算是有了婚前的历史。 怪不得有人说,有些男人就是有女人缘,而有些男人即使再优秀,也没有女人缘。朱金和真的有些搞不懂,这女人缘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也许是朱金和的要求太高了吧?他从开始想找情人的时候起,也就是婚后第四年起,他留心着单位里那些有明主但还没有暗主的女人,觉得一个也看不上。有几个好的吧,早已被人抢了去,有了暗主,他不能去跟人争夺。 他自小就有超然物外与世无争的个性,在感情上更是如此。从初中里产生朦胧的男女意识开始,一直到大学里,凡是有了恋爱方向的女生,他一律避而远之,再好也不追求。他认为,要找就要找一个专门属于自己的女人。婚前,是专门属于自己的恋人;婚后,则是专门属于自己的情人,当然,她的丈夫或恋人除外。 单位里也有两三个女人暗中对他有意,曾多次以某种私密的方式,向他发送过暧昧的信号。朱金和却都没有动情,更没有接纳。譬如,他一个办公室里的洪海燕。他被提为办公室副主任的时候,正好三十岁。而洪海燕却已经三十六岁了,刚刚通过韩总裁的关系,从乡下一个厂里的质检科调上来不久。她颇有几份姿色,平时在办公室里目光流转,声音发柔,让人有些动情。可她来了不到半年,就传出了绯闻,说她与韩总裁关系暧昧。 而每逢他们两个人单独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洪秘书总要向他请教问题,或者汇报工作。说话时,眼睛总是比嘴巴还要灵活,她身上还一直弄得香喷喷的,让人不敢与她对视,更不敢走到她身边去。 有几次,她趁看他电脑里文件的机会,将高耸的胸贴到他的肩上,甚至还把粉脸凑到他的脸旁。他只要偏过脸去,就能吻到她。可是他压制住冲动,没有这样做。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听到了她的绯闻,怎敢轻举妄动?搞总裁的情人,他除非吃了豹子胆! 也许这种传闻不太真实,大权在握的韩总裁能看上她这样的老菜皮?他有些怀疑,可他还是不敢,也不想跟她真正发生关系。她尽管秀丽风流,年龄毕竟比他大了六年。 朱金和想找个年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或少妇做情人,老牛都喜欢吃嫩草!他坚信,每个男人的内心深处,都有这种情人情结,更有攀比意识。否则,单位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绯闻?!社会上又为什么情人现像越来越严重呢?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杨兴宇仿佛有意安排似地,那晚把美艳照人的孙小琳带到了他的家里,而且是求来他办事的。这怎么不是一个天赐良机?不,这就是一种缘份,做情人也是要有缘分的,或者说更需要缘份。 否则,为什么他一看到孙小琳,就像看到一个太阳,心里就像吹进了一股春风?还禁不住在心里惊叫了一声。 是的,几乎在惊叫的同时,朱金和就偷偷喜欢上了她。大约孙小琳就是他心目中想找的那种情人,所以一拍即合,一见惊心! 但当时,朱金和只能用夸赞她诗的方式夸赞她,暗中向她表达自己的心声。后来,孙小琳那迷人的目光,更是让他心旌摇荡,相见恨晚,也十分迫切起来。 他们一走,朱金和心里就开始了矛盾的争斗。他觉得自己要是真的去追求她,凭她刚才与自己深情对视的目光和这种特殊关系,是有可能成功的。可他又感到非常不安,因为真这样做的话,既是对妻子的背叛,对家庭和女儿的不负责任,更是有违传统道德和朋友情义的。有言道,朋友妻,不可欺啊! 是的,从那晚妻子警告他开始,朱金和就陷入了越来越深的矛盾中。他在思想上不认可自己,也经常劝告自己,批评自己。可是行为上却不可遏制地甚至是越来越迫切地想帮助孙小琳,关心她,亲近她。 可他千方百计把她调到自己的办公室当秘书不到半年,孙小琳就慢慢冷淡他,与别的男人好上了。朱金和实在想不通,她调到这里以后,几乎天天都跟我在一起。我们的工作配合得很好,感情也发展得很顺利,既有爱的感应,又有情的默契,只差拥抱接吻和爱爱了。她怎么会突然之间不睬我,而偷偷往上面跑了?她究竟跟谁勾搭上了呢? 朱金和想找机会试探一下她,或者跟她好好谈一谈。可是他等了一天,到下午下班时,他刚想叫住孙小琳,孙小琳又准时走了出去。 只好等到第二天。朱金和他可怕地发现,孙小琳真的变心了,这天她整整半天都没有跟他对视一眼,一直在电脑上忙着,脸色平静,一声不吭。他心里很难受,却又没法说。因为洪尤两人一直在办公室里。 一直到第四天下午,朱金和才等到了一个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他赶紧咳了一声,掉头看着她说:“你,最近好像变了嘛?” 孙小琳一愣,转脸冲他笑了一下,笑得没有以前那么自然,也没有那么好看了,而且目光闪烁,不敢与他对视:“没有啊,你是指哪个方面?” 朱金和看得出,孙小琳在装憨。他不好直接说她,只得拐弯抹角地说:“这几天,你有没有听到这里暗里地有什么传说?” 孙小琳脸色顿变:“什么传说?” “传说韩总裁,嘿嘿。”他见孙小琳吃了一惊,有意停了一下才说,“这个话,可是不能乱说的。我与你,嘿,关系不一般,才告诉你。传说韩总裁与洪秘书有暧昧关系。还说,姜董有事没事找崔玲玲谈话,说要培养她。” “是吗?”孙小琳松了一口气。然后紧张地压低声说,“这是谁说的?这种话,怎么能瞎说呢?” “是呀。我相信你,才跟你说的。”朱金和更加神秘地说。 “我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只听说,有人看到洪秘书从总裁室走出来,头发散乱,像是拥抱接吻过的样子。” “啊?”孙小琳飞红了脸,呆住了。 朱金和想用这个传闻来警告孙小琳,也达到与她更加亲近的目的。他继续说:“这种话,要是传到他们双方的家里,那就有好看看了。所以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一定要注意与单位领导的关系,否则,要弄得身败名裂的。因为一个单位的领导,总是最受人关注的,也就最容易暴露目标。” 孙小琳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连放在电脑桌上的手好像都有些颤抖。他正要再说些厉害和亲近她的话,洪秘书进来了,他只得闭口。 以后一段时间,孙小琳越来越沉默寡言,好像有什么心事。但还能与他对视一眼,说句把话,有时还会突然冲他怪怪地笑一笑。 于是,朱金和更加密切地注意着孙小琳的动向。只要她走出办公室,他就偷偷留意她的去向。是去上厕所还是到楼上去?上厕所,他不盯她,而要是到楼上去,或者不说去向,悄悄溜出去,他就会想办法去侦探她。 正文_第154章丰满的侧影 朱金和还偷偷留意她手机里的短信。发现她在班上给谁发短信,他会特别留意她发送时的神情,然后想法去偷看。可他一次也没有偷看到。孙小琳的手机一直警惕地随身带着,不是放在包里,就是抓在手里。 一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朱金和听见孙小琳包里的手机来了一声短信声。孙小琳拿出手机,有些紧张地给谁发着短信,然后坐在电脑前发呆,神色很是不安。 朱金和去了趟厕所回来,孙小琳不在了。刚才他从杨兴宇办公室门前经过,没有看到她在那里。孙小琳到哪里去了呢? 他憋不住问洪秘书:“孙小琳到哪里去了?” 洪秘书说:“可能是到上面去了吧。” 朱金和心里有了数。下班后,洪秘书和尤秘书走了,他却磨磨蹭蹭不走。可过了十多分钟,还不见孙小琳下来,他的心就有些发紧。 孙小琳的包还在办公桌上,杨兴宇已经下班走了。她肯定在上面哪个领导的办公室里,在那里干什么呢? 朱金和再也坐不住,连忙走出办公室。可是他刚走到电梯口,电梯门就开了,孙小琳神色慌张地从里边走出来。见了他,一惊,连忙说:“朱主任,你也还没回去?”然后急匆匆走进办公室,拿了包走了。 太不正常了,她一定跟上面哪个头头好上了,也许还爱得很深呢。朱金和心里痛苦极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和处理这件复杂的情事。要是处理不好,不仅会影响前途,甚至还会砸掉饭碗。 天哪,我怎么会不知不觉卷入这个危情旋涡的呢?三个男人,同时爱着一个美女,以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三个男人的身份又这么特殊,如此微妙,以后如何相处?爱情上谁胜谁负?前途上又谁主沉浮?都难以预料啊! 关键是,那个神秘第三者到底是谁?如果是姜董,或者是韩总裁,那我只要侦察到他们的婚外情,然后巧妙利用这件情事和微妙的四角关系,就可以坏事变成好事,既可以得到小琳的身,又可以让那个头头提拔我。 对,就这样处理!来它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那个第三者与杨兴宇为这个迷人的小妖精争风吃醋,我再巧妙周xuan于他们之间,见机行事,情利双收。 这样决定以后,朱金和的心态就泰然了许多。可从此看孙小琳的目光也就明显不同了。朱金和突然觉得孙小琳比以前更加性感迷人,风骚挠心,也就更加迫切地想得到她了。他心里总是控制不住地这样想,你可以给上面哪个人搞,就不可以给我搞吗? 办公室里没人的时候,朱金和从背后看着她丰满的侧影,或者从背后看着她衣领里的那条沟,几次都冲动得想扑上去拥抱她。 她要是反抗,我就用这件事情来威胁她,哼。朱金和常常心情发堵地给自己鼓劲,你不给我搞,我就把你与那个人的关系告诉杨兴宇,再公之于众。 于是,朱金和更加用心地盯着她。白天上班上,孙小琳只要一走出办公室,他就去悄悄跟踪她。这天,他终于发现了一个十分蹊跷的迹像。弄得他意乱情迷,简单要疯了。 武汉的施总来考察洽谈合作事宜,林主任负责接待工作。他忙不过来,就让他去江海宾馆为施总和随行的助理开两间房。一人一间,再安排两个小姐晚上陪他们。 朱金和很快去办完这件事。林主任又安排晚上招待施总的饭局。姜董,韩总裁,周副总,林主任,他,还叫上洪秘书和孙小琳,七个人一起陪客。 于是,他们下了班以后就等在办公室里,准备去天天渔港吃饭。没想到一会儿,陪施总下去考察的周副总打来电话,说下面一个分公司招待他们了,总部的饭局取消。 朱金和正要把宾馆房间的房卡去交给林主任,韩总裁下来对他说:“林主任说,江海宾馆的房卡在你这里,你给我。我和姜董等会要去见施总,正好带给他。” 朱金和就把两张房卡交给韩总裁。韩总裁拿了房卡走后不久,他就听见孙小琳的手机来了一声短信。孙小琳拿出手机一看,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呆了好一会,才发了回信。 朱金和心里下意识地一紧:不好,他们要去房间幽会!难道她跟韩总裁?他一下子反映过来,心里紧张极了,就密切注意着孙小琳的动向。 “饭局取消,那我们,只好回去了。”孙小琳说了一声,拿了包与洪秘书一起走了。 朱金和赶紧走到后窗口,偷偷看着下面的院子。一会儿,孙小琳与洪秘书走出大楼,从院子里往外走去,在门口与洪秘书分开。 孙小琳走出大门时,有些不安地回头看了办公大楼一眼,然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等车,而是站在路边,伸手拦出租车。她一坐进出租车,出租车就往江海宾馆方向开去。 朱金和更加紧张,也有些兴奋和慌乱。他继续观察着下面的院子。又过了一会儿,韩总裁和姜董一起走出来,往他们各自的轿车走去。两人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两辆高档车子一前一后开出大门,也往江海宾馆方向开去。 他们肯定去幽会了。那到底是韩总裁还是姜董呢?抑或是周副总?反正他们中肯定有一个是孙小琳的情夫。 这个人巧妙拿到这个房间的钥匙以后,避开另一个男人,去与孙小琳幽会。他先是跟孙小琳去哪个饭店的包房吃饭,再一起开车到江海宾馆里去偷情。偷完情,孙小琳先走,那个情夫慢走,下去把房卡放在总台,再悄悄离开。 这样,他们就神不知鬼不觉完成一次幽会。朱金和设想着他们幽会的程序,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按照公司规定的接待标准,开了两间不同规格的房。1306房是豪华套房,1311房是普通标房。韩总裁肯定会去豪华套房。 朱金和急死了,真想去捉奸,然后……可他想来想去,不敢去,也不能去。除非你不要工作和前途,也不想得到孙小琳,否则,就不能去! 朱金和在办公室里转着,心里万分难过,真的比自己妻子去跟别人偷情还要难过。他想到孙小琳娇艳的身子将要被哪个男人疯狂占有,就如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不行,不能让他们勾搭成奸,肆意妄为!这时,他想到了杨兴宇。他是你校友,也是你最要好的同事,你应该告诉他! 真的,你怎么能让他不明不白地被别人戴上绿帽子呢? 可怎么告诉他啊?当然不能直接跟他说。一说,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朱金和不敢想下去。要是你直接告诉他,那你就是引爆这颗*的罪魁祸首,弄不好就会引火烧身! 还是采用隐蔽的方式告诉他。朱金和头脑里乱得很,却连忙关门走出办公室。他还没有车子,副主任没有配车的资格。正主任就有了,所以他一直想当这个正主任,但还没有资格和机会。现在机会是不是来了?必须巧妙利用这件情事才行,否则欲速则不达! 朱金和出去拦出租车,然后不由自主地对司机说:“江海宾馆。”可是,快要开到江海宾馆的时候,他又想,你去干什么?找死!他让出租车开到城西小石桥附近,出来去找公用电话。 朱金和拨通杨兴宇的手机后,用右手捏住鼻子,变着声调,给他发出了这个报奸信息。打完电话,朱金和坐立不安,也没心思回家。他走进一个小饭店,一个人喝起了闷酒。他一边痛苦而又亢奋地想像着孙小琳与那个人在宾馆里的疯狂情景,一边紧张而又激动地等待着一个爆炸性新闻的传来。 小琳,你不能这样啊。朱金和还在心里不停地对孙小琳诉说着,我对你这么好,也这么爱你,你这么就跟别的男人好了呢?你不能只给他一个人啊! 可是那晚,竟然什么消息都没有传来。朱金和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却风平浪静。 第二天上午,朱金和惴惴不安地来上班,走到办公室门口一看,孙小琳已经在办公室里忙了,什么事也没有。 “早。”朱金和像往常一样,招呼一声走进去,偷偷观察起她来。 “朱主任早。”孙小琳应答一声,毫无异常反映。 奇怪,昨晚没出事?!朱金和在办公桌上忙了一会,再也憋不住,就装作上厕所的样子,去偷窥杨兴宇的反映。 朱金和从过道里往西走去,发现杨兴宇的神情有点不正常,却也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强烈。 昨晚,难道孙小琳没有与哪个头头去宾馆里偷情?朱金和感到非常奇怪,却也没法知道真实情况,只得静观其变。 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杨兴宇才在食堂里来探问他,他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带着神秘的口气反问他。杨兴宇却也闪烁其辞,不肯说实话。 正文_第155章神秘的情敌 这是怎么回来事呢?昨晚陪施总的那个小姐,是他让宾馆按mu房安排的。要求他们物色一个不是专门做三陪的漂亮女孩,二十左右,大专以上学历,不一定非要女孩,陪一夜一千元。他当然不认识这个女孩是谁,就没法去问,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去问这种事。 不知道杨兴宇昨晚到宾馆里看到了什么,朱金和心里痒痒的,很想知道,可杨兴宇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 好容易熬到今天,下班时,杨兴宇过来叫孙小琳一起走。孙小琳不肯,这就有些不正常。明天头头们要用的会议资料,没有让她去送,孙小琳却就是不肯回去。 等杨兴宇走后,孙小琳似乎有些紧张地对他说:“朱主任,我跟你一起去吧。看稿子上,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朱金和没法反对,也正想趁机与她说些亲热话,就同意了,然后一起打的到会议上来。到了江海宾馆,交了资料,头头们没说要修改稿子的事,他们正要回去,姜董说:“你们就一起在这里吃饭吧,正好陪陪客人。” 姜董这话也许是针对孙小琳说的。让美女陪客人,是许多单位约定俗成的习惯。有些美女不太情愿,可孙小琳却似乎很乐意,而且还很主动。 那天,林主任让她留下来陪施总吃饭,她答应得很爽快。而今晚,没人让她来陪客,她却主动要求到这里来,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于是,他们跟着参加会议的人一起去餐厅吃饭。可一转眼,孙小琳就不见了。朱金和在餐厅里找来找去,找不见单位里那几个头头的身影。他不时地关注着门外。 没想到这时,杨兴宇突然出现在门口,畏畏缩缩地往餐厅里张望。他连忙出来招呼他。从杨兴宇的神情上看,他已经怀疑孙小琳了。 可他看着杨兴宇紧张焦急而又无可奈何的可怜相,心里很矛盾。他真想让他留下来监视孙小琳,可他没有这个权利,也不能这样做。他只能在神情和言行上给他一些似是而非的暗示,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杨兴宇痛苦地离开。 杨兴宇刚离开,孙小琳就去一旁给谁发短信。一会儿,姜董和韩总裁他们就出现在餐厅门口。可他们吃得很快,只匆匆吃了一会儿,就纷纷起身走了。 一会儿,孙小琳也走了出去。朱金和赶紧追出去看,却不知去向。孙小琳是不是跟哪个头头到房间里幽会去了?他们好像已经很默契了,像地下党一样神秘莫测,又安排得非常巧妙。 孙小琳主动要求到这里来,难道就是想与那个人幽会?朱金和心里好难受,更加迫切地想去找他们。可他不知道这几个头头在哪个房间,也没有正当的理由去找他们。 这时,朱金和看见林主任吃完饭从餐厅里走出去,灵机一动,跟上去问:“林主任,姜董他们在哪个房间?我要去拿一份资料。” 林主任愣了愣说:“姜董和韩总裁好像在1306房吧。” 1306房?那么巧啊?是不是他们有意这样安排的?朱金和心里一惊,脸上却冲林主任坦然地笑着。 林主任想了想,又对他说:“对了,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晚上我家里有点事,这里的座谈会,就不参加了。” “好的。”朱金和有了上去找他们的理由。 朱金和转身朝电梯口走去。从电梯里出来,十三层上有几个人在走动,但房间的门大都关着。他向1306房走去。那间房是个有专门会客室的豪华套房。那天他来给施总开的时候,上来看了一下。 很快就走到1308房的门外,朱金和放慢脚步,心里紧张起来。尽管他已经有了找他们的正当理由,可他还是有些提心吊胆。他怕孙小琳真的在他们房间里,又希望他们正在一起暧昧,心里很是矛盾。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无意中撞见他们在一起,就等于掌握了要挟他们的主动权。可要抓住这个机会,就必须掌握好火候。最好是孙小琳跟哪个头头正要入港时,他按他们的门铃,但不能出声。一出声,他们要是不开门,就会前功尽弃。 朱金和小心翼翼地往1306房走过去。地毯很厚很软,一点声音也没有。他见前后没人注意他,就将耳朵贴到门上去听。里面只有电视机的声音。朱金和听了一会,才伸手按门铃。 “叮咚”一声,里面似乎发出一阵瑟瑟的声音。可过了好一会,也没人来开门。他再按,还是没人来开门。 “奇怪,他们在哪个房间里啊?”朱金和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只得转身走开,朝过道那头走去。他不时地回头看着身后,如果1306房开门,他就马上退回去,冲进去看现场。 可是,朱金和走了很长一段路,也不见1306房开门。他拐进一个转角处,偷偷朝这边看着,看是否有人从哪个房间里出来。 没有人出来。怎么办?要不要给姜董韩总裁或者孙小琳打个电话?不能打。一打,还能看到真实情况吗? 朱金和又悄悄往那头走过去,一路走一路偷偷听着房间里的声音。可是都只是一些模糊暧昧的声音,听不出是谁在说话。朱金和走到1306房门前,停住,再听,还是只有电视机的声音。他再次按门铃,依然没人来开门。 朱金和只得退回来,边走边拿出手机打姜董的电话:“姜董,你在哪个房间?林主任让我跟你说一声,他晚上家里有点事,不参加座谈会了。你已经出来了?市政府有事。好好,我打电话给韩总裁吧。” 姜董出去了?是真的吗?他还兼着市发改委副主任的职务,在那里也有一间办公室。朱金和又打韩总裁的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 奇怪,他怎么不接我电话呢?朱金和迅速向1306房走去。他想到门外再打他的手机,要是他在里边,手机就会响。可手机还是通的,就是没人接。里面也没有手机声响。他真的不在里边,还是手机调在震动上? 打孙小琳的手机。对,她要是在里面,就会响起来。可他翻出号码一拨,手机也是通的,却也是没人接。怪了。看来,他们不在这间房间里,那在哪一间呢?林主任难道搞错了? 朱金和一边往电梯口走去一边想,孙小琳究竟在哪个房间?跟谁在一起?她的手机也在震动上?对呀,平时她的手机来电,就是震动的,所以她一直带在身边。 找不到他们,朱金和只得走进电梯,心里有些难过地回去。他下到底楼大堂里,正往外走去,手机响了,是韩总裁回拨过来的电话:“喂,韩总裁,是,我打过你手机。你在哪个房间?你也出去了?哦?等会再回来。林主任说你在1306房,他叫我跟你说一声,他晚上家里有事,不参加座谈会了。行,那韩总裁,我也回去了。嗯,就这样。” 挂了电话,朱金和呆在大堂里,头脑里一团迷雾。两个头头都说出去了,他们说的是真话吗?那孙小琳怎么也不接我电话呢? 朱金和走出宾馆大门,不死心,再次打她的手机。这次,孙小琳接了:“朱主任,什么事啊?” “我刚才打过你电话,你没接。哦,你已经回去了,在公交车上。是这样?没什么事,我只是不见你身影,打电话问一下。我也走了,已经在路上了。好,拜拜。” 朱金和打完电话,站在那里想了想,没有立刻走开,而是走到江海宾馆对面那个商场里面,隐在一排货架后面,从窗子里看着对面的宾馆大门。 要是孙小琳骗他,没有走,她听他说已经在路上了,很可能马上就会下来的。她不可能在这里呆得太久,杨兴宇在家里等着他呢。而韩总裁真的在外面,也会回来主持座谈会。 所以朱金和想看一看他们是不是在说谎。说谎,就说明有问题。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宾馆的旋转门,耐心地等着。 可是他等啊等,半个小时过去了,却没有发现他们进出的身影。朱金和想给杨兴宇打个电话,问一下他孙小琳回家了没有?可想来想去,又觉得不能打。一打,就不打自招了。 朱金和想还是再看一会,没有,就回去。又过了十多分钟,还是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他想回去了。 没想到,朱金和正准备走出商场时,突然看见孙小琳从宾馆旋转门里走出去,然后迅速坐进停在前面平台上的那辆出租车,朝外开了出去。 天,她真的在骗我!那她刚才在哪个房间里呢?又跟谁在一起?朱金和头脑里混乱起来,进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谁在里边,谁就是第三者。 朱金和不顾一切了,简直就是爱令智昏,意乱情迷。他真的比杨兴宇还要迫切。 正文_第156章魔鬼身材 你就不怕被那个有权人物发现你侦探他而把你一脚踢开?朱金和想到了这一点,可他这会儿头脑发热,冷静不下来了。 朱金和一心想要搞清楚,这个夺他所爱的第三者到底是谁。 这时已经快八点了。朱金和再次走进江海宾馆,乘电梯直上十三楼。从电梯里出来,楼面上有几个人在走动,都是他不认识的。只有一个刚才他在餐厅里看见过的与会者。他脸色平静地迎上去问:“你好,晚上的座谈会,开始了吗?” 那个头发花白的领导模样的人说:“刚开始,在四楼的小会议室。” “华隆集团的韩总裁在那里吗?” “都在,姜董正在发言。” “什么?姜董在发言?他,哦,没什么,嘿嘿。谢谢!” 朱金和慌了神,赶紧退回电梯口,乘电梯下去。他们都在?不是都说出去了吗?没看到他们进去啊。他们是从后门进去的?还是从地下车库里进去的?他更加大惑不解! 一个多么富丽而温馨的家庭,此时却因为女主人的迟迟不归,而变得冷清而空虚。 是的,娇妻暧昧地飘在外面,使得这个往日幸福的小家庭被一种越来越浓郁的冷漠阴影和不安氛围所笼罩,还弥漫着一股危机爆发前的紧张气氛。 杨兴宇随便吃了一点饭,就到客厅里去看电视,却什么内容也没有看进去。他心里既难过又不安,一直在想,小琳这时在江海宾馆里干什么呢?晚饭吃好了没有?在那里吃饭,有这么多的人在,她总不可能忙里偷空去跟谁幽会吧? 快八点了,还不见娇妻回来,杨兴宇手痒痒的老是想给她打电话。可他又不住地劝说自己,你要沉得住气,否则就显得不够自信,也缺乏应有的男子汉气度,更让小琳和别人觉得你醋劲太大,不相信人。弄不好,小琳还会对你产生看法,影响两人感情。 今晚,要不要跟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杨兴宇在考虑这个问题,你不能老是把疑问闷在心里,这样要闷坏身体的,夫妻之间就是要多沟通,才能消除误会,增进理解,保鲜感情。可是你没有证据,怎么跟她谈呢? 还是先偷偷搜集她的证据。小琳要是真的已经出轨,肯定会与那个人联系的。不是用手机,就是用电脑。她回家后很少上电脑,那就只有通过手机查找了。对,今晚就查看一下她的手机。 另外,这个星期天,一定要约朱金和出来吃饭,跟他好好聊一聊,争取从他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他跟小琳在一个办公室,应该会有所发现的。从他的神情看,好像已经发现了什么。 杨兴宇正这样想着,小琳回来了。她一回家,就带进来一股好闻的女人味和活泼的气氛。女人就是女人,跟男人就是不一样。家里一有女人,就有了家的气氛,家的味道。生活就有了生气和亮色。所以,你还是要努力维护好这个家啊!千万不要发火,或者说些不利于巩固两人感情的话。 小琳换好拖鞋,还没转过玄观,清脆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杨兴宇,你在干什么哪?我带回来两只螃蟹,给你下酒吃。” 说着如彩云一样飘到他身边,坐下来,亲昵地搂住他吻了一记:“嗯。今晚的菜很丰盛,一半也没有吃完,大家就都不吃了。你平时喜欢喝两口酒的,我就偷偷拿了两只回来。” “谢谢你。”杨兴宇在她香艳的脸上回吻了一记,看着她说,“工作晚餐,你们怎么吃了这么长时间?” 孙小琳俏脸红喷喷的,显得格外骄美。她稍微迟疑了一下,才有些兴奋地说:“大家互相敬酒,还边吃边交流一些情况,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八点,他们还安排了一个座谈会,否则还要晚呢。” 杨兴宇上上下下审视着她,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就说:“你要不要去冲个澡?” 孙小琳亲热地摸了摸他,心照不宣地说:“又想要了?好吧,你去帮我放热水。” 杨兴宇去给她放热水,放好,出来说:“水温可以了,你先去冲吧。” 孙小琳拿了内衣走进卫生间去了。杨兴宇在门外听她在里面脱起了衣服,赶紧走到客厅里,拿起她的挎包,轻轻拉开,掏出她的手机翻看起来。 跟她恋爱以来,杨兴宇第一次偷看她的手机。他一边紧张地看着卫生间的门,一边用心查看里边的短信和电话。 可她的信箱里,除了她妹的两条短信外,什么也没有。进出的电话也只有十多个。他一个个地辨认着,有她妈家里的电话,有他的,小霖的,还有今晚朱金和打的两个。 朱金和不会有什么的。我们是校友,又是这么好的同事,他怎么可能会欺负朋友妻呢?再说,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既没有多少权力,也不是大款,小琳怎么可能与他扯不清? 打进打出,总共只有两个手机号码是陌生的。他连忙用自己的手机存下这两个号码,然后把手机放回她的包里。 卫生间里的水流声还在哗哗响着。杨兴宇又翻看起她的包来,一件件看着,却都是些护舒宝化妆盒餐巾纸之类的女人用品,一样值得怀疑的东西都没有。杨兴宇把包放回原处,走进卧室里去拿自己的内衣,然后站在卫生间门外等她出来。 一会儿,小琳裹着浴巾出来了。浴巾只裹住她中间的身段,半个酥胸和两条白晃晃的大腿裸露在外面。你看她,真的比魔鬼还要迷人啊,光看着,就让人激动得不行。 杨兴宇盯了她一眼,走进卫生间去了。他关了门,站在淋漓的热水下想,这样危险的魔鬼身材,你想永远独占它行吗?凭你目前的这个身份,能看住它吗? 关键是管理这个身子的那颗心啊。要是那颗心不在你身上,或者被什么东西异化了,迷惑了,那她就管不住自己的身。她管不住自己的身,你还能看得住吗? 篱笆有了洞,你光守在大门口,有用吗?可小琳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身?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这一阵,杨兴宇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是那种生活得不到满足?还是不爱我了?是爱慕虚荣,还是贪图权财? 夫妻生活上,应该不会有问题。出了蜜月以后,我们每个星期都不少于爱爱三次,最多的一个星期爱了九次。而每次爱爱,她又都能达到高峰,甚至比我还兴奋。所以,这个维护婚姻的关键——夫妻生活是否和谐幸福,完全可以排除在外。 那么,她是不是不爱我了呢?从她平时的神情和表现看,似乎还没有,起码还看不出来。至于她是否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这一点就有些吃不准了。 但至少她没有讨厌我,甚至还是爱我的。否则,她怎么会还那么关心我呢?你看,她在外面吃饭,还不忘给我带点东西回来,这难道不是一种爱的表现吗? 也许是她在外面犯了错误,心虚地回来讨好我吧?或者想以此来减轻一点负疚感,弥补一下自己的罪过。不会,不会,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也许她有什么不能言说的原因呢。 至于我嘛,就更爱她了,所以才这么在乎她的。爱情是自私的,具有无法替代的独占性。她是我的,就不能再让别人占有。这是人类的本能,也是千百年来的约定俗成。 我如何爱她,她应该能体会得到。从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言一行,都能感受得到。一个人心里有了爱,身上就会有爱的信息发散出来。小琳怎么会感受不到我对他的爱呢?为了她,我的工作甚至都受到了影响。怎么不是?哪天不是我准时下班,然后赶到菜场去买了菜烧给她吃啊?这就让人觉得我的家庭观念太重,很有可能会影响我的前途。 一般家庭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的。她倒好,让我主内,她主外。这就有些不正常了。今晚,我要跟她谈一谈这个问题。用这种理由来限制她的行动,既名正言顺,又能收到一举两得的效果。 反正,我们很相爱,夫妻生活也很和谐。这两点是可以肯定的。两人既般配又相爱,还有不错的工作和收入,家里不愁吃,不愁穿,也不缺钱用。这就够了。维护一个小家庭美满幸福的条件,我们都具备了,她还有什么地方不满足呢?她有了这样一个关爱她的丈夫,这样一个幸福的家庭,还要出轨的话,到底图什么呢?杨兴宇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等会过完夫妻生活,还是要跟她谈一谈。跟她谈心,善意地劝说告,帮她清除心里的污垢和身上的细菌,都是对她的爱啊! 这样想着,杨兴宇擦干身子,裹着浴巾走出卫生间。他推开门走进卧室,小琳已经开好了空调。温暖舒适的卧室里,弥漫着一股香艳的气味,一种暧昧的情调。 正文_第157章出轨疑点 杨兴宇解下浴巾,钻进被窝,将小琳丰满光滑的身子搂进怀里,激动地从头往下细细地吻她。 小琳瀑布似的黑发性感地纷披在肩上,凹凸有致的身体展示在他的身下。她闭上眼睛,展开身肢,像菜市场上的牛娃,四脚朝天地躺在那里,任他亲吻,由他处置。 两人真正连接在一起以后,他把嘴巴凑到她耳朵边喃喃地说:“亲爱的,你真的好美。我还是那样爱你,不,我越来越爱你了。小琳,我的宝贝,你是属于我的?是吗?” 小琳身子一震,眼开眼睛,看着身上的他,有些不高兴地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我不属于你,还属于谁呀?你……” “不,不是。”杨兴宇赶紧用舌头堵住她的嘴,气喘吁吁地说,“我是说,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小琳,你也爱我,是吗?” “你傻不傻啊?”小琳有些不高兴地说,“这还用得着问吗?” “我要你说,你爱不爱我?”杨兴宇激动起来,“你说呀,小琳,我的宝贝,我要听,我要听啊。” “兴宇,我是爱你的......”小琳终于也来了感觉,“兴宇,兴宇,我爱你,爱你啊——” 两人又一起达到了高峰。然后相拥着躺下来。小琳娇柔地偎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杨兴宇也获得了满足,还得到了爱妻的应答,听到了他最想听的情话,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也恢复了自信。他爱怜地抚慰着她,想跟她说说话,谈谈心,也委婉地问问她,适当地劝劝她,让她真正收心于自己,收心于这个家庭。 “小琳,以后下了班,你早点回家好不好?”杨兴宇温柔地吻着她的香肩说,“我一个人在家里等你,心里好难受。” 小琳出神地想了一会,才掉过头来看着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放心我?” “不是的。”杨兴宇搂紧她说,“人家这是爱你嘛,你不要有什么想法。” 小琳突然拧起眉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说:“杨兴宇,既然你已经挑明了,那我们,就说说清楚。” 杨兴宇紧张起来,愣愣地看着她说:“说清楚?说什么啊?” “哼,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小琳沉下脸说,“这一阵,你一直在怀疑我,是不是?我本来,还不想说,免得影响两个人的感情。现在,不说不行了。因为你已经做得太过份了,明白吗?” “太过分?”杨兴宇更加傻眼了,“我什么地方做得太过分?” 小琳突然恼火起来,拉着脸说:“今天下班的时候,你过来叫我一起跟你回去,这是为什么?以前你都不是这样的。后来,你突然追到江海宾馆,说是忘了钥匙,这是真的吗?还有,这几天,你的话里,哪一句不是含有怀疑人家的意思?啊?你以为我听不懂?” 小琳越说越激动,从床上坐起来,用被子裹住上身,脸色严肃起来:“刚才,我一回来,你就问,工作餐怎么吃了这么长时间?这几次爱爱时,我又对我说了些什么话?啊?什么你是属于我的吧?你还爱我吗?所有这些言行,都说明,你在怀疑我。那么,杨兴宇,我要问你,你到底怀疑我什么?是感情出轨?还是跟人偷情?你有证据吗?拿出来给我看看。没有证据,你这样做,是要伤害两人感情的,知道吗?” 杨兴宇被他抢白得透不过气来,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小琳也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你这样心胸狭窄,吃醋嫉妒,多疑猜忌,真的让人好难过!好伤心!好失望!你怀疑我跟人有染,那个人是谁?你说出来呀。说不出来,胡乱猜疑,你就不怕产生后果吗?” 杨兴宇惊讶地瞪着她,心里却感到了一丝慰藉。 小琳不认识似地看着他,嘴角又泛出一丝嘲讽的微笑。 “嘿,杨兴宇,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比以前陌生了。真的,看来,我还是要重新认识你。” 杨兴宇心里更加明朗起来。从小琳的这个态度看,她好像没有出轨。这就好! “是啊。你年纪这么轻,就变得这么小鸡肝肠,能有出息吗?”小琳脸上开始显出不屑的神情,“你不想着怎么有出息一些,却成天在老婆身上打转,这是一个有出息的年轻人的表现吗?我当初以为,你是一个有理想有前途的青年,所以才爱上你的。哪里想到?你竟然这么没有出息。哼,真是气死我了。” 杨兴宇听着她这几句数落的话,心头有些发紧。他最怕看到爱妻对他显出这种不屑的神情,说出这种看不起他的话。从追求她开始,他就想在赢得她爱情的同时,也得到她的尊重。他婚后的一切努力,也都是为了达到这样两个目的啊。却没想到结婚还不到一年,就换来了她如此的不屑和轻视。 杨兴宇心里好难过,可他不知道如何说如何做,才能赢得她的尊重。杨兴宇又想,小琳这突如其来的态度,是心虚的欲盖弥彰,还是真的被我误解而生气?她是不是想用这种态度来压制我呢?看来,还是应该把那个神秘电话说出来,看看她的反映,也为自己开脱一下。 想到这里,杨兴宇也有些激动地坐起来,用被子掖住上身,然后极力平静地说:“你的火气不小啊,小琳,有些话,说得我心里好难过。真的,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诉你,我这样做,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原因的。” 小琳一惊:“什么原因?” 杨兴宇心里更加激动,可他还是努力保持着镇静:“这个月的八号,我下了班,正在菜场上买菜,突然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 “神秘电话?”小琳有些惊慌,“说什么了?” 杨兴宇怕吓了她,依然平静地说:“打电话的是个男人,鼻子像烂了一样,翁声翁气的。听不出多少年纪。他说,你是杨兴宇吗?我说是的。他说,今晚八点左右,你到江海宾馆1306房去看看吧。你妻子与一个男人在里面。在里面干什么?嘿嘿,我就不说了,你应该知道的。” 小琳的神色越发慌乱:“啊?这么重要一个电话,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你相信了?那天,你去了江海宾馆?” 杨兴宇看着她的神色,心里又紧张起来:“我去了。” 小琳紧张地盯着他:“你看到什么了?” 杨兴宇有些不好意思说了:“我看到,看到里面。” “看到什么了?你快说呀。”小琳迫不及待地催他。 “看到里边,有一对陌生的男女在爱爱。”杨兴宇有些不安地说“后来,我才打听到,那间房间,就是朱金和替武汉的施总开的。” “还有呢?你还打听到了什么?”小琳的脸色越来越严厉,“所以后来,你一直在暗中监视我,是不是?” 杨兴宇愣愣地看着她,又吃不准她到底有没有出轨了。小琳又催促他说:“你说呀,是不是打听到我什么了?” 杨兴宇这才勇敢地抬起头,逼视着她说:“那我问你,林主任告诉我,你们那晚,后来的宴会取消了,你为什么回来还对我说,是去赴宴了呢?” 杨兴宇终于抓住要害,把小琳问住了。小琳很尴尬,眼睛瞪得溜圆,放在被子上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杨兴宇看着,心里更加发紧。可他正要说话,小琳又突然复活似地叫起来:“哦,我都被你给吓懵了。我想起来了,那晚,后来是取消了宴会,可我又去了梦丽丝健康会所,做了一次按mu。我太累,怕你有什么想法,就没跟你说实话。” 杨兴宇心里一阵宽慰,却还是有些不相信:“你一个人去的?” “当然一个人去的。”小琳又硬起来,“还能跟谁?你怎么还在怀疑我?你给我搞搞清楚,以后再这样,没有根据地乱猜疑,我可真要生气了。谁受得了这样没完没了地被猜疑,被追问啊?我可以凭自己的人格跟你说,我是爱你的,也是有原则的,我不会在外面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至于有些情况,我不便说,你也就不要多问。我有我的追求,我的想法,可有些情况越说反而越复杂,所以还是不说的好。但有一条是可以肯定的,我不像其它女人那样,没有廉耻,失去原则。反正,你要相信你的妻子。” 杨兴宇听她这样一说,心里又轻松了许多。小琳又说:“再说,一个人总得有些自由,也应该有些私密空间吧?我对你,也这样乱怀疑的吗?中午,你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就没有跟甫小玲眉来眼去?可我说过你吗?” “你胡说什么哪?”杨兴宇不由得惊叫起来。他又觉得小琳这是在倒打一耙,连忙制止她说,“你不要瞎说好不好?我们只是说过几次话而已,根本没有眉来眼去。” 正文_第158章带刀寻妻 “就是啊。 你也知道,这种话是不能瞎说的。”小琳顺势一转,又掌握了话语主动,“至于那个神秘电话,我想很可能是哪个嫉妒我们的人打的,目的就是想破坏我们的感情。你要用点头脑想一想,不要被人利用,上了他的当。” 小琳说着,陷入了沉思。她呆呆地想了好一会,才有些不安地问:“你是不是已经对别人说了这事?” “没有。”杨兴宇说,“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跟人说?” “这是对的。”小琳在他脸上奖励地吻了一口:“那打这个电话的人是谁呢?他为什么这样做?真是怪了。” 杨兴宇说:“就是,我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这个人是谁?” 小琳又有些神秘地眨着眼睛说:“这个人,肯定是我们单位里的。看来,以后我们得留心一点,看看我们的周围,谁最可疑。” 杨兴宇又糊涂起来。到底是有人在破坏我们的感情,还是小琳在说谎?他真的有些懵了。 “以后,我们还是要互相信任,多多沟通。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我们的爱情,维护这个家庭。”小琳大约是写惯了总结报告,说话也有了一个领导者的口气,“我们都还年轻,所以都要注意自己的形像,多为自己的前途想想。我虽然不是一个女强人,但我想,我们还是要正确处理好家庭与事业的关系,处理好个人感情与理想前途的关系。你不要不理解,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们要想有所出息,就不要把对方限制得太死,更不能胡乱猜疑。我有时对你也有些不放心,每当看到你跟甫小玲说话,我心里就酸溜溜的,可我相信你,因此很坦然。为了你的前途,我不盯死你,给你一定的自由和空间。我这样做,难道不对吗?” 杨兴宇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不太了解自己的娇妻。他没想到她这么年轻,却这么会说话,也这么有上进心,真的让人刮目相看。 “你也应该相信我。”小琳好看的眉毛微微皱着,“我是爱你的,所以不会在外面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前途,为了这个家。以后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们可以互相说一声。一般情况下,就不要这样烦了。我不犯妻管严,你也不要犯多疑病。你看这样行不行?” 杨兴宇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点点头说:“行,这样好。”小琳高兴起来,往他身上贴了贴说:“你今年才几岁?怎么不朝这个方向多想想呢?你看单位里那些有出息的人,多神气,多实惠啊。混到正科长,就有车子了,还有许多看不见的好处。” 杨兴宇像在听一个领导讲话,静静地听着。小琳见他被说服,更加起劲地说:“以后,我们真的在营造小家庭的同时,多考虑一下各自的前途。我们总不能一直当这种看人脸色行事的小科员吧?” 杨兴宇承认她说的话都是对的,可心里却还是不太踏实。她的一些解释,虽然也让他得到了一些安慰,却总是觉得这些话的背后,似乎还有隐情和含意,让人捉摸不透。尤其是她反复无常的神情和态度,让他实在有些难于理解。 “小琳,你的这些话,说得都很有道理。”杨兴宇听到这里,才发表自己的看法,“可是我想,维护夫妻关系和家庭幸福的关键,还是爱情。两个人要以诚相待,真正一条心才行。” “你又来了。”小琳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发嗲地说,“这是什么话啊?你还是不放心我?” 杨兴宇吻了吻她的嘴唇说:“我这是说的心里话,也是很实在的话。” “兴宇,以后你要是再无端地怀疑人,暗地里跟踪人,调查人,我就再也不睬你了,真的去跟别人好!” “宝贝,不要生气。”杨兴宇哄着她说,“还不是爱你,我才这样的啊。” “爱,也要有个度。太过分,也让人受不了的。你想想,一直被自己最爱的人怀疑,追问,跟踪,心里难过不难过?这还是爱吗?这日子还能过吗?”小琳搂着他边吻边说,“如果我对你这样,你受得了吗?兴宇,男子汉大丈夫,要想开一点,大度一点,啊。我们睡吧,明天还要去上班呢。”说着与他一起滑下身子,温柔地相拥而眠。 “好的,睡吧,我的宝贝。”杨兴宇在娇妻的脸上吻了一下,就搂着她的身子,闭上眼睛睡了。 杨兴宇一只手枕在她的颈下,一只手放在她的胸上。脑子里却不时地回想着娇妻今晚说的话,心里宽慰亮堂了许多。但有些话,还是让他感到怀中这个让他爱不够的宝贝是个让人难解的谜。 天色越来越暗,这个城市开始披上神秘的夜色。 各种下班的车辆汇成了一条车的河流,在街道上来来往往地奔流。人们都像归巢的家禽,急匆匆地往家里赶去。 杨兴宇站在厨房的后窗边,一边在灶上忙着,一边不住地往外张望。他期望能在小区外那条街道的车流中,发现一个鲜艳的亮点——娇妻小琳的身影,像夜空中的流星一样划过。 为了上下班方便,前一阵,他们夫妻俩一人买了一辆助动车。以后,小琳每天都骑着助动车回家,也基本上还是每天都比他晚回家。 小琳对他说:“这并不是我懒,怕做家务,而是我这个工作性质决定的。任务重,再加上我的文秘底子薄,就需要更多的时间化在上面,你要理解我。”杨兴宇认可,只要娇妻能准时回来吃他烧的饭菜,再苦再累他也能理解,而且心甘情愿。 于是,杨兴宇还是每天一下班就默默地下楼,骑着助动车先回家,买菜烧饭。边忙边往窗外张望。他经常在后窗口看见小琳坐在助动车上,从街道边的人群中驶过。小琳艳丽的身影就像是夜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流星划过去一会儿,门上就会响起她熟悉的开门声。 可是今天,眼看都快六点半了,这颗让他望眼欲穿的流星还是没有出现。他就禁不住想起在菜市场上经常看到的一个情景。 杨兴宇的住宅小区旁边那个菜场很大,有几百个摊位。四周一圈,中间几排,呈“回”字形分布,秩序井然。菜摊前是来来往往流动着的人群。菜场里人头攒动,声音喧闹,各种生菜的味道在空气里发酵着,肆意弥漫。 杨兴宇知道自己的娇妻喜欢吃牛娃,所以经常到这个菜场的牛蛙摊前,拣了几只丰腴的牛娃叫摊主秤。她的娇妻已经像牛娃一样白嫩丰美了,却还是喜欢吃这种滋补养颜的菜肴。四脚朝天躺在那里的牛娃,跟脱了衣服的人很像,尤其是那白胖胖的肚皮和性感的四肢,与人的肚皮和四肢简直一模一样。所以有书上说,人是从水栖动物到水陆两栖动物再到猿最后才进化到今天这个样子的。他总感觉这个情景似乎有一种像征意义,但像征什么,但还没有想清楚。 杨兴宇烧好菜,耐心地坐到客厅里去等她。他不想打电话问她,免得又要惹她不高兴。他等了一会,就站起来到后窗口去张望。他现在唯恐惹了她不高兴,每天都在想着办法惹她开心,让她满意。因为他太爱她了,越来越爱。真的,越是对她有怀疑,他越是有一种怕失去她的不安感。 平时在家里,杨兴宇要是看到娇妻的俏脸沉下来,心就会提起来。而只要看到她脸上出现笑容,他就开心,干起活来也特别有劲。他的心情已经成了娇妻脸色的晴雨表。 杨兴宇去后窗口第三次看流星的时候,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来短信的声音。他赶紧走过去拿起手机,按出短信一看,是小琳发来的:我不回来吃饭了,资料还没整理好,回来可能会晚一些,你不要等我! 她又不回来吃饭了?那她在哪里吃饭呢?他头里又热烘烘地乱起来,而且要晚一些回来,她到底在干什么呢?他反复看着这条短信,却只有这么冷冷的一句话,再也找不出他所要关心的其它内容。他呆在那里出神,心里很不是滋味。 呆了一会儿,杨兴宇一个人味同嚼蜡地开始吃饭。本来他想喝点酒,晚上要跟娇妻爱爱的。现在这个兴致一下子被这条短信打消了,而且平静了两三个星期的心湖,又开始不平静起来。 杨兴宇匆匆吃了点饭,就在家里转起来。转了一会,他走进卧室,再次拿起那把*,藏进裤子袋,开门走了出去。 杨兴宇要骑助动车去单位偷偷看一看,看小琳是不是在办公室里。现在有了助动车,就不用打的了,来回起码省了三四十元钱。开着助动车到自己的单位,一般的速度需要半个多小时。十多公里路,快一点的话,二十分钟就到了。 正文_第159章夜色撩人 助动车冲破怪异的夜色,沿着街边呜呜往前开去。杨兴宇恨不得助动车能飞起来,像一只鸟一样飞到小琳办公室的窗外,偷偷往里看一看。要是小琳真的一个人在里面忙,就不声不响地飞回来,安心地看电视等她。 今晚,就是再晚也要等她回来爱爱。按照常规,今晚是他们爱爱的日子。所以他有这个准备。心里的,生理的,都有准备,却被这条短信打破了常规。但反过来又让他更加迫切起来,尽管只有三天没有爱爱,他却恨不得立刻把娇妻拥入怀抱。 杨兴宇的思绪早已助动车扑到了单位。可是他怕发生什么意外,不敢扑进大门去看,就又把它拉回来。一拉回来,他就发现街道上的人们都有些奇怪,神情诡异,看他的目光更是暧昧极了,好像有什么异常的事情要发生。 终于,杨兴宇看见了自己单位那幢不算很高的楼房。这幢楼房上那个别墅式的尖顶,在周围一片灰色的楼群中,显得特别豪华,特别晃眼。他老远就放慢车速,压低车子的声音。 要是小琳办公室的灯光亮着,你就不进去了。杨兴宇一边慢慢向那幢熟悉的楼房靠近,一边对自己说,进去的话,要是被小琳和别的同事看到,说什么呢?说不出一个正当的理由,她回家又要冲你发火了。或者跟你沤气,不让你碰她怎么办? 快到单位大门的时候,杨兴宇熄火下车,往前推着走。他的视线越过一幢楼房的遮档,看清了单位大楼的全貌。楼房上有六个窗口在亮着灯光,就像从楼房身上伸出来的六条粗大发光的长臂,斜斜地伸向院子里六个不同的方向。 杨兴宇用心一认,心猛地一缩:啊?小琳的办公室里没有灯光?!天!她不是说在办公室整理资料吗?她又在骗我?!那她在哪里呢? 杨兴宇呆在单位围墙外的暗影里,心揪紧了。他必须进去,看一下小琳是不是在另外那几个亮灯的办公室里。 六楼只有一个办公室的灯亮着。那是周副总的办公室。不会吧?小琳难道跟周建新?绝对不会,也不可能啊。杨兴宇心里更加慌乱。平时总是梳着大背头的周建新后台很硬,也有些实权。他主管后勤,所以很有钱。据说他大舅子就是本市的副市长孟昭军。他是有情人的,都说是那个眼睛发腻声音发嗲的培训科长叶小平。却只是暗地里的传言而已,没有谁看见过他们,也没有在两个人的家里引起风波。 这个传闻,小琳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呢?应该不会,你不要乱想了。五楼上黑灯瞎火的,一个窗口也不亮。四楼有两个在亮,三楼也有一个,底楼还有两个。 杨兴宇到大门口朝门房里看了看,见门卫在里边那间屋子里,就将脸侧向另一面,迅速把助动车推进去。推到车棚的一角,顿好,他转身往里望了一下,见院子里和大楼底层的大厅里没有人出入,才隐在楼房的阴影里,轻手轻脚往里走去。 杨兴宇像个幽灵,偷偷朝大楼摸去。 千万不能让小琳看到,也不能让其它同事发现。一定要小心!杨兴宇一边紧张地往里摸去,一边叮嘱着自己,否则,维权不成,还可能会影响与小琳的感情,甚至遭受不测。 那晚他们对话过以后,杨兴宇想了很多很多,觉得小琳的态度也许是对的,自己可能是上了这个神秘电话的当。对小琳太不信任,也盯得太紧,让她无法忍受。 再这样下去的话,你真的会失去她的。不,我不能没有她!杨兴宇反复考虑,觉得小琳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自己最理想的妻子。尤其是长相,气质和能力等方面,他不可能再找到比她更好的妻子。经过反思,杨兴宇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和危机,就决定改正自己的错误。 杨兴宇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平时,他对小琳只是默默地关爱,悄悄地注视。在班上,没有特殊情况,杨兴宇从来不去她办公室里看她。 就是有事,也用内线电话打过去,或者给她发短信;回到家里,他也只跟她说些生活上的琐事,再也不提这种让人不愉快的情事,更不说对她不信任的话。 晚上,杨兴宇不是热情地跟她爱爱,就是默默搂着她睡觉。除了必须的言语外,他基本上只用肢体语言来表达对她的爱,行使丈夫的权利和义务。 “亲爱的,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好吗?”杨兴宇后来在跟小琳爱爱时,温柔地请求她原谅,“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真心相爱,好不好?” “好。”小琳开心地回吻着他说,“这才像我的好老公。兴宇,我也很爱你,你要相信我,啊。” “哦。”杨兴宇用激情回报着她,“我的小琳,我爱你。” “我们要个孩子吧。有了孩子,就更像个家,也更加互信了。”不知为什么,小琳今晚突然想起要孩子了。 是心血来潮?还是真想要了?以前她可是支持先享乐后要孩子这种观点的。小琳说,一有孩子,小夫妻就不能那么浪漫了,小家庭也会因为孩子而不断产生矛盾,还是先享乐两三年才要吧。他尽管不赞同她的想法,却也默认了。 可是今晚,她突然变了,而且变得那么迫切:“兴宇,今晚就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啊……” 于是,他们又和好如初了。夫妻生活更加热烈和谐,小家庭也恢复到了新婚时那种让人羡慕的幸福状态。小琳能准时回家了,有好几天,他们还一起开着助动车回家,然后一起去菜场买菜,一起烧饭,一起做家务。有说有笑的,好温馨,好开心啊。 可是,只过了一个多星期,小琳就又神秘起来,回家不准时了。回到家里,还总是有些心神不宁。有时甚至呆呆的,仿佛有什么心事。杨兴宇看着,好心疼,试着委婉地问过她。她却犹豫着,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没有说出来。 最奇怪的是朱金和态度的突然变化。以前,朱金和总是在他面前有意无意地显出一些暧昧的神情,甚至还做出某些怀疑小琳的暗示。 可上个星期天,杨兴宇请他去一个小饭店里喝酒,试探性地跟他交谈。朱金和却只是一个劲地夸小琳好,别的什么也不说。他说小琳工作认真,表现积极,作风正派,举止端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好妻子。要他好好珍爱她,不要起疑心等等的,说了一大堆好话。 朱金和还有些神秘地说:“你要着她,是你的福气,你的造化。许多人都在羡慕你,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说不定,你还会沾她的光呢。” “沾她的光?”杨兴宇不解地追问,“沾什么光? 朱金和却只是暧昧地笑。这是为什么?杨兴宇怎么也想不明白。面对小琳的反复无常,他只能忍着,不敢跟她说什么。杨兴宇好怕她发火,说出离婚这个词。他不敢想像失去小琳后的那种凄凉情景,那种痛苦滋味。所以他决定,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跟她争吵,而只去偷偷了解她的秘密,暗中侦查那个可能存在的第三者,然后悄悄处理这个第三者。 怎么处理?具体情况具体对待。杨兴宇想过多种方案,最轻,也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不是让他残废,就是让他赔钱私了;最重呢?就是让他在这个世上消失。所以,这件事还是很严重的。结果如何?真的难以预料! 现在,杨兴宇像幽灵一样向办公大楼摸去,心里有些紧张。他好怕进去以后,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更怕看到什么意外的情景。譬如,小琳在别的办公室里,跟哪个男人在拥抱亲吻……那是一件要命的事。你怎么办?是冲进去报复他们?还是默默地退回去?冲进去报复谁呢?退回去又何如处理这件事? 杨兴宇不敢想下去,心提在嗓子口,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他真的不明白,小琳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他,明明不在办公室,却说是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那么,她此时到底在干什么?又跟谁在一起呢?真的在周建新办公室里吗? 杨兴宇隐在暗影里,见大楼底楼的大堂里没人,那两个亮灯的办公室关着门,就迅速趸进去,冲过明亮的灯光,钻进那个阴暗的角落,然后弯下腰,从中间的楼梯往上摸去。 杨兴宇不敢乘电梯上去。电梯声音太大。 楼梯里没有灯光,阴森森的,有些可怕。但朦胧地有些外面的回光,还有些白墙的反光,所以不至于太黑,伸手能见五指。 杨兴宇蹑手蹑脚地走上二楼,突然,一条黑影在他左侧一晃,不见了。 杨兴宇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墙角蹲下去。他屏住呼吸,猫在那里一动不动,楼梯上却一点反映也没有。过了一会,他才抬头四顾,原来是自己的身影。 正文_第160章娇柔的声音 虚惊一次。杨兴宇站住,稳了稳心跳,才继续往上走去。他的脚步放得很轻,像会轻功似地,一点声息也没有,身子却往上飘去。 整幢大楼里寂静无声,只有他一个人紧张的心跳声。狭窄阴暗的楼梯上,充满了不测和恐怖的气氛。杨兴宇下意识地抓住裤子袋里的*,给自己壮胆。 三楼到了,杨兴宇先伸出头往外看了看,见没有人,再跳出去。朝过道里张望。 灯光雪亮。过道里寂静无声,也没有人影。只有东头第三间的门缝里,射出几丝光线。这是什么办公室?好像是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室。小琳不可能在这里吧?她跟分公司的人搭什么架啊? 杨兴宇连忙缩回楼梯口,继续往上走去。走到四楼,他钻出来,鬼头鬼脑里往过道里看去。这个楼层上有两间办公室的门缝里透出亮光。一间是培训科的,还有一间可能是人事科的。 要不要去看一看呢?杨兴宇犹豫起来,既然来了,就去看一看。下面三个亮灯的办公室,他觉得没有必要看,但上面三个必须去看,否则你来干什么? 杨兴宇悄悄朝那边走过去。在明亮的灯光下,他不能猫着腰走路。你猫着腰走路,要是被人看到,像什么呀?贼吗? 杨兴宇心里好紧张,只怕这时那两个办公室里突然有人走出来,那他就来不及躲。来不及躲,就要跟他们解释晚上到这里来的原因。可是他除了来寻找妻子孙小琳外,直到现在都没有想出另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杨兴宇终于走到第一个亮灯的办公室门外。那是人事科办公室。他悄悄贴上去听了听,里面没有说话声,只有一个人在敲击键盘的声音。 杨兴宇又向东边培训科办公室走去。隔了三间。他侧耳听了听,里面没有声音。他赶紧退回来,快步朝楼梯口走去。 走上五楼。楼道里亮着灯,但没有亮灯的办公室。杨兴宇没有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外去看,而是直接走到小琳的办公室门外,先是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然后伸手推了推门,再旋了一下门锁,锁着。 小琳不在。杨兴宇退回楼梯口,往六楼走去。走到六楼出口外,他不敢贸然走出去,就蹲在暗影里,先听动静。 什么也听不到。杨兴宇才伸出头去张望,没人。他镇静了一下,才站起来,朝过道里走去。周副总的办公室门关着,下面的门缝里透出亮光。 杨兴宇稳了稳心跳,不顾一切地向前走去。要是被人发现,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他无暇多想,脚也不听指挥地只顾往前移去。 还没走到门外,杨兴宇就听见里面传来轻微而模糊的人声。他屏住呼吸,移步过去,将耳朵贴到门上去蒂听。 “我要回去了。”一个女人低柔的呜呜声,“再晚,他要怀疑我的。” “才几点?八点刚过。”周建新含糊的声音,“等会,我开车送你回去,再让我吻一会。” “啧啧,咂咂……”男女接吻的声音。 “呜——嗯——”一个女人娇柔的声音。 杨兴宇听得心都快停跳了。天哪,小琳真的跟周建新在接吻?他的头脑*得像个要爆炸的气球。不仅丧失了听觉辨别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失去了理智。杨兴宇再也听不下去了,伸手敲门。 “笃笃。”声音很轻。 里面立刻发出一阵慌乱的瑟瑟声,然后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谁?”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传来周建新的喝问声。 杨兴宇闪在门旁,像死了一样,屏住呼吸,不应声。 里面传来有人走出来的脚步声。杨兴宇右手握紧*,昂起充血的头颅,准备迎战这个吸引他娇妻的公司第三把手。 至多鱼死网破!杨兴宇头脑发昏,作好了最坏的打算,我跟小琳离婚,然后离开这个单位,但也要让你这个混蛋身败名裂! 门开了,却只开了一条缝。神色慌张的周建新伸出头来张望,见是他,吃了一惊,却又立刻松了一口气,疑惑地说:“是你?杨兴宇,你来干什么?” 杨兴宇感到好生奇怪,这个人也太虚伪了吧?明明与小琳在里边接吻,还故作不知,哼。他激动起来,提高声说:“我找孙小琳。” “找孙小琳?”周建新把住门,更加疑惑地说,“我看见孙小琳的办公室里,刚才还亮着灯的,现在没人了?你找她什么事?” 杨兴宇不能像上次在江海宾馆捉奸那样强行闯进去,他伸长脖子往门里看去。却见低头坐在会客区里那张三人沙发上的,不是孙小琳,而是叶小平。叶小平衣领半敞,头发散乱,脸涨得通红,神情十分慌乱。 杨兴宇大吃一惊,不由自地往后退去。然后装出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尴尬地转过身去说:“那周总,我走了,她不在,我打她手机吧。” 他说着转身急步离开,像怕人追似地奔向楼梯口。 “这个小伙子,脑子有毛病。”周建新嘀咕一声,把门关上了。 杨兴宇从楼梯上走下去,心里难过死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么晦气,竟然又一次敲错了门。周总是不是知道我看到了里面的叶小平?要是知道,他会不会报复我?给我穿小鞋,或者设法把我调走呢? 那我索性先发制人,把这件事说出去,或者干脆向姜董和韩总裁汇报。这样,他想报复我,姜董和韩总裁心里就有数了。 可周总与叶小平的暧昧关系,已经在暗地里传开了?不是什么新鲜事,人家会感兴趣吗?杨兴宇的脑子在飞转,而且现在,单位里的人对这种情事好像都见怪不怪了,除了私下里议论一下外,平时大家都开只眼闭只眼,不当回事。只要当事人的后院不起火,谁也不管这种闲事。 那我也可以把这件事偷偷告知他们的配偶啊。杨兴宇放慢脚步,手抚着墙壁,一步步往下走去,有些紧张地想,周总的爱人是个医生,叶小平的丈夫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叶小平看上去真的很风骚,也有些姿色,怪不得那么帅气的副总裁周建新也看上了她。叶小平这么年轻,至多三十二三岁吧,就当上了科长,是不是与这个有关呢? 他们怎么敢在办公室里接吻?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个单位怎么会这样!杨兴宇越想越不是滋味,也深感害怕,为了名声和家庭,他们肯定会对我采取什么措施的。那我怎么办?是坐着等死,还是主动出击? 说不定周建新还是个腐败分子呢。杨兴宇给自己想着主动出击的理由,也给自己壮胆。我去告知他们的家庭,或者向有关部门写匿名信,说不定还真能为单位,为国家挖除一个毒瘤。 要这样做,首先必须搞清楚他们配偶的名字,工作单位或家庭住址,然后再写匿名信,把这颗*率先在他们的家里引爆,再在单位里引起连锁反映,把那些腐败堕落分子炸得人仰马翻! 对,就这么办!我就当一回无名英雄吧! 那你自己呢?最后杨兴宇想到了自己的娇妻,小琳是不是也像叶小平那样,跟别人在办公室里接吻?他由叶小平的媚态联想到自己的娇妻,心里更加发紧。 眼前突然大亮,底楼到了。杨兴宇见没人,迅速走出去,隐到暗影里,去车棚里推助动车。他推了助动车往大门外走去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大楼上周建新的窗口一眼。 这一看不打紧,杨兴宇吓了一跳。周建新的窗口,有个人影倏然缩了进去。他在偷看我?天,他真的开始偷窥我,算计我了! 杨兴宇挺直身子,头侧向另一面,将助动车推出大门后,往前走了一段路,才拿出手机,打小琳的电话。 反正已经被人知道了,还是跟她说了吧。不是说,而是交涉。你不跟她交涉,说不定她明天一上班就知道了。这样,小琳反过来会生你的气,也更有理由跟你吵架。 不行,你不能太软弱!是她在骗你,你怕什么?至多离婚!杨兴宇心血上涌,一接通小琳的手机,他就激动地冲着手机大声说:“你在哪里?” 小琳愣住了:“你怎么啦?” “我问你,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在办公室里啊。” “办公室里?”一股怒火直窜头顶,“我就在单位里,办公室里有个鬼啊。” 手机里沉默了,长时间没有声音。过了好一会,才爆发出一声大喊:“杨兴宇,你你,又在跟踪我?” “是的,我在跟踪你。”杨兴宇气得声音都颤抖了,“可我没想到,你真的在欺骗我。你说,你到底在哪里?” 小琳似乎也紧张起来,愣了一会,才压低声说:“我,我刚才是在办公室里,后来才出来的。” “那你,现在在哪里?”杨兴宇追问。 “在,在皇宫浴场。”小琳有些不安。 正文_第161章娇妻的尖叫 “皇宫浴场?”杨兴宇叫道,“好,那你不要走开,我马上赶过来。” 小琳赶紧说:“你赶过来干什么?我已经洗好了,要回家了。” 杨兴宇刚要说话,小琳就挂了手机。他连忙追拨过去,小琳重新接听,温柔地压低声说:“你不要过来,在家里等我。我回家给你解释,好不好?” 杨兴宇胸脯呼呼起伏:“你不能在那里等我吗?” 小琳有些着急地说:“我不跟你多说了,你不要这样逼我!我这里有特殊情况,回家给你解释不行吗?”没容他说话,小琳就挂了手机。 杨兴宇呆了一会,还是跨上助动车,往皇宫浴场扑去。“呜——”他将助动车拉到最高车速,发疯似地向前飞奔。 耳边呼呼生风,路人纷纷侧目。一些骑自行车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赶紧给他让道。 皇宫浴场是本市最高档的浴场,里面什么样的服务都有。杨兴宇去过一次,是朱金和用别人送给他的优惠券请他去的。他们在里边都叫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姐,进行了全方位服务。这个浴场尽管跟以前他在大学里]摧毁的那个夜总会不一样,但也有那种服务。 小琳怎么会去那里洗澡呢?是一个人去的吗?不可能!肯定是别人请她去的,那这个人是谁? 外面冷风飕飕,杨兴宇的身上却热汗淋漓。扑到皇宫浴场,他顿了助动车,就在外面的停车场上寻找小琳的助动车,没有。再寻找单位里哪几个头头的车子,也没有。 杨兴宇走进这个豪华漂亮的大型浴场,直接走向总服务台。“请问,刚才有个叫孙小琳的女孩,二十五六岁,个子高高的,很漂亮,也很有气质,来这里洗过浴吗?”杨兴宇有些紧张地问。 总台小姐愣愣地看着他说:“你说是谁?”她以为他说的,是哪个大家都认识的名星呢。 杨兴宇不吱声了。总台小姐又说:“这里进进出出的客人很多,都不登记身份的,哪里查得到人啊?” 杨兴宇呆呆地转身走出去,站在大门外,茫然四顾。他再次拨打小琳的手机,通了,却没人接。他只得跨上助动车,往家里开去。 风把他的西装鼓成了帆篷,气却把的胸脯鼓成了风箱。街道上的路灯,像鬼眼一样追着他;而两旁的树木却如一个个胆小鬼,不断地往后退避。 杨兴宇老远就见自家的窗户上亮着灯光。小琳已经回家了。他开进小区,扑到自己的楼下,第一眼就去看小琳的助动车。那个停车位上却空荡荡的,没有车子。 这就说明,小琳是被人用车子紧急送回来的! 杨兴宇剩电梯上楼,心中的气已经胀得都快要爆炸了:离婚,跟她离婚算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或者,她要是真的出了轨,就干脆杀了她,还有那个混蛋,我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可是,杨兴宇刚走到门外,就听到家里传来嘤嘤的哭泣声。啊?小琳在哭泣?她是生气而哭?还是害怕而哭呢? 杨兴宇的心提到嗓子口,手也抖得很厉害。钥匙插了好几次锁孔,才打开门。他提心吊胆地走进去,见小琳披头散发地伏在沙发把手上,正嘤嘤哭泣着。 恍惚间,杨兴宇出现了幻觉:这到底是我的小琳,还是一个女鬼啊?杨兴宇吓得毛骨悚然,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女人,不是《聊斋》里那个艳丽惑人的妖女吗? 听他开门进去,妖女哭得更加委屈,更加恐怖了。杨兴宇眼睛一眨,定睛细看,那个妖女才变成了自己的娇妻。是的,小琳已经哭成了泪人儿,而且花容失色,满脸痛苦。让人害怕,也让人心疼。 杨兴宇心里的气像被戳了洞的气袋,一下子泄了。他呆呆地在她面前站了一会,才在她身边坐下来,小心翼翼地问:“小琳,你怎么啦?” “呜呜呜——”小琳哭得更加响了。 “小琳,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呜呜呜——”小琳哭得更加惨烈,仿佛有满腹的委屈要诉说,却又害怕说出来。 “小琳,你到底怎么啦?”杨兴宇刚才的火气全部被她哭掉了,心疼地看着她问,“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好替你去教训他。” “是你。”小琳蹬着美腿说,“是你在欺负我。” 杨兴宇傻眼了:“我?我欺负你?” 小琳边哭边诉说:“你这样跟踪我,让别人怎么看我?让我还怎么见人?这比欺负我还要厉害,呜呜呜……这日子,还怎么活下去啊?” 杨兴宇呆住了,真不知说什么好:“可,可你也,不能骗我啊?” “我骗你什么啦?”小琳猛地抬起头,瞪着红红的泪眼说,“我整理完资料,太累,身上也汗津津的,有些难过,就去洗个澡。你就这样不放心我?还跟踪我!” 杨兴宇愣愣地看着她,一时有些语塞。 小琳边用手绢抹着眼泪边说:“杨兴宇,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不要不放心我,也给人一些自由和空间。有些事我不想说,说了反而不好。但我孙小琳凭良心说话,我没有做亏心事,我只是为了我们的前途,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你到底做了什么?难道连自己的丈夫也不能告诉吗?”杨兴宇疑惑地迎视着她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你的助动车呢?” “在单位里。”小琳愣了一下,“怎么啦?” “是别人用车送你回来的吧?”杨兴宇咄咄逼人地问。 小琳有些结巴地说:“我,我打的去,打的回来的。” “打的?哼。你骗三岁小孩啊?”杨兴宇的火气又窜了上来,死死盯着她说,“告诉我,你今晚,到底跟谁在一起?” 没想到,小琳猛地站起来,害怕似地跳到餐厅里,拿起餐桌上的一只白瓷碗,往地上用力一摔:“哐啷啷——”惊天动地一声,把家里的空气引爆了,却把杨兴宇给震住了。 随着这声巨响,小琳呱地一声尖叫起来:“杨兴宇,你说我跟谁在一起,就把那个人给我揪出来,否则,我跟你没完!” 杨兴宇吓呆了。 “杨兴宇,你说你要改的,改在哪里?啊?你根本没有改,还变本加厉。”孙小琳气愤地指着他嚷,“我连在外面洗个澡的自由也没有,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杨兴宇真想说出“离婚”两个字来,可他嘴唇嗫嚅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忍住了。杨兴宇既不舍得真的与她离婚,又觉得没有抓住那个神秘第三者,就与她离婚,太便宜了他们。他咬住嘴唇,咽回了冲到唇边的话。然后站起来走进卧室,蒙住被子睡了。 小琳跟进去,愣愣地站在床前,看着他出神。站了一会,小琳伸手揭开他的被子说:“你不能就这样睡了,你坐起来,给我说说清楚,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 杨兴宇蜷在床上不动,他心里又犯起了嘀咕:看她这个样子,好像真的没有出轨,否则不可能这么硬气啊。还是不要跟她离婚,看看再说。 “退一万步说,就是我跟谁在一起洗澡,可我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也没有什么啊?”小琳又意思含糊而又自言自语地诉说起来,“你就这样发神经,这样不放心我,我还怎么跟你过下去?杨兴宇,你说呀,到底准备怎么办?” 杨兴宇听到这几话,心里又宽慰起来。他闭着眼睛装睡。是啊,她就是与别人一起洗澡,只要不出轨,也不是不可以。 小琳见他不动,弯下腰去床上推他:“你不要像死猪一样,你起来给我说话,我们到底怎么办?我真的活得好难过,好冤屈。我为了这个家,也为了你,在外面这样努力,百般周旋,费尽心机。你倒还这样不理解人家,这样跟踪人家,你还是一个男人吗?还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吗?” 杨兴宇睁开眼睛看着她,心里想,她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了这个家,也为了我,她在外面百般周旋,费尽心机……她跟谁在周旋啊?奇怪,难道真是我错怪了她?他觉得这个娇妻真是一个谜,既神秘莫测,又温柔贤淑,既精明能干,又有小孩子脾气,是一个具有多重性格的妖精! 小琳抓住他的手使劲拉他:“起来,你给我起来,不说清楚,就不能睡觉。” 杨兴宇真是又气又好笑,但还是不起来,他抹不下男人的面子。 “你说呀。”小琳睁着两只红红的泪眼,紧紧盯着他,“以后准备怎么办?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就……反正,你不改好,就不准再碰我。”说完,小琳出去洗脸洗脚,然后搿了一条被子,跟他同床各被背对背睡了。 “是杨兴宇吗?我是人事科的茅国庆,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这天下午两点多钟,杨兴宇正在办公室里的电脑上忙着,突然接到这样一个电话。 正文_第162章神秘的招谈 杨兴宇接听后,头脑里立刻跳出一个疑问:这是周建新的打击报复,还是小琳的情祸反映?可他只稍微愣了一下,就回答说:“好的,我马上下来。 ” 杨兴宇放下电话,看了一下办公室里其它三个同事的脸色,见他们都像没有听见一样地只顾忙着自己的事,就站起来,悄悄走出去。 杨兴宇从中间楼梯上走下去的时候,有些紧张地想,他们的动作好快啊,他们会怎么处置我呢?是把我调走,还是降级?降什么级啊?你只是一个普通职员,还能降到哪里去? 不管是谁在作祟,他们的动作都比你快。你还没有查到诱占小琳的神秘第三者,又没有给周建新和叶小平家里寄匿名信,就被他们抢了先。他们都在暗地里算计你,已经对你采取行动了,而你却一点防范措施都没有,不要说实施报复行动了。 杨兴宇是一个受害者,现在又要成为一个被宰者。杨兴宇的心里既难受,又不安!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想着这两件事:周建新会如何处置他?小琳到底有没有出轨?神经一直处于紧张状态。 他与小琳的感情几乎降到了冰点,家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气氛。白天,他们形如陌人,视而不见,甚至都有意避开各自的视线,却又一直偷窥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晚上,他们虽然还睡在一张床上,但却各睡各的被子,完全是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他们整整有八天没有过夫妻生活了。他憋得好难受,可他还不想投降。他想再熬几天,看最后谁熬过谁,也看这个事态如何发展。小琳的脸上已经显出了想跟他和好的神情,可他有意显出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淡,想再逼逼她,等等看。 却没想到先等来了这个奇怪的电话。杨兴宇与人事组织科的人除了那次调进来时有一些接触外,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交往。所以他知道人事科长茅国庆让他去,一定没有什么好事,不是调动,就是为档案工资之类的事。 要是提拔的话,应该是哪个领导先招他谈话才对。再说,他又不是党员,表现也不是最积极,在单位同龄人中算不上最优秀,提拔的事还不会轮到他。 “茅科长。”杨兴宇走进科长办公室,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茅国庆见他进来,马上站起来对他说:“到这边来。”说着就领他走进隔壁的小会议室,将门关上,让他坐下。 茅国庆的动作和神情都有些神秘,这让杨兴宇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更加不安起来。 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杨兴宇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屏住呼吸看着茅国庆,等待他开口说话。茅国庆坐在杨兴宇对面的位置上,脸色平静,目光温和,表情却有些诡异。 “杨兴宇,你来了几年了?”茅国庆终于开了金口,却是以这样的明知故问开头。 “快二年了吧?”杨兴宇谨慎地回答,心里更加紧张。 “哦。”茅国庆有些暧昧地看着他,切入正题,“是这样,杨兴宇,今天招你来,是奉领导的指示,跟你聊一聊,一是想听听你对单位的看法,二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杨兴宇的心提到了嗓子口。看来,这个招谈不是一般的谈话。他是奉领导的指示招我谈话,那是哪个领导呢?为什么这个领导不直接招我谈话,而要让人事科长出面招谈呢?这个招谈与小琳的出轨有关吗? “呃,应该说,你进入我们单位以后,各方面的表现都不错。”茅国庆声音平稳地说着官话,“无论是遵守单位的各项规章制度,还是上进心和进取精神,无论是业务能力,还是尊重领导,团结同志等各个方面,都做得比较出色。领导们对你比较满意,同事们对你的评价也不错。啊,你为人稳重,作风踏实,品行端正,工作积极,业务水平也很高,还是有培养前途的。” 杨兴宇气也不敢透,等待着那个欲抑先扬以后的可怕转折。 “所以,单位想培养你,让你到下面的基层单位去锻炼锻炼。”茅国庆没有转折,而是来了一个因果。 杨兴宇心里格登一沉:他们真的要支开我! “应该说,你是很幸运的。在同龄人中可谓是出类拔萃,让人羡慕。”茅科长又说,“你不仅有一个幸福富裕的家庭,还有一个娇美能干的妻子,而且才工作了二三年,就受到了单位的重点培养。嘿嘿,说句私下里的话,金钱美女仕途,这人生的三大美事,你都拥有了。杨兴宇,你真的前途无量啊。” 杨兴宇一眼不眨地看着茅国庆,总觉得他的神情有些狡黠,话中好像含有嘲讽的意味。 “你应该引以为自豪,当然,也应当充分重视,并好好珍惜这个机会。”茅国庆笑咪咪地说,“你要把它当作前进的动力,积极进取,努力拼搏,为以后走上人生辉煌,一步一个脚印地打好基础。” 杨兴宇静静地听他说着,不吱声,也不点头。他的头脑里一直在想,这究竟是哪个领导的意思呢? “杨兴宇,你将来有了大出息,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小科长,啊。”茅国庆有些暧昧地说,真的,我为你感到高兴,也很看好你。” 茅科长停了一下,更加神秘兮兮地说:“呃,杨兴宇,你对单位的这个决定有什么想法?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可以说说,你对单位和单位领导的看法,不要有什么顾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杨兴宇感到有些意外,却又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并没有像茅国庆说的那么激动和高兴,相反总是觉得这个所谓的培养与小琳的出轨有关。 所以要他谈看法,实在是太为难他了。让他怎么说呢?单位领导想把他调出集团总部,目的是什么?真是为了让他锻炼,然后提拔吗?是调到本市下面哪个子公司里去,还是调出这个城市到外地去充军呢?是不是那个第三者为了更加自由地占有小琳而想把我支开? 杨兴宇脑子里有些混乱,也有些空白。他垂目想了好一会,才反问:“那你们想把我,调到哪里去呢?” “这个,还没有定。”茅国庆闪烁着眼睛说,“想先听听你的想法,然后再决定。” 杨兴宇想了想,讷讷地说:“这是你们集体的决定,还是哪个领导的意见?” “是集体的决定。”茅国庆马上说,“集团公司不光是培养你一个人,还有几个,也会这样陆续招谈的。” “哦,是这样。”杨兴宇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地说,“既然是集体的决定,那我当然应该服从,对吧?不服从,也没有用。只是我想提一个要求,不知行不行?” “行,你说吧。”茅国庆说,“今天招你谈话,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和要求的。” 杨兴宇憋了好一会,才说:“最好不要把我调到外地去,我希望在本市工作。” “为什么呢?”茅国太眼睛亮亮看着他问。 “我要照顾孙小琳。”杨兴宇想说得名正言顺些,却想不出来,只得说,“她还不太会做饭,娇得很,平时都是我做给她吃的。” “是吗?不至于吧。”茅国庆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说,“可我想,你还是不要因为一些家庭小事,而影响了自己的前途。” 杨兴宇不吱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妻子出轨,是家庭小事?这话让他更加坚信,单位的这个决定,不,是哪个领导的这个决定,肯定与小琳出轨有关。 “杨兴宇,我想,不管最后领导怎么决定,你还是应该从自己的前途考虑才对。而且,服从领导和组织的决定,也是一个职工最起码的素质。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如果还有什么想法,可以向领导反映。当面不便说,你可以给我,或者姜董,韩总裁,周副总发邮件,都可以,好不好?” 杨兴宇点头:“好的。” 茅国庆说:“那今天,就这样吧。” 杨兴宇站起来走出去。茅国庆又说:“对了,你对单位和领导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杨兴宇越发奇怪了,这个问题,好像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走出人事科办公室,杨兴宇心里想,今晚就以这调动为由,跟小琳和好吧,然后好好过一次夫妻生活。他实在憋不下去了,再憋下去,他要憋出毛病来,对收服小琳也更加不利。 杨兴宇有时也很着急,想主动跟她和好,却又抹不下男子汉的面子。他不能像那些低素质的男人一样,怀疑妻子不忠,动辄就打骂,搞家庭暴力。他是个有文化的大学生,所以不能这样做,他只能以冷淡来惩罚她。不跟她说话,不帮她烧饭,不与她过夫妻生活…..用这些文明的行为来表示自己的气愤,实现对她的制裁,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家庭冷战。 正文_第163章异常兴奋 现在他想想,忽然觉得这是错的。这样冷淡她,惩罚她,不就等于把她往别人的怀抱里推吗?于是他就感到内疚,也有些着急起来。 下了班后,杨兴宇默默地买了些好菜,烧好了,顿在餐桌上等小琳回来一起吃饭。而前几天,他不是一个人先吃,就是闷闷不乐地在外面吃好了才回去。 小琳呢?也不求他。回来见他已经吃了,或者没有菜,她就不声不响地自己烧。但大部分情况也是在外面吃,或者叫盒饭,有时泡一包方便就行了。 夫妻冷战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也很可笑。常常两个人形如陌人,互不理睬,像哑巴一样在家里走来走去,各做各的事。晚上在床上更是像煎饼一样翻来覆去,互相发出需要对方的信号,却谁也不肯率先伸出手去。 今天下了班,小琳开门进来,见餐桌上顿了热气腾腾的四个菜,脸上泛起兴奋的红光。她朝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丈夫乜了一眼,欲言又止地走进卫生间去了。 杨兴宇见她还是不肯先跟他说话,一副美女不求人的派头,就等她从卫生间里出来,站起来去拿了两个碗,盛好饭,坐下来等她过来。 小琳则有意在卧室里磨磨蹭蹭不出来,非要等到他先跟他说话了才出来。杨兴宇憋不过她,只好抹下面子,轻声说:“来吃饭。” 小琳这才从卧室里走出来,坐到餐桌上,脸色有些尴尬地看了他一眼说:“今天,怎么不先吃了?” 杨兴宇说:“下午,茅科长找我谈了话。” “哦。”小琳似乎并不感到很意外,“什么事啊?” 杨兴宇讷讷地说:“单位里,要把我调走。” 小琳这才吃了一惊,撩开眼皮看着他说:“调走,调到哪里去呀?” “还没有定。他们先征求我的意见。”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最好不要调到外地去。” “理由呢?” “我说我要照顾你。” “谁要你照顾啊?”小琳关下眼皮说,“这些天,你没有照顾我,我不照样活了过来?” 杨兴宇愣愣地看着娇妻,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的前途吧。”小琳边吃着饭边说,“你应该说,一切服从组织的决定。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 杨兴宇疑惑地望着她说:“你真的希望我到外地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琳好看的眉毛又拧了起来,“我干吗希望你到外地去?我是希望你有出息一些,不要老是疑神疑鬼的,跟人瞎搞,让人受不了。而应该把心思多用些工作上,多为自己的前途想想。” 杨兴宇本想说些尖锐的话,譬如,我怕这样的安排别有用心。可是他想今晚跟她和好,然后爱爱,就憋住了这些冲到喉咙口的话,轻声说:“好吧,只要你认为这样好,我就听他们安排好了。” 小琳这才撩开眼皮定定地盯了他一眼,把跟他和好的意思通过眼神传送给他。杨兴宇接纳了她,与她深深对视了一眼,就埋头吃饭。 吃完,杨兴宇暗语般说:“我先去洗个澡。” 小琳心领神会地说:“我也要冲一冲。” 这样,他们就达成了和好的默契。两个人都走出了尴尬的僵局,心里自设的那垛隔墙默默地倒塌了,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柔和温馨起来。 于是,杨兴宇先去放水冲澡,小琳吃完饭,愉快地去洗碗。杨兴宇洗完,出来对她说:“快去冲吧。”小琳就走进卫生间去了。 杨兴宇在卧室里迫切地等着她。这么长时间没有爱爱了,他真的太需要她了。所以小琳含露带珠地一走进卧室,他就从床上站起来,从正面抱住她,激动地去吻她:“小琳,我是爱你的,你不要这样对待我,好吗?” 小琳仰着脖子让他吻:“你只要不吃醋,瞎怀疑人家,人家也是爱你的。兴宇,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相亲相爱,好不好?” “好,我的宝贝。”杨兴宇将她压倒在床上:“小琳,亲爱的,你是我的是不是?” “是的,兴宇,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都是你的。”小琳伸出两条玉臂紧紧搂住他的腰,“以后,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吗?兴宇,我永远,都是属于你的……” 但杨兴宇因为积薪太多,一点就着了火。火力太猛,很快就燃烧完了。小琳还没有尽兴,抱住他不放。杨兴宇说:“等会再来,我一定像以前一样,让你满足。” 那晚,他们一连来了三次,每次都很激动。真是久别胜新婚啊。他们不是久别,而是久渴,然后久渴比久别还要厉害! 过了两个星期,单位开大会宣布正式决定。 会议放在集团公司的大会议室里举行,可见领导对这件事的重视。单位除了年终总结等重要活动之外,平时很少这样召开全体职工会议。有什么事情,都是各部门各分公司小范围进行,或者通过文件甚至发送电子邮件的方式交流情况,统一认识。 会议在星期一下午三点钟正式开始。会议的重要性,从坐在主席台上的领导阵容就可以看出来。集团领导班子七名成员个个到会,而且都提前十分钟就整整齐齐地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平时就是召开全体员工会议,也不会到得那么齐,除非年终总结大会。连副市长兼集团公司监事局主席孟庆云也出席了会议,病休了半年之久的党委书记于宏海都到了会。 出席会议的对像是集团公司全体职工,下属各分公司正副经理。会议由常务副总裁周建新主持,董事长姜春秋作重要讲话,最后由总裁韩少良宣布人事任免事项。当他宣读到第四名被提拔的年轻干部杨兴宇的名字时,全场所有与会者都掉过头来看他。 杨兴宇一下子觉得自己成了全场的一个聚光点。他只听清韩总裁裁声音平稳地宣布:“任命杨兴宇同志为华隆高科技有限公司技术科科长。” 下面的话,杨兴宇什么也听不清了。他的头垂得更低,心怦怦直跳,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害羞。他只感觉会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的脸上,脸立刻火辣辣地烧了起来。这些目光都怪怪的,把他的兴奋和激动盯成了羞涩和不安,甚至还有一种不光彩的感觉。 真的,杨兴宇觉得自己跟三十多岁的博士生于洪波等人一起被集团公司提拔为中层干部,不是凭自己的本事和成绩,而是沾了娇妻的“光”。所以这个提拔,不仅没有让他觉得骄傲和自豪,反而感觉这是一种耻辱。仿佛见不得人的家丑突然被公之于众一般,他除了感觉抬不起头来,还有种惶恐不安的感觉。 杨兴宇偷偷看了坐在另一个角上的小琳一眼。小琳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平静得简直有些不正常。会场上许多目光在他身上盯了一下以后,就被反弹到小琳的脸上。集团公司总部的一些职工还在他们两人之间不时地睃巡,似乎都在探寻他突然被提拔与小琳漂亮脸蛋之间的某种联系。 杨兴宇心里五味俱全,脸上却极力保持着自然而平静的神色,也显出一些激动的亮光。他只能不卑不亢地甚至有意显出一些漠然之色,以回应会场上那些充满好奇和嫉妒的目光。 杨兴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会议室的。他刚走回办公室,还没在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来,副科长丁磊就酸溜溜地对他说:“恭喜你啊,杨科长!不过,你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吧?这么大的升迁喜事,你连一点信息也没有透露过,啊。” 科长前还挂着一个“副”字的丁磊脸色有些尴尬,眼睛里充满了妒嫉和疑惑。他不明白这个平时沉默寡言家庭观念很重的下属怎么会一下子跳过他,升成了正科长。 杨兴宇听得懂他的话意,更看得懂他的眼色,心里很难过,脸色比他还要难堪。可他只能装咙作哑地讪笑,不能回答他。 “是啊,杨兴宇,你一下子荣升正科长,比丁副科长还高了半级哪。”年龄比他大了近十岁的邢开明不无嫉妒地说,“这次提拔,怎么搞得这么神秘?上次提拔丁副科长等一批中层干部时,还下来征求了我们意见呢。这次,我们连知道都不知道,就突然开大会宣布了。奇怪,真奇怪。我看,这里边一定有猫妮。” “杨科长,你什么时候去新单位报到?”比他早两年分到这里的电子专业研究生周刚更加嫉妒地说,“我们聚一聚,恭贺你荣升正科长,也欢送你去新单位赴任,一举两得嘛。” “对对,丁科长,你组织一下吧。”邢开明接嘴说,“杨科长年轻有为,才来了几年就提了正科长,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杨兴宇的心在紧缩,脸却在傻笑。 “喂,杨科长,你以后要是当了集团公司的高层领导,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穷兄弟。” 正文_第164章人生新起点 邢开明不依不饶地说:“虽然你这次提升,我们没有帮到什么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或者是你背后有贵人相助。可我们毕竟共事了两年多时间啊,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离开呢。” “杨科长,聚会时,把孙小琳也叫来吧。”丁副长科话中有话地说,“让她谈谈当了科长夫人的想法。是的,杨科长,你马上就要到下面去高就了,没人再在家里给她烧饭端菜了,她准备怎么办?” 杨兴宇的脸烧得很厉害,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面对同事们的这些冷嘲热讽,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好。 杨兴宇知道自己也不好,因为小琳可能出轨的嫌疑,就是从他那晚到公司追查她,碰到周建新以后才传出来的。所以那晚小琳听说后就委屈得呜呜大哭,气得砸碎了一只碗。 杨兴宇也觉得对不起娇妻小琳。小琳再三暗示说,她是为了这个家,也为了他,才在外面百般周旋,费尽心思的…..不管她是用什么来跟人周旋的,他则是实实在在地得到了提拔。所以他的提拔确实是与小琳有关。小琳帮了你,你却还要跟踪她,坏她的名声,打击她,不领情,你真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 杨兴宇很心虚。说实话,无论从资格学历还是工作业绩,从业务水平还是群众威信哪方面来说,他都不如邢开明和周刚等人,可单位却偏偏提拔了他。这就不能不让人产生疑惑和嫉妒,发出各种猜测和议论。而他偏偏又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很要面子的人,再加上前段时间有关娇妻小琳的种种异常行为,这就使他怎么也骄傲不起来,也没办法跟他们申辩。真的,他只得装聋作哑,不置可否。 当晚回到家里,杨兴宇有意压抑住心头的激动和不安,像往常一样脱了西装去厨房里烧菜。他想看看小琳对他的态度,进一步判断一下自己突然被提拔的原因。 一会儿,小琳满脸红光地开门回家了。她换了拖鞋走到他身后,在他背上拍了一记,喜形于色地说:“杨科长,祝贺你!” 杨兴宇心里很高兴,也有些得意,却故意一声不吭,继续低头洗菜。小琳伸过头去看他的脸色,乐呵呵地说:“喂,杨兴宇,你当了科长,就不睬人了?” 杨兴宇这才说:“我高兴不起来。” 小琳愣了一下说:“为什么?” 杨兴宇不说话。 小琳抢过他手里的菜说:“不要洗了,我们到饭店里吃吧,庆贺一下。” “庆贺什么?”杨兴宇明知故问。 “庆贺我老公荣升科长啊,嗯。”小琳上前在他脸上吻了一口,娇滴滴地说,“这是你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也是我们这个小家庭走上辉煌的新起点,应该庆贺一下的,明白吗?” 杨兴宇说:“我不明白。” “哼,你这个人呀,说你什么好呢?真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小琳娇嗔地点了点他的鼻子说,“提拔升迁,是一个人一生中比结婚还重要的大喜事。你倒好,还哭丧着个脸,像遭了什么灾难一样。人活着,最大的幸福是什么?还不是出人头地,受人尊敬,活得有滋有味?现在这个社会,怎样才能活得有滋有味?不是当官,就是赚钱。当了官,就不愁没有钱,所以当官比赚钱还要好。真是的,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杨兴宇呆呆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小琳有些夸张而又兴奋地说个不停,心里还是开心不起来。 小琳又说:“今天会场上,有多少人对你充满了羡慕和嫉妒?你难道就没有觉察到?我看见丁磊,还有周刚邢开明等人,甚至连你的校友朱金和,都嫉妒得歪着脸,难看死了。是的,你瞪我干什么?现在谁不想当官啊?单位里有多少人在削尖脑袋想提拔,你知道吗?有些人甚至暗中钻营,行贿送礼,吹牛拍马,跑官*,化了很大的代价和精力,还不能如愿以偿呢。” “是呀,我就是觉得自己的官来得太突然,太容易了。”杨兴宇一语双关地说,“这就有点不正常,许多人看我的目光都有些怪。” 小琳好看的脸尴尬地扭动了一下,却很快恢复正常说:“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这次又不是提拔你一个,总共有六个,年纪都很轻。照你说,都不正常喽。什么地方不正常呢?你倒给我说说。甫小玲比你还小了一岁,还被提拔当了设备科副科长呢。你说,她有什么不正常?啊?” 杨兴宇心里有许多疑问,却不敢说出来。 “这是一个机会,你要好好把握,一步步走上去,好不好?兴宇。”小琳柔情似水地贴上去,抱住他的腰说,“你上去了,我也光荣。夫荣妻贵,自古皆然。别胡思乱想了,啊?你已经二十六岁了,别总像个孩子似的。男人要有自信,气量要大,明白吗?你完全是凭自己的能力和威信上去的,挺起胸膛,只管走自己的路,不要管别人的目光和议论,懂吗?你上去了,人家自会对你刮目相看的,甚至还会来巴结你。” “你真的希望我下去?”杨兴宇也伸手楼住她,在她娇嫩的脸蛋上吻了一口,“我下去了,你就不怕寂寞吗?” 小琳温柔地说:“你又在说小孩子话了。什么叫我希望你下去?我希望你下去干什么?我巴不得你一直守在我身旁呢。可,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能儿女情长,才能有更大的出息。再说,这是工作的需要,更是前途的需要,你懂不懂?快走,我们去前面的红敏饭店要一个小包房,就我们两个人,好好庆贺一下,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说着就说把他拉了出去。在包房里吃饭的时候,小琳关了门,表现出异常的兴奋和活跃。她频频举杯与他碰杯对饮,还不时地说些让他开心的话。 吃到中途,杨兴宇盯着她光彩照人的脸,心里有一句话憋得好难受,他想说出来,可欲言又止了好一会,也不敢吐出口。 倒是小琳坦率地自己说了出来:“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还是怀疑我,不放心我,是不是?” 杨兴宇愕然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你真不放心我的话,就叫你妈住过来好了。”小琳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至于单位里嘛?你不是有校友朱金和吗?让他保护我,也监视我。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杨兴宇反而被她的坦率弄得尴尬不已,讷讷地说:“看,是看不住的。” “这就说对了,关键在于我们的感情。”小琳一脸认真地说,“我们是相爱的,所以应该互相忠诚,互相信任。真的,你下去,我也没有对你不放心。据说,下面那个科技公司里,有好几个未婚的美女,就你的技术科里,也有两个漂亮的女大学生呢。” 杨兴宇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琳说:“我已经打听过了。怎么不要打听啊?我老公要去工作了,对那个单位的情况,我不要关心了解一下嘛?” 杨兴宇越发觉得自己的娇妻神秘莫测,是个让人猜不透的谜。 “你去了以后,我什么时候来看看。”小琳以玩笑的口吻说,“我要看看,你科室里那两个女大学生到底有多漂亮,具备不具备勾走我老公的条件?” 杨兴宇笑了:“你胡说些什么呀?我不是这样的人。” “就是说呀,我放心你,那你也要放心我才对啊。”小琳开心地说,“反过来说,你不放心我,那我也不放心你。这样互相不放心,还像一对夫妻吗?” 杨兴宇心头一跳,眼前一亮。小琳这话,似乎是一种有意的暗示,给他增添了下去工作的兴趣和力量。下面也有美女,如果我下去以后,小琳真的背叛我,那我也可以利用职务之便以牙还牙嘛。 可是,杨兴宇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真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危险了,自己的前途也会受到影响,弄不好还会毁了一生呢。于是,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是不会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的。” “我也不会。”小琳忽闪着眼睛说,“你就只管放心大胆下去干吧,我会以实际行动,支持你,帮助你的。” 吃完饭,他们就回家,到床上去激情庆贺了。杨兴宇在高峰到来之时,才抱住娇妻的身子,咬牙切齿地把憋在心里的那句话说了出来:“小琳,我这次被提拔,是不是与你有关啊?” 小琳突然停住,猛地翻身,要把他掀下身去。杨兴宇使劲抱住她的腰,不肯翻滚下去。 小琳生气地骂道:“你放屁!与我有什么关系啊?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这种想法,那好,我们就离婚吧,免得你疑神疑鬼的,下去工作都没心思了。” 正文_第165章暧昧新上司 小琳边说边用力推他的身子,杨兴宇不肯,嘴上求饶似地说:“我只是问一下,没有关系,就好。反正,以前的事,我也不管了。我只是要跟你说,我下去以后,你要是在这里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小琳这才重新躺下身来,气喘吁吁地说:“这话,也同样适合你。以前的事,我也不管了。以后,你要是再这样没有根据地乱说,我也对你不客气……” 两人其实都很需要对方,说说,吵吵,又不可遏制地抱着对方活动起来。小琳在高峰到来之际,激动地说:“兴宇,我是爱你的,你不要这样不放心我好不好?否则,我真要生你的气,真要去找别人的……” “好吧,小琳,我以后不再说这种话了。那你,也要以实际行动,让我放心,好吗?”两个人互相争吵着,倾诉着,呼唤着,最后一起达到高峰。 过了三天,集团总部技术科的全体同事要聚餐欢送杨兴宇。丁磊让杨兴宇把孙小琳也带去,已经在家准备去新单位赴任的杨兴宇打电话跟孙小琳一说,孙小琳立刻爽快地同意跟他一起去赴宴。 在宴会上,孙小琳表现得非常出色。她不仅娇艳照人,而且谈笑自如。她既娇羞,又大方,面对同事们或真诚或嘲讽的话语,她都能应付自如,对答如流。 小琳还当着众人的面,人来风一样地与杨兴宇亲昵。她紧贴着杨兴宇的身子坐在那里,不时地给他搛一筷菜,多情地飞他一眼,还有意说些关怀体贴他的话。甚至还大方地说些夫妻夫妻生活的荤话,弄得那些隐隐约约有些疑惑和察觉的同事们真假难辩,笑声不断。 有个别同事还色目迷蒙,不时地偷乜着她娇美的脸蛋和丰满性感的身材,荤话连连,垂涎欲滴。 杨兴宇看着娇妻的出色表现,听着同事们或羡慕或怀疑或带色的笑语,真的感到有些骄傲。尽管他心里依然有些疑惑和不安,却还是强烈地预感到,他的这次被提拔,到下面的县里去工作,很可能是一个人生的转折点和走上仕途的新起点。 这天清晨,杨兴宇起得很早,与还蜷被窝里的娇妻孙小琳吻别后,就打的直奔汽车站,乘上开往下面那个县城的头班车,正式去新单位赴任。 这个县在苏北属于中上等发达水平,最近几年发展比较快。杨兴宇虽然去过两次,但对它还有一种新鲜和好奇的感觉。当然更多的,还是一种即将融入其中并与它一起奋斗的亲切感和与自豪感。从车站上出来,杨兴宇徒步往位于这个县城繁华路段的公司走去。 这时,正是上班高峰期。各种机动车辆渐渐增多,行人也越来越稠密。许多摩托车助动车在街道上呜呜叫着,穿梭来往。街道宽畅整洁,到处都有新近崛起的楼房。街道两旁的商家都已开门迎客,整个县城充满了现代气息和蓬勃朝气。 杨兴宇在街道上边走边看,心里油然升起一股要为它贡献聪明才智实现人生理想的雄心壮志。 华隆集团科技有限公司在科技大厦的第九层。整整一个层面,干净整洁,安静明亮。他从电梯里出来,一眼就看见公司的标牌醒目地占了半个墙面。办公室的格局和装饰布置虽然没有集团总部那么大的规模和豪华气派,却显得高雅时尚,新颖独特,简洁舒适。 杨兴宇先去东头的总经理室报到。 “陆总,你好,我是卡兴宇,向你报到来了。”杨兴宇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地走进总经理室,声音响亮地说。 其实,杨兴宇是认识陆总的,陆总应该也在集团总部看到过他。可他作为集团公司新提拔的一名中层干部来向他报到,还是显得有些激动,脸上泛出一层兴奋的亮光。 “哦,杨科长,来来,坐坐。”陆总热情地站起来迎接他,怎么早就过来了? 杨兴宇在陆总大办公桌前面的工作椅上坐下来,一个年轻漂亮的秘书马上给他泡来一杯茶。他听陆总也叫他杨科长,心里感觉有些别扭,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跟这个以后的顶头上司说话。那种官场上的客套话,他还不会说。也太稚嫩,没资格说。 “杨科长,真是年轻有为啊。”陆总一本正经地端坐在办公桌上,脸色平静地看着他,柔中有刚地开始说起官说,“今天,就是你人生的新起点,这里呢?也是你仕途腾飞的起跑线。真的,杨科长,这里有你的用武之地,也是你施展才华和抱负的好地方。” 杨兴宇不卑不亢地笑着:“陆总,我刚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也年轻无知,希望你多多关照。” “哪里的话?”陆总嘿嘿地笑了笑说,“你是总部派下来锻炼的年轻干部,前途无量啊。杨科长,以后,这里的许多事情,恐怕还要请你多多关照我呢。” 陆总五十岁左右,高额疏发,目光犀利,看上去是个精明能干的领导。但他一口一个杨科长,过分客气的态度,以及那几句含有话外音的说语,让杨兴宇感觉不太舒服,也觉得他城富太深,可能不好相处。 “杨科长,在这里好好干吧。”陆总又说,“我不仅不会挡你的升迁之路,还会成为你平步青云的助推器。” “陆总,嘿嘿,您太客气了。”杨兴宇心里有些难受,却又不知如何说话为好。 没想到陆总忽然压低声,将头往他面前凑了凑,神秘而又亲热地说:“嗳,杨科长,你还没到这里来,许多消息就已经传到了这里。都说你来头不小,背景很硬,将来我的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你上面到底有什么人啊?能给我透露一下吗?” 杨兴宇心里格地一沉,脸色不自然起来:“这都是谁说的?根本没有的事。有些话,是不能瞎说的。” “杨科长对我也保密?”陆总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脸上泛起可怕的暧昧神色。 “真没有,陆总。”杨兴宇老实地说,“我爸爸妈妈家属中,没有一个县级以上的干部。” “那就是你娇妻家中有了。”陆总不像第一次跟一个下属谈话,倒像一个无话不谈的死党,格外亲昵地说,“对了,都说你娇妻很漂亮,是集团总部数一数二的美女,一朵娇艳的司花。什么时候带过来,也让我们开开眼界,啊,哈哈哈。” 陆总说着,禁不住笑了。笑声不怎么响亮,却惊心动魄。 “陆总见笑了。”杨兴宇脸色尴尬地抽搐了一下,心里有些发紧。怎么回事啊?我还没来上班,这些消息就已经传到这里了?他们到底都知道了什么? 杨兴宇感觉面前的这个头很厉害,可能是一个笑面虎。从神情和表现看,他的政治野心不小,还有强烈的升迁欲望。他想当什么呢?集团公司副总裁?看得出,陆总对他这个年轻新部下的到来,心情有些复杂。既有防范和嫉妒之心,又有拉拢和利用的心理。所以一见面,就跟他讨近乎,探消息,简直有失总经理的身份。 陆总也许知道我被提拔的真正原因,所以才对我如此热情,甚至于近乎巴结。这种态度对我以后的工作是好还是不好呢?对陆总的表现,杨兴宇除了感到意外和难受之外,也生出一种鄙视和担忧的心理。 陆总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总部有六七个大美女,不知哪个是你的娇妻?” “嘿嘿,玩笑。”杨兴宇只得用笑声掩饰心头的尴尬,“哪里?一般。” 陆总的脸色突然正经起来,话题一转说:“呃,那我们就言归正传吧。杨科长,你这么年轻,就来挑起我们科技公司的技术重担,还要领导好一个科室的工作,压力是不小的,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但我相信你的才华和能力,啊。 杨兴宇愣愣地看着他,认真地听着。 “工作上,等会我领你过去。”陆总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神情威严地说,“跟下面五名科员见个面,顺便布置一下最近一段时间的任务。生活上嘛,我们已经为你在附近租了一个小套,会后你可以先去看一下。有什么需要我们安排的,尽管提出来。” “谢谢陆总。”这时候,杨兴宇才找到了正常上下级关系的感觉,但心里却被陆总这几句话弄得有些紧张。杨兴宇希望能够碰到一个有升迁欲望但正直能干的领导,可是这个陆总让他有些吃不准,似乎比集团公司的姜董和尤总还要神秘,富有心计。可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跟他搞好关系。否则,没你好果子吃的。 陆总站起来说:“那我们就过去吧。”杨兴宇跟在陆总后面,有些紧张地向西边的技术科走去。“来来,我向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你们的新科长,杨兴宇同志。”陆总走进技术科,对里面五个正在电脑上忙着的科员说,“他是从总部派来的,年轻有为的技术骨干。” 正文_第166章妩媚眼美女 说着,把杨兴宇领到最后面右侧那着空着的办公桌边,对杨兴宇说:“这就是你的办公桌,以前吴科长的。 你看看电脑好用不好用?” 杨兴宇一声不响,把拎包往办公桌上一放,就坐下,打开那台薄屏电脑看起来。电脑一切正常,网速也还可以。“电脑没问题。”他冲在门口那张接待沙发上坐下来的陆总说。 技术科六个人,一间办公室。六张一样大小的办公桌分两排靠墙放着,整齐而略显拥挤。正好三男三女,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三副眼镜,三张素面,也是各占一半。他左边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清秀靓丽,过耳卷发,看上去既温柔多情,又聪明能干。 小琳说得一点没错。办公室里果真有两个二十二三岁的美女,都坐在她的前面。一个坐在前排左侧,戴一副眼镜,清丽活泼,像甫小玲一样白净耐看。一个坐中排右侧,椭圆脸,妩媚眼,薄嘴唇,文静含蓄。脸形有点像小琳,却没有小琳那么高挑和艳丽。 陆总将门虚掩上,轻轻咳了一声说:“大家把手头的事情都放一放,我们开个短会。” 办公室里的人都转过脸看着他,正襟危坐。气氛有些沉闷。 陆总手里拿着一本日记本,但没有翻开看,而是脸色平静地看着大家说:“呃,实际上,也用不着我多作介绍,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集团公司为了增强我们科技公司的技术力量,给技术科派来了一个新科长。杨兴宇同志虽然年纪轻,只是本科学历,可他业务能力强,技术水平高,在集团总部是一个响当当的技术骨干。而且他富有敬业精神,具有领导才能,工作认真,为人谦和,富有创新精神。所以,我们技术科的同志以后都要支持他的工作,服从他的领导。呃,他刚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还不太熟悉,你们要多多帮助他,积极配合他,让他迅速走上正常的工作轨道。”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另外,为了充实技术科的领导力量,配合集团总部这次对各子公司中层干部的大调动,我们公司领导班子经认真研究,报集团总部批准,任命单若娴同志为技术科副科长,配合杨兴宇同志做好技术科工作。” 哦,她也是新提拔的?杨兴宇顺着陆总的目光朝左边的副手看去,却发现单若娴含情脉脉地与陆总对视了一眼,才垂下眼皮,脸上泛出一层羞涩的红晕。这种神情,使他想起了自己的娇妻孙小琳,心头不禁一动。 单若娴刚才跟陆总对视的那一眼,有些不太正常。他没有想到,到新单位报到的第一天,就有这样一个发现。难道她也像……他心里有些发堵,不敢想下去,更不敢拿她跟小琳类比。现在他只要想起小琳,心里就会条件反射般发紧。 办公室里其它四个人,似乎比他还要惊讶。他们都转过头去看单若娴,再转回头看陆总。这种目光,让杨兴宇再次想起那天他被宣布提拔时的情景。这种惊人的相似之处,给他原本高涨的情绪浇了一盆凉水。 天下何处无芳草,这话没错。杨兴宇刚才一走进办公室,就眼睛一亮,发现办公室里有三棵芳草在飘着幽香。可现在又出现了一种新的情况,所以应该在它的后面再加上一句:神州到处有暧昧。 “单若娴同志,除杨科长外,大家都很熟悉。”陆总继续像作报告一样地说,“她尽管学的是外贸专业,可她平时对电脑很有兴趣,也有一定的研究。她既在外贸公司干过,又到我们公司的办公室锻炼了三年,资历不浅,社会经验丰富。跟杨科长各有侧重,是一对很好的搭档。” 办公室里的人更加惊讶,杨兴宇尤为好奇。陆总的话实在是太牵强附会了,甚至还有此地无银不打自招的味道。跟刚才介绍他一样,有些话他听着,觉得不是在介绍他,而是在损他。既含有讨好的意味,又带有讽刺的味道。 陆总却不太在意下属们的这些反映,反而越说越有劲:“他们的分工这样,杨兴宇负责技术科的全面工作,侧重技术这块,单若娴负责后勤方面的工作。但分工不分家,技术科两名正副科长,还有四名科员,要拧成一股劲,搞好各项工作。” 办公室里肃静无声。 陆总提高声音说:“随着我们公司业务领域的不断扩大,开发项目的不断增多,你们技术科的工作越来越繁重了。” “就是不说我们即将要涉及的动漫软件的开发,仅我们现在的主要业务,弱电这一块,就有大量的工作要做。我们已经中了市人民医院医用商务电子系统的标,正在参加市教育学院电子系统的投标工作,我们还在跟踪省高级人民法院,市电视台等弱电系统的工程。这些工程都有许多软件需要我们去开发,许多技术上的难关需要我们去攻克,许多现场施工方面的工作需要我们去指导。因此,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同志,肩上的担子都很重。你们都是年轻人,知识丰富,朝气蓬勃。希望你们不要辜负党和人民对你们的培养,不要辜负领导对你们的殷切期望……” 这哪是一个领导在进行随机性的讲话?而像在大会上作报告。气氛过于严肃,不适合年轻人的心理特点。所以,办公室里六个听众的脸上都没有笑容。 杨兴宇还感到有些尴尬。为什么我们的领导都喜欢这样一本正经地讲话呢?而且神情严肃,架子十足,一派官话,难道仅仅是为了赢得下属对他的尊重吗?集团总部的几个领导也是这样,所以平时,他对他们有些畏惧。 “杨科长,你说几句吧。”他正在这样想着时,陆总突然点名让他说话。 杨兴宇心一阵急跳,脸胀得通红。他心里也想过几句就职演说的话,可现在他突然一句话也想不起来了。他从小就有怯场的毛病,课堂上不敢举手发言,在过于严肃的场合,他一说话,脑子就要断路,有时甚至还一片空白,嘴掘得很厉害。 科室里的人都掉过头来看这个新来的上司。杨兴宇更加窘迫,红头涨脸地憋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气不太顺畅地说:“我,没什么,好说的。该,该说的,陆总都已经说了。” 办公室的气氛被他的结巴话和红面孔弄得更加难堪。办公室里的人个个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等会,我们,科室里,再讨论吧。”杨兴宇又紧张地补充一句。 陆总说:“好好,等会,你们科室里自己再说说吧。那单科长,你说几句吧。” 陆总后面的话简直有些肉麻。 “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单若娴大大方方地说,“以后,我们大家都要听杨科长的安排,对吧?一起把技术科的工作搞好。” “你们,谁还有话说吗?”陆总看着另外四个科员说。 四个科员一个个都垂下头,不吱声。 “好,那我走了。你们自己讨论一下吧。”陆总站起来,看了单若娴和两个美女一眼,才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杨兴宇看到这个细节,忽然产生了一个感悟:我们的一些领导为什么喜欢讲话?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在美女部下面前表现自己,以赢得她们的崇拜和感情。 陆总一走,办公室里立刻陷入了难堪的沉默。 坐在前排左边那个戴眼镜的美女起身把办公室的门轻轻关上,退回来的时候朝后面的杨兴宇看了一眼,坐到位置上,怪怪地咳了一声。那意思是说,你这个新来的科长,现在应该说话了呀。 办公室里其它几个人也应和一般,在位置上不安地扭着身子。 杨兴宇懂他们的意思,可他不知道应该怎样说,说什么。脸涨得红红的,憋了好一会,才用力咳嗽一声,嘴巴有些颤抖地说:“咳——呃,我——” 两个美女都低下头去窃笑,害怕他说出让人更加难堪的话来。另外三个科员也都有些尴尬地望着他,等待他说下去。 杨兴宇终于大声说:“晚上,我请大家吃饭,正好互相,熟悉一下。” “好——”戴眼镜的美女怪声叫道,“到哪个饭店?” “哦,这样好。”妩媚眼美女松了一口气说,“我以为我们的新科长,也要来个就职演说呢,好闷。” 副科长单若娴附和说:“对,这种形式好,轻松愉快,又能起到互相了解沟通的作用。” 杨兴宇说:“我刚来,不知道哪个饭店好一点?” “农家乐饭店不错的。”戴眼镜的美女说,“我吃过几次,味道好,又实惠。” “那就去那里吧。”杨兴宇说,“下了班,我们就过去。” “施培培,你有那里电话吗?先订一个包房。”单若娴真的当起了后勤科长。 “没有。”施培培转过头说,“单科长,你电脑上搜索一下,应该有的。” 正文_第167章婚外情的火苗 两个男科员默默地看着三个女人特别高兴的样子,脸上泛出一层不易察觉的嫉妒之色。 ()但杨兴宇这样一来,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大家一边在电脑上忙着,一边你一句我一言地跟杨兴宇聊起来,主要问一些集团总部的一些情况。两个美女显得特别活跃,甚至还有些兴奋。 单若娴在电脑上查到这个饭店的电话后,就打过去订了一个叫“罗马厅”的包房。转过头对杨兴宇说:“杨科长,订好了,罗马厅。” 杨兴宇说:“好。下班后,我们各自过去,不要一起走。免得让人看了,产生什么误解。还有,以后,我们在科室内部,大家都叫名字,好不好?不要叫什么科长副科长了。真的,那样叫,听着,既生疏,又别扭。” “我支持!”施培培还是第一个搭腔,“年轻人,就是要有一种新的作风,在科室里形成一种新的风气。” 那个一直保持沉默的三十多岁的男科员,这时才接口。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们的新科长,还蛮开明的,啊?也谦逊随和,平易近人。不像有些人,稍稍得志,便端起官架子,唯恐别人不叫他官职,不尊重他。” 这样大家说了几句,就渐渐静下来,专心于自己的电脑,开始各自忙了。但只有三个人在真正忙着工作,还有两个人在电脑上无所事事地浏览网页。 坐在最后排的杨兴宇偷偷观察着五名科员的神情和表现。他来新单位就任后不到半天,就发现了几个情况。一是技术科的工作一点也不忙,大家手头的任务并不像陆总说的那么重。科员们都缺乏工作主动性,是一种被动的接受,而不是主动寻找,没有主人公精神,工作积极性不高。跟总部的技术科相比,显得有些懒散。如何团结并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干出成绩来,将一个科室的工作搞得有声有色,是他上任后必须要考虑的一个首要问题。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以低调为人高调工作的崭新面貌,给这个新换了头的科室带来新的活力,新的风气和新的起色。 但五名科员对他的到来,特别是看到他如此年轻就来当他们的头,都有些不服气,脸上或多或少都浮着一层嫉妒甚至不屑的阴云。有几个人始终保持沉默,神情有些神秘,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杨兴宇有些心虚地想,要是听到了有关小琳的传说,那对他以后开展工作是极为不利的。所以他刚才一走进办公室,就有些紧张,再加上他原来的怯场病,就把早已想好的一番就职演说词给忘了。 不过,现在看来不说反而更好。科员们对陆总的讲话都显得很不耐烦。他要是再来一通官话,他们心里会更加难受和反感。这样,他们的不服和抵触情绪就会更甚。不设法消除他们的这种心理,是不利于开展工作的。因此陆总走后,杨兴宇才灵机一动,发出了请他们吃饭的邀请。他想以这种特殊的方式,拉近与他们的距离,消除隔阂,达到团结和调动他们积极性的目的。 可杨兴宇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两个美女看他的目光都有些异样,特别是那个叫施培培的女孩,神情异常,也显得过于活跃。 杨兴宇刚才跟在陆总身后走进办公室,她就眼睛一亮,定定地盯了他一眼。然后挺起胸脯,坐正姿势,有些烦躁地听陆总讲话。她在听讲的间隙,不时地回头偷乜他。还有那个跟小琳长得有点像的女孩,见他到来,也显得有些兴奋。但她比施培培文静内敛,默默地坐在那里,见了他的窘状,只抿嘴窃笑。 小琳打听得一点没错,这两个女孩确实很漂亮。让人一见,就怦然心动。真的,杨兴宇见她们对自己很在乎,甚至有些兴奋,心里很高兴,也有些激动,却又隐隐有些担忧。怕遭遇婚外情,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们难道不知道我是一个有妇之夫吗?要是知道,那她们见了我,为何还那么兴奋呢?这难道是一种本能?是呀,你不也一样吗?明明是有娇妻的,可见了她们,为什么也那么高兴呢?喜欢漂亮的异性,是所有男女的本能。但喜欢与出轨是不同的,喜欢是一种正常的心理反映;出轨就是一种不正常的错误行为。 你不能犯这种错误,杨兴宇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尽管小琳有出轨的嫌疑,可你不能以牙还牙。 现在社会上,许多男人都败在女人身上。你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学这种男人,毁了自己的前途。只要小琳还爱我,没有真正出轨,或者以前因某种诱惑偶尔出过次把轨,但以后只要不再出轨,我就原谅她,继续爱她。既然爱她,就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所以到了这里以后,你要特别注意这方面的事情。 最让杨兴宇感到可怕的是单若娴与陆总的关系。他刚才从他们的眉目传情中,看出了不正常,非常暧昧。如果这个感觉正确的话,那她就是他以后的竞争对手,不是事业上的帮手,而是最厉害的克星。 一个女人有恃无恐,就会变得尖酸刻薄,两人的关系就很难处好。男女正副手争权夺利,暗中较量,是工作中很常见的事情。最后谁胜谁负,完全凭背后的靠山和关系。 集团公司将这里原来的技术科长安排到下面一个分公司当副总,才腾出位置提拔杨兴宇有。这里原来没有副科长,陆总却利用这个机会,突击提了一个副科长。既趁机提拔亲信(可能就是情人),又用亲信来监控他,可谓是一箭双雕! 但不管怎么样,杨兴宇都要千方百计跟他们搞好关系,全力以赴做好工作,真正像陆总打官腔时说的那样,把这里当成自己事业的起跑线,扎扎实实做事,堂堂正正做人,光明正大升迁! 下班时间到了,杨兴宇冲部下喊了一声:“大家先去吧,我一会就到。” 五名科员就纷纷关了电脑走出去。杨兴宇想去跟陆总说一下,否则,他知道了不好。顺便邀请他一起去。要是他肯去,正好也讨一下他的近乎;要是他不去,那就最好了。就科室里的人在一起,好说话。 “陆总,今晚,我想请科室里的人吃个饭,你看你,有空一起去吗?”杨兴宇走进总经理室,脸带微笑,诚恳地说,“我刚来,聚一下,沟通沟通,是有好处的。” “哦,这个注意好。”陆总沉吟了一下说,“不过今晚,我已经有饭局了。你们去吧,注意些分寸,不要玩得太疯。” 杨兴宇小心翼翼地说:“我们就吃个饭,没有考虑去玩。” “吃了饭,去唱个卡拉ok,尽尽兴,也是正常的。”陆总不无讨好地说,“回头这钱,我给你报销。” “不不。”杨兴宇连忙说,“陆总的好意,我领了。可这纯粹是我个人请客,怎么能让单位报呢?” 陆总打着哈哈说:“哦?小伙子,思想还不错吗,啊。” 杨兴宇略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陆总,公司里有我们技术科干的工作计划吗?给我们安排一下吧。我才来,不知道干什么好?” 陆总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不要急嘛,你刚来,先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我们这里不比集团总部,在没有正式开发动漫软件前,工作具有阶段性的特点。也就是一旦中了一个标,就忙了。有时业务接不上,就不太忙。你们可以把时间,用于学习提高。” “好,我知道了。那陆总,我走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好了。” 杨兴宇从陆总办公室里出来,心里空空地想,这里也是养兵千年,用兵一时啊。养了这么多兵,没有事情做,那经济效益从哪里来呢?集团公司难道不给这里下达任务指标?杨兴宇本想把领受到的任务在饭桌上安排一下,没想到什么任务也没有。没有事情做,他这个科长还有什么用呢? 杨兴宇关了办公室的门,下楼打的往那个饭店奔去。到了那里,五名科员已经整整齐齐地坐在包房里。饭店规模不小,底下有很大的餐厅,二楼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包房。生意也很火,几乎每个包房里都坐满了人。 杨兴宇走进去,在一个空位置上坐下来说:“点菜了吗?” “没有。你不来,我们怎么敢点?”单若娴朝门口的服务小说招招手,又指指杨兴宇说,“点菜。” 小姐送上菜单,杨兴宇接过,看了看,推到桌上说:“今晚,我们一人点一个冷菜,一个热菜,好不好?” 单若娴附和说,“好。那杨科长,你先点吧。” 杨兴宇笑了笑说:“你看,又叫科长了。从今晚开始,我们大家都叫名字。我杨兴宇先点,然后单若娴点。再接下来呢?从这边轮下去。在点菜前,先报一下自己的名字,让我也认识一下大家。” 正文_第168章欢声笑语 杨兴宇说着,就看着点了一个烤鹅,一条鲑鱼。 单若娴点了一个海蜇,一个青椒肚片后,推给旁边那个三十多岁的男科员说:“来,林金刚,你点。” 林金刚边看菜单边说:“我平时饭店上得少,还真点不来菜。”然后在旁人的参谋下,点了两个菜,再传给那个一副书生气的男生。男生一本正经地说:“呃,我叫肖学新。菜谱我就不用看了,我点一个皮蛋豆腐,一个红烧肉。”施培培点后,最后就是那个像小琳的女孩了。那个女孩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说:“我叫侯晓颖,我点不来,还是杨科长,你点吧。”说着把菜单推给他,同时匆匆乜了他一眼,垂下眼皮嘻嘻地笑。 “又叫科长了。”杨兴宇想让她叫一下自己的名字,可见她很害羞,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不敢多看她。他拿过菜单又点了几个好菜,再叫酒水点饮料。 冷菜上齐后,大家开始斟酒倒饮料。倒好酒水,却谁也不动,愣愣地看着杨兴宇,等待他发话。 杨兴宇第一次感到自己已经是一个可以发号施令的小头头了,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自豪感和满足感。自我感觉一好,举止就潇洒起来,话也流畅多了。他举起酒杯,站起来,豪爽地说:“来,我们技术科的全体同仁,先干一杯!” “干。”大家都跟着站起来,碰杯,喝酒。 “来来,吃菜,不要客气。”杨兴宇带头吃起来,吃了几筷菜才说,“我年纪轻,资历浅,也没有多少水平和能力,以后,希望各位多多支持我的工作,好不好?我,说不来官话,也没有什么心计,却有一颗善良真诚的心。希望我们以后都以诚相待,愉快共事,一起进步,好不好?” “好。”技术科年纪最大的林金刚站起来,对杨兴宇说,“来,杨科长,我敬你一杯。” 杨兴宇站起来说:“不要叫杨科长,叫杨兴宇。下面谁再叫杨科长,就罚一杯酒。” “行,那我就先罚自己一杯。”林金刚喝了一杯啤酒后,再倒满,重新敬道,“来,杨兴宇,我由衷地敬你一杯。” 他跟杨兴宇干了一杯后,坐下来,认真地说:“说实话,前几天,当我听说这里要调来一位只有二十六岁的科长时,心里确实有一些想法。我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了,这里算我年纪最大。要论年纪的话,我是大哥。我大学毕业后,辛辛苦苦工作了十多年,调到这里也有五个年头了。应该说,我平时也是很努力的。没有特殊情况,我从来不迟到早退。领导交给的任务,我都能及时保质完成。却一直得不到领导的重视,总是没有进步。” 杨兴宇呆呆地看着他,有些心虚地想,他能够把心里话说出来,就说明他原来的想法已经有所改变。可他当着大家的面这样说,出于什么目的呢? “来来,吃菜。”单若娴感觉林金刚说话不太中听,也不合时宜,赶紧叉开说,“今晚,我们少谈工作,多吃菜,喝得开心,玩得尽兴。” 林金刚看都不看单若娴一眼,继续对杨兴宇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方面做得不好,也实在想不明白,杨兴宇,你是凭什么得到提拔的?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杨兴宇心里格登一沉,脸色一下子热辣地臊起来。他嘴巴颤得很厉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包房里的气氛突然凝固了一般,紧张,尴尬,让人难堪。其它四名科员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也忘记了喝酒吃菜。 “咳,林金刚,我敬我一杯。”单若娴站起来给他敬酒,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谢谢。”林金刚不卑不亢地跟她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却继续转脸对杨兴宇说,“我本来不想说的,但今天你来了以后,我觉得你并不像我想像的那样,是一个很有心计和野心的政客。而是一个很老实,甚至有些木讷的青年,就想把心里话都说出来。杨兴宇,我看得出,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这一点很可贵,现在许多人,特别是一些当官者,越来越缺乏善良之心了。你今天一来上任,就不是那样张扬地表现自己,而是自己掏钱请我们喝酒,又不让我们叫你科长。这两点,在我们这个官本位意识很强的国家,能够做到的人,恐怕是很少的。” 杨兴宇的脸涨得通红。他感到非常难堪,却又不知道如何回答林金刚的问题。 杨兴宇没想到,自己如此好心,不拿架子,却反而让人瞧不起,有人敢于当面揭他的伤疤,让他下不了台。 “杨兴宇,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让我十分敬佩。”林金刚不管不顾地说,“所以,我可以帮你回答这个问题,你为什么能够得到提拔?就是因为你有一颗善良之心。真的,正因为你有一颗善良之心,才有如此好的脾气和忍耐性,才有这么好的家庭和娇妻,才赢得了领导的……” “林金刚,你是不是喝多了?”施培培再也听不下去了,快言快语地说,“你都说些什么呀?来,我敬你一杯。” 林金刚这才发觉自己酒后失言,赶紧收口,转脸去跟施培培碰杯:“谢谢我们的小西施,大美女。” 施培培唬着他说:“我也帮你回答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一直得不到重用?刚才的表现,就是答案。” 肖学新装作不知地盯着施培培,带着挑衅的意味地说:“什么表现?” “太直,口无遮拦。这样的人,无论哪一个领导,都不会喜欢的,这叫口祸,明白吗?” 这时,一直不声不响的侯晓颖突然站起来,对还没有从尴尬之中走出来的杨兴宇说:“杨科长,别听他们酒后胡言乱语,来,我来敬你一杯。” “不行,得罚一杯。”林金刚带着一种赔礼道歉的神情,替杨兴宇说,“她又叫科长了,罚一杯。” 侯晓颖一吐舌头说:“好,我罚。”喝了一口饮料,两眼妩媚地看着杨兴宇说,“那杨兴宇,你也喝一口吧。不要喝一杯了,就一口。” “好,我喝一口。”杨兴宇顺势下台,从尴尬中恢复了一些常态,“你们吃菜呀,别光顾着说话,忘了吃菜。” “对,大家多吃菜,少说话。”单若娴打着圆场说,“吃完,我请大家去唱卡拉ok。” “真的?那我们快点吃。”施培培立刻雀跃起来,“这里,金碧辉煌的歌舞厅最好,包房也最多。” 侯晓颖也很高兴,趁人不注意,又偷偷乜了杨兴宇一眼,柔声说:“杨科,呃不,杨兴宇,你会唱歌吗?” “会一点。”杨兴宇发现她的目光不太对头,回避着她说,“大学里唱过,现在好长时间没唱了。” “今晚,两名新科长都好慷慨,啊?”林金刚又来了酒疯,带着讽刺的口气说,“我们应该为有这样的顶头上司而感到骄傲,对吧?来,我们四位科员,一起站起来,敬两位新领导一杯!” 于是,四位科员整齐起立,分别给两名新上司敬酒。“干,干。”包房里发出一片叮叮当当的碰杯声,然后又爆发出一阵阵欢声笑语。 吃完饭,杨兴宇买了单,就打的到金碧辉煌娱乐总汇。金碧辉煌像它名字一样,装潢得豪华大气,富丽堂皇。一走进去,就让人有一种走进皇宫一般的感觉。再加上里面幽暗暧昧的灯光,轻柔美妙的背景音乐,让整个的人都变得飘飘然起来。 两名漂亮高挑的迎宾小姐声音甜美地说:“欢迎光临!订包房了吗?” “订了。”单若娴说,“樱花厅。” 一个迎宾小姐扭着妙曼的身姿,带他们上到四楼,进入樱花厅。樱花厅是个小包房,但也能容纳一人唱歌,两人跳舞,五六个人坐看。包房四壁都是隔音的装饰玻璃,里面摆放着半圈转角沙发,两张茶几。一面的墙上,有个大屏幕电视机。里面灯光朦胧,音乐马上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 他们进去坐定后,服务小姐就将酒水和茶果端了进来。三个女人坐一边,三个男人坐另一边,中间自觉地隔开了一个空档。 开始点歌,大家都伸长脖子看杨兴宇,然后看单若娴。杨兴宇感到了科员们对他的尊重。虽然自己还是一个最小的芝麻官,却也或多或少有了一种被人尊敬的满足感和成就感。至少,杨兴宇已经进入了被人看重或者不得不看重的为官者行列。不管你是凭什么上去的,得到的结果却是一样的。但杨兴宇告诫自己,你不能滋长特权思想,那样对人对己都不好。 这样想着,杨兴宇朝他们笑笑说:“你们先来吧。这里不分职位,个个平等。谁会唱,就尽情地唱;谁会跳,就投入地跳。” 话音未落,单若娴就起身走到点歌台前,点了几首歌,然后拿起话筒,吹了吹说:“那我就先献丑了。大家掌声鼓励,好不好?” 正文_第169章遭遇危险 “好——”众人豪兴地喊着,鼓起掌来。 单若娴唱起了粤语歌,声音很专业,圆润动听。看得出,她是经常到这种场合来的。她面容清秀,身材苗条,又能歌善舞,是一个公关的料,或者说是一个*部的料。 没唱完,大家就喝彩鼓掌。她在唱第二首的时候,林金刚大胆地站起来,去邀请施培培跳舞:“美女,请。” 施培培犹豫了一下,跟着他走到茶几前面的空地上去搭手跳起来。林金刚舞步优雅,旋转自如,把施培培带得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在屏幕前飞来飞去。 单若娴唱第三首汉语歌时,侯晓颖眯着漂亮的妩媚眼,不时地朝坐在沙发那头的杨兴宇看。杨兴宇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知道她想让他去请她跳舞。他有跳舞的欲望,却不敢去请。 侯晓颖在沙发上动来动去,见杨兴宇不过去请她,她站起来,一甩头发,走到肖学新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肖学新有些激动地跟着她去跳。两人的舞姿都很优美,跳得也很投入。朦胧的灯光下,侯晓颖的身姿格外优美,性感,迷人。 杨兴宇简直看呆了。 侯晓颖在转到杨兴宇面前时,目光幽亮地盯着他看,还冲妩媚地一笑。杨兴宇一惊,赶紧偏过头,不去看她。心却跳个不停,这个小美女怎么啦?她难道不知道我有妻子吗? 接下来,施培培抢着去点歌,声音优美地唱了起来。单若娴毫不犹豫地站起来请杨兴宇跳舞,杨兴宇跟她去跳,心里比较平静,所以跳得不错。 在肖学校唱歌的时候,侯晓颖犹豫了一下,不声不响地走到杨兴宇面前,有些激动地看着他。杨兴宇连忙站起来,跟她走到茶几前,搂上去跳起来。侯晓颖真的像小琳一样漂亮,身上还飘出一股迷人的幽香,高耸的胸脯在他眼皮底下颤动,樱红的嘴唇在他面前晃动。杨兴宇心旌摇荡,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所以跳得不太好。 听得出,侯晓颖的心跳和喘气都不太均匀。但她仄着头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心却仿佛跟他有某种感应似的,指挥着两腿默契地配合着他的舞步。 后来,大家越唱越投入,越跳越疯狂。相互间的隔阂都随着歌声化解了,心理距离也随着舞步越走越近。 但杨兴宇却发现了三个危险的信号:侯晓颖似乎对他有那个意思,林金刚好像对施培培有所觑觎,单若娴则在歌舞的间隙,不时地偷偷跟谁发着短信。 杨兴宇上任后只一个星期,就与副科长单惹娴发生了矛盾,还遭遇了多种危险感情。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到杨兴宇这里却变了,变成了新官上任没事做。也不知怎么回事,杨兴宇到这里上任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公司里却一件实际的事情都不给他安排。他去跟陆总说过三次,陆总一直打哈哈,让他不要急,先熟悉熟悉情况。他对这里的情况,尤其是科室里的情况都了如指掌了,还要熟悉什么呢? 目前,科室里林金刚和施培培最忙。他们在不停地往市人民医院跑,跟省里一家著名的医用电子商务软件开发公司合作,修改和完善原有的设计方案,指导现场施工。肖学新和侯晓颖也没闲着,在整理和编写市教育学院的电子系统方案。就他和单若娴两个新科长没有事做。但单若娴不时地被陆总叫去,做些公司里后勤和公关方面的工作,也不算是个闲人。只剩下他,这个风华正茂又雄心勃勃地想干一番事业的新科长,却一件事也没有。 真是百无聊懒啊。杨兴宇有一种被架空的感觉,心里有些发堵。不行,我再也不能这样无聊地呆下去了。再这样,我宁愿回去做一名科员。 正在他寻找“喷火口”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这天下午三点多钟,他跟前几天一样,无所事事地在网上浏览,忽然听见单若娴办公桌上的分机电话响了起来。单若娴拿起来接听,“哦哦”几声后,就走了出去。 一会儿,单若娴走进来,有些神秘地贴到侯晓颖的身边,俯下身跟她附耳私语。也不知她说了什么,侯晓颖听着听着,吃了一惊,脸色也变了,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杨兴宇感觉她们有些不太正常,他从电脑屏幕上移出脸来,冲单若娴说:“什么事?这么神秘。” 单若娴愣了一下,才装作随便的样子说:“没什么,公司让我和侯晓颖,明天去省城参加一个会。” “参加一个会?”杨兴宇心里一沉,警觉起来,胸中那股气越发堵得厉害。他稍稍沉默了一下,阴下脸说,“参加什么会?我怎么不知道?” 科室里其它几个人听他的口气有些坚硬,都转过头来看他们。单若娴镇静地说:“其实,不是去开会,而是去谈一个弱电业务。领导让我们去,怎么说呢?算是公关吧。” “谈弱电业务?公关?”杨兴宇有意提高声说,“你们又不是公关小姐,公什么关啊?真是搞不懂。” 杨兴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这段时间以来心中的积怨,通过这三个疑问句发泄出来。他知道这样说,对自己是极为不利的。要是传到陆总那里,或者,如果单若娴真是陆总的情人,那枕边状一告,陆总马上就会给他穿小鞋,他以后的日子就会更加不好过。可他无法忍住冲动,这几个疑问句就像是从他喉咙口跳出来的一样,矛头直指公司领导。 危机的火种已经种下,办公室里第一次充满了火药味。 单若娴没有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愣在那里,一时没有反映过来。可她毕竟有后台靠山,而且老练能干,所以只呆了一会儿,就马上发起反击:“你这是在冲谁发火啊?当着这么多部下的面,你撒的什么威?啊?这是公司领导的安排,我们才不想去呢,真是。侯晓颖,我们都不要去了,就说杨科长不让去。” 办公室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似地紧张。 “我,本来,就不想去。”侯晓颖低头坐在位置上,噘着嘴说,“杨兴宇说得对,我们又不是公关小姐,叫我们去干什么?” 单若娴果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几句话就把杨兴宇的威风压了下去,说得他哑口无言,一下子把他逼入了没有退路的死角。她见杨兴宇红头胀脸的,没了话,就趁胜出击,拉起桌上的电话说:“我给陆总说一下,明天我们不去了,让他安排别人去。” 杨兴宇头脑里翁翁作响,这才感觉自己闯了大祸。可他不想在部下面前,尤其是当着侯晓颖的面,显示出自己的软弱和无能。他豁出去了,猛地站起来说:“你不要打了,我直接过去跟陆总说。”说着,昂首挺胸往外走去。 办公室里肃静无声。几名科员看着他怒气冲冲地走出去,都惊得目瞪口呆。 一股热血冲上头顶,杨兴宇在走廊里,头脑有些发热地想,现在,我就是马上被撤职,也只能往前闯,不能退回去了。 走到陆总办公室门口,杨兴宇犹豫了一下,才昂首走进去。陆总在专心致志地看着一份文件,没有抬起头来看他。 杨兴宇压住心头的激动,站在那张大办公桌前面,轻声但有力地说:“陆总,我请求辞职。” 陆总身子一震,抬头吃惊地望着他:“你怎么啦?” 杨兴宇的胸脯呼呼起伏着,身子挺得直直的,两眼紧紧盯着陆总,一字一顿地说:“我,在这里,没有事做。闲着无聊,还是回总部去,当我的科员算了。” 陆总愣愣地看着他,惊讶地说:“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你坐下,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杨兴宇直挺挺地在那张工作椅上坐下,然后不计后果地冲陆总说:“我还像个科长吗?” 陆总瞪大眼睛说:“怎么不像啦?” 杨兴宇怒气冲冲地说:“我到这里一个多星期了,却什么事也没有。外出开会,谈业务,也不派我去,甚至连通知下面的科员,也轮不到我。这还要我这个科长有什么用?我反正是一个空头的科长,那我就,索性把这个科长职位让给别人算了。” 陆总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阴沉下来。他有些尴尬地沉吟着,然后不自然地冲他笑了笑说:“哦,你说的是这个啊?那你是误解了。” 杨兴宇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陆总眨着眼睛说:“这事是这样的。我和尤总,明天要去省城谈一个弱电业务,想请两个美女到到场,增加我们公司的一些吸引力,根本没有别的意思。” 杨兴宇屏住呼吸倾听着。 “你应该知道,洽谈业务,成功率是很低的,所以没有安排你去。要是谈成功,当然要你出面做方案。因此,我们想下次再安排你去。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多的想法。唉,你呀,真的还有小孩子脾气,政治上不成熟,啊。以后一定要注意,要沉得住气,不要动辄就怒气冲冲的,更不能用辞职来威胁领导,懂吗?” 正文_第170章傲慢的少妇 杨兴宇毕竟还很幼稚,特别是在官场上,可以说是还在呀呀学语,什么都不懂。所以被陆总几句话一说,就没了词。 “杨科长,好在你这是冲我发火,我是了解你的,也对你不错。”陆总压低声说,“否则,你这样做,对你是很不利的。” 杨兴宇认错一般低下了头。可他想到侯晓颖刚才那个害怕的样子,心里又生起一股保护她的冲动,就抬起头,讷讷地对陆总说:“那陆总,侯晓颖手上还有事情做,我没事干,明天就让我去吧。” “行,你要去,就去吧。但侯晓颖也得去。”陆总坚决地说,“让她跟单若娴一起去,两个女孩子也有个伴。另外,我们科技公司走出去的人,也应该有模有样,拿得出去才行,对吧?这也可以让对方,更加看重我们一些。” “那,好吧,我去跟她说一说。”杨兴宇说,“刚才单若娴回办公室跟她说,她不太愿意。我呢?又不了解情况,就产生了一些想法,还望陆总,多多包涵。” 陆总大度地笑笑说:“没关系,年轻人嘛,我能理解。这就叫年轻气盛,啊?以后注意就行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杨兴宇站起身说:“谢谢陆总,我以后,一定注意。” 陆总含蓄地笑笑说:“去吧,跟侯晓颖说一说。” 杨兴宇从总经理室告辞出来,走回技术科办公室,里面五个人几乎同时抬起头来看他。他平静着脸,走到侯晓颖办公桌边,停下来对她说:“明天,你去吧。” 侯晓颖仰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你去不去?” 杨兴宇说:“我也去。” 侯晓颖毫不避讳地说:“你去,我就去。” 杨兴宇心里又是一惊,连忙转过身,冲单若娴说,“刚才,我不了解情况,胡乱发火,被陆总批评了一顿,嘿嘿,不好意思。” 这算是对她的赔礼道歉。可单若娴却还是一脸生气的样子,既不看他,也不吱声。 “好啦,大家和好吧。”林金刚大声说,“这种工作上的误解和磕碰,是正常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对,还是和谐为好。”施培培游动着鼠标说,“刚才,我也被你们,弄得好紧张。” 侯晓颖小声说:“但我还是要,感谢杨兴宇。” “感谢他什么啊?”肖学新有意追问。 侯晓颖从电脑屏幕前转过脸,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你不要明知故问好不好?” 肖学新尖声说:“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不跟你说了。”侯晓颖缩回头,看着电脑屏幕说,“你这个人,就是喜欢阴阳怪气。” 杨兴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细致观察着肖学新的神情,想判断一下他为什么喜欢阴阳怪气。是不是他在追求侯晓颖,而侯晓颖又不肯?肖学新也是大学毕业不久的样子,跟侯晓颖施培培差不多年纪。他只管在电脑上忙着,脸色很平静,看不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他是不是对我还有嫉妒之心呢?杨兴宇猜测着,本想给单若娴说一下明天一起去。可他想了想,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陆总会跟她说的,就没有说。 这样,第二天早晨要走的时候,难堪的事情再次发生,两人的矛盾激化了。 他们上班后不久,陆总和尤副总拎了包走过来,站在技术科办公室门口说:“走吧,时间不早了。” 杨兴宇马上拿了包走出来,侯晓颖也跟着站起来准备走,单若娴却乌着脸,坐在位置上不动。 陆总看着单若娴说:“你怎么啦?” 单若娴没好气地说:“我们,又不是公关小姐,去干什么?” 走到门口的杨兴宇大吃一惊。这不是冲我说的吗?她这样做,是在有意激化矛盾,让我在领导和科员面前丢脸。 陆总的脸拉了下来:“这是谁说的?啊?太不负责任了。这是工作的需要,什么公关小姐不公关小姐?乱七八糟的。” 这话明显是在指桑骂槐,也是在庇护单若娴。杨兴宇站在门口,像示众一样难堪。他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再说,他也只是叫侯晓颖去,又没有叫我去,我要去啊?”单若娴真的太厉害了,得理不饶人,把人直往死角里逼。 这时,那个有些秃顶的尤副总说话了:“唷,两位新科长,上任不久,就闹开了,好热闹啊。” 其它办公室里的人闻声,都纷纷出来看热闹。 尤副总严厉地说:“现在,不管你们有什么矛盾,都给我起来走,工作要紧。” 单若娴乜了站在门外的陆总一眼,还是坐在那里不动。侯晓颖有些紧张地走到她面前,轻声说:“单姐,你误会他了,他没有……” 陆总以哄小孩子的温软口气说:“别再闹了,快走,我们中午要赶到省城,请人家吃饭呢。” 这样,单若娴才收拾了包,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胜利者的神情,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 杨兴宇尴尬极了,也很难过和气愤,却一句话也不好说。他真想退回办公室,不去了,索性跟她斗个你死我活,却又做不出来。杨兴宇只得红着脸,低下头,走在人群的最后面,往电梯口走去。 万事忍为上,还是忍一忍吧,退一步,海阔天空。否则,你刚上任,就要栽在这个女人手里。 于是,一路上,杨兴宇跟单若娴像陌生人一样,互不理睬。好在他们坐在不同的轿车里,还稍微缓和了一点紧张气氛。单若娴与一个办公室秘书坐在陆总的宝马车里,杨兴宇和侯晓颖坐在尤副总的奥迪车里。 这种坐法,既是自觉形成的,又是被动安排的。他们在走到下面的停车场上时,陆总给单若娴使了眼色,单若娴就叫过那个漂亮的办公室文秘小周,拉开宝马车的车门,坐了进去。几乎在同时,尤副总指指侯晓颖,让她坐到他的车子里。杨兴宇连忙跟着她,往尤副总的车子走去。走到车子边,尤副总一边坐进驾驶室,一边对侯晓颖说:“你坐前边。” 侯晓颖却好像害怕他似地,回头对杨兴宇说:“你坐前边吧,我坐后边。”说着,没容杨兴宇同意,就拉开后边的车门,坐了进去。这样,杨兴宇就只得坐到前边副驾驶位置上。 这种坐法,看似随意,其实还是很有意思的。但有什么意思,此时的杨兴宇还不知道。他坐进车子里,心里还没有平静。杨兴宇感到单若娴这个副手实在是太厉害了,很难相处下去。那以后怎么办呢?他想不下去。 两辆高级轿车开出办公小区后,就转来转去往高速公路开去。陆总的宝马开在前面,尤副总的奥迪跟在后边。一会儿,两辆车开上高速公路,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般朝省城方向飞奔而去。 杨兴宇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田园风光出神。他对尤副总还比较陌生,来了以后没跟他讲过几句话。所以找不出什么话说。 开了一段路以后,尤副总才问他:“什么事?闹得这么厉害?” 杨兴宇叹息一声说:“唉,其实,根本没有大不了的事,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昨天下午,陆总打电话让她过去,回来悄悄通知侯晓颖,说明天去省城开会。我当时确实有一点想法,就说你们去开会,我怎么不知道?单若娴又说,其实不是去开会,而是去公关。我更加纳闷,就说,你们又不是公关小姐,去公什么关啊?单若娴生气了,要打电话给陆总,说不去了。我没让她打,直接过去找陆总说了这事。陆总给我解释了一下,又批评了我一顿。我接受了他的批评,同时要求换下侯晓颖。我说我反正没事干,就让我去。侯晓颖手头还有事做。陆总同意我去,但还是要求侯晓颖一起去。我回到办公室,跟侯晓颖说了,也给她表示了歉意。没想到她今天,竟然抓住这个细节不放,小题大做,让我难堪,真不知道她是什么用意?” 尤副总光听,不吱声。侯晓颖插嘴说:“我说一句公道话,这个,是单若娴做得太过份了。好像有故意打压杨兴宇的味道,唉,刚开始就这样,真难过。” 尤副总这才掉头看了杨兴宇一眼说:“杨科长,怎么说呢?你可能是刚刚当官吧,还不知道官场上的一些潜规则。唉,官场上的人际关系是很微妙的。有些话是不能说,更不能教的。要凭自己观察,揣摩,然后分别对待,小心相处。一些人之所以能这样张扬,甚至嚣张,都是有背景,或者说是有后台的。” 杨兴宇默默地听着,不住地点头。没想到尢副总话锋一转,就转他身上来了:“就拿你来说吧,你在总部,也是有背景的,对不对?否则,不可能轮到你来当这个技术科长。真的,我这是说的实话。林金刚是研究生,在这里工作了五六年,资格比你老多了,表现应该说也不错,没有明显的缺点,却连副科长也没捞着。你说,他心里好受不好受?有没有想法?” 正文_第171章美目含春 杨兴宇惊讶地看着他,点着头说:“是,怪不得那天,他说了一些牢骚话。不过还好,后来就没有什么了。我觉得林金刚真的不错,正直,有水平。说实话,我不如他。” 尤副总慨叹说:“是啊,我是倾向提拔他当副科长的。可是,唉,不说了。一说,心里就有气,就感到不平。” 侯晓颖也有些不平地说:“单若娴又不是学的电子专业,凭什么当这个副科长?当了,还这么凶,哼,不知她仗了谁的势?” 尤副总顺着她的话说:“所以呀,你们要有敏锐的眼光。她为什么这么厉害?你们不能光看表面现像,而要想它的实质。然后才决定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否则,对你们以后的前途,绝对没有好处。” 两个年轻人都不出声。 尤副总转脸看了一下杨兴宇:“杨科长,你以为你在总部那边有背景,就可以跟她较劲。可这里,毕竟不是总部啊,天高皇帝远。俗话说,县官还不如现管呢。你还是,冷静一点吧。” 杨兴宇有苦难言地说:“我根本没有想跟谁较劲,我倒是想搞好的团结的。那天我请他们吃饭,目的就是想把大家拧成一股绳,好好干事业。没想到只几天,就出现了这样的矛盾,弄得人心情很难受。唉,这以后,还这么相处下去?” 尤副总说:“我劝你,还是要跟她搞好关系。真的,你要想进步,就必须有忍辱负重的精神。最重要的,还是要讲究斗争策略。平时要装糊涂,不要斤斤计较。难得糊涂嘛。在关键时刻,抓住人家的要害不放,这样,才能出奇制胜。” 杨兴宇这时候还不知道尤副总这些话的真正含意,以为他只是在给他讲人生哲学和为官之道。他边听边点头称是。 侯晓颖小心翼翼地问:“尢总,我听说,你是从部队转业到我们公司的,是吗?” “是啊,我是从团级干部的位置上转业的。” 杨兴宇心里高兴地想,部队转业干部一般都比较正直,也许以后他对我的工作和事业有帮助呢。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到达省城已是中午十一点二十分了。他们直接将车子开到那个高档的饭店,停好车,就走进预订好的“北京厅”包房。 他们坐下不一会儿,一个介绍人就带了甲方的人走了进来。坐下后,中介人对甲乙双方的主要负责人进行了介绍,然后互相认识,交换名片,点菜要酒。很快,一桌豪宴就不声不响地在这个雅致的包房里摆开,一场中国特色的酒文化也开始在这里演绎。一演就演了两个多小时,四瓶五粮液在双方客套而又虚伪的酒话中,流进了几个喜欢喝酒的头头们的肚子里。 杨兴宇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有些拘谨。其实,他的酒量还是可以的,但他不敢多喝。 对方来了五个人,三男两女。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这边三个美女的对比下,显得喑然失色。所以那三个男人,一个董事长,姓茅;一个副总裁,姓刘;一个技术负责人,姓颜。他们的眼睛都不停地在这边三个美女身上打转。几杯酒一喝,他们就开始轮番向美女们发起进攻。 先是那个身材瘦高的茅董事长,眼睛盯着这桌上最年轻漂亮的美女侯晓颖,恭恭敬敬地站起来说:“来,这位美女,我敬你一杯!” 侯晓颖大约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有些受宠若惊,也很拘谨,害羞。她用手掖了掖露出一截白嫩酥胸的衣领,才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就喝饮料吧。” “行,你喝饮料,我喝酒。”茅董说着,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晶莹醇香的五粮液,坐下来,转头对陆总说:“陆总,你们华隆科技公司实力强,走出来的人也不一样啊。” 陆总眼睛亮亮地说:“是嘛,茅董,你们公司的美女也不错。来,两位美女,我也敬你们一杯。” 说得对方那两个老菜皮脸放红光,开心不已。接下来,甲方的刘副总裁相中了这边的文秘小周,频频站起来给她敬酒,其猎美多情之相,一点也不比茅董逊色。 喝到后来,还是颇有几分姿色的半老徐娘单若娴最大方,最老练,也最活跃。单若娴向对方的三位男性和这边的陆总不停地举杯敬酒,还跟他们大声说笑,打情骂俏。她美目含春,顾盼如梭,还不住地叫过这边两位含羞娇嫩的未婚美女,一起给对方的三个男人敬酒。 到激动时,单若娴简直有些失态,与对方那个轻骨头的刘副总裁动手动脚,弄得包房里酒香扑鼻,笑浪迭起,把整个酒桌上的酒文化气氛推向了高峰。 这样一来,快要结束时,刘副总裁附耳在茅董事长的耳边,轻轻嘀咕了一下,茅董事长就转过头对陆总说:“陆总,说实话,本来这次,我们只是想跟你们见个面,认识一下的。呃,现在接触下来,觉得你们单位不错。刚才刘总偷偷对我说,不看别的,就看他们单位里走出来的人,就让人感觉不一样。那就这样安排吧,中午,你们去找地方休息一下。下午三点,哦,不要太早,就四点吧,你们到我们公司会议室里来具体商谈,好不好?” 陆总高兴地说:“那我们去开几个房间,今晚就住在这里了。晚上,茅董,刘总,我们再聚一聚,尽尽兴,怎么样?” “行啊,一切听陆总的安排。”茅董和刘总齐声说着,眼睛却在侯晓颖和小周的身上打着转。 “好,那就这样,下午四点,我们正时赶到。”陆总说着,与满面红光的单若娴对视了一眼,招呼服务小姐结账。服务生拿来单子一看,八千六百元。 主管公司后勤的尤副总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数出十四张后,将那沓钞票递给服务小姐,眉宇间不禁皱出一个浅浅的结。 乖乖。在一旁看着的杨兴宇心里也叫了一声。他有些惊讶地朝只吃了一半菜还不到的餐桌扫视过去,正好与同样吃惊不已的侯晓颖的目光碰在一起。杨兴宇赶紧掉开目光,站起来,跟着人群走出去。 陆总带着他们,开车找了一家四星级宾馆。走进宾馆大堂,尤副总站在总台边,看着陆总问:“开几间房?” 陆总沉吟着,想了想说:“开六间。” “六间?”尤副总不解地问,“怎么要六间?五百八一间,六间,要多少钱啊?” “你开好了。”陆总以命令的口吻说,“羊毛出在羊身上。舍得化小钱,才能赚大钱。” 尤副总只得掏出身份证来登记开房。可从他的脸色看,他还是有些心疼。杨兴宇更加想不通,只有六个人,为什么要开六间房?难道让我们每人住一间?这是为什么呀?杨兴宇心里问着自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国家的钱,就是这样化的? 这时,公司里的三个美女在一旁说话。可她们的神情似乎也在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她们一定在乎今晚住宿的安排。三个女人,总有一个是单人住,那是谁呢?一个美女,一人住一间房安全吗? 杨兴宇想到娇妻孙小琳的情事,有些紧张地关注着这个安排。他隐隐觉得,今天很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情事发生。但发生在谁的身上?他吃不太准,也不一定能知道。或许从房间的安排上,可以看出一些蹊跷。 房间终于开好了,尤副总很识相地把六间房的房卡都交给陆总,陆总不客气地接过,仿佛随意地抽出两张房卡,冲三个女人说:“来,你们三个女的,住两间房,怎么住?你们自己搭配吧。” 嗯,厉害!陆总有意不作安排,让她们自己搭配。这似乎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哪个女孩子肯一个人在外面住一个房间啊?肯定是已婚的单若娴一个人住一间房。她一个人住,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不知道。杨兴宇只是由自己娇妻的情事产生的一种联想而已。今晚究竟会不会发生像小琳一样的宾馆出轨之事,他不一定知道,也不能去偷听。 那还有四个房间谁住呢?杨兴宇真的不知道,陆总为什么要开这么多房间。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他第一次作为一个中层干部的身份出差,不,应该说是第一次跟公司的头头一起出差,所以不太懂这些事情。 “尤总,你就跟杨科长住一间吧。”陆总说,“我晚上要打呼噜,会影响人睡觉的。还有两间,先放我这儿,肯定有用处的。” 更加奇怪了。宁愿让房间空关着,却让我们两个人住,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今晚,陆总要给甲方的两位老总安排住宿? 不对呀,他们是住在本市的,怎么会要房间呢?是不是陆总要给他们安排小姐?我的天!杨兴宇想到这一点,把自己吓了一跳。 那安排谁呢?不会是侯晓颖和小周吧? 正文_第172章街上的婚外恋 杨兴宇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娇妻小琳。 小琳会不会也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动出轨的呢? 杨兴宇越想越害怕,身子随着他们往电梯口走去。他从背后偷乜着清纯娇美的侯晓颖和小周,心里暗暗为她们捏着一把汗。不知为什么,他特别担心天真稚嫩的侯晓颖,晚上会遭遇什么意想不到的诱惑和不测。 从电梯里出来,陆总对他们说:“现在是一点三刻,我们三点半,从这里出发。” 在往各自房间走去的时候,杨兴宇多了一个心眼,暗中偷窥着陆总和单若娴的动静,再次发现他们在走路时眉目传情,暗送秋波。于是,他有意在过道里走来走去,不先走进房间,而要看一看陆总和单若娴分别住在哪个房间。 一留意,杨兴宇发现,陆总住909房,单若娴住907房,正好住隔壁。而他与尤副总住903房,侯晓颖与小周住905房。 奇怪,刚才陆总好像随意拿的房卡,怎么他们正好住在隔壁呢?而且,他看见陆总在开门进去时,给单若娴使了个暧昧的眼色。 杨兴宇激动起来:他们绝对有戏!他从侦查娇妻出轨的行动中,学到了侦察婚外情的经验,现在派上了用场。要不要去侦探一下?如果侦探属实,他们真的有奸情,那以后,陆总就是再有心计,单若娴就是再厉害,我也不怕了! 杨兴宇知道,陆总的妻子是在银行工作的,而单若娴的丈夫是一个警察,两个人都有幸福的家庭。那他们是怎么勾搭成奸的呢?难道现在的单位头头都与下属有婚外情?真的是“神州到处有暧昧”吗? 要去侦探一下,必须探实才有发言权,不能凭空臆想和猜测。杨兴宇由娇妻的出轨嫌疑引发出了对他人婚外情的强烈好奇和冲动,甚至还有一种别的女人也出轨他就好受一些的奇怪心理。 说不定这对饥渴的野鸳鸯,中午就迫不及待地潜到一起,偷一次情,再分开。那我中午就去偷听。杨兴宇激动地想着,就走进房间,这边看看,那边摸,磨磨蹭蹭地,就是不休息休息。尤副总从卫生间里冲了澡出来,他一头扎进去,躲在里面就是不出来。 等尤副总休息休息了,杨兴宇才突然开门出去,见走道里没人,他鬼头鬼脑里往西边走去。只几步就走到907房的门前,他立刻贴上门去偷听。 这时,杨兴宇的神经高度紧张,体内每一个窃听细胞都活动了起来,捕捉着房内每一个细微的声音。 这是非常危险的,要是让人撞见,就要倒大霉。可他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尽管他作好快速撤退的准备,密切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却还是将耳朵紧紧贴在门上。里面只有电视声,没有人的声息。 单若娴不在里边?杨兴宇警觉起来,那她在哪里?在陆总房间里?!这个猜测一闪,他身子就轻盈地蹑到909房的门外。 把耳朵贴上去,里边也是电视声。可是突然,杨兴宇捕捉到了极其轻微的两个人的喘息声,一男一女。他们果真这么快就趸到了一起。那他们是在拥抱接吻呢?还是在爱爱? 杨兴宇血脉贲张。他将耳朵拼命往门上贴去,却还是辩不清是爱爱声和接吻声。他们在极力压抑着声音,只是发出一种仿佛是物体摩擦的声音,和不太正常的喘息声。这种声音尽管被很响地电视声掩盖,但他还是听出了以前听到过的那种声音。只是这次,声音极低,说明他们也怕被发现,没有那样放肆。 要不要进去捉奸?杨兴宇头脑发热地想,如果我现在举手敲门,那单若娴就被堵在里边。他们要是不开门,我再喊尤副总来,他们的奸情就败露了,以后就不会再欺负我了。 可,这样行吗?杨兴宇极为紧张地想,万一,万一什么,他想不清楚,那我就完了。而且,刚才尤总在路上好像说,最重要的,还是要讲究斗争策略。平时要装糊涂,不要斤斤计较。难得糊涂嘛。在关键时刻,抓住人家的要害不放,这样,才能出奇制胜。 尤总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正在他犹豫的时候,他听见有声音从东边的房间里发出来。杨兴宇赶紧后退一步,猛地一转身,若无其事地往东走去。 905房的门开了,侯晓颖和小周从里边走出来。“杨科长,你也没有休息啊?”走在前面的小周跟他招呼。 “还,还没休息。”杨兴宇有些尴尬地说,将火红的脸转向另一侧,怕被他们看出来。 “杨科长,我们想去街上转一转。”侯晓颖跟着小周称呼他说,“你能陪我们一起去吗?就在附近走一走。我第一次到省城来,想到附近的街上看一看。” 杨兴宇本来没有逛街的打算,可侯晓颖向他发出邀请,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于是,他们兴高采烈地下楼,往街上走去。 省城的繁华富丽,杨兴宇是很熟悉的,所以并不怎么感到新鲜和好奇。他的四年大学就是在这里上的,对省城的主要街道可以说了如指掌。尽管已经离开了二三年,但这一带的老城区面貌依旧,几乎没有多少变化。 侯晓颖就不同了。她大学是在西安上的,所以对省城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再加上跟风流倜傥的顶头上司走在一起,说不出的兴奋和开心。 “你大学是在这里读的?”侯晓颖明知故问,趁小周走进一家服饰商店看衣服的间隙,贴在身去,侧脸看着他问。 “是的,我在这里学习生活了四年。”杨兴宇悄悄闪开一点。他不能与未婚的美女部下走得太近,那样,要被人说闲说的。 “我听说,你的妻子很漂亮,是吗?”侯晓颖边走边看着街道两旁一些古老的建筑,嘴里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问话。 杨兴宇心里格登一沉,原来她是知道我有妻子的,那她为什么还要接近我呢?难道她听说了小琳的情事?他脑子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无恭唯地说:“也很一般,没有你漂亮。” 侯晓颖开心地笑了,波光闪闪地乜了他一眼:“你也蛮会说的嘛。” 任何一个女人都喜欢听好听话,清纯美丽的侯晓颖也是这样。她听了杨兴宇这句话,更加开心得不得了,眼波流转,顾盼生情,“什么时候,你带她过来,让我们大家都看看啊。” 杨兴宇说:“我不让她来,她自己也会来的。” “是吗?为什么啊?”侯晓颖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她究竟知道不知道小琳的情况呢?杨兴宇有些吃不准这个女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暧昧地笑笑,不回答她的问题。 这时,小周从后面追上来,杨兴宇连忙与侯晓颖再拉开一点距离。走在两个女孩子的中间,边走边看。他还不时地给她们介绍一些这个城市的名胜和历史。一路上,三个人有说有笑,开心极了。 跟漂亮女孩走在一起,真的是一种美妙的享受。怪不得那些有权有钱的家伙,都在追逐美女!你看看那个茅董,还有那个刘总,中午在酒桌上,看侯晓颖和小周的那种目光,多么彩色啊,恨不得马上就把她们搂进怀里。 是的,中午在酒桌上,杨兴宇看着甲方那两个头头的色相,想到自己娇妻的情事,心就阵阵发紧。现在他又想起刚才听到的偷情声,看着眼前这两个天真烂漫的美女,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忧。今晚,这两个女孩看来有危险。要真出现那样的事情,怎么办呢? 你要想办法保护她们。他看着这两个浑然不知的女孩,在街上无忧无虑地走着,心里暗想,千万不能让她们成为小琳一样的牺牲品! 在街上,两个女孩各自都买了几件小东西。奇怪得很,侯晓颖在买那个属鼠生肖的玉挂件时,站在一旁的杨兴宇竟然有一种给她付钱的冲动。幸亏小周也站在一边,否则,他就抢着给她去付钱了。 这是一种危险的感情。杨兴宇对自己说,你要克制,在没有跟小琳离婚前,你不能像陆总和单若娴那样,发生婚外情! 逛到三点,他们开始往回返。走进宾馆房间,三点半还没到。但这时,三个房间的门都虚掩着,陆总他们都已经起来了。 他们走进房间,稍稍休息了一下,就出发了。陆总和单若娴分别从各自的房间里走出来,神情明显不一样,脸上都泛着爱爱满足以后的亢奋红光。 杨兴宇从一旁偷偷看着他们,也不知是他们真的这样,还是他的感觉变了。反正他越看他们,他们就越像一对奸夫淫妇。而那个对他很凶的单若娴的神情,真的跟小琳几次从外面回来时很像,难道偷情的女人都是这样的? 她们既漂亮又有气质,既凶悍又神秘。她们是不是对情夫温情脉脉,而对别的男人傲慢无礼呢? 正文_第173章混蛋董事长 杨兴宇这样一想,就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娇妻孙小琳。对呀,单若娴虽然没有小琳那么年轻漂亮,性格和脾气却很像,真的很像! 小琳几次从外面暧昧地回来,我责问她,她甚至比我还凶,反而把我说得一愣一愣的。这个单若娴,不也是这样吗? 杨兴宇想着想着,两辆轿车很快就开到了那个集团公司的院子里。他们上楼,走进那个小会议室,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一边,等待着茅董他们的到来。这个集团公司的规模也很大,总部办公室比他们华隆集团还要豪华气派。 一会儿,茅董就率领下面六名风度不凡的男女走进会议室,在椭圆形会议桌的另一边坐下来。一坐下,茅董就看了看手上的劳力士金表,一本正经地说:“正好四点,很准时。啊,陆总,你们的时间观念很强。” 陆总冲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我们就正式开始,好不好?我先说几句,然后请刘总介绍一下我们这个项目的设计要求。”茅董开始说话,一说话,就显示出一个民营企业家的智慧和才能,“我们红阳集团,是省城一家比较有名的专业房地产开发公司。我只能说是比较有名,不能说最有名,自吹自擂不好,对吧?我们从2001年成立以后,已经成功地开发了五六个超大规模的住宅小区,建筑面积达两百多万平方米。现在我们正在兴建的,是一个高档的智能化高层住宅小区,全装修房,既有小区总体的电子报警和消防系统,又是单体住宅的弱电系统,工作量不小,起码有四五千万。所以,我们选择的公司,要求具备比较强的经济实力和技术力量……呃,你们华隆集团呢,我们也有所耳闻,哦不,是早闻大名,啊,我们却直到今天才得以认识。” 茅董在讲话中,不时地来上一二句幽默风趣的笑话,甚至不乏闪着智慧之光的名言锦句,眼睛却不时在对面三个美女身上打转。 “认识就是一种缘分,这跟谈恋爱是一样的。我们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或者说,是一见钟情。陆总,你说是不是?从现在起,我们两家单位就要谈恋爱了,起码要谈两三年。从设计方案,到招标投标。发中标书,就是发结婚证书,不是啊?中标书也是政府发的,国家认可的,受法律保护的不西。我们两家结婚以后,就要开始进行安装,调试,维护,不止两三年,要好多年呢。这比现在真的谈恋爱结婚的时间还要长,是吧?现在的一些小青年谈恋爱,能保持多少时间啊?几个月就算是长的了。还有一些闪婚的,刚结婚,就离婚了。我们不能学这种不良的风气,我们两家要以诚相待,一旦有意结成姻缘,走向婚姻的殿堂,就要白头到老,永不变心!” “好——”陆总带头叫好,然后举手鼓掌。会议室里发出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 茅董似乎对侯晓颖特别感兴趣,眼睛老是对着她看。在刘副总裁说了具体的设计要求后,他就问陆总:“陆总,你们指派谁负责这个项目啊?” 陆总大约也注意到了茅董的目光,转头看着杨兴宇单若娴和侯晓颖,强调说:“他们两位,是我们技术科的正副科长。这个弱电工程具体的方案嘛,就由侯晓颖负责。茅董,你别看她年纪轻,可是一个电脑方面的人才,她是我们公司有名的美女工程师。” 侯晓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低下头,咬住嘴唇,连手都窘得颤抖了。 茅董眼睛一亮,有些失态地叫起来:“是嘛,那太好了。由美女来做我们的方案,这个方案一定也像她人一样漂亮,完美,啊,哈哈哈。” 茅董放浪地笑了,大家也跟他大笑起来。 可杨兴宇没有笑。在他听来,这笑声,就是一个混蛋的笑声。非常可怕。这种*的笑声,不知笑坏了多少良家少女?毁掉了多少原本幸福的家庭啊!我的小琳,难道不是被茅董这样的混蛋笑坏的吗?! 妈的,这个有钱的大混蛋,你看看,他的眼睛在发着幽幽的绿光,毫不避讳地盯着侯晓颖看。他又想笑坏她了?混蛋,要是今晚,你真的露出混蛋本性,我就宰了你! 接下来,大家随便交流一些情况。交流到五点半,陆总清了清嗓子说:“茅董,刘总,还有各位领导,承蒙红阳集团的厚爱,给了我们华隆集团科技公司一个宝贵的竞标机会,我代表公司全体员工,向你们致以最衷心的谢意!这是第一层意思,第二层意思呢?” “我要说,我们华隆科技公司完全有能力,有信心,做好这个方案,我们保证指派最有水平的科技骨干,负责这个项目。” 茅董迫不及待地插嘴说:“我看小侯不错。”他觉得自己太唐突,又补充说,“对,还有,这位年轻有为的科长,以及这位能干的美女副科长,也不错,都很好。” 然后转过头对侯晓颖说:“小侯,你要是在设计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打电话问我,不,问我们在座的几位,都行。呃,初稿出来以后,你先送过来,给我们看一看,好不好?” 这家伙也太露骨了吧?杨兴宇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他忽然对自己的娇妻小琳产生了一种理解和宽恕的心理。我的小琳,就是被这样无耻的混蛋吸引走,诱惑坏的啊!妈的,只要我吃准是哪个混蛋“笑坏”了我的小琳,不去宰了他,我就不姓杨! 陆总马上对茅董补充说:“呃,以后,这个工程具体的联络工作,就由单副科长负责。她是我们技术科,分管公关和后勤工作的能人,干将,方方面面都会考虑得很周到,绝对行的。” “好。”茅董点点头说,“以后有事,你们可以直接跟我联系。” 杨兴宇心里格登一沉。陆总这是什么意思?是用单若娴来保护侯晓颖?还是想架空我?一般来说,一个男人都不会把自己心爱的情人,往别的男人怀抱里推的。照茅董今天这个腔调和德性,不给他“到位”,是不可能把这个业务顺利交给别人做的。那么谁给他“到位”呢?陆总难道真的舍得把自己的情人送给他“到位”吗? 杨兴宇越想头脑里越乱,他这话一个很明显的意思,就是把我排除在外,而由两个女人负责这个项目,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对了,陆总本来的安排,就没有让我来,说明他是有意这样安排的。那我今天来,完全是自作多情。 杨兴宇觉得陆总这样安排有问题,但到底有什么问题,他还想不明白。他不由自主地往一直默默地坐在一旁的尤副总看了一眼。尤副总好像有感应一般,目光及时扫过来,跟他撞在了一起。 杨兴宇感觉尤总这个人跟陆总不一样,言语不多,但心地善良,为人正直。所以这一眼很有意思,但是什么意思,杨兴宇还不清楚。 “第三层意思,就是我真诚地邀请,在适当的时候,茅董刘总,你们率公司代表团到我们公司去进行考察访问。”陆总接着说,“看得怎么样,我不说,到时候由你们自己判断。但有一点,我可以在这里保证,也就是,我保证你们来了以后,住得舒服,吃得开心,玩得尽兴,啊。我们那里,可是出美女的地方哦,哈哈哈。” 陆总最后抛下一个诱饵,也禁不住仰天大笑。那笑声,跟刚才茅董的笑声非常相似。但尤副总却始终只静听,微笑,有时还不易察觉地皱一下眉头。 杨兴宇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怎么对那些有权有钱的人物越来越看不惯了呢?尤其看不得他们盯着美女看,听不得他们放肆地笑。真的,不知为什么,现在,他只要一看到他们色眯眯的眼神,一听到他们放浪的笑声,就要想起自己的娇妻。 小琳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受害者。杨兴宇跟妻子分开时间长了,就格外地想念她,就不住地为她开脱罪责,也就对侵害他娇妻的人特别仇恨,对类似的多情之徒充满了敌意。 “下面,我们去吃饭吧。”陆总笑完宣布说,“晚上,我们安排一下。” 晚上安排?安排什么?杨兴宇敏感地想,起身随着人群走出会议室,真想去提醒一下侯晓颖和小周,今晚要特别注意这些混蛋。 可这时,两个女孩子已经跟着尤副总走到前面去了。到了下面的院子里,甲方两辆宝马车,乙方一辆宝马一辆奥迪,四辆高级轿车在人们羡慕的目光中,威风凌凌地先后开了出去。不一会,就来到另一家高档饭店。 陆总进去要了一个大包房,然后呼拉拉一坐,就坐了满满了一大桌,比中午还多了三个人。 正文_第174章猎色高手 开始点菜,茅董发话了:“晚上,吃就简单一点,好不好?陆总,中午许多菜都没怎么吃,不要浪费,不要浪费。” 这是什么话?吃就简单一点,那么,什么可以奢华一点呢?这种人,说话多么虚伪无耻啊!表面上听,是让乙方节俭一点,其实却是提醒乙方,要把钱化在另一个地方,也就是让乙方明白,今晚不能光吃饭,还应该安排其它节目。 其它什么节目呢?当然是玩了。要玩是正常的,关键是看他们要玩什么?如果只是唱唱歌,跳跳舞,那也属正常范围。而要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再加上三个字:到到位。那就不正常了。 到到位,就是搞女人。要是偷偷安排他们去娱乐场所寻小姐,也没什么,眼下野鸡遍地,色流泛滥,这些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怕就怕这些无耻的混蛋,以业务为诱饵,要挟或者强迫乙方给他们安排良家少女。 据说一些有权有钱的家伙,甚至还要求下属或者业务单位给他们寻找女孩,然后给开处费。真不知社会上那些无耻的混蛋,这些年糟蹋了我们多少的良家少女啊?!一些十七八岁,甚至十三四岁的花季少女,原本都充满阳光,前途灿烂,却被残酷地夺去了宝贵的贞操。这些花季少女遭殃后,有的身心受到伤害,自暴自弃,从此沉沦,有的暗中发展成这些有权有钱男人的情人,跟这些腐败分子一起蛀蚀我们的国家,有的无耐成为野鸡,颠沛游离,生活悲凉……所以今晚,一定要密切注意这些混蛋的一举一动,决不能让他们动侯晓颖和小周的一根毫毛。 吃饭的时候还好,茅董和刘副总他们只是不住地给这边的三位美女敬酒,说些恭唯话。单若娴因为陆总下午在会上给她作了介绍,明确了她的职责,所以显得比中午还要活跃。她频频举杯,笑语声声,把宴会一次次推向高峰。 “吃,对我们来说,已经无所谓了,”茅董吃到中途说,“有时,还成了一种负担。” “是,是。我也一样。”陆总附和说。 茅董言下之意是,玩,才是他最在乎的。陆总心知肚明,马上对他说:“那茅董,你看,今晚我们去哪里放松一下?” 茅董想了想说:“这么多人,还是去唱歌吧。这里,白金汉宫的歌舞厅最好。” “好,就去那里。”陆总豪爽地说,“尤总,去结一下账。” 人们纷纷离席,走出饭店,坐进各自的车子。四辆高档车款款从饭店门前开出去,往白金汉宫歌舞厅驶去。 杨兴宇跟侯晓颖还是坐在尤副总的车子里。在路上,杨兴宇轻声对侯晓颖说:“今晚,你要注意一点。” 侯晓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我知道。那个茅董,让人有些害怕。” “唉,现在,都是些什么人?”尤总叹息一声说,“说实话,我也有些看不惯。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已经快十年了,我也一直劝自己要适应,开只眼,闭只眼。可有时,就是看不惯,实在忍不住。要是我以前的性子,今天一些人的表现,哼,不是愤然离席,就是拍桌而起,他奶奶的,这些有钱人的德性!” 到了白金汉宫歌舞厅,陆总要了一个大包房,十多个人坐进去,开始都还自觉形成了两大阵营,男的坐一边,女的坐一边。但酒水一上来,歌曲唱起来,人们的豪兴和情致就慢慢上来了。先是不停地倒啤酒,围着双方的负责人,一杯杯地干。然后开始轮番点歌,嚎叫的嚎叫,鼓掌的鼓掌,喝彩的喝彩。 开始,会唱的人还有些忸怩,后来就争先后地唱起来。越唱越好,越唱越投入。甲方的人几乎个个会唱,兴致极高。这边虽然也都能歌善舞,但只是陆总和单若娴去唱了几曲。唱得也很好,赢得一片掌声。 尤副总在对方刘副总裁的邀请下,才站出来,唱了一曲《咱当兵的人》,歌声雄浑高亢,博得大家齐声喝彩。 杨兴宇,侯晓颖和小周始终默默地坐在一角,只当观众和鼓掌手。但茅董在幽暗的灯光里,开始不时地往侯晓颖这边看。侯晓颖却视而不见,只顾看着站在屏幕前唱歌的人。 “这两位美女,也来唱一首。”茅董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大家鼓掌。” “啪啪啪”一片欢迎的掌声。侯晓颖推小周先去,小周却拉过她一起去点歌台点歌。小周先唱,侯晓颖坐在点歌台处等侯。 这时,茅董隔着两个人坐在那里,头侧向侯晓颖,像欣赏画一样盯着她看。在整个包房里,侯晓颖确实最美最靓,吸引着众人的眼球。 茅董也太大胆露骨了。大概他平时习惯了,见到美女,骨头就发酥,就想接近她。也可能是他太有钱,平时想要的美女,几乎没有搞不定的,所以自我感觉特好。茅董也知道今晚他是主角,众星捧月。他有钱,就是月。那么旁边的人,即使你是再高傲的美女,也应当成为捧月的星云。因此,茅董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古代的皇帝会在乎别人对他圈养后宫三千佳丽的感受吗? 杨兴宇在暗角里看着这个情景,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茅董开始行动了。他先给自己的杯里倒满啤酒,再放下架子,起身伸过手去在一只空杯里倒了半杯酒,对侯晓颖说:“来,美女,敬你一杯。” 侯晓颖连忙摇手,婉拒。茅董一只手端着自己的杯子,另一只手端起另一只杯子,塞给她说:“美女,这个面子,给不给?” 旁边几个甲方的人起哄:“美女,喝,茅董敬你,你就是喝醉,也要喝。” 侯晓颖这才弯下腰去端酒杯,见茅董的目光往她裸露的衣领里直伸,连忙用左手掖住。然后红着脸说:“好,谢谢茅董,我一小口,你干了。” 跟茅董碰了一下杯,她像征性地喝了一点。茅董一仰脖子喝干酒后,竟然一转身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侯晓颖连忙往旁边闪了闪,有些紧张地挺直身子,拼拢双腿,坐在那里不动。 暗中看着她们的杨兴宇更加紧张了。他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们,看茅董如何进一步动作。 茅董动作潇洒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向侯晓颖转过身去,双手捧着,恭敬地送到她面前。侯晓颖有些诚惶诚恐地接过,摇摇头,大约是说她没有名片。其实,她包里是有名片的。 茅董马上从面前的茶几上拿出手机,问她要手机号码。侯晓颖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朝杨兴宇那边看了一下,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要不要告诉他。但因为灯光太暗,看不太清。茅董又显出非常迫切的样子,她不能太剥他的面子,就报给了他。 茅董存好,不放心地打了一下,侯晓颖的手机响了,他才点点头,高兴地跟她说着什么话。歌声太噪,听不清,茅董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嘴巴凑到侯晓颖的耳边,去说悄悄话。 杨兴宇心里更加难过。知道茅董要侯晓颖的手机号码,绝对居心不良。说不定,一场新的猎色丑剧很快就要开演。可他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混蛋把狼爪向自己的部下伸去,却没办法去阻止。 这时候,小周的歌唱完了,侯晓颖连忙跳出去,接过话筒放声唱起来。开始,她的歌声有些发颤,慢慢就投入了,声音也圆润动听起来。还没唱完,茅董就兴奋地举手鼓掌,大声喝彩:“好——” 侯晓颖唱第二曲的时候,单若娴朝陆总看了一眼,陆总轻轻点了点,她就站起来,走到茅董面前,恭敬地欠一欠优美的腰姿,声音甜美地说:“茅董,请你跳一曲。” 茅董马上出去搂住她跳了起来,跳得非常专业,舞姿也很优美。但他转来转去,眼睛却一直不离开侯晓颖的身子。应该说,单若娴也是一个很有气质的美女,只是年纪比侯晓颖大了些,茅董就不是最感兴趣。有钱人总是喜欢追求最美丽高傲的女人,这样他们才有征服欲,征服以后,才有满足感。 在茅董盯着侯晓颖的同时,刘副总裁则紧紧缠住小周不放。他既请她合唱歌曲,又请他跳舞,还像茅董一样,不知羞耻地问她要手机号码。 陆总只是跟单若娴跳了两曲,也主动请对方一个女的跳了一曲。尤副总在对方一个女人的邀请下,勉强跳了一曲。玩到将近十二点的时候,陆总叫过茅董到一边附耳说了几句话,就悄悄把宾馆房间的两张房卡塞给他。 茅董将房卡藏进裤子袋,走到茶几前,拍拍手说:“大家静一静,今晚,就玩到这里吧。我们对华隆科技公司的盛情招待,对陆总,还有几位美女的热情好客,表示最诚挚的感谢!”说着和甲方的人一起用力鼓掌。 曲终人散。大家都特别客气地下去握手告别。 正文_第175章追逐美女 杨兴宇坐在回去的车子上想,陆总为什么要把房卡交给茅董呢?要给他安排小姐?他沉默了一会,才憋不住问尤副总:“我看见陆总把两张房卡交给茅董,这是为什么?” 尤副总过了一会,才自言自语地说:“今晚,看来还不太平。”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杨兴宇,回头去看了看后面的侯晓颖说:“他问你要手机号码了?” “嗯。”侯晓颖说,“我不想给他的,可他,先问我名片,我说我没带,他就问我要号码。那种场合,我不能不给他。” “给他倒无所谓,这种场合,你也只能给他。”杨兴宇说,“我就怕他居心不良,真的,你要小心。” “是的。”尤副总边开车边说,“这种猎色高手,都是无孔不入的。因为他有钱,所以他有的是办法。一个女孩,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孩子,一定要当心!” 侯晓颖乌着脸说:“他再怎么,我都不理他,哼。” 尤副总轻轻地叹声一说:“我,有一种预感,也有些担心。这件事,很有可能会影响这个项目。” “为什么?”杨兴宇问。 尤副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继续说下去:“我一开始,就反对把侯晓颖和小周带来的。唉,现在反而要坏事了。” 侯晓颖天真地问:“坏什么事啊?不可能吧?” 尤副总不吱声了,杨兴宇替他回答说:“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唉,就看这种人的德性了。” 他们三个人不无担忧地说着,车子就开进了那个宾馆。杨兴宇从车子里出来,往后看了看,只看到陆总的车子随后就到了,但没看到茅董的宝马车。 他们上去,各自进入房间。杨兴宇进去以后,对尤副总说:“你先去冲个澡,今天开车累了,早点休息吧。” 尤副总就脱了衣服,去卫生间冲澡。杨兴宇则有些不安地在房间门口转悠,还不停地打开门,伸出头去看外面的动静。他既关心陆总和单若娴房间的动静,又注意东边那两间空房间的动静。但他们的门都关着,什么也看不到。 杨兴宇鬼头鬼脑地走出去,在过道里轻轻走动,想去听动静。不料他刚走几步,侯晓颖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侯晓颖伸出头见了他,连忙有向他招手。 杨兴宇心里一跳,她招我干吗?脚却不由自地朝她走过去。他刚走到门边,侯晓颖就让他进去,然后关了门,有些紧张地站在门边说:“他给我发短信了,让我到他房间去一下,说有事要跟我说。我该怎么办啊?” 小周在卫生里里洗澡。杨兴宇知道不能在里边停留太久,急中生智说:“你马上关机,然后休息睡觉。谁敲门,都不要开。” 侯晓颖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柔声说:“这种人,怎么这样啊?我好怕。” 后面一句话,简直有些像在恋人面前发嗲的声音。杨兴宇不敢看她的眼睛,连忙转身往门外退去:“就这样,我走了,她要洗好了。” 杨兴宇一走出房间,侯晓颖就关了门,在里面保上。杨兴宇走回自己的房间,尤副总已经冲好澡,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妈的,这个家伙,真的行动了。”杨兴宇生气地站在尤副总面前说。 “怎么啦?”尤副总警觉地抬着看着他。 “他给侯晓颖发短信了,说让她到他房间里去一下,有事跟她说。你看看,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啊?再说,就是有事,也轮不着跟她说啊。” “这帮畜牲!”尤副总气愤地骂了一声。 于是,他们都不吱声,房间里陷入了紧张的沉默。不一会,门外响起敲门声。杨兴宇走去开门,是陆总。 陆总的神情有些严肃,也有些神秘:“你还没睡啊?”说着,走进房间,对坐床沿上的陆总招招手,“你出来一下。” 尤副总马上走出去,跟着陆总往他的房间里走去。杨兴宇感觉事情来了,就悄悄趸过去,走到陆总的门外去偷听。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陆总的口气有些严厉,“我回到房间,打电话到洗头房,给他们一人叫了一个小姐。我想今晚,给他们到到位,巩固一下关系。谁知那个茅董,竟然提出要侯晓颖,别的,他一个也不要。哪怕让她来,只是陪他聊一会,他也开心。”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尤副总气愤地说,“刚才他还直接给侯晓颖发了短信。简直太放肆了。他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就提这种非份的要求?” “怎么办呢?为了这个项目,唉——”陆总也叹息一声,“你能不能去做一做她的思想工作?我去说,不太好。” “什么?让我去做她的思想工作?”尤副总惊讶地叫起来,“这怎么可以?打死我,我也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人家可是一个黄花闺女,不要说去做她的思想工作,就是她受到引诱,我们还要去开导她,说服她,不要上当受骗,怎么可能倒过来做她的工作?那样做,我们还像什么人哪?这不是在工作,这就是犯罪了!我的陆总,你不要糊涂啊!我不是不听你的话,这种事,实在不能去做,太荒唐了。” “那,这样的话,这个业务就要泡汤了。”陆总无奈地说,“否则,倒是蛮有希望的。” “我,一开始就说,不要带她们来,你说,她们来,可以增加一些公司的吸引力,可……”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反正,不能为了承接业务,做出成绩,而不要最起码的做人原则。”尤副总愤愤不平地说,“妈的,这种人,我们不求他,也不做他的业务了,去告他!” “你告他什么呢?他又没有做什么,他只是,这种话,怎么说啊?”陆总口气明显软了下来,“老尤,我看我们还是不能死脑子,要想想办法,既不丢弃做人的原则,又要争取拿下这个业务。起码现在要稳住他,不能得罪他,你说呢?” “那我去,跟他说。” “你怎么跟他说?” “我,自有办法。” 杨兴宇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也知道尤总马上就要出来了,就连忙趸回自己的房间。看来,尤副总是个好人。他坐到自己的床上,心里觉得踏实了许多。这次没有白来,最起码,我发现了一个真正的靠山。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尤副总才乌着脸走进来,一声不吭,只顾靠在床上抽闷烟。 杨兴宇憋不住问:“尤总,陆总叫你去,有什么事?” 尤副总说:“这个茅董,果然是多情之徒,还不是一般地多情,而是胆大包天地多情。” “他怎么啦?”杨兴宇故作不知地问。 “他真的向陆总,提出这种荒唐无耻的要求。说只要侯晓颖,别的谁也不要。哪怕让侯晓颖去,只是陪他聊一会,他也开心。” “这个人,怎么会这样呢?” “我估计,红阳集团是个私人企业。”尤副总说,“一般国有企业的老总,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素质也不会这么低,提这种无耻的要求。” “那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尤副总转过头看着他说:“我跟陆总争辩了一下,然后我说我去处理。但我出来后,没有去跟茅董说。这种事不能说,你怎么跟他说?太尴尬了。弄不好,还会影响两个单位的关系,影响承接这个业务。所以,我直接到下面的美容室里,挑了一个漂亮高挑的小姐,叫她去敲茅董的门。我让她对茅董说,是陆总让她来的。我跟在小姐的后面,躲在门外。小姐敲茅董的门,茅董以为是侯晓颖,激动地快步奔过来开门。可他开门一看,愣住了。小姐说,你好,陆总让我来的,你看我怎么样?不满意,可以换一个。茅董说,这个陆总,跟我搞脑子?算了,就你吧,请进。小姐就走了进去。我在门外听了一下,那个茅董一关门,就把小姐抱住了。我听那个小姐说,你别急,我脱了衣服再来嘛。” “这样处理,还是比较好的。”杨兴宇说,“既保护了侯晓颖,又没有得罪他。唉,不过,现在的这种风气,实在是太那个了。不管谈什么业务,那些手中有权的人,动辄就要这样‘到位’,否则就不行。” “是啊。”尤副总说,“我老早就对这种风气看不惯了,尤其是时下一些有钱有权的男人,发疯地追逐美女,偷偷搞情人的风气看不惯。我听说,集团总部,这方面的问题也很大,传说很多,上行下效啊,唉,可有什么办法呢?” 杨兴宇想到自己的骄妻,心虚难过地垂下眼皮,不吱声。 尤副总说:“我担心这个姓茅的家伙,对侯晓颖,还不会死心。” “我会提醒她的,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语和金钱利益诱惑。”杨兴宇说,“明天,我们一早就走吗?” “对,还是早点走为好。下次来送方案,千万不能让侯晓颖一个人来。”尤副总说,“你要关心好这件事,不能让一个好端端的女孩,毁在这种混蛋手里。” 正文_第176章娇妻突至 “我跟她一起来。”杨兴宇说,“就是陆总不安排我来,我也要跟她们一起来。” “我们单位的水,可能没有集团总部那么深,但也不浅哪。杨科长,你思想上要有这个准备,一些矛盾还仅仅初露端倪,以后可能会越来越激烈。我见你,也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所以提醒你一下。”尤副总推心置腹,一脸正气。 “谢谢尤总。你是一个,让我很尊敬的领导。真的,我这不是当面恭唯你。” “以后有什么情况,可以多通通气,对大家有好处的。” 他们一直说到一点多钟,才疲乏滑下身子睡了。 杨兴宇没想到娇妻孙小琳在没有预先告知的情况下,这天突然来到他的新单位探访。 这是他上任后第三个星期的星期四下午,他跟往常一样,正在办公室里跟侯晓颖一起设计编写红阳公司弱电系统的方案。 虽然陆总没有安排他参与,想再次把他排除在外,他却自作主张,跟侯晓颖一起编写这个方案,一人一半。他是科长,他有这个权利。 那天早晨,他们从省城那个宾馆告辞出来,车子开在路上的时候,杨兴宇就在车子里跟侯晓颖说:“昨天晚上,多亏了尤副总的巧妙斡旋,才保护了你,也没有得罪那个茅董,总算应付了过来。” 尤副总插话说:“我们每人给他们请了一名小姐陪夜,一人一千元。早晨,我和陆总去敲门,跟他们打招呼时,他们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两个小姐都还光着身子,睡在他们的床上。今天,他们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才起床呢。” “这种人,太差劲了。”侯晓颖气愤地说,“以后,我还睬他?哼。他就是再有钱,我看都不看他一眼。” 杨兴宇有尤副总撑腰,心地踏实,胆子大增,果断地安排说:“这样,侯晓颖,这个方案,我跟你一起搞,你做上半部分,我做下半部分,以后来省城送草稿,我跟你一起来。你呢?要注意那个茅董,他很有可能会一步步诱惑你。我和尤总都是过来人,社会经验比你要多一点。昨晚,尤总就担心地跟我说了这件事情。” 他想到自己娇妻的情事,心虚得不敢多说,只能这样点到为止。 尤副总却进一步说:“这种人,仗着有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们一旦相中一个人,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得手了才罢休,你要作好这个心里准备。” 侯晓颖感激地说:“谢谢尤总的关心,我会注意的。” 这样一回到单位,杨兴宇就跟侯晓颖开始讨论这个方案的大纲,强调一定要尽最大努力,编出一个最好的方案,力争拿下这个项目。 他们在讨论的时候,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单若娴不住地偷乜他们。在杨兴宇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憋不住插嘴说:“对,一方面,我们要在方案上多下些功夫,化些精力,另一方面,公关也很重要。有些时候,公关甚至比什么都重要。这次去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反正这方面,我也会想办法的。希望我们大家都要积极配合公司,做好这方面的工作。” 杨兴宇静静地听着她说。觉得她说这番话,起码有三层意思,一是有跟他和好的意思,二是强调自己要参与这个项目的一切活动,三是有意说给侯晓颖听,想让她配合公司,做好公关工作。 前两条,杨兴宇认可。但第三条,他不能同意,也不想再在部下面前示弱,就毫不含糊地说:“我承认,因为现在的风气不好,公关活动果然很重要,但我们不能为了承接业务,就不要做人的原则!不要道德和法律!” 这话,他是有意说给全科室的部下听的。一是公开表明自己的态度,二是对单若娴嚣张气焰的有力回击。 这是很危险的。因为他说这话,单若娴肯定会告诉陆总,所以他这样做,不只是对单若娴的反击,更是对陆总的公开挑战。但他不怕,因为他有正义和尤副总这两座靠山! 单若娴被他说得愣愣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显然为他这句正气凛然的话,更为他突然硬朗起来的态度而惊讶不已。 今天下午,侯晓颖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艰苦努力,完成了方案上半部分的草稿,叫他过去看一看。杨兴宇没有让她发到自己的电脑里看,而是拿了椅子去坐到她旁边看。 因为要看电脑屏幕,所以两个人的头凑得比较近,大约只有两三公分的距离。 尽管侯晓颖目光闪闪的,总想跟他对视。可他一直回避着她,装作没看见。说心里话,她美丽的容貌,她性感的身材,杨兴宇看着,心里也觉得舒服,开心,甚至还有些激动。 杨兴宇却一直在心里劝说自己,不要存非份之想,在没有与小琳离婚前,决不能跟她发生任何暧昧的行为。所以侯晓颖今天穿着粉红的t恤,酥胸微裸,身上还飘着迷人的幽香。他却逼自己的目光只看电脑屏幕,不看其它地方。 可就在他跟侯晓颖坐在一起,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方案时,他的娇妻孙小琳突然不声不响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杨兴宇先是感觉门口一亮,后来觉得办公室里的人都朝门口看去,还惊讶地发出一声声轻微的嘘声,这才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向门口,不觉一惊。 一个娇艳美丽的女孩出现在门口。高挑,丰满,气质优雅,亭亭玉立。这,这不是小琳吗?恍惚间,杨兴宇以为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幻觉。可眨眼一看,确是自己的娇妻孙小琳! 杨兴宇连忙站起来,向门口走去,讷讷地说:“你,你怎么,突然来了?” “怎么?不欢迎啊?”孙小琳嫣然一笑,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侯晓颖,上上下下地打量。 不知怎么搞的,侯晓颖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你来,也给我打一个电话啊。”杨兴宇脸也涨得红红的,回头看了一眼都呆着的部下说,“我一点都不知道。” “这样,才最自然嘛。”孙小琳大大方方地走进去,环视着整个办公室,气度不凡地说,“正好三男三女,啊,都是俊男靓女,充满朝气,不错!” 部下们这才反映过来,知道这个绝色美女原来就是自己科长的妻子,一个个都既惊讶,又艳羡。看着杨兴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还是单惹娴最灵活,她连忙站起来,把一张空椅子掇到杨兴宇的办公桌边说:“孙秘书,快坐一会。早就听说你的美名了,真的好美,杨兴宇的福气真不浅啊。”说着,再到饮水机上去放了半杯凉水,笑咪咪地端到她面前说:“喝水,路上辛苦了。” “谢谢。”孙小琳接过水杯,看了她一眼,往那张空椅子走去。走到侯晓颖面前,她再次意味深长地停下来看她,然后仄头去看她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弄得侯晓颖惶惶的,脸更加红了。 杨兴宇赶紧说:“她叫侯晓颖,在编写省城那个弱电系统的方案,叫我看一看。”然后有些尴尬地转脸去看其它部下,一一介绍说,“她叫单若娴,是我们科的副科长,很能干。他叫林金刚,研究生,是我们科室的技术骨干。他,叫肖学新,这位叫施培培,都是电子专业的本科生。” “科长夫人好漂亮啊,真是名不虚传。”施培培一吐舌头,轻声说,“我们早就想看了,今天总算看到了。” 部下们看着自己科长的娇妻,一个个都高兴地笑着。 孙小琳的脸更加红润艳丽,在杨兴宇办公桌边的那张空椅子上坐下来说:“集团总部的几个领导,还有朱主任他们,到这里来调研,把我也捎带来了。他们都去了会议室,我先到这里来看一看。” “哦,是这样。”杨兴宇说,“那他们,今晚回去吗?” “他们明天下午回去。这个星期,我就不回去了。” “对,孙秘书,这个周末,让杨科长陪你转一转,熟悉一下这个小县城的情况。”单若娴不无讨好地说,“要不是今晚公司里安排了,我们科室里正好可以聚一聚。” “集团公司领导来调研,还能不安排吗?”林金刚说,“下次吧,我们请孙秘书唱歌。” “谢谢。”孙小琳说着,站起来说,“不影响你们工作了,我先去会议室。”说着,身姿优雅地走出去。 杨兴宇送她到门口说:“那等会我在这里等你。” “等会再说。”孙小琳往东边的会议室走去。杨兴宇退回来,对侯晓颖说:“你把那个方案发到我邮箱里吧,我看好,再发给你。” 这话说得有点此地无银的味道。平时说话有些尖酸的肖学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唷,杨科长也是怕老婆的嘛。” 杨兴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哪里?嘿嘿。” 正文_第177章迷人幽香 侯晓颖敏感地抬起头,冲肖学新说:“你什么意思?我们这是正常的工作,有什么啊?” 肖学新尖声说:“咦,你心虚什么呀?我没说你们不正常啊。”这话显然已经有些嫉妒的火药味了。 “喂,喂,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哪?”林金刚一语双关地说,“人家的娇妻这么漂亮,这么高贵,杨科长还会有其它想法吗?真是。” 单若娴在一旁看着窃笑,正要说什么,陆总走过来说:“两位科长,到会议室里来开会。” 杨兴宇这才关了电脑走出去,整了整衬衫,向会议室走去。他一走进会议室,朱金和就热情地招呼他:“杨科长,我刚才一来,就想去看你。后来见孙秘书先来找你,就没过来。” 杨兴宇冲他点头微笑。 这时,会议室的那张圆形会议桌已经坐满了人。那边是集团总部的人,这边是科技公司中层干部以上的人。杨兴宇拣这边一个空位坐下,跟小琳对视了一下,就静静地等待哪个领导讲话。 集团来了韩总裁,周副总裁,林主任,朱金和,还有两个司机和小琳。韩总裁和周副总裁都很威严,堂皇的仪表,轩昂的气度,适度的架子,让与会者对他们充满了敬畏。 韩总裁的脸色平静而严肃,既不看他,也不看小琳。他只看他们之外的其它人,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似的。他朝陆总看了看,陆总才清了清嗓子说:“韩总裁,周副总裁,还有林主任朱主任等集团公司领导,首先,我代表科技公司的全体职工,对你们在百忙中光临我公司指导,并亲自作调研,表示最热烈的欢迎!” 这边的七八个人鼓掌后,陆总才开始汇报科技公司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的工作情况。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陆总高亢的讲话声。 杨兴宇第一次作为一个干部的身份参加这种会议,心里有一种自豪感,但更多的还是拘谨和复杂心情。他不时地偷看着韩总裁和周副总裁朱金和等人的脸色,想到在总部时的种种遭遇和见闻,唯恐大家注意他,也生出许多感想。 人真是一种最复杂的动物,杨兴宇一边听一边想,从表面上看,这些人一个个都西装革履,容貌端正,仪表堂堂,精神焕发,一切都很正常,什么也看不出来。可背后呢?他们都干了些什么?是什么样的人呢? 韩总裁,他还吃不准是不是侵占他娇妻的第三者,但一些行为很可疑;周建新与陆总,他都亲自看到过,听到过他们的奸情。那么,他们是不是就只有这些生活作风问题呢?周建新知道我发现了他的奸情,陆总也肯定知道了我在背后跟他叫板的事,那么,他们为什么都不对我进行报复呢? 大家心知肚明,保持沉默,这正常吗?这种微妙复杂的关系,以后会怎么发展呢? 杨兴宇感觉这一切,就像是一个人身上生的一个脓胞,越长越大,越长越毒,总会有破的一天。所以,他与他们之间一场激烈的斗争迟早会暴发。可到目前为止,他还只找到了一个靠山尤副总。两个人的力量太弱小了,怎么能跟他们这么强大的一个腐化阵营对抗呢? 想到这里,杨兴宇不由自主地去看自己的娇妻孙小琳。小琳会站在哪一边呢?正在这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校友朱金和在盯着小琳看,心里格登一跳。 啊?他也在打小琳的主意?杨兴宇心里更加紧张起来,不会吧!我的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些人是不是都疯啦?一个个都患上了偷情病,变成了猎色狂! 那他和小琳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呢?难道他是第三者?他和小琳以后又会站到哪一边呢?如果站到他们一边,那他们的阵营就更强大了,我们这么弱小,即使再加上一个侯晓颖,也还是弱不禁风,要战胜他们,行吗?! 要是我有特异功能就好了!他忽然突发奇想,否则,你和尤副总两三个人,要打败这么强大的一个腐化阵营,偷情集团,简直是不可能的! 而有了特异功能,就可以在他们偷情的时候产生感应,然后用千里眼侦看他们偷情的情景和幽会的地点。在他们进入高峰时,再张翅飞去,一剑击中他们的背部,将他们永远订在历史的耻辱床上! 这样想着,陆总的汇报发言接近尾声了。讲到最后,他提高声音说:“下面,我们欢迎集团公司的韩总裁,给我们作指示!” 一阵掌声后,这个此时会场上的最高领导开始讲话。 韩总裁声音平稳地说:“好,各位,我们这次下来,对下面八个分公司进行调研,目的是总结经验,寻找问题,为我们华隆集团下阶段的科学发展提供决策依据。刚才,我们听了陆总的汇报,觉得科技公司的各项工作做得有色有色,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在肯定成绩以后,韩总裁语气一转,就着重指出存在问题。也许说惯了,他说起来,一二三四,思路清晰,条理分明,居高临下。他说了四点不足后,特别强调:“我在这里,要着重讲一下进一步解放思想的问题。落实到具体的事情上,也就是经济建设与坚持原则的关系问题。” 杨兴宇心里一跳,这不是在说我吗?陆总这么快就已经向他汇报了?他垂下头,脸热辣地烧起来。 “我们有些同志,在这个问题上,思想还不够解放,观念也不够开放,啊,不懂得在承接业务中,公关工作的重要性,认为某种所谓的做人原则,比承接业务发展经济还重要。这是一个错误的认识。我们为什么反复强调,要进一步解放思想?就是因为一些人的保守思想根深蒂固,陈旧观念时常死灰复燃。我真的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直到现在,我们的一些同志,尤其是个别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还有这样的思想观念呢?” 他这等于是在点名批评我。杨兴宇低着头,脸更加发热。但他心里却坚持认为,韩总裁的这种说法是错误的。解放思想,总不能解放到最起码的做人原则都不要?不能解放到连我们的一些人伦道德都丢掉吧? 杨兴宇偷偷看了看韩总裁裁,见他的脸始终朝着另一个方向看。他又看了看娇妻小琳,小琳撑着左手托住左脸,静静地听着韩总裁讲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韩总裁在阐述了一段解放思想与发展经济的关系后,严肃地说:“这些思想认识问题,直接关系着我们华隆集团的经济发展,所以我们要求,每一个华隆集团的干部和职工,都要做到不利于经济发展的话不说,不利于集团振兴的事不做。我们要群策群力,千方百计把我们华隆集团的经济建设搞上去。在必要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利用政策和法律上的空子,打一些擦边球。在工作中,我们的每一名员工都要顾全大局,发扬大公无私、勇于献身的精神,为华隆集团的腾飞,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这是什么话啊?杨兴宇更加惊讶了。勇于献身?为谁献身啊?为那种有权有钱的混蛋献身吗?他这不是在公开为陆总的情感公关,让美女部下去献身混蛋的错误行为撑腰吗?还冠冕堂皇地用解放思想来作虎皮。作为一名集团公司的头头,怎么能公开支持这种错误的潮流和做法呢?哼,我就不相信,为了承接业务,让自己的美女部下去搞情感公关,就是新观念,就是解放思想。 杨兴宇想到这里,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胸脯急剧起伏起来。他猛地昂起头,先去看骄妻孙小琳,想从她的脸色看一下她的态度。小琳正眯眼看着韩总裁裁讲话,好像对他的话无动于衷。既没有赞同的表情,又没有反对的表示。 杨兴宇又激动地看了一下会议桌上所有人的脸色,也都很平静,没有多少强烈的反映。只是尤副总眉头微皱,朱金和神情暧昧。 这时,周建新接口说:“呃,我也说几句吧。”他说了几句官场套话以后,强调说,“刚才,韩总裁的讲话非常全面,深刻,对我们今后的工作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我们在座的每一个同志,都要对照自己的思想,进行认真的反思。我们要进一步解放思想,放开手脚,大胆作为。只要我们的经济搞上去了,即使出一点小问题,甚至犯一些小错误,也不要紧。啊,有个别同志就是有不同意见,也要服从大局,不能跟领导唱对台戏,更不能在背后做小动作,搞小团体。一些观点,我们允许讨论,也允许保留意见,但在具体的工作中,一定要无条件地服从组织的安排和领导的决定,我们决不允许一些同志有恃无恐,目无组织,目无领导,目无纪律。” 正文_第178章血性男人 周建新这话,不也是针对我说的吗?不,还针对了尤副总。他说我有恃无恐,那个“恃”是指什么呢?指我看到他与叶小平的偷情,还是我娇妻小琳背后的那个靠山呢? 不行,要跟他们进行抗争。我就是被他们撤职,或者调离这里,都无所谓。但尤副总是个好人,不能让他受到影响。再说,要是他被他们整下去,我就更加孤单了。 必须进行抗争,正义不能被邪恶压倒!想到这里,他看了坐在人群中的尤副总一眼。尤副总也在注视着他,目光中流淌着正义。却暗暗给他摇了摇头,意思是让他不要冲动,时机还不成熟。 韩总裁在周建新讲完后,偷偷掉头乜了孙小琳一眼,才说:“大家有什么不同意见,可以提出来讨论,啊?” 谁也不敢发言,会议室静得可怕。 “谁先来,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嘛。不要害怕,讲错了,也不要紧。”韩总裁颇有风度地说,“今天要是姜董来的话,会让大家先讲,他再作总结发言。我呢?总是笨鸟先飞,先讲话,后让大家讨论,这也算是抛砖引玉嘛。” 杨兴宇没有看到韩总裁看孙小琳的目光,他的目光还是在看尤副总,想征求他的意见:要不要把意见说出来。 尤副总依然冲他暗暗摇头,还是劝他不要莽撞,要蓄足力量,再突然发力,一下子置强大的对手于死地。 可杨兴宇冲动得不行,既想表明自己的正义立场,又想给韩少良和周建新一点厉害瞧瞧:他并不怕他们,因为他的官本位意识并不强。至多不当这个空头的科长,他本来就没有想到会当这个科长。是谁在背后提了他,他还不知道,但他一点也不感谢他,相反,还有些恨他。因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诱占他娇妻的第三者。 杨兴宇也想给陆总和单若娴一点颜色看看。你们别看我老实好欺,我连集团的头头都敢顶撞,还怕你们吗? 杨兴宇更想让朱金和和娇妻孙小琳看看,他杨兴宇并不是一个软蛋,而是一个有思想和血性的男人! 所以,杨兴宇觉得在这个场合大胆出来讲话,机会最佳,效果最好。于是,他突然红头胀脸地抬起头,不顾一切地说:“我说几句。刚才,韩总裁,还有周副总的一些话,我认为,不太妥当。” 尽管他的话说得不够流利,也很短,却像一声惊雷在会议室里炸响。所有人都被炸得目瞪口呆,头像被风吹倒的庄稼齐刷刷地掉过来看他。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最惊讶的当然是他的娇妻孙小琳。她吓了一跳,然后瞪圆美目看着他,欲言又止。其次才是韩少良、周副总、朱金和,陆总和单若娴。他们都被他的大胆震住了。 他们大概都想不到,这个平时随和老实的年轻人,竟然敢于公开在会议上说集团公司头头的话不妥当。他是吃了豹子胆?还是背后有更大的人物撑腰呢? 但久经官场的韩总裁在稍稍吃惊和尴尬之后,迅速乜了孙小琳一眼,马上恢复常态,谦和民zhu地说:“嗯,好,杨科长,你说下去,什么地方不妥当?” 尽管韩少良做出一副亲切大度的样子,神色却还是不太自然。杨兴宇的校友兼介绍人朱金和首先作出强烈反映,他用比较明显的一声干咳和使劲眨动的眼睛,来制止杨兴宇说下去。 然后是他的娇妻孙小琳。孙小琳娇马上艳脸一拉,美目一竖,轻声但有力地制止说:“你,说话注意点好不好?” 可杨兴宇不看他们的脸色,他只偷偷扫视了尤副总一眼。发现尤副总脸露赞赏之色,眼睛里则流露出要讲究策略和机宜的意思。他立刻显出一副没有故意跟领导作对的神情,讷讷地说:“我觉得,三位领导说,要解放思想,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话是对的,但抓经济,不能不要做人的原则,更不能不要人伦道德,对吧?我的话完了。有不当之处,还望领导和同志们批评指正。” 韩少良、周建新、陆总和朱金和,还有单若娴和孙小琳,都心虚地作出了程度不同的反映。尤副总和几位其它与会者则暗暗地点头表示支持。 会场顿时陷入了难堪的沉默。 韩总裁有些尴尬地笑笑说:“哦,这个问题提得好,大家可以讨论一下,啊,来,谁来说说对个问题的看法。” 陆总大概怕出现难以控制的尴尬局面,对他这个分公司的总经理不利,抢着表态说:“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用不着多讨论。我认为,两种说法都是对的,只是角度不同而已,啊,是不是?” “韩总裁和周副总是站在更高的立场上看问题,可谓是高屋建瓴,具有很强的原则性和指导性。杨科长呢?则站在民间的,或者说是个人的立场上看问题,也是对的。” 陆总的意思是想两面不得罪,也制止大家讨论下去,想早点收场去吃饭,在饭桌上和晚上的安排上下些功夫,让集团的头头们满意。却没想到,后面那句不经意的“个人立场上”的话,立刻引起会场上一阵小小的骚动。大家页面相觑,似乎他说错了什么严重的话似的。 杨兴宇也感到,陆总这话有揭他隐私的意思,跟韩少良、朱金和和孙小琳一样,暗暗吃了一惊。只是这时,他们互相都没有在意而已。 陆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赶紧说:“时间不早了,我看,还是去吃饭吧。” “对,去吃饭。”尤副总这时才不失时机地说,“到繁华大酒店。” 他已经按照陆总的吩咐,订了一个大包房,四个房间。大包房里有一张大圆桌,可以坐十四个人。四个房间是这样安排的:韩总裁和周副总各一间,林主人与朱金和一间,两个司机一间。两个头头除了一人一间房的特权外,今晚还会享受到其它的特色服务。 一坐就坐了满满一圆桌。总部七个人,科技公司也安排了七个人。中层干部,陆总只安排了杨兴宇和单若娴两个人陪餐,显然是因为孙小琳的原因。 这桌豪宴上的十四个人中,有许多人互相之间都有某种微妙的关系,所以心情都比较复杂。但真正算起来,还是要数杨兴宇最尴尬。他知道很可能那个神秘第三者就在这个酒席上,许多人,也许是所有人,都听说了有关他娇妻的传说,在暗里地看着他,也看着小琳。所以要不要给这几个领导敬酒?杨兴宇觉得很为难。 如果敬,那很有可能就是给情敌敬酒。娇妻被他侵占,还要给他敬酒,那像什么啊?而不敬,就显得你太不懂事,太骄傲,真是为难死了。一些人开始不住地站起来给领导敬酒,其讨好拍马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办?娇妻小琳见他总是不声不响地坐在那里,在暗中给他使眼色,意思是:你也应该给领导敬敬酒啊。 要不要敬呢?要敬就要从韩总裁敬起,然后周副总裁,陆总,尤副总,林主任,朱金和……可他心里只想敬尤副总和林主任,别的一个都不想敬。而别人都是从酒席上的最高领导敬起的,然后按职位大小敬下去,你怎么能先敬尤副总和林主任呢? 桌上除了孙小琳之外,其余的人都敬过韩总裁、周副总和陆总了,包括单若娴。就他没有站起来敬,这就使他显得太突兀,可他实在不想敬这些人。 正在杨兴宇为难和犹豫之际,韩总裁偷偷盯了孙小琳一眼,举起酒杯,大方而又亲切地说:“来,杨科长,为你刚才的大胆直言,我敬你一杯。” 一桌人都仰起头来看着他。杨兴宇连忙站起来,跟他碰了一下酒杯,不卑不亢地说:“谢谢。” 韩总裁一仰脖子喝完杯中的茅台,杨兴宇也喝完,再次说了声谢谢,就坐下了。他稍稍等了一会,才站起来回敬韩总裁,然后跳过周副总裁和陆总,直接去敬尤副总和林主任。周副总、陆总和朱金和似乎对他有了想法,也是只敬别人,不敬他。 酒席上只有两个美女,而他的娇妻比单若娴要年轻漂亮得多,所以许多人都围着两个人敬,一个是酒席上的最高领导韩总裁,一个是酒席上的最靓美女孙小琳。而在敬孙小琳的时候,一些人碍于面子,也捎带着敬杨兴宇:“来,孙秘书,还有杨科长,我敬你们小夫妻俩一杯。祝你们前途无量,恩爱幸福,干杯!” “谢谢!”小琳声音甜美,笑容可掬,脸色娇艳,“我不会喝酒,他也不太会喝。我们两人都不太会喝。谢谢,谢谢了。” 杨兴宇见自己的娇妻成了桌上仅次于韩总裁的月亮,受人追捧,心里也产生了一种自豪和幸福和感觉。可他也注意着人们的神情,敏感地捕捉着他们对自己的反映。 正文_第179章娇妻的激情 而在丈夫面前,孙小琳则始终保持着一副矜持淑女的样子。 ()她脸带微笑,被动地应付着所有人的敬酒,从不主动站起来敬人。从杨兴宇出现在会场上开始,她就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很矜持,很淑女,眼睛也很安稳,除了几次给丈夫使眼色外,不跟任何人眉来眼去。 孙小琳在暗中给丈夫使了三次眼色,杨兴宇都装作没有看见,坚持不敬这几个他认为不值得敬的领导。 酒席好容易在热闹非凡的敬酒气氛和欢声笑语中结束了,众人纷纷站起来往外走去。孙小琳当着众人的面,温柔地对丈夫说:“兴宇,走,到你宿舍里去看一看。你来了以后,我还没来看过呢。”说着,亲昵地跟杨兴宇肩并肩走出包房。 这时,在背后暧昧而又嫉妒地盯着他们的眼睛起码有七八双,其中包括韩总裁和朱金和,陆总和单若娴。 乘电梯到楼下,杨兴宇对娇妻说:“我们走过去吧,只十多分钟的路,不用打的了。” “好的,正好看看这个县城的夜景。”小琳上前挽起他的胳膊,沿着那条宽阔主街的路边往前走去。她边走边张目看着五彩缤纷的街景,赞叹说,“嗯,这个县城看上去还不错。你在这里,生活还习惯吗?” “习惯。”杨兴宇发现从身边经过的路人,一个个都艳羡地看着他们,不觉有些自豪,“一个人生活,自由,随便,反而比两个人好。” “你呀,说话就是直。”小琳嗔怪道,“刚才会议上,一个人都不说,就你跳出来说,算你聪明?还是能干?” 杨兴宇说:“他们说的许多话,都是针对我的,我不要争一下吗?” 孙小琳吃了一惊,掉头看着他,“针对你,不会吧?他们为什么要针对你?” 杨兴宇边走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说:“我没想到,陆总这么快就向韩总裁他们汇报了这事。” “原来是这样。”孙小琳若有所思地说,“不知道背景,我还以为,他们都是在说的官话呢。看来,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什么叫更加复杂?”杨兴宇敏感地问,“你觉得,陆总这样做,韩总裁和周建新这样说,对吗?他们这是搞女色公关,想逼自己的美女部下,用自己的身子去交换这个项目。难道这种做法,也是对的?” 孙小琳沉默了,她显然在思考如何回答丈夫的这个考题。只走了几步路,她就回答说:“如果事情真像你刚才说的那样,那么,陆总的做法是不妥的,韩总裁他们的说法也不太正确。但即使他们都是错的,你也不对,甚至更错。” “我错在什么地方啊?”杨兴宇从娇妻的臂弯中抽出胳膊,提高声音反问。 “错在你走上了官场,还不懂官场上的潜规则和为官之道,错在你政治上幼稚,甚至还有小孩子脾气。你刚上任,就在科室里闹矛盾,就胆大包天地得罪顶头上司,就敢于公开在会议上直言不讳。可你知道,这一切,在我们的官场上,不仅不会讨好,还要给自己惹祸。要是在古代,你这样耿直,这样莽撞,轻则要被降职充军,重则还会惹来杀身之祸,你明白吗?” 杨兴宇坚决地说:“我不怕。对错误的言行,我就是看不惯,就是要进行斗争。对那些敢于侵犯我合法权益的人,只要被我知道,我就是去吃官司,就是去死,也要跟他们拼到底!” 他有意借此机会,一语双关地说给娇妻听,再次表明自己惩奸斗恶的坚强决心。 孙小琳不吱声了。只管默默地走路,一直到快要走到这个小区的时候,才说:“反正,我作为一个妻子,该说的话都说了,听不听由你。但我还是要再次警告你,你要是真想在仕途上有所作为的话,就必须改变现在这个臭脾气,怪性格,和某种偏执的思想。否则,你迟早要吃亏倒霉的。” “我不怕!”杨兴宇再次固执地说,“暂时的吃亏,不等于永远的倒霉。” “我不跟你说了。”孙小琳生气地说,“你这个人,看来真是没救了,哼。” 杨兴宇依然话中有话地说:“到底谁没救,还没有明朗呢。” 小呢沉默了一会,又带着嘲讽的语气说:“杨兴宇,我发现你,到了这里只几个星期,就有了明显的进步。” 杨兴宇有些意外:“哦,哪些进步呢?” “第一嘛,当然是胆子变大了。你居然敢于当着这么多部下的面,跟科室里那个最漂亮的女孩,这么近地坐在一起。” “你,别瞎说好不好?”杨兴宇叫了起来,“这是工作。我们什么也没有。” “你进步得这么快,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杨兴宇叫起来:“你不要……” “我没有说你不好啊,这是你的一种进步嘛。” “你讽刺我?” “我真的没说你什么,你不要多心,好不好?”孙小琳想了想,又说,“你不是一直怀疑我吗?说话也总是含沙射影的,真的让人很难过。那以后,我们都不要捕风捉影了,行吗?我也不说你跟女部下怎么亲近,你也不要怀疑我跟男上司如何有染。这样,我们就还是一对让人羡慕的好夫妻。你没看见今天的酒桌上,人们对我们多么羡慕,多么尊重。这是一种无形的力量,一种进步的潜力,来之不易,又非常难得。你,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什么意思?什么叫来之不易?”杨兴宇不客气地点穿她说,“你是说,我这样升迁,沾了你的光?” “你怎么变得这样了啊?”小琳的美眉又不高兴地拧了起来,“现在,只要跟你一说话,你就像吃了枪药。你是不是真的变心了?” “我变心?嘿。你不变心,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环境是能改变人的,明白吗?”小琳强调说,“我就不相信,一个大男人对贴上来的美女部下,真的会不动心。” 杨兴宇不想跟她争论下去,温和了一些口气说:“我,反正是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们还是看各自的实际行动吧。” 小琳沉默了一下,继续说下去:“第二呢?你变得比以前有正义感了。为了一个美女部下,你表现得非常正直,十分勇敢。居然敢于得罪领导,甚至还不怕丢掉乌纱帽。不是吗?你瞪我干什么?你替她说话,为她着想,帮她争辩,真是爱情价更高啊。” 杨兴宇有些难过:“你在讽刺我?” “第三,你变得让人感觉陌生了。真的,你好像变得不是我以前的那个丈夫杨兴宇了,而是一个只关心自己和别人,不关心妻子的陌生男人。” 杨兴宇急起来:“你胡说些什么呀?” “怎么不是?刚才,我在会议上制止你,你置若罔闻;在酒席上,给你使眼色,你也装作不知道。你哪里还是我的丈夫?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大义凛然,不顾一切的革命者。” “你再乱说,我惩罚你。”杨兴宇在娇妻的屁股上轻轻拧了一个肉疙瘩。小琳“啊”地一声,痛得跳开去。 这样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他们就走到了宿舍楼下。然后走上这幢六层住宅楼的四楼。杨兴宇走到402室门前,掏钥匙开门,把娇妻让进去说:“一室一厅,公司为我租的。” 孙小琳在房子里走来走去看,边看边说:“不错啊,小是小了点,但装修得还可以,生活设施也俱全。说明这个陆总对你不错,你不能亏待了他,知道吗?” 杨兴宇跟娇妻走进卧室,娇妻就像一条猎狗,偷偷嗅着卧室里的异味。女人这方面的感觉比男人还要灵敏。她眼睛在卧室里几个关键部位扫了扫,然后上前揭开被子看了看,脸上显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 杨兴宇在一旁看着她,心里想,怪不得她事先不告诉我要来的消息,原来就是想给我来个突然袭击,出其不意地看我在办公室里的情况,然后闯进我的卧室侦探异常情况。好在我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否则,还真瞒不过她呢。这些女人,真的太厉害了。 孙小琳又走进了卫生间。她一走进去,就惊叫起来:“啊,杨兴宇,你看看,怎么这样脏啊?一个男人生活,就像一头猪。这些衣服有几天没洗了?还是这臭袜子,哇,四五双没有洗。你懒死了,平时回到宿舍,你都干些什么哪?” 小琳能干地唠叨起来。她走进厨房间,指着灶台说:“你看看,怎么不用洗洁精擦擦干净?这样脏,你看着就舒服吗?真是,男人的宿舍,要是没有女人,就变成了一个猪窝。” 说着,她脱了外套,撸起衣袖,给他洗起衣服来。杨兴宇感动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说:“谁要你洗啊?快放下,我自己洗。” 小琳说:“你这么脏,我看着,心里都难过。” 正文_第180章?美妙的倩影 杨兴宇对她说:“小琳,我好想你。 ()” “嗯。”小琳温柔地说,“我们先把这宿舍打扫一下,整理得干干净净,这样看着也舒服。我帮你把这衣服洗了,你去用洗洁精擦一擦灶台桌椅,再拖一拖地板,好不好?” 杨兴宇这才脱了西装去出劲地干起来。他先擦洗桌椅,后拖地板,再打扫地面,半个小时后,这个灰朦朦的小套间在娇妻的指挥下,打扫得干干净净,整理得井井有条。 小琳帮他的衣服也洗好了,她走上进,柔情绵绵地偎进丈夫的怀里说:“你看,现在看上去,多舒服啊。” “嗯。”杨兴宇将嘴巴凑上去吻她娇嫩的脸蛋,“小琳,你真好,谢谢你!” “这还用谢吗?”小琳对他说,“男人也不要太懒, 要勤快一些,把宿舍整理得干干净净,对身体健康也有好处。”杨兴宇说:“小琳,我们去休息吧。” 这几个星期,杨兴宇有点不习惯。以前,他每个星期都要跟娇妻过两三次夫妻生活,现在一连五天不过,他真的有些难受。可他从来没有像别的男人一样,一旦出门在外,就要抓住机会,找女孩子,或者寻野味品尝。尽管他对娇妻有所怀疑,心里有疙瘩,但还是很爱她,所以他平时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做对不起她的事。 对美女部下侯晓颖,杨兴宇不是没有动过这方面的念头,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关键是,侯晓颖知道他有娇妻,却还一直有亲近他的表示。杨兴宇要是也有婚外情的思想,完全可以得手的。有时在办公室里,杨兴宇从背后看着她美妙的倩影,确实有过非份的想法,甚至还有那种冲动。可他总是强逼自己不要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说实话,侯晓颖与小琳各有迷人之处。侯晓颖是个未婚姑娘,清纯,稚嫩,让人动心;小琳则是一个已婚的少妇,成熟,性感,艳丽,让人动情。但目前小琳还是他的合法妻子,有妻子就不能再与别的女人乱搞,这应该是一个男人最起码要做到的事情。 可现在许多男人都做不到了,尤其是有权有钱的男人,很少有人做得到,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杨兴宇耳闻目睹了多少婚外情啊?生活中那些看上去都很正常的男女,竟然在暗中都有情人。这是很不正常的现象,应该改变过来! 他们做不到,我杨兴宇一定要做到。杨兴宇一直这样想,你既然痛恨偷腥者,那么你自己就不能去偷情。要是大家都以牙还牙,你出轨,我偷腥,那这个世界不就乱套了?做人不能这样做,做人要讲原则,也得有起码的底线。守不住这个底线,就会走向犯罪的犯罪的深渊。 他们的夫妻生活过得不错,娇妻甜美地睡在丈夫的怀里,又开始试图做他的思想工作。 她轻声问:“兴宇,我问你一个问题。” 杨兴宇:“什么问题?你问吧。” 小琳:“刚才在酒席上,所有的人都争先恐后地站起来,给领导敬酒,就你一直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也不敬酒,这是为什么?” 杨兴宇:“我对他们,看不惯。心明里有情绪,自然就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 小琳:“看不惯?对谁看不惯?总不至于对所有领导吧?” 杨兴宇:“我不是后面也主动敬了尤副总和林主任了吗?说是不是对所有领导,你明白吗?” “那还有几个呢?”小琳在做他思想工作的同时,又巧妙地试探他。 杨兴宇心直口快地说:“对他们,我既有怀疑,又有发现。” 孙小琳警觉起来,抬起头看着他问:“你怀疑什么?又发现了什么?” 杨兴宇沉默了一会,才策略地说:“怀疑什么,我暂时不说。你不是说,没有证据,不要乱说吗?所以以后,我在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前,不会再说这件事。但要是被我发现,我也绝对不是好欺的,我会去跟他拼命!跟你嘛,当然是离婚!” 小琳愕然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至于发现吗?这段时间,我确实有几个惊人的发现。” 小琳好看的脸上显出心虚和惊恐的神情:“惊人的发现?” 杨兴宇觉得还是把这几个发现告诉她为好,这样,既能起到威慑她警告她制止她出轨的效果,又能让他更信任自己,为以后争取让她改邪归正,站到自己一边,跟那个强大的偷腥集团作斗争打下基础。再说,现在还只是怀疑,要是她没有出轨,最好;如果真的出轨了,是被迫的,现在已经改了,那我也可以原谅她。 为什么男人在外乱搞女人就不当回事,而女人被迫出轨就要受到谴责,甚至不被原谅呢? 我们男人这个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难道就不应该改一下吗?但要是她水性杨花,思想上有问题,就不能原谅了。还是看她以后的表现吧。我,作为一个曾经非常爱她,现在还没有完全不爱她的丈夫,一定要做到仁至义尽,给她一个机会。也一定要有这个开明的思想,宽大的气度,让她有个自新的余地。 于是,杨兴宇慢慢地说:“韩总裁,我只看到他好几次都在偷偷地盯着你看,其它的,还没有发现。但这种目光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上司看女部下的目光。” “你觉得怎么样的目光才是正常的呢?”小琳反问,“男人盯着我看的目光太多,我分辨不出来。” “这个又没有标准的,我也说不准。”杨兴宇说,“而那个周副总和陆总,就更加不行了。哼,他们两个人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虚伪嘴脸。” 小琳不理解地问:“你,怎么这样说他们呢?” 杨兴宇说:“那天晚上,我去总部大楼找你的时候,看到周建新的办公室里,唉。”杨兴宇喉咙里痒得难受,却又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 小琳好奇地问:“看到什么?” “看到叶小平,头发散乱,衣领半敞地坐在那张三人沙发上。一看,就是刚刚拥抱亲吻过的样子。”杨兴宇终于鼓起勇气,把这个发现说了出来,“这些人,怎么都这样啊?我真搞不懂。他们在会上一个个都说得那么好听,背地里却是这个样子。” “是吗?”小琳惊讶地瞪着他,神情有些慌张和不安,“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起过这事啊?你是不是有意不跟我说的?你为什么 要瞒着我?” “我不好意思说,也怕伤害你,真的。”杨兴宇怕刺痛娇妻,口气温和地说,“不只是集团总部有问题,这里也不干净。我只来了几天,就发现了类似的情况。” “这里也有?不会吧?”小琳脸色有些尴尬,又迫不及待地想听这种事,神秘兮兮地说,“是谁呢?快告诉我呀。” 杨兴宇看了她一眼,心里想,要不要告诉她呢?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告诉她,真的能起到警戒作用吗?还是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安慰呢?如果她真的已经出轨,那么她听了,就会产生一种类比性的安慰心理:你瞧,人家也是这样的,又不光是我。有了这样一种心安理得的病态心理,她就更加危险了。 可他正犹豫的时候,小琳却等不得了,催促说:“你发现了什么?快说呀。” 杨兴宇这才无奈地说:“我来报到的那天,就发现陆总与我们科那个新提拔的副科长单若娴眉来眼去,有点不正常。怪不得我一来上班,单若娴就对我那么凶。上个星期,我们到省城去谈一个业务,我又留心了一下,结果发现他们一直在含情脉脉地暗送秋波。陆总在安排房间的时候,也不太正常。于是,中午休息时,我去他们的门外偷偷听了一下,果真听见他们,在里边干了那种事。” 小琳说:“这是权色交易,这样下去,单若娴是很危险的,尽早会出事。兴宇,我是绝对不会作这种事的,你放心好了。” “是吗?”杨兴宇转过头看着她,“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娇妻忠贞不渝。” 小琳说:“你是不是一直在怀疑我?我跟你说,你要相信我,不要乱怀疑。有些事情,我还不能告诉你,我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真的,一些事情根本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然后做在脸上,甚至还报复在行动上,那是要吃亏的。你还年轻,要得到提拔,有所出息,就必须忍耐。” “你要我忍耐?”杨兴宇惊讶地看着她,忍耐什么?” 小琳笑了:“瞧你紧张的,我跟你说,我没有过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没有出轨,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让你忍耐,是要你有修养,不要冲动,任何事情不要想得太坏。” 杨兴宇说:”我怎么没修养了?” 正文_第181章色相公关 杨兴宇说话的时候,孙小琳的脸色难堪极了。 好在杨兴宇没有盯着她看,他不想在这里弄得她太尴尬,所以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另一边。其实,他的眼角还是把她的神情摄入了头脑里。他感觉娇妻的反映和神情都不够正常,心里不禁有些发紧。 “你真的要闯祸了。这种事情,看到的人,是要倒霉的。”孙小琳沉默了一会,有些慌乱地掩饰说,“怎么就你特别眼尖呢?你有千里眼啊?” 杨兴宇这才一语双关地说:“要使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他们偷鸡摸狗,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迟早会被人发现的。我看见,难道别人就看不见吗?我看,只是大家不说罢了。真的,我发现了这事,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一直到今晚,才跟你说,你也不要跟别人说,听见了吗?这种事,传来传去,不太好。” “那朱金和呢?”孙小琳想了想,又说,“你对他,怎么突然那么冷淡?刚走进会场的时候,他还主动招呼了你。你却在酒桌上,对他视而不见。他见了你这副样子,也犹豫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敬你。你们,这是为什么啊?” “我。”杨兴宇觉得有些难以启口。朱金和毕竟是他的校友和恩人,确实不应该这样对待他。可今天的会议上,他的目光实在太不正常了,怎么能这样盯自己校友的妻子呢?那种目光,跟陆总盯单若娴的目光很相似,既色,又有一种情在里边。这就让他感到不寒而栗。如果光是一种非分的色,那还好一些。生活中的色目太多了,对漂亮女孩色迷迷地盯着看,不一定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而有情,就危险了,祸从情生啊!有了情,或者有了爱,就会让人丧失理智,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来。 对朱金和的这种想法,他感到有些说不出口,可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发现他,看你的目光,有些不太对头。” “你变得有些神经过敏了。”孙小琳显得更加慌乱,把脸转向另一面,眼睛看着窗外,沉吟了好一会才说:“不过,你的感觉还是对的。我本来也不想说,因为他毕竟是你的校友,我们的恩人,说了难为情。现在你说了,我就不瞒你了。他,确实有点太那个。” “那个什么?”杨兴宇身子一震。 小琳见他如此震惊,缓和了一下口气说:“我发觉他,看我的目光有些异样,而且……” “而且什么?”杨兴宇喘气急促起来。 “他好像对我特别关心,经常问这问那。”小琳小心翼翼地说,“有次,他还要请我吃饭。我,没有答应他。” “哦?”杨兴宇吃惊地瞪着她,“还有这样的事?什么时候我要问一问他,他想干什么?” 孙小琳害怕了:“你还是不要去问他为好。你怎么跟他说?要影响关系的,甚至还会惹出什么事情来。我会注意自己,不会有什么的,你就放心好了,啊。” 杨兴宇气呼呼地说:“不行,起码我要警告一下他,让他不要做得太过分。” 孙小琳的神情又变得复杂起来:“你去问他,或者说什么不开心的话,他要是故意说些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的话来,你怎么办?” 杨兴宇态度强硬地说:“我会搞清事实的,不可能听信一面之词。只要被我发现,或者查明真相,无论谁,我都不会善罢甘休!” 孙小琳脸上显出恐惧之色:“我们还是注意点为好。现在,背后盯着我们,也就是嫉妒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所以我们,不要听信传言,产生误会。而应该抓住机会,好好干一番事业,好不好?” 杨兴宇想到自己的处境,看着他,没有吱声。他知道,自己要在仕途上有所作为,就必须忍气吞声,对什么都要开只眼闭只眼,包括自己的娇妻被他人非法侵占。现实生活中,这种人还不少。为了得到提拔,或者为了赚钱,有些无耻的男人不惜把自己的妻子和情人献给别人,或者开只眼闭只眼。可他做不到,别的,非原则性的利益,他可以不要,或者谦让。但他的娇妻,他决不允许他人侵占。只要被他知道,就是身败名裂,他也要跟他斗到底。 “兴宇,你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头,而且我发现你,其实也有一些水平,能当官。”小琳温柔地偎在他怀里说,“我支持你,做你成功背后的那个女人,好吗?” 杨兴宇若有所思地说:“最好的支持,还是我们互相的忠贞,互相的理解,以及我们的名声。” 小琳表示赞同地点点头说:“你说得对。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在发展各自事业的同时,也把家庭搞得好一点。” 杨兴宇说:“我最希望这样了。可我就怕,环境和周围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不知不觉地影响我们的关系。” 孙小琳愣了愣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说着把杨兴宇的手臂拉到自己的脖子下面,枕着他,闭上眼睛睡了。 杨兴宇却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天花板,许久不能入睡。 清晨,红彤彤的太阳从东边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朝霞染红了整个天空,给大地抹上了一层金晖。沐浴在霞光中的临江县城显得格外美丽,空气也格外清新。 跟往常一样,杨兴宇早早起床后,站在床前做了一个健身操,就按照娇妻小琳的吩咐,打扫宿舍卫生,然后下去到路边的一个餐饮店买豆浆大饼吃,吃完就朝单位走去。 还是杨兴宇第一个走进技术科办公室。他一走进去,就打开窗户,然后拖地抹桌。整理完办公室,他才坐到电脑前,开始研发一个小区报警系统的软件。他想以最优秀的设计方案和最先进的系统软件赢得红阳集团的信任和亲睬,凭借科技实力和服务态度拿下这个弱电项目。既为社会开发出一个有用的报警软件,又为单位作出一份贡献。 杨兴宇一个人住在这里,没什么事干,就全身心地扑在工作上。平时,几乎每天上午,都是他第一个走进办公室;下午下班,又是他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上班的时候,他埋头在电脑屏幕上,专心致志地工作,很少跟科室里的人闲聊。 杨兴宇的勤奋和努力,慢慢被单位里的领导和同事发现,背后对他的评介越来越好,当面的赞扬和鼓励声也越来越多。杨兴宇听着,心里感到欣慰,身上充满了力量。他非常希望凭借自己的努力拿下这个弱电项目。杨兴宇明白,只有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这个职位,对得起提拔他的单位,也才会真正有成就感。 单位里除了陆总和单若娴等少数几个人保持沉默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对他改变了看法。都认为他不像原先以为的那样,是一个靠关系上去,甚至是凭娇妻升迁的庸常之辈,另类青年。其实他还是有真才实学,有理想,有抱负的,而且还是一个善良正直,勇敢有为的好青年,有培养前途。 可就在杨兴宇受到好评,他的软件研发工作顺利进行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杨兴宇和侯晓颖共同编制的弱电方案早已完成,但红阳集团却迟迟不让他们送过去,说是那个茅董去国外考察了,等他回来才让他们送过去。从省城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个方案还一直躺在他和侯晓颖的电脑里,打印出来的厚厚一大本方案样本,也一直锁在他们的电脑桌抽屉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兴宇和侯晓颖的心里越来越不安。他们都非常害怕因为上次在省城的表现,或者因为他回来后说的一些话而影响了这个项目的承接。那样,他们就会对不起单位,自己的劳动和汗水也就付之东流。他们等得好焦急,真的,谁也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搞出来的东西变成一堆废纸! 杨兴宇在电脑前坐下来,只工作了不到半个小时,办公桌上的分机电话响了。他拉起来接听。是陆总的声音:“杨科长,你来一下。” 杨兴宇以为省城有消息了,让他们把方案送过去,就立刻高兴地站起来走过去。 “陆总。你叫我?”杨兴宇恭恭敬敬地站在陆总的大办公桌前,满眼希望地望着陆总。 陆总平静地看着他说:“你今天跟洪总去红柳镇职业技术学校,检查一下那里几个实训室的弱电系统。有问题,就整改一下。” 杨兴宇一听,有些为难地说:“这个系统,我没有搞过,恐怕……” “你是这方面的行家,还怕搞不好?”陆总以不容改变的口气说,“快去吧,洪总在下面的车子里等你。” “这个单位的方案,原来是谁搞的?” “我不太清楚。”陆总说,“可能是前面的吴科长吧。” 杨兴宇说:“好,我马上就走。”说着说转身往外走,可他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没有忘记回头问,“省城那个项目有消息了吗?” 正文_第182章劝他做情人 陆总眨眨眼睛说:“还没有。 ” 杨兴宇快步走回办公室,关了电脑,收拾了一下,对科室里的人说:“陆总让我去红柳镇职业技术学校。” 林金刚从电脑屏幕抬起头来,不解地说:“那里的方案,是我和以前的吴科长搞的,怎么让你去?” “是你搞的?”杨兴宇不知其中的秘密,连忙走到陆总办公室门口说,“陆总,这个职校的方案是林金刚搞的,让他一起去吧。” 陆总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哦,是他搞的?我倒不知道。那好,你让他一起去吧。今天搞不好,你们可以住在那里,搞好了才回来。” “好的。”杨兴宇退回办公室,叫过林金刚一起下楼,坐了洪副总的帕沙特轿车往红柳镇方向开去。 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到了那个规模不小的职校。他们先去校长室找邢校长,然后在邢校长的带领下,开始对一个个实训室进行检测。 没想到检测到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杨兴宇突然收到了侯晓颖的一条短信: 我和单若娴已经到了省城的红阳集团,来送那个方案。但那个茅董却一直拖着不见我们,说是在外面有事,直到现在还没有回公司。刚才那个刘副总来跟我们说,让我们今晚住在省城,晚上再去见他。看来有危险,怎么办啊? 杨兴宇大吃一惊,连忙回复说:你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侯晓颖很快回复:你上午走了不到十分钟,陆总就把我和单若娴叫过去,做了一通思想工作后,让小金开车把我们送过来了。 原来陆总是有意把我支开,只让两个女的去。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是色相公关?还是另有所谋?杨兴宇紧张起来,陆总是不是对茅董作过口头承诺?再按照承诺把侯晓颖往混蛋的口中送呢? 这是一个阴谋!杨兴宇在一个实训室外焦急地渡着步子,侯晓颖在向你求救,你应该怎么办?是立刻扑到省城去救她,还是搪塞过去了事? 要不要打电话向尤副总汇报?请他想想办法。不行,这样做,会连累他的。 怎么办?杨兴宇急得背上发热。不去救侯晓颖吧?侯晓颖今晚很可能会遭到混蛋的侵害。他于心不忍,也于理不容啊。 关键是,杨兴宇很喜欢侯晓颖,要不是他已经有了娇妻,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去追求她。侯晓颖绝对是个好女孩,值得优秀的未婚青年去爱,而不应该被混蛋糟蹋啊。 去吧?又非常危险。这事如果处理不好,这个大的一个弱电业务就要泡汤,他就要成为单位里的罪人。轻则要被批评甚至撤职,重则遭解雇或者开除。杨兴宇实在是太为难了,去不好,不去更不好。 去,再危险也要去!对侯晓颖的情,出于正义的理,最后让杨兴宇果断地作出去的决定。尽管他目前还是一只渺小的蚂蚁,根本无法与一头巨大的混蛋进行抗衡,但他要用自己的情和义,去跟那个混蛋进行较量。就是拼得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 但要去,得先知道单若娴的态度。于是,杨兴宇立刻给侯晓颖发短信问:单若娴是什么态度? 侯晓颖很快回复:她在做我的思想工作,说那个姓茅的已经跟陆总打过电话了,茅的说只要我同意做他的情人,这个业务就给我们单位做,否则就不考虑。所以单若娴反复劝我说,我要是愿意为公司的利益献身,公司会给我重奖,还可以给我一套房子,并保证为我绝对保密。还说了许多狗屁不如的话,我已经回绝了她。她现在正气呼呼地领我去找宾馆开房间,很可能在想逼我就范的办法,我害怕极了,你快来救救我吧! 妈的,怎么会这样啊?简直都色胆包天,利令智昏!杨兴宇愤怒极了,在那里转得也更急促了。要不要去跟林金刚说一声?跟他说,要是他跟洪副总去说,或者打电话给陆总汇报,那我就走不成了。 “喂,你在干什么哪?”没想到这时,林金刚正在背后看着他,“你像一只快要生蛋的鸡,好奇怪啊。” 杨兴宇吓了一跳,回头有些尴尬地看着他,压低声说:“侯晓颖在省城遇到了危险,我想去帮她。” “那就快点去。”林金刚毕竟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是什么事了,也马上给他出注意说,“既不要跟洪副总说,也不要向陆总汇报,马上就走。从这里到省城,起码要走三四个小时。到那里要晚上七八点钟了。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等会洪总问起我,你就说我家里有急事,回去了。” “行,我知道怎么说。”林金刚也是一个好人,“这里,你就放心好了。到了省城,你要格外小心。这事肯定有麻烦,有钱的混蛋都很坏的,他们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为了一个女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你千万不能大意!” “好,那我这就走。”杨兴宇连忙到实训室里拿了自己的包,埋头就朝校门外走去。边走边给侯晓颖发短信说:我现在就往省城赶,你把你住的宾馆名称和房间号告诉我。在我来之前,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单若娴。也不要随便出去走动,切记! 发完短信,杨兴宇走到马路边等农村公交车。车子不来,他急得直跺脚。见一辆轿车从北边开过来,他不顾一切跳到路中间举手拦车:“停一下,停一下!” “你找死!”司机嘎地刹车后,伸出头来破口大骂。 杨兴宇涎笑着说:“我有急事,搭我到县城长途汽车站吧,我给钱。” 司机这才看了看他的样子说:“一百元。” 杨兴宇说:“一百就一百,我要紧赶到省城。”说着就拉开后面的车门坐进去,“快开,我一个亲戚在省城遭了车祸。” 司机一听是车祸,踩足油门往前快速开去。杨兴宇心里想,不是车祸,而是人窝啊! 到了县城车站,杨兴宇小跑步奔进去,乘上了最早开往省城的那班长途车。他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脑子里却在想着对付那个混蛋的办法。 侯晓颖走进宾馆房间,乌着脸坐在床沿上,一声不吭。她心里非常气愤,也很害怕。 单若娴走到她身边,坐下来,亲昵地把一只手搭到她肩上,想跟她说什么。她往旁边闪了闪,噘着嘴不理她。 侯晓颖没想到这个厚颜无耻的董事长竟然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也想不到陆总和单若娴居然串通好,把她往混蛋口中送。他们还用为单位献身的歪理来说服她,用奖金和房子来诱惑她。哼,什么破单位?什么鬼领导?竟然用职工的美色来公混蛋的关,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看在杨兴宇的份上,我马上就辞职不干了。 今天上午,陆总有意把杨兴宇支走。杨兴宇一走,陆总就把她和单若娴叫过去。他故意当着她的面说:“刚才,我接到红阳集团茅董的电话,他说他从国外回来了,让你们马上把方案送过去。” 他盯了单若娴一眼,脸色严肃地说,“单科长,还有侯晓颖,你们这次去,责任可不小啊。你们的表现,直接关系着这件事情的成败。这个项目,我初步算了一下,顺利接下来的话,我们公司起码能赚一千万。所以,你们的一言一行,关系着十分重大的集体利益,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你们是带着单位的重托和公司全体员工的期望去的,一定要重视这件事。” 说到这里,陆总扫了她们一眼,又说:“甲方就是我们的上帝,你们要千方百计迎合甲方的需求,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满意,这样才能接成这个项目,明白吗?” “明白了。”单若娴与陆总对视了一眼说,“我和侯晓颖,一定不辜负单位和领导的期望,完成这次使命。” 陆总亲自派司机把她们送到红阳集团。她们一下车,司机就调回车头开走了。她们走进红阳集团办公室,单若娴就像一个低等的女人,见人就笑,逢人就说讨近乎的话,好肉麻。单若娴还不合事宜地跟他们吹自己的公司如何如何,这个方案怎么优秀先进,独一无二等等,弄得她心里非常难过。 后来,她们走进那个小会议室,在里边坐下来等。等到中午时分,侯晓颖实在等不下去,就去找两个在办公室里的副总裁,还有开发科、经营科和项目管理部的人,他们都闪烁着眼睛说,这事,你们直接去找茅董。茅董在会上说过了,这个弱电方案由他亲自抓。单若娴这才给茅董打电话,茅董说在外面有事,让她们等一会。后来再打,他就不接电话了。 无奈,她们只得走出去,到街上去吃中饭,吃完回来继续坐在那里等。这个茅董,明明联系好的,却一直躲在外面不回来。她们坐在小会议室里,从一点一直等到三点多钟,那个大背头上油光可鉴的刘副总才来跟她们说:“不好意思,茅董实在太忙了,晚上才有空见你们。你们还是先去找地方住下来吧。” 正文_第183章暗恋的冲动 这不是明显在设套吗?再说了,看这种方案,用不着董事长亲自抓的,一般都是技术科,至多也是具体负责这个项目的副总看一下就行了。 侯晓颖感觉这事有蹊跷,忍不住问坐那里的单若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感觉有点不正常。” 单若娴的神情有些奇怪。她今天穿得特别鲜艳,还描了眉,抹了口红,打扮得花枝招展,妖艳无比。难道她昨天晚上就知道今天要来?肯定是的,否则,她平时很少这样打扮的。 单若娴看了她一眼,沉吟着说:“既然你问我,我就把实话跟你说了吧。本来,我在路上就想跟你说了,可我开不了这个口。” 侯晓颖一下子紧张起来。 单若娴轻轻叹息一声说:“唉,来之前,你也听到陆总的话了。我们这次来,责任重大啊。要是接不成,我们就要被单位里的人责怪。接成呢?我们就是功臣。其实,要接成这个项目,设计方案,报警软件,还有单位牌子,经济实力等等,都是些次要的东西。最主要的,还是公关。真的,这次的事情,说简单很简单,就复杂相当复杂,关键在于一个人。” 侯晓颖天真地问:“谁?” 单若娴盯着她说:“你。” “我。”侯晓颖一惊,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我怎么能决定这件事呢?” 单若娴沉默了一会才说:“唉,这个茅董,不知怎么的,上次一下子就看上了你,一直念念不忘。他给陆总打过好几次电话,说你很像他的一个初恋情人,所以一见钟情,非常喜欢。你回去以后,他想你想得非常厉害。他说,只要你愿意做他的情人,他就把这个项目给我们做,也不会亏待你的,否则,就免谈。” “什么?做他的情人?”侯晓颖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啊?” “所以,陆总也感到很为难,一直不敢跟你说。”单若娴喝了一口矿泉水说,“他怎么能跟你说这种话呢?只好让我跟你说。我也感到很难开口,所以一直不敢说。现在,那个茅董发急了,说我们再不来,他就要把这个项目给别的公司了。陆总才下决心让我们来,也是有意不让杨兴宇来的。希望你能理解陆总和我的苦衷,为单位的利益考虑考虑。” 侯晓颖垂下头,用力踢着凳脚说:“有什么好考虑的?” “陆总说了,要是你愿意的话,公司可以给你重奖,还可以奖一套房子给你。”单若娴一眼不眨地盯着她,有些紧张地说,“肖学新不是一直在追求你吗?他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你是嫌他们家穷?还是嫌他什么?怎么一直在躲避他?要是你有房子,不就可以……” 侯晓颖再也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来要走。单若娴赶紧拉住她的手说:“侯晓颖,你不能冲动。你不愿意可以,但你不能走啊。” 单若娴硬是把她按到座位上说:“快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了,被他们看到,不好。” 侯晓颖气得胸脯呼呼起伏:“还有这样的事?哼,简直是笑话。” 单若娴苦笑着说:“侯晓颖,你是一个好女孩,但,怎么说呢?你的思想有点保守,或者叫传统,想不开。所以那天,集团公司的韩总裁和周副总来调研时,在会上强调说,我们要进一步解放思想。” “嘿,可笑。”侯晓颖冷笑一声说,“这是偷换概念,胡说八道。” 单若娴说:“但不管怎么说,侯晓颖,有一个事实,你得承认,也应该面对。你如果想得开一点,那我们单位就要得到一千多万的利润,你个人呢?单位起码奖给你一百万。这还只是我们这一面的好处,你要是让那个茅董满意,他会给你多少好处?那就不是一百万的事了。唉,每个人的思想真是不同的。现在社会上,有些漂亮女孩吧,想巴结那些有钱人,还巴结不上呢。而有些人,机会到了面前,却又不肯抓住。” 侯晓颖脸一拉说:“你不要再说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同意的。我不是那样的人,哼。凡是不喜欢的人,我看着都讨厌,不要说跟他怎么了。哪怕他给我金山,我也不会眼开的。” 单若娴的脸皮尴尬地抽动了一下,阴下来说:“你真的很有个性,像古代的烈女,贞妇。但你的这个倔劲,我认为不是太好。你不为你自己考虑,那你也会你的家人考虑考虑啊。” “我也知道你的家境,你妈妈已经下岗了,爸爸在外面的工地上打工,你一个弟弟在上高中,费用很大。你的亲公患了中风,长年瘫休息上,需要用钱。你的外婆身体也不太好,是不是?你的家里经济很困难。” 侯晓颖吃惊地张大嘴巴:“啊?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单若娴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神秘兮兮地地说:“要是你同意了,马上就可以成为一个小富妹,受人敬重和羡慕。这样,你就可以帮助家里解决许多困难,还能让你们一家人迅速脱贫致富。你呢?就成了你爸爸妈妈的好闺女,弟弟的好姐姐,亲公的好孙女,外婆的好外孙女。” 侯晓颖蹙起好看的眉头说:“一个人活着,连最起码的面孔和人格都不要了,还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单若娴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说:“你不从这个角度考虑,那你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想啊。你最近看到一些谍战题材的电视剧没有?里边一些女地下党员,为了党的利益,利用自己的色相打入敌人内部,有意引诱敌人上勾……” “这是两码事。”侯晓颖制止她说,“不要乱联系好不好?” “怎么是两码事呢?”单若娴还不甘心,“地下党员是为了党的事业而献身敌人,你是为了集体的利益去献身混蛋,不是很相似吗?地下党是保密的,我们也以人格担保,这件事绝对为你保密。除了我和陆总外,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你就放心好了。所以,我们才不让杨兴宇来的。” “你这是乱扯。反正我的态度是不会改变的,你就不要再多说了。”侯晓颖旗帜鲜明地说,“如果让我去给他解释一下这个方案,我就留下来;要是让我那样,我就回去了,至多辞职不干。” 说着站起来要走。单若娴赶紧安慰她:“好好,你不肯就算了,但不能走。晚上,我们把方案给他们送过去,稍微解说一下就回来。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 这样她才留了下来,但还是感觉不太安全。就趁与单若娴出去找宾馆的时候,有意落在后面,偷偷给杨兴宇发出了那条求救短信。还好,单若娴找了一家宾馆,开了一间房。晚上两人住在一起,总比一个人住要安全。 现在,侯晓颖心事重重地坐在床沿上,想着如何安全度过今晚的事。看来,今晚的前半夜最危险。她听到过,也在媒体上看到有关混蛋引诱少女上当的报道。但怎样发生危险,会出现什么样的危险,她还不太清楚。她毕竟大学毕业还不满三年,没有多少社会经验,人生阅历太浅,不容易识破混蛋的圈套和阴谋。 侯晓颖怕手机被单若娴偷看,一直拿在手上。里面有杨兴宇的信息,千万不能让她发现。她想给杨兴宇发短信,把宾馆名和房间号告诉他。可单若娴一直坐在旁边,好像在看着她。她坐了一会,就起身走进卫生间,关了门,给杨兴宇发短信。 杨兴宇很快回复:收到,我大概八点钟左右赶到省城。你要及时把你那里的情况发短信告诉我。 收到杨兴宇的短信,侯晓颖心里既踏实了许多,又感到说不出的甜美。她在心里对他说,杨兴宇,你不要来得太晚。吃好晚饭,我们去送方案的时候最危险,如果他们要我们去送到哪个宾馆房间,我就坚决不去。可如果他们要我们送到一个不认识的地方,怎么办呢? 杨兴宇,你快点来,我们一起去送。有一个男人在,他们就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我最信任你,你真的是个好人! 杨兴宇还没有来上任的时候,侯晓颖就听说,马上有个帅小伙子要来当他们的科长。她心里就充满了期待。可后来,她又听说,这个帅小伙子是有娇妻的,心里就有些失望。过了几天,她见单位里一些人都在窃窃私语。一问,施培培才悄悄告诉她,说那个马上要来当他们科长的小伙子,妻子是集团总部的一个秘书,长得非常漂亮,但好像跟总部哪个头头有关系。侯晓颖听后,心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所以那天,侯晓颖一看到跟在陆总身后帅气而又有些腼腆的杨兴宇时,心里不觉一动。杨兴宇的形像跟她心目中的那个白马王子很像:高大,帅气,腼腆,聪明,善良,正直。再加上有关他娇妻的传说,侯晓颖就对他充满了好奇,也很感兴趣。 正文_第184章色男请她吃饭 后来,杨兴宇的害羞,老实,和请他们吃饭的意外举动,更让她对他产生了好感,甚至还有一种老是想回头看他的冲动。 人的感觉真的好怪。肖学新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一直在追求她,可她就是没有感觉,所以总是回避着他。生活中能够让她动心的小伙子实在是太少了。从大学里那次甜蜜的初恋失败到现在,她就再也没有对哪个男人动过心。因为长得美丽,她也有一颗高傲的心。对一般的男人,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没想到这个有妇之夫杨兴宇,一来就让她芳心萌动,不能自已。 看得出,施培培对他也有好感。所以杨兴宇上任的那天,她显得特别活跃。可她是有男朋友的,现役军人,海军某部连长。林金刚在暗恋她,她没有动心,也不敢。林金刚的妻子是个检察官,可能是长得不太好看的原因吧,对老公看得很紧,几乎每个星期都要来他们办公室里亮亮相。 杨兴宇只来了几天,侯晓颖就发现自己暗恋上了他。特别是那天,他为了她而跟陆总交涉,与单若娴争吵,后来又在会议上据理力争。她就更加感激他,喜欢他了。 现在,每天只要看到杨兴宇的身影,她心里就感到说不出的踏实,开心和兴奋。她也总是想跟他说说话,或者交流一下眼神。可在办公室里,为了不让肖学新更加吃醋,她尽量克制着自己。 那天到了省城,侯晓颖就想抓住机会跟他说说话。所以她鼓动小周一起去逛街,想让她去请杨兴宇一起去。没想刚打开门,正好看见他,就不可遏制地向他发出了上街的邀请。跟他一起走在街上的时候,她心里好温馨,好甜美,也有些激动,甚至还产生了一种想勾起他胳膊走路的冲动。 但杨兴宇很谨慎,很自制,不时地往旁边闪开,有意躲她。这就让她觉得他更加可爱。直到那天,侯晓颖完成了那个方案的初稿,就有意让他来看她电脑里的文档。杨兴宇真的过来看了,还坐在她身边看。 侯晓颖尽管感觉背后肖学新的目光嫉妒得发红,可还是感到机会难得,她没有把头往一旁闪开,还有意往他那边凑近了一点。 不料正在这时,杨兴宇的娇妻突然出现在门口。当她看到杨兴宇有些惊慌地站起来,跟她说话时,侯晓颖才反映过来,这个美丽娇艳的女孩就是他的妻子。不禁吓了一跳,赶紧垂下头。侯晓颖害羞,紧张,慌乱,也为杨兴宇担心。 杨兴宇的妻子真的很漂亮,也很厉害。从打量她的目光看,她感觉她的心情有些复杂,目光也不那么纯静,眼睛更是深不可测,让人害怕。 从神情上判断,杨兴宇是爱她的。那她爱杨兴宇吗?他们之间好像有些生疏,没有一般小夫妻那么融洽,和谐,这就让她感到自己也许还有机会。所以,她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充满希望。她觉得自己更适合杨兴宇。杨兴宇与她结合,也许会比跟孙秘书生活在一起更幸福。 因此那天以后,侯晓颖暗中加快了接近他的步伐。在没人的地方碰到他,她都要主动跟他说话。在办公室里,侯晓颖暗中关心他,支持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迅速看他一眼。慢慢地,她发现自己的心里都被杨兴宇的形像占满了,每天不跟他对视一眼,她心里就像丢了魂一样不安。半天看不到他的身影,她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 所以今天到了省城,发现自己有危险以后,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杨兴宇,便不顾一切地向他发出了求救的短信。其实,这条短信不只是一个求救的信号,更是一种信任的表示和示爱的信息。 她们等到四点半的时候,侯晓颖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里面有五个“8”,她犹豫着不敢接。手机却停了一下再响,侯晓颖还是不敢接。这个号码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是谁的。 “你怎么不接电话?”单若娴走过来一看说,“这就是那个茅董的号码,你快接啊。” 侯晓颖这才想起那晚他问他要了号码,还打了一下。但她没有存,她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存它干么?他怎么突然打我手机了呢?之前不是一直跟陆总和单若娴联系的吗?有名堂,不能接。 “我不接。”侯晓颖板着脸说,“他打我电话干什么?” 单若娴跺着脚说:“接一个电话有什么呢?真是。” 侯晓颖说:“他不应该打我电话,我又不是领导。” 手机声终于停了,但只过了一会儿,单若娴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单若娴一看,马上走到门外去接听。侯晓颖连忙跟到门后去偷听。 只听单若娴压低声说:“茅董你好,她?在,她不肯接。哦,是这样。怎么好意思要你请客呢?还是我们请你吧,你是上帝嘛。这,恐怕,她不肯的。还是一起吃吧。” 最后几句话,单若娴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跟他在说悄悄话。侯晓颖听不请了,觉得有问题,警惕的弦绷得更紧了。 接完电话,单若娴笑咪咪地走进来,对她说:“茅董晚上请我们吃饭,顺便让我们把方案送过去。这样正好,事情在酒桌上最好谈,最容易搞定。侯晓颖,我们有希望了。” 侯晓颖疑惑地说:“他请我们吃饭?为什么?” “本来应该我们请的,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他倒打过来了,说明这个人还是可以的。他说,顺便的饭局,有人请他,人又不多,就让我们过去,反正不是他化钱。” 侯晓颖不吱声了,她想这也并没有什么不正常,吃饭时,他们总不会把我怎么样吧?再说,杨兴宇八点左右赶到,正好我们还在吃饭,他过来,时间上差不多。 “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他说等一会,把时间地点发到我手机上。” 正说着,单若娴的手机响了一声来短信的声间。单若娴打开一看,读道:“六点正,你们到中山南路688号飘鹰大酒店二楼芙蓉厅。” 侯晓颖还不放心地拿过单若娴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地点没错。这个地点应该不会有问题。单若娴接过她的手机说:“嗳,我这身衣服怎么样?你今天,穿的这条牛仔裤还行。上身这件衬衫,什么时候买的?有点旧,也小了,去街上买一件吧。” 侯晓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衬衫说:“这件衣服还是大学里买的。我又不知道今天来,旧点倒没关系,就是小了点,难看。” 侯晓颖高耸的胸脯把那件洗得有些灰旧的白衬衫顶得都快裂开赵扣了。她拉了拉衣襟,还是不贴身,觉得越看越别扭。 “走,去街上看看,我帮你买一件。”单若娴豪爽地说,“这件衣服,把你这么漂亮一个女孩都弄糟了。” “谁要你买啊?又不是去相亲。”侯晓颖转过身去,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街道出神。 “那我们洗个澡,再去吧。你的头发也有点油。” “我不洗,晚上回来洗。” “你不洗,我也不洗了。”单若娴好像有什么心计似地说,“我们五点半从这里出发,打的过去,六点差不多。” 她们提前十分钟,打的到了那家饭店。这是一家集酒店娱乐客房商务为一体的高档大酒店。她们走进那个精致小包房的时候,里面已经坐着四个人:红阳集团的茅董事长,刘副总裁,还有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男的西装革履,面孔紫黑,身材高大,脖子上有金项链,手指上戴着大板戒,像个黑社会老大。女的二十岁左右,稚嫩妖冶,还不到那个男人一半的年纪,像他女儿似的一个神秘少女。 “来来,两位美女。”茅董看见她们出现在门口,欣喜异常地站起来招呼。 侯晓颖和单若娴有些拘谨地走进去,要在门边的空位上坐下来。刘副总说:“单科长,你坐这边。小侯,你坐那边。” 单若娴笑着坐到刘副总旁边的位置上,侯晓颖迟疑了一下,才坐到单若娴左边那个空位上,离茅董只隔一个位置。这样一坐,三男三女就自然地形成了一男配一女的暧昧格局。 侯晓颖敏感地发现了这个阴谋。她偷偷用眼角看了看左边的茅董,发现他今天穿着毕挺的花衬衫,下身是一条洋气的背带裤,头发吹得锃亮。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幽雅的香水味,比她爸爸年龄还大,却是小伙子的打扮,一副大老板老来俏小公狼的滑稽腔调。那个刘副总也是这副老来俏的样子。单若娴刚在他身边坐下来,他的目光就开始不住地往她半裸的衣领里伸。三个男人几乎是差不多的年纪和色迷迷的腔调。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华隆科技公司的美女。她姓单,技术科科长。她姓侯,美女工程师。” 正文_第185章他们越来越放肆 茅董眼睛盯着她们,先给那对陌生的男女介绍,然后转过头给她们介绍,“他是吴总,搞建筑工程的大老板,这是他的小蜜殷小姐。 ” 茅董在介绍殷小姐时,眼睛暧昧地盯了侯昨颖一眼,那意思是说:我也希望你能做我的小蜜啊。 侯晓颖心里哼了一声,佝胸垂目,不看他们。她发现茅董今晚看她的目光更色了,比上次还要色。她知道自己还是今晚这桌豪宴上最惹人注目的人。那个殷小姐尽管年纪比她小,打扮时尚,穿得鲜艳,但长相不如她。单若娴虽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却在长相和年龄上明显逊她一等。而她在长相和气质超过她们,身上却穿得太土了,所以有些自卑。再加上害怕这三个中年男人的目光,尤其是茅董赤luo的目光。她真的不敢挺起胸脯,抬起头来。 接下来点菜要酒水。那个吴总发话了:“今晚,我们只吃特色菜,高档菜,每人点两道,要点自己没有吃过的,好不好?茅董,还有小侯。” 果真来了。他们现在已经把我与茅董联系在一起了,所以看来,他们今晚是有预谋的。必须格外小心,否则真的有危险。 “我先点。”吴总财大气粗地招过服务小姐,“点菜。一人一份鱼翅,一人一个鲍鱼,再来一个美国大龙虾,三吃。”将菜谱推给茅董,茅董点了两道特色菜,把菜谱放到侯晓颖手上说:“来,侯小姐,你点。” 侯晓颖看了一眼菜谱,吓了一跳。都是上百元甚至几百元一道的天价菜。鱼翅一份小的三百,中的五百,大的八百,光这道菜就要多少钱啊?就是小的,六份,都抵上我一个月的工资了。她有些惶惶地说:“我点不来,要点,我就点西红柿炒蛋和青椒肉丝。” “哈哈哈。”三个男人禁不住哈哈大笑。 茅董笑完说:“侯小姐这种清纯害羞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吴总开始在一旁敲边:“侯小姐,你能够得到茅董的好评,可不容易啊。他是什么人?在中国,已经算得上是顶级的富豪了。经常到国外跑跑的人,眼光总不低吧。” 茅董趁机说:“这次我在美国,看到一套特别适合侯小姐穿的春秋套装,很漂亮,却只要二百美金。我真想把它买下来,可又怕……” 说到这里,茅董转过头盯着侯晓颖身上那件灰旧的白衬衫说,“要是侯小姐能穿上这身套装,一定更加漂亮。” 侯晓颖发现自己的衬衫太小,把胸脯勾勒得高高的,有两粒赵扣之间开了一个小口,露出了里面的花乳罩,脸窘得通红。 茅董说:“不过,她这样也挺好。看上去清爽,纯朴。”说着转回头对吴总说,“一个人也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像侯小姐这样的纯朴女孩,特别是来自乡下的农家女孩。哦,这大概跟我的初恋有关。我也是从农村里走出来的。高中里的时候,我暗恋上了班上一个女同学。那种美好的感情,我至今都没有忘记。那个女同学,跟侯小姐长得特别像。” 这是什么话啊?简直不知道害臊。侯晓颖的脸更加红了,也有些听不下去。旁边的两个男人却还在为姓茅的敲边。 刘副总一副拍马溜须的腔调:“茅董平时一心扑在事业上,边休息都不知道,也很少去娱乐。他对老婆也很忠诚,真的。说实话,他身边不缺少美女,有的甚至还主动得很,他却从来没有动过心。真是一个事业型的企业家,一个典型的好男人。” 侯晓颖听得很恶心,却只管低着头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想到单若娴却顺势讨好说:“是,茅董一看就是个实干家,也是个性情中人。真的很好,嗯。” 菜还没有上来。侯晓颖感觉这样下去不行,太难过了。他们这是在合伙,或者说是串通好把我往这个姓茅的身上推。他们一吹一唱,所有的话,都是说给我听的。我不要听,你们说得再好也没用,我有自己的判断力。这个姓茅的,绝对是一个混蛋。从他的穿着打扮,看人的目光,说的话,以及脸色和神情,都具备一个混蛋的特征。虽然她在生活中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人,但在网络上和小说书中,看到过这种有钱混蛋的描写。 所以她想趁菜还没有上来的间隙,把那个方案拿出来,交给他们了事。然后稍微吃了一下,就告别出来,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这样免得杨兴宇赶来,发生不愉快的事。如果影响这个业务的承接,他要受连累的。 这样想着,她就朝单若娴看了一眼。单若娴看懂了她的意思,从包里拿出那本厚厚的弱电方案,递给茅董说:“茅董,这是我们的方案,你看一下,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可以问侯晓颖。需要修改的,我们回去改好,再送过来。” 茅董接过,随便翻了翻,转过头去盯着侯晓颖说:“这么多?这都是你编写的?”侯晓颖说:“我跟杨科长一起编的。”茅董把一寸多厚的方案样本往旁边的椅子一放说,“哦,先放这儿吧。我看后,再跟你们说。技术上有疑问的,我直接问你,好不好?小侯。” 不知不觉,茅董的称呼变了,从“侯小姐”变成了“小侯”。侯晓颖冷冷地说:“行,有什么疑问,你打我电话好了。” “其实,方案什么的,都不重要。”吴总继续敲边,“接业务最重要的,不在这上边。我这说的真话。红阳集团,只要茅董一句话,什么事不能搞成?不要说在公司内部了,就是在整个省城,也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这是真的。”刘总更加露骨地说,“在红阳,没有茅总的点头,任何人都作不了主。我们的这个项目,盯的人太多,几乎天天有人来找我们。所以单科长,还有小侯,你们应该抓紧点,真的,否则恐怕就晚了。我想两位美女,你们也是外面走走的人,应该是个明白人,有些话我们不好怎么说,对吧?嘿嘿。” 说着暧昧地笑了,连殷小姐也内行地咯咯窃笑。单若娴心领神会地看了侯晓颖一眼,侯晓颖则装作听不懂。菜和酒水上来了。倒好酒,吴总站起来首先敬茅董:“来,茅董,还有侯小姐,我先敬你们两人一杯。” 他已经把他们当成了一对情侣。茅董站起来,但侯晓颖却不肯站起来。如果他站起来,就等于默认了他的说法。那么,他们下面就会更加放肆,一步步逼她就范。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只有六点半,到八点杨兴宇赶到,还有一个半小时。这一个半小时里会发生什么?再说,杨兴宇真的八点能赶到吗? 不行,一定得给他们一个颜色看看,不能让他们太放肆。于是,她面孔板板地对吴总说:“我不会喝酒,不好意思。再说,我也不是什么领导,你不应该敬我,而应该敬刘总,对吧?” 她坚持不站起来。茅董脸色不好看了:“小侯,这点脸都不给我们吗?” 吴总也觉得没了面子,有些尴尬地说:“侯小姐,你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吧?连茅董都站起来了,你架子比他还大啊?” 酒桌上的气氛一开场就有些不和谐。单若娴紧张地看着侯晓颖说:“侯晓颖,你快站起来啊。你今天是代表公司来的,要注意自己。” 侯晓颖还是板着脸,低着头,不站起来。这时,茅董竟然伸出一只手,去拉她的手:“小侯,你不看我的面子,也给吴总面子啊。” 侯晓颖赶紧将手一缩,不让她抓,然后往单若娴那边闪了闪上身,站起来说:“那,我就喝饮料,谢谢吴总,也谢谢茅董。”说着跟他们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饮料。 吴总与茅董喝完杯中酒,两个人又诡异地交换了一个眼色。这个细节,侯晓颖没有发现,也就想不到后面他们会使什么花招。 接下来,大家很正常地喝美酒,吃佳肴,说平常话,一点异样的征兆都没有暴露出来。喝到中途,刘副总开始跟单若娴眉目传情,互相敬酒。刘副总有些轻骨头地站起来,在单若娴身上蹭来蹭去,非常难看。而那个吴总则当着他们的面,与小情人互相搛菜,敬酒,肉麻死了。茅董好像斯文多了,也开始拿起了架子。有人敬他,他才用酒杯敲敲桌子,干一杯,说句把话。否则,他就一言不发。 吴总似乎在有意控制着吃饭的速度。大家都在他的不断敬酒和催促下,吃得很快。将桌上几百元一道的高档菜扫荡一空后,吴总就装作临时想起来似的样子,对茅董说:“茅董,今晚,能把你请出来,我感到很荣幸,很开心。也难得有两位美女一起作陪。那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四楼的卡拉ok喝歌,好不好?” 正文_第186章如此跳舞 “好啊,我也喜欢吼几声,放松一下心情。”茅董配合默契地答应,“那今晚,就要让你破费了。” 吴总又一唱一和起来:“说的哪里话?我现在的几千万资产,还不都是你茅董恩赐给我的?我化些小钱,你给我一个工程,我不就可以赚大钱了嘛?” 听到这里,单若娴着急起来,连忙说:“要不,茅董,今晚我们请你唱歌吧?我们走的时候,陆总叮嘱我们,要我们好好招待你们,然后请你们关照一下我们公司。这饭局吴总安排了,那下面的唱歌,就应当由我们来安排。” 吴总笑呵呵地说:“真不亏是个科长,啊,人漂亮,说话做事也上路,佩服。茅董,还有刘总,你们看看,方案没什么问题的话,这个项目就定给他们算了。” 茅董这才找到了一个董事长的感觉。他偷偷瞥了一眼旁边侯晓颖一眼,得意地说:“行啊,我回去一下,就定下来。不说别的,就是看在这两位美女的面上,我也要考虑一下华隆科技公司。” 刘总也在一旁唱和:“下次见到陆总,我要给他说一说,回去好好奖励一下这两位美女。接成这个项目,她们就是功臣,应该给予奖励!” 这话果然起到了作用。侯晓颖信以为真,觉得事情有了成功的希望,想到自己将要在单位的大会上受到领导的表扬,再获得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奖金,又要受到同事们的称赞和羡慕,她心里禁不住激动起来。既高兴,又迫切,脸上不觉放起红光来。 这个小小的变化,没有逃过酒桌上三个色场老将的眼睛。连单若娴和殷小姐也感觉到了。单若娴马上高兴地说:“我们出来的时候,陆总就对我们说了,要是我们接成这个项目,我们就是单位里的功臣,单位会给我们重奖的。” 吴总见时机已经成熟,站起来说:“那就上去吧,我们一起陪茅董和刘总去唱歌。不过,今晚这客,还是由我来请。单科长要请,就安排下次,或者干脆就在明天晚上。明天白天,你们在这里逛逛街,等一天,正好让茅总看一看方案,然后给你们一个意见。有什么修改的,你们回去改一下,再送过来。抓紧时间把这个合同签了,免得夜长梦多。” 刘总色迷迷地乜了单若娴一眼。单若娴征求意思地看着侯晓颖,侯晓颖则视而不见。 吴总又笑哈哈地说:“但两位美女,我跟你们说,要是你们得了重奖,可不要忘了我吴总哦。我一直在帮着你们说话,啊?哈哈哈。” 单若娴听吴总这样一说,觉得希望更大了,被酒醺得殷红的俏脸笑得像一朵花:“吴总真是一个爽快人,我在这里,先谢你了。走,今晚,我要陪吴总唱几曲,答谢一下你这位讲义气的大哥。” 说着给侯晓颖使着眼色说:“走,侯晓颖,唱歌跳舞是很正常的,跟上次一样,别不好意思了。” 侯晓颖想想也是,眼看这个项目就要到手了,陪他们唱唱歌跳跳舞有什么呢?就愉快地随着他们走出去。她想不到包房里不比饭桌上,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的。文明人坐在里边就文明,混蛋聚在一起,就不一样了。包房虽小,却是一个可以藏污纳垢花样百出的小世界啊!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她偷偷打开一看,是杨兴宇的:你们现在在哪里?我乘的公交车坏在了路上,司机正在抢修,我都急坏了,可能要迟到了。 侯晓颖回复说:我们已经吃好饭了,正要上去到歌厅的包房里唱歌。 杨兴宇马上回复:你把你们饭店的名称路牌号包房名发给我。等一会,要是再修不好的话,我就打的过来。 侯晓颖不知道这个饭店的路牌号,却不敢去问单若娴,就落后去问了一个服务小姐,才从偷偷发给了他。可她想了想,又想加发一条安慰他的短信,让他不要太着急,这里情况还算正常,不要打的来了,晚一点来不要紧。 可她正这样打着字的时候,单若娴退回来等她:“在给谁发短信呢?” 侯晓颖一惊,连忙将手机塞进牛仔裤袋。单若娴压低声喜形于色地说:“快点,看来,我们有希望了。” 侯晓颖也开心地说:“我也希望成功啊。” 单若娴继续鼓动说:“成功了,我们就可以名利双收。拿到奖金,你多买些衣服,把自己包装得好一点,再去谈一个上档次的男朋友,帮你们家里解决一些困难,多好啊。” “嗯。谁不想这样啊?”侯晓颖有些动心,也就不知不觉放松了警惕。 就在她们高兴地嘀咕的时候,这边吴总与茅董则得意地想视而笑。吴总见她们不注意,迅速贴到茅董身边,把两张房卡偷偷塞进他的裤子袋。茅董心领神会地看了旁边的刘副总一眼,脸上立刻泛出一种马上就要得逞的兴奋之色。 他们走进了一个叫“玫瑰厅”的中包房。一进去,三个男人就将三个女人隔开,坐成了一男一女的格局。吴总自然与殷小姐贴身坐在一起,侯晓颖与单若娴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刘副总往单若娴身边一坐,茅董则装作斯文稳重的样子,在离侯晓颖一米远的地方坐下来,静静地等候着。 侯晓颖坐下不久,没有忘记把包房的名称发短信告诉杨兴宇。杨兴宇很快回复说:知道了。我这边车子马上又要出发了,赶到省城估计九点半左右,打的到你那里要十点了,你要注意! 今晚的包房里灯光特别幽暗,比上次暗得多。人隐在里边,一米之外,模模糊糊地都有些看不清。吴总成了支持人一样的人物,他先是走进走出,跟服务生附耳吩咐着什么,神情有些诡秘。 他很可能是茅董的利益死党,猎色的连襟。今晚的程序,他们是经过商量和准备的。但沉浸在即将要成功喜悦中的侯晓颖,这时还不可能发现这种阴谋。 吴总站出来拍拍手说:“来,单科长,跟刘总来个合唱,夫妻双双把家还。” 单若娴站起来,扭着屁股,挺着胸脯,与头发发着幽幽亮光的刘总走过去,点了歌唱起来。他们一唱,吴总就拉起殷小姐到屏幕前去跳舞。 这哪里是跳舞啊?这就是拥抱嘛。吴总把殷小姐搂在怀里,像故意做给他们看似的,骄傲地扬着头,轻挪小步,身子一抖一抖地跳着舞。 这么这样跳啊?侯晓颖都不好意思看了。见茅董不时回过头看她,她有些尴尬地坐在那里,不知怎么办好。她也想讨好一下茅董,主动请他唱个歌,跳个舞,或者敬一杯啤酒,希望他真的把这个项目交给自己公司做。可她又怕他得寸进尺,做出什么难堪的举动来。怪不得这些家伙都要来唱歌跳舞,原来就这要这样暧昧,占女孩子的便宜。 她不主动,茅董主动了。茅董往她身边移了一点位置,举起酒杯说:“来,小侯,干一口。”侯晓颖这才连忙端起饮料杯说:“谢谢茅董。”她喝了一口饮料后说,“茅董,我们一起唱一曲吧。” 茅董立刻高兴地站起来,跟着她去唱了一首。唱完回来,竟然贴着她的身子坐下来。这样,侯晓颖只要稍微佝下胸,半个白嫩的酥胸就要被他看到,所以她只好直挺地坐在那里不动。 接下来,大家开始投入地又唱又跳起来,也交叉敬酒,邀请跳舞,一种忘乎所以的情致慢慢被环境熏陶出来了。包房里的气氛越来越浓,三对男女渐渐进入那种一对一的酝酿情趣的阶段。整个包房突然静了下来,服务小姐也不来了。门紧闭着,灯光还是那样朦胧,幽暗和暧昧。 幽暗的角落里,戏开始上演了。吴总最先示范,他当着大家的面,把一条胳膊伸过去,搂住她的肩膀。这个人人模狗样的,素质实在是太差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种波动作,也不知道害羞。有钱的家伙怎么都是这个德性?太让人失望了。这一定要守住底线,坚决不让他们得逞。 殷小姐她想反抗,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拿掉,却又不敢,只得让他去。 天啊。侯晓颖哪里在公开场合看到过这样的情景啊?她看得胸脯起伏,血脉贲张。在大学里初恋时,她也只是跟那个像杨兴宇一样的帅男生拥抱接吻过几次,从来没有进一步深入过。所以她太激动了,却不敢多看,连忙掉过头不看他们。 没想到她右侧的这一对,也要入港了。刘副总已经将身子紧紧贴在了单若娴身上,脸转向她,眼睛亮亮盯着她,在说着悄悄话。样子非常暧昧,亲昵。接下来,刘副总更加不像话,根本不像一个董事长的样子,一点斯文也没有。他在女人面前表现得特别活跃,又是敬酒,又是唱歌,还不停地拉女人跳舞。 正文_第187章妙龄少女 单若娴没有闪开,反而开心地笑了。 怎么这样啊?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侯晓颖看得脸红心跳。毕竟还是一个妙龄少女,她实在有点看不下去。可又很想看,身体被一种奇异的感觉弄得飘飘然起来,眼睛老是控制不住地去偷乜左右两边正在发生着的一切。 左边的这对进展更快,吴总这个混蛋越来越淡像话了,旁若无人地行动起来。右边的这对只慢了一个节拍,也紧跟而上。刘副总比吴总稍微懂得一些文明和害羞,没有那样放肆。 这种包房,原来就是这样的。侯晓颖越看越激动,羞涩得真想站起来离开这个地方。可她的身体和两脚却不听使唤,还无法遏制地颤栗起来。还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吧,杨兴宇怎么还不来呢?快过来呀,把这些不要脸的家伙弄走。 坐在中间的茅董耐心地等待着,见环境渐渐把近在咫尺的这个猎物感染,同化,也蠢蠢欲动起来。他趁侯晓颖激动的时候,把身体悄悄移贴过去。 侯晓颖突然感觉一个男人贴到自己身上,吓了一跳,但没有跳开。她暗中劝告自己,忍一下,只要他不是太放肆,你就忍一忍吧。也许忍一下,真的还能忍成这个大项目呢。那样,我就有钱了,就可以给家里帮些忙,办些事。也像单若娴说的,去添置一些高档的衣饰,然后…杨兴宇怎么还不到啊? 茅董还比较斯文。他只是把脸转向她说:“小侯,你真的很美。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要心跳,就很激动。上次见了你,我就一直在想你,怎么也忘不了。” 侯晓颖紧张起来,挺直身子,屏住呼吸,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好。她听见自己的心在疯跳。她实在是太紧张了,怕杨兴宇再不来,就要出来了. 茅董并不像她希望的那样,只是这样贴她坐着就满足,他的脸开始往她脸前凑过来,然后将嘴巴凑到她耳朵边,悄悄说:“小侯,你看见他们了吗?你只要像她们那样乖,我就在省城给你买一套房子,然后把你调到我公司里来,好不好?” 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诱惑啊!侯晓颖听见自己的心格登一动,然后不由自主地仄脸去看他。正好与他火辣辣的眼睛撞在一起。她赶紧垂下头,两手不自然地绞起来。 茅董以为她动心了,默认了,就抬起右臂试探性往她背后伸去。伸到她的头部上方,停留了一下,才慢慢朝她的肩上落下来。侯晓颖吓了一跳,身子赶紧往旁边移开。 杨兴宇赶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四十分了。他一下车,就打的往侯晓颖发给他的那个大酒店奔。一路上他不停地催司机开一点,他知道晚一分钟去,侯晓颖就会多一份危险。混蛋们有的是办法,让一个浑沌未开的花季少女投入他们的怀抱。 一路上,他的心早已先于车子飞到了省城。想像着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他心急如焚。他发现自己对侯晓颖有一种特别关心的冲动,真的。想起她,他心里也越来越有一种温馨甜美的感觉。难道我已经喜欢上她了?他在不断地追问自己。但不管怎么样,眼前先把她救出“虎口”再说。 正在他恨不得插翅飞到省城的时候,车子却偏偏出了问题,中途抛锚了。他转悠在车子旁边,急得直跺脚。他真想打的奔去,可一问别人,从那里打的到省城起码还要三四百元钱。他不是不舍得这几百元钱,而是心里还存着侥幸心理。一是车子万一早修好,二是混蛋们不一定那么快就采取实质性的行动,所以晚到一二个小时,可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他在心急火燎的等待中,熬过了一个多小时,车子终于修好了。谢天谢地。上车后,他冲司机高喊:“现在开快点,我有急事,已经被你担搁了一个半小时了。” 车子进入省城长途车站,他一下车,几乎是奔跑着出去拦出租车。“到飘鹰大酒店,还要多少时间?”杨兴宇坐进去,就焦急地问司机。司机说:“要二三十分钟。” “你尽量快点。”杨兴宇不住地催他。然后给侯晓颖发短信:你在哪个包房? 侯晓颖没有回复。出租车一直开到飘鹰大酒点门前,他还没有收到侯晓颖的回复。 杨兴宇感觉有些奇怪,心里紧张起来:难道我来晚了,她们已经……不会吧?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这时已是十点零八分了。 就付了车钱,一边往里走一边打侯晓颖的手机。通了,却没人接。怎么了?她不接我手机,杨兴宇头脑里*起来,她们已经出事了?停了再打,还是没人接。 他这才急起来,连忙去问一个迎宾小姐:“这里歌厅在几楼?” “四楼。”迎宾小姐风姿绰约地把他往楼梯口引。 “四楼有多少包房?”他一边往电梯口走一边问。“总共有四十多间。”迎宾小姐帮他按了按赵,待电梯下来后,她彬彬有礼地往电梯里指了指说,“先生请。” 杨兴宇走进电梯想,有这么多包房,到哪个包房里去找她们啊?另外,她们是不是已经不在里边了?侯晓颖为什么不接我手机呢? 上到四楼,从电梯里出来,是一条铺着腥红色地毯的过道。朦胧幽暗的灯光下,站着几个穿着统一服饰的美女,见他出来,声音甜美地说:“欢迎光临!” 另一位苗条漂亮的小姐走上来说:“先生唱歌吗?” “我找人。”杨兴宇不知道怎么向她打听,“有两个女的,一个二十多岁,一个三十多岁,还有几个男的,在哪个房间?” “几个男的呢?”里边有人问。 “我不知道。”杨兴宇回答。 服务生对他说: “那你打电话问一下,是哪个包房嘛。” “我打她,她不接。”杨兴宇说,“也没告诉我是什么包房,真的把我急死了。” 服务生问:“她是你什么人?” 杨兴宇回答:“我,同事。”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来这里的男男女女很多,你自己找找看吧。” 这个层面很大,有“y”字样的三条过道,两边布满大大小小的包房。杨兴宇开始一间间找。按照*门的要求,包房门上必须开有透明的窗子,能够看清里面的动静。可是这里门上都开有小方窗,但能够看清里面情景的房间很少。大部分房间里灯光幽暗,人形模糊,有些小方窗上还挂着一个遮羞的东西。 那就只有打开这些包房的门,一间间去看,好在娱乐场所有规定,里面不能上锁。但你不是公安人员,打开这些暧昧的包房查看,不太妥当,也有危险。要是遇到黑道和酒鬼,正在里面做小动作,你就有被骂挨打的危险。 杨兴宇犹豫了一下,再次拨打侯晓颖的手机。还是通的,却依然没人接。真是出了鬼了,她在干什么哪?明明知道我要来,怎么会不接我手机呢? 杨兴宇既着急,又有些紧张,背上都发刺了。但别无他法,必须去一间间查看。他走到第一间包房门前,里面有人在唱歌,声音非常高亢。与其说是在唱歌,不如说是鬼哭狼嚎更加贴切。他伸手抓住门把,一扭,门开了。 里面灯光幽暗。他把头伸出去看了看,除了一个人站在那里摇头晃脑地吼叫外,里面还有五六个人,成双成对地地坐在沙发的一角,丑态百出,不堪入目,却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他睁大眼睛细致辩认,也认不出清楚他们的脸。 他只得走进去辩认,站在茶几前细看。当里面有人发现他不是服务生时,不客气地问:“你找谁?” 杨兴宇不无尴尬地说:“我,找一个叫侯晓颖的女孩。” 有人连忙分开身子,显出被惊扰了好事的不愉快,生气地说:“你找错地方了,快出去,把门带上。” 他连忙退出去,去看第二间。走到门外,里面也是一片刺耳的吼叫声,根本不是在唱歌。他鼓了一下勇气,扭开门,把头伸进去,轻呼:“侯晓颖。” 里面沙发上正抱着亲热的几对个男女都被吓了一跳,倏然分开,坐正身子,愣愣地看着他,显示出一副文明人的模样。 “不好意思,打扰了。”杨兴宇赶紧打着招呼,退了出去。 第三间的歌声唱得很好听,是个女的在唱,具有一定的水准。他打开门,里面的灯光比刚才两间亮一些。他一眼就看清了里面所有人的脸,没有侯晓颖,就退了出来。 这样一间间找到第十三间时,他碰到了一个酒鬼。他照例先扭开门,再把头伸进去轻声喊侯晓颖。里面幽暗的灯光里,突然发出一声应答的声音:“你说的,是谁?” 杨兴宇以为这个人知道侯晓颖在哪里,就走进去说:“我找侯晓颖。”应声的人突然窜到他跟前,看着他说:“她,是不是你,老婆啊?”满嘴喷着酒气,舌头有些打团。 正文_第188章临危不惧斗色鬼 杨兴宇见他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连忙转身要走,那个酒鬼却一把扯住他的的衣襟说:“你,你,不要,走啊。你老婆,是不是,跟别人,睡了。” 杨兴宇吃了一惊,以为他认识他,细看却是陌生人。他是无意说这种污辱话的,杨兴宇却气得真想一拳打去,把他的门牙打落下来。可他想到找人要紧,就猛地挣脱他的手,逃了出来。 他们到底在哪里啊?杨兴宇站在过道里,既着急,又为难,再次打侯晓颖的手机。还是通的,却没人接。 怎么会这样啊?杨兴宇更加焦急起来,感觉事情不妙,侯晓颖可能已经出事了,否则她是不可能不接我手机的。就是包房里再闹,她也应该把手机放在手里,注意它啊。 绝对出了问题,但出了什么问题,他还想不出来。难道这些混蛋已经把她们带到宾馆房间里去了?不会这么快啊?再说,就是带到房间里,她也应该关机,而不是开着不接啊。 打单若娴的手机,对!杨兴宇忽然想到这个注意,眼前一下子亮起来,她要是接,先不跟她说自己也到了省城。他翻出单若娴的手机号码拨了,可也一样,通了,却没人接。 今晚真是出了鬼了。杨兴宇额角上汗光闪闪。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再去一间间找。大部分房间里还算文明,顾客们都不是斯文地坐在那里,就是投入地唱歌跳舞。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包房里有不堪入目的景像。凡是这种包房,他推门进去,都会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或者引发一些不满的反映。 他不知道在打开第几间包房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黑道人物。他推门进去,刚把头伸进去看,就见里面幽暗的灯光下,模糊地显示出一派*景像,连忙退了出去。 可坐在门边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猛地放下坐在他身上的小姐,追出来,气势汹汹地说:“喂,喂,你慢点走,你找谁?” 杨兴宇有些紧张地站住说:“我找一个女孩。” “你是谁?”那个平顶头男人瞪着一双牛眼说,“你凭什么私自开我们的门?你有公安机关的搜查证吗?” 杨兴宇愣了一下,才打招呼说:“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紧找到她。” “什么急事?”平顶头迫近他说,“你已经看到了我们的隐私,你不能就这么走。你是不是婚外情侦探公司的?你要赔我们的隐私被窥费。” 杨兴宇知道自己遇到了黑道,他想寻衅闹事敲诈他。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明白自己孤身一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找人要紧,不能耽搁,就陪着笑脸说:“这位大哥,我是从下面一个县里赶来找人的,我一个亲戚出了车祸,在医院里抢救,急于找人借钱,对不起了。” 这样一说,黑道也愣住了。趁他发愣的空隙,他连忙转身走开。径直往另一条过道走去。他怕黑道醒悟过来,叫出里面的同伙追过来继续寻衅闹事,就一口气往前急走,一直走到过道的最里边,才停下来,心有余悸地想,侯晓颖难道已经遭到了色狠和黑道的侵害? 他又分别给侯晓颖和单若娴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就只好从那一头开始继续寻找。此时,他心里的焦急多于害怕,找人的急切心情比自己的安全意识还要强烈,他不顾一切地去打开包房门,又一间间寻找起来。 不知打到第几间的时候,里面出现了异常声音。跟其它包房一样,他先是扭锁推门,然后把头伸出去门去看,看不清里面人的面孔,他才说轻声呼喊:“侯晓颖——” 一般的包房里都不会有异常反映,这个包房里却不一样。他一喊,里边的一个沙发角落里发出一阵惊动,传来一个女人如梦似醉的惊讶声。 杨兴宇警觉起来,迅速走进去细看。这一看不要紧,他大吃一惊。一幅他无法相信的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帘中。单若娴头发散发神情痴迷地坐在刘副总的身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像见了鬼一样惊骇。而侯晓颖则半躺在茅董的怀抱里,好像睡着了一般,胸前两座小山高耸着,衬衫上面的的一粒赵扣被解开,裸露出的半截乳沟闪着晃眼的白光。她的头靠在茅总的胸膛上,嘴巴半开着,嘴唇幽红干裂,身子在微微颤抖。 杨兴宇震惊了,呆在那里,一时没有反映过来。也把在路上早已想好的应付这个场合的话,也就是既不得罪对方而影响承接这个项目,又能成功解救侯晓颖于狼窝的话给忘了。 “杨兴宇,你,也来了?”单若娴吓得声音都走了调,惊慌失措地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杨兴宇这才醒悟过来,但他第一个反映就是迅速解救侯晓颖,而不是说那种话。于是,他立刻走到侯晓颖面前,大声说:“侯晓颖,你,怎么啦?” 正沉浸在那种之中的其它五个人都吓了一跳,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侯晓颖还像做梦一样,说着梦呓一般的话:“是谁,叫我呀,我,我好,难过,嗯,啊……” 杨兴宇知道她喝醉了,冲单若娴喊:“她怎么喝成这样啊?还不快扶她回去?这,这像什么样子?啊?” 单若娴从惊恐状态中反映过来,连忙站起来整了整衣衫,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万分难堪地去茅董的怀中扶侯晓颖。 杨兴宇这才想起应该把他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用寇冕堂皇的话说出来,否则,真影响这个项目的承接,那他责任可就大了,后果也相当严重。所以,他趁单若娴去扶侯晓颖的间隙,转身对难堪而又生气地坐在那里的茅董说:“茅董,这段时间,我开发了一个新的报警系统软件,既便宜实惠,又先进实用,就赶过来,想给你们解释一下。我不是吹牛,这个软件,目前在我们国内还没有。所以,要是你们相信我们,把这个项目交给我们做,我们保证……” 可没想到这时,愣在一旁的吴总突然发话了:“喂,你是谁呀?什么软件不软件的,有个屁用?有用的是如何让茅董他们开心和满意?你是从哪里杀出的程咬金,啊?你知道这样多管闲事的后果吗?你这个愣头青,见面世面没有?啊?” 他见茅董和刘副总都尴尬地呆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就更加凶悍地叫道:“喂,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凭什么这样私闯人家的包房?单科长,你把小侯扶到上面的房间里去,我让这个不识相的家伙滚出去。” 说着,一步冲到杨兴宇面前,指着他鼻子说:“你给我识相点,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我马上让你脸上开花,你相不信?” 原来,这个姓茅的混蛋,为了诱猎侯晓颖,不仅用酒灌醉她,还请了黑道保镖。杨兴宇把这个吴总当成了茅董的保镖,心里有点害怕。但这时他义愤填膺,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就毫不示弱地指着吴总,声音比他还要响亮地怒吼:“你别太嚣张,我告诉你,我是侯晓颖的领导,我既是来向茅董解释新软件的,又怕侯晓颖她们酒量不好,喝醉,出什么事,才赶过来的。” 话没说完,吴总就照准他的俊脸,呼地打来一拳:“你找死,敢于到省城来撒野。” 说时迟,那时快。杨兴宇灵活地将头一偏,闪过这一拳。同时发力,猛地朝吴总的当胸用劲一推,吴总被他推得连连后退,扎脚不住,四脚朝天地跌坐在沙发上。 “好好,你厉害。”吴总狼狈不堪地挣扎着站起来,掏出手机,一边翻着号码一边说,“你小子等着,不要走。我叫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杨兴宇知道他要叫打手了,连忙退到门外,冲过道那边的一个保安喊:“快来,这里要打人。” 那个保安马上奔过来。茅董见事态要扩大,连忙站起来,给那个保安打着招呼说:“不是打架,只是一点小小的误会,没事。” 又冲卡兴宇说:“杨科长,你误会了,小侯多喝了一点酒,才倒在我怀里的。”然后不无尴尬地回头对单若娴说,“快扶她回去吧,她已经醉得很厉害了。” 杨兴宇进去找到侯晓颖的包,帮单若娴将烂醉如泥的侯晓颖搀扶出去。茅董他们没脸跟出来。他们乘电梯下去,把侯晓颖抱进一辆出租车,打的回自己的房间。 把侯晓颖抱躺在床上,杨兴宇看着她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十分心疼。他气呼呼地责怪单若娴:“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你们都在干什么哪?真是丢脸!” 单若娴很清醒,所以感觉非常难堪:“我们,也没有什么,只是,唉。我也没发觉,她怎么,喝这么多酒?”正说着,侯晓颖难过地呻吟起来,然后猛地昂起头,往床边一偏,“哦”地张大嘴巴。 正文_第189章办公室里的婚外情 杨兴宇连忙去卫生间拿来一个塑料盆,刚冲到床前,送到她嘴下,她就“啊”地喷出一股酒水和饭菜。她难过得脸色发黑,嘴唇发紫。 杨兴宇看着,更加心痛:“你看看,她多难过啊。要是我不赶过来,今晚,你们要出什么事?啊?刚才那个嚣张的家伙,叫你扶她到上面的房间,说明他们在那里已经开好了房间。他们想干什么?难道你们就没有察觉吗?” 单若娴羞得无地自容。呆在那里,过了好一会,才轻声问:“我们,哪里知道?我们,只是想陪他们唱唱歌,把这个项目拿下来。”停了一下,她又有些紧张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来省城的?” 杨兴宇如实说:“侯晓颖下午发短信告诉我的。可到了这里,打你们手机,一个也不接,把我急死了。我一间间包房找过来,碰到了酒鬼,还有黑道,多危险,还找得我好恼火。” 单若娴讷讷地说:“但这件事,本来,还是很有希望的。现在,看来要泡汤了。” 杨兴宇生气了:“泡汤就泡汤,哼,这些混蛋,我要去告他们!”他想了想,又责问她,“那么,你们原来就是想用身子,来接这个项目?” “不是的,我们只是,陪他们喝点酒,唱唱歌……”单若娴急赤白脸地争辩,却欲辩无力,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杨兴宇继续追问:“那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要来省城的?为什么偏偏今天早晨,陆总突然让我到下面去?是不是有意这样安排的?” 单若娴惶惶地说:“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对了,你走了以后,陆总才让我和侯晓颖过去。陆总说,他刚刚接到茅董的电话,要我们马上把方案送过去,再晚,就来不及了。这是陆总临时的决定,不是故意的。这,你就不要多心了。” “但愿如此。”杨兴宇不客气地说,“否则,性质就严重了。” “陆总为什么要故意把你支开?”单若娴为陆总辩护说,“他总不至于,真的让我们用女色来公关吧?” 杨兴宇从她的神情上,看得出她在说谎,可他不想戳穿她,就不再吱声。等侯晓颖吐完,安顿好她,杨兴宇才自己去总台又开了一个房间,又来叮嘱了单若娴几句,才过去睡了。 第二天,侯晓颖一直睡到上午十点才醒来。她醒来,见了杨兴宇,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羞愧难当,嗤嗤地哭了。 杨兴宇站在她床前,怜惜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说:“不要哭,这不是你的错。这绝对是他们预先安排好的一个阴谋。一个女孩,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在目前这种环境和风气中,要想洁身自好,还是很不容易的。” 单若娴站在一旁,脸色很是尴尬。杨兴宇不管不顾地说:“现在社会上,一个漂亮女孩,要不上当受骗,除了心态健康外,还要保持警惕,耳朵根不要软,更不要贪心,千万不要被金钱和利益所诱惑。尤其是对那些有色有钱的男人,一定要多个心眼。这些人的话不能相信,他们在猎色前,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甚至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可一旦得手后,他们就会翻脸不认人。除非这个家伙真的看上了她,要她做情人,那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去追求她。可这是很危险的,她的后半生也不会真正幸福。” 他这话既是对侯晓颖说的,也是有意说给单若娴听的。所以心虚的单若娴越听脸色越红,神情也越尴尬。 杨兴宇又安慰了侯晓颖几句,就收拾收拾上路回去了。在出租车里,杨兴宇才憋不住问侯晓颖:“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晓颖这才羞愧地说:“昨晚,我发觉那个茅董,伸过胳膊要抱我,就吓得往旁边闪了闪。他停了一下,又拿起茶几上那瓶洋酒,倒了,硬是要敬我,我不好太违他的意,怕影响承接这个项目,就喝了几口。没想到一喝,头就*起来,后来又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再后来,我就只感觉,有个人有我身上……” “这帮混蛋!”杨兴宇气愤地骂了一句说,“要不是我赶过来,那昨晚,你们不就都上当了吗?” “嗯。幸亏你赶得及时。”侯晓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可我担心,这个项目,没希望了。回去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单若娴一声不吭,脸上泛出一层让人害怕的神秘之色。杨兴宇偷偷看着她,也心事重重地沉默了。于是,三个人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乌着脸不吱声。大家似乎都有预感,一场更为强烈的风暴马上就要来临!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的早晨。街上的人和车渐渐多起来,树上的鸟也飞来飞去鸣叫着,与人一起开始了新的一天。 还是杨兴宇第一个走进办公室。跟往常一样,他一走进办公室,就打开窗户,像收拾自己的家一样收拾起来。他越来越喜欢这个科室了,对它已经有了一种留恋和珍惜的感情。自己是这个科室的小头头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更重要的,他觉得这个小小的科室,不大的职位,还是他施展抱负的良好平台。 是的,如果他不是科长,那他这次就不能自作主张地跟侯晓颖一起编写红阳公司的方案,昨天也就不能名正言顺地去省城救她。当然,他也觉得科室里的环境和气氛不错,尽管与单若娴有些矛盾,肖学新也因为追求侯晓颖不得而嫉妒他,但总的来说,还是正气上进与团结和谐的气氛占着上风。 所以在这里工作,他的心情还是舒畅的。每天来上班,一走进这个不大但整洁安静的办公室,他心里就会产生一种开心、平静和自豪的感觉。另外,他的内心深处也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馨和期待。 然而今天,他收拾好办公室,刚坐下来打开电脑,心里就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甚至还嗅到了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不一会,侯晓颖来了。她一走进办公室,杨兴宇就感觉眼前一亮。抬头一看,正好与她投过来的目光对在一起,就眨眨眼睛,让开说:“身体恢复了吧?” “恢复了。”侯晓颖坐到位置上去打开电脑,愉快地说:“昨天,多亏了你。” 杨兴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有什么呢?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样说,他觉得有些暧昧,就又补充说,“我是科长嘛,当然有责任关心科员喽。” 他说完,又觉得太官腔了一点,暧昧地笑笑说:“嘿嘿。不过,我也不会对所有人都这样的。” 侯晓颖突然性感地转过上身,斜眼看着他,柔声说:“你倒还蛮乐观的嘛。我,昨晚想了很多,感觉有些害怕。” 杨兴宇大胆地与她对视了一眼说:“害怕什么?” “我怕连累你。”侯晓颖眼睛亮亮盯盯着他说,“你想过没有,要是这次项目泡汤,你会受到怎样的处分?” 杨兴宇说:“我想过。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但我不怕。这个项目要是最后泡汤,我肯定要受到处分。但我可以跟他们据理力争,尽管暂时会受到一些委屈,可我坚信,正义最终会战胜邪恶的。” 侯晓颖转回身,轻声说:“我发现你,也很天真。” 杨兴宇心里一惊。沉默了一会,才说:“你也一样,很天真,很可爱。说明我们的感觉是相同的,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哈哈哈。”他最后用笑声来掩饰心头的慌乱,也想给侯晓颖传达一种乐观开朗和坚强不屈的心声。 侯晓颖打开电脑后,一边在上面点着一边说:“要是你被撤职,或者调走,开除,我也辞职不干了。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杨兴宇看着她性感的后脑勺,惊讶地说:“这怎么行啊?你还有小孩子脾气。”停了一下又说,“你有这个心,我很感动,但不能这样做。这样做,像什么啊?我们又不是,不,我是说,我是有妻子的。在我没有离婚前,你……” 侯晓颖打断他说:“谁说这个啦?真是,你别自作多情好不好?我可比不上你的娇妻,既漂亮,又能干。我是说,你人正直,我跟着你工作,觉得安全,心情也舒畅。” 杨兴宇知道女孩子喜欢说反话,明明喜欢这件衣服,嘴上却说不喜欢。他听懂了侯晓颖的心意,心里泛上一股甜美的感觉,却也不无担忧,就不吱声了。 是啊,尽管这次他做了一件“英雄救美”的事,感觉真正男子汉了一回,心里却也不无担心。他担心自己的事业遭遇不测,担心自己被误解,名声受到影响,也担心自己的爱情和婚姻发生更大的变故。 他们正这样像谈恋爱一样地说着话,单若娴来了。她一来就说:“唷,你们都来得这么早啊。” 正文_第190章心中藏帅哥 言下之意是:今天,侯晓颖怎么也这么早来了?是不是有意想跟杨兴宇说说话啊? 侯晓颖敏感地抬头,红着脸说:“我,我今天起得早了一点,就早来了。” “早来,是积极嘛。”单若娴笑得有些神秘,既有讨好他们的意思,也有一种让人害怕的暗示。 慢慢地,林金刚,还有施培培和肖学新也先后到了。科室里六个人都整整齐齐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开始埋头于电脑,有事做的,忙起来;没事做的,浏览网页。 林金刚则不同。他一走进办公室,就朝杨兴宇看,然后又去看侯晓颖。杨兴宇会意地向他点点头,又示意他不要吱声。 于是,大家都不声不响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公司里的人都到齐了,过道里渐渐有人在走来走去说话,办事。唯独技术科没有人来,最安静,安静得有点不正常。 杨兴宇看见陆总目不斜视地从窗口走过去,脸色非常严肃,好像已经知道了前天的事。昨晚,单若娴肯定向他作了汇报。要不要主动去解释一下?他想,这种事怎么解释好呢?也许越解释越不好,还是先等等看吧。于是,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等待陆总招他谈话,然后严厉地批评他。 可是他等啊等,一直等到下午,都没有反映,反而不踏实起来。他再也坐不住了,就站起来走出去,向东边的总经理室走去。 走到门口,他见陆总在办公桌上忙着,咳了一声,才壮起胆子走进去,不卑不亢地说:“陆总,我想向你汇报一下,前天的事。” “哦?”陆总抬起头,脸色阴得有些可怕,“你用不着向我汇报的。这样吧,杨科长,以后,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向集团公司汇报好了,不用再来跟我说。” “不是的,陆总。”杨兴宇这才着急起来,*脸说,“我,我先斩后奏是不对的。可,可我也是出于好心。” “对,你很好。”陆总异常平静地说,“我没说你不好,你杨兴宇是从总部来的,能不好吗?背后也有这么强大的靠山,还在乎我这个分公司的小经理?” “陆总,你怎么这样说话?”杨兴宇急得额上都发亮了,有些可怜地盯着这个气极了的上司,求饶似地说,“陆总,你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前天下午,我在下面检修的时候,突然收到侯晓颖的一条短信,说她们已经到了省城,那个茅董对她有非分之想。我一急,没有多想,就往省城赶。我想我赶过去,既可以巧妙地给她解围,又正好跟茅董他们解说一下,我们这个方案和新开发的报警软件的优点,一举两得。” 陆总不认识似地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杨兴宇继续解释说:“我怕你,不同意,就没敢跟你说。”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同意呢?”陆总不客气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你杨兴宇是个见义勇为的英雄,而我陆跃进则是个把部下往虎口里送的坏人?” “不是,陆总,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杨兴宇有口难辩,感觉大祸就要临头,可他还是坚持说,“我去了,见侯晓颖被灌得烂醉如泥,就叫单若娴把她从茅董的怀抱里……” 陆总连忙打断他说:“你说话注意点行不行?这种话能瞎说吗?这对一个女孩子会有什么影响?啊?” 杨兴宇停住不说了,心里却更加难过。只停了一会儿,就又忍不住辩解说:“我到了那里,没有惹茅董他们生气,我说我是为了解说我新开发的报警软件去的。所以我想,茅董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想法,不会影响这个项目的。” 陆总淡笑一声说:“嘿,杨科长,照你这样说,你还为公司立了一大功,是吧?” 杨兴宇的脸挂不住了,心里实在委屈得难受,就口气坚硬地说:“陆总,请你不要讽刺我好不好?我做得不对,你可以批评我,处分我,但不能这样对我冷嘲热讽。” “唷,小伙子,还蛮有血性的嘛。”陆总惊愕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厉声说,“行,那你走吧。以后,我不会再冷嘲热讽了,好不好?不好意思,我下面还有事。” 杨兴宇掉头就走,可刚走到门口,陆总就又冲着他的背影说:“但你究竟是功臣还是罪臣?要看这个项目的最终结果。” 杨兴宇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气呼呼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胸脯像风箱一样起伏。办公室里五个人都掉头去看他。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侯晓颖、林金刚、单若娴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 只有不明真相的施培培和肖学新疑惑地望着他,惊讶地问:“怎么啦?又发生什么事了?”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气氛有些紧张。 杨兴宇说:“没事,你们忙你们的。”说着就在电脑上忙起来,继续完善这个报警软件。他心里还抱着希望,希望通过自己的这个力作来为公司赢得荣誉和业务。 接下来的日子,杨兴宇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他在等待这个项目的消息,等待一场风暴的来临。他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风暴迟早会席卷而来,可何时袭来?来势怎样?他还吃不准,只能静观其变。 侯晓颖则比他还要着急,一直在暗中用眼神跟他进行交流,既关心局势的变化,又给他以鼓励。杨兴宇感觉到了一股温馨的力量,不安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慢慢地,他发现单若娴的神情变了。变得更加诡秘,更加得意,对他和侯晓颖还突然热情了起来。 “侯晓颖,你男朋友到底谈了没有?”一天早晨,她上班后不久,突然笑咪咪地冲侯昨颖说。 侯晓颖不知她是何意,愣愣地看着她,不吱声。 “没有谈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单若娴亲热地说,“这个小伙子绝对优秀,是个研究生,二十八岁,我一个亲戚的儿子,在省规划局工作。” 肖学新的耳朵比侯晓颖竖得还直,而杨兴宇的耳朵则比肖学新竖得更直。 侯晓颖低声说:“谢谢你的关心,单姐。可我,已经谈了。” “啊?”办公室里五个人个个都惊讶地张大嘴巴,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看她。施培培心直口快地说:“是谁呀?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啊?” “暂时保密。”侯晓颖偷乜了杨兴宇一眼,“刚开始谈,还不成熟,所以呢?容本小姐待后再告诉各位行吗?” “是吗?”林金刚开着玩笑说,“人家是金屋藏娇女,你则是心中藏帅哥喽,哈哈哈。”边笑边乜施培培,施培培却别着脸不看他。 大家都开心地笑了。但杨兴宇笑完,就敏感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值得注意的预兆。单若娴为什么突然要给侯晓颖作媒?而且公开在办公室里说呢? 过了几天,单若娴又发出了一个不祥的信号。那天也是上午上班后不久,大家都静静地在电脑上忙着,单若娴转过头问杨兴宇:“省城那个项目,有消息了吗?” “不知道。”杨兴宇刚回答完,头脑里就刷地一亮:她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消息?这个项目不都是陆总和她联系的吗?这里有问题! 他的心禁不住一阵急跳。看来这个项目完了,否则,她是不可能这样问我的。可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就反问:“你知道了?” 单若娴诡秘地说:“我不知道,才问你的嘛。” 杨兴宇又试探着问:“不知道这个项目,招标开始了没有?” “谁知道啊?”单若娴不动声色地说,“我们回来两个多星期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侯晓颖和林金刚也觉得单若娴的态度有问题,就分别跟杨兴宇对视了一眼。是的,单若娴的神情就是局势变化的最好晴雨表。杨兴宇感觉那个项目已经发生了变化,但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他想不出来。 可最让他感到紧张的还不是这种预兆,而是单位里一种越来越神秘的气氛。他渐渐发现,单位里一些员工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在议论什么?他不清楚,显然不是有关他娇妻的事。有人碰到他,不是神情不自然地讪笑而别,就是态度暧昧地点头擦过。 他们好像都在议论我,回避我。议论我什么呢?他留心起来。很快,他就听到了议论的内容。 那天下午,他去财会室报销一张办公用品的发票。刚走到财会室门外,就听里面两个女会计在说话,便停住听起来。 “听说省城这个项目,已经泡汤了。”这是陆总的侄女,公司现金会计陆正玉的声音。 管总账的金会计压低声说:“都说是被技术科的杨科长搅黄的,到底是不是啊?” “是的。”陆正玉说,“我听说,这个帅哥在追求侯晓颖。所以那天,他才不顾一切地扑到省城去搅局的。” 正文_第191章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是嘛?”金会计惊讶地说,“他不是有娇妻的吗?就是集团总部那个最漂亮的孙秘书。有这么好的妻子,他还不满足?” “哎呀,乱七八糟的,都有鬼名堂。”陆正玉声音低得都快听不见了,“据说孙秘书,与集团总部哪个头头有关系。” “我也听说过,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金会计说,“难道,杨科长为了报复妻子,才这样做的?” “谁说得清啊?反正,现在的一些年轻人,真的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陆正玉说,“面皮厚得针都戳不破,为了权力和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杨兴宇真想闯进去,骂她们几句,也澄清一下事实。可他觉得不能这样做,就退回来,极力平静地坐在位置上,心却跳得很厉害,气更是堵得发慌。 怎么会这样说我呢?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不仅这个项目泡汤,而且说是被他搅黄的。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居然说他是为了追求侯晓颖,才去省城搅局的。 这是谁这样胡说八道传出去的呢?是单若娴还是陆总?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杨兴宇感觉他们背后这样说他的目的,可能不仅仅是为了败坏他的名声,嫁祸于他,也许还有更加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这个目的是什么,他想不出来。 他毕竟还年轻,涉世不深,还不太明白变化莫测的世事,更难以揣摩微妙复杂的人心。他只感觉一场专门针对他的风暴马上就要来临,所以单位里的气氛显得越来越紧张。 没错,只过了一个多星期,风暴就来临了。这天早晨,他来公司上班,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对面墙上那块黑板上写着一行醒目的大字:今天下午四点,公司召开全体员工大会,请勿缺席! 一看,杨兴宇的心就莫名其妙地急跳起来。他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处分他的大会。他是个要面子的人,真想躲出去,不参加这个会,可是行吗? 不行。办公室里的人一来,就纷纷猜测起来。肖学新特别兴奋地说:“嗳,今天单位里要开大会,什么内容啊?” 施培培说:“都不是总经理,谁知道啊?” 侯晓颖神色有些紧张,不时地斜眼去看杨兴宇。杨兴宇装作视而不见。单若娴故作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好猜的?什么内容,下午不就知道了吗?” 肖学新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很可能是为了省城那个项目,听说已经泡汤了。” “泡汤就泡汤呗,这是很正常的事,现在谈业务,成功率还不到百分之一,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林金刚见肖学新不时地偷看杨兴宇的脸色,打着抱不平说,“我倒觉得,拿这件事大做文章,反而有些不正常。” 大家越议论,杨兴宇心里就越紧张。公司会对我作出什么样的处分呢?批评?记过?还是撤职?他不敢想下去。 但他不想被撤职,倒不是贪恋这个比芝麻还小的官位,而是觉得这个适合自己的平台不能拆。拆了,就等于自己的失败——初入仕途,就一头栽入泥坑;更意味着正义得不到伸张,这就会产生不良的影响。 下午四点,公司全体员工纷纷怀着好奇的心理,走进总经理隔壁的那个大会议室。有的人还显得有些神秘和紧张,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脸色严肃,目光暧昧,面面相觑,一声不吭。公司总共有四十九名员工,会议室中间那张椭圆形会议桌边坐不下,晚到的人就坐在墙边的那排椅子上。 杨兴宇有意晚一些走进去。走进去的时候,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他,像看一个明星一样好奇。他昂首挺胸,努力显示出一种大义凛然的镇静。他站在当地,正在张目找位置的时候,林金刚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到他旁边去。他给他留了一个空位。 在众目睽睽之下,杨兴宇坐到林金刚旁边的那个空位上去。坐定一会儿,公司四个正副经理就走进来,在会议桌两头的领导位置上坐下来。 杨兴宇抬头向会议桌西头扫去,看了尤副总一眼。尤副总给他使了一个要坚强的眼神,他紧张的心里才放松了一些。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好,各位,会议开始吧。”公司第二把手,常务副总经理洪明宇讲了几句开场白后,宣布说:“下面由陆总讲话,大家欢迎!” 会议室里发出一片整齐的掌声。 陆总神情凝重,脸色严肃。他翻开面前的那本笔记本,抬头扫视了会场一眼,咳了一声,才声调高亢地说:“同志们,今天的会议很重要,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开小差。林金刚,你不要跟人交头接耳好不好?” 陆总一上来就严厉地点部下的名,让会议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人们都屏住呼吸,不敢轻易出声。 正低着头,对杨兴宇说不要害怕要挺住的林金刚,突然听陆总点他的名,吓了一跳,赶紧抬头,坐直身子,脸胀得通红。 杨兴宇的心一阵急跳,可脸上却极力保持着平静。 “大家私下里,可能都已经知道了什么事。”陆总开始进入正题,“因为这件事对我们公司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利害尤关的大事,所以大家都很关心。这是对的,也是好的,说明我们的员工都有主人公的精神。”陆总声色俱厉地说,“是的,这次省城红阳集团的这个弱电项目,本来我们公司是很有希望的。可现在非常不幸,泡汤了。同志们哪,你们知道这个项目要是能够顺利接下来,能赚多少钱吗?一千多万啊。这比我们公司去年总利润多一倍多哇。我们平时辛辛苦苦做一个弱电项目,一般都只是几十万,一二百万,最多也只有几百万,哪有几千万的大项目?啊?” 杨兴宇觉得陆总的话像一根根钢针,在无情地戳着他的心。 说到这里,陆总偷偷看了单若娴一眼,继续严厉地说:“这个项目为什么泡汤?原因很简单,它是被一种不正确的思想和错误的观念毁掉的,被一种狂妄自大的性格毁掉的,更是被一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毁掉的,也是被个人私情男女关系毁掉的。” 陆总在说话的时候,不看杨兴宇,但会场上的人却都在偷偷看着他。杨兴宇感觉全身热辣地在刺,浑身百孔千疮。他发现侯晓颖的脸色胀得比他还要红,尤副总的脸色却异常凝重和平静。 “这个损失实在是太大了,这个教训也实在是太深刻了。”陆总一直在制造紧张气氛,说话有意说几句,停一停。他在介绍了这件事情的经过后,大声宣布说,“为了吸取这个事件的深刻教训,防止以后再次发生类似的情况,公司经反复讨论,研究,报集团公司总部同意,对这件事的四名当事人,作出如下处理。” 杨兴宇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口,侯晓颖的头几乎垂到胸脯上,林金刚则瞪大眼睛看着陆总出神,唯独单若娴神清气定地坐在那里,毫无惊慌之色。 “一,免去杨兴宇同志技术科科长职务,安排去公司苏南办事处工作。希望他对自己的错误行为进行认真的反思,写出深刻的检查。集团公司将视其思想认识和改正错误的情况,再决定他的去留。” 杨兴宇听见自己的头脑里轰地响了一声惊雷。同时,会场上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显然,包括他在内,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他会受到如此严重的处分:不仅被撤职,还被充军到下面的办事处去当光杆司令,又要看他的情况再决定他的去留。 最为惊讶的当然是侯晓颖。她听了陆总的第一句话,身子就吓得跳了一下,脸色胀得发紫,两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二,对侯晓颖、单若娴和林金刚分别给予警告处分,并分别扣除他们一个月的奖金。”陆总宣布完处理决定后,又说,“但我们应该奖罚分明,才能充分调动广大职工的积极性,把我们科技公司的经济工作搞上去。尽管单若娴同志在这次事件中,没有尽一切努力促使这件事情成功,可她在这个项目的承接过程中,为公司做了大量工作,作出了自己应有的努力,所以,公司经研究,报集团公司批准,决定任命单若娴同志为技术科科长。林金刚同志虽然在这次事件中,犯有知情不报的错误,但他平时表现积极,工作认真,也是一个业务骨干,因此,公司决定任命他为技术科副科长。” 会议室里寂静无声,气氛相当紧张。 陆总宣布完决定,对坐在会议桌那头的尤副总和王副总说:“你们,还有话要说吗?” 两位副总都摇摇头说:“没有。” 陆总看了看主持会议的洪副总,洪副总就清清嗓子说:“那杨兴宇,还有侯晓颖,单若娴和林金刚,你们对这个处分决定有什么意见吗?有,可以提出来。” 正文_第192章这是一针镇静剂 杨兴宇热血上涌,他真想站起来,为自己辩解一下。尤副总却用目光制止他,示意他要沉住气。 可他激动得不行,心里感到非常委屈和痛苦,也不服这样严厉的处分。他想,我就是辞职不干,也不能这样忍气吞声地挨整。这不是一般的处分,这就是整人。尤副总见眼色制止不了他,就连忙低下头去,拿出手机打起字来。 一会儿,杨兴宇听见自己裤子袋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就拿出来偷看。是尤副总发给他的:暂时的委屈,不等于永远的受挫。这个处分和决定,背后大有文章,但说不定对你反而是一件好事,要保持冷静。看后请立刻删除! 这是一针镇静剂!杨兴宇看后,心情才慢慢镇静下来,低下头去,不吱声。 会议室开始发出嗡嗡的议论声。洪副总马上宣布说:“没有意见,就散会!” 杨兴宇走回办公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侯晓颖走回来,差点要哭了。她沮丧地站在自己的电脑前,噘着嘴说:“怎么这样啊?真气人!我也不干了,哼,什么破单位?” 施培培见单若娴还没有回来,就拍着手说:“我的天,把我吓死了。喂,同志们,你们怕不怕啊?都什么时代了,还这样整人?” 林金刚应和说:“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我只轻轻说几句话,他就点我的名,把我吓了一跳,真是。” “有些人也上得太快了吧,副科长当了不到几个月,就升正科长了。”施培培是个局外人,结婚以后很可能要去随军,所以她不怕什么,就口无遮拦地说,“厉害,真的好厉害啊。想不到我们这个小小的科室,平时很平静,暗地里却酝酿着这么大的风暴。” 林金刚毕竟年纪大些,社会经验比施培培他们要丰富许多:“也许,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呢。更大的风浪还在后头,你们就走着瞧吧。” 施培培果真天真得多,她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林金刚说:“不会吧,已经这么厉害了,还会有什么啊?” “林金刚,你终于也有了出头之日,啊?”肖学新怪声怪气地说,“这,还是多亏了杨兴宇的让贤,也多亏了单若娴的能干,提得快。” 办公室里的人都愣在那里,不吱声。 肖学新继续幸灾乐祸地说:“对了,林金刚,还有单若娴,你们都荣升了,应该请客啊。”他见还是没人应和,又不依不饶地说,“你们都怎么啦?应该聚一聚嘛,既恭贺两位正副科长的荣升,又欢送杨兴宇去苏南办事处工作,一举两得。” 杨兴宇尽管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激动情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心里还是有些乱,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侯晓颖再也忍不住,转过头冲肖学新嚷:“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人家已经够难受的了,你还在说风凉话,真是。” 肖学新见侯晓颖这样替杨兴宇说话,更加尖酸地说:“唷,你是心疼人家呢,还是觉得对不起人家啊? 杨兴宇怒从心生,真想拍桌而起,把心头的愤懑通过肖学新发泄出来。可他看见单若娴满面红光地出现在门口,就压制住怒火,别过脸,只呼呼喘气。 侯晓颖毕竟还小,还有小孩子脾气。她本来就委屈难过得想哭,现在又被肖学新这样一说,更加憋不住满心的恼怒和委屈,就指着肖学新说:“你,你简直,神经病。”说着伏在电脑桌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办公室里乱套了。 隔壁办公室的人听到哭声,都纷纷过来看热闹。单若娴把门一关,微笑着说:“肖学新说得没错,明天晚上,我和林金刚请客。正好,也欢送杨兴宇下星期去苏南办事处工作,一举两得。” 办公室里没人应声。只有侯晓颖应和一般,哭得更响了。 单若娴走到她身边说:“你哭什么呀?真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单位的人事变动,是很正常的事,有什么啊?快不要哭了。外面有人在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 侯晓颖跺着脚,边哭边说:“我不服,这样的处分,呜呜……也不服,这样说我们,呜呜……我们错在,什么地方?公司要这样,对待我们?明明是,那些混蛋不对,为什么还要,处分我们?呜呜,现在,到底还有没有天理?还讲不讲道理?这是什么单位啊?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不怕,至多不干,呜呜……” 这时,杨兴宇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他打开一看,还是尤副总的: 今天的事只是一场斗争的开始。今晚八点,我们见个面,我有事跟你说。在红蜻蜓茶室08号包房。看后删除,记住保密! 看到这条短信,就像地下党接到一个秘密任务,原本没了方向心里很乱浑身没劲的杨兴宇一下子心明眼亮起来,身上也来了力量。他坐正姿势,声音平稳地对办公里的人说:“单若娴说得对,人事变动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侯晓颖,你这样哭,倒反而显得不正常了。现在,不管这个处分背后有什么情况,这个决定是否正确,我们只能接受,没有别的办法。” 很奇怪,杨兴宇这样一说,侯晓颖就像听到命令一样,慢慢刹住哭,从电脑桌上抬起头,从包里拿出餐巾纸,哧哧地抹起了眼泪。 肖学新看着这个情景,脸色被妒火烧得更黑了。很快,大家就陷入了沉默,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心事。办公室里出现了少有的沉闷气氛。 不一会,下班时间到了,单若娴说:“大家不要忘了,明晚六点半,在上次欢迎杨兴宇的那个饭店聚会,然后去唱歌。” “好。”只有施培培开心地应了一声,其它人都没有吱声。 杨兴宇回到宿舍,烧了两个菜,喝了一点酒,就精神抖擞地提前打的来到红蜻蜓茶室。这个茶室规模不小,装饰得非常幽雅。杨兴宇第一次来这个茶室,觉得里面的灯光和气氛都不错。让人一走进去,就有一种宁静舒适的感觉。 “08号包房在哪里?”杨兴宇走进正门,就问门口的迎宾小姐。迎宾小姐说:“对不起,先生,这个包房已经有人预订了。” “是不是姓尤?”杨兴宇问。迎宾小姐看了看登记簿说:“是的。”杨兴宇说:“那就是,你帮我打开。” 这是一个小包房,里面灯光朦胧,色调暖和。花色绒布包墙,紫檀木地板,木格子吊顶,环境显得安静而高雅。中间靠墙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上面铺有腥红色桌布,两边是一张紫色的*椅。 门一关,小包房就是一个相对安宁的小世界。杨兴宇走进去,关了门,一坐下,就给尤副总发短信:我已到,在包房里等你!然后开始点茶果。 不一会,尤副总就神情端庄地走进来,关了门,把门上的那个小方窗用一块布遮住,然后在杨兴宇的对面坐下,脸色平静而庄重。那个样子跟电影里看到过的地下党接头一样,这让杨兴宇感到事情重大,心头不觉有些紧张。 尢副总放下手里的包,待服务小姐端来茶果,出去以后,才去关紧门,回来坐下,看着杨兴宇说:“本来,我昨天晚上就想约你了。没想到我丈母娘突发胃溃疡,我和她赶过去伺候,就没来得及,只好拖到今天晚上。所以下午,我还真担心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杨兴宇一眼不眨地望着他敦厚的面孔和锐利的眼睛,期待他说下去。 尤副总点燃一支香烟,用力吸了一口,才掷地有声地说:“我发现,这件事的背后有名堂。” 杨兴宇屏住呼吸,脸色更加严肃。 尤副总有些神秘地问:“上个星期五的下午,单若娴是不是先离开办公室?” 杨兴宇说:“对,她跟我说的,她家里有点事,要先走一会。” 尤副总说:“其实,她没有回家,而是跟陆总偷偷去了省城。” “啊?”杨兴宇惊讶地“啊”出了声,“他们去省城干什么?” “肯定办什么事。”尤副总说,“我平时一直在注意他们的动向,却总是没有什么发现。这次,终于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重大发现?” “单若娴走的时候,我正好在楼梯里碰到她,她对我说,家里有点事,先走一会。可我感觉她的眼睛里有秘密,就留意起来。我上楼后,连忙走到办公室的后窗口去看她。她走出大楼,没有朝自己家的方向走,而是往相反方向走去。而且出去的时候,她还朝陆总办公室的后窗口看了一眼。这一眼,很神秘,也很有意思。我赶紧下楼,开了车子慢慢跟踪她。结果,我发现她站在江海路那个十字路口的转角上,等着什么人。后来,她又走进旁边一个商场,隐在门口,不时地朝外观望。过了大约十多分钟,陆总的车子开了过来。开到那个商场门前的路边停下来。单若娴很快从里边走出来,前后左右看了一下,才拉开车门坐进去。她一坐进去,车子就快速往省城方向开去。” 正文_第193章挖出一条大蛀虫 杨兴宇像听一个生动的故事,听得入了神。 尤副总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他们偷偷摸去省城干什么?我不知道。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不清楚。但星期一上班后不久,陆总就开始安排活动,都是针对这个项目的。以前,他对这个项目一直闭口不说,好像在等待什么消息。可这天,他就不同了,开始专门处理这件事。他先是找洪总谈话,大约是统一意见,然后召集公司全体领导班子成员开会。在会上,他不无悲伤地告诉我们,省城的这个项目泡汤了。原因是杨兴宇目无组织,目无纪律,又出于男女私情,私自闯到省城得罪甲方。虽然,他尽了一切努力进行挽救,但最终回天乏力,致使这件本来很有希望的事情毁于一旦。所以必须追究责任,严肃处理。他在讲了一大通理由后,提出了对四个当事人的处理意见,和两个任免事项。然后装模作样地让我们进行表态。七个人中,四人发言表示支持他的意见,两人沉默,一人反对。最后,陆总说,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这个处分决定就通过了。等他上报集团总部同意后,就召开职工大会正式宣布。” 原来这样!杨兴宇听得气都透不过来了。但他有些想不明白,陆总为什么要跟单若娴去省城?为什么要对他们四个人作出如此严厉的处分? “难道陆总和单若娴去省城,是为了争取这个项目?”他疑惑地问,“争取不成,才这样生气的。” 尤副总说:“看来,你的脑子还简单了一点,政治上也不够成熟。” 杨兴宇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想过没有,如果是去争取这个项目,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鬼鬼祟祟,偷偷摸?”尤副总说,“他们完全可以公开地去,名正言顺地去,还应该叫上别人一起去。另外,陆总在领导班子会议上,说是跟茅通了电话,才知道这个项目泡汤的。他们回来后,从来没有提起过去省城的事,也没有报销食宿费。” 杨兴宇这才若有所悟地说,“单若娴在办公室里,也没有说起过去省城的事。而且,有一天,她突然问我,知道不知道省城那个项目的消息。看来,这里真的有名堂。那,到底是什么名堂呢?” 他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来,就迫切地望着尤副总,希望他指点迷津。 尤副总将手中的一截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才一字一顿地说:“我怀疑他们,与人串通好,将这个项目私吞了。” “哦?”杨兴宇心里格登一跳。他想了很多可能出现的情况,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陆总和单若娴就是一对挖集体墙脚的腐败分子。 尤副总又说:“其实,我老早就注意陆总的一举一动了,发现他不仅生活作风有问题,而且在经济上也有很大的贪污受贿嫌疑,却一直找不到证据。” 杨兴宇说,“我也发现,陆总与单若娴关系不正常。” 尤副总说:“他们老早就是一对暗中情人,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公司里基本上人人都知道。只是大家不说罢了,或者不敢公开说而已。其实,他还不只单若娴一个情人。” “他还有别的女人,天哪。”杨兴宇心虚地说,“这些人怎么都这样啊?” “这些都是小毛病。贪污受贿等经济犯罪,才是大问题。”尤副总说,“可是,没有证据,就不能向上举报。唉,我想来想去,也一直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 杨兴宇精神一振:“我们可以先暗地里调查他们。” “嗯。这就是我今晚约你来的目的。”尤副总坦诚地说,“如果这次,我们能够查到省城这个项目最后是哪一家公司做的,然后派人打进这家公司内部,去做卧底,搞清楚里面的一些内幕,那么,我们就有可能为国家挖出一条大蛀虫,甚至是一群大蛀虫。” 血气方刚的杨兴宇一听就来了劲,跃跃欲试地说:“韩总裁,这个任务,你就交给我吧。我正好被他充军去苏南办事处,这是一个进行暗中活动的好机会。” 尤副总想了想,又不无担忧地说:“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个任务很艰巨,也很危险。你应该也看到过这方面的报道吧,一些腐败分子为了毁灭罪证,逃避惩罚,与黑恶势力沆瀣一气,不择手段地陷害好人,甚至不惜杀人灭口。” 杨兴宇沉思了一会,挺起胸膛说:“我不怕。真的,韩总裁,我现在才知道,其实这次事件,已经不是一般的个人恩怨,一般的责任处分,而是一场与腐败分子进行你死我活的斗争。所以我有这个胆量,也有这个思想准备。就是为此献出自己的青春和生命,我也不后悔。韩总裁,你就放心好了。下个星期,我去苏南办事处以后,就开始着手行动。” 尤副总赞赏地看着他说:“也许,这真是挖出一窝腐败分子的好机会。所以那天,陆跃进这样提出处分意见时,我心里就暗暗地想,他之所以这样严厉处理这件事,可能就是想掩盖自己见不得人的勾当,或者是为了嫁祸于人。” 杨兴宇由衷地说:“韩总裁,你比我成熟多了,我要好好向你学习。真的,你不说,我根本就想不到这一点。只觉得受到这样的处分,太不公平,太委屈了,所以想据理力争。好在你下午给我发了短信,否则,我肯定会像上次一样,不顾一切地跳出来跟他们争辩。唉,现在看来,我在政治上真的还很幼稚。以后,韩总裁,你要多多指点我。” 尤副总说:“政治上成熟的人,一般不会轻易冲动。也不会被表面现像所迷惑,而是善于通过表面现像,看到它的本质。也要熟悉并善于利用一些官场上的潜规则,争取主动,获得胜利。” 杨兴宇沉吟着说:“韩总裁,以后在关键时刻,还是要请你多提醒我。我毕竟还太年轻,有些事情,恐怕考虑不周,容易冲动,可能要坏事。刘备在关键时刻,还要看诸葛亮的锦囊妙计呢。” “我会的。以后遇到什么情况,你可以给我发短信,我们一起商量对策。”尢总说,“但你要作好思想准备,这很可能是一场长期而艰苦的斗争。腐败分子是很狡猾的,也是很隐蔽的,有的还很阴险毒辣。所以,你必须要有坚强的意志,还要懂得斗争策略,讲究方式方法。要利用一切有利的条件,跟他们进行暗中较量,尽量不与他们展开正面冲突。鸡蛋是碰不过石头的,但可以煮熟了吃。待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以后,我们才可以借助于党和政府,人民和法律的力量,一下子把这些腐败分子都揪出来。” “我知道了。现在,我们只能进行秘密的斗争,像过去深入敌人内部一样,搞谍战。”杨兴宇想起最近热播的几部谍战片,又问,“韩总裁,在当今的反腐谍战中,你看我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尤副总说:“除了刚才讲到的要有勇有谋外,对你来说,可能还会碰到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你必须正确对待,设法处理好,才能对这场斗争有利。否则,很可能会受到影响,甚至还会前功尽弃。” 杨兴宇大惑不解:“什么问题?” 韩总裁想了一会,才慢悠悠地说:“你的家庭问题。” “家庭问题?”杨兴宇心里一沉,脸色不自然起来,“这种反腐谍战,与家庭有什么关系啊?” 尤副总说:“怎么没有关系?关系可大了。具体的,我也说不清,以后很可能会慢慢见的。你要将计就计,妥善处理。譬如,为了打进对方内部,弄到机密文件,探得可靠信息,你很可能要使用美人计。否则,就很难达到目的。那么,这就要涉及到男女关系的问题。在表面上,或者暂时,要对人的名声和爱情造成一定的影响。” “搞美人计?”杨兴宇想起最近的一些谍战片,里边还真的都有假扮夫妻等美人计情节,心里有些激动。 尤副总想得很周到,说明他对这个问题已经思谋已久了:“其实,这件事还只是一个突破口,华隆集团这个深不见底的水里,很可能还隐藏着更大的鱼。因此,你查到最后,很有可能会牵涉到你的娇妻,或者其它什么亲戚,然后也许还会涉及到个别级别较高的政府官员,你怎么处理?是大义灭亲,还是儿女情长?是心慈手软,还是铁面无私?” 杨兴宇的脸红了。他心虚地眨着眼睛,不敢与尤副总正视。尤副总这话,虽然没有挑明,但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他娇妻可能与腐败分子有染。要不是尤副总说这个话,他也许会跟他急的:我娇妻怎么啦?你说这种话有证据吗?没有确凿的证据,这话能瞎说吗?你小心吃痛我拳头! 正文_第194章提出离婚 可现在他面对的是自己最尊敬的转业军人,目前自己最大的靠山尤副总,他当然不能这样说,这样做。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就只好不吱声。 那晚,他们谈到很晚,讨论得很深入。尤其是对这场斗争中可能出现的种种艰难曲折的情况,作了充分的推测,并一一商量对策。最后,等茶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们才像亲密战友一样,握手告别。尤副总开车先离开,杨兴宇等了几分钟,见没人注意,才走出门,打的回去。 这个周末回家,对杨兴宇来说,具有非同异常的意义。 他的心情十分复杂,也有些紧张和不安。所以从公交车上下来,他向自己居住的这个小区走去时,感觉变了。他突然觉得这个已经居住了一年多的小区变得陌生了,那些见到他的认识不认识的人,脸上似乎都带着一种暧昧和嘲讽的神情。好像在嘲讽他只当了三个月的科长,就被撤职充军了。 他知道其实这只是他的一种感觉罢了,别人根本就不知道,也无所谓。是的,当他走到自己居住的那幢高层住宅楼下时,有人跟他打招呼说:“杨科长,回来了。” “嗯。你买这么菜啊?”他含糊地应答,然后马上转换话题,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他现在无官一身轻了,尽管心里没有多少想法和痛苦,甚至还为即将就要投入的反腐战斗充满了豪情。但面对熟人,他却还是有些尴尬和难堪。 从下星期起,他就要充军去苏南办事处当光杆司令。所以昨天晚上,科室里的六个人在上次那个饭店里聚餐欢送他,同时祝贺两名新科长就任。新提拔的副科长林金刚表情自然,也很低调,眼睛里和话语中都对杨兴宇充满了真诚的鼓励。 “这是暂时的,主席在长征期间还曾被弄得靠边站呢。”林金刚说,“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杨兴宇会东山再起的。” 可提升为正科长的单若娴就不一样了。她不住地用过分的谦虚来显示自己的得意,也用带点官腔的话语,对杨兴宇的被贬表示幸灾乐祸。 “来,杨兴宇,我由衷地佩服你英雄救美的壮举!”单若娴给他敬酒时居然说了这样的话,“而且是你的英雄行为,才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当心眼里感谢你!” 这是什么话?侯晓颖杏眼怒睁,跃跃欲试地想站出来讽刺她。杨兴宇用眼色制止了她。前天晚上尤副总的话,既给了信心和力量,也增添了他忍受委屈的耐性。要战胜强大的敌人,必须有忍辱负重的精神。否则,小不忍则乱大谋。 所以他在整个酒会上,表现得出奇的冷静和开朗,这让其它五个同事感到有些疑惑,当然也很高兴。尤其是侯晓颖,对他经受这么大的打击,还如此乐观和镇静,有点不太理解,也更加佩服他了。 但杨兴宇知道,别的人都好对付,最难面对和应付的还是自己的娇妻孙小琳。他不知道她听到了这个消息没有?听到了又有什么想法?这三天,他故意不给她打电话发短信,想看她的反映。她却也一点反映也没有,冷静得有些不正常,好像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杨兴宇走进电梯,心不觉提了起来。他真不知道怎么对娇妻解释这件事。也许她已经酝酿成了一口即将喷发的火山,只等他回来向他喷射了。 他反反复复地想,也不能怪她,如果他的这个科长职位真的与她有关,那他就太对不起她了,太不争气了。这是一种恩将仇报,一种无声的示威和抗议。从她的角度来说,对如此不争气的丈夫,能不气愤吗?她一定气得七窍生烟,甚至作好了跟他离婚的打算,所以这些天才一点信息都没有的。 掏钥匙开门的时候,他的手有些颤抖。他知道一走进去,娇妻要是在家的话,就会向他兜头泼来一顿污水般的臭骂。不骂得他狗血喷头,不会罢休。 可是,他推开门,家里却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尽管家还是原来那个豪华富丽的家,家具们也都熟悉地跟他点头微笑,亲切地打着招呼,可他感觉家里的气氛不对了。仿佛不是一个温馨幸福的小家庭,而是一个已经离婚了的单亲家庭。 以前每个周末回家,他还有一种温馨舒服的感觉,一种轻松愉快的感觉。 娇妻小琳常常能买些菜,不是烧好了等他回来一起吃,就是跟他一起有说有笑地边烧菜边亲昵。 他只要一见到她娇美的脸蛋和性感的身材,就很冲动。有时甚至先休息爱爱,再起来弄饭吃。亲热了一夜后,第二天不是去双方的父母家,就是去逛街办事,很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恩爱夫妻。 今天是怎么啦?她真的在生我的气!那她现在在哪里呢?杨兴宇去厨房里,揭开锅子看看,打开冰箱瞧瞧,什么也没有。他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她要饿死我啊?我一不当科长,就饭都不给我吃了,哪有这样的道理?怎么什么菜都不烧?那她是吃什么的呢? 他想打她手机,可想了想,还是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你在哪里?家里什么也没有,让我吃什么啊? 他等啊等,过了十多分钟,小琳才来了回复:我在外面吃饭,你随便弄点吃一下,或者到街上吃一点,我马上回来。 又在外面吃饭?杨兴宇有些不快地想,跟谁在一起吃饭啊?在哪里?他真想打电话问问她,然后偷偷过去看一看。可他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就憋住了没打。心里却越想越闷,她在外面吃饭,也应该发短信告诉我一声,难道她不知道我周末要回来吗?这还哪像一个家?一对夫妻啊? 她这是在对我进行惩罚。说明她已经知道了我被撤职充军的事,已经气得无话可说了。一场家庭风暴看来就要来临。他不无害怕地想,还是跟她离婚算了。等会她回家,我主动提出来,免得她大发雷霆。 杨兴宇见家里什么也没有,就关门下去,到小区外面的那个小饭店吃盖浇饭。他边吃边想,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现在提出离婚,都是最适合的。首先,有关她的种种传闻和异常表现,让他一直感到心堵不已,难受极了。不管这种传闻是真是假,不管她的种种反常行为背后有什么谜底,他作为他的一个丈夫,一直背负着比她自己沉重得多的负担和压力。 所以卸下这个包袱,一直是他的心愿,只是一直下不了这个决心罢了。也总是割舍不了对她的爱,更留恋她的美色。所以现在这个机会,是他卸包袱的最佳时机。 其次,出于反腐谍战的考虑,也应该主动提出离婚。如果她真的跟某个或某些腐败分子有牵连,那么,她很可能就是他以后进行反腐谍战的最大障碍。所以应该像尤副总说的那样,先行扫清这个障碍,不能心慈手软。 第三,即使她是被误解的,是一个清白的妻子,他也一直隐隐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她既长得漂亮,又聪明能干,还富有野心和手腕,是一个女强人式的厉害角色。正如朱金和所说,她其实就是一颗埋在他身边的*,让他感到不安心,不踏实。他甚至还有一个预感,她以后也许会成为一个平步青云的风流人物,*部,女能人。他根本不是她理想的配偶。所以,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干脆离了算了。 第四,他感觉侯晓颖才是真正适合自己的妻子。既清纯漂亮,又朴实聪颖,也专情能干。他真的越来越喜欢她了。现在每天晚上,他脑子里想晓颖的时间要比想小琳还多。而且他觉得跟晓颖在一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和温馨,安稳和踏实。小琳与晓颖相比,一个是大鲜大肥的浓汤煲,一个是清香可口的海鲜汤。所以,他现在越来越想喝海鲜汤了。而晓颖似乎也有意让他喝,有时甚至还显得有些迫切。如果小琳同意离婚,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追她,然后正式跟她结婚。 吃完盖浇饭,他上楼回家,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待小琳回来。想到要跟曾经那么相爱的娇妻离婚,他心头也生出一种要哭的伤感。毕竟他曾疯狂地追过她,为最终能得到她而骄傲过,也铭心刻骨地爱过她。可在一起不到两年时间,就要永远分离了,这个滋味真的不好受啊! 但一种坚强的信念,让他变软的心肠又硬了起来。离吧,离了,说不定会有另一种心情和别开生面的境界出现呢。 他正这样有些紧张和矛盾地想着时,门上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门开了,一阵香气扑了进来,娇妻不声不响地进门了。 杨兴宇屏住呼吸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跟她搭话,静静地等待背后这个火山的喷发。 正文_第195章娇妻的妒火 他最怕娇妻一声尖叫,更怕看到她红颜失色,俏脸扭动,美目倒竖。 以前,他每当在家里听到她不满自己的尖叫声,看到她发怒失色的样子,心就会颤抖,惊竦,恐惧。所以,他平时尽着一切可能不让她发怒。 现在是没有办法的了,一场风暴马上来临。他故作稳坐钓鱼台,脸色平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后脑勺却一直在敏感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小琳也不出声,这让整个豪华明亮的家里显得过于紧张,充满了一种可以点燃的火药味。杨兴宇轻轻咳了一声,充当招呼。小琳则带着一股好闻的香味,趿着拖鞋转过玄观和沙发,走到他面前,站在那里,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不说话。 杨兴宇的心一阵莫名地乱跳。他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看她。小琳则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然后暧昧地惨然一笑。笑得有些尴尬,这让杨兴宇感到更加可怕。 他知道娇妻这个笑容过来,就会向他掷来一个能炸死人一样的重磅炸弹。果然,小琳嘴唇微启,轻柔地说:“救美英雄,你终于回来了!” 声音虽轻,却把杨兴宇炸得浑身一震。她果然知道了,而且似乎有了某种思想准备,态度暧昧,让人难以捉摸。 杨兴宇忍住心头的慌乱和不快,也轻声说:“你不要,讽刺人好不好?” 小琳这回很平静,没有竖起美眉:“谁讽刺你啊?你别太敏感好不好?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集团公司里,到处都在传说着一个生动感人的救美故事。说华隆集团真是人才济济,不仅出了好几个专家,还出了一个救美英雄。这个英雄不远千里,从乡下扑到省城,去解救一个被混蛋盯住的女孩。这个英雄不顾名声,不要官职,不念妻子,不怕得罪领导和同事,真的好伟大啊。” 杨兴宇惊愕地看着娇妻说得这样平静,两只手反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们都说,这个救美英雄叫杨兴宇,是科技公司新提拔的技术科科长,是集团总部办公室孙秘书的丈夫。”小琳说说,突然激动地站起来,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我听着这样的议论,这样的感慨,感到好光荣,好幸福,好开心。真的,我太高兴了,我为有这样一个英雄救美的丈夫而感到自豪,荣幸,哧哧,哧哧。” 杨兴宇感觉不对,抬头一看,娇妻已经在哭了。哭得很伤心,一会儿,就泪流满面,成了一个泪人儿。她背转身,用白嫩纤细的手背去抹着眼角。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杨兴宇心里十分难过,也很着慌,呆呆地说。想给她说些安慰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小琳抹干眼睛,睁着红红的泪眼,不认识似地打量着他,压抑着激动,又慢慢说:“问题是,孙小琳的丈夫化的代价太大了。人们都在背后窃窃私语,说杨兴宇为了一个不一定能得到她的女孩,不仅丢了职位,还被充军去外地当光杆司令。他们还说,他的娇妻这么好,他还不满足,还要心生邪念,胡作非为。” “你说够了没有?”杨兴宇万箭穿心似地痛着,脸也扭曲得有些难看。 “没有。”孙小琳的口气终于强硬起来,“作为一个妻子,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上次来,我还苦口婆心地提醒你,你却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现在怎么样?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做这种傻事呢?你的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妻子?” “那这样,好不好?”杨兴宇准备把心里酝酿已久的那句话说出来,却看见小琳耳朵竖直,神色紧张,觉得开不了这个口,就愣在那里不动。 小琳催促说:“说啊,我倒真想听听你的心里话。我发觉与你生活了一年多,感觉你还是那样陌生。” 杨兴宇一下决心说:“我们,好合好离吧。我觉得,配不上你。” “你说什么?”小琳似乎没听明白,瞪大眼睛说,“你是说,我们离婚?” 杨兴宇说:“我现在什么也不是了,没出息,给你丢了脸,所以我想,还是不连累你为好。你完全可以找个比我更好的男人。一个政治上有前途的人,或者有钱的大老板……” 小琳淡笑了, 这是一种清醒的表现:“嘿,说得好冠冕堂皇,啊。你是说为我好,才跟我离婚的?” “是的,这是我对你的一种回报,对你来说,则是一种解脱。”杨兴宇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我们毕竟夫妻了这么长时间,俗说话,一夜夫妻百日恩。为了你考虑,我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小琳又惨然一笑:“你们,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了?” “你说什么?” “别装聋作哑。我是说,你跟那个姓侯的女孩,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小琳的脸色被妒火烧得有些狞厉,“你们拥抱了没有?亲吻了没有?休息上没有?” 杨兴宇愕然地望着她:“你,胡说些什么呀?” 小琳指指外面说:“你出去,说给谁去听,谁相们你,我也就相信你,行不行?” “你……”杨兴宇欲辩无言。 小琳突然激动起来:“你连跟我离婚的话都说出来了,看来,你们已经不是一般的关系了。”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然后翻看手机号码,想给谁打电话。 杨兴宇慌了。他现在最害怕的,是面对亲朋好友,尤其是不敢面对自己的爸爸妈妈。小琳最了解他的这个软档,所以她先是给自己的妹妹打手机:“小霖,你现在在哪里?在家里,那正好,你跟妈妈一起过来一下,打的,越快越好。什么事?杨兴宇要跟我离婚。” 杨兴宇吓得头皮都麻了。小琳打完这个电话,又拨另一个号码。她要给谁打啊?给我的爸爸妈妈,天,她怎么这样?!他正想站起来制止她,抢她手里的手机,她却走到卧室里,把门关了,不顾一切地打起来。 “不要给他们打。”杨兴宇隔着门,求饶似地大喊,“你们会吓着的。”他是一个孝子,对爸爸,尤其是妈妈,特别孝顺。平时,他总是要给妈妈买些营养补品,有什么烦恼的事情,他从来不会跟他们说,怕惊扰了他们。 小琳却不管不顾打起来:“爸爸吗?我是小琳,你最好跟妈妈过来一次。对,就今晚,什么事?哼,我说出来,你们可不要吓着了。杨兴宇在外面搞了一个女孩子,要跟我离婚。爸爸你不要惊慌,过来再说。嗳,就这样,我等你们。” 杨兴宇垂头丧气地退回沙发,感觉天蹋地陷般,眼前一片漆黑。完了,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厉害?只这样说说,她就真的把双方的父母都请过来,这,这多丢脸啊。 “你,你叫他们来干什么?”杨兴宇有些生气地说,“你难道不怕惊扰他们吗?你这个人,为了什么事情,真的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他们同意我们离婚,我们就离呗。”小琳狡黠地说,“结婚的时候,征得了他们的同意,现在要离婚了,怎么能不征求他们的意见呢?” “你这是……”杨兴宇急得说不出话来了。 小琳说:“我现在不跟你说了,等他们来了再说。”于是,两人都敌对似地乌着脸,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家里的气氛相当紧张,很不和谐。 小琳的妈妈和妹妹在本市,很快就打的赶过来了。不到一个小时,门上就响起了敲门声。杨兴宇心里一震,但没有动。小琳跳起来去开门:“妈妈,小霖,快进来。” 小琳的妈妈见两个人都哭丧着脸,像敌人一样互不理睬,也有些紧张。沉默了一会,才走到客厅里问女儿:“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离婚了?是不是在闹小孩子脾气?” 小琳让妈妈和妹妹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手脚麻利去给她们泡了一杯茶,拿了几个桔子给她们,就睁着红红的泪眼看着她们说:“你让他说。他现在变得不像个人了,为了一个女孩,胆子大得不得了。” “你,不要胡说好不好?”杨兴宇抬头怒视着她,“根本没有的事。” 小琳妈脸上的皱纹像波浪一样收缩着,起伏着,她是个勤劳善良的中年妇女,态度和蔼地看着女婿说:“那你说,你为什么要我们小琳离婚?小琳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说出来,我听听,是不是原则性的问题。” “她,没有什么问题。”杨兴宇低着头讷讷地说,“只是我觉得,配不上她。” “这是什么话?”小琳妈妈感觉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就伸手剥着一个桔子,递给女婿说:“嗯,吃个桔子,甜甜嘴,别总是耍小孩子脾气,说一些不中听的话,嘴臭伤人。” 杨兴宇不好意思接,小姨子小霖替他接过,放在他手上,然后旗帜鲜明地拧着美眉说:“吃归吃,但话得说清楚。什么叫配不上我姐,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拼命追她?” 正文_第196章小夫妻争吵 杨兴宇知道小姨子的嘴巴也很厉害,而且个性比她姐还烈,就回避着她咄咄逼人的目光,别着脸不吱声。 “你不追她,她会嫁给你,哼!”小霖爱憎分明地说,“那时,有一个营级军官,还有一个研究生,一个国企老总的儿子,都在追求她。最后却跟了你,你还生在福中不知福。” “小霖,你少说几句好不好?”小琳妈妈和善地说,“你姐夫听了,会不高兴的。” 杨兴宇像水中冒泡一样,含糊地说:“所以我才,主动退避的嘛。” “什么?”小霖一下子瞪大眼睛。她们毕竟是亲姐妹,平时尽管意见有些不和,却在婚姻这样的大是大非问题上,她还是坚定地站在姐姐一面,而且当仁不让地当起了主谈手,“你不要搞错哦,你们已经结婚一年多了,我姐她又已经怀孕了,这几天一直住在我们家里,你难道不知道?” 杨兴宇身子一震,猛地抬头去看坐在一旁的小琳。小琳则像有感应似的,突然眉头一皱,“哦”的一声张大嘴巴,要呕吐。 “你看见了吗?”小霖像一个能干的外交家,还不乏幽默,“她肚里的孩子跟你一样顽皮,弄得我姐整日整夜不得安宁,妊娠反映非常厉害。你倒好,弄出了孩子,却说要跟她离婚,亏你说得出口!” “小霖,你怎么跟你姐夫说话呐?”小琳妈制止女儿说,“你这张臭嘴不改改的话,我看比你姐还要厉害。” “好,那我就不说了。”小霖真的像小孩子一样,喜怒无常,“现在你们跟他说吧,我估计,他说的这些话,都是借口。依我看,他在外面又有了别的女人,才被爱情冲昏头脑的。” 杨兴宇生气地盯着小姨子说:“你不要冤枉人,好不好?” 小霖跟姐夫开玩笑一样,压低声说:“嗳,她是谁,能说给我听听吗?” 杨兴宇的脸胀得通红:“你,怎么这样?没有的事。” “还没有呢?”小琳到这时候才开了口,“全都知道了,你还想抵赖?我是怕丢你的脸,也怕惊着了妈,才憋着没跟她们说。” “什么事啊?”小霖好奇地盯着姐姐说,“快说来听听。” “你让他自己说。” 杨兴宇哪敢说啊?三个女人都坐在那里,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他的脸烧得像血一样红,火一样烫。 最后还是小琳说:“他呀,哼,为了科室里的一个女孩,我打听了,这个女孩叫侯晓颖。他竟然不远千里,赶到省城去英雄救美。然后因为他的壮举,这个业务泡了汤,他就被撤职,还被充军到苏南办事处去当光杆司令。” “真的?”小霖激动地站起来说,“看不出,我姐夫还这么了得!竟然是一个救美的英雄?!佩服,我真的好佩服啊。姐夫,我这不是讽刺你,真的,你不要不相信好不好?你为了一个女孩子,可以这样不顾一切地去救她,这才真正像个男子汉。要是换了我是这个女孩子的话,也会爱上你的。” “小霖,你又疯疯颠颠了,不像样子。”妈妈埋怨着说,“你都几岁了,二十一了,还这样不懂事,说话不知道害臊。你的事,我还没去学校问呢,光听你说与那个老师断了,什么时候我会去问的。被我查到还没断,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霖不理睬妈妈的唠叨,转过头对姐姐说:“姐,你不用怕,什么时候,我帮你去会一会这个女孩。她如果有这个胆量,真的敢于抢我姐夫,我就跟她较量较量,看谁厉害!” 杨兴宇既羞涩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好。他知道她们姐妹俩,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一对厉害角色。那样,晓颖弄不好就要受委屈,吃苦头。怎么办?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必须制止她们胡作非为,千万不能让他们到单位里去找侯晓颖。她们要是真去找她,那晓颖和我可就真的是有口难辩了。 我的天,这是一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意外情况,他紧张起来,真这样的话,那背后的议论就会更加飞飞扬扬,甚至还要闹笑话,出洋相。不行,要是制止不了她们,就让侯晓颖暂时躲起来。下星期一就要告诉她,让她思想上作个准备。 小琳妈毕竟是长辈,懂理,也老练。她慢悠悠地说:“我看呀,兴宇心里还有其它想法,或者没有把实质性的话说出来。兴宇,你心里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说给妈听听,啊,这样你心里也会舒服一些。我呢?看看你们有没有实质性的错误,才决定后面的事。我一直觉得,一个男人,只要不像你那个老丈人,在外面乱花,暗地里包小姐,就不是一个坏男人,也并不是不可救药的。” 杨兴宇愣愣看着丈母娘,听得很认真。他对丈母娘还是很敬重的,平时也很听她的话。 丈母娘又说:“至于小琳嘛,我这个当娘的最清楚。她从小就长得漂亮,所以周围打她注意的人一直很多。她要跟他们周旋,所以弄得很累,还要被人误解。其实,我这个当妈的,可以肯定地说,她是不会犯实质性错误的。” 杨兴宇心里有些冲动,他一直想把梗在心头的那根骨头吐出来,却一直不敢。现在既然丈母娘挑明了,他就想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他抬起头,脸色严肃,目光却比较和善:“妈妈,既然你让我说,那我就说了吧。我一直怀疑……” 没想到小琳“哦”地一声,脸色更加严厉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杨兴宇,在你说之前,我先把话跟你说清楚。你说我有问题,要拿出证据来,明白吗?没有证据地胡说,乱猜疑,你小心吃痛耳光。” 杨兴宇吓了一跳,嘴张在那里不动了。他觉得小琳的神色似乎有些慌张,目光也过于狞厉。她为什么要这样制止我?难道她真的有问题?那样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不是我的,那是谁的? 小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窃窃地笑了。也不知她笑什么,真是一个天真幼稚的小女生。小琳则颇具城富地说:“杨兴宇,我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就发生在前天,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杨兴宇摇摇头,觉得小琳太神秘了,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 “设备科那个多嘴婆刘红平,平时,一直神经兮兮的,私下地跟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凭感觉,我知道他们在议论我们。我好生气,一直想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前天,我又看到她鬼鬼祟祟地跟人往厕所里钻,神色好诡秘。知道她又要跟人嚼舌根了。我趸过去,隐在厕所门外偷听。我听她跟财会科那个姓邢的女人说,都说办公室的孙秘书,还是设备科的甫小玲,跟我们单位的头头有关系,你听说过没有?知道她们跟哪个头头吗?我没等她说完,就冲进去,责问她,你说我们跟单位头头有关系,有证据吗?她慌作一团,脸如土色。我气极了,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我说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败坏我们的名声。她不敢还手,掩着脸灰溜溜地逃走了。这样一来,嘿,这两天,单位里再也没人敢乱嚼舌根了。见了我,反而还变得客气多了。” “打得好!”小霖拍着手说,“姐你真行,我要向你学习。” 杨兴宇的心里却直嘟嗦,轻声说:“你怎么,这么厉害?” “不厉害点,他们像话吗?”小琳说,“人言可畏,你听之任之,他们就会越来越放肆,就会以为事情是真的,也以为你软弱好欺。哼,我可不像旧时代的一些女人,红颜薄命,被人的口水活活淹死。” 杨兴宇说不出话来,只愣愣地看着这个好生厉害的妻子。 “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跟传播这些流言蜚语的人没完。”小琳态度坚决地说,“以后,只要被我发现,谁还在背后乱嚼舌根,我就对他不客气,包括你,杨兴宇。不制止这些流言蜚语,不仅要影响我们的名声,还要影响我们的前途,你明白不明白?” 小霖像个节目主持人,坐在姐姐和姐夫的中间,等小琳说完,她就转脸看着杨兴宇说:“我姐说完了。现在,姐夫,你说吧。” 杨兴宇被小琳这样一说,原来想好的话不敢说了,也觉得更加糊涂了。她到底有没有出轨啊?从她这种底气十足的话,这么激烈的表现看,好像真的没有出轨,她是被冤枉的。奇怪,那她以前那些异常行为,究竟是什么事情呢?她真是一个让人猜不透的谜啊。 想到这里,杨兴宇谨慎地说:“我,目前还只是怀疑,没有什么证据。所以我暂时就不说了。” “你怕了?”小霖一眼不眨地盯着姐夫,开心地笑了,“那你,还跟我姐离不离婚啊?” 正文_第197章怀疑与耳光 哪有小姨子跟姐夫这样说话的?杨兴宇觉得又气又好笑。 可他笑不出来,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这婚到底还离不离呢?不离吧,可能要影响以后的反腐谍战,侯晓颖又怎么办?小琳现在就这么厉害,等生了小孩,就更加不得了,你根本就驾驶不了她。 要是坚持离呢?恐怕事情会闹大。从小琳今晚的态度来看,她是不想离的。不想离,就没有那么简单离成。那么,她为什么不想离呢?我上任三个多月就被撤职,又是为了一个女孩子,这对一个妻子来说,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情。她为什么还要拖住我不放呢?是真的对我有感情?还是另有目的呢? 他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也许他想得太简单了,结婚容易离婚难,可这是以前的事,现在离婚已经变得很随便了呀。她却要搞得如此复杂,把双方的父母都叫来,这又是为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照她们的这个态度,你如果坚持要离的话,那结婚是亲家,离婚就是对头,弄不好两个家庭还会发生战争呢。 小琳见他呆在那里不吭声,又说:“你也不要为难了,我当着妈妈和妹妹的面,对你说,以后,你没有发现什么证据,就不要乱怀疑,也不要动辄跟踪人,发脾气。你要相信你的妻子,懂吗?譬如今晚,姜董,还有韩总裁他们,招我们四个人谈话,说是要培养我们,然后就请我们一起吃饭。事情很突然,再说,我心里也对你很生气,就没有发短信跟你说。你是不是又怀疑我什么了?一个男人,胸怀要宽广,要有男子汉的气度,才有出息,明白吗?” 杨兴宇更加惊讶不已,有些结巴地说:“你,要被提拔?” “是啊,怎么啦?”小琳责问,“这有什么不正常吗?” 小霖喜形于色地说:“好啊,我姐真能干。嗳,他们要提拔你做什么干部?” 小琳说:“现在还没有最后定,反正已经被列入集团公司重点培养的对像。” 小霖往姐身边腻了腻,有些发嗲地说:“姐,你当了官,可要帮帮我,我马上就要实习了,然后找工作。你要帮我找个好一点工作,好不好?” “去。”小琳亲昵地用胳膊捣了捣妹妹,“你自己争气点,别老想着依赖别人。” 她怎么会突然被单位列入重点培养对像的呢?杨兴宇有些自卑而又疑惑地想,她到底凭的什么?水平?能力?业绩?人缘?还是色相? 反正,她不简单,也太神秘了。平时一点也看不出她也想当官的样子,女人怎么也想当官呢?你看她,说到要当官,脸上就放出红光,眼睛就特别明亮。她的官本位思想,比我们男人还要强。 要是真的不跟她离婚的话,那在我们家里,可真是阴盛阳衰了。这样,我出去,不要被人耻笑吗?你杨兴宇还不如妻子呢。 小琳却看着丈夫说:“你发什么呆啊?你的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被列入重点培养对像,是很正常的事,你不要想歪了。我这样跟你说吧,以后,只要你发现我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当然得有证据,我二话不说,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然后拿了属于我的东西,回娘家去。否则,你不要再跟我再提离婚这两个字。” 杨兴宇不吱声。他越来越觉得小琳是块*部的料,已经有点像女官员的腔调了。而且,她的官瘾似乎特别强,比他要强得多。另外,她说话干练到位,办事雷厉风行,也有些心狠手辣。你看她,我一提离婚,她马上就果断地把两家的父母都叫来,毫不含糊。再加上她颇具姿色,深谙世事,也好像很懂为官之道、官场规则和领导心理。一旦被她走上官场,那就真的不得了了。以后,还不知她能当到哪一级的干部呢。 跟一个女能人,*部生活在一起,肯定不会有幸福可言,只是名气好听而已。杨兴宇想,这婚到底还离不离呢?不离,你就等着做她的家庭妇男和出气筒子吧;坚持离吧,她们又不同意,你怎么办?去法院起诉离婚,没有证据,你以什么理由起诉呢? 还是等会看爸爸妈妈的态度怎么样才决定吧。 等她们来了,我要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争取他们站在我一边,那样可能会好一些。 他正这样出神地想着时,门上响起开门声。他精神一振,知道爸爸妈妈到了。连忙抢在小琳她们前面站起来,走过去开门。一开门,他就有些畏惧而又亲切地说:“爸爸,妈妈,你们来了。” 小霖跟姐做了个鬼脸。小琳妈连忙迎过去说:“亲家母,你们来了,这么晚了,还从乡下赶过来,真是辛苦你们了。” 小琳站在妈的背后,指指客厅的沙发说:“爸爸,妈妈,你们这边坐。”说着,就去厨房里给他们泡茶。 杨兴宇的爸爸打量着屋里人的神色,环视了一下这套他化钱买的房子,才乌着脸走到客厅里坐下来。他是一个农民企业家,更是一个严厉的父亲。他身上既有着有钱人的威严和派头,也有着一个父亲的朴素和亲切。杨兴宇妈妈则纯粹是一个善良的农妇,她的脸上充满了对儿子的关爱和焦虑神情。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丈夫的身边,看着亲家母,儿子和儿媳妇,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不知道儿子犯了什么错误,神情都很凝重和不安。一时间,谁也不先说话,屋子里的气氛更加尴尬和紧张了。 小琳把茶泡来了:“爸爸,妈妈,请用茶。”这句亲切的话,才让屋子里的气氛变得稍微和谐了一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杨兴宇爸爸先开口。他严厉地逼视着儿子,也偷偷乜了儿媳妇一眼,“以前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要离婚了?” “事情,是这样的。”杨兴宇想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给爸爸妈妈说一遍,可他有些紧张,心头有许多要说,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小琳坐正身子,抢着对公公婆婆说:“爸爸,妈妈,我真的搞不懂他,我对他这么好,他却要这样对待我?!” 杨兴宇心里想,她这不是恶人先告诉状吗?正要抢过话头说,他爸爸用手势制止了他:“你让小琳先说。” 小琳就说:“我们结婚以后,感情一直很好。我对他,可以说是尽到了一个做妻子的责任,经常苦口婆心地劝他,男人要胸怀大志,才有前途。要有责任心,顾家敬业,才真正有出息。” 小琳继续对公婆说:“为了他的前途,我想尽一切办法支持他,帮助他。他倒好,去科技公司当了科长不到几个月,就与科室里一个女孩子搞不清了。为这事,他被单位撤消了职务,还充军到苏南办事处去当光杆司令,真的让人太生气了。可倒好,我还没说他,他今天一回来,又提出要跟我离婚,呜呜呜。” 小琳说到这里,突然失声哭了起来,哭得相当委屈和伤心。 “什么?你,被撤职了?还……”杨兴宇爸爸一听,怒不可遏地盯着儿子,“这是真的?” 杨兴宇想解释这件事:“事情是真的,可我,不是为了……” 他爸爸暴跳起来,抡起手掌就刮过去,“哐”地一声,打了儿子一个耳光:“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这一巴掌对屋子里所有的人都产生了强烈的震撼。杨兴宇既疼痛,又委屈,掩住左脸,眼睛湿了。他把脸埋在两膝间,一动不动。他妈妈心痛死了,连忙站起来拉住丈夫的手,不让他再打:“你,打他干吗?” 小琳妈也失声惊叫起来:“亲家公,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打他。”小霖吓得掩住眼睛不敢看:“哎呀,吓死人了。” 小琳听到响声,浑身一震,愣住,止哭,然后脸色煞白,哇的一声哭得更惨了:“不要打他,他只要改了,就好了。呜——” 小琳哭个不止,屋子里出现了一片肃杀凄凉的气氛。 小琳妈心疼地冲女儿说:“快不要哭了,要影响肚子里孩子的。” 兴宇妈一听儿媳妇怀孕了,马上强打出笑容,坐到小琳身边,亲切地抓起她白嫩的手,在上面摩挲着:“好丫头,是我的兴宇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他这是昏了头,随便说说的。这孩子,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小时候,他是很乖的,东邻西舍都很喜欢他,抢着要抱他。我们也很宠他,大概是把他给宠坏了。” 她检讨了一番后,又说:“我们会说他的,好闺女,你不要听他的,啊。有我们父母呢,他想离就离啦,不可能的。快不要哭,当心肚子里的孩子。我与他爸,老早就盼望你们有孩子了。现在终于有了,我听了,好高兴。过一阵,等你的肚子大了一点,行动不便了,我过来伺候你,啊。” 正文_第198章如花似玉的好媳妇 小琳得到婆婆的安慰,慢慢止了哭。她妈妈给她绞来来一条热毛巾,她擦了擦脸和眼睛,递给妹妹,示意让她递给杨兴宇去擦。 杨兴宇心里非常痛苦和难堪,垂着头不肯抬起来。小霖将热毛巾送到他面孔下面说:“姐夫,我姐让你擦把脸,拿着。” 杨兴宇气得不拿,这个鬼精灵又说:“这个巴掌打在你脸上,却痛在我姐的心上,你明白吗?” 你看看,这姐妹俩,喜怒无常,一吹一唱的,像演戏,真拿她们没办法。杨兴宇听着小姨子这话,心里忽然漫上一股热流,眼睛反而模糊起来。他接过小姨子手里的热毛巾,擦起了眼睛。 杨兴宇的爸爸早已被小琳妈拉坐下来,但还在那里呼呼生气:“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会这么不争气,真是气死我了!人家的孩子都是一节节往上走的,为他父母亲争气。村里陆家的小儿子,考取大学后,留在省城工作,现在都已经提主管了,每个月七八千元的工资。而你呢?却像水一样,往下流。刚刚当了科长,就被撤职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们哪?刚才在路上,你妈急得什么似的,差点发心脏病。你还有没有一点孝心?啊?你只顾自己开心,不顾亲人和妻子的感受,还是个男人吗?” 杨兴宇的妈拉着儿媳妇的手,对杨兴宇说:“我说兴宇,不是妈说你,你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哪。你知道你娶了一个咋样的媳妇吗?天仙一样的媳妇啊。妈为有这样一个好媳妇,高兴得合不拢嘴。有时,妈晚上睡着了,还梦见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好媳妇呢。” 兴宇妈诚实地说:“乡里村里,东邻西舍,还有你叔叔婶婶,堂哥堂姐,一直问我,你俏媳妇什么时候没来了?他们一问,我就骄傲得要笑。我说,上个星期还与兴宇一起回来的呢。他们就都说,德昌,还有德昌嫂,你们前世做了什么好事,娶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媳妇?我说,那是我家兴宇争气,有本事呢。可现在倒好,你却突然要提出离婚了。你这脑瓜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哪?妈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杨兴宇像犯罪分子一样,垂着头,灰着脸,不吭声。他知道,他再说什么,也没用了。这里的所有人都站在小琳一边,你多说,反而更加难堪,闹得不可开交。算了,不说了。难怪都说爱情与婚姻是不同的,爱情是两个男女之间的事,而婚姻则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事,要受到家族利益的影响。 “兴宇,你说,小琳什么地方不好,你要跟她离婚?”兴宇妈慈祥地看着儿子,疑惑地问,“你是不是真的搭着别人了?那个人是谁?难道比小琳还要好?我不相信。我的儿媳妇,啥都是头挑。长得像仙女一样漂亮,又聪明能干,贤惠大方,知书达礼,有孝心,你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样好的媳妇。你对这么好的媳妇,还不满意,是不是被鬼迷了魂了?” 杨兴宇这才抬起头,看了妈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是的,妈,你们都误会了。” “什么误会?”他爸又来火了,“你被撤职,是不是事实?” 杨兴宇真的是有口难辩啊! 他妈冲他爸说:“什么时候,你带我去东埭上那个算命仙人那里,帮他去算一算命。这个人百算百灵的,所以大家都叫她算命仙人。帮他算算,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命,最近又交了什么样的运?” “这个东西,我不太相信。”他爸爸想了想说,“我只相信钱。杨兴宇,你给我把头抬起来,一个男人总这样垂着头,像什么样子?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做了,就不要赖。你说,你要多少钱?” 杨兴宇不解地抬起头,看着爸说:“什么多少钱?我没说没钱用啊?” 他爸爸唬了他一眼:“这孩子,脑子真的不开窍,我是说,你需要多少钱,才能摆平这件事?” 屋子里的人都一眼不眨地看着他,杨兴宇也大惑不解:“摆平这件事?” “唉,这孩子。”他爸恨铁不成刚地叹息一声说。“我发觉你的头脑,真的不如以前那么灵活了,非要我说明?这说出来,好听吗?” “什么事?”杨兴宇真的很糊涂,“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他爸犹豫了一下,才说:“你跟那个女孩发生子什么?有了孩子的话,给她十万八万元钱,让她把孩子打掉,然后让她走得远远的,永远离开你。” 杨兴宇苦笑了:“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这样的人吗?你们难道,真的不知道儿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你为什么被撤职?”他爸逼视着他,“撤职,是一种最严重的处分。” 杨兴宇又沉默了。他不能把公司里的事情说出来,这是反腐谍战的需要,以后就是最亲的亲人,包括妻子,都不能轻易透露。 见他不吱声,他爸更加生气地说:“你肯定犯了重大错误,也得罪了领导,才得到这样严厉处分的。” 杨兴宇觉得还是不能说,就只好保持沉默,忍受委屈。他爸沉吟了一下,下着决心说:“我先给你二十万,你去摆平这件事。五万至十万,给那个女孩。其余的,给你单位里的头头,让他们改变这个处分。” “这,怎么可能呢?”杨兴宇惊讶极了,也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想到爸爸动辄就拿钱来解决事情。这是当今社会上一种很不好的风气,他爸也染上了。可他怎么能去做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呢?而且被撤了职,才去送钱,这像什么啊?不要被人笑掉大牙吗?真是! “现在不能改的话,那让他们过了一段时间,给你调一个新的位置,职位最好要比科长高一点。”他爸还是那样严肃地说,“我们赵家现在不差钱,就差当官的人。所以,我们都指望你有出息一些,好光祖耀宗。你瞪着我干什么?现在这个社会,你就是再有钱,也不如当官的好。唉,我这生钱也算是赚过了,世面也见过了,别的已经没什么指望了,就指望你能做个一官半职,为我们赵家争一口气。” 小霖不失时机地说:“我姐,也快要当官了。” “真的?”杨兴宇的爸爸妈妈都不认识似地重新去打量这个既漂亮又能干的儿媳妇。他爸说:“你看看,杨兴宇,你还不如自己的媳妇。我说你这个男人的脸往哪儿搁啊?快,照我说的去办,用钱开路,重新走上仕途。” 他爸停了一下,又说:“二十万不够,你提前几天跟我讲,我再为你准备一些现金,一定要把职位恢复起来。否则,你活着有什么意思?我这张老脸又往哪儿搁?要是人家问我你儿子为什么被撤职?你让我怎么跟人家说?啊?” 他妈对儿媳妇说:“好闺女,你怎么这么能干啊?才二十五六岁,孩子还没生,就要当官了。做妈的,真的好替你高兴,也替你感到骄傲。我回去告诉人家,人家更加要夸不绝口了。” “明天,你就来拿钱。”他爸则最关心儿子的前途,盯着兴宇说,“行动要迅速,不要拖泥带水,男人汉就要像男子汉的样子。” 杨兴宇想,先把这钱拿着,搞反腐谍战肯定需要用钱,正好暂时把它作为我的活动资金。于是他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他爸以为他同意了,就追问:“你们公司作主的是谁?” 杨兴宇正要开口说话,小琳抢着回答说:“是陆总,陆跃进。他在单位里大权独揽。大事他一个人说了算,其它三位副总,都作不了主的。” “那就好办了,这种人往往最贪。”兴宇爸毕竟是个经常与官场打交道的人,见多识广,经验丰富,“这些人为了最大限度地捞取好处,才大权独揽的。他们胆子特别大,什么事情都敢做。有的人还明目张胆地卖官,根据为你办事的大小来决定收多少钱。现在社会上,一般来说,一个县里的一个局长,也不过十万到二十万就能搞定了。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其实,贪官反而最好办事,你明白吗?” 杨兴宇对爸的这番话不敢苛同,他最痛恨像陆总这样的贪官,所以他只默默地听。 “你去给那个陆总送十万元钱,他马上就会改变态度,想办法重新安排你。真的,你不要怕难为情。十万已经是多的了,像你这样一个小科长,按照常规,两万到五万,就能搞定了。” 杨兴宇心里叫苦不迭,自己要在暗中跟他进行斗争了,还给他去送钱,哼,打死我,我都不会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他爸像给自己下属下达命令一样,果断地说:“杨兴宇,我给你两个月时间,哦,再放你一个月,三个月吧,你必须给我把科长位置夺回来。这是最低的要求,最好是再高一级的,公司副总之类。否则,你就不要回来见我这个爸。” 正文_第199章小夫妻和好了 杨兴宇没想到,爸竟然给他压了这么一个荒唐的任务。他知道不可能,可他又不忍心回绝爸的一片好心,就只得默认。 兴宇妈也说:“兴宇,你爸其实平时也是很节约的,不舍得乱化一分钱。为了你,他才这样慷慨大方,一开口,就是二十万。你要理解你爸的心,努点力,为我们争口气,啊。”他妈说说,眼睛红了,“我知道他,也是舍不得打你的。小时候,他都不舍得打你,别人家的孩子欺负你,他还要跟人家急呢。他是气极了,才这样打你的,你不要生你爸的气。” 这样说说,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二点。大家都有点困了,兴宇爸看了看手机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你们也早点休息。杨兴宇,我再对你说一遍,以后不允许你再提离婚这两个字,听见了吗?再提,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琳连忙对妈说:“妈,你帮我去烧几碗鸡蛋汤,给爸爸妈妈暖暖身子再走。” 小琳妈一边站起来一边说:“亲家母,这么晚了,今晚就不要回去了。” 兴宇爸说:“车子很快的,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妈去厨房里烧蛋汤,小琳则坐在那里,像总结发言一样,认真地说:“杨兴宇,你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趁爸爸妈妈都在,就说出来。不要他们在的时候,你一直不说;他们一走,就又要跟我瞎搞了。那我可受不了,我现在妊娠反映很厉害,再要受你的气,对肚子里的孩子,是有影响的。” 兴宇妈说:“对,兴宇,你给小琳说一声,以后再也不提离婚这两个字了,啊。快说呀,或者,你给小琳赔个礼。” 杨兴宇不想说这种违心的话。万一以后发现她真的出轨怎么办?也不能离婚?这怎么行?所以他紧闭铁嘴,坚持不说。 小琳看透了他的心思,又说:“妈,也不要为难他了。我们当着爸爸妈妈的面,作这样的约定好不好?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你这次的表现,我可以不计较,可要是下次再这样,我就不能原谅了。真的,杨兴宇,我希望你在想自己的同时,也要为我们女人想想。女人在社会上混不容易,特别是有点姿色的女人,更加不容易。你懂我这个意思吗?有时,为了某种需要,在外面应酬一下,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应该要理解我。总之,夫妻之间要互相理解,互相放心,互相支持,才能在事业上有所作为。否则,家里天天吵架,哪还有心思在外面干事业啊?” 兴宇爸点点头说:“小琳说得对,不管是男是女,要有所出息,首先要把自己的家庭搞好。家兴才能业旺,这话一点不错,你给我记住了。” 一会儿,小琳妈把鸡蛋汤端了上来,一个人一碗糖汤,两个鸡蛋。“来来,亲家母,喝碗汤,暖暖身子。” 于是,大家一边吃一边说着和好的话,家里在的气氛渐渐变得和谐起来。 小霖吃完蛋汤,幼稚地看着杨兴宇说:“姐夫,你现在不跟我姐离婚了是吧?那我实习的时候,就去苏南找单位。这样,我就经常去看看你,好不好?” 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愣住了。杨兴宇心里却不觉一动:哦,不错。如果到时,我真需要美女去对方卧底的话,她倒是一个很理想的人选。她的性格和身份,最适合了。这样想着,他就说:“你们都反对我,那就算了吧。” “噢——”小霖兴高采烈地说,“姐,你以后,对他也要好一点,不要再闹矛盾了。”说着,拉过妈就往外走,“妈,我们回去吧,让他们早点休息。” 杨兴宇的爸爸妈妈又劝了儿子几句,也告辞走了。这样,家里就剩下他们小夫妻俩。开始,两人谁也不说话,屋子里的气氛依然有些僵硬,也有些尴尬。 杨兴宇对娇妻今晚的表现,很不满意,所以心里还是窝着一股火。小琳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默默地看着他。杨兴宇知道她让他先开口跟她说话,与她和好。以前每次争吵,一般都是他主动示好的,但这次他不能这样做。 因为今晚,他被爸打了一个耳光,这完全是她挑唆起来的。所以爸爸妈妈走后,他一直生气地别着脸,不看她。 小琳还是坐在那里,只盯着他看,不吱声。杨兴宇坐了一会,就站起来,到卧室里去搿了一条被子,往客厅里那张三人沙发上一铺,准备睡觉。 小琳先是愣愣地看着他,待他要脱衣服了,才上来抢过他手里的被子,不声不响地搿进卧室里去了。杨兴宇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不跟她搭腔。 小琳从卧室里出来,坐到他身边,看着他的左脸,见那里还有五个明显的手指印,就伸出纤纤玉指去抚摸,温柔地说:“兴宇,还疼吗?” “不要你管。”杨兴宇没好气地说,“都是你,哼!” 小琳却一把搂住他,用嘴巴去吻他那五个手指印:“兴宇,我也很心痛。我没想到,你爸这么凶,说打就打了。” 杨兴宇不动了,任娇妻在脸上吻着。小琳又温柔地抓住他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说:“我们的孩子,在里面动呢,你摸。” 杨兴宇还是乌着脸不吱声,心里想,这孩子真是我的吗?要是生下来不像我,我就对你不客气! “走,时间不早了,去睡吧。”小琳站起来拉他。杨兴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僵在那里不动。小琳把玉手往他腿间一摸,杨兴宇才来了感觉,半推半就地站起来。小琳柔情似水地地贴上去,抱住他说:“兴宇,你快要当爸了,不要再耍小孩子气了,啊?” 杨兴宇被娇妻拉休息,却还是不主动。娇妻认错似地主动跟他亲昵起来,他先是把他的衣服一件件剥了,然后坐到他身上,用自己的温情和嘴手让他激动起来。然后伏在他身上说:“兴宇,以后,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吗?” 杨兴宇这才雄壮起来,翻身压倒娇妻,腾空肚皮,小心翼翼地完成了一次质量不高的爱爱任务。他只有机械的动作,没有激动的声音,这在他们的爱爱经历中,还是第一次。小琳却比以前更加有了激情,在最激动的时刻,把心里话喊了出来:“兴宇,兴宇,我是因为真心爱你,才不同意离婚的,你知道吗?” 杨兴宇这才有些感动地说:“可你的爱,太酷,太烈,太神秘,让人受不了。” 小琳开心地笑了:“那你喜欢哪样的爱啊?” 杨兴宇边运动边说:“默默的关心,互相的忠贞,心灵的感应。” 小琳抱着他说:“是不是像侯晓颖那样的?” 杨兴宇努力尽着一个做丈夫的责职,嘴上则故作生气地说:“你简直,我不跟你说了。” 这对小夫妻一边爱爱,还一边幽默地斗嘴,真是一对非同异常的男女。他们的身上都藏着一个谜团,两个谜团搅在一起,越搅越迷糊。 星期一上午上班以后,杨兴宇先是主动把自己的办公桌收拾干净后让给林金刚,然后拿了宿舍的钥匙去找陆总领命,并办理移交手续。 他脸色平静地走到陆总面前说:“陆总,这是我宿舍的钥匙,交还给你。今天,我就去苏南办事处,你有什么指示没有?” 陆总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条钥匙,一张名片交给他说:“这是那里的钥匙,名片上的地址,就是办事处的地址。你从长途汽车站上下来,打的一个起步费就到了。” “好的,那我这就去乘车走。”杨兴宇要告辞。陆总向他压压手说:“你坐一下吧。” 从神色上看,陆总要给他作指示。杨兴宇连忙乖顺地坐下来,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准备作记录。态度非常诚恳,一副要痛改前非重做新人的样子。他能够将自己的思想深藏心中,秘而不露,这是一种不小的进步。 陆总有些神秘地望着他说:“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苏南办事处的情况。苏南办事处,建立于2001年,是我们公司下面六个办事处中创办最早,也是最辉煌的办事处。那时,苏南办事处每年都能接到上千万元业务,为公司创造一百多万元利润。办事处主任,就是现在的洪副总。他因为成绩卓著,一下子就被提拔为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后来,我们派张少良去当办事处主任。没想到他一去,情况就急转直下,一年不如一年。到前年,整整一年,一个业务也没有接到。我们去一查,发现他利用办事处这个平台,做自己的事,发自己的财,损公肥私,使公司蒙受了很大损失,他个人却捞了不少好处。我们上报上去,他就被立案侦查,最后吃了八年官司。这样,我们就暂时把这个办事处关了,现在已经关了快一年了。” 正文_第200章他被充军 杨兴宇听得很认真。他知道陆总这样说是有目的的。 果真,陆总话锋一转说:“可苏南毕竟是一个发达的地方,项目很多,所以我一直想把它恢复起来,但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正好,这次你出了点事,我就考虑把这个担子交给你。表面上是给你严厉处分,实际上是给你提供一个更好的施展才华的平台。” 杨兴宇心里想,你看看,这些当官的人多会说话啊。 “杨兴宇,我给你一个口头承诺,好不好?你去了苏南以后,只要搞出起色来,接满五百万的业务量,我就提拔你当苏南办事处主任,相当于科长级别。如果需要,我可以随时给你增加人手。” 杨兴宇边听边记录,还不住地点头。陆总见他态度如此诚恳,就压低声亲近地说:“杨兴宇,这次处分,你可能对我很有想法。这个呢?我能理解。但反过来说,这既是你锻炼成长,又是证明你能力的好机会。你到了那里,要是凭自己的能力和为人打开局面,不就证明你杨兴宇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吗?” 杨兴宇点点头,身上更加有劲了。星期六,他真的去爸那里拿了二十万元钱,但他一回来,就把钱存入了一张银行卡上。他要把它作为以后开展斗争的准备金,而决不作为行贿*的费用。从陆总刚才的话里,他知道只要自己努力拼搏,干出业绩来,还是有希望重返仕途,再创辉煌的。 “说实话,杨兴宇,派你去那里,我心里最放心。”陆总突然狡黠地笑了,“因为你人老实,又正直,善良。而且老爸又很有钱,家中还有漂亮的娇妻。所以,你不会贪图小利,也不会真正犯男女作风上的错误,更不会利用办事处这个平台干私事,做什么小动作,对吧?” 杨兴宇心里一惊,以为他发现了他与尤副总秘密碰头的事。可细看陆总的脸色,觉得他只不过是一种说话的策略,或者是一种给他打预防针的思想工作,就继续平静地听着,快速地作着记录。 陆总最后说:“到了那里,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跟我说。对了,你每个月都要回一次公司,汇报工作,报销费用。” “行。陆总,谢谢你的指示。”杨兴宇站起来,很有礼貌地跟陆总对视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到了那里,我会凭自己的人格和良心办事,多做有利于国家和人民的事。争取早日干出成绩来,报答单位对我的信任和培养。” 杨兴宇真的开始成熟起来,说的话既有官腔,又有一定的暗示意义,让陆总感觉他这番话有份量,却又捉摸不透它的真正含意。 他不卑不亢地与陆总告辞后,来到技术科跟同事们告别:“同志们,我走了。有机会来苏南,到办事处来坐坐,啊。” 同事们都不知道说些什么送别话好,就从位置上起立,用笑脸为他送行。杨兴宇的心里突然有些难受,也有些惆怅。那是一种被弃的伤感,一种难舍的离别之情。 他发现,其它人都笑咧咧地站在那里,目送他离开。唯独侯晓颖没有笑,她直挺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含情脉脉地盯着他,咬住嘴唇,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杨兴宇逼自己不把目光移过去跟她对视。这次的离婚风波,让他感觉自己与侯晓颖没有婚缘。既然没有婚缘,就应该早点让她打消这个想法,把感情转移到她应该爱的人身上去,否则是危险的。这个善良美丽的女孩根本不是小琳姐妹俩的对手,再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她要受到伤害的,所以还是趁早回绝她为好。 这样想着,他就昂首挺胸地往外走去,没有回头去看伤感得要哭的侯晓颖一眼。可是,不知怎么搞的,他一个人孤伶伶地乘上开往苏南的长途汽车,坐上自己的位置,看着车子徐徐驶出这个工作生活了三个多月的县城时,他心头忽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失落和惆怅。在心里对晓颖说: 晓颖,我也是很想你的啊——可是,我已经没有了爱你的资格,所以只好对不起你了。你还是去爱值得你爱的人吧,其实,肖学新还是不错的,你就接受他的爱吧。 车子开了不到一个小时,他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他一看,是侯晓颖的: 你就这样绝情地走了?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好伤心!控制不住哭了,我躲在厕所里,一个人默默地流泪……为谁呀,为你! 杨兴宇反复看着这条饱含一个女孩子深情的短信,想了好一会,才万分痛苦地给她回复说:晓颖,我心里也是想你的,可我是一个有妇之夫!上个星期回家,我提出跟她离婚,却遭到了她和双方亲人的坚决反对,我还被我爸打了一个耳光。我离不了婚,就不能再爱你,对不起你了,晓颖。你是一个好姑娘,真的,我这生永远也不会忘记你。但你必须正视现实,要振作起来,去爱一个应该爱的人!我真诚地希望你,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另外,我要提醒你,你要注意我妻子和她的妹妹。她们说过要来找你的话,我怕你受到无辜的伤害。真的对不起你了,晓颖,多保重! 谁想,晓颖不一会就发来这样一条回复:杨兴宇,我没想到你是一个爱的懦夫,哼,我以后再也不睬你了! 杨兴宇把手机放入包里,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了。心里却说不出的伤感和留恋,他真的非常喜欢侯晓颖,可是他不能爱她啊。再爱下去,就要发展成婚外情了,就也是出轨了。你既然痛恨婚外情,那你自己就不能再有婚外情!你不允许娇妻出轨,自己也就不能出轨!这样,他就不给侯晓颖回信了。 豪华大巴在高速公路上往前飞奔,开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到达天堂一般的苏南。从车站出来,杨兴宇就打的直奔办事处。他把那张名片上的地址报给司机,司机不一会就把他送到了那个地方。 这是一个住宅小区。他走到办事处所在的9号楼601室门前。打开门,走进去,里面立刻扑出来一股霉酸味,还夹带着一种冷清孤寂的气氛,将他整个的身心都包围住了。 这说是一个办事处,其实就是一套空关着的两室两厅住房。客厅里有一张小办公桌,一圈真皮沙发,一只玻璃茶几。餐厅里是一张长方形的饭桌,六把椅子。大卧室改成了办公室,里面有一张仿红木的老板桌,太师椅,三张沙发和一只红木茶几。小卧室里有一张双人床,两只床头柜,一张靠墙的大衣柜。 要说这套房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前后有一大一小两个阳台,前阳台在大卧室的前面,用全封闭的绿色塑钢窗包出一个阳光充足的长方形空间;后阳台在餐厅的后面,右则有一台齐腰高的双缸洗衣机。 这就是华隆科技公司的苏南办事处,一个集办公与住宿为一体的中套住宅房。里边办公设备和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只是现在它们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隐约显示出曾经热闹辉煌的影迹和沧桑的历史,也一览无余地展示着自己的失落和冷清。 杨兴宇在里边走来走去看了一遍,观察了一周,又呆呆地想了想,见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就关门下楼,到街上去吃客饭。 吃了饭,他上来,放下手里的包,脱了西装,将所有的门窗都打开,然后开始清理打扫。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什么事都得他自己干。他就像一个清洁工,放了一大桶水,里里外外收拾清扫起来。 整整清扫了两个多小时,弄得满头大汗,他才把这套关了将近一年的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整整齐齐,抹擦得鲜鲜亮亮。就像一个灰头土脸沾满泥浆的人洗了个澡一样,浑身清新鲜亮起来。 一个办事处又像模像样地呈现了出来。杨兴宇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尽管累得腰酸背痛,坐在那张太师椅上直喘气,心里却很是高兴和振奋。这里,以后既是我工作和生活的小天地,又是我们向腐败集团进行秘密斗争的指挥所。 第二天开始,杨兴宇就东奔西走,将被关闭了的电脑网络重新开通,把被拉断的电话线路申请接上,该添置的东西一一买进来,不能使用的传真机拿出去进行维修,在这个全新的环境中正式开始工作和生活。 他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光杆司令。一天到晚,一个人坐在里面,没人可以说话;初来乍到,既不认识人,也没地方可去,只能天天跟自己说话,夜夜跟自己生活。 这种孤独的生活,他倒能忍受,也慢慢会习惯。让他难以安心和感到焦虑的是,他身上肩负的一明一暗两种工作如何去开展,怎么能够取得成绩,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正文_第201章反腐谍战 明的是承接弱电业务。 在苏南,甚至整个苏南,他连猫狗都不认识一只,怎么去承接业务?到哪里去找人?他茫无头绪。所以他感到陆总这样安排他,绝对是居心叵测。不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就是要看他的好看:你小子不是很张狂吗?那就让你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来尝尝滋味。怎么样?小子,你到底是马是驴?到这种地方来试一试就知道了! 杨兴宇只来了几天,就心焦起来。真是一筹莫展啊,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网上搜索相关的信息。信息是搜索到了一些,可是他电话打过去咨询,并表示要参加他们的竞标活动,有的干脆拒绝,说他们是内定标的;有的口头上表示欢迎,但真去了,他们又说,你如果不怕陪标的话,就来凑热闹吧。他不想白折腾,就只得退回来。于是,他还是一个人成天坐在办公室里冥思苦想。 暗的是反腐谍战,这个工作更加不容易。国家有这么庞大的公检法队伍,有时都对某个地方某个单位的腐败案子无从下手,甚至困难重重,何况他一个人?而且不是专业人员。 他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开展这项工作。他既是一个业余的反腐斗士,又是一个秘密的外行谍战工作者,而且一无人手二无关系三无组织支持,实在是太困难了。 他虽然知道从何入手,先查清省城这个弱电业务的承包单位,但没有人配合他,他一个人没法行动啊。他在电脑上搜索有关红阳集体的信息,这个企业的网站找到了,上面内容很多,可是他找来找去,却就是找不到有关这个弱电项目的一点信息。 所以一天到晚,他不是一个人孤坐在办公室里心急如焚,就是一个人在办事处里转来转去,像一头被关在笼中的困兽,寻找着冲出去的出口。 自己亲自去省城调查吧,怕被红阳集团的人认出来。这种事一旦被对方有所察觉,不仅会给以后的工作增加难度,还会有很大的危险。所以,他觉得自己亲自出面去调查是不妥的。那么,让谁去省城了解这个情况呢?这种事是不能托一般人办的,只有铁哥情妹死党同伙才行。他在脑子里反复搜索着,却怎么也找不出这样一个人。 看来,要跟腐败分子进行斗争,光有一腔热血是不行的,还得具备一定的条件,也就是天时地理人和才行啊。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向尤副总汇报一下,让他出出主意。 于是这天下午,他用办公室电话打了尤副总的手机:“韩总裁,你好,我是杨兴宇。我到了这里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两种工作却都还没有开展起来,我很着急。你说话方便吗?” 尤副总说:“我在外面,方便。你这个电话还真打得及时。你不给我打,我晚上也想给你打了。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没办法开展工作是不是?” 尢副总好像钻在他心里似的,一语中的地说:“事在人为,任何事情都是人办的。你要办事,就必须找人。找可靠的人,原来有关系的人。否则,是打不开局面的。一个人孤军奋战,根本没有用。” “是啊。”杨兴宇感慨地说,“我都快急死了,却是一筹莫展。” “我给你提供两个重要信息。”尤副总简直就像刘备遇到困难时的诸葛亮,一说话就能给出解决困难的办法,而且给人以信心和力量,“一是侯晓颖已经辞职。她辞职去了哪里?我不清楚,据说是去了省城。你可以跟她联系一下,她要是真去了省城,那你完全可以利用她,打开这个突破口。” “真的?杨兴宇惊喜地叫起来,“那真是太好了,看来,这是天助我也。” 尤副总说:“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她还不知道能不能帮你呢,我听说,她走的时候,当着全科室同事的面,把公司和陆总都骂了一通,还骂了你。” “骂了我?”杨兴宇心里一紧,“为什么?” 尤副总真是一个军师一样的领导:“这两种骂是不同的,前一种是怒极而骂,后一种则是因爱生恨的骂,你明白吗?” 杨兴宇心里激动起来,想起侯晓颖那天发给他的最后一条短信,心里忽然觉得非常的后悔和内疚。 尤副总继续说:“另外,我听说,集团公司一个跟你娇妻差不多漂亮的美女,叫牛,什么来着,我现在想不起来了,也就是跟你一批提拔的设备科副科长。” “甫小玲。” “对,甫小玲。”尤副总石破天惊般地说,“她马上就要出任华隆集团无锡分公司的副总经理。无锡离苏南很近,同属苏南。你可以跟她多联系联系,说不定对你开展业务有些好处。” “啊?”杨兴宇再次惊叫起来,“她,当副总经理了?” “是啊,大家都很惊讶,议论纷纷。”尤副总说,“她是目前华隆集团公司里最年轻的*部,也是唯一一名未婚的副总级女能人。” “我的天,她好厉害啊。”杨兴宇疑惑地说,“可平时,好像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能干的地方啊?” “我们华隆集团是个出人才的地方。”尤副总意味深长地说,“尤其是出年轻*部的地方。真的,据说,你的娇妻也已经被集团公司列入重点培养对像了。” “这。”杨兴宇脸红了,他不好说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尤副总说:“我告诉你这两个信息,是想让你把可以利用起来的资源充分利用起来,只有这样,你才能慢慢打开局面,才能有所建树。” 挂了电话,杨兴宇激动得在当地直打转。这是两个可以帮我大忙的好消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可他想想,忽然又有些紧张起来。侯晓颖为什么要辞职去省城?难道是被那个姓茅的董事长诱惑过去的? 不会吧?侯晓颖不是这样的人啊?不行,我得马上跟她联系一下。她因爱生恨,总不至于自暴自弃地去走这种道路吧?也不至于不睬我吧。 他连忙拿出一个小本子,从上面找出侯晓颖的号码拨起来。他怕娇妻查看他的手机,把存在手机里面的侯晓颖的号码删除了。可是拨过去,里面却传来“你拨的号码已关机”的声音。她怎么关机了?难道她已经换了新号码?那怎么跟她联系上啊? 他着急起来,却想来想去没办法,就只得给她那个老号码发短信:晓颖,听说你辞职去了省城,这是真的吗?你去省城是为了找工作?还是什么事呢?你还在生我的气是吧?看到短信,请速回信,有要事请你帮忙。万分焦急,嗷嗷盼复! 发出后,他等了一个小时,没有回信。他再发,还是没有回信。他只好不厌其烦地发。除了这个,他别无他法。他既不知道她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又不便向别人打听她新的手机号码。 他顽强地连续发了八次,侯晓颖才在晚上十点三十六分来了回信:啊?你发了我这么多短信!不好意思,这个号码我不用了,我已经换了新的号码:1583958xxxx。我是来了省城,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兴宇一看,惊喜不已,也有些激动,立刻回复说:方便给你打个电话吗? 侯晓颖马上回复:方便,你打吧。 他就拉起办事处的电话打起来:“喂,你好啊,侯晓颖。怎么只十来天不见,你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这是一个好消息,真的,我听到后,非常高兴。哎,你怎么突然去了省城?是去找工作?” “嗯。”侯晓颖不肯具体回答他的问题,只嗯了一声,就反问,“你说你有事要我帮忙,什么事啊?” 杨兴宇认真起来:“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想还是跟你面谈为好。” “哦?”侯晓颖似乎有些惊讶,“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真的很重要,但对你来说,很可能只是举手之劳。”杨兴宇不想在电话里说,说了,万一她回绝,那就完了,“而我去办这件事,却非常困难。看在我们以前的情份上,我相信你,会帮我这个忙的。” “是吗?你还很自信的嘛。”侯晓颖似乎变得冷静成熟多了,“那你只是想让我帮忙,才这么急找我的,是不是?” 杨兴宇明白她这句问话的含意,知道她心里还没有真正放下他。本来,他不应该再去找她,因为再去找她,真的有发生婚外情的危险,可是现在为了反腐斗争的需要,他不能不依靠这种十分难得的感情因素——这是他目前最好也是唯一的途径。 ?这样想着,他就暧昧地笑笑说:“哪里?你别太敏感了。其实,我心里,唉,也一直忘不掉你,真的。正好现在有事求你帮忙,这是跟你见面的最好理由嘛,你说是不是?”? 正文_第202章他去省城幽会女部下 侯晓颖一听,马上开心地说:“那好啊,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见面?是你来省城?还是我去苏南?” 杨兴宇想了想说:“还是我来省城,我明天一早就过来。” 侯晓颖高兴地说:“行,你提前告诉我车次,我去车站接你。” 杨兴宇神秘地说:“不能这样公开见面,我们要做得隐蔽一些。这样吧,侯晓颖,我明天乘上火车就把车次告诉你,你呢?去找一个茶室,预订一个包房,然后把茶室地址和包房名称发短信告诉我,我直接过来。” 被他这样一说,侯晓颖倒有些紧张了:“到底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 杨兴宇说:“见了面,你就知道了。” 侯晓颖有些激动地说:“好的,那我等你!” 第二天一早,杨兴宇就踏上了去省城的火车。这次省城之行,是他开始向腐败集团秘密宣战的一个起点,也是他事业、爱情和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他一坐上这趟快速火车,就给侯晓颖发去一条短信:我已坐上火车,上午十点左右到达省城。侯晓颖很快回复:收到,十点左右,我在火车站附近的绿波浪茶室等你!具体地点,你到达后,我再告诉你。 收到侯晓颖的回复,杨兴宇精神振奋,心里也感到说不出的甜美和激动。除了马上就要投入战斗的豪情外,他也有一种很想见到她的期待和冲动。 列车准时抵达省城火车站,他按照侯晓颖刚才发给他的地址,打的过去。一会儿就到达绿波浪茶室。他走到玫瑰厅的门外,刚举手敲门,门就开了。 侯晓颖笑盈盈地打开门:“你来了。”杨兴宇进去后,脱下身上的西装,把门上那个小方窗遮住,然后关了门,在侯晓颖对面坐下,打量着她说:“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只十多天没见,你的变化就这么大!” 侯晓颖开心地笑了:“不还是这个样子吗?” 杨兴宇觉得她真的变了很多。很明显,她今天作了精心打扮,烫了发,描了眉毛,涂了口红,穿了一身时尚的英伦款式套装,亭亭玉立,气质典雅。清纯中,又多了几份妩媚和迷人的魅力。 她这是干什么呀?杨兴宇心里暗想,女为悦己者容啊。他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这样打扮过的,今天要见我,就这样精心打扮,难道不是给你看的吗?她的心里还有你! 包房不大,但里边的装饰和桌椅却素淡高雅,气氛更是安宁温馨。杨兴宇闻到了侯晓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清幽的芬芳,也感觉她有些激动。 侯晓颖早已点好了茶果。她给杨兴宇倒了茶,就坐在那里,一眼不眨地盯着他,期待与他对视。杨兴宇放定目光,跟她深深地注视了一眼,才让开,暧昧地笑了笑,有些迫切地问:“你,怎么突然辞职到省城来了?” 侯晓颖脉脉含情地注视着他,脸上灿烂地笑着:“你应该知道啊,我不是说过吗?你要是被撤职,我就不干了。你那天走后,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我恨陆总,也恨这个公司,就想离开这个公司,去其它地方找工作。正好,过了两天,单若娴又要给我说媒,还是以前说起过的那个人。他叫吴宇宙,在省规划局工作,研究生,跟你好像是同年的。我迟疑了一下说,行,那就见个面吧。这样,她大概就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第二天,他突然给我发了一条短信,简短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问我有空见个面吗?我说可以。他问我在哪里见好,我说我来省城吧,我想顺便去省城找找工作看。” 杨兴宇专心致志地听着,不时地与她对视一眼,心里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温暖。 侯晓颖越说越神采飞扬:“过了两天,我就去了省城,在一个饭店里见的面,我们边吃边聊。他瘦高个,刀条脸,一副近视眼,外表有些冷,也有些书呆子气。我觉得他是个内秀外冷的人。水平还可以,但长得不行,性格也有些冷僻,我不太喜欢他。真的,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 不知为什么,杨兴宇听到后面这几句话,心里竟然感到许些宽慰。 但理智马上把这种危险的感觉压了下去:你是一个有妇之夫,不能再对她存非份之想,这要影响她人生大事的。于是冲她笑笑说:“你的要求不要太高嘛,他学历比你高,又在省城工作,能看上你,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你就跟他谈下去看看嘛。” 侯晓颖垂着眼皮去喝茶,神情有些暧昧,态度也有些含蓄。 杨兴宇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那个吴宇宙,是单若娴的什么亲戚?” “哪里是单若娴的什么亲戚?”侯晓颖说,“我问过了,根本不是,他是那个茅董的什么亲戚,已经拐了七八个弯了,我搞不清。” 杨兴宇心里格登一跳:原来这样!说明这个茅董还没有放过她,还想通过这种连姻的方式,把侯晓颖钓过来,再伺机下手。卑鄙啊卑鄙,这个混蛋! 也说明陆总单若娴真的已经跟那个茅董之流结成了某种利害联盟,所以他们才把侯晓颖当成了一个筹码,通过连姻的方式往混蛋口中送,以换取他们的利益。 不知道侯晓颖晓得不晓得这个情况?看来她更加危险了。想到这里,杨兴宇试探着问:“那你这些天住在什么地方?” 侯晓颖说:“我住在一个旅馆里,不贵,五十元一夜。我既然来了省城,就要在这里多参加几个招聘会,多投一些简历,才回去。” “哦?是这样。”杨兴宇疑惑地说,“那你跟吴宇宙的关系,是怎么定的?” 侯晓颖说:“我基本上已经回绝了他。可他却盯我盯着我很紧,天天给我发短信,说一些热烈的情话。说自从见过我以后,他就失眠了。以前从来没有过,说我就是他心目中想找的理想的那种清纯女孩,反正很多。你要看,我给你看看。” 说着,就要翻出手机里的短信给杨兴宇看。杨兴宇连忙摇手说:“我不看,这是你们的隐私,怎么能看呢?” “什么隐私,我又不想跟他谈了,真是。”侯晓颖娇嗔地说,“我说了要在省城找工作,他就积极得不得了,先是劝我到他表叔的红阳集团去工作,我回绝了。然后又为我联系了几家公司,我投了简历在那里,但还没有结果,所以我在这里等消息。” 杨兴宇终于把她的情况全部搞清楚了,但他知道侯晓颖对单若娴为什么要给他们牵线搭桥还不清楚。要不要告诉她呢?他正这样犹豫着的时候,侯晓颖睁大眼睛问:“对了,你说有事要请我帮忙,什么事啊?搞得那样神秘。” 杨兴宇这才严肃起来,认真地说:“这件事很重要,也与你有关。真的,或者说,这是一件为国除害,不民除贼的好事。呃,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女孩,也有疾恶如仇的个性,所以,我相信你会帮我的。” “哎呀,你快点说嘛,别绕来绕去买关子。”侯晓颖见他如此严肃,有些紧张,就迫不及待地催他。 杨兴宇呷了一口茶,才有些神秘地说:“那个红阳集团的业务,我们公司不是泡汤了吗?其实,很可能是被陆总和单若娴与人内外勾结,私吞了。” “真的?”侯晓颖瞪大眼睛,惊讶地地问,“你这是听谁说的?” 杨兴宇把尤副总的发现和怀疑跟她说了一遍,然后说:“但我们还没有掌握他们确切的证据,不能将他们怎么样。所以,现在我们必须搞清楚,这个业务最后到底哪家单位在做?再一步步挖下去,挖出隐藏在里面的硕鼠来。” 侯晓颖也感觉到了问题的重要性,脸色肃然地听着。杨兴宇又说:“你现在正好在省城,又跟茅董的亲戚吴宇宙有这种特殊的关系,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搞清楚,哪家单位在做这个弱电业务?” 侯晓颖有些为难地说:“可我,已经不想跟他谈了。再说,红阳集团里的一些人都认识我,我去问,合适吗?” 杨兴宇想了想说:“你还是要利用吴宇宙这种关系,否则真的有难度。你不喜欢他,可以利用一下他嘛。为了挖出这批硕鼠,你伪装一下自己,装作愿意跟他接触下去的样子,从他口中套出信息后,再与他拜拜,也不迟啊。” “这样行吗?”侯晓颖认真起来,“要是被他发觉,那我不就成了一个女特务?” “所以你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这种事,我把它叫作反腐谍战。就是通过某种秘密渠道和特殊手段,搞到腐败分子的相关证据和资料,然后再向上反映,利用政府和法律的力量,将他们绳之以法。”杨兴宇说着,从黑包里拿出一沓钱,推给侯晓颖说,“这两千元钱,给你作为这次任务的活动费用。” 正文_第203章一个美女来看他 “你这是干什么呀?”侯晓颖将钱推还给他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救过我,我还没有报答你呢。 ()再说这种事,也是我应该做的。我对陆总和单若娴这样的人早已深恶痛绝,要是真能将他们挖出来,那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哪里还能要你的钱啊?” 杨兴宇再次推给她说:“你在这里,每天都要用钱,家里条件又不太好,就不用客气了,快拿了放起来。” 侯晓颖这才不好意思地拿起桌上的钱,放进自己的包里,抬头目光如火地盯着他说:“你,真好。我保证,尽快完成任务。” “可你也不能掉以轻心。”杨兴宇说,“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能让任何人发觉。要在他不知不觉中巧妙套出他的信息。另外,我也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你要注意茅董这伙人。单若娴为你说媒,弄不好是一个阴谋。” “哦?”侯晓颖吓了一跳,“这我倒没有想过。不会吧?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想干什么?” 杨兴宇说:“不会最好。但多一个心眼总不会错。有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一个人在省城,真的要小心。” 侯晓颖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杨兴宇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搞这种反腐谍战,会有很大的危险,你思想上要重视,也要作好充分的准备。要是被对方发觉,那这帮人可就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譬如,让陆总和单若娴知道,我们在暗中调查他们,他们会怎么样?肯定会采取一切手段对付我们的,你明白吗?” 侯晓颖更加紧张了,但她脸上马上泛出一股侠女般的凛然正气:“嗯,我会当心的,你就放心好了。” 谈谈,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时分,杨兴宇叫来服务员,点了两份套餐,两个人边吃边说些生活上的事,也不时温情地对视一眼,说几把意味深长的话。 吃完,杨兴宇就与侯晓颖告辞。侯晓颖恋恋不舍地要去车站送他,杨兴宇则像个特务似地说:“我们要防止隔墙有耳,背后有目,千万不要在公开场合走地一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样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要保持我们的纯洁友情,战斗友谊,就必须这样做,否则,对谁都不好。” 他走到包房门口,转身与侯晓颖握手。他感觉侯晓颖的手纤细温暖,柔软无骨,见她眼睛里满含留恋之情,就冲动得真想拥抱她一下,可他控制住了自己:你不能越雷池一步! 于是他一本正经地说:“侯晓颖同志,再见,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发短信,好不好?” 侯晓颖温柔地点点头:“嗯,你走好。”杨兴宇说:“我走后十分钟,你才走。”说着一转身,昂首挺胸地走出包房。 杨兴宇回到办事处,心里感到很振奋。第一件事已经开始行动,这是他向腐败分子宣战后迈出的可喜一步。但他也有点担心,怕侯晓颖一个人在省城发生两种意外:一是她个人不慎掉入混蛋的圈套,二是她的谍战身份暴露。这两件事中发生任何一件事,都将给她和他带来严重的后果。 他在等待侯晓颖的消息中,度日如年地捱着时光。过了两天,他翻出甫小玲的手机号码,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试着给她打过去。还好,她还是以前的号码,一打就通。 “你好,甫总,恭贺你啊!”杨兴宇在调离集团总部前,与甫小玲互有好感,也偶然对视过几次。每次对视,他的心里都会碰出些许火花,产生过某种感应,所以跟她说话,就比较随便和亲切,“恭喜你荣升苏南分公司副总经理,了不得啊!也许我,现在已经没这个资格跟你打电话了,对吧?” “啊?你是杨兴宇?你怎么说这种话啊?”甫小玲显然十分惊喜,也掩饰不住心头的得意,“你在苏南办事处?我也听说了。没关系的,人生的道路总会有起有伏,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 杨兴宇听她这样亲切自然,对自己一点官腔也不打,心里也很高兴:“我现在是跌入了人生低谷,失意到了极点。” “被充军在这里当光杆司令,成天一个人坐在这里,无所事事,难过极了。而你呢?你是人生得意,风光无限啊。我们现在的差距,可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啊。所以,我犹豫了很长时间,才鼓足勇气给你打这个祝贺电话的。” “杨兴宇,你再这样说话,我可要生气了。”甫小玲笑咧咧地说,“说这种话,就不是朋友了。我们是朋友。真的,我在心里一直把你当朋友的。我在集团总部,听到有关你的种种传闻,心里也很难过。可是,我却始终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杨兴宇感动得差点掉下眼泪来:“谢谢你能理解我,甫总。我真的好感动,没人能这样理解我。” 甫小玲认真地说:“你以后还叫我甫小玲,听到了吗?再叫我甫总,我真要生气了。” “好,那甫小玲,你什么时候来赴任?”杨兴宇说,“我想过来跟你见个面,交流一下别后之情,不知行不行?” “行啊。”甫小玲愉快地说,“我下星期一去无锡报到,到了无锡,我们就见个面吧。好长时间了,从你下去以后,就没见过面。” 杨兴宇感慨地说:“是啊,真有些想你呢。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心。我是说,我们只是同事之间的一种友谊。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个不争气的同事,或者说是部下,这种友谊就能永远存在下去。” “杨兴宇,你又来了。”甫小玲还有一个女孩子所特有的天真和稚气,“我们之间,只是朋友的友谊,不是上下级关系。真的,我一直相信,你目前的这种境遇,只是前进道路上一个暂时的挫折而已,以后一定会东山再起的。你是一个睡龙,还没有真正醒来,一旦醒来,肯定更加不得了。” 杨兴宇一听,浑身来劲:“你的鼓励,让我更加充满信心,谢谢你,甫小玲,给你打这个电话,我是打对了。这样吧,你到了无锡,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赶过来见你。” 甫小玲想了想说:“还是我过来吧,我有车,方便些。” “你有车了?”杨兴宇惊讶地说,“单位给你配的?” “对,单位按照规定,给我配了一辆广本。”甫小玲说,“有了车,我开来开去就方便多了。以后,你那里有什么事,如果需要用车,可以提前一天给我讲,你来开就是了。” 杨兴宇眼前一亮:“那太好了,甫小玲,你当了副总,还是那么讲哥们义气,我真的好佩服啊。” “朋友,就要当朋友对待。”甫小玲说,“太官腔了,还是什么朋友啊?” 杨兴宇想了想说,“不过,你当了官,有些地方,恐怕还是要讲原则,也要注意官场的一些潜规则。这很重要,我已经吃了这方面的亏了。” “没错,我会注意的。”甫小玲说:“谢谢你的提醒!那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嗳,下次再聊,拜拜!” 果真,下个星期一,甫小玲一到无锡就给杨兴宇发来一条短信:我已来无锡,等安排妥当,就到苏南来看你的办事处。 杨兴宇好高兴啊,也有点激动,立刻回复说:我真的太高兴了,随时恭候你的光临! 他来办事处快一个月了,却一个人也没来过。现在终于有人要来了,而且来的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年轻娇美的异性朋友,公司唯一一个未婚的副总经理。所以他格外重视,重新把办事处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 一直等到星期四下午,甫小玲才打电话给他说:“杨兴宇,我现在过来,不要一个小时就到了。你把办事处的地点发到我手机上,我直接找过来。” 杨兴宇发好短信,就坐在办公桌边,一边上网看新闻,一边有些不安地等待甫小玲的到来。他昨天已经吹了头发,换上了一身毕挺的名牌西装,打扮得像个新郎一样,精神焕发,风流倜傥。 他不太明白甫小玲为什么对他这么感兴趣,但还是像谈恋爱一样作了精心准备。甫小玲明明知道我有娇妻,而且我现在是平民一个,却依然对我如此热情,这是为什么呢?这两天他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她利用不到我,而我接近她,却是有目的的,想让她帮忙接些业务。难道我对女人,甚至是未婚美女还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我的女人缘就真的特别好吗? 杨兴宇真的有些不明白,她是不是要跟我交流什么情况?她男朋友谈了吗?还是也像侯晓颖一样,对我有那种情意呢?不会吧?你这是自作多情!他脑子里有些乱,觉得甫小玲的到来,可能会对他以后的生活和工作带来一定的影响。许多未知的东西,都让他感到好奇,紧张,甚至还有些冲动。 正文_第204章帅哥与美女 突然,门上响起敲门声。 他跳起来走去开门。门一开,杨兴宇感觉眼前突然像出现了一个太阳,豁然一亮: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女出现在门口! “哇——这么靓啊——”杨兴宇禁不住叫起来,“美得都叫人认不出来了,快进来。”把甫小玲让进门,他就随手把门关了。 甫小玲敏感地回头看了一下门:“这里,就你一个人?” “对,你是光临我这个破地方的第一人。” 说是一个副总,其实还是一个稚嫩的女孩。甫小玲身姿优雅地走进门,有些谨慎地走来走去看了看整个办事处,然后走到杨兴宇的办公室里,在办公桌前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看着杨兴宇说:“你一个人怎么在这里呆得住的?这一天到晚,都是一个人在这里,不要憋死啊?” “有什么办法呢?这就叫光杆司令嘛。实际上还不能叫光杆司令,而应该叫光杆士兵。”杨兴宇忙着给她泡茶,拿水果,然后将那张太师椅移出办公桌,移到茶几前,坐下来,打量着甫小玲说:“你真的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别恭唯我,哪有你娇妻漂亮啊?”甫小玲说着,居然也像侯晓颖一样,眼睛定定地与对视了一眼,才说,“孙小琳来过这里没有?” “还没有。”杨兴宇说,“她有了身孕,不太方便。” “哦,不过,我看她上班倒还是很正常的。”甫小玲说,“她有了身孕,还很积极。我看见她,每天总是最先到办公室,到了以后,还勤快地收拾整理。” 杨兴宇趁她说话的时候,偷偷打量着她,觉得她真的跟以前有了明显的不同。特别是身上有了一种说不出名堂的东西,那可能就叫做气质吧。对,她的气质变了,原来的清丽纯朴中,似乎又多了一个*部所应有的那种端庄高贵和征服人的魅力! 而且今天,她还作了精心打扮。你看她,做了个调皮的鸡冠发,俏丽的鹅脸蛋白里透红,樱桃小嘴上抹有口红。又穿了一身前卫的春秋套裙,半裸的酥胸和裙子里伸出来的两条白嫩的大腿,都使她显得特别性感迷人。 她到底是一个具有权严的副总,还是一个*勃发的女孩啊?杨兴宇有些惊艳地看着她,心里暗想,她究竟是凭什么得到飞升的呢?水平,能力,还是姿色? “你怎么啦?干吗这样看人?”甫小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都被你看得有些难为情了。”这样说着,她还真红了脸,连忙用喝茶的动作去掩饰自己的羞涩。 杨兴宇被她说脸热辣的,赶紧叉开话题说:“你现在平时一直要在无锡上班了?具体负责什么呢?” 说起工作,甫小玲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进来:“原来的韩总裁调回总部,另有安排,这里以后就要我当家了,所以我的压力很大。这几天,我熟悉了一下公司的情况,然后开了一个会,对今后的工作做了安排,也说了一下我的想法和打算。起码我就任后,苏南分公司的各项经济指标不能出现明显的下滑,最好是略有上升,这样才不至于显得我太无能,弄得我太难堪。” “你那里有多少人?” “总共有二十六个人。”甫小玲说,“主要有两大块,一块就房地产开发,另一块就是合作办厂。去年,苏南分公司产值迫近十个亿,在几个分公司中排第三。今年还有三个多月就要年终了,我的就任对公司业绩的影响,恐怕还不太明显。明年就不行了,所以对我来说,明年可是关键的一年。搞得好,这个位置就能坐稳,搞不好,就危险。” “想不到,你的压力也挺大的。”杨兴宇说,“你这么年轻,肩负得起这么重的担子吗?” 甫小玲若有所思地说:“到了这个位置上,你行也不得干,不行也得干。公司里许多元老级的部门负责人,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甚至还在背后议论纷纷。哼,我一上任,就给了他们点厉害瞧瞧,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二,我就在上午上班的时候,站在门口看情况。” “结果我发现了许多问题,迟到的有六人,无故缺席的二人,还有三人穿戴不整齐,有损公司形像,等等,我在开会的时候,一一点名进行了批评,并宣布了新的上下班纪律和出勤制度。他们这才对我有些敬畏起来。” “是嘛?”杨兴宇刮目相看地盯着她,“你还这么厉害?看不出,一点了看不出。” “所以,我说我过来的嘛。”甫小玲有些温柔地说,“我在上班的时候,是很严肃的。也比较忙,别人来请示我,我解决问题,一般不会超过半个小时,很干脆。上班与下班,我简直就是两个人,有时我想想,自己都要偷好笑。咯咯咯。”她说着,还孩子气地笑了。 杨兴宇心里则对她更加肃然起敬:“甫小玲,不,应该叫你甫总,你真的好能干啊,我当心眼里佩服,也感到很自卑。” “你又来了。”甫小玲含情脉脉地乜了他一眼说,“我说过了,我们是朋友,就不要那么客气了。我为什么不让你到我办公室里去?就是怕别人看了,说闲话;你看了呢?觉得我又太严肃,反而不敢做朋友了。” “怎么只几个月不见,你就这么厉害了?”杨兴宇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我真的要好好向你学习。” “哪里的话?”甫小玲说,“你的娇妻孙小琳,才真正叫能干呢。真的,等她生了小孩,走上仕途,肯定更加不得了。” “哦?是吗?”杨兴宇说,“我没觉得她有多少能干啊,倒是,唉,不说她了。” 甫小玲迷眼看着他说:“倒什么?你不要听单位那些长舌妇背后乱说,也不要耳朵根太软,要相信自己的妻子。说心里话,单位里的所有女人中,我最佩服的就是她。真的,你说,现在还有哪个人敢于打长舌妇的耳光?只是孙小琳,真的,我也没有这个胆量。我知道背后也有人议论我,有些话说得很难听,我气死了,可我就是不敢这样做。你说你的娇妻多厉害,官场上,其实是需要这种手腕的。我还没有,所以,我是不会有多大出息的,至多在企业里混混。你的娇妻可就不能小视了。背后许多人都这样说,孙小琳是块*部的料,将来一定大有前途。” “不见得吧?”杨兴宇真的没感觉妻子有这么好。上个星期回去,小琳还娇滴滴地跟他闹脾气,说妊娠反映太厉害了,弄得她身体都吃不消了,要他多在身边陪陪她。 甫小玲说:“背后对我们两人都有议论,说我们与集团公司的头头有关系。真是天晓得,根本没有的事。现在社会上,好像有一种奇怪的论调,凡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得到提拔,就是有问题。我都气死了,我有什么问题啊?真是。当然,我也不否认,社会上确实存在权色交易的现像,可那不是普遍现像,而是个别现像。” 杨兴宇帮甫小玲剥了一根香蕉,递给她吃。甫小玲吃后,又坦率地说:“我也承认,社会一些有权有钱的男人,人品确实不敢恭唯,动辄就开玩笑,占便宜,骚扰,甚至还要提无耻的要求。可是真正有理智的女人,一般都会巧妙周旋,设法躲避的。这种人毕竟还不是流氓犯,他们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得太过分,不要乌纱帽的。” 杨兴宇惊讶地看着她。甫小玲好像知道他心事似地说:“杨兴宇,你不要有什么想法,我今天来的目的,一是表明我的心意,我愿意交你这样一个异性朋友,因为你是个帅哥。咯咯咯。” 甫小玲像孩子一样地笑了。笑完又说:“当然,你也很善良,文明,诚实,正直,所以我喜欢与你交往。但那只是一种纯洁的友谊,明白吗?你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这话,我可要先跟你说清楚。以后,我们可以打打电话,发发短信,也可以适当地见见面,交流一些想法,这对缓解工作压力和心头郁闷是有好处的。二呢?我也要帮孙小琳说几句公道话。我听说,你跟她闹过离婚,是不是啊?” 杨兴宇点点头:“嗯。” “为什么?” “我。” 甫小玲瞪大眼睛说:“你傻不傻啊?你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妻子?既漂亮,又能干,对你又这么痴情,你还要怎么样?你下去后,弄出许多传闻,又被撤了职,她不跟你吵,已经是一个很开明的妻子了。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我可以说,一个都受不了的。包括我,也受不了。如果我的丈夫这样,我肯定会跟他大吵大闹,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婚。” 杨兴宇愕然。心里疑惑,难道我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以前的怀疑都是错的? 正文_第205章脉脉含情 甫小玲沉吟了一下,又说:“杨兴宇,我不是说你,你的思想恐怕真的要改改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婚,你一直怀疑你妻子有出轨行为。你甚至对我的提拔,也有怀疑,是不是?” “没有。”杨兴宇赶紧否认,“真的没有。” “没有?哼,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了。”甫小玲一说话,就显示出一个女能人的水平和能力来,“可是你有证据吗?就是有,你也要看看具体的情况。你知道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美女做人有多难吗?周围有多少混蛋在盯着我们?又有多少妒嫉者在看着我们?我们既要跟混蛋们进行周旋,有的还不能得罪。为了前途,我们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与他们周旋,有时甚至还要作出一定的牺牲。我们又要与嫉妒者造谣生事者进行斗争,我们真的好累,好苦。所以我们希望自己的亲人,特别是自己的丈夫能理解,体谅,开明。” 杨兴宇被她说得有些难堪,也有些醒悟。甫小玲的有些话,跟小琳说得一模一样,说明她们真的都有同样的委屈,同样的苦衷,需要理解,需要支持,需要呵护,可他作为一个丈夫,却沉湎于传统的贞操观,对娇妻百般怀疑,最后竟然提出离婚。怪不得她又哭又闹,使出一个女人所能使出的全部手段,维护了这段婚姻。也许,我真的误解她,对不起她了。 “唉——”他叹息一声说,“我都被弄糊涂了,似乎已经分不清是非了。” “嗯,是的。”甫小玲说,“杨兴宇,在婚姻这件事上,你是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了。我现在给你出一个难题,你用不着马上回答我。想清楚了,下次我们有机会见面,你再告诉我。” “什么问题?” “我假设,只是假设,你听懂了没有?你的娇妻,为了自己的前途,被迫出轨一次,或者几次,你怎么对待她?” 杨兴宇心里一沉,陷入了沉思。 甫小玲好像在为自己开脱似地说:“现在社会上,人们的性观念越来越开放,一次情,性伴侣,未婚同居等等,这些现像非常严重。而有些男人,不仅在外乱花,*,还包二女,养小秘,不恶不作,却偏偏对自己的妻子要求特严,这公平吗?为什么直到现在,贞操观还是单独针对女人的呢?” 杨兴宇觉得这些话,好像不是她这种未婚女孩子所能说得出口的,也许她可能已经发生了这种情况,才让我考虑这个问题的。那么,小琳是不是也已经被迫出轨过了呢?他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就叉开说:“你男朋友谈了吗?” 甫小玲笑笑说:“我的男朋友,还没有生出来呢。” “你要求太高了吧?” “不高,我既不要求他太有钱,也不要求他职位太高,我只要求他在爱情婚姻上,真正有男女平等的思想。” 杨兴宇不理解地看着她。甫小玲给他做了个鬼脸:“所以我说,这样的男人还没有生出来呢,至少在中国还没有。” 杨兴宇觉得甫小玲出乎他想像的成熟,尤其是对男女关系和爱情婚姻的看法,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未婚女孩的思想范畴,比他都成熟得多。看来,她真是一个成熟稳重,外美内秀,素质不错的女孩。他更加喜欢她了,但那只能是一种朋友式的喜欢,而不是爱情上的喜欢。 杨兴宇想转到另一个话题上去,却不能绕弯子。她是聪明人,你一开口,她就能看到你的心底,所以用不着跟她遮遮掩掩,还是干脆明说好。于是,他坐正姿势,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她说:“唉,我一个人在这里,猫狗都不认识一只,很难开展工作。真的,现在接业务没有关系,根本就不可能。而在这里,你接不到业务怎么行呢?吃干饭是不行的。我很着急。所以想请你帮帮我。” 甫小玲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就垂下眼皮不吱声。 “要是你觉得为难的话,就算了。” 甫小玲撩开细嫩好看的双眼皮说:“哦,那你说,怎么帮呢?” 杨兴宇知道甫小玲刚上任,绝对不会去利用职权帮人谋利。 她就说,“你可以通过两种途径帮助我,却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和形像。” “哪两种途径?”甫小玲快言快语地说,“原来你见我,是有目的的?” “有,我承认。”杨兴宇只好坦白说,“你是副总,以后认识的老总越来越多。你就帮我留心一下,哪个单位有弱电业务,要是有,你只要帮我打个电话,推荐一下,我去参加他们的招投标即可。二是你自己公司里的业务,凡涉及到弱电这一块的,应该考虑给我们科技公司做,肥水不外流吗?可据我了解,以前我们集团公司下面的分公司,许多弱电业务都是外包给别的单位做的。” 甫小玲沉吟着只管喝茶,不表态。杨兴宇又说:“这两件事,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难,也没有影响。既不违反纪律,也不违反规定,是一种正常的工作。” “好吧,我考虑一下,能帮你,就帮你一把。”甫小玲爽快地说,“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也真的太难了。” “成功了,我会谢你的。”杨兴宇有些激动地说,“我接成业务,也是有奖金的,我把这些奖金都给你。” 甫小玲站起来,挺了挺高耸的胸脯说:“你说什么呀?别把人看扁了好不好?以后,你别再跟我谈钱的事,否则,我就不理你了。” 杨兴宇更加心悦诚服地说:“好好,不谈钱,我们只谈友谊。” “这还差不多。”甫小玲说,“真正的朋友,总不会让她刚上任,就开始想钱,最后栽倒在一个钱字上。” 他们说说,天不觉暗了下来,杨兴宇邀请她一起去吃晚饭,甫小玲欣然同意。他们下楼开车到一家高档饭店,要了一个包房,点了六七个菜,对酌畅饮起来。 他们真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互相敬酒,又说又笑,很是开心。吃完饭,甫小玲与杨兴宇分别时,轻声叮嘱他说:“我们见面的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更不能跟孙小琳说,说了不好,明白吗?我们是很正常的朋友关系,说了,倒要闹出一些事情出来,对大家都不利。” “我知道。”杨兴宇说,“有些事情不说反而好。” “是啊,这也就是我和孙小琳为什么被人议论的原因。有些事说了反而不好,我们就不说。而不说呢?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就在背后添油加醋地乱说,这样就越来越说不清了。” 杨兴宇若有所悟地站在那里不动。 甫小玲坐进自己的车子,从车窗里伸出一只纤细的玉手,对他摇了摇:“拜拜!”就发动车子,向无锡方向开去。 甫小玲走后,杨兴宇打的回到办事处,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今天甫小玲的许多话在他心灵里引起了很大的震动,他觉得真的应该要反思一下对小琳的态度了。也许小琳真的是一个值得你爱的好妻子,你却鬼迷心窍,听信背后之言,跟踪她,怀疑她,跟她争吵,与她离婚,把她弄得很难堪,真的太对不起她了。 可是,她究竟有没有出轨呢?如果现在没有,那么以后,要是真像甫小玲出的那个问题一样,她为了前途,或出于无奈,被迫出轨一次,或者几次,你怎么办? 那也不行,她要是出轨,哪怕只有一次,只要被我知道,我也不能容忍,也要与她离婚。起码我们要平等,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过轨,那么她也不能出轨!出轨就是对对方的背叛,就失去了做夫妻的资格,就应该离婚! 他出神地想了一会,就想起省城的侯晓颖来,连忙给她发短信:晓颖,今天情况怎么样?有进展吗? 侯晓颖没有回复,他的心又悬了起来。从省城回来以后,他几乎每天都要跟侯晓颖发一条短信。开始几天还好,侯晓颖都能马上回复,汇报她那里的情况。可几天以后,不知怎么搞的,她突然变得神秘起来,回复短信不正常了,有时回,有时不回。打她手机,竟然关机。连打几天,都是关机,这可把他急坏了。她出什么事了?他正坐立不安时,那天晚上,她终于给他发来一条短信:情况有些复杂,你不要太急,我正在想办法搞,放心等待!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今晚她又不及时回复了。短信发了半个多小时了,她还没有消息。杨兴宇急得在当地直打转,搞这样一个消息,难道就这么困难吗? 正着急的时候,办公桌上的手机来了短信。他连忙走过去看,果真是侯晓颖的:终于搞清底细了!明天我就到苏南来,当面向你汇报! 太好了!杨兴宇激动地一击自己的手掌,第一步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就要根据侯晓颖了解到的情况,安排第二步的行动方案。 正文_第206章意乱情迷 他马上给侯晓颖回复说:很好!我为你终于完成了任务而高兴!明天我等你,你最好能早点过来。明天是周末,我要回家的,不好意思。 侯晓颖回复说:好的,我尽量早点。你把具体的地址发到我手机上吧。杨兴宇马上把地址发给她。 可没想到,从第二天上午十点起,杨兴宇在办事处里等啊等,却就是等不到来侯晓颖,到十一点也不听门上响起敲门声,他就给她发短信:你到了哪里?我等你吃中饭! 侯晓颖这才回复说: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出来晚了。现在还在火车站,刚买好火车票,一点三十八分的车子,到苏南要四点多了。 那怎么办呢?杨兴宇有些焦急,他答应小琳周末早点回去陪她的,这样的话,弄不好,都赶不上开往苏北的末班车了。他想来想去,觉得不能太亏了侯晓颖。她胜利完成任务,应该请她吃一顿饭,祝贺一下,再鼓励她一下。 算了,今晚就不回去了,明天一早回去,请侯晓颖吃顿饭,然后帮她在附近宾馆开个房间,正好跟她好好聊一聊,做一做她的思想工作。 这样想着,他就给娇妻小琳发去一条短信:今晚,我有应酬,可能赶不上开往苏北的末班车了,明天一早回来,你自己当心点身体,啊,乖! 小琳马上回复说:没事,工作要紧!注意少喝点酒,吻你! 可是,杨兴宇哪里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决定,竟然演绎出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情:侯晓颖坚持与他同床共眠,却正好被顺车潜来探访的娇妻堵在了办事处里。他们惊得魂飞天外,羞得入地无门! 侯晓颖要四点多才能到,杨兴宇泡了一包方便面吃,就睡了。一觉醒来,才两点多钟,他起床后,就坐到办公室里去上网浏览新闻网页。他现在对新闻,尤其是政治新闻特别感兴趣,也不知是为什么。以前他只对有关网络的东西最感兴趣,对新闻和官场上的东西不太关心。是受了小琳和爸爸他们官本位思想的影响?还是出于反腐斗争的需要呢?他不去多想这个问题,只是觉得自己的兴趣不知不觉转移了。 一直等到四点五十分,门上才响起轻柔的敲门声。他过去开门,侯晓颖脸蛋红扑扑地出现在门口,有些羞怯地说:“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吧?” “进来。”杨兴宇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就不回去了,明天一早走。我请你吃饭。你是参加这次反腐谍战的第一人,也是第一个胜利完成任务的功臣,应该庆贺一下。” 侯晓颖走进门,杨兴宇犹豫了一下,没有关门,就领她走进办公室,有些迫切地说:“快给我说说,是什么情况?” 侯晓颖也买起了关子,她先是眼睛定定地跟杨兴宇对视了一眼,才有些激动地说:“瞧你急的,让我先看看你的办事处。” 说着,她就像访人家一样一间间走来走去看,连前后阳台都不放过。然后走到客厅去把进门关了,才走回来,在办公室里坐下来说:“不错啊,像一个家,什么都有,生活还是挺方便的吧?” “对,生活设施,办公设备,一应俱全。”杨兴宇给她泡来茶,拿来香蕉,也像跟甫小玲谈话一样,把太师椅移到茶几前面,与她对面而坐,以示尊重。 侯晓颖今天又换了一身行头。上身是一件鲜艳的半开领上装,下身是一条紧绷绷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棕色的高跟尖头皮鞋,浑身充满了青春的朝气,洋溢着性感的气息,比以前在公司里的时候显得洋气多了。清纯美丽中,又增添了一个城市女孩所具有的高雅气质。 “快告诉我,是哪一家单位总包的?”杨兴宇不敢多跟她对视,他发觉今天侯晓颖的目光更加不对头了。眼睛水汪汪的,好像两眼热雾迷蒙的温泉,里面射出来的目光,弥漫着汤人的热气,饱含着脉脉的情意。 侯晓颖脸上灿烂地笑着,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他说。 “我走了一段弯路,才这么长时间完成任务的。有两个多星期了吧,我也急死了,你一直催我,而我却有苦难言。” “怎么回事?快说呀。” “开始,我按照你的意思,想假装与吴宇宙谈恋爱的样子,接近他,然后从他口中套信息。没想到,这样做,却把我弄得很尴尬。那次见面后,他对我很感兴趣。不停地给我发短信,打电话,要约我吃饭,看电影。我不想跟他谈,就不回他的短信,也不接他的电话。现在要接上去,我就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不好意思,前几天,我家里有事回去了一次,忘记带这个手机了,所以没有回你的短信,接你的电话。他一收到我的短信,就疯了似地开始追我,先是请我吃饭,然后请我看电影,再是请我逛夫子庙,雨花台。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对我这么热情,好像有点意乱情迷的样子。那天看电影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手上一热,吓了一跳。他竟然在暗中抓我的手,我连忙使劲抽了出来。后来在逛街游公园的时候,他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要拉我的手,我也轻轻闪开了。他却一点也不生气,继续穷追不舍。可正在我准备开口探他信息,然后离开他时,那天,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的爸爸妈妈要见我,让我到他家里去。他还说,他把茅董也请来了,想请他帮忙,把我安排到红阳集团工作。这下可把我吓坏了,我立刻关机,然后换了一家旅馆,再也不敢见他。” “哦,所以你突然不回我短信了,打你手机,一直关机,把我急死了,原来这样。那后来呢?” 侯晓颖喝了一口茶说:“后来,我想来想去没办法,这条路不能走,就决定亲自去这个工地现场侦探。我们做的那个方案上不是有工程地点的吗?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下午,我有意穿了一件灰不溜秋的衣服,打的去那个工地看。到了那里,我要走进去,门卫拦住我问,你找谁?我一慌,脸红了,我说我进去看看。门卫说,工地有什么好看的?我只好退出来。” 杨兴宇都快等不得了,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你是,怎么搞到信息的?” 侯晓颖不无神秘地说:“所以你那时发短信问我,我不好怎么说,就只好暂时不回。那天我回到旅馆,想了一夜,才决定以一个材料商的身份前去侦探。不巧的是,第二天,我打的到那里,刚从出租车里钻出来,正要向门卫走去,就看见两辆轿车从东边开过来,在工地大门前停住。几个人从车子里钻出来,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姓刘的副总。我吓得赶紧掉头往西急走,然后躲进一个商店,等他们走进小区去了,我才打的掉头回来。” “嗯,是不容易。”杨兴宇这才觉得事情确实不像他想像的那么简单,“你有没有被看发现啊?好险。” “好在我发现得早,否则真的就被他撞见了。”侯晓颖侥幸地说,“第三次去,我才顺利混了进去。” “那个门卫问我找谁,我说找项目部的人。他说项目部谁,我乱说材料部的王经理。他想了想,朝里指指放行了。我进去后,朝有安装人员的地方走。走了几栋楼,终于看见有几个人在安装弱电上的桥架。我就上去问,你们是什么单位的?是不是总包方?那个人看了看我说,你问它干什么,我说我是做弱电开关的,想找你们这里的头,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好吗?他说我们只是包清工的,我也不知道总包单位是哪一家?我说那你把你们包工头的手机号码告诉我一下。他不肯,我连忙拿出准备好的香烟给他发:来,这位大哥,抽一支烟,帮个忙吧。他这才把那个姓张的包工头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我。拿到号码,我约了这个姓张的三次,才见到他。就在那个工地上,他告诉我,他们上面那家双包单位是二包,总包好像另外有一家,但什么单位他不知道。我又给他发香烟,说好话,他才把那个双包单位现场负责人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我。我要到号码,就打他电话约他出来吃饭,说推销弱电开关,他说他们已经订好了。我说交个朋友嘛,以后需要时,再考虑我们的产品。我打了好几次电话,才在昨天晚上约到他。他见了我,眼睛亮得吓人,话也特别多。他说没想到你这么漂亮,还这么年轻。我就跟他边吃边巧妙探问信息,他一点也不避讳,把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了我。真的好高兴,你知道是什么情况?” 杨兴宇有些紧张地盯着她:“什么情况?” 侯晓颖有些兴奋地说:“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真的会是这样。” 正文_第207章美女的心声 “这个总包单位叫江苏第二建设安装集团公司,但那只是人家挂靠的一块牌子。 这个弱电工程是几个人合伙承包的。我问是谁?他说他只知道一个人姓吴,人家都叫他吴总,是这个公司南京分公司的经理。还有一个女的,他说只看到她来过工地一次。我说她长得啥模样?他说很漂亮,三十多岁的样子,好像有苏北口音。天,这不是单若娴吗?我又问他,那个吴总长得什么样子?他这才有些警觉地反问,你问他长相干吗。我说没什么,好奇呗,随便问问。他说吴总平顶头,身材魁梧,脸色紫黑,有点像电影里看到的黑社会头目的样子。” 杨兴宇尽管有心里准备,但听到这里,还是惊讶地张大了眼睛:“果真是他们!这帮蛀虫,内外勾结,损公肥私,还嫁祸于人。” 侯晓颖继续说:“还有一个情况,我看了更加生气。” 杨兴宇感觉侯晓颖其实很能干,也有责任心,正义感,真的不错。 侯晓颖有点得意地说:“我有意说,你能把那个弱电方案给我看一看吗?他说在办公室里,你看这个干吗?我编造谎言说,省城另外一个小区也要搞这样的弱电方案,我要做他们的生意,他们就让我给他们提供一个方案参考。他说,那不行,这是保密的。我只好使出一个女孩子的看家本领,发嗲地说,哎呀,大哥,这有什么呢?这种施工方案到处都是,有什么好保密的?我只是看一下,没关系的。我盯了他一眼,他就说,那好吧,吃完饭,你去我办公室里看吧。吃过饭,我就坐他的车子去了他的办公室。我心里有点怕,怕这个人也是混蛋,那就危险了。” 杨兴宇听得屏住了呼吸。 侯晓颖喝了一口茶,才说下去:“不过还好,他的办公室就在那个工地附近,里面正好有人。我进去后,他就把那本厚厚的方案拿给我看。我一看,差点惊得叫起来。这个方案就是我们两个人编写的方案,只是改了一下封面而已。我当时真想用手机照几页下来,可里面有好几个人都在看着我,我就没敢照。” 杨兴宇气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帮家伙,太嚣张了!既私吞集体的项目和利润,又侵占我们的劳动成果,真是腐败透顶,目无国法,我们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侯晓颖也一脸愤慨,满眼斗志:“对,我们要跟他们斗到底。” 杨兴宇激动地说:“走,我们去吃饭,边吃边聊。” 他关门下去,打的带侯晓颖来到请甫小玲吃过饭的那个高档饭店,要了一个包房。他们走进去,关了门,对面坐下来,相视一笑。这一笑,很暧昧,也很甜蜜。 杨兴宇让侯晓颖点菜,侯晓颖说点不来,他就点了六个菜,要了一瓶啤酒,一瓶椰奶,倒好酒水,举起酒杯说:“来,侯晓颖,祝贺你胜利完成任务!” 他们碰了一下杯,杨兴宇喝了一口酒说:“侯晓颖,你干得很好,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但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否则是很危险的。腐败分子都很狡猾,也很有能量,他们往往与黑恶势力狼狈为奸,上面还有*,所以常常有恃无恐,相当嚣张,无恶不作。因此,光凭我们几个人,是奈何不得他们的。我们只是借助于政府、人民和法律的力量,才能搞倒他们。” 侯晓颖说:“我看过好几部反腐题材的小说,也看过这种内容的电视连续剧,我知道他们的厉害,但我不怕。下面还有什么事,你只管安排给我好了,我保证完成任务。” 杨兴宇想了想说:“我们光知道这个情况,还不能向上反映,要掌握他们的确切证据以后,才能向上汇报。否则,他们可以抵赖,或者相互串通,消灭罪证。所以,我们必须打进那个姓吴的分公司,弄到那份总包合同和这个项目的来往帐目,才能铁证如山去举报他们。” 侯晓颖含情脉脉地盯着杨兴宇,以坚决的口气请战说:“让我去吧。” 杨兴宇说:“你去不合适,因为那个姓的吴认识你。这样,不仅你有危险,而且要坏事。我会想办法的,你放心好了,后面有适合你干的事,再请你参加。” 侯晓颖喝了几口椰奶,就拿了啤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啤酒,举起酒杯说:“来,我用酒敬你,真心实意地敬你。” 杨兴宇说:“你,不要喝酒,女孩子喝酒不好。” 侯晓颖坚持说:“没关系,喝一点,无所谓的。不像上次,那个姓茅的,用洋酒拼命灌我,我才醉的。” 杨兴宇说:“那只喝一口,好不好?”说着与侯晓颖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就不让她再喝酒了。他从侯晓颖的神情上,尤其是眼睛里看出,她对他还是情有独钟,甚至好像有些意乱情迷。这样下去太危险了,不行,得给她提个醒,让她不要陷得太深。 这样想着,他举起酒杯说:“来,侯晓颖,喝一口饮料吧。”与她碰杯后,他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块粉熏肉,才认真地目视着她说,“侯晓颖,我想跟你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谈什么呀?”侯晓颖脸胀得通红,明知故问。 “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甚至还有一定的感情。”杨兴宇闪烁起眼睛说,“说实话,我也很喜欢你,也曾想离婚,然后正式追求你,跟你结婚。可她坚决不肯,说很爱我。况且,她已经有了身孕,所有亲人也都反对我,我爸还打了我一个耳光。所以,我离婚已经是不可能了,起码暂时不可能。这样呢?我们以后就只能做一般朋友,不能再深入了。我们只能保持现在这种纯洁的朋友关系,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侯晓颖垂着眼皮,点点头说,“那她,到底有没有问题啊?背后不是有许多传闻的吗?” 杨兴宇惊讶地看着她,原来她是这样想的,应该实事求是地告诉她。于是,他说:“从她的态度看,好像不是真的。而且,我也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就不能凭一些传闻,坚持跟她离婚。” “那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破坏你们家庭的。”侯晓颖低着头,像对自己胸脯说似地轻声说,“她只要没有问题,也爱你,就好。” 杨兴宇高兴地说:“你真是一个聪明开朗的女孩子。我相信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男生的。我这个人,其实有许多缺点,也很幼稚,真的。” 侯晓颖突然有些不高兴地说:“不说这个了,你多吃点菜吧。我知道怎么做的,反正不会影响你的家庭,你也不要害怕。” 杨兴宇给她搛了一块带鱼说:“你怎么不吃菜啊?你看看,这么多菜,还没怎么吃呢。”侯晓颖说:“等会你打包。”杨兴宇说:“我明天要回去了,打了没用。”侯晓颖说:“我看见你那里有冰箱的,放在冰箱里,不会坏的。” 吃完饭,杨兴宇结完帐要走,侯哓颖叫服务员把没吃完的菜打包,然后帮他拎了出去。杨兴宇要给她去开房间,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还只有七点多钟,早了,再去你办公室里坐一会吧。” 杨兴宇犹豫了一下,就打的回办公室来。他想,坐一会就坐一会,坐到九点多钟,去办事处旁边的瑞星宾馆开房间也不迟。 打的回去经过瑞星宾馆时,他对侯晓颖说:“等会就到这里来开吧,我看过的,房间很干净,单人房只要一百元。” “嗯。”侯晓颖只嗯了一声,没说话。他们上去后,杨兴宇让她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来,然后给她去泡茶,拿香蕉。他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说:“吃香蕉,新鲜的。” 侯晓颖却静静地坐在那里,咬住樱红的嘴唇,手里绞着几缕发梢,心在怦怦急跳。客厅里就他们两个人,也不大,两人都不说话,里面静极了。她的心跳声非常清晰。 杨兴宇也有些激动,想找些话跟她说说,却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话来。他连忙去打开电视机,想让她看电视,分散注意力。 侯晓颖却不看,依然低头静静地坐在那里。杨兴宇听着她的心跳声,看着她丰满成熟的身子,闻着她身上那股幽幽的少女所特有的芳香,心里有些乱,也有些慌。她的胸脯很发达,将衣衫顶得高高的,两条大腿被牛仔裤包得鼓鼓的,性感极了。他何尝不想抱一抱她,吻一吻她啊,可他不敢,也觉得这样做不好。她还年轻,你千万不能心生邪念,毁了她的青春和操守。 杨兴宇知道这样下去很危险,可又不能赶她走,就站起来说:“你看一会电视,我去上一会网。”他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上起了网。 没想只一会儿,侯晓颖就脸色火红地走进来,像只温柔的小猫,拉了一张椅子在他身旁坐下来,柔声说:“你在看什么?我也要上网。” 正文_第208章同床共眠 一股少女的香味直扑杨兴宇的鼻孔。杨兴宇偏过头去看她。却正好与她火也似地目光撞在一起。他吓了一跳,赶紧闪开,然后站起来要走出去。侯晓颖也站起来,低头站在他面前,苗条的身子打着颤,丰满的胸脯起伏着,慌得手足无措。 杨兴宇也慌乱起来,讷讷地说:“晓颖,你怎么啦?这样不好,我们走吧,我给你去开房间,啊。”没想到侯晓颖突然扑入他的怀抱,像哭一样地嘤咛说:“嗯,兴宇,你抱一抱我,只抱一抱。” 杨兴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张开双臂抱住她。侯晓颖将头埋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两行激动的泪水从她长长的睑毛上挂下来,身子像风中的树叶一样抖起来。 杨兴宇毕竟也是一个男人,他无法遏制自己的冲动,就俯下头去吻她。他先吻她的额角,眉毛和眼睛,然后才吻她的嘴唇。晓颖的嘴唇*,温热,细腻,香甜。他只轻轻触了触它,她就张开嘴唇,激动得不能自已。她的唾沫像牛奶一样又腥又甜,他将它们全部吸到了肚里。 到此为止吧,不能再往前走了。杨兴宇拼命控制住自己发痒的手,放开她,让她坐下来休息。 侯晓颖亢奋得脸色潮红,眼睛迷离,两腿直抖。她垂头坐在那里,显然还没有从激动中走出来。杨兴宇去倒了一些热水,绞了一条热毛巾来给她擦脸,然后有些尴尬地看着她:“晓颖,我们到此为止,啊?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就要犯错误了。” 侯晓颖听话地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我去帮你开房间。”杨兴宇压抑着自己的激动,催促她。侯晓颖抬头暧昧地看了他一眼,却坐在那里不动。过了好一会,才轻声说:“我就睡这里。” “这怎么行啊?”杨兴宇吃惊地叫了起来,“这里只有一张床,怎么睡啊?” “没关系的。”侯晓颖固执地说,“你睡那张床,我睡外面的沙发。” “哎呀,你怎么这样哪。”杨兴宇急了,走上去像哄小孩一样地哄她,“晓颖,我的好妹妹,我把你当妹妹,好不好?” 侯晓颖猛地跳起来,开心地说:“那太好了。兴宇哥,这样,我就更加可以睡在这里了。兄妹睡一套房子,有什么不正常啊?我们只要不生邪念,就没事。” “你,真的还是一个小孩子。”杨兴宇真是又气又好笑,“唉,真拿你没办法。那我去找找被子看。”说着,走到卧室里去找。 侯晓颖也跟进去,拉开柜门,就看见一条被子:“有被子,好,我就睡这条。”说着搿出来,搿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很好的,开什么房间?这不是浪费钱吗?” 杨兴宇走出来说:“那我睡外面。”“不行。”侯晓颖孩子气地说,“我睡这里,不许交换。” 杨兴宇看时间快十点了,就说:“那就弄弄睡吧,明天,我们都要早点起来回家。你不是说也要回去几天吗?等招聘单位的录用通知,你估计有希望吗?” “有一家还是很有希望的。”侯晓颖将被子放到一边,拍拍沙发说,“再坐一会,我们说说话。”杨兴宇却怕这个疯女孩又要做出什么吓人的举动,就想让她早点睡觉,关了门安心。 “还是早点睡吧。”杨兴宇立在那里,不肯坐下来。 “嗯,再聊一会嘛。”侯晓颖发嗲地说,“嗳,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杨兴宇回避着她的目光:“什么问题?” “你爱你妻子吗?说心里话。” 杨兴宇犹豫了,她问这个问题干吗?“以前很爱,真的很爱。后来听到一些传闻,我很生气,就淡了一点。可说心里话,我还是很爱她的。” “哦,怪不得。”侯晓颖呆呆地说,“你是一个好丈夫,你妻子真有福气。算了,我们就做兄妹吧。以后我就叫你兴宇哥,好不好?” “好。”杨兴宇说,“那晓颖妹,你去洗脸洗脚,早点睡,啊。” 说着去给她倒热水。侯晓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毛巾洗了。杨兴宇也匆匆洗了洗,就走进卧室,把门关了。可他哪里睡得着啊?平时不可能这么早睡的,今晚是为了避开她,才睡那么早的。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躺下不久,门上就响起敲门声。 他一惊:“谁?” 侯晓颖像梦呓似地说:“我,你开门。” “什么事?都已经睡了。”杨兴宇只好套上长裤去开门。门一开,见侯晓颖怀里搿着那条被子站在他门口,更加吃惊,连忙退到床上说,“你,干什么?” “那沙发硌人,不能睡。”侯晓颖走进来,呆呆地站在他床前说,“再说,我也怕。” “那,我睡沙发吧。”杨兴宇说着要起床说,“你睡这床。” 侯晓颖把怀里的被子往他床上一放,挡在他面前说:“我睡外边,你睡里边。” 杨兴宇僵在床上说:“这,怎么可以?” 侯晓颖乌着脸说:“各睡一条被子,井水不犯河水。”说着,也不问他同意不同意,就不脱衣服,坐到他床沿上,头往床的另一头一倒,蜷着身子睡了。 杨兴宇紧张起来。他也蜷着身子,背对着她,面墙而卧,心里却直打鼓:她这么这样哪?这女孩简直疯了。 侯晓颖将被子盖住自己身体的中段,柔声说:“快睡吧。明天要早点起来,我先走,不能让人看到,对吧?” “嗯。”杨兴宇只好伸手关灯,就这样不伦不类地睡了。 可他们哪里睡得着啊?一对暗恋着的年轻人睡在一张床上,没有欲望和想法是假的。侯晓颖虽然没有结过婚,却似乎很懂男女方面的事,眼睛里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渴望,身体也有了明显的反映。杨兴宇早已从她的眼光里和肢体上看得清清楚楚。真的,刚才接吻前,她那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和被激动烧得通红的俏脸,都让他动心。现在,侯晓颖在床上轻轻扭动着芳香的肢体,怎么也睡不着。呼吸也有些急促,心里显然还在激动,还在挣扎。可少女的羞涩让她克制着,不敢轻举妄动。 杨兴宇的思想斗争更加激烈。他被这个鲜嫩可口的少女弄得心神不宁,真想偿一偿妻子以外的另一个少女的滋味。她弄不好还是一个女孩呢,机会难得啊,也许一生中就这么一次。这是她主动送上门来的,送到嘴里的肉不吃,你还是一个男人吗? 想到这里,他偷偷昂起头来看了看她。只见她圆润的屁股撅在那里,丰腴的大腿就伸在他的肩膀左侧,穿着袜子的小脚搁在他头边。他朝她转过身去,在微光里细细地看着她。她的身体在朦胧的光线里显得那样的优美和性感。他真想伸手去摸她的大腿,然后沿着大腿往上摸去…… 但这只是他的幻想而已。在幻想里,他的枪真的举了起来,对着她蠢蠢欲动,手也痒痒的,只想向她伸出去。 可他心里却有另一只手在拼命地扯住他,不让他伸出手去,有另一个人在不住地劝说着他,不让他做出有违人伦的事情来。你是有妻子的,做有违伦理道德的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一种犯罪,是对这个未婚女孩的不负责任。古人尚且能做到坐怀不乱,我们难道就不能做到同床不淫吗? 说心里说,他真的很喜欢她,所以冲动得不行。他好想转过身去,搂住她好好吻一吻她,亲一亲她,摸一摸她,可理智却一直在抑制着他的这种非份之念。 是的,他闻着侯晓颖身上那股迷人的少女气息,听着她不太均匀的呼吸和激动的心跳,知道自己只要把手伸过去,马上就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一切……可是他的手像一只傻乎乎的怪物,偷偷向她的大腿爬去,爬去,爬到她的大腿边,昂起头跃跃欲试了几次,最后还是胆怯地伏在那里,一动不动。 “兴宇哥,”侯晓颖虾一样睡在床的外边,背对着他,呓语般轻呼一声说,“你睡了吗?我,睡不着。” 杨兴宇拼命压抑着那只蠢蠢欲动的手,坚决地说:“睡吧,我要睡了。”就闭上眼睛,强逼自己安稳,命令自己入睡。 可他们正这样在感情与冲动的边缘徘徊,在欲望与理智之间挣扎时,杨兴宇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从枕头边摸出手机一看,是娇妻小琳的。 他按ok键接听,小琳说:“兴宇,你不是说今晚有事不回来吗?正好单位里有车到苏南来送货,我就搭过来了。你住的是不是叫金子湖小区啊?你上次发给我的短信,只说门牌号码。哦,那我已经到了你小区里了,9号楼,我知道,我马上就上来。” “天哪!”杨兴宇接电话的时候,吓得全身冒汗,手抖得都快拿不住手机了。一挂手机,他就惊恐万状地叫了一声,猛地坐起来,慌忙穿衣服,“她怎么突然来了,这下完了。快起来,你还愣着!” 正文_第209章她慌得六神无主 侯晓颖吓得脸色煞白,从床上穿下来,站在那里,惊得目瞪口呆,慌得六神无主。 “快。你的东西呢?去拿呀。”杨兴宇一边催促着她,一边搿了被子往衣柜里塞。侯晓颖好在没脱衣服,她连忙走到客厅里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拎在手里,在当地团团打转:“怎么办?还来得及走吗?” 杨兴宇扑到门上去听,一听,脸色顿变:“来不及了,她的脚步声已经上来了。这,这可如何是好?他茫然四顾,知道这套房子前后窗户下面都没有踩踏的东西,家里又没有藏身的地方,现在侯晓颖就是插上翅膀,也难于逃脱了。 额头上冒起了冷汗。他平生第一次那么紧张,整个身心被一股死一般的恐惧紧紧攫住了。是的,到这个时候,就是再老练的人也会惊慌失措,束手无策的。要是侯晓颖被她当场抓住,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那要是索性破罐子破摔呢?让她看到就看到,她要跟我吵,我正好跟她离婚。 不,杨兴宇马上否认自己的这个想法,要是她说出去,那我杨兴宇还怎么出去见人?这种事根本就说不清,两个青年男女,晚上住在一个房间里,能有好事吗?你就是有十八张嘴也说不清啊!爸爸知道了,会更加生气?弄不好还要打我。关键是,侯晓颖的名声会受到严重影响,甚至还会遭到意想不到的打击……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急得浑身冒汗,下意识地拉过吓呆了的侯晓颖的手,在几间屋子里奔来跑去,看有没有藏身之处。没有。床下光秃秃的,不能躲;柜子里又太小,也闷人,不能藏进去。奔了一圈,一个藏身之处都没有找到。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垂下头。听天由命吧,他心里不无恐惧地说,现在只能这样了,她想怎样就怎样?有什么办法呢?这样想着,他反而镇静下来。 可是侯晓颖却急得不行。她听见一个轻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地从楼梯上响上来,觉得这是锤子在一记记地击打着她的心。她明白要是被他妻子看到,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如果孙秘书蛮横的话,肯定会不问三七二十一地扑上来打她的,然后大叫大嚷,大吵大闹……她不敢想下去,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当地乱转:“都是我不好,现在怎么办啊?” 杨兴宇看着侯晓颖那副急得要哭的样子,觉得应该要设法救她。被小琳看到,最受委屈和伤害的还是她。她的名声要紧,毕竟还是一个未婚姑娘。要是张扬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哪?他脑子飞转起来,转着转着,忽然想起后阳台上那只双缸洗衣机。 说时迟,那时快,他拉过侯晓颖的手,奔到后阳台,移出那台洗衣机,让她蹲到洗衣机的后面,把自己的东西抱在怀里。他又奔进卧室拿来自己的几件衣服盖在她的头上,对她说:“你千万不要出声。待我们进了卧室,我发出咳嗽声,你才悄悄出来,开门出去,到那个宾馆去开房间。动作一定要轻,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来,听见了吗?” 侯晓颖紧紧缩在洗衣机的后面,点点头,“嗯”了一声。 “丁——咚——”一声,这时,门铃惊心动魄地响了起来。 杨兴宇赶紧退出阳台,将通向后阳台的那扇铝合金推拉门轻轻拉上。 才稳了稳神,迅速收拾了一下,用衣袖抹了一下汗水,才走去开门:“来了,来了。你要来,也应该早点啊,快进来。” 孙小琳亭亭玉立地走进来,张目四顾,感觉丈夫的脸色不对:“咦,你身体不好?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 “不是,我。”杨兴宇心慌气堵,全身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可能是晚上多喝了一点酒吧,没问题的。” 小琳像上次看他宿舍一样,开始一间间看起来:“这是一个大中套,两室两厅两卫两个阳台。”她很精,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房子。她先站在客厅里张望,然后向里面的办公室走去,“哦,收拾得还可以,比上次好多了,你是一种进步,啊。” 杨兴宇紧张地跟在她屁股后面,密切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后脑勺却在观察着后阳台上的动静。刚才小琳说到“阳台”两个字,他就不禁吓了一跳。他的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嘿嘿。你说我进步,我很高兴。”他努力打出笑脸,应付着妻子。小琳回头乜了他一眼:“你今晚这是怎么啦,神情怪怪的。” “没有,你突然来了,我激动呗。”他讨好着娇妻,想早点哄她睡觉,好让侯晓颖早点逃出这个千钧一发的危险之地。 小琳转到他办公桌前面,看了看问:“你这里平时有人来吗?” 杨兴宇站在她身旁说:“没有。”小琳疑惑地问:“一个人都没有来过?” “呃,对,一个人也没有来过。”杨兴宇硬着头皮说,“这里可以说是一个不毛之地,所以只有一个光杆士兵看家。” “咯咯咯——”小琳开心地笑了,“真滑稽,我不知道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一直坐在在套房子里,怎么坐得住的?我想像你那个样子,肯定是很滑稽的。” 小琳向他的卧室走去,他一走进去,就皱起好看的鼻子嗅了嗅:“嗯,这卧室里好像有香味?你也抹粉的?” 天哪,这个猎狗的鼻子真是太厉害了。杨兴宇的心猛地提到喉咙口,惊慌不安地说:“没有啊,是你自己身上的香味吧?” 为了掩饰心头的慌张,他连忙抱上去,吻着她的脸说:“嗯,好香,宝贝。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好高兴!” 小琳这才将手里的包往床头柜上一放,抱住他,跟他接吻起来。她深深地吻了一会,才温柔地说:“我一个人在家里,好想你。一个星期了,你说不回来,我心里就不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我特别想见你。就打电话问后勤科的人,今晚有没有车子去苏南。他们查了一下,说正好有一辆货车,晚饭后去苏南送货,我就跟车过来了。兴宇,你摸,我的肚子好像又大了许多。” 杨兴宇伸手去妻子的肚子,脑子里却想着洗衣机后边的侯晓颖。他想早点跟她休息,这样才能让侯晓颖尽早脱险。他把手伸到她肚子上摸了摸,就往上去摸她的胸脯。小琳娇滴滴地拉出他的手说:“哦,别急嘛,我还没看完呢。等看完你的办事处,洗完脸,才休息,啊。” 说着推开他,就往卧室外走去。杨兴宇急得什么似的,赶紧跟出去:“这有什么好看的,小琳,我要你嘛。” 小琳却不管不顾地往他办公室前面的大阳台走去:“这个阳台不错啊,阳光充足,光线也很好。” 杨兴宇紧张得头皮都有些发麻了。看了前阳台,他肯定要去看后阳台,那就露馅了。果真,小琳站在大阳台前,往外眺望了一会,突然问:“对了,今晚,你跟谁在一起吃饭啊?” 心虚的杨兴宇大吃一惊,以为她知道他跟侯晓颖在一起,慌得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我,我跟……”小琳奇怪地看着他说:“你不是说有应酬吗?”杨兴宇这才反映过来,说谎道:“对,我跟一个新认识的客户,我想接他单位里的那个弱电业务,所以请他吃了一顿饭。” “是这样?”小琳似乎有些不相信地追问,“有希望吗?是一家什么单位?” “呃,有希望,是一家,叫什么来着?”杨兴宇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想不出来。 小琳启发她:“他给你名片了吗?给我看看。他是什么角色?总经理?还是董事长?” “他,没给我名片。”杨兴宇额头上冒着热气,“他说他正好发光了。” 小琳能干地说:“一般人是没用的,只有单位里的一把手才行。你钱要用在刀口上,不要随便请人家吃饭。现在社会上,骗子太多了,你要小心点。是这样的,你怎么啦?心神不宁的样子,我说的是实话。你是一个老实人,又为了急于接业务,就轻易相信人家的话,这样,就最容易上当受骗。” 杨兴宇连忙打出笑容:“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小琳在前阳台站了一会,杨兴宇正想从背后抱上去,哄她去睡觉,她却一转身说:“去看看你的台阳台。”说着就往外走去。 天!杨兴宇听见自己的头脑里有根神经“乒”地一声绷断了,可他还是垂死挣扎一般跟出去,想去拉娇妻的手。“哎呀,这阳台有什么好看的?” 小琳却几步就走到餐厅与后阳台之间的那道推拉门前,把脸贴上去朝外看去:“这台洗衣机能用吗?”说着,就要伸手去拉门。 杨兴宇吓得几乎要瘫倒,却还是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拉住妻子的手说:“这阳台有什么看啊?你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 正文_第210章与小姨子约会 小琳这才掉转头看着他:“什么东西?”杨兴宇急中生智地说:“我给你买了一件衣服,你看看合身不?” 这衣服其实他是给侯晓颖买的,本想等侯晓颖走的时候给她,现在正好临时用来应付自己的娇妻。他赶紧去卧室的床头柜里拿出这件化五百多元买的套装,递给妻子说:“你看,这种颜色喜欢不喜欢?” 小琳接过一看,喜形于色地说:“哦,这颜色不错。这套衣服的质料也很好,我喜欢。老公,你真好。” 小琳一开心,就忘了看后阳台了。她柔情似水地说:“嗳,明天,我们去街上,买些小孩衣服怎么样?大家都说,苏南的衣服,价格不贵。” “这孩子还没生呢?你就急着要买小孩衣服了?”杨兴宇趁机抱住她亲热起来:“亲爱的,我要你,哦,我想死你了,我们先来一次,好不好?” 小琳捏了捏他的鼻子说:“瞧你猴急的。那你去倒一盆热水来,冼个脸。” “好好 ,你坐着休息一下,我知道你累了,现在有了孩子,不要多走动,啊。”杨兴宇体贴地说着,就走出去,到厨房里去倒热水。 他先到那扇推拉门前,往外看了看,见洗衣机后面的衣服下面在蠕动。他知道侯晓颖蹲在那里很累,可能快蹲不住了,便轻轻咳了一声。侯晓颖听到声音,撩开衣服看了他一眼,脸色憋得通红,累得直喘气。杨兴宇给她做了一个逃出去的姿势,又指指里面,示意她等他咳漱声一起,就迅速逃出去。 他勤快地把热水端进去,为小琳绞了一把毛巾递给她擦。小琳接过热毛巾说:“唷,我老公变勤快了。嗯,要做爸爸了,是应该这样。” 杨兴宇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对,做爸爸,就又多了一份责任。我现在就要先锻炼起来。” 等小琳洗过脸和脚,他把洗脚水盆往床下一推,就抱住娇妻亲热起来。待小琳脱了衣服,躺到床上后,他伏上去,先是昂头用力咳了一声,然后伏下去吻她。 杨兴宇边吻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听见后阳台上的那扇推拉门在响,然后有个脚步声极轻地往外急走,门开了,“嗵”的一声,关上了。他吓了一跳。小琳也听到了,起伏的身体一下子静下来:“这是什么声音?” 杨兴宇呜呜地说:“这是隔壁的关门声,亲爱的,没什么的,我爱你。”他努力用自己的激情,来打消小琳的怀疑…… 第二天,杨兴宇就陪娇妻去逛街,游苏南她没有游玩过的几个景点,星期天就陪她在小区里转转看看,在办事处里说说话,非常的亲昵恩爱,夫妻俩的感情又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星期天下午,他才把娇妻送上一辆开往苏北的长途车,与她挥手告别。 星期一,他就开始想打进那个姓吴的公司做卧底的问题。想来想去,他觉得最佳人选,只有自己的小姨子孙小霖,她的性格和目前的这个身份最合适。 可她肯去吗?她又能守口如瓶,顺利完成任务吗?她去有没有危险呢?这个姓吴的可是一个大混蛋,而且还不是一只斯文的大混蛋,而是一只穷凶极恶的大混蛋。 那你把小姨子派去,出了事怎么办?他犹豫来犹豫去,在办事处里转来转去,却就是想不出除她之外的第二个人选。 还能派谁去呢?用钱去收买一个美女去行不行?他想,万一她不可靠,被对方反诱过去,中途背叛你,出卖你怎么办?看来,这个任务只有交给小霖,可小霖太年轻了一点,保密工作可能会有问题,反侵害能力也不强,唉,怎么办呢?还是先跟她谈一谈再说。 于是,他先给小姨子发去一条短信:小霖,我是杨兴宇。你现在在干什么?我有事想跟你通个电话,方便吗? 过了十多分钟,小霖发来一条十分惊讶而有些紧张的回复:啊?你怎么要跟我通电话?什么事啊?你不要吓我哦。是不是又要跟我姐离婚?那我就不接你电话。 这个疯丫头。杨兴宇心里笑骂了一句,给她回复说:不是,你不要瞎想,我有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小霖更加惊讶了:重要事?那你怎么不跟我姐说?而要跟我说啊? 杨兴宇回复说:这事暂时不能跟你姐说。 小霖毕竟是个女生,天生具有这方面的敏感神经和防范意识,再加上她直爽开朗的性格,所以一看到这条短信,就以为姐夫是不怀好意,于是她直截了当地回复说:喂,姐夫,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我不是这样的人! 杨兴宇真是哭笑不得,马上回复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跟你说的是严肃的事,正经的事,重要的事。哎呀,短信和电话里都说不清,你还是抽空到我办事处里来一次吧,我当面跟你说。来回路费都由我来,但你暂时不要跟你姐说。 小霖回复说:你越来越神秘了,你不说是什么事,我就不来。要来,也跟我姐一起来。 杨兴宇急了,没有耐心再跟她发短信了,就直接打电话过去。小霖开始不接,后来才接了:“姐夫,到底什么事啊?” 杨兴宇想着吸引她的理由说:“小霖,你不是要找实习单位吗?找好了没有?” 小霖说:“还没有,正在找。怎么啦?你帮我找到了?” 杨兴宇说:“我这里正好有一家,但你去那里实习,还要带着一个任务去。”杨兴宇知道不跟她说实话,这个鬼精灵是不会来的,“这个任务叫反腐谍战,也就是搞到对方有关腐败方面的证据。这是为国为民除害的正义之事,但在把他们搞倒前,必须严格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你明白吗?否则是很危险的。具体怎么做?你过来,我当面跟你说。” 小霖这才兴奋地叫起来:“啊?你叫我去当女特务?” “不是,这叫卧底。”杨兴宇说,“你是美女,所以叫美女卧底。我给你提供费用,这次给你五千元钱,怎么样?” “真的?”说到钱,小霖更加感兴趣了,“这钱是哪里来的呀?” 杨兴宇说:“反正不是家里的。” 小霖天真地问:“上面给你提供的?” 杨兴宇含糊地说:“对,你要是出色地完成任务,上面还有奖励。” 小霖终于被调出了兴致,高兴地说:“那好,姐夫,我后天就过来。你把你办事处的地址发到我手机上。” 杨兴宇还是不放心地说:“你看过谍战片吧?做这种事,保密工作是第一位的,明白吗?不能跟任何人说,你只能跟我单线联系。” “我看过。”小霖自以为是地说,“你这样一说,我就全知道了。” 后天中午时分,小霖就赶到了。杨兴宇这天买了些菜,反正没什么事干,就慢慢地自己烧。小姨子按响门铃时,他正戴着饭褡在厨房里忙。他把小姨子让进门后说:“小霖,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剥点瓜子吃,我马上就烧好了。” 小霖穿了一身青春活泼的布拉吉套装,翘着两只羊角辫,背着一只书包,一副小女生的天真模样。但她艳丽高挑,白嫩丰满,又是活脱脱一个模特一般人见人爱的美少女。 她跟她姐一样,一进来就走来走去看不没完,还说个不停:“这里不错啊,姐夫,像一个家,什么都有。要是我在这里实习,住在这里,也是很好的。咦,怎么只有一个卧室?哦,大卧室做了办公室了。” 一会儿,杨兴宇就烧好了菜,叫过小姨子,两人有些拘谨地对坐着吃起来。他客气地举起饮料杯说:“来,小霖,为我们的合作干杯。你多吃点菜,啊,不要客气,我们是自己人。这鲫鱼新鲜的,吃一条。”他给小姨子搛了一条大鲫鱼。 小姨子也给他搛了一块红烧肉:“你自己也吃啊,不要光叫我吃。以后,你既是我姐夫,又是我的领导,或者叫上线,对吧?” 杨兴宇这才认真地说:“小霖,我先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你说一说,然后再谈后面我们应该怎么做。”于是,他就从红阳集团的业务说起,到自己如何反被嫁祸撤职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他还没说完,爱憎分明的小姨子就惊讶地说:“我的天,这个社会上,怎么会还有这样的事?还有这种人?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杨兴宇说:“这也许还只是浮在表面上的一些小鱼小虾,下面可能还会有更大的鱼,有更加令人惊讶的的事,更加激烈的较量。学校嘛,当然是最纯洁的像牙塔,很少能看到社会上复杂和残酷的一面,真的,我当初在大学里也是这样。所以走上社会后,开始真的有点不适应。哦,不适应还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因为没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就显得太天真,太幼稚,太老实,甚至太窝囊。” 正文_第211章让她做卧底 小霖盯着姐夫说:“原来你是被冤枉的,这种情况,我姐知道吗?” “暂时还不知道。 ”杨兴宇说,“我不是在电话里跟你说过吗?这种事是绝对保密的。” 小霖疑惑地问:“你不信任我姐?” “不是。”杨兴宇说,“这种事在没有完成前,任何人都不能说。你也看见的,那晚,我宁愿挨我爸的耳光,也没有把实情说出来。” “原来这样。”小霖坦诚地说,“你要是不跟我说,我还真以为你跟那个姓侯的女孩有关系呢,心里对你很有看法。真的,我甚至还有些看不起你,以为是个花花公子。所以前天你给我发短信,我就以为,不好意思,姐夫,我以为你想打我的主意呢。” “我知道你想歪了,才给你打电话解释的。”杨兴宇坦诚地挑明说:“你姐夫是个懂原则的人,不会做对不起你和你姐的事情的。但是,你姐却在外面有些传闻,不知道你听到过没有?” 小霖说:“我姐也回来跟我们说过的。但姐说,那都是别人乱说的,她只是跟那些得罪不起的有权人物应付周旋而已。实际上,这跟我在学校里的情况是一样的。许多男生,包括一些老师,都对我有所觑觎,我只得想着办法应付他们。” 杨兴宇看着她艳丽的脸蛋和忽闪着长睑毛的大眼睛,觉得她真的跟她姐长得很像,只是比她姐稚嫩一些而已。就以一个亲人的口气问:“那你跟那个老师呢?你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霖咬着嘴唇不说话。 杨兴宇追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没有?” 小霖瞭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发生了什么事啊?” 杨兴宇真不知道怎么说,她才明白:“就是,那种事。” 小霖还是不明白:“哪种事啊?真是。” 杨兴宇只得红着脸挑明:“你们,上过床没有?” “你说什么呀?没有。”小霖不高兴地嘟哝着嘴,老实地说,“我只是暗恋他,以前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现在好多了。但我还是很喜欢他,心里一直放不下他。姐夫,你对说了,你不要跟我姐和我妈说,好不好?” “我不会说的,这跟那件事一样,也是要保密的。那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杨兴宇很想知道这个情况,一是出于对小姨子情事的强烈好奇,二是想根据这个情况判断一下她以后应付混蛋的能力。” 小霖垂下眼皮嘟哝道:“我们,只是拥抱接吻过几次,别的没有。真的没有,姐夫,你要相信我。我,一次也没有让他得逞。” 杨兴宇心里想,那她难道还是女孩?跟她姐一样,尽管漂亮,追的人多,却还能保持贞操,婚前是女孩。那女孩,对这次去完成这个特殊的任务是有利还是不利呢?也许反而不利。这两天,他想了很多。小姨子打进对方公司,遇到那个大混蛋引诱和侵害的种种可能,他都一一进行了设想。不仅想,而且还写下来。写了一个培训内容,他还在网上搜索有关资料,然后绞尽脑汁,想了一套防狼拳,想教给小姨子。 杨兴宇想了一会说:“没有就好。但他是有妻子的,你真的不应该暗恋他,这种婚外恋的危险的。” “对他,也对你,都没有好处。小霖,你还是要把这种不应该产生的感情,转移到值得你去爱的人身上去。当然,不一定在学校里找,毕业以后找,更加成熟些。你姐不也是大学毕业后才找的吗?也许她找了我,不是最理想,对吧?你可以吸取教训,找一个比我更好,未婚,有学历,有素养,爱你,你也爱他的人。” 小霖听说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杨兴宇继续说:“这次去做这个卧底,你思想上要有所准备,为了做好这个工作,你可能要忍辱负重,甚至做出某种牺牲,譬如名声。当然,要尽一切努力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但万一,唉。你没有看见那些谍战片吗?一些地下党为了搞到秘密情报,忍受了常人难于忍受的屈辱,吃了多少苦头啊?甚至还献出了宝贝的生命。” 小霖的脸上这才显出许些神圣和严肃的表情:“那我去,到底要做些什么呢?” 杨兴宇沉吟了一下,吃了几搛菜,才慎重地说:“小霖,我不得对你说,这件事对你来说,真的是一个严竣考验,也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也许我不应该让你去冒这个险,可我想来想去,实在没有更好的人选。” 小霖跃跃欲试地说:“没关系的,我就是喜欢冒险,喜欢挑战,我保证完成任务。”然后有些不解地问,“姐夫,我真搞不懂,去一家公司做卧底,偷偷搞一些信息,有什么危险啊?我只要想办法不让他们知道,不就行了吗?” “有两种危险。”杨兴宇严肃起来,“一是人身完全有危险。如果你去卧底,要是不慎暴露身份,或者被对方察觉,那么,这帮腐败分子就要对你采取行动,不是收买你,就可能要伤害你,甚至还会杀人灭口。” “姐夫,你说得也太吓人了吧?”小霖不相信地说,“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怎么会还有这种事情发生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杨兴宇说,“不要说你是一个普通百姓了,就是公安干警,这些年为了反腐,全国范围内,都死伤了好几万呢。真的,一些穷凶极恶的腐败分子,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名声和官位,会不惜一切手段,对付所有给他们造成威胁的人,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小霖听到这里,神情才凝重起来。 杨兴宇又说:“另一种危险,对你来说,就更容易发生了。” “什么危险?” “混蛋的侵害。”杨兴宇说,“因为你太漂亮,所以更容易遭遇多情之徒的骚扰,甚至强占。唉,可是不漂亮吧,又打不进去,或者不容易接近目标,完成任务。这真的很矛盾,我也想了很多,犹豫了很久,万一你去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你啊?怎么对你姐和你妈交代?” “这个我不怕。”小霖说,“我很凶的,学校里一些男生都被我治得服服帖帖,有的还很怕我呢。” “但这次你去完成这个任务,是不一样的。”杨兴宇认真地说,“这次你面对的,是一只十分狡猾而又相当厉害的大混蛋。这个人姓吴,是一个分公司的经理。我见过一次,像黑社会老大,一副流氓腔。” “那晚在省城,他们要诱惑侯晓颖,他就带了一个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小情人,当着众人的面,就又是抱,又是吻,甚至还……反正非常放肆,一点斯文的样子都没有。这种人真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很可怕,也很难对付。” 小霖反而越听越来劲,天真幼稚地说:“没关系,我会跟他周旋的。我知道,一般男人见了美女,骨头都会发酥,然后装斯文,或者充大款,千方百计接近你,诱惑你,哼。我就利用他的这种弱点,跟他巧妙周旋,然后趁他不备,窃取他的资料。只要达到目的,我就赶紧开溜。” 杨兴宇说:“你不要想得太天真。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先跟你谈一谈这件事,如果你愿意干,在保证绝对保密的前提下,我才同意你去。然后呢?再给你培训一下?” “培训?”小霖瞪大美丽的杏眼,“到哪里培训?谁给我上课啊?” 杨兴宇说:“就在这里,我给你上。” “啊?你给我上?”小霖张大樱桃小嘴,有些娇气地说,“你不要搞错哦。” “怎么?你不相信我?杨兴宇自信地笑了,“你不要用老眼光看待我,我可不像以前了。首先,我要给你讲一讲去卧底的目的,也就是去干什么?一句话,你这次去,就是要搞到有关他们的罪证。具体地说,一是他们的总包合同复印件,实在搞不到,也要用手机照下这份合同最后落款的那一面。上面有单位公章,帐号,法人章,经办人的签字。这些都要照下来,如果有单若娴或者陆跃进的签名,那就更好,一定要设法把它照下来。二是有关这个项目的来往账目,这是更加重要的核心机密。要是你到了那里,发现有大笔款项汇往别的帐号,或者有他们的收条什么的,你要把它复印或者照下来。只要搞到这两样东西,你就成功了。” 小霖想了想说:“我想应该不难。弄些资料有什么难的?趁他这注意的时候,我偷偷用手机拍下来,不就完了?” 杨兴宇说:“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小霖挺起高耸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姐夫,你要相信我的能力和智慧,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最起码,我有正义感和责任心,我也是一个爱国者,一个有爱心和奉献精神的人。而且,我还有辨别是非的能力,有抵抗侵略的能力,我也很能干……” 正文_第212章她潜入省城 说得杨兴宇禁不住笑了出来:“小霖,你还蛮自信的吗?” 小霖有些骄傲地说:“我可以说,姐夫,你找我是找对了,真的。我不仅是你的小姨子,忠诚可靠,起码不会为利所惑,背叛你,出卖你,对吧?其次呢?我正好还没有正式工作,又可以自由地去找实习单位,方便;再有呢?我也漂亮,聪明,灵活,懂得随机应变,你说你到哪里再能找到像我这样一个美女间谍啊?咯咯咯。”她开心地笑了。 杨兴宇也被她的自信和天真逗笑了:“但愿如此,真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小霖,我们干的可是一项很有意义的大事,你心里要始终想着这一点。这样,你才会有信心,有干劲,才能克服一切艰难险阻,完成这个任务。当然,你也要注意一些方式办法,减少不必须的麻烦和牺牲。所以这些天,我写了两个章节的内容,想对你进行一下培训。” “什么内容?” “一是如何进入这个公司,接近你所要找的目标的办法,二是教你一套防狼之术,也就是对付这种混蛋的办法和拳术。” 小霖眼睛亮亮地盯着他:“姐夫,我感觉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杨兴宇有些神秘地站起来,到里面办公室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小姨子说:“这上面,就是这两个章节的内容,吃好饭,你先看一下。至于那套防狼拳,下午,我给你示范一下。其实,这也不是我的发明创造,而是参考一本书上有关防止骚扰的章节,改造而成的。” 小霖更加感兴趣了,出神地翻阅起来。 “一般情况下,混蛋要对你实施侵害,不是从正面袭击你,就是从背后出其不意地抱住你。”杨兴宇先简单介绍这种拳法的要领,“针对这两种情况,你要在几秒钟里面,迅速作出反映。正面的,你要用拳脚,或者膝盖,击其几个关键部位,将其吓退,或者推开;后面的,你要用胳膊肘,或者后脚跟,直捣他的两个要害部位,让他退开,或者蹲下;你再逃跑,或者将他制服。” 小霖翻看着这本涂涂改改的小册子,还没怎么看,就咯咯地笑了:“真有趣,姐夫,你怎么变得这么滑稽了?” 杨兴宇则一本正经地说:“你先看一看,这是我一个不太成熟的方案,还画了一些插图。你可以随机应变,临时发挥,重新创造一套简便实用的防狼拳,或者叫防狼术。” 吃完饭,杨兴宇去收拾碗筷,小霖坐到客厅里去看他的防狼术。杨兴宇收拾完,去办公室里拿出一沓钞票,递给小姨子说:“小霖,这五千元钱,先给你作为活动经费。” “真有钱啊?”小霖眼睛亮亮地说,“那要是我完不成任务呢?” “一定要完成任务。”杨兴宇鼓励她说,“你接受这个任务,就要有这个决心和信心。当然,由于种种特殊原因,实在不能完成任务,我也不会怪你的。” “那这钱,还要我还吗?”小霖天真地问,“我可还不起的。不像你和我姐,都有这么高的工资,钱很多,无所谓的。我可还是穷学生一个。这钱用了,就没了。” 杨兴宇说:“瞧你说的。这钱给你,就是你的了。你如果用不掉这么多,多的就归你;不够呢?你还可以问我要。但要按实报销,不能乱用,钱要用在刀口上,用之前要给我说,我同意了,才能用,明白吗?” “那真是太好了。”小霖像孩子一样地跳起来,坐到他身边,将自己半个白嫩的酥胸都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忽闪着眼睛看着他说,“那姐夫,要是我顺利完成了任务,你给我多少奖励?” “去,坐远点。”杨兴宇眼睛惶惶地不敢看她的胸脯和眼睛,认真地说,“这要看你的表现,完成得好,奖金就多;完成得不好,奖金就少。” “哎呀,姐夫,你就给我说个数目嘛。”小霖真的还是一个孩子,一点也不避讳地与姐夫亲昵着说,“我想买一台手提电脑,还有一个高档的手机,一万元左右,行吗?” “行。你只要完成得好,这些都没有问题。”杨兴宇躲闪着她说,“你坐到那边去,这么大女孩子了,还这样,被人看到,不好的。” 小霖这才坐回去。杨兴宇又说:“但我要再重申一遍,这事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你姐和你妈。要是说了,就没有奖金了。” “行,我一定做到。”小霖说,“我们拉钩。”小霖说着,又像小孩子一样,伸出一只弯弯的小指,要跟姐夫拉钩。 “谁跟你接钩?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杨兴宇不肯伸出手去,偏过头去想了想,给她安排说:“你最好下星期一就去省城,跟你妈说,你在那里找到了一家实习单位,要去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实习。然后呢?你在这个单位附近找一家旅馆,或者临时租一间房,以找工作的名义,直接闯进这个分公司,去找那个姓吴的人。” “行,没问题。”小霖爽快地答应,跃跃欲试地盯着姐夫说,“你还有什么指示?” “到了那里,你必须在每天晚上睡觉之前,给我发一条短信,汇报工作。”杨兴宇真的像一个地下党的领导干部一样,认真地对她说,“要是出现什么危险情况,你要及时告诉我,我马上过来帮助你。” “好的,姐夫,就照你说的办。”小霖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那我就先回学校了。我还要给老师打报告,得到批准才能去呢。” “行,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小霖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书包,一边说:“对了,这里,我姐来过吗?” “上个星期来的,在这里呆了两天。她没跟你说?” “没有。”小霖说,“我姐也很忙的,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了,她还很积极,真是。叫她让你妈过来伺侯吧?她又不肯。说是怕搞不好婆媳关系,也怕太累了你妈。” 杨兴宇看着她的背包说:”你有没有好一点的挎包?没有,去买一只,不能背了这种包去。还要穿好一点的衣服,没有,就去买两身。” 在小姨子要出门前,杨兴宇才把防狼术中那个最要害的拳法,给她做了一个示范,然后手把手地教了一下她。最后,他严肃着脸,像实战演练一样地把自己装扮成混蛋,从前后两个不同的角度,对她进行攻击,让她对着他试练了两次,达到了一定的效果,才罢手。练习的时候,他始终注意,不将自己的手触及到小姨子的肌肤和敏感部位 待小姨子掌握了这个拳法的基本要领,他才跟她一起打的到长途车站,给她买了一张车票,送她踏上了回学校的长途汽车。 孙小霖乘车来到省城的时候,戴着一副墨镜,亭亭玉立却又鬼头鬼脑地从长途车站上走出来,活像一个从境外悄悄潜入本市的女特务。 这是深秋季节,省城繁华的街道上到处漂满金黄色的落叶。 她走出车站,已是中午时分。人们都在各种大大小小的饭店里吃饭,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但车辆依然那样繁忙,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孙小霖穿着一身稚气的学生装,手里拉着一只巨大的行李箱,肩上背着一只精致的小坤包,站在那条宽阔热闹的街道边,没有了方向感。 这时,热辣的太阳烤得她身上直冒汗,纷飞的落叶恍惚把她飘进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喧嚣的城市声音则又让她感觉到了一种浓郁的现代化气息。 她第一次到省城来,觉得面前的一切都很新鲜好奇。满眼都是出乎想像的繁华,也出乎想像的陌生。但她对即将要投入的这个工作,还是感到说不出的神秘和激动。 她“嘎嘎嘎”地在街边拖着那只行李箱往前走着,边走边张目四顾。走着走着,她看见一个麻辣汤店,就停下来,摘下墨镜,放好行李箱,进去吃了一碗麻辣汤,然后拿出杨兴宇交给她的那张纸问那个老板娘:“请问,这里到那个地方远不远?” 她想远的话就乘车去,近的话才打的。她要节约费用,五千元中想节约下两千多元钱,给自己多买些衣服穿。她已经化了八百多元钱,买子一只包和一套高档衣服。今天没舍得穿,她要等到去那个公司的时候穿。 老板娘看了一下这个地址,说:“不远,打的去,不过二三十元钱。” “那乘车呢?” “你乘1路车,到了鼓楼,再换5路车,就能到的。” “谢谢。”她谢过老板娘,就去找公交站头,然后吃力地拉着行李箱,上上下下,转了两辆车,才到达那个姓吴的分公司所在地。 她从公交车上下来后,先问来问去找到那幢商务楼,进去偷偷看了一下,再退出来,沿着那条街道往前走去。她边走边在沿途寻找私人旅馆,或者好一点的招待所。 正文_第213章惊艳的目光 她不想临时租房子住,那太麻烦。她计划在半个月内完成任务,然后凯旋而归,去姐夫那里领奖金,或者拿奖品:手提电脑和高档手机。手提电脑,正好用于写毕业论文。高档手机嘛,既可以多照一些照片,也给宿舍里那个公司老总的千金蔡兴宇和乡长的宝贝女儿颜红梅看看,我孙小霖也有钱了,你们以后别在我面前玄富,少给我丑美,哼。 她要找一个五十元左右一夜的旅馆,作为自己开展这项工作的暂栖地。便宜之外,还要干净,安全。不,应该是安全第一,便宜第二,干净第三。她边想,边转着头在街道两旁寻找着。 可她走了整整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看到一家小型的旅馆,只看到两家高档的宾馆。住宾馆舒服是舒服,可哪里住得起啊?姐夫只给我五千元活动经费,住宾馆,几天就没有了。 那你也不要太穷酸啊,住五十元一夜的,那种档次太低,把你人都搞土了,还是住一百元一夜的吧。不行,你还是节约一些钱下来,买几件高档的衣服,明年好报名参加模特大赛。嗯,这里反正没人认识我,住再低档的旅馆,也不丢脸。 她走走,累得气喘吁吁,漂亮的额角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就在路边停下来,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休息。 路人纷纷侧目看她。小霖看惯了这种惊艳的目光,无所谓。她坐了一会,开始继续拖着行李箱,“嘎嘎嘎”地往前寻找。 终于看见一家路边旅馆,她拐进去,先问价格,然后看房间。单人房五十元,可是她看了觉得这家做在人家家里的私人旅馆规模太小,也不太干净,离姓吴的那幢办公楼又太近,不理想,就出来继续往前走。她一连看了五家这种档次的旅馆,化了一个多小时,才在第五家确定下来。她再也走不动了,坐在大堂里休息了一会,才登记住进去。 这个旅馆规模比较大,总共有四个层面一百多个房间,带空调卫生间的单人房八十元一晚。她能干地还到七十元,才要了一间。她走进房间,关了门,保上,去卫生间冲了一个热水澡,就倒在床上睡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生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累过呢。妈妈在家里从来不让她干重活的,嘴丑,却很疼她。姐没出嫁的时候,也总是护着她,宠着她。 她一睡睡到天黑,起床后出去吃面条。旁边有好几个小饭店,还有一个面店和一个麻辣汤店,吃饭很方便。吃过饭,她就到附近的街上去逛街。说逛街,其实不是真的逛街,她要熟悉一下周围的情况,还要买一张省城的地图,最后去找一个网吧,搜索了解一下这个公司的概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人们都像看明星一样看她。特别是那些男人,年龄就是再大,也要回头看她。真是的,有什么好看的?本小姐跟你家的女儿,或者邻居家的女孩差不多年纪,要看就去看她们。她心里这样对他们说,却还是得意地挺起胸脯,目不斜视地从他们发直的目光中走过去。 九点多钟,她就完成了买地图和搜索资料的任务。回到旅馆。她走进房间,关门,保好,靠在床铺上看起了电视。她不停地换台,想看碟战题材的电视剧。她现在也是一名女间谍,不,应该叫女地下党员!她给自己正名说,因为你所从事的工作,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她决定明天上午就闯到那个姓吴的单位里去,抓紧时间打进去,尽快完成任务。她看完一集谍战片就睡了,把已经想了很多遍的程序和台词,再在脑子里排练一遍,再现一次,才迷迷糊糊地入睡。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后,就开始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梳妆打扮。里面先穿上一件墨绿色的低领内衣,外面再穿上那件特意买的低领粉红的毛料连衣裙,裸露出小半个胸脯,勾勒出她性感的身材。然后描了弯弯的眉,涂了鲜艳的唇。 她看着自己粉颈下面那两个洁白的肌肤,和像上弦月一样两个迷人的胸脯,以及高高盘在脑后的发髻,从连衣裙里伸出来的两条美腿,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迷人的妖精。 她从来没有这样暴露地打扮过,妈妈不允许。这种打扮,妈妈看见了,不骂死才怪呢。姐也没有这样打扮过,她比我还要艳丽,却从来没有穿过太暴露的衣服,一直都穿得很端庄很淑女。要是看见我这样穿着打扮,她肯定要说我的。 她这次出来,没跟姐说,只跟妈说是去省城实习。妈也没问她是什么单位,只叮嘱她女孩子在外要谨慎,不要跟不三不四的男人搭腔,更不能疯疯癫癫。又叮嘱了一些生活上的琐事,就给她一千元钱。她照拿,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她有很多理想,就是没钱去实现。 那天,她从姐夫的办事处回到学校,先是跟宿舍里的同学说,她找到了一个实习单位。然后按照姐夫的吩咐,出于完全起见,她开始打真实的申请报告,起草虚假的个人简历。她把自己的名字学校名称家庭住址社会关系联系方式都作了合理的虚构,并全部背了下来。 宿舍里的同学对她突然要去省城实习很关心,蔡兴宇问她是什么单位,她说是省纺织品进出口公司。蔡兴宇跳到她身边亲昵地问:“哇,这么好的单位?你是通过什么关系找到的?有希望留在那里工作吗?”她故意让她们眼红说:“有希望。”颜红梅回头看着她说:“那把我也带去吧?到了那里,所有费用我来。” 她说:“那太好了,我正好缺钱用,可惜只有一个名额。到了那里,我再活动活动看。”颜红梅就要请她吃饭。她说:“你有乡长老爸,还担心找不到工作?真是。” 第二天,她把报告交上去,班主任老师很快就同意了。她问了她一些情况以后,又给她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走的时候,她想跟唐老师去说一声,正好见他一面。可是她走到他办公室的楼下,转了好一会,都没敢上去。最后想起姐夫劝她的话,她毅然决然地退了回来。 后来在路上,她才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唐老师,我去省城实习了,至多一个月时间,多保重!唐老师马上回复:你走了吗?我想见你一面。 唐老师现在追她追得很紧,他好像真的爱上她了,只要单独约见到她,他就要拥抱她,亲吻她。不是在他的办公室里,就是晚上在学校操场后面的那个小树林里。唐老师每次都很激动。有时她也很激动,却都控制住了,一次也没有让他得逞。她守住了最后的底线。她知道,这是女孩子应该要守住的,不管对谁,都不能放开。这个她是很清楚的,意志也是坚定的。 她现在一直在有意躲他,不能再见他了,再见就危险了。 她回复说:我已经在路上了。唐老师回信说:那好,你把省城的住址告诉我,我什么时候去省城看你。她看着这条短信,犹豫着不敢回,更不敢把地址告诉他。他来省城看我,我的贞操就保不住了。不行,我不能让他来。她紧紧咬着嘴唇,坚决不回。 唐老师又摧了两次,她才回复说:我与一个同学一起去的,你来,恐怕不方便。到时再说吧,我看情况再给你发短信,好吗?这样暂时委婉地拒绝了他。 她又穿上那双平时不舍得穿的黑色高筒靴子,背上那只新买的淑女挎包,在镜子前面转来转去看。看看,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这去参加模特大赛还差不多,去人家单位里自荐找工作行不行啊?你这本来就够迷人的魔鬼身材,再配上这身暴露的打扮,到底是去工作还是去吸引人? 真是一个小妖精。她骂着自己,可是不这样,就不能迷住那个姓吴的人,不迷住他,你怎么能让他聘用你?又怎么能让他叫你当他的秘书或者助理呢?不当他的秘书或者助理,你怎么能接近他的办公室,看到这些机密的资料? 不管它了,就这样去吧。她这样想着,就关门走出去,乘电梯下楼,昂首挺胸朝往旅馆外走去。背后传来惊叹声:“哇噻。她是演员?还是模特啊?” 她头也不回地往公交站头走去,她知道自己这样打扮去乘公交车是不相称的,却也不想打的去。只有三站路,一会儿就到了,省几元钱也好。果真,她一走上公交车,几乎全车厢的人都掉过头来看她。她玉立在一个空档里,脸带微笑,坦然面对向她投来的所有目光。 下了车,她向那幢高层商务楼走去。一走进大堂,她就引起了里面所有人的注目。她旁若无人地只管往里走,随着人群走进电梯。 正文_第214章多情的老板 从十二层出来,她款款向过道里面走去,边走边看着各个门上的公司招牌。 她终于看到了这个分公司的铜牌,挂在这个用磨沙玻璃隔出来的大办公室进门的左侧。她隔着玻璃往里看了一眼,整个公司规模不小,可能有两百多平方米,装饰豪华,设施高档,显示着这个公司的实力。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开放式办公区,里面有两间独立的办公室,大约就是总经理室和账务室。 这时是上午九点半。员工们都已到齐,在各就各位地忙着自己的事情。办公室里寂静无声,只是几台电脑的鼠标和键盘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孙小霖在门外稍微停了一下,才鼓起勇气,姿态优雅地走了进去。进门是一个小小的吧台,里边坐着一位性年轻但不漂亮的小姐。她站起来招呼她:“你好,请问找谁?” 随着这声问话,开放式办公室里七八个人几乎同时抬头朝门口看来。这一看,不打紧,他们的头都定格在那里不动了。一个个瞪大眼睛,被门口这个仿佛从天而降的美女惊呆了。 孙小霖挺直胸脯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地说:“我找,你们吴总。” 接待小姐往里看了一眼,说:“在的,你跟我来。”说着转出吧台,领她往最里边那个总经理办公室走去。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随着她美妙的身姿慢慢往里移动。 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外,接待小姐有些谨慎地对里面说:“吴总,有人找。” 孙小霖脸色平静地从她背后走出来,款款走进去,立在当地不动。这个办公室比她想像的还要大,几乎跟她上课的教室差不多大。分三个区域,最里边好像是休息区,那扇门关着,里面应该是他的临时休息间。肯定有宾馆套房一样的设施,很可能是他犯罪作乱的场所。 中间是办公区,中央顿着一张小船般仿红木大办公桌,比他们学院院长的办公桌还要大一倍。上面顿着几件精致的摆设,其中有两面红旗和一个财神菩萨,不伦不类地放在一起。大办公桌前面放着两张工作圈椅,背后是一排暗红色的文件柜。小霖下意识会想,我要的文件在他办公桌抽屉里,还是在这排文件柜里? 最外面是会客区,是一圈豪华的沙发,中间放着一张木质茶几。四个角上都有一盆漂亮的盆景,不是青翠欲滴的青松,就是刚劲有力的铁树。 剃着小平顶的吴总抬头见门口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女,以为自己眼睛花了,赶紧眨动眼睛,然后张大嘴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孙小霖朝他的办公桌走去,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面,立住,不慌不忙地说:“你好,吴总,我叫孙小霖,我是来应聘的。” “应聘?”吴总这才反映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我们没有说要招聘模特啊?哦,不是,我们公司不缺人哪。” 孙小霖大大方方地在他办公桌前面的一张圈椅上坐下来,上身稍微前倾,将自己迷人的胸脯半遮半露地呈现在他的眼皮底下,然后眯起凤眼勾魂一样地盯着他,樱桃小嘴轻轻一启,送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声音甜腻地说: “吴总,我是在网上看到你们公司情况的,你们公司是一个大型国有企业,国家特级资质,注册资金三亿八千万,具有工程师以上职称的工程技术人员八百二十多人,员工五千六百多人。年建安面积五百多万平方米,建安产值超过一百个亿,国家最高奖鲁班奖得过六项,省级奖三十六项,科技进步奖十一项。” “啊?你,你是哪里来的?”吴总见她如数家趁,说得比背的还流利,惊得目瞪口呆。 孙小霖像一台电脑,按照自己原先设计好的程序操作起来:“吴总,你不要惊讶嘛,我还没有说完呢。”她在声音里揉进了一点少女的嗲音,“你们集团下面在全国有三十五个分公司,你所领导的省城第二分公司属于其中的佼佼者,去年产值突破三个亿,今年更是捷报频传,战果辉煌。光最近,你们分公司就接下了一个五千多万的弱电业务,对不对?” 吴总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小霖更加神秘了:“我听说,你吴总特别能干,富有男人味,还特讲哥们义气,在外面的口碑很好。真的,吴总,我是慕名而来。因为我特别敬仰那些既有魄力又讲义气的男人。” 吴总笑了,但笑得不够自然,也有些淫邪。他眨着眼睛,有些不相信地说:“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小霖故意显出孩子一般天真无邪的笑容,“我是苏南大学的大四学生,这一阵在省城找实习单位,听人这样说,我就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刚才讲的,其实都是网络上搜索到的。我是根据网上的地址找过来的。很冒昧,吴总,因为不认识你,所以只能自己找上门来,自我推荐,喏,这是我的简历。” 小霖说着,从挎包里拿那份打印好的假简历,恭敬地站起来,双手捧给吴总。吴总也站起来捧接。目光正好从她的衣领里伸进去。 小霖有意让他这样,不拿出这些女孩所特有的武器,是不能打动这个男人的。这个人看起来真的很可怕,脸色紫得发黑,三角浓眉下那一对眼睛像鹰一样阴郁,里面射出来的目光比刀子还要锐利。尤其是他那两条粗壮的胳膊,那双肥厚的手掌,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要是她娇弱的身子被他的胳膊箍紧,柔嫩的双手被他的大手抓住,那任你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想到这里,她心头不禁袭上一种恐惧感。要不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对这种男人,她连看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吴总反复看着她制作精致的简历,有些疑惑地说:“哦,孙小霖,你是苏南大学的,你学的是电子商务。不过,我觉得有些奇怪,你一个美女大学生,怎么会看上我们这样一个小单位的呢?说穿了,我不过是挂靠这家公司的一个私人老板,你究竟看中我什么呢?” 这个家伙果真厉害。好在小霖心里早有准备,就耐心解释说:“吴总,我这是实习,现在实习生太多,很难找到好的单位。我是学电子商务专业的,我可以为你们起草文件,处理电子商务,也可以为你们设计简单的软件,参与洽谈业务。我可以不要你们的工资,你只要给我一个实习的机会和锻炼的平台就行。” “哦,原来这样。”吴总有点信了。但他沉吟了一会,又突然撩开眼皮,放定目光向她看来。他大概想从她的眼睛里探索她的心里活动。 小霖知道自己这时候只要稍微显示出胆怯心虚,就会被他看出破绽,那么她就将前功尽弃,就会被拒之门外,就没法完成这个任务。她想起京剧《智取威虎山》中杨子荣打进敌巢时受到座山雕考验的情景,就迫自己违心地跟他对视,大胆地与他交流,还让自己装作被感动的样子,冲他嫣然一笑。 这一笑,真是无坚不摧啊,连这个情场老将都抵挡不住它的魔力,脸上放起激动的红光,有些失控地盯着她。他的目光仿佛变成了两束激光,在她身上扫视了一会,就钻进她的衣服放肆地意想起来。小霖感觉全身有无数的热针在刺,奇痒难忍,却极力保持着镇静。 “行,只要你不嫌我们单位小,就来吧。不过既然来了,就有工资。”吴总变得慷慨起来,“呃,这样吧,只要你上满一个月的班,我就给你发工资。多少嘛,看你的表现再定。我先给你一个基本工资,三千,怎么样?如果表现出色,或者对我们单位有贡献,我再根据具体情况,给你进行奖励。” “三千?”小霜惊喜地张大嘴巴,老实地说,“那太高了吧?一般实习,都不给工资的,就是有,也很低,只是一个生活费。” “你不一样,你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女。”吴总终于开始装斯文,说讨好话了,“说实话,我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呢。当然,电视里,网络上是看见过的,但生活中好像没有,真的。而且,一个天仙般的美女现在就坐在我的面前,还要来我这里实习,我真的有些激动,当然就不能像一般女孩那样对待了,对吧?” 这个吴总四十多岁,看上去有点老大粗的样子,却有着一个黑道男人所特有的冷酷气质和沉稳风度。他全身名牌服饰,还穿着一条与众不同的花色背带裤,使他的土气和冷酷中显示出许些洋派和文明的气息。他的头发梳得油光可鉴,脸却有些阴沉,眼睛也陷得过深,让人感觉有些神秘莫测。 吴总这样一说,小霖心头一阵欣喜,她知道自己的第一关已经顺利闯过,就笑得像一朵鲜花:“那叫我怎么感谢您好呢?吴总。” 正文_第215章美女间谍 “没什么,我只是跟一般男人一样,也喜欢美女。”吴总说中有话地说,“要是你实习结束,愿意留在我这里工作,工资我可以给你加到八千元,年终还有丰厚的奖励,怎么样?” “真的?”小霖装出惊喜不已的样子,“那我可,不敢当哦。” 吴总仰在太师椅里,眼睛亮亮地看着她说:“我们公司是帮人造房子的,现在造的房子也越来越漂亮,我们的员工就更加要求形像好,气质佳,所以我招的人都要求长得好看。当然,我还没有福气招到像你这样青春靓丽的美女。你来了,就是什么也不干,也能给我们公司锦上添花,增加我们公司的人气和吸引力,所以这么高的工资,我愿意出,也出得值。” 小霖垂着眼皮,不敢接吴总赤luo的目光。她心里想,有钱的老板真的都是多情之徒。这个家伙一看就是一个赤luo的色鬼,我在这里,看来真的很危险!你看他公司里的四五个女人,都长得不错,却都有些艳俗,还小心翼翼地,不敢轻易出声。这大概就是他要求的档次和欣赏的标准,也是他的权威钱威和色威下形成的一种不良气氛。 现在你不能再与他对视,给他进行鼓励了。跨进这个门,就要开始按照第二步程序进行操作了:欲诱还羞,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击我躲。 “呃,这样吧,孙小霖,你呢,先当我的文秘,负责公司的文案和电子商务工作。”吴总的目光始终在她高耸的胸脯上打转,“先实习一个月。实习期间,我刚才说了,给你三千元工资。实习期满,你如果愿意留下来,我就跟你签订正式用工合同,月薪八千,并享受公司一切应有的福利待遇。要是你表现好,还可以得到晋级和加薪。” 小霖静静地听着,知道他在用金钱诱惑她,心里很是高兴,甚至还有些激动。这正是她所希望达到的效果。她就是要利用美色诱他上钩,让他欲罢不能,却又不能让他得逞。待他放松警惕,对她深信不疑时,她就伺机下手,得逞后不是体面地离开,就是悄悄地失踪。 吴总已经上钩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呃,孙小霖,我还可以提前给你透个底,我们公司还缺一名总经理助理,我一直在找,却一直找不到理想的人选。真的,你要是,还是先实习一个月再说吧。” 说着,他拉起桌上的电话,拨一个分机号说:“小张,你来一下。” 一会儿,一个跟她差不多年龄的女孩走进来,毕恭毕敬地站在他面前说:“吴总,什么事?” 吴总说:“这位小姐叫孙小霖,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做文秘工作,你领她去办理一下手续,安排一张办公桌,暂时就跟你们坐在一起。” 小霖一听,急了,坐在外面,那怎么能偷看到他的资料啊?她急中生智地往外看了一眼,回头对吴总暧昧地一笑说:“吴总,我反正是临时的,外面好像没有位置了,就坐你这里吧?喏,那边这么大的空档,放一张小办公桌,无所谓的。” 小张吃了一惊。她嫉妒地看了她一眼,又回头暗暗盯了吴总一眼。小霖凭一个女孩的直觉,觉得小张很可能与吴总有关系,所以她的脸上燃烧着旺盛的妒火。两个女孩在一个公司里为了一个老总争风吃醋,那是非常危险的。但为了完成这个任务,她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吴总听了她的话,眼睛里射出两道发绿的亮光:“嗯,这样也好,工作方便。那小张,你去给她弄一张办公桌,就顿这墙边,再搞一台电脑。没有,去买一台。” 小张不太情愿地说:“好吧。”吴总对小霖说:“你跟她去办手续吧,她是办公室主任。”小霖心想,她这么年轻,就当了办公室主任,凭什么啊? 小张到自己的位置上,拿了一份表格给她说:“这是一份用工表格,你填一下,交给我。”小霖冲她笑笑说:“谢谢你!以后多多关照!”小张脸色阴郁地说:“还是互相关照吧。” 小霖就坐在旁边一张空着的位置上填起来,填好表格,交给小张。小张说:“你什么时候来上班?”小霖说:“就明天吧。”小张说:“好,那我这就给你去搞办公桌和电脑。” 她去与吴总告别:“吴总,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来上班。你们是几点上班?” “上午九点,下午一点半。”吴总站起来,送她到门口,伸出手要跟她握手。她犹豫了一下,把玉手伸给他。吴总一把握住,用劲捏了捏,暗示一般说:“好,我等你来上班。”目光伸进她的衣领,在她的乳沟处贪婪地盯了一眼,才放手。 小霖回到宾馆,到镜子里看着自己袒胸露腿的形像,骂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了?再戴上那副墨镜,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女特务。” 然后脱了衣服,换上另一身朴素的套装,兴高采烈地坐在床上,边看电视边给杨兴宇报喜:姐夫,我已经顺利闯过了第一关,明天就去姓吴的公司上班了! 杨兴宇立刻回复说:祝贺你,你的行动很迅速,我为你感到高兴。但进去以后,一定要小心!她自信地回复道:放心,我会对付他的! 第二天一早,小霖提前五分钟来公司报到。进去的时候,公司员工还没有到齐,吴总也没有来。她就坐在外面开放式办公室的一张空位置上等。 这时,开放式办公室里已经到了四个员工,两男两女。他们都愣愣地看着她,一个脸上布满青春痘的女孩主动跟她搭起话来:“嗳,你叫什么?我听小张说,你要坐在吴总的办公室里?这是为什么啊?” 小霖没想到她如此咄咄逼人,不给她一点面子。脸一下子胀得通红,尴尬地说:“我,我想。”她一时回答不出来。 她脑子里只设想过对付吴总的一整套程序和办法,姐夫的培训教材上也都是对付混蛋侵害的内容,没有应对公司里其它人的文字,她也没有设想过,所以对这样的突然袭击,她有点不知所措。 “你是来实习的?”另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抬起头,友善地看着她,给她解围般问。 “对。”小霖这才缓过一点神来,点点头说。 另一个长头发的女孩问:“你叫什么?”小霖说:“我叫孙小霖。”长头发女孩又问:“你是哪里的?什么大学啊?” 她像真的一样地说:“我是苏南的,就在苏南大学读书。回家很方便,我平时周末经常回家的。但我想到省城来工作,所以来省城找实习单位。” 青春痘女孩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听完,自言自语地说:“一个漂亮的女生来实习,干吗非要坐到老总的办公室里?真是奇怪。”然后疑惑地看着小霖说,“昨天下午,小张一边给你搞办公桌和电脑,一边骂骂咧咧,很不理解,也有些生气。” “是吗?”小霖的脸更红了,但她只能装憨,“我倒没想那么多,我只觉得我反正是临时的,随便哪里坐一下就行了。而且吴总让我当他的文秘,我就想,文秘嘛,坐得近一点,工作起来方便。” 她想索性用彻底装傻的办法来蒙混过关,就转过头看着青春痘女孩,一副天真相地反问:“这,有什么不妥当吗?” 青春痘女孩“哧”地淡笑一声,目光盯在她高耸的胸脯上,意思是你早已发育成熟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啊? 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说:“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关键不在于坐得远与近,而在于一个人的品行。”长头发女孩说:“她还在学校里嘛,对社会上的一些事情还不太了解。” 青春痘女孩乜了他们一眼说:“说话负点责任好不好?你们就忍心让一个花季少女往虎口里走?真是。” 小霖心里又是一沉,脸色更加尴尬不已。原来这个青春痘女孩还是好心呢。但她必须装作听不懂,或者宁愿让他们误解,也不能改变这个决定。她知道坐在外面,遭受混蛋侵害的危险性是小一些,但要搞到这两份资料就困难得多。你看看,他不来,门一直关着,你怎么进去?他来了,就在里面,你又如何去找资料? 正这样说着,小张与吴总同时走了进来。这个小张是不是就是姐夫说的,那晚吴总带去包房唱歌的那个小姐呢?姐夫说,他们在包房里很放肆,说明他们已经是一对半公开的情人了。怪不得她这么妒嫉我,看来以后除了对付吴总外,还要设法对付她。 小张见他们在说话,脸色阴阴地走过来对她说:“孙小霖,办公桌和电脑给你搞好了。” “谢谢。”小霖跳起来,对一脸严肃地走进来的吴总说,“吴总早。” 吴总“嗯”了一声,朝旁边几位员工看了看。那几个员工就像老鼠见到猫,转过身子,正襟危坐地忙起来,小心得连气不敢出。 正文_第216章女间谍的尴尬 “进来吧。”吴总说了一声,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门进去。小霖跟进去,见南边靠墙顿着一张小办公桌,一把小巧的椅子,办公桌上顿着一台超薄型的电脑。 “嗯,很好,谢谢吴总。”她礼貌地说了一声,就把挎包放在办公桌上,坐下来打开电脑,等待吴总安排工作。 她今天上身穿了一件学生装,下身着一条件仔裤,跟昨天简直就是两个人。但她丰满的胸脯却把学生装顶得高高的,颀长的美腿将件仔裤胀得鼓鼓的,整个身材还是那样凹凸有致,非常性感。 开始,吴总还将办公室的门畅开着,可只过了一会儿,他就站起来,把门虚掩上,退回来坐到太师椅上,侧身看着她说:“呃,孙小霖,实习期间,我就不给你配钥匙了。实习期满,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再给你配,好不好?” 小霖不自在起来。她生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与一个陌生男人同处一室。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一个仿佛浑身长刺的大混蛋。可在他面前,她必须保持正常的脸色和亲切的态度,甚至还要打出感激的微笑。 小霖转过身子看着他说:“好的。”心里则想,要是给我配一条钥匙多好啊,我只要几天时间就能完成任务。不给我配钥匙,难度就增加了不少。 吴总拉开抽屉,翻来找去,终于给她找到一个活。他拿起一个文件,走过来对她说:“孙小霖,你先给我把这份分包协议打印一份,这些地方空着。” 他站在她背后,目光正好从她的衣领里伸进去,将她大半个胸脯尽收眼底。小霖感觉着他的目光已经伸进了她的乳罩。好在她今天特意戴了一个大口径的乳罩,否则就更加没有遮拦了。她想站起来,却又不行,只得挺直身子坐在那里,接过他手上的文件,开始在电脑上打起字来。 吴总站在她身边,她感觉浑身不自在,连打字的手都在发抖,所以打得很慢。吴总看了一会,终于退了回去,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她没想到,只打了一会儿,吴总又站起来朝她走过来。他装作弯下身子看她电脑上的文案时,将头凑到她的脸旁,仿佛不经意地在她脸上蹭了一下。 小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旁边闪了闪身子。可她没有跳开去,而是努力忍住。她仄着上身,发了一会呆,就又重新坐正身子打起字来。 打了几个字,吴总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说:“这个字打错了,你不是用五笔打字的?”说着把手往她背部拖下去,拖到她乳罩背带的时候,用手指勾了一下。 小霖心里也很难受,却依然平静地回答说:“我是用智能拼音打的。” “嗯,同音字。”吴总讪笑着说,“你的打字速度还是蛮快的。” 小霖说:“今天在你面前,我有些紧张,否则还要快。” 吴总退到办公桌上忙了一会,就站起来对她说:“我出去有事,你下班的时候,不要忘了把门关上。”小霖心头一喜:“好的,吴总。” 她好想早点搞到这两份资料,早点离开这里啊。否则,实在是太危险了。这个家伙真的是只大混蛋,不,简直是个大流氓。要不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她刚才就跟他急了。一个男人,怎么能这样无耻呢?人家才来第一天,他就如此放肆,那以后还不知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吴总终于走了,走之前,他到外面跟小张说了几句话,她没听清说了些什么。 小霖先是耐心地把字打完,有意把键盘敲得啪啪响,让外面的人听到她在里面忙。然后悄悄站起来,到门口偷偷往外看了看,见外面的人都在各忙各的事,就轻轻将门关上。她返身走到吴总的办公桌边寻找起来。她先翻看他桌上的东西,寻找那份弱电总包合同和有关财务证据。 她紧张极了,毕竟这是在搞间谍活动。要是被人发现,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她快速翻看着桌上那堆杂乱的东西,没有。 她连忙抽他办公桌中间的那个*屉,却抽不开,锁住了。打开下面的箱门,里面也是一堆零乱的东西,她知道总包合同不会放在这里,却还是不放心地一一查看。她的速度很快,啪啪地翻找着,里边有一些作废的合同,他看不是她要找的东西,就迅速翻过去。 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她又走到后面那排书柜前去看,里面是书刊的,她不打开门看,里面有文件之类的东西,她才条开门,进去翻找。 正在她在一张柜子里翻看时,门上突然响起敲门声。小霖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整理好,轻轻关上柜门。镇静了一下,才走去开门。 小张站在门口。她疑惑地走进来,扫视着里面问:“你关门干什么?” “我。”小霖有些紧张,打出笑容说,“我有点瞌睡,昨晚电视看晚了,想打一会盹,怕你们看到,不好意思。” “你又不是正式职工,打瞌睡,有什么关系?”小张在里边看了看说,“以后,不要关门。关门对你不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了。”小霖不无讨好地说,“谢谢张主任的关照。” 小张的脸色开朗了一点:“不要叫我张主任,叫我张玉琴好了。” 小霖点点头,心里却对她的颐使气指有些不服。哼,我听说吴总是有老婆的,你又不是老板娘,凶什么凶啊?真是。 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来说:“吴总交待的任务,我完成了。你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有,就交给我,等会我来做。现在,我先打一会儿瞌睡。” 小张不客气地说:“我们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做,我真不知道,你来干什么?” 小霖愣愣地看着她,觉得这个女孩好讨厌。小张又说:“平时,这里一点也不忙,我都找不到事情做,你还能做什么?所以我跟你说,你到这里来实习,是不会有什么收获的。” 小霖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有意说给她听,想赶她走呢?还是有什么其它的暗示。她没法回答,就装糊涂,冲她傻笑,嘻嘻嘻,什么实习?其实就是玩,嘿嘿嘿。 小张见她一副傻小妞的样子,就一甩披肩发,气乎乎地走了出去。 下午吴总没有来。小霖又偷偷在里边找了一遍,还是什么也没找到。她下班一回到旅馆,就给杨兴宇汇报:姐夫,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就在他办公室里找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找到。那些资料可能是锁在他的抽屉里了。 杨兴宇回复说:合同很有可能锁在他抽屉里,但财务方面的东西应该在会计那里。另外,你要注意他的办公室有没有探头? 小霖吃了一惊。他办公室里要是有探头的话,那我今天的一举一动就全被摄进去了。这是真的?怪不得吴总很快就离开了,下午也没来。原来他就是为了拍摄我的举动?完了,我暴露了。这可如何是好?明天我还能去吗?去的话,被他抓起来怎么办? 她连忙给杨兴宇发短信:我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什么探头,要是有的话,我就暴露了,那怎么办啊?我明天还能去吗? 过了五六分钟,杨兴宇才回复:他如果没有怀疑你,就是有探头,他也不会想到看的。所以你考虑一下,他是不是对你有所怀疑?如果没有,你明天照常去。然后观察他们的神情,如果发现他们有不正常,你就设法逃跑;如果他们还没有发现,你再注意寻找他办公室里有没有探头。没有,最好;有,要想办法毁坏它。 小霖这才知道卧底原来没有那么轻松,搞那两份资料看来不太容易。她呆呆地坐在那里,有些害怕地想,要是我被当成间谍抓起来,那就有好看了。她想想,心头就袭上一种要哭的恐惧感,要是被我妈我姐知道,那我怎么跟她们说啊? 怎么会这样哪?她跺着脚要哭了。都是姐夫不好,搞什么反腐?这是什么反腐啊?说不好听,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那个姓陆和姓单的狼狈为奸,把他搞下台,他现在又想用这种手段把他们整下去,然后自己再上台。 她心里不开心,竟然这样理解姐夫的反腐行动。还埋怨说,姐夫,你把我当成了整人的武器,哼,我不睬你了! 她出来的时候,既冲动,又充满了战斗豪情,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复杂。现在真的遇到了危险,她又脆弱得想哭了。这就是一个女生不成熟的地方。 她想想,还产生了动摇和贪婪的想法。那个吴总倒是很慷慨的,实习期间就给我三千元工资,要是我肯留下来,他说要给我加到八千元,还有丰厚的奖金。那么,如果我不反腐,而是留在这里工作,我不是就变得有钱了吗? 正文_第217章女间谍变成女公关 嗯,我不搞反腐了,对姐夫说找不到这些材料,不就行了吗?这样,我就可以留在这里工作,就可以有很多很多的钱。 ()有了钱,我就可以做其它想做的事。 至于对付吴总的多情,我可以见机行事。为了钱,我可以像唐老师一样,让他抱一抱,吻一吻,最多摸一摸,但不能让他得逞。我既要赚钱,又要保持贞操,然后找一个比姐夫更好的男生,让我妈我姐看看我的本事。哼,别一直跟我唠叨了! 对,就这么干!小霖有些激动地想,那,这不是对姐夫的背叛吗?不,也是对反腐斗争的不忠。管它呢,还是多为你自己想想吧。 小妖精想到这里,激动得从床上跳起来,到卫生间的镜子里去看自己的尊容。她也跟其它美女一样,有自恋情结。每当遇到懊丧或不称心的事情时,她就要去照镜子。当她一看到自己白嫩蛟美的容貌,苗条性感的身材,就重新对自己有了信心,懊恼也就烟消云散。 她看着大镜子里自己的美貌和魔鬼身材,心里想,我这貌这身就不应该做这种偷偷摸的事情,就应该有更大的出息,有更好的男朋友和更加甜蜜的爱情,过更美好的生活。真的,就凭这貌这身,我完全可以挣大钱,干大事,我干吗要在这里自讨苦吃? 等我赚了十万元钱,我就去参加美女集中营培训,然后参加模特大赛,或者参加选美比赛,要是能获得前三名,我就出名了。一出名,我就可以去当演员,做歌手,就走红。哈哈,我孙小霖就前途无量了。 可是这样想想,她突然定格在镜子前不动了。她又想到了一个让她害怕的问题。不对呀,你想得也太好了吧?这个姓吴的要是拍摄到你在他办公室里乱翻乱找的情景,肯定要问你翻找什么,你要是说真话,他会轻易饶恕你吗?肯定不会。他会把你当成女特务一样折磨你,甚至毁你的容。你不说真话,他也不会再相信你,怎么可能再给你这么高的工资和奖金呢? 而且他是一个大混蛋,你真留在他身边工作,他不得逞的话,会放过你吗?他说不定还会把你当成炫耀和交易的工具。 不行,不能这么干。小妖精意志不坚定地胡思乱想着,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正在这时,杨兴宇又给她发来一条短信:对了,你在他办公室没有找到那两份资料,那么他就不知道你在找什么。这样,他就是拍摄到了,你也可以不承认,问你,你就说是出于好奇,随便看看。 对呀。小霖看后眼睛一亮,他只要不知道我在找什么,我就可以不承认。就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豪华的办公室,很好奇,想看看里边都有些什么东西。 哦,还是姐夫比你聪明。她眼前明亮起来,心头的乌云消散了。再说,你也不能真的背叛姐夫啊。什么叫姐夫?姐夫乃你姐之丈夫也。姐姐的丈夫,就是你的,你的亲人,亲人是不能背叛的,你懂吗? 她指着镜子里自己红朴朴的脸蛋骂道,你这个傻丫头,刚才都想到哪里去了?差点鬼迷心窍。不,是钱迷心窍! 她发现自己跟姐有点不一样,姐喜欢当官,她喜欢金钱。不知道为什么?她什么事都喜欢拿姐作比较。她的身高与姐差不多,长相各有特色,她比姐清纯一些,姐比她艳丽一点。性格也有些像,都很爽快,敢说敢做,只是姐比她成熟一些。 他给杨兴宇回复说:我知道了,谢谢姐夫的指点。 这样,那天晚上,她就睡得很踏实。但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她的心还是提在嗓子口,有些紧张。她有意稍微晚一点去,去早了反正走不进办公室,也怕外面的员工再说她什么。 她一跨进公司大门,目光就往总经理办公室里瞄。他老远就看见吴总已经坐在里面了,脸色好像很平静,没有什么异常,但她的心还是不能落下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昂首挺胸地走进办公室,装作什么事也没有,跟昨天一样,恭恭敬敬地说:“吴总早。”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打颤。好在吴总似乎没有察觉,抬头冲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问吴总:“那个协议,我打好了,要不要打印出来?” 吴总掉头盯着她说:“暂时不用打出来,到需要时再打吧。”目光还是那样直和色,她心里更加放心了,知道他还没有发现自己,就说:“那吴总,还有什么事吗?” “暂时没有。”吴总想了想说:“我这里文秘工作不多,你,呃。”说到这里停下来。小霖见他欲言又止,心又提了起来,下意识地抬头去扫视办公室的天面,看有没有探头。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发现办公室的天面上有神秘盯着她的探头,嵌在吴总办公桌左上方的吊顶里。还不只一个,有好几个呢。 啊?她差点惊叫起来。完了,我被摄进去了。她连忙把面孔转向另一面,焦急地想,我该怎么办啊?吴总可能还没有去看探头里的录像,看了就完了。 要想办法毁坏它,那怎么才能毁坏它呢?这些都是她没有想到的问题,不是专业间谍,毕竟考虑不周,掌握的知识也不多。 “孙小霖。”吴总突然叫她。她身子一震,脸*,不敢掉头去看他。只听吴总又说:“文秘工作不多,我想让你兼带着做些公关工作,你长得漂亮嘛。喂,你怎么啦?” 小霖这才知道自己太紧张,有些失态,就点点头说:“好的,吴总。”她镇静了一下,才掉头去看着吴总,小心翼翼地问,“那,具体让我做些什么呢?” 她上过公关课,也听说社会上说的公关,其实与大学课堂上的公关含义不一样,专指那种公关,定义狭窄了。 吴总笑笑说:“也没什么,只是让你参加一些活动,或者陪好朋友吃吃饭,唱唱歌,跳跳舞。” “哦,是这样。”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别的倒没什么,只是我还太年轻,也不会喝酒,恐怕做不好。” “哈哈哈。”吴总开心地笑了,“瞧你吓的,由我带你去,你就用不着担心。” 这样说了几句,吴总到外面去跟别的员工谈工作去了。小霖赶紧给杨兴宇发短信:姐夫,他好像还没有发现,但他办公室里有好几个探头。怎么才能毁坏它们?把里面的录像破坏掉,快给我回复,我都急死了。 一会儿,杨兴宇来了回复:怎么会有好几个探头呢?一般一个办公室只有一个,而且很隐蔽,不可能一眼就能发现的。你是不是搞错了?把消防喷淋,或者顶上的筒灯当成了探头? 是吗?小霖一看,伸了伸舌头,跳起来走到那几个牛眼一样的东西下面,往上细看,真的是一种小型的灯具。 她拍拍胸脯,我的天,吓死我了。谢天谢地,不是就好。嗯,还是姐夫厉害,我真的越来越佩服他了,他怎么什么都懂?要不是他像军师一样,在背后给我指点迷津,我就乱套了。 她这才放下心,坐到电脑去前上网浏览起来。中午,吴总与他们一起吃客饭。吃饭时,吴总对她说:“小霖,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小霖的心一沉,他怎么突然叫我小霖了?还要请我吃饭?他想干什么?就委婉地说:“我今晚有事,已经约好了。” 吴总带着不容违抗的口气说:“那你回掉它吧。今晚,我请一个最要好的大哥吃饭,你一起去陪一下。他姓茅,在省城可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我让你认识一下他,说不定你以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譬如,你要参加选美大赛,他可以赞助你,这样你就可以得奖。再譬如,你要做影视演员,他可以帮你打招呼。” “真的?”小霖失态地叫起来,“那太好了。我很想参加选美大赛,也一直想做影视演员。” 吴总一听,笑得脸像漫画一样夸张:“你看看,这就是缘份,或者叫机遇,你的机遇来了。不过,你以后大红大紫了,可不要忘了我吴总。”说着目光发直地盯着她,许久不让开。 小霖被盯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她惶惶地避开他的目光,心里却一动:姓茅?是不是姐夫介绍中提到的,那个想打侯晓颖主意的董事长?他也是一个大混蛋?两个大混蛋碰到一起,那不要把我吃掉啊? 不行,我不能为了得奖,或者为了当演员,就不要尊严,就不要贞操,就献身于混蛋。那样的话,我宁愿一生做平民,过清贫的日子,也不投靠他们。 她又急得什么似的,马上去上厕所。在厕所里,她再次给杨兴宇发短信:姐夫,又出现了一个新的情况,姓吴的让我今天晚上,去陪一个姓茅的吃饭。姓茅的,是不是就是想打侯晓颖主意的那个董事长?我该怎么办?快给我回复! 正文_第218敏感的探头 这回,杨兴宇过了十多分钟才回复:我考虑了一下,觉得你不用害怕,可以去。 因为姓吴的不会在自己得逞前将你奉献出去,所以第一次去,你还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另外,这可能是一个机会,你最好想办法去买一只微型监听器,放在身上,把他们的谈话内容录下来,这可能就是很有价值的证据。但必须绝对保密,一定要注意安全,切记!看后立刻删除! 让我搞窃听?天,我真的变成了一个女特务。小霖既紧张,又兴奋,可来不及去买窃听器啊。她蹲在厕所里想着办法,磨磨蹭蹭不出来。 一定要设法去买。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把手机里所有危险的短信删除后,才走出厕所,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她坐到位置上,脸色庄重地面对吴总,说谎道:“吴总,我跟我老师请示过了,他同意我跟你去陪朋友吃饭,但他要我不要喝酒,我平时滴酒不沾的。也让我注意女生的形像,最好不要到那种娱乐场所去。” “对对,你们老师说得对。”吴总附和说,“不会让你喝酒的,你放心好了。” 小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一点刚过,现在走太早了一点,就对吴总说:“那吴总,三点多钟,我先回去一下,然后再到那个饭店跟你碰头。是哪有饭店?你告诉我,我直接过去好了。” 吴总疑惑地看着她说:“你还是坐我车子去吧,我们五点准时从这里出发。” “哦,我有事嘛。”小霖撒着孩子气说,“你把饭店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打的过去。” “你有什么事?”吴总以为她不肯去,阴下脸说,“这是公关工作,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不是不肯去,吴总,你误会了。”小霖只得用女孩子的秘密来骗他,“我有女孩子的事嘛,老朋友来了,要先回去一趟。再说,我还要换一身衣服,身上这套不好看。” 吴总这才相以为真,就说:“那你六点之前,准时赶到饭店。五点多钟,我会把饭店地址和包房名称发到你手机上的。” “好的。”小霖想,三点到五点之间,买一只微型监听器应该是来得及的。于是,她又在电脑上浏览起来。 大约浏览了半个多小时,隔壁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会计走了进来。她姓叶,是吴总的一个什么亲戚。长得清秀耐看,却总是拉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她债似的。她手里拿着几张单子,走到吴总身旁请示说:“你看这两笔款资什么时间支付?” 小霖眼睛看着电脑屏幕,耳朵却竖得比直,后脑勺变成了一个敏感的探头。她见吴总拿起桌上那串钥匙,打开办公桌中间的那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翻开看了看,对叶会计说:“合同上第二批支付资金的时间是到了,但不要划八百万,先划五百万。还有三百万,过一阵再说。” “好的。”叶会计说,“那这笔一百五十多万的材料款呢?” 吴总说:“这笔材料款已经拖了他们一年了,就划给他们吧。” 小霖真想站起来走过去,看一看吴总拿出来的那份文件,是不是就是那份弱电合同。可她知道不能做得太明显,就压住了冲动,坐在那里不动,静静地等待机会。 机会总是属于有心人的。叶会计请示完走回去只一会儿,吴总就抬头喊:“叶会计,那笔材料款还是再压一压。老林这家伙不上路子,分文不让,还要跟打我官司,让他打好了。” 吴总见叶会计没有回答,就把那份文件放进抽屉,关上,站起来朝财会室走去。抽屉上的钥匙没有拔下来。 小霖的心一阵急跳:快过去打开看一下。可是她抬头一看,见办公室的门开着。她不好去关门,吴总说回来就回来的。怎么办?这是一个机会,不能错过! 说时迟,那时快。她见门口没人,就猛地从位置上跳起来,快步奔到吴总的办公桌前,不顾一切地伸手扭动钥匙,拉开抽屉。 抽屉里最上面果真是一份合同,她一看,是一份分包合同,甲方是吴总的分公司,乙方是另一家安装公司。工程内容栏里赫然写着:小区所有弱电安装。 就是这个弱电业务。那总包合同呢?小霖功成心急,已经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这时,隔壁传来吴总走过来的声音,她居然还伸手去拿那本合同本子。然后迅速翻到后面,“总包合同”四个大字跃入她的眼帘。甲方是红阳集团,乙方是吴总的总公司,下面的工程内容栏里写着:小区所有弱电系统的安装。承包方式:包工包料。 就是它!小霖惊喜万分,正准备翻看后面的落款页,门外传来吴总的声音。 “小张,你来一下。”小霖觉得吴总的声音像惊雷,炸得她头皮一麻。她吓了一跳,连忙丢下本子,抽出手,同时用身体将抽屉轻轻推上,迅速奔回自己的坐位。她坐下来,心还在狂跳不止。 她不知道有没有被吴总发现,惶恐不安地低头坐在那里,等待吴总的反映。吴总对走进来的小张说:“今晚你跟孙小霖一起去吧,像上次一样,陪茅董吃个饭,再唱一会卡拉ok。顺便,再催一催他的工程款。” “好的。”小张挺着高高的胸脯,含情脉脉地盯着吴总说,“还有其它人吗?她来不来?” 吴总说:“她今晚不来。就我们四个人。” 小霖听着他们暗语般的对话,确定小张就是那晚吴总带的那个小秘,那么小张说的她指谁呢? 小张暧昧地看了她一眼,又与吴总对视了一眼,才走出去。 小张年龄也不大,可能跟我差不多。小霖瞄着她的背影想,只是她脸上的胭脂气太重,胸脯上的波浪也特别大,神情举止都太风骚,可能已经不是女孩了。你看她看吴总的那种目光,简直,唉,看着让人恶心。 她其实长得也不难看,应该也是个能得七八十分的美女,只是身材稍微矮了一点,可能只有一米六二左右,比我矮了七公分。要是今晚,吴总与她在包房里像上次那样放肆,那个姓茅的也仿效他们,要跟我……姐夫说,吴总在没有得逞前不会把我奉献出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今晚那个姓茅的对我非礼,他还会制止? 最好尽快完成这个任务,然后迅速离开这个鬼地方,否则,真的很危险。这个姓吴的家伙,先要得到我,再把我献给那个姓茅的。 那像什么啊?这帮混蛋,流氓,畜牲!要是他们真敢对本小姐非礼,我就用姐夫教我的那套防狼拳,把他们裤裆里的老东西都踢碎,哼!看你们以后还能对女人胡作非为不? 她眼睛看着电脑屏幕,脑子里却一直在胡思乱想。等到三点钟,她拿过自己的背包,跟吴总说了一声,就走出来。一到楼下,她就打的,让司机找到一个大型电器商店。可她进去后,在里面看来看去,问来问去,却就是没有微型监听器卖,这可把她急坏了。 她一个一个电器商店找,找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没有找到一家商店有微型监听器卖。她站在街上茫然四顾,急得额头上都亮起了汗光。 情急中,她还是向杨兴宇救助:姐夫,你知道微型监听器哪种商店有得卖吗?我在街上找了快一个小时了,都没有找到。 杨兴宇很快回复:你去网上搜索一下,肯定有的。到网吧里去搜索,快找附近的网吧! 她一拍自己的脑袋:嗯,你怎么那么笨哪?刚才这么多时间在网上闲逛,都没有想到这一点。还是我姐夫聪明灵活,见多识广。 她连忙去找网吧,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她走进去办理手续后,坐下来一搜索,果真有。她照着上面提供的电话打过去,一问,是一个窃听器专卖店。她把地点抄下来,出去打的往那个商店奔。 正在这时,她又收到杨兴宇的一条短信:我想了一下,如果他们还没有怀疑你,你暂时用不着买微型监听器,那太贵,你也不一定会用,这样反而不好。就去买一只小型的录音机,质量好一点的,放在包里就行。他们没有怀疑你,就不会搜你的包。 “停下,停下。”小霖赶紧对司机说,“师傅,我不去那里了。你帮我找一家电器商店。”心里想,姐夫也是真的,一开始这样说,我早就买好了。 一会儿,司机就开到了一家电器商场。她进去看来看去,化一百多元钱,买了一只跟手机差不多大小的录音机,让店主教会了用法后,就出来打的往旅馆奔。 到了旅馆,她打开房间里的衣柜,在自己五套衣服中挑来选去,有意挑了一身最传统的服装穿上,将自己上上下下裹得严严实实。她知道今晚吴总安排两男两女,肯定是他与小张一对,让她与姓茅的一对,那么……她不敢想下去,又不好让姐夫来帮忙。 正文_第219章孤身赴狼宴 她只得孤身奋战,应对这两只大混蛋,所以她必须作好充分的准备。 她上身先穿上一件高领长袖的咖啡色内衣,内衣上再套上那件质地很厚的学生装,下身着一条牛仔裤,脚上穿一双平底的旅游鞋。不描眉毛,不涂口红,将头发用一只发夹束住,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严谨的女生形像。全身只剩下手和脸是裸露的,让他们摸手吻脸也无所谓。 可她在镜子前转来转去看看,还是觉得自己太性感。丰挺的胸脯把学生装顶得耸起了两座小山,臀部和腿部胀鼓鼓的,像丰腴的青蛙。关键是自己鹅蛋形的脸,不化妆吧,白里透红,稚嫩清纯;化妆吧,又显得娇艳妩媚。唉,有时太漂亮也不好。 这时,她的手机来了短信。是吴总的,把饭店的地址和包房名称发给她,让她马上赶过去。她将录音机放在挎包的夹层袋里,一边关门出去,一边把它转发给杨兴宇: 姐夫,你看一看,这个饭店是不是就是上次他们请侯晓颖吃饭的饭店?我现在正在往那里赶,录音机买好了。我孤身一人赴狼宴,应该注意些什么? 杨兴宇马上回复:首先要沉着冷静,巧妙应付。我想第一次他们是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不要太害怕。其次,你千万不要喝酒。到了包房里,饮料也要喝自己的。你要买一瓶矿泉水放在包里,不能喝他们倒好的饮料。要是他们在里面倒上迷魂药,那你就会失去知觉,就完了。第三,进入饭店包房前,你就要打开录音机,然后把包放在自己的身边,千万不能让他们发觉。你必须始终保持清醒状态!有什么异常情况,及时向我汇报。你要机智灵活,随机应变!看后删除,注意保密! 小霖回复后就打的往那个饭店奔。到了饭店门前,她先拉开包,把录音机打开,然后才进去,在迎宾小姐的引领下,向那个包房走去。 到了包房门外,她镇静了一下,压了压跳得过快的心跳,才敲门。她姿态优雅地走进去,里面三个人几乎同时愣住了,然后爆发出三种不同的声音。 先是吴总:“啊,来来,小霖,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向你推崇过的茅董事长,省城赫赫有名的民营企业家。你坐那边,对,跟茅董坐一起。茅董,你看到了吧,多漂亮的一个女生,完全可以当模特儿和影视明星,就缺伯乐发现啊。” 然后是小张。浓妆艳抹的小张嘴里发出一声惊讶而又赞叹的“啊”声。她大概没有想到,这个神秘的小妖精会以如此严谨的打扮来赴宴,对她另眼相看起来,脸上显出了平时少有的友善微笑。是的,自从她进入他们公司以后,她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完全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对手和情敌。 最后才是茅董。茅董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态度瞬间变了四变:先是惊艳发呆,然后是激动亢奋,再次是骨头发酥地坐在那里装斯文,最后才挺直身板摆派头。 “哦,吴总,你的审美眼光还真不错,介绍得也恰到好处,没有夸张,一点也没有夸张。来来,美女,这边坐。” 小霖羞涩着脸,有意冲茅董暧昧地笑了一下,才坐到他身边。她将自己的挎包放在背后,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不说话,装幼稚,是她今晚对付这两个大混蛋的又一策略。 吴总和茅董点完菜,要完酒水,就开始喝酒吃菜。然后撇下她和小张,暗语般说起话来。吴总轻声说:“跟上次那个怎么样?”茅董说:“更好。” 小霖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也仿佛听见背后包里的录音机在沙沙地响。就低眉顺眼地只顾吃菜,装作什么也听不懂。 茅董声音含糊地说:“她,后来怎么没消息了?”吴总说:“突然关机,住的地方也没了人。我们晚了一步。” 小霖知道他们说的是侯晓颖。好在这些情况姐夫都跟她说了,所以他们的暗语,她全听懂了。原来他们果真是想通过婚姻的方式,把侯晓颖套入他们的狼窝。这帮畜牲!他们对她这样,对我不也要如此吗? 茅董又声音极轻地问:“她呢?多少时间没来了?”吴总说:“一个多星期了。马上又要来了,拿米。”茅董“哦”了一声。吴总含糊地问:“她怎么样?” 茅董点点头说:“味道好。”吴总说:“那她来了,我再跟你说。”茅董兴奋地“嗯”了一声。 小霖知道,他们好像在说单若娴,但拿米是什么意思,她不知道。后面的话,她听懂了。她毕竟不是一个浑沌未开的小女孩。单若娴好像被茅董搞过了,所以他说味道好。她马上又要来拿米,拿米是不是就是拿钱呢? 果真,吴总给茅董敬了一下酒,就直奔主题:“大哥,第三批款资,什么时候拨给我们?”茅董暧昧地说:“这个,你问刘总吧,这事,我交给他管了。” 吴总笑笑说:“他还不要请示你啊?你们公司又不是没钱,我有数的。你看,我一有好东西,第一个就给你。” 茅董说:“我回去看看再说。”吴总说:“她来了,也会跟你说的。” 小霖心头一紧:吴总说的好东西,是不是就是指我?他真要把我献给他?就今晚吗?她紧张起来。 吴总和茅董有意冷落了她们一会,才顾及她们。他们先是交叉敬,茅董用酒杯敲敲桌子说:“来,张小姐,敬你一杯。”小张就倒了点红酒,喝了一口,不无谄媚地说:“谢谢茅董,真的非常荣幸。” 吴总随即也敲敲桌子:“来,小霖,我也敬你一杯。”小霖赶紧申明说:“吴总,我跟你说过的,我是滴酒不沾的。我就喝红牛吧。”吴总说:“行,你喝红牛。” 接下来,小张站起来还敬茅董。小霖也就照着她的样子,还敬吴总。然后,茅董和吴总才各自敬身边的美女。茅董转身盯着小霖红喷喷的俏脸,将酒杯送到她高耸的胸脯前说:“来,美女,我由衷地敬你一杯。”好像在敬她的胸脯。 小霖连忙将胸脯往后缩了缩,拿起饮料杯,不卑不亢地说:“谢谢茅董。”喝了一口红牛。 吴总跟小张像两口子一样随便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包房里陷入了沉默,气氛有些沉闷。茅董和吴总再次撇下她们,想着话题开始说话。小霖就希望他们多说话,所以紧闭嘴巴,一声不吭。 茅董说:“我听刘总说,工程进度和质量还可以。” 吴总马上得意洋洋地说:“我们朋友归朋友,事情归事情。工程是大事,来不得半点马虎的。我不是吹牛,这次这个弱电工程,我们的方案是最好的,工程质量也是一流的,绝对是互利双赢。” 茅董说:“我当时还有点担心,怕你们个人做,做不好。现在看来,还行,啊?这个小娘们,人长得俏,做事也不错,算是个女能人。” 吴总说:“她背后有人支持的。”茅董说:“这个我知道,可毕竟都是她在操作。你又不是这方面的内行,我听刘总说,其实,整个事情都是她操作的。” 吴总有些不服气地说:“她也不是内行,她是靠了自己的公司,还有背后的靠山。”他见茅董还是将信将疑,进一步说:“其实,真正操作这个项目的人,不是她,而是陆总。” 茅董看着吴总说:“不会吧?我看都是她在跑来跑去忙。” 吴总说:“她只是一个马前卒而已。” 小霖听着他们的这段对话,心头一阵欣喜。证据,多好的证据啊。她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感受了一下屁股后面的录音机,心里有些激动。 茅董停了一会,又说:“我趁这次安装弱电的机会,在办公室装了一个探头。上次,她给我建议的,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现在社会上,窃取商业机密的案件越来越多。探头,就是警察。我建议你,办公室里也装一个。” 小霖的心格登一沉:啊?要装探头?是她建议的,她难道就是单若娴?那我怎么办啊?这个情况,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吴总说:“那你装好后,就让他们来帮我装一下,钱照算。”茅董说:“这又没有多少钱的,至多几千元。她说,最全最高档的,也只有三万多元。” 单若娴要来,吴总的办公室里要装探头。这两件事对小霖来说,都是极坏的消息,对她完成任务极其不利。她真想躲到厕所里去,向杨兴宇汇报,再请示他,有了这盒录音带,能不能作为证据?算不算完成任务? 可她知道回去后向他汇报也不晚,就按捺往紧张的心情,坐在哪里不动。 茅董和吴总又说了一会儿话,酒已喝了一半,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慢慢地,他们开始把注意力都集中小霖身上来了。 正文_第220章男人的诱惑 茅董频频转过脸来看她,色迷迷的目光在她的脸蛋、胸脯和眼睛之间扫视,并不断地给她敬酒。 ()连吴总也撇下小张,目光带着红酒的颜色,在肆意地剥着她身上的衣服。 茅董见她始终不动声色,就开始与吴总一吹一唱地演起了迷魂戏。茅董问吴总:“她叫什么?”吴总说:“孙小霖。” 茅董说:“嗯,是一块好材料。我认识几个导演,都很牛必。他们一直要拉我去投资拍摄影视剧,我没有同意。我暂时还不想涉足影视业。” 吴总说:“那你就帮一下小霖嘛。我听说,许多影视明星,都是有钱人捧出来的,或者说是培养出来的。” 茅董说:“那当然。否则,这么多想出名的女孩子,在那里发疯地竞争,为什么独独她出名了呢?背后没有人支持,可能吗?我听说,北京有许多北飘族,为了出名,长年累月在那里颠沛流离,含辛茹苦……” “什么叫北飘族?” “我也是一个导演朋友告诉我的,就是全国各地飘到北京,寻找机会,想成名成家的人。他跟我说,这种人太多了,起码有一二百万。但真正成功的,不到千分之一。”茅董非常内行地说,“有些美女,甚至在那里献出了贞操和青春,都一事无成。唉,可惜,可惜啊。” 吴总心领神会地说:“还不是因为没有碰到贵人相助啊?靠自己像一只小蝌蚪,在太湖里乱游乱闯,能成功吗?” 说到这里,茅董以为小霖听懂了,也应该动心了,就掉头盯着她问:“小霖,你是想先参加选美大赛呢?还是先涉足影视界?” 小霖毕竟还年轻,听了他们的对话,有些心动,但她想到自己的特殊身份,不想贸然回答。她只与茅董暧昧地对视了一眼,就小媳妇般害羞地咬着嘴唇不吱声。她也不敢乱说,因为背后的录音机在悄悄地转动。 “没关系的,不要不好意思。”茅董豪爽地说,“你只管说好了,我能帮你,就帮你。既然我这个老弟向我开口了,我是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的。” “小霖,你要抓住机遇。”吴总催促她,“快说呀,机会难得。我这位大哥,可是个说一不二、呼风唤雨的人。他可以一句话,把你捧上天;也可以一句话,将你打入地狱,你相信不相信?” 既诱惑,又威胁,真是卑鄙之极。好在小霖心里有数,否则,还说不定真会被他们迷惑呢。哼,你们想忽悠我,那本小姐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个反忽悠。哈哈,看谁忽悠过谁? “我,这两个都想。”她娇滴滴地说,“不过,我想先参加选美比赛,要是能得奖,就出名了。出了名,再去当演员,就顺利成章了……” 她还没说完,茅董就被她忽悠得叫起好来:“好,这个想法好。现在只要出名,就什么都有了。名利名利,有了名,就有了利。小霖,我支持你!省城负责责每届选美大赛的老师,我都认识。今年好像还没有开始,到时,我给他们赞助些钱,让你得个冠军好不好?” “那太好了。”小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骂道,你骗不了我了,老茅,冠军?冠你个头。哼,我是带着特殊务来的,也了解你们的本性,否则,冠军杯的影子没看到,身子倒要被你们糟塌了。 吴总顺势说:“那你今晚,就要好好陪茅董喝一杯酒,唱几首歌,让他高兴。” 小霖说:“我说过了,喝酒我不行,但唱歌勉强还可以。我就陪茅董唱几首歌吧。” 茅董兴奋地说:“我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唱唱歌,跳跳舞。”他以为时机成熟了,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对吴总说:“那我们就上楼吧。” 吴总招服务小姐来买单,然后带他们上四楼歌城。走上路上的时候,小霖看见茅董从背后扯了下吴总的衣襟,吴总就往一旁闪去。茅董贴上去跟他耳语起来。小霖知道他们在密谋,就跟上去偷听。只听吴总轻声说:“第一次见面,恐怕不行。下次吧,下次我安排一下。”茅董说:“不要像上次一样,中途飞了。要抓紧,最好是今晚。” 后面的话,他们说得更低了,听不清。那个姓茅的混蛋,想今晚就对我动手,小霖的神经绷紧了。但已经不能退回去了,只能进去走一步看一步。好在姐夫已经提醒了我,我不喝他们的饮料,应该不会有问题。 是不是还有一种喷的迷魂剂?小霖好像在网上看到过。这种东西偷偷在人的周围一喷,就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晕倒。难道那个姓茅的,已经准备了这种东西?她警觉地跟着他们一步步走进了一个小包房。 进去时,包房里的灯光还比较明亮。他们坐下后,灯光就慢慢暗了下来。 小霖进入包房以后,先是装作拿餐巾纸的样子,拉开包,把里面的录音机关了。然后拘谨地孤坐在沙发的一角,静静地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吴总与小张坐在另一张沙发上。茅董在离她一米多远的地方坐下,却蠢蠢欲动在窥伺着她。唱歌的时候,还好。先是吴总嚎了一首《康定情歌》,再是小张唱了一曲《心雨》,接着茅董含沙射影地唱了一首《我想你》。 茅董一唱完,就带头鼓掌:“来,欢迎美女唱一曲。” 唱歌,小霖很拿手,也喜欢。她曾在学校歌舞比赛中获得过第二名。所以她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到前面的点歌台,有针对性地点了两首歌:《心灵的归属》和《爱是不能勉强的》。 她唱得非常专业,歌声悠扬圆润,十分动听,赢得他们三人的阵阵掌声和喝彩。可只唱了一会儿,茅董就迫不及待地鼓动吴总请小张出去跳舞。 吴总只得拉过小张,走到前面跳起来。开始,两人的胸脯和胸脯之间还保持着正常的距离。可慢慢地,他们的距离起来越短,小张挨着了吴总的胸脯,还在上面划来划去。吴总的脸也差不多要贴着小张的脸了。 小霖坐在暗影里,看得心惊肉跳。她正别着脸不想多看,茅董站起来,斯文地把手伸到她面前说:“美女,请跳一曲。” 小霖犹豫了一下,只得站起来,跟他走出去。茅董搂上来,她的身子有些抵抗地僵硬。茅董则亢奋地拖着她转来转去跳。这一曲没问题,他除了握住她的手,搂住他的腰外,没挨到她身上的其它部位。 跳完,回到位置上,小霖刚坐下,茅董就挨着她的身子坐下。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洋酒,给她倒了一杯饮料,两只手拿起两个杯子说:“来,小霖,你唱得好,跳得也好,是个人才,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不错的歌手和演员,祝贺你,干一杯。” 小霖赶紧摇手:“不不,我不喝,我喝得肚子都撑了。” 茅董愣愣地看着她:“你不给我面子?” “不是,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小霖紧张得脸色都变了,好在幽暗的灯光里看不见。茅董板起脸说:“你这样见外,我以后还怎么帮你啊?” 小霖知道这样坚持下去,惹了他不高兴,反而对自己不利,甚至还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就接过他手里的饮料杯,装作喝的样子,往嘴里倒。其实她紧紧抿着嘴唇,让饮料汁沿着圆润的下巴流进内衣。很快,她的内衣就湿了一大片,难受死了。 幽暗的灯光遮住了她的这个作弊动作。茅董见她喝完,高兴地说了声:“好。”就去看吴总他们跳舞。小霖赶紧拿出卫生巾擦自己的下巴和脖子。 马上,响起一曲贴面舞曲。包房里的灯光黑下来,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吴总拉起小张,在黑暗里抱在一起,享受地慢慢移着步。小霖知道这是他们有意的安排,心里有些紧张。她在学校里也很少跳这种过于亲昵的舞,只跟一个追了她半年多的研究生跳过一次,所以她不想跳,也不能跳。 茅董却已经把手伸了过来。怎么能跟他跳这种舞呢?她坐在那里不动。茅董竟然粗暴地伸手拉她。他大概以为她喝了他的饮料,会慢慢软在他怀里的,所以有些激动和失态。 小霖感觉到他的喘气不太均匀,也感觉他在使劲把她的身体往他身上箍。她努力推拒着,不让自己胸脯贴到他胸脯上,脸也别着,不让他的嘴巴凑得太近。两个人在暗中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一个要搂紧,一个想推开,两人像比武功一样较着劲。一会儿,小霖吃不消了,毕竟是个女孩子,身体慢慢软下来。一软,茅董就将她搂进怀里,她的胸脯结结实实地顶在了他的胸膛上。小霖强忍着心头的不快和尴尬,扬着脸,不让他把嘴巴凑近来。 没想到,茅董得寸进尺起来。他先是把嘴巴凑到她耳边,柔声说:“你真美。小霖,能够认识你,我真的感到很荣幸。” 正文_第221章女间谍的巧遇 小霖想再次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茅董又说:“你愿意到我的集团公司来工作吗?要是愿意,我保证让你过上最优越的生活。 ” “我,考虑考虑吧。”小霖极力扬着头,躲闪着他。 “你要出名,我可以帮你;你要钱,就只管跟我说;你想当演员,更是易如反掌。”茅董继续做着她软化她的工作,“不说去开后门,我只要投资拍摄一部电视剧,你不就可以演女主角了吗?” 小霖僵硬地伏在怀里想,反正已经被他抱了,便宜被他占了,就不能让他白占,索性钓住她,也许以后还真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我不敢用他,说不定姐夫的反腐用得着呢。这样一想,她的心情反而轻松起来,脸上露出了嘲讽的微笑:“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茅董一怔:“什么条件?” 小霖机智地反问:“难道天上能掉馅饼?” 茅董笑了,但笑得有些难堪:“你这个小美女,嘴巴子还挺厉害的吗。既然你这么痛快,那我就跟你明说了吧,你只要跟我好,我就让你一步步走上辉煌。要钱有钱,要名有名,要多风光就多风光,行不行?” 小霖假装不懂地问:“什么叫跟你好,怎么个好法啊?” 茅董猛地搂紧她,把嘴巴凑上去吻了一下她的脸:“像这样好,小美人,你真的好可爱。” 小霖躲开脸说:“别急嘛,你的手机号码多少?报给我,我记在脑子里。”茅董将里面有五个八的手机号码报给了他。小霖用心记住了。 可是突然,她感觉不对了,有敌情! 是的,这个家伙不安分起来。他越来越不像话了,那里还像个董事长的样子?可她正要软倒在他怀里时,耳边突然响起姐夫的声音,吓得一激凌,猛地清醒过来。她想起姐夫教给她的防狼拳,真想抬起膝盖顶击他的要害。她知道这样一击,他的枪管非断即弯,然后他就会惨叫一声,后退,蹲下…… 可她意识到这还不是出拳的时候,就一缩下身,往下弯腰,蹲身,再朝后一退,钻出他的怀抱,气咻咻地退坐到沙发上。她心里气愤地骂道:你这个大混蛋,要不是在这种场合,本小姐非废了你不可! 茅董则尴尬地站在那里不动。他没想到这个小美女如此机灵,看上去很随意,实际上警惕性却很高,在关键时刻能保持冷静,及时退了出去,让他的一切努力成空。他很是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贴面舞曲很快结束了,灯光明亮起来。吴总和小张也退坐到沙发上,茅董这才难堪地理了理头发,走过去坐下来。吴总发现了他们的情况,拿起酒杯来给茅董敬酒,缓解尴尬气氛:“大哥,来,喝一杯。” 茅董从难堪中恢复过来,喝起了闷酒。过了一会,又一曲歌曲放起来,吴总朝小张呶呶嘴,小张乖乖地站起来,去请茅董跳舞。 他们在跳的时候,吴总过来请小霖跳,小霖还在生气,别着脸不看他。吴总看了一眼茅董,见他正搂着小张跳得入迷,就在小霖身边坐下来。 小霖往旁边闪了闪身子,吴总再次贴上去,将嘴巴凑到她耳边。小霖吓了一跳,躲开脸。吴总却拉住她的手,又将嘴巴凑到耳边说:“快装作肚子不适的样子,先离开这里,否则,危险!他带了那个东西!” 小霖心头一跳,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等这曲跳完,茅董和小张刚坐到沙发上,她就用手按住肚子,皱着眉头说:“哎唷,我肚子痛。今晚吃了什么了?吴总,我要拉肚子,吃不消了。” 说着拎了包,没容茅董反映过来,就走出包房,向外奔去。她怕茅董追过来,先假装去泻的样子,奔进厕所。然后再出来,乘电梯下去,打的回旅馆。 回到旅馆,她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发呆。回想着今晚的事情,她既委屈,又后怕。过了好一会,她才拿出手机想给杨兴宇发短信,却见手机里有六条未读短信,都是杨兴宇发来的,问她吃饭和进了包房以后的情况,还打了三次电话。 他急死了,小霖却感觉委屈极了。就索性先去洗脸洗脚,然后才坐到床上,先把姓茅的手机号码存入手机,再慢慢给杨兴宇发短信: 姐夫,今晚好险,我差点出事。好在吴总让我先走,救了我。录音是录到了,但我还发现了两种危险情况:一是单若娴这几天要来吴的公司,可能是拿钱。二是吴的办公室里马上就要装探头了。这两种情况对我都极为不利,我该怎么办? 另外,吃饭的时候,吴和茅都提到了陆总,说这个弱电工程,其实真正操作的是陆总,不是她。我想这个她,就是指单若娴。这些话都录音下来了,我是不是算完成了任务?请指示! 过了二十多分钟,将近十二点了,杨兴宇才发来一条很长的回复: 小霖:我经过反复考虑,才给你作如下回复,请你务必认真执行:一,马上把录音带用快递送给我,明天一早办好这件事,你才能去上班。二,尽管我还没有听到录音带,但我觉得光有录音带还不能说明问题,所以你必须继续卧下去。三,你不要把吴总今晚救你的事当成是真的。他是另有企图。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在得逞前是不会把你献出去的。所以接下来,你要特别当心他。我估计他会迅速下手,达到目的后,才把你献给那个姓茅的。四,单的出现对你是一个严重威胁。你最好不要跟她照面。因为你长得跟你姐很像,她又是见过你姐的。好在我叫你用了假名假简历,否则,她一听你的名字,就会联想到你姐,继而联想到我,那就真的危险了。你一旦发现她来,就要迅速躲开。万一躲不开,也不要跟她说话。但躲开时,你要设法把录音机打开,放在办公桌抽屉里,或者下面的箱子里。五,你最好在姓吴的装探头前完成任务,实在不行,也要设法找到那个探头,用胶带什么的东西把它遮住,才能行动。 小霖看后回复说:姐夫,你的指示考虑得非常周到,简直就是我以后的行动纲领,我坚决执行! 第二天一早,小霖先去把录音带交给快递公司,再去上班。走进办公室,她就开始更加密切地注意吴总的一举一动,也不住地关心公司门口进出人员的情况。 她尽管没有见过单若娴,但从姐夫的描述中,她已经在脑子里勾勒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她要关心这个危险人物的出现。她知道最危险的时间是星期五下午,星期六和星期天来,她不上班,就碰不到她。 要是单若娴请假半天,或者星期五下午提前下班开车赶过来,也要到下午四点以后才能到。小霖算计着单若娴可能来公司的时间,作好了应对她的准备。她把一个装着录音机的包放在办公桌下面的箱子里,想等到下午四点钟,就把录音机打开,然后锁上离开。录音机里她换了两节新电池,支持两三天时间应该没有问题。 可是她失算了。没想到单若娴下午三点刚过,就来了。她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小霖正坐在电脑前上网。 “吴总,忙啊。”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走进来,冲吴总笑得像一朵花。 吴总连忙站起来迎接:“唷,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小霖大吃一惊,赶紧缩下头,关电脑,准备俯身去下面的箱子里打开录音机,然后锁上,溜出去。可是已经晚了,单若娴一进门就发现了她。惊叫起来:“啊,吴总,你办公室里怎么有这么漂亮一个女孩?她是谁呀?你新招聘的小蜜?” 吴总笑着说:“不是,她是新来的实习生。” 小霖紧张极了,连忙俯下身子,打开下面的箱子,拉开那个包,伸手去开录音机。她刚按下录音按赵,单若娴就走到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小霖的背上热汗直冒,后脑勺吓得发麻。但她还是下意识地说了一声:“咦,这东西在哪里呢?”说着从包里抽出手,拉上拉链,关上箱门,锁住。 她埋着头,别着脸,不让单若娴看到。可单若娴却转过身子来看她。终于被她看清了脸,嘴里自言自语地说:“嗯,这个美女,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小霖拿过桌上的包,低着头对吴总说:“吴总,我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快步走出办公室。背后传来单若娴的问话声:“她叫什么名字?哪个学校的?” 小霖急匆匆下楼,打的回去。向杨兴宇发短信汇报后,她就度日如年地捱着周末这两天漫长的时间。她真想去办公室里看看,拿出那只开在那里的录音机。万一被他们发现,或者录音机发出杂音,那就栽了。可是她没有钥匙,进不去,好焦急啊! 正文_第222章惊艳的录音声 星期六晚上,小霖心里烦躁不安,在旅馆房间里怎么也呆不住,就一个人上街,在街边慢慢走着。 省城到处是一片片参差的楼群,璀灿的灯海。街上游人如云,车辆如梭。人们都在成群结对地逛街,无忧无虑地戏耍。 唯独她,一个妙龄女郎心事重重地踟蹰在街道边,徘徊在路灯下。她不顾路人好奇的目光,只顾漫无目的地往前掷头步子,等待着前面不测的遭遇。 好容易熬到星期一早上,她才提着一颗心去上班。她只怕一走进办公室,就发现那只箱子的门被撬开,吴总正凶神恶煞地在办公室里等着她。 要走进公司大门的时候,她的心一阵狂跳,腿也有些打颤。可纵使里面就是龙潭虎穴,她也得闯进去。还好,她走进公司的时候,已经到了六个人,神色都很正常。大家都彬彬有礼地点点头:“早。” 吴总没有来,她就坐在外面的一张空位上等。青春痘女孩过来跟她说话,她叫刘敏。刘敏说:“嗳,孙小霖,你觉得在这里实习,怎么样啊?” “挺好的。”小霖一副天真相地说,“这里的员工素质都很高,也很和气。” 刘敏说:“感觉好,就好,但愿不要出什么事。”她停了一下,又好奇地问:“上星期五下午,那个女人是谁呀?你怎么一见到她,就慌慌张张地走了?你们好像认识啊。” “不是。我怕影响她与吴总谈话。”小霖更加紧张,“我走后,她怎么啦?” 刘敏说:“你走后,一会儿,她就把门关上了。一直到我们下班,都没有打开。不知道他们在里面搞什么名堂?” 小霖“哦”了一声,就陷入了紧张的等待:“吴总怎么还不来啊?” 刘敏说:“老板周末都有夜生活的,睡晚了,当然要迟到。以前,他上午还不来呢,甚至下午都很少来。自从你来了以后,他才天天来上班的。也许是为了给你开门吧。”可她的脸上却泛出一丝暧昧的坏笑。 一直等到快十点,吴总还不来,小霖再也等不下去了,就走到小张身后说:“张主任,你有吴总办公室的钥匙吗?帮我开一下门好不好?” 小张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去给她开门。小霖说了声谢谢,就快步走进去,看办公桌下面的门。谢天谢地,门好好地锁地那儿,她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她坐到位置上,稍微等了一会,才俯下身去开门,从包里取出那只已经停了的录音机,偷偷放进挎包里。她真想马上回去,打开来听一听里面的内容。 吴总上午没有来,她趁中午休息的空档,悄悄溜出去,打的往旅馆里奔。她走进房间,看了看后面没有尾巴,才关紧门,保好,拿出录音机,换了两节新电池,就打开放起来。 这个录音机的质量不错,一点杂音也没有,声音非常清晰。很快,里面就像一部广播剧,惊心动魄地播放起来: “咦,这东西在哪里呢?”这是她自己的声音。 “嗯,这个美女,好像在哪里见过啊?”单若娴的疑惑声。 还是她的声音:“吴总,我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了。” 单若娴的问话:“她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学校的?” 吴总回答:“她叫孙小霖。怎么啦?你吃醋了?我申明,我跟她可是什么也没有的,你不要用这种目光看我。” 单若娴的不屑声音:“哼。你是好人,我知道。” 吴总用命令的口气说:“去把门关上。” “怦。”关门声。 单若娴声音清脆地说:“你这次,怎么只给我们汇五百万,应该是八百万啊。” 吴总说:“你急什么?钱在我帐上,又不会少的。” 单若娴说:“按合同办事嘛。对了,茅董的第三批工程款,什么时候给我们啊?” 吴总邀功一般说:“前两天,我还请他吃饭,叫那个美女,陪他唱歌跳舞催他呢。” 单若娴自言自语地说:“今晚,我再催催她吧。” 吴总有些嫉妒地说:“是啊,美女就是好办事嘛。没有你的床上功夫,我估计他还会拖下去的。” 单若娴打情骂俏的声音:“去你的。别胡说八道好不好?” 吴总一本正经地说:“今晚你想住哪个宾馆?” 单若娴有些着急地说:“你先把那三百万给我汇出来。我这么早过来,就是想让你在银行下班前,把钱打出来。” 吴总不无羡慕地说:“你们这次,可是赚死了。你们两人要赚多少?我估计,起码能赚一千万。我才多少?” 单若娴压低声说:“又不是我们两个人分的,还有好些人呢,你不知道的。你也不少啊,三个点的管理费,还有一百万的配合费,五十万的辛苦费,多少了?不要多说了,我们还是按协议办事。” 吴总说:“叶会计出去了,我下星期一就给你汇出来。” 沉默了一会,单若娴又说:“对了,上次,我忘了跟你讲了,你办公室里也装个探头吧。茅董那里我一讲,他就装了。现在商业间谍越来越多,你也要当心点。尤其是我们的合同和协议,还有财务收据之类的东西,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这是绝密资料。一旦泄露,那关系可就大了。不光我们几个人要倒霉,牵扯到的人多了,你明白吗?甚至还……要是真......我都不敢想下去,所以,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吴总说:“老茅也跟我说了,那就装吧。装最好的那种,钱照算。” 单若娴强调说:“钱,我不收你也无所谓。安全要紧,保密工作比生命还重要。” 吴总自信地说:“你不用多唠叨,我知道怎么做。” 单若娴再次不放心地说:“那个美女,叫什么?孙小霖。我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又来了。不要吃醋好不好?我跟她,起码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 单若娴惊讶的声音:“你干吗?去,不要这样好不好?” 吴总气喘吁吁的声音:“让我抱一抱,吻一吻。” 单若娴推拒的声音:“不行,这是办公室,你不要太放肆。” 两个人接吻的声音:“哦——滋滋,咂咂,嗯——” 单若娴柔声说:“别这样,你捏痛人家了,轻点。” 吴总请求说:“我要你,来一次。” 单若娴温柔地说:“不行。你这人怎么这样?” 吴总轻声说:“你不能只给他们,他们是比我有权。可你不要忘了,现在你们的钱,都在我的账上。” 单若娴说:“你要挟我?” 吴总拉她的声音:“到里面去,里面有床。”传来两个人拉拉扯扯走进去的声音。 “啊——”这是单若娴的叫声。 然后是模糊低微的那种床上声音。小霖血脉贲张地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就伸手关了录音机。 天哪,这个女人怎么会这样?为了钱,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牲口!小霖激动得脸色火红,在房间里转起来。有了这样的证据,应该可以抓他们了。这些荒淫无耻的狗男女,这帮钱欲熏心的败类!是该将他们绳之以法,我姐夫做得对! 镇静了一会,她又按下按赵听起来。她要听完全部内容,才向杨兴宇汇报,才决定后面的行动。 两人完成惊心动魄的交易后,又走出来,对话起来: 吴总轻松地说:“晚上,你们就住新江宾馆吧。换一家,安全一点。我帮你们预订房间,我有卡的。平时,总统套房也只要一千八一夜。你先进去,我让他直接到房间里来找你。” 单若娴“嗯”了一声。 吴总说:“在床上,你要多催催他,尽快把一千六百万工程款打出来。” 单若娴说:“知道了,我比你还急呢。” 吴总打手机的声音:“新江宾馆吗?帮我定一个总统套房。对,我有贵宾卡的。我姓吴,叫吴学贵,我来结帐。” 沉默了一会,单若娴说:“那我先去了,你不用送,我自己开车来的。就上星期买的,先买一辆广本,不能太招摇。” 吴总不无嫉妒地说:“好吧,拿点功夫出来,让他开心了,他签字才快。” 单若娴娇嗔的声音:“坏蛋。对了,那个美女,你怎么把她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想打她的注意吧?” 吴总委屈地说:“哪里?是她自己要这样坐的?” 单若娴惊讶地说:“什么?她自己要这样坐?” “一个幼稚的实习生,你担心什么?”吴总说:“我让她进来实习,是为我们大家考虑。” 单若娴惊讶地说:“你还想,把她送给他?” 吴总得意地说:“这还用问吗?他后面还有大工程,眼光要放得远一点嘛。” 单若娴说:“那下次的工程,你也要算我一份。” 吴总嘿嘿笑了笑说:“只要你懂事,我会考虑的。” 单若娴说:“都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吴总说:“勉强的,不算。要像给他一样,主动才行。” 单若娴娇声说:“坏蛋。” 正文_第223章上司的约会短信 吴总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 单若娴打开门说:“我走了,都下班了,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吴总说:“好,拜拜。” 下面没了声音。小霖把录音机关了,感到情况不妙,她已经陷入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她连忙向杨兴宇汇报:姐夫,我把录音带取出来了,里面有许多你意想不到的内容。但单若娴已经怀疑我了?看来下面的情况更加危险了。 杨兴宇立刻回复:迅速把录音带快递给我,我听后再给你回复。 小霖去快递公司交了录音带,就打的往办公室奔去。她坐在出租车里不无担心地想,一场更为严峻的考验马上就要来到,你准备怎么办? 这天下午三点多钟,孙小琳正在电脑上忙着,突然听见放在抽屉里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她轻轻拉开抽屉,把手伸进去,按出那条短信,只见上面写着: 今晚八点正,我在江海宾馆1306房等你!今晚,你要兑现承诺了!我不再听任何理由,只要你的实际行动! 天哪,韩总又要约我幽会了。孙小琳在心里叫了一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可只过了一会儿,孙小琳就感觉身上热刺刺地刺着。她不由自主地回头去看朱金和,没想到正与他暧昧发直的目光撞在一起。孙小琳赶紧让开目光,心里好紧张。她连忙装作没事的样子,冲朱金和嫣然一笑:“杨兴宇的短信。” 说着,她赶紧伸手去抽屉里把这条约会短信删除。然后强作镇静地将目光移到电脑屏幕上,拿起鼠标点击起来。 可屏幕上一片花白,什么内容也没看进去。这条约会短信就像是一块石头,在她平静的心湖里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 怎么办?要不要去?孙小琳心里激烈地斗争起来,不去,就意味着你敢于蒙骗上司,躲避领导,失信违约。于是,你和杨兴宇马上就会工作被动,前途受阻,甚至还会遭到意想不到的打击。 那去呢?这次去,你就不能再应付他,就必须兑现承诺。兑现承诺,就要把整个身子都交给他,就要让他疯狂,让他得逞。 上两次,韩总裁约她幽会,孙小琳都只是让他拥抱亲吻了一下,没有让他得寸进尺。在韩总激动难抑要扯她衣服时,她死死抓住他的手不放,求他不要这样,她认他干爹也行,给他钱也行,但韩总什么都不要,只要她人。 百般无奈,小琳才求他说,等怀上丈夫的孩子后才给他。否则,将来孩子不像杨兴宇,杨兴宇要来报复的。这样,韩总才勉强答应,慢慢放开她说:“那好吧,我等你,可你要说话算话!” 后来,孙小琳真的怀孕了,就不敢跟单位里的人说。她怕说出去,韩总知道后,逼她兑现承诺。所以孙小琳依然像以前那样积极,每天早早地来上班,一上班就收拾整理办公室。要求上进只是一个表像,更重要的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孙小琳想等孕期长一点,肚子大得瞒不住了,就请产假休息。这样,她就可以用干净的身子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做一个干净的妻子和妈妈。 一直坚持到上周三的下午,孙小琳怀孕的事才被同事洪秘书发现。那天,孙小琳在电脑上忙,肚子里突然一阵剧烈地蠕动,然后泛上来一阵恶心。她赶紧奔出办公室,刚奔到厕所里,就“哦”一声,张大嘴巴呕吐起来。 洪秘书见她这个样子,连忙追过来看她。一看,知道她怀孕了,毕竟是过来人:“啊?孙小琳,你怀孕了?多少时间了?” 孙小琳还试图遮掩:“不是,可能是中午吃了什么不洁的食物。” 洪秘书惊讶地说:“这个小姑娘,怎么怀孕都不懂?你肚子里有了孩子,才这样的。我那时也这样,开始还以为身体不适呢,其实是怀孕了。” 孙小琳假装吃惊地说:“不会吧?我这是,今天第一次这样。”其实,她已经在家里和厕所里呕吐几十次了。 洪秘书走上来,把手伸到她肚子上摸了摸,疑惑地说:“好像有好几个月了吧?肚子也有些鼓了嘛。” “哪里呀,不是的。”小琳还想否认。可是已经瞒不了洪秘书的眼睛和手感了。很快,她怀孕的事就被单位里知道了。 只过了几天,韩总就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恭喜啊!已经怀上他的种子了。可你怀了孕,也不告诉我一声。看来,你对我还是很见外,也在有意躲避我,是不是? 孙小琳一看,惊惶失措起来。她想着上次情急之下作出的承诺,不知道该如何给他回复好。 不到一个小时,韩总又发来一条短信:怎么?现在你连短信也不回我了?想食言是吗?我在等你的回复! 孙小琳犹豫来犹豫去,觉得不回他是不行的,只得回复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洪秘书说是的,我看不一定。但你也不要太急嘛,干吗这么急啊? 韩总回复说:我已经等了你好几个月了,还算急吗?这几天,我安排好了,就发你短信,你过来兑现承诺!否则,哼,你看着办! 孙小琳没有再给他回信,也一直躲着他。中间碰到过韩总几次,都不敢看他。韩总却紧紧地盯着她,“哦哦”地干咳,提醒她不要装聋作哑。 正在孙小琳苦苦地想着摆脱他的办法时,今天收到了这条约会短信。所以她要是去,就必须兑现承诺。而兑现承诺,就要背叛爱人杨兴宇。 而一旦真的出轨,就意味着她不再是以前的孙小琳了。从此以后,她就会跌进泥坑,成会权贵的情人,金钱的奴隶,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因此,孙小琳不想去,还是决定要继续做一个干净的女人! 这条约会短信在逼她选择。到底要不要去?面对这个两难而又必须作出的选择,孙小琳在心里痛苦地呼喊着,无奈地挣扎着,做一个女人怎么就那么难呢?特别是一个漂亮女人,更是难上加难啊。 周围的男人个个偷窥你,觊觎你,有权有钱的男人都想追求你,诱惑你,你不理睬他们吧,他们除了不给你前途和好处,还要暗里地使坏,背地里造谣;让他们得逞吧,他们又看不起你,背后议论你……漂亮女人就这么难啊!过于保守,没大的出息;太开放吧,又没有好名声,你说难不难哪? 这些臭男人,真的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个都像狼一样盯着你,把你当成了一颗葡萄,吃着你的说葡萄甜,吃不着的说葡萄酸,让你左右为难,莫衷一是。 小琳发现朱金和一直在偷偷观察着她,洪秘书和尤秘书似乎也在注意她。她连忙装作身体不适的样子,拿了手机去上厕所。 孙小琳关在厕所的包厢里,呆呆地想着应对的办法。想了好一会,也想不出好办法。她想把这件事发短信告诉杨兴宇,让他一起想想办法。可是她真要在手机上打短信,却发现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好。 是啊,跟他一说,这个愣头青不问三七二十一地从苏南扑回来,去找韩总算帐,那事情就闹大了。孙小琳想着这样的情景,吓得浑身颤抖。最后她决定,还是像前几次那样,不跟杨兴宇说为好。 那今晚这事到底应该怎么办?孙小琳想来想去,觉得真的进退两难,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要么得罪他,辞职离开这个单位,另找出路;要么答应他,把身子献给她,变成一个出轨的坏女人。 两者必择其一,别无他法。唉——孙小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无奈地呼喊,谁来帮帮我这个弱女子吧,我要做一个守规矩的好女人,一个贞淑的好妻子,一个清洁的好母亲啊——可是为什么就不能呢?他们都要逼良为娼哪——老天啊,这是一种什么风气啊?我做了权贵的情人,很可能就要失去我心爱的丈夫,失去温馨的家庭,失去传统的妇道,失去珍贵的名声啊。 小琳一个人关在厕所里想想,在心里诉说诉说,无声地哭了。她哭得很伤心,很委屈,很痛苦。哭哭,她的思绪就随着泪水一起流淌起来。 小琳从朦胧的初恋开始,就成了周围男生追逐的目标和围绕的中心。初中里,就有一些自以为是的男生围着她打转,有的拿自己的成绩吸引她,有的凭自己帅酷的长相迷惑她,有的则炫耀自己家里的经济实力和父母亲的官职。 有个别坏酷的小子还死皮烂脸地缠着她,请她上网,打游戏机,吃麻辣汤。她都不予理睬,一副冷美人的神气。 初三的时候,她班上不知从哪里转来一个男生。这个男生人高马大,既帅又酷,手头的钱像变戏法似地生出来,化起来也非常慷慨。小琳也跟一般小美人一样,自小就喜欢帅酷慷慨的男生。这个男生一来,就盯上了她。 正文_第224章她的初恋 因为她是班上最漂亮的女生。 ()他先是用带电的目光电她,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公鸭嗓子呷呷地说个不停,然后寻找一切机会跟她搭话。有几次走路时,他还故意往她身上跌倒,胆子特别大。 开始,小琳很讨厌他,他一到她面前吹牛炫耀,就转身走开。可是有一次,她放学后与一个女同学去网吧上网,不一会,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没了。她找来找去找不着,急得哭了起来。这只手机是她当开发区副主任的爸给她买的。买的时候,她爸爸还没有跟她妈妈离婚,后来,她爸爸被一个小妖精吸引上,才离婚辞职去了深圳。 爸爸妈妈离婚后,她们家里的条件就越来越差。她恨爸爸,又想爸爸,在恨与想之间渐渐把爸爸淡忘了。开始爸爸还经常给她发短信,打电话,问问学习情况,后来也渐渐少了。她就把爸爸藏在心底,不去经常想他。 有时也是想的,她对爸爸的印像不错,也是有感情的。爸爸走了以后,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拉她们姐妹俩上学,有时连学费都有些勉强,哪里还买得起手机啊?可没有手机,就要被同学瞧不起,联系也不方便,所以她急得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那个酷小子神奇般出现在网吧里:“怎么啦怎么啦?孙小琳,谁欺负你了?”孙小琳一听,像见到救星一样哭得更响了。旁边那个女同学告诉他,她手机被人偷了。 酷小子眼睛在大厅里一扫,在过道里走来走去,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走到一个女孩背后,轻声说:“把手机拿出来。” 那个女孩僵持了一会,把那只手机塞了出来:“谁拿啊?你自己找找看嘛。”酷小子在她的脚边拣出了那只手机,走过来送给她:“喏,这是你的手机吧?不要哭了。” 孙小琳见心爱的手机失而复得,既惊喜又感激,泪汪汪地跟他对视了一眼。这一眼让酷小子更加大胆起来,从此以后,酷小子经常往她书包里塞约会小纸条,约她放学后与他一起去上网打游戏机。 接触一多,孙小琳慢慢觉得这个酷小子就是自己的保护神,感到安全,温暖,开心,也就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他。 但孙小琳很注意分寸,只跟酷小子拉过几次手,没有跟他拥抱亲吻过。酷小子在没人的地方缠过她几次,要抱她吻她,她坚决不让,他也就放弃了。 有次,酷小子要约她出去旅游,孙小琳问:“你哪来那么多钱啊?旅游要很多钱的。” 酷小子神秘地说:“我有钱,我爸给我的。” 孙小琳好奇地问:“去哪里呢?” 酷小子说:“去苏南吧,我们星期六一早出发,星期天下午回来,怎么样?” 孙小琳天真地问:“那晚上住在哪里呀?” 酷小子说:“当然住宾馆啊。” 孙小琳想了想问:“住什么样的宾馆?开几间房?” 酷小子坏坏地笑了:“你说呢?你说开几间就几间。” 孙小琳从来没有到外面的世界去看过,很想去看看,就说:“必须开两间,一人一间,差一点无所谓。” 坏小子说:“一百元一夜怎么样?” 孙小琳点点头:“行。”她回去就跟妈说:“这个周末,我要到学校里去补课。”妈听她说去补课,就同意了。 于是周六一早,孙小琳就背了书包出来了。坏小子一看,惊讶地说:“去旅游,你背书包干什么?”孙小琳说:“我怕妈不肯,说是去学校补课。”坏小子说:“那我给你背吧。”他们打的到长途车站,乘上去苏南的班车。 一路上,坏小子对她很照顾。到了苏南,坏子先去开房间,却只开一间,这可把孙小琳吓坏了,她在一旁跺着脚说:“你不是同意开两间的吗?你开一间,我就走了。” 说回去,其实她身上没有路费,心里吓得什么似的,嘴上却装得很硬。坏小子搔着头皮说:“开两间,我们回去的路费就没有了。” “啊?你不是说有钱的吗?”孙小琳惊慌失措。 坏小子说:“我身上还有五百元钱,两人回去的路费一百六,门票起码要两百,那我们两人吃饭呢?” 孙小琳气得真想走回去。可不知道要走多少时间才能走回家。她赌气地走到宾馆外面,看着陌生的街道,茫然四顾。坏小子走过来哄她:“我们一人睡一张床,我保证遵守纪律好不好?” 孙小琳想自己去开房间,可是身上没有钱啊。从这时候起,她才真正体会到了钱的珍贵。在坏小子的苦苦哀求下,孙小琳才噘着嘴跟着他去旅游。 旅游的时候,坏小子很老练,带着她走来走去,游了三个景点。他们尽量不玩要钱的项目,也尽量不吃好的东西。孙小琳看得很兴奋,慢慢忘记了没钱的烦恼和晚上的危险。尽管也走得很累,却还是玩得非常开心。 白天还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让坏小子拉过几次手。在一个公园里的一张木凳上休息的时候,坏小子突然搂住她的肩膀要吻她,孙小琳一惊,赶紧往旁边闪开了。 可晚上,麻烦就来了。孙小琳没地方去,只得进入他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孙小琳觉得很尴尬,有些不好意思。 坏小子进入房间后不久,就脱了衣服去卫生间冲澡。冲完澡,他只穿一条短裤走出来。然后催她去卫生间冲澡。 孙小琳身上出了汗,感觉很难过,也有些累,很想去冲一下,可是不敢。坏小子见她僵持在那里,不肯脱衣服。对她说:“我去外面转转,你进去冲洗吧。” 孙小琳这才从里面保上门,脱了衣服去卫生间里冲澡。虽然只有十六岁,可是她的身材已经拔得高高的,胸脯也已完全发育成熟。她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看着自己挺拔丰满的身子,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 是的,孙小琳已经对异性有了朦胧的好奇和渴望,可也有了很强的防范意识。这种意识几乎是天生的。没有人教她,她却无师自通地知道跟男人过分亲热是危险的,是要怀孕的。年纪这么小,不是,没有结婚前怀孕,是很丢脸的。所以,孙小琳冲完澡,把衣服穿好,裤子带系得紧紧的,才走出来,然后才给坏小子开门。 坏小子进来后,先是装模作样地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电视,有意不断地换台,换到一个电视台放感情剧才停住看起来。看到里面两个男女主人公拥抱接吻的时候,坏小子开始呼呼喘气。小琳也看得有些激动。 后来,电视里的那对男女竟然休息了。我的天哪,男的脱光衣服,把女的压倒在身下……小琳看得血脉贲张,掩住脸不敢看下去。 坏小却不行了,从床上翻下身来,也像电视里那个男人一样,猛地扑到她身上疯狂起来。坏小子想撩开被子钻进她的被窝,孙小琳死死地揪住被头不让他进来。坏小子就隔着被子伏在她身上,先是捧住她的头吻她,孙小琳摇着头不让吻,却躲不开,只得让他吻脸。 坏小子要撬开她的嘴唇,孙小琳紧紧抿着,不让他伸进来。可是坏小子得法地去吻她的嘴巴,吻她的脖子...... 这是她的第一次接吻。他们吻了很长时间,吻得惊心动魄。好在坏小子吻吻,就冲动起来,隔着被子动了一会就泄了气。 孙小琳以为危险已经解除,就和衣卷紧被子睡了。因为太累,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可不知什么时候,孙小琳感觉身上压着一个重物,睁开眼睛一看,那个坏小子正伏在她身上吻她。孙小琳吓得惊叫起来。坏小子连忙用嘴巴堵住她的嘴:“孙小琳,我好爱你......”说着力大无比地撩开她身上的被子,伸手要扯她的衣服。 孙小琳使劲抓住他的手,咬牙切齿地拼命抵抗:“莫兴宇,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再这样,我回去报告老师。” 莫兴宇说:“你有这个胆量,就去报告。但今晚,你一定要给我。否则,我这么多钱就白化了。” 孙小琳生气了:“你混蛋!你怎么这样啊?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出来了。” 莫兴宇说:“孙小琳,你真的太漂亮了。白天,我一看到你,就控制不住要冲动;晚上,我早就在想像中跟你……嘿嘿,你就给了我吧。” 小琳更加生气了:“你流氓,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我以后再也不睬你了。” 那晚,坏小子莫兴宇整整纠缠了她一个多小时。他像一只馋猫啃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一样,气喘吁吁地伏在她身上撕扯着,搏斗着,弄得浑身是汗,都没有把她的衣服扯下来。最后,他也像第一次一样,隔着她的衣服冲动掉了。 也许就是那晚这个坏小子不得法的非礼,小琳凭自己顽强的意志护身成功,才锻炼了她超强的防狼本领。 正文_第225章她的恋爱史 真的,那晚的意外遭遇,孙小琳不仅知道了男人的一些特点和弱点,也对男女之事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还掌握了一些应对男人纠缠和反抗男人侵略的技巧,为以后的一系列情感遭遇打下了基础。 回去后,孙小琳真的不敢报告老师。这样,坏小子就缠得更紧了。小琳也像吃了迷魂汤一样,不仅不跟他断绝关系,反而对他越来越好,经常与他一起逛街,上网,打游戏。在没人的地方跟他拥抱接吻,意乱情迷,走火入魔。 一次,孙小琳与坏小子一起走在街上时,被她的妹妹小霖看见了。鬼精灵小霖回去就告诉妈妈,还添油加醋地说,她与一个男生好得一塌糊涂。 妈妈一听,生气了,回来责问她跟哪个男同学走在一起。孙小琳吓得脸色煞白:“莫兴宇。”妈问她与他都到了什么程度,孙小琳当然不敢说,只抹着眼睛哭。 妈就打电话告诉她的班主任马老师。马老师很惊讶,说不知道这事,把莫兴宇在原来学校里的情况告诉了妈。 原来这个莫兴宇,从小学里就开始手脚不干净,经常偷同学的东西。到了初中里就早恋,偷了钱去追女同学。初二下半学期,他与一个女同学在旅馆里偷尝禁果,把那个女同学的肚子搞大了,才转到他们学校里来的。 妈妈听完,气得脸色铁青,把马老师告诉她的情况给她说了一遍,然后把门一关,问她跟那个坏小子发生了什么没有。孙小琳哪里敢说啊?吓得只顾哭。妈妈气不过,拿起那根挑衣服的竹竿,往她屁股上使劲打:“小妖精,你不给妈妈争气,妈妈今天打死你!” 孙小琳痛得双脚直跳,哇哇大哭。妈妈又关了她一个星期,直到那个坏小子被学校除名,才重新让她去上学。 妈妈这一顿打,打出了她的好成绩;这一周的关紧闭,也关住了她的贞操。真的,后来到了高中里,孙小琳再也不敢早恋了。她越长越漂亮,亭亭玉立,成了班上最漂亮的班花,也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校花。 但即使追求的男同学再多,手段再酷,孙小琳都不为所动。所以成绩提高得很快,从初中里班上的中等,慢慢跃入到了班上的前十名。这样高中毕业时,她就顺利考入省城那所“一本”大学读英语专业。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忘记妈妈的那一顿毒打,都感激妈妈的那一周禁闭。 在大学里,孙小琳有过两次恋爱,一次普恋,一次热恋。但不管是跟班上那个副县长儿子的普恋,还是与外语系那个研究生的热恋,她都只是跟他们停留在拥抱接吻的层面。热恋时,也只让那个追了他半年的研究生把手伸到她的衣襟里面,其它地方,她没有让他碰过。 其实,她两次恋爱的对像都很优秀,不仅家境优越,还都是长相英俊表现超群的阳光男生,可是最后都无果而终。 为什么呢?孙小琳直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那两个男生开始都追得很紧,热得发昏,到后来却都悄悄退缩了。也许是她太娇艳,太冷傲,让他们没有安全感,也感觉难以亲近。很可能是的,她的美貌,自小被男生追捧,培养了她高傲冷漠的习性。 她从来没有跟哪个男生主动搭过讪,也从来没有主动拉过恋人的手,更不要说主动跟他们拥抱亲吻了。他们要拥抱亲吻她,她都半推半就,能躲则躲。 孙小琳娇美的容貌和魔鬼身材成了许多男生暗恋的对像和议论的焦点。真的,在大学里,她无论走到哪里,哪里就会阳光灿烂,就会引起小小的骚动。这就让那两个恋人感到骄傲之外,也渐渐望而却步,最终都用一条配不上她的短信,跟她分道扬镳。 毕业后,孙小琳回到本市寻找工作,被招聘进了华隆集团培训学校当英语老师。到那里不到三个月,正在她暗暗物色男朋友,妈妈到处托人给她介绍对像时,帅气俊朗的杨兴宇突然闯进了她的视野。 那天,孙小琳从办公室里看见他从门口经过时,心里不觉一动。于是,她就有意将门打开,等待杨兴宇再次从门口走过,看他是否在意自己。果真,杨兴宇退回来时,侧着脸朝他们办公室里看。这样,就正好跟她期待的目光撞在一起。 杨兴宇走后,孙小琳心头隐隐有种失落感。她装作随意的样子,向办公里的吴老师打听杨兴宇的情况。当她知道他是集团公司技术科的一名业务骨干时,心里不禁一动,希望能再次遇到他。后来,她知道杨兴宇要来他们学校搞系统升级换代,就期待着奇遇的发生。 但孙小琳的性格决定她不会主动跟他搭讪,还想故意试探一下他,看他对自己是什么态度。所以那天,杨兴宇在楼梯口追上来跟她搭讪,她就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不住地往上走去。她好害怕杨兴宇知难而退,不敢追上来。 还好,杨兴宇居然大胆耐心地一直追着她,问她交换名片,她说没有名片,他又问她要手机号码。 这正是她所希望的。如果杨兴宇听到她说没有名片时,不再追上来,那么,他们就没有缘份了,以后所有的故事就不会发生。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强者为先勇者胜,美女当然也不例外。 是的,这一惊心动魄的搭讪,孙小琳知道杨兴宇对她很在乎,很迫切。于是,她就在后来的约会中,用目光注给他一点情意,用话语给他一些鼓励。 再后来,孙小琳又用姿体语言给他一点暗示,用主动给他发短信打电话等方式给他以激励。这样,他们就越走越近,真心相爱了。 因为孙小琳真心爱他,所以她吸取大学里两次恋爱失败的教训,改变了一些过于冷傲的习性,渐渐变得主动起来,也温柔了许多。约会时,她能主动像小猫一样偎进杨兴宇的怀抱,甚至主动抱着他接吻,最后在婚前就把最宝贝的东西献给了他。 杨兴宇那天在床上看见她屁股下面的血,非常激动。他说他没想到她这么美丽一个女大学生,竟然还是一个女孩,真的让他感到十分意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杨兴宇坦率地向她承认说,他已经不是童男,然后把他的恋爱史讲给她听。 孙小琳知道大学生谈恋爱不像中学里,只要谈上,拥抱接吻,甚至休息爱爱,就是家常便饭。这是一种对一个人后面的情路历程极为不利的风气,却很少有人能不受这种风气的影响。真的,在大学里,许多男女同学要么不谈,一谈就几乎没有不休息的。而且她知道,上过床的恋人毕业后,还不一定能真正走到一起。也就是说,大学里的一些恋人,其实只不过是一对临时和男女伴侣而已。 所以孙小琳为自己能保持女孩身而感到骄傲,当然也理解并原谅了他不是童男的事实。她想得很开:“其实是不是童男和女孩,对两个人的爱情和婚姻产没有多少影响。婚姻是否美满,家庭是否幸福,关键还在于一个人的品行和两个人的感情。” 杨兴宇真的很爱她,跟他谈上恋爱不久,就想办法要把她调到集团总部。孙小琳非常感激他,也更加爱他了。那晚,杨兴宇把她带到他校友朱金和家里去,孙小琳尽管发现朱金和的目光有些不对头,却没有多想。为了调动,她还使出了一个女孩子所特有的媚劲。 孙小琳知道光凭杨兴宇跟他是校友关系,光凭几千元的礼物,朱金和是不会真正重视的。所以她才迫切地用目光给了他一些鼓励和期待,朱金和得到她目光的鼓励,真的开始全力以赴地帮她忙了。他把她引荐给韩总裁,还把他的文章说成是她的,让她背诵,然后巧妙地把她借到他的办公室。 到了那里,朱金和又像老师一样,不,比老师还要热情地教她。他不仅教她写公文,还教她如何做文秘,无微不至地关心她。 虽然朱金和确实有骚扰现像,经常趁坐在她身边教她的机会,在她身上揩油。不是蹭一蹭她的身子,就是拍一拍她的手背和肩膀什么的。孙小琳心里很难过,却不能喊响,也不能抗议。甚至在杨兴宇问她时,她也不敢说。 说了像什么啊?杨兴宇又会怎么做?他肯定会去跟朱金和交涉,那么两人的关系,不,是三个人的关系,就要变僵,她就不能顺利调进来。所以她能忍则忍,小不忍则乱大谋。骚扰只要不出格,其实是无所谓的。 为了能调进来,孙小琳确实用目光话语和声音,给过朱金和非分的幻想,甚至给过他期待的激动,但那只是一种求人办事的策略而已。 没想到朱金和却当真了,跳上跳下,把她正式调了进来。为了表示感谢,孙小琳给他送过五千多元的钱物,杨兴宇也经常请他喝酒。 正文_第226章上司爱上她 朱金和却不只想得到这种回报,而是有了进一步的要求。 真的,孙小琳正式调进集团总部以后,朱金和越来越关心她,亲近她,甚至比杨兴宇还要细心周到,无微不至。 凭感觉,朱金和对她的行为,已经不单是骚扰问题了。而是一种不正常的爱,一种出格的情。这就让孙小琳感到很可怕,所以她想躲避他,不能再这样暧昧下去了。 正在这时,孙小琳又发现集团公司的两个头头对她特别关心起来。主要是韩总裁。韩总裁在她调动的时候比较谨慎,有点老谋深算,最后还是让朱金和出面,通过姜董解决问题。 那天,朱金和带她去总裁办公室见他时,孙小琳的心里非常紧张,大约是调动心切吧。孙小琳知道能调进来,不仅能天天跟心上人呆在一起,还对自己的发展极为有利。因此,她把这次会见看得很重要,作了认真准备,背熟了朱金和的文章,还精心打扮了一番。 尽管有所准备,可孙小琳一走进豪华气派的总裁办公室,心还是禁不住怦怦直跳,坐在那里不敢抬起头来。她知道坐在他面前的三个男人,对她来说都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她不能轻举妄动。杨兴宇是她的恋人,朱金和是她的恩人,韩总裁裁是她的领导。 孙小琳明白,此时恋人最在乎的,是她是否拘谨和贞淑,是否害羞和保守;恩人则最在乎她是是否懂得感恩,是否知道暧昧;领导却最在乎她是否对他尊重和敬仰,是否大方和开放。三个人身份不同,心思就不一样。所以,孙小琳的言行举止如果稍有不慎,就会产生不良的后果。 孙小琳很紧张,坐在沙发上,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以前她是比较老练的,一点也不怯场。在大学里,她登台用英语演讲时镇静自若,后来几次参加学校文艺演出,拜见一些级别较高的领导干部和社会名流,她都没有怯过场。 这天是个例外,情况也确实不一样。这是一次看似平常却能决定她前途命运的会面。孙小琳发现杨兴宇在含笑地期待着她,朱金和在紧张地凝视着她,而韩总裁则在暧昧地审视着她。这三种目光,孙小琳都很害怕。她既怕在恋人面前失态,让他瞧不起自己;又怕在朱金和面前失言,让他对自己失望;也怕在韩总裁面前过于拘谨和保守,让他失去兴趣。 所以,朱金和让她背文章,她就紧张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嘴巴也有些颤抖,这样背出来的声音肯定像哭,那就真的太糟糕了,所以她一句也没有背。 谈话终于结束了,孙小琳走出总裁室,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后来,朱金和告诉她,一下子调动有难度,只有先想办法把她借进来再说。 孙小琳这才知道朱金和帮了她不少忙,就在感激他之外,也有些巴结他,还不失分寸地给他一点暧昧,让他有个念想,增加一点动力。 一直到正式调进来以后,孙小琳才知道这样暧昧下去太危险,就想用物质的谢恩代替感情上的暧昧。可朱金和却已经刹不住车了,更加热烈地追求着她,甚至还想在办公室里拥抱她,亲吻她,然后出去开房得到她。孙小琳这才真正急起来,想着摆脱他的办法。 孙小琳想来想去,觉得告诉杨兴宇是不妥的,这样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只有借助于更加有权的人物,才能有效遏制他的非份之念。 正在这时,韩总裁不偏不依插了进来。那天在他办公室里见面时,孙小琳就感觉他的目光有些发烫。她被借进来的头几个星期里,韩总裁一直在外面奔忙,没有跟她见面,也就风平浪静。 这天,孙小琳在楼梯口突然遇到韩总载,恭敬地叫了一声:“韩总裁。”韩总裁大大咧咧地说:“小孙,你到了这里以后,工作还顺手吗?” “谢谢韩总裁的关心。”孙小琳小心翼翼地说,“到了这里,我觉得学到了不少东西,进步比较快,” 孙小琳说话的时候,韩总裁一眼不眨地盯着她。孙小琳惶惶地眨着眼睛,不敢看他。韩总裁说:“有什么困难和要求,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啊,不要怕。” 话语中,韩总裁突出了“直接跟我说”五个字,既显示他的权威,也给她一个暗示。孙小琳听到懂这话的含意,当即给了他一个暧昧的回眸和浅浅的笑容:“好的,韩总裁。朱主任对我很关心,我觉得工作还是很顺心的。” 过后,孙小琳当然不会真的去主动找他。主动找他意味着什么?她是清楚的。孙小琳不主动,韩总裁却主动起来。 一天中午吃过饭,孙小琳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韩总裁见她一个人,就从后面追上来,轻声对她说:“小孙,你等会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没等她反映过来,韩总载就昂头往办公楼里走去。因为这时,后面有几个人跟了上来。 走进办公室,小琳心里乱起来。韩总裁叫我到他办公室里去干什么?工作上的事吗?那轮不到我呀?我只是一个借用人员,用不着直接叫我的。 孙小琳很疑惑,也有些好奇,再加上她正需要这样一个有权人物,来遏制朱金和的非分之念。她装作去上厕所的样子,见没人注意,迅速从中间楼梯走了上去。 孙小琳第一次一个人上六楼。六楼——这个集团公司的权力中心,此时显得肃穆安静。过道里一个人也没有。 孙小琳的心跳得很厉害,脸也有些发烧。她轻轻朝东边的总裁室走去。来到豪华大气的总裁室门外,她的心跳得更加厉害了。 孙小琳稳了稳心跳,才举手敲门。里面传来韩总裁沉稳的声音:“请进。” 孙小琳拘谨地走进去,小心地说:“韩总裁。” 韩总裁马上站起来迎接她。她却注意到了一个让她紧张不已的细节:她进去时,有意没有关门。韩总裁让她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走过去先把门关上,才给她泡了一杯茶,端过来,在她面前的沙发上坐下来。 他关门干什么?小琳的心咚咚直跳,不敢抬起头来看他。韩总裁则笑哈哈地看着她说:“小孙,你来了有一个多月了吧?怪我太忙,没有多关心你。所以我想今天找你谈谈心,看你对工作和单位有什么意见?是不是愿意留下来?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啊,随便聊聊,不要紧张。” 韩总裁这样一说,小琳反而更加紧张。看来,这是领导正式的谈话,我能不能留下来,全在于他的一句话。小琳想着,几乎是本能地抬头看了韩总裁一眼,正好与韩总载盯着她的目光碰在一起。小琳赶紧垂下头,并拔两腿,两手放在膝盖上绞着。 韩总裁压低声说:“小孙,你想不想留在这里工作?” 这不是明智故问吗?可她还是抬头冲他嫣然一笑说:“想。正好杨兴宇也在这里,所以我很想跟他在一起工作。而且在这里,毕竟进步快,前途大。” 韩总裁说:“你有这个想法很好,说明你是一个要求进步的女孩。” 小琳轻声说:“谢谢韩总裁的关心,我和杨兴宇不会忘记你的。” 韩总裁一本正经地说:“其实,你是一个好苗子。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写得一手好文章,也好学上进,素质好,懂礼貌,有培养前途。” “谢谢韩总裁夸奖。”小琳很开心,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下来,也自然了一些。 “小孙,你喝茶。”韩总裁见她不那么拘谨了,就说,“但好苗子需要阳光雨露的滋润,才能长成参天大树。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小琳当然懂,就点点头说:“我懂,希望韩总裁多多关照。”说着撩开好看的双眼皮,第一次深深地跟他对视了一眼。这一眼很暧昧,也意味深长。 小琳非常清楚韩总裁的意思,也懂得男人的心里,明白不给他一点暧昧,她的调动就不会顺利,更不要说前途了。 “懂就好。”韩总裁有些激动地说,“小孙,以后有什么事,或者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联系。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呃,你的号码多少?” 小琳有些兴奋地将自己的号码报给他。韩总裁存好说:“那小孙,今天就这样吧,下次空了,我们再聊,好不好?” 第一次谈话就这样结束了。小琳走出总裁室,心里尽管有些隐隐担心,却还是很高兴。 接下来两个多星期很平静。韩总裁没有给她发短信,也没有请她到办公室里去。小琳以为韩总裁是个正派的领导,就放心多了。 中间,姜董也以同样的方式召见过她一次,几乎谈了同样的话,目光也直直的有些棘人。但与韩总裁有两点不同:一是开着办公室的门跟她谈话,二是没有主动跟她交换手机号码。 正文_第227章特有的武器 倒是小琳想起韩总裁的做法,要走的时候,壮起胆子问姜董要了一个手机号码。她觉得姜董毕竟是一把手,比韩总裁更有权力,所以不能太冷淡了他。 谈话的时候,小琳同样用自己特有的武器——迷人的目光,跟姜董深深地对视了一眼。 姜董跟韩总裁一样,被她的目光弄得有些激动:“孙小琳,你好好干,这里有你的用武之地,真的。我看得出,你这个女孩子,将来一定有前途,也许这里只是你走向辉煌的一个跳板哪。” “谢谢姜董的赏识。”小琳声音甜美地说,“要是我以后真有什么出息,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你姜董的。” 姜董*大背头说:“你人漂亮,嘴也甜,将来一定不会吃亏的。”说得小琳心里更加高兴,也更加自信。 又过了几个星期,一天,韩总裁突然给她发来一条短信:你好,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小琳不像上次那样紧张了,尽管行动还是很隐蔽,但心里却平静坦然多了。她昂首挺胸地敲开总裁室的门,镇静自若地走进去,笑吟地说:“韩总裁,你叫我?” 说着依然畅开门,朝韩总裁的大办公桌前面走过去。 韩总裁连忙站起来,还是先去关了门,才把她让到会客区里,坐下来说:“朱金和来跟我说了,说你表现不错,进步很快,公文写得越来越成熟老练,想提前把你调进来。我正准备批这个报告,所以想找你谈一谈。” 韩总裁一开口,就把自己的权威抖了出来:他正准备批,但还没有批,还要跟我谈一下。谈什么呢?是向我索要钱物?还是要我的身子呢? 小琳的头脑非常清醒,韩总裁叫她去,她就猜到了用意。可她没想到他会用这个调动报告来要挟她,不只是要挟,而是交易。你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找借口不批。 这就是他的权利,有权多好啊。小琳感叹,她爸爸在位的时候,经常有人到她家里来送钱送物,有时送的东西都吃不完。可是爸爸辞职一走,家里顷刻就门庭冷落车马稀,生活日益拮据起来。所以她自小就对权力充满了向往,对有权人物也特别崇拜。 可小琳还没有用自己的身子进行权色交易的想法,一是觉得自己各方面条件不错,想凭自己的真才实学一步步走上去,另一方面她也接受不了权色交易这个残酷的事实。爸爸的教训让她一直痛恨那些喜欢傍权的情人。 她爸爸本是一个本份之人,有水平,很能干,也善良正直。这一点,她作为一个女儿是知道的。尽管爸爸很早就抛弃了她们,妈妈一直骂他是当代的阵思美,她也有些恨他,却还是知道爸爸其实不是一个坏人。 那时她只有初二,却从别人的嘴里知道,是爸爸下面一个小妖精想当科长,吸引她爸爸,一次在宾馆里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时,被一个想整他的同事发现,才弄得满城风雨,被迫辞职的。所以,小琳自小就对情人现像和权色交易深恶痛极,她自己当然就不能也去走这条路。 据说,她爸爸现在在深圳搞得很大,是一个民营企业家,一个区的政协委员。可妈妈坚决不让她们姐妹俩去认他,说要是她们去认他,她就不认她们。其实,她是可以暗地里跟爸爸联系的。她却还是想凭自己的真本事,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来。 为了走正道,不被多情之徒盯上,小琳平时也很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她已经长得很晃眼了,就不能再穿得花枝招展,引人注目。容貌娇艳,身材丰挺,这些爸爸妈妈的遗传基因,小琳自己没有办法改变,但穿着打扮是可以注意的。 所以,小琳平时一直穿得比较严谨,打扮得朴素淡雅。低领露胸和过短的裙子她坚决不穿。有了,也给妹妹穿。妹妹小霖特别大胆,不知道她像谁?怪不得妈一直要骂她。 除了必要的应酬外,小琳平时也不拘言笑,不跟男人多搭腔,还保持着一定的防范心理。不管走到哪里,小琳都不卑不亢,不冷不热。除了求人办事时,用自己特有的武器——迷人的目光给人以暧昧的注视外,她不跟任何男人随便开玩笑,或者声音发嗲地打情骂俏。 今天,小琳穿着一条宽腰的直筒裤,中领的花衬衫,显得既活泼,又朴素。小琳坐在韩总裁面前,知道他不怀好意,却必须装糊涂,像个学生一样低头微笑,不说话。她想等他先说,看他究竟想要什么? “小孙,你很有定力啊。”韩总裁等了一会,见她不说话,就打破有些难堪的沉默说,“我等了你好几个星期,你连一点信息也没有。” 小琳这才明白,原来他上次给她名片,还有那句暗示般的话,就是想让他主动找他。她没有找他,就是很有定力。 其实,小琳不是没有想过,也激烈地斗争过,可她不想走权色交易这条路。她知道社会上存在权色交易这种情况,也听到过这种事,看见过这种人。光华隆集团,有人就在背后一数一大把。但她不想,她要走正道,想凭自己的真本事上去。所以,她拿到韩总裁的名片,听到他的暗示后,装作不知道,一点反映也不给他。 而韩总裁大概习惯了女人去主动贴他,也以为她像其它女人一样,会主动去*。是啊,社会上确实有个别女人,只要有结识权贵的机会,就会不顾羞耻地送货上门。小琳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现在,孙小琳又装作糊涂的样子抬头去看韩总裁。韩总裁的目光有些色,在她身上几个生动的部位扫来扫去,最后停在她的脸上,再跳到她眼睛里,想接通她的心灵。她却眨着眼睛不同意。 韩总裁又说:“说实话,你确实与一般女孩子不一样。不仅长得漂亮,气质高贵,身上还有着一种特别动人的东西。我第一次见到你,印像就特别深刻,也有些动心,所以一直忘不了你。” 小琳听得一惊一乍。她没想到一个堂堂大总裁,跟一个部下谈话竟然像谈恋爱。而且说这种话,像说家常话一样随便,面不改色心不跳,可见他是说惯的。 小琳的头越垂越低。只听韩总裁又说:“本来,像你这种借用人员,都是哪里来回哪里去的,可是因为是你,我就有些犹豫。” 小琳的心格登一沉:他想把我打回去?她急起来,赶紧撩开眼皮定定地看着他,带着哀求的神情说:“韩总裁,我好想留在这里工作,请你帮个忙吧。我会感谢你的。” 韩总裁马上追问:“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呢?” 小琳依然装糊涂说:“韩总裁,你的家住在哪里?我想跟杨兴宇晚上去你家里拜访一下。” 韩总裁一听,嘿嘿笑了起来:“小孙,你真的好可爱。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以告诉你,我根本不缺钱,我只缺一样东西。” 小琳知道他要说什么,却还是装糊涂问:“缺什么?” 韩总裁大言不惭地说:“就缺像你这样的美女。” 小琳说:“韩总裁,这不太好吧?” 韩总裁又嘿嘿地笑了:“你真的与众不同。别人要是有这样一个机会,还不知道怎么高兴才是呢。你倒好,不仅不感激,还不要。可话又得说回来,这就是你可爱的地方,也是我喜欢的地方,对吧?小孙,只要你点一下头,就可以正式调进来,然后呢?可以一步步得到升迁,还有其它意想不到的好处。我想,你是一个聪明人,就不用我说得太明白了吧?” 小琳的心有些发紧:我不同意,他就不批,我就不能调进来,就要错过这样一个机会。人生能有几个机会啊?不,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小琳的背上发热起来,她只得用自己特有的武器——目光去求饶似地盯了韩总裁一眼,意思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韩总裁却死死地盯着她,盯得她身子都不自然地震颤了,他才移开。 韩总裁见她如此娇羞美丽,更加激动得不行,马上站起来,坐到她身边,看着她说:“小孙,我想你应该也是一个想得开的女孩。你想想,你只要开放一点,什么也没有失去,却可以得到前途,得到金钱,过上美好的生活,何乐而不为呢?” 小琳往一旁闪了闪,嚅嗫说:“我,只想能调进来,跟他在一起,就行了。当然,我也希望他,能够有出息一些。” “这就决定于你嘛。”韩总裁趁机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在上面抚摩着说,“这一切,都决定于你的思想。一个人的行为,前途,命运,都是自己的思想决定的。真的,你认为这样不好,接受不了,那么,我就在报告上写上借用结束,回原单位的字。这样,你就失去了这个机会。你的恋人,以后可能是丈夫,也就没有多少前途了。至少在这里是这样,我说的是实话。你不要惊讶,其实这是很正常的,或者说,这种情况很普遍。” 正文_第228章她与上司巧妙周旋 小琳想从他手中抽出手来,却被他抓得紧紧的,抽不出。 韩总裁不让她抽出来,还将嘴巴凑到她娇嫩的脸上“叭”吻了一口:“嗯,好细嫩。小孙,你真的很漂亮,我喜欢。否则,你就是求我,我也不会帮你的。真的,我这人喜欢说实话。” 小琳吓了一跳,想站起来,却被韩总裁死死抓住了手,只得仄着上身坐在那里不动。她觉得左脸上湿湿的有些难受,抬起右手擦了一个。她心里真的很不高兴,却又不敢跳开去。韩总裁见她乖顺地坐在那里不动,以为她同意了,就去办公桌上拿过那份报告,在她面前抖着说:“小孙,你同意,我就在这上边签字了。我只要写上‘同意’两个字,你就是华隆集团的机关工作人员了,马上还会有更大的好处。” 小琳看着他手上的报告和表格,很希望他能写上“同意”两个字!她也想用他来遏制朱金和的非份之念,就点点头说:“你就帮我签了吧,我会谢你的。” 韩总裁一听,马上拿起笔在那份表格的最后一栏里签上“同意”两个字。一丢笔,他就抬起右手将她搂进怀里。小琳使劲抗拒,她先把韩总裁的手从胸脯上挡开,头扬着不让他吻。但她不能喊响,也不能跳开去,怕被人听见,让人发现。 小琳只能默默地推着他,躲闪他,拉下脸低声说:“韩总裁,你不能这样。你是一个领导,怎么能这样强迫人?” 韩总裁却野蛮地将她压倒在沙发上,想解她裤子带,小琳死死抓住他的手不放。她在初中里就有了抗拒这种侵害的经验。虽然跟那次一样,她的身体也有反映,可她就是不让他解开裤子带。韩总裁跟那个坏小子一样,也是那样手忙脚乱,像一只馋猫吃一条活鱼。只是年龄不同,身份不一样而已。 可韩总裁毕竟是个大男人,也是个情场老将,比那个坏小子得法得多。他一只手勾住她的上身,另一只手要从她的裤子带里插进去。小琳使劲抓住他说:“韩总裁,你不能这样。”拼命把他的手拔出来。 韩总裁再次要解她的裤子带,小琳还是坚决不肯。这样纠缠了一会,小琳急中生智,猛地翻身坐起来说:“韩总裁,这是办公室,被人看见不好。”韩总裁还想压倒她,她这才说谎道:“小心,我刚才听见门外有人。” 韩总裁一惊,赶紧站起来,整理衣服,斯文地坐到办公桌边去。等了一会,见门外没有声音,他走去打开门看了看,回头对她说:“没人,你走吧。下次,我在外面开好房间,再给你发短信。” 小琳赶紧站起来整理衣服,梳理头发,开门走出去。 过了一个星期,韩总裁就约她在外面的宾馆里见面。小琳知道去宾馆赴约就完了,尽管她是被迫的,可别人不管是你是被迫还是主动,都一样地会唾弃你! 所以她不想去,也不能去,就以种种借口委婉地推拒。不是说老朋友来,就是家里有事;不是说正跟杨兴宇在一起,就是说身体不适。 这样推拒了六七次,韩总裁恼火了。那天,他以看一份报告为名,先到她办公室里来转了转,然后上去给她发短信:今天,你总没什么事了吧,快上来!六楼只是我一个人,很安全。” 小琳明白再不去,他就真的要发火了。他发火,她和杨兴宇就都没有好果子吃。去,他今天肯定不会放过她。你看他的短信多蛮横啊,而且明确说,六层上就他一个人,干那种事很完全。 小琳心里矛盾极了。算了,不去,坚决不去!小琳倔强地别着脸,下着决心,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至多我们离开这个单位,到别的地方去找工作。 可小琳又想,别的地方就比这里好吗?你的容貌和身材,到哪里恐怕都容易惹祸。而且跳槽以后,能有这里有前途吗?唉,怎么办呢?这种事又不能跟人说,连心上人也不能说的。 小琳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得去,不去后果就不堪设想。可是她却有意拖了一个多小时,韩总裁发短信催了,她才在下班前十多分钟,悄悄走上去。她知道下班前,一般都会有人打电话给领导,安排晚上的饭局或活动,这样她就容易脱身一些。 果真,小琳一敲开总裁室的门,韩总裁就把她拉进去,抱住她拼命吻:“小琳,我的宝贝,你怎么才来啊?我等死了。” 韩总裁不仅改了称呼,见面后又一点过度都没有,就直奔主题,抱住她就吻。小琳要拖延时间,她拼命挣扎,推拒他,躲闪他,两个人像哑巴打架一样在那里撕扯着,争斗着。她心里下着决心,一定要守住最后这块阵地!只要守住这块阵地,她就算赢了! 斗了一会,韩总裁拉下脸说:“你是不是有意躲我?” “我哪里敢躲你啊?我真的有事嘛。韩总裁。”小琳一副无辜的样子,“另外,你也不能这样做,这样真的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韩总裁猴急地要把她往沙发上拖,她先是僵着身子不肯,后来索性抱住他的身子往办公桌那边拉,她要想办法拖延他的电话或者手机响起来。 “哦,韩总裁,我想看一看你的电脑。总裁的电脑里,肯定有许多秘密的,能让我看一看吗?” 韩总裁喘着粗气说:“有什么秘密啊?还不是跟你们一样?你看好了,我没有别的女人,只有你。你看,有没有?” “不会吧,我听说,你跟洪秘书也很暧昧。”小琳有意带着吃醋的神情说,认真地看着他的电脑。 “谁这样乱说的?根本没有的事。”韩总裁信誓旦旦地说。小琳看了一会电脑,韩总裁等不得了,拉着她说:“我们去沙发上坐一会。” 小琳僵持着不肯去,韩总裁就从背后抱住她,往沙发那边挪。小琳着急地想,怎么还没有人给他打电话啊?再不打,我就抵挡不住了。 韩总裁将她挪到沙发上,把她压倒下去,伏在她身上去吻她的脸。他要把手伸进她的衣襟,小琳依然死死抓住他的手坚决不让。韩总裁要剥她的裤子,小琳更加不肯。像那晚在苏南旅馆里与坏小子搏斗一样,她咬牙切齿而又可怜兮兮地与他抗拒着,搏斗着。 正在韩总裁发急地要撕扯她的衣服时,他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性急智昏的韩总裁吓了一跳,连忙放开她,起身去接电话。 手机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韩总裁有些尴尬地对着手机说:“啊?下班了?这么快,我还不知道呢。今晚?今晚我没有饭局,也没有安排。你请我吃饭?好啊?哪里?” 小琳想,这么有钱有权的一个总裁,怎么会没有女人呢?哼,还想哄我?他有女人更好,反而对我有利!小琳见自己的安排有了效果,连忙理了理衣服和头发,趁他还没接完电话,就悄悄开门走了出去。 以后,小琳能躲则躲,实在不行,也巧妙跟他周旋,想尽办法不让他得逞。她一直在想着摆脱韩总裁和朱金和的办法,可除了离开这个单位到深圳去投奔爸爸外,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但这样做,小琳又觉得对不起含辛茹苦养大她的妈妈,也不舍得离开心上人杨兴宇,就只好拖一天是一天。 这样一拖,又过了几个星期,很快就要春节了。杨兴宇提出春节里结婚,小琳巴不得呢,马上同意。她以为她结婚了,这些混蛋就会收敛了。杨兴宇的家还是很有钱的,房子装饰家俱都搞得很高档,她很满意。结婚仪式也搞得很隆重。 在婚礼上,孙小琳的美貌使所有来宾都惊艳不已,赞不绝口。她挽着帅气英俊的丈夫走来走去,向亲戚朋友微笑致意。他们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暴发出一片惊呀声。小琳感到说不出的骄傲和幸福。 婚礼后,小琳与杨兴宇去度蜜月。虽然她与杨兴宇婚前就上了床,有过夫妻行为,但真正体会到夫妻激情和美妙幸福的还是蜜月期间。在宾馆房间里,小琳将自己彻底打开,把自己苦苦守护了二十四年的一切都呈献给了丈夫。 小琳抱住丈夫的身子,让自己把激情毫无遮掩地表现出来,真正达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达到过的美妙境界。小琳幸福地想,原来男女之间还有如此巨大的潜力和乐趣,怪不得男男女女们都在不知疲倦地追求这种乐趣。 蜜月回来,小琳的脸色和皮肤更加滋润光洁,身材更加丰满挺拔,惹得周围的男人个个色目迷蒙,垂涎欲滴。特别是朱金和和韩总裁,更加迫切地想得到她。小琳只得百般躲避,先以新婚为由拒绝韩总裁的纠缠,然后以背后有靠山的神秘,巧妙打压朱金和的疯狂。 在费尽心机的躲避和周旋中,小琳没有让韩总裁抱吻过一次,也没有让朱金和骚扰过一回。 正文_第229章总裁的纠缠 这样一熬,几个月就过去了。 小琳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与杨兴宇婚姻的巩固,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那些多情之徒会自动退避三舍,放过她的。 谁知她错了。他们不仅没有停止非份之想,还加快了追求她的脚步。这些男人是不是都疯了?有时,小琳一个人呆呆地想,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马上又是孩子的妈妈了,他们怎么还那么疯狂?! 要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让杨兴宇?小琳一直在矛盾地想,告诉他,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不告诉他,又会有怎样的遭遇呢? 小琳衡量来衡量去,觉得还是不告诉他为好。这种事往往越说越说不清,其实到现在为止,你只不过被韩总裁抱吻一次,被朱金和骚扰了几回,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出轨事情。而一说,倒反而要引起杨兴宇的怀疑,弄得他疑神疑鬼,神思恍惚,影响他的工作和身心。 在要不要告诉杨兴宇的犹豫中,这天武汉的施总来了。施总是华隆集团的主要合作伙伴,座上宾,集团公司自然要全力以赴接待他。 那天下午,林主任来办公室通知她与洪秘书出席宴会作陪。小琳欣然同意,这是为单位工作,她当仁不让。当然,小琳也想借机展现一下自己的才能,以引起领导的重视。 下班前,小琳正准备跟杨兴宇说这事,林主任又突然来通知,说施总已经在下面的分公司吃饭了,原来的宴会取消。她就准备回家去吃饭。 没想到不一会,韩总裁给她发来一条短信:招待施总的饭局取消,你来参加另一个聚会吧。对你来说,这是一个认识高层领导的好机会。真的,你先到江海宾馆1306房,我再带你一起去那里。你要在六点半之前赶到宾馆!看后删除,注意保密! 小琳看后,心里好紧张,也很矛盾。他是真让我去见什么高层领导,还是骗我去宾馆想占有我呢?小琳呆在那里想,要是真让我去认识哪位高层领导,我倒是愿意的。小琳自己也不知为什么,每当说到去认识哪个领导或有权人物,她心里总是很高兴,甚至还有些迫切和紧张。 小琳呆了好一会,才给韩总回复说好的。然后删除短信,收拾了一下,站起来说:“饭局取消了,还是回去吧。” 说着有意跟洪秘书一起走出办公室。走出大楼时,小琳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办公大楼一眼,看韩总裁是不是还在办公室里,也想看一下朱金和是否在暗中注意她。见没人注意她,她走出单位大门后,就与洪秘书分开,拦了一辆出租车往江海宾馆方向开去。 小琳见时间还早,就在离江海宾馆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停下。感觉肚子有点饿,她无去一个面包店买了一个面包充饥,然后去附近一个服饰店看衣服。等到六点二十分的时候,小琳出来看了看四周,见没有熟人,才朝江海宾馆走去。 走进大堂,小琳的心突然一阵急跳,感觉情况不对。聚会也好,饭局也好,怎么要先到宾馆房间里来呢?不行,这可能是韩总裁设的一个陷阱。到底是他想骗我进房间占有我,还是他要把我转让给哪个更加有权的领导?抑或他在宾馆房间埋下其它危险人物,先强占我,把我拖下水,他再出来救我,或者要挟我,以达到长期占有我的目的? 小琳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猜测着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她尽管年纪不大,这方面的警惕性和见识还是蛮广的。她知道社会上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特别是跟有权有钱的人打交道,更是充满了不则。 初中里那次初恋被骗的遭遇,让她在男女之事上一下子成熟了许多。这次遭遇,对她现在应付混蛋的侵害,可谓是一个极好的演习。 小琳不敢在大堂里转悠,她不敢贸然上去,就躲到厕所里去,看韩总裁的进一步反映,才决定下一步如何行动。 一直等到六点五十分,韩总裁才给她发来短信催促说:我已经到了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不来啊?你现在在哪里?再不来就来不及了。 小琳这才判断,可能是韩总裁真的要带她去见哪个领导,这才回复说:我马上到。 从厕所里走出去,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熟人,才乘电梯上去。她蹑手蹑脚地走到1306房的门外,先屏住呼吸贴到门去听了听,里面只有电视机的声音,其它什么也听不出,才有些紧张按响了门铃。 韩总裁出来开门。在关门的时候,他把里面门把上那块“请匆打扰”的牌子挂到外面的锁把上。小琳心里一惊:他想干什么? 她警觉起来,下意识地快步走到前面那间会客室里,有些紧张地想,原来他是骗我过来,想把我真正办了。 韩总裁朝她走过来,贪婪地盯着她说:“都快七点了,你怎么才来?施总他们马上要回来了。” “什么?这是为施总开的房间?”小琳惊讶地说,“你不是说,让我去参加一个聚会的吗?” 韩总裁的眼睛泛幽幽的亮光:“是的,八点半。”说着,让她把手机关了。 小琳犹豫着不肯关。韩总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把它关了。 小琳往后躲闪,韩总裁扑上去抱住她就吻:“小琳,我的宝贝,我想死你了。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你直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给我,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吧,要钱,还是想提拔?要钱,我可以先给你五十万,然后再慢慢给你。你的身子再娇贵,我先用五十万买你几次,总可以了吧?要提拔,那得慢慢来,要侯机会。” 小琳还是极尽全力推拒反抗起来:“韩总裁,你一个堂堂总裁,怎么能这样?这是不对的,也是犯法的。” 她下着决心,千万不能让他得逞,起码这个关键部位不能被他突破。城门被敌人攻破,城池就彻底毁了。而城门不破,敌人只在外面骚扰,城池就还是完好的。 正文_第230章美女下属的反抗 “我既不要钱,也不想用这种手段得到提拔。 那像什么?权色交易!被人知道,多难听啊。”小琳一边说,一边想着对付他的办法,“我要凭自己的能力和成绩,得到名正言顺的提拔。说实话,我确实很想得到提拔,但不能这样被提拔。也不想在我丈夫之前,先得到提拔。那样,他会有自卑感,也会对我有想法的。韩总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好啊,我可以先提拔他。”韩总裁性急地说,“但你得把身子真正给我。你这样躲躲闪闪的,像什么?啊?搞得我好生气。真的,要不是你漂亮,我真心喜欢你,我老早就不睬你了。说实话,我又不是没有女人,主动贴我的女人都很多,只是我都看不上,我就是喜欢你。我的宝贝,我是真心爱你的啊……” 说着把嘴巴凑到她嘴上,想让她吻。小琳摇着头不肯。韩总裁急得没办法,只得在她娇嫩的脸啄着,边啄还边呜呜地说:“你想不给我,就要好处,那是不可能的。”韩总裁的手想要从她衣襟里伸进去。 小琳用力抓住他的手,坚决不让他伸进去。“哦,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韩总裁,你先去洗个澡。等一会我也洗一个,啊。”她想拖延时间,像上次一样拖掉他。 “这才像我的小乖乖嘛。不过,我昨天刚洗过澡,很干净。要不,你去洗一下吧。”小琳摇摇头说,“那算了,我也是昨天才洗的。” 韩总裁就抱住她往卧室里拉:“那就快点吧,我们得抓紧时间。”小琳着急起来,挣扎着说:“韩总裁,你真这样啊?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等你结婚以后才要你,还不好?”韩总裁粗暴地将她压倒在床上,“你怎么把这个东西看得那么重?现在社会上,谁还像你这么在乎啊?不要说你是一个已经结过婚的女孩,就是未婚女孩,都无所谓呢。真的,只要钱上去,她们都愿意的。而你却把它看得这么神圣,真不知你的观念怎么还那么保守落后?” 小琳吃惊地说:“韩总裁,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韩总裁说:“所以我才这么在乎你的嘛。我的心肝,你给了我,马上就会知道,你给得很划算!”说着伸手去扯她的裤子。 小琳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不放,哀求说:“韩总裁,我可以认你作干爸,我爸反正自小就抛弃了我。我也可以给你钱,你真的肯关心我们,我们会感激你的。” 韩总裁疯狂地吻着她的脸说:“不行,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的身子。我不缺钱,也不能认你作干女儿。那样做,杨兴宇没有想法,我妻子也要跟我吵的。” 小琳实在没有办法,才带着哭腔哀求说:“那你等我怀上他的孩子,再给你好不好?”韩总裁还是不罢手,她拼命推拒着说:“要是我怀上你的孩子,将来生下来不像他,而像你,怎么办?你就不怕他报复你?不怕丢掉乌纱帽吗?” 韩总裁说:“那我去买那个东西。” 小琳还是坚决不让:“不行,那也是不保险的。还是等我怀了他的孩子才给你,你就再等一等,啊?” 韩总裁这才慢慢放开她说:“那好吧,我等你,可你要说话算话。”他毕竟是个集团公司的总裁,而不是一个流氓,再说他也真心喜欢她,希望能够长期占有她,就同意了。 经过刚才一番搏斗,韩总裁的激情也退了。看看时间快八点,就说:“小琳,希望你下次主动约我,不要弄得我这么吃力好不好?否则,我可真要生气了。” 小琳点点头,但没有吱声。韩总裁就带她下去,开车来到一个高档的茶室。他们走进一个包房,里面已经坐着两个人。这两个人的脸色都很滋润,端庄富态,像个领导干部的模样。韩总裁对他们说:“这是我们公司的小孙,长得漂亮,文笔又好,真正的才貌双全。今晚公司正好有个饭局,我们吃完饭,就匆匆赶过来了。” 说着看了小琳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说话。 “哦,大公司就是能出美女啊。”其中那个年纪稍大的人眼睛亮亮地盯着她说,“怪不得你一直说要带一个美女给我们看看,很自信骄傲的样子,确实不错。她姓什么?” 韩总裁说:“姓孙。”那个人马上从桌子那边伸过手来说:“小孙,你好,我算是开了眼界了,见到了一个真正让人鲜眉激眼的美女。” 另一个年龄稍轻的男人说:“郝书记,韩总裁单位里可是美女如云啊,什么时候,我们去看看吧。” 他是书记?小琳心里一动,什么单位的书记啊?是副书记还是正书记?郝书记说:“韩总裁,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带几个人去你单位作一下调研。” 韩总裁笑笑说:“随时恭候市里领导光临指导,到时一定让小孙她们,好好陪你们喝几杯酒,啊。” 小琳静静地坐在一旁,心里猜测:他是市里的书记?是副书记吧?我怎么没在电视里看到过他啊?韩总裁把我带来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把我献给这位书记,他还想往上爬? 于是,他们三个人撇下她,说着一些暗语般的话。小琳文静羞涩地坐在那里,不时地剥些爪子吃。那个郝书记年纪虽大,目光却一直往她的脸上和胸上打转。 这样坐了一会,小琳忽然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关着,这时已是九点半了,她连忙冲他们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家里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 小琳急匆匆出来,打的回到家一看,杨兴宇不在,饭也没烧。她打他的手机,杨兴宇接听后很惊讶,说他还在外面,刚才去了江海宾馆。 小琳就脱了外套去给他烧饭热菜。杨兴宇回来后,异常兴奋地要她,还怪怪地在她身上看个没完。爱爱以后,又阴阳怪气地盘问她。小琳知道他在怀疑她,可当时她还还不知道他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所以不想把晚上的事情告诉他。她知道告诉他,事情可能会变得很糟糕,她忍受着丈夫的怀疑和盘问,坚持不说。 后来那次去江海宾馆,确实是她要求去的。本来她以为公司开研讨会,会让他们秘书参加的,因为领导的许多发言稿都是他们起草的。最后却没有安排他们去,连她写的一份交流稿也由朱金和送去。 小琳对研讨会很好奇,也知道研讨会上肯定有许多领导参加,这是一个接触他们的好机会。所以她再三修改定稿后,鼓起勇气对朱金和说:“我一起去看看吧,正好听听领导对我这篇稿子的看法。” 朱金和同意后,小琳就跟过去,然后随朱金和到会务组房间去找公司头头。正好在那里碰到姜董,朱金和让她把稿子交给姜董。姜董接过稿子说:“你们就在这里吃饭吧。马上要开饭了,在下面的小餐厅。” 小琳就给杨兴宇打了一个不回去吃饭的电话。没想到杨兴宇后来竟然以拿钥匙为名追了过来,弄得她很恼火。可她还是理解了他,没有冲他发火。 说了一会儿话,小琳随人群出去吃饭。可她走到电梯口,正要乘电梯下去,站在她身边的姜董轻声对她说:“孙小琳,你来一下。” 小琳只好跟姜总走进他的房间。姜董把门关了,客气地让她在会客室里的桌子边坐下,然后盯着她说:“正好今天碰到你,我一直想找你聊一聊,却没有时间。我一半时间在政府机关,一半时间来单位。一来,事情就很多,没顾得上。” 小琳好高兴。她很想接近这个单位的一把手,却苦于没有机会,看来今天是来对了。她知道自己和杨兴宇真想有所出息,就必须跟这个一把手搞好关系。 孙小琳不无狡黠地想,要是用姜董来对付韩总裁,说不定还是一个好办法呢。但她还搞不清这一二把手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谁的权力大,谁的背后有能量,他们是一路货,还是两路货,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 孙小琳必须看准了才能行动,要巧妙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和利害冲突,来达到她的目的。她边想边静静地注视着姜董,脸上放出激动的红光。 姜董沉吟了一下说:“韩总裁跟我说了,说你不光人长得漂亮,文章也写得不错,而且要求上进,表现积极,为人正派,朴素踏实,能力强,素质高,有培养前途。” 小琳一听,这才明白单位里提拔人,还是姜董说了算。这是姜董有意抖露权威呢?还是另有目的?小琳心里揣测着,眼睛则更加恭敬地注视着姜董说:“谢谢姜董,对我有这么好的看法。” 姜董说:“我在单位里呆的时间不多,没有发言权。这是韩总裁说的,所以我想今天正好有这个空档,找你聊聊。你平时可能跟韩总裁接触比较多,是吧?” 正文_第231章上司要重点培养她 姜董这话有弦外之音。他也想争取我?那么,姜董是想跟我进行权色交易?还是只想争取我站到他一边,或者只是想探听一下我与韩总裁的关系呢? 不管他是什么意思,你都要考虑好才说话。千万不能让姜董看出来,你与韩总裁有什么特殊关系,否则就完了。 这样想着,孙小琳说:“没有。我平时也很少跟韩总裁见面的。除了有时中午在食堂里看到他,很少跟他有接触。我的情况,可能都是朱主任向他汇报的吧?” 正在这时,杨兴宇打她手机了,开始她不想接,觉得他打得不合时宜。后来想想不接他不对,她站起来到外面去给他回拨过去,然后急匆匆下去把钥匙送给他。 一会儿,姜董韩总裁也下来吃饭了。姜董叫她与他们坐在一桌上吃,孙小琳谨慎地坐在他们一桌上吃起来。他们吃得很快,孙小琳还没怎么吃,就吃好了。她也就不吃了,站起来准备回去,韩总裁却在一旁给她使了个上他房间的眼色。 孙小琳僵在那里不动,觉得上去也不是,回去也不好。一会儿,韩总裁又给她发来一条短信:你上来,我有话跟你说。我在1306房。 孙小琳不明白韩总裁为什么还要住这个房间,难道这是他的长包房?她管不了那么多,想了想,只好上去。走进1306房,韩总裁一关门就问:“刚才,姜董找你干什么?” 小琳心里一沉:“你怎么知道他找我?” 韩总裁说:“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关注范围之内,明白吗?我看见你跟着他往他房间里走去,还不承认?” 小琳说:“我为什么要不承认?我跟他又没有什么。他只是对我说,他要重点培养我,平时太忙,正好趁这个空档,找我谈一下心。” 这是小琳说话的策略,也可以说是官场小巧门。小琳还没有走上官场,就已经懂得这些小巧门了。她这样说,是让韩总裁知道,一把手姜董也看好我,也想接近我。你不要对我太放肆,太放肆我就告诉他,或者干脆投靠他。 韩总裁一听,真的急了起来,一把抱住她说:“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小琳说:“没有啊,起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怎么啦?你吃醋了?” 韩总裁吻着她说:“你不能脚踏两只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小琳躲着他酒气熏人的嘴说:“只要你说话算话,我就不会脚踏两只船。” “我什么地方说话不算话了?” 小琳提醒他说:“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嘛,你在提拔我之前,要先提拔杨兴宇,否则他会自卑的,也会跟我瞎搞的。” 韩总裁说:“快了,我正在考虑,瞧你急的。” 韩总裁正要把手伸到她衣襟里去,小琳的手机响了,是姜董打来的。韩总裁赶紧放开她,示意她不要说在他这里。小琳见韩总裁对姜董如此忌怕,心里更加有了底,就接听起来。 姜董在电话里大大咧咧地说:“孙小琳,你回去了没有?没有的话,到我房间里来一下。我看了一下你的稿子,想跟你交流一下。” 小琳正好脱身出来,向1318房走去。她进去后,姜董还是客气地跟她到会客区的那张方桌边,对面坐下后,亲切地说:“孙小琳,我认真看了一下你的稿子,应该说,写得不错,进步确实很大,文句简洁明白,格式正确,一些提法也符合最新的中央精神。” 小琳紧张极了,她好怕姜董来个“但是”的可怕转折。为了写好稿子,她可是绞尽脑汁,改了又改,加班加点,弄得很累,杨兴宇还不理解她。 她是一个要强的女孩子,做任何事情都不甘落后。真的,每一篇稿子她都力求精益求精,想给领导留下一个好印像。 果真,姜董说了一些优点后说:“可是,有几个地方的一些提法还不太妥当,道理也说得不透。你是参照以前的文件,和网站上的一些内容整理的吧?” 小琳红着脸,点点头:“嗯。” 姜董说:“什么时候,你到我发改委的办公室来,我给你看一些文件,那里边的一些提法和观点很新颖,阐述也深刻到位。” “好的,谢谢姜董的关心。”小琳敏感地想,他为什么要让我到他那里的办公室去?难道也像韩总裁一样,要打我的主意? 正在这时,小琳听朱金和给姜董打了电话,好像是问他在哪里。姜董有些暧昧地看了她一眼,说谎道:“我已经出去了,在市政府,有事。” 过了一会,朱金和又打她的手机,她开始不敢接,打第二次的时候,她才跟姜董暧昧地眨眨眼睛,结成同盟一般说谎道:“我已经回去了,正在公交车上。” 小琳不明白朱金和为什么要打他们的电话,难道他发现我在姜董这里?吃醋了? 重新坐下后,姜董亲切地伸出手去,在她的手背上拍拍说:“小孙,我看得出,你是个机灵鬼,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小琳一眼不眨地看着他,诚恳地说:“希望姜董,多多关心我。” “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你长得漂亮,身材好,这既是一种宝贵的资源,也是一种惹祸的隐患。”姜董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要把自己的资源用错地方,失去分寸,明白我的意思吗?也就是说,你千万不要站错阵营,跟错人。你很聪明,我想就用不着我说得更明白了。” 小琳的心怦怦直跳。姜董的话很有份量,也值得揣摩,她肃然起敬道:“谢谢姜董的提醒和教诲,我记住了。” 可她也有些不安。刚才姜董拍她的手时,在上面停留了一下,目光也有些异样。他的话中暴露了与韩总裁的矛盾。什么不要站错阵营跟错人,他是不是在暗示我,他跟韩总裁不是一个阵营的人,让她不要站在他那一边,而应该跟他走? 那么,他们两个阵营是一个正义一个邪恶呢?还是两个都正义或者都邪恶?如果一个正义一个邪恶,那么谁代表正义谁代表邪恶呢?小琳觉得目前还不明朗,所以她在心里叮嘱自己,必须谨慎。 姜董还把我的长相和身材当作了一种资源,什么资源?权色交易的资源吗?小琳在心里暗暗地回味着这些话,觉得这个一把手的态度也让她有些给以捉摸。 不一会,八点到了,姜董要参加座谈会,他要在会上作发言,就对她说:“下面,有个座谈会,你没事,就去听听。有事,就可以回去了。” “好吧,我去听听。”小琳就随姜董去了宾馆的小会议室。一会儿,韩总裁也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不住地朝她看,姜董在发言的时候,也不住乜着她。 小琳则端坐在那里,一个也不看。听了一会,她想起杨兴宇,怕他在家里等急了,就冲姜董和韩总裁做了个家里有事的手势,溜出来回去了。 回到家里,杨兴宇的脸阴得要下雨,可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能告诉他。今晚这事,你怎么跟他说,说了,杨兴宇会怎么想怎么做? 杨兴宇不理解,或者乱猜疑,瞎胡闹,就要影响我们两个人的前途。所以她宁愿忍受被误解被怀疑的委屈,也不肯说实话,只好用自圆其说的谎话来搪塞他。 这次谈话以后,小琳更加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她尽量回避朱金和越来越意乱情迷的骚扰,有意躲避韩总裁越来越迫切的追逐,没事尽量不走出办公室,也不跟同事多说话,只埋头于工作,抢来抢去找事干。 这样,孙小琳又安稳地度过了两三个星期的时间。可没想到这天晚上,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又发生了一件让她万分难堪的事。 洪秘书因为儿子要中考,母亲又身体不好住院开刀,忙得不可开交,在办公室里急得直跺脚:“这可怎么办啊,这个材料一点头绪也没有,韩总裁又催着要,我都急死了。” 小琳一听,主动说:“那你把它交给我吧,我来做,别急,越急越乱的。” 洪秘书感激得什么似地:“那叫我怎么感谢你呢?孙小琳,你真是太好了。”为了突击完成这个任务,这天小琳忙了半天,还只是理出了一点头绪,搜集了一些资料而已。 于是,小琳决定晚上加班写。她就给杨兴宇发了一个不回家吃饭在单位加班的短信,下去到食堂里吃了饭,就上来继续埋头苦干。 没想到她正写得出神时,手机“唧”的一声来了短信,是韩总裁的:小琳,你在哪里?机会来了!马上到皇宫浴场来!上次你见过的郝书记要见你,千万不要错过,迅速打的过来! 小琳一看,呆住了。郝书记要见我?他见我干什么?看来韩总裁跟他的关系很铁,他们肯定是一个阵营的。可是她想,市委副书记要见我,我能不去吗?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要去! 正文_第232章上司把她叫到浴场 可郝书记怎么在浴场见我呢?小琳一边想着一边关电脑,收拾东西,然后关门下去,打的往皇宫浴场奔去。 到了浴场,不见韩总裁的身影,她就打他的电话。韩总裁说:“我们在三楼09号包房。你进来,先洗个澡,再到包房里来。” 小琳在总台换了鞋子,拿了手牌,进去洗澡。她泡在温泉里,觉得好舒服。正好今天有些累,她尽情地让喷泉冲洗着自己洁白丰满的身体,也冲洗着好奇和紧张的心情,然后穿了浴衣,去三楼09号包房找韩总裁。 包房里有三张躺椅,两边两张上躺着人,中间那张空着。她站在门口致细一看,才看清左边是韩总裁,右边就是郝书记。 孙小琳有些尴尬和害羞,一个女孩穿着浴衣躺在两个男人中间像什么啊?可没容她多犹豫,韩总裁就说:“这张是你的,躺下来啊。” 小琳只好躺下,拉过毛巾被将自己高耸的胸脯遮住。韩总裁侧过脸看着她说:“郝书记上次见了你,印像特别深刻。今天一来,就想起了你。没什么事,只是见个面,随便聊聊。” 小琳礼貌而又得体地地转过头去,冲郝书记浅浅地笑了笑说:“谢谢郝书记能记住我,只不过,我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郝书记打着官腔说:“不普通啊,小孙,我这个人,也算是在官场上混了些年限了,别的没炼就什么,一双看人的眼睛应该说是炼出来了。我是负责组织人事这块的,不会看人怎么行?不会看人,就发现不了人才啊。所以,我一般只要看一眼这个人,就知道他的大致情况,也能判断得出他将来的前途如何。” 小琳的胸脯起伏起来。郝书记盯了她胸脯一眼,突然有些神秘地问:“小孙,你是党员吗?” 小琳摇摇头:“不是。”郝书记说:“那不行,不是党员怎么行?你要积极争取入党,入了党,才有前途。韩总裁,你要关心一下小孙,先让她入党,再考虑给她一个锻炼的机会。” “表现是靠自己的。”韩总裁说,“孙小琳,你先打个入党申请报告,然后呢?要积极向党组织靠拢,各方面表现得积极一些,主动一些,明白吗?关键是要积极主动。” 韩总裁在说“积极主动”这四个字时,牙音特别重。小琳心里想,怎么主动?主动投怀送抱?还是主动*?表现积极,倒是可以的。 孙小琳侧脸看着韩总裁,一脸认真地说:“好的,韩总裁。以后,我要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争取思想上先入党,行动上做表率。” 韩总裁和郝书记竟然都笑了。郝书记笑后说:“你们的张书记,病休都快一年了,还没来上班,我看是应该另外派个书记了。” “韩总裁,你这个常务副书记,应该要抓一下新生力量的培养工作。不要老是在经济指标上动脑筋。当然,经济工作是中心,必须抓实抓好,但也不能放松党务工作。你看,要不要给你们再派一个书记。张书记病好后,我想索性让他换个位置。” 韩总裁说:“这个就由你郝书记考虑了。其实,让我当党委书记兼总裁,也不是不可以。小琳不是外人,我这可不是要官,而是主动担当责任。” 郝书记不接着韩总裁的话说下去,而是转脸去盯小琳红朴朴的脸蛋和高挺的胸脯:“小孙,我一看,就感觉你是个好苗子。真的,我一般不会当面这样说人的。我搞组织工作,这可是大忌。这里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小孙,你只要好好努力,会有出息的。” 小琳感激地点点头:“谢谢郝书记,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殷切期望。” 郝书记昂起头看了看韩总裁说:“韩总裁,这个小孙很乖巧,你要多多关心她。”说着又把目光移到她胸脯上说,“小孙,你手机多少?以后有党课,我让你也来听听。” 小琳连忙把自己的号码报给他:“那太好了,郝书记,我,真的不知怎么感谢你好。” “不要这样见外嘛。”郝书记高兴地说,“发现和培养新生力量,也是我的职责。” 他们正这样说着话,杨兴宇突然打她手机。“不好意思,我爱人来电话。”小琳有意这样对他们说了一声,就站起来,到外面去接电话。没想到杨兴宇一说话,口气就很冲:“你在哪里?” 孙小琳怎么能说在浴场呢?她瞒他说在单位里。谁知杨兴宇立刻生气地叫了起来:“我就在单位里,有个鬼啊?你到底在哪里?” 孙小琳才不得不说在皇宫浴场。杨兴宇一听,就要扑过来找她。这可把她吓坏了。他一来,还不要把这本来很好的机会搞砸啊?所以不能让他过来,也不能告诉他跟谁在一起。 孙小琳在电话里阻止不了他,就果断地关机。然后赶紧走进包房说:“郝书记,韩总裁,我家里有点急事,先走一步了,不好意思。”说着连忙出去穿衣服,然后打的往家里奔。 到了家里,她想想杨兴宇这个愣头青总是不放心她,怀疑她,不问三七十一,就到单位里去找她,把她弄得很难堪,也许还会传出什么流言诽语,就气得哭了。 小琳好伤心。我处处想着他,爱着他,为了不让他自卑和难堪,我想让他先得到提拔,自己再上去。他却这样对待我,连我的名声都不顾。这样下去,不仅要影响我们的爱情和婚姻,还要影响我们的前途。他是不是太自私了?只顾自己,一点也不顾我的感受。 所以杨兴宇一回来,小琳就控制不住地哭得更加厉害了。后来跟这个愣头青说不清,她就愤怒地摔碎了一只碗,想震住他。杨兴宇要跟她瞎搞,她也想跟他离婚算了,可是想想又不舍得。她心里还是很爱他,她不想跟他分开,就到床上去推他,拉他,让他起来说话。最后是她的忍耐和爱情,才保住了这段婚姻。 后来她就跟他搞夫妻冷战,她想逼他改改这个疑心病和臭脾气。在难熬的冷战中,终于等来了杨兴宇被人事科招谈的好消息。 小琳好高兴,知道这是她努力的结果。但为了让他有自信,她不说,也不能说。她趁机跟他和好。其实,她早就想跟他和好了,可她还是要逼他先开口跟她说话。女人不能迁就男人,否则他会看不起你的。和好后,他们的夫妻生活依然很和谐,小家庭还是很幸福。 尽管有关她的种种谣言,都是因杨兴宇那晚去查她而起,可小琳还是没有责怪他,而是以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冷静和只管走自己路的风度,出席技术科欢送杨兴宇的宴会。小琳有意表现得大度幽默,谈笑风生,想为自己正名,也为杨兴宇争光。 杨兴宇去下面县里上任后,小琳发现,背后盯着她的色目和不怀好意的笑脸更多了。尤其是自己的单位里,自作多情者越来越多,连一些狗屁不如的癞蛤蟆也想偷吃她的天鹅肉。哼!对那些色迷迷的目光和不怀好意的殷勤,她一概不予理睬。 小琳每天昂首挺胸地去上班,目不斜视地坐在电脑前工作,不卑不亢地应付着各种不同的的目光和居心叵测的笑脸。 对没有关系的男人,小琳不是一脸正经地拒人以千里之外,就是大大方方地跟他们说笑。她的主要精力除了工作以外,都用在应付三个男人身上。一个是丈夫杨兴宇。从周一到周五,她每天都会跟他发一二条短信,或者通一二次电话,问长问短,沟通感情。周末,她几乎是形影不离地围着他转,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 一个就是韩总裁。他提拔了杨兴宇后,就要求她以实际行动对他进行答谢,不停地约她到宾馆里去幽会。她还是能躲则躲,实在躲不了的,也像前几次那样,只是让他拥抱亲吻和抚摸,坚决不让他突破自己的城门。这是一个关口,她知道这个关口失守,整座城池就要遭殃。 有一次,小琳在另一个宾馆里与乾韩总进行了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搏斗,情形跟初中里与那个坏小子几乎一模一样。还有一次,韩总裁一定要攻破她的城门,她又一次死死揪住裤子带,用“让她怀上丈夫的种子才给他”的话哀求他,才得以安全脱险。一个美女要洁身自好,实在是太难了。 另一个就是她的顶头上司朱金和。朱金和是她感到最头疼也最危险的男人。因为他身份特殊,既是她和杨兴宇的恩人,又是她的顶头上司。而且与他天天在一个办公室里办公,比与杨兴宇相处的时间还要多。 杨兴宇下去当科长以后,他更加意乱情迷了,加快得到她占有她的步伐。 平时在班上,朱金和一直在觎觊着她,色迷迷的目光总是在她的身上打转,有时甚至还肆无忌惮地往她身上几个生动的部位钻。 正文_第233章?骨头发轻的上司 办公室里没人时,他就身子发飘,骨头发轻,有时突然贴上身来,做出一些骚扰的小动作,让她防不胜防,十分难过,却又无可奈何。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越来越不对头了,盯她的目光直直地烫人,笑脸越来越暧昧尴尬,行为举止越来越大胆出格。 朱金和似乎已经爱上我了。小琳有这个感觉,这就让她感到更加可怕。因为她不爱他,尽管对他心存感激,却没有爱情,所以她不可能跟他发生什么。刚来的时候,出于对他的崇拜和感激,也有过好感,或者说某种暧昧的暗示。但现在她觉得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就出格出轨了。 小琳虽然漂亮时尚,有思想,有个性,却也有自己的情感标准和道德底线。没有真爱的男人,她是不可能跟他有什么的。丈夫之外,有一个暧昧的上司,已算出格,也已足够,不可能太多。太多,就是一个真正的坏女人了,而且要出事。这是万万不行的,做人要有准则,做事必须有个度,否则就是犯罪,就是对自己丈夫和他人的不负责任。 有了一个年轻英俊的丈夫,有了一个中年权重的暧昧领导,她已经很危险了,不想也不能再有第三个男人了。这就决定了顶头上司朱金和即使再优秀,对她再痴情,也只能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 小琳知道这种单相思是很可怕的。弄得不好,他就会变成他们的敌人和杀手。爱能让人温柔多情,却又能让人疯狂残酷。爱而不得,就会因爱生恨,妒嫉吃醋,背后使坏,把人搞得身败名裂。 所以,小琳现在既要巧妙躲避他,又要小心提防他。既要躲避他的骚扰和侵害,又要提防他暗中监视她,偷偷跟踪她。 是的,自从杨兴宇下去以后,小琳几乎每天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每天一走进办公室,她的神经就会不由自主地绷紧。她不得不周旋于两个上司之间,不,有时甚至是四个领导之间,觉得好累,好难,好辛苦。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为了自己,也不了杨兴宇的前途,她只能这样在这些男人中间走钢丝。除非他离开这个单位,去投奔爸爸,否则,就别无他法。 杨兴宇到下面当了科长以后,小琳尽最大努力支持他,鼓励他。可那次她随韩总裁去他们公司考察调研,正巧看见杨兴宇与一个漂亮女部下坐在一起,样子很亲昵。她心里酸溜溜的,有些难受,也有些发堵,可她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跟他计较。 没想到这个愣头青却在会议上公开顶撞韩总裁,这让她更加震惊和难过。她在会后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想让他争气些。 没想到不久,又连续传来有关杨兴宇的一些坏消息。开始说他为了一个女部下而去省城搅局,坏了单位的好事,后来又说他被单位撒职,充军去苏南办事处当光杆司令。 在单位里听着别人议论自己的丈夫,小琳真是心如刀绞,脸如白纸,气得回家一个人偷偷哭了好几次。 然她还是不相信杨兴宇真的会乱搞男女关系。那么,杨兴宇是不是以为我出轨了,在对我进行报复呢?小琳也想过这个问题,觉得很有可能。我真是哑巴吃黄莲啊,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的名声,我与几个上司百般周旋,千方百计躲避他们,他却还要这样怀疑我,对待我! 算了,还是跟他离婚吧。离了,你就自由了,就不要再承担那份责任了。是的,小琳也曾经想过跟杨兴宇离婚的事。可是她想想,又觉得自己也有责任,是你的异常行为,才引起了他的怀疑,他的报复,你不能全怪他。那么,我又为什么异常呢?难道我要这样做吗?我是没有办法啊。 我已经够对得起你的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小琳常常这样在心里对他诉说,我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庭,才这样做的。你却还要这样误解我,怀疑我,报复我,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哪里想到,小琳正这样矛盾的时候,杨兴宇还在那个周末回来,突然提出要跟她离婚。一时间,她的心冷到了冰点,也觉得很痛,头脑里一片混乱。 小琳实在没有想到,杨兴宇会主动提出离婚。她感到杨兴宇的心真的变了,跟那个女部下发生了婚外情,已经意乱情迷到了前途也不要名声也不顾的地步了。 那一刻,小琳真想大声对他说,离就离,谁在乎你这个愣头青,薄情郎?哼,离了省心,免得我再过这种不人不鬼的生活。可她一想到两个人从此将永远分离,不再见面,心里就发紧,就恐惧。小琳发现自己原来还是那样爱着他,不舍得离开他,于是就想挽救他。杨兴宇已经情令智昏了,只有想办法给他以当头棒喝,才能把他从迷糊状态中唤醒过来。 这样决定以后,小琳果断地打电话把双方的亲人都叫来。她知道只有他们的爸爸妈妈,才能阻止他在自毁前程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双方的亲人来了以后,小琳抢来抢去说话,目的就是想说服双方的亲人站到她一边,一起来说服他,挽救他。 果然,在她的努力下,杨兴宇终于被他爸爸的耳光打醒了,或者说打闷了,他不敢再说离婚了。双方的亲人走后,小琳又爱怜地去吻他的手指印,用一个妻子的爱唤醒他的糊涂和偏执,把他从危险的边缘拉了回来,让他重新回到了她的怀抱。 可自从到苏南到了光杆司令以后,杨兴宇的行动变得更加诡秘起来。她在周末问他,他不是言不由衷地搪塞她,就是紧闭嘴巴什么也不说。凭一个妻子的直觉,他有事在瞒着她。所以那天,杨兴宇突然说周末不回来了,要陪一个客户吃饭。小琳就感到他不是说的真话,急得什么似的,怕他又要犯错误,小琳赶紧给单位后勤科联系,连夜搭车赶了过去。 小琳有意不跟他说,想再次用突然袭击的办法,看他到底在办事处里干什么。到了办事处,她看来看去,里面空荡荡的,就他一个人,没有什么异常,倒是有些可怜和滑稽。 只是杨兴宇的态度有些爱味,也有些怪异,让他感觉不太踏实。而且那天晚上,他们休息后,客厅里似乎还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响声。 所以小琳觉得,杨兴宇肯定有事在瞒着她。还能有什么呢?肯定是婚外情。可他周末回来,她偷看他的手机,观察他的神情,又觉得不太像。想到自己的情况,她感觉他也许跟她一样,有难言之隐。 可我是上司的百般纠缠不好说,他是什么情况呢?这些天,小琳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也在暗中观察着他。正想着什么时候再去苏南办事处偷偷看看他,今晚却突然又遇到了这件棘手的事情。 小琳想到这里,拿出纸巾,哧哧地擦着眼睛,又去外面的水龙头上用水抹了抹眼睛,才走出厕所,低着头走回办公室。她心神不宁地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想心事。 看来不去是不行的,这次不去,或者去了不兑现承诺,那韩总裁肯定不会再忍耐,也不会善罢甘休。不是强占你,就是报复你,没有第四条路可走,你准备走哪一条?小琳想来想去,最后咬牙决定,还是先去,到了那里再见机行事。 一会儿,朱金和走进来,目光又开始在她身上扫视起来。她感觉浑身有芒在刺,热辣的有些难过,却只得忍住,用后脑勺敏感地注意着他的动静。 到下班时分,小琳有意磨磨蹭蹭地不走,想等朱金和他们都走了,捱到七点多钟,再直接打的去江海宾馆。 可是洪秘书他们走了以后,朱金和却坐在电脑前,就是不走。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小琳不安起来。等了几分钟,从眼角里发现朱金和开始朝她看,想跟她说话,她赶紧收拾东西,拎了包往外走去。 “咳。”朱金和有些紧张地干咳一声说:“你今晚有空吗?” 小琳倏然止步,僵着身子,不敢回头去看他。 “我想,请你吃个饭,跟你说几句话。”朱金和激动得气都有些发堵了,“嘿,别人送了我几张优惠券。吃饭,洗澡,都不化钱的。” “不不。”小琳一迭连声说,“我,我今晚家里有事。杨兴宇的妈妈来了,我要回去吃饭。” 朱金和不吱声了。办公室里的空气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朱主任,我先走了。”小琳说了一声,就逃一般走了出去。 小琳乘电梯下楼以后,为了防止有人跟踪,她先骑助动车朝回家的方向开去。然后放慢车速,回头看了看身后,见没有人跟踪,才向另一条街道拐去。 小琳在一个高档的美容店前面停下来,顿了车,走了进去。 正文_第234章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她不想先回家,也不能提前去江海宾馆。 韩总裁不在房间里的话,我就进不去。进不去,就要在房间外面转悠,就有被人发现的危险。 这几天,杨兴宇的妈妈来照顾她了。其实,她的身孕还只有四五个月,并不那么吃力,用不着照顾的。说是来照顾她,很可能是杨兴宇让她来监视她的。 小琳先给杨兴宇的妈妈发了一条短信:妈,我不回来吃饭了,你自己热几个菜吃吧,不要等我。然后坐到一张空着的美容椅上说:“给我做个头发。” 一个酷酷的瘦高个小伙子走上来,两手麻利地在头上做起来:“你是模特?” 小琳好奇地问:“何以见得?” “你的身材和脸蛋,还有气质,都很像明星。”酷小伙在大镜子里盯着她说,“我好像在电视里看到过你,你是服装模特吧?” “不是。”小琳冷冷地说。沉下脸,不想再跟他搭腔了。生活中,想跟她搭讪的男人实在太多,她哪里应付得过来?所以,她经常用高傲冷漠不以为然言不由衷旁顾左右而言他等神情巧妙回绝。 小琳本来就气质不凡,美貌惊人,一做头发,就像一个走上红地毯的电影明星,更加艳丽高贵,魅力四射。 从美容店里出来,小琳见时间还早,就推了助动车沿着街边往前走去。她不想在外面吃饭,等会宾馆里有送餐的,比饭店里的好吃,还能省十多元钱呢。 小琳也不想买什么衣服。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才在街上边推着助动车走,边往一些服装商店里看。有时,她还顿了车子,上好锁,进去逛一圈。 在焦急不安的等待中,终于熬到了七点半。差不多了,他应该到了。小琳有些迫切地骑上助动车,调头往江海宾馆方向开去。她的目光在街上的人群中扫视着,看有没有熟人注意她。 路灯很亮,把街道照得如同白昼。也把她照耀在光天化日之下,让她感到紧张和不安。 街上车来人往,热闹非凡。孙小琳挺直着丰满的身子,坐在助动车上向前开去。她漂亮的面孔和鲜艳的服饰,在街道上划出了一道艳丽的风景线,惹得路人纷纷回过头来看她。 孙小琳目不斜视地向目的地奔去。骄傲的感觉却被一种卑鄙龌龊的心情攫住,她白嫩的脸皮感到阵阵发麻。 助动车在一个街口的红灯前停住。红灯终于跳成了绿灯。孙小琳的助动车像一道五彩缤纷的彩虹,划过那个宽阔的十字路口。 忽然,孙小琳发现路口的人群中有个熟悉的人影一闪,好像是朱金和的身影。她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去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难道是幻影?孙小琳有些紧张地想,还是他真的在跟踪我?她害怕极了,不敢再往前开去。再往前开,马上就要到江海宾馆了。 江海宾馆1306房是华隆集团的长包房,许多头头都知道,朱金和也知道。要是他发现我到江海宾馆,就会想到那个长包房,那就太危险了。 孙小琳放慢车速,突然拐进了一条小街,然后一边往前开一边观察着后面有没有尾巴。她看来看去,没有发现尾巴,才在前面的另一个路口重新折向江海宾馆方向开去。 一会儿,巍峨的江海宾馆从周围参差不齐的群楼中跳出,跃入她的眼帘。“呜”地一声,孙小琳猛地刹车。助动车跳了一下,差点把她掀下车来。助动车停在宾馆院子里,要是被单位里的人认出来,就危险了。韩叫的轿车肯定会开过来的,两辆车子停在一起,会给认识它们的人产生联想的。 孙小琳是个聪明能干的女孩,也是个细心谨慎的女人,知道保密工作的极端重要性。这种暧昧的情事一旦东窗事发,将会出现什么可怕的后果,她是非常清楚的。 孙小琳站在路边东张西望,寻找着适合停车的地方。她看来看去,见东边几百米处有一家街道医院,她跨上车向那里骑去。 孙小琳把车子停放在医院门诊部的前面,锁好,才走出来,沿街边朝江海宾馆走去。怕被熟人看见,她尽量靠着路边,埋着头,匆匆往前急走。 走到江海宾馆大门前,孙小琳先回头看了一下,没有发现身后有尾巴,再放眼去扫视停在宾馆院子里的轿车。 一辆漆黑锃亮的宝马车在一长排轿车中特别耀眼——韩总已经来了。 走进江海宾馆旋转门时,孙小琳还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跟踪,她才随门转进去。走进大堂,总台里的三个小姐都抬起头来看她。她目不斜视,径直朝电梯口走去。 从十三楼的电梯里出来,孙小琳突然紧张起来,也有些激动,心提在嗓子口怦怦直跳。走到1306房门外,孙小琳站在那里,稳了稳心跳,才伸手去按门铃。 可这时,孙小琳眼前突然浮现出杨兴宇的身影,手猛地一缩,心里责问自己,你真的要出轨吗?你一进去,他立刻就会把你压倒在床上,逼你兑现承诺。你只要一松裤子带,他就会长驱直入,像日本鬼子侵略南京城一样,肆意侵掠。那么,你原本完美的城池就要遭到毁灭性的破坏。从此以后,你就是一个坏女人,起码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了。 想到这里,孙小琳连忙转身往后退去。她等不得电梯上来,就从中间楼梯上往下急走,一直走下两个层面,才停住。 孙小琳站在那里想,那你不进去,这事到底怎么处理呢?总不能不了了之吧?马上他就会打你的手机。你能不接吗?接了让你过去,你怎么办? 关机,对,关机。孙小琳想,然后明天再想办法给他解释。可她正要关机,却又不安地想,你关机,要是杨兴宇打你手机怎么办?他又要怀疑你了。 真是难死人哪。孙小琳隐在楼道里,急得几乎要哭了。告诉杨兴宇不好,不告诉他又不好,到底怎么办啊?孙小琳心急如焚地在那里转着,想着,觉得还是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为好。 这时,孙小琳想起妹妹小霖。我还是得去,让小霖过十分钟给我打电话,我再推说家里有急事,脱身出来,这样也许要好一些。 于是,孙小琳拿出手机拔响了妹妹的电话:“小霖,你在哪里呀?什么?在省城?什么时候去的?去了四五天了?去干什么?实习?你怎么到那里去实习啊?找到了一个好单位?哦,是嘛?我不知道。你去之前,也不跟姐说一声,姐怎么知道?妈妈也没跟我说。看来你是长大了,用不着姐了,还不是呢?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姐说。误解你?姐误解你什么?好了,姐现在先不跟你说这些,姐给你打电话,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让你过十分钟,看好了,你不要心不在嫣的,不要超过十分钟,就给我打个电话。” 小琳停了一下,继续神秘地说:“干什么?你不要问那么多。你只要给我打手机就行了。什么原因?我暂时不告诉你。你不是也不告诉我的吗?以后再跟你说。你一直打到我接听为止,然后你随便跟我说几句话就行了。我神秘什么呀,叫你这样打,你就这样打,听到了吗?” 打完这个电话,孙小琳正准备上楼,重新往1306房走去,突然又觉得不妥。在他乱的时候,你接到家里电话,他也可以要求你完成交易才走啊。他不放你走,你有什么办法呢?不行,不能这样冒险! 情急中,孙小琳想起了姜董。用姜董应付韩总裁!对呀,你怎么不早点想到这个办法的呢? 孙小琳想起这个主意,心里一阵高兴,这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既可以阻止韩总裁胡作非为,又可以让他知道,我孙小琳并不只是你一个人关心和觊觎。那么你这样做,姜董会不会也像韩总裁那样,对你产生非分之想呢? 先度过这个难关再说,用干净的身子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以后再想办法。要是以后姜董也来纠缠我,我再去找郝书记。郝书记有次晚上九点多钟打她手机,让她到江海宾馆1802房去谈谈。她想都没想就说有事,委婉地拒绝了。 现在,孙小琳必须在这四个有权的男人中间巧妙周旋。按职位排列,他们分别是:郝书记,姜董,韩总裁,朱主任。当然,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大权力的男人加入到这个暧昧队伍中来,在她周围形成一个庞大的暧昧团队。但不管有多少人觊觎她的美貌,要跟她暧昧,她只有采用一物降一物的办法,才能让自己度过劫难。最后,她恐怕也只有屈服于一只头狼,才能不让自己被群狼咬死。 谁有本事镇住狼群,谁就是头狼。那么究竟谁是头狼呢,是董事长,还是总经理?或者可能还有很大的人物呢?目前还不知道。 正文_第235章谁是头狼 于是,孙小琳立刻拨打姜董的手机:“姜董,你好,我是孙小琳啊。不看意思,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你上次跟我说,让我到你发改委的办公室去看几份文件,后来我一直没空去。今天晚上,我正好去市政府附近一个小区里,看我大学里的一个同学,我想顺便过来一下,你在办公室吗?” 姜董在电话里说:“哦,我以为你有什么想法,不肯来呢。可今晚我不在办公室,在外面应酬。” 小琳说:“那就算了,下次再说吧” 姜董马上说:“那孙小琳,你就到红玫瑰*来吧,我们吃好饭,还要去那里唱歌。你也来唱几首,好不好?” 小琳想了想说:“好的,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孙小琳就底气十足地给韩总裁打电话,故作惊讶而又神秘地说:“韩总裁,情况有变啊。我正要过来,已经在路上了,姜董突然打我电话,说是让我马上到他那里去。他啊?说是在红玫瑰*。我想还是过去为好,毕竟他是董事长,我不能违抗他的命令,你说呢?韩总裁。” 韩总裁在手机里愣了好长时间,才讷讷地说:“哦?这么巧?他让你过去,干什么?” 小琳回答:“说是让我过去唱卡拉ok。” “是吗?那你就去吧。”韩总裁有些无奈地说,“我们就改日吧。到时我开了房间,再约你,好不好?” “再说吧。”小琳含糊地挂了手机,赶紧下去,推了助动车,骑上去往红玫瑰*开去。朦胧的夜色里,一个美丽而神秘的女郎挺直在助动车上,像一个红色的精灵向前飘去。 二十多分钟就开到了红玫瑰*。小琳将助动车停好,从后备箱里拿出挎包,边往里走边拿出手机想打姜董的电话,打开手机,却见姜董打了她三次手机,又发了一条短信: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我们还是到红蚂蚁茶室里见面吧,这里人太多,不太好。你到了那里,要一个包房,再打我电话,我马上过来。 小琳倏然止步想,姜董怎么又变了呢?他为什么要单独跟我见面?看来情况也不妙啊。可你既然答应她来了,而且是你主动打的电话,怎么能不去呢?再说,韩总裁要是以后问他,他说你没跟他见面,就知道我在搞鬼。 孙小琳左右为难地呆了好一会,才打姜董的手机,通了,好长时间姜董才接了:“姜董,我刚才开助动车,没有听到。我现在已经到了红玫瑰*,在大门外。你是说到红蚂蚁茶室里见面?瞧你说的,这能有多少钱?还要你买单。红蚂蚁茶室在哪条路上?我还不知道。人民路126号三楼,好,我知道了。那我到了那里,要好包房才发你短信。” 到人民路不远,十多分钟就开到了。小琳进去一看,这个茶室规模还不小,关键是它跟一般的茶室不太一样,大厅小,包间多,灯光很幽暗,适合情侣在这里谈情说爱。怪不得姜董要到这里来,说明他知道这个地方,肯定不只来过一次了。 “还有包房吗?”小琳问服务小姐。小姐走来走去看了看说:“正好还有一间,荷花厅,你跟我来。” 小琳走进荷花厅,见里面有一张长方桌,两边放着一张双人椅,四个人的位置。两个人坐在里面,既可以对面而坐,交流眼神,也可以坐在一凳上,贴身谈心。里面窗帘拉得严严的,灯光朦胧,空气温馨。这是一种最容易产生感情和欲望的暧昧之地,小琳还真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呢。 孙小琳坐下后,点了茶果,才给姜董发短信:我已到这里,在荷花厅。 过了二十多分钟,姜董就赶来了。一进来,姜董就脱了西装,先把门上的小方窗遮住,然后在小琳对面坐下来,笑哈哈地说:“哎呀,小孙,我后来想了一下,觉得你不能到那里去。那里今晚有三个市里的领导,其中一个是副市长。你要是过来,太漂亮,肯定会惹人注目的,那样不太好;另外,要是我给他们介绍你是我的部下,那他们会对我们有什么想法呢?以为我们……嘿嘿,其实,我们是很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小琳点点头说:“对对,还是姜董想得周到。” 孙小琳感觉姜董的目光也一直在胸脯和脸蛋之间扫来扫去,然后定定地注视着她,想跟他对视。小琳只短促地跟碰了一下目光,就让开了。 这种地方已经很危险了,姜董要是站起来,坐到这边来,抱你吻你,你能反抗吗?所以她不能用目光再给他鼓励了。 孙小琳又觉得姜董跟韩总裁有些不一样,尽管目光也有些色,但比韩总裁坦率直爽,身上似乎还有一股正气,让她觉得跟他在一起,有一种轻松愉快的感觉。 “小孙,上次我让你到发改委办公室看文件,你怎么没来啊?”姜董盯着她,直截了当地问,“是不是怕我吃了你啊?” 小琳有些不安地眨着眼睛说:“不是,我没有上劲。几次想来的,后来临时有事,就没来成。” 姜董说:“不过,你没来是对的。后来我想想,你这么漂亮一个女部下,单独到我那里的办公室去,太晃眼,要惹人议论的。” 小琳冲她笑了笑说:“姜董,你很坦率。” “呀唷,小孙,你笑起来,更加好看了。”姜董将手放在前面的桌子上,似乎在蠢蠢欲动地窥伺着她的手,“这一阵,我一直想找你谈一谈。呃,小孙,这里没有外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小琳的心加快了跳动。她把手缩在桌子下面,怕他突然抓上来,她还有意坐在凳子的外边,不让他坐到她一凳上来。她已经被韩总裁逼得快走投无路了,怎么能再找罪受呢?小琳只是想用他来对付韩总裁,而不是来跟他暧昧的。 “我听背后有些议论。”姜董说,“好像说你与集团公司哪个头头有暧昧关系,还说你打了设备科刘红平一个耳光,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 小琳吓得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说:“没有的事,我跟谁呀?这都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乱说的。所以那天,刘红平又在厕所里跟人说这种话,我冲进去,问她有没有证据,她说不出,我气不过,才打了她一个耳光。” 姜董喝了一口茶,想了想说:“你打人是不对的,当然,她没有根据地乱议论也不对。所以她来向我反映这件事,我也批评了她。” 小琳感激地看了姜董一眼。姜董沉吟了一会才说:“看来,我还是辞去发改委副主任,专心于华隆集团为好。否则,真的要出事啊。” 小琳眼睛一亮:“那姜董,以后你就天天在公司上班了?” “嗯。”姜董点点头说,“小孙,我那次在江海宾馆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有些话,我现在还不能对你说,而有些话呢?又不能说得太明白。反正,我希望你要看看准,不要站错立场,走错路线。” 小琳垂下头,弄着自己的发梢,不吱声。 姜董又强调说:“我这个人呢?从来都不会勉强人,哪怕她再漂亮,真的。小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琳当然听得懂,心里格登跳了一下。他是让我主动贴他,送上门去,积极热情地做他的情人。看来,社会上主动傍官的女人还真不少。 不过,这样也好,我就可以不要多提防他了。也不一定啊,男人哪一个不多情不疯狂的?一旦对你动心,就会变得像朱金和那样疯狂,像韩总裁那样无赖,不是厚颜无耻地骚扰你,就是百般地纠缠你。 所以,你现在必须装糊涂,不能再主动了,拖一天是一天。小琳在心里不住地对自己说,那姜董专职于华隆集团后,会成为头狼吗? 只要他能镇住其它色狠,就是头狼。不一定啊,还有那个郝书记呢,还有其它没有出场的大混蛋呢。 姜董等了一会,见孙小琳不肯主动说话,也不给他以暧昧的目光鼓励,就说:“小孙,我发现你对我还是很陌生,但我相信,你以后会慢慢了解我的,也会,嘿,今天就不说了,以后再跟你说。” 说着,姜董暧昧地笑了。他点燃一支中华烟,悠悠吐着烟卷说:“你丈夫杨兴宇,在那里还好吗?” 小琳心里又是一跳,马上抬起头盯着他,有些迫切地说:“不好,真的。他一个人在那里当光杆司令,太可怜了。姜董,你能考虑解除对他的处分吗?他是一个老实人,不会犯那种错误的,他可能是被冤枉的。姜董,我求你了,好吗?” 姜董用力吸了一口烟说:“哦,你这么爱你的丈夫?真看不出,你既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大美女,又是一个感情专一的好妻子,啊。” 然后,他一转口气说,“不过,现在办任何事情,都是要化代价的。真的,小孙,你是个明白人,我就不多说了。你考虑考虑吧,不急,慢慢想好了,再给我回复,好不好?” 正文_第236章意乱情迷 小琳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发紧:他也要跟我进行权色交易啊!为什么现在有权的男人都这样哪?真的让人好生气! 姜董见小琳神情有些发呆,就说:“那小孙,今晚,我们就谈到这里吧。下次,我有空了,再约你。” 说着让服务小姐过来买单,然后跟小琳握手告别。“我先走,你过十分钟再走。”姜董谨慎地说。握手的时候,姜董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小琳感受着他手上的力量和暧昧,望着他走出包房的高大背影,心头不禁颤了一下。 朱金和越来越爱孙小琳了。他也知道这种爱是不正常的,非常危险的,却不能自已。孙小琳既是你校友和同事的骄妻,又是自己的部下,你怎么能违规乱爱呢?可他道理上懂,感情上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 因为小琳实在是太漂亮了,身材也好像越来越挺拔丰满,性感迷人。真的,朱金和现在只要看见她走进办公室,骨头就发酥,闻到她身上那股好闻的女人味,身心就陶醉,听到她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就禁不住要激动。要是能得到她一个眷顾的眼神,一句即便是应付性的搭讪,他都会浑身来劲,兴趣勃发。 平时,孙小琳只要坐在办公室里,哪怕一句话也不说,朱金和也会感到特别的温馨和安稳。而只要孙小琳一走出办公室,他心里就像丢了魂似地不安,就要去想她,有时工作也没有心思。 晚上回到家里,朱金和也满脑子都是孙小琳的音容笑貌,连在床上跟妻子爱爱,朱金和都要在心里呼喊着孙小琳的名字,才能达到高峰。 朱金和真的很爱她,所以一直想亲近她,关心她,得到她。而越是爱她,朱金和就越是在意她与别的男人的关系。有时,甚至连看到她跟丈夫杨兴宇神情亲昵,手挽手地走路,朱金和心里都会发酸难受。 这天,朱金和跟往常一样,孙小琳上午一来上班,他就把她娇美的身影收入眼角,密切注意起她的一举一动来。孙小琳丰满凹凸的侧影美得让他心醉,婀娜多姿的背影倩得让他着迷,白嫩娇艳的脸蛋更是让他百看不厌,越看越喜欢。 “孙小琳,你现在手头在忙什么?”过了一会儿,朱金和见孙小琳不看他,就没话找话地问。声音温柔极了,根本不像一个上司对女部下说话。 小琳掉头看着他说:“我在看你昨天交给我的那份资料。怎么?有任务?” 朱金和说:“任务有是有,但你现在有了身孕,不能太累,所以我不忍心安排给你。” 小琳不卑不亢地说:“没关系的,朱主任,我还不感到怎么累,你就安排给我吧。” 朱金和跟她说话,就是希望她能看他一眼,不要忘了他这个恩人兼上司。朱金和也有意说句关心她的话,既表示自己的心声,又想看看她的反映。 很不幸,孙小琳对他的关心似乎不太领情。脸上没有以前那种感激的神情,目光更是可怕地平静和坦然,连说的话也是那样不冷不热。朱金和心里有些难受,可他不能说什么,因为洪尤两位秘书都在办公室里。 朱金和心里就越来越明确地想,她肯定已经有了别的男人,这个男人肯定比我更有权,不是韩总裁,就是姜董。那么,现在你想让她也爱上你,或者主动投怀送抱,是绝对不可能的了。甚至要想拥抱亲吻她,也是很难的了。只有想办法抓住她的把柄,才能要挟她,让她分一点残羹剩菜给我吃一吃。 对,现在你要得到她,看来只有这样了,否则永远都不可能。于是,朱金和开始更加严密地偷偷关注着她。 上午一切正常。一直到下午三点钟左右,朱金和才发现了她的异常。他听见孙小琳的的手机响了一声来短信的声音。然后见她偷偷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就心神不宁起来。 孙小琳形似在电脑上忙着,心思却根本不在电脑屏幕上。她有些紧张和慌乱,思想斗争似乎很激动。朱金和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手里啪啪地打着字,只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孙小琳的动静。 孙小琳呆呆坐在那里,一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才偷偷乜了办公室里的同事一眼,站起来走了出去。她不是去上厕所,而是直接往楼梯口走去。 朱金和等了二十多分钟不见她回来,就再也坐不住了,悄悄走出办公室去找她。他偷偷从中间的消防楼梯走上去。走上六楼,朱金和先往两旁看了看。过道里一个人也没有,几个头头办公室的门都关着。朱金和放轻脚步往东边的办公室走去。 楼梯口东边第一间是周建新的办公室。朱金和走到门前,侧耳听了听,里面没有声息。他轻轻走过去,往东边的总裁办公室走去。 朱金和挺直胸膛,做出一副有事请示的样子。万一孙小琳或者韩总裁从里面走出来,他就说有事找他们。快要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前,朱金和才放慢脚步,侧耳倾听起来。 朱金和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听不清是谁的声音,更听不清说的什么。难道孙小琳在这里?! 朱金和头脑里嗡嗡直响。 朱金和想马上走开,要是被韩总裁发现,那他就完了。可是他的脚却不听使唤,怎么也挪不开步 。这时候,他又隐隐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呜呜滋滋的声音。 这好像是接吻的声音。天哪!朱金和心里急死了,但不敢推门,只得慌乱地在门上寻找着缝隙。可是连一根发丝一样细的缝隙也没有,他什么也看不见。 “嗯,你不要这样嘛。”有个女孩梦呓似地呻吟。 朱金和差点失声惊叫起来,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他连忙转身退回去,快步冲下楼梯,才稳步走回办公室。朱金和一屁股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头脑里*得厉害,胸脯也呼呼起伏。 又过了十多分钟,孙小琳才若无其事地走进来,不声不响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啪啪地打起字来。朱金和从背后反复地看着她,却看不出任何异常的迹像。 你看她,装得好像啊!朱金和等了一会,才慢慢从激动和紧张中恢复过来,轻声问:“你刚才去了哪里?” 朱金和的声音很低,语气也亲切,却还是让洪尤两位秘书回头看了一眼。 孙小琳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脸色却平静地回答:“我去下面图书室里转了转。” “哦。”朱金和轻声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因为这时候,他发现洪尤两位秘书的耳朵都竖得毕直,知道不能再问了。 可朱金和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刚才听到的声音。过了一会,他去上厕所,上完出来,就乘电梯下到底楼。他走到西头那间图书室里,装作找书的样子,在书架之间走来走去。眼睛却不时地朝坐在那里的管理员施老师看。 施老师是姜董的爱人,年龄跟姜董差不多大,五十岁左右,端庄秀丽。她态度和蔼,服务热情,没有一点集团公司第一夫人的架子,所以在员工中的威信比较高。 朱金和想问一问她,孙小琳刚才是不是来过这里?可这样直接问,太唐突,会让人产生误解和怀疑的。要是传到孙小琳耳朵里,那就更加糟糕了。朱金和知道,孙小琳与韩总裁的暧昧关系,暂时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越是秘密,越是对他有利。 朱金和走来走去,想找个巧妙的问话问。他想了好一会,才装作不经意地样子说:“施老师,一本书,题目叫什么来着,我忘了,放在哪里?刚才孙小琳在这里看见的。” “孙小琳看见的?”施老师抬起头看着他,往上推了推眼镜说,“孙小琳刚才没有来过啊。什么书?是小说,还是学术类的书?” “哦,我再去问一下她吧。”朱金和的目光又在书架之间扫视了一遍,就走了出去。 “朱主任,你问好了,打个电话说一声,我给你留着。”施老师热情地对着他的背影说。 “好的,谢谢施老师。”朱金和应答一声,乘电梯上去了。刚才孙小琳没有去图书室?那就说明她在说谎,也证明她刚才就在韩总裁的办公室里。 孙小琳啊孙小琳,你真的已经出轨了?!这样下去,是要出大事的,你知道吗?杨兴宇知道了,能罢你吗?韩总裁的老婆晓得了,你又如何面对她呢? 小琳,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而对我这个真正的恩人却这么冷淡,甚至有意躲避?难道就是因为他比我官职大?! 那你也不要小瞧我,我还年轻,还有希望,我不一定就永远不如他。哼,小琳,你这个眼睛朝上长的美女,我不会罢你的,我一个要想办法得到你! 以后几天,朱金和的耳边一直响着韩总裁办公室里那个女人的说话声和接吻声,想像着他们很可能已经发生的更加亲密的事情。他有点神思恍惚,茶饭不香。 正文_第237章跟踪野鸳鸯 孙小琳怎么会这样啊?朱金和很生气,也有些不安,要不要把这个情况告诉杨兴宇呢?杨兴宇看似被提拔,实际是被他们支走的啊。而且这次对他的处理,完全是一种政治迫hai,也许就是他娇妻惹的祸呢。 杨兴宇,你这个可怜的小乌龟,我的校友啊,你被他戴上了绿帽子,还要感激他的提拔,是不是啊?朱金和心里痛苦极了。他既替杨兴宇感到难过,想为他打抱不平,替他监视孙小琳;又对孙小琳充满了爱怜和愤怒,对韩总裁则怀着嫉妒和敬畏的心理,有点不知所措。真的,朱金和还没有想出一个对付这个强大情敌的好办法。 他们能在办公室里这样放肆地拥抱接吻,在宾馆里,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朱金和万分难过地想,这件正在暗地里升温的情事,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是设法让它悄悄结束,还是让它公开曝光?巧妙引爆这颗隐藏在单位里的*,炸它个人仰马翻,痛快淋漓!是偷偷告诉杨兴宇,还是让它为我所用,既得到她,占有她,又获得提拔呢? 这件潜力巨大威力无比的情事如何发展?怎样结束?现在可以说是掌握我的手心里。朱金和在暗中无不得意地想,到目前为止,这颗埋在单位里的*还只有一个半人知道——一个是他朱金和,半个是他的校友杨兴宇。 这些天以来,朱金和总是心神不宁,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他在密切关注着几个当事人动静的同时,一直在想着这件情事的最佳处理方案。可是他心里很乱,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也理不出一个好的头绪,更不敢贸然行动。 朱金和知道孙小琳不是一个一般的美女,而是一个很有心计和手腕的美女。她开始用目光吸引我,利用我为她奔忙。目的达到后,她脸一变,又去投靠更加有权的男人。这个美女真的好厉害啊,将来不是一个大贪官的情人,就是一个前途无量的*部。 朱金和心里一直有一种被她忽悠的感觉,更有一种被她抛弃的失落和痛苦。但他不死心,下决心一定要跟他们较量一下,得不到孙小琳的身子,他决不罢休。 朱金和知道要得到她的心,看来有难度,但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就看你以后有没有出息了。所以这一阵,朱金和一直在动脑筋。他要暗中去跑官,不惜化钱去*,等自己高升了,再去追求孙小琳。看她动不动心?她的两腿会不会也给我主动张开?哼! 可目前,朱金和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副主任,副科级。而他面对的是一个与自己有着特殊关系和强大后台的超级美女。他的情敌,更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是自己单位的二把手,华隆集团的实际掌门人,是一个能决定他前途命运的权威人物。 面对这样两个特殊的狗男女,一对厉害的野鸳鸯,他必须慎而又慎,巧妙策划,周密安排,才能让这件情事变成一个对他有利的好机会。 过了一个多星期,朱金和又发现了孙小琳的异常举动。那天中午,他在食堂里吃过中饭,回到办公室里来午休。他回家相对比较远,所以中午一般都不回家休息,不是在电脑上用*来消磨时间,就是伏在办公桌上打一会瞌睡。单位里大多数住得近的员工都回家午休,两点钟再赶来上班。 孙小琳跟洪秘书他们有说有笑地吃过中饭,回来在办公桌前坐了一会,就走了出去。他马上竖起耳朵谛听她的脚步声。 他听见孙小琳先是去上厕所,一会儿从厕所里走出来,往办公室门口走过来。可是,她的脚步声在快要响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消失了。 等了一会,朱金和不见孙小琳回来,就像丢了魂一样,坐立不安起来。他呆呆地想了一会,拿起办公桌上一份刚刚列好的报告提纲,装作去给领导请示的样子,走出办公室,从中间楼梯往上走去。仿佛六楼有一块磁场巨大的吸铁石似的,他的身体被吸得不由自主地往上飘去。 飘上六楼,朱金和挺起胸膛,脸色平静地往两边过道里看了一眼,才径直朝董事长室走去。朱金和想先看一看姜董在不在,在的话,先向他汇报一下那篇发言稿的提纲和思路,然后才出去名正言顺地偷听总裁室里的声音。 朱金和走到董事长室门外,听里面没有声息,就伸手轻轻扭了扭门把,锁着。他转身退回来。退到韩总裁门外的时候,听见里面有人在轻声说话,就将耳朵贴上去谛听。 声音很低,好像在窃窃私语。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孙小琳又在这里?朱金和紧张起来。要是我敲开门,看见孙小琳在里边,那么我就可以要挟她了,也可以跟韩总裁谈条件了。对,不要怕!追求爱情,获得提拔,这两件事都是需要胆量的,也是需要冒险的。 朱金和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再也憋不住,就不顾一切地伸手敲门。 “笃笃。”朱金和抖着手里的报告,敲得胸有成竹。 “谁呀?”里边沉寂了一会,才传来韩总裁沉稳的声音。 朱金和说:“是我,韩总裁。那份报告的提纲,姜董不在,我想让你先看一看,帮我理一下思路。” 里面传来脚步声。门开了,却只打开一条缝。韩总裁伸出头来,看着他,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我在休息,你给我吧,下午我看,看了才跟你说。” 朱金和把报告提纲递给他的时候,伸长脖子往里看了一眼,却没看见里面是谁。韩总裁接过稿纸,迫不及待地把门关上了。 里面是谁呢?难道真是孙小琳?韩总裁的神情和举动都有些不正常。妈的,他不让我进去,里面肯定有问题! 朱金和回到办公室,心绪不宁地坐在位置上,等孙小琳回来,追问她的去向。他头脑里有些乱,呆呆地想想,就陷入了沉思。 自从那晚孙小琳突然出现在他的家里以后,他的心灵和生活就都被搅乱了,甚至还给他的名声和家庭带来了严重影响。 单位风传他有骚扰现像,朱金和知道都是因为孙小琳而起。但他不能争辩,或者公开站起来辟谣。他只能装糊涂,听之任之。只要没人举报或者告发,骚扰除了名声不好听外,对一个人的前途还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因为这种现像在各种各样的办公楼里像幽灵般无处不在,却又飘忽不定,倏尔而逝,很难举证和处理。 可孙小琳对他家庭造成的影响却是巨大的。因为他热爱孙小琳,或者说这只是他的暗恋和单相思,却常常弄得她神魂颠倒,神情痴呆,茶饭不香。所以经常被他的妻子发觉,并追问原因。尽管他百般编造谎言哄骗妻子,妻子却还是对他越来越不满。 特别是在床上爱爱时,以前很有激情的他慢慢对妻子失去了性趣,甚至变得冷淡起来。有时还出现了可怕的不举现像。真的,朱金和只有在想孙小琳娇美的脸蛋和丰满的身材,在想她的时候,才能暴发出激情来。这样就常常让妻子不满意,埋怨之声日益高涨。 朱金和有点搞不懂,一个美女对一个男人的吸引人和杀伤力怎么会有那么大?!那晚,杨兴宇把她带来,想让他帮忙,把孙小琳调到单位里来,他开始还有些顾虑和犹豫,可当孙小琳把梦幻似的目光往他眼睛捅进来时,他就激动起来,身上一下子来了力量。 真的。朱金和那时甚至比杨兴宇还要迫切地把她调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因为只有实现了这个目标,才能有后面的一切。后面的什么?朱金和当时还很模糊,后来才慢慢明确起来,那就是要真正得到她的身心。 所以,朱金和经过反复考虑,这天下午,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韩总裁的办公室:“韩总裁,这是你交办的一个讲话稿,你看一看。” 韩总裁接过看起来。他就在总裁办公桌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 “写得还行,这几个地方,再改一改。”韩总裁指着他用红笔划过的地方说。 “呃,韩总裁,现在公司里的资料和文件越来越多了,我们三个人有些忙不过来。”他斟酌着字句,小心翼翼地说,“所以我想,能不能再增加一个人?” “三个人还嫌少?”韩总裁不解地看着他,“以前你们只有两个人,不是照样完成任务的吗?现在洪海燕,也能独立起草一些文件了,总也做了一些事情吧。” “是,她进步很快,独立完成了不少工作,”朱金和顺着韩总裁的意思说,“韩总裁,你当初把她调过来,还是对的。” 韩总裁似乎很坦然:“她调过来,其实与我无关。她是她爱人托市里领导跟姜董打了招呼,才调进来的。” 正文_第238章像恋人一样关心她 “是这样。 ”朱金和觉得有些意外。看来,有些传闻不一定都准确啊。 “再坚持一段时间吧。”韩总裁说,“再说,也没有这样合适的人选啊。” “人选倒是有一个。”朱金和谨慎地说,“技术科杨兴宇的女朋友,下面培训学校那个英语教师,写的诗文很漂亮,人也长得很美,真是文如其人。杨兴宇是我校友,他领她到我家里来过,给我看过她写的诗文。” 朱金和有意在诗字后面加了一个文字,因为文秘工作主要与文有关,而与诗不太搭架。没想到他一说培训学校的英语教师,韩总裁就眼睛亮亮地看着他问:“她叫什么?” “孙小琳。” “哦。”韩总裁似有所思地说,“我在培训学校里见过她,是不错。那天开学典礼,我去讲话,她大约就是坐在下面那个最晃眼的年轻教师。” 朱金和尽量准确地描述说:“范冰冰一样的脸蛋和身材。” 韩总裁点点头说:“可能就是她了。什么时候,你带她来谈一谈,再拿一篇文章过来看看。” 朱金和高兴极了。从总裁办公室一走出来,就把杨兴宇偷偷叫到过道里,让他马上给孙小琳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发表过文章,随便什么体裁都行,诗歌除外。孙小琳如实说,一篇也没有。朱金和沉吟了一会,有些讨好地对杨兴宇说:“我来想想办法看。” 过了两天,他叫杨兴宇带孙小琳到他家里去。那晚去的时候,孙小琳有些激动,自己掏钱买了一百多元的礼物拎进去。他见了孙小琳,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话就多起来,教了孙小琳许多做文秘的注意事项,然后盯着她说:“我有两篇以前没给单位里看过的散文,用笔名发表的,你就说是你写的。拿回去,看几遍,最好能把它们背下来。到了韩总裁面前,在他看文章的时候,你可以背一段给他听。这样,就可以让他相信是你写的,也让他赏识你。” 说着把发表在两份行业小报上的小文章递给孙小琳。朱金和这样做可谓是一箭双雕。既让孙小琳感激他的鼎力相助,又让她佩服他的文采和情意。 朱金和深知,要得到一个美女的婚外情,自己的手中或身上必须要有她向往的东西,譬如权或者钱,貌或者才,让她敬畏,感激,佩服,崇拜,否则是不可能的。 朱金和现在有什么呢?没有权,没有钱,也没有杨兴宇英俊和年轻,只是一个才,也就是文才。所以他想出了这个一箭双雕的主意,让她在背他文章的同时,感动于他的文才,感激于他的真诚,感恩于他的情义,然后对他产生婚外情。 那到哪里去跟韩总裁见面呢?是买了礼物拿了红包去他家里去见,还是请他到外面吃饭时见?朱金和想来想去,觉得只有把孙小琳直接带到韩总裁的办公室里去见,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只有这样做,才可以更好地在孙小琳面前显示他的作用和威信,也可以以公事公办的方式堵住单位里那些好事者的嘴巴,也防止韩总裁对孙小琳产生非份之想。 于是这天吃过中饭,朱金和让孙小琳早早地等在杨兴宇的办公室里,然后候总裁室里没了别人,他才下来叫杨兴宇带孙小琳上去。他有意让杨兴宇带她上去,目的是打消韩总裁对他的看法,遏制韩总裁的非份之念。 而他们一走进韩总裁的办公室,朱金和就显得格外活跃。他先是笑吟地对端坐在总裁办公桌后边的韩总裁说:“韩总裁,孙小琳来了,大美女啊。来来,这边坐。” 朱金和没等韩总裁发话,就让他们在会客区里坐下,然后去给他们到饮水机上放水。等韩总裁过来在孙小琳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朱金和才在杨兴宇的身边坐下来,打破有些尴尬的气氛说:“呃,韩总裁,我上次向你推荐过了,杨兴宇的女朋友孙小琳,不仅人长得漂亮,诗文也写得很漂亮,文如其人啊。孙小琳,你把你发表过的文章拿出来,给韩总裁看一看。” 孙小琳既紧张,又害羞,脸涨得红红的。她有些慌乱地从包里拿出两张报纸,站起来抖着手递给韩总裁说:“韩总裁,不好意思,这是两篇小文章。” 杨兴宇也紧张得屏住了呼吸。韩总裁拿过报纸看起来。朱金和则像一只好动的的猴子,不安地在沙发上动着,不住地给孙小琳使眼色,意思让她背文章给韩总裁听。 可是,孙小琳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太害怕,嘴巴嘟嗦着,就是背不出来。 “这文章,你是发表在什么报纸上的?”朱金和想启发孙小琳。没想到孙小琳更加慌张,“我,发表在《中国企业家》报上。”大约是因为心虚,也可能是没有说谎的习惯,孙小琳竟然连说话也不流利了。 坐在一旁的杨兴宇也紧张得两腿直抖。 韩总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要紧张,文章写得不错,蛮有意境的。”韩总裁虽然只是一个电大毕业生,可他也比较喜欢文学,所以才赏识朱金和,将他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一个女孩子,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已经很不错了。” 孙小琳脸红心慌,终于没能在韩总裁面前背出一句文章,却显得更加楚楚动人。惹得总裁室里老中青三个男人都紧盯着她看。 “这两篇文章先放在我这里,等公司研究以后,才作决定。”最后,韩总裁看着孙小琳说,“不要急,慢慢来,啊。” 会见只进行了不到一刻钟,却在朱金和看来比一年还要长。朱金和的心情比孙小琳杨兴宇更加紧张和迫切。终于走出了总裁室,朱金和松了一口气,心里却一点也不踏实。韩总裁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他有些吃不准。 果真,过了两个星期,韩总裁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一样,绝口不提这事。怪了,朱金和憋不过韩总裁,偷偷上去试探:“呃,韩总裁,孙小琳的事,你们研究过没有?” 韩总裁仿佛忘了一般说:“哦,没有。这事恐怕不太好办。” 朱金和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还是不能空口说白话啊,看来得让杨兴宇化些代价才行。朱金和边想着边往外走去。正要走出总裁室,韩总裁又轻声说:“要不,你再跟姜董说一说。然后先把她借用到你办公室里,以后再说。” 朱金和心里一动,嗯,多么富有城富的主意啊!朱金和真的佩服韩总裁考虑问题的老练和周到。是啊,他作为一个集团公司的总裁,二把手,能公开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调动之事说情吗? 尽管一把手姜春秋平时一半时间在政府机关上班,公司里的日常工作都由他说了算,调动个把人,不一定要向姜董请示汇报,可他得注意自己的形像和用权的分寸。他不可能直接为一个美女的调动去跟人事科长打招呼,更不能跟姜董说。所以,还是得由他出面办理这件事才行。 “好。”朱金和反映灵敏地回头说,“我马上打报告,最近工作实在太忙,要求借用培训学校的孙小琳帮忙,时间为半年。”韩总裁心领神会地说:“你把报告直接交给人事科,再由他们转给姜董。” “我知道了。”朱金和好开心啊,他一走出去,就去向杨兴宇报喜邀功。然后马上打报告,去交给人事科长茅国庆。茅国庆不理解,说中途借培训学校的老师不太合适。他却有些神秘地对他说,你只管交给姜董就行了。 姜董接到这个报告,去征求韩总裁的意见。韩总裁马上公事公办地让杨兴宇把孙小琳叫来见姜董。姜董见了孙小琳,眼睛锐亮,然后一个劲地夸赞她的文章写得好。 于是第二天,姜董就在他的报告上作了“同意借用半年”的批复。这样,孙小琳就名正言顺地从培训学校到集团公司办公室来上班了。 朱金和真的比杨兴宇还要兴奋和激动。他开始像恋人一样悄悄关心她,呵护她。不,比恋人还要热心和直接。恋人杨兴宇不跟她一个办公室,也没有工作上的关系,不能那么直接频繁地来关心她,照顾她,只有他有这个方便。白天在班上,他们一直在一起,可以随时随地骚扰她。 朱金和从第一篇报告开始,就从公文格式到句式语气,从每一个用词到每一个标点,从怎样搜集资料到构思立意,从如何揣摩领导的意思到关心时事政治,他都耐心地指导她,毫无保留地灌输给她,甚至手把手地教她。 为了让孙小琳能够迅速上手,独立工作,朱金和多次在班上,或者下了班以后,坐在她的身旁,看着电脑,一句一句地给她修改,润色。 开始一个多月,朱金和真的搞得好累。孙小琳对公文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小诗与公文毕竟是不同的。 正文_第239章酝酿了太多的激情 哪怕朱金和拿了一些典范的公文让她学习,让她照着模仿,她就是写不像。 写出来的语句非常幼稚,甚至可笑。朱金和比自己写还要吃力,费劲。 可他不急不躁,不烦不恼,反而感到十分来劲,非常骄傲。在一个喜欢的美女面前表现才能,帮她办事,是每一个男人求之不得的美事啊。 是的。每当朱金和站在她背后,或者坐在她身旁指导她,他就会被她身上那股少女的气息所迷醉。心里感到说不出的甜美,骨头就开始发轻,身子也有些发飘,手更是痒得厉害。 朱金和觉得孙小琳身上好像有一个强大的磁场,而他的身体也有了磁性,他被吸得老是要往她身上凑,手也不安分地总想碰她的手,蹭她的身。朱金和拼命用理智控制自己,以杨兴宇的朋友情义来压抑自己。可有时他看着她的电脑屏幕指导她时,还是经常会不慎将自己的胸脯贴到她的背上,甚至不小心把自己脸凑到她的脸旁,只保留一二公分的距离。 闻着她身上的少女芳香,朱金和心里好温馨,身体内部不时传来一阵阵拥抱她的冲动,亲吻她的震颤。尤其是孙小琳穿了中领衫,朱金和站在背后正好能将她性感的胸沟尽收眼底,就激动得不行。 孙小琳也因为他们之间的这种特殊关系,与他特别亲热。经常甜腻腻地看他一眼,或者冲他嫣然一笑。将对他的感激之情,通过这种眼神和笑容,心照不宣地注入他眼中。 但在洪秘书和尤秘书面前,他们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表面上做得很平静,很克制,保持着正常的上下级关系。朱金和有时也故意当着他们的面,无关痛痒地批评她两句。 有几次,朱金和趁孙小琳接他手里资料或者文章时,装出不在意的样子,碰她的玉指。开始,孙小琳还有些不习惯,像被他烫着似地猛地一缩,脸也涨得通红。后来,她也就渐渐习惯了。 有一次,朱金和趁抓她手里鼠标的时候,试探性地抓住了孙小琳的手。孙小琳只是身子一震,却没有立刻抽出来,或者变脸发火。朱金和抓了她十多秒钟才放手,第一次感觉到一个美女肌肤的光滑和弹性。真的与一般女人不一样,特别紧绷有弹性,更是如凝脂一样柔嫩细腻。 孙小琳似乎对他也有了好感,真的。朱金和盯着她看,或者碰她蹭她的时候,她只是躲闪一下,就坐在那里不动了。有时好看的眉头稍微皱一下,欲言又止,却始终没有说过他什么。 “朱主任,你真的对我太好了,我和杨兴宇,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有时,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孙小琳就会说些这样的感激话。 “我们的关系不一般。”朱金和含糊而又带有诱惑的意味说,“只要你心知肚明就行了,不用说这种见外的话。” “朱主任,你看你,什么时候帮我正式调过来啊?好事做到底嘛,我跟杨兴宇,不会忘记你的。”到了这里还不到两个月,孙小琳就这样娇滴滴地催他了。 朱金和听了心里一沉,原来她是想着这个。 “你不用担心,既然到了这里,就不会再退回去。”朱金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话中有话地说,“我愿意为你办事,真的。只要你不要忘了我,我就开心了。” 于是,朱金和就真的跳上跳下,疏通着各种环节,借用到这里不到三个月,就把她的关系正式调了过来。这样,孙小琳就对他更加感激了,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而朱金和也就更加大胆起来,经常亲昵地在她身上蹭来蹭去。还找机会用手去碰她的手和背。孙小琳总是能默默地承受。是呀,朱金和是她工作上的恩人,文学上的老师,她能对他的性搔扰进行反抗和揭发吗? 朱金和有性搔扰行为的传说也许就是这样来的。可是他无所谓,还更加热情地关心她,照顾她,也偷偷追求着她。朱金和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有时甚至痛骂自己无耻,却就是改不过来。 慢慢地,朱金和的感觉也变了。这是最要命的事。真的,每天只要看到孙小琳走进办公室,朱金和就心明眼亮,浑身来劲,然后抓住一切机会,向她表露自己的才华,显示自己的权威。 孙小琳只要离开办公室一会儿,朱金和就会莫名其妙地不安起来,心里也有些失落,甚至还感到说不出的难过。以至后来,朱金和只要看到她坐在电脑桌前,或者在办公室里,哪怕什么事也不干,他就觉得踏实,感到开心。 在别的场合,朱金和只要听到孙小琳的说话声,或者走过来的脚步声,心头就充实。只要能得到她的一个回眸,或者一个笑容,朱金和就感到这天阳光灿烂,生活美好,心情愉快,就是不吃饭也浑身有劲。 孙小琳似乎对他也越来越好。这不仅表现在她的眼睛里,也体现在她的言行上。有时,孙小琳还有意向他请教问题,跟他说话。 这就使朱金和与孙小琳单独相处时,显得越来越激动。如果门是关着的,朱金和更是冲动得不行,总想扑过去拥抱她,亲吻她。 朱金和想,他是真的爱上孙小琳了,而孙小琳至少是对他有好感的。凭感觉,他要是在没人的地方,大胆地去拥抱她,亲吻她,或者占有她,她也许不会反抗,也不一定会告诉杨兴宇。 朱金和有这个把握。可他还是拼命地说服自己,不要这样做,起码不要做得太早。在她与杨兴宇结婚前,千万不能占有她。你应该把那种权让给她正宗的丈夫,让给你的校友和同事。这是一个男人最起码的良心和道德。 也许他们早已偷尝了禁果,不是童男和女孩,或者早已休息,爱爱已是家常便饭。可毕竟他们还没有举行婚礼,她也没有怀孕。你又不可能离婚娶她,只能跟她发展婚外情。那么,孙小琳怀的孩子就不应该是你的,否则,不仅难堪,还会留下后患。 还是等他们结婚以后,再采取行动吧。朱金和相信自己迟早会得到她的,绝对。尽管他现在跟妻子爱爱时,越来越想她了。甚至是在心里呼喊着“亲爱的小琳”声中达到高峰的,他也还是不想在婚前就占有她。 朱金和要遵守自己的道德底线和品行操守,把一个完整的新娘交给自己的校友和同事。待他们出了蜜月,才去占有她也不迟。 所以春节里,他们结婚时,朱金和可以说是婚礼上最活跃却又最酸溜溜的来宾了。朱金和看着天仙般娇美性感的新娘勾着新郎走来走去,心里嫉妒死了,脸上却笑得像弥勒佛,嘴上更是赞不绝口。倒是集团公司的几个领导比较沉稳,虽然也被娇艳的新娘和骄傲的新郎弄得呆呆的,却表情稳重,言行举止恰到好处。 后来,他们就出去蜜月旅行。朱金和几乎是在度日如年的想像中捱过来的。半个月后,美丽的新娘终于又来上班了。 别人在跟她开着带荤的玩笑,朱金和却坐在一旁上上下下打量着,看她婚前婚后有什么不一样。朱金和发现她婚后更加丰满艳丽了,等办公室里没人时,他悄悄地问:“蜜月,幸福吗?”朱金和真想问她一天来几次,可他觉得不妥当,就将后半个问题咽了回去。 孙小琳身子一震,乜了他一眼,没有吱声。这个问题,她是不能回答的。可一切尽在不言中。从她的神情上看得出,她在夫妻生活上得到了满足。因为她的眼睛更加波光流转,脸色更加光彩照人,胸脯更加丰满挺拔。 朱金和只得用目光将她的衣服剥尽,然后想像她与杨兴宇爱爱时的娇态和浪劲……激动得有些不能自已,禁不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小琳不解地掉头看着他说:“朱主任,你怎么啦?” 朱金和真想说:“小琳,这几天,我好想你啊。”可是他觉得说这话还早了点,地点也不适合,他深情地盯了她一眼,把话压回了肚子里。朱金和知道这种情话只有在床上说,效果才好。 小琳的蜜月过了,朱金和开始着手想着如何得到她的事情。他想先实现第一步的目标:在办公室里没人时,拥抱亲吻她一下。 要是顺利的话,也就是孙小琳不反抗,也不告诉杨兴宇,那他就要想法真正得到她。在宾馆里开房,或者趁去外地开会的机会,与她好好地爱一次。 朱金和已经等了她一年多,心里酝酿了太多的激情,身上也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只等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朱金和就要把自己的激情和力量,全部倾泻在这个让他爱得发疯的美女部下身上。 可朱金和没想到,有次下了班,办公室里没人,也关着门。他站起来向孙小琳走过去,想试探她一下。孙小琳却赶紧收拾东西,仓皇走了出去。 正文_第240章好好爱一次 这是在躲我。 朱金和心里有些不开心,却也没有办法。但他发现孙小琳有些神秘起来,开始提防他,躲着他,甚至显示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情。 一次,孙小琳发了一条短信后,就心神不宁起来。一转眼,又不见了身影。朱金和出去偷偷找她,附近几个办公室里都没有。朱金和留心着她的身影,过了半个多小时,才看见她有些慌张地从中间的楼梯上走下来。她去了上面?去了哪个头头的办公室呢?朱金和心里有些发堵,却不好问她。 要命的是,一次在会议室里,朱金和发现孙小琳与姜董和韩总裁暗送秋波。也不是她主动跟他们眉目传情,而是姜董和韩总裁盯她,她有时也能给他们一个暧昧的回眸。 那天,集团公司在小会议室里召开公司申请上市的准备工作会议,集团公司几名主要领导和办公室财会科后勤处等二十多名相关人员参加了会议。 申请上市,要准备大量的报告和资料,办公室的工作最多。所以办公室里八个秘书,包括两名正副科长都参加了会议。 韩总裁在讲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朝着一个方向看。朱金和以为他在看洪秘书,因为他与洪秘书的暧昧关系单位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可是他用心一看,发现韩总裁的目光竟然不是对着洪秘书,而是对着坐在会场一角的孙小琳。 开始他以为,那只是韩总裁不安分目光的无意直视。可观察了几次,发现孙小琳也不时地撩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韩总裁。 终于,朱金和看见他们两人的四道目光对在了一起,像四道闪电在滋滋地交流。孙小琳的脸涨红了,赶紧让开,低下头去。 那个神秘第三者原来真是他?这个发现让朱金和震惊不已,也有些激动,但更多的则是难过和烦乱。 凭直觉,朱金和觉得他们的这种对视已经很不正常。也许他们已经好得一塌糊涂,早已在暗地里搞得天翻地覆了。朱金和原来最怀疑的是姜春秋,因为他是单位里的一把手,还兼着政府部门的一个职务,比韩总裁还要权重位显。 而凡是美女,一般都喜欢傍最有地位和权力的官员,更喜欢傍腐败堕落权钱并重的官员。所以朱金和觉得超级美女孙小琳,最有可能傍上大权在握的姜董,没想竟是韩总裁。 朱金和偷偷观察着他们,不住地回头去偷乜孙小琳。哪里想到只一会儿,朱金和又惊讶地发现,孙小琳不仅与韩总裁深情对视,还与姜董暗送秋波。 是的,没错。这是一个椭圆形的会议桌,与会者都围桌而坐。韩总裁坐在东北角,姜董坐在东南角,孙小琳坐在西南角。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波光流转,含情脉脉。真的好奇怪,她一会儿与韩总裁脉脉对视,一会儿又调转视角,一眼不眨地看着姜董,有一次还对冲他嫣然一笑,笑得姜董不安地在位置上扭起了身子。 她难道与他们都有关系?还是其中的一个呢?抑或只是无意的对视?她不是也常常跟你在办公室里对视的吗? 想到这里,朱金和又有些疑惑起来,更加密切地关注着她,看她是不是还与别的领导,譬如周建新,还有他,也这样对视。 朱金和不时地用眼角去偷乜她,期待她像在办公室里一样,把目光甜腻腻地斜扫过来,与他对视几秒钟,才心情舒畅地移开。 可今天,朱金和等了她半个多小时,她的目光都没有扫过来光顾他一次,而与韩总裁却对视了三次,与姜董暗送秋波了两次,还冲他会意地笑了一次。 朱金和心里痛苦极了,孙小琳怎么会这样啊?她与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呢?究竟与谁有暧昧关系?还是两个头头都吃啊? 会后,朱金和开始更加严密地监视他们。结果他发现,他们真的在开会时,或在食堂里吃饭时,甚至一起走在路上,经常暗送秋波。孙小琳不管与韩总裁还是姜董对视时,神情都显得有些激动。 美女难道都是这样的?她到底是崇拜权力,还是向往钱财?朱金和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既酸又痛,还奇痒难忍,百爪挠心。是啊,一个即将到口的*中途突然被另一张贪婪的嘴巴抢吃了去,他能不痛心疾首吗? 于是在办公室里,朱金和像密探一样监视着孙小琳的一举一动,对这件充满新闻潜力和轰动效应的情事,他像密探一下暗中进行跟踪。 当然,朱金和也放不下孙小琳,甚至还想更加迫切地得到她。所以他先要搞清楚孙小琳到底与谁有暧昧关系?然后再对症下药,力求取得最佳效果。 孙小琳尽管漂亮迷人,但他不太相信她与两个头头都有关系。一个美女部下不可能同时与两个男上司保持不正当关系。那样容易出事,也应付不过来啊。 就像孙小琳跟他们有了暧昧后,对我明显冷淡下来一样。孙小琳肯定只与其中一个人真正有那种关系,而与另一个呢?很可能只是一种烟幕弹而已。 那么孙小琳究竟与哪个头有真正的暧昧关系呢?必须尽快搞清楚,这样才能有的放矢地采取对策,在情场和官场这两个人生的大战场上,取得辉煌战果。 朱金和想到这里,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他有意坐到门口边的那张沙发上去,不时地关心着门外。他要看孙小琳究竟从哪里走回来。如果从上面走下来,那她刚才一定就在韩总裁的办公室里。 可朱金和一直等到下午一点三刻快要上班的时候,才看见孙小琳从电梯里走出来。孙小琳走进办公室以后,既像对他,又似自语自语地说:“中午,我去楼下的图书室里查了查资料。” “哦,是吗?”朱金和有些疑惑地应了一声,“查什么资料?” “喏,我借了一本上市公司的资料汇编。”孙小琳将书送到他面前,让他看了看。 但孙小琳这一此地无银的举动,不仅没有消除朱金和的疑惑,反而增加了他的怀疑。孙小琳这样做,更加说明她心虚有事,否则,她用得着这样吗?她肯定是在我离开韩总裁的门口后,出来直接乘电梯下到底楼,去了图书室。 所以,朱金和相信孙小琳在出轨的道路上已经走得很远,所以他要耐心等待渔翁得利的机会,寻找占有她并得到提拔的夺破口。 过了几天,大约是下午四点十分的时候,朱金和又发现孙小琳接到一条短信,孙小琳偷偷看了短信,就挺直着身子坐在电脑前发呆。 从她的神情上判断,这一定是一条约会短信。朱金和心里好难过,也想探问一下她。下班以后,洪尤两人先后走了出去,朱金和正要开口跟她说话,孙小琳突然拎过办公桌上的包往外走去:“朱主任,我走了,再见。” 她肯定要去跟情人幽会,朱金和决定跟踪她。孙小琳快步走到楼下,从车棚里推出助动车,骑上去往自己家的方向开去。 朱金和连忙追出去打了一辆的士,悄悄跟踪着她。跟跟,孙小琳突然调转方向,开到华联商厦前面停下来,走了进去。他在出租车里等了一会,不见她出来。就让出租车开回单位,骑了自己的踏板车重新赶了过来。 一会儿,孙小琳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从商场里走出来,骑车往前开去。朱金和骑了踏板车跟在她的后面,紧紧咬住她。 在一个十字路口,孙小琳不知怎么的,突然回过头来看他。朱金和好紧张,赶紧往一旁闪去。孙小琳似乎发现了他,猛地将龙头一拐,拐进了一条小街。朱金和连忙追过去,却不见了她的踪影。朱金和在附近找了一圈,等了一会,不见孙小琳的人影,只得回家去。 但朱金和相信,机会总会有的。果真,这天中午,不知怎么搞的,一直把手机带在身上的孙小琳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竟然将手机忘在了包里,而包就放在她的办公桌上。她在食堂里吃完饭,又与姜玲玲等几个女孩有说有笑的,聊得很起劲,没有及时回办公室。 这天中午,洪秘书和尤秘书又都回家吃饭。这样,办公室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朱金和一走进办公室,就发现孙小琳桌上的那只挎包。他真想去偷偷翻看一下,却又觉得不妥当。万一被她看到,或让人发现,那就太尴尬了。 于是,朱金和按住发痒的手,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准备玩一会*的游戏,再闭上养神休息一会。可没想到,他刚斗了一会地主,就听见孙小琳包里的手机来了一声短信声。 朱金和先是朝那只精致的小包看了一下,然后升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朱金和连忙跳起来,走去将办公室门关上。 正文_第241章她跟谁去幽会 朱金和从里面反锁上,再扑到孙小琳的办公桌边,拿起她的包,不顾一切地拉开拉链,从里面找那只小巧玲珑的手机,激动而又慌乱地按出那条未读的短信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又一阵振奋。 短信很简洁,也很暧昧:今晚八点,老地方见,有事告诉你!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既不是姜董的,也不是韩总裁的。一定是一个情人专用的手机号码。一般有情人的男女都有一个名之为“爱情绿色通道”的秘密手机号码。 朱金和马上拿过自己的手机,将那个号码存进去。然后将孙小琳的手机放回包里,拉好拉链,把包放回原处。他走去打开办公室的门,若无其事坐在电脑前斗起了地主。 好啊,孙小琳,今晚,你就是再狡猾,我也要跟踪你!看你到底跟谁去幽会? 想到这里,朱金和马上给妻子张医生发了一条短信:今晚,我单位里有事,不回来吃饭了。 一会儿,电梯口传来孙小琳的声音。朱金和连忙伏到桌上,装作午睡的样子,打起了呼噜。 孙小琳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开包,看自己的手机。她看了手机,屏住呼吸,似乎回头看了他的一眼。确定他睡着了,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孙小琳在手机上弄了一下,再坐下来,点开电脑忙起来。 下午,朱金和有意很随便地跟她讨论稿件上的几个观点,把办公室里的气氛搞得很轻松,很正常。孙小琳显得特别兴奋,显然是为晚上的偷情而激动。办公室里其它两个同事一点都不知道,也被她的青春朝气和愉快心情感染得喜笑颜开。 朱金和看着孙小琳满面红光的俏脸和胸前两座颤巍巍的小山,想像的翅膀便超越时空,早已飞到今晚他们约会的场所。 于是,他们见面后如何热烈拥抱,疯狂亲吻,然后休息爱爱的情景,就像录像镜头一样在他眼睛浮现出来。朱金和想得忘记了现实,不知不觉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朱主任,你怎么啦?”孙小琳天真地回头看着他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没有,嘿,没有。”朱金和被她的问话从想像中唤醒过来,尴尬地讪笑着。心里则不无酸楚地对她说,小琳啊,你这个迷人的小妖精,我真的好爱你呀,你也让我搞一下吧。只要得到你,我就是被撤职,就是去死,也不后悔! 今晚,要是被我跟踪到你们的约会地,看到你们偷情,我真的不客气了。小琳,你要是再躲避我,不肯给我,哼,那我们就走着瞧! 在难耐而有些激动的等待中,下班时间到了。尤秘书第一个走出办公室,洪秘书要走时,冲孙小琳说:“小琳,你还不下班?” 小琳说:“我这个结尾还没弄好,你先走吧。你还要去学校接儿子呢,我早点晚点,没关系。” “是啊,现在杨兴宇去了苏南,你就更自由了。”洪秘书站在门口说,“真羡慕你,无牵无挂,无忧无虑。” “哪里?”孙小琳冲她嫣然一笑说,“一个人在家,毕竟冷清。” 他们走后,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朱金和从背后看着她性感的背影,有些冲动。他真想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然后告诉她,他看见了她手机里的约会短信。这样,她也许会吓傻,变乖,然后屈就他。而只要闯过第一关,他以后就可以在办公室里经常拥抱她亲吻她了。万事开头难哪,追求美女也是如此。 可目前为止,朱金和还只有贼心,没有贼胆,所以只能一直在想像中搞她而已。朱金和憋了一会,再次试探性地对她说:“你今晚有空吗?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吧,吃好了再回去。” 小琳身子一震,沉默了一会才说:“不啦,朱主任,你的情意,我领了。可这样不好。” “怎么不好了?”朱金和盯着她性感的后脑勺,真想说,那你跟别人一起吃饭就好了? “让人看见,要说闲话的。”孙小琳眯着那双勾魂的大眼睛,回头乜了他一眼,“我们本来很正常,是吧?两个人一起在外面吃饭,这像什么啊?要是传到杨兴宇耳朵里,就更加说不清了。” 朱金和听她说得如此坦诚,更加冲动得不行。他站起来朝她走去,嘴里有些含糊地说:“小琳,我真的……” 小琳吓了一跳,连忙拿过桌上的挎包往门外走去:“朱主任,我走了,我还有事。” 说着话,小琳已经快步走到了电梯口。朱金和僵在那里,很是尴尬。但他不死心,马上转身去后窗口看她。 小琳从大楼里走出来,急匆匆朝停车棚走去。走了几步,警惕地回头看了办公大楼一眼。朱金和连忙闪到一旁,然后退回去收拾办公桌。可他正要往外走的时候,发现孙小琳的电脑没有关。 “朱主任。”这时,孙小琳在下面叫他。 朱金和又奔到后窗口去看她。孙小琳手里推着助动车,仰头冲他喊:“朱主任,你帮我关一下电脑,我忘了关了。” “好好,没事。”朱金和缩进去,帮她去关电脑。然后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关门下去。他从楼里走出来,孙小琳已经骑了助动车开出大门,往北开去。 朱金和走出公司大门,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说:“跟上前面那辆助动车。” 出租车迅速向前追去,很快就追上了她。朱金和说:“不要靠得太近,保持一两百米的距离。” 孙小琳很警惕,要拐弯的时候,她不住地回头往后看。但她对跟在后面的出租车似乎还没有产生怀疑,车子不快不慢,骑得很平稳。她丰美的身姿挺直在助动车上,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朱金和坐在出租车里看着她,感觉她真的好漂亮*感,心里升起一股迫切占有她的冲动。怪不得都说,家有娇妻,就等于是埋着一颗*。怎么不是呢?现在社会上,有些权和钱的男人,谁不在打美女们的主意? 你连朋友妻都不放过,还说别人呢?朱金和在心里嘲笑着自己,你真是太差劲了。要是让人知道,我看你的脸往哪儿搁?! 可我是真的爱她啊。朱金和又用爱情来为自己辩解,这爱情怎么就这么不可思议呢?明知不可为,却偏要去为之!唉,爱上不该爱的人,就等于是染上了毒瘾! 我和孙小琳其实是患上了同一种病! 孙小琳拐来拐去,又在一个美容店前面停下来。她锁了车,走进去,许久不出来。朱金和在出租车里等了一会,等不得,他钻出车子去美容店门前侦察。他发现孙小琳这次不是在里面做头发,而是抑躺在一张按mu椅上做头部按mu。 她真会享受,连偷情前的空档还要抓紧时间放松一下,跟杨兴宇不一样。杨兴宇应该说还是很有钱的,他爸是个大老板嘛。可他平时却非常节俭,从来不大手大脚化钱。有时请我去喝酒,都是找的中低档饭店,喝一百多元的酒菜,有点扣门。他的思想好像也很传统保守,一点也放不开,很少看到他去娱乐场所玩。 那次,他用别人的赠券请杨兴宇去*玩小姐,杨兴宇拘谨得像个乡巴佬。让他去挑小姐,他忸忸怩怩的就是不肯。后来他硬是把一个高挑性感的小姐推进他的包房,他才半推半就地做了这件事。 其实,杨兴宇的骨子里还有着农民式的诚朴和保守。当然,也有着新时代青年的正直和锐气。你看那天的会上,他那个什么也不怕的愣头青形像,敢于顶撞领导的大无畏勇气,真的让人既佩服,又替他捏着一把汗。 杨兴宇是不是知道韩总裁就是占有他娇妻的神秘第三者,才这样有意顶撞他的呢?他不知道,也不好问他。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杨兴宇能在会议上公开发表不同意见,顶撞最高领导,特别是顶撞很可能是他情敌的韩总裁。朱金和心里是很开心的,当时也觉得很解气。所以,朱金和打心底里佩服他,也有些畏惧他。 可这种佩服和畏惧还不足于打消他想他娇妻的念头。因为爱是不会轻易消退的,有时甚至还会越抑制越强烈。但他也有些疑惑和不安,杨兴宇那天在会上和酒桌上,好像对他也有些不恭,起码是很冷淡。 朱金和第一次发觉杨兴宇对他如此不恭和冷淡,这是为什么呢?后来他反复想过这个问题,难道他已经发现了我对他娇妻的图谋?难道孙小琳把我骚扰她的事告诉了他?朱金和有些紧张,就对孙小琳稍稍有所收敛。 可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和观察,朱金和感觉杨兴宇似乎还没有真正发觉他的图谋,孙小琳也好像没有把他骚扰她的事告诉杨兴宇。因为过了一段时间,一切还是那样平静。孙小琳还是那样不冷不热地对待他,杨兴宇到了下面的县里,没有跟他再见过面,甚至连电话也没有给他打过一个。 正文_第242章房间里的声音 让朱金和感到不解的是,后来杨兴宇竟然做出了一系列让感到他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这些消息传到他耳朵里,朱金和先是不相信,后来是为他辩解,再后来是替他感到难过和惋惜。 真的,朱金和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杨兴宇有这么好的一个娇妻,又是很稳重保守的一个小伙子,怎么下去不久,就跟一个女部下搞上了呢?而且为了这个女部下,他还闯到省城去搅局,坏了单位里的大事,最后导致被撒职充军。按照杨兴宇的思想性格,应该不会变得那么快啊。 朱金和曾经想找他谈一谈,问一问情况,劝一劝他。他毕竟是他最好的校友和同事。可他又感觉有些心虚,就没有打电话给他。朱金和只在办公室里问过孙小琳一次,但一说起这件事,孙小琳就眼睛一红,伤心得哭了。 为杨兴宇的事情,朱金和看见孙小琳在办公室里偷偷哭过三次。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孙小琳先是怔在自己的位置上,脸色很难看,半天没有反映过来。后来才连声说:“不可能,我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孙小琳正想走出去给杨兴宇打手机问,周建新似乎有意走进来,证实了这件事。她这才如霜打的茄子嫣了,身子好像一下子矮了半截,坐在那里哧哧地哭起来。洪秘书走到身边去劝她,却越劝,孙小琳哭得越发厉害。 朱金和知道孙小琳其实是很爱杨兴宇的。可他又想不明白,孙小琳既然这么爱自己的丈夫,为什么还要出轨呢? 朱金和想想,又感到有些疑惑,难道她没有出轨?从她对自己冷淡而又坚决的态度看,孙小琳好像不是一个水性扬花的美女,而是矜持保守的女孩,跟杨兴宇的思想有点接近。那么,是不是单位的两个头用手中的权力威迫利诱她,她才出轨的呢?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你只要出了轨,就不是一个干净的女人了。你既然可以给他们,就不可以给我吗? 现在杨兴宇到了苏南,在干什么呢?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了?他问过孙小琳,孙小琳说:“谁知道他在干什么?我去过一次,觉得他有点可怜。一个光杆司令,一天到晚坐在那里上网,我真担心会变傻。”说着竟咯咯地笑了。 你看看这个孙小琳,又哭又笑的,有时像个小孩子。有时吧,又好像很有心计,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很奇怪,丈夫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她不仅不跟她离婚,还慢慢不当一回事了,又能开心地笑了。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她自己出了轨,硬不起来?还是她太爱杨兴宇?真不懂,她到底爱杨兴宇什么呢?这个愣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根本没有多少前途可言,孙小琳怎么还这样爱着他?! 朱金和回来付了车钱,让出租车开走了。他转到美容店对面的眼镜店里,在门口走来走去,等待孙小琳出来。 好辛苦啊。朱金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孙小琳才走出来。出来后,她朝四下里看了看,才骑上助动车继续往前开去。朱金和出去打的跟上她,与她一前一后穿行在街道的车流里。这时已经快七点了,天完全黑了下来,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灯海中。 孙小琳会去哪里吃晚饭呢?朱金和感觉肚子有些饿,孙小琳却还没有去哪家饭店里吃饭的迹像,只顾往前不紧不慢地开着。奇怪,她不跟他一起吃饭的?这是为了保密吗? 又开了十多分钟,孙小琳终于在一家特色面食店前停下,顿了车进去吃饭。朱金和只得静静地坐在出租车里等她,不敢走出车来看她。 孙小琳连跟情人都不在一起吃饭,你还想请她吃饭?真是可笑。你看看,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多好!要不是你盯着孙小琳,发现得早,他们的地下情也许直到现在还不会有人知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暗地里却不知他们已经好到什么程度了? 他们今晚会在什么地方幽会呢?是在宾馆房间里*,还是在哪个小区的金屋里男欢女爱呢?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孙小琳才用餐巾纸擦着嘴巴,从面店里走出来。可是她骑上车后,不是往前开,而是往回退去。她这是要到哪里去啊?朱金和见她行踪诡秘,兴趣更足了。孙小琳是不是发现有人跟踪,有意在转圈子? 孙小琳开开,往后看了一眼,助动车笼头一拐,就朝江海宾馆方向开去。她还是去江海宾馆?朱金和眼睛亮亮地盯着她,都不敢眨眼睛了。只怕一眨眼,她就飞了。可孙小琳在离江海宾馆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却突然拐进了一家医院。 朱金和大惑不解,他让出租车远远地停在一旁,盯着医院门口看。她去医院干什么?那个人在医院里?不可能吧? 正当朱金和疑窦丛生的时候,孙小琳从医院门口走了出来。她姿态优雅,脚步匆匆,目不斜视地径直朝江海宾馆走去。 朱金和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待她拐进江海宾馆以后,才连忙让出租车开到宾馆大门一侧,付了车钱,出来跟进去。 哦,原来,孙小琳是怕有人认出她的车啊?!朱金和醒悟过来以后,在宾馆停车场上扫视起来。他搜索着自己单位里那几个头头的车。 一下子有三辆高档车从一长溜轿车中跳出来,好像在争先恐后地跟他打着招呼,喂,朱主任,我在这儿哪,我的主人也在这里。 最先跳出来招呼他的是姜董的宝马,第二个举手向他打着招呼的是韩总裁的宝马,最后才是周副总的奥迪车。 一二三把手怎么都在这里?朱金和既惊喜又紧张,他们是有事在一起,还是偶尔都在这里?他有些不安地走进宾馆大堂,先谨慎地扫视了一圈,再走到总台去问:“请问,华隆集团在这里开了几间房?” 服务小姐查看电脑后说:“就一间。” “一间?”朱金和感到很奇怪,一间三个人怎么住?孙小琳又来跟谁幽会呢?朱金和马上追问,“哪个房间?” 服务员答:“1306房。” “1306房?”朱金和更加惊讶了。 “怎么啦?”总台小姐疑惑地看着他说,“这间房是华隆集团的长包房。” 朱金和惊讶地张大嘴巴:“长包房?” “对呀,这一阵一直开着的。” “没人住,也开着?” “有没有人住,我就不知道了。” “用谁的名字开的?” “不是私人开的,是华隆集团单位开的。” 连偷情也能用公家的钱开房?当官真好啊,怪不得人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当官!朱金和在转身走向电梯口的时候,脑子里感慨地想,心里不禁有些害怕。这间长包房不是姜董住,就是韩总裁住,周建新是不太可能住的,他还没有这个资格。 但不管谁住,在这里碰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好应付。你怎么跟他们说?说跟踪孙小琳,到这里来捉奸。除非你不要命,才能这样说! 所以朱金和乘电梯上去时,心里很紧张,也很矛盾。走出电梯,他更加惶恐不安,想马上退回去,免得引火烧身。脚却不听指挥,朱金和依然一步步往1306房走去。 1306房的位置他记得很清楚,所以一找就找到了。但要走到1306房门前时,朱金和的心突然提了起来。他知道这样去偷听人家偷情是很危险的。捉单位头头的奸,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朱金和非常明白。但他心里的畸爱像毒瘾一样发作,失去了理智。他不顾一切地将耳朵贴到1306房的门上。 “你怎么还到这里来啊?”这是孙小琳的声音,“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 “这是单位的长包房,在里面消费任何东西,都可以记账,不用自己掏钱,只有我们四个人能享用。”一个男人很模糊的声音,一时听不清是哪辆轿车的主人,“没人知道的,你怎么那么害怕?对了,你吃饭了没有?我给你叫餐。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也刚到,还不满十分钟。” “我刚才在街上吃了一碗鸡蛋面。”孙小琳小心翼翼地说,“我现在不能吃什么,妊娠反映还是很厉害。” “你过来呀,站在门口干什么?” “我现在,不能做这种事了。”孙小琳怯生生地说,“已经快五个月了,再做那种事,孩子要流产的。” “你一直在找借口。”男人不满地说,好像是韩总裁的声音。果真是他!朱金和听得心都快停跳了。 “谁找借口了?”小琳争辩说,“我哪敢啊?今晚,你命令我过来,我不是过来了吗?” 韩总裁有些急切地追问:“上次,真的是姜董让你过去的?你后来去了没有?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小琳嘟哝说:“一把手叫我去,我能不去吗?不过,我去了那里,只坐了一会,就回去了。 正文_第243章上司的色谋 “哦,为什么呢?” “我的肚子里很难过,要呕吐,跟姜董说了一声,就出来了。 ”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怕我吃了你?” 韩总裁不快地说,“你怎么到现在还对我这么害怕?我不是老虎,我是一个集团公司的总裁,你不要搞错哦。” “韩总裁,你说什么哪?我是怕肚子里的孩子。”小琳耐心地解释说,“我们夫妻,都已经停止过夫妻生活了。” “你又在骗我了,你这个小妖精,真的很厉害。”韩总裁气愤地说,“你以为我是一个没结过婚的毛头小伙子?从你的肚子看,根本就没有五个月。再说,就是有五个月,只要姿势正确,也不会影响夫妻生活的,更不会影响胎儿正常发育,你以为我不知道?” “不行,真的不行,韩总裁。”里面传来小琳与韩总裁推拉的声音。朱金和在门外听得血脉贲张,也非常愤怒,他真想敲门,然后冲进去,替杨兴宇狠狠地揍这个混蛋一顿。可他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小琳,我的宝贝,我想死你了。”韩总裁气喘吁吁地说,“你躺在床沿上,我站在床前,这样,不会压着你肚子的。” “不行,韩总裁,我求你了,不要这样。”小琳好像在拼命反抗,哀求说,“等我生下这个孩子再说,好不好?” “你又想哄我?”韩总裁的声音更加急切了,“今晚,你就不要再找理由了,我不会再相信你。我的小乖乖,我不会挨着你肚子的。” “不不,不行,你不能这样——”小琳惊叫起来,“你压着我肚子了,快放开我。” 朱金和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气也要炸了。他下意识地往退后去,然后憋住喉咙,变着声用力干咳了一声:“咳——” 顷刻,房间里沉默了。 “外面有人。”小琳惊恐地说。 朱金和连忙往前急走,扑到楼梯口,往下急走。走到下面一层,他才停下来谛听上面的动静。一会儿,他听见有个脚步声走过来。停在楼梯口,自言自语地说:“嗯?没人啊。” 这是韩总裁的声音。朱金和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往下急走。一直走下两层,才往电梯口走去,然后乘电梯下楼。到了楼下,他迅速走进大堂里的卫生间,小了个便,让自己紧张的心情平静下来。 原来这样,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是个大混蛋!朱金和气得脸色都变了,孙小琳看来是被迫的,不是主动贴权傍官的女孩。 但蚂蚁不叮无缝的蛋,难道她就没有一点责任吗?我也是被她吊出感情以后,才被她抛弃的。哼,不行,不能就这样罢了她。哪怕也像韩总裁那样,拥抱她亲吻她一下也行。 朱金和想想,还是不舍得马上走开。他想等一等,看孙小琳什么时候出来。刚才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咳嗽声救她,有没有效果呢?如果她马上出来,说明韩总裁这次又放过了她,或者听从了孙小琳的请求,在她生下孩子前先不占有她。要是她过了一会,哭哭啼啼地出来,那就说明她已经被韩总裁强占了。 但不管什么情况,这次他一定要抓住机会,让孙小琳有个明白,他已经发现了他们的情事,你准备怎么对待我?哼。 这样想着,朱金和从厕所里出来,转在卫生间前面的那条过道里,关注着大堂里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 可在那里转得时间长了,引起了一个保安的怀疑。那个保安向他走过来,朱金和连忙向外走去。 走出宾馆大门,朱金和隐到大门一侧的一棵树背后,盯着门口的动静。他忘记了饥饿,也顾不上劳累,简直有些情火入魔了。 朱金和等啊等,等了十多分钟,才见周建新与另一个男人从宾馆里走出来,走向各自的轿车,先后开了出去。 朱金和背转身,隐到树的另一边。等周建新的车子开走后,他继续转在那里等待。又等了近十分钟,他才看见孙小琳从里面走出来。 孙小琳很平静,穿着整齐,脸色自然,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脸上既没有哭过的痕迹,也没有爱爱得到满足后的红光。 孙小琳昂首挺胸地走出宾馆大门,向那家医院方向走去。朱金和迅速从背后跟上去,装作无意间撞见她的样子,惊叫道:“唷,这不是孙小琳吗?” 孙小琳身子弹跳了一下才停住。她回头看清是朱金和,脸色刷地一下变了,变得非常尴尬和不安:“啊?是朱主任?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才到江海宾馆里来见一朋友。”朱金和说了一句假话,马上急切地追问,“你,也从宾馆里出来?” “我。”孙小琳见抵赖不掉,结结巴巴地说,“我,一个亲戚,住在这里。” “哦,这么巧啊?”朱金和毫不留情地点穿她说,“我看见韩总裁的车子也在这里。” 孙小琳却出奇地镇静:“哦,是吗?我没有看到。我只看到,姜董的车好像停在院子里。他们是领导嘛,应酬多。” 说着一转身摆脱他,急步往前走去。朱金和跟上去,压低声说:“孙小琳,我想跟你谈一谈。” 孙小琳吃了一惊,回头看着他说:“跟我谈?谈什么啊?” 朱金和脸色难看极了:“我们找个坐的地方吧?” “这要坐什么呀?”孙小琳这才紧张起来,“有事,明天到办公室里说嘛。” “办公室里不方便。”朱金和更加认真了,边走边说,“我已经发现了……” 孙小琳猛地止步:“你发现了什么?” 朱金和再次请求说:“我们还是找个坐的地方,好好谈一谈吧。” 孙小琳依然不肯:“有这个必要吗?要是被人看见,像什么啊?朱主任,这恐怕不太好吧?” 孙小琳说着,加快步伐往前走去。朱金和急了,不顾一切地跟在她屁股后面说:“孙小琳,我觉得你越来越神秘了,真的。出于好意,我想提醒你一下,这样下去,你有危险。” 孙小琳吃了一惊,放慢脚步说:“朱主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个地方神秘了?我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我又有什么危险呢?嘿,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朱金和对她如此沉着冷静感到很意外,也有些生气。 “朱主任,你还是不要这样跟着我好。”孙小琳边走边轻声说,“被单位里的人看见,不好的。” 朱金和看着她这副冷漠的样子,想起她刚才在房间里的哀求声,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个对比实在是太强烈了,前后好像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对权贵的百般纠缠,她是那样的可怜和无助,而对一个真心爱她的人,她却又是这般的冷漠和无情。 朱金和简直要恼火了。孙小琳却又回头坦然地说:“朱主任,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们不能那样做。真的,朱主任,你对我很好,我心里是知道的,所以很感激你。可我们只能保持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不能越轨做事,更不能违规乱爱,对吧?这对你,对我和杨兴宇都是有好处的。” 朱金和的胸脯呼呼生风。小琳却很冷静:“朱主任,因为你对我,还有杨兴宇,都有恩,所以我不能伤害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这个人,可能是天生的原因吧,说穿了就是长得漂亮了一些,身材性感了一些,身上就好像是有了毒一样,不能太接近。谁接近我,谁就要倒霉。朱主任,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了,希望你能理解我,也希望你能正确把握自己。” 朱金和真的意乱情迷了,听了小琳的警告,他不仅不清醒过来,反而还恼羞成怒。他觉得不拿出点厉害给她瞧瞧,是唬不住她的,也是得不到她的。 于是,他拉下脸说:“孙小琳,你不要以为你背后有人,就这样硬气。也不要因为我是一个没权的小人物,就对我这样冷漠。哼,我会上去的,你就等着瞧。我有个亲戚,是省委组织部的头头。我不是吹牛,过一段时间,你就会看到我变化的。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我们究竟谁厉害?” 朱金和想用这句早想跟她说的话,来增强保护自己的能力,也增加对她的吸引力。没想到,孙小琳一听,马上有些不开心地说:“朱主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孙小琳不是一个傍官的人,我只想凭自己的努力,做出一些成绩来,将来有前途一些。但有些时候,我确实很无奈,你应该要理解我这个弱女子才对啊。” 朱金和讷讷地说:“我理解你,那你理解我吗?” 孙小琳在走到医院门口,停下来看着他说:“你要我理解什么?朱主任,我们就站在这里说几句吧。” 朱金和激动起来,涨红脸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你说,我其实,是真心喜欢你的。” 正文_第244章不祥的预感 孙小琳惨然一笑说:“朱主任,我感谢你对我的一片真情。 但我是有丈夫的,而且你们又是校友,这怎么可能呢?也是不应该的。要是我把这事告诉杨兴宇,他会怎么想?怎么做?朱主任,我想你是应该清楚的。” 朱金和嘿地一笑说:“你就真的这么纯洁吗?” 孙小琳怔了怔,拉下脸说:“朱主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纯洁了?” 朱金和觉得不跟她挑明不行,就一下横心说:“那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刚才,宾馆门外的那声咳嗽声,就是我发出来的。” “啊?”孙小琳惊讶得张大嘴巴,许久没有合拢来:“你,你跟踪我?” 朱金和承认说:“是的,我早已发现你神情异常,所以一直在关注着你。” 孙小琳皱眉想了想说:“看来,我们是得好好谈一谈了。朱主任,我想也许你误解我了,真的。什么时候,我们找个坐的地方,勾通一下吧。” 朱金和以为她改变了态度,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他色相汹涌地盯着她高耸的胸脯,暗示说:“我早就这样想了,你却一直躲着我。我看就今晚吧,我们去找个幽静的茶室,好好谈一谈。” “今晚不行,杨兴宇的妈妈在家里等着我。”孙小琳果断地说,“改日吧,朱主任,时间长了,用不着那么急的。” 朱金和有些兴奋地说:“那好,什么时候我再约你。” “行。”孙小琳沉吟了一下又说,“今晚这事,你不要跟杨兴宇说。免得他误解,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 朱金和尴尬地笑笑说:“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只要你心知肚明,也懂得怎么对我,就行了。”他边说边放直目光去盯孙小琳的眼睛。 孙小琳没有接他火辣辣的目光,转身往自己的助动车走去。 朱金和看着她性感的背影和美妙的身材,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拥抱她,亲吻她。他为自己今晚的大胆言行和所取得的进展高兴不已。他知道这个色利双收的机会已经被他抓住了,真正得到她的幸福时刻马上就会来到!至多等她生了孩子以后,我就能真的得到这个美丽性感的尤物了。 朱金和装作大度而又暧昧的样子,潇洒地向她挥挥手说:“小琳,你走好。尽管放心,拜拜!” 孙小琳张嘴想要说什么,朱金和转身就走。他知道不能再多说了,必须见好就收,适可而止才行。只有做到既让她心知肚明,又不伤害她的自尊心,才能更好地得到她,利用她。 是的,朱金和要想想好,如何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步步地达到色利双收的目的——既尝到她的美色,又能平步青云,仕途得意! 单若娴开着车出了省城,就转上高速公路,风驰电掣般向北开去。 这次省城之行,她的收获很大。上次被压着的三百万,在她钱色两弹的轰炸下,吴总已经让叶会计汇了出来。后来茅董在她身上疯狂时,又爽快地答应把第三笔工程款划给他们。 可不知为什么,这次她在省城似乎觉察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特别是在吴总的公司里,一进去,她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安的气氛,那个漂亮的女实习生让她觉得似曾相识。奇怪,如此美丽的一个女大学生,怎么会到吴总这样一个私人挂靠的公司里去实习呢?而且竟然就坐在总经理办公室里。 这里说不定有问题。想到这里,单若娴的心禁不住一阵乱跳。不行,必须得弄清孙小霖的真实身份。这个色鬼吴总,好糊涂啊,只知道一天到晚盯着女人的身体,然后用女人的身体去攻钱权男人的关,别的还知道什么?一问他孙小霖的情况,他就想到男女之事,真是一只大混蛋,跟茅董完全是一路货。 你看茅董那个腔调,没有得逞前,那样斯文,派头十足,问他要钱吧,还态度暧昧,一副欲理不理的样子。一让他得逞,他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活像一只刮了毛的肥猪。这时跟说什么,他都答应得快快的。 吴总想打孙小霖的主意,得逞后还要将她呈献给茅董。这帮色鬼只知道搞女人,什么正经事也不办,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这个孙小霖,真的好面熟,我在哪里见过她呢?单若娴在脑子里搜索起来。想着想着,她突然吃了一惊,身上迸出一身冷汗。 不对,这个孙小霖一定有问题,为什么她一见到我,就埋着脸不敢抬起头来,后来又别着脸不肯面对我,最后还神色紧张地急匆匆走了呢? 要死了,难道她是商业间谍?还是美女侦探?单若娴的心一阵发紧,今晚必须得跟陆总碰头,商量对策。 想到这里,单若娴拿起放在车屉里的手机,一只手握住方向盘,一只手打起手机:“喂,陆总。我从省城回来了,其它事情办得都很顺利。”单若娴的声音很温柔,也有些紧张和神秘,“但我发现了一个危险情况。所以今晚,我们必须见个面。好的,那就在捷达宾馆见。嗯,你也不要像他们一样,开口闭口就是这个。行,反正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就要吧。好,晚上见,” 单若娴把车速拉到一百三十码,驾着这辆崭新的爱车向前飞奔。高速公路两旁一片片现代化的楼群和秋收景像如电影镜头一样,快速向后闪去。 应该说,单若娴尽管也是一个靠相貌发达的美女,但不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她长着一张讨男人喜欢的狐媚脸,有着一个三围超标的性感身材,个性也有些张扬。所以从中学里开始,她就不断地受到男人的追逐。学校里,生活中,尤其是这些年在单位里,有多少自以为是的男人对她垂涎欲滴。有的男人还想着法子讨好她,引诱她,她都没有动心,也不予理睬,甚至还严加斥责。 真的。她先后遭到过十多个男人的骚扰和侵略,其中包括高中里的一个班主任老师,大学里的一个副教授,还有一个风流多情的亲戚,她都没有让他们得逞。每次遇到危险,她都能与他们巧妙周旋,最后成功挣脱出他们的狼爪。 做女人不易,做美女更难。特别是现在这个变得越来越疯狂多情的社会里,美女都已成了那些权钱男人的猎物。要想逃过这些人兽的追逐,没有超凡的思想和坚强的意志是做不到的。因此可以说,在这个混蛋四伏的环境中,她能够一次次化险为夷,坚守住自己这块最后的阵地,就已经不是一个坏女人了。 高中里,因为自己的无知和冲动,她不幸被那个帅气的男生夺去了贞操。后来到了大学里,她才与那个谈了两年多恋爱的本科生上了床,但前后也只做过十多次那种事。除了这两个恋人外,她都能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坚持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了丈夫施光辉,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至于后来她为什么委身于中年男人陆跃进,还不知不觉爱上了他,她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真正的原因,觉得自己太荒唐,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在三十二年的岁月中,你遇到过多少优秀的男人?怎么一个也没有动过心?而只心甘情愿地献身于陆跃进呢?是不是你心灵深处对有钱的男人,尤其是对有权的男人,有一种特别的敬畏感和崇拜心?也就是说,你的官本位意识是不是太强了?把权力和金钱看得太重了? 嘿,这一点似乎有点像,真的。不然,为什么那天陆总把你叫到办公室里,你就拘谨地坐在他面前一动不动,甚至还涨红脸,不敢抬起来头来看他呢? 陆总说说,就开始说你漂亮迷人,说你如何让他一见惊心,难以忘怀,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你身后,将一只手搭到你的肩膀上。你只是浑身一震,却没有跳起来逃走。这样,陆跃进就得寸进尺了。转过身子,在你的身边坐下来,很自然地抓起你的手抚摸起来。 这时,你也只是挣脱他的手,往一旁闪了闪,就垂下头不动了。你的心还激动得怦怦直跳,胸脯呼呼起伏,脸涨得通红。陆总这才失去理智一样地扑上来抱住你,亲吻你,手不安份起来...... 你当时是挣扎了一下的,可当陆跃进哄你说:“单若娴,你真的太迷人了!你给了我,绝对不会吃亏的。要是你肯跟我好,我会让你活得非常幸福,无限风光。” 陆跃进就这么轻轻一句话,你就像吃了定心丸似的,身子慢慢镇定下来,软在了他怀里,任他疯狂了。 过了几天,陆跃进又发短信让你到他的办公室里去。你明明知道有危险,为什么还是鬼使神差地去了呢?而一走进他的办公室,他就色迷迷地盯着你,说话明显带有色的意味,甚至还对你动手动脚,你没有破门而出,只是半推半就地往后退去。他这才猛地从背后抱住你,你也没有喊出声来,而是顺势让他挪到沙发边,压倒下来,轻易就让他得逞了…… 正文_第245章权色交易 让陆跃进得逞以后,你也很内疚,很矛盾,想把这事告诉施光辉。可你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没敢跟他说。因为你知道,你的命运掌握在陆跃进手里。你也想从此不再与他发生关系,设法躲避他。可你明白陆跃进不是一个说不睬就可以不睬的男人,而是一个一句话就能改变你命运的人物。 你躲避不了他,更得罪不起他!就索性与他偷偷摸地发展起了地下情。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现在社会上,情人现像越来越普遍,见怪不怪了。用陆总的话来说,现在有些权和钱的男人,哪个没有情人?陆跃进甚至还坦然地说,有些时候,不是我们去追女人,而是女人主动送上门来的。 有一次,陆跃进抱着你激情迸发的时候,也承认说:“当然,你是例外。我的小美人,你是我主动追求的,因为你太迷人了。” 还有一次,陆跃进骑在你身上冲锋陷阵时,厚颜无耻地说:“可是,我的小宝贝,你也应该知道,单位里有些女人要贴我,我还不要呢。”言下之意是他诱惑你,占有你,还是看得起你呢! 没错!你自从做了陆跃进暗中情人以来,从来没有违拗过他,对他的要求惟命是从,有时甚至还唯恐服伺不周,就像嫔妃服伺皇上一样小心谨慎…..所有这一切,难道不是你的官本位意识在作怪吗? 另外,偷情确实是很刺激的。几次一偷,你也就被偷出了感情,也尝到了做有权人暗中情人的种种好处。饱尝偷情的刺激和美妙,还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与情人爱爱,比与丈夫爱爱更加有味。紧张和刺激是一种天然的兴奋剂,权钱俱备的中年男人更是一剂最有力的摧情剂啊!真的,有情人的男人,一般都备有那种药物,所以做起那种事来特别有力,持续时间特别长。他们有的是钱,再贵的药物也买得起。陆总就曾告诉她,有人送过他二十万元一斤的虫草。他说那东西吃了,效果特别好。 是啊,他们既要应付妻子,又要对付情人,没有这些药物的帮助,是难以胜任的。所以床上爱爱,要是拿丈夫与情人对比的话,那一个是白开水,一个就是浓咖啡。单若娴喝了几次浓咖啡,就喝出瘾来了。 但更主要是,还是获得爱爱之外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丈夫施光辉的调动,后来被突然提拔,就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当然,把施光辉支到乡下去,也是为了他们幽会更加自由,更加尽兴。出于多方面的考虑,那天,陆总跟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她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因为这确实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既能使他们的幽会更加安全,又能让施光辉得到提拔,然后捞到更的钱。这既是陆总对侵占施光辉妻子的补偿,又是她对丈夫的一种道歉。 单若娴尽管有这样一个思想准备:要是真的东窗事发,她就索性要求陆总与妻子离婚,然后跟他正式结婚。可是她总是有些隐隐担心,施光辉就这么好说话好对付吗?他是一个思想保守又有极端行为的人。要是他真的发现了我与陆总的关系,他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呢。所以她的心里一直很担心,很害怕。 说实话,她是爱施光辉的,却也爱陆总。她自己也搞不清,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同时爱着两个男人?自己的欲望也似乎特别强烈,难道美女都是这样的?有时,她也痛骂自己无耻,迫自己与陆总断绝关系,却总是做不到。除了陆总的不懈追求和威逼利诱外,她承认,自己也有些割舍不掉对他的这份情感。 所以,为了弥补自己的罪过,也为以后可能出现的变故打好善后的基础,她同意陆总通过县里金书记的关系,把施光辉调到乡下去当副乡长。她既想给丈夫一个提拔的机会,又想让他到下面去锻炼锻炼,甚至还希望他也能找一份婚外情。这样,他们的心理就平衡一些,也可以减少一些她被发现以后的危险。 为此,她有意打听了一下施光辉那个乡政府的情况,然后在那天晚上爱爱前,给他以恰当的暗示。可施光辉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反而以为是她在提醒他,不要在乡里犯这种男女方面的错误呢。 唉,这段时间以来,单若娴一直沉浸在婚外情的兴奋和激情中不能自拔。她也知道这是一种可耻的背叛,一种违反《婚姻法》的犯罪,一种有悖传统道德的堕落,却像吸了毒一样,不能自止。 单若娴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只要星期一早上丈夫施光辉一走,她就与陆总开始偷偷用手机短信传达感情,用电子邮件倾诉爱意,还频频幽会,亲吻拥抱,疯狂爱爱,刺激极了。紧张的是,他们每次在办公室里拥吻,在外面的宾馆里幽会,都提心吊胆的,害怕突然有人敲门,然后冲进来捉奸,情事败露。 以前,他们几个星期才好容易找机会幽会一次,现在,他们几乎每个星期都要碰几次头。不是在他的办公室里匆匆抱一抱,吻一下,就是去外面的宾馆里尽情爱爱。时间当然是在周一至周五,丈夫去乡里上班之间。地点都是随机而择,但必须保证绝对安全。所以,她坚决不同意陆总到她家里来幽会。 暗中有情人,有违传统道德。但一开始,单若娴是被迫的,被迫以后,就有了感情,有了欲望,就欲罢不能了。她也一直想中止这种丑恶卑鄙和有违道德的错误,却是做不到。他坚决不肯,而且追得很紧。她自己也欲罢不能。 关键是第一次。女人的身体第一次失守,就等于向一个男人打开了一个通道。那天,陆总把她叫到办公室里,说要重点培养她,慢慢提拔她。一说到培养提拔,她就身子发软,眼睛发直,盯得陆总欲罢不能。 陆总就激动地站起来,从背后抱住她,手在她身上乱起来,然后把她压倒在那张三人沙发上……她开始挣扎了一下,可只一会儿就被他得法的嘴和手驯服了。她平生第一次向恋人和丈夫以外的男人打开身体,让一个还没有多少感情的中年男人得逞了。但因为紧张和害怕,他们都没有达到高峰,就慌慌张张地分开了。 而第二次,陆总把她约到大唐宾馆里幽会,他们的激情才真正迸发出来。在短短四个小时里,他们一下子来了三次。每次,他们都疯狂缠绵……她迸出了一身热汗,也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从此以后,他们就一发而不可收,寻找着一切机会疯狂幽会。 平时,陆总一般都提前半个小时到房间,然后吃好药物,冲好澡,光着身子在床上等她。她走到门外,一按门铃,陆总立刻就从床上跳起来,先小心地躲在门后从猫儿眼里往外看,然后打开门,将她一把拉进去,就抱住她亲吻,再将她挪到床边,压倒下去…… 陆总得到她以后也没有食言,他先是力排众议,果断地提拔她当了技术科副科长,后来又巧施计谋,把杨兴宇处理掉,将她扶正为科长。现在,陆总又答应过她,要提拔她当公司的副总经理。 嗯,陆总这个人,看来我没有看错他,也没有爱错他。他不仅讲信用,也敢说敢做,权钱并重,非常实惠。但提拔我当副总经理这事,他已经承诺我好几次了,却还没有兑现。看来今晚,我得在床上再催催他。 说起来,还真得感谢杨兴宇这个愣头青。他的突然提拔,才让陆总有了提我当副科长的机会和理由。以前,陆总想提拔我,却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机会。这次,集团公司为了提拔杨兴宇,只得把原来的周科长调走。韩总裁跟陆总打招呼时,陆总正好以提一个副科长协助杨兴宇为理由和条件,顺利地把她这个外行提了上去。 单若娴学的是外贸专业,对电脑软件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陆总抱着她身体亲热时说:“当领导需要是的能力和手腕,而不是业务水平。你暂且在科长前挂一个副字,以后我再想办法把这个副字拿掉,一步步把你提上去,啊,我的小乖乖,我相信你也是有能力的。” 是的,单若娴根本就看不上副科长位置,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有水平当正科长,甚至副总经理总经理。她真的不甘心在科长前面带着一个副字,那多难听啊。她更不愿意看着一个比自己年龄小得多的正科长脸色行事。所以那天杨兴宇一来上任,她就在心里跟他较上了劲。 杨兴宇这么年轻就当了正科长,凭什么?据说是凭娇妻的姿色。她听到这个传言时,心里高兴极了。一是觉得自己并不太特别,这个社会上靠色相发达的女人不是我单若娴一个。 正文_第246章暗中情人 二是说明杨兴宇并没有多少能力,她完全可以取而代之。 哼,你杨兴宇算老几?马上就会给你瞧瞧我单若娴厉害的。是的,有陆总给她撑腰,她还怕这个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吗? 这个杨兴宇真的什么也不懂,可以说对官场潜规则一窍不通。他到一个新单位来当中层干部,竟然没有给这个单位的头头带来一件礼物,或者偷偷塞上一个红包。陆总跟她幽会时,笑着对她说:“像这样不懂事的人,我还从来没有碰到过。” 单若娴点点头:“那你准备怎么对待他?” 她心里想,这个愣头青这样不懂事,正好可以让她早日把他正科长的位置换过来。单若娴把自己的身子给了陆总,平时还要经常给他送些小礼物呢。有时丈夫从乡里带回来一些土特产,她都要偷偷送一些给他。 陆总胸有成竹地说:“像杨兴宇这样的年轻人,不用我动手整他,他自己都会下台的,你就等着吧。” 可单若娴不想坐等杨兴宇自己下台,她要主动出击,加快自己扶正的进程。所以杨兴宇上任后不久,她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然后配合陆总,将他一步步架空,让他挂着一个正科长的空名,一天到晚坐在那里什么事也没有。这样安排,目的就是要激怒他,让他发火。这样,陆总就可以找到处理他的借口。 第一次去省城,陆总有意不安排他去。一是想继续激怒他,二是怕这个愣头青坏了单位的大事。陆总经过打听,知道这个红阳集团的几个头都很多情,要拿到他们的这个业务,必须要在这上边下功夫,否则是不可能的。所以陆总想来想去,安排单位里最清纯漂亮的未婚女孩侯晓颖和她一起去,做点公关工作。 没想到这个愣头青竟然正义感大发,公开跟她和陆总叫板,说什么不是公关小姐去公什么关?然后去跟陆总交涉,以辞职来威胁陆总,要求去省城负责这件事。 陆总不知道他的后台到底有多硬,也就有些忌惮,没有做得太绝,只好让他去了。这次还好,杨兴宇跟尤副总一样,没有多说话,也没有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但第二次去省城,事情却出乎他们意料地发生了。第一次去,茅董真的相中了侯晓颖,多次给陆总打电话,提出无耻的要求:用侯晓颖的身子来交换他的这个项目。陆总感到很棘手,多次跟她秘密商量。最后,她决定亲自带侯晓颖去省城公一下关试试。 当时,单若娴还没有其它的想法,只想为单位做成这件大事,好立功受奖,然后获得名正言顺的升迁。真的,她甚至是怀着为集体利益献身的精神去省城的,也是抱着好心做侯晓颖思想工作的。 单若娴觉得一个女孩子思想开放一点,用自己的身子换来集体一千多万和利益和自己一百多万的好处是值得的。要是侯晓颖想得开一些,愿意做茅董的暗中情人,那她就会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 这笔交易值得做!可单若娴没想到,侯晓颖年纪比她小,思想却比她保守古板得多,怎么劝都不听。来省城前,单若娴有意了解了一下侯晓颖的家庭情况,想用帮助她家庭脱贫致富的理由来说服她,用为集体利益勇于献身的精神来鼓励她,却都没有能够打动她的心。 单若娴真的搞不懂,也为侯晓颖错过这样一个好机会而感到惋惜。现在社会上,有多少贫困地区的女孩为了帮助贫困的家庭,偷偷到发达地区去做那种生意。她们天天被陌生的男人骑来骑去,一年也只能挣几万元钱,至多十多万元钱。而侯晓颖只要放开自己一次,或者只为一个男人打开一下自己,就可赚到用不完的钱,得到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她都不肯啊。这人的思想观念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差异呢? 更让单若娴万分惊讶和难过的是,那天晚上,杨兴宇这个愣头青竟然突然闯进他们的包房,不仅搅了他们的好事,还弄得她相当难堪。 本来,单若娴已经在暗里地跟茅董他们达到了默契,同意他们采用非正常手段,把侯晓颖迷醉后送到茅董的房间,她则自愿陪刘总一个晚上,但条件是必须把这个弱电项目交给他们单位做。 哪里想到,侯晓颖被茅董用洋酒灌醉,用迷药迷住,正准备扶她到上面的房间里去,杨兴宇却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包房门口。当他把头伸进包房的门,轻声呼喊侯晓颖的名字时,单若娴吓得魂飞天外,连忙把刘总不安份的手从她的衣服里拔出来。 真的好难堪啊,当时,单若娴气死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愣头青。但他们扶了侯晓颖下去,打的回自己的房间不久,茅董就发短信给她,让她把杨兴宇住的宾馆名称和房间号告诉他。她知道茅董和吴总要请黑道来收拾杨兴宇,就有些害怕。要是他们真的把杨兴宇打死或者打伤,那事情就闹大了,她也脱不了关系。她想了想,只好关机,既保护了杨兴宇,也保护了自己。 回来后,陆总跟茅董打招呼,但没有用。茅董很生气,说除非你把侯晓颖送过来,否则就免谈。陆总知道没法劝听侯晓颖,气得暴跳如雷,却也没有办法。他们就想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地整一下杨兴宇。 而单若娴却还是不死心,一直想挽救这个项目。她倒是愿意用自己的身子去交换这个项目的,可茅总不要她,非要侯晓颖不可,你有什么办法呢? 没办法,单若娴就试着给那天晚上在包房里抱了她摸了她的刘总打电话。刘总说,要是劝不听侯晓颖,恐怕已经没有挽救的余地了。单若娴便声音发嗲地说:“刘总,你就帮我们想想办法嘛,我不会忘记你的。” 刘总嘿嘿地笑了,笑得很色,也很神秘。他沉吟了一下说:“小单,办法倒是有一个,而且准行,对你还更有好处。” 单若娴一听有办法,声音更加温柔:“真的?什么办法啊?” 刘总买着关子说:“但我有两个条件。” 单若娴知道刘总想要什么,就有些迫切地说:“刘总,只要能挽救这个项目,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刘总爽快地说:“那我就直说了,一是要你。我第一次见到你,就一直忘不了你。你年纪虽然大了点,可耐看,有味道,我喜欢。真的,下次见面,你要给我到位。这二嘛,我要参股,暗地里跟你们一起搞这个项目。” 单若娴一听,头大了:“刘总,这第一条,我可以答应你,反正上次已经给你占了便宜,我也就豁出去了。可这第二条,恐怕不太好吧?” 刘总嘿嘿笑了笑说:“你的脑子怎么那么不开窍?” 单若娴有些懵了:“怎么啦?” 刘总说:“这么好的项目,你们为什么不能自己干?给集体干,你们能拿到多少钱啊?” 单若娴脑子里豁然一亮:“哦,这个我倒没有想过,可茅董能给我们个人干么吗?” “上次你发现,茅董跟谁的关系最好?就是那个老吴。”刘总像军师一样给她出着主意说,“你请他出面,准行。现在社会上,哪一种关系最铁?就是能够一起玩女人的‘连襟’。” 单若娴有些激动:“哦,这行吗?” “怎么不行?”刘总出谋划策说,“老吴不是有一个安装公司的一级资质吗?它上面也有弱电安装的经营范围,你可以挂靠他,给他两个点的管理费。再让他出面找茅董谈这个业务,给他一些配合费。呃,你就给他一百万吧。订好合同后,我们自己组织人马干。这样,管理得好的话,我们每个人起码能赚几百万元钱。” 单若娴沉吟着说:“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但没有陆总不行。我们做不好这个活的。” “行啊,那你就把陆总带上。”刘总爽快地说,“我们三个人合伙干。我呢,明地里是甲方负责人,暗地里又是乙方三个合伙人之一。施工队你定也行,我来找也好。但你必须为我保密。实际上,你们更需要保密,你说对不对?要是让人知道,我们可就都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了。” 单若娴高兴地说:“那真是太好了。刘总,姜还是老的辣啊。过两天,我就到省城来,商量一下这件事的具体操作办法。” 刘总马上兴奋起来:“最好明天就来。小单,我都等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要你。” 单若娴笑着说:“你给我正经点好不好?” 单若娴一想到马上就能赚几百万元钱,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柔情似水地说,“你别现在那么急,到时候不行哦。” 单若娴有意给刘总留下一个暗示和念想,就挂了手机。然后马上去跟陆总说。陆总一听,也是惊喜不已:“太好了,你真能干。我们正好可以把这个责任都推到杨兴宇身上,然后给他一个最严厉的处分。处分越是严厉,大家就越是相信这个项目是他搅黄的。” 正文_第247章垂涎欲滴 “这样一来,你就可以顺利成章地提我当正科长了。 ”单若娴兴奋地说,“真是天助我也。” 陆总站起来把办公室的门关了,激动地抱住她就吻。吻了一会才说:“但必须绝对保密。明白吗?这个事情要是被人知道,那就要出大事了。” 单若娴说:“这个我知道。另外,我们也要把该做的工作做在前头。赚了钱,我们可以去打通一些关系,结交一些有权人物。这样,万一以后出事,也可以让他们帮我们一把。” 他们商量好以后,单若娴第二天就去了省城。她先是去刘总开的宾馆房间兑现电话里的承诺,把自己的身体呈献给了刘总。刘总在她身上发泄完激情后,才拥着她的娇躯,商量起操作这个项目的具体事宜来。 老谋深算的刘总说:“我想了想,要接成这个项目,你必须亲自出面,我只能躲在背后,给你当军师。茅董最喜欢跟美女打交道,尽管他要吃嫩草,但像你这样成熟漂亮的少妇,他也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他这个人吧,怎么说呢?现在平时除了过问单位里的一些大事外,几乎一天到晚都在追逐美女。只要被他相中的,哪怕代价再高,他都要千方百计把她搞到手。所以,要顺利拿到这个项目,你必须要有五样东西。” 刘总说:“一是你们公司做的那个方案。其实,这个方案做得非常好,尤其是那个姓杨的科长开发的那个报警软件,相当先进。茅董让几个专家看了,都赞不绝口,说是目前在我国还没有这样的软件,因此这应该是一个发明创造。真的,你们的方案是这次十多家单位中最好的。所以茅董很中意,本来已经内定给了你们单位做。没想到那晚却杀出了一个程咬金,搅了茅董的好事,弄得他狼狈不堪,非常恼火。” 单若娴好奇地问:“哪五样?” 单若娴害怕似地往怀里偎了偎。 刘总又说:“那晚,你们下去后,吴总就想请几个打手来教训那个愣头青。茅董在气头上,也同意了,所以给你发了短信,问他住的宾馆名称和房间号。你却关机了,没有回,无意中救了这个不识事务的家伙。否则,他现在肯定不是断腿,就是断臂了。” “是这样?真是太可怕了。”单若娴故作惊讶地说,“这个弱电方案,陆总那里有,没问题。我们不用化一分钱,就可以拿来用。” 刘总摸着她丰满的身子说:“第二就是一个有弱电经营范围的一级安装资质。当然不能用你们单位的资质,必须借用人家的。这个,我在电话里跟你说了,吴总那里正好有。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要想法把侯晓颖引到省城来,哪怕给茅董一个希望也行,等把这个合同订下来再说。第四,你得有献身精神。我想,你给他献几次身,能赚几百万,应该是值得的。” “你好坏啊。”单若娴娇滴滴地拧了他一个肉疙瘩,“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刘总开心地在她艳若桃花的脸上吻了一口:“有什么办法呢?为了赚钱嘛。第五,就是要有个人配合你。我想来想去,这个人只能是吴总,非他莫属。他跟茅董关系最好,让他出面引荐你,再替你求求情,活动活动,这事准成。” 单若娴说:“好吧,我就按照你说的去做,但你也得在暗中使使劲。” “那当然。我们已经在身体上合作了,又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我能不努力吗?”刘总说完,再次用身体跟她热火朝天地合作起来。 第二天上午,单若娴就按照刘总给她的手机号码,跟吴总联系,然后打的到吴总的公司里,跟他洽谈挂靠并请他配合承接这个项目的事。吴总一听自己一举就能赚二三百万,开心得合不拢嘴。他看着面前这个主动找上门来的漂亮少妇,更是两眼发直,垂涎欲滴。 但他想了想又说:“要拿到这个项目,恐怕还是要想法把侯晓颖送去。否则,茅董不一定会同意。” “这暂时恐怕做不到。”单若娴沉吟着说,“这个小姑娘,简直是个贞洁的烈女。” “事在人为嘛。”吴总非常自信地说,“只要有钱,我就不相信搞不定一个小姑娘。” 于是,他们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用为侯晓颖说媒的办法,把她骗到省城,然后再慢慢把她诱进茅董的怀抱。单若娴再三对吴总说:“你一定要替我们保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而是关系我们许多人前途命运的大事,明白吗?” 吴总说:“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好了。” 这样过了几天,她和吴总拿了刘总说的这五件东西,去请茅董吃饭,然后谈这个业务。茅董一听能继续使用这个方案,又能得到侯晓颖,甚至还能得到这个风流迷人的少妇,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于是,单若娴就和陆总开始暗地里操作起来。他们在外面请人搞预算,再偷偷物色施工队伍,然后派人去负责现场管理,忙得不亦乐乎。 不久,在他们偷偷摸的操作下,在杨兴宇被撤职充军的痛苦中,本来属于集体的一笔笔巨款就不知不觉地流进了他们的腰包,又悄悄流进了另外几个有权人物的家里。 可单若娴这次去省城,却突然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特别是看见吴总办公室那个似曾相识的孙小霖,她的心头就禁不住一阵发紧。所以现在她心急如焚地开着车子在高速公路全速前进,想早点见到陆总,商量对策。 单若娴从省城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钟了,开到自己县里那个出口还只有七点多钟。她来不及吃饭,直接往陆总所在的那个宾馆开去。 开进宾馆大门,单若娴停好车,先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人跟踪她,才进去乘电梯上去,往陆总经常住的805房走去。走到门外,她镇静了一下自己,才伸手按门铃。 里面传来脚步声。停了一会后,门打开一条缝。从里边伸出一条胳膊,抓住她的手往里轻轻一拉,她的身子就飘了进去。 门在他们的背后关上了。几乎在关门的同时,单若娴的身子被裹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一股带着酒味的气息向她脸上扑来。单若娴仰起头,想躲避他刺鼻的酒味。一张疯狂的嘴巴像凶猛的鹰嘴一样追啄着她,她无处躲藏,就被他一口咬住了。单若娴闭上眼睛不动。陆总却又不急了,站在床前细细地看着她白嫩丰满的身子,有些嫉妒地说:“你这次去省城,有没有跟那个……” “你就别乱猜疑了,你快点呀,我饿死了。”单若娴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说,“你别吃醋好不好?我是属于你的,我会掌握好自己的。”她知道跟男人不能说真话,否则他不仅会失去对你的兴趣,也会看不起你的。 陆总却缩着身子,神情怪怪地说:“让我先看看你,若娴,你其实很漂亮,让人看不够。真的,欣赏你,比使用你还要有味。” 单若娴知道他嘴上这么说,其实是想寻找她身上的污迹和异味,她翻身去拿电话:“那我先叫快餐吃饭。” 陆总吻她的时候,像猎狗一样,不住用鼻子嗅着,嗅她身上野男人的气味。单若娴想,好在昨晚与茅董发生关系后,天亮时又去冲了澡。现在他就是真变成一只猎狗,也嗅不出任何异味了。陆总嗅了一会,嗅不到什么,才不急不躁地屈身站在床前,一边欣赏着她,抚摸着她,一边得意地享受着她….. 其实单若娴也还年轻,既有激情,又有多种欲望,是一朵经常盛开在权男身下的野花。这朵成熟怒放的野菊花,为了金钱和权欲,竟然可以到处乱开。昨晚刚在省城一个五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里盛开了一夜,今晚就又怒放在本县一个三星级宾馆的房间里。 可她连续被两次狂野的风暴刮过,毕竟也吃不消,花容失色,枝叶凋零……而陆总却还是那样坚强……单若娴渐渐开始不耐烦,肚子也太饿,心里还焦急,她求饶说:“你快点呀,我真的好饿,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宝贝,不要急嘛”陆总兴奋地仰着头说,“什么事也没有这件事重要啊。我们赚这么钱干什么?还不是为了享受和开心啊。” 单若娴说:“可能要出事了,你还这样忘乎所以。” “你又神经过敏了,天是不会塌下来的。”陆总胸有成竹地说,“我的工作都做到家了,就是这事真的被人发现,也不怕。” 单若娴说:“你就这么自信?” 陆总得意地玩弄着她说:“我今天特别高兴,所以要好好享受享受你。” 单若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问:“什么事怎么高兴?是赚了这么多钱么?钱是个好东西,啊。” 正文_第248章做贼心虚 “哪里?钱对我来说,不是最理要。”陆总呲牙咧嘴地说,“今天,有人给我透露信息说,集团公司很可能要提拔我到总部去当副总裁。” “真的?”单若娴一听,兴致勃发,更加努力配合着他说,“那陆总,你上去以后,可不能忘了我哦。” “当然,在我走之前,我要先把你提拔为这里的副总经理。”陆总自豪而得意地说,“若娴,你要用实际行动来感谢我!” “你帮我叫一份快餐,我去冲个澡。”单若娴翻身坐起来,下床去卫生间里冲澡。偷情之后,她总是要去冲洗身上的污迹。尽管现在施光辉不在家里,不会再疑神疑鬼地观察她盘问她了,她也还是要这样做。这样做,似乎能减轻一些她心里的内疚感和负罪感。 “餐厅吗?给我来一份最好的套餐。”陆总满足以后,舒服地靠在床背上,用被子裹住下身,拉起电话,对着话筒说,“不要管多少钱,拣你们那里最好的菜,给我送来就是。” 单若娴还没有冲洗好,快餐就送了过来。她从卫生间里裹着浴巾走出来,就到写字桌上去吃饭。这是一个豪华标房,三百八十元一晚。她每次一走进房间,陆总马上就把那块“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到外面的门把上,可她心里还是感觉不太安全。 在这里出没时间长了,难免要被人发现,或者引起服务员的怀疑。尽管这是陆总用*开的房间,但她知道这个县城小,很容易碰到熟人。所以她已经跟陆总说过几次了,要他不要老是到这个宾馆来,要多换地方,最好是每次幽会都换一个地方。可陆总却不太当一回事,甚至还越来越大胆。 吃完饭,单若娴坐到他身边说:“一直到这里来,我觉得不安全。” 陆总把她抱在怀里,沉吟了一会说:“嗯,是得想个更加安全的办法。呃,这样吧,我给你五十万,你去市里买一套房子,装修一下。以后,就作为我们秘密的家,好不好?高速公路通了,来回只要一个多小时,很方便的。” “哦,这个主意好。但我不要你的钱,那样就变味了。”单若娴偎在他怀里说,“我现在不也有钱了吗?这次,我算了一下,我们三个人,每人能赚四百万左右。我们一人送掉一百万,还有三百万,我想到省城也去买一套房子,这样去省城就不用住宾馆了。” 陆总说:“对,先去市里买一套大套,装修得高档一点。如果我真的能调到总部去当副总裁,我想办法也把你调过去。这样,我们见面就方便了。” 单若娴像小猫一样偎在陆总怀里说:“这个,先不忙。我的家还在这里,他还在乡下,我跟你过去,太显眼。我也有些不放心。” 陆总看着她问:“不放心什么?” “你看看,现在社会上,凡是东窗事发的贪官,哪个不是有几个十几,甚至几十个情人?据说,我们省里以前那个交通厅厅长,有一百三十多个情人呢,这也太可怕了吧?” 陆总身子一震,把她推出怀抱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再这样说,我可就要生气了。” 单若娴娇媚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是这种人,就好。” “我只爱权力和美人,不爱金钱。”陆总又把她搂入怀抱说,“爱美人,我也只爱你,不爱其它任何一个女人。我也不贪非份之财。我手头是有一些钱,可那都是我正当的收入。” 单若娴眨着眼睛问:“你有多少钱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陆总机警地说,“女人最好不要过问男人的钱。否则,就像你说的,我们的交往就变味了。” “我希望你不要出事。真出了事,我也要倒霉的。”单若娴摸着他英俊的国字脸说,“我最怕你出事,真的。你出了事,我就有傍官的嫌疑,就成了人人唾弃的权贵的情人。那以后我还怎么有脸见人?弄不好,我还要牵连进去呢。” “你就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不过,这次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你是主要责任人。”陆总一脸正经地说,“说不好听,你是主犯,我是从犯。” “哎呀,你捏痛人家了。”单若娴抓住他的手说,“所以我说,我们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暴露。还有,你要是真的到集团总部去,我一个在这里,恐怕不太好。” “嗯,慢慢来吧。”陆总亲吻着她说,“等我到了总部,过一段时间,才想办法把你调过来,或者提拔你到市里哪个分公司当一把手。这样,我们就可以合作起来,搞一番事业,或者多赚点钱。在位置上,不多弄点钱,到退休了,就来不及了。” 单若娴兴奋地在他脸上吻了一口说:“是啊,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但要小心,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们偷偷搞了这个项目以后,我心里就一直有些不踏实。奇怪得很,有时莫名其妙,心就一阵别别乱跳。有时晚上,还做恶梦呢。” 陆总嘲讽地笑笑说:“这就叫做贼心虚。有时我也有,但还好。所以我想,还是要换个地方比较好。” 单若娴急切地说:“那你再去给他们送些钱,催催他们嘛。只要能把我先提拔为公司的副总经理,我也愿意再拿出五十万元钱。” 陆总说:“不要太急,太急了,反而不好。要找个适当的机会。就是我到了集团总部,也不能公开为你说话。我要借他人之手,办成你的好事。” “哦,对。我们的关系越隐蔽越好。到了市里,不要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这样,以后我们幽会,就更加方便了。” 陆总充满期待地说:“我们一起到了市里,再买一套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房子。那样,只要一个电话,或者一条短信,我们就可以从各自的单位出发,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我们的新房子里相会了。” 单若娴回报给他一个深情的吻:“嗯,你真好。” “我第一次不是就跟你说过吗?你跟我好,是不会吃亏的。”陆总得意地说,“你解放一下思想,开放一下自己,得到这么多的好处,你说值不值得啊?” “你好坏哦。再这样说,我就不理你了。”单若娴停了停,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嗳,现在我们真要商量一下省城那个事了。这次去,我感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搞得神经兮兮的。”陆总不以为然地说,“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平时神经绷得太紧,紧张出毛病来了。” 单若娴说:“不是的,那个孙小霖确实很可疑。” 陆总想了想说:“那还不是很简单吗?你不是说,她是去老吴单位实习的大学生吗?让老吴派人去她的学校了解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对,陆总,还是你厉害,一想就想到了关键。”单若娴豁然开朗起来,“快老吴打电话,你打,还是我打?你打分量重一点,让他马上派人去。” 陆总就拿出手机打了:“吴总,你好,我是陆跃进。嗳,别那么客气嘛。单科长回来说了你很多好话,真的,她说你很守信用,已经把上次的三百万款资划给她了,谢谢你,吴总,我们合作很愉快,啊。呃,今天我给你打电话,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单若娴屏住呼吸,在一旁听着。 “单科长回来说,你办公室里那个实习的女大学生,叫什么来着?孙小霖。她说她很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觉得这个女孩有些神秘,怀疑她很可能是一个美女侦探,或者商业间谍。现在这种事情很多的,我们单位就曾经发生过。” 陆总冲旁边的单若娴眨眨眼睛说:“幸亏我发觉得早,才及时排除了身边这颗*。具体的情况,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所以,我想请你派人到孙小霖的学校去调查了解一下。这事很简单,你只要派两个人到她的系里问一下有没有这个学生,就行了。” 单若娴在一旁点头。陆总继续说:“好,吴总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谢谢你,吴总。了解到情况,及时告诉我一声。上次我们吃饭时,我不是再三强调过吗?这件事的保密工作相当重要,它关系着好多人的前途和命运,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好,就这样,我等你的消息。” 挂了电话,陆总对单若娴说:“为了引起他的重视,我有意说我们单位也发生过商业间谍的事。有时,说话必须得讲究策略。尤其是在官场上,每一句话都要注意。这方面,我看你还有待提高。” 单若娴往他怀里偎了偎说:“那以后,你就多教教我吧。” 陆总说:“这种东西还真不好教,它只能靠自己的感悟和揣摩,这种为官意识和官场诀窍,甚至是天生的。” 正文_第249章突然袭击 “有些人天生就是一个政客,不用教,就会钻营;有些人呢?就是没有这方面的细胞,譬如杨兴宇,你再教他,都没有用。” 说到杨兴宇,单若娴忽然想起什么似地看着陆总说:“对了,杨兴宇现在一个人在苏南办事处干什么呢?你去看过他没有?” 陆总说:“我没有空去。但上个星期,他回单位,来向我作过一次汇报。说他终于通过总部新提拔的那个美女副总经理甫小玲的关系,业务上有了一点眉目,在跟踪着两个项目。虽然不大,但要是能搞成,我还是会给他奖励的。” “哦。我是说,他是不是在那里做什么小动作?”单若娴说,“他受到这样的处分,肯定对我们心怀不满的。” 陆总沉吟着说:“从他的神情上,一点也看不出。他好像还很开朗,也很努力。我也觉得奇怪,他被处分以后,反而变得乖巧了,这是为什么?” 单若娴不放心地说:“什么时候,我们去那里看一看。预先不要告诉他,突然闯过去,看他在那里究竟干些什么?或者,你再派一个人去,名义上是给他当助手,实际是暗地里监视他。” 陆总赞赏地看着她说:“这个主意好。你现在也变得聪明了嘛?好,我来物色一个人,然后闯过过去看一看。 单若娴说:“我们要做到知彼知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嗯,很好。我为你能想出这样的主意而高兴,来,我的宝贝,我奖给你一次爱吧。”陆总说着又来了兴趣,一下子把她压在身下,开始用身体给她颁起奖来。 单若娴也很高兴,马上拿出自己的床上功夫,来领受上司颁给她的激情奖! 这是一套居民住宅区里很普通的两室两厅住房。这时候里面寂静无声,只有一只录音机在播放着一段声音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录音。 杨兴宇端坐在电脑前,一边细致辨听着里边的每一句话,一边在电脑上打着字。他要把小霖卧底以后搞到的两盘录音带整理成文字,再写成举报材料,然后向有关部门举报。 杨兴宇已经听了三遍,为了记录,他放放停停,有时还倒回去重新播放。他整整忙了两天,一直到今天上午十点钟才整理完毕,写完举报材料。他把它们打印出来,复印了两份,一份份订好,装进一个文件袋,才放进自己的包里。 杨兴宇又把电脑里的有关文字拷进u盘,然后全部删除。再将录音带和u盘藏进自己黑包里面的夹层袋里,准备周末带回家藏起来。 杨兴宇知道一场激烈的较量马上就要展开,他身上的这些材料是非常重要的绝密文件,一旦落入腐败分子之手,后果就将不堪设想。 可杨兴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将这些绝密材料带回来家藏起来,嗅觉灵敏的对手就先他一步,上午十一点零五分,突然出现在苏南办事处的门外。 单若娴按响门铃的时候,杨兴宇刚刚跟尤副总打完手机。这天是星期三,他觉得到星期五下午回去跟尤副总碰头太晚了,就给他打电话,简单汇报了这件事情的进展情况后,有些紧张地说:“尤总,单若娴已经怀疑我小姨子小霖了,所以他们很可能会对小霖采取行动。要是他们查到小霖不是苏南大学的学生,那就暴露了,不仅她要遭遇不测,我们也非常危险。所以我想尽快跟你见面,商量对策。尤总,时间已经刻不容缓,但下面应该怎么走,我还不太清楚,所以必须马上跟你见面” “那我们到什么地方碰头呢?”尤副总也有些紧张地沉吟着说,“现在我们一定要考虑周到,步步为营。要是稍有不慎,就将前功尽弃,还要遭到致命的打击。” 杨兴宇想了想说:“你不方便的话,我今晚过来跟你见面,还到上次见面的那个茶室吧。” 尤总问:“你怎么过来?乘公交车,那这么行?一旦被他们的人看见,你中途偷偷回来干什么?这会引起他们怀疑的。” 杨兴宇说:“我可以借车子开过来。” 尤总问: “你问谁借车子?” “我问甫小玲借。她以前跟我说过的,我有急事要用车,可以问她借。” “问甫小玲借?这行吗?”尤副总不放心地说,“恐怕不太保险吧?万一她是他们的人,不行,这不保险。” 杨兴宇焦急地说:“那怎么办?我真的很着急,我小姨子太危险了。” 尤副总想了想说:“那,还是我来吧。下午下班后,我开车过来。晚上八点钟左右,你不要走开,在办事处里等我。等会,你把办事处的地址发到我短信上,我直接找过来。苏南办事处,我还没有来过呢。” 杨兴宇说:“好的。你路上开车要当心点。我现在就你一个人可以依靠,可以商量,尤总,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尤总自信地说:“你放心,我会小心的。八点左右,我肯定能赶到。” 杨兴宇合了手机不到十分钟,门铃就响了。他走过去开门,当他看见陆总单右娴还有工程管理科的小于突然出现在门口,不禁大吃一惊:“啊?是陆总?” 杨兴宇的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很大。他们突然闯过来干什么?是不是发现了我们?他的心一阵急跳,看来,他们已经采取行动了。那小霖真的有危险,我也不安全啊!我的皮包就放在办公桌上,里面的绝密资料要是被他们发现,或者搜查出来,那……杨兴宇紧张得头皮一阵发麻,神经也绷紧了。 但很快,杨兴宇就逼自己镇静下来,做出惊喜不已的样子说:“陆总,还有单科长,小于,快进来。没想到你们能来这里看我,我真的太高兴了。” 陆总气度不凡地走进去说:“今天,我们正好到苏南来办事,顺便给你带来一个助手。” 杨兴宇又是一惊,失声叫道:“给我带来一个助手?”心里更加警觉起来,他们要派人来监视我?那我以后的一举一动就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了。 怎么办?他杨兴宇不及多想就明白,现在必须马上沉着应对这个突发变故。否则,你稍有不慎,或者神色紧张,就要完蛋。 于是,杨兴宇立刻打出笑容说,“那太好了,我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很寂寞。有个人作伴,就热闹多了。上次回公司,我就想跟陆总提这个要求,可又怕不切实际,就没敢说。” 单若娴已经是一副公司副总经理的派头了。杨兴宇上次回公司,就听人说她可能要提公司副总经理。看来有点像。否则,她今天怎么能跟陆总一起来视察办事处并安排人呢?按理说,她现在只是一个科长,还轮不到她来,应该是哪个副总一起来才对。 单若娴跟在陆总身后,一边在办事处里扫视着,一边笑吟地说:“陆总一直想来看看你,总是没有时间。” “我也一直想给你配个助手,却没有物色到适合的对像。现在听说你这里已经有了起色,开始跟踪工程了,就派工程科的小于过来协助你。”完全是一个副总经理的口气:“杨兴宇,你还是很有开拓精神的,啊,才过来一个多月,就打开了局面,开始跟踪工程了,不简单啊。” “哪里?还不知怎么样呢?只是跟踪着而已。”杨兴宇一边说,一边开动脑子想着如何把办公桌上那个包藏起来的事。 陆总跟单若娴一样,面对这个被他们陷害的老实人,一点尴尬之色都没有。对他们挖集体墙脚,窃取他和侯晓颖的劳动成果,狼狈为奸捞钱发财的罪恶勾当,脸上也没有丝毫内疚和忌怕的神色。特别是单若娴,暗地里疯狂用自己的身子去赚钱换官,却依然是那样镇静然若,神采飞扬。 只是他们在办事处门口跟他照面的一刹那,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目光也有些闪烁和神秘。但陆总始终没有解释一下为什么不给他提前打电话的原因,也不说他为什么只跟单若娴一起来苏南,来苏南办什么事。也许是他们实在想不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无法自圆其说,就索性不说。 杨兴宇看着他们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和神气活现的派头,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和愤怒:哼,你们不要开心得太早,多行不义必自毙。 但杨兴宇知道,在搞倒他们前,他必须继续装扮成一个唯唯诺诺的龟孙子,心口不一,惟命是从,才能迷惑他们,保护自己。 陆总好像对自己开脱一般说:“其实,逆境还是能锻炼人的,啊,杨兴宇,也许这段经历,对你的成长是很有利的。” “对对,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省自己,感悟很多,收获真的不小。”杨兴宇不卑不亢地笑着,一语双关地说。然后指着客厅里的沙发,热情地对他们说,“陆总,单科长,小于,你们坐下来休息一下,我给你们泡茶。” 正文_第250章神秘的女侦探 杨兴宇有意让他们在客厅里坐下来,然后想装作去拿茶叶的样子,到办公室里把那只万分危险的皮包藏起来。 可是,单若娴不肯坐下来,而是跟着他走进办公室。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面,她的眼睛像贼似地扫视着,搜寻着,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他办公桌上的那叠报刊和文件上,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翻看起来:“杨兴宇,你平时一个人在这里,都看些什么书报啊。” 杨兴宇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看。好在他把上午打印出来的几张作废的纸撕碎后丢进了垃圾篮。可他把目光往垃圾篮里一看,发现一张小纸片上“举报材料”四个大字清晰可见。 杨兴宇紧张得背上发热起来,却立刻装作收拾办公桌的样子说:“哎呀,不知道你们要来,没有收拾一下,太乱了,不好意思。” 边杨兴宇说边手脚麻利地把办公桌几张废纸丢进垃圾篮,再用脚把垃圾篮往角落里踢了一下。然后趁机将那只最危险的包拿起来,迅速放进办公桌下面的箱子里。但他不能上锁,那样反而会暴露目标。 “咦,我那瓶好茶叶放在哪里了?”杨兴宇在把包放进箱子里时,在里面找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说着,他像演戏一样地走出去,到厨房里看了看,“嗯,在这里。”他拿出茶杯泡起来。 在泡茶的时候,杨兴宇的后脑勺高度紧张地注意着办公室里的动静。他怕单若娴在意他刚才特意把自己的包关进办公桌箱子的举动,然后趁他不在的时候,蹲下去偷看他的包。 办公室里没有单若娴的声音,他急得什么似的,赶紧先将一杯泡好的茶端过来:“来,单科长,喝茶。” 单若娴在开他的电脑,见他在外面朝她看,有些尴尬地说:“杨兴宇,这台电脑很老了吧?配置也不高嘛。现在小于来了,你再买一台好点的,这台就给小于用。陆总,你给他批一下吧。” 陆总说:“行,杨兴宇,你先买了,再回来报销。” 杨兴宇心里想,好在今天上午将里面的举报材料都删除,否则就是去阻止她都来不及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厉害?一到这里,就厚着脸皮查看别人的电脑。哦,做反腐工作,保密意识多么重要啊! 杨兴宇走进去看电脑,单若娴果真在看他的文档。见他进来,她连忙点掉网页,有些尴尬地说:“你平时一个人在这里,肯定成天与电脑为伴,是不是?” “是啊,不上网,就更加寂寞了。”杨兴宇一脸坦然地说,“现在小于来了,我就有个人说说话了。” 这样说着,陆总和小于也走了进来。先是看了看他的办公室,再到他的卧室里去看。单若娴看得最细致,她像个搜查犯案现场的女侦探,这边看看,那边瞄瞄,有时还伸手去翻摸一下。陆总想调节一下屋子里有些紧张的气氛,也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好让单若娴看得更细致些。他开着玩笑说:“杨兴宇,你在这里,晚上有没有找个伴陪陪啊?” 杨兴宇搔搔头皮,有些羞涩地说:“陆总开玩笑了,我哪敢啊?” 单若娴乜了他一眼说:“他是一个模范丈夫,也有点气管炎,绝对不敢的。这一点,我相信他。” 杨兴宇等他们寻了个遍才说:“陆总,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中饭吧。” 尽管他是一个无权无钱的光杆士兵,但司令下来视察了,他还得请他吃饭。当然,这个饭钱还是可以报销的。 “好,就去吃工作餐吧。”陆总跟单若娴交换了一下眼色说,“要控制在单位规定报销的范围之内。单位不是没有钱,但我们要保持艰苦奋斗的本色,能节约的还是要节约,啊。” 杨兴宇关了门带他们下去,他和小于走在前面,陆总和单若娴走在后面。他密切注意着他们的动静。走下几个楼梯,他听见单若娴在跟陆总窃窃私语。 杨兴宇回头去偷偷一看,见单若娴神色诡秘,好像在说怀疑他的话。 杨兴宇心里一惊:是不是她对陆总说,她发现我藏包的细节?真这样的话,要是陆总手里还有办事处的钥匙,那他们可以在吃饭的时候,让小于,或者单若娴亲自出动,装作去上厕所的样子,溜出来,打的回来查看他的包。他刚才出来时,没敢把包拿出来,也没有锁上办公桌箱子的机会。 怎么办?杨兴宇的脚一步步走下去,心也在一点点下沉。必须马上想办法转移这个万分危急的炸药包。 走到楼下,杨兴宇急中生智,突然转身对陆总说:“我忘了拿钱了,你们等一等,我去拿一下。”说着就往楼梯上跨,然后两步一跨地往上走去。 “我这里有钱。”陆总想喊住他。 杨兴宇只顾往上走去,气喘吁吁地走到门外,开门进去,将门关上。扑到办公室里,从办公桌下面的箱子里拿出包,走进卧室,将里面那几件绝密资料塞进床底下那个蛇皮袋的底层,再将蛇皮袋盖在一堆杂乱的物什中,然后再沉着地走下来。 杨兴宇还没走到下面,陆总就冲他说:“杨兴宇,就到附近吃点算了,不要走得太远,我们的车子就不开出去了。” “好,就那边,一百米左右,有个饭店不错,价廉物美。”杨兴宇嘴上答应着,心里则警惕地想,他们好像已经作好了安排,很可能要采取行动。 走进饭店,杨兴宇像主人一样把菜单推给陆总说:“陆总,你点吧。”陆总就翻着菜单点起来,真的只点了六个普通的菜,要了四瓶啤酒两瓶椰奶。 酒菜上来后,杨兴宇客气地站起来给陆总和小于倒酒,给单若娴倒饮料,然后端起酒杯说:“陆总,单科长,小于,今天你们能来看我,我真的非常高兴。来,敬你们一杯!” 干杯后,杨兴宇又热情地劝他们吃菜,然后再次站起来,单独敬陆总说:“陆总,前一阵,由于我的幼稚和冲动,顶撞了您,冒犯了您,我杨兴宇在这里,用这酒向你表示歉意。” 说得陆总和单若娴页面相觑。单若娴话中有话地说:“杨兴宇,只一个多月不见,你成熟多了嘛。” “陆总不是说了吗?逆境能锻炼人,这话一点没错。”杨兴宇做出十分真诚的样子说,“这一阵,我通过反思,想通了许多事情,也悟出了一些做人的道理。” 陆总被他的表现弄得真假难辨,他拿起酒杯站起来说:“杨兴宇,我也知道,上次对你的处分是太严厉了点,你一定对我很有意见。可其实,我这完全是为了你好啊。严是爱,松是害嘛。所以,我希望你能真正理解我的心意,也理解我的不得已之处。来,杨兴宇,我敬你一杯。” 他们干杯后,单若娴抢在他面前,用椰奶给他敬酒说:“杨兴宇,我也敬你一杯。我就不多说了,希望我们能互相谅解,彼此尊重,忘了以前工作中的所有不快,各自沿着自己的轨道往前走。” 陆总说:“是啊,杨兴宇,我再强调一下,你只要在这里干出成绩来,就是单位里的功臣。单位里照样会重用你,奖励你。绝对不会用老眼光看你,更不会埋没人才。真的,你要真正放下包袱,积极进取,大胆开拓,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做给单位里的同事看看,你杨兴宇还是一个有作为的青年。” “谢谢陆总的鼓励,我会努力的。”杨兴宇嘴上这么说,心里则想,你们别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哼,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杨兴宇了,你们想用好话来糊弄我?没门! 陆总拿起酒杯敲敲桌子说:“来,我们再喝一口。杨兴宇,我希望你能真正跟我们一条心,一起为单位做点实事,好事。也为各自的前途多考虑考虑。真的,你心里对我们有什么想法,或者你发现我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以直接跟我们说,不要害怕,好不好?” 陆总想套我的话,也想拉拢我,哼,你小看我杨兴宇了。“陆总,你还是不相信我啊。”杨兴宇为了迷惑他们,只得说违心话,“其实,我一直都跟单位和领导是一条心的。我真的很想为单位做点实事,也想自己能有个好一点的前途。所以我来这里以后,一直在反思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 陆总好像有些心虚,所以话特别多:“你要把我当朋友看,不要太见外。俗话说,不打不成交。通过这次风波,我也觉得你杨兴宇其实是个好青年,本质不错。所以,我还是很重视你,先给你安排一个助手过来,再过一段时间,我可以提拔你当苏南办事处主任,也是科长级。你要是真的成绩卓著,进步快,以后,我还可以推荐提拔你当科技公司的副总经理。” 说着跟单若娴交换了一下眼神。单若娴跟他一吹一唱地说:“陆总很可能要上升了。” 正文_第251章你死我活的较量 杨兴宇正在想,你想哄三岁小孩啊?听单若娴这样一说,心里“格登”一跳,啊?他这样的人还要上升? 陆总不无得意地说:“呃,这里没有外人,我就先给你透个风吧。上级领导鉴于我这些年来的出色表现和突出成绩,很可能要提我当集团公司的副总裁。按理说,这在没有正式宣布前,是绝对保密的。杨兴宇,我可是真把你当自己人才告诉你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杨兴宇心里想,你高兴得太早了点,马上就要见分晓了,你就等着瞧吧,嘴上则说:“真的?那陆总,我先恭喜你了。希望陆总高升以后,不要忘了我哦。” 陆总哈哈笑着说:“只要你真的跟我同心同德,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我这个人,平时既讲党性原则,又讲哥们义气;既讲规章制度,又讲感情投资。真的,你可能还没有真正了解我陆跃进这个人。了解了,你就会放心地跟我交朋友了。” 他们就是这样,在饭桌上各怀心态地敬酒劝菜,各有用意地说话聊天。杨兴宇想试探一下他们对自己的真正态度,他装作去上厕所的样子,站起来往卫生间里走去。他拐过里边那个转角以后,马上停下来,返身贴到那个墙角处,隐在那里偷看着他们的动静。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单若娴见他转过墙角,马上站起来,走到他的椅子边去拉他皮包的拉链,然后把手伸进去,在里面迅速翻看起来。一会儿,她就冲陆总摇摇头,拉上拉链,坐回自己的位置。 原来他们果然怀疑我了,单若娴也真的在意了我藏包的细节。嗅觉好灵敏啊,这帮做贼心虚的家伙! 杨兴宇看完这个惊心动魄的情景后,去卫生间小了个便,出来若无其事地走回饭桌。却不见了小于,他有些好奇地问:“小于呢?” 陆总说:“我的手机忘在了车子里,叫他去拿一下。” 杨兴宇知道陆总在说谎,明明他走进办事处的时候,手机还拿在手里的,又没有坐过车子,怎么会忘在车子里呢?他果真派小于偷偷潜回办事处,寻找他们害怕的东西去了。陆总手里果然还有一条钥匙。尽管他已经把绝密材料藏好,但心还是提到嗓子口,紧张极了。 要是被小于找到这些举报资料怎么办?杨兴宇害怕得不敢想下去。他真想立刻回去设法解除这个危机,却想不出离开饭桌的适当理由。于是,他只得表面上稳坐钓鱼台,心里却万分焦急地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三个人继续在饭桌上斗智斗勇。表面上都装得一本正经,若无其事,谈笑风生。甚至还不断地给对方敬酒,客气得让人感动,真诚得让人激动。心里却各怀鬼胎,怀疑着对方,猜测着对方,观察着对方。这是一种无声的较量,没有智慧,缺少经验,不够沉着,就要被对方看出破绽,继而被对方打败。 过了十多分钟,小于才急匆匆赶来,额头上汗光闪闪。他把手机递给陆总的时候,冲他暗暗摇了摇头。杨兴宇看着他的神情,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假装浑然不知的样子,话中有话地说:“小于,你是不是走错路了?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走得汗都出来了。” 小于尴尬地说:“嗯,我走到那边去了,再绕回来的。” 吃完饭,杨兴宇跟他们走回来办事处,让他们在客厅里坐下来,心里就开始为晚上跟尤副总会面的事担心了。要是他们今晚不走怎么办?杨兴宇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这时已经快三点了,再不决定,尤副总就要开车过来了。 杨兴宇给他们泡好茶,一脸认真地说:“陆总,今晚就不要回去了,我给你们去开房间。” 陆总看了单若娴一眼说:“不啦,我们要赶回去的,单位里事情很多。” 杨兴宇心里一阵高兴,嘴上却又说:“那小于就住在这里,今晚先跟我睡一张床。明天,我再去买一张小床,买一些床上用品。卧室里两张床打得下的,打在一起,热闹。” 陆总愣了一下,他大概没有想到这一点:“卧室里打得下两张床吗?” 杨兴宇说:“重新安排一下,打得下的。” 单若娴说:“你那张大床移到窗前,再买一张一米二的小床,靠着这边墙,可以的。” 小于看着陆总说:“今天,我就跟你们回去吧,下星期一再过来,我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呢。” 陆总征求意见似地看了单若娴一眼说:“行,反正后天就周末了,也不急这一两天。” 这话显然是说给单若娴听的,什么叫不急这一两天?看来单若娴已经如坐针毡,一两天也等不得了。 想到这里,杨兴宇自己也禁不住急起来,恨不得马上见到尤副总,秘量对策。必须抢在他们的前面,出其不意地将他们击倒,否则小姨子太危险,他们还有可能要毁灭罪证,做好对付检察机关的一切准备。那么,你不仅搞不倒他们,还有可能被他们搞得身败名裂,甚至生命不保。 这真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啊! 好容易送走陆总他们,杨兴宇连忙走回办事处去查看。他走来走去查看了一遍,发现许多地方都有被翻动过的迹像。办公桌抽屉和下面箱子里的东西有些乱,显然被翻找过。连床下的一些东西都被拉了出来,蛇皮袋也被动过。只是他没有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寻找,差了一步。这个小于还找得很细致啊,看来以后得小心他才是。 杨兴宇把那几件绝密资料拿出来,放进包里。他走到办公室里,拿出手机给尤副总打电话:“尤总,说话方便吗?好,那我告诉你,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当然是真的,我刚刚送走他们。他们是上午十一点钟来的,跟单若娴。他们还带来了小于,说是给我配的助手。你不知道?今天,可把我吓得,我那些绝密资料都在包里,就放在办公桌上,他们没有给我打电话,突然来到办事处门外。对,他们是在搞突然袭击。他们已经怀疑我在这里做他们的黑材料,吃中饭的时候,单若娴趁我上厕所的时候,偷看我的包,还派小于潜回办事处去翻找。你也很惊讶,是啊,我真的好紧张。好在我提前想到了这一点,把资料藏好了。否则,一切都完了。这也不是什么机智沉着,而是被逼出来的。你今晚是住在这里,还是回去的?要回去的话,我就去找一个茶室,不能在办事处里谈。万一他们杀个回马枪,就砸了。好,等会我把茶室的地点发到你手机上,具体见面谈,路上要小心,拜拜。” 打完电话,杨兴宇去找街上把两盘录音带各复制了三份。正走在回办事处的路上,小霖发来一条十万火急的短信。杨兴宇一看,马上停在路边,给她发回复。 然后回来吃饭,吃过晚饭,杨兴宇早早地出去找了一个有包房的茶室。进去要了一个小包房,给尤副总发她短信,他就坐在里面心急火燎地等待他的到来。 八点没到,尤副总就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杨兴宇马上给他要了一份快餐,又把整理好的举报材料拿出来给他看:“尤总,你看一下,这样的材料能不能告倒他们?到哪里去举报妥当?我小姨子很能干,卧底不到半个月,就在那里搞到了两盒录音带,刚才她发短信给我,说是用手机照下了那份合同的首尾页。但姓吴的好像已经怀疑他了,在看住她。我让她马上撤出省城。可我现在打她手机,一直关机,不知道她情况怎么样了,我真的急死了。” 尤副总说:“那就只能等她的消息了。你追过去已经来不及,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发生了什么情况?你急死也没用。唉,搞反腐,真的很危险。你小姨子算是机灵能干的,任务完成得很好,为我们立了一大功啊!” 杨兴宇呆呆地想着她说:“她要是顺利逃出来的话,我会给她奖励的。” 尤总问:“奖励?什么奖励?” “派她过去时,我承兑给她的。”杨兴宇说,“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家里的小丫头,有点顽皮。可这个工作,正好适合她,所以完成得很出色。” 尤副总说:“那现在就看我们的了。” 杨兴宇这才指着这份举报材料说:“拿这样的材料去举报行不行?下面我们应该怎么办?尤总,请你给我指点迷津。” 尤副总脸色凝重地边吃饭边看材料。看完,他沉思了一会才说:“应该说,这样的材料已经很详细了,完全可以作为监察机关立案侦查的依据。但问题是,我们先向谁反映,向哪个机关举报?这很重要,要是选择错了,就会有麻烦。” 杨兴宇有些紧张盯着他说:“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一点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先向集团公司反映?” 正文_第252章斗智斗勇 尤副总说:“按理说,是应该先向集团公司反映。 可找谁反映呢?以前的张书记,还是值得信赖的,可现在的姜董和韩总裁,我就有些吃不准了。特别是韩总裁,说实话,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要是他或者他们,都与陆总有关系,那你不是往虎口里撞吗?” 杨兴宇的神色也沉重起来:“那我们索性直接向检察机关反映。” 尤副总想了想说:“是亲自把材料送去,还是寄信去匿名举报呢?送去,万一走漏风声,那我们两个人就要遭人暗算,甚至遭遇毒手。匿名寄去吧?又怕引不起检察机关的重视,或者被他们的人窃取。” 杨兴宇急起来:“寄匿名信不保险,也太晚了。要是我小姨子逃走后,他们派人到苏南大学去了解她,她不是孙小霖。那他们就知道有人在搞他们的黑材料,孙小霖是个卧底。他们就会马上销毁证据,做出一份对付监察机关的假材料。他们还可能会去追查我小姨子,继续追查她背后的人,那我们不就危险了?” 尤副总拿出一支烟点上,吐着烟圈说:“所以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等于是在制定作战方案,一旦失误,或者稍有不慎,我们就将前功尽弃,甚至还会一遭遇灭顶之灾。” 杨兴宇沉吟了一下,态度坚决地说:“还是我出面,直接去监察机关举报。” 尤副总赞赏地看着他说:“杨兴宇,说心里话,我对你这段时间的表现很满意,对你的机智和勇气也很钦佩。搞倒腐败分子,就需要有你这样的智慧和勇气。但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尽量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和风险。所以我想,我们还是要找个可靠的有权人物才行。否则,弄不好就要出事。” 尤副总说:“现在的政府机关还是很复杂的,当然里面大多数是好的,可也是腐败分子的*,你不了解情况,误撞进去,要是正好撞在他们的*手里怎么办?对他们来说,我们两个人算什么?他们只要轻轻一句话,或者一个电话,就会把我们弄得狼狈不堪,打得落花流水。” 杨兴宇点点头说:“要是上面有人,那当然好。可我一个也不认识,尤总,你有这样可靠的人吗?” 尤副总摇摇头说:“我也没有。我一个小公司的副总经理,平时也没有机会接触这些有权人物的。再加上,我也没有刻意要去认识或者巴结这些人,所以也一个都没有。” “那怎么办?”杨兴宇愣了一会说,“不管那么多了,我就是豁出这条小命,也要去举报他们。尤总,你不要出面,我也不会说出你的。要是我一旦遭遇不测,你还可以继续上告。” 尤副总喝了一口茶说:“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找一个人,我们只得把这一切都压在这个人身上。” 杨兴宇眼睛锐亮地盯着他问:“谁?” 尤副总从嘴巴里慢慢吐出两个字:“姜董。” 杨兴宇疑惑地问:“他行吗?” 尤副总说:“这次反腐的成败,我们以后的荣辱,这看这一记搏了。” 杨兴宇还是不解地反问:“难道这比直接向监察机关举报还要好吗?” 尤副总说:“任何事情都是人办的。你将材料举报上去,也是要落到某个人手中的。这个人正直,有良知,我们就成了;要是这个人也是个腐败分子,那会是什么结果呢?” 杨兴宇愣愣地望着尤副总。尤副总又说:“我们的国家目前还不是一个真正的法治社会,而是一个人治社会,许多时候权大于法。没有可靠的人,你即使再有理有据,也没有用,甚至还要受到诬陷和打击,你不是已经吃过这方面的亏了吗?” 杨兴宇觉得还是尤副总社会经验丰富,就说:“那我去找姜董吧,你暂时不要出面。万一姜董不可靠,我遭到打击报复,你再另想办法。” 尤总想了想,同意了:“好,就这样办。”杨兴宇拿出一份录音带复制品,交给尤总说:“你也保管一份,今天晚上我就跟你回去,你绕道一下,把我送到高速公路出口处,我再打的回家。明天上午,我就去找姜董。” 尤副总站起来说:“那我们这就走。你小姨子有了消息,告诉我一声,我也替她很担心。” 杨兴宇买了单,走出去,坐进尤总的车子,尤总把车子开出去。 一会儿,车子就开上城市高架向前飞奔起来。杨兴宇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说:“对了,尤总,你有姜董的手机号码吗?我先给他打个电话,预约一下。” 尤总边开车边翻手机,翻出号码报给杨兴宇。杨兴宇存进自己的手机,马上就打起来:“喂,是姜董吗?我是杨兴宇,还记得我吧,对对,就是,孙小琳的丈夫。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汇报,非常重要,电话里不便说,明天上午一上班,我就去你发改委的办公室行吗?好,就这样。” 孙小霖得到姐夫的指示后,继续提心吊胆地卧底下去。她知道在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险。但她不能半途而废,就是再危险,也要坚决完成任务以后再撤退。 这天早晨醒来,小霖从床上坐起来,拿出手机,再次看了一下姐夫的短信:争取搞到那份合同的复印件,或者用手机摄下它的落款页,然后尽快撤离。如果发现姓吴的对你有所怀疑,或者欲图不轨,你就关了手机,马上离开那里,切记匆误! 把短信删除后,小霖起床去卫生间洗刷打扮。她从那天听了录音带里的声音后,知道吴总真的是个什么女人都吃的大流氓,也是一个居心叵测的大坏蛋。 他竟然要在得到我之后,把我献给那个大混蛋茅董,以换取他更多的业务和利润。从录音带里听,单若娴已经怀疑我了,好在她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我还能在这里坚持几天。但吴总恐怕要对我动手了,我得格外小心才是。 小霖想到这里,便挑来选去,穿了一身严谨的学生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有意把自己的头发扎成一个扫帚把,不涂唇膏,不抹脂粉,淡装素裹,把身上能引起男人欲望的性感部位都淡化掉,才乘车去吴总的公司上班。 走进公司,吴总已经坐在办公室里了。今天是怎么啦?他怎么来得那么早?小霖敏感地意识到,吴总已经有了变化。果真,她一走进办公室,吴总就怪怪地看着她笑,还主动给她打招呼:“你好,小霖,来上班啦。” “吴总,今天早了嘛。”小霖沉着地应答着,坐到自己位置上去。打开电脑,登录qq。 吴总又没话找话地跟她说话:“小霖,你晚上一个人都做些什么呀?就一直在旅馆房间里看电视?” “对。”小霖看着电脑屏幕说,“我不喜欢逛街,只喜欢看看电视剧。” “对了,小霖,你想回学校吗?明后天,我可能要到苏南去办事。如果你想去的话,就顺便带你过去。” 小霖心里一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真的要去苏南办事?还是有意试探我?他们是不是想到苏南大学去调查我?要真去调查的话,那就完了。但她马上镇静地转过脸说:“才来了没多少时间,我不想回来,我要等实习结束以后才回去。” 吴总“哦”了一声,不说话了。小霖形似看着电脑,其实一直在用眼角乜着他。她发现吴总色迷迷的目光不住地在她身上扫视,边扫视还边皱眉想着什么。然后,他打开抽屉翻看起来,翻了一会,他又站起来到书柜里去寻找什么东西。 找了一会,吴总从里边拿出一份文件,坐到桌边,拿起笔在上面划划改改,才拿过来对她说:“小霖,你反正没事干,就帮我把这个施工组织设计方案,按照修改的内容打印一份。” “好的。”小霖接过一看,是一本厚厚的资料,“这么多?那要打好长时间呢” 吴总笑咪咪地说:“没关系,你慢慢打好了。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问我。” 小霖问:“这打它有什么用啊?” 吴总说:“我想把它存在电脑里,以后招投标的时候,只要改一下工程名称就可以了。” 小霖一边点开文档“啪啪”地打起字来,一边警觉地想,这恐怕不是他的真正用意。这种资料他既然打出来过,就有电子文档,为什么还要让我重打一遍呢? 从单若娴来过以后,吴总的态度就明显变了。他是怀疑我?还是想加快步伐侵占我?他是不是想用这厚厚一大本资料把我稳在办公室里,他好采取侵略行动呢? 果然不出所料。她在打印的时候,吴总先是退回自己的坐位,静静地坐了一会,再悄悄站起来,走过去轻轻把门关上。 小霖心里一惊:啊?他真的要行动了!想起那晚在包房里茅董的流氓行为,和吴总说的话,她更加紧张。 正文_第253章紧张的窃密 身子挺直在椅子上,都有些僵硬了。要是他用那种迷魂剂把我喷迷糊,然后强占我怎么办? 小霖真想站起来去打开门,可她又觉得这样做不妥。这样做,就等于公开跟他对着干,就会刺激他采取更加疯狂的手段来侵占她,也不利于弄到他的资料。于是,小霖忍住恐慌和不安,一边打着字,一边高度紧张地注视着他的动静。 特别是吴总办公桌那个中间抽屉的情况。这会儿,那个抽屉开着,要是他能够离开一会,我就可以跳过去,用手机把这份合同的首尾两页照下来。可是他却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对她也有了防范似的。 现在这办公室里的两个人,一个在想着她的身子,一个在想着他的资料。两个人都在心里盘算着,斗争着,等待着,各怀鬼胎,各使心计。 他们在进行无声的较量,可谓是斗智斗勇;他们又在紧张地对峙着,酝酿着,两人都在等待主动出击的最佳时机。 办公室里充满了火药味和那种色彩。 吴总终于站了起来。小霖的心怦怦直跳,她好希望他走到外面去,只要二三分钟,哪怕一分钟,她就能扑过去,完成这个任务。 可是吴总却没有往外走去,而是朝她走来。小霖的心提到嗓子口,立刻作好了反抗还击的准备。她想好了姐夫教给她的防狼拳中那几招最厉害的拳术,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地击他要害,致他于“死地”。 吴总走到她背后,站在那里不动。小霖感觉背上有万蚁在爬,奇痒难忍。打字的手也有些抖和乱。你要镇静,不要慌张。她在心里叮嘱自己,只有镇静,才能有效地保护自己,冷静地完成这个任务。 吴总弯下腰来看她的电脑屏幕,将一个散发着男人*和烟哧的紫黑脸凑在她白嫩的脸旁。气吹在她的脸上,又热又痒,难过极了。她把脸稍稍偏过一些,坚持打着字。 “你打到哪里啦?”吴总温柔地凑上来问。 “喏,这里。”小霖再次把脸移开一点。 突然,吴总的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小霖浑身一震,胸脯往前一挺,但还是咬牙忍住,没有作出强烈反映。 “这个字是不是打错了?”吴总说着,迅速将脸凑到她脸上蹭了一下。 小霖忍无可忍,猛地站起来说:“吴总,你不能这样。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吴总无赖地笑笑说:“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其实,这有什么呢?你也别太顶真嘛。男女在一起,有时候免不了的。”说着悻悻然走回他的办公桌。 小霖一脸不快地说:“我还是个学生,吴总,你要尊重我。” “好好,我尊重你,那你也要理解我,好不好?”吴总尴尬地笑着说,“男人都喜欢美女,在美女面前,有时免不了会失控。我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对吧?一个美女在我办公室里坐了这么长时间,我都能克制住冲动,应该算是可以了,真的。” 小霖不吱声,心里则骂道:真是一只厚颜无耻的混蛋! 吴总继续像谈恋爱一样温柔地说:“我是真心喜欢你,才能做到这样安静的。要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我早就忍不住冲动了。” “你怎么能这样?”小霖故作天真地说,“这样很不好,女的要反感的。” 这样说说,很快就中午了。小霖警惕地想,我不能再在这里吃盒饭,也不能喝这里的水。万一他做什么手脚,在里边放迷魂药,我就不行了。这样想着,她就关了电脑,站起来说:“我去街上吃麻辣汤,一会儿就回来。” “女孩子就喜欢吃这种东西。”吴总做出一副宽宏大度的样子说,“那你吃了就回来,抓紧给我打完它,啊。” “好的,半个小时就回来。”小霖说着就开门走出去。 小霖到街上吃了麻辣汤回到公司,见公司里的员工不是在电脑上*,就是扒在桌上打瞌睡。吴总办公室的门还是关着,她走过去推了一下。竟然一推就开了,她走进去,吴总不在办公室里。她马上走过去看吴总的抽屉,抽屉上挂着一串钥匙。 小霖的心狂跳起来,她赶紧从包里拿出手机,先走过去把门关上,然后趸回来,要去拉吴总的抽屉准备拍照。 没想到这时候,里面休息室里突然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小霖吓了一跳,连忙跳到自己的位置上,端坐在那里不动。 “轻点……”休息室内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小霖侧耳细听,竟然是偷情的声音。心不禁狂跳起来。 这是谁的声音?好像是小张的声音。他们怎么中午就这样做呢?而且还虚掩着门。这是为什么?是吴总有意这样的吗?想用这种声音来让我变坏?然后再对我实施强占。对,肯定是的,否则,不可能不关门啊。 很快,里面就传来惊心动魄的偷情声...... 小霖听得血脉贲张,身心震颤。她不可遏制地向里面那扇门走去,轻手轻脚,猫着腰走到门外去看。看不到门上有任何缝隙,她才迅速退回来。拿起手机,走到吴总的办公桌边,轻轻抽开抽屉,翻出那个文件夹,拿到桌面上。 小霖紧张地看了一眼里面的门,然后翻开文件夹找起来。终于看到了那份弱电合同,她心里一阵激动。连忙翻到最后一页看,在落款的乙方栏里,“经办人:单若娴。”六个字一下子跃入她的眼帘。 罪证,这就是罪证!终于被我找到了。小霖赶紧用手机将这一页照下,再拍了第一页和第二页,她连忙把合同放回去,轻轻推上抽屉。 这时候,里面的偷情进入收尾阶段,硝烟弥漫的战场渐渐偃旗息鼓了。 小霖把手机塞进牛仔裤袋,悄悄开门走了出去。她心里很激动,为自己终于完成了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而高兴。 小霖坐在公司外面一张空着的椅子上,思考着下面应该怎么办,是进去拿了包迅速离开这里,然后关机,搬了行李撤出省城,还是向姐夫汇报,等他的指示? 正在这时,那个青春痘女孩走过来跟她搭讪:“孙小霖,你怎么又出来了?” 小霖的脸烧得红红的,好像她做了亏心事似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里面有情况。” “这有什么啊?又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青春痘说,“不过,今天有些奇怪。他把小张叫进去,怎么连门也不关?这有些不正常。” 小霖垂着头,羞涩得不敢抬起来。 青春痘突然压低声问:“嗳,你在里面听到什么了?” 小霖摇摇头,有些难堪地说:“我,没有听到什么。我只是觉得里面有人,就出来了。” 青春痘看着她说:“你就别不好意思说了,我们都知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你怕什么。只是我觉得,吴总今天这样安排,好像是有用意的。” 小霖装作懵懂无知地问“什么用意?” 青春痘说:“你不要生气,我看呀,他是故意做给你看的。真的,今天,他一来就不正常。他先是从来没有过的早到,然后见你一进去就笑,还主动跟你说话,再后来呢?突然把办公室的门关了。中午,你大概是到街上去吃饭吧?他和我们一起吃好客饭,就把小张叫进去。我们都以为他们会把门关上的。却看见你回来,把门一推就推开了。这说明了什么?” 小霖一副天真相地看着她说:“他们是在里边那个,真难过,这么能在办公室里就这样呢?你说这说明了什么?我不懂。” 青春痘说:“说明他是有意做给你看的,目的让你产生这方面的冲动。看来你得小心了。种种迹像表明,他在打你的主意,真的。我们虽然坐在外面,但对公司里的情况还是了解的,旁观者清嘛。你可能还没感觉到,或者说,还不懂这些事,我们却看得清清楚楚。” 小霖做出感激的样子说:“谢谢你的提醒,你真是个好心人。” 是啊,青春痘说得没错。吴总是想用这种事这种声音来让我产生冲动,让我变坏。上次听了录音带里单若娴和吴总的那种声音,她的耳边就经常响起这种声音。有时候晚上想入非非的,连觉也睡不着。脑子里还幻想不止,身体也有那种奇异的反映。 好在她是怀着特殊任务潜进来的,被姐夫打了预防针,否则真的有点受不了。这个家伙,不,是这种腐败分子,简直太坏了。他自己坏死了,还要千方百计引诱甚至强占良家女孩。他们都想逼良为娼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风气! 哼,所以要跟这种权色交易的腐败分子,跟这种不良的社会风气进行斗争,姐夫做得太对了,我坚决支持他! 这时,总经理室的门开了,小张满面红光地走出来。外面的员工都抬起头来看她。她却面不改色心不跳,还神气活现地走到她面前说:“孙小霖,进去吧,吴总叫你。” 正文_第254章调查卧底美女 小霖在众目睽睽之下,推开门走进去。她随手把门开到最大。满足以后的吴总神情轩昂,用命令的口气对她说:“把门关上。” 小霖僵持了一下,往外看了一眼,才把门关上。她不无紧张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刚打开电脑,吴总就无耻地问:“你刚才进来过?” “没有。”小霖没多想就回答说,“我见门关着,以为你出去了,或者在里面休息,就坐在外面等。” “哦?我好像听到有声音的。”吴总怀疑地盯了她一眼说,“算了,你还是抓紧时间打吧,最好今天给我打好,我明天要派用场的。来不及,就留下来加班,今天一定要打好才回去。” 真的来了,这只混蛋一步步逼上来了!小霖恐惧地想,怎么办?是设法逃跑还是想办法对付他?她想马上给姐夫发短信请示一下,可是吴总却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她不敢发。 小霖边打边说:“这么多,哪里来得及啊?” 吴总声色俱厉地说:“来不及,有些部分可以不打。你先打吧,我想一想,等会告诉你,” “行,那你快点定。”小霖加快速度打着字,心里万分焦急地想,必须马上去厕所里给姐夫发短信,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她打了五六分钟,就站起来往外走去。吴总马上抬头问:“你去哪里?”小霖吃了一惊:“我去厕所啊。” “去吧,快去快回。”吴总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往外挥挥手。 小霖心里更加紧张,他好像已经怀疑我了,在看住我。怎么办?马上溜出去,那我的包在里面啊。 包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不要,手机在身上就行了。那我现在溜出去,要是他发觉得早,追到我旅馆里来,我哪里来不及收拾东西啊。 唉,怪我那时不该把旅馆名称告诉他。不逃吧,今天看来非常危险。他已经说了,来不及,让我晚上加班。加班是假,等人走光后想强占我是真。 小霖开门走出去,走进厕所包厢,从里面插上插销。赶紧蹲下来,给姐夫打短信:那份合同我已经用手机照下了首尾页,但现在吴总好像已经怀疑我了,在紧紧地看住我,怎么办啊?我好危险! 杨兴宇马上回复:立刻想办法撤退!千万注意安全。万不得已,你的行李都可以不要,迅速关机逃跑。但你的旅馆里必须没有真实的东西,以免落入虎狼之手。我正在等尤副总来商量对策。你手机里的东西相当重要,千万要保存好!看后立刻删除! 小霖看后回复说:我知道了,我会想法逃出虎口的,放心!然后将短信删除,沉着地走出厕所。 小霖一走出厕所,就看见吴总站在公司门口。天,他真的看住我了。小霖的心不禁一阵发紧。可她依然镇静自若地走进总经理室,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啪啪地打起字来。 吴总随后跟进来,“嗵”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小霖吓得浑身一震,但只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专注地打着字。 正在这个时候,受吴总委托去苏南大学查询孙小霖情况的一男一女,已经开着车子来到了苏南大学门口。他们停下车,那个男的出去问门卫:“师傅,苏南大学的学生处在哪里?” 门卫往里指了指一个方向说:“在那里的一幢楼上,你到了那里,再问问。” 他们把车子开进苏大幽静美丽的校区,沿着那条中心大道往里慢慢开去,边开边看。女的说:“苏南大学好大啊,我还没有来过呢。” 男的说:“据说有好几个校区。对了,吴总让我们查的那个学生,在哪个校区?” 女的说:“我也不知道。吴总光打电话给我,让我问一问苏南大学有没有这个学生。” 男的说:“他为什么要问她?” 女的说:“我不知道。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很可能是感情纠葛吧,这个老吴,搭的女人太多了。我看他,除了搞女人,再用女人去公一些有权男人的关,别的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懂。” 男的说:“现在社会上,却偏偏这种人最有钱,你搞得懂吗?” “反正,我们去帮他问一下,然后打个电话告诉他就行了。别的,管他干什么?”女的说,“就这边停下来,我们下去问。” 他们把车子停好,下来先问一个学生,问到学生处后,他们才朝那幢楼房走去。走进学生办公室,他们拿出一张纸条,问里边一个女老师说:“这位老师,打搅一下,我们想查询一个学生。她叫孙小霖,是学电子商务的,今年大四,在省城实习。” 那个女老师接过纸条看了看说:“我们苏大没有电子商务系,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两个男女都傻眼了:“那她,可能是学这个专业的。麻烦你,帮我查一查这里有没有这个学生。” 女老师把名字打进电脑查了查,过来对他们说:“电子商务专业有一个叫孙小霖的女生,但不是应届毕业生。你们最好问清楚她是哪个系的,然后到系里去查比较好。” 他们谢过女老师出来,那个女的就打吴总的电话:“吴总,我们帮你到苏南大学来查了,查不到。那个女老师让我们问清楚她是哪个系的,再去系里查。她是哪个系的?你也不知道。好好,我们再到另外两个校区去问一问。” 挂了电话,那个女的说:“这个吴学贵在搞什么名堂?声音很神秘,说话又很霸道,好像我是他手下员工似的。他说,你问一下电子商务专业是哪个系的,不就知道了吗?” 男的说:“看在他以前帮过我们忙的份上,就帮他去另外两个校区问一问吧。” 于是,他们开车来到南校区,那里原来是苏南医学院。他们进去问来问去,根本就没有电子商务专业。有学生还说他们,医学院哪有电子商务专业?他们只好再到东校区去问。他们没有上过大学,对大学里系科和专业等情况一点不懂,弄得晕头转向。他们经过一番折腾,最后还是回到苏大本部,找到电子商务专业所在的系,让一个老师一查,还是那个结果:“有一个孙小霖,但不是应届毕业生,不可能在省城实习。” 这时已经是五点十五分,大学里的学生都拿着碗盆去吃饭了。那个女的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电话:“吴总,哎呀,我们跑来跑去,问来问去,终于问清楚了。苏南大学电子商务专业有一个叫孙小霖的女生,但不是应届毕业生,不在省城实习。喂,吴总,你怎么啦?好,就这样,拜拜。” 合了手机,女的说:“吴总听了很惊讶,好像还有些紧张,这是为什么?” 男的说:“很可能是那个女的骗了他不少钱。” 吴总有些神秘地到门外接了一个电话,进来脸色明显阴沉了下来。 吴总怀疑地看了小霖一眼,坐到办公桌边愣愣地想着什么心事。 小霖见了,心里更加紧张。吴总难道在派人调查我?完了,要是他真的派人到苏南大学去查询,我就露馅了。那么,他知道我不是那个大四的孙小霖后,是不是先强占我,再告诉单若娴他们对我下毒手呢?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小琳坐卧不安地打着字,心里想着对付吴总突然袭击和逃离公司撤出省城的办法。如果我拿了包奔出去,吴总肯定会追上来,也会叫员工把我拦住的。就是能成功逃离公司,那我旅馆里的东西也不能不要啊,我的衣服,还有好多生活用品都在那里。我回去收拾,他们追过来,不就把我抓住了吗?不行,不能这样做。 吴总一直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窥伺着她,也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小霖知道现在编造谎话想离开公司,吴总绝对不会同意;拎了包逃跑,更加不可能成功。看来只有等其它员工都下班后,跟他一对一地拼了。 要是能用姐夫教给我的防狼拳击其要害,让他痛得蹲下来,不能走路,我才能安全逃离这个地方,再收拾东西撤出省城。否则,我就惨了。 只有这样干了,成败在此一举!小霖决定以后,就静下心来埋头打字。 吴总等了一会,走过来弯下上身,把胸脯贴到她背上,伸手指着那个方案上的目录说:“你来不及打,这两个部分可以不打。还有这个部分,也不要打。” 小霖耸动肩膀,想甩开他的身子,有些生气地说:“知道了,你去吧。你站在这里,我打不快的。” 吴总讪笑着走开去。小霖耐着性子打啊打,时间慢得好像凝固似的。她实在等不下去了,她想试探一下吴总:“吴总,我太累了,实在吃不消,想回去休息了,明天再来打好不好?” 吴总眼睛一瞪:“不行,今天必须给我打好,再累也不能走。晚上加班,我给你一千元的加班费,打好就兑现。” 正文_第255章老板悄悄向她靠过来 小霖哭丧着脸说:“谁要你加班费?我是实在太累,快坚持不下去了。你叫小张一起打一下嘛,这样也快一些。” 吴总不肯让步:“她也有任务,再说两人打也不好,还是你辛苦一下吧。”说着,他从黑包里拿出一沓钞票,啪啪数出十张,走过来往她包里一塞说,“先给你,你总放心了吧。” 小霖心里一动,这是一个爱钱女孩的本能反映。她真的很喜欢钱,见到钱就会心明眼亮起来。可她知道这会儿不能贪钱,那是要因小失大的,她从包里拿出那沓钞票,放在办公室桌角上说:“拿去,那像什么啊?就是给加班费,也没有这么多啊。” 吴总笑了,笑得有些淫邪:“唷,孙小霖,你还真跟别的女孩不一样,啊?不贪钱,好,这很好。可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喜欢。”说着又把钱塞入她的包里。 小霖心里想,反正马上要走了,不要白不要。走了,这里的半个月班也白上了,吴总说上满一个月班,给我八千元工资的。那就索性将计就计,弄他一笔钱走吧。他反正有的是钱,而且大都是不义之财。而我却还是很穷,对,试一下他,看他怎么样?再说,这也是迷惑他的一种手段嘛。 于是,小霖撩开那双迷人的大眼睛,暧昧地盯了吴总一眼,带些柔音说:“那吴总,你要是真的慷慨,就索性借四千元钱给我行吗?你不是说,我做满一个月,就给我八千元工资的吗?算我预支好了,到时在我的工资上面扣。我想买一台手提电脑,回去做毕业论文用。我宿舍里的同学都有了,就我没有。” 吴总愣愣地看着她,感觉非常意外。 小霖继续说:“我家里条件不太好,本来,我前几天就想跟你开口的,可想来想去不敢。今天正好,我就大胆向你开口了。要是你为难的话,就当我没说,好吗?吴总。” 吴总被她妩媚的目光一刺,温柔的话语一激,有些激动起来。他以为小琳动心了,对他也有了那个意思,就爽快地说:“没问题,你这个美女开口,就是再多,我也答应,对吧?”说着试探性地伸出右手搭到小霖的肩上。 小霖身子一震,但没有动。吴总得寸进尺地在她肩上轻轻抚摩起来:“不要说提前支付工资了,就是你开口问我要一万二万,我也给。” 小霖撒娇似地甩了一下肩膀,有些发嗲地说:“我怎么能问你要钱呢?我只是提前预支工资。你同意,就给我,我给你写一张收条。” 吴总慷慨地说:“写什么收条?这里的钱都是我的,我要怎样就怎样。”说着走过去,到自己的包里拿出那沓钞票,又数出四十张,往她包里一塞说,“钱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我光今年,就能赚六百万到一千万呢。” 小霖知道他又要开始炫富了。在美女面前吹牛炫耀,几乎是每个男人的天性。小霖故意装作吃惊的样子说:“啊?要赚那么多?我的天,劳动人民辛辛苦苦做一生,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啊。” 吴总得意地笑了:“你说对了,我一年的收入,几十个劳动人民做一生还没有这么多呢。哈哈哈,小霖,这就是当今社会上实际存在着的贫富差距嘛。” 小霖心里一沉,这只混蛋悄悄腻上来了,已经改换称呼,亲昵地叫我小霖了。接下来,他就要动手动脚了,哼,本小姐可不是好诱惑的,也不是好惹的。对这种有钱的大混蛋,应该多弄他一些钱走,他反正多得化不完。对,再开口问他要个一二万吧。 要不要这样干呢?小霖的思想斗争起来。这种混蛋,你只要忍一忍,让他抱一抱,吻一吻,或者摸一摸,开口问他要些钱,他肯定拿得快快的。可这样做行吗?不行,那像什么啊?骗子?还是买身女? 于是,小霖感叹一声说:“这是真的,现在社会贫富差距越来越大了。富的吧,像你吴总,还有那晚的那个茅董,钱多得发愁,不知道怎么化好;穷的吧,连生活都困难,真的。像我们这些大学生,有找不着工作的,就是有了工作,也买不起房子车子,甚至一生都在为挣钱糊口而奔波劳碌。唉,这个社会怎么那么不平等啊?” 吴总又把左手搭到她肩上来了:“这也不光是我们国家这样,许多发达国家也都是这样的,富的富,穷的穷。还真怪了,也只有这样,一个国家才能发展呢。你看看,这些年,我们国家发展多快啊,不光是我们一部分人富了,老百姓的生活也提高了很多啊。其实,我还不算怎么富,只有几千万的资产,算什么富有?我最近看到一张报纸上说,我们国家私人资产达到五亿元以上的,有五六万人,达到亿元的,有二十多万人。我还不满亿呢,唉,那个茅董已经进入二十万人的行列了。” 小霖又甩了一下他的手说:“那我们国家一年收入不满一万的,有多少人呢?” 吴总说:“这个谁说得清?反正社会上,穷的人确实比较多。所以一些女孩子,才喜欢傍大款的嘛。她们一傍,又不损失什么,就能一下子从一个穷学生或者丑小鸭,变成一个让人羡慕的富姐富婆,有什么不合算呢?” 小霖心里想,你看看,这种人三句不离本行,他说来说去的目的,就是要说服你傍他,做他的情人。哼,你以为我听不懂?我就是穷死,也不会傍你们这种大混蛋的! “吴总,你把手拿开。”小霖勇敢地说,“这样多难过,我打字都不能打了。” 吴总自相矛盾而又厚颜无耻地说:“不能打,就不要打了,只要你……” 小霖板下脸说:“你不拿开,我就走了。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想凭自己的劳动,拿应该属于我的一份收入。” 吴总悻悻然从她肩膀上拿开手说:“小霖,你很有个性。你一来,我就看出来了。所以,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 小霖苦笑了一下说:“吴总,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让人听见,多不好。” 吴总无赖地说:“这里不是没有人吗?” 小霖机智地说:“你我难道就不是人吗?” 小霖就这样,跟混蛋半智斗勇地捱着时间,好容易熬到下班时分,其它员工都陆续走了出去,吴总才对她说:“小霖,你再打一会,打到六点,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吃完饭,你再过来打一会,就差不多了。” 小霖爽快地说:“好的。” 她觉得还是要用这种办法来麻痹吴总,然后在他实施侵害的时候,出其不意地一记将他击溃,才能安全撤出省城。 大约五点一刻左右,吴总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手机号码,连忙走到门外去接听。 小霖赶紧站起来,贴到门背后去听。吴总“哦哦”听了一会,惊讶地“啊”了一声,才轻声说:“她不是应届毕业生?不在省城实习?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天,他真的派人去调查我了。小霖连忙趸回自己的坐位,心怦怦直跳。怪不得他今天一早过来,就寸步不离地看住我,又用这个没用的任务缠住我,原来他是在等调查结果。 决战时刻终于来临!要镇静,现在你只能跟他一对一地正面较量了,你要见机行事,争取迅速逃离这个虎口。 关键是,现在要看他采取什么行动了。如果他马上叫黑道上的人来把我抓起来,再叫单若娴他们过来处置我,那我就完了,我姐夫也完了。弄不好,我们的命都不保。姐夫不是说过吗?腐败分子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的。 而要是这个家伙色欲攻心,想先占有我以后再作处置,那我就还有逃跑的机会。要是他们很快受到法律的惩处,或者找不到我,我姐夫也就不会暴露了。那你也可以主动出击啊,使计谋让他采用第二种办法对待你,你不就可以出手击溃他,然后迅速逃跑了吗? 想到这里,小霖赶紧站起来,把包放到办公桌外面最好拿的地方,为逃跑作好准备。她知道,要是她还坐在那里,那吴总进来后,要是从背后抱住她,然后把她掰倒在地上,她就没办法使力出拳。 吴总大约在门外想着对付她的办法,所以迟迟不进来。小霖走到两张办公桌的中间,选择好最好出手的地方,才冲着门外嗲声说:“吴总,你在门外干什么哪?我太累了,想休息一会。” 吴总这才从门外走进来,将门“嗵”的一声关上,脸色阴沉得很可怕,两只发红的眼睛真像狼一样盯着她。小霖被盯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可她还是冲她妩媚地一笑说:“吴总,你怎么啦?干吗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被你盯得好难过哦。” 正文_第256章美少女的防狼拳 吴总不认识似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脸色越来越难看。 小霖的心在阵阵发紧,可她还是挺了挺高耸的胸脯,扭了扭纤细的腰肢,妖媚地笑着说:“哎唷,我太累了,真想躺倒床上去休息一会。”说着有意回头看了里边的休息室一眼。 吴总被她的媚劲吊上了火。他失去控制似地扑上来,张开双臂就要拥抱她。小霖知道他在前面,会挡住她逃路的,她机灵地往旁边一闪,让吴总扑了个空。吴总扑到后面,才猛地转身,站在那里不动。 吴总收住身子,转过身,再次走上来,在她面前一尺远的地方站住,两眼喷火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你这个迷人的小妖精,你到底是谁?” 小霖心里一沉,却立刻沉着地说:“我是孙小霖啊,怎么啦?吴总。” 吴总猛地张臂抱住她说:“你不是孙小霖,你为什么要到我这里来?但不管你是谁,你只要跟我好,我就可以不追究你,还让你过上最好的日子,好不好?你说呀,你要钱,我明天就给你一百万。” 小霖挺直身子,忍住愤怒让他抱着,等他下面起来,再相机出击。很快,小霖感觉他下面有了动静。 说时迟,那时快,小霖按照姐夫教给他的防狼拳中“击其要害”的那一招,先是把自己的下身往后缩去,然后猛地一抬膝盖,对准他的下面狠劲顶去,上面再用双肘往前使劲一捣。吴总“啊”地惨叫一声,连退三步,双手护住腿间,蹲下来,痛得脸缩嘴歪,嚎叫不绝。 小霖迅速抓过桌上的包,转身开门扑出去,往楼梯间狂奔。她从中间的楼梯扑下去三个层面,才去按电梯按赵,然后乘电梯下去,打的往旅馆奔去。 小霖在出租车里把手机关了,然后一个劲地摧司机开快点。凭刚才那一记,她感觉吴总在十分钟内绝对不会站起来,所以她想把旅馆里的东西拿走,应该还来得及。 到了旅馆门前,小霖让出租车在这里等她,然后钻出出租车,奔进旅馆冲总台说:“快帮我结账,我退房。” 说着往楼上奔去,走进房间,她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好在她已经有所准备,把衣服等东西都收拾在那个大箱子里了。其它的东西,她在三分钟内就收拾完毕,然后拖下去,一边看着门外的动静一边结账。结完,她坐进那辆出租车说:“快开,往苏北方向开。” 小霖怕吴总站起来,打电话叫人追到苏南火车站和汽车站来找她。她让司机往苏北方向开。她的判断还真的很准。她坐的出租车开出去只一会儿,就有一辆轿车朝那个旅馆开去。一会儿又开出来,朝苏南火车站快速开去。 杨兴宇从尤副总的车子上下来,就打的往家里奔去。 这时已是晚上十一点钟了。城市也跟人一样,恹恹欲睡地快要进入梦乡了。灯光朦胧昏黄,街道空旷寂静。街上几乎没有了行人,只有一些车辆还在不知疲倦地奔忙。 杨兴宇想给娇妻小琳打个电话,可他拿出手机想了想,又不打了。这几天,妈回家了,小琳一个人在家。她肯定已经睡了,还是不要提前打扰她为好。 自从他到下面的县里上班以来,他从来没有在不是周末的中途回过家,也从来没有这么晚回家的。那就也给她来个突然袭击吧。她不是给我来了两次突然袭击吗?我也给她来一次吧,看她一个人在家里干什么? 唉,我们互相都有不对的地方。我怀疑她,她怀疑我,互不信任,这是一个问题。而且我们还互相隐瞒,她好像有事瞒着我,我也有事瞒着她,甚至还让她妹妹跟我一起瞒她。这是不对的。夫妻之间就是要互相信任,有事互相商量,才能保鲜爱情,保持家庭和谐幸福。 可她真的好像有事在瞒着我,是已经出了轨?还是与哪个头有难言的暧昧呢?我就是怕她跟哪个头有暧昧关系,才不把跟陆总他们斗争和让小霖去省城卧底的事告诉她的。要是告诉她,她无意间,或者有意告诉给那个头听,那不就露底了? 从尤副总的态度和选择看,姜总要比韩总裁好。当然现在还不知道姜董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值不值得信赖,但起码还可以去试一下。韩总裁却连试也不敢,这个人似乎有些阴险,城富太深,有点让人害怕。虽然我跟姜总接触不多,但我也觉得姜董比韩总裁要稳重直爽开朗得多。 就看明天了,现在我的命运,不,还有尤副总的命运,甚至小霖的命运,都掌握在姜董手里。他要是跟陆总是一伙的,那我们就要倒大霉。而他如果是个正直的领导,上面又有正义的社会关系和有力的法律支持,那我们马上就可以扬眉吐气了,最起码能为我们国家挖出几个腐败分子! 出租车很快开进小区。杨兴宇付掉车钱,出来乘电梯上楼。他走到自家的门前,掏钥匙开门,里面却反锁上了。 是不是里面有情况?杨兴宇下意识地想,心里不禁有些紧张。你就这么不信任你妻子?他问自己,小琳会是这样的人吗?不可能将男人带到家里来吧?这是每个男人都有的本能意识,我相信社会上不会就我一个人这么敏感。杨兴宇边想边掏出手机打小琳的手机,关机。他再打家里的电话,响了,他都听到了。 小琳拿起了话筒,梦呓一样地说:“喂,谁呀?” 杨兴宇说:“我,你已经睡了?” “啊,兴宇,怎么晚了,你还打电话?什么?你在门外,好好,我来开门。” 一会儿,小琳穿着睡衣睡裤出来开门。见丈夫半夜突然回家,既惊喜又惊讶。她等杨兴宇走进去换拖鞋,禁不住连声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走得怎么晚?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有什么事吗?” 杨兴宇犹豫了一下才说:“没什么事,搭人家的顺车就回来了,也想你了呗。” 小琳愣愣地看了他一眼:“你晚饭吃了没有?我帮你去热菜。” “我吃过了,你快到床上去,不要着了凉。”杨兴宇将包放在沙发上,到卧室去看了一下,心里对自己说,你看你,多心了吧?“今晚睡得那么早?你刚才已经睡着了吧?” “白天有些累,十点刚过,我就睡了。”小琳帮他把西装挂到衣架上说,“刚迷迷糊糊要睡着,就被你电话闹醒了。你应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等你。” 杨兴宇没有吱声。他看着这个整理得干净明亮的家,还有像鲜花一样靓丽的娇妻,心里很开心,也柔柔地觉得更爱她了。肚子微微隆起的小琳站在他面前,充满爱意地打量着他说:“你要不要洗个澡?我去给你放热水。” “昨晚洗过了,今晚就不洗了。”杨兴宇边说边环视着屋子,他想把包藏起来。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呀?你不怕冷,我们的孩子还怕冷呢。” 小琳上前亲昵地挽起他的胳膊,撒着娇说:“哦,你不吃饭,也不洗澡,就一起去睡嘛,时间不早了。” 杨兴宇见她没在意自己的包,走过去把门保上,然后与她一起走进卧室,脱衣休息。小琳钻进被窝,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她乖巧地偎在丈夫的怀抱里,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问:“兴宇,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晚突然回来?今晚又不是周末。” 杨兴宇躺进娇妻香热的被窝,搂着娇妻丰满的身子,亲昵地在她脸上吻了一口,没有回答娇妻的问题。 到底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她?杨兴宇觉得他们是很相爱的,可心里却还是犹豫不决。他不清楚小琳跟韩总裁到底有没有关系?是什么关系?能不能把这事告诉她? 想来想去,杨兴宇还是决定过几天,等这件事有了眉目才告诉她为好。关键是他还没有真正了解娇妻,因为娇妻也有事瞒着他,他没法相信她。 在举报前,尤其是在抓捕腐败分子前,是千万不能走漏风声的。尽管小霖可能已经暴露,但腐败分子不可能那么快就毁灭所有罪证。只要他们没有搞清楚小霖的真实身份,他们就不知道她是秘密收集他们黑材料的卧底。就是想到这一点,也只能是猜测而已。 再说,那个姓吴的家伙发现小霖逃跑,也不一定马上就告诉单若娴他们。他怕他们责怪,很有可能派人去四处查找小霖。 那小霖现在在哪里呢?她有没有落入虎口?如果逃脱,她又是怎么逃脱的呢?杨兴宇想到小姨子,心里又焦急起来。她真想把这事跟娇妻小琳说,可怕一说,小琳急得晚上都睡不着了,还要跟他吵,告诉她妈,又要暴露秘密,弄得很糟糕。他只得忍住,心里默默地为小姨子担心着,祈祷着。 小霖也不给我发个短信报个平安,难道她真的落入了虎口?这个鬼丫头应该很机灵的呀。 正文_第257章面见董事长 杨兴宇不住地打小霖那个省城的手机,却一直关机。 打她原来在学校里用的手机,也打不通。唉,真是急死我了。要是她真有个三长两短,那我怎么对小琳和她妈妈交待啊?对她们来说,我就是罪魁祸首啊! 另外,跟腐败分子斗争,风险也相当大,甚至还有生命危险。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也暂时不能告诉小琳,免得让她为我担惊受怕,影响身心和肚子里的孩子。 小琳见他不吱声,阴下脸说:“你是不是又听说什么了?在胡思乱想,回来想……” 杨兴宇打断她说:“不是。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搭顺车回来的。” “搭谁的顺车?” “尤副总,他正好到苏南来办事。” “那你明天不去办事处了?” “明天不去,这个星期只有两天了,下星期一去。”杨兴宇只得继续瞒着娇妻说,“下星期起,我就不孤单了。陆总给我配了一个助手,工程科的小于。下星期一起,他正式到办事处来上班。” “是吗?”小琳用一根手指在他胸脯上轻轻挠着,“那说明你的办事处有了起色,对吗?” “应该是的。”杨兴宇一边用手感受着娇妻的柔美一边说,“我已经跟踪了两个弱电工程,还有些希望,所以陆总很高兴,说成功后,要给我奖励,还考虑提我当办事处主任,也是科长级。” “真的?”小琳高兴地叫起来,“看不出,你还蛮能干的嘛。” 杨兴宇也不无骄傲地说:“你以为我是吃干饭的?别用老眼光看你丈夫好不好?” 小琳幸福地往他怀里贴了贴说:“你怎么一下子就能跟踪到两个业务?是谁给你的呀?哪个单位的?” 杨兴宇不敢把甫小玲帮助他的事告诉娇妻,只得说谎道:“当然是我自己开拓出来的。” “前面那个办事处主任两年都没有接到一个业务,我去了才一个多月,就一下子跟踪到两个业务,陆总能不高兴吗?今天上午,他和单若娴到我办事处来考察,看了非常满意。” 小琳又惊讶了:“考察?考察什么呀?怎么会是他们两个人来考察呢?” 杨兴宇觉得小琳的头脑还是很敏锐的。她一听,就能马上想到两个关键的问题,考察什么?怎么会是他们两个人来考察?小琳的政治嗅觉非常灵敏,这是一个能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官场的女人所应有的素质。 但杨兴宇还不能跟她说实话,他只好胡诌道:“考察我的办事处收拾得干净不干净,有什么困难,需要添置什么设施。对了,他们同意我再买一台电脑。陆总还透露说,他很可能要提升为集团公司副总裁。我还听说,单若娴也有可能要提拔为科技公司副总经理了。” “哦?”小琳怀疑地看着丈夫,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会吧?我没有听说过。陆总怎么会把这种绝密的消息告诉你呢?他对你怎么严厉,应该不会这样的。单若娴也不应该再次获得提升,她又没有什么特殊的本领和业绩,怎么会呢?这里有问题。” 杨兴宇听着,对娇妻的政治敏感和分析判断能力更加佩服。我的小琳厉害,真的很厉害,将来也许比我还要有出息。 杨兴宇正这样想着,小琳又说:“你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从你刚才说的话中,我感觉你只用一些表面现像在搪塞我,是不是?你好坏,你再不告诉我,我就不睬你了。” 杨兴宇在她噘起的红唇上吻了一口说:“宝贝,不要多疑了,你老公是不会在外面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的。有些事情我暂时还不能说,等这几天有了一些眉目,我再告诉你,啊。” 小琳愣愣地看着他:“什么事?连我也不能说?” 杨兴宇说:“你不也有事情瞒着我的吗?我们还是暂时保留一些个人的隐私为好。” 小琳警觉地瞪大眼睛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又怀疑我了?可你后面这句话,说得很好,我爱听。” 杨兴宇一冲动,翻身伏到娇妻身上,抱住她上身说:“宝贝,我们不要再说话了,爱爱吧。” 小琳推拒着他说:“不行,你小心我们的孩子。”话是这样说,两手却也抱紧了他。 杨兴宇一边爱怜地吻着她,一边说:“小琳,我的宝贝,我是爱你才这样暂时瞒着你的,你要理解我,啊。过几天,我会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你的。你呢?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应该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去对付。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强,对不对?否则,你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纠缠,承受痛苦,对身心和孩子的成长,都是不利的。另外,作为一个妻子,遭受外面男人的骚扰和纠缠,一直瞒着丈夫不说,哪个丈夫都是受不了的。” 小琳也坦诚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兴宇,我再说一遍,我是为了我们好,才这样跟一些人周旋的,才变得有些神秘的。但跟谁周旋?又做了什么事?我想来想去不能说,说了反而不好,你懂我的意思吗?如果我说了,你憋不住去找他们算账,那就要出事,就会小不忍则乱大谋。反正,我没有在外面做太出格的事,我会掌握好一个做妻子的分寸。到实在坚持不下去,我再告诉你,然后商量对策,好不好?” 杨兴宇有些冲动地说:“小琳,我真的是因为爱你,才这样做的啊,我的宝贝,你爱你……”小琳也抱住他激动起来:“兴宇,兴宇,我也是爱你,才这样做的,我们要互相理解,互相支持,好不好?” “好,小琳,我真的越来越爱你了。”杨兴宇的动作很温柔。小琳有些激动地说:“你别压着我的肚子,当心孩子。” 第二天早晨,杨兴宇早早起床后,先是躲到客厅里去打小姨子的手机,还是两个手机都关机,他更加不安。 然后,他把包里准备好的另外一份举报材料藏进书房的书柜抽屉,锁好,才去厨房里做早饭。做好,他到卧室里来叫娇妻起床吃饭。吃饭的时候,他对娇妻说:“你去上班,我去街上看一看电脑。中午,你回来吃饭吗?” “不回来吃了,你自己吃吧。晚上买些菜,孩子需要营养,你买条黑鱼炖汤,再买两只牛娃清蒸。”小琳说着,又不解地看着他说:“对了,买电脑,你怎么不到苏南去买啊?” 杨兴宇闪烁着眼睛说:“我先看看,反正没事。” 小琳一走,杨兴宇就拿了包出去,打的往市政府赶去。他经常从宏伟气派的市政府新大楼前面经过,但从来没有进去过。每次经过,他心里都对里边这幢庄严豪华的大楼充满了敬畏和向往。 出租车来到市政府大门前停下,杨兴宇付了车钱出来,心里禁不住有些紧张。他知道今天是决定他前途命运的关键一天,所以走向门卫的时候,他的心跳快了好多。 “找谁?”门卫叫住他问。杨兴宇昂首挺胸地站在门口说:“我找发改委的姜春秋。” “来登记一下。”门卫拉开窗子说。杨兴宇就走到窗口前去登记,然后拿了访客单忐忑不安地往那幢大楼走去。 走进底层大堂,杨兴宇在那块银灰色标牌上找到发改委的办公位置,就乘电梯上去。从十五楼出来,他一间间找过去,很快就找到了副主任办公室。但有三个副主任室,他问了走廊里一个经过的公务员,才知道姜董在第一间副主任室。也就是说,姜董是发改委第一副主任。他走到姜董的门前,镇静了一下,才举手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姜董沉稳的声音。 杨兴宇旋开门走进去,随手把门关上,不卑不亢地说:“姜董,你好。” 姜董马上站起来,热情地说:“杨兴宇,来来,这边坐。我推掉了一个会议,特意在这里等你。” 说着给他泡茶,然后端到会客区,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笑吟地看着他说:“我从你的口气中听出来,你来反映的事情很重要,所以我很重视,今天上午所有的活动都推掉了。你在那个办事处还好吧?” “还可以,开始有些不适应,现在我已经跟踪到了两个业务,有些起色了。”杨兴宇有些紧张地看着姜董的办公室。尽管这里的副主任室没有华隆集团的董事长那么宽大气派,却也豪华雅致,干净整洁,安静肃穆,让人一进来就有种拘谨敬畏的感觉。 “你喝口茶,不要太紧张。”姜董见他有些拘谨,亲切地说,“上次,对你的处分是太严厉了点。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觉得有些不妥。可韩总裁说已经宣布了,我也就没有多过问。不过,到那里锻炼一下也好。年轻人嘛,有时太顺,反而不是好事。你刚才说,办事处已经有了起色。这很好,说明你杨兴宇还是有能力的。我印像中,那个办事处,以前的主任出过事,说是只干私事,一个业务也接不到,搞得一塌糊涂,就被陆总关掉了。” 正文_第258章董事长坦陈心声 杨兴宇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陆总在客观上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说着,他下意识地抬头环视了一下办公室,才有些紧张地说:“姜董,这里说话不要紧吧?” 姜董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说:“我这里没有探头,也没有录音设备,你放心好了。什么事?你好像搞得挺神秘的。” 杨兴宇从包里拿出一份材料,递给姜董,神情凝重地说:“姜董,这是一份举报陆总和单若娴跟人勾结,侵吞集体利益的材料,你先看一下。” 姜董接过看起来,杨兴宇紧张地观察着他的脸色。姜董的脸色越来越严峻,杨兴宇屏住呼吸不敢出声。他等待着姜董的反映,要是姜董不重视,或者只应付性地说,你先放我这儿吧,我会处理的,那就完了。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杨兴宇的心悬在喉咙口,气也有些发堵。姜董终于看完了,抬头盯着他说:“你这录音带,是从哪里搞来的?” 杨兴宇吓了一跳,以为姜董在不满地追问他,他有些结巴地说:“我,我派人到省城做卧底,才搞到的。”他的神经太敏感,也太紧张,所以有些判断不准姜董的真实态度。 “什么?你派人到省城卧底?”姜董不无惊讶地说,“杨兴宇,你好厉害啊,那两盒录音带呢?” 杨兴宇连忙从包里拿出那两盒录音带,放在前面的茶几上。姜董拿起来看了看说:“我这里没有录放机,不能听。我想想,这里谁还有录音机?” 杨兴宇不知他是什么态度,紧张得气都不敢透,也不能问,只能默默等待姜董的表态。姜董脸色沉重,仄着头想了想,才回过来对他说:“杨兴宇,你做得很好。真的,这件事干得相当漂亮。” 杨兴宇以为他说的是反话,心怦怦直跳,脸也涨红了。 “这很可能是一个揭开我们华隆集团腐败盖子的突破口。”姜董说着,声音也有些激动起来,“我一直想辞去发改委副主任的职务,去专职于华隆集团,然后下力气整治一下公司,可一直找不到突破口。没有突破口,就不无下手。杨兴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实际上是做了一件我想做却又没有做到的大好事,我真的好感激你!” 杨兴宇这才明白了姜董的真正心思和态度,好激动,也好高兴,眼睛一热,竟然湿了。他垂下头,伸手去抹眼睛。 是的,杨兴宇太高兴了。这是公司一把手对他这一阵行动的肯定,也意味着他从此就要走出被陷害的阴影,走上光明大道。 更让他感动的是,姜董原来是个正直的人,有良知的人,是一个好领导,好干部。这就说明,不仅他个人有了希望,华隆集团有了希望,更是我们这个国家有了希望啊。杨兴宇真的好开心,好感动,就任激动的泪水汹涌而出。这些泪水把他这一阵来的委屈和痛苦,担心和不安都冲走了。 姜董见他如此激动,也被感动了,眨着眼睛说:“杨兴宇,我完全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一个人下决心做这样的事,需要有强烈的正义感,有很大的勇气和胆量,又要冒很大的风险,甚至还有生命危险。做这种事,你还要化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财力和物力。我为我们单位,我们国家有你这样的青年而感到自豪。真的,我们国家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就有希望了。” 杨兴宇抹干眼泪说:“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真的谢谢姜董,能理解我,肯定我,支持我。我以前一直好担心,就是在走进这个门之前,我还很紧张。” 姜董坦诚地说:“我也为你能这样信任我而感到高兴,也有些激动。杨兴宇,你真的是好样的。我以前有些小看你,也不是说小看,而是不太了解你。那时提拔你当科长,我是有些犹豫的,可有人力荐你年轻有为,稳重踏实,业务精湛什么的,我就给他面子,同意了。但后来听人背后说,你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妻子,成天围着她打转,没有多大的抱负和事业心。再后来呢?越说越不对头了,有人竟然说你是个花花公子,家有娇妻还不满足,还在下面跟美女部下搞不清,以致于意乱情迷,追到省城搅了单位里的好事。” 杨兴宇一眼不眨地看着姜董,他没想到这个一把手什么都知道。 姜董喝了一口茶,又说:“我当时听到这种说法,也有些生气,甚至有些看不起你。心里想,这个小青年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应该找他谈一谈。却一直没有时间跟你谈,所以就不了解你。没想到你原来受了如此大的冤屈,也有如此大的勇气和胆魄,默默地干出如此大的事情。既为自己洗冤,更为单位和国家做了一件好事。我相信,这件事的出现,并不是孤单的,偶然的,而是有背景的,也是有必然因素的。” 姜董停了一会,有些感慨地说:“杨兴宇,你来得好及时啊。已经有人在领导班子会议上提出意见,要提拔陆跃进为副总裁,单若娴为科技公司副总经理,说了他们一大堆好话,好在我当时没有表态。说实话,我对陆跃进这个人没有好感。他曾经多次到我家里来,送钱送礼,我都没有要。” 杨兴宇这才感觉到姜董身上有一股让人敬佩的正气,眼睛里也有一股让人敬畏的锐光,心里更加踏实了。 姜董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又抬起头,坦诚地看着他说:“你娇妻孙小琳的事,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背后有一些传言,我想你一定也听到了。说实话,我也一时被弄得真假难辨,心神不宁,甚至还产生过某种不良的想法。当然,我是不会做什么坏事的,起码不会做那种违背别人意愿的事情,这一点你要相信我。但我感觉,你娇妻根本不像传说中的那种样子,而是一个值得你爱的好妻子,也是一个很有头脑的好女人。我可以跟你说实话,我曾经试探过她,她却毫无所动;我也曾说过,让她来我这里来拿些文件看看,她始终没有来。她跟别的女人绝对不一样。唉,有些女人,你不试探她,不暗示她,她都要想办法接近你。所以我觉得,你娇妻将来也许会跟你一样,有出息的。真的,我很看好你们这对小夫妻。” 杨兴宇愣愣地看着姜董,感到非常意外。他没想到姜董会如此坦诚,他的话分明在坦白,自己也曾对小琳产生过不良的念头,但没有付诸行动。 “今天我一高兴,把什么话都对你说了。”姜董以跟他促膝谈心的亲切口气说,“我感觉,也许是出于某种原因,或者由于个别人的诱惑和逼迫,你娇妻可能有过一些暧昧,或者犯过某种小错误。” “那也是可以原谅的。这些东西,有时是不能跟丈夫说的,说了反而会引起夫妻矛盾和家庭冲突。真的,一个丈夫一旦听到妻子这方面的传闻,或者她自己坦白地说出来。哪怕这个丈夫再开明,心里也是接受不了的。你知道疑邻偷斧的寓言吧?同样道理,一个丈夫要是怀疑妻子不忠,心里就会产生阴影,连看她的感觉都变了。甚至她在床上的一举一动,他都会产生不良的联想。” 杨兴宇想到自己的情况,点点头说:“姜董说得对,确实有这种情况。” 姜董继续以一个家长的口气对他说:“所以我猜想,她肯定没有跟你说。这说明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真的,你说社会上哪个男人能真正容忍自己的妻子有暧昧行为?没有。不要说我们中国人不能容忍,就是外国人也不能容忍。男人都是这种东西,不知道即罢,一知道就会暴跳如雷。即使当时为了保持君子风度,忍住不说,却会在心里埋下阴影,然后慢慢发展成为感情的癌症,成为家庭的幽灵。所以我认为,一个妻子在遭受别的男人骚扰甚至侵略以后,宁愿一个人忍受不堪和痛苦,也不肯让她的丈夫知道后产生愤怒和报复心理,影响他的身心健康,甚至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举动,这样的女人,就是一个好女人,这样的妻子,就是一个好妻子。” 杨兴宇越听越敬佩这个以前他不怎么了解的董事长了。 “我说这些,算是给你打一个预防针。”姜董见他听得出神,更加认真地说,“杨兴宇,你要知道,在我们中国,一个人的政治前途,往往是跟自己的家庭联系在一起的。我觉得你们都有前途,所以我要劝你们,好好珍惜感情,爱护好这个美好的家庭。否则,势必会影响你们的前途。这一点对你来说,也许显得尤其重要,真的,杨兴宇,你在这方面,以后将会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因为你的娇妻太漂亮了,免不了会经常遇到骚扰,纠缠,诱惑甚至侵害。” 正文_第259章胸有成竹 “不怕你见笑,我也曾对她动过心,用话诱惑过她。但我刚才说过,她不仅没有反映,还非常拘谨,小心提防。当然,我也不会做有违别人意愿和对不起你的事。有一点,我想你也是知道的,男人一般都多情,特别是有权有钱的男人,可以说都很多情。他们周围的诱惑也多,主动贴他们的女人不少。所以我觉得,你以后一旦走上仕途,除了要面临官场倾轧和争斗外,你如何对待女色,又如何对待自己的娇妻,这更是一个严重的挑战,就看你以后如何把握了。把握得好,你们就有很大的前途;把握得不好,你们两个人的前途都要受到很大的影响。” “姜董,你真的很坦诚。”杨兴宇正视着姜董说,“我当心眼里感谢你的关心和提醒。” 姜董逼视着他问:“我听人说,你们曾经吵过架,你还提出了离婚,有没有这回事?” 杨兴宇惊讶地反问:“你听谁说的?” 姜董想了想说:“听谁说的,我想不起来了。我想你提出离婚,肯定与孙小琳的某种传说有关。那么,你能不能如实告诉我,你到底发现过她什么没有?” 杨兴宇坦白地说:“没有,我,只接到过一个匿名电话,但不知道是谁打的。” “匿名电话?”姜董有些好奇,“什么内容?” 杨兴宇说:“那是那一天的下午?我忘了。我下班不久,正在菜市场上买菜,一个男人好像烂了鼻子一样,用公用电话打电话给我,说是让我晚上八点,到江海宾馆1306房去捉我妻子的奸。我真去了,却发现里面是陌生的一男一女,在做那种事。后事,我经过调查才知道,这个男的就是武汉的施总。” “哦?还有这样的事?”姜董沉吟了一下说,“这就说明,我刚才说的话是说对了。我们单位里真的已经有人在打你娇妻的主意,而且很有可能还不是一个人。他们也许在暗中争风吃醋,有人想利用你达到他的目的,或者是想破坏你们的感情。你要当心哪,杨兴宇,千万不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更不能走火入魔啊。以后,你很有可能还会遭遇这种事情,甚至会更加严重,你一定要当心哪。”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杨兴宇喝了一口茶,有些醒悟地说,“姜董,被你一点拨,我真的清醒了许多。” 姜董又说:“我,我想也包括你,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你娇妻身上到底做发生过什么。但我觉得,她是不会突破道德底线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即便稍微有些过失,你就应该原谅她。她毕竟是一个生活在社会现实中的人,一个活跃在当今这个多情风气中的美女,要洁身自好,真的很不容易。所以你要体谅和理解你的娇妻。人无完人,金无赤足,即使是圣女,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哪个人没有缺点?你杨兴宇就在男女之事上没有一点瘕疵吗?连伟人也常常要在感情上犯错误呢。所以,我们不要对一个女人要求得太苛刻,只要她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不像社会上有些女人那样,去主动傍款,去贴官,就算得上是一个好女人了。我是指美女而言,因为美女遇到的诱惑,骚扰,纠缠,甚至侵害的机率太高。不像一般的女人,一般的女人,谁去骚扰她啊?那些有钱有权的人,能看上丑女人吗?他们都在盯自己身边的漂亮女人,都在想尽办法追逐她们。所以,一个漂亮女人要能做到出污泥而不染,真的很不容易啊!” 杨兴宇说:“谢谢姜董的开导,我会把握好自己的。” 姜董高兴地说:“这是我一直想找你谈话的内容,今天正好都跟你说了,你回去好好想一想。现在,我们还是言归正传。你举报的这件事,这几个人,我们也不要把对手估计得太低。我感觉,陆跃进他们之所以如此胆大妄为,背后一定有人。所以我们也不能开心得太早,很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还会有更加激烈的斗争在前面等着我们。” 这时,杨兴宇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他打开一看,是小霖的,马上按出来看:姐夫,我昨天下午快六点的时候,用你教我的防狼拳成功击退混蛋,脱离虎口,撤出了省城。我怕他们追过来,先打的到无锡,再乘车回学校。到学校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我的两个手机都没电了,所以没有及时给你发短信,让你等急了。我现在把那三张手机照片发给你吧。 杨兴宇马上回复:好的,你快发给我。你安全回来就好,我真的急死了。我现在正在举报这件事,你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另外,这些天,你也要留心周围的情况,防止他们派人来追查你。 一会儿,杨兴宇就收到了小霖发来的三条彩信。他看后很高兴,连忙拿给姜董看:“姜董,我小姨子已经完全回来了,这是她拍到的那份合同的首尾页照片。 姜董接过,边看边问:“你派你小姨子去做卧底?那你娇妻知道不知道啊?” 杨兴宇说:“我没有跟她说。除了我和小姨子,还是科技公司的尤副总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 “什么?尤万强也知道?”姜董有些意外地看着杨兴宇,“你还有一个军师?” 杨兴宇见姜董是个好人,就把尤副总说了出来,“其实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搞的。真的,没有他的大力支持,我就不会这么顺利。来这里找你,也是他的主意。” “哦,是这样。怪不得你这么年轻,就显得那么胸有成竹,考虑得那么周密,原来背后还有一个诸葛亮。”姜董脸上闪起一层亮光,“尤万强这个人,我对他的印像不错。他平时话不多,很稳重,也正直。可惜这些年一直被陆跃进压着,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杨兴宇说:“是的,我对他也很敬佩。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也很能干。” “现在机会来了。”姜董说着有些激动地站起来,走到办公桌边,坐下来,拉起电话拔起来:“郭局,你在办公室啊。你不要走开,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来向你汇报,真的,不开玩笑,绝对是正经事。好,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姜董对杨兴宇说:“你把那三张照片发到我手机上,我这就去监察局向郭局长汇报,争取他们尽快立案侦办这件事。要抢在他们的前面,去搜查到那些重要的证据。这几天,你就不要去苏南办事处了,在家里等我的电话。在我们行动前,你最好不要轻易出门,注意自己的安全。” 杨兴宇说:“好的,谢谢姜董的支持。” “另外,在我们采取行动前,你一定要注意保密,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半点口风。”姜董再次强烈说,“否则,我们会被动,甚至会有很大的麻烦。你跟你小姨子,还有尤万强,都要再说一下,好不好?我到了监察局,也不会把你的名字说出来。这是保护你,明白吗?” 杨兴宇感激地说:“明白了。那我就回去了,等你的电话。” 姜董说:“你必须二十四小时开着手机,我会随时跟你联系的,有些事情可能还需要你暗中配合。” “好的。”杨兴宇说着把三张照片发给姜董,就站起来与姜董握手告辞,满怀希望地走了出来。 杨兴宇回到家里,先是给小霖和尤副总分别打了一个电话,通报情况,要求保密。然后就有些紧张地等待姜董的消息。为了缓解紧张心情,杨兴宇在家里找来找去找活干。他先是把房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下,然后将地板拖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去街上买菜,给小琳一连烧了四个好吃的菜。 小琳下班回来,一走屋子,就眼睛一亮,然后走来走去,看着这个整洁鲜亮的家,惊喜地说:“咦,兴宇,你怎么突然变勤快了?真的想当爸爸了?” 杨兴宇脸上出现了多时不见的亮光和笑容:“对,我们要以全新的面貌,迎接我们的孩子和新生活的到来。” “兴宇,你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小琳不解地走到他面前打量着他,“很长时间没看到你这么开心了,我也被你感染得很高兴。” 杨兴宇走上去抱住娇妻,在她娇嫩的脸上吻了一口,才掩饰着喜悦的心情说:“没什么,在家里,心情好呗。” 然后就盛饭吃,小夫妻俩又说又笑地吃完饭,小琳勾着他的手到小区下面的绿化带里去散步,让孩子吸收新鲜空气。 散步回来,小琳就开始听音乐,她要让肚子里的孩子接受胎教。他们看完了一个电视连续剧,才放热水洗澡,休息爱爱。小琳爱怜地对他说:“兴宇,昨晚刚来,你怎么又要来啊?身体吃不得消吗?” 正文_第260章抓捕贪官 杨兴宇温柔地吻着娇妻的全身,兴奋地说:“今天我特别开心,所以要好好爱一次。”于是,杨兴宇持续的时间特别长。所以,一个人的心情对爱爱的质量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杨兴宇在登上巅峰的时候,把今天姜董对他的教育心得喊了出来:“小琳,我其实还没有真正了解你,还差点被疑心病害了。以后,我会注意的,好吗?” “好的,兴宇,我们一定要互相理解。这样,才能应付感情上的各种挑战。”小琳被他的真诚和力量感染,也激动了起来。 星期五上午,小琳去上班以后,杨兴宇就到商场里买了一些补品,乘车去老家看望爸爸妈妈。爸爸妈妈见他回来,喜出望外,连忙烧饭做菜招待他,然后问这问那,叮咛不止。 他们最关心的是他的前途和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为了保密,杨兴宇只跟爸爸妈妈说:“我马上就要有出头之日了,你们就等着瞧好了。”具体的情况,任爸爸妈妈怎么关切地问,他都没有说。 吃过中饭,杨兴宇就回来了。回到家,他勤快地做家务,烧饭热菜,然后等待娇妻下班回来。小琳回来后,他们还是先拥抱亲吻,再吃饭,然后下去散步。 可是散完步回来,还没有姜董的消息,杨兴宇心里就有些不安起来,连看电视也没了心思。他担心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好在八点刚过,小琳正在听音乐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姜董打来的。杨兴宇一看,心就急跳起来,马上走到阳台上去接听。 姜董在电话里说:“是杨兴宇吗?我是姜春秋,你马上把省城那个姓吴的公司地址发给我。我们正在研究行动方案。有关领导非常重视,今天连夜开会,紧急部署行动。呃,你星期一照常去办事处上班,一点异常也不要让他们发现,明白吗?” “明白,姜董,谢谢你!”杨兴宇愉快地回答,然后往里看了正陶冶在音乐之中的娇妻一眼,立刻给小姨子发短信:小霖,快把姓吴的公司地址发给我,上面要对他们采取行动了!你有空,就过来拿一万元奖金,我要兑现承诺! 小霖很快回复:真的?那我们就要胜利了!姐夫,真的要给我一万元奖金啊?这钱是上面的还是你的啊?她把姓吴的公司地址打在下面。 杨兴宇重新编辑了一下,马上转发给姜董。他做完这件事,走进去,真想把这个喜讯告诉娇妻,也让她分享一下这来之不易的喜悦。可是他想还是等到下星期有了真正的结果,才告诉她,给她一个惊喜。 星期六上午,杨兴宇买好一大包礼物,跟小琳一起去看望丈母娘。在丈母娘家,杨兴宇对即将来到的喜讯守口如瓶,对小霖卧底的事也只字不提。他只是脸带微笑,勤快地抢着帮丈母娘家做家务,一副好女婿的样子。 星期天吃过中饭,杨兴宇就早早地吻别娇妻,乘车到苏南办事处去。到了办事处,他一个人在卧室里收拾起来,腾出空地,做着迎接小于到来的准备工作。 星期一上午十点多种,小于真的拎了两个行李包来办事处报到了。“小于,你来啦。”杨兴宇从电脑前站起来,热情地跟他说起话来,“我昨天下午就来了,知道你今天要来,先收拾了一下,给你腾一个床位出来。” “谢谢你,杨兴宇。”小于也客气地说。杨兴宇若无其事说,“等会,我们一起去街上,给你买张床铺,再买台电脑。”说着,毫无异常地跟他一起忙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市监察机关分两路人马开始秘密行动。一路由市监察局郭局长和华隆集团纪委吴书记带队,直扑下面的科技公司。上午十点零六分,当他们突然出现在陆跃进办公室门口时,陆跃进开始还没有反映过来,以为是哪个部门来执法检查的。可他看见走在最后面的吴书记时,脸色就刷地一下变了。 郭局长威严地走到他的大办公桌前,声音平稳地对他说:“陆总,请你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跟我们到监察局走一趟。” 陆跃进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慌不忙地拉起电话说:“好吧,那我先安排一下工作。” 这时,站在他左边的一位监察干警上前按住他的电话说:“对不起,请你暂时不要往外打电话。” 站在他右边的那位干警同时上前拿过他桌上的手机说:“你的手机,也得交给我们暂时保管一下。” 陆跃进脸上现出明显的不快。两位干警催促说,“走吧,陆总,请你配合我们,我们有事要对你进行调查。” 陆跃进坐在那里不动,阴着脸说:“你们想调查什么?可以在这里问吗,我的工作很忙。有几个合同要等着我去签,担搁一天,集体的损失可就大了。” 郭局长说:“陆总,你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还是走吧。你走后,这里的事,华隆集团会安排好的,你就放心好了。” 陆跃进有些嚣张地说:“你们这样来带人,是经过哪一级政府同意的?啊?你们有搜查证吗?” 郭局长这才不客气地说:“这是对你实行双规,还没有到搜查的时候,明白吗?请你到局里去说清问题,不要再僵持了好不好?你要注意自己的态度。” 陆总垂头想了想,才无奈地站起来,两名监察人员上前带着他走出去,往楼梯口走去。 与此同时,吴书记走到技术科门前,对坐在里面的单若娴说:“单科长,你出来一下。” 单若娴不认识吴书记,她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吴书记把她引到会议室里,对她说:“我是华隆集团的纪委书记吴法华,请你跟我们去一趟,我们有事要对你进行调查。” 单若娴这才反映过来,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什么事?要调查我?” 吴书记严肃地说:“到了那里,会告诉你的。” 站在门口的两名女监察干警走上前说:“你的手机呢?请交给我们保管一下。” 单若娴眼睛一翻,有些紧张地说:“在办公桌上,我去拿。”说着就要往外走,一个*警上前挡住她说,“我去拿,你不要走开。” 吴书记走到隔壁副总经理室,对常务副总经理洪明宇说:“洪副总,我口头向你传达一下集团公司的决定,在陆总被双规期间,这里的工作就由你全面负责。陆总的办公室,在我们得出结论之前,不允许任何人打开。” 洪明宇有些激动地说:“好的,吴书记。” 这次带人,监察干警是穿制服的。所以陆跃进和单若娴被监察干警带出去时,虽然没有戴上手铐,但公司里的其它员工都纷纷追出来观看。有的神色诧异,有的一脸迷茫,有的禁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缩进各自的办公室,议论起来。 唯有尤副总稳坐钓鱼台,一脸平静地坐在办公室桌边,只管忙着自己的事。 省城这一组干警有监察局副局长柳长安和市公安局经侦处处长赵向阳带队,一行六人从清晨七点出发,在高速公路上一路飞驰,直奔吴学贵的公司。他们九点五十分到达目的地后,跟这边的行动小组联系后,十点零六分同时开始行动。 他们上楼走进吴学贵的办公室,吴学贵不在。一问,他还没有来上班。赵向阳对里面的员工说:“我们是公安局的,请你们配合一下,谁也不要打电话,碰手机,上网,都坐到这边的会议室里来吧。” 其它几个公安监察干警上前催促惊讶不已的员工们说:“快点,把手机都放在桌子上,不要拿在手里。” 员工们都照着做了,去坐到会议室里,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的感到很好奇,有的显得很高兴,只是叶会计和小张有些慌张,行动有些迟缓,两个*警就去看住她们。 干警们坐在里边的办公室里静静地等着吴学贵的到来。等了半个小时,不见吴学贵来,柳长安有些焦急,对旁边的杨科长说:“应该没有谁给他通风报信,他怎么还不来上班呢?” “可能有事。”杨科长去问会议室里的员工,“你们这里谁是副总?”员工们说:“这里没有副总,只有一个办公室主任。喏,她就是,小张。” 杨科长看着小张说:“小张,你给吴总打个电话,就说税务局的人找他,请他马上到公司来一趟。到外面去打,其它话一句也不要说,听到了吗?每个公民都有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案件的义务。” 小张走出去拉起电话打了,杨科长紧紧盯着她,一只手伸在电话的上方,要是她在电话里说什么暗语,或者通风报信,就立刻揿断它。 “喂,吴总,你什么时候来啊?”小张看着杨科长说,杨科长给她使着眼色,小张才说,“税务局人的来找你,让你马上来公司。”杨科长啪地一声揿断了电话。 正文_第261章回家报喜 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吴学贵的到来。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吴学贵来了。当他抖着手里宝马车的钥匙悠悠然出现在公司门口时,一下子被里面的情景惊呆了。还没等他反映过来,杨科长走上前去,亮出自己的证件说:“我们是公安局的。” 另外两名公安人员走到他身后,看住他。一向目空一切的吴学贵见突然来了这么多的公安干警,一时也傻了眼。 柳长安副局长拿出搜查令,给他看了看说:“吴学贵,我们要对你的办公室进行搜查,请你将有关红阳集团弱电业务的所有合同、资料以及来往帐目交给我们。” 吴学贵愣了愣,咬牙切齿地说:“妈的,这个小娘们,我被她骗了。要是查到她,不收拾她,我就不姓吴。” 杨科长严厉地说:“请你理智一些,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柳局长说:“还是快去把我们要的东西整理一下,交给我们吧。” 吴学贵还想抵赖:“你们要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这里没有这些东西。” 杨科长与柳局长交换了一下眼色,对他宣布说:“吴学贵,你自己不交出来,我们将奉命搜查你的办公室和住宅。我们在这里等你十分钟,你考虑一下吧。” 吴学贵见四个公安人员腰里都别着手枪,一个公安人员手里还拿着一副铐子,脸色尴尬地犹豫了一会,才冲被看在会议室的叶会计说:“算了,你把红阳集团弱电项目的账目都交给他们吧。” 说着,吴学贵脸色阴沉地走进办公室,坐下来,很不情愿地打开办公桌抽屉,拿出弱电业务的总包合同分包合同补充协议,以及弱电方案预算书等等都拿出来,态度生硬地交给柳局长他们。 一个*警从叶会计那里捧来公司账本和财务单据之类的东西,柳局长连同施工合同设计方案预算书等一起收好,开了一张收据给他们,朝杨科长看了看,意思是可以收队了。杨科长就走过去对吴学贵说:“走吧,我们要对你进行询问。” 吴学贵僵持了几分钟,才站起来,随公安人员走出办公室。但他在走出公司大门时,突然回头对小张说:“给茅董打个电话,让他尽快保我出来,这里有很多事都要等我处理。还有,你让小黑子他们不要停下来,懂吗?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杨科长知道他说的是追查卧底美女的事,厉声对他说:“我劝你还是放明白点为好,多行不义必自毙!邪恶是压不倒正义的,你不要自己毁了自己。” 在苏南办事处里,杨兴宇一边跟小于忙着重新布置办公室和卧室,介绍着一些情况,一边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姜董的消息。 其实办事处还是什么事也没有,小于来纯粹是为了监视他。杨兴宇跟踪的两个业务还没有到招标的时候。这两个业务都是甫小玲给他介绍的。要是能顺利接下来的话,也有五百多万的产值,一百多万的利润。他不仅可以突破办事处这两三年来零的记录,证明自己的开拓能力,也能给单位作出一些贡献。所以他十分感激甫小玲,几次要请她吃饭,她都没有来。 没事干,两个人只得各自在电脑上玩。但小于真的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连他去上厕所,走到卧室里去,他都要竖起耳朵谛听,或者目光乜来扫去,偷偷注意着他的动静。有次,他故意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下楼去开信箱看信。一会儿上来,就发现电脑页面和手机被人动过了,连他的包好像也有被拉开过的迹像。 一直到晚上,尤副总才给他发来一条振奋人心的短信:今天上午,陆跃进和单若娴被市监察局带走了,双规,这是一个好消息!杨兴宇看后,心里好激动,脸上掩饰不住地露出了喜色。 “什么好消息?这么开心。”坐在他对面的小于问。杨兴宇搪塞说:“我妻子发来的。”说着给尤副总回复说:收到,我好高兴,看来我们的出头之日马上就要到了。发出后,他将短信删除了。 那天从姜董办公室出来,他就把会谈情况打电话告诉了尤副总。尤副总听后非常高兴,连声感慨说:“姜董真是一个好人,所以说,社会上还是好人多啊!这样的干部多,我们的国家就有希望了。” 但小于还是什么也不知道,继续替他们的主人用心监视着他,有些可笑。要不要告诉他呢?杨兴宇想了想,觉得只有隐藏好自己,才能对自己以后的处境有利。所以,他继续若无其事地跟小于说话,谈事,上网,看着他一个人可笑而又徒劳地监视着他。 同时,他心里也不无焦急地等待着姜董的消息。一等就等了一个星期,一直到星期五下午四点多钟,他已经踏上上回家的长途车,姜董才给他打来电话:“杨兴宇,看来事情有些复杂了。陆和单进去后,先是死不承认,后来在事实面前,他们才不得不承认了一些事情。却反复无常,一会儿承认,一会儿又反悔。关键是,已经有人在背地里给他们活动,有个别很有声望的权贵也暗中插手这件事,甚至还替他们出谋划策,说他们这种事只能算是业务上的纠纷,而不是腐败和犯罪。所以,陆和单的态度又硬了起来。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得知这种消息的。我们猜想,很可能在我们内部也有他们的人。” 杨兴宇屏住呼吸听着,心里有些不安。好在姜董又接着说:“但你放心,我们这边不管遇到多大的阻力,也不会退缩的,反而会加快查办速度。这个周末,有关部门可能要对他们两个人的家进行搜查,然后根据搜查到的情况,作出初步审查结论。我们公司也会根据这个结论,作出相应的人事安排,请你耐心等待!” “好的,谢谢姜董。”杨兴宇感激地说。 挂了电话,杨兴宇反复回想着姜董说的话,心里既紧张又高兴。紧张的是,陆和单果然背后有人,所以有点有恃无恐。那么,最后到底谁胜谁负还是一个未知数。高兴的是,姜董已经给他透露了一点希望的信息。集团公司要对科技公司作相应的人事安排,会不会对我有所安排呢?说实话,他是非常想的。因为他受到了冤屈,那种被人误解和歧视的滋味,没有尝到过的人是无法体会得到的。 杨兴宇回到家,又在焦急的期待中,陪娇妻度过了一个温馨的周末。 星期一上午十点多钟,小于一走进办事处,就满脸沮丧。 杨兴宇知道他已经听说了他们主人的事,但不点破他,只说:“你也听说了?怎么会这样?真想不到。” 小于疑惑地说:“陆总和单科长都这么好,不是说还要提拔吗?怎么会突然被抓了呢?据说星期天,监察部门还去搜查了他们的家,真是想不到。” 杨兴宇感叹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于是,两个人的关系慢慢融洽了一些。杨兴宇在暗中等待着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传来,一直等到星期四下午三点半,他正和小于在办事处里玩电脑,科技公司支持日常工作的洪明宇才给他打来电话说:“杨兴宇,你和小于明天上午回公司。下午两点,集团公司领导要来我们公司召开全体职工会议,请你们不要缺席迟到。” 杨兴宇挂了电话,心里就紧张起来。他不知道他和尤副总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和安排?第二天早上,他们很早就乘车回公司,想去探听一下人事变动的信息。 到了公司,他发现单位里像发生了地震一样,职工们个个都有些不安,各个办公室里都在议论纷纷。但谁也不知道这件事的背景和即将发生的人事变动,一个巨大的谜团笼罩在人们的头上,弄得他们心神不宁,有的则兴奋不已。 杨兴宇这里已经没有了办公桌,就只好到技术科去。他一走进去就说:“同志们好,哈哈,公司又要开大会了。” “这次会议,应该跟上次不一样了吧?杨兴宇,你可能要提升了。”办公室里的施兴宇林金刚和肖学新三人马上都站起来,热情地跟他说话,“嗳,给我们透点底,你是不是又要回来当我们的科长啦?” “我不知道,不可能吧?”杨兴宇见他们也不知道消息,说了一会儿话,就去尤副总的办公室,想偷偷问一问他。没想到他一走进去,尤副总就轻声对他说:“你还是不要来跟我说话为好,我感觉下午的会议有戏,不要让人发现我们特别亲近。” 杨兴宇点点头,连忙走出去,回到技术科去跟三个老部下聊天。聊聊,其它科的一些同事也纷纷走过来,对他的态度都明显变了。 “杨兴宇,你原来是被冤枉的,啊,成了别人发枉财的替罪羊和遮羞布。真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啊。” 正文_第262章一片惊讶声 许多同事都这样用口头为他进行平反:“我们以前,真的对你很有看法,甚至有点看不起你。” 杨兴宇只大度地冲他们微笑,不说话。 那个快嘴的司机说:“杨兴宇,我们以前都以为,你是个有了娇妻还不满足的花花公子,是个只顾自己开心不顾集体利益的坏小子。唉,没想到原来是这样。这段时间,你一个人被充军在那里,日子不好受吧?心里一定很冤屈,很憋闷。我有时被领导责怪一声,心里都要难过好几天呢,不要说你受到这么大的迫hai了。” 杨兴宇笑笑说:“被冤枉,受委屈,心里肯定是很难受的。所以,我平时真的不敢回公司,更不敢轻易出去见人。” “好在上面发现得早,把两条蛀虫及时挖了出来,你才有了出头之日。”施兴宇看着自己的老科长说,“今天肯定会给你平反的,也许还会官复原职呢。杨兴宇,说心里话,我们都希望你能来当我们的科长。” “奇怪,上面怎么会突然就发现了呢?”肖学新有些疑惑地说,“要不是上面突然来把他们带去审查,这事我们还真的谁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是你杨兴宇搅黄了这件好事,害得单位少赚了一千多万的利润,我们每个人的年终奖金也要少许多。” 林金刚猜测说:“说不定有知情人秘密举报的。否则,上面怎么会知道呢?而且神不知鬼不觉,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这次来,是胸有成竹,有备而来的。说实话,以前我也一直有所怀疑,觉得杨兴宇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却又没法弄清真相。所以那天,监察局来带人,我心里真的很高兴,感觉他们一定与弱电的事在关。果真,哈哈,真是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杨兴宇听着这些议论,心里很高兴。中午,他跟林金刚他们一起去小食堂吃饭。然后继续回技术科聊天。到下午一点半,他就随一些员工早早地向会议室走去,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有些迫切地期待着集团公司领导的到来。 两点十五分,集团公司领导一个个都神情严肃地走了进来,一下子来了七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姜董,紧跟着的是韩总裁,周建新,吴书记,茅国庆,林主任,还是司机小金。他们走进会议室,在那张椭圆形的会议桌边坐下来,科技公司的洪明宇王玉焕尢万强三位副总经理马上也走了进来,在他们的对面坐下。 洪明宇副总经理大约以为这次能顺利抚正了,一进来就笑容满面,冲集团公司领导点头致意,然后朝下面的员工招招手说:“来来,杨兴宇,你坐到这边圆桌边来,还有林金刚,郝爱东,周敏敏,你们都坐过来。” 会议室里的气氛跟上次处理杨兴宇时不同,上次是充满了紧张和压抑,这次则弥漫着好奇、期待和振奋的氛围。 洪明宇看人员都到齐了,就看了看姜董和韩总裁他们,咳了一声,有些谨慎地说:“呃,各位领导,同志们,今天,集团公司主要领导亲自来我们科技公司召开全体职工大会,可见会议的重要性。所以,希望大家要认真听讲,不要窃窃私语,开小差。下面,我们就欢迎集团公司领导给我们作重要讲话。” 会议室里发出一阵整齐的掌声,然后马上静下来,静得让人有些不安。 韩总裁神情严峻地扫视了会场一眼,再掉头朝姜董看了看,才声音高亢地说:“同志们,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们科技公司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大案,一件让人痛心的大事。科技公司总经理陆跃进与技术科科长单若娴狼狈为奸,跟他人串通,私自将本该属于公司的一个五千八百多万的弱电业务,用别的公司名义订下后,私人找施工队施工,把应该属于集体的巨额利润赚入他们个人的囊中。而且他们还嫁祸于人,私自利用公司的设计方案,性质极其严重,影响非常恶劣。” 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事情真相的员工们还是禁不住发出一阵嘘声,会议室里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韩总裁看了一眼会场,继续大声说:“现在,这个案件还在进一步审理中,相信有关部门很快就会对他们作出处理。但不管查处的结果如何,这个事件的教训是非常深刻的。呃,首先,我要在这里作一个深刻的检讨。下属公司的一把手和一个中层干部出现如此严重的错误,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应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我这个作为他们的主要领导却没有丝毫的察觉,警钟长鸣,防患于未然,负有不可推卸的失察和领导责任。事情发现后,我感到非常震惊,也深感痛心。所以,我已经向姜董和上级有关领导作了口头和书面检讨,恳请他们对我作出相应的处分。” 韩总裁脸上显出诚恳反省和痛心疾首的表情。杨兴宇看着,却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夸张,说的话也有些言不由衷,甚至还有某种意思在里边。什么叫“赚入他们个人的囊中”?这话不就意味着他们只是赚了集体的钱,而不是侵吞集体利益。 韩总裁继续以作报告的口气说:“其次,我们在座的每一个领导和职工,都要从陆跃进和单若娴身上吸取教训,加强学习,提高觉悟,努力改造自己的世界观,树立正确的人生观,积极进取,开拓创新,争取不断进步。唉,怎么说呢?陆跃进和单若娴都是党员,理应为党和人民多做一些有益的事。而他们却错误地利用了手中的权力,为个人谋利益,大捞不义之财。他们居功自傲,贪心不足,私欲膨胀,生活腐化,辜负了党和人民多年来的培养和教育,犯下了令人不耻的罪行。我们要在痛恨腐败分子的同时,对照自身的情况,认真吸取他们的教训,进行深刻的反思和自查。有问题的,要及早醒悟,主动向组织交待问题,说清情况,以求得宽大处理;没有问题的,也要引以为鉴,找出自己思想上的漏洞,警钟长鸣,多做有益于党和人民,有利于国家和集体的事!” 韩总裁说完,去看主持会议的洪明宇。洪明宇没有对韩总裁的讲话作评价,就朝集团公司一把手姜董看,姜董对周建新说:“你说几句吧?”周建新摇了摇头。姜董又转过头冲吴书记说:“吴书记,你说几句。” 吴书记挺了挺身子,声音不高不低地说。 “好,那我就随便说几句吧。呃,各位,我们都是华隆集团的员工。我想,大家看到公司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出现这样的人物,谁的心里都不好受。名声不好听,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而受到他们思想言行的影响,甚至蒙受不白之冤,譬如杨兴宇同志,又是一个方面。” 杨兴宇心里一惊,继而又一喜。他发现所有员工都掉过头来看他,但目光跟上次处理他完全不同。一双双目光都充满了理解安慰鼓励和钦佩的神情。杨兴宇有些激动,也感到有些自豪。 “这件事出现后,社会上传得飞飞扬扬,各种说法都有,有些还说得很难听。”吴书记压低声音说,“我们这是关起门来说的家里话,有些话,我听着,真的难受极了,甚至还有些不寒而栗。同志们,你们知道都说了些什么吗?有人说,华隆集团是个腐败集团,这两个人还只是两条小鱼,他们身上暴露出来的问题还是只冰山一角。还有人说得更难听,我都不好意思在这里说了。唉,说我们华隆集团是一个偷情集团,暧昧集团。有个别人甚至还说,华隆集团其实就是我们这个社会的一个缩影,或者说,是现实生活的一个极好反映。” 会场上鸦雀无声,许多员工都听得一愣一愣的。杨兴宇也听得心惊肉跳,他想不到吴书记会在会上说这种话。但他相信,吴书记说这种话,一定不是随便说的,而是有用意的,或者说是有针对性的。 “同志们哪,你们听到这些议论,心里有什么想法?啊?你们作为华隆集团的一个职工,难道就不感到难过和羞耻吗?我们不说这些议论是不是有根据,有道理,我们只看看已经发现的陆跃进和单若娴案,确实是够触目惊心的了。我在这里给大家透露一点消息,这个案件在没有正式审判和公布之前,我透露的消息都属于小道消息,非官方的。你们听了,不要到处乱说,好不好?这次,监察机关去搜查陆跃进的办公室和家,别的东西不说,光现金就搜到八百多万。” “啊?这么多!”会议室里爆发出一片惊讶声。 吴书记继续轻声说:“那么,还有没有暂时没有查出来的呢?这现在还不好说。” 正文_第263章扬眉吐气的发言 “生活腐化方面,到目前为止,他自己承认有两个情人,我们调查到的,还有几个女人。 难怪社会上有这么多的议论和传说,这就说明有些说法不完全是空穴来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次,陆跃进他们做得这么巧妙,煞费苦心地嫁祸于人,还不是很快被发现,被查出来了!” 杨兴宇偷偷看着坐在会议桌边的几个领导,发现姜董最泰然,韩总裁和周建新尽管也一脸严肃,却多少有点不够自然,甚至还有些不安。 “我在这里说这些,目的是想让大家好好想一想,你作为华隆集团的一名领导,或者一个职工,做得怎么样?你的所作所为是为集团公司丢了脸,还是争了光?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是想做一个像陆跃进单若娴一样,很有钱,也活得很潇洒,最后却被关进去,被人唾弃的人,还是做一个奉公守法,廉洁自律,相对清贫却活得安心而又受人尊敬的人?这就由在座各位自己去想,去做了。我多说,也没有用。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关键还是靠大家自己。我的话完了,说得不对的地方,请同志们批评指正。” 会议室里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得出来。杨兴宇感觉吴书记这个人平时默默无声,一直静静地坐在工会办公室的隔壁,却是一个不错的干部。他一定是姜董一派的人,所以他才敢在这里说这种话的。 吴书记说完,去看姜董,姜董这才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地说:“刚才韩总裁和吴书记作了很好的发言,我就不重复了。我要说的,有这样几层意思:一,如果要说陆跃进案有领导责任的话,我这个公司董事长当然应该负主要责任。也确实是的,我平时政府与公司两头跑,对公司没有尽到责任。” “所以,我已经向上面打了报告,辞去发改委常务副主任的职务,专职于一项工作,尽心尽力地来抓华隆。这几天,我又去看望了一下我们的张书记,看来他的肝病比较麻烦,一时还上不了班。所以我已经要求上级党委,给我们重新派一名书记来,跟吴书记一起,抓好集团公司的党务政工和反腐倡廉工作。” 许多员工边听边微微点头,有的脸上还露出赞许的亮光。杨兴宇发现姜董在说到要求重新派一名书记来时,韩总裁的脸上浮现出一层不易察觉的阴影。 姜董喝了一口茶,看了杨兴宇一眼,继续说:“二,从陆跃进单若娴的案件上,我们可以吸取的教训很多,但有一条,我认为是最重要的,就是作为一名领导干部,如何对待自己手中权力的问题。我是华隆集团的一把手,手里应该说是有些权力的。因此,我实事求是地说,有权真的很好。手里有了权,你做好事,还是干坏事,都很方便。没有人反对你,也很少有人敢违抗你,很多情况下,都是畅行无阻的。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呢?你手里有了权,别人还会围着你打转,想着法子接近你,哄你开心,给你送礼送钱,想让你给他好处,一些女人甚至还会来主动贴你。唉,在这样一种重权多情的氛围里,一个手里有些权的人,要想保持一个党员的本色,洁身自好,出污泥而不染,确实有很大的难度。要做一个廉洁奉公,一心为民的好官,不仅需要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权力观,需要顽强的意志,更需要党和国家的权力监督机制。” 员工们都被集团一把手的坦率感动了。有个别人眼睛里还泛出了激动的亮光。杨兴宇也有些感动,他倒不仅仅是感动于姜董的坦率,而更感动于同事们的善良品性和美好愿望。 “坦率地说,我这个人吧,在金钱美女的诱惑面前,也曾经动摇过,甚至还产生过非份之想。但最后行动怎么样呢?我不说,说了也没用。一个有权力的人到底怎么样?自己说是没有用的。群众和组织的评价,才有用,也最具有权威性。所以看一个领导干部,不是看他在台上台下如何说,而且是看他平时的实际行动。因此,我恳请在座的每位同志,以及我们华隆集团的所有同仁,都要从集体利益着眼,擦亮眼睛,对我们集团公司里面所有有权的人进行监督,发现腐败苗头,要及时向上级有关部门反映。这样做,对有权的人来说,是做了一件好事。让他及早惊醒,悬崖勒马,挽救他于水火的边缘。譬如陆跃进,要是我们在座的员工中,有人发现了他腐败的苗头,能早一点提醒他,或者向上反映他,那他就有可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这样做,对我们的党和国家,也是十分有利的。我们的党只有不断清洁自己,才能保持优良的本色,我们的国家只有不断地挖除身上的蛀虫,才能健康发展。” 姜董像谈心一样的讲话,职工们个个都听得凝神屏气,脸上都洋溢着欣喜的微笑。唯独韩总裁和周建新的脸色有些不够自然,甚至还有些尴尬和难看。 “最后,我要宣布几个人事任免决定。”姜董还是像谈心似地说,“这个案件发现以后,集团公司经多次开会讨论,对科技公司的领导班子作了一些调整。” 说到这里,员工们都挺直身子,一眼不眨地盯着姜董的嘴巴,仿佛都在期待他的嘴里会给他们吐出一个什么样的新领导来。 杨兴宇更加紧张。他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姜董,真希望他的嘴里能给他吐出一个惊喜,带来一个希望。他要求不高,只希望能官复原职。这样,她就好让爸看一看,他的儿子没有丢他的脸!也实现了爸让他两三个月内重新走上仕途的愿望! “我这里宣读一下还没有下发的一个文件。”姜董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读了文件的开头后,才大声宣读,“一,撤消陆跃进华隆集团科技公司总经理及党总支书记职务。二,撤消单若娴华隆集团科技公司技术科科长职务。三,任命尤万强同志为华隆集团科技公司总经理。四,任命洪明宇同志为华隆集团科技公司党总支书记兼常务副总经理。五,任命杨兴宇同志为华隆集团科技公司副总经理。六,任命林金刚同志为华隆集团科技公司技术科科长。” 姜董宣读完以后,会议室里先是一片寂静,然后才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有人还禁不住叫了一声:“好!” 姜董脸色平静地看着尤万强说:“来,两位新领导,说几句吧。” 尤万强毕竟老练,杨兴宇就不行了。他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脸都*了。他没想到自己会当上副总经理,一下子进入公司领导层。他镇静地坐在那里,发现同事们都很意外地看着他,比尤万强当总经理还意外。好在他们的脸色都是惊喜的,大部分人的目光中还流露出钦佩之意。 尤万强轻轻咳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呃,各位领导,同志们,说实话,我没有想到集团公司领导会把这么重要的担子交给我,所以有些激动。我尤万强才疏学浅,能力有限,怕担当不起这个重任,真的。但既然领导对我如此信任,把这个重担压到我肩上,我就要尽自己的一切努力挑起来,完成好。我只能在这里说,我先试试吧,要是干得好,公司各方面工作有起色,我就做下去。要是干了一段时间干不好呢?我就主动辞职。我上任后,公司能不能搞得红红火火,我不敢保证,但有一条,我可以在这里给大家吃一颗定心丸。我尤万强决不会滥用职权搞腐败。我在这里当着这么多领导和员工的面,诚恳地请求大家,要好好地监督我。如果我哪个方面做错了,请大家及时给我指出来,我保证认真改正;不改的,或者改不好的,请你们向上反映。今天,我就先说这些吧,至于公司的具体工作安排,等我们新的领导班子开会讨论后,再跟大家说,好不好?” 尤万强低调的发言和平稳的声音,赢得了员工们一阵热烈的掌声。 姜董转脸亲切地看着杨兴宇说:“赵副总,来,你也说几句吧。” 说得大家都笑了,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杨兴宇这才坐正身子,红着脸咳了一声说:“呃,首先,我要感谢集团公司领导对我的信任和培养,感谢同事们对我的鼓励和支持。我还很年轻,社会阅历很浅,领导们就大胆地把我推上了领导岗位,所以我心里真的很激动,也有些担心,怕自己胜任不了。但我会好好努力的,争取用实际行动,来报答领导和同事们对我的期望。” 紧张地坐在那里怕他说不好的施兴宇,突然兴奋地鼓掌说:“好,说得好。” 正文_第264章开心的笑声 会议室里又发出一阵开心的笑声。 杨兴宇得到鼓励,就越说越流利起来:“其次,我要说,前一阵,我受到冤屈,心里确实很难过。但我没有消沉,心里一直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相信上级领导会给我一个正确说法的,会还我真面目的。果真,今天我不辩自明地恢复了真面目,还受到了领导的器重。所以我要说,以后我们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相信我们的党,我们的政府。不要遇事就发牢骚,稍有不满就骂人咒物,就消极怠工。这不仅对自己的成长和进步不利,也对我们的党和国家不利。” 他说到这里,有人轻声说:“他还蛮有水平的嘛。哦,不错。” “第三,我要说,我上任后,希望在座的各位领导和同事多多关心我,帮助我,支持我。”杨兴宇又诚恳地说,已经有点像一个领导的口气了,“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请及时给我指出来,或者批评我,我保证虚心接受,认真改正。因为这是在爱护我,而不说,倒反而对我个人不利,对集体也没有好处。最后,我再次感谢领导和同志们对我的信任和鼓励。我的发言完了,谢谢大家!” 会议室里发出一阵更加热烈的掌声,还夹杂着几声轻微的叫好声。 姜董让洪明宇说几句,洪明宇没有了兴致,摇摇头不说。姜董就宣布散会,然后指挥尤万强杨兴宇搬办公室。他让尤万强坐到陆跃进的总经理办公室里,让杨兴宇坐进他的副总经理办公室。 两位新领导正在整理办公桌,收拾办公室,就不断有人来跟他们说话。尤其是杨兴宇,这么年轻就当了副老总,一些年轻人感到特别振奋。施兴宇第一个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说:“赵副总,祝贺你,真想不到啊。” 林金刚和肖学新也走过来对他说:“赵副总,好样的,我们支持你!” 杨兴宇开心地笑着对他们说:“可不要口是心非,一定真诚地支持我,帮助我,好不好?” 肖学新对他的态度也已经有了改变:“你是副老总了,我们怎么敢啊?一定支持你!” 搬好办公桌,尤万强不卑不亢地征求姜董的意见:“姜董,你们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姜董摆摆手说:“以后,我们要形成一个制度,凡是当天来得及回去的,一律不在下面吃饭。就是吃饭,也不允许大吃大喝,更不允许饭后安排其它活动。” 站在一旁的韩总裁和周建新听着,脸色尴尬不已。 姜董挥挥了手说:“走,我们回去吧。”走到杨兴宇办公室门前,姜董打着哈哈说:“赵副总,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回去跟娇妻报喜去,啊?” 说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杨兴宇真的关了副总室的门,跟着集团公司的商务车一起回市里去。他正好跟韩总裁坐在一起,见韩总裁好像怕他似地闪在一边,就说:“韩总裁,你坐过来一点。” 韩总裁这才说:“杨兴宇,你受到委屈以后,我们虽然没有找你谈话,其实暗地里却一直在关心着你。你总算熬了过来,啊。” 杨兴宇不卑不亢地说:“谢谢你们领导,给了我这样一个锻炼的机会。” 人事科长茅国庆说:“杨兴宇,你遇到这么大的委屈,都没有消沉,是块料啊。” 林主任开着玩笑说:“杨兴宇,晚上回家,可要跟娇妻孙小琳好好在床上庆贺一下,啊,哈哈哈。” 商务车里发出一阵开心的大笑。杨兴宇也笑了,他为集团公司六个都有轿车的领导坐在一辆车里出来办事,办完事连饭也不吃就回去的做法感到高兴。 商务车开进华隆集团大院,员工们都已经下班了。杨兴宇与集团公司的领导们告别后,没有给娇妻小琳打电话,就直接打的回家。他知道小琳还不会那么快就晓得这个消息,所以想给她一个惊喜。不知道她菜烧了没有?没有的话,就到饭店里去吃。 杨兴宇压制住心头的喜悦,有意不声不响地开门走进去。这时,娇妻小琳正关在厨房里忙着烧菜,那件鲜红的羊毛衫勾勒出她性感的背影。杨兴宇感觉眼前这个熟悉的家,今天特别温馨,格外鲜亮。真的,好像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和亮丽。连娇妻的身影也仿佛特别迷人。哦,原来景色和感觉也是可以随着人的心情而变化的。 杨兴宇推开厨房门,喜形于色地走进去说:“啊?今天怎么烧这么多菜?”小琳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去休息一下吧,我马上就烧好了。” 杨兴宇不走出去,而是从背后抱上去。小琳像往常一样,身子一挺,就站在那里不动:“别这样,快走开。” 杨兴宇吻着她的后颈说:“我们去外面吃吧。” 小琳这才放下手中的生菜叶,冲了冲手,返身搂住他说:“怎么啦?你今天好像特别开心,遇到什么喜事了?” 杨兴宇买着关子:“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啊?”小琳被他弄得有些好奇和兴奋,“快说呀,到底遇到什么喜事了?” 杨兴宇这才有些激动地说:“你老公当上科技公司副总经理啦。” “真的?”小琳惊喜地叫起来,“兴宇,你不是在哄我吧?” 杨兴宇说:“哄你干什么?下午姜董他们刚刚来开会宣布的。” 小琳好像不认识一般,眼睛亮亮地打量着丈夫,然后温柔地在他嘴上吻了一下:“哦,兴宇,我真开心!” 杨兴宇就抱住她,用一个深深的吻来表达他心头的喜悦和激动,也表达他对娇妻的爱。 吻了一会,小琳神采飞扬地说:“怪不得他们今天吃过中饭,一个个都神情严肃地走下去,坐上那辆商务车走了。奇怪,这次他们怎么一点口风都没有露出来。直到下班,我们都什么也没有听说,连朱主任好像也不知道。哦,不过,自从陆跃进出了事以后,集团公司的头头们似乎都有些紧张,也有些神秘。我们都暗地里担心,他们会与陆跃进有牵连。而这一阵,姜董几乎天天来集团公司上班。其它的几个头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一个个都没了威风和声音。” 小琳说着,又在丈夫的脸上吻了一口说:“嗯,兴宇,你有了出息,我真的好开心。走,我们去饭店里好好庆贺一下。” 杨兴宇却又迟疑着说:“你菜都快烧好了,就在家里吃吧,一样的。” 小琳想了想说:“也好,今天我们就在家里庆贺,明天才去饭店吧。把你爸爸妈妈,还有我妈我妹都请过来,为你庆功贺喜。” 杨兴宇看着异常兴奋的娇妻说:“请他们来干什么?我们以后去,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小琳能干地说,“这是你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也是我们除了生日和结婚之外,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一定要好好庆贺一下。” 于是,小琳就张罗着开饭。杨兴宇体贴地说:“你去休息吧,我来。”小琳带着幽默的口气说:“赵副总,你去息着吧,今天就让我来服伺你。” 杨兴宇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什么话啊?夫妻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快去坐一会,你肚子里有孩子。” 这样,小琳才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去客厅里休息。一会儿,杨兴宇就弄好了,叫她过来吃饭。小琳到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给他倒了半杯,自己倒了半杯椰奶,端起来说:“来,兴宇,祝贺你这么快就当上分公司副总经理。跟甫小玲一样的级别,你应该能算集团公司里,最年轻的分公司副总了。” 杨兴宇不无得意地跟她碰了一下杯说:“你也应该快了吧?” “肯定要等我生了孩子。但我估计不会一下子就达到分公司副总级,要比你们低一级。” 杨兴宇说:“在企业里,什么级不级的?又不是政府机关。” 小琳兴高采烈地说:“陆跃进被双规后,公司里传得飞飞扬扬。开始各种说法都有,后来才有了一个确切的说法。我是昨天才知道,你是被陆跃进陷害的。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真的好高兴。本来想打电话问你的,后来一想,明天反正要周末了,就没打。所以今天一下班,我就去菜场买了些菜,本想为你得到平反而庆贺一下,没想到还双喜临门呢。” 杨兴宇说:“我也有意不给你打电话的,想给你一个惊喜。万一说了不兑现,就不太好,所以我一直憋着不说。” 小琳沉吟着说:“不过,我想想,不对呀。陆跃进和单若娴陷害你,恐怕不是提你当副总经理的真正原因。” 小琳真的好厉害啊?感觉很正确。杨兴宇看着能干敏感的骄妻,只开心地笑,不说话。小琳盯着他,又说:“前一段时间,你一直神神秘秘的,肯定做了什么事。否则,一般来说,被人陷害的人得到平反,官复原职就已经是不错的了,不可能再提拔一级的。” 正文_第265章因为我真心爱你 小琳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撒着娇说:“星量,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哦,不告诉我,我就不睬你了。 ” 杨兴宇这才从他到科技公司上班说起,一直到找姜董反映情况为止,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小琳听得惊惊乍乍,一会儿喜,一会儿怒。等杨兴宇说完,她突然把筷子往桌上一丢,生气地说:“杨兴宇,你好坏,我不吃了。” 杨兴宇傻眼了:“你怎么啦?我说错什么了?” 小琳不吱声,阴着脸站起来,走到客厅里,低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这下,杨兴宇慌了。连忙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来抓起她的手说:“小琳,你到底怎么啦?快不要这样好不好?这样对孩子的成长不利。” 小琳抬起头瞪着他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妻子吗?还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吗?啊,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敌人!” “这,我是想。”杨兴宇有苦难言,讷讷的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小琳则像放连珠炮似地说:“你到省城去英雄救美,不跟我说;你受陆跃进他们陷害,也不跟我说;你要跟他们进行斗争,又不跟我说;你派我妹妹去做卧底,还是不跟我说。我们还是夫妻吗?啊,杨兴宇,夫妻是这样的吗?什么叫夫妻?夫妻是同患难,共命运的。另外,你有什么权利私自派我妹妹去做卧底?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赔得起吗?你这个人,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真是气死我了!” 小琳说着挣脱他的手,要拧他的肉疙瘩。杨兴宇抓住她不放,心里想,我还是趁机把造成我们夫妻隔阂的关键问题提出来,因势利导地解决这个矛盾。 于是他说:“那小琳,你也应该想想,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啊,这是有前提的。” 小琳还是要拧他的肉疙瘩:“什么前提?” 杨兴宇紧紧攥住她又嫩又柔的手说:“你也有事瞒着我啊。” 小琳一听,愣住了。杨兴宇带着委屈的口气继续反击说,“因为你瞒着我,我就不知道你到底跟谁有关系,就怕你无意中泄露我的反腐秘密,所以才不敢告诉你的。” 小琳的手慢慢软下来,仿佛突然醒悟了什么,坐在那里发呆。她想了好一会,才抬起眼睛看着丈夫说:“我也是为你好,才不告诉你的。我怕他打击报复我们,也怕你不够冷静,做出什么有失理智的事,毁了自己的前程,才一个人忍气吞声的。” 杨兴宇听娇妻这样说,马上紧张起来,迫不及待地催促说:“哪个狗日的欺负你了?快告诉我!” 小琳说:“但我说了,你不要太冲动好不好?” 杨兴宇没有点头,他心里已经呼呼来气了:“快说呀,他对你怎么了?” 小琳害怕地说:“你看看,我还没说,你就这样冲动。要是说了,你还不知要怎么愤怒呢。我还是不说为好。” 杨兴宇倒过来生气了,瞪着娇妻说:“你,你不说,我揍你!” 这就是年轻人的特点。缺乏理智,容易冲动,然后做出一些后悔莫及的事情来。好在他们在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还都懂得瞒着对方。否则,也许早就出事了,杨兴宇也可能就没有今天的风光了。从这个意义上说,小琳确实是个很了不起的妻子。 “你不冷静,我就不说。”小琳还是坚持说,“我宁愿挨你的揍,也不让你知道了去干有失理智的蠢事。” 杨兴宇拿她没办法,就逼自己冷静下来,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小琳见他冷静了许多,才说:“从你刚才的话中,我听出,姜董是个好人,那我就放心多了。你刚才好像还说,你感觉,还有那个新任总经理尤万强,也觉得韩总裁不太可靠,还可能有问题,是不是?” 杨兴宇点点头。小琳这才下着决心说:“那我就跟你说了吧,韩总裁确实不是个东西。” 杨兴宇又激动起来:“他怎么你啦?” 小琳气愤地说:“他利用职权,多次诱惑我,骚扰我,甚至强迫我。” “啊?什么时候?在哪里?”杨兴宇再次瞪大眼睛,“这个狗日的,我明天就去找他算帐!怪不得,他今天跟我坐在一起,好像有些怕我一样,闪在一边。” “你看你,你不是说冷静的吗?”小琳往他身上靠了靠说,“但我一次也没有让他得逞,每次,我都想办法跟他周旋。实在没办法推辞,我去了,他对我动手动脚,我也极力反抗他,挣脱他。但为了我们的名声和前途,我没有喊出来,也没有跟任何人说。当时,我还以为他是一个能决定我们命运的人,所以不敢得罪他。要是我早知道他这样,肯定不会那么软弱的,也可能早就告诉你了。” 杨兴宇听着,冷静地坐在那里想了想,才理解地抬臂把娇妻拥入怀抱说:“怪不得那一阵,你的神情那样异常,还一直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小琳有些后悔地说:“其实,我的心里一直很矛盾,也很痛苦,在要不要告诉你的问题上犹豫,挣扎。” 杨兴宇理智地说:“你的这种心情,我完全能理解。你把这些事情详细跟我说一遍,我们商量一下,应该怎样对付这个老家伙?” 小琳往他怀里偎了偎,然后眼睛一眨一眨地把那几次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她还是很聪明地省略了一些不该让丈夫知道的细节。这样,杨兴宇尽管听得胸脯呼呼生风,脸色也有些难看,却忍住了愤怒:“小琳,你要跟我说实话,他真的没有得逞?” “没有。”小琳毫不含糊地说,“我刚才已经跟你说了,我只被他在办公室抱吻了两次,在宾馆房间里强行往床边拉了两次,但都被我拼命挣脱了出来。这是真的,兴宇,你要相信我。我以自己的人格保证,我绝对没有失守过。你干吗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每次都死死守住自己的。我可以说,我没有错。我已经极尽了全力,对你是忠贞不二的,因为我真心爱你,兴宇。” “嗯,小琳,我相信你。”杨兴宇想到自己与侯晓颖的暧昧情事,开明地想,你自己不也与别的女孩有过暧昧吗?而且你是主动抱吻了侯晓颖。而小琳就是被那个老家伙抱吻了,也是被迫的。所以你不能太苛求于她,而应该体谅她。而且她不是被一般人抱吻,而是在被一个顶头上司诱惑和强迫的情况下发生的,她是怕我们的名声和前途受到影响这才这样的。要说坏,是那个老家伙太坏。 这种情况的发生,完全是当今社会上的权色交易之风造成的。权贵们一个个都自以为了不得,对稍微有些姿色的下属,恨不得都想去占有她们。他们都希望自己的下属去主动贴他们,不主动贴他们的,他们就疯狂地甚至是无所顾忌地骚扰她们,甚至强迫她们。这难道不是那些道德败坏的权贵们的错吗?难道不是这个极为不良之风的错吗?逼良不娼啊!我们怎么能不去追究逼良的权贵们的罪行,而倒要去声讨良家妇女呢?如果小琳也像单若娴一样,主动去贴上司,心甘情愿地做上司的情人,那么就不可饶恕了。我也就对她不客气了。而那个老东西,如果真的强占了小琳,我就是跟他拼得头破血流,也要跟他斗到底。 姜董真是一个好人。杨兴宇想起姜董那番推心置腹的谈话,觉得他说得太及时了。要不是姜董的那针预防针,也许今晚他不会那么冷静,真的。所以他当心眼里感激姜董,让他心里有了一个准备。姜董也告诉他,因为他娇妻太漂亮,所以以后还会不断地有这方面的麻烦发生。因此作为一个爱她的丈夫,你应该要给她分忧解难,跟她一起与混蛋进行斗争才对啊! 这样想着,杨兴宇就对娇妻说:“小琳,你这样一说,我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么这样好不好?以前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去追究了。以后,要是这个老家伙还要打你的注意,你就马上告诉我,我要想办法让他尝一尝诱惑人家妻子的滋味。不是弄他个身败名裂,就是让他残废!” “嗯。”小琳幸福地偎在丈夫的怀里,柔声说,“兴宇,你能理解我,我好开心。以后,我们都要像今晚这样,互相沟通,互相理解。如果再遇到混蛋的骚扰和侵害,我们就团结起来,想一个好的计谋,或者使用一定的手段去对付他们,好不好?” “好的。”杨兴宇搂紧娇妻,分析着说,“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那个给我打匿名电话的人到底是谁呢?我第一次去江海宾馆,没有碰到你们,而是看见武汉的施总和一个女孩在里面做那种事情。你刚才说是韩少良让你去见那个郝书记,才把你先诱到江海宾馆的。这个情况应该不会有别的人知道,除非是知道你要跟韩少良或者其它领导到江海宾馆见面的人,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正文_第266章爱情之花长艳不衰 小琳用心地听着,不说话。 () “杨兴宇继续分析说:“我第二次去江海宾馆,你下来给我钥匙的时候有些慌张,你说是姜董和韩总裁分别找你谈话,都要诱惑你。这个,姜董倒是向我坦白过的,所以我相信。第三次我去办公室找你,你不在办公室,而在皇宫浴场。原来也是那个老家伙为了讨好市委副书记,才突然把你叫去的。” 小琳边听边点头。 “这三次事件中,出现了三个有权人物:姜董,韩总裁和郝书记。姜董可以排除,韩总裁是最大的混蛋。这样说,我是相信的。那么那个郝书记呢?以后会不会跳出来?现在还说不准。但我觉得,这三个人都不是打那个匿名电话的人。这就清楚地说明,还有第四个人在关注着你。小琳,你想一想,你的周围到底还有没有对你特别关心的人?” 小琳犹豫了一下说:“我怀疑,可能是朱金和打的。” “朱金和?”杨兴宇惊讶地看着娇妻,“他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说实话,我也曾怀疑过他。可我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太可能。他是我校友,要是真的知道什么的话,应该告诉我才对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怎么想,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小琳轻轻叹息一声说:“他是居心叵测啊,我发现他想法很多,还有些胡思乱想,甚至疯疯癫癫。” “哦,是吗?”杨兴宇尽管也有所怀疑,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他也对你心怀不规?不会吧?我只是觉得他从你调到集团公司来以后,就有点阴阳怪气,神神秘秘,他对你做了什么没有?” 小琳出神地想了想,就把朱金和平时如何关心她,注目她,跟踪她的事说了一遍。 杨兴宇听着听着,眉头不觉皱成了一个结。他心里非常难过,为自己有这么一个无耻的校友而感到羞耻,嘴里禁不住骂道:“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没有廉耻,没有道德和品行,平时却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小琳呆呆地说:“我也想不到他会这样。” “唉,早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当初就不去求他帮忙了。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啊?连自己朋友的妻都要欺,这叫什么事嘛?真是气死我了。”杨兴宇连声叹息着说,“唉,你说现在叫我怎么办?对这样一个无耻之徒,不去跟他交涉吧,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也放心不下他。去跟他交涉吧,面子上又太难堪。你让我跟他怎么说?我是个要面子的人,不要说做这种有违人伦道德的事,就是让我说出口,我都觉得很为难。” 小琳也感叹地说:“是啊,要是被人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耻笑我们呢?” 杨兴宇愣了好一会才说:“真的跟他去交涉,不仅朋友关系闹僵,弄不好,还会产生很坏的影响。杨兴宇的校友,要打杨兴宇妻子的主意。你说,这说起来多难听啊!” 小琳微皱眉头,无言。杨兴宇又气愤地说:“妈的,我真想去狠狠地揍他一顿,或者把他老婆叫来,还请上几个他的亲戚朋友,好好数落他一顿,让他丢丢脸。” 小琳沉吟着说:“现在还没有发生什么,就不要闹得太僵,还是应该注意影响为好。兴宇,你现在已经当官了,一言一行都要注意,遇事要冷静,不能冲动,这是一个为官者的基本素质。只有这样,才能更有出息。” 杨兴宇看了一眼娇妻,觉得她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妻子。就用搂紧她的动作来表达对她的热爱和佩服。 小琳继续出着主意说:“我想什么时候,我们去请他吃一顿饭,跟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再警告他一下,你看怎么样?” “嗯。这倒也是一个办法。”杨兴宇吻了一下娇妻说,“反正,我得严厉警告他一次,要是他再敢心生邪念,我就真的对他不客气了。我们既是朋友,又是同事,怎么能这样呢?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歁。他连这个最起码的做人原则都做不到,还是个人吗?真让人生气,不教训一下他,怎么得了?” 这样说着说着,时间一晃就快十点了。杨兴宇今天真的特别开心,白天,他突然被宣布为副总经理,一下子从一个普通员工走上了公司领导层,连升三级;晚上,他又与娇妻进行了愉快的沟通,排除了郁积在心头半年多的闷气和疑云,心里清新畅快起来,被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和即将走上官场的激情充实了。当然要像林主任说的那样,跟娇妻在床上进行热烈庆贺了。 杨兴宇搂紧娇妻说:“亲爱的,我们嘴巴上已经进行了庆贺和沟通,很愉快,很开心,下面应该要进行那种沟通,那种庆贺了。” “不要在嘴上说嘛,多难听。”小琳发着嗲说:“哦,兴宇,你抱我进去。”说着伸出双手搂紧了丈夫的脖子。 杨兴宇兴趣大发,力量倍增。他双手托起娇妻丰满柔软的身子,一步步往卧室走去。走进卧室,他轻轻将娇妻横放在床上,然后去关上门,拉上窗帘,打开空调。 小琳将丈夫的头按到自己的肚子上说:“你听听,我们的孩子好像也知道爸爸当官了,特别高兴,在踢腿伸胳膊地祝贺呢。” 杨兴宇笑着把耳朵贴到娇妻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果真听见娇妻肚子里那个小家伙在踢腿伸胳膊地动,还发出叽哩咕噜的声音,高兴地说:“啊?我们的孩子真的在说话呢。” 小琳甜美地笑着说:“我天天晚上都在跟他说话。我说,小宝宝,你要乖一点,长大了要像你爸那样,既帅气,又善良,最好还要比你爸能干一些,啊,那样,妈才高兴。” “我什么地方不能干了?”杨兴宇来了兴趣,在娇妻肚子上吻了一记,就开始那种状态。“亲爱的琳,我的宝贝。”他先温柔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情话,再慢慢往下吻她娇嫩的脸颊,鲜红的嘴唇。等卧室里的温度上来后,他才轻轻地解开娇妻的衣服,伏上去…… “小琳,我的宝贝,我要谢谢你。”杨兴宇激动地说,“你为我守住了这块宝地,把住了这个城门,我真的好开心,我要用最热烈的爱来犒赏你,报答你!” 小琳也响应着他,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激动地说:“兴宇,我真的祝贺你!你用实际行动,给了我爱,给了我理解,我感谢你!我们以后,就要这样,团结一心,共同对付外来侵略者,好不好?” “好的,宝贝。”杨兴宇说,“我们要用爱情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保护好我们纯洁的家园。” “兴宇,我真的好爱你啊——”小琳开心地说。杨兴宇也应和着她:“小琳,我的宝贝,我也爱你啊——”两人一起登上了幸福的峰巅。 夫妻俩进行了沟通后,互相搂抱着慢慢进入甜美的梦乡。是啊,夫妻之间就是要进行这样的沟通,才能有真正的幸福。真的,不仅要经常进行嘴巴上的沟通,还要进行心灵上的沟通,更要重视身体上的沟通,才能让爱情之花长艳不衰!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受到爱情之水浇灌的小琳从床上坐起来,脸色格外娇艳。她先是爱怜地在丈夫脸上吻了一口,然后穿上衣服,拉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就能干地打起来:“妈,醒了没有?小霖回家了吗?那正好,今天中午,你们过来吃中饭。什么事?大喜事,杨兴宇当上科技公司副总经理了。当然是真的。十一点前来,我们去饭店吃饭。我要把他的爸爸妈妈也请来,好好庆贺一下。嗯,好,就这样,我挂了。” 杨兴宇昂起头说:“真请啊?你这个人,怎么说干就干?” 小琳说:“做事就是要果断,不能优柔寡断。”说着从手机里翻出一个号码,又拨起来,“是爸爸啊,我是小琳。你们已经起床了吧?嗯,起得也好早。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儿子杨兴宇,荣升科技公司副总经理啦。真的,爸,就昨天下去宣布的。他凭什么?你跟妈中午来吃饭吧。我们要为他庆贺一下。对,当面告诉你。他还是很能干的,也是有希望的。爸,你和妈就早点来吧,我们去饭店吃饭。” 杨兴宇坐起来说:“你看你,都跟爸说些什么呀?不知道害臊,真是的。” 小琳解释说:“这有什么啊?有喜则喜,有愁则愁,人生就是如此,你喜的时候不喜,到什么时候才开心啊?这是你的人生新起点,也我们这个家庭的新起点,我们以些为起点,一步敊地走上辉煌仕途。”杨兴宇听她这样说,也就同意说:”好吧,我们一起聚一聚,好好庆祝一下,同时也沟通一下,把以前的不快和误会全部消除,代之以明朗的气息,幸福的氛围。” 正文_第267章小姨子的祝贺 然后都穿衣起床,整理房间,打扫卫生。 再下去买水果,杨兴宇还去旁边的银联柜上拉了一万元钱。小琳不解问:“你拉这钱干什么?去饭店吃饭的钱,我包里有。” 杨兴宇说:“这是给你妹的奖金。” “奖金?”小琳瞪着他说,“你还用这个来哄她啊?你这个人,也很鬼的嘛。” 这样忙了一会,做好了准备工作,两人就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等待双方亲人的到来。 十点刚过,小琳妈和小霖就打的过来了。一进门,小霖就亲切地说:“姐夫,你真的高升了?祝贺你啊!” 然后鬼精灵一样走到姐身边,拉起姐的手说:“姐,你现在反映好点了吗?” 小琳看了妹一眼:“好多了。你最近学习忙不忙?省城实习什么时候结束的?” 小琳有些诡秘地乜了姐夫一眼,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她从省城逃出来,回到学校后,还没有跟姐夫见过面。但她从姐夫这么快就得到荣升知道,他们的斗争已经取得了胜利。可姐夫没有跟他说,这事还要不要保密下去,所以不知道如何回答姐的问话。 杨兴宇从包里拿出一万元钱,放到小姨子面前的茶几上说:“这一万元奖金,你拿着。” 小霖眼睛一亮,同时又一惊,愣愣地看着姐夫说:“真给啊?” 杨兴宇说:“我已经跟你姐说了。” 不知道怎么的,小霖竟然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姐身上腻了腻说:“哦,姐,是姐夫叫我不要说的嘛。” 小琳看着她笑了:“姐没有怪你呀。相反,姐还要表扬你,感谢你呢。这奖金你就拿着吧,你姐夫既然答应你了,你就拿着,但不要乱化,听到了吗?” 小琳妈不解地问:“你们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名堂?这钱是怎么回事啊?” 小琳说:“妈,你不知道啊,你小女儿现在本事大得不得了了。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去省城做女特务,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 “女特务?”小琳妈吓了一跳,看着女儿女婿,有些不安地说,“她不是说,去省城实习的吗?” “妈,事情是这样的。”杨兴宇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丈母娘说了一遍,才说,“这件事就我们家里人知道,不要再传出去了。传出去,对我们的名声和安全,甚至以后的前途都是很不利的。这些人尽管进去了,但他们还有根根蔓蔓的关系,还有很大的能量,还不会死心。所以,我们要保持警惕。小霖,你要继续做好保密工作,还要注意周围的可疑人员。” 小霖点点头说:“知道了。可被你这样一说,我感觉有些紧张和不安,应该不会那么严重吧?” 杨兴宇看着小姨子说:“我听姜董说,那个姓吴的家伙,到了公安局里还很嚣张。他说那个小妖精骗了他,还差点把他顶死。他说那个小妖精好像会武功的,他只被她一顶一推,就退了好几步,蹲在地上,痛得汗如雨下。他嚎叫了好一会,才挣扎着站起来,打了别人的手机。他一边让他们把他送到医院里去看伤,一边叫人赶来追你,却晚了一步。所以他叫嚷,出去后不会放过你的。” “多亏你教了我这个拳,否则那天,我就真的危险了。”小霖看着茶几上一万元钱说,“所以算了,姐夫,这钱你放起来吧,我怎么好意思拿你的钱?要是上面给我发奖金,我就要。” 杨兴宇说:“这是你应该得的,快拿起来。等会我爸爸妈妈来了,看到不好。” “那你给我五千就行了。”小霖想了想,诚实地说,“我已经从姓吴的那里,搞到了五千元钱。” “搞到了五千元钱?”杨兴宇惊讶地说,“你本事不小啊,怎么搞到的?” 小霖得意地说:“我骗他的。这个混蛋,我几句话一哄,他就主动把钱塞进我包里了。就是骗他几万,我估计也能得手。” “那就是犯罪了。”杨兴宇说,“这样的事,不能做。” 小霖争辩说:“他一开始就答应给我八千元工资的,半个月就是四千,另外一千是加班费,他自愿给我的,这不能算骗。” “嗯,那倒也是。”杨兴宇坦诚地说:“小霖,这次,你真的帮了姐夫大忙了,所以这一万元钱,你还是拿着。我不能说话不算话,对吧?” 小霖用身子推了推姐说:“姐,你说我要不要?”小琳认真地说:“这是你应该得的奖励,不要不好意思了。你身上有钱,这钱就让妈保管吧。” 说着伸出手去,要把钱拿给妈,小霖却一把抢过说:“那我自己保管,让妈保管,以后就难要了。” 小琳妈笑骂:“死丫头,到你出嫁的时候,看你还问我要不要嫁妆?” 这样说着,一会儿,杨兴宇的爸爸妈妈也到了。小琳抢在杨兴宇前面,走到门前去迎接,亲热地叫道:“爸爸,妈妈,你们来了。先坐一会吧,再出去吃饭。” 说着就去给公婆泡茶。杨兴宇等爸爸妈妈坐下,他才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说:“小琳非要把你们叫来,说要庆贺一下,其实用不着的。不过爸已经好长时间没来了,来聚一聚,热闹一下也好。” 小琳把茶端过来说:“人生能有几件喜事啊?结婚,生孩子,再有就是这升迁了,应该庆贺一下的。” 杨兴宇爸一眼不眨地盯着儿子,声音低沉地说:“你总共化了多少钱?” 他以为儿子是化钱买来的官。上次他打了儿子一个耳光后,给了他二十万,让他在几个月内官复原职,最好能够高升一级,钱不够的话,再问他去拿。现在儿子实现了他的这个愿望,却没有再问他去拿钱,所以他问儿子总共化了多少钱。 杨兴宇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爸好。小琳快言快语地替他回答说:“他呀?一分钱也没有化,他是凭自己的真本事上去的。” “哦?”兴宇爸意外地张大眼睛,看着儿子说,“你凭的啥本事?业务能力还是工作成绩?说话水平还是领导才能?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杨兴宇把事情的经过给爸爸妈妈说了一遍,然后才回答说:“为了搞到他们的材料,我前后也化了三万多元钱。所以我这官,是用自己被冤屈的代价换来的。” “也是用正直和进取心换来的。”小霖说,“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小琳说:“说得对,他平时不声不响的,其实上进心还是有的。” 兴宇爸听后,高兴不已:“这个钱化得值。哦,不错,杨兴宇,爸也替你感到高兴。” 说着有些激动地站起来,慷慨地一挥手说,“走,我们去市里最高档的饭店吃饭,饭钱我来出。” 杨兴宇赶紧说:“爸,不要太浪费,我们小区附近一家海鲜酒楼,价廉物美,味道也不错,就去那里吃吧。” 小琳说:“我已经在那个饭店里订了包房。爸爸,妈妈,走吧。” 于是,一家人欢欢喜喜地走出去,下楼走到那个饭店里,坐下来,要了酒菜,关了包房门,倒好酒水。小琳第一个站起来,举起饮料杯说:“兴宇,上次,我们都冤枉了你,也怪你瞒着我们,害得我们都误解了你,你爸还打了你一个耳光。今晚,我还是把双方的亲人都请来,先为你进行家庭平反,然后再祝你事业起步,以后不断高升。来,爸爸,妈妈,妈,小霖,我们都祝一下兴宇,干杯!” 一家人都跟杨兴宇碰了杯,然后欢欢喜喜地吃起来。兴宇妈最关心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小琳,肚子里的孩子正常吧?” 小琳亲热地对婆婆说:“妈,很正常,我天天都在对他进行胎教。带他散步,听音乐,教他说话……”说得一家人都开心地笑了。 兴宇爸则最关注儿子的前途。他给自己和儿子杯里都倒满酒,敲敲桌子说:“杨兴宇,你给我们赵家争了气,爸很高兴。我真想回去摆几桌酒,请一请亲朋好友,乡亲邻居,让他们都知道一下。” 杨兴宇说:“爸,千万不要这样做。你这样张扬,要是被人传出来,影响多不好。我想,做人还是低调些为好。” 小琳赞同说:“兴宇说得对,做人还是低调些为好。而且上任后,还要廉洁奉公,这一点特别要注意。一定要吸取陆跃进的教训,不能为了几个钱,毁了自己的前途。” 兴宇爸说:“杨兴宇,你这样想,爸更加高兴。爸也希望你走正道,将来当一个为民办实事老百姓口碑好的清官。但爸还是要警告你,你还年轻,二十八岁就当上了公司副总经理,这算什么级别?副处级还是副科级?” 小琳说:“可能是副科吧?股份制企业好像不套行政级别的,我也搞不清。” “反正你还来得及,干得好的话,前途无量。”兴宇爸望子成龙的心情非常迫切,“这还只是一个起点,你千万不能骄傲,更不能变质。刚才小琳说得很好,不能贪钱,爸有的是钱,你缺钱,就问爸要。” 小霖忽闪着眼睛说:“姐夫有个好爸爸啊,唉,我们的爸爸……” 小琳朝妹妹唬了一眼:“叫你多嘴。” 小霖一伸舌头,看了看妈,不说了。 兴宇爸又说:“也不能贪色。现在当官的人,这方面都比较严重。小琳这么好,你不能再在外面做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听到了吗?还要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和家庭。我寻思,以后,你可能会在这上边有麻烦,处理不好,可能要影响你的前途。” 小琳乜了公公一眼,欲言又止。杨兴宇则轻声说:“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小琳妈笑得像弥勒佛:“亲家公,亲家母,你们吃菜啊,别光顾着说话。兴宇呀,我当时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上次闹离婚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可能有不便说的事情,还真是这样的。兴宇,你多吃菜,啊。” 兴宇爸说:“杨兴宇,这次,我希望你一步步走上去,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吓我们了。你最好不要呆在企业里,要想办法到政府机关里去。到官场上混,才能真正混出名堂来。” 兴宇妈爱怜地看着儿子说:“你让他慢慢来嘛,别太辛苦。兴宇,听妈的,身体要紧,不要为了当官,累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在官场上混,可不比在企业里,要懂得一些升官的门道才行。”兴宇爸有些担心地说,“杨兴宇,在这方面,你恐惧还不行。太老实,没心计,这是要吃亏的。” 杨兴宇总结性地说:“我觉得,当官最重要的,还是要实实在在地为老百姓办事,少考虑个人的得失,这肯定比投机钻营要好。” 一家人都赞同他的观点。于是,大家其乐融融地互相劝酒搛菜,包房里充满了和谐温馨和欢乐的气氛。 正文_第268章她更加白嫩丰腴 孙小琳的荣升很简单,她去原单位培训学校报到那天也很低调。 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上任不久,就碰到了三件让她尴尬不已又非常棘手的情事:一是她班上一个男生疯狂暗恋她,二是学校里一个老师竟然伤害多名漂亮女生,三是她的顶头色上司朱金和很快就追踪而来,当上正校长,更加疯狂地骚扰她。 这天早晨,孙小琳起床后先是跟婆婆一起烧早饭,整理家务,然后到卫生间里去打扮。她上身穿上了一件粉底素花的衬衫,下身着一条绛紫色的裙子,头发拢在脑后,不抹粉脂,不点口红,素面朝天。 可她即使这样刻意淡化自己,也还是无法遮掩身上逼人的娇气和迷人的美丽。因为生了孩子,她更加白嫩丰腴,脸色白里透红,艳若桃花,全身上下呈现出的都是一种自然之美。 打扮完成,宝宝还在睡觉。小琳走到卧室里的摇篮前,看着睡得很香甜的小家伙,不忍心弄醒他,给他喂奶,就叮嘱婆婆,等他醒来给他喂奶粉。 婆婆对小孙子喜欢得不得了,笑着对媳妇说:“你给他喂了再去上班,不要紧的。小孩吃母乳比吃奶粉好,再说你不喂掉一点,一天下来,也要发胀的。” 孙小琳就真的把儿子从摇篮里抱起来,坐到椅子上撩开衬衫。奇怪得很,小家伙眼睛闭着,嘴巴却像麻雀一样张开了,还准确地一口叨住滋滋地吮起来。孙小琳高兴地说:“这个小家伙,本事不小,还能一边睡觉一边吃奶呢。” 孙小琳的脸上现出了兴奋的微笑。是的,宝宝的漂亮可爱让她感到由衷的欣慰,马上就要去赴任的新的工作岗位更是让她充满了向往。 小家伙吃饱了,也吃醒了。他睁开黑玉似的大眼睛亮亮地看着妈妈,甜甜地笑了。孙小琳爱不释手地凑上嘴巴吻了吻儿子:“宝宝,乖。今天,妈妈去学校报到,你在家里不要跟亲婆闹,啊。” 孙小琳把儿子放入摇篮,恋恋不舍地跟他逗了一会,就拿了包跟婆婆说:“妈,我走了。小宝闹了,你就看一看他是不是屎了。屎了,就给他换片屎布。” 婆婆说:“你放心去吧,兴宇小时候,都是我一个人带大的。” 孙小琳下楼后,先是骑助动车到一条公路边的一个公交站台上,将助动车停在旁边的一个单位里,用锁锁了,再去路边等去郊区的公交车。等了十多分钟,公交车来了,孙小琳上去,没有位置,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 孙小琳的包里有一张调她去培训学校任副教导主任的调令。应该说这也是她走上仕途的一个起点,可她拿到调令只跟丈夫和妈说了说,其余的一个也没说。她也没有给培训学校的茅校长打电话说,她想他肯定早就知道了,还是默默地去报到算了。不要惊动学校里一些原来的同事,低调一些为好。 她的这张调令几乎是跟儿子一起来的,前后只相差了一个多月,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杨兴宇当上科技公司副经理后不久,春节就到了。他们在春节里走亲访友去串门,欢欢喜喜地度过了一个特别开心的春节。过了春节,便是阳春三月,孙小琳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有些不便,就向单位请了产假,在家休息待产。 一个春光明媚的五月天,他们的儿子终于呱呱坠地,幸运地来到了这个世上。小家伙长得白白胖胖,非常可爱,看见他的人都说他既像爸爸,又似妈妈。于是,一家人就围着这个小家伙打转,忙得不亦乐乎。 做了爸爸的杨兴宇更是喜不自禁,每次从公司回来,就要抱着儿子亲个没完。小家伙似乎也认识爸似地,冲着爸一漾一漾地笑。 儿子出生一个月,他们就欢欢喜喜地为儿子办满月酒。那天,他们借这个机会,除了请亲朋好友外,还请了集团公司的头头和她办公室里的八个同事,当然也包括韩总裁、尤总和朱金和,也请了杨兴宇单位里的几个经理。 杨兴宇真的跟以前不同了。他在酒席上谈笑风生地跟领导们敬酒劝菜,应对自如。对韩总裁和朱金和也能按下心头的不快,面带微笑地给他们招呼寒暄,气度不凡,有点像个干部的样子。 孙小琳一直想着自己升迁的事,她趁机去领导桌上敬酒。敬完,她认真地说:“几位领导都在,我想不等半年产假到期满,提前去公司上班。我的孩子由我妈妈和婆婆轮流带,上班没有问题。”要求进步之心溢于言表。 桌上其它领导一个也不吱声,韩总裁和朱金和垂着眼皮不敢看她。只有姜董坦诚地看着她说:“不用急,你的工作可能要变一变,你就在家等我们的通知吧。” 孙小琳就是要讨这句话,所以听了非常高兴,嘴上却说:“我在家呆了五个月了,有点呆不住,一直想去上班。单位里人多,热闹。” 果真,过了两个星期,她就接到了人事处长茅国庆的电话:“孙小琳,你来拿一下调令吧。祝贺你荣升培训学校副教导主任,你们小夫妻可是双双走上仕途了,好好干吧,前途无量啊。” 就这样,孙小琳顺利地拿到了升迁的调令。那天她去单位拿调令,收拾办公桌,办理有关移交手续时,办公室里八个同事都热情地出来跟她说话,祝贺她。林主任对她说:“孙小琳,我们聚餐一下,搞个欢送仪式吧。”朱金和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目光很是复杂。 孙小琳委婉地谢绝说:“就不用了吧?改日我去培训学校上了班,请你们到学校里来光临指导,然后我请客,好不好?” 现在,孙小琳马上就要去离开了两年多的老单位报到,但身份已经不同,所以心里不免有些激动。公交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学校附近那个站头。她下了车,背着挎包姿态优雅地朝学校大门走去。 看门房的还是那个老仇。小琳刚走到大门口,他就走出来,有些惊讶地说:“是孙老师,你今天怎么来了?” 孙小琳笑着说:“回娘家啊,怎么?不欢迎我?” “回娘家?”老仇有些疑惑地说,“你不是调到集团总部去了吗?” 孙小琳说:“是啊,现在又回来教书了。” 孙小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我是到这里来过度一下的,最多呆个两三年,不可能一直呆下去的。这里一共只有十六七名教职工,就是做校长,也没有多少意思。所以,这里只是我走上仕途的一个跳板,但要在这条跳板上走多长时间,她就有些吃不准了。 “回来教书?”老仇更加不理解了。这里的老师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想往集团公司调,有些人化了不小的代价,托人走后门,通路子,都调不进去,哪有调进去了,又退回来的? 孙小琳知道老仇的心思,如实说:“集团公司调我来当副教导主任。” “哦,是这样。”老仇打量着这个美得晃眼的女老师,嘴里还是不理解地嘟哝,“这里徐主任一个人都很闲的,怎么又来一个教导主任?” 孙小琳是知道这个情况的。这个培训学校是个一个单位办的小得不能再小的培训基地,属于集团公司培训处管。 平时一般只有两三个班,几十名到一百多学员,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七八个班,二三百人。有的还不是全日制脱产班,只是周末来上课的业余培训班,所以平时工作确实不忙。 华隆集团有的是钱,大前年在郊区征了三十亩地,造了这样一个培训基地,挂在大门外的牌子是:华隆集团职业培训学校。 一道围墙圈出一个长方形的校园,大门口就是一幢两边对称集教学办公实习为一体的六层综合大楼。大楼上有十间大大小小的办公室,十六个大小不一的教室,四个实训室,一个阅览室,一个电教室。还有一个能容纳五百人的大会议室,集团总部有什么大型会议,就放在这里开。 这幢楼造型新颖,装饰高档,里边的设施也很先进。比一般普通中学和职业学校都要好。大楼后边是一个大操场,操场左边是一排教职工的宿舍楼,一个食堂,一个厕所,几间堆放体育器材和杂物的房子。右边是一排用于出租创收的门面,外面开着二十多个与教学生活有些关联的商店。操场后边是一块有待开发建设的绿地,里边种着一些花草树木。 这是盛夏季节,外面骄阳似火。孙小琳只走了几十米的路,身上就开始冒汗了。 校园里非常安静,几乎没有人声,只有后边树林里传来阵阵知了的叫声。操场上空旷无人,后边那块绿地里树影轻摇,鲜花点点,像一幅水彩画,使整个校园充满了世外桃源般的诗情画意。 正文_第269章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在这里上班还是很安逸的,只是离市区远了点,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孤僻冷清了一些。 孙小琳从学校大门走进去,沿左侧的楼梯往上走去,走上二楼,她向位于最东头的校长室走去。 这里不像普通学校,没有暑期和寒假,只要有培养任务,就开班;没有课上,也要来上班。老师们没事干,就上网,看书,或者闲聊。 这会儿,几乎所有办公室的门都关着,大约都开着空调。孙小琳不声不响地从过道里走进去,走到校长室的门外,她敲了一下门,里面就传来茅校长低沉的声音:“请进!” 孙小琳旋开门,走进去说:“茅校长,我来向你报到。” 茅校长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说:“唷,是孙老师。哦,不,现在应该叫你孙主任了。”说着指指会客区里的沙发,然后给她一边泡茶一边说:“我上个星期就知道你要来当副教导主任了,很高兴。真的,你是一个才貌双全的美女教师,能回来,就是看得起这个小地方。也肯定能为我们培训学校增光添彩的。” “哪里?茅校长,你过奖了。”孙小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是我的老领导,就不要说这种客气话了。”说着从包里拿出集团公司的调令,放到他的办公桌上,“这是集团公司的调令,你收一下。” “喝口茶。”茅校长把茶端到她面前的茶几上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报到。现在学校里只有一个电子商务短训班,没有别的任务。过了暑期,就有三个班要开学,其中一个就是英语培训班,你正好有课上了。” “那太好了。”孙小琳跃跃欲试地说,“我两三年没教书了,所以想提前来领一下任务,假期里先熟悉一下教材,备一些课。” 正这样说着,从外面推进来一个人:“茅校长。”这个人没说完话,就呆在门口不动了。他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小琳,连话都忘记说了。 茅校长赶紧给他们介绍说:“徐主任,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她是今天刚来报到的副教导主任孙小琳。” “啊,孙主任,你好,果然名不虚传哪。”徐主任有些兴奋地说着,快步上前,把手伸给礼貌地站起来的孙小琳说,“欢迎你,孙主任。以后,我们可就是搭档了。” 徐主任四十岁左右,长*,方形脸,肤色微黑,西装毕挺,颇有一些风度。但他眼睛贼亮,言语举止都有些夸张。这让孙小琳心里有些发毛,她只知道培训学校去年新来了一位教导主任,但没看见过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希望徐主任多多关照。”孙小琳也把手伸给徐主任,没想到徐主任抓得很紧,还用力抖着,许久不放开。 孙小琳被他握得有些疼,也有些尴尬,想抽出来又不好意思,她只得软软地让他握着说,“我没有经验,以后要多向你请教,学习。” 徐主任在她对面那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来说:“这里工作不忙,你不用多费心的。” 茅校长在自己椅子上坐下来说:“就前两天,我听到一个说法,不过这还是小道消息,没有得到官方的确证。” 徐主任关切地问?:“什么消息?” 茅校长说:“说是市里要接收我们这个培训学校,然后扩建成为一个相当规模的中等职业技术学校,能招收三十至五十个班级,三千多名学生,两三百名教职员工,二百亩地的范围,相当于县处级。” “真的?那这里就热闹了,我们也就有奔头了。”徐主任惊喜地说,“说实话,我倒是希望多些班级,规模越大越好。学校就是要有一种气围,大了才有气氛,才热闹啊。” 孙小琳也说:“这倒是一个好消息,不知道这消息属不属实?”她心里则想,要是真能达到县处级,那我现在就是副科级。要是能升为副校长,就是副处级了。将来就是平调到政府部门,也能当个市里什么局的副局长,县里的副县长副书记呢。 茅校长充满期待地说:“什么时候,我来向有关部门打听一下。”他想当正处级校长的心思昭然若揭。 正在这时,垂着眼皮的孙小琳突然感觉身上有些热辣地刺。她撩开眼皮去看徐主任,徐主任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孙小琳吓了一跳,赶紧掉头去看茅校长,谁想茅校长也在一眼不眨地看着她。孙小琳连忙垂下眼皮,惶惶的不敢抬起来,也感到有些尴尬,脸都热热地烧了起来。 这是怎么啦?我穿得这么严谨素淡,表情不卑不亢,平静自然,他们还要用这个色目看着我,真难过。孙小琳吸取以前朱金和和韩总裁的教训,始终垂着眼皮别着脸不看他们。 校长室里的气氛有些不太自然。 要是我来这里上班以后,这两个顶头上司都这样色目迷蒙地盯着我,那就又有好戏看了。 孙小琳心里有些不安地想,看来得一开始就要断绝他们的非份之念。于是,她一脸端庄地抬起头对茅校长说:“那茅校长,你看我什么时候来上班为好?”孙小琳的眼睛闪烁着,不肯跟茅校长对视。 茅校长想了想说:“今天是七月十八号,你就到八月十八号来上班吧。正好再在家休息一个月,带一下孩子。你的孩子还小吧?” “嗯,快两个月了。谢谢茅校长的关心。”孙小琳沉吟了一下说,“下学期的英语班,是什么样的班?有教学大纲和教材吗?” 茅校长说:“英语四级培训班。单位里想达到国家英语四级标准的人,都可以报名学习。属于业余进修,每周周末上一天课。” 孙小琳说:“我知道了,我在家里先熟悉一下英语四级的内容,看一看教材教法。”说着就站起来,跟茅校长与徐主任告别。 孙小琳刚走到门口,茅校长突然想起来说:“对了,孙主任,你的办公室和宿舍,等你来上班了再给你安排吧。你就跟徐主任坐一个办公室,你在学校里要宿舍吗?” 小琳心里格登一跳:跟徐主任坐一个办公室?两个教导主任不要都坐在教务室里吗?可是这个徐主任的目光也很色啊,言行举止好像比朱金和还要色。但茅校长似乎比韩总裁要好得多,起码斯文谦虚一些。那在这里要不要宿舍呢?要宿舍有没有危险啊?没有宿舍,中午就不好休息了。 孙小琳正在犹豫的时候,徐主任关心地说:“应该要个宿舍的,中午可以在学校休息一下,万一晚上上课上得晚了,也可以住在这里。” “那就要一个吧。”孙小琳说,“也不要太好,能临时休息一下就行了。” 茅校长说:“好的,我让总务给你安排。” 孙小琳回头看了两位新的顶头上司一眼说:“谢谢你们关心了,那我走了。” 孙小琳从校长室出来,从过道里往外走去。走到自己原来的办公室门前,她犹豫了一下,才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坐着有四个老师,其中三个是她原来的同事,一个是新来的男教师,看上去很稚嫩,可能是新招聘来的应届大学毕业生。三个原来的同事见是她,几乎同时惊喜地叫起来:“啊?是孙老师?” 教财会的中年女老师宋玉兰连忙站起来迎接她:“哎唷,我们的大美女,快来坐一会。孙老师,你真的回来了?哇,你比出去前更加成熟漂亮了。嗯,要改称呼了,应该叫你孙主任了。你这是荣回故里啊,当了副教导主任,以后就是我们的领导了。” 孙小琳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一样的,都是老师嘛。” “我们也是前几天,才听茅校长说的。”教语文的金老师推了推眼镜说,“我们还有点不太相信,觉得你好容易调到集团总部去了,怎么会再回来呢?说实话,我不知动了多少脑筋,想调到集团总部去,都没有调成。你真的回来了,让人有些想不通。” 孙小琳觉得他话外有话,有些尴尬:“我觉得在集团总部,也没有什么好。” “不过,你这是荣升而归啊。”金老师有些酸溜溜地说,“但我瞎猜,孙主任年轻有为,这里的小庙也许还容不下你这个大菩萨呢。恕我直言,我估计这里只不过是你走向仕途辉煌的一个驿站而已。” 孙小琳的脸涨得更红了:“金老师,这可不能乱说的。我年轻无知,没有经验,以后,还希望你们多多帮助我,支持我呢。” 教数理化的季老师很文静,她坐在那里只浅浅地笑。这里的老师都是全能,一般一个人都要兼教好几门课,不是专业教一样的。譬如,都语文的,还要兼教史地,教数学的,要兼物理化学。季老师等他们说完了,才说:“真羡慕孙主任啊,既有这么好的丈夫和家庭,又这么年轻就走上了领导岗位。人生几大美事,你都有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哪。” 正文_第270章有一个魔鬼身材 “也不是你们想像的那么好,嘿嘿。 ”孙小琳见老同事们对她的荣升而归表现出惊喜和欢迎之外,脸上也都掩饰不住地浮现出嫉妒的神情,她有意低调地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一个家庭也都有一个家庭的难处,不能比的。” “是啊,怎么能比呢?”金老师坦率地说,“我教了将近二十年的书,却还是穷教书匠一个。而你呢?唉,不说了。各人的命运不同,机遇不同。当然,各人的能力也不一样。” 孙小琳觉得老同事们的嫉妒之心太重了,笑着跟他们寒暄了几句,就告辞出来了。 但她出门后往西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在门外偷听起来。果真,宋玉兰老师充满嫉妒地慨叹说:“唉,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多好啊!” 金老师说:“那当然,现在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有一个魔鬼身材,既可以在官场上畅行无阻,还能在‘钱途’上大展鸿图啊。” 季老师说:“人家命好,嫁了个好丈夫。” “不是这样说的。”金老师说,“你的丈夫也不差啊,已经是副镇长了,不比她丈夫级别低的,应该比他一个分公司的副总经理更吃香啊,你怎么还是一个一般教师啊?所以说,关键还在于一个人自己。看她如何充分利用自身的条件,去实现自身的价值。” 孙小琳听得心惊肉跳。她想到自己回原单位就职,肯定会引起老同事们嫉妒的,所以尽量抵调,不声不响地来报到,脸上也刻意表现得那样地淡泊和平静,却没想到还是招来了老同事如此严重的嫉妒,如此不堪的议论。 孙小琳一昂头想,哼,还是只管走自己的路,不管他人如何去说吧。要出人头地,就会招人议论。不要说你一个小人物了,就是那些叱咤风云的领袖人物,还不照样有背后之言?让他们去说吧,我孙小琳身正不怕影子歪! 孙小琳乘车回到家,已经过十二点了。她一进门,就先去卧室看摇篮里的宝宝,宝宝在甜美地睡觉。她俯下身去吻了吻宝宝白玉似的小脸蛋,心头的烦恼就被宝宝身上迷人的乳香淡化了。 婆婆忙着给她去热菜盛饭,孙小琳太饿了,坐下来就吃。吃完,她就去书房里寻找自己大学里的英语教材和有关资料。然后去卧室午睡,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她起来逗弄了一会小宝宝,就开始温习英语。 以后,孙小琳每天在家不是伺弄宝宝,就是温习英语,钻研教材教法。她的生活真正进入了平静幸福的健康轨道。可是,只过了两个星期,一条短信就打乱了她宁静的心境: 你现在已经荣升,目的达到了,就连一点消息都不给我了是不是?你已经生好孩子,一切都如愿以偿,应该兑现承诺了吧?我等你的回复! 孙小琳看后吓了一跳,心马上乱起来。已经过去半年多了,这个人怎么还想着这事啊?我这哪里是真的承诺啊?这是无奈情况下的推托之词,一种摆脱危险境地的办法而已,他却当真了。这个人真的不像姜董,太差劲!哼,这么能这样强人所难呢? 不行,得回绝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让他存着非份之想了。可他还是集团公司的总裁,第二把手,你还不能得罪他,只能委婉地回绝他,或者跟他周旋。 于是,孙小琳边想边打着回复说:“韩总裁,对你的关心和培养,我表示由衷的感谢,也不会忘记你的。但我想,我们这样发展下去不好,真的,对你我的名声和前途都会有影响的。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就危险了,也不应该啊。杨兴宇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情况,非常生气,想来找你,我好容易劝住了他。真的,这事到此为止就没事,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们就会遭到意想不到的伤害,跌入遭人唾弃的泥坑。什么时候,我和杨兴宇到你家里来拜访你,好吗? 小琳觉得这样说,既明确了自己的态度,又没有得罪他,应该是一个最佳的回答。可没想到,韩总裁却很生气,他马上回复说:我没想到你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可你不要忘了,你和你丈夫还都在华隆集团。我这不是在威胁你,而是实在放不下你,心里一直在想着你。真的,我已经很克制了,等了你半年多啊。没想到到头来,你却这样反眼无情!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既然可以让你们上去,就有办法让你们下来,你信不信? 孙小琳看后非常生气,胸脯呼呼起伏起来,这种人简直太嚣张了。这么能这样说话呢?这跟流氓逼人有什么两样?跟黑道威胁人又有什么不同? 唉,对这样的无赖上司,你到底应该怎么办呢?孙小琳呆呆地想了好一会,才下决心对自己说,不怕他,现在有了一个正直的姜董,我们就不怕他! 于是,孙小琳口气稍微强硬了一些,回复道:韩总裁,你这样说话不太好吧?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理智一些为好。否则,对谁都不利。毕竟现在是一个法制社会,和谐社会! 果然,韩总裁口气软了一些,但还不忘诱惑和威胁:哈哈,孙小琳,你以为你们已经了找到*?底气硬了是不是?哼,我可以跟你透个底,还不一定!真的,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跟着我,绝对不会吃亏的。我暂时就说这些,我想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懂我的意思。你考虑一下吧,过一阵,我再与你联系! 这是什么意思?韩总裁好像有暗示,他很可能要高升,超过姜董。怎么会呢?这个人品质这么差,怎么可能还会得到提拔呢?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孙小琳敏感地意识到,否则,韩总裁不会这么嚣张的。周末回来跟兴宇好好商量一下,官场上,跟错人,就要倒霉,弄不好一生都会不得翻身。但我想,不管怎么样,只要跟着正义走,最后应该不会吃亏的! 等了两天是周末,杨兴宇回来了。他一回来,还是先去抱儿子,亲儿子,逗儿子笑。然后才坐下来吃饭。妈在这里,他不能一回来就跟娇妻亲热,甚至先爱爱后再吃饭。他得规矩一些。孙小琳给他倒了半杯红酒,给婆婆和自己倒了一杯饮料,然后边吃边聊。 孙小琳轻声问:“最近,你感觉有什么变化没有?” 杨兴宇被她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你指哪个方面?我的工作?我的工作还是比较顺的,我现在分管外面六个办事处和单位的技术这两块。上了班还是比较忙的,不是开着车出去到下面的办事处转,就是忙着管一些技术上的事。韩总裁对我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单位里的职工对我评价也不错。真的,你不要不相信。” 孙小琳乜了他一眼说:“瞧你得意的,我知道你还是有水平有能力的。但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你,那边有什么情况?也就是,具体一点说吧,陆总和单若娴判刑了没有?” 孙小琳知道,陆跃进和单若娴两人的背后有两个看不见的利益集团在暗中争斗。他们一案的处理结果,实际上就是两个集团暗中较量的结果。而她和兴宇很显然也是这两个利益集团中间的一分子,他们的前途和命运,一定程度上决定于这两个集团的胜负结果,所以她一直在关心这个结果。 杨兴宇喝了一口酒说:“就上个星期五判下来的,现在还是一审判决。我是星期一上班后才知道的,但我们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什么结果?”孙小琳有些紧张地问。 “陆跃进被判了六年零六个月,被处罚金一百万。单若娴只判了三年零六个月,罚金也是一百万。” “哦?”小琳非常惊讶,“怎么会这么判呢?” 杨兴宇也不理解:“我听韩总裁说,法院最后认定,他们是采用不正当竞争手段,违规操作业务,赚取利润,损害了集体利益。这样定性,就不能判重罪了。” 小琳呆呆地说:“怪不得,他在焉了半年之后,又强硬了起来。” 杨兴宇警觉地问:“谁?” 小琳轻声说:“韩总裁。” 杨兴宇不无紧张地追问:“哦,他怎么啦?” 小琳朝他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妈在这里,不便说,等会到床上才告诉他。她只说:“这样判说明了什么,你想过没有?” 杨兴宇明显跟以前不同,也有了政治头脑:“这说明,他们那一方的能量也不小。能够把这么严重的罪行作如此轻微的判决,没有强硬的后台,是绝对做不到的。” “所以说,我们得注意。”小琳沉吟着说,“一定要把准方向,走准路线。” 对小琳的这种说法,杨兴宇不敢苛同。他旗帜鲜明地说:“我却认为不能这样做,这样就是见风使舵,就是投机钻营,弄不好就要栽跟头。我觉得我们只要跟着正确的方向走,跟着正直人的走就可以了,不能犹豫和摇摆。” 正文_第271章小夫妻商量对策 杨兴宇妈静静地听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听懂他们小夫妻俩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还以为他们又在斗嘴呢。 她看看儿子,又看看媳妇,皱着眉头说:“你们在吵什么呢?” 杨兴宇笑着说:“妈,不是吵,我们是在谈论单位里的事。” 杨兴宇妈说:“哦,怪不得我一句也听不懂。” 这时,卧室里传来宝宝奶声奶气的哭声。杨兴宇妈连忙放下筷子说:“我去抱他,你们说话,工作要紧。” 小琳就放心地让婆婆去弄宝宝。她边吃饭边接下去说:“你的话是对的,可有时也要注意策略,不能硬拼。” 杨兴宇说:“我知道,所以我才秘密搞的嘛。” “对了,你千万不要暴露做他们材料的事。要是暴露,你们就都有危险。”小琳有些担心地说,“看来他们的势力真的不小,要是他们服刑后表现好,或者再化钱打通关节,获得减刑的话,他们很快就会出来的。一出来,他们就要找你们算帐。” “我不怕。”杨兴宇坚强地说,“其实,我们与他们的斗争还刚刚开始。他们背后的强大*不打掉,我们就不会太平。你刚才说韩总裁的变化,就是一个证明。这一点,我和尤总心里都有数,所以是有准备的。” “是吗?”小琳佩服地看着丈夫说,“你现在也变得很厉害了嘛。” 杨兴宇得到娇妻的称赞,很高兴,甚至还有些得意:“你老公本来就这样厉害的,只是你以前没有发现而已。” “美得你。”小琳娇嗔地唬了他一眼。婆婆把宝宝抱出来,让他看着爸爸妈妈认。奇怪得很,这么小的孩子见到妈妈,就已经认识了。他眼睛定定地看着妈妈,甜甜地冲她笑了。一笑,小琳也开心地笑了:“这个小家伙,已经认识人了。来,宝宝,妈妈抱。” 吃完饭,杨兴宇妈要去洗碗。杨兴宇抢过说:“妈,你忙了一个星期了,周末就由我来,你息息,啊。”说着,手脚麻利地去洗碗刷锅做家务。做完,才去卫生间里洗澡。 小琳去弄宝宝吃奶,然后换屎布,再用洗衣机洗衣服。忙好,才去冲澡。家里的空调开到26度,很是温暖舒适。宝宝一点也不吵,吃饱母乳后,一个人躺在摇篮里伸手踢腿地动。小琳让婆婆到中间那个房间里休息以后,他们就走进大卧室上了床。 当然还是先爱爱。两人憋了五天,都有些饥渴。他们把宝宝的摇篮挪到离床远一点,就关了卧室的门,开始拥抱亲吻。怕妈妈和宝宝听到,他们都努力压抑着声音,只用姿体动作默默地爱爱。因为相爱,他们现在每次的爱爱质量都很高。两个身子紧紧缠在一起,暗暗地使着劲,迸出一身热汗。 爱完,他们都去卫生间冲了一下,才躺在床上,面对面地看着,说起话来。小琳说:“这个星期三,我去学校报到了。” “嗯,情况怎么样?” “我没想到,第一天去,就遇到了,唉,那个新来的徐主任不是个好东西。” “怎么啦?” “他看人的目光,色得让人受不了。” “你不要看他就行了。”杨兴宇说,“胡思乱想又不犯法的,你有什么办法制止人家?只要你不理他,他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担心坐在他一个办公室里,会遭到他的骚扰。” “你一开始就对他严厉些,他就怕了。” “嗯,我想我就要这样对他,不能对他太客气。”小琳想了一会,又说:“今天,我真的很生气。” 杨兴宇张大眼睛看着她:“什么事啊?” “韩总裁又给我发短信了,很嚣张,也很露骨。”说着,小琳翻身坐起来,把手机短信翻给他看,又把自己保存的回复给他看,“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杨兴宇一条条看了,很气愤,但努力克制着激动。他愣愣地想了想才说:“这个家伙真的太不像话了,也太嚣张了,连这样的短信也敢发?” “是啊,我看了很生气。”小琳说,“我感觉他可能又要得意了。” 杨兴宇这才把听到的一个真实情况告诉她说:“你的感觉真灵敏,确实情况有变。据说,韩总裁与姜董暗地里斗得很厉害。好像韩总裁的后台比姜董要硬,所以有人传说,韩总裁可能要调到市里去,先当发改委主任,再竞选副市长。” “什么?”小琳惊讶地张大嘴巴,“不会吧?这样的人还能当副市长?” “你要把这几条短信保存好,到时,我们可以举报他,让他当不成。”杨兴宇说,“姜董去竞选副市长还差不多,怎么反倒是他呢?真搞不懂。看来,官场真的很复杂。姜董当了三年发改委副主任,都没有扶正。没有扶正,就不可能竞选副市长。而韩总裁却一下子要去当发改委主任,这不明摆着是对姜董的打击吗?” “官场险恶,一点也不错。”小琳感慨地说,“往往正直的人反而吃不开。姜董大约也是太正直了,上面有人看不惯他。” 杨兴宇叹息一声说:“但我相信,走歪门邪道的人,最终还是要倒霉的。姜董最后肯定不会败给韩总裁的。” “我把这几条短信保存好,到时写匿名信举报他。”小琳像刚落水的人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眼睛亮亮地看着丈夫说,“不能让这样的混蛋当上副市长。他当上副市长,不知又要有多少良家妇女被他诱惑和侵害了。” 杨兴宇说:“我会密切关注他的动向,一旦发现他要升迁,就去举报他。这也不是什么个人恩怨,而是出于正义。我们不能让恶人走上领导岗位,那样会对我们的党和国家造成不利的影响。” 小琳忽然想起来说:“你打了入党报告没有?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一上班就递交上去,看我们谁先加入。” “你不说,尤总已经跟我说了。”杨兴宇说,“就这个星期三,我写了好几遍,才交给了党总支书记洪明宇。” “洪明宇过个人怎么样?” “还可以,比较温和。虽然这次没有扶正,被排在他后面的尤万强超到前面去了,但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抵触情绪,还是能够积极配合韩总裁工作的,暗地里好像也没有搞帮派斗争。现在公司里正气抬头,上上下下渐渐形成了一股劲,决心把科技公司的损失夺回来,争取两年内再次在集团分公司的综合排名中,进入前三名。” “那就说明尤万强还是有领导能力的。” “关键是他清正廉洁,职工们就佩服,就心齐,干劲就足。是的,现在我也干得很来劲。” 小琳沉默了一会说:“我感觉,我上班后,工作就没有你那么顺利。真的,光那个方面,可能就要牵制我好多精力。能不能正确处理好这方面的事,关系着我能不能有前途的大事,所以我一直有点担心。有时你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就会找你的事,你有什么办法?就像车祸一样,被害人好好地走着路,车子就突然撞上来了,你躲都躲不及的。唉,所以说,女人漂亮好是好,可有时也会带来不少的麻烦。” 杨兴宇无言,但目光中充满了对娇妻的理解。 小琳又自语自语地说:“茅校长要比那个徐主任好一些,但好像也有点色。华隆集团的风气真的被韩少良周建新等人带坏了。现在姜董坐正公司以后,不知道能不能把它掰过来?” “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改造好的。”杨兴宇叹了一口气说,“关键是他们还在位,而且据说还要高升,这就无形中会对下面的干部职工造成不良影响。所以能否惩治腐败,直接关系着执政党的形像国家的兴衰和社会风气好不好的大问题。好在现在中央一直在强调加大反腐力度,也确实在扎扎实实地行动。你看了报纸没有,今年,我们国家抓出来多少腐败官员?光厅局以上的高官就有几十个。所以我想,他韩少良算老几,能嚣张到什么程度?能隐藏到什么时候?就算他背后有人,我想可能就是你见过面的那个郝书记。但郝书记毕竟不是市委一把手书记。” 小琳的洞察力和分析判断能力,甚至思维和说话能力都很强:“那郝书记背后还有人啊,现在腐败分子往往都有一根腐败的链条一环一环扣着的,链条最下面的一层就是黑恶势力,也就是在前面冲锋陷阵的地痞流氓小娄罗,像省城那个姓吴的,还有陆跃进单若娴之流最基层的小班长小排长们。最上面那一环,才是司令员。唉,陆跃进他们不知道扣到上面哪一环?那个司令员是谁?韩少良算是哪一环?哪一级?是连长营长还是团长?” “谁知道?”杨兴宇被娇妻形像的比喻说笑了。他笑后出神地想了一会,才说,“所以,我们的斗争还仅仅是个开始,思想上要作好这个准备。” 正文_第272章卷入斗争旋涡 “我们都有可能卷入这场越来越激烈的斗争之中。哦,不是很有可能,而是已经卷入了。确实是在自己不自觉的情况下卷入的,我是突然被陆跃进诬陷,你呢?为了调动和前途,被韩少良趁机诱惑和强迫。所以,我们两个人的斗争特点不一样,你很可能会继续卷入斗争旋涡中,我呢?主要是卷入经济斗争中。最后,我们肯定都会跟他们斗得你死我活的。” 小琳说:“你要多注意韩少良经济方面的问题。光作风问题,还告不倒他。我估计,他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只是生活腐败,一定还有经济问题。” 杨兴宇点点头说:“我们都觉得他与陆跃进有特殊关系。可他们进去后,却死不承认。对几笔说不清去向的钱,他不是闭口不说,就是自相矛盾地搪塞,所以才关了他们这么长时间。那三百多万元钱,监察机关估计他是行贿了,可他坚决不承认,又找不到可靠的证据,就没有办法他。” “难道就一点证据也找不到吗?”小琳说,“这些情况,你们知道得这么清楚,说明姜董背后还是有人的。” 杨兴宇说:“那当然,他毕竟在政府机关干了五六年嘛。但他们想尽了办法,也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而且,陆跃进和单若娴都化重金请了上海的大律师来为他们辩护,开庭时,控辩双方争辩得非常激烈,多次休庭。最后,拖了几个月才判下来,却被他们弄了个重罪轻判。说明双方背后看不见的斗争非常激烈。” 小琳坚定地说:“可我相信,干坏事的人,总会要暴露的,也最终没有好下场的” 小琳在家清静地度过了一个多月时间,八月十八日这天,她正式去学校上班。学校已经在教务处里给她安好了办公桌,跟徐主任那张一样大,桌上的电脑也一模一样。 教务处在校长室的隔壁,比校长室小一半,跟教师办公室一样大,但里边只有两张办公桌,所以显得有些空旷。 这时,徐主任不在里边。小琳先去校长室,向茅校长报到:“茅校长,我来了。” 茅校长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两条钥匙,递给小琳说:“孙主任,这是你办公室和宿舍里的钥匙,还有什么需要学校给你办的,尽管跟我说,好吧?” 说着领小琳到隔壁的教务处:“徐主任,今天家里有事。”小琳走进教务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来,打开电脑,抽开抽屉看了看,说:“很好,茅校长,谢谢你。” 小琳上班后第三天,茅校长先在校长室里召开校务会议。全校十八名教职员工,就有五名干部:校长,校长助理,教务主任,教务副主任,总务主任。五个人到齐后,茅校长开始讲话:“呃,各位,今天开会,我首先要对孙小琳同志回到学校里来任职,表示热烈欢迎。”说着带头鼓掌。于是,其它三个人也跟着他拍起了手掌。 小琳垂目坐在沙发上,被这个不无夸张的欢迎场面和稀稀落落的掌声弄得有些尴尬。 “她是从集团公司总部调来的干部,年轻有为啊。”茅校长鼓完掌说,“她的到来,必将给我们这个小单位带来生气和活力,也带来声誉和希望。” 小琳的脸胀得红红的。她不知道茅校长这话是什么意思,听着觉得不太舒服。五个人中,只有她是女的。所以他感觉在茅校长讲话时,四个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弄得她浑身发痒,很是难过。 讲完这翻话后,茅校长开始安排新学期的工作,然后让他们一个个发言,讨论几个办班上的具体问题。校长助理是一个退休返聘的老校长,花白头发,一脸慈祥,颇有学识和经验。他不紧不慢地说:“这个学期,我觉得学校应该放一点精力在办班调研和扩大生源上去。也就是说,我们这个培训学校要生存和发展,就必须拓宽办班渠道,扩大招生范围,提高社会知名度。我们不能一味地等米下锅,而应该去找米下锅。” 茅校长说:“周校长说得很好,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其实,上面有关部门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了。我给大家透露一个小道消息,我们这个培训学校很可能要被市政府接管,然后由市教育局直接主管,规模很大,县处级建制。” 总务主任笑着说:“那茅校长,你就是县处级校长了。” “但愿如此。”茅校长也笑了,有些迫切地说,“那你们还不也是科局级啊?所以,我们大都要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呃,我想,从这个学期起,孙主任除了做一些教务工作外,当然,还要兼任一个班的英语课,要为学校的发展多作些贡献。” 小琳心里一沉,撩开眼皮去看茅校长,意思是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茅校长不用她问,就盯着她说:“孙主任,你是集团总部派下来的干部,对总部的情况比较熟悉。以后学校需要资金,申请办班,招聘师资等等,你要帮我们多往总部跑跑。唉,现在,不认识人,哪怕是上下级关系,办点事也是很难的。” 小琳点点头说:“好的,我能办的,一定尽力而为。”心里则有些生气地想,他把我当什么了?公关小姐?!哼。这些事都是你校长管的,怎么要我去跑?他这话显然是另有话意:我跟集团哪个头头关系特好,他想利用我的姿色去为他公关! 校长助理周汉民问:“现在集团公司谁主管我们学校这条线的?” 茅校长说:“培训科科长叶小平和总裁韩少良。我们要办班,申请资金,招聘老师等等,都得他们两个人签字才行。” 小琳心里又是一沉:天,他这分明是在说我与韩总裁有特殊关系,想让我去公韩总裁的关!这个人怎么这样?公开在会上这样说,这让同事们对我怎么看啊?她偷偷撩开眼皮扫了几个同事一眼,果真,他们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的脸胀得通红,连忙低下头去。 周校长似乎有意给她解围似地说:“这些都是你校长的事,她去办恐怕不太好吧?” 小琳感激地看了周校长一眼说:“是啊,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为了不使茅校长太难堪,她委婉地说,“有必要的话,我可以跟茅校长一起去,为学校说几句话是可以的,别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徐主任发言说:“我们学校的师资力量太薄弱了,也不够专业,一些课程上得很一般,没有深度和特色,学员们反映比较大,这恐怕是个问题。” 总务主任说:“学校后面那块绿地和树林,是一块是非之地。我经常看到一些男女学员往里面钻,甚至还躲在里面拥抱接吻,太不像话了,学校应该好好管一管。” 茅校长说:“是啊,一些男女学员来进修,把这里当成了谈情说爱的场所,甚至当成了发展婚外情的温床。所以这个问题本学期我们要重视起来,加大巡视力度,特别是晚上,我们老师每天都要轮流值班巡查。尽管大部分学员是成年人,但在学校里出了事,我们还是要负责任的。” 大家踊跃发言,孙小琳却始终只静静地听,不说话。最后,茅校长看着孙小琳说:“孙主任,你也说几句吧。” 孙小琳先是有些紧张,但她马上挺直身子,镇静了一下,就不慌不忙地说:“我觉得刚才周校长的意见很好。小平同志说,发展才是硬道理。我们应该要在学校发展上多动动脑筋,想想主意。要不断拓宽视野,扩大办班规模,学校才能越办越兴旺。譬如,我们不要老是盯着在职职工的培训和进修这一块,我们也可把注意力放到华隆集团下面一万多名职工的家属和子女身上,给他们的家属办多种专业的再就业培训班,给他们没有考取大学的子女办有针对性的职业班。我们可以争取让集团公司在他们的学费等方面,给予优惠政策和特殊照顾。这样,我们的办学路子就会越走越宽,学校的规模也会越办越大。” 小琳刚说完,茅校长就一拍手掌激动地说:“太好了,这是一个好点子。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孙主任,你好聪明,好厉害啊。我们不知想了多少注意,动了多少脑筋,却就是没有想到这上面去。徐主任,你说是不是?我每个学期都让你们想主意,你们一个人也没有想到这一点。而孙主任一来,就想到了。你看看,这人就是不同的,这就是人才啊。我明天就向集团公司打报告。呃,孙主任,你是秘书出身,帮我起草一份报告,好不好?来得及的话,我们下个学期就办,晚一点开学不要紧。” 小琳点点头说:“好,我试试吧。今晚,我回去先写个草稿,明天就交给你看。” 正文_第273章同事有些变态 茅校长太兴奋了:“我们只有想出好主意,扎扎实实地行动了,到政府真的来接管时,我们才能自然升级。 ()否则,上面会重新派人来接替我们的。说实话,我这一阵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却就是想不出好的主意。我们辛辛苦苦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到真的要升级了,却拱手让给别人,或者说是眼睁睁被别人跑来夺去,你们说,这可惜不可惜啊?” 四个人都愣愣看着有些失态的校长,说不出话来。 周校长资格老,见识多,就不大怕茅校长。他想了想说:“也不一定的,茅校长,你相信不相信?现在当官升级都要有关系才行,朝中无人莫做官,自古皆然啊。所以,要是政府真要接收我们学校的话,我倒要给大家打针预防针了。要是大家没有一定的后台,即使你工作做得再好,也不一定能随着单位级别的提高而提高。到时,肯定会有大调动,甚至还会有意想不到的人调进来当校长。” 说得茅校长的身子一下子矮了半截。徐主任神情暧昧地看着孙小琳说:“很有可能的。看来,我们都得有这个思想准备,才能经受住可能出现的打击。” 校务会后,下星期一下午,茅校长又在会议室里召开全体教职工会议。会议室太大,而出席会议的人太少,十八个人散座在一角,有点冷清和可怜。 只有茅校长一个人坐在主席台上,其它四位领导都不敢坐上去。坐上去,下面的人就更少了。茅校长作了一番例行性的开学讲话后,由教务处徐良宇主任讲话,他先说了几句套话,才对新学校的教学工作作了安排,宣布了每个老师的任课任务。然后由总务主任就学校后勤方面的一些事情作了说明。 茅校长让周校长说几句,周校长摇摇手不说。他又让孙小琳说几句,孙小琳也是摇摇手不想说。她要低调,不能太张扬,以免惹得一些老同事更加妒嫉。可是茅校长却坚持说:“孙主任,你是荣归故里,应该说几句。” 小琳被茅校长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知道不说几句不行,就只得从位置上挺起身子,红着脸,咳了一声,有些稚嫩地说:“好,那我就说几句吧。呃,在座各位都是我的老领导,老同事。以前,我刚从学校毕业被招聘来的时候,大家都对我很关心,很照顾。后来,我出去了两年多,到集团总部当秘书。其实在那里,我心里也一直是想着学校的。真的,现在,我又回来了,希望你们继续关心我,支持我,帮助我。我还很年轻和幼稚,小孩还只有三个多月。许多事情都不懂,特别是教务工作,我一点经验也没有,所以有点担心自己做不好,或者会出现失误。因此,我在这里再次希望我的老领导们,老同事们,要多多关心我,帮助我,好不好?我自己也会尽力的!谢谢你们,我就说这些吧。” 奇怪得很,其它领导发言的时候,老师们都没有鼓掌,而小琳一说完,教政治的于老师突然说了一声好,就伸出手带头鼓起掌来。于是,其它十六个人也跟着他啪啪地鼓了掌。 尽管有些突兀,但小琳却感到很温暖,也充满了自信。鼓完掌,茅校长十分民zhu地对其它教职工说:“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就畅所欲言地说吧。” 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吱声。茅校长就宣布散会。其它领导都走了出去,小琳也要走出会议室,于老师马上喊住她:“孙老师,哦不,孙主任,祝贺你啊!” 小琳就停下来,站在会议室门口不动。六七个老同事朝他围过来,七嘴八舌地祝贺她荣升。学校里一般对教务主任都不习惯叫主任,而叫老师的多,所以一些老师还是称呼她孙老师。教电子商务的吴老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孙老师,你能回来,我们都感到很高兴。学校里有个美女老师,光看着,就是一种享受啊,哈哈哈。” 小琳红着脸说:“吴老师,你笑话我。” 原来跟她比较要好的年轻女教师陆红梅,似乎有意为她正名似地说:“孙老师,我们在这里也听到了有关你的一些传闻,但我们都不相信。我们是了解你的,你不是这样的人。真的,女人长得漂亮一些,就容易招人注目,受人诱惑,引人议论。” 陆老师看了旁边其它几个老师一眼,诚恳地说,“你到了这里,不要被这些背后之言困扰,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只管走自己的路,我们都支持你!” 小琳有些感到地说:“谢谢你,陆老师,你很坦诚,这样我就很高兴。我最怕背后乱议论,暗箭是要伤人的。” 教行政管理的刘老师说:“孙老师,我看得出,你还会有更大的前途。 “但你必须放下包袱,正确处理好各种关系,才能一步步走上去。嗳,孙老师,将来你有了大出息,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同事哦。” “那当然。”小琳慷慨地说,“只要我孙小琳以后真有什么出息,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 教经济管理的吴老师告诫说:“可是孙老师,我也要好心地提醒你一句,到了这里,你也要多多注意哪。我们的学校虽然小,关系却还是比较复杂的。特别是男女感情方面,真的要注意。我说这话,并不是耸人听闻,我想你以后也许会遇到这些事的。唉,这里既可能会发生师生暗恋,畸恋,也可能会发生老师之间,同学之间的感情纠葛,甚至婚外情。只有正确处理好这方面的情事,才对你的高升有利。” 小琳爽快地说:“谢谢你,吴老师,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然后大家就问他丈夫和孩子的情况,再问她在集团总部的一些事情。小琳索性退回会议室,坐下来跟他们亲近地聊。大家最关心是有关她和丈夫的一些传闻。她微笑着,一一给他们解答,当然有些也回答得很含糊,很巧妙。一聊就聊了半个多小时,大家聊得很开心。小琳觉得跟他们沟通得很愉快,效果很好,互相的心里距离拉近了许多。 吴老师的告诫还是有根据的。小琳走到教务处,刚坐回办公室,准备拿出教案,熟悉推敲一下第一天要上课的内容,徐主任就站起来走去关门。关了门走回来,他站在她的左侧定定地看着她笑。再看她手里的教案,突然惊叫起来:“唷,孙主任,你的字写得好漂亮啊,跟人一样漂亮,真是字如其人啊。” 小琳吓了一跳,脸拉下来,合上教案,有些不高兴地说:“你别大惊小怪地吓人好不好?” 说着抬头去看他,却发现他的目光正往自己连衣裙的衣领里伸。她连忙往旁边闪了闪身子,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徐主任就走回自己的办公桌。他们两张办公桌并排靠墙安放,徐主任坐右边,她坐左边。他们办公桌的前面都有一把椅子,一张沙发。后面就是朝阳的大窗户,站在窗口,就可以看到学校后面的大操场、宿舍的树林绿地。 办公室里没开空调,徐主任却特意把门关了。这个动作引起了小琳的警觉,她想用走出去的方式给他一个提醒,也正好到自己的宿舍里去看一看。可是她刚要站起来,徐主任就咳了一声说:“呃,孙主任,你坐好,我们教务处也开个会吧。” 小琳只得重新坐下来,心里却觉得有些好笑。这两个人要开什么会啊?有事说一下就行了,还一本正经地开会?哼,想在我面前抖露正主任的权威?这个人看来有些虚伪和装腔作势,要注意他! 徐主任一脸严肃地说:“这个学期,我们教务处的工作,我制订了一个实施纲要。孙主任,我先念一遍,你听一下,有什么意见,就提出来。我再整理好,打印出来,呈报校长室和集团公司培训处。咳,为了进一步为国家和单位培养人才,我们华隆集团培训学校教务处特制订如下实施纲要,一,我们要。” 小琳差点忍俊不禁笑起来,可她觉得真笑起来不太礼貌,就使劲忍住了。但听着听着,她实在听不下去。这是什么狗屁实施纲要啊?只有两个人的一个教务处,还搞什么实施纲要,不要让人笑掉大牙吗?就打断他说:“徐主任,你不要吃力地念了,给我看一下不就行了?” 徐主任感觉有些尴尬:“好吧,你看一看,提一下意见,我再修改。” 小琳接过他的稿子一看,我的天,他竟然写了八张纸。她从第一张看下去,觉得文句还是清通的,却都是些让人不知所云的空话废话和大话,就掉过头认真地对他说:“徐主任,你以前也这样写的?” “是啊,怎么啦?”徐主任有些紧张地看着她说,“每个学期开学初,我都要向上呈报这样一份实施纲要。” 正文_第274章疯狂暗恋 小琳疑惑地问:“是他们问你要的?” “他们倒是没有要。”徐主任阴下脸说,“不过,我们的工作要积极主动嘛。” 小琳再也忍不住,有些不客气地说:“我劝你,还是把这东西当擦屁股纸用吧,那还能有些用场。” 徐主任愕然地望着她。小琳一看手机上的时间说:“都五点了,我要回家看我宝宝了。” 说着就关了电脑,拎了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但她刚走出办公室,就听徐主任嘀咕着骂了一声:“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不得了了,哼!” 孙小琳做梦也没有想到,英语培训班上那个疯狂暗恋她的男生,竟然就是韩总裁的小儿子。 这届英语培训班报名人数特别多,经过筛选报批后,最后录取了一百二十一名学员,业余进修半年,每个星期六上一天课,考试合格,颁发国家四级英语证书。班上学员的年龄悬殊很大,最大的六十一岁,最小的十八岁。大都是在职进修,最多的是为晋升中高级技术职称才来进修英语的。有一小部分是华隆员工的子女或关系户,通过熟人介绍或出钱的方式进来跟班学习,想提高英语水平。 从点名册上看,班上三分之二是男的,三分之一是女的。这可能是一个比较难带的班级,甚至是一个容易惹麻烦的班级。小琳从拿到点名册那天起,心里就有些担心了。因为她身兼三职,既是学校的副教导主任,又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这个班带得好坏,对她的影响可就大了。 这天上午九点钟,经过精心准备的孙小琳在学校一阵急促的电铃声中,从容不迫地从教务处办公室走出去,向三楼那个大教室走去。 这是她给这个班上的第一课。她穿着一件淡雅质厚的墨绿色连衣裙,棕色皮凉鞋,肉色短筒袜,头发自然朴素地拢在脑后。当她神情端庄地走进那个能容纳三百人的大教室,亭亭玉立地走上讲台时,嗡嗡作响的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刹时变得鸦雀无声。 小琳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黑鸦鸦一片陌生的头颅,和一百多双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的目光,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她平生第一次站在这么多学员面前,当一百多人一个大班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而且这些学员都是成年人,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年龄都要比她大。她的心禁不住跳得有些快,脸也有些发烫。刚招聘来的时候,她只上过半年一个三十多人小班的英语课。她知道,现在她能否老练地驾驭这么一个庞大的成人班,将对她的名声和前途具有不可估量的影响。 学员中,光她认识的属于集团公司中层以上干部的就有十多名,各级各类技术和业务骨干就更多了。所以,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被他们收入眼中,继而带到集团下属各个单位里去,甚至传到领导的耳朵里。他们大多见多识广,资格老,阅历深,所以眼光都是很挑剔的,要求也是很高的。她作为他们的任课老师和班主任,言行稍有不慎,就会产生不良后果。 小琳开始用英语介绍自己,可是她说了几句,发现下面学员的脸上都很茫然,听不太懂,就改用中文重新介绍起来,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学员们好,我叫孙小琳,是你们的班主任和英语任课老师。下面有些学员都认识我,我是这个学期刚从集团总部调过来的,任学校副教导主任。我在大学里学的就是英语专业,在集团总部办公室当了两年秘书。其实,我还是适合教书的,当老师很好,真的。以后,大家就叫我孙老师好了。我还很年轻,没有多少教学经验,希望学员们对我多提宝贵意见,帮助我改进和提高。有许多地方,我还要向学员们请教学习呢。在这半年时间里,我们要互相取长补短,教学相长,共同提高。” 说到这里,小琳发现下面三分之一的女学员脸上都露出好奇敬佩的神情,而三分之二的男学员就不同了。他们几乎个个都一脸惊艳地盯着她看,目光在她的脸上,胸脯上,甚至全身不停地来回扫视。有十多个男学员的目光特别锐亮多情,一直在跟踪捕捉她的目光,试图与她对视。小琳有点不知道目光朝哪儿看好了。必须加说几句自己的婚姻家庭情况,否则也许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她又声音平稳地说:“我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我丈夫是下面一个分公司的副总经理。我的宝宝才出生四个多月,长得很可爱,我很喜欢他。” 下面“轰”地发出一阵开心的笑声。于是,刚才有些沉闷的教室里马上变得活跃起来。但有人交头接耳地小声说起话来。 “下面,我按照学号顺序点一下名。点到谁,谁就说声到,然后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小琳说着开始点名,于是,教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于安心。” “到。”一个三十多的男学员响亮地应了一声,有些紧张地从人群中站起来。全班学员都掉头去看他。 “颜敏。” “到。”随着一声低柔的声音,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学员红着脸站起来,礼貌地朝后看了一下。 “严小松。” 在点到109号学员时,没有应声。大家都转着头去寻找。小琳以为他没有来,就稍微提高了一点声再点一遍:“严小松。” 这时,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学员仿佛从梦中惊醒一样:“什么?噢,我到了。”搔着头皮站起来,先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头,然后突然扬起头冲大家笑了笑,神情有些怪异,也有些骄傲。 小琳一看,这个小伙子一米七五左右,不胖不瘦的标准身材,英俊的脸上还泛着一些稚气,看上去应该算是一个阳光男孩。只是他的神情有些冷傲,目光也有些发直。他刚才好像看她看得入了迷,连点到他的名字都没有听到。 小琳当然不会想到他就是韩总裁的小儿子,她不认识他。只在集团总部听人说起过,韩总裁有一个大女儿,一个小儿子。大女儿大学毕业,已经在北京工作了。小儿子自小太娇宠,有些顽皮,成绩不好,念了三年职校后,就被他爸弄到下面哪个分公司上班了。但在哪个公司上班,做什么,她都不知道。小琳没想到会有这个巧的事,更没想到这个严小松竟然跟他爸一样,是个情种,开学不久就暗恋上她,而且越来越疯狂,搞得她非常难过。 难道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吗?小琳发觉以后有些疑惑地想,这个说法肯定是不正确的,但他从小受父亲言传身教的影响和家庭环境的熏陶还是很有可能的。 光点名就化了半个多小时。点完名,小琳又讲了进修班的一些规章制度和注意事项,然后特别提醒学员们要珍惜时间,好好学习,多学些知识。不要在学校里谈情说爱,造成不好的影响。 最后,她说:“我根据登记册上的情况,临时指定了一个班长,一个学习委员,协助我一起管理这个班级。以后,学员们在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可以向他们反映;班上有什么情况,你们也要及时向我汇报。” 说完宣布说:“班长郁长安,学习委员蔡玉芬。郁长安是华隆集团贸易分公司的副总经理,蔡玉芬是华隆集团所属电器厂副厂长。好,下面,我们就开始上课,今天上第一节。” 小琳说着,拿出粉笔去黑板上板书英文。写完,她拿起课本说:“我先把课文朗读一遍,然后再教单词。” 她的朗读非常流利,学员们听得寂静无声。读完课文,小琳把一块写好英语单词的小黑板挂上大黑板,然后用教学棒指着小黑板上的单词,开始一个个领读。 领读完单词,上午第一节课就退了。根据进修班的特点,学校调整上课时间,上下午各两节大课,九十分钟一课。在讲台上站了九十分钟,小琳有些累,就想走回办公室休息一会。 可她刚走到楼梯口,有两个年轻的学员就追出来,喊住她说:“孙老师,孙老师。” 小琳听到喊声,就停下来。回头一看,正是刚才课上那个点了两遍名才应答的严小松。身后跟着一个年龄比他稍大一些的男学员,她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 他们大大咧咧地走过来,严小松从手心里拿出一张纸片,递到她面前说:“孙老师,这两个单词怎么念,我又忘了,你再教我一遍好吗?” 小琳感觉这个男生有些特别,也特别大胆。不会念,完全可以问一下旁边会念的同学,干吗非要追出来让老师再教一遍呢? 但作为老师,学员来请教,就是再累,也得不厌其烦地教。于是,她就站在楼梯口,认真地教他念了两遍,亲切地看着他说:“以后,你要是不会念,也可以问一下旁边会念的同学。” 正文_第275章师生恋的苗头 “好的,谢谢孙老师。 ()”严小松彬彬有礼地说,眼睛迅速乜了她一眼,就拉过那个只站在那里笑的同学的衣襟,转身走了。 就这样,这个英俊阳光的男生严小松,她印像特深地记住了。可她当时也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个男生似乎与别的同龄学员不一样,自我感觉特好,也好像有些油滑。那种看她的目光,好像不是一个学生看老师所应有的目光,而是有些怪异。 开始三四周,班上的情况很正常。学员们都能认真听讲,用心记录,尊敬老师,文明礼貌。小琳从学员们的脸上看出,他们对她的教学水平和教学方法还是比较满意的,她心里就很高兴。尽管星期六这天一天上到晚,腰酸腿疼的,非常累,到下午第二节课都快站不住了,但她心情还是很愉快的。 开学初,学员之间都还比较陌生,大家也就比较规矩。但从第二个月起,小琳就渐渐发现,一些男学员开始活跃起来。上课的时候,有几个穿得特别挺刮的男学员眼睛像梭子样灵活,不停地在教室里扫来乜去,盯着班里十多个漂亮女同学看。慢慢地,她发现,有几个女学员也开始应和这些不安稳的目光了。 有几对,竟然不停地对视起来。他们在同学们不注意的时候,互相脉脉含情地注视着,目光越来越热。有时,甚至要对视到脸红身颤了才分开。 针对这个恋爱暗流和婚外恋的苗头,小琳有点不知所措。她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这种事,是开只眼闭只眼呢?还是招谈劝告出面制止?未婚青年谈恋爱是正常的,这里正好成了他们一个理想的认识交友的场所。对他们的恋爱,她不仅不会干涉,甚至还可以在不影响教学的前提下,帮他们牵线搭桥做好事。但有些学员却是有家室的,有的她认识,有的她从外表上一看就是一个已婚的人。这就不正常了,这就是婚外情的危险苗头。 可你没法招他们谈话啊,你怎么跟他们说呢?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就在课后有意去请教陆红梅老师。陆老师今年三十四岁,师范大学毕业后就做老师,已经有十多年教龄了。调到这个学校前,她是下面一个县里一所中学的数学老师,大前年才随进市里工作的丈夫调到这里来的。 陆老师告诉她说:“同学之间谈恋爱,现在中学里就已经很普遍了,尽管学校里是明令禁止的,但暗地里却很热闹。有的风气不正的班上,甚至还谈得热火朝天。这是禁止不住的,只要他们不出格,做老师的也只能开只眼闭只眼。何况这里是成人班呢?你要管,也是徒劳的,弄不好倒会弄得自己心情不舒畅。” “那就只有听之任之了?这会影响学员们的学习和班风校风吗?”小琳真诚地向陆老师讨教,她现在有问题不会去问徐主任,也不会去向哪个男老师讨教。她觉得周围色目迷蒙,像一张网一样把她交织在里边。她只有设法从这张网中冲出来,才能轻松愉快地工作和生活。而不能再去自投罗网。所以,她平时有意不拘言笑,不跟男同事多说话,更不与他们的目光多接触。做出一副不冷不热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陆老师很善良,心眼也好,她坦诚地说:“孙老师,我知道你的心情,想把这个班带好,担心出什么事。因为这是你上任后带的第一个班,而且班上都是集团公司里的人,大家都在看着你。这个班带得好不好?对你的声誉和前途确实有很大的影响。可恋爱是没有办法遏制的,这是人的天性,只要学员在学校里不出什么事,你就没有责任。其实,我认为你根本就不用担心。因为你班上没有寄宿的学员,他们星期六上完课就走了,要幽会,出什么事,也是在校外。你这个班主任,总不能跟他们吧?所以你不会有什么责任的。” 这样一说,小琳心里宽松多了。也就在上课的时候,不去关注学员们暧昧的目光,而把主要精力放在提高教学质量和效率上去。 可是,她不去关注班上学员之间这些暧昧的目光,却有一些暧昧的目光在注意着她,暗中悄悄缠了上来。真的,她注意到,班上百分之七八十男学员看她的目光有些发直,其中有十多双目光格外色,格外热。这个她不管,反正她尽量不跟它们发生碰撞,也就不会触电。她每次星期六上大课,都刻意把自己打扮得朴素自然,淡雅严谨,不让学员产生过多的联想和非份之念。 这样,其它学员至多也就停留在欣赏她她的层面上,不可能再有进一步的行动。 但那个叫严小松的小学员却与众不同。从点名册登记的年龄看,他在班上男学员中,年龄倒数第三,今年正好二十岁。 严小松似乎对她特别感兴趣,也特别大胆。在课堂上,他不是默默地注视着她,静静地听讲,就是异常活跃,有时嘴里自言自语,自由发言,有时大胆地举手提问。而小琳让他站起来说,他又脸红脖子粗,嗓音特别响。不知他是太激动,还是太紧张,有时一站起来,就把要说的问题忘了,抓耳挠腮地说不出话来,惹得同学们哄大笑。 然后呢?在课间,他就经常拿了小纸片跑到她办公室里来问。小琳看着他羞涩激动的样子,就不厌其烦地回答他,耐心地教他,心里则有些不安地想,他是不是暗恋上我了? 在学校里,师生暗恋现像还是比较普遍的。情窦初开的女生暗恋风流倜傥的男老师,外冷内热的男生暗恋美女教师的情事时有发生。 暗恋往往是从崇拜开始的。女生暗恋男老师,常常因为这个男老师既年轻俊朗,又血气方刚;既雄心勃勃,又富有才情;既知识渊博,又含而不露;既热心教育,工作认真,又循循善诱,方法得当。这样,这个男老师就能吸引并征服班上许多女生的心,她们渐渐就会对他生产崇拜心理,继而产生爱慕和暗恋。 而男生暗恋女教师则不太一样。他们常常是被这个女老师美丽的容貌和高雅的气质所吸引,被她悦耳的声音和亲切的微笑所感染,当然也被她丰富的学识和活泼的教学方法所迷住,才产生爱慕和暗恋的。男生的暗恋要比女生来得快,来得热,甚至还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 严小松也许真的受到他父亲的影响,思想上自小就形成了特别崇拜美色的情结,也养成了特别大胆地接近女色的习性。 真的,一般二十岁左右的男生,或多或少都有一种恐美症。也就是见到美女,心里喜欢得不得了,却会禁不住脸红心跳,不敢主动接近她,更不敢主动跟她搭讪。班上一些年龄较小的男学员就是这样,在课间,小琳要是走到他们身边去跟他们说话,他们就会无端地脸红,甚至还会羞涩地躲开。 而这个严小松却不是这样,他出奇地大胆,也出奇地狂热。小琳发现他在课上看她的目光特别直,特别亮以后,就有意躲着他,不朝他那边看。他就开始在课间往她办公室里跑,想着问题来问她。 开始,小琳一点也没有发觉,她只感到课堂上有一些男学员的眼睛很特别,闪闪的,总想与她对视,有时还定定的盯着她,眼睛里充满了温馨的情意和对异性的渴望。其中一双就是严小松的。渐渐地,她就觉得严小松的目光与众不同,显得那样地固执专注痴情和热烈。有时,她禁不住看她一眼,就会被撞出一串火花。严小松的的目光里带着一团温情的火光,含着一个少年的体香,还流动着想跟她倾诉心声的激情。 但小琳还没有意识到严小松在暗恋她,尽管有些警觉,却没有真正放在心上。后来,严小松在她办公室里流着热泪诉说出来,她才知道,原来他真的暗恋上了她,而且已经达到了疯狂的程度。 那天,她下午上完第一节课,两腿有些发酸,就到楼下办公室里去休息。走的时候,她忘了把课本和备课笔记从讲台上拿走。第二节课上的时候,她上楼走进教室,翻开备课笔记准备讲下去,突然发现里面夹着一张折成方形的纸条。 成人班上课都不做“起立,老师好”的仪式的,所以老师一走上讲台,就开始讲课。小琳发现纸条后把它夹到下面,就讲起课来。上了一会,她让学员们班默读课文,才把那张小纸条打开看起来,只见上面用英文写着一行字:lu teacher,i love you!yan.中文的意思是:孙老师,我爱你!严。 小琳心头一跳,立刻抬头去看严小松。严小松正*着脸在盯着她看。 他的目光像火一样发烫,又似鼠一样胆小,被她的目光一碰,就赶紧缩进洞里,浑身颤抖,不敢出来。 正文_第276章意乱情迷的学生 天,这个学生怎么这样大胆?连这种话都敢跟老师说,简直太放肆了,应该找他谈一下,好好批评教育一顿。 小琳心里有些生气地想,然后继续上课。 她在领读课文的时候,转到严小松位置旁边,轻轻有手指敲了敲他的课桌,做了一个让他课后到她办公室里去一下的手势。严小松低着头,放在课桌上的手直嘟嗦。 下了课,小琳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累得直喘气。一天上到晚,实在是太累了。她静静地坐在那里,都不想站起来了。 好在徐主任不在办公室里,否则,她还不能在办公到里招严小松谈话呢。要是被他听到,他断章取义或者添油加醋地传出去,那就好听了。可到哪里去谈呢?到宿舍里去行吗?更加不行,一个女老师怎么能带一个男学员去宿舍里谈话呢?要是被人看到,就更加说不清了。 说实话,她对徐主任有些怕。而徐主任呢?自从那次被她说了一句不客气的话后,脸就一直阴得很难看。平时,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谁都不说话,弄得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她一直想缓和一下这种气氛,却还没有找到适当的机会。 等了十多分钟不来,小琳以为严小松害怕不来了,就准备回家。这时已经快五点,再不走,回到家就赶不上吃晚饭的时间了。 可她正拿了包要走,严小松怯生生地走进来,轻声说:“孙老师。”说着低头站在那里不动,身子却紧张得有些颤抖。 小琳这才致细打量着他,见他喉结突出,脸上刮得光光的胡须根又粗又硬,早已发育成熟,完成是一个成人了,就温和地对他说:“你再不来,我就要回去了。坐吧。” 严小松撩开厚重的眼皮看了她一眼,不敢坐。像犯了罪一样,脸色很紧张,也有些难看。 “严小松,你坐呀。”小琳又说了一声。严小松才小心翼翼地在她办公桌前面那张沙发上坐下来,垂着头,不吱声。 小琳把自己的椅子移出一点,面对他,尽量以亲切的口气说:“严小松,你的胆子不小啊,怎么给老师写这样一张纸条?还在课间夹进老师的备课笔记,你就不怕被同学们看见吗?” 严小松两只手握在一起,不安地绞动着。看得出,他的心里很激动,也很复杂。 小琳加重了一些语气说:“作为一个学员,这是很不应该的。你,你怎么能这样呢?”小琳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你才几岁啊?” 严小松这时才轻声嘟哝一声:“我已经二十岁了。” “二十岁,大人了是吧?”小琳真的不知道如何跟他说。她没有碰过到这种事,更没有处置这种情事的经验。而她又知道,能否尽快摆平这件事,让它悄悄消失,或者藏而不露,对她的名声和工作都是很重要的,所以心里有些着急,却又不知道怎么才能劝止住这个让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男学员。才多少时间啊,怎么就能说出“孙老师,我爱你”这样让人听着都感到害羞的话来呢?他一定不懂什么叫爱情。 于是,她就问:“你谈过恋爱吗?” 严小松嘀咕说:“谈过。初中就谈了,职中里谈了三个。” “啊?职中里谈了三个?天。”小琳惊讶了:“那你知道什么叫爱吗?” 严小松轻声说:“知道。” 小琳“哼”地一笑说:“知道?知道什么呀?” 严小声提高了一点声说:“知道爱,就是爱。” 小琳禁不住咯咯咯地笑了。笑完说:“什么叫爱就是爱?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小琳感觉这个小伙子有些幼稚可笑,就说,“爱是要看准对像的,我是你老师,你不要搞错哦。而且我已经结婚,又有一个儿子。我开学第一节课就已经介绍过了,你怎么还要这样乱爱呢?不,这不能说是爱,这是一种胡话,或者是一种玩笑,一种恶作剧,是不是?” “不是。”严小松忽然抬起头,大胆地直视着老师争辩说,“这就是一种爱。爱是不分对像的。爱是自然而然地产生的。爱也是一个人的权利。对一个人产生爱,是没有错的。” “哦?”小琳吃惊地看着他,差点大笑起来,可他还是不认识似地重新打量着他说,“我的天,你还蛮有想法的嘛,好像对爱认识得很深刻,啊?” 严小松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小琳想了想说:“可我觉得不对呀,你才来上了几天课?两个多月,总共还只有十一天,你怎么就会有那种感觉呢?这不可能吧?” 严小松再次抬起头来,先朝办公室门口看了看,才转过头,看着老师,在些惶恐不安地说:“孙老师,我说的是心里话。我真的,好崇拜你,好喜欢你,好……” 小琳连忙打断他说:“严小松,你越说越不像话了。”说着有些激动地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她的心头也有些慌乱,完了,完了,这个人小伙子怎么这样?我怎么才能说服他呢?她很是不安,高耸的胸脯也禁不住起伏起来。可是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重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说:“严小松,我真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感情的事……” 严小松红着脸,讷讷地说:“孙老师,我这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那天,你来上第一节课,我一看到你,心就怦地一跳,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你,慢慢就喜欢上了你。真的,孙老师,你长得特像我崇拜的明星章子怡,也很像我职中里爱过的一个女同学。你的声音,特别好听。连每一个手势,每一个动作,走路的姿势,我都喜欢得不得了,看着心里就禁不住打颤。” 小琳羞涩得都不敢听下去了。可她还是垂着眼皮不制止他。她想让他把心里话都发泄出来,这样对开导他可能会有好处,就逼自己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严小松见老师没有发火,就更加不怕害羞地说:“那天回去后,我的脑子里就成天想着你的音容笑貌,然后就天天盼望着星期六的到来,好再见到你。每个星期六的早上,我都早早起床,做好准备工作,很早就赶到学校,有些紧张地坐在位置上,等待你的来到。每当听到你走进教室的脚步声,我的心就禁不住狂跳起来。” 小琳越听脸越红,可她还是不想打断他。 严小松害怕地看了老师一眼,又倾诉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一看到你的身影,就感到心里充实;一听到你的声音,就觉得身上温暖。要是能得到你无意中扫过来的一个目光,我就会感到说不出的激动;看到你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笑,我更是说不出的开心。真的,我就会觉得世上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眼前阳光灿烂,浑身充满了力量,连听课也格外认真,作业特别端正。” 小琳依然默默地听着。 “孙老师,为了引起你的重视和注意,我就千方百计在课上表现自己,所以经常自由发言,弄出一些怪异的声音。”严小松见老师在倾听他的心里话,就说得更加起劲了,“有时还憋足了劲,举手提问,想赢得你的好感。每次做作业,我总是嫌自己的字写得不整齐,一遍又一遍地重做,一直做到自己满意为止。有时课间,我也憋不住想了问题来问你。孙老师,我真的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好像你身上有吸铁石似地,我总是禁不住要往你身边走。唉,孙老师,我是不是有病?不然,这什么你上完课走了,我就像被挖了心肺一样,心里感到说不出的空虚难受,做什么事都没有心思呢?” 小琳听到这里,觉得他这还真是一种暗恋,而且已经达到了意乱情迷的地步。心里不禁有些着慌和不安,觉得这件事处理不好,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就静静地想着开导他的办法。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先让他放松心情,然后从亲切自然的谈心开始,慢慢诱导他走出暗恋的阴影。于是,她尽量以亲切的口气问:“你的家住在哪里?” 严小松一听老师问这个,神情就马上自然了许多:“就住在市里。” 小琳又问:“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严小松忽然怪怪地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有些忸怩地不说了。 小琳觉得有些奇怪:“你不肯告诉老师?” 严小松沉默了一会才嗫嚅说:“我爸,不让我说的。” “为什么?”小琳越发感到奇怪了,“有什么保密的,连老师也不能说?” 严小松犹豫了一下,才盯着老师说:“我爸,就是华隆集团总裁韩少良。” “你说什么?”小琳禁不住惊叫起来,“你爸,就是韩总裁?” 严小松点点头:“嗯。” 小琳坐不住了,站起来用去倒茶的动作掩饰着心头的惊慌。天哪,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正文_第277章走火入魔的爱 这不是韩总裁有意安排的吧?不会,你别胡思乱想,这肯定是一种巧合。 但韩总裁肯定是知道的,所以让儿子不要说。可他哪里晓得?儿子竟然跟他一样,是一个喜欢自作多情的情种。 严小松又自言自语般说:“我爸让我到了学校里,对谁也不要说起,我爸就是华隆集团的总裁。这样,不太好。” 小琳应和他说:“这是对的,不要有特权意思。”心里则想,他爸的真正用意恐怕不在这上面,就试探着问,“你爸还说了什么没有?” 严小松说:“他还说,你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姓孙,是个美女老师,你不要在学校里胡作非为,要规规矩矩,更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我的名字,听到了吗?” 小琳心头一跳,这个韩总裁,果然这样对我有防范之心,或者说是有恻隐之心,预先给儿子打预防针,却没想到起了反作用。 果真,严小松的话证实了她的推测。“所以我在开学前,就充满了期待,心里非常迫切地想见到这个美女教师。”严小松坦然地说,“真的,所以开学那天,你一走上讲台,我心里就差点惊叫起来,真的好美啊,怪不得我爸这样跟我说的。” 小琳心里有些乱。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父子两人都对一个已婚女人产生非份之想。父亲是利用权力诱惑强迫这个女人,而他的儿子呢?又出于青春骚动和盲目与大胆暗恋这个女人。老天,你说叫这个女人应该怎么办? 那韩总裁是不是有意让儿子来学英语的呢?不可能吧?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监视我的动向?这行吗?小琳敏感地想,韩总裁是不是在儿子面前暴露过,或者有意透露过我们之间曾经有关的那种关系呢?应该不会的,除非他是个愚蠢之极糊涂透顶的父亲,才会这样做。 小琳这样想着,还是不放心地问严小松:“你爸为什么让你来学英语?” 严小松说:“我现在在华隆集团物流分公司搞储运,工作不是太称心,也没有多少奔头,爸就让我来学英语,然后准备把我调到外贸公司,先做外贸跟单业务,再慢慢上去。” “哦,是这样。”小琳心里想,对这父子俩,你既不能得罪,又不能屈就,必须一个周旋,一个开导,将这两把火巧妙引开,才能轻松,也才有前途。 于是,她脸色严肃起来,认真地说:“严小松,我没想到你就是韩总裁的儿子。刚才你也说了,你爸是望子成龙,希望你成才,才让你来进修英语的。那么,你就应该好好学习,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习上,不能三心二意,对不对?做外贸业务,外语一定要好,否则就会遇到困难,甚至还会影响外贸业务。” 严小松听话地点点头。 小琳不卑不亢地说:“我作为韩总裁管辖下的一个老师,更有责任教好你。真的,你说了韩总裁就是你爸,我感到心里压力更大了。要是韩总裁的儿子在学习期间,出现什么差错,我这个班主任兼任课老师不仅是个严重的失职,又如何向韩总裁交待?” 严小松见老师一提起他爸就有些敬畏,脸上立刻恢复了一些自信,不无骄傲地伸出目光来盯老师。小琳连忙将目光让开,然后像一个大姐姐一样开导他说:“严小松,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爱的权利。你刚才说,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但在这前面,应该加一个条件,也就是要对那个被爱的人不做出让她感到为难的事,不做出有损她尊严,有辱她人格,或者伤害她身心的事情来,才没有错。否则,就有错。” 严小松用心听着,脸上充满了对老师崇拜和敬佩之情。 小琳看着他这种与他爸截然不同的神情,心里也更加自信了,就循循善诱地说:“可是严小松,你想过没有?你盲目地暗恋一个已婚女老师,是没有结果的。也就是你的精力和心思都是白化,这又何必呢?那还不如把这种精力放在其它未婚的女孩子身上。不,应该放在还没有男朋友的女孩子身上。这样,才会有结果。我看,这次我们班上有四五个女孩还是不错的,你应该多跟她们接近才对。” 严小松听着听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琳鼓励他说:“严小松,你有话,就说吧,说出来,心里可能会好受一些。” 严小松这才轻声说:“孙老师,你说的话,我都懂。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一直劝说自己不要这样,这是不应该的。” “可我越劝自己,那种感情反而越是强烈。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种感情?以前在职中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感情。一些女同学追我,我都没有动心。真的,孙老师,我一看到你,心里就说不出的温馨,看到你的笑容,我的心就好像要融化一样,就恨不得。”严小松说着,竟然头一低,就伸出手去抹眼睛。 他哭了?小琳惊慌起来,男儿有泪不轻掸,看来他是动了真心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严小松,你不能这样。”小琳又不知道怎么劝他了,“这样被人看见,不好。” “孙老师,我是真心爱你啊——”严小松说了一声,就热泪纵横地哭了。 小琳慌得不知所措,连忙站起来去把办公室的门虚掩上,退回来喝住他说:“快不要哭,你吓死我了。要是被人听到,还不知要闹出怎样的笑话来呢。” 严小松这才止了哭,用手抹着眼泪,压低声诉说:“这一阵,我好像害了相思病一样,晚上都睡不着觉,平时在班上,也已恍恍惚惚的,有些神魂颠倒。晚上,我有时还在梦中见到你,还在心里呼喊你……” 小琳赶紧打断他说:“严小松,看来你是走火入魔,简直都有些疯疯癫癫了,唉,这怎么办呢?” 她再次不安地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心里突然升起一个计策,不知道他对爸畏不畏惧?要是畏惧的话,可以用他爸来抑制他这种非常危险的暗恋。这种暗恋,也叫单相思,严重的,要害相思病。而最厉害的相思病,像林黛玉那样,就会影响身心健康,以至英年早逝。所以,必须马上想办法制止他的这种相思病。而倒过来,我也可以利用严小松的暗恋,来遏制他爸爸的非份之念。 这是一个好主意!小琳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兴奋和激动。真是天助我也!利用他们父子之间这两种不同的感情:父亲是无耻的诱惑和强迫,为色;儿子是纯洁的暗恋和真情,为情。让色和情互相牵制,让父与子相互遏制,最后达到我巧妙冲出那种包围和纠缠的目的。好,就这么干! 想到这里,小琳走到严小松面前,亲切地看着他说:“严小松,看来,孙老师是说不听你了,所以我想,还是让你爸来说服你吧。” 果真见效。严小松连忙害怕地摇着头说:“不要,孙老师,千万不要告诉我爸。他知道了,要骂我的,还会不让我来进修的。他对我的进修很关心,经常问我在学校里的情况。也问起你,我一直说,孙老师上课上得很好,别的没说什么。” 小琳心里想,他真的还在关注着我。但她见这个办法收到了效果,心里高兴不已:“那你说怎么办?” 严小松吓得什么似地说:“孙老师,只要你不告诉我爸,我保证以后不这样了,我会慢慢逼自己改的。” 小琳因势利导说:“那好吧,孙老师看你的具体行动。” 严小松点点头,嗯了一声。小琳说:“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我的宝宝在家里等着我呢。” 严小松就站起来,有些可怜巴巴地说:“那孙老师,我走了。” “好吧,严小松,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下午孙老师跟你说的话。只要你不再继续这样下去,孙老师是不会跟任何人说的。你也不要在外面乱说,这种事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听见吗?被别人知道了,你的名声不好听除外,孙老师也要受到影响,知道吗?” “知道了。”严小松应答着,就乖乖地出门走了。 小琳等他走远了,才收拾东西,关门出去,急匆匆往校门外走去。 以后两三个星期,严小松真的规矩了许多。像突然变了一个似的,由一个好动顽皮的男生变成了一个文静羞怯的女生。真的,他星期六来上课,好像害怕她似的,总是低眉顺眼地坐在位置上不动,也很少用眼睛直直地盯她,更不再往她办公室里跑了。 有时,小琳也发现他偷偷看她,但一见她的目光扫过去,他就像见到猎狗的兔子一样逃跑了。小琳很高兴,以为他的单相思已经改了,就放心地只去应付同事的色目了。 哪里想到,一个人一旦暗恋上一个人,心里是很难一时就抹得掉的,只能是表现形式不同而已。 正文_第278章学生写给老师的情信 是的,严小松其实只是从爱形于色,变为爱藏于心罢了。 而且这种外面冷心里热的暗恋,要比里外一样热的暗恋更加危险。 果不其然,严小松在心里的爱量积蓄到一定的时候,终于憋不住,把它用英语写成了一封信,这天星期六来上课的时候,偷偷从她宿舍门下面的缝隙里塞了进去。 不知道严小松是怎么知道她在学校里这个临时宿舍的。小琳中午上完课,太累,就到宿舍里去,准备拿了碗筷在学校食堂里随便吃一点,就睡个午觉。可她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走进去,就看见里面的地上躺着一个信封。奇怪,这里这么有一封信的呢?她上前拾起来,信封贴住了口,上面还写着“孙老师亲启”五个大字。她撕开口子,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看起来:dear lu teacher. 小琳一看这个称呼,就吓了一跳,马上去看落款,竟然是:xiaosong yan。她匆匆看下去,信的中文意思大致是: 亲爱的孙教师: 上次你招我谈话,我回去后,反复想着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觉得都是肺腑之言。谢谢孙老师对我的谆谆教诲和关心帮助,也感谢孙老师真的没有告诉我爸。那天回去,我爸又问了我在学校里的情况,也问了你的情况。开始,我以为你已经告诉了他,吓得头皮都发麻了。可后来我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孙老师:我心里有无数的话要对你说,实在憋不住,才鼓起勇气给你写这封信的。真的,孙老师,你是我最崇拜的偶像!比崇拜章子怡还要崇拜你! 也不知为什么,我自小就喜欢美女,我从初中里就开始追求漂亮女同学了。大约是我的家境比较好的缘故,也可能是我爸爸妈妈太宠爱我的原因,我从小就很自信,也很骄傲,凡是我看上的女同学,我都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去追求,追到了又觉得不行,很快就甩了。所以我精力都用在了这一边,成绩就一直不好,连重点高中都没有考取。爸爸妈妈很生气,可也没有办法,只好让我上职中。 平时,我的自我感觉太好了,错误地以为这个世界没有我追不上的美女。甚至还觉得,我的条件太优越了,美女应该倒过来追求我才对。职中里也确实有这种情况,有几个长得不错的女同学就主动追我,我还看不上她们呢。所以,我就形成了这样一种见美女就要追就以为肯定能追上的坏思想坏习惯。 开学前,我爸无意中说我的任课老师是个美女教师,我心里就一直想着要看一看她到底有多美。结果那天见了,真的让我十分震惊。这是一种怎样的美啊?这是一种我从来没有在生活中见到过的既成熟迷人又高贵艳丽的美啊! 孙老师,当你姿态优雅地走进教室,亭亭玉立地走上讲台的时候,我感觉就像看见一轮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眼前光芒四射。是的,孙老师,你不仅长相美丽,而且心地善良,品质优秀,表情亲切,穿着朴素,知识丰富,教学水平高,上课生动活泼。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感觉,同学们对你的评价都不错。所以,我对你崇拜得五体投地,也就自然而然地喜欢上了你。 这是种十分美好的感情!每当我想起你的音容笑貌,心里就会感到说不出的温馨和甜美。所以孙老师,你就让我保持这份美好而又温馨的情感吧。 这也是一种珍贵的动力!真的,孙老师,为了能得到你的一个笑容,得到你的认可和表扬,我今后一定要用心学习,努力提高各种本领。就是结业以后,我也要积极进取,认真做人,争取做一个像你丈夫一样有出息的人,让孙老师真正看得起我! 亲爱的孙老师:请你不要再责怪我批评我好吗?我绝对不会做出对你不尊敬的事情来的,我会把对你的那份感情深藏在心底,化为我进步的强大动力! 所以孙老师,也请你不要拒绝我的这份感情好吗?拒绝这份美好的感情,就是拒绝一个曾经表现不好的青年人要求进步的心啊!真的,孙老师,要是你再这样责怪我,批评我,拒绝我,我会受不了的,也就很可能会自暴自弃的。 亲爱的孙老师:你就帮帮我吧,我求你了,你就让我把对你的那份爱变成一种默默的关怀,也变成一种巨大的力量,继而让这份爱情把这个世界,也把我们的生活渲染得更加美丽多彩吧! 我的天哪,这是一份多么真挚动人的情信啊!小琳捧读着这封用英语认真写成的信,就像捧着一盆火,感到既烫手,又温馨。信虽然没有多少文采,还有一些拼写和语法方面的错误,但字里行间却充满了对她的思恋倾慕和赞颂,也表达了一个年轻人对美好感情的追求,以及迫切要求进步的强烈愿望。 严小松说得很对,我不能再去无情地摧残一朵盛开的鲜花,我的心态看来是要改变一下了。小琳有些激动地收好信,拿了碗筷去食堂吃饭。 她走进食堂,笑吟地跟一些正在打饭老师点头招呼,然后打了饭菜去陆红梅桌上吃。两人边吃边聊一些学校里的琐事,心情非常愉愉。 吃完饭,小琳就回去休息。她的宿舍跟学校里其它单身老师的宿舍一样大,有二十个平方米左右。里面除了打在中间一张一米五的床,一张靠窗放的长方形校桌和一张椅子外,几乎什么也没有,显得空空荡荡,也有些冷冷清清。这个宿舍,除了学校里几个女老师来过外,其它人一个也没来过。 这个严小松却能准确地把这个封信塞进你的门缝,说明他一直在背后默默地关注着你。对这样一个暗恋你的年轻人,你也不要过分绝情,太伤他的心。 小琳睡在床上想,这真的是一份十分美好的感情,跟他爸的诱惑和强迫完全是不一样的。或者说是一正一反的两种感情,一种是邪恶的侵略,一种是纯洁的爱情。小严不像老严,本质还是很好的,所以你应该保护好他,开导好他。不要太神经过敏,太紧张,弄得他太伤心,太痛苦,这会对他的成长不利的。 真的,对小严来说,暗恋一个人,很可能是一种非常温馨、十分亲切而又相当美好的感情,也是一种可贵的前进动力,你不能再无情地一味地批评和指责他了。 这样想着,小琳心里就感觉轻松了许多,像卸下了一个包袱一样,心里也感觉到了许些温馨和甜蜜。于是,她睡了一觉后,就起床趁上课前还有半个小的时间,在备课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坐在窗前那张校桌上,迅速用英语给严小松写了一封回信,中文的意思是: 严小松:你的信我已收阅,我真诚地感谢你对我产生的那一份美好的感情,也感谢你对我作出如此高的评价。我会好好保留你对我的那份纯洁的感情,也会把你对我的赞颂化为我前进的动力。 但我还是要以一个班主任老师和已婚女人的身份,负责任地对你说,你一定要正视现实,冷静理智,要尽快从感情的迷途中超脱出来,把你的感情和精力都放到学习和值得你爱的人身上去。真的,我已经没有了让你爱的资格,我们要保持纯洁的师生关系。 我看得出,你是一个本质不错的年轻人。希望你好自为之,努力学习,争取不断进步! 小琳写好信,也像严小松一样折好,夹在备课笔记里,出去向前面的教学大楼走去。上课的时候,她适当地用温暖的目光扫过去,给紧张不安的严小松一个安慰。严小松的紧张心情缓解下来,脸色马上开朗起来。 下课以后,小琳亲切地向严小松招了招手,让他走出教室。她走到楼梯口,站在那里等他。严小松有些紧张地走过来。她见没有学员看见,就一边往下走一边轻声对他说:“你的信我看了,这是老师给你的回信。你看一下,不要让别的同学看到。”说着把那封回信悄悄交给了他。严小松激动地说:“谢谢孙老师。” 上第二课的时候,小琳看见严小松的脸上充满感激和兴奋,目光中也饱含着要求上进的迫切心情。他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用欣赏和敬佩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她,然后一边听讲,一边用心作着记录。 小琳很高兴,觉得这样处理还是很恰当的。关键是从此以后,严小松各方面的表现都明显有了改变,从精神面貌到言行举止都较开学初大有长进,简直判若两人一般。小琳这才想起一句话:真正的爱情常常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情,甚至脾气。觉得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严小松继续默默地关心着老师,以自己特有的方式表达着他的爱。 正文_第279章请老师看电影 为了表示他的感激之情和感恩之心,爱慕之意和关心之情,反正出于多种原因,这天中午,他偷偷给老师送来一编织袋礼物。 小琳也跟其它老师一样,形成了中午小睡一会的习惯,这样下午上课就精神饱满一些。严小松的时间候得非常准确,小琳在食堂里吃好饭回到宿舍,刚要关门睡觉,他就来到了她的宿舍。 严小松请孙老师去看电影,暗中伸手盖上孙老师的手背严小松拎了一只编织袋,红着脸,气喘吁吁地走进门,把编织袋往门口一放说:“孙老师,里边一些吃的东西,给你补补身子。”说着就退出门。 小琳还没有反映过来,他就退到了门外。小琳见是一个沉甸甸的编织袋,连忙发急地叫住他:“严小松,你等一等。”她走过去打开袋一看,里边有一只羊腿,一只杀好的鸡,还有几盒礼品,其中一盒好像是很贵的燕窝,就赶紧拎出去说,“严小松,你这是干什么?快拿回去。” 严小松惶惶地朝四周看了一下,见没人,才轻声说:“孙老师,这有什么呢?这些东西都是别人送给我爸的。多得吃不完,有时都烂掉,真的,我爸妈不知道的。”说着转身就往楼下冲去。 “严小松,你给我回来。”小琳发急地喊。可是一转眼,严小松就没了影子。这时,有两个老师吃了饭从楼下走了上来,她就不好再追出去,只得把东西拎进去,关门睡了。 这个严小松啊,真的越来越懂事了。小琳睡在床上想,什么时候也给他送一个礼物,有来无往非礼也。可他的话中也透露了一个信息,他家里送的东西多得吃不完,有时都烂掉。 这一点她是相信的。小时候她爸在位的时候,也有这种情况。现在有权的人,不仅自己的工资含金量高,一般都不用,还有许多隐性的收入,甚至连平时吃的东西也不用自己掏钱买。她也听到许多人说过这种事,有些实权人物的家里,经常把送的礼物拿到商店里去卖,有的干脆送人,或者丢进垃圾桶。 这一编织袋礼物是她生长这么大以来,收到的第一份属于行贿性质的礼物。不要说她这个清水衙门里一个小小的副教导主任,就连兴宇这样一个分公司的副总经理也很少有人送礼。一个单位里,只有有人事和财物大权的一把手,或者实权人物才能有这样的待遇。当然,她一点也不希望,不希罕,甚至还害怕人家给她和兴宇送礼。要是谁来送了,她倒像现在这样,诚惶诚恐的,觉得欠了人家一份情,有些不知所措。 她只是觉得现在的这种社会风气实在不敢苟同,动辄就要行贿送礼才能办事。否则,就要处处受阻碍,办事不顺利。就像茅校长说的,连下属单位向上级部门申请资金,办理公务都要请客送礼才行,否则有权的人就以种种借口拖着不办,你有什么办法?怎么会形成这种不良风气的呢?她有些想不明白。 那给严小松回赠什么礼物恰当呢?她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来。师生之间应该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才行,总不能也像社会上一些人那样太庸俗吧。可小琳还没想出回赠之物,过了一个星期,却又在宿舍里意外地发现了一张电影票。 还是星期六。小琳上午连续上完两节大课,上得喉咙都有些哑了,好在她带了一个保温杯,在课上不停地喝水润嗓子,否则早就沙哑了。中午,她拖着疲惫的两腿回宿舍去吃饭。一开门,就就看见地上有一个信封。她以为又是严小松写的,就去拾起来,打开一看却是一张电影票。放的电影是《夜宴》,时间是十一月十八日晚上七点半,地点是市红星影剧院,a区八排十六座。 她翻过来看背面,只见上面写着一行遒劲的小字:孙老师:这是赠票,电影很好看的,去看一下吧,严。 小琳将电影票放入外套的袋里,就休息睡了。可她思想上却很矛盾地想,要不要去呢?严小松自己去不去?他没说去。他不去,她倒是很想去看一看的。她从怀上孩子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多没看电影了。真的很想去看一场,据看过这部电影的宋老师说,里面的场面非常宏伟,值得一看。再说,这也不是周末,是星期三,兴宇不在家。早上出门的时候,跟婆婆说一声,晚上有事要晚一点回去。这样在学校下班以后,就可以在食堂里吃了饭直接去看,看后回去也不过十点钟。 可要是严小松也去看呢?她又犹豫起来,那就不好了。哪有师生两人单独在晚上去看电影的?如果位置坐在一起的话,那就更加难看了。被熟人看见,这像什么啊? 可严小松是一片好意啊,而且她也很想看这场电影。去就去吧,不一定就能碰见熟人,再说,晚上也不一定能看得见人。正好,也给严小松带一件回赠的礼物。买什么呢?就买一套英语阅读名著吧,既可以提高他的阅读水平,也可以收藏,用作纪念。前两天,她去书店看过了,一套两百多元,价钱适中。 再说,严小松也是值得同情的。他有一个权贵的爸,这既是他的福音,也是他的祸根。真的,在物质条件上,他肯定是优越的,但环境对他的影响却是很不利的。而且将来他这个爸肯定会东窗事发进去的,那么他就可怜了,就需要真诚的朋友去关心他,开导他,才能让他沿着正确的道路走下去。 另外,严小松的感情也需要进一步开导。其实,他还没有走出暗恋的迷魂阵,如果有可能,趁机再给他开导一下。咦,对了,班上的毛艳丽不是长得很不错的吗?家庭条也很好,父亲是红山区政府办公室的副秘书长。她是中专学历,严小松是职中,他们还是般配的,可以给他们搭一下桥。 不过,毛艳丽已经二十三岁了,而严小松还只有二十岁。哪有女大男小的?再说严小松正式谈恋爱的年龄也小了点。他年龄这么小,作为一个老师,就给他作媒好不好啊? 小琳想到这里,都没有确定到底去不去。下午上课的时候,她有意看了一下严小松,严小松眼睛亮亮地盯着她,充满了期待。小琳连忙掉开目光,心里想,要不要问一问他?后天晚上,他到底去不去?又觉得问不太好,就决定到时再说。 到了十八号早晨,小琳要去上班的时候,突然决定去看这场电影。先去看一下情况再说,万一严小松不来,那不就可以放心地看了吗?万一他来,或者跟几个人一起来,你只要注意一点,也无所谓的。 于是,出门的时候,她对婆婆说:“妈,今晚,我可能要晚一点回来,学校要组织我们去看一场电影。你给宝宝喂奶粉吧,当心开水不要太烫。” 婆婆说:“好的,你尽量早点回来。现在,小宝越来越懂事了,时间长了看不到妈妈,他要哭的。” 小琳说:“知道了,我一看好电影就回来,估计不会超过十点钟。” 这样,她就去学校上班。到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她就回宿舍,到食堂里提前吃了饭,出来往红星影剧院赶。到了那里,她见电影还有二十分钟才开场,就到旁边街上找书店,找到后化两百五十元钱买了一套英语阅读名著,拎了去影剧院。她要等到开场了才进去,以免被人看见。 电影终于开场了,里面传来播放广告片的声音。小琳这才拿出电影票,去检票走进去。然后在暗中找到a区八排,她弯下腰沿排与排之间的空档往十六座走去。走到十四座,正心神不宁地寻找着她的严小松轻声喊了一句:“孙老师,在这里。” 小琳吓了一跳。他真的也来了?可这时她已经不能退出去了,就只得硬着头走进去,坐到他右边那个空着的位置上。她有些不安地坐在那里,眼睛看着银幕,脑子里却有些乱。 这时,严小松左边的两个位置上突然传来一男一女两声叫声:“孙老师。”“孙老师。” 小琳又吃了一惊,以为碰到熟人了。连忙掉头去看 ,见是自己班上的两个男女学员。心里才放下来,红着脸轻声说:“哦,你们也来了,也是严小松的赠票吧?” “对,孙老师,我们早就在这里等你了。”那两个学员二十五六岁样子,好像是一对情侣。男的说,“严小松送给我们的。” 严小松正襟危坐在那里,脸上有些激动。显然对老师能来看他的电影,心里很是高兴。小琳就将那套书悄悄递放在严小松的膝盖上说:“一套英语阅读资料,你拿回去看看,能提高英语阅读水平的。” 严小松受宠若惊地说:“孙老师,这……”小琳赶紧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出声。 正文_第280章恋恋不舍 严小松感激地轻声说:“谢谢孙老师。 ”就挺直胸膛,拿好书,静静地看起了电影。 很快,正式的电影开放了。当《夜宴》宏大华丽的场面在银幕上慢慢展开,电影院里震响着里面巨大的音响和人物对话时,整个影剧院里一片安静。 小琳完全进入到了电影所展示出来的激动人心的情节之中,觉得这确实是一种震撼的享受,一种娱乐之中的陶冶。 可正当她出神入化地看着电影时,银幕上突然出现了男女主人公亲热的镜头。她是个过来人,一点也无所谓。严小松却激动了起来,呼吸急促,眼睛看着银幕,身子却在位置上动来动去,显得有点心神不宁。 突然,小琳觉得自己放在椅把上的左手背一暖,吓了一跳,身子也一震。她感觉左手背仿佛被电烙铁烫了一下,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严小松的右手,温暖,微颤,激动得汗津津的。她稍微犹豫了一下,就从他的手心里抽出左手,默默地地看了一眼。把不满和埋怨通过这无声的眼神传达给了他。 严小琳醒悟过来以后,也觉得有些唐突,就更加不安地位置上动来动去。满脸的欠疚,连看电影也没心思了。小琳挺直着身子一边看电影一边轻声说:“用心看,别开小差。” 严小松左边两个同学也听到了,仄过头来看他们。小琳若无其事地只顾看着银幕。于是,严小松也安静下来,与黑乎乎的电影院里所有屏声静气的观众一起,真正进入到电影宏大的场景和生动的剧情里去了。 电影终于在观众的激动中结束了。影剧院里的灯亮了,人们纷纷起立,像潮水一样沿两条过道往外泻去。小琳和严小松他们也站起来,随着人流往外走去。走到外面,严小松有些惶恐不安地对小琳说:“孙老师,去吃个夜宵吧。” “对,孙老师,我们一起去吃个夜宵。”另外两个学员也热情地说,“孙老师,好容易请到你的,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不啦,谢谢你们了。”小琳笑咪咪地说,“我要回去了,宝宝在家里等我呢。” 那个叫颜雯的女学员亲热地上前拉她的胳膊:“孙老师,一会儿,不要紧的。我们都对你很尊敬的。真的,孙老师,许多同学都说,听你上课,就是一种享受。你不仅长得漂亮,给同学们带来一种审美享受。而且态度亲切,声音悦耳,知识丰富,上课灵活,我们都对你佩服得不得了。” 那个叫曹文军的男学员也走上来说:“关键是孙老师有一颗正直善良的心,而且工作认真,对学员个个都很亲切热情。我们背后都说,遇到这样的老师,真的是一种福份。” 小琳听着学员称赞自己的话,心里很高兴:“谢谢同学们对我有这么好的评价,其实我还没有做好。今晚,我就不陪你们一起吃夜宵了。等你们结业了,有机会,我们好好聚一聚,我来请客,好不好?” 她在三个学员恋恋不舍的目送下,打的回家了。真是归心似箭啊,她刚坐进出租车,心里就喊着宝宝的名字:“小晶,妈妈回来了,你跟亲婆吵了没有?” 星期六上午,严小松很早就来到了学校。小琳刚打开办公室的门,他就走过来,将一封信往她办公桌一放说:“孙老师,这是我的检讨书。”说着转身就走。 小琳打开信封,抽出信纸看起来。这是一份用英语写的检讨书,工工整整地写了三页纸,其中有几段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孙老师:那天晚上,我真的被银幕上的镜头弄得太激动,就忘记身边坐着的是你孙老师了,恍惚间以为是职中里的一个女同学。说实话,在职中里,我与好几个女同学一起看过电影。看电影的时候,我们经常手握着手,甚至还拥抱在一起。所以习惯了,也就在这银幕镜头的浸染下,一时忘记了真实的环境。不好意思,孙老师,请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当然,这也是我以前不良习性的自然流露,所以,我还是有不对的地方。我要下决心改正这些不良习性,做一个你看得起的正经男人! 孙老师,既然你对我这么好,我就告诉你我们家里的一个情况。我本来不想说的,也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说了怕别人看不起我。自从我懂事起,我就经常看见我妈跟我爸吵架。开始,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后来才渐渐知道,爸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妈有时跟他吵得很厉害。 尽管他们吵架的时候,关在卧室里,压低了声音吵。但我还是能听清大概的内容。有次,他们还在卧室里打了起来,妈责问爸:你到底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你不说,我跟你没完。爸说:你说话轻点,不要让小松听见,也不要声张出去。声张出去,要影响我前途的。打那个时候起,我心里就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时我刚上小学二年级,每次回家,我就要看爸妈的脸色,见他们都像敌对一样唬着面孔,互不理睬,我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就看不进书,就没心思做作业。慢慢地,我的成绩就从班上的上游跌到了下游。于是,我就经常受到老师的批评,就越来越不喜欢读书了。我跟几个不上进的同学一起,一放学就去打游戏机,泡网吧,谈恋爱,看电影。这样,我才渐渐变成了一个不良少年,爸妈只得无奈地弄我去读职中。所以我认为,我变成这个样子,我爸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孙老师:我当心眼里感谢你对我的关心和帮助。你真的太客气了,送了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真不知道拿什么来回报你。你已经是我的恩人了,还要这样对我,我真的好感激啊。怎么不感激呢?孙老师,是你的美貌和气质吸引了我,让我产生了纯洁的爱情;又是你的品行感染了我,你的学识丰富了我,更是你的耐心教育和真诚相待,才让我由一个本来有点玩世不恭的青年,变成了一个现在开始要求上进的人。你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良师益友,我将终生铭记你的恩德! 从这个意义上说,一个家庭环境的好坏,一个老师的优劣,真的是一个关系着青少年一代能否健康成长的大问题。 孙老师:昨晚我看完电影回到家,有意把你送的那套书拿给我爸看了看,然后说,你为了提高我的英语阅读能力,特意送给我的。奇怪得很,我爸一听,突然瞪大眼睛,关切地问:你告诉她我是你爸了?我点点头。他又追问:她为什么问你这个?我说我在课上自由发言,孙老师找我谈话,教育我,问我爸是谁,我才告诉她的。我爸似乎有些紧张地问:她知道我是你爸后,有什么反映?说了些什么?我说,孙老师也很惊讶,但没说什么。只是对我特别关心,特别照顾。我爸听后似信非信地看着我,脸色很是复杂。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你特别感兴趣,也特别关注?每次在家里问到你时,他眼睛总是亮亮地看着我。孙老师,我估计,他有可能要培养你,真的。所以,我会在我爸面前经常说你好话的。你各方面确实很好,不是我有意说好的。 孙老师:我们马上就要结业了,我想跟你保持纯洁的师生关系,做永远的好朋友行吗? 小琳看完封,脸上露出了由衷的微笑。这个大男孩真的是越来越成熟懂事了,看来他还是有希望的。长大了,肯定不会像他爸那么色,那么坏。他的信中,也透露了他爸对我贼心不死的信息。哼,好吧,老严,我现在又多了一个对付你的武器:你自己的儿子,看我们最后究竟谁胜谁负?! 可严小松信中说到的家庭情况,让她的心又思有些沉重。是啊,一个家庭环境的好坏,父母品德的优劣,一个学校的风气和老师的好差,对一个孩子的成长多么重要啊! 我们社会上那些腐败官员的子女在享受了物质的丰富后,道德人品和精神境界怎么样呢?他们受到的污染有严小松那么严重吗? 于是,她趁徐主任不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招严小松谈了一次话。学习委员蔡玉芬来给她交作业本,她就对她说:“你叫严小松来一下。” 一会儿,严小松就有些敬畏地走进来:“孙老师。”说着站在她办公室前面,知错地低下了头。 小琳亲切地看着他说:“严小松,孙老师看了你的信,很高兴,真的。你越来越成熟懂事了,孙老师相信你以后会有出息的。你结业以后,孙老师还会继续关注你,希望听到你不断进步的消息。你在信里说得很好,我们要保持纯洁的师生关系,做永远的好朋友。孙老师答应你的请求,好不好?” 正文_第281章男同事的色目 说着,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号码,交给他说:“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有事可以给我发短信,或者打电话。 你的手机号码多少?我存一下,老师有事,也好请你帮忙。” 严小松喜出望外:“那太好了,谢谢孙老师能这样信任我,看得起我。”然后把手机号码告诉她说:“孙老师,我结业以后,一定好好努力,以实际行动向你汇报。” 小琳充满期望地看着他说:“严小松,孙老师真的希望能听到你的佳音哦。” “好的。”严小松激动地说,“那孙老师,我走了。” 小琳望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欣喜。她为自己能在不到半年时间里,实际只有二十五天时间,改造好这样一个权贵的儿子,或者叫纨绔子弟而感到由衷地高兴。 结业的那一天,许多学员都围着她,争相请她签字留言。严小松站在一旁,默默凝视着老师,满脸恋恋不舍的神情,眼睛里还闪起了晶莹的亮光。“孙老师再见!”他随着学员们一起往校门外走去,一步一回头地跟老师挥手告别。 小琳看着他们走出校门的矫健身影,眼睛突然一热,模糊起来。 孙小琳低调上任后,身兼副教导主任班主任和英语任课老师三职,凭自己非凡的人品和能力,既躲过了班上一些男学员的色目,又成功处置了严小松对她的暗恋。班上所有学员和大部分老师都对她的教学水平和治班能力反映良好。她心里很高兴,对自己也更加充满信心。 学员的情事好处置,思想好改造,自己的班级也好管理,但同事却难相处,上司更不好伺侯。真的,首先是同一个办公室的徐主任。这个徐主任,怪怪的,说不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言行举止都很夸张,平时行踪诡秘,甚至有些鬼鬼祟祟。 开始几天,徐主任对她特别客气,客气得都让人都有些受不了。孙主任长孙主任短地叫个没完,非常肉麻。他的笑容也特别夸张,一见到她,长方形的板脸马上就夸张地扭动成一张漫画般的笑脸。笑容可掬,却又不太自然。让人看了,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神经病一样。 尤其是他的眼睛,小琳简直都不敢碰它。真的,到学校报到只几天,她就吃惊地发现,徐主任的眼睛变化无常。它忽大忽小,可直可弯,一会儿热,一会儿冷。被他的这种色目盯着,她不是一惊一乍,尴尬不已,就是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在办公室里,他有时不声不响地瞪大眼睛直视着她,有时又在旁边一边说话一边眼睛弯弯地往她的衣领里钻。而有时呢?他突然一点声息也没有,连呼吸声也听不到。她好奇地掉头去看他,却发现他正眯眼偷看着她。她吓得头皮发麻,真想跳起来逃出去。 真的,他的色目眯成一条缝从背后偷看她的时候,脸上也显示出一种雾气迷蒙的云雨之色,让人身心震颤,不寒而栗。每当发现他发烫的目光像蛇信子一样,从他厚重的眼皮里伸出来,偷偷在她身上乱扫乱钻时,小琳就会感到浑身发痒,热刺难受,甚至坐立不安。 所以那天,他先是装模作样地给她念,后来又给她看那个狗屁不如的所谓教务处计划纲要时,小琳才忍不住说了一句不恭的话。后来几天,她又不卑不亢的,有意冷淡他,不理他。强迫自己把他不正常的笑容和色目都关在眼皮之外,也关在自己感觉的门外。 这样,他的脸慢慢就像一幅会变的漫画一样,由夸张的笑脸变为阴森可怖的哭丧脸。一天到晚,阴得像要下雨一样。于是,两个人就耗上了,在办公室里搞起了冷战。这叫同事冷战,比夫妻冷战还要难过。没有工作上必须说的事,他们在办公室里基本上都不说话。气氛很不和谐,真的让人备受煎熬。 我这不能算是得罪他啊,只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另外,作为一个女同事,对一个色目迷蒙不怀好意的男同事或者说是男上司,保持一定距离和不冷不热的态度,也是正常的啊。他怎么就对我这么生气,甚至一下子就达到了敌对状态?小琳反复想着这个问题,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他是不是妒嫉我,怕我抢了他的正主任位置啊?小琳想,这个他就多虑了,起码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想法。虽然他的业务水平和工作能力,她都不敢恭维,但她根本没有抢他位置的思想。唉,还是把这个意思跟他说一下吧,让他明白,我就是工作再努力,师生们反映再好,也不会抢他位置的。 小琳觉得,尽管两个人像陌生人一样互不理睬,对她保持宁静的心态倒是有好处的,但办公室里的气氛太尴尬,她坐在里头,心里实在憋得慌。所以她想,还是应该改善一下两人的关系,不能再这样冷战下去了。再冷战下去,对各自的身心、工作和前途都会有影响的。 从时间上算起来,现在,她跟他呆在一起的时间要比兴宇还要多。所以一直这样下去,真的不好,日子太难过,比在集团总部的时候还要难过。那里的朱金和跟徐主任不一样,甚至截然相反。朱金和热情地关心她,真诚地照顾她,除了让她在感觉有些别扭和不安外,还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他虽然也不太正经,却比这个徐主任好多了。起码办公室里的气氛不一样,轻松和谐了许多。 徐主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如果仅仅是我说了那句对他不恭的话,那他完全可以跟我开诚布公地交换意见啊;如果真的担心我表现积极抢夺他的位置,那他应该有暗中比干劲的积极性才对啊。可是这两点,他好像都没有。这就说明,他对我持这种态度,不仅仅是这两点,一定还有其它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他又有什么背景?是怎么提拔上来的?小琳都不知道,也不好唐突地去问人。 是的,小琳这个时候还没有明白,其实他的症结跟韩总裁和朱金和是一样的,患的都是多情的毛病,只是表现形式不同而已。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性格有不同的行为方式。韩总裁的表现方式是用自己的权威诱惑和强迫人,朱金和则是用亲切的关爱和帮助来打动人,徐主任却是用一热一冷的态度来反激人,目的都是想得到她的亲近和美色。 小琳不明白这一点,所以这天她想跟他改善关系,就主动给他打招呼,然后跟他开诚布公地说话,却没想到却反而惹得他色火大发。 是啊,爱而不得,往往会生恨。而一个男人想亲近身边一个美女,这个美女却百般地冷淡他,不理他,他就会恼火,就会比她更冷漠,甚至还会给她泼脏水,污辱她,谩骂她,刺激她。当然,这常常都是一些无权无钱的无赖之徒的无奈之举。 这天上午,也就是开学第三个星期的星期三上午,小琳来上班以后,走进办公室,见徐主任已经坐在里边了,就主动跟他招呼说:“徐主任早。” 徐主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简短地说了一个字:“早。” 小琳不在乎他的这个冷漠态度,把包放在桌子上,就去打开后窗,没话找话地说:“今天天气真好,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打开窗子透透新鲜空气吧。” 徐主任这才话中有话地说:“是该透透风了,我们办公室里的空气太沉闷。” 小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然后愣愣地望着他,想了想,才坦诚地对他说:“徐主任,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上次我说了那句话,你不开心了?” “没有啊。”徐主任从电脑屏幕上掉过头来,有些虚伪地看着她说,“你各方面都很好,简直无可挑剔,我生什么气啊?你课上得很有水平,学员们的反映也不错,班级管理得井井有条,我要向你好好学习,怎么能还会生你的气呢?” “徐主任,我们不要这样说话好不好?”小琳诚恳地说,“我对你是很尊重的,你是我的上司,又比我经验丰富,也比我早来这里工作。我各方面都要向你学习,你也应该多多关照我这个小字辈才对。真的。可现在,我们的办公气氛弄得这样沉闷,好像不太正常吧?” “有什么不正常呢?”徐主任张大眼睛盯着她,不露声色地反问,“那我们应该怎样相处,才算正常呢?” 小琳一时答不上来,就叉话题说:“徐主任,我是很听你话的,对不对?你应该心里有数。你分工我做老师的出勤情况登记,我每天尽量提前上班,推迟下班,认真观察,并作好记录。你让我在没有课的时候,去多听听其它老师的课。我就抽时间去听了,到现在不止,我已经听了八节课。” 正文_第282章色男专跟女斗 “也及时跟那些任课老师作了交流和探讨,效果应该说还是不错的。有个别没有认真备课的老师,我一说,他们都能认真备课了。你让我多检查一些班级的作业本,看一下老师们批发作业的情况,我就去检查,几乎翻遍了三个班级的所有作业本。只要发现问题,我都及时跟任课老师说了。你让我多听听学员们对老师和学校的反映,我已经开了三次学员座谈会,每个班级开了一次,听取他们对老师和学校的意见,并及时反馈给了相应的老师,也反馈了你和茅校长,对不对?” 小琳心里想,这些教务方面的工作,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默默地做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而你做了多少?一天到晚进进出出的,不知在忙些什么? 她嘴上当然不能直接这样说出来,只能委婉地说:“真的,徐主任,你说我还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对,或者没有做到呢?你对我有意见,可以当面提出来,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徐主任突然恼羞成怒地拧起眉毛:“我怎么对你了?我没对你怎么样啊?你是不是嫌我平时不跟你说话?” “那我告诉你,孙主任,我是怕惹上多情的坏名声才不得不这样的。因为你长得太漂亮,是个有名的大美女。我多跟你说话,就有多情的嫌疑,明白吗?我哪敢啊?你自身条件好,水平又高,而且后台强硬,丈夫又是堂堂的分公司副总经理。我是什么啊?我在集团总部比起来,是这样一个小指头,我敢多跟你说话吗?啊?” 小琳听着,眉头皱了起来,心也有些刺痛。她没想到自己如此坦诚,主动示好,平时又一个人默默地将教务处的工作都干了,他却还要这样讽刺我,挖苦我。一阵委屈袭上心头,她再也忍不住,就难过地哭了。 女人跟男人就是不一样,杨兴宇受到这么大的委屈和打击,都没有流一滴眼泪,小琳却只被同事讽刺挖苦了几句,就忍不住哭了。 徐主任见她哭了,不仅不为自己欺负一个女同事而感到羞耻和惶恐,反而更加得意和来劲。他的脸上露出多日不见的色笑,提高声音说:“咦,你哭什么呀?我又没说你什么?我是说你好啊。” 他好像是有意这样大声说话,好让别的老师听听,他徐林祥有本事把一个骄傲得不得了的美女老师讽刺哭。 果真,其它办公室里的老师听到后纷纷走过来看热闹。他们围在门口,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两个正副主任闹矛盾,他们不能轻易说谁好谁错。但几个老师的脸上还是露出了男人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女人的不屑。 小琳见门口有五六个老师在看着他们,心里更加委屈、难过和恼火。她以为徐林祥这样做,是想压制她的工作积极性,破坏她在师生心目中的形像。所以她想跟他争辩几句,但不能大吵大闹。要是两个正副主任刚在一起共事,就大吵大闹,即使你是对的,传出去影响也不好。不管怎么样,两人应该搞好团结,才有利于以后开展工作。 于是,她压制住冲到头顶的火气,止住哭,用纸巾抹着眼泪说:“徐主任,我好好地跟你说话,你就无缘无故的讽刺我,挖苦我。我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或者说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 徐主任朝门口的围观者看了看,笑得更加夸张和得意。他有意重复刚才把她骂哭的讽刺话说:“你没有得罪我,你各方面都好得不得了,又有强硬的背景,当官的丈夫,我哪里敢讽刺你挖苦你啊?你自己多心了吧?” 小琳依然强忍住火气,耐心而又诚恳地说:“徐主任,我希望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好不好?我们应该真诚相待,不能这样阴阳怪气地相处。这样,对我们两人,对以后的工作,都没有好处。” “你说什么?”徐主任突然拉下脸瞪着她,“你说我阴阳怪气?我什么地方阴阳怪气了?啊?” 小琳这才有些生气地说:“你刚才的话,就有这种腔调。”徐林祥又要回击她,小琳赶紧说:“徐主任,你听我当着这么多老师的面,说几句好不好?你是我的上级,我理应尊重你,可你也不能这样对待一个下级或者同事吧?我猜想,你可能是怕我抢了你的正主任位置,才这样对我的。那我可以在这里公开地对你说句心里话,我孙小琳不管什么情况,都不会抢你这个正主任位置的。我想我是不会长时间呆在这里的。所以这一点,请你放心好了。” 小琳的这番话就错了。她还是从政治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而没有往男女情事方面去想,所以才作出了错误的判断,才说了这番事后来她后悔不已的话。因为徐林祥诱骗女生案和业余时间做生意的事情很快就败露了,这就涉及到她是否去当这个正主任的问题。 而徐林祥不仅不被她的坦诚所打动,一点也不领她的情,还抓住她坦诚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大加反击和讽刺:“唷,孙主任还真把这里当成了跳板,啊?嫌我们这个培训学校太小,小庙里容不得大菩萨啊。” 小琳一愣,心里也有些发紧。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这是自己年轻幼稚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现,这种话是不能在公开场合说的。是的,她毕竟还刚刚走上领导岗位,年轻稚嫩,阅历太浅,没有官场上勾心斗角的经验,所以被徐主任这样一反击,她就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了。 门口的陆红梅老师再也听不下去,走进来说:“徐主任,她是好意,你怎么能怎样理解呢?再说,好男不跟女斗,你就拿一点男同志的风度出来,让一点女同志嘛。”她在表面上也不能太偏向小琳,就只能这样说。 吴教师也说:“两个领导之间要搞好团结,否则,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快不要吵了,要是被学员看到,影响就更加不好了。” 徐林祥装作大度地说:“谁跟她吵啊?我早晨来了以后,好端端地坐在办公室里。她一来,就没话找话地跟我寻事吵架,我有什么办法?” 小琳委屈地睁着泪眼瞪着他,真想大骂他一通。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好心当了驴肝肺不算,还倒打一耙!可她还是咬着嘴唇忍住了。 徐林祥以为她软弱服输了,就做作一副为难的样子,叹息一声,冲着门口围观的老师说:“唉,我现在真的都不敢跟她说话了,因为她长得太晃眼,太那个。我主动跟她说话,还以为我不怀好意呢,你们说是不是?啊?” 说着竟然独自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得很不自然,却仰着头摇来晃去,全身发抖。但门口围观的老师一个也没有笑。他们的心里其实很清楚,谁对谁错,他们的脸上已经有了反映,只不过不敢明显帮着一方而得罪另一方罢了。 这时,有人偷偷把茅校长请了过来。茅校长正在后面的操场上散步,并考察后面那块绿地。听到有老师叫他,就马上赶回来。他一走进教务处办公室,就板着脸说:“你们在干什么?啊?都闲得没事干了是不是?学校马上就要大发展了,工作忙得都来不及做,你们倒还有空在这里吵嘴?徐主任,我不是说你,你就是再有理,也不能跟女同志计较,斗嘴,好男不跟女斗,你懂吗?” 徐主任愣愣地看着他,脸色*了。 茅校长又掉头看着小琳,想了想说:“孙主任,你也不要因为自己条件好,年轻漂亮,有能力,有水平,就太骄傲,太任性。” 小琳呆呆地看着这个两面光滑的校长,想争辩几句。茅校长马上又转身对门口的老师说:“都回自己的办公室去,没有什么好看的,好不好?” 老师们一个个摇着头走了,教务处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茅校长转过头来对小琳说:“孙主任,你过来一下。”说着就走到隔壁校长室去了。 小琳在位置上坐了一会,用纸巾将眼泪擦干净,才站起来向校长室走去。她走进去,有意把虚掩着的门推开一些,然后在茅校长办公桌前面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来,静静地坐着,垂目不看他,听候他招谈。 她对茅校长刚才说自己太骄傲太任性的话很不服气。我什么地方骄傲任性了?你茅校长叫我写申请报告,我就写。按理说,这不是我的份内工作,应该是你自己或者说是校长助理的任务。每次碰到你,我总是恭敬地叫你一声茅校长。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从来没有打过折扣。除了不跟你进行目光交流,不给你送礼,不主动亲近你外,我可以凭良心说,我孙小琳没有做错什么,我也根本没有太骄傲,太任性。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正文_第283章色迷迷的目光 我对兴宇是任性的,那是一种夫妻间亲昵的撒娇,一种相爱的表现。我在这里任什么性啊?真是的!我倒要看他跟我说些什么?说得不对,我不能再忍了,要为自己争辩一下。否则真的太冤屈了,受到冤屈多难受啊! 这时候,她想起兴宇受到上司如此严重的冤屈和打击,都能不声不响地挺过来,真的更加佩服他,更加爱他了。兴宇真的了不得,要是换了我,早就忍不住了,肯定要跟他们大吵大闹。就是不要这个工作,也会跟他们争吵的。 “孙主任,你不要有什么想法。”茅校长终于开了口,也是眯着眼睛盯着她,脸上带着欣赏的微笑,“我当着大家的面,故意这样说的。光说他,就显得我太偏向你,这是不好的。” 这话说得过于亲昵,小琳心里感到了一些温暖,但也感觉不太正常。上下级之间,不应该用这么亲昵的口气说话,而应该正式一些。 “怎么说呢?孙主任,你来了以后,各方面表现应该说,都很不错。”茅校长更加亲昵地低声说,“真的,自从你正式到这里上班以后,你很少迟到早退,工作认真,业务水平高,课也上得不错,而且态度亲切,对人礼貌,师生们对你的反映都很好。说心里话,我是喜欢得不得了。” 小琳觉得茅校长的话有些肉麻,就有些不安低头坐在那里,不敢抬起头来看他。当她听这后面这一句话时,吃了一惊。她不由自主地抬头去看他,见他的眼睛也是那样迷蒙地眯着,正色色地盯着她。便赶紧低下头去,浑身不自在起来。 校长室里寂静无声,气氛有些尴尬。小琳听见她和茅校长的心跳得都有些快。 “不,我是说,我对你的工作表现,很满意,很喜欢,你不要误解,嘿嘿。”茅校长见她反映这么强烈,连忙解释,然后又不无讨好地说,“集团公司总部有人问起我,你在学校里表现怎么样,我都说了你的好话。” 小琳听着这番话,心里好受了一些。女人就是跟男人不一样,喜欢听好话。一听好话,心里就开心。可这会儿她还不能太开心,因为茅校长话外有音,看她的目光也很色。他想利用校长的身份讨好她,亲近她,所以她得警惕。男人都多情,这一点是真的。可要有个度,不能强迫对方,要有君子风度。像韩总裁朱金和这样,就太过份了。 “谢谢茅校长。”小琳不无礼貌地说了一声,然后有些警惕地平视着他问,“总部都有谁问起过我呀?” 茅校长带着色笑说:“韩总裁问得最多,还有培训处的叶小平,办公室的朱金和都问过的。”说完,又此地无银地笑了笑说:“嘿嘿。你是集团公司里有名的大美女嘛,自然关心的人就多了,这很正常,啊,很正常的。” 小琳有些心虚,但她不想就这个问题争辩什么,就眨着眼睛看着他,不吱声。 茅校长沉吟了一下,又说:“呃,上次你帮我写的报告,我送上去,叶小平一看,立刻拍案叫好。她说,茅校长,你思路开阔了嘛,这个点子是你想出来的?我没说是你想出来的。她就高兴地说,我马上去向韩总裁汇报,争取这个学期就办。实在来不及,下学期一定要办起来。我听了,高兴得直乐。叶小平还边看边说,你连报告都写得比以前好多了,主题鲜明,理由充足,语言精练,条理分明,哦,茅校长,你进步不小啊。嘿嘿,孙主任,她称赞我,就等于称赞你,对吧?我这样告诉你,说明心里对你很喜欢。嗯,瞧我这张嘴巴,够笨的,连词都说不准。应该说很满意,对不对?” 小琳越听越开心。她不仅开心于自己的点子和报告受到别人的称赞,更开心于茅校长能这样告诉她,说明他也是一个坦诚直爽的人。尽管他一直在嘴上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并有所暗示,心胸却还是坦荡的。 于是,她再次彬彬有礼地说:“真的谢谢茅校长,能告诉我这些。我听了,心里高兴多了。刚才,我确实有些生气。可我没有跟他吵,是他不住地讽刺我,挖苦我。” 茅校长这才突然有些神秘地说:“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对你吗?” 小琳天真地摇摇头说:“不知道。我真的没有得罪他,顶撞他。他叫我做的所有工作,我都做到了。哦,对了,就是开学不久的一天,他给我看那个教务处计划纲要,我说了他一句,说这种东西还是当擦屁股纸用吧。他可能为这个,生我的气了。” 茅校长一听,竟然仰在椅子里嘿嘿嘿直笑。 小琳不知道他笑什么,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茅校长想咬住她的目光盯,她倏地一闪,逃开了。 “哦,怪不得这个学期,他没有把那个东西交上来。”茅校长还是态度暧昧地笑着说:“孙主任,你还蛮大胆的嘛,敢于这样说他?啊。说实话,他每个学期给我交这个东西,我也觉得有些可笑。这用得着吗?一个小小的教务处,以前只有他一个人,要制订计划纲要,真是太可笑了。但我从来没有说过他,怕打击他的积极性。我看叶小平也没有说过他,否则,他为什么每个学期都要呈送上去呢?” 小琳说:“我是说的实话 ,为他好,起码是节省了他的时间。他却很生气,跟我耗上了。” 茅校长从椅子上坐正身子,将身子往她那边前倾过来,眼睛亮亮地盯着她,极其暧昧地说:“他其实不是为这个生气,你真的不知道?” 小琳还是莫名所以:“不知道,为什么?” 茅校长像跟她说悄悄话一样地说:“他是发的无名肝火,不对,应该怎么说才贴切呢?哦,对了,应该叫色火。是的,这个词很贴切。孙主任,你不要生气,我分析给你听好不好?因为你长得漂亮,气质又好,身材也性感。你没来之前,他听别人说起后,就对你垂涎三尺。真的,他曾在我前面说过你的荤话,开过你的色笑。” 小琳脸红红的,有些发烫。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听下去了,这个校长怎么这样跟下属说话? 茅校长却继续津津有味地说:“他本来就很多情,现在你正好调来,做了他的搭档,成了他的副手,而且又天天坐在他一个办公室里。他就以为这是天赐良机,就开始对你有所觑觎。你没看到那天,他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个激动夸张的样子?简直都有些失态了。可他没想有到,你却对他冷冷的,根本不理他,甚至还说出那种看不起他的话来。他就窝火了,这是一种爱而不得的色火,你现在懂了吗?” 小琳点点头,心里却直打鼓:他是有意在我面前这样的说吧? 茅校长笑嘻嘻地说:“这种色火,发起来很厉害的。孙主任,你要当心哪!一个男人要是真的色火大发,会烧死人的。” 小琳听着,心头一阵发紧,还有些哭笑不得。她承认茅校长分析得有些道理,可她感觉茅校长说这话时,也带着色火。真的,你看他,色迷迷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我闪烁着回避他,他的脸色就有些不快。 小琳想,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否则,他下面还不知要说些什么让人不堪的话出来呢。于是,她赶紧站起来说:“茅校长,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更加注意的。那我走了,下面我还要听吴老师的课呢。” 茅校长有些恋恋不舍地说:“你要去听课?那我跟你一起去听吧。正好叫徐主任一起去。这样,你们也好缓和一下紧张气氛。” 于是,小琳就走到自己办公室里,做出和解的姿态,主动对脸色阴沉的徐林祥说:“徐主任,我去听吴老师的课,你去不去?” 徐林祥面孔板板地说:“我不去,没空。” 小琳就掇了椅子往外走去。这时,茅校长也掇了椅子走到教务处门口,对里面黑着脸的徐主任说:“走,徐主任 ,我们一起去听吴老师的课。” 徐林祥这才犹豫了一下,站起来,掇了椅子走出来。在走上楼梯的时候,茅校长有些严肃地对他们说:“你们不要再耗劲了,两个人要搞好团结。否则,以后怎么开展工作?再这样下去,我只好把你们分开了。” 小琳听话地说:“嗯,我知道了。”徐林祥却依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沉着脸不吱声。小琳走在他的背后,看着他这个胸有成竹地样子,心里想,他难道有靠山?靠了谁呢? 但这次吵架以后,徐主任的态度也好了一些,不像以前那么敌对了,而是经常就工作上的一些事情,跟她商量讨论一下。平时没事,小琳跟他搭腔,他也能正常地回应,还能说几句客套话。 正文_第284章校长的骚扰 这样平静地过了两个多星期,茅校长又突然发生了变化。 他竟然叫她到他的宿舍里去,弄得她好紧张。 那是星期五下午三点多钟,小琳备课备得有些累,就出去到后面的操场上去走走。她想活动活动,轻松一下筋骨。可她正要朝那片绿地走去的时候,茅校长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钻出来,径直朝她迎过来。 小琳想避开他,却已经来不及了,就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茅校长走到她面前,笑嘻嘻地说:“孙主任,你也出来散散步?” 小琳回答说:“嗯,一天到晚坐在那里,身子板结得厉害,出来活动一下。”说着要从他身边走过去。茅校长却突然有些神秘地朝四周看了看,压低声说:“你等会到我宿舍里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说着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开了。小琳愣了一下,正要掉头跟他说,有话就在这里说,我等会要回家。茅校长却已经走远了,正大步往那幢宿舍楼走去。 小琳为难了,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到宿舍里去说?应该到办公室里说才对啊,再说,这里不是也没人吗?他到底想干什么哪? 她边低头在操场边上走边激烈地斗争起来:要不要去?他已经这样说了,你不去,就是公开违抗他的命令,那以后还怎么在他手下工作?而去,他要是做出像韩总裁这样的事情来怎么办? 怎么到处都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真他妈的难过。小琳气愤地骂了一句,不去看来不行,去就去,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于是,她毅然决然地转身朝那幢宿舍楼走去。那是一幢建在学校左侧生活区围墙边的四层小楼。一楼二楼是学生宿舍,总共有四十间,楼层中间有一条过道,过道南北两侧对称地分布着一间间同样大小的宿舍,每间宿舍里有八张床铺。这里业余进修的多,所以平时寄宿的学员不多。 三楼是教职工单人宿舍,给外面有住房,临时在这里休息的教师住的。四楼是最好的套房,给住校教职工住,目前只是三个教职工住在四楼,外加一个茅校长。茅校长市里有住房,却也占了一套,这就是一种特权。 小琳很不情愿而又忐忑不安地从中间楼梯走上去,越走脚步越沉重。她的身子往上升,心却朝下坠,还不规则地乱跳。这样下去,我就要患心脏病了。小琳既恐惧,又担心,真想不去,躲进自己宿舍算了。可是她现在更不像以前,大小是个干部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哪。你不去,就意味着你在这个单位里没了前途,甚至还可能是你政治生涯的终结。怎么不是呢?你刚出道,或者说是刚上阵就出师不利,以后还能派你用场吗? 走上三楼,小琳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她自己的宿舍就在楼梯东边的第三间,却不能去,而偏偏要去一个男上司的宿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逼问自己,你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呢?现在还有对错之分吗?现在有权就是对的,有钱便是娘啊!这个风气真他妈的害人哪,为什么就不能改得清正纯洁一些呢? 是的,韩总裁的侵害在她心里烙下了一道很深的伤痕,也留下了阴影和后遗症。现在只要谁让她单独到一个男人的办公室宿舍或者宾馆之类的隐秘场所,她的心就会条件反射地怦怦乱跳,很不规则。再这样下去,真的有可能患心脏病。 关键是,她的心里已经形成了一种不健康的多疑病和恐惧症,甚至还有轻微的愤世嫉俗的毛病,动辄要在心里骂上一句。这不是一个优秀女人所应有的品性,可这是被韩总裁之类的权贵迫hai出来的心理毛病。要是长时间不再发生这种侵害和强迫,这种小毛病也许会自然而然好的。 多亏了他们的宝宝,她才在家里度过了半年多安宁幸福的生活。她真的没有想到,一来这里上班,就又碰到了这种情事。这究竟是光这个单位被韩总裁周建新之流的多情之徒带坏了风气,还是整个社会都有这种不良之风呢?也许可能只是我们这个集团公司如此,别的地方要好一些吧?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公司呢? 也不是说权色之恋或者说权色交易就一定很痛苦,我看叶小平跟周建新就非常开心。还有已经抓起来的单若娴和陆跃进,他们暗地里交往肯定不会像我这样难过。 上次,杨兴宇跟她讲了叶小平与周建新在办公室里拥抱接吻以后,她暗地里对他们留了个心眼,结果真的发现叶小平经常与周建新眉来眼去,言行神秘。叶小平却脸色红润,眼波流转,神情亢奋,活得非常滋润。 这就说明,权色并不是绝对不相容的,甚至还是相得益彰的,关键是两人要有真正的感情。要是权与色在工作和交往中,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感情,就不存在强迫,就没有那种恐惧感,甚至还会产生美妙的感觉。小琳相信有爱的感觉肯定都是美好的,就像严小松的暗恋,尽管是一种不该产生的单相思,却也是那么强烈,那么美好。 而她遇到的,却都是没有感情的强迫,这才让她饱尝了痛苦,充满了恐惧。现在这个茅校长也是这样,我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却非要我到他宿舍里去。真是的,不可以在办公室里谈吗?他办公室只有那个返聘的周校长,不是每天都来的。他今天在不在啊?好像在的。哦,所以他才把我叫宿舍里去的?那么,有什么重要的事要瞒着周校长呢? 小琳想来想去想不出来。就是有事要回避周校长,也可以刚才在操场上说啊。茅校长还是跟韩总裁一样,肯定也是心怀鬼胎才这样做的。你看他,刚才说了以后马上走开,只怕我叫住他在那里说。 这样想着,小琳就走到了四楼。四楼很安静,所有的门都关着,所以过道里显得有些幽暗。小琳不知道茅校长是哪一家,她想校长应该住在东头,就朝那边走过去。她希望他的妻子也在宿舍里,那就没有危险了。 茅校长跟韩总裁好像差不多年纪,都是奔五十的人,但看上去比韩总裁要年轻一些。长得没有韩总裁那么英俊潇洒,却显得开朗斯文多了。她看见茅校长的妻子来过几次,长相应该说还不错,只是跟茅校长相比,似乎显得老相了点。据说她是郊区一个商场的营业员。 小琳压制着心跳,作好反抗茅校长侵害的准备。她先在过道里将裤子带系紧点,再将外套的拉链往上拉了拉。好在今天天气有点冷,她上身穿了一件很厚的外套。这外套现在就是她的护身兵,能起到了保护她的作用。 她作好了充分准备,才在过道里边走边喊:“茅校长。” 最东边那扇门开了:“在这里,来来,进来。” 小琳走进茅校长家门的时候,有意用身子将门顶开了一些,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客厅说:“茅校长,你的家收拾到好漂亮啊。”用这句豪爽的话,来掩饰心头的紧张。 这是一个两间单人宿舍连在一起改造成的套间,其实就是在中间那垛墙上开了一个大门,里面一间是卧室,外面那间再隔成两小间,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吃饭间兼客厅。客厅里一边放着一张吃饭的方桌,另一边放着一圈沙发,沙发前面是一张茶几。 小琳好奇地看到他的卧室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卧室里隔出了一个小小的卫生间,一张双人大床前还放着一圈沙发,一张茶几。 “孙主任,到里边坐吧。”茅校长做出请她到卧室里沙发上坐的手势。小琳却一转身,在吃饭间里的沙发上坐下来,然后不动声色地问:“茅校长,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茅校长见她一脸的小心和防范之情,就不好走过去把门关上。只是朝开着的门看了一眼,就在她旁边那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他先是色迷迷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然后才压低声说:“这几天,我一直想招你谈一次话,可是在办公室里说,不太方便。” 小琳的心跳得更色了。他是不是要说那种暧昧话啊?小琳缩紧身子坐在沙发一角,吓得不敢轻易动。 “孙主任,我觉得你各方面都不错,有培养前途,真的。”茅校长斟酌着字句说。小琳心里想,他真的跟韩总裁一样,要用这个来诱惑我了。 果真,茅校长一眼不眨地盯着她说,“呃,我想你应该注意到了,这里还缺一个副校长。我一直有意压着,不让谁插进来,所以才借用了退休的周校长当校长助理。校长助理相当于副校长,这样我就以暂时不需要为由,让谁也插不进来。” 小琳心里动一下。在中国,现在不想当官的人,可以说是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但她又想,凭你一个小小的校长,能阻挡得住上面安排人来吗?能决定副校长的人选吗?哼。 正文_第285章校长挡住了她 茅校长见小琳有些心动,更加起劲地说:“说实话,你没来之前,我也是对你有误解的,或者根本就不了解你。 甚至也听信了一些背后之言,对你有一些看法。可你回来以后,我通过暗中观察,觉得你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美女。哦,不,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才。真的,凭你的水平和能力,当这里的副校长一点也没问题。” 茅校长说到这里,眼睛突然亮亮地盯着她的眼睛,像说悄悄话一样地轻声说:“现在你要是当上副校长,到这里真的被政府接管,然后升能县处级,那我们不就都可以自然升级了吗?所以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听听你的意见,看你有什么想法,是不是愿意?” 小琳心里又是一动。真当成副校长,要是明后年这里被接管,再提级,那我就是副县级干部了,比兴宇还高了一级呢。 于是,她坦诚地说:“想当然是想的,可我觉得这不太可能吧?我来当副教导主任还不到一个学期,就当副校长,那不是在坐直升飞机吗?再说,徐主任怎么处理?上面会同意吗?周校长又如何安排?” “孙主任,只要你想当,这些问题就都不用你操心。”茅校长开心地说,“徐主任这个人,我也有些看不惯他,早就想把他调走了。只是因为他是韩总裁的人,我才没有轻易动他。” “什么?”小琳惊讶地张大眼睛说,“他是韩总裁的人?” 茅校长说:“怎么不是?就去年吧,有一天,韩总裁跟叶小平到学校里来考察,不知怎么搞的,竟突然提出要去听原来那个教导主任胡明发的课。就是你在的时候,那个刻苦勤奋的朱主任嘛。没想到,胡主任不知是由于紧张还是太激动,在黑板上板书的时候,出现了一个错别字。韩总裁就抓住不好,非要把他调走不可。说这样的人当老师和教导主任,不是误人了弟吗?我几次去替他求情,甚至以甩乌纱帽相要挟,也没能保住他。韩总裁说,我给你调一个优秀的人来当教导主任,你不要跟我搞好不好?这样,朱主任就被他弄到下面一个小厂,哦,就是那个电器厂,你现在班上那个学习委员所在的厂,去当办公室秘书。” 小琳简直都听呆了。 茅校长继续说:“而把徐林祥从乡下一个中学调了过来。徐林祥在那个乡的初级中学里,只是一个一般的数学教师,中师学历。后来我才听说,他的老婆是韩总裁妻子的一个什么亲戚,他经常去给韩总裁送礼送钱。所以,他才这么傲慢,这么有恃无恐的。” “原来这样,真没有想到。”小琳感叹不已地想,唉,一个腐败官员在位置上的时候,不知要做多少坏事!而这些坏事又会产生连锁反映,影响和危害多少人啊! 茅校长脸上显出一些亮色说:“现在姜董来坐镇华隆,我就想动他了。这个人既没有水平,工作又不专心,实在是不适合当教导主任。我经常发现他进进出出地忙,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行踪很诡秘,我担心他会出什么事。” 小琳好奇地反问:“不会吧?能出什么事啊?” 茅校长说:“现在还不知道。反正我下学期就想把他调走,下个学期不行,明年暑期一定得动他。我已经向姜董说过这个意思了。至于周校长,我可以随时回掉他的。而且他也有回家休养的意思,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这样,天时,地利,人和啊,孙主任,你的机遇真是太好了。” 小琳心里想,你不要也跟韩总裁一样,是有条件的吧?可她又觉得茅校长与韩总裁有些不太一样,所以不能再像对韩总裁那样直接问他,就委婉地说:“茅校长,说实话,我是很想当这个副校长的。可我想问,要当上这个副校长,有什么条件吗?或者说,要当上这个副校长,你想让我做些什么呢?” 茅校长先是愣愣地看着她,然后嘿嘿地笑了:“孙主任,没想到你是这么直爽的一个大美人,啊,那很好,那就更加好办了。” 小琳的心在嗓子口跳个不止。她表面上装得那样开朗直爽,其实心里却一直很紧张。 茅校长见她不吱声,以为她默认了,就高兴地说:“你只要做两件事,我就保证你,在明年暑假里,稳稳地坐上这个副校长的位置。” 小琳紧张地问:“哪两件事?” 茅校长条例分明地说:“第一,你要为学校多作贡献。也就是你要做出一些成绩来,我们才能名正言顺地去向上说。具体点说吧,现在,你要帮我去找一下韩总裁,或者干脆说,你要帮学校去公一下他的关。” 小琳惊问:“要我去公韩总裁的关?” 茅校长脸色暗下来说:“我也搞不清为什么,上次那个报告交到韩总裁手里,韩总裁就是压着不批。我多次去找叶小平催,叶小平总是说再等等,后来再去催她,她又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急的话,就自己去找韩总裁催。我没办法,就直接去找韩总裁。韩总裁却仰在太师椅里说,这办班是大事,你这么急干吗?啊?不要急功近利嘛,做事得慢慢来。我们董事会要研究才能定。其实,这是他的推托之词。我知道他为什么是这个态度。他不收到一些钱礼,是没有那么爽快给你批的。唉,实在没办法,上个星期,我自己掏钱买了一千多元的礼物,到他家里去拜访。学校不能报这种账,我只好自己掏钱,为了以后的前途嘛。谁知,那晚他见了我的礼物,不以为然地看着我说,这是干什么呀?你不要公事私办嘛,老茅,这事,我会在董事会上提出来的。可是,我知道前几天他们开过了董事会,就去问叶小平。叶小平说,韩总裁在会上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你看看,孙主任,这办事多难啊。唉,要办一点公家的事,都这么难哪。” 小琳听得高耸的胸脯都呼呼起伏起来:“那你直接去找姜嘛。” “这是万万使不得的啊。”茅校长苦着脸说,“要是被韩总裁知道,我越过他去找姜董,他就会生我的气,就会给我穿小鞋,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小琳满腔的气愤,却说不出话来。茅校长又说:“你看看,这半个学期都已经过去了,再不批,不要说这个学期办了,连下个学期都办不起来。” “唉,韩总裁怎么会这样呢?”小琳愤慨地说:“真的太不像话了。” “所以说,孙主任,我想请你出出场。代表学校去催一下韩总裁。你去,效果比我去肯定要好。”茅校长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着她说,“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不是说你那个,我是说你毕竟在那里呆过两年,有点基础。当然,我也不讳言,你长相漂亮,这也是一种公关的资源,办事容易成功。这件事办成,你就为学校立了一功。正好也让韩总裁对你有个新的认识,你孙小琳是个当副校长的料。” 说着暧昧地笑了,笑得小琳有些尴尬。小琳垂目想了一会,才撩开眼皮说:“其实,我与韩总裁根本没有什么关系,都是背后的谣言。但为了学校的事业,我可以去试一试。这第一点,我答应你。茅校长,那第二点呢?” “第二点嘛,嘿嘿。”茅校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怎么说呢?孙主任,我有些不好意思说。” 小琳脸红心跳起来。她看到茅校长的那种笑,心里就知道他要说什么。那是一种色笑,混蛋们通常都有的笑。就像狼看到羔羊要叫一样,混蛋看到美女则会笑。她想站起来走,可茅校长话还没有说完,也没有发生不规的行为,她就不能不礼貌地走。 茅校长稍微停了一下,才鼓起勇气说:“孙主任,我就坦白地说了吧,男人都有一种多情的毛病。我承认我也有,真的。你刚分配来的时候,你的美貌就吸引了我,我暗里地就喜欢上了你。可后来,你突然调走了,我尽管没来找你,心里却一直没有忘记你。现在你又回来了,我就更加迫切了。所以我想,我……”茅校长也难堪得说不出口。 小琳连忙说:“茅校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这第二件事,我不能答应你,我做不到,我也不是这样的人。” 说着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这时,茅校长也站了起来,挡住了她的去路。眼睛锐亮地盯着她的脸和胸脯。这种目光跟韩总裁强迫他时简直一模一样。小琳看着,条件反射地感觉厌恶和恐惧。 这时,茅校长就站在她前面两米远的地方,要是他突然扑上来怎么办?小琳脑子里想着脱身的办法。茅校长却轻轻往前挪了半步,好像在做着扑上来抱她的心里发动工作,那个样子有点吓人。 正文_第286章我日夜都在想着你 小琳像一只羔羊面对一头狼一样惊慌失措,但她还是镇静地说:“那茅校长,我走了。这几天,我就去找韩总裁。” 说着就要从他身边走过去。茅校长冲动起来,突然张开双臂朝她扑过来:“小琳,你真的太漂亮了,我日夜都在想着你——” 小琳猛地弯腰,头往前一顶,就从他右侧的胳肢窝里钻了出去。然后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才回头冲尴尬地愣在那里的茅校长说:“第一件事,我会去办的。第二件事,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刚走到楼下,吴老师他们就走了过来。小琳跟他们点头招呼,心里却有些后怕地想,好在走得早,否则,就被他们看到了。要是被他们看见一个女教师从校长的宿舍里走出来,那就又有好消息流传出去了。 小琳走到办公室里,徐主任已经走了。她收拾了一下,也走了出去。乘车回到家,她给宝宝喂奶时,还心有余悸地发着呆。她妈见了问:“你今天怎么啦?神情呆呆的,碰到什么事了?” “没有。”小琳瞒着妈说,“我想着工作上的一些事。” 一会儿,杨兴宇开着轿车回来了。他当了副总经理后,单位就给他配了一轿帕沙特,所以现在来去出行都非常方便。 杨兴宇一回来,就先去抱着小宝宝亲,然后才走到厨房门口对正在里面忙着的丈母娘说:“妈,饭烧好了吗?”丈母娘说:“好了,你坐一会,马上就开饭。” 小琳在卧室里折衣服。兴宇抱着宝宝走进去对娇妻说:“你今天回来得早了嘛。” 小琳说:“嗯,没事,就早回来了。”杨兴宇上前在娇妻的屁股上亲昵地摸了一把。小琳唬了他一眼,娇嗔地说:“轻骨头,小心被妈看见。” 吃饭的时候,小琳相敬如宾地帮丈夫倒了半杯红酒,然后看着他说:“什么时候,你陪我一起去找一下韩总裁。” 杨兴宇警惕地问:“干吗?” 小琳说:“今天,茅校长找我谈话了。让我帮学校去催一下韩总裁,把那个办班的事快点批下来。我上次跟你说起过的,这是我的主意,茅校长,所有的人,都觉得很好,可韩总裁就是拖着不批。唉,这个韩总裁怎么这样?工作上的事都要给他送礼送钱才能办,否则就拖着不办。” 兴宇淡笑一声说:“他也有办得快的时候,下面各个分公司暗地里都流传着四个快:请他吃饭表态快,给他送礼承诺快,塞他红包办得快,女人找他笑得快。” 小琳禁不住笑了:“啊?顺口溜都帮他编出来了?这个人看来真的不行。” 杨兴宇却没有笑:“可是他在上面还是很红啊,这次年终总结,他竟然被市政府评为优秀企业管理工作者。” “是吗?”小琳不解地问,“这是根据什么评的呀?” “谁知道?”杨兴宇说,“我是昨天从报纸上看见的。二十个被表彰的名单中,赫然写着韩少良的名字。” “那姜董呢?”小琳无法理解,“这正直的人怎么反倒没被评上啊?” 杨兴宇说:“一个单位只能一个,有了他,当然就不会再有姜董。” 小琳不吱声了,她考虑来考虑去,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把第二事说出来。一是茅校长没有得逞,比韩总裁要文明一些,以后她还是有办法对付他的。二是说出来反而不好,倒要让兴宇担惊受怕,多一个心事,影响工作。 但经过考虑,她还是决定让他一起去找一下韩总裁。除了规避韩总裁性侵害的风险外,也在表面上感谢他一下,讨好他一下,或者说迷惑他一下,让他在得不到她承诺的情况下,不要给他们小夫妻俩穿小鞋,在他们升迁之途上设置障碍。 所以她沉默了一会,再一次请求丈夫说:“兴宇,你就陪我一起到他家里去一下嘛,顺便给他送个礼,好不好?” “给他送礼?”杨兴宇惊讶地看着娇妻说,“你疯啦?我不找他算帐,已经便宜了他,还要给他送礼?!” 小琳耐心地说:“我们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要有所出息,还跳不过他的手掌心。我们两人得到提拔,一个也没有给他送过答谢礼。就是我们最后都是姜董提议的,要是他坚决反对,也提不成啊。我听说,集团公司里有些大事,包括提拔干部,是他们七人领导班举手表决的。而七人中,四个人是韩总裁的人。” 杨兴宇说:“这一点倒是真的。姜董来公司坐镇后,韩总裁表面上放了一些权下来,实际操作者却都是他的人,所以姜董有时也力不从心,或者说是敌不过韩总裁。我听说,姜董已经跟他翻过一次脸,但韩总裁依然阳奉阴违,我行我素。唉,他们两个人真的可以说是一种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所以,我们还得去找一下韩总裁,表面上讨好一下他。”小琳说,“这也是一种为官之道嘛,你要驰骋官场,就得学会这一套。” 杨兴宇坚决地说:“我是不会给他去送礼的,除了工作上的事,我见到他给他一个面子外,其余的,我是不可能再给他笑脸看的,再给他好话的,哼,哪怕我不当这个副总经理。” “你这样倔,以后能再有希望升迁吗?”小琳苦口婆心地说,“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就不能暂时忍一忍?以屈求伸的道理你懂不懂?早知道你这样,我索性不告诉你这些,倒反而好。” 杨兴宇瞪着妻子说:“反正我是不会给他去送礼的,我要凭自己的真本事吃饭。我劝你也不要去找他,这种办班的事,是校长的职责,你去算什么啊?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往‘虎口’ 里撞啊?” 小琳不吱声了,但心里并不同意丈夫的意见。尽管说服不了他,但她也不能听他的。这个愣头青,这种耿直的性格说不定以后还会吃亏的。小琳也有自己的想法和个性,丈夫不陪她去,她决定一个人去。哼,还是先得瞒着他,等办成事了才告诉他。 但小琳也知道,这次孤身去闯‘虎口’,必须讲究策略,否则肯定有危险。千万不能先给韩总裁打电话,要突然闯到他办公室里去,让他来不及准备。然后给他来个公事公办,最好里面有别的人,那她就可以当着别人的面,说一说办这种班的好处和开办的紧迫感。这样,也许效果会更好。要是姜董在的话,再去跟他说一遍。这个青天大老爷一过问,事情就好办多了。可是他太忙了,集团公司有多少发展方面的大事?他能顾得上这些小事吗? 于是,小琳就开始按照自己的设想行动了。星期一上午,她先给茅校长打电话说了一声,就直接去华隆集团找韩总裁。来到公司,老同事们都认识她,她就见一个打一个招呼。 “啊,孙主任,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啊?”老同事们见到她,也都这样热情地招呼她,有的还停下来跟她说几句话。 她就实话实说:“我为学校办班的事,来找一下韩总裁。” 走进集团公司大门后,她一路招呼到自己原来的办公室。朱金和见他进去,眼睛锐亮,惊喜不已:“哎唷,孙主任,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小琳只笑不答。其它几个秘书也纷纷站起来跟她说话:“孙主任,好想你啊?”洪秘书还是亲热地叫她名字:“孙小琳,你更加漂亮了嘛,你的宝宝可好?” “很好。我在那里也想你们哪。”小琳笑得脸若桃花,一个个回答着他们的问题,然后才说,“我来找韩总裁,为学校办班的事催一催他。” “韩总裁?”洪秘书说,“韩总裁好像跟姜董他们一起出国考察了吧?” “哦?”小琳失望地“哦了一声,又寒暄了几句,就与老同事们告别出来,急匆匆乘车往学校里赶。 以后她就通过洪秘书的关系,问韩总裁的消息。等了半个多月,才等到他回来。那天她从洪秘书那里知道后,再次突然闯过去,韩总裁却去了下面一个分公司检查工作。小琳又扑了个空,感慨地想,嗯,这办事是够难的,怪不得茅校长大叹苦经了。唉,不走后门,就连公事都这么难办,这跟古代一些贪官污吏的办事作风有什么两样? 小琳只得另想办法。她也觉得一直这样到单位里去找韩总裁,会引起别人的误会。不能再这样直接去找他了,他就想起了严小松。对,何不利用一下他呢?到他家里去,就说是去家访,反映一下他儿子在学校里的情况。顺便说一下办班的事,效果可能会好多了。 那要不要买礼品去呢?唉,空手去吧,不像话,也对自己和兴宇的前途不利。拿了礼物去吧,让严小松看见,什么形像和影响啊? 正文_第287章让她去公关 她想来想去,决定先问一下严小松的家庭住址,探听一下情况再说。于是,等到星期六上大课,她把严小松叫到办公室里问:“严小松,这几天,你爸爸妈妈都在家里吧?” “在的。”严小松有些害怕地看着她说,“孙老师,你是不是要去家访?” “对,我想到你家里去家访一下。”小琳说,“你家住在哪里?” 严小松垂下头不肯说。小琳看着他说:“你害怕我去家访?” 严小松以为老师要去反映他暗恋的事,吓得什么似地:“孙老师,你不要去告诉我爸爸妈妈好吗?他们知道了,会生气的。” 小琳笑着说:“我不会说这个的,我是为学校里办班的事,去找你爸催一下,顺利认识一下你们的家。” 严小松这才松了一口气,高兴地说:“那好,我家住在豪江新村8号楼1608室。” 小琳记下后说:“严小松,你回去先帮我跟你爸说一声,就说学校里那个办班的报告,他能不能快一点批下来?过几天,我再去你家问一下。” “好的。”严小松兴高采烈地说,“孙老师,这个没问题。我爸有时也听我的。真的,单位里有些事,我们给他参谋一下,他经常会采纳的。” 小琳笑了。嗯,这个主意好。既能提高办事效率,又能规避风险,还能拉一下关系,真的是个一举多得的好办法。 那么,到底要不要买礼品去呢?小琳又犯难了,买的话,买什么好呢?这送礼的钱学校又不能报销。 茅校长好像很廉洁,连为学校办事的礼品钱都自己掏。唉,他品质是好的,却也有些多情。不过还好,他没有像韩总裁那样疯狂,我就不怕他。 小琳经过充分的准备以后,这天晚上在家里吃过晚饭,就严装素裹,跟妈说了一声,拿了那份礼品打的去韩总裁家。 她想来想去,最后还是瞒着兴宇,化五千元钱,到拍卖品公司去买了一幅字画。她觉得自己作为他儿子的一个老师,不能跟一般人一样,俗气地送些吃的用的。严小松不是说了吗?他们家这些东西都送得吃不完用不完,你再送这些东西,就等于白送。更不能送钱,那就是行贿,就是半相的跑官*。要是以后他东窗事发,你送钱的话,也有被查出来的危险。 要送就要送些有意思也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所以她挑来选去,买了一幅有劝喻意思的书法和一幅有励志意义的画。她觉得这份礼品,既能给韩总裁一个无声的劝诫,又显示自己与众不同的品味。 五千元钱的礼物,对韩总裁来说,可能眼都不会开。可我还是一个穷教师,兴宇也是只拿些工资和奖金,很清廉,从不捞什么外快,我也不让允许他捞的。我们哪有多少钱啊?总不能一直用他爸的钱吧!但我们只要心意到了,也就行了。而且送这种有意义的礼物,就是以后查出来,也不会被记上一条行贿的罪名。 小琳考虑问题还是很周到的。她既希望自己和丈夫在政治上有前途一些,又不想靠自己的色相去进行权色交易,也不想用钱去*。所以每做一件事,她都思虑再三,小心翼翼。尤其是对这个曾经强迫她又一直在窥伺她的顶头上司,她更是慎之又慎。 她知道这次孤身一人闯去“虎口”,尽管有严小松在,危险系数要小很多,可她还是有些害怕,怕出现意外。所以,兴宇劝她不要去,她也曾动摇过。但转念一想,不去的话,这办班的报告一直批不下来,我怎么对茅校长和学校交待?学校要发展,必须拓宽渠道才行啊。 为了学校的发展,她决定冒险去闯一下“虎口”。她有意不给严小松说哪一天去,不让他爸有准备的时间和机会。 出租车很快开进豪江新村,停在了8号楼的楼下。小琳付了车钱,下车环视了一下小区环境,才往里走去。这是一个建在市中心的高档住宅小区,都是小高层。绿化和景致美如园林,幽静安宁,舒适宜人。 这时已是晚上八点多钟了,外面的街道上还很热闹,里面的小区里却很宁静。小琳手里拎着一只礼品袋,走进楼道,乘电梯上去。还没走到1608室门前,心就加了跳动。 这是一种条件反射般的紧张和激动。她在1608室的门外停了一下,稳住了心跳,才伸手按门铃。 严小松走来开门。他一开门就惊喜地叫起来:“啊?是孙老师。”一边热情地让老师走进去,一边回头喊,“爸,孙老师来了。” 小琳走到玄观处,正在换拖鞋,韩总裁就从客厅里走出来,愣愣地看着她说:“是你?孙小琳,哦不,孙老师,请进。” “韩总裁正好在家,嘻嘻。”小琳装作兴奋自然的样子说,“我想来看一下严小松,正好也拜访一下你。严小松,你妈在家吗?” 严小松有些拘谨地站在旁边说:“我妈吃过晚饭,出去打麻将了。我打电话,叫她回来。” 小琳连忙说:“那就不用了,严小松,不要打了,你爸在,一样的。” 韩总裁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你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要是我不在,你不是白跑了吗?我听洪秘书说,你到公司找过我。” 小琳大大方方地换好拖鞋,坦然地说:“我想走访一下严小松,顺便看一下你。韩总裁,你的家好大,好漂亮啊,这房子有多少面积?” 严小松抢着回答说:“二百三十六个平方,复式房,楼上还有一层。” 小琳赞叹说:“真的好大,好豪华,我还没有看见过这么大装饰这么好的套间呢。”一边说一边走进去,张目四顾。 整个这个特大套装饰得比五星级宾馆还要豪华气派,布置得富丽堂皇。让人一进来就有一种惊讶敬畏的感觉,也会与自己的住房产生出一种对比的感慨。 严小松见老师都看得有些呆了,就喜形于色地说:“那我们在别的地方,还有两三套房子呢,我爸在老家还砌了一幢花园别墅。” “小松,叫你多嘴。”韩总裁喝住儿子说,“老师来家访,你就人来风了?快去自己的房间看书去,我跟孙老师说几句话。” 小琳心里一紧,连忙叫住严小松,把手里的礼品袋递给他说:“这是老师给你和你爸带来了的两幅字画,你拿一下。” 韩总裁轻描淡写地说:“你来家访,还带什么东西啊?”然后凝视着小琳说,“我听小松说了,说你要来家访,还要来催一催那个办班的事。来,我叫你什么好呢?还是跟着小松叫,叫你孙老师吧。孙老师,这边坐。” 严小松接过老师手里的字画,发开一看,惊叫道:“爸,这字画很值钱的,我看比上次龚经理送的那幅还要有收藏价值,我也看得懂的。” 韩总裁瞪着儿子说:“你是不是人来风?叫你少说几句,你在老师面前,多嘴什么?” 小琳在豪华的会客区里坐下来,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严小松收好字画,马上去给老师泡茶。韩总裁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装模作样地说:“小松在学校里怎么样啊?他妈一直让我跟老师打个招呼,叫老师好好管管他,别让他在学校里出什么事。我想搞特殊不太好,就没跟你打电话说,啊。唉,这孩子,从小被他妈宠坏了,娇生惯养,弄得我们很头疼。老师来家访,总没有什么好事。他以前在初中里,后来上了职中,老师每次来家访,总是犯了什么错误,来给家长告状的。” “孙老师,喝口茶。”严小松特别兴奋,也有些害怕。话就特别多,也很殷勤,还不忘在老师面前炫耀,“这茶是别人送给我爸的特级毛峰,说是要三万元一斤。孙老师,你品尝品尝看,口味怎么样?” “你看看,这孩子,一点都不懂事理。”韩总裁宠爱地看着儿子说,“在老师面前说这些,就不怕老师笑话?” 小琳笑咪咪地看着严小松,以亲切的口吻说:“小松在学校里,表现很不错。真的,韩总裁,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你们不要用老目光看他。” 严小松恭恭敬敬站在沙发背后,听老师这样说他,脸上立刻放起亮光。连韩总裁也很意外地说:“是吗?不是他犯了什么错误,你才来家访的?” “是的,韩总裁。”小琳不失时机地斟酌着字句说,“我今晚来,可以说是公私兼顾,有多层意思。韩总裁,一呢?我和杨兴宇受到你的关心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抽空来拜谢你,我们心里都感到很过意不去。本来兴宇要一起来的,可他在下面的公司里忙,我就一个人来了。也没有好东西送你,这字画只是表一下我们的心意而已,拿不出手,不好意思。” 正文_第288章他的心怦怦直跳 韩总裁脸色平静地听着,眼睛却一直试图要捕捉她的目光。小琳的目光闪烁着,跳跃着,逃避着,不让他咬住,嘴里却还是抓紧时间说:“这二嘛,我也为学校办班的事而来。韩总裁,这办班的主意,就是我想出来的。我认为,办这种班……” “什么?这个主意是你想出来的?”韩总裁意外地盯着她说,“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啊?你打个电话给我说一下,我早就批了。” 小琳心里一沉,这是什么话啊?这工作上的事,怎么还要看人的?唉,他真想说几句不满的话,可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就委婉地说:“韩总裁,办这样的班,真的很有意义。它既可以为我们公司的职工家属解决一个后顾之忧,是做了一件实事,好事,又可以扩大学校的生源渠道,资金收入和办校规模。” “哦。”韩总裁故作不明白地说:“那茅校长怎么让你来说啊?这应该是他的事呀。” 小琳显得有些迫切地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叫我出面?也许他以为,我与你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其实是没有的,对吧?韩总裁。他招我淡过一次话,让我以后为学校多做点事,说学校还没有一个副校长。” 韩总裁笑了:“他想让你当副校长?嘿嘿。这个老茅,真是自作主张。你去了还不满半年啊,不能那么快的。再说,你上去了,徐林祥怎么处理?他是我妻子的一个什么亲戚,一直往我家里跑,想当这个副校长,我都没有同意。” “是吗?”小琳心里格登一跳,他也想当副校长?还一直往他家里跑?天,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哦,怪不得他对我那么凶的。 可他不能在他亲戚面前说他的坏话,就只好叉开话题说:“第三就是为严小松而来。韩总裁,我觉得,他其实是一个很有希望的小伙子。真的,韩总裁,我知道他是你儿子后,就特别关心他,找他谈过几次话。嗳,真奇怪,他还很听我的话。多次诚恳地表示,从现在起,要好好学习,积极进取,争取做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 韩总裁听了,也非常高兴:“哦,这一点倒是真的。他来进修前和进修后,好像真的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也看得出,他对你很敬佩,这说明你这个老师做得好,啊?” 严小松得到老师的表扬,更加欣喜不已。坐在一旁,脸胀得红红的,脚动个不止。韩总裁却依然一直要盯小琳的眼睛。小琳想见好就收,该说的话都已说到,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好。 可她刚要站起来,韩总裁就对儿子说:“你到自己房里去看书,我跟孙老师再说几句话。” 小琳心头一跳,正想叫住严小松,严小松却已经跳起来走了。她又不好马上站起来走,就只得紧张地坐在那里,不敢抬起头来。 韩总裁见儿子走进自己房间里去了,就压低声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琳畏惧地往严小松房间里看了一眼,装糊涂说:“你说什么?”目光缩在眼睛里,不敢伸出来。 韩总裁有些不高兴地说:“你别给我装糊涂,你想当这个副校长,不是不可以考虑,但你什么时候给我兑现承诺?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小琳哭丧着脸说:“韩总裁,这样真的不好。” 韩总裁有些发急地说:“我都快害想思病了,你知道吗?我哪一天不在想着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你,为了不打搅你生孩子,我苦苦憋了这么长时间,你不能这样再煎熬我了。再煎熬我,我真的要吃不消了。” “韩总裁,不要这样好不好?”小琳不知道如何劝说他为好,“我们可以保持纯洁的上下级关系,这样反而对我们都好。” “不行。”韩总裁坚决地说,“这里谈话不方便,过几天,我准备好了,发短信给你,你过来,好不好? 小琳吓得脸都变了,轻声哀求说:“韩总裁,千万不要再这样,我不会来的。”说着要跳起来走。韩总裁却猛地伸出手去,要抓她的手。小琳身手都往旁边一闪,连忙喊:“严小松,孙老师要走了。” 严小松迅速从房间里走出来:“孙老师要走了,再坐一会嘛,我打个电话问问我妈,她什么时候回来,我妈一直想见一下你。” 韩总裁有些难堪地说:“他妈一直唠叨,要看一看小松的老师,今晚正好不巧。” “不啦,严小松,下一次吧。”小琳快步走到玄观处,一边换鞋一边说,“韩总裁,我走了,希望你把办班的事早点批下来,我们都在等着做准备工作呢。” 韩总裁没有吱声。“孙老师走好。”严小松分外热情地送着老师。小琳开门走出去,乘电梯下到楼下,心还在怦怦直跳。 经过孙小琳的努力,华隆集团终于将培训学校新的办班计划批了下来,然后以文件的形式下发至所属三十八个大大小小的单位。 茅校长在全校教职工会议上表扬了孙小琳,然后让她参与制订办班的具体实施方案和招生简章,准备下个学期先增开四个班级。 于是,教学计划的制定,师资的调集,设备的增添,一项项工作紧锣密鼓地做了起来。 但就在大家紧张有序地做着学期结束工作和新班准备工作的时候,学校里却发生了一件让人震惊的诱惑女生大案。 这天中午,孙小琳在学校食堂里吃过中饭,回到宿舍,正要关门午睡,门口一暗,宋玉兰老师走了进来。 “是宋老师,快来坐一会。”小琳说,“今天,怎么有空到我宿舍里来啊?” 宋老师的神情有些严肃,也有些紧张,她把门关上,才在小琳床前的那张椅子上坐下说:“孙主任,我们学校可能要出事了。” 小琳紧张起来:“出什么事?” 宋老师的神情越来越神秘:“这事很严重,所以我想来想去,才特意跑来向你反映的。” 小琳着急地催促:“宋老师,究竟是什么事啊?” 宋老师犹豫了一下,才说:“本来,我不想说,也不敢说,真的,现在大家都在明哲保身,谁还有心思管人家的闲事?管了,好处没有,弄不好还会引火烧身。我也不知道向谁反映好,学校里的事,应该向校长反映,可我发觉茅校长不太可靠,就来向你反映。说实话,我相信你,才来找你的。” 小琳笑了笑说:“谢谢你能信任我。” “唉,孙主任,你刚回来当副教导主任的时候,我真的对你有些偏见。”宋老师坦白地说,“当然不仅是我有,其它老师也有,像季老师,金老师等。实事求是地说,我们都想当这个副主任。大家一直在暗中竞争,没想到却被你不声不响地当了去,你说我们有没有想法?” “嗯,我理解。”小琳点点头说,“因为我还太年轻,又出去了两年多,所以你们有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宋老师说:“可后来,我们渐渐发现,你其实很不错,比徐林祥好得多,业务水平高,治班能力强,工作很认真。关键是,你人正直善良,心眼好,不像那个徐林祥。唉,这个人真不是个东西,品质极差。那天跟你吵架,我们都想帮你说话,可怕得罪他。倒不是因为他是教导主任,而是因为他有韩总裁这个强硬的后台。” 小琳只听不说,她不能在背后跟着别人说自己上司的坏话。宋老师更加生气地说:“孙主任,你知道他平时为什么进进出出那么忙吗?” 小琳摇摇头:“不知道。” 宋老师神秘地说:“他在做生意。” “哦,是吗?”小琳疑惑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老师像启发一个学生回答问题一样,一步步诱导着说:“我们学校右边的那条街上,不是有一个文具店吗?” 小琳点点头说:“嗯,我去买过东西的,怎么啦?” 宋老师这才惊人地说:“这个文具店,其实就是他开的。” “真的?”小琳惊讶地瞪大眼睛,“不会吧?” 宋老师侦探得非常清楚:“他请了两个人当营业员,那个男的,是他堂哥。” 小琳这才恍然大悟:“我的天,怪不得他成天进进出出地忙,行踪诡秘,原来是这样。” 宋老师再次语出惊人地说:“他不想办法赚钱,光靠这么一点工资,能送得起礼物和红包吗?他老婆是个农妇,一年做到头,没有多少收入。可他一直要给华隆集团的头头,据说是给韩总裁送礼送钱,想当副校长。” 小琳禁不住叫起来:“什么?他也想当副校长?”话出口以后,才发觉这个“也“字加得不妥当,就又补充说,“他凭什么当副校长?” 宋老师说:“凭他跟韩总裁的关系?凭不停地给韩总裁送钱。” 小琳沉吟着说:“是吗?真是看不出来。” 正文_第289章学校发生重大案件 宋老师分析着原因说:“他要不断地给韩总裁,当然还有茅校长等人送礼送钱。 那么,你想想,他就那么一点工资,哪来的钱啊,只能这样辛辛苦苦地去做生意挣,业余时间偷偷摸地去赚。” “嗯。”小琳点点头,觉得宋老师分析得有道理。她心里想,你看看,这些贪官污吏多么害人哪,别人这样违纪去赚钱,给他们行贿,*,真是!你不也化了五千元钱的吗?送进去,他连眼都不眨一下,这些贪官污吏真的好可恨! 唉,徐主任这样做是违规的。上面明文规定,教师不得业余经商做生意。可他这样冒险做生意,目的竟然是为了给韩总裁送礼,想当副校长,真可怜!但他业余经商,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啊,宋老师这是大惊小怪。这事,我也不会向上反映的,让他去。向上反映,别人还以为我背后搞他,要与他争权夺利呢。 小琳正这样想着,宋老师的神情更加严肃起来,神秘地压低声说:“这个徐林祥,还不光是这个问题呢。” “哦?”小琳再次紧张起来,“还有什么问题啊?” “还有更加严重的作风问题。”宋老师的眼睛里流露出刚才那种大惊小怪的神情。 孙小琳一听她这口气,心里就想,她一定又要反映什么捕风捉影的男女情事了,就仰靠在床背上,静静地看着她,绑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小琳听陆红梅老师说过,宋老师是个爱管闲事的厉害角色,在学校里喜欢关心学生早恋、师生畸恋、婚外情之类的情事,背后经常与一些女教师窃窃私语,甚至散布流言蜚语。在她调到这里来以后,她就曾两次向茅校长反映过这方面的情况。 陆老师说,宋老师年轻的时候颇有几分姿色的,也风流多情,在利民初中当数学教师时与校长勾勾搭,后来竟然被她丈夫捉奸在床,吵得鸡犬不宁,闹得满城风雨。当乡宣传委员的丈夫不管她如何认错哭求,坚决要求与她离婚。法院判离后,她至今还是孑然一人。她不是不想再婚,而是没有遇到让她倾心的人。她也看了不少人,可就是不成功。不是她嫌人家条件不好,就是人家嫌她名声难听。她尽管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所以她依然顽强地坚持自己的择偶标准,不肯降格以求。 也许是一个人太孤寂了,平时她对男女之事特别敏感,也颇有经验。她善于观颜察色,捕风捉影,一旦被她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就会在暗中到处传布。而奇怪的是,她所传说的事情往往都不是子虚乌有。 她就像一个业余的暗探,课余时间专门侦探校园里三种与传统观念相悖的情事:学生之间的早恋,老师之间的婚外情,师生之间的畸恋。她在这三个相对独立的恋爱领域里,都有一定的侦探佳绩。 学生之间的早恋,中学里是严格禁止的。但事实上却是爱流滚滚,禁而不绝。许多老师都无可奈何地采取了开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只要不出什么太出格的事,就不管。可宋老师却原来的利民中学里,非常认真地管着这样的事。 一次晚自习课上,她突然风风火火地闯进语文组办公室,对正批着作业的贾老师说:“快,贾老师,跟我去看。” 贾老师莫明其妙:“什么事啊?” “你是班主任,快去看看你们班上两个宝贝学生,在干什么?”宋老师说着,就在前头走了。贾老师只好跟出去,随她径直往学校东北角的那个厕所走去。到了厕所边,她放轻脚步,向背后的贾老师招招手,又压压手,示意他不要出声,转过厕所的后墙去看。 贾老师按照她的指点,蹑手蹑脚地走下环校沟的沟沿,到厕所背后一看,见两团黑影靠在厕所的后墙上,不停地扭动着。他定眼细看,才认出是自己班上两个学生在拥抱接吻。他想了想,退出来,故意大声对宋老师说:“没什么,回去吧。” 宋老师说:“我明明看见他们偷偷走过去的。”就走下沟沿去看。 这时,厕所背后传来一阵瑟瑟的声音。 “嗳,宋老师,不要去看啦。”贾老师说,“到办公室里,我跟你说。” 原来这两个学生是贾老师班上最优秀的班干部,一个班长,一个文娱委员,学习成绩都很好。所以回到办公室,他就笑着对她说:“宋老师,你就帮个忙吧?” 宋老师呆了:“帮什么忙?”贾老师搔搔头皮说:“今晚这事,你就不要向学校汇报了。我自己在班上处理一下就算了。” 宋老师不解地问:“为什么?” “唉,他们两个,都是我们班上的学习尖子,我……” 宋老师生气地说:“贾老师啊,你这是在纵容早恋,是在害他们哪。” “不是,我会教育他们的。”贾老师说,“我只是想讲点教育方法,不让他们受到太大的惊吓,影响学习。” 第二天,贾老师就找这两个学生谈话,并分别让他们写了检讨书。但没有告诉他们的家长和学校,也未作更严厉的处理。 结果,被宋老师不幸而言中。 这两个学生继续热恋,女学生偷偷堕了一次胎,成绩就慢慢下滑,高考时名落孙山,男学生也只录取了大专。本来都有望考取一本或名牌大学的。后来宋老师将这事抖出来,贾老师不仅被两个学生的家长埋怨,还受到了学校的批评。 老师之间的婚外恋,据了解她陆老师说,宋老师前后侦探到五对,但她最大的功劳恐怕还在于对师生畸恋的侦破上。在她原来的利民中学,她曾多次向校长反映过这方面的事情,也处理过几对畸恋的师生。其中一个教师受到了记大过和调离学校的处分,最严重的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外语老师,据传不仅与班上一个漂亮的女学生发生了不正当关系,还与她的母亲关系暧昧,说是女儿与“丈母娘”一锅吃。后来学校虽然没有对这事进行调查核实,但那个老师却被迫辞职了。 想到这里,小琳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宋老师,你又发现了什么男女情事?” 宋老师的脸上却一点笑容也没有,而是有些吓人地说:“这次,可不是一般的男女情事,而是严重的犯罪。真的,就是那个徐林祥,我怀疑他,诱惑文秘班上的女学生,还不止一个呢。” “什么?”小琳惊得一下子坐直身子,“这是真的?” 宋老师说:“当然是真的,这还能瞎说吗?” 小琳一眼不眨地盯着她追问:“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宋老师用手梳理了一下齐耳短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孙主任,不怕你见笑,我曾留意过徐林祥一段时间。他妻子长得不行,又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妇,跟他不太相称,所以他们夫妻俩感情不合,长期分居。去年暑期,他刚调到这里来的时候,我打听到他的这个情况后,有过这方面的想法,还主动接近过他。可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发现,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我身上。或者说,他对我一点也不感兴趣,甚至还表现出令人费解的冷淡。” 小琳听得眼睛都瞪圆了。她没想到,这个表面平静的小小校园里,竟然还有这样的情事。 宋老师继续津津有味地说:“对我的热情,他常常只是应付性地说一二句话,就设法避开了。我自以为各方面还是配得上他的,长相,学历,水平,家庭背景,哪一点不如他?他早已跟妻子离居,没有感情,那就干脆离了再婚,不是很好吗?可他似乎一点这方面的心思都没有,这是为什么呢?我不死心,就偷偷留心起他的一举一动来。” 小琳越听越来劲,对别人的情事,谁都会感兴趣的。 “结果我发现,他不是对别的女人感兴趣,而是对他班上一些漂亮的女学生特别热情,甚至特别亲昵。他不是兼文秘班班主任和语文任课老师的吗?其实他只是一个中师生,根本没有什么专业特长,却要求教文秘班语文。他每次去班上上课,或者转悠,头发总是梳得油光可鉴,西装穿得毕挺,见了这些女学生就眉开眼笑,声音轻柔。还经常将班上几个漂亮女生,轮流叫到办公室里来招谈,今天这个,明天那个。” 小琳越听神色越紧张。 宋老师说:“真的,孙主任,去年下半学校,和今年上半学期,也就是你没来之前,我在他办公室前走来走去,总是看到他的办公桌边,站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生,羞涩地低着头,甚至红着脸,听他一本正经地讲着什么。” 说到这里,宋老师停顿了一下。小琳焦急地催促说:“后来呢?你说得简单一点。” 宋老师接下去说:“而徐林祥呢?看女学生的目光很特别,亮兴宇,甜蜜蜜,像有粘性似的,粘在那些女学生身上,拔不下来。” 正文_第290章老师经常找女生谈话 “有时还嘻皮笑脸的,一副不正经的嘴脸,说不好听,就是一副流氓腔。我有意问过他班上几个男学生,才知道徐林祥知识丰富,能说会道,喜欢在课上说些幽默话,讲些小故事,还善于在班上使些小诡计,搞些小活动,以获得学生们对他的信任和感情,乃至崇拜。也弄得一些女学生对他惟命是从,甚至还暗中争宠,争着去接近他,巴结他。” 小琳眼睛越瞪越大。 宋老师说得更加生动了:“这时候,我就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预感他要出事。出于好心,也是出于对他的帮助,我经过反复考虑,才决定将这个发现和预感告诉茅校长。我想让他出面教育挽救他。谁知茅校长没怎么重视,只是在教职工大会上点了一下这种现像,然后轻描淡写地讲了教师招学生谈话的几个注意事项,诸如男教师不能把女学生叫到宿舍里,在办公室里谈话时,要把门敞开,等等。” 小琳听到这里,舒了一口气说:“你说到现在,我才听明白,原来是徐林祥行为不端,有失师表,是不是?” 宋老师却摇摇头说:“不光是行为不端,孙主任,严重的事情还在后面呢。去年下半学期,好像是十一月份的一天吧。那天晚上,轮到我巡校。晚自习课的时候,我去各个教室前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就回了办公室。在办公室里,我记好校务日记,坐了一会,没什么事,就提前回宿舍了。可我走进宿舍区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学生慌慌张张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就走近去看她,原来是徐林祥班上一个女学生。我认识的,很漂亮,也早熟。” 小琳听到这里,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觉得宋老师可能有点神经过敏。 宋老师则继续有声有色地说:“她低着头,满脸羞愤,眼里闪着泪光。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就没有放在心上。到了今年上半年,一天晚上,我在教室里批完一个班的数学试卷,已经很晚了。可我走出办公室时,看见徐林祥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光,出于好奇,我就悄悄走到他的窗前去看。一看,我心里不觉一紧。里面徐林祥正目光直直地盯着站在他面前的一个女学生,嘴里在说着什么。具体说些什么,我听不清。只看见那个女生在哭,身子一抽一抽的,很痛苦的样子。徐林祥似乎在安慰着她,有时还手舞足蹈,轻声浪笑……” 小琳简直不想听下去了:“这些,能说明什么呢?” 宋老师不解地反问:“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孙主任,你怎么也跟茅校长一样糊涂?这些细节绝对不正常,超出了一般的师生关系,应该引起我们的警觉。孙主任,你不是跟他一个办公室的吗?平时应该多留心一下他。等出了事,就来不及了。” 小琳说:“好的,宋老师,谢谢你,真的。你能信任我,来跟我反映这个情况,我很感激你。但在没有确证这件事之前,你千万不要再往外说,好不好?说了,对他的影响不好,对学校的影响更不好。”小琳想了想说,“至于他业余做生意这件事,我想就算了。要是我向上反映,他知道了,还以为我在背后搞他呢。我不喜欢搞阴谋诡计。” 宋老师更加不解:“这怎么能说是搞阴谋诡计呢?孙主任,看来你真的很善良。这既是坚持正义,不民除害,为学校好,又是你报复他的好机会。说实话,这也是我向你来反情况的一个原因。真的,要是换了别人,他这样对待你,你正好可以抓住这事不放,搞倒他。” “我没有这样的心思。”小琳真诚地说,“同事之间还是应该团结为好。” “但不能不讲原则地团结啊。”宋老师觉得来找她找错了,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孙主主任,我认为,还是要将事情发现在萌牙状态,及时制止为好。这其实也是为他好,为学校好嘛。” “嗯,这话说得对。”小琳肯定地点点头,表态说,“好吧,我会留心的。要是还来得及,我就给他提个醒。” 宋老师说:“就怕你还是被他好心当了驴肝肺。” 小琳不吱声了。想起上次徐林祥对自己的态度,她心里也有些害怕再次发生这种事。宋老师站起来告别:“那孙主任,我走了,你自己看,这两件事怎么处理吧。” 小琳送走她,就关门午睡。可她怎么也睡不着,脑子一直在想着怎么处理这两件事。她觉得有些为难。不处理吧,万一真的出了事,宋老师是来向你反映过的,那你就是糊涂,就是失职。处理吧,向上反映,或者真的暗中留心他,又有报复他,背后搞人的嫌疑。 小琳想来想去,最后决定,第一件事暂且不去管它,不向茅校长或者集团公司反映。第二件事则是原则性的大问题,看来得暗中留心一下他。要是不严重,就给他提个醒;要是严重的话,就要及时向上反映。否则,真的是没有原则了,也是害他害人又害学校。 于是,她午睡起来后,走进办公室,就开始暗中留心起徐林祥来。但她表面上还是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在办公室里脸色平静,一边忙着做自己的工作,一边观察着他的动静。 “孙主任,明天我和茅校长去下面县里一个职中考察,为下学期新班去学习取经,你也一起去吧。”徐林祥掉头看她说。他的态度也有了一些改善,起码面子上对她客气多了。 “好的,一起去看一下。”小琳说。其实,茅校长已经通知了她,但她没有说自己已经知道了,给他一个正主任的面子。 徐林祥整个下午基本上一直在办公室忙,不是处理教务方面的事,就是备课。大约他不是学中文专业的缘故,他给文秘班上《大学语文》课,备课特别认真,或者说特别费劲,每一课都要参阅大量资料,编写详细的教案。 文秘班上的学员年龄相差也比较大,总共有五十六人。大部分是集团所属单位搞文秘工作但不是科班出身的人,一小部分是从社会上招收来的小龄生。这个班业余学习两年,结束时,经考试合格,颁发中专*。朱金和来兼过一个学期的公文写作课,兼了几千元的兼课费。 文秘班上十八个小龄生中,有十一个是女生。他们能到这里来学习,当初招生时,学校经请示集团公司同意,加了一句“毕业时可择优安排进集团或其它单位工作”的话,就一下子吸引了中学里成绩较差毕业后没有继续升学,又没有找到工作,待业在家的学生前来报名,经入学考试后,录取了十八名小龄生。 开学后,学校派教导主任亲自任这个班的班主任,可见学校对这个班的重视。当然,据说徐林祥也主动向茅校长请缨,要求兼任这个班的班主任,并教《大学语文》。茅校长也责疑过他,你自己只有中师学历,却要教大专课程,行吗?还是从师专里请一个兼职老师吧,或者让金老师上,他是中文本科。徐林祥说他平时坚持业余自学,虽然学历还没有提高,但水平不在中文本科以下。于是,茅校长就同意了。这个班目前是培训学校的重点班。 徐林祥伏在办公桌上备课,一点异常也没有。一直到四点多钟的时候,他才有些不安地看手机上的时间,然后把备课笔记收进办公桌抽屉,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去上面转一转。不转,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形成习惯了。” 小琳知道他是有意说给她听的,看了一下,但没有吱声。 徐林祥走了出去。今天文秘班不来上课,他怎么会去楼上转呢?小琳警觉起来。她先是悄悄趸到门口去看他。徐林祥没有往楼梯上走,而是往楼下走去。小琳连忙走到后窗口去观察他,看他究竟往哪里走。站在后窗口,既能看到后面的操场和宿舍,又能看到右侧的街道。可过了好一会,也不见徐林祥从大楼里走出来。 小琳就知道他没有去宿舍,很可能是沿着街边走了。他是不是真的去了那个文具店呢?强烈的好奇心让她再也耐不住,她赶紧关门下楼,走到门房外面往右侧看。果真,徐林祥在街边往东走着。在走到文具店面前时,他有些警惕地往后看了一眼,才走了进去。 好在小琳躲在墙的一角,没有被他发现。以后几天,都是这种情况。小琳发现他真的一直在往那个文具店里走。宋老师反映的第一件事得到了他的目证,但他是否真的在经商,还要调查以后才能知道。这事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事,她也就不去管他了。她要关注宋老师反映的第二件,这才是一件不可忽视的大事。 正文_第291章犯罪的苗头 又一个星期六到了,这天也是文秘班集中上大课的时候。 小琳尽管一天上到晚,非常累,但她还是没有忘记关注徐林祥的动态。她知道,如果徐林祥真的有事,这天才会有异常情况出现。 于是,她在课间和中午都密切关注着徐林祥的动向,却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下午上完课,她累得几乎站不住身子,平时,她等学员走得差不多了,也就回去了。可是这天,她有意坐在办公室里不走。徐林祥不安地朝她看了两次,见她没有回去的迹像,就收拾东西走了出去。 小琳见他的神情有些异常,赶紧趸到门口去看他。徐林祥往楼上走去。他的文秘班在四楼。他去班上看看,这是正常的,她就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来等他回来。可等了一会,不见徐林祥回来,她又站起来,走到后窗口去看。 这时,徐林祥正往宿舍里走去。他走一段路,回头看一下,仿佛在等着什么人。 小琳觉得有情况,就隐在后窗口偷偷观察着。徐林祥在宿舍楼的墙角一拐,不见了身影。过了一会儿,有个漂亮清纯的女生从大楼里走出来,往后面的宿舍楼方向走去。这个女生身材苗条,胸脯像成人一样丰满,将外套顶得高高的,两条大腿也把牛仔裤塞得鼓鼓的,有些性感。 是不是徐林祥叫她到宿舍里去?小琳警觉起来,神经绷紧了。怎么办?她来不及多想,就关门下去,走下楼梯,远远地跟在那个女生的背后。 可她只走了几步,就感觉这样跟着她不妥。要是徐林祥站在窗口看,会看到她的。于是,她连忙转到左侧的围墙边,贴着围墙往宿舍楼走去。 那个女生没有在意她。只低着头,有些不安地往前走去。等她拐进宿舍楼,小琳才迅速跟上去。女生走上楼梯后,她才慢慢向楼梯口靠近。女生走上三楼,她才轻手轻脚地走上去。要走上三楼时,她停在楼梯口,伸出头往东看去。 那个女生畏畏缩缩地走到徐林祥宿舍门前,红着脸,紧张地站在那里,稳了稳神,才轻声叫:“徐老师。” 徐林祥的宿舍门开了,女生走进去,门马上就关上了。小琳心里随着那个关门声,“怦”地一跳。不是说男教师招女生谈话,不能到宿舍里谈的吗?就是到办公室里,也要把门开大。他怎么能这样呢? 小琳赶紧走出来,先去开自己宿舍的门。她的宿舍与徐林祥的宿舍隔了六间,有二十多米远。这时,过道里一个人也没有,所有宿舍的门都关着。教师们都还没有回来,整个楼层上寂静无声。 这是绝对不正常的。小琳有些紧张,怎么办呢?去敲他的门,然后说他这样做是不对的。那也太唐突了吧?以后你还怎么跟他相处?去喊茅校长来,一是恐怕来不及,就是来得及,事情也会闹大。不行,这更加行不通。 小琳浑身炽热地想着,觉得不管怎么样,要去救一下那个羔羊一样的女生。这样想着,她就走出宿舍,迅速朝徐林祥的宿舍走去。 走到他宿舍的门外,小琳听不出里面有什么声音,就悄悄贴上门去偷听。里面这才模糊地传来徐林祥说话的声音:“马薇薇,你最近的表现,徐老师是满意的,所以想重点培养你。你走近来一些,不要怕。你最近一次的作业,做得特别认真。下次上课,我要表扬你,展示给全班同学看。你站那么远干什么?你对徐老师就这么怕?” 下面没有了声音,但徐林祥好像站了起来,朝那个女生走过去。突然,那个女生传来惊慌的声音:“哦,徐老师,不要这样嘛。” 小琳再也听不下去了,赶紧退开身子,然后在过道里用力咳了一声,就迅速趸回自己的宿舍。她把身子隐在门里,伸出半个头看着东边徐林祥的宿舍门。 可是,等了一二分钟,她见那个女生还不出来,就扯开嗓门对着空空的过道说:“吴老师,你回来了。” 她知道吴老师就住在徐林祥的斜对门,就有意用这句空搭讪来吓唬徐林祥,救那个女生于狼窝。 果真,徐林祥的门开了,那个女生慌慌张张地从宿舍里走了出来。徐林祥没有送出来,只伸出头往门外看了一下,就像乌龟一样缩了进去。 那个叫马薇薇的女生,低着头走下楼梯,脸色紧张得血红,满眼的惊恐和不安。小琳从她的神色上判断,刚才徐林祥在宿舍里肯定有非分之想,不,应该说是犯罪的苗头。 他把一个女生叫进宿舍,就是居心不良。但这次他没有得逞,你也不能只是因为这个情况就向上反映,更不能跟他说。徐林祥肯定知道是我的声音,那我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否则,他会再次跟我耗的。 第二天,小琳上班以后,果然发现徐林祥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也有些心虚地在偷偷观察着她的脸色,想从她的神情上判断她是否发现了什么。小琳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迷惑他,但暗中却更加严密地关注着他的动向。 很快,学校就进入了紧张的期末考试阶段。小琳发现徐林祥经常往班上跑,工作似乎很敬业。她搞不清他是在巡视班级情况,关心学生生活,辅导他们复习,还是有其它的用心。她又发现徐林祥把几个女生往宿舍里叫。但她还是像上次那样去跟踪她们,却发现徐林祥跟上次不一样了,一直把门半开着,女生们进出自如。 这在表面上看来是很正常的,所以她更不能向上反映。这样,很快学期就结束了,寒假到了,小琳也就放心地回家伺弄宝宝了,跟丈夫一起欢欢喜喜地度过了一个春节。过了年初六,她就去学校报到,然后做着新学期开学的准备工作。十五以后,一些班级开始陆续上课,新开的四个班级也相继开学。 这四个班两个是华隆集团职工家属再就业培训班,业余学习半年,两个是华隆集团子女职业班,一个是财会班,一个是酒店管理班,脱产学习两年。小琳顺利送走英语培训班以后,又兼任酒店管理班的班主任和初级英语任课老师。 于是,整个学校一下子就热闹了许多,人气也旺了许多。一些教职工在忙得不亦乐乎的同时,暗地里都说这是孙主任的功劳。 其实,也不尽然。小琳知道,就是她不去找韩总裁求情,不去给他送那份五千元的礼品,这个办班计划也会批下来的,只是时间上可能要晚一点,但最多也不会拖过暑期。要说她有功劳,也就是让这四个班级早诞生了半个学期或者一二年而已。 小琳更加忙了。但她在忙碌的同时,也没有放松对徐主任的暗中监视。可她几乎天天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却只发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情况。他的文秘班这个学期就要毕业了,班上的一些小龄生,特别是一些女生特别活跃起来。有几个漂亮的女生还经常往教务处跑,徐主任长徐主任短地叫个不停。 有个别女生好像有问不完的问题似的,站在徐林祥面前那个羞怯的神态,似乎跟严小松一样,也患了暗恋老师的毛病。小琳感到奇怪的是,徐林祥经常找一些学生到办公室里来谈话,但几乎大部分是女生,而且都是漂亮的女生。 但自从那次她在宿舍过道里叫了一声以后,徐林祥好像也不大把她们往宿舍里叫。他除了把她们叫进办公室谈一些作业上的问题外,还与一女生在教室外面,操场边上,或者绿地里说悄悄话。他跟她们说话的时候,除了眼睛有些发亮以外,没有别的异常举动。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啊,你怎么能反映他呢?于是,小琳也就慢慢放松了一些警惕和监视。这样,半个学期又在紧张忙碌之中很快就过去了。徐林祥的文秘班通过考试后顺利毕业。小琳和全校教职工一起,又迎来了一个轻松愉快的暑期。 可是,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就在放学后不久的暑期里悄悄发生了。那是暑期开始以后的第十天,小琳作为学校领导的身份轮到值班。这天,她早早地来到学校,先是打开办公室的门,然后去学校里走了一圈,看了一遍,再去自己的宿舍。 她打开门窗,让宿舍里透透风。刚要出去到前面的办公室里去,住在学校里的宋老师就有些神秘地走进来说:“孙主任,今天轮到你值班。” “对,宋老师,你暑期里没有到哪里去?”小琳亲热地跟她说起话来,“上次,你给我反映的问题,我暗中观察了一下。他做生意的事是真的,可也不能算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我也就没有跟茅校长说。至于第二件事,我上个学期期末的时候跟你说过了。通过半个多学期的暗中观察,我只是发现了这方面的一些苗头而已,没有看到实质性的情况,也就没有向上反映。也不太好说,对吧?” 正文_第292章学校闯大祸了 宋老师却神色严峻地说:“那问题就来了。真的,孙主任,就是前天,肯定出了事。” “出了事?”小琳的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可她想到宋老师有些大惊小怪的毛病,就又放松下来。 宋老师的神情却显得更加严峻:“我本来要给你打电话了,后来想到今天你来值班,就想等到今天你来了,才向你反映。” 小琳焦急地催着她:“那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老师说:“今年上半学期,文秘班来集中复习考试的时候,我看到徐林祥班上几个女学生频繁进出教务处办公室,还有他的宿舍。有时,还在教室背后或操场一角,徐林祥与她们窃窃私语,行为鬼鬼祟祟,但也没有发现有特别异常的情况。考试结束后,就结业放暑假了。我没别的地方可去,就一直呆在学校里。” 小琳真想叫她不要说这些过渡话了,直接说实质性的内容。 宋老师像知道她心情似地说:“前天,轮到徐林祥来校值班。上午九点以后,我看见有几个女学生陆陆续续走进了学校,然后径直朝他的宿舍里走去。有两个是骑自行车的,还有几个是走着来的,都是徐林祥班上的漂亮女生,我就注意她们来。” 小琳屏住呼吸,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宋老师。 宿舍里静得只是宋老师说话的声音:“结果,我看见她们都弯弯绕绕地走进了徐林祥的宿舍。徐林祥的宿舍在三楼东头的第二间,离我的宿舍比较远。我就装作找东西的样子,悄悄向他的宿舍走过去。走到徐林祥的宿舍门前,我看见他的门关着,就不顾一切地靠近去听。只听里面笑语声声,徐林祥不时地说着一些风趣话,逗她们发笑。别的听不出什么,我就走了,可心里一直放不下她们。过了一会儿,这时已是中午时分,我又去偷偷看了一遍,徐林祥的宿舍门还是关着,我贴近去一听,他们在有说有笑地喝酒,吃饭,气氛非常热烈,好像有四五个女学生。” 小琳听他们只是在里边吃饭说笑,心里又轻轻松了一口气。 宋老师却还没有说完:“我回去后,就一直坐在门边,不停地伸出头去,关注着东边的过道里的情况,看这些女学生什么时候离开。太阳下山了,天慢慢暗下来,她们还没有从那里走出来。我有些着急,就再次往东走去。走到徐林祥的宿舍门前,里面寂静无声,我靠近去听了一下,没听到什么声音。心里很是纳闷,她们在里面吗?可又不好敲门进去,就只得退回来。回到宿舍,我有些心神不宁,就继续坐在门口往东张望。” 小琳脸色变了,觉得情况不太对头,急着地催问:“那后来呢?” 宋老师说:“一直到七点多钟,我才看见一个女学生走出来,急匆匆的,低着头往外走去。我赶紧走出去看,只见那个女学生头发有些散乱,衣衫也不太整齐,脸色通红,神情痴呆。我感觉事情不妙,可又不好去问她。我就继续守在楼梯口等候,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又有两名女学生推着自行车走出来,也是一样的神情,有一个还披头散发,紧紧咬着嘴唇。见我好奇地看着她,她逃一般从楼梯上奔下去。另一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走得很慢,我就上前问,这位同学,你们有什么事吗?她吓了一跳,连忙偏过头,往楼下急走。” 小琳听到这里,心里十分震惊,却没有出声。她的心情复杂极了,从宋老师反映的情形看,徐林祥真的出事了。 但应该怎么办呢?声张出去,或者先下去调查,然后报案……那将会给培训学校和整个集团公司带来怎样的负面影响啊!可这事不调查,不处理,行吗? 宋老师见她发呆,小声说:“孙主任,你说,这样的情形正常吗?我担心,很快就会有学生家长来反映情况,或者直接到公安机关去举报的。那样,我们就会更加被动。” 小琳猛地从床沿上站起来,烦燥不安地在宿舍里转了一圈,就果断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拨起来,然后口气有些紧张地说:“茅校长嘛,我是孙小琳,你现在在哪里?在家里?你最好马上到学校里来一下,学校里可能出事了。你也不要急,来了再说。” 挂了电话,小琳陷入了沉思。这件可能比较麻烦,因为他是韩总裁的人。宋老师又在一旁唠叨起来:“这个茅校长,哼,真的好糊涂。我给他反映过两三次了,他一点也没有引起重视。现在出事了,唉,我看他怎么处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小琳一惊,想到自己对这事没有引起高度重视,心里也有些紧张,脸上和背上同时发热起来。但她想了一想,还是先稳住宋老师说:“这事,你有没有对谁说起过?还没有。那好,你先不要声张出去,对任何人都不要讲,等茅校长来了以后,我们商量一下才定。” 宋老师点点头说:“好的。” “宋老师,这可是关系到一个人的前途,甚至是生命的大事。”小琳在宿舍里踱着步,“也关于到我们学校,甚至我们整个华隆集团的声誉,你明白吗?” 宋老师有不同意见,却欲言又止。群众与领导考虑问题的角度总是不同的。 小琳说:“如果真有学生或者家长来反映,那就要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处理。宋老师,要是你在确证之前就传出去,茅校长肯定要责怪的。如果这个情况查实,学校也会报案,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 “孙主任,我保证不说。”宋老师说,“我的责任已经尽到了,具体怎么办?你们决定吧,我走了。”说着就走出了她的宿舍。 小琳关了宿舍门走出去,到前面的办公室里等茅校长来。她预感事情不妙,坐在椅子里,心里有些不安。这个徐林祥,平时工作不认真,还业余做生意,又作风轻浮,见了漂亮一点的女学生,眼睛就笑成一条缝。她平时对他这种腔调就很看不惯,可又不好说他。他是你的顶头上司,你能说他吗? 唉,上次宋老师来跟你说,你虽然在暗中进行了观察,却没有及时向上汇报。现在,不知道他走得多远,真像宋老师说的那么严重,那可就不得了了。但愿不要出大事,出大事,你也有责任啊。什么责任?没有及时向上反映的责任! 过了一个多小时,茅校长开车来到学校。他停好车,就神情紧张地走上楼。一走进教务处办公室,他劈头就问:“出了什么事?” 小琳不像宋老师那样故意吊人胃口,而是直截了当地说:“刚才宋老师来向我反映,徐主任诱惑女学生,还不只一个。” “什么?”茅校长的脸色一下子吓黑了,“这是不是真的?她喜欢大惊小怪的。” 小琳说:“这次看来是真的。我把她叫来,再问一问她。” 小琳翻出学校教职工通讯录,打宋老师电话:“宋老师,茅校长让你来一下。” 茅校长走过去打开校长室的门,坐在那里发呆。一会儿,宋老师过来,小琳跟她一起走进校长室。宋老师还没坐下来,茅校长就问:“徐主任到底怎么了?” 宋老师朝小琳看了看,把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茅校长一听,脸色严峻起来。他坐不住了,站起来,在校长室里踱着步。突然停下,问她们:“这事,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小琳说:“就我们三个人。” “那就到此为止,千万不要往外说。”茅校长有些紧张地说,“这事要是传出去,会对我们学校,对华隆集团带来多么大的影响!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又要受到怎样的处分?我简直都不敢想下去。妈的,这个徐林祥,我就感觉他要出事,素质也太差,还想当……要是真有这事,我恨不得刮他两个耳光。” 小琳和宋老师都愣愣地看着他,不敢吱声。 茅校长又自言语语地说:“正在这个关键时刻,妈的,他一出事,我们就全都完了。” 小琳这才知道,他担心的是升为县处级校长的事。嗯,这事要是真的,那他这个校长的位置就保不住,更不要说升县处级校长了。怪不得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对徐林祥恨得咬牙切齿。可他想守住这个家丑,能守得住吗?她轻声提醒茅校长说:“这事,恐怕是瞒不住的。要是有学生家长去报案,我们就更加被动了。” 茅校长转得更加急了:“那怎么办呢?把徐林祥叫来谈话?他能坦白吗?我们还是先到这些学生家里去家访,如果还不严重的话,就挽救一下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给他作个内部处分就行了,把影响缩小到最低限度。” 小琳说:“那我们不知道是哪几个女生?怎么去家访?” 茅校长说:“宋老师,你不是看到过她们吗?” 正文_第293章他们都很震惊 宋老师说:“我也只认识她们的面孔,叫不上她们的名字。 再说,也不知道她们的家庭住址,怎么去家访?” 茅校长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出神地想着处理的办法。想了好一会,他才决定说:“我想还是这样,反正这些学生已经毕业,尽管这事是在我们学校里发生的。要是她们都不来反映,也不去报案,我们就不要再提这事。但对徐林祥要作严肃处理,下个学期就把他调走。要是有学生或者家长来学校反映,我们要想办法做他们的思想工作,也可以出钱把他们摆平。反正得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小琳参谋说:“我担心,这事不一定能瞒得住。还可能越瞒,对我们越不利。” 茅校长以命令的口气说:“先这样定,到实在瞒不住的时候再说。” 校长这样坚决,小琳和宋老师也就不好再反对。于是,他们各自散去,再也不提这事,希望不要出现他们所担心的事。 可是,只过了一个多星期,就真的有学生家长到学校里来反映了。那天,正好是茅校长值班。有一个穿着朴素四十多岁的家长汗流浃背地走到学校门房问:“校长在吗?” 门房的老仇说:“你是哪里的?有什么事吗?” 那个农民模样的矮个子家长说:“我有重要情况,要向校长反映。” “重要情况?什么重要情况?”老仇见他不肯说,就朝楼上指指说,“今天正好是茅校长值班,二楼最东边那间就是校长室,你上去吧。” 那个学生家长走上二楼,有些怯生生走到校长室门口说:“你是茅校长吧?” 茅校长抬头看着他,知道事情来了:“你是?” “我是马薇薇的爸爸,我来向你们反映一件事。”马薇薇的爸爸走进去,颤抖着嘴巴说,“我女儿,那天从学校里回来,就一直关在自己的房子里偷偷哭,我们问她,她闭口不说。后来被问急了,才说是遇到了她班主任老师的侵害。” “啊?什么?”茅校长惊愕地张着嘴巴,故作不知地说,“还有这等事?这是真的?” 马薇薇爸说:“孩子是不会瞎说的。 茅校长连忙请他坐下,然后热情地给他泡茶:“你直接来学校反映的?有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还没有。”马薇薇爸爸说,“我想这事出在学校里,所以先来向你们反映。” 茅校长说:“你这样做是对的,我们明天就去你家调查核实。在核实前,你不要再对任何人说好不好?说了,对你家女儿影响不好,对我们学校的影响也不好。” 茅校长连哄带蒙地把马薇薇爸爸哄住,记下他的家庭住址和电话号码后,就劝他先回去。等他一走,他就打电话让小琳立刻赶到学校,商量对策。他已经把小琳当成了副校长对待,有事总要跟她商量。 “这个徐林祥,看来真的出事了。”小琳一走出校长室,茅校长就对她说,“刚才,马薇薇的爸爸来反映了情况。我想,我们明天还是先去马薇薇家里了解一下情况,给他们带一万钱精神抚慰金过去。然后再根据了解到的情况,采取对策,摆平他们,不要扩大影响。” 小琳想了想,不同意茅校长的做法:“我认为,这样做不妥。这么重大的事情,应该要向集团公司汇报,看他们怎么对待这件事。这样,也能减轻一点你的责任,否则,以后万一东窗事发,我们都要承担责任的。” 茅校长说:“那我们这就去总部,先向叶小平汇报一下。” 小琳点头同意,马上关门下去,坐了茅校长的车到集团总部去。她第一次坐他的车,有些忌怕他的不规,就警惕地坐在后排。茅校长嘿地一笑说:“怎么?就这么怕我?你就放心好了,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小琳笑了笑说:“是啊,还是规矩一点好。你看这个徐主任,平时不正经,现在要惹大麻烦了。” “唉——”茅校长长叹一声说,“这次恐怕是闯大祸了,他要是真的被抓进去,我怎么对韩总裁交待?” 小琳一针见血地说:“如果你有责任,那韩总裁就没有责任吗?恐怕更大,所以这一点,你倒不用怕。只是这事,对你的前途会有影响。” 茅校长说:“怪不得我前几天右眼突突跳,果真,倒霉的事撞上来了。” 小琳说:“这个东西我是不太相信的,那是一种生理现像,与社会生活没有必然的联系。” 一会儿,车子就开到集团总部。他们出了车,走进总部大楼,一路招呼着,来到培训处。 “唷,今天,你们两位领导怎么一起来啊?”叶小平见他们进去,有些意外,站起来给他们泡茶。 茅校长脸色发灰地说:“叶处长,学校可能出事了,我们来向你汇报。” 叶小平停下手说:“出什么事?” 茅校长对小琳说:“孙主任,你给叶处长汇报一下吧。” 小琳如实把情况说了一遍。叶小平越听脸色越难看,听完生气地说:“茅校长,你连这样的事都管不好。这次,你们要闯大祸了。” “那你说,现在这件事怎么处理?”茅校长平时在学校里神气得不得了,这会儿却像个龟孙子。叶小平干练地说:“你说怎么样?先去那个受害女生家里了解安慰一下,看徐林祥的罪行有多重,再作处理。” 茅校长说:“那明天,我们一起去。” “还等到明天?我们吃过中饭就去。”叶小平想了想说,“现在暂时不要说,你们就在这里吃中饭,吃过就走。” 吃过中饭,茅校长开车,带着小琳和叶小平朝那个女生的家里开去。按照记下的地址,他们沿一条宽阔的马路开到新生乡,再拐上一条平坦的水泥路,水泥路尽头就是柳河村。到了村里,他们问来问去,问了好几个人,才问到第十六村民组。 茅校长将车停在埭路边,从车里钻出来,望着两旁黄绿相间的秋色田园,和一幢幢排列整齐的新颖小楼,一点欣赏的心情也没有。这时,埭路上有人注意到了他们,都朝他们走过来。小琳问一个怀抱孩子的妇女:“请问,马薇薇家住哪儿?” 那个妇女朝一幢破旧的七路头瓦房指了指:“这一家就是。”然后好奇地问,“你们从哪里来呀?到她家干什么?” 小琳说:“为学习上的事。”就埋头朝马薇薇家走去。 马薇薇家比较清贫。三间老式七路头瓦房,大约是上世纪七八十年的产物,是她父母亲结婚时砌的。墙皮的石灰已经发黄,有的还开始剥落。跟两旁那些新砌的小洋楼相比,显得那样地低矮和破旧。家里也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些常见的旧家具和生锈的农具,几乎找不到像样一点的现代化电器和家具。这样的人家,在当今农村里只能算中下等。用以前标准划分的话,属于贫下中农。 小琳他们走进去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宅前的自留地里忙碌,大约就是马薇薇妈了。年纪不大,但已经是满头银发,满脸皱纹。她见了他们,先是一愣,然后白着脸,惊慌失措地跳进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你们是?” “我们是华隆培训学校的。”小琳尽量以亲切而轻松的口吻说,“来看一看马薇薇。” 马薇薇妈脸一落,就骂骂咧咧起来:“这个死人,叫他不要去学校反映,偏要去。现在来了人,被乡亲们知道了,叫我们还怎么见人哪?”说着,就簌簌地抹起眼泪来。 小琳连忙安慰她说:“马薇薇妈,你不要有什么想法,我们只是来问一问情况。有人进来了,快不要哭。这事就是真的,也要保密。否则,对孩子不好。” 马薇薇妈听说有人来看热闹,赶紧捞起衣角抹着眼泪,转身躲到灶背后,不敢出来。 农村里都有看热闹的习惯,一见哪家有陌生人来,就会你呼我应地汇过来看。也有传布小道消息的爱好,一听到什么风声,很快就会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得满城风雨,将当事人弄得抬不起头,见不得人。 小琳他们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当几个乡亲嘻嘻哈哈地走进来,靠在门口看着他们时,他们自己掇了条凳,坐在正屋那张旧方桌边,转脸对他们说:“我们来家访,问问马薇薇在家里的情况。” 一个中年妇女说:“小薇呀,这孩子可听话了,平时一直抢着帮她妈做生活。念书也很用功的,经常深庚半夜,我看见她睡的内屋里还亮着灯。” 另一个小伙子站在门外说:“小薇人呢?老师来了,也不出来接待一下?奇怪,这些天,怎么看不到她人啊?像个闺房小姐,是不是成绩考得不好啊?” 小琳说:“她在学校里成绩很好,表现也不错。” “她爹娘呢?”门外有人奇怪地问,“咋没人招呼他们呐?” 正文_第394章成熟的女生 这时,马薇薇妈从灶背后走出来,强颜欢笑地说:“我,给他们烧点开水喝,小薇她爹到镇上去卖蟹,还没有回来。 ” 门口一个老太太叹息说:“唉,他们夫妻俩辛辛苦苦拉两个儿女上学,不容易啊。一个起早贪黑地养蟹喂猪,累得像小老头;一个成天弯腰驼背地种地,做得头发都白了。小薇和小欢将来有出息了,这苦他们就算没有白吃。” 小琳他们一时不知说什么话好,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们走。他们走了,才能进入调查程序。她想了想,回头对马薇薇妈说:“你能不能让马薇薇爸回来一下?我们想跟他见个面。” 然后装作很随便的样子,与茅校长叶小平聊起学校里的一些事情来。马薇薇妈推了自行车出去了,他们就故意旁若无人地聊起天来。 这样,看热闹的人才一个个地走了。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小老头模样的农民伏在自行车上一磕一磕地埭路上骑进来,老远就跳下车,小跑步到场院上,顿了自行车,走进门小声说:“你们是培训学校的?哦,对,这是茅校长,我上午在学校里看到过你。你们这么快就来了?”他绽开干燥多皱的猴脸,看着小琳和杨科长。 小琳给他介绍说:“这是我们华隆集团培训处的叶处长,还有茅校长,今天亲自来,了解一下马薇薇的情况。” 马薇薇爸一边给茅校长发香烟,一边颤着嘴激动地说:“这,这学校里,怎么还有这种禽兽不如的老师,啊?这才多大的孩子?他就这样糟蹋她们!” 茅校长连忙掏出中华烟,回敬他说:“马薇薇爸,你坐下来,不要激动,慢慢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薇薇爸的酒糟鼻子胀得通红,抖着手说:“以前我们一点也没发觉,只觉得这孩子越来越内向了。平时,我们不太知道她的情况。可是以前,每次从学校里回来,总是有说有笑的,很活泼。到了去年下半学期,就不同了。有时回来,她一点声息也没有,总是低着头,像犯了什么错误似的。还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里,不肯轻易出来见人。我们以为她成绩不好,羞于见人,就开导她说,你心思要放宽点,学校能不能安排工作,等学习结束以后再说。可话是这样说,我们心里却也很替她着急啊。你们说,一个农村里的女孩子,找不到好的工作,还有什么前途?那就要像我们一样,一生都要啃老土地了。” 说到这里,马薇薇爸突然眼睛一红,伸手去抹眼角:“谁知这个禽兽老师,竟打小孩子的主意。平时,我们没发觉,可这个暑期,刚考好试没几天,小薇又要到学校里去。我问她放假了,你去做啥?她说,徐老师让她们几个成绩好的同学集中一下,说一说安排工作的事,我们就让她去了。” 小琳和茅校长他们面面相觑。原来徐林祥用这个来吸引她们,诱惑她们。学校经过申请,集团公司同意给文秘班小龄生六个安排工作的名额。徐林祥是教导主任兼文秘班的班主任,茅校长就把挑选这六名学生的任务交给了他。没想到,他竟然用来当作迷惑女生的诱饵。 马薇薇爸说:“到培训学校有几十里路,我们就让她乘汽车去。哪晓得她一早就去了,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我们很着急,先是坐在场院上等她,后来就坐在床上等她。等到八点多钟,不见她回来,我跟她妈急得什么似的。可她还没有手机,联系不上她。” 小琳不解地问:“她这么大了,你们还没有给她买手机?” 叶小平也问:“她几岁了?” “没钱,穷啊。”马薇薇爸说:“她今年18岁。初中毕业时,她妈生病,把家里的钱都看光了。她就主动放弃上高中,在家一边照顾妈,一边干活挣钱。前年,听说培训学校要办文秘班,毕业后能分配工作。我们就托人找来找去找到徐老师,给他送了两千元钱,才进的学校。没想到,最后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茅校长惊讶地说:“你给徐林祥送了两千元钱?” 马薇薇爸说,“徐老师对我说,要给校长,还有集团公司负责这项工作的人打点一下,才能被录取。”说着疑惑地看着茅校长和叶小平说,“他没把钱给你们?” 叶小平摇头苦笑:“这是哪里的话啊?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事。我也从来没有过问过学校具体的录取工作。” 茅校长说:“这个人怎么这样无耻?真是气死我了。” “徐林祥实在是太差了。”叶小平也很生气,“茅校长,你的工作做得真好,平时光说他不行,要调走他,却说不出他不好在什么地方。原来他是这么一个人,把华隆集团和培训学校的脸都丢光了。” 小琳心里想,要不要把他开文具店的事说出来? 她想,徐林祥都这样了,再不说,你也太没有原则了。就轻声说:“他还业余做生意,我们学校旁边那个文具店,据说就是他开的。” “啊?他还做生意?”茅校长埋怨地看着小琳说,“这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不告诉我啊?” 叶小平愤慨地说:“他哪里还像个老师啊?” 小琳朝马薇薇爸呶呶嘴说:“具体的,我回去向你们汇报。” 茅校长就看着马薇薇爸,催促说:“那后来呢?” 马薇薇爸这才继续说下去:“那晚,我们夫妻俩都没有睡好,一直在猜测她可能在哪里。都放假了,同学们也都毕业了,她能住到哪里呢?莫非去了哪个同学家?我们猜来猜去,只有这个去处。第二天早上,我都没心思去镇上卖蟹了,她娘也呆呆地站在门口往外望着,没心思到田里去干活。一直等到上午九点多钟,我正准备骑车去学校看她,她才低着头回来了。” 小琳听得耳朵都竖了起来,但目光扫来扫去,始终没有看见马薇薇的身影。只看见马薇薇妈一个人坐灶背后,在无声地抹着眼泪。 “没想到,她走进来,一声不吭,就往内屋里钻。”马薇薇爸继续有声有色地说下去,“我没在意她有什么异常,她妈却很敏感,女人与男人就是不同。她看了我一眼,就走进去,问她昨晚睡在哪里。她开始死不开口,问急了,就掩住脸哭了起来。她妈觉得事情不好,出来对我说,我看,这孩子有些不正常。我这才走进去,问她昨晚为什么没回来?她还是只哭不说,我气得想打她。可我看她可怜,就没动手。只逼问她,昨晚睡在哪里?她憋了很长时间,才哭着说,她被徐老师灌醉后,睡在了他床上。” “灌醉?”小琳他们都禁不住叫了起来,“我的天哪,怎么会这样。那,还有几个女同学呢?也被灌醉了?” 马薇薇爸气愤地说:“具体我也说不清,反正,我的小薇被那个禽不如的老师兽糟蹋了。我们知道后,都气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但又不好打她,骂她,也不敢对别人说。可我想想不对,不能就这样饶了这个禽兽,就不顾她妈的反对,偷偷到学校来反映。” 茅校长听着,脸色越来越紫黑,张着嘴巴颤着手,惊慌得都有些失态了。 “马薇薇爸,这一点你做得很好。”小琳看了茅校长和叶小平一眼说,“你能不能说得稍微详细一点。” 马薇薇爸说:“叫小薇自己说吧。”说着冲关着门的东房间喊,“小薇,出来,你自己对茅校长他们说一下情况,快点。” 房里没有动静。小琳说:“我们进去吧。”马薇薇爸对坐在灶背后的妻子说:“快去看看,她在房里干什么。” 马薇薇妈红着眼睛去推开房门一看,就回头给外面的人使眼色。小琳他们马上站起来往里走去,马薇薇爸掇了条凳跟进去,安排他们坐下后,对女儿说:“小薇,他们是学校和集团公司里的领导,你就把情况如实跟他们说一说,啊。” 马薇薇低头坐在床前靠窗的那张老式写字台边,写字台上摊着一本席娟的小说书。头发散乱地覆盖在脸上,眼睛哭得像葡萄,稚嫩的瓜子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神情有些麻木。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连衣裙,将个成熟丰满的身子勾勒得十分迷人。细看她,确实很漂亮,虽然肤色微黄,但非常耐看。 小琳心里一动:她不就是那天到徐林祥宿舍里的那个漂亮女生吗?她感到有些奇怪,这样一对不起眼的农民夫妇,何以养出这样一个清纯美丽的少女?而这样一个惹人喜爱前途无量的美少女,却毁在了一个师德沦丧的教师手里。你看她,这会儿真像一朵遭到霜打的花朵,整个的人都蔫了。 唉,精神的打击要比肉体的摧残更厉害,心灵的阴影很可能将笼罩她一生,痛苦的回忆也许会改变她的人生。 正文_第295章她叙述事件经过 徐林祥这个家伙,为了贪图一时的快乐,却给她造成了终生的遗憾和痛苦。 这样的人决不能饶恕,应当受到法律的严惩! 小琳心痛地看着这个美少女,思想上一点想像也没有,更多的则是想到自己作为一个教师的责任,反思的是教育教学和师德问题,以及自己身上存在的不足。 “马薇薇同学,我是培训学校校长茅善根,你应该认识的,这个是华隆集团培训处的叶处长,她是学校副教导主任孙小琳,你也应该认识。”茅校长满脸痛悔和欠疚地说,“我们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下徐林祥的犯罪情况。” 然后又十分诚恳地说,“首先,我代表培训学校,向你表示望道歉。培训学校发生这样严重的案情,无论怎么说,我们这些当领导的,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其次,我以一个校长的身份,向你郑重承诺,这件事绝对替你们保密,不管将来徐林祥受到怎样的制裁,你们这些受害者的名字,绝不会让我们之外的另外一个人知道。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件事不会记入你们的档案材料,不影响你们以后的前途。” 叶小平也真诚地说:“马薇薇同学,我代表华隆集团,向你赔不是了。在你学习期间,发生这样的事,我们集团公司培训处也有责任。所以,我可以向你作个承诺,只要你愿意,我会让集团公司正式安排你工作,好不好?我看到你家里条件这么艰苦,心里好难受,真的。现在谁还没有手机?连许多小学生都有。而你都这么大了,却还没有手机。唉,已经这么困难了,却还要遭到这样的侵害,真是雪上加霜啊。” 叶小平说着,眼睛湿了,她一边抹着眼角一边说:“徐林祥犯下如此严重的罪行,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你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的,你放心好了,不要太悲伤,啊。” 说到这里,马薇薇才抬起头来,感激地看了他们一眼,又痛苦地低下头去。 小琳心肠一软,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沓钞票,放在她的写字桌上说:“马薇薇,这两千元钱,是我个人给你的。你去买只手机,这样以后,你跟爸爸妈妈联系,就方便一些。” 马薇薇大概是被感动了,鼻子一抽,竟然哭了起来。她伏在桌上哭得很伤心。大家都慌了手脚,也被感染得眼泪汪汪。 她爸妈围着她劝个不止。劝止后,茅校长也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说:“这一万元钱,就作为我们学校对你的补偿和扶慰金,请你和你的爸爸妈妈收下。” 叶小平受到小琳慷慨举动的影响,也从包里拿出一千元钱说:“我身上没带多少现金,这一千元钱,就给你买身衣服穿。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洗得这么旧了,还在穿。” 马薇薇爸爸妈妈愣愣地望着桌上三沓钞票,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叶小平说:“我们以后对每一个受害者都要这样做,以表示我们工作失职的歉意和痛改问题的决心。”显然,她这话既是说给马薇薇他们听的,也是说给茅校长和小琳听的。 茅校长说:“马薇薇,我们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调查,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呃,这不是想揭你的伤疤,而是为了挖除教育系统的败类,也为了引起广大师生的警觉,避免这种不幸事件再次发生。马薇薇,你就打消一切顾虑,给我们说一说吧,好不好?” 马薇薇被他们开诚布公的话和慷慨义举打动了,再次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可她扫了一下站在后面的爸爸妈妈,却欲言又止了。 小琳把桌上的钱拿给她身后的爸说:“这钱你们拿着,以后千万不要跟任何人再说起这事,也不要看不起孩子。孩子毕竟还小,不懂事,不能怪她。呃,你们先出去一下,把门带上,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马薇薇爸爸妈妈受宠若惊地推让了一番,才拿了钱走出去,将门带上。 他们一走,茅校长说:“马薇薇,我知道你,当着爸爸妈妈的面不好意思说,现在就我们三个人,你就放心说吧。徐林祥这样做,是一种严重的犯罪,是对你们学生的不负责任。你要勇敢地站起来揭发他,也有义务如实反映情况。不要有什么顾虑,啊,要相信我们,说吧。孙主任,你作一下记录。” 马薇薇这才在椅子上动了动身子,但还是低着头,像对自己胸口说话一样,轻声说起来。 “我真的,不好意思说。我想不到,徐老师是这样一个人。开学后的第一个学期,我们还都为自己,有这样一个班主任而感到高兴。他既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又是我们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他每一节都上得很生动,还风趣幽默,常常惹得我们哄堂大笑。慢慢地,我们就对《大学语文》这门课感兴趣了。” 三个人都听得凝神屏气,房间里寂静无声。 马薇薇哭得红红的泪眼一眨一眨地说:“他对班级也是很热心的,每天都要来班上转几圈,经常做个别同学的思想工作。我们都很敬佩他,崇拜他。从第二个学期开始,他就经常找班上的一些女同学谈话,说是个别辅导,重点培养。他经常对我们说,只要你们表现好,毕业以后,我就把你们安排进集团公司工作。 但名额有限,一定要表现突出,才有可能。我们都被这话吸引住了,就不声不响地在暗中竞争起来。我看见他找得最多的是赵婷婷。她是班上的文娱委员,长得最漂亮。细皮嫩肉的,笑起来,有两个好看的酒窝。但我们根本没想到,有什么不正常。我是《大学语文》课代表,对他这样重点培养赵婷婷有些妒嫉,就也想引起他的重视,得到他的重点培养,争取结业后,能够安排进集团公司工作。 三个人的胸脯个个像波浪一样起伏起来。 马薇薇继续说:“我们农村里的学生,只有这一条出路。所以大家都很用功,都在尽最大努力,想引起徐老师的重视,把学习成绩提上去。有时,宿舍里熄灯了,我们还钻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照着看书,做习题。为了得到他的重点培养,我也经常去找他,问一些语文上的问题。他开始还好,总是很热情,说话柔声细语的,我很爱听。但他总是目光直直地,盯着我看,有时盯得我脸红心跳,既紧张,又害怕。可我又喜欢他这样盯着我看,心情一直很矛盾。他不看我,而去看班上的其它女同学,我心里还不高兴。” 小琳和叶小平听得面面相觑。 马薇薇说:“可我哪里晓得,他对我越来越亲昵,没人的时候,竟然动手动脚的,在我肩上拍一拍,甚至在我身上蹭一蹭。一次,我到他办公室去拿作业本,正要走。他叫住我,说这次你的作业做得不错,评讲时,你可以站起来读一读你的那个分析题。然后说,你把作业本拿过来,我给你把批改过的地方再讲一讲。我就很高兴地找出自己的作来本,走过去,站在他身边,让他面批。他就翻开作来本,给我讲起来。讲讲,他就一把抓我的手,然后放在他的手心里摸着。我紧张极了,想抽出来。他却紧紧捏住,不让我抽出来。还突然站起来,搂住我的肩膀,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吓了一跳,心狂跳不止,连忙逃了出去。 小琳他们都有些紧张。 “后来,他像没事一样,对我冷淡下来,又频繁地找别的女同学,吴玉敏,许莉,刘芳,杨红霞,他都找过。她们都长得很漂亮,我又开始妒嫉,既害怕他,又希望他不要把我忘了,也来培养我。他见我对他的态度好转了,就又开始盯我看,还主动对我问长问短地关心起来。这样到了第三个学期,那次我们集中上两天课。那天是星期六下午,上好第三节课,我们正准备回家,他突然走到我身边说,马薇薇,明天上午,你到我办公室里来,帮我一起批改小结试卷。被他看得起,是一种荣耀,同学们都羡慕地回过头来看我。于是,那天我就没有回去,住在学校里。” 小琳他们听得一惊一乍。 马薇薇像讲故事一样,越说越生动:“第二天上午,我吃了饭,就去他的办公室,坐在他旁边那张办公桌上。就是孙主任你的办公桌上。那天是星期天,你没有来。按照他提供的标准答案,我与他一起批改小结试卷。不懂的地方,我就问他。这样批了一会,我觉得很有启发。他这天只请了我一个人,我感到很荣幸,很骄傲。批到快十一点的时候,他对我说,我先回去烧菜,你批好了,就过来吃中饭。我说,不啦,我到食堂里打点吃就行了。他说,这有什么?你帮我付出了劳动,请你吃一顿便饭,是应该的。” 正文_第296章他们听得屏住了呼吸 “说,我还是话要跟你说呢。 ()说着,他神秘地一笑,走了。我的心里却翻腾开了,要不要去?说心里话,我真不想去,怕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我又心痒得难受,朦朦胧胧地,心里像有一只手,在把我往他的宿舍里拉。” 小琳他们听得屏住了呼吸。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最后还是去了。去之前,我还到学校前面的那个商店里,化二十几元钱,买了两瓶葡萄酒拎过去。我听赵婷婷、吴玉敏她们说,徐老师喜欢一个人喝一点葡萄酒。我怕人看见,就拎了酒,从东边围墙边转到那幢宿舍楼背后,见没人看见我,我才走上楼去。”马薇薇边回忆边说,“走进去的时候,徐老师笑得像弥勒佛,说你看你,吃个便饭,还买什么东西呀。这时,他已经烧好了四五个菜。我坐了一会儿,他就把门关了,叫我坐到桌边,拿出一瓶高脚瓶葡萄酒,倒了喝起来。他的宿舍,大约有二十多个平方米,用两个书柜,隔成前后两间,中间还搞了一个简易的门。前面是吃饭间,一张方桌靠窗放,厚绒布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子里开着灯和空调。这使我既担心,又有种不被人看见的安全感。我是不喝酒的,可不管我怎么推辞,他就是一个劲地劝我喝。一口又一口。喝了一会,我壮着胆子问,徐老师,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呀?我真听他说,要安排我工作的事。” 小琳快速地记录着,基本上跟得上马薇薇讲的速度。 “可他神秘地笑笑,说其实,我也没有特别的话要说,我只是一直想对你说,你与赵婷婷、吴玉敏她们不一样,她们的爸爸妈妈,不是老板,就是当官的,你出身贫寒, 将来要得到安排,就必须加倍用功。有诗云,读读读,书中自有黄金屋,他把‘颜如玉’,改成了‘好丈夫’,还盯着我笑。这种话我老早就知道了,没有新意,有些失望。他就不停地劝我喝酒,还不住地说些看得起我的亲昵话。喝了一会,我的头就晕起来,头脑里像有一头小鹿在跳。我站起来要走,却身子摇晃着,走不稳。他连忙走过来,扶着我的肩膀,说让我到里面休息一下。我就糊里糊涂地被他扶进去,和衣倒在了床上。谁知,他把中间那扇门一关,就扑上来吻我,又剥我的衣服……” 小琳他们都听得呼吸急促起来。 “我拼命反抗,却被他死死压住,后来,我就失去了反抗能力。可我感到身下像被刺了一刀,疼痛难忍,就禁不住啊地大喊一声,哭了。他连忙用枕巾塞住我的嘴巴……完事后,他开始甜言蜜语地哄我,说以后,他重点培养我,保证把我安排进华隆集团公司工作什么的。我一直哭到天黑,才擦干眼泪,奔出去,回到自己的宿舍,昏天黑地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在才回家。” 茅校长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这个畜牧!”小琳和叶小平的脸上都显出愤怒的神情。 马薇薇口有些渴,就停下来舔嘴唇。小琳马上放下手里的纸笔,出去到外面给她倒一杯白开水过来。马薇薇“咕嘟咕嘟”全部喝了下去,才继续说:“从此以后,我像变了一个似的,心里一直很害怕,很恐惧,总觉得自己完了,一切都被他毁了。还一直担惊受怕,怕这事败露,会身败名裂。真的,我像犯了罪似的,成天抬不起头来,总感到背后有人在嘲笑我,羞辱我。心情很恶劣,总是提不起精神,学习也受到了影响,成绩明显下降。那段时间,我有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还经常做恶梦。我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灰暗,神经非常敏感,搞得身心疲惫,心力憔悴。他也不时地来安慰我,还多次叫我到他的宿舍里去谈心,我都躲避着没有去,连他的办公室,也很少去。” 茅校长听到这里,才叹息一声说:“唉,一个老师的兽行,给学生造成的伤害多深啊! 马薇薇说:“只有一次,他有些发急地把我叫出教室说,马上快毕业了,你等会到我宿舍里来一下,对你以后的工作安排,我要问问你。说到安排工作,我急得什么似的。他走了一会儿,我就不由自主地出去朝他宿舍里走去。” 小琳听得眼睛都瞪圆了,那不是我跟踪她的那一次吗?从她说的情节和语气上看,好像是的。 马薇薇好像也知道是她的在外面咳了一声,又喊了一句,所以在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特别地看着她:“我一走进他宿舍,他就关了门。我不敢走到他身边去,就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他说着一些以前说过的话,根本没有说要安排我的话,一直让我靠近去。我不敢,吓得心怦怦乱跳。他说了几句,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吓得想开门逃跑,他却迅速走过来,从背抱住我,又是那样弄我……我要挣脱他,却被他死死抱住,挣不脱。他就把我往里边的床上拖。正在这时,门外有人咳了一声,是个女的声音,很响,好像是有意的。他吓了一跳,连忙放开我,迅速坐到他那张椅子上去。我也很紧张,怕被人发现,就站在那里不动。过了一会儿,外面又传来有人搭话的声音。但不在他的门外,而在楼梯口那边。他这才紧张地走过来,示意我出去。我这才开门走了出去。他很害怕,只伸出头往外看了一下,就缩了进去。” 小琳听着,觉得与她那天跟踪到的情况完全吻合。所以,她更加相信马薇薇说的都是实话。 马薇薇越说越生动了:“那次,好在外面的人声,他没有得逞。这样,好容易熬到毕业,还没考好,赵婷婷就通知我们几个他要重点培养的对像,学习尖子,其实,只是长相上的尖子罢了,七月十五日到学校集中,说徐老师要给我们讲一讲安排工作的事。我想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也已经毕业了,再说,有好几个同学一起去,怕什么呢?最主要的是,安排工作的事,可是一个人一生的大事。我就去了。那天,我们去了五个同学,都是女同学,我,赵婷婷,吴玉敏,张小燕,还有王玲。班上长得最好看的五个女同学,都被他请了去。他买了许多菜,有的已经烧好了。我们每一个同学,都带了一些小礼物。进去后,他就叫我们坐在桌子边吃瓜子。尽管天气炎热,他却把门窗都关得死死的,早已开了空调。不到十一点,他就整理好饭菜,叫我们吃饭了。” 矮小简陋的小屋子里,只有一个少女轻轻说话的声音:“他仿佛一点事也没有,有说有笑地,只顾劝我们喝酒,根本不谈安排工作的事。大家也争相站起来,给他敬酒,气氛搞得很热烈。这次的葡萄酒,比上次他给我喝的还要厉害。喝着喝着,我们就都满脸通红,举止轻飘,舌头发卷,有些失态。我更是眼睛发花,面前金花苍蝇乱飞,天旋地转起来。不知不觉,我们都东倒西歪地醉倒了。有人扒在桌上的,有人靠上墙上的,有人坐在地上的。我只记得,我当时头痛得很厉害,就扒在桌上睡了。但开始,我还有点意识,觉得赵婷婷先被他扶进里间,就关上了门。不一会,我好像听见她在遥远的地方,痛苦地叫了一声,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茅校长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从凳子上站起来,鼻子里呼呼出着怒气。小琳和叶小平的眉头也气愤地皱了起来。 “我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睡在床上。一看,就是他的那张大床。的那头,还睡着一个人,我昂起头一看,是吴玉敏。空调温度调得很低,我们的身上都盖着一条薄被。我一下子惊坐起来,说几点了,我要回去。这时,贾老师正坐在床前的那张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你怎么回去?公交车早就没有了。睡吧,没事的,吴玉敏也睡在这儿。我说,赵婷婷她们呢?他说都走了。你们醉得最厉害,不能走,就明天早上走吧。无奈,我只能背朝里面,重新睡下来。可我哪里睡得着啊?但睡不着,也只得装睡。吴玉敏还在死睡,比我醉得还沉。她睡在外面,穿着一条短裙子。过了一会,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听着的三个人都紧张地瞪大了眼睛。 马薇薇的脸上也显出了痛苦和愤怒的神情:“大概很老师以为我睡着了,就索索地,好像吃了什么药片。静静地等了一会,他就站起来,走到床前,不声不响地看着,然后把吴玉敏的身子拉横过来,伏上去做那事。吴玉敏被惊醒了,刚要叫起来,就被他用什么东西塞住了,呜呜的,在床上扭着。” 正文_第297章他紧张得屏住呼吸 “恐怖啊,他真的不是人。我吓得气都不敢出,身子好像僵死了,装作不知道,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后来,我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到后半夜,我突然被身上一个重物压醒,睁眼一看,是他,正伏在我身上,我拼命推他,还轻声求他,我说,徐老师,你不能这样,你就饶了我吧,我还小,你不能这样,这样要出事的。可他根本不听,继续做这件事,呜呜呜……” 说到这里,马薇薇终于忍不住,掩住脸呜呜大哭起来。 “这个败类,畜牲,”小琳再也坐不住,从凳上站起来,愤怒地说,“这样的人,还配当老师吗?” 叶小平说怒不可遏地说:“这样的人,不光是不配当老师,还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茅校长脸色发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这下完了,彻底完了!” 马薇薇哭了一会,睁开红红的眼眼恐惧看着他们,可怜巴巴地说:“茅校长,孙主任,叶处长,我,还有希望吗?我好害怕,好后悔,呜呜呜,我真想死了算了……” 小琳连忙走上去,亲昵地搂住她的肩膀,安慰她说:“马薇薇,你遭遇这样的不幸,我们也很痛心,很愤怒。但事情已经发生,你再后悔也没有用。所以要想开点,你后面的路还很长。唉,怎么办呢?就让时间来洗刷创伤吧,你只要保持良好的心态,阳光依然是灿烂的,你也依然很有希望,真的。” 茅校长说:“马薇薇同学,你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徐林祥会受到法律的严惩,我们会替你们保密。只要你们自己不说出去,别人就不会知道,生活就还是那样美好。” 叶小平也再次表态说:“我会让集团公司安排你们工作的。马薇薇,你就放心在家等待我们的通知,啊。” 他们又做了一阵安慰工作,对她的爸爸妈妈说了一些安慰和叮嘱的话,就告辞出来。三个人的脸色都很严峻,谁也不说话。小琳坐进车子后,才长叹一声说:“唉,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这个徐林祥,真是狗胆包天,罪大恶极。这么大的案件,瞒是瞒不住的,我们应该马上去报案。” 茅校长边开车边唉声叹气地说:“唉,这案一报,马上就会在社会上引起很大的反响,太可怕了。我做了几十年教师,还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么严重的诱惑女生案。这个案件,就是在整个教育系统,也是绝无尽有的大案。唉,这是我们培训学校,不,是我们整个华隆集团的耻辱啊。” 叶小平沉默了一会说:“我想还是先向韩总裁汇报,然后再报案。” 小琳想了想,话中有话地说:“茅校长,你认为发生这个案件的根源在哪里?” 茅校长内疚地说:“我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看来我得引绺辞职啊。” 叶小平说:“这件事的教训非常深刻的!你我恐怕都要承担相应的领导责任。” 茅校长踏足油门,加快速度向市里奔去。从他焦急的神情看,他并不真的想引绺辞职,而想将功补过。小琳看着他的神情,心里想,你这时才重视,太晚了。 她也深感内疚,觉得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她一路上一直在想,要是那次发现徐林祥请女生到他宿舍里去就向上反映,会避免这个案件的发生吗?这件事的发生是必然的呢?根源在哪里?她反复想着这个问题,却总是想不清楚。 一个小时后,车子开进市里,再开进华隆集团总部大院。这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快到下班时分。还没下车,叶小平就以命令的口吻说:“我们马上去楼上,向韩总裁汇报。” 公司总部一切依旧,秩序井然。职员们个个都在忙着自己的事,谁也没有在意他们脸色严峻,心情沉重。 他们乘电梯上到六楼,默默地走进总裁室。这时,总裁室里有两个人在与韩总裁谈话。韩总裁朝他们看了一眼说:“你们有什么事?” 叶小平神情严肃地说:“有重要事情向你汇报。” 韩总裁看了看小琳的脸色才说:“你们先到小会议里坐一会,我有事。” 他们就走出去,坐到小会议室里,焦急地等待。他们等啊等,一直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员工们都下班了,韩总裁才神情泰然地走过来,招招手说:“你们来吧。” 他们走过去,在总裁室的会客区里坐下来。韩总裁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走过来问:“什么事?快点说,我下面还有应酬。” 按照工作上的关系,当然由叶小平先说。叶小平就简明扼要地说:“韩总裁,培训学校出大事了。教导主任徐林祥,强暴多名女生。” “什么?”韩总裁一吓,拿在手里的手机都掉到了地上。 叶小平看了看茅校长,意思是让他汇报。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原因,茅校长看着小琳说:“孙主任,你向韩总裁汇报吧。” 小琳就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目光闪烁地看着韩总裁说:“今天上午,一个学生家长来学校反映,他女儿被徐林祥诱惑了。为了搞清真想,我们吃过中饭,就去那个学生家里了解情况。根据那个学生的反映,这件事相当严重。”小琳把案件简单复述了一遍说,“应该马上报案,否则,我们很可能会更加被动。”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韩总裁听着听着,脸色也变得非常严峻和可怕。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像一个指挥作战的将军,在宽畅豪华的办公室踱起步来。 茅校长紧张得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紧张。 叶小平沉默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说:“韩总裁,我提两点建议,一是立刻向公安机关报案。这么大的案件,瞒是瞒不住的。二是要迅速做好善后工作。对五名受害的学生及其家属,我们要进行安抚,要替她们保密,还应该给她们安排工作。” “茅校长,你这个头是怎么当的?啊?”韩总裁突然停在茅校长面前,光火说。“这么严重的案件发生前,你难道就一点也没察觉吗?” 茅校长吓得脸色铁青,嘴巴颤抖。韩总裁又指着他说:“这么严重的事情出在你们培训学校,你这个一校之长,应当承担怎样的责任?啊。你说,对这个的事情,我们应该怎么处理?” 茅校长低头沉默了一会,才勇敢地抬起头说:“韩总裁,培训学校出现这样严重的案件,我这个一校之长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只好引绺辞职。” “辞职?光辞职就行了?”韩总裁恼羞成怒地说,“你知道这件事传出去,会对我们华隆集团造成多么严重的影响吗?你平时都在学校干些什么?啊。” 小琳轻声说:“韩总裁,现在事情已经出了,我们还是应该先处理,以后再追究责任。” 韩总裁眼睛定定地盯了她一眼,才坐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刚要开口说话,他的手机响了,他翻开盖子接听:“哦,你们先吃吧,我可能要晚一点。好,好,我尽量早点过来。” 接完电话,他脸色突然严厉起来:“这事,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茅校长说:“就我们几个人,还有就是当事人和她们的家长。” 韩总裁果断地说:“那这件事,暂时不要报案。报案,事情就闹大了,影响太坏。我想还是先这样处理,公司拿出一些钱来,给她们进行补偿。呃,就一人十万吧。但她们必须保证不对外说,这是封口钱。至于她们的工作,也可以考虑安排。这个事,叶小平,就由你具体负责。你跟下面能安排职工的单位联系一下,给她们分别找一个适合一点的工作。” 小琳心里有些发紧。这么大的事情能瞒得住吗?而且还要用集体的钱,来封受害者的口,这行吗?这也是一种犯罪啊。 想到这里,她不顾一切地说:“韩总裁,这样做,恐怕不妥当吧?” 韩总裁眼睛一瞪说:“有什么不妥当的?我这是为公司和你们培训学校的名誉着想,明白吗?”然后更加严厉地说,“这件事就到这里为止,要是谁传出去,或者去报案,我就追究谁的责任。抚慰金呢?我们不能叫封口钱,对,应该叫抚慰金,也要等这个事情过去以后再给。那些女生,要是谁去报案,谁就不能安排工作。就是安排了,也得请她出去。我说过了,凡是对华隆集团的名誉和利益不利的事情,我们都要作严肃处理。对徐林祥这个败类,我们至少要作出开除他公职的处分。” 小琳还想争辩一下,劝告一声,韩总裁马上武断地说:“这事就这么定,谁也不要再说什么了。”说着站起来,做出急着要走的姿势。 茅校长他们只好站起来往外走去。小琳心里有些生气,韩总裁怎么会这样处理呢?胆子也太大了吧! 正文_第298章受到严惩 怪不得社会上流传腐败分子在被抓起来之前,胆子都特别大,甚至还有些嚣张,像安徽省原副省长王怀忠等人就是这样。 为了保护自己的亲戚,或者说行贿大户,你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啊。小琳在与茅校长和叶小平分开后,乘在回家的公交车上,脑子里一直在翻腾,总觉得这件事这样处理不妥当,对受害者不公平。韩总裁简直有点像黑恶势力的*了。怎么办呢?总裁这样决定,你敢跟他对着干吗? 她心里既愤慨又憋气,老大不高兴地回到家里,弄宝宝吃奶,宝宝冲她一漾漾地笑,她脸上都没有笑容。喂完奶,她把宝宝交给婆婆,连吃饭都没心思,就去卧室里给兴宇打电话。 这天是星期二,不是周末,兴宇在下面的公司里上班。她把电话直接打到他的宿舍里,兴宇拿起来接听,她说:“兴宇,你吃过饭了吗?吃过了,我还没吃呢,没心思吃。我们学校出大事了。” 杨兴宇惊讶地问:“什么大事啊?你别大惊小怪的吓人。” 小琳就把案件的大致情况说了说,又把韩总裁的处理决定复述了一遍,才说:“兴宇,你说,韩总裁这样处理妥当不妥当?我总觉得这样处理不对。” 杨兴宇在电话里说:“岂止不对?而且还是一种犯罪。他的胆子也太大了,他这是在利用职权营私舞弊,保护犯罪分子。你刚才说,徐林祥是他妻子的什么亲戚,他的行贿大户。那么韩总裁这样做,就是一种典型的腐败行为。” “那怎么办呢?我们能告他吗?”小琳有些迷茫,“兴宇,他这样处理这么严重的案件,我心里实在受不了。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兴宇,你不是跟姜董关系不错的吗?你能不能偷偷向他汇报一下?” “向姜董汇报?这恐怕不太好,要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还会把我们更深地扯进去。”杨兴宇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下才说:“这件事,其实有两种处理办法,一是干脆等一等,让韩总裁按照他的意思处理了,我们就可以作为他的一个罪证,趁机搞倒他,至少不能让他带病升迁。还有一种,就是秘密举报。你刚才电话里说,那个叫马薇薇的女生不是在我这个县里吗?这就很简单,我只要给县公安局打个匿名电话,公安局马上就会去侦查的。这么大的案件,哪一个公安局都不敢担搁。” “嗯,有道理。”小琳想了想说:“那兴宇,我觉得还是采用第二种办法比较好。但要替受害者保密,否则,对她们今后的人生会带来很大的影响。” 兴宇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公安局会注意的,我也可以在电话里跟他们说清楚这一点。” 小琳担心地说:“兴宇,你要用公用电话打,声音也不要让他们听出来是你。那个女生的家庭住址,我等会发到你手机上。” 小琳挂了电话,心里觉得一阵轻松。她对丈夫的进步和支持,也感到由衷的高兴。 这边杨兴宇从自己的小本子上翻出县公安局副局长陈松的电话号码,关门出去,到街上去找了一个商店的公用电话,低着头,变着声调给陈松打电话:“你是陈局长吗?我向你举报一个强暴大案,但有一个要求,你们要替受害者保密。” “你是谁?”陈局长立刻警觉起来,“什么强暴案?” 杨兴宇用不像自己的声音说:“具体的案情,你们去问一个叫马薇薇的女学生,她是五名受害者中的一个。”说着把马薇薇有家庭住址告诉了他,就挂了电话。 这边,正在自己办公室里跟几名干警研究另一个案情的陈局长,“喂喂”地叫了几声,没有应答,立刻回拨过去,有人接听,他问:“你们是是哪里?”对方回答:“这里是公用电话。”陈局长敏感地意识这是一个大案,就拍案而起:“吴科长,叫上小柳,穿上便衣,我们马上出发,这很可能是个惊天大案!” 很快,一辆面包车开出公安局大门,悄悄向乡下驶去……第二天下午,一辆警车就呼啸着从县城出发往市里开去,直扑华隆集团培训学校。然后在茅校长的带领下,只化了一个多小时,就将正在家里悠闲地度暑假的徐林祥捉拿归案。 经公安局审训和侦查,最后查明,华隆集团培训学校原教导主任徐林祥在他从教的十多年时间里,采用种种卑劣手段,先后诱骗、强暴女学生十一名,他承认的有二十六次,猥亵上百次。给这些学生造成了严重的身心伤害,在社会上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情节特别严重,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经过一系列审判程序,三个月后,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判处徐林祥死刑,剥夺正当权利终生。那天公开宣判后,就将他押赴刑场,执行死刑。 这件事在培训学校和华隆集团的所有员工中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响。但韩少良因为没来得及实施他那个错误决定,没有受到影响。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小琳和杨兴宇和正直行为,客观上保护了韩少良。 而韩少良却还在暗地里调查这个报案的人,他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小琳,又在实施一种恩将仇报的腐败行为。但小琳和杨兴宇这时心里更加踏实,越来越不怕他了。 这是暑期里的一天,也就是徐林祥被抓走后的第二十五天,朱金和有些激动地随韩总裁到培训学校跟茅校长办理移交手续,开始踏上一段新的人生和情感旅程。 这天上午十点,韩总裁的宝马车徐徐开进这个位于郊区的校园。校园里空旷无人,寂静无声。迎接他们的除了门房里老仇好奇的目光,就是后面树林里一片欢快的蝉鸣声。 朱金和从韩总裁的豪华车里钻出去,不声不响地跟在韩总裁的后面,走上二楼,朝最东头的校长室走去。 他来这里兼过一个学期的公文写作课,尽管对学校的教学管理还比较陌生,但对这个学校的环境却比较熟悉。他每次来给文秘班的学生上课,都作了充分准备。不管学生的反映这么样,他也算是当过老师了。茅校长慕名请他来兼课,不仅让他兼了两千元的兼课费,还为他这次顺利调来当校长打下了基础。 韩总裁走进校长室,对正在收拾办公桌的茅校长说:“茅校长,你已经在收拾了,好。” 一脸沮丧的茅校长见了来接管他权力的韩总裁和朱金和,强打起笑容说:“韩总裁,朱校长,你们坐一会吧,我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朱金和跟韩总裁在沙发上坐下来。韩总裁笑着对茅校长说:“学校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再在这里呆下去,我们对上对下,都不好说。只得先委屈你一下,去培训处当副处长,降半级。以后有了机会再说,啊。” 茅校长一边收拾一边说:“都怪我自己不好,只想着学校的发展,却忽视了教师的思想工作。唉,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韩总裁的脸色阴沉下来:“最惨的是徐林祥,这次恐怕命都不保。要是你平时管得严一点,他也不至于走上这条不归路。” 茅校长说:“想到徐林祥,我心里确实很内疚,也感到自己真的有责任。” 韩总裁忽然压低声说:“这里没有外人。我觉得有些奇怪,这是谁报的案?” 茅校长也疑惑地说:“我也不清楚,警方怎么会怎么快就来抓人。我们向你汇报的第二天,应该没有那么快的。那天,警车突然开进来,把我吓了一跳。” 韩总裁怀疑地说:“家长报案,也没有那么快啊。你不是认识那个姓马的女生家吗?什么时候,你去问问看,是不是他们报的案?” 茅校长说:“好的,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去问一下。” 朱金和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有些复杂。他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事,韩总裁显然在怀疑孙小琳和杨兴宇夫妻俩,所以想调查他们跟他对着干的证据,要是被他查到证据,他就会对他们进行报复。所以,他有些为难。他现在已经是韩总裁的人,当然应该帮着他。可是,他对孙小琳还没有死心,杨兴宇又是他的校友,他不能看着他们眼巴巴被韩总裁整倒。 这次,他能如此顺利地当上培训学校的校长,既是一种巧合,也是一种必然。从上次跟孙小琳在江海宾馆外面碰面交涉以后,他就一直在等待。等待她能真的跟他见面详聊,却一直杳无音讯。他曾给她发过一条短信,孙小琳却委婉地回绝了他。后来,孙小琳就请了产假,就生孩子,就调到培训学校去当教务处副主任,就没有了见面的机会。 他却依然在暗中活动。他化了不小的代价,通过熟人请客送礼,偷偷往上跑官*,一条线一直走到省里。 正文_第299章两个男上司 却不知怎么搞的,最后又转回来,回到韩总裁手里。可见,韩总裁的后台有多硬,关系有多广。 那天,韩总裁突然找他谈话,笑着对他说:“朱金和,你活动能力不小啊,把路子一直通到了省里,啊?省里有人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关心一下办公室副主任朱金和。领导打了招呼,我怎么办?只好等有了机会,给你安排了。但得慢慢来。你呢?也要识事务,懂规则,明白吗?有机会,我会找你的。” 钱的魔力真大啊!朱金和听了非常高兴,觉得自己有希望了,脑子里立刻跳出孙小琳的美妙身影。爱能让人变得充满灵性。真的,他的头脑里马上就生出一个灵感。他眼睛亮亮地看着韩总裁说:“我听说,政府有可能要接管我们的培训学校,然后将它扩建升级为一所县团级建制的职业技术学校。呃,现在,培训学校不是还没有副校长吗?韩总裁,你能不能把我先调过去?” 韩总裁笑了:“你一下子就想当县团级校长啦?野心倒不小,啊,哈哈哈。” 朱金和被笑得有些尴尬。可他没想到韩总裁眼睛朝他一瞄,又说出一句让他更加发窘的话:“朱金和,我看,你不光是冲这个县团级去的吧?还是冲着她去的,是不是?” “不,不是,开玩笑。”他赶紧否认,却从神情上露出了欲盖弥彰的破绽,“韩总裁,你笑话我了,我根本没有这个意识。” 韩总裁脸色突然一板说:“你就别瞒我了,在华隆集团,还没有谁能瞒得过我的眼睛。朱金和,我老早就注意到你的异常神情了,只是没有跟你说而已。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男人谁不多情啊?啊,哈哈哈。” 朱金和被他笑得更加难堪,心里也对他更加畏惧。这个人真的太厉害了,自己对孙小琳心怀鬼胎,还把她诱到宾馆里,做出了想强暴她的无耻勾当,却反过来说人家。当然,他总共强迫了她几次,有没有得逞过?除了孙小琳自己清楚外,谁也不知道。 哼,要不要把我上次的发现说出来呢?他心里有些冲动,真想把它说出来。说出来,也许会起到要挟他的作用。可他想来想去,最后还是不敢。韩总裁城府太深,关系太硬,连姜董都不怕,还怕你一个小虾吗? 这个笑面虎,老色鬼,这一生中,不,在他当总裁的这些年间,不知诱惑强暴了多少良家妇女!要论数目的话,远远比他的亲戚徐林祥多得多。只是被诱惑的对像不同,只是强暴人的身份不同,一个马上要受到法律的严惩,一个却还在逍遥法外,坐在领导的位置上,颐使气指地教训人,指责人,安排人! 韩总裁笑完,又不无阴险地说:“但这个女人太冷艳,太高傲,你要当心。” 朱金和的脸烧得很厉害。韩总裁又压低声说:“你去了以后,能从感情征服她,才算你有本事。” 朱金和心头一亮:“你同意我去了?” “瞧你迫切的样子,想她想得很厉害是吧?”韩总裁带着嘲讽的口气说,“你们毕竟在一个办公室呆了这么长时间,我能理解,啊,哈哈哈。” 韩总裁还是用笑声来掩饰他心头的空虚和嫉妒,见朱金和太尴尬,他才叉开话题说:“可是目前你过去当副校长,则是属于平调。平调,你也愿意?” “愿意。”朱金和迫切地说,“我在那里兼过一个学期的公文写作课,我觉得当老师的感觉还是蛮好的。” 他们谈话的时候,徐林祥的事还没有败露,所以韩总裁沉吟着说:“要调,就升半级才调。呃,我看看,能不能动一下茅校长。他在那里呆得时间太长,也不好。” 朱金和的心头一阵急跳。让他去做一把手校长,那真是太好了。哪个人不想当单位一把手啊?正与副的差别是很大的,有时可以说天壤之别啊。要是他能去培训学校当一把手校长,就能更好地吸引孙小琳,得到孙小琳。 而韩总裁这样安排,似乎也有这层意思:让他去吸引这个冷傲的美女,把她拉下水,以此来报复她。那么说,韩总裁也没有得逞过,所以才对她充满嫉恨和报复心理。 那我去当这个校长,还带着一个不能言说的特殊任务呢。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兴奋起来,两眼紧紧盯着韩总裁,恨不得给他下跪叩头:“韩总裁,我去了以后,一定不辜负您的殷切期望,把培训学校管好,也把她驯服。” “朱金和,你是一个聪明人。”韩总裁听了他后面这句话,脸上泛出一层复杂阴险的表情,“我会考虑你要求的,也希望你不要口是心非。” “我朱金和绝对忠于你韩总裁。”朱金和发着誓言说,“一切听命于你的安排和吩咐。” 他知道韩总裁和姜董已经势不两立,所以最要听这种效忠的话。没有这种效忠他的话,要真正得到他的提拔,可能只是一句空话而已,所以他才这样说的。他从这次跑官活动的情况看,韩总裁的后台比姜董硬得多。不是吗?上面没有给姜董打招呼,而是给他打招呼。这就说明,华隆集团还是他韩总裁的天下。 这次谈话以后,朱金和就与办公室林主任在暗地里耗上了。因为他发现,林主任是姜董一派的人,他就要与他为敌。在完成任务上,故意为难他,找借口拖他。他现在有了韩总裁这个强硬的后台,更加不怕他了。 只过了几个月,徐林祥的诱惑女生大案被告发,客观上加快了他去培训学校当校长的步伐。是的,那天,他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激动起来,知道机会来了。 他马上放下手中的活,不声不响地上楼,走进了韩总裁的办公室。韩总裁正为这件事气得脸色发紫,嘴里骂骂咧咧:“妈的,这是谁报的案?现在一切都晚了。这么大的案件,谁出面都没有用。” 朱金和默默地坐在他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看着韩总裁发火。 韩总裁冲他说:“刚才,我妻子打电话给我,让我想办法去救他。嘿,他犯下这么严重的罪行,我出面帮他去活动,我这乌纱帽还要不要啊?真是的。” 朱金和说:“这种事,是不能帮的。” 韩总裁出神地想了一会说:“我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有问题,有人在跟我对着干。他们想干什么?敲山震虎。哼,我倒要看看,究竟谁震倒谁?” 朱金和就感觉他在怀疑孙小琳和杨兴宇,所以故意在他面前说这番话。目的是想让他传给他们听,让他们收敛一些,不要与他为敌。 朱金和想了想,含蓄地说:“韩总裁,这事已经出了,你再怎么伤心,都没有用。但这事,倒是一个机会。” 韩总裁看了他一眼说:“哦,他自己不争气,有什么办法?本来我想,让你们两个人去做搭档的。现在只好你先去,后面派什么人来,跟你做搭档,以后再说。” 朱金和信誓旦旦地说:“我到了那里,要好好整顿一下校风校纪,把这次事件造成的不良影响挽回来。” 韩总裁沉着脸说:“另外,你到了那里,不要忘了这个任务。我想你们既有特殊关系,又在一起呆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比较容易得手。” 朱金和尴尬地讪笑。韩总裁又轻声说:“但你也不要吃独食,明白吗?你吃独食,我就对你不客气。我要跟你当一回连襟,啊,哈哈哈。” 韩总裁一会儿还在生气,一会儿却又开心得仰天大笑。 朱金和知道,在搞女人上当连襟,才能成为官场上真正的铁哥们。所以他说:“韩总裁,你放心好了,只要我能得手,我一定告诉你,并且想办法也让你,嘿嘿。”他不好意思把后面这话说出口。 “朱金和,我还真没看错你,啊?”韩总裁高兴地说,“有你这个话,我马上就着手就给你办理这事。嗯,你的政治敏感性还是蛮高的。这确实是一个机会,你朱金和看来真的时来运转了。” 于是,在韩总裁的一手操办下,他在半个月内就拿到了调令。当他从组织人事科茅科长手里接过调令时,心头禁不住一阵狂喜,表面上却只平静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他走出组织人事科办公室,就给韩总裁打电话:“韩总裁,谢谢你,我拿到调令了。我会记住你的恩情和教诲的。那你看,我什么时候去培训学校跟茅校长办移交手续?” 迫切之情溢于言表。韩总裁说:“我跟茅校长约好了,才通知你。” 于是,今天,他们就来接管这个学校了。韩总裁把权力交力给自己的心腹,就等于掌管住了这个学校。他朱金和来当校长,半个就是为他韩总裁当的,还肩负着一个秘不能宣的特殊使命。再经,立盯着他不小的代价,通过熟人去请客送礼,偷偷往上跑官*。 正文_第300章他突然来当了校长 现在,他看着茅校长一脸沮丧的神情,觉得他有些可怜。唉,老茅啊,就是不出这事,你也当不成这个校长,更不要说以后的县团级校长了。 但他嘴上却客气地说:“茅校长,其实,到哪里工作都一样。集团公司安排我到这里来,我还不太愿意来呢。真的,我有些舍不得离开总部,毕竟在那里呆了这么多年,有了感情。” 他看了一眼韩总裁,又大胆地说,“不过,后来我又想,我们调一个位置,体验一下不同的工作环境也好,多锻炼一下嘛。” 茅校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的心里一定很复杂,谁愿意把好容易到手的权力交出去啊?谁都想往上走,而不肯往下流。虽然茅校长在这个位置上,可能比较清廉,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却也习惯了一把手发号施令的方式和感觉,现在要改变这个方式和感觉,心里确实是不好受的。所以,在他面前还是不要多说话,太张扬为好。否则,他会更加不好受的。 于是,他就只顾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茅校长手忙脚乱地收拾,一言不发。茅校长收拾了一会,才拿出几条钥匙,走过来交给他说:“朱校长,这是校长室门上的钥匙,这是这些柜子上和办公桌上的钥匙,这两条是轿车车库和车子的钥匙。” 说着把这些像征权力的钥匙递给他。朱金和伸手接过这串权力的钥匙,心里好高兴:我朱金和终于也有了实权,虽然还不大,却也是一个单位的一把手。单位不管大小,一把手总是潇洒的。现在机会已经来了,韩总裁把平台给你搭好,就看你在上面如何唱戏了。 小琳啊,我终于又可以和你在一起了。想到这一点,他更是激动不已,甚至还不可遏制地亢奋起来。现在,你总不能再看不起我了吧?不能再躲避我了吧?我至少有一半是冲着你来的呀! “朱校长,学校的档案和资料都在这些柜子里。这是校务日志,这是学校的发展计划,下学期的工作打算,我都写好了,就给你作个参考吧。”茅校长把这些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在办公桌上,非常留恋地说,“还有一些东西,在我的电脑里。你要是需要,我也可以给你。” “谢谢。”朱金和谦虚地说,“我刚来,对学校的管理不太熟悉,以后我会不断向你请教的,希望茅校长不吝赐教。” 茅校长有些伤感地说:“赐教谈不上,但如果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会尽力的。” 茅校长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拎了四个塑料袋,要往外走。韩总裁说:“那朱校长,哦,从今天起,我就正式叫你朱校长了,你就留在这里,自己收拾整理办公室吧。我和茅校长,哦,以后要改叫茅副处长了,一起回集团公司,我还是有很多事情呢。”说着帮茅校长拎了两个塑料,一起往外走去。 朱金和把其余几个塑料袋拎出办公室,也跟出去,放到韩总裁的车屁股里。他热情地与他们握手告别,客气地送走他们后,才上楼,走进校长室,一屁股坐在那张太师椅上,先感受一下权力宝座的滋味。 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他就关了校长室的门,下去到校园里转悠。他以一个新校长的身份和眼光在校园里这边走走,那边看看,转了个遍,把校园里每个角落都收入脑中,他才向停在楼下的那辆桑塔那2000型轿车走去。 他故意不朝宿舍楼走去,也不跟门房的老仇搭讪,他要搞得神秘一些,让后天来集中的孙小琳大吃一惊。他要在她的意外和震惊中,创造一个征服她身心的良好开端。 他有些得意地拉开那辆八成新辆桑塔那的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在门房老仇好奇的目光中缓缓开出校门。车子尽管不高档,却是属于自己的专用车了,而且费用可以报销。这就是权力的像征,就是当官的好处,就是有权的方便。 朱金和开着车沿着街道往前开去。他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的心血和二十多万元钱换来的这个职位,心里涌起许多感慨和联想,也涌起一些人生的得意和欣慰。他想到马上又要见到孙小琳,并且以全新的身份天天跟她在一起工作,然后会发生一些难以预测的暧昧,禁不住激动地笑了。 八月二十八号,是所有教职工集中的日子。已有一个星期没去学校的小琳,这天早早起床,弄好宝宝,穿上端庄淡雅的服饰,跟妈妈说了一声,就去学校上班。 又一个新学期开始了。这个学期对她来说,将是一个充满变数的学期。小琳从公交车上下来,在往学校走去时,心里想,教导主任徐林祥被抓以后,她这个副教导主任能否顺利升成正主任,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从工作关系和自己的表现看,她的扶正应该是一件顺利成章的事。 可背后的社会关系却没有那么简单,也许会有一些难以猜想的微妙运作。所以,她不去多想这个问题。不轮到值班,她就不来学校,也不去集团公司走动,只静静地在家里休息,带好孩子。一方面她曾经在徐林祥面前说过不当这个正主任的话,另一方面,她知道背后有许多人在关注着她。她最怕有人在背后暗算她,把她的政治前途与她的姿色联系起来,与权色交易扯在一起。所以自从徐林祥被抓走以后,她就有意对学校里的人事变动不问不闻,让其自然发展。 小琳不想当正教导主任,免得又要惹一些老师嫉妒,甚至引出她为了当这个正主任而暗中告发徐林祥的流言。 她倒是很想当副校长,因为她发现,她对学校和教学工作很有热情,也有一些管理方面的想法,一直想对茅校长说出来,怕他不满,就一直没有说。她想这个学期找个适当的机会,跟茅校长认真说一说。 这样想着,她就走到了学校。从大门进去,她发现茅校长的轿车停在里边,就知道茅校长比她来得还要早。她从楼梯走上去,没有看见老师的身影,说明她也是早到的。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时是上午八点四十分。 哦,今天只是报到,下午才可能开校务会。按照常规安排,明天下午,应该召开全体教职工会议。大后天,学生正式到校上课。你也真够积极的,啊,在家里呆不住,来那么早。 整个大楼里寂静无声。二层过道里一个人也没有,教师办公室的门都关着,就最东头校长室的门开着。 小琳走到教务处办公室门前,先打开门,才去校长室跟茅校长打招呼。可她刚走到校长室门口,一个“茅”字还没出口,就呆在那里不动了。 校长室里坐着的不是茅校长,而是朱金和。她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眨眨眼睛,却还是朱金和。朱金和正安稳地坐在以前茅校长坐的那张高背太师椅上,慢慢抬起头来,颇有风度的冲她微笑着说:“你来啦,孙主任。” “啊?”小琳惊得目瞪口呆,张大嘴巴许久没有合拢。 开始,她还以为朱金和来校长室办什么事,刹那间还觉得他是来找她的。可她定睛细看,见朱金和的神情是那样地安稳得意和骄傲,也有些神秘和暧昧,才恍然大悟:啊?难道他来当校长了? 可她还是有些不相信,要不是朱金和实实在在地坐在校长办公桌后面的那张宝座上,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朱金和会来当校长的。真的,她想过茅校长因为徐林祥的事情而可能被调走,却做梦也不会想到是朱金和来接替他,出任这个培训学校的第二任校长。茅校长是开校元老,为创办这个培训学校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和汗水,立下了汗马功劳,却被朱金和不声不响地取而代之。 他这是凭的什么啊?他又不是师范院校毕业生,更不是教育上的行家里手,怎么就突然来当这个校长了呢?她还以为集团公司会公开向社会上招聘一个德才兼备的教育行家来当这个校长呢,却没想到是他!这官场上的事还真有些不可思议。 小琳惊诧了几十钞以后,才疑惑地问:“你到这里来当校长了?” “是啊,怎么?不相信?”朱金和见她这么惊讶,风度不凡地笑了笑说,“还是觉得我朱金和不配当这个校长?啊?进来呀,坐吧。”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她震惊,撼动她心房,然后再慢慢动之以情,晓之以爱,染之于性。从孙小琳出现在门口惊愕不已的神情看,他第一步的目的达到了。于是,他就要开始一步步地实施他心中早已制订好的感化她,或者叫吸引她的计划。他把这个计划名之为爱的工程,他知道这是一个漫长巨大而又惊心动魄的工程。 正文_第301章建造求爱工程 是的,他要从她震惊之后的那一刻起,开始建造这个爱的工程。争取在半年之内打好爱的基础,在一年之内结出爱的果实,在两年之内完善爱的效果,达到自己所设想的那种完美境界。 这些天,也就是从他正式接到调令的那刻起,他就在亢奋状态中,一边激动地想像着有了进展以后可能出现的暧昧情景,一边在心里反复设想和制订这个爱的规划。 今天是第一步,保持神秘,震撼她心房,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效果出奇地好,所以他格外兴奋:“孙主任,难道你不欢迎我来当这个校长?不欢迎我来继续跟你合作共事?” “不,不是。”小琳不无尴尬地说,“以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感到很意外,甚至还有些吃惊,真的。” 朱金和开心地笑了:“呃,一是这次事件给了我这个机会,时间紧迫,上面调我来整顿一下校风校纪。我也是前几天才接到的调令,感到有些突然。二呢?我也想给你一个惊喜,啊,孙主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朱主任,哦,不,朱校长,你真的好厉害,一下子就来当了校长。”小琳只得走进去,在他办公桌前面的会客区里坐下来。 她脸上做出惊喜不已的样子,嘴上也热情地应付着他,心里却直打鼓。真是冤家路窄啊,他怎么会被突然调来当这个校长的呢?太出人意外了,而且弄得神不知鬼不觉。他是不是冲着我来的?凭一个女人的直觉,小琳觉得很可能是的,心里就有些发紧,也感到有些不安。 上次他们在江海宾馆外面的路上交涉以后,她一直想单独跟他开诚布公地谈一次,希望他不要再这样走下去。这是一种危险的感情,弄不好两人都会身败名裂的。可是,她又很犹豫,怕他抓住密谈的机会,做出一些非礼的行为,或者有意制造绯闻,损害她,要挟她。所以她就干脆告诉兴宇,想跟他一起跟他谈一次,客客气气地摆平这件事。 可以后,他们又觉得这样的谈话实在太难堪,就一直没有上劲。不久她就请了产假,再生孩子,然后调到这里来当副教导主任。中间只跟他见过三次面。一次是孩子满月的酒席上,一次是去单位拿调令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去找韩总裁催那个办班的事。她以为跟他的关系已经结束了,所以根本用不着再见面,再谈什么话了。没想到今天他却突然出现在校长室里,而且是来当校长的。这真的让她感到太意外,太震惊了。 想到以前的那种事情,她好尴尬,也有些紧张,更有种说不出名堂的激动。是碰到老上司旧恩人的激动,还是想起以前那种暧昧的羞怯?是为以后难于正常相处而担心,还是为今后可能出现的暧昧甚至更加不测的遭遇而害怕?她说不清,反正她的心情很复杂,表情就不太自然,笑得也有些尴尬。 朱金和眼睛亮亮地打量着她,含蓄地说:“时间过得真快啊,那次我们谈话以后,快两年了吧?不过,你一点也没变,真的,孙主任,你比以前更加成熟漂亮了。” 小琳脸红了,躲闪着他的目光说:“哪里?朱校长,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老了。” 朱金和压低声说:“你一点也不老,甚至比以前还要年轻漂亮。真的,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 小琳的心莫名其妙地急跳起来:“朱校长,你这样说,我就不好意思了。” 朱金和好像也有些激动:“你知道我接到调令时,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小琳知道她要说什么,就低下头不看他,轻声问了一句:“是什么?” 朱金和暧昧地笑笑说:“想到我又能跟孙小琳在一起了,真的。看来,我们还是有缘份的。” 小琳的头越垂越低,她真想站起来走出去。这已经不是在谈工作,而是在谈恋爱了。这样怎么行?可是她不能站起来就走啊。你能走到哪里去呢?他现在是校长,你是副教导主任,在正式确定正教导主任前,你必然跟他直接发生工作上的关系,每天都要一起共事,接受他的领导。你逃不掉,躲不开的,唉,怎么办呢?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变化,和即将要面对的很可能会出现的棘手情事,她一时乱了方寸,没了主意。 朱金和见她有些慌乱,就更加情深意切地说:“奇怪得很,我当时,还莫名其妙地有些激动。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想去马上又要与你在一起了,就感到说不出的高兴。” “朱校长,那我先过去了。”小琳心慌意乱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她的脸烧得很厉害,再也听下下去了。再听下去,朱金和就越说越不像话了。 “下午两点半,我们开个校务会。”朱金和冲她说,“在正主任没有定下来前,教务处的工作,你先负责起来。呃,下午,你就学校的教务工作发个言,啊,稍微准备一下。” 小琳停在门口,听他说完,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好的。”就走了出去。 走进教务处办公室,她坐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看着左侧那张空着的办公桌,心情复杂地想,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唉,这个小小的校园,看似平静,其实一点也不平静啊。她到了这里以后,先是遭遇了徐林祥和茅校长的色目,继而是徐林祥的嫉妒和打击,再是茅校长的诱惑和招谈。接着就出了徐林祥的诱惑女生大案,茅校长被不声不响地调走,突然又来了这个冤家。 这一系列事件的背后,她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 这是一只什么样的手?是一只充满魔力的神奇之手,也是一只一点点向你伸过来的贼手!这只手拉着木偶后面的绳子,让木偶在你面前眼花缭乱地演戏,演的是一出逼良不娼的感情戏啊。 小琳想到这里,心里禁不住有些发紧。她知道麻烦事又要一件件找上门来了。你看,他们把正主任这个位置像一块肉一样,吊在你的嘴巴上方,让你垂涎欲滴,引诱你上钩。朱金和刚才不是说,在正主任没有定下来前,教务处的工作,你先负责起来。看看,他,不,是他们。他不是一个人,一个人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他的背后肯定还有人。他们让你做着正主任的工作,却不提拔你为正主任,目的就是要吊你的胃口。 后面,他们还可能会用不断翻新的鬼名堂来一步步诱惑你。小琳再次感到了自己的危险,觉得被人突然安排到了一个充满陷阱的地方,即使你步步为营,也防不胜防! 可她工作还得照做。即使再危险,也得做好自己的本份工作,也得处理好与朱金和的关系。否则,你就没有前途,甚至要遭人暗算,处境搞得很糟糕。 于是,小琳迫自己静下心来,打开电脑,就学校教务方面的工作,写了一个发言提纲。她正在忙的时候,一些老师陆陆续续地来了。有的来跟她打招呼,有的在过道里走来走去安排事情。 寂静的大楼上渐渐有了人气,二层的办公区里也慢慢热闹了起来。 中午,小琳去食堂吃饭。她走进食堂,正在窗口打饭,朱金和也拿了碗筷进来打饭,就客气地跟他招呼说:“朱校长,你也来吃食堂。” 朱金和很有分寸地笑了笑说:“嗯,以后,我就要以校为家了,经常在这里吃饭。” 许多教职工都认识他,但不知道他来当校长,所以都好奇地看着他。有的跟他点头招呼,有的坐在一旁只顾吃饭,有的在窃窃私语。小琳有意避开他,坐到陆红梅老师一凳上,跟她边吃边聊。 食堂里,二十多个教职工都在一边吃饭,一边交头接耳地说话。他们的话题很多,但谈论的热点是徐林祥事件和学校的人事变动。对集团总部办公到副主任朱金和来当培训学校校长,他们个个都感到很意外,所以都在议论纷纷地猜测着他的背景。对他来学校后有什么新的举措,他们不得而知,但有所期待,所以都默默地关注着他。 吃过饭,小琳随几个老师一起回宿舍午休。朱金和也跟在后面,向宿舍楼走去。刚才陆红梅老师告诉她,她听一直住在这里的宋玉兰老师说,朱金和住在了以前茅校长住的套间里。茅校长第一天灰溜溜地搬走,朱校长第二天就很风光地搬了进来。一辆赵车装了许多东西,像一个新婚家庭一样,床铺席子床上用品和家具电器大都是新的。 他爱人张医生也跟过来,大大咧咧地帮他收拾整理。见人就打招呼,神气得不得了,真的是个校长夫人了。当天晚上,她还住在了学校里。第二天一早,她就唯恐别人不知道一样,跟丈夫大声说话,连住在楼下的她都听到了。 正文_第302章新学期开学 小琳想,张医生这是心虚,担心,怕老公到了学校里,被别的女人吸引了去,才故意这样做的。所以你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要被他诱惑,惹出什么绯闻来。这里单位小,人员少,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会闹得满城风雨,弄得你无脸见人,没有立足之地的。 小琳一走进宿舍,就关门午休。休息到两点钟,她起床,去公用的卫生间里洗了个脸,才向前面的教学楼走去。走进校长室,校长助理和总务主任已经坐在了里面。她一走进去,朱金和就亲切地对她说:“孙主任,你把两个教研组长请来,列席我们校务会。基础课教研组长陆红梅,专业课考研组长吴兴培。对,就他们两人。” 小琳就走出去叫来陆红梅和吴兴培老师,然后跟他们一起在会客区里的沙发上坐下来,垂目别脸,静静地期待朱金和作就辞讲话。对,今天他在这里说话,就相当于就职演说。 过了一会儿,朱金和就用力咳了一声,开始讲话:“呃,各位都到了,我们就开会吧。这是新学期的第一次校务会,也是我来这里担任校长后的第一次校务会。大家都已经看到了,这个学期,我们培训学校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个变化应该说还是比较大的。原来的教导主任徐林祥案发被抓,原来的校长因故调到总部去当培训处副处长。集团公司信任我,把我调来当校长,当这个家。说实话,我有些诚惶诚恐,有些担心和不安。我这也算是受命于危难之际啊,当然,这个说法可能不太妥当。但徐林祥案给我们学校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我听说,社会上对我们学校的议论很多,甚至谣言四起。有些学生和学生家长想来退学。所以,整顿好校风校纪,恢复我们学校的声誉,是个当务之急。如何吸取教训,把我们学校的各项工作做好,办出特色,办出水平和名气,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小琳两手抱胸,垂着眼皮认真地听着。她感觉朱金和在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盯着她,这让她感到很不自在,也非常害怕。怕办公室里的人发现,所以她不敢抬头正视他。而一直这样垂头不看他,又显得与其它屏声静气地凝视着他的同事太不一样,也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因此,她只好不时地抬起头来,将目光缩在眼睛里,尽量平静地看着他说话。 朱金和越说声音越高亢:“另外,说实话,我也不是教育上的内行,只是来这里兼过一个学期的公文写作课,没有当过正式的老师,不要说当校长了,一点教育经验也没有。” “所以,我来当这个校长,其实是不妥当的,外行领导内行,弄不好要闹笑话。因此,我真诚地希望在座各位行家,能够真诚地帮助我。”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盯了小琳一眼说:“呃,我们学校现在有五个班级,下个学期,或者明年,我们还将扩招三四个班级。这样,我们学校的领导力量就显得相对薄弱了一些,至少缺了一个副校长,还缺了一个教导主任。” 小琳听到这里,心禁不住一阵急跳。她理应顺利升任教导主任,却没有升成。她心里是明白原因的,可教职工们不明白,所以就有些不理解。中午吃饭时,她已经听到了这个方面的议论:孙主任是不是升正主任了? 陆红梅老师也问过她:“孙主任,你应该当正主任了吧?”她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恐怕不行吧?我的资格还嫩了一点,上面会派人来当教导主任的。” 其实,她的心里还是很想当的。她当不成这个正主任,最怕的是别人的眼光和背后的议论。她明白,要是她在假期里,去跟韩总裁说一下,当然,光说一下恐怕不解决问题,还要开放一点,那么,她就肯定能顺利地升成正主任。她根本不会去做这样的事,不要说是去做了,就是逼她,她都不会同意,于是就还是副主任。宁愿这个位置空着,也不会轻易给她。 朱金和又说:“我在来之前,就跟集团领导提出了这个要求,要给我配备这样两个内行,当我的左右手。领导对我说,你就在现有的领导和老师队伍中考察,物色和培养吧。所以,这个学期,我要在抓好各项工作的同时,考察培养这样两名领导干部。” 小琳的脸烧了起来。他发现朱金和这样一说,办公室里其它四位同事都不约而同地掉过目光来看她。因为他这样说,就等于宣布,她孙小琳还不具备当正教导主任的资格和条件。 吴兴培和陆红梅老师听了这话,身子都震了一下,眼睛亮亮地看着朱金和,脸上立刻泛起一层希望的亮色。 这个朱金和好厉害啊,第一次开会,就恬不知耻地抛出这样两个诱饵,来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挑起教师之间在暗中进行竞争。不,他很可能还是为了让一些有姿色的女教师暗中争宠呢。当然,他的主要目的也许是想吸引我,诱惑我。唉,我真的被他推到了一个必须作出抉择的三叉路口,而且排在队伍的最前面。 怎么不是呢?周校长是可以排除的,总务主任也没有当副校长和教导主任的可能性,后面的一般教师总不能一下子超越我,直接当教导主任或者副校长吧?所以可以说,他们这样安排,完全是冲着我来的,我该怎么办哪?! 朱金和继续声音少良地说:“所以,这个学期,我要重点抓好三件大事,一是整顿校风校纪,尽快恢复我们培训学校的声誉。二是抓好日常的教育教学工作,把各项工作做得有声有色。三是抓好领导干部的考察培养工作,争取在下个学期开学前落实到位。” 他一说完,吴兴培老师竟然激动地带头鼓起掌来。于是,其它四个人也拍了拍巴掌。朱金和得到鼓掌,更加高兴,就神情轩昂地看着周校长说:“周老,你是教育上的元老,行家,给我们说几句吧。以后,希望你多给我这个外行和晚辈指点迷津,啊。” 周校长就声音平稳地说:“这个学期,对我们培训学校来说,可谓是一个多事之秋。朱校长能在这样一个多事之秋来当这个校长,真的就像诸葛亮在《出师表》中说的,是受命于危难之际,啊。我们作为这个学校的一名教职工,首先,为他的到来表示诚挚的欢迎。其次,我们都要服从朱校长的领导,齐心协力,搞好学校的各项教育工作,把我们培训学校的声誉挽回来。” 说完后,朱金和没有去看小琳,而是看总务主任,让他发言。显然是有意按照现行的职务来进行排序,弄得准备发言的小琳稍微尴尬了一下。 总务主任却只说了几句话,就完了。他似乎有些谨慎,对朱金和可能还不够了解,所以不敢放开胆子说话。 朱金和这才转过脸看着小琳说:“孙副主任,我上午跟你说过了,在正主任确定之前,你就把学校的教务工作负责起来,啊,不要有什么顾虑,好不好?现在,你就学校教务处的工作作个发言吧。” 朱金和有意在她的职务中加了一个“副”字,这让小琳感到特别刺耳和难过。本来平静的心情有些紧张起来,她的脸色更红了。 她只好用发开手里那张纸的动作来掩饰一下心头的紧张,然后看着纸上写的提纲,镇静了一下,才说起话来:“好,那我就说几句吧。我想,教务工作是有规律和程序可循的,我们要在抓好日常的教与学这两个基本工作的前提下,这个学期着重抓好生源的巩固和教师自身的思想教育工作。呃,我估计,这个学期开学以后,也许会有一些学生因为徐林祥案的影响而退学,或者不来报到。所以,开学以后,我们首先要做好这方面的工作。要派教师出去做好家访工作,把这些学生都请回来。” 小琳的声音越说越流利,越说越清脆动听。校长室里寂静无声。 小琳说得很具体,一说就说到点子上:“至于教师自身的教育工作,我们要借助这次徐林祥的案件,发动师生进行学习和讨论,树立正确的世界观和道德情操,明确作为一个教师所应有的行为规范。譬如,说具体点,我们应该如何对待异性同事和异性学生,平时如何接触,才是适合和礼貌的,等等。通过学习和讨论,提高我们教师自身的修养和素质,继而为人师表,以德育人,营造出一个良好的校风校纪…...” 小琳见大家听得肃静无声,越说越有劲,整整说了十多分钟。她一说完,陆红梅老师就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孙主任说得太好了,以德育人这一点相当重要。” 正文_第303章一把手的滋味 周校长也连声说好。小琳得到称赞,心里很高兴。其实,提高教师自身素养,以德育人,她是针对朱金和说的。所以她说话的时候,朱金和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她发言以后,大家就热烈地讨论起来,校务会开得很成功。 第二天下午二点半,就是全校教职工会议。会议还是放在那个智能化的大会议室里举行。上个学期扩班,学校又招聘了七名教职工,现在全校教职工总数已经增加到了二十五名。朱金和把总务主任和孙小琳也从下面请到主席台上,然后让退休返聘的周校长支持会议。他见二十五名教职工都静静地坐在下面的位置上,充满好奇和期待地看着他,就朝周校长看了看说:“周校长,开始吧。” 周校长脸色平静地看着下面的教职工说:“好,同志们,新的学期又开始了。这个学期,对我们培训学校来说,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很不幸,我们学校在这个假期里出一件令人震惊的大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徐林祥一案,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响,对我们学校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影响。在这样一个非常时期,集团总部调朱金和同志来担任我们培训学校的校长,可谓是受命于非常之时,啊。所以首先,我们对他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会议室发出一阵掌声。掌声一停,周校长说:“下面,我们就欢迎朱校长讲话。” 一阵掌声后,朱金和开始讲话。他的声音很高亢,显得有些激动:“各位老师,同志们,我受集团公司的信任和调遣,到培训学校来出任第二任校长。我感到很荣幸,很激动,同时,也觉得肩上担子很重。呃,我不是教育上的内行,也没有多少真才实学,所以很担心自己胜任不了这个工作。但我决心要与在座各位老师一起积极进取,努力工作,把我们培训学校的各项工作搞好。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徐林祥一案造成的不良影响挽回来,重塑我们培训学校的形像,打造我们的培训品牌。下面,我就作一个新学期的工作报告。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时代的潮流奔腾不息……” 朱金和写了整整十页纸,念了将近两个小时。下面的一些人听得恹恹欲睡,到结束时,才拍了几声巴掌。念完报告,他还是先让总务主任发言,总务主任只说了几件后勤方面的具体事情。最后,他才转过头看着孙小琳说:“孙副主任,你说几句吧。” 小琳脸色平静地摇摇头说:“刚才朱校长的报告,很详细,我没什么新的内容,就不说了。”一是她心情不好不想说,二是她在校务上说的几点重要内容都被朱金和写进报告中说了,她就不想再重复。 下面的教职工就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小琳从他们的神情上看,大家都在议论她,对她没有自然扶正猜测不已。有人轻声说:“奇怪,孙小琳怎么还是副主任呢?” 小琳听了,心里更加难过,也突然有了一种扶正的迫切感。对呀,你得不到扶正,自己无所谓,可教职工们怎么看待你?外界又会如何评介你? 果真一散会,她跟着大家走出会议室,正从过道里往教务处办公室走去,几个老师就围上来,悄声跟她说起话来。宋玉兰老师抱着不平说:“孙主任,你怎么没有升上去啊?我们都以为你这次会自然扶正的,怎么就没有宣布呢?这正主任非你莫属,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季老师说:“孙老师,你是不是得罪集团总部哪个领导了?你应该自然扶正的,怎么还是副主任呢?我刚才听朱校长好像有意叫你孙副主任,唉,我们都觉得不太理解。” 小琳心里很痛苦,很委屈,却只能讪笑着,不好说什么。她赶紧走回教务处办公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 她真的好失落,好沮丧。老师们不这样说,她尽管想过扶正的事,但没有今天这么难过,这么迫切过。所以有时候,人的心情和思想是会受到环境和议论影响的。我这么努力和辛苦,到头来却要受到如此的对待,唉,实在是太想不通了。 可心情再不好,教务处的工作还得她一个做。一会儿,陆红梅老师来问她要学校课程安排表,她从抽屉里拿给她。她已经印了二十份,本想会后去各个班组和办公室发的。没想只坐一会儿,陆老师就来拿了。 陆老师见了她的神情,悄声说:“这不公平,或者说集团总部对下面的人事安排上有问题。什么时候,我帮你去跟朱校长说说。” 小琳惨然一笑说:“谢谢你,陆老师。你能理解我,支持我,我很高兴。但说就不要说了,这样反而不好。我工作做在那里,提不提由他们定吧。” 这时,朱金和走到教务处门口冲她说:“学校的课程表,你还没有发?” 小琳说:“我正要去发。” 朱金和说:“工作要做在前面,有老师来问我要了。”见小琳一脸的失落和沮丧,他心里感到很高兴。他就是要采用这种欲扬先抑的办法,慢慢收服她。 他走回校长室,坐到自己的太师椅上,耐着性子等待孙小琳主动来向他示好,或者提这个要求。他相信她会来的。因为像现在这样用空着的正职吊着一个在职的副职,凡是有一点权欲的人,或者说有一点自尊心的人都会受不了的,都会按捺不住地来暗示,甚至公开来要求的。 可是他等啊等,等了整整一个星期,孙小琳却只顾忙着教务工作,忙着备课上课,见到他总是彬彬有礼地叫他一声朱校长,跟她商量工作总是低眉顺眼地不跟他对视,从来不提这件事。 来学校报到前,他到韩总裁家里去送红包的时候,韩总裁暗示过他,不要轻易把这种位置给人,尤其是她。 不达目的,誓不予人!所以他岂敢自作自张?他也没有这个权利。他只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诱她上钩,然后再向韩总裁汇报,再由他决定。 可是他下了钓饵,鱼却就是不上钩,这就让他感到焦急,挠心,却又没有办法。而他天天看着小琳姿态优雅地在过道里走来走去,成天脸色平静地忙忙碌碌,特别是当他从侧面或背后,看着她亭亭玉立的身材,迷人的脸蛋,高耸的胸脯,他心里就痒得难受,就喜欢得不得了。 是的,他越来越喜欢她了。而且孙小琳越是倔强努力,越是冷傲高洁,他就越是喜欢。喜欢得心痒难忍,一直想接近她,得到她。可是,孙小琳对他却总是不卑不亢,好像还一直怀着戒心,保持着警惕,让他无法靠近。 所以,有时他一个人睡在宿舍里,深夜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得奇痒难耐,就想采用韩总裁的强迫法,先得到她,哪怕先拥抱她,亲吻她一下也好。也许一旦捅破这层纸,以后就顺利了,就可以如鱼得水。他要设法让孙小琳住在学校里,然后深夜下去想个理由骗她开门。只要她开门,他就能得逞,就不怕她反抗和喊响。 这一把手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怪不得人人都削尖了脑袋要坐上这一把手的宝座。他只来了一个星期,就享受到了一把手的滋味。那种滋味,或者叫那种感觉,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是没法体会得到的。人人敬畏你,一些人巴结你,部下来向你请示,你可以安排一切活动,你说的话没人敢说不,下面的人都要看着你的脸色行事,连走路要让你走在前面,什么事都得先通过你。尤其是你果断地作出一个判断和决定的时候,受到别人尊重和亲近的时候,那种满足成就感和自尊心实在是太美妙了。 是的,自从他当了校长以后,他的自我感觉特好。于是,就有些飘飘然,有些忘乎所以,有些亢奋,就不可遏制地想到女色。人们都说饱暖思*,富而思淫,其实有权更淫啊。真的,手里有了权,这方面的欲望就特别旺盛。而周围一些女人对权力和崇拜和暧昧,又刺激了有权人的*。 他才来了一个星期,就发现培训学校里也有这种崇拜权力的女人,也有暧昧的目光和情感暗流。可他目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孙小琳身上,所以对这些目光还没有重视,甚至不屑一顾。 他真的越来越想孙小琳了。那种原本已经淡化下来的感情,或者叫单相思,因为再次与她在一起工作而重新爆发出来。想的程度,或者说是爱的程度,要超过上一次。真的,现在他半天看不到她,有时甚至是一二个小时看不到她,心里就像丢了东西一样难受。他就会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走出办公室,在过道里走个来回。而每次从教务处门口经过,他总要仄过头往里看她。尽管她不回应地朝他看,但只要看到她静静地坐在里边,他心里就感觉踏实和温馨。 正文_第304章沉醉的感觉 他知道孙小琳的宝宝已经断乳,在学校里住一个晚上不要紧。 他恨不得她也能天天住校,至少周一至周五住在学校里,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去接近她。男女情事,是需要夜色渲染和掩护的。可他想不出一个正当的理由,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就只能用开会和讨论工作等由拖住她,让她来不及回家,然后住在学校里。 朱金和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这天下午要下班的时候,他走到教务处门口对孙小琳说:“孙主任,你今天晚一点回去,我们吃过晚饭讨论一下宋玉兰老师的课。白天,大家都太忙;晚上,时间多一点,可以讨论得深入一些。” 小琳说:“好的,那我就在学校里吃晚饭吧。” 朱金和说:“你去通知一下宋老师和吴老师,晚上七点钟,就到我办公室里吧。” 小琳想了想说:“能不能早一点,我晚上还要回去,六点半怎么样?” 朱金和在她面前走来走去,装作随便的样子说:“你急什么?晚了没有公交车,我送你回去。你现在孩子大了,在学校里住个把晚上,不要紧的。” 小琳不再吱声,马上出去通知宋老师和陆老师。走回来,她就埋头忙起来。朱金和见她这么忙,自己晃在她面前不太好,就识相地走了出去。 他先回到校长室,坐在电脑前浏览了一会网页,再关门出去,到楼上的几个教室面前去转了转,然后下去向宿舍楼走去。他现在比在集团公司当办公室副主任的时候清闲多了,一把手就是不一样,有些事他只要一句话,下面的人就默默地干了了。 这里不比普通中学,没有升学的压力,也不需要经常应付方方面面的检查。平时,如果没有会议,或者搞一些活动,他几乎没有事干。他这么清闲,还不兼课,平时唯一的工作就是在学校里这边转转,那边看看,既像游玩,又似休养,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学校里最忙的是孙小琳,她身兼三职:副教导主任,班主任和任课老师。所以她平时忙忙碌碌的,很少跟他闲聊。他没事干,想过去跟她说说话,她只搭讪了几句,就又埋头忙了。弄得他很没趣,只好转开。 他尽管很清闲,周一至周五,没有特殊情况,一般都不回家。他要给人一种以校为家事业心很强的感觉。其实他这样做,是有自己打算的。他知道不住校不像校长,也无法在夜色的掩护下接近他相中的目标。 到了宿舍里,他看了一会儿电视,给妻子张医生打了一个电话,一直到六点,才拿了碗筷去食堂吃饭。他走进食堂,就看见孙小琳跟陆红梅老师坐在一起,边吃边说着话。他到窗口打了饭菜,端到他们旁边那张方桌上,坐下来说:“陆老师今天也吃食堂啊。” 话跟陆老师说,眼睛却看着孙小琳。他只要看见孙小琳,心里就会有一种安稳和温馨的感觉。 陆老师说:“上课上晚了,我也就懒得去买菜了。朱校长,你自己不烧的。” 他平易近人地说:“我烧不大来的。吃食堂,方便。” 吃完饭,朱金和故意迟迟不去校长室,而是在宿舍里看电视。看好中央新闻,才关门出去。他还不往教学楼走,而是去后面的绿地里转悠。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小琳打他电话催:“朱校长,你在哪里啊?我们都在等你了。” 他这才说:“好好,我马上来,我在后面的绿地里。” 这样,他走进校长室的时候,都快八点了。早已等在教务处里的三个人跟进校长室,小琳一边坐下来一边着急地说:“太晚了,我回市里的末班车就赶不上了。” 朱金和慢悠悠地说:“那我们就开始吧。”他拿了一本笔记本,到会客区里的沙发上坐下来,还是习惯性地先看了小琳一眼,才说:“我先说几句吧。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听老师的课,还是很一次,所以只能是看热闹而已。我觉得,宋玉兰老师的课上得很生动,而且条理清晰,板书正确,声音响亮,形式也活泼多样。”他有意重复宋老师上课的一些内容,一说就说了四十多钟。 孙小琳满脸焦急,却又不好打断他,只得不安地动着身子,轻轻咂嘴,搓手,还不住地看手机上的时间。朱金和却偏偏视而不见,继续没完没了说着。说完,他又一个个地让他们发言。发完言,他还要让他们展开讨论。 时间快要十点了。孙小琳再也憋不住,就看着朱金和说:“朱校长,我要走了,再不走,末班车就赶不上了,我记得最后一班是十点。” 朱金和说:“你现在孩子不吃奶了,急什么?”然后又催他们继续讨论。陆老师说:“孙主任要回去,要不就结束了吧?” 朱金和说:“我们打一会牌吧,八十分,轻松一下。劳逸结合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说着不等他们同意,就拿出两副全新的扑克牌说:“来,抓。什么时候,我们要组织一些文娱活动,锻炼身体,活跃气氛。” 小琳为难地说:“我真的要回去,我宝宝要等我的,我怕我妈带不住他。” 朱金和说:“三缺一,你好意思走?” 这样一说,吴兴培老师也来了兴致:“孙主任,就打一会吧,难得的。”宋玉兰老师也说:“来来,孙主任,打一会,等会让朱校长送一送你。” 孙小琳无耐,只得伸出手去抓牌。一打牌,就有了瘾,放不下了。小琳打到十一点,就拿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妈,今晚,学校里讨论事情,太晚,没有公交车了,我就住在学校里了。你哄小晶早点睡,当心他尿床。啊,明天我回来的。” 她怎么敢深夜让朱金和送呢?所以见来不及回去,就决定住在学校里。 朱金和达到了目的,心里高兴不已。这一把手就是好,要怎样就怎样,没人敢违抗你,哈哈。他在心里得意地笑着,趁三个老师专注于打牌时,把脚从茶几下面向孙小琳的脚伸去,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靠在了她的脚上。 他心头漫上一股暧昧的暖流。想像着等会去敲她的门,她打开后可能出现的情景,他激动起来,也有些亢奋,想入非非的,忘记了出牌。 与他打对门的小琳不知道他的心思,见他起伏着胸脯,笑咪米地出神,就催他说:“朱校长,你要不要啊?” 朱金和这才反映过来:“啊,我看一看,我要的,我有炸弹,四个q,炸你。” 他这样做,除了想让孙小琳住在这里外,也想表现得平易近人一些,与老师们拉近关系,提高自己的威信。当然主要目的还是想多看到孙小琳一会,能够多接近她。 奇怪得很,现在每天,他只要看见孙小琳下午五点以后背了挎包走出办公室,他心里就感到很惆怅,很空虚。所以他现在一边打牌,一边在不断地瞄着孙小琳看。越看越觉得漂亮得让人心乱。 他真的有些搞不懂,孙小琳平时这么忙,却依然脸若桃花,精神饱满。特别是身材,大约是奶过孩子的原因,胸脯特别丰满,将她苗条的身材勾勒得更加性感。她身上还有一股特别好闻的气味,他每次站在她旁边,都有一种沉醉的感觉。 平时,孙小琳穿得格外素雅严谨。这么热的天,也一直穿着厚厚的牛仔裤,衬衫的赵扣扣得很高,让他的目光无法从她的衣领里伸进去。 朱金和发觉自己的目光越来越不安分,只要看见她,它们就想伸出她的衣服里去;他的手也越来越发痒,每次走到她身边,他都想伸出手去碰一碰她的身子。可是他不敢,光天化日之下,他这个一校之长怎么能这样放肆呢?所以他需要夜色,需要晚上,需要机会。 今晚他刻意制造了这样一个机会,第一步目的已经达到。他想先试探一下孙小琳的态度,所以才把脚尖悄悄从茶几底下伸过去。这茶几是木质面板的,看不见底下的情况。他碰到了孙小琳的脚,孙小琳没有闪开,他不知道她是没有觉察,还是有意不闪开。就继续试探,他慢慢抬起脚尖,轻轻地踏上了孙小琳的脚尖。 孙小琳惊悚地缩回脚,同时不安地瞄了他一眼。他装作不知,也把脚缩了回去。他吃不准孙小琳这一眼是什么意思。见她脸上倦意弥漫,丢下牌说:“十一点半了,不打了,明天还要工作呢。” 于是,大家就都丢了牌,站起来走出校长室。校长的话,就是命令。朱金和处处感觉到这个一把手的美妙滋味。 他知道太晚了,孙小琳要是一躺下就睡着了,那他就不能轻易叫醒她。孙小琳这是第一次晚上住在学校里,所以有些不安。 正文_第305章一点不减迷人的魅力 她听见宋玉兰老师关了门走出去,连忙喊:“宋老师,等等我。 ”说着连忙关门追出去,与宋老师一起向楼下走去。 这使站校长室门内窥伺着他的朱金和想跟她一起走的企图泡了汤。朱金和也迅速关门跟下去,离五六米远,跟在她们的后面。他从朦胧的夜色和灯光中,看着前面孙小琳的背影,觉得她实在是个撩人的妖精。即使生了孩子,也一点不减迷人的魅力! 很快就走到了宿舍楼。小琳和宋老师走上三楼单身宿舍区,就各自开门走进了自己的宿舍。朱金和不能马上跟到孙小琳的宿舍里去,只得继续往上走去。走上四楼,他见四层其它两家人家都没了灯光,知道他们都睡了。他走到东头自己的套间前,打开门,进去先开电视,然后去卫生间放热水洗脸。 他一边洗一边想,是现在就下去,还是等睡了一会才下去呢?一想起孙小琳美丽的脸蛋和迷人的身材,他就冲动得不行。他真想马上下去,用一个理由骗她开门。她只要开门,他就能得逞,至少能抱一抱她,吻一吻她。 他知道孙小琳就是再贞烈,也不会喊响的。喊响,两人的前途都会泡汤,她的名声还会更坏。她只要顾及名声,家庭和前途,就不会喊响和声张。她被韩总裁强迫,不是也没有喊响和声张吗?女人都有面子重于性命的弱点。 还是现在下去好,睡了一会,她要是睡得太死,就不容易醒。你敲得太响,就要被别人听到。尽管三楼上只有五个人住,隔孙小琳最近的宋老师也有四个房间,只要轻一点,她不一定能听到,可他毕竟做贼心虚,第一次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敢啊。 趁她还没休息,或脱了衣服刚要休息时,最好是门没有关死,他一下子闪进去,弄她个措手不及。他趸进去,从黑暗中一把抱住她,然后用舌头堵住她的嘴,她就没法喊了,也不会喊了。 他激动得呼呼直喘粗气。就虚掩上门,不顾一切地走出去,往楼梯口走去。走到楼梯口,他像贼一样猫下腰,先往楼下看了看,见三楼没有人影,寂静无声,才轻轻走下去。 他知道孙小琳的宿舍就在楼梯口东侧第三间,两边都没有人住。只要他能进去,就是她反抗一下,也不会有人听到的。他蹑手蹑脚地,一步一步往下走去。楼梯上的灯光昏黄幽暗,整幢宿舍楼一片寂静。 朱金和看了看手表,这时已是十二点零八分。在要走到三楼的时候,他停在楼梯上往下看了看,又侧耳听了听,确定没有人声后,他才踏上三楼的楼面。前后左右看了一下,他才偷偷朝东走去。 走到孙小琳的宿舍门前,他见门上面的窗户没有亮光,知道孙小琳已经睡了。他站在那里,紧张得心怦怦直跳。他仄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一点声息都没有。他的手举了起来,可就要敲下去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你以什么理由让她开门呢?他本来想好,用跟她谈她扶正一事为由让她开门。可是真要敲门,他又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不一定能骗她开门。要是她不肯开门,那不就尴尬了?以后更加难以接近她。而话说得响,被人听到,会更加难堪,甚至还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绯闻和后果。 他举起的手又垂了下来。他尽管是一把手,可还是只有贼心没有贼胆。他没有韩总裁那么大胆,毕竟职位不一样。 他悄悄退回去,趸上楼,走进宿舍,他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他安慰自己想,还是要从感情征服她为好,男女之间只有做到两情相悦,才有真正的幸福可言,也才能完成韩总裁交给他的任务。否则就是得逞一次二次,也是不幸福的。要把她发展成为心甘情愿的情人,才能美妙幸福! 他睡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还是要找她好好谈一谈。她的定力太好了,不想法一步步征服她,她是不可能主动贴你的。于是,他决定马上行动,招她谈话。要是行,他求之不得,要是不行,他必须采取行动,当然不是深夜去敲她门的那种行动,而是收服她心的行动。 校园的早晨,天空高远,空气清新,百鸟齐鸣。 朱金和走进校长办公室,打开电脑,可他没心思办公。他的心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牵在了孙小琳的身上。他不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后窗口,隐在一边往后面的操场上遥望。 他期待孙小琳的倩影在操场上出现。孙小琳昨晚住在学校,早晨应该会到操场上走一圈的。终于,他看见孙小琳从校园西北角走进了操场。她不是跑步,而是散步。她低着头,在跑道上轻轻地走着,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她上身穿着一件红色的短袖衫,下身是一条牛仔裤。她走路的姿势很优雅。人漂亮,身上的一切也都是美的。 你看她,脚步轻盈,身姿灵敏,连甩手的动作也柔美可爱。她的发梢在风中飘扬着,飘出万种风情。远看,她的身影就像一团火焰在慢慢往前飘动。一会儿在他的视野里消失,一会儿又惊心动魄地钻出来。 这时候,操场上只有四个老师在晨跑,慢慢地,一圈一圈地转着。转到她身边时,都禁不住侧过头去看她,吴兴培老师还举手给她打着招呼。 他再也在办室里呆不住了,连忙关门出去,下楼向操场走去。他装作晨跑的样子,迅速向孙小琳靠拢过去。只怕去晚了,她被别的男人抢了去。 自从开学那天在学校里跟她再次惊遇以后,他一直在想着诱惑她征服她的办法。可是随着接触时间的增加,他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喜欢她了。以前因她的拒绝冷淡而产生的嫉恨慢慢消退,开学初想诱惑她的想法也渐渐被一种自然而然的发自内心的情感所替代。 他一直想看到她,接近她,关心她。只要看到她的身影,他心里就会生出一种温馨感;听到她的说话声,他会觉得说不出的开心和安稳;有时听见她从过道里走过来的脚步声,他的心还会莫名其妙地急跳起来。 他想他是真的爱上她了,这种感情与想诱惑她征服她强迫她的韩总裁一样的情感是不同的。所以这个星期来,他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她,除了工作上的事情跟她说话外,其余的他一句话也没有流露过。 前面那个红色的火球离他越来越近,朱金和的眼前越来越明亮起来。要接近她时,他的心禁不住一阵急跳。 “你好。”在跑到她身边时,他尽力压住气急和心跳,停下来,跟她招呼。 小琳客气地回应说:“朱校长,你也跑步啊。” 朱金和从侧面盯了她一眼。她白嫩的两臂,将短袖衫顶得高高的随着脚步一颤一颤的胸脯,都弄得他心猿意马,两手发痒。他不禁冲口而出道:“孙主任,你今天,更加漂亮了。” 小琳一愣,掉过头看了他一眼,羞涩地红了脸:“朱校长,你这样说,我就不好意思了。” 朱金和说:“我说的是实话。”他从她身边跑过去时,突然柔声说:“等会,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说着就跑了过去。 “好的。”孙小琳轻声应答。 朱金和心里甜甜地往教学大楼跑去。他再也憋不住了,决计主动跟她谈一谈,所以刚才他冲口而出,让她到他办公室里去一下。本来他还想憋几个星期,看她是不是主动跟他说。他不想再憋她,也憋自己了。 经过这个星期的观察,他觉得孙小琳确实是能干的。不仅工作认真,责任心强,而且很有领导才能,业务水平高,群众威信也不错,完全能当这个教导主任。可他虚位以待,想让她主动找他表达这个意思。这样,他就可以趁机提出感情方面的要求。他不断地给她压工作任务,也是为了让她以忙为由向他开口。可是她就是一声不吭,只默默无闻地埋头苦干,再苦再累也不叹一声苦,说一声人手少,来不及之类的话。 她的定力实在是太好了,他憋不过她。有时看着她忙得不可开交,他也有些心疼。她实在是太辛苦了。她既要听老师的课,又要检查学生的作业,还要开学生座谈会,跟老师交流情况,讨论问题,解决教学上遇到的各种难题。她还兼着酒店管理班的班主任和英语课,处理班务,备课上课。她实在是太忙了,她一天到晚忙而不乱地工作着,脸上有时也露出疲劳的神情,却从不埋怨一句。他实在看不过,有时也能帮他做一些工作。 所以现在,他要跟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他走进校长室,对坐在旁边一张小办公桌上的周校长说:“上午一二节课,你和吴老师去听一下陆老师的课。我和孙主任要商量一些事,就不去听了。” 正文_第306章进一步的诱惑行动 周校长说:“好吧。不过,学校是要再配一个教导主任了。孙主任一个人太忙,下个学期再扩班的话,你让她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朱金和就:“我就是为这事,要跟她谈一下。她上午三四节有课,下午,我就要去集团总部请示这件事。” 一会儿,小琳就急匆匆走到校长室门口,对朱金和说:“对了,朱校长,上午一二节课,我们不是要去听陆红梅老师的课吗?” 朱金和说:“让周校长和吴老师去听一下就行了,我们就不要去听了,我想跟你谈一下。” 小琳脸上显出不安之色,她下意识地看了周校长一眼说:“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谈,不急的话,就放在中午谈。” 朱金和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我下午要去集团总部开会,正好去办这件事,所以有些急,我要做决定。” 小琳有些固执地说:“那你昨天晚上怎么不说?这么长时间,你都没说,现在又突然要谈,究竟是什么事啊?” 周校长笑了:“是关于教导主任的事,你怎么连这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啊,孙主任,你不会真的不想当这个正主任吧?” 小琳红着脸坦率地说:“领导决定的事,我个人想有什么用?对吧,周校长。” 这时,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声响了,周校长掇了凳子走出去,叫过吴老师一起去听课了。 朱金和就对孙小琳说:“你坐吧,我想跟你好好谈一谈。” 小琳这才服从地在他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垂着眼皮等他说话。她有意不坐到会客区里的沙发上去,让朱金和隔着一张办公桌,降低一些他做出不规行为的可能性。 朱金和坐在椅子里,静静地看着她不出声。这让小琳感到有些紧张,她不敢抬头正视他。开学以来,她看上去还是那样平静自在,埋头工作,心里却一直有些不安和紧张,神经也总是绷得紧紧的,对朱金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很警惕,表面上却还要装出尊敬他听从他的样子,再加上工作紧张,就感觉有些累,甚至有些心力憔悴。 后来,她发现朱金和的行为也渐渐正常了起来。那天在校务会上抛出两个诱饵后,没有进一步的诱惑行动,只是一些正常的同事间的关心和帮助。她就没有跟兴宇说,也没有让他出面跟他打招呼,或者交涉。她想这样做反而不好,弄得两人都很尴尬。关系紧张,以后就不好相处,会影响正常的工作。 “去把门关了。”朱金和看了她好一会,才轻声说。 小琳犹豫了一下,坚持说:“没人听到的,朱校长,你就说吧。” 朱金和只好自己站起来,走去把门虚掩上,才走回来坐到椅子上,笑吟地说:“孙主任,你的定力不小啊?” “什么定力?”小琳抬头看着他说,“我听不明白。” “我算是服了你了。”朱金和叹息一声,目光直直地盯着她,“你真的很厉害。” 小琳闪烁着目光,却亲切自然地说:“我厉害什么呀?你才厉害呢,不声不响就来当了校长。我回去告诉杨兴宇,他也感到很意外,甚至吃惊。真的,他对你这个校友如此出息,也很佩服,很高兴。” 小琳故意借兴宇之口说出这番话,目的是想讨好一下他,拉一下关系,也震慑他一下。其实,那天她回去,把这个情况告诉杨兴宇。杨兴宇知道后,除了感到意外和惊讶外,马上就敏感地想到这个表面现像背后所隐藏着的实质:“他很可能是冲着你去的,而且这个变动,也有可能与韩总裁有关系,你要特别当心。” 她说:“我会注意的,可就是不知道他们会耍什么花招。唉,他们除了用教导主任和副校长这两个诱饵引诱我外,还不知会想出什么鬼名堂来?” 兴宇瞪着她说:“不管他们耍什么花招,你意志要坚定。实在不行,就想办法调走。” 她沉吟着说:“可说实话,我心里非常想当这两个职务。真的,我心里想得很厉害。因为学校里,所有老师都认为我是最合适的,呼声很高,许多老师一直在跟我说这事。与我最要好的陆红梅和宋玉兰老师,还直接去找朱金和说过。她们说,孙主任为培训学校做了多少工作?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她敬业努力,业务水平高,我真搞不懂,上面怎么就不提她当正主任呢?朱校长,为了培训学校的教学工作着想,你应该去集团总部,为孙主任说说,应该帮她扶正。朱金和却只笑不答。唉,我确实为培训学校做了很多工作,也有热情,还有一些想法。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要是我一直不能顺利升正主任,老师们会怎么看我?还以为我有什么问题呢?我心里真的有些受不了。兴宇,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心里的怨言和迫切心情,不好在学校里说,就只好在丈夫面前说。兴宇说:“这还不知道?肯定是韩总裁在背后作梗呗。唉,碰在腐败官员手里,你就自认倒霉吧。” 小琳轻声说:“那兴宇,你能不能帮我去找一下朱金和,或者找一找姜董,这种事,我自己出面不好。或者买些礼品,我们一起去,好吗?” 杨兴宇沉默了一会,坚决地说:“我不去。我不想做这种事。” 小琳感到很无助,眼睛一热,就哧哧地哭了。她边抹眼泪边诉说:“你对我的事情,一点也不关心。你只关心你自己,你其实,根本就不爱我。我算看透你了,我心里这么委屈,你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说,你还是我丈夫吗?” 那天,她妈回家了,她在学校里有气,就只得在家里跟丈夫撒娇一般诉说委屈:“我现在每天一到学校里,就有些担心。有时,心头还会别别乱跳。我担心哪一天,突然调来一个教导主任,把我的脸都丢光。” “也怕看到一些老师看着我的那种充满信任和期待的目光。我想我什么地方不好,要这样做着正主任的工作,却一直挂着一个副字。我心里真的好难受,也不服。要是朱金和他们真的弄来一个正主任,或者在老师中间突然提拔一个正主任,那我的脸往哪儿搁啊?你想过吗?” 说着搂住丈夫哀求说:“兴宇,你就帮我一次,啊?我当了正主任,才有可能当副校长,一步步上去。否则就停步不前,甚至还要倒退。” 兴宇却还是固执地说:“我们不能走这种跑官要官的邪路,更不能去行贿送礼,我们要凭自己的真本事吃饭。我没有送一点东西,还不是照样当了副总经理?据说韩总裁可能要上去,这个总经理位置很可能就是我的。你不是也知道吗?我连给韩总裁一条烟也没有送过。所以我认为,现在办事,升迁,也并不都要靠行贿送礼的,靠自己的本事和成绩,也行的。而且,我们这样坚持住,不去求他们,也是对付腐败分子的一种手段,也是反腐的一种方式,你明白吗?” 小琳心里想,好在她给韩总裁送的那五千元字画的事没给他说,否则这个愣头青还可能会生我的气呢。他听兴宇说他可能会当总经理,心里一高兴,就不再埋怨他了:“好吧,你说不去就不去,我也只好听其自然了。” 于是她就更加努力地工作,只埋头若干,不去考虑官职的事。她也感觉朱金和在背地里关注着她,似乎在等待她去跟他说这事。她就是不说,有时忙得不可开交,他也不说。没想到今天,他憋不过她,主动找她了。她心里是知道他找她说什么的,却有意当着周校长的面这样说。这也是她的一种定力,一种心计。 现在,她又故意说:“杨兴宇有没有给你打电话祝贺啊?” “没有。”朱金和尴尬地仰在椅子里说,“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么长时间,他连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他好像对我有意见,是不是?” “不会吧?他对你有什么意见啊?”小琳不安地在椅子上动了动身子。她有意用杨兴宇来抑制他的非份之想,不让他说出什么让她难堪的话来。 朱金和压低声说:“你,是不是告诉他了?” “告诉什么?”小琳心里一沉,故作不知。 朱金和可能是当了一把手的缘故,说话变得大胆坦率多了:“你把我们的事告诉了他,他生气了,是不是?” 小琳还是只得装聋作哑:“我们的什么事啊?我们不是很正常的同事关系嘛。”她要做到既不得罪他,又能抑制他的非份之想,就只得这样搪塞。 朱金和则步步紧逼:“上次,你说要跟我好好谈一次的,我等到你现在,你却一直没有动静。” 小琳这才沉吟着说:“哦,这个事情,我后来想来想去,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谈的。真的,朱校长,要是我叫兴宇一起跟你见面谈这事,太尴尬。你想想,你们是校友,我们呢?又是同事,你说让我们怎么跟你说?” 正文_第307章秀色可餐 朱金和脸红了,他不安的身子将椅子弄得吱吱直响。 小琳继续柔声说:“你既然今天说起这事,那我就跟你说心里话吧。朱校长,你现在再次成了我的顶头上司,我感到很高兴。真的,这是我们工作上的一个缘分。应该讲,这对我们的工作和前途都是很有利的。我们可以互相帮助,共同提高,一起进步。所以,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出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也不要发生让人敏感的男女情事。” 朱金和愣愣地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琳见自己的话有了效果,又说:“以前,唉,韩总裁是诱惑过我,强迫过我几次,但我没有让他得逞过。最后一次,多亏你在外面咳了一声,救了我。我心里对你的关心和帮助,是有数的,感激的。可你也不要对我有什想法,那样不好。真的,这里的老师,眼光都很尖锐的,我们一定要小心为好,千万不能有什么暧昧的举动。否则,我们都会受到影响的。当然主要是我,出现男女绯闻,最倒霉的是女人。所以,我平时特别小心,你可能也看出来了。我只能这样做。不这样做,就是害我们自己,你明白吗?” 朱金和欲言又止,他想打断她的喋喋不休,却又不忍心。 小琳就抓紧时间说:“你看看,那个徐林祥,平时多嚣张,多神秘,现在据说要被判死刑。多可怕啊,朱校长,每当想起这件事,我心里就要颤抖。我们应当从中吸取教训,做一个正派的人。前几天,我们组织的师生大讨论,效果还是很好的。哦,你以前不在这里,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以前,学校里男女同学之间恋爱成风,甚至还出现了有婚外情是光荣的有本事的的奇谈怪论。现在,你发现没有,校风校纪明显好多了。其实,这次的大学习大讨论,我们还没有搞深入,草草收场。要是再深入一些,效果就会更好。” 朱金和大度地笑笑说:“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不像我在招你谈话,倒像是你在招我谈话,啊?孙主任,你真的好厉害,让人刮目相看啊。” 小琳这才发觉自己今天话特别多,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朱校长,我这样说来说去,目的就是希望你能理解我。这段时间,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冷淡,也不能叫冷淡,对吧?只能说是不卑不亢。我认为,我们只有这样下去,才能呆得长久,才能对大家都有好处。” 这一阵她心里憋屈得厉害,终于找到了一个诉说的机会,才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说了以后,小琳心头觉得舒服多了。 朱金和耐心地听到这里,才压低声,切入正题说:“你就,真的不想当这个教导主任?” 小琳听他主动挑破这个话题,就有些迫切地说:“想啊,朱校长,真的,我很想当这个正主任,甚至还想当副校长,可是行吗?你们有什么要求?” 朱金和心领神会地笑了:“孙主任,你也是一个痛快直爽的人,啊。” 小琳直击他的要害:“按理说,这个学期开学初,我就应该顺利扶正了,对不对?徐林祥出事,正主任空缺,我是副主任,又没有什么错误,老师的呼声也比较高,我理应扶正的。可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把我吊在那里呢?” “这个嘛。”朱金和斟酌着字句说,“我作为校长,也只有建议权,推荐权,申报权,我的意思你懂吗?其实,通过这个星期的考察,我也觉得你是正教导主任的最佳人选,也应该顺利扶正,所以我想招你谈一谈。”他说话的时候,目光紧紧盯着孙小琳的眼睛。孙小琳闪开,他又往下盯她高耸的胸脯。 孙小琳只得垂下头,掩饰着心头的紧张和慌乱。是的,她的心怦怦直跳。办公室里寂静无声,她听得出自己的心在急跳,动嗒动嗒,声音很响。她太想扶正了,却又怕他说出什么交换条件来。她最怕他嘴里吐出像韩总裁那样令人不堪而又无法答应的话。 她真的好紧张,好痛苦。我为什么就那么难?难道就因为我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吗?这种有权的人怎么都这样呢?都要用权来跟你交换,唉,实在是太让人想不通了。 朱金和盯了她一会,突然以轻松的口气说:“你觉得学校里,哪个老师最适合提副教导主任?当你的助手。” 小琳心里一阵激动,这话不就是说她能扶正了吗?她抬起头,感激地盯了朱金和一眼:“谢谢你,朱校长,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满足了。即使最后当不成,我也感激你。” 朱金和说:“是的,我报归报,但最后能不能顺利批下来,我就作不了主了。” 小琳说:“这个关系我是知道的。只要你报上去,批不批,就不是你的事情了。呃,我认为,陆红梅老师最适合。她一是为人正直善良,工作认真努力,业务水平也不错,二是也是女同志,跟我的关系也不错,我们做搭档,会更加默契一些。” 朱金和暧昧地笑了:“教务处都是女的,恐怕不太好吧?你好像对我们男人有偏见?啊?” 小琳的脸烧了起来:“不是说有偏见。这是很正常的,你们校长室里不也是两个男人吗?” “这是暂时的。”朱金和忽然暧昧地压低声说,“以后,你当了副校长,我们一男一女,不就坐在一个办公室里了?” 小琳听到“你当了副校长”这几个字,心跳加快了,脸烧得红喷喷的,更加楚楚动人:“这,这倒是没什么的,只要两个人……” 朱金和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笑咪咪地看着他,像说悄悄说一样地说:“小琳,你真的好美。我,我喜欢你。” 小琳惊慌失措地站起来,往一旁闪着说:“朱校长,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现在是校长,又是我们的恩人,你不能说这种话的。要是被人听到,像什么啊?” “小琳,我是为你而来的呀,”朱金和有些失态地朝她扑去,“我真的想死你了,小琳,我爱你啊——” 说着竟然伸出双手要拥抱她。小琳吓死了,连忙一闪,躲开身子,然后跳出校长室,逃一样走进教务处,怦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朱金和尴尬地垂下双手,有些恼羞成怒地走回去,坐到太师椅上,心里难过地想,妈的,看来要得到她,真的不容易。哦,这个美女是很厉害,怪不得连韩总裁也奈何不得她,对她非常生气,甚至还有些仇恨。 韩总裁说,你能在感情上征服她,才算你有本事。这话真的不是乱说的,朱金和呆呆地想,看来,我得想些计谋,否则,像这样直截了当地诱惑,表白,哀求,都没有用。只有让她动感情,自然而然地投入你的怀抱,才是上策。 对,追美女就像战争一样,用计谋征服她的心才是上策。而像这几天一样,诱惑和强迫,关心和表白,都是下策。我和韩总裁犯的是同一种毛病,所以不能得逞,还要自取其辱。 不行,我朱金和再也不能做这种傻事了。朱金和有些生气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办公桌和会客区的沙发之间走动,下午,我不能向韩总裁说这件事,要继续把孙小琳吊在那里,我看她有多少耐心,能镇定到什么时候! 不,我还要用另一个美女来反激她,并且对她现有的职位构成威胁,让她产生嫉妒心和紧迫感。哼,我倒要看看,是你孙小琳厉害,还是我朱金和厉害!是你杨兴宇厉害,还是韩总裁厉害!你的后面有个丈夫杨兴宇,我的后面有个靠山韩总裁裁,我们就比拼一下,看最后到底谁战胜谁?我要把它看成是一场情与理的斗争,权与色的较量!我不相信我朱金和,不,还有韩总裁就斗不过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字辈! 于是,朱金和在脑子里搜寻着能与小琳抗衡,并对小琳构成威胁的美女。一想,有了,他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孙敏敏,对,教数学的孙老师,今年暑期里刚招聘来的大学生。她也长得不错,秀丽的瓜子脸,颀长的身材,水灵灵的大眼睛,甜美的声音。来报到的那天,她走进校长室的时候,他的眼前也亮了一下。她像孩子一样稚嫩地说:“朱校长,我是孙敏敏,今年刚毕业的。” 他当时就注意到了她明亮的眼睛和漂亮的脸蛋。可因为他心目中只有孙小琳,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后来开会的时候,她的眼睛忽闪着,跟他对视了好几次。他也没有多在意。他一心想着孙小琳,别的女人就进不到他心里去。 现在,他需要这样一个美女,既秀色可餐,可以追为自己的情人,又可以跟孙小琳抗衡比斗,争风吃醋,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她。但她还很稚嫩,可能还只有二十二三岁,行吗? 正文_第308章两个不同性格的美女 而且,她就能那么容易接受你的诱惑和追求吗?试试看,要是能搞到她,可谓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既能吃到一棵嫩草,又能把她当成追求或者说打败孙小琳的武器。 想到这里,朱金和既激动,又亢奋,脸上禁不住浮现出一层得意开心的微笑。他在办公室里转得更急了,太好了,我要马上行动,先把她搞到手,然后让她当副教导主任,跟孙小琳暗中吃醋争宠,最后让孙小琳也自动投到我们的怀抱里来。哈哈,这一把手真是太好了!不,这权真是一个无价之宝啊! 朱金和决定用今年新分配来的数学老师孙敏敏跟孙小琳进行竞争,让她们争风吃醋,他再一箭双雕,收罗两个美女于怀中,左拥右抱成为一大一小两个情人。然后将其中一个听话的人献媚于韩总裁,或其它上司,他好扶摇直上,达到权色双收的目的。 这样想着,他激动起来,就走出校长室,向基础课教师办公室走去。他要去认真打量一下孙敏敏,看她是不是能激起他的兴趣和欲望。 他从过道里往西走去,见教务处的门警惕地关着,孙小琳不声不响地躲在里面,脸上便浮现出一层诡异的神色:孙小琳,以后我不会再这样直露了,我要调用间接的力量,让你炉火中烧,然后变被动为主动,自觉自愿地投入我的怀抱。 他走到基础课教师办公室门口,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正站在里边的一张办公桌边。哦,这个孙敏敏也不错啊,你怎么才注意她呢?他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的培训学校里,竟然还有两个如此年轻漂亮的美女教师。 他在心中拿她与孙小琳比较起来。他觉得孙小琳的美丽中,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高贵气质,有一种让人一看就怜爱的成熟风韵。她娇美的脸蛋和迷人的身材,让人一看就有拥抱她亲吻她的冲动。而这个孙敏敏,细看也是那样地清纯漂亮,稚嫩可口。只是脸蛋没有孙小琳那样艳丽,肤色也没有她那么白嫩。 但离开孙小琳,单独看孙敏敏,其实她也非常秀丽耐看。她的狐媚脸光滑清秀,微黄的肌肤光洁而又紧绷,嘴唇又红又薄,眼睛明亮甜美,身材苗条丰满。这会儿,她身上那件素底兰花的连衣裙,将她迷人的三围全部勾勒了出来。丰挺的胸脯,收紧的蜂腰,以及肥凸的臀部,都使她显得格外性感。 嗯,原来周围除了孙小琳以外,也有鲜嫩可口的美女啊。朱金和用心一看,就喜欢上了她,他明知故问:“孙老师,你是学什么的?” 孙敏敏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朱校长,我是学数学的。” “哦。这里不是普通学校,你还要教一些其它专业的课。”朱金和说,“到这里来当老师,就要做*师的。” 他见办公室里其它三位老师都在电脑上忙,就发直目光去盯孙敏敏的眼睛。孙敏敏的目光没有像孙小琳一样惊慌地闪开,而是定定地与他对视着,许久不让开。 朱金和禁不住激动起来。他没想到这个稚嫩的女大学生,刚招聘来的美女教师竟然如此大胆开朗。她真的跟孙小琳不一样,目光中注满了那种暧昧的情意,甚至还有些迫切。 都说现在有些女人,甚至是未婚女孩都在主动傍官员,追大款。有的女人看似矜持,其实你只要稍有暗示,她们就会主动投怀送抱。她们的观念很开放,胆子更是大得吓人,原来还真有啊!哈哈,真是太好了。我朱金和终于也碰到了一个开放的美女,也快要享受艳福了。他从孙敏敏的目光中,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就不可遏制地兴奋起来。 是的,这惊心动魄的对视,把他刚才遭到孙小琳拒绝的不快心情一扫而空。 孙敏敏红着脸,收回目光说:“朱校长,这个我知道。招聘时,叶处长就跟我说了。有什么课,你就交给我吧,我一定全力以赴把它上好。” 朱金和说:“暂时还没有,我先问问,下学期扩班后,再考虑给你安排。” 朱金和走回校长室,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招孙敏敏谈一次话,试探她一次。要是她真的想得通,他就要大胆提拔她。那个副教导主任的人选,由三十六岁的陆红孙敏敏换成二十三岁的孙敏敏。为了更好地逼迫孙小琳,刺激她的炉火,让她们暗地里勾心斗角,他要给韩总裁建议,暂时不给孙小琳扶正。 其实,根本用不着我建议,韩总裁得不到她,也不会轻易给她扶正的。再提一个副教导主任,却不给孙小琳扶正,这对她的打击会更大。竞争也更激烈,让她们两个人为一个正主任的位置去明争暗斗。哼,就是要让她尝一尝冷傲的滋味,让她化出守身的代价,也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 那把她叫到哪里谈话呢?第一次就把她叫到自己的宿舍里,恐怕不妥。还是先叫到校长室,但必须等下午放了学以后。否则,周校长在,说话不方便。被老师发现你招一个美女教师谈话,影响也不太好。要是她想得开,以后提拔她,也容易让人产生怀疑。所以这事要做得越隐蔽越好,一点异常都不能让人察觉。 于是,他在过道里走来走去,等待孙敏敏单独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去悄悄跟她说。但孙敏敏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备课,批作业,就是走到楼上去上课。她的办公室里也一直有人。中午和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想在食堂里偷偷跟她说,她又总是跟几个女老师坐在一起。 他一连候了她两天,都没有看到她一个人单独相处。他想给她发微信,却又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他不好直接去问她要,更不能问别人。 只得以工作为名,走到教务处对孙小琳说:“你把全校教职工的手机号码收集一下,搞一个通讯录,便于联系工作。” 孙小琳只得照办,去一一登记后,用电脑打印了一份培训学校教职工通读录,人手一份发给大家。朱金和拿到这个通过录,当天就给孙敏敏发了一条微信:你好,我是朱金和。下午放学以后,六点吧,你到校长室里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培训学校的老师教学任务都不重,所以一到下班时间,大部分老师都会准时离开办公室。孙小琳最忙,一般要到五点半左右才走,所以他才约孙敏敏六点过来。这样,整个办公楼层上就没了人,即使办公室的门开着,要对孙敏敏做一些试探性的动作,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下午五点以后,办公区里的老师都陆续下班走了。朱金和有些激动地坐在办公室里等待着,他没事干,就在电脑上浏览网页,装作很忙的样子。 五点半,他听见隔壁的孙小琳关门走了。以前,她走的时候,还能走到门口跟他说一声。自从那天他向她表白以后,她就不再跟他招呼,而且对他更加警惕。 孙小琳一走,朱金和就有些等不得,他想走过去看一看,要是整个楼层上没有人,就可以提前让她过来。可他又怕有人,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就耐着性子等待着。 六点还差了五分钟,门口一暗,孙敏敏亭亭玉立在门口,叫了一声:“朱校长。”有些紧张地走进来。 朱金和马上站起来说:“来来,孙老师,这边坐。”把她引到会客区里坐下,做贼心虚地伸出头往门外看了看,才在她的左边那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有些夸张地笑着。 朱金和先是拿出一个领导的风度,打着哈哈说,“白天太忙,所以我想等下了班,才招你谈谈心。啊,你不用拘谨,我们随便聊聊。” 朱金和想把自己的表情弄得自然一些,却还是有些尴尬。对一个还比较陌生的美女部下,他不能有失领导风度,直奔主题。他得先用目光开路,去刺探一下她心里活动。 于是,朱金和把暧昧的目光往孙敏敏的眼睛里伸进去,孙敏敏有些害羞地接住他的目光,滋滋地对视了几秒钟,才嫣然一笑说:“朱校长,很高兴你能找我谈话。” 这笑容,这目光,这句话,都很暧昧,这就给了朱金和以勇气。朱金和的神情慢慢自然起来,胆子也大多了:“孙老师,你很年轻,也很漂亮,啊。” 朱金和感觉孙敏敏跟孙小琳完全是两种不同性格的美女。孙敏敏是一个非常大方的女孩,也是个很开放的女生。这有点出乎他的想像,孙小琳的百般回避,让他感觉追求美女做情人没有那么容易,或者说是太艰难了。 而这个孙敏敏却又让觉得很简单,有种伸手可得的感觉。 真的,这时,孙敏敏柔声说:“谢谢朱校长的夸奖。其实,我长得很一般的,孙主任才漂亮呢。” 正文_第309章为她作媒 朱金和脸色正经起来,目光却依然在她的眼睛脸蛋和胸脯之间来回扫描着:“呃,孙老师,你是一个正宗的师范院校毕业生,能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是看得起我们培训学校。 我在开学初的那次会议上说了,我们培训学校现在的规模还比较小,显得有些冷清。” “但很可能会被政府接管,然后发展成市里的一所重点职中。所以,你们在这里干下去,还是有奔头,有希望的。我今天找你谈话,主要是希望你能安下心来,扎根我们培训学校,不要三心二意,干了一二个学期,就想着跳槽。” 孙敏敏说:“不会的,朱校长。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不会走。” “这就好。”朱金和更加高兴和激动,“孙老师,你很直爽,我就是喜欢像你这样性格的女孩。那我也就跟你直说了吧,学校还缺几名领导干部,我正在教师队伍中进行考察和物色。上面要求我们要提拔有培训前途的年轻干部,特别是*部。” 说到这里,朱金和发现孙敏敏的目光突然像充了电的手机一样明亮起来,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脸上充满了期待和希望。他更加明确地说:“眼下,学校里还缺少一个副教导主任,一个副校长,急需考察和培养。” 孙敏敏的胸脯起伏起来。她很激动,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朱金和发现他说这句话时,孙敏敏与孙小琳的反映也不太一样。孙小琳虽然也有些迫切和紧张,却一直垂着眼皮不看他。而孙敏敏则完全不同,她先是身子一震,然后就脸红心跳地激动起来,连呼吸也有些急促。这种下意识的反映,说明她的官本位意识比孙小琳还要强烈,对自己的前途更加关注和迫切。 这种反映让朱金和觉得,要得到她比要得到孙小琳容易几百倍。但他不*之过急,他要慢慢把她发展成自己的暗中情人,再用她来刺激孙小琳。 于是,他神情兴奋地盯着她高耸的胸脯说:“呃,孙老师,尽管你来了时间不长,但我觉得你各方面不错,有培训前途,所以,我才招你谈话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谢谢朱校长看得起我。”孙敏敏更加激动,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把自己的迫切心情全部暴露在目光中。 朱金和感觉这时候,他要是大胆地坐到她身边去,搂住她,亲吻她,她绝对不会反抗。尽管他冲动得不行,可他还是没有这样做。 朱金和逼自己不要太急,那样有失一个校长的身份,也太唐突。他要让两人的感情酝酿得成熟一点,发展得浓烈一些,这样拥抱她亲吻她就自然了。得到她时,也会真正幸福和美妙。 所以朱金和没有马上坐过去,而是逼自己镇静下来,进一步诱惑她说:“孙老师,你也知道,这种位置不是经常有的,而盯着它的人却很多。最后究竟谁能得到这个位置,就看各自的表现了,真的。我对你很重视,但关键还是要看你自己。看你重视不重视,如何去积极争取。” “谢谢朱校长。”孙敏敏迫切地说,“希望你多多关心我,帮助我,我不会忘记你的。” 朱金和一听,反而有些怕了。 怕她心情太迫切,做得太过分,被人发现,那对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好处。 于是,朱金和又说:“但你也不要太急,你毕竟刚来这里工作,要有个过程,对吧?这次来不及,还有下一次。呃,孙老师,我把心里话都告诉你了,你心里明白就行,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事越保密,对你们越有利。” 孙敏敏点着头:“我知道,朱校长。” 朱金和沉吟了一下说:“那今天就这样吧,再晚了,食堂要关门了。你跟谁住一个宿舍?” 孙敏敏说:“跟金老师。” 朱金和说:“嗯,你们单身,就住集体宿舍。以后你结婚的时候,学校可以给你们安排一套住房。” 孙敏敏的脸更红,眼睛更甜地凝视着他说:“朱校长,你住四楼最东头那个大套?” “对,我平时一直一个人住。”朱金和笑嘻嘻地说,“其实,这种套间适合夫妻住。” 孙敏敏站起来,声音温柔地说:“那朱校长,我走了。” “好吧。”朱金和也站起来,笑吟地把她送到门口。 他转回来,心里一阵狂喜:我成功了,你就耐心等着吧,她会自动送上门来的。她刚才的话已经作了暗示。 这个小妖精,真的好开放啊! 哦,这还差不多,以前我还以为我这生没有艳福和女人缘呢。其实,是你没有碰到这种开放的女孩。不,是你没有当上一把手。你当上了一把手,才两个多星期,艳福不就来了吗? 于是,这天以后,朱金和一边等待孙敏敏主动送上门来,一边想着名正言地顺接近她的理由。 朱金和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计谋:为孙敏敏作媒,这样既可以把她拴在学校里,又可以堂而皇之地接近她,得到她。 那么,学校里哪个未婚的小伙子配得上他呢? 朱金和拿着那份通讯录,一个个地看着。学校里只有五个单身男教师。其中一个是离婚的,四个未婚。一个还是工友,三个才是有学历的老师。 朱金和一一比较着,衡量着,觉得教金融管理的陶顺仁老师最与她般配。他是前年招聘到这里来的,英俊儒雅,斯文有修养,业务水平也不错。 哦,就是他了。朱金和说干就干。 这天清晨,朱金和见孙敏敏在操场上慢步,就迅速从宿舍里跑出去。跑到她身边时,他对她说:“孙老师,你也跑步啊。” 孙敏敏高兴地说:“朱校长,你也喜欢慢跑?” 朱金和说:“我平时不大跑的。今天,我见你在操场上,才来跑的。” 孙敏敏的脸红了,但没有吱声。 朱金和说:“孙老师,你有男朋友了吗?” 孙敏敏轻声说:“大学里有过的,现在吹了。” “为什么?”朱金和跟他并肩跑着。 孙敏敏说:“他留在了省城,我跟他闹翻了。” 朱金和说:“那我现在给你说个媒,怎么样?” 孙敏敏高耸的胸脯随着慢跑的节奏不住地跳动:“朱校长,你不要拿我开玩笑哦。” 朱金和说:“我是认真的,不开玩笑。关心你嘛。” 孙敏敏的脸更红了:“我还年轻,先干几年事业再说吧。” 朱金和说:“事业爱情两不误嘛。嗳,专业组教师办公室的陶顺仁老师怎么样?” 孙敏敏有些羞涩地说:“谢谢朱校长的关心。但我想,还是不要说的好。” 朱金和说:“我想把你们都留在学校里,所以想给你们作这个媒。我跟他去说一下吧,啊。”说着就朝教学楼方向跑去。 给人作媒是件成人之美的好事,可以公开地去说。这样,朱金和以后去找孙敏敏,也就不会显得太突兀了。 于是这天,朱金和故意当着许多教师的面,走进专业组教师办公室,径直走到一个英俊儒雅的小伙子面前,笑咪咪地看着他说:“陶老师,备课啊。”说着在他对面那张空着的椅子上坐下来。 正在专心致志写教案的陶老师抬头见是他,停下手中的笔说:“朱校长。”说了一声,静静地望着他,等待他说话。 朱金和看着他,觉得他无论是外表还是其它条件,都是与孙敏敏般配的,也最有可能追到她;而从陶顺仁的能力和性格看,又是你把孙敏敏发展成为暗中情人的最佳人选——他不仅不会对你构成威胁,甚至还会对你形成反衬作用。 想到这里,朱金和笑着说:“陶老师,开学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啊?” “发现什么?”陶顺仁莫名其妙。 “校园里,让你激动的东西啊。”朱金和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进一步启发他。 这时,办公室里另外两名中年教师来了兴趣,抬头看着他们。 陶顺仁越发茫然,咬住笔头想了想,说:“朱校长,你说的是什么呀?我想不出来。” “这个小伙子,怎么一点也不灵敏?”朱金和说,“基础组一个美女教师,漂亮女孩,你就没有看到?没有动心?” 陶顺仁脸红了:“我,哪里配得上人家啊?” “哈哈哈,小伙子要有自信嘛,胆子要大一点。”朱金和心虚地哈哈大笑,然后给他出谋划策说,“女人要厚着脸皮去追,要想着计谋去哄,要舍得化代价去打动她的心。” “哦,他们倒是蛮般配的。”季老师好心地说,“朱校长,你就给他们做个红娘吧。” “我正这样想呢,我要把这两个人才都拴住。”朱金和冠冕堂皇地说,“只有留住优秀人才,我们培训学校才有希望嘛。” 这句一箭双雕的话,说得陶顺仁心花怒放。陶顺仁感激地看了朱金和一眼,小姑娘一般羞涩地低下了头。 正文_第310章芳寸大乱 朱金和欲擒故纵地说:“陶老师,你好好想一想吧,如果有意,就来跟我说一声。 ()”说着站起来往外走去。 季老师冲着他的背影说:“朱校长,你打死他,他也不会主动来跟你说的。你就去跟孙老师说一下吧,然后把他们叫到一起,这样才行。” “好吧。”朱金和应答着走出去。 朱金和马上走到基础课办公室门口,有意大大咧咧地说:“孙老师,你来一下,我给你作个媒。” 办公室里的其它老师闻声都抬起头看着他,他一本正经地在门口指了指孙敏敏,就转身向校长室走去。朱金和要在老师们面前制造这样一个公开的媒人身份,为他以后接近孙敏敏打下基础。 孙敏敏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朝办公室里其它老师看了一下,不安地扭动着身子,稍作迟疑,就跟了过来。 走进校长室,还未等她坐下,朱金和就说:“上次,在操场上跟你说过的,我想给你乱点一下鸳鸯谱,你看怎么样?” 孙敏敏羞涩地垂头站在那里,咬着嘴唇不吱声。 “陶顺仁老师,你肯定在意了。小伙子可是一表人才啊,各方面条件也不错。”朱金和将陶顺仁的情况讲了一遍,装作开明坦诚的样子说,“当然,婚姻是大事,得由你们自己决定。”说完,他去叫陶顺仁。 陶顺仁是个从农村里考出来的孩子,比孙敏敏还要害羞。他走进校长室,站在那里有点手足无措。 朱金和不无醋意地说:“你看看,天生的一对,金童玉女,又都是大学生。用不着我多说什么了,你们自己谈吧。我出去一下,谈完了,不要忘了将门带上。”朱金和走出办公室,将门虚掩上,到校园里转悠去了。 过了几天,朱金和发现,他们谈上了。谈恋爱真是无师自通的。但奇怪得很,朱金和发觉自己也喜欢上了孙敏敏,像当初喜欢孙小琳一样,开始恋上了她。 他在暗中关注着她,热切期待着她。期待她能在跟陶顺仁谈恋爱的同时,也能眷顾一下他,甚至主动送上门来。 是的,每当看到他们肩并肩地在校园里漫步,成双成对地出入校门,在人群中默默地对视,或者看到他殷勤地给她做这买那,尤其是看到孙敏敏主动去找陶顺仁说话,朱金和心里却总是酸溜溜的。 你说怪不怪?这媒是他做的,可他们真的谈上了,他心里却还要发酸,还要没完没了地去追寻孙敏敏。每当看到她亭亭玉立的身影,即使只是远远地瞥上一眼,朱金和心里就感到踏实;每当听到孙敏敏清脆悦耳的声音,即使是隔墙有耳地相闻,朱金和也禁不住要激动地仄耳谛听,致细辨别,听是否有与他有关的暗示。 当朱金和在人群中获得孙敏敏一个眷恋的眼神,他就会感到浑身来劲;在校园里碰到孙敏敏,孙敏敏要是能叫他一声朱校长,或者给他一个妩媚的笑容,他这天就能安心地工作了。 是的,朱金和的神经变得越来越敏感,有时甚至还莫名其妙地惆怅。无论在什么场合,孙敏敏要是对他视而不见,或不及时回应他关注的目光,朱金和就像被抽了筋一样,浑身乏力,四肢发软。 陶顺仁当心眼里感激朱金和,因为他给自己介绍的对像实在是太优秀了。这使他深感荣幸,同时也感到有些不安。 一校之长亲自给你作媒,这是对你的重视和肯定,至少是看得起你,而且介绍的是学校里的一个美女教师。 要是你真的能要到她作妻子,那将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和骄傲啊! 孙敏敏简直就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女孩,让人喜欢,叫人着魔。既漂亮,又聪明,还富有内含。所以陶顺仁有些诚惶诚恐,也不够自信。他开始去追求孙敏敏,千方百计想赢得她的心,得到她的爱。 可同是教师,陶顺仁能给她作什么呢?只能在做课间操的时候往她身边站一站,在开会的时候多看她一眼,在孙敏敏办公的时候有事没事地在她门窗前走一走。 当然,也有向她献殷勤的机会。譬如每顿吃饭,陶顺仁要是上午第四节没课,或是下午没什么活动,就早早地到食堂去打了最好的饭菜,端到她的面前。有时工作不忙,陶顺仁就到镇上去买了菜,不声不响地烧好,喊她来吃。晚上只要有空,他就想着法子往她身边凑,不管她乐意不乐意,总要在她身边转一转,冲她笑一笑,没话找话地跟她说句把话。 每逢周末,陶顺仁会更加用心地设法去讨她的欢心,不是邀她去看电影,就是约她上图书室,有时还叫她去逛逛街,或者跳跳舞。陶顺仁还经常给她买这买那,想用物质上的小恩小惠打动她;也不住地问寒问暖,想以真诚的爱情来感化她。 可是,孙敏敏却怎么也不动心。她并不那么容易为小利所动,也不轻易被那种她不欣赏的爱情所感化。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像朱金和那样有出息的男人,而不是只懂得哄女人开心的小白脸,不是只晓得围着灶台转的男庸人。 这种小白脸男庸人在大学里和周围多的是,除了后来跟他谈了一年多恋爱的那个乡长的儿子,孙敏敏一个也没有理睬过他们,更没有对谁动过心。 陶顺仁虽然不是这类货色,但孙敏敏对他总是不冷不热,若即若离,有时甚至冷若冰霜,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样子。要不是朱校长作的媒,她就不会答应跟陶顺仁谈。 关键是朱校长逼人的色目和权力深深吸引了她,而朱校长的心计和大胆,更让她芳寸大乱,甚至意乱情迷。 是的,开学那天来报到的时候,孙敏敏就注意上了这个色目逼人的校长。觉得他的眼睛特别亮,除了有权男人常有的好那口外,也似乎有一股一个官场上的男人所常有的锐气,也有一种一个渴望权力和爱情的男人所应有的野心。 所以那天,孙敏敏突然接到朱金和的那条招谈微信,心就禁不住一阵急跳。她没有等到六点钟,见楼层上没有了别的老师,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校长室。 朱校长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她的心跳得更急了。朱校长说的话让她大感意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孙敏敏更加激动不已。 孙敏敏的脑海里好像一直有这样一个梦想:毕业后碰到一个能够赏识她,而她又能喜欢上他的上司,然后互相吸引,互相利用,轰轰烈烈地相爱一场。这样,她就可以更有出息一些,活得更加滋润一些。 孙敏敏的家境不太好,也并不富裕,所以要想出人头地,这是一条很好的捷径。她的一个没有考上大学的漂亮同学,走上社会后攀上高枝,现在活得非常潇洒。孙敏敏很羡慕她,就决定也要学一学她,走这条捷径。 果真,开学只一个星期,孙敏敏就遇到了这样一个如意的上司。是的,朱校长的话句句都说到了她的心窝里,所以她真的好激动,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心情,不,把一个女孩子的心里活动,通过眼神惟妙惟肖地传达给了朱金和。 看得出,朱校长也很激动。他发热的目光恨不得马上就要把她的身心点燃似地,一直在她身上几个生动的部位扫描。孙敏敏的心激动得都快要跳出胸膛。 朱校长毫不隐讳地说,他很重视她,要培养她,提拔她。她明明知道这是在诱惑她,可是她听了还是非常开心和激动。真的,朱校长当时就是扑上来拥抱她,亲吻她,她也不会反抗。岂止不反抗?她甚至还会乖乖地偎在他的怀里,让他去乱呢。 所以在走出校长室的时候,孙敏敏有意问了他的宿舍是不是在四楼最东头这句话。这是给朱校长一个暗示,也是为了吊他的胃口。孙敏敏真的太迫切了,她从小就喜欢当学生干部被人尊敬的感觉。 那天晚上,孙敏敏睡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了很多很多。她想买些礼物送到朱校长的宿舍里去。她知道自己在学校里是资格最嫩的老师,根本不具备竞争干部的条件。唯一可资利用的就是自己的年轻和姿色。 朱校长主动找她谈话,看中的难道不就是这个吗?所以她心知肚明,只有心甘情愿地献出自己,才能换来这个宝贝的职位。 孙敏敏不知道孙小琳是不是这样换来的,她要是洁身自好,守身如玉,是绝对不可能得到提拔的。这从朱校长的目光和话语中,孙敏敏已经看得听得明明白白。 因此,与其跟他晚交易,还不如早交易为好。这样,她就能早一点踏上仕途,以后的前途也就能更加宽广一些。 可孙敏敏又有些犹豫,真这样做的话,就是主动送上门去啊。那样做,会让朱校长瞧不起自己的。而且要是被人发觉,还会弄得丢尽脸面,又达不到目的。 正文_第311章与她进行着心灵的勾通 所以孙敏敏想来想去,最后没有买了礼品去把自己和礼品一起送到朱校长的宿舍里去。她想再等一等,看朱校长有没有进一步的诱猎行动。 谁知朱校长不仅有,还很急,很巧,很绝。竟然用为她作媒的方式来接近她,诱惑她。孙敏敏心里好开心,也更加激动。 可是朱校长说的那个陶顺仁,她却不太满意。陶顺仁尽管长得一表人才,也斯文有修养,可是好像没有多少进取心和出息。所以她当天就婉转地回掉了。但朱校长很热情,坚持要帮他们说媒,她就不好回绝他,勉强同意跟陶顺仁谈一下看看。 可孙敏敏跟他见面后,谈是决定谈了,却发觉自己对他没有多少感觉。可能是被朱校长比矮了吧?大概是朱校长的色目和锐气,把陶顺仁比得喑然失色了。 朱校长的权力和诱惑又将陶顺仁比得淡而无味,所以她对他总是动不了真情。只是一种应付性的谈朋友,并不是投入感情的谈恋爱。 这对陶顺仁来说,实在有些难于忍受。感觉孙敏敏虽然是个品貌俱佳的好姑娘,但太高傲,太神秘,给人一种高不可攀、无法接近的感觉,所以陶顺仁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决定打退堂鼓。 这天下午,陶顺仁实在忍不住,便趁校长室里没有其它人的时候,走进去,关了门,有些难堪地对他说:“朱校长,真是不好意思,我想,就算了……你的好心,我会报答的。” 朱金和不解地看着他:“你们,怎么啦?” 陶顺仁讷讷地说:“今天中午,我好心好意为她烧了两个菜,她不仅没说一句感谢的话,还数落了我一通。” 朱金和说:“她说什么了?” 陶顺仁羞涩地低下头说:“她说,你不要把精力都化在这上边,一个男人只晓得围着灶台转,是没有出息的。” 朱金和笑笑说:“她这话没有说错啊。一个男人,要有自己的理想和事业,才能赢得女人的芳心啊。” “她也许看不上我,对我总是没有笑容,面孔板板的,像欠了她债一样,我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高兴起来。”陶顺仁低声说,“我,要拉一下她的手,她都不让……我真的,没有信心了。” 朱金和心中暗喜不已,甚至还有些兴奋。表面上,他却再次一本正经地开导陶顺仁说:“一个男人,首先要有自信,然后要有勇气。对女人,除了说好话,真心待她好以外,还要有点心计,有点幽默,有点韧劲,也要来点情趣,耍点无赖。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懂吗?有些东西是不能教的,你只能自己摸索。爱情的学问实在是太深奥了,人类至今恐怕都没有看透它,没有哪部书能够写尽它,就是《红楼梦》也没有。追求爱情,除了大胆和毅力,还要讲究方式方法。这样吧,我什么时候,也帮你跟她说说。” “那真的,太感谢朱校长了。”陶顺仁感激地说,充满期待地望着他。 这样,朱金和就又获得了一个与孙敏敏促膝谈心的好机会。 这天晚上,朱金和在学校里转了一圈,走进孙敏敏的办公室。平时,他很少去找她,只用眼神言语和暗中关怀,默默地与她进行着心灵的勾通。 办公室里只有孙敏敏一个人。这里,没有要求老师晚上办公。朱金和明白,孙敏敏晚上来办公,纯粹是为了表现给他看,或者说是故意来吸引他的。 在灯光下看孙敏敏,她真的很美,身上的衣服仿佛透明一般。她整个的人像个玲珑剔透的玉雕,闪着光芒。真是一个尤物啊,朱金和真想马上进去拥抱她,亲吻她。 朱金和偷偷在外面看了她一眼,才走进去,走到她身边,在她对面位置上坐下来。 孙敏敏见了,很是欣喜,也有些惊慌。陶顺仁就在隔壁办分室里上网,等着她哪。她抬头盯了他一眼,惶惶地垂下头说:“朱校长,你,有事吗?” 朱金和压低声说:“希望你,不要对我这么客气。” 孙敏敏撩开长长的睑毛看着他,咬着嘴唇不吱声。尽管她越来越渴望与他亲近,但还是怕他突然做出什么吓人的举动来,让陶晓兴看见。 “你,要对陶老师好一点。”朱金和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冷?人家对你那么好,你却一直不领情。这样,就是一盆火,也会被你浇灭的。” “他,跟你说什么了?”孙敏敏一听,有些生气地说,“这种男人,真没用。” 朱金和虚情假意地说:“你不能搞完美主义。每个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你们在客观条件上,可以说是最适合的。至于性格,我看也很相配。你柔中有刚,办事认真,有浪漫情结。他呢?刚柔相济,斯文老实,为人谨慎,反正我认为你们很适合,你要好好珍惜,思想上要重视他,总之,你要对他好一点。” 这个在别的男人面前骄傲得像公主的姑娘,一到有权男人面前就变成了一头驯服的羔羊。 孙敏敏边听边不住地点头,最后温情脉脉地说:“我知道了,朱校长,谢谢你的关心。” 朱金和又话外有音地说:“只要你心中有数,就行了。将来小两口恩爱幸福了,可别忘了我这个媒人,啊。”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 接下来,他们就随便地谈起来,谈工作,谈过去,也谈些琐事。边谈边用眼睛热辣地对视着,饱餐着。 朱金和总想把跳跃在喉咙口的那句话说出来。可是他鼓了多少次劲,都没有做到。因为这是在学校的办公室里,因为她的男朋友就在隔壁注意着他们。他只好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他们越谈越亲热,越谈越投入,尽管两双眼睛盯得都快要燃烧起来,最后还是没敢捅破那层薄纸,说出那句情话。 他们谈兴正浓,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这期间,陶顺仁在窗前看过他们几次,却始终没敢打搅他们。 快十点了,朱金和才恋恋不舍地站起来走出去,到陶顺仁的办公室门前,给他使了个眼色。陶顺仁感激地冲他点头头,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陪孙敏敏回宿舍。 这时,校园里安静极了。远处有几盏路灯朦胧地投射过来,透过树叶,在小路上洒下点点光斑。 在校园里一条绿树成荫的小径上,陶顺仁走在孙敏敏的身边,不住地斜眼偷看着她,想试探她一下,看朱校长谈话的效果怎么样。 “朱校长刚才跟你说什么了?”陶顺仁轻声问。 孙敏敏乜了他一眼,轻声说:“他说,让我对你好一点。他还说,你是个好男人。” “本来就是嘛。”陶顺仁一听,信心大增,便慢慢将身子靠过去,跟她并肩走起路来。 孙敏敏果然驯顺多了,没有像以前一样机警地闪开。 陶顺仁激动起来。他的胸脯呼呼起伏,喘气也有些粗急。他壮起胆子,掉头看着孙敏敏说:“敏敏,我真的……” 孙敏敏竖着耳朵,没有吱声。 陶顺仁得到鼓励,鼓起勇气,一把拉住她的左手。孙敏敏想起刚才朱校长的话,稍稍动了动,但没有抽出来,任他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这就是朱校长的本事! 陶顺仁心里更加佩服他,感激他了。 初见成效后,陶顺仁牢记朱校长的教导,开始大胆追求她。朱校长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那我就坏一点,大胆一点,看她怎么样。果然,陶顺仁胆子一大,很快就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 一次,在孙敏敏宿舍里,陶顺仁与孙敏敏吃完饭,说了几句话,就一鼓作气,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当时,陶顺仁作好了挨她呵斥的心理准备,谁知孙敏敏没有喝斥他,也没有反抗,只是一动不动站在床边,身子僵硬地挺立着。 陶顺仁就得寸进尺地想扳转孙敏敏的身子吻她,却怎么也扳不动;陶顺仁又想把她推倒在床上,然后用嘴巴去吻软她,用手去驯服她。 可孙敏敏却像一垛墙,矗在床前,怎么也推不倒。陶顺仁像只馋而无能的小猫,奈何不得一条大鱼一样,搞得气喘吁吁,也没有吻着她。 最后,陶顺仁只得吻她的后背,边吻边说:“敏,我爱你……” 孙敏敏的身子才颤抖起来,呼吸也急促了。陶顺仁见时机成熟,就大胆地去吻她。 这下,孙敏敏的身子如遭遇阳光的冰雪,融化了,柔软了,倒在了床上。陶顺仁激动地扑上去,吻她的眼睛,眉毛,耳朵,脸颊,脖子,肩膀,最后才跟她热烈接吻。 朱金和见他们谈得越来越热,心里也迫切起来。他对孙敏敏想得越来越厉害了,差不多到了意乱情迷的地步。 朱金和一直想先拥抱亲吻一下她,看她的反映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可是在哪里拥抱亲吻她好呢?是在办公室里还是在宿舍里好? 正文_第312章暗示和默契 朱金和相信现在只要把孙敏敏诱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大胆向她伸出手去。 她绝对不会反抗或者喊响的,也许她还会很乖顺呢。 朱金和现在既是孙敏敏的领导,又是她的媒人。尽管他被孙小琳的百般躲避和拒绝弄得色胆如鼠,甚至对美女还有些紧张和恐惧的心理,但他通过这段时间的酝酿和观察,觉得孙敏敏确实与孙小琳不同,完全可以试一试自己的色手和艳福。 这样决定以后,朱金和开始行动。他先要想好拥抱亲吻她的时间和地点。时间肯定不能放在白天,没有夜色的保护,他的胆子会更小。地点恐怕也不能放在宿舍里,第一次,必须慎之又慎,以防万一。 朱金和想来想去,觉得晚上吃过晚饭以后,六点半到八点钟这段时间,在办公室里进行最为妥当。 这段时间,在校的老师一般都在宿舍里吃饭,看电视,教学大楼上几乎没有人。他发微信约孙敏敏,孙敏敏只要不叫男朋友一起来,就说明她同意了,思想上也作好这方面的准备,你就可以大胆向她伸出手去。 于是,这天下午四点多钟,朱金和一下决心,给孙敏敏发出第二条招谈微信:你好,你吃过晚饭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注意保密! 朱金和怕孙敏敏的手机放在办公桌上,而人不在,被人偷看了去,那就完了。 他曾偷看过孙小琳的手机微信,由此及彼地一想,就有些怕。所以他在发这条微信之前,走出去侦察了一下。他见孙敏敏正坐在办公桌边,办公桌上没有她的手机,才放心发了出去。 发出后,朱金和等着孙敏敏的回复,却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等到。他不安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要下班前,朱金和按捺不住激动,走出去看孙敏敏。在经过她办公室门口时,他朝她看去。孙敏敏仿佛正在等待他似地,正好抬起头来看他,两个人的目光碰到一起。 孙敏敏的目光中透露出收到了他的微信,也有了应约的暗示和默契。朱金和这才有些兴奋地转身走回校长室。他还没坐下,就收到了孙敏敏的回复:我吃好饭就来! 朱金和好开心啊,不到五点半就关门走出校长室,回宿舍去吃饭。他没想到孙敏敏会如此爽快地答应他,知道自己的艳福真的要来了。朱金和禁不住脸热心跳,全身每根神经都亢奋了起来。 朱金和几乎是第一个走进食堂打饭吃,连食堂的师傅都感觉意外:“朱校长,你今天早啊。” 朱金和只亲切地笑,不回答。他正要吃完的时候,看见孙敏敏也拿了盆子进来打菜。今天她没有跟掏兴宇一起来。她打完就端了外往走去。 朱金和一眼不眨地盯着她,发现她越来越漂亮了。她好像刚洗过头发的样子,湿漉漉的长发性感地拢在脑后,胸脯将那件花衬衫顶得高高的,脸上泛着激动的红晕。 孙敏敏在要走出食堂的时候,突然回头深情地乜了他一眼。朱金和激动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就把她拥进怀抱亲吻。 孙敏敏刚刚收到朱校长的约会微信,心就禁不住一阵急跳。她知道朱校长这样约她,肯定想对她有所行动,否则,就用不着这样神秘。 有什么事,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去告诉她。朱金和最后加了“注意保密”四个字,说明了什么?孙敏敏心里很清楚。 这也是她所向往和期待的。孙敏敏一直期待他加快步伐,兑现他上次说的要培养她的承诺,但她明白这是要用自己的身心去交换的,她有这个心里准备。 而且她也有些喜欢朱金和,喜欢他的声音色目和身上隐藏着的那股政治野心。孙敏敏正考虑着要不要给他一个回复时,朱校长又迫不及待地走过来看她。她听见他从东边走过来的脚步声,心就一阵疯跳。然后正确地抬头去看他,与他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说明了一切,可孙敏敏还是不放心地给他发了一条回信,让他再吃一颗定心丸,好作些准备。 孙敏敏有意先于男朋友陶顺仁走出办公室,回宿舍先洗了一个头,再一个人去打菜。她走进食堂的时候,发现朱校长快吃完饭了,目光一直在盯着他。就在走出食堂大门时,她给了朱金和一个深情的回眸。 回到宿舍里,孙敏敏坐在床前的桌子上,边吃饭边打开电视看起来。但屏幕上花花绿绿的画面怎么也进不了脑子。她的头脑里全是朱金和的影子: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举手投足,他明亮深情的眼神。 孙敏敏想像着等一会可能会发生的一些暧昧情景,激动得有些不能自已。 孙敏敏快要吃完饭的时候,手机来了一条微信,她按出一看,是朱校长的:我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你了,你快点来吧! 孙敏敏立刻回复:我马上来! 发完,她立刻删除微信。然后有些激动地走出去,到卫生间里去照镜子。孙敏敏看见镜子里那张美丽白嫩的脸上,泛着痴迷兴奋的红晕。 孙敏敏挺了挺丰满的胸脯,扭了扭纤细的腰枝,将拢在脑后的头发发开,让它们更加性感地纷披在肩上。 好在今天同宿舍的金老师家里有事,她的异常神情没有人察觉。做完准备工作,孙敏敏才关门往前面的教学楼走去。 走下三楼楼梯的时候,孙敏敏往西边看了看男朋友陶顺仁的宿舍门。门着着,孙敏敏赶紧头也不回地往下走去。 走在路上,孙敏敏很激动。她不时地往后看着,怕男朋友注意她。她也意识到这样做是不对的,不能再往前走了,脚却不听自己的使唤,仿佛校长室里有一块巨大的吸铁石一样吸着她,轻飘飘地往前飘去。 走到大楼下,要走上楼梯的时候,孙敏敏再次往后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她,才跨上去。 走上二楼,孙敏敏看见整个楼层上只有最东头的校长室亮着灯,心一下子疯跳起来。她轻轻朝灯光走过去,走到校长室门外,稳了稳神,才走进去,轻声说:“朱校长。” 早已等到门口的朱金和也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进来,孙老师,我在等你。” 说着将门虚掩上,朝孙敏敏面前走过去。孙敏敏下意识地往会客区闪去,气有些发堵地说:“朱校长,你叫我,有什么事?” “你先坐一会。”朱金和让她坐下,给她去泡茶,以此来缓解一下紧张激动的心情。 朱金和把茶端到她面前的茶几上,才在她旁边的那张沙发上坐下。他兴奋地打量着孙敏敏,感叹一声说:“唉,不知怎么搞的,我就是一直想见你。” 孙敏敏一听,马上脸红心跳地垂下头。她瀑布一样的黑发纷披在肩上,使她红喷喷的脸显得更加年轻俏丽,活泼可爱。她两条丰腴的大腿从裙子里伸出来,胸脯如波浪一样起伏着,格外性感迷人。 朱金和冲动起来,声音发颤地说:“敏敏,你越来越漂亮了。” 孙敏敏身子一震,呼吸急促起来,但没有吱声。她激动地绞着自己的发梢,咬住嘴唇不吱声。 朱金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起身移坐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抚摸起来:“敏敏,我真的,喜欢你。” 说着,朱金和抬起右手搂住她的身子,将嘴巴凑上去要吻她的脸。 孙敏敏这才惊悚地往一旁闪了闪,然后站起来往门口走去:“朱校长,这样,不好。”可是她的声音却非常温柔,不仅没有抗拒性,还具有诱人的魅力。 朱金和疯狂地扑到门口挡在她面前,用身子把门关上,然后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身子,喘着粗气说:“敏敏,我爱你。”没说完,他俯下头去吻她。 孙敏敏仰着头不让他吻,激动地说:“朱校长,你说你要培养我?不是骗我吧?” “怎么是骗你呢?”朱金和发急地说,“你只要真的跟我好,我马上就往上申报。但你得耐心点,因为你还太年轻。” “嗯。”孙敏敏这才把身子往他怀里偎去,“你可,不要骗我。” “敏敏,宝贝,我想死你了。”朱金和先是两眼喷火一样盯着她,激动得呼呼直喘粗气。然后拼命抱紧她,那样有力,那样疯狂,也有些笨拙,不知如何是好。 孙敏敏如痴如醉,浑身发软,几乎要瘫倒在朱金和的怀里。 朱金和凑近她耳边说:“亲爱的敏,我终于抱着你了。”说着嘴一移,就咬住了她微张着的嘴唇。孙敏敏的嘴唇如温水般柔滑,她的舌子如泥鳅般灵活,她的身子则像风中的树叶,颤抖不止。 朱金和激情似火,两手将她越箍越紧,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去。朱金和在她俏丽的脸上吻个没完,喃喃地说:“敏,你真的,太漂亮了。我,恨不得吃了你。你这张脸,不知被我,在想像里,吻了多少次了。今天,就让我,吻个够吧。” 正文_第313章一场轰轰烈烈的婚外情 孙敏敏扭动着纤细的腰身。朱金和热烈地拥抱着她,不停地亲吻着她,久久不肯放开…… “敏,你第一天走进校长室,我就被你迷住了。”朱金和爱不释手地吻着她,抱着她。直听到后面的操场上传来脚步声,他们才倏然分开。 “朱校长,有人来了,我走了。”孙敏敏推开他,赶紧闪出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朱金和走回沙发,坐下来,闭目靠在沙发背上,一动不动。她要好好体味一下这无以伦比的幸福滋味。 这真是个世纪之吻哪!这一吻,就吻出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婚外情! 偷腥猫一旦得逞,就念念不忘起来。 朱金和成功抱吻到了孙敏敏以后,一直在寻找机会,约孙敏敏幽会。在抱吻了三次以后,朱金和决定真正把她变为自己的情人,在婚前就把她办了。 孙敏敏推拒了几次,最后却意乱情迷,在对权力的期待和向往中迷失了自我。 过了一个多月,朱金和把提孙敏敏当副教导主任的报告呈送给韩总裁。一天晚上,他开始实施这个行动。他再也憋不下去,想她想得都要发疯了。 朱金和要利用这个机会,真正得到孙敏敏。他觉到只要时机成熟,孙敏敏就不会再拒绝他的要求,只让他拥抱亲吻了。 那么,放在哪里占有她呢? 朱金和经过反复考虑,决定还是放在校长室里进行为好。晚上十点钟以后,等办公楼上的人都走光了,把孙敏敏叫过来,在办公室里完成这件事。既紧张刺激,又安全可靠。万一有人来寻,也可以将灯拉灭,关门不开。他借助于窗外路灯的亮光,也能完成这件事。 朱金和也考虑过放在的自己宿舍里,或者约在外面的宾馆里进行。可他想来想去,觉得约孙敏敏到自己的宿舍里,很容易被人看见。 朱金和的隔壁现在住了人,关键是孙敏敏到他宿舍里来不太方便。约她到外面的宾馆里呢?又不知孙敏敏肯不肯。所以第一次,他还是想利用招谈的名义和机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实现这个愿望。 想到这里,在下午四点多钟,朱金和给孙敏敏发去一条微信:今晚十点以后,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我有事告诉你! 发好微信,朱金和有些不安地等着孙敏敏的回复。过了好一会儿,孙敏敏才来回信:好的! 朱金和收到孙敏敏的回复,立刻兴奋起来。他开始做准备工作。他先回宿舍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再食堂里去吃饭。 朱金和在食堂里碰到孙敏敏和陶顺仁,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亲切地跟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回去看中央新闻。他现在最关心时事政治。 看到八点多钟,孙敏敏才朝前面的教学楼走来。走到孙敏敏办公室门前,他往里看去。见孙敏敏坐在办公室里,脸色平静地在电脑上忙。 她办公室还有两个老师在上网。隔壁办公室里,她男朋友陶顺仁和其它两名老师都在电脑上忙。 朱金和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不放心地给孙敏敏发了一条微信:你等人都走了才来,不要让人看见! 发完微信,朱金和去关紧门窗,打开空调。然后有些烦燥不安地走到窗前,往窗外凝望,耐心等待孙敏敏的到来。 校园里黑黝黝的,只有几盏路灯投射出昏黄的光芒,把校园渲染得那样朦胧,那样神秘。后边几排房子静默在夜色里不动,路边的一排排树木都相对而立,默默地凝视着。 夜渐渐深了。诺大的校园里似乎已经没有了人,办公楼上也只有三间办公室里亮着灯。他知道孙敏敏一定正坐在电脑前,紧张地期待着约会时间的来临。 那么,孙敏敏怎么才能摆脱陶顺仁而单独来呢?这个孙敏敏真是一个不平凡的女孩! 下面的门房里也亮着灯,这是今晚最要注意的地方。朱金和规定门卫每晚都要在十二点前,拿着手电筒在校园里巡查一遍,然后锁门。 他们经常发现在校园阴暗的角落里,有激动地拥抱在一起的早恋学生。凡报告到他这里的,他都要作严肃处理,所以他自己就要特别注意,尽管也不时地与孙敏敏偷偷摸幽会,可他每次都非常小心,也紧张得毛骨悚然。一有风吹草动,他就会惊慌失措。 尽管办公室里开着空调,朱金和身上却还是有些燥热难受。他太兴奋了,从来没有过的紧张和激动。 今晚,朱金和简直是疯了。心血来潮,不顾一切了。他知道孙敏敏就是再危险也会来的,他绝对有这个把握。 其实,我们有点像师生恋。朱金和不安在办公室里转着,从年龄上来说,孙敏敏比我小了十多年。从关系上说,我是她的领导。虽然没教过她,但她对我很佩服,也有些崇拜。从这种意义上说,我们就是一种师生恋。 突然,朱金和听门外的过道里传来孙敏敏的声音:“走,回去吧。”这是孙敏敏在叫陶顺仁的声音。 孙敏敏要跟他一起回宿舍?朱金和心里一沉。可他马上醒悟过来,这是孙敏敏的一种计谋。她要跟陶顺仁一起回宿舍,然后再溜出来。 这个小妖精,还是挺机灵的。朱金和看时间,这时是九点五十分。 朱金和走到门口去听动静,两个人一起走向楼梯口,然后下楼。朱金和偷偷打开门往外一看,楼层上已经没有了灯光。其它老师都回宿舍去了,整个大楼上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敏敏,你快点来吧!朱金和心急如焚地等待着,紧张难耐地看着手上的表,一秒,一秒,走得太慢,好像停滞不前了。 一直到十点三十五分,朱金和才听见楼下响起脚步声。 是孙敏敏的脚步声。他老远就听出是她的脚步声,有节奏的哧哧声中,带着一种轻柔的沙沙声。 脚步声上了楼梯。朱金和作好了迎接她的一切准备。他站起来,到窗前窗后看了看,然后将门虚掩上,像只狡猾的野兽隐在门背后,等待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孙敏敏刚走到门外,还没来得及敲门,朱金和就猛地打开门,一把将她拉进去。然后将门关上,又啪地拉熄电灯。 孙敏敏吓了一跳,闪着幽亮的眼睛,惊愕地看着他。 “你…….”孙敏敏只说出一个字,嘴就被一个温热的东西塞满了,“我的敏,我已经把你申报上去了,副教导主任,马上就会批下来的。” 孙敏敏站在那里,任他去乱。 “我已经兑现我的承诺,今晚,你就给了我吧!”朱金和温柔地吻了一下,将嘴移到她的耳边,“敏,我想死你了!” 孙敏敏的身子像面条一样软下来,头往后仰着,要倒下来似的:“你真的帮我报上去了?” “嗯。”朱金和箍住她纤细柔嫩的腰肢,越箍越紧。他的嘴巴从她颀长的脖子上游下去:“我的敏,你好像还有些不相信我?我句句说的都是实话。我到现在,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妻子以外。我只爱你,这一生,真的。敏,我心爱的敏,你是我的上帝,我的太阳。敏,我坦白地告诉你,有爱与没爱,是绝对不一样的。我是真心爱你,所以我平时一看见你,就冲动得身子发颤,一想到你,就激动得难于自持。哪怕犯罪,我都不顾了。” 孙敏敏绵软地贴在他身上,身子抖得很厉害,梦呓般说:“我也做了很多梦,今晚终于成了真。你把我吃了吧,朱校长,可我害怕,这是在办公室。今晚,你的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大?” “这就是爱啊,我的敏。真正的爱,都是疯狂的。”朱金和把她抱离地面。 这时候,他真是力大无比啊。只轻轻往上一挪,孙敏敏的脚就被悬空了。他看着她说:“下意识里,我已经把你这样,操练了无数遍了” 于是,朱金和就按照他想像过无数遍的方法操练起来。他把孙敏敏的身体平放在办公桌上。孙敏敏闭着眼睛,没有吱声。朱金和把她的身子拖下桌子,让她靠在桌边,开始了行动。为了不让她发出声音,朱金和伏上去,将她的嘴用嘴封住,一物降一物。朱金和把她的身子压住,使着暗劲研磨。他们终于酝酿成熟,不可阻挡地爆发了…… 这时,楼下有脚步声走过。他们倏然分开,迅速穿上衣服。这是巡夜门卫的脚步声。 孙敏敏吓得瑟缩成一团,站在墙角里,睁着两只幽亮的眼睛,求救般望着他。 朱金和竖一根手指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看见孙老师没有?”这是陶顺仁的声音。 “没有。”门卫老仇的声音,“刚才还看到她办公室里有灯光的。” 声音就在他们的窗子底下。 陶顺仁疑虑重重地说:“奇怪,刚才跟我一起回宿舍的,一转眼就不见她了。” “在宿舍里吧?”老仇说。 正文_第314章无比艳丽的新娘 陶顺仁叹了一口气说:“我洗好澡,到她宿舍找她,没有人。” 朱金和和孙敏敏都屏住呼吸,在黑暗里紧紧握着手,不时地吻着对方,互相鼓励着,有种视死如归的镇静和“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精神。 楼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你先走,”朱金和反而有些慌张地对孙敏敏说,“等门卫的老仇不注意了,你才走下去。回到宿舍,陶顺仁再来找你,你就身体不好,有厕所里。” 孙敏敏点点头,开门闪了出去。 朱金和等她走了十多分种,才重新拉亮灯。他收拾一下,又等了十多分钟,才关灯准备回去。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妻子张医生打来的,他只得接听:“我正要回去休息呢,人家有事嘛,工作太忙,好了好了,谢谢你的关心,我的好当家。这个周末,我就回来,好不好?” 朱金和比陶顺仁更早地得到孙敏敏,心里感觉无比幸福和骄傲,却也觉得对不起陶顺仁。 孙敏敏也觉得这样对陶顺仁不公,也不是很爱他,还不如爱朱金和那样爱他,就想不跟他谈了。朱金和却极力鼓励她谈下去,并答应她以后一定报答他。不是把他调到外面去,安排一个好的工作,就是提拔他当总务主任。这样,以后学校要大规模扩建,这个位置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肥差。 孙敏敏受了这名利双收的诱惑,听从了他的话,继续跟陶顺仁谈下去。这样,她一边与陶顺仁热烈地谈着恋爱,一边跟朱金和保持着暗中情人关系。 下个学期,孙敏敏被提为培训学校副教导主任。又过了半年,陶顺仁被提拔为培训学校副总务主任。 这年的寒假里,陶顺仁与孙敏敏正式结婚。在结婚前,他们去向朱金和要婚房。朱金和二话没说,就叫总务主任把四楼上那套房子重新装修一下,分给了他们。 有了婚房,孙敏敏和陶顺仁开始添置家具和床上用品。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着手发送请柬。学校里有一部分领导和老师给他们送了人情,当然要请他们喝喜酒。最重要的自然是朱金和这个大媒人兼校领导了。 年初二一早,陶顺仁早早派车来接他们夫妻俩。到了陶顺仁的老家,陶顺仁的爸爸妈妈和亲朋好友都把他们当成了至宾,迎到楼上中间大厅入座,盛情款待。 朱金和妻子张医生大大咧咧地在小楼房里走来走去,跑上跑下,有时还大声说笑,如在自己家中一般。她就是这种性格。朱金和暗中给她使眼色,让她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形像,她则视而不见。 朱金和静静地坐在楼上那张方桌边,与一个陪他的乡里干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脸上保持着适度的微笑,不卑不亢,镇静自若。心里却急切地期待着,期待能早点看到这个新人。从放了寒假到现在,他已经有十多天没看到她了。 这是一种十分奇怪的情感,明知她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可朱金和却还是十分强烈地想看到她。盼着她能在幸福的期待里,在众多的人群中,给他一个眷顾的眼神。她是不是被即将到来的幸福淹没,将我这个局外人忘光了呢?他有些酸醋地想。 陶顺仁的婚礼是按照农村的习俗进行的。所不同的是去接新人的交通工具变了。从先前的轿子变成了后来的自行车,现在变成了轿车。这天,朱金和为陶顺仁家借了两辆高档轿车去接新人,这在时下农村算是挺时尚的了。 上午九时正,小楼的场院上突然响起惊天动地的爆竹声。朱金和被从楼上叫下来。打扮一新,胸戴大红花的新郎官陶顺仁拉开车门,让大媒人坐进去。 于是,接新娘的车队在更加繁密的鞭炮声中,徐徐驶出场院,朝前面的大马路开去。 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海边一个小镇街道旁的一幢小楼房前面,车子慢下来,车头还没拐进去,小楼的场院上就鞭炮齐鸣。 人们纷纷从楼里奔出来,一张张笑脸向日葵一般往外仰着,欢迎新郎官及迎亲队伍的到来。车子开到场院上,停稳。还是新郎官先出来,替朱金和拉开车门,彬彬有礼地说:“朱校长,到了。” 朱金和从车子里一钻出来,就在场院上的人群中扫了一眼,没有发现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美女身影,心里不觉空了一下。 朱金和被让到底楼的大厅里,坐下来喝茶。孙敏敏家派最贵重的亲戚,市商业局副局长陪他边喝边聊。 朱金和知道新娘这时候肯定在梳妆打扮,不便去看她,只得耐心等待。 这时,楼房里已经高朋满座,人影幢幢,酒味弥漫,菜香扑鼻。满眼年画对联,一派喜庆气氛。 场院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嘻嘻哈哈地说笑着,钻来钻去要看新郎官。孙敏敏的家人和亲朋好友都进进出出地忙着,紧张有序地做着嫁女的准备工作。 中午时分,随着孙敏敏爸笑咧咧的一声入席开宴的邀请,喝喜酒的人们纷纷自觉找位置入席。一会儿,楼上楼下就整整齐齐坐满了十几桌。都是邢家的各路亲朋和学校里的一些领导同事。 慢慢地,酒桌上开始热闹起来,喝喜酒的人们劝酒行令,有说有笑,各显神通。会喝酒的互斗酒量,不太会的则说笑取乐。 一时间,小楼里笑语声声,酒香阵阵,觥杯交错,热闹非凡。 朱金和边喝酒边不停地在人丛中搜寻着孙敏敏的身影。今天,她真是一个骄傲的新娘啊,竟然千呼万唤不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找来找去,只发现孙敏敏一次从楼下的大厅门前经过,脸还是对着外面,给了他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 朱金和想,难道她一结婚,就不理睬我了?这不是太忘恩负义了吗? 至太阳下山时分,才结束了这没完没了的喜宴。宴毕,一个爆竹冲天而起:“蓬——啪——”接着,一声声催新人动身的鞭炮便不停地响起。 终于,新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时,朱金和正站在一辆轿车的边上,一看到她,就呆住了,心里不禁嘀咕了一声:“我的天。这不是一个仙女吗?” 穿着鲜红婚服的孙敏敏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无比艳丽,气质高贵,亭亭玉立,就像一个美艳惊人的电影明星。 “朱校长,坐进去吧。”一个不知是孙敏敏什么亲戚的妇女叫了一声,才把朱金和从失态中唤了回来。 朱金和连忙向那辆轿车走去。他正要低头坐进去,孙敏敏突然转过高傲的头颅,目光扫过来,深深地盯了他一眼。 这意味深长的一眼,使朱金和如沐春风,激动不已,心里觉得格外的踏实和舒畅。 迎亲的车队很快开进了陶宅。陶宅以最热烈的鞭炮声,欢迎新娘的到来。 立刻,看新人的乡亲们如潮水般涌来,一会儿就把装扮一新贴满大红喜字的小楼围得水泄不通。第一次看到新娘的人个个称羡不已,赞不绝口,都说与陶顺仁是天生的一对。 新郎陶顺仁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满把满把地给乡亲们手里塞着喜糖。嘴里不停地跟宾客们打着招呼,给同事朋友们点头致意。 接着就是盛大的喜宴。楼上楼下坐得满满当当,一阵阵欢声笑语从楼房里爆发出来,差点把灯火通明的小楼掀翻,比中午孙家更加热闹。 晚上,朱金和在酒桌上显得十分活跃,比中午精神振作多了。他又是与人比酒,又是跟人斗嘴。酒是海量,嘴更厉害,真是文武双全。 谁都夸赞他这个媒人做得好,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真是绝配。朱金和听了,表面上很兴奋,内心里却一阵阵发酸。 酒宴结束,要进行一些农村里传统的结婚程序。朱金和躲开了,他怕这些繁琐的陋俗。到最后,一些亲朋好友想要闹洞房,却令他们大失所望。因为新房在学校里,新郎新娘要到学校去入洞房,他们怎么能到学校去闹呢? 朱金和则很高兴,正好跟新郎新娘一去回学校,多了一段与新人在一起的时间。两辆车子开进学校,两对夫妻几乎同时从车里钻出来。 新郎挽着娘娘的手走上了楼梯。他们夫妇俩紧随其后,几个送亲的亲戚走在最后。 他们的新房就隔着朱金和的两间套间。新房的地上铺了亚光柚木地板,墙上刷了一遍白色乳胶漆。新房里一切都是新的,全套新家具,新家电,新布艺,新的床上用品,新的小物什,一切都跟新人一样,显得那样的新鲜亮丽。 陶顺仁打开洞房门,立在门口,恭敬地要把他们让进去。朱金和犹豫地了一下,说:“我们不进去了,你们就早点入洞房吧。” 孙敏敏站在门里面,对在门口往里张望着的张医生说:“张医生,进来坐一会吧。今天,辛苦你们了。” 正文_第315章新婚之夜 张医生看了丈夫一眼,发现他眼睛定定地往里看着,拉拉他的衣襟:“都快十二点了。” 朱金和这才从新娘身上收回目光,见陶顺仁一脸迫切期待的神情,目光几乎粘在了娇妻身上,就无可奈何,话外有音地说:“好,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搅你们了。新房早就看过了,喜糖也吃过了,我们衷心祝愿你们早生贵子,恩爱幸福,白头到老。”说着笑了,但笑得有些尴尬,没有平时那么自然潇洒。 “那朱校长,张医生,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陶顺仁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出了送客的话。 孙敏敏赶紧补充说:“张医生,明天,你们来陪陪我们吧。” 张医生高兴地说:“好啊,明天我们来陪你们。” 朱金和在要转身往楼梯上走的时候,似乎有感应似的,猛地掉头,目光扫过去,准确地与孙敏敏的目光撞在一起。他身子一震,赶紧收了目光,回到五楼的家里。 朱金和到了家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全是孙敏敏娇美的脸蛋和迷人的身姿。想着他们接下来马上就要发生的情景,他陷入了痴迷的幻想。 以后,陶顺仁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天天跟孙敏敏在一起了。他要怎样,就怎样。在形式上,法律上,名分上,陶顺仁才是孙敏敏的合法占有者。唉,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张医生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叫道:“喂,你花痴啦?” 朱金和一惊,抬头见妻子红光满面,也显得格外兴奋。他猛地立起来,一把搂住她就吻起来。张医生笑着说:“你眼馋人家了,是不是?人家是新婚……” 没等她说完,朱金和就激情似火地抱住她吻起来。张医生挣脱出来,叫道:“你今晚你怎么啦?怎么那么兴奋啊?” 朱金和说:“今晚,我们也重新结婚吧。” “重新结婚?你是不是疯了?“张医生不解地看着他,眼睛里也充满了柔情和渴望。 朱金和说:“我们那时太幼稚了,什么也不懂,匆匆忙忙,就算结婚了。呃,新婚之夜,我们是怎么过的?我怎么一点印像也没有?” 张医生媚笑着说:“你呀,哼,还说呢?笨死了,连地方都找不到。我帮了你,你又没用,刚进去,就丢了,然后就呼呼地,睡得像猪猡。” 朱金和接着她的话头说:“所以,我们今晚重新来一遍,要像个新婚之夜。”说着,他一把抱起妻子,野蛮地往卧室里拖。 “你又急了,先去烧点开水,洗个脸,再弄个热水袋暖一下被窝。”妻子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去开热水器。然后洗脸洒香水,展被铺毛巾,把一个大热水袋放进被窝。又脱了外套,将头发解下来,让它们性感地纷披在肩上。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妻子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说:“现在,你就当新郎吧。” 朱金和觉得妻子今晚也很美丽,脸因为兴奋而显得红喷喷的,有些妩媚。高耸的胸脯被羊毛衫勾勒得毕露无遗,曲线优美的身材也比平时迷人。 朱金和伸出两只手要抓她。妻子一打他的手说:“这像新郎官吗?新郎官都是很羞涩的,也懂得情调,你太粗鲁了。” 朱金和这才上前搂住她,装模作样地在她脸上吻了一记。他把妻子推倒在床上,手忙脚乱起来。 妻子推开他的手,坐起来说:“真的新婚那晚,你也没有那么猴急。见人家新婚,就兴奋成这样。”她边说边脱衣服。脱得只剩内衣内裤,钻进被窝,躺下来等他。 朱金和也迅速脱了衣服,钻进去搂住妻子的身子,开始奏起爱爱的前奏曲。可是不行,他虽然有迫切需要,但激情不足。 他只得闭上眼睛,把身下的妻子想像成今晚的新娘。这样一来,朱金和浑身一颤,来了精神。他仿佛看见娇艳美丽的新娘这会儿正躺在床上,激动地等待新郎上来。 我就是新郎,我的敏,我来了。朱金和在心里说着,开始动作起来。一会儿,新娘的身躯就变成了起伏的波浪。 “究竟谁是真正的赢家?”朱金和吻着妻子,不小心说了一声。 张医生低吟着问:“你说什么?” 朱金和这才惊醒,连忙闭住嘴巴。敏,你是我的。朱金和在心里喊着,却极力忍住,坚决不让声音发出来。你的心属于谁?心属于谁,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对不对? 陶顺仁只是你身体上的赢家。我的敏,是不是啊?朱金和在心里拼命地安慰着自己,同时努力地用嘴巴和身体,把心中的爱情和力量都倾注到新娘身上。 “朱校长,你别伤感了,我的心是属于你的,你才是真正的胜者。”朱金和仿佛听到新娘在对他温柔地嘤咛。 “那我,真是太幸福了,我要好好地谢谢你。”朱金和在心里回答一声,便激动地把妻子当成了新娘。 身下躺着的不是妻子,而是他想像中的新娘。所以今晚,他竟然一反常态地越战越勇。 结束以后,朱金和还不忘刚才的话题:“我们结婚时,倒是童男女孩。现在的年轻人,就不一定了。” 妻满足地望着他说:“拉倒吧,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结婚前,你就没来骚扰过人家?那晚就熬不住,哼。” 朱金和说:“那不算的,拥抱接吻,怎么能算呢?”心里则想,那妻子是不是爱情的真正赢家呢?她不也跟陶顺仁一样吗? 不,你的心已经属于孙敏敏,而孙敏敏的心真正属于你。还不一定啊,只有让时间和实践来检验吧! 从此以后,朱金和与妻子过那种生活,越来越灵肉分离了。肉属于妻,灵却在孙敏敏的身上。但这个分离的度,他掌握得很好,可谓恰到好处,炉火纯青。他既没有让妻子感觉出来,自己只得到一个没有意义的肉体而已;又能于冥冥之中,让孙敏敏切切实实感受到他越来越近的灵,与肉合而为一的真实的灵,而非只是虚无飘渺的魂。 婚后,陶顺仁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新人。不仅面貌焕然一新,而且心情舒畅,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幸福和得意。 陶顺仁没有想到,如此美丽的一个女孩,竟然不是一个真正的女孩。他原本有这个心理准备,因为他自己也不是童男。以前的孙敏敏,他可以不管。只要结婚以后,她不给自己戴绿帽子就行了。 新婚之夜,他上去初试丈夫的义务和权利。那晚人走光后,洞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们互相望望,觉得有些别扭。陶顺仁看着娇嫩欲滴的新娘,立在床前,不知怎么办好。 倒是新娘显得老练一些。她不慌不忙地铺开被子,脱了衣服钻进去,两眼望着房顶出神。她静静地等待着,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陶顺仁以为已经有了这方面的经验。管它呢?只要她婚后真正属于我就行了。于是,他像珍惜一件珍贵的瓷器一样,愣愣地看着她裸露在被子外的酥胸和俏脸,不敢轻易动手。 过了一会,新娘不解地看着他说:“你还呆着干嘛呀?” 陶顺仁这才笨手笨脚地脱了衣服,钻进去,搂住她又凉又滑的身子,手忙脚乱起来。他不是童男,很有经验,在大学里就跟一个女同学过过多次了,但他不敢暴露出来,故作一副慌乱无措的童男模样。 可只一会儿,陶顺仁就忍耐不住了。他迫不及待地凑上去吻她的脸。陶顺仁虽然经验丰富,却还是没有掌握好火候。 蜜月期间,陶顺仁没完没了地跟她做那种事。一天好几次,真想跟她融为一体,永不分离。陶顺仁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占有了她,是个真正的男人,爱情的赢家。所以他越来越爱她了。他努力尽着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关爱她,体贴她,想更加牢固地拥有她,真正赢得她的芳心。 这样,陶顺仁的心理压力也就越来越大。因为对孙敏敏爱得越深,他的自卑感就越强。陶顺仁明白,男人没有出息,就得不到女人的爱,更征服不了她的心。尤其是漂亮高傲的女人,绝对不会爱一个平庸的男人,更不会满足一般的生活而不变心。 因此,从朱金和给他说媒起,他就开始了努力。他深知,要让孙敏敏看得起自己,并真正赢得她的爱,就必须干出成绩来,改变自己的地位。 于是,陶顺仁刻苦钻研教材教法,认真上好每一节课,起早贪晚地埋头苦干。在政治上表现积极,主动向校长及自己的媒人朱金和靠拢,有时甚至还想着法子讨好朱金和。他也积极参加学校各项活动,想使自己所带的班级在各项比赛中取得优异成绩。然而,他不能完全如愿,还常常事与愿违。 这天,陶顺仁心情沉闷地回到家,只顾烧饭做菜。做好,他把菜盛到桌子上,叫了孙敏敏一声,就自顾自闷头吃了。 正文_第316章对他越来越着迷 孙敏敏坐到桌子上,看着他郁郁寡欢的样子,问:“又碰到什么不开心事情了?” 陶顺仁叹息一声说:“这次全校卫生大检查,我们班里又得了个三角星。 ()” 孙敏敏嘴一撇说:“哼,说你什么好呢?连这种小事都抓不好,你还能干什么大事?” 如针戳心。 陶顺仁最怕听到她说这种话。他平时很敬业,很努力,就怕自己的娇妻说出这种看不起自己的话来。可无论他怎样努力,却还是听到了。 陶顺仁心里非常恼火,但不敢发作。 孙敏敏得寸进尺地说:“你应该多看看人家。” 陶顺仁敏感地问:“你说的是谁?” 孙敏敏垂下眼皮想了想,只含糊地说:“就在学校里,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是老师,还是领导?”陶顺仁不无妒嫉地追问。 孙敏敏意味深长地瞄了他一眼,不说了,只顾埋头吃饭。过了一会,她才抬起头,改了一种口气说:“你应该多向朱校长请教请教,跟他多接近接近。他既是校长,又是我们的媒人,会帮你的。” 陶顺仁心里一动。以前他想到过这一点,但没有太强的意识,更没有落实到行动上。他总觉得一个大男人老是依靠别人,太没有面子了。尤其是在娇妻面前,他怎么好意思这样说这样做呢? “你可以在工作上支持他,”孙敏敏继续给他出着主意,“譬如,朱校长现在正在跑学校接管的事,要是跑成的话,学校就会大规模地扩建,要提拔很多干部,你现在要想办法多帮他出出主意,支持他,帮助他。一旦培训学校被政府接管,他就会想到你,提拔你,你懂不懂?” 陶顺仁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他有些激动地站起来,走过去搂住娇妻亲了一口,感激地说:“你真聪明,怪不得这么年轻,就当了副教导主任。比我强多了,我要向你学习,争取也能早点有个出息。” 他们早已过了蜜月期,但还是常常要在家里做出些浪漫亲昵的举动来。有时早晨出门,陶顺仁还要抱一抱她,在她脸上吻一下,才心情舒畅地出门往前面的教学大楼走去。有时午睡,他们还要在床上云雨一番。当然都是陶顺仁主动要求,孙敏敏被动应付。 “去,你要在工作上多想想办法,多化点精力。”孙敏敏总是不冷不热地说。 她对丈夫的态度一直就是这种温吞水式的,就是在他激情似火的时候,她也不紧不慢地配合着他,有时甚至是应付他。陶顺仁则把这种态度理解为她的温顺,她的贤淑,她的矜持,她的可爱。 陶顺仁受到妻子的启发,开始行动起来。他有事没事到校长室里去转悠,问朱金和一些事情,然后主动帮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朱金和开始以为他对自己与他妻子有染的事有所怀疑,所以一直转在这里,是在关注他,监视他。后来才发觉,原来陶顺仁是主动向他靠拢,示好,表示感激之情,同时想得到他的重视和提拔,心里才放松了一些警惕。 这一阵,朱金和得到一些消息,说政府真的开始考虑接管培训学校的事。于是,他瞒着集团公司和韩总裁,偷偷往上跑。他不停地给有关部门写报告,力陈接管培训学校的理由和好处。同时也为自己顺利升为县团级校长打好基础。 白天,朱金和拿了申请报告和培训学校的资料往有关政府部门跑;晚上,他还拿了别人,譬如陶顺仁送给他的礼物和钱财,当然有时他还要再掏些钱,往有关领导家里跑。 这一年多来,朱金和尝够了当一把手的滋味,所以更加珍惜这一把手的位置。他知道一旦申请成功,学校扩建,他不仅可以尝到更多的美色,得到更多的实惠,还有可能征服孙小琳这个顽固的堡垒。 对学校里这两个美女老师,同样的副教导主任,朱金和在心里比较来比较去,觉得还是更爱孙小琳。 孙敏敏让他尝尽了情人的美妙滋味。他只要想跟她幽会,在保险的情况下,他给她发约会微信,孙敏敏总是能及时赴他的约。 但朱金和总感觉她来得太容易了,所以心里并不怎么珍视她。尤其是几次激情以后,他就有些腻烦,就更加想孙小琳了。 一想起孙小琳,朱金和就有种刻骨铭心的感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感。韩总裁因为得不到她,坚决不肯给她扶正。孙小琳在偷偷哭过几次以后,不声不响地挺了过来。这一点,也让他更加佩服,更加喜爱。 朱金和想,要是这次学校能被政府接管,脱离华隆集团,直接属于市教育局领导以后,他就可以为孙小琳扶正了。只要孙小琳也像孙敏敏那样想得开,他还可以提拔她当副校长。那是县团级副校长啊,要是以后改行去别的单位,那可是副县级干部了。到那个时候,孙小琳难道还会那么顽固吗? 所以,朱金和跑接管的事动力很大,权色利三种动力都在驱使着他。跑成功,不仅可以解决孙小琳的事,还可以兑现对孙敏敏的承诺。提拔他丈夫,作为对占有他娇妻的一种回报,一种歉意。 孙敏敏对他越来越着迷,越来越疯狂。从开始的被动到后来的主动,已经完全演变成了他的暗中情人。她真的做到了召之即来,来之能战。 这一点,朱金和对她是很满意的。可孙敏敏那次也像给他一样,把自己的身子很随便地给了韩总裁。尽管在表面上,他对孙敏敏表示赞赏,心底里却有些看不起她。 真的,朱金和就是从那次开始对她有看法的。那天,韩总裁为了孙敏敏特意到培训学校来视察,然后招孙敏敏单独谈话。谈话过后,不到一个月,她的任命书就下来了。朱金和就猜想,她一定也把自己的身子献给了韩总裁,否则,韩总裁是不会那么爽快批下来的。 人就是这么怪,孙敏敏这样开放,朱金和应该开心才是。因为韩总裁公开说过要跟他做连襟的话,还说要是他吃独食,就对他不客气。 那么,孙敏敏这样做,就是帮了他的忙。他却还在心里对孙敏敏产生想法,甚至还有了鄙视她的念头。所以,以后每次跟孙敏敏幽会,朱金和抱着她,吻着她,就禁不住要去想孙小琳。有时甚至是在心里喊着孙小琳的声音中,达到高峰的。 孙敏敏却没有发觉他的这个变化,跟他幽会时,不住地催他兑现承诺,抓紧时间提拔她丈夫。朱金和想着理由在校会上表扬陶顺仁,为提拔他当学校总务主任打基础。 于是,孙敏敏更加感激他,经常主动给他发微信,倾诉感激和相思之情。 尽管后来丈夫陶顺仁被提了总务主任,但在她的心目中,丈夫能有这一切,或者说是取得一些成绩,都是朱金和领导有方和暗中帮助的结果。 所以,孙敏敏越发崇拜和热爱情人朱金和。朱金和也便成了她爱情的真正拥有者,成了与她丈夫竞争的实际赢家! 朱金和在狂热追求孙敏敏的时候,对孙小琳冷落了一段时间。他也有意疏远她,甚至还故意找她的叉,当面数落她,让她难过;有两次还在会议上不点名地批评她,让她委屈。既获得报复的快感,也达到以屈求伸的目的。 实际上,这也是朱金和求爱工程的一部分。用权力来让孙小琳感到他的威严,让她意识到拒绝他的后果,体会到得罪上司的严重性。 是的,朱金和在疯狂追求孙敏敏的头两个月里,特别是在轻易抱吻了孙敏敏后,他对孙小琳的冷傲和拒绝开始实施报复。 那天在办公室里成功占有孙敏敏以后,他的报复行动达到了高峰。像以前徐林祥一样,他对孙小琳进行冷嘲热讽外,还处处为难她,责怪她,批评她。要是孙小琳委屈得偷偷哭了,他心里就会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 朱金和在得到孙敏敏后志得意满地想,孙小琳,让你去清高冷傲吧,以后我再也不求你了。我已经有了比你更年轻的美女孙敏敏,我要用孙敏敏来让你感到生不如死的委屈和痛苦:先让她跟你一起当副教导主任,然后让她超过你,当正主任,气死你!就是你定力好,不气死,也要让你元气大伤,沮丧萎顿,错失大好前程! 哼,我要用实际行动让你清楚,到底是像孙敏敏一样主动献身于上司合算,还是像你一样百般拒绝上司合算? 那天晚上,他在办公室里轻易得到了孙敏敏,那种兴奋和得意的感觉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啊。 第二天上午,他就在办公室里大声说话,在过道里走来走去,神情轩昂,得意非凡。脸色还是那样平静自然,却有着挑衅孙小琳的意味。 孙小琳不知道这种变故和他的心情,依然像以前那样,来上班后,在过道里看见他,尊重地叫他一声:“朱校长。” 正文_第317章危险的情绪 朱金和平时都能在点头微笑的同时,回敬地说一声:“你来上班啦?”可是这天,他却一反常态,像没有听见一样,只轻轻“哦”了一声,就一脸冷漠地走了过去。 弄得孙小琳愣在那里,十万尴尬。 孙小琳还是不知道他这是在有意报复她。过了一会儿,又像住常一样去向他请示工作,往他有些变态的报复枪口上撞。 上午十点钟左右,孙小琳走到校长室门口,对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里面喝茶的朱金和说:“朱校长,这个星期,全校学生作业大检查还搞不搞?” 要是往常,朱金和会马上热情地说:“搞啊,怎么不搞?一切安排计划进行。” 而这天,朱金和先是不回答,眯眼看着她。然后站起来,走到门口大声说:“这还用问吗?这是你教务处的工作,用不着问我的。工作要有主动性,啊,不要太被动嘛。” 朱金和这既是有意说给孙敏敏听的,也是给孙小琳耍威风。这时,大部分老师都在办公室里,他们都能听到他的话。 孙小琳被无端数落,脸色当即变得很难看,但她还是应声说:“好吧,那我这就去安排。”转身要走回教务处。 朱金和觉得这样说她一下还不过瘾,便又叫住她问:“这个星期的听课日程安排了吗?” 孙小琳说:“还没有。下班前,我安排好,交给你。” 朱金和明明知道这是正常的,她太忙,还没来处及安排,却还是大声批评她说:“要我跟你说几遍你才完成?啊?我真搞不懂,你成天忙忙碌碌的,都在干些什么?” 孙小琳愣愣地看着他,半天没有反映过来。有两个老师到门口来看他们,孙小琳才委屈得眼睛一红,低头走进办公室。 朱金和心头泛起一阵报复的快感。他去过道里走了一圈,发现孙小琳把头埋在电脑前,在偷偷抹眼泪。又看见其它两个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在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尤其是孙敏敏,见他从门前经过,抬头用鼓励和赞赏的目光深深盯了他一眼。 这还不算,朱金和还在一周一次的教职工会议上,不点名地批评孙小琳说:“学校里有个别人,自以为条件好,资格老,为学校做了一些工作,就了不得了。以为没了她,学校工作就没法开展了,就敢于顶撞人,甚至得罪人。这是一种很危险的情绪,也是对自己很不负责的情绪。所以在这里,我要提醒大家,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清醒地认识自我,正确地对待自我,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否则,最后倒霉的是她自己。我可以这样说,没了谁,我们这个地球照样转,我们的培训学校照样办。” 说话的时候,朱金和有意不朝孙小琳看。而只跟孙敏敏暗送秋波,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跟脉脉含情地凝视着他的孙敏敏深情对视。其它老师都环顾会场,寻找那个自以为了不得的人。别的人都坦然相对,只有孙小琳像犯了罪似地,红着脸,满眼的委屈和痛苦。 朱金和在对孙小琳进行报复的同时,又为提拔孙敏敏鸣锣开道:“而相反,我们有些新同志,一来就虚心好学,态度诚恳,积极上进,大方开朗,青春活泼,表现出一个当代大学生所应有的素质,很有培训前途。” “对这样年轻有为的同志,我们就是要不拘一格降人才,啊,大胆提拔到领导岗位上来。” 朱金和说话的时候,老师再次环顾会场,在会场上正确地找到孙敏敏。孙敏敏则脸不红,心不跳,神情亲切,泰然自若。 那段时间可以说是孙小琳最灰暗的日子。尤其是朱金和把提拔她们的报告呈交给韩总裁,韩总裁特意下来考察她们,然后根据她们接待他的情况批下的人事任免文件,更是给了孙小琳一个沉重打击。 为了名正言顺地提拔孙敏敏当副教导主任,也为了为以后继续追求孙小琳打好基础,他在报告上先是要求把孙小琳升为正主任,再申请提拔孙敏敏为副教导主任。 韩总裁接到他的报告,暧昧地笑笑说:“怎么,都搞定了?” 朱金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哪里?没有。这是工作的需要。” “别瞒我了。”韩总裁说,“没搞定她们,你能送这样的报告上来吗?也不应该送上来啊?” 朱金和有些着急地辩解说:“真没有。她们都很倔犟,尤其是孙小琳。唉,韩总裁,你不是不知道。” 韩总裁盯着他说:“那那个孙敏敏呢?” “嘿嘿,也没有。”朱金和尴尬地说,“哪有这么快的?” 韩总裁说:“那好吧,我要下去亲自考察一下,根据考察的情况来做决定。” 于是。韩总裁很快就下来考察了。他下来考察是假,想搞她们是真。 那天,面对决定她们前途命运的权威人物,两个美女老师有着截然不同的表现。尽管来之前,韩总裁打电话给他说:“不管你朱金和对她们怎么样,有没有得逞,我可是要看她们的表现,才决定她们的任免。所以,你最好能做一下她们的思想工作。” 朱金和口头上答应,实际却根本没有行动。孙小琳,他不敢跟她说,知道说也没用;孙敏敏,他不想说,要说,也反着说,让她不要太那个。可又怕这样一说,孙敏敏对韩总裁不热情,韩总裁不高兴,就提拔不了她,所以也没有说,让她自己来做决定。 这样,韩总裁来了以后,孙小琳只是出于礼节地应付,依然百般地回避着韩总裁的目光和亲近。而孙敏敏却像见到救星一样,对韩总裁非常热情,除了眉目传情外,还不住地冲她媚笑。后来,韩总裁分别单独招她们谈话。按理说,这事应该由人事科进行才对,这次却只是韩总裁带了叶小平两个人前来进行考察。招谈放在校长室里进行。招谈时,韩总裁让他和叶小平都出去开教师座谈会。 韩总裁把他们都支走后,朱金和还是密切注意着韩总裁的动静和校长室里的情况。 他发现,孙小琳走进校长后,不一会,就仓皇走了出来,一脸的惊慌和不安;而孙敏敏进去后,却迟迟不出来。 朱金和急死了,却又不好去看。他真的好怕孙敏敏也将自己的身体轻易献给韩总裁,所以不安地坐在基础组教师办公室门口,不住地往东张望。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孙敏敏才神情兴奋地从他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看着孙敏敏那种跟他第一次抱吻她时一样的兴奋神情,朱金和的心禁不住一阵发紧。这是一种本能的独占欲。这样一种神情让他感觉孙敏敏完了,已经不是他所独占的情人了。 后来的发展马上证实了他的猜测。集团公司发文,任命孙敏敏同志为培训学校副教导主任,只字未提孙小琳,也就是不同意她扶正。 这个结果说明了她们两个人截然不同的态度,也像镜子一样正确地反映出她们接待韩总裁时的情况。唉,这个孙敏敏啊,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以后让我怎么对待你呢? 那么两个副主任,谁先谁后呢?集团公司的文件上也没有明确。朱金和想,这就是你校长的权利了。在宣布的时候,你把谁的名字读在前面,谁就在前。 朱金和真想进一步报复孙小琳,让她列于孙敏敏之后。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却也太显眼了。为了掩人耳目,也对孙敏敏这种不专一感情表示不满,他没有这样做。 与孙敏敏的地下情,朱金和是做得很隐蔽的,连韩总裁逼问他,他都没有承认。学校里更是一个人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他们的媒人,所以才提拔他们的。一个先提副教导主任,另一个慢提副总务主任。孙敏敏的丈夫陶顺仁更是浑然不知,所以,朱金和要继续保密下去。 另外,由于孙敏敏这次在韩总裁面前的表现,让他感情的天平再次发生了倾斜,重新倾向了孙小琳这边。朱金和在心底里也为孙小琳抱不平,对这个韩总裁利用职权压制和报复拒绝他的美女感到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所以那天,朱金和在教职工会上宣布这个文件时,有意放在会议的最后,想轻描淡写一些,却还是对孙小琳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会议开到最后,朱金和拿出一个红头文件:“下面,我宣读一个集团公司的人事任免决定。” 朱金和说这句话的时候,孙小琳身子一震,有些紧张地挺直身子,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那种神情实在有些可怜,让他不忍卒看。而孙敏敏却是那样地胸有成竹。她脸色潮红,神情昂扬,精神饱满,让人看着有些生气。 朱金和在读完集团公司下属单位其它几名任命名单后宣读:“任命孙敏敏同志为华隆集团培训学校副教导主任。” 朱金和读完,孙小琳朝有些激动的孙敏敏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看着他,想听他读下去。 正文_第318章时机还不成熟 会场上有几个老师也跟她一样,等待他宣读下去,却没有了声音。 宋玉兰老师说:“下面还有没有啊?” 朱金和说:“没有了。” 几个老师几乎同时说:“那不是两个副主任了吗?” 这时候,孙小琳充满希望的脸一下子灰暗下来。她眼睛一红,里面闪起泪光。她垂下头,伸手去抹眼睛。 陆红梅老师气愤地叫了起来:“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为什么这样对待孙主任?” 朱金和愣愣看着她,觉得她这是一半在给孙小琳抱不平,一半是为自己鸣不满。面对下面许多不解的目光,他只好两手一摊说:“我是给孙主任报上去的,却没有批下来,我也没有办法。” “那两个副主任,谁先谁后啊?”有人问。 朱金和想了想说:“文件上没有说明,就以任命时间的先后为序吧。”朱金和想两个都不得罪,两个都讨好,一大一小统吃,两个美女尽收怀中,所以这样圆滑地说了一句。 宣布后,朱金和安排孙敏敏去教务处坐原来徐林祥那张办公桌。于是,两个美女老师表面上客客气气地坐在一起,暗地里却开始了勾心斗角。特别是孙敏敏,自以为有两个强大的情人作靠山,有恃无恐,有点张扬,甚至不把孙小琳放在眼里。 孙小琳不知道这个情况,以为她年轻好胜,张狂自大,所以处处让着她。有时实在看不下去,她也能委婉地提醒一下孙敏敏。 要是孙敏敏不能接受,孙小琳就不说,或者忍气吞声。她不想让人觉得她们在为一个正主任的位置而争斗。那样,正好中了个别权色之士的奸计。 朱金和看着孙小琳默默地挺了过来,有时也感到有些内疚。他觉得孙小琳确实很坚强,也在心里更加佩服她,敬爱她。 于是,朱金和开始重新追求起孙小琳来。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孙敏敏委身于韩总裁的情景,但从那天韩总裁招她单独谈话以后的神情和表现看,她也像献身于他一样献身给了韩总裁。这样,朱金和从心底里有些看不起她,也更加感觉孙小琳的可贵了。他再次格外强烈地想念起孙小琳来。 朱金和觉得情人也是应该专一的,不能像那种女人一样谁都给。除了丈夫或者男朋友以外,只能跟一个男人好。这样的女人,或者女孩才是值得爱的,否则,就是破鞋,就不值得爱。哪怕她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无奈这样做,也不行。 朱金和知道追求孙小琳不像追求孙敏敏那么简单,他已经尝到了她的厉害。却也从孙敏敏身上学到了一些征服一个女人的本领。 要将这个美女收入怀中,必须要化时间,用计谋,有真情,要像做工程一样,去精心营造,慢慢打好基础,然后才筑高封顶,达到完美境界。 朱金和要用自己的全部智慧去做这个求爱工程。孙敏敏已经是自己的瓮中之鳖,他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就能得逞,所以,他不用再去化心血追她了。他要把自己的所有心血和精力都化在追求孙小琳身上。 朱金和首先找孙小琳谈心。在她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跟她谈心,也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朱金和也像招孙敏敏谈话一样,不直接到她门口去叫她,而是给她发微信,这样可以增加一些神秘性。 于是,这天下午三点多钟,朱金和给孙小琳发了一条微信:你下班后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一会儿,孙小琳回复说:好的! 朱金和看着这简短的回复,心里很高兴。他感觉孙小琳比以前乖顺多了,没有以前那么傲慢了。这就是用孙敏敏刺激她压制她的效果啊! 是的,孙小琳现在有一种危机感,随时都有被孙敏敏抢了正主任位置去的不安全感,所以也迫切需要寻求保护和依靠。这个时候你亲近她,她就会感到很高兴,就会自然而然地接受你。 哈哈,这个效果真好啊,我马上就要收获另一个爱情了。你看她的回复:“好的!”多乖巧啊! 朱金和越想越得意,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等待下班时间的来到。他现在除了外出开开会,往上跑跑资金和接管方面的事,学校里每周开一次会,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化在女人身上。他基本上每周都要设法跟孙敏敏幽会一次,多余的时间就去想孙小琳。 下班时间到了,周校长准时走了,他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坐在电脑前一边上网,一边静静地等待孙小琳过来。 朱金和知道孙小琳很谨慎,一定会等到孙敏敏走后再过来,用不着提醒她的。 果真,他听见孙敏敏叫过陶顺仁一起走了,孙小琳才走过来。她恭恭敬敬地站在他面前说:“朱校长。”神情比以前柔顺多了。 朱金和连忙站起来说:“来,孙主任,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谈心了,我想招你谈谈心。” 他把孙小琳让到会客区里的沙发上坐下,给她泡了一杯茶,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笑咪咪地看着她,一语中的地说,“这段时间,你的心里不太好受,是不是?” 孙小琳垂下眼皮,把他发直的目光挡在外面说:“你怎么知道?” 朱金和说:“我从你的神情上看得出来,所以想跟你谈谈。说实话,我也有些替你抱不平,感到很可惜。唉,我是尽了努力的,不说我们之间的特殊关系吧,就是你的表现和为人,能力和水平,也应该扶正了。” 朱金和虚情假意地说着,却句句都击中了孙小琳的要害,触到她的痛处:“可是,唉,这个韩总裁,也不能这样对待人啊。这,这对一个人的前途影响多大啊!” 没想到他正这样出神入化地演说着时,孙小琳头一低,哭了。她太伤心了,眼泪哗哗地从她白嫩的手指间不断地流下来。 朱金和心里却非常开心,他知道这样乘虚而入,他就可以顺利打动她的心。于是,他继续火上加油说:“在他面前,我不知替你说了多少好话,他就是不听,就是要,唉,让人难以理解啊。” “这个人真的,太差劲了。他给我,发过微信,明目张胆地说,你要扶正,就过来跟我见面。我当然,不会去,他就这样卡死我,压制我。”孙小琳用手背抹着眼泪说,“这一阵,我心里很难过。在家里,跟杨兴宇也吵了几次,要他帮我换个单位。在他手下,我是没有希望的。可杨兴宇却一点关系也没有,帮不了我,我气死了。” 朱金和听着,更是狂喜不已。她现在对丈夫也有了不满情绪,这就更好了。他要抓住这个机会,乘虚而入,打动她的心:“不过,孙小琳,你也不要太着急,希望还是有的。” 朱金和悄悄将称呼从孙主任改为孙小琳,口气也由上下级的招谈口气变为恋人一样的亲切口气,甚至还加了一点温柔。 孙小琳听到“希望还是有的”这句话时,猛地抬起头看着他。红红的泪眼中,闪起希望的亮光。 朱金和更加亲切地说:“这一阵,我一直在跑接管的事,马上就要有眉目了。培训学校只要被政府接管,直属教育局领导,那就脱离华隆集团了,韩总裁就管不上了。你的扶正,甚至提拔为副校长,也都没有问题。” 孙小琳像一个快被淹死的人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眼睛亮亮地盯着他,像第一次在他家里见面时一样,充满期待:“我倒并不是怎么想当官,我只是觉得这样被吊着,心里实在太难过。他这样做,好像我孙小琳有问题似的,让人看不起。” “是呀,孙小琳,我也替你着急。”朱金和顺着她的心意说下去,“真的,这样两个副主任,像什么啊?不是明显在损你吗?可是,唉,你就再忍一忍吧。我会替你想办法的。因为我喜欢你,孙小琳,真的。” 孙小琳这次没有跳出去,而只是关下眼皮不看他,也没有说反对他的话。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朱金和有些冲动。他真想坐过去,搂住她亲吻,安慰。 可是朱金和知道时机还不成熟,她只是比以前有些进步,但要拥抱她,亲吻她,恐怕还不成熟。 孙小琳沉默了一会,又抬起头说:“朱校长,一个人总是怀着希望生活的,要是没有希望了,就没有了动力。” “对对,人都是为希望而活着的。”朱金和见孙小琳对他改变了态度,能跟他说心里话了,更是心花怒放,喜笑颜开,“没有希望,这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孙小琳,你放心,我会让你有希望的。” 孙小琳垂目想了想,又撩开眼皮看着他说:“朱校长,我希望你真的能关心我,帮助我,不要像韩总裁一样,打击报复我。前一阵,你这样对待我,我心里很难受,偷偷哭过几场。我想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要这样受你们的欺负?” 正文_第319章舞会 朱金和尴尬了,脸色不自然起来:“是吗?没有啊,我怎么会打击报复你呢?哦,可能是我说话不注意吧?孙小琳,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我会注意的。是的,可能我对你说话太随便了。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关系不一般,就随便了,啊,无意间伤了你的心。” “女人是最脆弱,最敏感的,受不得委屈,吃不得批评。”孙小琳坦诚地说,“那段时间,我想叫杨兴宇一起来跟你见个面,可他就是不肯。他好像有点那个,可能是吃醋吧,对你有想法。不肯见你,我跟他吵架,他也不肯,我真是气死了。” 朱金和更加难堪:“他对我有想法?这个校友,怎么这样?” 孙小琳说:“什么时候,你们见面沟通一下吧。” “好的,什么时候有空了,我来约他。”朱金和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看来我们还不成熟,不像孙敏敏那样,把丈夫瞒得死死的,一点也不知道。对她,还要争取啊。 “那朱校长,我走了,再晚了,我儿子在家里要吵的。”孙小琳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去。 朱金和讪笑着送她到门口说:“心情要好一点,否则要影响身体的。希望在前头,你就等着吧,啊?” 为了增强学校的凝聚力,丰富教工的业余生活,加强教职工之间的勾通和联系,也为了充分展示自己的才华和能力,吸引孙小琳的注意,创造更多接触她的机会,朱金和千方百计组织开展各种各样的文体活动。诸如教工乒乓球、篮排球、扑克像棋比赛等,搞得生动活泼,精彩纷呈。 一天晚上,朱金和让学校工会举行一次舞会,会的跳,不会的学。这是学校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教师们都很好奇和兴奋,尤其是那些情窦未开情缘未了的年轻教师,更是欣喜不已。他们平时虽是同事,互有好感或已暗恋,却苦于没有直接接触的机会。这种交谊舞会正是他们直接接触的最好时机。 下午,教工团支部书记孙敏敏特意来到校长室,向领导们发出晚上跳舞的邀请。 周校长说:“我不会,也老了,不去出洋相了。朱校长年轻,去跳吧。” 朱金和说:“可惜,我不会跳。” 孙敏敏说:“不会可以学嘛,我让哪个女老师教教你。” 周校长说:“把张医生也叫去,让她教你吧。” 朱金和说:“她倒是会跳的,可不一定肯去。” 周校长说:“你拉也要把她拉去,领导在这方面,也要带个头。” 总务主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不叫她去,她要吃醋的。叫她去,她不去,就是她的事。”说得大家都开心地笑了。 朱金和却一本正经地说:“不管怎样,我得去看看。” 其实,就是孙敏敏不来邀请,他也会去的。这活动他是发起者,发起者怎么能不去呢?为了接近孙小琳和孙敏敏,他才想起搞这舞会的。 吃晚饭的时候,朱金和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提着心对妻子张医生说:“今晚学校组织舞会,我们一起去跳吧。” 这几天,张医生休息在家,一直住在学校里。不知是她嗅到了什么,还是真的有假期,他搞不清。 张医生想了想说:“我不去,都老夫老妻了,还跳什么舞呀?” 朱金和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嘴上却虚情假意地说:“你的观念也太落后了,城里一些老头子老太婆都在学交谊舞呢。你会跳,就去教教我吧,我们重温一下谈恋爱的感觉,不是很好吗?” 张医生有些动心地说:“都去了,孩子谁教?” “还是我的妻子想得周到。”朱金和装作感激的样子,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但我要去看一看,领导一个也不去,不太好。” 于是,他名正言顺地换了一身毕挺的西装,系了一条领带,擦了擦皮鞋,出了门。 舞会设在学校的一个教室里。朱金和老远就听到里面传来悠扬悦耳的音乐,精神为之一振,脚底也发痒了。走到门外,朱金和见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感到奇怪。 进了门,才发现四壁幽暗的灯光里稀稀拉拉地坐着一圈人。他们都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空荡荡的舞池不动。 舞曲在独自欢快而有节奏地响着,舞场气氛显得有些沉闷。教室做成的临时舞厅,进行了一番布置,原有的课桌整齐地堆在一角,把椅子放在墙壁的四周,中间空出长方形的一块作为舞池,舞池上方悬着一些彩带。 朱金和一个人站在舞池边上的灯光下,感到有些尴尬。这时,正在墙边跟人讲话的孙敏敏向他走过来。盯着他说:“朱校长,你来啦。我们正等你呢。要不要讲几句话?” 他说:“这跳舞,要讲什么话?”孙敏敏就转身拍拍手,对老师们说:“大家起来跳,啊,不要害羞,尽情地跳吧。” 谁知,老师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动。他就喊:“会跳的带个头,来吧,别忸忸怩怩的,跳交谊舞,是很正常的文体活动,有益身心健康。小伙子们,大胆站起来,主动邀请小姐们跳啊。” 还是没有人站起来。一些小伙子紧张得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起来;几个中年男教师虽然跃跃欲试,却也不敢带头。姑娘们则咯咯地笑,眼睛乜着中意的小伙子,互相拉着手作鼓励状。 “孙老师,你是团支部书记,带个头。”朱金和知道不点名不行了,就一一点起来,“季老师,你这个老大学生,肯定会的。陆老师,你难道还不会跳舞吗?脸红什么呀?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朱金和早已看到了孙小琳。她坐在几个女教师的中间,在明亮的灯光里,显得光彩夺目,鹤立鸡群。她是今晚舞场上最美丽的女人,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动。而孙敏敏的目光不时地朝他扫过来,他却只匆匆瞥了她一眼,就掉开目光不看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盯着她看。而且陶顺仁就坐在隔她五六人的位置,眼睛一直在瞄着她,脸上充满了幸福和骄傲。 这时候,他才恰到好处地点他们的名:“陶老师,孙主任,你们还等什么,应该带头先跳起来。” “对对,他们应该带头跳。”一些中年教师附和。 陶顺仁和孙敏敏都闹了个大红脸。陶顺仁迟疑了一下,才壮起胆子,站起来走过去请孙敏敏。孙敏敏毫不迟疑地起立,跟他走向舞池。随着慢三的节拍,他们轻搂着旋进了舞池。转到朱金和面前时,孙敏敏深深地盯了他一眼。 舞曲的节奏将他们美妙的身影,一会儿拉近,一会儿又转远。但不管远近,孙敏敏的目光越过陶顺仁的肩头,闪闪的,一直转来转去追寻着他。这使他更加激动,目光也随着她的身影旋转。 这时,舞池里热闹了起来,已经有五六对在跳了。朱金和就坐到墙边的椅子上去看。有几个女教师见没男教师来请,自己搂抱着旋进了舞池。有的女教师主动邀请男教师跳。男教师却跳不来,女教师就带他们。他们又笨手笨脚的,老是要踩对方的脚,弄得双方有的尴尬脸红,有的哈哈大笑。然后,女教师们又一本正经起来,嘴里说着“一二三——四”的节奏,一步步地教。于是,跳的跳,学的学,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孙敏敏站起来,走到朱金和面前,颤着声说:“朱校长,请你跳一曲。” 朱金和一愣,有些难为情地说:“不好意思,我不会跳。” 孙敏敏顽强地说:“我教你。慢三,不难的。”说着,没等他同意,就转身向舞池走去。 孙敏敏也是一个仅次于孙小琳的姣姣者,才貌双全,活泼能干,所以平时态度有些傲慢,不大看得起那些同行的男教师。他怕被人看出他们的暧昧关系,所以不敢。可孙敏敏似乎不太在乎,她主动来邀请他,还要热情地教他,他怎么能伤她的自尊心呢?便硬着头皮跟她走进了舞池。 孙敏敏手把手地教他把右手放在她的腰际,左手握住她的右手,然后低着头看着他的脚尖,嘴里说着一二三的节奏,拉着他一前一后地走起来。虽然没有感情,但搂着一个美女的感觉总是美好的,甚至还有些激动。 其实,他在大学里学会过的,也跳过几次。只是毕业以后就有跳过,有些忘了。开始腿脚显得有些僵硬,但一会儿就适应了,轻松自如地转了起来。孙敏敏夸他:“朱校长,你学得真快,跳得很好……” 舞场里的气氛越来越热烈了。 朱金和回头一看,见许多老师都在看着他,笑得很开心。唯独孙小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一点笑容。他有些紧张,脚步乱了,额上冒出了汗珠。舞曲一终,他马上回到座位上去。过了一会,又有一个女教师来请他跳,他摇头婉拒。 正文_第320章情人的醋意 这时,孙小琳一甩瀑布般黑亮的披肩发,昂首挺胸向他走过来。 她的脸色有些严肃,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说:“朱校长,我也请你跳一曲。”“也”字说得特别响。 朱金和的心一阵狂跳,连喘气也有些急促了。这正是他最希望的,可不知怎么搞的,他居然没有接受。是因为她的严肃,还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着不动,还摇了摇头。 孙小琳尴尬地站在他面前,犹豫了一下,调头走了。他望着她悻悻而去的背影,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真想走过去跟她解释一下,可他敢吗? 但他心里又很开心,觉得孙小琳吃醋了。吃醋就好,吃醋就能让她往我身边靠近,好啊,目标离我越来越近了。 “请你跳一曲,好吗?”过了一会,又有一双女人的手伸到他的脸前。 他抬头一看,不禁吃了一惊:“你?不是说,不来了吗?”他暗自庆幸,刚才没跟孙小琳去跳,否则就被她看到了。 妻子张医生大大咧咧地说。 “小海睡了,我就想来看看。”然后搂着他走进舞池,边教他跳边轻声说,“我不放心,怕你被哪个美女教师勾走了魂。” “你胡说些什么呀?”朱金和一阵心慌,轻声说,“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开这种玩笑。” “刚才,没有人来请你跳吗?”妻子不无醋意地追问。 他说:“就孙老师教我跳了一曲。” “哦,你这个校长也不抢手嘛。”张医生骄傲地搂着他旋转起来,然后一直缠在他身旁,不给其它女教师以趁虚而入的机会。还跟他有说有笑,做出一副亲热恩爱的样子。 朱金和在妻子面前,也是跳舞时目不斜视,休息时正襟危坐,做出一个安分守己的好丈夫好领导模样。 舞会后,朱金和一直想找机会跟孙小琳单独见一次面,解释一下那晚的事情,并适当表露一下心迹,以缓解她的嫉妒之心,刺激她更快地向自己靠拢。 可是,在学校里要找单独见面的机会,除了在校园小路上偶然相遇外,实在是太难了。学校每个角落都是人,不是学生就是教师,不是领导就是职工,他怎敢轻举妄动?他不能专门为这事招她谈话,也不好用微信解释这件事。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他听说附近一个重点中学有教学观摩活动,尽管他们不属于教育系统,可他一直有让培训学校的老师向重点中学的老师学习的愿望,就找到一个熟人,去跟那个中学的校长联系了一下,很快就获得同意。他便组织培训学校没有课的老师去观摩学习。 这是一个接触孙小琳的好机会,怎么才能接触她呢?开轿车去,只能坐三四个人,而且不能更近地接触到她。他想来想去,临时决定骑自行车或者助动车去。因为只有五六里路,一会儿就到了,所以这个要求是妥当的。而孙小琳没有骑助动车来,他就可以相机带她。他妻子有一辆自行车在这里,他回去推了出来。 他一说,一些有自行车和助动车的老师都推出车来。孙小琳站在校门口说:“我不知道要这样去,没有把助动车骑来。” 朱金和赶紧冲她说:“那你就坐我的车吧。”他就是要等她这句话,很自然地等到了。孙小琳听了,朝其它老师看了看,没有其它车子可以坐,就没有吱声。 孙敏敏与陶顺仁与另外几个有助动车的老师骑了车先走了,骑自行车的人自然落在后边,朱金和把自行车推到孙小琳身边说:“上来吧。” 孙小琳犹豫了。朱金和轻声说:“这有什么呢?快上来。” 孙小琳无奈,只得有些激动跳到他的后座上,朱金和跨上车往前骑去。 朱金和自然是领队。他带领学校十多名教师,骑着自行车和助动车浩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你呼我应地前进。 这样,朱金和就就很自然地获得了一个与孙小琳零距离接触的机会。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的第一次。他闻着她身上那股女人所特有的乳香,简直要被陶醉了。他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兴奋,浑身充满了力量,骑车一点也不觉得吃力。 为了说话方便,他故意慢慢从队伍中间落下来。一车坐二人,自然骑得吃力,落在车队最后面是正常的,所以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朱金和心头涌动着千言万语要对她诉说,但不知先说哪能句话好。在一个拐弯处,他轻轻刹了刹车,孙小琳的身子往前一磕,丰满的胸脯就贴在了他的背上。他感到背上贴着两团温热的肉体,激动得心怦怦直跳。随着车子的颠簸,他又感到这两个丰满的东西在背上跳荡起来,他心头痒痒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着,默默地享受着这暧昧的感觉。朱金和很激动,喘气都有些粗急了,他想找一句最恰当的话,表露一下心迹,可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既不失面子,又能表达对她的爱慕之情。 孙小琳打破沉默说:“朱校长,接管的事,有消息吗?” 朱金和说:“说是快了。”朱金和心里想,原来她也一直在关注着这件事,是啊,谁不关心自己的前途啊?都说爱情与事业是相伴而行的。也许接管这件事成,我才能追到她呢。于是他说,“你也关心这事啊?” “嗯。”孙小琳说,“培训学校只有被接管,才有出息啊。否则,迟早会关闭的。” 朱金和说:“是啊,所以我也一直在关注着这件事。” 孙小琳问:“你是通过谁联系这件事的?” 朱金和说:“管文教的刘市长。” 孙小琳欣喜地问:“你认识刘市长?” 朱金和故意说:“不光是认识,关系也不错。” “哦?”孙小琳惊喜地说,“那要是接管成,这个县团级校长就肯定是你的了。” “应该不会有问题。”朱金和心里想,看来我必须当这个校长,才能追到她啊。 果真,孙小琳喜形于色地说:“那你就更有施展才华的机会了。” 朱金和说:“这样,你也就有出头之日了。” 孙小琳说:“那到时,就希望你多关照了。” “那当然。”朱金和愉快地说,“只要你心里有数就行。” 孙小琳赶紧叉开话题说:“你是不是冲着这个县团级校长来的?” 朱金和说:“不是,我是冲着一个人来的?” 孙小琳沉默了一下,才故作不知地问:“哦?是吗?那是谁呀?” 朱金和也故作神秘地说:“暂时不告诉你。” 孙小琳的嘴巴也是非常厉害的,嘿地一笑说:“是不是那晚,请你跳舞的孙敏敏啊?” 朱金和的心一沉,以为她发现了他们的情事。但马上反映过来,知道这是女人的一种妒嫉。他懂得因爱生妒的道理,心中更加喜不自胜,却故作生气地说:“你瞎说什么呀?” 孙小琳紧追不舍:“那是谁?男的还是女的?” 朱金和好开心啊,她已经产生妒嫉了,这就离爱情越来越近了。于是,他沉默了一会,压低声说:“我,告诉你那晚跳舞时的一个真实情况,你就知道了。” 孙小琳有些紧张地问:“什么情况?” 朱金和吸了一口气,才慢慢地说:“那晚,别人来请我跳舞,我的心都很平静,可你一走过来,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就遏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孙小琳深深吸了一口气,激动得胸脯起伏:“那是你见我怕吧,我是老虎吗?” 朱金和没有回答,心一阵急跳,脸也燥热起来,喉咙口跳动着“孙小琳,我爱你。”这句话,真想对她一吐为快。可他想来想去,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现在就对她说这句话还为时过早,起码显得有些突兀,不一定能收到预期的效果。就像那天在办公室里说时,不仅没收到一点效果,反而还吓着了她。 一定要到水到渠成时说,譬如拥抱她亲吻她时说,才能瓜熟蒂落,一炮打响,直达目的。于是,他就想起了一个最想知道的秘密,便装作随便地问:“嗳,你与杨兴宇的感情怎么样啊?” 孙小琳想了一会,才说:“最近一段时间,我们的关系有些紧张。我让他帮我想想办法,不是调一个单位,就是跟姜董说说这事。他却只顾自己,不顾我,还一直劝我,要凭真本事吃饭,不要走歪门邪道。我怎么不是凭真本事吃饭了?朱校长,你也看到了,我的能力怎么样?表现怎么样?可是有人就是要用这个来压制我,我怎么办?我不能死在这里吧?我跟他吵,他就跟我搞冷战,上个周末他都没有回家,躲在下面的公司里,不知他在干什么?我怀疑他是不是又有别的女人了?” 朱金和惊喜不已,这又是一个机会。要获得一个已婚女人的爱情,他们夫妻感情不合是最好的契机。 正文_第321章胆大包天的举动 他嘴上却说:“不会吧?杨兴宇是个正人君子。 再说,他也有难度,现在要调一个单位,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就再等等吧,学校被接管以后,你就有希望了。很可能要比到其它单位好得多。你想过没有,你到了一个陌生的单位,就不会碰到那种事吗?就一定那么顺利吗?不一定的。” 孙小琳说:“所以,我现在也不指望他给我调单位了,我还是靠自己。” “这就对了,靠别人是靠不住的,还是靠自己吧。”朱金和言外有音地说,“你的自身条件很好,完全可以靠自己上去的。” “朱校长,你又来了。”孙小琳亲昵地说,“你说的自身条件是指什么?你不要老是想那个方面。” “我是指你的能力和水平啊。”朱金和更加亲热地说,“你完全可以当副校长,真的,我们是可以做一对好搭档的。” 孙小琳正要说话,吴兴培老师落后来说:“孙主任,你坐一段我吧,别把朱校长累坏了。” 孙小琳就跳下来,坐到吴老师的自行车上去。经过刚才一段路的对话,朱金和觉得与她又多了一些心照不宣的默契,目光中也添了几许情意。 到了新生中学,校园里已经站满了来自各个学校的观摩老师。一天共安排十个班级的六种科目:语文,数学,英语,政治,生物,历史,让观摩老师们轮流听课。 朱金和听了两节高中语文课,就钻来钻去去找孙小琳。在高一(5)班教室前,他看见她正坐在教室里的最后排听英语课。就走进去,坐在南墙边的窗下,与她呈四十五度斜角,只隔着六七个人,五六米远。这样,他就可以无拘无束地看她了。 朱金和几乎每隔两三分钟都要掉过头去看孙小琳。而孙小琳刚一直不看他,他无论怎么盯她,她都视而不见。他没有办法,就只得去看坐在左边更远地方的孙敏敏。孙敏敏跟孙小琳不一样,她每次都能给他一个深情的回眸。 于是,他们对视的频率越来越高,对视的时间越来越长。最长的一次持续了差不多有两分钟,两双火热的目光紧紧胶在一起,谁也不肯先让开,都想伸进对方的心灵深处,探个究竟。哧哧地直冒火花,身子震颤着要烧起来了才让开。这是一种享受,比饕餮山珍海味还要美妙的享受! 但朱金和心里却依然想着孙小琳。她越是这样不睬他,他就越是想得发疯。在听一堂生物课的时候,因为人太多,他们挤在人群中慢慢走进教室。朱金和有意有门边落下来,待孙小琳从他身边走过,挤进教室时,才连忙跟在她后面挤进去,这样一来,他们就正好被挤坐到一张条凳上。 这是很自然的事,谁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正常。但他们两个人却都有些激动。特别是朱金和,也许是因为太爱孙小琳的原因吧,他的阴谋得逞后,心就禁不住加快了跳动,胸脯也起伏起来,还浑身燥热,身体像触了电一般发麻。但他正襟危坐,一动不动。 他见孙小琳也有些紧张和激动,她尽量闪着身子,坐在凳子的另一端,却因为人太挤,不能闪得太开。朱金和就慢慢贴近去,渐渐紧挨着她的身子坐着。他把自己的右腿贴在她的左腿上,感到说不出的温馨和幸福。 他听不进讲台上那个老师绘声绘色的讲课声了,而是紧张地注视着她。 朱金和眼睛向下一看,从她圆领衫的领口里看到了一切。朱金和的手发痒起来,真想伸进去抓住它。但这是不可能的。朱金和不无酸醋地想,它们目前还不属于你,只属于杨兴宇。你要想办法尽快得到它们! 朱金和暗暗下着决心,现在先从背后抓一下她的手,这是完全可以的。后面是墙壁,不太可能被人发现。 但孙小琳的两手这会儿却都放在前面的膝盖上,这样抓上去,要是被左右两边的老师发现,那是要命的事! 怎么办?朱金和实在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如果说,刚才的对话,进一步赢得了她的信任和期待,那么,要是能在人群中抓一抓她的手,就向最终目的地迈进了一大步! 朱金和意识到她的手不可能放到背后去,要抓,只能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在前面抓。这样想着,他就挺直身子,关注着旁人的反映,紧张得气都透不过来。他见旁边的老师都在专注地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做试验,就催促自己,快,抓上去,要大胆,爱情也要敢于冒险,敢于争先,让她激动,使她兴奋,真正偷取她的芳心,才能赢得最后胜利。这也跟做生意一样,风险越大,就越有刺激,也越有希望获得成功! 快啊,别再犹豫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她也在等着你抓呢,你看,她白嫩的左手放在那里不动。朱金和用眼角乜着她放在湖绿色连衣裙上纤细的手,心里痒痒的,紧张极了。 他像小偷在人群中偷别人钱包一样,眼睛骨辘辘转了转,扫视了一下旁边所有人的神情,见他们都没注意他,不顾一切地伸出了贼手。 但他偷的不是钱包,而是孙小琳的玉手。不,正确地说,是孙小琳的芳心。 朱金和非常准确地把自己颤抖的手心盖上了她细腻凉爽的左手背,然后一把抓住,激动地捏着。 孙小琳的身子猛烈一震。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气也不敢透,心狂跳不止。 她哪里经历过这种惊险的场面啊?她慌张地掉头乜了他一眼,迅速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手,左顾右盼,脸涨得通红。 这时,旁边有个教师掉头看了她一眼。她赶紧低下头,用长发遮住激动的红脸和慌张的神情,两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而朱金和则若无其事地看着讲台,一点异常的神情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朱金和见大家都不注意他,又把右手偷偷移到孙小琳的大腿上。孙小琳差点惊叫起来,但她只是身子一震,回头狠狠地乜了他一眼,将他的手轻轻拨开,紧张得脸通红,身子绷直。 朱金和听见孙小琳的心也在咚咚狂跳,相信这个举动的效果比任何表白都要好。但他见好就收,知道不能再有所动作了,再有行动就变成流氓了。 在后来的听课中,朱金和的眼睛不停地与孙敏敏暗送秋波,身体却感受着孙小琳身上的温馨和芳香。 听课结束后,一转眼,他就不见了孙小琳的身影。他本想在回去的路上,进一步做一做感化她的工作,没想到孙小琳却躲开了。 难道她对我生气了?朱金和在回去的一路上,始终没有发现孙小琳的身影。后来才知道,那天,她真的很生气,听课结束后,就躲开了。她走到学校后门口,叫了一辆摩托车回学校。 朱金和继续以自己特殊的身份和方式追求着孙小琳。他在做好工作的同时,一直在默默地做着一项长期而辛苦的工程——爱的工程。这个工程只能由他一个人偷偷地建造,也只能造给另一个人暗中观看和享用。 朱金和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爱情营造师。如果说,以前从诱惑到报复,从招她谈话到刺激她嫉妒再到大胆抓她的手,是求爱工程的第一步,那么第二步则是他不声不响地布置自己的办公室。 他在办公室的墙上贴上了两幅书法,是他自己写的。其中一幅中有一个“小”字,另一幅中有一个“琳”字。 一些老师看到了,都夸他有雅兴。他们几乎都这样说:“想不到朱校长也爱好字画,品味不俗啊。” 有的则说:“学中文的人,就是不一样,把办公室布置得如此富有诗情画意。”谁也没有想到他其实另有所寄。只有孙小琳一看到这种布置,脸就禁不住涨得绯红。 这天,她被朱金和叫到办公室,询问教务方面的情况。她一走进他的办公室,眼睛就被墙上新贴的书法吸引,仰头细致一看,脸就红起来。 朱金和装作没在意的样子说:“孙主任,坐呀。” 孙小琳坐下来,羞怯得不敢抬起头来。过了一会,她才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轻声说:“你,好大的胆子。” “什么?”朱金和故作不知,“你说什么?” “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发现什么?”朱金和还是一副莫明其妙的样子,“我不懂你说什么?” 孙小琳说:“这书法,要是被人看出来……” “这有什么啊?我爱好书法,写了两幅,贴在眼前,用以赏心励志,又能睹物思人,有什么不对吗?” 孙小琳低下头柔声说:“你这样做,我好感动,可你不能……” 这时有人走进来,要请示问题。孙小琳赶紧改口说:“朱校长,这次全校卫生检查,有两个班级不及格,要给他们班主任老师说一说。”说完匆匆告别出来。 正文_第322章兴奋的红光 朱金和望着她惊慌而去的背影,嘴角撇出一抹不易为人察觉的得意,感到孙小琳的爱情离他越来越近了。 他也深懂女人的心理,更懂追求女人的技巧。他知道女人最希望得到关怀,得到实惠,哪怕是一些小恩小惠,她们也会动心。他曾在哪本书上看到过,有人化几元钱给一个女人买了一盒雪花膏,就打动了那个女人的心。当然,那是以前的事,现在的女人要求都高了。岂止一盒花膏能打动她们?骄傲的美女,贪心的女人,连一辆轿车,甚至一套房子都打动不了她呢? 但上司对自己的美女部下就不一样了,既施权威,又给恩惠,恩威并重,就不怕她不动心。上司的权威,前一阵,他已经充分抖露过了,让她尝到了痛苦的滋味。 现在则要施以恩惠,先苦后甜,效果才好嘛。 于是,他就经常买了一些小东西,有时还将别人送给他的一些小礼物,譬如,一支钢笔,一只别针,一箱饮料,一部手机等等,趁孙敏敏不在办公室的时候,悄悄走进去,往她办公桌上一放说:“别人送给我的。”说着转身就走。 孙小琳感动得什么似的:“喂,朱校长,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他头也不回地走过去了。送一箱饮料的时候,孙小琳简直有些受宠若惊。给她送手机,孙小琳怎么也不肯要,他就说:“我已经有了高档手机,这只适合女的用,没关系的。” 孙小琳被感动了,抬头盯了他一眼说:“那让我拿什么回赠你呢?” 朱金和说:“不需要,我什么都有了。”他要送她一台手提电脑,孙小琳跟他急了,坚决不要。但他的情肯定是领了,这从她的眼睛里看得出来。 朱金和没有猴急地向她伸出手去。他要再等等,等更加成熟一些才行动。工程得慢慢造,才能造得结实漂亮。他胸有成竹,觉得自己完全有把握让她主动投怀送抱。因为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契机,那就是学校被接管以后,他要趁为她扶正,或者提她当副校长的时候,真正把她追到手。 朱金和出于多种考虑,决定提拔孙敏敏的丈夫陶顺仁为副总务主任。等学校被政府接管后再设法将他扶正,这样,他就可以通过他掌管住学校的后勤和基建大权,既能偷他的妻子,跟他做“连襟”,又能偷国家的钱财,结成利益联盟,达到色利双收的目的。 这一把手就是好啊!我以前的精力和金钱没有白化,它会数倍甚至几十倍地偿还给我,怪不得大家都在削尖了脑袋跑官*哪! 朱金和把陶顺仁的报告送上去以后,这天晚上就去给孙敏敏和陶顺仁报喜。 他吃好晚饭,从食堂里回来,看见孙敏敏的屋里亮着灯光,听里面两个人都在,就举手敲门。 陶顺仁来开门,见是他,马上惊喜地叫道:“朱校长,快请进。”。 自他们结婚以来,朱金和从没有敲过他们的门。平时,在楼梯上或过道里碰到他们,点个头,搭个嘴,最多往他们开着门的家里望一眼而已。 今晚他突然来敲门,又是笑吟的。陶顺仁觉得有些意外,便异常客气地让座,倒茶,削水果,有些不知怎么招待他了。 朱金和在沙发上坐下,看了孙敏敏一眼,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神秘地笑着,没有急于说话。 孙敏敏不住地掉头偷乜他,目光明亮,含情脉脉,脸上泛起兴奋的红光:“朱校长,你今晚,怎么有空到我们家里来啊?” 陶顺仁连忙嗔怪道:“怎么说话哪?没事,就不能来坐坐?” 朱金和不无得意地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不过,在没有正式宣布前,你们要保密。” 孙敏敏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陶顺仁也睁大眼睛看着他,张着嘴巴等待他的下文。朱金和颇懂说话的艺术和效果,又一次端起茶杯,悠悠地喝了口茶,才说:“我为陶老师争取到了一个提拔的机会。先当副总务主任,报告已经送上去了。” 小夫妻俩几乎同时惊讶地说:“真的?”朱金和微笑着点点头。停顿了一下,故作神秘地说:“本想提吴兴培的,可我想,以后学校被接管以后,要大规模搞基建,资金的进出量很大,不可靠的人,我不放心。” 陶顺仁激动得手都抖了,颤声说:“朱校长,真是太谢谢你了,我……”“这倒是真的,朱校长,你想得很周到。” 在陶顺仁涨红脸表达感激时,孙敏敏深深地注视了他一眼,将心里的感激与爱意全部倾注其中,“我们都是你的人,以后不管什么事,我们都听你的。” 朱金和心领神会,不露声色地说:“这消息到你们为止,不要对任何人说。”说着心满意足地站起来,边往外走边说,“不打搅你们了,我走了。” 陶顺仁小心翼翼地涎笑着说:“朱校长,再坐会吧,我,真不知怎么报答你才好。” 朱金和看了孙敏敏一眼,所有的意思都在这一眼中:其实,我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你知道吗? 他走出去时,孙敏敏含情脉脉地盯着他,柔声说:“朱校长,以后有空,多来坐坐,啊。” 听着这带有暗示性的话,朱金和亢奋不已,真想立刻就返身去拥抱她。可他不能这么做,他在职位上是校长,身份上又是他们的媒人,但在感情上,他只能是一个贼。他不能公开要,只能偷。即使再迫切,也只能偷。他现在就想去偷她,不,是偷他的妻子。偷就要有个隐蔽的地点,就要在一个他,不,是所有别人都不知道的时间里进行。 这是个风雨交加的天气,可谓是淫雨霏霏。这样的天气让人特别怀春思情。是的,朱金和特别想在这样的天气里跟孙敏敏偷一次情。 这天下午,上第二节课的时候,他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风雨中飘摇的树木,忽然情思涌动,强烈地想念起孙小琳和孙敏敏来。他知道孙小琳不可能,就想去偷孙敏敏。他痴迷地想了一会,就站起来,走出去看她。 孙敏敏不在教务处办公室里。他再去专业组看陶顺仁,也不在办公室里。他们都去了哪里?难道都在上课?他回到校长室,给孙敏敏发了一条微信: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迟迟到不到她的回复。他想打她的手机,可是不敢。他们约定过,没有特殊情况,不打各自的手机。发了微信,看后也要马上删除。 他憋不住,就去楼上教室找她。他走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他走下楼梯,往后面的操场上看去,见孙敏敏正撑着一把伞从宿舍里走来。他赶紧回到办公室里拿了一把伞,下楼向她迎过去。 这段路位于学校操场的西侧,隐在那排教师办公室的后边,是从办公室到宿舍去的必经之路。路的两边有两排梧桐,梧桐繁茂的枝叶笼住了整个水泥路面。 朱金和慢慢地在那段路上走着,心里有些激动。孙敏敏似乎也发现了他,将伞遮住上身向他走来。这时,路上没有别人,只有他俩。 雨很大。雨点打在伞上,声音像急促的鼓点,响成繁密的一片。 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一起,相距一米多远站住。雨帘把他们与世界隔开了。他们面对面站在雨中,目光穿过雨幕,紧紧绞在一起。 孙敏敏高耸的胸脯起伏着,脸涨得通红,低声说:“他家里有点事,回去了。我正准备跟你去说呢。” “哦。”朱金和说,“你收到我微信没有?” 孙敏敏说:“没有。我手机放在包里,在办公桌上。” 朱金和说:“那你赶紧去拿一下。我这会儿特别想见你。” 孙敏敏说:“好吧,那等一会,我先回家,等你。这时候,四楼上一个人也没有。”没等他回答,就与他察肩而过,往教学大楼走去。 朱金和的心怦怦直跳。望着她在雨中向宿舍区走去的倩影,他喉干舌燥,紧张极了。他已经有两个多星期没与她幽会了,好想她啊。他的脸火热,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呼吸也不畅了。 朱金和镇静了一下,等孙敏敏走进大楼去了,他才转身往回走。走到办公室里,他坐着呆了一会,看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听隔壁孙敏敏已经出门了,他又耐心等了一会,才悄悄关了办公室门,撑雨伞遮住火热的脸,下楼往后面的宿舍楼走去。 短短的一段路,朱金和觉得非常漫长,走了很长时间。走到宿舍楼下,他紧张得嘴唇发干。一步一步往上走去,走到四楼,他的心跳得更快。 毕竟这是第一次到她的新房里去偷腥。万一被人发现,或者她丈夫中途杀个回马枪,那他们就完了。 走到孙敏敏的新房前,朱金和停下来,上下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没人后,才稳了稳心跳,举手敲门。 正文_第323章风情万种 刚敲一记,门就无声地开了。朱金和一闪进去,一个柔软的身子就贴上来,香喷喷地钻进他的怀中。 孙敏敏气喘吁吁地从他背后伸手将门关上,保好。 他们都没有说话,就急切地寻找着对方饥渴的嘴巴。他们的身子都颤栗得很厉害,互相呼唤着,吻得透不过气来,才相拥着往她的卧室走去。 孙敏敏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新床上的香被已经铺好,有着一对鸳鸯戏水图案的床单上垫着一块毛巾。她脱了外衣,只穿着一件鲜红的羊毛衫,将苗条丰满的身体全部勾勒在他的面前。她的发夹也已解下,头发缭乱地纷披在泛着红晕的脸蛋上,使她显得更加妩媚性感。 朱金和恍若做梦,觉得自己已经离开了俗世人间,在一个不知什么地方的遥远天国。他面前不是一个凡间女子,而是一个美轮美奂的仙女。 孙敏敏站在床前,自己脱了衣服,仰天躺倒在床上。她全身洁白,晶莹剔透,还散发着温馨醉人的芳香,起伏着撩人魂魄的波浪。她风情万种地地看着朱金和,热辣的目光充满了鼓励。 朱金和搂抱住她的身子,梦呓似地说:“敏,亲爱的,我好想你。你们结婚后,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还能得到你?今天,终于又得到了你,这是真的吧?” “是真的。”孙敏敏闭着眼睛,娇媚地柔声说,“金和,其实,我也天天在想着你。你第一次招我谈话,我的心就被你偷走了。” “真的?”朱金和激动吻着她,“那我羸了?” 孙敏敏一愣,但马上反映过来,柔情似水地说:“你早就赢了。真的,他只是形式上的赢家,可你……亲爱的,我的一切,早已是你的了……” “敏,你们新婚之夜,我是多么难过啊。我只好把她当成我的新娘。现在,就让我真的成为一个新郎吧。我现在真的赢了,敏,你是我的新娘,不是他的,是吧?” “是的,金和,你不是赢了吗?我也一样啊,我早把他,当成了你的身子…….” “敏,我好幸福啊,”朱金和在她耳边说个没完,“男女相爱,冥冥之中的最终目的,就是这里啊,就是这灵与肉的完全交融。” 完成后,他们相拥在一起,互相亲吻着。一直缠绵到快下班时分,朱金和才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穿上衣服,开门往东急走几步,悄悄趸回家。 第一次在他们的新房里偷腥成功,她丈夫陶顺仁,学校所有的人都浑然无知,朱金和的贼胆更大了。 但这偷腥也如偷东西一样,或者说跟吸毒相似,一旦偷上,就有了瘾,就一发而不可收。甚至会越来越大胆,越来越疯狂。 于是也就险像环生,经常发生危险的事情。 朱金和也一直提心吊胆的,思想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他既担心孙敏敏的丈夫发现他们,又害怕自己的妻子嗅出他身上的异味,还担心学校里其它老师察觉他们的奸情,尤其害怕孙小琳发觉他们的婚外情。 要是孙小琳发觉他与孙敏敏有染,那就不可能再追到她了。而且她还有可能跟踪他们,捉他们的奸呢。 因为孙敏敏现在是孙小琳最大的情敌和政敌。孙小琳一旦发现他们的奸情,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所以,朱金和每次与孙敏敏幽会都特别小心,要经过反复考虑,缜密安排才行动。 尽管如此,却还是有意外发生。 有一次,他与孙敏敏在新房里偷腥时,正好被提前回校的陶顺仁堵在了房子里。 这是一个星期三的下午,朱金和又在这条校园小径上徘徊着,形似在思考问题,其实是在寻找孙敏敏。 朱金和要密谋一场更加激动人心的幽会。 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跟孙敏敏幽会了。虽然平时有妻子的安慰,但与妻子的夫妻生活是一杯白开水,淡而无味,妻子再热情也无法消除他对孙敏敏的思念和渴望。 孙敏敏的年轻性感,活泼妩媚,才是一杯让人兴奋不已回味无穷的浓茶,愈泡愈浓,愈茗愈香。尤其是妻子的泼辣和粗糙,更反衬出孙敏敏的温柔和细腻。孙敏敏对他真诚的热爱,对他的欣赏和夸赞,使他信心倍增,力量无比。 今天一早,朱金和再次安排陶顺仁到下面一个职中参观考察,为以后的扩建作准备,要后天才能回来。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朱金和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个机会,与孙敏敏幽会一次。 陶顺仁一走,朱金和就去过道里看孙敏敏。在过道里走来走去是他的习惯,谁也不会怀疑他有什么不正常。 这个时候,孙敏敏不在办公室里,只有孙小琳在。孙小琳对他从门口经过,一般都不会抬起头来看他。形似在忙,其实是有意回避他。所以他现在先要跟孙敏敏偷个开心,暂且把孙小琳放在旁边,等学校被正式接管以后,再向她发起实质性的进攻。 孙小琳不看他,他也就不进去跟她说话。 朱金和悄悄转到上面她任课的那个教室里去看。从楼梯口走上三楼,往西走了几步,他就看见孙敏敏亭亭玉立地站在讲台上,面对学生,手优雅地挥舞着。 孙敏敏在给学生补课?朱金和朝那里走过去。在靠近她的教室时,朱金和放慢了脚步。他听见她声音清脆地在评讲着数学试卷。她分析着学生做错题目的原因,苦口婆心地叮嘱着,不厌其烦的强调着,边在黑板上吱吱地板书,边抑扬顿挫地讲解着。 其实,孙敏敏的工作也是很认真的,而且上进心强,业务水平高,身上也有着一股不甘落后的精神。她跟孙小琳一样,也是学校里的年轻骨干教师和领导干部,又心地善良,内含丰富,善解人意……总之,孙敏敏也是值得提拔的,有培养前途的。 除了那次为了提拔,孙敏敏有可能献身于韩总裁外,她的一切都是可爱的。但孙敏敏自己没有承认这次献身,他问过她多次,她都没有承认。可他知道韩总裁不得逞是不会轻易同意提拔她的,所以他推测,孙敏敏一定把身子献给了韩总裁。 朱金和偷听了一会她的讲课,实在憋不住,就轻轻咳了一声。然后他从教室前面的窗前走过去。他仄头往里看着,想给孙敏敏一个暗示。 尽管朱金和咳得很轻,孙敏敏却听到了。她掉头往外看了一眼,准确地接住了他搜寻过来的目光。 朱金和微微向她点了点头,那个动作轻微得肉眼几乎看不出来,意思更是非常含糊,但孙敏敏却心领神会地用眼神给了他一个正确的回答。 这是一种心灵的感应,一种情爱的默契。得到孙敏敏的回应,朱金和内心深处立刻漾起一股生命的涟漪。他浑身来劲,昂首挺胸走了过去。他听到孙敏敏的声音里,也有了高亢激动的音质。 朱金和开始为晚上的幽会作准备。他先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内衣。然后热了几个冷菜,烧了一个鱼汤,喝了一瓶啤酒,吃了一碗饭。他对着镜子吹头发。他的头发一吹,就显得更加帅气洒脱了。 朱金和一个人在家里自由自在地打扮着。不知怎么打扮,才能既显得成熟稳重,又不失年轻而有活力。他又刷了牙,含了块口香糖,才飘然出了门。 朱金和前面的教学大楼上去转了转,然后到老师办公室前去看了看。他不要求教师晚上办公,但一些教师却在伏案批作业或者备课,这让他感到很高兴。 朱金和走进办公室,开灯坐到桌前处理案头的一些事情。孙敏敏对他的爱,以及他对孙小琳的爱,都让他更加雄心勃勃。 他正在酝酿接管后筹划学校的建设大计。他计划要在几年之内,将培训学校来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校舍房屋都推倒重建,建成全省一流全国领先的现代化中等职业技术学校。 处理到九点多,朱金和才关门出去,向后面的宿舍楼走去。宿舍楼前的场地上种着一些雪松水杉等花草树木。路灯昏黄朦胧,道路干净整洁。整个宿舍区显得很幽静。 朱金和走到宿舍楼下,见四楼孙敏敏的后窗里透着微弱的亮光。他知道孙敏敏已经收拾停当,在前面的客厅里等待他了。 今晚很安全,所以朱金和心里很坦然。尽管生理上有些冲动,但不像前几次那样做贼心虚,紧张,仓促,慌乱。 朱金和前后看了看,没人看到他,就抬脚走上去。到了四楼孙敏敏家门外,他的心一阵急跳。朱金和稳了稳神,才举手敲门。里面传来脚步声,啦地一声,门开了。 孙敏敏慵懒地穿着睡衣,披肩发风情万种地波动着。她冲他嫣然一笑:“怎么这么晚啊?” “才九点多。”朱金和走进门,关上,保好。一把搂住她就吻起来,“敏,你把我想死了。” 正文_第324章淡雅的幽香 亲热了一会,朱金和搂着孙敏敏来到客厅。孙敏敏温柔地偎在他的怀里,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眯眼看着他,任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激情游走。 茶几上有两个削好的苹果,还有两杯泡好的咖啡。朱金和看见客厅的猩红色窗帘半拉着,阳台的窗下有一盆青翠欲滴的雪松。卧室里的紫红色窗帘已经严严实实地拉上了。里面朦胧昏红的色调里,弥漫着一股淡雅的幽香,和一种激发人情致的温馨气氛。 从这个氛围看,孙敏敏对你是真心的。朱金和得意地想着,满意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你,真是我的小宝贝。” “先吃个苹果吧,再喝杯咖啡。”孙敏敏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拿了一个苹果给他吃。 朱金和接过吃了。孙敏敏吃另一个,边吃边眼睛闪闪地看着他:“最近忙什么呢?总见你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 朱金和说:“我在为接管的事奔忙,马上就要谈成了。所以,我正在制订规划,想化两三年时间,把学校建成我省的重点职中。” “我要把学校所有的房屋全部推倒重建,旧貌换新颜,跟上时代的脚步。真的,我到江南一些地方考察过,人家的学校建得多么漂亮,多么气派,现代化气息多么浓郁啊!真的让人羡慕。” 孙敏敏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说:“你哪来那么多钱啊?这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建设成功的。” 朱金和喝了一口咖啡:“政府想让华隆集团出资五亿元资金,兴建一所现代化的中等职校,但管理属于市教育局,这件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另外,我想多渠道筹集,除了华隆集团投资外,我还要申请上面拨款,争取民间投资,也可以靠收取学费……” 孙敏敏突然扑入他怀里,像小女孩见到什么可怕的动物一样,担惊受怕地看着他说:“你要当心,我怕。” 朱金和不解地看着她说:“你怕什么?” “怕房子砌好了,而你却进去了。”孙敏敏用手摸着他的胸口,耳朵贴在他心上听着:“你现在的心跳得很坦荡,很正常,可到了金钱面前,我怕你控制不了自己。金钱,对男人的诱惑力,比女人还要厉害。你连我这样的平凡女子都抵挡不了,何况金钱……” 朱金和惊讶地叫起来:“你胡说什么呀?这不是一回事,爱情怎么能跟金钱比?爱情是神圣的,我对别的女人从来没有动过心,唯独被你弄得神魂颠倒。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了你,我可以不要一切。真的,我可以不要金钱,不要权力,不要面子,不要家庭……” “拉倒吧。”孙敏敏撮起长长的指尖,在他鼻尖上捏了一下,“口是心非,你真什么都不顾,为什么不跟她离婚呢?你离婚了,我也跟他离婚。这样,我们就可以正式结婚。金和,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担惊受怕呢?” 朱金和吻了她一下,有些无赖地说:“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偷偷摸地爱,反而会爱得更深,更有意思吗?” 孙敏敏娇嗔地说:“你这是什么逻辑?简直就是强盗逻辑。” “唉,这不是逻辑不逻辑的事,”朱金和叹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没有考虑过,我们离婚后再结合。可那样做,对两个家庭,不,对两个家族,将会造成怎样的损害吗?又怎么能面对他们两个呢?所以我认为,要是真的那样做,那我们才是自私的,残酷的,既伤害别人,又对自己不负责任。” 朱金和像开会一样,做着她的思想工作。 “你想想,陶顺仁爱你爱得铭心刻骨,而张灵凤也很爱我。要是他们都知道了我们的情事,那将要发生怎样可怕的后果啊?你想过没有?” 朱金和实在是一个厉害的男人,与情人偷腥时,却还能保持如此清醒的理智:“我们只有掌握好这个度,才能相安无事,于谁都有好处。这就是我们的胜利,我们的成功。否则,就是失败,就是自己毁灭自己。只是这个度很难掌握,我们都要在这个度里忍受煎熬。能否经受住这个痛苦的考验,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爱情不是产生于天上仙界,不是存在于空中楼阁,它不能脱离现实,也要讲究方式方法,还要精心爱护,精心照料,否则,爱情之花开得再鲜艳,也要被狂风暴雨摧残。” “我似懂非懂,甚至认为你这是强词夺理。或者就是,爱情的懦夫理论。”孙敏敏天真地问,“既然你认为我们偷偷相爱,是不应该的,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幽会呢?” 朱金和柔情似水地说:“敏,你怎么说这个话?难道你不爱我吗?爱不是应该不应该的问题,爱是不讲道理的,爱是没有理由的,爱就是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不知不觉萌芽了,偷偷摸发展了,尽管有时爱是违背伦理道德的,但只要掌握好爱的度,不贪爱伤人,不因情坏事,爱就没有罪。” 孙敏敏猛地抱住他,怕失去他一般紧紧搂在怀里,娇滴滴地说,“我不管这么多,反正我不能失去你。没有你,我会疯的。” 朱金和吻着她说:“我也是啊。平时,我脑子里一天到晚全是你,真的,我的宝贝,我更爱你啊。我一直在想,这是老天有意把我们安排在一起的,否则,我们怎么就一见倾心呢?” “这就是缘分。”孙敏敏理了理被吻乱的头发说,“缘分就要珍惜,明白吗?而你现在搞这基建,是很危险的。每走一步,弄不好,都要犯罪。关键是,你现在又要把陶顺仁提为总务主任,你是不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啊?” 朱金和说着违心话:“没有。我根本没有这样想过。” “但我觉得你有。”孙敏敏说,“那天晚上,你来说这事,我觉得你的神情很暧昧。” 朱金和笑了笑说:“你好厉害,啊。” 孙敏敏说:“你们都真进去了,叫我怎么活啊?” 朱金和爱怜地摸着她红喷喷的脸:“没你想像的那么严重。” 孙敏敏说:“你为了申请上面拨款,可能会去给人送钱送礼,这是行贿罪;你给建筑老板做工程,他们会倒过来给你送钱送物,这是受贿罪;你向学生收取学杂费,不小心要变成乱收费,这是工作错误;你想让人来投资,这又牵涉到方方面面的问题,甚至涉及许多到人的利益……反正我看到,许多地方大楼竖起来了,而人却进去了。所以,我不希望你为了钱栽跟头。我宁愿你跟我一样,两袖清风,但活得安心。最主要的是,我不能没有你……” “你真好。”朱金和由衷地奖给她一个深深的吻,“我会记住你话的。但我明白,关键不在于你经手的钱多少,手中的权大小,而在于你心贪不贪?肺黑不黑?就像爱情一样,只要你掌握好这个度,我想是不会有问题的。” 孙敏敏咬下一口苹果,嘴对嘴地吐到他的嘴里:“我不知怎么就,做了你的感情俘虏?要知道,在大学里,有多少英俊有才华的小伙子都没能打动我。” “人的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那天你招我谈话,听了你说的话,我就知道我完了,心要被他捉去了。我也想不清,我究竟爱上你什么?事业心?业务水平?男人魅力?还是……真的,我不明白。其实,你长得没他英俊,年纪也比他大,可我就是不爱他,而像吃错了药一样,爱上了你。爱情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东西。而且,你平时很严肃,对人要求也很严格,我都有点怕你了。也许,这就叫做敬畏吧。” “是吗?”朱金和感到有些意外,“这我倒没有在意。” 孙敏敏娇羞地乜着他说:“你常常弄得人家要看你一眼,都不容易。有次,我站在你背后十几分钟,你只顾跟人谈工作,有说有笑,始终没回头看我一下。我好生气。你工作起来就那么投入,把人忘得一干二净。” 朱金和说:“哪里啊?真是天晓得。其实,我心里一直在想着你,你不知道的,想得常常发呆。” “真想还是假想?”孙敏敏撒娇了,“人家见了你的影子,心都要怦怦乱跳,你呢?” 朱金和冲动了,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在她脸上拼命地啄:“我真恨不得吃了你。” “你就吃吧,我让你吃。”孙敏敏说,“但吃我之前,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学校被接管以后,你到底准备提谁当正教导主任?” 朱金和心里“格登”一沉:原来她真正爱的是这个啊! “这个,到时再说。”朱金和回避着这个敏感的问题,“孙小琳毕竟在你前面,而且资格比你老,群众威信也比你高。” 孙敏敏不高兴了:“你想提她?你是不是也想打她的主意啊?” 朱金和惊叫起来:“你胡说什么呀?宝贝,我只爱你,啊,我跟她根本没有关系。” 正文_第325章丈夫突然回来 孙敏敏说:“我只看行动,不听语言。你提谁,心里就有谁。” 朱金和说:“这也不一定吧?到时看情况再说好不好?接管以后,不是有好多位置吗?要是提你当正教导主任,她可以提副校长,对吧?也要考虑群众的呼声嘛。” 孙敏敏这才重新笑起来:“好吧,反正,我要看着你的实际行动。哼,你要是再去打孙小琳的主意,我就跟你没完。” 朱金和哄着她说:“心肝,不会的,我只爱你一个人。”说着将她抱起来,一步步向卧室走去。 朱金和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她幸福地闭上眼睛,像一池春水,静静地等待着风雨的降临。她长长的睑毛忽闪着,如湖边那毛茸茸的绿草。她年轻美丽的脸上泛着胭红的云霞,微张着的鲜艳的嘴唇里,发出幽兰一样的香雾,如湖面上弥漫着的水气。 朱金和轻轻地,轻轻地解开了她的睡衣。笼罩在湖面上的雾散开了。一个清澈的湖面荡漾在他的面前,一览无余地微微起伏着。 “敏,你好美啊。”朱金和将嘴巴凑到她的耳边说,“让我看个够,好不好?永远摄入我的脑海里。” 朱金和的眼睛真的成了一架凌空而设的摄像机,对着美妙的湖面细细地扫描着,反复地拍摄着,连一个细微的毛孔,一根纤细的茸毛也不放过。 接着,朱金和嘬起嘴唇,把自己变成了一股温馨的风,在孙敏敏这个人形的湖面上吹起来。他要吹皱一池春水,从头到尾,覆盖式地吹过去。每次触到清爽的湖面,湖面就会漾起涟漪;每当触到敏感温暖的湖心,湖心就会泛起波澜。 风控制不住地落到了湖面上。它时而轻俏地在浪尖上掠过,时而调皮地在浪谷里出没。朱金和抚慰着她起伏的浪峰。风力忽然大起来。湖面也荡漾得更加厉害了……火山灰慢慢落下,湖面渐渐恢复了平静。朱金和疲惫地躺在湖水中,宁静得像个新生儿。 这是他们第一次无拘无束地做这种事,所以非常投入,非常深刻。他们平静地躺在席梦思床上,紧紧地缠绵在一起,感受着肌肤之亲。那种肌肤与肌肤的体贴,毛孔与毛孔的亲吻,那种丝丝入扣的美妙,无微不至的传神,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 静下来后,孙敏敏疲乏地躺在他身边,两眼看着洁白的屋顶,慨叹说:“这生有几次这样高质量的生活,就够了。做这种事,其实也要讲究质量的,宁缺匆滥,你说是不是?” 朱金和慢悠悠地说:“你这是情人理论,夫妻生活,怎么能天天这样呢?” 想了想,朱金和又突兀地说:“嗳,你与他,有过这么高质量的生活吗?” 孙敏敏亲昵地拧了他一个肉疙瘩:“哪有啊?有的话,也许就不会有我们的今天了。真的,有爱与没爱的夫妻生活,是完全不同的。要是我们刚才的作品是100分的话,那我与他的作品,恐怕就是不及格。” “你们要是不及格,那我与她就只有50分了。”朱金和高兴地说,“这就说明,我们都是爱情的真正赢家。敏,我当心眼里感激你!” “唉,可我真想不通。我们为什么不要100分,而偏偏要不及格呢?”孙敏敏一直在考虑这个让她痛苦不堪的问题。 “现实就是这样,”朱金和爱抚着她说,“难于得到的东西才是珍贵的,藏而不露的东西才是美妙的,轻易到手或一眼见底的东西,是没有吸引力的。就像难解的题目才能吸引人不懈地去解一样。爱情的神秘面纱一旦被揭去,就只剩下欲求了。要是我们天天在一起,能有这么美好吗?” 朱金和总是在说服她要掌握好度,不要鱼死网破。他们沉浸在这无比幸福的氛围里,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这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多了。朱金和慵懒地躺在她的怀抱里,不想回家了:“今晚,我就住在你这里,好吗?天亮时,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孙敏敏微笑地看着他说:“你敢吗?我看你没有这个胆量。”说着,爱怜地吻着他的脸。 他们正这样调着情,突然,门上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 他们一惊。细听,是有人在开门。 “是他。”孙敏敏惊恐万状地说了一声,就猛地坐起来,慌忙找衣服穿。 朱金和的脸一下子黑了,手忙脚乱,都找不到衣服了。 “快。”孙敏敏催促着,将他的衣服丢给他。他手抖得一时穿不上。她比他先穿好,紧张得脸色刹白。 这一紧急情况提醒朱金和,他原来根本不是什么爱情的真正赢家,而是一个感情的小偷啊。是的,他现在比小偷还要慌张,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燥热起来。 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孙敏敏穿好衣服,吓得脸色苍白,急得在当地团团打转。 “完了,”她轻声说,“这可如何是好啊?他,他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是不是他发现我们什么了?有意来捉奸的?要是被他捉住,那我们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朱金和下意识地穿着衣服,茫然四顾,知道前后窗户下面都没有踩踏的东西,家里又没有藏身的地方,现在自己就是插上翅膀,也难于逃脱了。他额头上冒起了热汗。 这是他平生的第一次,那么紧张,死一般的恐惧。 到这个时候,再老练的惯偷也会惊慌失措的。要是被他当场抓住,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东窗事发,我就要身败名裂,关键还在于孙敏敏,她的命运将比我更加悲惨……朱金和不敢想下去。 “敏敏,开门,是我。”门外响起陶顺仁的喊声。 孙敏敏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当地急得乱转。 “你说怎么办?”她差点要哭了。 朱金和已经穿好了衣服,但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发的变故。他一屁股坐在那条长凳子上,垂下了头,脑子里乱得像一锅粥。向他摊牌吧。他心里不无恐惧地说,现在只能这样了,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这样想着,他反而镇静了下来。 但孙敏敏比他急。她明白要是被他抓到,声张出去,那就要臭名昭著的呀。更重要的是,我们都将要失去一切,失去家庭,失去爱情,失去尊严,失去前途……不,我要想办法化险不夷,否则,我们都要身败名裂啊! 孙敏敏脑子飞转着,忽然看见平时外面客厅里那张壁柜的门开着,心里一动。对,让他躲进去! 孙敏敏急中生智,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头脑里生成。她来不及想这个方法是不是可靠,就走过去,一把拉起他,将他莫明其妙地拉进壁柜,让他紧贴着站在里面,然后小声说:“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出声,也不要开门。然后我们睡了,你才悄悄出去,千万不要发出声音。”她说完,迅速关了柜门。 朱金和于破罐子破摔的镇静中,被她这么一救,重新紧张起来。他紧贴在壁柜的后面,屏住呼吸,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你看你,多可怜啊! 朱金和再次想,你其实只是一个可怜的偷腥者!一个奸贼而已! “啪”的一声,门开了。 “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开门?”陶顺仁不满地说。 孙敏敏假作睡意惺忪地说:“人家已经睡着了,谁知道你这么晚还回来啊?不是要开两天的会吗?” 陶顺仁没吱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壁柜的门上。然后疑虑重重朝它走过去。 在里面的朱金和听到陶顺仁走过来的脚步声,心一下子停止了跳动,一口气哽在喉咙口,不上不下。 他眼睛一闭,心里想,完了,觉得脸皮被剥去一般疼痛发麻。 这时,门上好像动了一下。 朱金和在门里面,惊得差点要惊叫起来。 陶顺仁怎么突然回来了呢?是对她不放心?还是成心中途杀回来要捉她的奸?这个突然袭击说明了什么?是一个爱情失败者的心虚反扑,还是爱情赢家的正当防卫?他一定是有意这样的,说明他对妻子已经有所察觉和怀疑,这是一个可怕的信号! 屋里的空气凝固了,仿佛要爆炸一样紧张。 孙敏敏却故意打着哈欠说:“你干什么哪?还不去洗个澡?都快半夜了。” 陶顺仁迟疑了一下,终于没有去拉壁柜的门,而是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走进去的时候,他还不太放心地回头看了看妻子,见她神色有些异样,疑惑地说:“你好像魂不守舍的,干什么?” 孙敏敏急中生智地说:“人家正在睡觉,被你吵醒,难过死了。” “帮我去拿一条短裤。”陶顺仁终于消除了疑惑,走进卫生间去放热水。 孙敏敏心里一阵轻松。朱金和在里边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死而复生般透了一口气,作好了开门逃生的准备。他听卫生间的门关上了,不一会里面就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正文_第326章不顾危险去幽会 孙敏敏在外面轻轻咳了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朱金和悄悄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出来。这时,孙敏敏镇静地站在门口,已经给他打开了门,神色还是那样紧张。但明显已经镇静了许多,脸上还露出了机智脱险的微笑。 朱金和无限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向她点头致谢,然后悄无声息地闪出去。门在他背后轻轻关上了。他往东急走,走到自家门前,开门进去,跌坐在沙发上,惊魂未定地瘫在那,许久没有动。 “她真是一个奇女子。临危着急,却能急中生智。”朱金和在心里不停地感叹着,“而你呢?简直就是一个懦夫,更是一个临危惊慌的小毛贼!” 朱金和受到惊吓,变得胆小谨慎起来。于是,他对孙敏敏若即若离,忽冷忽热起来。 而孙敏敏却对他越来越痴情,也越来越大胆了。 女人总是不轻易动心,而一旦动了真情,就比男人痴迷和顽强。孙敏敏想,既然偷偷摸太危险,太辛苦,就干脆转到地上来,光明正大地相爱,名正言顺地结合。 可她想得太简单了,现实是复杂的。女人的头脑本来就比男人简单,经过爱情的熏蒸,理智被蒸发掉以后,就更加简单了。 朱金和则没有那么简单。尽管他也爱得那么热烈,但却深谋远虑,非常谨慎。 这就苦了孙敏敏。一个女人要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掌握好两面的度,真的不容易。一个丈夫,一个情人。既不得罪名正言顺的丈夫,又不失去心灵寄托的情人,多么艰难啊! 这是一种煎熬,一种智慧的煎熬,心机的煎熬,情感的煎熬。不是聪明灵敏坚强能干的女人,是忍受不了的。时间长了,不是要被爱情熬出油,就是要被嫉恨熬成干。 这会儿,孙敏敏在校长室前面的场院上,像幽灵似地转悠着。她想进去,却又不敢进去,只是可怜巴巴地在那里徘徊。 她希望朱金和能像以前一样,站起来,到窗前来看她一眼,哪怕只是匆匆的一瞥也好。他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跟她暗送秋波,更没有说话了。 朱金和好像在有意躲着我!难道他真是一个懦夫?遇到一点危险,就退缩了。或者,他得到了我,就想甩我了?应该不会吧?! 那我几次在那段路上徘徊,想跟他接头,他为什么都没有出现呢?发微信给他,他也不回。而且那天,他在校园中心路上看见我向他走过去,竟然中途折向别处去了。 他是不是误会了我?孙敏敏痛苦地想,那天我跟陶顺仁肩并肩走在一起,他嫉妒了?还是他觉得我跟陶顺仁有感情,因爱生嫉了?是啊,朱金和好像对陶顺仁越来越妒嫉和防范了。 不行,我一定要跟他见一次面,跟他说一说。我心里只有你,金和,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想着你。就是晚上跟他过夫妻生活,我也把他当成你,才能有激情,才勉强达到那种境界的。真的,金和,你难道就不知道吗? 孙敏敏实在憋不住,就在楼下大声咳了一下,然后故意转开,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去看着旁边一个花坛里的鲜花。 可她哪里有心思看花啊?眼角一直扫视着办公大楼的二楼。她要看朱金和是不是出来向她发送暗号。 一会儿,朱金和从办公室走出来,站在二楼的后窗边向她眺望。 孙敏敏不顾被人发现的危险,转身仰头凝视着他。 哇,多么帅气的男人哪! 朱金和矗立在二楼上,那么富有气质和魅力。就是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男人,我曾经拥有过他。不,我们曾经肌肤相亲,灵肉交融呢。 好在这时候旁边没有人。否则,准会发现她痴迷的神情。他们仿佛有遥感似地对视着,虽然看不到各自的目光,但心灵在这凝固的遥望中得到了交流。 最后,朱金和哑巴一样向她呶呶嘴,打了个手势。 这是一个约会的暗号,只有孙敏敏能看得懂。好激动啊,孙敏敏的头被一阵幸福的浪潮冲得有些眩晕。她向他点点头,转身走开了。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约会。因为这几天他们的配偶都在学校里,他们不能到家里去幽会,只能到那个小树林里去,匆匆忙忙地拥抱接吻一下,说几句情话就分开。 这个小树林在校园的后边,背靠着学校的围墙。树林的前面是一排平房,这是学校体育器材仓库和杂物房。平时,那里人迹罕至,比较完全。但南边那一面没有任何遮挡,要是有人走过,就可能会被发现。 孙敏敏好容易熬到晚自习课退,学生们都回到宿舍区去了,她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装作回家的样子下了楼。 她见没人注意她,迅速一拐,朝平房后面的那个小树林走去。 孙敏敏在寂静的校园里走着。走到那排平房前面,她前后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她才绕到平房的背后,猫着腰走进树林。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朱金和的到来。 小树林蚊蝇乱舞,湿气很重,但校园里实在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 孙敏敏看看天空,天上的星星透过树叶,嘲笑一般地朝她眨着眼睛。她羞涩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一阵阵凉风穿过树林,吹在人身上,感到了丝丝凉意。 孙敏敏隐蔽在树背后,忍受着蚊虫的侵袭和湿气的包围,耐心地等待着,激动地盼望着。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树叶间流走了,而朱金和却迟迟没有出现。 孙敏敏竖着耳朵谛听着他的脚步声。朱鑫和的脚步声,她太熟悉了。可却一直没有由远而近响过来。 金和今晚是怎么啦?都快十点半了,还不来,那就太晚了。她紧张地想着,回去太晚,他又要怀疑我了。 孙敏敏紧张极了。每一阵清风吹动树枝发出的簌簌声,她都要心跳,紧张。以为是朱金和来了,又以为是别人在监视他们。 孙敏敏缩着身子,蹲在树林里,等啊等,却总是听不到朱金和的脚步声。她耐心地劝自己再等一等,说不定他脱不开身,一会儿就来了。他妻子在学校里,她不能轻易给他发微信。 孙敏敏整整等了半个小时,都听不到朱金和的声息。她想退出去,绕过平房,看看他的办公室里是不是还亮着灯光。 孙敏敏就着月光看看时间,这时已经快十一点了。金和就是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一群群蚊蝇更加疯狂地上来围攻她。孙敏敏有些生气,讨厌,你们倒是很勇敢,而他却是一个胆小鬼,一个爱的懦夫! 金和明明给我发了约会暗号的,怎么就失约了呢? 孙敏敏懊丧极了。这时,她心里的愤恨完全压倒了激动,懊恼也早已多于期待。我明天一定要好好问一问他,跟他算这笔帐,哼! 金和是不是又盯上了别的女人?是谁呢?孙小琳吗?好像不太像。孙敏敏想,他们虽然都是从集团总部过来的,可他们的关系似乎不太好。平时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有些冷淡,甚至互不理睬。 再说,他们要是真有那种关系的话,他应该给孙小琳扶正了。为什么一直将她吊在那里呢?那是不是孙小琳拒绝了他的要求,他才这样的呢?唉,谁搞得清?男人其实比女人更加变化无常,难以捉摸,也最容易见异思迁,花心乱搞。 孙敏敏知道朱金和肯定不会再来了,才失望地匆匆逃离了小树林。 第二天,孙敏敏气不过,上完第一节课就回到家里。她想来想去想不通,朱金和失约了,为什么不给我发个微信,说明原因呢?他难道就对我这么绝情?从此再也不睬我了? 孙敏敏想了好一会,才憋不住用手机打他办公室里的电话:“喂,你说话方便吗?” 朱金和愣了愣,然后轻声说:“你说吧,什么事?” 孙敏敏听到他这种不当回事的口气,心里有些窝火:“昨天晚上,你为什么失约?” 朱金和轻描淡写地说:“办公室里临时来了人,脱不开身。” “是吗?”孙敏敏讥讽说,“我看不是吧,你是不是又约了别人了?” “真的,后来我正急着要走,陶顺仁又来了。”朱金和打断她的话,语气一转,反败为胜地问,“你知道,他来干什么?” 孙敏敏心虚地问:“干什么?” 朱金和说:“他来找我的叉子。” “什么?”孙敏敏吃了一惊,“找你的叉子?不会吧。” “怎么不会?他早就对我有意见了。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我真的很担心。”朱金和压低声音说,“但现在他还只是说些工作上的事,没有提到那种事。这次学校评选先进教师,陶顺仁在上次校务会上,发表了一通不同意见,公然反对孙小琳当选先进,而将根本不符合条件的季老师提了出来,搞得我很被动。” 正文_第327章上司的潜规则 “你也知道,这次,孙小琳在全校的得票数最多,呼声也最高,怎么能不放上去呢?再说,孙小琳也确实不错,不评她先进,怎么对全校教师解释?而陶顺仁却公开反对。 昨晚,他又来说她的坏话了。” 孙敏敏听了心里很高兴,这是她让丈夫这样做的。她现在暗地里正在跟孙小琳竞争正教导主任,所以处处都在与她较着劲。 尽管她们身上都挂有一个“副”字,但孙小琳排在她前面,她只得在表面上装作尊重她的样子,有事向她请示,或者跟她商量一下,暗地里却一直在与她较劲,比赛。她一方面努力工作,积极要求进步,另一方面则缠住朱金和不放。 孙敏敏知道,只有紧紧依靠朱金和这棵大树,她才有希望超过孙小琳,一步步上去。可她没想到,这次年度评选,孙小琳竟然被老师们推选为候选人的第一名,她却名落孙山。所以她心里很难过,也觉得很丢脸。 于是,她炉火中烧,让陶顺仁在背后说孙小恨的坏话,要把她也拉下来。她不能让孙小琳超过自己,超过自己就意味着正主任位置被她抢去。所以现在他听朱金和这样一说,就知道陶顺仁听了她的话,已经开始行动了。 孙敏敏装作不知道地问:“他说她什么啦?” 朱金和说:“他说她平时爱耍小脾气,骄傲自满,目中无人,看不起领导,等等。而说了平时喜欢吹毛求疵的季老师许多好话,弄得我有点不知所措。他可能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一些蛛丝马迹,故意在跟我作对吧?” “不是的。”孙敏敏的气不打一处来,第一次大声为丈夫作辩护,“他根本不是在与你作对,他完全是出于公心。孙小琳是这样的人,她很有心计,藏而不露,还在背后经常说你的坏话,我就亲自听到过。” 朱金和不动声色地问:“她说我什么呀?” 孙敏敏说:“她说你平时喜欢打牌,还爱开玩笑,有时大大咧咧的,言行不够稳重,有失一个校长的身份。” 朱金和笑了:“这有什么?这恐怕不能算是坏话吧?你不要妒嫉人家好不好?你是在为陶顺仁说话,是不是?” “我看是你在为孙小琳说话,你是不是在打她的主意?”孙敏敏再次把这句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朱金和惊讶地说:“你胡说什么呀?你这样说,就冤枉我了。我是这样随便的人吗?我对你是真的心。敏敏,我不知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心里只有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啊?乖一点。不管我平时怎么忙,有时可能顾不上你,也不敢多打扰你,随便给你发微信,打电话,但我的心永远是属于你的。我有了你,就满足了,还能再有别人吗?宝贝,听话,啊?” “我希望你不要口是心非,我要看你的行动,哼。”孙敏敏装作生气地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朱金和这是错怪陶晓兴,又误会我。孙敏敏还是转不过脑子来,她觉得很委屈,实在有些受不了。 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见他一面,向他解释一下。孙敏敏有太多的话要跟他说,不说,她都快要憋死了。她一定要问问他,他是不是在打孙小琳的主意?这是一个原则性的大问题,我必须得搞清楚。 孙小琳最近心里有些乱。她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境被接二连三的事情搅得波涛汹涌,频频落泪。这也并不是女人特别脆弱,爱流泪,而是现实太残酷,太复杂,许多事情都出乎她的想像,让她感到震惊和悲哀。 孙小琳想洁身自好,凭自己的真本事升迁,一个个沉重的打击却接踵而至;她想做一个好女人好妻子好妈妈,一些有权的男人却围着她打转,百般地诱惑她,纠缠她,让她感到无所适从,哭笑不得。 这是孙小琳在大学里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她的家境并不好,成长的道路也并不顺,所以对现实的残酷性还算是有些认识和准备的。可走上社会后的现实,却还是超出了她的认识范围和心里承受能力。 要是家庭环境更优越,小时候生活更顺遂,从学校的像牙塔里走出来,以为这个世界到处阳光灿烂,人人平等,凭真本事吃饭。那么,现在的孙小琳就会更加脆弱,不是自暴自弃,与社会上的污泥浊水同流合污,做有权有钱人士的情人,走上犯罪道路,就是滋生不满情绪,消极悲观,甚至还会自杀。 前一阵,孙小琳在最委屈,最无助的时候,真的动过自杀的念头。她想用自杀的方式来反抗权贵的逼迫,以引起社会和人们的警觉,共同来救治和改变这越来越严重的情感之风和腐败现像! 这天下午,学校召开一周一次的教职工例会。凭感觉,也从朱金和的神情上,她觉得会有有关人事任免事项宣布。 孙小琳已经默默地等了很长时间,应该要得到扶正了。然后再提一个副教导主任,这样一正一副,就目前培训学校的规模来说是最适合的。一个文件,两个任免事项。当然,这个副教导主任不应该是孙敏敏,而应该是陆红梅,或者是吴兴培。 怎么会是孙敏敏呢?凭哪一点轮到她啊?前两周朱金和告诉她这个消息时,她意外地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反映过来。 那天,朱金和把她叫到校长室,带着讨好的神情对她说:“我把你的扶正报告写好了,准备送上去。” 孙小琳听后很高兴,就对他说:“谢谢朱校长,我和杨兴宇不会忘记你的。” 没想到朱金和接下去又说:“学校准备再提一个副教导主任。” 孙小琳马上问:“谁?是陆红梅吧?” 朱金和暧昧地笑笑:“不是,是孙敏敏。” “什么?”孙小琳以为自己听错了,“不会吧?” 朱金和理直气壮地说:“我们要培养,就要培养年轻有为的干部。孙敏敏尽管毕业不久,却聪明懂事,表现积极,敬业努力,水平高,能力强,很有培训前途,就像你那个时候一样。” 孙小琳愣愣地看着朱金和的脸色,想从他的神情上看出为什么提孙敏敏的理由。却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丝痕迹。 她没有发现过朱金和跟孙敏敏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尽管她心里是这样怀疑的。从朱金和的习性看,完全有可能跟孙敏敏有了什么不正常的勾当,他才这样不顾学校大部分老师的反映,私自提拔孙敏敏的。虽然他在以前的会上表扬过孙敏敏,但不至于把两个威望很高的老教师撇在一边,而去提一个刚招聘进来的新教师啊。 这是一个让人不解的谜。所以这天以后,学校里的老师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陆红梅和吴兴培老师知道后,情绪马上低落下来。尽管他们的工作照做,但明显没有以前那么积极了。 孙小琳也多了个心眼。平时,她特辑留意朱金和与孙敏敏的异常行为,却一直没有发现。她只知道朱金和给孙敏敏和陶顺仁做了个媒,孙与陶还是很般配的,这也算是为他们做了一件好事。朱金和说是为了留住人才给他们说媒的,孙小琳觉得可以理解。这是一个校长出于公心和对教师关心的表现,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校长这样决定了,孙小琳还能说什么呢?说也没有用。但她要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提醒他的话:“朱校长,提拔谁,是你校长的权力,我不应该说三道四,就是说了,也没有用。孙敏敏确实也不错,年轻漂亮,青春活泼,表现积极,业务水平也比较高,我不反对。可是你这样一提,陆老师和吴老师,还有其它老师都会有议论和想法的。这对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恐怕是不利的。” 朱金和的脸色有些尴尬:“没关系,我会做好这方面工作的。” 孙小琳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她开始等待这个人事任免的消息。没想到只过了几天,她就接到了韩总裁的微信:你的扶正报告在我手上,你过来兑现承诺,我就给你批! 孙小琳看了这条微信,气得把手机狠狠地掼在抽屉里,差点掼坏。 怎么还有这样无耻的领导?用权力要挟人,强迫人,真是岂有此理!孙小琳真想拿着这个手机去告发他。 可她想想,最后没敢付诸行动。你能去吗?仅凭这条微信就能告倒他?唉,不仅告不倒他,很可能还会把你自己弄得见不得人,也在单位里呆不下去的。人们对男女情事是最为敏感的,这种消息不管真假对错,往往都会不胫而走。 而在流传中,遭到伤害的往往都是女人。现在的男人,有无作风问题,已经越来越无所谓了。这也许就是一些有权男人生活腐化坠落的一个原因吧。 孙小琳不敢去告,就只得捺下火气,给韩总裁回复。 正文_第328章她想以死抗争 她得罪不起他啊,回避他已经惹了他生气,再得罪他,她就真的要死在他手里了。 为了生存和前途,孙小琳表面上还得应付一下这个无耻的色狠,于是,她从抽屉里拾出手机,强打起精神给他回复说: 韩总裁,谢谢你能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但你不要再提这件事好不好?你是我的领导,我很尊重你。这样做,性质是很恶劣的,这是一种权色交易!要是被人知道,你我都要倒霉。当然,最受伤害的还是我这个女部下!所以,我恳求你放过我!至于批不批,你就听听学校领导和教师们的反映才做决定吧。代我问你的儿子韩小松好! 孙小琳想,这样的回复是很诚恳的了,可是韩总裁却再也没有回复。 过了一个多星期,韩总裁突然带了叶小平来学校进行考察。朱金和很坦然,集团公司来考察提拔两个年轻*部,他作为校长,只能笑哈哈地陪着一脸正经的韩总裁这边走走,那边看看,然后按照韩总裁的吩咐,分别召开教师和学生座谈会,最后才在校长室里找两个当事人谈话。 孙小琳也被弄得有些紧张。对韩总裁的到来,她只能不卑不亢地迎接。过于热情,她不敢,也不想,却也不能对他太冷淡,或者有意回避。她只能以一个老部下的身份,亲切热情地接待她。 韩总裁在众人面前,也是一副大领导的派头,打着官腔。 “韩总裁好。”孙小琳见了韩总裁,连忙从办公室里走出去欢迎。她说了一句,马上转脸去看着叶小平说,“叶处长,你们可是难得一起来学校考察的。” 韩总裁当着大家的面说:“孙主任,回到学校后,听说你的工作做得不错,啊。你也算是集团总部培养出来的干部,跟朱校长一样,为我们集团总部争了光,是不是?啊,哈哈哈。” 尽管说得有些虚伪,却将气氛弄得比较轻松。 但单独招她谈话时却不一样了。韩总裁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面孔一变,说的话也根本不像一个领导的口气了。 下午一点多种,朱金和把孙小琳叫进去,带上门就走了。孙小琳小心翼翼地在会客区里坐下来,既紧张,又害怕,心跳得有些快。 韩总裁坐在她对面,像个审判官一样地审视着她,一声不吭。 这让孙小琳更加紧张,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冲韩总裁笑了笑说:“韩总裁,你好,你。”她不知道跟他说什么话好,一说就没了话,就脸红脖子粗起来。 韩总裁却慢悠悠地说:“孙小琳,你在这里很自在,很努力,啊?从刚才的座谈会看,你的威信也不错,老师和学生对你的反映都很好,你应该扶正了,甚至还可以当更高的领导呢。这里不是还缺少一个副校长吗? ” 孙小琳心里一阵高兴。她没想到,韩总裁也能这样坦率地说话。她有些激动看着他,不吱声,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可问题是,你有一个很大的毛病。”韩总裁一打转折说,“就是有些骄傲自大,目无领导。也不太守信用,说话不算数。” 孙小琳的心往下直坠。唉,他还是想着这个啊。这不能作为我的工作表现说嘛,这跟扶正不搭架的呀。 孙小琳在心里替自己争辩着,却不能在嘴上说,只能逼自己静静地听。 “你说,这样的人,我怎么放心让她当正职呢?怎么可能再提拔她呢?”韩总裁停了停,又无耻地说,“当然,你现在要是能弥补以前的错误,还来得及。真的,我要求不高,你只要兑现承诺,哪怕一次,就算了,我批给你,好不好?” 孙小琳心里好痛苦,她真想跳起来指着他大骂。可她能这样做吗?她在他手下做事,没有靠山,不能马上就调走,离开他。 孙小琳知道,自己目前还不能这么烈。她只能板着脸,带着哀求的口气说:“韩总裁,我上次给你发微信说了,这样不好,真的。这样做,我就等于毁了自己。” 韩总裁打断她说:“你不要搞反了,你不这样做,倒是毁了自己。你信不信?不信,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见孙小琳沉默,韩总裁又压低声说:“孙小琳啊孙小琳,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你说我们都已经拥抱过了,再进一步有什么呢?你损失什么了?你一点也没有损失什么,而且人不知鬼不觉,你就能先当正教导主任,然后再当副校长,一步步上去,前途无量啊。而你要是继续这样钻牛角尖,抱着这种陈腐的死理想不开,眼看就要被人超过去,抢了你的位置,丧失大好机遇啊。我的孙小琳,我这是为你好啊。” 孙小琳咬住嘴唇不吱声。韩总裁以为她心动了,继续说:“孙小琳,我已经把话都说到家了,我这是出于对你的爱,才这样做的。到底怎么样?我也不逼你,由你自己来定。” 韩总裁要起身坐到她身边来,孙小琳连忙站起来说:“那韩总裁,我走了。谢谢你,能对我说这种心里话,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孙小琳说完,开门走出来。事后,她也进行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真想为了自己的前途,瞒着杨兴宇,不,瞒着所有人去给韩总裁兑现一次承诺。 可是她想来想去,最后还是不肯走出这关键的一步。过了几天,韩总裁又给她发来一条微信催她:你想得怎么样了?我要做决定了。 孙小琳想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给他回复说:我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做法,你哪怕换一种方式,我心里都会好受一些。先给我批了,我再感谢你也不迟啊。 孙小琳不想把自己的路堵死,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但韩总裁却没有再给她回复。她以为韩总裁可能会良心发现,也从工作考虑,会批给她的。 所以那天朱金和开学校例会,手里拿着一个新的文件,她就知道可能有结果了,就有些紧张地坐在那里,等待他宣读这个结果。 可是,朱金和宣读完孙敏敏的任命后,孙小琳正竖着耳朵听下去,朱金和却没了声音。一些老师问他下面还有没有,他说没有了。 这时,孙小琳听见自己的心“怦”地一声,迸裂了。眼前一阵发黑,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往一个黑暗的洞里坠落。 悲从心生,孙小琳禁不住在老师们的惊讶和不解声中默默地哭了。 那天,孙小琳的心里真是难过到了极点,好像自己的末日到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办公室,后来又是怎么浑浑噩噩地回家的。 回到家,孙小琳见妈妈和儿子小晶都不在,就坐沙发上发呆。她想起这段时间以来,她一个人干着教务处的所有工作,起早贪黑地上下班,一天到晚脚不点地忙碌,累得腰酸腿疼也不说一声累,倒头来却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更让孙小琳想不通的是,她这样辛苦,这样努力,朱金和却还要无端地指责她,批评她。前段时间,她好心好意地去向他汇报工作,请示问题,却还要无端地遭受他的冷脸的数落。 这究竟是为什么啊?难道就仅仅因为我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因为我没有答应他们的无耻要求吗?孙小琳想来想去想不通,就想以死来抗争,警醒人们起来与腐败分子进行斗争,救治这个病态的社会! 于是,孙小琳想给丈夫写一封遗书。她从包里拿起一支笔,一张纸,坐到吃饭桌上去写。可她一提笔,又觉得没法写。怎么写呢?这种事对女人来说,只能用沉默和逃避来反抗。 她丢下笔不写了,去家里转悠,想寻找自杀的工具。用刀她是不敢的,她见了血要头晕。她只能找绳子。 绳子很快就找到了,一根长长的尼龙绳。孙小琳从杂物箱里拿出来,又去找挂绳子的地方。她在家里转来转去,最后停在大厅通向阳台的那个门框底下。孙小琳觉得这个地方可以挂,就准备把绳的一头甩上去。 可是这时候,门上突然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 孙小琳连忙将手中的绳子丢在阳台上。 “孙小琳,你回来了。”门开了,她妈领了儿子走进来。 “妈妈,抱抱。”儿子早已会走路,见了她,就扑过来抱住她的腿要她抱。 孙小琳弯腰抱起儿子,眼睛模糊起来。眼泪涌出眼眶,痒痒地从脸上挂下来。她连忙将脸贴紧儿子的小脸蛋,泪水沾了儿子一脸。 儿子搂紧妈妈:“妈妈,不哭。小琳,乖。” 儿子稚嫩的话话,让她再次泪如泉涌。她醒悟了,后悔了。为了儿子,你也不能这样寻短见哪。 你好糊涂啊,要是他们晚回来一会儿,你还不知要做出怎样的傻事来呢。对这些腐败分子,你不能这样逃避,而应该跟他们进行斗争。你越是逃避,越是顺从,越是害怕,他们就越是得意,越是猖狂。 正文_第329章开始搞冷战 你应该像兴宇一样,忍辱负重地跟他们进行斗争。要用计谋揭露他们,打败他们,这才算你有本事。就是斗败了,被他们搞得身败名裂,也是有意义的,也算没有白活,起码为纯洁这个社会的风气尽过力了。 她妈看见她流泪,连忙地走过来问:“小琳,你怎么啦?” 孙小琳摇摇头说:“没什么,见了儿子,高兴。”她将胸中的苦水咽回了肚里。 但她妈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事,女儿的心事还能瞒过妈吗?她妈给她出着主意说:“等兴宇回来,你跟他说说,那里不行,就换一个单位,啊,别硬坚持下去。哪个男人招惹你了?你们也可以去告他的。” “不是的,妈,你别瞎想。”孙小琳抱着儿子转开了。她怎么能跟妈说呢?妈已经够辛苦的了,不能再让她担惊受怕了。 但妈的话却提醒了她。哦,换一个单位,也是一个办法。人总是希望到一个清洁安静和谐的环境里工作和生活,那样才心情愉快,安宁幸福。 于是,孙小琳耐心等待杨兴宇周末回家。 星期五下午五点,孙小琳准时下班回家,先去菜场上买了几个菜。回到家里,她就脱了外套烧起来。 孙小琳要讨好一下丈夫,然后再求他帮她换一个单位。她想来想去,自己没有这样的关系。她爸下海后,有些身份的亲戚朋友都断了与他们的来往。这个社会确实也越来越势利了,所以她只有求杨兴宇帮助。 自己的丈夫不帮我谁帮我?这件事他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哼,他再不帮我,我就跟他没完! 一会儿,杨兴宇开着车回家了。可是奇怪,今天,杨兴宇没有像往常那样兴高采烈地去招呼他们,然后去抱儿子亲,而是把包往沙发上一丢,脸色平静地问她妈:“妈,小晶呢?” 妈说:“在阳台上玩。” 杨兴宇朝厨房里忙着的娇妻看了一眼,就不声不响地到阳台上去抱儿子:“小琳,爸爸回来了。来,爸爸抱一下。” 小小琳忽闪着大眼睛,放下手里的玩具汽车,走过去让爸爸抱起来,然后懂事地指指妈妈,示意妈妈有事。 孙小琳用后脑勺看着杨兴宇的神情,觉得他有心事。难道我的事有了连锁反映?她不无担心地想,很可能是的。只要我们两人都还在华隆集团,就不可能跳过韩总裁的手掌心。 果真,事实证实了她的猜测。 杨兴宇抱了一下儿子,亲了亲他,跟他说了几句话,就放下他,来帮她一起盛饭端菜,然后坐下来吃饭。 孙小琳想给他倒点酒,他制止说:“今天就不喝酒了,吃饭吧。” 吃了一会儿,孙小琳还是憋不住对他说:“你帮我想办法,换个单位吧。” 杨兴宇的筷子停在了一只菜碗的上方不动:“为什么?” “我在那里,不顺心。”孙小琳本来想在床上跟他说的,可她的心情太迫切,就当着妈的面说了。 孙小琳发现杨兴宇不太清楚她的意思,就进一步说,“妈知道也没关系。上次,我跟你说过的。因为我没答应韩总裁的要求,他就没有给我扶正。只新提了一个副教导主任,孙敏敏,年轻很轻,有些张扬。现在,学校里弄得越来越复杂了。你想想,他们有意把我吊在那里,还用另一个女人来刺激我,让我们为一个正主任的位置去暗中竞争,这多难过啊。” 杨兴宇不吱声。他搛了菜吃着,但嚼得很慢。他在思考问题。 孙小琳又说:“朱金和也好像跟我过不去。这一阵,他经常无端地指责我,批评我。唉,我没有得罪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这还用问吗?”杨兴宇这才看着她说,“这是明摆着的打击报复。” “所以,我想换一个单位。”孙小琳恳切地望着他说,“再在那里呆下去,我恐怕要患心脏病了,甚至还会被逼出事情来的。” 妈也说:“兴宇,你就帮她想想办法吧,啊。我看她真的很难。前天回来,她就哭得很伤心。我这个当妈的,看着好心疼。可我们没有关系,唉,要说,都怪她那个不争气的爸。否则,女儿也不至于吃这样的苦头。”她妈说着,也红了眼睛。 杨兴宇有些为难地说:“好吧,我试试看。”过了一会,他又看着孙小琳说,“这几天,我的心情也不好。情况跟你一样,尤总被调到华隆集团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去当总经理,属于平调。但这个公司比我们科技公司规模大,位置重要得多。他在走之前,把提拔我当科技公司总经理的报告打上去,集团公司人事部门也来考察过,说是没有问题。结果却从外面的公司里调来一个总经理,我还是原来的位置,公司第三副总。前几天,那个新来的张总来公司报到,集团公司派人来开会宣布,弄得我很没面子。” 孙小琳愣愣地眼睛看着他说:“这是什么原因?” 杨兴宇说:“我估计是韩总裁搞的鬼。” “见了吧?怎么样?”孙小琳埋怨说,“叫你去公公他的关,你不相信。现在的官场,我算是看透了。” 杨兴宇瞪着她反问:“我去给他送礼送钱,有用吗?” 孙小琳心里一沉,不吱声了。是啊,都是你的色相惹的祸啊,你还怪他呢。于是,她改口说:“那兴宇,我们能不能想法都调出华隆集团呢?” 杨兴宇说:“你说得倒轻俏,现在要调一个单位,有那么简单吗?我们这不是应聘,当一般的打工仔。我们现在都有了职务,要调,就要有合适的位置,要通过上层关系才行。除非我们都辞职,不要这个职务,去下海经商,或者重新应聘谋职,从头开始。” 孙小琳说:“这怎么行?你求你爸帮帮忙嘛,看他有没有这方面的路子?哪怕化些钱也行,算是我们借的。” 杨兴宇不满地说:“亏你说得出来,我们已经用了他多少钱了?再说,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私人老板,能有多少关系?” 孙小琳垂下眼皮,只顾吃饭。 “还是靠自己吧。”杨兴宇自言自语地说,“我不相信就没有希望。” 孙小琳噘着嘴说:“不调出华隆集团,我们还有什么希望?” 杨兴宇想了想说:“你上次不是说,培训学校要被政府接管吗?” 孙小琳说:“一直在嘴上谈兵,不知猴年马月呢。照现在这个样子,等不到那个时候,我恐怕就要被逼死了。” 杨兴宇说:“你别说得那么严重好不好?我们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社会上比我们处境差的人还很多呢,那他们就都不活了?” 孙小琳有些火气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每个人所处的境况不一样,心情就不同,你明白吗?” 她妈见他们说说,要说出火气来了,连忙冲女儿说:“不要多说了,兴宇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你对他客气一点,啊。” 于是,孙小琳不说了。她耐心等待杨兴宇的消息,可过了一个多星期,一点音讯也没有。孙小琳实在憋不住,跟杨兴宇吵架了。 这天,孙小琳再次无端受到朱金和的数落。她不好跟顶头上司争吵,只得回办公室默默地哭泣。 周末杨兴宇回来,孙小琳妈又回家陪邵小霖去了。孙小琳就跟杨兴宇又哭又闹地吵起来,说他根本不关心她的事,不爱她了,说他在下面有了别的女人,然后以离婚相威胁,搞得两个人都很不开心。 晚上睡在床上,孙小琳还不让他碰她。于是,他们就开始搞冷战。下个周末,杨兴宇干脆不回来了,弄得孙小琳进退两难。 过了几天,朱金和突然又对孙小琳亲热起来。他像神经病一样,喜怒无常,一会儿对她打击报复,寻衅指责,一会儿又像以前那样疯狂地追求起她来。 孙小琳被他弄得无所适从,哭笑不得。特别是那天去参加观摩活动。朱金和好像有预谋似的,让她坐他的自行车。为了与他搞好关系,孙小琳不忍心当面回绝他,就坐了她的车。 可是一路上,朱金和不住地故意刹车,让她的身子扑在他身上。他还有意说一些吸引她的暧昧话,弄得她一惊一乍。唉,这个人怎么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真的不知道害臊。 想起他前一阵的态度,孙小琳不敢再过分剥他的面子,只好变得乖顺了一些。没想到到了那里,朱金和胆大包天,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挤坐在她一凳上,然后像贼似地偷偷抓住她的手。她当时吓得差点惊叫起来,心怦怦直跳。但她只能忍住,不能有强烈的表示。回去就再也不敢坐他的车了,偷偷溜到后门,打的回家。 后来,孙小琳又突然发现,朱金和在办公室里公开挂了两幅书法,将她的名字嵌了进去。她第一次发现时,心里有些紧张,更有些慌乱。 正文_第330章妒火更加旺盛 孙小琳知道,朱金和对她是真心的。唉,他这也是一片良苦用心啊。可她尽管有些同情他,也动过心。她心里想,就跟朱金和保持适度的暧昧关系吧。这样,也许自己的处境要好一点,也算对得起他了。 那么,怎么才算是适度的呢?孙小琳又搞不清了。这个门一开,弄不好会关不上的。所以还是不要开的好。 于是,孙小琳就继续关闭心门,就是再难,也不答应朱金和的要求。 让孙小琳越来越难以忍受的是,孙敏敏坐进她一个办公室以后,她的那种神情,那种作派,和一种正主任位置要被她抢走的压力,弄得她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不知怎么的,孙小琳总觉得有些看不惯孙敏敏。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有了问题,嫉妒心在作怪,还是孙敏敏确实太张扬,太胸有成竹,甚至太有恃无恐了。 都说女人的妒嫉心是最重的,孙小琳以前不承认。她觉得自己不是那种小鸡肝肠的女人,她还是比较大度,想得开的女人。可是,那天宣布孙敏敏为副教导主任后,朱金和把她领过来,坐在她左侧原来徐林祥坐的那张正主任办公桌上,她的心里就有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一直隐隐有些不安。 朱金和站在她们前面得意地说:“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你们现在是两个女人,可不要也演绎出一台戏来,啊,哈哈哈。” 朱金和自以为深刻幽默地笑了。 两个女人却都没有笑。孙敏敏掉头看着她说:“孙主任,以后可要多多关照我哦。” 孙小琳说:“以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两个都是女同志,有事商量着办吧。现在正好朱校长在,我们作一下分工。朱校长,你给我们教务处的工作分一下工,这样大家明确以后,工作起来就主动了。” 朱金和想了想说:“教务处的工作,呃,还是你全面负责吧,啊。至于分工嘛,你跟孙敏敏说一下就行了。” 孙小琳听朱金和这样一说,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但她还是觉得名不正言不顺,同是副主任,以后她怎么跟孙敏敏交待工作?但工作还是要做的,当着校长的面分工明确一些,以后孙敏敏如果不做,或者做得不好,也怪不着她。 于是,孙小琳有些心虚地说:“那这样好不好?孙主任,教务处工作有教与学两大块,你看你是负责教这一块,还是负责学这一块。也就是一个负责教师这头,譬如,教师的出勤情况,课程安排,上课质量的检查等等;一个负责学生这头,譬如,关心检查学生的出缺席和作业情况,身心健康状况,包括早恋,婚外恋等,上课纪律,教室里的卫生,寄宿生问题等等。” 孙敏敏朝朱金和看了一眼,好像征求他意见似地,朱金和没有吱声。 孙敏敏这才知趣地说:“孙主任,你资格比我老,教这一块,就由你负责,我来抓学生这一块吧。” “好吧,那就这样定。”孙小琳心里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肩上卸下了一副担子,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以后,我们各自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当然,分工不分家,有些事情还是要配合着做的,譬如,听老师的课,开师生座谈会,卫生大检查等。” “对对,你们要像一对姐妹一样,团结协作,做好各项工作。”朱金和神情暧昧地说,“不要闹矛盾。有不同意见,可以交换,啊。” 于是,两个女人相安无事,甚至还比较友善地共起了事。两人各负责一头,也用不着谁吩咐谁,督促谁,都很自觉,工作也都很认真,很努力。 每天一上班,两个人都能热情地招呼一声,说几句话。平时有什么事,都能互相通报一声,或者商量一下。不像跟徐林祥搞得那么紧张,难过。 可是慢慢地,孙小琳发现,尽管她们表面上客客气气,暗地里却在比着劲。孙敏敏越来越高傲,张扬,甚至有些不把她放在眼里。这个她倒无所谓,不计较。 让孙小琳感到胸闷的是,孙敏敏似乎有意在接近朱金和。教务上的一些事,明明可以自己解决的,或者问一下她就能处理的,她却总是偷偷去跟朱金和说。这不是明显在亲近朱金和,想当正主任吗? 孙小琳心里越来越堵了。 一次,她看见朱金和从过道里走过去,朝教务处办公室里看了一眼。一会儿,孙敏敏就装作上厕所的样子走了出去。 孙小琳马上站起来走到门口去看,见他们一前一后从楼梯口往上走去。她悄悄走出去,走到楼梯口,隐在下面听他们说话。 孙敏敏对朱金和说:“朱校长,昨天下午,我在巡视各个教室的时候,发现酒店管理班上的一对学生,在偷偷传递约会纸条。” 孙小琳心里“格登”一沉。她这不是等于在背后告我的状吗?酒店管理班我是班主任,她发现后不跟我说,而直接跟校长说,这是什么用心? 朱金和没有吱声。孙敏敏又说:“酒店管理班班主任是孙主任,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为好,才跟你说的。” 朱金和这才说:“这种小事,你直接跟孙主任说一下就行了。让她招那两个学生谈话,不要在学校里出什么事。” 孙小琳听到这里,赶紧退回办公室。一会儿,孙敏敏装着从厕所里回来的样子,坐到电脑前忙起来。孙小琳耐心地等待她跟她说这件事,可孙敏敏就是不说。她的喉咙痒得好难受,真想主动问她。可主动问,孙敏敏就会知道她刚才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一直到下午,孙敏敏才装作突然想起来的样子对她说:“对了,孙主任,昨天下午,我在巡视教室时,发现你们班上有一对学生,在偷偷传递纸条。我进去搜出来一看,是约会纸条。喏。男的叫刘松,女的叫吴佳佳。” 孙小琳只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是吗?那我要招他们谈话。”她从孙敏敏手里接过纸条,心里对孙敏敏又多了一个心眼。 让孙小琳真正产生妒火,是她从发现朱金和对孙敏敏特别关心,有事不跟她说,反而跟孙敏敏说开始的。 那天,朱金和从外面开会回来,在过道里碰到她。她招呼说:“朱校长,你开会回来了。” 朱金和只“嗯”了一声,朝她看了一眼,就走过去了。接下来就是课间操,教师们都出去,站在学生后面做操。 做完课间操,朱金和朝孙敏敏走过去,跟她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边走边说着什么。从样子看,好像是说她开会的内容。 孙小琳从后面看着他们亲昵默契的样子,心里不禁难过起来。她的胸中好像有一股火苗在往头上窜,热辣地有些灼痛。 孙敏敏主动贴近朱金和,她心里还好受一样,而朱金和也主动亲近孙敏敏,这就让她感到更加危险和不安。因为朱金和能决定她们的沉浮和前途啊! 接着,在一次教职工例行会上,孙小琳又在无意中发现,朱金和的目光一直朝着一个地方看。她掉头寻过去,那里竟然是孙敏敏。而这时,孙敏敏正神情激动地凝视着朱金和。 他们在对视!这个发现让孙小琳更加惊慌,妒火更加旺盛。要是他们在这方面有问题,干脆一点说,要是他们在暗中勾搭成奸,那对她的扶正将会构成致命的威胁。 这可如何是好啊?孙小琳心里更加焦急起来,身子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动着,简直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于是,孙小琳更加严密地关注起他们的动静来。 没想到这样一留心,孙小琳又发现朱金和在盯孙敏敏的间隙,也不时地把目光直直地扫过来盯她。她以前在会场上,遇到他的这种目光,都是躲闪的,现在她觉得再这样躲闪,就等于把朱金和往孙敏敏这边推,就等于把这个正主任位置拱手让给孙敏敏。 不行,不能再这样躲闪他了。于是,孙小琳就调整自己的心态,也适度给朱金和以回眸了。而且还密切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孙小琳要设法阻止他们勾搭成奸。否则,她就真的危险了。那么,朱金和要是倒过来跟你亲近怎么办呢?孙小琳心里矛盾极了,那当然是不行的。可你既要获得提拔,又要洁身自好,鱼和熊掌能兼得吗? 以此同时,孙敏敏也在注意着朱金和与她的关系,炉火甚至比她还要旺盛。 这天上午,孙敏敏发现孙小琳到校长室门口转过两次,好像在跟朱校长说什么话。她没心思办公了,便走出办公室,来到楼下,在大楼后面徘徊。 孙敏敏的上面就是校长室的窗口。朱校长只要到后窗口,就能与她对视。 孙敏敏有意在下面用力干咳了一声。她相信朱校长是会听到这声干咳的,听到以后,他会到后窗口来看她。可是她等了好一会,朱校长的身影就是不从后窗口出现。 正文_第331章上上司还要厉害 一排苍翠的松柏静静地站在那里。 ()孙敏敏静静地立在一棵松树后面,一眼不眨地盯着它,真想对它诉说一下自己的心声。 孙敏敏转转啊,上面校长室不断有人进出。孙小琳好像也进去了,有她的说话声。她是不是也在为正主任的事接近朱校长?她要是把媚劲拿出来,你绝对不是她的对手。你瞧她的脸多艳丽,身材多性感。笑起来眼睛甜咪咪的,像个迷人的狐狸精,哼! 孙敏敏想到这里,心里更加焦急,拼命想着去校长室的理由。可她越是急却越是想不出来。她实在憋不住,就转身往后面的操场上走去。 朱校长是不是也在追求孙小琳?孙敏敏胡思乱想起来。女人一痴情,就会醋性大发,妒火中烧,胆子也也会出奇地大。她不顾一切地拿出手机给他拨过去。他知道电话机就在他的右手旁,他不会不接的。 “喂,哪位?”终于,孙敏敏听到了那个让她心颤的声音。 她压住心跳,低声说:“你不认识的,一个陌生女人。” 孙敏敏听出朱校长吃了一惊,“丝”地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捂住了话筒。过了一会,他才冷冷地地说:“对不起,我有事。” 孙敏敏从电话里听到了孙小琳的说话声,她没好气地说:“那你忙吧,我不打搅你们了,再会。” 孙敏敏苦笑了一下,气呼呼地挂了电话。她低着头,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呆呆地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 朱金和却在办公室里谈笑风生,铿锵陈词。孙敏敏实在憋不住,再次站起来,走出去到校长室门口往里看了一下。 朱金和见了她却如见了陌生人一样,只顾跟坐在他前面沙发上的孙小琳和两个陌生的老师说话。 朱金和真的在有意冷落我,而在亲近孙小琳。孙敏敏凭一个女人的感觉,特别是那种暧昧的感觉,觉得朱金和看孙小琳的神情不太对头,心里更加堵得发慌。 尽管孙敏敏觉得自己资格没有孙小琳老,威信也没有她高,可她还是想超过孙小琳,当这个正教导主任。特别是这次朱校长不顾全校老师的议论,排除阻力,将全校资格最嫩的她提拔为副教导主任,让她感到其实提拔当干部也没有以前想像的那么艰难。 所以孙敏敏很自然地想超过孙小琳,迅速扶正,然后再当副校长。要是能在三十岁前当上县团级学校的副校长。那么,她就属于年轻有为的*部了。就有可能青云直上,走上更加辉煌的仕途。 从这次的提拔中,孙敏敏体会到女人要有出息,只要放开自己就行。不,只要征服有权的男人就行,用不着自己怎么辛苦地去努力,去争取的。 不是都说,男人是靠征服世界才征服女人的,而女人是靠征服男人才征服世界的吗? 真的很有道理,这次她就是这样的。她先用自己的身体征服了朱金和,再征服了一下韩总裁,就很快征服了这个学校里许多老师都想得到的位置。 那天,韩总裁来学校考察。她开始有些紧张,也对韩总裁的威严有些敬畏。可是只一会儿,她就发现韩总裁的目光比朱校长还要色,心情马上松弛下来。 那天,韩总裁一到学校,朱金和就领着他走到她办公室门口,指着她说:“韩总裁,这就是孙敏敏老师。” 韩总裁把目光扫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恨不得把她的衣服剥下来看。她冲门口两个同样色目迷蒙的男人嫣然笑了一下,有些明白韩总裁今天为何亲自来考察的原因了。她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心里便有了这方面的准备。 果真,他们在装模作样地开完座谈会后,韩总裁就在校长室里分别招她们谈话。 不知道韩总裁是如何招孙小琳谈话的,她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国企大总裁竟然是这样对待自己女下属的。 韩总裁先招孙小琳谈话,时间不长。孙敏敏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看见孙小琳小心翼翼地走进校长室,不到半个小时,朱校长就来叫她了。 朱金和他脸色板板地把她叫进校长室,当着韩总裁的面说:“孙老师,韩总裁招你谈话,意义可不一般,啊,你要把握好。”说着暧昧地看了她一眼,把门带上出去了。 这一眼包含了多少复杂的意思啊?她直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起码既有把美女部下献给上司讨好上司的意思,又有不舍得和嫉妒的心情。既希望她能顺利过关,又不希望她献身于别的男人。 开始的时候,孙敏敏也是这样想的。她在暗地里叮嘱自己,这次招谈关系重大,可以说,你的命运和前途就决定于这一谈。所以你既要拿出你的全部本领,让韩总裁满意,顺利过关,又不能有失一个女孩的尊严。 于是,朱校长一走,她就大大方方地说:“韩总裁好。”然后走到韩总裁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并拢两腿,端端正正坐着,含笑看着韩总裁,等待他说话。 韩总裁再次打量起她来。这次距离近了,他看得更加细致。好在她身上穿了一身比较严谨的外套。否则,她还真有点受不了他这种尖锐的目光。尽管她有这种心理准备,却还是被韩总裁盯得浑身不自然起来。 这种谈话,孙敏敏是不能先开口说话的。所以韩总裁不开口说话,办公室里的气氛就显得有些沉闷和紧张。 孙敏敏的两腿禁不住抖起来。韩总裁这才笑了笑说:“哦,是不错。孙老师,你年轻漂亮,干练大方,让人一看就喜欢,啊。” 孙敏敏没想到这种正式的招谈,韩总裁会以这种随便甚至是开玩笑的方式开场,但办公室里的气氛却也轻松了许多,她的心情也松弛多了。 “怪不得朱校长要推荐你,培养你。”韩总裁继续很随便地说,“我觉得他的目光不错,没有看错人。他说你聪明懂事,表现积极,要求进步,我想总不是没有根据瞎说的。” 韩总裁说着竟然暧昧地笑了。孙敏敏脸红了。她心虚地想,韩总裁难道知道了我与朱校长的关系?否则,他怎么会说这种话呢? 韩总裁停了停又说:“我们现在就是要发现培养这种年轻有为的干部,尤其是观念时尚,思想超前,表现好,能力强,爱岗敬业,爱国爱党有培养前途的*部。所以朱校长跟我一说,我就来考察了。我一般很少直接下去考察干部的,这是集团公司组织人事处的事。他们考察好了,报上来,我再审批。这次算是例外。” 韩总裁说到这里停下来,呷了一口茶,目光直直地盯着她说:“孙老师,你知道我为什么例外吗?” 孙敏敏紧张起来,心怦怦直跳。她还是以为,韩总裁已经知道了她与朱校长的关系,吓得不敢抬起头看他,只涨红脸,摇了摇头。 韩总裁嘿嘿地笑了,笑得比刚才更加暧昧:“因为朱校长说,你聪明懂事,各方面都很好,很有培养前途,我才来的。也就是说,我是对你重视才来的,你明白吗?” “嗯。我知道了。”孙敏敏到这时候,才有些激动地点点头说,“谢谢韩总裁看得起我。我会更加认真努力,以实际行动报答您的关怀,不辜负您的期望。” 韩总裁又一次嘿嘿地笑了:“说得很好,孙老师,你真是个很乖巧的女孩,让人喜欢,啊。不像有些人,哼,太高傲,自以为了不得,不把领导放在眼里,这对她的前途是很不利的。” 孙敏敏知道他说的是孙小琳,心里有些高兴。也知道韩总裁这样说的目的。她撩开眼皮,放定目光,大胆地跟他对视了一眼。 韩总裁咬住她的目光,有些激动地拿出手机说:“你的手机号码多少?今天时间比较仓促,什么时候,我要跟你好好谈一谈。” 孙敏敏心里一紧,知道韩总裁要跟她进行权色交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唉,谁让你走这条路的呢?现在有权的男人有多少是正经的?你不放开自己,就休想有所出息。除非你甘愿平庸,不想出人头地, 否则,你是跳不过他们手掌心的。算了,反正已经给了人,给一个人也是给,给两个人也是给,都一样属于权色交易,只要别人不知道就行。再说,他的权力比朱校长更大,说不定以后更有用场呢。 于是,孙敏敏愉快地把自己的手机号码报给韩总裁。韩总裁存进去,打了一下,她身上的手机响了。韩总裁说:“这就是我的号码,过几天,我会给你打电话,或者发微信的。” 说着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肩上亲昵地拍了拍说:“不错,小邵,有希望。慢慢来,啊,你会一步步上去的。” 孙敏敏有些紧张地站起来说:“那韩总裁,我走了。我,还有点事。” 正文_第332章总裁搞得很神秘 韩总裁说:“好吧,下次我让你来,你一定要来,啊。刚才朱校长也跟你说了,要把屋好自己。机遇放在你面前,就看自己怎么抓住它了。” 孙敏敏激动地点点头说:“知道了。”她转身往外走去。 没想到她刚走几步,韩总裁就从背后抱住她说:“小邵,先让我抱一抱,吻一吻吧。你,真的也很迷人,我喜欢你。” 孙敏敏没有反抗,只是柔声说:“韩总裁,这样不好,外面有人。” 韩总裁在她脸上吻了一口,才放开她说:“那好,下次吧。” 孙敏敏整了整衣服,理了理头发,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才打开门走出去。 韩总裁也是一个急性子的男人 ,只隔了两天,就给她发了微信:今晚八点,你到人民路88号门口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孙敏敏知道韩总裁叫她去是什么事情,便早早地作着准备。她吃好晚饭,又稍稍打扮了一下,才偷偷溜出学校,打的往约会地奔去。 人民路88号,是一个茶室,叫缘圆圆茶室。 孙敏敏有些紧张不安站在那里,等了一会,不见韩总裁的身影,就给他发微信:我到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韩总裁才给她回复说:你上来,在二楼的18号包房。孙敏敏连忙走进茶室,往二楼走去。 韩总裁搞得很神秘,大约是害怕被人发现吧。 韩总裁其实早已等在包房里了。他刚才从窗口偷看了她,见她是一个人来的,才把包房号告诉她。 孙敏敏一走进去,韩总裁就殷勤地让她坐下,给她倒茶。他先是装模作样地跟她说了几句官话,介绍了公司里的一些情况,抖露了一下自己的权威。然后坐到她一凳上,抱住她*起来。他的动作非常随便和老练,说明他是经常这样诱惑和侵犯漂亮女孩的。 孙敏敏像征性地推拒了一下,就让他去乱了。韩总裁吻了她一会,才迫切地说:“去江海宾馆吧,我在1306房等你。我先开车去,你打的过来。我们不能一起走,你明白吗?” 说着,韩总裁拿出一沓钞票,塞入她的包里说:“这是打的费,你拿着。” 孙敏敏坐在那里不动。韩总裁要开门时,又对她说:“这里的单我已经买了。你过十多分钟就过来。”孙敏敏点点头,韩总裁走了。 包房的门一关上,孙敏敏就拿出那沓钞票数起来。竟然有三千元。打的费要这么多?他的钱真多啊。孙敏敏感慨地想,这个韩总裁不知总共有多少钱啊? 孙敏敏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大概有十多分钟了,她才出去打的往江海宾馆奔去。到了江海宾馆大门前,她付了三十二元车费,钻出出租车,往后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才大大方方地走进去, 乘电梯上到十三楼。她走出电梯,款款地走到1306房门前,像应召女郎一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伸手轻轻一点,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韩总裁已经冲好澡,身上裹着一条浴巾,轻声对她说:“进来。” 孙敏敏一走进去,韩总裁就猴急地抱住她吻起来。吻了一会说:“你也冲个澡吧。” 孙敏敏毫不忸怩地说:“好的。”她脱了衣服去冲澡。从卫生间里走出来,韩总裁迫不及待地抱住她,压倒在床上做起那种事来……那晚,韩总裁在两个小时里跟她做了三次。 唉,在她身上时,韩总裁哪里还像个集团公司的总裁啊?跟朱校长一样,只有像动物一样的丑态。韩总裁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厉害,把她折腾得好累,一直到快十一点了,才放她回去。 跟韩总裁做那种事,不像跟朱校长做。因为没有感情,她基本上没有激动,自始至终都有一种被强暴的感觉。但她还是配合着他,做出一些动情的表情,甚至也低吟出一点声音来,让他满足。 韩总裁大约是再次吃到了嫩草的缘故,非常满足:“小孙,我的感觉很好,很满意,真的。下次叫你,你可要及时来哦,我不会让你白来的,啊。” 这次交易后,很快,她的任命书就下来了。那天,朱校长在宣读这个文件时,她心里其实早已知道是什么结果了,所以并没有怎么激动。 孙小琳却有些紧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朱校长,样子着实有些可怜。她没有得到扶正,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态落了泪。唉,这就是想得开与想不开的区别,这就是肯不肯做交易的结果,你有什么办法呢? 那孙小琳是怎么当上这副主任的呢?孙敏敏又有些搞不明白,按照韩总裁的德性,孙小琳不实实在在地付出自己,他是不会轻易提拔她的呀。 这里恐怕也有故事,但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她就不知道了。 这次交易以后,孙敏敏在心里作好韩总裁再次叫她去的准备。可是后来韩总裁却一直没有给她发过微信,打过电话。 孙敏敏就想,原来韩总裁只是想尝一下她的新鲜而已。他也许尝惯了这种新鲜,根本就不在乎你。当然,也有可能是你表现得太爽快了,他有些看不起你吧。 于是,孙敏敏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到朱金和身上。一用心,她就真的爱上了他。而爱上了他吧,又不由得因爱生妒起来。 她发现朱金和好像又开始冷淡她了,她就想,朱金和可能又盯上孙小琳了。所以,她再也忍耐不住,决计要想办法缠住朱金和,不让他被孙小琳夺走。 第二天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孙小琳上课去了。孙敏敏才鼓起勇气,走进校长室去找他。不巧的是,里面正坐着两个陌生人。 朱校长见她走进去,只朝她看了一眼,继续旁若无人地跟他们谈话。 “朱校长,明天下午,你能参加我们班课外数学兴趣小组的活动吗?你来说几话吧。”这是她走进他办公室的正当理由。 “好好,我参加。”朱校长回头应了一声,匆匆瞥了她一眼,又掉头跟陌生人谈话了。 从谈话内容听,他们是市教育局里的人。孙敏敏连忙退出去:“那朱校长,我走了。跟你说定了。明天下午四点,在三楼的a3教室。”说着有些遗憾地走了出去。 好容易捞到一个理由,却没能跟他说上几句话。唉,爱一个有权人,真累! 可孙敏敏要出门时,朱金和又忽然掉头对她说:“你明天下午活动开始前,来叫我一下,以免我事多忘了。”说话时眼睛直直地盯了她一眼。 孙敏敏又看到了让她心摇神荡的目光,高兴地说:“好的。” 走出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孙敏敏坐下来,身上又来了精神。朱校长是不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要跟我说什么呢? 下班回到家,陶顺仁一边做家务,一边兴致勃勃地跟她讲着后勤方面的一些事。她表面上专心致志地听着,心里却一直在想着明天的事。 陶顺仁已经当上了学校副总务主任,所以工作积极性很高,一点也没有在意娇妻的心思。 “喂,你在想什么呢?”陶顺仁终于发现她有点心不在焉,不满地说,“你最近好像一直魂不守舍的,有什么心事吗?” 孙敏敏一惊。心里想,这个男人也变细心了?他这是第一次说这种怀疑的话,是不是他发现我什么了?孙敏敏心虚地看了他一眼,极力镇静着,搪塞说:“你瞎说什么呀?我不是一直这样的吗?” 陶顺仁定定地打量着她说:“你对我爱理不理的,为什么啊?” 孙敏敏强词夺理地说:“我的性格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是。” 她心里却不无内疚地想,也许真的对他不公平。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呢?你是一个不贞洁的坏女人,一个不负责任的出轨妻。 可是,孙敏敏在心里委屈地叫道,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见了他,我总是心如止水,神情沮丧;而见了朱校长,我就禁不住心旌摇荡,满怀激情。 我真的变了,变得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了。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没有办法。这爱到底是什么啊?让人疯狂,却又无法控制。 晚上过夫妻生活,孙敏敏想尽力表现得好一些,主动一点,激情一点,努力配合着他,弥补一下罪过,以减轻自己的负疚感。 可最后孙敏敏还是只配合,而不是主动,更没有激情。她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朱校长的身影……然后不可遏制地想着明天与他见面的事。 第二天中午吃好饭,孙敏敏就钻进卫生间梳妆打扮起来。陶顺仁在洗碗,看见她将头发梳了一遍又一遍,问:“你下午要去哪里呀?” 孙敏敏一惊,却又故作不解地反问:“怎么啦?下午有课外兴趣小组活动,我要参加。” 婚外恋的女人往往都会说谎。 陶顺仁不吱声了。女人爱打扮,这是很正常的,何况她是一个要站在学生面前为人师表的老师呢? 正文_第333章爱的煎熬 下午三点多,孙敏敏开始不停地看时间。 想等三点半去叫朱校长,稍微提前一点,好有个回旋的余地。 到了三点半,孙敏敏见孙小琳到教室里去了,就出去向校长室走去。她往东一看,心一沉:怎么?他关门了。讲好的,怎么又走了呢? 孙敏敏不快地想,他真的变心了?脚步却不死心地往前走去。到了校长室门前,她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心陡地往上回升,一直升到喉咙口。 “朱校长。”孙敏敏轻轻敲门,喊了一声。 “进来。”朱金和在里面低沉地说了一声,传来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声音。 孙敏敏推开门,头刚伸进去,就被一只手拉进去。拉到门背后的墙上,一阵狂吻,像雨一样劈头盖脸地落下来……朱金和抱住她急风暴雨地狂乱着。 孙敏敏目瞪口呆,身子发软。 朱校长边吻着她边语无伦次地说:“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要告诉你,我更爱你。所以,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我的心完全属于你,而不属于任何人……” 孙敏敏被这突如其来的狂潮打得晕头转向,但她却心花怒放:“朱校长,那我要,谢谢你。” 朱金和不让她说话,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才不得不放开她。孙敏敏红着脸,理了理头发,拉了拉衣襟说:“活动要开始了,我先走。”说着匆匆走了出去。 刚走到楼梯口,孙小琳从三楼走下来,朝办公室走去。孙敏敏心里暗想:“好险啊,我晚一分钟出来,就被她看见了。” 然后她又想,我们这样偷偷摸怎么行?这是迟早要出事的。不行,一定得设法解决这个问题。 以后,孙敏敏开始有意识地往这方面努力了。她要法律认可的婚姻,世俗认可的男人,社会认可的爱情。 孙敏敏不止一次地在跟朱校长幽会时,提出让他离婚的要求。只要朱金和离婚,她就马上跟陶顺仁离婚,然后与金朱和正式结婚。 可是孙敏敏努力着,等待着,等待了很长时间,朱校长却一直没有实质性的回应。甚至又在有意疏远她,冷淡她了。 孙敏敏又受不了了,再次要找他诉说。 这天晚上,朱金和在校长室与几个老师说说话,就打起了牌。不知是朱金和故意要让她听到声音,还是原本就这样,他的声音异常响亮,还不时地发出让人心颤的笑声。 孙敏敏去校长室门口看他,门却虚掩着,看不见里面的人。她实在忍不住,推开门往里看了一下,竟然发现孙小琳也在里面,坐在朱校长的对面,在神情专注地打牌。 孙敏敏的心一紧,脸尴尬地笑了一下:“你们在打牌啊。”说着缩回头,退回自己的办公室,心里难过极了。 看来,朱校长真的在追求孙小琳,而孙小琳好像也在接近朱校长,这怎么办啊? 孙敏敏再也坐不住了,她走出去,下楼走出校门,往学校围墙外面的那条小沟走去。她沿着那条小沟慢慢往东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她只是不由自主地在那里低头徘徊,走走停停,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了,灵肉仿佛已经分离了。沟边有一排杨柳,柔嫩的枝条在风中轻拂,不时调皮大胆地在她脸上拂过,如男人的一个偷吻,弄得她痒痒的。 小沟不深,水清沏见底。水中一些小鱼在悠闲地游来游去。有的嘴一张一翕,总像要吃东西。沟坡上爬着一丛丛青翠的葛藤,开着许多鲜艳的不知名的野花。 孙敏敏走到前面一排民房的墙角,怯怯地停住,然后慢慢往回走。她的脚被前面那幢教学大楼吸引得痒痒的,总是要走过去。 那里的一间办公室里有块吸铁石,她就是一粒铁屑。他们之间有一个看不见的磁场,互相吸引着。她的身子轻漂漂的,老是要向他飞过去。 是的,现在孙敏敏一天不从朱金和办公室前面走过,往里看一眼他,两天不与他交流一下目光,就受不了。 这一阵,不知为什么,校长室的门一直关着,或者虚掩着。 朱校长也不像以前那样在过道里走来走去,经过她门前时,总会看她一眼。现在他好像忽然定心了,不那么浮躁了。他是不是与孙小琳勾搭上了呢? 孙敏敏心里越来越着急,心里还有一股无名的火气。这天上午上班后,她细致看孙小琳,却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她没办法跟孙小琳寻事,沤气。 孙敏敏只得继续关心校长室里的动静,但校长室的门还是关着。朱校长是不是开会去了?她猜测着。 昨晚,她给朱金和发了一条微信,他没有回。前天给他发的一个邮件,也是有去无回。孙敏敏心里像失落了什么东西一样安定不下来,还空得有些难受。朱金和究竟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忽然,孙敏敏隐隐听见校长室里有声音。她看了孙小琳一眼,见她在电脑上忙着,没有在意自己,就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朝过道的西边走去。她不能往东走,那样要被孙小琳发现的。 孙敏敏只能走到楼下,站在他的窗下干咳,让他到后窗口来跟她对视。以前多次这样惊心动魄地对视过,现在他怎么不肯出来了呢? 走到楼下朱金和的后窗底下,孙敏敏的心禁不住一阵急跳。她想张嘴干咳,心里却又一次争斗起来:你不能这样意乱情迷,这样下去,你真的没救了。你怎么会变得这样没有出息了呢?简直成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坏女人! 按照传统道德观念,孙敏敏知道自己应该遵守妇道,忠于丈夫,生儿育女,营造并维护好一个原本不错的家庭。从理智上说,你是陶顺仁的合法妻子,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是家庭的法定主妇,理应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一个当母亲的义务。自己的所作所为,要对得起丈夫孩子和家庭。这就是理智。 一个受传统观念熏陶的有知识有修养的大学生,一个富有社会责任感的为人师表的教师,一个优秀的女人是深懂这些道理的。可是,她心里的另一个人却像个顽皮捣蛋的学生,总是不听理智的话,她无法控制自己。 在情感面前,她变得天真幼稚,甚至有些弱智,没有了自制力。 孙敏敏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的心是什么时候被朱校长彻底俘虏过去的。可能就是他那次诱惑性的招谈吧,后来他又给你说媒,阴谋接近你,追求你,大胆地拥抱你,亲吻你,占有你,让你陷入了这个难以自拔的泥坑。慢慢地,你的心就完全被他占据了。 是啊,这人的感情也真的是很怪的。她现在明明有理想的丈夫,有幸福的家庭,有不错的工作,脑子里却偏偏一天到晚都是这个中年男人的身影。 孙敏敏只要远远地看到朱金和,心里就踏实;只要能听到他的声音,心头就甜美;只要获得他一个眷顾的目光,她就感到说不出的幸福;他只要主动跟她说一句话,她就要被陶醉;而相反,她只要一天不在校园里看见他,心就空得难受。像失落了什么东西,牵挂着,甚至心情沉郁,脾气也莫名其妙地变坏,有时还要把心头的不快发泄到丈夫或者别人身上。直到看到他,得到他的眷顾才安静下来。 这就是她的感情。理智与感情不断战争的结果,是情感越来越占上风。在情感的天平上,她爱的法码越来越往不该倾斜的那面倾斜了。 所以,孙敏敏的身上存在着互相矛盾的两个人的性格和影子,一个是一切正常的现实的理智人,一个是被锁在她内心的蠢蠢欲动的要挣脱一切羁绊的情感人。这是一种爱,也是一种毒瘾。毒品吸得越多,瘾就越重;同样,爱得愈烈,情就陷得越深,就越是难于自拔。 孙敏敏现在还在往爱的深渊里陷。她觉得这种绵绵的思念,这种痴情的向往,这种充满诱惑的期待,就是一种幸福,一种人生的享受。 在这种爱的煎熬中,她得到了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快乐,也充实着自己的心灵和生活。她感到这样活着,人才有意义和价值。所以,她就是遭遇再大的困难和危险,也不愿放弃这种幸福,这种机遇。她甚至觉得他们的相遇相知,是天赐的良缘,是上世的安排。 孙敏敏心里矛盾着,到三楼去转了转,再下楼来往东走去。她慢慢走着,吴兴培教师从对面走过来,她赶紧抬头冲他一笑:“吴老师,你没课啊。” 吴老师也彬彬有礼地说:“嗯,孙老师,你也没课。”两人擦身而过。 孙敏敏已经当了副教导主任半年多了,全校的老师却几乎还个个都叫她孙老师。有一部分老师却叫孙小琳为孙主任。这也让她感到不快,不安,有时甚至有些恼火。 正文_第334章真的跟她勾搭上了 所以她就一直想让朱校长抢先给她扶正。扶正了,看他们还叫不叫我孙主任? 孙敏敏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一看,孙不琳不在办公室里。她往东走几步,伸长脖子往校长室里一看,见孙小琳正站在校长室里跟朱校长说话,朱校长神情专注地看着孙小琳。孙敏敏的心痛了一下:朱校长真的跟她勾搭上了? 朱校长面门而立,一抬头,看见了她。孙敏敏做贼心虚,赶紧缩了回去。但立刻,她又壮起胆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一声不吭地站在校长室门口。 孙敏敏要去看他,更要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她极力镇静着自己,心却还是无法遏止地急跳起来,脸也有些发烫。 朱校长这才把目光向她投射过来,孙小琳也跟着掉过头来看她。孙敏敏心慌意乱,再次像犯了错误一样低下头,缩了回去。 但一走进教务处办公室,孙敏敏又后悔起来。你害怕什么呀?应该大大方方地站那里,一起跟他们说说话,真是。 孙敏敏心头更加不踏实起来,仿佛一件宝贵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遗憾地痛着,无端地烦躁起来。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立刻打开电脑,点开邮箱,再次给他发邮件: 朱校长:你为什么既不给我回微信?又不给我回邮件?现在,你在跟孙在谈什么?你们谈得好投入啊。我不是神,面对诱惑我没法无动于衷;我是个俗人,所以面对任何一个可以靠近你的女人,我无法不起妒忌之心! 一会儿,孙小琳走过来说:“你发现早恋的那对学生,我招他们谈话了,却还是没有改。我就想请示一下朱校长,看怎么处理他们。” 孙敏敏讪笑着说:“哦,为这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孙小琳注意地看了孙敏敏一眼,想说什么,最后却憋住了没有说。 孙敏敏更加憋不住,再不与朱校长进行一下交流,她就受不了了。她坐立不安,办公都没心思。可她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到校长室里去的理由。 孙敏敏觉得自己特别笨,连一个像样的谎话都编不出来。她只得暗中留心着朱校长的踪迹。一直到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她才看见朱金和关了门走出校长室,往楼下走去。孙敏敏不再犹豫,连忙装作有事的样子,走出办公室,追了上去。 孙敏敏脸上尽量放着自然的笑容,加快步伐追上去。朱校长回头看了一下,却没有放慢脚步,还加快速度往楼下走去。她下了楼,见没人看见他们,便小跑步追上去,轻声严厉地说:“这几天,你为什么不理睬我?” 朱校长压低声说:“都给你回了啊。” “我没有收到。”孙敏敏正要问他昨天与孙小琳到底说了些什么,朱校长把脸扭向一边,突然向他的轿车走去。 这时候,后面有两个老师走过来。但她没有发现,以为是朱校长不睬他,心往冰窟窿里直坠。孙敏敏无法忍受他的冷漠,简直要疯了。 朱金和真的变心了?孙敏敏开始胡思乱想,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要这样对我!不,她心里喊道,朱校长,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你要是真的始乱终弃,我就去告你。 他一定勾搭上了孙小琳,才这样对待我的。哼,要是被我发现,我让你们不得好活! 孙敏敏呆呆地转身退回办公室,坐在椅子上,许久没有动。过了一会,她站起来,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去,下去向宿舍楼走去。 回到家里,孙敏敏一点劲都没了。既不想做家务,也没心思看电视,她不知道怎么办好。 一会儿,陶顺仁回家了。一看她的脸色,觉得不太正常:“你怎么啦?” 孙敏敏没吱声,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身体不舒服?”陶顺仁放了包,开始烧饭。他边烧菜边冲她说:“身体不舒服,就去卧室休息一下,我烧好了叫你。” 孙敏敏觉得丈夫这样忙,而自己却坐着发呆,有点不大像样,就到卧室去和衣躺下。但她眼睛却闭不上,一眨一眨地看着里边的床板,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那阵,孙敏敏作好了离婚的准备,一步步地实施着离婚计划,可是却迟迟得不到朱金和的响应。她不得不暂时谈化这个念头,慢慢与陶顺仁恢复了一些夫妻生活,勉强维持着这个家庭。 “吃饭了。”不知什么时候,陶顺仁走到床前,看着她说。 孙敏敏没有动。陶顺仁就上前俯下身,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起来吃饭吧。” 孙敏敏只动了动手,没有翻身坐起来。陶顺仁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伸手要摸她的胸口。 孙敏敏一把将他挡开,没好气地说:“你烦不烦?人家身体不舒服,都不能安心休息一会。” 陶顺仁没有生气,哄小孩一样哄着她:“身体不舒服,我等会陪你去医院看一看,啊。”说着使劲拉她,她才顺势起来到餐厅去吃饭。 吃了饭,陶顺仁真的要陪她去医院。 孙敏敏脸一拉:“你不要管我好不好?” 陶顺仁笑咧咧地说:“你是我老婆,我不管谁管?” 孙敏敏只顾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却没怎么看进去。她一直在想着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朱校长为什么突然这样对待我?是不是与孙小琳有关? 这一阵,她跟孙小琳在一个办公室里,表面上还是比较客气,做出很尊重她的样子,但心里总是疙疙瘩瘩的,觉得她是她最大的情敌和政敌,也是自己最大的克星和障碍,甚至一直隐隐觉得孙小琳就是埋在自己身边的一颗*。这颗炸弹迟早会爆炸,把她和丈夫,还有朱校长都炸得人仰马翻。 所以,孙敏敏想寻找一种安全感。女人对安全感的寻求比男人高。这种安全感包括专一的爱情,稳定的工作,权势的依靠,钱财的积蓄,和睦的关系等。 这些内容往往都是综合在一起的,而不是分割的,独立的。譬如,权势的依靠就常常与爱情(通常是婚外情)和钱财(通常是不义之财)联系在一起的。这也就是现在这个社会上情人,甚至三奶四妨越来越多的原因。 孙敏敏也知道自己当有权人的情人是可耻的,不应该的,有违传统道德的。但社会上这样的女人又不是我一个,我比那些当人三奶四奶的女人总要好吧? 而且我对朱校长是有真情的,并不是纯粹的权色交易,钱色交易。但做人的情人是危险的,这一点她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了。真的,她一直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随时都有东窗事发身败名裂的恐惧,有时晚上还做恶梦。 所以,为了寻求安全感,孙敏敏想跟朱金和发展成公开的夫妻关系。她感觉朱金和在政治前途上还是有希望的。尽管他的学识和素质并不是最高,但他那种性格和懂得钻营的本事比较适合当官。 现在能当官是最好的。不要说当官了,就是考公务员都很难,所以她对权男特别崇拜,特别想跟朱金和结成正式的夫妻,当官太太。这样,她对丈夫陶顺仁就越来越冷淡,怎么也没有激情了。 这天晚上,陶顺仁有些兴奋,要过夫妻生活。他们基本形成了规律,没有特殊情况,隔天一次。两天没来了,今晚他就要来。 陶顺仁早已向她发出了求欢的信号。从他色眯眯的眼光里,从他格外勤快的动作里,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雄性气息和脸上充满期待的神情里,她都感觉到了。要是往常,她会适当给他一个反馈,这样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把情趣和激情酝酿得更浓些。 可是今晚不行。今晚孙敏敏一点性趣都没有。他已经在作准备了,帮她倒洗脸水,出洗脚汤,然后铺被展巾,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陶顺仁没上去,就抱住她又是吻又是摸,想尽快掀起她体内平静的潮水。孙敏敏没有反抗,却始终风平浪静。她不能不让他做,知道这是他作不一个丈夫的权利。她没有激情,却不能剥夺他的权利。 陶顺仁已经像往常一样,将她摁倒在床上,在她身上乱了。孙敏敏却如一个木偶,静静地躺着。陶顺仁只得单方面宣战:“敏敏,你怎么啦?”孙敏敏没有作声,他就一头冲进去,自顾自地冲突起来。 第二在晚上,孙敏敏好容易看到朱校长的一封邮件,紧张地点开看: 孙敏敏:你是怎么啦?我发觉你神经不些不正常了。我明明给你发了一封邮件,一条微信,你却说都没有收到。没有收到的情况不是没有,瞧你急成什么样子了?我是爱你的,你不是不知道,不要太紧张好不好? 另外,你也太疑神疑鬼了,我只爱你一个人,跟孙小琳只是谈工作,你这是吃的哪瓶子醋啊?乖,啊。我再说一遍:我只爱你,永远! 正文_第335章饥渴的目光 以后连续几天,朱金和没有跟她照面,更不要说与她眉目传情,偷偷幽会了。这使孙敏敏越发恐慌,越发地情绪低落。 孙敏敏看到他一直在学校里,可就是有意避着她,不与她见面。她呢?也不敢去见他,怕去了,再遭他冷遇,那她就更受不了了。 好容易熬到一周一次的例会。 孙敏敏心情紧张地早早来到会议室,拣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以前每次开会,都是他们目光聚餐的大好时机。不饱餐一顿,他们都不会甘心。 这次不知怎么样。要是朱金和再视而不见,那就真的完了,我们的情就到头了。难道他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她是不是真的盯上了孙小琳?会议室里的人越来越多,孙敏敏的思绪也越来越乱。 算了吧,孙敏敏一会儿想,我们是不应该这样暗恋,这样幽会。她忽然似乎清醒了许多,再发展下去,恐怕真的要危险了。 就此一刀两断吧,各顾各,谁也不睬谁,大家没有牵挂,落得心情轻松,无忧无虑,互不干涉,互不伤害,这样多好。 想到这里,孙敏敏强逼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去搜寻他的目光,去苦苦期待他的眷顾。弄得好辛苦,好慌张,好烦恼。 于是,孙敏敏埋下头,逼自己不去看他。今天一定要做到。她对自己说,你不要犯贱,憋不住再去找他的目光。 朱金和终于走了进来。他在主席台上坐下,开始讲话。他先总结学校这一周来的教学工作情况,然后安排下周的工作。他的讲话总是那样主次分明,言简意赅。切中要害,字字千斤,又是那样亲切生动,富有鼓动性与号召力。 朱校长浑厚磁质的声音一响起,孙敏敏就禁不住抬头往主席台上看去。她的目光在他俊朗严肃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惶恐不安而又恋恋不舍地移开。 朱校长的脸色出奇地平静,始终向另一面侧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边一个目标,好像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孙敏敏顺着他的目光搜寻过去,发现那里坐着三个女教师,其中一个就是孙小琳。孙小琳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孙敏敏心里一阵发酸,酸得生疼,甚至生出一种尖锐的刺痛和莫名的愤恨。哼,原来真的这样!他已经跟孙小琳勾搭上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孙敏敏恼羞成怒地想,我不稀罕你,你有什么了不起。算我以前瞎了眼。 孙敏敏脸板板的,有些扭曲难看,胸脯也起伏起来。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不时地抬头,暗中观察着他,监督着他,密切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留意着他表情的每个细微变化,眼神的每个倏忽闪动。 你为什么要这样注意他?你没有权利这样做。算了,让他去吧。孙敏敏不由自主地看了丈夫一眼。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台下,津津有味听着朱校长讲话。 瞧他那个傻样。孙敏敏气愤地想,满脸的虔诚,听得嘴都张开了,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突然,孙敏敏发觉朱校长好像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脸忽地转过来,犀利的目光扫过来,正好与她碰在一起。 “咣”的一声,孙敏敏惊得浑身一跳。她连忙掉开,却觉得脸上有芒在刺,热热的,痒痒的。她的睑毛搧动着,心怦怦直跳。 只一刹那,孙敏敏就控制不住地又将目光移过去,与他正凝视着她的目光对接上,饥饿地一口咬住,紧紧绞在一起,不肯让开。 两人的目光都似钻头一样,往对方的心灵深处钻着捅着,都想钻到对方的心灵深处。她的目光一跳一跳的,冒着火星,带着心灵的呼喊,电流一样往他心里传去: 金和,我是爱你的。孙敏敏如泣如诉地在心中说,我不能没有你。你为什么不睬我?我都快要疯了。亲爱的,你还爱我吗? 孙敏敏的身子颤抖起来,再不掉开,她就要被他的目光烧着了,融化了。她不得不掉开,低下头去。她满足了,激动了,感激不尽。 她真想扑进他的怀里,哭一哭鼻子,撒一撒娇,紧紧地偎着他,倾诉一下对他的思念,回报他一个深情的吻。 孙敏敏重新爱上了他,不,她更加爱他了! 回到办公室,她偷偷给他发一个邮件,倾诉衷肠: 金和:我终于又回到了从前,幸福之水再次浸泡了我的心,是你的目光救了我啊! 那种深情目光的对视,那种丝丝入扣的默契,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幸福两个字在这里显得多么简单和粗糙,根本不足于表达你给我带来的这一切感受。因为有你的灵肉之爱,我愿来生仍做女人,今生来世与你缠绵到底。 第二天下午,孙敏敏上完第一节课,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查看邮箱,果然收到了朱校长的一封信: 孙敏敏:今天没有安排任何活动。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冥思苦想……我想,我们恐怕要往天天在一起的方向努力了。从近来的家里情况看,我们保持这样一种状态,一是有危险,二是我也受不了,因为我想你,却不能立刻就能见到你。 我还想,现在的季节,现在的时分能拥你一个抱,亲你一个吻,那该多美啊。可是却只能是空想。我真的好难受,而且家事缠人。她逼得太紧,查得太严,我都有些应付不了。真想跟她离婚,重新组建一个家庭。 看着朱校长的这个邮件,孙敏敏好激动啊。她马上回复说:金和,我一直在等待你的这个决定,不要犹豫。既然你们已经没有了感情,那就快刀斩乱麻吧。我早已作好了这方面的准备,时刻盼着你的喜讯! 华隆集团培训学校被政府接管的文件终于批下来了,这对培训学校的发展和全校教职工的前途,无疑都是一个重大转折。 全校教职工无不为之欢欣鼓舞。这天,他们在学校食堂里聚餐,庆祝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重大转折。教师们个个扬眉吐气,激动不已。他们充满希望,满怀豪情,尽情地喝酒,尽兴地说笑,互相鼓励,互相庆贺。 学校食堂里一片欢声笑语,气氛非常热烈。朱金和成了老师们围绕庆贺的中心。他们一个个地都过来给他敬酒,对他这几年来四处奔波,上下活动,不懈努力,终于大功告成表示由衷的感谢。他们都夸赞他思想敏锐,积极进取,领导有方,为一个单位的培训学校升级为市中等职业技术学校立下了汗马功劳。 朱金和满面红光,慷慨陈辞,掩饰不住心头的喜悦和激动。他有敬必饮,十分豪爽。到后来,他举杯一桌桌去答谢老师们平时的辛勤劳动和无私奉献。可他不管走到哪里,眼睛却一直在追寻着孙小琳的身影。 事业壮色胆,酒精遮色脸。他今天觉得孙小琳格外明艳照人,目光也充满了情意。他想趁这个庆祝活动的机会试探一下她,都说事业和爱情是结伴而行的,我的运气如何呢? 朱金和表面上忙着应酬,也不时地给多情地盯着他的孙敏敏一个回眸,心里却在紧张地想着去单独会见孙小琳的事,心里很是激动。 朱金和发现,他真正爱的还是孙小琳。这时候,他更加强烈地感到,英雄原来真的需要美女。他现在就是培训学校的英雄,而这个美女不是孙敏敏,而是孙小琳。 是的,今天上午十点钟左右,市里抓文教的周副市长打电话把这个喜讯告诉他时,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心里想到要告诉的第一个人就是孙小琳。 孙小琳啊,你终于能摆脱韩总裁的魔爪,翻身得解放了。他在心里跟她说起话来,我真正爱的是你啊,这次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哦。 接完电话,朱金和禁不住走出去,在过道里喊:“同志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学校正式被政府接管,我们都有希望啦——” “真的?”几乎所有在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奔出来问他,“这次,狼真的来了?!” 朱金和激动地说:“刚才周副市长打电话告诉我的,文件都已经下发了。” “噢——那真是太好了。”站在教务处门口的孙小琳第一个像孩子一样,兴高采烈地跳起来拍手鼓掌,“我们学校有希望喽——” 这是孙小琳发自内心的激动。她从来没有像这样失态一样地激动过,高兴过。她一高兴,也像孩子一样天真活泼,显得更加可爱。压抑压久的她,终于盼到了解放,看到了希望,怎么能不激动呢? 朱金和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心里想,一定要抓住这个机遇追到她。于是,他开始谋划起来。下午,朱金和等不得这个文件慢慢发到他手上,就直接开车到周副市长办公室里去拿。顺便为学校接管以后,大规模扩建和大规模的人事调动升迁等事跟周副市长说一说。 正文_第336章酒壮色胆 朱金和没有提前给周副市长打电话,把车子直接开进气派宏伟的市政府大院。他停好车子出来,乘电梯上楼,像老朋友一样地撞进去。 周副市长正好在办公室里。他一走进去,周副市长第一句话就说:“啊?朱校长,你等不得了?性子这么急啊?” 可见周副市长跟他的关系。“这么大的喜事,我哪里等得住?”朱金和坦诚地说着,走到周副市长的办公桌前,眼睛在桌上寻找起来。 周副市长把文件拿给他。他站在那里迅速看了一遍,抬头对周副市长说:“就这么几行字,我们却化了多少心血啊?我们学校的教职工等了多少时间哪?” 周副市长说:“看来你要忙了,啊,休养了这么长时间,也应该要为国家做些事情了。” 朱金和一听,有些激动地说:“我就是想做事啊,没事干,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 周副市长仰在椅子里说:“我跟市教育局的陈局长碰过头了,为校长的事,好容易统一了意见。本来,我们想从教育系统调一个县团级校长过来的,现在考虑到你这几年跑来跑去,做了不少工作,就决定暂时不动。暂时不动,事情就好办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周市长。”朱金和感激地说:“这个校长的位置非同一般,马上就要搞大规模建设,进行人员调动,人才培养和提拔。” “明白就好。”周副市长心照不宣地说,“这样重要的位置,我不放心交给别人,所以在市委赵书记面前,我给你说了不少好话。” 朱金和压低声说:“我就不言谢了,我心里有数的。” 周副市长笑着说:“什么时候,我来牵头召开一个由市政府、教育局和华隆集团三方参加的接管和筹建工作会议。” “好吧,那这个文件,给我带回去吧。”朱金和拿过文件告辞出来。 开车回到学校里,他先去食堂吩咐厨师晚上办三桌酒菜,然后走上教学大楼二楼,边从过道里往东走边通知说:“同志们,接管的文件我拿到了,晚上所有教职工都不要回去,在食堂里聚餐庆祝!” “好——”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发出一片欢呼声。 孙小琳与孙敏敏马上追出来看他手里的文件。两个美女齐刷刷站在他面前,他冲动得真想上前左拥右抱,把她们都搂入怀中。 但两个女人站在一起,一比较,朱金和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孙小琳。尽管孙敏敏年轻性感,青春靓丽,但孙小琳更加成熟高贵,艳丽迷人。所以他决定今晚要借这个大好机会,对她采取实质性的行动。 宴会还在热烈进行,大家都在喜不自禁地走来走去敬酒。孙小琳也特别兴奋,拿着饮料杯豪爽地去跟人一个个碰杯。 有人让孙小琳喝酒,孙小琳就不顾后果地喝。其实她是能喝几口的,只是平时不喜欢喝罢了。今晚,孙小琳太高兴了,所以作好了一醉方休的准备。 是啊,对孙小琳来说,这个接管的消息就是一个天大的喜讯,真的有云开雾散见太阳的感觉。想起前一阵她痛苦得想自杀的情景,她更有一种受压迫的奴隶翻身得解放的惊喜。 所以上午,朱金和突然在过道里像惊雷一样报告这个喜讯时,她禁不住从椅子上跳起来,迅速走出去,大声叫好,拍手称快,还激动得湿了眼睛。 孙小琳真的太激动了。这个消息,不仅让她看到了希望,感觉有了奔头。还可以让她摆脱一个男人的纠缠,解除郁积在心头的块垒,从此可以扬眉吐气地工作和生活了。 尽管面前还是一朵遮挡阳光的阴云,那就是朱金和。但她总觉得朱金和跟韩总裁不一样,韩总裁只有色,只想交换,没有情,甚至连义也没有。 而朱金和则不同,他还是有些情义的,甚至还是动了真情的。有了这种情和义,对她就不会构什么威胁。只要处理得好,甚至还会变成一个人进步的动力。再说,朱金和对你产生爱情,也是他的一种权利啊。 那么,怎么才能处理这个情字呢?也就是怎么掌握好这个度,既不得罪他,不让他生气,感到害怕,把他赶到像孙敏敏那样的女人身边去,又不能太出格。这是一个问题,她还没有想明白。 大家敬完酒,就开始坐下来吃菜。孙小琳默默地坐在桌边,看着面前这个被人追捧着的英雄式的人物,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孙小琳发现他于繁忙的应酬之际,不时地回过头来乜她一眼,心里更是五味俱全。 这个人真是她的冤家,身份特殊,与他们有着一定的关系。他思想复杂,性格直爽,追求执着,也有点本事,有些前途。对朱金和,她说不上是一种感觉,起码不像讨厌韩总裁那样讨厌他。 关键是,现在他成了你的顶头上司。学校被接管以后,你的命运就掌握在他一个人手里了。所以,你要重新审视并适当改变一下对他的态度。 你对他要讲究策略,这其实也是一种人生的谋略,或者说是为官之道。 相对于有权的男人来说,你是一个弱者。鸡蛋跟石头是不能硬碰的,硬碰,碰得头破血流的只能是你,所以前一阵你才要自杀的。 作为一个女人,真有本事,就要设法把男人玩转于掌鼓之间。也就是要设法征服男人,而不是一味地躲闪,逃避,反抗。要想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地为你办事,才算你有本事,你也才能真正有出息。 女人只有通过征服男人才能征服世界! 对,你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只死抱住传统的观念不放,把自己弄得好辛苦,还差点白白送了小命。这就是硬拼的下策,现在你应该要采用上策来对付这些男人。 也就是要用计谋征服他们,打败他们,达到你的目的,当然是正当的目的。你要用心计玩转他,而不是用身体征服他! 女人只有玩转男人,才能在官场上游刃有余,百战不殆! 奇怪得很,这个接管的喜讯让她突然心智开窍,变得聪明起来,也开朗起来。孙小琳越想越高兴,感觉心胸一下子开阔了不少,也开心了许多。这样一想,她就不再害怕朱金和了。反倒胸有成竹地等待着朱金和找上门来,她好将计就计,因势利导地利用他。 你可以先让他为你扶正,然后通过他升迁为副校长。孙小琳想,要是你能在三十岁前当上这个县处级学校的副校长,那么,你就是有培养前途的年轻*部了。这样,你就有可能真正杀入官场,去一试自己的才能和官运。 聚餐终于结束了,大家都走回办公室,开始找对子打牌。 孙小琳知道今晚要聚餐,已经给妈打了电话,决定住在学校里。这时还只有八点钟,陆红梅吴兴培和宋玉兰老师来喊她去打牌,她就跟着他们一起向前面的教学大楼走去,然后坐在她的办公室里打起了牌。 朱金和和孙敏敏陶顺仁还有季老师四个人在校长室里打牌。打到十一点,大家就不打了,明天还要工作。 于是,他们一起关了门向宿舍楼走去。孙小琳发现朱金和没有走出来,她下了楼,回头一看,校长室里还亮着灯。朱金和正站在后窗口往后看着,好像在看她。 孙小琳的心一阵急跳,连忙转回头往前走去。 到了宿舍里,她正要倒热水洗脸,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朱金和的号码,心里紧张起来。她不敢接,可是手机一直响。她只得拿起来,按了ok。 “喂——”是朱金和浑厚磁质的声音。声音里带着一股酒气和前所未有的胆量,“你,睡了吗?” 孙小琳的心禁不住急跳起来,连喘气也急促了:“还,还没有。”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朱金和柔声说,“我想,跟你说说话。” 孙小琳屏住呼吸。她的心在嗓子眼里跳个不停。她好久才说:“这么晚了,还说什么啊?” 朱金和吸了口气,霸气十足地说:“你来吧,我跟你说几句话,很重要,真的。” 孙小琳说:“明天说吧,都快十一点半了。” 朱金和霸道地说:“就今晚说,你过来不过来?” 孙小琳犹豫了,希望的阳光刚照进来,你就要把它关在门外吗?不能关门,今晚就是赴汤蹈火,也得去。 这样想着,孙小琳果断地说:“好吧,我来。” 朱金和暗示说:“那我等你,这里就我一个人。” 孙小琳合上手机,有些紧张地在床前转了一圈,然后去卫生间照镜子。她看见镜子里那张俏丽的脸上,还泛着兴奋的红晕和淡淡的酒色。 她挺了挺丰满的胸脯,扭了扭纤细的腰枝,梳了梳黑亮的头发,才去轻轻关了宿舍门,沿着路灯背后的阴影往教学大楼走去。 正文_第337章不能再深入了 走到楼下,孙小琳见门房里的老仇在里面那间房间里,她迅速跨上楼梯,向二楼走去。二楼过道里灯光朦胧,最东头的校长室门里射出雪白的灯光。 朱金和的门没有关上,这就好。孙小琳边往东走边想,不知他要跟我说什么?估计还是扶正的事,肯定还有暧昧的话,甚至暧昧的举动。 你一定要注意,不能让他太出格,要设法稳住他,哄住她。要是这次你再惹他生气,你的扶正和前途就彻底泡汤了。只要掌握好这个度,就由着他吧。孙小琳拼命劝说着自己,否则你真的没希望了。 这样想着,孙小琳很快走到了校长室门口。“朱校长。”她有些怯生生地走进去,“这么晚了,还要说话啊?” 朱金和身上还散发着浓重的酒气,眼睛里泛着红红的血丝,精神亢奋地看着她,豪爽地说:“对,我就是要跟你说说话,我太兴奋了,孙小琳,我是为你高兴啊。” 说着大大咧咧地向她走过来,伸手将门关上,然后走到她面前,盯着她:“孙小琳,我真的好喜欢你。” 孙小琳连连后退,但脸色没有以前那样严肃,而是带着笑说:“朱校长,你又来了。我真的很感激你,对我的这种感情,可我们保持纯洁的友谊好吗?” “纯洁的友谊?哧。”朱金和咧嘴笑了一下,猛地张臂抱住她,把嘴巴凑到她的脸上吻了一口。 孙小琳使劲仰着头躲闪,僵硬着身子立在那里不动。她的思想在激烈地斗争,到底是跟他周旋,还是调头就走?调头就走,扶正就无望。不走,可能会出事。这真是一个两难的抉择啊! 她这样呆呆地想着,朱金和盯着她说:“孙小琳,我终于抱着你,吻着你了,我好开心啊。我的小琳,你只要跟我好,我马上就给你扶正,然后提你当副校长。” 说着又要吻她。孙小琳伸手挡住他的嘴巴:“朱校长,不要这样,这样不好。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朱金和吻着她的手说:“等我当了教育局局长,把杨兴宇也调过来。他在韩的手下,是不会有出息的。真的,他只要呆在那里,就永远跳不出他的手心。” 孙小琳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朱校长,真的不要这样。你帮助我们,我们会感谢你的。” “你用什么谢我?别的,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人,小琳。”今晚,朱金和的胆子特别大,说话也轻飘飘的,特别好说。 真是事业壮色胆,酒气遮羞耻啊。 “朱校长,你怎么这样糊涂?”孙小琳推着他说,“你跟杨兴宇是校友,你这样做,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要笑话我们的。” 朱金和两眼深情地盯着她,激动地说:“这种事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只有你知,我知,谁也不知道的。”朱金和尖着嘴巴要吻她樱红的唇。 孙小琳还是躲闪着不让吻。朱金和让她的头没地方躲,才俯下头,将嘴巴凑近她的耳边说:“亲爱的小琳,你真的太漂亮了。你这张俏脸,这个红唇,不知被我在想像里吻了千百次了。今天,就让我真的吻个够吧。”说着嘴一移,就吻起来。 孙小琳却咬紧牙关,抿住嘴唇,坚决不让他得逞。可孙小琳也是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轻漂亮精力旺盛的女人。丈夫杨兴宇在下面的县里,没有特殊情况,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那次冷战以后,他们又恢复了正常的夫妻关系。是她主动投降,向他示好的。孙小琳在感情上和生理上都需要他,虽然他没有给她搞调动,但他还是很爱他。那次跟他吵架以后,杨兴宇周末躲在下面不回来。下个星期三,孙小琳憋不住给他打电话,让他这个周末回来。他就真的回来,跟她和好了。那次,他们的夫妻生活质量很高,有一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她紧紧地缠住他说:“兴宇,你没办法给我换单位,也不能不回来啊。你不回来,我好想你…….” 以后,他们的夫妻生活又正常了。但兴宇每次周末回来,尽管都能给她满足,却毕竟中间要相隔五天。像她这样的年纪,这五天中,不想过夫妻生活是假的。但她平时都能克制自己,能用爱来等待丈夫周末回来。 所以现在面对另一个爱他的男人的疯狂追求和暧昧举动,孙小琳思想上还是不能接受。孙她的心理上和思想上却依然不能接受,理智在拼命抗拒着自己的情感,压制着自己的冲动。 孙小琳让他在脸上吻了一会,便用力推开他说:“现在行了,朱校长,不能再深入了。再深入,我们都要犯错误了。” 朱金和嘻眼笑脸地说:“这算什么错误?这种事,现在是很正常的。” 孙小琳不解地说:“这种事怎么能是正常的呢?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这样做,你对不起杨兴宇,我对不起张医生,对不对?这是背叛,这是出轨,无论是在道德上,还是在感情上,都是不应该的。朱校长,我们以后就作好朋友,不要做这种出轨的事,好不好?那样做,要身败名裂的。” 朱金和放开她说:“不管怎么说,今天你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我好高兴。孙小琳,你只要真正想得开,我会一步步帮助你的。但如想你继续顽固不化,我是不会给你扶正的。” 孙小琳整了整衣服说:“朱校长,坦率地说,我也应该扶正了,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扶正后,我跟杨兴宇请你吃饭。” “吃饭就用不着了,我不在乎的。”朱金和有些不快地说,“我需要你实质性的回报。好了,今晚就不说了,等我给你办好事情,再看你的行动。” “那朱校长,我先走。”孙小琳打开门看了看,见过道里没人,才走了出去。 接下来,朱金和真的忙了起来。先是频频外出开会,然后带着一拨拨的人来学校考察,接着就开始制订建校方案,成立市中等职业技术学校筹建指挥部,由教育局正局长胡汉兴任组长,校长朱金和、教育局抓后勤的副局长刘松林任副组长。 不久,华隆集团的第一批两亿元建设资金落实到位,于是就开始征地,打围墙,兴起了轰轰烈烈的建设热潮。 学校原来的那幢教学大楼没有拆。这样,后边打了一道临时围墙,就把学校分成两个部分,前面进行正常的教学活动,后边则在热火朝天地搞建设。按照整体规划,学校后面的布局都要进行重新调整。这样,除了宿舍楼和食堂外,学校后面的其余建筑全部拆除。 事业和爱情的动力让朱金和变得出奇的敏锐,能干,果断,高效。他进进出出,风风火火,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地,从原来的清闭到现在的繁忙,每天从早到晚都在高负荷运转。筹建组长胡局长除了大事和开会外,平时是不来的,所以筹建工作实际都操纵在朱金和手里。 而朱金和出于多种考虑,在接管文件下发不到两个月,就将孙敏敏的丈夫陶顺仁提拔为学校总务主任,把孙小琳扶正为教导主任。孙小琳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 对孙小琳的扶正,教师们没有任何意见。但再次突然提拔陶顺仁,将原来的总务主任调走,人们都议论纷纷。可朱金和这次接管有功,威信大增,所以没有在学校里引起更大的怀疑和波动。 这两个人的提拔,震动最大的是孙敏敏。 孙敏敏非常清楚朱金和的用意,提拔陶顺仁显然是为了报答和讨好自己。这让她心存感激,可也让她感到有些不安,怕这样太显眼,会引起教职工们的怀疑。 但朱金和不顾自己的多次要求和反对,还是给孙小琳扶正,也使她妒火中烧,困惑不解。难道朱校长真的已经跟孙小琳勾搭上了? 孙敏敏感到了自己的危险,更加坐卧不安起来。她暂时不再考虑离婚的事,而要设法巩固自己在朱金和心目中的地位。 孙敏敏发现朱校长在感情上有些变化无常,让她捉摸不准。他一会儿跟她好得不得了,幽会时信誓旦旦,在她身上时更是心肝宝贝地乱叫,什么事都答应。一会儿又对她不理不睬,甚至有意冷落她,躲避她,而对孙小琳亲近起来。 一会儿说他要跟妻子离婚,正式娶她,一会儿又跟妻子亲昵地走在一起,恩爱有加,对她则视而不见。所以她现在要好好观察一下他,再决定以后到底怎么对待他。 学校里两幢大楼终于落成了。这个学期一开学,学校就新招了八个职业班,招聘和调进了二十多名教职工。学生们都坐进了那幢造型新颖的教学大楼里,教师们则坐进了这幢美观舒适的办公大楼。 这是朱金和的功劳,全新师生无不为之而感到骄傲和感激。 这天下午,新生的市职业中等技术学校召开新学期第一次全校教职工大会。 正文_第338章越来越危险的婚外情 令老师们最感新奇和关注的是,主席台上校长朱金和的身旁,除了坐着新调来的副校长于安明和原来的校长助理周百涛外,左边还坐着新扶正的教导主任孙小琳,右边则赫然坐着新提拔的总务主任陶顺仁。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陶顺仁这个显得很稚嫩的年轻教师,竟然平步青云,连续实现两个跳跃,先是从一个一般教师跳过教研组长这个级别,一下子升为副总务主任,现在又扶正为正主任,这也升得太快了吧? 他究竟凭的什么?是业务水平还是教学成绩?是突出贡献还是会吹牛拍马?所有的老教师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眼睛里闪烁着猜疑好奇的光芒。坐在会场东北角人群里的孙敏敏,一边脉脉地注目着朱金和和陶顺仁,一边偷偷察看着老师们的反映。 这会儿,孙敏敏的心情最复杂。主席台上坐着的是五个校务委员,她这个副教导主任和新提拔的吴兴培副总务主任,竟然不算校务会员,她搞不清朱校长这是搞的什么名堂。 台上坐着的两个领导,学校的第一和第四把手(校长助理除外),都与她血脉相通,密切相连。令她深感惊诧和不安的是,这两个最不应该坐在一起的人,这会儿竟然都脸色平静地坐在一起。 要是让老师们知道他们背后的关系,那会出现怎样可怕的局面啊?尤其是陶顺仁,这个用自己妻子身子换来职位的绿帽,会让人怎么看怎么议论啊? 孙敏敏胆颤心惊地看着他们,紧张得气都不敢透。要是陶顺仁知道了他提升的真正原因,又会如何反映?这个人也真是可怜,你瞧他,妻子都给他睡了去了,竟然还脸不红心不跳地坐在他的身旁,脸上还春风满面,得意洋洋,其内心的肤浅和庸碌真是让人不忍多看;而朱金和就不一样了,虽然睡了你妻子,可目光却依然是那样地沉着,神态是那样地自然。 “各位老师,同志们,新的一个学期又开始了。”朱金和咳了一声,开始讲话。他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几位学校新领导,然后扫视会场,有意躲闪着不看她的目光,声音高亢地说,“从这个学期开始,我们学校就正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发展时期,这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新起点。从一个单位的培训学校,到正规的市中等职业技术学校的转变,意味着我们从游击队正式成为了一个正规军。是的,同志们,我们现在都是正规的野战军,正规的学校,正规的教职工了。” 会场上爆发出一片热烈的掌声。 说到这里,朱金和环视了一下会场,然后开始作正式的新学期工作报告。他在讲话时,不时插着一些幽默的话语,惹得整个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和笑声。 掌声中,笑声里,朱金和开始与她对视了。 他一会儿匆匆瞥她一眼,一会儿趁大家不注意时跟她深情对视。孙敏敏激动起来,心里高兴地想,他还是爱我的, 于是,孙敏敏不住地跟他暗送秋波,并不时地点头,对他幽默风趣的讲话表示赞赏。 会后,学校进行聚餐,欢迎新任领导和新调进来的教职工。宴会气氛非常热烈。朱金和自然成了大家围绕的中心。教职工们都轮番向他敬酒,极力亲近他,甚至巴结他。也有一些老师频频举杯祝贺两位新领导,欢迎新来的同志。 酒至中途,一些老师借酒遮脸,开始说心里话。他们的表现各有特色,尽管目的不同,却都富有感情因素。 朱金和坐在学校领导一桌上。领导们除了喝酒劝菜外,说话都比较谨慎,桌上显得有些冷清。当着朱金和的面,校一级的领导诸如副校长教导主任总务主任等人不敢轻易说话。 而不算领导的一些老资格教师就不一样了。季兴林老师从自己的桌上拿着酒杯走过来,红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来,陶总务,我敬你一杯。” 碰杯后一干而净,又故作豪爽地说,“你现在也是一个校级领导了,以后可要多多关照我们呕。”明显有着不敬的口气。 陶顺仁赶紧站起来,干了杯中酒说:“季老师,你说的什么话啊?你是老资格教师,以后,还希望你多多支持我的工作呢,啊?”他的脸色有些尴尬。 金老师也不失时机从另一张桌上走过来,举杯对陶顺仁说:“陶总务,我代表专业组全体老师,对你的提升表示热烈祝贺,来,敬你一杯!”话中更是含着一股不平之气。 是啊,他当了十多年教研组长,工作勤勤恳恳,像季兴林等一大批老教师一样,为这所学校做出过贡献,却没有能够得到提拔。而这个才分来二年多还显得比较稚嫩的年轻教师倒是连连提升,这能让他们心服吗? 干杯后,金老师又来敬朱金和,话中有话地说,“朱校长,你这个红娘,当得实在是太好了。既帮他娶了一个学校的美女教师,不,是美女副主任,又让他当了校领导。喂,我说陶总务,你应该怎么感谢这位大媒人哪?啊,哈哈哈。” 说得其它教师也哈哈大笑。朱金和脸露尴尬之色,陶顺仁则看着他笑,笑得有些难看,却极力显出一副感恩的样子。 朱金和只得借酒遮脸,故作糊涂。他已经喝得满脸通红,但还是一饮而尽:“金老师说话就是风趣,来,我们干了这一杯。” 干完,将酒杯往桌上一扣,“我不能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可这时,陆红梅老师迈着矫健的脚步走过来,还未到桌边就清脆地叫道:“不行不行,我们女同志还没来敬呢。” 坐在一旁偷偷关注着他们的孙敏敏,一下子竖直耳朵,睁大眼睛,绑紧了那根吃醋的弦。刚才季老师和李老师的话,让她听得心惊肉跳。 真的,孙敏敏坐在一旁,紧张得手心里都出汗了。漂亮能干的陆红梅老师走到桌边,将朱金和的杯子翻起来,让副校长于安明把它倒满,亲昵地端给他,面对面站着说:“朱校长,首先,我要坦诚地说一句心里话,现在学校扩大规模了,你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同志。老同志功劳没有,苦劳还是有一些的,对吧?其次呢,我也当这么多老师的面,表个态,我虽然没有能够得到学校的重用,但我保证依然像以前那样,全力以赴做好工作。来,干了这一杯。”说完,将杯中的红酒喝了。 “陆老师说得很好,说出了这里许多老教师的心声,大胆,坦诚,真的很好,我要当心眼里谢谢你们这些老同志。以后,我们会根据学校发展的需要,和你们的表现考虑的。”朱金和豪爽地说完,搔着头皮说:“完了,这杯酒喝下去,我就要醉了。” 他迟迟不肯端起来喝。陆老师抓住他的手,捏住杯子往他嘴边送,大声说:“不行,我一个女同志都喝了,你不喝,这不是看不起我们吗?” 于是桌上一片喊喝声:“对对,朱校长,你就是真醉了,这杯酒也得喝。” 校长助理周百涛说:“这可是陆老师对你的一片心意啊,你不能辜负了她。” 教导主任孙小琳也插话说:“朱校长,人家女同志也喝了,你就爽快一点吧。” 常务副校长于安明说:“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败在一个女人手里?朱校长,快喝了。” 这时,其它桌上的许多老师都过来看热闹。孙敏敏再也憋不住,走过来,挤进人群说:“喝酒不能勉强,喝醉了,要伤身子的。” 这声音显得有些突兀。声音不大,大家却都愣愣地抬头看着她。见妻子这么说,陶顺仁也趁机说:“对,喝酒还是适量为好。” 站在一旁的宋玉兰老师笑咧咧地说:“真是他们的媒人哪,都帮着他说话,啊,哈哈哈。”笑完看着朱金和,用激将法说,“朱校长再喝几杯都无所谓,人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点酒算什么?” 朱金和这才一仰脖子,将酒倒进了嘴里。 那晚,朱金和真的喝醉了,被陶顺仁和于安明他们搀扶着往宿舍走的时候,孙敏敏跟在后面,不知怎么办好。到了他宿舍门口,她想送进去,陶顺仁回头对她说:“你先回去,我们来弄他。” 孙敏敏只得呆在门口,目送他们将烂醉如泥的朱金和弄上去,有些心疼。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全校师生几乎都在背后议论学校里的几名新领导,尤其是陶总务,各种猜测和说法都有。 朱金和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不管再难听的议论,他都充耳不闻,泰然处之。这样慢慢地,学校就恢复了平静,一切如从前一样有条不紊地进行,时间还是那样波澜不惊地流淌。 但平静的外表下,一股看不见的暗香却越来越浓烈地飘荡着。 正文_第339章守住最后的阵地 是的,这种地下情就如地窖下的酒酿,越酿越浓,越酿越香。但酒香掩不住,他与孙敏敏的婚外情也就越来越危险了。 朱金和还是天天准时上下班。每天一早不管有事没事,总是先走进办公室坐一下,然后再出去开会或者搞其它活动。学校还在轰轰烈烈地搞建设,他和陶顺仁都忙得不可开交。 孙敏敏知道他们越忙,就越是有收获。果真,丈夫越来越吃香了,钱袋子也一天天鼓了起来。只要从外面回来,他几乎每次都能带一些礼物回来。不是手提电脑,就是高档手表,不是高级烟酒,就是名牌衣饰。都很值钱,甚至还有金戒指,金项链。 孙敏敏开始有些害怕,每次看着丈夫变戏法似地从包里拿出来的物品,都有些紧张地问他:“要死了,这些东西都是谁给你的呀?这能要吗?” 陶顺仁越来越不以为然地说:“都是建筑老板,还有一些材料商给的。我不要,他们硬塞给我,说这很正常,他们都是这样做的。” 有一次,陶顺仁的包里一下子拎回来十万元钱,把孙敏敏吓了一跳。这是她生长这么大以后看到的最大一笔钱。 他们夫妻俩从工作到现在,平时省吃俭用,也才积蓄了两万多元钱。而这天,他下午五点多钟出去,吃好晚饭洗了桑拿回来,不到六个小时,就带回来十万元钱。这是我们工资的多少倍啊?孙敏敏惊讶地算着,尽管有些怕,心里却还是很兴奋。 因为家里贫穷的缘故,孙敏敏自小对钱就有着一种特殊的向往和爱好。以前她是很节俭的,在大学里都不舍买好一点的衣服穿,也买不起。婚后更是天天都算着工资度日子,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当家。 但孙敏敏也向往那些有钱女人的穿着和作派,因为小夫妻俩尽有的一点工资,还要给一点家里用,所以从来不舍得买好的衣服穿。现在有了钱,她也悄悄地买起了高档衣饰,化钱也大方多了。有钱的感觉真的很好,甚至比当官还要好。 于是,孙敏敏不责怪丈夫每次都带礼品或者钱回来了,甚至还希望他带回来呢。丈夫每次回来,她就会去看他的脸色,或者偷偷翻他的包。 还是一次,陶顺仁回来,身上飘着酒香,脸上放着红光,喜滋滋地看着她说:“这个星期天,我们去市里看房子吧。” 孙敏敏疑惑地问:“看房子?你想买房子?我们哪里买得起房子啊?” 陶顺仁有些神秘地从口袋里拿一张银行卡说:“这上边的钱,够买一套大套了。” “真的?”孙敏敏惊喜地叫起来,“这是哪里来的?” “轻点。”陶顺仁说,“不要让人听到。我们买房子的事,也不要被学校里的人晓得。” “这上边有多少钱啊?” “八十万。” “啊?这么多!”孙敏敏的嘴巴张成了圆形,“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这钱,朱校长知道不知道啊?他有吗?” 陶顺仁说:“你有没有脑子啊?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就有这么多,他能没有吗?不知比我多多少倍呢。” 过了一会,陶顺仁又说,“他没有,我敢拿吗?大的项目,我也作不了主,都是朱校长和上面有权的人定的队伍。他们每次给我钱,我都会问他们的。这次那个实验楼,我也问黄老板的,我说朱校长哪里你安排了吗?他说,这个用不着你操心的。我不安排好,以后还能要得到工程款吗?” 孙敏敏担心地说:“那以后要是被查出来怎么办?” “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小?”陶顺仁说,“社会上有多少人真正被查出来的?别的我倒不担心,我只是一直有些想不通,朱校长为什么要提拔我呢?难道他就是看中我忠心可靠?” 孙敏敏心虚地眨着眼睛说:“他当然要找可靠的人,否则敢捞吗?他是我们的媒人,提你总比提其它人可靠吧?” 陶顺仁不吱声了。 于是这个星期天,他们偷偷去市里一个高档的小区买了一套一百三十多平米的大套。当孙敏敏走进那套属于自己宽畅明亮的房子时,心里那个高兴啊,真的没法用语言来形容。她在那套房子里走来走去,想像着等暑期里装修好后住进来的那种美好感觉,心里更加感激朱校长了。 孙敏敏为自己的付出终于有了如此大的回报而感到欣慰,觉得当初的决定还是对的,也没有看错人,爱错人。她真的越来越喜欢朱金和了。每天至少与他对上一眼,她心里才踏实。 他们都是有意的,特别是孙敏敏。她或者在校门口,或者在校园的路上,或者在课间操的操场上,或者在办公室前面的走廊边,或者在教室会议室的窗口,或者在图书室食堂里,或者在后面的建设工地,一直在追寻着朱金和的身影。 要是朱金和不在,孙敏敏就会稍稍地等一下。等他来了,不管相距远近,时间长短,只要看到他的身影,或者见他也向自己遥望的样子,孙敏敏就心满意足地去做事了。 只要见上一面,这一天孙敏敏就活得充实,就觉得眼前的阳光格外明媚。 但他们要说话,幽会,还是很不容易。他们只好用微信、微信、或者电子邮件传递爱意和信息。 这天深夜,孙敏敏等丈夫和女儿都睡了,才悄悄去书房里,打开手提电脑给朱金和发电子邮件: 朱校长:夜深人静,一切归寂。我的心又开始在回忆和向往中漂泊,你感觉到了有一股力量是那么矢志不移地向你奔来吗? 心的旅程无以计量,但因为有了生死之恋的动力,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拦我心的飞奔,奔向那颗可以相映的心。 今天早晨,在大门口遇见你时,我一下子感觉今年的冬天真是一个暖冬。你不知道穿着皮装的你,是怎样地用一种特别的帅气,衬托着你所特有的儒雅?这样的风度再一次使我暗暗地震惊和不安,这样的男人原本就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怎不叫人欢喜叫人忧! 怎不让人担心你被人抢了去呢? 孙小琳终于盼到了扶正的这一天,这是她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都说人的命运是由自己的性格决定的,其实,一个人的命运也与国家集体和周围的环境密不可分的。随着接管工作的顺利展开,孙小琳的命运也与她单位的命运一起,开始出现重大转机。 是的,是她的学校被政府接管,才让她摆脱了腐败上司的纠缠,时来运转,翻身得解放。市政府接管培训学校后,除了对新的职业学校筹建处加强领导,教育局局长亲自挂帅当组长外,也对学校现有的领导班子进行了充实和调整。 根据校长朱金和的建议,市教育局通过考察,调动任命了三名领导干部,从一所老完中调来一个副校长当这里的常务副校长,让这个教育上的行家来辅助朱金和抓学校的教学工作。再把她和陶顺仁扶正为教导主任和总务主任。 当然也得感谢朱金和。朱金和没有像韩总裁那样,孙小琳不兑现承诺,就坚决压死她。说明朱金和还是有点善良之心的,也可能真的对她有那种感情。 所以,那天朱金和打手机告诉她,她的扶正文件已经拿到了,孙小琳高兴得热泪盈眶。倒不是这个教导主任的职务有多么重要,而是它来得太不容易了。 她在手机里连声道谢,可是朱金和却暧昧地说:“喂,孙小琳,我可是用实际行动表示了我的心意,现在就看你的了。” “真的谢谢你,朱校长,我也并不是一个不懂感恩的人。首先,我要以更加出色的工作,不负这个职务,我想这应该是对你最大的感谢。其次,我与杨兴宇都会记住你的恩情,什么时候,我跟他一起来登门谢恩。” 挂了电话,孙小琳又心事重重地想,怎么会这样啊?一个喜讯,却又带来一件烦恼事。唉,这都是一些什么人哪?又是一种什么风气啊?真是的! 这种事你让我到哪里去诉说?跟谁去商量?又怎么处理呢? 孙小琳想来想去,决定跟他玩计谋。对朱金和不像对韩总裁,前段时间被他这样软硬兼施地一逼,不择手段地一追,她真的也有些动心,甚至也有些喜欢他了。 女人对一个真心喜欢她的男人,尤其是一个上司的追求,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再说,他又是他们介绍工作的恩人,已经一起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是有些感情基础的。 孙小琳已经算是很倔强的了,小时候受爸爸婚外情的影响,对婚外情和情人现像深恶痛极,否则可能早已守不住自己了。不要说权位和物质利益的诱惑了,就是一个男人对你如此不懈追求的真情,也会被他打动的。所以,她上次才让朱金和抱吻了一下。 正文_第340章摆脱上司的纠缠 “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来。 ()”朱金和有些不高兴地说,“你这样公事公办,我可是要生气的,明白吗?” 可孙小琳还是守住了最后的阵地,她总是觉得凭自己这样的长相,在这样一种情感包围的环境中,在上司的百般纠缠下,能守住最后的阵地,已经是够不容易的了,够对得起兴宇的了。 就像将士战场上一样,被敌人打得落花流水,只剩下一个人时, 这个人能守住这块阵地,就应该是个英雄了。 当然,孙小琳也并不认为自己怎么优秀,怎么坚贞,可她从主观上说,是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和能耐了。 孙小琳曾经想过,算了,就跟朱金和暗中相好吧。这样,我的工作就会顺遂得多,前途也会有希望得多,甚至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再说,朱金和真的给你扶正了,你再拒绝他,他就会像韩总裁一样很生气,就会再次报复你,为难你,让你过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 朱金和的这个电话给她带来了喜讯,却也再次把她推到了一个必须作出抉择的三叉路口。你准备往哪儿走?孙小琳反复问着自己,是往他的怀里走,还是设法从他的身边擦过去?这两种走法,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截然不同的境遇和前途。 孙小琳衡量来衡量去,觉得从短期看,再次选择躲闪他,从他身边擦过去,可能会吃亏,痛苦,甚至会再次遭到他的打击报复。 但从长期看,从一个女人应有的传统道德人伦良心和社会责任感看,从一个人的为人处事和真正的前途出息看,还是应该走后边这条路为好。你应该委婉地拒绝他,坚守妇道,做一个好女人,好妻子,好妈妈。 对他有好感,或者心存感激,是可以的,但不能动心,更不能动感情。那样就会失去控制,就会不知不觉地陷进去。所以,你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被他的感情所迷惑。 但孙小琳有时心里也很矛盾。发现朱金和跟孙敏敏有暧昧迹像时,她心里既嫉妒,又高兴。嫉妒的是,怕他们走得太近,会对她的前途构成威胁,甚至对她的处境造成不利的影响。高兴的是,她可以摆脱朱金和的纠缠。 要是他们真的有了那种关系,那么,朱金和的感情就会被孙敏敏俘走,就会放过她。就是不放过她,朱金和想两个人都吃,现在一些有权人的情人都不只一个两个。那么,她就可以跟踪他们,利用他们的这种关系来要挟他,吓退他,名正言顺地回绝他。 尽管孙小琳还没有发现他们有明显的男女关系,但她细致想想,觉得有些蹊跷。朱金和先是突然给他们作媒,然后又不顾一切地提拔孙敏敏当副教导主任,接着就提她丈夫当副总务主任,最近又让陶顺仁跟她一起扶正为正主任。这不仅把她的这个正主任比得贬了值,也觉得不太正常。他陶顺仁何德何能有何业绩和表现,要这样连升两级呢? 很可能他们的背后有名堂,甚至有那种交易。但学校里谁也没有发现过,她跟孙敏敏坐在一个办公室里,除了看见他们几次对视外,也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 脉脉对视,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你不有时也跟人对视的吗?但从他们小夫妻俩连续升迁这种情况看,有点不正常。所以,孙小琳想更加密切注意他们的动静。要是有所表现,对她是绝对有利的。 孙小琳知道朱金和这次帮她扶正,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所以,她在心理上作好了充分的准备,然后着手做感化朱金和的工作。 孙小琳先是好说歹说,劝说杨兴宇在一个周末的晚上,买了三千多元的礼物,不声不响地敲响了朱金和的家门。 孙小琳有意不到他学校的宿舍里去谢恩,而到他的家里。目的是想做得更光明正大一点,两个家庭更加亲近一些,也让张医生和杨兴宇在抑制朱金和的非份之想上起点作用。 果真,这个效果还是比较明显的。张医生来开门,见他们手里拎着两大包礼品,禁不住叫了起来:“是你们,你们怎么也大包小包的,像什么呀?快进来。”一边热情地把他们往家里让,一边回头喊,“金和,孙主任他们来了。” 朱金和连忙从客厅里站起来,有些尴尬地迎出来说:“啊?杨兴宇,不,薛副总,你怎么也有空来啊?” 杨兴宇的神情不太自然,但还是打出笑容说:“朱校长,一直想来看看你的,却没有时间,也没有上劲。” 孙小琳连忙说:“朱校长,这次你又帮了我,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话未说完,就转过头去对张医生说,“师母,一些小东西,不好意思。”说着走进去,把两大包礼物放到他们的小房间里。 孙小琳张目往里一看,见里面顿满了一个个礼品盒。有许多高档的烟酒,补品,饮料,水果,还有许多叫不上名称的东西。朱金和表面上还是那样朴素,其实已经明显肥了起来。这从他们的家里和夫妻俩的神情上,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跟孙敏敏与陶顺仁一样,尽管他们遮遮掩掩的不肯露富,但还是能从他们的穿着神情上看出一些发财的迹像来。 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孙小琳想,你应该在这里适当给他们提醒一下,这样下去,他们最终都会倒霉的。 朱金和引他们到客厅里坐下,别着脸不看孙小琳,只看着杨兴宇说:“我们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吧?你在那里怎么样啊?” 杨兴宇的表情渐渐自然起来:“还好吧,尽管没有多少变动,但心情还是愉快的。” “哦,心情愉快就好。”朱金和依然没有从尴尬仗态中恢复过来,在妻子和他们小夫妻俩面前显得有些心慌和不安。 杨兴宇倒是越来越坦诚和放开了:“真没有想到,你能当县团级职业学校的校长。正好跟孙小琳在一个单位,再次成了她的上司。以后,还希望你多多关照她。” 孙小琳有些紧张,害怕杨兴宇说出什么难堪的话来,她用腿轻轻碰了碰他。 朱金和用夸张的热情和豪爽的话语来掩饰心虚和不安:“没问题,我们毕竟不是一般的关系嘛,所以这次一有机会,我就帮她扶正了。唉,以前,在集团公司的控制下,我也没有办法啊。” 张医生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孙小琳,然后转脸对丈夫说:“你们现在在一起工作,很方便的,应该互相有个照应。” 话外有音啊。孙小琳简直要脸红了。朱金和则做贼心虚地别着脸不看她,只看妻子和杨兴宇:“是啊,能照顾的,我总会考虑的。她的工作也做得不错,这对我也是一种支持嘛。” 杨兴宇也懂得了一些处世之道,在朱金和面前尽拣好话说:“朱校长,你对我们可真是恩重如山啊。以前,你把我们都介绍进了华隆集团,现在又帮了孙小琳。这个情,我们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孙小琳说:“是啊,现在做什么事,没有人帮助,都是很难的。你看我的扶正,要不是这次政府接管,要不是朱校长帮忙,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朱金和的脸上这才泛起一些亮色。他沉吟了一会,忽然抬起头对杨兴宇说:“杨兴宇,我们就叫名字吧,叫职位太生疏了。我随便问你一句,要是我以后有机会上去,当了教育局局长,你愿意到教育系统来吗?” 杨兴宇意外地看了孙小琳一眼,爽快地说:“想啊,可我不是学的这种专业,行吗?” 朱金和偷偷乜了孙小琳一眼,孙小琳别着脸不看他。朱金和说:“那没关系,我也没有当过教师,不照样当校长?” 孙小琳看着丈夫说:“朝中无人莫做官。兴宇,要是朱校长上去了,你就改行,让他帮忙调到教育系统来。这样,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工作了。” 杨兴宇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在华隆集团,看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出息。姜董尽管对我比较赏识,却不管人事这头,就是他插手管,下面具体办事的人,也都是韩总裁的人。反正朱金和,那我就也叫你名字了,这样亲切一些。你也不在华隆集团了,我说这些无所谓。你也应该知道华隆集团的情况,韩总裁在压制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本来这次,我有希望提总经理的,尤总把我的报告打上去,人事处也下来考察了,最后却没有批准。”杨兴宇看了孙小琳一眼。 自信和得意又在朱金和的脸上恢复起来。他的神色自然多了:“杨兴宇,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数了。以后,我要是真当了教育局一把手局长,就先把你调过来,然后提拔你当副局长,啊。那你也就是副处级干部了。而现在,你才是副科级呢。” 正文_第341章他再次发作起来 杨兴宇有些激动地说:“能那样,当然好喽。” 孙小琳想了想,有意说:“兴宇,你跟着朱校长,不会错的。你看,陶顺仁当了学校总务主任,多实惠啊。我看孙敏敏最近一段时间,就悄悄变了。” 朱金和身子一震。他惊讶地转头看着她问:“她变了?哪里变了?” 孙小琳知道这种话在这里说最合适,能起到提醒他们的作用。在学校里说,或者单独跟朱金和说,都不合适,也不一定会有效果。 于是,孙小琳有意挑破说:“孙敏敏身上的衣服越穿越好,而且突然与陶顺仁都有了手提电脑,苹果手机。那天,我还在无意间看见她戴过一块高档手表。反正,她的作派跟以前不一样了。真的,朱校长,难道你没在意吗?以前,她可是很俭朴的。” “这种话,不能乱说的。在这里说说无所谓,在学校里,千万不能说。”朱金和有些慌张地看了妻子一眼,“做总务主任可能是比较实惠一些,现在正在搞基建,人家说不定会给他们送些礼物。但只要不收别人的钱,就是正常的。” 杨兴宇说:“对,要想在仕途上有所出息,手还是干净一点为好。真的,朱金和,我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副总,捞钱的机会不是没有。要是有意去捞的话,可以说机会很多。但我从来没有伸过手,也从来没有收过人家的钱。至多出去吃顿把饭,收一些小礼物。孙小琳也不让我去捞钱收钱,经常跟我唠叨这方面的事。” 朱金和跟妻子面面相觑,然后眨着眼睛说:“我也是,人家也有来给我送钱的,我都坚持不要,让他们都拿回去了。钱是好东西,但也是害人的东西,啊,哈哈哈。”朱金和说得有些虚伪,笑得更加夸张,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 要告辞的时候,朱金和装模作样地把礼物还给他们。孙小琳使劲塞给张医生说:“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不算行贿的。真的太不好意思了,不过,礼轻情义重。张医生,有空的时候,跟朱校长一起到我们家里来坐坐。” 张医生客气地说:“对对,我们有这么近的关系,应该多走动走动。什么时候,等周末杨兴宇回来了,我跟金和一起去看看你们的新家,啊。” 这次登门谢恩,效果不错,朱金和居然安稳了一个多月时间。孙小琳心情愉快,各项工作干得更加有声有色,开始受到有关部门的表扬。她也就不去多关心孙敏敏的事情,为了搞好团结,孙小琳尽量不跟她发生摩擦。 可又过了一段时间,朱金和的歪心思和畸型的爱情再次发作起来。 一天下午,孙小琳正跟孙敏敏都在办公室里忙着,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来微信的声音,她打开手机一看,是朱金和发来的:孙小琳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憋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憋不下去了,我真的很爱你。我也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我就是不能说服自己。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孙小琳再次惊慌起来。她呆呆地想了想,见孙敏敏没有注意她,就给他回复说:朱校长,你怎么又这样了?像前一段时间这样,大家相安无事,心情愉快,工作做得更好,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偏偏要惹事生非呢?你把这些心思和精力都用到工作上,用到妻子和家里就好了。人虽然都有情感,但情感是能受理智控制的。我们只有保持这种纯洁的关系,才能有长久的友谊,也才能对得起各自的家庭。否则,友谊会短命,前途受影响,甚至还会造成爱情夭折家庭破裂身败名裂的严重后果。真的,朱校长,这样做,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啊! 朱金和生气地回复说:你现在扶正了,就狠了是不是?竟然跟我讲起大道理来了,哼,怪不得有人对你很生气,说你是一个翻脸无情的人! 孙小琳充满委屈地回复:朱校长,我求你不要这样看待我好不好?我这是为我们大家好啊。对自己的丈夫和妻子忠贞,是一个人最起码的贞操和品行。上次,我们在办公室里搂搂抱抱,已经很不正常了,千万不能再有进一步的越轨行动了。你想想看,这样的事要是被杨兴宇和张医生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又怎么做啊? 朱金和没有回复,肯定生气了。以后,孙小琳便尽量回避他,不与他单独见面。他只要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除非事情很急,她就不进去向他请示回报。 晚上,孙小琳都不住校,再晚,也要回去,哪怕自费打的。要五十多元钱,她很心疼,却坚决不住校。怕住在学校里,遭遇朱金和的危情,惹出一些绯闻来,那就太糟糕了。 孙小琳也想过,现在这样躲着朱金和,他会很生气,却也不会拿她怎么样,至多不提她当副校长。 不当就不当,一个女人的操守和名声比副校长还要重要啊。再说,她这样坚持下去,名声能保住了,要是再加上自己努力工作,表现积极,争取干出一些成绩来,说不定以后会遇到教育系统的清官,也说不定朱金和会东窗事发,那么,她也是有机会和前途的。 一次,朱金和午睡的时候,给她发来微信:你马上到我宿舍里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这是一种命令的口气,孙小琳知道违抗他的后果。她连忙将手机关了。 午睡起来,孙小琳一边往办公楼走去,一边给他发回复:不好意思,朱校长,我刚才午睡时手机关了,现在打开才看到你的微信,什么事?我到你办公室里来吧。 朱金和马上回复:没什么事,你不要来了。本来想跟你说说话的,你却关机,我怀疑你是有意的。反正,你躲得掉今天,躲不了明天,除非你不要前途! 孙小琳有些担心,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壮起胆子给他回复,警告他说:朱校长,你这话怎么跟韩总裁一样啊?这是一种很危险的感情和作风,你明白吗?你应该是个很有前途的人,我们也很尊敬你!我以一个下属,一个朋友,一个同事,一个你校友的妻子,一个受恩于你的感恩者的多重身份提醒你,你这样做,真的很危险,弄不好是要毁掉自己的。你可能听不进我的话,甚至还会对我很生气,但我还是要说。我这完全是为了你好,是出于对你的爱护。忠言逆耳啊!请你三思而后行! 最近,孙小琳受到市教育局的通报表扬后,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她想,对这种差劲的上司,腐败的官员,你不能一味地迁就他,害怕他,躲避他,而应该拿出一个下属应有的正气来,胆魄来,勇气来,给他以严正的警告,逆耳的忠言。这样,也许你在短时期内要惹他生气,甚至遭到他的打击报复,影响你的前途。但要是以后他出了事,就会醒悟到你的好心来。尽管到那时,已经为时已晚。而你却很可能因为坚持了正确的东西而正气长存,工作出色,受到清正官员的重视,得到正规路子的提拔。 然无论孙小琳怎么做他的工作,朱金和还是不肯放过她。他不断地寻找着,甚至制造着跟她单独会面的机会。 一个顶头上司要寻找这样的机会,当然是不难的。很快,朱金和就阴谋制造了这样一个机会。于是,一段惊心动魄的危情悄悄向孙小琳迫近。 那是一个星期三的晚上,朱金和突然给孙小琳发去微信说:明天上午,我们去江南一个职业中学参观考察。你上午八点半,就等在人民路新生路口,我开车过来接你一起去。 孙小琳看后,谨慎地回复说:学校去几个人?在那里过夜吗? 朱金和回复说:四个人,于校长和孙敏敏也去的,不过夜,晚上就回来。 函孙小琳信以为真。第二天早晨,她弄好儿子,给婆婆交待了几句,就出去打的往那个路口赶去。 赶到那里,还不到八点二十分。孙小琳站在路口等朱金和,一直等到八点四十分,朱金和的轿车才开过来。 朱金和的车子已经从普桑换成了帕沙特。车子在她身边停了下来,朱金和按下右边前座的车窗,喊她说:“上来吧。” 孙小琳往车子里一看,不禁吃了一惊。车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她感觉后背有些发冷,意识到这很可能是朱金和的一个阴谋。 但这时候,已经不能回避,更不能不去。孙小琳有些不快地立在车门边说:“于校长和孙敏敏怎么没去啊?” 朱金和回头看着她说:“早晨才决定不去的,于校长要参加教育局一个会议,孙敏敏今天有课,没法调,就不去了。” 这样的解释,孙小琳不好说什么话,稍稍僵持了一下,只好拉开后边的车门坐进去。车子开出去以后,朱金和只顾开车,不说话。 孙小琳静静地坐了一会,才说:“就我们两个人去,好不好啊?” 正文_第342章带她出去考察 朱金和一本正经地说:“这是工作,有什么不好?奇怪,我发觉你现在都有些神经兮兮的。 你怕什么呀?怕我吃了你!” 孙小琳讷讷地说:“不是,主要是前面我们,唉,啧,怎么说呢?我们应该避嫌一些比较好。不能就我们两个人单独出去。这样,人家会说闲话的。” 朱金和说:“你现在是怎么啦?这方面的胆子越来越小,而对我呢?却越来越大胆。你扶正后,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孙小琳连忙说:“朱校长,你误解我了,我哪敢啊?我真的都是为了你,不,是为了我们大家好,才这样的,你应该理解我才对啊。” “你想得太多了。”朱金和边开车边不紧不慢地说,“也把这种事看得太严重了,其实,只要想开一点,就什么事情也没有,甚至还会获得意想不到的好处。” “什么好处?嘿,这种好处,我一点也不想。”孙小琳心里有些发紧,本来已经松弛下来的弦重新绷紧了。 孙小琳知道朱金和这样安排的用意,这种话也已经说得很露骨了,所以她默默地在心里作着对付他骚扰和攻击的准备。 孙小琳有些紧张地想着心事。朱金和也不吱声,开过苏通大桥,他才说:“孙小琳,我问你一句话,你要给我说心里话,你到底想不想当这个副校长?学校建设好以后,最多还会提两个副校长,安排满了,可就没有机会了。” 孙小琳说:“当然想喽,但要当得名正言顺,对吧?” 朱金和说:“说实话,凭你现在的工作表现,学校里的群众威信,到明年暑期再次扩班的时候,提拔你当副校长,应该是比较顺利的。” 孙小琳有意慢慢地说:“谁都有往上走的愿望,但要走得光明正大。靠歪门邪道上去,有什么意思呢?就是当了这个副校长,也不一定顺心啊。” 朱金和笑了,但笑得有些神秘,也有些淫邪:“孙小琳啊,你怎么还像在校大学生一样天真呢?你刚才的话,比他们还要幼稚可笑啊。真的,你以为提拔人才,都像你说的那样光明正大吗?说实话,我就不是这样上去的,还不照样当得好好的?如果我不这样做,以前的科级校长轮得到我吗?现在的处级校长也不会挨到我的第八位吧。” 孙小琳被说得愣愣的。她想了一会才说:“我也承认,现在的官场不是那么清纯,*跑官之风很盛。但我们女人,不像你们男人,不能靠色相上去。如果那样上去,那是一种可耻的交易,要被人看不起的,我不想这样做。” 朱金和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你也说得太难听了吧?我们这是交易吗?不是,你搞错了。我们是建立在感情基础上的,我爱你,才这样追求你的。” 孙小琳赶紧打断他说:“朱校长,你又来了。我们都是有丈夫和妻子的人,再说这种话,多肉麻啊。” 朱金和争辩说:“肉麻什么呀?现在当官的男人,哪个没有情人啊?有的还不至一个呢。你说,这些女人怎么就想得通呢?许多女人还主动投怀送抱,心甘情愿地做权男的情人,甚至三奶,这是为什么?”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孙小琳坚决地说,“我不想当谁的情人。我觉得这些女人,也不会真正有好日子过的。即使暂时得到一些实惠,最终还是要倒霉的。” “此言差兮。”朱金和咧着嘴角说,“现实中那些做人情人的女人,还不是都活得很潇洒,很优雅,很幸福啊?” 孙小琳说:“我不相信。我认为,这些女人,还是这些腐败官员,也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朱金和见说不服她,有些急了:“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打什么赌?”孙小琳更加坚强地说,“你打好了,我不怕。” 朱金和说:“我们就看华隆集团里的韩总裁和周建新,他们都有情人,暗地里有几个,我们都不知道。明地里却是都知道的,韩总裁有洪秘书,周建新有叶小平。我们看他们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好不好?” 孙小琳说:“好啊,可以呀。只要看一下这几年,姜董和韩总裁的斗争结果,就明白了。” 朱金和惊讶地说:“你也知道他们在斗争?” “谁不知道啊?”孙小琳想了想,再次趁机提醒他说,“不要说华隆集团了,就是我们学校,你就走着瞧吧,这几年,很有可能会发生很大变化的。” “有什么变化?”朱金和自我感觉非常好,他真是具备了一个腐败官员被抓之前的普遍特征:大权独揽,言行张扬,甚至还有些嚣张,自我感觉特好,有恃无恐,顶风作案,目无党纪国法。而且十分好事,生活腐化堕落。 孙小琳觉得他这样走下去,太危险了。她还是好心地劝他说:“现在社会上,有一个比较普遍的现像,你也应该知道吧?那就是一些单位里大楼造起来了,而头头们却跌下去了,进了班房。当然,我相信你朱校长不是这样的人,会处理好金钱与权力之间关系的。我和杨兴宇真的不希望你出什么事,我们都想依靠你这棵大树呢,所以特别希望你能清正廉洁,然后一步步地走上去。” 朱金和沉默了一会,才做出一副清正的样子说:“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问题的。就是有些作风上的小问题,也是不会影响我前途的。再说,现在社会上,有多少腐败官员真正被抓起来的?” 孙小琳更加不安,觉得他可能已经走得比较远了,但还是不放弃努力:“不会吧,你难道不看电视和报纸的吗?最近,不断有高官被抓起来的消息啊,今年光厅局级以上的干部就抓了几百个,县处级的就更多了。” “多什么?”朱金和还是顽固地说,“与实际的干部数量相比,能有多少比例?你知道吗?不到百分之一吧?孙小琳,我可以告诉你,像韩总裁这样的贪官,在我们国家,还不算是一个大巫呢,你信不信?” 孙小琳感觉已经说不醒他了,也就不说了。 是啊,一些腐败官员不到那个时候,是不会真正醒悟的。就是醒悟了,也会存在侥幸心里,甚至顶风作案,负隅顽抗,这就叫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正因为他们的一把手感觉太好,没有人可以监督他们,控制他们,所以他们才那么张狂,那么放肆的。朱金和真的太危险了,你一定要小心他啊! 今天,朱金和也许会像韩总裁一样,做出可怕的事情来。这完全是一个有预谋的行动,你应该保持警惕。可是我一个女人,被他骗了出来,能在外面人地生疏的地方,防止他的骚扰,阻止他的攻击吗? 孙小琳很是担心,显得忧心忡忡。朱金和却感叹一声说:“孙小琳,我们做一对好搭档吧,这是一个机遇,希望你不要错过。” 孙小琳轻声说:“我也不想错失这个机会啊,可是决定权不在我手里。我们完全可以做一对工作上的好搭档,而不是婚外情的好搭档。希望你能理解我,朱校长,真的。这样的好搭档,才有意思,才能长久啊。” 朱金和不再说话,孙小琳也沉默了。两人都沉着脸,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奔,很快就进入苏南一个县级市的繁华市区。朱金和按照自动导航仪上的指示标,拐来拐去,很快就找到了这个职业中学。 车子开进学校,停好,孙小琳钻出来,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 她环顾四顾,发现这是一个规模宏大的现代化职业中学。里面的大大小小建筑都很洋派,参差错落,高低有致,干净整洁,绿化也搞得很好。 朱金和从车子里出来后,就带着她往那幢精致漂亮的办公楼走去。他边走边说:“你看看,多么漂亮的一个职业中学啊。我们学校建好以后,也要达到这样的规模,这样的档次。我们的总体规划和建筑设计,就是参照这个学校进行的。所以今天,我先带你来看看,先睹为快嘛。” 孙小琳心里一沉:“今天,就我们两个人来?” 朱金和说:“是啊,我们是代表学校,来专门进行考察学习的。” “啊?”孙小琳惊讶地说,“我还以为有许多人来呢。” 朱金和说:“我跟这里的吉校长联系好的,他今天特意等在学校里接待我们。” 走上办公楼,朱金和熟门熟路地向位于三楼的校长室走去。 走进校长室,朱金和大声说:“吉校长,我们来了。” 吉校长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热情地说:“来来,朱校长,快坐。我一直在等你们。这位美女是,这边坐。” 朱金和介绍说:“她叫孙小琳,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 吉校长打量着她说:“啊?这么年轻漂亮,就当了教导主任?哦,是个美女老师啊。” 正文_第343章简直有点受宠若惊 孙小琳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红着脸,只微笑,不说话。朱金和说:“活动就安排在下午和明天上午吧。” 孙小琳心里格登一跳:他还要在这里住夜?不是说今天就回去的吗?他显然在骗我,他到底想干什么? 吉校长说:“我都安排好了,朱校长,还有孙主任,你们看这样好不好?现在都快中午了,我们马上去食堂吃饭。吃饭中饭,下午两点吧,我们派人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学校的情况,然后带你们到学校各处转转,看看。晚上,你们就住在我们学校前面的那个宾馆里,等会,我让总务给你们去预订两个房间。明天上午,你们可以听一下我们这里的课,看一下学生的实训练习。下午,我让教务处把明天上午能听的课程和实训练习报给你们,由你们自己选择。” 朱金和说:“吉校长,这次就麻烦你了,啊。等我们学校建设好了,也欢迎你到我们学校来考察,指导。” 吉校长说:“指导谈不上,交流学习是必要的。走,去吃饭吧。” 说着,吉校长带他们走出去。经过教务处的时候,吉校长冲里面一个中年女教师说:“刘主任,你来陪一下孙主任。”他又叫了两个老师,一起去食堂里吃饭。 他们走进食堂旁边那个雅致的包房,里边那张圆桌上已经顿了一圈冷菜。总共六个人,大家一坐下,吉校长就给他们介绍说:“这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姓毛,这是总务主任,姓金,这是副教导主任,叫刘玉敏。呃,这位是朱校长,这位大美女姓孙,教导主任。” 接着,大家就开始敬酒,劝菜。对方的四个人都比较文明,不善言语,说话一板一眼,咬文嚼字。酒量都不大,吃菜也斯文,都是一副书生气十足的样子。 孙小琳觉得,这些人才像个学校领导的样子。跟朱金和绝对是两种类型的人,企业里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不,也许受了韩总裁等人不良习气的影响吧,孙小琳总是觉得,朱金和大大咧咧的,不像个学校的校长。你看这个吉校长,花白的头发,一脸的谦和,满眼的学识。说话轻轻的,多么富有修养和水平啊。嗯,在这种校长手下干活,肯定会心情舒畅,十分有劲的。 朱金和几杯酒下肚,就反客为主地热闹起来。他声音浑厚,大声说话,大口喝酒,不停地敬酒,弄得对方三个男人都一愣一愣的,穷于应付了。 一会儿,朱金和喝得红头胀脸的,话更加多起来。他说说,竟然把话转到孙小琳身上来了:“孙主任,你不要像小姐一样,坐在那里不动。你也代表我们学校,起来给吉校长他们敬敬酒,啊。” 孙小琳只得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就用饮料代酒吧。来,吉校长,还有你们,一起来,谢谢你们的盛情接待。” 跟他们一一碰杯后,孙小琳喝了点饮料,就坐下来。朱金和红着个酒糟脸,对吉校长他们说:“我们的孙主任呀,真是一个人才,才貌双全。你们别看她像小姑娘一样害羞,像演员一样漂亮,其实是很能干的,业务水平也不错。” “喂,朱校长。”孙小琳涨红脸制止他说,“哪有你这样说话的?说自己人的好话,多不好意思啊。” 对方的毛副校长暧昧地笑了笑说:“看得出,朱校长是个爽快之人,啊,也是个性情中人。” 金总务说得更加暧昧和露骨了:“看得出,朱校长对孙主任很赏识,是不是?跟孙主任一定是一对工作上的好搭档。” 四十多岁的刘主任见孙小琳有些尴尬,端起饮料杯说:“孙主任,你能得到校长的当面夸赞,工作一定干得很出色。年轻有为啊,我要向你学习。来,我们喝一点吧。” 孙小琳听得脸红心跳,都不知怎么说话了。她恨不得在桌子底下踢朱金和的脚,怕他说出让人更加难堪的话来,心里急得什么似的。 企业里出来的人,怎么都这样啊?!一点斯文的样子都没有,真是气死我了。 好容易吃好饭,孙小琳随他们走出来。吉校长说:“朱校长,孙主任,中午,你们到宾馆里休息一会吧,下午两点,我们在会议室里集中,向你们介绍情况,汇报工作。” 朱金和卷着醉舌说:“好好,酒喝多了,中午休息一下。” 吉校长说:“金总务,你送他们去宾馆房间吧。” 孙小琳就随金总务走进学校门前那个三星级宾馆。他们走进电梯,从六层楼出来,金总务把预计好的两个房间的房卡交给朱金和,目光却暧昧看着孙小琳说:“一间是606房,一间是608房,两间靠在一起,你住哪一间?” 孙小琳的心一阵乱跳,这“靠在一起”四个字加得好暧昧啊。 朱金和竟然当着金总务的面,把红红的眼睛朝孙小琳盯来。孙小琳赶紧走进606房,对金总务说:“我就住这间吧。” 朱金和脚有些飘浮地朝孙小琳的房间走来。孙小琳连忙关上门,吓得心怦怦直跳。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在这里吃这么多酒干什么?简直有失自己的身份。唉,这次弄不好要出洋相,今晚,很可能会出事,我该怎么办啊? 孙小琳哪里还睡得着啊?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就醒了。 孙小琳坐起来,靠在床上看起了电视。唉,本来这种考察活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要是学校里多组织一些人,让教研组长和骨干教师都来看看,听听,对提高学校的教学质量会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可是被朱金和这样一安排,就白白地浪费掉了。而且就来我们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校长,一个教导主任,这让这个学校的人怎么看我们?要是传回去,又让我们学校的老师怎么议论我们? 这个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有没有一点事业心?怎么满脸子尽是男盗女娼?唉,现在怎么都是这种人当领导呢? 孙小琳看到一点半就下床,开门去看朱金和房间的门。关着,里边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就退回来,耐心等到快两点,再也等不下去,开门去叫朱金和:“朱校长,两点到了,起来了没有?” 没有声音。孙小琳只得敲门:“朱校长,起来了吗?两点钟到了。” 里边传来朱金和含糊的声音:“急什么啊?这又不是很要紧的,早点晚点,没关系的。” 孙小琳气得直跺脚:“这给人家什么印像啊?应该准时去的。” 朱金和舌子还没有发直:“不要急,三点去吧。” 孙小琳长叹一声后,轻声嘀咕:“怎么会这样?真是丢脸。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她无奈地退回房间,重新打开电视机看起来。 一会儿,孙小琳听朱金和的手机响了,他接听:“我还没起床呢,中午喝多了点,我们三点过来吧。” 你看看,人家打电话来催了。这多不好啊。如果我是校长,对这种部下,不是严肃批评,就是把他调走。这种人,这种行为,简直有损学校的形像! 三点快到了,孙小琳有些生气地去叫他:“朱校长,起来了吗?再晚恐怕就不像话了,人家在等我们哪。” 朱金和这才回答:“好,我这就起来。”朱金和磨磨蹭蹭的,一直到过了三点,才出来往学校里走去。 孙小琳走进学校会议室时,感到很不好意思。朱金和却一点也无所谓,他大大咧咧坐下来,对等在那里的毛副校长说:“中午喝多了点,头有些晕,睡过头了,啊。那就开始吧,介绍简单点,你们有什么资料,让我们带回去看看就行了,就不用多介绍了。 孙小琳见对方很认真,就说:“介绍跟看资料是不同的。” “好好,那就介绍吧。”朱金和朝门外看了看,问,“吉校长呢?”他的意思很明确,他是正校长,应该由正校长接待。这样才平等呢,也才能表示对他的重视。 毛副校长说:“吉校长等到两点半才走的。他本来想在两点的时候,先说一说的,你们没有来,他就等不得,去教育局开会了。不过没关系,朱校长,他让我接待你们,他晚上回来陪你们吃饭。” 孙小琳不满地看了朱金和一眼。毛副校长,还有刘主任,学校里还请了三位骨干教师,都认认真真地坐在那里,一直等到现在,可见他们是多么的重视。孙小琳简直就有点受宠若惊,朱金和却不当一回事,连招呼也没有诚恳地打一个。这像什么啊?孙小琳心里感到很可惜,也有些难过。 毛副校长郑重其事地说:“好,朱校长,孙主任,那我们就开始吧。我受吉校长的委托,先向你们介绍一下我们学校的发展情况和现有规模,然后呢?由刘主任向你们汇报一下我们学校在职业教学上的一些做法和特点,再由这三位老师分别向你们汇报一下他们在教学教法方面的一些心得和体会。” 正文_第344章她坚决不肯开门 像真的开会一样,他们都很认真地介绍起来。 孙小琳想,这才像个正规学校的的样子。唉,我们学校其实还是一个野鸡学校,领导班子也是一支野鸡队伍,许多地方的做法都不太正规。于副校长来了以后,要推行一套正规学校的做法,却经常遭遇朱金和这个野鸡司令的干扰和阻挠。等学校建设好了,规模真的上去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孙小琳一边听一边不时地点头,并作着认真记录。她觉得他们的学校跟这里相比简直是太落后了,应该要好好带人来学习取经。 可是这个朱金和,你看他,根本不当回事,也不用心听。他的头转来转去,手动个不停,像个顽皮的学生,哪像一个县团级学校的校长? 孙小琳看着,心里好生气,却也没有办法。 学校里五个人一一汇报完,毛校长就带他们去学校参观,边走边给他们作介绍。在学校里走一圈,看一遍,化了将近一个小时。 孙小琳通过刚才的听,现在的看,觉得大开眼界,收获很大,所以有些兴奋。哦,这次没有白来,这里的许多经验和做法都值得借鉴。尤其是教务方面,一些东西原来她还不太懂,也一直在摸索,其实人家早已在实行了。 一定要把这里的先进经验带回去,然后迅速实施起来。可惜,这次没有多来一些人,否则,效果真的太好了。 但朱金和好像不这么想。他这次来,心思似乎不在参观取经上,而在她的身上。孙小琳明显感觉到了。不管在什么时候,朱金和的目光总是离不开她的身体。 孙小琳尽量不看他,他却一直在偷看她。走路时,朱金和也总想跟她走在一起。孙小琳只好不时地闪开去,有意走在他前面,或者落在后面。有时说话,朱金和也带着一些暗示意味和亲近语气。 吃晚饭时,朱金和几乎达到了失态的程度。他竟然在饭桌上开起了她的玩笑。朱金和先是跟他们谈笑风生,然后斗酒论量,接着就借酒遮脸,跟那个姓金的总务主任开起了玩笑。 金总务其实没有喝多,却说起了酒话:“朱校长,你这次出来考察,怎么只带了一个美女老师啊?” 桌上其它三个人也都暧昧地看着朱金和笑。吉校长这才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是呀,朱校长,我还以为你会带一个团队来呢,所以中午我们准备了两桌饭菜。” 孙小琳的脸红了,像真的与朱金和有暧昧关系一样,尴尬不已。 朱金和却一点也无所谓:“我们学校现在还很小,总共才不到五十个人。有的要上课,有的有事情。本来准备来四个人的,还有一个副校长和副教导主任,后来他们走不开,就只好我们两个人来了。” “大帅哥带一个大美女出来,感觉也特别好,是不是?哈哈哈。”金总务最大胆,露骨地说出了其它三个人心头的疑问。 孙小琳没喝酒,脸倒像喝醉了酒一样红。而朱金和竟然应对自如,一点也不尴尬:“没错,感觉太好了。爱美之心,从皆有之嘛。我们的孙主任,可是我们学校的大美女,形像大使。把她带出来,是为我们学校增光添彩嘛。” “朱校长,你就不怕人家笑话?”孙小琳被他说得很难堪,却也不好当面说他。 吃完饭,跟吉校长他们一分开,孙小琳就紧张起来。她有意落在后面,跟朱金和保持两三米的距离。 朱金和停下来等她,她只顾往前走去,不看他。走进宾馆大堂,进入电梯,孙小琳警惕地站在电梯一角不动。 从电梯里出来,孙小琳加快步伐向自己的房间走,边走边说:“中午没睡好,我想早点休息了。” 朱金和兴致勃勃地说:“时间还只是八点半,我们去唱一会卡拉ok吧。” “我不唱。”孙小琳边摇头边用房卡开门。她走进去,迅速把房门关上了。 走进房间后,孙小琳先是静静地等了一会,见朱金和没有动静,才保好门,放热水去冲澡。冲好澡出来,她刚穿好内衣,朱金和就来敲门了:“开门。” 孙小琳知道他要来敲门,心里作好了不开门的准备:“我已经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朱金和说:“这么早,怎么睡得着啊?快开门,我们去街上走走也行。” 孙小琳说:“我真的太累,要休息。” 朱金和敲得更急了:“你别骗我好不好?刚才我还听见你在冲澡,怎么就睡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快开门。” 孙小琳很害怕,也很为难。她知道开门将意味着什么。可是不开门吧,又怕惹他生气,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灾祸。 这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啊,怎么办呢? 孙小琳一边紧张地想着,一边迅速穿上衣服。不开门肯定是不行的,惹他恼火了,你还想不想在他手下干啊? 他现在可是市教育系统的红人哪。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红的?孙小琳实在想不明白。可他却实实在在成了受市政府重视的红人,成了教育系统升起的一颗新星。你一个部下,能得罪这样一个红人和新星吗? 不能。那么你能不能屈就他,成为他的一个情人呢?或者今晚让他得逞?更不能!所以只有想法办跟他周旋,与他斗智斗勇,摆脱危险。 “你到底开不开?”朱金和火了,声音虽然压抑着,却咬牙切齿,“你不要做得太过份,你以为我就真的拿你没办法了?” 孙小琳这才无奈地打开门,迅速拿起挎包说:“朱校长,你说得太难听了,我哪敢得罪你啊?走,就听你的,去逛街吧。这里我还没有来过,去看一看也行。” 说着警惕地闪开他,向门外走去。朱金和见她走到了门外,只得也走出来,关了门下去,往街上走去。 这个县级市很发达,繁华的街道上灯火辉煌。晚上八点多钟了,还是车来人往,热闹非凡。 孙小琳故意一个个商店地去逛,耐心地在商店里仰着头转,看,问,弄得朱金和很不耐烦。朱金和站在门口催她,等她,她却迟迟不出去。她要拖时间,既拖晚他,也拖跨他,更重要的是拖掉他的兴致。 这样走啊逛的,孙小琳越来越累,累得真想坐下来休息一会,也想回去睡觉。可她见时间还不到十点,就坚持住,继续往前逛,跟朱金和的距离也拉得很开。 一直逛到十点半,街道上都快没人了,孙小琳才在朱金和的催促下,往回走。已经走得很远了。朱金和拦了一辆出租车,伸手帮她拉开后排的车门,让她坐进去。 孙小琳知道他的用意,坚持让他先坐进去,她再坐到前排的副驾驶位置上。这样,就让朱金和想跟她坐在一起的阴谋落了空。 到了宾馆门前,孙小琳抢着付了车钱,出来快步往里走去。朱金和追上来,与她并肩走进电梯。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孙小琳站在一角不看他。朱金和忽然呼吸急促起来,一步跨到她跟前说:“孙小琳,你不要躲我好不好?今晚,我们就住在一起吧。” 说着要张臂抱她。孙小琳灵活地一闪,躲开他说:“你疯啦?” 朱金和刚想扑上来抱她,好在电梯到了六层。孙小琳等电梯门一开,迅速奔出去,故意冲前面过道里的一个服务员喊:“服务员,给我们开门。” 服务员说:“你们没有房卡?” 孙小琳手里拿着房卡,加快步伐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插进,打开。朱金和贴上来,要跟进来。 孙小琳像跟他捉迷藏一样,推开门,闪进去,猛地用身子把门挤上,把朱金和关在了门外。朱金和生气地在门外,轻轻敲着门说:“你开门。” 孙小琳靠在门上,心跳得很厉害:“我不开,你快去睡吧。这门是不能开的,一开,我们两个人,不,我们两个家庭就都要完蛋,你知道吗?” “好,你有种。”朱金和气愤地说,“我专门创造了这个机会,你却这样对待我。我告诉你,孙小琳,你这样对我,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我们走着瞧!” 说着,朱金和气乎乎地去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那天晚上,朱金和又来敲了三次门,孙小琳坚持没有开。 朱金和对孙小琳的百般躲避和无情拒绝失望之极,也非常生气。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真的那么贞烈,也真的如韩总裁说的那样冷艳高傲,翻眼无情。 扶正前,她的态度还有些暧昧,乖顺,一扶正就变了。他已经被她得回避心灰意冷,拒绝得恼羞成怒,朱金和决定暂且放下她,全力以赴去发展与孙敏敏的感情。 朱金和也想好了,要是以后被发现,他索性跟妻子离婚,然后正式娶孙敏敏。自从得到孙敏敏后,他对妻子的感情越来越淡漠了。 正文_第345章思念的火星足以燎原啊 也不是有意冷淡她,而是自然而然就没有了激情。他觉得跟年轻漂亮的孙敏敏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和滋味,那才叫来劲和幸福呢。 本来他想要是能追到孙小琳,就跟孙小琳发展那种关系。如果被杨兴宇发现,他就离婚娶她。因为尽管他跟孙敏敏很有激情,但他心里真正爱的是孙小琳。现在孙小琳让他失望透顶,便因爱生恨起来。 朱金和想在与孙敏敏发展感情的同时,想办法报复孙小琳,不是让她醒悟,就是让她痛苦。不是让她重新变得乖顺,不再躲避他,就是让她自暴自弃,沉沦下去,饱尝拒绝他的苦果。 朱金和从孙小琳身上拔出所有的情思,全部投注到孙敏敏身上。他马上爆发出一种全所未有的激情和爱意。是的,撇开孙小琳,单独看孙敏敏,孙敏敏确实也十分漂亮性感。于是,他格外珍惜与孙敏敏的婚外情,更加爱她了。爱,又使他才思敏捷,情意涌动起来。 有言道,诗言志。其实,诗最能表达一个人的感情,特别是心里有了爱的人,更会情思喷涌,诗情勃发。 朱金和真正沉浸到对孙敏敏的爱情中以后,精神就变得格外兴奋,几乎隔天一首地给孙敏敏写诗发诗。 这个星期一的下午,他处理完工作,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写了这样一首诗:拂面东风冷飕飕,独坐桌前情思忧。美人请看天上月,洒下恋人几多愁。 孙敏敏有时在办公室里发邮件,感觉不太可靠,怕被孙小琳发现,就常常利用陶顺仁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溜回家去给他发。 这天中午,陶顺仁吃好饭走了。孙敏敏连忙坐下来给朱金和发邮件: 金和:趁着中午有一点空给你发邮件。临近期末,显得有点忙乱。不过再忙再乱,有一种希冀和渴望却始终没减。有时忙一点还真是一件好事,冲淡了许多无法会你的伤感和无奈。忙极之后终于空了下来。 暖冬的天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怀念过去的一天曾是那么温暖。爱是多么需要两情相依,相拥的感觉,又是那样地让人感觉踏实和温暖。真的好想你。爱你其实是爱我自己。 转眼情人节又快到了,朱金和给她发了一封信,还趁孙小琳不在的时候,悄悄到她办公室里将一份贺年片塞进她抽屉: 孙敏敏,马上就是我们的节日了。为什么会有这个节日呢?……应该是先有了情人,才有了这个节日;有了这个节日的今天,我才懂得了感情的天经地义。我更想,因为有了我们的情感,这个节日的内涵才更为丰富,才更有意义。……因为如此,我会更珍惜我们的感情,愿我们的爱情万岁!我想,要是这个节日我们在一起那该多好啊!可我们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却不能拥在一起。 孙敏敏回复说: 金和:情人节据说是为了纪念一位冒死为有情人主持婚礼的牧师而渐渐形成的。有情人能成眷属原本就是众望所归呀。当然,我已经很幸福,这样美丽的节日,这样的一个艳阳天,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可心中藏着这样甜蜜的秘密,人生还有何求?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以死相许? 真心谢你给了我新年最珍贵的礼物,我越来越觉得我真的无以回报,怎么爱你,才能表达我对你的这份情感? 文字其实很苍白,哪里能言尽我心中的爱和一切的感激?请你把手放在我的心上,我的心跳你一定感觉到了,我的心语你听懂了吗? 孙敏敏的心情总是随着他的信息而变化。这天她打开电脑,没看到他的信,就伤感地说: 每个人都是一段弧,能刚好凑成一个圆的两个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找到了我那半个圆圈,虽然不能朝朝暮暮,但我相信我的就是我的,任谁也分不开,那怕千回百转。真的想你,思念的火星足以燎原啊。 他们平时在用目光和邮件交流的同时,也不可遏制地寻找着肉体接触的机会。有时他们在无人的路边匆匆地握一下手,就惊慌失措地分开;有时在校园宁静的树林里,他们相约着进去亲吻一下,就紧张地跳出来;有时他们在人去楼空的时候,躲在办公室里紧紧拥抱…… 终于,意乱情迷的孙敏敏,在一天晚上九点钟的时候,敲开了他的家门,吓了一跳的朱金和立刻拥住她疯狂接吻,将她吻得透不过气来后,才压住她,呼唤着她,把她融化成了绕指柔。 第二天,朱金和就给她发去一首写意诗:昨日相会灵魂销,鱼儿得水似漆胶。春心澎湃为哪般,只怪小敏人太娇。 孙敏敏却告诉他:阿朱:昨晚我从你宿舍里出来的时候,天上已经下起了雨。好像天公也了解我的感情似的,雨丝绵绵,一如我离开你的不舍。 一会儿,我人是回到了出发的地方,魂却还在你那边。我心里空空荡荡的,无以寄托,所以只能打开信箱,查看你的信件,聊以安慰我无所适从的肉身。 一天,上面有个德育教育检查组来学校检查,朱金和负责接待。晚上陪同他们喝酒,然后组织一些年轻的教师陪检查组的人唱歌跳舞。 孙敏敏呆呆地站在会议室门外看着,怎么也不肯进去参加。她看见里面有两个年轻的女教师和孙小琳在围着朱金和打转,脸阴得要下雨一般。任其它老师怎么邀请,她都不肯进去。第二天,她就给朱金和发信说: 为什么在这么热闹的人群中,我却感到透不过气来的压抑和落寞?灯红酒绿,艳歌欢语,我却感觉怎么也挤不进去,溶不进这样的世界。 我怎么啦?我的心情与此情此景是多么的格格不入。对你的向往,是我生活的一切。所以昨晚我怎么也在家呆不住,脚几乎是不听使唤地走过来看你们。 在那么多热闹的场合,你是否看懂了我的沉默?当一种喷涌而出的激情无以表达时,我该选择什么样的语言?其实我自己清楚我的压抑,那是爱得彻骨却无法得到回应的无奈。 孙敏敏的感情越来越深,神经也越来越脆弱。这天,她正在办公室里备课,猛一抬头,身子突然一震。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如鸡蛋,紧紧追随着一个目标看。 第二天,孙敏敏告诉朱金和: 金和:昨天上午很意外地看到你,隔着玻璃窗,远远地用目光追随了你很久,不知你有没有感觉到?那时侯,我思想恍惚,以为你要调走了,所以全身的细胞都被你楼下匆匆而过的身影激活,我的灵魂更是不顾一切地甩开了我的身体,飞奔下楼,拦都拦不住! 金和呀,你总是摄孙敏敏的魂、夺孙敏敏的魄!在你坐进车里的瞬间,你把怅然揉进了我悄然的心事里。后来我才知道你只是出去开会。我真的太敏感了。 朱金和依然以诗来言情。过了一段时间,孙敏敏又想跟他幽会了。可她做了一系列准备后,却最后因突然来了“老朋友”而没能实现。她无不遗憾地告诉他: 金和:其实今天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想好了非要靠一靠岸不可的,没想到“老朋友”忽然光顾,真扫兴。当然也可以不顾一切地来的,但也未免太过分了。仿佛一切就绪,检票上车时,才发现不是本班次的票,不仅仅是失落,更多的是惆怅啊。 金和,真的好想你,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把思念的线拉长。想极了的时候,真想不顾一切地来会你,你不知道克制需要多大的耐力呀! 就像今晚,一个人痴痴地面对这屏幕,一边想你一边以敲击键盘的方式告诉你我的情怀,键盘是恒冷的,我的心是炽热的。 可你如何才能感受得到我哪怕是一点点的温热呢?情到深处却总是无从表白,唯愿孙敏敏的肺腑之爱能深入你的心。 过了几天,朱金和因为不能主动到她家里去找她,也不无遗憾地对她诉说: 孙敏敏:多想告诉你,我今天没去开会。今天你应该比较有空,你或许有可能来看看因想你而疯狂的人。可是我却无法联系你,哎!你怎么关机了? 有天,孙敏敏无意间看到他跟孙小琳走在一起,好像还靠得比较近,心里就酸溜溜的,难过了好一阵。 过了一天,孙敏敏才有所清醒,给他写信说: 金和:因为太在乎,因为惟恐失去你,所以有时候免不了会胡思乱想。像你这样出色的男人有着太大的吸引力,我相信这样的吸引力,并不仅仅对于我而存在。所以危机并不是来自于我,应该是你给我的。但是,不管遭遇什么样的心情,我却始终深信不疑你的爱。 愿你如我一样,不管今天是什么样的天,只要有爱在心中存在,就是一个艳阳天。金和,我爱你,情不自禁,身不由己。 正文_第346章门外突然敲门 就这样,他们白天在全校近千多名师生的眼皮底下暗送秋波,用目光交流感情;晚上则回避着各自的配偶偷发邮件,互吐衷肠。 这种缠绵悱恻而又带着刺激的爱情,让他们经常沉浸在无以言表的亢奋状态中。 他们就是这样秘密地用邮件谈情说爱。但邮件毕竟代替不了肉体之爱,也解决不了相思之苦,更消除不了生活中的一些矛盾和误解。 所以有时也只好用手机微信进行交流,这样就更加直接更加快捷。有时晚上,朱金和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想她了,就给她发微信:你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眼睛一眨,孙敏敏就收到了。要是孙敏敏觉得方便的话,就偷偷溜到朱金和办公室里,关了灯拥抱接吻一下,才匆匆分开。 但手机微信方便是方便,却也更加危险。有次,朱校长的微信差点被丈夫陶顺仁发现,孙敏敏吓死了。从此以后,她更加谨慎,收到朱金和的微信,看后立刻删除。 朱金和与孙敏敏一样,也成天沉浸在婚外情的激动和亢奋中不能自拔。但他与孙敏敏的身份不一样,所以必须格外谨慎才是。他要做到胆大心细,不出任何问题。 是的,朱要将与孙敏敏的地下情安排得隐蔽巧妙,滴水不漏。他不能在全校师生面前露出马脚;又要处理好与妻子的关系。尽管他也越来越讨厌妻子了,却不能在表情上或行动上表现出来。朱金和要尽一切努力像以前一样,虚情假意地讨妻子的欢心。 晚上,他是把妻子当成孙敏敏,也要让妻子每一次夫妻生活达到高峰。他必须要在学校里做一个好领导,好老师,在家里装成一个好丈夫,好爸爸。否则就要失去平衡,暴露真情,东窗事发,影响前途。 在安排好学校工作,处理好家庭关系的前提下,朱金和也在寻找一切机会与孙敏敏偷腥。两个星期不偷一次,他就会像一个瘾君子断了毒粉一样难受。 这天,朱金和想来想去想不出好的机会,正好市里有一个教育工作会议,没有说明出席会议的对像,他就抓住机会,有意安排陶顺仁去开会。 按常规,这种会议应该由校长去参加才对,可他却悄悄安排陶顺仁去了。三天时间,机会难得。朱金和要利用这个机会与孙敏敏好好幽会一次。 早晨,陶顺仁走的时候,朱金和还特意出门来跟他说了几句话,为他送行。 第一天,朱金和非常忙,有一个考察团在学校里,实在脱不开身,就只得作罢。第二天,朱金和等不得了,将所有工作都安排开,下午必须跟孙敏敏幽会,否则就来不及了。 于是,朱金和立刻给孙敏敏发微信:下午第二节课,你在家里等我。 只过了一会儿,孙敏敏就来了回复:好的,注意安全。 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朱金和才向学校新的宿舍区走去。 走进空荡荡的宿舍区,他还是有些紧张,不停地回头看后面有没有尾巴。要走上楼梯时,朱金和提着一颗心往后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他才两级楼梯一跨,向二楼跨去。 没有敲门,门就开了。朱金和闪进去,孙敏敏温软的身子就贴上来,轻声说:“亲爱的,我怕你不来呢。” 他们吻得都透不过气来,朱金和才说:“我的敏,想死我了。再吻不着你,我就要疯了。” 孙敏敏娇柔地说:“我也是。亲爱的,他不在,我们今天慢一点,好不好?” 他们都知道今天下午很安全,时间也比较充足,没有像以前那么性急,而是慢慢地奏着前奏曲。吻够了,他们才相拥着向她的卧室走去。 朱金和今天要好好看一看她,利用白天的明亮光线,看遍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朱金和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站在床前细细地看着她。 真是老天的杰作啊,简直太完美了,全身没有一点瑕疵。朱金和边看边由衷地赞叹着:“敏啊,你真是一个迷人的尤物,一个惑情的妖精啊。” 说着,伸朱金和出手去轻轻地抚摸她,从脸蛋开始,一点点地往下摸去。鼻子,眼睛,嘴巴,脖子,肩膀……朱金和等她有了一个统一的完整的感觉,才在她耳边嘤咛说:“亲爱的,今天,我们不急,啊?我们要好好地享受享受……” 正在他们忘乎所以时,楼下突然传来陶顺仁跟人说话的声音。 “陶校长,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要开三天会的吗?”好像是孙小琳的声音。 “下面去几个学校参观,我没有去,就提前回来了。”陶顺仁说。 他们猛地一惊,潮水迅速退下去。朱金和慌忙翻身下马,在床上慌作一团。 “快穿衣服。”孙敏敏坐起身催他。 “他怎么,突然回来了呢?”朱金和一边手足无措地穿着衣服,一边颤着声说。头脑却在飞转,想着脱险的办法。 孙敏敏急得脸都白了,连穿衣服的手都在发抖:“这,这怎么办哪?” 朱金和急中生智,一个鱼跃,蹦下床来。他将还没来得及穿的外衣,拎在手上,跳到客厅里,轻轻打开门。他见楼梯里没人,真像一个贼似地,倏地闪出去,快步往楼梯上急走。 这时,陶顺仁的脚步声已经从楼梯上响了上来。 多么危险啊,要是稍微晚一步,就被陶顺仁看到了。 朱金和跳到五楼,心还提在嗓子口。他迅速开门闪进去,跌坐在沙发上,吓得拍着胸脯说,我的天哪,好险啊! 好在这次重新分配住房的时候,朱金和有意将他们的房子安排在他家的楼下,否则,这次就来不及了。 这就是权力的作用,也是有所准备的结果啊。 这偷腥真的跟吸毒一样,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以至一发而不可收。而只要是男女偷明智,就会存在着风险。即使你安排得再巧妙,也会不可避免地发生意想不到的险情。 他们不是夫妻,没有一个安全可靠的幽会场所,只能费尽心机地等候和寻找时机。这种等候和寻找,就是一种刺激,也是一剂*。所以他们每次相会,都是那样惊心动魄,险像环生。 这次在孙敏敏家里偷明腥,差点被陶顺仁撞见。朱金和再次受到惊吓,不敢再到她家里去偷了。 过了几个星期,学校里风平浪静,他们的地下情一点也没有被发觉。朱金和憋不住,开始谋划与她再次幽会。 这天,朱金和接到通知,要他星期六上午到教育局去开会,会议时间半天。这是一个幽会的好机会。他马上约孙敏敏,让她星期六下午两点以前赶到市里,在街上等他的电话。 孙敏敏按约准备起来。她谎称要去市里买衣服,星期六早早吃过中饭,从家里脱出身来,两点钟准时赶到了市里。 朱金和在教育局开好会议,在教育局食堂里吃好饭,随校长们一起走出来。他没有打的往汽车站赶,而是让司机往东郊开。开到一个客人不是很多的小宾馆里,他进去开了一间房,然后将房间号发微信告诉孙敏敏。 发好微信,朱金和先去卫生间放热水洗澡。洗好裹着浴巾出来,坐在床上等待孙敏敏的到来。 不到一个小时,孙敏敏就有些紧张地敲响他房间的门。 但朱金和要开门时还是小心地问“谁?” 听见是孙敏敏的声音,他才开门将她拉进去,谨慎地问:“后面有没有人跟踪?” “没有,瞧你吓的。”孙敏敏娇媚地说着,一头扑入他的怀抱。朱金和搂住她一阵狂吻:“亲爱的敏,我又吻着你了。真的好幸福啊。我的敏,先让我来一次,然后我们一起洗个鸳鸯浴,好不好?” “好吧,今天,我们在这里无拘无束,你要怎样就怎样吧。”孙敏敏搂住他吻。他们在相互的低唤声中,再次融合到了一起。 他们打的一起回学校。在快要到学校大门的时候,朱金和让她先下车,他继续坐在车里,一直到校门口才下车。 没想到孙敏敏刚下车,正好被朱金和的妻子张灵凤发现了。张医生从旁边一个小店里买了酱油等日用品出来,觉得孙敏敏从这里下车有些奇怪,她往正朝前开的那辆出租车里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她心里猛地往下一沉。 她觉得坐在里面的那个男人,好像是朱金和,就跟着车追了过去。 追了一段,张医生看见,朱金和真的从车里钻了出来。这一下,可把她给气炸了。 不由分说,张灵凤转过身去,对走过来的孙敏敏大声叫嚷起来:“不要脸的,我就知道你们平时眉来眼去的,肯定不会有好事。今天终于给我看到了,你们俩坐在一辆车里。你做贼心虚,先下了车,是不是?” “你看到什么了?不要瞎说好不好?”孙敏敏吓了一跳,脸顷刻涨得通红。 正文_第347章丈夫面前也不收敛 但她马上镇静下来,故作生气地说,“你再这样瞎嚷嚷,无中生有,我就……真的,哼,跟老公离婚,索性与朱校长结婚,气死你……” 孙敏敏既心虚,又害怕,说完拂袖而去。 张医生被噎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个人在街边呆了一会,她满脸愤怒地回到家,将家里的东西甩得乓乓乒乒乱响。 朱金和从书房里走出来,看着她说:“喂,你怎么啦?“ 张医生怒不可遏地追问:“你今天干什么去了?啊?是不是跟孙敏敏幽会去了?” 朱金和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嚷:“你胡说什么呀?我不是去局里开会的吗?不信,就可以打电话问局里嘛。” 张灵凤气愤地叫嚷:“你跟她坐在一辆车里,你们做贼心虚,她先下车,我看到了,你还想抵赖?” “真是一派胡言!我开会回来,正好看到她在路边等车,我就把她带了回来,这很正常啊。是我叫她先下车的,怕人家说闲话。你怎么回事?啊?满脸杀气的,简直莫名其妙!”朱金和虚张声势地反击她。 张医生没有其它的证据,无话可说。她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呼呼生着闷气。她不想跟他瞎吵,怕真的失去这个前途无量的好丈夫,只得不了了之。 但从此以后,朱金和发现妻子看他的目光不一样了,而且鬼鬼祟祟的,好像一直在背后监视着他。对孙敏敏也虎视眈眈,越来越充满敌意。 这样下去太危险,朱金和感到有些害怕,就想躲开一段时间。 这时,省教育学院正好有个中学校长进修班,时间三个月,他就报名去了。进修结束,这天,朱金和一个人乘车回去。从公交车上下来,他前提后背地向大门走去。 今天,朱金和有意没跟学校里任何人讲,连孙敏敏也没有告诉。当他走进校门时,看门房的老仇第一个发现了他,惊讶得叫了起来:“这不是朱校长吗?” 说话声惊动了正在中心路上走着的孙小琳。孙小琳手搭棚朝门口细细辨认了一下,禁不住喊:“朱校长,你回来啦。” 孙小琳的喊声惊动了办公楼上的其它老师。他们纷纷走下来,向他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总务主任陶顺仁。 他一拐过前排教室的山墙,就可着嗓子喊:“朱校长,你怎么不跟我讲一声?我好派车子去市里接你呀。” 朱金和绽开笑脸说:“这还要接吗?”边说话,边目光如炬地在人群中搜寻孙敏敏的身影。 可是他左顾右盼找了好一会,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心头有些失落。朱金和本想给她一个惊喜,她却迟迟没有露脸。 朱金和被前呼后拥着,转过第一排楼房,往北向办公楼走去。他边走边看,突然,他的心一阵急跳,脚步也不觉慢了下来。 在前面十多米远的地方,有一个身材苗条的女教师正从厕所里走出来。她一抬头,猛地瞪大眼睛,愣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走在最前面的陶顺仁冲妻子说,“朱校长回来了。” 孙敏敏的脸刷一下涨得通红,笑着向他们走过来。 “朱校长,你回来啦。”在众目睽睽之下,孙敏敏有意用大声掩饰心头的慌乱。 走进校长室,大家围着他,你一言我一语,刹是热闹。朱金和脸色猩红,一一回答着大家的问题。他边说话,边不住地从人缝里与站在墙边默默凝视着他的孙敏敏深情对视。 坐着聊了一会,已是中午开饭时间。朱金和正拿了碗筷要到食堂去打饭吃,陶顺仁过来对他说:“走,朱校长,到我家里去吃顿便饭。” 朱金和愣愣地看着他想,他为什么要请我吃饭?没想出答案,他推辞说:“陶校长,别客气了,我到食堂随便吃点算了。” “孙敏敏刚才回去做了几个菜,打电话给我,说你房子换了,没有厨房间,烧菜不方便,就过来吃点好了。”陶顺仁热情地邀请着,“她平时不大做菜的,今天见你回来,特地去买了些菜。你就去吧,别扫了她的兴。” 朱金和听了,心里甜滋滋的,却又有些心慌。他偷看陶顺仁,见他的脸色自然坦诚,知道他还没有发现什么,就说:“那好吧,盛情难却,我去。你先走,我一会就来。” 陶顺仁先走了。朱金和迅速关了门往外走,他要到街上买点孩子吃的东西,他不能空手去。一想到马上又要见到孙敏敏,他禁不住有些激动。 走在路上,有一些单身的老师招呼他一起去食堂吃饭。朱金和笑着说:“陶校长客气,让我去他家里吃饭。” 朱金和到街上买了一百多元小孩吃的东西,来到孙敏敏的家门前,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才按响门铃。 陶顺仁来开门:“来来,朱校长,啊?你这是干什么?让你来吃个便饭,你怎么还去买东西?孙敏敏,你看看,朱校长这么客气。” 敏敏正在厨房里忙着。她系着饭褡,戴着袖套,一副家庭主妇的样子。朱金和将礼物拎进去,对在客厅里玩着玩具的小女孩亲切地说:“小燕,看这是什么?咦,喜欢不欢喜吃?” 站在他身后的陶顺仁对女儿说:“叫声叔叔。快叫,叔叔。” 小女孩睁着陌生的眼睛看着他,紧紧抿着嘴巴不叫。孙敏敏二十四岁结婚,第二年就生了这个孩子,刚刚会走路,还在呀呀学语呢。 陶顺仁不高兴地说:“这孩子,真不懂事。” 然后转身对朱金和说,“朱校长记性真好,只在她满月的时候见过她一次,就记住了她的小名。” 朱金和心里一惊,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他是从孙敏敏嘴里知道这孩子小名的,爱屋及乌地记住了。 孙敏敏从厨房里出来,与朱金和对视了一下,才笑着说:“没什么吃的,只让你来坐坐的,你看你,还破费,真客气。跟我们用不着的,你为我们做多少事啊?我们还没怎么谢你呢。吃顿把饭,有什么啊?” 朱金和心领神会地笑笑:“小孩子吃的东西,不值钱的。” 孙敏敏把手在饭褡上擦了擦,去拿他手里的东西。见陶顺仁不注意,她偷偷捏了捏他的手。朱金和吃了一惊,却激动地冲她暗暗点了点头。 “小燕,来,叫声叔叔。”孙敏敏把礼物塞给怯生生地望着他的女儿,让她叫。小燕忽闪着亮亮的黑眼睛看着他,没有叫。 朱金和伸手在她漂亮的脸蛋上摸了摸,故意说:“她跟她妈长得像,还是跟她爸长得像?” 陶顺仁不无骄傲地说:“她跟她妈像,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孙敏敏听了很开心,偷偷乜了朱金和一眼。她身轻如燕地去端菜。一个个端上来,顿了整整一桌。 朱金和望着这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夸赞说:“做这么多菜?孙主任,你真能干。” 陶顺仁也惊喜地说:“真是太阳从西天出来了,她从来没做过这么多菜,今天见了朱校长,把全身的本事都拿出来了。” 说得朱金和和孙敏敏都一惊一乍。朱金和偷看陶顺仁,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话中话,而是说的骄傲和讨好的话。他解除顾虑,入席吃起来。 陶顺仁拿出家里最好的酒,一瓶茅台,豪爽地说:“来,朱校长,今晚,我们好好喝一杯。” 朱金和说:“陶校长,你们想着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做那么多菜,又拿这么好的酒,让我怎么好意思?” 陶顺仁倒好酒,端起来说:“来,朱校长,对你对我们的帮助,我再次表示由衷的感谢,干杯。”他仰脖一饮而尽。 朱金和也喝了杯里的酒,脉脉含情看了孙敏敏一眼说:“谢谢。” 朱金和观察到现在,觉得陶顺仁还没有发现他和孙敏敏的恋情,所以只把他当成一个贵宾,真诚地招待他。 尽管如此,朱金和还是在桌上小心谨慎,尽量少说话,怕说漏了嘴;他控制着不多看孙敏敏。孙敏敏却无所谓,过分亲热地给他搛这搛那。 她在给他搛一块红烧肉时,忘乎所以地说:“你吃菜啊,别光顾说话了。我知道你最喜欢吃……”她差点也说漏嘴,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朱金和也吃了一惊,担心地想,还是赶快离开吧,否则,太危险了。 要是孙敏敏忍不住做出一些过急的举动来,被陶顺仁察觉,就危险了。他逼自己不再与孙敏敏暗送秋波,只顾与陶顺仁喝酒吃菜。 孙敏敏却继续我行我素,不住地流露出对他亲昵的表情来。她不仅一个劲地给他搛菜,还眼睛定定的,总要捕捉朱金和的目光。朱金和有些害怕,垂着眼皮不敢抬起来。 陶顺仁有所察觉,干咳了几次,提醒妻子不要失态。朱金和害怕了,匆匆与陶顺仁干了最后一杯,说:“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今天弄得有点累,我想早点回去休息,下次我来请你们。”说着迅速乜了孙敏敏一眼,就站起来往外走。 正文_第348章等待再度幽会 “你怎么说走就走啊。”孙敏敏恋恋不舍地盯着朱金和,柔声说,“饭还没吃呢,晚上要饿的。” 陶顺仁也极力挽留:“我们还没怎么喝呢,我想给你汇报一下,这段时间学校里的一些事情。有些事情,电话里没法跟你汇报。” 他看了妻子一眼,叹了一口气,有些为难地说,“唉,背后说别人不太好,可是不说吧,又觉得不行。主要是于副校长,你走了以后,他当家,没想到他……” 朱金和打断他说:“我菜已经吃饱了,吃不下饭了。陶主任,你们留步。学校里的事情,明天到办公室再说吧。孙主任,你也留步,我走了,谢谢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菜。麻烦你们了,啊。” 说着,朱金和伸手要去开门,没想到孙敏敏竟然抢先一步去拧锁把。在抓住锁把时,她大胆地捏住了朱金和的手,还将身子往他身上贴去。 她真是疯了。朱金和见陶顺仁就跟在身后,吓得头皮一阵发麻,连忙从锁把上抽开手,将身子往一旁闪开。他跳出门外,红着脸,扭头道谢,扬手告别。 “朱校长,以后有空就来吃饭,啊,不用客气。你一个人做菜不方便,来随便吃一点算了。”孙敏敏意味深长地喊了一声。 “好好。”朱金和却逃一样走上楼,吓得头皮都麻了。 朱金和回到学校的第二天,孙敏敏就等不得了,渴望与他幽会。 孙敏敏先给他发去一封邮件:今天让我以爱人的身份发一个邮件给你,而不是以情人的身份,好不好? 算起来,我们相爱有两三年了吧?这段时间比不上我们任何一个的婚姻时间,但也足于把男欢女爱升华成相依为命的信赖。 换了任何人,假若有我们这般的痴情,大概都会选择另一条路。但这样的选择不会发生在我俩身上,我们只有选择委屈自己。问题是:委屈了自己,别人却未必领情啊。 真的,每次见到你,我的心里都会飞起粉尘一样的金沙,滋味是甜甜的,香香的。而每次见不到你的伤感,也会久久地包裹着我的情绪。比如现在,我的惆怅纵然洋洋万言也不足道出万一啊。 从你昨晚走了以后,一直到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兴致。你昨晚的过于小心拘谨,匆匆而别,使我伤心惆怅。我呆呆地坐在电脑前,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没兴致,只想这样坐着等你的音信,因为惟有电脑,才有可能把我和你连接。 今天见面时,你格外谨慎,我都很清楚地察觉到了。 对于以前曾经有过的惊险动作,这实在算不了什么,但这样的小插曲影响了你的心情,是不是? 真希望在我们的两人世界里,能把所有的干扰都拒之门外,让属于我们的一瞬完完全全。说实在话,从纯粹的情感出发,一切何足惜?想到被你拥入怀抱的幸福和满足,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退缩。 但我也知道,以前你不会选择和我在公众场合牵手,现在就更不会了。我可以选择上刀山,却不忍我的爱人有一点点的为难。和你牵手的美妙感觉,让它多一点在梦中出现吧。 也许是梦中出现这样的镜头太多了,所以当真实发生时,恍惚间分不清是幻是真。所以好想紧紧地、久久地不放开你的手。而昨晚你却吓得把它抽走了,让我多么伤心。 写邮件过程中接了三次电话,前两次都被我不耐烦地打发掉了,第三次是个让我心跳的号码,谢谢你的微信,让忧郁的我欢快了些。 不能分担你的烦恼,但我是个不错的听众。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我都愿我的爱人能轻松上阵。你走到哪儿,哪儿就出现生机和阳光,所以我相信你回到学校,我们马上就会再度相会相融,甚至还会出现奇迹,你天生就有王者风范! 朱金和看完,胸中涌动着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怕别人撞进来,就关紧门,静静地坐在新的办公室里凝神结想,给孙敏敏发了回校后的第一封信: 孙敏敏:今天,是我回到江滨后第一次给你写信。我为我们能重新天天见面而激动不已,我们又可以幽会了,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终于实现了。但我们还是要注意掌握好分寸,否则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就要葬送我们这来之不易的感情。 昨天在你家里的情景,令我感慨万千;你的大胆,让我既兴奋又担忧。兴奋的是你真的对我充满了爱,爱到可以不顾一切的地步。担忧的是,你这样,弄不好要适得其反。不隐藏好我们的感情,就等于是自杀,你明白吗? 一旦被人发现,那不知会出现怎样可怕的局面?弄不好我们都要身败名裂啊,我的宝贝,你可不要意乱情迷,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我们要好好隐藏并保护好我们的爱情! 今天,我殷殷相思,心潮彭湃,凝神结想,得此小诗一首,送你: 难耐日月遥遥望,终得七七会痴娘。淅淅沥沥窗前雨,牛郎织女喜泪扬。相会佳期终觉短,梦里温存相思长。缠缠绵云雨情,阿朱小敏戏鸳鸯。 孙敏敏过了两天,给他回信说: 阿朱:我在路的这头,你在路的那头。我在往前走,你在往后走。你看着你的前方,我注视着你的方向。我的视线被你牢牢栓住,你的每一次回头都让我心如雀跃。 这一段短短的行程,仿佛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你就在不远的那一头,伸手可及,气息可闻,可你却不停地往前走,只是偶尔地回头。我不停地赶啊赶,一不小心把你盯丢了。我找啊找,怎么也找不到。你藏在哪里了呢?一急,我的梦醒了。哎呀!幸亏是梦。 你的诗越来越美了,真是诗出有门啊!该不该谢我?亲我一下! 朱金和看到后,经过反复考虑,觉得不能那么仓促随便。他刚回到学校,第一次住单身宿舍,关注的人一定不会少,得格外小心才是。 于是,朱金和给她回信说: 孙敏敏:我也何尝不想立刻就拥抱你,亲吻你啊。我想,现在我们是久别重逢,再度肌肤相亲,一定会比以前任何一次爱爱都更加激动,更加深刻,更加完美。 可我们还是要谨慎,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能走到一起。我刚回到学校,注意的人一定很多,还是要稍微等几天。等时机成熟了,我安排好了,就发微信给你好吗?亲爱的,先让我深深地吻你一下!嗯,好香哦! 孙敏敏一直在等待与朱金和的再度幽会,可是这个激动兴奋的时刻却迟迟不来。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今天下午,她又烦躁不安地在新的办公室里走动着,像丢了魂一样。 她的眼睛一直在校园里搜寻着,搜寻着朱金和的身影。 一座现在化的中等职业技术学校渐渐形成规模,范围很大,新颖漂亮,环境优美。它分为教学和生活两个区域,跟原来的格局完全不同。 学校范围大了,要找一个人不像以前那样容易了。这会儿,孙敏敏在校园里四处转悠,偷偷寻找朱金和。他怎么还不来上班呢? 早晨,孙敏敏没有在操场上看到朱金和晨练的身姿;上午,她多次向他办公室门口张望,也没有发现他出入。 课间操,她在操场上搜来寻去,也找不到他熟悉的背影;中午,她装作去上厕所的样子,绕到教师食堂去看,单身教职工都在那里吃饭,唯独朱金和不在。 “孙主任,你找谁呀?”有老师发现了她,招呼说。 孙敏敏掩饰着到菜桌上去看菜:“我看看今天食堂里烧了什么好菜,有的话,我想打一盆回去,省得烧了。嗯,还是这些菜,算了,不打了。”她脸热辣地转身走了。 吃过中饭,陶顺仁前脚出门,她后脚就跟了出去。她先到朱金和的宿舍楼下看了看,见他的窗开着,说明他人没有走远,或者在宿舍里。 大白天人来人往,孙敏敏不敢贸然上去。她向校区走去,怕被陶顺仁发现,她故意绕到东边的楼梯上去。这时,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孙敏敏备了一会儿课,再也坐不住,她掇了一张椅子坐到门口去候。 一直候到下午第一节课钟声敲响,也没见朱金和进来。她就去教室里上课。上完课,回到办公室,孙敏敏在校园里四处寻找他,还是没有看到他。 朱校长是不是一早就出去开会了呢?不会吧,没听陶顺仁说起啊。中午,她想向陶顺仁打听,可憋了好几次都没敢开口。 孙敏敏坐到办公桌边去悄悄给他发了一条微信:你在哪里?怎么没看见你来上班啊?我看了你一天了,就是不见你的身影,真让人难过。 发出后,孙敏敏等啊等,手机始终一声不吭。她焦躁起来,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正文_第349章贼喊作贼的偷腥者 这时,孙敏敏看见孙小琳扭着婀娜的身姿,急急地向校长室走去。 孙敏敏的神经绷紧了,连忙注意起她来。 孙小琳要干什么?现在,孙敏敏对学校里有些姿色的女老师都有醋意,一直在留心着她们的动向,特别是最漂亮的孙小琳。 孙小琳走到楼下,仰起头喊:“于校长,于校长。” 于安明应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俯身看着她问:“什么事?” “我差点忘了。”孙小琳说,“朱校长今天请假一天,他身体不舒服。” 孙敏敏身子一震。让她震惊的不仅是朱金和身体不好,更是这消息的来源——怎么会从孙小琳的嘴里说出来呢? 孙敏敏的心一阵冰凉,朱校长怎么不跟我说呢?难道他真的跟孙小琳有关系?我的天,怎么会这样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二楼的于校长也疑惑地问。 三楼的孙敏敏把耳朵竖得毕直。 孙小琳仰着头说:“上午,我来上班的时候,在前面那条路上碰到朱校长。他正要去医院看病,他让我给你带个信。后来我有事,忘了及时告诉你了。” “好,我知道了。”于校长说着,走进办公室去了。 孙敏敏心里一阵轻松,转而又沉重起来。他身体不好,怎么不跟我讲?孙小琳真是在街上碰到他的吗? 但很快,孙敏敏的醋意被强烈的疑惑和惦记冲淡了。他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孙敏敏脚浮浮的想马上奔过去看他。 孙敏敏再也无心备课了,她锁了抽屉悄悄走出去。 隔壁办公室的宋玉兰看着她像要生蛋的母鸡一样走进走出,脸上布满疑云。她走出去,孙敏敏感到背上有芒在刺,倏地回头,正好撞上她棘人的目光。 她连忙掩饰着说:“宋老师,我娘身体不好,我回去看一看。” 宋老师绽开笑脸说:“怪不得你一天都心神不宁,快回去吧。” 孙敏敏有些心慌意乱地走出来,正要往校门外走的时候,却被站在楼上的丈夫陶顺仁看见了,喊她:“你回家啊?” 孙敏敏一惊,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口说:“我到家里,拿一本课本。” 她眼睛一扫,发现宋老师在背后看着她。她的脸腾地发烧起来,要死了,我刚才跟宋老师说的话,与现在说的话不一样啊。 完了,不知宋老师听到了没有?要是她听到了后面的话,那这个爱管闲事的女人,又要起疑心了。 还有孙小琳,平时,好像在背后一直盯着我,目光怪怪的,笑容也是那样地勉强。有时还含有某种暧昧的意味,她们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孙敏敏的神经高度紧张起来。她也跟所有有婚外情的女人一样,对周围的事物是那样的敏感,对身边的人也是那样地害怕,其心态跟作贼是一样的。 做贼心虚,贼心不改,贼无良心,贼喊作贼,家贼难防,等等,这些有关贼的成语用在偷腥者身上,一样地恰当,甚至更加准确。 所以人们把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叫做偷腥。像小偷一样地偷,只是他们偷的不是钱和物,而是情和身。 孙敏敏平时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状态,不管是家里,还是在学校里。她总觉得背后有无数的目光在盯着自己。有老师在背后窃窃私语,她都疑神疑鬼地以为这是在议论他们。要是有老师在办公室里谈论别人的情事,她就会低着头,臊着脸,不敢抬起来头来,以为这是他们在影射她与朱金和的关系。 孙敏敏对学校里几个能干的女人,尤其是像宋老师这样的单身离婚女人,更是怕得要命。因为她是一个学校里三种畸恋的侦探高手。平时,宋老师对学校里的男女情事特别敏感,也颇有经验。她善于观颜察色,捕风捉影,一旦被她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就会在暗中到处传播。 她就像一个业余的暗中侦探,课余时间专门侦探校园里三种与传统观念相悖的恋爱情事:学生之间的早恋,老师之间的婚外情,师生之间的畸恋。她在这三个相对独立的恋爱领域里,都有一定的侦探佳绩。 老师之间的婚外恋,宋老师这些年来总共侦探到了五六对。 宋老师在以前那个中学的时候,发现了校长吴军与生物教师张小莉的婚外情,未婚女教师苏宇宁与已婚男教师夏英雄的恋情最有影响。这两对恋人都是在他们平时的眉来眼去之间被她发现的。 宋老师发现了他们的不正当关系后,先兴奋地告诉了最要好的刘红,以及与校长吴军有宿怨的蔡士兵老师,再一个个传出去。 这样暗中监视他们的眼睛就多起来,他们的地下情也就无从躲藏了。他们就是隐避得再巧妙,也难于逃过众人用目光织成的天罗地网。 所以事情的结果都是很简单。吴军与张小莉是在校长室里拥抱时,被两个老师看到的。当然,这两个老师不是偶然撞见他们,而是耐心等待了很长时间才等到的。其中蔡士兵老师是主谋,因为他曾受到过朱校长的打击报复。 蔡老师很有个性,他对学校里一些他认为不对的事情,爱发表自己的看法,喜欢提意见,甚至敢于顶撞领导。有次开会,吴校长对一些老师近来经常早晨迟到和下午早退等现像进行批评。 蔡老师的母亲最近生病住院,他经常去探视侍候,免不了迟到早退,当然在被批评之列。他却不服,在下面突兀地叫了一句:“不要光批评别人,领导也要带好头。” 吴金和脸色顿时就变了。因为真要论迟到早退,他是全校最严重的一个。平时外出开会参观学习除外,就是在学校里,他也坐不住办公室,经常在办公室里一转,就不见了踪影。他的办公室常常是白天关门闭户,晚上黑灯瞎火,要找他很不容易。 吴军把学校的日常工作都交给另一名副校长黄学军负责,自己好像是个外出开会的专业户,搞得教师们背后意见很大,却都不敢当面说。 吴军是校长,对教职工们的前途命运有着生杀大权。所以蔡老师的这一句不恭之言,给自己带来了不少麻烦:教导处报他当高中部语文教研组副组长,学校压着不批;中学高级教师职称这批竟然又没有轮到他,他倒了大霉。 在这种情况下,宋老师将这个秘密告诉他,他就像一个快要被掐死的人,一下子抓住了对方的软肋,拼命发力,想翻过身来。他一方面在暗中四处宣传,一方面全力以赴捕捉他们幽会的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晚上,蔡老师终于看到晚自习课退了后,有了发现。小巧玲珑的张小莉从办公室里出来,先去上厕所,然后鬼鬼祟祟地瞻前顾后,见后面没人,才迅速往二楼的校长室走去。 走到门外,她轻轻敲了敲门。门一开,她就影子一样闪了进去。随后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这一切被隐在一棵雪松后边的蔡老师看得清清楚楚。他激动起来,迅速给早已串联好的的陆觉民老师发了一条微信。对吴校长也很有成见的陆老师行动神速,只十分钟就从宿舍里赶了过来。 陆老师遵嘱带来了一个手电筒,一来就交给了蔡老师。蔡老师走在前面,带着有些胆怯的陆老师,猫腰走上二楼,蹑手蹑脚向校长室摸去。 他们刚走到窗口,里面的灯光突然熄灭了。蔡老师回头附耳对陆老师说:“你到门外去,等我把电筒光照进去,你就敲门。” 陆老师颤抖地说:“要是不成,我们就完了。” “至多调走,怕什么?”蔡老师咬着他耳朵说,“你在他手里,还想有什么出息?” 那晚也合该吴军倒霉,他们在情急之下,没有把窗帘全部拉上,就褪了裤子拥抱在一起,紧紧贴在一边的墙上冲动起来。 蔡老师蓦地把一道雪亮的电筒光从窗户里照进去,只在里面的墙上划了几划,就将他们的身子罩在光圈里。 几乎同时,蔡老师的声音响了起来:“里面有人吗?吴校长,我家里有事,来向你请假,你开个门吧。” 这时,门上也响起了敲门声。 里面两个偷腥者慌作一团。吴军脸色苍白,两手抖得连裈子都系不上了。张小莉连忙背过身,慌乱地系着裤子,吓得差点要哭出声来。 这一切像电影镜头一样,在蔡老师的电筒光里上演着。 办公室里的灯光亮了,外面的增援兵也陆续来了。他们是陆老师来时遵蔡老师之嘱去叫来的。陆老师给宋老师打个了手机,宋老师再打电话告诉学校副校长黄学军。而黄学军一直想把他搞倒,自己当正校长,便让妻子打电话告诉吴校长的爱人。 吴校长的爱人是镇信用社副主任,能干极了。她一接到电话,很快就骂骂咧咧叫来了一大批人。吴军打开校长室的门,门外就涌进来一伙人。 正文_第350章欲望是个无底洞 其中就有宋老师。 ()也许是同病相怜吧,她一进去,就将吓得抖作一团的张小莉保护出去,然后给吴军夫妇拉架。她被这种阵势吓得脸色发紫,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顾在人群中走来走去,用手势和表情制止他们争吵,劝导他们回家。 这场捉奸的结果是吴军马上被调走,后来降职为另一个中学的一般教师。妻子与他离婚,儿子和财产都归妻子,他被扫地出门。张小莉后来也被调到边远乡镇的一所带帽初中去教书。这对有情人,没能终成眷属啊。 苏宇宁与夏英雄的婚外情就简单多了。他们的恋情是被人将消息传到夏老师妻子的耳朵里,夏妻悄悄留心他,结果被她捉住一条苏宇宁发给他的肉麻微信而事发。然后就是吵架,当护士的夏妻比朱校长的妻子凶得多,她那天闯到学校对苏老师大打出手,抓破了她的脸,话也骂得相当难听。 好容易才被劝住。夏英雄老师被搞臭,再也没脸在学校里呆下去,就辞职下海,不知去向。苏老师的父母知道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然后四处托人,将她调到另一所中学,嫁给了一个长年在外的建筑老板。 宋老师最大的功劳,还在于她对师生畸恋的侦探上。他的眼睛真厉害,竟然早在徐林祥强暴大案发生前一年,就发现了他的犯罪苗头,当即就提醒茅校长要注意教育挽救他。 可茅校长对宋老师反映的情况,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只在教职工会上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很快,徐林强的强暴女生大案事发,他被判了死刑,茅校长才深感后悔和自责。 所以,孙敏敏现在最害怕的是宋老师和孙小琳。宋老师有些变态,好像患上了偷窥癖,孙小琳则是她的情敌和政敌。 平时,孙敏敏一直觉得她们两个人在背后偷偷关注着她,神经总是绷得紧紧的。她一方面真心感激朱金和,热爱朱金和,所以寻找着机会跟他幽会,给他回报,另一方面也一直提心吊胆的,心里感到很内疚,很矛盾,总觉得对不起陶顺仁。这是一种犯罪,一种无耻的背叛。但一个人的欲望真是个无底洞。 孙敏敏在感情爱欲和物质利益得到极大满足后,官瘾和权力欲也膨胀起来。她特别强烈地想当职业学校的副校长。她没想到学校规模越来越大,越来越漂亮气派,更没有想到跟朱金和好,会得到这么大的好处。小夫妻俩都当了官,又获得了这么多的钱财。尽管她也感到有些不安,一直胆心东窗事发,有时甚至晚上还做恶梦。 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朱金和和陶顺仁一点事也没有。所以她的胆子就大起来,欲望也越来越强烈。她特别想当这个副校长,职位超过孙小琳。 孙敏敏觉得自己尽管年轻,但完全有能力当这个副校长。当官其实只要有人提拔,背后有人支撑就行。陶顺仁这么幼稚老实,还不是照样当着这么大一个学校的总务主任? 因此,朱金和进修回学校后,孙敏敏就开始逼他提拔自己。朱金和去进修后,孙敏敏几乎每天都要给他发一条微信,隔天发一个邮件,倾诉对他的思念之情,也进一步巩固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怕他在外面被别的女人勾了去。 朱金和回校那天,她让陶顺仁请他到家里来吃饭,那么迫切地亲近他,就是出于这个目的。 好容易在一周后的一天晚上,他们找到了一个幽会的机会。一见面,他们就热烈地拥抱亲吻,疯狂云雨。然后,孙敏敏吻着朱金和说:“金和,学校的规模越来越大了,下学期又要扩招十多个班,一个副校长,已经不够了。” 朱金和没有吱声。孙敏敏直言不讳地说:“金和,我想当副校长,你提我上去好吗?我有能力当的。哦,你说话呀,好不好吗?” 她像求人买一根棒冰一样,撒着娇说。 朱金和出了一会儿神,才看了她一眼说:“你疯啦?这个副校长,是谁都能当的,但你这么年轻,就突然当副校长,人家会怎么想?就是陶顺仁,也会有看法的。” “怕什么?让他们去说好了。”孙敏敏吻着他说,“你是怕孙小琳有想法吧?” 朱金和说:“你别瞎说好不好?孙小琳,哼,我怕她干什么?我跟她又没有任何关系。”他想了想,又说,“要提也只有提陶顺仁,这样才能避人耳目,也才稍微名正言顺一些。他毕竟是总务主任吗,就说他在建校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孙敏敏出神了,提他当副校长也行。这样做,既是对他戴了一顶绿帽子的补偿,以后要是不离婚,丈夫更有出息一些,对自己也是有利的。 想到这里,孙敏敏说:“也行 ,那你就提他吧,这样,我们的心里也好受一些。否则,我总是觉得欠他太多。再说,他对工作还是很卖力的。” 这一句简短的话,竟让朱金和妒嫉不已:“真不愧为是他的妻子。” 孙敏敏拧了他一个肉疙瘩:“我是看他可怜,你就这么妒嫉?” 朱金和想了想说:“如果我真的提拔他当副校长,那就是我犯的一个以权谋私的错误。” 过了一会,朱金和亲着她说,“为了你,我就犯一下错误吧。唉,谁叫老天这样安排我们的呢?” 朱金和说干就干,很快把提陶顺仁当副校长的报告呈上去,教育局也很快就批了下来。这在学校里又一次引起了一番议论和猜测,大家纷纷猜测他连升三级的原因。 有的说,陶顺仁当了总务主任,捞了不少好处,也把好处分配给了那些有权的人,所以他才畅升无阻的。 还有的说,论资历和成绩,威信和水平,应该是提孙小琳当副校长的,但朱金和对孙小琳好像一直有成见,可能是一种爱而不得的报复吧。 老师们依然没有猜到真正的根子上。 只有孙敏敏自己心里最清楚,陶顺仁一路飞升,能当上职业学校的副校长,完全是她全身心付出和朱金和帮忙的结果。 现在,看着宋老师嘲笑般的神情和神秘莫测的眼睛,想起吴军与张小莉的遭遇,孙敏敏心里一阵打鼓:她是不是发现我们什么了? 我的天,要是被她发现蛛丝马迹,那我们就完了。要是像吴军与张小莉那样被人当场逮住,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千万要注意,言行举止一定要格外小心。对学校里那些好事的人,尤其是对有着一双火眼金睛的宋老师,和与自己有竞争关系的孙小琳,一定要格外谨慎。所以,她平时对宋老师和孙小琳怕得要命,千方百计回避着她,提防着她,甚至还想着法子亲近她们,讨好她们。 孙敏敏走下楼,急匆匆朝生活区走去。可是,她刚走到最后面朱金和住的那排宿舍山墙边,就停了下来。你上去,要是碰到别人怎么办? 孙敏敏在山墙边徘徊起来。她的心里急得像有一双手在往朱金和那边拉:他到底生了什么病?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这时,外语组的邢汉兴老师从东边走出来。孙敏敏做贼心虚地掉头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待邢汉兴老师走远,她才停住。她环顾一下四周,见没人注意,又毅然决然地向朱金和的宿舍走去。 走到他宿舍的楼下,孙敏敏向四楼看了看,见他的后窗关着,看不出窗上有人影,她才鼓起勇气向楼上走去。 来到朱金和宿舍的门外,孙敏敏听里面有人声,想转身往回返。可细听,是孙小琳的声音,她的脚步挪不动了。她心里酸溜溜的,脑子里也有些乱。 孙敏敏稍稍停了停,才不顾一切地举手敲门。 孙小琳来开门。见是她,一愣,才说:“唷,是孙主任,你怎么……”孙小琳咽下了后面的话。 孙敏敏镇静自若地说:“我听说朱校长身体不好,来看看她。”语气一转说,“没想到已经有人来关心他了。” 孙小琳似乎没听懂她话里的醋意,一边闪身让她进门,一边笑着说:“是于校长叫你来看的吧?我刚刚告诉他。” 这时,盖在厚棉被里的朱金和轻轻扭了扭身子,吃力地将头伸出被外,想说什么,却给孙小琳喝住了:“朱校长,你正在出汗,不能动。” 孙小琳说完,走上前,将朱金和肩上的被子掖掖好,转身对孙敏敏说,“朱校长发高烧,39度,刚刚吃了药,正在出汗。” 孙敏敏看着孙小琳这些亲昵的言行,心里更加发酸。她不解地望着朱金和露在被子外面火红色的脸,轻声说:“那要紧不要紧啊?重的话,应该弄他去医院看。” 孙小琳俨然妻子一般回答说:“他早晨去医院看过了,配了点药吃了,昏昏沉沉的,在睡觉。他出了一身汗,应该会好的。” 正文_第351章她们在上司宿舍里撞车 孙敏敏的心里越发发堵和疑惑,但脸上却还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表情。她走到朱金和床前,伸手轻轻拔开他头边的被子,柔声说:“朱校长,你怎么样啊?” 朱金和睁开被热度烤红的眼睛,软弱无力地说:“不要紧,吃了药,热度退了,就好了。你们放心,都回去吧。” 孙敏敏爱怜地看着他,真想伸手捂捂他的额角,也想留下来看护他,给他端茶倒水,尽一个爱人的职责。 可现实不允许她这样做。孙小琳就站在旁边,她手再痒也不敢伸出去。 孙敏敏知道,细心的陶顺仁可能很快也会来看他的。她忍着惆怅和心疼,与孙小琳一起离开朱金和的宿舍。 出门时,孙敏敏恋恋不舍地对朱金和说:“朱校长,你自己当心点。我们还会来看你的。” 没想到刚走到楼下,陶顺仁就大步朝这里走过来。孙敏敏见了,一阵心慌,只得低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从他身边走过去。 “你,怎么?”陶顺仁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幸亏孙小琳在身后,孙敏敏朝后面看了看说:“我们一起来看看朱校长。” 陶顺仁没在意她脸上的尴尬,孙小琳也没留意她话里的矛盾。 “他怎么样啊?”陶顺仁关切地问。 孙敏敏没有回答,只顾往前走去。孙小琳说:“陶校长,你现在就不要去了。朱校长吃了药正在出汗。到晚上七八点钟再去看他,给他弄点适合的饭菜吧。” 陶顺仁点点头,看了看孙小琳的脸色,目光有些异样。 孙敏敏知道他对孙小琳有些误解,心中有些暗喜。因为这对她是有利的。 孙小琳是学校里最漂亮的女人,又是副校长的最佳人选。这次却被陶顺仁抢了去,所以她的情绪低落了好一阵。因为她的漂亮和职位,她的一举一动最容易受人注目,但平时她还是比较稳重的,对一般男人都若即若离的,冷傲得很。 可凭一个女人的直觉,孙敏敏觉得她对朱金和有好感。她发觉,孙小琳看他的目光也是那样的明亮,有时甚至还情意绵绵,与朱金和暗送秋波。所以,她认为孙小琳最先知道他生病,并第一个来看他,决不是像她所说的,是偶然在街上碰到的。 孙敏敏总是感觉,朱金和也对孙小琳有好感,但没有看到过他们亲近的举动。现在孙小琳这样关心朱金和,恐怕就是为了讨好他,当学校最后一个副校长吧。 一般这么大规模的一个学校,最多配三个副校长。这是这个学校最后一个机会了,再错过的话,孙小琳的政治生涯也就到头了。 陶顺仁转身跟着孙敏敏往家里走。他低头凝思,一声不吭。孙敏敏也不吱声,言多必失啊。 朱金和的告诫是对的,现在任何操之过急的言行,都是对他们爱情的自我摧残。所以要耐心等待,等待一个两不伤害的好时机。 这个时机在哪里呢?会不会在等待中,被孙小琳之流趁虚而入抢了先呢?孙敏敏忽然又感到了自己的危险。 不,我不能没有他。我要主动出击,今晚一定要去问问他。 金和,你难道真的爱上了孙小琳?那样,我会发疯的,我还会报复你们。她心里痛苦地挣扎着,我不能再等待了。再等,我就要失去他了。 陶顺仁回到家里,对她说:“你看看家里有什么菜?给朱校长烧个能吃的菜吧。” 孙敏敏心中一喜:“烧什么呢?我又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陶顺仁想了想说:“你给他熬个黑鱼汤,再炒个蛋炒饭。” 孙敏敏说:“家里哪有黑鱼啊?你这人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真是。” “我去街上买,你急什么呀?”陶顺仁说着,就拎了菜篮出了门。 看着他的背影,孙敏敏内疚地想,唉,其实他对朱金和还是很真心的。他怎么能不真心呢?他能有今天,还不都是朱金和提拔的结果?否则,他能要到我?还能当上副校长?哼,狗屁! 不一会,陶顺仁把黑鱼买回来。孙敏敏赶紧洗了熬汤,再烧饭。烧好,一家三个人坐在桌边不声不响地吃饭。 孙敏敏只等陶顺仁发话。陶顺仁却只顾埋头吃饭,迟迟不说话。孙敏敏憋不住了,说:“谁去给朱校长送饭?” 陶顺仁说:“我去吧,你陪小燕做作业。” 孙敏敏心里不高兴,却又不好说什么。小燕嘴一噘:“爸爸,我也要去。” 孙敏敏趁机说:“那就一起去看一下吧。” 陶顺仁不吱声。于是吃过晚饭,他们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出门。小燕刚刚会走路,摇摇摆摆地走在最前面。孙敏敏想与陶顺仁保持一段距离,她心里对他还是疙疙瘩瘩的,亲近不起来。可陶顺仁却一直在想着法子与她讨近乎。 这会儿,陶顺仁趁机与她贴得很近,她也就没有剥他的面子,让他像一对恩爱夫妻一样肩并肩走路。走到朱金和宿舍的门外,陶顺仁只轻轻一推,就将门推开了。 “朱校长,好点了吗?”陶顺仁走进去,站在朱金和床前,亲近地说:“朱校长,上午一直没见你来上班,没想到你生病了。” 朱金和连忙挣扎着从被窝里坐起来。他脸无血色,头发缭乱,轻声说:“吃了药,出了一身汗,好多了。早晨的时候,非常难过。现在头脑清醒了,身上也不疼了。” 孙敏敏体贴地说:“朱校长,你身上有汗,还是不要坐起来。” 朱金和故意只跟陶顺仁说:“陶校长,你来得正好,帮我从这箱子里拿一身内衣。我要换一下。里面的衣服全湿透了,难过死了。” 陶顺仁去开箱子给他拿,孙敏敏识相地拉着乱翻乱动的女儿,走出门外。陶顺仁去把门关上。朱金和才坐起来,在被窝里脱了被汗水湿透的衣服,穿上干衣服。 换好衣服,陶顺仁把门打开。孙敏敏领着女儿走进来,把拎来的饭菜端给朱金和吃。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朱金和看着新鲜可口的鱼汤和香喷喷的蛋炒饭,肚子里一阵咕咕叫,“我真的饿了,中饭没吃。”说着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这时,陶顺仁的手机响了,他“哦哦”地接听后,对朱金和说:“图书馆工地的张老板让我去一下,说是有几种装饰材料,让我去查看质量,我得去一下。” “你们都走吧,我可以了,温度退了。”朱金和有意说,“材料的质量很重要,还有建筑工程,质量关一定要把好。否则,我们都是要负责任的,明白吗?” 陶顺仁唯唯诺诺地点着头说:“是,我知道了,我一定注意。那朱校长,我去看一看,再跟现场的小茅说一下,让他盯紧点。” 说着,他转脸对妻子说:“你等朱校长吃完,给他收拾一下,再回家。” 孙敏敏点点头,说:“好,你去吧。” 陶顺仁走出门,小燕又摇摇晃晃地追出去:“爸爸,小燕,要去。” 陶顺仁回头瞪了女儿一眼:“爸爸去工地,你去干什么?跟着妈妈回家,啊。” “爸爸,抱抱。”小燕站在楼梯口,伸出胳膊要爸爸抱。 孙敏敏心头一阵高兴,趁机与朱金和深深对视了一眼,直盯得双方身子颤抖了才放开。 “你快把小燕抱进去。”陶顺仁在下面的楼梯上喊。 孙敏敏这才走出门,对着楼下装腔作势地说:“小燕,来,妈妈抱。妈妈等叔叔吃完了,就带你回去,啊?” 小燕却哭了,非要跟爸爸去。孙敏敏就说:“那你就抱她去吗,一会儿,我等朱校长吃完了,收拾好,再来抱她。” 陶顺仁一点也没有怀疑她有什么不轨,真的退上来抱女儿:“那小燕,你到了那里不要吵,啊。” 他边往下走,边开心地逗女儿玩:“你跟爸爸去干什么?爸爸不是去玩,而是去工作。你怎么老是跟着爸爸走,啊?小女孩应该跟着妈妈才对,你懂吗?” 小燕奶声奶气地说:“哦,小燕,要爸爸。” 等他们走到楼下,孙敏敏到朱金和宿舍的后窗口看了看,见他们父女俩已经走远,迅速走过去将门关了。她转身走到朱金和床前,盯着他问:“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而要告诉孙小琳。” 朱金和靠在床背上,有些不解地看着她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在前面的那条路上碰到她,让她顺便捎个信给干校长的。昨晚大约受了点凉,发寒热,一夜都很难过。早晨,我就支撑着去镇医院看了看,配了些药回来吃。谁知一吃,就昏昏地睡了过去。一睡睡到中午,浑身乏力,起不了床。手机在包里,我不好拿。幸亏后来她来看我,否则,谁都不知道我躺在宿舍里呢。” “真是这样的吗?”孙敏敏噘着嘴说,“我有些不太相信,怎么这么巧啊?” “这是很正常的事。我早晨出去看病,她来上班,从公交车上下来,正好在校门口前面的路上碰到她。” 正文_第352章缠缠绵绵 朱金和有些吃力地解释后表白说,“你看你这人,我与你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心中只有你,哪里还能容得下别的女人?我不是一直跟你说的吗?她太高傲,目无领导,我对她很有意见,怎么还会这样呢?”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她扶正?”孙敏敏噘着嘴追问。 朱金和咧着嘴,有些尴尬地笑了:“你的醋劲还不小啊,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你也在学校里,而且跟她在一个办公室,应该明白啊。她扶正的呼声太高了,而且教育局胡局长和人事处的颜处长也有扶正她的意思,你让我怎么办?我能公开反对吗?那样就显得我不正常了,知道吗?当然,你这样吃醋,说明你对我是真心的,爱得也深。从这一点来说,我是高兴的。” 孙敏敏听了这后面一句话,心里才开心起来。等朱金和吃完饭,她把他的碗筷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有些迫不及待地抱住他的头,在他的脸上吻了一口,温柔地说:“金和,亲爱的,你把我急死了,也气死了,我以为你真的跟孙小琳好了。” 朱金和抓住她的手说:“你太神经质了,难道有爱情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吗?我们这么相爱,你还要怀疑我?真是的。我们还是要格外小心,否则,真的太危险了。唉,要是被陶顺仁发现,那是怎样一种难堪的局面?我们又将如何面对他?还有张灵凤和全校师生,真的不敢想像啊。” “你不用怕,我有办法对付他。”孙敏敏痴情地说,“当然最好的办法,我们还是都要尽快离婚,然后名正言顺地走到一起。” 朱金和说:“你也不要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这道理你应该懂吧?我们两个家庭都还没有到这个地步。起码我这这,还没有那么好离。我每提一次,她的反映都很强烈。她说,要是我真的离婚,她就让我没有好日子过,让我生不如死,甚至还要弄我去吃官司。” “这也太可怕了吧?”孙敏敏有些后怕地说,“我这边,我想是不会有多大问题的。我有办法对付他,我要让他哑巴吃黄连,然后他自己提出离婚。” 孙敏敏说着,扶朱金和躺下来。然后俯在他头上,柔情似水地吻他。“啊,你的嘴里好烫。”孙敏敏觉得他的嘴里像个火热的烘箱。 孙敏敏说:“金和,明天晚上,我八点钟的时候过来,好不好?那个时候,学生都在上夜自习,教师大都在晚办公,不会有危险的。” “好吧。我的宝贝,我也想你了,我想现在就要你。”朱金和从被窝里伸出手搂住她拼命地吻,“明天晚上,你等我的微信,没有特殊情况,我就发给你一个字:行。你就过来。” “你行吗?”孙敏敏害怕他身体吃不消。 孙敏敏的余兴还未消散,楼梯上就响起一个熟悉的脚步声。 两人都吓了一跳。孙敏敏赶紧直起身,以极快的动作跳下床,穿上裤子,整理衣服,梳理了一下头发,连忙走过去将门打开。 上来的竟然是孙小琳。孙小琳手里拎着一只竹篮,里边顿着两只白瓷碗。她见孙敏敏一个人在里边,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说:“你也在啊,知道你来送饭,我就不来了。我怕没人给朱校长送饭,特意去厨房里,让厨师烧了两个菜。我想送他吃好了,再回家。” 孙敏敏神色不自然地说:“他让我来给朱校长来送碗黑鱼汤,刚才学校里有事,抱着小燕先走了。下午你在办公室里跟我说了,我告诉你,晚上我们给朱校长准备饭菜了,你也可以准时下班了。” 这话显然是说,孙小琳故意没有跟她说,是一种别有用心的巴结,是有意的亲近领导。 孙小琳听了,脸色有些尴尬:“哦,我怕麻烦你们不好,就没有说。那这些菜,蛋饺子烧青菜,红烧鸡块,朱校长就留着明天吃吧。” 朱金和说:“你们都对我这么好,叫我怎么感谢你们呢?” 孙敏敏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她真想说几句话,给孙小琳听听,可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只得憋住。 孙小琳说:“都快六点了,我就回去了。朱校长,要不要给张医生打个电话,让她过来伺侯你。” 朱金和说:“不用,我已经好了。” “那孙主任,我走了,你照顾一下朱校长吧。”孙小琳说着,往外走去。孙敏敏也出来说:“我也走了,去抱小燕,她要跟她爸爸吵的。” 她们一起告辞出来,一到楼下,她们就面和心不和地分开了。孙敏敏回到家,见陶顺仁还没回来,连忙打开电脑,给朱金和发了一封信: 金和:刚才的难舍难分犹在眼前,卿卿我我,缠缠绵,转眼间却要装成普通的朋友相见,真是悲哀啊。 你哪里知道?今天当我听到你生病时,我的一颗心差点要跳出胸膛。我真想不顾一切地过来照顾你,可是我最后没有这样做,因为我怕影响你。 我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窗户看月亮,今晚的月亮果然与平常不同,你看到了吗?但是,她绝对比不上我们那次在野外相拥时的出色,那才是美仑美奂啊! 今晚本是个普通的夜,月光如水,心静如水,可因为刚才的激动时分,月下的人已难再有平静的心。我的心里现在还酸溜溜的,这是因为---为什么今晚我不能陪伴在你的身边?为什么孙小琳也对你如此热情?!这难道也是正常的工作关系吗? 我不解,我困惑,我希望你用行动告诉我你真正的心声。当然,我也会更加密切地关注孙小琳的举动! 孙小琳真正发现孙敏敏和朱金和有暧昧关系,是从这次学校组织的春游开始的。 孙小琳没想到朱金和的报复行动这么快,她在江南考察时拒绝他的无耻要求,回来不到两个月,他就突击提拔陶顺仁当了副校长。 她心里想不通,也难过,但没有太伤心,太悲观。她知道朱金和这样做一定另有隐情,不是有感情因素在起作用,就是有利益关系在作祟。 也就是说,朱金和不是与孙敏敏有感情纠葛,就是与陶顺仁结成了利益联盟。用这种手段报复她只是一个方面,也许还是次要的方面。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学校提副校长都应该首先考虑她这个教导主任才对。她从江南考察回来,把那里的一些先进经验带到学校,推行了适合本校的一些做法,受到了老师们的一致好评。 第三十四章 暧昧春游 孙小琳也想再上一个台阶,当主管教学工作的副校长。这样,她就可以更加名正言顺地推行教改,为学校的发展多作贡献。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朱金和不仅对她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冷淡,还重新开始为难她,找她的叉,让她再尝拒绝他的痛苦滋味。最让她感到憋闷的是,朱金和真的不顾全校教职工的议论和反对,迅速提拔陶顺仁当副校长。 但这次她没有像上次那样痛苦,除了她性格上更加坚强,思想上想通了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她感觉朱金和在走韩总裁的老路,既搞权色交易,又有经济问题。 真的,凭一个女人的感觉,孙小琳觉得朱金和对她的反复无常,他家里的悄悄变化,以及他妻子的态度,都在说明朱金和在往另一条路上走,跟韩总裁越来越像了。 这是很危险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尽管朱金和可能还会猖狂得志一时,但孙小琳相信,这样的人迟早会倒霉的。所以她很快就从失落和痛苦中走出来,像没有发生这个变化一样,跟朱金和保持着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她还想用自己微小的力量来挽救他,或者跟他们的腐败行为进行斗争。 孙小琳感觉朱金和可能与孙敏敏有关系,否则,她丈夫怎么会一提再提呢?陶顺仁何德何能有何成绩?要这样连升三级?! 孙小琳觉得孙敏敏的态度也越来越暧昧,还有些神秘。平时在办公室里,她不是表现出一副有恃无恐的骄傲神情,就是显现出胸有成竹的安稳心态,说不出她是一种滋味。 当然,表面上两个人还是比较客气的,关系也是和谐的。孙敏敏有时也能做出一些亲近她的举动,甚至还给她送一些小礼物。但她的神情总是不太自然,甚至还有些夸张。 可孙小琳在背后留意了她一段时间,除了发现她与朱金和几次眉来眼去外,没有发现他们有更进一步的暧昧关系。孙敏敏对她倒是很敏感,特别在意她与朱金和的关系。 那天,孙小琳上午来上班时,在路上碰到朱金和去看病。朱金和让她顺便给于校长说一声。后来出于同事之间正常的关心,也想趁机表示一下感恩之意,她去他宿舍里看望他,并默默地留下来给他送晚饭。没有想到竟然在他的宿舍里遇到了孙敏敏,她有些尴尬。 正文_第353章眉目传情 孙敏敏的神情却更加不自然,脸上写满怀疑,眼睛里还闪烁着妒火。 这让孙小琳感到有些不正常,觉得孙敏敏跟朱金和可能有那种关系。她更加留心起他们来。要是发现他们真的有暧昧关系,那对她是绝对有利的。孙小琳甚至想,他们的败露之时,就是她的出头之日! 在这样一种心态中,一个学期又结束了。在家里度过了一个平静安心的寒假后,新的一个学期又开始了。 很快,春天在们的期盼中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万物复苏,大地萌绿,到处是一派春意盎然的生动景像。 春天带来了春晖,春晖孕育了春景,春景萌生了*。是的,在阳光明媚的春天里,人们无不*勃发,浮想联翩。 没有了恼心的情事纠缠,孙小琳就专心于工作,专情于丈夫,活得越来越滋润了。 平时工作之余,孙小琳也能与杨兴宇通过网络发发邮件,说说心事和工作,也谈谈爱情。 这天下午,她办好手头的几件事,看着窗外明媚的春光,忽然情丝涌动,就坐到电脑前,给杨兴宇发去一封情深意切的邮件: 兴宇:这个星期你如果没事的话,就不要回来,我带小晶过来。我们一起到乡间去走走,看看油菜花是否开得和记忆中的一样灿烂? 给你发邮件的时候,我甚至已经闻到了油菜花在明媚的春光里散发出来的芬芳。 在市里呆惯了,我特别梦想这样的浪漫:让满地遍野的油菜花成为我们的背景,田园里不是一人,是你和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三个人在春光明媚的田野里漫步踏青,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然后我只要我的眼里有你,你的眼里有我,我就得到了最美的风景。最美的风景在哪里?在我们彼此的心里啊。 兴宇,到那个时刻,我的感觉应该是----爱如春风,一丝一丝沁入人的心脾。情若春光,照耀着我们的笑脸! 兴宇,你往窗外看一看,看到明媚的春光了吗?让春光见证我此时对你的思念吧。你曾说思念有周期,可我的思念却永无止境。 明月尚有圆缺,这份情却从未下过心头。在这个周末之夜,我真想好好地拥有你,紧紧地拥抱你,感受你的气息! 于是这个周末,孙小琳带着儿子小小琳到杨兴宇那里去了。她是抱着儿子乘车去的,到了车站,杨兴宇开车来接他们到公司里,让她和儿子看一看他们焕然一新的公司和他气派简朴的副总经理办公室。 然后到杨兴宇的宿舍里去,还是以前那套一室一厅的房子。他们去街上吃了饭,回到宿舍,孙小琳帮杨兴宇整理了一下屋子,收拾了一下衣物,然后哄儿子睡觉。 儿子睡了,他们才开始轻轻地过夫妻生活。孙小琳还是那样爱着丈夫,所以做得很投入,很有激情,很是幸福。 做完,孙小琳抱着杨兴宇说:“这段时间,我的心情特别好。没有了恼心的事情,也不去多想升迁的事,心头显得特别宽慰,轻松,舒畅。” 杨兴宇说:“是啊,除了必要的努力外,一切顺其自然,心态就好。心态好,身体就好,生活也好。” 第二天上午,他们一家三口就开车出去春游。他们不是尽情地在田野小径上漫步观赏乡野风光,就是在小镇的街道上牵手逛街,边走边看。 帅哥靓女,带着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有说有笑地作着乡村游,享受农家乐,真是一种说不出的和谐之美,道不尽的天伦之乐啊。 孙敏敏与朱金和也向往着春天的旅游,却是别有一番用意。 这天,孙敏敏看着窗外暖融融的春光,也忍不住偷偷给朱金和发了一条微信: 看到外面明媚的春光了吗?春天是个外出旅游的大好时机。要是能与相爱的人一起春游,那真是人间一件最美的事情啊。 我随便问一句:学校能组织一次春游吗?要是能组织一次春游,我想一定是一件很有意义也很开心的事。我们可是从来没有一起出去旅游过,当然不能单独进行。要是去集体旅游,也是很温馨甚至是有纪念意义的一件事情。 朱金和回复说:哦,这个主意不错,我考虑一下吧。 朱金和没有想过集体春游这件事,孙敏敏的微信提醒了他,他就开始动脑筋,想组织一次名正言顺的春游活动。 经过考虑,朱金和在校务会上提议,学校利用五一长假组织一次集体春游活动。对像是学校教研组长以上的领导干部和获得过华隆集团以及市教育系统表彰的先进教育工作者及其配偶。领导们一致同意,也为有机会进行公费春游而高兴。 旅游的线路经过讨论,最后确定:先游泰山,后到青岛度假。时间五天,旅游费用规定为:车旅费食宿费和旅游的门票由学校统一开支,其它的自理。 这个决定一宣布,教职工们纷纷对号入座。自己是不是适合这次免费旅游的条件,不用多想就都知道了,所以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全校符合条件的有二十一人,加上能一起出去旅游的配偶,最后成行的一共三十二人。 五月一日上午八时,参加这次免费旅游的老师们,成双结对地来到学校门口等候。旅游公司派来了一辆豪华大巴。大巴刚在校门口停下,他们就嘻嘻哈哈地上了车。 一会儿,车子在其它教师羡慕的目送下徐徐开走了。那位漂亮的旅游公司女经理亲自来当他们的导游。她为了拉朱金和的这笔旅游生意,对朱金和眉目传情外,还答应给他总价百分之二十的回扣。 其实,这些地方朱金和都去过了,他之所以这么积极,除了捞两万多元的回扣外,主要还是是为了孙敏敏。他不想在沉闷的家中度过整整一个星期的郁闷时光。他想创造一个名正言顺地与孙敏敏在一起的机会。 旅游车一上路,孙敏敏心里就开始难过。她看到,学校出游的十多对夫妻都成双成对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目不斜视,一副安分守己的样子。 几名单身男女不经意地坐在一张车椅里,显得有些别扭和拘谨。她当然与陶顺仁坐在一起,可心思却一直在斜对面的朱金和身上。 朱金和和妻子张灵凤挤在一起,正襟危坐,旁若无人。张灵凤亲昵地靠在他身上,不时地说着什么悄悄话,显得那样的亲切和得意。孙敏敏嫉妒地盯着他的背影和左脸,希望他能回过头来看她一眼。可是她等了好长时间,朱金和却连头都没有偏一下,那样一本正经。这让她心里酸溜溜的有些难受。 更让孙敏敏受不了的是,这个她第一次看到的旅游公司导游,竟然跟朱金和很熟悉,很亲热。她不住地在过道里走来走去,走到朱金和那里就停下来,没话找话地跟他说话。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认识了多长时间? 孙敏敏默默地观察着他们的表现。好在朱金和对那个导游似乎并不热情,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这使她心里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慰。 孙敏敏还不时地监视着孙小琳和刘红的一举一动。孙小琳既是学校领导,去年又被市教育局评为优秀教育工作者,是双料的免费旅游者。可她丈夫杨兴宇没有来,她说他公司里有事,走不开,所以这会儿静静地与刘红坐在一起。 必须注意孙小琳与朱金和的表现和神情,那天在他的宿舍里两次碰到她,她对他们更加怀疑了。 刘红是招聘来才两年多的大学生,去年被评上先进,她实在有些想不通。肯定是朱金和和陶顺仁帮的忙,朱金和对学校里的美女教师好像都有所觊觎,陶顺仁对刘红也特别关心,有暧昧的苗头。她曾几次发现他们眉来眼去,不太正常。 这几个美女都是孙敏敏的情敌,她心里充满了妒嫉。尤其是对孙小琳,她是嫉妒加提防。而对刘红亲近自己的丈夫,她却是既看不起她,又无所谓。但不管对谁,孙敏敏至今还都处于怀疑猜和测阶段,没有掌握她们的把柄。 孙敏敏搞不清孙小琳究竟对朱金和有怎样的感情,也搞不清刘红亲近陶顺仁是什么用意。她不相信刘红会真的爱上陶顺仁,尽管陶顺仁长得英俊,但绝对没有朱金和那么有吸引力。如果说陶顺仁像一只供人观赏的美瓷,脆弱而空洞,越看越俗;而朱金和在她看来,则如一尊生锈的铜器,坚固而内秀,越擦越亮。 所以,要是刘红与陶顺仁有戏的话,肯定是她看上他手中的权力。孙小琳是不是对朱金和有好感,或者也有所暗恋呢?好像有,但朱金和到底对她有没有情?她有些吃不准,所以一直在偷偷观察着他们。 旅游车在高速公路上全速前进。大路两旁的田野树木电线杆房屋,像电影镜头一样快速向后拉去。 正文_第354章吃醋的情人 大地像一幅巨大的图画,随着车子的前进,不断地在眼前铺展开来。 田野上翠绿色的秧苗与金黄色的油菜花相间,墨绿的树林给一条条宽敞平坦的大道镶着花边,秀丽的河流贯穿其间,如一根根白亮亮的丝带将锦绣河山绾在一起。 往北开了不久,天边开始有黛青色的山丘起伏。但高速公路两旁的现代化气息明显淡薄,新颖美观的厂房也渐渐少了。不像江边一带楼房成群崛起,现代化厂房连成一片,显得那样繁荣兴旺。 孙敏敏见朱金和在凝望着窗外的景物,就学他的样,也安下心欣赏起路旁的风景来。车里开始还有兴奋的讲话声,而现在大家不是在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就是在呼呼睡觉。 车子开了一上午,来到兴北一个小县城,在一个饭店前停下吃饭。这次出来,学校为每个人交了三千元的旅游费,食宿门票都由旅行社统一安排。 导游姓邢,邢导游能说会道,也活泼能干。她跳前跳后,精心安排,很是努力。她一走进饭店,就对老板说:“给我们安排三桌饭菜,标准是每桌两百元。菜要搞得好一点,对我们的老师要客气一点,听到了吗?太差了,我可要跟你算帐的。” 店老板赶紧笑应,给他们安排桌子。一安排好,邢导游就叫:“各位老师,快入席吧。大家不要客气,饭要吃饱,才能走得动山路。”然后转头找朱金和,“朱校长,来来,坐这边。” 孙敏敏看见孙小琳跟张灵凤勾肩搭背,有说有笑,非常亲热。听邢导游一喊,孙小琳就把张灵凤往一张桌上拉。心里想,她是想用这种办法来接近朱金和吧?哼,你真行啊。 果真,张灵凤一坐到那张桌上,就可着喉咙喊:“喂,你到这里来坐,还磨蹭什么哪。”张灵凤的神情显得有些张扬。 这是你作为他妻子的权利。孙敏敏被陶顺仁拉到身边坐了,眼睛却一直关注着他们那边的情况。她对张灵凤神气活现的表现,很是看不惯,却又无可奈何。 大家开始埋头吃饭。 孙敏敏不时地抬头往那张桌上看,看了十多次,才终于看到他在人丛里匆匆朝她瞥了一眼。陶顺仁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说:“你快吃啊,看什么哪?” 孙敏敏不高兴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吃饭还用你说?” 同桌上的于校长开玩笑说:“陶校长是关心你,你不要不领情哪。” 陶顺仁的神情也有些夸张。他好像有意当着大家的面亲昵对她说:“出门旅游,不像在家里,你客气,就要饿肚子的。”当着众人的面,竟然给她搛了一筷鱼。 她更加不高兴了:“你不要人来风好不好?”将那筷鱼搛还给他。 无独有偶。她看见那边桌上的张灵凤也自作多情地给朱金和碗里搛了一筷菜,嘻皮笑脸地说了句什么话,惹得孙小琳他们哈哈大笑。 朱金和则跟她一样,一脸的严肃和不快。孙敏敏心里想,他们的表现竟然如此相像?这是心虚的表现!哼,而我们的反映也几乎一模一样,这是心灵的感应啊。 吃得快的人站起来走了出去。朱金和吃完就往外走,张灵凤与孙小琳紧跟其后。她赶紧放下碗筷,也站起来追出去。陶顺仁喊:“嗳,你怎么不吃了?像孩子一样剩饭头。” 孙敏敏头也不回。这时朱金和站在场院上,被几个老师围着说话。她转在他们的外围,不敢走近去。倒是张灵凤见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大大方方地走过来说:“孙老师,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你还好吧?”她连忙迎上去,不自然地笑笑:“张医生,我也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 张灵凤大大咧咧地说:“现在陶顺仁当了副校长,你肯定忙多了,这个我是深有体会的。”孙敏敏实话实说:“他当副校长,我还是老样子,我才不睬他呢。” 张灵凤眯眼看着她,突兀地说:“他给你们怎么样啊?” 孙敏敏心一沉,瞥了她一眼,想判断一下她的真正话意,却判断不出,只好说:“很好的,一直关照着我们,我们很感激他,真的。” 张灵凤快言快语地说:“你们也很照顾他的,那次发高烧,你还给他送饭呢。” 孙敏敏心格地一跳,想,这一定是孙小琳告诉她的,就不露声色地还击说:“那次呀,还真亏了孙主任。要不是她告诉于校长,我们还不知道呢。后来,又是她也给他送了晚饭,还去他宿舍关心了几次。” “哦?”粗中有细的张灵凤轻轻沉吟了一声,冲她说,“我也是刚才知道的。你瞧他,这么大的事,生了病,回来都没跟我说。唉,他呀,心目中根本就没我这个妻子。” 听了这个话,孙敏敏心头暗喜不已。但她想了想,却又为他开脱说:“我那位不也是这样的吗?什么事都不跟我说,我也就什么都不管他,哼。” “男人怎么都这样啊?”张灵凤钻进了她的话圈,“我现在也渐渐想通了,跟你一样,什么都不管他。这次旅游,要不是陶校长亲自给我打电话,我才不来呢。” “他回来没跟你说?”孙敏敏欣喜地追问,“学校不是规定要带配偶的吗?” 张灵凤嘴一撇说:“他呀,回家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他巴不得我不来呢,我不来,他就可以真正潇洒了。” 孙敏敏心里像吃了糖一样甜,嘴上却说:“不会吧?这个规定,就是朱校长自己定的。” 张灵凤忽然压低声说:“孙老师,你我现在的身份差不多,所以我不瞒你说,我一直在怀疑他,在学校里有名堂。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尤其在男女关系上,你可得注意点。” 孙敏敏脸上热辣地想,她是不是在说我?难道她已经发现我们什么了?她没想到张灵凤会说这种话,愣在那,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这时,小巧玲珑的刘红走过来,不无讨好地说:“孙主任,陶校长叫你。” 她态度生硬地说:“叫我干什么?”正好从尴尬中脱出来,转脸对张灵凤说,“谢谢张医生的提醒,我知道了。” “都上车喽。”邢导游从饭店里走出来,一拍手喊。她见大家行动迟缓,就冲正在说笑的朱金和说:“朱校长,我要提个意见。出来旅游,大家要听从导游的安排,行动要迅速一致,不能散而无统。” 朱金和这才冲场院上的老师们喊:“以后,我们要听邢导游的安排,动作要快一点。”说话间,眼波一闪,快速乜了孙敏敏一眼。孙敏敏这才心满意足地冲张灵凤点点头,转身朝旅游车走去。 大家都纷纷上车,找原来的座位坐好,车子又出发了。傍晚时分到达泰山脚下的一个宾馆。邢导游下了车,领大家走进宾馆大堂,然后忙着去安排住宿。总共十七个房间,邢导游早已预订了的。她一会儿就拿了一大把钥匙来让朱金和分发。 孙敏敏站在一旁,默默看着朱金和翻看钥匙牌上的号码。她真希望他能把自己的房间与他安排在一起,可她又有点怕嘴巴厉害的张灵凤,心里很矛盾。朱金和仿佛一直在回避着她,明明她就站在他左边不远处,他却找来找去喊:“陶校长呢?陶校长住618房间吧。”有老师说:“喏,给孙主任吧。” 朱金和这才顺其自然地将618房的钥匙交给她。她接钥匙时,想与他对视一眼,他却不敢接她的目光,胆小地关住了眼皮。接下来是吃饭,吃好饭就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陶顺仁进了房间,把关一门,兴奋地对她说:“你先去洗个澡吧。洗了早点休息,明天好有充足的精力去爬山。” 孙敏敏没心思去洗澡,更不想接纳他要过夫妻生活的暗示。她一直想出去,看看朱金和住在哪个房间,孙小琳又住哪一间? “你先洗吧。”她终于憋不住,站起来往外走,“我去看看刘红她们住哪个房间。”说着不顾陶顺仁的反对,开门走了出去。 “人家都要休息了,你还串什么门哪?”陶顺仁无奈地喊。他对谁都有办法,唯独对这个桀骜不驯的妻子没有一点办法。 孙敏敏在宾馆的过道里轻轻走着,竖着耳朵捕捉着那个让他动心的声音。可是她从东头走到西头,都没有听到这个声音。她从中间的楼梯走上七楼,七楼也有几个房间。她蹑手蹑脚地往另一头走去,到了房门前,她弯腰俯耳去听。 听到第三间,终于听见里面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停下来,出神地谛听。里面突然传来张灵凤的大嗓门:“还不早点睡呀?明天要爬山呢。” 随即有脚步声从里往外响出来。她吓了一跳,赶紧转身离开,急匆匆往另一头走去。迎面碰上一个服务员,她做贼心虚,慌张得脸通红。 正文_第355章怦然心动 好在服务员根本没在意她的尴尬。 待服务员走过去,她又在中间的楼梯口停住了,想,他也不安心,想找我呢?就像贼似地躲在门背后,伸出头往西看去。 果真,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茫然地站在过道里,头转来转去看看,然后往楼梯口走来。她的心一阵狂跳,想待他走过来时叫住他。可她正要喊他,孙小琳和刘红从另一间房间里走出来,刘红喊住他说:“朱校长,你到哪里去?” 孙敏敏连忙将身子缩进去,躲在门后不动。 朱金和说:“我去看看陶校长。这么晚了,你们到哪里去啊?” 孙小琳说:“去街上买些女人用的东西。” 朱金和说:“就你们两人去?这么晚了,两个女人到陌生的街上去买东西,不害怕吗?” “我们也想叫几个人一起去,可以都休息了,叫不到。”刘红说,“朱校长,你能陪我们一起去吗?” 孙敏敏屏住呼吸,有些紧张地听着。 朱金和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你们在下面大堂里等我,我找一下陶校长就来。” 孙敏敏一听,就像有人追似地飞奔下楼,奔到门前使劲敲门。陶顺仁走过来打开门,见她急赤白脸的样子,吃了一惊:“你干什么这么紧张?” 她闪进门,猛地将门关上,一声不吭地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来,眼睛看着电视,脑子里却很乱。她心神不宁地等门上响起敲门声。可是,她等了好一会,门上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去洗澡?”已经洗了澡穿着睡衣靠在床上等着她的陶顺仁,有些不耐烦地催她。她呆呆地说:“我不洗。” “不洗,你呆着干什么?”陶顺仁不解地说,“坐在床上看,舒服。” 孙敏敏又坚持等了一会,不听有人敲门,知道他不来了。脑子里反复猜测着,他为什么不来了呢?是直接与孙小琳上街去了,还是中途去了别处?这别处又是哪里呢?是不是到那个导游房间里去了? 导游是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吗?想到这里,她转脸问陶顺仁:“那个导游,也跟我们住在一起吗?” 陶顺仁奇怪地看着她:“你问这干什么?”她说:“随便问问,怎么啦?”他看着电视说:“这次就她一个人一个房间,其余的都两个人住。” “什么?就她一人住?”她惊讶地说。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又补充说,“她的待遇倒比谁都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酸酸地想,他难道在她那儿?就憋不住问:“她住哪个房间?”陶顺仁说:“好像是702室吧。”她脚痒痒的,想过去看个究竟。 “明天怎么安排?”她看着陶顺仁,故意问,“我去看看”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 陶顺仁皱着眉头说:“要你烦什么烦?这次旅游,由朱校长负责。校务会上定的,你瞎操什么心啊?真奇怪,你怎么突然对这安排热心起来了?” 她说:“怎么安排,很有讲究的,你懂不懂?” 陶顺仁理解错了,暴露了他心里的一个块垒:“你也怀疑啊,我估计朱校长,这次能拿到不少回扣。” “回扣?”她惊讶了,睁大眼睛瞧着他,“不会吧?你有没有问过其它旅行社?” 陶顺仁有些神秘地说:“我偷偷问过两家,他们的价格是比我们高,一家开价3860元,一家4200元。可就像你刚才讲的,活动不同,价格就不同,我们哪里搞得清?” 孙敏敏愣住了,没想到他对朱金和还这么不信任。要是朱金和知道,肯定会生气的。据她所知,现在做什么事,都有回扣的。朱金和抓住不放,就是为了捞那么一点回扣。 陶顺仁的小心眼,她是知道的,可他对朱金和这么怀疑,她却没有想到。她想为朱金和说一句话,又不能太明显,就模棱两可地说:“没有根据的事,不要瞎怀疑。” 陶顺仁忙说:“你不说起,我是不会说的。你不要对任何人讲。被朱校长知道,会不开心的。被别的老师晓得,那就不得了了。” 孙敏敏还是要出去看,陶顺仁以为她要关心这方面的事,就没吱声。她出门,走上七楼,一路走过去听,都没听到朱金和的声音。就走到702室门外,仄耳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只有喁喁的电视声,听不出有人声。 但她还是忍不住敲了门。邢导游出来开门,看着这个漂亮阴郁的女教师问:“你,有什么事吗?” 孙敏敏说:“朱校长在不在?我找他有点事。” 邢导游脸露惊愕之色:“他怎么会在我这儿?” “我……”孙敏敏有些尴尬,结巴着没说完,就转身走了。回到房间,陶顺仁问:“你看到什么了?朱校长不在不哪里?” 孙敏敏故意告诉他说:“朱校长兴致真好,跟孙小琳刘红上街去了。” “什么?”陶顺仁张大了嘴巴,“这么晚了,还跟她们上街?张医生有没有去?” 孙敏敏说:“没有。” “是吗?”陶顺仁越发惊讶了,“你看到他们去的?” 孙敏敏又反过来说他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看你想到哪能里去了?” 陶顺仁兴奋地要她,她没有反抗,却还是像往常那样,闭着眼将身上的他想像成朱金和,才与他一起达到了高峰。 第二天一早,大家吃了饭,就上车出发了。孙敏敏更加敏感地留心着朱金和的一举一动。她今天要找机会问问他,昨晚他与孙小琳她们逛街逛到什么时候?这个问题不解决,她如骨鲠在喉,难受极了。 一会儿,车子到达泰山脚下。轻装而来的教师们纷纷下车,站在停车场上,抬头望着巍峨苍翠高耸入云的泰山,都禁不住发出一声声惊叹:“这就是泰山,真是名不虚传啊。” 于是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开始登山。邢导游举举手里的小旗,宣布了一些有关的规定,朱金和讲了几条登山的注意事项后,一声令下:“大家开始登山吧,看谁最先登上泰山顶峰。” 孙敏敏站在人群里,一直在偷偷看着他。盼望他能回过头来看自己一眼,可他只顾与妻子走在一起,还忘乎所以地边走边说笑。她心里感慨地想,这个人心里还是只有妻子啊! 陶顺仁招呼着她,与于副校长他们一起往山上爬去。开始,队伍自觉形成了两个阵营,一个以他们家庭为中心,一个以朱金和家庭为中心,前后响应着向上攀登,一个接一个,跟得很紧,谁也不甘落后,像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可渐渐地,队伍就稀稀拉拉地拉长了,变成了三五成群的散兵游勇。 孙敏敏一直在后面,看着朱金和的身影。朱金和现在身边只剩下四五个兵,快变成光杆司令了。他跟张医生并肩走在一起,前面是吴兴培,后面就是孙小琳和邢导游。 吴兴培也想提拔,所以平时就有些巴结他,连现在旅游都跟他走得很近。孙小琳这次没当上副校长,不像上次没扶正时急了,好像没事一样。她是故意装出来的吧?那么,现在她是不是还想接近朱金和?想着学校这最后一个副校长的位置呢?邢导游跟他那种默契的样子,不说与他有感情上的关系,起码也有利益联系。所以这三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地走在他的周围。 而她这边也只有五六个人了。她和陶顺仁,于校长夫妻俩,还有刘红及陆红孙敏敏老师。大家都努力向上攀登,弯腰佝背,在陡坡处紧紧抓着铁索。 朱金和的身姿很矫健,一直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还给身边的人说着什么。她使劲攀登,想赶上他。可陶顺仁不急,慢腾腾的,走走停停。她不停地回头喊他:“你快一点啊,看人家都爬到那边去了。” 陶顺仁说:“急什么?又不是比赛。”她拿他没办法,不好撇下他去追他们。 过了一会儿,朱金和他们已经爬到山腰里了。她抬头看他高高在上,只顾自己往上攀登,一点也不顾她,连回头看她一眼也不肯,真是气死了。你等等我呀,她在心里无奈地喊,你在妻面前就装得这么正经,这么怕她? 这时,她看见朱金和蹲在上面一块石头上,伸出手去拉下面的妻子。因用力过猛,张灵凤上去后,一个踉跄扑倒在他怀里。看着他们这股亲昵劲,她心里就像灌进了一罐醋酸:我的天,原来他们还这么好?那我算什么啊?真的是个可耻的第三者?那就算了,就此打住吧,以后再也不要睬他了,哼,让你去跟妻子好吧。 这样想着,她就闷闷不乐地只顾爬山,不再去关注他了。 到了泰山绝顶,上面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一大片。都在兴奋地向四周眺望,嘴里不住地发出由衷的赞叹声,有的还在做着各种姿势,咔咔咔,不停地拍照。 正文_第356章尴尬万分 孙敏敏被感染了,也站到山顶边的石涯上去往下眺望,立刻就体会到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意境,胸中涌动着滚滚诗情,可惜她不是诗人。 ()要是朱金和在我身边就好了,他一定会诗兴大发,即兴赋诗呢。想到这里,她又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寻起他来。她找了一大圈,终于见他被挤在对面那个山崖上的人缝里,她根本无法靠近去。 她随人流来到日观峰。随意地跟在陶顺仁他们身后走着,看着。 突然,她被一个小小的景致吸引,走过去一看,不禁怦然心动。日观峰拱北石四周的铁锁链上,锁着一把把“同心”锁。这些“同心”锁让她联想到爱情,又想到令她心痛的现实:为什么此时在泰山顶上,站在他身边的不是我,而是别人呢?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这富有纪念意义的名山绝顶上拉一拉手,表示一下爱意呢? 或像其它有情人那样相拥着拍个照,接个吻,以作永远怀念呢?要是他走过来拉住我的手,给我讲讲有关泰山的故事,赋几句诗,那该有多美啊。就是被别人看到,我也在所不惜。 这时,陶顺仁有些激动地走过来,勾住她肩膀说:“来,我们照张相,作个纪念。” 她默默地闪开,说:“让谁照啊?你带了相机?”陶顺仁说:“刘红带了相机,我去喊她,帮我们照几张。” 说着,他边在人群中寻找刘红,边可怜巴巴地说,“我们结婚后没合过影呢。” 孙敏敏思绪乱起来,既深感内疚,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个人太冷漠,太狠心。又想,我又不是故意装的,我也不想再这样欺骗他了,可我就是对他没感情,尽管他对我很好,你让我怎么办呢?你看另外那个人,这会儿跟别人在逍遥游玩,对我不管不顾,可我却还那么强烈地想着他。一个人的感情为什么就那么难于题解呢? “这么多人,怎么照啊?等一会再说吧。”她婉转地推辞着。 陶顺仁想给她说点什么,见她心事重重地低着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神情,欲言又止。 “陶校长,孙主任,你们照张合影吧。”不知什么时候,刘红来到他们身后,摆弄着手里的相机,对准他们试镜起来。 孙敏敏本想给他们一个面子,不让陶顺仁太难堪。可她看到刘红一来就媚笑着,含情脉脉地与陶顺仁对视了一眼,气就不打一处来,头往旁边一扭:“这么多人,效果不好,我不照。”说着转身走开,弄得他们面面相觑,尴尬万分。 她走下一级台阶,正准备往山下走,背后忽然有人喊:“喂,慢点走。” 孙敏敏回头一看,正是朱金和。他手里拿着相机,匆匆从人群中挤过来。她真想给他点颜色看看,掉头就走,不睬他。可脚步不听使唤,心还莫明其妙地急跳起来,连脸也有些红了。陶顺仁和刘红怔怔地看着她。 朱金和拿着相机挤过来说:“来,陶校长,你们照张相吧。”然后转过头对她说,“孙主任,来,与陶校长照张合影吧。” 孙敏敏好尴尬。刚才拒绝了人家,现在岂能马上同意?就犟在那里不动。陶顺仁抢着回答说:“她嫌人多,不肯照。” 刘红有些生气地站在一旁,阴着脸一声不吭。 朱金和将目光凝成细细的一束,威力无比地朝她眼睛里刺来。哧的一声,她心头被点燃似地热起来,身子动了。他掉开目光,往四周看看,恰到好处地说:“喏,你们站到那块石头上去,背景很好。” “嗯,这背景不错。”陶顺仁压住刚才被拒的尴尬和不快,率先跳到那块石头上去,挺胸凸肚地做好姿势。朱金和嘿嘿笑了笑,催她:“邢主会,快上去,你们照了,我们再一起照张合影。” 这样一说,她才眼睛亮亮地盯了他一眼,走过去跳到那块石头上,站到陶顺仁身边。可她像怕陶顺仁身上有刺似地的,隔着一道缝,不肯贴上去。朱金和伸手朝一边摆摆,说“靠拢点。”陶顺仁往她身上贴,她则往一旁躲。 看着这个小动作,朱金和心头十分得意,就频频按下快门,连拍了好几张。 孙敏敏来了精神,对他说:“给我单独照几张吧。”便倚松傍石,做着各种优美姿势,让他照。朱金和每照一张,都磨磨蹭蹭的,反复在镜头里看。她知道他在利用机会看她,尽量展示着自己优美的身姿,不催他。 刘红在一旁不快地对陶顺仁嘀咕了一句:“这拍照,还要看人呢。” 陶顺仁望了望她兴趣浓厚的样子,脸尴尬地抽了一下,没吱声。 照了几张,张灵凤走过来,高嗓大调地说:“你躲在这里,帮人拍照,叫我好找。” 朱金和赶紧说:“来来,你来得正好,我们跟陶校长他们照张合影。”就走过去把相机交给刘红,“刘老师,帮我们照一张合影吧。” 刘红这才接过相机,话中有话地说:“不要嫌我照得不好。” 于是,朱金和和张灵凤跳上去,站到他们旁边。朱金和正好站在孙敏敏的左边,他当着别人的面,不敢跟她贴得太紧。可孙敏敏竟与刚才和陶顺仁照像时相反,主动往他身上贴去,还胆大包天地在背后握住了他的手。 朱金和身子一震,抬头往周围一扫,看见孙小琳正站他们的左侧,静静地看着他们。他吓了一跳,连忙用力甩脱孙敏敏的手,走到张灵凤左边说:“这样站好一点。” 孙敏敏没有发现站在左侧的孙小琳,就狠狠地挖了他一眼。张灵凤却开了一句玩笑:“这有什么呀?俗话说,肉搭肉,还相差六尺六呢。”说着自个儿咯咯咯地笑了。 其它的人都没有笑,脸上还露出尴尬之色。 朱金和说:“看你说话多粗俗?” 张灵凤依然笑咧咧地说:“粗俗什么?不要欲盖弥彰嘛。站一站有什么呢?心头无事实笃笃。” “看好,照了。”刘红喊着。他们这才住了嘴,刘红就咔咔连照了两张。 照好相,大家就开始往回返。朱金和埋头往下走,像怕她追似的。在人丛中钻来钻去,一会儿就窜到前面去了。孙敏敏心又凉下来,在心里说:哼,想甩我?没门。她就使出浑身力量去追他,一会儿就将陶顺仁甩在了后面。 “喂,你走那么快干么?”背后传来陶顺仁不满的声音,“这个人疯疯癫癫的,简直有点难于捉摸。” 孙敏敏装作没听见,继续向下走去。见陶顺仁与刘红慢慢腾腾地走着,边走还边有滋有味地欣赏着风景。她在心里对他们说:给你们机会吧,只要你们也给我机会就行。可他为什么这么无情呢? 朱金和迅速往下走着,始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在长长的十八盘台阶上,孙敏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与妻子一节节往下走去。他在人群中颤动的背影,就如在茫茫海潮中随波涌动的一个小黑点。忽隐忽现,有时很长时间都找不到。 孙小琳的心情则很愉快。她从旅游一开始就完全放松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次旅游中去,真正融进了大自然的怀抱。 她也很想让兴宇一起来旅游,夫妻俩一起出来旅游,随团免费行动,结伴游山玩水,一定会别有一番情趣,甚至还能增进夫妻之间的感情呢。所以那天学校决定以后,她回去很高兴地跟兴宇说,兴宇却说:“真是不巧,五一期间,为了承接一个弱电业务,他要陪一家关系户去海南旅游。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海南吧。我们也是免费旅游,比你们这么多人去肯定要好。”她没有去过海南,真想跟兴宇去,可她想到自己是学校的领导,应该参加学校的活动,就没有跟兴宇去。于是五一期间,他们夫妻俩就人分南北。 一个人出来旅游,没有夫妻结伴而行来得温馨幸福,富有情趣,却比他们轻松随便,游得专心,玩得尽兴。可一个女的出门旅游,也要找个伴,否则就没有照应,也太孤单,所以她一上车就找到未婚女教师刘红。她们像姐妹一样,形影不离,坐在一起,走在一起,住在一起,吃在一起。整个旅游期间,她们都在一起。跟在大队伍的后面,边走边看,尽情观赏自然风光,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领略山水交融天人合一的诗情画意。 开始,她根本没有想到要留心观察谁,也无意捕捉同事之间可能出现的暧昧举动。她只在旅游的间隙,不时地注意一下朱金和和孙敏敏的表现。也不知为什么,她的目光在观看风景之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扫他们一眼。 她发现他们都很正常。朱金和跟张医生始终走在一起,样子很亲昵,夫妻关系似乎很融洽。朱金和在妻子面前,俨然是个好丈夫。 正文_第357章惊心动魄 在部下面前,又是个好领导;而在女人面前,他也目不斜视,一副坐怀不乱的好男人模样。 孙敏敏也是,一直跟在丈夫的身边,几乎不跟任何男人搭腔。他们的家庭和朱金和的家庭自然形成了两个相对独立的阵营。 最近一段时间,这两个人好像安定多了,对她没有了以前那种异常的言行和举动。特别是朱金和,好像把她忘了似的,对她越来越冷淡了。这就让她感到越来越舒心,越来越完全。这是她能顽强挺住,坚持不被诱惑,不屈就权威,不与腐败分子同流合污的一种胜利。当然这还只是胜利的曙光,要取得真正的胜利,路还很长,还要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 但这已经足以说明,一个人只要感情专一,克制不正当的欲望,反对和抵抗各种诱惑,心里就平静,心态就好,活得就开心。尽管有时会吃亏,甚至会遭到挫折和打击,但最终会拨开乌云见太阳的。 孙小琳努力克制住升迁的欲望,有意对朱金和突击提拔陶顺仁当副校长的报复行动反映冷淡,在他面前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事,在老师们的议论面前,她始终只是含笑倾听,不置一辞,表现出宰相一般宽大的气度和良好品质,让朱金和的报复目的彻底落空,让全校教师对她更加敬佩。 孙小琳与陶顺仁相比,各方面都要胜他一畴,最后却莫名其妙地提了陶顺仁当副校长。这让全校教师再次议论纷纷,他们都觉得这个提拔很不正常,背后一定有见不得人的猫腻。这也就反衬出她的正常,她的可贵。 这既是孙小琳政治上越来越成熟的表现,又是她的一种心计。孙小琳要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地处理好她与朱金和孙敏敏之间微妙的关系,以达到打败腐败集团战胜腐败分子的目的。 后来在泰山上,朱金和与孙敏敏两家照合影时,她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惊心动魄的细节,心里好紧张,好激动。 于是,在后来的旅游中,孙小琳就格外认真地观察起他们来。在青岛旅游时,她终于发现孙敏敏与朱金和有不正当关系。在要回去的前一天晚上,他们竟然在那个宾馆楼梯口的暗影里拥抱热吻,倾诉爱情。 开始爬泰山,孙小琳与刘红紧紧跟在朱金和家族团队的后面,全力以赴往上爬去。爬到一个有同心锁的景致前,她看见孙敏敏和陶顺仁他们停在那里要照像,就有意躲在人群后面看,不去凑热闹。 刘红身上带着相机,便有些讨好地走上去,想为陶顺仁和孙敏敏他们照张合影。他们毕竟也是学校里的头面人物,一个是抓基建的副校长,跟朱校长关系特好,一个是副教导主任,所以她对他们有些巴结。 哦,据说刘红是通过陶顺仁的关系才招聘进来的,刘红似乎对陶顺仁有一种感激之情,像当初他感激朱金和一样。 可不知为什么,孙敏敏对她的巴结有些不领情,对她好像还有敌意一般,一见她,脸就板板的,冲陶顺仁说了句什么话,别转身,不肯照。 难道刘红跟陶顺仁也有暧昧关系?不会吧?孙小琳觉得不太可能。她感觉刘红是个好女孩,好老师。她大学毕业被招聘进来后,各方面表现都很积极,带的班组一直是学校的先进班级,去年还被全校老师推选为先进工作者呢。 孙小琳真想找机会问问她,要是她真有这方面的苗头,就应该开导开导她,好好劝劝她。女孩子容易冲动,考虑不够成熟,这要毁了自己前途的。 陶顺仁不到三十岁就当了副校长,而且又是负责基建的副校长,实惠吃香,春风得意,很有可能已经跟朱金和结成了利益联盟,做了感情上的连襟,早已滑入了腐败分子的行列。 其实,他原本是个老实本分素质不错的青年,也是一个为人师表的老师。可是,自从朱金和为他作媒跟孙敏敏谈恋爱结婚以后,就悄悄地变了。与孙敏敏几乎一模一样,也悄悄地变得富裕自满,骄傲张扬起来。 孙敏敏也是这样啊,被朱金和作媒以后,就从一个非常俭朴的女孩渐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像两个人了。她神秘敏感,高傲冷漠,像一个富姐一样,越来越讲究派头。这是一种令人痛心的变化,这是受腐败风气污染的可怕变化啊! 尽管他们夫妻俩有时也能注意自己的形像,小心翼翼地做人,尽量不露富。但他们在学校里的地位,他们与朱金和的关系,他们心理上的变化,还是不可避免地要在神情和言行上表现出来。是的,他们在学校里是很受人注目的,在老师们面前是很骄傲的,在亲朋好友面前更是十分的风光。然后,他们却没有意识到,正是在这个时候,一种危险的病毒已经悄悄侵入他们的肌肤,潜入他们的心灵,开始腐蚀他们的灵魂了。 孙敏敏很可能会被感情所累,出现意想不到的结局。而陶顺仁则会成为一个像韩少良朱金和一样的钱色并重的腐败分子,真是太可惜了。权这个东西啊,唉,这么说呢?既是好东西,又是坏家伙,就看你怎么对待它了! 不是有话说,男人有钱会变坏吗?其实现在还应该说,男人有权就变坏。陶顺仁也许因为有权有钱的原因,而像韩少良朱金和一样,去不择手段地诱惑良家妇女,用堕落的生活来满足自己的欲望。他也会错误地以为,只有这样生活,才算是活得幸福有意义。那么,他就不可救药了,那么,刘红就真的危险了! 一会儿,朱金和走过来,拿着一台数码像机要给他们照像。孙敏敏见了他,脸色突然就好看起来,稍稍僵持了一会,就同意了,这让刘红尴尬不已。朱金和先给他们夫妻俩照了一张,然后为孙敏敏一连照了好几张单身照。照好,朱金和又提议他们两家照个合影,让刘红给他们照。 孙小琳站在左侧的人群背后,含笑看着他们。觉得他们两对夫妻真的太亲昵了,亲昵得让人嫉妒,也让人怀疑。 好在这时候,学校只有五六个人在看着他们。他们两对夫妻先后有些忸怩地站到那块石头上去。开始,朱金和跟孙敏敏站在一起。两个人贴得比较紧,比刚才他们照夫妻合影时还要紧。孙小琳看着,心里有些不安,却又忽然发现孙敏敏在背后抓了朱金和的手,朱金和的身子不禁一震。 孙小琳心里一跳,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她连忙眨眼细看,没错,孙敏敏真的抓住了朱金和的手。大约只有几秒钟时间,朱金和便用力挣脱她的手,迅速走开,站到张医生那边去。张医生看了他们一眼,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跟他说了几句话。说什么话,她没有听清。 孙小琳看得惊心动魄,也有些激动和兴奋。我的天,他们果真有关系!怪不得他们夫妻俩都提得那么快。原来朱金和给他们作媒,真的是一个阴谋,陶顺仁好可怜啊! 朱金和怎么会这样?哼,真是太差劲了,已经跟孙敏敏有了关系,还想追我,也要跟我进行权色交易。好在我没有让他得逞,否则像什么啊? 那他们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呢?光抓手还不能说明多大问题。孙小琳有些紧张地想,朱金和不是也偷偷抓过你的手吗?但情况是不同的。朱金和是阴谋偷袭你,诱惑你,而孙敏敏则是主动抓他的手,说明他们的关系已经很不一般了。 要继续留心他们,看他们到底已经走到了哪一步。孙小琳不无激动而又善良地想,能不能挽救他们一下?把他们从感情的泥坑里拉上来,从腐败的火坑中救出来呢?于是,在接下来的旅游中,她就做起了婚外情的女侦探。 孙敏敏的心情就复杂得多。对她来说,整个旅游过程就是一段婚外情的痛苦旅程。在从泰山顶上往下走的时候,她孤零零淹没在人流中,突然感到有些恐慌和失落。回去后,她就用邮件告诉朱金和当时的心情: 登泰山“临绝顶”,最令我心动的是日观峰拱北石四围的铁锁链上那一把把“同心”锁。也许你并没有在意吧? 一把锁代表一个故事,故事不论长短,都应该是美丽的。而今故事中的主人公都走了,故事作为曾经拥有的证明留在了峰顶上,永不变更。而我们呢,说是爱得彻骨,却在别人的故事面前,无法演绎自己的故事。 爱过,也继续爱着,在十八盘长长的台阶上,我的心却深深地痛着,曾经有多爱,心就有多痛。拾级而下时,记不清有多少次,试图寻找你的背影。 那么多如潮般涌动的背影是多么容易让人感觉茫然,在人海中,我第一次担心自己还有没有能力辨认出你所走的方向?有没有可能再找到你? 正文_第358章欲盖弥彰 她还向他诉说了一次在餐厅里的感受。那天旅游结束回到住址吃饭时,她因为白天身体不舒服,落在队伍的最后面,一天没看到他,就试图跟他接近。见他就站在自己不远的地方,她壮胆说:“朱校长,坐这儿吧。” 她想让他坐在自己一张桌上吃饭。可他却心虚地说:“呃,我坐这桌吧,这边没人。”说着,躲开她坐到旁边那张桌上去。马上,张灵凤坐到了他左边,孙小琳则坐在他右边,有说有笑地吃起来。她心里很惆怅,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在后来的电子邮件中倾诉: 我仿佛一片漂流的叶,好不容易碰到岸,想靠,能否靠呢?我“冒天下之大不帏”试探了一下,“岸”却一下子拒绝了叶。无法定位的叶,迷惘而伤心。可岸大概什么也不知道吧?满岸旖旎的风光。 其实叶也很清醒地看到岸的左边和叶的右边,一边是风刀,一边是霜剑。 实在是因为不甘心,上天作证吧,那么多“胜却人间无数”的相逢,卿卿我我,如胶似漆,一切曾是那般真实,而今却在一个异乡的餐厅里幻化成了遥不可及的美丽的童话。 游完泰山,他们中途去了一下曲阜,就直奔青岛。刚饱览了高山的雄姿和险峻,又要目睹太湖的美丽和壮阔,老师们无不心旷神怡,激动不已。可是孙敏敏却一直高兴不起来。 在风景如画一平如镜的湖滩上,大家的活动不像在山上那么分散隐蔽了。谁在哪里,干什么,与谁在一起,都在各自的视野之内,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朱金和更加小心谨慎,他故意背对着她,仿佛与她有仇似的,见她走近去,就吓得转身走开。 就像我是老虎似的,瞧他那个胆量!孙敏敏心里觉得既生气又好笑,就有意一直转在他旁边,目光也紧紧追随着他。 朱金和背对着她,与妻子和孙小琳邢导游等几个人坐在一起,仰望着外面蓝色的海面出神。 孙敏敏与陶顺仁他们坐在离他们右边百把米的地方,为了吸引朱金和的注意,她故意大声喊:“孙主任,你今天穿的这件连衣裙好漂亮哦。” 孙小琳回头冲她喊:“哪有你漂亮?你看你,穿了那条迷你裙,像个小姑娘。” 孙敏敏听了心里很开心。可朱金和却像没听到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头也没回一下。倒是张医生回头看了她一下。过了一会,她实在憋不住,就站起来朝他们走过去。陶顺仁说:“你去凑什么热闹?这里躺一会,多舒服。真是有福不会享。” 她撒谎说:“我去看看孙主任的连衣裙。”就扭着腰肢走过去。走到那边,她按捺住心跳,故意从他面前婀娜多姿地走过去走过来。朱金和仿佛不认识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掉转了头。 孙小琳跟她搭腔说:“陶校长呢?” 孙敏敏知道她这是没话找话,向那边指指说:“喏,像菩萨一样坐在那。” 张灵凤说:“你怎么不跟陶校长去湖滩浴场游泳啊?” 孙敏敏一愣,反问:“那你怎么不跟朱校长去游呀?”说实话,她对张灵凤是害怕胜过妒嫉。张灵凤太厉害了,嘴巴没遮没拦。我们的事要是被她发现,那还不知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呢?怪不得他在她面前那么胆小怕事。想到这里,她又理解了他。 张灵凤唬了朱金和一眼说:“他,怕穿泳衣太露。哼,假正经。” 孙敏敏说:“那张医生你敢穿吗?” 张灵凤说:“有什么不敢?都老夫老妻了。你看那边,多少情侣在湖水里一起戏耍。” 孙小琳说:“孙主任,来坐一会吧。” 她巴不得他们谁发出邀请,否则她不好意思自己坐过去。她走过去,在孙小琳这边坐下,也没话找话地说:“要是你那位副总一起来,就好了。” 孙小琳说:“要他来干什么?一个人乐得逍遥自在。” 张灵凤没头没脑地说:“是啊,我看一个人比两个人反而好,两个人看上去在一起,形影不离,要是兴致不一,或者同床异梦,那还不如一个人来得自在吗?” 孙敏敏心一沉,乌着脸不吱声。朱金和回头白了她一眼,嘴嗫嚅着,最后却没说出话。孙小琳好像给他们劝架一般说:“有个人在身边,到底是不一样的。你看孙主任跟陶校长,你呼我应,互相照顾,多幸福。” 我的天哪。她真想把心中的真话全部倒出来。可是她看着他拘谨的背影,只是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他们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朱金和脸色平静地听着,始终不看她。她难过地想,你看他,像跟我根本没关系一样,不理不睬,形如陌人。而对妻子却是那样忠诚,始终与她走在一起,坐在一起。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出来旅游了。哼,真是咫尺天涯!以后我再也不要这样的旅游了。她回去就是这样对他说的: 美丽的青岛,因为有山有水才美吧?想像中的她是何其灵秀,实际的她也确是名不虚传。可你知道吗,她给我更多的是“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有你相伴的旅行,真的让人梦寐以求。没想到游山玩水中,我是那样的孤独。你看出来了吗,对我来说,比快乐更多的是“咫尺叹天涯”啊。 千言万语我无从说起,谁能说我不爱你?这一路,我的心情就是证据!从今后,我再也不要这样的相聚! 这天,她是出来旅游后最失落难过的一天。她几乎一天没与他说过话,连对视一下的机会也没捞到。凭感觉,她觉得他与张灵凤吵过架。但到底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她总想弄明白。 晚上回到宾馆,她怎么也展不开眉,怎么也没心思看电视,更不要说睡觉了。她像丢了魂般烦躁不安。明天就要回去了,他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呢?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做什么好。 陶顺仁说:“你干什么哪?还不收拾收拾东西,明天要回去了。” 她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说:“有什么好收拾的?就这几样东西。” “那就早点睡吧,明天要早起呢。”他催她休息。她说:“你先睡吧,我去看看孙小琳。” 说着,她就开门走出来。快步走下楼梯,向朱金和住的309房走去。见有服务员走过来,她像找人一样从容地在过道里走着。309房间里只有电视声,其它什么也听不清。她连续走了两个来回。里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走回去,在他的房间门口停留了一下,然后无奈地走开。仿佛真有心灵感应一样,在她要走下楼梯时,309房开门了,朱金和从里面走出来。她连忙往楼梯口的暗影里一缩,躲了起来。 朱金和先走到电梯前,按了按扭,见电梯迟迟不上来,转身向中间的楼梯口走过来。 孙敏敏的心一阵狂跳,将身子贴在后面的墙上,屏住了呼吸。楼梯口基本上是黑的,看不见人影。朱金和从门里挤进来,想从楼梯口走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孙敏敏不顾一切从后面抱住了他。 朱金和吓了一跳,但马上从气息上猜到是她,压低声说:“你要死了,简直胆大包天。” 话音未落,朱金和一返身把她搂在怀里,推贴在墙上,吻着她说:“你疯了是不是?我的心跟你一样,你不是不知道。可你知道吗?张灵凤已经对我们生产了怀疑,说那天拍照时,感觉我们有些不正常。先是贴得很紧地站在一起,后来又欲盖弥彰地站过去。还说我们好像在背后拉了手,晚上就跟我吵架。我骂她神经病,她将信将疑,这两天一直在监视着我们,再不小心,就危险了……” “我不管。”孙敏敏激动地说,“我不能没有你。我就是身败名裂,也不能失去你。” 这时,楼下好像有人轻轻走开的声音,接着传来一个房间的开门声,有个人向楼梯这边走来。 他们倏地分开,站在黑暗里,吓得气都不敢出。朱金和反映快,暗中示意她往上走,自己迅速退出楼梯口,朝宿舍急步走去。 她刚走上四楼,就碰上陶顺仁。陶顺仁疑惑地看着她有些缭乱的头发,说:“你到哪里去了?刚才里边好像有人?” 孙敏敏故作生气地说“你神经病,有谁呀?” 陶顺仁疑心重重地从楼梯口急步走下三楼,往过道里一看,空空荡荡,没看到什么人。 孙敏敏吓得身上的汗都出来了。天哪,幸亏朱金和警惕性高,行动迅速,否则这会儿就完了。 不过,这是迟早的事。唉,怎么办呢?还是要想办法把这危险的地下情转为公开的地上情才行。 陶顺仁有些尴尬地冲她说:“我去找一下朱校长,看明天什么时候走?你回去先休息吧。” 正文_第359章山水花草总关情 孙敏敏这才余悸未消地走回去,呆呆地睡了。但她哪里想到,刚才这危险的一幕却被背后另一双眼睛看到了。那就是孙小琳。 孙小琳看到他们照像时在背后抓手后,就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动静。要是真的发现他们有了那种关系,她想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挽救他们一下。毕竟都是同事,朱金和还是她和兴宇的恩人呢。她不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走上犯罪道路。实在挽救不了他们,也要跟他们进行斗争,为纯洁社会风气作一些贡献。 于是到了青岛旅游胜地,她在那个导游安排住宿的时候,看见孙敏敏手里拿着一个房卡,她留心一看,是406房。就连忙上前,从导游手中拣出407的房卡说:“这个给我吧。”导游不知道她的心思,就给了她。 她有意住在孙敏敏的对面,这样可以更好地监视他们。头天晚上,她进入房间后,先是洗了个澡,然后坐在床上,跟刘红说起话来:“刘老师,你今年二十五岁了吧?” “嗯。”刘红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不无讨好地说,“孙主任,你几岁了?看上去好像比我还要年轻。” 孙小琳笑了笑说:“我今年二十九岁了,怎么会比你还年轻呢?我的孩子都三岁了。” “但你看上去,还像一个未婚的小姑娘,真的。”刘红继续讨好着她说,“我们学校这么多女老师,算你最漂亮。” “都是孩子妈了,还漂亮到哪里去啊?”孙小琳听着好话,心里也是开心的。 “孙主任尽管比你年轻几岁,长得也不错。但跟你站在一起,就暗然失色了。” “女人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孙小琳想关心诱导她一下,就引开话题说,“你比邢敏主任小一岁,你男朋友谈了没有?” 刘红说:“谁看得上我这个丑八怪啊?” 孙小琳打量着她说:“你瞎说什么呀?你在我们学校几个未婚女孩子中,算是长得最漂亮的。” “除了身材稍微矮一点外,你的脸长得很耐看,真的。你娇小玲珑,惹人喜爱,各方面条件也不错,应该找个好男生恋爱结婚。嗳,学校里不是有五六个未婚小伙子吗?你感觉哪个最好?我给你们牵牵线。” “我还年轻,也没有在意他们。”刘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想干几年再说,边干边等缘分吧。孙主任,这是要靠缘分的,自己急是急不来的。” 孙小琳想了想说:“缘分是什么东西?缘分这个词,现在常常变成了一种不积极追求爱情的借口,有时也成了一个人回绝别人情意的理由。我觉得你完全有条件谈一个稳重诚实,积极上进的大学生,千万不要有其它想法。” 刘红身子一震,停下梳发的动作,愣愣地看着她。孙小琳见她有些惊讶,就索性点破说:“刘老师,我不是说你,我是说社会上一种不太正常的现像,你不要有什么想法。我就说得直接一点吧,现在社会上,有些女孩的思想不太对头,她们都比较看重金钱和权力。个别女孩子对有权有钱的男人特别注意,就是已婚男人,她们也无所顾忌。这是不对的,也是很危险的。” 孙小琳见刘红的脸涨红了,才委婉策略地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才跟你说这个话的。一个女孩子还是传统一点比较好,正宗谈一个未婚的小伙子,名声好听,各方面都会有好处。” 刘红只红着脸听,不说话,孙小琳也就知趣地不说了。 第二天去湖滩玩水。孙小琳在湖滩上,发现孙敏敏虽然坐在丈夫一边,却有些心神不宁,脸老是转向朱金和这边。后来干脆跟她搭话,然后借故走过来,在她这边坐下来。 但孙敏敏和朱金和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都故意冷冷地不理睬对方。这种欲盖弥彰的表现,更显出他们心中有鬼。 于是,这天旅游结束,吃好晚饭,回到宾馆房间,孙小琳就将门打开一条缝,装作在门边转悠的样子,隐在门背后,从开着的门缝里观察着对面孙敏敏房间的门。 孙敏敏回到房间以后,一会儿关门,一会儿开门,还走进走出,有点魂不守舍。她就知道她可能会有什么行动。 一次,孙敏敏鬼头鬼脑地伸出头往外看了看,见过道里没人,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孙小琳见孙敏敏往电梯口走去,连忙把头伸出一点,偷偷看着她。 孙敏敏走到电梯口,呆了一会,又退了回来。她走进房间去了,孙小琳见刘红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就把门关了,但还是用心听着对面房间的动静。 大约等到九点钟的时候,孙小琳听见对面房间的门又开了。她连忙走过去打开门缝往外看去。只见孙敏敏从房间里走出去,鬼鬼祟祟地朝中间的楼梯口走去。到了楼梯口,她往后看了一眼,才从楼梯口往下走去。 孙小琳装作没事一样对刘红说:“我出去一下。”她出门悄悄跟过去,然后隐在楼梯边的暗影里不动。 一会儿,朱金和从房间里走出来,朝楼梯口走来。他刚走进楼梯口的暗影里,孙敏敏就从背后抱住他。 孙小琳吓了一跳。她听他们热烈地拥抱在一起。吻了一会,朱金和才跟她说话。 孙小琳紧张地听了几句,才转身趸回自己的房间。一切都明白了,发生在孙敏敏夫妻身上的异常情况,都找到了根源。 孙小琳那天晚上怎么也睡不着,想了很多很多。她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处置这件事,如何对待朱金和和孙敏敏。 朱金和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们,所以心情不错。他回到学校后,连着作了两首春游诗,对这次旅游作了总结和概括,也表达了对孙敏敏的热爱之情: 《春游一》:遥想海边月照明,你我相望听涛声。海风渔火对人语,气候虽冷暖如春。何时再约海边去, 踩沙踏浪看渔轮。一年好景应常有,山水花草总关情。 《春游二》:高山流水转倩影,青岛雾里看风筝。泰山绰约点天文,旅游圣地谈古今。花红柳绿小敏情,高山流水阿朱魂。难耐煎熬少音讯,,断鸿声里伤心人。 旅游回来后,孙小琳心里很矛盾,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如何对待和处置朱金和与孙敏敏婚外情的事。 尽管以前对他们一直有所怀疑,但真正发现后,孙小琳心里还是受到了很大的震动。她没想到朱金和真的是个情种,色鬼,是个跟韩总裁一样进行权色交易的腐败分子。 她更没有想到,孙敏敏这么年轻,结婚不久,不,也许没结婚前就跟朱金和好上了。那么,他们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呢?有没有休息?是婚前就上了床,还是婚后才过这种生活? 这些问题,孙小琳当然不会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从那天晚上他们拥抱热吻的情景看,他们的感情已经很深。似乎已经爱得刻骨铭心,不顾一切了。 表面上谁也看不出来,也很难想像,两个年龄相差如此悬殊的人,竟然会爱得这样热烈。 这样下去是非常危险的。这个婚外情,就是一颗杀伤力很大的*啊。一旦爆炸,影响可就大啦。两个原来很好的家庭肯定会分崩离折,他们两个人也会有十分可怕的遭遇和不测命运。 当然,最倒霉的还是孙敏敏。而孙敏敏倒霉,朱金和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要是她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举动,朱金和能逍遥法外吗? 这个婚外情,也许还只有你一个人发觉。也不一定,从张医生的神情看,似乎也对朱金和有所怀疑,说话含沙射影,好像不太对劲。 那么,面对这段危险的婚外情,你到底应该怎么办呢?是开只眼闭只眼,顺其自然发展,坐看他们的结局,还是采取积极主动的方法,提醒他们一次,帮助他们一下,挽救他们一把呢?是偷偷告诉宋老师,让她悄悄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促使这颗*早日爆炸,看他们的好看,还是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为我所用,迫使朱金和放弃对我的非份之念,要挟朱金和提拔我呢? 这四条路,四种办法,孙小琳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采取第二种方法比较妥当。做人应该与人为善,助人为乐才对,而不应该看着人家往泥坑里走,甚至推着他们往泥坑里走。更不能卑鄙地踏着他们的身子往上爬,对吧? 这样做,都是不对的。他们毕竟是我的同事,朱金和还是我们的恩人。我的心尽到了,他们听不听,改不改,就由他们自己决定吧。 于是,孙小琳决定先跟朱金和巧妙委婉地谈一次。反正,我要尽到我的努力,至于能不能起到作用,会产生什么后果,孙小琳有些吃不准。朱金和和孙敏敏总不至于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吧? 正文_第360章婚外情开始败露 这样决定以后,孙小琳就开始等候跟朱金和谈话的机会。这个谈话只能在朱金和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的时候,进去悄悄跟他说最为妥当,也只能点到为止,还要讲究方法。否则,不仅起不到效果,还可能会产生反作用。 孙小琳一连候了三天,才在这天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看见朱金和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出神。 他的校长室在新办公楼的二层最东头,比原来的校长室还要宏大气派。只有他一个人,原来的校长助理周伯涛已经不来了。 隔壁是副校长室,里边坐着于安明和陶顺仁两个人。再隔壁才是教务处,教务处西边是总务处。陶顺仁被提了副校长后,吴兴培老师成了总务主任。 孙小琳走过副校长室,向校长室走去。她脸色平静地走进去,不声不响地在朱金和面前的工作椅子上坐下来,有些神秘地看着他,不吱声。 孙小琳要制造一种神秘紧张的气氛。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迫切地向往官职,追求提拔以后,心里反而坦荡多了,胆子也大了许多,还变得老练成熟了许多。 朱金和冷冷地看着她说:“什么事?” 这段时间,朱金和对她很冷淡。除了工作上必须要说的话以外,基本上不跟她说话。大约是对她太失望,太生气的缘故,也可能是想用这种态度来报复她,刺激她。 孙小琳没有了他的纠缠,乐得自在,也尽量不到他办公室里来,不跟他多说话。今天她是出于好心,鼓了好几次劲才来的。 孙小琳有意往门外看了看,才轻声说:“朱校长,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来告诉你一下。要是知道了不来告诉你,就不对了,对你们也不好。我们毕竟是有特殊关系的,对吧?” 这样一说,朱金和才敏感地直起上身:“什么事?搞得神经兮兮的。” 孙小琳早已想好了说话的方式方法:“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上次旅游回来以后,学校里有些老师一直在暗地里窃窃私议。” 朱金和有些紧张地看着她问:“窃窃私语?议论什么?” 孙小琳更加神秘地低声说:“好像说你,唉,我都不好意思说。” 朱金和的脸色变了:“哎呀,你就说嘛,说我什么?” 孙小琳知道说自己亲眼看见的不妥,效果也不好,就说:“说你跟孙敏敏有那种关系。” “什么?”朱金和惊讶地瞪大眼睛,脸色也骇异得发紫了,“这种话能乱说吗?你听谁说的?” 孙小琳眨着眼睛说:“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我只隐隐约约听说,上次旅游的时候,在泰山上照像时,孙敏敏在背后拉了你的手。” 朱金和身子一震:“简直是胡说八道。” “有人还说,后来在回来的前一天晚上,在青岛那个宾馆里,好像说是在楼梯口吧?你和她拥抱在一起。” “啊?”朱金和惊得从椅子站了起来,失态地叫起来,“根本没有的事。这是谁在造谣?我要追查这个人,查出这个人,我要处理他。” 孙小琳轻声说:“你说话轻点,这种事是最说不清的。你越是辩解,或者想澄清事实,就越是传得快,人家也就越是相信。要是被陶顺仁知道,被张医生晓得,那还了得?那就要闹翻天了。你们以后还怎么在这里呆下去?这不仅会影响你们两个家庭,还要影响你们的前途。所以我才不顾前嫌来告诉你的。我是为了你好,你毕竟是我们的恩人,又是我的顶头上司。你真的要注意这件事,没有的话,最好;有的话,马上刹车,还来得及。” 朱金和跌坐在太师椅里,呆了,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过了好一会,朱金和才死而复生一样地坐正身子,盯着孙小琳说:“你真是好心,就帮我偷偷问一下,这是谁看见的?不,是谁造的谣?” 孙小琳镇静地说:“我不是说了吗?这种事是不能追查的。你到底跟她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绝对没有。”朱金和矢口否认,“这肯定是谁想陷害我,才造的谣。我只对你有感情,你不理我,我就死心了,怎么可能跟她有那种关系呢?” 孙小琳在心里嘿地冷笑一声,简直是个无赖,做了这种事,还不敢承认,哼。嘴上则说:“没有就好。我就是说嘛,这种事是不能做的。你以前还不相信,对我好意的劝说和拒绝,你还很有看法,甚至还打击报复我。” “谁打击报复你了?”朱金和完全成了一个无赖和胆小鬼,“你不睬我,我不是就算了嘛,这段时间没有来找你。” “是啊,幸亏我比较清醒,没有做那种可耻的事,否则,多糟糕啊。”孙小琳觉得今天的谈话效果很好,就更加起劲地说,“朱校长,我想你要是注意的话,还来得及。现在还只是窃窃私语,如果真的没有这样的事,就可自行消除人们的怀疑。再说,只要不被谁抓住把柄,譬如,约会微信,暧昧邮件,或者亲眼发现你们幽会,你就可以不承认。这样,你们就能保住名声,保住职位。否则,唉,真的不敢想像,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我和杨兴宇不希望你出事,杨兴宇还一直想着你那天晚上跟他说的话呢。” “哦,杨兴宇真有这样的想法?”朱金和信以为真,自信和骄傲又回到他的脸上,他忽然亲热地压低声说,“孙小琳,谢谢你对我的好意提醒,我会注意这方面事情的。” “那我走了,朱校长。”孙小琳见好就收,连忙站起来,往外走去。 孙小琳刚走到门外,见孙敏敏神色不安在教务处门口转着。她坦坦荡荡地走进办公室,孙敏敏却有些紧张看着她问:“你去找朱校长了?” “嗯。”孙小琳本想过几天再跟她谈这件事,她想看一看跟朱金和谈话后的反映,再决定跟她的谈法。却不料孙敏敏已经对她有了怀疑,很可能她刚才到校长室门外偷偷看过了,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孙小琳将计就计地去把门关了,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然后带着神秘的脸色,用坦诚的口气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向朱校长汇报。 孙敏敏坐到自己的办公桌上,转过头,有些紧张地看着她问:“什么事?” 孙小琳做出为难的样子,吞吞吐吐不说。孙敏敏等不得了:“什么重要的事啊?能告诉我吗?” 孙小琳沉默了一会说:“这种事其实是不能说的,真的,我想还是不说的好。” 孙敏敏更加紧张,也更加迫切:“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别吊我胃口了,这里又没有别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孙小琳这才说:“这次旅游回来,有些教师暗地里有些议论,有关你和朱校长的。这事太重要了,所以我才去问朱校长的。” “什么?有关我和朱校长的?”孙敏敏的反映比朱金和还要强烈,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嘴唇和手都禁不住嘟嗦起来,“说我们什么啊?” 孙小琳说:“说你们照像时,你抓了朱校长的手。还说那天晚上,在青岛那个宾馆里,你跟他在楼梯口,唉,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 “这,这是谁说的?”孙敏敏从椅子上跳起来,有些惊慌失措在办公桌前面走着,“这种话能瞎说吗?根本没有的事,这是诬陷!谁看见的?我要跟他去对证。” 孙小琳看着她激动紧张的样子,依然平静地说:“我也不相信,才去问朱校长的。我想吃准了,才跟你说。这种话是不能瞎说的,也不能跟人对证。这种事能说得清吗?你越对证,越说不清,传得也越快。朱校长说没有这样的事,所以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你问了,这才跟你说。没有就好,否则,这种事的严重性你是知道的。要是陶校长,还是张医生晓得了,会怎么想?怎么做?这种事传出去,名声多难听!特别是一个女人,以后还怎么在学校里呆下去?家庭怎么办?前途也会受到影响。甚至还要,反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啊。所以,孙主任,我劝你还是不要声张的好。身正不怕影子歪,心头无事实笃笃,谣言终归是谣言,它在事实面前,会不攻自破的。” 孙敏敏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慢慢镇静下来,然后呆呆地说:“把我气死了,这不是在害人吗?我跟朱校长有什么呀?你平时也看到的,我们是很正常的上下级关系。这一定是有人嫉妒我们,才这样造谣的。” 孙小琳心里想,你也太虚伪了吧?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做?你以为这种事可以永远瞒下去?不可能的。要使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还是应该提醒一下她,不要走得太远,否则就来不及了。 于是,孙小琳又巧妙地说:“这种事大家最敏感了,不要说真有,就是没影子的事,还会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睛呢。” 正文_第361章山高水长永缠绵 “说实话,我是根本不相信你会犯这种错误的。我们天天在一个办公室里,还不清楚吗?你有这么好的一个丈夫,这么好的一个家庭,两个人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充满希望,怎么可能犯这种得不偿失的低级错误呢?” 孙敏敏将信将疑地看着她说:“是呀,我怎么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呢?真是无稽之谈。” 孙小琳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心里才感觉痛快:“要是有的话,马上改正,我想还是来得及的。真的,在没有传得满城风雨前,或者在没有出什么问题前,把这件事处理好,就能避免危险。” “这是什么话?”孙敏敏敏感地瞪大眼睛说,“你是说我有这方面的事?” “不是的。我是说要是有的话,改正还来得及。”孙小琳解释说,“因为现在还只是一些私下里的议论,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根本就没有,改什么啊?真是。”孙敏敏没好气地说,“我要查这个造谣的人,哼。不能让他坏了我们的名声。” 孙小琳不吱声了,她知道孙敏敏在怀疑她。所以必须想个办法,让她和朱金和知道,学校里真的有人在议论他们。这样,既能抑制他们的婚外情,又能转嫁自己被怀疑的风险。 第二天上午,孙小琳没有找到机会。中午,她在食堂里吃好中饭,回到宿舍里,站在门口等候宋老师从自己的门前经过。 过了好一会,宋老师才从楼梯上冒出来,笑吟地从她门前走过去。孙小琳主动招呼她说:“宋老师,吃好饭了。” 她边说边用眼睛示意她进去一下。 宋老师真的走进去。孙小琳虚掩上门,故作神秘地说:“宋老师,你这方面的消息都是比较灵通的。我想问一问你,最近,你有没有听说什么啊?” 宋老师莫名其妙:“听说什么?我不知道啊。” 孙小琳说:“我听有人在私下里议论,上次我们去旅游的时候,朱校长跟陶校长两个家庭拍合影时,孙敏敏在背后抓了朱校长的手。” “真的?”宋老师果真来了兴致,眼睛锐亮地看着她说,“你听谁说的?” 孙小琳说:“我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可能是谣言吧。” “你没有听说就好,我真的不希望我们学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上次的徐林祥事件,影响多坏啊。所以,我们学校千万不能再出事了。宋老师,你就不要再跟谁说起这事,啊?这种事是不能乱说的。” “好的,我知道了。”宋老师嘴上这样答应着,脸上却泛着兴奋的亮光,“我不会说的,孙主任,你就放心好了。” 说着走了出去。孙小琳知道她是憋不住的,这个消息马上就会通过她的嘴巴悄悄传开去。这应该是个一箭三雕的好计谋:既能有效抑制朱金和和孙敏敏的婚外情,又有可能引爆他们这颗埋在学校里的腐败炸弹,还能转嫁她被他们怀疑和打击的风险,甚至会产生对她有利的影响。 这些天,孙敏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和恐慌。 旅游回来后,孙敏敏先是收到了朱金和的两首春游诗,后来又收到了他拍的照片。收到他的春游诗,她看后很有感想,但她不会作诗,只能直抒胸臆: 想你千遍不厌倦,想你的感觉如沐春天。爱你万次也不够,爱你的感觉如幻似仙。情到深处多怨艾,我多么希望我们能像山高水长那样永缠绵! 朱金和很快又给她发来一首诗:孙敏敏:白天多看你的照片,晚上经常梦见你,看得多,想得紧,写一首小诗给你。 《看泰山留影有感》:占尽造化秀钟神,,瞻鲁台上惊白云。凭栏微颔泰山青,笑傲五岳唯我尊。江山美人游子心,松青玉影总相亲。顾我临风入梦频,依枕相思感暮春。 那天朱金和去她办公室,要把照片交给她,她不在,只孙小琳在。朱金和后来告诉她,孙小琳当时接过照片看了看,暧昧地看着他问:“这次你与张医生玩得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小插曲啊?” 朱金和一愣:“发生什么小插曲?” 孙小琳不回答,看着照片说:“你瞧孙主任,神情多么痴迷,好像在专注地看着什么。” 朱金和笑了笑说:“她看什么?不是看陶校长还看谁啊?” 孙小琳神秘地说:“放在她办公桌上吧。她来了,我给她说一声。” 朱金和把照片留在她办公桌上,回去后发微信说:孙敏敏:照片已经放在你办公桌上了,你拿到了吗?你可感到这上边的体温了吗?我可是把她贴在心窝上过了好几天,睡了好几夜才给你的啊。 孙敏敏看着这封邮件,心里是暖和的。但从朱金和的话中,她也感觉孙小琳可能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果真不久,孙小琳就跟她说了拍照的事和学校里的反映。而孙小琳一说,她真的觉得学校里的气氛变了,周围同事们的脸色有些不对头。一些老师看她的目光也怪怪的,尤其是宋老师,说话阴阳怪气,好像一直在话中有话地暗示着什么。 到底是你的心态有问题,还是我们的情事真的被人发现了呢? 孙敏敏的神经开始变得异常敏感,一天到晚绷得紧紧的,留心着周围同事,特别是宋老师和孙小琳等人的脸色。 这天上午八点多钟,孙敏敏正烦躁不安地在走廊里走着,季老师从隔壁办公室的窗前经过,里边的宋老师叫住他:“喂,季老师,进来坐一会吧。” 有着一脸络腮胡子的季老师停在窗口,朝里面看了看:“不啦,我还有事呢。” 宋老师嗔怪地骂道:“现世宝,你这么积极,想当校长啊?我看暂时还轮不到你。哎,进来,我问你一些事。” “什么事?”季老师伸手撸撸络腮胡子,好奇地说。 宋老师环顾了一下办公室,神秘兮兮地说:“这次旅游,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啊?” 孙敏敏感到宋老师朝她看了看,脸色十分诡异。 “异常情况?”季老师莫明其妙地问,“没有啊?你指哪方面的异常情况?” 宋老师说:“别装模作样了,你不说,我也知道。” 孙敏敏心里一惊,脸热辣的,不敢转过来看他们,也不想马上离开。她想听听宋老师究竟要说什么。 季老师想了想说:“你说的什么呀?我真的不知道。” 宋老师停顿了一下,口气怪怪地说:“算了,你不知道就算了。像你这种老实人,能知道个什么呀?你们玩得很开心是吧?我听说,这次旅游,还很热闹呢。” “热闹?”季老师越发好奇了,“游山玩水,有什么热闹啊?一天到晚不是爬山赏景,就是踏沙观海,晚上一回到宾馆,就瘫在床上休息。哦,我和于校长几个人打过几次牌,没看到什么热闹啊。” 宋老师抑扬顿挫地启发说:“你拍照了吗?有没有跟人合影啊?能让我看看吗?我们这些落后分子,没福气享受这免费的旅游,只好靠看看照片来过过瘾了。” 孙敏敏吓了一跳,背上热腾腾地刺起来。这不是在说我吗?拐弯抹角,含沙射影,难道拍照时我在背后拉他的手,真的被人发现了? 孙敏敏简直不敢想下去。这肯定是张灵凤告诉孙小琳,孙小琳再传出去的。 季老师疑惑地看着宋老师说:“我听不懂,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老师说:“听不懂就算了。我只是问问,没什么。你忙你的去吧。” 孙敏敏想走过去跟宋老师说句话,可想来想去,想不出合适的话,就背着他们,装作没听见。等季老师走了,她才转身朝宋老师的办公室窗口走去,装模作样地问:“你刚才要问季老师什么呀?我听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听不懂啊。” 宋老师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我跟他开开玩笑的。哎哟,我第二节课还要上课呢。”说着,她拿起课本急匆匆地走出办公室。 望着她乐颠颠地走出去的背影,孙敏敏心里一阵恐慌。完了,要是真的被他们发现,那就危险了。这件事不仅关系着我们的名声和前途,还影响着我们两个家庭和几个人的命运哪!这可如何是好啊? 索性撕破面皮公开吧。孙敏敏心里发着狠说,还是想办法离婚,然后与朱金和正式结婚。反正不管怎样,我不能没有他。 可朱金和能响应我吗?孙敏敏心里乱极了。走回办公室,见孙小琳不在,她不安地在里边走来走去。 孙敏敏想尽快跟朱金和见一次面,跟他好好谈一谈。她真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脸涨得红喷喷的,第一次感到周围危机四伏,有了被置身于火炉上烘烤的焦灼感。 孙敏敏呆不住了。她走出办公室,胆战心惊地朝东走去。她想去看一看朱金和在不在办公室里。可她刚走几步,就又转身往回返。 你怎么能去呢?给隔壁陶顺仁看见不太好吧? 正文_第362章有火没法烧 孙敏敏回到办公室,想了想,拿出手机给朱金和发微信:你在办公室吗?我想跟你见一次面,有要事相商。 请速回复! 发出后,孙敏敏焦急地等待着。可是,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手机却毫无反映。 好容易熬到第二节课退,上午课间操的钟声响了。孙敏敏随老师们往操场走去。她老远就看见朱金和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站在学生的后边,认真地做着操。 孙敏敏环视了一下整个操场,没发现宋老师的身影。她决定站在朱金和往回走的必经之路上等他。 课间操结束,师生们像潮水一样向四周散去。孙敏敏装作看花坛里五彩缤纷的花草样子,背对着路,站在花坛边等朱金和走近来。 谁知朱金和在要接近她时,突然转弯向北走去,头也不回地避开了。 他这是在有意躲避我。孙敏敏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呼呼地像拉风箱。第三节课她有课,只得回办公室,拿了备课笔记向教室走去。 下午第三课后,学校组织教工篮球比赛。孙敏敏也去操场上看比赛。她见朱金和站在篮球架边,便悄悄向他靠过去。 隔着两个老师,孙敏敏站在那,不停地回头,想捕捉朱金和的目光。但朱金和发现了她,连忙装作拾一个篮球的样子跑开了。他远远地站在她的斜对面,目光如缩在壳里的蜗牛,不敢向她稍稍伸一下。 难道他也听到了风声?不是孙小琳已经跟他说了吗?他是因害怕而有意回避我,还是想甩我呢?总不能就此了结了吧?不可能,你想逃,没门! 你是不是真的跟孙小琳好上了?孙敏敏生气地想,你瞧他,又跟孙小琳站在一起,只隔着一个人,那么亲近。 不——孙敏敏在心里痛苦地喊,要是真的这样,我就跟她没完,跟你也没完!大家没好果子吃!孙敏敏有些失去理智地想,最多同归于尽,哼! 也许这是孙小琳搞的鬼,她想干什么?我在背后拉他的手,不是只有张灵凤怀疑吗?那么张灵凤先跟谁说呢?还能有谁?肯定是孙小琳,她们的关系不错。孙小琳为什么要散布这个消息?她想干什么?想搞臭搞倒我们?! 金和,你好糊涂啊,我要跟你见面,商量对策。这件事到底怎么办?我们又应该怎么对付孙小琳?我都快急死了,你还有心在那里看球赛! 于是,孙敏敏回家,打开电脑,连续给朱金和发了两封信。可朱金和还是一封也不回,孙敏敏都快气死了。 一直到第三天中午,孙敏敏打开信箱,才终于看到了他的一封新邮件,就激动地点开看起来: 孙敏敏:对不起,我这几天没有时间上网,太忙了。我是听到了背后的风言风语,孙小琳也跟我说了。现在学校里有许多眼睛在监视着我们,所以我们不能再轻举妄动了。一有不慎,就要身败名裂啊。 为了保护我们的爱情,我们要慎之又慎。我的有意回避,让你伤了心,真的很对不起。可是我还是要重复跟你说,亲爱的敏,你是我的最爱,你根本用不着多疑。你难道直到现在还不了解我吗? 其实,我平时也很想你,很难过,很忧愁。因为我的生活目标是让你开心。可我现在不能实现这个目标,能不忧愁吗?我确实也很担心,这件事,弄不好,会把我们搞得身败名裂。 这样愁啊愁,一定会愁白中年头,我也非常明白这样思悠悠、恨悠悠,恨到何时方罢休的答案……再耐心等等吧,看上帝给不给我们一个什么体面的结局?我们要用理智正确处理我们目前的处境。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的爱情不中途夭折。 我相信仁慈的上帝会给我们带来幸福的。上帝总是祝福善良的人们,要理智地享受生命。我们应该用感激的心去珍视上帝的恩赐。所以我始终把我的爱放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我知道如果有一天不小心伤害了你,那么更受伤的会是我的心。 孙敏敏看了邮件,心里又温暖如春了。她感激地回复说: 阿朱:看了你的邮件,我禁不住泪流满面。这两天,我真的太脆弱,脆弱到想躲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的程度。 看了你的邮件,我才知道你其实也很忧伤,也很爱我。那么,你就应该有足够的自信,织女盼牛郎是千年不悔、矢志不移的呀!告诉我,我怎样做才能融化你心上的霜?阿朱心上的霜,就是孙敏敏心中的伤!别忘了我们是一体的。 现在是中午时分,太阳停在我的头顶,你在哪里?到晚上,月亮挂在你窗口的时候,会不会有我出现在你的梦里?我经常在梦里见到你,我想告诉你,如果你是一面猎猎作响的旗帜,我就是那温柔包裹着你的风;如果我是一只受伤的鸟,你就是我养伤的森林。 真正的爱是不会只停留在文字和口头上的,所以他们尽管在监视森严的白色恐怖里,也要千方百计幽会。 最可靠也是最危险的地点,就是他的宿舍。他们常常利用学校上课时间,偷偷溜回去拥抱亲吻,有时匆匆云雨一番,只十几分钟就分开了。 虽然他们天天能看到各自的身影,可要真正走到一起却也并不容易,这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让她越发痴情,但她只能不断地给他发信: 阿朱:根据现在的情况,我们要抓紧想个万全之策。再这样下去,我们就真的危险了。一旦被人抓住,就来不及了。我们要抢在他们的前面,重新进行组合。 然后要对孙小琳采取措施,不能让她坏了我们的好事!她是可怕的,我已经跟你讲过多次了。她就是埋藏在我们身边的一颗*。弄不好,我们都要被她炸得身败名裂啊!你怎么一点也不重视呢?! 过了两天,孙敏敏才终于收到了朱金和一封简短的回信: 孙敏敏: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而且我们家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她跟我搞得很厉害,我们是该要好好考虑和谋划这件大事了! 至于孙小琳,我想还没有你想像的那么严重,你不要太嫉妒她。她告诉我们,提醒我们,也是好心嘛。看以后的发展情况吧,不要太急,急了反而不好。 孙敏敏看到这个回信,心里激动起来。离婚的想法,自从跟朱金和好上以后,不,是真正爱上他以后,她就有了。 她一直在作着这方面的努力。现在看了朱金和这个十分明确的回信,她的这个愿望就更加强烈了。 孙敏敏呆呆地坐在电脑前,心里有些慌乱,也有些紧张,她在考虑着跟陶顺仁离婚的问题。 金和其实也早有这个想法了,只是不敢先迈出这一步而已。孙敏敏胸脯起伏着想,那么我就先走一步,领他下台阶,或者逼他上路。 我先离婚,他再离,然后我们结合,这样不就顺利成章了吗?他可以不担搞情人的坏名声,继续当他的校长;我也可以理直气壮地当我的副教导主任。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孙敏敏痴情而天真地想。 那以什么理由提出离婚呢?孙敏敏坐在办公室里冥思苦想着。性格不合?这嘴上好说,可与实际不符。哪里性格不合?你们又没有经常吵架,怎么会性格不合呢? 陶顺仁在学校里是个为人圆滑而又处事谨慎的领导,不轻易得罪人,脾气很好。在家里他是个好好先生,甚至可以算是个模范丈夫。 一回到家,他就抢着做家务,有空就教育女儿。有时她使性子发脾气,他不是装作没听见没看见,就是用微笑用冷静用幽默来对付她,让她有气发不出,有火没法烧。 他不酗酒,不吸烟,不赌博,不乱花,简直就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男人,你说与这样的人性格不合,谁相信? 说没有感情?这倒是实话,可你能说出口吗?现在人们离婚或办什么事,都是这样,嘴上说的不实际,实际的又不好说。说实话,她对陶顺仁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而陶顺仁似乎也对她越来越淡漠,不像以前那样爱她哄她了。有时还搞冷战,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都不过夫妻生活。她只要拒绝他一次,他就会很长时间不碰她。 孙敏敏感到奇怪,他怎么也憋得住了呢?以前几天不过,他就急得像猴子似的,有时还涎着脸求她,甚至粗鲁地强迫她。 现在他一个星期不过,也照样很安分地吃饭,睡觉,仿佛被劁了一样。他是不是也有了人?孙敏敏曾经怀疑过他,可她暗暗留心他,晚上偷偷跟踪过他,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表面上,他们还是一对恩爱夫妻。在学校里,上下班同进同出,形影不离,有什么事互相征求意见。当着师生们的面,他们都会做出些亲昵的动作和表情来,让人羡慕得不行。现在说与他没有感情,同事们能相信吗? 正文_第363章是不是还藕断丝连 要离婚,就必须寻找理由,或者要制造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没有正当的理由,不仅离不掉,弄不好还要弄巧成拙,把自己搞臭。 为了对得起心上人,孙敏敏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能把金和牵连进来。她想不出离婚的理由,就开始寻找,制造离婚的理由。 这天下午,孙敏敏上完课,批完作业,早早回了家。一进家门,她就到卧室去寻找陶顺仁的衣服和皮包。 衣柜里有他两套西装,她把手伸进去,一个个口袋摸,找。但找了个遍,什么也没有找到。写字台底下的抽屉里有他一个以前用过的皮包,她把它拿出来翻看,里面也是空空的,一张小纸片都没有。 她忧郁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一呆,就又想起了朱金和,心里像生了什么病似的,说不出的郁闷和惆怅。 呆了一会,孙敏敏站起来坐到电脑前,打开电脑,输入密码,进入邮箱,她心头一喜。里面有一封新邮件,不用看,就知道是朱金和的: 和着你的邮件,我也吟一段你听听:不管是睁着,还是闭着眼睛,我的面前全是你的倩影;梦里想你我背不过气,现实里拥抱你我如坠入云雾里。刚分手又想和你接近,相思的痛苦是无声的眼泪。 我想你,我的心思全在你那里;我爱你,是因为你的美丽你的温馨。好想你,好爱你,这一句话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你想不想我,我管不了你;我不想你,我管不住我自己。我多情,我动情,我多想永远抱紧你,我的快乐就是想你、爱你、拥抱你。 看完,孙敏敏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一番他的浓情蜜意,然后才敲键盘给他诉说心声: 想你的感觉有点心疼,难怪有人说爱情是种病,治疗的方法是婚姻,可婚姻也有病,解决的方法是离婚。这样看来,我们的方式可以把爱情保鲜,任时光流逝,愈久弥香。亲爱的,我爱你,一生若不够,还有来世。今生来世,小敏只爱阿朱。 发了邮件,孙敏敏还是觉得不尽意。孤坐着,真想哭一场,把心头的苦闷向谁倾诉倾诉。还有谁呢?只有他! 孙敏敏拿起电话打他的手机,竟是关机。她不顾一切地打他办公室里的电话。通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喂,你找谁?” 孙敏敏故意变着嗓音说:“朱校长在吗?” 那男的说:“朱校长,你的电话。” “喂,你好。”话筒里传来朱金和兹实浑厚的声音。 孙敏敏压抑着心跳说:“你,忙吗?” 朱金和有些意外,愣了一下。她平时很少直接往他办公室里打电话的。“我正在忙,呃,你有什么事?”他反映过来后说,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 孙敏敏伤感地说:“没什么事。只是闷得慌,想跟你聊几句。” 朱金和压低声说:“有人,在跟我谈事。” 孙敏敏只好将一肚子的话咽回去,放下电话。可她一个人坐在家里,心里更加郁闷,更加迷茫,她只能再用邮件向他倾诉: 阿朱:通话以后,我更多了茫然和伤感。人与人之间,同在一个屋檐下,未必知冷知热;天各一方,却心心相印。孙敏敏的悲哀,是挣扎不出自己作的茧,茧不算固,却足可缚人。孙敏敏最大的幸福,是拥有一份不变的情怀,相信有一天终会破茧而出,成为美丽的新娘。 发完邮件,孙敏敏关了电脑,起身在家里发疯似地翻箱倒柜起来。她要将陶顺仁的所有东西都找出来,想从中发现一些能够作为她离婚理由的蛛丝马迹。 陶顺仁有个以前使用过的旧箱子。没有锁,放在那张大衣柜的顶上,她从来没有翻看过。现在她要认真搜查一遍。就掇了一张椅子放到衣柜前,然后站上去。她的手够着了箱子,可是看不到里面的东西。她就使劲把它拖出来,再用劲将它抱到地上,打开。里面全是些书籍奖状信封之类的东西。 孙敏敏最感兴趣的当然是那扎书信。她将它们拿到旁边的那张电脑桌上,一封封抽出来,眼睛亮亮的,全神贯注地看起来。 第一封是一个叫金新中的人写给他的,她一目十行地看了一下,好像是个去部队参军的高中同学,写的全是军营生活和人生理想什么的。她没心思看,放了,拆第二封看。第二封的落款署名为汤晓敏,女的,她就从头认真看起来。 “陶顺仁,你好,你的信我收到了,谢谢你给我写信。你也过奖了,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长得很一般。真的,我怎么样我自己知道。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我年龄还小,我想集中精力多读点书,等考取大学了再说。我家在农村,父母亲都是农民,要是我考不取大学的话,这一生就要跟老土地打交道了,我妈说就要把我嫁给一个木工……” 她看着,禁不住嗤地笑了一声。她想不到这个看上去腼腆老实的男人,竟然在高中里就给女同学写求爱信了。 第三封是她姐姐的信,内容是给他说媒的。信中说,那个叫邢玉芳的姑娘非常能干,大学毕业分在乡中教数学,学生们都说她态度谦和水平高。虽然长得一般,但人品好,懂礼貌,有孝心。每次从镇上回来,她都要给她爸爸妈妈买这买那的,不空手。 她家里条件也不错,你也知道的。你听姐一句话,不会错的,找对像还是找实惠顾家安分的好。 长相好的女人心性高,难伺候,弄不好男人要活受罪,甚至戴绿帽。我们东宅的小健是大学老师呢,在申城娶了个漂亮老婆,只几年就与别的男人搞上了,去年不离婚了?所以爸爸妈妈都觉得,邢玉芳与你是最适合的…… 孙敏敏看到这里,脸有些发烫。也有些生气,真想把它撕了。这信好像就是说她的,她心里难过了好一阵。第四封是一个男同学从大学里寄给他的贺年卡,里面附了一封信。她没有看就放了。 第五封她来了兴致。是她听说过的他大学里的恋人写的。这个叫张丽的女孩看来对他很痴情,信写得很烫手,她现在看了,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信中有一段说: “忽然之间,我深刻地醒悟到,爱的魔力不仅仅来自灵魂,更有外在肉体的诱惑。灵与肉的完整结合是一种多么完美的境界! 正因为有了这种体验,时间的流逝才无法浇灭我心中为你燃烧的火焰,我知道“平平淡淡才是真”的真理,可是不管是想到你还是面对你,我都没有办法使自己平静下来……” 孙敏敏不无嫉恨地想,他竟然在大学里就有了男女生活,结婚时还在我面前装童男,哼,真叫人恶心。 可这是以前的事,你能作为离婚理由吗?以下都是这个女孩的信,她数了数,总共有16封,她又看了几封,内容都是表达相思之苦,情爱之烈的,跟她发给朱金和的邮件差不多。其中有一封说得很直露,委婉地表达了想跟他结婚的意思: 据说有很多人在网上结婚,还生了孩子,一开始看到有关这些报道时,我很惊讶。但后来我就暗暗地惊喜。阿陶,我们先举行一个网上婚礼吧,相爱两年多了,我们的灵魂和肉体早已彼此相融,那么就让夏娃回到亚当的身边吧,从此以后,我们就可以每天在一起快乐地生活,让我陪着你慢慢变老,永远不要分离,好吗? 小时侯,跟着大人看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电影、听贾宝玉与林黛玉的故事,长大了知道有“缘分”一词。 觉得“缘分”很神圣、很美,私下想,我的缘分会在哪里呢?阿陶,你能告诉我吗? 那时侯读过一篇小文章,写的是“前缘”,对“缘”的解释是“你若曾是江南采莲的女子,我必是你皓腕下错过的那一朵。你若曾是那个逃学的顽童,我必是从你袋中掉落的那颗崭新的弹珠,在路旁草丛里,目送你毫不知情地远去。你若曾是面壁的高僧,我必是殿前的那一炷香,焚烧着,陪伴过你一段静穆的时光。阿陶,重新掂量我对你的感情,莫非前生我欠了你一分情? 孙敏敏一封封地拆看着,不再读内容,而是迫切地希望能看到她的照片,看她究竟长得怎么样?可是找不到。她又翻书,看书中夹着了没有。翻了一大叠,也没有。最后她想,看她照片干什么?她漂亮不漂亮关我什么事?还是查查他们毕业以后特别是我们结婚以后,他们是不是还藕断丝连? 于是,孙敏敏就一封封地看落款时间。看到最后,终于发现一封去年写来的信。好啊,她心里叫道,我们已经结婚了,他们居然还在通信,这不是一个重要证据吗? 她在信中说:阿陶:好久没给你写信了。我们这里正在下着大雨,好像有一个多月没下这么大雨了。 正文_第364章越来越貌合神离了 看着眼前的雨景,我很惆怅,不由自主地记起多年以前的一段心事:也是雨中,你有伞,我没有,从图书馆到教学楼,你说为我撑伞,让我终于能够走在你的身边而且是在同一把伞下。那时的瞬间,我产生了梦幻一般的感觉。我多么希冀这段路永无尽头,那该多好。不到60米的距离,却让我温暖到今天,而且在每一个雨天,都不无例外地令我心生这样的向往。如此温馨的情怀,除了你还会有谁能给我呢? 阿陶,尽管我们最后没能走到一起,但我永远忘不了你的一切。因为我的整个心灵已经写满了你挺拔的身影,闭上眼睛,我仿佛就可以触摸到你的眼睛、鼻子、嘴唇,呵,我甚至还清晰地感到你咬疼了我!一切不仅仅是历历在目,而是刻骨铭心啊。我们虽然远隔千里,可我的心还是属于你的…… 孙敏敏看到这里,简直有些受不了了。哼,毕业这么长时间,他们还如此情浓意烈,如此念念不忘。这个人在我面前,还口口声声表白自己如何纯洁,如何爱我,真是一个伪君子。 可是你自己呢?孙敏敏忽然又反问自己,心里隐隐有些内疚和羞愧。可我没有违心地说爱他的话,所以我才要离婚吗。 孙敏敏转念一想,又找到了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也坚定了要与他离婚的信念。我不能再当这不光彩的第三者了,我要离开这个我不爱的人,我要与我相爱的人生活在一起,要名正言顺的婚姻。想到这里,她将这封信藏进了口袋。 她刚要将箱子收拾起来,家里的电话响了。她就走过去接听。 “你在干什么?”电话里传来陶顺仁响亮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陶顺仁有些生气地说,“你怎么不去接小燕?她老师打电话来,说她在幼儿园里哭。” 孙敏敏吃了一惊,这才想起来,自己看信看昏了头,把接孩子的事给忘了。可她对他高嗓大调的口气很反感,就没好气地说:“那你就不能去接一下吗?” 陶顺仁口气软下来说:“我有事,你不是不知道。” “哼,别用有事有事来唬人。”她挂了电话,匆匆奔出门去接女儿。一想到女儿, 她心里就软软地喊:小燕,妈昏了头,来晚了,妈对不起你…… 她心急火燎地骑自行车往镇中心幼儿园赶。拐过一条马路,她很远就看到幼儿园门口一个老师蹲在一个孩子面前,不停地伸手替她擦眼泪。她飞驰过去,老远就从车上跳下来,顿了车喊:“小燕,妈来了。” 小燕听了一愣,从眼睛上拿开小手,朝她看了一眼,然后从老师的手中奔出来,张臂如一只小燕子,摇摇晃晃地向她扑过来,奶声奶气地喊:“妈妈——” “小燕——”她心头一热,湿了眼睛。快步上前,张开双臂蹲下来,将女儿一把搂住。女儿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呜呜大哭,然后泣不成声地说:“妈妈,小燕,怕……” 她禁不住热泪盈眶,捧起女儿的泪脸,边吻边说:“妈不好,小燕,不用怕,啊。” 然后掏出手帕给女儿抹干眼泪,有些难为情地跟站在一旁的老师打招呼:“麻烦你了,于老师,真是不好意思。” 于老师说:“我要送她,她不肯,说妈妈来接的。见同学们一个个都被接走了,她孤零零站了一会,就哭了。” 她告别老师,接了女儿往回走。骑在回家的路上,她想,这婚不离了。离了女儿怎么办?你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苦了女儿呀。女儿是无辜的,你要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这样想着,她就绕道到菜市场上买了些女儿喜欢吃的菜,回家安排女儿去书房写字,自己到厨房里去烧饭做菜。女儿喜欢吃蛤蜊炖蛋和虾仁烩豆腐,她就精心地给她做。为自己烧了个最想吃的青菜香菇和西红柿蛋汤,唯独没有想到为丈夫做个什么喜欢吃的菜。 刚烧好饭菜,陶顺仁就回来了。他放了包,先去看女儿:“小燕,今天妈妈没有准时来接你,是不是?” 女儿点点头,转头忽闪着一对明亮的大眼睛:“爸爸,小燕,怕。” 陶顺仁有哄着女儿说:“不要怕,下次爸爸来接你,啊。” 说着知趣地过去帮妻子盛饭端菜。孙敏敏却一脸的漠然,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吃饭时,她只顾弄女儿吃饭,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他总想没话找话地跟她说话,见她这般冷淡,就不说了。 “下午,季老师的爱人到学校里来大吵大闹。” 陶顺仁终于憋不住,把这个教师们最感兴趣的新闻抛出来,以引起她的注意。 孙敏敏撩开眼皮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陶顺仁兴致勃勃地说:“她说他与一个女学生有不正当关系,要与他离婚。这个营业员真凶,手里拿着一封女学生写给他的信,在办公室里到处宣传,谁也劝不住。” 孙敏敏想到自己口袋里的那封信,就阴下脸说:“这算什么凶?应该离。不离,太窝囊了。”说着只顾弄女儿吃饭,不理睬他。 陶顺仁碰了个没趣,就不说了。吃完饭,陶顺仁抢着去洗碗刷锅,她去弄女儿洗澡。洗完,她耐心地哄女儿入睡了,本想偷偷将口袋里的那封信放回箱子算了,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放,陶顺仁就叫了起来:“啊?你,你把这箱子拿下来干什么?” 说着有些着急地打开箱子翻看起来。一看,他更加惊讶了。弯腰拿出那沓信,边翻看边生气地嚷,“你偷看我以前的信?你想干什么?” 本想慢慢熄火的孙敏敏,听了他的叫嚷,重新燃起战火。她瞪大眼睛说:“怎么?里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陶顺仁恼羞成怒地叫道:“你这是无理取闹?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啊,我真搞不懂,你怎么突然翻看这箱子来了?我们结婚以后,你从来没有看过。”他心虚地嚷着,脸上泛起羞愤的红云。 孙敏敏掩饰着说:“哼,我是无意间发现你秘密的。我想找一件毛衣,找来找去找不着,以为在上面这个箱子里,拿下来一看,竟然都是你的宝物。” 陶顺仁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呼呼喘着粗气说:“你,偷看人家的信件,真……”他不敢把下面这个词说出来,改口说,“我也不怕你看,都是些正常的书信。” 孙敏敏听了,突然觉得他很讨厌,这张英俊的四方脸让人看了腻烦。算了,还是与他离了算了。她心里又下着决心说,女儿我带,我好好待她就行了,将来想必金和也不会亏待她的。 于是,她就从口袋里拿出那封信,在手里扬了扬,带着嘲讽的口吻说:“这也是正常的书信来往?你看看,我们已经结婚两年了,她还给你写这样火热的信,不是藕断丝连是什么?你肯定给她写了更火热的信,她才热昏头的。” 陶顺仁傻眼了。怔了一下,扑过来抢信:“你疯了?拿这信干什么?” 她将手一缩,把它藏进口袋,转身躲开,说出了这句心里酝酿了许久的话:“你的心既然在别人身上,我们就离婚吧。” “什么?”陶顺仁惊得目瞪口呆,“你,你想离婚?” 女儿小燕被他们吵醒,吓得从被窝里爬起来,滑下床,赤脚站在门口,紧张地看着他们。 孙敏敏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离婚理由高兴。而陶顺仁则有苦说不出。他早就怀疑她有外遇,但没有发现任何证据。现在反倒被她倒打一耙,心里窝了一肚子火。他手颤抖着,指着她说:“你,你这是找借口,我不会同意的。只是通通信,有什么?你随便讲给谁听,我也不怕。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时,懂事的女儿走出来,一把抱住妈妈的腿,嘴一扁扁地要哭:“妈妈,抱抱。妈妈,小燕要睡觉。” 孙敏敏这才发现女儿下了床,连忙弯腰抱起她,走进女儿房去弄她睡觉。 第二天,孙敏敏试着跟几个要好的女教师放出要离婚的口风,想看看她们的反映。谁知她们听了,没有一个不惊讶的。 “什么?你要离婚?”谁都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们这么好的一对,怎么突然要离婚?” 她就将找到的这个理由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老师们都说:“这有什么啊?这不是原则问题,这个理由是站不住脚的。” 弄得她心灰意冷,没了信心。可他们夫妻俩却越来越貌合神离了,婚姻已名存实亡。 她没有正当的离婚理由,在学校里必须装作还是正常夫妻的样子,好像演戏一样,做给同事们看。只要有别的老师在场,她总会给陶顺仁面子。陶顺仁来找她说什么,她会违心地做出些应和甚至是亲昵的表情。工作上的事,她会不声不响地听从他,有时表面上,还会做出一些支持他的举动。 正文_第365章弄得神魂颠倒 但到了家里,她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跟他较着劲。 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口,她就坚定不移地向既定目标走,设法一步步地逼他就范。她不给他好脸看,不跟他说话,跟他搞冷战,故意不做家务,有时很晚了还不烧饭,让他难过,叫他窝火。 一天,她没等他回来就与女儿吃了饭,然后故意将所有剩菜余饭都倒掉。陶顺仁回来后开厨揭锅,见什么也没有,忍不住发火了:“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没法过,就离呗。”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陶顺仁愤怒了:“你想逼我离婚是不是?越是这样,我越是不离。”骂骂咧咧地自己淘米做起饭来。他不好意思到外面的饭店去吃,他要注意影响。 这招不行,孙敏敏还有更厉害的一招,就是不许他上身,跟他冷战,分居。晚上她睡在女儿房里,搂着女儿睡。白天,她总是躲着他,不在家里与他单独相处。 时间长了,陶顺仁憋不住,来讨好她,主动跟她说话,还用一些言语暗示她,挑逗她。尽管她有时也很难受,也需要,但还是咬紧牙关不动摇。 孙敏敏有时也很痛苦,很矛盾,常常一个人偷偷流泪。爱情真是一个折磨人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将人弄得神魂颠倒。她一个人痴心地想想,没有一点结果,就通过邮件向朱金和倾诉: 我打开了一下163信箱,猜想你现在还在打牌吧? 今天真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可我的心情一点也好不起来。所以想和你聊聊,不是想博得你的同情,只是为了我的心非常需要一颗愿意倾听的心的呼应。 任何一个人在心情不佳或身体不好的时候,大概都是比较脆弱的吧?所以今天我特别多愁善感,情不自禁流了很多泪。想起了很多,甚至想起了我第一次恋爱时,我的做军官的小叔父,告诫我“找爱人要找一个懂得爱和呵护你的人”这句话,现在我才觉得我的小叔父当时是多么地语重心长,也觉得我的婚姻,其实是多么地失败! 结婚这么多年来,我身体力行地示范着什么是爱和呵护,想以此告诉我身边的人——爱不是纯粹用言语写出来的,我要的婚姻应该是温馨和实在的。然而,就像一个被父母溺爱的孩子骄宠任性一样,结果却适得其反。表面上华丽完美的婚姻,谁知道其间的委曲求全啊? 所以,我曾经对你说,今生难以割舍对你的情怀,现在你该知道背景了吧?一切事情都有因果联系,如果没有你的爱,我不知道我这生是否还认识爱的真面目? 这天晚上,陶顺仁在外面喝了点酒,红着脸回到家里,非常亢奋,想过夫妻生活。见她还没睡,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发呆。就走过去,站在她背后看着她,尴尬地搭讪:“你还没睡啊?” 她装作没听到一般,不跟他搭腔。他就从背后抱住她说,“我想要你。” 她冷冰冰地说:“我今天心情不好,身体也不太舒服。” “你到底有什么心事?”陶顺仁猴急地说:“你还是我的妻子,我有这个权利。婚内爱爱,不算强暴。” 说着野蛮地把她往卧室里拖。她没有反抗,但不配合是她的权利,没热情也是不能勉强的事。陶顺仁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她仰在床上一动不动,任他处置。陶顺仁只得先剥她的衣服,剥光后,再脱自己的。完成后,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奏响前奏曲,而是直奔主题。 是的,陶顺仁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他越来越不把她当作娇妻对待了,而越来越只是把她当作一个*的对像,像*一样,只有粗鲁的动作,拼命的折腾,却没有了亲密的拥抱和接吻,没有了爱怜的抚慰和缠绵,更没有了温柔的甜言蜜语。 而她呢?更像个洁白冷艳的塑料人,一动不动地仰天躺在床上,毫无声息,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但有时,孙敏敏也憋不住,她毕竟也是个健康年轻的女子,生理上也会有这方面的需要。她只好闭上眼睛,把身上的人想像成朱金和。这样,她立刻就会有一股强烈的波涛从体内汹涌而出,冲得她身子起伏,真正成了一个欲望旺盛的女人……她怕不经意间喊错声音,只好咬住嘴唇,心里呼唤着朱金和的名字,让自己达到高峰。 她没有想到冷战这招也不能凑效,只好慢慢地跟他耗,暗中留心他,捕捉着一切能够离婚的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有天晚上,孙敏敏与女儿吃了饭,看了一会儿电视,哄女儿睡下后,去打开电脑,给朱金和发信。发完,她什么也没心思干,心里有些烦乱。看看时间,还只有八点半。她想看会书,才想起那本《小说月报》忘在办公桌抽屉里。 这时,女儿已经睡着了。孙敏敏穿了皮鞋走出门,到学校里去拿。 走进校门,门卫老仇跟她招呼说:“孙主任,这么晚了,还去办公啊?”说着,眼睛禁不住朝副校长室的窗口看了一眼。 这有些暧昧的眼神引起了她的注意,嗯,里面会不会有异常情况啊? 这一阵,陶顺仁经常早出晚归,在家里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对自己也越来越冷淡了。 对啊,他好像还比以前要好了。早晨出门,总是把头发梳得根根清,皮鞋擦得铮铮亮,西装革履的,注意打扮了。他变了,一定也有戏了。 这样最好,我离婚就快了。但必须抓住他的证据才行。这样想着,孙敏敏有些迫切地加快步伐往里走去。但她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若无其事地冲老仇轻轻一笑:“我去拿一本杂志。” 校园里一片寂静。夜自习课还没有退,教育楼上有好几个教室灯火通明。 办公楼上只有五个窗口有灯光射出来,像五根银色的棍子斜斜地向暗处戳出来,在前面的绿色草地上戳出五个亮小琳的洞。 副校长室的窗口里伸出来的光柱最亮最粗。光柱里夜雾弥漫,如水蒸气在不断升腾。 为了看到他办公室里的真实情景,她将身子隐在路边的树下,把脚步声放得很轻,她甚至屏着呼吸,猫下腰,小步往办公楼走去。 走上楼梯时,孙敏敏心里有些紧张,好像去捉奸,更像自己去偷东西似的,蹑手蹑脚,一步一步地往上挪去。 副校长室在二楼东边的第二间,最东边那间就是朱金和的办公室。 今晚,校长室里没有灯光,副校长室的门开着。 孙敏敏走过外语组办公室时往里看了一眼,看见里面亮着灯,但空荡荡的没有人。有一张办公桌上摊着作业本,还放着红色的醮笔。 这不是刘红的办公桌吗?难道是她?孙敏敏心里格登一沉。 她想起来了,刘红是前年大学毕业的,为了能进他们学校,那个暑期的一天晚上,她在一个介绍人的带领下,来到她家里送礼,找陶顺仁帮忙。 当时她看上去还很稚嫩,一说话就脸红。实际上学校里缺外语教师,她要来,根本不用开后门。所以那晚孙敏敏坚持没收她的红包,只把她拎来的四瓶五粮液留了下来。 刘红长得很耐看,小巧玲珑,声音甜美,眼睛亮亮的,一直像有什么掩饰不住的喜事,身心活跃而又精神饱满。 她工作也很认真,业务提高快,教的班级英语成绩总是名列年级前茅。平时也一直有意亲近她,想拉她的关系。 他们真的好上了?孙敏敏想到这里,脸禁不住有些发烧。她一步步,轻轻地,向副校长室走去。在走到门外能听得见里面说话声的时候,她停住脚步,竖起了耳朵。 果真是刘红的声音。只听她说:“我真有点不相信,你们看上去这么好,这么般配,怎么会感情不合呢?” “一家不知道一家的情况,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陶顺仁叹息一声说:“唉,没有感情的日子,真的是太难过了。” 刘红温柔地说:“哦,你说的这种情况,现在社会上也很普遍,我能理解……” “唉,”陶顺仁重重地叹息一声说,“我现在一回家,就感觉像走进了冷库一样,感觉浑身不自在。这种滋味真不是人受的,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体味不到的。” 刘红轻声说:“我有点懂。我爸爸妈妈感情就不太好。还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吵得天翻地覆,要离婚。后来在双方单位领导的劝说下,没有离。关系却一直不太好,互相不说话,搞冷战,折磨人。唉,我上中学的时候,也难过得不想回家。” 陶顺仁意外地说:“你爸爸妈妈也这样?唉,看来真像有些人说的那样,中国的家庭大部分是凑合型的家庭。” 刘红说:“现在好像比以前好多了,离婚比较自由了。不再被人们当作洪水猛兽,把离婚的人看成异类。” 正文_第366章丈夫的婚外情 “所以,离婚率越来越高了嘛。 ”陶顺仁说,“说实话,我还不想离婚,倒不是怎么留恋她,而是怕影响不好。” “这倒也是,还是不离的好。”刘红说,“陶校长,我也劝你不要离。其实,孙主任还是很优秀的,各方面都不错。你们真要离婚的话,大家都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还以为你们有什么问题呢?” 陶顺仁陷入了深思。过了好一会才说:“是她一直想离,不知道为什么?我平时对她那么好,家务事都是我抢来抢去做掉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由她像小孩子一样任性,我总是百般的迁就她。可她就是看不上眼,一直对我冷冷的,连晚上,唉 ,有些话,我真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刘红的声音越来越轻:“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大的苦衷。真的一点也看出来。老师们背后还都在羡慕你们呢。说你们是天生的一对,是一个幸福家庭。你们两个人将来前途无量,当然也有人在嫉妒你们。” “嘿。”陶顺仁苦笑了一下,“盛名之下,其实难敷啊。这就是哲学上讲的现像与本质的关系问题。” 孙敏敏听到这里,心里想,他们谈得多么投机啊,连有些夫妻之间最隐秘的话都说了,说明他们的感情已经不浅了。她实在憋不住,伸出头往里看了一眼。 只见刘红坐在陶顺仁前面的位置上,与他面对面望着,很投入地说着话。从他们的神情上看,他们的感情已经达到了当初他与朱金和暗恋时的程度。凭她的经验判断,他们离最后一步,也就是身心交融这一步,已经不远了。 要不要闯进去,惊醒他们的美梦?孙敏敏有些冲动地想,然后大叫大嚷,把他们搞臭,这样我就可以提出离婚。可她冷静地一想,又觉得不行。你就这样去捉住他们,能说明什么呢?他们在办公室里谈话,不能作为离婚的证据,更不能取信于人的。 不是说,捉奸要捉人在床吗?还是不要先惊动他们,要让他们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早早成熟,然后候机将他们捉奸在床。 这样,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她与朱金和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于是,她迅速转身,以最轻捷的脚步退了回去。 她精神抖擞地回家去,她要等着看一场好戏,一场与自己有关的或者说是自己暗中导演的好戏。她为这个意外的发现而高兴,也因为这个发现而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所以她一回到家,就迫不急待坐到电脑前,打开邮箱,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朱金和: 阿朱:今晚我好高兴,因为我发现了一件对我们很有利的事情。这里我暂时保密,到见面时再告诉你。你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明后天你有空吗?我好想见你一面,我有太多的话要对你说。在我最空闲的时候,你总是不能给我一个时间和空间。 秋末初冬,很难适应的寒意,真让人百般无聊,只能打开电脑抒发点情绪,并且奢望能在我的信箱里发现你的只言片语。 对了,前天我看到一本书,关于生肖狗的爱情、时运等,说你是一个恋家、爱家、顾家的人,有母性般的慈爱,善于体贴、关心家人,我心里就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幸亏它还说,狗的最佳搭配星座是双鱼座,这可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我基本上就是这个星座的。我期待着做你的最佳搭配! 于是,孙敏敏更加密切关注着陶顺仁与刘红的关系。她希望他们的感情先败露,这样她就可以率先提出离婚,然后与朱金和顺理成章地结合。这个爱的阴谋,她一直没有停止过。 这天,她回到家,像往常一样给女儿洗澡换衣服,待陶顺仁烧好饭,她叫了小燕坐上去就吃,等陶顺仁烧好最后一个菜,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陶顺仁走到桌边一看,满脸愠色。女儿看了他一眼说:“爸爸,吃饭。” 他坐下来气呼呼地吃了,一声不吭。家里的气氛十分沉闷,很不和谐。女儿吃完,离开桌子到客厅去看电视。 他们两人只顾乌着脸,各自吃着饭,谁也不说话。陶顺仁的目光一次次扫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他一定也听到了这种传说,对我们开始怀疑,所以这些天脸阴阴的,像欠了他债似的。还一直在留心着我,提防着我,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淡漠。 今天他可能要问我了,孙敏敏心虚地想,我还是先开口说这件事,不能让他占了上风。要设法把离婚的原因推到他身上,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或者让他先提出离婚,这样才对我和金和有利。想到这里,她把筷子一放,先发制人地说:“最近,你发现学校里有什么不正常没有?” 陶顺仁停止嚼动,抬眼空洞地望着她问:“什么不正常?”。 孙敏敏说:“一些老师在背地里交头接耳,神色诡秘,不知在议论什么?” 陶顺仁生气地说:“我也看到了,他们都还在有意回避我。” 孙敏敏说:“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你这个副校长,应该知道啊。” 陶顺仁拉下脸,睁大眼睛瞪着她:“哼,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 孙敏敏将眉毛拧成一个结:“问我什么?” 陶顺仁憋了好一会才说:“学校里都在议论,说我们上次旅游时,在泰山上与朱校长照合影时,你在背后拉了他的手。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 “这纯粹是造谣中伤。”孙敏敏心虚地叫起来,“开始,他站在我一起,我们的手不小心碰到一起。这是很正常的事,有人就抓住这点不放,大做文章。这是嫉妒,有人想陷害我们。我怀疑是孙小琳搞的鬼,你也相信?你不要中了她的计。她没当上副校长,而让你当了去,她一直对你,也对我心存芥蒂,你知道吗?” 陶顺仁提高声说:“不是我要相信,而是事实让我不得不相信。平时,我就感觉你有些不正常,特别是对我。我对你这么好,你却对我那么冷淡,百般看不惯。你还在家里反复无常,无理取闹,主动提出离婚,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啊?” “还有,他为什么给我们作媒,后来又突然提拔你当副教主任,把我弄了个连升三级,让我掌管学校的基建大权,得到这么多的好处。这种种行为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啊?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以前,我都只是怀疑而已,现在听到这种传说,就越想越像了。” “越像什么?”孙敏敏第一次听他说出这种怀疑的话,心里吃惊不小,但她还是极力镇静着自己,想着反败为胜的理由。 “你跟他有那种关系。” “你抓住了吗?啊?你没有证据,小心吃痛耳光。”孙敏敏虚张声势地发了火,“你有种不要光跟我说,你去跟他说,你敢不敢,我们现在就去。” 陶顺仁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蔫了。过了一会,他才不苦失败地说:“那晚,你到底跟谁在一起?” 孙敏敏心里一阵紧张,故作不知地反问:“哪晚啊?什么跟谁在一起?真是莫明其妙。” 陶顺仁挑明说:“上次旅游时,那晚在青岛的宾馆里,你隐在楼梯口,肯定还有个人,我听到了另一人的脚步声。” 孙敏敏眼睛瞪得像鸡蛋:“你不是追下去看了吗?看到谁了?你今天给我说说清楚。” 陶顺仁唬着脸不吱声。孙敏敏反而不罢休,装出非常生气的样子说:“你疑神疑鬼的,是不是自己心中有鬼啊?” 陶顺仁说:“我有什么鬼?学校里没有人议论我,而都是在议论你们。一些老师总是在我面前暗示着什么,有人多次提起,我们与朱校长两个家庭合影的事,那种神情,让人觉得……真是出了鬼了。” 孙敏敏的心往下直坠,嘴上却依然强硬地说:“我们到底有什么?你说呀。你听到了什么?又发现了什么?说不出,我跟你没完。” 陶顺仁沉默了一会,才说:“你急什么啊?不要心虚好不好?我就索性跟你说了吧,其实,我也早已怀疑你了。你说,你为什么在家里总是心神不宁?有时还心不在焉,丢三拉四。你一直在电脑里弄什么?上网聊天吗?跟谁?你有时神情痴迷得像在谈恋爱,你知道吗?还有几次,你说话矛盾;又有几次,你突然外出,不知去向。有一次,你对我说是去市里看你的同学,可我后来问她,她说你没去。有一天,你说你到街上去买洗衣粉,可你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我打你手机,关机,我到街上去找你,找来找去找不到。你究竟去了哪里?” “好啊,你,你,你居然跟踪我。”孙敏敏惊恐万状地叫一声,站起来就走。她的脸快挂不住了,只得以愤然离开来掩饰。她走到厨房里,背对着他骂,“你这样怀疑我,就离婚好了。” 正文_第367章她去捉丈夫的奸 陶顺仁的火气也上来了,他站起来,在当地打着转,哭丧着脸说:“我本来不想说的,可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平时心里有多痛苦,你知道吗?我甚至还偷偷流过泪。我拼命说服自己,不跟你吵,为了维持这个家,为了孩子,为了我们的面子。我能忍则忍,可我实在忍不住了。你的心离我越来越远,我也是个人,怎么能感觉不到呢?” “我老早就跟你说了,没有感情,就离婚,否则就是受罪,你就是不肯。”孙敏敏还想进一步刺激他,见女儿眼泪汪汪地站在客厅门口,惊恐地看着他们,就忍住不说了。 陶顺仁却越说越来气:“我早知道你心里有了别人,可我要知道他是谁?是不是真的是他,否则,我坚决不同意。” 孙敏敏在心里说:休想,我死也不会承认是他的。她反唇相讥地说:“我看是你自己有了人吧,想倒打一耙。哼,不管你有了谁,我决不做跟踪别人那种下作的事。” 女儿吓得哭了,他们才偃旗息鼓。但还是都气呼呼的,谁也不收拾碗筷。孙敏敏抹着眼泪走进卧室,陶顺仁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这样吵过以后,他们更加形如陌人,只剩一个婚姻的外壳了。在学校里,他们尽量不走到一起;在家里,他们白天做哑巴,晚上分居住,有时吃饭还各顾各。 孙敏敏已经不关心他的一切了,只一门心思想着朱金和。可是这天上午第一节课的时候,宋老师突然走到他办公室门口问:“孙主任,陶校长到哪里去了?” 她从电脑前转过头看着她,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一是她确实不知道陶顺仁去了哪里。昨天一早,他就背了包出门,一句话也没跟她说。二是她不知宋老师突然发问是何用意。她一般不会无缘无故问她的。 果真,宋老师神秘兮兮地说:“他是不是去市里开会了?”她只好顺着她,点点头:“嗯。”宋老师眨眨眼睛,故作疑惑地说:“那这次开什么会啊?怎么刘老师也去了市里?” 她的心格登一跳,故作吃惊地说:“不会吧?她又不是领导,怎么会去开会?” 宋老师狡黠地说:“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事呢,我看见刘老师早晨跟朱校长请了假,走了。” “我不知道。”孙敏敏说了一声,就陷入了深思。这是宋老师在给她发的一个信号,说明学校里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的不正常。这样看来,他们也已经到了很热烈的程度了。怪不得他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越来越傲慢了。他好像也作好了离婚的准备,不急不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孙敏敏心里各种滋味都有。我与金和苦苦相恋这么多年,爱得铭心刻骨,却还没有他们发展得快,想不到他们超在了我们的前面。既然这样,那我就可以加快离婚的步伐了。 于是,孙敏敏经过谋划,这个周末,带着女儿去了娘家。走的时候,她故意当着陶顺仁的面对女儿说:“小燕,这个星期天,你外婆家有事,我们去那里玩,啊。” 女儿指指爸爸说:“爸爸,去。” 她拉过女儿的手说:“他一直没好面孔看,不要让他去。走,我们去。”说着,就头也不回地与女儿出了门,有意把女儿的那本看图识字本放在家里。 陶顺仁送女儿到门口,一声不吭地看着她们走下楼梯,眼里泛出一层得意的亮光。 孙敏敏从他的眼光里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到了娘家,浑然不知的父母一个劲地问女婿怎么没来。她只说他工作忙,别的什么也不说。其实娘家没什么事,但女儿能买了东西回来看他们,他们当然都高兴得合不拢嘴。 吃了晚饭,孙敏敏看时间已经八点了,就让女儿拿出那本看图识字本看。女儿说:“妈妈,书书,没有。” 孙敏敏就喊他的弟弟:“卫星,你用摩托车带我去帮她拿一下。”外公外婆都出来反对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回去?明天回去拿吧。”她坚决地说:“对孩子要从小抓紧,今晚就去拿,让她看几幅图画,才能睡。十多公里路,摩托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弟卫星就拿了头盔去推摩托车,带上姐姐一溜烟开走了。 孙敏敏在路上想,是不是太早了点?他们不会那么早就走到一起吧?但还是在摩托车一进入学校生活区时,就让弟下车,她怕摩托车声惊动了他们,看不到想看的好戏。 她在楼下看了看楼上的窗口,见里面有朦胧的灯光,知道里面有人。她就走在弟的前面。脚步很快,抢着上了楼。上楼时,她脚步尽量放轻,不让它发出响声来。 来到二楼自家门外,她先仄耳听了听,里面只有电视机的声音,别的什么也听不出来。她就掏出钥匙,轻轻插进去,一扭,不动。里面保住了。这是她所希望的,但真的发生,她还是吃了一惊。 “开门。”她故作镇静地轻声说,“小燕的看图识字本忘了,我回来拿。” 里面传来一阵悉悉瑟瑟的声音,然后就死了一般,一点动静也没了。这时,卫星顿了摩托车走上来,问姐:“怎么啦?” 她还是平静地说:“里面保住了。他不来开门。” “不来开门?为什么?”卫星伸手敲门,“姐夫,开门。” 里面先是寂静无声,过了好一会才传来惊慌不安的脚步声。门开了,陶顺仁脸如死灰,身子僵硬地呆在门口,垂头丧气地等待着什么。 孙敏敏从他背后挤进去,一看,刘红低头坐在客厅沙发的一角,蜷缩着小身子,脸红得像血,身子抖得如风中的树叶。她故作疑惑地惊叫起来:“刘老师?你怎么在这里?”刘红的头垂得更低了。 陶顺仁还试图掩饰,难堪地说:“她来向我,反映一个问题。” “反映问题?”孙敏敏哧地一笑,讥讽说,“白天办公室里不好反映?非要在夜里到人家的家里来反映。” 她弟站在当地,被面前的情景弄得目瞪口呆。 她不依不饶地说:“怪不得你平时对我那么冷淡,原来你真的有了人。” 陶顺仁一屁股跌坐在饭厅的凳上,哭丧着脸,羞得不敢抬起来,差点都埋到裤裆里去了。卫星红着脸不敢看他们,一个劲地啧着嘴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刘红更是难堪得无地自容。孙敏敏说:“刘老师,你回去吧。” 刘红掩住脸站起来往外走,孙敏敏冲她背影说:“你真爱他,我就让你们。我要跟他离婚。” 刘红抹着惊恐的眼泪,夺门而逃。 刘红一走,孙敏敏走到陶顺仁面前,指着他说:“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啊?究竟谁……”见弟在,她咽下了后边的话。 陶顺仁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哀求说:“你们都看到了,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只是求你不要声张出去,好不好?” 孙敏敏苦笑了一下:“你还想要面子?”陶顺仁眼睛红红的,差点要哭了:“看在孩子的面上,你就不要说出去。” “不说,可以。”孙敏敏爽快地说,“但你要同意离婚,孩子归我,财产平分。然后,你要在学校里给我弄个单人宿舍。” “姐,你别说气话了。”弟天真地说,“姐夫是一时糊涂,以后改了,就行了。” 她白了弟一眼:“你不懂。姐早就受够了这种日子,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陶顺仁说:“你提什么条件都行,就是不要吵,不要说出去。”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丢了职务,对孩子也不好。孩子就归我抚养吧,这样你也好嫁人一些。” 孙敏敏生气地说:“我还嫁什么人?我不舍得小燕跟你受罪。” 陶顺仁诚恳地说:“我们会待好她的,你放心好了。” “我们?我们是谁呀?是不是刘红?”她凶巴巴地嚷,“你们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陶顺仁沉默。她像审讯犯人一样逼视着他:“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都到什么程度了?你说,不说,我去问刘红。” 陶顺仁猛地抬起头,扭着浓眉老实交待说:“什么时候?你对我不好以后。可我们只是互相说说话而已,别的什么也没有。” 她心里真是既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这个一向标榜老实爱她的人,竟然也如此不要脸,背着她跟别人幽会,还把人叫到自己家里来;好笑的是这个平时很骄傲的副校长,也不是自己的对手,轻易就上了当,成了这个可怜的熊样。 忽然,孙敏敏心里一软,又内疚了。我对他是不是太残酷了?他走到这一步,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吗?是你自己先不好,还怪人家呢?你这不是在贼喊捉贼吗?这样做要给多少人造成伤害啊!你是不是太自私了?她想了想,又自我安慰道,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嘛。 正文_第368章有些走神和冷淡 “人家都送上门来了,还什么也没有,说给别人听,谁相信啊?”她口气软了一些,“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络的?用手机微信,还是电子邮件?” 陶顺仁看着她,惊讶地说:“你发现过?” “当然发现过。 ”孙敏敏觉得这个男人的智商实在是太低了。其实她根本没发现,她平时也根本没心思关心他。陶顺仁满脸痛苦地说:“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跟我说一下,我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孙敏敏不屑地提了提嘴角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你,有什么用?感情是不会听别人劝说的。”她沉吟了一下,坚决地说:“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说的?离吧。至于孩子归谁,再说。我要走了,明天我就回来办协议离婚。你先给我弄个单身宿舍,后天开始,我们就正式分开过。” 陶顺仁急得额上的汗都出来了,颤抖着嘴唇说:“你,不能这么急,等暑期里办好不好?现在就离,我们还怎么在学校里呆啊?不要说老师的议论,光这么多学生看着你,就受不了。” 孙敏敏愣住了。这倒是真的,这么多学生的口水淹也能把你淹没,眼光盯也能把你盯矮啊。她冷静地想了想,才说:“暑期里就暑期里吧。不过从明天起,我们就开始分居。”说着拉过呆若木鸡的弟,摔门而出。 在回娘家的路上,孙敏敏经过考虑,对弟说:“卫星,姐求你一件事。” 卫星说:“什么事?” 孙敏敏说:“你回去,今晚这事,千万不要对爸爸妈妈说,啊?” 卫星问:“为什么?” 孙敏敏怕老人知道了这事,不仅不支持她离婚,还没完没了地劝她不离,跑来给她添乱。对他们这种老古派,她只能搞突然袭击。既成事实以后,他们也就没办法了,否则,有得跟你搞了。 孙敏敏嘴上则说:“姐丢不起这个脸。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别人知道了,姐以后还怎么做人?” 弟哀叹一声说:“我没想到姐夫会这样。平时看上去,挺老实的嘛。唉,今晚真倒霉,我不来就好了。” 孙敏敏进一步说:“你说出去,姐可是要生气的。” 朱金和的安静和冷淡,让孙小琳的心情越来越好,工作也越来越顺手。她在努力工作的同时,也在静静地观察着朱金和和孙敏敏的变化。 那天跟宋老师说了以后,学校里的气氛变了。一些老师的神情开始暧昧起来,不是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就是三五成群地俏声议论,含沙射影地大声说话,有的还异常兴奋,对社会上的腐败现像和情感之风格外感兴趣,有空就要谈论这个话题。 孙小琳知道她的一箭三雕之策开始发挥作用,心里既高兴,又紧张,有时还很矛盾。 她真的希望朱金和和孙敏敏不要出什么事,能改邪归正,收心于各自的丈夫和妻子,恪守传统道德,维持原来的婚姻和家庭,成为一个奉公守法为人师表的领导和老师。所以,她不希望学校里的议论过于强烈,气氛过于紧张,给他们造成太大的压力。否则,很可能会把他们推向痛苦的深渊。 可孙小琳见他们两个当事人好像没事一样,显得很平静,就又有些担心他们继续我行我素地发展下去。那么,到底让他们的婚外情继续发展,让朱金和和陶顺仁的腐败行为自我暴露好呢?还是设法阻止朱金和与孙敏敏的婚外情,让朱金和和陶顺仁在腐败的道路上悬崖勒马好? 孙小琳想来想去,有些吃不准。无论从思想上,还是感情上,她都不希望朱金和出事,她真的很希望他能够一路高升,然后把杨兴宇调到教育系统来,让杨兴宇也尽快摆脱韩少良的控制,真正走到阳光里来。 从这次接管前后的变化看,孙小琳深刻地体会到,有没有一个好的领导和工作环境,对一个人的工作、心情和家庭生活都有很大的影响。所以,她现在越来越迫切地希望自己和杨兴宇都能遇到一个清正廉洁的顶头上司,一个公平舒畅的工作环境,然后凭自己的真本事吃饭,用各自的业绩升迁。 孙小琳也不希望孙敏敏弄得太不堪,或者发生什么不测,她真心希望孙敏敏能够幡然醒悟,迷途知返。因为她与徐林祥不一样,原本是个好女孩,好老师,所以她很想挽救她,帮助她。她毕竟是坐在你一个办公室里的同事。她出什么事,总是不好的,学校的名声也不好听。 可是,孙小琳发现孙敏敏却并不这样看待她,甚至还对她越来越怀疑,提防,不友好了。真的,自从那次谈话以后,孙敏敏变得更加神秘,更加敏感。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话也越来越少。 在办公室里,孙敏敏总是显得心事重重,不声不响,有时还像丢了魂一样走进走出,转来转去。让人看着,心里很难受,却又不好说她什么。 孙小琳有时主动跟她搭话,她也爱理不理的,有些走神和冷淡。更让孙小琳深感不安的是,孙敏敏明显对她有了怀疑和敌意。 平时,除了小心谨慎,嘴巴紧闭外,孙敏敏的办公桌上一直收拾得干干净净,电脑加密码,手机随身带,连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异常。 孙敏敏好像怀疑我了,对我产生了误解。孙小琳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可能以为我是她的情敌和政敌,在背后有意搞她。 真是天地良心,我是为了你们好,想阻止你们在婚外情和腐败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才这样做的啊。可这种事又不能跟她解释,也不能给她做什么事,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孙敏敏与朱金和在暗地里不知走到哪一步了?她与陶顺仁的关系又怎么样?这些天,孙小琳从孙敏敏的神情上看出了一些变化,但究竟是什么样的变化,孙小琳判断不出来,所以想试探性地问一问她,看她怎么说。 于是,这天下午第二节课,她们两个人都在办公室里。孙小琳稍稍等了一会,转头看着她说:“孙主任,不是我多事。最近,你有没有注意到,学校里有些风言风语,一些老师一直在窃窃私语,好像都是说你和朱校长的。” 孙敏敏眼睛看着电脑屏幕,脸色有些神秘和漠然。她不屑地笑了一下说:“听到了,哼,我无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让他们去说好了。” “那陶校长听到没有?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孙小琳谨慎地问,“我是出于好心,真的。我们毕竟是一对搭档,坐在一个办公室里,我不希望你们出什么事。说心里话,你们的婚姻也是很好的,就像我们一样。我有时对杨兴宇也有些意见,却还是觉得不能有变化,要尽一个女人的努力,保护好这个家庭。婚姻和家庭,对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男人可能无所谓,他们离婚后,小姑娘也能找得到。可我们女人就不一样了,离婚后,要找一个好男人,难啊。我一个亲戚,离婚五六年了,至今都没有再婚。她条件应该也是不错的,在公司当财会,长得也算是漂亮的,三十一岁离的婚,今年三十七岁了,还是孤身一人。她妈为她急得什么似的,她却不以为然。其实,单身女人还是不幸福的。” 孙敏敏这才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也不一定。没有爱情的婚姻,比单身一人更加难受。” 孙小琳心里一动:“你们的感情应该是不错的呀,两人在一个单位,又都是领导,比我们还要好吧?我看,朱校长与张医生的感情也不错。你看他们旅游的时候,那个形影不离、亲昵恩爱的样子,堪称一对模范夫妻呢。” 孙敏敏的脸阴下来,但欲言又止地坐在那里不动。过了一会,她才自言自语地说:“有时,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这话很简单,却透露了许多信息。孙小琳感到有些意外,知道他们夫妻之间可能出了问题,想进一步问一下,却又怕她生气,只能婉转地说: “是啊,勉强凑合的婚姻是不幸福的,但不应该结合的两人生活在一起,也许更加难受,也对双方不利。” 孙敏敏终于忍不住了,有些不愉快地说:“我这么大年纪了,能够把握住自己的,孙主任 ,你就放心好了,谢谢你的关心。” 孙小琳听着这种不领情甚至是谢绝她好意的话,心里有些难受,脸上也有些尴尬,只好不吱声。 下班回到家,孙小琳想想总是有些糊涂,孙敏敏怎么变得越来越怪异了呢?唉,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对待这件事情才好。 等周末杨兴宇回家,孙小琳决定跟他一起讨论一下这件事。 这次,杨兴宇比她先回家,孙小琳回到家里,他已经在烧菜了。于是,孙小琳帮他一起收拾饭桌,很快就开饭了。 正文_第369章在哪里幽会 儿子在妈妈家,他们准备第二天上午去接他,晚上好好地过一次夫妻生活。 两人心情都不错,温馨地对坐着,边吃边说话。孙小琳给杨兴宇搛了一筷菜,看着他说:“这一阵,学校里对朱金和与孙敏敏的事议论纷纷,嗳,兴宇,你说,对这样的事,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杨兴宇想了想说:“应该想办法,让他们的地下情和劣迹早日败露。” “哦。”孙小琳感觉他的想法与自己不太一样,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说,“你是说,让他们的婚外情早点暴露?” “是啊。”杨兴宇肯定地说,“这就像一个人生了肿瘤一样,早发现,早治疗,也许还会有治好的希望。而相反,越发现得晚,就越会恶化,造成的影响也越不好。” 孙小琳善良地睁大眼睛:“是吗?这行不行啊?要是他们的婚外情败露,那两个家庭不就完了吗?” 杨兴宇没有吱声,吃了一会才说:“完了就完了,因为他们的性质不一样,他们不是纯粹感情方面的问题,而是一种典型的腐败行为。朱金和跟孙敏敏肯定先是进行权色交易,然后才发展为权色之恋。而朱金和提拔她丈夫做抓基建的副校长,一定是出于私心。除了弥补占他娇妻的内疚和罪过外,更重要的是为了达成利益联盟,你明白吗?也许他们早已走上了犯罪道路,有很严重的经济问题,你还顾及这种腐败分子干什么?你也太善良了吧?我们的善良,就是腐败分子的温床啊。” 这番话对孙小琳的触动很大,也与她原先的想法很不相同。难道我想挽救他们的想法是错误的?杨兴宇心里还是有些糊涂,就说:“可是,你想过没有?朱金和不出事,能顺利升上去,对我们是有利的。我真的希望他将来当了局长,把你也调到教育系统来。你在韩少良的手下,是没有出息的。” 杨兴宇仿佛不认识她似地打量着她说:“你怎么老是考虑自己呢?你的思想有问题。你作为一个县团级学校的教导主任,也应该从国家利益和反腐倡廉的高度来考虑这个问题。说心里话,我不想让他帮忙。” 孙小琳瞪着他说:“那你那天晚上,怎么答应他呢?” 杨兴宇说:“那天晚上,当着他的面,我不好意思回绝他,才这样答应他的。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升迁,不想依靠别人,更不想依靠他。因为他,哼,对你不怀好意,我一直有些担心。他要是真的做出这种卑劣的事情来,我是不会对他客气的。” 孙小琳愣愣地看着他,觉得对丈夫其实还没有真正了解透彻。 杨兴宇又说:“我相信韩少良迟早到倒台的,我就是熬也要熬到那个时候。另外,我觉得朱金和与韩少良有很密切的利益关系,所以他要是能早日败露,就有可能牵出韩少良。” “是吗?”孙小琳心里又是一动,呆呆地说,“这样说来,我倒真要改变一下自己的思想和策略了。” 杨兴宇温柔地给娇妻搛了一筷菜说:“我们只要不是有意破坏他们,而是顺水推舟地让他们原有的腐败行为早日暴露,这既是一个正直善良和有责任感的人所应该做的,也是对反腐倡廉事业的一种贡献,说不定还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这样一举多得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做呢?”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孙小琳觉得杨兴宇真的比他站得高,看得远,认识深刻,说法也正确。经杨兴宇这样一说,杨兴宇眼前豁然明亮起来,心里也开朗了许多,身上更是充满了力量。 “好吧,那我就改变以前的想法,照你说的去做。”孙小琳沉吟着说,“我来留心一下孙敏敏与朱金和的发展情况,采取一些巧妙的办法,让他们的婚外情早日暴露。然后根据情况,再一步步地揭露他们的腐败罪行。” 杨兴宇点点头说:“不过,你也不要想得太简单。从我上次的斗争情况看,腐败分子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还要注意保护自己,讲究策略,不能跟他们硬拼。否则,我们都有可能会受到伤害。” “嗯,我有数了。”孙小琳愉快地说,抓紧吃完,与丈夫早早地过夫妻生活了。相隔五天,杨兴宇总是等得有些难耐,所以一到周末,她跟杨兴宇一样,开始都有些猴急。等过了一次夫妻生活以后,才能安静下来。 星期一到了学校以后,孙小琳看朱金和和孙敏敏的目光就有些不一样了,但她依然对他们保持着不卑不亢、若即若离、亲切自然的神情和态度。 是的,一个人的思想和认识不一样,看人的眼光和感觉都会发生变化。孙小琳听了杨兴宇的话,把他们看成是腐败嫌疑人以后,就觉得他们的神情和言行真的很是可疑。 于是,孙小琳偷偷留心起他们来,特别是一个办公室的孙敏敏。 通过观察,孙小琳发现孙敏敏越来越不对劲,除了神秘和冷傲外,更多的是不安和烦躁。成天心神不宁,有时连办公也没心思。 孙小琳觉得她很可能会有什么行动,格外注意起她的行踪来。 有一次,孙小琳看见孙敏敏跟谁发了一条微信,不一会就走了出去。孙小琳连忙走出办公室,隐到走廊前面的窗口去看她。 孙敏敏从楼里走出来,先是朝后看了一眼,然后才有些沮丧地朝宿舍区走去。 这是白天,孙小琳不能去跟踪她,只能注意校长室里的动静。但朱金和一直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没有从里面走出来。 还有几次,孙小琳觉得孙敏敏神色有些异常,就去悄悄跟踪她,也没有发现她与朱金和幽会。一次是回宿舍,还有一次是上街,另外一次,她竟然去后面的操场边漫步。 孙小琳觉得陶顺仁和刘红也有些变化。前一段时间,陶顺仁很是春风得意。尽管他有意低调,隐富,却还是掩饰不住仕途得意的心情和暴富起来的痕迹。 这一阵,陶顺仁突然变得沉默寡言,精神萎顿,成天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是与孙敏敏的关系恶化了呢,还是担心腐败问题被发现? 刘红则仿佛犯了错误一样,成天低眉顺眼地坐在办公室里,没有一点声息。她好像在有意回避与其它人的接触,更不敢面对孙敏敏和陶顺仁。有时见了他们,她都赶紧低头绕开。 反正,孙小琳觉得他们都怪怪的,很不正常,却又没有看到他们有什么明显有违常规的行为,也就不好采取什么措施。 很快进行期末考试了,师生们都忙了起来。孙小琳也忙得不可开交,暂时放松了对孙敏敏朱金和的注意。 但孙敏敏却随着暑期的临近越发焦急不安了。这天,孙小琳正在批着自己班级的英语试卷,突然发现孙敏敏在偷偷发着微信。 孙敏敏将身子转向墙的那一面,专注地打着字,发出后,一会儿她的手机就有了回复。她掉头看了孙小琳一眼,又打起字来,然后发了出去。这样你来我往,发了好几个来回。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从她的神情上看,也从自己以前的经历看,孙小琳觉得孙敏敏很可能在跟朱金和发微信,也可能是发约会微信。 孙敏敏的神情似乎很迫切,而对方可能是在拒绝,或者推诿,最后一条微信好像答应了她的要求,她的脸上才显出安稳而又激动的神色。 那么,他们什么时候约会呢?又在哪里幽会?孙小琳心里痒得很,真想知道这个秘密,然后悄悄把这个秘密发出去,点爆这颗隐藏在学校里的腐败弹。 孙小琳的后脑勺密切关注着孙敏敏的动静,却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只管忙着批试卷。她特别留心孙敏敏的手机。她将手机一直放在抽屉里。 从孙敏敏的动作看,她还没有删除这几条微信。要是能看到这几条微信就好了,孙小琳像个地下党一样,高度警觉地关注着身边的敌情。 功夫有负有心人。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孙敏敏突然起身去上厕所。她麻痹大意了,没有把手机拿走,也没有将办公桌的抽屉锁上。 她一走出办公室,孙小琳就紧张起来,心加快了跳动:要不要去看她的手机微信?看,很可能就会发现一个能够让他们早日败露的秘密,可要是被孙敏敏发现,或者被别人看见怎么办?那你这个特务的身份就要暴露,以后我们的关系就不好相处,甚至完全成了敌人,也可能会遭到他们的打击报复。 可是,好奇心和责任感让孙小琳不再多想。她立刻站起来,朝门外看了一下,她不好去关门,只得装作找东西的样子,走到孙敏敏的办公桌前,往抽屉里一看,那只精致漂亮的苹果手机就躺在里边。 正文_第370章危险的约会微信 孙小琳紧张极了,心怦怦直跳。 ()她犹豫着,不敢伸出手去。她从来没有做过这种间谍一样的勾当,这是一种非常冒险的行为,弄不好会把自己推向危险和痛苦的深渊。 但孙小琳顾不上这么多了,决定偷看她的手机微信。她在伸出手前,先奔到门口,伸出头外往看了一眼,见走廊里没人,才迅速走回来,将手伸进抽屉,拿出那只精致的手机,隐在电脑屏幕前翻看起来。 孙小琳紧张得身上都燥热起来,却准确地按出了收件箱里那几条刚刚发来的微信,果真是朱金和的。其中一条说:好吧,那就今晚七点吧。不过,你一定要小心,防止有人跟踪! 真的是约会信! 孙小琳心头一阵惊喜,但他们在哪里幽会呢?她正要按另外几条微信看时,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 孙小琳赶紧将手机放回原外,马上趸回自己的办公桌。刚坐下,孙敏敏就走了进来。孙小琳若无其事地只顾埋头批着试卷,心里却斗争起来,这样做对吗?她又有些疑惑地想,杨兴宇说的话对不对啊?应该是对的。 是的,没错,他们不是一般的婚外情,而是因腐败而产生的感情纠葛。揭露他们,挖出他们,有什么不对呢? 那他们今晚要幽会,怎么办?你又不住校,怎么去跟踪他们呢?就是住在学校里,你也不能去跟踪他们啊。 眼看就要下班了,孙小琳急得什么似的,却又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 这时,孙小琳想到了宋老师。看来还得利用她。可找她谈话已经来不及了,也不能谈,孙敏敏在办公室里,宋老师办公室里也有人。 五点钟到了,孙小琳迟迟不走。她想等孙敏敏走后才去找宋老师。可是孙敏敏也不走,还抬起头来亲热地对她说:“孙主任,还不下班啊?你还要乘一个多小时的车呢。” 孙小琳这才说:“我想把这几份试卷批完了再走。” 孙敏敏整理了一下办公桌,拿起手机和包包说:“那我先走了。” 孙小琳冲她点头微笑:“平时,你和陶校长谁烧饭烧得多?” 孙敏敏脸色尴尬地说:“都是我烧的。”说着走了出去。 孙敏敏走后,孙小琳连忙去看宋老师。宋老师却已经不在办公室里了,她只得整理了一下办公桌,关门回去。 可是在路上,后来到了家里,孙小琳却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就这样让这个机会错过吗?这种机会是很难得的,要想搞倒这种腐败分子,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从今天孙敏敏的神情看,她与朱金和已经打得火热,而与陶顺仁却好像很冷淡。 眼看就要七点了,孙小琳想给宋老师发一条微信,让她今晚去跟踪孙敏敏。 可她一想,又觉得这样做太明显了,会对她和宋老师都不利的。 孙小琳想来想去,终于想起上次朱金和生病的事来,灵机一动,生出一个灵感:就说朱校长身体不好,让陶校长去看一看他,这样,他们不就败露了吗? 对,就这么干! 孙小琳想到这里,连忙放下吃饭的筷子,去包里拿出手机。那给谁发呢?她又犹豫起来,直接给陶顺仁发不好吧?还是给宋老师发好,可怎么跟她说呢? “你怎么不吃饭?发什么呆啊?”妈妈看着她说,“又遇到什么事情了?” “不是的。”孙小琳说,“我想起学校里一件事,先处理一下。” 于是,孙小琳斟酌着字句,打着微信说:宋老师,我下班的时候,在街上碰到朱校长,他说身体有热度,去医院看病。你吃过晚饭,让陶校长去看一看他。他一个人住在学校里,没人关照。我直接给陶校长发微信不太好,你也不要说是我说的,明白吗?我怕别人产生误解,才给你发的。 孙小琳想这样发微信,稍微巧妙一些。发出以后,她的心里安定下来,却也有些忐忑。 她知道宋老师是能够理解这条微信意思的,也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要是一旦出现什么意外,她也好解释一些。她担心这条微信会在学校里引发不测的后果,更担心出现对她们不利的结局。 孙敏敏不知道孙小琳会成为他们婚外情的暗探,依然按着自己的想法行事。 孙敏敏在家里制造离婚理由,跟陶顺仁提出离婚后,没有了退路,当晚就迫不急待地把这个消息告诉朱金和,等待他的回复。 那天晚上,孙敏敏回到娘家,表面上若无其事,脸色平静,有说有笑。见女儿已经睡了,她去看了看她,也去洗脸洗脚,准备睡觉。 弟却一脸的乌云。她娘有所觉察:“卫星,你做啥脸阴阴的?” 卫星嘴一噘:“今晚,我不去就好了。” 她娘将脸凑到儿子跟前:“咋啦?” 孙敏敏赶紧咳了一声,狠狠地乜了弟一眼,抢着回答说:“没什么。他车子开得快,差点碰了人。” 娘心疼地看着儿子说:“以后可得小心点,啊。晚上,你开摩托车出去,我心里就一直提心吊胆的。” 卫星不吱声了。 孙敏敏一坐到床上,就急切地给朱金和发手机微信: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与他已经了断了,具体离婚手续暑期里办。他与刘红在家里幽会时,被我当场拿住,他不得不同意了。现在就看你的了,我嗷嗷等待你的回音! 现在,朱金和的态度,就是她的生命,她的一切。 可是,孙敏敏发出后等了一个多小时,手机没有回音。她又耐心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杳无音信,心里有些发紧:他这个周末没回家,怎么不给我回复呢?打他手机,关机。他在干什么? 孙敏敏胡思乱想着,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觉。 第二天,她娘喊她起来吃饭,她眼圈发青。娘问她怎么啦,她说没什么。但上午开始,孙敏敏度日如年地关注着手机,等待朱金和的回音。 手机却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孙敏敏心里空得难受,在家里走来走去,像丢了魂一样坐立不安。吃了中饭,孙敏敏再也呆不住,不管爹娘怎么挽留,一个人回去了。 她要去看朱金和的邮件。 到了家里,孙敏敏候陶顺仁走后,立刻打开电脑查看邮箱。邮箱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她受不了了,发信说: 阿朱:你在哪里?昨晚给你的微信为什么不回?为什么又关机?我今天不顾一切地从娘家赶回来,是想打开信箱碰一碰运气,或许在网上能如获至宝。 结果,还是空自嗟叹,叹你怎么会把我忘得干干净净?叹我自作多情。你是不是有事啊?你这个大忙情人!我可记着这笔帐! 是的,打开“爱巢”空荡荡,你叫我心里怎么不惆怅?艳阳天又能怎么样,我的情郎究竟在何方?心灵的鸟儿要栖息,幸福的家园在何方?亲爱的阿朱告诉我,孙敏敏的要求谁满足?我有要事要对你说,你快快给我一个回音吧! 一直熬到星期一上午,孙敏敏才看见朱金和匆匆从外面走进校门。她真想迎上去,问他一个为什么。 可这时,有好几个老师站在办公楼上,与朱金和打着招呼。朱金和还是像以前那样,装做视而不见,一头就钻进办公室去了。 孙敏敏简直气坏了,她真想跟过去。我现在是自由身了,有权利公开谈恋爱了,你还怕什么?可朱金和还没有自由。对了,要是朱金和不回应我,或者离不了婚怎么办? 那我不就上当了吗?真的成了可耻的第三者。 爱情其实也是有风险的,跟做生意一样。不,比做生意的风险还要大,弄不好会影响人的一生。 不行,我要去找他。追求爱情是一个人的权利。得不到他,我就不活了。没有爱情,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时,孙敏敏听办公桌抽屉里的手机叮咚一声,来了一条微信。她差不多是扑过去的,见孙小琳抬头看着她,她才极力镇静着,没有立刻拿出手机看。 待孙小琳转过头去看自己电脑,她才悄悄拿出手机打开,果真是朱金和发来的: 我是昨晚十一点才看到你微信的,怕你不便,所以没及时回,想等你上班方便了才回。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我很高兴,也很激动。可你要沉住气,耐心等等。过早暴露,你我以前的一切言行就都变成了可怕的阴谋,你懂吗? 这是一颗杀伤力巨大的*,太可怕了。比陶顺仁与刘红的事可怕得多。现在学校里到处是监视我们的眼睛,我们一定要注意,要更加小心谨慎。我会坚定地朝着这方面努力的,请相信我! 孙敏敏连看三遍,才将它删除,然后给他回了一条微信: 其实手牵手算得了什么?我们是心牵心呢。前两天曾想给你打电话,可又怕被人发现,所以忍住了没和你联系。 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思恋,闭上眼睛,我的世界都是你给的温馨。 正文_第371章她仍旧靠他的微信活命 那么多无聊的时间,是你的爱陪伴着我寂寞的心。 整夜不能入眠的时候,想你反而令我的心得到平静。我耐心等待着你! 发完,孙敏敏才安下心来,投入到工作中去。于是,孙敏敏仍旧靠微信活命,几乎是一天一封地跟朱金和交流感情。 他们进入了一个手机微信和电子邮件传情达意的新阶段,你一封,我一信,默默地倾诉着爱情和心声: 阿朱:孙敏敏真的很爱你,却也始终很矛盾。也许正是在这样的矛盾中,有了反复的思索和玩味,孙敏敏的爱才越发执着和无法自拔? 孙敏敏:爱你的话已说尽,我就用诗来表达吧:天鹅湖边鸟离去,田埂边上土飞扬,双木非林心坎上,一人寂寞把你想。 这样对话时间一长,孙敏敏就不能满足于这种近乎游戏式的文字交往了。尽管中间他们也偶有肉体接触,也有含情脉脉的目光交流,也有意味深长的对话,可孙敏敏还是看不到自己真正的出头之日在哪里。 暑期马上就要到了,她与陶顺仁正式离婚的日子即将到来,而朱金和还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说法。学校正在进行期末考试。学生们都在紧张地复温迎考,老师则忙着出题监考批试卷。她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项紧迫任务,就是要与朱金和进行一次实质性的交谈,以决定自己离婚以后的出路。 这天,孙敏敏将一个班的试卷批好,把分数登记入册后,偷偷给朱金和发了一个微信:今晚七点半,我过来,有要事商量。 孙敏敏知道再不谈,学校一放假,朱金和回了家,见他就更难了。她前一阵曾约过他几次,都未能成功。从“五一”旅游回来的两个多月时间里,她只跟他幽会过四次,都是经过反复考虑,周密安排,才偷偷摸走到一起的,然后又手忙脚乱,根本没有尽兴,更没有深入交谈的时间。 在学校里约会不方便,到外面去幽会又没机会,真是让人焦躁让人愁。还是名正言顺的婚姻好。孙敏敏在心里再次下着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手机响了,朱金和给她回了微信: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冒险进行?不能等到放了暑期再谈吗? 孙敏敏立刻回复说:放了暑期见你容易吗?到时被她看住,你还能脱身?再说,我也等不得,非得放假前与你深谈一次。 过了一会,朱金和回复说:好吧,那就今晚七点吧。不过,你一定要小心,防止有人跟踪! 孙敏敏欣喜不已,赶紧回复: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发完微信,孙敏敏安心地批起了试卷。一直到下班时分,她才回了家。其实已经不能说家了。那晚她当场拿住他们后,就与陶顺仁分居了。 孙敏敏与女儿睡一间屋子,生活用品分开用,经济也各归各。她还偷偷将家里的财产进行了盘点,列出了清单,起草好了协议离婚,想好了财产的分配方案。 他们吃饭虽然还在一起,但饭菜钱两人一个星期一个星期轮流出。这样一来,他们反倒客气起来,不像以前那样一回家就做脸做色,形同陌人,势不两立了。 他们生活在一套房子里,但各自为政,同室异心,互不干涉,乐得逍遥自在。 表面上,他们还是夫妻,对外都装得很像。孙敏敏真的守口如瓶,没有把他们的情事抖出去。这一点陶顺仁很是感激,心中有数,平时对家里的生活,尤其是对女儿还是像以前那样关心,那样照顾,重一些的家务事,他都抢来抢去干掉了。 孙敏敏回到家里,打开菜厨看看,见里面有几个冷菜,就端出来热了热,又烧了一个蕃茄蛋汤。她把高压锅里的饭盛出来,放在微波炉里转了转,喊正在玩着的女儿:“小燕,来吃饭。” 小燕跳出来,坐在一张方凳上看了看桌上的菜说:“妈妈,小燕,不饿。” 孙敏敏唬了女儿一眼:“你别娇生惯养,今晚将就着吃了,明天妈替你买好吃的,啊?” 女儿听话地点点头,还懂事地转过头去喊,“爸爸,吃饭。” 陶顺仁正在阳台上修一扇前阵被大风吹坏的窗子,女儿喊他,他就说:“你们先吃吧,爸修好了再吃。” 孙敏敏坐到桌上,不声不响地跟女儿先吃了。吃了饭,女儿去客厅开电视看,她去卫生间冲澡。冲完澡,她换了一身散发着阳光味的干净连衣裙,对着镜子开始打扮。 孙敏敏像女孩约会一样精心地打扮着,淡淡地画眉,认真地抹口红,还吹了头发,用梳子用力地卷着额前的刘海。在镜子里照了又照,觉得自己的瓜子脸还是那样细腻白嫩,漂亮耐看,眼角一斜,甚至还有些妩媚。她的身材依然挺拔苗条,胸脯丰满性感……孙敏敏对自己更加有信心了。 可是,孙敏敏刚走出卫生间,女儿就掉头看着她,眼睛瞪大了。她吃了一惊,连忙退回去,重新照镜子。 孙敏敏发觉自己打扮得太不像一个妈妈了。口红鲜艳得要滴血,刘海翘得如鸡冠。她用纸把口红蘸淡一点,拿梳子将刘海压低一些,淡雅得看不大出打扮痕迹了,才走出来,对女儿说:“小燕,你玩一会,就早点睡,啊。妈今晚去办公室里批试卷,要晚一点回来。” 小燕点点头。 正埋头在桌上吃饭的陶顺仁,抬头怪怪地看了她一眼。 孙敏敏走出家门,还不到七点。她太急了,时间还早,就只得先去校园里转了一圈。她见办公楼上灯火通明,才向楼上走去。 两个教师办公室里都有老师在批试卷,没有空调,只有一只吊扇在一摇一摇地转着。 孙敏敏打开教务处办公室,走进去,故意将办公桌抽屉抽进抽出,理了理试卷,心烦意乱地忙了一会。 晚上,孙小琳没来,她觉得很自在。但要到朱金和宿舍里去幽会,她还是有些紧张。 孙敏敏刚才有意先走,故意把女儿丢给陶顺仁,是想让他哄女儿睡觉,用女儿来拖住他,让他没法跟踪或者监视自己。 等到七点二十分,孙敏敏才关门走出办公室,见别的老师都在伏案办公,谁也没在意她,才悄悄走过去。 她从东边楼梯下到二楼,往西边看了看。副校长室里只有于安明一个人,她就知道,陶顺仁还在家里。 最东边校长室的门关着,朱金和肯定在宿舍里等我。孙敏敏的心莫名其妙地加快了跳动。她迅速往楼下走去,去上厕所。 小了便出来,见没人注意,孙敏敏才往生活区走去。走在路上,她碰到吴兴培,招呼说:“吴主任,还去办公啊?” 吴兴培冲她点点头说:“孙主任,你回去了。” 孙敏敏嗯了一声,平静地走过去。走了几步,她不放心地往后看了看,确认后面没人,才昂首挺胸地往前走去。 到了生活区,孙敏敏转到东沟沿,然后朝最后面那排宿舍走去。来到朱金和宿舍楼的楼下,孙敏敏前后左右环顾了一下。 这时,整个生活区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将树影投在水泥路上,显得昏黄朦胧。 朱金和宿舍的后窗关着,窗帘也拉上了。他肯定开了空调,作好了准备。孙敏敏不由自主地伸手压在胸脯上,感到胸中有头小鹿在激烈地冲撞。 孙敏敏放轻脚步,踏上楼梯,小心翼翼地走上四楼。见朱金和隔壁于校长的门关着,门缝里也没有灯光,她才跨上去,急切地走到朱金和宿舍的门前,稳了稳神,理了理头发,才举手敲门。 门轻轻开了,只开了一条缝。 孙敏敏像影子一样闪进去。跟前几次一样,朱金和的姿体先于语言激动起来。朱金和最习惯,也是她最向往的,就是朱金和一见到她,张开双臂将她紧紧裹在怀里。然后带着一股男人特有的气息,用嘴巴雨点般地把她淹没。 只一会儿,孙敏敏就被稀里糊涂地放倒在床上,真的变成了一条亮小琳的小鱼。小鱼在他激情的小溪涧里,开始活崩乱跳在动起来。 是的,现在的朱金和就是她渴望已久的,能让她复活的小溪。溪水潺潺,迅速把快要发僵的小鱼托浮起来,温热变暖。 鱼水之欢后,鱼和水都平静了下来。一条巨大的银亮亮的鱼从溪水中滑出来,安静地看着还在微微起伏的溪水。溪水心满意足地荡漾着微笑,浑身闪着淋漓的汗光,期待地凝视着鱼。鱼扭了扭美妙的身子,张开樱红小嘴,开始与溪水对话。 鱼说:“我现在是条自由的小鱼了,要游到哪里就哪里,可以不受任何拘束。” 溪水说:“可我这条溪水里还隐藏着一口网,你盲目地游进来,要被活捉的。” “所以,你如果真在乎我的话,就应该尽快将这口网拆除。” “结网容易拆网难啊,而拆了网要再结网,就难上加难了。” “我不怕,最多来个鱼死网破。” 正文_第372章他们像演寓言剧 “那是一条愚蠢的鱼。愚蠢的鱼,是不会得到真正幸福的。” “鱼再也不想离开溪水了。离开水的鱼,就是一条死鱼。” “溪水何尝不渴望天天与鱼在一起,享受鱼水之欢啊。溪水里有了鱼,才是活水,没有鱼的溪水就是一潭死水。” “现在这条小鱼已经跳到了岸上,再不把它放到溪水里,它就要死了。” “溪水也急啊,日思夜想,曾多次动手拆网,可是却被网死死缠住,溪水使劲挣脱都挣不脱,实在没有办法哪。” “世界上没有拆不了的网。” “可是那网已经怀疑那条鱼与溪水有关系,不仅死也不松手,还想利用种种办法与别的网联盟,要将它们一网打尽啊。” “那你说,这鱼该怎么办?就让它在岸上等死吗?” “还是耐心地等等吧。溪水会想办法的。” “要等多久呢?鱼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了,要等到白发苍苍吗?” “快了。在爱的煎熬中,鱼的理智就是一种智慧,鱼的耐心就是一种毅力,有了这智慧和毅力,它和溪水才有幸福啊。” 他们像演寓言剧,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对话。朱金和一边对话,一边不住地看手表,多次催她早点回去。 孙敏敏却恋恋不舍,就是不肯起床走。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快晚上十点了,再不回去,陶顺仁会起疑心的。 尽管他们已经分居,陶顺仁也同意离婚。但他们毕竟还住在一套房子里,陶顺仁是被逼无奈才同意离婚的,跟刘红的关系也许只是一种报复式或者是补偿式的婚外情。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被陶顺仁发觉她与自己的顶头上司有染,就会出现多种意想不到的危险。一是陶顺仁的思想会反弹,会以此为由不同意跟她离婚,二是陶顺仁会抓住这个机会整倒朱金和,三是陶顺仁会像传统男人一样,采取极端的报复措施,弄得他们身败名裂。 朱金和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一边分析给她听。如果与陶顺仁正式离婚以后,他也设法与妻子张医生离婚,然后才慢慢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样,他们的名声保住了,也可以名正言顺地结婚了。 可是,一旦动了真情的女人就会变得很痴情,而痴情的女人都会变得很傻,很弱智,甚至很疯狂,不计后果。 现在的孙敏敏就是这样。面对还不是自己正式丈夫的朱金和,她一点顾忌也没有,也不听劝告,慵懒地躺在他的怀里,迟迟不肯坐起来。 朱金和只得扶她坐起来,帮她穿衣服。孙敏敏还是恋恋不舍地站在他的床前,磨磨蹭蹭地不肯离去。 “敏,快走吧。”朱金和倒是比较冷静,一边吻着她一边说,“我们现在还处在白色恐怖的包围之中,随时都会出现危机,我担心我们的背后有眼睛,真的,你只要不走出我的宿舍一步,就有被人堵在门内的危险。” 孙敏敏说:“不会的。我们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学校里除了有人怀疑外,没有人真正发觉我们。和,我再呆一会,就走,好吗?” 说着又抱住他吻个没完。婚外情跟夫妻感情就是不一样,它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和偷偷摸的刺激感,每次幽会都有一种不安全感,甚至还有一种生离死别的留恋和惆怅。 所以,他们从碰面到现在,几乎一直缠绵在一起,或坐或躺,或立或卧,真是如胶似漆,鱼水不分啊。 眼看要十点了,外面的脚步声渐渐稠密起来。晚办公和晚自习回来的师生陆续走进了生活区。 “快走。”朱金和听到声音,立刻把她从怀中推坐起来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其实这时,已经来不及了。一个脚步声响亮地走上来,停在门外不动了。 “咳,朱校长。”外面的人咳嗽一声喊。 朱金和惊得身子一跳,孙敏敏也一下子吓白了脸。她听出这是陶顺仁的声音。他们倏然分开,狼狈地站在床前,不知所措。 “啪。”朱金和欲盖弥彰地将电灯关了,将孙敏敏的手紧紧抓住,好像怕她逃跑似的。 “朱校长,你开个门。”陶顺仁压低声说,“你身体怎么样啊?刚才有老师来说你身体不好,我来看看你。” 原来真的有人跟踪我?孙敏敏一阵心惊肉跳,站在黑暗里瑟瑟直抖。朱金和将她按坐在床沿上,一只手紧紧掩住她的嘴巴,屏住呼吸不吱声。 “咚咚。”外面开始敲门,敲了几记,陶顺仁才自言自语地说,“奇怪,我刚才看到里面还亮着灯光的,怎么就没有灯光,也没有声音了呢?” 朱金和镇静下来,赤着脚把孙敏敏轻轻扶到卫生间,关在里面,然后退到床上,躺下来,假装被吵醒的样子,沙哑着嗓子说:“谁呀?” “我,朱校长,我是陶顺仁。” “哦,陶校长,我睡了。” “你身体怎么样啊?” “没什么,出一身汗就好了,跟上次一样,你回去吧。” 谁说我身体不好?朱金和感觉有些奇怪。但他马上意识到,这可能只是别人让陶顺仁来捉奸的一个借口,他将计就计地这样应答。 这个门是不能开的,一开,学校马上就会沸腾起来。 “那好,朱校长,你要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就打我的手机,啊?” 朱金和回答说:“好的,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门外脚步声下去了。到了楼下,一个女的声音模糊地传上来:“陶校长,朱校长身体怎么样啊?” 陶顺仁说:“他睡了,没开门。” “没开门?”另一个女人惊讶的声音。 竖直耳朵的孙敏敏分辨出,前一个是陆红梅的声音,后面是宋老师的声音。她吓得坐在马桶上,气都不敢透,竖着耳朵继续听着下面的动静。 “应该让他开门,看看他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宋老师鼓动说,“他一个人住在学校里,没人照顾,你应该进去看看他。” 我的天哪。孙敏敏心里直发毛,这人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哪?她这话的口气,分明说我在他这里。她是怎么知道的呢?好奇怪! “陶校长,今晚,孙主任老早就回家了,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宋老师用提醒的口气问陶顺仁。 陶顺仁沉默。过了好一会,才嘟哝了一句:“我,不知道。”说着,往远处走去了。 孙敏敏这才松了一口气,悄悄走出来,不敢拉灯。她像幽灵一般站在黑暗里看着朱金和。朱金和余悸未消,叹着气说:“妈的,差点把我吓死了。怎么样?背后真的有眼睛吧?太可怕了。” 孙敏敏还是固执地说:“所以,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偷偷摸,迟早要身败名裂的。” 朱金和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看来,我们真的有危险。” “那怎么办?”孙敏敏扑入他怀里,哧哧地哭了,“你快想想办法吧。” “真的要逼上梁山了。”朱金和下着决心说,“你快回去,等我的消息。要是他再上来,或者跟宋老师她们一起上来,让我开门,那就糟糕了。” 孙敏敏这才抹着眼泪,匆匆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门,闪出去,像逃一样下楼,再绕到东边沟沿转回家。 孙敏敏不声不响地开门走进去,见陶顺仁一反常态,正静静地坐在客厅等着她,她心里好一阵慌张。 陶顺仁第一次用不认识似的目光打量着她:“你今晚到哪里去了? 孙敏敏白了他一眼,往卫生间里钻:“你没权利问。” 陶顺仁追过来,孙敏敏啪地把他关在门外。 陶顺仁气得在门外大声说:“你说今晚去办公室批试卷的,可你老早就离开了办公室,你究竟到哪里去了?” 孙敏敏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今晚,怎么突然追查起我的行踪来了?” “别忘了,我还是你法律上的丈夫。”陶顺仁生气地说,“你是不是在他那里?他老早就在宿舍里休息了,说是有病。我很怀疑。” 孙敏敏急了,打开门,冲着他喊:“你说他是谁?你不要诬陷人好不好?今晚,我去外面玩了。” 孙敏敏慌不择路地说着谎。 “去外面玩?天方夜谭。”陶顺仁发出一连串疑问,像棒槌一样往她头上砸下来,“去哪里玩?玩什么?跟谁玩?” 孙敏敏再次啪地关紧门。她实在回答不出这些问题,只得耍着无赖说:“哼,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就是我像你一样,跟人去偷腥,你也得当场拿住我,才算有本事。” 陶顺仁愤怒地说:“这婚,我不离了,我们扯平了,我不欠你了,还离什么离?” 孙敏敏说:“不离?不离我就去法院起诉离婚。我有你的证据,你有吗?” 他们坐在客厅里,整整吵了半夜,才精疲力竭地各自回房,关门休息。 朱金和感到自己真的危险了。 早晨一上班,他就感到气氛不对。陶顺仁还像以前一样在办公室里正襟危坐,但脸却阴得像要下雨一样。 正文_第373章爱情真正的赢家 朱金和习惯每天早晨在走进自己办公室前,都要到副校长室里去转一转,把要商量的事说一说,然后再回自己办公室,类似于一些单位里的早前碰头会。往常,他心里尽管有些内疚,但面对情敌还是很坦然,很自信的。 正式结婚以后,陶顺仁从名份和肉体上得到了孙敏敏。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生活在一起,可以随心所欲地过夫妻生活,可以形影相随地同进同出,可以手挽手地走路,昂首挺胸地骄于人前,可以互相体贴互相关心互相制约互相监督,可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以共同创造并积累财富,可以生儿育女,一生相守,白头到老……可能说陶顺仁就是爱情的赢家吗? 而朱金和则名不正言不顺。不能在人前与她有稍微亲昵一些的言行,不能想她就能见她,见她就能亲她……总之一句话,他不能公开地亲近她。只能偷偷地想念她,与她暗送秋波,对她暗中关怀,跟她暗地里来往。 他们没有互相制约和监督的权利,没有互相关心体贴的理由……他们在别人面前,只有故作镇静的虚伪面孔,只有公事公办的冷漠嘴脸,只有言不由衷的尴尬应付,可这就能说他是一个爱情失败者吗? 不能!而恰恰相反,朱金和已经成了爱情的真正赢家。他凭着自己的权力征服了孙敏敏的身,继而又征服了她的心。征服一个女人的心,才是爱情真正的赢家。 以前,这个失败者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还对他感恩不尽,敬畏有加,在利益上结成了生死同盟。而今天,这个失败者好像突然醒悟,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从门外看到他,朱金和就禁不住有些紧张。在向他办公室里走去时犹豫了一下,脚步也放慢了。以前,陶顺仁对我是那样的尊重和敬畏,现在却似乎把我当成了仇人。一夜之间,态度就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陶顺仁肯定已经怀疑我们了。昨晚,他突然来敲门,不是他跟踪孙敏敏,就是有人发现后告诉他的。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征兆。 好在昨晚我没有开门,否则今天就难堪了。只要不被当场抓住,我就不能承认。一承认就完了。我们要离婚,然后重新组合,也要搞得名正言顺一些。否则太尴尬,也对自己的名声和前途有严重的影响。所以,朱金和在表面上还是要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样,跟他去商量工作。 朱金和走到副校长室门口,陶顺仁都没有抬起头来看他。他脸上的肌肉却搐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狰狞可怖。 朱金和见了,心头升起一股强烈的内疚和负罪感,心里有些刺痛,脸上也发热起来。他想转身走开,可不甘失败的性格不让他退缩,逼着他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这可不能怪我啊!朱金和心里为自己开脱着说,要是这种爱也是罪过的话,那你就只能怪上帝,怪自己,不能怪我们。 我们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爱情是自私的,残酷的。你还是放弃她,跟刘红结婚吧,其实刘红也是很不错的。否则,你后半生就会更加难过,更加不幸。没有爱情的婚姻是痛苦的,我现在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想跟孙敏敏结婚的。 因为我已经爱上了她,由开始的交易到现在的真爱,我们的性质已经变了。再说,一个男人戴绿子的日子能过吗?那真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生活啊,你还是想得开一些,跟她离婚吧。 朱金和在复杂矛盾的心情中走到他办公桌前面。 要是以前,他只要一走到门口,陶顺仁就会立刻恭敬地转身看着他,或者站起来,跟他面对面地站着说话。 而今天,朱金和在他面前站了一会,他都没有抬起头来。 朱金和在陶顺仁前面尴尬地站着。陶顺仁还是阴着脸,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只顾埋头看着一份资料。 “咳,”朱金和轻轻咳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客气地说,“陶校长,学校里那几个新建的工程,验收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陶顺仁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马上又垂下头,冷淡地说:“都验收好了。” 陶顺仁的语气很冲。朱金和暗暗吃了一惊。但他还是热情地说:“审计工作什么时候开始?这件事,你要重点抓一下,不要审出什么事情来。” 陶顺仁不吱声。办公室里的气氛紧张极了。 朱金和有些受不了,转身往外走去。 “这件事,你得亲自抓。”陶顺仁闷声说,“我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朱金和回头说:“好的,什么时候,我们议一议这件事。”他昂首挺胸往外走去。 但还没走到门口,陶顺仁却突然叫住他说:“你等一等。” 朱金和身子一震,站住了。他慢慢转过身来,见陶顺仁的两手在办公桌上绞着,知道他这个时候的内心复杂极了,就有些紧张地等待着他开口说话。 “你坐一会吧。”陶顺仁指指前面的沙发说。朱金和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压住心跳,瞭开眼皮瞧着他。 陶顺仁也仿佛不认识一般地打量着他,许久不出声。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两人都只听到对方压抑着的心跳声和喘气声。 “陶校长,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朱金和先发制人地说,“有话就说吧,不要有什么顾虑。” 陶顺仁尴尬地一笑,才问:“你昨晚身体不好?” 朱金和的心一沉,脸却依然保持着平静说:“嗯,有些热度,你来的时候,我正吃了退热药出汗呢,所以没有开门。” “哦?是这样。”陶顺仁疑怀地哦了一声。 朱金和脸热辣的,都快挂不住了:“谢谢你的关心。” 陶顺仁像审视一个撒谎的学生一样,默默地注视着他:“这算什么关心?” “谁告诉你,我身体不好的?”朱金和眼睛惶惶地眨着,不敢正视他。 “嘿嘿。”陶顺仁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朱金和越发心虚了,真想站起来躲开去。可他不能走,一走,就不打自招了。 他相信,到目前为止,陶顺仁对他还只是怀疑而已,所以他完全可以装聋作哑地坚持下去。只要没被当场抓住,我就不能承认。一承认就完了,受到伤害的不只是我和孙敏敏,更大的是你陶顺仁啊。 你受得了这个打击吗?你又担当得起这戴绿帽子的名声吗?所以不管为了谁,我都不能承认,更不能告诉你。 陶顺仁终于鼓起勇气,结巴着问,“你昨晚,真是一个人,在宿舍里?” 朱金和装作惊讶万分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陶顺仁见他这样吃惊,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也明朗了许多。他不自然地笑了笑,才轻声说:“我随便问问。可能是我多心了。” 朱金和索性追问:“陶校长,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议论了?” 陶顺仁点点头:“是的。好像是五一旅游回来以后吧,学校里气氛有些不正常,你没有觉察到?” 朱金和说:“没有。” “许多老师背后都议论纷纷,我问过别人,谁也不肯告诉我。”陶顺仁实话实说,“他们好像在有意回避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宋老师神秘地来告诉我,说你身体不好,躺在宿舍里,让我来看看,说她们女人家,到男同志宿舍里来不方便,我就来了……” 朱金和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有些难堪地说:“奇怪,她们是怎么知道我身体不好的呢?”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种小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陶顺仁眯眼盯着他,犹豫了一下说:“不瞒你说,让我怀疑的,不是你,而是孙敏敏。她昨晚老早就离开了办公室,没有回家,却很晚才回来。我问她,她又吱吱唔唔的,说是到外面去玩了。问她到哪里,她又不说。你说,一个从来不到外面去玩的女教师,怎么会突然到外面去玩了呢?这小镇上有什么好玩的啊?” 朱金和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口。他在心里不住地埋怨着说:这个孙敏敏,怎么就那么笨呢?连谎话都不会说,唉,要是真的不能自圆其说,或者说漏了嘴,我还怎么面对他?怎么去见人哪? 这时门口一暗,孙小琳走了进来。 朱金和像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想抓住她巧妙脱身。但心里也有些担心,怕她一来,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那就更完了。 朱金和朝孙小琳转过身,像不认识她似地打量着她,希望她开口说话。 孙小琳款款走进来,先是朝他们两人看了看,然后不卑不亢地冲朱金和说:“朱校长,你们在商量事情?没有打搅你们吧?我想问一下,这个暑期的值班表,你排了没有?” 朱金和这才从尴尬状态中走过来,以一个正校长的口气说。 正文_第374章天衣无缝地演着双簧 “还没有,你排一下吧,老师就不要安排了,学校领导班子成员一天一轮。十个人,从七月十日起,到八月二十日止,正好四个循环。你最好先去问一下他们,有特殊情况的,可以排开,也可以到时互相调换。” 孙小琳说:“好的,我这就去排。”说着想走。 这时,陶顺仁却把目光扫过来,盯着她欲言又止。孙小琳心里有些着慌,她知道他们的这个阵势,肯定跟昨天晚上的情事有关。 昨天晚上,孙小琳一直有些隐隐的不安。今天来上班,她更是有些莫名地紧张。可一走进学校大门,她就感觉什么事也没有。 门房里的人神色正常。孙小琳走上办公楼,碰到几个老师,也都互相微笑致意,表情自然。走过两个教师办公室,里边的几个老师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没有出现她想像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情景。 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难道昨晚宋老师没有行动?宋老师还没有来上班,孙小琳无法从她的脸色上进行判断。就是宋老师来了,她也不能去问她。 在观察疑惑和忐忑不安中,孙小琳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孙敏敏已经坐在里面了。她很平静,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孙敏敏只是眼圈有些发黑,神色有些疲惫,可能是晚上没有睡好吧。 见孙小琳走进去,孙敏敏抬头淡淡地招呼说:“来了。” “来了。”孙小琳应答一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打开电脑忙起来。 她一边工作,一边关注着孙敏敏的表情。却看不出她有很明显的变化。孙小琳就想以工作的名义,去两个校长室里侦探一下情况。 孙小琳站起来,走出办公室,往东走去。她走到副校长室门口,看见朱金和也在里边。两人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头,里边的气氛也有些尴尬。 孙小琳就知道昨晚已经发生了事情,但没有她估计的那么严重。 于是,孙小琳走进去问朱金和这个问题,其实她知道这是她的责职,她排好了,再去征求朱金和的意见也可以。朱金和之前好像有些难堪,她这样一问,朱金和才恢复过来,跟她说得很详细。 可孙小琳刚想离开,陶顺仁的目光就向她扫过来,锐利,暧昧,也有些可怕。孙小琳的心一颤,有些紧张,不敢看他。 孙小琳尽管知道宋老师不会出卖她,可还是有些担心。 果真,孙小琳刚走到门口,陶顺仁就开了口:“孙主任,你等一等。” 孙小琳一惊,停在门口不动。她镇静了一下,才转过身,静静地看着陶顺仁变得有些发紫的脸色,等待他开口说话。 陶顺仁显然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的嘴唇嘟嗦着,慢慢地说:“孙主任,昨天晚上,你是怎么知道朱校长生病的?” 孙小琳吓了一跳,宋老师真的出卖了我?完了,她怎么能这样呢?孙小琳慌了,脸色顷刻涨得通红。可她知道不能承认,一承认,自己就要遭殃。 孙小琳迅速镇静下来,装作吃惊而又有些不安地说:“什么?朱校长昨晚又生病了?我不知道啊?我才来上班哪。” 朱金和也意外地转过头来,一眼不眨地盯着她。那种目光实在是太可怕了,孙小琳惶惶地别过脸,不敢看他。 陶顺仁自主自语地说:“怪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孙小琳从陶顺仁的脸色和这句话中听出,他还只是怀疑,就有意追问:“陶校长,是谁说我知道朱校长生病的?” 她知道不追问一下,朱金和就会怀疑她,然后……她就危险了。 陶顺仁讷讷地说:“昨晚九点多钟,我在办公室里办公,宋老师突然走进来说,朱校长身体不好,睡在宿舍里,你去看一看吧,我们女同志,去一个男同志宿舍里不太好。我问她,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说是听人说的。” “她有没有说是我说的?”孙小琳慌强作镇静地看看朱金和,又瞧瞧陶顺仁,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她只是说,听人说的,你怎么,就问我呢?这种事,是不能乱猜的。我,第一节课,还有监考,我走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孙小琳知道再不走,就要露馅了。她要去跟宋老师说一说,让她千万要替她保密,否则,她想早日让他们败露的目的达不到,还要引火烧身啊。 孙小琳一走,这边的陶顺仁望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脸上布满疑云:“你看,一向都很正统的孙主任,神情也是这样异常,真的让人费解。” 这时,朱金和听到楼上传来孙敏敏的声音,为了打消他的怀疑,他竟然冒险地说:“你这样怀疑,叫孙主任来问问,不就明白了?” 陶顺仁没有反对。 朱金和走出去,到教务处办公室门口,对坐在电脑前的孙敏敏说:“孙主任,你下来一下。”他的目光与猛地抬头的孙敏敏相遇,脉脉盯了一眼,使劲给她眨着眼睛。 孙敏敏故意用警惕的样子问:“什么事?” 朱金和说:“我在陶校长办公室里,你来一下。” 过道里几个老师好奇地朝他们看。陆红梅老师还闻声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 孙敏敏心领神会地冲他点点头,站起来往外走出来。朱金和退回到副校长室里,有些焦躁地在那里踱着步,不无紧张地想,她应该懂得怎么应对吧?就说到哪个学生家里去家访不就行了吗?难道陶顺仁还去调查不成? 朱金和真想给孙敏敏发个微信,教一教她。可这时已经来不及了。孙敏敏已经走到了门口,一脸端庄地走进来,故作不快地看着他问:“找我什么事?” 朱金和严肃地说:“你昨晚究竟到哪里去了?害得陶校长替你担惊受怕,还产生了许多联想,你就把真实情况告诉他吧,夫妻之间应该互相信任,说实话才对。” 孙敏敏转脸怒视着陶顺仁,提高声说:“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陶顺仁赶紧站起来,将办公室门关了:“你说话轻点好不好?” 朱金和装腔作势地打着圆场说:“孙主任,有话好好说,啊?不要动不动就使女孩子脾气。”然后巧妙地提示她说,“你昨晚到底是去家访还是去玩了?要说实话。不能老是让陶校长替你担惊受怕。” 孙敏敏受到启发,眼睛亮了。但她没有马上顺着朱金和的话说,而是依然气咻咻地说:“人家有事,稍微晚一点回家,他就追根究底,谁受得了啊?” “夫妻之间都是这样的。”朱金和笑笑说,“陶校长算得是开明宽容的人了,你要是碰到厉害的,更受不了呢。就像我家里那位,我稍微晚点回家,不说清楚,她就跟我吵得不能睡觉。” 朱金和句句在替陶顺仁说话。陶顺仁脸上渐渐有了亮光:“将心比心,要是我这样,很晚回家,又不说去了哪里,你能罢休吗?” 孙敏敏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我不是去家访,还有哪里可去啊?我就是不告诉你。” 陶顺仁脸涨得通红,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朱金和又当师娘又当鬼地说:“孙主任,你怎么对陶校长这么凶啊?这样做,是不对的。” 孙敏敏一箭双雕地说:“我还没到凶的时候呢,马上就要放暑假了,等放了暑假,我还要凶,还要出出他的丑呢。” 陶顺仁难堪地抖着手,求救似地说:“朱校长,你看看,她多么凶啊。唉,她还一直吵着要与我离婚。我怕丢脸,就没跟你说。今天,反正她不怕丢脸,我就干脆跟你说了吧。你是我们的媒人,我们走到这一步,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陶顺仁以为朱金和还不知道他们家里的事情。 孙敏敏逼视着他说:“走到哪一步?你有胆,就给朱校长说说。”她边说边给朱金和使眼色。与他天衣无缝地演着双簧戏,把蒙在鼓里的陶顺仁弄得一惊一乍。 陶顺仁不好意思说他与刘红的事,低下头,不敢抬起来。 朱金和对自己扮演的角色,既得意,又害羞:你现在真是既做师娘又做鬼。可不这样做能脱险吗? 他继续演戏:“我看你们都要改改才行。虽说我这个媒人不包你们一生一世,但看着你们这样吵架,心里总是不太好受。” 孙敏敏要把陶顺仁最害怕的事情说出来,朱金和用眼睛制止住了她:“孙主任,你就别得理不饶人了,男人都是要面子的,这一点我最知道了。” “我真搞不懂,我对她这么好,她就是看不惯我,就是要跟我过不去。”陶顺仁感激地看了朱金和一眼:“其实离不离婚,我也无所谓,就是不要搞得大家像仇敌一样,这样多难过啊。好合好散嘛,对不对?” “对对,”朱金和忙不迭地点头,这是他最想听的话,“如果真的没了感情,两人呆在一起,日子也确实不好受。我想,两人最重要的,还是要互相理解,互相支持。” 正文_第375章鱼与水的对话 孙敏敏说:“就是,我已经忍无可忍了,只是看他是副校长,丢不起这个脸,才没有……” 朱金和不无得意地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不是清官,就更断不了了,我走了。” 他知道,现在是结束演戏的最佳时机。他与孙敏敏交换了一下目光,站起来,打开门走出去。孙敏敏也跟着他走出办公室,头也不回地走了。 但学校里其它老师却依然疑云重重。他们对朱金和越发猜疑,提防,回避,甚至不听使唤。这使朱金和感到十分尴尬,难过。 朱金和天天像有谁催促似的烦躁不安,度日如年地捱着日子。他像一头寻找出口的笼中狮,不住地在办公室里打着转。 这些天,朱金和发现学校里许多老师都在背后议论纷纷。他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脸色诡秘,神情兴奋,眼睛异常明亮,不是交头接耳地议论,就是有说有笑地窃窃私语。 有人一听别人的话,脸就突然像见了鬼般愕然,然后把眼睛瞪得如鸡蛋:“真的?这不是谣言吧?” 要是见朱金和从旁边经过,他们就会倏然收口,旁顾左右而言他。 有人见他走来,咳一声,他们便一转身,作鸟兽散。 这种种情况,都弄得朱金和尴尬万分,非常生气。 但朱金和知道到目前为止,他们还只是停留在猜测和想像阶段。要是他们掌握了什么证据,那还了得?那就等于是引爆一颗*,那将是一种怎样可怕的局面啊?他简直不敢想像下去。 朱金和平时特别谨慎,非常克制,无奈孙敏敏却意乱情迷,太心急,也出奇地大胆,居然在照像时拉他的手,在旅游的宾馆里跟他幽会,引起了他妻子的怀疑和许多老师的猜测,使他陷入了无法在这里呆下去的尴尬境地。 一次,朱金和见三四个人站在办公楼的东山墙边议论。他鼓起勇气走上去问:“你们在议论什么哪?神秘兮兮的。” 教语文的季老师脸色不自然地笑笑说:“没什么,随便聊聊,呃,随便聊聊。” 教数学的吴老师搔搔头皮,红着脸,难堪地说:“嘿嘿,没什么,嘿嘿。” 教会计学的施老师看着自己的脚尖,呐呐地说:“开玩笑,大家没事做,开开玩笑。” 连一向与他关系很好的金老师也开始有意回躲他,打牌不请他,有事不向他汇报,还总是远远地看着他,背后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 宋老师陆老师她们更是异常活跃,动辄就凑在一块窃窃私语,咯咯咯地掩着嘴笑。 有些年轻的老师看见他,会无缘无故地脸红,然后不是低下头绕开走,就是扭开脸不看他。这让他心里难过极了,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天,学校按计划要开个老师座谈会,按分工由他负责主持。地点在他的办公室,出席对像是各教研组长及部分骨干教师,主要是听听他们对本学期学校教学工作的意见和对下学期教学工作的建议。 以前,像这种座谈会,大家都很热情参加,发言也很热烈。这次却大大出乎他的意外。开会时间到了,老师们却迟迟不来。朱金和去外面喊了几次,只有几名教师稀稀拉拉地走进来。 朱金和觉得脸上被针刺着一样难……实在有些憋不住,他想发火却又没法发。 朱金和强烈地感到了自己的危机,只好压着火气,对来的几个老师说:“算了,他们不来就不来,我们开会吧。呃,今天主要是想请大家对本学期学校各项工作提提意见,也可以给我们提一些富有建设性的建议,啊?大家畅所欲言吧。来,谁先说?” 没想到,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吱声。 朱金和只好点名:“季老师,你先带个头吧。”季老师撸撸稀疏的头发,淡淡地说:“我,没什么说的,嘿嘿,有些话大家背后说得很多,放到桌面上,就不好说了。” 朱金和心虚害怕,却强作镇静地说:“什么话不好说啊?只管说吧。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吗?啊。”季老师看看其它老师,摇摇头说:“不能说,不能说啊。” 其它老师发出一阵哄笑。朱金和有病自得知地红了脸,可他还是装作莫明其妙地说:“你们今天是怎么啦?是不是听到什么谣传了?金老师,你说说吧?” 金老师摸自己的下巴,眨着眼睛说:“要我说,我就说几句吧。我觉得,一个学校要搞好,关键在领导。领导的一举一动,不仅对下面起着榜样作用,还影响到这个学校在外面的名誉。这个学年,我们学校的许多工作都做得不错,也受到了上面的表扬,可是其它方面,似乎还要注意,譬如,我们老师的形像,不能到处给人议论,这……” 朱金和的脸像被剥了一样痛着,嘴上则还是说:“金老师说得对,为人师表嘛,我们要学生做到的,自己首先要做到。” 会议不欢而散。这在他这几年来的工作中还是第一次。这是一种耻辱,他的心被深深刺痛了。我是不是真的犯了罪?他反复地问自己,爱情有罪吗?有人说,不该爱而爱了就有罪。但什么叫该爱什么叫不该爱?爱没有该不该,爱来起来势不可挡,无法无天哪。 爱实在是一个猜不透的谜。他的思想激烈地斗争着,爱情不听谁的指令,不受政策的约束,爱与不爱是人的权利,没有对错之分。现在的关键是,爱无法抗拒地来到了你身上,而周围的人又不认可这种爱,你应该怎么办? 不是忍痛割爱,就是离开这里。他自问自答,爱绝对是割舍不了了,那就只能离开这里。再这样呆下去,迟早要出事。就是不出事,也是对学校的不负责任,也是对师生的一种污染。那么到哪里去呢?这是随着暑期的临近,越来越困扰他的一个问题,是一个人离开,还是两个人一起走?是悄无声息地溜,还是大张旗鼓走?他天天都在冥思苦索,寻找着自己的脱身之计。 在痛苦矛盾中,朱金和一天一天地等待着暑假的来临。 学校终于放假了。这天开了全校教职工大会后,教师们都纷纷回家了,校园里一下子冷清下来,让人有些伤感。他还不能走,要与孙敏敏约会一次,商量他们的终身大事。 这天上午,朱金和已经与孙敏敏用手机微信约好了,晚上在他的宿舍里幽会密淡。 为了避人耳目,朱金和在期末教师会议结束后,就一头钻进宿舍,关紧门,不轻易走出去。他一个人窝在里边,耐心地等待着孙敏敏的到来。 校园冷落得让人惆怅。生活区里几乎没有了人声和脚步声,只有鸟雀在树林里孤单的鸣叫声,南风吹着树枝发出的竦竦声。 朱金和准备了一些面包和方便面,作为今天的中饭和晚饭。他不想再出去到食堂里打饭吃,以免被人发现他还在学校里。食堂里还留着一个人值班,一些暑期有任务的老师还要吃饭。他已经作好了离开这个学校的准备,所以把暑期里的所有任务都推掉了,理由是他要调动。陶顺仁听了,脸上流露出巴不得他离开的神情,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好受。 好容易熬到晚上七点,他的宿舍门上响起敲门声。 朱金和打开门,孙敏敏一身喷香地扑进来。门还没关上,她扑进他怀中,撒起娇来:“亲爱的,今晚,我们可以不急了。” 朱金和搂住她问:“怎么啦?” 孙敏敏抬起后脚,把门踢上说:“他带女儿回老家去了,过两天才回来,跟我办离婚协议手续。” “那太好了,”朱金和吻着她圆润的鼻子说,“今晚,我们就正式当作新婚之夜吧。” “好啊。”孙敏敏仰起娇羞的脸,张开鲜红的嘴唇,闭上眼等待他亲吻。 朱金和抱紧她,俯下头,吻了吻她的嘴唇。她的身子绵软下来。朱金和把她抱到自己的床上。孙敏敏像已经正式成了夫妻一样,心安理得地躺在他的怀里,不急不躁地说:“今晚,我们要好好缠绵一夜,好吗?” 朱金和不说话,开始用肢体语言回答她。 朱金和爱怜地拥着她,敏敏更是柔情似水,“我的亮,慢一点,啊?”孙敏敏闭着眼睛,闪着长长的睑毛说,“让我好好感受感受你的爱吧。” 朱金和应答说:“亲爱的,我不急,现在你完全是我的了,我还急什么?我呼唤你一句,你应答一声,好吗?” 孙敏敏点点头。朱金和说:“我的敏。” 孙敏敏应答:“嗯。” 朱金和轻呼:“我的小鱼。” 孙敏敏答:“嗳。” 朱金和升温地喊:“我的心肝。” 孙敏敏柔声应和:“哦。” 朱金和提高声道:“我的宝贝。” 孙敏敏就控制不住地叫:“啊。” 在温柔缠绵的呼应间,他们开始互动,在有规律的节律中,他们融化在一起。 正文_第376章暗然逃离学校 结束后,他们真像两条白肚朝天躺着的青鱼,并排躺在一起。朱金和看着天花板说:“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孙敏敏说:“就看你的了,我已经全部交给你了,而且为你做好了一切准备。” 朱金和说:“这几天,我想来想去,想出了几条出路:一是我化钱去跑官,想法到哪个政府部门去当官,从仕途上东山再起,走上后半生的辉煌之途。但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得继续在地下情中经受爱的煎熬。我听说,周副市长很有可能当正市长,我想去找找他,也许他能再次帮助我。” 孙敏敏想了想说:“这个办法很好,你快去试一试吧。” 朱金和则不紧不慢地说:“二是我们各自调一个学校,我到其它学校去当校长,你去当教导主任,我们保持现状,表面上维护两个家庭的安宁,顾及传统伦理道德,继续做人们心目中的好人。这样,我们就只能在偷偷摸中捱过余生。” 朱金和说到这儿,孙敏敏撒娇说:“这条路,我不想走。太可怕了,这等于是吃官司,爱的官司,金和,还有更好的路吗?” 朱金和侧脸看着她说:“三是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享受真正幸福的生活。这样,我们就要过相对清贫的日子,做一对被人鄙视的‘狗男女’。” 孙敏敏立刻表态:“我宁愿做‘狗男女’,真的,到哪里?你心中有数了吗?哎呀,你快说呀,真是急死人了。” 朱金和把这阵一直盘旋在他头脑中的一件事说了出来:“那是前年的事了。那时,我刚来当校长。一次我随一个代表团去海南一个职中参观,这是一所民办职中,规模很大。那天,我与那个中学的校长刘庆和交谈时,随便说了句。 ‘刘校长,我来你们学校打工怎么样啊?’没想到他当了真,后来几次打电话给我,邀请我去当常务副校长,给我百分之五的股份。他还给我寄来了一份聘书。” “那太好了。”孙敏敏睁大眼睛盯着他,“亲爱的,你怎么不早说啊?有这么好的去处,你还犹豫什么呀?” 朱金和又开始吻她,吻了一会说:“我是不舍得啊。那里毕竟没有这里有权,也就没有这里实惠。但我想,现在离开这里,也可以减少以后被抓的危险。” 孙敏敏说:“这一点倒是真的,你们弄了这么多的好处,真的很危险。我还不知道你到底弄了多少好处,我只知道陶顺仁可能超地了三百万。当然,也许他还没有全部告诉我。” 朱金和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孙敏敏用胳膊捣了捣他,他才掩饰着说:“我比他少多了,还不满两百万。但即使只有一二百万,要是被查出来,也有要坐牢的。还可能要吃好多年官司呢。所以平时,我也一直有些不安,一直想离开这里。” 孙敏敏追问:“那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这事?” 朱金和说:“其实,要不是我们这事要败露,我是不会有危险的,甚至还可能会得到提拔呢。真的,周市长对我很赏识。本来这个暑期,我想活动活动,调到教育局去当副局长。唉,都被你弄坏了。” “哦,怎么被我弄坏了?”孙敏敏撒着娇说,“这是爱情嘛。” 朱金和沉吟着说:“不过,说心里话,我也很害怕,怕这些事情会暴露。反正,我的心里一直很矛盾,又想走,又不舍得走。说实话,这个一把手的位置实在是太好了。我真的不舍得丢弃啊。再说,我也舍不得丢下你啊。” “怎么舍不得丢下我?”孙敏敏不解地说,“你早说,我早就跟你私奔了。” 她猛地坐起来,催着他说:“快给那个刘校长联系一下,就说再带一个人去行不行?” 朱金和搂住她说:“瞧你急的,你同意,我就打。”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从上面找出刘校长的号码,拔了起来。 一拔就通了,朱金和示意她不要出声。他对着话筒说:“是刘校长吗?我是朱金和啊。你好你好,没忘记我吧?是吗?还一直记着我,太感谢你了。哎,现在我过来给你打工,你还欢迎吗?我跟你说真的,不开玩笑。不过,我有个条件,不知你答应不答应?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我给你再带个优秀教师过来,行不行?女的,她呀,给你说了吧,是我爱人。欢迎,好,那就谢谢你了。过几天,我再给你打电话吧。” 挂了电话,孙敏敏激动得抱住朱金和亲个没完。然后,他们又做到一起,这次,孙敏敏采取了主动。为了感谢他,她竭尽一个女人的全部柔情,让他再次体会到爱情的美妙。 完事后,他们开始商量行程上的一些事。孙敏敏坚持要名正言顺的婚姻,所以想等与陶顺仁离婚后,办了辞职手续再走。 为了得到最理想的果实,他们反复地谋划着,商量着。 正在这时,他的门上突然响起敲门声:“咚咚。” 他们都吓得一下子惊坐起来。朱金和还想像上次那样蒙混过关,啪地拉了灯,屏住呼吸不出声,同时,伸手掩住孙敏敏的嘴巴。 可是,门外的人却愤怒地叫了起来:“这次,你们休想再蒙我了。刚才,我听到你们在里面的说话声了。” 是陶顺仁的声音。 孙敏敏吓得浑身直嘟索。一向沉着老练的朱金和也吓呆了,他没想到在成功的最后关头,还被他发现了。这真的是最难堪最要命的事啊,他怎么好意思面对他? “你们开不开?”陶顺仁威胁说,“你们上次就在一起,是不是?你不开门,还想抵赖。所以昨晚,我故意领了女儿,说是回老家去。其实,我没有回去,而是去市里转了一圈。我就是来捉你们的,终于被我堵在了里面。快开门,再不开,我要去叫人了。” 朱金和不敢应声,又害怕,又羞愧,真想钻到地洞里去。他宁愿死,也不肯开门。 孙敏敏要扳开他的手喊叫,朱金和却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 陶顺仁沉默了一下,歇斯底里地叫道:“你们,从一开始就骗我,是不是?这是一个阴谋,一个陷阱。我好混啊,怎么就……”他痛心疾首,气得说不出话来。 陶顺仁哧哧地抹着眼泪,喑哑着声音说:“你们别再骗我了,我什么都明白了,以前的一切,原来都是,一个阴谋……我现在,死也不同意离婚了。”说着,他的脚步声下去了。 他们呆若木鸡。过了好一会,朱金和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惊慌失措地对孙敏敏说:“你赶快回去,要想办法稳住他。我明天天不亮就走,否则,要出大事啊。” 孙敏敏惊恐地看着他说:“金和,我好害怕。” 朱金和抱住她吻了吻,催促说:“快走,只要不被当场捉住,我们就可以不承认。” 孙敏敏如梦方醒,逃一般开门扑了出去。 “千万不要说,在我这里。”朱金和冲着她背影不放心地喊,“我们什么时候碰头,你等我的电话。” 孙敏敏一走,朱金和就开始整理行李。为了轻装逃跑,他将稍微重一点的东西都丢弃了,只要了两个能拎的包。 整理好后,朱金和靠在床上坐等天亮。 陶顺仁没有再来敲门。朱金和还是惊魂未定,一次又一次地去拨开窗帘看天色。他要等天不亮,赶上出去的头班车逃出去。 他不能将那辆车开走,那样公安人员会追查过来的。 朱金和好难过啊,靠在床背上,有一种大难来临的感觉。他的心头袭上一阵从未有过的恐惧。他很瞌睡,也浑身乏力,却又不敢躺下来睡觉。他怕自己睡过头,一觉没醒来,门外就响起敲门声。陶顺仁带人来跟他吵架,那就难堪了,就逃不掉了。 天终于泛白了。朱金和连忙下床,拎了行李,先是打开门往外看了看,见外面没人,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宿舍。 他像贼似地,一步步轻轻地往下走去。走到楼下,他环顾四周,见生活区里灰蒙蒙的,空无一人,他才迅速往学校大门走去。 门房里亮着灯,老仇还没有起床。 朱金和偷偷拔开边门上的铁销子,不声不响地走出去。走到路边,他留恋地看了校门一眼,一阵惆怅袭上心头,禁不住潸然泪下。 朱金和放下行李,抹了一把泪,转身往那个路边候车点走去。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提心吊胆地孤立在那里,等待公交车开过来。 等了好一会,有一辆公交车才北边灰蒙蒙的晨雾中开过来,在他孤零零的脚边停住,“哧“的一声,为他打开车门。 朱金和连忙拎着行李跨上去,离开了这个让他充满回忆和惆怅的学校。 到底回不回家呢?朱金和手里拎着行李箱,站在他家附近的那个公交站台上犹豫。 正文_第377章重新燃烧起来 陶顺仁昨晚有没有把这件事打电话告诉张灵凤?朱金和不无紧张地想,要是告诉了她,那我回家就是自投罗网啊,免不了要发生一场恶战,还不知道会出现怎样可怕的局面呢? 可不回家就逃出去行吗?身上钱是有了,但有几样东西,他都舍不得不要。 ()特别是别人送的那几件黄金饰品和名人字画,他真的不舍得丢下。还有一张银行卡,藏在他专用的那张写字台的抽屉里,上面有三百万元钱。 这都是他当校长以来别人送给他的钱,他偷偷积蓄起来,没有告诉妻子。尽管他身上还有三张银行卡,总共有四百五十多万元钱,到海南去买房买车够了。 可朱金和觉得,到一个新的地方,尤其是去海南这么远的天涯海角生活,人生地不熟,一切从头起,没钱是不行的,所以他还想回去把这张银行卡拿走。 妻子也保管了三百多万元钱。有这么多的钱留给妻儿,他这样悄悄地离家出走,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一定得回去一下,运气好的话,她和儿子都不在家,我拿了那张银行卡和这几件东西就走,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想到这里,朱金和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这时还只有七点十分。他抬头四顾,这个繁华的城市刚刚从梦中醒来,正睡眼朦胧地开始新的一天。 是的,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人们脚步匆匆,街道上车轮滚滚,各自都在往自己的目的地奔去。 朱金和隐在路边一个棵树后等待,想等妻子上班了才溜回去。她八点钟上班,平时七点半就走了。 可儿子已经放暑假了啊,他肯定在家的。朱金和头脑里有些乱,也有些紧张,儿子是好对付的。她要面子,肯定不会把这事告诉他的。 在路边耐心地等到八点,朱金和才提心吊胆地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朱金和的脸皮像被人剥了似的,热辣地有些疼痛。他一直低着头走路,怕碰到熟人。 还好,朱金和走进小区,走到自家的楼下,一直到走上楼梯,都没有遇到一个熟人。 大概他们都上班去了。朱金和走到自家门前,稳了稳神,才掏钥匙开门。 谢天谢地,妻子不在。儿子在自己的书房里做作业。见他回来,儿子连忙奔过来帮他拿行李:“爸爸,你回来啦?” “回来了。”朱金和轻声说。看了儿子一眼,心内疚得往一处紧缩着。 儿子问:“爸爸,你的车子停在哪里呀?” 朱金和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好,只含糊地“哦”了一声,装聋作哑地去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朱金和去看了看儿子的成绩单,然后走进自己的书房,拔钥匙去打开写字桌的抽屉。没想到,抽屉一拉就开了,锁已经被撬了。 朱金和吃了一惊。连忙翻看那本书,里面的银行卡没有了。 我的天,她偷了我的银行卡?行动真快啊?朱金和想问问儿子,谁撬了他的抽屉?可他犹豫了一会,还是不敢问。 怎么对儿子说啊?朱金和呆住了。 张灵凤一定知道了。朱金和思想激烈地争斗起来,到底走不走?不走,她一回来,家里就要闹翻天了,孙敏敏又怎么办呢? 走,什么时候走?马上就走的话,那这些钱就全部归她了。我只要一走,手机一关,她就是再凶,也奈何我不得了。 可我这一走,就再也不能回来了,就看不到儿子了……. 朱金和心里一软,惆怅得眼睛湿了。 朱金和抹干眼睛,呆若木鸡地坐在沙发上。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温馨的家,忽然又心生留恋,身子软软的,没了站起来的力量。 儿子显然还不知道他的情况,亲昵地在他身边走来走去,又不住地问这问那。他只好一一作答,心里内疚得像刀割一样痛。 坐了一个多小时,朱金和正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朱金和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害怕是陶顺仁借别人的手机打来的,抖着手不敢接。 可是这个手机很顽强,停了以后,又响了起来。朱金和只好壮起胆子按了ok。他怕关了手机,孙敏敏联系不上他,会着急的,所以没有关机。 “朱校长吗?”接通手机后,对方大声说,“你们放假了吧?喂,这个暑期,你有什么打算啊?” 朱金和一听声音,知道是教育局师资处处长顾卫东。他是教育局里跟他关系最好的人,他们都有往上爬的共同追求,所以在一次开会的时候谈得很投机,以后就结下了铁哥们关系。 朱金和知道他打电话给他,是想探听一下他的打算。他以前跟他说起过,他想在这个暑期里动一动位置。 他动位置,起码是教育局副局长。尽管行政级别比现在他的县团级校长低半级,属副处级,却意味着真正进入了官场。 学校属事业单位,虽然套用行政级别,却不是政府机关,所以不能算是真正的官场。把一个学校医院等事业单位或者企业单位里高一级别的领导调入政府机关,就是降一级,也都是愿意的,甚至还要付出很大的努力和代价才能实现呢。 “是顾处长啊,呃,我嘛。”朱金和不无尴尬地说,“没什么打算,就是有打算,也没用啊,一厢情愿的事,有什么用?” 顾处长说:“朱校长,你说话,怎么跟我也见外了啊?你上面有周市长,据说他下一届有当市长的可能。这降级调动,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嗳,你再活动活动,索性来个平级调动,也不是不可能啊。” 朱金和叹息一声说:“顾处,你高抬我了吧?我哪有这个能耐啊?真的,你别笑,我一没关系,二没水平,当这么大一个局的局长。喂,你说话可得注意一点,啊。胡局长还在,你这样说,要是被他知道,你小子还要不要在他手下混啊?” 顾处长压低声说:“朱校长,我是想在你的手下混呢。真的,我一直希望你能杀进局里来,当教育局的一把手。你来了,我就有希望了。唉,否则,我就是干到退休,也不会再升半级了。” 朱金和说到官场上的事,一下子来劲了。他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打着哈哈说:“哈哈,顾处长,你表面上是关心我,其实是在想着自己哪,啊。你当了几年处长?才三年,就急着想当副局长了?” “喂,朱校长,你可不能这样说。”顾处长居然认真起来,“我是真心的,你却这样理解我,我就不高兴了。” “那不好意思,算我说错了行吗?顾处。”朱金和有些难堪,心里想,当官的人说话往往就是这样,不是一本正经,就是似是而非,模棱两可,或者打哈哈,开玩笑,有时还让你摸不着头脑。 顾处长却口气一转,一本正经起来:“朱校长,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给你透露一个信息。真的,这对你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朱金和像一个快要被淹死的人,看到一根救命稻草,眼前豁亮起来。 顾处长沉吟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说:“这个暑期里,教育局可能会有比较大的人事变动。胡局长的位置能不能保住,还不好说。赵玉泉和李锦标两个副局长,也可能都会有变动。” “为什么?”朱金和心里一动,身上来了力量。 顾处长说:“胡局长可能会被平调到省教育厅去。杨局长有病,传说他已经打了提前退休的报告。李局长据说有经济问题,上面很可能要查他。反正这一阵,局里议论纷纷,人心浮动,猜测不已。大家都在暗里地活动,争夺这些位置。” “是吗?”朱金和一度熄灭的权欲重新燃烧起来,“四个局长,有三个要动,那倒是真的要热闹了,啊。顾处,看来,许多人都要蠢蠢欲动了,包括你。真的,机会来了,你也不要错过啊,快努力吧。要想尽一切办法,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错过了这店,就没有了那村。你多少年纪了?比我大两岁吧?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再不努力,这生就完了。” “我是没有希望的,你也知道,我上面没人,这是一件很要命的事。”顾处说,“还是你有希望。真的,朱校长,你以前跟我说起过这个想法,也很有竞争力,关键是你上面有人。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的。你难道没有听说这些消息吗?” “没有。”朱金和实话实说。他这一阵被孙敏敏的婚外情弄得焦头烂额,狼狈不堪,哪里还心思顾及这个啊。唉,都说许多男人最后都要为女人所累,看来,我也逃不脱这样的结局啊。 顾处长说:“对了,朱校长,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呀,很长时间没看到你到局里来了吗?” 朱金和有些难堪地说:“学期结束工作太忙,也没有什么事往局里跑。唉,现在放假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我想在暑期里,好好休息一下。” 正文_第378章跑官买官 “你还有空休息?刚才我说的话,难道你就真的无动于衷?奇怪,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顾处长斟酌着语句说,“你不是放暑假了吗?去找一下周市长吧。凭你跟他的关系,我想,你来当个副局长,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恐怕,”朱金和想到自己的处境,讷讷地不知说什么好。 他与孙敏敏的婚外情没有被人发觉的时候,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而且还很强烈。可现在出了事,他哪里还有脸去跑官啊?这事马上就会传得满城风雨,弄得人人皆知,他和孙敏敏还怎么在教育系统呆下去哪? 顾处长沉吟了一下说:“我是为你好,做为一个要好的朋友,我提醒你一下,你就看着办吧。” 朱金和赶紧说:“谢谢顾处,我记着你的恩。” 这样一说,顾处长才来了劲:“什么时候我们碰个头,我们具体商量商量,好不好?这个号码是我的一个新号码,我只告诉几个最要好的朋友。” “你,也有爱情绿色通道了?”朱金和也有一个只有孙敏敏等少数几个人知道的手机号码,所以才这样跟他开着玩笑问。 “哪里?我怎么敢啊?”顾处长嘿嘿笑了笑说,“你老兄,应该有了吧?” “没有。”朱金和否认说,“还是没有的好。真的,有了,就麻烦了。” “哈哈哈。”两人几乎同时在手机里心照不宣地大笑起来。 现在怎么办?挂了电话,朱金和心里翻腾开了,你到底是要爱情还是要当官?是要幸福还是要面子? 朱金和想着想着,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客厅里低头打转。他像丢了魂一样,转来转去。他的思想斗争非常激烈,胸脯在呼呼起伏。 时间在他的徘徊间过去了,他的思想在他的徘徊中发生了变化。 没想到转着转着,妻子张医生下班了。张医生开门见了他,像见到一个贼一般,脸一拉,就大声叫起来:“你,还有脸回来?” 朱金和傻眼了。他愣愣地看着妻子不动。张医生走过去,先将儿子的书房门关了,然后满脸愤怒地冲到他面前,指着他,低声吼,“陶顺仁昨晚给我打电话,把你们的事都告诉了我。没想到你真的,做出这么现世宝的事情来……” 张灵凤气得一时骂不出话来。她见朱金和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争辩,就像一头发怒的母狮朝他扑去,将他扑倒在沙发上,张牙舞爪地拼命抓他咬他。 张灵凤失去了理智,边打边骂:“你混蛋,我跟你拼了。不,我要去举报你,让你没有好下场,让你们不得好死……” 朱金和一声不吭地抵挡着,两手紧紧攥住她的手不放。 张医生挣脱不了他的手,张开发紫的嘴巴要咬他的鼻子。朱金和使劲仰着脸,躲着她的血盆大口。张医生咬不到他的鼻子,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朱金和痛得“嗷”地一声叫了起来。 “干什么?”这时候,他们的儿子惊恐万状地站在门口大喊,“你们,都疯了?” 他们这才像两个在打架的顽皮学生,不好意思地分开身子,从沙发上坐起来。张医生见儿子不解地看着他们,“哇”地一声哭诉起来:“你这个无耻的东西,怪不得,你要给他们作媒,原来你就是,为了打她的主意…….啊哈哈,我真愚蠢哪,还帮你去给他们当媒人。” “我真是瞎了眼,才跟着你这个混蛋,流氓。哼,我跟你们没完,我要找这个狐狸精,诱惑人家老公,我不抓破她的脸,就不姓张……” 朱金和见儿子耳朵竖得毕直,恼羞成怒,大喊一声:“你不要瞎说好不好?他是恶人先告状,你不要上他的当。” 没被当面捉住,他就可以抵赖。朱金和知道,也只有抵赖,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孙敏敏,“我们在工作中,闹了点矛盾,他误会了我,也可能是他有意败坏我的名声…….” 张医生再也不相信他了,又一次扑上去跟他拼命:“你还想哄我?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你在旅游的时候,就跟她有了那种事。照像时,她在背后拉了你的手,你还不承认。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张医生被他抓住手,死死地摁倒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她挣扎了几下,挣脱不了,就冲吓呆了的儿子大喊:“小毛,快打电话,叫外公外婆来,他不要面孔……” 儿子真的转身要去打电话。 朱金和急得大喊:“小毛,别打。她都是瞎说……”他是个要面子的人,哪里敢让人知道这种事啊? “小毛,快去打。”张医生声嘶力竭地叫道,“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们都被他骗了…….” 朱金和急了,连忙使出最后一招刹手锏:“你们,别瞎搞了。我刚才,接到了一个重要的电话。” 张医生挣扎着的手突然软下来。儿子也收住了要拿话筒的手,愣愣地看着他。朱金和见有了效果,继续说:“他们,要提拔我当教育局副局长。” 张医生一下子坐正身子。她睁着红红的眼睛看着他,气咻咻地说:“哼,现在,你要问问我,才能去当官……” 她伸手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发,不怕难为情地说,“你要与那个小妖精一刀两断,我才饶了你这次。以后,你的手机,还有电脑,都要向我公开……否则,我就去上面告你,去外面宣传,去跟她拼命,看你还有没有面子出去当官?” 儿子气鼓鼓地问妈:“还打不打电话啊?” 张医生乌着脸说:“不要打了。” 朱金和连忙说:“你妈就是喜欢,无事生非。” 张医生口气软下来,冲儿子说:“你去做作业吧,妈刚才是闹着玩的…….” 儿子嘀咕一句:“神经病。” 面对张医生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朱金和觉得很好笑,很难堪,也感到很可怕。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要是他们不离家出走,远走高飞,不管他选择了哪一个,都将面临着更加痛苦的抉择,还会面临许多意想不到的遭遇。 张医生看了看时间,快一点了。她去打电话请假半天,下午她干脆不上班了,而去戴了饭褡烧菜做饭。 只几分钟时间,张灵凤就判若两人,竟然把这个仇敌当成了客人,殷勤地伺候起他来。 吃饭时,张医生还给他拿了一瓶王朝干红,打开,帮他倒了半杯酒,憋不住问他:“谁给你打的电话啊?” 朱金和说:“教育局的顾处长。他让我,到周市长家里去一下。” 张医生想了想说:“那你,今晚就去吧。晚去,不如早去。这种事,得抓紧。” 朱金和没有吱声。心里想,这女人真是个怪物,对权力也是如此的热衷和崇拜。说到去当官,她马上就从一头发怒的母狮变成了一只乖顺的羔羊。 唉,因为当官好啊!一个当官的男人,能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好处,这么多的钱财,她能不敬畏和向往吗? 张医生又说:“家里还有四瓶五粮液,两条软壳红中华。” 朱金和还是不吱声,心里想,一个市长在乎你这些东西,亏她说得出口?拿这些东西上门,不怕人家笑话?真是! 张医生见他不吱声,嘟哝着说:“我也要去。” 朱金和这才说:“你去干什么?对了,那张银行卡呢?你拿它干什么?” “这上边有多少钱?”张医生说到钱,脸色又板了起来,“你居然还瞒着我,暗藏私房钱。你是不是老早就生了二心,作好了离婚的准备?” 朱金和惊慌地说:“你又来了?都胡说些什么呀?这钱,这钱是公家的。” 张医生哧地淡笑一声说:“你不要把我当傻瓜好不好?这上边有多少钱?” 朱金和说:“十万。你还给我,我今晚要派它用场。” “十万,谁相信?”张医生说,“你把密码告诉我,我明天去看一下。” “你这个人,也太贪心了吧?”朱金和有些生气,“要这么多钱,怎么不怕烫手?” “你怕烫手了吗?”张医生反唇相讥,“还好意思说人家,哼。我身上有一张十万元的银行卡,给你吧。不过,你这又不是提拔,而是属于降级调动,怎么要送这么多钱啊?” 朱金和瞪起了眼睛:“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呀?以后,官场上的事,你少给我掺和。否则,没你好果子吃的。女人要学会乖巧,贤惠,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为好,懂吗?” 吃过晚饭,张医生把礼品整理好,放在了一个马夹袋里,然后把那张十万元钱的银行卡交给他说:“去吧。对了,你的车呢?” 朱金和说:“我没开回来。” 张医生怀疑地看着他说:“那你是怎么回来的?你有车子,为什么不开回来?” 朱金和说:“车子坏了,过些天,我要去修一下。”说着要走。张医生换了鞋子跟出来:“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正文_第379章背后的尾巴 朱金和喝住她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不放心你。 ()”张医生乌着脸说:“我不上去,在下面等你。” 朱金和无奈地说:“你去,我就不去了。” 张医生这才停止换鞋:“那你快去快回,我在家里等你。” 朱金和这才从家里出来,打的往周副市长家里奔去。 坐在出租车里,朱金和看着街道两旁繁华的景色和万家灯火,心里很是复杂和矛盾。他一直想进入官场,没想到突然的变故让他差点放弃了这个梦想。 而在这个何去何从的关键时刻,顾处长的电话又让他幡然醒悟。他从另一条人生道路的叉口处退了回来,重新往那条他向往已久的官道走去。 可是,即使走成,却有许多事情如蛇一样缠着他,将来的遭遇和命运充满了变数。 是的,他不走,留在市里当教育局副局长,那孙敏敏怎么办?以后又如何面对陶顺仁?要是这个婚外情传出去的话,他以后还怎么在官场上混?他在当校长期间的一些经济问题,要是东窗事发,那就更加严重了。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不定我朱金和还真有官运呢。要不,为什么在我们要逃跑的时候,突然有电话来救我呢? 朱金和侥幸地想,一个人运气来起来,你躲都躲不掉的。 至于孙敏敏和陶顺仁,也许会随着我地位的变化而有所改变,出现一种新的局面。什么样的局面?他现在还预料不到。看来我想离婚,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你看这个母考虑,多么凶恶啊!又要偷我的银行卡,要是扑上来想吃了我,真的太可怕了! 那么,能否保持现状呢?我可以用更大的好处,让他们,不,让我们两个家庭都安于现状,保持平衡。然后,我与孙敏敏继续暗中来往…… 这样美美地想着,他的出租车就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周副市长所在的那个高档小区。他付了车钱钻出来,拿了礼品袋,乘电梯来到八楼。他已经来过四次,所以很熟悉。他在806房的门前稍稍停了一下,才伸手按响了门铃。 是周市长的夫人来开的门:“是朱校长,来来,快进来。” 巧得很,他没有提前给周市长打电话,却撞了个正着,周市长正好在家里。 “朱校长,你怎么不声不响就来了?”周市长亲切地走出来对他说,“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要是我不在家,你不白来了?” 朱金和先将礼物袋熟门熟路地放进他们的小卧室,然后才走进客厅,在周市长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有些拘谨地说:“我是刚刚才决定来的,所以没有给你打电话,碰碰运气。正好你在家,说明我还是有运气的。” 富态微胖的周副市长笑笑说:“你朱金和还是那么自信,啊?” 朱金和心里一紧,以为周副市长已经知道了他的情事,便屏住呼吸不出声,心里作好了挨批的准备,也想好了替自己辩解的谎话。 可是,他垂着眼皮等了一会,周副市长却迟迟不开口。客厅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朱金和心里更加紧张,简直不敢抬起头来了。 这时,市长夫人给他们一人端来一杯茶说:“朱校长,喝茶。你们已经放假了吧?” “昨天放了。”朱金和这才抬起头来看周副市长,小心翼翼地说。 “今天刚刚回到家,就接到一个电话。是教育局师资处处长顾卫东打给我的,他说这个暑期,教育局会有很大的人事变动。所以,我就想来问问周市长,有没有这回事?” 周副市长打量着他,笑着说:“你的消息很灵通啊。” 朱金和跟周副市长的关系真的很不一般。他听了这句话,又愣愣地等了一会,见周副市长没有提他婚外情的事,就从身边的小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不声不响地往前面的茶几上一放,轻声说:“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密码在里面的纸上。” 周副市长好像没有看见一样,盯着他的眼睛说:“这个暑期,你有什么打算?” 朱金和这才大胆地说:“呃,周市长,我以前跟你说过一次的。这个暑期,教育局有三位局长要动。所以我想,能不能趁这个机会,把我挪一下位置?降半级也行。” 周副市长心领神会地说:“你还想平调?恐怕不行,你的资格还不够。就是降级调动,还有些难度。” “哦?”朱金和又心虚地想到自己的婚外情,有些紧张地问,“难在哪里呢?是我不够格?还是?” 周副市长沉吟了一下,一字千斤地说:“你还得活动一下,主要是组织部,你去找一下刘部长。这样,我再帮你跟新调来的秦书记说一说,也许能成。” “这个秦书记怎么样?”朱金和小心地探问,“好说话吗?” 周副市长说:“刚来了三个多月,还看不大出。不过,他是个柔中有刚的人。他能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干出政绩,还要看一段时间才能知道。” “好的,我这几天就去找刘部长。”朱金和心里好一阵激动,感激地说:“谢谢周市长,你真的帮了我不少忙,我打心眼里感激你。” 周市长说:“你们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刘部长家住哪儿,你知道吧?”朱金和摇摇头,周市长就把住址告诉了他。 朱金和喝了一口茶,稍微坐了一会,又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就站起来告辞:“那周市长,你们事情多,我就不多坐了。” 周副市长夫妻俩热情地把他送到门口。朱金和下了楼,就走出小区,打的往家里奔。他心里好兴奋,要是真的能调成,我就真正进入官场,就更加吃香,更有前途了。 他一走进家门,张医生就从他脸上看到了希望,高兴地说:“周市长答应了?” 朱金和说:“他还让我去找一下组织部的刘部长。” “你认识他吗?”张医生问,“他喜不喜欢这个啊?” 朱金和说:“认识是认识,但不知己。就上次当转为县团级校长时,他招我谈过一次话。” “那拿什么去好呢?”张医生帮他出着主意说,“不知道他的情况,你不能贸然去啊。” 朱金和说:“反正不能空手去,少了也拿不出手。”说着,一边洗脸一边思考起来。想了一会,他又想起那张银行卡,就生气地对妻说,“嗳,你偷我的那张银行卡,还给我,这个暑期,我要派用场。” 妻扑哧一声笑了:“不是偷,是替你保管。” 这是他回来后,妻的第一次笑,笑得很温柔。妻知道他要钱派用场是好事,就说:“你要多少?我手头有现金。你这张卡上到底有多少钱?你不把密码告诉我,我是不会还给你的。” 第二天晚上,他拿了五万元钱的一张卡,又拎了几件礼物,去刘部长家里公关。他要走的时候,妻还是要跟他一起去。他不高兴了:“你像影子一样跟着我,被人看到,多不好啊。” 妻的态度比昨天硬了许多:“我不管,以后你晚上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哼,我就是不放心你。” 朱金和头大了,这可如何是好?他犹豫的时候,妻得寸进尺地说:“你当了官,要把我调到一个单位,也做个轻松一点的事。否则,我跟你没完。” 朱金和一听,头更加大。他都不想去了,这还当什么官啊?被她看死,多丢人现眼啊。可想想,他又去了。他想,现在这个社会,不管怎么样,还是当官好。他要出门时,恳切地望着妻说:“我求你,不要去好不好?” 妻蛮横地说:“那你也不要去。” 朱金和白了她一眼,气呼呼地出了门,到了楼下,骑了自行车就走。刘部长家就住在他家不远的一个小区里,他就不想再打的去。 妻嗒嗒嗒地跟出来,骑上自己的跑车在后面追他。他拼命踏,妻也使劲蹬。他甩不掉她,气得七窍生烟,可又无可奈何。 他做贼心虚地想,要是这次真的送钱当了官,妻手里的把柄就更多了。我这生就被她牢牢地控制住,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是跟孙敏敏逃了算了。 他心里忽然又矛盾起来,但他不敢停下来,更不敢跟她吵闹。 到了刘部长家的楼下,他见没人注意,只有后面那个尾巴远远地隐在一棵树背后,就顿好自行车,稍稍等了一会,才一转身走进楼房,乘电梯上去。刘部长家他第一次来,所以有些紧张。想当官的人,对组织部长总是很敬畏的。 朱金和不像到周副市长家里那么随意,他在刘部长的门前站了一会,给自己鼓了一下劲,才伸手按门铃。 “叮——咚——”门铃太响,把朱金和吓了一跳。 里面传来有人走出来的脚步声,然后“啪”地一声,门开了,一个漂亮优雅的女人站在门口。她用白嫩的手挡着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问:“你是?找谁?” 正文_第380章妻子与情人 部长夫人显然还不认识他这个县团级的大校长,所以不客气地把着门,一副不让他进门的防范架式和谨慎神情。 朱金和像一个幼稚的学生,恭敬小心地立在门前,不无尴尬地说:“这里是刘部长的家吧?我有事找一下他。” 部长夫人还是陌生地打量着问:“你是哪里的?” 朱金和这才小声说:“我是市中等职业技术学校的朱金和,校长,嘿嘿,刘部长认识的。” “哦,是朱校长。”部长夫人见他手里拎着两只塑料袋,脸无表情地说,“他不在家,在市里开会。” 朱金和一听,紧张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说实在的,他非常害怕见到刘部长。一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要是说不好,说了不该说的话,那就糟糕了,二是他不知道当着刘部长的面,该不该怕把包里那张银行卡拿出来。要是刘部长是个清官,那他拿出来,就完了,而如果他是一个贪官,他不拿出来,就更完。所以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周副市长叫他去找他一下,却没有让他来送钱。 他也不好明确地问,官场上有些事是不能明说的。只能靠自己观颜察色,心智灵活,随机应变,巧妙应对。 朱金和见部长夫人的眼睛看着他手里的礼物袋,脸上没有表情,知道她对他手里这一千多元的礼口看不上眼,就做出一副还有重要东西在包里的神情说:“那好,我进去一下,就走,你帮我跟刘部长捎个话。” 部长夫人从他的神情上看出了更多的内容,才让开身子让他进门。朱金和小心翼翼地走进门,站在玄观处,等部长夫人退开后,将门关上,拉开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放进礼品袋里说:“我就不坐了,你帮我跟刘部长说一下,就说市中等职业技术学校的朱金和来过,他想在这个暑期里挪一挪位置。就说他不想平级调动,降半级,去教育局做副职就行。”说着把塑料袋放在玄观前面的鞋箱上。 部长夫人眼睛比刚才亮了很多,脸上也有了笑意,却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说:“你想调动?好的,我帮你跟他说到。至于能不能调成,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朱金和说:“我知道。我已经跟管教育的周市长也说过了,希望刘部长也能帮一下忙。”他故意这样说,让刘部长知道他朱金和还有别的靠山,他只要顺水推舟就行。 “那你走好。”部长夫人客气地到门口来送他,“对了,你有名片吗?好事,好让他给你打电话。” 朱金和连忙从皮包里拿出校长名片,递给她说:“刘部长以前找我谈过一次话,应该记得我的。” 他告辞出来,乘电梯下楼,就推了自行车,走出小区,骑上去往回赶。背后的影子追上来,见路上没人,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他没好气地说:“他不在家。” 妻问:“那你银行卡话在他家里了?” 他没吱声,默认,这是他的习惯。妻说:“这次化的代价也不小了,不知道怎么样?” 他说:“你这样跟着人家,还能怎样行?我在上面,心里总像拖着一条尾巴,难受得连说话都说不流利。” “放屁!”妻脾气说来就来。 “我跟着你,碍你什么了?你是不是想甩我,想再跟那个狐狸精来往?哼 除非你不当官。否则,我要你们好看。” 他叹息一声说:“唉,你这样做,也太过份了吧?” 妻得理不饶人地说:“是我过份,还是你过份?” 到了家里,他把包往沙发上一丢,就坐在沙发上想心事。妻毫不留情地拿起他的包,拉开翻看。他生气地说:“你干什么?” 妻说:“我看看你银行卡到底给了他们没有?以后,这些经济上的事,你可不许瞒我。”她想从经济上掐紧他在外拈花惹草的脖子。 唉,到底怎么办呢?他的心里还是非常矛盾。我这样做,孙敏敏怎么办?她还在等着我的消息呢。妻跟他的心情不一样,她想跟他过夫妻生活,开始从神情和言行上对他进行暗示。他不是很想,心里一直在想着孙敏敏,却不得不履行一个做丈夫的义务。 在妻的严密看管下,朱金和陷入了痛苦等待和何去何从的双重矛盾之中。好容易熬过了三天,孙敏敏那边又等不得了。他在家里哪敢再上网?更不敢到街上的网吧去上,所以一直没与她联系。手机也时开时关,不敢稍有疏忽。妻在家,他就将手机关了,妻上班去了,他才打开。 等到第四天,胆大包天的孙敏敏竟然把电话打到他家里来。而这时,他偏偏又在卫生间。儿子接了电话后大叫:“爸爸,电话,是个女的。” 他头“嗡”地一声炸裂了。连忙擦了屁股,扑出来接听:“喂,你,”他压低声,用手掩住话筒,紧张地说,“我说话,不方便。你听我说,我给你发邮件吧。”他见儿子隐在门框边偷听,额上冷汗直冒,赶紧挂了电话。 “快去做作业,”他尴尬地对儿子说,“你不要问大人的事。” 儿子却懂事地问:“她是谁?” 朱金和慌张地说:“是爸的一个同事,你别烦好不好?” 儿子噘着嘴去做作业了。他冲儿子背影说:“你妈回来了,不要瞎说,啊?你妈喜欢疑神疑鬼,别再给我添乱了,知道吗?” 谁知,他刚说完,电话又响了起来。他胆战心惊地看着响个不停的电话,真想捂住它,不让他发出声音来。儿子从书房里奔过来,冲他嚷:“接呀。” 他才颤抖着手去拿话筒。一拿起来,话筒里就传来孙敏敏尖锐的叫声:“我再也等不下去了,我要疯了……”他一把捂住话筒,将嘴贴上去,暗语般轻声说:“我下午,就寄给你,好不好?”说着,啪的一声挂了。 下午,他想着支开儿子的办法,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就只得让他到街上去买条中华烟,说了一个很远的超市,估摸他来回要半个多小时。其实,他根本不要烟,儿子说:“你又不抽烟,买它干吗?”他眼一瞪:“我要派用场,叫你去就去。”儿子才拿了钱出去买了。 他连忙关了门去上网,心急火燎地打开电脑,一看,天哪,孙敏敏一连给他发了八封信,都是催问他何时动身,在哪里碰头,责问他为什么不回信之类的话。他没时间一一细看,只拉下去粗略浏览了一遍,就回信说: 孙敏敏:实在不好意思,我不能出走,被她看住了,身不由己啊。那天,我还没回到家,陶顺仁就打电话告诉了她。我一回到家,她就跟我大吵大闹,我们还打了一架。但我没有承认,她拿我没有办法。 你也没有在陶顺仁面前承认,这一点很好,我很感激。千万不能承认,一承认,我们就都完了,真的。陶顺仁不同意离婚,就算了,我们还是保持原来的状态吧,这是维护我们爱情的最佳办法。 另外,我要告诉你一个很重要的情况,这个暑期,我可能要调到教育局去当副局长。能当副局长,就有扶正的希望。所以,你要是真正爱我,就要支持我,克制一下感情,以后我们再相机行事。倒不是说当官比爱情重要,而是现实所逼啊!我想所有的人,都会选择最好走的路走的。 孙敏敏:你千万不要再往我家里打电话了,否则,她的脾气你也知道,我们要两败俱伤的。我的孙敏敏,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以屈求伸的道理。越是隐蔽,我们的爱情就越醇浓;越是克制,我们的天地就越自由。 很快,朱金和就接到了调令,去市教育局上班了。不是一把手,他得夹着尾巴做人,格外努力地工作。当惯一把手的人去当副职,开始总会有些不习惯,但时间和环境很快就把他的习惯改了过来。 可对孙敏敏的爱情,他却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了。妻跟他吵得天翻地覆,非要他把她调到局里,目的是监视他。他万般无奈,才用钱物开路,通过多种关系,将她调到教育局后勤科当了一名科员。 妻目的达到后,更加不得了了。不管是在班上还是回到家里,都目不离身地盯着他。还一直要检查他的手机,翻看他的皮包和衣袋,侦探他的邮址和密码,甚至跟踪他的去向。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他头上就像被观音菩萨上了一道紧箍咒,慎言谨行,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 一天,孙敏敏要来见他。因为已经有风言风语传到了局里,所以他不让她到局里来露面,答应到晚上找个隐蔽的宾馆跟她见面。可到了晚上,他出门后发现妻竟然偷偷跟踪着他,就调转车头躲掉了,让孙敏敏在那个宾馆里白等了一晚。 正文_第381章正式进入官场 过了两天,他才给她发邮件,为自己辩解说:亲爱的孙敏敏:让你白等了一夜,我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我本来要来了,可她跟踪我,我不能不躲啊。要知道,如果我不躲,那将要出现怎样可怕的局面啊?我当不成官,你没脸见人,两个家族都要遭殃……真的,为了我们的爱情,我们要忍耐了再忍耐! 真的。我是为了我们的爱情才躲的啊,这世上的爱情就像果实,有的只能长在地下,出了泥就不能生长了,甚至还要烂掉。难道不是吗?我们已经有一半出泥了,千万不能再出了,否则,我们的爱情就只能烂掉,或者风干…… 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意思,理解我的心情,也理解这个社会吧! 朱金和开门走进这间宽畅明亮的副局长办公室,心里就升起一种进入官场的自豪感。 这是一幢新砌的六层办公楼,外形洋派,装潢考究,设备高档,虽然不是很大,却是全市教育系统的最高权力机关。作为一个还不满四十岁的男人,能够在这幢像征着权力的办公楼里办公,而且不是一般的工作人员,而是教育局副局长,这幢楼里的第三把手,不能不说是一种成就和骄傲。 真的,能够坐进政府机关的办公室,才算是真正进入了官场。虽然他当过县团级学校的校长,单位里说一不二的一把手,但那是一个活动空间相对比较狭小的事业单位,成天面对的不是学校里一二百名教职工,就是一二千名学生。权力再大,也没有多少花头,更不会有多大出息。而现在坐到这个政府机关里,就不一样了。他是分管人事的副局长,掌管着全市教育系统大大小小上千所学校,几万名教师和领导的调动与升降大权。他比以前更加吃香,更加忙碌,更加神气,也更有前途了。 坐在这样一间大办公室里办公,既舒适惬意,又显示着一种身份,像征着一种权力。真的,他每天早晨开门进来,一坐进这张真皮的高背转椅,手臂支撑到这张仿红木的带点弯角的大办公桌上,打开电脑,拿起文件,就会进入一种难于言传的状态和境界: 既是工作,又是享受。这种状态和境界,没有坐到这种位置上的人,是没有办法体会得到的。就是以前坐在校长室里,他也感受得并不深。 这间办公室看上去也不过是一间普通的房子,面积比一般办公室大一些,落地大玻璃窗前面,有个造型美观的大阳台。里面一个磨挲玻璃的小隔断,将办公室分为会客和办公两个区域。会客区安置着半圈白色的沙发,一个玻璃茶几,两边各放着一盆盆景,角上放着一台饮水机,营造出一种家一样的氛围。 办公区里面东顿着一张气派的大办公桌,前面是两张供来访者坐的钢架圈椅,后面就是那张像征权力的俯仰自如又可全方位旋转的“三把手交椅”。 虽然还不是“头把交椅”,却已经让这间房子变得与众不同。对那些有关的人员来说,它是那样的神秘,高贵,就像是一块磁石,产生着一种强大的磁场,无形,无色,无味,却能把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悄悄地吸引过来。 而产生这个磁场的人往往自己还不知道。真的,这天下午三点多钟,朱金和像往常一样正坐在大办公桌前,忙着处理案头的一些工作,就有一个陌生的美女不邀而至。 “朱局长,你好。”随着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一股淡雅芬芳的女人味飘进办公室。 朱金和抬头一看,感觉眼前一亮,瞪大眼睛,怔住了。 一个戴着一顶白色遮阳帽的靓丽女孩,满面春风地走进来。她摘下遮阳帽,妩媚地微笑着,姿态优雅地款款朝他走来。 她亭亭玉立在他的办公桌前,含羞地红着脸说:“我是,吴桥镇中心小学的苏红玲,你认识我吗?” 从来没有见过面,怎么认识啊?可朱金和不能这样直说。他笑咪咪地仰在转椅里看着她。哦,好像似曾耳闻,说吴桥镇中心小学有个美女教师,莫非就是她吗? 如果是她,那真是名不虚传。朱金和被她的美貌和气质震撼了,她哪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分明是一个国色天香、魅力四射的仙女啊。 有二十四五岁了吧?不知她结婚了没有?白嫩的鹅蛋脸,迷人的双眼皮,富有弹性的肌肤,撩人心魄的身材,波光流转的眼睛,尤其是仿佛要从衬衫里脱颖而出的胸脯……她身上的一切都比孙敏敏要美丽得多,有韵味得多,跟以前的孙小琳非常像。 朱金和看得手心发痒,身子飘浮,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拥抱她,亲吻她。 现代生活中,美色有时会成为一种突然袭击!对没有思想准备的人、抗美拒色能力差的人,尤其是对本来就有这种思想的人,有情人情结的人,更会成为一种改变命运的遭遇! “我听过你的发言,很生动。”正在朱金和看得发愣的时候,苏红玲又笑吟地说。 听过我报告的人多了,为什么就她跑来找我呢?朱金和惊喜地指指面前的工作圈椅说:“请坐。” 苏红玲撩起湖绿色的裙子,在圈椅上坐下来,妩媚地笑看着他,大大方方地说:“朱局长,我今天,可是专门来找你的。”边说边放定目光,直往他眼睛里盯来。 “是吗?”朱金和被她的目光烫了一下,心格登一跳:专门来找我?我的天!自从他坐进这间副局长办公室以来,起码有四五个自以为是的女人,通过不同方式向他发出了这种暧昧的信号,但都被他挡在了感情的门外。 朱金和想要以进入官场为起点,改正以前的错误,重做新人,严格要求自己,争取有个更加辉煌的前程。 可这个苏红玲,实在是太漂亮了。她一进来,就把他重做新人的想法压入到意识的一角,使得另一种欲望蠢蠢欲动起来。 是的,在苏红玲咄咄逼人的美色面前,朱金和理智防范的触角,以及对孙敏敏的爱情都缩了进去,而另一个深藏着的触角却不由自主地伸了出来,不时地往她的眼睛里捅,朝她胸脯里钻,还不住地在她脸上,以及身上其它几个动人的部位扫描:“专门来找我?什么事啊?苏老师。” “苏老师”三个字说得温柔而多情,不像是在办公室里谈话,倒有点像约会时的情语。 苏红玲从他的目光中获得了信心,说语里吸取了力量。她端正坐姿,笑迷迷地盯着他,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带着亲热的口气老练地说:“朱局长,你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当了副局长,前途无量啊。” 朱金和笑了。受到一个美女的称赞,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开心的,甚至还会激动。本来就有些志得意满的朱金和更是喜出望外。他伸直目光与她深深对视了一眼:“冒昧,你结婚了吗?” “没有。”苏红玲对他如此直接的问话感到有些惊讶,脸涨得更红,“但我,已经工作四五年了,师范毕业后,先是分在刘河乡中心小学任教,后来才调到吴桥镇中心小学的。现在在业余学电大。今天,我来市里电大听课。听完课,我就壮着胆子,过来了。” “哦,是这样。”朱金和吃不透她来的目的,只得慢慢地试探,“那你,有男朋友了吧?” 苏红玲低下头说:“有了,在市供电局工作。” “你教什么?”朱金和笑继续装作随便的样子问。 “我教五年级数学。”苏红玲换了一个坐姿说,“其实,我老早就想来了,可一直不敢,今天,也是鼓了好几次勇气,才……”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朱金和接听后对她说:“胡局长让我去一下,你在这里坐一会。”他说着,站起来要往外走。 胡局长这个暑期没有动,继续当正局长。两个副局长都动了,所以他才得以乘虚而入。但胡局长好像对他有些看法,也有些提防。因此,朱金和笑一来,就夹紧尾巴,在他面前唯唯诺诺,惟命是从。有什么事,都要向他汇报。 苏红玲连忙压低声说:“朱局长,那我就简单说几句吧。” 朱金和站住:“好,你说吧。” 艳丽光洁的小美女 苏红玲说:“我们吴桥镇中心小学,该换换领导了。你看这些年,搞得多糟糕呀,考试成绩越来越差,在市里的名次越来越低,学生也越来越少,能转走的都转走了。我实在看不下去,才不顾一切地来偷偷找你,反映情况的。” 好厉害的一个美女!跟孙小琳差不多。朱金和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想,她居然敢于越级跑来说领导的坏话! 这是出于事业心,还是想利用姿色跑官要官呢? 从她今天浑身鲜艳的打扮和火辣辣的目光看,完全有利用色相跑官的嫌疑。 正文_第382章色利双收 不行,我已经有了孙敏敏,不能再添一份麻烦了。 而且她们相隔不远,这是要撞车出事的。她要是真有能力和事业心,以后,像孙敏敏一样,提拔她当个副教导主任什么的,倒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朱金和笑便以一个副局长的沉稳口气说:“吴桥镇中心小学的情况,我们已经有所知晓,正在考虑这方面的事。你就放心回去吧,下学期,你们学校的领导队伍,会作调整的。” 苏红玲有些尴尬地说:“你们已经知道了?” 朱金和想了想,实事求是地说:“知道一点。但我不是一把手,有些事,还不能作主,我要向胡局长汇报。经局党组研究以后,才能决定。” 苏红玲站起来,放亮目光盯着他,有些紧张地说:“那朱局长,我就不打搅你了。什么时候到我们学校里来看看吧。” 边说边从小包里拿出一支精美的钢笔,放在他办公桌上说:“这是我舅舅从美国带回来的,你用用看,是不是好用?” 说着,她转过优美的身姿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又转回身说:“对了,朱局长,能问你要个手机号码吗?” “行啊。”朱金和连忙从桌上的名片盒里拿了一张名片给他,“这是我的名片,有事,打我手机好了。” 苏红玲接他手里名片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白嫩的手指抓了一下他的手背,还意味深长地乜了他一眼,才一转身,风情万种地走了出去。 望着她消失在门口的倩影,朱金和贪婪地吸了一口气:真是一个迷人的尤物!天,你的艳遇又来了!怎么办? 刚才,她仿佛不经意地碰到他的手背,朱金和感到有一股电流又麻又痒地传遍全身,而那暧昧的一眼,则让他的心不禁怦地一跳。 现在,能让朱金和心跳的女人还真不多,这就是一种袭击! 朱金和这生遭遇过两次美色袭击,那就是孙小琳和孙敏敏。孙小琳比孙敏敏厉害。那晚,她随杨兴宇来到他家里,后来又跟他坐在一个办公室里。孙小琳的美色袭击了他,很快就让他意乱情迷,变得疯狂起来。 真的,那是一种怎样惊心动魄的遭遇啊!就如平地而起的风暴——爱情风暴。可这场风暴却因孙小琳的躲避而慢慢消散了。 而孙敏敏的美色袭击则要风平浪静得多。他是在遭遇孙小琳的冷遇后,慢慢注意上她,后来又悄悄发展成一段缠绵悱恻的婚外情。产生了婚外情以后,他的人生就像一叶小舟,从平静的港湾驶入了波涛汹涌的太湖。 但他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失去理智,而是凭智慧和机敏,驾驶着这叶小舟,在人生的风浪中,在两个家庭的航道上巧妙周旋,斗智斗勇,迂回前行,虽然险像环生,几度触礁,但没有翻船。而是闯过一个个惊涛骇浪,险滩暗礁,成功地走到了今天。 朱金和的事业峰回路转,一路顺风。他的爱情神秘幸福,他的家庭兴旺发达,他真可谓达到了人生的至境。 调到这里来快三个月了,可以说是一切顺利。工作得心应手,家庭也越来越平静,身心更是轻松愉快。 唯一不足的是,他心爱的孙敏敏还在职校。孙敏敏听了他的劝说,最后没有与陶顺仁离婚。继续在暗中跟他保持着联系。但两人身处异地,都被各自的配偶紧紧看住,要见面非常不易。现在,他连跟她发微信和邮件都不太容易。 两人都处于配偶的严密监视之下,维持着名存实亡的婚姻,心里有时想得非常厉害,却是没法见面,无可奈何。 自从当了教育局副局长以后,朱金和一直想把孙敏敏从那里悄悄调到身边来。可他还只是第三把手,许多事情都要看一把手的脸色行事,没有人事调动方面的实际权力,无法实现这个理想。 尽管他们都在想尽办法偷发邮件,倾诉衷肠,却还是抵挡不住相见相亲的渴望。偶有幽会,但次数太少,一月一次还不到。而且都是提心吊胆地约会,匆匆忙忙地做事,根本无法像以前那样尽情地欢爱。 到了教育局以后,朱金和周围也不乏漂亮多情的女人,甚至还有过几次艳遇。但那几个女人都不如孙小琳和孙敏敏漂亮,更没有她们那么有气质。 教育局基建科的刘桂花小巧玲珑,风流迷人,含情脉脉的眼睛一直在追寻着他,他却装作视而不见。这样的女人只能搞临时的,不能做长久的情人;有老板请他到娱乐场所玩小姐,他遇到过一个十九岁的漂亮小妞。可这种小妞偶或尝个新鲜可以,长期保持关系不行。 还有几个女教师自以为有些姿色,便抓住一切机会向抛媚眼,发信息,暧昧极了。他也看不上眼,不是百般地回避,就是委婉地拒绝。 因此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打动他的心。朱金和心里还是只有一个孙敏敏,一个孙小琳。每当静下心来,他的头脑里就全是她们的音容笑貌,晚上与妻子做那事,也常常要把她当作孙敏敏,才能有激情。 一个顾家的妻子,一个心爱的情人。虽然朱金和的心里也常有矛盾和斗争,有时家里也会起些小小的波澜,但他安排妥当,处理得法,很快就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 工作称心,生活安逸,心里甜美,朱金和的人生之舟又回到了平静的港湾。 没想到今天,这个平静的港湾里,又突然闯入了一条“美人鱼”,弄得他意乱情迷。 去胡局长办公室里讨论了几件事,朱金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回转椅上,就禁不住想起她来。 这个苏红玲,神秘兮兮的,突然跑来,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是为了工作上的事吗?不太可能,一定有其它目的。 从今天这个神情看,她一定会主动打电话给我的。我只要稍微大胆一点,肯定会有故事发生。像当初遭遇孙敏敏一样,弄不好就会发生一场新的爱情。 可你已经有了孙敏敏了呀,孙敏敏虽说已经二十七岁,是个有孩子的妈妈了,却风韵犹存,肌肤光洁,身材丰满,很有魄力。 关键是,她还铭心刻骨地爱着你,你也非常爱她,怎么能再去爱苏红玲呢?而且你的心里其实还没有真正放下孙小琳,还在时不时地想起她。 你看这个苏红玲,跟那时的孙小琳一样,多么艳丽光洁,多少富有青春活力啊! 女人最富有魄力的地方,就是朝气蓬勃的青春,就是水灵灵的稚嫩,就是挠人心痒的活泼。她娇美的脸蛋,高挺的胸脯,柔细的腰肢,丰腴的大腿,身上哪个部位不让人充满了渴望啊?要是……快别胡思乱想了,你要对得起孙敏敏,对得起妻子,更要对得起自己的这个身份。朱金和批评了自己几句,又埋头忙起来。 他刚忙了一会儿,桌上的手机就来了一条微信。他以为是孙敏敏的,打开一看,却是一个陌生号码:朱局长你好,我是刚才来的苏红玲。今晚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见个面,行吗?八点,在梦娜丝咖啡馆,好不好? 这么快啊?朱金和激动起来,去不去? 这条微信,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石头。朱金和的心里不平静了。 去,一场新的爱情风暴很快就会来临,也许还会比以前的那场爱情来得更加猛烈,更加直截了当呢。不像以前的孙小琳,百般地躲避他,拒绝他,让他生气不已,心灰意冷。也不像孙敏敏,跟她进行了权色交易以后,才慢慢酝酿出情深意切的爱情。 从苏红玲的情势看,只要你有这个心思,有这个胆子,就会马上进入境界。仅仅过了几年,表达爱情的方式,或者说男女之间的情爱形式,就大不相同了,就可以这样直截了当了。 不,这不是爱情,这又是一场权色交易。苏红玲没与你见过面,哪来的爱情?暗恋,也要接触,也要由崇拜爱慕才能产生啊。 危险啊!朱金和,你要注意,不要再弄一个婚外情出来,再发展一个情人了啊! 这是不是一个桃色陷阱呢?是不是哪个政治上的竞争对手精心安排的美色诱惑呢? 对呀,这副局长的位置,下面至少有三四个校长对它垂涎三尺,最终却被你得到了。另外,胡局长明年就要退了,都说你提拔正局长的可能性最大,而偷窥这个肥职的人却至少有十几个,大家已经开始在暗中进行较量了。 不能去,你千万不能去。就是只是一般的约会,也很危险。要是被人发现,你一个堂堂副局长,怎么跟一个年轻美貌的女教师坐在茶室里呢?如果给孙敏敏知道,被妻子晓得,那就更加不得了,平静的港弯里就会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朱金和正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办公室门外的走廊里,又有两个人像幽灵一样徘徊着,还不时地从窗户往里偷窥他。 正文_第383章女色贿赂 也许朱金和的神情有些严肃,还有些三把手的威严,他们都不敢大大咧咧地走进去。 其中一个老板模样的人看了他两次,做了个鬼脸,就调头走了。 而一个西装革履、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会,才下决心敲响了他的门。 “请进。”朱金和头也没抬地喊了一声。 儒雅男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在他大办公桌前面的圈椅上坐下来,把一只装有什么东西的塑料袋,悄悄往他办公桌底下一放,有些尴尬笑笑说:“朱局长,忙啊。” 朱金和抬头看着他,心里想,又来了,你想当校长,也太心急了吧?我也没有这个权力啊,嘴上却客气地说:“高主任,今天来局里办事?” 高主任说:“送几个学生到龙海中学来参加诗朗诵比赛。嘿嘿,顺便来看看你。” 朱金和暗想,你想从教导主任升到校长,资历还浅了些,还要努把力才行,也找错了对像,应该去找胡局长才对。 朱金和声音平衡地说:“怎么样?这次,你们江海中学能得奖吗?” 高主任说:“今天上午的情况还不错,有两个学生进入了第二轮决赛。” “哦,好啊。”朱金和仰在椅子里说,“你们江海中学是要加把劲了,特别是高考成绩和素质教育,一定要抓上去,争取今明两年打个翻身仗。” 高主任头点得像鸡啄米:“是,是,我们一定努力,一定努力,还请朱局长多多关心。” 坐了一会,再也想不出什么话说了,两人面对面坐着有些尴尬,朱金和笑了笑说:“你,还有什么事吗?” 高主任也是个明白人,连忙站起来说:“没有了,那我就走了。” 朱金和指指办公桌下的塑料袋:“这是什么?每次来都拿东西?这样不好,快拿回去吧。” “一件羊毛衫,还有……”高主任难堪地转身往外走去。 朱金和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拎了塑料袋塞还给他说:“去给胡局长吧,我,嘿。”两手一摊,以示不是正局长,帮不上忙。 没想到高主任压低声音说:“都说明年,这正局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嘿嘿,不说了,我走了。” 朱金和心里一跳,严肃地说:“谁这样瞎说的?你要我好,就拿走,好不好?还有,你告诉一下金校长,他上次打的那个人事调动报告,局党组还没有研究,再等一下吧。” 高主任只好尴尬地拎了塑料袋走了。 朱金和回想着他刚才的话,心里说不出的愉悦,同时也感到有些担心。他环视着这间普通却又神奇的办公室,心里想。就是这样一间办公室,弄得好,就是你政治前途的摇篮;弄不好,却是你人生命运的囚牢啊。 朱金和平静了一下心情,埋头看了两份报告,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是朱局长吗?我是彩霞印刷厂的张多勇啊。今晚有空吗?我这里有个饭局,请你赏个光。刚才,我转在你办公室门前,看你忙,没敢进来打搅你。” “是张厂长啊?别客气了。”朱金和习惯性地推拒说,“晚上,我还有事呢。” “朱局,你就不要再推辞啦,我已经请了你多少次了?” 张厂长突然压低声,有些神秘地说,“今晚,我有特别的安排,保证不让你白来。” “什么事啊?”朱金和警惕地问,“你别搞得神神秘秘的。” “先不告诉你,你来了就知道了。”张厂长留下一个谜,挂了电话。 拗不过张厂长的死缠硬磨,也为他神秘的口气所吸引,朱金和决定今晚去赴约。 朱金和知道张厂长一直要请他吃饭,无非是要他帮忙,把教育系统的一些印刷业务拉给他做。他怕有行贿受贿的犯罪行为发生,一直推辞不去。今晚却被他话中的谜吸引得心浮脚痒,决定去看一看。 去之前,朱金和给苏红玲发了一个微信:不好意思,今晚我有事,以后再联系吧。 她要钓我,我也要钓她,不能轻易上钩。不易上钩的鱼才是大鱼,才能引起钓者的兴趣。 果真,苏红玲马上来了回信:领导就是忙!那好吧,我就回去了。本来,我想跟你好好聊一聊的,晚了,就住在电大里。希望局长大人,下次一定不要再推辞,好吗? 六点半,朱金和按约来到张多勇说的那个饭店包房里。这是市里最高档的饭店,他吃过好几次了,不足为怪。 让朱金和感到意外的是,这么大一个豪华包房里竟然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好奇地问:“还有人吗?” 张多勇坦然地说:“没有了。要多少人做啥?闹哄哄的。今晚,我是专门请你,朱局,请你,可真不容易啊。” 说话间,几个小姐来上菜,一放就是一桌美味佳肴。朱金和赶紧说:“两个人吃得下这么多吗?别浪费,啊,少要一点。” 张厂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又不要你付钱,你心痛什么?” 开始喝酒吃饭。几杯五粮液下肚,朱金和见张多勇还不开口进入正题,有些迫切地单刀直入:“什么事?说吧。” 张厂长说:“没什么事啊,今晚就是请你吃饭喝酒,洗澡,放松放松,不谈任何事情。” 这有点出乎朱金和的意外。他以为今晚酒一喝,张厂长就会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塞给他,然后直奔主题。 既然不谈事情白吃饭,那就放心大胆地吃吧。当官,出来吃饭是最正常的事,你只要高兴吃,有功夫吃,天天都能撑死你。 这就是今晚的神秘之处?朱金和一直在怀疑地观察着张多勇的反映。 不会吧?现在这个社会上,好像没有这么好的人了吧?让你白吃饭,不办事。 于是,他谨慎地说:“我可要跟你说清楚,我只是一个副局长,没有权力给你办什么事,你不要搞错了。” “哈哈哈。”张多勇突然哈哈大笑,“哎呀,朱局长真逗,笑死我了。来来,喝酒。” 几杯酒下肚,张多勇眨着眼睛,有些神秘地说:“谁看不出你们局里的发展趋势?稍微有点眼光的人,都不会把感情投给快要下台之人的……” “你,这是什么话?”朱金和一听,心里有些不高兴,这也太势利了吧?况且人家还没有退休,我还不是正局长,官场上的事情谁说得清?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啊?这样下去太危险了。他沉着脸说:“你们这样做,到底是为我我,还是想让我走歪路啊?” 张多勇打着哈哈说:“朱局,别太认真了,这里,不是没有外人吗?在外面,我会注意的。来来,吃菜,吃菜。” 喝得头脑晕乎乎的,张厂长把他带到市里那个最高档的浴场去洗桑拿。 朱金和来过几次,都是别人请的,所以再高档,他都无所谓,也很熟悉。前面的一套程序,他熟门熟路自己完成了。 所不同的是,今晚洗好澡,张厂长没有把他往休息大厅里领,而是领进了一个幽暗的小包房,里面只有一张床。 这时候,张厂长真的一脸神秘,不跟他说什么,就关门出去了。一会儿,他领进来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姐,亭亭玉立在朱金和面前。 张多勇俯下身,附耳对朱金和说:“她刚从四川来,才十六岁,包你舒服。”说着,就转身带上门走了出去。 “喂,喂,张多勇,你搞什么名堂?”朱金和赶紧喊道,“我从来没有这样过,我不要,我不要……” 正这样叫着,那个稚嫩的小姐走上来,往他大腿边一坐,看着他说:“大哥,别不好意思了,我才来三天,就被那个张大哥相中,说今晚,让我来好好服伺你。” “不行,我可从来没有这样过。他,纯粹是瞎搞。” 这是假话。朱金和以前除了搞孙敏敏外,还时不时地到这种场合来临时娱乐,品尝新鲜。只是到这里当了副局长后,他谨慎多了。也不时地有人想请他到这种场合来放松自己,他都推掉了。 今晚,这个张多勇事先不跟我说一声,就自说自话地把我带进包房,还请来了一个鲜艳稚嫩的小妞,真是气死我了。 可朱金和刚要站起来走,小妞一只温热白嫩的手就在他身上撩拨起来。一股热流立刻传遍他的全身。 小姐娇羞地说:“你看看,还说不要呢?” 看着这个面若桃花的小姐,朱金和禁不住想起孙敏敏来。这个小妞比孙敏敏稚嫩漂亮,苗条性感多了。 小妞恐怕不是刚来的,动作非常老练,没容他同意,就熟练地动作起来。朱金和不再反抗,任她去服务。 很快,朱金和理智的防线崩溃了,副局长的意识消失了,对孙敏敏敏的爱情也忘掉了,而纯粹变成了一个男人。朱金和搂过小妞狂吻起来这也是一种美色袭击,但跟孙小琳孙敏敏和苏红玲的袭击不一样。 它是一种美色贿赂,是张多勇专门为他安装的一颗*。搞这种稚嫩的小妞,也许就叫老牛吃嫩草吧? ? 正文_第384章美色袭击 嫩草好吃是好吃,可也危险,不仅会给人以留下议论、要挟甚至整治的把柄,还会留下*的污点。 如果与孙敏敏的婚外恋是一个感情污点的话,那今晚的情事,就是犯了*罪。要是被人知道,你的前途就会受到致命的影响。 朱金和嫖完娼,心里紧张起来,也有些后悔。完了,你被张多勇拉下水了,从此以后,你在他面前就再也硬朗不起来了。 果然,小妞走了一会儿,张多勇就嘻皮笑脸地走进来说:“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你这个家伙,寻人开心。”朱金和有些心虚和慌张,话语却有了明显的亲切感。 张多勇真是一个公关的老手,或者说是一个善于拉人下水的老板。他知道只有让当官的人跟他做玩女人的“连襟”,才能与你同流合污,才能为你真心办事。 果真,张多勇谈谈,就谈到了今晚的目的:要朱金和把教育系统的印刷业务多拉一点给他。朱金和没有吱声,这是默认。 朱金和跟他做了一回玩小妞的“连襟”,已经不好意思拒绝他了。 “你不是抓人事的吗?下面哪个学校的校长不对你这个管人事的副局长敬畏有加啊?有机会,就帮我一个忙,没机会,就算了。”张多勇装作开朗的样子说,“交个朋友嘛,朋友,不一定要互相利用的,对吧?” 朱金和没好气地说:“你们这样的人,真是让人生气。唉,算了,在平等的条件下,我看看吧。但你,不要给我惹事生非,明白吗?” 有他这句话,张厂长今晚的目的达到了。 这是官场上谁也回避不了的现实!充满了竞争和风险,也充满着诱惑和机遇,就看你如何把握,就看一个人的做人原则、党性觉悟和抵抗能力了。 朱金和死而复生般进入官场以后,也下过决心,甚至在电脑里写过痛改前非的日记。他对自己以前的行为进行了深刻的反省,觉得自己以前是走得太远了,差点葬送了自己的前途。多亏他结识了周副市长,也多亏手头积攒了一些钱,才救活了自己,重新走上了仕途,进入了官场。 所以朱金和上任以后,第一件事是处理好家庭和感情方面的事情,以免后院起火,惹下情祸。开始几天,他极力回避孙敏敏的纠缠,尽量不回她的微信和邮件,甚至不接她的电话。 等孙敏敏绝望透顶和安静下来以后,他才耐心地劝说她不要离婚,顾全大局,等待机会。他知道不安扶好她,他不会有安宁的日子过,也不会有真正的前途。 以此同时,朱金和千方百计满足妻子的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地把她从卫生系统调到教育系统,做了一名机关工作人员。然后开始像模范丈夫一样,白天不是出去办事,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忙碌,晚上准时回家,有事向她请假,经常主动把手机放在她的面前,让她检查。有时还装模作样地打开电脑,点开邮箱,登录qq,做出一副坦然清白的样子给她看。 再就是处理好与陶顺仁的关系。对陶顺仁,朱金和真的很心虚,很内疚,也很害怕,很恐惧。他怕陶顺仁跟他作对,想着办法报复他。更怕他到有关部门去反映他,举报他。 尽管朱金和觉得陶顺仁的屁股也不干净,不会自投罗网地去举报他的。他却总是觉得,一个男人对妻子出轨,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是最痛心疾首的,是不会轻易放过情敌的。所以在暑期里,朱金和在家惶惶不可终日地等待着陶顺仁的反映,等待着来自职业技术学校的消息。没想到除了孙敏敏不断地微信和邮件催促追问外,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朱金和在难耐的等待中,悄悄地为自己的政治前途活动着。在度日如年的盼望中,他终于接到了一纸救命的调令。拿到调令的第三天,他就不声不响地去教育局上班。 上班后,朱金和成天坐在副局长办公室里埋头工作,简直不敢多说话。开头几天,特别是新学期开始后,他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他怕有关他的婚外情丑闻从职业学校传到局里来。那他就丢脸了,日子就难过了,前途就渺茫了。 可是,朱金和焦躁不安地等啊等,局里却一直风平浪静,没有听到有什么风声传来。于是,他慢慢大胆起来,悄悄恢复了一些生气和活力。 慢慢地。他在局里也敢于昂首挺胸地走路,无所顾忌地说话了。他想,陶顺仁大概也怕丢脸,才瞒住不说的。他不说,孙敏敏不吵,这事不就没人知道了吗?就是学校里有人怀疑,也只是背后的风言风语而已,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了了之的。 又过了几天,朱金和憋不住,用办公室电话试着拨了陶顺仁的手机。通了,他有些紧张地说:“陶校长,是我啊,朱金和。” 朱金和想听一听陶顺仁的口气和话语,判断一下他的态度。他以为陶顺仁会对他很冷淡,甚至还会在电话里说出一些威胁性的话来。 他没想到,陶顺仁一听是他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热情地说:“是朱局长,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你现在忙吧?” “比以前忙多了。”朱金和有些尴尬地说,“今天稍微空一些,就想给你打个电话。” 朱金和调走后,于明安自然升为正校长,陶顺仁当了常务副校长。暑期里在讨论各区县教育局报上来的人事变动时,他作为抓人事的副局长,很谨慎地替陶顺仁说了一句话:“他还是很不错的。”就把新调过去的副校长周玉贵排在了陶顺仁的后面。 陶顺仁屏住呼吸不出声,等着他说话。 朱金和从陶顺仁的口气和说话中听出,陶顺仁对他还是很客气的,心里不觉放松了许多。但他真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些什么为好,只得寒暄性地问:“呃,我走了以后,学校里有什么变化吗?” 陶顺仁有些拘谨地说:“也没什么变化,都是按照你以前制订的规章制度进行的。只是于校长在实行一些改革,推行一些新的做法。但我觉得,效果并不是敢好。” “哦,是吗?”朱金和心里一动,知道陶顺仁想扶正,急于要抢于校长的位置。这就好,他有这个愿望,那我就不怕了。他只要想往上爬,就不会再把自己妻子与别人,特别是与顶头上司之间的暧昧情事说出去,也不会再在背后使他的坏,报复他。 这样想着,朱金和有意打着官腔说:“改革好嘛,现在就是要解放思想,大胆改革,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不断进步,啊。” 陶顺仁显然吃不准他的用意,“哦哦”地只管听,不敢多说话。朱金和说了几句官腔,抖了一下权威后,突然压低声,亲切地说:“嗳,你家里怎么样?与孙老师的关系还好吧?” 陶顺仁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讷讷地说:“这段时间好多了,不过,她好像还是一直有些心神不宁,跟我不冷不热的,日子不太好过。” 朱金和有些难堪,却装模作样地说:“女人都这样,你哄哄她就好了。我那位也是,喜怒无常,一直在家里跟我瞎搞。我哄哄她,就好了。” 陶顺仁意味深长而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说:“唉——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朱金和说:“你们都还年轻,都有前途,不要为了家庭的一些小事,而毁了自己的前途,明白吗?你要多跟她说说这样的道理。” 陶顺仁说:“谢谢朱局长的关心,我知道了。” 朱金和挂了电话,心里好高兴。看来,陶顺仁已经想通了,以后你就用不着那么紧张了。这就是有权的好处和威力啊。要不,陶顺仁能对你这么客气吗?你能这么风平浪静吗? 嗯,暑期里的选择还是对的,也得感谢顾处长的这个电话。否则,我这时候已经在另一个环境中生活了,哪里有现在这么惬意威风啊? 以后,我要是当了正局长,一定得报顾处长的这个恩。当然,也得提拔陶顺仁。这两个人,我是不能亏待他们的! 只要不被捉奸在床,就不能承认,这是对待婚外情的上策。是的,只有这样做,朱金和与陶顺仁,孙敏敏,还有他的妻子,两个家庭,以及各自的子女,才能坦然地面对别人,面对一切;也只有这样,才能维护与他人的平衡与和谐。 这天,市教育局召开全市中学校长会议,传达上级几个文件精神。这次会议,局里安排由朱金和主持,袭副局长传达文件,胡局长作重要讲话。 朱金和早早来到会议室,坐在主席台上,看着下面的会场,等待会议开始。 下午两点钟,校长们都陆续走进会场。不知为什么,市中等职业技术学校的于校长没有来,而派了常务副校长陶顺仁来开会。 正文_第385章因祸得福 陶顺仁走进会场后,在一个角落里坐下,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主席台出神。 朱金和见了他,精神为之一振,特别亲切而又潇洒地冲他点点头。 出席会议的人来得差不多了,朱金和看了看身边的胡局长,对着话筒大声说起话来:“同志们,现在我们开会。今天的会议十分重要,主要是传达贯彻中央和省市有关坚决制止乱收费和减轻学生负担等几个文件精神。会议的安排是这样的,先由龚局长传达上级文件精神,然后由胡局长作重要讲话。” 会议中途休息的时候,朱金和有意从主席台上走下来,到外面去跟站在过道里的陶顺仁说话。他们面对面站着,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地聊天,像老同事老部下老朋友般说笑。 等身边没人时,陶顺仁悄悄对他说:“朱局长,以前我误会了你,请你多多包涵。”说话时,眼睛里露出讨好巴结他的亮光。 “是吗?”朱金和笑笑说,“这是不能误会的,千万不要误会。这样,我们才能和谐相处,一起进步嘛。” 陶顺仁眼睛一亮,又小声说:“我已经在学校的教职工大会上辟了谣,现在学校里,又恢复了平静。她能坦然地与人相处了。唉,那一阵,她真的是坐立不安,茶饭不思,差点要发疯哪……” 朱金和见有人朝他们走过来,连忙打断他说:“这样好,让事情回到原来的样子,好,很好。啊,哈哈哈……” 两人都心照不宣而又不无尴尬地笑了起来。 孙小琳没想到朱金和真的如此神通广大,竟然在暑期里不声不响地完成了一个革命性的转变——摇身一变就成了教育局副局长,而且是抓人事的副局长。从此真正进入官场,开始了他新的仕途生涯。 朱金和真厉害啊!他不仅没有被已经暴露的婚外情吓懵,击垮,还出奇制胜地把妻子情人和情敌都调教得服服帖帖,将两个家庭都安抚得风平浪静。 朱金和究竟凭的什么?孙小琳暑期里值班得知这个消息时,惊得目瞪口呆,不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可是,事情却铁证如山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那天是七月二十一日,轮到她第二次去学校值班。她早早地乘车来到学校,从大门走进去,她特别关注几个住校老师的动静。 但首先扑入她眼帘的是,已经建设完整的一座规模宏伟的现代化职业技术学校,其次是整个学校空旷无人的冷清和安静,最后才是出人意外的平静和肃穆。 学校已经没有了建设期那种满眼的脚手架和乱堆乱放的建材,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大片参差错落的漂亮建筑群。 校园里的绿化也基本培植了起来,将整个学校渲染得幽美如画。跟上次她与朱金和去考察过的那个苏南职中一样,充满了现代化气息。让人一走进去,就有一种如入园林的感觉,心旷神怡,美不胜收。 孙小琳从门房走进去,老仇就将一本校务日志交给她说:“孙主任,你来啦。昨天是陶校长值班,你看一下校务日志的记载吧。今天要办的事,他都写在了上面。” 孙小琳接过校务日志一看,陶顺仁在上面记了五条,第一条跟其它值班领导一样,也是:今天学校一切正常。第二条却让她的心一震:于校长明天去教育局参加招生工作会议,据说朱校长要上调,但还没有最后确定。只有今天上午,教育局来了一个电话通知,说暑期里,我们学校的一切工作暂时由于校长全面负责。 朱金和要上调?孙小琳看后,心里生出许多疑问,那他与孙敏敏的情事呢?他们后来是怎么解决的呢?孙小琳不由自主地问老仇:“陶校长和孙主任都在学校里吧?” “不在,但昨天我看到他们来过一次,拿了一些东西出去。”老仇一边回答,一边暧昧地看着她,用疑惑的神情给她传达着一种心照不宣的信息。“他们一直是同进同出的,好像在搬家。孙主任,他们是不是在外面买了房子?” “哦?”孙小琳心里一动,难道他们什么事也没有,还在市里买了房子?但嘴上只轻声说,“这个,我不知道。”就走了进去。 奇怪,他们真是神了,明明在上学期快放假时,他们已经都快到了翻脸争吵的程度,怎么一下子就摆平了呢? 孙小琳感到不理解,现在的一些事,一些人真的变得让人匪夷所思。 那天,她在办公室里发现孙敏敏要与朱金和在晚上七点半以后幽会,不顾被发现的危险,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宋老师。宋老师经过再三考虑,最后还是壮着胆子去副校长室跟陶顺仁说了。 陶顺仁听了以后,有些怀疑地看着她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老师有些慌张地说:“我,听人说的。” 好在陶顺仁没有追问她是谁说的,否则,宋老师弄不好就会把她说出来。陶顺仁坐在那里,想了好一会,才一声不响地起身关门,往后面的生活区走去,到教师宿舍楼看“生病”躺在宿舍里的顶头上司朱金和。 宋老师后来告诉她,她收到她的那条微信,就知道是什么事了。但她开始不想再管这种闲事,因为这事一管,可能又会像徐林祥案一样,造成两个家庭分崩离析的严重后果,会给学校带来更加不好的影响,而她又得不到什么好处,甚至还会被人臭骂。 可是后来她想,孙主任是不会无缘无故给我发这个微信的,一定有她的用意,就鼓起勇气去了。陶顺仁也知道她爱管这种闲事,有些疑惑地问她是谁说的,她没有告诉他。 陶顺仁走了以后,宋老师又偷偷去办公室里去叫陆红梅老师,说是朱校长身体不好,陶校长已经去了,我们也去看看他吧。 陆红梅老师从她的神情上看出了暧昧,有些起劲地跟着她往生活区走去。陆老师对孙敏敏非常嫉妒和不满,也对朱校长很有看法,所以她听到他们两人可能有染的风言风语后,特别激动和活跃,大有趁机把他们搞倒的意思。 可是,她们刚走到朱校长的宿舍楼下,就碰到了陶顺仁。陶顺仁说朱校长躺在里边,没有开门。她们鼓动陶顺仁上去,让朱金和开门,却又不能说得太明显。 因为这时陶顺仁一脸的阴影,满眼疑云,显得很可怕。她们知道,陶顺仁对朱校长与孙敏敏已经有所怀疑,就静静地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第二天,孙小琳去副校长室刺探消息,冷不防被陶顺仁问得惊慌失措,连忙逃了出来。从他们的神情上,她看出了事态的发展,知道陶顺仁已经怀疑朱金和与孙敏敏有染,开始跟他进行交涉了。] 于是,放了暑假以后,孙小琳在家里静静地等待并关注着这件事的发展。没想到一直到她第一次去学校值班的时候,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传来。 那天,孙小琳到了学校里,学校里还有一些老师没有走。孙小琳去看他们,跟他们谈话,却谁也没有说起这件事。 陶顺仁和孙敏敏,刘红和宋老师都不在学校里,有关这件事的进展情况,孙小琳什么也没有听到。她也不好主动问人家。太关心这样的事,就显得有些心术不正了。 后来,孙小琳一直在家休息,依然没有一点消息传来。所以她今天来值班,格外关心这件事。她知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应该会有消息传出来了。 是陶顺仁与孙敏敏吵架,然后离婚?还是陶顺仁与朱金和翻脸,然后败露?抑或是朱金和的后院起火,然后越烧越旺? 没想到却是这种结果。朱金和不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还因祸得福,一眨眼就成了教育局副局长。陶顺仁和孙敏敏也像没事一样,依然同进同出。 这是真的吗?孙小琳还是有些不相信地走进教务处办公室,推开窗子,打开电脑,在电脑前坐了一会。她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然后走到窗前去看校园。 看了几次,除学校那些越来越美丽的绿化景致外,没有看到什么。孙小琳关门出去,想去学校里转一转。她先在教学区里走了一圈,再往生活区走去。 走进生活区,里边已经有了些人影和生气。孙小琳向教师宿舍楼走去,走上楼梯,她碰到季老师,跟他说了几句话,才走进自己的宿舍,搿出被子放到阳台上去晒。 宿舍里没什么事情可做,孙小琳只好走出去,到办公里去值班。 走到生活区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陶顺仁和孙敏敏。陶顺仁推着一辆踏板车往里走,孙敏敏乖巧地跟在他的后面。 “你们从外面回来。”孙小琳先跟他们招呼,“暑期里没有到哪里去啊?” “嗯。”陶顺仁看着她说,“你拿到校务日志了吧?” “拿到了。”孙小琳停下来问,“朱校长真的要上调?” 正文_第386章有恃无恐 陶顺仁说:“现在还只是这样说,昨天教育局人事处荣处长打电话来说,这个暑期里,学校工作由于校长全面负责。 其它的,他一句也没有说,我也不好多问。其实,这个电话已经证实了这个说法。” 这时,孙敏敏从他身后走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孙主任,你今天值班?” “值班。没事做,在学校里走走。”孙小琳应答,见她的神情比放学那阵正常了许多,更加疑惑不解了。 他们的情事,难道已经私了了?孙小琳跟他们分开后想,这究竟是什么魔力在起作用?是他们的官本位意识和对权力的崇拜?还是共同的利害关系呢? 一般来说,丈夫发现妻子出轨,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是知道第三者是谁,就更加不会息事宁人。不是夫妻离婚,就是两个男人进行争斗。轻则会把出轨者和第三者弄得身败名裂,重则两个男人,甚至两个家庭都会两败俱伤。 而他们倒好,发生了这么严重的婚外情,竟然还如此平静,这么和谐,像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这是一种什么现像?像陶顺仁这样的男人,如此对待出轨的妻子和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是一种进步的表现,还是一种退化的征兆? 这应该是一种新现像。像陶顺仁这样戴了绿帽不害羞,不生气,不报复的“三不”绿帽王,现在社会上多不多呢? 孙小琳有些糊涂地想,我们又该如何看待这样的男人?怎样对待他们为好呢? 很快,传说就被事实所证明。八月一日,孙小琳第三次去值班的时候,知道朱金和已经去教育局上班了,而且是第三把手,管人事的副局长。 唉,这就是眼下的官场啊! 孙小琳不无感慨地想,这些劣迹斑斑的人竟然这么进退自如,带“病”升迁,轻易就混进了官场,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 孙小琳没想到自己的努力,不仅没把这些腐败分子拉下马,反而还让他们来了个因祸得福:一个成功混入官场,当了掌管全市教育系统成千上万老师和领导调动升降的副局长,比以前的县团级校长还要吃香百倍;一个又进一步,从学校的第三把手顺利升成第二把手——常务副校长。这样,他离一把手校长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我们的良好愿望落空,心血都白费了。孙小琳忧心忡忡地想,而且这样一来,你的前途和命运更加牢固地掐在了朱金和手里。 唉,杨兴宇卡在了韩少良手里,现在我又掐在了朱金和手里。我们转来转去,怎么就转不出他们的魔掌呢? 难道我们两个人真的跳不出如来佛的手心了?孙小琳自从知道朱金和到教育局上班以后,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现在我们又该怎么办呢?她在暑期里不只一次地问杨兴宇,杨兴宇总是一副愤青的样子,以沉默气愤和不屑一顾的神情来回答她。 孙小琳心里则有些不服:“不行,我们不能这么半途而废,不能任凭他们横行官场,继续腐败下去。更不能任凭他们无端地欺压我们,我们要想办法对付他们,打败他们。” 杨兴宇转脸看着她:“你的想法很好,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有什么办法呢?” 孙小琳不吱声了,她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这样很快,一个新的学期又开始了。领导提前集中,开会讨论新学期的工作安排。新任校长于安明主持会议。 于校长跟朱金和完全是两种性格的人,是一个正派谦和的知识分子。他当校长,孙小琳觉得是很合适的,起码比朱金和要好得多。 这一点,孙小琳心里很高兴。但她又有些隐隐担心,怕他太老实,太正统,太书生气,被屁股后面的陶顺仁提前赶下台,把学校一把手位置抢走。 八月二十八日,是全校教职工报到的日子。一些老教师来了以后,对朱金和升任教育局副局长议论纷纷,对陶顺仁和孙敏敏像没事一样地平静感到不解。 宋老师偷偷找到她问:“他们怎么还是那样啊?” 孙小琳耸耸肩膀说:“不知道。而且好像比以前更好了。” “奇怪,陶校长好像一点也无所谓。”宋老师眨着诡异的眼睛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他们真的没有这回事?” 孙小琳谨慎地说:“也许吧,否则,我想是不太可能的。算了,让他们去吧。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第二天下午召开全校教职工会议。会议由常务副校长陶顺仁主持,他讲了一个开场白后,就由于校长讲话。 于校长的报告很务实,很谦虚。他首先肯定了他的前任朱校长建校的丰功伟绩和一系列规章制度,然后才委婉地说了一些他的教改想法和具体措施。他的讲话很有水平,字字珠玑,说得不紧不慢,铿锵有力,多次得到全校教职工的热烈鼓掌。 孙小琳也听得心悦诚服,觉得在这样的领导手下工作,才真正心情舒畅,有所作为。但在会议的最后,常务副校长陶顺仁却有些突兀地说了一通话,让教职工们都听得目瞪口呆。他有些虚张声势的神情和说话的口气也让人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于校长作完报告,陶顺仁拿过话筒,在上面敲了敲,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后,他才大声说:“同志们,刚才于校长作了新学期的工作报告,非常生动,十分具体,很有水平,我们各个教研组和各有关部门回去以后,要组织学习讨论,深入领会其精神实质,并迅速落实到行动上。呃,最后,我要在这里,说几句题外话。” 他停下来,似乎压制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才继续说下去:“上个学期,我们学校出现了一些风言风语,特别是五一春游以后。一些人捕风捉影,窃窃私语,说了一些没有根据,很不负责任的话,对个别领导和老师的名誉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所以在这里,我要以一个当事人的身份,跟大家说,这是根本没有的事。我想,这很可能是有人在别有用心地造谣。但谣言不攻自破,啊,我们的当事人不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吗?甚至还高升了,这就是对谣言的最好回击。所以,请同志们以后不要再乱发议论,不要再提这件事,好不好?因为这对我们一些同志,对我们的学校都是不利的,甚至还会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 “呃,以后,我们要是再听到有人议论这件事,一切责任和后果自负,啊。这种事是不能乱说的,我想大家也是懂得这个道理的。好了,该说和不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散会。” 陶顺仁神气活现地说完后,一些老师还愣愣地坐在那里,没有从他的话中反映过来,连于校长和其它领导也都感到十分意外。 这一席话在领导班子开会时,陶顺仁根本没有提出来,他是自作主张,或者是说临时决定说的。 孙小琳也愣愣地想,他应该提前跟于校长说一下才对。却是没有说,这从他刚才说这番话时,于校长惊讶的神情上看得出来。说明他的心底里还没有真正把于安明放在眼里,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他这是有恃无恐! 开学后,孙小琳继续与孙敏敏坐在一个办公室里共事。孙敏敏比以前安稳多了,表面上也对她客气了许多,却还是面和心不和。 这个学期,学校又扩招了十个班,现在达到了三十六个班级,二千三百二十六名学生,一百八十二名教职工。尽管学校的规模在不断扩大,但已经配了一正两副三个校长,再提副校长的可能性不大。 孙小琳想,现在朱金和当了抓人事的副局长,她不放开自己,就休想当副校长。所以,她自己不再想提拔了,却想通过朱金和的关系,把杨兴宇调进教育系统来。让他摆脱韩少良的控制,从企业直接进入官场,然后发展自己,壮大力量,伺机跟腐败分子进行斗争。 这样决定以后,这天下午,孙小琳趁孙敏敏不在,用办公室电话,拨打朱金和的手机,投石问路,试探他的态度。 接通后,孙小琳声音清脆地说:“喂,朱局长,听得出我是谁吗?哦,你当了局长,还没有忘记我?我给你打电话,是向你表示祝贺,祝贺你荣升教育局副局长,而且是抓人事的副局长。你真有本事,我们学校里的老师都很佩服你啊。” 朱金和在手机里得意洋洋地说:“是吗?孙主任,能得到你的祝贺,而且说我好话,我好开心,真的。”他稍作停顿,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也变得很温柔,还改变了称呼,“孙小琳,我跟你说过多次,我这个人是会有变化的,你不要小看我。你跟着我,是不会吃亏的。孙小琳心里一紧,我这是往他枪口上撞啊,想打断他,朱金和却越说越起劲。 正文_第387章卧薪尝胆 他也不容她说话:“现在我跟以前更加不一样了,全市有上千所学校,县团级学校就有十多所,提拔个把人是小事一桩。不说别的,就说中等职业技术学校吧,现在有了两个副校长,可以再提一个副校长,也可以不提。你懂我的意思吗?你如果不想在那里呆,换换环境也行,我可以把你调到其它县团级学校去当副校长。” 孙小琳屏住呼吸不出声,朱金和的话极富诱惑力。哪个人不想往上走啊?可是她知道朱金和跟韩少良一样,也是不会无条件提拔她的。 果真,朱金和口气一转说:“可是,我发现你好像没有了上进心,有点自满情绪,啊,好像当了教导主任,就到头了。呃,孙小琳,其实,你还年轻,今年还不满三十岁吧?正当干事业奔前程的大好年华啊。我真搞不懂,有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不想抓住呢?你只要稍微想开一点,就可以平步青云。你认识我,不,有我这么一个还算有点出息有点用场的朋友,是一种运气,一种机遇,一种资源,有人想找这样的机遇和资源都找不到。真的,孙小琳,我这说的是真话,我只到这里就任一个多月,就有像你这样的美女开始往我身边凑了,但我没有理睬她们,我心里其实始终都没有忘记你,一直把你放在第一位…….” 孙小琳连忙打断他说:“朱局长,谢谢你的好意和关心。其实,每个人都是有上进心的,但我一个女同志,要往上走,恐怕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所以我想就算了,不给你添麻烦了。我只是想,你以前跟杨兴宇说过的,你当了局长,要把他调到教育系统来。不知你现在有没有改变这个想法?能不能真的帮他这个忙?你们毕竟是校友,关系不一般。” 朱金和沉默不语。 孙小琳继续说:“他来了以后,肯定会助你一臂之力的。至于让他做什么?你看着办好了,就是到教育局哪个处当个副处长也行。这是平级调动,对吧,朱局长。他一个分公司的副总经理,就是副科级。当然,隔行调动比较困难,这个我们都知道。必要的活动费用,我们会化的。我们两人拿工资,没有多少钱,但杨兴宇他爸还有有些钱的。在这种事情上,他会全力以赴支持儿子的。事在人为嘛,朱局长,我们也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这个倒不需要。你这样说,就见外了嘛。”朱金和沉吟着说,“但隔行调动,确实有很大的难度,比行业内调动要多好几个环节。呃,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等我在这里地位再稳固一些,说话更有用一些,再考虑吧。” 孙小琳紧追不放:“朱局长,这种事宜早不宜迟的,你就放在心上,给他先留心一下,看没有这样的机会。” 朱金和嘿嘿地笑了:“孙小琳,你真是一个好妻子,啊,这么爱他啊?不替自己考虑,倒一直为他着想。像你这样的好妻子少见,少见啊。” 孙小琳插话说:“夫妻之间,还分什么你我?” “哈哈哈。”朱金和否认地笑了,“你真的很天真,很可爱。孙小琳,你怎么不想想?夫妻之间真的就能不分你我吗?你们就真的好得像一个人一样吗?我看不见得吧?你对他这么忠诚,他就对你也这么忠诚吗?他在下面做什么事,你怎么能知道呢?要是他感情出轨,将来你们吵得要离婚,那你现在的努力,不就成了无私奉献了吗?” “朱局长,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孙小琳有些吃惊地说,“夫妻之间这样互相防范,互相不忠,那还像什么夫妻啊?” 朱金和有些尴尬了:“孙小琳,我没想到你的思想真的这么正统,性格这么贞烈。跟其它一些美女比较起来,实在是太可贵了,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 “喂,朱局长,你又来了。”孙小琳赶紧制止他胡说八道,“你怎么说说,又说这种不该说的肉麻话了?我以为你当了局长,是正式的官场中人了,跟以前不一样了,才打电话给你的。” “哎呀,孙小琳,官人也是人嘛,也有七情六欲啊,甚至比一般人还要厉害呢。”朱金和依然一副流氓腔地说,“嗳,孙小琳,我跟你说,坐进机关办公室,感觉真的是不一样的,比在企业里,学校里好多了。我这还只是在教育局这样的清水衙门呢,要是到了市委市政府,那种感觉就会更好。” 孙小琳感叹说:“是啊,我相信有这样的感觉,也向往这样的感觉。所以我说,朱局长,你要珍惜这样的位置和感觉。这样的位置和感觉,有多少人梦寐以求啊!你神通广大,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可别的人呢?毕生努力,费尽心机也得不到,甚至望尘莫及啊。” 朱金和巧妙一转,就转到她的身上:“所以我说,你要替自己考虑考虑啊。你已经在教育系统了,再往上走一步,是很容易的事。我现在有了这样的权力,这是非常难得的机遇。真的,我只要一句话,局里组织人事处就会下来考察你,然后上报材料,我再在局党组会议上替你说一句好话,同意后报市委组织部审批就成了。你的党员问题也解决了,你又是一个影响较好威信较高的教导主任,提副校长是顺利成章的事。孙小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但现在办什么事情,都是要化代价的。不是化钱,就是用别的什么去争取。你想凭自己的努力,不化一点本钱就得到升迁,是不太可能的。我这是说的实话。所以,孙小琳,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你千万不要错过这样的机会啊。” 孙小琳也很想再升半级,那就是副县级了。她心里痒得很,真想说几句求他的话。可她知道朱金和的真正意图:他想跟她进行权色交易。刚才的话,充分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她越听心里越紧,还是不想跟他进行交易,政治生涯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吧。 于是,她索性挑明说:“朱局长,我也很想往上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但我只想凭自己的工作业绩和业务能力,凭自己的政治素质和领导水平自然升迁,别的路子,我不想走。这个原则,我是始终不会改变的。走不上去,甚至还要往下走,那我就当老师。当老师,也很好。真的,我现在越来越喜欢当老师了。谢谢你,朱局长,打搅你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吧,我挂了,拜拜。” 挂了电话,孙小琳知道自己要想在朱金和手里得到提拔,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了,只有劝杨兴宇去找他帮忙,趁他手里有人事权的时候,也调出华隆集团。他们毕竟是校友,应该能说动朱金和的。朱金和其实是个性情中人,只要哄他开心,他什么事也能给你办。可惜我是个女的,他一直盯着要我的身子和尊严,否则,我倒真想去求一下他,通过他进入官场,然后凭自己的努力,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 这个周末,杨兴宇回到家,孙小琳就认真地跟他说:“兴宇,前天,我给朱金和打了一个电话,试探了一下他。我说你以前说过,你当了局长,也要把杨兴宇调到教育系统来。现在你已经当了局长,而且正好是管人事的副局长,就真的帮他调过来吧。” 正抱着儿子逗乐的杨兴宇一听,转脸看着她说:“谁让你给他打电话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不求他。” 孙小琳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把正在拣着的一把青菜往水池里一丢,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这么拎不清?你要面子,你要强,想不求人,可你像现在这样,在华隆集团里呆下去,有出息吗?” 杨兴宇像驴一样倔:“我不是蛮好的嘛?还要怎样出息啊?” 孙小琳更加火了:“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满足现状,不思上进。我们女同志求人不方便,你怕什么呀?” “这种人,我就是看不惯。”杨兴宇放下儿子说,“去求他帮忙?哼,不可能!” 孙小琳气得什么似地:“我说你什么好呢?你不是也看不惯韩少良吗?可你能奈何得了他吗?不要说你了,连董事长姜春秋也直到现在都没把他怎么样呢。” 杨兴宇说:“急什么?总会有机会的。” 孙小琳发挥老师做思想工作的特长,走到杨兴宇面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说,“对这种人,你要讲究策略,要想办法先发展自己,壮大力量,才能跟他们斗,你懂吗?否则,你一个鸡蛋能跟石头碰吗?不要说碰了,连边都挨不着。我是说,你一个小人物在下面,在外围,怎么能弄到他们的犯罪证据?朱金和跟陶顺仁在经济上肯定有问题。 正文_第388章保鲜爱情的基础 这几年,我们学校造了这么多房子,他们的手能干净吗?学校里一些老师一直在议论,可是谁也没有掌握证据,你拿他们怎么办?” 杨兴宇被说愣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上次,你派邵小霖去做卧底,才搞到他们的证据,把陆跃进他们打倒了,这次行吗?”孙小琳像对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一样,苦口婆心地劝着自己的丈夫,“为了达到目的,你要以屈求伸,忍辱负重,讲求谋略。卧薪尝胆的故事,你知道吗?” 杨兴宇像一个顽皮的学生,拧着脖子说:“你现在跟学生说惯了是不是?跟我也以这样的口气说话了。” 孙小琳这才发觉自己求成心切,不知不觉把丈夫当成了不开窍的学生,就笑了一下,改用温柔的口气说:“兴宇,你调到教育系统来,就从企业直接进入了官场,就走出了韩少良的阴影,就可以更好了发展自己,也有机会搞到他们的犯罪证据。这是一个一举多得的好办法,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杨兴宇这才有些心动地说:“你说得有道理,可从一个隔行的企业调到政府机关,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我真的不想再去求这种贪官污吏。靠他们上去,是一种耻辱,身上也就有了污点,我不想这么干。” 孙小琳又生气了:“你怎么变得这么极端?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现在是什么社会?啊?关系社会,人情社会,你知道吗?什么事都得靠关系,靠人情。而靠关系,靠人情,就要去求人,求人就要请客送礼,甚至行贿。社会风气这样,你有什么办法?你一个人能把这些官场潜规则和社会风气改过来吗?我刚才跟你说了,这是以屈求伸,你是不是一根筋啊?脑子怎么就这么不好使了呢?” 可任孙小琳怎么说,杨兴宇就是像一个顽皮的学生,坐在那里不吭声。他还是想不通,沉着脸坚决不同意。孙小琳又气又急,想到自己的好心不被理解,想到自己的愿望不能实现,想到自己以前的处境,悲从心生,禁不住哧哧地哭了。 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和谐,也有些尴尬。儿子小晶懂事地走过来,抱住妈妈的腿说:“妈妈,不哭。小晶,要吃饭饭。” 孙小琳这才抱起儿子,将脸贴在儿子红朴朴的小脸蛋上,然后去卫生间里拿毛巾擦了擦脸,走出来对丈夫说:“你还坐着干什么?去烧饭。你倔强,要面子,饭总要吃吧?小晶饿了,我也饿了,我替你操心都操累了,你就去烧给我们吃。” 杨兴宇这才听话地站起来,慢慢朝厨房里走去,边走边嘟哝:“女人就是爱哭。” “倔驴,我爱哭,哼。”孙小琳冲着他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对儿子说,“你爸就是一头倔驴,对吧?小晶,你长大了,可不要学他那么倔,啊。” “嗯。”儿子乖巧地点点头,“小晶,听妈妈话。”说着在妈妈白嫩的脸上吻了一口。 孙小琳抱着儿子走进卧室,轻轻将门关了。然后走到电话机旁,把儿子抱坐在膝盖上,拿起电话轻轻拨起来。她知道光她一个人是说不服这头倔驴的,必须得拿出他害怕的鞭子——他爸妈来揍他才行,像上次一样。又到了关键时刻,不动用他们看来不行。 电话通了,孙小琳压低声说:“妈妈,你们晚饭吃了吗?还没有,我们也没有吃。兴宇正在烧饭,我们都刚回家不久。爸爸回家了吗?哦,有一件事,很重要,我说不听他,看来得你们来开导开导他才行。妈,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学校里的校长朱金和,这个学期调到教育局当了副局长,抓人事。他是兴宇的校友,又是我们以前的同事,关系不一般。” “他曾经说过要帮杨兴宇调出华隆集团,调到教育系统来的。这样,杨兴宇就能直接进入政府机关,以后就有希望了。可我跟他说,让他去找一找他,他就是不听。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说不定是他的人生转折点呢。你跟爸说一下,有时间的话,这个周末趁他在家,你们来劝一劝他。” 打完话电话,孙小琳才打开卧室的门,走出去,把儿子放下来,去厨房里端菜盛饭,然后一家三口坐下来吃饭。孙小琳只管吃饭,再也不说这件事了,只等着他爸爸妈妈上门来说服这头倔驴。 吃饭的时候,他们都乌着脸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桌上只是儿子的声音。他一会儿看看爸爸,故意让爸爸给他搛菜:“爸爸,小晶要吃,这个。”一会儿又看看妈妈,让妈妈弄饭给他吃。儿子成了调节家庭气氛和他们夫妻关系的最好媒介。 吃好晚饭,杨兴宇按照常规,开始做起了跟娇妻过夫妻生活的准备。孙小琳从他的神情和动作上早已看了出来,她也很想要他,可她今晚就是要逼逼这头不听话的倔驴。 杨兴宇先是抢着去洗碗刷锅,然后去卫生间里冲澡,穿着汗衫短裤走出来,到卧室里去打开空调,调到最适合爱爱的温度,才坐到床上去看电视。他在等她过来,神情有些迫切,却就是不肯给她暗示。 孙小琳一边收拾衣服,整理屋子,拖的板,抹桌子,做着家务,一边默默地观察着他的举动。她收拾完衣物,做完今天要做的家务,又抱着儿子坐到客厅里去,静静地看起了动画片。他有意不急着哄儿子去睡觉,她要逼杨兴宇主动叫她。 可是这头倔驴却就是只管看电视,一声不吭。孙小琳看完动画片,放下儿子,去卧室里拿了衣服,到卫生间里去冲澡。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性感地在家里走来走去,惹得杨兴宇连看电视都没了心思。 这样慢慢熬到八点半,杨兴宇有些等不得,就开始用干咳来催她。孙小琳装作听不见,又到卧室里拿了针线去缝一件衬衫的钮扣。杨兴宇转过头来,盯着她的胸脯,一脸的馋相。 儿子小晶也没有睡意,一个人在外面客厅的地上玩着玩具。 等到九点半,杨兴宇再也憋不住了,就下床走出卧室,弄儿子去小房间里睡觉:“都几点了,还不睡?” 这个动作,这句话分明是在催娇妻休息。孙小琳还是装作没听见,只管弄着自己的女人活。杨兴宇耐心地哄着儿子入睡,一直到十点多,儿子才闭眼眼睛睡了。 杨兴宇从小房间里走出来,在往卧室走去的时候,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说:“小晶已经睡了。” 这话就等于主动向她发出了爱爱的邀请。孙小琳又磨磨蹭蹭了一会,才一声不吭地走进卧室,在床的另一侧躺下说:“把电视关了。” 杨兴宇就拿起摇控器将电视机关了,然后朝着娇妻迷人的身体躺下,从背后贴在去,左手向她慢慢伸过去。孙小琳就拨开他,把身体往前移了移说:“不要碰我。” 杨兴宇不高兴了:“不让我碰,你让谁碰啊?” 孙小琳说:“你这么倔,真有种,在这上边也倔到底好了。” 杨兴宇说:“我是男人,男人都有尊严和血性。哪个男人肯低三下四地去求对自己妻子不怀好意的混蛋帮忙啊?不揍他,就已经是很好的了。” “你这个人就是心胸狭窄。”孙小琳猛地转过身子,眼睛亮亮地瞪着他说,“他只要没得逞,你急什么急啊?” 杨兴宇见娇妻脸若桃花,黑发纷披在香肩上,性感极了,就抱上去说:“我这是爱你的表现嘛,你倒还不领情。小琳,不要这样嘛,好不好?”说着凑出嘴巴去吻她。 孙小琳让他吻了一会,又用劲推开他说:“你答应我,去找他帮一下忙,调过来好不好?我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这个家庭好,也为了你好,我才这样的。你还不理解我,我真的很生气。” “好好,我答应你。”杨兴宇满口答应。孙小琳这才放开自己:“可不许反悔,如果反悔,我以后就真的不睬你了。” “行,不反悔,我说到做到,这样总查以了吧?”杨兴宇答应着。孙小琳这才伸出胳膊抱住他……他们的夫妻生活每次都很热烈,很和谐。 这是夫妻之间保鲜爱情的基础。孙小琳深知这一点,所以刚才的推拒只是做做样子的,目的就是想逼他就范。可他知道这头倔驴完成后,还是不会那么心甘情愿去做这件事的,男人都有这个毛病。所以,她依然很迫切地等待着他爸爸妈妈的来到。她一定要做通他的思想工作,把他身上的潜力充分调动起来。 对儿子的前途,做父母的都很关心和支持。第二天上午十点半,杨兴宇的爸爸就开着车子赶来了。他们按响门铃,杨兴宇去开门,见是他们,感到十分意外:“啊?是爸爸妈妈,你们怎么突然来了?”说着掉头去看娇妻。 正文_第389章逼他当官 孙小琳站在他背后,朝公婆眨眨眼睛,装作不知道。杨兴宇爸幽默地说:“我们是来看宝贝孙子的,又不是来看你的。” 说得大家都笑了。兴宇爸将手里拎着的一大包儿童食品和玩具现给站在妈妈脚边的孙子看,然后诱惑他说:“小晶,叫声亲公。” 小晶这才走上前,亲切地叫:“亲公好。” 孙小琳对儿子说:“还有呢?” 小晶又懂事地冲亲婆说:“亲婆好。” 杨兴宇爸喜不自禁地摸着孙子漂亮的小脑袋说:“这个小家伙,就是比他爸爸聪明。” 杨兴宇妈既疼爱儿子,又爱怜孙子:“他们三个人都好,都是我们的心头肉。” 兴宇爸把手里的礼品交给孙子。小晶把它们抱到沙发上,一样样拿出来,指给妈妈看。孙小琳看着,对儿子说:“你看,亲公亲婆对你多好啊。小晶,你长大了,也要孝敬亲公亲婆,懂吗?” “嗯。”小晶点点头,奶声奶声地说:“小晶长大了,也给亲公亲婆,买好吃的,好玩的。” 说得一家人都开心地笑了。孙小琳招呼公婆坐下,就去给他们泡茶。杨兴宇从背后唬着娇妻,知道她肯定给他们打了电话,否则,他们是不会突然来的。就有些不安地在爸妈的对面坐下问:“这阵,家里忙不忙啊?” 杨兴宇爸说:“忙,这么大一个摊子,怎么不忙?”说着停了一下,口气一转,就直奔主题,“但事情再多,也不比儿子的前途重要,所以就赶来了。” “哦?”杨兴宇对爸有点怕,就转脸看着妈说,“什么事啊?” 他妈看着他爸说:“还不是为你的前途操心?” 他爸也注意说话的方式方法了:“我听说,你以前的校友,同事,叫什么来着?哦,朱金和,最近提了教育局副局长,管人事,有没有这回事啊?” 杨兴宇搔搔头皮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说的。”他爸说,“这是一个机会。你现在一直窝在这个企业里,受人压制,总不是个事啊。” 杨兴宇别过脸,不吱声。这时,孙小琳将两杯茶端过来说:“昨晚,我还跟他说这事呢。叫他通过朱金和跳出华隆集团,直接进入政府关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遇,弄不好会成为他的一个人生转折点,可他就是想不通。我们两家,都没有更好的社会关系,要跳出企业,进入官场,不太容易。” 兴宇爸盯着儿子说:“你怕什么呢?” 杨兴宇说:“怕倒不是怕,我是不想求这样的人。我想凭自己的努力跳出来,走上去,一个人做事要做得光明正大,升迁也要升得堂堂正正。” “哦,说得很好。”兴宇爸看看妻子说,“他妈,听到了吧?我们的儿子现在越来越有骨气了,啊。” 兴宇妈说:“可你什么时候能走出来啊?想办法换换环境,有好处的。我们东宅上陆家的小儿子,就是小涛,名字好像叫陆小涛,考取政府公务员,他爹娘都开心得合不拢嘴呢,逢人就说这事,像中了状元一样。” 孙小琳煽风点火说:“他调到教育系统,可不是一般的公务员,而是政府官员。起码是平调,副科长,然后再一步步上去。要是能当上副局长,就是副县级,跟县委副书记平级。关键是直接从企业进入政府机关,以后的升迁机会就多了。凭他现在这样的思想和性格,说不定一调,就有了用武之地。否则一直窝在企业里,就是再有才华,思想再好,也没有用。” “孙小琳说得对。”兴宇爸首先肯定儿媳妇的说法,然后对儿子说,“兴宇,我承认,你的想法是好的,不求人,自己努力,很有骨气。这一点,我们听了很高兴,也应该支持你。可是,人的成长都是凭机遇的,不要说你了,就是以前一些领袖人物,也遇到了别人的帮助,或者提携,才走上辉煌人生的。没有机遇,你窝在一个地方,被人压制住,猴年马月才能有出息吗?” 兴宇不满地盯了娇妻一眼,欲言又止。 他爸有些动气地说:“你到底是怕丢了男子汉的脸呢?还是怕担当走不正当路子的名声?要是这样,那好,我帮你去找朱局长。上次给你的二十万元钱呢?还有多少?” 孙小琳瞪大眼睛看着丈夫说:“这些钱,你不是说还给爸了吗?” 杨兴宇说:“我是怕你要用这钱,才这样说的。还剩下十七万元钱,都存在一张银行卡上,我一分钱也没有动过。” 他爸伸出手说:“卡呢?还给我。” 杨兴宇走进卧室,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爸说:“这钱还给你,但你们不要去送给他。这是行贿,*,不对的。” “你瞧他这脑子。”孙小琳苦笑着说,“这是两码事,求自己的校友帮忙调动一下,是人之常情,又不是要他提拔你,怎么是行贿和*呢?” 兴宇爸说:“现在办事,都得打点,这个我最清楚。不要说跨行业调动这样的大事了,就是我们做小生意,也要请客送礼塞红包才行。现在人人都这样做,你不这样做,就显得你太突兀,就办不成事。” “兴宇,你爸说的没错。”兴宇妈也说,“调动的事,也不是朱局长一个说了算的。他给你办事,也要给别人打点,总不能让他化钱。” “你就不用烦了,给他多少钱,让他把你调过来就行了。”兴宇爸说,“我想给他十万元钱差不多了,他不化钱是他的本事。要是不够,他开口要,就再给他。搞这样一个调动,化十多万元钱,不算多。” 杨兴宇又拧起了倔驴的脖子:“我只同意去找他一下,给他送些小礼物,但坚决不同意给他送钱。这是原则问题,不能为了调动,去走歪门邪道。” 孙小琳尽管气得咬牙切齿,但见兴宇爸的脸紫胀起来,眼睛也瞪大了,怕他又像上一次一样打儿子耳光,连忙打着圆场说:“好好,爸爸,就照他说的去做吧。朱局长是他校友,应该会给他面子的。” 于是,孙小琳就去超市买菜,然后与兴宇一起烧饭做菜,热情地招待公婆。要吃饭的时候,兴宇开车去把丈母娘接来,一家人边吃边聊,其乐融融。孙小琳打电话给妹妹邵小霖,让她过来吃饭。早已毕业分在一家银行工作的邵小霖说星期六加班,脱不开身。 孙小琳对兴宇这样的性格既喜欢,又担心。喜欢的是,他不像陶顺仁一样对钱和权看得太重,而是很正派,也很正直,这样就不会与社会上的腐败分子同流合污,不会变坏,更不会犯罪。将来万一遇到清官,他就会被赏识和重用。可又怕他这样倔驴下去,特立独行,不懂官场潜规则,真的到了官场上,弄不好会吃亏。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慢慢来,看以后的情况再说。 现在兴宇答应去找一下朱金和,已经作了让步,不能再进一步要求他了。于是,孙小琳说干就干,第二天下午就带他去街上买礼物。买礼物的时候,兴宇坚持不要突破一千元。孙小琳就按照他的标准进行采购,买了几件富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晚上,孙小琳就拎了礼物,坐了兴宇的车子去了朱金和家。杨兴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跟在娇妻的后面,空着手走上去,一副清高的样子。 孙小琳站在门外,按响门铃后,来开门的还是张灵凤。张灵凤见了他们,高兴地说:“是孙主任,还有杨经理,来来,快进来。” 孙小琳感觉她似乎已经有了些官太太的腔调。走进门,见里面的客厅里坐着一男一女,好像是一对中年夫妇,在跟朱金和谈事,就有些不好意思,真想退出去。可是她手里拎着的礼物已经被他们看见了,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将礼物放在他们的小房间里。小房间的门口顿着两个高档礼品袋,显然是这对夫妇拎过来的。好在他们都不认识,要是在这里撞上熟人,就更加尴尬了。 杨兴宇在娇妻面前百般反对,不肯来求他,可来了,却也表现得既得体,又大方。他走进门,一边换鞋,一边冲客厅里的朱金和说:“朱局长,你好忙啊。当了局长,就是不一样。” 朱金和这才站起来冲他们说:“杨兴宇,你要来,也给我打个电话啊。呃,你跟孙主任先在餐厅里坐一会,我跟他们谈几句话就好。灵凤,你给他们倒杯茶。” 孙小琳就和杨兴宇去餐厅里坐下来等他。他们面面相觑,觉得朱金和已经有了官架子。他才当了局长不到两个月,就变了。孙小琳想,这官场真的能改变人哪。她极力亲切地跟张灵凤攀谈起来。 一会儿,那一对中年夫妇就站起来告辞:“那朱局长,我们就先走了,你还有客人。”朱金和送他们到门口说:“这事我会放在心上的,你们也不要急,等有了机会,我一定考虑,啊,走好,洪校长,姜老师。” 正文_第390章你这是明降暗升 送走他们,朱金和才关上门,转过身来说: “来,杨兴宇,孙主任,坐到这边来。 今晚正好有人,让你们等了。” 孙小琳就和杨兴宇走过去,坐下来说:“朱局长,当了局长,比当校长的时候忙了吧?” “还好,来找的人多了些。”朱金和掩饰不住得意的神情,“全市有上千所学校,几万名教师,找我的人确实不少。有的我都回掉不见,否则,还要忙。” 孙小琳朝杨兴宇使眼色,杨兴宇才打出笑容说:“现在我要叫你局长了,再叫名字,就不好了。” “还是叫名字亲切。”朱金和浅浅地笑了笑说,“我们跟别的人关系不一样,对吧?”他边说边大胆地盯着孙小琳看。 孙小琳感觉到了他不正常的目光,连忙掉开头去看张灵凤。杨兴宇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当了局长,说到做到,真的不简单。” “还是副职,没什么大不了。”朱金和过分地谦虚着,“我是明升暗降,职务不同了,级别却降了半级。以前是正县级,现在却只是副县级。” 孙小琳一直在朝杨兴宇看,唯恐他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还好,杨兴宇也还懂得一些官场的客套和谈吐:“你说反了,你是明降暗升。级别降了,职权却升了。级别再高,也没有职务好来得有意义。真的,关键是看有没有实权。你现在掌管着全市几万人的调动升降大权,吃香,实惠,有意义多了。” 朱金和说:“也没多少好,其实当校长也不错,轻松,自在。” 孙小琳干咳一声,示意他快点说明来意,然后赶紧告辞。因为张灵凤脸上已经露出了倦容,而朱金和却不住地掉过头来盯她,她吓得要命。 杨兴宇看了娇妻一眼,才转过头一本正经起来:“朱局长,我们今晚来,是想求你帮忙的。你上次跟我说过,你当了局长,就把我调到教育系统来。现在你当了局长,不知这话还算不算数?能不能真的帮我调过来?” 朱金和脸上显出一丝尴尬:“是,我是说过这话。你真的想到教育系统来?” “当然想喽。”杨兴宇也脸露尴尬之色,“我呆在华隆,看来没多大出息,想到你手下混口饭吃,不知你肯不肯收纳我这个校友?” 孙小琳赞赏地看了丈夫一眼说:“他听说你当了局长,就高兴得什么似的,多次催我跟他一起来,向你表示一下祝贺,也想跟你说一说这事。朱局长,要是你真的能帮他调过来,他一定会跟着你走的,我们呢?也不会忘记你恩情的。” 朱金和狠狠地乜了孙小琳一眼说:“那好吧,有机会,我试试看。但隔行业调动,有很大的难度,你们也不要急,慢慢来,好不好?” 杨兴宇反激他说,“我知道,没有这方面的实权,你就是急死,也没有用。真的,一定要有权才行。” 孙小琳见话已说到,连忙站起来说:“那朱局长,师母,时间不早了,我们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孙小琳有意亲切地叫张灵凤为师母,有跟她讨近乎和抑制朱金和非份之想的双重用意。张灵凤听着这亲近的称呼,格外热情地把他们送到门外,然后转脸对朱金和说:“杨兴宇的事,你要放在心上,听见了吗?” “杨兴宇吗?我是朱金和。”这天下午三点多钟,杨兴宇正在公司驻中州的一个办事处里检查指导工作,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杨兴宇拔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按了ok。手机里竟然传来朱金和的声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调动手续已经办好,你马上就可以到市教育局来报到了。” 刹那间,杨兴宇还以为朱金和是在跟他开玩笑,甚至还觉得他是在有意捉弄他。隔行调动哪有这么快的?那天晚上去他家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月,就办好了隔行调动手续,这不是比公司招聘员工还要快吗?现在政府机关的办事效率这么高啊? “哦?”杨兴宇将信将疑地说,“朱局长,这是真的吗?” 朱金和听到他不太相信的口气,更加得意,甚至还不无卖弄地说,“怎么样?没有想到吧?这就是有人帮忙的好处,这就是权力的速度,你现在相信我了吧?” 杨兴宇这才肃然起敬起来:“我的天,真的这么快啊?朱局长,这太出乎我的意外了,我以为你就是肯帮我这个忙,至少也得一两年呢。” 朱金和“嘿嘿“地笑了笑,一本正经起来:“你的职务是市教育局基建处第一副处长,正处长暂缺。也就是说,你其实就是市教育局基建处的当家处长,第一把手。” 杨兴宇愣住了,心里却是一阵激动。 “喂,杨兴宇,你上次在我家里说我是明降暗升,你小子倒还说对了,说明你对官场上的事也不是一点都不懂,啊。”朱金和忽然亲近地说,“那你说说,你现在这样调动,是属于什么?” 杨兴宇马上走出办事处办公室,躲到外面的走廊里去,怕被人听到:“属于什么?我不知道。” 朱金和压低声说:“属于平调暗升,懂吗?你知道基建处是跟什么打交道的吗?这个职务有多实惠,多危险,你是应该知道的。” 杨兴宇一听,脑子里立刻翻腾起来。他这样安排是什么用意?是想把我推到受贿犯罪的风口浪尖上,还是要我与他同流合污?然后达到什么目的呢?是让我不去举报的犯罪勾当,还是让我犯罪进班房,他再趁机打孙小琳的主意? 杨兴宇心里这样警惕地想着,嘴上却亲近地说:“你是说,这个职务既实惠,又危险?那你是让我实惠呢?还是让我犯罪啊?” “你是个聪明人,还用得着我说吗?”朱金和倒是真把他当成了知心人,“当然是既实惠,又不犯罪,没有危险,明白吗?” “恐怕没有这样两全其美的事吧?”杨兴宇沉吟着说,“嗯,朱局长,那以后,你就是我的顶头上司了,我会听你的话,尽量做到两全其美:既做好工作,不给你丢脸;又不犯错误,替你争光。” “这就对了,说实话,我就是看中你这一点,才这样安排你的,也才这样得力帮你的。当然,也看在我们是校友的面子上,看在我们曾经是同事的份上。”朱金和停顿了一下又说,“杨兴宇,不知道孙主任有没有跟你说?最近,教育局基建处两个正副处长先后被双规,你才有了这个机会。我在胡局长和有关领导面前力荐你,说你稳重,老实,人品好,思想正,工作能力强,办事效率高,才这样顺利调成的。你来了以后,可得为我争气点,啊。校友归校友,工作还得做好,而且要懂得一些官场上的潜规则。具体的,你来了以后,我会跟你说的。没事,有我在,你也不要太担心,啊。就这样,这几天你接到调令,就来上班吧。” “好的,谢谢朱局长。”杨兴宇这才有些激动地说,“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挂了电话,杨兴宇有些兴奋地想,我真的就要进入政府机关了?这个转折真的来得太快了。朱金和不错,也真的不简单,这么大的事,不声不响就给我办好了。你既没化力气跑来跑去找人通关系,也没有化钱跳上跳下送礼塞红包,就完成了一个革命性的转折。从此以后,你就可以不受韩少良的压制,就可以甩开膀子大干快上了。朱金和还真是一个讲朋友义气,有人情味的人。 朱金和说得没错,这就是权力的速度啊!要不是他有权,能这么快吗?不可能!不要说隔行调动,就是行业内部,有人想从下面的分公司调到总公司都很困难,化了很大的代价,跑了好几年,甚至一辈子都没调成。 嗯,得好好感谢他。拿到调令,跟孙小琳一起买些礼物过去。否则,太过意不去了,这个人情也欠得太大了,你杨兴宇真的就是个不懂得感恩的人。 他对你这么有恩,以前进华隆集团,后来孙小琳到他的办公室,现在我又从企业一下子调到政府机关,都是他帮的忙。他真可谓是恩重如山啊!你不能再对他有什么想法,也不能再对他做出什么不义之举了,要好好地跟着他,干出一些成绩来,替他争气! 周末,杨兴宇喜仔仔地回到家,一进门,就放下包,朝正在厨房里忙着烧菜的娇妻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说:“我先得谢谢你!”说着凑上去吻了她一下,“嗯,好香,好滑啊。孙小琳,是你的主意,你的坚持,才让我顺利地跳出韩少良的手掌,马上就要走进政府机关,进入官场了。” 孙小琳也很开心,但她撒娇似地甩了一下他说:“去,轻骨头。以后,你要多听听别人的话,不要太倔。太倔,是要被人揍的,明白吗?” 正文_第391章不能太放肆 杨兴宇在娇妻身上捏了几把,才放开她说:“你也知道了?” “知道了。”孙小琳一边手脚他麻利地洗着菜,一边说,“我想你肯定也知道了,就没有打电话告诉你。” 杨兴宇站在娇妻身旁,喜不自禁地看着她问:“谁告诉你的?” “朱金和,还有谁?”孙小琳说,“星期三中午吧,他欣喜不已地打电话告诉我,说你的调动手续已经办好,马上就可以到教育局来上班了。我听了也很高兴,替你在电话里给他连声道谢。” 杨兴宇心里却“格登”一沉:朱金和先打给她?我是星期三下午才接到他电话的。他为什么要先打给她呢?这好像不太对头吧?杨兴宇敏感地想,他是想在她面前逞能,邀赏,还是想衬托我的无能,事事都要求助于别人呢?这说明他对孙小琳还是有非份之想,否则,他为什么不先打给我呢?打给我,她不也就知道了吗? 杨兴宇心里这样想,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调动的喜悦压过了怀疑的不快,他转身去拖地板,抹桌子,做起了家务。等娇妻做好饭菜,他们一家三口欢欢喜喜地吃饭了。 孙小琳拿出一瓶红酒说:“我们喝点酒,庆贺一下吧。这次你成功转型,就不要像上次那样搞庆祝仪式了。要低调一些,我们自己家里庆祝一下就行了。进入官场,更要低调。” “好,应该这样。”杨兴宇由衷地就应和,“以后,你的话,我要多听。” 孙小琳替他倒好酒,自己也倒了一点点,举起酒杯说:“来,兴宇,祝贺你,顺利进入政府机关,我们喝一口。”她与丈夫碰了一下杯,喝了一点酒说,“你马上就要进入官场,更好的平台已经给你搭好,现在就看你的了。是马是驴,上去溜溜,就知道了。” 杨兴宇有些担心地说:“那也不一定。要是在官场上,再碰到像韩少良这样的人,你让我怎么办?” 孙小琳给他搛了一筷菜说:“现在的官场,我知道,腐败分子是很多,但毕竟也有好官,清官。我想我们总不至于那么倒霉,总是碰到腐败分子吧?也许你到了那里,碰到一个真正的清官呢?我听说,胡局长还是很清廉的,他在外面的口碑不错。那么,你就有希望了。毕竟他是正局长,局里的大事,包括人事调动,都是他说了算。这次调你,朱金和不是说,他在胡局长面前,说了你许多清正廉洁方面的好话才调成的吗?说明胡局长是个清官,否则,他不会只重视这个方面的。” “但愿如此。”杨兴宇一听,身上来了劲,“要是碰到像韩总裁这样的好人,我干起工作来,就有劲了。” 孙小琳说:“但不管碰到怎样的人,关系还在于自己。如何对待权力与金钱美女的关系?是每一个有权男人都要经历的考验。对你今后的表现,我将拭目以待。” “我会注意的,你要相信我。”杨兴宇喝了一口酒说,“朱金和这个人还真不错,我们没化多少钱,也没怎么活动,就帮我办好了。等拿到调令,我们得去再谢谢他。” 孙小琳愣愣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杨兴宇觉得奇怪:“怎么啦?是啊,上次我反对你给他送礼,现在他给我办成子,再不去谢恩,就有点那个了。” 孙小琳“哧”地一笑,有些暧昧地说:“朱金和不是这样的人。” 杨兴宇心里一紧:“他是怎样的人?” 孙小琳还是神秘地笑:“你给你爸打个电话,问一问吧。我相信,他不会就这么不声不响给你办的。” 杨兴宇心里又是一紧:“哦,我爸难道给他送了钱?”没说完,他就拿起手机拨打爸的电话,通了,他问,“爸,我告诉你,我的调动,朱金和给我办好了。对,我马上就要去教育局上班了,做什么?朱金和说,做基建处副处长,正处长还没有。呃,我想问你一下,你后来有没有给朱金和送过钱?” “什么?送了十万?我的天,我还以为没有呢,对他感激得什么似的。你办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一下?我反对?我是反对,可你也不能瞒着我去送啊。那算了,送了就送了,反正事情已经办成了。” 杨兴宇有些生气地挂了电话,责问娇妻:“你知道不知道这事?” 孙小琳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朱金和这人,不太可能为人白帮忙的,才怀疑你爸可能给他送了钱。” 杨兴宇埋怨说:“你想到这一点,应该提醒我一下,我好想办法阻止爸去送钱。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多不好。” 孙小琳笑着说:“你说得倒好听,我是诸葛亮,真是。你问了,我才想起可能是你爸暗中帮你去送了。这才是真正关心子女的好父亲,你将来要好好孝敬他才对。唉,不像我的父亲,被那个小女人勾走后,只顾自己开心,不顾女儿的死活,真是气死我了。” 杨兴宇说:“还是靠自己好,要老人帮忙,总是不太好。” “你说话怎么不知道害臊?”孙小琳笑骂,“直到现在,你一直都在靠你父亲,明白吗?买这套房子,结婚的费用,还有上次去卧底化的钱,这次的十万,哪些钱不是他老人家的?亏你说得出口。” 杨兴宇见儿子小晶在客厅里玩,一把抓住娇妻的手,紧紧捏住,传达着对她的感激之情,敬爱之意:“你真好,孙小琳,我当心底里谢谢你!” 孙小琳更加高兴地说:“是啊,我没有说错。要是你爸不偷偷给你去送钱,朱金和是绝对不会给你办的。真的,这个人对钱看得很重,也很,跟韩少良是一路货,我担心他迟早会出事。你去上班以后,这方面一定要当心。” 杨兴宇真想上去吻她一口:“我知道,不要说别的,就是为了你,为了小晶,我也不会犯这种错误。” 孙小琳若有所思地说:“这个朱金和,真的很可怕。他现在有了调动提拔人事的大权,一个人收五万十万的,这一年到头,要收多少钱啊?这样下去,他要是案发的话,不要连命也保不住?” 杨兴宇也担忧地说:“是啊,我去上班以后,还是要提醒一下他,他毕竟帮了我们这么多忙,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上犯罪道路,甚至走上不归路。现在的一些贪官污吏,要么不查出来,一查出来,贪污受贿数额都特别大,几百万,上千万,甚至几千万,结果一些人就被判了死刑。” 孙小琳赞同说:“提醒不提醒他,是我们的良心问题;他改不改,则是他的思想问题。上个学期,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你还反对我呢。作为一个受他恩的人,应该要懂得感恩。我认为,尽到我们的责任,提醒他,让他在犯罪的道路上不要走得太远,是我们感恩他的一个最好方式。” 杨兴宇好像不认识似地打量着她说:“孙小琳,我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 孙小琳得意地笑了:“我本来就是可爱的,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杨兴宇心里想,她外表美丽,心地善良,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妻子,我以后要格外珍爱她。她内秀外美,怪不得连韩少良和朱金和这样的官场显贵都要打她的主意。现在看来,她肯定没有出轨,也是爱我的。否则,她怎么这样积极地要把我调出华隆集团,调到教育系统来呢? 孙小琳想了想又说:“另外,你到了官场上,也要注意女色。这一点我要特别提醒你,现在有些女人,对有权的男人特别在意,居心叵测。你要是抵制不了这方面的诱惑,或者主动去寻花问柳,在外面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可对你不客气。” 杨兴宇嘻皮笑脸地说:“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孙小琳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顺差自己的意思说:“我为你死死守住了阵地,你也要为我守住它,听到了吗?否则,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的到那时,你就得不偿失了。喂,你给我说一句实话,像我这样的女人,要是想出轨的话,容易吗?” 杨兴宇的心一紧,连忙像孩子似地说:“我保证不出轨,你也不要出轨,好不好?” 孙小琳咯咯咯地笑了。儿子小晶听到妈妈的笑声,拍着小手说:“妈妈,开心,妈妈,笑。嘿嘿嘿。”小家伙竟然也乐得直笑。 杨兴宇要用实际行动报答娇妻。他先是抢着去洗碗,然后给儿子洗澡,换衣服,想早点哄他睡觉,早点跟娇妻亲热。可是小家伙就是不瞌睡,一个人玩电动玩具玩得很投入,他们只得耐心等待。 杨兴宇去卫生间洗好澡,出来不住地给娇妻以暗示,发那种信号。孙小琳也应和地去洗了澡,纷披着性感的头发,裸露着香肩和酥胸,出来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小家伙不睡,他们就不能休息。现在他们越来越不便了,当着小家伙的面,他们不能太放肆。 正文_第392章他终于进入官场 平时,他们去上班,把小家伙放在孙小琳妈身边,有时也让杨兴宇的妈妈带到乡下去。 但周末,他们一般都要把儿子接到身边,给他以关爱,教他看图识字,带他出去游玩。 孙小琳见儿子玩得痴心,忘记了睡觉,叫他说:“来,小晶,妈妈教你看图识字。”儿子不听,她就去把他抱过来,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拿过一本看图识字本教起来,“这是马,这是羊。看好了,不要分心。来,小晶说,这是什么?又忘了,马,记性怎么那么差?这是什么?嗯,我们的小晶认识羊了。那这个字呢?好,有进步。” 这样教教,小家伙渐渐收心,慢慢就打起了瞌睡,眼皮一点点垂下来。孙小琳朝杨兴宇看看,示意他先去卧室等她。 杨兴宇觉得娇妻也是一个好妈妈,心里更加敬佩她。他把空调开好,床弄好,只等她进来。过了一会儿,娇妻把儿子哄睡,轻轻走进来,把门关了。 杨兴宇等她一坐到床上,就抱住她亲吻:“孙小琳,亲爱的,这次多亏了你,我这么快就实现了愿望,简直像做梦一样。” 孙小琳也抱住他激动起来:“兴宇,你去了那里,要为我争气一点,啊。我们一起努力,好好干出一点成绩来。” 杨兴宇立刻把对娇妻的爱全部倾注到肢体和动作上,一会儿就将娇妻的激情调动了起来。两人紧紧绞在一起,真正达到了身心交融的完美境界。 结束后,他们起床到卫生间里去冲了一下身子,才相拥而卧。但他们还睡不着,孙小琳眼睛一眨一眨看着天花板说:“兴宇,那十万元钱的事,你以后不要跟任何人说起。你要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跟他说一说,这种事不能说出去的。” “嗯,我知道了。”杨兴宇说,“我明天就给爸打电话。” 孙小琳说:“你自己也要注意。对了,你的党员转正了吗?” “在韩总裁手里就转正了。” “那你不要在党员民主生活会上,把这事说出来。你太老实,想上进,以为说出来,就是对党忠心。殊不知,有些事是要保密的。这不是瞒着党组织,而是个人隐秘。为了进步,也为了防范,这事一定要保密。” 女人想问题就是比男人细心,她连这样的问题都想到了,我真是服了她了。杨兴宇用手表示了一下感激。 孙小琳又说:“国家还有保密局呢,伟人尚有不能公开的隐私,何况我们这些普通人呢?只要不做亏心事,不做不利于国家和人民的事,就不属于隐瞒什么。真的,你要是说出去,或者无意中说起这事,如果被单位里一些心术不正的人知道,他们就会抓住这件事整你,甚至添油加醋地散布谣言,破坏你的名誉,影响你的升迁和前途。” 杨兴宇在娇妻的脸上吻了一口:“记住了,你就这么不放心我。” 孙小琳今晚竟然变成了一个长舌妇:“到了官场上,可不像在企业里,说话要特别小心,要多些心计,否则,是要遭人暗算的,知道吗?” 杨兴宇不住地点头,孙小琳说说,也像儿子一样,眼皮重重地垂下来,慢慢睡着了。杨兴宇爱怜在她脸上吻了一口,轻轻背过身去,睡了。 这天早晨,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杨兴宇早早地起床,煮好早饭,与娇妻吃后一起出门,打的到市教育局报到。出租车很快就来到教育局办公楼的门外,杨兴宇付了钱出来,站在院门外,有些激动地抬眼朝自己马上就要上任的新单位看去。 这是一幢别墅式的四层办公楼,精致漂亮。院子不大,却独门独户,幽静雅致。杨兴宇有些不懂,其它政府部门都搬到市政府大楼里面办公,大一点的部门一个楼面,中等的半个层面,小的二三间办公室,为什么教育局还独立在外面呢? 他从门房走进去的时候,保安问他:“找谁?”他包里有一张市委组织部的调令,所以底气很足地回答:“我是来报到的。” 门卫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问:“到哪个部门?” 杨兴宇说:“基建处。” 保安眼睛亮亮地笑了:“新任处长?” 杨兴宇不无骄傲地点点头,保安马上恭敬地往里做了个请的手势。杨兴宇这才昂首挺胸地走进去。他知道一走进去,自己就正式跨进了政府机关的门槛。而且不是一般的公务员,而是一个副科级的副处长。从此进入官场,开始了新的人生旅途。 走进院子,进入大堂,杨兴宇就看到下面有一块楼层分布的牌子。底楼是秘书处、基建处和设备处,二楼是人事处、师资处和报生办,三楼是局长室,党委办,纪检处和会议室,四楼是三个副局长室、资料室和图书室等。 杨兴宇从楼梯往上走去,他先到副局长室向朱金和报到。办公室楼里的装饰和办公设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还有些陈旧,但气氛跟企业似乎不太一样。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气氛呢?杨兴宇一边往上走一边想,可能就是大家所说的官场气氛吧。要是说企业里的气氛比较轻松活泼,更多地弥漫着金钱的气息,那么,这里就相对比较庄重严肃,充斥着的则是神秘的政治气味。 朱金和的办公室在四楼东头第二间,说明他是第二副局长,局里的第三把手,实权派。杨兴宇向他办公室走去的时候,整个楼层上干净整洁,寂静无声。 “朱局长,我来报到了。”他走进朱金和气派的办公室,不卑不亢地说,“昨天接到的调令,今天我就来了。” 朱金和从电脑前移出头来说:“我以为你下个星期一才来呢。今天是星期五了,你跟孙主任一样,对工作还是很敬业的,啊?” 杨兴宇有些感激地站在他的办公室前,感觉他明显有了局长的架子。 环境真的能熏陶人,从校长变成局长才多少时间,就有了这么大的不同,这就是学校与关机的区别啊。 “先坐一会吧。”朱金和端坐在办公桌前,笑咪咪地看着杨兴宇说,“没想到我们又在一个单位工作了。” 杨兴宇在办公桌前面那张工作椅上坐下来,略显拘谨地说:“这要感谢你的帮助,真的,朱局长,没有你,我是不可能走进政府机关的。”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包红中华,要给朱金和发,朱金和摇摇手。 “我烟还是不抽,酒却喝得越来越多了,应酬多。”朱金和指指桌上的一包红中华,“你抽不抽?也不抽。是啊,抽烟没什么好处。” 两个人在这里一见面,说话就有了官场味。杨兴宇感觉朱金和这是在说客套话,就努力显出感激和亲近的表情说:“朱局长,我感到有些纳闷,这次,华隆集团位怎么就轻易放我走了呢?韩总裁这一关,你是怎么通过的?” “这个嘛,说起来还真巧。”朱金和仰在椅子里,沉吟着说,“我先是帮你在这里活动好,然后上报组织部,由组织部出面问华隆集团要人。我直接出面,就不好了,一是华隆集团不一定买我的帐,二是我有挖原单位人才的嫌疑。后来我听刘部长说,他们问华隆集团要人时,韩总裁正好随市政府一个考察团去了国外。组织部派人去做你的材料时,茅国庆到楼上去征求姜董的意见。姜董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并说了你的好话。茅国庆虽说是韩总裁的人,但他不知道韩总裁要压制你的想法,也不好当面违抗姜董的指示,这样,就顺利过关了。” “哦,是这样,怪不得这么快。”杨兴宇沉吟着说,“这次真的多亏了你,我和孙小琳都很感激你。我想就不多言谢了,还是以实际行动报答你吧。” 他心里则想,那就说明朱金和没有化多少钱,甚至根本就没有化钱。他可能是采用公事公办的方式把我调进去的,我爸给他的十万元钱,他一个人私吞了。这就叫有权,这就是贪官啊。在大学里的时候,人家说现在一些官员多么腐败,他还不相信。刚工作的时候,他也觉得并没有人家说的那么严重。后来从陆跃进和韩总裁身上,现在又从面前这位一脸正经的校友、同事兼恩人身上,耳闻目睹,甚至亲身经历了这些事,他才不得不相信了。 所以刚才一走进这幢办公楼,他就感觉自己上任后最棘手的事,可能就是如何对待这些贪官,特别是这个校友和恩人了。他将要面临一场良知人品与社会责任的艰难抉择。面对朱金和的腐败行为,你是跟他同流合污还是洁身自好?你是开只眼闭只眼只当没看见还是积极举报他,甚至跟他进行斗争呢? “那朱局长,我去见一下胡局长,领受一下任务,就正式上班了。”杨兴宇一边站起来一边说,“以后我们就要天天见面了,我初来乍到,这里有些事,还希望你多多关照和指点。” 正文_第393章清廉之风 “你我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朱金和也站起来说,“走,我领你去,胡局长还没见过你的面呢。 ” 说着就出门领了杨兴宇从楼梯上往下走,走到三楼最东头的那间局长室,对正坐在那张大办公桌后面忙着看文件一副知识分子模样的人说:“胡局长,基建处副处长杨兴宇,来向你报到了。” “你好,胡局长,我是杨兴宇,来向你报到。”杨兴宇恭恭敬敬地走进去,站在他办公桌面前,打量着这个一把手局长。 一眼看上去,胡局长跟朱金和就不是一个路子的人。他将近六十岁的样子,头发里闪着晃眼的银丝,鬓发也有些斑白,但脸色红润,眼睛明亮,端庄沉稳。尽管也穿着西装,系着领带,却还是掩盖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传统朴素、清廉高洁的品质。真的,他一脸的正气,满眼的谦和,是一位让人一见就肃然起敬的领导。 杨兴宇看着,心中暗喜不已,眼前也感觉亮了许多。我一走进官场,就能碰到这样一位领导,也许就是我的运气。 胡局长也打量着这位未曾谋面的新下属,亲切自然地笑着,站起来指着会客区里的沙发,说:“刘处长,来,请坐。” 杨兴宇就与朱金和一起走到会客区里坐下来,胡局长拿了一本记录本走过来。他一坐下来,就坦率地说:“刘处长,我们还没有见过面,啊。你是朱局长的校友,他极力保荐了你。也是,今天一见到你,就感觉不错。小伙子一表人才,看上去也错聪明精干。” 杨兴宇端端正正地坐着,两手平放在膝盖上说:“谢谢胡局长,给了我这样一个锻炼的机会。” 胡局长不紧不慢地说:“这既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考验。呃,说实话,你来担任的这个职务,是一个很敏感的职位。它就像一条河,你以后就要常在河边走了。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脚的。刘处长,你能做到不湿脚吗?这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唉,前面的两个处长经不住考验,都出了事,我也有责任啊。他们都是我亲自考察提拔的干部,开始也以为不错,没想到他们经不住金钱的诱惑,都进去了。我很痛心,这一阵也一直在反思。所以这次,我就放手让朱局长物色在这方面有些抵抗力的人才。” 杨兴宇不卑不亢地说:“很感谢朱局长的推荐,也很感激胡局长的信任和器重,我试试看吧,争取不让你们失望。” 胡局长翻开日记本,看了看说:“现在基建处只有一个副处长,三名科员,暂时由你当家,以后还会调整为一正一副两个处长。” “呃,你们只有四个人,但任务还是很繁重的,既要负责全市教育系统基建方面的情况统计汇总工作,又要负责教育局直管学校基建方面的各项常规工作。” “你上任后,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要对全市教育系统所有的建筑物,特别是教育局直管学校的房屋,进行一次普查。要进行认真的整理,搞出几份有价值的普查报告,要查出问题,提出切实可行的整改方案。” 杨兴宇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 又说了一会儿,胡局长对朱金和说:“朱局长,你带刘处长去基建处办公室吧。”说着转脸看着杨兴宇说,“刘处长,你刚来,先熟悉一下情况,不要急。具体的工作,我们开会时再商量。” 杨兴宇就随朱金和走到底楼的基建处。说是一个处,其实就是一间办公室,四个人。他一个堂堂的当家副处长,竟然只领导着下面三个科员,比当初在科技公司技术科当科长时领导的人还少。而且这三个人都比他年纪大,二男一女。男的,一个四十多岁,戴一副眼镜,看上去比较和善老实。 一个三十多岁,精明冷酷,有点阴沉。那个女的可能也有三十多岁,长相不错,却显得有些老相。 朱金和走进去,不像上次去科技公司赴任时陆跃进开会讲话,搞得那样严肃,而是很随和地对坐在里面的三个科员说:“你们的新处长来了。”说着转身看着后面的杨兴宇说,“他叫杨兴宇,刘处长。”然后指着年纪最大的那个男科员,给杨兴宇介绍说,“他叫施建军,从下面一所中学的总务处借调上来的。他叫。”朱金和看着年纪小的那个男科员,一时想不起他叫什么了,就说,“你们自己给新处长介绍一下吧。” 这样一说,那个年纪小的男科员就站起来,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嘿嘿,我叫王文明。”那个女的则淡淡地笑了笑说:“我叫余敏。” 杨兴宇见三个科员尽管都站起来欢迎他,但脸上都程度不同地泛出嫉妒之色,就没有说话,只默默地朝后边两张空着的办公桌走去。他在左边那张办公桌上坐下,对朱金和说:“朱局长,你上去吧。” 朱金和就说:“好,那我上去了,你们互相先熟悉一下,啊。”说着走了出去。 他走后,杨兴宇脸色平静地对三位科员说:“呃,我是从华隆集团下面的科技公司调来的,在那里是副总经理。” 他还没说完,施建军就有些意外地说:“啊?你是从企业里调过来的?我还以为你是下面哪个学校的总务主任,或者是下面哪个区县教育局的基建科长呢。” 王文明也说:“之前我们谁也没有听说过,真的,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当了副处长。我们还以为,不好意思,还以为我们三个人当中,能产生一位副处长。” 杨兴宇只笑不说。 余敏说:“我猜,刘处长一定有背景。否则,怎么会从外行业调过来呢?而且是从企业直接调入机关,这种调动还是比较少的。我是说,刘处长真是年轻有为啊,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 王文明突然一拍手说:“我想起来了,朱局长以前好像也是华隆集团的。哦,是这样。刘处长,你跟朱局长以前是同事?” 杨兴宇坦诚地点点头说:“是的,这次调动,就是朱局长帮的忙。” 三个科员面面相觑,然后一下子收敛了起来。刚才,他们对这个比自己年轻得多的副处长有些不服气,更不够重视,所以说话有些随便,甚至放肆。现在一听是朱局长以前的同事,就再也不敢随便说话了。 只有余敏小声说:“朱局长一点口风都没有露过。张处长和商副处长被双规后,我们一直在等待新处长的到来。没想到,今天突然不声不响地来了,原来是朱局长的同事。” 杨兴宇听到这里,才略微拿出一点处长的威严说:“我想,这种关系并不重要,以后大家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其实,谁当处长都一样,关键是看他上任以后,工作能力怎么样?为人处事又如何?作风是否正派,从政是否清廉?大家相处得是否开心?对各自的进步有没有帮助?” “对对,刘处长说得太好了。”施建军刮目相看地望着他,不无讨好地说,“说实话,谁都希望在一个能干清廉的上司手下工作。” 杨兴宇赞同地点点头。 施建军稍微停顿了一下,叹息一声,带着对新任处长的劝戒意味说:“唉,以前张商两位处长,只管自己捞钱,不管部下死活,可把我们害苦了。我们呢?又敢怒不敢言,眼睛看着不顺眼,心里也觉得难受,却又不好说什么。现在好了,终于可以心情舒畅一些了。我这不是背后说人坏话,落井下石,实在是憋得慌,今天碰到新处长上任,很坦率,很亲和,就大胆地说了出来。” 杨兴宇说:“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够心情舒畅地相处,有事平等商量,有话畅所欲言。清廉做事,正派为人,一起进步,好不好?另外,我刚来政府机关工作,特别是到教育部门上班,一点经验也没有,什么也不懂,年纪又轻,既没有社会经验,又缺乏官场知识,希望你们多多帮助,不吝指教。” “嗯。”王文明也重新打量着杨兴宇说,“刘处长一来,我们处里好像吹进了一股清风,让人觉得清新,舒畅。真的,以前太沉闷,刚才施建军说了,我们心里憋得慌,倒不是说眼红人家捞得多,而是觉得看着不顺眼,心里太压抑,干活就没劲。” “刘处长,你没带杯子?我给你泡一杯茶吧。”女人就是心细,余敏眼睛一扫,发现杨兴宇什么也没带,就起身给他用一次性杯子泡了一杯茶,端过来说,“我想胡局长和朱局长鉴于张商两位处长的教训,这次选调的处长肯定不一样。果真,刘处长一来,办公室的气氛就活跃了起来,透明度也高了。唉,不像以前两位处长,什么事都不跟我们说。” 成天搞得神神秘秘的,让人费猜测。辛苦让我们往前冲,好处他们偷偷地捞,你说让人服不服?” 正文_第394章迅速树立威信 杨兴宇笑着说:“其实是不划算的,他们捞钱把人都捞了进去,钱还要吐出来,这不是做的亏本买卖吗?” 说得三位科员都开心地笑了。 这样聊了一会,杨兴宇就开始虚心地向他们请教一些问题,问他们手头都在做些什么工作,对处里以后的工作有什么想法和建议。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很认真,杨兴宇打开办公桌上的那台电脑,一边静静地听,一边打字作记录。中午,他就在局机关小食堂里吃饭。局里许多人都还不认识他,他就坐在施建军他们一起,不声不响地吃完饭,不声不响地走回办公室。 他不想像上一次上任那样,处里搞聚餐了。机关里不比企业,比较正统,敏感。他要低调上任,埋头工作,尽快熟悉机关里的一些规章制度和做法,熟悉处里的工作规程和行业特点,尽快上手,说话内行,脚踏实地地干出一些成绩来。 下午,杨兴宇静静地坐在办公桌上,翻看基建处的一些资料和文件。有不明白的地方,他就向三位科员请教,直到弄懂为止。一直到下班了,他才与三位科员一起默默地下去回去。 下星期一上班,他还是先埋头看资料,熟悉各方面情况,钻研有关业务。三四天下来,他觉得自己提高很快,学到了许多新的知识,掌握了一些教育行政方面的政策法规,对全市教育系统基建方面的情况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星期三下午,他第一次参加局里召开的处长以上人员参加的工作会议。会议在局里的小会议室里举行,参加会议的有二十四人。局党组成员七人,正副处长十七人。在会上,胡局长对他作了简短的介绍,然后对基建处以后的工作作了安排。杨兴宇听得非常认真,并作着详细的记录。 会议结束时,胡局长问几位党组成员和各处处长有没有话要说。朱金和等四人作了发言,大都是一些官话。其余的不是摇头,就是沉默。最后,胡局长转脸看着杨兴宇说:“刘处长,你刚上任,就说几句吧。” 这样一点名,坐在那张椭圆形会议桌边的所有领导都掉过头来看他。他是教育局里最年轻的处长,所以特别引人注目。有些人的目光中流露出对他的不信任,甚至还有些轻视不屑的意味。 杨兴宇的脸一下子*了,他有些紧张。但他马上镇静下来,知道这是他在官场上的第一次露面,给人的第一印像,特别是给胡局长等领导留下的印像很重要。真的,它关系着他能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能不能迅速树立威信,有没有发展前途。所以,一向不善言词的他也想说几句话,表露一下自己。 好在他当了几年公司副总经理,也好在他这几天潜心钻研资料,熟悉情况,心里形成了一些想法,所以他在经过瞬间的犹豫后,就挺起胸膛,咳了一声,看着面前的领导,声音沉稳地说:“好吧,那我就说几句。各位领导,我是一名外行,名副其实的外行。” 第一句话就引起了一阵笑声,把原本比较严肃的会场笑得活跃起来。 笑后,领导们都立刻安静下来,很感兴趣地看着他。杨兴宇注意到胡局长朱金和等局领导的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有些紧张的心情松了下来。他知道局里许多人,特别是一把手胡局长,对他一直有些怀疑。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能力当好这个处长,能不能驾驶他处里几名比他年纪大的科员,更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像朱金和说的那么老实清廉。刚才让他说话时,胡局长似乎还替他有些担心,怕他说不来话,更怕他说出什么让人难堪的话,所以他挺起胸脯时,胡局长有些不安地别过脸去不看他。 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这么沉稳,还不乏幽默,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泛出笑容。 杨兴宇头开说好了,就有了自信,声音更加平稳老练:“是的,我是从外面的企业调到教育局来的,对教育系统的情况一点都不熟悉,所以来报到前,我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再加上是到基建处,呃,基建这个词,这些年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带有危险性的词语,与某种社会现像联系在了一起,让人有些望而生畏。真的,基建这个工作已经成了一条河,常在河边走,很难不湿脚,我的两位前任不是都湿了脚吗?” 会议室里又爆发出一阵笑声,气氛更加轻松愉快了。一些原本对他有些不屑一顾的老资格干部,也都眼睛亮亮地注视着他,脸上泛出刮目相看的红光。连胡局长和朱金和等领导也一眼不眨地凝视着他,有些意外和惊喜。 朱金和偷偷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的胡局长和其它几位领导,脸上露出了骄傲的微笑。他大概为自己推荐了一个没有给他丢脸的人而感到高兴。 杨兴宇将这一切都收在眼中,说话更加铿锵有力起来:“这几天,我来了以后,跟处里几位同志进行了沟通,对基建处以前的工作进行了一些了解,也学习了教育系统一些有关的政策法规,心里才慢慢有了一点底,才对自己所要从事的工作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觉得这个工作确实与一般的工作不太一样,它没法用一个确定的标准来衡量它的优劣,却处处与金钱打交道,容易被诱惑,走上犯罪道路。” 有人开始交头接耳:“没想到这小子还真行,啊。” 杨兴宇只听到这么一句,心里有些高兴,说话更加自然流利了:“我从基建处以前的一些文件和资料上发现,基建处其实有许多工作需要我们去做。譬如,有些地方的统计资料前后矛盾,还有一些数据统计不全。” “当然,这种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比较困难。所以最后,我在这里想说三句话:一是希望在座的各位领导多多帮助我这个外行和新手,二是希望各位领导监督我,不要让我湿脚,三是希望各位领导配合基建处的工作。我就说这些,不妥之处,还望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他的话一说完,会议室里竟然发出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掌声结束,胡局长笑着说:“说得很好,啊。没想到年轻帅气的刘处长这么老练,这么坦诚,也说得很有水平。关键是他说的话都是大实话,心里话,让我们听着,觉得清新,实在,动听。呃,基建处的两位前任处长都被双规了,用刘处长的话,他们都湿了脚,啊?其实,他们不光是湿了脚,而且还滑进了河里。” 会议室里的人都嘿嘿地笑了。 “据初步审查,他们两个人的问题还都不小。”胡局长有些痛心地说,“他们两个人平时的表现应该说也不错,在提拔他们时,我们也去进行了考察。可他们到了基建的这条河边,就慢慢地被河水湿了脚。所以刚才刘处长说基建这个词的含义已经变了,它变成了一个带有危险性的词语,与我国现阶段的某种社会现像,也就是腐败现像联系在了一起。这个说法我看是比较准确的。那么,从这个意义上说,杨兴宇同志来担任我们教育局基建处的当家副处长,就是受命于危难之际,是不是?我想我们在座各位,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单位名声不好听,自己的同事再一个个地出事吧?”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胡局长对杨兴宇大加赞赏的时候,会议桌边有几个人,杨兴宇已经认识的师资处的顾处长,人事处的柳处长,还有朱金和和颜振兴两位副局长,脸上都出现了异常的神色,不是妒嫉,就是不安。 胡局长继续借题发挥说:“杨兴宇同志刚才的发言,既给我们教育局机关吹进了一股清新的风,又给我们在座各位敲响了一个警钟。其实,不光基建处是一条河,我们其它的处,还有手中掌握着实权的领导干部,譬如人事调迁权,称职评定权,物资采购权等等,这样的人,难道不也是一直在河边走吗?当然也包括我这个一把手。我真的不希望我们全市教育系统,尤其是我们市教育局内部,再出现几个湿脚,甚至是滑入河去的人。” 杨兴宇觉得胡局长说这番话,似乎另有用意。从他的神情上和言行上看得出,他是一个清廉正派的局长,威信也比较高。这让他感到振奋和高兴,知道自己真的遇到清官了。否则,他刚才这番有些出格的话,不仅不会受到他的赞赏,还会引起他的不满,甚至会遭到他和他的亲信的嫉妒和打击。 是的,他这个刚来这里担任中层干部的年轻人,是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班门弄斧的。他之所以第一次参加局里的领导会议就这样大胆说话,就是因为感觉胡局长是个清官,就不顾官场上不能太张扬的忌讳,把风险押在了胡局长身上。 正文_第395章发现问题 要是胡局长是个有问题的妒贤嫉能的贪官,那么他刚才的讲话,就会引火烧身,招来麻烦。 起码会引起他的不满,从此对他提防,并加以压制。 杨兴宇没想到他的宝押正了,他的讲话不仅引起了与会者的兴趣和好感,而且还受到了胡局长的肯定和赞赏。尽管他发现会场上也有几个人有些不安和妒嫉之色,但整个会议室里的气氛充满着正气与和谐,大多数人的脸上都对他显出了惊讶和敬佩之色。这就让他感到市教育局机关不像华隆集团,正派之气和清廉之风占着上风,起码目前是这样。这可能与胡局长的榜样力量和领导作风有关。 那么,他这样做,这样说,说不定就会被重视,就会在这里站稳脚跟,甚至还会迅速得到扶正和升迁。 会议结束后,杨兴宇回到基建处,整理了一下会议内容,然后站起来,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了,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将椅子往过道里拖出一点,对三位部下说:“大家把手头的事都放一放,我们开个会。” 三位部下马上都把身子转向他,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说话。杨兴宇正颜厉色地说:“我们这是第一次开会。我是说,这是我来了以后第一次正式开会。刚才,局里开了一个会,会上,胡局长对我们基建处下一阶段的工作作了安排。” 他先传达了一下会议精神,然后具体布置说:“从下星期开始,我们要着手对全市教育系统的建筑物进行一次全面系统的普查。这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大事,也是一项十分繁重的工作,我们处里人手少,所以要一个人顶两个人干,提高办事效率。我们要从这次普查中,搜集数据,发现问题,总结经验,给领导们和有关单位提供决策依据。对存在严重隐患的校舍,我们要提出切实可行的整改方案,然后进行督促检查,切忌任务主义,形式主义,走过场,更不能搞虚假材料和数据,我们一定要本着对教育事业和下一代负责的精神,扎扎实实地做好这件事,务求取得明显的成效。” 余敏见他没带杯子,又不声不响地去给他倒了一杯茶。杨兴宇也真的有些口渴,说了声谢谢,端起来喝了一口说:“呃,这件事,大体可以分为三个阶段进行,具体安排如下:第一阶段,化一个月时间,进行自查。第二阶段,化一个星期时间,进行区县之间的交流互查,第三阶段,化一个月时间,对重点单位和问题学校进行重点检查,然后写出几篇有分量的普查报告,整理出一系列统计资料,对有关单位发出一批整改建议书。到下个学期,我们再进行一次系统的督促检查。” “对需要整改的单位和有问题的房屋进行一次回访,然后对这次普查工作进行一次总结,召开一个总结大会。” 三个部下都在认真地作着记录。杨兴宇说:“为此,下个星期,我们要召开一个全市教育系统房屋普查工作会议。会议的动员报告由我撰写,会议上要下发的几个文件,一系列统计表格,胡局长的发言稿,还有会议的组织工作,就由你们三位负责,具体分工这样。” 他对三个部下进行分工后说:“我想会议就放在下星期三进行,时间一天。所以从现在起,我们就要全力以赴地投入到会议的准备工作中去,时间紧,任务重,这个周末加班。干累了,我请你们吃饭,好不好?” “好,我们一定完成任务。”三位部下高兴地应答一声,立刻开始工作。 施建军对另外两名同事说:“大家要吃刘处长的饭,就好好地干吧。”四个人都开心地笑着,干了起来。 全市教育系统房屋普查工作会议开得很成功。杨兴宇作为会议的主持者和作动员报告的负责人,第一次出现在全市教育系统的同行面前,就引起了与会者的高度关注,受到了他们的一致好评。许多人在打听到他的情况后,都对这个如此年轻帅气的新处长,一上任就表现出十分高涨的工作热情,作了很有水平的动员报告,把会议安排得井井有条,脸上都露出了赞赏的微笑。会后,各区县教育行政部门和各直属单位都开始纷纷行动起来。杨兴宇作为这项工作的主要负责人,忙得不可开交。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自查阶段,就出现了许多棘手的问题。譬如,对危房如何定性?要不要上报?这些问题都直接关系着这个单位的负责人及建设单位是不是有责任的大事,弄得他左右为难,一时不好回答,多向领导请示又显得幼稚不成熟。 但最让他感到惊讶和棘手的是,市中等职业技术学校新建的图书馆,有一处墙体出现了一条裂痕。这看上去是一件小事,其实却是一件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 那天下午三点钟左右,他正在接听下面一个县教育局基建科打来的请示电话,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他接完电话,才回拨过去:“你好,刚才谁打我手机?” 手机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你是刘处长吧?我是市中等职业技术学校总务处的吴兴培。你的手机号码,我是问孙主任要到的,我要向你反映一个重要情况。” 杨兴宇说:“你说吧,什么情况?” 吴兴培语气沉重地说:“我们学校新建的图书馆,有一处墙体出现了一条裂痕,我想这是一个严重的安全隐患。但陶校长说是墙体外面的粉刷层干燥后出现的裂痕,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要上报。我想来想去,这事非同小可,才瞒着他,问孙主任要了手机号码,直接打给你的。” 杨兴宇听着,脑子里刷地闪了一下:问题来了,这很可能与朱金和和陶顺仁的腐败有关! 那么你应该怎么办?是马上带着建筑方面的专家去查看这个墙体,做出鉴定,还是应付一下,压着不报上去? 要是走前面那条路,那你马上就把自己推向了朱金和的对立面,卷入到比上次跟陆跃进较量更加紧张的斗争中去。你还没有在教育局站稳脚跟,还在等着他帮你扶正,给你升迁,你怎么能跟他进行斗争呢?而且他是你的校友同事和大恩人,无论从人情还是良心上说,你都不能这样做啊。 要是走后面这条路呢?那就意味着你既丧失了一个搞倒腐败分子的好机会,又丧失了一个国家人员最起码的原则。就意味着你杨兴宇只顾私情和个人得失,不顾国家利益和下一代的生命安全……天哪,这真是一个两难的抉择啊! 杨兴宇脑子里有些乱,但他马上走出办公室,躲到卫生间里,极力平静地对着手机说:“吴总务,这事关系重大,你暂时不要声张,我等一会就去你们学校接我妻子,先看一下这个墙体,再作决定好不好?” 吴兴培有些紧张地说:“好的,刘处长,那我就在学校里等你。” 杨兴宇挂了电话,马上给娇妻打手机:“你今天下了班不要走开,在学校里等我,我来接你。” 孙小琳感到奇怪:“你今天怎么想起要来接我了?” 杨兴宇压低声说:“刚才吴兴培给我打电话,向我反映你们学校建筑质量上的一个情况。我先来看一看,明白吗?你不要说起,要注意保密。” 孙小琳愣了一下才说:“好,我知道了。怪不得他问我要你的手机号码,我还以为他要跟你讨近乎呢。喂,我跟你说,你要注意,不能一上任,就跟他们作对,那样对你是很不利的。” 杨兴宇说:“我知道,你不要烦这样的事。”打完电话,他走进办公室,继续埋头忙起来。忙到快要下班的时候,他收拾了一下办公桌,对三位科员说:“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说着正要走出办公室,朱金和却不偏不依地走了进来:“刘处长,这阵够忙的,啊。” 杨兴宇吃了一惊,以为朱金和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给他打招呼来了。 “明天陪我去下面转一转,正好熟悉一下区县教育局的情况。”朱金和以上司的口气说,“你上任后,还没有下去转过呢。” 杨兴宇这才知道他并不是为这件事而来,就点点头说:“好的,顺便去看一看他们自查的情况。” 朱金和对他到这里以后的工作很是满意,他为他在胡局长面前争了口气,所以对他比以前更加客气和亲近了。杨兴宇站在那里跟他聊了几句,等他走了上去,才匆匆下去,开车往娇妻的学校赶去。局里给他配了一辆很旧的桑塔那轿车,他觉得这辆车太破,但能开就行了。 他只到过娇妻的学校一次,那还是在他们没有大规模搞建设的时候,所以他的车子开到这所新崛起的现代化职业学校大门口,往里看去,感觉跟以前大不一样。 正文_第396章缠绵在一起 他把车子开进去,开到办公楼前面的场地上,出来往楼上走去。 学校里很少有人认识他,他径直往教务处走去。 走到教务处门口,他见娇妻正在里面的电脑上忙,就不声不响地走进去,有些神秘地问:“陶校长下班了没有?” 孙小琳抬头看着他说:“刚走。” 杨兴宇说:“那我去找一下吴总务。”孙小琳点点头:“嗯,我看见他在办公室里。” 杨兴宇朝总务处办公室走去。一走进去,他就开门见山地说:“吴总务,走,我们去看一看那个墙体。” 吴兴培连忙站起来,有些谨慎地带着他朝后面的图书馆走去。他一边走,一边不时地朝四周看,神情显得有些紧张。走到图书馆东山墙,吴兴培指给他看:“刘处长,你看,这条裂缝,从那边斜斜地过来,一直插到基础里去了。” 杨兴宇细致一看,果真有一条明显的裂缝,从山墙北边一人高的地方,弯弯曲曲地斜着向地基下伸去。心里有些发紧,这不是一个小问题,肯定与建筑质量有关。 但他一声不吭,如何处理这件事,他还没有想好,所以不能轻易表态。他转身往回走,吴兴培悄悄跟上来,小心翼翼地问:“刘处长,你觉得怎么样?” 杨兴宇说:“你先不要反映上来,等我星期天请了专家看过以后才定。” “好的。”吴兴培一直在看着他的脸色,他知道这事弄不好会影响他的职位和前途,不能轻举妄动。 杨兴宇与吴兴培告别后,就直接向自己的车子走去,然后打电话让娇妻下来。一会儿,孙小琳就背着挎包下来,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置。杨兴宇发动车子开出去,孙小琳问:“看了怎么样?” 杨兴宇说:“看来问题很严重,唉,这事真棘手。现在的裂缝还不太明显,但凭我的感觉,这是一个质量事故,是一个严重的安全隐患,很可能与朱金和陶顺仁的腐败有关。” 孙小琳敏感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替丈夫担心起来:“他们的问题终于要暴露了,这一定是腐败造成的恶果。他们的心也太黑了吧,把钱都捞进自己的口袋,层层剥皮,到建筑老板手里,他只能靠偷工减料来赚钱。这样的工程怎么可能不是豆腐渣工程?唉,现在的人胆子也太大了吧?连下一代的生命安全都可以不顾,这是要杀头的呀。对这样严重的事情,你不能不查吧?也不能不上报。可这样一来,你就要卷入一场比以前更加激烈的*旋涡中去,胜负难料啊。唉,你说这怎么办呢?我们怎么跳来跳去,都跳不出腐败的阴影呢?” 杨兴宇的脸上也显出了为难而又严峻的神色:“这事确实比以前对付陆跃进他们更加艰难,关键是我们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恩人朱金和。而且他的后台很硬,一点也不比韩少良差。而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处长,怎么能斗得过他们呢?” 孙小琳坚决地说:“可这样的事,你总不能瞒着不报吧?” 杨兴宇说:“要是这事查证是质量事故,我就是不当这个处长,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孙小琳鼓励他说:“但你也要讲究策略,不能还没有把他们搞倒,自己却先被他们弄下台,那样就糟糕了。” “嗯。”杨兴宇点点头,两眼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前方,射出两道智慧而又锐利的亮光。 朱金和当上教育局副局长后,收敛规矩了一段时间。但随着他在教育局里地位的巩固,慢慢又不安稳起来。特别是美女教师苏红玲主动找上门来以后,他的方寸再次乱起来。 那天,苏红玲说要约他见面,他有些激动地等她的微信,却一直等到周末,都没有等到。 这天下午,朱金和坐在办公室里,再也沉不住气,翻出苏红玲的微信翻来覆去地看。 奇怪,那天她是多么迫切,现在怎么又没有音信了呢? 朱金和真想发过去,含蓄地试探她一下,可他犹豫着不敢发。一是怕这种暧昧暴露,二是觉得不太妥当。 朱金和想,我主动给她发过去,跟她主动给我发过来,性质是不一样的,成功的可能性也会绝然不同。 算了,还是由她去吧。我反正还有个孙敏敏呢。朱金和劝说着自己,可心里却总是痒痒的,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不踏实。 这些天来,朱金和只要一静下心来,就禁不住去想起苏红玲。一想她,他就有些冲动。比想孙敏敏的次数还要多,还要来得激动。 这恐怕有些不太正常吧?不行,还是孙敏敏好,孙敏敏是真心爱你的,忘了苏红玲这个小妖精,一心一意去爱孙敏敏吧。 这样想着,朱金和有些迫切起来。他想打开邮箱,看一看有没有孙敏敏的邮件。 已经有很长时间没看到孙敏敏的邮件了。虽然算起来只有四五天,朱金和却觉得好像过了好几年。 可他刚要去点击邮箱,秘书处的小丁走了进来,他连忙改点自己的文档。小丁向他汇报着几件事情,朱金和形似仰着头在听,心里却只想他早点说完走人。 小丁好容易走了,人事处的刘桂花又笑咪咪走了进来,向他请示什么时候到新海中学去考察的事。 找他办事的人一个接一个,他根本无法打开邮箱查看邮件。昨天晚上回到家,妻子一直在他眼前晃悠,还唠叨个没完,他也没法去偷看邮箱。 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半,朱金和才有空溜出来。他开了局里给他新配的帕沙特轿车往家里驶去。他要赶在妻子回家前,看到孙敏敏的邮件,并发好回信。 朱金和两腿沉重地走上这段熟悉的楼梯,虽然有些疲惫,但想到马上就要进入他们的网上爱巢,就禁不住激动起来。 他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三点五十六分。还早,妻子在上班,没有那么早回来的。他加快步伐,蹭蹭蹭两级楼梯一跨向五楼走去。 朱金和走到门前,掏钥匙开门。走进去,一个现实的家一览无余地情展现在眼前。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大套,里面的装饰和家具并没有多少特别的地方,却在一般工薪阶层中是属于高档的。豪华高档而不失雅致,色彩鲜明而又清新素淡,布局设计也不落俗套。主卧室前有一个宽畅明亮的大阳台。中间有个高雅的书房,书房的墙壁上有几幅名家为他题的书画。书房里有张洋派的带转角的大办公桌。桌上有台奔四电脑,电脑里有个让他牵挂的虚拟的家。书房隔壁是儿子住的小卧室。 最精彩的当然是客厅,一圈高档真皮沙发,围着一个骄傲的玻璃茶几。用胡桃木装饰的整板墙的电视幕景,让射灯一照,显得朦胧而有诗情画意。大彩电炫耀地坐在里面,给樱桃木地板的客厅增添了几分现代化气息。而装潢最值钱的东西还在厨房和卫生间里面。西班牙墙地砖,名牌的卫浴设施,高档的现成厨具,春兰大冰箱,应该说没有一样是不高档不称心的。可他这会儿根本无心欣赏这些冷冰冰的东西,他的心早已飞到了书房里。 朱金和关上防盗门,把皮包随手往沙发上一丢,走进书房,关紧门,有些迫不急待地坐到电脑前。他打开电脑,输入密码,上网,进入那个虚拟的只属于他们的温馨家园。 见自己的邮箱里有两封信,朱金和一阵惊喜。他点击鼠标,将第一封信打开: 阿朱:此时睡得正香吧?虽然非常想能进入你的梦乡,但今天还是不要打扰你,一定要让你尽情地睡、美美地睡。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呢? 就让我做你的窗帘吧,为你挡住刺眼的光线,营造一份夜的柔和;或者你已经有了窗帘,就让我做你的薄绒毯,盖在你的心口,让你的梦乡像一首田园诗;薄绒毯也有了吗?那我就做枕头吧,做最适合你的枕头,让你的思绪找到回家的感觉。 如果枕头你也有了,我的第四种选择,是做你最柔软的丝绸睡衣。与你的每一寸肌肤紧紧相依,呼吸在一起,缠绵在一起,好吗? 或者你有更好的需求,那你一定要告诉我,让我为你做什么?如果你什么也不让我做,我可要选择做蚊子了。在你的耳边嗡嗡嗡,让你睡不着! 第二封更是情意绵绵: 阿朱:今天依然很忙吧?打开信箱,给你发邮件的时候,想的是——什么时候想起你就能立刻见到你?而现在,我却像一个网恋者,孤单影只地面对屏幕,用我的手指向你倾诉我对你的思念。 忙真的很让人充实,可以冲淡很多刻骨铭心的思恋。我现在一点也不忙,无所事事,这简直就是在考验我,测试我的定力,因为每时每刻我都不可抑制地想起我们在一起时每一寸每一缕的丝丝入扣,甚至,我都闻到了你的气息,感受到了你有力的拥抱。你说,这样的日子好不好过? 正文_第397章玉影摇曳照无眠 朱金和一连看了两遍,才松了一口气。孙敏敏也是想我的。他在心里说了一句,就幸福地闭上眼睛,静静地想像着她的倩影,享受着她的爱意。 他的心再次被甜蜜的潮水淹没了。想着想着,他体内抑制不住地涌起一股激情,冲得他身子一阵痉挛,生命源泉像涟漪般震颤着扩散开来。他心里呼喊着她的名字,恨不能立刻就能见到她,将她拥入怀中,再说一句他说了千百遍的话:孙敏敏,我爱你! 很快,对孙敏敏的强烈思念,变成了一股看不见的电流,传导到他手上,他的手马上有力地敲响了键盘,对她的第一封信作如下回复: 今晚我就拉紧窗帘,盖着毛毯,穿着睡衣,靠着枕头……让我拥有着你的一切进入梦乡,体会着想你的幸福,享受着梦中情人的甜蜜吧。 对第二封信,朱金和浮想联翩,想了很长很长时间,才将心中的无限思念凝成一首诗,给她发了过去: 欲见鱼儿渺如烟,离愁别恨一水牵。何时再觅敏瑚花,玉影摇曳照无眠。 一首短短的七绝,怎能写尽他此时心中的思念和惆怅?随着诗情的喷薄而出,一阵伤感油然而生。在惆怅和伤感里,他与她在一起的一幕幕美妙生动的情景,如电影一样在他眼前浮现。他们在会议室里深情对视,在办公室里倾心交谈,在校园树林里热烈拥抱,在她的家里肌肤相亲,然后蜕变成赤条条的亚当夏娃,在旅游胜地冒险幽会,在星级宾馆里身心交融…… 朱金和想得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在甜美幸福而又惊险刺激的回忆之中,以至妻下班来到门外,掏钥匙的开门声都没有听到。“呯”的一声关门声,才把他震醒。他吃了一惊,想关掉电脑,却已经来不及了。 “你回来了。”随着一声问候,妻子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今天太阳从西天出了吧?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 朱金和心里很紧张,但他极力镇静着,脸上努力显出平静自然的样子:“我,回来查一个资料。明天会上发言要用。”说着,迅速关闭他们的网上之家。 妻子走到他背后,屏幕上已经在替换网页。她看着电脑屏幕,疑惑地说:“查资料怎么不在办公室里查?怎么不让秘书查?” 朱金和被噎了一下,但他马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这次发言,我不用讲稿,自己看一下资料就行了。” 再惊险的幽会他都能化险为夷,这点小小的危险怎能难倒他呢?说着,朱金和像真的一样地在有关教育问题的网站里搜寻起来。 要是我能娶到像孙小琳和孙敏敏这样的妻子,或者像苏红玲这样的小妖精,我就满足了。朱金和心里暗想,可惜老天总是这样狠心,让相爱的人走不到一起。谁说有情人终成眷属?狗屁!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朱金和正这样胡思乱想着,上小学的儿子开门回来了。一回来就叫:“妈,我肚子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他见爸爸妈妈都在书房里看着电脑,走进来说,“你们在看什么呀?” 朱金和不吱声,妻子阴着脸说:“你爸今天奇了怪了,这么早就回来上网。” 儿子说:“爸,也让我上一会网吧。” 朱金和抬头看了一眼儿子,心虚地说:“不许你上网玩游戏。” “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儿子哼了一声,走到自己小房间里做作业去了。 妻子说:“你要求儿子不要上网,自己却一直在上。你给儿子树立了什么榜样啊?” 朱金和虚张声势地回头瞪了她一眼:“你怎么这样说话?这一样吗?我上网,是为了工作。” 妻子撇着嘴说:“现在很多人都在利用网络谈情说爱,你以为我不知道?” 朱金和的心“格登”一跳,紧张地用眼角偷偷乜了她一眼。“你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让儿子听到。”他说着,赶紧关了电脑,与她一起到厨房里去忙晚饭。 妻子先淘米烧饭。朱金和一向不大做家务的,不知道怎么做。他站在那里转啊转的,插不上手。妻子回头冲他说:“怎么?你在参观啊?” 朱金和嘿嘿笑笑:“你让我做什么?” “喏,把那匝菠菜拣一拣,豆干切一切。”妻又开始唠叨,“真是当了官了,家里什么事都不晓得干,有本事你就请一个保姆。凭什么我要一直这样侍候你啊?我这样傻傻地,给你当牛做马?还不知你领情不领情呢?” 朱金和最听不得她絮叨,他真想用什么东西把耳朵堵起来。他蹲下身去拣菠菜,耐心地一棵一棵拣着。 妻子回头一看,又叫起来:“喂,你怕痛啊?这要拣到什么时候?” 朱金和停下手说:“那怎么拣?” “喏,这样,这样,”妻子能干地蹲下来给他做示范,“动作要麻利一点,像你这样,要到啥时候才吃到饭啊?” 朱金和像学徒一样,小心翼翼地照着她的样子拣起来。拣着拣着,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这是来微信的声音。 朱金和一惊,谁现在给我发微信?肯定是孙敏敏。可她应该知道发的时间啊?他们约定,没有特殊情况,绝对不在下班时间互发微信。 朱金和回头看了一眼客厅墙上的挂钟,时间还只有四点五十一分。要死了,孙敏敏还以为我没回家呢。朱金和头嗡地响了一下:完了,要是妻子去拿手机来看怎么办? 朱金和全身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 这时,妻子在他的外面,离他的手机很近,她只要跨出去一步就拿到了。朱金和紧张极了,眼睛紧紧盯着妻子的反映。他见妻子侧头朝桌子上他的手机看,他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里。 还好,妻子看了一眼,没有立刻去拿。朱金和连忙从她身边挤出去,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翻出微信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竟然是苏红玲发来的:朱局长,你好,我是苏红玲,还记得我吗?今天,我又来电大听课了。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你有空见个面吗? 我的天,好险哪。朱金和头皮一阵发麻,这消息要是被她看到,就是一颗*爆炸啊。今晚不仅不能去约会,还要闹翻天了。 朱金和赶紧将手机藏在西装袋里。心别别乱跳,脸也激动得有些发热。 “谁发的微信?”妻子掉头问。 朱金和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说:“一条垃圾微信,我把它删了。” 妻子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 朱金和赶紧蹲下来继续拣菠菜,脑子里却乱极了:要不要去?怎么出去叼?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这个迷人的小妖精,朱金和全身每个毛孔都亢奋了起来。今晚一定要去,上次已经回绝了她,这次再回绝,我们之间就结束了。 可去咖啡馆不妥,那里人多眼杂,也只能相对而坐,四只眼睛脉脉对视,不能再有其它的举动了。那有什么意思啊?就是有小包房,也至多坐在一条凳上,搂一搂,吻一吻。而且小包房的门上必须没有窗子才行,否则也危险。 市里有这种小包房吗?朱金和想来想去,想不出哪个茶室里有。 还是像跟孙敏敏幽会一样,先去开个宾馆房间,然后告诉她房间号,让她过来。这样保险,要是谈得融洽,进展顺利,就可以一次到位。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应该给苏红玲一个回复。 朱金和耐心地等了一会,才装作去大便的样子,走进卫生间,关了门,坐上马桶,拿出手机,给苏红玲发微信: 你好,今晚我正好有空,但在咖啡馆里见面恐怕不妥。这样好不好?我去开个宾馆房间,然后告诉你房间号,你再过来。这样不会被人发现,你看行不行?请速回复! 朱金和紧张地看着手机,焦急地等待回信。要是他走出卫生间,再来微信,那被妻子看到,她就更加怀疑我了。快来呀,再不来,我就要等不住了。 可手机就是一声不吭,一动不动。这个小妖精,难道还在犹豫吗?她不会是一个下真正的女孩吧?如果这点还犹豫,那你为什么不请自来,为什么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约我见面呢? 收不到微信,朱金和还真不敢出去。他想给苏红玲打电话,又怕厨房里忙着的妻子听到。 “喂,你要上多少时间啊?”妻子在外面叫了,“这菠菜,拣好了吗?” “好了,好了,马上来了。”朱金和无奈地喊。正想关了手机出去,叮咚一声,微信来了。他按出一看:好的,朱局长,就照你说的办吧,我等你消息! 朱金和好激动啊,一股雄性的热血立刻在他的全身奔腾起来。他极力压抑着激情,等稍微平静了些,才关了手机,走出卫生间。 朱金和的脑子在飞转,寻找着出去约会的理由。 正文_第398章你不能太性急 可他的身子却一本正经地坐在饭桌上,有些讨好地给妻子和儿子分别搛了一筷菜,说着一些家里的琐事,表面上装得什么事也没有。 面对被欺瞒的妻儿,朱金和也不无内疚地想,偷钱是贼,这是肯定的;偷书不算贼,孔乙己是这样说的;那么偷腥,算不算贼呢? 怎么不算啊?如果说偷钱是小偷,那偷腥就是大贼呢。朱金和自嘲地谴责着自己,你堂堂一个教育局副局长,却是一个贼!嘿,你还怎么当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好领导? 可这偷腥真的比偷钱还厉害,一旦得手,就欲罢不能,一发而不可收了。也真奇怪,你看,昨晚跟妻子过夫妻生活,差点完不成一个做丈夫的职责,而现在一想到要去跟这个迷人的小妖精幽会,就激动得不行。 我实在是没办法控制自己,只好对不起你们了。朱金和看了一眼正吃着饭的妻儿,心里说。可今晚怎么才能脱身呢?这是一个很头痛的问题。 不管是偷钱还是偷腥,都要千方百计瞒住别人才行,否则就要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哪。 朱金和平时很风趣,在台上讲话总喜欢来点幽默,在办公室里还经常跟部下开开玩笑。而且沉着老练,机智果断,遇事不乱。他就是凭着这种性格和本领,成功化解了多次与孙敏敏惊心动魄的幽会险情。 现在,朱金和虽然还没想出脱身的理由,但他不是很急。他知道越是急就越是要露出马脚,把好事搞砸。所以他脸色平静,笑容自然,一副啥事也没有的悠闲模样,一副和蔼可亲的好父亲好丈夫嘴脸。 “你把这条鱼吃了,增加点营养。”朱金和把一条大鲫鱼搛到儿子的碗里说,“吃完了,帮妈去洗碗,要学勤快点,啊。爸要去办公室拟个发言提纲。”这话是给儿子说的,实际则在试探妻子。 他眼睛看着儿子,后脑勺却在等着妻的反映。 “不能在家里写吗?”妻子毫不含糊地作出回应。 “办公室里清静一点。”朱金和不以为然地轻声说。 “家里谁吵你了?”妻子嘟囔,“叫小孩洗碗?你干什么呀?借口去工作,工作,其实是去偷懒。” 朱金和心里直偷好笑:不是去偷懒,而是去偷腥。嘴上则一本正经地说:“你这人真是,不跟你多说了。今晚这碗我洗,家务事我做,总行了吧?” 朱金和心里觉得有亏于妻子,所以不想再惹她不高兴。吃完饭,他抢着去收拾碗筷。然后赶正在看电视的的儿子去做作业,自己则装模作样地坐到书房里去写发言提纲。《关于加强师德教育的讲话提要》,他写了一个题目,坐在写字台前紧张地等待着溜出去的机会。 时间走得飞快,妻子却一直在他眼皮底下晃悠。不是在他身后转来转去唠叨,就是在客厅里磨磨蹭蹭收拾。 眼看要七点半了,她还没有要出去的迹像。平时吃完饭,她把儿子和家务安排好,出去与一些巴结他们的人搓麻将,或者走亲串户,办事,聊天,忙得很的。 今晚怎么啦?难道她发现我什么了?不会吧?我已经跟孙敏敏偷了几年情,算是一个老贼了,可她尽管一直有所怀疑,却一点真凭实据都没有掌握,她拿他没有办法。 机会还是有的。妻子转了一会,终于走进了卫生间。朱金和马上从椅子上跳起来,拎了包走出书房,轻轻开门趸出去,真像贼一样,埋头往楼下急走。 走到楼下,他快步向自己的轿车走去。开门坐进去,他习惯性地往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人注意他,才起动马达往前开去。 要拐出小区时,朱金和又不放心地往后瞧了瞧,尽管没有发现人跟踪,但他还是先往办公室方向开,而不是直接往江海宾馆开。 这就叫做贼心虚。朱金和嘲笑着自己,可保密工作做得越好,这情才能偷得越久嘛。他先奔到教育局办公室,故意用电话给妻打了一个手机:“我在办公室,要看一个文件,还要写一个发言提纲,可能要晚一点回来,你不要等我,就这样。” 挂了电话,朱金和连忙关门下楼,开车调头往江海宾馆飞奔。他自以为这次又安排得天衣无缝,没人发现,更不会有人跟踪。 他轻轻松了一口气,心里呼喊道:苏红玲,小妖精啊,我真想立刻就见到你,把你紧紧拥在怀抱里…… 朱金和这时候性急起来,车子颠簸着向前飞驰。马上就要八点了,再晚,小妖精就不敢来了。 朱金和是江海宾馆的常客,又有别人的一张身份证,跟孙敏敏约会时,他总是不用自己的身份证开房。今晚,他当然还是用别人的身份证在总台登记开房。一拿到钥匙,他就给苏红玲发微信。为了保密起见,他用暗语般的话说:江海宾馆,505,请速! 开门走进房间,朱金和反锁上门,先打开电视,调好空调,然后将自己脱掉,到卫生间里去冲澡。冲完澡出来,他把大镜子上的水雾擦去,里面立刻就出现一个浑身迷漫着热气的光身子。这个男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标准的身材,俊郎的脸庞,发达的四肢,泛着饱满光泽的乳黄色肌肤,一切都显示出他是一个惹女人喜欢的美男子。 你艳福不浅,却还是那样馋相十足。他用浴巾裹着走出去,靠在床背上,等待门外响起敲门声。他简直等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张臂抱住这个小妖精……这个小妖精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啊!朱金和关了手机,不可抑制地闭上眼睛想起她来。 可是奇怪,朱金和想想,眼前又禁不住跳出孙敏敏的身影。亲爱的孙敏敏,我好想你啊。可是却不能想你就见到你,我好难受啊。 孙敏敏的笑容是那样的妩媚生动,怪不得古人有“顾盼一笑百媚生”的诗句;她明亮的大眼睛看你一眼,就能把你的魂儿勾走;他俏丽的脸蛋让人百看不厌,怎么吻也吻不够;尤其是她那纤细阿娜的身姿,丰腴光滑的肌肤,她那白嫩光洁的大腿,身上那股醉人的麝香味,更是使人魂牵梦绕,痴心着迷。但最叫他难忘的,还是她那吐着幽兰的气息…… 每次想起,朱金和都激情难抑,如痴似醉。他心里禁不住又呼唤起来:我的孙敏敏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来我跟幽会啊?快点来吧,我要好好看看你,吻吻你,抱抱你……我要吻遍你身上的每一块肌肤,我已经有整整三十多天没看到你,吻着你了啊。 可你这么爱她,怎么又要跟苏红玲约会呢?朱金和仿佛从美梦中惊醒过来似地,身子一震,你也太卑鄙了,怎么能同时爱着两个女人呢?你与孙敏敏相恋相爱,已经对不起妻子了,现在又要跟苏红玲幽会,这就要对不起两个女人哪。 可,可这个小妖精实在是太迷人了,关键是她年轻,稚嫩,你看她的身体,比当初的孙敏敏还要结实,富有弹性。我一定要尝一尝她的滋味。 两个情人多吗?不算多,现在哪个有些权力的男人没有几个情人啊?只要我掌握好分寸,分清次序,不出现吃醋纠纷就行了。朱金和早已偷出经验来了,一点也不慌乱,甚至也没有多少内疚了。真的,这其实是一种危险的心境,但朱金和已经感觉不到了。他真的在危险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苏红玲,快点来吧,我等不得了啊,让我好好抱一抱你,吻一吻你……朱金和激情难抑地想着,焦躁不安地等待着。 可第一次幽会,你不能太性急,否则要吓着她的。对,她还是一个未婚姑娘呢。你要稳重一点,含蓄一点。 朱金和赶紧起身穿上衣服,梳理清爽,又像一个文质彬彬的坤士,不,又像一个年轻副局长了。他在镜子里照了又照,觉得自己还不算太老,搂着一个小姑娘,还不算太难堪。他靠在床背上,吃了一块口香糖,斯文而耐心地等待起来。 张灵凤从卫生间里出来,发现朱金和不在书房里,连忙扑到后窗去看。见他正坐进轿车要开出去,本想开窗喊他,可想到下面住的都是教育局里的人,只好忍住了。 但她已经没心思做什么了,也不想出去找人搓麻将。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像丢了魂一样,心里很是不安,也有些难过。 这个人越来越不对劲了,尤其是最近,他的一些行为举止实在让人费解。以前每周都要过两三次夫妻生活,每次都能勉强让她满足,可这几次,他一点也没劲了。 朱金和当校长的时候,也是这样,有时非常亢奋,有时却一点激情也没有。而且过夫妻生活的时候,他常常都要闭上眼睛,神情痴迷地想像着什么,才渐渐进入那种状态,激动有力起来。她一直怀疑他外面有人,可就是抓不到他的把柄。 正文_第399章简直像着了魔 虽然发现过几个疑点,觉察到一些迹像,却都被他七说八说,就说没了,你拿他有什么办法?真是奇怪,要是真有什么的话,他能做得这么天衣无缝吗?不露一丝蛛丝马迹吗? 调到教育局当副局长以后,他开始还好,有规律地上下班,有规律地过夫妻生活,工作努力,关心孩子,也懂得体贴老婆,家里和睦,生活还算幸福。 不管是在单位里,还是在家里,都是有张有弛,有时严肃,有时幽默,有时还嘻嘻哈哈的,像个小孩,听话,顾家,简直就是个模范丈夫。就是有时神情痴迷,好像一直在想着什么,有时又魂不守舍,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可是从上个星期开始,他明显有了变化,好像有什么心事,却又装腔作势,对她特别热情,神情举止则不够自然。 你看今天,他反常地早早回家,在网查什么资料。明明他办公室里也有电脑的,为什么偏偏要回家来查呢?这个理由不能让她信服。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她又百思不得其解。她也曾偷偷留意过他的邮箱,qq,手机微信,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 咦,对了,晚饭前,他的手机好像收到过一条微信,看后就将手机藏进口袋里。有问题,肯定有问题,很可能就是一条约会微信。 是啊,张灵凤越想越像了。你看他今晚态度多好,又是替我和儿子搛菜,又是主动洗碗,还故意跟儿子说要到单位去写发言稿,后来趁我上卫生间的空档,悄悄溜了出去。 肯定是去约会!天哪,这个人,原来是个伪君子! 张灵凤嚯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儿子的房门口去说:“妈妈有事出去一下,你做好作业,弄弄早点睡,听到了吗?” 儿子乖巧地回头说:“噢,妈妈,你早点回来。” 张灵凤去换鞋子,可刚换好鞋子,她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朱金和办公室的号码。她接听,是朱金和的声音。还是像以前那样,沉稳中带点沙哑,很平静,很正常。 张灵凤松了一口气,脱了鞋,退回沙发上,拿遥控器打开电视看起来。原来,他是在办公室里写搞,瞧你疑神疑鬼的,幸亏没有去跟踪。否则,又要被他笑话了。 可电视画面老是进不了脑子,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甚至还莫名其妙地别别乱跳。今晚你是怎么啦?张灵凤问着自己,忽然灵机一动,拿起手机,回拔他办公室的电话。听一听他的声音,跟他说几句俏俏话,好让心里踏实一点。 可是没人接。啊?张灵凤惊慌起来。这是她没有想到的。他在骗我?连忙打他的手机,却是关机,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难道真的跟哪个女人幽会去了?是不是孙敏敏?不行,我要去找他,要是被我发现他跟哪个女人在一起,不闹它个天翻地覆,不抓破那个女人的脸,不骂他个狗血喷头,我就不姓张,哼! 火爆脾气的张灵凤再也按耐不住,跳起来就往外冲,连鞋子也忘了换。出了门才发现脚上还穿着拖鞋,重新开门换了往下急走,真像去捉奸一样。 张灵凤有一辆跳板车,从后面的小车库里推出来,跨上去往教育局方向开。她先要去实地看一看,他到底在不在单位。 不在。张灵凤老远就看见他办公室的窗户里黑洞洞的,没有灯光。骑到门房前,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装作没事的样子问门房:“老刘,看见朱金和来过单位吗?” “来过的,但一会儿,就走了。”老刘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张老师,你找朱局?呃,朱局,还没有回家?” “嗯,他关机了。”张灵凤只好撒谎说,“孩子有点发烧,我想找一下他。你看到他车子往哪个方向走的?” 老刘想着说:“好像往东开的。” 张灵凤“呜”地一声,开着踏板车往东飞去。他为什骗我?为什么关机?一定是跟哪个不要脸的女人幽会。 那他们会约在哪里呢? 张灵凤边开边想,茶室,咖啡馆,娱乐场所,他们是不敢去的;低档的招待所,他们也不会去;只有宾馆,最有可能的就是宾馆。 那市里像样一点的宾馆有几家?几十家吧。一家家去找,今晚,就是找到天亮,我也要找到他,非搞清他的去处不可。 于是,张灵凤一家家宾馆去问。她先开到黄海宾馆,顿了跳板车,走进去到总台上问:“我问一下,朱金和是不是住在这里?” 总台小姐显然不认识朱金和,她们摇头说:“没有。谁是朱金和啊?” 哦,也有不知道朱金和名字的。张灵凤原来还以为朱金和是个家喻户晓的名人呢。张灵凤没有说他的身份:“那麻烦你们,帮我查一下,他叫朱金和,看他有没有在这里开房间?” 总台小姐翻了翻登记簿说:“没有。” 张灵凤去第二家问。一连问了五家,都说没有。她就想,他是不是用别的身份证登记呢?张灵凤毕竟也是个聪明人,一想就想到了这一点。 可要是这样的话,你怎么能找得他呢?张灵凤站在绿洲宾馆的门外,望着满天的繁星,心里痛苦极了,也有些茫然。 现在找不到他,他半夜里回来,又是一番天衣无缝的谎话,你还能不相信他吗? 看看时间快十点了,张灵凤想打家里的电话问一下,他回来了没有。不用打,他回来,肯定会打我手机的。又拔了一下他的手机,还是关机。 真是出了鬼了,他平时一直不关机的,今晚怎么就关机了呢? 还是去找,不找到他,我真的受不了了。只有当场捉住他,他才无法抵赖,才能揭去他虚伪的面皮。张灵凤继续骑着跳板车,在市里绕来绕去穿行,一条条街道去寻找。 只要看到像样一点的宾馆,她就不厌其烦地进去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力量和耐心,简直像着了魔。她不顾一切地东奔西走,厚着脸皮地到处询问。连越来越深的夜色,越来越浓的雾气都没有觉察到。 大约找了十几家宾馆以后,张灵凤来到了江海宾馆。她把踏板车进去时,还是先熄了火,再轻轻推进去,东张西望地在宾馆里停车场里寻找一圈。 没有看到朱金和的车子,她才走到大堂总台去问:“不好意思,帮我看一看,有个叫朱金和的人,是不是住在这里?” “朱金和?”总台里一个小姐望着她说,“是不是教育局的?” “是啊。”张灵凤喜出望外,“他在这里开了房间?” 总台小姐说:“你去505房看一看吧。” “谢谢。”张灵凤激动地说着,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刚走进电梯,一股血液就冲到头顶,带着一股女性的愤怒,在全身奔腾起来。张灵凤的心狂跳着,一口气也堵住了嗓子口,呼吸都不顺畅了。 好啊,你这个伪君子,今天你总算被我抓到了!被我当场捉奸在床,你还抵赖吗?哼,离婚?没那么简单,不弄得你们都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我决不罢休! 哼,我叫你们快活! 快九点了,门外还是一点声息也没有。朱金和急不可耐地在房间里转着。 这个小妖精是怎么啦?就是骑自行车,也该来了啊。从电大到这里至多两三公里路,不要半个小时就到了。 不会是害怕,不来了吧?或者是临时遇到什么事情,来不了了? 可你有事,也应该发微信告诉我呀。朱金和刚才打开手机看过,没有收到任何微信。 耐着性子等到九点二十分,还不见她来,朱金和靠在床上,又给她发了一个微信:你何时到?我在嗷嗷等待! 朱金和真的等不得了,十点半必须赶回家,再晚了,肯定不行。回去得越晚,妻子就越怀疑。而苏红玲来得越晚,他也越不能尽兴。既然是偷,就要偷得淋漓尽致,偷得完全彻底,偷得物有所值。至少要在这一个多小时里来两次,否则就太仓促,太肤浅了。 都十点了,依然杳无音信。朱金和急得跳下床,在地上转起来,然后拿出手机拨苏红玲的号码。 按理说,这是不可以的。要是她正跟别人在一起,那不太危险了?可朱金和激情难遏,顾不得那么多了。但一拨,手机里却传不来“你拨的号码已关机”的声音。 苏红玲关机了?朱金和的心一沉,她在玩我?妈的,真是出鬼了……他像丢了魂一样在当地打转,猜测。最后他生气了,在心里大叫:你这个小妖精,怎么现在还不来啊?你这是在开玩笑吧?害得我好苦啊,我可记着你这笔帐! 到十点半没有消息,他想回去了。 再等等,可朱金和还是不死心,不停地劝自己再等等。快十一点时,他才不得不懊丧地穿上衣服,准备回家。 “笃笃。”这时,门上却响起了敲门声。 朱金和一下子激动起来,心里狂呼:我的小妖精来了。 正文_第400章文思如泉涌 他快步扑出去开门,差点喊出声来:你终于来啦。 可他快到门边时,还是习惯性地说:“谁呀?” 门外没有回答。 朱金和打开门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啊?是你?” “没想到吧?”妻子铁青着脸,呼呼喘着粗气,推开门,扑进去先看床上。 没人。她又走到关着门的卫生间里看,也没人。她才走到他面前,冷笑一声,一字一顿地责问,“你不是说,在办公室里吗?怎么在宾馆里呢?” 朱金和目瞪口呆。他惊愕得背上冒气,脚底发凉,头顶发麻。但他毕竟是个久经沙场、临危不惧的惯偷,只呆了一瞬间,就急中生智地说谎道:“省里的金厅长,打电话给我,让我给他开个房间。他今晚要赶来住,明天一早,就去下面检查德育教育情况,我就来给他开了。” “哦?是这样。”妻子的心一跳,原来这样。可她还是怀疑地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在卫生间的纸篓里看了看,没发现任何可疑的物质和异常的迹像,绑紧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张灵凤疲乏地一屁股跌坐在床沿上,有些尴尬地说,“你说你在办公室,我就想过来,正好跟你一起到张三角家去一趟。到了教育局,你却不在,我就问门房老刘,老刘说你开了车朝东走的,我就骑车一路找了过来。” 朱金和心虚地嚷:“我这是在工作,你找我干什么?” 张灵凤这才恼怒地说:“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时间吗?两个多小时啊。” “神经病。我找什么找啊?怕我走丢?我又不是小孩子。”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自庆幸今晚多亏苏红玲没有来,多亏刚才没叫出声,否则就有戏看了。关键时刻,我朱金和总是有神助。哈哈,这就叫做福人自有天相哪,是小妖精救了我啊! 再次侥幸脱险的朱金和,装腔作势地拿出手机给所谓的金厅长打电话:“金厅,我给你开好了,江海宾馆505房。对,钥匙我放在总台上,你只要对她们讲一下我的名字,就行了。好,好,那明天见。” “今晚,你怎么一直关机?”妻突然想起这个疑点,阴下脸,观察着他的表情问 朱金和一愣,但马上说:“哦,刚才没电了,开好房间,才充。” 要是这时候,她抢过他的手机,就会看到里面苏红玲的两条微信。可她没有想到这一点,也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就是想到了,恐怕也做不出来。 张灵凤的问话,反而提醒了朱金和。他连忙去卫生间装作小便的样子,迅速将这两条危险的微信删除,镇静着出来,与她一起骑车回去了。 两人一路无话,却各怀心态。朱金和脑子里有些乱:她从来不跟踪的,今天怎么突然跟踪了呢?而且还骑着车找了我两个多小时。这是一种什么信号?他开始思索,心里有些害怕。 妻跟他并排而行,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不住地瞄着他的脸色,眼睛里闪着疑惑的波光。这让他有些难过和后怕。回家后便对她格外热情,一上去,就抱着她要过夫妻生活。妻却一把推开他说:“昨晚不是刚来过吗?你今晚怎么啦?这么亢奋!” 是的,他尽管受到如此大的惊吓,但对苏红玲的兴趣还没有消退。他闭上眼睛,把妻想像成苏红玲,压在身下疯狂起来。 但关键时刻,他脑子却还是浮现出孙敏敏的身影,才真正有了激情,有了力量。这是他这几年来形成的习惯,把妻当作孙敏敏,才能起来,才能不*。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就是在高峰时,也紧闭铁嘴,只用鼻子呼呼出气,不用嘴巴说话,以免不小心喊出一个“孙敏敏”的名字来。 第二天上午,朱金和走进办公室不久,就收到了苏红玲的一条微信:朱局长,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正要出来,我男朋友突然来了,一定要请我去看电影。我没法脱身,又怕你给我发微信,被他发现,只得关机。下次来电大听课,再约你好吗? 朱金和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回信说:你是不是开玩笑啊?昨晚害得我整整白等了半夜,我还从来没有这样被人玩过呢,真让人生气! 苏红玲很快来了回复:哎呀,朱局长,我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跟你开玩笑啊。 昨晚,我真是有事,急死了。但不管什么原因,失约是事实,还望局长大人多多包涵,下次,我一定当面向你赔礼道歉! 这还差不多。朱金和高兴了,这个小妖精,不给她点厉害瞧瞧,真不知天高地厚! 心里则得意地想,其实昨晚,幸亏她没来,否则今天,我就没有那么太平了。要不要把这个情况告诉苏红玲呢?还是不告诉她的好,否则,她会更加害怕的。 又一次在关键时刻成功脱险,我难道真的有神助?朱金和仰在椅子里想,不一定,你不要迷信。以前与孙敏敏幽会脱险,是孙敏敏爱你,不顾一切地帮你,才脱险的。后来几次,是你沉着应对险情,才没被陶顺仁当场拿住。 而昨晚,很可能是这个小妖精故意不来的。看来,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嗯,这个小娇精跟孙小琳一样,既神秘,又狡猾。年纪这么轻,就敢于闯到一个陌生男领导的办公室里反映单位领导的问题,胆子不小啊,也很有心计。 她昨晚故意不来,今天又虚情假意地给我发微信,既拒绝我,又钓住我。我的天,真这样的话,这个女孩就太可怕了。弄不好,还真是一个惑人而又害人的狐狸精呢。 算了,从脑子里删除她,不要再想她了,彻底删除她。还是孙敏敏好,孙敏敏才是我的最爱。 想到这里,张灵凤坐正身子,想打开电脑看孙敏敏的邮件。 但这时有人进来请求汇报问题,张灵凤只得作罢。然后随胡局长到下面的几个县区教育局和老完中去检查工作,一去就是三天。 这天回到市里已经很晚了,他中途下车回家。回到家里,已经吃过了饭。见他回来,张灵凤连忙上前接他手里的几件礼品:“饭吃了没有?” “没有。”朱金和说,“但不想吃,这几天,天天大鱼大肉,吃腻了。” “那我给你热个清汤,随便吃一点吧。”张灵凤殷勤地给他用微波炉热饭,到煤气灶上烧蕃茄蛋汤,然后不声不响地帮他拿好内衣内裤,放在沙发上。 朱金和知道,她今晚想要他了。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暗示:这个动作,就是她想过夫妻生活的预告。他当然要尽一个丈夫的义务。他匆匆吃了点饭,就去卫生间里洗澡。 冲了澡出来,朱金和走到卧室门口,见妻已经解下头发,性感地坐在席梦思床上等他了。 “我昨晚洗过了。”张灵凤妩媚地对他说,一脸的迫切。 才隔了五天,就这么等不得了。朱金和不急,他眼下最迫切的不是爱爱,而是要看一看孙敏敏的邮件,他已经有五天没跟她发邮件了,他都想死她了。 在下面巡视时不能看,连微信也只发了两次,偷偷的,吓死了。 朱金和退出卧室,走进书房,关了门,打开电脑,先把新浪网点开,以备她突然闯进来时应急用。他不敢从里面保住门,怕张灵凤来推门,所以提心吊胆的,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回头看了一下门,才点开与孙敏敏的专用邮箱。 孙敏敏有两封邮件,其中第一封说: 阿朱:习惯了每天都要到网上逛一逛,看看有没有你的消息,有时明知不可能找到你,还是有点不甘心,闲逛的结果常常很惆怅,像今天,因为你没有给我回微信,就格外地想从网上找到你。心有千千结呵,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致命邂逅》这首歌里唱“相爱的人用沉默交流”,总是让我想起很多,往事如歌啊。 第二封则说: 阿朱:四天没有听到你的声音,感觉那么遥远,好像三十年也没有这么长。你也像我想念你一样想念我吗?孙敏敏永远心向着阿朱,多么希望阿朱的心里也永远装着孙敏敏啊。 “你还不睡啊?”朱金和正看得入迷,张灵凤在卧室里不满地喊了一声。 张灵凤吓了一跳,思绪被打断,回到现实中来,心里一阵惆怅。他连忙点掉邮箱,点出新浪网看起来。 “来了,来了。”朱金和嘴里应答着,等了一会,见没有动静,他起身到门口听了听,没听到张灵凤走过来的声音,才重新坐回电脑前,自言自语般地说,“快好了。才几天,就等不得了,真是。” 朱金和胸中涌动着无数的话语,要对孙敏敏倾吐。不吐不快,不吐,他就睡不着觉。强烈的爱使他文思如泉涌,敲盘似神助。 孙敏敏: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你,我好想你啊,一直在想像中期待着与你的相会。 正文_第401章逢场作戏一番 充满期待的向往确实是一种幸福,比如见你,比如打开信箱;见你后,打开信箱后,又是一种幸福实现的激动。 ()现在我不知怎样表达我的思念之情,梦想痴想狂想幻想,想入非非,到了胡思乱想的地步……我试图压制,但事实是爆发得更强……我在下面巡视的时候,偷偷改了人家的两段歌词,唱给你听。 他拿出写在一张纸上的草稿,照着打进电脑,边打边紧张地回头看着门外的动静。 有爱就有恨,或多或少;有幸福就有烦恼,除非你都不要。跟你的温柔比较,一切都变得不重要。没有你,分分秒秒都是煎熬。分分秒秒没有你,实在是痛苦的煎熬。忘记你我做不到,有你在我心里就好。如果爱是痛苦的泥沼,我也会追你到天涯海角,与你拥抱。 我们心无碍,情如海,我们有爱彼此存在,如今北风吹,花儿开,这样的季节有一片相思成灾;纵然心无碍,情如海,未了情缘在心中独白,冬去春来不再让相思成灾。 总在夜未央,天未白,等着爱轰轰烈烈地走来,与你再次相拥如天地初开。 张灵凤坐在床上等了一会,不见他进来,真的有些等不得了。她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地朝书房走去。她要看看朱金和究竟在干什么。这个人,五天没来了, 还一点也不急。他难道忙得连欲望也没有了?还是真的不爱我了呢? 张灵凤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欲望越来越强,比二十多岁做姑娘时还要旺盛。有时甚至比新婚蜜月时还要强烈。难怪人们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呢。 怕朱金和身体吃不消,张灵凤平时一直关心着他,让他吃药酒的同时,还经常买些鳖鱼枸杞等补肾的物品,熬汤给他喝。 他整个人全部给她,她都不感到满足,要是他分心于其它女人,就更不满足了。所以她特别害怕他被别的女人勾去,总是疑神疑鬼的,留心着他的一举一动,观察着他的一言一行。可他的许多行为却都似是而非,实在判断不准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在职业技术学校,张灵凤曾发现朱金和神情痴迷,行为异常。她留心过他,还偷偷跟踪过他几次,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却都被他解释没了。 随他调到教育局,张灵凤越来越不安了。说心里话,她既希望他高升,又害怕她高升。希望他高升,是因为他高升以后,夫贵妻荣,她会更加让人羡慕,到家里来送礼的人也就更多。害怕她高升,是怕他高升以后,被那些小妖精勾去。 那天晚上的跟踪,她非常激动,作好了跟他大吵一场的准备,但就是当场捉到奸,她也没有离婚的打算,而是想抓破那个女人的脸,然后私了,让他重新归心于自己就行了。没想到最后却扑了一个空,一点异物和做那种事的迹像都没有发现,倒弄得她自己尴尬不已。可她总是觉得他那晚的行为有些不正常,所以从此以后,就格外留心起他来。 要是真发现他外面有别的女人,她也想好了,不跟他离婚,但要报复他。跟她经常差麻将,一直有意输钱给她的建筑老板张三角,眼睛贼亮贼亮的,手也轻骨头,在她手背上一拍一拍的,有时还在她身上蹭来蹭去,想占她的便宜。 有次,他居然要请她单独出去吃饭。她不敢,让朱金和陪了才去。他一直在暗中追着她,这一点她是觉察到的,但她不能这样做。尽管他比朱金和年轻几岁,身体也精壮,还有钱,她却坚决不肯跟他发生什么故事。只有一点,她是欣慰的,他能看中她,说明她还是有些女人魅力的。还有比自己年轻两三岁的男人喜欢我,就说明我不老,也不丑。 她真正爱的是朱金和,非常爱他,爱他的心计和能干,爱他的仪表和谈吐,爱他的官位和前途,爱他给家里带的财富和幸福,当然,也爱他的床上功夫。尽管他常常不是那样威猛,伏在她身上,总是闭着眼睛,想入非非,甚至有些心不在焉,但每次都能让她达到高峰。真的,这也是她爱他想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今晚,她已经作好一切准备,垫在屁股下的枕头和毛巾放在了床上,又削了两个苹果,放在床前的椅子上。刚才他吃饭时,她还特意帮他倒了半杯药酒。只等他进来,她就要抱住他使劲……可他却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进来,他到底在干什么哪? 这样想着,张灵凤轻轻地走到书房门外,将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好像有手提电脑的键盘声,他在打字?这么晚了,还写什么呢? 为了不让朱金和发觉,张灵凤轻轻抓住门把手,突然一扭,猛地推开门,扑进去说:“你在干什么哪?” 朱金和吓了一跳,手一阵乱动,电脑屏幕上在换着页面:“我,我在,”他慌得话也不流利了,“你看,我在看新浪网上的新闻,对,新闻。” “什么新闻啊?”张灵凤睁眼细看,是新浪的网页,她有些疑惑地说,“这么晚了,还看新闻?” “呃,”朱金和额上泛起亮光,惊慌地指着一行小字说,“喏,两岸局势又紧张了。我看看,嘿嘿,我关心一下国家大事。” 张灵凤怀疑地看着他的脸色:“你是不是有毛病啊?穿着睡衣睡裤,不怕冷,这么晚了,还关心国家大事,你是总理啊?” 朱金和只好站起来,装模作样地抱了一下她,在她红喷喷的脸吻了一口:“宝贝,乖,先去焐一焐被窝,我一会就来,啊。” “你刚才好像在打字。”张灵凤盯着他的眼睛说,“是不是在写什么东西?是不是又在跟她联系了?你的邮箱呢?打开让我看一下。” “那可能是我碰到键盘了,你别瞎想,啊。”朱金和心虚得不敢与她对视,他一边坐下来点开原来的那个邮箱,一边说,“你看看,有没有?空的吧?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多次了吗?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现在不是一点事也没有吗?陶顺仁后来来局里开会,给我打了招呼,说那次他搞错了,请求我原谅。我看在我们以前是同事的面子上,原谅了他。你倒好,还一直在怀疑我,哼,真让人难过。” 张灵凤又扑了空,没抓到什么证据,怎么办呢?只得退回卧室去等他。 朱金和等她一走,连忙去关了门,继续轻轻打字,将那两首改写的歌词打完,发了出去。他重新注册了一个邮箱,专门用于跟孙敏敏互发情信,谁都不知道,也打不开。 刚发好,张灵凤又在卧室里梦呓似地唠叨:“几点啦?你也不想想人家?等会人家睡着了,你又要把人闹醒,烦不烦啊?” 朱金和这才关了电脑,走进卧室,见妻已经睡下,他不声不响地脱了衣服,轻轻在她背后睡了。以为她生气,不要他了,朱金和束着手不敢伸过去抱她。 没想到妻等了一会,不见他有动静,便习惯性地转过身,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将头昂起来,示意让他把手从颈下伸进去,抱住她。 朱金和一点也不想,却不好太逆了她的心意,只好把左臂伸进去,搂住她,右手向她胸前伸去。 张灵凤则得寸进尺,把右手伸过来试探,没一点生气,有些不高兴地说:“这几天是不是放掉过?跟谁?” 朱金和轻声骂道:“你越来越不像话了,疑神疑鬼的,还让不让我工作啊?” 张灵凤的欲求越来越强了,强得他都有些害怕。她有时特别亢奋,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来。尤其是她在外面打牌赢了钱,或者回来看到桌上有别人送的礼物,就眉飞色舞,兴奋不已,晚上就要跟他来。 而朱金和却实在吃不消她,不要说心里有孙敏敏,有时还被像张多勇之类想巴结他的人,拉到娱乐场所去逢场作戏一番,身子被掏空。就是不被掏空,没有情人,他也敌不过她如此旺盛的欲求,哪怕他一直在吃药酒。 所以现在,每次过夫妻生活,都是妻主动,真个是乾坤颠倒了。每逢妻要他,她就先给他以种种暗示,不是用妩媚的眼神勾他,就是早早地把饭菜烧好,为他殷勤地倒好药酒,帮他放好洗澡水,拿好换洗的衣服,提前辅好被子,准备好卫生巾等等。 休息后,也总是张灵凤先伸手挑逗他,甚至啜起红唇吻他,极尽一个女人所能有的本领,调动他的积极性…… 张灵凤的欲求为什么会这样强盛呢?难道真如别人说的,阴盛阳衰了吗?朱金和知道不是。她是出于对他的爱,或者说是对他手中权力的爱。 真的,源源不断送进来的礼物和金钱就是最好的滋阴壮肾药,女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而且她平时工作轻松,生活富足,心情愉快,所以才三十如狼呢。 正文_第402章独特韵味 但今晚妻无论怎样挑逗他,他都不为所动。 昨晚睡在宾馆里,他想想孙敏敏,又想想苏红玲,禁不住自己放掉了。奇怪的是,他把自己的手最后当成了苏红玲的身子,而不是孙敏敏的身子。这就说明这个小妖精确是一个美丽的尤物。 有人说,可以用爱爱时的荷尔蒙多少来衡量女人的漂亮程度,这话也许有点道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想苏红玲了,像当初想孙小琳一样,有时想得都不能自已。 昨晚精血放得太多,营养还没来得及补充,药酒又没有那么快见效,所以他一点冲动都没有。而且他总是想为孙敏敏留一点精神,孙敏敏一旦有机会朝他奔来,他就要拉得出,打得响。 现在,朱金和虽然闭着眼睛想睡觉,脑海中却不停地跳跃着孙敏敏的身影,还不时地闪现出苏红玲的魔鬼身材。 跟妻子睡在一张床上,甚至还貌似亲昵地搂抱着,脑子里却想着另外两个女人。这大概就叫同床异梦吧,也叫貌合神离。 这些生动的成语,不是只描写我一个人的吧?说明这种现像古已有之,不是我朱金和的发明创造。这样想着,他的内疚感和犯罪感减轻了许多。 应该说,朱金和对妻子基本上是满意的,平时待她也不错。妻性格直爽,手脚勤快,既爱他,又顾家。平时,总是将他照顾得舒舒服服,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只是她刚劲太强,柔性不足。在外面,做事大大咧咧,说话没遮没拦,像个男人;在家里,动辄叽哩呱啦,唠叨个不停,渐渐地,就让他受不了。最主要的是,她缺乏女性应有的柔情,与孙敏敏苏红玲孙小琳她们相比。如果说,她们是柔顺轻拂的柳条,那么她则是坚硬带刺的槐枝。当然,她们在气质才情和美貌等其它方面,更是妻所无法比拟的。 有比较才有鉴别,孙敏敏苏红玲和孙小琳的完美无缺把妻比得丑陋不堪,百孔千疮;孙敏敏的深刻爱情,苏红玲的美妙身姿,孙小琳的独特韵味,更是把妻比得矫揉造作,肤浅直露,淡而无味。如果没有孙敏敏的出现,没有苏红玲孙小琳的对比,也许他还不会觉得妻越来越讨人厌,让人烦,使人恼。 可是他们的儿子却聪明活泼,品行良好,成绩优秀,长得也特别英俊。人家评价他时,总是这样概括:“这孩子,真是集中了他父母身上的全部优点。” 每当听着这样的话,他心里总是说不出的甜美。是的,儿子是他的骄傲,是他的希望。所以可以说,他现在对妻子还保持着一定的感情,很大程度上是看在儿子的面上,是出于对儿子的爱。 当然,他暂时不提与妻离婚的事,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考虑自己的政治前途。在中国,官场上男女的婚姻往往与政治前途联系在一起,也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要乌纱帽就不能要爱情。要爱情也只能是地下情,暗中情人。一旦地下情败露,乌纱帽也就难以保住了。 而他现在既要乌纱帽,又要真正的爱情;既要名正言顺的妻子,又要心心相印的情人,这就必须步步为营,处处小心,千万不能让地下情败露。所以这段时间,朱金和一直生活在道德与爱情、前途与家庭的矛盾煎熬之中。 张灵凤虽然闭着眼睛,却是睡不着,手不停地弄着他的身子。朱金和感觉到了,心里觉得有些愧疚:你不能这样,你目前还是她的丈夫,有义务安慰她,满足她。 这样想着,朱金和抬起上身伏到她身上去,搂住她的腰肢,闭上眼睛想起孙敏敏苏红玲和孙小琳来。 这三个美女都是他的心上人,尽管她们的态度不一样,但他只要一想起她们,他就会有冲动。他先想孙敏敏娇媚的姿态,鲜红的嘴唇,白嫩的身子,然后想苏红玲青春的笑容,魔鬼的身材,再想孙小琳艳丽的脸蛋,高贵的气质……这样一想,他就有了兴趣,浑身来劲,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张灵凤感受到了他的强大,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身体,身子颠簸起来。她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低吟着说:“金和,我是爱你的呀,你不要走神,好不好?你要是,在外面真的,有别的女人,我就跟你们拼命……” 朱金和经常听到她在激动时这样说,所以并没有当真。他知道她爱他,太爱了,爱得专制,爱得发痴,所以他有些害怕。 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感情。他与孙敏敏的恋情一旦被她发现,那就完了,弄不好真的会闹出人命关天的大事来。 可朱金和又不能没有孙敏敏,也一直想着苏红玲这个小妖精,他还总是忘不掉孙小琳姣美的身影。她只要想起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他就会力量倍增。所以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女人,这就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张灵凤在呼唤他的时候,他的心里却在大声地呼唤着孙敏敏的昵称,还叫着苏红玲的名字。他抱着的是妻的身子,却一会把她当成孙敏敏,一会又把她当成苏红玲。 朱金和对苏红玲还没有爱情,所以他不喊她红玲,只喊她的全名,还喊她小妖精。在这无声的呼唤里,他让妻子得到了满足,自己总算又完成了一次作为一个丈夫的任务。 这天早晨,杨兴宇开着车子缓缓进入教育局的院子。他在办公楼前面的停车场上停好车子,出来一边跟来上班的同事们点头招呼,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刘处长早。”有人在底楼的大堂里恭敬地招呼他。 “早。”他不卑不亢地点头应答着,开门走进宽畅明亮的基建处办公室。他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坐下来,就开始忙起来。他的桌上放着好几个文件,都是区县教育局有关这次校舍普查的汇报材料。他认真地看着,边看边在上面做着一些记号。 随着工作的开展,他这个年轻的外行处长不仅在教育局里站稳了脚跟,而且在全市教育系统的威信和知名度越来越高。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的心里却一直很矛盾,思想斗争非常激烈。到底如何处理市中等职业技术学校图书馆的安全质量隐患?这一直是萦绕在他脑海中的一个重要问题。他已经想了两个多星期,都没有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那个星期天,他偷偷请一个建筑行家去现场看那条裂缝,没想到到那里一看,他不禁吃了一惊。这条裂缝已经被人用灰浆抹平,上面刷了一层跟原来颜色一样的涂料。 他连忙打电话问总务主任吴兴培,吴兴培也很惊讶:“什么?已经抹平了,还刷了涂料。” 我前天去看,还没有啊。这是谁干的?我不知道。我想很可能是原来那个建筑老板派人干的,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杨兴宇听着听着,心里不觉有些发紧。他知道这一定是陶顺仁让施工队派人去偷偷抹的。如果是他,就说明陶顺仁很可能已经发现他在暗中注意这条裂缝。难道那天他偷偷跟吴兴培去看的时候被他看到了?要是这样,那他一定已经向朱金和作了汇报。 哦,怪不得朱金和这段时间对我特别热情和客气,杨兴宇有些紧张地想,也对这次房屋普查工作忽然关心了起来,经常来基建处办公室转一转,问一些情况。 按理说,这个工作不是他分管的范围,而是颜副局长分管的。颜局长这个人比较温和,说话不紧不慢,做事有板有眼,态度却比较含蓄,没有一点锋芒。 开始,杨兴宇还以为朱金和这样关心他,是对他这段时间以来工作的肯定和关怀。但自从看见那条裂缝突然被人抹平后,他就知道其实朱金和是在做贼心虚地跟他讨近乎,也在偷偷地关注着他。 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派专家去对这幢房子进行质量签定,就等于向朱金和和陶顺仁宣战。那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不仅可能查不出任何问题,还会被他们整下台,赶出教育局。真这样的话,他就再也没有办法把他们搞倒了。 而要是不去做质量签定,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他就要承担相关的领导责任。关键是良心上过不去,强烈的责任感让他心里不安,如坐针毡。再加上胆小谨慎的吴兴培不住地请示和催问这个问题,所以这段时间,他表面上平静如镜,心里却一直在波翻浪涌。 他跟孙小琳也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讨论来讨论去,两人的意见达成了一致:一定要追查下去,要用这件事作为搞倒腐败分子的突破口,但必须讲究策略。既要保护和发展自己,又要查出裂缝的真正原因,彻底搞倒腐败分子。 可是,他一直想着这种两全其美的策略,却一直没有想出来。 正文_第403章居高临下的神态 现在,他看着这几个区县教育局的汇报材料,心里突然一动,来了灵感。 他马上拉出桌上的电话,给吴兴培拨打手机:“吴总务,你们学校的自查材料搞好了没有?已经搞好了?有没有寄出来?” 吴兴培说:“还没有,我下午就派人送过来。” 杨兴宇以命令的口气说:“你重新搞一份,把图书馆裂缝的事,作为安全隐患汇报上来,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处理这件事了。” “刘处长,这恐怕不太好吧?”吴兴培有些为难地说,“我已经让陶校长在汇报材料上签了字,不,不是我让他签的 ,而是他来问我要着看了以后,自己在上边签的。” 杨兴宇愣住了。他为自己没有早一点做出这个决定而后悔。他以前也想到过这种做法,却没有果断地作出决定。现在要是坚决让他这样做,陶顺仁肯定会向朱金和汇报,那么,他就正式跟他们较量上了。可我目前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去向胡局长汇报吧,胡局长肯定会重视这个问题,然后指示我追查下去。但据说胡局长马上就要退休了,他一退,你怎么办? 他本来想让吴兴培汇报上来,然后拿着这个材料去找朱金和。 一是看看他的态度,二是可以起到震慑与亲近他的两重作用。没想到这个决定已经晚了一步,吴兴培又这样胆小,那怎么办呢? “刘处长,你在互查阶段,派人来查看一下,让他们上报也行啊。”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吴兴培给他出着主意说。 杨兴宇想了想说:“好吧,不过,这样就要推迟一些时间了。” 挂了电话,杨兴宇仰在椅子里想了一会,突然站起来,走出办公室,朝楼上走去。他觉得还是先去试探一下朱金和为好,变消极等待为主动出击,就可以见机行事,更好地掌握主动权。 他走进朱金和办公室,见里面有人,就想退出去。朱金和转过脸叫住他说:“刘处长,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杨兴宇犹豫了一下说:“等你谈完了,我再来。” 朱金和就说:“好吧,我忙完了叫你。” 杨兴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只一会儿,就有人走了进来。他是下面一个县教育局基建科的,姓吴。吴科长一进来就热情地说:“刘处长,我今天到市里有事,正好把汇报材料带来了,顺便再向你请教几个问题。” 杨兴宇让他在办公桌旁边的一张沙发上坐下,给他去泡了一杯茶,就坐下与他谈起来。谈完话,吴科长要走的时候,轻声对他说:“刘处长,你下来一下。” 杨兴宇见办公室里另外三位科员敏感地支楞着耳朵,形似看着各自的电脑,目光却不时地偷乜着他们,就知道吴科长叫他下去干什么了。他亲切地拍着吴科长的肩膀说:“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嘛。” 吴科长略显尴尬地说:“我给你带了些海货,在下面的车子里,你下来拎一下。”杨兴宇笑着说:“多不多?我们这里可是四个人呢。” 吴科长更加尴尬:“四个人?啊,有,够了,一人一份。” 杨兴宇对施建军说:“来,施建军,你帮我下去拿一下吧。” 施建军就站起来跟着他们走下去。到了下面,吴科长打开车屁股,拎出两个编织袋。杨兴宇打开袋子一看,都是些吃的东西,有冰冻的带鱼,鲳鱼,条虾等,就对吴科长说:“这些东西多少钱?我们算给你,便宜一点就行了。” 吴科长有些急了:“刘处长怎么说这种话?这也太见外了吧?” 杨兴宇只好说:“那以后就不要再带东西了,这样不太好。” 吴科长坐进车子,脸上泛出一层敬佩之色,跟他们挥手告别了。杨兴宇送走他, 与施建军一起把两个编织袋拎上来,亲自把里面的东西分了四份,一人一份。 余敏有些过意不去地说:“刘处长,这些东西都很贵的,几十元一斤呢,吴科长是送给你的,我们怎么好意思要啊?” “这阵,你们的工作太辛苦,就算是慰劳品吧。”杨兴宇认真地说,“真的,要不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我是不会要他的。下级动辄就向上级送礼,这也是一种不良风气,此风不可长。一长,我们就会不知不觉地嘴变馋,手变长,心变贪,最后要收,也收不住了。” 三位部下都敬佩而又感激地点点头。施建军一边找塑料袋装这些容易融化的海货,一边说出了一句让杨兴宇怦然心跳的话:“刘处长真是个清官啊,要是胡局长退了以后,你能当局长就好了。” 王文明也在装好冰冻海鲜后,附和地“嗯”了一声说:“可惜刘处长资格还不够,我是说刘处长来了不久,也太清廉,就怕,唉。” 余敏把海鲜放在自己座位的墙边,去卫生间里洗了手,回来关上门说:“刘处长要竞争局长,还得先扶正,再当一下副局长。按照这个逐级升迁的程序,恐怕时间上来不及了。都说下个学期,胡局长就要退了。据说现在有些人,已经开始在暗地里活动了。” 施建军说:“不知道能不能破格提拔?要是我们局里选举局长的话,我就投刘处长一票。” 王文明说:“我也投刘处长一票,可惜我们国家选拔干部,采用的都是上级委任制。” “是啊,这就是我国人事制度上的一个蔽端。”施建军越说越起劲,可能是出于对杨兴宇的钦佩和感激,也是对自己不被重用的不平和感慨,更是对我国人事制度的不满和反思,当然,也觉得杨兴宇没有歪心,比较开明和民zhu,才敢这样有些放肆地直言的,“这种制度使得那些手中有人事权的人quan力过大,可以把官职当作自己的商品买卖,被一些心术不正投机取巧的人混进我们党内,当上领导干部,出现腐败的恶性循环。” 王文明感叹地说:“是啊,腐败官员出卖腐败官职,培养腐败下属,而这些腐败下属又去制造腐败下级,就是一种可怕的腐败循环。” 杨兴宇赶紧制止他们说:“各位,说话要注意一点。不要这样乱发议论,被人听到了,影响不好的。” 余敏说:“我们是怕胡局长退了以后,新来的局长没有那么好。” “不一定吧。”杨兴宇其实心里也有些担心,担心这个一把手位置被朱金和或者像朱金和一样的贪官篡了去。尽管从个人交情上,他也希望关系亲近一点的人当权,但从良心和社会责任感出发,他不愿意看到腐败官员当道,因此他只能说,“还是要相信组织,到时看吧,我们现在担心和议论,都是没有用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拭目以待为好。” 他们处理完这些慰劳品,正这样热烈议论时,杨兴宇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是朱金和打下来的:“刘处长,你上来吧,我好了。” 杨兴宇就站起来走上去。走进朱金和办公室的时候,他嘴上亲切地叫了一声:“朱局长。”心里却有些疙瘩。 他在朱金和办公桌前面的工作圈椅上坐下来,看着朱金和的神色,判断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职业学校的事,然后决定怎么跟他说话。 朱金和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以居高临下的神态看着他,等待他开口说话。杨兴宇保持着一个下级和受恩者的神情,故作神秘而又谨慎地说:“朱局长,有一件事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朱金和微笑地看着他:“什么事?” 杨兴宇压低声说:“这次校舍普查中,市中等职业技术学校发现,学校新造的图书馆东山墙上,有一条裂缝。” “是吗?”朱金和似乎吃了一惊,坐直身子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们汇报上来了?” 杨兴宇想了想,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是吴兴培打电话告诉我的,我去看了一下,感觉不是很明显,不做质量鉴定,就难以得出准确的结论。这事关系重大,所以我没有让他报上来。我想还是先问一下你,才作决定。因为这房子是你当校长时造的,要是有什么问题,关系可就大了。” 朱金和仿佛不认识似地看着他,脸色比刚才亮了许多,也笑得更加亲切自然了。杨兴宇一眼不眨地注视着他,等待他的反映。 朱金和微笑着说:“不错,杨兴宇,你这样做就对了,说明我没有看错人,啊。这事我已经知道了,陶校长告诉我的,我也去看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那是墙面粉刷层干燥后产生的一种自然裂缝。” 杨兴宇惊讶地看着他,屏住了呼吸。 “呃,我故意没跟你说,是想看一看你怎样处理这件事?”朱金和以反败为胜的口气说,“要是你不跟我说,或者故意小题大做,那就不对了。起码说明,我们虽然是校友,还有其它特殊关系,但你跟我还不是一条心。真的,杨兴宇,你不要惊讶,我这不是在搞拉帮结派,而是官场上一种很正常的情况。作为一个领导,总要有几个叫得动拉得出打得响的部下,否则,还怎么开展工作?” 正文_第404章贪心就会更加膨胀 杨兴宇心里十分震惊:原来他早已知道了这件事,故意不吱声,是在考验我。 我的天,幸亏我今天先来试探他,否则就要被他看出异心了。可他尽管心里有些紧张,脸上却表现出自然亲近之色,嘴上也很策略地说:“朱局长,这你就对我多心了,我们有不同一般的关系,我也是靠你才调到这里来的,还能不向着你吗?” 朱金和这才由衷地笑了:“哦,杨兴宇,我一直想听听你的心里话,你今天终于说了出来,不错,啊。你知道我这一阵为什么不住地到你办公室里来转吗?” “就是想看看你对这件事的反映。你却一直不吱声,我正在担心,你却来了,我的心宽慰了许多。对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杨兴宇想,不知道那天去职业学校看那条缝时,陶顺仁有没有发现?要是他发现后及时告诉了朱金和,那我不说实话,朱金和就会对我有看法。不行,还是得巧妙地说实话为好。于是,他一边想一边说:“已经好些天了,那天,吴兴培打电话请示我,说这样的情况要不要作为危房上报,我说你暂时不要上报,等我看了再说。我去看后,觉得不太明显,就让他不要上报。但我心里却一直有些不踏实,现在自查阶段已经结束,这事要是再瞒下去,在互查阶段查出来,反而不好,就来向你汇报了。” “哦,这种情况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朱金和胸有成竹地说,“你去看看其它一些新造的房子,墙面上也有这种情况的,不要太当回事。” 杨兴宇心里有些发紧:“那朱局长,你说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呢?” 朱金和毫不犹豫地说:“就当没有看见。陶顺仁告诉我,他已经让施工队把它抹平,又涂上涂料,风干后就看不出来了。” 杨兴宇故作不知地说:“陶校长已经把它抹平了?” “嗯。”朱金和应答一声,停了一下,突然压低声说:“杨兴宇,你今天能来告诉我,我很开心,真的。那我就告诉你一些我们局里的情况。呃,你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胡局长下个学期就要退休了。所以我们教育局,现在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时期,大家都很敏感。谁来当这个局长呢?许多人都想当。说实话,我也想。我当了,对你杨兴宇总有好处吧?起码先给你扶正,然后再有提你当副局长的可能。你来了以后,工作做得不错,局里的反映也很好,这是一个基础。我心里也很高兴。你是我全力保荐过来的人才,你有能力,表现好,也是在给我争气啊。” 杨兴宇边听边不住地点头,心里却直打鼓:天,要是他当了局长,那教育局就要,唉,但愿他不能如愿以偿!上面再派一个陌生的清官来,也要比一个亲近的贪官当自己的上司好啊。可他嘴上不能这样直说,而只能说着违心的官话:“朱局长,我也希望你能当一把手局长。这样,你再努力一把,工作做得更好一些,就有了进入市政府的可能。真的,再升半级,你就可以当副市长了。” 朱金和仰在椅子里,无声地笑了:“后面的事,我还没有想过。眼前这个局长,竞争很激烈啊。我要想顺利扶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杨兴宇不吱声,他不能说太多的违心话。朱金和又说:“所以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你要替我争气,也为我做些工作。” “我能做什么呢?”杨兴宇不太情愿地问,“人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过于得力,反而不好吧?” 朱金和说:“你只要不给我惹什么麻烦就行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做好,就是对我的最好支持。” “好的,我一定尽力而为。”杨兴宇继续口是心非地说,“朱局长,你完全有资格和能力当这个局长,也有这样的路子,所以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不一定啊。”朱金和眼睛亮亮地盯着杨兴宇说,“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希望不希望我抚正?” 杨兴宇心里对自己说,不仅不希望,还害怕你抚正,真想在背后倒拖你一把。可他嘴上却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希望啊,你有出息了,我这个校友脸上也有光啊,也可以再靠一靠你,对吧?” 朱金和更加自信地问:“那你认为,我有这个可能吗?” “绝对有。”杨兴宇言不由衷地说,“我们局里,你扶正的可能性最大。真的,颜局长虽然排在你前面,但他没有进取精神,能力也不如你,也可能没有你那么有路子。” 杨兴宇说违心话的时候,脸上始终保持着自然亲近的神色。他不再是在企业里的那个愣头青,而是一个知道怎么在官场上说话的干部了。 朱金和想了想说:“你也认为我有这个可能性,那我就要努一把力了,至于最后能不能扶正,就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事了。不过,杨兴宇,职业学校里的事,你得给我处理好了,明白吗?在互查和总结阶段,不能捅什么搂子。” “这种事最敏感了,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闹得满城风雨。竞争对手就会抓住它大做文章,等到做好鉴定,有了结果,这个位置早就被人抢了去了,我懂我的意思吗?现在还只有两三个人知道这件事,要是再有别人知道,我拿你是问,啊,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 杨兴宇心里一紧,愣住了。他没想到朱金和竟然用这种黑道式的口气威胁他,心里有些不快,也有些不安,但他不能表现出来:“这个你就放心好了,起码在我这里是不会走漏风声的。即使在互查阶段有人报上来,我也会先跟你说的。”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朱金和不无得意地说,“杨兴宇,我们好好干吧,大有希望啊,真的,我们两人可以做一个好搭档的。一正一副,就可以把教育局的大权牢牢控制在我们的手中了。”朱金和握紧拳头在杨兴宇面前神气活现地晃着。 杨兴宇心里有些紧张地想,谁跟你做搭档啊?我要想法阻止你扶正,否则,教育局就要就像华隆集团一样,被乌云笼罩了,但嘴上却说:“但愿如此,我们就可以更好地施展才华,为社会多作一些有益的事情。” 朱金和说:“对对,大道理是这样。杨兴宇,你越来越成熟了嘛,啊,哈哈哈。”朱金和有些尴尬地笑了,“你们夫妻俩都一个样,啊,思想纯,品质好,不错,不错啊。” 杨兴宇笑着说:“能得到朱局长这样的评价,我真的好高兴。” “我们要是如愿以偿的话,孙主任也有希望了。”朱金和最后把话引到孙小琳身上来了,“她一直想再升半级,那就是副县级。这样,你们夫妻俩就是平级干部,啊,你们就是一对美女帅哥的夫妻干部,美女副校长,帅哥副局长,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啊,哈哈哈。” 杨兴宇被他笑得有些尴尬,但他只能应和地陪着笑容。他敏感地注视着朱金和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的心底,看他是不是对孙小琳还存有非份之想。不幸得很,他发现,朱金和一说到孙小琳,眼睛就发亮,神情也特别痴迷,说明他对她还没有死心。 等朱金和笑完,杨兴宇站起来告辞:“那朱局长,我走了。” “好。”朱金和收敛起笑容,有些严肃地说,“杨兴宇,今天我们谈得比较投机和深入,刚才的有些话只能你知我知,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这个,我想你是明白的。你目前还只是副处长,副科级,比你的娇妻还低了半级。你要努力啊,这种努力,不光是工作的表现,还有注意其它方面。好了,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杨兴宇点点头,告辞出来。回到办公室,坐在电脑前,他形似看着电脑屏幕,心里却有些乱。他原本想进入官场以后,尽量不卷入人际间的倾轧争斗,心平气和地多做些有益的事情。可是看来做不到,你不想卷入,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和身边之人自会像涨潮的湖水一样把你卷入其中。现在面对朱金和的扶正,你总不能无动于衷坐视不管吧? 唉,他扶正了,对你个人也许会有好处,刚才他不是在玩笑一样的话语中,已经都给你说明白了吗?他当了正局长,既要提你当副局长,又要提孙小琳当副校长。这个家伙,亏他说得口啊,真不知道什么叫害臊。 但对教育局和其它的相关人员来说,却说不定是一场灾难,对国家利益和党的名誉也会带来一定的损失。他一旦扶正,权力就更大了,贪心就会更加膨胀,许多国家的钱和别人的钱就会源源不断地流入他的腰包,一些像孙敏敏一样的美女就要遭殃。 正文_第405章肥美的官职 想到这一点,杨兴宇也隐隐替自己的娇妻担心。 他当了正局长,欲望就会更加没有边际,胆子也会更大,罪恶的魔爪说不定还会向她伸去。当然不光是孙小琳,还有其它一些良家妇女。对了,那天晚上,张灵凤急匆匆地来教育局查他,后来问了门卫几句话,就又急匆匆地走了。这事好像有些蹊跷,张灵凤很可能是在跟踪他。朱金和也许又物色到了新的猎物。 那天晚上,他来办公室加班,正在忙着处理一些案头的事情,突然听外面的大门口有声音。他转过头朝窗外看去,只见张灵凤一边仰望着楼上朱金和办公室的窗口,一边在跟门卫说话。当时他没有多想什么,就埋头继续处理公务。 现在想起来,觉得这事可能是一个感情方面的不祥征兆。 唉,心术不正的人一旦手里有权,就会自觉不自觉地钻进钱眼中,跌入色洞里,这几乎是所有腐败分子的普遍特征。 他想着想着,直到施建军向他请示问题,才把他从沉思中唤醒过来。晚上回到家,他就跟娇妻孙小琳讨论起这个问题来。 他们喜欢在饭桌上说话。杨兴宇一边喝酒一边说:“今天,我跟朱金和谈了一个多小时的话,谈得很深入。” 孙小琳很感兴趣地看着他:“哦,谈什么呢?” 杨兴宇把谈话内容大致说了说,然后带着疑虑的口气说:“从现在的情况看,朱金和扶正的可能性很大。关键是他背后有人,可能就是那个管文教的周副市长。他扶正了,对我们也许有好处,但对教育局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你说,这事到底怎么办呢?” 孙小琳眨着眼睛,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我问你,要是他不能扶正,那来当正局长的人,就一定是清官吗?” 杨兴宇被噎住了。 孙小琳又问:“就是我们在暗地里采取一些措施,阻止他扶正,能起到作用吗?” 杨兴宇愣愣地看着娇妻,一时答不上来。 孙小琳参谋说:“所以我认为,最妥当的办法,就是双管齐下。表面上你要尽量跟他亲近,今天你这样做是非常正确的。一是麻痹他,让他对你放松防范,彻底相信你,二是为以后的提升打下基础。要是他真的扶正了,那我们的前途就掌握在了他的手中。我们很难跳过他的手掌心,也不可能斗败他。因此,我们只有保存实力,不断壮大自己,才能跟他们斗,对不对?”但什么时候写呢?是不是 “哦。”杨兴宇赞同地哦了一声。 “而在暗地里,我们也要采取一些措施,制止他扶正。但要做得不露声色,安排得天衣无缝。” 杨兴宇静静地听着。他现在有事都愿意跟娇妻商量,他觉得娇妻虽然是个女人,有时头脑却比他清醒,比他好使。 孙小琳温柔地往他碗里搛了一筷菜说:“你要巧借他人之手,把我们学校里的这个裂缝作为突破口,一步步地将他们挖出来来,绳之于法。” 杨兴宇听到这里,才沉吟着说:“这话说起来好说,做起来还是很困难的。你想一点也不暴露,恐怕不太可能。譬如,在互查阶段,我可以安排一个工作认真的人去查,但陶顺仁已经把这条裂缝抹平了,他不一定能看出来。我能给他提醒吗?就是让他去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啊,他怎么可能把图书馆作为危房上报呢?他不上报,我怎么向上反映?怎么处理这件事?” 孙小琳也陷入了沉思。她不声不响地吃了一会儿菜,才突然转头盯着他说: “你不是说,胡局长是个清官吗?那到适当的时候,我们可以给他寄一封匿名举报信,让他去追查这件事,这样,我们就可以借助于他的力量搞倒他们。” 杨兴宇说:“要写就索性给市纪委,或者市监察局写。胡局长要退了,没有精力和时间去追查这件事的。他收到了匿名信,肯定也会找我处理。这样,就把我推到了为难的三叉路口。去查,就要跟朱金和作对,不查,又不行,到时,我怎么办?” 孙小琳想了想,点点头说:“嗯,索性向上反映。这事就交给我来办,我先打印一封信,再到外面的邮局寄过去。” 杨兴宇说:“行,要注意不要被人发现。” 孙小琳又有些犹豫地说:“那什么时候写呢?是不是再等一等?看谁最有可能当这个局长。要是清官的话,我们可以。” 杨兴宇打断她说:“不要等了,再等就来不及了。房子倒不一定就那么快有问题的,但对阻止朱金和的扶正来说,再晚,就起不到作用了。” “再说,人在没有掌握权力以前,常常是看不出其真实思想和品行的,而且一个人的思想和品行会随着权力的增大而改变,你就别考虑这个问题了。” 孙小琳点点头说:“好吧,我明天就写。” 第二天下午,杨兴宇正在办公室里跟部下谈事情,放在桌上的手机来了一条微信。他拿过手机,按出微信一看,是孙小琳发来的:我写好了,发到你邮箱里了,你看一看,有改动的,改一下,然后发给我。注意看后,改完,立刻删除! “我先去处理一个邮件。”杨兴宇对部下说了一声,就去坐到自己的电脑前,打开邮箱看起来,孙小琳的举报信很简短: 市纪委领导: 向你们举报一件事:市中等职业技术学校新砌的图书馆大楼质量有问题,存在着严重的安全隐患。房子砌好不到一年,东山墙上就出现了一条裂缝,现在已经被人抹平了。希望你们本着对国家财产和下一代生命安全高度负责的精神,重视这个问题,去查实,鉴定,及时解决这个问题! 下面没有署名,只有日期。 杨兴宇看后,觉得写得虽然简短,但把问题都说到了,没有什么可改的,就将邮件删除后,给娇妻发了一条回复:写得很好,没有什么改的,你打印和寄出时要注意安全,处理完,全部删除! 发完微信,杨兴宇心里感觉像除了一个肿瘤一样,既轻松,又舒畅。 市教育局局长胡汉兴真的要退休了,争夺这个位置的人蠢蠢欲动起来。他们都在明争暗斗,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朱金和也是其中的一个。若论资排辈,他位列第二,排在第一副局长颜振兴的后面。颜振兴是个老实正派的实干家,当了六年副局长,教育上的建树、领导能力和群众威信都比他高,资格老,背景硬,扶正的呼声比他高多了。但问题在于,最后真正能够坐上这个宝座的人,往往并不在于他的威信和成绩,而在于他背后的靠山。 所以,许多教育上的外行也在窥伺着这个肥职,甚至不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者。要知道,当今的教育部门与其它肥得流油的单位相比,虽然还算是一个清水衙门,但手中握有生杀大权的局长,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肥职。权力越来越大,敛财机会也越来越多,想开他后门的各类家长都想靠近他,想有所作为的各种教师都要巴结他,甚至还有一些居心叵测的美女主动投怀送抱…… 原本有实权的一把手位置就非常抢手,再加上这个越来越吃香的行当,想争夺这个肥职的人就更加趋之若鹜。一些县团级单位的一把手谁不想得到它?表现上是平调,实际却是高升;其它行业的一些副职更是对它垂涎欲滴,都想凭自己的特殊关系把它争到手。 原本充满自信的朱金和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许多人都在暗中活动,鬼鬼祟祟,窃窃私语。有人还在天幕遮羞的夜晚,像魑魅一样出洞去四处活动。他知道这个情况后,感到了自己的危险,也觉得颜振兴不一定就能扶正。眼看这个重要位置要被外行抢去,他才真正着急起来。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也为了心爱的孙敏敏,还有苏红玲和孙小琳,他决定不惜一切手段去跟这些外行们暗中较量一下,明里比拼一番。 真的能当上正局长,孙敏敏就会更加佩服我,热爱我。虽然现在抚正要化些代价,但一旦成功,就什么都能补回来了。还有这个失约的苏红玲,捉弄人的小妖精,尽管她第二天给他发微信赔礼道歉外,说下次来听课,一定再约他。可几个月过去了,却杳无音讯。 哼,她是嫌我不是正局长,帮不了她,才这样吞吞吐吐的。要是我扶正,手里真正有了调动人提拔人的实权,她还能这样失约吗?还有孙小琳和另外一些美女老师,也会改变自己态度的。 朱金和知道要真正扶正,暗地里活动,背后去公关,比明地里表现和公开竞争还要重要,不学一学这套本领是不行的。时下的社会流行这样的风气,你不随波逐流,就不能扶正,有什么办法呢? 正文_第406章双管俱下 于是,他双管俱下,明地里尽力表现得积极些,尤其是全力以赴投有关领导之所好,把本职工作做得更出色一些,为扶正打下良好的基础。暗地里则东奔西走找关系,请客送礼委托人。 可他这次搞错了,以为要扶正,越往上走关系越硬,把握就越大。殊不知关系要真正打得进,打得通才行,否则就是劳命伤财,一无成效。是的,这次他虽然把关系通到了省里,但都不得要害,空耗精力白化钱。甚至还被社会上的个别无赖,打着省里组织部某领导亲戚的名义,以给他扶正进行疏通活动为名,敲诈去了好几万元钱。 最后,朱金和才明白过来,其实,他最好的靠山还是市里主管文教的周副市长,找别人都白搭。当然,最有用的还是市委书记。但他不认识他,只在开会的时候看到过他,那是没有用的。市里有多少像他这样的副处级干部啊,没有特殊的关系,是走不进他家门的。就是进去了,你也不好说话,更不能送礼送钱。只有通过周副市长,帮他疏通关系,或者把他引荐给梁书记。 于是,这天晚上,他拿了一张里面有五万元钱的银行卡,开车来到周副市长的家里。这次,他没有买其它的礼品,怕在周副市长家里撞见熟人,难看。要是传出去,对他的扶正不利。 还好,这天晚上,周副市长不在家,家里也没有别的人,只有他爱人和儿子在。这样最好,枕边风有时更有效果。他按响门铃后,市长夫人打开防盗门上的小方窗见是他,马上热情地说:“唷,是朱局长啊。”说着打开门,把他迎进去,又是让坐,又是倒茶。 朱金和一坐下来就从包里拿出那张银行卡,往面前的茶几上一放说:“周市长不在,我就不多坐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教育局胡局长要退休了,我想竞争这个位置。请他帮我跟梁书记说一下,或者找机会引荐一下。” 市长夫人说:“嗯,要当正局长,是得征求梁书记的同意。看来,你得走通这个门才行。” 朱金和说:“我不认识梁书记,不,认识是认识的,但没有交情,不好说话。必须有人引荐一下。我也没有别人,只得再麻烦一下周市长了。” 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市长夫人叫住他,指指茶几上的银行卡说:“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客气?里面有多少钱?” 朱金和讪笑着说:“不多,只有五万。” 市长夫人说:“密码。”朱金和这才一拍脑袋:“你瞧我,这个都忘了。”其实,他不是忘了,而是故意不说。他想等周市长给他引荐了,或者办了事,才告诉他。没想到这个贤内助直接问他要了。他就只得告诉她说:“686868,很好记的。” 钱的作用是神奇的。只过了一个星期,周副市长就打电话给他了。这天下午三点多钟,周副市长把电话直接打到他的办公室里:“朱局长,我已经帮你跟梁书记打过招呼了。他说对你的印像不深。看来,你得去给他加深一下印像,但第一次去,你要注意分寸,明白吗?否则,要适得其反的。他来了时间不长,我也吃不太准。你不要操之过急,要见机行事。他是个研究生,有些品味的,对了,他好像很喜欢名人字画的。他家里和办公室里,都贴有这些东西,你不妨投其所好试试。等一会,我把他家的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朱金和感激说:“周市长,这次又让操心了,反正,我都记在了心里。” 第二天晚上九点多钟,朱金和拿着精心准备好的礼物——一幅三万多元钱买的名家画作,提心吊胆地来到了梁书记的楼下。 他不敢早登门,怕在他家里碰上熟人难堪。他站在楼下,仰脸望着梁书记亮着灯光的窗口,两腿有些发颤。他知道这次上去,关系重大,能不能顺利抚正,也许就决定于这次登门拜访。 他站了一会,才鼓足勇气,抬腿走了上去。来到三楼,他又犹豫了一会,才举手敲门。门上“啪”地打开一个小方窗,里面露出一个漂亮女人的头颅:“谁呀?” “我,呃,找一下梁书记。”朱金和背上热烘烘地有些刺。 “梁书记还没回来。”女人口气硬硬地问,“你是?” 他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名字。一个副局长对她来说,也许太小了点。就有些尴尬地说:“我,嘿嘿,那就不打扰了。”连忙转身走下去。 到了下面,朱金和想,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要是梁书记外出开会,或者出国考察,这一担搁,就要很长时间,那样就要错过这次机会了。 于是他像影子一样,在黑影里时而蹲,时而立,时而轻轻走动,苦苦地等着。他胆战心惊地缩着肩膀隐在树影里,怕给人发现,也担心见到梁书记后受到他的批评…… 夜深人静,冷风飕飕。黑洞洞的小区里很少有人走动,只有昏黄的路灯,冷冷地照着孤零零的他。他站得腰酸背痛,真想转身回去。还是顺其自然吧,争这个职位有意义吗?靠这种方式得到的位置行吗? 算了吧,他低头在黑暗里像精灵似的徘徊着。徘徊来徘徊去,他又看到了孙敏敏鼓励的眼睛,听到了她温馨的耳语……又浮现出苏红玲青春美妙的身影,身上又来了力量,我一定要努力,让她们看看,我朱金和是一个出色的男人,是一个不断进步的男人,你们爱我不会错。关键是副字当头,名不正言不顺,什么事情都不好办。 想到这里,他就决心再等下去。一直等到快十一点的时候,才见梁书记的车子从外面开进来。梁书记钻出车子,从车屁股里拎出几包东西,有些吃力地走上楼梯,车子开走了。朱金和不顾一切地追上去,轻声喊:“梁书记。” 头发黑亮的梁书记回头见是他,有些警惕地问:“你是?好像见过,但我想不起来了。”说着就转身埋头往上走。 朱金和紧跨几步追上他,小心翼翼地说:“梁书记,我叫朱金和,教育局的,嘿嘿。”他尴尬地边跟着他往上走边轻声说,“周市长不知道跟你说过没有?呃,我在下面,等你好长时间了。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这么晚了,什么事啊?”梁书记淡淡地说。 朱金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涎着笑脸,默默地跟他走进门。将那幅画悄悄往沙发上一放,手足无措地坐在那,看着这个装饰一新的大套,紧张地等待着。 从房子的格局到装饰的款式,从灯光的色调到家具的式样,粗略一看,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细致看,才能发现装饰用料其实很高档,大都是进口货。面砖好像是西班牙的,厨具是意大利的,有的不知道品牌,每一件东西都很精致。但最独特的地方,还是客厅素雅的墙上,恰到好处地挂着一些名人书画,使整套房子显得俗中有雅,华中有实,一定程度上显示着主人公的雅兴和品味。 梁书记将几包礼品放好,走过来,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看着他说:“周市长跟我说过一次。你是教育局副局长朱金和,对吧?” 朱金和赶紧点点头:“对对,我听过梁书记几次报告,都很生动。” 梁书记说:“他说你虽然副职当了时间不长,但有锐气,有能力。” “我,呃。”朱金和有些难堪地说,“梁书记,时间不早了,有几句话,我想找你说一说。”他见梁书记神色平淡疲劳,忽地打住,不敢说下去。 梁书记看着他,果作不知地问,“有什么话,就说嘛。” 朱金和这才有些尴尬地说:“我想,我们教育局的一把手,还是从教育系统产生比较好。” “为什么?”梁书记目光犀利地盯着他,带着讽喻的口吻说,“当领导就一定要内行吗?怎样才算内行呢?你大概是吧?可我听说,你好像也是从企业调到教育系统的。” 朱金和的心一阵发紧,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但他想,既然来了,就要把心里话说出来。于是他一下狠心,不顾一切地说:“我认为,我,还有颜局长,都是有竞争优势的。” 梁书记不认识地看着他:“哦?什么优势?” “我,”朱金和抹着额上的汗水说,“我们都在教育系统干了好几年,颜局长当了六年副局长,我虽然才当副局长,可也……” 梁书记笑了,掏出中华烟抽起来:“你倒很自信的嘛,还能为别人着想,不错,这一点,我比较赏识,可一切都得按照组织程序来,你说是不是?”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点到为止吧,朱金和知道不能再多说什么了,便起身告辞:“那梁书记,时间不早了,我走了。我知道,这事得由你们市委常委讨论决定,我只是来向你反映一下自己的想法。” 正文_第407章突然扶正 要走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那幅名家画作,想跟梁书记解说一下,可见他一副淡漠瞌睡的神情,就没敢说,匆匆告辞了出来。 走到外面,他发现身上的内衣都湿透了。 出来后,他一直想着梁书记那意味深长的眼光,吃不准他是什么态度,什么想法,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品行。索性像周市长那样直截了当,他倒好处理了。要是能够扶正,就是给他二十万,他也愿意。 可是,梁书记似乎城府很深,说话不讲情面,也含而不露。这样的人,是很难伺候的,你真的不知道如何对待他好。 朱金和知道这次拜访效果不好,但不敢贸然再去。可不去,就不能扶正,这是肯定的。怎么办呢?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向周市长汇报一下,请他出出主意。 于是这天下午,他等办公室里没了人,就去关上门,给周市长打电话。他开门见山地说:“周市长,我去了梁书记家,给他送了一幅三万多元的名家画作,但效果好像不太好。” 周市长问:“怎么说?” 朱金和说:“他对我好像不太热情,说话也不太客气。这样下去,我是没有希望的。” 周市长说:“他性格就是这样,一个市委书记,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架子呢?再说,对你这样一个还比较陌生的下级,他能多说话吗?不像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随便了。我对陌生的登门造访者,也是这样的。这个,你倒是不必放在心上的。” 朱金和说:“看来得找找他的亲信,心腹,或者红颜知己。通过他们,给他去公一下关,才能有效果。” 周市长想了想说:“好吧,我帮你留心一下。你不要太急,时间还早着呢。胡局长要到明年暑期才退休。” 朱金和有些着急地提醒他说:“周市长,胡局长退休是明年暑期,但他的第二任局长任期是到今年年底,你不要忘了。” “哦。”周市长好像这才明白过来说,“反正市里还没有讨论这个问题,也就还来得及。我去打听一下,打听到了,再告诉你吧。” 朱金和谢过他,就挂了电话。他站起来,有些急躁不安地在办公室里踱起步来。 正在朱金和加紧活动的同时,局里其它人也在悄悄地活动着。胡局长仿佛做着离任的后事一样,默默地安排着局里的一些事情。他跳上跳下,化了很大力气,对教育中层干部和下面几个直属学校的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把他认为比较清廉能干真正有作为的人提到领导领导岗位上来。其中有杨兴宇,把他从副处长扶正为正处长。其次,他有意扶持颜副局长,打压朱金和。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杨兴宇明显感到胡局长有这样的意图。每次局里开会,他都要让颜局长主持会议,或者发表讲话。有意抬高他的地位,而冷落朱金和。 难道胡局长发现了朱金和什么?得到自然扶正的杨兴宇有些疑惑地想,还是胡局长感觉灵敏,目光锐利,看到了朱金和后脑勺上的腐骨呢? 随着年末的临近,胡局长第二任正局长任期的到期,局里尽管还是那样井然有序,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有着几股争位势力在悄然搅动。其中一股最强大活动最频繁的就是朱金和,还有一股比较平静的势力是颜局长。另外比较弱的几股,他说不清谁是主人。 如果让他在朱金和和颜副局长两位中选一位的话,他表面上会支持朱金和,暗地里却会投颜局长的票。 颜比吴老实清正多了,虽然没有多少锐气,却比较谦和踏实,像一头老黄牛一样只知埋头苦干,不太懂得投机钻营。 那么,我是属于那一股势力的呢?杨兴宇坐在办公室里默默地想,应当属于朱金和这一股的。但不是助他扶正的顺流,而是遏制他扶正的逆流。 是的,自从孙小琳偷偷把那封匿名信寄出去以后,他就一直在暗中等待着有关部门的反映。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他度日如年地盼望着,却一直没有音讯。 一直到第十天才有了反映。这天上午十点多钟,杨兴宇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拉起来接听,是胡局长的声音:“刘处长,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他意识到这个电话一定与那封匿名信有关。挂了电话,就出门往上走去。走进局长室,他看见有两个穿着监察制服的人坐在里边,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胡局长说:“刘处长,你坐下来,他们是市监察局的。” 杨兴宇在会客区里坐下来,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 胡局长走过去把门关了,才有些神秘地过来,在他们中间坐下来说:“你们把事情说一下吧。” 监察局一位同志有些严肃地说:“我们接到一封打印的匿名信,反映市中等职业技术学校图书馆大楼存在质量问题。我们刚才去职业学校实地看了一下,看不出明显的裂缝,只隐隐看见一条新刷的涂料痕迹。” 另一位监察干部说:“你们局里最近不是在搞房屋普查吗?你们接到过报告没有?” 杨兴宇没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朱金和在职业中学图书馆建筑质量鉴定结果还没有出来之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神奇般地坐上了市教育局一把手的宝座。 那天,监察官询问时,杨兴宇心里还有些矛盾,要不要说实话呢?暂时不能,否则弄不好会惹事。于是,他斩钉截铁地说:“没有。自查,互查,都没有。” 为首的那个监察干部说:“匿名信说这幢大楼存在着严重的安全隐患,可是我们看不出来,这怎么处理呢?” 杨兴宇说:“这不是一般的小事,不能随便下结论。要请建科所的专家进行专门的技术鉴定,才能得出准确的结论。这次普查,我们对下面有争议的三处危房进行技术鉴定,化了一些钱,但都比较准确。” 胡局长说:“学校的房屋不比一般的房屋,它关系着下一代的生命安全,所以我一直强调要普查,然后对所有危房进行整改,或者推倒重建。这幢新造的大楼有裂缝,恐怕不太正常。刘处长,你还是请专家去鉴定一下吧。” 杨兴宇说:“我想这件事,由监察部门出面比较好。” “为什么?”两名监察干部目光犀利地看着他问。 杨兴宇犹豫了一下说:“这个,胡局长应该知道。因为职业学校是朱局长在位时建造起来的,而朱局长跟我是校友,我应该避嫌。” 为首的监察干部说:“好吧,人由我们请,但钱由你们局里出,胡局长,你看这样行不行?” “行。”胡局长神色有些严峻地说,“最好快一点,在这个学期结束前,把鉴定结果搞出来。” 杨兴宇心里好高兴。他知道胡局长这样说,是不想让朱金和做他的接ban人。为首的监察干部说:“好吧,我们会尽快请人去做的,在没有得出鉴定结论前,我想还是要做好保密工作。” 胡局长朝杨兴宇看去,杨兴宇说:“我绝对能做到。但有人去学校做鉴定,不可能不被人看到。所以我想,只要请的人可靠,保密,就会做出公正而又准确的结论。” 没想到鉴定结果还没有出来,朱金和就扶正了。他凭的什么?用了什么手段如此神速地得逞的呢?杨兴宇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也有些难过。这等于是无声地宣布了他们的失败,他们夫妻俩与朱金和腐败集团较量第一回合的失败。但这是暂时的失败,杨兴宇依然坚信,正义终究会战胜邪恶的。 这天下午三点钟,局里突然通知局机关全体人员到会议室开会。大家都以为是年终总结大会,可又觉得应该不会那么早。现在到学期结束还有三个多星期时间,怎么会就召开总结大会了呢?于是,大家都带着好奇和疑问往三楼的小会议室走去。 局机关五十多名人员到齐后,胡局长和朱金和颜振兴两位副局长陪着两个干部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杨兴宇一看这个阵势,心里就不觉一紧,与坐在旁边的几个同事面面相觑。 我的天,朱金和扶正了?他在心里惊讶地说了一声,怎么会这么快啊?可是从朱金和和颜振兴的脸上却十分清楚地看出来,这次朱金和又如愿以偿了。你瞧他,红光满面,春风得意,而颜振兴的神情明显有些沮丧。胡局长则像个中间人一样,脸上显出谦逊让位不偏不依的微笑。 果真,他们落座后,胡局长就声音平稳地说话了。他先介绍了来参加会议的两位领导,一位是主管文教的副市长,一位是市组织部的副部长。然后说了一番告别性质的话,对自己六年来的局长生涯进行了总结和反思,很有教育作用、劝戒意味和人生启迪意义。他的一些老部下都感动得流下了热泪。 正文_第408章权力是个怪物 杨兴宇也听得热泪盈眶。这是一个清廉局长的人生经验和肺腑之言啊,难怪在这里工作时间长一点的人都对他表现出十分敬佩的神情,流下了恋恋不舍的热泪。 他的讲话结束后,就由组织部的刘部长宣读任命书。宣读完毕,周市长作了简短的讲话。周市长在讲话的时候,杨兴宇一眼不眨地看着他,心里既敬畏,又感慨万千。他对这些有权的领导突然前来任命朱金和当一把手局长不太理解。 最后才由新任局长朱金和讲话。 朱金和像作就职演说一样,正襟危坐,气宇轩昂,神情激动,声音少良。他已经写好了讲稿,放在前面的桌子上。他一会儿低头看着前面的讲稿,一会儿抬头看着下面的部下,一会儿又看一下身边的领导,显得非常潇洒,胸有成竹。但他的讲话内容却是官样文章,跟刚才胡局长的讲话完全是两种文风。要是说胡局长的讲话是一篇富有人生哲理的杂文,那么,朱金和的演讲就是一篇充满政治意味的社论。 文风体现人品,所谓文如其人也。杨兴宇听着朱金和的演讲,心里觉得有些别扭。他发现会议室里的其它同事,尽管都在屏声静气地听着,却也是一脸的疑虑,满眼的不安。 然后事已定局,没容教育局里的人真正反映过来,朱金和就摇身一变,成了主宰他们命运的一把手。会议结束后,大家都默默无语地走回各自的办公室。有的关了办公室的门,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杨兴宇走回基建处,心里还是没有平静下来。三位部下不知为什么,没心思办公了,不时地掉头看着他的脸色。施建军说:“刘处长,好突然啊,怎么就这样定了?我们都不知道啊,你在这之前听说过没有?” “也没有。”杨兴宇平静地回答。他不知道朱金和扶正后,会给教育局带来什么样的局面和气氛,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他感慨于这种任命式的人事制度,真的具有太多的蔽端。怎么没有下来征求一下教育局同仁的意见,了解一下民意 ,就这样突然任命了呢? 他心里有很多想法,可是不能在部下面前说。他得稳重,在官场上就是要口风紧,否则就要惹口水之祸。暂时的失败,让他更加懂得,必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要讲究策略,以屈求伸,然后等待机会,再次跟他们进行较量。 王文明说:“刘处长,职业学校的那个鉴定结果,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啊?” 杨兴宇心里又是一震。是啊,那次监察局的人来过之后,已经过去三个多星期了,怎么还不出来呢?他也一直在等这个结果,要是有问题的结果一出来,朱金和作为这个建筑物建造时的领导,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可能再带病扶正。起码在审查清楚各自的责任之前,他是不能扶正的。可是,这个结果却就是迟迟不出来,你有什么办法呢?早知道这样,当初,我不推给监察局去搞就好了。 也不一定啊,要是我们基建处去搞,朱金和说不定会对我们施加什么压力呢。那么,这次的鉴定,朱金和他们是不是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呢?谁搞得清啊?! 疑问实在是太多了,杨兴宇怎么想都想不通,所以他回答说:“我也不知道,上个星期,我还打电话问过监察局的人,他们说我们也催过,对方一直说快了快了,却就是不把报告送过来。 真搞不懂,上两次我们请的那个单位,只一个星期就出来了,这次怎么要那么长时间?” 三个部下几乎同时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唉——”杨兴宇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就是民意 啊,其实所有的人都希望清官当道,更希望能够遇到一个清廉正派的上司。 好在他还懂得一些官场之道,为自己留了一条退路。那就是他在表面上不仅没有得罪朱金和,还十分策略地讨好了他。 那天监察局的人来过之后,他从胡局长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就在楼梯上打电话告诉了朱金和。他要第一时间告诉他,那样朱金和才会感激他。他想监察局派人去像勘测现场,陶顺仁他们反正会知道的,一知道马上就会告诉朱金和。那还不如我先告诉他,也算是一个亲近他的表示嘛。 他故意压低声,带着神秘和紧张的口气说:“朱局长,告诉你一个重要情况,有人写了一封匿名信寄到市监察局,刚才,监察局派人到教育局找到胡局长,胡局长又让我上去。现在,他们要去做房屋质量鉴定了。” 朱金和大吃一惊:“什么?有人写匿名信?这是谁啊?他们想干什么?”朱金和敏感地追问,然后自问自答地说,“有人想搞倒我?哼,没那么容易!他也不想想,这房子有裂缝,就一定是质量问题吗?就是质量问题,也与我朱金和没有多少关系啊,至多负有领导责任。他也想得太天真了吧?” 杨兴宇听着他如此有恃无恐的话,心里有些害怕。朱金和这样的话,好像就是针对他说的。 但他知道朱金和绝对不会知道这匿名信是谁写的,所以他连忙附和说:“是啊,我也觉得这个写匿名信的人有点可笑。不过,你也不能太大意,以防背后有人搞鬼。” 朱金和说:“我知道了,杨兴宇,不错,我感谢你第一时间把这个重要情况告诉了我。你帮我密切关注好这件事的动向,我会报答到你的,明白吗?” 是不是我当初不该告诉他呢?杨兴宇反思自己的行为,他知道后,会动用一切力量和手段,去买通具体去做鉴定的人。不对,他不知道监察局请哪个单位去做鉴定,谁是具体的鉴定者,怎么去活动。 孙小琳说,监察局的人过了四天,才带了五个人到学校来勘探现场的。她当时也去看了,发现陶校长和吴兴培也在现场,还有那个建筑老板也在。哦,他们要活动,也是在这天他们看到了谁是鉴定者才开始的。所以,我告诉他这个消息,应该是没有责任的。 那么,现在朱金和抢在这个鉴定报告出来之前扶正了,你怎么办呢?杨兴宇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只有将计就计,表面上亲近他,甚至还要虚情假意地去恭贺他,让他兑现承诺提拔你,然后再相机搞倒他。 当然,他要是能够痛改前非,重做新人,为政清廉,工作出色,那也就算了。如此说来,你就静下心来,静静地等待他的表现吧。 这样决定以后,他的心就平静了许多。晚上回到家里,他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娇妻。没想到孙小琳一走进家门,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脸的沮丧。 杨兴宇就知道她也听说了朱金和扶正的事,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你也知道了。”孙小琳嘟哝着嘴巴说:“怎么会这样?我这信白写了。” “没有白写。”杨兴宇鼓励她说,“鉴定结果不是还没有出来吗?就是出来了,说没有问题,我们也还会机会。” 孙小琳说:“还是什么机会?这个人当了正局长,就更加不得了。” 杨兴宇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如果不改前非,继续腐败下去,或者更加变本加厉的话,就会加速自己的灭亡。” 孙小琳往他身上靠了靠说:“道理上是这样说,可是你看韩少良之流,不还是那样逍遥法外吗?谁奈何得了他们?” 杨兴宇张臂楼住娇妻,用姿体语言给遭受暂时挫折的娇妻以温暖和鼓励:“我们现在可以采取以屈求伸的办法,先通过朱金和发展自己,然后再相机行事。” 他停了一下,又补充说:“好在我没有得罪他,还在表面上跟他保持着很亲近的关系,所以他抚正后,说不定真的会提我当副局长。” “是吗?”孙小琳一听,马上从他的怀抱里昴起身说,“如果能这样,当然最好。” “要是他能改的话,就算了。”杨兴宇还是很善良地说,“毕竟我们有特殊关系,对吧,他高升了,对我们个人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狗能改得了吃屎的本性?”孙小琳看着丈夫说,“一些本质不坏的男人,一旦有了权力,也会经不住诱惑,走上犯罪道路,更不要说那些原本就品质极差的人了。朱金和能经得住这么大权力的考验?能不受这种缺乏监控的一把手权力的腐蚀?我看不太可能。不信,你就看着吧。他当了教育局的一把手,更不比当一个学校的一把手,不要多少时间,就会更加大胆,更加放肆,最后完全迷失自我,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杨兴宇说:“你也不要看死一个人,说不定他能以此为转折点,重做新人呢。就看他一段时间吧,要是他真的变本加厉,我们就继续跟他斗争。斗倒他,也许会牵出一批人。他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强大的腐败集团在支撑着他,其中包括韩少良。” 正文_第409章磁性强大的吸铁石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孙小琳往丈夫怀里偎了偎说,“你争取先当上副局长,然后再结识几个有实权的清官,好官,增大力量,斗败他们。” 杨兴宇站起来,拉起娇妻抱住她,在她脸上吻了一口,把满心的希望和必胜的信念传达给她,才与她一起去厨房里烧饭做菜。 在吃饭的时候,杨兴宇又禁不住说:“你们学校那个图书馆的鉴定,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是不是真的有质量问题?” 孙小琳说:“谁知道啊?我估计陶顺仁和朱金和在背后做了手脚。学校里许多人都在等着这个鉴定,也一直在议论纷纷。都说朱金和和陶顺仁这学校建设中,捞了不少钱。唉,大家都以为通过这个裂缝,能够把这批蛀虫挖出来。没想到,这条大蛀虫不仅没有挖出来,还爬了上去。所以今天下午,学校里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像炸了马蜂窝一样,各个办公室里都在关着门议论这件事。” “是啊,这种带病提拔的影响实在是太坏了。”杨兴宇也不得不承认说,“连胡局长好像也都感到很意外,今天开会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以及说语里,处处都显出无可奈何和隐喻劝诫的意味。” 孙小琳一边喂儿子吃饭一边说:“前一阵,学校里许多老师听说有人写了匿名举报信,都特别高兴。有人说,在这样的世道中,竟然还有这样正义的英雄。我们希望这个英雄,能够战胜这些腐败分子。当时我听着,心里一边偷好笑,一边也为我们做了这样的事而感到骄傲。却没想到,唉,就这样失败了。” “不一定。”杨兴宇还是充满希望地说,“要是鉴定结果出来,这个图书馆质量有问题,那么,一步步地深挖下去,还是可以把他们挖出来的。” 孙小琳清醒地说:“他们既然能够拖延时间,让朱金和抢先坐上局长的宝座,就完全有可能做出一个虚假的鉴定报告来。” 杨兴宇沉默了,脸上显出一层惊恐之色:“谁敢这样胆大包天?那是要杀头的啊。” 孙小琳“哧”了一声说:“现在社会上,为了金钱而不怕坐牢和杀头人不要太多哦。” 杨兴宇的神色有些严峻,抬头看着娇妻说:“要是真这样的话,你要负起责任来。” 孙小琳不解地看着他说:“我负什么责任啊?” 杨兴宇说:“你要每天去看一下这个墙体,要是发现有异常,马上告诉我。如果墙上再出现裂缝,或者发生什么动静,要立刻把学生撒出去。” 孙小琳吃惊地瞪着他:“啊?你不要说得那么吓人好不好?” 杨兴宇认真地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可是关系到许多学生生命的大事哪。” 孙小琳还是不太重视地说:“那你把我当什么了?地震预报员?还是房屋监察员?” 杨兴宇严肃起来:“不跟你开玩笑,这是千万不能马虎的。你最好每天两次,上午上班去看一次,下班下班前去看一次。你也可以让其它老师关心,或者轮流关心。” 孙小琳这才认真地“哦”了一声说:“好吧,你这样说了,真的引起了我的重视。我会关心的,也可以让有责任感的老师一起关心它。” 杨兴宇用右手抓了抓娇妻的左手说:“谢谢你。” “应该的。”孙小琳撒娇地一笑说,“这是我的职责,义不容辞。” 不出他们的所料,这个鉴定报告一直到朱金和扶正后的第二个星期才出来,结论是:这条裂缝属粉刷层干燥后出现的正常纹路,该建筑的结构达到国家建筑规范中的“合格”标准,没有问题。 面对这个结论,谁也不好再说什么。孙小琳就按照丈夫的吩咐,暗中开始关心起这个“没有问题”的大楼来。 朱金和扶正后,也没有急着搬进局长办公室,他继续让胡局长在像征权力的宝座上坐到学期结束,才正式搬进三楼的局长室,毫不客气地坐上了市教育局一把手的宝座。 局长室比副局长室大了将近一半,局长办公桌也比副局长办公桌大了很多,里面的陈设更要高一个档次,这就是正副两个字的差别。正局长的椅子尽管跟副局长的差不多,但坐上去的感觉似乎不太一样。 这是一张名符其实的权力宝座。朱金和坐上去,感觉到了它无声的威严和巨大的权威。特别是这个办公室里那种让人敬畏的氛围和无形的权势,让人感到无比的自豪,当然也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一个刚满四十岁的男人能够坐上这样和权力宝座,不能不说是一种值得骄傲的成功。朱金和微笑地坐在上面,心里说不出的得意和舒畅。 他坐了一会,又站起来在巨大而又豪华的局长室里走来走去。他要先好好感受一下这种渴望已久的权力滋味,然后再开始行使一局之长的权力。 为了巩固自己的一把手地位,提高自己在教育系统的威信和影响,他首先开了一个局党委会议,然后才召开局机关全体工作人员会议,再召开全市教育系统领导干部大会,亮相自己,部署工作。 他还要调整教育局的领导班子,提拔几个能听自己话的得力助手当副局长和各处处长。这样才能在这个宝座上坐得稳,坐得长。 新官上阵三把火,他则是新官上阵三月香。也就是他一开始也能注意自己的形像,努力抓好各项工作,不断推出新的举措。他还经常到下面的区县去考察,调研,开会,忙得不亦乐乎。在头几个月里,他也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做事小心,为人谨慎,保持着一个一局之长的风度和形像。 但他的工作作风跟胡局长不太一样。他观念开放,思维活跃,方法灵活,甚至还有一些拿不上台盘的哥们义气,对来求他办事的人几乎有求必应,尽力帮忙。帮了人家,人家请他吃顿把饭,给他送些烟酒之类的礼物,他是收的,甚至也收过人家的礼券和小红包,还报过一些车旅费的发票,但大钱他还不敢要。 他总认为,只要掌握好分寸,就没有问题。譬如,别人给他送钱,一万元以下的,他就要了。凡超过一万元的,他能拒绝的坚决拒绝,实在拒绝不了的,就上缴到公家的帐上。有老板请他吃饭洗桑拿,他只要有空就去。但让他玩小姐,他一般都推拒。一是他面子上过不去,当着朋友熟人或同事部下的面玩小姐成何体统?要是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再说,他心目中已经有了好几个美女,暂时还容不下别的女人。 然而几个月以后,他的本性就忍不住暴露了出来。再加上他的手中有了大权以后,各种诱惑纷至沓来,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向他发起进攻,特别是金钱和女色。 权力这个东西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怪物,它既像个人见人爱的美女,又似个诱人犯罪的坏蛋,更如一针腐蚀人灵魂的毒品。它看不见摸不着,却像一块磁性强大的吸铁石,把世间两种最宝贵的东西——金钱和美女,吸得如铁屑一般向它飞来,有的则像幽灵一样围着它打转。 朱金和在当副局长的时候,就被张多勇拖下水,当了玩女人的“连襟”。虽然有些后悔,但他却像一只尝到了腥味的猫,心里痒痒的,总想再去偷腥。但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名声,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欲望,却也是欲罢不能。 张多勇后来经常引诱他到娱乐场所去消费,他都婉转地拒绝了。可他一个人出差在外,或者在可靠朋友的邀请下,有时也偷偷去那种场所尝一尝鲜,坦然自如地逢场作戏一番。 权力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东西,它可以让你在不情愿的情况下,或者在不自觉的环境里,一点一点地发生变化。男人哪个不好事?有了权力的男人色胆就更大,占有欲更强,真可谓是权重色旺啊。所以完全可以这样说,在当今的有权男人中,越是聪明能干的人,越是政绩突出的人,往往就越是风流好事。 朱金和在这方面还算是比较拘谨小心的,也许是他心中有了孙敏敏的缘故,还对苏红玲和孙小琳有所期待吧,对长相一般的女人,对目的性很强的女人,对裤带不紧嘴巴不稳的女人,他是不会轻易上去的。 但对一些秀色可餐的美女教师和部下,他也不可能拒绝,甚至还利用手中的权力进行威逼利诱。当了正局长不到半年,他就与一个美女部下发生了不正当关系。 后勤处的施海霞为了把丈夫从乡下一个中学里调到市里来,一直在给他发送暧昧的信号。这天,她浑身香喷喷地来到局长办公室,先是没话找话地坐在他面前聊天,边聊边用带电的眼波勾他,勾得他目光发直,不能自已。 正文_第410章上司更加风流 她柔声对他说:“朱局长,我已经打了多次报告了,在胡局长手里就打过,我身体不太好,一直想让他过来照顾我。 这个忙,你无论如何要帮我一下。朱局长,下个学期,就把他调过来吧,随便安排到市里哪个学校都行。” 施海霞到他家里送过礼物和红包。礼物他收了,红包没有要。但收了礼物,他还是没有行动。眼看又要暑期了,施海霞见一点动静也没有,又急了起来,这几天就开始用水汪汪的目光来勾他。 朱金和对她的美貌和风情也早已有所觊觎,所以故意压着不办,等她主动送上门来。果真,施海霞等不得了,今天直接闯到他办公室里来了。从神情和眼波看,她好像作好了这方面的思想准备。 朱金和猜得一点也没错,施海霞说完这个请求的话,见他没吱声,就站起来,扭着嬝娜的腰枝,走到他身后,装作看他办公桌上一个文件的样子,贴上身来,将高耸的胸脯贴到了他的背上,把一个喷香的俏脸,凑在他的嘴旁。 朱金和等待的就是这个意境。施海霞尽管已经是个三岁孩子的母亲了,可胸部还是很结实,蹭在肩上,朱金和感到了它波浪一样的厚度和力量。朱金和不再故作正经,嘴一偏,叭地在她脸上吻了一记:“好香啊,嘿嘿。” 施海霞没有躲,而是柔情似水地嫣然一笑:“朱局长,不要这样嘛,这是办公室。” 朱金和返身张臂搂过她,用力将她扳倒在自己怀里,俯下头去吻她。他的办公室在三楼的最东头,办公室的门刘桂花进来时就随手关上了,窗帘原来就半遮半掩地拉着。外面有人来,老远就能听到脚步声,从窗帘里也看不到他所在的办公桌位置,所以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吻她。 这是他当局长以来第一次在办公室里吻一个女人。他先温柔地吻她鲜红的嘴唇,小巧的鼻子……施海霞的身子起了反映,扭摆起来,嘴里还发出梦呓似的低吟。 朱金和也激情难抑,猴急地说:“施海霞,我真想要你。” 施海霞睁开眼睛娇媚地看着他,没吱声,算是默认。他就推她站起来,以命令的口气说:“我去开房间,开好了,打你手机,你再过来。” 施海霞从朱金和怀里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和头发,坐到对面圈椅上,让自己激动的心情稍稍平静一些,才走出去。 朱金和看她扭着肥硕的屁股走出去,更加迫切地想得到她了。但他又逼自己等了半个小时,才急匆匆关门出来,开车飞驰到东郊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宾馆里,用别人的身份证开了一个房间。他走进房间,马上给刘桂花发微信:已经开好房间,东郊宾馆509房。 一把手就是不同,不仅有车,宾馆还可以签名开房,不用掏钱。但今天他跟部下幽会,不能签自己的名。 只过了十多分钟,施海霞就敲开了他的房门。朱金和习惯隔着门警惕地问了一句才开门。施海霞激动地走进来,偷腥的紧张和刺激让她满脸潮红,喘气也不均匀了。 朱金和不放心地出去往走廓里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关了门。他一句话没说,就抱住施海霞一阵热吻。吻完,他说:“我们一起去洗个澡吧。” 他们脱了衣服,一起到卫生间里去洗澡。热水一开,雾气开始弥漫。在雾气洇温里,朱金和看着施海霞白嫩光滑的身子,觉得她越发地性感风流,便迫不及待搂住她狂吻。 在哗哗的热水淋漓中接吻,又是一种全新的滋味。朱金和曾几次让孙敏敏这样做,孙敏敏都没肯,今天他终于尝到了这个滋味。 施海霞小子稍矮,但风情十足。朱金和还想在镜子里看一看自己爱爱的姿势,他施海霞推靠在盥洗台边,自己面对着镜子,要开始行动。 施海霞一把抓住他,恳切地盯着他说:“朱局长,你到底给不给我办啊?” 朱金和喘着气说:“费话,不帮你办,我能叫你到这里来吗?”他用毛巾擦掉大镜子上的雾气,看见自己正搂着一个丰满的女人,一副丑态,仿佛真要吃了她一般。到激动时,他看见自己的脸都扭歪了,有些狰狞难看。 第一次完成后,他们在湿漉漉的热气里地相拥着走出来,倒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休息了一会,朱金和又开始行动起来。因为没有爱情,他纯粹把施海霞当成了玩具,跟与孙敏敏绝对不一样。 他吻够摸熟后,变换着姿势与她尝试各种新的做法。*,站立坐抱,不一而足,弄得刘施海霞连夸他床上功夫厉害。 新鲜的对像,全新的体验,朱金和今天兴趣勃发,越战越酣,一连来了三次。两人都关了手机,整整缠绵了四个多小时,才在晚上八点多钟,退了房各自己回家。 朱金和没有食言,也不敢食言。他知道这种事情要是不讲信用,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至少也要造成两败俱伤的恶果。 于是暑期里,他对人事处处长说了一句话,施海霞的丈夫就不声不响地从乡下调到了市二中,惹得多少想调动不得的教师羡慕不已。 现在有了调动教师和提拔干部的实权,朱金和就格外强烈地想念起苏红玲和孙小琳来。手里的权力让他色心大炽,色胆大增! 他首先想把苏红玲这个小妖精搞到手,然后再慢慢攻克孙小琳这个顽固的堡垒。但苏红玲却几个月都没有跟他联系过了,说明她其实不是真正想接近我。她也应该知道我扶正的消息了吧?可她怎么就不跟我联系呢?为了完全,他早已删除了她的约会微信,却偷偷抄下了她的手机号码。 郊区吴桥镇中心小学领导班子要进行比较大的调动,这是一个提拔她追求她的好机会。正好这所学校也是市教育局的直管单位,他就不用转弯抹角地跟下面区县教育局打招呼了。现在对他来说,不管是市局直管单位,还是下面区县教育局管的单位,要提拔一个老师当一个学校的中层干部,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小事。这种顺水人情不捞不白不捞,这种顺路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关键是苏红玲年轻漂亮,性感迷人。他不想她没事,一想起她,简直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于是这天,他在人事处讨论吴桥镇中心小学人事任免时说:“我听说,吴桥镇中心小学的苏红玲老师表现不错,也能干,有水平,不妨先让她当个副教导主任试试,你们可以下去考察一下。”他的一句话,在教育局就是圣旨,人事处还能不办吗? 会后,他就试着给苏红玲打手机:“任老师吗?听得出,我是谁?” 苏红玲没有听出来。他就说:“我是朱金和啊。” 苏红玲这才惊喜地叫起来:“啊?是朱局长?你,你怎么,今天想到,打我的电话啊?”听得出,她很是意外和激动。 这时办公室里没有别人,他就壮起色胆,压低声说:“我,嘿嘿,想你了呗。” 电话里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苏红玲显然被他的话惊呆了。 “怎么?跟你开开玩笑,就吓了?”朱金和赶紧补充说。 “不是,我只是感到,这,太突然了。”苏红玲反映过来后说,“朱局长,我听说,你已经当了正局长,恭喜你啊。” “谢谢啦,不用恭喜。”朱金和口气一转,一本正经地说,“我打电话给你,是跟你谈工作上的事。上次,你不是来反映刘家镇中心小学的情况吗?现在我们要动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到局里来一次,我想再听你详细说一说。” “好的,朱局长,那我,后天正好来市电大上课,下午就到你那里去,好吗?”苏红玲喜出望外地说。 朱金和亢奋地说:“好,我在办公室等你。不过,你来之前,还是要给我先发个微信,以免我临时有事,不方便接待你。你也知道,我现在可不比以前当副局长的时候,找我的人太多,实在太忙,有时都身不由己啊。” 他故意这样卖弄一下自己的权力,吊足苏红玲的胃口,想让他也像刘桂花一样,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这天下午四点多钟,苏红玲果然先给他发来一条微信:朱局长,我课上好了,你现在有空吗?朱金和其实早已将事情安排开,有些激动地在办公室里等她了,但他还是装腔作势地回复说:正好刚忙完,你来吧,我在办公室里等你!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苏红玲春风满面地走进他的办公室。一进来,她就声音清脆地说:“朱局长,你好。我上完课,就赶来了。” 朱金和连忙热情地站起来:“来来,苏老师。”他指着局长桌前面的沙发说,“坐这边吧。” 说着就去给她泡茶。他本想做一点准备工作的,但想到她还不知是怎么样的态度呢,就没有做。 正文_第411章开始向抛撒诱饵 窗帘没拉到恰到好处的位置,门也大开着。苏红玲进来时,没有像刘桂花一样随手关门,他现在也不好突兀地去把门关上。 不关门,怎么可以行动呢?先试试看吧。朱金和想着,把茶端过来,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在他对面坐下来,微笑着跟她聊起来,边聊边用目光和话语试探她:“你从学校里出来,没说是到局里来吧?” 苏红玲说:“那当然,我对几个同学说,我出去办点事,就骑自行车出来了。” 苏红玲很大方,一点也不害羞。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不时地与他短兵相接,深情地对视一会,又移开一下,一会儿又返回来,继续与他脉脉对视。 随便聊了几句,朱金和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开始向抛撒诱饵:“苏老师,据我了解,你表现不错,也有工作能力,所以我想……” 苏红玲竖起了耳朵。朱金和故意停住不说,目光直直地盯着她,过了好一会才说:“我想,让你锻炼锻炼,从当副教导主任开始,以后看你的表现,再……” 苏红玲激动得胸脯起伏,脸色绯红:“朱局长,叫我怎么说呢?我真的很感激你的关心,可我,恐怕不行……” “什么行不行的?你不要谦虚了,其实,你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老练能干,有事业心。我相信,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朱金和说着,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趁去饮水机上给她续水的机会,顺便过去把门轻轻关上了。然后慢慢走回来,放好茶杯,站在苏红玲面前,默默地看着她。 苏红玲见办公室里突然暗了下来,一下子紧张起来。她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脸涨得通红,低头绞着两手,有点不知所措。 朱金和从侧面盯着她,觉得她这个慌乱无措的样子,更加楚楚动人,简直美若天仙,远远超过了孙敏敏。 朱金和激动起来,鼻子里呼呼喘着粗气。苏红玲还没来得及转身跳开去,他上前一把抱住她,乱着嘴巴吻她:“苏老师,你真的,太美了,从上次,你来过以后,我就一直,忘不了你……” 苏红玲吓得脸色大变,拼命推他,却极力压低声音说:“朱局长,不要,不要这样嘛,这是办公室,你冷静点好不好?快放开我……” 朱金和失去了理智,使劲搂紧她的身子,要吻她的嘴巴。苏红玲摇着头,不让他吻。他又力大无比地要把她往窗帘里看不到的办公桌边拖,苏红玲这才提高声说:“朱局长,你疯了?要这样,也不能在办公室里啊……” 这样一说,朱金和才放开她,急不可耐地说:“那你先出去,在街上等我,我等会就去宾馆开房间,开好打你手机,你再过来。” 苏红玲没有吱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匆匆走了出去。 朱金和等她走了几分钟,才起身准备关门出去,杨兴宇不偏不依地走了进来:“朱局长,这是这次房屋普查的总结报告,你看一下。” 他哪有心思看啊?心神不宁地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说:“我有点急事,你先把材料放在这儿吧,我晚上看了,明天交给你。” 杨兴宇坚持说:“后天就要开会了,你看一下,有修改的地方,给我们说出来,我们还要整理。” 朱金和这才无奈地匆匆看起来。正看着,杨兴宇有些暧昧地问:“刚才到你办公室里来的,是不是吴桥镇中心小学的苏老师啊?” 朱金和心里一跳,他眼睛好尖啊。上次局党委会上,我主动提出让苏红玲当副教导主任时,他就暧昧地看过我一眼。他是不是起了疑心?不行,不能让他知道。于是,他装着糊涂说:“你说谁啊?不是她。”就头也不抬地只顾看材料。 朱金和尽管心急如焚,却不能再急着要走了。 杨兴宇在他面前的工作椅上坐下来,静静地等着他。他是有意这样拖他的。他的办公室在底楼,办公桌靠着窗户。他只要抬头朝外看去,就能看到办公楼前面的院子和大门。刚才,他正在电脑上忙着整理总结报告的时候,听见大门口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他抬头一看,见是一个漂亮清纯的女孩正在问门卫,门卫朝三楼东头的后窗户指了指。他就知道这个女孩是找朱金和的。 凭感觉,杨兴宇知道这个女孩可是下面哪个学校的一个美女老师。 这样一想,他心里忽地一动,不禁想起那天开局党委会议时,人事处处长向朱金和汇报吴桥镇中心小学的人事调整事宜,朱金和仿佛很随便地说,让一个叫苏红玲的老师当副教导主任。当时,他并没有太在意。现在看到一个美女老师来找朱金和,他就很自然地想到她可能就是苏红玲。 朱金和是不是又在打她的主意呢?这样想着,杨兴宇就注意起来。他看见这个美女老师满面含春地走进办公楼,有些激动地往楼上走去。 杨兴宇坐不住了。他真的好害怕朱金和经不住诱惑,或者说坐稳局长宝座后就马上腐败起来。前几个月还好,他总算还能夹紧尾巴做人,全力以赴工作,有点像个局长的样子。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他坐稳了局长的宝座。 是的,这一段时间,杨兴宇一直在默默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暗地里替他捏着一把汗。怕他滥用权力,放纵自己,腐败下去。他曾多次以一个校友的身份委婉地提醒过他,要他好好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位置,不要做一些得不偿失的事情。朱金和也以沉默表示接受,然后能注意自己的言行和形像,用实际行动把教育系统对他的的一些负面议论和担心慢慢抹了下去。 朱金和也把刚扶正为正处长的他拉入了局党组,成为局党组七名成员中的一员,参加讨论和决定局里的一些重要事情。 可是今天这个美女老师的来访和神色,让他觉得有点蹊跷。杨兴宇知道,一些有权的男人往往都是从女色上开始腐败的。朱金和在职业学校当校长的时候,与孙敏敏勾搭成奸后,才慢慢提拔她丈夫,两人串通好捞钱的。尽管这还只是一种猜测,但他相信朱金和和陶顺仁肯定既做了“连襟”,又是贪财的同党。 所以,那个美女老师一上去,杨兴宇就没心思改报告了。他连忙先打印一份出来,想趁送给朱金和审阅的机会,去侦探一下情况。他现在既真心想帮朱金和走正道,又对朱金和保持着监视和防范的态度。 他手里拿着资料,理直气壮地走上去,走到局长室门外,却见门关着。他停在门前,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似乎没有声音。他以为自己搞错了,朱金和不在办公室里,那个美女老师也不是来找朱金和的,就转身退回去。 可是他还是留心着办公室门口,看那个美女老师什么时候出去。没想到只过了一会儿,那个美女老师就有些慌张地从楼上走下来,急匆匆往外走去。 杨兴宇觉得她的神色不太正常,就重新拿了报告上去找朱金和。局长室的门开了。杨兴宇心里一紧,刚才他为什么关门呢?那个美女老师是不是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她究竟是谁? 杨兴宇心里充满了疑问,又见朱金和正站来收拾着办公桌要往外走,就不顾一切地走进去,让他审阅报告。朱金和说有急事要走,他就拖住他,不让他走。他知道他很有可能要与那个美女老师到外面去幽会,就直接问他,刚才那个女孩是不是苏红玲,一是想确证一下她刚才是不是在他办公室里,二是想用这个问话来点穿他,以达到提醒他的目的。 朱金和的回答和神情,证实了他的猜测:她刚才就在他办公室里,而且就是苏红玲。那么,她一来,朱金和就把办公室的门关了,这说明了什么?苏红玲神色慌张地走出去,朱金和又急着要走,又说明了什么呢? 杨兴宇坐在朱金和前面,有些紧张地想,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看来危险,朱金和又要色迷心窍地陷进去了。 唉,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杨兴宇担心地想,他也太大胆了吧?竟然敢于在办公室里这样做,他们很可能已经发生了什么,而且是大白天。真是权壮色胆,色胆包天啊! 朱金和一目十行地看完报告说:“不错,内容很充实,没什么可改的,就这样吧。”说着,做出要走的样子。 杨兴宇说:“那你还要增加什么内容吗?” 朱金和想了想说:“没有,这次普查工作,你做得很认真,下面的反响也不错。对了,你就加上这一条吧,就说,市教育局基建处组织工作认真细致,怎么说好呢?” 杨兴宇慢条斯理地说:“这一条就不要写上去了,不能黄婆卖瓜,自卖自夸。这样不太好,真的。” 正文_第412章未婚美少女 朱金和有些着急地说:“也好,我在讲话的时候,特别提一下基建处。有成绩,就应该表扬,有错误就要批评,奖罚分明嘛。呃,你还有其它事吗?我要走了。” 杨兴宇还想拖一下他的时间:“对了,朱局长,市建筑质量监督站做的那个鉴定报告,就是职业中学图书馆建筑质量的鉴定报告,应该放在我们教育局基建处存档,还是放在职业学校?” 朱金和有些敏感地乜了他一眼:“哪里保管?都一样的。” 杨兴宇说:“原件应该保管在我们局里。” 朱金和急得站了起来:“这又不是原则问题,就这样吧,我要出去一下。” “那朱局长,我走了。”杨兴宇不好问他是什么事,就只得站起来走出去。他边走还边一语双关地说,“现在你真的太忙了,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这时正好到了下班时分,局机关里的工作人员纷纷从各自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朝下面各自不同的车辆走去。处长以上的干部有轿车,以下的人员不是摩托车,就是助动车,也有个别人骑自行车。 杨兴宇回到自己办公室里,有些紧张地想,要不要去跟踪一下朱金和,看看他到底去什么地方?是不是与那个美女老师幽会?跟踪顶头上司,一旦被他发现就危险了。 正在他矛盾着的时候,朱金和拿了车钥匙从楼上急匆匆地走下来,往院子里的奥迪车走去。杨兴宇来不及多想,连忙装作下班的样子,站起来拿了自己的包走出办公室,对还没有走施建军说:“我先走一步,走的时候,不要忘了关门。” 新提了副处长的施建军工作积极性很高,这一阵经常最后一个下班。他对杨兴宇这样关照他感到有些不解,抬头愣愣地看着他说:“最后一个人走,肯定不会忘记关门的。” 其实,杨兴宇站在办公室门口,在等朱金和的车子开出去,才这样没话找话地说的。朱金和的车子终于徐徐开出院子。杨兴宇这才走向自己的桑塔那,坐进去,迅速发动车子开出院门一看,见朱金和的车子在往东开去,与他家的方向背道而驰。这就说明他不是回家,那么他到哪里去呢? 杨兴宇把车头往东拐去,与朱金和隔着六七辆车子往东开去。下班高峰期,路上有些堵,车子开得比较慢。杨兴宇一眼不眨地盯着朱金和的奥迪车,心里很是好奇,也有些紧张。 他发现朱金和很焦急,老是想超车,却一直超不过去。杨兴宇紧紧咬着他,不跟得太近,也不离得太远。朱金和在前面那条十字路口的红灯前停住了,杨兴宇也停了下来。还是隔着六七辆车子。 朱金和往北拐去,杨兴宇也往北开去,保持着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朱金和开开,又折向东开去,杨兴宇跟着他开。好在朱金和没有在意后面有尾巴,只顾往前开。开过一条桥,朱金和的车子突然拐进了一条小路,再拐进一个大门。哦,那是一个宾馆。好像叫东郊宾馆,规模不大。 杨兴宇在离宾馆五十米的地方停住,然后把车子开到宾馆斜对面一个超市前面的场地上,出来隐在超市里面,通过窗户往外看着宾馆门口。 他想看一下那个美女老师是不是走进去,看朱金和什么时候从宾馆里出来。要是他们都没有动静呢?他问着自己,看了一会再说吧。 里边的朱金和用别人的身份证开好房间,就有些激动起来。他相信苏红玲上一次失约了,这次一定不会再失约。想起与刘桂花偷腥的情景,他就禁不住亢奋起来。所以他一开好房,就边往房间走边给她打电话:“喂,苏老师嘛,你现在在哪里?我刚才有点事……” 手机里传来苏红玲有些紧张的声音:“朱局长,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等不得,已经乘车回去了。” “什么?你回去了?”朱金和失望地惊叫起来,“你,又骗了我?我已经在东郊宾馆开好房间了,你怎么这样啊?回去也应该打个电话,或者发个微信告诉我一声啊。” 苏红玲怯生生地说:“朱局长,我好害怕,不好意思,我。” 朱金和生气地挂了手机,心里骂道,这个小妖精,好厉害啊。看来,她不像刘桂花,也不像孙敏敏,难道她是第二个孙小琳?! 他呆呆地打开房间门走进去,坐在床沿上想,这个小妖精又玩了我一次。 妈的,两次都让我白开房间,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但他知道,一个一般教师是不怕人收拾的。你怎么收拾她?总不能开除她吧。嘿,看来要得到这个狡猾的小妖精,只有先提拔她,给她戴上乌纱帽,才能让她怕你,敬你,然后乖乖地服从你。 是的,只有吊出了她的官瘾,给了她好处,才能让她自觉地向你靠拢,主动投怀送抱。就是不像刘桂花那样主动来投怀送抱,也容易吸引她,驯化她,最后让她乖乖就范。 这个小妖精,简直弄得我意乱情迷,神魂颠倒了。他想靠想孙敏敏来打消想她的念头,来抑制越来越疯狂的非份之念,却没有效果,想过孙敏敏以后,还是遏制不住地要去想这个小妖精,甚至还更加迫切。 虽然孙敏敏风情依旧,也不算老,还只有二十七八岁,却明显没有苏红玲那么充满青春魅力,胸脯没有她那么结实有弹性,脸也没有她那么光洁稚嫩。更让他感到迫切的是,他想在婚前就得到苏红玲,因为孙敏敏是婚后才真正让他得逞的。 权力的提升让他对异性的要求越来越高,他现在非常迫切地希望尝到一个未婚美少女的滋味,当然不是娱乐场所的那种少女,而是像苏红玲这样的美女老师。那么,苏红玲是女孩吗?谁知道!只有得到她才能知道。可是这个精灵一样的小美人,却不像孙敏敏那么好接近。 女人是世界上最怕比较的动物。孙敏敏的缠绵爱情让他感到幸福,而苏红玲的青春性感,则让他冲动不已。以前他在吻着妻子的时候,他想的是孙敏敏;现在他在吻着孙敏敏的时候,想着的却的苏红玲,这人的感觉和思想为什么就那么奇怪呢? 守株待兔不行,还是主动出击为好。两人毕竟不在一起,而且他的年龄也大了,不可能一见钟情,也不可能产生像孙敏敏一样的缠绵爱情。要设法接近她,给她以甜头,必要时,可以给她加压,否则,要得到她,估计不太可能。 怎么才能经常接触到她呢?把她调到身边来,目前还不成熟,你还不能这么做。没有成熟和默契的爱情,是不能调到一起的,否则肯定会出事。与孙敏敏的危险和教训还不深刻吗?他考虑来考虑去,还是决定等待机会。 这样想着,朱金和就不无遗憾地出去退房,然后一脸沮丧地开着车子回去了。 这边紧紧盯着宾馆门口的杨兴宇眼睛突然一亮,看见朱金和的车子缓缓从宾馆院子里开了出来。奇怪,他进去不到半个小时,怎么就出来了呢?跟人幽会,或者谈事情,有这么快吗?他想过去问一问宾馆总台,可要是总台里有他的熟人怎么办呢? 杨兴宇迟疑着想,一般来说,要是跟人幽会,是不会到有熟人的宾馆里来的。于是,他壮起胆子等朱金和的车子开远了,走出超市,往宾馆走去。他走进宾馆大堂,到总台策略地问:“请问,刚才开着车子出去的那个人,住在哪个房间?” 一个小姐看了看他说:“他刚开好,就来退了房,真奇怪。” 杨兴宇沉吟着说:“哦,是这样?”转身往外走去时,他也觉得朱金和的行为有些神秘。 杨兴宇没想到自己真的这么快就成了教育局的第三副局长,主抓后勤和基建这块,列在原师资处处长顾卫东的后面,是市教育局的第四把手。 今年他正好三十岁。对他来说,真正实现了“三十而立”这个人生理想。三十岁当上副处级的副局长,应该是属于年轻有为,事业有成的。可当朱金和在局机关工作会议上宣读组织部的任命文件时,杨兴宇虽然有些激动,却并不怎么感到自豪。 是的,当同事们向他投来羡慕和敬佩的目光时,他有些心虚地微笑着,心里没有一点骄傲的感觉。朱金和说他是全省教育系统最年轻的副处级副局长,他不太相信,也产生了一种并不光彩的感觉。这种感觉与他当初在华隆集团被提拔为科技公司技术科科长时一模一样,只是造成他产生这种感觉的对像不同而已,那时是自己的娇妻,现在则是自己的校友。 他总觉得自己在不到一年时间内就连升两级,不是因为自己特别有才能,也不是因为有突出的贡献,而是靠了别人,特别是靠了他不太信服,甚至在心底里还有些不屑和排斥的朱金和,所以感觉很不光彩。 正文_第413章男子汉气派 而且朱金和也做得太显眼了,刚坐稳一把手的宝座,就开始排斥异己,安插亲信,培养死党。 他把原来的铁哥师资处处长顾卫东提为第二副局长,负责人事和师资这块,把他认为绝对可靠的他提为第三副局长,把陶顺仁提为市中等职业学校的校长,还有其它五六个人也分别被他提到一些关键部门当了领导。 在他当上局长不到一年时间里,就对市教育局的领导班子进了一次大换血,凡是有些实权的要害部门都安排了自己的亲信,把教育局真正变成了他的天下。尽管颜振兴还是第一副局长,也就是常务副局长,但已经被他架空,人事和财政大权都被朱金和和顾卫东,还有他把持。 这次大调动,杨兴宇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给朱金和送钱?朱金和有没有卖官?他这两次被提拔,确实是一分钱也没有送。上次扶正,胡局长不声不响就帮他搞好了。这次提副局长之前,朱金和招他谈过一次话,话中有暗示,他却装作没听懂。 那天,朱金和打电话把他叫上去。他一走进局长室,朱金和就让他把门关上,然后有些神秘地说:“我想在教育系统搞一次大动作,把你的位置也动一动,你看怎么样?” 杨兴宇在心里一直在防范和抗拒着朱金和,所以他这样一说,就以为他感觉到了什么,要把他调走,就有些不安地说:“你想把我调到哪里去呢?” 朱金和有些不解看着他,然后压低声亲密地说:“不是调走,而是想让你往上走一步,难道你不想?” 杨兴宇这才心里一动,他真的要提拔我?就有些疑惑地说:“我,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朱金和眼睛亮亮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说行,就行。” 杨兴宇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地想,难道提拔副处级干部也这么简单?嘴上却说:“我还年轻,没有多少经验,恐怕……” 朱金和往局长椅上一仰,有些不高兴地说:“这段时间,我招谈了这么多人,就碰到你这样说。杨兴宇,你真的与众不同啊。” 杨兴宇愣愣地看着他,不说话。朱金和又说:“别的人都很迫切,有的人甚至还,唉,怎么说呢?拼命地巴结我,给我又是送礼,又是……反正都想提拔,都想当官,不惜代价,不择手段。而你倒好,把官送到你面前,你还说这种话。” 杨兴宇没想到自己一句真实的心里话,竟遭来他如此的不满,更加惊讶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朱金和有些恨铁不面钢地说:“你不要搞错哦,我可是看在我们的特殊关系上,才考虑提你的。不可靠的人,就是给我送再多的钱,我也不会提他。” 杨兴宇心里想,他这不就是暗示他要给他送钱吗?那他这就是在卖官啊,真是太可怕了,也太不可思议了。以前他听说有些有权的人有卖官现像,在媒体上看到落马贪官如何卖官的报道,他总是将信将疑,现在自己也亲自碰到了。 原来这官就是这样卖的?跟菜市场上的买卖一样,有人买,有人卖,谈谈就成交了。但大多数情况可能是有人想买,找到那个有权卖也想卖的人,就一拍即合了。而他这次却不一样,是想卖的人先找到他,他又犹豫着不想买,所以卖的人才有些生气。 朱金和咄咄逼人地盯着他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想在这里呆下去,我就把你调到下面的学校去。对了,就去职业学校吧,做副校长怎么样?这样,你就可以天天跟你娇妻在一起了。” 杨兴宇赶紧说:“两个人在一起,不太好。再说,这其实是明升暗降嘛。” 朱金和嘲讽地笑了:“原来你心里还是明白的,那你装什么糊涂啊?” 杨兴宇这才有些畏惧地点头头说:“朱局长,你要是真的信任我,我当然很高兴,也很感激你。我一定更加努力,为你争气。” “关键是,我们要同心同德,互相帮助,你明白吗?”朱金和再次暗示说,“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吧,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别人不知要化多少代价,多少精力,甚至毕生追求,都求之不得呢。” “谢谢朱局长,我知道了。”杨兴宇谢别出来,心里矛盾极了。朱金和的意思很明确:既要让他跟他同心同德,又要化钱买他的官。 杨兴宇就回去跟娇妻商量这件事:“朱金和今天找我谈话,想提拔我,但他要我跟着他,还要化钱*,这事怎么办呢?” 孙小琳放下手中的儿子说:“他想提你做什么?” 杨兴宇说:“他没有明说,可能是副局长吧。” 孙小琳想了想说:“他这是想培养亲信,控制教育局。这倒是一个机会,你可以搭船出海,顺利升迁。” 杨兴宇不无担心地说:“可他是一条贼船,搭上去不好吧?” 孙小琳说:“搭上贼船不做贼,不就行了?你怕什么呀?”杨兴宇说:“要是以后这条贼船被查扣,我不也是这条贼船上的人吗?” “贼船上的人,不等于个个是贼啊。”不孙小琳拉起跌坐在地上的儿子说,“再说,你在贼船上,也可以做贼的策反工作啊,不,应该说是侦探工作。” “对了,你以前不是让邵小霖打进对方内部做卧底,搜集他们的证据的吗?现在你正好可以自己做卧底,这是多好的事啊,你怎么还犹豫不决呢?” “嗯。对,我自己亲自做卧底,也好体会一下当初初小霖的惊险和不易。”杨兴宇经孙小琳这一点拨,心里一下子亮了起来:“那要不要给他送什么东西呢?这个人真的太贪了,都快开口问我要了。唉,这种人怎么这样不要脸啊?在别人面前,他也许还要直露。” 孙小琳把儿子抱坐在膝盖上说:“他现在想培养你做他的亲信,甚至死党,所以不用送钱也可以达到目的。就给他去送些礼物吧,做一个样子,表一下心意就行了。上次为了调动,你爸给他送了这么多钱,他还想要?哼,贪心不足,他迟早会进去的。” 杨兴宇沉默了。他想来想去,连礼物也不想送:“为什么提拔干部,非要送礼物呢?这种风气很不好。” 孙小琳说:“人人都知道不好,却人人都在做,这就是现实。” 杨兴宇的倔劲又上来了:“我不送,看他提不提我?不提,拉倒。我想他这样下去,这个局长是当不长的。提我,我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工作。也像你说的,做搜集他们犯罪证据的卧底。可我这不是有人派我去,而是自己要去做的。” 孙小琳揶揄丈夫说:“这样,你就成了反腐战线上的一名无名英雄。” 杨兴宇也跟娇妻开着玩笑说:“那你也是啊,上次写匿名信,不就是一种无名英雄的英勇壮举吗?” 孙小琳止住笑,认真地说:“我们还是说些正经事。这次,你既要搭船出海,又要扬帆远航,明白吗?也就是要利用这个机会发展自己,不只是反腐,还要争取自己有个更大的前途。” 说着,孙小琳沉默了,脸上掠过一层不易察觉的失意之色。过了一会,才转过头看着丈夫说:“我是为了你,才止步不前的。” 杨兴宇站起来,要到厨房里去烧菜,不解地问:“为了我?” “你应该明白的。”孙小琳抓住儿子不安稳的小手说,“我要是不为了你,也可以上去的。可现在,只能到此为止了。你看好,陶顺仁说不定这次能当上正校长。” 杨兴宇拧起脖子说:“你什么意思?” 孙小琳说:“我不跟你说了,你别装听不懂。” “我听懂什么了?”杨兴宇就是要娇妻把心里话说出来。 孙小琳这才挑明说:“我是说,你要为我争气一点,我不答应他的要求,就被他压制着,没了前途。那么,我就只有寄希望于你了。当然,还有我们的宝贝儿子。” “真是的,谁不想往高处走啊?”杨兴宇不无得意地说,“根本用不着你担心的。”他总是希望自己能够超过娇妻,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男子汉气派。 “我不学孙敏敏,反正是没有希望了。”孙小琳又想起要不要给朱金和送礼的事,有些生气地说:“你不给他送礼,就不送吧,看他究竟对你怎么样?” 于是,他们就没有去送,只静静地等待着。最后杨兴宇却还是被提了,陶顺仁果然当了校长,于校长被朱金和调到一个中学里去当了校长。孙小琳真的没有动,她把朱金和说准了。 杨兴宇搞不清其它的人是不是也像他这样没有送钱送礼,真那样的话,朱金和在这一点上就有了进步。但照朱金和招他谈话时说的话看,这次大换血,被换上去的人都是不惜代价不择手段的。 正文_第414章扼杀在萌牙状态 那么,他们至少都给他送了礼,送了钱。那他这次又要收到多少钱啊?这当官真的就这么好赚钱! 至于他想提他认为可靠的人,倒是无可厚非的。在我们国家,不管是低级干部,还是中高级干部,哪里不是这样的? 现在你已经是副局长了,那么就要像个副局长的样子,就要做出副局长的成绩来。杨兴宇坐在宽畅气派的副局长办公室里想,就要像孙小琳说的那样,搭船出海,扬帆远航。 刚上任,最起码的还是要做到搭上贼船不做贼。朱金和让你掌控教育局的财政大权,目的可能是想像他在职业学校一样,要跟你结成利益联盟。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他把你往河水边又推了一步,你还能不能保持不湿脚呢? 一个单位都是一把手一支笔,这支笔比枪杆子还厉害,只要轻轻一扭,就能变成钱,或者变成其它好处来。现在这支笔掌握在朱金和手里,但朱金和要把这支笔变成钱和其它的好处,还必须得通过其它人进行转换。你杨兴宇现在就成了这样一种人,所以,你更加难了,要么像陶顺仁一样跟他同流合污,要么很快就跟他闹僵,甚至翻脸,成为敌人。 他自己能作主的事,他是不会迷失方向的。杨兴宇坚信,而且一当上副局长,他就下决心在最敏感的钱和色上,坚决不犯错误。他还主动要求娇妻经常提醒他,监督他,让他不被越来越湍急的河水湿脚。他最怕朱金和在钱和色上与他发生关系,弄得他进退两难,甚至被卷进去。 杨兴宇担心的事很快就发生了。他担任副局长不到一个月,就有人开始巴结他,主动问他要名片,然后偷偷给他打电话,要请他单独出去吃饭,洗桑拿,到娱乐总汇唱歌。他能拒绝的都拒绝,拒绝不了的,也是很注意分寸地应付。要是有人给他安排小姐,他坚决不要。 慢慢地,有人为了拿他手里的采购单子,开始往他皮包里塞钱。譬如,教育局要统一采购一批电脑,某电脑公司为了拿到这个单子,通过熟人来公他的关。那个经理先是请他吃饭,然后要请他玩小姐,他坚决不要,给他三万元红包,他有些生气地拿还给他说:“你这是干什么?我们这是要通过政府采购中心招标的。” 那个姓王的经理笑了:“现在的招标都是形式,杨局长,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杨兴宇苦笑了。这句话很简短,却包含了许多内容。确实是的,人家背后都是这样操作的。中标单位再给有关人员分利润,这就是犯罪。所以他不客气地说:“人家怎么做,我管不了,但我不想这样做。我们开始招标后,你来报名参加竞标是可以的,别的我不能同意,对不起了。” 弄得那个王经理像见了天外来客一样,瞪大眼睛看着他,许久没有反映过来。最后,王经理在饭店外面嘿地一笑说:“杨局长,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了,真的。但你恐怕也不会坚持多久的。”说着就与他悻悻然分了手。 听着这声杨局长,杨兴宇感到很沉重,也很别扭。一开始有人叫他杨局长,他还感觉不错,却又有些不安。后来才慢慢习惯了。现在王经理的这声杨局长,却包含了很多内容,让他感慨万分。 但只过了几天,朱金和竟然到他办公室来跟他打招呼了:“杨局长,海星科技公司的实力不错,这次招标时,你考虑一下吧。” 杨兴宇心里“格登”一沉:这个姓王的家伙攻我不下,直接去找朱金和,好厉害啊。怎么办?不让他们中标,或者说是公事公办,就要得罪朱金和。而且最后还得他签字,才能支钱。要是违规让他中标,那朱金和就可以得到好处了。你看看,你这不是把钱财推给人家吗? 我不要钱是对的,可这样做,不是在帮朱金和犯罪吗?杨兴宇感到在腐败官员手下要洁身自好,实在是太难了。 也有美女开始向他发送暧昧的信号。这个倒好对付,杨兴宇不是没有遇到过,在科技公司当副总时,侯晓颖想回到公司里来,对他还是有那种情意。他劝住了她,偷偷通过龚小琳的关系, 帮她安排到了华隆集团苏南分公司工作,并与她断了联系。 公司里有两个美女部下,外面也有几个美女曾主动向他示好。他都不是装作不知道,就是委婉地谢绝,或者回避掉了。 现在他的职位更高了,接触的美女更多了,而且他长得一表人才,潇洒帅气,所以经常有美女不是用眼神勾他,就是主动向他靠近。 真的,一个如此年轻帅气的副处级干部,教育局的副局长,不可能没有居心叵测的美女看中他。但他一直想着自己的娇妻,用对妻子和家庭负责的精神,把许多暧昧的目光挡在了感觉的门外,把许多发展婚外情的机会扼杀在萌牙状态。 他那么帅气又而如此正派,那么有权而又如此廉洁,所以在市教育系统的口碑越来越好。他的工作也越来越顺手,做得越来越出色。 现在,最让他感到头疼和棘手的问题,就是如何对待朱金和的腐败和好事?是的,这是他前进道路上的最大障碍,是一股遏制他扬帆远航的强劲逆风。 越是担心和害怕的事情就越是要缠上身来。杨兴宇当了副局长不久,有关朱金和的棘手事情真的一件件发生了,不是钱财,就是情感,弄得他十分为难。 这天,他作为主抓后勤与基建的副局长要率领一个检查组,去下面回访普查中查到的危险校舍,其中包括吴桥镇中心小学。朱金和听说要去吴桥镇中心小学,突然要求一起去。 杨兴宇知道他去检查考察是假,想打美女教师苏红玲的主意是真。所以车子从教育局一出发,他的心里就打起了小鼓:面对这样的好事上司和很可能就要发生的危险情事,你应该怎么办? 朱金和虽然对苏红玲的失约和狡猾很生气,但还是按照原来的打算,继续提拔她当吴桥镇中心小学副教导主任。提拔以后,他也没有急于去找她,而是有意冷淡她,想等待她自动上门来谢恩献媚。 谁知他等啊等,苏红玲竟杳无音讯。他耐不住了,这天,给她发微信试探:你好,你当了副教导主任,工作还顺手吧? 苏红玲立刻回信说:谢谢朱局长的关心,我不会忘记你提携之恩的。工作还算顺手,只是成绩还不够突出。我会加倍努力,不辜负朱局长的殷切期望! 却也是嘴上说得好听,没有实际行动。苏红玲不仅不到他办公室里来谢恩献媚,更不要说约他在外面见面了,平时连一个问候的微信都没有,好像这个职位是她拾来的。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娘们,简直跟孙小琳一模一样。他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可不知怎么搞的,他就是忘不了苏红玲。而且随着局长位置的稳固,工作成绩的显著,手中权力的显赫,他越来越想她了。尽管他不住地用心中的孙敏敏来压制她,极力地想淡忘她,却就是不行。每当想起那天她在办公室里的情景,他就激动难抑;想起她细腻香嫩的俏脸,丰满结实的胸脯,他就画饼充饥的抓捏着空手,跃跃欲试地想立刻就拥住她狂吻。 机会总是有的,有权人的机会更多。 这天,教育局基建处要去吴桥镇中心小学视察校舍,本来这是副局长杨兴宇管的事,出发前,他却走过去对他说:“杨局长,吴桥镇中心小学的校舍问题比较突出,我想亲自去看一看。” 杨兴宇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解,他又补充说:“正好也考察一下吴桥镇中心小学新班子的情况。” 他这样一说,杨兴宇自然点头同意。一把手亲自下去考察,当然是领队,一切都得听从他的安排。出发后,考察组其他四名成员都谨慎地坐在面包车里,不敢轻易出声,连副局长杨兴宇和新提拔的基建科副处长刘桂花也一声不吭。 朱金和则脸色平静地看着窗外闪过的景色,心里不可遏制地想起苏红玲来。这个小妖精,今天见到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会是什么态度呢? 刘桂花的轻易得手,让他的色胆越来越大。而苏红玲的狡猾,又让他越发地精明谨慎。他认为,他跟孙敏敏和刘桂花,还有苏红玲和孙小琳的关系,只是一种生活作风问题。现在的生活作风问题,在有权人的身上实在是太普遍了。 这种风流情事不像以前那么严重,不是被看作神洁无比,就是被当成洪水猛兽。它已经成了随随便便的家常小事,越来越被人们淡化了。人们议论,也不再把它当作新鲜的饭后谈资;组织考察,也不再把它作为主要的升降标准;贪官落马,一般也只用“生活腐化”这几个字概括一下而已。 正文_第415章犯了官场之大忌 只要经济上没有问题,就不会有人为了作风问题来找你的麻烦。因为只要有钱,现在的社会上女人多的是,所以金钱比女人宝贝,经济问题比作风问题严重。为官者,只要手不是伸得太长,就不会出事。风流一些,好事一点,那是小事一桩,哪个当官者纯粹为了女人而倒台的呢? 刚届四十的朱金和,跟那些有权者一样,对女人已经有了透彻的了解,对情事也有了丰富的经验。他明白,对付女人,跟对待工作一样,既要从容不迫,小心谨慎,又要大胆果断,该出手时就出手。否则,再乖巧的女人,也不会得手。但不能让人发现,只要不被别人发觉,哪个女人敢自己喊出声来呢? 苏红玲也不会例外。那天在办公室里,他突然抱住她,亲吻她,尽管她最后巧妙脱身了,可还不是没有张扬出去吗? 今天到了那里,见机行事吧。有机会,就大胆上!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他越想越激动,以至于喘气都有些不均匀。坐在他身旁的杨兴宇回头看了一眼,他才发觉自己想得有点失态。 你不要欲令智昏。他冷静下来后,叮嘱自己,到了那里要注意,千万不能让人发觉,否则坏了好事不说,还会给自己,也给苏红玲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 面包车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飞驰,很快就开到了吴桥镇中心小学。早已等候在校长室门口的新任校长吴虹绽开老来俏的绉脸,意外地说:“啊?朱局长,你也亲自来了?” 第一个钻出面包车的朱金和,颇有风度地说:“临时决定来看一看,吴桥镇中心小学的校舍问题,已经拖了好几年了,不解决,就是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失职啊。”边说边昂首挺胸地走进校长室。 其它成员一个个钻出来,跟在他后面走进去,在墙边那张长椅上坐下来,谁也不吱声。 杨兴宇也站在他一旁,不敢先说话。他看见朱金和站在校长室门口,往外东张西望地寻找着什么,不发话,也不作安排,就知道他在寻找苏红玲。 他怎么这样啊?这是有失一个局长身份的呀,你看他这样,弄得站在一旁等待他说话的朱校长也有些不知所措。 朱金和真的在寻找苏红玲。她人呢?该不会是有意躲着我吧?不会。连朱校长也不知道我今天突然来,她能知道吗?我没有透露任何信息,就是想给她一个突然袭击,然后看她的反映和态度。 他也没有告诉孙敏敏,今天是专门为苏红玲而来的,所以不能让只有五公里之外的职业学校的任何人知道。要是孙敏敏知道他到了吴桥镇而不去看她,肯定会有想法的,甚至还会胡乱猜测呢。 “朱局长,你看,今天,怎么安排?”朱校长憋不住地转过头去问他。 朱金和这才转过身来,灵机一动地说:“这样吧,上午,我们考察一下校舍,吃过中饭,顺便检查一下学校的教育情况,听几节课,看一些学生作业,招几个老师和学生谈谈心,听一听他们对学校教育工作的看法。” 杨兴宇连忙插话说:“朱局长,原来的安排是吃过中饭,到兴宇中学去检查的。” “可以调整一下嘛。”朱金和以不容改变的权威口气说,“吴桥镇中心小学刚刚调整领导班子,既然我们来了,就应该看一看学校的各项工作是否有起色,还有没有需要我们解决的问题。” 朱校长一听,慌了。她没想到朱局长还要听他们的课,检查作业,就有些着慌地问:“那朱局长,你看,要听哪几节课?抽查什么作业?” “呃,这个嘛,等吃过中饭再定吧。”朱金和觉察到了朱校长的慌张。他故意不给她准备的时间。只有这样,才能在苏红玲面前显示他的权威,让她知道一个局长的厉害,以后约会时不再开他的玩笑。 没人能改他的招,副局长杨兴宇也不敢。于是,就只得按照他的安排开始行动。先是由朱金和带队,杨兴宇紧随其后,去一间间教室检查。他们走出校长室,刚看了几间教室,上午第二节课就退了,学生们像麻雀一般从各自的教室里叽叽喳喳地奔出来,很快就泻满了一操场。 朱金和无心看校舍了,眼睛在操场上扫来扫去,搜寻苏红玲的身影。终于,他看见苏红玲从一个教室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粉笔盒和教本,朝办公室走去。 我的天,她真的太美了。远看她在风中走路的姿势,就像一个飘飘欲飞的天仙,脸更似一朵迎风怒放的玫瑰。身上凹凸分明的线条,被衣衫和风力勾描得毕露无余。尤其是她将衬衫顶得高高的胸脯,给人以无限美妙的遐想。 朱金和看着,手心里条件反射地痒起来。他的脚不由自主地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但嘴忍住了没有喊出声来。 杨兴宇在后面看着他这个色相毕露的神态,心里难过极了,却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提醒他,只得用干咳来唤回他的注意。 这时,远处的苏红玲也发现了朱金和。她开始一惊,继而停住脚步,脸上飞起两朵激动的红云,微笑着朝他走过来。 她边走边有些慌乱地用手梳理着头发,拉着衣襟。 这个反映和神情,是朱金和所希望看到的。他就故作矜持地立在那里,等待她走过来。 苏红玲的声音有些颤抖:“朱局长,你今天……” 朱金和很高兴,心里想,说明她还是在乎我的,不,起码对我有些敬畏。他装作随便的样子说:“来来,苏主任,一起来看一看校舍吧。你现在,也是学校的领导了。” 苏红玲还没走到他跟前,脸就胀得像个红灯笼,不自然地笑着说:“朱校长,你今天亲自来考察,这可是我们学校的福音啊。”她没等朱金和开口说话,就连忙转脸对朱校长说:“我下面,还有一节课,就不看了。” 朱金和没等吴虹开口,就以局长的口气说:“你把课调到下午吧,我们正好想听一听你的课。” 苏红玲脸色顿时变了:“啊?要听我的课?这次不是说,光检查校舍的吗?我,一点也没有准备。” “没准备最好。”朱金和得意地说,“最自然,也最能反映真实情况嘛。” 朱校长笑着说:“这是朱局长看得起你,还不快去安排一下,上午第三节课,就让毛玉平上吧。” 苏红玲紧张得手都抖了:“我,唉,这几节课的教案都是以前的。这一阵太忙,来不及重写。”说着,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朱金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哼,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敬畏我,崇拜我。小女子对大男人的爱情,还不都是由敬畏和崇拜开始的? 杨兴宇看着这个情景,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默默地跟朱金和转回身继续看校舍,听朱校长介绍:“这一间教室,就是上一次查出来的危房。你们看,这边的山头上有条很长的裂缝,喏,那边,说明地基有下沉。屋顶上,看看,有多少小眼睛,下雨天,漏得学生都没地方躲了……” 朱金和回头对杨兴宇说:“你是主管基建和后勤的副局长,要详细记下来,回去以后,迅速研究解决方案,啊。” 杨兴宇对身后的刘桂花说:“施处长,你记一下吧。”刘桂花连忙拿出笔记本,记录起来。 杨兴宇偷偷乜了朱金和一眼想,我已经在会上说过好几回了,你就是不肯拨款,在这里却装模作样地发这样的指示,显什么权威啊?但他知道在众人面前是不能说话的,只要一把手在场,下面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说话。否则,就是犯了官场之大忌。 朱金和已经与刘桂花断了来往。那次在宾馆里偷腥后,刘桂花就腻上了他,但他感到这样偷下去太危险了,也觉得刘桂花没有苏红玲和孙敏敏漂亮,就躲着她,平时连目光也不与她对视一下,有些冷酷。但为了报答她,也为了堵住她的嘴,他还是提她当了基建处副处长,成了基建处处长施建军的副手。现在,刘桂花变得很乖巧,既暗暗盯着他,又不敢多腻他。 今天,施建军带领另一个回访组到下面的县里检查去了。杨兴宇有些后悔,也很担心。早知道朱金和要到这里来,他就应该随施建军到下面的县里去检查。唉,照朱金和的神情和刚才的安排看,今天可能要出事。 一会儿,苏红玲来了,诚惶诚恐地跟在他们的后面,心不在焉地看着那些校舍。朱金和不时地回头偷看她,感到周围一下子亮堂起来,身上也如注了一针强醒剂,浑身充满了力量。 朱金和悄悄从队伍中落下来,跟苏红玲并肩往前走。从侧面看她,她越发俏丽年轻,性感迷人。他的目光都快离不开她的身子了。 正文_第416章心仪已久的小美女 苏红玲惶恐不安地别过脸,回避着他发直的目光,悄悄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杨兴宇真想上前拉一拉朱金和,可是他能这样做吗?不能。他连忙张目寻找房屋上的危险标记,终于找到一条裂缝,跟职业学校图书馆上的有点像,就指给朱金和看:“朱局长,你看,这条裂缝跟职业学校。”他倏然收口,差点说走了嘴。 朱金和的脸阴了一下,但马上走到那条裂缝前看着说:“这可能只是墙面粉刷层干燥产生的裂缝,没什么大问题的。” 吃中饭时,学校五名领导全部陪同,正好坐了一圆桌。七男三女,苏红玲最年轻,也最漂亮,所以她性感的身上吸满了男人的目光。她简直不敢抬起头来,尤其不敢看朱金和。而朱金和自然是这一桌人的中心,控制和左右着桌上的气氛。他是一把手,自我感觉特好,身边又坐着一个心仪已久的美女,就气宇轩昂,谈笑风生,不时地说些幽默话,将气氛调节得比较融洽热烈。 他端起酒杯在桌上敲敲说:“来,喝酒随意,下午还要工作。呃,按照分工,今天我不该来,但我对吴桥镇的校舍特别记挂,就临时推掉了许多事情,来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不住地往苏红玲的脸上和胸脯上盯。 朱校长赶紧站起来说:“感谢朱局长,杨局长,施处长,还有其它局里的领导,对我们吴桥镇中心小学的重视,我代表全校师生,敬朱局长一杯。” 干杯后,朱校长发觉朱金和的目光一直离不开苏红玲的身子,就对苏红玲说:“苏主任,你也敬朱局长一杯吧。你这么年轻,就当了副教导主任,这是领导对你的器重。今天,你可要好好陪领导多喝几杯哦。” 苏红玲的脸更红了:“我不会喝酒。可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她站起来,接住朱金和色迷迷的目光说,“来,朱局长,杨局长,施处长,一起来,谢谢你们对我们学校的关心和重视,都喝一口吧。”朱金和见刘桂花暧昧地看着他们,就有所收敛地说:“好,喝一口。” 朱金和直裸的目光把苏红玲弄得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杨兴宇简直都看不下去了,就话中有话地提醒她说:“苏主任,不要太拘谨嘛,只要掌握好分寸,没事的,不用怕。” “苏主任年轻漂亮,以后要经常陪领导们喝酒,不会喝,怎么行啊?”刘桂花见朱金和的目光一直盯着她身上,有些酸溜溜地说,“我们两个女的,也喝一下吧。” 苏红玲更加尴尬,脸红得都快要滴血了:“我真的,不能喝酒。” 朱金和有些突兀地说:“苏主任什么时候结婚啊?吃喜酒时,可不要忘了告诉我们一声,啊。”既给苏红玲解围,又形似关心下属,更是别有深意,真是一石三鸟! 苏红玲有些感动,就壮起胆子,迎视着他多情的目光说:“这话当真?朱局长,不要到时请不动你的大驾呕。我们今年年底结婚,他已经给我送了彩礼。” 朱金和听着,心里一阵莫名地发酸,也有一种奇怪的紧迫感,嘴上却还是那样坦然地说:“只要你们发来请柬,我与夫人一定前来贺禧。” 说得一桌人都笑了。 吃过中饭,朱校长急着问他下午的安排。朱金和回到校长室里,看着学校总的课程表,像将军指挥作战一样,威严地宣布说:“下午,你们学校派人陪我们听两节课,然后开个座谈会。我嘛,第一节课,听洪文娟的四年级语言,第二节听苏主任的五年级数学。苏主任,你不是跟毛玉平调的吗?那就是第二节。”记性多好! 苏红玲点了点头,就要离开校长室去做准备,朱金和又叫住她说:“苏主任,你第一节没课,就跟我一起去听洪文娟的课。第二节嘛,朱校长,你与我一起听苏主任的课吧。” 苏红玲更加紧张起来,朱局长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呢?是想报复我?还是想逼我就范?她感到很害怕。这个身为局长的朱金和,实在是太好事,太大胆了。她隐隐约约地感到,今天他是特意冲她而来的,要是他色胆包天,在学校里做出那天在他办公室里的疯狂举动来,可如何是好啊?我还怎么在这个学校里,不,在全市教育系统呆下去哪? 可她又不能不服从他的安排,只得克制着紧张和不安,垂着眼皮,对朱金和说:“那朱局长,我去拿一下听课笔记。” 走出校长室,她才舒了一口气,心里却不无担心地问自己,今天你该如何应付他?是设法回避他,坚决拒绝他,还是由他安排,俯首听命? 她来不及多想,赶紧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抓住上课前的十多分钟时间,拿出教案,精心推敲,重新设计起板书来。她故意拖延时间,快要敲上课钟了,还不出去。她怕朱金和在听课时坐得太近,在课堂上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小动作。让人发现,那真是要命的事啊! 她真的很害怕,都不敢出去了。她现在就是一只羊羔,在前进的路上遇到了一头凶恶的豺狼,稍有不慎,就会被豺狼吃掉。 她想起那天朱金和在办公室里突发的疯狂,就气愤不已。她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教育局局长,竟然在光天成化日之下,在他的办公室里就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来。这哪里还像一个领导?简直就是一只胆大包天、不知廉耻的大色男。他刚刚扶正,就这么无耻,以后还怎么得了啊? 她本想用自己的色相引起他的重视,然后反映学校里的问题,特别是那个既贪又色的校长于平洋。他不好好地抓教育,而是一心想着吸引女教师,想着法子捞好处,把学校搞得乌烟瘴气,让人实在看不下去。她壮胆找朱金和反映问题,完全是出于公心。当然也是为了自己能够有个比较好的前途。她知道在于校长的手下是不可能有出息的。不让他得逞,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甚至还要被他打击报复。可哪里想到,绕开了一只小色男,又碰到了一头更大的豺狼,天下有权的男人怎么都是一个德性呢? 她是个思想传统作风正派的女孩,她也很爱自己的男朋友。所以她既要做一个正直干净的女人,也要做一个有些作为的女人,还想为男友守住最后的防线,为他留下一个洁净的身子。她的男朋友很优秀,大学毕业后分在供电局工作, 二十七岁,就已经是秘书科的科员了。她一直想调到市里来,这样他们结婚后。她就不用两地跑了。这也是她想接近朱金和的原因,可她只想与他认识,然后靠送礼送aian达 到目的,根本没想要利用自己的身子去交换。 那天,她本想约朱金和见面,详细说一说学校里的事,尤其是于校长的贪婪和好事,然后跟他拉拉关系,套套近乎,为自己的前途和调动打点基础。没想到他竟要约在宾馆里见面,是何居心?她当然知道。所以思想斗争非常激烈,根本看不进书,在宿舍里走来走去,像丢了魂。 不能把自己往虎口里送!最后她下定决心,关机失约。怕得罪他,第二天上午,她又编了一个理由,发微信去道歉。没想到朱金和竟火冒三丈,她没有办法,只得违心地哄他说以后再约。她哪还敢与他联系?更不要说跟他约会了。 没想到过了几个月,他当了正局长,还没有忘记她,色胆包天地在办公室里非礼她。那天,她发现他悄悄去关门,就感到事情不妙,吓得惊慌失措,站起来正想离开,他就猛地抱上来,两手熟练地在她身上乱抓,说明他是一个老流氓。 多危险啊,当他有力的大手在她身上乱抓时,她的头脑一阵晕眩,体内袭来一股电流,冲得她身子震颤,两腿发软,差点要蹲下来。要是再被他吸出舌子吮吻,那她就抵抗不住了,就会软倒在他的怀里。真的,要是她不拼命挣扎,不灵机一动哄住他,巧妙脱险。 她这个精心保护了二十五年的洁净之身,就污秽了,变味了,那我还怎么对得起卫军啊? 所以那天,她从教育局大楼一出来,就没有在街上等他,而是关了手机,有些气愤地朝电大骑去。到了学校,她想好了理由,才重新打开手机。 现在求人办事真难哪。特别是漂亮女人,要想清清白白地做人,堂堂正正地办事,光明正大地升迁,实在是太难了。 唉,没有让朱金和得逞,两次让他开宾馆白等,他肯定会像于校长一样想着法子报复她的。面对这样的色男领导,到底应该怎么办?她有些紧张地问自己,最后她鼓励自己,不怕他!他真这样的话,我就去有关部门告发他,哼! 正文_第417章慌乱无措的美女教师 她知道,对付像朱金和这样的色男领导,就是要用心计跟他们斗智斗勇。 所以这种女人,常常被社会上的色男们称为狡猾女人。 不狡猾怎么行呢?不狡猾就会成为色男口中的羔羊啊。所以,她后来副教导主任照当,却一直以种种借口不与朱金和单独见面,他发微信来试探,她就应付性地给他回复一条,不卑不亢,既让他存着念想,又不让他得逞。 今天,你还是要掌握好分寸,再次做一个狡猾女人,不,做一个狡猾的女孩! 苏红玲的思想斗争非常激烈,一直想到上课钟声响起,才掇了椅子急匆匆向洪文娟的四(3)班教室走去。 走到教室门口,她见朱金和一本正经地坐在教室的最后面,就轻轻走进去,在离他两三米远的地方坐下,回头看了他一眼,算是打招呼,就正襟危坐地听起课来。 洪文娟镇情自若地走进教室,迈上讲台。同学们整齐地起立,洪文娟说:“同学们好。” 同学们齐声喊:“老师好——” 朱金和趁师生们做这个上课仪式的时候,悄悄将椅子移到苏红玲的身旁,只隔着几公分的距离,依然脸带微笑,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的黑板。 苏红玲吓了一跳,想移开一点,又觉得不妥,便只得装作全神贯注听课的样子,挺直身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上课了,洪文娟开始显得有些紧张。可只一会儿,她就进入角色,普通话标准流利,表情亲切自然,板书清晰工整。苏红玲一边听,一边想着自己就要上的课,形似专注,心却有些走神。 没想到听着听着,她感到大腿上突然一暖。朱金和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将大腿靠在了她的大腿上。她条件反射般一惊,连忙将自己的大腿扭开,也装作没在意的样子,继续挺直着身子听课。 朱金和却还不罢休,大腿贴不着她,就悄悄伸出脚尖去碰她的脚跟。苏红玲有些生气,这个人真是一只大色男,形似道貌岸然,却是如此的色胆包天!比于校长还要好事大胆,唉,这些有权的男人这么都这样啊?可她只能不声不响地把脚移开一点,继续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专心听课。要是别的男人这样,她一定会给他点厉害瞧瞧的。 在课堂上不好再做出其它动作出来,朱金和只得用眼角的余光偷看苏红玲的脸蛋,脖子,胸脯和大腿。还有意轻轻咳嗽,身体微微扭动,不断地给她发送暧昧的信号。 苏红玲觉得身上像有芒在刺,燥热,难过,却极力忍住,不敢回头看他,也不给他以任何回应。好容易听完课,她才边往外走边对朱金和说:“洪老师上得不错,我下面的课可就没那么好了,再加上没有准备,要让你见笑了。” 朱金和一语双关地说:“我就是希望看到一个最自然的你。” 苏红玲听得懂他的话,却装聋作哑地说:“要是上得不好,还望朱局长多多指教,多多包涵。 “你还用得着我包涵?”朱金和色芒毕露地边说边回头去盯她。 苏红玲心头一紧,有些害怕,就回应了他一眼,然后赶紧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我去拿教案,朱局长,你是,直接去我的教室,还是先回校长室休息一下?” “我就直接去你的教室吧。”朱金和得到她一个眷顾的眼神,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他哪里真有心思听她的课啊?他的工作相当忙,局里许多事情都在等着他去安排。为了接近她,在她面前显示自己的权威,给她加压,逼她就范,他才不顾一切地来的,也不顾一切地这样安排的。 现在他一个人也不怕,就怕变得越来越富有城府和心计的杨兴宇。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他们有特殊关系,自己那么有恩于他,虽然对他娇妻有所觊觎,却没有成功,所以他还是能够跟他同心同德的。谁知近来他感觉他越来越有异心了,甚至还处处在监视着他,提防着他。今天也是,他一上路就好像对他有所怀疑。他可能想到他去是为了苏红玲,所以他一直在背后偷偷看他。还在刚才吃饭的时候,给苏红玲说暗示性的话。哼,这样下去,他会成为我克星的,我一定要小心他。 刘桂花尽管也在暗地里盯着我,也肯定发现了我对苏红玲有那种感觉,但我们毕竟没有多少感情,所以她不会太吃醋的,更不会在背后使坏。就是杨兴宇,让他一直感到有些不安。所以刚才安排听课,他就有意把他支开,安排他与刘桂花一起去跟总务主任座谈。 苏红玲实在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孩。虽然年轻漂亮,是一只稚嫩可口的小羊羔,却是一只比较狡猾高傲冷艳的小羊羔,不会轻易上钩。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感兴趣,心里痒痒的,总是想看到她,吸引她,征服她,就像垂钓者喜欢钓不易上钩的大鱼一样。 第二节课的钟声终于敲响了。同学们见有人来听课,都早早地回到教室,一动不动地端坐在位置上,等待任课老师的到来。 跟第一节课相反,朱金和远离着朱校长,坐在教室的西北角,一眼不眨地看着教室门口,等待苏红玲的出现。 苏红玲有些激动地走进教室,俏丽的脸蛋白净红润,乌黑的头发被一根橡皮筋拢在脑后,上身穿着洁白的衬衫,下身是米黄色的裤子。她还没走上讲台,同学们就齐刷刷地起立,齐声高喊:“老师好——” “请坐下。”苏红玲神情端庄,身姿优雅走到讲台边,眼睛扫视着下面的学生,声音少良地说,“同学们,首先,我们对教育局领导和朱校长来我们班听课,表示热烈欢迎。”说着带头鼓起掌来。同学们也跟着热烈鼓掌,有的学生还禁不住回头去看朱金和。 朱金和心里很是高兴,哦,这个小妖精,倒还懂事,也知道讨好领导。便眯起眼睛,目光直直地盯着她,试图与她对视。苏红玲却微笑着,目光跳来跳去地回避着他,在教室里其它角落和同学们的脸上跃动,停留。 朱金和没心思听她讲课,看她板书,目光几乎粘在了她的身上,不是盯她俏丽的脸蛋,就是看她高挺的胸脯,不是瞄她性感的蜂腰,就是盯她丰满的臀部。真是色芒毕露,色目锥人啊。 苏红玲不敢朝他坐有方面看,心里很是紧张,也有些害怕,连讲课声都有些颤抖,板书的手都有些发软了。她原来对上公开课就有些怯场,表情总是不够自然。再加上有怕官心理,而且今天坐在下面听课的人,不是一般的老师,或是其它学校的同行,而是两个能够决定她前途命运的领导,就更加不安了。 可怕的是这个好事的局长,他的目光实在让她感到窘迫,难过,慌乱,甚至恐惧。他粘在她身上的目光,比蛇信子还要毒辣,发粘,让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面对学生时,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胸脯上甚至三角区扫描,钻研。他的目光盯在哪里,哪里的皮肤就烧起来,就如锥一般刺人。背对学生板书时,她就感到后脑勺有些发麻,臀部有些发紧,腰部也有些发酸。 所以,她上课上得很沉闷,声音也有些生涩,表情更是尴尬不已,根本达不到她原先设想的那种精彩生动的效果。她有些着急,不时地偷看朱金和的表情。他的严肃神情让她紧张,他色迷迷的目光更让她乱了阵脚,上课程序错乱了,讲课声不够流利,连设计好的板书也有几处忘了书写。 朱金和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不无得意。他心血来潮地来听她的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她慌张,让她尴尬,让她失去自信和锐气,才能让她敬畏,让她臣服。你看她,多慌张啊,脸涨得通红,光洁的额上闪着汗光,声音发颤,目光闪烁,板书潦草,粉笔的颜色也很淡,说明她心里慌乱,四肢乏力。 可她的这个样子,却是越发的楚楚可怜,朱金和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心疼。这个时候,他早已把妻子忘到了九宵云外,尽管不时地闪现出孙敏敏的身影,但很快就被眼前的这个小美人挤开了。 孙敏敏,不管怎样,我还是爱你的。他心里对孙敏敏表示歉意地说,我只是想得到这个傲慢的小美人,尝一尝一个未婚美少女的滋味,当然最好是女孩。你当时是女孩,可我没有胆子和福气尝到,现在就让我补回来吧。补回来了,我爱的还是你。 苏红玲美丽柔弱、慌乱无措的样子,让朱金和色心大动。他盯着她身上几个生动的部位想,你这个小妖精,怎么长得这么迷人呢?简直跟孙小琳一样。我没有得到孙小琳,现在就要得到你。你们都是国色天香啊,比孙敏敏还要性感迷人! 正文_第418章让男人疯狂的美人 天地间怎么会有这种让男人方寸大乱的尤物呢?上帝为什么要创造这种让男人疯狂的美人呢?怪不得有个成语叫倾国倾城,古代就有这种美色误国的女人了,现在也有“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歌词,说明天地间不只是我朱金和一个人好事啊! 真的,我就是不当这局长,也要在婚前得到你!想到这里,他有意用力咳了一声,以吸引她的注意。 苏红玲吓了一跳,讲课声倏然停住,然后慢慢转过身朝他看去。全班同学和朱校长也都回头来看他。朱金和却脸不改色心不跳地坐在那里,一本正经地看着黑板。 好容易响起下课的钟声,苏红玲心里松了一口气,匆匆布置了一下作业,就宣布下课。走出教室,她发现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朱金和掇着凳子追上去说:“苏主任,你叫班上三至四位学生,到哪个教师宿舍里,我们开一个座谈会。” 还要座谈?苏红玲一惊,嘴上则问:“我也参加吗?我下面还有事,到哪个教师宿舍呢?” 朱金和不动声色地说:“你先让学生来,就到你宿舍里吧。” 苏红玲心里“格登”一跳:到我的宿舍里?他到底想干什么?一个危险的信号在她脑海里升起,她的神经再次绑紧,比刚才上课时还要紧张。他分明是在步步进逼啊,要是他在宿舍里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你怎么办?能能喊出声来吗? 但她不好回绝他,只得点点头说:“好吧。” 在去教室喊学生的时候,她紧张地想,不行,千万不能让他到我的宿舍里去,否则,一定有危险。他这样安排,用意昭然若揭,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想到这里,她灵机一动,拐到洪文娟的教室前面,招洪文娟出来说:“你叫三至四名学生到宿舍里去,教育局里的人要进行座谈。”她与洪文娟两个人住一个宿舍。 待洪文娟带了学生向宿舍走去,她才走到校长室对朱金和说:“朱局长,我们就到食堂去吧,我宿舍里,洪老师已经占了。” 朱金和表面上答应,心里却咬牙切齿地说:好啊,你这个小妖精,跟我斗智斗勇,行,看究竟谁斗过谁? 座谈是假,他想创造一个与苏红玲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是真。这个机会又被这个小妖精巧妙化解了,他哪里还有心思跟这些卵毛未丰的小孩子们座谈啊? 可他还是不放弃这个机会,在食堂里那个远离厨房的角落坐下,随便对四个乳臭未干有些紧张地望着他的五年级学生说:“今天,把你们叫到这里来,是想听听你们对学校和任课老师的意见,你们,不要有什么顾虑,啊?有什么,就说什么,好不好?” 小学生们都低着头不吭声。过了一会,一个平顶头的男生抬头看了他一眼,鼓起勇气说:“现在,学校里比以前好多了,风气正了,不像以前那个于校长,总是色迷迷的,嘻嘻。” 其它三位同学都掩嘴笑了。 “哦,是吗?他怎么色迷迷呢?”朱金和心虚地问。于校长的好事是有名的,在学校里与几个女教师发生过风流韵事,传得飞飞扬扬。学生们一个也不肯说,他又问,“你们的苏老师,平时上课怎么样?工作认真吗?” “平时很好的,今天,苏老师有些紧张。”一个女生怯生生地说。 “你们对学校有什么意见吗?”他启发他们。 “作业太多,”一个男生低着头说,“回家不玩,也来不及做。” 两个女生抬起头,还想说什么,朱金和心不在蔫地说:“今天就这样吧,你们的意见很好,我们会考虑的。” 四个学生站起来往外走,他对走在最后面的一个女生说,“你叫苏老师来一下。” 苏红玲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走进食堂,见朱金和一个人坐在一个偏远的角落里,静静地等着她,心还是禁不住怦怦直跳。 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相信一个堂堂的局长,不会做出更出格的举动来,所以她不怕,怕只怕他会说出一些大胆而又无耻的话来,让她难堪,生气,却又不好回应。他有意坐在一个角落里,远离厨房和厨师,一定想对我说什么话。 她好担心,好慌乱。但不管怎样,她还得打出笑容,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朝他走过去,在离他一米多远的一个位置上坐下来。 朱金和看了看四周,见食堂里空无一人,厨师在厨房里忙着炒菜,就站起来坐到她对面,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他见苏红玲躲闪着不敢接他的目光,就盯她领子里露出的一截胸波。 他压低声说:“苏主任,你躲躲闪闪的,是不是怕我啊?” “不是,”苏红玲慌得说不出话来,“我,只是…….” 朱金和笑了:“你觉得你今天的课,上得怎么样?” “不好,我,太紧张了。”苏红玲绞着自己的手说,“真的,我从当老师到现在,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过。朱局长,不怕你见笑,我紧张得一些板书都忘了,身上的衬衫也湿了。” “哈哈哈。”朱金和禁不住哈哈大笑。这放浪的笑声,既显示出他居高临下的身份,又表现出他洋洋得意的心态,更有一种威慑人心的力量。 苏红玲被他笑得更加惶恐不安。 “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紧张。”朱金和神情严肃起来,眯起眼睛看着她美丽的脸蛋说,“上的课,也让我感到很意外。说实话,上得不太理想,程序有些乱,板书缺乏条理,气氛不够活跃,学生的积极性没有充分调动起来。等一会,我想开个全校教职工会议,总结一下这次检查的情况。” 苏红玲吓了一跳,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要是他在会上点名批评我,那……她简直不敢想下去,猛地抬起头,求救一般望着他,嗫嚅说:“朱局长,平时,我真的,不是这样的,我,不知为什么,见了你,就这样害怕。” “这是为什么呢?”朱金和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我是老虎吗?” 苏红玲又垂下头,咬住嘴唇不吱声。心里则想,是因为我这害人的容貌和身材啊。如果我是一个丑女孩,你会这样逼我吗? “你年经轻轻,可思想却是这么保守。”朱金和像蚊子咬一样地柔声说,“真的,现在社会上,像你这样想不开的女孩恐怕不多了。其实,你只要想开一点,就什么都无所谓,心情也会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苏红玲的头越垂越低。朱金和见自己的说服初见成效,就更加大胆地说:“我们当领导的也是人啊,也有七情六欲。我,可以实事求地告诉你,现在,周围要贴我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但我一个也看不上。真的,我就是喜欢你,越来越喜欢了,我直到现在,一个女人也没有,就是在等你。你,唉,为什么要躲我呢?应该说,这对你,是一个改变命运的好机会啊。” 苏红玲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他,嘴唇嘟嗦着,说不出话来。 见苏红玲讨饶似地盯着自己,朱金和有些激动,就接住她的目光贪婪地对视着,然后把目光移到她的胸脯上。他的手痒痒的,真想抓上去,可这是食堂,随时都会有人闯进来的,他岂敢轻举妄动?便只得又柔声说:“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一阵,不管走到哪里,我都忘不了你。今天,我是专门为你而来的,你明白吗?你不要躲我好不好?你只要,稍微聪明一点,前途就……” 苏红玲害怕地往四周看了看,*脸,欲言又止。 朱金和更加赤luo地说:“你敢于单身闯到我办公室里来,说明你是个有胆有识的女孩。我赏识你,喜欢你,这应该是你的福气,也是你的机会。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行,下学期,我就提拔你当副校长,再一步步地把你调到局里来。我们暗中好好地相爱一场,好不好?” 苏红玲紧张得身子缩成一团,心提在嗓子口,喘气也有些不均匀了。她没想到朱金和会这么干脆,直露,大胆。这哪里是上级招下级的谈话啊?这分明是在进行公开的权色交易啊。要是我不答应,他会怎么样呢?难道真会报复我?先是在会上批评我,然后给我穿小鞋,撤销我的职务,让我永远不得翻身……. 那要是我同意呢?我就成为他的暗中情人,他肆意侵略的羔羊,不,不行,真这样的话,我变成什么人了?怎么对得起卫军啊?她想不下去,头越垂越低,差点要低到自己的胸脯上。 要是这时候在她的宿舍里,朱金和就会扑上去吻她了。可现在在食堂里,他不敢啊。但他想趁没有人进来的时候,偷偷抓一抓她的手。她要是不躲避,说明她动心了,那我就可以采取下一步的行动了。 正文_第419章遇到豺狼的小羔羊 可正在这时,杨兴宇突然像幽灵一样出现在食堂门口。他一走到门口,就惊讶地看着他们。朱金和赶紧从苏红玲身上拔出目光,掉过头看着别处。 “朱局长,下面怎么安排?”杨兴宇见朱金和与苏红玲靠得很近地坐在一个角落里,不禁吃了一惊,连忙走进去明知故问。 刚才安排时,朱金和把他们安排开,让他和刘桂花去开一个教师座谈会,由学校的总务主任负责,只要了解一下学校后勤方面的情况,杨兴宇就知道他别有用心。开完座谈会,第二节课已经退了,他回到校长室,不见朱金和的身影,也不见苏红玲回来,就感觉事情不妙。他连忙出去到处找他,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办公室里和教室里都没有。他就去问朱校长,朱校长说:“朱局长在开学生座谈会,他没有叫我一起参加,我就没有去。” “他放在哪里开的?”杨兴宇有些着急地问。朱校长说:“可能在苏主任的宿舍里?” 杨兴宇惊讶地说:“在苏主任的宿舍里?苏主任的宿舍在哪里?”朱校长指给他看,他就迅速朝那里走去。 朱金和想干什么?杨兴宇大步流星地往前急走,这个人真的太差劲了,怎么能这样做呢?这还像一个局长吗?在考察的时候就这样做,要是被人发现,影响多坏啊!他难道就不怕暴露吗?缺乏监管的一把手就这么大胆,这么放肆!所以说,一个单位的一把手一定要选拔品质好的人当,否则影响真的太坏了。 他走到苏红玲的宿舍门前,见门虚掩着,有些激动。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就不顾一切地推开门走进去。却是另外一个女老师和四个学生坐在里边,就有些尴尬地问:“朱局长不在这里?”那个女老师说:“在食堂里开座谈会。” 杨兴宇问:“苏主任也在那里?”那个老师有些怪怪地看了他一眼说:“嗯,在那里。” 杨兴宇这才转身找了过来。没想到,他刚走到食堂门口,就发现朱金和与苏红玲坐在一起,神情极为亲昵和可疑,没有一个学生在旁边,不觉惊呆了。可只一会儿,他就走进去明知故问。 朱金和脸上显出好事没打搅了的不快说:“不是说好开会的吗?你去通知朱校长,让她把全校教职工集中都到会议室。” 杨兴宇看了苏红玲一眼,稍稍僵持了一下,才无奈地走了出去。 杨兴宇一走出食堂,朱金和就小声对苏红玲说:“你不要害怕,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你只要听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也会恰当安排,正确处理这件事,不会影响你的婚姻和家庭,更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他真想告诉她,他与孙敏敏相好了几年,至今两个人,两个家庭都相安无事。 见苏红玲不吭声,朱金和以为她动心了,就迫不及待地改变称呼说:“雪琴,我回到局里,就给你发微信,好吗?我们找机会见面,好好聊一聊,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跟你说呢。但你要保密,要安排好,不要让人发现。越是谨慎,对我们就越有好处。” 苏红玲真的像只遇到豺狼的小羔羊,吓得瑟瑟发抖。朱金和紧紧盯着她身上的凹凸部位,意想起来……他相信她还是一个女孩,因为她的思想很保守…… “我……”苏红玲抬起头,想说什么。 朱金和嚯地站起来说:“我去上一下厕所。”就急急地转身往厕所走去,他怕她说出什么丧气的话来,也急于要把刚刚膨胀起来的欲望释放掉。 幸亏这时教师用的厕所里没人,他躲在里面,闭上眼睛,用手代替苏红玲的身子,激动地释放以后,才轻松地走出来,朝会议室走去。 很快,全校四十多名教职工都集中到了会议室里。他们都一脸认真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响地等待着局长来给作重要讲话。局长亲自来开会讲话,这在学校里还是第一次,所以教职工们个个都屏息静气地坐在位置上,紧张而好奇地等待着。 一会儿,在朱校长的陪同下,教育局的几个领导走进会议室,在前面的主席台上坐下来。朱校长把朱金和让到主席的位置上,讲了几句开场白后,就让全校教职工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作重要批示。 朱金和环视了一下会场,在人群中找到了苏红玲,想与好对视一眼。苏红玲却埋着头,坐在一个女教师的背后,不敢抬起头来。尽管如此,朱金和的心情还是非常愉快。今天,他的目的可以说是基本达到了,虽然没有能够造成一个与她独处一室的机会,拥抱亲吻一下她,但憋在心头的话都已向她倾吐了,他心里就像摘除了一个肿瘤一样舒服。 苏红玲虽然一直低头沉默,但肯定已经有所动心。毕竟她还是个未婚少女,思想一定会有斗争的。 朱金和相信,她最后一定会乖乖地臣服于他的。也许她真的不像孙敏敏那么好征服,她很有个性,也有尊严,征服不了她的心,但她的身子还是能够征服的。难道她比西施还美吗?西施的心属于范蠡,身子还不是被吴王征服了吗? 朱金和的思想在开着小差,嘴上却开始像一个局长一样地讲话了:“好,各位老师,我就随便讲几句吧。今天,我们到吴桥镇中心小学来检查校舍情况,顺便检查了一下学校的教育工作,听了几节课,看了一些作业,招部分老师和学生谈了话。呃,总体来说,学校的各项工作还是有起色的,教风和学风都比以前有所好转,领导作风扎实,教师工作认真,学生面貌良好,这些都让我们感到高兴。” 说到这里,他见苏红玲还是不抬起头来看他,心里有些不高兴,神色严厉地说,“但是,学校里还存在着一些需要改进的问题,譬如,一些教师。” 苏红玲身子一震,连忙抬起头来,求饶般朝他看来。他故作视而不见,继续严厉地说:“课上得不够活跃,生动,教案准备不充分,板书不够清晰。还有一些教师,作业批改不及时,有的干脆不批,甚至还有批改的错误。” 苏红玲的目光从前面那个女教师的肩膀上射过来,有些惶恐地与他接上了。朱金和高兴了,语气一转说:“当然,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而是一些吹毛求疵的小问题。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学校新一届领导班子是团结的,精干的,就是像苏主任这样的新手,工作也很努力,各方面表现都不错。” 许多教职工都回头去看苏红玲。苏红玲*脸,垂下眼皮,咬着嘴唇,很是尴尬。 杨兴宇听得心惊肉跳。他知道朱金和这是有意在苏红玲面前耍威风,抖权威。他前后矛盾的讲话,后来突然点名表扬苏红玲,很可能就是为了诱逼苏红玲就范。这个家伙怎么这样啊?这种话哪里还像一个局长说出来的?倒像是一个流氓说的话。 “最后,我要向在座各位老师提几点希望。”见苏红玲开始服软,朱金和心里异常兴奋,提高声音说,“一,我们要进一步增强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荣誉感和责任感,要真正做到为人师表,以德育人,要用自己的良好品行去影响学生,用自己一言一行去潜移转化地感化学生。” 杨兴宇听到这里,嘴角嘲讽地一提,无声地笑了。 苏红玲的脸上也也露出了嘲讽的神色。 朱金和见了,心里不禁一惊:她在嘲笑我?他的脸一下子又拉下来说:“二,我们要进一步解放思想,革新观念,大胆创新,与时俱进。现在,我们一些教师的思想,有些跟不上形势发展的需要了,观念陈旧,思想保守,没有一个年轻人所应有的朝气,缺乏积极上进的精神……”他讲话的内容,口气,神情,都随着苏红玲表情的改变而改变。 其它教师没有察觉,苏红玲却十分清楚,她想起以前课本上学到的《变色龙》这篇小说,觉得朱金和就是一条新时期中国的变色龙! 杨兴宇在朱金和讲话的时候,一直暗暗替他捏着一把汗,怕他说出什么有失局长身份的话来。他看似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心里却听得一惊一乍。最后他说的要为人师表以德育人的话,实在是对他自己的一个最好讽刺。他批评有些年轻人思想保守什么的,很可能就是针对苏红玲说的。也许苏红玲已经拒绝了他的无耻要求,说明她还是一个好女孩。 唉,现在我们国家有多少像朱金和这样的官员啊!嘴上说的一套,实际做的是另一套。说得如此漂亮,做得却是那么肮脏。他们的手里总是拿着一把党性原则国家利益人生理想的手电筒,只照别人,不对自己。这种人总是大权独揽,到哪里都要讲话,不是哗众取宠,骗取民心,就是在部下面前抖露权威,树立威信。 正文_第420章出奇地大胆和放肆 你看今天的朱金和,就表现出了一个腐败官员的典型作派。他在这里简直就成了一个说一不二的皇帝,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想怎样说就怎样说。他不允许下面的人随便说话,行为不检点,自己却出奇地大胆和放肆。他无所顾忌地盯苏红玲的那种目光, 真的让人感觉羞耻和难过,他却反而还说人家思想不够解放。他曾多次在一些个别场合说,只要把工作搞好了,事业兴旺了,个人的一些生活作风问题是小事。这种话跟获得死刑的王怀忠等腐败高官如出一辙。 朱金和终于讲完了话,然后转头看着他说:“杨局长,你也说几句吧。” 杨兴宇犹豫了一下,他本来不想说的,可朱金和这样说了,他就不能不给他一个面子,而且他心里也有许多感想,不适当地说一说,心中也感觉不舒畅,那么说什么呢?总不能含沙射影地批评朱金和今天的表现和刚才说的一些话吧?要是倒过来我是正职,他是副职,那我就可以说了。现在是不能说的,说了反而不好,甚至还要闹矛盾,还是说一说自己职责范围内的校舍问题吧。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 “各位领导,老师们,今天,我们本来只是来回访学校校舍的,但朱局长出于全面考虑,又临时决定听了几节课,看了一些学生作业,还开了几个座谈会。教学教育上的情况,刚才朱局长做了总结,我就不多说了,我只说一说学校后勤方面的事。呃,上次普查中,吴桥镇中心小学的校舍查出了许多问题,也报了上来,当时,我们教育局就发出了整改建议书。可是半年过去了,今天我们来看,却发现一切还是老样子。” 杨兴宇说说,禁不住来了气。他知道这个责任不在学校,而在教育局,在朱金和。 他几次向他请示,请求局里拨款五百万,然后再让镇政府自筹八百万,把这里列入危房的教室翻建成一幢教学楼,他却就是不批,而把钱都投在了新建的一所小学上。他是不是又在新建的那个小学上存什么私心呢?他不知道,也不能说。 他在这里只能借批评学校的名义,来达到指桑骂槐的目的:“我们看了,心里有些难过,也感到很内疚。一个学校教室的安危,直接关系着下一代生命安全的大问题,我们怎么能无动于衷,坐视不管呢?” 说到这里,杨兴宇用眼角偷偷看了看朱金和,也看了看吴虹校长和学校的刘总务。朱校长和刘总务的脸上都露出了委屈、焦虑和恳求解决问题的神色,而朱金和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目光还是一直往垂着头的苏红玲身上盯。杨兴宇心里更加来气,就加重了一些语气说:“这究竟是我们有关领导的不作为,还是什么原因呢?半年过去了,这里竟然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样一说,朱金和似乎也感觉到了,脸色阴沉下来。杨兴宇看到后,继续看着学校的两名领导,带着训斥的口气说:“你们有没有尽到努力?啊?到镇政府去争取过没有?你们知道你们肩上担负着的是什么责任吗?” 朱金和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朱校长和刘总务则更加不安和委屈,杨兴宇却越说越激动,有些控制不住地含沙射影起来:“你们不要老是想着依靠我们教育局,教育局也有教育局的难处和考虑。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平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什么地方?这样重要的大事不抓,你们在抓什么?你们这样一天天地在危险的教室里上课,就安心吗?” 这些话明显已经在指向了朱金和:“作为一个单位的主要领导,应该千方百计为民办实事,为单位做好事,不能老是考虑自己的私利,想着别的什么事情,对不对?” 他这样严厉指责的时候,下面的老师们个个屏住了呼吸,有的人脸上还显出了痛快解气的亮光。连一直垂着头的苏红玲和刘桂花也都猛地抬起头,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惊讶而敬佩地看着他。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杨兴宇为了安慰朱校长和刘总务,最后说:“当然,我们教育局也有责任,特别是我这个主管后勤和基建的副局长,负有这可推卸的领导责任。在这里,我要向吴桥镇中心小学的全体师生检讨。回去以后,我们会积极会同有关部门,协商解决这件事。反正,这件事有一天不解决,我们就有一天不能安心。我的话完了,有得罪大家的地方,请老师们批评,有说错的话,也请你们指正。” 会议室里竟然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比刚才朱金和讲话结束时还要热烈。 走出会议室,考察组告别学校,开车回来了。在路上,朱金和的脸色一直很阴沉。杨兴宇很策略地说:“朱局长,刚才我真的有些生气。我跟他们不知说了多少次,让他们到镇政府去多跑跑,想办法要钱,把危房解决了,他们就是不跑。” 朱金和这才说:“我们教育局也有责任,不能只怪人家。回去,我们向市财政申请一下,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杨兴宇走进市政府会议室时,那张椭圆形的大会议桌边已经坐满了人。他在的主管教育的新任副市长乔文兵身边坐下,跟他打了个招呼,就神情严肃地等待会议开始。 他朝坐在椭圆形会议桌边的领导们看了一眼,除了主管教育的乔副市长等几个人外,大部分的领导他都不认识。当他看见自己原来的上司和情敌韩少良也坐在会议桌边时,心里不觉一紧。但他还是颇有风度地微笑着跟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韩少良则神态优雅地看着他,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杨兴宇已经听说了,上个月,韩少良正式从华隆集团调到市发改委当主任,真的如传说的那样,超在了姜春秋的前面,一步到位,直接当了正主任。可他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在这个会议上碰到他。 开会时间到了,但主持会议的市委第一副书记郝书记还没有到,大家就都静静地等待着。今天的主要议题是根据上级会议精神,讨论治理教育乱收费问题。 本来,这个会议应该由教育局长朱金和参加。朱金和却在局党委会议上安排他出席,并代表教育局发言,表明观点,提出意见。 杨兴宇不知道朱金和为什么让他参加,但只得服从。他根据教育局党组讨论的意见,整理了一下思路,没写发言稿,却在日记本上列了详细的发言提纲,作好了发言的准备。他第一次参加市政府召开的工作会议,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这个看似不大的议题,却事关全市经济发展大局和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它的重要性从这次出席会议的对像——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和有关部门的头头脑脑就可以看出来。他知道怎样治理教育乱收费,不仅关系着全市教育事业的发展和广大老百姓的切身利益,还会对市里的经济发展产生重要影响。所以这个问题很敏感,尤其是对教育行政主管部门来说,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弄不好就要两头受气,埋下祸根。 也许朱金和就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才让他出席这样的会议,并作发言的。可这也是他接触市里领导的一个好机会。是的,他当了教育局副局长以来,就参加过市政府召开的两次大会,但那都是坐在下面的一个听众而已,而不是像这次一样,会议主要由他发言。而且是在市里许多领导参加的内部会议上发言,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他展现自己的机会。 快九点半了,正在交头接耳说话的与会者一下子停止了说话,朝主席席看看。 郝书记还没到。这时候,原来主管教育的副市长最近当选为市长的周百涛手机响了,他“哦哦“地接听后,咳了一声,对大家说: “郝书记临时要接待一个外宾,让我们先讨论起来。呃,今天召集大家来开会,主要是议一议教育乱收费问题,上个星期,省里召开了这样一个专门会议,要求各地要认真执行中央的有关决定,切实治理教育乱收费。但如何治理,这事看上去小,牵涉到的面却很广,所以我们要慎重考虑。” 说到这里,周市长把目光投向他:“杨局长,朱局长怎么没来?你们教育局先发个言吧。” 杨兴宇就坐直身子,扫视了一下会场,两手压在面前的那本记录本上,有些激动地说:“呃,各位领导,朱局长有些事,安排我来出席这个会议,让我代表教育局党组作个发言 。”他发现会场上有好多领导还不认识他,就介绍说:“我叫杨兴宇,是教育局主管后勤和基建的副局长。” 介绍后,他见领导们感兴趣地看着他,就提高声音说。 正文_第421章瞎唱高调 “大家都知道,教育乱收费问题,是个屡禁不止的老大难问题,所以这次中央下了大决心,要求各地一定要刹住这股越来越严重的风气。 从省里开会一回来,我们教育局党组就进行了专题讨论。呃,经过讨论,我们一致认为,”为了加强说话的分量,杨兴宇故意加重了“我们一致认为”这六个字的语音,“中央的决定是及时的,正确的,我们应当坚决拥护,认真执行。不说别的地方,就拿我市教育系统来说,前几年,确实也存在着较为严重的乱收费问题。各种名目的收费越来越多,收费标准也越来越高,致使老百姓的意见越来越大,有些贫困的家庭为了拉孩子上学,到处借钱,弄得苦不堪言。” 杨兴宇边说边观察着在场领导的反映,其它的人都脸色平静,只有低头看着一份文件的周市长微微皱起了眉头。可他还是坚持要把自己准备的话讲完: “有个别特别贫困的家庭,孩子考取了重点中学,却上不起学;考取了大学,又没法去报到。去年,农垦乡一个叫邢汉彪的初中生,成绩很好,考取了市第一中学,可他父亲已经病故,母亲靠种田为生,收入低,家里底子又薄,怎么凑也凑不齐两万元学费。借又借不到,她就背着儿子偷偷地哭泣。她儿子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很懂事,也要强。他知道了母亲的困难,就不想再为难母亲,竟然悄悄地离家出走,到申城去找工作,想打工挣学费。可是,他只有十五岁,能干什么呢?再说,他一个人在人满为患的大城市,举目无亲,哪里能找得到工作?他在街道上盲目地走来走去,像只没头的苍蝇,到处乱钻。晚上没地方去,就睡在马路边,饿了就买几个馒头吃。可他再节约,也只有几天,就将带在身上的一百多元钱化光了。他不想光着手回来,就在上湖滩茫茫人海里乱走,最后饿得昏倒在街道上。” 杨兴宇说到这里,禁不住停下来,用手指去抹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然后喝一了口茶,继续说:“幸亏后来,他被好心人送到了救助站,救助站知道了情况,打电话给我们市教育局,我们才派人把他接了回来。经过调查核实,我们给他全部减免了学费,让他上了学。”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杨兴宇见大家听得很认真,就又说了另一个例子:“还有一个叫周玉瑜的女同学,去年考取了大京师范大学,可他父母已经离婚,母亲远嫁他乡,很少管她。父亲在一个外地建筑工地做小工,平时只有几百元的生活费,哪里能凑满一万五千元钱去大京上学?女孩子不像男同学,她愁眉不展地气了几天,竟然偷偷喝了农药想自杀。多亏被年迈的亲婆发现,一声大喊,喊来东邻西舍,将她弄到医院抢救了过来。后来,我们与她的录取学校联系,为她办理了助学贷款,才让她去大京上了学。 “这是我们知道的几个例子,肯定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情况,”杨兴宇说说,禁不住有些激动,声音不知不觉响了起来,“平时,到我们教育局来反映这方面问题的人不少,有时一天,局里就要接待好几个学生或者学生家长。有些我们作了处理,譬如乱收班费资料费的,推销课外书的,乱发校服等等。但有些我们就不好处理了,壁如,每年的学费收取标准,是我们自己定的,你怎么处理?所以我们希望通过这次整顿,使教育系统的乱收费现像能够得到有效治理,规范收费标准,严格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办事,让老百姓的子女个个都能够上得起学。” 他看了周市长一眼,加重语气,来了个转折:“但是,要治理乱收费,就必须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我们算了一笔帐,如果我市教育系统一切按国家规定收费,那么一年至少要减少几个亿的收入。这样,我们市里的财政就要增加几个亿的支出。经济要发展,教育须先行,对不对?总不能治理了乱收费,而减少教育资金的投入,放缓教育事业的发展吧。我就先说这些,说得不对的地方,还望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他说话的时候,有人就窃窃私语:“都说教育系统有个年轻的副局长很不错,帅气,清廉,莫非就是他?” “嗯,可能是的。”有人附和,“这个小伙子确实不错,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周市长静静地听他说完,眨眨眼睛,微微一笑说:“杨局长刚才作了旗帜鲜明的发言,有理有据,很有感染力,啊?下面,谁来谈谈看法?” 应该说这是个很好表态的问题,但与会的领导们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发言,态度有些暧昧。会议气氛不够热烈。 周市长看了应邀列席会议的财政局长贾焕发一眼说:“贾局长,你说说吧,你能不能拿出几个亿的财政支持教育啊?” 贾局长不知怎么的,竟嘿嘿地笑了。笑完,伸手捋了一下有些稀疏的头发说:“大家不要忘了,我市拖欠部分民办教师的工资还没还清呢,拿几个亿支持教育?开什么玩笑?这不是空口说白话吗?我们说话要实事求是好不好?不能脱离实际,瞎唱高调。” 杨兴宇吃了一惊。负责教育的副市长乔文兵接过贾局长的话头说:“实际上大家说的都是实话,只是所站的角度不同而已。我想,我们能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按照中央的精神办事,以人为本,为民办事,替老百姓着想,切切实实减轻他们的负担,又不影响市里的财政收入,不减少教育投资。不能抓了一头,影响另一头。” 他说话时,不断地看周市长的脸色。他的发言可谓是真正的两全其美,谁也不得罪,但这么好的事有吗? 新任市发改委主任的韩少良插话说:“要是能这样,就好了。可有这么好的事情吗?有的话,上面就用不着那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发文件开会了。”他也旗帜鲜明地说,“所以我以为,我们还是要以发展大局为重,小平同志说,发展才是硬道理。这话太对了。一个地方要发展,教育要先行,也就是要舍得在教育上投资,要用长远的眼光看问题,这是对的。可钱从哪儿来呢?我们市里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两三百亿,许多地方都急着要用钱,尤其是一些集体企业要转制,国营单位要技改,没有财政的支持怎么行?一些单位没有财政扶持,就难于生存,更谈不上发展。另外,我们市里还有许多重点项目等着要上,等着要资金,市里是不太可能再拿出几个亿来支持教育的。所以要加快发展教育,不走取之于民用之民这条路,恐怕是不行的。” 杨兴宇一眼不眨地看着韩少良,感到很意外。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跟朱金和一样,也是带“病”升迁的色男领导,竟然在市政府的工作会议上那么说话,一副老资格官员,或者说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是故意跟我过不去,还是在领导面前显示自己呢?杨兴宇疑惑地想,他说这种话,就不怕承担责任吗? 市政府主管工业的副市长茅永嘉发言说:“韩主任说得对,我们的工作都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要以发展大局为重,发展才是硬道理嘛。所以,教育系统也不能拖发展经济的后腿,只是我们的工作要做做好,不要让老百姓产生不满情绪,具体怎么做?教育局应该多想想办法。” 杨兴宇有些紧张地想,这样的发言,胆子也太大了吧。这是与中央文件和省里的会议精神背道而驰的。如果这样做,将来查起来,谁来承担这个责任?教育局怎么能担当得起这么大的违令责任呢? 他在座位上扭了扭身子,咳了一下,准备反驳他们的观点。谁知,周市长抢先说:“我认为,茅市长和韩主任的的意见说到了点子上。是的,没有发展,一切就无从谈起。我们整顿乱收费,还不是为了更好地发展?不能因为整顿而影响发展大局。大家想想,没有这些年的有关政策,我们市的教育能发展得这么快吗?” 说到这里,周市长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大家的反映,才一锤定音地说:“我看,该收的还得收,不收,我们哪里来这几个亿的财政收入?这要影响多少项目的投资?我们收了钱,也是用在教育上,用在老百姓的头上,这没有什么不对。”说着,掉头看着杨兴宇说:“所以,我们还是按照市里的既定方针办,杨局长,你回去跟朱局长说一下,你们就放心大担地干吧,为了我市教育的发展,你们教育局要冲锋陷阵,敢说敢做,不要有什么顾虑。如果有什么责任,我们市里替你们承担。” 正文_第422章阳奉阴违 我的天,他们怎么能这样决定呢?杨兴宇的心提了起来,这不是在跟上面唱对台戏吗?或者叫有令不行,阳奉阴违,我行我素。 他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市政府工作会议,心里很是害怕。 怪不得朱金和不来参加这样的会议,原来这是一个很有争议和风险的会议。 市长一表态,谁还敢反对?有不同意见的人都不吱声了。市委常委组织部长顾祝义发言说:“但在收费的同时,也要做好扶贫帮困工作,千万不能让贫困家庭的孩子上不起学。” 这样,会议就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意见:收费标准继续按照市政府以前的几个文件执行,但坚决制止各校自行乱收费,并做好扶贫帮困工作,保证贫困家庭的子女都能够及时上学。 杨兴宇对会议决定作了记录,虽然有不同意见,但少数服从多数,便有意在最后作了一个表态性的发言:“只要市里能替教育局承担责任,我们就按照市里的决定办。” 散会后,他就匆匆回到局里,立即向朱金和作了汇报。朱金和马上召开局党组会议,传达贯彻这次市政府工作会议精神,落实具体的实施措施。 没想到第三天,教育局秘书处处长丁桦就拿了一份文件,有些紧张地来到杨兴宇的办公室里,对他说:“杨局长,你看看,市政府以会议纪要的形式发了一个文件,跟你回来传达的精神不太一致,甚至完全相反。刚才我去给朱局长看,他说上次是你去参加市政府工作会议的,所以还是由你处理这件事。” 杨兴宇接过文件一看,脸色顿时大变,胸脯也急剧起伏起来。 市政府的文件跟会上的决定完全相反,表示要坚决执行中央有关制止教育乱收费的决定,认真贯彻省里的会议精神,切实整顿教育乱收费现像。然后一二三四条理分明地讲了八条不准乱收费的整改意见。 看完,杨兴宇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说实话,自从当了教育局副局长以后,他才真正尝到了当官的滋味,也才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官场。以前当技术科科长,公司副总,后来做基建处副处长,处长,其实都没有真正进入官场。企业以及教育局的一个中层干部,大都是与本单位领导打交道,都是些单位业务上的事情,没有那么多复杂微妙的关系和心口不一的说法做法。以他的一贯个性,他真的很不适应这样的环境。但人在其中,常常身不由己,只能违心地去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 这种大事本来应该是正局长朱金和处理的,可他既然推给他了,他就不能再推还给他,于是,他猛地坐正身子,果断地从包里翻出周市长的名片,拉出电话直接给周市长打电话。上次会议结束后,周市长主动叫住他,说了几句关心他的话,然后与他交换了名片。 杨兴宇拨了周市长办公室里的电话,周市长正好在:“喂,哪位?” 杨兴宇不卑不亢地说:“周市长你好,我是教育局的杨兴宇,就是上次来参加市政府工作会议的,对。我刚刚看到了市政府下发的有关制止教育乱收费的文件,上面的内容与会上决定的不一致,这是怎么回事呢?我们教育局到底按照什么决定执行?” 周市长笑了,含蓄地说:“发文件,是给人家看的,你明白吗?我们的工作总得经得起方方面面的检查吧?你放心,有什么责任,我们会替你们承担的。” 杨兴宇心中憋了一肚子气,却又不知怎么说好,也不敢在市长面前多说什么:“哦,是这样,那我知道了,我们还是按照上次的会议决定办。” 他下放下话筒,呆在椅子里,许久没有动。怎么办呢?他问着自己,真是进退两难哪,执行这个决定不好,不执行又不好。 想了一会,他只得去向朱金和汇报:“朱局长,这个文件你看过了吧?我刚才直接打电话问了周市长,他说文件归文件,做法归做法。文件是给上面看的,要经得起检查,而做还是按照上次会议的决定办。” 朱金和接过文件边看边说:“这件事比较麻烦,他们这样阳奉阴违地不执行上面的精神,我们又不好违抗他们,还不能向省教育厅汇报这件事。要是汇报,就要得罪市里一大批人,那我们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杨兴宇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朱金和看着他问:“你上次说,郝书记没有来参加会议?” 杨兴宇点点头说:“嗯,当时周市长接了一个电话,就说郝书记要接待一个外宾,不能来了。” 朱金和说:“梁书记到中央党校学习去了,市委现在由郝书记当家。郝书记跟韩总裁,不,现在已经是市发改委主任,关系很铁。” 杨兴宇说:“韩主任那天的发言,与我们教育局是针锋相对的。” 朱金和呆呆地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他的这次扶正,其实后来是靠了韩少良。他让周副市长寻找能够打通梁书记关节的人,却一直没有消息。不知梁书记是个清官,周副市长不敢再替他活动?还是周副市长也想扶正而变得谨慎了?周副市长要竞选市长,自己也很忙,他不敢再去找他。 但暗中竞争教育局局长的活动越来越激烈,时间越来越紧迫,万般无奈之下,他想到了韩少良。 他与韩少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特别是在建设职业学校的过程中,韩少良在华隆集团给学校投入资金的事情上和建筑工程发包过程中,他们有过共同的利益关系。后来虽然很少来往,但两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现在,他再次求上门去,韩少良这么有钱,却依然没有放弃这个机会。 他先给韩少良打电话进行试探:“韩总裁,好长时间没跟你打电话了。你是一个大忙人,不敢打扰你啊。”打了官场上的一通哈哈后,他才进入正题,“韩总裁,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给你打电话,是想求你帮一个忙。我们教育局的胡局长要退了,我想扶正,却又不认识市委一把手梁书记。 你的关系很广,不知能不能帮我疏通一下这个关系?” 韩少良听后嘿嘿笑了笑说:“你的野心还不小,啊?升得也很快,都快超过我了。呃,梁书记,认识我是认识的,但关系不深。梁书记好像不太好说话,据说他还有上升的希望,马上要到中央学校去学习了。我帮你问问看,看有没有其它办法?” 朱金和感激地说:“韩总裁,这不是一件小事,你一定要帮我放在心上,我心里有数的。” 韩少良还真放在了心上,只过了三天就打电话给他说:“朱金和,你的运气不错啊。我帮你问了市委二把手郝书记。他说,梁书记马上就要去中央学校学习了,市委暂时由郝书记当家负责。我把你的事说了,他说等了梁书记走了再说。看来,你有希望了,但这事怎么做,你应该懂的。” 过了两个星期,梁书记走了。韩少良把消息告诉他,他当晚就先给韩少良送了三万元钱,第二天晚上,又给郝书记送了五万元钱。于是,他很快就得到了扶正。而且,他不仅加深了与韩少良的关系,还认识了老资格的市委二把手郝书记。 现在,他就想利用这个关系来问一问郝书记。他看着杨兴宇说:“那天郝书记没有来,不知他是什么态度?” 说着从抽屉里找出给郝书记的名片,给他打电话,很策略地说:“郝书记,我是教育局的朱金和。我向你汇报一件事。上次讨论治理教育乱收费会议,你后来没有来,当时会上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意见,但过后市政府又发了一个会议纪要,两个内容前后矛盾,我们现在不知道按照哪个精神执行好?所以打电话给你,想问一问你,你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郝书记听完,立刻表态说:“很好,朱局长,你能向我汇报这件事,我很高兴。说明你还是有组织原则的……呃,明天下午两点,市委常委会正好开会,你也来列席吧,先讲一讲这件事,再讨论一下。” 朱金和说:“明天?哎呀,真不巧,明天我要去省教育厅开会。那郝书记,我让一个副局长来参加会议好不好?他叫杨兴宇,上次会议就是他参加的。” 郝书记说:“好吧,他要在会上作个发言,你让他准备一下。” 朱金和挂了电话,对杨兴宇说:“明天下午两点,你代表我去列席一下市委常委会,要在会上作个发言。你如实汇报一下这件事的前后经过就行了,不要多说话。据说,郝书记与周市长有矛盾,你要注意。在这种场合,千万不要乱说话。” 杨兴宇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 正文_第423章真是哑巴吃黄连 第二天,杨兴宇走进常委会会议室时,心里有些紧张。他知道今天朱金和让他出席这样的会议,并且发言,弄不好会成为众矢之的。他也知道,周市长和郝书记一向不和,动辄就要争吵。朱金和不想夹在他们中间,无辜受气,最后成为他们的牺牲品,才让他来的。他不来或不说都不行,这是工作,也是执行命令。但既然来了,他也不能没有原则。 今天,郝书记亲自支持会议。他先环顾了大家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平静地说:“在讨论后面的问题前,我们先请教育局的同志汇报一下,最近教育系统整顿乱收费的情况。来,我是杨兴宇副局长吧?我们还是第一次在会上认识,你先作个发言。” 杨兴宇很重视这次机会。作为一个副局长,能够列席市委常委会,是很少有的事,机会难得。他知道市委常委大都不认识他,所以这次亮相对他个人来说非常重要,也许关系着他以后的仕途。因此,他作了认真的准备,准备在会上说几句有点水平有分量的话。 但他翻开笔记本,刚要张嘴说话,周市长就拉下脸抢先说:“今天不是讨论城市发展规划的吗?怎么又讲教育乱收费了?”他一开口,话中的火药味很浓。 郝书记大度地笑笑说:“这是一个大问题,应该弄个正确的意见和措施出来,不能前后矛盾,让人家莫衷一是。” “怎么前后矛盾了?”周市长的脸色很难看,反驳说,“你那天电话里是怎么说的?不也是这个意见吗?后来那个文件,你也是看过的,怎么……” “我电话里说什么了?你说话要负责任。”郝书记脸一沉,不快地瞧着大家说,“作为一个领导干部,要敢说敢当,说过的话,要敢于负责。你认为正确的,就应当坚持,只要出于公心,说错句把话,做错件把事,怕什么呢?” 原来这样!杨兴宇想不到郝书记是在利用这件事整周市长。 周市长看看那天会上支持他的几个常委,提高声音说:“我怕什么?我这样做,难道是为了我个人吗?你让大家说说,我们市里能不能多拿出几个亿的资金投资教育?” 茅市长等几个人都垂下眼皮,不吱声。其它的常委们也屏住呼吸,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谁也不敢说话。最后,周市长让开郝书记,把矛头对准了杨兴宇,有些赌气地说:“杨局长,你们教育局究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啊?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不是在电话里给你说了吗?实在不行,就按照上次市政府发的那个会议纪要的精神办吧。” 杨兴宇吓得头皮都麻了,心里叫苦不迭:这不乱套了吗?出尔反尔,我们教育局还怎么工作啊?他知道再这样呆下去,局面会更加不可收拾,就赶紧知趣地说:“郝书记,周市长,我先走一步,局里还有点事。下次,还是让朱局长直接来向你们汇报吧。” 郝书记顺水推舟说:“好吧,下次专门抽时间请朱局长过来汇报这件事。” 可后来他们再也没有请朱金和过去。不知怎么搞的,郝书记与周市长就达成了默契。 朱金和问杨兴宇,杨兴宇只得向分管教育的乔副市长请示:“乔市长,现在教育局到底按什么决定办啊?” 乔副市长说:“这还用问吗?你想想,几个亿,对一个还不发达的市财政来说,是什么概念?你不是不知道,不要说让市里给教育多拿几个亿,就是几千万,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你就别惹事生非了,还是把一些辅助性的工作做做好,千万不要让下面发生什么纰漏,就行了。” 于是,他们就只得继续按照市政府以前的文件执行。同时,也尽力做了一些辅助性的工作。但工作再怎么做,老百姓的嘴是封不住的。 两个月后的一天,省里一家敢说真话的报社接到了一封群众来信,反映江滨市新生中学的乱收费问题。报社领导非常重视,马上派来一名资深记者,根据信上反映的线索进行明查暗访。为了采访到真实可信的第一手资料,这名记者没与宣传部联系,而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直接到下面活动。待市里发现时,他已经拿了采访到的材料悄悄离开了江滨市。 朱金和听说后,知道闯祸了,就立刻找来杨兴宇商量这件事。杨兴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就建议说:“媒体的事,还是请宣传部出面解决比较好。” 朱金和就立刻向市宣传部林部长作了汇报。宣传部林部长一听,大惊失色,马上带了一名副部长开车去了省城。 他们在省城通关系,找路子,给报社领导请客送礼,又是解释又是打招呼,让他们无论如何要帮这个忙:千万不要见报。 报社领导实在没办法,就给了他们一个面子,只发了一个简短的社会新闻,写的是江滨市新生中学一个初二学生因不交不起学费而中途辍学的事。以为这豆腐块的小文章,不会引起什么反响的。 谁知见报后,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篇小小的社会新闻,很快就在全省范围内引起了强烈反响。 人们都在责问:在整顿治理教育乱收费的关键时刻,还出现这样的事情,这说明了什么?从一班而窥全豹,这难道还不足以引起我们的深刻反思吗? 很快,省有关部门就组织了一个专门的调查组,来到江滨市进行调查。周市长出差在外,郝书记亲自出面接待。他不仅设宴招待调查组全体成员,还给他们每人送了一分丰厚的礼物。 在酒桌上,郝书记给调查组的同志频频举杯敬酒,然后慷慨激昂地说:“我们市委对教育乱收费问题非常重视,专门召开了常委会讨论这件事。可惜那天,我要接待一个外宾,没能出席。后来我才知道,会上有人竟然说了一些错误言论。我知道后,连忙让市政府发了一个文件,对治理乱收费提出了六条明确的意见。谁知教育局没能认真执行这个文件精神,唉。当然,市里出这种事,梁书记不在,我这个当家书记,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说着,他让秘书把那份市政府办公会议纪要拿给他们看。调查组的同志一看,面面相觑,然后对他大加赞赏。 第二天,调查组就到教育局来找朱金和和杨兴宇谈话。朱金和跟周市长去了深圳,搞一个招商引资的发布会。杨兴宇只得一个人接待调查组的同志,将事情的经过作了实事求是的汇报。但任他怎么解释,调查组的人都不相信。 他们把那份市政府文件放在他面前,疑惑地看着他:“杨局长,我们希望你用事实说话。白纸黑字放在这里,你怎么说都没有用。你们教育局不执行上级有关规定和市里的文件精神,顶风作案,违规操作,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你知道吗?” 杨兴宇无可奈何地苦笑了:“我们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这么干啊。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呢?这钱又收不到我们教育局口袋里的。” 调查组的人说:“不管怎么说,你们是具体的执行者。刚才,我们分别跟周市长和朱局长通了电话,他们都说你是参加市政府工作会议的人,回来竟然作了与会议内容不相一致的传达汇报,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 杨兴宇心“格登”一沉,背上一阵发凉:啊?他们两个领导都想嫁祸于人?他想再申辩一下,调查组的人伸手挡住了他:“你不要再多说什么了,我们以事实说话。” 杨兴宇说:“这事你们可以去问一下市委郝书记。” 调查组的人说:“郝书记也是这样说的,你还想争辩?你年纪这轻,应该知错就改才对啊,这么固执干什么?” 杨兴宇有口难辩,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不久,省教育厅就发了一个内部文件,对江滨市教育局等五个地方的乱收费现像进行了通报批评,并责令限期整改,对有关责任人进行严肃查处。杨兴宇作为这件事的具体领导者,受到了记过处分。 杨兴宇捧着这个文件,就像捧着一盆火,烫得手直抖,心发紧。他仰在椅子里,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他没想到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旗帜鲜明,据理力争,小心谨慎,最后还是成了官场争斗的无辜牺牲品,非常窝囊地替人背了黑锅。 官场真的太险恶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周市长当时在会议上说得那么清楚,要是有责任市政府会承担的。他们发了一个文件以后,他又打电话问过他,他说这个文件是做给上面看的,倒头来却都把责任推到了他的头上。郝书记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没有参加这个会议,然后想借这个机会整周市长,现在却又说那个会议纪要是在他的坚决下出笼的。 正文_第424章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连朱金和也不顾事实,给他落井下石。原来他让他参加这个会议,就是一个阴谋。是不是他发现我跟他不是一条心了?然后想借此机会整倒我呢? 杨兴宇想来想去想不通,也咽得下这口气。第二天,就拿着这个文件去找周市长和郝书记,想听听他们的说法,同时请示具体的整改意见,然后回来再跟朱金和交涉。 他先来到周市长办公室,周市长不在,到下面的县里检查工作去了。他又来到郝书记的办公室,郝书记在。他等了一个多小时,郝书记才从会议上出来接见了他。 “郝书记,你看到这份文件了吗?”杨兴宇知道他很忙,就直截了当地说,“那天会议上,周市长说有什么责任,由你们市里承担的吗?现在怎么全部推给我们教育局了呢?这不是有意让我们背黑锅吗?” 郝书记愣愣地看着他,有些严肃地说:“话怎么能这么说?啊?在这件事情上,你们教育局就没有责任吗?那天在市政府工作会议上,你为什么不坚持自己的观点?后来让你列席市委党委会作发言,你没有说话,就急匆匆走了。我真不明白,你的党性原则到哪里去了?啊?” 杨兴宇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许久才说:“我一个小小的副局长,说话有用吗?郝书记,你批评人,也要实事求是啊。我在市政府工作会议上怎么没有坚持?可他们把我否定了,后来我向你反映,你们……” 郝书记点上一根烟,吐出一圈烟雾,打断他说:“你们这种年轻人,叫我怎么说你们好呢?你们该坚持的就要坚持,要敢于抵制错误的东西,不要太软弱嘛。有我在,你们怕什么呢?” 杨兴宇感到很悲哀。想不到郝书记会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用个人恩怨来处理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他被他当成了整人的武器,又让他背了黑锅,还有口难辩。他觉得这个老资格的书记真的太厉害了,不要说自己,就是周市长也不是他的对手。 杨兴宇受了一肚子的气回到教育局,不顾一切地闯进朱金和的办公室,一坐下就说:“朱局长,这件事这样处理,我不服。” 朱金和却笑咪咪地看着他说:“什么地方不服呢?” “凭什么给我记过处分?”杨兴宇没好气地说,“这个会应该是你出席的,我去了,回来只是做了一个传声筒而已,怎么就要我承担这个责任?” “这有什么啊?你的脾气还不小吗,啊。”朱金和笑咧咧地说,“我也知道你受了冤屈,可我也没有办法啊。在一个市长和一个当家的书记中间,我能说什么呢?算了,总得有个人顶头担当这个责任嘛,你不当,就是我当。这就是官场,你懂吗?我心里知道就行了,不要再生气了,啊。” 朱金和这样说了,杨兴宇还能说什么呢?他气呼呼地说:“那后面到底怎么整改的事,朱局长,还是你处理吧。” 说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呆呆地坐在那里想,这次我是替朱金和当了一只替罪羊,不,是充当了官场倾轧和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郝书记与周市长的矛盾越来越深,已经到了互相拉关系暗中对着干的地步。作为教育局局长的朱金和不想卷入他们权力斗争的旋涡中去,就千方百计周旋,处处小心翼翼,想两头不依靠,两面不得罪。但是不行,他们都不惜一切手段,要拉他成为自己的人。 一次,他陪郝书记在一个饭店里吃饭,被隔壁包厢的周市长看到了。周市长就打他的手机,话中有话地说:“朱局长,也来陪我喝杯酒吧。” 朱金和连忙给郝书记打招呼说:“周市长在隔壁包厢陪客人,我去敬一杯。” 郝书记脸一拉说:“怎么?你嫌我们这边酒量小是不是?那你干脆就过去吧。” 他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尴尬得不知所措。笑脸僵在那,都收不拢了。 另一次,他在一个饭店陪周市长吃饭,恰好被隔一个包厢的郝书记看到了。郝书记当即就走过来,以开玩笑的口吻说:“朱局长,也过来喝一杯吧,我这边的酒,可不比你们那里差的。” 他看看周市长,周市长装作与别人说话,不看他。他就不好意思立刻过去。一会儿,郝书记大约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或者觉得自己被冷淡了,就有些不高兴地打手机给他说:“喂,你到底来不来?” 朱金和惶惶的,简直有些不知怎么办好了。他就像一个被两个男人追着的女人,夹在中间,哭笑不得,连举手投足都有些无所适从。 他只好陪着笑脸对周市长说:“我,嘿嘿,去给郝书记敬一杯酒。” 周市长故作不以为然地说:“这还要请假啊?我周百涛没那么小心眼吧?去吧,去吧,把书记喝开心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说得一桌上的人都哈哈笑了。但笑得都有些尴尬。 工作上的争斗就更加厉害了,朱金和常常被弄得左右为难,不知所措。他想不到这官场上的人也跟小孩子一样,你跟他好,我就不跟你好,生你的气,还要报复你,这样可笑地沤气,争斗,甚至背后拆台,捣鬼,真的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也相当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国家有关吸收社会资金办教育的政策*后,市里经过讨论,同意建造一所民办实验小学。征地400亩,准备完全靠吸收外资或民间资本来投资。周市长就四处活动,多方联系,终于物色到了一个有实力的投资商——香港宏达集团。 港商要求他们到深圳去洽谈,周市长就想率代表团去谈判。这应该是件好事,谁知郝书记知道后,反对说:“有些所谓的港商其实是空的。你们要了解了解清楚,看看他们究竟有没有资金投资?有没有诚意投资教育?不要让当受骗,空忙一场。” 周市长说:“不去接触,怎么知道人家有没有资金和诚意呢?”就不顾郝书记的反对,坚持要亲率代表团去深圳洽谈。 朱金和是教育局局长,当然是代表团成员之一,周市长打电话正式通知了他。可在成行前的一天晚上,郝书记突然打电话给他问:“朱局长,这次深圳,你去不去?” 朱金和说:“周市长让我去,我不能不去啊。” 郝书记想都没想,就以命令的口吻说:“你不要去。” 朱金和愣住了,捏着话筒,不知怎么回答好。 郝书记又说:“你要注意影响,不要跟着他瞎跑,你听我的话是不会错的。” 朱金和只得斟酌着话语,小心翼翼地说:“这恐怕不大好吧?这是教育上的招商引资,我是教育局局长,不去,说不过去的。再说,周市长已经安排好了,怎么能……” “好好,你跟他去吧。”郝书记不高兴地说,“看你有什么好结果?” 周市长率代表团到了深圳后,没顾得上休息,就与介绍人先进行了接触,然后与港商进行正式洽谈。经过几轮艰苦的谈判,终于达成一致共识。过了几周,港商来考察。周市长率市里有关部门的主要领导热情接待,然后在市里最高档的凯悦宾馆会议室里,举行了隆重的签约仪式。 周市长拿着合同,向从国外考察回来的郝书记汇报时底气十足,满脸红光。郝书记则不以为然地说:“希望这次不要又是光打雷,不下雨。” 没想到这次真的被郝书记猜到了,港商竟一去不复返,迟迟不履行合同,资金一直不到位,又是白忙一场。这天,郝书记把朱金和叫到办公室里,没等他坐稳,就带着嘲讽的口气说:“怎么样?港商的资金什么时候到啊?” 朱金和尴尬地笑笑,不好说什么。 “还笑呢。”郝书记脸一沉,“你就是不听我的话,跟着人家到处瞎跑。” 朱金和讷讷地说:“有些事,唉,怎么说呢?开始都看不太清楚。大家也都是好心,都是为了……” “你还在替人家说话?”郝书记更加不高兴了,“你立场要站站稳,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要忘了,你的任命权,可是在市委这边。” 朱金和有些吃惊地望着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市委当家书记竟会说这种话,简直像个孩子。他呆坐了一会,就站起来不无难堪地说:“郝书记,以后我会注意的,吃一堑长一智嘛。” 周市长找的投资商不行,郝书记马上推荐了另一个人。这个人是本地的一个房地产大老板,姓林。林老板有书记为他撑腰,兴致很高,也很骄傲,立刻过来与市政府洽谈。洽淡时,他提出了几个苛刻条件。 周市长知道他是郝书记推荐的人,就坚持原则,寸步不让,但没有故意刁难。郝书记知道后非常不满,一次在一起吃饭时,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气,故意对朱金和说:“朱局长,你们对空头投资商倒很热情,条件也优惠,而人家真有实力和诚意来投资,你们又设置重重障碍,这是什么意思?” 正文_第425章不能装聋作哑了 朱金和真像一只夹在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又不敢得罪谁。 可他就是小心得骨头疼,也没办法做到面面俱到,这种日子实在不好受啊。 面对郝书记的责难,他只好装糊涂,打哈哈:“哪里呀?我们把投资商都当成了皇帝,怎么会给他设置障碍呢?周市长,你说是不是?” 周市长一本正经地说:“对所有投资者,我们都欢迎,都一视同仁,但不管是谁,都得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办事。” 林老板经过讨价还价,最后作了一些让步,与市政府签订了合同。签了合同后,他就四处活动,去拉别的老板来投资参股。那几个老板经过打听,了解到书记与市长存在着很深的矛盾,怕以后有麻烦,就知难而退,不肯来了,这事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周市长就在一次招商引资工作总结大会上,报复性地说:“我们谁也不是诸葛亮,能够预测事情的发展结果。所以,作为一个领导干部,不能随便说话,过早下结论,挫伤大家招商引资的积极性……” 说得郝书记脸上有些挂不住。朱金和知道这话的背景,就埋着头,只顾装聋作哑。可现在这教育乱收费的事,他再也不能装聋作哑了。他今天特意来找郝书记,有些着急地追问:“我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整改?要是再我行我素,将来追究起来,这个责任谁来负?” “你别急,它文件发归发,但怎么整改,要根据我们市里的具体情况定。”郝书记不紧不慢地说,“上面发通报批评我们是对的,我们应该吸取教训。可在具体处理上,只要我们心里有数,不追究你个人的责任,不就行了?” 郝书记说到这里,想了想,又压低声说:“你再去问问周市长,看他怎么说?” 朱金和犹豫着说:“你们应该统一意见的……好好,我去问一下吧。”他知道郝书记又在推了,就丢下一句有分量的话中话,走了出来。 走进周市长办公室,他一坐下就问:“周市长,你也看到省里的通报了吧?现在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哪?” 正埋头批阅文件的周市长抬起头来,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反问:“你没找过郝书记?他是怎么说的?” 朱金和被问住了,说实话不好,不说实话又不行。 “郝书记让我来问问你。”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 周市长嘿地一笑:“来问我?问我干什么?这样做,是大家一致的决定,后来竟然把责任推到杨兴宇一个人身上,让他背了黑锅。这事做得真是,唉。其实,杨兴宇是个好同志。” 周市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站起来给他泡茶,“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不用怕,只管抓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我们心里都有一本账。至于怎么处理和整改,市里会作出决定的。” 朱金和觉得周市长的话还中听一些,就说:“这事的前后经过,你周市长是最清楚的,不能只让我们教育局背黑锅,是不是?所以我希望你们处理要公平,做人要有良心。” 朱金和有些糊涂,搞不清他与郝书记两个人,到底哪个人的权力更大一些,所以不敢多说话。坐了一会,就告别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坐下不久,就有人来请示这方面的问题:“朱局长,我们现在究竟按照哪个文件执行?” 他只好说:“这个问题再等一等,其它的事情,你们先做起来,啊。” 过了一个星期,周市长打电话把他叫过去,严肃地说:“市里研究了一下,这样:关于收费问题,暂时还是按照原来的规定执行。至于新生中学乱收费的事,由你们教育局研究处理,把处理意见上报市里就行了。其它的,就算了。” 他回到局里,按照市里的决定,召集局党组开会,讨论对江滨市教育局和新生中学乱收费事件的处理意见。考虑到它的背景,他首先表态说:“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教育局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处理不能太重,发个文件通报一下,将朱校长挪个位置就行了,不作降职处理。” 但市里不同意他们的处理意见,坚持要撤销朱校长的职务。朱校长是个有二十多年教龄的老校长,工作刻苦努力,生活艰苦朴素,勤政廉洁,为人实在,还发表过许多有影响的中学教育方面的论文。 在乱收费上,他其实并没有多少错误,只是执行了市里的有关规定而已。这次不巧,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于是,市教育局在讨论的时候出现分歧,朱金和要按照市政府的意见办。 杨兴宇却坚持认为,朱校长是无辜的,他只是执行了我们的决定而已,怎么能对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无辜者作这样的处理呢? 最后,实在没办法,杨兴宇再次挺身而出,不顾一切地跑到市政府去为朱校长据理力争。他生气地对周市长说:“如果一定要撤消他的校长职务,就先撤了我的副局长职务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已经被省厅作了通报批评,受到了记过处分,就索性撒了我算了。” 周市长愣愣地看着他,不吱声了。杨兴宇用自己的乌纱帽保住了朱校长的职务。朱校长知道后,感激涕零地说:“在这种领导手下干,我就是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 杨兴宇感觉朱金和对他越来越怀疑和提防,也在想着法子排斥和压制他。自从那天从吴桥镇中心小学回来以后,朱金和对他的态度就慢慢变了。 每天在局里相遇,他们虽然还能彬彬有礼地点头招呼,但朱金和的神色明显不像以前那么自然开朗了。有时说的话也不阴不阳的,让他有些捉摸不准,甚至还带着嘲讽和怀疑的意味。关键是有些事本来他一直跟他商量的,现在却回避着他,都跟顾卫东说,更听不到推心置腹的知己话了。 他已经把我当成了异己?杨兴宇敏感地发现了这个危险的信号,那么,他接下来就要想办法悄悄地排斥和压制我,直至把我调出教育局不止,清除身边的异己分子。他有能力把你提上来,也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把你压下去。 他担心的事情很快就出现了。朱金和先是在党组会上点名让他参加市政府工作会议,开始他还以为这是他对他的信任,并给他以接触上层官员的机会呢。后来他才醒悟到,原来这是一个阴谋:朱金和是让他替他去夹在两个有矛盾的领导中间,当他们的出气筒和整人的武器,然后受冤屈,背黑锅。 替他受气代人背了黑锅以后,朱金和不仅不帮他说话,还给他落井下石。在调查组打电话询问他时,他竟然与周市长一个口径,都说是他理解错误传达不准出的问题。他们从深圳回来,他去责问朱金和,朱金和却抵赖说,他不是这样说的。 朱金和口头上说得好听,说他得的那个记过处分确实是个冤屈,却已经没办法改过来了,但问题不大,他心里有数就行了。意思是他不仅不会因此看低他,还会看高他。 但事实上,朱金和却抓住这件事大做文章,开始一步步地整他。他先是在局机关工作会议上不名地批评他,然后在年终评先进时,设置条件把他排他在外:凡是受过市级以上有关部门批评处分的,一律不得评为先进,把本该能够评上先进的他剥夺了资格。 杨兴宇知道,他既然在评先进上能这样设置条件,那么在提拔上就更能这样做了。这样下去,我在教育系统还有什么希望呢?不光是教育系统,就是在仕途上都没有奔头了。那次去考察,我没做什么让他难堪的事,也没说得罪他的话啊,他这么就突然这样对待我了呢? 这已经不是工作上的矛盾,而是一种政治迫hai了。杨兴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压力。他没想到,官场上的倾轧和争斗这么快就把他不知不觉地卷了进去,而且被朱金和,不,还有他的同党只轻轻一弄,就替他们背了黑锅,还弄了个哑巴吃黄连的结果。 这样下去,我很快就会被朱金和他们整倒的,怎么办?杨兴宇越想心里越紧张,也感到很可怕,但他在局里没人可以商量。他这样正派,清廉,当然不会拉拢和培养亲信,所以就没人可以商量这种事。 只有跟自己的娇妻商量了。于是这天,他下班回到家里,抢着烧了饭菜,然后边吃边跟娇妻把事情的经过又详细说了说,最后才说:“没想到,我这样努力工作,不贪不沾,小心处事,低调为人,却当了副局长不到一年,就卷入了官场上的倾轧旋涡中,要被朱金和,还有他们一伙人整倒了。” 孙小琳也有些不安地望着他:“那朱金和是怎么发现你跟他不是一条心的呢?” 正文_第426章迅速膨胀的欲望 杨兴宇说:“那条裂缝和匿名信的事,他肯定还不知道是我们搞的。 就那次去吴桥镇中心小学考察,我对他死盯苏红玲的好事丑态有些看不惯,可能在神情流露出了一些厌恶的表情,被他觉察到了。还有,最后他作了一个总结性的讲话,前后矛盾,言行不一,对他自己是个极好的讽刺,我脸上可能也露出了嘲讽的神色。后来他让我发言,我也说了几句暗示性的话,借批评校长和总务主任的名义,指桑骂槐地批评了他,他可能感觉到了。” 孙小琳说:“在官场上混的人,特别是像朱金和这样会投机钻营的人,感觉都特别敏感的,头脑也特别灵活。对周围的人,尤其是他的部下和对手,更是灵感得像猎狗。你怎么能在会上这样指桑骂槐地批评他呢?你也太大胆了吧?” 杨兴宇呆呆地看着娇妻,不说话。 “唉,说明你在政治上还不成熟,愣头青的正直性格还没有改过来,还没有真正掌握在官场上要藏而不露,用心计来克敌制胜的法则。”孙小琳像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一样教导着丈夫,“这样下去,你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吃亏的。” 杨兴宇觉得娇妻在关键时刻总是比他清醒,就虚心地向她讨教:“那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对付他们?才能不被他们整倒,而且能够反败为胜呢?” “还有什么办法?”孙小琳想了想,给丈夫搛了一筷菜说,“只有尽快掌握他们的犯罪证据,哪怕一些疑点也行。最好经济方面的,那个最容易引起上面的重视。” “实在不行,在他的生活作风上发现一些可疑之处,也能惊扰或者威慑一下他们也好。对了,你不是说,朱金和一直在盯着那个苏红玲的女孩吗?按照他的习性,他一旦盯上一个美女,就不会轻易罢手的。你可以多多留心他,甚至可以跟踪他。” 杨兴宇说:“那天我去跟踪他,可到了宾馆门前,他一会儿就出来了,没有发现什么。” 孙小琳鼓励他说:“从你的叙述看,朱金和突然提拔她当副教导主任,又如此去考察,说明他在千方百计诱惑她,逼迫她。跟当时的孙敏敏一样,方现在的年龄也跟当时的邢差不多。嗳,她长得怎么样?” 杨兴宇说:“不是跟你说了吗?比孙敏敏还要漂亮清纯得多。嘿,跟你大学刚毕业时差不多。真的,很迷人。那天,我从窗口里看见她,眼睛也突然一亮,就像我第一次在培训学校见到你一样。” 孙小琳伸手刮了刮丈夫挺直的鼻子,开着玩笑说:“你呀,也是一个好事之徒。” 杨兴宇开心地笑了:“哪个男人不好事?只是思想不同,理智控制情感的程度不一样罢了。其实,我也经常遇到主动给我发送暧昧信号的女人,可我一个也没有理睬她们。” 孙小琳叹了一声说:“唉,这个美女老师,其实也是帮了我的忙,她替代了我啊。有了她,我才这样清静的。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说,你也应该尽力去帮她一下,不要让她成为第二个孙敏敏。孙敏敏现在的日子好像很不好过,脸色明显憔悴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她,有时心里很不好受,也就格外地痛恨朱金和韩少良这样的人,真的。” “哦。”杨兴宇心里一动,眼前忽然亮了一下。孙小琳确实是个善良的女人,她居然还能从这个角度替别人着想。嗯,这是对的。这样的话,我倒真要格外去注意朱金和的行为了,不能让他再得逞,把一个原本不错的女孩糟塌坏。 孙小琳更加认真地说:“方真像你说的那么漂亮,朱金和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你多个心眼,也许会有所发现的。这次发现以后,我们不要再像上次在培训学校那样,让他因祸得福,而要弄他个身败名裂,还要让这件事作为挖出这个腐败团伙的导火线。” 杨兴宇陷入了沉思。孙小琳又说:“你不这样,怎么办?很可能马上就会被他们搞下去。朱金和的后台有多硬啊?你不是说了吗?那个我见过两次面的郝书记,现在是市委的当家书记,他的铁哥周副市长已经成功当选正市长,韩少良又真的成了发改委主任。市里的主要头头都是他的人,你怎么搞得过他?” 杨兴宇呆呆地说:“那个梁书记不知是怎样一个人?现在,只有寄希望于他了,否则,我们真的就很难有出头之日了。” 孙小琳却还是充满希望地说:“只要你搞到他们的犯罪证据,就不怕整不倒他们。市里不行,还有省里和中央嘛,怕什么?我也一直在关心学校图书馆的情况。按照你这个副局长的指示,我每天两次去偷偷查看,却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要是发现,就好了。” 杨兴宇在娇妻的胸脯亲昵地捏了一把,以示恩爱和感谢。孙小琳见儿子在地上玩,没有注意他们,也亲昵地伸手抓了抓丈夫的手,既给他传达鼓励和信心,又给他以爱爱的暗示。 杨兴宇得到娇妻的鼓励,又有了信心和力量。他也感觉朱金和一定会进一步诱惑和逼迫苏红玲的,就决定从这个上面找突破口。目前,他还没有掌握他们在经济上的犯罪证据,也无从下手调查,就只得先从这个方面寻找出路。 是的,找到他们的犯罪证据,就是他的出路。杨兴宇清醒地意识到,现在他跟朱金和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关键时刻,不是把他们搞倒,就是他被他们吃掉。 于是他在班上,一边还是那样努力地工作,一边更加留心起朱金和的一举一动来。 朱金和的权力越来越大,各种诱惑也就越来越多,他的欲望也在不断地膨胀。这时候,他如何把握自己,背后的女人能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刘桂花的风骚和随便,孙敏敏的痴情和疯狂,苏红玲的狡猾,孙小琳的正经,妻子的贪得无厌,让他产生了一种尽快找到一个新的红颜知己的紧迫感。 他现在什么都有了,钱多得这辈子怎么化都化不完。所以,他现在特别需要真正的爱情。他尽管还爱着孙敏敏,却觉得她已经不太适合自己了。一是他们已经被人发觉,特别是双方的配偶,心里都有数了,所以他们要幽会很不方便。二是他觉得对孙敏敏身上的一切太熟悉了,没有一点新鲜感。所以,他迫切希望找到一个能替代孙敏敏的新的红颜知己。 这个红颜知己最好也像后来的孙敏敏一样,能对他产生真正的爱情。他感到,爱情是一个男人事业成功的强大动力。这个女孩最好没有傍官之心,贪财之欲,真心爱他。当然,要是能成为他的耳边警钟就更好了,不要像社会上那些俗气女人那样问他要这要那,让他帮这帮那,而应该经常提醒他,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见钱眼开,为了钱而误了自己的前途。更不能色欲无度,败在女人手里。 但现在社会上那些愿意做人情人的女人,都不是好官,就是贪财,哪里有这么好啊?也罢,她好官也行,贪财也好,我现在都能满足她。那么,这个女人是谁呢?他想来想去,觉得目前只有苏红玲和孙小琳两个美女。但孙小琳恐怕还是那么顽固,不易得手,现在又有了杨兴宇在身边,恐怕更加不能轻举妄动了。 那就只有苏红玲了,对,这个迷人的小妖精是最适合的。 从上次去考察时向她表白的反映看,只要我再加把劲,也许就能把她追到手。她要是不肯再提升,我可以给她钱,也可以给她在市里买一套房子。好,就这么干! 对他来说,现在钱财比情人好搞。真的,这天下午,张多勇又将朱金和约到一个饭店的包房里,关了门,从包里拿出一纸包钞票,压低声说:“朱局长,这次多亏你帮忙。这二十万元钱,你先收下,等后面我结到了印刷款,再……” 朱金和望着桌子上的一大包钞票,心里还是有些颤动。尽管他已经有了很多钱,到底有多少,他也搞不太清,反正这一生他怎么用都用不完,但他一见到钱,还是有些动心。他知道有钱的感觉真的很好,有钱什么都能买得到,心头也充实,到哪里都自由,都令人羡慕。 世界上真正的自由,实际上是有钱。有了钱,就可以不求别人,就可以打通所有的关节,就可以不断升官,就可以搞到最美的女人,就可以使鬼为你推磨……他明白只要自己伸出手去,那包钞票就是自己的了。 坐在他对面的张多勇迷人地笑着,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这是你应得的报酬,拿了吧。没问题的,我不说,谁知道呢?不要不好意思了,就像那次玩小姐一样,你开始还不敢,或者叫不适应,后来怎么样?人一旦想开了,就什么也不怕了,也不用怕啊。你看,你玩了小姐,不是一点事也没有吗?” 正文_第427章他要使出浑身的激情 这钱真是我应该拿的吗?朱金和犹豫着。 现在拿钱可不比玩小姐,性质要严重得多,上面也查得紧。张多勇是我认识了多年的朋友,这次全市教育系统的复习资料,是我出面拉给他印的。但在报价招标中,他也是严格按照有关规定办的。拿他这钱,应该不会有问题。这个有钱的私营厂厂长,多年认识的好朋友,总不至于举报我吧? 朱金和真想要这钱了。可他正想伸手拿钱时,包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来微信的声音。他拿出手机打开一看,是孙敏敏发来的: 你在干什么哪?昨天我给你发了微信,一直等到现在,都没能收到你的回音。我心里真是七分失落,三分无奈,就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变心了?或者又有了别的女人!但我给你的祝愿仍是最虔诚的——愿我最爱的人平安幸福快乐!我希望你不要出什么事,我只要你一颗真诚爱我的心和一个坦荡自由的身! 朱金和心头一跳。这微信不偏不依,这个时候发来,她是不是有预感啊?她是劝我不要贪钱,说明她是真心爱我的,也是在真心关心我,为了我好啊。那么为了孙敏敏,这钱你也不能要。要了这钱,心就会更贪,就会更加一发而不可收,最终把自己要进牢房里去。进了牢房,就没有了人身自由。没有了人身自由,就没有了孙敏敏和其它女人,没有了孙敏敏和女人,这钱还要它何用? 是的,你已经有这么多钱了,以前的事都没有被人发觉,要是要了这钱,一旦被人得知,或者被这个家伙举报,那就得不偿失了,弄不好以前的钱都要吐出来。想到这里,他猛地抬起头,对张多勇说:“这钱我不能要,你收回去吧。” 张多勇疑惑地看着他:“怎么?嫌少?” 朱金和说:“我不想被钱铐住手脚,失去自由。要这钱,不合算。”说着,在张多勇惊讶不已的目光中,要开门走出包房。 张多勇还是不紧不慢地说:“朱局长,是不是刚才那条微信起了作用啊?这么多钱要是给哪个红颜知己,无论哪个美女都会动心的。” 朱金和仿佛被张多勇点到了一个什么穴位上,心头“格登”一跳。他一下子想到了苏红玲,要是把这包钱收下后给苏红玲,她还能不动心吗? 他不由自主地站住了。张多勇连忙走过来,从他手里接过这个不知装过多少钱的黑包,捧起桌上那包钱,放进去说:“你饭也不吃了吗?还是在这里吃吧。吃了饭,我们再一起去放松一下吧。” 朱金和就不声不响地重新坐回桌子边,沉默了一会,才冲张多勇说:“但你口风要紧,不要害我,明白吗?” 张多勇笑得像弥勒佛:“朱局,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相信我? 我可以在这里向你发誓,要是我张多勇被抓进去,就是死,也不会把你说出来的。” 朱金和还是心有余悸地说:“但愿你说到做到。” “你放心好了。”张多勇又诱惑地压低声说,“一个从外地新来的小妞,比上次那个还要嫩,只有十四岁,是个女孩,你不想去见识一下吗?” 朱金和笑了:“你小子就是想把人拉下水。” 那天,他又随张多勇去一个高级场所,真的开了一个从贵州来的美少女的苞。五千元的开处费是张多勇给他付的。 但朱金和最想要的还是苏红玲。那天从吴桥镇中心小学考察回来后,他就越来越想她了。工作之余,眼前浮现出的,全是苏红玲美丽而柔弱的身影,担忧而惆怅的目光,还是她那鲜红的嘴唇和高耸的胸脯,高挑的身材和纤细的腰肢,十分迫切地想在她结婚前就得到她。 不能再像孙敏敏一样,等她结婚以后才得到她。他越来越强烈地想,既然是偷腥,就要品尝鲜味!最好是把她发展为情人,像跟那时的孙敏敏一样,再掀爱欲热潮,好好地相爱一场。 朱金和算了算,离苏红玲正式结婚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怎样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得到她呢?这些天,他一直在谋划,在等待。 他回想着当初得到孙敏敏的过程,明白这两段爱情有许多不同的地方。与孙敏敏是一见钟情,然后在一个单位里天天相处,日久生情,而且年龄相差只有十多年,所以两人完全是互相吸引,互相爱慕,互相需要。 而现在跟苏红玲就不一样了,一是年龄相差了将近20年,生理上的吸引力大大降低。二是两人不是天天在一起,没有产生感情的基础,三是她个性太强,思想传统,还可能很爱她的男朋友。所以要在婚前得到她,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只有依靠权力和金钱,使用计谋和手段,才能达到目的。 好容易熬到周末,他想到苏红玲还在学电大,就给她发了一条微信:你好,这个星期来电大听课吗?来的话,请到我办公室里来一次,我有话跟你说。 过了好一会,苏红玲才来回信:朱局长你好,我们两个星期才有一天辅导课,这星期没有 ,下星期六有一天的课。 朱金和赶紧回复说:那就下星期吧,一定要来,我有事相告。 苏红玲很快回复:好的,朱局长,下星期六下午,我上好课就来。 朱金和兴奋地回复道:行,我等你! 于是,朱金和就开始精心准备起来。他先让后勤处的小丁将他办公室里的两张单人沙发,换成一张能抽出来当床用的三人沙发,理由是:中午累了,好在办公室里小睡一会。 其实,他是想吸取上次的教训,改变方法,在办公室里就占有她。他知道,让苏红玲到办公室里来谈话,再约她到宾馆去幽会,这是愚蠢的做法。她毕竟是个未婚少女,而且思想保守,不可能像刘桂花那样主动投怀送抱,听凭你的安排。只有在办公室里见机行事,像上次那样突然抱住她,然后嘴手并用迅速征服她,才有可能得逞。 他反复设想,这次要突然从正面抱住她,然后一下子把她压倒在沙发上,让她来不及反抗……只要想办法将她压倒在这张沙发上,就不怕她再逃脱。他看着这张宽阔舒适的沙发床,胸有成竹地想,哪个少女能经得住上下两面的夹攻呢?一般情况下,只要吸出一个少女的舌子吮吻,她就会身子发软,失去反抗能力。如果再把手插进她的裤子,她就会自行激动起来…… 她会不会极力反抗,拼命喊叫呢?朱金和也有些担心地想,应该不会,这次下去视察,听课,秘密谈话,已经打下了基础,关键是她不敢得罪你,也不会不考虑自己的前途。有这两条,她是不可能做傻事的。当然,也有可能最后真正起作用的是还是这钱,她难道会对这么多的钱无动于衷吗? 准备工作就绪,心里酝酿成熟,到了星期五晚上,他就发微信给苏红玲敲定:明天你来吗?大约什么时候能到我办公室?我时间上好作个安排 苏红玲很快回复说:来的,大约下午五点左右到你办公室,我们一起吃晚饭吧,我请你。 朱金和回复说:好啊,那还是我来请你吧!说定了,这次可不要再失约哦,等你! 苏红玲说:哪敢再失约?我一定准时赶到,但必须是我请你,哪有领导请部下的? 朱金和激动了:这个小妖精,脑子终于开窍了!脑子开窍,身子就会跟着开放。我的小宝贝啊,明天,就让我好好享受享受你美妙你吧!他仰在转椅上,想像着即将来临的激情时刻,全身的血液都畅快淋漓地奔腾起来。 星期六上午,朱金和就早早来到办公室做准备了。他推掉了下午好几件事情,回绝了晚上的饭局,专门等待苏红玲送上门来。 昨天晚上,他在家里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内衣和毕挺的西装,还喝了几杯药酒,并巧妙回绝了与妻子的夫妻生活。他要养精蓄锐,好好接待这个让他想得发疯的小妖精。真能顺利的话,他要使出浑身的激情,品尝这个可能还是女孩的美女老师的滋味。 中午,他没有回去,第一次拉出沙发床,在上面睡了。他要体验一下睡在上面的舒适度,同时变换着各种姿势,试验一下发生肢体动作时的声响和效果,预想占有她时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和应该采取的措施。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就精神抖擞地起来,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到恰到好处的位置,既不全部拉上,使办公室内光线太暗,显出他居心叵测;又不畅得太开,临时拉上显得有些突兀,也不很方便。 他提前将门关上,这样苏红玲进来时,他好起来开门,然后照原来的样子关上,就不显得过于唐突。至少可以将门虚掩上,再趁苏红玲不注意时悄悄关上。 正文_第428章她慌乱得手足无措 或者,他想今天干脆就坐在沙发上与她交谈,再偷偷将身子移近去,时机一成熟,就来它个飞虎扑食,将她压倒…… 这沙发床不能提前拉开,否则会引起她的怀疑和警惕。 等将她扑倒,驯服她后,再视情况决定是否将它拉开。 这样想着,他就把沙发床合上,再把茶几移到前面,上面放了些水果和瓜子,并把准备好的一块毛巾和一根塑料绳放在下面的挡板上,旁边还堆了些纸巾盒之类的小物品。但偷偷买的一盒套子,他还是关在抽屉里,不敢拿出来,看情况才决定用不用。 她乖乖就范,他就用纸巾擦污物,用毛巾揩她的眼泪。她要是反抗,他就用毛巾把她的嘴堵上,用绳子把她的手扎住,这样,好痛痛快快地干活。 那么,是饭前干她,还是饭后干她好呢?饭后恐怕不行,要是她吃了饭趁机溜走,那不前功尽弃了吗?可吃饭时如果能灌醉她,再把她用车带回来,那就更方便,更尽兴了。饭前干她呢?只怕到时办公楼上还有人,要是她真的不顾一切,反抗喊响的话,就讨厌了。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到时见机行事。 他最要提防的还是杨兴宇。那次去吴桥镇中心小学考察,杨兴宇似乎发觉了他对苏红玲的心思,所以脸上不时地表现出讨厌和难过的神情,还好像一直在暗中偷偷监视他。 否则,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食堂门口?然后走进来明知故问。 后来,他的发言明显是借批评朱校长和总务主任的名义,在含沙射影地指责我。这个家伙想不到会这样对待我?哼,也太不懂事了吧?我对他们夫妻俩做了多少好事?他们还要这样对待我,真是太忘恩负义了!对这样的人,看来要更加小心和提防,要是真发现他对我有二心,就必须采取果断措施,把他赶出教育局,不要坏了我的好事。 他尽管已经通过这次教育乱收费事件,巧妙地整治了一下他,让他评不上先进,有事不跟他商量,在局里不重视他,开会时把他晾在一边,等等。但这些还不够,还要在考察清楚他以后,再进一步采取措施。 这样想着,他就想先到楼上去看一看,看杨兴宇是不是在办公室。要是在的话,他从后窗口是能看到教育局大门口情况的。那么苏红玲进来时,就会被他看到。他一看到,很可能又要过来多事。上次苏红玲来的时候,他不是也上来的吗?还问了他:那个美女教师是不是吴桥镇中心小学的苏红玲啊? 他好眼尖啊,不是眼尖,而是在监视我,妈的。朱金和越想越觉得杨兴宇在跟他作对。是呀,最近一段时间,他好像对我特别亲近了起来,这是不是对我异心的一种信号呢?可能是的,否则为什么这样呢? 他还没走到杨兴宇办公室门口,就看见他的门开着,说明他在。要不要去看一看?去。他已经想好了跟他见面时说的话。 他一出现在门口,杨兴宇就热情地站起来说:“朱局长。” 朱金和就装作来问事一样地说:“实验学校二期扩建工程的批文送上去了没有?” “送上去了。”杨兴宇连忙走出来跟他说话。 朱金和下意识地朝他的后窗口看了一眼,转身就走:“好,我问一下。” 朱金和一走出办公室,杨兴宇就敏感地想,他来干什么?好像不是专门来问这个问题的。要是就问这个问题,他完全可以打电话问,亲自跑上来干什么呢?而且他好像朝我的后窗口看了一眼,这一眼说明了什么呢? 是不是今天又有什么人来找他?杨兴宇警觉起来,是不是那个苏红玲?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朱金和已经对我怀疑了。 怎么办?杨兴宇的脑子飞转起来,看来我不能呆这个办公室里观察他们,否则朱金和会对我产生怀疑,还可能会改变原来的安排。这样我就既不能看到他们的动静,还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对,我要装作出去办事的样子,走开,迷惑他,然后躲在外面观察这边的动静。 这样想着,他稍稍等了一会,收拾了一下,四点刚过,就拿了包出去了。到了楼下,他有意跟碰到的秘书处丁处长说了话,声音很响。在车子开出大门的时候,他还伸出头来,跟门卫举了举手。 果真,这一切都被三楼的朱金和偷偷看到了。他本来想改变时间和地点,约苏红玲在晚上八点到一个隐秘的茶室里见面。但他又怕苏红玲不肯来,正在他犹豫的时候,杨兴宇拿了包出去了。他心里一阵轻松,天助我也,他终于走了。 是不是我对他太多心了呢?他见杨兴宇开着车子出门时,手潇洒地向门卫举了举,心里有些疑惑地想。看来得再考验一下他,要是他真的不跟你二心,你也不要再整他了。 他看了看时间,快四点半了,苏红玲马上就要来了,他禁不住有些激动起来。最好是和奸,否则太危险了。他端坐在局长椅上,有些担心地想,不能让她心甘情愿,也要在她半推半就中达到目的。而要达到这样一个境界,必须让她敬畏和惧怕,让她相信和动心。第一点他已经在上次的考察时做到了。 他的局长身份,这次下去施展的权威,已经让她对我充满了敬畏和惧怕。而第二点,他也做好了准备。吴桥镇孙塘小学缺一名副校长,正好可以让苏红玲以到艰苦的地方去锻炼的名义提拔她,并答应一年以后就调她到市里来。这样安排,应该能够让她相信,让她动心。然后再一步步提拔她,感化她,让她对你产生感情,最后像孙敏敏一样,把这个小美人控制在我的手心里。 朱金和不停地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耐心地等到四点五十分,才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绿箭口香糖,放进嘴里嚼起来。他要作好跟她接吻的准备:用清凉香甜的嘴巴啄她的俏脸,吻她的红唇,吮她的香舌! 五点过了三分钟,门上就响起敲门声。 朱金和从转椅上跳起来,大步走去开门。打开门,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有些紧张地站在门口。一股幽雅的香味,先于她的身子直扑他的鼻孔。 哇,这个小妖精,今天更加漂亮迷人了。 朱金和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做了个请进的姿势。苏红玲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敏感地扫视了一眼办公室,发觉会客区里的布置有些不同,以前的两张单人沙发换成了一张三个沙发。更让她害怕的是,窗帘拉得只露出一块玻璃,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朦胧和暧昧。但她没注意到茶几上那几件危险的小物品。 朱金和笑了,笑得很甜美,很有风度,却也有些阴险。他笑着往会客区指了指,装作很随便的样子说:“坐沙发上吧。” 他随手想将门关上,苏红玲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他才没有推紧,而是虚掩上,走到饮水机旁去给她泡茶。 苏红玲愣在那,讷讷地说:“朱局长,我们,就去吃饭吧。” “不忙。”朱金和把茶放到茶几上,回头对她说:“先坐一下,我们聊一聊。”说着,在三人沙发的一头坐了下来。 苏红玲站在办公区与会客区的中间,迟疑着。朱金和指指三人沙发的另一头说:“坐呀,别紧张,啊。” 苏红玲这才有些警惕地走过去,在三人沙发的那一头坐下来。垂下头,慌乱得手都不知往哪儿放了。 把她顺利引到沙发上,第一步的目的已经达到。朱金和从侧面看着看着她顶得高高的胸脯,和被牛仔裤紧紧包裹着的大腿,眯起色眼盯着她说:“呃,苏主任,今天叫你来,一是想跟你好好聊一聊,二呢?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苏红玲微微转过身子,壮起胆子,抬头迎视着他色迷迷的目光问:“什么消息?” “吴桥镇孙塘小学,你知道吧?” 苏红玲点点头:“知道,我去过几次。很小,现在好像只有六个班级了。” 朱金和像钓鱼一样地钓起来:“我,怎么说呢?唉。”他叹息一声,突然压低声说,“真的很喜欢你,所以,就一直想重点培养你。”朱金和还是想先用官职来打动她,那包钱他暂时还不想出手。 苏红玲低下头,两手抖抖地弄着自己的衣角。这个样子越发可爱,楚楚动人。朱金和呆呆地看着她,不由自主地把身子往她那边挪了挪说:“那里缺一个副校长,下个学期,我想让你去锻炼锻炼。” “啊?”苏红玲连声说,“我恐怕,不行,真的,不行。”朱金和说:“看你,又来了。上次,提你当副教导主任,你也说不行,可还不是照样当了下来?你还年轻,先到艰苦的地方去锻炼一下,然后再把你调到市里来,到哪个小学当副校长,或者干脆到局里来。提拔,要名正言顺,调动呢?也要有理由。特别是像你这样的美女,关注的人特别多,我不能做得太明显,明白吗?你也要体谅我的苦衷。” 正文_第429章富有心计的小妖精 苏红玲将几丝发梢咬在嘴里,激动得脸色绯红,嗫嚅说:“我想,凭自己的能力,慢慢做出一些成绩来,然后名正言顺地得到提拔……” “哈哈哈。你真的很可爱。”朱金和禁不住笑了,“你难道没有发现,当今社会上,有多少女人是凭自己的能力上去的?那些得到升迁的女人,手中有钱的女人,活得滋润的女人,在单位里神气活现的女人,哪一个不是长相漂亮的女人?这是为什么?” 苏红玲天真地摇摇头,咬着嘴唇不吱声。想了好一会,她才:“我不知道。” 朱金和一眼不眨地盯着她,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现在扑上去压倒她,她绝对不会反抗。可他想起门还没有关上,灵机一动说:“我给你看一个文件。”说着站起来,去办公桌上拿文件。他绕过那张三人沙发,走到门边,轻轻将门推上了。 苏红玲身子一震,立刻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趁朱金和在办公桌上翻文件的间隙,迅速发了一条微信:你快来啊,我在朱局长办公室里!速度要快,我不能再等了,快!刚发好,朱金和就走过来,挨着她的身子坐下,亲昵地说:“雪琴,你看,这是我刚起草打印好的培养教育系统年轻干部,特别是女性干部的文件。” 苏红玲接过看起来,尽量将上身和头往另一边歪着,不让他离得太近。她一边看文件,一边不时地注意着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她怕男朋友发来回复,让他看到。 朱金和伸出头,贪婪的目光从她上扫来扫去,她身上一股少女的幽香飘进他的鼻孔,刺激得他身子一阵颤动。他侧脸看了一眼她俏丽稚嫩的脸蛋,体内的热血奔腾起来,然后冲上他的头顶,冲得他头脑发晕。 苏红玲听到他呼呼的喘气声,没有站起来跳开去,而是镇静自若地看了她一眼。朱金和以为这是她鼓励的目光,便抱住她的肩膀说:“雪琴,我的宝贝,我太想你了。你真的,太美了……”玲用力推着他的身子:“朱局长,不要这样,好不好?” 朱金和不顾一切了,用上身把她使劲压在沙发靠背上。 苏红玲身子一震,头脑晕眩起来。朱金和呜呜地说:“雪琴,我终于,爱着你了。” 苏红玲咬牙切齿地抵抗着。朱金和知道时机已经成熟,疯狂起来。苏红玲毕竟是个少女,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进攻:“朱局长,不要,不要啊。” 朱金和没想到这个小妖精今天竟然如此驯顺。这个时候,女人嘴上与心意正好相反。朱金和伸手要去解她牛仔裤的钮扣,苏红玲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喊道:“他马上,就要到了。” “谁要到了?”朱金和吓得一激凌,体内的潮水一下子退下来,从她身上抬起头说,“你叫了人?” 苏红玲也醒了,坐正身子说:“我让男朋友,一起来陪你喝酒。” 朱金和吃惊地瞪着她:“你,你……”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苏红玲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接听:“你到了,在楼下,那你上来吧,在三楼最东边。”合上手机,苏红玲赶紧站起来,一边整理着头发和衣服,一边走去开门。 好事没做成,朱金和懊丧极了,心里生气地骂:这个小妖精,真的是个狡猾女人!怪不得她今天那么沉稳,那么驯顺,没有上次那么惊异失措,原来她早有防备,早已设计好了对付我的计谋! 算你狠,这次,我又输给了你。朱金和暗咬牙关,但我不信我就真的得不到你! 朱金和生气归生气,但还得像个局长大人的样子,站起来坐到转椅上,去一本正经地迎接她男朋友的到来。 一会儿,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出现在门口。 苏红玲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对他介绍说:“来,卫军,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经常给你提起的朱局长。” 卫军走进来,不位能不热地地叫了一声:“朱局长。”就站在当地看着他,神情有些不够自然。从刚才苏红玲发的微信看,卫军感觉这个狗屁局长可能心存不轨,对她有所行动,否则,她不会那么急的。 朱金和更加尴尬,但脸上一点也没有表示出来。他打量着这个年轻俊朗的小伙子,心里不觉有些自惭形秽。难怪苏红玲对他这么忠贞,原来他看上去是个很不错的小家伙,像杨兴宇一样,不仅长得帅气,而且气质不俗,风度翩翩,阳光,正派,老实。 苏红玲感到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也觉得两个男人心里都在发酸,便说:“朱局长,这就是我男朋友,卫军。” 朱金和连忙打出笑容,亲切地说:“哦,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啊?” 卫军说:“朱局长,走,一起吃个便饭。我已经在红鹰大酒店里订了一个包房。” 朱金和心里很是不快:原来他们早已作好了安排,妈的,你还想入非非,做了这么多的的准备,今天就想得到她呢?哼,这个小妖精,果然厉害!嘴上却一派官腔地说:“哎呀,客气什么哪?苏主任也真是,有什么事,就只管跟我说好了。我能帮,就帮,不能帮,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非要请什么客啊?”边说边拿眼睛去看苏红玲,苏红玲却只与男朋友脉脉含情地对视,不肯看他。 朱金和心里生起一股莫名的醋意,嘴上依然很漂亮地说:“你们都是工薪阶层,要不今晚,我来请你们俩吧,我又不要自己掏钱的,只要签一下字就行。” 卫军老实地说:“朱局长,哪里要你请啊?你肯光临,就是给我们面子了。” 朱金和盯了苏红玲一眼说:“好,那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就来。” 苏红玲和卫军就走出局长室,来到楼下。卫军去车棚里推出自己的踏板车,让苏红玲坐在后座上,徐徐开出了教育局大门。 杨兴宇刚才从教育局里开出来,往西开到那个十字路口,又拐回来,把车子停在教育局斜对面那个电影院前面的场地上,然后出来走进街边那个茶室,坐在靠窗能看到教育大门口的一个位置上,要了一杯茶,从包里拿出一份报纸看起来。 他当然没心思看报纸,而是以报纸作掩护,密切监视着教育局门口的动静。好在这个茶室里没人认识他,否则,他一个堂堂副局长,一个人在上班时间清闲地坐在这里,是要被人怀疑的,弄不好还会让人以为他在等什么异性朋友呢。 大约等到五点钟的时候,他才看见一辆出租车从西边开过来,在教育门口前停住。一会儿,车子里钻出来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亭亭玉立地往教育局门口走去。 杨兴宇放下手里的报纸,睁大眼睛一看, 这个漂亮的少女正是苏红玲。我的天,她真的来了!那朱金和刚才上来跟我说话,其实就是在察看我在不在。 杨兴宇一眼不眨地盯着教育局门口,发现苏红玲确实很漂亮,也很性感。怪不得朱金和威逼利诱,不惜一切手段地追求她啊。 苏红玲袅娜着优雅的身姿走了进去。杨兴宇心里翻腾开了,怎么办?她肯定是应约去朱金和办公室的。那么她进去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呢?总不至于在办公室里就做那种事吧?这是初春时节,身上衣服比较多,不方便吧?尽管朱金和可以预先打开空调,可他们敢在办公室就宽衣解带吗?应该不敢。就是朱金和疯狂放肆,做出失去理智的举动来,苏红玲总不会这么大胆吧? 就是他们有这个胆量,或者说朱金和情令智昏,在办公室里强行做那种事,你也不能闯进去搅他们的局啊。真去搅的话,你还能在教育局呆下去吗?那怎么办呢?如果不去,你这样监视他们又有什么作用? 时间在迅速地流走,杨兴宇着急地想,你应该叫一个不知情的人去局长室问一件事,或者拿一样什么东西。这样才有用啊,不是搅了他们的局,就是可以发现里面的不正常。那叫谁去呢?又以什么事由去啊? 杨兴宇想来想去,一时想不出一个不会引起人怀疑的事由,心里急死了。他看着手机的时间,苏红玲已经进去十多分钟了,再不想法叫人去敲局长室的门,也许就来不及了。 正在这时,他看见一个俊朗阳光的小伙子,骑了一辆踏板车开进了教育局大门。他是不是苏红玲的男朋友?如果是的话,就好了。 他耐心地等待着。忽然想到,你要想管这件事,就应该跟苏红玲的男朋友联系上,否则,你名不正言不顺,怎么管得下去呢?关键时刻你都不能出场,管它又有何用啊?要是能知道她男朋友的手机号码就好了。 他正这样想着的时候,看见苏红玲坐在那个阳光男孩的踏板车上,从教育局门口开了出来。 正文_第430章我也要让你戴绿帽子 咦,他们怎么又出来了呢?杨兴宇来不及多想,连忙站起来,到总台去付了茶钱,走出茶室,快步走到自己的车子边,坐进去开出去,迅速追了上去。 追过前面那个十路口,他从左侧慢慢靠上去,打开车窗招呼苏红玲:“苏主任,你好,你们这是到哪里去啊?” 苏红玲见是他,惊讶地说:“唷,是杨局长,我们去红鹰大酒店。”然后红着脸说,“对了,杨局长,你晚上有空吗?我们请朱局长吃饭,你也一起来吧。” 杨兴宇灵机一动说:“正好,我也去那里,晚上那里有个饭局。” 于是,他就跟着他们往红鹰大酒店开去。 开到那里,他停好车出来,走过去跟他们站在场院上说起话来:“苏主任,这是你男朋友吧?好帅气啊。” 苏红玲开心地笑了:“杨局长,哪里有你帅啊?你才是市里有名的帅哥局长呢。”然后转脸看着男朋友说,“这是教育局的杨局长。” 卫军彬彬有礼地说:“杨局长好。这么年轻,就当了局长,了不得啊。” 杨兴宇转脸看着他问:“你是哪个单位的?” 卫军说:“我在供电局办公室工作。” “供电局可是一个很吃香的单位,又在办公室工作,不错。苏主任,你眼力很好,可要珍惜哪。”杨兴宇热情地称赞着他,又提醒着苏红玲,然后有些急切地转脸对卫军说,“你有名片吗?我们交换一下名片吧。我是教育局管后勤和基建的副局长,要是以后有供电方面的事,去找你帮忙。” 卫军连忙从跳板车的后车厢里拿出一个皮包,再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跟他进行了交换。杨兴宇的目的达到,就赶紧跟他们告辞:“也有人请我在这里吃饭,不知在哪个包厢。你们先上去吧,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说着走到一旁去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走过来说:“他又改在富豪大酒店了,那我就到那里去。你们上去吧,拜拜。” 与他们告别后,杨兴宇坐进车子开出饭店。这时,街道上满是急匆匆往家里赶的助动车和自行车。路灯也一只只地睁开眼睛,开始一眨一眨地看着眼皮底下奔忙的人们和来来往往的车辆。 杨兴宇在街道中间慢慢地往前开着。他想起自己以前骑着助动车在街上飞奔着去寻找娇妻时的情景和心情,心里充满了感慨。 这个卫军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我呢?从目前的发展情况看,他完全有可能步我的后尘。都是被腐败官员逼出来的啊,妈的,这些家伙真的太坏了。我差点被他们弄得与娇妻离婚,要不是我爸那一巴掌,不,要不是孙小琳的清醒和坚持,要不是她的纯洁和周旋,爱情和支持,我真的不一定能及时从出轨的疑云和怪圈中走出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也不知现在会是什么情况呢。 从朱金和的思想品质和官职色胆看,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苏红玲的。孙小琳说得对,苏红玲真的已经被一只大色男盯上,迟早会有危险的。估计时间还不会很长,弄不好朱金和这个家伙还会在她结婚前下手呢。 那么你应该如何帮助她?又怎样利用她男朋友处理好这件事呢?既不让苏红玲被色男糟塌,又不让她男朋友做出缺乏理智的事情,更不能让朱金和发觉我在背后监视着他,而我又能利用这件事达到挖出这伙腐败分子的目的,确实是一件需要好好考虑的事情。 这看上去是在关注一件男女方面的情事,大家都认为这是在管闲事,其实这是一场与腐败分子的权色较量,甚至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斗。真的,要是我被他们发现,那么我马上就会被他们整倒。而如果他们被我抓住证据,他们也会像陆跃进一样进牢房。 杨兴宇一边开出车一边想,今天的“巧遇”苏红玲会在酒桌上告诉朱金和吗?应该不会。 就是无意间说出来,也是正常的。街上巧遇部下,停下来说一会儿话是很正常的事,朱金和应该不会怀疑吧? 朱金和不怀疑我,我才能监视得到他们的真实情况。杨兴宇知道,要是引起朱金和的怀疑,那么他就会设法回避他,他就难以监视到他们的真实情况。 苏红玲更不会想到我在监视他们。从刚才她的神色上看,她是很爱他男朋友的,所以她想用他来抑制朱金和的非份之想,又不敢得罪朱金和,就想请男朋友出面请朱金和吃饭——既巴结他,又拒绝他。这既是她矛盾心理的反映,又是一种无奈之举。 这就说明,苏红玲的本质是好的,也是一个孙小琳式的美女。杨兴宇想想,又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遭遇。他设身处地地想着这件事,真的很替苏红玲和卫军担心。 他们是值得你去帮助的,不像陶顺仁和孙敏敏夫妻俩,性质已经完全变了。唉,其实孙敏敏也是很可怜的,她也是一个受害者,她的命运最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看来,这次我得尽自己的一努力帮助苏红玲。他下着决心,就是暴露自己,被他们整倒,也要帮助他们! 杨兴宇还不想这么早就回家,办公室里还有几件事没有做完。于是他在街上开了一会,见时间快要六点了,估计朱金和已经走出教育局,去赴宴了,才拐了一个弯,往教育局开去。 苏红玲和男朋友走进预先订好的包房,靠在一起坐下后,静静地等待着朱局长的光临。 苏红玲仄头看着帅气的男朋友,伸手温柔地抓住他的手,心里却有些担心地想,要是等会朱局长在酒席上目光不安分,被他发现怎么办呢?如果朱局长当着他的面,说话不注意,或者胡意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那就糟糕了。 卫军也爱怜地攥住她的手,朝包房门口看了一眼,见没人,就将嘴巴凑到她皎美的脸上吻了一口,轻声说:“雪琴,你今天真美,我爱你。” “我也爱你。”苏红玲幸福地笑了,更加柔情似水地说,“可等会当着朱局长的面,你不要这样亲昵,啊。” “嗯。”卫军听话地点点头说,“我们先点菜吧。” 苏红玲说:“等会让朱局长点,否则是不礼貌的。对了,朱局长还不知道是什么包房呢,你把包房名称发给他吧。” 卫军就把包房名称发给了他。等到快六点的时候,朱金和风度翩翩地走了进来。 “朱局长。”苏红玲与卫军连忙恭恭敬敬地站起来迎接,“来,坐这边。” 等他坐稳后,卫军颇有男子汉风度地把菜单推给朱金和说:“朱局长,您点菜。” 朱金和推还给他说:“还是你点吧,三个人,够吃就行了,不要浪费。” 卫军这才朝苏红玲看了一眼,翻着菜单点起来。他当然尽拣好的菜点。朱金和默默地看着,心里想,你点得再好也没用,真的。对我来说,最好的菜就是你美丽的未婚妻啊。 点好菜,卫军又恭敬地问:“朱局长,您喜欢喝什么酒?来瓶五粮液吧。” 朱金和说:“随便喝点什么就行了,吃喝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不是无所谓,而是不一种负担。真的,平时应酬太多,所以现在说到饭局,我心里就害怕。今天,苏主任说要来,我才推掉了几个饭局,专门等你们的。”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红玲一眼。 苏红玲从朱局长一进来,就感觉他的目光不太对头,心一直提在嗓子口,七上八下,担心不已。她别着脸只看男朋友,不敢看他。 “感谢朱局长,能够给我们这个面子。”卫军真的很老实,根本没有在意朱金和不安分的目光,也没有听懂他的话,十分客气地要了一瓶五粮液。 朱金和看着服务小姐拿来的那瓶装帧精美的五粮液,心里对他说:你就是让我喝再好的酒,我也要让你戴绿帽子。唉,何比浪费这钱呢? 酒菜上来后,苏红玲看了一下卫军,卫军就举杯站起来说:“朱局长,今晚你能赏光,我们很高兴。来,先干一杯!” 朱金和一边与他干杯一边想,你别高兴得太早,要是给你戴上绿帽子,你还高兴吗?哼,你以为你这样一个毛头小伙子,就能安全地独占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美女吗?不可能!你戴绿帽子是迟早的事,我真想在婚前就给你戴上。嘿嘿,到时可就委屈你了,谁让你也喜欢漂亮女孩的呢? 他喝了一口酒,卫军还感激地说:“谢谢朱局长。” 喝了一会以后,包房里就渐渐陷入了冷场,三个人都感到说不出的难堪和尴尬。尤其是朱金和,尽管表面上不停地与卫军干杯,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尽量不多看苏红玲,心里却总是高兴不起来。他对苏红玲今天这样虚情假意地对付自己非常气愤。哼,你这样对付我,还请我吃什么饭啊? 正文_第431章勾搭成奸 比不请我还不好呢。 ()你看看,我插在你们一对恩爱的情侣中间,算什么东西啊? 而苏红玲夹在两个男人之间,心里更加不好受,连表情都有些难于控制。对深爱的男朋友,她唯恐被他发现异常情况而产生想法,影响感情。所以在他面前,她不好表现出对朱金和亲近巴结,或者担心惧怕等表情来。她更怕朱金和当着她男朋友的面,说出一些暧昧的话来,做出一些过分的举动,那就完了。 是的,对朱金和,她既害怕,又不敢得罪,也想巴结,所以战战兢兢的,不知如何应付为好。上次考察时,她被朱局长吓得不轻。她没想到朱局长会这样大胆放肆,无所顾忌,竟然敢于在食堂里跟他说这种让她脸红心跳的话。她没有点答应他,他就在总结大会上不点名地批评她,她吓得头皮发麻,心跳不止,脸像被火烧着了一样灼痛。 要知道,一个女孩子也是很要面子的,特别在乎在单位里的名声,在同事面前的形像。所以当时她不顾一切地抬起头来,用目光向朱局长求饶。朱局长与她深深对视以后,就话锋一转表扬了她。她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同事们看她的目光顷刻就不同了。从此以后,她更加敬畏朱局长,觉得这种有权的男人真的得罪不起。 于是,他就跟男朋友商量着要请他吃一顿饭,既拉拉他的关系,又让他看一看她的男朋友。她男朋友也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他们很相爱,希望他不要影响和破坏他们的感情。她正在犹豫着怎么邀请朱局长时,朱局长倒主动打电话给她。于是,她高兴地一口答应。然后打电话告诉男朋友,让他先订了一个包房。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刚才一走进局长室,就发现朱局长似乎做了一些准备,心里作好了防范的准备。谁知她还没来得及说出今天的安排,就被这个急性子的局长大人猛地抱住,然后毫无顾忌地非礼起来。要不是她在他手下工作,要不是她有求于他,她就会喊响,甚至还会去告他骚扰。但她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尽管非常生气,却没有这样做,而是连忙说出后面的安排,这才把他给镇住。如果今天不是这样安排,卫军不及时赶过来,就真的危险了。 现在,当着两个男人的面,一个是她心爱的男朋友,一个是她敬畏的上司,她真的非常紧张、拘谨和害怕,简直不知道怎么办好。她的目光一直躲避着他,绞尽脑汁想说些轻松而又正当的话,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卫军是外系统的人,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除了不住地劝酒劝菜外,其它的话很少。虽然卫军还没有发现朱金和对自己的未婚妻有什么非份之念,可他还是隐隐地感到有些不安,因为他心爱的女友实在太漂亮了,漂亮得让他有些惶恐不安。平时,他的心头还莫名地别别乱跳,总感觉周围色男四伏,都在觊觑着他的漂亮女友。 包房里经常出现冷场,气氛显得十分沉闷。 “朱局长,你吃菜,不要只喝酒。”苏红玲只能这样不卑不亢地说,“你讲话水平很高的,也很幽默,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说话也是要讲究氛围的。”朱金和不无尴尬地说,“我一个大男人插在你们两个恩爱的情侣之间,总是不太好,啊?” 他这是说的实话。这是朱金和千百顿饭局中最为尴尬的一顿,也是最沉闷的一顿。他对苏红玲自打他进来以后,不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很是生气,也很难过,简直有些受不了,就匆匆喝了几杯酒,吃了些菜,对他们说:“晚上,我家里还有点事,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一步了。” 苏红玲这才掉过头,意外地望着他说:“朱局长,你还没怎么吃呢,怎么就要走了?”她正想把憋在心里的一席话说出来。 卫军就有些不安地说:“朱局长真是个大忙人啊,连吃饭的功夫也没有,是不是嫌我们这酒菜不够档次啊?” “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们慢点喝,菜吃不了,就打包,不要浪费,啊。”朱金和的神情不太自然,匆匆看了苏红玲一眼,就站起来,头也不回走出了包房。 朱局长这是做给我看的。苏红玲呆呆地坐在那里,哪里还吃得下饭啊?见卫军一个人埋头喝着闷酒,她心里感到很内疚,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这桌酒少说也有七八百元钱,卫军听说要请她的领导吃饭,坚持由他安排。唉,既要被他非礼,又要请他吃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苏红玲也有些生气地想,要不要把朱局长想打我主意的事告诉他呢?这一阵,她心里一直在矛盾地挣扎,在痛苦地争斗。告诉他吧,他要是想不通,就会去找朱局长算帐,然后还可能会跟她拜拜,哪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事呢?不告诉他吧?良心上过不去,也对自己的未来很是担忧。 她尴尬地看着一桌还没怎么吃的高档酒菜,叹息一声说:“唉,我本来想,请他吃一顿饭,给他说一下调到市里来的事。没想到,他没怎么吃,我还没来得及说出这样的话,他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卫军沉着脸,“滋”地喝了一口酒,阴着脸说:“我看,他有点不正常。” 苏红玲心里“格登”一跳,故作不知:“什么不正常?” “反正以后,你再也不要去求他了。”卫军没好气地说,“至多,你跳出教育系统,到别的单位去工作。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局长吗?他想怎么样?要是对你有什么非分之念,看我怎么收拾他!” 苏红玲愣愣地看着他,心里一阵嘟嗦。 孙敏敏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但心情却越来越差,日子也越来越难过。自从朱金和离开学校高升以后,他不仅没有“夫贵妻荣”,而且命运急转直下,出现了多次出人意外的变化,渐渐被逼入生不如死的尴尬境地。 那晚她在朱金和的宿舍里,正沉浸在“新婚”的幸福美妙中,密谋逃出本市私奔海南时,陶顺仁突然出现在门外,急切而又气愤地敲响了他们的门。朱金和死死地扯住她,不让她出声,也坚决不开门。陶顺仁在门外骂骂咧咧了一会,就回去了。 正在他要给她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她突然回家了。于是,陶顺仁就两眼喷火地追问她刚才是不是在朱金和的宿舍里。她本想干脆承认的,反正要与朱金和走了。可是想到刚才朱金和让她千万不要承认的叮嘱,就否定了,而说是在外面的马路上遛达。 陶顺仁当然不相信,暴跳如雷地跟她争吵起来。她想到他们的安排,就胸有成竹,沉着应战:“不是说好暑期里办理离婚手续的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跟踪我?我告诉你,陶顺仁,你现在既没有资格跟踪我,也没有权利关心我。” 说着把早已起草好的离婚协议从抽屉里拿出来,放在他面前说:“我已经在上面签了字,你也签吧。签了,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陶顺仁歇斯底里叫嚷:“我不签!这是一个阴谋,你们从一开始就在骗我。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离。哼,你们卑鄙无耻,我跟你们没完!” “你跟刘红才卑鄙无耻呢。”她只得这样倒打一耙,“我有什么?你当面捉住了吗?” 陶顺仁气得拍着桌子说:“我与她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像你们,早已勾搭成奸了。” 她听到“勾搭成奸”这个词,心里一阵嘟嗦。这句话要是传出去,那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就装出怒不可遏的样子,扑到他面前,脸色铁青地指着他说:“你说我们勾搭成奸,有证据吗?没有,小心吃痛生活!” 陶顺仁愣住了。她又说:“你敢再说一遍,我就把朱校长叫来对证。” 说到朱校长,陶顺仁蔫了。她就一边逼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一边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做着出逃的准备。陶顺仁坚持不签,她也没有办法。心里想,你不签,以后看你怎么办?我们走了,你真的与刘红结婚,就是犯了重婚罪。 那你们呢?她想到自己和朱金和的情况,心里也有些茫然。 你跟他不明不的地私奔出去,不也是重婚吗?就是不领结婚证书,也是非法同居啊。唉,这到底怎么办呢?以后再说吧,只有让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 她早已做好了离婚的准备,所以把应该属于她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在财产分割上,她不能把房子带走,就把两百万元的存款偷偷转移到了自己的银行卡上。 在她收拾衣物的时候,陶顺仁忽然站起来,关了卧室的门,给什么人打电话。她走过去偷听,只听他说:“张医生,我告诉你一件事,朱校长今晚跟孙敏敏在宿舍里……” 正文_第432章可怕的报复狂 她的头“翁”地一声,*起来,连忙敲门:“你这是恶人先告状,你这样没有根据地乱说,要负责任的。” 陶顺仁那晚始终没有开门。女儿被他送到乡下去了,她在外面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就到女儿的床上去睡觉。可她哪里睡得着啊?翻来覆去,一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醒来,陶顺仁不在家里,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也不见了。洗刷完以后,她就有些紧张地家里走来去,等待着朱金和的消息。她打好了两个行李箱,还有三个小包,联系好了一辆出租车,只等朱金和发来微信,或者打电话给她,让她到哪里跟他碰头,她就立刻奔过去。 可是她等啊等,手机却像死了一样没有声息。等到上午九点钟的时候,她再也等不下去了,就给朱金和发微信:阿朱,你在哪里?我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在等你哪!我们到哪里碰头?告诉我,我好提前赶过去。嗷嗷盼复! 发出后,她屏着呼吸等待他的回复,手机却依然没有一点声息。她就不顾一切地给他打电话。先打他们的专用号码,关机。她心里一紧,连忙打他的那个公用号码,也是关机。 啊?她大吃一惊,他都关机了?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难道他变了?她的心往一处紧缩,紧张得身上开始冒汗。 她忘记了吃早饭,也想不到要做中饭吃。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像死了一样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直等到下午,她才想往他家里打电话,可是几次拿起电话,她都放下了。她不敢,她怕他的妻子。 于是,她逼自己耐心等待。说不定他遇到了什么意外情况,晚上就跟她联系了。这样想着,她就去打开电脑,坐在屏幕前,如怨妇般不停地给他发邮件,一连给他发了三封长信。好在陶顺仁和女儿都不在家,也好在这是在暑期里,她一个人在家里苦苦地等待,像幽灵一样地走来走去。第二天,他继续顽强地给他发微信,依然杳无音讯,他再给他发邮件。 阿朱:昨天发了好几个微信和邮件给你,发好以后我一个失魂落魄地坐在家里等待回音,结果却什么也没有等着,一切就变得虚幻起来。唉!你到底在哪里啊?你为什么不给我回复?遇到什么情况了?你也给我回音啊!你为什么两个手机都关了,啊?我到底应该怎么办?你再不回,我就要疯了! 等到晚上,没等到他的邮件,她又发信说: 阿朱:明知不会有你的邮件,可我还是不甘心,打开信箱看了看,是人去房空的寂寥。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让你说对了,你现在变成了鱼,又游回了太湖,更加快乐自由了,游到哪里哪里就有响亮的水声。 而我现在是勺子里的水,哪里有可能等到鱼儿的光临?你怎么一离开我,就变得音讯全无?你为什么一直关机? 等到第四天没有他的消息,她再也憋不下去了,就不顾一切地往他家里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都没人接,最后他接了,却只含糊地说了一句话就挂了。她再打过去,他害怕得不得了,暗示性地给她说了几句话,又匆匆忙忙地挂了。下午,他才给她发一个邮件。 她一看,大吃一惊。尽管她这几天一直不给她回音,她也感觉发生了意外情况。可她没有想到他突然要去教育局当副局长,不去海南,也不离婚了。这个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也太出乎她的意外了。 这简直就是像小孩子开玩笑。她看着那个邮件,呆在电脑前,许久没有反映过来。她实在有些想不通,这么深刻的爱情怎么就敌不过一个小小的官职呢?可她想不通,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到教育局去跟他吵,会弄得两败俱伤。不去吵吧?她怎么处理这样一个残局?以后的日子又怎么过? 她想想,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家里哭了,哭得非常伤心,涕泪纵横。但到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后悔。她哭完以后,很快就理解了他。她知道,权力重于爱情,爱美女更爱权力,这是所有男人的本性。男人只有有了权力,才有女人和爱情,也才有金钱和一切。因为她很爱他,所以她伤心过后,就很快理解了他,也支持他去当官。反过来说,她不理解他,不支持他,也没有用啊。 那我还要不要离婚呢?金和暂时肯定不能再提离婚的事了。在中国,一边离婚,一边升官,是肯定不行的。我已经跟陶顺仁闹成这个样子,而且我也确实背叛了他,就应该跟他离婚。让他从戴绿帽的痛苦中超脱出来,我也可以从出轨的内疚里走出来,各自去寻找新的归宿,这对我们两人都是有好处的。我离了以后,就无拘无束了,就可以以一个不受任何人监制的自由身来等待金和离婚,然后正式娶我。 于是,她就继续作着离婚的准备。可是过了两天,陶顺仁带着女儿回家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一回来就变了,变得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既殷勤,又热情,抢来抢去做家务,还涎着脸讨好她。她依然不理睬他,还坚持让他把离婚协议拿出来签字,她要出去买一套房子,然后带着女儿单独过。 陶顺仁却既不肯离,也不跟她吵,只是一味地让女儿来缠她,烦她。这样僵持了几天,朱金和很少给她回微信和邮件,她心里有些不踏实,也觉得他不太可靠,也就算了。但她跟他认真地谈了一次,那天晚上,她等女儿睡下后,坐在客厅里,对他说:“陶顺仁,既然你不想离,那你以后就不要再提这件事。我也不说你与刘红的事,你也不要再疑神疑鬼了。我可以给你以自由的空间,你也不要多管我的闲事,行不行?” 陶顺仁说:“只要你不离婚,我什么都答应。”这样说着,你就站起来坐到她身边来。她没有挪开身子,他就将一只手搭到她肩上。她不像以前一样把他的手甩开,而是只扭了一下肩膀,就温顺地转过身去不动。 陶顺仁就从背后抱住她,猴急地在她身上动起来。她没有挣脱他,而是软下身子由他去。 因为不离婚,他们就还是夫妻,是夫妻就要过夫妻生活。她还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年轻女子,她的心里上也因为朱金和的变化和不确定而对陶顺仁少了一些障碍。于是,那晚她就顺从了他。陶顺仁把她抱进卧室后,像新婚一样激动。她开始还不配合他,后来实在憋不住,才放开自己,结束了长达半年之久的夫妻冷战和离居生活。 尽管朱金和把官职看得重于爱情,没有信守诺言,但她对他的爱却依然如故,情也没有减退。在朱金和到教育局当了副局长以后,她还是不断地给他发邮件。朱金和却不像以前那样热情了,很少回他的邮件。 这天,暑期快结束,新的学期又要开学了。她禁不住又给他发去一封邮件: 阿朱:你重新当官,我支持你,理解你,可你也得理解我的心情啊。你为什么一直不给我回信呢?你当了副局长就这样忙吗?我不相信。前天,他从局里回来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误会了你,也错怪了我,求我不要再离婚。他要将刘红调走,跟我彻底和好。他百般地奉承我,讨好我。真不知你给他吃了什么药?他的病竟然一下子变好了。为了你,我听你的,暂时不离就不离,可你也不能不睬我。盛,我真的很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啊。 后来,陶顺仁被提拔为副校长,还在新学期开学后的教职工会议上说了一番此地无银的话,她这才知道陶顺仁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发生变化的原因。原来他比金和更加厉害,把当官看得比妻子还要重要。那么,他不肯离婚真的就是为了得到他的提拔和更多的好处吗?她产生过怀疑,但没有往深处想,也容不得她多想。 在学校里,陶顺仁在大会上说了一番辟谣和警告的话后,表面上尽管平静了许多。但老师们看她的目光却从此都变成一种能刺人心脏的锥子。一些女教师,特别是宋玉兰和陆红梅等人,神情更是让害怕,说话总是不阴不阳的,让人听着感到说不出的难过。他们似乎知道了什么,一直在背后嘀咕,只回避着她。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陶顺仁在他们夫妻关系重新稳固以后,却渐渐露出了真面目。在学校里,他总是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样,甚至还经常有意当着众人的面,做出一副亲昵恩爱的样子。可到了家里,他却慢慢地变了,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报复狂。 真的,一方面他对她越来越冷淡,似乎在外面也有了别的女人。但是谁,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应该不是刘红,因为刘红已经被调到别的学校去了。 正文_第433章酒后吐真言 他们不一定还保持着那种暧昧关系,也许原本就像他说的没有什么。 可能是为了报复她,他在外面找了情人。这个,她不管他,因为她自己也有问题,所以她自知没有资格管他。 问题在于,陶顺仁从骨子里越来越看不起她,还想着法子折磨她。在家里,他经常对她表现不屑和鄙视的神情,动辄就拿那种暗示性的话来影射她,挖苦她,刺激她,甚至还公开骂她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她跟他吵,再次提出离婚。他却还是坚决不肯,而且在一次吵架中,竟然动手打了她。 有一次,他在外面多喝了点,就回来发酒疯,酒后吐真言:“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肯离婚吗?我告诉你,孙敏敏,我就是为了报复你,让你生不如死。哼,你以为你背叛我,我就这样便宜你了?不可能!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也休想例外……” “你,混蛋!”她脸色苍白地指着他骂,还是不承认地说,“我背叛你什么了?你不是在学校大会上辟谣了吗?怎么还这样说?” 陶顺仁嘲讽地笑了:“那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为了什么?为了我们三个人的面子。你以为我真不知道?我不是傻瓜!你也不要太自作聪明了,不,这是愚蠢,无耻,卑鄙,只会让人恶心,明白吗?”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自知有过,所以每逢这个时候,她说说就哑口无言了;跟他吵吵,就心虚地让步了。 可她没想到陶顺仁却得寸进尺,开始在床上性变态一样地折磨她。他不像以前要她时,会给她以温柔的暗示,或者做准备工作,就是上了床,也要温柔地做*,慢慢调动她的性趣和积极性。而现在,他说要她就要她,她要是不从,他就发火,就漫骂,甚至强迫她,她从了;他又没完没了地折磨她,她显出痛苦的神情,她才高兴;她痛得喊叫,他才兴奋;她向他求饶,他就更加折磨得起劲。有时甚至拼命地咬她,拧她,直到她哭泣为止。 这些事情,她又没法跟人说,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好在她心里还有爱的寄托,还有生的希望,所以她一边继续跟丈夫吵架,冷战,或者分居,一边加紧跟心上人联系,想催他早点离婚,把她从火海里救出来。 但她还是只能偷偷给他发邮件,心上人却依然很少回复。这天,她收不到他的回信,就不厌其烦地再发: 阿朱:昨夜我想了很多,你为什么不给我一点消息?我知道我陷得太深,太多的相思想见,难受这样的折磨。除爱你,我百无聊赖。我的快乐幸福系你一身。我好想你!而你是不是真的变心了? 一连四封没得到回应,她就火了: 阿朱: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为什么我连发四封信你都没回答?这究竟是为什么?你重新当官,就这样吓了,那至于吓成这个熊样吗?你总得给我一个回音啊。否则,我就要疯了。你是不是又有了别人?你不能作陈思美。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真正的爱情?为什么这么铭心刻骨的爱情,就敌不过一个小小的官位和面子呢? 这样熬过一个多月,孙敏敏在发了十多封邮件得不到回复的情况下,再也忍不住,开始频频给他发手机微信,他却很少回复。她就给他打电话。打手机,他不接,她就打他办公室电话。他接了几次,吓了,也厌烦,就让秘书换了一个来电显示的电话机,见是她的手机或是她那边来的电话号码,他就一概不接。 她再也受不了,也痴心不改,就不顾一切地往他家里打电话。朱金和接了一次,听出是她,竟然吓出了一身冷汗。幸亏这是个星期天,妻子跟几个搞工程的老板搓麻将去了。 他只得苦苦地做她的思想工作,说尽好话地哄她。孙敏敏生气地说:“你真的一点也不想我了?这么深的感情,说没了就没了?” 他苦着脸说:“不是不想,是不能想啊。孙敏敏,为了我们的前途和名声,你就再忍忍吧。” 孙敏敏说:“我们已经有三个多月没见面了,我想见你。你怕,我过来,开好宾馆,再打你电话,好不好?” 他吓得什么似的,赶紧说:“你千万不要来,我的行动已经给她看死了,你来也是白来,而且太危险。你给我一段时间,好不好?等我有了单独外出开会的机会,再约你出来。你不要再往我家里打电话了,我的姑奶奶,我求你了,啊?” 她感觉朱金和在有意冷淡她,却又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也无可奈何。在这种求而不得的等待和痛苦中,她好容易熬过了一个学期。真是度日如年啊,要不是她心里还存着爱情和希望,她真的不知道怎么捱过这生不如死的日子。 很快朱金和又扶正为正局长。她为心上人的能干和出息而高兴,也默默地为他祈祷。祈求他不要出什么事,期盼他早点兑现对她的承诺。不久,陶顺仁又被提为正职业学校的校长,对她的态度才稍稍好了一些。但也只是不再讽刺她,挖苦她,折磨她,却依然看不起她,冷淡她,用长时间不跟她过夫妻生活来报复她。 她把自己在家里的遇到告诉过朱金和,这也许就是陶顺仁得到提拔的原因,也是陶顺仁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的原因。这种因果关系说明了什么呢?她想不太清,只是感到他们的这种三角关系和因果链条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她知道再不想办法从这种不正常的关系中跳出来,再不从两个男人的夹缝中挤出来,她就要被他们活活夹死了。 但她要跳出来,就必须依靠心上人。真的,她现在已经别无他法。只是心上人真正爱她,想办法跟妻子离婚,然后做陶顺仁的工作,或者给他施压,陶顺仁才能同意离婚,她才能跟心上人正式结合。 如果心上人不出面帮她,她就跳不出丈夫变态报复心理的阴影,更跳不出周围蔑视目光的包围,也就跳不出生不如死的苦海,命运就会急转直下,出现更加意想不到的悲惨结局。因此,她把自己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心上人身上,也就对他追得更紧了。 那么,她的心上人——朱金和这边又是什么情况呢? 朱金和权力越大,欲望就越强。欲望越强,内心就越空虚,就不断地想找新的寄托和刺激来充实自己。他心里已经有了四个女人,却还不满足。早已得手的孙敏敏和刘桂花,他觉得不太称心,所以想另觅新欢。那两个称心如意的美女——苏红玲和孙小琳一时又难以得手,只得慢慢发展,相机行事。 而他又等不得她们慢慢成熟,就只好在自己的周围重新寻找目标。没想到一留意,他发现周围漂亮的女人还不少,在乎他的女人也很多。有的虽然比不上孙小琳和苏红玲,却比孙敏敏和刘桂花要好。孙敏敏虽然风韵犹存,却毕竟是个快三十岁的少妇。刘桂花就更缺少那种韵味了,只能当快餐用,不能作为山珍海味慢慢享用。 他下去检查工作,一些自以为有些姿色的女老师目光闪闪地总要跟他对视,与他说话,甚至想法接近他。就是在局里,也有好几双眼睛在暗中关注着他。最近,他在一次开会的时候,与秘书科那个借用上来的未婚女部下接上了目光。一接上,他们就撞出了火花。这火花再次点燃了他心头的欲望之火,很快就烧出了一场新的爱情。 她叫刘桂花。刘桂花没有孙小琳和苏红玲那么漂亮迷人,但年轻性感,思想开放,魄力四射。她一边与他暗送秋波,一边总是想着法子接近他。他有些激动地想,我的女人缘怎么会这么好呢?真是奇怪,我到哪里,哪里就有女人注意我,在乎我!难道我真的特别有男人魄力吗? 朱金和有了搞孙敏敏和刘桂花等女人的经验,胆子特大,也老练,所以很快就得手了。没有像跟孙敏敏那样,酝酿了好长时间才达到目的。他只与她眉目传情了两个多月,就在一天晚上,大胆地打了她的手机,以开玩笑的口吻试探她:“刘桂花,昨天晚上,你喝了酒,好漂亮,*感。我看着好冲动,真想来敲你的门。” 刘桂花竟然一点也不吃惊,而是温柔大方地说:“那你后来,怎么没来敲啊?” “我,不敢。”他说谎道,“我怕……我这生从来没有,敲过别的女人的门……我太激动了,举了几次手,都没敢敲。我在门外站了好一会,才悄悄离开的。” 昨晚,他们陪上面一个检查团在外面的饭店里吃饭,吃完饭,安顿他们住下,就开车回到局里来。其它人都走了,办公楼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正文_第434章缠绵出了真感情 他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就偷偷去秘书处办公室窗外往里看了看,见她在电脑上忙着。 她喝了酒的脸和苗条的背影动人极了,他真想敲门进去。可他最后忍住了,他不想打无把握之仗。 所以,今晚他先在电话中试探她,没想到她比他想像的还要爽快:“你现在有空吗?我正在梦林咖啡馆玫瑰厅里喝茶,你过来吧。” 他激动地问:“你一个人?” 刘桂花温柔地说:“我刚才跟人在这里谈事,已经结束了,正准备离开呢,你来的话,我就在这里等你。” 他没想到一个未婚的女孩子会这么爽快,反而有些担心和犹豫。但手中的权力和心里的欲望让他的色胆越来越大,也不能自已。看看时间还不到九点,想到妻子现在已经放松了对他的警惕和看管,晚上不再跟踪他,也很少盘问他的去向,就站起来关门去了。他从教育局院子里开出车子,只几分钟就到了那里。 他停好车子,从车子里出来,要走进那个咖啡馆时,也很谨慎地往后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才埋头走进去。他不声不响地找到玫瑰厅,轻轻旋开门走进去。他一走进去,就有些神秘地关了门。 刘桂花则大大方方地冲他笑着说:“朱局长,你好快啊,只几分钟就到了。” 他没有吱声,默默地在她对面坐下,跟她深深地对视了一眼才说:“你今晚怎么在这里?跟男朋友约会?” 刘桂花说:“跟我大学里一个女同学谈点事,她在五里乡中学教数学。” 朱金和“哦”了一声,一时想不出适合自己局长身份的话,就沉默了。包房里出现了难堪的冷场。刘桂花连忙说:“朱局长,我是从海湾中学暂借上来的,你知道吗?” 朱金和点点头说:“知道。你再努力点,争取早点正式调上来。” 刘桂花柔声说:“希望朱局长能帮我。” 他当然听得懂这句话的含意,也知道有了这句话,他就会手到成功,便有些激动地放定眼睛去盯她。果真,刘桂花也火辣辣地盯住他不放,眼睛里跳动着敬畏、请求帮助和诱惑等复杂的意思。 他看见刘桂花的左手放在桌上,想抓上去试一试。他比以前真的老练多了,不像那次观摩活动抓孙小琳的手那么紧张和激动,而是像抓一件东西一样,很随便地伸手抓住了刘桂花的左手。刘桂花身子一震,但没有抽回去,还瞭开好看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盯了他一眼。他站起来,脱了西装把门上的窗子挡住,坐到她身边,伸出胳膊搂住她,在她光滑的脸上吻了一口:“嗯,刘桂花,你好可爱。” 刘桂花的脸涨得通红了,垂下头,身子颤抖起来。他就用双手捧起她的头,去吻她小巧的嘴巴。尽管没有跟孙敏敏第一次接吻时那么惊心动魄,却也激动得胸脯起伏。吻了很长时间才分开。 刘桂花理了理头发头,偎在他怀里,有些羞涩地说:“朱局长,早点把我调上来吧。” 朱金和就更加放肆起来:“你还是不要调上来为好。” 刘桂花一振,猛地坐直身子说:“为什么?” 他轻声说:“我想把你调到下面哪个学校,先从教导主任做起,再慢慢调上来。” 刘桂花激动地点点头,紧紧攥住他的手说:“谢谢朱局长,我一切听你的。” 他将嘴巴凑到耳边,一边吻一边说:“但要保保密。我们的关系越是隐秘,对你我就越有好处,你懂吗?” 刘桂花在他脸上回吻了一口说:“嗯,我知道。” 朱金和又不放心地叮嘱说:“平时,我们就用邮箱联系,尽量不要发微信,更不要打电话。”说着把自己的邮址抄给她。 抄完,他又抱着她吻起来。吻着一个未婚少女的感觉是美好的,他细细地吻着她。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放开她,见是妻子打来的,就示意他不要出声,接听起来:“我在外面谈点事,马上就好。刚才还在办公室,你别烦我好不好?行了,我马上就回来,真是。” 接完电话,他就急着要走。刘桂花站起来送他,他搂住她又是一阵吻:“刘桂花,我爱你。什么时候,我单独外出开会,给你发邮件,你想办法出来,好不好?还是到外地安全,这里不太安全,我怕有人跟踪我们。” 刘桂花点点头说:“好的。朱局长,是要注意,要是被发现,就危险了。”朱金和开门时,又不放心地回头对她说:“等我出去了一刻钟,你才走。注意是不是有人跟踪,一定要小心!” 接下来,他一边耐心地等待着与刘桂花幽会的机会,一边冥思苦想着新的情诗,想发给她,打动她的心,像征服孙敏敏一样彻底征服她。他知道刘桂花还没有真正爱上他,同意跟他幽会,只是一种带着功利目的的交易行为。她安全是想得到提拔和调动,才这样做的。这其实是一种可耻行为。 这样不行,朱金和想,这样没多少意思,就是做这件事也不开心。可他其实也没有真正爱上刘桂花,所以想来想去想不出满意的诗句来。不像以前写给孙敏敏的情诗,都是从心底里自然迸发出来的。再加上他平时工作太忙,又心浮气躁,怎么也想不出好诗来。没办法,他就只得将以前写给孙敏敏的情诗,改头换面后转赠给她:运交桂花意何求,欲向知音诉忧愁。琴心剑胆谁解处,秋风萧瑟怯倚楼。 刘桂花立刻回复说: 没想到朱局长还是个诗人,真让我敬佩,让我崇拜。但我不会写诗,只能用眼神来表达我对你的情意。 过了几天,他又改了一首发给她: 冬季天空乌云低,相思随风飘天际,万千情丝怎剪弃?天涯何处能随意? 但他每次给新情人发完一首旧情诗,就禁不住内疚地想,你这不是在讽刺自己吗?然他顾不得这许多了,他被刘桂花年轻丰满的身子吸引得无法遏制。终于在一次单独外出开会时,约她出来,在一个宾馆里激情缠绵了一夜。 刘桂花作这件事时,跟孙敏敏和刘桂花不同,又是另一种风格。 她大胆热烈,毫无顾虑,一点含蓄也没有。还采取多种方法,主动得让他都感到不好意思,却让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体验。 这个激情之夜,没有与孙敏敏第一夜那么情浓意烈,但两人还是缠绵出了真感情。于是,他们互发的邮件开始有了情意。他的诗也有了些味道: 山盟海誓撼天地,相拥热吻化肝肠。桂花香里藏相思,心有真爱迸诗章。 刘桂花的回信也充满了情意:今天早晨,不知为什么,我在办公室遇见你,心就禁不住怦怦乱跳。朱局长,我想我真的已经爱上你了。 与此同时,孙敏敏还在强烈地爱着他。而且他越是冷淡回避,她却越是情意绵绵,想得发疯。她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她这生就要完蛋了。真的,要是心上人变心的话,她的一切就将因此而改变。她的命运将会变得非常可怕,难以预料。 正在这个时候,她又从孙小琳嘴里听到了一个坏消息。她搞不清孙小琳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还是无意中说的。职业学校的规模来越大,所以教务处去年又提了一个副主任,现在教务处里有了三个主任。这天上午上班后不久,孙小琳先是出去了一下,然后走回来,刚在位置上坐下来,就对新提的副主任季小峰说:“你们知道吗?昨天,朱局长到吴桥镇中心小学来考察的。” 她一听“朱局长”三个字,立刻敏感地竖起了耳朵。季小峰见主任孙小琳在看着他说话在,就从电脑屏幕上转过脸问:“考察什么呢?” 孙小琳说:“考察校舍,又在那里听了课,看了作业,还招了一个叫苏红玲的美女老师个别谈话。哦,她不是一般老师,而是新提了副教导主任。” 她默默地听着,心里“格登”一沉,招美女老师个别谈话?还新提了副教导主任?她头脑里热轰轰地乱起来,禁不住掉过头去问:“你家的帅哥局长去了吗?” “去了。”孙小琳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认真地说,“本来只是回访危房的,朱局长知道后,也要去。到了学校,他临时又增加了听课看作业开座谈会等教学检查的项目,弄得朱校长他们措手不及。” “哦?”她觉得孙小琳主动在办公室里跟他们说这些,一定另有用意。她不无怀疑地想,她的意思是不是想告诉她,朱金和在打那个姓方的美女老师的注意呢?嗯,很可能是的。怪不得他对我越来越冷淡了,原来他又盯上了别的女人! 她的心里更加乱了,胸脯也不由自主地起伏起来。孙小琳奇怪地看了一眼,仿佛有意说:“孙主任,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好,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正文_第435章情人找到他单位 “没什么。 ”她吓了一跳,连忙装作去看电脑的样子,掩饰着心头的慌乱和不安。 孙小琳又说:“昨晚,他回来还告诉我,考察结束后,朱局长又在那里开了一个考察情况总结会议,作了重要指示,还表扬了苏主任。” “是吗?”季小峰惊讶地说,“那那个苏主任一定很漂亮,嘿嘿。”他笑得很暧昧,而且好像在跟孙小琳在一吹一唱地演戏,专门演给她看。 天,他们想干什么?金和真的会这样喜新厌旧吗?她坐不住了,站起来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说着就走了出去。 她走到后面的操场上,低着头边走边想,在心里呼喊起来:金和,你不是见异思迁的人对吗?你也不应该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是不是?难道我真的爱错了人?不会,不会的,金和,我相信你!你要真是这样的人,我就不活了!不,金和,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的一切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你可不能抛弃我啊! 她像疯子一样在校园里走着,边走边想。她想到他们以前互相发送的情真意切的邮件和情诗,想起他们恩爱缠绵肌肤相亲的美妙滋味,想起他们爱得死去活来的生动情景,混乱紧张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她觉得他们是真心相爱的,金和是她最信赖的人,他绝对不会抛弃她,她应该相信地才对。 孙小琳这样说,很可能居心叵测:她不是在试探我的态度,就是想有意破坏我们的关系,当然,还有可能是给他丈夫制造机会,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她想到想去,最后也决定,要去教育局找一下金和。一是看看他到底对她怎么样?二是要问一问他,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兑现承诺,离婚娶她。 痴情的女人会变傻,胆子也会变得特别大,真的。这天,孙小琳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然让她去光明职中购买教学参考资料。她在上午上了班以后,才仿佛突然想起了似地对她说:“对了,孙主任,你今天有空吗?有空的话,就去光明职中去买了一下参考资料。打的去吧,公差,能报销的。” 她想正好,顺道去一下教育局,就说:“有空,我去吧。” 于是,她收拾了一下,就走出了办公室。 但她没有直接打的去教育局,而是绕道回家去换了一身鲜艳的衣服,还精心作了梳妆打扮,然后才打的朝教育局奔来。她不顾一切地想,这次去,你就不要再顾忌什么了,被别人发现就发现。哼,我就是要做给别的女人看看,我早已是他的情人了,你们休想把他从我手中抢走! 而她的心上人却早已有了防备,加强了教育局机关的门卫制度,来人必须登记通报,得到许可,方能进入。所以这天下午三点十六分,当孙敏敏像以找局长的特殊身份无所顾忌地往里走时,门卫拦住了她:“你找谁?” 孙敏敏愣愣地看着他,故意提高声音说:“我找朱局长,有事。” 门卫朝三楼的局长室看了看,见上面窗子开着,就说:“那你登记一下。” 孙敏敏头一昂,骄傲地说:“等会,让朱局来登记吧。”就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这时,朱金和正站在三楼自己办公室的窗前想问题,听见下面传来一个女人熟悉的声音,就伸出头往大门口看去。这一看不打紧,他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少妇打扮得花枝招展,白嫩的脸涨得通红,神情有些激动,绕过门卫的阻拦,往里径直闯了进来,大有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架势。 像发现了火灾一样,他没来得及多想,就转身就往外跑去,连门也忘记关了。他跑出办公室,没敢乘电梯下去,更不敢从中间楼梯下去,怕撞上她。他从东边的消防楼梯上冲下去,冲到楼下,他迅速奔出后门,走到街上,打的躲掉了。 他关了手机,先让司机向一个宾馆开去,中途又觉不妥,才改道回了家。 晚上,妻子回到家,一见他就暧昧地笑。笑得咯咯的,开心死了。他被她笑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却吓得不敢说话。 妻笑咪咪地看着他说:“今天,我终于看到了一场好戏。” 他心虚地别着脸不看她,也不敢接声,却又很想听她说说他逃走后的情况。妻则故意吊他的胃口,眯眼打量着他问:“你知道你躲掉后,局里发生了什么情况吗?” 他的心一下子吊到嗓子口,惶惶地看着她,气都不敢出。妻喜不自禁地说:“她好可怜,真是可怜天下有情人啊。她坐在你的办公室里,先是低头红脸地等你,然后就坐到你的电脑前,看里面的东西……” “轰”地一声,他的头脑仿佛被炸裂了。要死了,要是我电脑里的东西被她看到,就完了。他跟刘桂花这段时间互发的邮件,还没有设置专用的邮箱和密码。真糟糕,你怎么这么大意的哪?这下惨了。 妻不知道他的情况,又喋喋不休地说:“她看着看着,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东西,脸色突然变了,变得苍白,难看,老相,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另一个女人似的,连身子都软软的,快站不住了。” 他听着听着,额上冒起了热气。 妻更加得意地说:“你走后,有人说有个女人在局长室里等你,我就上去看她。但我从门外看见是她,心里就来气,连忙转身退了回来。我知道走进去,就会跟她吵起来,那就真的有好看看了。可我又不想马上走开,就在门外走来走去,等她出来。后来,我又躲到卫生间里,从门口往外偷看。一会儿,我看见她摇摇晃晃地从里面走出去,快要倒下去的样子,真替她担心。” 他听得心都快停跳了。 妻子的脸猛地一拉,狠狠地说,“哼,要不是你躲掉,我今天就对她不客气了。我真想去骂这个不要脸的,再扑上去抓破她的脸。可为了你的面子和乌纱帽,我最后忍住了,还为你说了话呢。” 他愣愣地看着妻,浑身躁热。 “喂,今天,我可是给足了你面子,你知道吗?”妻得意洋洋地说:“多少人去找你,都说刚才还看见你在办公室里的,怎么突然不见了呢?说话阴阳怪气的,其实都想看你的好看。我就出来替你说了谎话,说你去了市政府,走得急,忘了关门。怎么样?还是夫妻好吧?你以后,不对我好一点,或者还跟她藕断丝连,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听得心惊肉跳,呆若木鸡。 “嗳,你怎么不吱声啊?是不是还在想着她?”妻走到他面前,逼视着他,“你敢!” 他转身躲开,走进了卫生间。现在对她,他是惹不起躲得起。更主要的,他心里好慌乱,乱得像一锅弱,他在担心孙敏敏的心情和命运,真想打个电话安慰她一下,或者给她发个微信,解释开导她一下。 可是,妻子一直在他面前晃悠,唠叨。他想躲出去,却又找不出理由。那晚,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没睡好。 孙敏敏从教育局门口走进去的时候,还看见朱金和在三楼局长室后窗口倏忽一闪的身影,所以才有意提高声音说话,想让他听到的,没想到她从中间的楼梯上走上三楼,走进局长室一看,却没了人。她就去卫生间轻轻喊了喊:“朱局长,朱局长——”没有回音。 局长室的门开着,说明他没有走远。孙敏敏就走进去,站在当地边细细地打量着这间她没有来过的局长室,边等着心上人回来。 朱金和到教育局当局长以后,她只来过一次。那还是他当副局长的时候,她也是偷偷闯进来的,事先没有告诉他,因为他一直不让她来。那天她闯进他的副局长室,他虽然吓了一跳,却还是立刻去关上门,就走回来抱住她亲吻。吻了一会,她刚要向他倾诉心声,他就让她赶快离开,去市里开好宾馆房间等他。 她出去后打的找了一家宾馆,进去开好房间,才发微信告诉他。他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些紧张地过来与她爱爱。他们爱得死去活来,在三个多小时时间里,作了三次爱,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她以为这次也能这样,先在他豪华气派的局长室里亲吻一番,然后再去外面的宾馆里享受激情。却没想到一转眼,他就没了人影。 他到哪里去了呢?她站在那里等了几分钟,就等不得了,拿出手机打他的手机,竟是关机。打另一个,也是关机。她脑子里就乱了,身上也燥热起来。他是不是在会议室里开会呢?可能是的,不便接电话才关机的。 可没有这么快啊,刚才还在窗口里晃着身影的,怎么一转眼就没了人影了呢?她见他那张巨大的局长办公桌上顿着一台薄屏的电脑。电脑还开着,出于好奇和怀疑,她轻轻朝它走了过去。 正文_第436章事实却是这般无情 她先是站着看了看电脑屏幕,见一个新的邮箱开着,她就伸手点开收件箱看了,里面有几封邮件,她点开最近的那封看起来。 一看,她的头“嗡”地响了一声,像被当头打了棒。她头晕目眩起来,就在他的椅子上坐下来。她睁大眼睛看着屏幕,只见那封邮件说:今天早晨,不知为什么,我在办公室里遇见你,心就禁不住怦怦乱跳。朱局长,我想我真的是已经爱上你了。 她的身心在往一个冰窟窿里跌下去。但她还是极力镇静着自己,看第二封,第三封,也是倾诉对他爱慕之情的。好像只有三封。她就不顾一切地去点发件箱。里面有五六封信,是发给一个人的,竟然都是曾经发给她的情诗。其中有一首,只改了一个字:运交桂花意何求,欲向知音诉忧愁。琴心剑胆谁解处,秋风萧瑟怯倚楼。 从诗中,她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中有个“桂”字。这时候,她发现门外好像有人在走动,却没有心思去注意。她的心里已经乱得像一锅粥,脑子里更是在热轰轰地响着。她的身体软得都快要倒下来了。 怪不得他对我越来越冷淡,也怪不得他要躲避我,原来他真的有了别的女人,还用曾经发给我的情诗发给她。她两手撑着桌边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 她一步步走下楼梯,然后慢慢地走出教育局的院子。她感觉背后有许多双眼睛在看着她,却不敢回头去看一眼。她眼前有无数的金星在飞舞,头脑里一片混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打的的。她忘记去光明职中买资料了,而是直接打的回了家。 回到家里,她不知道已是中午时分,也没有感觉到饿。她只是呆若木鸡地坐在自己空荡荡的房子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身子冰凉,浑身发冷,心里一直有个奇怪的声音在问着她:这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是狗屁!问了多少遍,她才狠狠地回答自己。回答以后,她忽然心里空得难受,一种受了欺骗的感觉和被抛弃的感觉将她的心紧紧裹住,让她透不过气。一阵巨大的悲伤袭上心头,她忍不住哭了。她的哭声很奇怪,很恐怖,好像一个女鬼在嘶嚎,一只将死的鸟在哀鸣。她有些麻木,没有伸手抹眼泪,而是任泪水沿着脸颊挂下来,咸咸地流进嘴巴,有的还沿着下巴凉凉地流进胸脯。 也不知哭了多少时间,她哭不动了,也坐不住了,就脸色苍白地站起来,走到书房里,打开电脑,再打开她与心上人的专用邮箱——他们的爱情绿色通道,看着他发给她的一些情诗,也看了几封她写给他的情信。看着看着,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这个笑容很凄惨,很悲凉,然后凝固成两行悔恨的泪水,渍痛着她红红的眼睛。 她在电脑前呆坐了好一会,才在键盘上慢慢打起字来,她要最后给他的心上人发一个邮件: 阿朱:我今天像做了一场恶梦。从教育局门口进来的时候,我还从窗口里看到了你的身影,可是只一眨眼功夫,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没想到,你现在竟是这般地怕我!像躲避瘟神一样地躲着我。这是为什么啊?我好痛苦,好难过,我想来想去想不出原因。 幸亏后来你的电脑告诉了我一切! 这阵我的心总是莫名地乱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预感你变心了,但我一直不敢承认,然事实却是这般无情,这等残酷! 我见你的电脑开着,就不可遏制地过去看你的邮箱。一看,我的天哪,我当时差点昏倒下来。你真的又有了别的女人,而且竟然把以前发给我的几首情诗转发给了她。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没有设专用的邮箱和密码。 她是谁?凭经验,我猜出她的名字中有个“桂”字。 她是下面哪个学校的老师,还是你局里的哪个美女部下?我悲痛欲绝,在回去的路上,眼前一片漆黑。回到家里,我哭得昏天黑地。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个我那么崇拜那么深爱的人,原来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这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哪?是狗屁!我痛不欲生,不堪回首,我真的搞不懂怎么就一步步地被你诱入了这样一个可怕的境地?这难道我的命运吗? 这些日子,你知道我是怎么捱过来的吗?我度日如年,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啊!在学校里,我要忍受别人蔑视的目光;在家里,我要遭受他恶毒的报复……而以前,无论遭受怎样的打击和苦难,我都能挺住,因为我心里有个支撑。现在这个支撑轰然倒塌了,我没有了活下去的信心和力量。 阿朱,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就成全了你们吧,也衷心希望你的爱情和仕途都能一帆风顺! 写好以后,她又看了一遍,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于是,她站起来,在家里走来走去,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对这个世界还是有些留恋。但她想好了自己的出路以后,心里反而出奇地平静。 最后,不知怎么的,她想到自己锁在皮箱里的那张银行卡。她呆了一会,就走到卧室里,拿出钥匙打开皮箱。 从里面拿出那张银行卡,她反反复复地看着,轻轻对自己说:你现在要它还有什么用呢?这上边的钱就是再多,也都是空的。于是,她狠狠地把它折断了,不屑地丢在了地上。 做完这一切,她才走出去,把家里一扇扇的门窗都关紧。最后才走进厨房间,抖抖地伸出白嫩纤细的右手,打开了煤气开关。她更加宁静地走出来,在客厅里的那张三人沙发上慢慢躺了下来。 孙小琳一直等到下午下班时分,都没有等到孙敏敏回来,以为她买了资料直接回家了,就稍微等了一会,收拾着办公桌关门回去了。 回到家里,她心头感觉有些烦躁,就像丢了魂一样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想不出有什么事,她就走到厨房里去烧饭。上幼儿园的儿子由丈夫下班时顺路带回来,要是他有特殊情况不能及时下班,会告诉她,她再去接的。今天兴宇没有给她打电话,说明他没有什么事,会及时下班的。果真,她还没有烧好菜,兴宇就开门回来了。 “妈妈——”儿子发嗲地走进厨房,抱住妈妈的脚,仰着红扑扑的小脸蛋说,“妈妈抱抱——” “唷,小晶回来了,我的乖儿子,来,让妈妈吻一下。”孙小琳俯下身在儿子的小脸蛋上吻了一口,然后一抖脚说:“乖,去玩,别跟妈妈吵,啊。” 杨兴宇走过来拉开儿子,让他到客厅里去玩电动汽车,然后走到厨房门口说:“今天,我们教育局里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事?”孙小琳一边手脚麻利切着青椒一边问。 杨兴宇说:“你们学校的孙敏敏来找朱金和,朱金和却躲掉了。大约走得急,连办公室门都没有关。” “什么?”孙小琳停下手中的刀,惊讶地转过头去问,“那后来呢?” 杨兴宇说:“我上午在实验学校的工地上,没有看到她。我是下午回到办公室,才有人偷偷告诉我的。说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进来,朱局长一会儿还在办公室里,却突然失踪了。她就坐在局长室里等他。张灵凤听说后,连忙走上去。可不知怎么搞的,她却没有走进去,而是在门外走来走去看着她。” 孙小琳瞪大眼睛看着丈夫:“那朱金和后来回来了吗?” “没有。”杨兴宇把儿子弄翻的电动车扶起来说,“孙敏敏不知道在他办公室里看到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还仿佛老了许多。大约过个半个小时,她就摇摇晃晃地从楼上走下来,神情麻木地走出了教育局院子。许多人从后窗口看到了她走出去的样子,都说她的神色绝对不正常,让人看着,心里觉得难受。” 孙小琳呆了。不是让她去光明职中买资料的吗?她怎么去教育局找朱金和了呢?朱金和又为什么要躲避她呢?她去找他,是不是跟我告诉她朱金和考察的事有关呢? 她听杨兴宇说了他们去吴桥镇中心小学考察的情况后,就知道金和不安好心,想打苏红玲的主意。她心里非常生气,又见孙敏敏的神情越来越憔悴,似乎活得很不开心,有时甚至还很痛苦。在办公室里,她成天情绪低沉,话也越来越少,还经常无端地唉声叹气。有几次,她上午上班后,发现她的眼圈黑黑的,既像睡眠不足,又似跟丈夫吵过架的样子,整个人变得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她看着,心里好疼。 所以她曾多次好管闲事地问过她,为什么这样憔悴?是不是与陶校长关系不好?她都咬着嘴唇不说话。只有一次,她一问她,她就眼睛一红,伏在桌上哭了,却也没有告诉她痛苦的真正原因。 正文_第437章她开煤气自杀了 孙小琳觉得这一定与朱金和的婚外情有关,就想把朱金和想打苏红玲主意的事巧妙告诉她,让她断绝与朱金和的关系,重新修复与陶顺仁的丈夫关系,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不要再那么痛苦了,像以前一样活泼起来,像个还不到三十岁女人的样子。 真的,她实在看不得她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样子。尽管她们关系不好,曾经是竞争对手,对她也有一些看法,但她不想看到她遭遇如此不幸。因此平时,有些老师在背后窃窃私语地议论她,她都会制止他们,替她说话。 她一定是听了我那天在办公室里说的话才去找他的,朱金和一定是喜新厌旧地想抛弃她才躲她的,她也肯定在他办公室里发现了什么证据才这么痛苦的。 那她从教育局出来后去了哪里呢?是去了光明职中,还是直接回家了呢?想到这里,她心头突然一跳,不好,她会不会想不开寻短见? 孙小琳赶紧拿出手机打孙敏敏的手机,手机通了,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一直没人接。奇怪,她怎么不接电话呢? 怎么办?她又连忙拨打陶顺仁的手机:“陶校长,孙主任回家了吗?” 陶顺仁说:“我还没有回家,不知道,怎么啦?” 孙小琳说:“我打她手机,通是通的,却一直没人接。” 陶顺仁不以为然地问:“你打她有什么事?” 孙小琳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好:“我今天让她打的去光明职中买参考资料的,她却直到下班时分都没有回来。打她手机,一直没人接,我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回家了,你打一下家里电话看看。” 陶顺仁说:“没事的,她可能去接女儿了,手机放在家里没拿吧。” 孙小琳还是不放心地说:“你打一下吧,回家了,我也就放心了。” 陶顺仁说:“你这么关心她啊?好好,我打一下吧。” 过了十多分钟,孙小琳心头依然有些不踏实。不见陶顺仁和孙敏敏打电话过来,她再次打过去问。她先打孙敏敏的手机,还是通的,却没人接;她又打陶顺仁的手机:“陶校长,孙主任回家了吗?” 陶顺仁没好气地说:“不知道她死到哪里去了。家里电话没人接,打她手机,也是通的,却一直没人接。 我再打我女儿老师的手机,她说她没去接女儿,女儿正一个人等在教室里哭呢,我现在正赶过去接她。” 孙小琳一听,心头闪过一个不祥的预感。她连忙对着手机大喊:“陶校长,你快先回家去看,我感觉事情不好。快,你马上调转车头先回家,我帮你去接女儿。你女儿在什么学校,我知道,孙主任对我说过的。快,要快。” 挂了电话,她心急火燎地对杨兴宇说:“我感觉孙敏敏可能出事了,快,我们帮她去接一下女儿,再去她家里看她。” 说着抱起地上的儿子,就开门走出去。他见杨兴宇不理解地看着她,动作有些慢,就大声说:“你快点呀,车钥匙拿了没有?还愣头愣脑干什么?” 她抱着儿子坐进丈夫的车子,就一个劲地催他开快一点,再快一点。她先去接孙敏敏的女儿小燕,可只开到半途,她的手机就响了,是陶顺仁打来的。他带着惊慌和哭腔说:“孙主任,不好了,孙敏敏开煤气自杀了。” “啊?”孙小琳吓了一跳,眼前金星直冒,“那你快打120啊,你打了没有?快打,救人要紧!”陶顺仁说:“打了。”她就对丈夫说:“快调头往她家里开。喂,陶校长,你家住哪儿?快告诉我。” 陶顺仁把他们家的地址告诉了她。杨兴宇连忙调转车头往那个小区开去。开到那里,一辆120救护车已经停在了陶顺仁家的楼下。几个救护人员正从搂上把昏迷不醒的孙敏敏抬下来,抬进救护车,然后让陶顺仁坐进去,就呼啸着开走了。 孙小琳看着,眼睛模糊了。她哧哧地哭着对丈夫说:“你去接她的女儿,我打的去医院看她。”说着就把儿子放进兴宇的车子里,出去打的去追前面的救护车。 到了医院里,孙敏敏被抬进急求室抢救,孙小琳奔跑着对医生说:“医生,要全力抢救她,我求你们了,她还年轻,有一个七岁的女儿……”说说就泣不成声了。 急求室的门关上了。孙小琳和陶顺仁站在门外急得不知怎么办好。一会儿,杨兴宇怀里抱着两个孩子走进来,陶顺仁连忙去抱嘤嘤哭泣的女儿,然后跟着女儿一起哭。孙小琳也抱着儿子不停地流泪。 儿子天真地看着妈妈说:“妈妈,不哭,妈妈,小晶要回家。”杨兴宇站在娇妻身旁,爱怜地抓住娇妻的手,眼睛也红了。 走廊里的人越聚越多,都是来看开煤自杀女人的。孙小琳一直焦躁不安地盯着急救室的门,心里不住地祈祷着,老天能把孙敏敏救回来。她是无辜的,不应该这么早就撇下女儿走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一个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孙小琳赶紧走过去问:“医生,她怎么样了?”医生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太晚了。” 孙小琳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孙老师,你不能走啊——”她不顾一切地扑进急救室,伏在孙敏敏发冷的身子上号啕大哭,“孙老师,你还年轻啊——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丢下女儿走了啊——孙老师,我也有责任啊——是我害了你啊——” “妈妈——”孙敏敏的女儿扑到她身上,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急救室内外发出一片哭泣声。 孙小琳哭得更加响了。杨兴宇走上来拉她:“你有什么责任啊?责任不在你,快不要哭了,现在你就是哭死,也没有用。” 而这个时候,朱金和正在市里一个高档饭店里陪人吃饭。他跟人豪爽地干杯,大声地说笑。这时,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见是陶顺仁打来的,就按了ok。陶顺仁在手机里哭一般说:“朱局长吗?孙敏敏,她,她开煤气自杀了……” “什么?”朱金和惊跳起来,连忙走出包房说,“那你快,快把她弄到医院去抢救,要不惜一切代价,医药费我给你全报……” 他挂了电话,走进包房跟客人打招呼说:“对不起,我有急事要先走一步。一个学校的老师夫妻吵架,想不开,竟然开煤气自杀,正在抢救,我要赶过去。” 说着就心急火燎地开车往市里奔,可只开了一会儿,他又嘎地一声刹车,拐了个大弧往教育局方向开来。你不能去,你又不是医生,去有什么用啊?他知道孙敏敏一定会给他发邮件的,他要先看一看她的信。 他开进教育局的院子,见里面有好几个办公室在亮着灯,不声不响地走上去。走进办公室,他马上关了门,扑到电脑前去打开电脑,点开邮箱,果真有一封新邮件,是孙敏敏的。 他认真地看起来,看着看着,两行愧疚的热泪像两条虫子一样,从他的脸上慢慢爬下来。不一会,他的手机又响起了音乐,他一看是陶顺仁的号码,就按了ok,陶顺仁在手机里哧哧地哭了:“朱局,已经晚了,孙敏敏走了,呜呜呜……” 朱金和也哭了,但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最后,他抹着眼泪说:“陶校长,你要节哀,人死了,不能复活。她想不开,是没有办法的事。但这样,我们,就都可以超脱了。你一个人在下面孤独,下学期就上来吧。局里还可以安排一名副局长,我想你是能胜任的……可孙主任的后事,你要处理好……” 合了手机,他想起与孙敏敏所发生的一切,忍不住涕泪纵横,泣不成声。 他无声地哭了一会,外面突然有人敲门,有个女人惊讶地问:“朱局长,你怎么啦?” 他吃了一惊,听出是刘桂花的声音,赶紧抹干眼泪,站起来走过去开门。门一开,刘桂华惊讶地问:“朱局长,出什么事了?” 他带着悲伤的语调说:“市职业技术学校的一个老师,夫妻间闹了点小矛盾,就想不开,开煤气自杀了。” “啊?”刘桂华张大嘴巴,“什么时候啊?” “就今天下午。”他坐回椅子上,呆呆地说:“她,可是一个好老师啊……” 孙敏敏的死对孙小琳的震动很大,她不知哭了多少场,比她的亲姐妹还要悲伤,眼泡哭得红红的,好长时间才消退。 孙敏敏火化那天,她伏在她的玻璃棺材上哭得死去活来,杨兴宇拼命拉她都拉不开。“孙老师,你不应该这么早就走啊——”她沙哑的哭声引得殡仪馆里的围观者无不失声恸哭,“你为什么不珍惜生命。“ “丢下幼小的女儿,一个人走啊?你不能一个人默默地忍受不该忍受的一切啊——” 正文_第438章声泪俱下的发言 事后,她也想了很多,心里压力很大。 她总觉得那天不应该在办公室里跟她说那番话,她原本是出于好心,想让孙敏敏从婚外情的迷局中清醒过来,认清朱金和这类男人的真面目,早日脱出苦海,成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却没想竟成了她自杀的导火线。 要是我不说那番话,她会自杀吗?这几天,她一直在内心深处问着这个问题,自己回答不了,就关着门问办公室里的季小峰。 季小峰说:“孙主任,你就不要再过于自责了。你是出于好心,再说你不说那番话,她也会走那条路的,只是时间早晚的事。即使她不走这条路,她的后半生也不好过啊。你难道没看到她活着的时候,那种让人揪心的神情吗?” 听着季小峰的话,孙小琳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但还是感到十分内疚。“唉,作为她一个办公室里的同事,她走上自杀这条路,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一点责任吗?”她深深地叹息一声说,“我觉得对不起她,更对不起她的女儿。小燕这么小,就失去了母爱,好可怜啊。以后,我要像她的亲姑姑一样去关心她。” 说着眼睛一红,再一次哭了。她也说到做到,平时经常抽出时间,偷偷到小燕的学校里去看望她,给她买些吃的穿的。想到妈妈就要嘤嘤哭泣的小燕,一次见到她去幼儿园里看她,就扑进她的怀里哭喊:“姑姑,小燕要妈妈——” 她们抱头痛哭,连一旁的老师也感染得哭了。孙小琳止了哭,边给小燕抹眼泪边不住地安慰她:“小燕,不哭,姑姑像亲妈妈一样爱护你,关心你,啊。”她的关爱,使这个受到极度惊吓和过早失去母爱的幼小心灵慢慢恢复了平静,感到了温暖。 在做这件事的同时,孙小琳还一直在进行思考,孙敏敏究竟为什么要自杀?她的自杀说明了什么? 孙敏敏自杀事件也在市中等职业技术学校、市教育局和教育系统,乃至全市和社会上都引起了强烈反响。人们议论纷纷,到处传说,有的扼腕叹息,为一个原本不错的美女教师过早地香消玉殒而深感惋息。许多人都认为孙敏敏是我国官场腐败中的又一个牺牲品,他们联想到去年山东省济南市原人大主任,派人买了炸药去将情人的车子炸毁人活活炸死的案件,从网上看到今年刚刚抓起来的湖南省郴州市一个副市长受贿一千万,养了八个情人,在她们身上化了五百多万元的报道,深切地感受到了我国反腐败斗争的必要性、紧迫性和艰巨性。更对越来越多的美女被卷入腐败的旋涡成为腐败官员的牺牲品深感忧虑,对傍官贪财的美女们发出了善意的警告和劝诫。 孙小琳联想到自己的遭遇,感触更深,体会更多,就不顾陶顺仁和朱金和是她顶头上司的严峻现实,不顾被他们打击报复的危险,在学校的一次教职工大会上,声泪俱下地谈了她对孙敏敏自杀事件的看法。她首先进行了深刻的反省,表达了她的内疚之心和不安之意。然后婉转地谈了她对这件事的认识和看法,不点名地把矛头直指导致孙敏敏自杀的真凶和黑手,向全校的美女老师和全社会的美女们发出了呼吁:想做一个正常的女人,过平常的生活,真正有所出息,就要依靠自己的努力,淡薄名利,放下虚荣,不重金钱,远离腐败官员……只有这样,才能增加各种诱惑的抵抗力,躲过腐败的劫难。 她的讲话赢得了全校教职工的热烈掌声,却让坐在主席台的校长陶顺仁尴尬不已,脸如土色。孙小琳知道陶顺仁马上会把她的话传到朱金和耳朵里的,那么她的日子马上就会不好过起来,甚至还会殃及丈夫杨兴宇。 是的,她在会上这样讲话:“同志们,你们想过没有,一个一切正常的年轻教师,学校的中层干部,为什么只到教育局去了一会儿,就回家开煤气自杀了呢?” 这话就等于向朱金和和陶顺仁发出了公开挑战。 会后,孙小琳一不做二不休,再次向监察部门写了一封匿名信,要求追查孙敏敏自杀事件的真正原因。这次,她没有跟丈夫商量,一是怕他反对,二是怕增加他的心理压力,影响他的工作和前途。 但孙敏敏的自杀和她的匿名信却没有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没有谁去深究她自杀的真正原因,于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过早离世的可怜美女也就渐渐被人们遗忘了,而真正的凶手却依然逍遥法外,春风得意。 朱金和还是那样潇洒地坐在他的局长宝座上发号施令,陶顺仁在孙敏敏尸骨未寒的时候,就与一个中学里的美女老师结婚了。 孙小琳咽不下这口气,一边等待着朱金和和陶顺仁的报复,她作好了被他们削职为民的心理准备,一边在暗中加快步伐,跟他们展开斗争。她还是每天都去关心图书馆的墙体,然后继续做丈夫的工作。她的斗争必须得到丈夫的支持,否则是不可能成功的。 这天晚上,孙小琳在床上跟丈夫过好夫妻生活以后,温柔地挠着他宽阔的胸膛说:“兴宇,你不能再这样慢慢地等机会了,应该主动出击才对。 否则,说不定还会出现第二个孙敏敏呢。再说,我们这样坐等,也要被他们搞下去的。” 杨兴宇说:“嗯,我也感觉到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阵,朱金和明显对我阴了许多,甚至还在故意找我的叉。” 孙小琳这才告诉他:“也许跟我有关。” 杨兴宇一惊:“跟你有关?” 孙小琳坦白地说:“前一阵,我在一次教职工大会上讲话时,当着陶顺仁的面,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他们。” 杨兴宇拧着眉毛看着她说: “奇怪,你怎么变了呢?以前你一直劝我要讲究斗争策略,否则是要吃亏的,你现在自己怎么也这样了呢?” 孙小琳搂紧他说:“我说说,就忍不住了。在讲话前,我还叮嘱自己,要注意分寸,不要太激动。可是说说,我就激动起来,忍不住了,火气直冒,还差点把他们的名字给说出来。” “你这个人啊,看来要闯祸了。”杨兴宇担心地说,“怪不得有一天,我看见陶顺仁到教育局里来,好像在朱金和的办公室呆了好长时间。他们可能在商量什么事情。” 孙小琳也有些着急起来:“所以说,你要抓紧,不能再慢慢等了。要尽快找到他们在经济方面的犯罪证据。实在不行,在作风上,你也要格外留心,不要再让朱金和害别的女人了。” 杨兴宇点点头说?“我现在一直偷偷关心着他,可除了那天苏红玲跟男朋友一起请他在外面的饭店里吃饭外,还没有新的发现。” “兴宇,你一定得多个心眼,千万不要让苏红玲成为第二个孙敏敏。” 杨兴宇答应说:“好吧,我会的。”说着搂紧娇妻睡了。 杨兴宇明显感到朱金和已经对他起了疑心,在寻找机会整他。他再一次感到了自己的危机,也真正有了紧迫感。他知道他们夫妻俩跟朱金和陶顺仁的斗争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表面上依然跟朱金和保持着一致,甚至装作更加亲近他的样子,暗地里却更加严密地监视着他,偷偷寻找他们的犯罪证据。他现在连星期六和星期天都不放松警惕,装作去加班的样子,去单位里转一转,到办公室里坐一会,捕捉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星期天的上午,他还真候到了一个捉奸的机会。 孙敏敏自杀后,社会上“谣言”四起,传得飞飞扬扬,满城风雨。各种说法越传越多,出现了多种不同的版本。每种版本,都非常可怕。 正在这时,陶顺仁又打电话告诉了一个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情况:孙小琳竟然胆大包天地在学校的教职工大会上,谈了对这件事的认识和看法,把矛头直接指向了他。 朱金和开始还有点不相信,进一步确证后,他才暴跳如雷:“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真是气死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不,收拾你们夫妻俩,哼!” 但更让他感到震惊和可怕的是,不久,有关部门竟然再次收到了一封举报他思想腐朽生活腐化导致情人自杀的匿名信。他的关系人将这个内部消息透露他时,他吓得瞠目结舌,紧张得坐卧不安。 是不是就是孙小琳干的呢?朱金和怀疑上了她,她既然有胆量说这种话,就是可能写这种匿名信。看来得注意她了,不,还有杨兴宇。他没想到他们真的是一对忘恩负义的夫妻。还不只是忘恩负义,很可能还在暗中跟我作对呢。 好啊,既然你们这样不义,那就别怪我朱金和不客气。但他不能做得太显眼,他要等待并寻找收拾他们的机会。 正文_第439章强烈的欲望 在收拾他们前,朱金和必须先摆平这件事。他知道摆平这件事的关键在于孙敏敏的丈夫。怎样才能让他不声张,不上告,不起诉呢?当然得依靠权力。所以陶顺仁打电话告诉他孙敏敏开煤气自杀时,他在一刹那的震惊之后,连忙用口头给他以承诺,承诺提他当教育局当副局长,以稳住他,摆平他。 其实,朱金和不提陶顺仁当副局长,陶顺仁也不会告他的。陶顺仁敢告吗?不敢。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除非他也不想活了,才去告他。陶顺仁想告吗?更不想,不仅不想,甚至还巴不得孙敏敏早点死呢。 这种心情其实是跟他一样的。朱金和真的很怕孙敏敏,特别是他到了教育局以后,他就开始怕她,怕她给他发微信,打电话,更怕她来找他,缠住他不放。因为这样,他们的婚外情就会公开败露,就要影响他的名声和前程,又要阻碍他追求别的美女。 是啊,如果苏红玲和刘桂花她们知道了他与孙敏敏的关系,还会跟他好吗?不太可能。所以他真的很怕孙敏敏。尽管表面上也能不时地给她回一些邮件和微信,心里其实早已想把她删除了。只是他总觉得不能做得太绝情,所以才跟她保持着藕断丝连的关系。 对陶顺仁,朱金和尽管很有把握,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也感觉有些内疚,所以他第一次给他打电话时,想都没多想就对他作了口头承诺。后来,陶顺仁向他反映孙小琳的嚣张气焰和反对他的言论,他就把他招到局里来认真地谈了一次,答应他在一年内给了兑现承诺,并要他严密监视孙小琳,千方百计寻找她的叉子,尽快把她整下去。 然后,朱金和用金钱开路,暗地里四处活动,通过几个实权人物的关系摆平了这件事。匿名信再次不了了之,“谣言”也慢慢烟消云散,一切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平静了下来,这个世界上只是消失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生命而已。 两个多月过去了,朱金和早已从惊恐和不安中走出来,恢复了先前的神气和活力。孙敏敏的消失,一方面让他得到了彻底的解脱,另一方面则又使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他的权力依旧巨大,却在感情上没有了寄托,所以,他就格外迫切地要寻找新的目标。 这段时间,朱金和身边那些原本对他感兴趣的女人也听到了他与孙敏敏的传说,都吓得不轻,躲得远远的,不敢接近他。连思想开放胆子奇大的刘桂花也不敢轻举妄动,只用眼睛跟他保持着暧昧的联系。 情事摆平,一切恢复正常以后,朱金和第一个想到的是苏红玲。孙小琳已经不可能,不仅不可能朝这方面发展,还成了他的死对头,他要整死她。 而刘桂花尽管也是一个未婚女孩,却没有苏红玲那么漂亮清纯。 朱金和先发了一条微信试探她:苏主任你好,好长时间没与你联系了。前一段时间,我被一些谣言搞得心情很不好,现在事实终于证明了我的清白。我觉得好委屈,好郁闷,所以想找一个人聊聊,倾诉一下心头的冤屈和郁闷。这样,心情也许要好一点。我没有别人,只有你,不知你什么时候有空? 不知是苏红玲怕了不敢回,还是没有收到。朱金和一直从中午等到晚上要回家了也没有收到她的回复。第二天上午上班后,他处理完公务,想想还是放不下她,就关了门给她打电话。电话通了,却没人接。 这个小娘们,现在连电话也不接我了?朱金和生气地想,难道真的就不要前途了? 没想到中午时分,他正在外面的饭店里吃饭,苏红玲给他回电了:“朱局长,你给我打电话了?我在上课,不好意思,上午一直没课,所以现在才给你回。” 朱金和一听,马上站起来走到外面压低声说:“喂,我昨天发给你的微信收到了吗?” 苏红玲似乎愣了一下才说:“没有啊。你什么时候给我发的。” 朱金和把微信内容重复了遍说:“我真的很想找一个知己朋友,不说红颜知己,就是一般朋友聊聊,也许心情会好受一些。我想来想去,没有别人,只有你。小苏,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朱金和说完这句话,才感觉这不像一个局长跟部下说的话,而是一个被看不起的恋人在向对方乞求。可就是这种低三下四的口气,苏红玲还在愣了一会以后,婉转地说:“朱局长,我最近一直很忙,真的没有时间到市里来。不好意思,你找人聊天,还是找身边的人方便些。” 朱金和正要说话,苏红玲就赶紧说:“朱局长,有人来了,我挂了。”就匆匆挂了电话。他气得鼻子里呼呼直冒气,却也无可奈何。 这样,朱金和只有暂时发展刘桂花了。他吸取这次孙敏敏自杀的教训,不敢轻易在办公室里打开自己的网上爱巢——他名之为“爱情绿色通道”、“心灵家园”的专用邮箱。他不仅设了专用密码,还规定自己必须在办公室里没人时才打开,发完邮件立刻关闭。 朱金和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疏忽,竟然导致了一个年轻生命的突然消失。那天,他实在是太慌张了。唉,怎么会这样慌张的呢?他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我可是从来没有这样慌张过的呀,以前出现过许多千钧一发的危情,我都能镇静自若,巧妙应对,最后都成功化解了了。这天,我是怎么啦? 事后,朱金和也反复地回想当时的情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别的原因,就觉得可能是他与孙敏敏的缘分到头了,孙敏敏的寿命也只有三十岁。否则,他怎么可能连绝对保密的专用邮箱也忘了关闭,办公室的门都来不及关就逃跑了呢?不可能啊! 他记得,当时他正站在办公室后窗口想着苏红玲,想着她美丽的容貌,迷人的身材和羞涩的笑容,却突然听见下面大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熟悉的声音。 朱金和伸出头去一看,只见孙敏敏穿着鲜艳的衣服,嘴唇抹得血红,神情有些傲慢地正在往里闯进来。他吓了一跳,恍惚间以为她发现了他与苏红玲和刘桂花的情事,是来跟他交涉的,便惊慌失措地拔腿就逃。 朱金和知道不逃,要是孙敏敏在他办公室里跟他吵起来,那就是要他的命啊。妻就在底楼的办公室里偷窥着他,刘桂花也在秘书处办公室里关注着他,还有那个让他感到越来越可怕的杨兴宇,都在窥伺着他啊,他怎么能不逃呢?不逃就要有好戏看,就要影响他的名声和前途,就不能再追到苏红玲,就会失去已经到手的刘桂花…… 朱金和逃到街上坐进出租车后,才想到把两个手机都关了。逃回家里后,他惶惶不可终日地等待着。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妻子下班以后开心的嘲笑,等到的是陶顺仁告诉他孙敏敏自杀的消息。 现在事情终于过去了,一切依旧,该怎样做还得怎样做。他坐在局长室里静静地想了一会,就打开他的爱情绿色通道,先给刘桂花发了一封邮件: 小桂,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倾诉心声了。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我遭受了飞来横祸和不白之冤,差点被谣言的口水淹死。这是有人在背后整我,你知道吗?现在事实说明了一切,我又没事了。但我的心里还是非常郁闷和痛苦,所以想找你聊聊,好吗?我是多么希望能有一只真诚的爱情之手来扶平我心头的创伤啊! 过了两天,刘桂花才给他回了邮件:朱局长,谢谢你的信任。说实话,这一段时间,听到这些流言飞语,我也很害怕。但我不相信你真是这样的人,所以心里还是崇拜你的。现在事情已经平静了,就像你说的,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的心依旧,也愿意听凭你的安排。 看着这样的回复,朱金和又来了感觉,身上也来了力量,他冥思苦索,想了一首七律发给她:两个楼层不算远,心路只有半步遥。小桂愿意跨一步,无限风光在爱巢。小桂不要笑吴郎,耐心痴心已饱尝。点点滴滴相思路,漫过长征万里长。 但纸上谈兵难于满足他的渴望,不幽会怎能解除相思之苦?怎能浇灭情爱之火?可是他们在一个单位上班,一个办公楼里办公,周围到处都是认识的人,几乎每个角落都有盯着你的熟眼,能在什么地方无忧无虑地幽会呢?到市里哪个宾馆吗?可以是可以,但孙敏敏出事以后,他更加谨慎了。万一有人跟踪怎么办?到外地去,一时还没有一起出差的机会。 可人一旦有了炽热的爱情和强烈的欲望,就会变得机智勇敢,甚至疯狂了,再困难再危险也会千方百计幽会的。 正文_第440章车子就是诺亚方舟 朱金和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与新情人幽会的好去处——海边芦苇丛。 这绝对是一个安全可靠的幽会胜地,既无人问津,又有遮天避日的青纱帐作掩护,还可以尝试一下在大自然中爱爱的美妙滋味。 但刘桂花肯吗?他说干就干,用他那个秘密的手机号码给刘桂花发微信试探:星期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开开眼界,好好聊聊,好吗? 刘桂花很快回复说:好的,但是什么地方?能先告诉我一下吗? 朱金和不放心提前告诉她,怕万一她有异心,与男朋友一起来要挟他,或者无意中被人发现,那他就难以再用钱去摆平这件事了。他想了想,只得有些神秘地说:暂时保密,到时你就知道了。 刘桂花又回复说:“可这个星期六我要回家,家里有事。要不,我星期天再出来吧,八点半,你到市汽车站来接我好吗?” 朱金和好兴奋“好的,但你要注意保密,千万不能让人发觉。” 星期天上午八点,朱金和成功地从家里溜出来,驾着轿车向教育局方向开去。为了掩人耳目,也怕妻子跟踪,他故意先到教育局去一下,本来想进去坐一会的。可到大门前,见后面没有跟踪的车辆,他就来了一个急拐弯,在街道上兜了一个圈子,才向市汽车站开去。 开到汽车站门前的那条马路边停住,他有些紧张地透过车窗,关注着从车站出口处走出来的每一位乘客,等待新情人的出现。想到即将来临的美妙时刻,他激动得有些难于自制。 他们只有两个多月没幽会,他却觉得好像已经隔了两三年。他又如初恋情人约会一样,充满了见面前的紧张和兴奋。 朱金和出来约会还是方便的,早晨说有事出去,妻没有问这问那,也没有多啰嗦。这件情事过后,他还是一局之长,妻又相信了他,也放松了对他的监视。一个局长事情太多,工作太忙,她不可能搞得清他的行踪,所以他很容易就脱身出来了。 刘桂花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要是星期六,她跟男朋友在一起,或者家里有亲戚朋友,那么她就要精心安排,甚至要编造谎言才能脱身。 该到了啊?朱金和看时间已快九点,便不安地在驾驶室里扭着身子,深深吸了口气想,刘桂花不会又有什么变化吧?他在心里呼喊着,我的小桂,你怎么还不来啊?我太想你了,今天我们要好好地爱一场…… 正想着,一个穿一身鲜艳春秋衫的女孩从出口处走了出来。朱金和一阵激动,赶紧“叭”地按了一声车喇叭,心里喊:我的小桂,在这里哪。 刘桂花熟悉地朝他的车子看了一眼,有些紧张地环视了一下周围,就迅速走过来。走到车子边,她一声不吭地拉开车门,像坐的士一样坐进来说:“走吧。” 刘桂花刚坐稳,车子就滑了出去。“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朱金和边开车边有些激动说。 刘桂花如释重负地叹息一声说:“唉,好容易被我溜了出来。昨晚我都没怎么睡着。吃晚饭时,我骗我爸爸妈妈说,今天要到单位里去加班,我爸爸妈妈点头同意了。可一会儿,我男朋友打电话给我说,他星期天要到我家里来。我说我要去单位加班,他说那我跟你一起去,正好看看你的单位。我急了,我说我忙死了,下次去吧。他有些不高兴,却也无可奈何。早晨出来时,我到我们镇上乘车前,买了些吃的,我知道你要忘记的。” 朱金和回头看了她一眼,感动地说:“女孩子就是心细。” 车子出了县城,朱金和还是不放心地从反光镜里看着后面有没有跟踪的车辆。确定没有后,才沿着那条乡间公路飞速向东边开去。 开了几十公里路,前面就出现了一大片青纱帐,云一般一直延伸到天边。那是海边自然生长的芦苇丛,茫茫苍苍,一片黛青色,像海浪似地起伏着。 渐近青纱帐,车子颠簸起来。慢慢就到了海堤的脚下,朱金和将车子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路,车子立刻就如一只黑色的甲虫,被芦苇荡淹没了。 车子在一丛浓密的芦苇丛中停下来,惊飞了一大群江鸥。 朱金和熄了火,回头去看刘桂花,刘桂花也正火辣辣地盯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芦苇丛里静极了。没有一点声响,只有空中海鸥的鸣叫声,和堤岸外阵阵海涛的拍岸声。四周密密麻麻的芦苇,把车子围得水泄不通。 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朱金和产生了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车子就是诺亚方舟,他们就是亚当夏娃。这个感觉让他兴趣勃发,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驾驶室的门出来,坐到后面的车座上,一把搂住刘桂花就吻起来。他边吻边地说:“我的小桂,我好想你啊,今天,我要好好地爱一爱你。” 刘桂花抓住他的手说:“朱局长,你考虑什么时候让我下去锻炼呢?”朱金和吻着她说:“你不要急,我不能做得太明显。这个暑期里吧,在调整各校领导班子时让你去,才自然嘛。” 刘桂花这才温柔地回吻着他说:“好的,朱局长,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了,身体,青春,前途,幸福,都由你去作主。” “我的小宝贝,你让我作主,是不会错的。”朱金和压倒她说,“那就让我今天好好地作一回主吧。”于是,他就作起她的主来。 这时候,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唯有肢体动作才是最好的表达。他们在车子里这样做还是第一次,没有经验,车椅太小,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但他们谁也没有停顿,都激情似火,哪里还停得下来?尽管两人不是第一次,却依然像新婚一样兴奋不已。大自然制作的青纱帐,给了他们新鲜感和安全感。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毫无顾忌地做着这件事。 在车椅里,原有的姿势失去了它的威力和优势,朱金和急得如一只偷食的馋猫,手忙脚乱,吻得透不过气来。这是一种全新的姿势,两人都异常兴奋,很快就达到了境界。朱金和说:“亲爱的桂花,我爱你,你爱我吗……” 刘桂花应合着他说:“爱的,朱局长,只要真心爱我,我就爱你,也决不后悔……” 因为这里远离城市和农家,又钻在海浪般的芦苇荡里,躲在密不透风的车子里,所以他们的声音都很放肆,毫无顾虑,动作异常激烈,真正的随心所欲。朱金和把这段时间的压抑在心底的爱情和欲望全部喊了出来,积蓄在身上的力量都淋漓尽致地发泄出来。 结束后,他们还恋恋不舍地相拥着亲吻。他们要充分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和安宁。他们谁也不说话,要说的话都在电子邮件里说了,这会儿,他们要充分珍惜每一分钟肌肤相亲的美妙时刻。 “桂花,前一段时间,我真的好害怕。”朱金和想起这次的经历,突然紧紧搂住她,喃喃自语地说起谎来,“要不是你,我真的就坚持不下去了。我知道有人抓住这个机会,散布谣言,想把我整下去。” 刘桂花偎在他怀里,相信地看着他问:““你知道是谁吗?” 朱金和说:“我心里已经有点数了,但还没有得到确证。所以还要看一看。” “你怀疑谁?”刘桂花追问。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朱金各在吊她的胃口一般。 “谁呀?是我们教育局里的人吗?”刘桂花穷追不舍。 “是的。” 杨兴宇这天早晨仿佛有感应似的,觉得今天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就比以往的星期天起得早些。娇妻孙小琳见他这么早就要坐起来,就从被窝里伸出白嫩的玉臂搂住他说:“再睡一会,今天是星期天,儿子也没有醒,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我要到单位里去候他。风波过去,牛鬼蛇神可能要出洞了。平时不敢,星期天最有可能。”杨兴宇说,“我感觉他马上就要对我们下手了,心里有些着急。可这些天,我天天都关注着他,他却除了对我虎视眈眈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孙小琳听他这样一说,才松开胳膊说:“那你到了那里,等一会,看不到什么,就早点回来。我们今天带儿子一起去逛街,再去看一看小燕。” “嗯。”杨兴宇应答着,爱怜地在娇妻红喷喷的脸上吻了一口,就起床洗刷,然后开车往教育局驶去。车子开到教育局门口,门卫就给他打开大门:“杨局长真忙,连星期天都要加班。” 杨兴宇冲门卫笑了笑,就开进去。停好车子,他出来走上四楼,走进办公室。他没什么事干,就只得打开电脑,一边留心听着下面大门口的动静,一边上网浏览网页。 只浏览了一会儿,杨兴宇听见大门口有轿车的刹车声。他连忙站起来,隐到后窗口去往下看。只见朱金和的轿车在大门外猛地刹住,然后拐弯,往后退去。 正文_第441章跟踪上司幽会 杨兴宇心头一喜,觉得他这么早来,又突然刹车拐走,有些不正常。 他今天难道真的有事?杨兴宇奇怪自己的感觉怎么会那么灵验?他边想边关了电脑,迅速关门下楼,开出车子朝前面的朱金和的车子追过去。 像上次一样,杨兴宇隔着朱金和六七辆车子,紧紧地咬住他。朱金和的车子像一条狡猾的鱼一样,在街道来拐来拐去乱游,然后才朝市汽车站开去。开到汽车站出口处,他就停在了马路对面的路边不动。 他是不是在接什么人?杨兴宇猜测着,难道在接苏红玲?他不敢把车子靠近去,只得将车子远远地停在后面一个加油站里。他知道要是被朱金和发现他跟踪他,那么后果就将不堪设想,所以他只能远远地观察他。 要真是接苏红玲,他包里一直随身带着她男朋友的名片。杨兴宇马上打电话给他,让他去捉奸。那么,他要是接的是别的女人呢?也就只能见机行事了。 杨兴宇出来站在加油站里的一根柱子后面,一眼不眨地遥望着汽车站出口处对面马路边那辆黑色的轿车。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杨兴宇终于看见一个穿着鲜艳的女孩从汽车站出口处走出来,径直朝朱金和的轿车走去。然后拉开他的车门,坐了进去。从背影看,这个女孩似乎就是苏红玲。 我的天哪,他们真要去哪里幽会了。杨兴宇迅速钻进自己的车子,一边往外开一边想,孙敏敏才死了不到两个月哪,他们就又要去外面幽会了,这个朱金和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朱金和的车子他熟悉得不得了,不可能逃出他目光的追踪。一会儿,他就追了上去,离它一百米左右距离,紧紧地跟着它。朱金和在市里拐了几个弯,就向东飞驰起来。 他们要到哪里去?杨兴宇死死咬着它,一路追赶。他必须跟踪到他们的确切幽会地,才能给人打电话。朱金和的车子开上一条乡间公路后,就慢了下来。他这是在往海边开啊,杨兴宇连忙放慢车速,拉开距离,看着朱金和的车子往前面的海堤边开去。 海堤像一条长长的巨龙横卧在东边天际,海堤脚下起伏着铺天盖地的青纱帐。 杨兴宇遥望着东边的海堤,意识到他们要到青纱帐里去幽会。 果真,朱金和的车子像一只黑色的乌龟,拐上那条通向海堤的小路后,就慢慢向青纱帐爬去。杨兴宇将车子停在一家农民房子的山头边,从包里拿出卫军的名片,拨打起他的手机来:“你好,何秘书,我是教育局的杨兴宇。对,就是那天在红鹰大酒店碰到你的。呃,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对你来说,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但我得先跟你说明,我打电话告诉你,是出于好心,你不要有其它的想法。你也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不管结果怎么样,都不能把我说出来。这种事情,你应该知道的,不能乱说,你能做到吗?” 卫军紧张地说:“到底什么事啊?我保证能做到。” 杨兴宇这才说:“我刚刚看见我们教育局的朱局长,跟你女朋友苏红玲,一起开着车子向东边的海堤方向开去,可能是去幽会了。” “啊?这是真的?”卫军惊讶了叫了起来,“怪不得上次请他吃饭,我发现他有些不正常。杨局长,他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就赶过去。” 杨兴宇就把路线详细告诉了他,然后有些不放心地说:“你到了海堤上,发现他们后,也不要太激烈。要根据具体情况,灵活采取措施。如果你相信我,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再带了人赶过去。但你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知道吗?” “知道了。”卫军说了一声,就挂了电话。杨兴宇打完电话,见不金和的车子已经开进了青纱帐,只有一个车屁股露在外面。不细致看,是看不出来的。 杨兴宇稍微等了一会,调转车头往回开去。他知道卫军一定会第一时间打的向这里赶过来的。 杨兴宇必须迅速回到教育局,要有意去跟别的人在一起,这样接到卫军的电话,他才好与他一起赶过来。 但这样做是有风险的,要是卫军把他说出来,那他就完了。可他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更没有其它好办法,只能这样冒险了。 杨兴宇飞速开到教育局,往院子里开的时候问门卫:“今天,还有别的人在这里吗?” 门卫告诉他:“就秘书处的丁处长在。” 好,真是天助我也。杨兴宇一听,心里好高兴,丁处长跟朱金和面和心不和,上次提师资处的顾卫东当副局长,他就心存不满,在他面前露过心迹。 杨兴宇走进办公室,坐立不安地等待着卫军的消息。手机不响,他先给娇妻打手机汇报:“喂,今天有收获了。我看见他到市汽车站,接了苏红玲往海边开去。” “真的?”孙小琳说,“你看准了吗?” 杨兴宇说:“这还有假?我已经打电话告诉了她的男朋友,让他赶过去捉奸了。” “你怎么能这样呢?”孙小琳责怪他说,“这样,不要破坏他们的关系吗?” 杨兴宇说:“苏红玲是这样的人,还顾及她干什么? 这种女人,不值得卫军去爱。再说了,不叫他出面,我怎么办?总不能我直接去捉吧?” 孙小琳沉吟着说:“这可不是小事,你要考虑周到一些。” 杨兴宇作好了豁出去的准备:“现在只能往前闯了。我在教育局等卫军的消息。他要是给我打电话,我就与丁处长一起赶过去。” 孙小琳叮嘱说:“你要小心,这不是一般的捉奸,弄不好就是一场斗争的开始。” “我知道了。”杨兴宇挂了电话,就走出办公室,往秘书处走去。他要巧妙实施这个计划,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边青纱帐里,朱金和与刘桂花还抱在一起,一边温存一边说话。 朱金和犹豫着不想说,可是刘桂花一再催促他说,他才说,“但我说了,你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说,明白吗?这些事是不能乱说的,等我查到证据以后再说。” 刘桂花点点头。朱金和才一字一顿地说:“是杨兴宇,还有他的娇妻孙小琳。” “什么?”刘桂花吃惊地抬起头来说,“不会吧?我听说,杨局长是你的校友啊,而且是你把他调过来,又提拔当了副局长的。怎么会呢?你是不是搞错了?” 朱金和说:“开始我也不相信,可是,唉,事实就是这样,你不能不相信啊。” 刘桂花沉吟着说:“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我觉得杨局长蛮老实的,怎么会这样呢?” 朱金和呆呆地说,“造谣中伤别人的人,总不会有好下场的。” 刘桂花躺在他的怀里,仰头望着他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啊?” 朱金和瞪大眼睛说:“哪里啊?真是天晓得。我帮了他们多少忙?说起来,你还是会不相信的。”于是,他从帮助杨兴宇进入华隆集团开始,到如何帮助他娇妻孙小琳调进华隆集团办公室,及以后又如何一步步提拔他们夫妻俩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然后说,“我这个人就是重感情,讲义气。帮了忙,也不求回报。可他们还这样忘恩负义,品质实在是太差了。他们会遭报应的,你就看着吧。” 刘桂花信以为真地点点头。朱金和又起劲地说:“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你看,他们造的谣多么可怕,可我不是一点事也没有吗?小宝贝,要是我真像他们造谣说的那样坏,还能继续当局长吗?还能跟你在一起吗?不可能,要是被他们稍微抓到一些把柄,我这次就在劫难逃了。” 刘桂花听得很认真。 “算了,我们今天不说他们了。”朱金和一边抚弄着她一边说,“小桂,我们说说心里话吧。在前一阵最委屈的日子里,我是靠想你,才度日如年地捱了过来的。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哪,在这种关键时刻,你默默地用爱的眼神给我以信心和力量,让我度过了难关。今天,我要好好奖励你。”说着奖给她一阵狂吻。 刘桂花若有所思地说:“你没事,我就高兴。前一阵,我也替你很担心。真的,朱局长,你要是真像大家背后传说的那样,那就太可怕了。唉,哪个女人不希望投靠一个对自己真心的好男人?” “只要他清清白白,感情专一,我就满足了。” 朱金和厚颜无耻地说:“我就是这样的男人,你跟我好,绝对不会错。我会让你获得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还会让你过得幸福。” “是啊,我也这样希望。”刘桂花坦白地说,“否则,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身体和青春,名声和幸福来赌呢?” 她见朱金和有些不认识地看着她,又自言自语般地说:“以前,我根本没有想过要投靠别的男人。” 正文_第442章娇嗔地在他手上拧了一记 “一个女人,除了丈夫之外,是不能再有第二个男人的。 真的,我连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这种事。可后来,唉,我一个大学的女同学,毕业不久,就突然变了,既当了公司里的部门经理,又有车有房,成了一个小富妹,让人羡慕不已。后来我听说,她是跟他们公司的老板好上了,才这样好的。” “所以你就学她了?”朱金和刮着她直挺的鼻梁说,“这好像不对吧?” 刘桂花红着脸辩解说:“但我不想像她那样,我只要过得去就行了。我是到局里以后,感觉你人不错,才喜欢上你的。我只希望你能真心对我就好了。我不要太多的钱,也不想当多大的官,只要混得不比别人差就行。真的,朱局长,你想想,你就是钱再多,权再大,要是心变坏了,或者人进去了,还有什么意思呢?对我也有什么用呢?” “你还是很善良的,啊?不错。不像有些美女,贪心不足,居心不良。”朱金和言不由衷地说,“看来,我也没有爱错你。这样好,这样我就更加开心,更加爱你了。” 他们亲够了,说完了,才从轿车里钻出车子,手拉手地从芦苇丛里的一条小径上钻出去,慢慢向海堤走去。青嫩苗条的芦苇亲切地拥挤在他们的身边,向他们不住地点头招呼,有的还摇着身子扬着调皮的头颅,要亲吻他们的脸颊似的。他们笑着,躲着,兴致勃勃地走上了海堤。 立刻,一条浩渺无际的太湖就展现在他们的面前。滔滔的湖水翻滚着,向北奔腾不息。海面上波光鳞鳞,水雾蒙蒙。一只只海鸥在空中忽上忽下地翻飞,发出忽高忽低的鸣叫声。 不一会,太阳从一朵巨大的云层里钻出来,洒下一天明媚的阳光,把浑黄色的海面照耀得金光闪闪,像有无数面镜子在颤动,在反光。南边白茫茫的长江入海口,有点点渔船在江面上起伏;在遥远的天边,模模糊糊地有几艘轮船在航行;而附近的海面上却什么也没有,湖水静静地奔流着,轻轻拍打着脚下的岸石,哗——哗——,发出温柔而有节奏的轰鸣。 朱金和指着浩浩荡荡的湖水,感慨地说:“真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奔腾到海不复回啊。” 刘桂花触景生情地说:“要是我们的爱情,也能像这湖水一样,奔流不息,永不停滞就好了。” 朱金和说:“太湖是无限的,而人的生命是有限的。” “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让有限的生命变得充实有意义些。”刘桂花说。 朱金和没有吱声,抬脚走下堤岸。刘桂花也跟着他走下来,从包里拿出一块塑料布,在离湖水几米远的岸石上铺开,他们并肩在上面坐下来。 刘桂花把头温柔地靠在他肩上,望着奔流翻滚的湖水出神。 朱金和搂着她的肩膀说:“要是我们能一直这样坐着,多好。”说着在她娇艳的脸上吻了一口。 刘桂花被吻醒了,有些忧伤地说:“可我也有些害怕,怕被人发现,那我们还怎么见人哪?那后果就很严重。” 朱金和安慰她说:“不会的,我的小宝贝。所以,我们要绝对保密,千万不能被人发现。” 刘桂花说:“我们这样偷偷摸的,总是不好,唉,这算什么呢?”她沉默了一会,突然转过脸对他说,“嗳,朱局长,要是你能离婚的话,我可以跟你正式结婚的。我没有结婚,还来得及。我也不嫌你年纪大,你说行吗?” 朱金和只轻轻地咧嘴一笑,不吱声。他心里想,她怎么跟孙敏敏一样,也要跟我正式结婚呢?结婚与偷腥是两回事,没有那么简单啊,所以这个世上才有这么多情人的嘛。 “唉,怎么说呢?”他叹息一声说,“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苦吗?我是从农村里考大学考出来的,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一步,多么不容易啊。” 刘桂花爱怜而娇嗔地在他手上拧了一记:“你是舍不得丢掉你的乌纱帽,是不是?” 金和陷入了沉思,抓住她白嫩纤细的手,好像怕她跑掉似的,忧心忡忡地说:“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其实我更怕的是议论。真的,除了这次谣言外,我一向在人们的眼里是个好丈夫好爸爸好儿子好领导,总之是个他们观念中的好人。要是他们知道我原来也是这种人,他们会怎么看我?我真不敢想像这种可怕的局面。我,尤其害怕被我母亲和亲戚朋友知道,那真是太丢脸了。唉,他们对我多么敬重,寄托了多么大的希望啊。可是我呢?竟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一切,他们不要气死啊?再说,我良心上也实在过不去,这是真心话。有时我真想丢官弃家,带了你远走高飞,到远离熟人的地方,去过真正相爱的日子。可这样做,我怎么对得起儿子,母亲,和其它关心我的亲人呢?怎么对得起同事,朋友,和我这些年的奋斗史?” 刘桂花有些不快地说:“你的顾虑比女人还多?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 朱金和说:“我们都是受传统思想影响很深的人,能做出今天这样的出格之举,已属大逆不道,胆大包天了。” “什么出格之举?你的思想也太陈旧了吧。”刘桂花不认识似地看着她, “我发觉你是个思想很矛盾的人。做倒做得出来,思想却不开窍。一个人从冥冥之中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要追求幸福。什么是幸福?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要有爱情。爱与被爱,无忧无虑,无束无束,这才是人生之至境。” 朱金和也不认识似地打量着她说:“可人是生活在俗世,而不是真空里的,怎么能脱离实际而无所顾忌呢?人一生下来,就受环境影响,并开始接受传统教育,渐渐形成世界观和人生观,是不是?我的老家在农村,一直以来都很穷。家里只有三间简易的小五架房子,却有六七个兄弟姐妹,穷得一年到头穿的是老布衣服,吃的是清亮稀薄的麦粥,或玉米粞粥,常常吃不饱肚皮,交不起学费。有一次,为了交学费,我与几个小伙伴骑车到海边来挖螃蜞卖,差点落入海中淹死。那天,我记得是这里北边一点的地段,我们三个初中生赤着脚,在湖滩上奔跑着寻找螃蜞。螃蜞很精怪,行动也迅捷,见了人,嗖的一声,钻进小洞,就没了影子。我们伏在沙滩上,用一根铁丝钩伸出洞去钩,钩不出就引诱它,引诱不出就捅死它。到太阳偏西时,涨潮了。我们开始没在意,等到发现时,潮水已经涨到了我们身后。 “我们惊呼着往里奔逃。潮水却紧紧追赶着我们,在我们的屁股后面喧哗着,像在嘲笑我们。我们吓死了,没命往里扑去。正在潮水要咬住我们屁股时,我们跳上了堤岸。一个大浪扑上来,裹住我的脚要往下拖,我拼命抓住一块石头,才没被它拖下去。”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刘桂花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有些幽默地说,“怪不得当年这个黄毛小子,现在能把一个女孩子搂在怀里,还弄得她神魂颠倒,哈哈哈。”她禁不住仰天大笑。清脆的笑声像银铃一般在海面上回荡。 “你这个黄毛丫头,看我不整服你。”他抱住她一阵狂吻。刘桂花又像小猫一样驯顺地伏在他怀里不动了。 朱金和接上刚才的话头说下去:“我父母亲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又正直善良,从小就教育我们要好好读书,将来跳出农门有出息。讨个国家人员老婆,安分守居过日子,埋头苦干,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说起来,你要笑话。真的,现在,我的母亲为有我这样一个当官的儿子而感到骄傲,动辄就在人前夸耀,说我的金和怎样怎样,神气得不得了。” 刘桂花“噗哧“一声笑了。 “是的,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做了这丢人现眼的事,或为了女人官也不当了,她是绝对受不了的。” “你真是一个孝子。”刘桂花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噘着嘴说,“那为了母亲,你就不应该理睬我。” 朱金和没有回答她的话,继续说:“在父母亲的教育下,我小时候学习很用功,很刻苦,争胜好强,不甘落后。我在中学里就开始当干部了,不是班长,就是团支部书记。高中里有几个漂亮的女同学,都是小镇居民户口,而我是农村户口,所以我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可我心里却一直在暗暗下着决心,一定要好好努力,将来有了出息,讨个漂亮的国家人员老婆。如果我一开始就娶了像你这样好的老婆,我就知足了。”刘桂花用纤细的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说:“不一定的,哼。娶了我,你就会找比我更年轻漂亮的女孩做情人。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正文_第443章每个细胞都兴奋起来 朱金和有些生气地说:“别瞎说,唉,你还是不相信我啊。我说过多少遍了,我直到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你要我怎么说才相信呢?你也应该知道,现在要贴我的人真的很多,有的还是小姑娘呢。可我都回避了,最多,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谁知道呀?”刘桂花脸上泛起幸福而又骄傲的微笑,“你嘴上说得好听吧。” “我不想争辩,可事实确是这样。”朱金和眯起眼,看着越涨越高的海潮出神。 朱金和想起了孙敏敏和刘桂花,还有一个旅游公司的女老板。去年秋天一次旅游的时候,他认识了她。她是一位美丽的少妇,年龄跟孙敏敏差不多大。不知怎么回事,自从那天她来拉他的关系——组织教育系统旅游团时认识后,她就经常给他打电话,有时晚上很晚了还打。开始还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可后来,她说说,就出格了,甚至令他脸红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有女人缘。我真的很有男人魅力吗?他反问着自己,到底是什么吸引了她呢?是权力吗?可她不在我一个系统,我帮不上她什么忙啊。是金钱吗?她有的是钱,有别墅,轿车,是个钱多得用不完的富姐。精神空虚?她周围有的是帅男,丈夫也是个事业有成一表人才的美男子。可她说,自从见了他以后,她就是忘不了他,就是想见他。 有天,她约他到另一个市里去幽会。到了那里,他们先是吃饭聊天,后来她就暗示他去宾馆开房间。他毕竟是个男人,到了这个份上,还能不开吗?实事求是地说,她的美跟孙敏敏不相上下,身材还比她丰满呢。可在过夫妻生活的时候,他怎么也激动不起来。像匆匆完事,索然无味,甚至还很尴尬。根本没有像跟以前的孙敏敏和刘桂花在一起时那样的美妙感觉。 她的观念很开放,后来她一直给他打电话,发微信,有时在国外还要给他打国际长途聊天,十分痴情。可他却总是没有激情,真的只是逢场作戏罢了。那时,他心里还是只有孙敏敏,后来才有苏红玲,现在又有了这个刘桂花。想到以前的孙敏敏,后来的孙小琳和苏红玲,他心里就甜美,就激动,就幸福; 而想到那个导游,则淡淡的,像喝了白开水那么没味道。后来她又约过他一次,过夫妻生活时,她非常投入,激动异常,而他还是像完成任务一般,完全处于被动应付状态,没有多少感觉。 “喂,你在想什么哪?”刘桂花推了推他的肩膀。她现在真正放松了自己,根本不像在工作中,对他那么敬畏,那么害怕。她感觉面前的朱金和与工作中的朱局长完全是两个人。工作中的朱局长,那样威严,那样强势,说话非常厉害。特别是批评起人来,一针见血,一点情面也不留。部下都对他很害怕,就是有意见。也不敢当面提。而面前的这个朱金和,则跟一般人没有什么两样。 朱金和被惊醒。掩饰着说:“我,在想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小时候什么事啊?”刘桂花好奇地问。 朱金和笑了笑说:“小时候,我很幼稚,很纯朴。中学里连跟女同学说句话都不敢,看她们一眼也要脸红。考取大学,我出去上学,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乘公交车,既激动又兴奋。 到了学校一看,我傻了眼。没想到整个班级里,就我一个人穿土布衣服。在五彩缤纷的洋布衣服对比下,我显得太土气了,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和压抑。那时班里许多同学都在谈恋爱,而我还情窦未开,根本不懂,也不敢。班里只有六名女生,我几乎都没跟她们讲过话。有次一个同学要给我介绍一个卫校的女生谈恋爱,我跟他来到卫校门口,他让我等在门口,他去里面叫她。我太紧张,没等他们出来,就逃了。 “那时我真的很幼稚,像一棵被压抑在一片树林里的小树苗,根本抬不起头来。在大学里,我各方面成绩都平平,个性没得到张扬,潜力也没有发挥出来。直到工作以后,我才像一棵栽到合适土壤里的树苗,一下子疯长起来。 “于是,你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就成了今天市教育界叱咤风云的头号人物,也成了许多女人崇拜的偶像,是吧?” 刘桂花开着玩笑说,“于是,你就尝到了当官的滋味,就过足了受人敬重的瘾,就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和发号施令的工作,就不舍得为了一个女人作牺牲了,是不是?” 朱金和得意地说:“看我不咬碎你这张厉害的嘴巴。”说着,又吻起来。 吻了一会,他们都感到饿了,站起来走上堤岸,到车子里去拿吃的。然后在芦苇丛里找了块干净的空地,他将一块带来的塑料薄膜铺在地上,坐上去。刘桂花在他的旁边坐下来,把吃的东西从包里一个个拿出来,放在前面,与他一起吃起来。她买了两只鸡腿,四个酱煨蛋,和口条猪肝等几个熟食,还买了一瓶青岛啤酒,一罐椰奶,一卷面包。 刘桂花真是很细心的,连一次性的筷子和餐巾纸都没有忘记。他们津津有味地吃着,互相搛菜,非常亲热。眼睛还不时地对视一下,把心头的蜜意注射给对方。刘桂花几次将菜搛到他的嘴里,比对孩子还亲昵。 吃了饭,他们就站起来,到旁边的芦苇丛里去散步。他们手拉着手地在青嫩的芦苇丛里穿行,把芦苇弄得东倒西歪,簌簌作响。刘桂花兴奋得不时地格格格笑。芦苇丛里有些野花,许多都叫不上名字,但很鲜艳,很香。刘桂花兴奋地蹲下来看着,嗅着,还摘在手里玩。 他闻着脚下的泥土味,和芦苇丛里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的湿气,心里生出一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兴致就高涨起来,开始与刘桂花捉起了迷藏。他突然转身,一阵急走,蹲在一丛密苇后边不出声。 刘桂花开始不声不响地找起来。可她尽管再小心,也会发出一些身子摩擦芦苇的声响。等她要走近来时,他轻轻往旁边挪移开去。这样,刘桂花找来找去找不到,就没了耐心。喊起来:“朱局长,朱局长,你在哪?”喊了一会,没有回音,她竟像小女孩一样急起来,带着哭腔喊:“朱局长,你快出来,我怕。” 这样一喊,朱金和反而来了劲,藏在芦苇深处,就是不肯出来。刘桂花在海洋似的芦苇荡里钻来钻去,边喊边寻找着他。“朱局长,你别吓我好不好?”刘桂花真的急了,“你再不出来,我以后不睬你了。” 朱金和还是不肯出来,想试一试刘桂花的耐心和胆量。 可突然,刘桂花却没有了声息。朱金和竖起耳朵捕捉着她的声息,辨别着她的方向。他在小时候经常与小伙伴在柴堆间农田里捉迷藏,练就了一套特殊的嗅觉。不像刘桂花那样盲目乱转,晕头转向。他只站起来一望,就准确判断出了她所在的位置。便悄悄地,几乎是爬着一般地向她移过去。 刘桂花一点也没有发觉。她满脸不愉快,眼睛里充满忧虑,站在一丛芦苇的边上茫然四顾,脸上挂着两行亮兴宇的泪水。 朱金和猛地扑上去,从后面抱住她。刘桂花吓了一跳,正要大叫,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就不动了。他吻着她说:“你看你,怎么这样没用?” 刘桂花转过身,撒娇地拼命捶他的肩膀:“你要吓死我,是不是?”说着,就扑进他的怀里,哭了。他吻着她脸上的泪水说:“跟你开开玩笑的,你胆子就这么小?” 然后他们相拥着往回走。来到轿车边那块空地上,他们又在塑料布上坐下来。 周围有芦苇作屏障,安静极了。天上的太阳已经偏西,但还是很温暖。阳光透过芦苇照在地上,筛下点点光斑。他在地上躺了下来,仰天看着头顶上一块蓝宝玉似的天空,看着四周密密的芦根,再看看身边坐着一个佳人。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在地上,吻了一会,他坐起来,做准备工作。 朱金和将衣服都放在旁边一丛压倒的芦苇上。虽然地气直冒,凉意袭人。但他身子火热,一点也不感到冷。刘桂花睁着眼睛看呆了,脸上飞起两朵美丽的云彩。 “我已变成亚当了,你快变成夏娃吧。”朱金和急促地催着刘桂花说, “我们今天就做一对古老而神圣的恋人,演绎一段新版的爱情神话吧。” 刘桂花转过身,垂下头看看,娇羞地乜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再脱了。刘桂花见周围都是没生命的芦苇,就没了羞涩感……过了一会,朱金和从地上拉起刘桂花,紧紧地拥抱她,然后在地上躺下来,格外小心地,从头到脚地吻她。“我的小桂,我们不急,啊,让我把你身上的每一块肌肤都熟记在心里,好吗?” 正文_第444章月光下的疯狂 刘桂花格外温顺地点点头。 他就真的一点点地看着,像鉴赏一件无比珍贵的玉器。看够了,摸熟了,他两手环抱着她,将整个身子紧紧贴着她。他咬住她耳朵说:“让我在你温暖的屋子里好好休息一会,好吗?”刘桂花再次温柔地点点头。 刘桂花闭着眼睛静静地躺着,可那间温柔的屋子却开始蠕动,像湖中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去,又一层层收缩拢来。她的这种节律运动,带着一股温热的潮水,有时仿佛从地心深处喷涌出的岩浆,炽热烫人。震颤着把他紧紧裹住,如电流般传到他心尖,让他也跟着震颤。他说:“小桂,我们就这样爱死在这里算了。” 刘桂花睁开眼睛看着他,灿烂地笑了:“我就要听你这句话。”说完像一个张牙舞爪的疯子,要挣脱什么羁绊似的。 她真的失去理智了,含糊不清地说:“只要有你,我什么也不要了,金和,以后我就叫你金和,不叫你朱局长了,好吗?金和,你对我是真心的,是吗?金和,你说呀,你是不是我的?” 朱金和连忙用那根定海针定住了她翻江倒海的身子。他激动地说:“天作帐,地当床,海滨为媒,芦苇见证,我和刘桂花就是万古不老的亚当和夏娃……” 正在朱金和与刘桂花在海边青纱帐里扮演着亚当与夏娃,亵渎着美好的爱情神话时,一个满腔愤怒、半脸杀气的小伙子打的来到通向海堤的那条马路上。在离海堤三百多米远的地方,他让司机停下,钻出车子,让出租车在路边等他。 他先躲在一棵大树后观察着前面的海堤,搜寻着那辆诱占他女友的罪恶车子。他的裤子袋里也装着一把*。他终于看见了藏在青纱帐里的那个车屁股。 杨局长没说错,真的有个车屁股翘在青纱帐外面。红玲,你怎么能这样啊?他在心里痛苦地呼喊着,责问着,然后咬牙切齿地说,姓朱的,我要先宰了你,再与她分手。上次,我就发现你对她不怀好意。 他下意识地把右手伸进裤子袋,握住了那把*的刀把,然后猫下腰朝海堤走去。在快要接近海堤脚下的芦苇荡时,他绕道从南边悄悄靠过去。他迅速钻进了芦苇荡,像一只猎狗一样在芦苇荡里慢慢穿行,朝那辆车子的方面摸过去。 遮天蔽日的芦苇荡在海风中飘荡,发出阵阵爽爽的响声。芦苇荡的右边就是一条高大的堤岸,堤岸外边就是茫茫的太湖。 他在密密麻麻的芦苇丛中猫腰穿行,紧张得不敢大口喘气。幸亏铺天盖地的青纱帐为他掩护,给他壮胆。海堤外传来阵阵海浪拍岸的声音。 他隐隐约约看到了停在芦苇荡中的黑色轿车。他的脚步放慢下来,躲在稠密的芦苇丛后面侦察敌情。他看不出轿车里面的情况,也看不到轿车周围有人影。 他们在哪里呢?他四处张望寻找,这里真是一个幽会的好地方,根本没有人来的。他们会在车子里偷腥吗?想到偷腥两个字,他的心就一阵刺痛,我要让你们付出偷腥的代价,哼!他握紧刀柄,有些着急地朝轿车靠过去。在离轿车十多米远的地方停住,他细看轿车里似乎没人,旁边的地上也没有人影。 他们是不是在海堤外面?他向海堤走去。要走出青纱帐时,他先侦察了一下,没有发现人影,才向海堤上爬去。爬申城堤,他往外一看,赶紧蹲了下来。 他看见他们并肩坐在海堤外面的岸石上。他蹲了一会,见他们没有发现他,他才悄悄向他们背后的方向爬去。 可是,待他看清那个女孩的脸庞时,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时的杨兴宇正在秘书处里跟丁处长聊天。他看似神态悠闲,脸带微笑地跟丁处长说着工作上的一些事,心里却焦急万分地等待着卫军的消息。 杨兴宇把手机放在前面的办公桌上,不住地瞄着它,希望它能惊心动魄地响起来。他带着丁处长一起扑向海堤,把朱金和刚刚摆平的婚外情风波再次掀起来,然后作为搞倒他的突破口,一步步地深挖下去。 只要到了那里,卫军不把他供出来,他就不怕。那天卫军和苏红玲请朱金和吃饭前“巧遇”过他的事,朱金和已经知道,他曾跟他说起过。那么,他就有解释的理由了:卫军发现了他们的奸情后,想起他们“巧遇“时他给过他名片,才打手机告诉他的。而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跟丁处长一起来看的。 杨兴宇的心情太迫切了,可是事情会怎么样呢?他等了很长时间,快要没话说时,他的手机才响了起来。他一看是卫军打来的,就故意当着丁处长的面说:“嗯?这是谁打来的?”表示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喂,你好。啊?你是卫军?”杨兴宇站在丁处长面前,有意大声接听起来。可是突然,他惊呆了,连忙走到外面,压低声音问,“什么?她不是苏红玲?不会吧?那她是谁?你也不认识。我的天,怎么会这样呢?” 杨兴宇感到有些难堪,连忙打着招呼说:“何秘书,真是不好意思,我看错了。呃,有一次我们去吴桥镇中心小学考察,我发现朱局长对苏主任特别关心,有些不太正常,我就多了个心眼,今天正好发现他到市汽车站接了一个女孩往海堤方向开去,我以为是苏主任,才打电话给你的。我完全是出于好心,真的。因为我们教育局前一阵出了事,你可能也听说了。市职业学校的副教导主任孙敏敏到了我们教育局后,突然表现反常,回去就自杀了。这事非常蹊跷,却又不了了之。所以,我们都特别关心这种事,以免重演这样的悲剧。何秘书,你应该理解我,也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 卫军理解地说:“尽管我捉错了奸,唉,也怪我自己不好,我应该先打个电话问一问她,就不会搞错了。但杨局长,我还是要谢谢你。因为我也有这个感觉,朱局长对她不情好心,所以我会让她以后更加注意的。杨局长,你放心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杨兴宇听他这样一说,才松了一口气说:“那你现在在哪里?你不要惊动他们。” 接完电话,杨兴宇呆在那里想,怎么又捉错奸了呢?这跟我那次捉孙小琳的奸有惊人的相似之处。这两次错捉说明了什么?有没有必然的联系呢?不是都跟朱金和相关吗? 杨兴宇镇静了一下,才与丁处长说了一声,上去关门。然后赶紧出去开了车子往海边奔去。他要候在朱金和车子回来的那个必经路口,察看那个女孩究竟是谁。 朱金和与刘桂花在青纱帐的掩护下,浑然不知地扮演着亚当与夏娃。也许是无拘无束的原因吧,这次他们持续时间很长,也很尽兴。他们从躺下来到重新做起来,整整一个小时。结束后,他们还紧紧依偎着,谁也不想回去。 太阳在他们的依偎中慢慢下山了,天在他们的相拥里渐渐暗了下来,月亮在他们的亲吻下升起来,含羞地看着这对人间情人所做的一切。 他们一声不吭地搂在一起,观赏着当空的皓月,享受着人间的至爱。一直到下午五点多钟,他才开车把她偷偷送回去。 过了几天,刘桂花就给他发来了一个邮件: 金和:今晚最美的风景是窗外那轮清清的明月,你看到了吗?我相信她是情人眼中的信使,“明月千里寄相思”,何况我们之间没有几步之遥。还记得海边的情景吗?那是我生命中最美的生命奏鸣曲,青纱当帐,佳人相依,虽然不是暖春时节,心里却是百花盛放。金和,真的非常感谢你总是让我拥有人间最美的风景,人生有你,我知足兮! 她简直疯了,第二天又来一封: 金和:午休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信箱,告诉你,即使在我的梦中,你依然是我最在乎的。 今天的此刻我的脑子里充满了昨天的此时,有柔柔的相拥、甜甜的亲吻,从离开你到现在,我还没有从你的气息中走出来。知道吗,你的气息让我沉醉,那是一种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好闻的气息,我相信除我以外没有人曾经享受过这样一种只属于你的特别气息,在我的耳边、鼻尖、嘴唇上,轻轻游移,怎能不让人心旌神摇!金和,小桂此生真的何德,令上苍如此眷顾我,让我诚惶诚恐啊! 朱金和看到后,立刻回邮说: 小桂:刚才读报,看见有人填了“相见欢”一词,我望文生情,依着填了一首送你:临风望潮海边,想联翩。无限情思流向,海中间。空企盼,人难见,如隔山,却羡吴刚嫦娥把手牵。 杨兴宇与朱金和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斗争越来越激烈。 正文_第445章真是无孔不入啊 尽管表面上还是那样平静和客气,暗地里却都在加紧活动,以整倒对方。 那天他接到卫军的电话,就开车去朱金和回来的必经路口等候。到了那里,他把车子停在里边一家人家的山头边,他走出去隐在那条路边一块广告牌的后面,等待着朱金和的车子从海边方向开过来。 杨兴宇忽站忽蹲,腰酸腿疼地一直等到五点多钟,才看见朱金和的轿车从东边开过来,速度很快。他不能走出去看,只能从广告牌的边上伸出一点头去偷窥。尽管朱金和的车子飞速从他眼前闪了过去,但他还是看清了坐在车子副驾驶位置上的那个女孩。 是她?刘桂花。杨兴宇看清后,心里不禁一跳,感到非常意外。怎么会是她呢?她是这个学期才从下所一所学校借调上来的,怎么快就勾搭上了?这个朱金和真是无孔不入啊! 怎么办?杨兴宇出来往自己的车子走去,你现在去跟踪他们行吗?他把车子开出去,一边追上去一边想,恐怕不行,弄不好还会起反作用,光反映他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也不会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只有找到他们经济方面的犯罪证据才有用。这样想着,他就不追了,直接回了家。 回到家里,杨兴宇把今天的事跟娇妻一说,孙小琳就担心地说:“你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呢?要是卫军把这事说出去,传到朱金和耳朵里,那他就会加快速度整你。唉,还不知苏红玲跟朱金和的关系怎样呢?要是卫军告诉她,她再透露给朱金和,你马上就要倒霉。” 杨兴宇说:“我相信卫军不会这样做的,除非他跟苏红玲关系不好。嗯,什么时候,我再找他谈一次。” 杨兴宇在暗中跟朱金和进行斗争的同时,也在努力工作。 杨兴宇替人背了黑锅后,教育上还是那样收费,只是变了一个说法而已,换汤不换药。政府收了老百姓的钱,当然要改善办学条件。再加上国家有关发展教育事业的新政策不断*,他就利用自己抓基建和后勤的职责,四处活动,招商引资,积极筹措民间资本兴办教育,想以此来降低各种收费标准,从而减轻学生的负担。在他的努力下,全市教育系统很快就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建设热潮。扩建翻新,危房改造,搬迁新址,增添设施,教育系统成了市里大搞建设的重点领域,引起了全市人民的广泛关注。 杨兴宇知道自己也被推到了另一个风口浪尖上——廉政与腐败的交叉口。在这个十字路口,稍一糊涂就要迷失方向,口袋一松就要出问题,所以他格外谨慎起来。 在工作上,杨兴宇还是那样大刀阔斧,瞄准既定目标稳步推进。为了规避廉政风险,所有项目的建设,他都向朱金和请示汇报,并严格按照国家有关规定操作,自己不直接插手。下面学校的改建工程,都由学校自己负责,局基建处实施监督。许多亲朋好友来找他帮忙,打招呼承揽工程,有的还通过多种渠道给他送钱送物。一时间,几乎每天晚上,他家里都有人来来往往。不是手里拎着东西,就是怀里揣着红包。几句话一说,就三句不离本行。他后来一听他们说起项目的事,心里就厌烦,能回避的回避,回避不了的,就好言谢绝,实在谢绝不了的,就上缴廉政帐户。 可是,市里几个新建的大项目,他就无能无力了。 这天,朱金和把他叫到办公室里,十分客气地说:“郝书记让我过去一下,我今天要到下面去开会,马上就要走。你替我去一下吧,我刚才已经在电话里跟郝书记说过了,让抓基建的杨局长过来,他也同意,正在办公室里等你,你快去吧。” 杨兴宇谨慎地问:“你知道是什么事吗?”朱金和说:“可能还是为一小后面那块地的事,你到了那里,要坚持我们教育局的意见,不要随便表态。你要吸取上次整顿乱收费事件的教训,敢于坚持正确的东西。坚持正确的东西,总不会吃亏的。” 杨兴宇心里想,他很可能又在耍什么花招,再次把棘手的事情推给我,让我替他承担责任,好把我整倒。可他又不好推托不去,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这就去。” 杨兴宇提着一颗心,急匆匆下去开车往市政府驶去。果真,他一走进郝书记的办公室,就见周市长阴着脸坐在沙发上,沉闷地抽着烟。杨兴宇感觉气氛不对,便小心翼翼地坐到一旁,看着他们,不敢吱声。 郝书记端坐在大办公桌后边,有些神秘地望着他说:“杨局长,你来说说,市一小那块地,究竟是卖给开发商好呢?还是我们自己建一所职业学校好?” 杨兴宇知道这句话的背景,哪敢贸然表态?为这块地已经争了半年多了,以周市长为首的几名市领导,坚持要将这块地卖给开发商,建一个高档住它小区。而且在当权前就与申城一个房产商订了合同。只等批文下来,两个亿的地皮款就到账了。周市长等拿到这笔款资,去改造几个亏损的集体企业。没想到梁书记去进修,郝书记当家后就坚决反对这个方案,赞成市教育局提出的“原来的教育用地要用于教育”的主张。 杨兴宇早就跟朱金和商量过了,想拆一小建一所实验小学的设想,并向市政府打了用地申请报告,但周市长压着不批。从表面上看,郝书记是在支持他们教育局,可他知道事实上并没有那么简单。郝书记当权后,将市里原来的一些规定几乎全盘否定,强行实施他的一套做法。这样做的目的,很大程度上可能是为了大权独揽,捞取好处,这就引起了周市长的强烈不满。这件事的处理也是这样。他明白弄不好自己又要吃哑巴亏,两头不讨好,所以胆战心惊的,不敢轻易说话。 周市长着急地说:“这块地早已订给海洪房产了,怎么能违约?我们政府应该说话算话,否则怎么取信于人?以后还怎么招商引资?” 郝书记伸手理了理黑亮亮的头发,慢条斯理地说:“但我们党一贯主张有错必纠,这个决定错了,向人家解释清楚,不就行了?” 说着意味深长地盯了杨兴宇一眼,继续说,“我们不能重经济而轻教育。眼光要放远一点,一个地方教育发达了,就能带动经济持续健康快速发展。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们不能只讲面子,不要原则。” 杨兴宇见郝书记用眼神向自己求援,就实事求是地说:“我们的报告早就打了,这块地原来就是教育用地,应该用于教育才对。” 郝书记顺阶而上,一锤定音地说:“杨局长说得对,原来的教育用地应该用于教育,否则,我们就是在拆教育的台,是不是?就这么定了,拆一小,建一所现代化的实验小学。我相信,将来的事实会证明,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 周市长激动地站起来,涨红脸说:“好,你这样定吧,但我还是保留意见。对开发商的违约解释工作,你们去做。”说着掉头就走。 走到门口,他还气呼呼地回头说,“没有经济的振兴,教育怎么能发展?” 于是,开始了实验小学的筹建工作。杨兴宇没想到郝书记亲自出马抓这项工作,连设计招标图纸审核这样的小事,他都亲自过问。 有次,郝书记还把市里四套班子的一些领导都请来,一起审核确定图纸。然后反复征求大家的意见,标准定得很高,要求建设的档次和质量起码在十年之内保持省内领先水平。市委当家书记对一个学校的建设项目如此热情,令许多人都很感动,但也有一些人私下里觉得有些不太理解。 杨兴宇非常知趣,在整个项目的建设中,除了教育行政方面必须参与的一些活动外,不插手其一切有关经济方面的事务,譬如招投标、预决算、材料采购等等。 不久,一个造型新颖的现代化实验小学就初具规模。这个项目全靠银行贷款建造,计划投资一亿八千万,建造时一再超标,最后竟超过预算七千万,达到两亿五千多万。 周市长就抓住这一点不放,向郝书记发难。一次在市委常委扩大会上,周市长公开点名批评实验小学校长胡思义,实际上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他在讲了其它几件事之后,脸色一沉,义正词严地说:“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在这里说一下。大家知道,市实验小学是靠银行贷款建设的,计划投资一亿八千万,最后竟化了两亿五千万,超标三分之一。” 会议室鸦雀无声。 周市长更加严厉地说:“这么大的事,我这个一市之长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这究竟是谁作的主?是不是实验小学校长胡思义?他根本就没把我这个一市之长放在眼里,擅作主张,真是胆大包天。” 正文_第446章犀利的目光 出席会议的杨兴宇听得心怦怦直跳,紧张地低着头,不敢抬起来。他偷偷瞥了郝书记一眼。只见他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扭动着身子,桌底下的腿也在微微颤抖。 “这里边是不是有问题?”周市长直击要害,“我建议市有关部门要对这个项目进行审计,发现问题,不管涉及到谁,都要追查到底,决不手软。” 老资格的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把目光对准了郝书记。郝书记垂下眼帘不敢看他们。 “郝书记,你是不是知道这超标的事?”人大主任张明亮毫不避讳地问。 郝书记撩开眼帘,神色有些不自然,轻描淡写地说:“这是教育局的事,我怎么知道?” 杨兴宇头“嗡”地一声,如遭雷击,心一阵刺痛。完了,他心里叫道,郝书记推卸责任,我又要倒霉了。 果然,在场所有领导的目光一齐向他射过来。 政协主席杜兴明严厉责问:“教育局的朱局长怎么没来?哦,是你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超标七千万,又可以建一个中等学校了。这么大的事,连一市之长都不知道,你们教育局还有没有组织观念?啊?” 杨兴宇脸火辣辣地烧着,猛地抬起头,迎视着大家的目光,嘴唇嗫嚅着准备说话。他不能不说了,他要据理力争,讲明真相。会场上一片肃静,气氛相当紧张。 杨兴宇扫视了全场一眼,铿锵有力地说:“朱局长有事脱不开身,让我来参加这个会。呃,这个项目最后超了这么多钱,我这个作为教育局主管基建的负责人,确实负有领导责任。但在建设过程中,我没有插手任何具体的建设事宜,包括招投标、预决算和材料采购等等,这些都是筹建处主任胡思义一手操办的。他在建设过程中,只是口头上说起过超标的事,从来没有正式向我汇报过。所以我也就没有引起重视,认真过问。那么,到底为什么超标这么多呢?我想,只要问问胡思义,就知道了。” 杨兴宇见郝书记一眼不眨地瞅着他,目光里明显含有且看你如何表现的意思,就口气婉转地说:“其实,只要这些钱都是用在项目上的,我想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对不对?把国家的钱用于教育事业,有什么不可以呢?所以,我希望市里对这个项目进行审查,看其中究竟有没有经济问题?这样,也好给全市人民一个交待。” 会后不久,由纪检部门组成的调查组就开进了实验小学,开始对这个项目的每一笔帐目进行审查。审查的结果,胡思义确实有严重的经济问题,光有据可查的数目就就达五百多万。其中三百多万说不清去向,任检察官怎么追问,他都一口咬定是自己一个人化掉的。 检察院去查抄他的家,只抄到一百多万。问他还有两百多万在哪里?他说化掉了。化在什么地方?他说来说去前后矛盾,最后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检察官最后又想到了杨兴宇这个顶头上司。把他叫去谈话,让他说清与胡思义的关系。他身正不怕影子歪,理直气壮地说:“我跟他只是一般的上下级关系,没有特殊交往。” 检察官没有什么证据,谈了一次话就罢了。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检察官又将他找去。 掌握了什么证据一样,态度强硬地追问:“在工程建设过程中,胡思义有没有到你家里去过?” 杨兴宇一愣,说:“他总共到我家去过两次。但在实验小学建设期间,他来过一次。” “干什么?” “给我送一套高档西装。” “还有呢?” “没有了。” “就一次吗?” “就一次。” “不对,他不只去过你家一次。”检察官提醒他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杨兴宇吃了一惊,知道内部又有人捣了鬼。在实验小学建设期间,胡思义是到过他家两次。另一次是来给他送钱的,二十万元,可他没要,还严厉批评了他:“你要死了,这么多钱是从哪里来的?” 胡思义惊慌地说:“杨老板给的回扣,我一个人不敢拿,我想,还是大家都分一点好。” 杨兴宇警告他说:“你不要昏了头,赶快还回去,不要把我们都害了。” 胡思义不肯拿回去: “杨老板中了这个标,一下子能赚上千万,不在乎这区区几十万,不要白不要。只要我不说,就……” 杨兴宇脸一拉说:“你想让我进监牢,就把钱放这儿。要是让我太太平平地过日子,就拿回去。” 胡思义这才难堪地将钱拿了回去。杨兴宇本不想将这事说出来,怕说了对胡思义不好,也怕引起检察官更大的怀疑。他们知道了,就不得不说了。 一说,检察官真的更加怀疑他了,没完没了的讯问他,调查他。把他搞得比上次的影响还坏。市里到处议论纷纷,谣言四起,各式各样的说法都有。 但任他们怎么查,最后还是没有查出任何确凿的证据,只好又不了了之。几个月后,胡思义被判了十五年徒刑,实验小学的廉政风波才算暂时平息了下来。其它人一个也没有查出来,胡思义默默地承担了一切! 杨兴宇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但他尽管知道自己没有经济问题,心里却总是不踏实,怕被陷进说不清道不明的泥沼而无力自拔。最让他隐隐担心的是,这事其实还没完。 在实验小学建设期间,胡思义与朱金和和郝书记交往密切,许多事情都是越过他直接向朱金和和郝书记请示的。这中间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有,朱金和和郝书记就要设法找替罪羊,就要千方百计嫁祸于人,搬掉所有可能影响他政治前途的绊脚石。而他是这个项目的主管领导和最直接的见证人,就会首当其冲。 原来朱金和让他具体管这件事,他躲在背后不出场,真的还是让他当替罪羊。其实,这很可能就是他要把杨兴宇整倒的一个计谋和手段:借他人之手,把他整下去。他当时想到了这一点,却没有坚持不去,而再次当了出头鸟。现在不仅周市长把矛头直接对准了他,郝书记也对他怀着防范和戒备心理,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朱金和更是抓住这件事大做文章。他先是在局党组会议上借批判胡思义的名义,含沙射影地批评他,然后在教育系统大大小小的会议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这件事,再次把他推到了冤屈台上。 杨兴宇正准备采取对策,跟他进行交涉,却已经来不及了。这天上午,他上班不久,就突然有三个穿便衣的人,神秘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其中一个人他认识,是市检察院检察一科的施科长。 他抬头见他们走进来,心头就不禁一紧。他赶紧站起来请坐,递烟,给他们泡茶。然后重新坐回椅子上,有些紧张地等待他们开口。他的脑子里则迅速翻腾起来:出了什么事?他们来干什么?是不是来调查下面什么人? 嗯,肯定又是下面哪个校长或者负责基建的人出事了。这两年,教育系统已经倒了十多名干部了,你作为基建方面的负责人,确实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 检察员刚要开口说话,杨兴宇桌上的电话响了。他就拿出来接听,是下面一个学校负责基建的副校长打来请示问题的。他接完电话,还没放下,基建处副处长刘桂花走进来,站在他面前,要请示什么事情。 施科长见他忙个没完,就开口说:“杨局长,你安排一下手头工作,跟我们走一趟。” 杨兴宇一惊:“叫我去?” 施科长点点头:“对,我们有事找你。”口气有些强硬。 办公室里的人面面相觑,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杨兴宇极力镇静着自己,一边不慌不忙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一边对两个部下交待着最近要做的一些事。刘桂花边听边点头应承,脸上却泛起一层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这一细微的变化,也没能逃过他犀利的目光。他觉得这种脸色有些不正常,可他来不及多想,就站起来对他们说:“我去跟朱局长说一下。” 施科长说:“不用去了,刚才我们已经去找过他了。他不在,所以我们才直接到你办公室里来的。”杨兴宇故意问:“那他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施科长想了想说:“他还不知道,这事不用他同意的。走吧,不要再犹豫了。他马上就会知道的。” 杨兴宇想,可能是朱金和故意回避的。那他们带我走,是属于询问呢?还是双规?他想问,却见施科长神情严厉地看着他,就知道这次可能不像上两次那么轻松了,转身跟着检察官走出了办公室。 出了教育局大门,检察员带着他向前面那个四叉路口走去。路口停着一辆检察车,施科长替他打开车门,让他坐上去。车子开出去后,就径直往市检察院开去。 正文_第447章咄咄逼人 这是怎么啦?杨兴宇在心里惊呼,我究竟犯了什么罪?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 他知道这一走,教育局和市教育系统马上就会传得满城风雨,甚至谣言四起,把他搞得名声狼藉。 这样,我出来后还怎么见人?还怎么工作啊?孙小琳知道后会怎么样呢?他的心紧缩着,往冰窟窿里直掉。 上次他只是被市检察院找去谈了一次话,了解情况,说清问题,属于询问,就被弄得有些难堪。他脸色严峻地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不禁想起一年前的那件事情来。 那是他当教育局基建处副处长时,一天,他突然接到市检察院打来的电话,让他马上去一下。他问:“什么事?”打电话的人说:“你来了再说,到检察一科。”他就安排好了手头的工作,一个人偷偷打的去了检察院。 一路上,他反复想着自己的问题,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违规犯法的事。可停了车走上检察院大楼时,他的心还是有些紧张,腿都打着嘟嗦。他生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公检法部门传讯过。 他提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进检察一科,对里面的一个检察员说:“我是教育局的杨兴宇。” “请到这边来。”一个高个子检察员站起来,将他带到隔壁一间讯问室,让他坐了,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叫来来两名检察员,在他对面坐下,脸色严肃地看着他说:“刘处长,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来吗?” 他屏气凝神地望着他们,想了想,摇摇头说:“不知道。” 施科长眉头一皱,严厉地说:“这些年,你们教育局基建处抓了这么多工程,你在经济上就没有一点问题?好好想一想吧,我们不掌握一些证据,是不会轻易把你请来的。” 杨兴宇懵了。他们掌握了证据?什么证据?他的脑子立刻像电脑一样搜索起来。搜索了一会,他想,还是把问题都说了吧。于是,他开始说话:“呃,应该说,我确实犯过一些错误。譬如,我曾收过一个建筑老板送的四瓶五粮液,还收过一个材料商的两条苏烟,一件高级羊毛衫。我也吃过几个老板的饭局,洗过几次桑拿……” “你不要避重就轻,只讲一些小事。”施科长打断他说,“是不是要我提醒你一下?” 他说:“我真的想不起来,你们就提示一下吧。” 施科长说:“你难道没有收过别人的钱吗?” 杨兴宇认真地说:“千元以上的,绝对没有。” 另两个检察员的脸上露出嘲讽之色,施科长也讥讽地笑笑:“哦,是吗?那看来你还是个廉政干部呢。”然后脸突然一拉说,“不要说千元了,几万元的,也有吧?你不要装糊涂,那样对你没有好处。” 杨兴宇心头一沉,脑子豁然开朗。他想起来了,赶紧说:“对对,有,有过一次。我忘了。”然后慢慢叙述起来,“那是去年的事。我从市里为下面一个学校要到五百万元的建设资金,翻建一幢危房,这个学校的校长给我送了三万元钱。” 施科长说:“还说没有呢?这样大的事,你真的就忘了吗?” 他说:“可那钱,我没拿。” “嗯。”施科长他们疑惑地盯着他,“没拿?人家帐上可是注得明明白白的。” 他说:“那钱,我当时就交到教育局的廉政帐户上了。” “什么?”施科长一下子瞪圆眼睛,坐直身子问,“那个帐上能查到吗?” “应该能查得到的。”他胸有成竹地说。 施科长跟另外两个检察员交换了一下眼色,转过头对他说:“那我们这就跟你过去看帐目,请你把手机关了,交给我们保管一下。” 他们马上调了一辆车子,载了他向教育局开去。到了教育局,他们紧紧跟住他,来到局长室,让朱金和立刻把这个帐的帐目都拿过来。然后看住他,不让他跟任何人接触。 一会儿,局财务处处长将帐簿抱来了。他们开始翻找,施科长亲自一页一页地翻着,在收入栏里一行行查看着。终于,他睁大眼睛,定格在一行小小的字上不动了:“杨兴宇上缴款,30000元。” 施科长从帐本上抬起头来,严肃的脸上绽开了笑容:“真想不到,查账还查出了一个廉政干部。” 杨兴宇悬着的心落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这算什么廉政?这是一个领导应该做的。” 施科长要走时紧紧握着他的手说:“给你打个招呼,我们惊扰了你,请你原谅。另外,我们也对你表示钦佩。谢谢你的配合,再见。”开了检察车走了。 后来在市里,这事被传为美谈,他几乎成了廉政干部的模范。一次市纪委书记还在市廉政建设大会上点名表扬了他。 这次看来跟那次不一样,上次是那个校长事发后,被查出来,牵连到他的。这次看来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他。他们的动作好快啊,在我还没有掌握他们的犯罪证据之前,先把我弄进去了。但他心头无事实笃笃,不是很害怕。他相信政府,相信法律,最终是不会真正冤枉一个好人的。 检察车一会儿就开进了大市检察院大门。停下后,他被带到一个壁垒森严的审讯室。把他的手机没收了,让他孤零零地坐进审讯椅上。 不一会,走进来两个威严而陌生的审讯官,远远地坐在他对面的审讯桌前。突然,两道探照灯似的强光对准他的脸射过来,照得他睁不开眼。他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在这强光下暴露无遗,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洞穿了。 审讯室里的气氛令人恐怖。杨兴宇害怕极了,简直有些受不了。他哪里经历过这种吓人的场面啊?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杨兴宇有些气愤地想,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他真想对他们提出抗议。 一个剃着平项头的中年检察官“咳”了一声,像审讯犯罪分子一样,开始审讯他。他一一回答着他的问题,心里直发毛。 他们完全把我当成了一个犯罪分子。杨兴宇恐惧地想,人就这么没用?人生就这么变化无常?刚刚我还在办公室里忙碌,转眼就变成了罪人?! 问答完,检察官向他宣布了有关的纪律和法规,然后铿锵有力地说:“我们党的政策历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下面你就如实交待你在当教育局基建处处长和副局长期间的问题吧,行贿受贿,贪污跑官,*等等,希望你不要存在侥幸心理。” 杨兴宇难过地垂下头,心里有些恼火: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待我?好像你们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似的。代人送两万元钱,就有罪吗?收过胡思义的一套西装,也有有罪吗?他抬起头,尽量克制住心头的不快说:“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审讯官说:“这一两年来,也就是在你负责教育局基建工作期间,市里在教育上投资了七八个亿,这么多资金从你手里经过,你难道就没有一点问题吗?” “怎么能这样猜测呢?”杨兴宇有些气愤地说,“我们国家这些年搞了多少建设?难道也能说……” 审讯官一拍桌子,喝道:“请你放明白点,我们把你带到这里来,不是来听你讲大道理的。看来,你真是一条大鱼。” 杨兴宇吓了一跳。愣愣地望着他们,许久说不出话来。 检察官有些不耐烦了,提醒他说:“你认识公安局副局长陈jun吗?他最近被抓起来了,你知道吧?” 杨兴宇说: “我,不知道。”说完心头一跳,背上惊出一层冷汗:代人送两万元钱,就这么严重?他坐直身子,如实对检察官说。 “我,呃,给他送过两万元钱。是去年十月份吧,一个以前我妻子教过的学生,因生意中涉及合同诈骗,被公安局抓起来了。他父亲找到我们家,说他是被人坑害的,托我给陈jun说说情,还他一个清白。那天晚上,我们就去他家找他,把情况说了。走的时候,我把他父亲让我代送的两万元钱放在了他家的茶几上。他嘴上说,无功不受禄,你这是干什么?但没有拿起来还我。我就走了出来。” 检察员追问,“那他们有没有给你送钱?” “没有。我妻子的那个学生出来后,给我们送了一只羊腿,一条青鱼。”他说,“他家里很穷,连房子还是七路头的,我羊腿也不想收他,可他怎么也不肯拿回去。” “还有呢?”审讯员咄咄逼人地问,“说明你还是有的,好好想想。” 杨兴宇皱眉深思起来。想了一会,头脑空空地有些大,有些痛,他伸手揉着太阳穴。平时他从不抽烟的,这会儿烦躁得想抽。审讯员没好气地催:“爽快点吧。否则,对你没有好处,还是放明白点为好。”“我没有装模作样,有些事,我不想说。” 正文_第448章他像头笼中困兽 杨兴宇几乎是哭丧着脸说:“说了,反而不好。真的。还是你们去调查吧。” 检察官说:“你想顽抗到底?不主动交待问题,量刑时,可是要罪加一等的。你要考虑好了,到底是坦白,还是抗拒?”说完不看他,自顾自地掏烟抽起来。 杨兴宇口干舌燥,心烦意乱,忍不住说:“能给我支烟抽吗?” 一个审讯官站起来,抽旺一支烟,走过来递给他。他接过,说了声谢谢,就放进嘴里猛吸一口。没提防被烟呛得咳个不止。再加上烟雾呛鼻刺眼,他不禁涕泪纵横。还是说了吧,他又狠狠地大吸了一口烟,心里对自己说,看来不说是不行了。不说,就不能马上出去,就不能跟朱金和他们继续斗下去。他用衣袖抹净了剃泪,两眼盯着检察官,准备把一些本不想说出来的事都说出来。 那个为首的审讯官转过头看着他:“想得怎么样了?还是自己说了吧。” 杨兴宇就端正身子,慢条斯理地说:“说就说吧。说实话,我本来是不想说的,可你们一定要我说,我就说了。自从我到了教育局以后,我先后四次收过人家的钱。2007年10月,在发包新场小学的工程中,市二建公司的吴老板来找我帮忙,其实我后来没有出面帮他打招呼,他自己投中了标。建到中途,一天他在外面的一个宾馆里,给了我5万元感谢费。2008年3月,教育系统在一批印刷业务的招标中,我为前进印刷厂打了招呼,事成之后,他们有一天到我家里,给我送了6万元的提成。第三次是2009年5月,新生中学要采购一批电脑,开发两套软件,东林电脑公司的经理李卫兵找我搞关系,我出面跟刘校长说了一下,成功后,他给了我3万元好处费。第四次数目最大,10万元。那是去年8月份,市富华房产公司要市二中东北角那块六亩的地,让我做证明材料,我根据市里有关规定替他们写了有关证明材料,他们一次性给了我10万元作为回报。” 杨兴宇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正听到入神的审讯员意犹未尽地催促说:“还有呢?”飞快作着记录的书记员也抬头望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杨兴宇慢慢地说:“这四次,总共加起来是24万元钱,我都及时交到我们局里的廉政帐户上了。” “你说什么?”审讯官不相信地瞪着他。书记员停住笔,眼睛眨着,不知该怎么记。 杨兴宇说:“本来,我真的不想说。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被那些当事人知道,会恨我的,也会骂我的。我主动说出来,也有自我评功摆好的嫌疑,对不对?让人晓得了,还以为我在故意炒作呢。” 审讯员还是不相信:“那你,就没有没上缴的吗?” 杨兴宇坚决地说:“没有。我当了副局长后,建议朱局长设立了两个帐户,一个是廉政帐户,要求局里所有领导都要把别人送的钱,包括下面一些校长,都主动上缴到这个帐户上。我作为教育局的一名领导,当然得带这个头。现在,这个帐户上已经有二百多万元了,你们可以去一一查对。但我知道,也有许多领导不上缴的,我们教育系统这两年里就抓了十多个人。” “还有一个帐户是教育扶贫基金帐户,凡给我们教育局集体捐资或什么业务上的回扣,我们都交到这个帐户上,用于帮助困难学生上学。现在这个帐上已有五百多万元了,这件事是由朱局长亲自抓的,你们可以去问他。” 检察官面面想觑。然后附耳说了几句什么,就宣布暂时休审。把他带到一间禁闭室里,给他一支笔一沓纸,让他写详细的交待材料。 杨兴宇一个人坐在那间昏暗的小屋子里,觉得很孤独,很可怕。检察院掌握了一些线索,但好多事情的最后结局和真相,他们又都不知道。从这种种迹像看,肯定是内部有人在捣鬼。 这是谁呢?他猜来猜去猜不准这个人是谁。是朱金和吗?他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是他的死党顾卫东,还是他的情人刘桂花? 朱金和的可能性最大。他为了保护自己,要巧借他人之手把我整倒。是的,这次他又一次顺利地把我推上了两头不讨好的冤屈台,然后在背后编制一下我的莫须有罪名,跟周市长或者郝书记一说,他们只要给检察机关打一个电话,我就无缘无故被弄了进来。 顾卫东既是朱金和的死党,又是我的竞争对手。两人以前倒是没有什么矛盾,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顾卫东的态度突然变得阴阳怪气起来,好像不太对头。也许朱金和已经跟他挑明了我们的关系,让他跟他一起来对付我。 至于刘桂花,他本来不知道她与朱金和有暧昧关系,连那次一起去吴桥镇中心小学考察时,他也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不正常的神情。他是听基建处处长施建军说的。施建军一直对他很敬佩,跟他的关系也不错,所以偷偷这个惊人的发现告诉了他。他说刘桂花被突然提为副处长以后,他们两人的关系就处不好。刘桂花有些傲慢,平时总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就怀疑性感风骚的刘桂花可能与朱金和有那种关系,于是,他就对他们多了一个心眼。 果真有一次,他去局长室汇报事情时,无意中发现刘桂花正坐在会客区的那张沙发上,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不太整齐。他推门进去时,她的神情好慌张,连忙站起来告辞,朱金和也有些不安和尴尬,他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太正常。 嗯,刘桂花上午那个神情怪怪的,挺可疑。杨兴宇想,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朱金和已经把我们的关系跟她说了?让她与他一起对付我。真这样的话,说明朱金和已经在暗地里开始拉帮结派地整我,我们的斗争都到了半公开的地步。看来这次,我真的危险了。 杨兴宇拿着笔,看着前面的纸,写了划,划了再写,真的不知道写什么好。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譬如,在市实验小学食堂的承包问题上,他是给校长打过招呼,最后承包给了他一个高中同学的哥哥。背后都说我从中捞到不少好处,其实真是天晓得,我除了吃到几顿饭,送到一些菜之外,什么好处也没要他的。 晚上,杨兴宇一个人躺在黑暗的屋子里,想了很多很多。当然想得最多的还是自己的娇妻孙小琳。他好想她,越想越爱她,也很感激她。要不是她平时一直在我耳边敲警钟,我这次真的就出不去了。 唉,不知道她晓得我被弄进来以后,还会急成什么样子呢?杨兴宇不无担心地想,她肯定非常焦急,甚至还会为我去奔走喊冤。其实用不着的,我不相信现在的政府和检察机关会真的黑白颠倒,真正的坏人不抓,倒把清白的人给抓起来。 尽管他很是担惊受怕,心里却还是相信检察机关会弄清事实,以法办事的,相信自己不久就会重返工作岗位,继续跟朱金和他们进行斗争。他心里非常挂念局里的工作,不知这次他们要把我关多久?他翻来覆去地想着,彻夜难眠。 第二天开始,除了给他送饭的,谁也不来管他了。他把那些该写的东西都写了一遍,等待他们来放他出去。可一直等了五天都没人来放他,他像头笼中困兽,快憋疯了。 这一定是陷害,他实在忍不住,气愤地敲着铁门喊:“放我出去,我究竟犯了什么罪?请给我一个说法。” 一个检察官进来,严厉地喝道:“请你冷静点,会给你说法的。身正不怕影子歪,你急什么?” 杨兴宇气得没办法,真想以死抗争。可他一想到心爱的娇妻,就顽强地挺住。在黑洞洞的晚上,他心里一直靠想娇妻来捱日子。跟她对话,呼喊她,想想,心里就柔软委屈得想哭。孙小琳,他在心里说,你要相信我,我是无辜的。你要等我,我在想你,你知道了我被关的事以后是怎么想的?你想我吗?这时候,娇妻真的成了他生活下去的精神支柱,使他挺过了这段人生最艰难的日子。 杨兴宇被整整关了一个月。也许他们什么也没找到,才于一天下午,无可奈何地放了他。他从检察院走出去,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他先打的回单位,想看看单位里对他回去的反映,同事们对他的态度。 “这不是杨局长吗?啊,杨局长回来啦。”那天下午三点,当他出现在教育局大门口时,不知谁喊了一声,立刻,办公楼上就伸出一些同事的头颅。 有人惊喜地说:“杨局长,你终于回来啦。可把我们急死了。” 有些人还不顾被朱金和他们发现的危险,走出办公室来迎接他。 正文_第449章我要给你接风洗冤 施建军轻声对他说:“这段时间,我们真替你担心。检察机关来调查过几次,我们都实事求是地反映了情况。好了,你终于没事了。” 丁处长见旁边没有别人,也附和说:“说明我们的检察机关还是公正的。” 看着这种情景,听着这些声音,杨兴宇心里感到说不出的欣慰。这就是人心和民意 啊,说明他们的心里还是有本帐的。要是我真的有问题,真是一个贪官,他们会有这么惊喜吗?会不顾被我对手发现的危险,出来迎接我吗? 是啊,同事们的反映和惊喜的神情让他看到了希望,也获得了力量。有他们作靠山,我就什么也不怕! 可是,在后面走出来看他的人群中,他也看见了几张不和谐的笑脸。是的,朱金和、顾卫东和刘桂花等人的笑容里,都隐藏着一丝难于察觉的尴尬和不安。 “杨局长,你总算平安回来了。”朱金和站在三楼的楼梯上,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对走上去的杨兴宇说,“我也相信你会平安回来的。” “谢谢朱局长。”杨兴宇站在他面前,平静地说,“等会我再到你办公室里来吧。” 说着就有些紧张地往四楼走去,他怕朱金和在这期间对他采取非常手段,将他副局长的职务撸掉。他掏钥匙开门的时候手有些颤抖,却还是打开了。他走进去一看,里面一切照旧,心里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杨兴宇打开窗户,整理了一下办公室,就坐下来忙开了。一些人来跟他说话,也有几个部下来向他请示汇报事情。 杨兴宇心里踏实,处事干练,思维敏锐,还不到下班时分,就把积压着的一些工作处理好了。 忙完以后,他去局长室找朱金和汇报情况。尽管他心里有些疙瘩,但必须装作什么事也不知道的样子去见他。他镇静了一下心情,才沉着地走进了局长室。 “朱局长,唉,这次我被搞得很难过。”杨兴宇一边在他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一边看着他的脸色说,“在里边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啊。” 朱金和尽管努力笑着,神情却还是有些不自然:“我也替你很担心,真的。那天,他们来把你带走,我还不知道。要不,我会保你一下的。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我还是要帮你说几句话的。” 杨兴宇知道他这是说的假话,但还是感激地点点头,一声不吭地听他说下去。 “唉,说实话,我是不相信你有问题的。”朱金和表面上非常虔诚地说,“他们可能是在胡思义嘴里听到了什么,或者以为你是抓基建的,就想当然地认为你不可能不湿脚,才突然把你抓走的。” 杨兴宇知道他这样解释,就是一种此地无银的心迹流露,便不露声色地警告他说:“我以为是我们局里有人在背后捣我的鬼,却想来想去想不出是谁。不要说受贿捞钱了,我平时连一些小礼物都不敢拿人家的,怎么就突然把我关起来了呢?我在里面,真的有些想不通。不过还好,他们最后还是放了我。说明我们的社会还是一个法制社会,还是凭事实说话的。” 朱金和脸上掠过一层明显的阴影,嘴上却不无讨好地说:“我也相信你很快就会出来的,所以在教育系统内部,我不至一次在会上给你说话。 呃,在外面,我也给你打电话跟周市长和郝书记打了招呼。我说别的人我不敢保证,但杨兴宇我是可以为他说一句话的,他绝对是个清正廉洁的干部。当然,我不知道这话有没有起到作用,我也不是在你面前讨好,我是为你打了电话的。不管怎么样,我们毕竟有不同一般的关系嘛。” 杨兴宇心里想,你不要给我倒着说就是很不错的了,还给我打招呼?哼,说得好听。嘴上则说:“谢谢你,我在里边也一直在想,我这样关在里边,要是真的有问题出不来,就辜负了朱局长的培养之恩了。” 他们互相心口不一地说了一会儿假话,杨兴宇才告辞出来回家去。他下午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给娇妻打电话报了平安,所以不急。 孙小琳接到他的电话,禁不住惊叫了起来:“兴宇,你出来啦?天哪,你都把我急死了。现在好了,我的心可以放下来了。要不要我来接你?” 杨兴宇说:“不用,我已经打的回来了。现在还早,我想先到单位去一下。” 孙小琳温柔地说:“那你早点回来,我要给你接风洗冤。” 听到娇妻温柔的声音和理解的话语,杨兴宇心里好温暖,好踏实。现在他开着车子回家,真想回去就跟她好好亲热一下,把这阵在里边酝酿成熟的那句心里话说出来:“孙小琳,我发觉你越来越可爱了,我越来越爱你了,也离不开你了。” 杨兴宇打开门走进去,一股菜香伴随着家的温馨扑鼻而来。他见餐厅里的餐桌上已经顿了五六个菜,儿子也已经在家里了。就知道她真的提前回家,烧了好菜要为他接风洗冤,心头立刻漫上一股感激和热爱的暖流。要不是儿子站在跟前,他真想上去拥抱她,亲吻她,说一说对她的思念之情和感激之意。 孙小琳也是,她见丈夫开门走进来,放下手中的活出来迎接他。她爱怜地站在客厅中间打量着他,发现他好像黑了一些,瘦了一圈,心疼得差点掉下泪来。 她两眼深情地注视着丈夫,恨不得立刻扑入他的怀里,倾诉一下这段时间里她心里的惊吓和担忧。 但儿子比她先了一步。小家伙先是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爸爸,然后走上去抱住他的腿,懂事地说:“爸爸,小晶想你。妈妈也想你,一直哭——” 杨兴宇眼睛一热,模糊了:“我儿子也懂事了,知道想爸爸了。”他弯腰抱起儿子,将他搂在怀里亲个没完。 孙小琳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诉说起来:“那天,你一直不回来,直到要吃饭了还不回来,也没有电话。我就打你手机,竟然关机。我有些纳闷和着急,就打你办公室电话,却没人接。我一直等到七点多钟,吃不下饭,才打电话问朱金和。他说你被双规了,还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话,我没听完就挂了。” 杨兴宇惊讶地看着娇妻,静静地听着她诉说。 “我知道他们抢在前头,要把你往死里整,吓死了,在家里哭个不停,晚上都睡不着觉。后来,我就一直想着救你的办法。可我想来想去,上面一个人也不认识。认识的几个人都不能找,韩少良,朱金和,还有那个给过我名片的郝书记。我想他们可能是一伙的,都是整你的人,找他们没用。而且我又是一个女人,去求他们,会有危险。我实在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偷偷去跑检察机关,一次次地为你伸冤。” 杨兴宇听着,心里既感动,又不安:“谁让你去跑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他们能把我怎么样?要是跑出什么事来怎么办?” 孙小琳呆了,似有难言之隐。但她马上就反映过来,不无担心地看着丈夫说:“兴宇,虽然你回来了,但我还是有些担心,他们是不会就这样放过我们的。陶顺仁也开始找我的叉子了,哪怕我对他的女儿这么好,他也一直在跟我过不去,好像要整我。” 杨兴宇一挺胸膛,充满男子汉气派地说:“不用怕,我还是相信这句话,正义总会战胜邪恶的。 你看他们,不是把我弄进去了,也奈何不得我吗?而且,我下午在教育局听说,哦,是施建军偷偷告诉我的,说这次他们想整倒我,却反而对我起了正面作用。从检察院内部传出消息说,杨兴宇不仅没有问题,还是一个难得的清廉干部。” 孙小琳眼睛一亮:“真的?跟上次一样,这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兴宇,我们吃饭吧。” 一家三口子坐好后,孙小琳端起酒杯对丈夫说:“兴宇,我为你压惊,也为你洗冤,更为你能够有这样的好名声传出来而感到高兴,我们喝一口吧。” 儿子也捧起自己的饮料杯凑着热闹:“爸爸,喝一口。” 孙小琳与兴宇看着天真可爱的儿子,都笑了。晚上,他们等儿子睡着了以后,就像新婚一样恩爱缠绵起来。 杨兴宇想主动出击了。这既是娇妻孙小琳的建议,也是他自己的反腐部署。 他知道朱金和他们不会因为他这次得以无罪释放而收手,反而会加紧网罗莫须有的罪名整他。不能把他弄进牢房,却可以将他整下台,或者再次把他发配到下面县里哪个小单位去充军。所以他不能坐等反腐的机会,而要主动出击,尽快将这些腐败分子绳之以法。 这次“双规”风波,他尽管被关了一个多月,却再次为他树起了一个清廉干部的正面形像。 正文_第450章寻找靠山 他出来的那天下午,施建军见他办公室里没了人,才再次走进来压低声对他说:“杨局长,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我听说,这次你又让他们大感意外。 ” 他这段时间被关在里面,对外面的情况一点也不知道。这次检察院放他时,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客气给他赔礼道歉,而是有个陌生的检察官过来对他说,杨局长,我们暂时没有查到你有什么重大的违纪或者犯罪证据,所以先放你出去。如果你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情况,希望你能主动来跟我们说清楚,好不好?一点抓错人的道歉语气都没有。 这就说明他们这次是有准备有预谋的,要把他整倒。结果不仅没有查到他的犯罪证据,还了解到了他廉洁奉公方面的一些事情,这就让他们感到很尴尬,又不能捏造事实,就不得不放了他。但这次他们不能再给他认错,再认错,要是杨兴宇上告的话,他们就要承担相关的责任。 能来突然抓他,肯定有一帮人,或者有一两个实权人物点头才行动的。那么,这些人是谁呢?朱金和肯定是其中一个最得力的干将,还有一些人,譬如,陶顺仁,顾卫东,刘桂花,甚至韩少良,都在背后诬陷他,把举报材料送到检察院。也有人把这个情况反映到周市长或者郝书记那里,他们中有人点头同意,或者出面给检察院下指示,检察院才来带他走的。杨兴宇反复想着对他实行“双规”的一系列程序,觉得这背后的情况有些复杂,也搞不清楚。 他问施建军:“你是听谁说的?”施建军说:“我听我一个大学同学说的,他是检察院批捕科的副科长。” “哦?”杨兴宇沉吟着说,“他们不敢承认错误,也不敢公布这样的事实,但暗地里还是有人传了出来。” 施建军说:“这就是民意 啊,这种消息封锁是封锁不住的,甚至越封锁,反而会在暗地里越传得快。杨局长,这对你是极为有利的。我感觉你这次受屈,比以前在华隆集团受屈时的反作用还要大。” “我没有想得那么好。”他呆呆地说,“我觉得他们不可能就这样放过我的。” 施建军说:“那你知道是谁在搞你吗?要是知道的话,你也应该进行反击啊。” 杨兴宇没有吱声。他当时还没有想好如何进行反击,所以不能把朱金和等人说出来。事后他才想,其实他真的可以利用这个被冤屈的机会和良好的群众基础去进行活动,一方面继续搜集朱金和他们的犯罪证据,一方面多方联系正义的力量,跟腐败分子展开较量。 现在娇妻孙小琳也建议他开始实施反击,在教育局,他可以暗中联络反腐力量,像颜副局长施建军和丁处长等人,跟朱金和顾卫东陶顺仁刘桂花等人抗衡。在外面,要想方设法获得清廉正派领导的支持,最好是能够得到市委梁书记的支持。 他们都知道,朱金和他们的后台很硬,市里直接有周市长和郝书记支持,省里可能还有更大的后台。所以斗争的胜负,最后不仅取决于正义与邪恶,事实与法律,还取决于权力和民心。而在中国,权力在正义与邪恶的斗争中又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以这天晚上,孙小琳经过考虑,才把杨兴宇被双规期间的一件事告诉了他,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孙小琳说:“有一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告诉你为好。但你听后,不要胡思乱想,要冷静对待好不好? “嗯?”杨兴宇警惕地问,“你又瞒着我做了什么事?” 孙小琳也有些委屈地说:“那时,我见你一直不出来,就向检察院提出申请,想来看看你,他们却一直不同意。我非常生气,也很着急,就试着给郝书记打了个电话。唉,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市委当家书记,竟然也是这样一个男人。” 杨兴宇惊讶地问:“他怎么了?” 孙小琳呆呆地说:“我在电话里一说我的名字,他就说记得,还说一直没有忘记我。我就把你突然被双规的冤屈向他说了说,希望他帮忙支持公道,不要冤枉好人。他听完,沉吟了一下说,那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把事情的经过具体说一说。我挂了电话想,事情不是已经在电话里说清楚了吗?还要我去干什么?我当时不敢说朱金和他们想陷害你,而是说你可能是受实验小学校长胡思义案的牵连而被冤枉的。我怕他不安好心,就不敢去。可是只过了一会儿,他就主动打电话过来说,你不要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个美女直接来办公室找我不太好。我们还是在晚上约个地方见面吧。我委婉地说,这行吗?他反问,你到我办公室里来替被双规的丈夫说情,被别人知道了,影响好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好。他就又说,今天晚上,你找好了茶室,再打我电话,我马上赶过来。但你要提前一个多小时告诉我,我很忙的。” 杨兴宇的眼睛越瞪越大。 “孙小琳继续慢慢叙述:“我想来想去,不去不行,就把儿子送到妈妈那里,打的去了。我先在街上找了一个高档的茶室,要了一个包房,才给他发微信。只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就赶了过来。开始还好,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我的对面,尽管目光跟朱金和和韩少良一样色,却能静静地听我说话。我想既然跟他见面了,就把朱金和他们要陷害你的情况说了出来。他听着听着,摇头笑了,说这都是你的猜测而已。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你说朱金和和陶顺仁有经济问题,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不能瞎说。我又把我们学校图书馆墙体有裂缝的事说了说。他听后愣了一会才说,哦,还有这事?但有关部门已经有了鉴定,就不能再去查他们了。 “奇怪,据说杨兴宇与朱金和是校友,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的呢?我想解释几句,他用手势制止我说,不过,官场上的倾轧确实比较严重,到处都有。其实,我是认识杨兴宇的,几次会上接触过,但我不知道他就是你的丈夫。应该说,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既长得帅气,又正直善良。只是社会经验不足,也太刚直。这种性格,在官场上是要吃亏的。真的,朱金和跟我说起过他,韩少良也在我面前提到过他。都说他年轻气盛,不太懂事。但他们都没有说,他就是你的丈夫。” 杨兴宇屏住呼吸听着,心里有些发紧。 孙小琳的脸上显出不安:“郝书记说说,就开始转到我身上来了。他说,孙主任,我在两三年前就跟你说过,你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人长得漂亮,也聪明能干,应该有更好的前途。可惜你没有把握好啊,也许是你太重视夫妻感情和家庭,而轻视了政治前途才这样的,你说是不是?不过,现在你想改过来还来得及。他停住话,两眼紧紧盯着我。我惶惶地低下头,不敢看他。他又一字一顿地说,我可以让你丈夫马上出来,也可以把你从职业学校调出来,真正走上仕途,实现自己的理想。” 杨兴宇越听越紧张。 孙小琳也有些后怕地说:“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怕他说出口难为情,就打断他说,郝书记,我只是想请你帮杨兴宇说句公道话,别的我不想,真的,我也没有这个能力。要是你为难的话,就算了。说着,我就站起来要走。郝书记却怪怪地笑了,然后压压手,示意我坐下说,孙小琳,我看你不是不想,也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想不开,真的。其实,你和你丈夫都很有潜力,要是有人抚一把的话,可就不得了了。我心里非常害怕,却又不能急着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得静静地坐在那里听他说话。他大概以为我动心了,就更加激动地说,孙小琳,你真的是一个*部的料啊,市招商局缺一个女副局长,我看你就很适合。既年轻漂亮,又富有开拓精神。要是你去当了副局长,继而扶正为局长,那对外商就会更有吸引力,对我市的招商引资工作也更有好处。嗯,真的太好了。孙小琳,不知你意下如何?我听着,心里也有些动心,我想我要是真去当招商局局长,对我来说真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也说不定能对市里的招商引资工作作些贡献呢。于是,我就大胆地对他说,郝书记,要是真能把我调到招商局,我想我还是能为市里的招商引资工作做些事情的。” 杨兴宇有些烦躁,站起来在家里走来走去。孙小琳也站起来,目光跟着他的身影说:“我这样一说,郝书记觉得有希望了,就更加得意地说,孙小琳,你真想去招商局,只要我一句话。我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他就拿出手机说,我先把你丈夫弄出来,然后再看你的表现吧。” 正文_第451章娇妻的帮助 “说着他就给谁打电话了,好像说林检,那个教育局的副局长杨兴宇,要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把他放了。 他听着听着,惊讶地说,哦?是吗?原来这样,那就赶快把他放了。打完电话,他对我说,你放心吧,你丈夫这几天就能出来了。他没有说他听到对方说了什么话而惊讶,我想很可能就是说你不仅没有查出什么问题,还查出他是个清廉干部。果真,这个电话打后的第三天,你就出来了。” 杨兴宇猛地停住,脸色有些难看:“你去求他干什么?不去求他,我也会出来的。哼。他后来,到底对你怎么样了?” 孙小琳有些害怕地说:“他说孙小琳,只要你想得开,我也只要一个电话,很快就会让你跳出教育系统,到招商局去报到,而且是去当副局长,跟你丈夫平级。他说着就身子前倾,隔桌来抓我的手。我吓得赶紧站起来说,郝书记,我走了,我儿子还在家里等我呢。我怕我这样逃走,他再对你做什么不利的事,就在走出门的时候对他说,郝书记,谢谢你的信任和关心,这事,让我考虑一下吧。” 杨兴宇在当地转得更急了:“真是气死我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哪?这么大的一个人物,也如此不知羞耻!” 孙小琳拉住他的衣袖说:“你坐下来,别这样转了,转得我心里好慌。” 杨兴宇这才气呼呼地在沙发上坐下来。孙小琳坐到他身边,柔声说:“兴宇,你不要生气,啊。我没有让他占到便宜,你就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好不好?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你觉得怎么样?” 杨兴宇仄过头看着她:“什么想法?” 孙小琳有些神秘地说:“他既然是这样一个人,我们就索性将计就计。你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跟我一起到他家里去谢恩,然后趁机告朱金和一状。尽管不能告倒朱金和,却能起到抑制他的作用。” 杨兴宇沉吟起来:“要是郝书记跟朱金和关系好,把这事告诉朱金和怎么办?” 孙小琳胸有成竹地说:“据我所知,朱金和原来是不认识郝书记的。郝书记跟韩少良关系很铁,所以韩少良才顺利当上发改委主任的。朱金和很可能是通过韩少良认识郝书记的,也许这就是朱金和能够顺利扶正的原因。从不认识到认识,再到为他办事,靠的是什么?当然是金钱。我敢肯定,他们之间一定存在着权钱交易。如果郝书记真的受过朱金和的贿赂,得到过他的好处,关系是好了,但他心里总是有些害怕,怕被牵连,揭发。现在,他如果知道朱金和有严重的经济罪行和作风问题,有人要揭发他,他有败露的危险,郝书记会怎么想,怎么做呢?” 杨兴宇愣愣看着漂亮能干的娇妻作出如此敏锐精准的分析,心里暗暗佩服。 孙小琳自问自答地说:“他首先想到的是保护自己。而要保护自己,给他行过贿的朱金和就不能出事。那么,怎样才能不让他受人举报而出事呢?有两种办法,一是让朱金和不成为众矢之的,二是通过关系不追查朱金和。” “第二种办法是很危险的,所以他在朱金和没有败露前,极有可能会采用第一种办法,也就是利用他手中的权力来个丢卒保车——丢掉朱金和这个卒子,保住他这个车。当然这个丢,不是让他消失,也不是让他进班房,更不能把他撒职,而是将他调离教育系统,作降职处理。这样从表面上看,他这个领导既采纳了举报人的意见,对朱金和作出了处理,对上对下都有了交待,又不过分得罪朱金和,以致激怒朱金和,而出来揭发他。” “嗯,有道理。”杨兴宇赞同地嗯了一声,真想去吻她一口,以示嘉奖。可想到刚才她说的一些话,就没有行动。 孙小琳得到丈夫的赞赏,更加起劲地说:“尽管他们最后不一定都能保得住,但郝书记目前很有可能会采用这种方法来保护自己。他真这样做的话,那对我们是极为有利的,起码能为我们赢得一些搜集他们犯罪证据的时间。” 杨兴宇听着娇妻的精妙分析,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可他想起郝书记对她的险恶用心,想到娇妻的另个一个心思,就带着揶揄的口气说:“这样,你也可以让他提你当招商局副局长了,就跟我平级了,是不是?” 孙小琳愣了一下,伸出柔嫩的拳头去捣他的肩膀:“你好坏,我不跟你说了。” 杨兴宇笑着逗她:“我坏什么?你能当官,我这个作丈夫的也光荣啊。以前说夫贵妻荣,我们就来个妻贵夫荣嘛。” 孙小琳有点生气了:“你这个人,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啊?酸溜溜的,哼。你能当官,我为什么就不能当?只要我是通过正当途径上去的,有什么不可以?哦,你是搭上朱金和这条贼船上去的,我就不能搭另外一条贼船上去吗?只要我们都能搭上贼船不做贼,也许真的还能扬帆远航会有时呢。” 杨兴宇不吱声了。孙小琳拉起他的手说:“兴宇,你在想什么哪?” 杨兴宇这才坦诚地把心里的担心说出来:“只要你在搭船的时候,不出什么事就行。自己的娇妻能清白平安地上船,我这个护花使者自然会感到荣幸,也应该支持你才对嘛。” 孙小琳嘟哝着嘴说:“你放心好了,我会把握好自己的。一个女人的道德底线,我是坚决不会让人突破的。这个,我以前不是都做到了吗?你应该相信我才对。” 杨兴宇见儿子一个人在卧室里玩,就张臂搂住娇妻吻了一口:“好吧,我相信你。” 于是,孙小琳就开始精心准备。她在街上找来找去,好容易才化一千多元钱买了一份具有纪念意义的感恩礼物,这天晚上主动拨响了郝书记的电话。 她声音甜美地说:“郝书记你好,我是孙小琳。嗳呀,郝书记,我们真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你那天帮我给人打了电话第三天,杨兴宇就出来了。知恩不报非君子嘛,呃,我和杨兴宇想来认一下你的门。郝书记,你家住在哪里啊?” 郝书记显然是误会了她,就有些激动地说:“孙主任,不,孙小琳,哎呀,以后我就叫你孙小琳吧,这样亲切一点。家里就不要来了,我不要你也给我来这俗气的一套。我需要的,是你的心,明白吗?” 孙小琳赶紧说:“郝书记,你难道连家门也不让我认识吗?” 郝书记以为她要将自己的身体送上门去,开心地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要给我来送什么礼物,我不需要。你也知道的,我家里什么也不缺,就缺,唉,不要说得太明白嘛。这样吧,孙小琳 ,什么时候,我在外面找好了地方,给你发微信,你过来好吗?可要抓紧哦,招商局女副局长的人选就要定了,现在有三个女同志在竞争。我就给你透一点底吧,一个是下面一个县里的副县长,一个是市文化局的副局长,她们都属平调。还有一个是招商局秘书处处长,她与你一样,也是科级,要是成功的话,就是提拔。尽管你在事业单位,政治条件都比不上她们,但你真想上来的话,我可以帮你。真的,孙小琳,说心里话,我非常喜欢你。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印像深刻,怎么也忘不了你。可惜你一直回避着我,这几年才沉寂在下面,没有长进的。现在你能想到我,我真的好开心。你跟我好,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孙小琳心里直叫苦,真想婉转地回绝他。可她想到她和杨兴宇的前途和命运,也想到反腐斗争的需要,就忍住不快说:“郝书记,杨兴宇想跟我一起到你家里来谢恩,你总不能不让我们来吧?” “好好,让他来吧,认个门也好。”郝书记又以为她这是同意的暗语,就爽快地说,“什么时候来,你给我提前发个微信,或打个电话,以免我不在家。呃,等会,我把我家的住址发到你手机上,这事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啊。” “好的,谢谢郝书记。”孙小琳挂了电话,心里想,先去了再说。起码能在他家里告一下朱金和的状,促使他做出丢卒保车的决定。这也是一种斗争的策略和手段! 过了两天,孙小琳跟杨兴宇商量好以后,给郝书记发了微信:郝书记你好,今晚你在家吗?我和杨兴宇想过来。一会儿,郝书记回复说:好吧,九点以后,我在外面吃完饭就回家。 于是,这天晚上吃过晚饭,杨兴宇就跟娇妻把儿子送到妈妈那里,等到八点半,才出门开车往郝书记居住的那个小区开去。 开在宽畅繁华、灯火辉煌的街道上,杨兴宇心情非常好。他放眼往前面望去,觉得这个正在崛起的苏中城市变化好快,可谓是日新月异,真的已经融入了大申城两小时都市圈。 正文_第452章引狼出洞 “这次去,你要注意。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孙小琳叮嘱说,“这是一次难得的机遇,对我们的作用很可能非常大。该说的话,你要大胆说。不该说的话,一句话也不能说。到了那里说些什么,你想好了没有?” 杨兴宇说:“这有什么想的?随机应变呗,在这种人面前,也不能多说什么。多说话,反而不好。” 孙小琳能干地说:“你错了。到了那里,你首先要气量大,不要说些酸溜溜的话。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要放心我。怎么对付这种好事的权男,我知道,也会注意分寸的。其次,你要大胆表露自己,顺便把朱金和的劣迹说出来。不要在他面前提到韩少良,他们的关系很铁。我会在一旁配合你,让这次难得的机会,发挥出最好的效果。” 杨兴宇微笑着说:“你真的好厉害啊。要是能去招商局当副局长,恐怕就更加不得了。” 孙小琳也笑了:“我再厉害,也是你的妻子,你懂不懂?但我坚持妇道,不同意他的要求,是绝对不会当上局长的。我完全是为了你才去的,你不要不领情,明白吗?当然,也是为了反腐的需要。他不是一个清官,按理说,我们不应该去找他。可这也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所以叫将计就计,是一种斗争的策略。最好能马上找到一个有权的清官,可这个人在那里呢?我们还不知道。梁书记还在中央学校学习,再说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就是他是清官,你也不认识他啊。到了那里,他可能会对我说些暧昧的话。你要有忍耐心,要从反腐斗争的高度看问题,不要太吃醋,知道吗?” “我才不吃你的醋呢。”杨兴宇大度地说,“我不相信你,还能跟你一起去吗?” 孙小琳轻轻吧息一声说:“唉,他跟韩少良朱金和是一样的,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提拔我们。但我们可以利用口头战术,来公一下关,去告一下状,看他怎么样?” 杨兴宇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说:“你不要想得太好,我们这次去,弄不好就会闯祸。他与朱金和绝对是一伙的,我们去一说,就等于向他们公开宣战。” 孙小琳沉默了一会,果断地说:“宣战就宣战,不要怕,最多不当官,哼。”她像跟谁吵架似地说,“但也说不定,要是我们能找到一位清官,譬如梁书记。或者干脆向省纪委、纪委写信举报他们。我就不相信,贪官真的能一手遮天,猖狂到底。” 杨兴宇说:“好吧,就照你说的办。我也早想这样干了,可是一直找不到他们的证据。向上举报,是要有证据的。没有证据,就不会引起他们重视。” 孙小琳又灵机一动,来了一个主意:“那我们就把这次行动当作打草惊蛇之举吧。” “我们这样去活动一下,就会引起他们的慌张,他们一慌,就会有所行动。有所行动,就会有所暴露。他们暴露了,我们再去举报他们。” 杨兴宇也来了战斗豪情:“好,就这样干。但这样做,我们就要作好被他们打击报复、暂时挨整的准备。” 他们这样讨论着,不一会,就开到了郝书记住的那个小区。这是一个八成新的老式住宅小区,靠近老的市委大院,离新的市政府大楼比较远。他们从大门开进去,停好车,出来正好是九点。 杨兴宇空手走在前面,孙小琳拿着一件玉制精品跟在后头,向楼上走去。走到301室的门前,杨兴宇举手按门铃,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来开门, 看样子可能是郝书记家的保姆:“你们找谁?” “找郝书记。”杨兴宇说,“郝书记在家吗?” “在,进来吧。”郝书记从里边走出来说,“我也是刚回家。知道你们要来,我陪省里来的人吃完饭就回来了。” “谢谢郝书记。”杨兴宇尊敬地说了一声,就不卑不亢地走进去,站在玄观处打量起郝书记的家来。 这是一个四室两厅的特大套,装饰比较高档,却并不是最奢华,也是一般干部家庭的那种朴素高雅富裕殷实的样子。里边空荡荡的很大,却好像就他们两个人在家里。 郝书记的目光越过杨兴宇的肩膀,看着有些羞涩地站在门口的孙小琳说:“孙主任,不要换鞋了,进来吧。” “还是换一下,郝书记。” 孙小琳也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声,换了拖鞋,跟杨兴宇一起走进客厅,有些拘谨地在一张三人沙发上坐下来。郝书记对那个保姆模样的女人说:“小林,给他们泡茶。” 孙小琳赶紧说:“不用麻烦了。郝书记,你爱人不在家?” 郝书记说:“儿媳妇生了孩子,这几天,她一直在儿子家里。” “哦,郝书记家里好大啊。”孙小琳见郝书记目光直直地盯她着看,就有些尴尬地寒暄说,“你爱人是做什么的?” “在市文明办混日子,副主任。”郝书记很随便地说,“再有几年,就退休了。” 杨兴宇微笑着坐在那里,等娇妻说开场白。他见孙小琳有些紧张地只顾寒暄,就回头看了她一眼。孙小琳这才坐正身子,目光平视着郝书记,一脸认真地说:“呃,郝书记,上次多亏你帮忙,杨兴宇才顺利出来了,所以他一直想来谢谢你。” “不用谢的,我不是在电话里跟你说了吗?”脸色红润的郝书记*有些花白的头发说,“后来我听说,杨兴宇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我不给林检察长打电话,他也会出来的。” 杨兴宇心里想,他倒也能说这种实话,跟韩少良和朱金和不太一样,有些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心里也有些高兴,就神色自然地接下去说:“郝书记,我们在会上见过几次面,我也到你办公室去过,还跟你通过电话,就是没有机会单独跟你说过话。” 郝书记盯了艳若桃花的孙小琳一眼,和蔼可亲地说:“以前都是公事公办,今天算是私下交谈,啊。” 这样幽默地一说,客厅里的气氛就轻松起来。 杨兴宇更加镇静自若地说:“那次治理教育乱收费事件,其实我是替别人背了黑锅。这个,郝书记你心里应该是清楚的。后来建实验小学,除了那次代朱局长到你办公室来了一次以外,我根本就没插手这件事,有朱金和亲自管,我也插不上手。可我没想到,最后却也被卷了进去。不知道是受了胡思义案的牵连,还是有人在背后诬陷我,我一点也不知道,就突然被双规了。” 杨兴宇有意要说一下这件敏感的事。他知道郝书记和朱金和在这个项目上,肯定都拿到过胡思义的好处,他们两个人,或者是朱金和一个人,给他来了一个丢卒保车。想丢掉他这个卒子,保住他们两只车。他们以为自己都拿到了好处,他这个抓基建的副局长怎么会没有好处呢?所以就这样果断把他抓进去进行审查。没想到他真的没有拿好处,还把那些退不掉的贿赂都缴了上去。 杨兴宇见他说这件事的时候,郝书记的神色明显阴沉下来,知道他心里有鬼。于是他想索性再说一说他在里面的感受,也好对他起一点警示作用:“唉,郝书记,在里面的那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冤屈,痛苦,绝望,我甚至都想到过自杀。” 郝书记脸上闪过一层不愉快的阴影,孙小琳马上用干咳提醒他,他才改口说:“多亏郝书记及时出面给我说了一句公道话,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呢。” 郝书记把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说:“说明你的意志还不够坚强,啊。以前一些老同志在牛棚里被搞得多惨,也都凭着对党的信念,对人民的忠贞,对国家的希望,挺了过来。另外,你也应该相信我们的党,我们的政府,我们的法律。法律是公正的,也是讲事实的,政府也不会冤枉好人的。” “是,是,我也觉得自己不够坚强。”杨兴宇点着头说,“好在我平时,非常注意这些事。她也一直跟我唠叨,要我不要把手伸得太长。所以我就很小心,不要说拿人家的钱了,就是一般的礼品,我都不要人家的。有人来给我送钱,能退的,我就退还人家,不能退的,就上缴到教育局的廉政帐户上。” 孙小琳见郝书记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就给杨兴宇使眼色,示意他把话题转过来。杨兴宇只得再一次违心地说:“好在郝书记给我支持了公道,我才被及时放了出来,真的非常感谢郝书记。” 郝书记脸上重新放起红光:“不要多说这种话了,不说不好。” 杨兴宇点点头,语题一转说:“郝书记,今天你能在忙中,抽出时间见我们,我们真的很高兴。呃,我就想趁这个机会,向你汇报一个情况。” 郝书记从孙小琳的胸脯上拔出目光,看着他问:“什么情况?” 正文_第453章女人的特殊武器 杨兴宇说:“郝书记,不知你知道不知道,我跟朱局长是大学校友,我们两人曾多次得到过他的帮助和关照。这个恩,我们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但有些事情,我觉得他做得太过份了,对他的前途不利。真的,据我所知,已经有些人在暗地里搜集他的证据,准备告他。” “哦?”郝书记坐直身子,有些不安地问,“你知道都是些谁吗?” “具体是谁,我还不知道。”杨兴宇坦然地说,“但他的一些事情,我们都是知道的。据说,已经有人在背后写过两次匿名信,举报他。虽然他暂时没事,但我担心他迟早会出事,所以想请郝书记从侧面提醒他一下。我是不能跟他直接说的,他好像已经对我不太放心,甚至有所怀疑。郝书记,他这是多心了,我们怎么可能在背后搞他呢?” 郝书记有些怀疑地看着杨兴宇的脸色,目光很是复杂。他眉头微皱,不无警觉地问:“那他到底有些什么问题呢?说实话,我对他不太了解。我是通过别人介绍才认识他的。只觉得他头脑比较灵活,有些能力和闯劲。” “说来也真巧,他要扶正时,梁书记正好去中央党校学习。去中央学校学习,出来以后,一般都会另有重用。而梁书记又特别尊重我们这些老同志, 走的时候,把市委这个摊子都交给了我。我就只好挑起来,有重大事情,我只要打电话向他汇报一下就行。所以,有人来替他说好话,还把他介绍给我。我就在一次干部调动时,也把他的事向梁书记说了说,梁书记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就顺利通过了。” 郝书记在说番话的时候,还是不时地去看孙小琳的胸脯。孙小琳知道他这是有意说给她听的,意思是他以后就是市委一把手书记了,你们夫妻俩的前途就掌握在他手中。 杨兴宇听后则想,怪不得朱金和突然得到扶正,原来这样。这中间,他们一定存在着权钱交易,哼。表面上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说:“郝书记,我觉得,朱局长在项目建设、提拔干部和生活作风等方面,都有比较严重的问题。再不改正的话,是非常危险的。真的,我替他好担心。他在当市职业学校校长期间,与陶顺仁都有不小的经济问题。” 孙小琳在杨兴宇说话的时候,把那件礼品不声不响地放到郝书记的书房里,然后走出来,静静地坐在那里听他们说话。听到这里,她才故作神秘地插嘴说:“是的。我们学校里对他们都议论纷纷,有的老师还在暗地搜集他们的证据,关注着图书馆墙体上那条曾经出现过的裂缝,有的人还经常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可能要向上反映。” 果然有效果。郝书记听到这里,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这个朱金和,怎么是这样一个人?这真的太出乎我的意外了。这样下去,是迟早要出事的。” 杨兴宇见收到了意料之中的效果,就更加起劲地说:“他当了局长以后,不仅在建设项目上有经济问题,譬如,他跟胡思义的关系就很不一般。还在提拔任用干部上,存在着权钱交易的情况。” 孙小琳假装制止丈夫说:“这些事情,没有证据,你就不要瞎说。你就把你发现的一些事情向郝书记汇报一下。” 杨兴宇沉默了一下,喝了一口说:“他在经济上究竟有多大的问题,我不太清楚。但在生活作风上,我是知道一些的。实事求是地说,朱局长的生活作风很糜烂。唉,我们看着,心里都很难过。他在当职业学校校长时,就与副教导主任孙敏敏有婚外情。所以,才一步步把她的丈夫陶顺仁提上来,现在当了职业学校校长。郝书记,你也听说孙敏敏自杀的事了吧?我们教育系统的人都认为,孙敏敏的自杀与他有关。” 郝书记猛地停住,有些紧张地注视着他:“怎么说?” 杨兴宇故意还是那样平静地说:“那天,孙敏敏到教育局里来找他,他突然躲掉了,吓得连办公室的门都忘了关。孙敏敏就坐在他办公室里等他,不知在他办公室看到了什么,过了半个小时,她走出去时,脸色苍白,摇摇晃晃的,都快站不住了。回去不久,她就关在家里,开煤气自杀了。” “什么?”郝书记惊讶地走过来,看着他说,“这是真的?” 杨兴宇说:“我们教育局许多人都看到的,据说还有人写了匿名信举报他,可不知怎么回事,检察机关没有派人来调查这件事。” “朱金和是这样的人?”郝书记怀疑地说了一声,坐下来,皱眉看着他们说,“这事要是真的,就不是一般的生活作风问题了。” 杨兴宇看了娇妻一眼,又说:“我们也这样认为,所以才向你汇报的。另外,朱金和当了教育局副局长以后,还与另外三个女人有不正常关系。” 郝书记问:“还有三个女人?哪三个?”说着暧昧地盯了孙小琳一眼,孙小琳别着脸不看他。 杨兴宇说:“一个是郊区一个中心小学的副教导主任,叫苏红玲;一个是教育局后勤处副处长,叫施海霞;还是一个是教育局秘书处借用上来的语文教师,叫刘桂花。她们都很年轻,长得也不错。” 郝书记的神情严肃起来:“这种话,是不能捕风捉影的,有证据吗?” 杨兴宇毫不畏惧地说:“都是别人亲眼看见的。” 郝书记追问:“谁看见的?要是去调查的话,他们敢站出来作证吗?” 杨兴宇想了想说:“要是替他们保密的话,我相信他们会出来作证的。” 孙小琳趁机敲边说:“也不一定,他还是教育局局长的话,谁敢啊?除非他不想在教育系统混了。就是有人来调查我,我也不会说的。” 夫妻俩配合默契地做着反腐工作。杨兴宇知道这样做是非常危险的,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胸中激荡着一股不怕丢官,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豪情。真的,只要能把腐败分子绳之以法,他就是不当这个副局长,也在所不辞。 孙小琳就比他谨慎多了,也考虑得比他周到。杨兴宇正要再说什么,她连忙抢过话头,十分策略地说:“郝书记,我们向你反映这些问题,或者说是汇报这些情况,完全是出于正义,也是对您的信任。这事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更不能跟朱局长说。他要是知道了,那我们还怎么见他啊?还怎么做人?对吧?我们向你反映他的目的,就是想通过你,提醒他一下,或者招他谈一次话,把他从危险的边缘挽救过来,不要出什么事。” 杨兴宇赞赏地看了娇妻一眼,补充说:“是啊,我们真的都不希望他出事。他帮了我们这么多,是我们的恩人,所以我们很替他担心。他出了事,对我们也没有好处。郝书记,如果你招他谈话,千万不要说是我们说的,免得他产生误解。” 郝书记似乎有所警觉,就带着告诫地意味说:“这个我知道,你们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这既是组织原则,也是为人之道。不出卖朋友,是一个人最起码的道德嘛。” 杨兴宇心里一沉:他把我们今天的话,当成是出卖朋友?如果这样,那就危险了。孙小琳也感觉这句话的份量,有些担心地点破他说:“郝书记,我们可不是出卖朋友,而是为了朋友好啊。” 郝书记笑了:“你们太敏感了,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啊。” 孙小琳红着脸站起来说:“那就好,我们就怕被别人误解。郝书记,那我们走了,再次向你说一声,谢谢。” “又说这话了。”郝书记也站起来送他们,暗示性地说,“你们夫妻俩其实都是一块好料,要是有人帮助磨砺一下的话,就会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杨兴宇一边门口走一边说:“谢谢郝书记的夸奖,我们都很普通,不敢当啊。” 孙小琳则拿出一个女人的特殊武器,给了盯着她背影的郝书记一个回眸:“希望郝书记能帮杨兴宇磨砺一下,也许真的会发光呢。我本来就没有光,再磨砺也没有用。” 郝书记深情地盯着她说:“没有磨砺,怎么知道不会发光?” 孙小琳见好就收,知道再呆下去,就要尴尬了。于是,她连忙举了举手,跟郝书记告辞:“再见,郝书记,你早点休息吧。白天工作太忙,要注意身体。”说着转身就走。她知道郝书记在背后盯着她,盼着她能再次给他一个回眸,可是她坚决没有回头。而是抢在杨兴宇面前,走去打开门,不声不响地走了出去。 杨兴宇去过郝书记家以后,那根反腐的弦就绷得更紧了。 第二天去教育局上班,他表面上还是那样平静自然,从容不迫,心里却更加敏感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尤其是朱金和及其亲信的反映。 正文_第454章他紧张得背上直冒热气 他知道那天晚上的主动出击,一定会引起连锁反映的,至少会打破目前的平静局面,正式揭开一场反腐斗争的盖子。 那么,第一个连锁反映,是向好的方向发展还是向坏的方向发展?他还吃不太准。所以,他一方面静静地等待着事态的进展,一方面积极准备应对有可能发生的变故。 那天晚上,他从郝书记家里出来后,才感觉有些后怕。他们这样做,确实是非常危险的。要是郝书记也是个腐败分子,跟朱金和关系很好,或者与朱金和有着紧密的利害关系,那么,他马上就会告诉朱金和,然后对他们采取措施,打击报复,甚至杀人灭口。腐败分子在暴露前是非常猖狂的,所有人都会垂死挣扎。他们这样去公开地反映情况,不就等于是自我暴露,让腐败分子的枪口对准他们吗? 但孙小琳却不这样看,她说:“也不一定,我们这样做,是把反腐的赌注押在了郝书记身上,所以我在要走的时候,把话都给他挑明了。如果朱金和马上知道了这件事,对你加紧迫害,那就说明他们是一伙的,我们就要去寻找新的靠山。但我认为,郝书记目前还不会这样做,他会考虑自己的影响和后路,所以很可能会对朱金和采取措施。从那晚他的激动神情看,完全有这个可能。你就等着看吧,也许会有对我们有利的事情出现。当然,也可能有意外,你要密切注意朱金和和周围的动静,还要积极做好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暗地里也可以找可靠的人活动起来,一起搜集他们的证据,有备才能无患嘛。” 杨兴宇感觉自己真的进入了临战状态,警惕的弦绷得紧紧的,思想上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言行上却像个出色的战士,做着最好的努力。 这天上午上班后,他若无其事地去朱金和的办公室里请示事情:“朱局长,上个星期我送上来的那个报告,你看了没有?” 他站在朱金和的办公桌面前,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他感觉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心里对他有所防范,有一种面和心不和的不自然表情,但好像没有新的变化,可能郝书记没有告诉他,或者还没有招他谈话,采取措施。 朱金和说:“喏,看过了,要改动的地方,我都做了记号。” 杨兴宇伸手拿起那个报告翻了翻:“那我拿去修改、整理一下,就打印出来。”说着转身往外走去。 可他刚走了两步,朱金和就叫住他:“杨局长,你慢点走,坐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杨兴宇吓了一跳,可他马上镇静下来,慢慢转过身走回去,在他办公桌前面的工作椅子上坐下来,压制住心跳,等待他说话。 天,他已经知道了?他紧张得背上直冒热气。 朱金和坐在那里看着他,笑了,笑容却不太自然:“我想问你一句话,你要跟我说心里话。” 杨兴宇紧张得气都不敢透,愣愣地看着他,不吱声。 朱金和这才往椅背上一仰说:“要是让你到下面的学校去锻炼一下,你愿不愿意?” 果真要把我充军了。杨兴宇额头上冒起了热气,郝书记这么快就告诉他了? 他们真的开始对我采取行动了?他心里这样翻腾着,表面上却极力镇静地问:“你准备让我到哪个学校去锻炼呢?” 朱金和说:“到下面哪个县里的县中当校长,这是提拔,县中校长,就是正处级。” 杨兴宇心里一松:他这好像只是要把我这个危险分子调出教育局,也许这还只是他个人的报复措施,而与郝书记无关。于是,他坦然地说:“朱局长,我的前途都是你给的,你想把我调到哪里就哪里吧,我没有意见。” 朱金和追问:“哦?这是你的真心话?” “是的。”杨兴宇自如地回答,“我本来在企业里混的,能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还不都是靠了你?所以你叫我到哪里,我就奔向哪里,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况且这又是提拔,我岂能不愿意啊?” 其实,他心里是不愿意下去的:这哪里是提拔啊?为分明是排挤。只是在表面以提拔为借口,将我先弄出去,然后好一步步地整我,哼。 但他在政治上真的成熟多了,知道如何应对这种有关系的特殊政敌。 “哈哈哈——”朱金和突然大笑起来。他是以这种笑声来掩饰心头的尴尬和得意。笑完,他又说,“杨兴宇,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说明你政治上越来越成熟了,啊。真的,从县团级再往上走一步,可就不得了了,杨兴宇,你真的大有希望啊。我还一直以为你不愿意走出城市和机关,到下面去锻炼呢,所以一直不敢跟你说。没想到你很痛快,这样很好,我知道了,等有了机会,我马上就给你安排。” 杨兴宇心里有些发紧,嘴上却说:“谢谢朱局长的关心,你的恩,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才好。”这样违心地说着,他就站起来告辞。 朱金和又叮嘱他说:“这事,你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明白吗?” “好的。”杨兴宇回答着,往外走去。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一坐下来,他就感到了自己的危险,也感觉了斗争的紧迫性。 看来,朱金和已经开始对我下手了,但他表面上做得很客气,甚至冠冕堂皇。他陷入了沉思,必须想办法进行反击,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朱金和是知道我不适合当中学校长的,我不是教师出身,一点教育经验也没有,怎么当得好中学校长呢?他这样安排,无非是想把我从他身边搞走,然后看我的好看,再一步步地把我整下去。当然,更主要的还是为了保护他自己,也就是一种丢卒保车的官场策略。 必须进行反击,不能坐以待毙。他出神地想了一会,就果断地行动起来。他想到施建军曾主动跟他说过让他反击的话,马上拉起电话打下去:“施处长,你上来一下。” 一会儿,施建军就上来了:“杨局长,什么事?” 杨兴宇让他坐下后,先跟他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然后还是比较含蓄地说:“施处长,你可能也察觉到了,我们教育局内部有人在整我。上次我被无缘无故地双规,就是一个很明显的表现。他们查不到我的罪证,就要想其它的办法,把我排挤出去。” 施建军有些紧张地问:“他们又要对你下手了?” 杨兴宇点点头,但他不能公开说出是谁在整他,他还吃不准施建军的真正心思。所以只能先投石问路,进行试探:“也许是我太清廉了,他们看不惯,也可能他们觉得我碍了他们的好事,所以要对我采取措施,我想我也不能再受冤屈,任人宰割,对吧?” “对对,杨局长,你也要多个心眼。”施建军也很谨慎地说,“要有所准备,不能再被他们陷害了。我们其实都是看得懂的,你正直善良,也很清廉,局里许多人心里都有数,都是支持你的。你不能太软弱,要奋起反击。” 杨兴宇知道尽管施建军也没有点出朱金和的名字,也用“他们”来代替,却其实已经比较明确了,就更加放心地说:“是呀,我也这样想。所以,我找你来的目的,是想请你好好地想一想,或者在以后的工作中留心一下,他们有没有这方面的蛛丝马迹,主是是经济方面。有的话,请你告诉我。我要搜集他们的证据,让腐败分子早日得到应有的惩处。” “好的。”施建军心领神会地说,“我一直想跟你说这件情,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一直不敢说。现在你跟我说了,我就可以留心他们了。” 杨兴宇高兴地看着他说:“那以前你发现过这方面的迹像吗?” 施建军想了想说:“有是有,但这些好像还不能作为他们的证据。有一次,我与胡思义一起吃饭,他酒后吐了真言。他一个要好的朋友对他说,这次基建,胡校长可是发了大财啦。他红头胀脸地说,也不是像你们想像的那样,我能一个人拿吗?主要负责人不拿,我敢拿吗?他说的主要负责人是指谁?我想我不说,杨局长,你应该也知道。” 杨兴宇会意地笑笑说:“可胡思义进去以后,死也不说,你有什么办法?” 施建军说:“可惜当时,我没有把手机上的录音功能打开,否则,就可以作为他们的一个证据了。” 杨兴宇鼓励他说:“以后,你要多注意这方面的情况。我想反腐的心愿,我们是一样的。谁都希望清官当道,对吧?我就不多说了,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要跟别人说起这事。否则,对我们都没有好处。”“知道了。”施建军也一脸正气地说,“我会注意的。” 第二天,他又打电话让秘书处处长丁桦上来。 ?? 正文_第455章两人的感情一路升温 他先与他说了几句工作上的事,然后压低声音说:“丁处长,你是不是发现我们局里有什么不正常啊?” “早就发现了,但我一直不敢跟你说。 ”丁处长犹豫了一下,有些紧张地说,“现在你问了,我就跟你说了吧。局里有人在背后整你,你要注意哪。人心是看不见的,官场复杂着呢。” “是啊。”杨兴宇感叹地说,“我做梦也想不到会这样,竟然真的会黑白颠倒。好在事实放在那里,他们没有办法改变。也好在民心所向,他们控制不了。否则,我这次可就惨了。” 丁处长比施建军老辣一些:“杨局长,你知道是谁在搞你吗?” 杨兴宇也不幼稚:“我还吃不准,所以想问问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发现过什么?” 丁处长被他一套就套进来了。他想了想说:“杨局长,有几件事,我搞不清这里边的联系,所以一直不敢说,现在才忽然明白了。你看看,是不是与你的这次双规有关系?” 杨兴宇心里很高兴,却故作平静地问:“什么事呢?” 丁桦说:“朱局长跟胡思义关系不一般,真的。去年,我多次看到胡思义晚上到朱局长家里去,有一次很晚了才出来。 而胡思义跟郝书记的关系又很铁。他判刑后,郝书记对他的家属关怀备至。我一个亲戚多次看到,郝书记的爱人毛莉经常偷偷到他家里去。” “真的?”杨兴宇惊讶了,“这话可是不能瞎说的。” 丁桦说:“这还能有假?我一直想跟你说的,却不知你是什么想法,就没敢说。上次你在我办公室里坐了好一会,我以为你会跟我说什么的,却什么也没有说。最后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走了,我就更不敢跟你说了。” 杨兴宇眼前一亮,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事情。但这一明白,却反而使他的心有些发紧。他以前总以为是朱金和发现他有异心后,要陷害他,排挤他。真正把他弄进去的是朱金和和周市长。现在看来,他的另一个猜测和担心是对的,郝书记也是朱金和的同党。真这样的话,他那天晚上去他家是去错了,可能会埋下祸根。 杨兴宇只能策略地说:“这个情况很重要,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丁处长,我感觉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支持正义,迫切希望清官当政,这就好。以后要是发现了新的情况,及时告诉我,我想我不能再任人宰割了。” 丁处长有些激动地说:“这就对了,正义不能让邪恶压倒!清官不能被贪官排挤!好,我有数了,杨局长,我走了。” 杨兴宇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心里更加充满了信心和力量。 朱金和却比杨兴宇更有信心,他觉得这次招杨兴宇谈话很成功。他没想到杨兴宇一点想法也没有,愉快地答应了他的安排。 那么,朱金和就要把他安排到一个问题较多、困难重重的学校去当校长,让他举步维艰,出尽洋相,然后一步步地整倒他。 是的,不把杨兴宇弄走,朱金和就睡不着觉。有时一想起他和他的娇妻孙小琳,他的心头就会别别乱跳。他越来越强烈地感到杨兴宇已经成了一颗埋藏在他身边的*,不把他挖走,他迟早会被他炸伤,甚至炸死。自从他感觉到杨兴宇与他有二心,似乎在背后盯着他以后,他心里就越来越不安,就一直想把他搞走。 可是,怎么把他搞走呢?他想来想去,最后果断决定,通过韩总裁的关系,让郝书记出面对杨兴宇进行审查。他觉得他当了这么长时间抓基建的负责人,不可能一点脚也不湿的,所以就想趁胡思义案发的机会,把他浑水摸鱼地搞进去,然后不是让坐班房,就是将他排挤走。 结果又一次出乎他的意外。当那天他听见有人说杨局长回来了,就连忙站起来,到后窗口去看,真的看见杨兴宇突然出现在教育局大门口。他心里不觉一紧,知道他被无罪释放了。他连忙走回去办公桌,给韩少良打电话。韩少良也不知道,一会儿问了以后才打过来,叹息一声说:“杨兴宇这个家伙真厉害啊,郝书记说,检察机关不仅没有查到他一丁点儿证据,还了解到他是一个清官。” 朱金和接完电话,心里有些慌乱,却还是立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走出办公室去看他。在楼梯口迎接他,并与他搭了话。杨兴宇后来来向他汇报情况,他心里非常尴尬。听了杨兴宇在里边的感受,他既羞愧,又不安。过后,他心里更加紧张,不把他弄走,就总是有一种坐卧不安的紧张感。于是,他就想以堂而皇之的理由把他调出教育局。他酝酿了几天,才在前天招他谈话,试探他。 朱金和以为杨兴宇会以种种理由不肯下去,他就一直想着如何说服他的办法。他现在还不能跟这个忘恩负义的校友翻脸,表面上还要做出跟他很客气的样子。谁知他没有说很话,一副服从他安排,基于是心悦诚服的样子。 只要把杨兴宇调出教育局,我就不怕他了。等杨兴宇一走出办公室,朱金和心里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格外强烈地想起自己的新情人刘桂花来。自从那天海边幽会后,小桂就更加发疯地爱上了他,他也像开始爱上孙敏敏那样狂热地爱上她了。两人的感情一路升温,差不多到了狂乱的地步。 朱金和相信,一开始刘桂花是抱着权色交易的目的接近他的,可现在则是真正地爱上他了。他也一样,一开始对她只是一种欲望的需要,现在却也不可遏制地爱上了他。这种感情,甚至比当初对孙敏敏还要厉害。 这会儿,朱金和有些迫切地打开电脑,查看邮箱,希望能看到小桂的邮件。他心里有些紧张,唯恐信箱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那他就受不了了。但他轻轻一点,就有几封新邮件跳进他的眼帘,他好激动,点开另一封,他才从小桂的信里看到了这次杨兴宇被查事件的反响: 阿朱:这是真的吗?我刚才听说副局长杨兴宇被双规了。学校里一片哗然,各种说法和猜测都有。有人竟然说,可能是你有问题,在陷害他,是不是啊?我听到后,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吴老师吓了一跳,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摇摇手。他热心地要来扶我,我摇手制止了他。 我呆了许久,还不相信这消息是真的。可中午在食堂里,我又到说了这种说法。我回到宿舍里,一下子瘫在沙发里,浑身乏力。但我想来想去,不相信你真的会犯罪,更不会去陷害自己的朋友。真正了解你的,应该说莫过于我了。你除了有一般男人都有的好事之外,我相信这是一场误会,或是一些居心叵测之徒的谄害。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出来的,现在的司法机关办案毕竟都是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的。 阿朱,我不能没有你,我宁愿你是一介布衣,一个安分踏实的人。小桂爱阿朱,不为名、不为利,不为权势、不为地位,爱着的时候,阿朱仅仅是阿朱,不是身为局长的阿朱,小桂更愿意她一心牵挂的只是布衣阿朱。人活一生,须臾而已,为什么要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呢?小桂希望心爱的阿朱早点给我一个回音,否则我真的就受不了了。 朱金和看到这里,感动得湿了眼睛。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啊!他心里呼喊着小桂的名字,开始给她打回信: 亲爱的小桂:看到你的信,我感动得湿了眼睛。你是最了解我的,除了爱你,我可以说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你应该相信我,用不着为我担惊受怕。我现在最想告诉你的,就是我没爱错你,我真的好爱你。一个男人背后有没有一个好女人,对他的一生和前途至关重要。我在这里当心底里说一声:小桂啊,我要好好地谢谢你。你不仅给了我爱情,也给了我信心,给了我力量,给了我前途。你给了我一切!我真的越来越爱你了。 与小桂相识相知的美好回忆,是阿朱最珍贵的留恋;对小桂相思相念的美丽现实,是阿朱最重要的生活;与小桂相会相悦的美妙向往,是阿朱最激动的时光。小桂的一切,对阿朱都是幸福。因为难得,就格外幸福;因为幸福得难以消受,就想慢慢地消受幸福;因为慢慢的,等待的,压抑的做不到,就陷入了狂想的泥潭。因为想的太多,就百无聊赖;因为想的太深,就分裂了精神;小桂面对了一个爱她疯狂的人,上帝见证了一个人疯狂的爱她。 于是,他又像以前跟孙敏敏一样,你来我往地发起了婚外情的邮件。 小桂:我现在心情一直很焦虑,很不安,总觉得身边有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爆炸? 正文_第456章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我的小桂啊,现在只有你能给我安慰,给我陶醉。我多么向往年底能见你一面啊! 阿朱:我也很想再见你一次,就像五一前夕一样的渴望。因为我觉得这样有意义的日子能和自己倾心所爱的人有一段难忘的时光,真的很令人向往。可我找不到任何借口单独行动,今天难见明天见,今年难见明年见。见得沧海成桑田,见得娇龙变龙钟。 有些情信和情诗竟然跟与孙敏敏发的差不多,这让他感到有些内疚和不安,却已经不能自已了。 朱金和正要对杨兴宇采取措施,并沉浸在新的婚外恋的蜜罐里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打击悄悄降临到他的头上。 这天下午两点多钟,郝书记突然打电话给他:“朱局长,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好的,郝书记。”朱金和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有些发紧。他知道郝书记突然把他叫过去,不是什么好事。 提拔暂时还轮不到我,那么他叫我过去干什么呢?朱金和不敢稍有怠慢,一边迅速开车赶过去一边想,这个当家书记现在权力大得不得了,一般是不会轻易直接给人打电话的。工作上的事,他都是让秘书打电话通知的。今天他直接给我打电话,一开口就让我赶过去,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么是什么事情呢?是要把我调走,还是发现了我什么,要对我实行双规呢?他心虚地一路猜想不止。车子开进市政府大院,他停好车子,出来有些忐忑不安走进那幢庄严的办公大楼,乘电梯上到八楼,提着一颗心往郝书记办公室走去。 今天,郝书记特别客气。朱金和一走进去,郝书记就又是让座,又是倒茶,脸上还笑容可掬的,仿佛有天大的喜讯要告诉他。他感到有点不正常,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朱金和小心翼翼地在郝书记大办公桌前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装作十分坦然的样子说:“郝书记这阵很忙吧?梁书记不在,你一个人当家,一定很忙的。” “还好。”郝书记神态端庄地走过来,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坐下来,斟酌着词句说,“呃,朱局长,你在教育系统干了几年了?” “还不满五年。”朱金和回答着,心一下子提到嗓子口。 郝书记亲切地微笑着,以商量的口气,开门见山地说:“我想给你换个环境,怎么样?” “什么?”朱金和惊讶地张大嘴巴,心里紧张极了。 郝书记一本正经地说:“市委经过研究,决定让你到*部去当副部长,呃,你到那里,先锻炼一段时间再说吧。” 朱金和急问:“这是为什么?” 郝书记用手指梳理着有些花白的头发说:“一个人总呆在一个地方不好,换换环境,好吸收些新鲜空气。” 朱金和的胸脯像汽球一样鼓胀起来,声音也有些颤抖:“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郝书记说:“没说你做得不好啊?” “那为什么要突然调我?”朱金和有些气愤地说,“我的任期还没满,我的许多工作还没开展……这样中途将我搞走,究竟是什么用意?人家会怎么看我?” 郝书记把一份调令从抽屉里拿给他:“你这是平调,还是正处级,人家会有什么看法?” 朱金和猛地站起来,接过调令,手抖得瑟瑟作响:“我想不通。我为市里的教育事业做了多少事?我也没有做对不起你郝书记的事,怎么说调就调呢?连一声招呼也不打,我接受不了。” 郝书记威严地说:“这是组织的决定。” 这句调动人的万能话,他也跟人说过不知道多少遍的话,此时就像砸在他心上的一块石头。他知道郝书记这样做的用意,就不顾一切地说:“你,你这是在丢卒保车!” “你,什么意思?”郝书记终于严厉起来,皱眉看着他说,“为什么要调你?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从当了职业学校校长开始,都做了些什么?啊?你自己难道真的不清楚吗?这样的调动,你还不满意是吧?那么,要是对你进行审查,你审查得起吗?哼,还说我是丢卒保车呢?朱局长,请你想想清楚,以后说话注意点,明白吗?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朱金和失神地跌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呼呼直喘粗气。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这是保护你,你竟然还不领情。”郝书记越说越来气,“已经有人写过两封匿名信举报你了,你难道不清楚?而且据我所知,市里还有人正在搜集你的证据,要往上告你。” “谁?”朱金和惊出一身冷汗,“你知道,谁想告我?” 郝书记沉默。 朱金和再次睁着可怕的眼睛追问: “谁在搜集我的证据?是不是杨兴宇他们?” “我也不知道是谁,只是似有耳闻。”郝书记这才压低声音,带着安抚和同党的口气说,“朱金和同志,你真的很危险,明白吗?所以我才给你换个环境,以转移人们的视线和矛头,完全是为了你好,你倒还说我丢卒保车,真是狗咬孙洞宾,不识好人心。” 朱金和的额上沁出了一层汗珠。他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过了好一会,才垂头丧气地问:“那谁当教育局局长?” 郝书记轻声说:“还没有最后定,暂时决定让杨兴宇接替你的位置。” “什么?杨兴宇?”朱金和更加惊讶地追问,“你是说,让杨兴宇当教育局局长?” “你们不是校友吗?”郝书记忽然又亲热地问他,“你觉得杨兴宇这个人怎么样?” 朱金和心里万分难过,瘫坐在沙发里,一声不吭。他搞不清自己突然被调走,是不是与杨兴宇有关系,只知道上级有关部门接到过两次举报他的匿名信,但他至今都不知道这匿名信是谁写的。难道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写的?他尽管也有所怀疑,却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没想到他担心的事情这么迅速地来了,他感到太突然,心里太难过,就没好气地说:“让别的人当可以,杨兴宇不行。” 郝书记问:“为什么?” 朱金和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他年轻气盛,不懂世事,没有感恩之心,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好后悔当初提他当副局长,包括他的妻子孙小琳,都是忘恩负义的人。让他当局长,我心里接受不了,面子上更过不去。我被一个我亲手提拔起来的人夺了权去,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别人又会怎么议论我们?” 郝书记惊讶地看着他说:“你们是校友,怎么就成了敌人?到底是政敌还是情敌啊?” 朱金和更加惊讶地瞪着郝书记:“郝书记,我已经没心思开玩笑了。你就让顾卫东当局长吧,他比杨兴宇要好得多。” 郝书记这才有些生气地说:“都是你自己干的好事,还好意思这样说呢。你不是说他绝对有问题,要对他进行审查的吗?结果怎么样?哼,真是气死我了。不仅没查出他一点问题,还反而让检察院的人了解到他是一个清官,廉政干部的典型。也不知是谁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的,很快就传到了这幢大楼里。现在这里许多部门,许多人都在暗地里议论这件事,大家都把他当成了英雄一样传说,你知道不知道?” “啊?”朱金和万分惊愕地张大了嘴巴,许久都没有合拢来。 郝书记说:“有英雄就必然有对立面,人们都在私下里议论,这样的清官,怎么倒反而被双规了呢?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有人在整他,那么这个整他的人不就是贪官吗?这样的议论,这样的民意 ,这样的呼声,对我的压力有多大你知道吗?” 朱金和听得脸如死灰。 郝书记更加急促地说:“在这种情况下,我才在市委常委会上,果断地作出这样的处理,才力排众议,对你作了这样的安排。只有这样,才能把群众的议论和呼声压下去,你才能不出事,我才能对梁书记有交待。我把这些不该告诉你的内部消息都告诉你了,你现在总该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动你了吧?” 朱金和终于垂下了高傲的头颅。但他心里还有许多话要说,他想求郝书记看在他以前给他送过钱的面子上,让他把这一任教育局长当到底,这样他的面子就保住了,也能保住与小桂的爱情,再把苏红玲追到手。可他听了郝书记后面的话,感到非常意外,也吓得不轻,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用,就气呼呼地站起来说:“你的这个决定,太突然了,容我冷静思考几天,好不好?” 郝书记以命令的口气说:“行,你先休息几天吧,然后赶紧办了移交手续,到*部去报到。” 听着这无情的命令,朱金和脚步踉跄地走出去,拿钥匙的手颤抖着,好久才打开车门。 正文_第457章你别给我去现世宝 他坐进去,心被一股从未有过的失落和伤感攫住,禁不住泪流满面。他在车里呆坐了好一会,才抹干眼泪,发动车,慢慢开出市委大院。 不管怎么说,郝书记这也是在丢卒保车。用处理我的办法来保护他自己,哼,我不服,我还要活动,一定要跟杨兴宇斗到底! 朱金和不敢到教育去,就向家里开去。他回到家里,像生了病一样,浑身软弱无力。他丢下手里的包,一头仰倒在床上睡了,连衣服也不脱。可他哪里睡得着啊?脑海里像开水在沸腾。 这个决定实在太出乎他的意外了,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这样中途突然被调走,叫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朱金和不敢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任何人。他想来想去,第一个要告诉的是刘桂花。好在他上个月把刘桂花突击提拔当了下面一个中学的副教导主任,否则就来不及了。现在他什么也没有了,只是这个让他越来越爱的小情人了。可她知道了我现在的情况,会不会看不起我呢?应该不会吧?一想到小桂,他就来了精神,猛地从床上翻起来,坐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 朱金和呆呆地想了一会,心里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应该把这消息告诉她,不告诉她告诉谁?于是,他打着电脑说: 小桂: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我被调离教育局了,他们让我到*部当副部长。非常突然,我想不通,痛苦极了。我被他们蹬了,真的,这样一调,我以前在教育上的心血都白流了,我过去的一切被一笔勾销了。我现在只有你,你可不要也像他们一样嫌弃我,在关键时刻抛弃我。那样我就真的受不了。我心爱的小桂,你在干什么?我好想立刻见到你,向你诉说诉说我心头的怨气和苦闷啊,我还能对谁说呢? 朱金和还想说些什么,听门外有脚步声,知道妻回来了,赶紧关了电脑,坐到沙发上去。妻开门见了他,冷冷地说:“今天太阳又从西天出来啦?” 朱金和也冷冷地说:“今天,太阳真是从西天出来了。” 妻子听出他有些不对劲,走到客厅门口看着他:“怎么啦?” 朱金和淡淡地说:“我被撤职了。” “啊?”妻子惊讶地叫起来,“你是不是吓我?” 朱金和回头看了妻一眼:“吓你干什么?” 妻子更加惊讶了:“要死了,你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说着,一屁股坐到他对面,怀疑地望着他,有些紧张地问,“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朱金和故作无所谓地说。妻子从他的神情上看出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没好气地说:“撤职,总得有个理由啊。他们说什么了?” 朱金和依然冷静地说:“没说什么?” “那你也太窝囊了。”妻子的火暴脾气发了,“你就不能去问一问吗?谁找你谈的话?你起早贪黑地为他们卖命,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就这样让他们说撤就撤了?你无所谓,我还不甘心呢。你当这个局长,我陪你受了多少罪?可我得到什么好处了?你说呀,除了名气上好听一点,我有什么好吃好穿?啊?我,常常一个人独守空房,活得像个寡妇。这些谁知道?家务事都是我一个人做,你凭良心讲,饭你烧过几顿?碗你洗过几次?孩子的事你问过多少?我默默无闻地做,为的是什么?他们倒好,说撤就撤了,哪有这么便当的?你不好意思说,我去帮你问问。郝书记的爱人我认识,我可以通过她,帮你说说,看能不能再挽救一下。” 说着,妻子风风火火地在家里的礼品堆里找起来,边找边说,“我吃了晚饭就去。再不行,我去省里找我舅妈的哥去。” 朱金和这才没好气地说:“你别给我去现世宝。” 妻子叫道:“你不明不白地给撤了职,才现世宝呢。” 然后又坐到沙发上,噘着嘴生气。呆呆地坐了一会,她重新唠叨起来:“你有这个脸见人,我却没这个面子出去。突然给撤了,人家会怎么说?”妻说说就来了眼泪,伸手去抹,“虽说这当官没什么好,可毕竟名气上好听,脸上光彩。现在突然撤了,我哪里看得惯人家的冷脸?听得进别人的议论……” 听着妻子絮絮叨叨的倾诉,朱金和悲哀地想,这就是一个妻子在听到丈夫被撤职时的反映。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面子。难道被人宠惯的官太太都是这样的吗?她们平时就是靠着这种虚荣心活日子的吧? “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妻忽然又从另一个角度想问题了,“瞒着我犯了什么罪。我看是的,否则,他们怎么会突然就把你撤了呢?你就那么好说话?我不相信。你平时在家里是很凶的,没有那么窝囊。你说实话,是不是瞒着我在外面贪污受贿了?那钱都放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搞女人,包小三了?哼,你肯定是犯了什么罪?我非得去问问清楚。”说着又去找礼品,边在礼品堆里翻找边自言自语,“不知道给郝书记送什么好?他们这种人的家里什么都有,哪在乎这些小礼品?” “你还有完没完?”朱金和明终于忍不住,气愤地吼了一声。 这一无意间的试探,妻子的真面目和内心世界就暴露无遗了。他想,要是我不当这官,她恐怕早就闹翻了。于是,朱金和带着嘲笑的口吻说,“哼,你看看,你都急成了什么样子?不当官,难道就不活了吗?告诉你吧,我没有被撤职,而是被调到*部当副部长。” “*部?去当副部长?”妻子猛地从礼品堆里抬起头来,眨着眼睛瞧着他,虽然从失态中恢复了常态,脸上却立刻泛出一层掩饰不住的失望之色,“*部是个清水衙门……” 妻跟其它官太太一样,除了虚荣心外,还有一个贪钱好礼的爱好。平时,别人到他们家里来,如果见人家手里没拎什么东西进门,妻的脸就会不好看。 渐渐地,一些人就专门瞅他不在家时来,给她送些烟酒和妇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妻子将它们都堆在一间小房子里,过一段时间就拿去卖钱。他搞不清这些东西都是谁送的,制止了几次没用,就开只眼闭着眼让她去了。他知道这是目前社会上流行的礼尚往来, 不懂这个门道的人没法当官。拒收钱礼,就是不给人家面子。人家就会生气,甚至还会在背后说你的坏话呢。 “这是平调暗降。”妻子还是自言自语地说。她不当官,但颇懂官道,“当这个副部长,比不当还不好呢。他们为什么要把你调出教育系统?” “这是组织的决定。”朱金和也用这句话来应付她。他不想跟她多费口舌,平时也不大将官场上的一些事讲给她听。 一会儿,上初中的儿子回家了。妻子闭了嘴去厨房弄饭菜,朱金和装作没事一般,问儿子近来在学校里的表现,然后翻他的书包,查看他的作业本。儿子站在面前,不解地看着他说:“爸,你是不是听老师说我什么了?”他说:“没有。”儿子问:“那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要查我的作业?” 他被噎了一下。指着作文本,答非所问地说:“你看你,字写得这么潦草。这几篇作文怎么没有一篇超过85分?” 儿子突然想起一件事,也答非所问地说:“爸,对了,我听杨兴宇说,教育局要换局长了,这到底是真的,还是谣言啊?” 他心里一惊,却脸色平静地问:“杨兴宇是谁?” “杨兴宇就是郝书记的外甥。”儿子观察着他的脸色说,“我不相信,说他造谣。他就与翟锦心取笑我,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后来,瞿耀明他们都帮我,才把他们的嚣张气焰压了下去,迫他们承认这是谣言。” 朱金和听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连脸色都变了。怕儿子发现,他连忙转过身去,背对他说:“不是谣言,是真的。” “啊?”儿子也惊讶不已,“为什么啊?爸,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 朱金和将儿子领到书房里,对他说:“这是正常的调动,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知道吗?组织上让爸去当*部副部长。” “这是提拔,还是降职啊?”儿子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有些天真地问。 朱金和说:“大人的事,你不要多问,你现在要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争取考上名牌大学,这才是替爸争气,懂吗?” 儿子嘟哝说:“可是,我怕杨兴宇他们要嘲笑我。” “你不要管他们,爸又不是被降职,是平调,有什么好取笑的?”他突然有些恼火,“快去做作业,别胡思乱想了。” 儿子就听话地坐到书桌前,做起了作业,而他自己却久久不能平静。 正文_第458章面面相觑 烦燥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像丢了魂一样。 现在人们的官本位意识多么强啊,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这样强,这是好还是不好呢? 吃饭时,妻乌着脸,一句也不说。家里的气氛不太和谐。 “你们怎么啦?”儿子奇怪地问,“又吵架了?” “没什么,你只顾吃饭。”妻喝道,一脸的不快,“不要多管闲事。” 朱金和一夜没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弄得妻也不停地叹气。他失眠了,第一次彻夜不眠。他想了很多很多,一直到凌晨时分才睡了过去。 醒来见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看时间已是九点,一惊,猛地翻身起床,跳下来,以为自己睡过了头,上班迟到了。今天教育局还有一个会呢。可他拿起自己的外衣,正准备匆匆出门时,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局长了,便沮丧地重新坐回被窝,靠在床背上,闭上了眼睛。 以后,你可以不要像以前一样忙了。他胡思乱想了一会,才慢慢穿衣起床,吃了稀饭,开门走出去。他低着头往前走,不知不觉朝教育局方向走去。 算了,还是去把移交办了。他在心里劝着自己,你看看,连电话也没了,他们肯定都知道了。真是人走茶凉啊,不,人还没走,茶就凉了。 走进教育局大门,朱金和发现这幢他熟悉的办公大楼上,许多窗口里都闪着好奇的目光,暗中瞧着他。他的心一沉:他们真的都知道了?尽管他心里有准备,但看到这种情况,还是有些难于接受。他故意昂首挺胸,脸上极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往里走。 走上三楼,从过道里向自己办公室走去,办公室里的人都愣愣地望着他。不像以前那样,他从外面回来,马上就有人围过来,争先恐后地向他请示汇报。现在,他仿佛成了陌生人,有的装作没看见,有的想跟他打招呼,可又犹豫着不知说什么好,也有个别人不认识似地看着他,目光有些古怪。他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一个人也不走进来,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悲凉。这种气氛更是让他感到说不出的难过向可怜,甚至有些恼火。 不行,不能就这么轻易把权力交给这个忘恩负义的人,不能让他得意和高兴。于是,他又关了门,低着头走下楼,有些灰溜溜地走出教育局大门。 回到家里,他像丢了魂一样,转来转去,不知干什么好。转了半天,他想到了小桂,提着一颗心去电脑里看。小桂是不是看到了我的信?看到了,她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回的? 电脑信箱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他心里一阵空虚,呆在那心虚地想,她在干什么?难道也不睬我了?就有些紧张地给她发微信:“在忙吗?请看一看信箱,给我回个信好吗?” 平时他们尽量不发手机微信,怕被发现。要发也要想好时间,在对方上班时发,看后马上删掉。现在他顾不得这些了。发了微信,他烦躁不安地等待着。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小桂的回信来了:已给你回了邮件,快看吧。 朱金和立刻扑过去,点看电脑里的回信: 阿朱:亲爱的,你把我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我急死。看到你的微信,我正在教室里巡视,就马上返身走出教室往家里奔。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原来是正常的调动。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没想到你的思想这么狭窄?一个人换换工作环境有什么不好? 不管你到哪里,哪怕你变成一个布衣,哪怕你身陷囹圄,我的心永远属于你。你竟然说这种话,真的让人有些生气。我是这种人吗?现在,我不管是美丽的梦还是流利的文章,离开了你都不可能作成。再美好的生活,没有了你,也会变得灰暗阴冷;再好吃的饭菜,失去了你,就会变得味同嚼蜡。 阿朱:我相信你会重振雄风,在新的环境中做出新的成绩,实现新的飞跃,活得真正像个男子汉! 朱金和看后想,怎么才像男子汉呢?还不是要有权力!其实,她这话也是一种官本位意识的反映啊。 杨兴宇的车子缓缓开进了宏伟气派的市政府大院。这已经是他第六次开着车子来了,但今天跟以前不一样,所以他心里有些激动。 今天上午一上班,郝书记亲自打电话给他,让他十点钟准时到他办公室里去一趟,不要迟到。“不要迟到”这四个简单而又严肃的字让他猜想不止。 这个市委当家书记让我去干什么呢?十点钟,不要迟到?好奇怪啊。杨兴宇停好车子,从里边钻出去,一边昂首挺胸地往那幢庄严的办公大楼——全市最高权力机关走去,一边有些紧张地想,难道又要对我实行双规?应该不会。那么,是上次到他家里反映情况的信息回馈,还是朱金和要将我调走的招谈呢? 据说,提拔正处级干部都要招谈的。可让他去当一个正处级县中的校长,也不会由市委书记亲自招谈啊,一般都是由组织部门加上主管单位的领导招谈的,也就是由组织部长和教育局长,最多再加上一个分管教育的副市长一起招谈。他想来想去,怎么也猜不准为什么郝书记要亲自叫他去。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也应该由朱金和通知他去才对,像前几次一样。 正好十点钟,他准时走到了郝书记办公室的门口。见周市长和刘部长也静静地坐在里边,他更加疑惑和紧张了。 “郝书记,周市长,刘部长。”他不卑不亢地走进去,一一招呼着市里这三位主要领导,立在那里有些不安。 郝书记马上从位置上站起来说:“来来,杨局长,这边坐。”把他引到会客区里,在周市长对面坐下来。 杨兴宇感觉今天的气氛比较庄重,所以坐在那里有些拘谨。郝书记微笑地看着他说:“杨局长,今天叫你来,是想给你压一副担子。”说着看了周市长和刘部长一眼,才一字一顿地说,“让你当教育局一把手,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杨兴宇感觉好像在梦里一样,吃惊地看着面前三位领导,有点不太相信,“让我当教育局一把手?那,朱局长呢?” 杨兴宇脑子里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也不是有了更大权力的惊喜,而是觉自己肩上的责任重了,所以领导们还没有开口说话,他就有些着急地说:“我恐怕不能胜任,这么重要的职位吧?” 郝书记说:“朱局长另有安排,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周市长这时才开口说:“杨局长,你也不要客气了。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刘部长说:“杨局长,你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赢得了良好的名誉,得到了领导和群众的信任。希望你继续保持下去,努力工作,清廉从政,做出成绩来,不要辜负了市委市政府对你的重视和信任。” 杨兴宇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听到最后才说:“我会努力的,但我真的没想到会让我挑这么重的担子,心里真的有些不踏实。” 这样一说,三位领导才面面相觑地笑了,然后就随便说起话来。郝书记说:“杨局长,其实,这个一把手是群众让你当的,也就是民心所向啊。我们市委市政府,说实话,这次只是顺应了民意 而已。所以,你根本用不着不踏实,而应该是脚踏实地,胸有成竹才对,啊。” 刘部长说:“我们真的没想到,这次双规,竟然双规出了一个清廉干部的典型。这恐怕在全省,甚至全国,也是少见的。” 周市长说:“杨局长,你的名气很响啊,大家都像英雄一样地传说着你。我们要是再不重用你,就说不过去了,对吧?不过,我倒要提醒你一句,盛名之下,你如何把握好自己?这是一个值得你好好考虑的问题。” “对,梁书记在电话里也对我说了这个问题。”郝书记一边回忆一边说,“我在向梁书记汇报的时候,他高兴地说,我为我们市里能出这样一个清廉的年轻干部而感到高兴,你们要跟他谈一谈,要他在盛名之下,如何把握好自己,更好地为人民服务,既做出成绩,又清廉从政,不要辜负市委市政府,特别是广大群众的厚望,不要丢失这来之不易的名声和民意 。” 杨兴宇越听越激动,但他不想在这些领导面前发什么誓,说好听话,而只想用实际行动来回报领导和群众对他的信任,所以他只低调地说:“好的,那我就试试吧。” 郝书记说:“你回去准备吧,朱局长这几天会跟你办移交的。为了不让他面子上太过不去,我们就不来搞宣布仪式了,好不好?杨局长,他把该移交给你的东西移交给你以后,你就大刀阔斧地干起来,不用怕。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我们汇报,好不好?” 正文_第459章枕边高参 “好的,谢谢领导们对我的器重,我一定努力工作。那我,就回去了。”杨兴宇用这句大实话表达了自己的心情和决心后,就站起来告辞。三位领导也站起来,他上前跟他们一一握手后,就走了出来。 他坐进车子开出市府大院后,真的感到自己的肩上压了一副千斤重担。你今年才三十二岁,就当这么大一个局的一把手,又不是教育上的行家里手,这行吗?他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了,你能领导好这样一个大局吗?不要盛名之下,其实难敷啊。 但这是一个重大转折,你真的要把握好这个难得的机遇,更加勤勤恳恳地为人民服务,更加廉洁奉公,更加谦虚谨慎,争取做出更大的成绩,赢得更好的民意和名声。 他叮嘱着自己,然后想着应该把这个喜讯告诉别人。他想来想去,第一个要告诉的是自己的娇妻。于是,他在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灯前停住车,就拨打娇妻的手机:“喂,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郝书记、周市长和刘部长一起找我谈话,让我当教育局一把手。” “真的?”孙小琳惊讶地说,“那朱金和呢?” “郝书记说,他另有安排。”杨兴宇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说,“但没说安排他做什么。” 孙小琳这才沉吟着说:“这是不是跟我们上次去郝书记家里有关啊?我估计朱金和不会被提拔,所以你要低调。千万不要张扬,否则,会引起他不满的。” 杨兴宇说:“这个我知道,我倒是有些担心,怕当不好这个一把手。我从来没有当过一把手,而且是这么大的一个单位,我的资格太嫩,教育系统有多少老资格的人才啊?” 孙小琳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谁都有第一次的。只要你继续清廉从政,低调为人,懂得用人,就不怕当不好这个一把手。” 杨兴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嗳,我能当上这个一把手,有你的一份功劳。而当了这个一把手,有你这样一个枕边高参,我心里就有底多了。” 孙小琳笑着说:“美得你,我才不给你当高参呢。”停了一下,却立刻给他参谋起来,“不过,你上任后,得注意两点,一是你权力大了以后,各种诱惑会纷至沓来,你要经得起钱财和女色这两大考验,千万不要变质,否则,我饶不了你。二是你要特别注意朱金和及其同党的报复。他这次肯定不会有好的安排,那么他就会怨恨你。要是他知道了我们向郝书记汇报的事,他就会想尽一发办法报复你,你一定要当心。” 杨兴宇听着听着,心里不禁一沉,觉得孙小琳的提醒是对的。尽管这不是他自己争着当这个一把手的,但朱金和却会认为是他夺了他的权,然后就会跟他过不去,甚至千方百计报复他。哦,没错,孙小琳就是孙小琳,想得真周到。这种女人,才真正是一个好妻子! 红灯变成了绿灯,他开着车子向教育局方向驶去。一会儿,就回到了教育局。他停好车子出来,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想,这个消息朱金和知道吗?他们应该先招他谈话啊。走到三楼楼梯口时,他往东看了一眼,局长室的门开着。他们好像还没有招他谈话,否则他不会这么安稳地坐在里边的。 于是,杨兴宇一声不吭地走上四楼,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一个人也不说,就忙起自己的事情来。朱金和不来跟他办移交,他不能去催他,也不能跟任何人说。下午一点半,他看见朱金和开着车子出去了,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他就想可能是郝书记招他谈话了。 果真,第二天上午,朱金和没有及时来上班。他坐进办公室只一会儿,不知从哪个办公室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朱局长被调走了,杨局长当一把手局长。第一个打进电话来问的,是秘书处和丁处长:“杨局长,听说你朱局长被调走了,你当局长,有这回事吗?” 杨兴宇这才“嗯“了一声说:“是的,昨天下午,市委郝书记,还有周市长和刘部长招我谈了话。” “那你回来怎么没有说啊?”丁处长比他还他激动地说,“这么大的喜讯,你一个人独享啊?”丁处长一挂电话,就跑出来,有些兴奋地到别的办公室去说。 一会儿,整个办公楼上的人都知道了。有些人见朱金和没有来,就禁不住欢呼雀跃起来,然后才议论纷纷,窃窃私语,有的处室还关起门说来说悄悄话。 可是突然,杨兴宇听见楼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意识到可是朱金和来了,就站起来到后窗口去看,果真看见朱金和一脸沮丧地走了进来。杨兴宇走回办公桌,等待朱金和主动叫他去办移交手续。 整幢办公楼上的人好像都屏住了呼吸似的,一点声息都没有。没有人走出去跟朱金和打招呼,更没有人走到他办公室里去。 这不是势利,而是人心!杨兴宇从这寂静的氛围里,听到了部下的心声,也看到我们国家的希望! 杨兴宇静静地等待着,想等朱金和给他办了移交后,简单开个会,欢送一下他,说几句客气话,再安排一下局里的工作。可是,他等啊等,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过了半个小时,楼梯上传来有人走下去的脚步声。他走了?不肯办移交?杨兴宇走到后窗口去看,见朱金和正灰溜溜地往外走去。没有一个人出去送他,连门卫上的人都躲在里边,没有出来给他打招呼。 这种景像着实有些悲凉和可怜。这就说明大家的心里还是有一本帐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民心更是不可欺啊! 朱金和不肯办移交,杨兴宇就不能催他,也不好开会,只好默默地工作着,等待着。一直到第三天,朱金和还是不来办移交,他觉得朱金和也太没有男子汉的心胸和风度了,做到太显眼,让人看了像什么?这只能是丢你自己的脸。 杨兴宇也问自己,难道这是我的错吗?这个局长又不是我要当的。是你自己太贪,腐化堕落,不珍惜机会,才导致今天这个结局的,怎么能怪我呢?哼,只是对你动一下位置,你就这样想不开,那以后你东窗事发,被开除党籍和公职,进班房,吃官司,你又怎么样呢? 上午十点多钟,郝书记打电话过来问:“杨局长,朱金和给你办了移交没有?”杨兴宇如实说:“没有。前天他来过一次,但又不声不响地走了。” 郝书记有些不高兴地说:“我今天就让他来办。” 下午,朱金和真的开着车子来了。他从车子里钻出来,强打着笑容走进办公楼。刘桂花在底楼碰到他,有些惊讶地问:“朱局长,听说你调走了,调到哪里啊?” 朱金和有些尴尬地说:“*部,副部长。” 施建军站在办公室门口,带着揶揄说:“那是高升啊,祝贺你,朱部长。” 朱金和更加难堪地说:“哪里?只是平调。” 这些对话,站在四楼办公室门口的杨兴宇听得清清楚楚。他走回办公桌,有些急躁地等朱金和叫他过去。他确实有些等不得了,倒不是急着想当这个一把手,而是接任后,他要名正言顺地开个会,把自己这几天来形成的一些想法说一说。他不想也来个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只是想先把局里这一两年来形成的有些不太正常的气氛扭转过来。 朱金和不来上班以后,部下们有事都来请示他,他却总是有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觉得原来排在他面前的副局长颜振兴和顾卫东都对他有些误解和想法,脸色不太好看。特别是朱金和这样做,上面又不公开来宣布,更让人觉得是他夺了朱金和的权。 杨兴宇感觉有些冤屈,也对朱金和有些生气,但他不想跟他沤气,而想见面后,说些客气话。可他不能主动走过去,那样,朱金和就以为他迫不及待,会更加生他的气。 等了半个小时,没有声息,杨兴宇再也坐不住了,觉得他这是有意给他颜色看,那等一会两人见面,就会很尴尬,甚至还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想了想,就拉起电话给郝书记打电话:“郝书记,我是杨兴宇。我想,你还是让组织部的刘部长来给我们办一下移交吧。朱局长好像有些想法,我们单独办,有些尴尬。” 郝书记说:“好,我马上让他过去。” 又过了半个小时,刘部长急匆匆来到教育局,打电话把杨兴宇叫到局长室,打着哈哈说:“来来,你们两位校友就办一下移交吧。这是工作的需要,都不要有什么想法,啊,这是很正常的人事变动。” 正在整理着东西的朱金和脸色阴沉,不无尴尬地说:“对,很正常。我收拾好,就移交给他。” 正文_第460章由衷的欣慰 杨兴宇站在局长室门口,不想当着刘部长和丁处长等会的面说违心的客套说,富有城府地一声不吭。 他知道这会儿说什么,朱金和都会有气。果真,朱金和沉默了一会,不阴不阳地转脸冲杨兴宇说:“杨局长,你的进步真快啊,让人刮目相看哪。” 杨兴宇保持着适度的微笑,依然站着那里不说话。刘部长和丁处长愣愣地看着他们,一时不知说些什么话好。 朱金和将属于自己的一些东西装进几个塑料袋,把一些文件、办公室钥匙和车钥匙都放在办公桌上,冷冷地对杨兴宇说:“杨局长,我把我的东西拿走,其余的都在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了。工作上有什么事,我反正就在*部,联系很方便的。” 杨兴宇这才带着诚恳的表情说:“朱部长,要不要搞个欢送仪式?” “我还在市里,以后会经常见面的,搞什么欢送仪式呀?”朱金和一脸不快地说着,转脸对刘部长说,“部长大人还有什么指示?要不要我签什么字?” 刘部长这才认真地说:“朱部长,我看你的心态有点问题。你又不是降职,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好了,就这样吧。” 杨兴宇大度地站在那里,微笑着冲走出去的朱金和说:“朱部长,以后经常来看看,你的部下都会欢迎你的。” 朱金和一声不吭,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他大概是怕部下们出来跟他说话,太难堪,就迅速下楼,坐进刘部长的车,暗淡地离开了教育局。 晚上,杨兴宇跟郝书记通了一个电话,请求他让刘部长第二天下午来教育局来参加他就任后的第一次局机关工作会议,宣布一下他的任职决定,这样他好名正言顺地开展工作。郝书记答应了他的请求。 第二天下午两点钟,刘部长准时来到教育局,与局党组成员一起到会议室里去召开局机关工作会议。他们走进会议室,坐在下面的工作人员都屏声静气地望着他们,脸上个个充满了好奇和希望。 会议由第一副局长颜振兴支持。他等局党组成员在主席台上坐定后,朝坐在主席台正中的杨兴宇和刘部长看了看,才扯开嗓子说:“好,同志们,今天我们召开一个局机关工作会议。这是一个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重要会议,希望大家集中心思,认真听讲。下面,由市委组织部刘部长宣布一个任免决定。” 刘部长先看着下面的与会者说:“其实,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市委、市政府根据民意 和工作需要,对市教育局的主要领导作了一下调整。下面,我宣读一下市委、市政府的一个任免决定。”他翻开一个文件,读了文件的抬头和引言后,宣读道:“一,免去朱金和同志市教育局局长、党组书记职务,另有任用。二,任命杨兴宇同志为市教育局局长、党组书记。” 他还没读完,会场上就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杨兴宇听着这比上次朱金和扶正时热烈得多的掌声,看着下面工作人员脸上洋溢着的欣喜和希望的亮光,心里感到由衷的欣慰,也觉得肩上担子的沉重。他听见施建军和丁处长等人的掌声特别响,心里体会到了他们对他的一份特别的信任和期待。 掌声一停,颜局长说:“下面,就由杨局长讲话。” 会场上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杨兴宇冲下面的部下笑了笑,有意将气氛弄得轻松一些,才声音平衡地说:“好,各位领导,同志们,我首先说一下我的心情,其次才谈一谈我的一些设想。说实话,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很激动。因为,让我当教育局局长、党组书记,这真的出乎我的意料,很突然。我年纪轻,资格嫩,没有领导经验,又是教育上的外行,怎么能担当得起这么重要的责任呢?但这是组织、领导和同志们的信任,我不能推辞。所以,我首先要感谢组织、领导和同志信的信任,然后要下决心把这种信任和压力化为工作的动力,开拓创新,埋头苦干,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报答组织、领导和同志们的信任。利用好手中的权力,清廉从政,踏实为人,不辜负组织、领导和同志们对我的期望。” 杨兴宇停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把这几天他深思熟虑的想法详细说了说,最后在廉政建设、人事制度和民主生活等方面提出了一些具体的实施意见,赢得了全场干群的热烈掌声。 朱金和办了移交后,就到新单位去上班。*部知道他要去,在副部长办公室里给他安了一张办公桌。部长张宝昌嘻嘻哈哈地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然后亲切地说:“金和啊,你新来乍到,不用急,先熟悉熟悉,然后再工作。你可能也知道,我们这里不忙。呃,你负责外联工作怎么样?我知道你头脑灵活,能不能想想办法,在招商引资上动动脑筋,帮我们*部来个零的突破。” 市就这么多干部,对谁的情况都了如指掌。现在各地都在鼓励大家在搞好本职工作的前提下招商引资,他们当然也不例外。市委市政府每年都要根据实际引资业绩进行表彰奖励。按例说,*部有这方面的优势,接触的*对像都有一定的背景和关系,但他们公关能力不强,缺乏这方面的得力干将,连续两年一个项目也没有引成。虽然没受到批评,但在其它单位的对比下,显得有些自惭形秽。张部长知道朱金和活动能力比较强,所以第一天就在笑声中给他下达了任务。 朱金和一听,心里有些不快。把我当什么了?这招商引资只能作为额外的工作碰碰运气的,怎么能作为硬任务强加于人呢?市里不是有招商局吗?一个专门的局,又招了多少商引了多少资?让我专门搞这个,不是把我当成联络员了吗? 朱金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真的开始了一杯茶一张报纸的清闲生活。像在休养,一天到晚什么事情也没有,连电话和手机也如死了般一声不吭。他憋得慌,又没地方可去。翻翻原来的通讯录,不知给谁打电话好。他的前面还坐着两个副部长,也没多少事情干。但他们不能一直聊天,只得埋头看报看资料。 第一天,朱金和好容易熬过去了。第二天又是这样,什么事也没有。他就有点受不了。他已经习惯了一坐下来就忙个不停的工作方式。不是打电话询问情况安排工作,就是批文件发指示。三分之一在办公室忙,三分之二在外面奔,不是出去开会,就是下去检查;不是饭局应酬,就是参加活动。这样闲坐,不要坐出病来啊? 第三天,朱金和真的无法忍受了,去问张部长要事情做,张部长还是嘻嘻哈哈地让他想想招商引资的事。他说:“这招商引资要碰机会,坐在办公室里想,是想不起来的,出去盲目跑,也是跑不出名堂的,这一点我知道。前两年我们教育局搞成了几个项目,都是在工作中遇到的。这跟谈对像有点像,可遇而不可求。” 没事干,心里空虚得难受。只好与小桂发邮件通电话,打发无聊。小桂现在也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他打开邮箱,看见小桂给他发了信: 阿朱:在长长的等待里,我们相聚的欢乐总是乍现就凋零,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所以,我倒希望你的调动能更有利于我们的相聚。为了能够相聚,再漫长的等待又算得了什么?小桂的生命里已注定离不开这样的情结。我想,再艰难的跋涉,因为有了前方的芳草萋萋、落英缤纷,因为有了向往和等待,又算得了什么?跋涉倒是一种享受。 阿朱,不管岁月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留给我一份爱,让我永远想念你,等待你! 朱金和看完信,心头踏实了不少,就给她回信说: 小桂:看了你的邮件,我像吃了一颗定心丸,空虚的心充实了,身上也感到了温暖,就像一个掉进深渊的人重见了天日。我打心底里感谢你的爱,你的开导。我会调整好我的心态,去适应新的工作环境。有了你,其它的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了。我现在很想立刻就见到你,真的,只有你才能疗救我心头的伤痛,给我以新生活的勇气。 刘桂花当了副教导主任以后,工作很忙,有时白天不能及时给他回信。他发出后,总是若有所失地等待着她的回信。 刘桂花住的是单身宿舍,她上班前,他是可以给她打电话的,有时他们在电话里各自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才浑身有劲地去上班。 但现在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通上话了,所以他下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她的微信,或者跟她通上电话再走,连一上班有个他亲自支持的会都忘了。 正文_第461章婚外新恋 妻去上班后,他就坐在家里的沙发上静静地等。果真,七点四十五分,他收到小桂的微信,马上拿起沙发边小方桌上的电话打过去。听到她温柔甜美的声音,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等你微信,我都快等疯了。”朱金和第一句话就说,“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哪里呀?我一直在等机会,这两天我男朋友一直在这里。”小桂在话筒那头柔情似水地说。 “你一提到他,我心里就难受……”跟小桂一说上话,朱金和的话就如潮水般从心底涌出来,没完没了。 他们正忘情地聊着,门开了。妻子忘了一份资料,退回来拿。“跟谁打电话?”妻疑惑地问,“不去上班,倒在家里打电话?” 朱金和赶紧收住话,对着话筒说:“哦,就这样,我要上班了,再见。“谁呀?”妻阴着脸说,“打到人家家里来?” “我还有个会呢。”他连忙站起来,拿了包往外走。好在电话机没有来电显示功能,否则就要被她查出来了。他感到妻在背后疑惑地盯着他,吓得后脑勺也有些发麻。要是我的小桂被她发现,再出什么事,那我就一个情人也没有了。 下了楼,朱金和匆匆忙忙往单位赶。赶到会场是八点二十分。迟到了,但还好,还有一些与会者没到。就是到齐了,也不能开始。他这个支持会议的人不到,是不能开始的。他一到,会场就静下来,都期待地望着他。 朱金和一坐上主席台,自我感觉就上来了。“会议开始吧,我们边开边等。”他目光平静地望着下面的会场,不慌不忙地讲起了话。他毕竟当过一把手局长,练就了即席发言的水平,没怎么准备,就讲得条理分明,头头是道。 第二天,朱金和将这天的情况用电子邮件告诉小桂说: 小桂:告诉你昨天接到你微信的一幕:上班时间到了,但我不想去,我在发誓,我要等你的微信,等不到我就不上班。上班了我就没法回电话了。 静坐、等待、抗议、罢工、示威……跟谁呢?跟我自己。竟忘了(或者说竟没有考虑)八点有会议,而且是我主持,我连什么议程还不知道,而且有外系统的领导参加。微信来了我才如梦初醒,正跟你打电话,她回来拿东西,所以才匆匆挂了。我赶去迟到了二十多分钟。还好,会议没有开始。会议不能开始。小桂呀,你可不能忘了我,我可不能没有你哪。 现在,朱金和的心里真的太空虚了,空洞得难受,小桂是他的唯一安慰。每天不给她发一次信,他就无法安心。这天晚上,他见妻正靠在床背上看电视,就迅速溜进书房,打开电脑,匆匆忙忙地发起来: 小桂:我现在很失落。每时每刻,除了想你,我还能做什么呢?生活中的最大意义、生活中的头等大事就是想你、爱你、拥抱你。真是刻骨铭心啊。今天家里人多,又杂,现在已是第四次发邮件。两次慌忙地关机,一次紧张地存到了草稿中,但在这间隙里还是有人看到了内容……本来还有许多话要说,现在接不上了。我想我们起码错过一次相会的机会。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心愿。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最密不可分的部分,为你,我真的乐意作一切努力。 这天,朱金和在办公室转来转去,实在没事干,就溜回家来给她写信: 我三点多在办公室里想你,就立即回家,立即打开电脑,立即看,立即发,迫不及待,忍无可忍,你应该知道我是多么想你! 小桂:应该说,对你的所作所为.所思所言,我是深入骨髓地理解并欣赏着,听从着,依靠着,信赖着,纯真地,虔诚地,信徒式地爱着,思念着。只是无法理解并恨着自己,吃不香,睡不美,心里惆怅,百无聊赖,左右为难,煎熬难耐,度日如年,身心憔悴。 这天,杨兴宇主动打电话给他,向他示:“朱部长,最近忙吗?周末,教育局有组织一些职工到苏南去旅游,你也一起去吧。” 朱金和表面上客气地说:“谢谢你了,杨局长,我就不去了。”杨兴宇诚恳地说:“你的许多老部下都想你呢,一起出去散散心吧。” 朱金和沉吟了一下,才说:“好吧,盛情难却,我就去吧。” 第二天早晨,杨兴宇派车去接他。在路上,朱金和跟原来的部下有说有笑的,表面上谈笑风生,非常超脱,对这次的调动一点也不在乎。其实心里十分敏感,对原来部下们对他的态度很在意。 杨兴宇想找个适当的机会,跟他沟通一下,改善一下两人的关系。朱金和却躲来躲去,不跟他单独相处。 他发现,副局长顾卫东和基建处副处长施海霞在苏南一个园林里游玩时,分别跟朱金和隐在一个亭子间里说悄悄话,就觉得朱金和不想跟他和好,甚至还在背后搞什么鬼名堂,心里更加警惕起来。 朱金和旅游回来以后,那天上午等妻上班去了,就迫不急待地打开电脑,看小桂的邮件。这阵他的神经特别脆弱,要不是爱情的滋润,他也许就不会那么坚强。小桂给他写了两封信,第一封说: 阿朱:打过你的传呼,却等不到你的回音。便照例胡思乱想了一通。想得人心里直发慌。 时间的脚步义无反顾,曾经对你说世事嬗变唯有一种情怀不变,可你知道这样的不变要经历多少考验和磨练?人有多面性,我努力尝试以不同的我去面对不同的你,个中的滋味哪里仅仅是酸甜苦辣,咫尺天涯无奈何,多少心事寄无从! 今晚,这时候,你那边正热闹吧?我这里是静悄悄一个人,身体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很想你,有点忧伤,有点无奈。想起很多一起的时候,光阴如飞,往事如歌。此后今生,我不可能再爱别人,却也不可能与这难得的爱长相厮守,怎不叫人伤怀呢? 看完信,朱金和心里一阵冲动,真想立刻就见到她。我的小桂啊,我想死你了。他心里呼喊着她,马上打电话问人借了一辆桑塔纳,不顾一切地向北郊开去。 小桂啊,我已经有两个多星期没看见你明亮的眼睛,没有感受到你温馨的气息,没有抚摸你细腻的肌肤,没有听到你动人的声音了…… 朱金和激动地想着,车子像他的心一般向前飞驰。 一会儿,就到了市北中学校门口。可他不敢进去,进去怎么对人家说?他想来想去想不出正当的理由。你已经不是教育局局长了,突然来这里干什么? 他把车子开到斜对面一个弄堂里,给刘桂花发了一个微信。等了十分钟没有回信,就忍不住打她手机,却是关机。他就不顾一切地打她办公室里的电话,电话通了,没人接。幸亏她办公室里没别人,否则,他怎么跟接电话的人说呢? 这时是下午三点多钟,小桂一定在上课。他想,她是不是有意回避我呢?不会的,你没有提前告诉她,她哪里知道?你这人有点蛮不讲理。他批评着自己,急得抓耳挠腮,却又无可奈何。他真想直接进去找她,可最后还是被理智克制住了。 他远远地看着市北中学的校门,心里有些伤感。为什么我们要这样煎熬自己呢?要是我能离婚,正式娶她,这样我就可以光明磊落地进去找她了。他苦苦等待了一个多小时,只得唉声叹气地倒车回去。 回到家,他冷静了许多,坐下来给她发邮件说: 小桂:我旅游一回来,看了你的邮件,心情一下子因为你的不快乐不舒适而沉重起来。我再也没有心情去参加本来约好的牌局对阵。我开车到了你学校的门外,却还是没有能见到你。我是在抉择,我是不是到了公开地直接了当地面对你的时候了? 你能在不快乐的时候想到我,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找我倾诉,我真是万分感动。尽管我早已把你作为我喜怒哀乐的主要的、应该是唯一的倾诉对像。且为你的快乐幸福而努力着,这真的是我的奋斗目标。快乐着你的快乐、幸福着你的幸福、追逐着你的追逐、也痛苦着你的痛苦。 我真的很想立刻就见到你,明天你有空吗?我们见一面吧,上午十点,我在荣誉宾馆等你。看到后请迅速给我回复! 发出后,他度日如年地等待着。 晚上,妻儿回来后,他将手机一直别在腰间,竖着耳朵听微信声。直到晚上十点,等他们都睡了,才匆匆去书房打开电脑,信邮里没有新邮件。他失望地呆在那,心里难过极了。他真想打她手机,可他咬牙切齿地忍着。这个时候,她说不定跟男朋友在一起,他怎么能破坏他们呢?他不能操之过急,因一个电话而再次掀起轩然大波,让她步孙敏敏的后尘。 正文_第462章冒险幽会 他关了电脑,去卧室准备睡觉。 他现在还在与妻进行着同床不同性的冷战。 这时候,妻正靠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一部描写婚外恋的电视剧。见他进来,故意自言自请地说:“太好看了,那个混蛋,要跟情人去幽会,他妻子在跟踪他。真紧张,哎呀,快扑进去,抓住他,挣死他那狗东西,真是急死人了。” 朱金和听得心惊肉跳。以为妻子发现了他什么,在指桑骂槐地影射他。就偷偷看她,她正沉浸在电视剧的剧情里,表情随着剧情的发展而紧张着,变化着。她完全被迷住了。 “好,抓住了。”妻惊叫起来,急躁地大喊,“还不打死她?快抓破这个小三的脸。打呀,真没用,光自己哭有什么用?” 他看见电视里一个女人去捉丈夫的奸,面对赤身luo体的一对男女,她掩住脸哭了。 “换了我,抓破她的脸,还要出去大喊大叫,让大家都来看看这对狗男女。”妻子恨得扭歪了脸,自言自语地骂着。 朱金和表面平静,心里却吓得直嘟嗦。他知道妻这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在向他示威,警告。就沉着脸不看她,将裤子脱了放在了床前的一张椅子上,爬到她的里面,在她背后躺下来,睡了。 妻子见他睡了,用遥控器将电视声音放低,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着。 过了一会,“嘟?”的一声,他的手机来微信了。他吓了一跳,刚想坐起来拿。妻转脸看着说:“谁这么晚了,还给你发微信。”说着,就伸出手去要拿他的裤子。 朱金和知道这是小桂的微信,紧张得背上直冒冷气。忙从被窝里坐起来,故作镇静地说:“肯定是约我打牌的,真讨厌。” 说着,就伏过身子,在她手要够着他的手机时,一把抢过说:“把它关了,睡吧。”用力按住开关赵,将手机关了。然后装模作样地一把搂过她,亲热起来:“这次,你倒比我还憋得住,啊?” 也很要他的妻立刻被他的热情感染,很快就进入角色,将这个值得怀疑的细节抛到了脑后,搂住他激动起来。妻子每次过夫妻生活都比他投入,激情酝酿得慢,但退得也慢,常常在他草草了事之后,还抱住他的身子拼命晃动。 完事后,妻子满足地抚摸着他,慢慢进入了梦乡。可他哪里能睡得着?他要急于看小桂的微信。要不是怕事情败露,他刚才绝对不会主动要她。就是生理上再需要,他也不会先向她投降的。 朱金和摇了摇妻子的肩膀,确定她已睡死,才轻轻拿过手机,侧过身在被窝里打开,看那条微信:好的,我明天尽量赶来!我刚才在开会,十点才结束。 天哪,朱金和赶紧将它删了。就这几个字,要是刚才被妻看到,就要闹翻天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他和小桂都休息,而妻子有事,他才敢约小桂的。妻子一早就上班去了。他等她走了,才起床洗漱梳理,换了一身新衣服出了门。 朱金和怕被人看到,一出门就打的直奔荣誉宾馆。他开了房,用暗语般的文字给小桂发了个微信:308,知道吗? 发完,朱金和去卫生间洗澡。尽管昨晚情急之下与妻过夫妻生活,被掏空了一次,但一想到小桂的美妙身体,小桂的绵绵柔情,就激情勃发,身体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他对着卫生间里的大镜子看着,见自己依然抖擞着精神,一副跃跃欲试的急切神情,禁不住笑了。 可是,朱金和左等右等等不来小桂的微信,一直等到十一点,也不听门上响起敲门声。 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好像不走了,他的心更如停跳了一般,屏气凝神地等待着。每一分钟都如过了整整一个世纪。这种急不可耐的等待真是煎熬人哪。他急躁不安地开门去看,走廊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朱金和关了门,猴急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实在憋不住,就不顾一切地打她手机,又是关机。妈的,怎么回事?他气死了。但还是顽强地坐在床上等着。等不到她,他就不吃中饭。 朱金和看不进电视,只气呼呼地静坐着等。直等到下午四点,还是音讯全无,他才垂头丧气地退了房回去。他气得都快发疯了:小桂啊,你到底怎么啦?有事,也给我回个信啊,你害我等得好苦啊。 回到家,妻子还没下班。朱金和连忙打开电脑,将心中的怨恨一股脑儿全撒了进去: 小桂: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给我回信说好的吗?怎么又关机?不来赴约,还音讯全无。害我整整在宾馆里空等了一天。这个滋味真是比死还难受。我想死你了,可你却不问不闻,不回不见。你用心不专目无组织目无纪律目中无人,你狂妄,你混蛋! 直到第三天,他才接到了小桂的回信: 阿朱:真是对不起,我失约了。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失约吗?我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正要出发时,我男朋友突然接到了家里一个电话,说他母亲突发心脏病住院了。他挂了电话就开车过来接我。在这种情况下我能不去吗?在车里,他坐在我身边,我不能给你发微信,急得身上的汗都出来了,可有什么办法呢?我也渴望见到你啊…… 但我是他的未婚妻,能不顾一切地挣脱他而来赴约吗?到了医院,更是乱成一团,我被大家围着,根本脱不开身。我怕你给我发微信打电话,就把手机关了。他也是个孝子,一定要我晚上一起睡在病房里,陪他母亲,直到今晚才回来。 阿朱:又是一个周末,这个周末你会给谁呢?很显然没我的份(真让人酸溜溜)。记忆中浪漫美好如意的周末屈指可数,还得谢你是你让我记得了那些平凡日子中不平凡的时光。有一次给你发短消息,你说是乱码看不懂,现在我告诉你那像天书一样的乱码,其中有一句是“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你若是金风,那么我有足够的自信——玉露非我莫属。哈,真正的心上人坐在对面呢! 明天你有空吗?我想来见你!老地方好吗? 朱金和看了,好一阵激动,可他怕出现上次这样的情况,就极力克制住,不让自己的激情提前暴发出来。在给小桂回复前,他又浏览了一遍她前面的两封信: 看完,他想了想,给她回复道: 小桂:这次你可不能再失约了。再失约,我就要发疯了。我还在那个宾馆里等你,亲爱的,让我先吻一吻你! 很想给你再写点什么,但脑海中很茫然,想你的话已说得倒海翻江,爱你的话已说得天高地长。所以现在我们的交流,应该到了更为强烈的用肢体语言说话的新境界了。我想到了我怎么写起诗来,怎么能写得好诗?于是有了感慨,草成《学诗偶得》两首,寄你。 其一:巧剪万言唱小枝,情深自然孕佳词。阿朱厌看东施样,乐赏小桂天然姿。 其二:字句推敲闭斗房,苦索诗韵费思量。悲欢离合相思泪,阴晴圆缺床前光。山盟海誓撼天地,相拥热吻化肝肠。桂花香里藏诗情,心有灵犀好篇章。 第二天,朱金和吃了早饭要出去,妻子叫住了他:“你到哪里去?” 朱金和愣住了。妻知道他现在工作清闲,今天又是星期天,出去干什么?他想不出别的说法,就说:“他们叫我去打牌,我去看看。” 妻子说:“我也要去。” 朱金和心里叫苦不迭。为了脱身,他只得撒谎说:“你去干什么?我去看看,打个招呼,一会儿就回来。然后陪你们去逛街,你在家里准备准备,啊。” 把妻子哄住,朱金和才脱身出来,打的直奔荣誉宾馆。他开好房,给小桂发了微信,就将手机关了。然后调好空调,去洗躁,洗好澡出来,坐在床上,静静地等待小桂的到来。 十点钟,门上终于响起敲门声。 朱金和一跃而起,扑到门口,谨慎地问:“谁?” “我。”是小桂紧张的声音。 朱金和打开门,穿着红色外套的小桂像一道火焰扑进来。他一把将她搂住,乱着嘴巴,暴风骤雨般在她脸上啄着吻着。两个渴望已久的身子像两把干柴,一着火就熊熊燃烧起来。到最激动处,小桂扭动着美妙的身子喊出了声。 平静后,刘桂花将个汗津津的身子依偎在他怀里,望着他说:“金和,你离婚,我们正式结婚好吗?有了你,我什么也不顾了了。” 朱金和一边抚慰着她一边说:“我也常常这样想,可行吗?不行哪。这种事情一旦败露,后果就不堪设想。唉,只有保持冷静和理智,才能保住我们的爱情。” “上次,我真的急死了。”小桂把脸拱在他胸口里,用手摸着他脸说,“当时,我真想不顾一切地向他摊牌,跟他分手,然后打的奔过来见你。” 正文_第463章心血来潮 朱金和说:“那种等待的滋味,你不知道有没有尝到过?” “怎么没有?”小桂不无伤感地说,“我是经常在这种无望的等待中,苦熬时日的。 ”她有些痴情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和汗味说,“今天,我真的不让你走了。你要走,我就跟着你。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你哪里。” 朱金和笑了,捏着她挺拔圆润的鼻子说:“你有这个胆量吗?” “只要你同意,我就有这个胆量。”小桂天真地说。“谁做不到,就是小狗。” 朱金和不吱声了。呆呆地坐在那,心里在为回家后可能出现的后果发愁。 “你在想什么?”小桂盯着他的眼睛问,“新工作好吗?” “嘿,太好了,好到你都想不到。”他自嘲地说,“真是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以前是忙,现在是闲。以前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则闲得要生病。” 小桂奇怪地问:“为什么?” “他们什么事也不给我安排,只让我搞招商引资。”他苦笑着说,“哪有这么多商好招啊?我真的不习惯,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成天在那里转来转去,空急。” 小桂偏过头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生出一个灵感说:“你这样,不是在浪费青春吗?我想,你还不如想法回到教育系统,干自己的老本行呢。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才有意义,你说是不是?” 朱金和心里一动,眼前豁然开朗起来:“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这阵我一直想着自己的出路,像丢了魂一样,脑子里乱极了。可想来想去,却一直想不出名堂来。你一句话,就把我心头照亮了。真是知我者,小桂也。” 朱金和激动地搂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还是回到哪个学校去,就是当一般教师也行。”小桂起劲地说:“你就到市北中学来吧,你来至少能当校长,这样,我们就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朱金和陷入了沉思。这样行吗?我当然高兴,可妻子儿子亲戚朋友接受得了吗?人不是孤立的,一举一动都与别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我要敢于超脱世俗,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反正,我在政治上已经没有了前途,那么,我就只有在爱情上做文章。钱为生都够用了,不用也浪费,所以我要躲到学校里去,好好享受人生,度过我充满激情的后半生。 “我的宝贝,为了能天天跟你在一起,我要朝这方面努力。”朱金和下着决心,以正当的理由说,“一想起回教育岗位,我就浑身来功。我真的很向往校园里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是我不到教育局去,还呆在市职业学校当校长,也比现在这样的处境好。” 小桂忽然问:“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被调走?我听老师们议论纷纷的,都说是你有问题才被调走的,是不是啊?” 朱金和惊讶地看着她说:“我有什么问题啊?哼,反正我已经调出了教育系统,就告诉你吧,是有人在背后搞我的鬼。” 小桂相信地说:“那你也可以搞他啊,这个人是谁?你知道吗?” 朱金和沉吟着说:“我估计,还是杨兴宇。否则,他怎么会突然接替我,当了正局长呢?虽然郝书记没有说,但我觉得一定是他。我正在暗中调查这件事,要是被我确证是他在背后搞我,我决不放过他!” 小桂愣愣地看着他,有些害怕。朱金和越说越生气:“你说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啊?他是我一手扶上去的,他上去了,就把我一脚踹开,取而代之。这是一种什么行为?不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是什么?不是背信弃义、出卖朋友又是什么?” 小桂既疑惑,又担忧,讷讷地说:“可教育系统的人,怎么都说他好呢? 我也感觉他不错。唉,我都被你们搞糊涂了,你们到底谁对谁错啊?” 朱金和有些发急地说:“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倒相信在他。是因为他现在是你们的局长?还是被他的假像所迷惑?好人经常会遭遇冤屈,被小人陷害,你明白吗?反正,我跟他没完,谁胜谁负?还没有定,你就走着瞧吧。” “嗯。”小桂似信非信地点点头,“可好像真的没人说他的坏话,还个个在夸他呢。” 朱金和为自己辩解说:“这就是势利,因为他是局长,大家就不敢说他的坏话。我当局长的时候,不是也没有人说我的坏话吗?” 小桂不吱声,对他的话有些怀疑。可她被已经婚外情迷住了心窍,丧失了最基本的辨别力,变得有些弱智了。 他们一直说到天黑,又相拥着做了一次,才恋恋不舍地吻别。 等小桂离开了一刻钟,朱金和才去退房回家。他提心吊胆地走到自己的家门前,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要开门,却怎么也扭不动锁心。他在门外呆了一会,才轻轻咳了一声,把嘴贴在门上小声说:“咳,开门,别瞎搞了。” 里面像没人一样肃静无声。 “咳,快开门,你听我说。”朱金和轻声求着,不想让别人听到他们吵架。他楼上楼下住的都是干部,谁家里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会传得满城风雨。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小海,快来给爸开门。”朱金和无奈,只好喊儿子来开门。 屋子里发出拉扯的声音。儿子憋不住喊出了声:“你关爸在门外干什么?有话让他进来说嘛。”儿子终于挣脱妈的手,扑出来给他开门。 朱金和走进去,被家里一派肃杀之气吓了一跳。地上丢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妻哭丧着脸,披头散发地呆坐在沙发上,哧哧垂泪。儿子噘着嘴,像根木头一样立在当地,一动不动。 “你们怎么啦?”朱金和小心翼翼地问。 儿子突然扯开破锣似的嗓子叫道:“爸,你今天到底到哪能里去啦?跟妈说去去就回的,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朱金和内疚得心揪成一团:“爸有事……” 朱金和他话音未落,妻就尖声叫起来:“你有什么事?啊?为什么把手机关了?你是不是跟哪个小三幽会去了?” 朱金和愣在当地,两眼空洞地瞧着他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去打牌了?跟谁?”妻怒不可遏地摇着一头乱发喊,“不说清楚,大家都不要活了。” 朱金和胆战心惊看着她,心里复杂极了。一屁股坐在凳上,垂头丧气。仅仅相隔一个多小时,就是两个绝然不同的世界。一个天堂,一个地狱。一个是天使,一个是魔鬼。我为什么要这样人鬼颠倒呢?在天堂与地狱之间人不人鬼不鬼地痛苦挣扎呢?还是应该听小桂的话,当机立断,来它个泾渭分明,人鬼颠正。 “你的牌友,我都打电话问过了,你根本没有跟他们在一起。”她怒不可遏地说,“你去得那么急,又突然关机,一定是去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不说清楚,我就去闹,去死。” 朱金和急中生智,想到下午小桂的提示,就说:“既然你追根问底,我就跟你说了吧。我想回到教育系统来,哪怕当个一般教师也行。” “什么”妻子果然大吃一惊。转脸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许久说不出话来。 “我想先探探郝书记的想法,今天去找了他。”朱金和想,你再凶,总不会去找市委书记核实吧? 妻子被他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傻了,哪还顾得上追究他的去向?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怀疑他的神经是否正常。他突然冒出这个莫明其妙的想法,一定是神经出了毛病。现在这个社会哪里还有弃官从教的傻子? “你是不是有毛病?”妻子终于憋不住,冷静下来,跟他正常说话了,“你这么多年辛苦奔波,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有个出息?” 朱金和自言自语似地说:“就是因为想有个出息,我才要求回到教育岗位去干点实事。我现在成天这样闲坐着,实在太难过了。” 妻子生气地说:“你别心血来潮,好好的官不当,去做教师?哼,你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别以为我不知道。” 朱金和说:“这是什么话?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 妻子急了,提高声音说:“你真要这样,我们就离婚,我不会跟你去丢人现眼的。” “离就离。”他终于说出这句最想说的话,“我的决心已经下定了,谁也休想改变我。” 妻子一听他这样坚决,掩着脸哭了。这次哭得比刚才还伤心,像死了亲人一样。然后突然抹干泪,整理整理东西,拉了儿子就往外走。 儿子犟在门口说:“叫我去哪里呀?” 妻子说:“去你外公家,你爸疯了,让他们来好好劝劝他。快走。” 朱金和赶紧喊:“小海,你不要去,快去看书。” 妻子边往外走边骂骂咧咧:“读了书的人,都傻得不吃饭了,还读什么书?”强拉着儿子下楼去了。 正文_第464章一场闹剧 经过这场争吵,朱金和本来还不太成熟的想法反而更加成熟起来。 第二天上午,他在办公室里没事干,就开始偷偷给市委写报告。但怎么写才得当呢?他写了好几个开头,都不满意,整整写了一上午,都没有写成。 中午回到家,家里竟然坐着一屋子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瞧着他。他刚想退出去,却已经来不及了。老丈人喊住他说:“金和,怎么?你不欢迎我们来?” 朱金和搔搔头皮,连忙找出香烟给他们发:“我怕她还要跟我吵架,所以想回避一下。” “为啥事情吵架呀?”老丈人是个退休的小镇运输公司会计,颇见过一些世面,说起话来挺风趣的,也有自己一套一套的道理,让他有些敬畏。 朱金和说:“爸,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原来是从教育系统出来的,现在让我当这个空头的副部长,我实在闲不住,所以想回教育系统工作,能当校长最好;实在不行,就做一般教师,总比这样浪费时间好……” 老丈人抽了口烟,两腮一瘪一鼓,吐着一口浓浓的烟圈说:“我倒有个不同的想法,自古以来,人们无不削尖了脑袋往官场上挤,都想挤进去,捞个一官半职,以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哪有有官不当,倒想去做一般老百姓的人?我的小丫头眼光不错,福气也好,跟着了一个当官的人,平时我们都为她高兴,为她骄傲。可是昨天,她突然哭回家,说你不想当官了,我们都吓了一跳,就过来看看,到底是何原因?有何道理?” 朱金和知道今天是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了。对这些受传统官本位意识熏陶久了的人,你再怎么说也是没用的,所以他不想跟他们争辩,而是顺着他们的思路说话,先把他们打发走了再说。于是,他嘿嘿笑了笑说:“爸说得有道理,我其实不是不想当官,而是想当有用的官,做一个干实事的人。其它地方不行,回到自己老本行来,发挥自己的潜力,为国家多做点实事,有什么不好呢?” 老丈人说:“对对,只要还是当官,就好。当官就应该当好官,当老百姓喜欢的官。这一点,我倒要支持你。” 然后又说了一大通话,朱金和就拿出好酒热情招待他们。将他们安顿好,他下午去上班,继续写他的申请报告。 写写又不写了,朱金和心里痛苦地斗争着:要是市里真的不安排你当什么领导怎么办?真的把你削职为民你愿意吗?他想来想去,不是有些举棋不定。 晚上回去,朱金和不再与妻子谈这件事,任她再怎么问,他都闭口不谈。但心里却一直在激烈地斗争着。睡下后,他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一眨一眨地想着,怎么也合不上。当教师就当教师吧,从头开始,再谋发展,我朱金和就是要凭真本事东山再起,然后跟杨兴宇斗到底,比高低…… 朱金和想了一个多星期,终于在一天下午,一咬牙走进了郝书记的办公室。郝书记见他大白天不请自来,感到有些意外:“你好啊,朱部长,你肯定有什么事,否则是不会来的。” “郝书记,你猜对了。”朱金和一坐下就开门见山地说,“郝书记,我不习惯现在这个工作,想回到教育系统去,哪怕做个一般教师也行。” “嗯?”郝书记惊讶地看着他。 朱金和一脸认真地说:“郝书记,看在我们以前有过交情的份上,你就帮我这个忙,我考虑了好几天,思想上已经成熟了,不管到哪个学校都可以。当然,能安排我在哪个学校当个什么职务,譬如,校长或者副校长最好,我可以为教育事业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郝书记打量着他,一时搞不清他是说的气话还是真话。“你,对这次调动还没有想通?”郝书记给他倒了一杯茶,亲切地在他身边坐下来说,“你想用这种办法来表示你的不满,是不是?朱部长,我劝你还是想开点,不要计较一时的得失,大丈夫应该能屈能伸嘛,我相信你这点心胸还是有的。” 朱金和说:“郝书记,你理解错了。我真的不是跟你闹意气,我是想发挥自己的所长,为教育事业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真的,以前你帮过我好几次忙,我记着你的恩。你就再帮我一次吧,这个忙不难,你只要跟杨兴宇打个招呼,让他安排一下就行了。” “你,这是真的?”郝书记疑惑地瞧着他,“不是心血来潮吧?” 朱金和做出十分诚恳的样子说:“我好歹也当过教育局的局长,这种能决定一个人命运的的大事,怎么能心血来潮呢?” 郝书记眯眼思考了一会,慢慢地说:“你再好好想想吧,如果真想回去,我可以给杨兴宇说说,但恐怕没有什么好位置了。”然后捧起茶杯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摇着头,笑笑说,“嘿嘿,你这个曾经的教育局局长,一下子倒了个,去做你原来部下的普通一兵,能适应吗?心理承受得了吗?” 朱金和坚决地说:“我有这个心理准备,没问题。” 郝书记坐到自己的大办公桌后边,下着决心说:“那好吧,你既然如此坚决,我就帮你这个忙,可不能吃后悔药,啊?真下去了,再想上来就难了。到时你来跟我说,我可就帮不了你的忙了。” 朱金和从沙发里站起来,爽快地说:“放心,郝书记,我不会后悔的。你就给我办吧,最好快一点。” 郝书记问:“那你想到哪个学校去呢?” 朱金和说:“我想市北中学去,那里领导力量比较薄弱,我可以去做些事情。” 郝书记想了想说:“好吧,你帮你跟杨兴宇打个电话。” “那就谢谢郝书记了。”朱金和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转身走到郝书记面前,压低声说,“郝书记,我想跟你说一句话,你不要生气。” “什么话?”郝书记警惕地望着他。 朱金和犹豫了一下才说:“有些方面,你也要注意一点。不要太相信杨兴宇,否则,你也会败在他手里的。” “你,什么意思?“郝书记有些着慌,“你变得都让人不认识了。” 朱金和笑笑说:“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听人说,你对胡思义的家属很关心。”他是听施海霞说的,施海霞说是无意间听施建军说的。 “你,你是听谁胡说八道的?”郝书记脸色顿变,一慌,手里端着的一只杯子“当”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 朱金和吓了一跳,连忙讷讷地说:“我是听杨兴宇说的。郝书记,你不要看他表面上老实,其实心里很坏的。他不仅在在背后搞我的鬼,也在搞你的鬼,你知道吗?” 朱金和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趁机向杨兴宇发起反击。 “什么?”郝书记果真吓得脸色大变,“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朱金和编造谎言说,“我本来不想说的,现在既然说了,我就索性告诉你吧。有一次,我亲自听见他跟教育局基建处处长施建军和秘书处处长丁桦等人,秘密商量,要从胡思义妻子身上找到突破口,把我们都整倒。” 郝书记一下子瘫坐在椅子里,呆了。 朱金和看着他这个样子,知道他的话有了效果,心里感到说不出的舒服。 郝书记呆了好一会,才自言自语般地说:“嗯,我相信你说的话。他到我家里,反映过你的问题。” “真的?”朱金和如遭雷击,呆在那里不动了。他许久才咬牙切齿地说:“郝书记,我不下去了,我要呆在市里,跟他进行斗争。” 郝书记愣愣看着他,没有吱声。朱金和又说:“为了我,也为了你,甚至还有韩主任,周市长等人,我要不惜一切代价,跟他进行斗争。郝书记,我敢说,有杨兴宇在,就没有我们这些人的安宁。” 郝书记还是愣愣地看着他不吱声,好像在考虑什么问题。 “我回*部上班。”朱金和又强调地说了一声,才转身走出去。 杨兴宇当了教育局局长后,孙小琳作为局长夫人,更加受人尊敬,也被人巴结,但她比以前更加谨慎和低调了。 孙小琳一方面不住地给丈夫敲响枕边警钟,要他保持清廉本色,努力工作,不断进步;一方面以身作责,用更加出色的工作支持丈夫。同时,也尽自己的一切努力当好一个清廉的官太太。 学校里,主动接近她巴结她的同事多了,甚至还有人偷偷给她送礼,孙小琳都婉言谢绝,好言相劝。在家里,晚上或者周末,经常有一些不认识的人找过来送礼,他们敲开门后第一句话就是这里是杨局长的家吗?然后才自报家门。不是说哪个学校的校长,就是说哪个县教育局的什么干部,一边说就一边把礼物往她家里拎,弄得她非常尴尬,收他是受贿,不收要抹他面子。 正文_第465章身上燥热起来 所以杨兴宇在家,孙小琳让杨兴宇处理;杨兴宇不在家的时候,她只收一些吃的东西,坚持不收珍贵的礼物,更不收钱。 对一些要坐下来说话的人,她也是不卑不亢地接待,既不冷淡人家,也不过于热情。给他们泡一杯茶,然后一边忙家务,一边跟他们随便说几句话。拒收人家钱物时,她也会尽量说得温和妥帖一些,不让人感到太难堪。这样时间一长,“杨局长有个贤内助”的名声就渐渐传开了。 为了支持丈夫,孙小琳打消了自己再升迁的念头。在尽力做好本职工作的前提下,孙小琳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活和教育儿子的义务,让丈夫安心在外工作。 所以在学校里,孙小琳是一个工作认真的教导主任;在家里,她则成了一个勤劳能干的家庭主妇。 唯一让她牵挂和担心的是那几个腐败分子的动向,以及丈夫的安全与前途。是的,在学校里,她还是坚持天天去关心图书馆的墙体裂缝,留心校长陶顺仁的一举一动,注意朱金和韩少良等人的动态信息。在家里,她每天等杨兴宇晚上回家后,都会不放心地问一些这方面的情况,然后适当地给予一些建议。 可是这天,孙小琳却突然接到了郝书记的电话:“孙主任吗?听得出我是谁?” 这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但孙小琳一听就听出是郝书记的声音,就带着惊喜的语气说:“是郝书记啊,你在哪里呀?” 郝书记说:“我在办公室里。你一听就听出是我,说明你没有忘记我,啊?我也没有忘记你,这样吧,下午,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孙小琳听是让她到他办公室里去,就愉快地说:“好的,郝书记,我两点多钟就赶过来。” 挂了电话,孙小琳觉得有些奇怪,郝书记让我过去干什么呢?上次不让我到他办公室里去,这次怎么又让我去了呢?这个改变说明了什么? 在学校食堂里吃过中饭,孙小琳就去校长室请假:“陶校长,下午我家里有点事,稍微提前一点走。” “行,你自己安排好就行。”陶顺仁有些敬畏和讨好地看着她说,“这些小事,用不着跟我说的。” 对这个既是自己部下和政敌,又是顶头上司娇妻的特殊女人,陶顺仁表面上不卑不亢,与她平静相处,心里却有些怕她。 陶顺仁怕她那双明亮而又犀利的眼睛,更怕她的枕边风。他有病自得知,所以非常心虚,尤其是靠山朱金和被调离教育局后,他就有了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一是怕自己被杨兴宇找叉子撤了校长职务,二是怕自己以前的腐败行为被查出来。因此,他一直在想办法讨好孙小琳,巴结杨兴宇,却怎么也巴结不上,这让他更加不安。 孙小琳早就把他的这种心思猜摸得清清楚楚,但她还是保持着一个部下对上司应有的尊重,有事向他请示汇报。她知道他其实跟陆跃进一样,只是一个腐败的小卒,所以她不想跟杨兴宇一样,先把小卒搞进去,而要从源头上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她先配合丈夫向上写了两封匿名信,然后又大胆地鼓励杨兴宇,一起去向郝书记反映朱金和的问题。 应该说,这次行动已经有了一些成效,杨兴宇的意外扶正,朱金和的突然被贬,都让她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却也感到了一种潜在的危险。她知道朱金和他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所以他们的暂时沉默,很可能正在酝酿一场难以预料的报复行动。 那么,今天郝书记突然让我去,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她接了电话以后,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但她没有跟谁说,连杨兴宇都没有告诉,更不要说跟陶顺仁说了。 尽管陶顺仁的目光中带着一些怀疑,怀疑她可能不是家里有事,却不能跟他说实话。 “那我走了。”孙小琳循规蹈矩地请好假,走出来想,要不要给杨兴宇打个电话呢? 她想来想去,决定等去了以后再告诉他。白天到政府机关的一个书记办公室去,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所以她不怕。过了一点钟,他就一个人悄悄走出校门,打的往市政府赶去。 孙小琳经常从市政府大院前经过,但从来没有进去过。所以她来到庄严宏伟的市政府门口,从出租车里出来,心里就不免有些紧张。 孙小琳下意识地拉了拉衣襟,才走到门房前去问:“请问,市委郝书记在几楼?” “在八楼。”门卫打量着她说,“南边的东面第二间。” “谢谢。”孙小琳昂首挺胸朝里走去。走进豪华气派的大堂,她感觉这里的气氛真的跟学校里不一样,有一种让人一进来就肃然起敬的官场气氛。 孙小琳乘电梯上到八楼,整个楼层上非常安静。几乎所有办公室的门都关着,让人感觉这里充满了神秘。她看了一下方位,才朝南边的过道走去,然后折向东。 走到东边第二间副书记室门前,孙小琳稳了神,才举手敲门。 “请进。”里边传来郝书记低沉的声音。 孙小琳旋转门把走进去,声音清脆地说:“郝书记你好,我来了。” 里边开着空调,豪华的办公室里气温宜人。那张巨大的暗红色办公桌顿在中央,显得非常气派。 “来来,孙主任,这边坐。”郝书记客气地从大办公桌前站起来,让她在宽畅明亮的会客区里坐下来,然后一本正经地在她前面的沙发上坐下说,“今天,我正好有点时间,想再找你正式谈一下。” 孙小琳打量着这间能够决定许多人命运的办公室,看着面前这个令人敬畏的实权人物,有些拘谨和不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她知道作为一个学校的教导主任,能够得到市委当家副书记的正式招谈,是不容易的,既是一种荣幸,更是一种机遇。 但孙小琳发现快六十岁的郝书记今天打扮得特别年轻,头发似乎是锔过油的,西装革履,看上去好像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精神特别好,眼睛也特别亮,跟上两次见面时不太一样。今天,他脸色平静,没有笑容,有些严肃,目光却紧紧盯着她,好像不认识她似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这让孙小琳感觉有些难堪,身上开始燥热起来。她红着脸,低下头,不敢抬起来看他。 “嗯,确实很美。“郝书记禁不住赞叹一声,像谈恋爱一样亲昵地说,“孙主任,你让人越看越想看,真的。” 孙小琳不安地搓着双手。 郝书记这才认真起来:“孙小琳,今天,我可是正式招你谈话。呃,要是让你作为我市的形像大使,去做招商引资工作,我想是可以增加一些对外商的吸引力的。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想招你谈一谈。” 孙小琳一听,心里更加紧张。郝书记的话含蓄地说明叫她来的目的,点燃了她心头已经熄灭了的从政之火,却也用‘还是想招你谈一谈’这句话暗示了他的交换条件,心里又有些发紧。谈什么呢?你认为我行,可以为市里的招商引资做些事情,就通过正当的组织程序调我过来好了,哪怕当个一般的科长也行。 孙小琳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还是感激地说:“谢谢郝书记的赏识。”说着大胆地抬起头来,迎视着郝书记充满期待的目光,一点也不含糊地说,“郝书记,杨兴宇得到了你的重用,我们还没有怎么感谢你呢。唉,我就不要再劳你费心了,我在学校里混混就行了。” 郝书记一听,往沙发上背上一靠,有些失望地说:“不用谢的,也说不上费心,都是为了工作嘛。” 孙小琳心里想,谁不想啊?我真的好想到更适合我干的位置上,为市里多作一些贡献。可你们这些有权的男人,为什么都要强迫人家用姿色进行交换呢? 郝书记见她沉默,忽然压低声说:“孙小琳,你真的不想当官?这里没有别人,你就给我说一句心里话。真的不想,那我也没有办法,只得把下面县里那个副县长调上来当招商局副局长了。” 孙小琳感觉郝书记的话太不正常了,这提拔干部,怎么就凭他一个人说了算呢?他想提谁就提谁,我们的人事任免制度怎么这样啊?她心里也很想当这个官,却又不想跟他进行权色交易,怎么办呢? 孙小琳咬着嘴唇想了想,才撩开眼皮大胆地迎视着他好事的目光,认真地说:“郝书记,说心里话,我也很想到政府机关里来工作,发挥自己的潜力,为国家多作一些贡献,可是,我真的希望,通过正当的途径进来啊。” 郝书记不高兴了,拉下脸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边,这堂堂的政府机关,在书记办公室里招你谈话,是不正当的途径吗?” 正文_第466章新的骚扰 孙小琳吓了,诚惶诚恐地说:“郝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也很想当这个官,可我想当一个好官。我平时,也一直这样跟杨兴宇说的。” 郝书记更加生气,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孙小琳,我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啊?谁不让你当好官了?你说到哪里去了?你说要通过正当的途径当官,那么我问你,你行吗?你不在政府部门工作,又没有达到这个级别,怎么可能一下去当市的招商局副局长呢?你是一个聪明人,怎么说这种湖涂话呢?” 要是换了别的女人,这样跟他说话,那她这生的政治前途就完了,可是因为她是有迷人魅力的孙小琳,郝书记还是忍耐着,不仅没让她走,还苦口婆心地劝她说:“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像你这样不识事务的女人。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有这样的机会,还不知要怎么主动呢。你倒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回绝人家,还说这种惹人生气的话。” 孙小琳连忙带着恳求的口气说:“郝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希望你不要生气,也不要误解我。” 郝书记盯着她,一脸的不满和无奈。 孙小琳垂头想了一会,再次抬起头来正视着他,态度坚决地说:“郝书记,我的心意,你应该明白了。我就是这个态度,要是行,你就帮我调上来,我和杨兴宇,都不会忘记你恩情的;要是不行,我就继续去当我的老师。” 郝书记阴着脸沉默,然后突然站起来。孙小琳一惊,以为他要在办公室里像韩少良一样非礼她,正要站起来逃出去,郝书记却在办公室里踱起步来。踱了一个来回,停在她面前说:“好吧,孙小琳,我不强求你。但有一条,我要跟你说明白。你到了这里以后,要懂得一些官场的规矩,说话要注意,做人要低调。否则,我能把你弄进来,就也能把你弄出去,明白吗?” 孙小琳心里好开心,喜形于色地说:“好的,我知道了。” 郝书记见她这样高兴,又补充说:“另外,在这个方面,你再考虑考虑,我是真心喜欢你,才这样跟你直说的。你进来以后,就在六楼办公,我们见面的机会多了,可以慢慢发展。” 孙小琳心里想,还是先进来了再说,可以随机应变嘛,说不定他什么时候会倒台呢,就像朱金和那样,杨兴宇不是乘上了他的贼船扬帆了吗? 这样想着,孙小琳就爽快地说:“嗯,我进来以后,我们接触的机会就多了,对吧?郝书记。”她用语气和眼光给了他一个念想,就站起来要走。 郝书记却逼近一步,小声说:“孙小琳,我再问你一件事,你要给我说实话。” 孙小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以为他跟韩少良一样,猴急地就要非礼她,便绷紧了女人的警惕之弦,睁大眼睛看着他,不吱声。 郝书记神秘而又有些紧张地问:“朱金和的事,你和杨兴宇有没有跟别人说起过,或者向其实地方反映过?” 孙小琳心头格登一跳:他问这个话是什么意思?显然是怕朱金和出事,那就说明他与朱金和真的存在着权钱交易。他是怕朱金和出事扯出他,才把他调出教育系统的。如果说提拔杨兴宇是他的一种顺应民意 的无奈之举,那么他今天招我谈话,想提拔我,则是一箭双雕:既想用官位来堵住我们的口,又想让我做他的暗中情人。 哼,这两条,恐怕我都不能答应你。孙小琳心里这样想,嘴上当然不能这样说,就应付性地对他说:“没有,从来没有跟谁说起过,这是不能瞎说的。我们是抱着挽救他的目的跟你说的,真的,郝书记,朱金和可能认为这是杨兴宇在夺他的权,肯定记恨我们,但我们绝对是出于好心。所以这一点,希望郝书记在适当的场合,帮我们跟他说一说。我们直接跟他说,不太好,他也不相信。” 郝书记沉吟了一下,回头见门虚掩着,没人进来,就又往她前面走了一步,神情严肃地说:“孙小琳,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给你挑明了说吧。朱金和确实有这个想法,所以你们要注意。一是不能害人害朋友,这是关系到一个人前途命运的大事,大家都有老有小,你们在想自己的时候,也要替朋友想想。” 孙小琳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听郝书记说这样的话,她既吃惊,又害羞,脸也红了。 “二是你们也要注意安全,特别是杨兴宇,你要多提醒一下他。”郝书记又说,“朱金和和杨兴宇这对校友,现在已经成了政治上的对头,有可能会做出一些不明智的举动出来。” 孙小琳紧张地注视着他,心里有些害怕:“是吗?他来跟你说过?” 郝书记城府很深:“说是没有说过,但前几年我们市里出现过一个案件,民政局局长与副局长之间闹矛盾,结果那个副局长竟然在暗里地*。” “啊?”孙小琳惊恐地张大了嘴巴。 郝书记说:“金局长那晚在一个宾馆房间里,被人戳了三刀,幸亏发现得早,抢救了过来。” “案件侦破后,大家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副局长刘兴民指使干的,后来他被判了无期。” 孙小琳的脸色变了,知道他作为一个市委的当家副书记说这个话,肯定不是随便说的,也许朱金和已经在他面前有所表露,他才这样提醒她的。她不禁替杨兴宇担心起来:“谢谢郝书记的提醒,我会跟杨兴宇说的,但郝书记还是要帮我们跟朱金和说说,消除误解。” 郝书记说:“我会尽到努力的,但你们也要多替别人想想,好不好?” “好的。”孙小琳点点头说,“真的很感谢你,郝书记。那我就走了。” 说着就往外走去,郝书记突然动情起来,拦住她轻声说:“孙小琳,我这样做,一切都是为了你。” 说着张开胳膊要拥抱她,孙小琳吓了一跳,赶紧偏过身子,迅速绕过他,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郝书记,我真的很感谢你。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告辞出来后,孙小琳的心还在怦怦直跳。在打的回家的路上,她心里既激动,又担心,还有些矛盾。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她不无担心地想,要是我真的来了以后,又要面对像以前韩少良一样被骚扰的难堪局面,怎么办呢?不答应他,会有什么样的遭遇?而且他还要求我们放弃与朱金和进行斗争,这行吗? 更为严重的是,从郝书记的话中可以听出,朱金和好像要对杨兴宇采取什么行动。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必须引起高度重视,今晚就要跟杨兴宇说。 于是,孙小琳直接打的回家,在路上就急切地给杨兴宇打电话:“兴宇,你今晚早点回来。有应酬?那你吃好晚饭就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刚才,郝书记找我谈话了。哎呀,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回到家里,孙小琳先去接儿子,然后烧饭做家务,再弄儿子吃饭,教他识字,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半,杨兴宇才带着一身酒气回了家。 孙小琳见他进来,迎上去埋怨他说:“叫你少喝点酒,你怎么越喝越多了?” 杨兴宇说:“省教育厅来了人,怎么能不陪他们多喝几杯呢?” 孙小琳接过他手里的包,然后有些迫不及待地把他拉到客厅里说:“你快坐下,我跟你说,现在事情变得有些复杂了。” “怎么啦?”杨兴宇有些疑惑地看着娇妻,不以为然地说,“你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好?” 孙小琳给他去泡了一杯茶,端过来说:“今天,郝书记突然招我谈话,要提拔我当招商局副局长。” 杨兴宇喝了一口茶说:“这是好事啊,怎么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呢?” 孙小琳说:“他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他跟韩少良和朱金和一样,也有这方面的要求。” “什么?”杨兴宇睁大眼睛瞪着她,“他对你做什么了?” “没有。”孙小琳策略地说,“你毕竟是市委当家副书记,不可能像严吴那样不顾自己身份的。他只是在口头上含蓄地表达了这个意思,我当然没有答应。” 杨兴宇像不认识似地打量着她:“哦,你不应答他,他还会提拔你?” 孙小琳如实告诉他:“他说等我进去以后,再慢慢考虑他的要求,所以我说越来越复杂了。兴宇,你说我要不要去当这个官啊?” 杨兴宇想也没想就说:“去,有这样的机会,怎么不去?只要你去了以后,把握好自己就行了。你以前不是让我搭上贼船不做贼的吗?现在你也可以这样。” 孙小琳开心地笑了:“你放心我了?”杨兴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放心我,我也放心你,对不对?你要是出轨,我也可以啊。现在,我的机会不比你少的,明白吗?只是我出于对你的爱,对家庭的责任,才一次次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正文_第467章继续巧妙周旋 “我也一样啊。夫妻之间就是要互相忠贞,才像一对夫妻,才能维护好家庭。” 孙小琳一脸认真地说,“以前我在企业和学校里都做到了,我相信我进了政府机关也能做到的,只是可能要在仕途上受到一些影响。” 杨兴宇说:“到时再说,也不一定的,郝书记还能当几年?我听说,梁书记快要学习回来了,那就更加不怕他了。” “另外,他又要我们放弃与朱金和他们进行斗争。”孙小琳神色严肃起来,“还说要你注意,朱金和可能会对你采取什么行动。” “采取行动?”杨兴宇惊讶了,“他会采取什么行动?” 孙小琳说:“我问他,朱金和是不是在他面前表露过,他说没有。但他说了前几年市民政局正副局长闹矛盾,最后导致顾凶杀人的案件,然后提醒说,你和朱金和从校友变成了政敌,矛盾已经很深。朱金和以为是你夺了他的权,所以不会善罢甘休,很可能会对你采取措施。” 杨兴宇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才自语自言地说:“我想,他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孙小琳说:“你也不要掉以轻心,官场上什么事没有啊?我想,我们还是要在表面上跟他搞好关系。什么时候,我们请他吃顿饭,跟他解释一下,怎么样?” 杨兴宇想了想,马上拿出手机打朱金和的手机,通了,却没人接:“他连手机也不接我了?”杨兴宇不相信,过了一会再打,这次朱金和接了,杨兴宇亲切地说:“朱部长,最近忙吗?” 朱金和冷冷地说:“不忙,哪有一把手忙啊?这副职跟正职真是不同,正职天天像打仗,副职一直在修养。” “哈哈。”杨兴宇也懂得官场上的打哈哈了,“朱部长不亏是个文人哪,说起话来满嘴文采,啊。” 停了一下,才认真地说,“呃,朱部长,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什么时候聚一聚怎么样?” 朱金和沉默了一下,才话中有话地推辞说:“不啦,你刚当正局长,肯定很忙,就不浪费你时间了。” 杨兴宇带着恳切的语气,坦诚地说,“朱部长,你很可能对我有些误解,我想当面跟你解释一下。” 朱金和用官话推拒说:“有什么误解?你进步快,我是自愧不如啊。算了,杨局长,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哪,就不要跟我这个落后分子扯在一起了。” 杨兴宇说:“朱部长,你这就是说的气话了,我真的没有。” 朱金和打断他说:“杨局长,我希望你步步高升,但不要踩着别人的肩膀上去。好了,就这样,我挂了。”说着“啪”地一声挂断了手机。 杨兴宇愣住了,愣了一会,才对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的娇妻说:“他真的对我很有意见,连面也不肯见。” “看来,郝书记的提醒不是没有根据的。”孙小琳更加担心地说,“那你就要小心了。” 杨兴宇说:“我不怕,我没有做亏心事,怕什么?” 孙小琳说:“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嗯,我知道了。”杨兴宇有些感动,就站起来到卧室里去开空调,这是他在冷天里想爱爱的第一个动作。 孙小琳也站起来弄儿子去睡觉,然后钻进被窝跟兴宇拥抱在一起,享受着有爱夫妻的幸福生活。 接下来孙小琳就开始等待上面的反映。果真,过了一个多星期,就有几个陌生人到她学校里来做她的材料,他们先是找校长陶顺仁了解她的情况和表现,然后找几个师生开座谈会,分别听取老师和学生们对她的反映。又过了一个多星期,组织部刘部长就打电话让她过去,代表组织正式跟她进行谈话。寒假结束前,调令就发到了市教育局。巧的是,丈夫杨兴宇第一个看到她的调令,也第一个打电话把这个喜讯告诉了她。 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顺利。这让孙小琳感到有些奇怪,郝书记就这样跟她谈了一下,下面的人就真的不声不响地行动起来,她多年来的梦想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地悄悄实现了。 这样的用人制度正常吗?简直比私人公司里招聘一个人还要简单顺利。可要是通过正当的途径,这个招商局副局长的香职轮得到你吗?她又自嘲地对自己说,这种制度上的事是由不得你的,你还是想想上任后怎么做好工作,以实际行动回报党和政府的培养之恩,也不薄待了这个有些不太正常的机遇。机遇来得不正常,但机遇后你表现正常就行了。 寒假时间,孙小琳正式去新单位赴任 这天早上,她早早起床,素妆雅服地乘车到市招商局去报到。杨兴宇想用轿车送她过去,孙小琳不让送,而是坚持乘公交车去。她要从一开始就严格要求自己,不搞特权,保持清廉本色。 在走向市政府大院的时候,孙小琳在心里反省和鼓励自己,真是殊途同归,我和杨兴宇虽然都不是通过正常的选举或者公务员考试等程序进入政府机关的,但我们都没有采用不正当的手段,所以你也用不着心虚和不安。 杨兴宇是通过反腐成绩和清廉名声一步步走上教育局局长位置的,我虽然是由于自己的天然条件——姿色,被好事的权男们追扶上去的,却没有像社会上有些官员一样,通过跑官*或者权色交易达到目的,你没有什么可以自责的,也不要感到不好意思。只要你上任后认真做好工作,努力干出成绩,洁身自好就行了。 做好工作这一点不难,孙小琳有这个自信,但洁身自好恐怕不易,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企业里应付韩少良,学校里应付朱金和,现在到了政府机关里又要应付郝书记,唉,一个漂亮女人要洁身自好真的不容易啊! 市招商局副局长是副处级,你今年正好二十七岁,快三十岁了,三十而立啊。 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能当上副局长,可以说是不容易的,也应当算是出类拔萃的了。要是你能把握好自己,还会有更大的希望呢。 孙小琳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最近几天,她在家里做了一些这方面的准备。她从网上看到,现在政府机关里的女公务员越来越多了,女官员也不断增多。全国光女省长女副省长就有二十九位,女市长女副市长有几百个,女县长女副县长就更多了,所以她觉得自己根本用不着骄傲。 这个情况又让她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了信心,觉得自己还年轻,还大有希望,所以她勉励自己上任后要好好锻炼,虚心好学,踏实办事,刻苦努力,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继续跟权男们进行巧妙周旋,争取在周旋中取得更大的进步。 今天,孙小琳走进这幢宏伟气派的办公大楼的感觉跟上次大不一样,从敬畏和向往到骄傲和自勉,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大楼里全是她陌生的官员和公务员,个个气质不俗,相貌堂堂,彬彬有礼。互相见面,都用点头微笑或者“早”“你好”等简短的字眼打着招呼。 孙小琳不卑不亢地走进大堂的时候,感觉许多人都用好奇和鲜亮的眼睛打量着她。这让她又多了一份骄傲和自信的感觉。 招商局在六楼。孙小琳走进电梯,从六楼出来,就向东边的局长办公室走去。她走进局长室,对一个斯文的中年男人说:“钱局长,你好,我是孙小琳,向你报到来了。” 孙小琳早就从杨兴宇嘴里打听好了这个局长的情况,知道他是一个学者型的干部,心里就放心多了。他大学毕业后,从基层税务所做起,由科员到副所长,所长,县税务局副局长,局长,再到副县长,才在前年升迁至市招商局局长的。在工作期间,他又自考了在职研究生,学的是工商管理专业。 钱局长眼睛一亮,愣了一下,然后才带着惊喜的语气说:“是孙老师,怎么早?来来,这边坐。” 孙小琳第一次听有人叫她孙老师,而且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心里有一种异常新鲜甚至是激动的感觉。她走到会客区里的沙发上坐下来,打量着这个气派而又雅致的局长室说:“我听杨兴宇说,你是一个学者型的局长,工作之余,还经常在报刊上发表一些文章,让人敬佩啊。” 钱局长一边给她泡茶一边说:“哪里?都是一些豆腐块的小文章,见笑。”他把茶端过来,放在她面前说,“都说我们招商局要调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局长,真是名不虚传啊。孙老师,你比我们想像的还要漂亮,真的,这是我们招商局的荣幸。” “钱局长,你过奖了。”孙小琳开心地说,“我希望在你的领导下,配合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钱局长也很高兴地说:“别客气,孙老师,我希望你来了以后,充分发挥你的天然优势和聪明才智,创新思路,大胆开拓,尽快打开我们招商局的新局面。” 正文_第468章要跟色男进行斗争 孙小琳说:“钱局长,你也不要对我抱太大的希望。 我还年轻,而且刚走进政府机关,没有一点经验,不可能有什么作为的。你要多带带我,帮助我,好不好?” 钱局长说:“这是没有问题的,你还有杨局长的帮助呢,肯定会马上熟悉起来的。呃,办公室给你安排好了,在陆局长的隔壁。上午,你先去收拾一下。下午,我们开一个欢迎会,也作一下分工,安排一下下一阶段的工作。” 说着就把孙小琳领进她的副局长办公室。孙小琳走进这间宽畅明亮装饰豪华设备先进的办公室,意识到自己就要开始新的人生旅途了。 是啊,从今天起,孙小琳正式踏进官场,走上仕途,在一个全新而又陌生,充满希望和挑战的环境里工作了。 孙小琳坐到自己那张像征身份和权力的副局长办公桌上,感觉很舒服,心里却也觉得有些压力。她知道这种位置也不是随便坐的,皮椅虽软,但弄不好里面就会藏着刺。她感觉自己在官场上的最大魅力是姿色,最大障碍也是姿色。 孙小琳发现钱局长斯文礼貌,第一次见到她的表现是正常的。虽然看自己的目光也有些发亮,却懂得分寸,说话含蓄,知道尊重对方。她最怕的是八楼的郝书记,要是我到了这里以后,他也像以前的韩少良和朱金和那样,不住地把我叫上去,然后诱迫我骚扰我怎么办呢? 孙小琳在位置上坐了一下,站起来说: “钱局长,谢谢你,一切都给我配置齐了。” 钱局长说:“这是以前闵局长坐的,今年上半年,他调到下面去当县长了。前天,我知道你要来,就叫秘书处整理了一下。” 说着就走了。孙小琳重新坐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先是一个个抽屉打开看看,把抽屉里收拾干净。然后打开电脑,上网浏览政府网站。她现在不是一个教师,而是一个政府官员了,所以要熟悉一下有关政府工作的一些法规知识和办事程序,不能说外行话,做外行事。然后才考虑如何在新的岗位上,做好自己的工作。 杨兴宇从走上教育局一把手岗位后,清廉从政,大胆创新,努力工作,全局上下形成了一个廉洁自律、团结高效的办事氛围,各项工作成绩斐然,在省里的排名不断上升。他个人也声誉雀起,口碑日好,成了全市官场乃至全省政治舞台上升起的一颗新星。 许多人对他的工作能力和政治前途很看好,说他有当选下一届副市长的可能。 可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有两件事却让他感到有些棘手,思想斗争比较激烈。一是娇妻的突然升迁,二是朱金和的敌对情绪。 这两件事看似不大,却非常敏感,也很重要。一件关乎他的家庭幸福,一件涉及他的政治前途。 孙小琳的突然升迁对他来说,既是一件好事,也埋着危险。关键是看孙小琳进入官场后,如何把握自己,应对权男。孙小琳征求他意见时,他尽管毫不犹豫地支持了她,心里却还是有些顾虑。因为孙小琳现在要面对的不是韩少良和朱金和,而是权力更大的郝书记。孙小琳要是顺从他,而我为了自己的前途,开只眼闭只眼,不声张,不追究,不斗争,那就跟陶顺仁成了一路货。 不,这一点我是绝对做不到的。只要孙小琳不是自愿出轨,背叛我,我就要不顾一切地与色男进行斗争。这样,我就有可能会失去前途。如果孙小琳不顺从,就会遭到色男的报复,我们夫妻俩的前途就会受到影响。所以,孙小琳的升迁不管是对她还是对我,都充满了变数。 但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对待朱金和的腐败问题。那天晚上,孙小琳的话,后来朱金和在电话里的警告,对他震动很大。 后来他想来想去,觉得无论从安全还是名声,从政治前途还是家庭幸福哪个方面来说,都不应该再跟朱金和他们斗了,而应该跟他们搞好关系。可是这样做,不是对党和国家不负责任了吗?他的思想陷入了矛盾之中。 唉,朱金和毕竟有恩于我们哪,我们又是校友。从良心上说,我们也不应该抓住他的问题不放,而应该设法帮助他。可问题是,他不会听我的,还会跟我过不去,而且他的问题已经不小,思想也完全变了,帮不了他了。 但不管怎么样,你作为他的校友,曾经多次受恩于他的一个部下,应该感谢他,尊重他,忍让他,有机会提醒他,尽到自己的努力才对。 这样决定以后,这天晚上回到家,在吃饭的时候,他就带着幽默的口气对刚上任的娇妻说:“孙老师,当官的感觉怎么样啊?” 孙小琳冷不丁一愣,然后抿嘴一笑,在他肩上打了一记说:“局你个头啊,你什么意思?” 杨兴宇还是嘻皮笑脸地说:“这都看不懂?我是为我有这么一个当官的老婆骄傲呗。我们局里已经有人跟我开玩笑了,说我们是局长之家。一个帅哥,一个美女,夫妻两人都是局长。” 孙小琳一本正经地说:“现在社会上,夫妻两人一起当官的太多了,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是,我是跟你开开玩笑的。”杨兴宇这才说到正题上来,“这几天,我想来想去,觉得我们应该听郝书记的话,不要再跟朱金和斗了。” “嗯?”孙小琳意外地看着他说,“你的思想怎么突然变了?” 杨兴宇说:“我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也不怕前途受到什么影响,我是觉得我们这样做,良心上真的有些过不去,也怕被人议论。朱金和跟我们毕竟有特殊关系,而且对我们有这么大的恩,要是我们继续跟他斗,他真的被抓起来,我们就会被说成是一对忘恩负义的小人。为了自己的前途,不顾朋友的情义。” 孙小琳垂下眼皮不吱声,她只顾默默地吃饭。 杨兴宇又说:“尽管我们是出于正义,考虑反腐,可是别人不会理解这一点。那种恩将仇报的名声是很难听的,你知道吗?那天,朱金和在电话里说,希望你不要踩在别人的肩膀上去,这句话对我刺激很大,我后来想了很多。” 孙小琳还是不吱声,杨兴宇又说:“你想过没有,我们跟朱金和斗,其实就是跟韩少良、周市长和郝书记斗,这是非常危险的。” 孙小琳听到这里,才撩开眼皮看着他说:“你的意思是放弃斗争?” 杨兴宇从她的脸色上觉得有些不对头,连忙解释说:“我不是明哲保身,纯粹考虑个人的安全和名声,而是出于良心和友情,当然也考虑前途。我跟朱金和虽然闹了一些矛盾,但毕竟是校友,他有恩于我们,对吧?而且在官场上混,也不能树敌太多。这几天,你到政府机关上班,应该有所体会吧?官场上表面平静,关系却很微妙,也很复杂。” 孙小琳不认识似地看着他说:“奇怪,就这么几天,你的思想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呢?” 杨兴宇“嘿”地笑了笑说:“不是,我是考虑。” “你是考虑自己的名声,安危,前途,就不顾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了,也不要做人的原则了,是不是?”孙小琳爱憎分明地提高声音说,“你难道就忘了孙敏敏是怎么死的吗?就不再担忧我们学校的那条裂缝了?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腐败分子继续侵吞国家钱财,危害他人幸福?” 杨兴宇愣愣地看着娇妻,讷讷地说:“你说到哪里去了?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有。”孙小琳像跟他赌气似地说,“我到了官场,对那些腐败分子更加看不入眼了,真想尽快将他们一个个都抓起来,绳之以法。而你倒反而想打退堂鼓了,讲什么朋友情义,向腐败分子妥协,搞中庸之道。” 杨兴宇微笑着说:“我发觉你自从孙敏敏死后,思想变得比我还要激进了。” “不是我激进,而是你当了局长后,思想保守了。”孙小琳警告说,“这是很危险的。你不要忘了你是怎么上去的?是在跟腐败分子斗争中上去的。” “你一上去,就要放弃斗争,那么你的政治前途就到头了,甚至还要倒退。” “不会的。”杨兴宇安慰她说,“在官场上要讲究策略,才能游刃有余地周旋上去。以前你不是也这样说的吗?” 孙小琳一针见血地说:“讲究策略与放弃斗争,是两个不同性质的问题,你不要给我混淆概念,打马虎眼。” 杨兴宇笑了。觉得自己的娇妻真的越来越厉害了,弄不好将来要超过他。 孙小琳又认真地说:“兴宇,我只同意你讲究策略,而不同意你放弃斗争。不仅不能放弃,还要加快步伐。我们的斗争慢一步,国家财产就有可能多损失一些,也就有可能多出现一个像孙敏敏一样的受害女人。” 正文_第469章可谓是一箭三雕啊 “嗯,你这样一说,我又觉悟了。 ”杨兴宇嘴上答应说,“好吧,我听你的。”心里则想,还是看情况再说,真的不能不顾朋友面子啊。 这天上午上班后,他正在办公室里考虑问题,基建处处长施建军不声不响地走进来,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脸色有些神秘和不安:“杨局长,我向你反映一个情况。” 杨兴宇感觉他有些顾虑,就鼓励他说:“什么情况?说吧,不要有什么顾虑,坦诚一点。” 施建军这才大胆地说:“昨天下午,我们去城北中学工地检查,检查结束,我们要回来,承包这个工程的王老板硬是要请我们吃饭。按例说,我们是不应该去的,可城北中学的岳校长坚持要我们去,我们就去了。在华隆大酒店的一个包房里,总共六个人。” 杨兴宇听得很认真,觉得他们是不应该去吃请,但施建军能主动来告诉他,说明他还是有所醒悟和认识的,就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施建军咧嘴一笑,更加神秘地轻声说:“杨局长,酒后吐真言,这句话真的一点没错。王老板喝多了,就红头胀脸的,口无遮拦起来。他在喝酒的时候舌头卷卷的,多次说到建筑行业的巨额回扣和中介费问题,他说一般承包一个建筑工程,都要给掉百分之二到五的回扣和中介费,最多的达到百分之十。他说的是社会上的普遍现像,我也就没有多留意。可是酒席快结束时,他拿出五张购物卡,给我们一人一张,说上面有五千元钱。我就不敢要了,推还给他。王老板笑着对我说,这点小玩意算什么呀,职业学校搞基建时,我承包了一个不到一千万元的工程,化掉了八十多万元呢。” 杨兴宇心头一跳:“哦?他真是这么说的?” 施建军说:“可惜当时,我没有打开手机,把他的话录下来,来不及了。想是想到了,可我正要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拿起来,想打开录音功能,他的这个话已经说完了。他拿起那张卡,又递给我,摇着头说,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人家可是再多的钱,也不怕戳手的啊。” 杨兴宇仰在椅子里,不吱声了。这就说明朱金和和陶顺仁真的有问题,王老板的话,完全可以作为侦查他们的突破口,有五六个人在场听到,总会有人出面作证的,王老板想赖是赖不掉的。 可朱金和是你的校友和恩人哪,不行,不能再搞他了。于是,他对施建军说:“施处长,你能把这件事告诉我,说明你是有觉悟的,很好。比岳校长他们要好。这样吧,你们把卡都缴上来,我就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 施建军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卡,放在他办公桌上说:“那杨局长,你不要说是我说的。否则,以后,我就不好做人了。” 杨兴宇说:“好吧。”说着拿起电话就打,“颜局长,你来一下。” 颜副局长来了后,杨兴宇对他说:“这张价值五千元的购物卡,是施处长主动上缴的,你把它登记入帐。再将其它四张卡也收上来,但不要说是施处长说的。” “好的,杨局长。”颜局长恭敬地说着,将卡拿走后,施建军却还坐那里不走。 杨兴宇看着他说:“你还有什么事吗?” 施建军压低声说:“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杨兴宇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没有吱声。 施建军进一步说:“杨局长,你要是担心他们力量大的话,可以找一下以前的胡局长,他跟市委梁书记关系不错。” 杨兴宇心里一动。感觉这是一个好办法,也是一个好兆头。这说明大家心里都是痛恨腐败的,民心所向啊,你想回避也回避不了。你不搞他们,也会有别人搞他们。你看这个施建军,其实暗里地一直在关注着他们。他一听到这方面的情况,就敏感地想用手机把它录音下来,而且马上来汇报,还给你提出了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 那么,我是不是要做这个反腐的急先锋呢?如果首当其冲的腐败官员不是朱金和,我可以做,可偏偏就是他,他又偏偏是我的校友兼恩人,唉,怎么办呢?要是我真去当这个先锋,让人知道了,会怎么议论我呢?杨兴宇有些犹豫地想着,还是不动声色地问:“你怎么知道胡局长与梁书记关系不错?” 施建军说:“梁书记在没去中央党校学习的时候,多次来我们教育系统考察,我看见胡局长跟他谈得很投机。而胡局长跟你一样,也是一个清官,对腐败很反感。其实,他在离休前就有所察觉,只是没有来得及采取措施,就突然被人提前扶正了。所以我想,杨局长,你去找找他,他一定会帮你的。” 杨兴宇想了想,才坦诚地说:“施处长,既然我们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跟你说一句心里话吧。我确实很痛恨腐败,你也一样,所以我们是有共同语言的。你能来向我反映这方面的情况,又给我提出这么好的建议,我很感激你。可是,他毕竟是我的校友,也是我们的恩人。我真出面搞他的话,别人会怎么看我?” 施建军有些紧张地望着他:“杨局长,你担心这个?” 杨兴宇点点头说:“嗯,我确实有顾虑。你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让我再想一想,好不好?” “好的。”施建军说着就走了出去。 杨兴宇仰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反腐败斗争非常复杂,保密工作特别重要,稍有不慎,后果就会不堪设想。他知道施建军是可靠的,但还是不能跟他一起去找胡局长。要去,也要单纯联系,也就是他直接去找胡局长,他有胡局长的电话号码。再说,胡局长已经离休了,我去找他说这种一般人都不敢干的事,行不行呢?万一他不想管这种棘手的闲事,又走漏风声怎么办? 要跟孙小琳商量这件事,不能盲目决定。他本想在办公室给她打电话,却又怕万一他们的办公室里,或者电话里被人装了窃听器,或者隔墙有耳地让人偷听了去,那就危险了。 于是,他推掉了两个饭局,下班后直接回了家。孙小琳却迟迟不回家,他烧好了饭菜还不听门上响起开门声,就给她打手机:“你在什么地方?回来吃饭吗?” 孙小琳说:“我在饭店里陪客商吃饭。”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杨兴宇责怪着娇妻,有些迫切地说,“算了,那我就跟小晶吃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孙小琳说:“刚才太忙,这会儿正要给你发微信,你就打过来了。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杨兴宇说:“有,你快点回家,我有事跟你商量。” 孙小琳有意告诉他说:“郝书记也在,陪几个重要客商,他们要在我市投资几个亿呢。我总不能先走,好,我吃完饭就回来。” 杨兴宇在手机里听到了郝书记开玩笑的声音:“怎么?杨局长不放心你啦?哈哈哈。” 有人在一旁有些不耐烦地催促说:“来来,孙老师,大美女,别只管打电话了,我敬你一杯。你这杯酒干了,我这三个亿,就在你们市投定了。” 另外一个人说:“对对,我们就是冲着孙老师来投资的。” 杨兴宇听得心惊肉跳。他知道招商局是干什么的,无非是千方百计,甚至不惜一切手段地找有钱人来本市投资。但没想到这些有钱人竟这么放肆,有意在郝书记开玩笑后这样说给他听。郝书记真是绝了,既想利用孙小琳的姿色招商,又对她存着非份之想,还想用这个职位堵住我们的嘴,可谓是一箭三雕啊。 也难为孙小琳了,她现在既要跟好事的权男周旋,又要应付好事的客商,唉,她能挺住吗?你听那几个有钱人说的话,公开说是冲着她才来投资的,也许他们还会财大气粗地诱惑孙小琳,或者拿投资项目逼迫孙小琳,孙小琳能坚持得住吗?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孙小琳柔声对着手机说:“兴宇,我挂了,你让小晶多吃点菜,啊。我没事的,不会多喝的,你就放心好了。”说着“嗄”地一声挂了电话。 孙小琳说的是安慰他的话中话,杨兴宇听懂了,但还是替娇妻有些担心。他弄儿子小晶吃完饭,就有些烦躁不安地等待孙小琳回来。 八点多钟,孙小琳才脸色血红地回来了。她现在也有了自己的专车,能开,但今晚是局里的小车司机小吴送她回来的,因为她喝多了。 她走进来的时候,身子摇摇晃晃的要跌倒。杨兴宇连忙上前扶她:“你喝醉了?” “没有。”孙小琳卷着舌头说,“我只喝半杯红酒。” “你不是不能喝酒的吗?”杨兴宇心疼地说,“怎么喝那么多啊?” 孙小琳推着他,身子却软软地倒在他怀里说:“这种场合,我能不喝吗?我上任后,要出成绩,你知道吗?这家集团公司,是我拉来的。嘻嘻,我成了,兴宇,我为我们市里,立了功了。” 正文_第470章正义与邪恶的较量 “你看看你,像什么呀?这就是招商局副局长干的事?”杨兴宇又拉又抱地把她弄到沙发上坐下,“快喝点茶,醒醒酒。 ” “没,没事,嘿嘿。”联孙小琳仰靠在沙发上,脸色变得越来越红,红得发紫。杨兴宇弄她喝了些茶,把她抱进卧室,让她躺下来休息。他一边帮她脱外衣一边说:“以后,可不允许你再这样喝酒了。我也没有喝醉过,你一个女人家,倒喝醉了,像什么话?” “哦——”孙小琳突然翻过身子呕吐起来,杨兴宇连忙从床底下抽出一只脚盆,让她吐在里边。孙小琳边呕边痛苦地叫,“哦——啊呀,难过死了。谁要,喝喝啊?他们,硬是,要我我喝,我有什什么办法?” “这些人真是的。”杨兴宇埋怨说,“我喝酒,从不硬劝,更不让女人喝的。郝书记怎么也不跟他们打声招呼?” 那晚,杨兴宇几乎一夜没睡,在床上跳上跳下地伺候着孙小琳。 第二天清晨,孙小琳的头脑才清醒过来,肚子里也舒适多了。杨兴宇爱怜地楼着她说:“今天不行,你就不要去上班了,请假一天吧。” 孙小琳睁开眼睛看着他,发嗲地说:“哦,我要去的,才上班一个月就这样请假,不好。兴宇,昨天晚上辛苦你了,谢谢你。”说着有些吃力地抬起头,嘬起嘴唇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杨兴宇把她往怀里搂了搂说:“昨晚是什么客商啊?我听他们说话挺牛必的,财大气粗,也有些放肆。” 孙小琳慢悠悠地说:“上次,我们去深圳搞了一个项目推介会,把市里一百多个招商引资项目进行推介说明。在会上,我遇到了深圳大发集团的董事长,跟他交换了一张名片。过了几天,他就主动给我打电话,说想过来考察一下我们市里的投资环境。我们当然表示欢迎,也很重视,他来了以后,进行高规格接待。他说对那个污水处理项目的bot做法感兴趣,投资三个亿,既做投资商,又当承建商和经营商。他们一共来了五个人,其中一个董事长,一个总裁,还有开发部经理,项目部经理和一个女秘书。那个董事长在喝酒的时候,眼睛不太安分,连嘴上也口口声声说是看在我的面子才来考察投资的。” “又是一个好事之徒。”杨兴宇吻了吻她说,“你要当心,以后这种人,你会经常遇到的。” 孙小琳说:“我知道,但我表面上要应付他们。当着市里几个领导的面,既要表现出适度的热情与能干,又要得体地展示一个女性的温柔与魅力,唉,我也觉得挺累,也难,可有什么办法呢?” “那郝书记怎么样啊?”杨兴宇最不放心的是他,“是你请他出面陪同的?” “哪里呀?我怎么会叫他?”孙小琳有些委屈地说,“也不知他以前就是这样的,还是我去了以后才这样,他对我们招商局的工作特别关心,几乎每天都要下来转一转,还经常给我们作一些指示。这次他知道大发集团要来,就对我说,他一定要亲自接待。唉,我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反正他对我很重视,也有那种想法。” 杨兴宇有些不安地盯着他:“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孙小琳说,“我一直在注意着他,提防着他。你放心好了,我会巧妙周旋,不会让他得逞的。” 杨兴宇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见还不到七点钟,就搂紧她说:“昨天下午,我们局里的施建军来向我反映了一个情况。” “什么情况?”孙小琳眼睛里还泛着红红的血丝。 杨兴宇就把施建军的话说了一遍,然后征求她的意见说:“他让我去找胡局长,通过胡局长去向梁书记反映情况,你说这样做妥当吗?” “这倒是一个办法。”孙小琳沉吟着说,“可要是胡局长不肯,或者口风不紧,问题就大了。再说,施建军就绝对可靠吗?梁书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能支持我们反腐打黑吗?要是这些人都不可靠,你就危险了。” 杨兴宇说:“那怎么办?我答应考虑一下,给施建军答复的。我单独去找胡局长行不行呢?或者我索性直接跟梁书记联系,试探一下他的态度,不知道怎么样?梁书记的手机号码我有,但我从来没有跟他见过面,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孙小琳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我想,你暂时不要出面,而让施建军去找胡局长,再由胡局长向梁书记汇报情况。然后看梁书记的反映,我们才决定下一步如何行动。” “嗯,这个办法好。”杨兴宇眼睛一亮,有些激动地奖励给娇妻一个吻,“这么简单的一个办法,我想来想去,就是没有想到。最近几天,我一直在想,要不要跟朱金和斗的问题,都想糊涂了。” “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孙小琳点拨说,“让施建军和胡局长出面,可以说是一个一箭三雕的好办法:既避免引起对方的注意,又让人去捅一下我市反腐斗争的盖子,还能巧妙侦探到梁书记的意图,为我们下一步行动提供参考。” 杨兴宇想像着说:“要是梁书记是个好官,重视这件事的话,就可以下令让*门将王老板偷偷控制起来,从他嘴里找到突破口,再一步步深挖下去。” 孙小琳说:“但要绝对保密,千万不能走漏风声,要是被朱金和那边的人知道,我们不仅危险,还会给侦破工作带来意想不到的困难。” “我知道。”杨兴宇点点头,坐起来穿衣下床。他到厨房里弄好早饭,孙小琳也已经穿好了衣服。他们吃好早饭,就一起出去上班了。 杨兴宇开车到了教育局,处理完工作,等请示汇报的人都走了,才打电话让施建军上来。施建军走进来后,杨兴宇示意他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这就让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神秘和紧张起来。 “杨局长。”施建军恭敬地叫了他一声,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有些不安地等待他说话。 杨兴宇脸色平静而又严肃地说:“施处长,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你出面去找一下胡局长比较妥当。” “哦?”施建军感到有些意外,“让我去?胡局长会重视吗?” 杨兴宇说:“据我所知,有人已经铆上了我,据说可能要对我采取措施,所以我再出面,不太好,既有危险,也不利于案件的侦破。你买些营养品,悄悄到胡局长家里去一次,把你知道的情况,包括孙敏敏的自杀,都跟胡局长说一下,请求他把这些情况向梁书记作如实汇报,等待他的指示。” “好,我去。”施建军跃跃欲试地说,“那要不要写个书面的东西呢?” “嗯,能写个书面的东西,当然更好。”杨兴宇感觉施建军真是个得力的干净,高兴地说,“但要绝对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起,你跟胡局长也说一下。这种保密工作的重要性,我想你是知道的,就不用我多说了。” “我知道。”施建军眼睛里射出一股亮光,“我会注意的。” “有什么情况,你要及时告诉我。”杨兴宇补充说,“我们这样做,就意味着一场反腐斗争正式开始了,情况可能会相当变得复杂和激烈,甚至还会遭遇不测,我们都要有这个思想准备。这不是个人恩怨,而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施处长,你是一个冲在前面的勇士,一定要注意安全,明白吗?” “明白,杨局长。”施建军充满豪情地说,“那我就去行动了,有情况,我随时向你汇报。” “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杨兴宇有些激动,就站起来像跟走上前线的战士告别一样,伸出手来跟他握手。 三天后的这天上午十点钟,施建军打上电话来说:“杨局长,你空了吗?我要上来一下。” 杨兴宇知道他要来汇报,但办公室里有人在谈事,中午有饭局,下午要开会,就说:“我这边有人,今天一天都排得满满的。这样吧,晚上我吃好饭打你电话。” 杨兴宇忙完一天的事,又在会议上吃完晚饭出来,已经快九点了,但他还是打施建军的手机:“你在哪里?家里。嗯,你现在出来,赶到人民路387号的那个茶室,我在那里等你。白天太忙,再说也不便谈这种事。” 打完电话,他又给孙小琳打电话:“嗳,今晚我要晚一点回来,在外面跟施建军谈那件事,你先睡吧,不要等我,啊。” 孙小琳有些不放心地说:“你当心点,要注意安全,无论走到哪里,都要留心一下后面的情况,看是不是有人跟踪。不要让人发现你与部下在外面的茶室里见面,那样要引起别人怀疑的。” 正文_第471章只是一些表面现像 杨兴宇说:“我懂,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没事的,放心,我挂了。” 话是这么说,他合了手机,拉开车门,要坐进去时,还是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他才坐进去,开出去往人民路方面驶去。 街道上灯火闪烁,车人渐稀,使这个新兴城市显得越来越神秘。杨兴宇坐在车子里,看着街道旁边迅速闪过去的街景,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在江南办事处里有过的战斗豪情。 来到那个茶室门前,他停好车,出来看后面没人跟踪,才走进去,要了一个包厢。包厢里温馨幽静,非常适合密谈。 杨兴宇一坐进去,要好茶,就把门帘拉上,然后给施建军发微信,把包厢名称告诉他。一会儿,施建军就走了进来:“杨局长,这么晚了还约我见面,你的事业心真强。” 施建军还没坐稳,杨兴宇就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迫不及待地问:“情况怎么样?” 施建军喝了一口茶说:“情况很好。我打印了一份材料。”说着从包里拿出来,递给杨兴宇看。 杨兴宇接过看了看说:“嗯,写得很好,实事求是,也比较策略。” 施建军高兴地说:“前天,我写好这份东西,有意没有给你看。万一有什么事,我不让你受到牵连。写好后,我就给胡局长打了一个电话,说有事要拜访一下他,问他家在哪里。他开始有些顾虑,说你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我说这事很重要,电话里说不方便。他想了想才同意让我去,并把住址告诉了我。昨天晚上,我买了一百多元的营养品,来到他家里。他感觉很奇怪,他当局长的时候,我是一个一般的科员,怎么会突然去登门拜访呢?但他还是很热情地接待了我,先是问了一些局里的情况,然后才问我找他什么事。我见他爱人也在旁边,就把包里的材料拿出来给他看,然后示意他要保密。胡局长看了一个开头,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对他爱人说,你去休息吧,我跟他谈点事。我心里就更加放心了。” 杨兴宇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施建军继续说:“胡局长看后,轻声问,这是你一个人做的?我策略地说,不是我一个人,很多人都支持我这样做。” “胡局长说,你做得很好,我在离休前就有所觉察,可惜太晚了,被人突然扶正了去。好在现在的杨局长,以自己的清廉赢得了民意 ,把这个重要的位置给夺了过来。我也知道我们市里许多情况都不太正常,但谁敢揭开这个反腐的盖子呢?梁书记走后,这里几乎都成了腐败分子的天下,谁敢轻举妄动?刘桂花,我没想到你如此有胆有识,也有社会责任感,我赏识你,支持你。” 杨兴宇越听脸上越亮。 “胡局长没等我开口说话,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主动说,你是想让我把这份东西发给梁书记看,是不是?我点点头说,对,胡局长,你还是那样坦率,敏锐。胡局长说,我对腐败分子一直都非常痛恨。唉,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年,我们党内竟然滋生出这么多蛀虫。我相信,你材料上说的那些情况和怀疑,都是存在的,甚至可能比我们想像的还要严重。” 杨兴宇听到这时候,才插话说:“胡局长,真是一个让人尊敬的老干部。” 施建军说:“是的。他好像知道我心思似地,没容我说,就一一说了出来。他说他跟梁书记关系不错。 也不是什么私人交情,而是梁书记比较尊重他。我本来想等他学习回来,找他反映一下市里的这种情况。现在正好,你有了这个东西,发给他看一看,他就更清楚了。说着,他就拿出手机说,我先给他打个电话,然后你把这个东西的电子文档发给他。” 杨兴宇喝了一口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施建军也喝了一口茶,才继续说下去:“胡局长当着我的面,就给梁书记打起电话来。拨通后他说,梁书记吗?我是教育局退休的胡汉兴,打扰你了。你什么时候学习结束?这个暑期。嗯。我给你打电话,是有一个有关我市几个干部的重要材料,想发给你看一看。我听得出梁书记对胡局长很尊重,他一听就敏感地说,行,你把这材料快递给我吧。不,还是发电子邮件为好。我把邮箱地址发到你手机上,好的,我看后,就给你回话。胡局长接完电话,高兴地说,梁书记好像意识到是什么东西,他很可能也有所察觉。” 杨兴宇轻轻松了一口气:“看来,我们有希望了。” 施建军说:“一会儿,梁书记就把自己的邮箱发了过来,胡局长马上把它转发我,让我尽快给他发过去。我回到家,就给他发了过去。” 杨兴宇称赞他说:“施处长,你干得好。我估计,现在梁书记已经看到这份东西了,马上就会有反映的,我们就耐心等待吧。” 施建军说:“我尽管没说出你的名字,但胡局长也知道有你支持。所以,我估计,梁书记在采取行动前会找你的。” 杨兴宇说:“也不一定。要是胡局长或者梁书记那边有反映,你要让他们从王老板那里动手,但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我知道。”施建军说,“这事越秘密越好。否则,就麻烦了。” 他们又谈了一会,才先后走出茶室,开车回去。 过了三天,星期四晚上九点多钟,杨兴宇正在家里抱着儿子看电视,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一个似曾相识的陌生座机号码。他按了ok,里面传来胡局长的声音:“杨局长吗?我是胡汉兴。” 杨兴宇一听,知道梁书记那边有反映了,就高兴地叫了起来:“是胡局长,你好啊。我们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很好。谢谢你,杨局长。”胡局长寒暄了几句,才压低声说,“杨局长,施处长搞的那个材料,梁书记看后非常重视,他让你直接给他打个电话。看来,这件事情要正式开始了。你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吗?” 杨兴宇有些兴奋地说:“我知道。我一会儿就打过去。” 挂了手机,他正转过头要把这个喜讯告诉孙小琳,孙小琳已经走到了他身后,惊喜地问:“梁书记让你给他打电话?” 杨兴宇奇怪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孙小琳说:“我一听就知道了。” 杨兴宇说:“你的反映真灵敏。”说着,就翻出以前存在手机里的梁书记的号码拨起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男人沉稳的声音:“你好,哪位?” 杨兴宇有些激动地说:“梁书记,我是教育局的杨兴宇。刚才胡局长给我打电话,他说你让我直接给你打个电话。” 梁书记声音平稳地说:“对,是我让他打的。你的一些事,我是知道的,但我们还没有见过面,也没有通过电话,所以先让他给你说一下,做个认识的媒介。” 杨兴宇说:“梁书记,怪我不好,没有主动给你打电话,我是怕打扰你学习。” “不怪你。我出来学习,把市里的事都交给了郝书记。”梁书记稍作沉吟,就直截了当地问,“杨局长,我问你一下,胡局长让人发给我的那个邮件,你知道吗?” 杨兴宇感觉梁书记是个细心稳重的人,他想进一步核实一下才作决定,就如实说:“我知道这事,但内容是后来才看到的。” 梁书记追问:“上面反映到的情况,都是真的吗?” 杨兴宇肯定地说:“都是真的,也许还只是一些表面现像,冰山一角。” 梁书记马上严肃起来:“那这样,杨局长,你星期六下午三点前赶到省城,我们见个面。我直接从大京乘动车过去,你们分别从市里赶过来。在哪里见面?到时我会打电话告诉你们的。注意保密,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行踪。” “好的,梁书记。”杨兴宇应答着,挂了电话。他有些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像真的要投入战斗一样,在当地转起来。 梁书记亲自召集我们几个人到外面去碰头,看来他真的非常重视这件事。他会请我们几个人去呢?一定是他认为绝对可靠的人,公安和纪检部门的人是少不了的。这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斗,他把会晤地点放在省城,足见这场斗争非同一般。梁书记让我去参加这种会晤,说明他对我和孙小琳都是信任的。 在一旁听着他们通话的孙小琳知道是什么事了,静静地看着他,一声不吭。她也有些激动,眼睛里流露出对丈夫的鼓励和勇气。 星期六中午,杨兴宇在家里早早吃过中饭,就开车往省城赶去。开上高速公路不久,他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微信,他打开一看,是梁书记发来的,把会晤地点告诉了他。杨兴宇找了一个安全的停车带停下来,给梁书记回复了一条微信:微信收到,我三点前赶到。 正文_第472章名不虚传哪 杨兴宇开车赶到这家宾馆的时候,三点钟还差九分钟。他在停车场上停好车,出来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眼,才走进宾馆,上去按响502的房间的门铃。 梁书记来开门。杨兴宇是认识梁书记的,以前在本市的电视新闻里经常看到他。但梁书记不认识他,所以一开门就打量着他:“你是?” 杨兴宇赶紧说:“梁书记,我是杨兴宇。” “嗯,真是一个大帅哥,啊。”梁书记把他迎进去,风趣地说,“都说你们夫妻俩,一个是帅哥,一个是美女,名不虚传哪。” 这时,房间里已经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市公安局局长丁曙光,还有一个是市纪委书记冯剑书。这是一个豪华大套,带会客室的。丁局长和冯书记都一脸严肃地坐在会客室里,不声不响地看着他。 杨兴宇走进去,分别给丁局长和冯书记打了个招呼,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梁书记把门关上后,尽管语带幽默,脸色温和,但房间里的气氛却还是显得有些凝重。 梁书记一看就是一个学者型的书记,长*,浓眉毛,身材稍瘦,清秀斯文,戴着一副眼镜。他目光敏锐,一身正气,给人以亲切可靠的感觉。丁局长是一个部队的师级转业军人,身材魁梧,脸上有些疙瘩,看人的目光让人畏惧。两人一文一武,从形像上看就搭配得很好。冯书记则介于他们之间,中等身材,一脸朴实,但给人以精明干练,清正踏实的感觉。 “我给你们泡杯茶吧。”梁书记说着就去拿杯子。 “我们自己来。”杨兴宇连忙站起来,抢着去泡茶。他给丁局长和冯书记分别泡了一杯,端过来。丁局长说了声谢谢后,带着玩笑说:“杨局长,你们夫妻俩都是局长,平时家务事是谁做的?有没有请保姆?” 杨兴宇说:“没有。她做得多一些,我也做的。” 冯书记认真地说:“都说你们是郎才女貌,局长之家,但好像有些其它的传说,你们夫妻俩感情到底怎么样啊?” “很好。”杨兴宇红着脸说,“我们互相信任,很少争吵。” 这样随便说了几句,梁书记坐下来后,大家就不吱声了。房间里气氛严肃,甚至还有些紧张。 梁书记望着他们,开始说话:“冯书记,丁局长,杨局长,呃,今天把你们召到这里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商量。我去中央党校学习以后,经常听到来自市里的一些反映,也接到过一些有关我市腐败问题的举报信和邮件,还有人甚至直接打电话给我。其实,我出去之前就有所察觉,但没有发现明显的证据,没办法采取行动,更不能向上请示汇报。这些问题牵涉到的人,级别比较高,后台比较硬,身份比较特殊,关系比较复杂,所以有些棘手,不能随便行动。但群众的呼声已经很高,有些问题的影响已经很大,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管,让这些腐败现像在我市继续漫延扩张,让一些腐败分子继续逍遥法外,给党和国家造成更为严重的损失,在社会上造成更为恶劣的影响。” 杨兴宇屏住呼吸听着梁书记声音不高但铿锵有力的话语,心里很是振奋。冯书记和丁局长也一样,神色凝重地看着梁书记说话。 梁书记说:“所以,我想我们要主动出击,先找一个突然口,侦查他们的犯罪证据,然后再向上反映,让省里或者中央派专案组进驻我市,彻底查清我市的腐败问题,将腐败分子绳之以法。” 说到这里,梁书记停下来,喝了一口茶,才继续说:“呃,反映最大的是华隆集团,还有市职业学校。这两个单位在发展和建设过程中,可能存在着严重的经济问题。而从这两个单位走出来的人,却已经进入了我们市委市政府。他们能够那么顺利地混进我们的领导队伍中,背后没有人是不可能的。” 杨兴宇听梁书记已经不点名地说到了韩少良和朱金和,周市长和郝书记,心里更加激动。 冯书记到这时,才插话说:“我也听到过这方面的反映,但因为你不在市里,就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也不敢轻举妄动。” 梁书记转脸对丁局长说:“丁局长,现在有一个比较好的突破口,但你们要秘密行动,不能打草惊蛇。前一阵,在城北中学承包工程的王老板曾对人亲口说,他在承包市职业学校一个不到一千万的工程中,曾经给人送过钱。这是一个很好的线索,你回去后,要将他神秘控制起来,然后想办法从他身上找到线索。华隆集团在市职业学校投资几个亿,这里边也许有大问题。” “是,梁书记,我回去就行动。”丁局长不亏是军人出身,他像接受首长命令一样应答道,然后转脸看着杨兴宇说,“杨局长,你只要让人把王老板指给我们侦查人员看就行了。” 杨兴宇点点头说:“好的。” 梁书记又说:“但这事一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而且一定要他从嘴里弄到一些线索,否则,我们就会陷入被动,甚至还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 说到这里,梁书记的脸色严肃起来:“我们市里有些人活动能力很大,可以说是神通广大。我去学习以后,市里许多事情他们都一手包办了,连我知道都不知道。不说别的,他们甚至连把我学习出来的去向都安排好了,说是让我去当省建设厅厅长。而我自己却直到现在都没有听到过任何这方面的官方消息,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样一说,杨兴宇和冯书记丁局长他们都有些紧张起来,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梁书记说的是谁,但都不出声。 “还有两个多月,我就要毕业了。”梁书记安慰他们说,“我想毕业后,还是回到市里来,把这件事办好了再走。他们想把我支走,可我就是不走,我要对全市人民负责,对党和政府负责,我不能在市里埋着这么多地雷的时候,就逃离战场,对不对?那就是一个可耻的逃兵。” 三个人都屏住呼吸不出声。 梁书记坦诚地说:“我可以给你们吃一颗定心丸,我梁某人也不是吃素的,不是他们想支走就能支走的。他们省里有人,我还中央有人呢。难道我这次中央党校就白去了吗? 学到多少知识不说,起码认识了一些高官吧。就是不说这一层关系,我也不怕,因为我有更大的靠山,那就是正义和人民!就是一大批像你们这样的清官和党的反腐事业!” 杨兴宇听到这里,禁不住鼓起来掌来。他一拍巴掌,冯书记和丁局长也跟着鼓了起来。 这样一鼓,梁书记更加充满自信。他提高声音说:“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胜利最后一定是属于我们的。只是我们也得讲究斗争策略,干这件事,保密工作特别重要。今天的会晤,就我们四个人知道,回去以后,谁也不许透露风声。谁走漏消息,就追究谁的责任!以后采取什么行动,也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也要严格保密制度。” 杨兴宇和冯书记丁局长他们都庄严地点头应诺。 梁书记对冯书记说:“冯书记,我回大京以后,这件事就由你主抓。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我汇报。必要时,我可以回来处理。待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后,我们就可以向上汇报,取得上级的支持!” “好的。”冯书记领命后,转脸对杨兴宇和丁局长说,“杨局长,星期一下午,你让人以检查工程质量等的名义,把王老板叫到工地上来。丁局长,你派便衣认准他以后,先不要惊动他,等他出来后再跟踪他,然后在没人的地方把他控制起来,让他交待问题。一定要设法撬开他的口,从他口中找到侦查线索。” 布置好任务以后,他们又谈了市里的一些情况,再分别走出宾馆,各自开车回去。杨兴宇要走的时候,梁书记叫住他:“杨局长,你等会走。” 杨兴宇就留下来,梁书记对他说:“我虽然在大京学习,但你的情况,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你清廉从政,低调为人,我很欣赏。今天见了你,感觉也不错。这次斗争,你可能要经受一些考验,你思想上有这个准备。” 杨兴宇有些激动:“谢谢梁书记的关心。”说了一会儿话,他才告别出来。 杨兴宇那边在秘密活动的同时,朱金和这里也在蠢蠢欲动。但他们的心态不一样,他们有病自得知,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惊惶失措。他们心虚恐慌,却还要负隅顽抗。为了保护自己,他们常常不择手段。一些胆大妄为之徒在败露前,还要与对手进行你死我活的较量。 朱金和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在获知有关杨兴宇正在搞他的秘密情报后,气极生恨,丧失理智,做出了雇凶杀人的决定。 正文_第473章带刺的玫瑰 其实,朱金和决定雇人用车撞死校友杨兴宇,也是别人的一个阴谋。 他既被人利用,又出于对杨兴宇的怨恨,对孙小琳的不死心,才丧心病狂地做出这个决定的。 那么,究竟谁是真凶呢?这要从一个电话说起。 这天下午,朱金和跟往常一样,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看报,喝茶,然后上网,给情人发邮件。发好邮件,已经是三点多钟了。他又仰在椅子里,开始想着报复杨兴宇的事。 那天朱金和从郝书记嘴里听到杨兴宇告过他的消息时,万分震怒,马上改变弃官从教的念头,决定留在官场上,要与他进行斗争。 朱金和从郝书记办公室里出来后,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他没想到自己一手策划,与韩少良周市长等人一起实施的阴谋被杨兴宇的清廉事实给破了。不仅没有整倒他,还让他扬名高升,他们都很生气,也更加不安。 所以这次他想用更加歹毒的办法来报复他:继续栽赃陷害他,或者用莫须有的罪名向上举报他,让他落马;派人吸引他的娇妻,或者让人强占他娇妻,让他痛苦;让人绑架他的儿子,或者干脆雇人杀死他,让他彻底消失,等等,却一直没有行动起来。 朱金和一方面要观察杨兴宇的动静,看他的表现,另一方面也顾虑重重,下不了这样的决心。他尽管已经不在教育局,但杨兴宇的表现,他还是能及时了解的。教育局里有他的几个亲信,他们像特务一样给他通风报信。 那晚杨兴宇突然给他打电话,主动向他示好,他当然不会理他,感觉这可能是一个迷惑他的信号,所以拒绝跟他见面。而且他一听他的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说出了“你不要踩在别人的肩上往上爬”的话。 朱金和本来想打电话给杨兴宇,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出出气,也气气他,让他不要开心得太早,也给他一点颜色瞧瞧。那晚正好,杨兴宇主动打过来,要请他吃饭,他就毫不犹豫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不扳倒你,我死不瞑目。挂了电话,朱金和在心里狠狠地对杨兴宇说,还跟你一起吃饭呢?哼,你想取笑我?没门! 朱金和真的咽不下这口气。你们夫妻俩是我一手弄进华隆集团,又是我一手把你们扶上领导岗位的,他在心里一直这样怨恨地对他们说,也对自己说,可你们给我什么回报了?你们是一对过河拆桥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孙小琳你翻眼无情不认人,虚情假意地耍了我,让我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感情和精力;杨兴宇你更不是人哪,我把你从企业调到教育系统,又从处长升到副局长,你不仅不感恩,还恩将仇报夺了我的一把手位置。我好后悔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朱金和想起这件事,心如刀绞,后悔不已;他每次看到哪个单位的一把手办公室和一把手宝座,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难过。是的,自从他被贬为清衙副职以后,心里就万分失落,一直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心里空虚难受。更让他受不了的是别人的目光,脸色和话语,人们对一把手的态度跟对没权的副职是绝对一样的,这种滋味只有偿过的人才深有体会。不说别的,以前响个不停的手机,现在就像哑巴一样,几乎一天到晚都没有声音。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金和越来越感到了自己的危险,也越来越想拆除身边的*,重新走上辉煌仕途。他相信周市长和郝书记这两个人是可以利用的,也是够帮助他实现这个理想的。但要实在这个理想,必须把妨碍他的对手搞倒,否则不仅不可能,还随时有危险。 就是在他冥思苦想如何搞倒杨兴宇的时候,这天下午三点二十八分,他接到了韩少良的电话:“朱部长,你在忙什么哪?” “唷,是韩主任。”朱金和惊喜地说,“忙什么?嘿,看报,喝茶,上网,想心事。韩主任,你可是一个大忙人,从来不主动给我打电话的。今天突然给我打电话,肯定有事。” 韩少良说:“对,你有空的话,就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好,我马上就来。”朱金和合了手机,立刻走出办公室,向电梯口走去。 *部在十五楼,发改委在十一楼。 朱金和乘电梯来到十一楼,向位于最东头的主任室走去。走到门前,他没敲门就扭开门把走进去:“韩主任。” 韩少良客气地说:“来来,朱部长,这边坐。” 一把手的办公室比副职都要大很多,也气派多了,这就是权力的像征。坐过一把手办公室和一把手宝座的朱金和每逢走进这种一把手办公室,都要生出一种伤感,心里也会感到隐隐的刺痛。 朱金和在会客区里坐下来,韩少良风度翩翩地走过来,一坐下就神秘地笑了笑说:“你有没有碰到过她?” “谁?”朱金和没有反映过来。 韩少良说:“你别给我装糊涂,孙小琳,孙老师,你难道没有碰到过她吗?” 朱金和这才暧昧地笑了:“她呀,当然碰到过,大家天天在这里上下班,能不碰上吗?我跟她在大堂里碰到过一次,电梯里碰上一次。没什么,像熟人一样打个招呼,就分开了。你呢?” 韩少良说:“也是,碰到过几次,淡淡地打个招呼,就分开了。”韩少良不无尴尬地叹息一声说,“尽管每次碰到她,她都脸带微笑,但神情有些傲慢。她现在可不得了了,丈夫正局,她副局,又背靠大树,还能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朱金和心里一紧:“大树,她的大树是谁?” 韩少良答非所问地说:“都怪我不好,给她,不,是给她们夫妻俩创造了升迁的机会。可他们想得到我吗?哼,不仅想不到,还对我居心叵测呢。” 朱金和更是感慨不已地说:“是啊,他们夫妻俩就是一对白眼狼。韩主任,你也看到的,我们都帮了他们多少忙啊,他们两个人能有今天,还不是靠了我们两个人?可到头来怎么样?他们不懂感恩,还恩将仇报呢。” 韩少良脸上泛起一层复杂的云彩:“我叫你来,就是为他们俩的事。” 朱金和一下子坐正身子,眼睛发亮地注视着韩少良。韩少良的神色也严肃起来,慢悠悠地说:“ 朱部长,看来形势有些严峻哪。” 朱金和更加紧张,不安地在沙发上扭动着身子。 韩少良说:“前天,我跟郝书记一起出差,考察苏南一个开发区。我们住在一个房间里,郝书记跟我说了一件事。” 朱金和张大嘴巴,屏住了呼吸。 韩少良却像故意卖关子一样,没有马上说出来,而是绕起了弯子:“郝书记把孙小琳也带出来了。现在郝书记只要有外出活动,都要叫上孙小琳。” “是吗?”朱金和眼睛里泛出了绿光。 “是的,他们的关系不一般。”韩少良火上浇油说,“不说打得火热,也是走得很近。” “真的?”朱金和醋意更浓了。 韩少良后悔地说:“实话告诉你吧,是我引他们认识的。” “是你引他们认识的?”朱金和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时候啊?” 韩少良说:“早了,孙小琳到华隆集团不久,一次在茶室里,还有一次在浴场里。” “那他们早就认识了?”朱金和脸上露出不安,眼睛里射出两股跟韩少良一样的嫉妒之光,“他们有没有那种关系啊?” 朱金和问话一出口,心里倏然一亮,生出一个灵感:太好了,可以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让杨兴宇抬不起头来,也让他与郝书记产生矛盾,然后借郝书记的手把他整下去。好,这个主意好! 韩少良也不无醋意地说:“谁知道啊?但你想过没有,她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连过两关,从事业单位跳进政府机关,又从学校教导主任一下子升为市招商局副局长,这从人事制度上说,是非正常升迁;对一个美女来说,更值得怀疑。” 朱金和小声追问:“你发现过他们什么没有?” “还没有。”韩少良说,“不过,这次出去考察,我发现孙小琳还是那样冷艳高傲,故作姿态,对我是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真是气死我了。她对郝书记表面上也是不卑不亢,但我感觉他们有心灵感应,配合默契。” 朱金和听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韩少良更加起劲地说:“郝书记几乎一直在围着她打转。走路时,总是要跟她走在一起;吃饭时,郝书记也对她特别关照,经常亲昵地叫她多吃菜,别不好意思。晚上,郝书记在房间里坐不住,一直要到门外去看,在她的房间门前走来走去。反正当着她的面,郝书记总是特别兴奋,话也特别多,有时还谈笑风生,称赞她,开玩笑,抖权威。离开她,郝书记又像丢了魂一样,不安心。这种种迹像表明,郝书记已经喜欢上她了,还在想着法子追求她。” 正文_第474章色胆包天 “孙小琳也不睬他吗?”朱金和禁不住追问。 韩少良说:“我在房间里,带着玩笑的口吻问过郝书记。我说怎么样?她好弄吗?郝书记说,不好弄,她跟一般女人不一样,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她对丈夫特别忠贞,我一走近她,她就要提起杨兴宇,真让人难过。” 哦?”朱金和心里一动,感觉自己有救了,郝书记已经讨厌杨兴宇,把他当成了得到孙小琳的障碍,当成自己的情敌,那么,杨兴宇的好日子就不长了。 想到这里,朱金和就挑拨说:“郝书记对杨兴宇有了想法,他应该好办啊。” 韩少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也不好办哪,郝书记感觉他们夫妻俩很棘手。说他们不仅不好对付,还很危险。” 朱金和的神经再次绷紧了。 韩少良这时候才言归正传:“他告诉我一件事,但要我不要跟任何人说。我想你我关系不一样,所以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为好。” 朱金和的头顶冒起了冷气:“什么事?说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韩少良关子买到这里才说:“杨兴宇到郝书记家里告过你的状。” 朱金和轻轻松了一口气说:“这个我知道,郝书记也跟我说过。” “哦,他也跟你说过?”韩少良感到有些意外,“什么时候?” 朱金和呆呆地说:“有次我到他办公室里,想弃官从教,他跟我说的。” “你怎么像一个孩子?还弃官从教呢?眼看就要大祸临头了,还有这样的心思?”韩少良本以为这是一个能引起朱金和震怒的消息,没想到他已经知道了,就只得把自己的另一个感觉说出来,还借用郝书记的嘴说,“郝书记说,他最近感觉市里的气氛有点不正常。” 朱金和再次警惕地问:“他发现什么没有?” 韩少良说:“具体的还没有,他只有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头,要我们注意杨兴宇的动静。他说他现在一有机会就要把孙小琳带出来,想接近她只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是想从她身上掌握杨兴宇的信息。他还想通过这种方式,感化他们夫妻俩,不要再与我们过不去。” “恐怕一个目的都达不到。”朱金和感叹说,“他们夫妻俩是什么人?哼,郝书记不了解,我还不知道?” 他们正这样有些担心地说着话,韩少良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号码,连忙示意朱金和不要出声:“郝书记你好,我在办公室里,跟朱金和谈事情。哦?是吗?哦,哦,我知道了。好,我这就告诉他。” 挂了电话,韩少良神情严峻起来:“郝书记在电话里说,他刚才在招商局的会议室里,无意中听见招商局秘书科科长对孙小琳说,孙老师,上个星期六中午,我看见杨局长开车转上高速公路,往省城方向开去,速度很快,我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他是去省城吧?孙小琳只轻轻哦了一声,没有回答。郝书记说,杨兴宇一个人开车去省城干什么?这可能是个危险的信号。” 韩少良见朱金和有些紧张,脸上反而露出了微笑,“他去省城干什么?也许是去告状的。他能去郝书记那里告你,就不能去省里告你?” 朱金和脸色发黑,像死人一样难看:“他难道,真想把我往死里整?” 韩少良继续浇油说:“我想郝书记告诉我这件事,是有用意的,你明白吗?这也说明,郝书记提拔孙小琳,接近孙小琳,关心孙小琳,真的不仅仅是为了得到她,更重要的还是为了监视他们,感化他们,为我们大家着想。” 朱金和气愤地说:“妈的,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再等,就真的要完蛋了!”说着站起来要走。 韩少良也站起来,虚情假意地说:“但你要冷静,怎么对付他,要考虑考虑好,不要贸然行动。否则,对我们都不利。” “我知道了。”朱金和摇晃着身子往外走去,“谢谢你,韩主任。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好了。” 朱金和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气得不得了,脑子里也热哄哄地乱起来。他乘电梯上去,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坐在那里呆若木鸡。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和恐惧,也对杨兴宇充满了仇恨。 怎么办?朱金和呆呆地在心里问着自己,你总不能这样等死吧。 朱金和头脑里昏昏沉沉的,下班时间到了都不知道。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陶顺仁打来的,声音有些紧张:“朱部长,你在哪里?还在办公室里。喂,朱部长,我告诉你一件事,王老板失踪了。” 朱金和没有反映过来:“哪个王老板?” 陶顺仁更加紧张:“就是以前给我们送过钱的,你忘了。” “什么?他失踪了?”朱金和想起来了,身上吓出一层热汗,“怎么回事?” 陶顺仁声音发颤地说:“就刚才,他妻子打电话给我,问有没有看到他?她说,前天,也就是这个星期一,他上午出去以后,就没有回过家。打他手机,一直关机。所有能打听的地方,她都打听过了,都没有他的消息。” “王老板在城北中学工地上的那个项目经理告诉她,星期一下午两点多钟,王老板还到过工地的。他来了不长时间,教育局基建处的施处长就开车过来,跟他说了几句话,在工地上转了一圈,开车走了。” “王老板过了一会儿,也开车走了,但没说去哪儿。很奇怪,朱部长,王老板的突然失踪,我感觉不是一个好兆头。这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突然失踪了呢?” 朱金和听到这里,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嗯,看来是的。我也告诉你一件事,上个星期六,杨兴宇一个人开车去过省城。我就想,这两件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 陶顺仁倒吸了一口冷气:“哦?他去省城干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朱金和说,“下午,我在韩主任办公室谈杨兴宇夫妻俩的事,郝书记给韩主任打电话,说他从会场上,无意间听说杨兴宇去过省城。我想,这两件事只隔两三天,就连续发生,也许不是偶然的。” 陶顺仁一听,更加不安了:“那怎么办啊?朱部长,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被人弄进班房啊。” 朱金和讷讷地说:“我正在想办法,但还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我挂了,让我再想想。” 挂了电话,朱金和真的紧张起来,全身热烘烘地瘫在椅子里,陷入了沉思。这一系列危险信号,都把矛头直接指向了他,而暗中握着矛柄的就是自己的校友杨兴宇。 看来我就要成为第二个陆跃进了。朱金和不无恐惧地想,不仅要被他弄得身败名裂,还要被判重刑。 朱金和根据自己受贿的金额和所犯下的罪行,对照那些已经判刑的腐败官员,反复衡量,对自己作了预判,感觉自己要是真的进去,全部被查出来的话,那么,不是二十年徒刑,就是死缓,甚至死刑。 这样的结局,朱金和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更无法面对。不要说这样的重刑了,就是这次名为平调,实为贬职的调动,他就难以接受。他是个特别要面子,也就是虚荣心特强的男人。他养尊处优惯了,从集团公司办公室秘书到副主任,从市职业技术学校校长,到市教育局副局长,局长,他一路顺风,受人尊敬和奉承惯了,也受贿受出了瘾,搞女人搞出了癖,现在一下子遭人冷落,被人漠视,清闲空虚,没事做,无油水,他简直要憋疯了。 要是真的被杨兴宇搞进班房,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哪?他不敢想像,也不能接受。他要努力,要拼搏,要凭自己的关系和能力改变这种可怕的境况。 可是,从现在的情况看,跟他最要好,受过他贿赂最多,也就是与他有着利益关系的几个实权人看,好像都在把我往前面推,让我去冲锋陷阵当炮灰。 你看,一有风吹草动,韩少良第一个找我谈话,煽风点火,恨不得让我马上去除掉杨兴宇;他也怕啊,他在市职业学校投资的三个亿中捞了多少好处?难道不清楚吗? 而郝书记呢?又是一个更加狡猾的权男,他想通过韩少良的关系,让我充当他清除情敌的马前卒;陶顺仁这个死乌龟更是胆小如鼠,听到一点消息,就赶紧向我报告,让我想办法。周市长则躲在背后不声不响,想隔岸观火啊。 难道我是市里腐败分子的头吗?不是!朱金和脑子里既清醒,又混乱,不停地胡思乱想着,我只是一个小卒,或者是一条小鱼。韩少良,郝书记,周市长,肯定都比我大。他们才是真正的大鱼,但他们都比你有权,也比你隐避,你不当炮灰谁当? 是啊,你确实是太张扬了,也太利令智昏,色胆包天。 正文_第475章现在火烧眉毛了 你自己说,你前后总共给他们三个人送了多少钱?不少于一千万吧。你受贿后又行贿,是个典型的腐败分子,你这次肯定在劫难逃了。 不,不行,我得让他们帮忙,不能让我一个人承担罪责。于是,他想到了周市长,我们关系不一般,他应该会帮我的,不会看着我去死。再说,我出事了,他也不安全,唇亡齿寒嘛,所以他肯定不会不管。 于是,朱金和拿起手机翻出周市长的号码拨起来。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给他打电话了,不好意思打。上次杨兴宇双规事件,让他尴尬了,真的很对不起他,所以就不敢再给他打电话。现在火烧眉毛了,他不能再不跟他联系了。 “周市长,你好,我是朱金和。”朱金和对他说话,就随便多了,“好长时间没跟你通电话了。你最近忙吗?哦,很忙。是,你是一市之长,当然忙。你现在在哪里?哦,要赶去应付饭局。那跟你说话方便吗?” 周市长在手机里说:“我坐在车上,你等十分钟,再打过来吧。” 朱金和就坐在办公室里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办公楼上的人越来越少,窗外的天空中闪起兴宇一样的城市灯火。 坐了不到十分钟,周市长就主动打过来了:“朱部长,我现在已经到了饭店,客人还没有到,我在外面的过道里。你说吧,什么事?我知道,你没有事,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朱金和有些激动地说:“是的。周市长,上次那个事件,弄得你很尴尬,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就不敢多给你打电话。呃,现在事情看来真的危险了,我就不能再不跟你联系了。” “哦?什么事?”周市长警觉地问,似乎也有些紧张。 “杨兴宇他们要对我们下手了。”朱金和有意夸张说,“郝书记告诉我,他上次星期六一个人开车去了省城,去后第三天,也就是这个星期一的下午,一个建筑老板就神秘地失踪了。 这个王老板与我们是有关系的。你明白吗?今天下午,韩主任把我找去谈话,他告诉我,杨兴宇曾经和孙小琳一起,到郝书记家里告过我的状。所以他分析,杨兴宇去省城,很可能就是去告状的。” 周市长沉默了一下,才敏感地说:“朱部长,我觉得,你要注意几点,一是对形势的分析要客观正确,对事情要吃吃准,不能再像上一次那样盲目了。上次,你不是说杨兴宇肯定有问题的吗?我就听了你的话,让人把他双规了,结果怎么样?不仅没查出他什么问题,还为他扬了名,让他升了官。你知道,我有多尴尬,啊?好在我还是一市之长,也好在梁书记不在家,郝书记其实也是我们这边的人,否则,我们怎么下台?啊?” 朱金和额上亮起汗光说:“是,是我不好。” 周市长又有些不快地说:“朱部长啊,我发觉你政治上还不太成熟,以后不能再干这种蠢事了。第二,以后,你要注意,不要再多给我打电话,多联系,更不要牵连到我。我这话的意思,你应该是懂的。即使你进去了,也不要害别人,明白吗?这样做,你进去了,我们才可以给你活动,减轻刑罚。你从里面出来后,也会有朋友帮你。否则,就等于自绝后路。真的,千万不要吊死在一条绳上,要保存实力,维护好关系资源,这样对别人有好处,对你也更加有利。” “好好,周市长,我知道了。”朱金和只能这样唯唯诺诺地应诺,“我不会连累你的,你放心。那就这样,我挂了。” “慢。”周市长还不放心,压低声音说,“至于如何对付他们?我想你是一个聪明人,用不着我多说的。你要想些巧妙的办法,不能跟人家硬拼。从反腐这个角度来说,人家是强者,你是弱者,明白吗?所以你要以计谋取胜。以弱胜强,就得靠计谋,有良策。既保护自己,又战胜对方,这才是上策。具体采用什么策略,我也说不清,你自己去考虑,好不好?但不管你采用什么策略,有一个宗旨不能变,就是千万不能把朋友都搞进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明白吗?” “明白了,周市长。”挂了电话,朱金和心里更加难受。妈的,一个个都往后退了,都想让我一个人当炮灰。 朱金和又坐了一会,才站起来,呆呆地走出办公室,下楼回家。他这个副部长真的太虚了,连车子也没有。部里答应给他配,却一直不能到位,说是没钱,这就是清水衙门哪。他不好意思骑助动车上下班,天天打的上下班。好在他有的是钱,打的费用不着去部长那里报销。 周市长让我想些巧妙的办法,什么办法呢? 朱金和到大门外去拦出租车,坐进去冥思苦索起来。既保护自己,又能战胜对手,能有这种办法吗? 想着想着,朱金和脑子里忽地一亮,像写文章一样生出一个灵感来:表面上跟杨兴宇搞好关系,让他放弃跟我作对。对,我可以主动示好,然后索性把他到郝书记家里告我的事说出来,让他尴尬,内疚,镇住他。暗地里,我可以借他人之手打败他,或者干脆除掉他。 那么借谁的手呢?朱金和在脑子里翻起来,杨兴宇最大的对头是谁?除了华隆科技公司的陆跃进和单若娴,其它的,他想来想去想不出来。 朱金和一直怀疑他们两个人进班房可能跟杨兴宇有关,但没有得到过确证。杨兴宇名义上是因为被陆跃进冤枉而得到提拔的,其实很可能是他在被贬期间暗地里搜集他们的证据,硬是把他们搞进班房的。但这只是怀疑而已,而且陆跃进还在监狱里。 据说单惹娴在狱中表现好,减刑一年,已经出来了。谁知道她不是靠钱和身子才减刑的啊?她本身就是靠身体发财升迁的。她确实也很有魅力,他真想去找找她,看她现在在干什么?能不能跟她联合起来整倒杨兴宇,能不能在斗争中跟她发展暧昧关系?可是怎么才能跟她悄悄联系上呢?联系上了,她就能跟你合作吗? 杨兴宇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冤家对头呢? 朱金和想来想去,感觉要解决杨兴宇和孙小琳的问题,只有用钱了。那么找谁去做这件事呢?这是不能随便找的,要绝对可靠,就是死,也不把他说出来才行。 朱金和尽管生活腐化,但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跟黑道打过交道。通过别人找这样的人,这个人必须绝对可靠。他再次在脑子里探索起来,陶顺仁行吗?不行。 朱金和马上摇头否定了,这个人太胆小怕事,也是一个软乌龟,戴了绿帽子还要给人赔笑脸。这种人真的有事,一吓,就什么都说出来了。你看他听到王老板失踪的消息,吓得那么鬼样,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那个私人印刷厂厂长张多勇行不行呢?朱金和想起他,心里就有些振奋起来。这个家伙还是蛮讲哥们义气的,也好像比较懂得这方面的规矩。他前后给我送了三十多万元钱,但我给他的印刷业务,他起码赚到过一百多万吧,应该不会忘记我这个老朋友的。 于是,出租车开到他所在的那个小区,朱金和付了车钱,出来就翻出张多勇的手机打起来:“张厂长,你听得出我是谁?” “唷,是朱局,哦,不,是朱部长。”张多勇大感意外,惊喜地说,“今天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想你了呗。”朱金和装作向老朋友问好的语气说,“你发大财了,啊,把我这个穷朋友给忘了,是不是?这么长时间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张多勇也打着哈哈说:“你当了几年一把手还穷?谁相信?你高升了,我不敢打扰你啊。” 朱金和这才认真地说:“嗳,我们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我想跟你见一面,聊聊。” 张多勇愣了一下才说:“好啊,朱部长,这一阵我有些忙,等我稍微空一些,我请你吃饭。”然后略微停了一下,又说,“你最近怎么样?” 朱金和心里有些不开心,妈的,这个家伙,也是个势利小人。我当校长和局长的时候,你一天三个问好电话,还想着法子请我吃饭玩女人,送礼送钱。现在见我手中没权了,平时一个问好电话也没有,连求他见面,他都推托不肯。你看看,这是什么世道? 这样想着,朱金和嘴上就说:“还好,只是手中没权了,所以连朋友都没了。” 张多勇讪讪地说:“朱部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确实有些忙,等我这阵忙完了,请你吃饭,好不好?” 挂了电话,朱金和心情抑郁地走回家,妻子张灵凤见他脸色不好看,闷声问:“怎么才回来?还阴着个脸,又碰到什么事啦?” 朱金和没好气地说:“那个王老板突然失踪了。” 正文_第476章一把手才是真正的官 张灵凤愣愣地看着他:“他失踪,关你什么事?” 朱金和说:“你有没有脑子啊?他突然失踪,说明了什么?” 张灵凤这才醒悟过来,脸色也变了:“那你要小心。 ” 朱金和说:“我就是为这事恼心。”说着坐到桌上去吃饭,脑子里还是平静不下来。 吃完饭,朱金和到书房里去,关了门,给另外几个老板打电话。他先给金老板打:“金总,你好,我是朱金和。” 金老板有些奇怪地说:“是朱校长,哦,不,是朱局长,你从来不给我打电话的,今天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朱金和说:“金老板,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我已经不是教育局局长了。” 金老板说:“我真的不知道。那你现在在哪里呀?” 朱金和说:“在市*部,当副部长。” 金老板憨憨地说:“这是提拔,还是?” 朱金和说:“这是平调。” 金老板说:“只要还是干部就好,对吧?喂,朱部长,你们单位有工程,可不要忘了我呕。我们公司现在实力比以前强多了,带点资没问题。” 朱金和心里想,这些家伙想的就是钱和权。要赚钱,就是要跟权打交道。你没权了,他就不会理睬你。既然这样,那我就先骗一骗他,不,先利用一下他再说:“我就是为这事,才给你打电话的嘛。呃,我们部里马上有一个工程要动了,由我具体负责,所以我想先跟你见面聊一聊。” “那好啊。哎呀,朱部长,你没有忘记我,我真的太高兴了。”金老板有些激动地说,“那就明天晚上吧,我请你吃饭,到天天渔港,好不好?” 朱金和说:“行,但就我们两人,明白吗?这种事越隐秘越好。” 金老板高兴地说:“好,就我们两个人。我们要一个包房,说话方便些。” 于是,第二天下午下了班,朱金和就直接打的到天天渔港。他一到门口,就看见金老板的奥迪车炫耀般停在酒店门口。他本想自己也买一辆高档车的,可又怕太张扬,引起别人的怀疑,就没敢买。所以他一看到别人的车,心里就发痒,嫉妒,还有些难过。 金老板已经要好了一个幽雅的小包房,还给他带来了一份丰厚的礼品。朱金和一走进去,他就热情地站起来说:“来来,朱部长,我早就在这里等你了。” 还没等他坐下,金老板就迫不及待地将旁边椅子上的礼物袋拎给他说:“一点小意思。” 朱金和接过,下意识地往里看了看,看里面有没有信封之类的红包,好像没有,只是一盒冬虫夏草,就放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说:“你总是这么客气。” 心里则想,这草不知道多少钱一斤?有没有十万元?不会只有几千元一斤糊弄我吧?现在吃了这东西,只有跟刘桂花搞了。唉,手中没了权,别的美女就难找了。什么时候去找找单若娴看,她也是很有魅力的。 金老板开始点菜要酒,尽拣高档菜点,一副财大气粗和巴结他的样子。朱金和劝阻说:“两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吗?吃无所谓,简单一点。” 金老板心领神会地说:“好好,吃好你跟我走。那里有两个漂亮高挑的小妞,只有十五六岁,包你满意。” 说到女人,朱金和来劲了:“你尝过了?味道怎么样?” 金老板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朱金和就禁不住兴奋起来。他又尝到了那种被人巴结的滋味,心里便格外强烈地想着一个权字。唉,朱金和啊,你一定要想办法打败杨兴宇,然后设法再去当一把手。 一把手才是真正的官啊! 酒菜上来后,他们就开始频频举杯,敬酒劝菜,煞是客气。几杯酒小肚,朱金和就一不做二不休地说谎道:“我们部里最近招商引资到一个大项目,美国人投资三亿元人民币,要在市开发区里建一个环保材料厂,由我具体负责这件事。所以我想,这是一个机会。” 金老板眼睛亮亮地问:“资金到位了吗?” 朱金和不动声色地说:“快了,我正在落实。到开始招标时,你多搞几家好的一点的建筑资质来,争取拿一个标段下来。” 金老板说:“那你要给我安排一个大一点的标段。” 朱金和像真的一样地说:“好吧,我把主厂房安排给你,静化车间,很赚钱的,一点八个亿左右,你至少可以赚两三千万。” 金老板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我赚三千万,三分之一给你,一千万,怎么样?朱部长,我金新明是说话算说的。上次我在职业学校做了五千多万,不是按照我们说好的,三百万,一分钱也没有少你吗?” “又不是我一个人拿的。”朱金和顺势说,“所以我才想到你的嘛。不过,你嘴巴子要紧,知道吗?这不是开玩笑的。” 金老板说:“我知道,这是一个人的人格问题,我怎么会说呢?以前的事,这么长时间了,不是一个人也不知道吗?所以这一点,朱部长,你就放心好了。” 朱金和强调说:“即使进去了,也不能把人咬出来。这是一个人最起码的人品。” 见金老板不住地点头,朱金和才像突然想起来似地说:“对了,我听说,王老板突然失踪了。你知道这事吗?” 金老板说:“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失踪的呢?是不是跟哪个小妞离家出走了?他这个家伙很好事的,有了几个钱,那个东西就发痒,一个个女人换。在职业学校做的时候,你看他搞的那个小妞,多漂亮。” 朱金和说:“我怀疑,他是不是还会有别的事?” 这样一说,金老板醒悟到了,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你是说,他可能被关进去了?” 朱金和故作随便地说:“现在还不知道,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你也要当心点。万一他们来找你,你一定不能害人,明白吗?” 金老板有些紧张地说:“怎么会呢?我要是真的被弄进去,死也不会供出你的。” 朱金和偷偷舒了一口气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唉,不过,我有点担心。” 金老板以为担心他,就信誓旦旦地说:“朱部长,我可以向你保证,我。” 朱金和见时机成熟了,就打断他说:“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我的政敌会搞我。” 金老板看着他问:“哦,你的政敌是谁?” 朱金和这才直截了当地说:“是现在的教育局局长杨兴宇。” 金老板说:“是他?所说他挺廉洁的,怎么会是他呢?” 朱金和说:“这是表现现像。我的局长位置,就是被他夺了去的。” 金老板疑惑地问:“他凭什么夺了你的位置?” 朱金和趁机造谣说:“凭什么?凭他娇妻的身子。” “真的?”金老板眼睛发亮地看着他说,“他娇妻是谁?” 朱金和说:“是市招商局副局长孙小琳。” “哦?”金老板吃惊不小,“她不是职业学校的教导主任吗?” “是呀。”朱金和说,“但她最近突然跳出教育局,一下子被提拔为招商局第一副局长。你说她凭的什么?还不是长相和身体。” 金老板更加感兴趣了:“她跟谁呀?” 朱金和故意说:“我跟你说了,你不能在外面乱说,这种事是不能瞎说的。” 金老板眼睛瞪得像鸡蛋:“我知道,我的嘴是很稳的。他是谁?” 朱金和知道这种事嘴就是再稳,也会传出去的,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地悄悄流传开来。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希望杨兴宇夫妻俩吵架,离婚,攻破他们的坚固堡垒。更希望杨兴宇与郝书记成为情敌,然后被郝书记搞下去。这样,他就达到了借他人之手整倒他的目的。于是他说:“其实不用我说,你都想得到的。你想想,我们市里梁书记走后,谁最有人事权?” 金老板翻着眼睛想了想说:“我不知道,我不太关心你们官场上的事,只关心钱。” “关心钱的人,都会关心政治。你看看,哪一个真正有钱的老板,不是跟有权的官员搭上关系的?”朱金和点破这个事实后,进一步启发他说:“你想想,市委现在谁当家?” 金老板眼睛一亮说:“是他?他年纪很大了呀,快要离休了吧?孙主任,哦,不,现在应该叫她孙老师了,怎么会跟他?” 朱金和神秘地握紧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说:“这都不懂?这就是权力的魅力,明白吗?一个人向往这个东西,另一个人手里有这个东西,于是就互相吸引着走到一起了。那个向往权力的人用什么跟他进行交易呢?当然是自己最宝贝的东西喽。哈哈哈。” 朱金和先笑,尽管笑得有些尴尬和做作,但还是把金老板也带笑了。 “原来这样。”金老板笑完,垂涎欲滴地说,“没想到这个平时那么高傲冷艳的女人,也这样不要脸啊,用自己的脸蛋和身子交换官职。” 正文_第477章充满了战斗豪情 朱金和有意夸张说:“社会上这种女人多的是,没有什么奇怪的。 ()” 金老板有些下流地说:“那那个戴绿帽子的人知道不知道啊?他就真的容忍自己的娇妻被人骑吗?” 朱金和更加赤luo地说:“这种不惜踩在别人肩膀往上爬的人,都把权力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权力与妻子的身体,自己的名声相比谁重要?一些官本位意识特强的人当然看重权力。也是啊,有了权力,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有了权力,即使名声再不好听,也会有人巴结他,恭维他。权力确实是个无价之宝啊!” 金老板点点头说:“现在就是这样,权力重于一切,因为有了权,就有了钱,权和钱都有了,还愁什么呢?” 朱金和感慨地说:“现在社会上出现了两种不良倾向,一种是金钱至上,一种是权力崇拜。有些人为了权力,可以不顾一切。” 金老板说:“商场上是金钱至上,官场上是权力崇拜。这是很正常的现像,没什么奇怪。” 朱金和要把金老板一步步引向自己的最后目的:“你可能不知道,杨兴宇夫妻俩都是我一手扶植起来的,但他们翻眼无情,忘恩负义,还恩将仇报。” “哦?这个我倒没有听说过。”金老板感到很惊讶,“怎么回事?” 朱金和见金老板很感兴趣,就把如何帮助他们调进华隆集团说起,添油加醋地将他们恩将仇报的事说了一遍,说得金老板眼冒火星,怒不可遏,大有两肋插刀去为他打抱不平的架势才收嘴。 “我的天,他们夫妻俩怎么会是这种人哪?”金老板表态了,“这种人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们不要忘了自己是谁。” “是啊,我一直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想眼睁睁地被他们搞倒。”朱金和见自己的yu论宣传起了作用,顺势装作刚刚想起的样子,神秘地压低声问:“你认识这方面的人吗?要可靠一些的。” 金老板一听就明白:“有啊,我有几个哥们,跟我关系很铁。我只要一句话,他们就能帮你去搞定。他们本事不小,背后也有人,所以什么也不怕。” “真的?”朱金和来劲了,“那他们可靠吗?” “可靠,绝对可靠。”金老板说,“这种人都是很讲义气的。我每年都要给他们钱的,虽然不是养着他们,但他们只要开口,我从来不打折扣。少的几万,多的十多万,这叫保护费。” 杨兴宇那天从省城回来,心里充满了战斗豪情,也估计到了斗争的复杂性艰巨性和危险性。否则,梁书记就用不着放在省城秘密开会了。 上次跟陆跃进他们斗,除了侯晓颖尢总和邵小霖外,他对娇妻也进行了保密。这次不同,孙小琳不仅知道情况,而且是他最亲密的战友。孙小琳既是知情者,又是积极参与者和策划者,所以用不着瞒她。 孙小琳也非常迫切关心着这件事。杨兴宇从省城一回来,她就上前盯着他问:“见到梁书记了?” 杨兴宇点点头说:“哦,他还给我们开了一个会,斗争真的要开始了。” 孙小琳精神振奋地问:“还有谁参加?” 杨兴宇说:“还是冯书记和丁局长。但你要保密,对谁也不要说起。” “我知道。”孙小琳高兴地说,“那就有希望了。” 杨兴宇一边脱了衣服帮孙小琳做家务一边说:“但我估计,他们会垂死挣扎的,甚至还会猖狂反扑。” 孙小琳这才担心地问:“那他们会把矛头对准谁呢?” 杨兴宇说:“还有谁?肯定是我。他们那边会把朱金和推在前面,充当出头露面的先锋,其它人躲在他后面当军师。而朱金和冲在前面,就会把敌对的矛头指向我。因为他的位置看上去是被我夺走的,其实这是一个阴谋。他们是有意这样安排的,目的就是让朱金和产生误解,认为我在背后搞了他。” 孙小琳这才恍然大悟:“对呀,他们为什么不把你调到其它单位去当一把手,而要这样安排呢?原来就是想激化你们的矛盾,然后达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目的。那么,他们安排我招商局副局长,又是什么目的呢?” 杨兴宇说:“看来也不像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很可能居心险恶,所以我们两个人都要注意。我估计,最近一段时间,弄不好会有事情发生,我们要在思想上作好准备。” 孙小琳想了想说:“我是不会有什么的,只要意志坚定,不为所惑就行。你倒是真要当心,朱金和这个人头脑灵活,鬼点子多,路子也广,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那他会采用什么手段搞你呢?” 杨兴宇想了一会说:“还能有什么?无非是造谣中伤,想办法扰乱我们的生活,掩盖他们的罪行。总不能再像上次一样,把我无缘无故关起来吧?” 孙小琳说:“你也不要想得太简单,你没看那些反腐题材的电视剧?腐败分子一般都跟黑道勾结在一起,他们往往借用黑道的力量来打击对手,很卑鄙,也很残酷。” 杨兴宇说:“我也想到过这一点,但我不怕。既然走了这条路,就要有这个打算。以前有一句话说,怕死不革命,革命不怕死。要是真的能再挖出一批腐败分子,我就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孙小琳不无害怕地在他身上拍了拍说:“不许你说这种吓人的话。” “有些事情是无法预料的,也是防不胜防的。一个人只要活得有意义,死得值就行了。”杨兴宇说着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才愣愣地说,“别的,我都不怕,我最怕他们打小晶的主意。” 孙小琳身子一震,吓得脸色也变了,但一会儿就又放晴了脸说:“这是不会的,他们绑架小晶干什么?他们不是要钱,而且这样搞,也容易暴露。他们是要阻止我们跟他搞,所以会在我们身上下手,特别是你,反正你要当心。” 杨兴宇点点头,但没有吱声。 吃过晚饭,他就给施建军打电话,把星期一要办的事情在电话里给他作安排:“施处长,星期一上午上班以后,你给王老板打个电话,约他下午两点左右到城北中学工地。你跟他去工地上转一转就离开,不要多说什么,明白吗?” “明白。”施建军振奋地说,“要动手了?” “对。”杨兴宇说,“注意保密。你跟王老板约好后,打电话告诉我一下。” “好。”施建军有些激动地说,“早就应该这样了,我好高兴。” “现在还没到高兴的时候,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杨兴宇打完电话就抱起儿子,跟他说话,亲他,逗他玩。哄睡他以后,才与孙小琳过夫妻生活,他们还是那样相爱,所以爱爱的质量依然很高。 星期一上班以后,他就开始忙起来。来向他请示汇报的人一个接一个,他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心里却一直在等一个电话。 一会儿,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拉起来接听,果真是施建军的。他暗语般说:“赵局,我约好了,下午两点。” “好,我知道了。”杨兴宇接完电话,见办公室里有人,就装出去上厕所的样子,走到卫生间里给丁局长打电话:“丁局,我们约好了,下午两点,你们稍微晚一些来,好,就这样。” 安排好,他才轻轻舒了一口气,走回办公室继续工作。然后开始等待丁局长那里的好消息。可是第二天没有音信,第三天也没有消息,他也不好打电话去问。 到第四天,丁局长才给他打来电话,口气沉重地说:“赵局,向你通报一下情况,王老板进来以后,什么也不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们现在正在想办法撬开他的口,可是时间不能关得太长,否则就是违规,我们对外就不好交待。” 杨兴宇不好说什么,只好说:“好,我知道了。”丁局长又说:“赵局,你看看你们教育系统还有没有其它的线索?最好有事实依据,他们才不得不承认。” 杨兴宇说:“好的,我们会继续关注这方面的事,一有发现,马上告诉你。” 挂了电话,杨兴宇更加着急起来。如果这次搞不到他们的证据,那么事情就会陷入被动,他就会更加危险。 果真,到下午三点多钟,这件事的连锁反映,或者说是异常情况开始出现:朱金和突然主动给他打手机了。 杨兴宇一看到他的手机号码,脑子里就警觉起来,但还是以什么也不知道的热情接听起来:“朱部长你好,你今天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了?难得啊。” 朱金和在手机里更加亲热地说:“杨局长,张灵凤让我打电话给你,说我们两家人好长时间没在一起聚一聚了,以前也可能出现了一些误解,应该沟通一下。她还说孙小琳当了招商局副局长,我们应该为她庆贺一下。你看你们这个星期六有没有空?有空的话,我们请你们夫妻俩吃饭,好不好?” 正文_第478章索性道破天机 杨兴宇感觉他的态度不太正常,但马上客气地说:“朱部长,哪能要你们请啊?应该我们请你们才对。 我上次就打电话给你,想请你们吃顿便饭,沟通一下,消除我们之间的一些误会。你没有同意,我和孙小琳心里都有些不开心。今天,你主动打电话给我,我很高兴。那这样吧,朱部长,这个星期六晚上,我们请你们吃饭。这是应该的,你们是我们的恩人嘛。” 朱金和这才顺势说:“好吧,既然你这么客气,我也就不推辞了。” 杨兴宇说:“那就说定了,星期六晚上五点半,我们到南方大酒店吧。我预先订一个包房。你们一家人都来,好不好?” 朱金和说:“好的,你们一家人也一起来。我们两家人好好聚一聚,这样才真正体现人性化嘛,不能当官当得连人情味没有了,对吧?” 杨兴宇觉得他这话又带刺了,但故作听不懂地说:“对对,这是真的。那就这样,我们到时再聊。” 晚上下班一回到家,杨兴宇就把这件事告诉娇妻:“情况来了,今天朱金和突然主动给我打电话,要请我们吃饭。” 孙小琳敏感地眨着眼睛说:“这是一个不正常的信号。我们要想一想他的真正用意。上一次,你主动请他,他回绝,还说了狠话。这次,他主动示好,倒过来要请我们吃饭。这说明了什么?” 杨兴宇分析说:“很可能他感觉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王老板失踪的消息,心虚了,或者想在我们的口中套信息。” 孙小琳说:“不会就这么简单吧?” 杨兴宇想了想说:“当然,他还可能是想给我们打招呼,让我们不要再跟他搞了,也有可能想用这个假像来迷惑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他好赢得时间,对我们下手。” 孙小琳有些紧张地说:“ 这次去,我们说话一定要注意,也要多留心他们,从他们的口中捕捉一些信息。但表面上我们还是要装得客气一些,热情一些。” 杨兴宇纠正她说:“什么叫表面上装得客气一些?这个说法是不对的,我们应该要真心对他们好一些,懂得感恩。” “你别误解我的意思,我是从反腐角度说的,我们说的角度不同。”孙小琳也纠正他说,“那你看给他们带些什么礼物好呢?” “这个,你考虑着办好了。”杨兴宇坦白地说,“说到送礼,我就头大。这事应该是你们女人考虑的事,对吧?” 孙小琳就在家里找来找去,准备了一份礼物。星期六下午四点多钟,他们就带着儿子去了那个酒店。杨兴宇已经打电话预订了一个叫“罗马厅”的包房,他们进去后,儿子小晶就兴奋地在包房里跑进跑出看。 一会儿,朱金和一家人也笑吟地来了。他们一走进包房,就热情地客套起来。朱金和走在前面,有些夸张地打着哈哈说:“你们好啊,好长时间没在一起聚了。” 杨兴宇和孙小琳连忙站起来说:“来来,这边坐。” 张灵凤手里也拎着一个礼物袋,显然比孙小琳带来的高档。她笑着对孙小琳说:“孙老师,恭贺你啊,这么年轻就当了局长,真是了不得啊。” “这有什么啊?”孙小琳也客气地说,“如果说,我们两个人还算混得可以的话,还不都是靠了你们啊?” 杨兴宇附和说:“对,都是靠了朱部长。” 说着就让他们坐下来。两个家庭六个人坐稳后,就开始点菜要酒。酒菜上来后,他们就关上门,开始举杯喝起来。 豪华的包房里酒菜飘香,气温适宜。但两家人的心态不同,尽管大家在表面上都显得格外热情和客气,气氛却还是不太自然,甚至还有些尴尬。 杨兴宇先举起酒杯说:“来,朱部长,还有张医生,我敬你们一杯。” 朱金和也举起酒杯说:“还是叫名字吧,这样显得太生疏。我们是校友,应该叫名字的。”说着看了孙小琳一眼说,“对吧?孙老师。” 孙小琳抿嘴一笑说:“你刚说要叫名字,怎么又这样叫了呢?” 朱金和讨着近乎说:“我跟杨兴宇是校友,应该叫名字。跟你,就不一样了。” “好,那我们就叫名字吧。”杨兴宇喝了一口酒,认真地说,“不管怎么样,我和孙小琳能有今天,真的是靠了你们。我们两个人从进华隆集团开始,到后来一步步走上来,要是没有你们帮忙,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应该懂得感恩才对。” 孙小琳也说:“是啊,我那时能从培训学校进华隆集团办公室,还不是朱部长帮的忙?这个恩是不能忘的。来,朱部长,还有张医生,我用饮料敬你们一口。” 张灵凤还在教育局后勤处工作,但只是一般的办事员,没有什么职务,就只好按照以前的叫法叫,当然不能再叫她师母了,而叫张医生妥当。 “好,我们喝一口。”张灵凤端起饮料杯说,“我们应该像自己人一样,不要太客气,自然一点,亲切一些。” 尽管他们都显出和解和感恩的热情,但毕竟心思不一样,所以包房里还是经常出现间隙性的尴尬冷场,气氛不太和谐。 他们互相敬了几杯酒,吃了一些菜,说了一些客套话后,就要进入实质性的对话了。朱金和几次都欲言又止。 杨兴宇知道他的心思,觉得应该主动一点为好,而且要真诚相待。特别是朱金和,应该尽到一个校友的责任,适当提醒一下他,挽救一下他,让他不要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这样他就是进去以后,也会减轻一些刑罚的。 于是,他看着朱金和说:“朱金和,这里没有外人,就我们两家人,我想我们应该坦诚地沟通一下,消除误解。” 朱金和眨着眼睛,有些不太自然地说:“对,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有这个想法。那天你给我打电话,我心情不好,就说了气话,杨兴宇,你就不要放在心上,啊?” 杨兴宇认真地说:“说实话,前一阶段,我们真的产生了一些误会,两人都闹得有些不开心,也很尴尬。” 朱金和点点头。包房里寂静无声,连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都愣愣地看着大人,不说话,也不吃菜。 “朱金和,你可能以为我在背后搞你,是我夺了你的权。”杨兴宇索性道破天机说,“其实,这完全是一种误会,真的。我那次突然被双规,在里面关了一个月,出来后各种说法都有,而我自己却反而什么也不知道。” 朱金和脸色难堪起来,却极力控制着,然后用吃菜的动作掩盖不安。 杨兴宇又说:“后来,郝书记突然找我谈话,让我当正局长。我感到很意外,也推辞了,但郝书记说,这是组织的决定。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朱金和的脸色阴下来,只顾吃菜,不说话。包房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和紧张。孙小琳连忙举杯说:“来来,你们别只顾说话,多喝点酒,吃些菜。张医生,你吃呀,这鱼挺新鲜的。”说着给她搛了一筷菜。 杨兴宇正想开口说劝慰朱金和的话,朱金和却突然转过脸冲他说:“杨兴宇,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想问一问,你为什么要到郝书记家里告我?” 杨兴宇冷不丁吃了一惊,尴尬地愣在那里,许久没有反映过来。他没想到朱金和会一下子问这个问题。但更让他万分惊讶的是,朱金和竟然知道这件事情。郝书记怎么会告诉他呢? 包房里其它的人也都愣住了,气氛更加紧张。 杨兴宇的脸红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为好。孙小琳在一刹那的尴尬之后,以一个女官员的冷静和能干出来救丈夫的驾了:“朱部长,你这是误解他了。他是为了你好,才让郝书记提醒你一下的。那天晚上,我也去了,杨兴宇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委婉地对郝书记说,现在朱金和对我有些误解,我们的话他听不进,所以希望郝书记在适合的场合,适当地提醒一下他,让他注意一些,不要走得太远。” 朱金和脸色更加难看,带着嘲讽的口气说:“哦,为我好?嘿,在一个大权在握的当家书记面前说别人坏话,难道是为他好?” 孙小琳也有些惊慌,不由自主地看了杨兴宇一眼。 杨兴宇知道这个时候再顾及两家人的面子,只会使两家人的关系更僵,还是索性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为好。 于是,他镇静了一下,对朱金和说:“朱金和,我们大家都冷静一点好不好?前一阵,我们真的都替你很担心。教育系统内部,甚至社会上,许多人都在传说你的事。” “我的什么事?”朱金和下意识地看了妻子一眼,想制止他说下去,“难道你们也相信社会上的一些谣言?” 杨兴宇还是一脸平静地说:“我想许多事情张医生也是知道的,就不用隐瞒了。” 正文_第479章酒席上的较量 他见朱金和的儿子小海耳朵竖得毕直,觉得在一个初中生面前面前说这些事,对孩子和大人都不好,就转脸对他说,“小海,你带小晶到外面去玩一会,叔叔跟你爸爸说一会话,啊。” 小海听话地拉着五岁的小晶出去玩了,朱金和轻轻松了一口气。 杨兴宇站起来去关了门,才走回来说:“许多人都传说你有经济问题,这个我们不知道,不能瞎说。但孙敏敏自杀事件,人们传得飞飞扬扬,对你的影响很不好。我们看着,听着,心里都很难过。我知道我没资格跟你说,说了也没用,你不会听我的。所以想来想去,我才跟郝书记说,让他适当地提醒一下你。我们别的没说什么,只是说了大家都知道的孙敏敏自杀事件。” 孙小琳补充说:“是这样的,朱部长,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当着郝书记的面对证。” 朱金和急赤白脸地说:“孙敏敏自杀,与我有什么关系啊?你们怎么也?” 张灵凤冲他嚷:“这件事我也亲眼看见的,你还抵赖?说明你问题大了,在外面一定还有别的女人。” 朱金和恼羞成怒地瞪了妻子一眼:“你别给我添乱好不好?知道什么呀?” 杨兴宇说:“张医生也是为你好。真的,我们大家谁也没有恶意。” “你应该也知道,现在国家反腐决心很大,查得很紧。一旦查出来,处罚是很严厉的。如果我有这方面的问题,上次被双规,还能出来吗?” 朱金和呆呆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杨兴宇趁胜追击说:“所以,朱金和,我真的要劝你一句,我是以一个校友,以及受恩于你的人的身份,好心地劝你一句,希望你不要误解。” 包房里三个人都屏住呼听听他说话。杨兴宇压低声音说:“你如果有这方面的问题,还是应该主动向组织交待,争取从轻处理。如果没有,或者问题不大,那就更应该注意自己的形像和影响,争取东山再起,你其实还是有领导才能的。” 没想到朱金和稍稍愣了一会,突然笑了,但笑得有些尴尬:“杨兴宇,你这话,怎么像是一个纪委书记说的话?啊。你们是不是已经开始对我采取行动了?” 又一个突然袭击。杨兴宇再次大吃一惊,以为他已经知道了他们在省城开会的事。但细看朱金和的神情,发现他只是一种反击和刺探,就赶紧装糊涂说:“没有啊,你听到什么了?” 这个反问非常策略,一下子把他的刺探变为自己的刺探。果真有效,朱金和有些焦急和害怕地说:“我听说,王老板突然失踪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杨兴宇心里格登一跳:我的天,他真的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今天要跟他见面的目的开始暴露。但他不能告诉他,不要说告诉他,就是稍微的犹豫也不能有,就继续装糊涂说:“哪个王老板?我不知道啊?” 朱金和真的太迫切了,不顾朋友之间应有的面子,再一次袭击他说:“我听说,上个星期六的中午,你开车去过省城,去办什么事啊?” 这个突然袭击,不要说杨兴宇吃惊了,就是孙小琳和张灵凤也大吃一惊。包房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杨兴宇身上开始冒汗,他没想到朱金和这件事也知道了。那他是不是知道梁书记去省城给我们开会的事呢?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梁书记不是要我们四个人保密的吗?难道我们四个人中有人透露了消息?是他们那边的人? 刹那间,杨兴宇的脊梁骨一阵发凉,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他知道一句话不慎,就可能会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 孙小琳见杨兴宇有些紧张和尴尬,在脑子里搜索起来。她突然想起一天在会议室里,秘书科林科长在开会前问她看到杨兴宇开车上高速公路的事,当时郝书记也在场。是不是不郝书记告诉他的呢?他们去他家里反映朱金和的事,要郝书记不要告诉朱金和,朱金和却还是知道了,说明郝书记与朱金和是一伙的。 想到这里,杨兴宇不无惊慌地说:“他不是去省城,而是去他姨妈家。那天我们招商局秘书科林科长看见他上高速公路,就在会议室里跟我说了,有人就以为他去了省城。” 杨兴宇这话既是说给朱金和听的,也是说给杨兴宇听的。是的,杨兴宇一听,就明白了朱金和这个消息的来源,也知道怎么回答了:“哦,你是说那天中午啊,我到我姨妈家去看她,她生病了。” 杨兴宇从尴尬状态中恢复了过来,但朱金和还是将信将疑,他转头看着孙小琳说:“你应该看到过王老板的,他前几天突然失踪了。就是这个星期一的下午,他到城北中学去了一下,出来后,再也没有回过家,非常奇怪。” 杨兴宇不露色声地看了孙小琳一眼。孙小琳镇静地说:“那时建筑老板有好几个,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朱金和一边喝酒吃菜,一边不时地偷窥杨兴宇和孙小琳。神情有些紧张和神秘,使得包房里的气氛也显得不太和谐。 这时,两个孩子进来了,他们就不再这样紧张地进行刺探和交涉了。朱金和突然豪爽起来:“来,杨兴宇,还有孙老师,我敬你们一杯,也感谢你们今天的盛情款待。” 与他们碰杯后,朱金和仰脖一饮而尽,然后笑着说:“好了,误会消除了,以后,我们就不要再互相猜疑,对抗了,这样不太好,弄得大家心情都不愉快。有什么事情,可以多沟通。我们的关系毕竟不一样,对吧?” “应该这样。”杨兴宇回应说,“我们要坦诚相待,互相帮助,共同进步才对。” 孙小琳也附和说:“我们现在都在官场上混,谁也不希望看到谁出事。我们三人中,谁出了事,对谁有好处?不要说别的了,就是名声上也不好听啊。张医生,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张灵凤点头说:“对对,所以我一直对他说,不要跟自己人瞎搞,有什么事,要跟他们多商量。” 朱金和却不阴不阳地笑着说:“看来这是对的,啊。今天的见面和沟通,很有必要,效果也不错。杨兴宇,以前的不愉快,我们就一笔勾销吧。大家一起面对未来,共同开创美好明天。” 说着自己先笑了,但笑得有些做作和心虚。 笑完,朱金和又一本正经地说:“杨兴宇,以后,要是你听到有关我的议论和消息,可以直接告诉我,好不好?这也算是帮助我嘛。” 杨兴宇明白他这话的真正用意,就说:“其实,这是相互的。但我想,最重要的还是靠自己,不做亏心事,光明正大,廉洁奉公,赢得好名声,这样最好。否则,要是犯了罪,出了事,再找人帮忙,就被动了,也不一定有用,真的。” 朱金和有些阴险地乜了他一眼,还有些暧昧地看了孙小琳一眼,言不由衷地说:“说得有道理。杨兴宇真的越来越像一个领导了,啊,我算是佩服了。” 这顿饭在两家人不同的心态中,在他们的斗智斗勇中好容易吃完了。然后他们客气地交换礼物,热情地互相握别,各自回到自己家中。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这顿饭而结束,而是按照它原来的走向继续出现异常反映,不断发生意外的变化。 是的,只过了两天,王老板的失踪一事就在市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公安局刚从他的嘴里获得一些信息,发现一些线索,腐败分子就从公安局内容得到了可靠情报。于是,他们惊惶失措,坐卧不安,暗里地联络串通,开始密谋反击。 最先知道王老板被秘密收审的是韩少良。他当了这么多年的集团公司老总,是一个权钱俱有的风云人物,在市里各种朋友不少,可以说是神通广大。他在市公安局内部有一个哥们,这个人只是市公安局的最后一位副局长,却钱多得让人怀疑。他是拿工资的,却在市里有三套房子,老婆和儿子都有一辆高档轿车。权大得让人不解,凡求他说情帮忙的,只要钱上去,他几乎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王老板失踪后,韩少良预感事情不妙,天天如坐针毡。这天上班后,他坐在办公室里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这个哥们,于是翻开手机打过去:“郭局,有一件事想请你帮一下忙。上个星期一下午,一个建筑老板突然失踪了,我感到有些蹊跷,你帮我留心一下,他姓王。那天在城北中学的工地上出来,他就没有回过家。我怀疑是不是被你们公安局秘密收审了?不会让你白忙乎的。” 就这么一个电话,只过了八个小时,韩少良就接到了他的秘密电话:“韩主任,我帮你打听到了,王老板是被我们公安局秘密收审的。但这是绝密消息,你不能说是我透露出来的。” 正文_第480章后脑勺上冒起凉气 韩少良挂了电话,感觉一股冷气从脊梁骨一直升到后脑门。他瘫在椅子里,脸如死灰。过了好一会,他才坐正身子,翻开手机拨响了郝书记的手机:“郝书记,你现在在哪里?在省里开会。哦,我告诉你,王老板突然失踪,是被市公安局秘密收审的。” “什么?”郝书记在电话里吃了一惊,“你吃准了吗?” “吃准了。”韩少良有些紧张地说,“看来情况不妙啊。这事你真的不知道?” “一点也不知道。”郝书记吸了一口凉气说,“你暂时不要声张。我明天回来,问清情况后,再商量怎么办?居然瞒着我,哼,他们想干什么?” 韩少良合了手机,稍微停了一下,又打朱金和的手机,他压低声音说:“朱部长,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王老板失踪,是被市公安局秘密收审的。” “啊?”朱金和惊讶地叫了起来,“他们真的行动了?” 韩少良挑拨说:“这样看来,杨兴宇上个星期六开车去省城,可能就是去秘密活动的。” 朱金和愣住了,这次两家人团聚取得的一点效果一下子崩盘,脑子里那个歹毒的念头和计划又浮了上来。 那天,朱金和与金老板说到黑道时,金老板不无得意,他说:“现在在社会上混,没有这种人还真不行。有些事你自己搞不定,甚至连白道都办不到,他们却能办到,你信不信?” 朱金和说:“以前,我不相信,现在是什么时代什么社会?怎么会还有这种人?现在真的轮到自己了,也不得不相信了。” “我有一些事,就是请他们帮我搞定的。”金老板透露说,“有时竞标,一些小子想跟我竞争,我就让他们给他去清醒一下头脑,果真还都有用。” 朱金和这才直截了当地说:“金老板,看来我找你找对了。这件事,要请你帮忙。钱,好说。至于你嘛,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回报的。” 金老板嘿嘿地笑了,那种笑,就是一种黑道人物的笑:“你只要给我安排一个好工程就行了。” 朱金和有些心虚地说:“工程没问题,只要我还在位置上,机会有的是。” “那你想怎么教训他们呢?”金老板来真的了,脸色一下子变得可怕起来,“首先这个调子要定下来,然后才确定行动方案。” 朱金和想,对杨兴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只有让他消失,才有我的前途。郝书记为什么要主动跟韩总裁说这件事呢?还不是想通过我除掉他,然后达到诱占孙小琳的目的?韩总裁又为什么要火上浇油?也不是想通过我达到报复他们夫妻俩的目的?既然大家都想除掉他,那我去就当这个先锋,然后去跟他们谈条件。不提我官复原职,或者到别的单位去当一把手,我就让你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于是,他阴险地说:“干脆除掉他。至于孙小琳,看以后的情况再定。” 金老板点点头说:“好,没问题。我去跟他们谈价钱。” 后来他跟杨兴宇会餐后,这个想法有过动摇。现在韩少良的话又让他狠起心来。 韩少良继续煽风点火说:“朱部长,你想想,王老板进去后,首先供出的是谁?还不是你啊?那么他们别的人不抓,为什么要先抓王老板呢?就是想从你身上开刀。我们市里有问题的人多的是,怎么就先盯上了你呢?还不是这对局长夫妻的功劳?” 朱金和拿手机的手抖了,声音也有些颤抖:“那韩主任,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韩少良不无担忧地说:“从这次秘密收审行动看,他们很可能会有更大的动作,一场风暴也许正在暗中酝酿。 所以,我已经把这事向郝书记作了汇报。他也很惊讶,一点都不知道这事。我估计周市长也不会知道,你跟他关系不是不错吗?可以打电话问一问。” 朱金和想起周市长,心里有些害怕。他既怕连累周市长,又怕周市长见死不救:“好吧,我等会就打电话问他。” 韩少良冷峻地分析说:“朱部长,从这种情况看,他们肯定不是一两个人在行动,也不是光公安局在行动,而是一个有权威的组织在实施这项行动。他们一定取得了大老板的支持,否则是不可能瞒着郝书记和周市长的。” 朱金和后脑勺上冒起凉气说:“你是说梁书记?” “是的。”韩少良以命令的口气说,“所以现在你应该这样,第一要设法保护自己,至于如何保护自己?你自己想办法。第二不要连累别人。你究竟跟多少人有关系?你自己清楚,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千万不能害人家,明白吗?” 朱金和讷讷地说:“我知道,要是出事,我会一个人杠的。” 挂了电话,朱金和惊慌失措,身心冰凉。他呆呆地想了一会,才强逼自己镇静下来,翻开手机拨打周市长的电话。电话通了,却没人接。 过了一会,他再打,周市长才接了,但第一句话就有些不耐烦地说:“我正在开会,什么事?叫你不要多给我打电话,要打也不要在上班时间打,你怎么这么急?” 朱金和很不高兴,但只得捺住性子说:“我有急事要问你,王老板是被市公安局秘密抓起来审查的,你知道这事吗?” 周市长这才吸了一口凉气说:“不知道。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金和有些紧张地说:“韩主任告诉我的,郝书记也不知道这事。所以形势看来很不妙。他们很可能得到了梁书记的支持,要对我们下手了。” 周市长沉默了一会,才镇静地说:“哦,我知道了。你也不要惊慌,要沉得住气。你刚才说,郝书记也知道了这事?那他是不会坐视不管的,我相信他会比我们更急,还是等他从省里回来再说吧。” 朱金和有些低声下气地说:“好,好的。” 周市长又果断地说:“朱部长,很明显,现在你是关键,他们想把你作为突破口。所以你要坚强,首先要设法保护自己,然后就是不要连累别人,明白吗?上次我跟你说过了,这一点对你,对我们都很重要。以后有事,你晚上九点以后给我打。好了,我挂了,我还在主持一个会议呢。”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钟,郝书记从省里开会回来,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就给韩少良打电话:“韩主任,这事你吃准了?” 韩少良精神一振:“郝书记,你回来了?可把我们急死了。这事千真万确。” 郝书记还是不放心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韩少良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公安局内容有人透露给我的。” “谁?”郝书记追问。 韩少良不吱声了,这是不能跟任何人说的。 郝书记低声逼问:“难道你连我也不信任?” 韩少良这才无奈地嘟哝说:“郭局长。” “看不出。”郝书记轻声说,“好,我知道了。” 韩少良连忙说:“郝书记,一定要替我们保密。” “我知道。”郝书记说,“我马上给冯书记和丁局长打电话,问一下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看他们的反映再作安排。这事看来并不简单,我们都要作好最坏的打算,明白吗?但不管谁先事发,都不能连累别人,这一点你应该懂的。” “懂。我已经跟朱金和说了。我就更不用说了,知道怎么做。”韩少良小心翼翼地说,“你应该给林省长汇报一下。” 郝书记说:“还没有到那一步。” 挂了电话,郝书记先是坐在那里想了一会,然后站起来在宽大的办公室里转悠起来。转了几圈,他重新坐到办公桌前,拉起了桌上的电话打起来:“冯书记,我回来了。这次会议很重要,对,我想明天下午两点,在市委第一会议室开一个常扩大会议,让相关部门的领导都列席会议,传达一下这次会议的精神。” 冯书记说:“好。” “我想问你一件事。”郝书记语气一转说,“我在省里开会时,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我市一个姓王的建筑老板,被市公安局秘密抓起来了,有这回事吗?” 冯书记愣住了。但他在一刹那的沉默后,就果断地说:“有这回事。” 郝书记突然严厉起来:“是哪一天的事?” 冯书记沉吟着说:“好像是上星期一吧,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这事。” 郝书记不快地说:“那几天,我一直在市里,为什么不跟我说?” 冯书记沉默了一下,才解释说:“这是我们纪委决定的,不,具体说,是我和丁局长决定的。我们发现那个王老板在建筑工程招投标过程中,有严重的违规嫌疑,为了防止串供,泄密,销毁证据,我们决定采取神秘收审的办法。我想,等审出了一些名目,才向你汇报。” “哦。那么,现在审出名目了没有?”郝书记有些逼不及待地追问。 正文_第481章示威和施压事件 冯书记说:“有了一些名目。 ” 郝书记想了想,故作轻松随便地说:“好,我知道了,我只是问问,没什么。你们做得对,我支持你们的做法。这样别人再问我,我就好解释了。” 挂了电话,他却马上打丁局长办公室的电话,通了,但没人接。他连忙打他的手机,却正在通话。冯书记比我还快啊,他抢先给他通报情况,统一说话的口径。郝书记急了,干脆打到市安分局办公室,让办公室的人去叫丁局长听电话。 过了一会儿,丁局长才走过来接电话:“郝书记吗?我刚才在接电话。” 郝书记说:“你真是一个大忙人啊。呃,我打电话给你,没有别的事。只是就你们秘密收审王老板的事,说一些我个人的看法。这事我一点也不知道,所以在省里开会时有人问我,我说我不知道。他们就说,你是市里的当家书记,这样重要的事都不知道?弄得我有些尴尬。我也搞不清这个消息怎么会传来省里去的?不过,刚才我打电话问过冯书记了,他跟我说明了情况,我也就理解了,也支持你们的行动。” “呃,但我作为一个市委的当家书记,要提醒你们一句,你们的行动要有理有节,以法办事,不要违规操作。现在网络的传播速度很快,要是被人抓到什么把柄,就会给我市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丁局长以军人的干练说:“是,我知道了。谢谢郝书记的指示。” 打完电话,郝书记又在办公室里转起来,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走到办公桌边给韩少良打手机:“你马上让朱金和通知王老板的家属,叫他们明天上午到市公安局要人。他们一吵,我才可以在下午的常委上发话,让他们放人。关了一个星期,他们还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说明王老板还没有说出什么。所以我们要设法让他早点出来,时间长了,他会杠不住的。” “好的。”韩少良来劲了,一挂电话,马上就给朱金和打电话。 朱金和接到电话,精神振作起来,立刻给陶顺仁打电话,给他下达秘密批示:“陶校长,我告诉过你了,王老板的失踪是被公安局秘密抓起来的。他在里边时间越长,对我们就越有危险,所以必须尽快把他救出来。你马上跟王老板老婆联系,让她多带些人,明天上午去市公安局要人。这样一闹,我们的人才可以出面为他说话,明白吗?” 正惶惶不可终日的陶顺仁得到指示,迅速给王老板老婆打电话:“你好,我是市职业中学的陶顺仁。我前天给你打过电话,王老板是被市公安局秘密关起来的。不明不白地把一个公民关进去,是违规的。你明天上午多带些亲戚朋友去市公安局门口要人。但说话要文明,不要做出什么越轨的行动。你到那里,可以直接找丁局长,问他为什么要关你丈夫?他到底犯了什么罪?这样一闹,我们的人才好出面帮王老板说话,让他早点出来。” 王老板老婆感激得什么似的:“好好,谢谢你,谢谢你们。陶校长,我明天去了,有什么情况,打电话告诉你。” 陶顺仁又害怕了:“但你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打过电话给你。否则,对我们都不利。” 王老板老婆说:“我知道了。” 第二天上午,王老板老婆果真带了十多个亲戚朋友来到市公安局门口要人。她一到门口,就对门卫说:“我要找丁局长。” 门卫问:“你们有什么事?” 王老板老婆说:“我老公究竟犯了什么罪?要被秘密关起来。 已经关了一个多星期了,我要丁局长给我们一个说法。再这样不明不白地关下去,我要去向上面反映,向媒体披露。” 门卫就打电话进去,把门口的事向领导作了汇报。一会儿,一个公安干警出来对他们解释说:“丁局长不在局里,我把你们的事向他作了汇报,他让我出来跟你们解释一下。王老板涉嫌违规招投标和行贿,公安局正在依法对他进行审查,马上会有结果的。请你们再等几天,好不好?” 王老板的亲戚围上去七嘴八舌地说:“你姓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神秘地关押一个公民?他到底犯了什么罪?请你们给一个公正的说法。” 公安干警说:“我姓郭,是公安局副局长。你们放心,我们马上就会给你们一个公正说法的。请你们回去,不要在这里闹事,这样影响不好。” 王老板老婆偷偷隐到旁边给给陶顺仁打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陶顺仁马上给朱金和汇报,朱金和又给韩少良打电话,就这样一个个秘密电话通过利益链条,一环环传递到郝书记和周市长那里,再一环环返回过来。最后返回到王老板老婆那里的指示是:让他们在公安局门口静坐到中午才回去。 于是,王老板老婆就按照秘密指示,带领亲戚朋友静静地坐在公安局门口的路边上,一直等到中午时分才回去。这样,这件事的影响就扩大起来,人们议论纷纷,到底传说,给冯书记丁局长等正义的力量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下午两点,市委常委扩大会议在第一会议室如期举行。六十多名市委常委和应邀列席的各有关部门负责人出席会议。 杨兴宇也被邀参加会议。他走进会议室的时候,里面那张椭圆形的大会议桌边已经坐满了人。他跟另外一些部门领导一样,识相地坐到旁边那排列席者的椅子上。 九名市委常除梁书记外,都到齐了。郝书记,周市长,冯书记,丁局长,还是宣传部长,组织部长,第一副市长和下面一个强县的县委书记,八名常委都神色庄重地坐在郝书记的两边。其它一些重要部门的领导分列两侧,市发改委主任韩少良和华隆集团董事长姜春秋也赫然在座。 会议室里气氛有些沉闷。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一样,大家都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又等了几分钟,坐在会议桌主席上的郝书记抬起头扫视了一眼会场,对坐在一边的市委办公室主任说:“该出席的人都到了吧?” 办公室主任说:“除财政局局长出差在外,其余的都到了。” “好,那我们开始吧。”郝书记开始讲话,“各位领导,同志们,我昨天刚从省里开会回来。这次省里召开的深入学习和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加强党组织自身建设的会议非常重要,所以今天,我们先召开一个常委扩大会,传达一下会议精神,部署一下我市的学习活动。” 接着,他翻一个笔记本和一个文件,认真传达起来。会议室里寂静无声,只有他一个人时低时高的讲话声。 杨兴宇听得很认真,还拿出笔记本作着记录。听着文件内容,他心里很是振奋,但联想到市里廉政建设方面的现实,又有些忧心忡忡。 昨天下午五点多钟,丁局长就给他打电话,通报了郝书记回来后的情况:郝书记一回来,就打电话责问冯书记,然后又给他打电话作指示。用意非常明确,那就是让他尽快放人,不要给市里造成不好的影响。可是丁局长告诉他,那个王老板已经杠不住了,开始交待问题。他避重就轻地交待了两次行贿行为,一次给陶顺仁送了二千元钱,一次给朱金和送了三千元钱。其实,他们知道远远不止这些,很可能是它的几百倍,甚至几千倍,所以不能放人。因为就凭他这样的交待,对陶顺仁和朱金和实行双规还不行。现在万元以下是不能立案的,不像解放初期天津市委书记刘清山只贪污了三千多元钱,就被领袖批准枪毙了。 丁局长说,冯书记已经把这个情况向梁书记作了汇报。梁书记指示不能放人,要加大审查力度,尽快从他身上找到更大的线索。没想到今天上午,竟突然出现了王老板老婆带人到公安局门口要人的严重事件。丁局长其实在里面,但没有出来见他们。他知道这不是一件偶然的事件,而是一件有人在背后指使的示威和施压事件。目的是给他们施加压力,造成影响,然后逼他们放人。 情况出现后,丁局长也分别给冯书记和他打了电话,说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一场秘密的斗争已经转为公开的较量。冯书记请示梁书记后,指示他们要顶住压力,继续加强审训。他马上向省纪委反映这个情况,等待他们的指示。 王老板老婆带人在公安局门口坐了半天,社会上很快就传说纷纭。他们教育局机关里也马上知道了这件事,开始议论纷纷。更让他们惊讶和着急的是,中午时分,有人竟然在一个一个网站的论坛里发了一个帖子,说他们市公安局非法拘禁公民,严刑逼供。 正文_第482章与会者面面相觑 这个帖子是施建军最先发现的。他发现后马上向他作了汇报。 他打开电脑,一看那个帖子,差点气炸了肺。里面的一些内容完全是带有政治目的的造谣和攻击。 看完,他就打电话给丁局长和冯书记。他们看后,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预感下午的常委会肯定要起波澜。冯书记向梁书记作了汇报,梁书记指示他们要沉着冷静,且看他们如何表现。 所以现在杨兴宇一边听着郝书记传达会议精神,一边有些紧张地等待着一场马上就要发生的面对面斗争。 郝书记整整讲了一个多小时,才开始说过度话:“同志们,科学发展观除了调整产业结构,发展绿色环保产业,培养自主品牌,坚持可持续发展外,还有一个重要内容,那就是以人为本,加强党风廉政建设。呃,联系我市的实际,我更加体会到它的重要性和紧逼感。是的,有时一个看不上去不大的细节,却以斑窥豹,能看出许多问题。这里,我要讲一件事情。” 杨兴宇紧张起来,知道郝书记开始借题发挥了。果真,郝书记的脸沉了下来:“我在省里开会的时候,有人对我说,你市公安局秘密拘禁人,这个人的家属打电话到省里反映情况。他问我,你知道这件事吗?我说我不知道。回来后,我问了一下,才知道确有此事。但我没想到,今天上午,这个人的家属又带了人到公安局门口要人,在社会上闹得飞飞扬扬,连我们政府机关里也议论纷纷。”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领导们个个屏住呼吸看着郝书记。 郝书记开始上纲上线:“这件事看上去不大,从我们公安的角度来说,对嫌疑人实行秘密审训,也许是正常的。可是,我们用以人为本的理念来衡量这件事,用有关的法规来检查这件事,就知道为什么他的家属要这样向上反映,要到公安局门口要人了。我记得治安条例,还有其它一些法规,都要求我们的执法机关要以人为本,以法办事,没有确定犯罪证据的,拘禁人不能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治安处罚最多也不能超过一个星期。而据说,这个人已经被关押了快两个星期了,我们的公安机关却至今都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 会议室里开始出现轻微的骚动,一些人转着头去看冯书记和丁局长,还有个别人低着头窃窃私语起来。 冯书记和丁局长有些不安地面面相觑。杨兴宇的心提了起来,郝书记扫了韩少良和周市长一眼说:“我想这样,大家就这件事讨论一下吧,看怎么处理才是最妥当的。” 显然是在寻求支持。会场上的二把手周市长向来与郝书记有很深的矛盾,但在事关自己利益前途的大事上,他们自觉站到了一边。 周市长见郝书记投去救援的目光,毫不犹豫地说:“呃,我说几句吧。在我来开会前的半个多小时,有人发现某网站的论坛里,出现了有关这件事的帖子。我看了一下,内容失实而又偏激,要是流传开去的话,有损我市的形像。上午,在公安局门口还出现了静坐事件。这是一种无声的不满和抗议。刚才郝书记说了,我们现在要坚持科学发展观,以人为本,秉公执法,建设和谐社会。我想,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不管是从以人为本的思想还是从维护我市的形像角度,从以法办事的原则还是从建设和谐社会这个目前的角度,我们的执法机关都不应该采用这种方法收审嫌疑人,而应该公正透明地执法。切实改进工作作风和工作方法,为民着想,以法办事,让人民满意。” 周市长说完以后,会场上出现了沉默,气氛不太和谐,甚至还有些紧张。领导们一个个都乌着脸,紧闭嘴巴一声不吭。他们都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实质内容和无声较量,所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就是官场!杨兴宇到这时候,才真正看到了官场的复杂,体会到了官场的滋味。 郝书记把目光投向了冯书记和丁局长,又匆匆瞥了杨兴宇一眼。人们的目光也跟着他向他们三个人身来投来。 冯书记作为会场上的第三把手,这件事的主要领导者,必须作表态性的发言,无法回避。他扫了整个会场一眼,平静地说:“这件事是我支持的,因为嫌疑人涉嫌在建筑工程招投标中违规操作和行贿,为了防止串供,我们实行了秘密收审的办法。如果说这样做,有违法规法纪,在社会上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有损我市的形像,那么,一切责任由我负责。” 他刚说完,丁局长就接过话头说:“我是公安局长,这件事的具体负责人,应该由我负责。” 郝书记皱起眉头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首先决定一下,怎么处理这件事?” 冯书记把脸转向丁局长,果断地说:“我想这样,丁局长,你们公安机关必须在三天之内,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要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就立即放人,并做好善后工作。第二,对网上的那个帖子要马上进行处理,先发贴澄清事实,再查一下发贴人是谁?为什么要这样造谣?” 丁局长当着大家的面,用军人的口气回答说:“是。” 郝书记与周市长交换了一下眼色,才说:“冯书记的处理意见,很果断,也妥当,我支持。呃,大家看看,还有没有意见?没有的话,我就部署我市下一阶段科学发展观的学习活动。” 郝书记又回到正题上来,但说说,他又说了许多与会议内容不相干的话,含沙射影地对市里的正义力量进行了指责和批评,并毫不避讳地施加了压力。听得与会者面面相觑,心情十分沉重。 会议整整开了半天。会议结束后,杨兴宇刚走出会场,丁局长就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只有三天,你能再提供一些线索吗?否则,我们就会更加被动!” 杨兴宇坐进自己的车子,给他回复说:“我尽量,实在没有,只好先放人再说。”发完,他才开着车子,有些焦急地驶出市政府大院。 三天的期限到了,公安局尽管加大了对王老板的审训力度,也严加看管,不让他的家属进行探视,以防有人借此机会给他通风报信,王老板却依然避重就轻,只说了一些请客吃饭洗桑拿之类的小事。 丁局长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最信任的郭副局长是内鬼。是他把秘密审训王老板的事透露给韩少良的,也是他趁一次提审王老板的机会,给他作了咬紧牙关就是胜利的暗示。 经过侦查,网上的那个帖子是以王老板女儿的名义发的。他女儿是个初中一年级学生,怎么能写出这样的帖子?显然是背后有人借她的名义或者指使她发的。但查不到那个人,对一个还不到法定年龄的初一女生是不能追究责任的。 他们明明知道朱金和和陶顺仁韩少良等人有严重的经济问题,却没有他们的犯罪证据,只能干着急。冯书记向梁书记请示后,又与丁局长和杨兴宇进行了电话联系,决定放人。因为再不放人,就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冯书记对杨兴宇说:“是腐败分子,总会有暴露的时候。所以我们放人后,要继续在暗中对他们进行侦查。杨局长,看来还是要辛苦你了。因为我们怀疑的对像都与你有直接的关联。陶顺仁夫妻俩,朱金和的妻子和暗中情人都在你们教育系统,朱金和又是你的校友。你要像地下党一样,设法取得他们的信任后,多跟他们接触,争取在他们的家属或者情人身上找到线索。” 杨兴宇说:“好的。冯书记,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我一定努力。” 冯书记说:“但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必须讲究策略。梁书记反省说,这次行动,我们没有考虑成熟,太盲目了,所以是一次失败的行动。抓人,应该在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之后才能行动。因此,我们要吸取这次失败的经验教训,务必拿到他们的确凿证据,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即使冯书记不打这个电话,杨兴宇也准备这样干。他想借这次朱金和他们暂时取胜的机会,主动接近他们,取得他们的信任,然后才通过他们的妻子情人和其它关系人,暗中搜集他们的犯罪证据。 于是,王老板出来后的第二天,杨兴宇就主动给朱金和打电话,以一个校友的亲切口气诚恳地说:“朱金和,我已经知道了。王老板出来了,你没事,我和孙小琳都为你经受住这次的考验而感到高兴。以前,我是误解你了,或者说,冤枉了你。现在,你也以事实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所以第一,我为我以前对你说过的一些指责他的话赔礼道歉,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第二,我再次希望我们能摒弃前嫌,真诚相待,一起进步。” 正文_第483章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朱金和因为解除了危机,刚从惊恐状态中走出来,心情特别好:“好,杨兴宇,你这样说,我也感到很高兴。 ()以前的事,我们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我们还是做最真诚的朋友吧,互相帮助,共同提高,啊。” 他在电话里激动亲切地跟朱金和说了许多互勉性质的话,既让朱金和消除了戒备心理,又尽了一次作为一个校友的规劝责任。 而在家里,他却跟娇妻孙小琳商量说:“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了,如果再没有突破性的发现,我们就更加难以取胜了。” 孙小琳有些不快地说:“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再这样下去,不要说取胜了,就连我们恐怕都保不住了。你想想,这次的行动,尽管双方没有真正冲突起来,但在暗地里已经作了较量。应该说,是他们取胜了。郝书记他们现在知道了对手是谁,我们已经完全暴露了。” “这样,他们一方面会更加防备,变得更加隐避和狡猾,另一方面会加快整倒我们的步伐。要是他们通过关系,把梁书记支走,不让他回来当一把手,那么,我们就更加没有把握,甚至更加危险了。” 杨兴宇充满自信地说:“不会的。梁书记上次在会上说,郝书记他们是想通过关系不让他回来,而把他调到省里去当一个厅的厅长。但他一定要回来,他们有省里的关系,他有中央的关系。他说他要把一个清正廉洁的好政府还给江海市人民,交到一个清正廉洁的好领导手里才走。” “但愿他能快点回来,否则,我看我们马上就要顶不住了。”孙小琳嘟哝着嘴巴说,“兴宇,这两天,我发现我的周围,气氛有些不太对头。” “怎么啦?”杨兴宇警觉地看着她,“你发现什么了?” 孙小琳说:“我觉得有些人见了我,神情怪怪的,跟我搭话,笑容也不够自然。有些人还在背后窃窃私语,好像在议论我什么?” “哦?是不是又有人在背后造谣中伤?”杨兴宇惊讶以后,马上镇静地说,“你不要去管他们,身正不怕影子歪。” “哼,你说得倒轻俏。”孙小琳不无担心地说,“口气能淹死人的,我怕有人借郝书记提拔我的事造我的谣,那是很可怕的。” 杨兴宇想了想说:“肯定是自身有问题的腐败分子搞的鬼。他们这样做,就是为了转移人们的视线,扰乱我们的思想,破坏我们的阵营,以达到他们掩盖罪责,逃避制裁的目的。所以,我们要加紧行动,尽快把这种腐败分子挖出来。只有这样,一切问题才能迎刃而解,周围的环境也才能风正气清,和谐舒畅。” “话是说得很有道理,以前,我们的一切麻烦,所有误解,还不都是腐败分子造成的?从开始的韩少良,到后来的朱金和,再到现在的郝书记,哪个不是给人添乱的腐败分子?”孙小琳有些气愤地说,“但这种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哪。你看这次,有梁书记支持,都没能搞倒他们,可见腐败分子的势力和能耐有多大!” 杨兴宇给她打气说:“这是一种暂时的挫折,下一次就不会这样了。都怪我们太盲目,没有掌握他们的证据,就采取了行动。所以我想,我们要吸取这次挫折的经验教训,主动出击。表面上要借此机会跟他们搞好关系,暗地里则加紧行动。” 孙小琳看着他:“怎么行动?” 杨兴宇说:“陶顺仁那边的职业学校,你要物色一两个可靠的人,对他们进行监视,那个墙体还要继续关心。朱金和这边,由我来负责监视。” 孙小琳的精神一下子振作起来:“好吧,我真恨不得马上将这些腐败分子都抓起来,也好让人安安稳稳地干一些事业,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杨兴宇说:“有话说,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从外部强攻不行,这次就是一个教训,看来我们要从他们的内部着手。” 孙小琳说:“要是孙敏敏不死,我倒是可以从她身上下手的。现在,只有靠你了。我觉得,在张灵凤和刘桂花身上打打主意,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朱金和这样肆无忌惮地搞婚外情,张灵凤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也不可能不生气。只是她可能怕闹起来,牵出朱金和的腐败问题,她会受到牵连。” 杨兴宇心里一动:“有道理。要是能利用她,或者策反她,事情就好办了。” 朱金和的心态跟他们完全不同。王老板失踪事件让他吓得不轻,但最后却又一次化险为夷,这让他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也产生了只要有关系就什么也不怕的错觉。 于是,他的心态和思想都变了。他变得特别轻松和愉快,然后就重新想起两个字来:权和色。他想利用郝书记他们的关系,以钱开路,再次坐上一把手的宝座,然后发展新情人,及时行乐,好好享受后半生的幸福时光。 这样,他就放弃了搞杨兴宇的计划。这次虚惊,让他觉得可能是真的误会了他,所以搞他的计划暂时不能实施。再说,请黑道,既要化钱,又有风险。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请的。而且用手中有工程来骗金老板,也是很危险的。一旦他知道,翻起脸来,那就完了。 压力没了,心情好了,他又想起情人刘桂花来。他已经有三个星期没跟她幽会了,所以格外想她。这天,他在办公室里先是给她发了一个邮件,等了半天,到下午不见她回复,就给她发微信:我想见你,请回复! 过了半个小时,没有回复,他就试着给她打了一下手机,通的,但没人接。一直到他快下班的时候,刘桂花才给他回过来,压低声说:“我刚才在开会,手机没带在身上。” 朱金和有些激动地说:“小桂,我又一次解放了,心情特别好,所以想见你。” 刘桂花沉吟着说:“金和,现在我真的有些害怕,我们不能再在外面见面了。这样太危险,我好怕。” 朱金和柔声说:“我的宝贝,那你说,在哪里见好呢?” 刘桂花吞吞吐吐起来:“我,我不好意思说。” 朱金和有些急了:“小桂,你怎么啦?有话就说嘛。我们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刘桂花还是含蓄地说:“我们应该,有一个固定的地方,这样才完全,又方便。” 朱金和没有反映过来:“什么意思?你直说嘛,不要绕弯子。” 刘桂花温柔起来:“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可一直不敢说,怕你误解我。” 朱金和明白她要说什么了,但还是故作不知地说:“不会的,你说吧,我们都是什么关系了?还用得着这样遮遮掩掩吗?” 刘桂花这才直白地说:“你能不能在市郊结合部买一套房子,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这样,不就完全方便了吗?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多好!” 朱金和沉默了。她真的开口了,而且口气不小,一开口就要房子,那起码得几十万吧?连装修和家具,没有一百万能行吗?这种话,以前的孙敏敏倒是从来没有说过。可现在的小情人哪个不是这样的?她们图你们什么?还不是权和利?韩少良有好几个情人,不是给官,就是给钱,有一个也是给了一套房子。周市长和郝书记,哪个没有情人?恐怕也不止一个吧?他们是不是也给了她们房子呢?说不定。 就我还只有一个。你现在没权了,还想要几个?小桂应该是可以的了,她在你没权以后,还跟你好,应该是有点真感情的。可是她开口要房子,就有点那个了。我最怕女人跟我好,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她这样一提,我倒有些怀疑她了。我给了她官,虽然还只是一个副教导主任,我不能再提拔她了,却也是官啊。她不满足了,要房子了,哼,这些女人哪。 唉,可她说是为了我们幽会的完全和方便,也有点道理。我买是买得起,不要说一套,就是二三套也没有问题。只是她主动开口,我觉得不太好。 朱金和正样矛盾地想着,刘桂花发嗲地说:“金和,你怎么啦?有什么想法?” 朱金和这才爽快地说:“好吧,小桂,你早点说,我早就给你买了。” 刘桂花更加温柔了:“金和,你真好。” 朱金和沉吟了一下,精明地说:“但我有个条件。” 刘桂花柔情似水地说:“什么条件?你说吧。” 朱金和直截了当地说:“我给你买了房子,你必须在这套房子里,跟我在暗中过三年的夫妻生活,才能跟别人结婚,行不行?” “你要我当你的9小三?”刘桂花沉吟着说,“这样行吗?” 朱金和说:“不是小三,那样说太难听了。呃,你那里,算是我的第二个家吧。三年以后,你可以跟你的男朋友结婚。” 正文_第484章与新情人幽会 刘桂花边想边说:“我现在二十六岁,到二十九岁结婚,也不算晚,好吧,我答应你。可房子的户主,你要写我的名字。” 朱金和幽默地说:“那我们要不要做一个交易协议?我化一百万元钱,给你买一套房子,你在暗地里做我三年的小妻,老夫小妻嘛,哈哈。三年以后,如果我能离婚,我们就正式结婚。如果离不成,你就可以跟现在的男朋友,或者别的男人结婚,但必须跟我继续保持暗中情人的关系。” “行,我应答你。”刘桂花也挺厉害地说,“其实,我老早就是你的暗中小妻了,你还不满足?还不放心我?哼,好吧,你不放心我,我们就做个协议吧。” “不是不放心你,而是怕发生意外。这样,你也可以放心一些,不是吗?”朱金和哄着她说。 “好,这几天,我就去市里看装修好的二手房,买好,布置完,我们就在新房里举行一个签约仪式,然后过一个销魂的新婚之夜,好不好?” 刘桂花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好的,金和,我等你。” 挂了电话,朱金和想到马上就要有第二个家,有空就可以随时来跟娇嫩的小妻销魂,心里十分高兴,全身都禁不住亢奋起来。 朱金和瞒着妻子另外有两张银行卡,上面有两百五十万元钱。这是他的私房钱,尽管隐藏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但他心里总是感觉不完全。刘桂花的要求提醒了他,这倒是一个一一举多得的好办法。再秘密买一套房子,既可以藏一个娇嫩的小妻,又可以寄我多余下来的钱。这样既浪漫开心,又完全方便。嗯,太好了,这个小娘们,主意不错! 于是朱金和开始秘密活动起来。他知道这件事的保密工作非常重要,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所以,他先在网上搜索市郊结合部的二手房,然后在下班以后,一个人悄悄打的过去跟房主见面,看房,洽谈。他看中了三处房子,才让刘桂花偷偷过来看。 最后,他们确定了一套隐藏在市郊结合部一个新小区里的三室两厅全装修大套,化八十万元钱买了下来。接下来,他偷偷跟刘桂花去买家具,开始秘密而又忙碌地布置起新房来。 工作之外,朱金和的全部精力都扑在这个新家上,把旧家抛到了脑后。他明媒正娶的旧妻张灵凤对他的不满情绪就与日俱增,慢慢酿成火山爆发前的紧张态势,家里开始有了很浓的火药味。 这天下午,他从外面回到家,刚放了包,还没坐下来喘口气,她就哇哇地叫起来:“你现在不是一把手,而是一个闲职了,还在外面忙什么?啊?这个家你还管不管?儿子还问不问?” 本来回这个这个旧家的心情就不好的他,一听到她这男人嗓子一般的吼叫,心里就说不出的讨厌。可他努力克制着,平静地问:“怎么啦?” 她把儿子的一本作业本往他面前一拍:“你看看,你的宝贝儿子做的作业。” 这是一本数学作业本。他拿起来一看,十条题目有十条被老师打了红扛扛。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走到儿子跟前,眼一瞪说:“你要死了,作业怎么做成这个样子?” 儿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嘴一噘说:“哼,都是你。这阵,同学们都在取笑我,我心里很乱,没心思读书了。” 朱金和心头窜起一股无名怒火,伸手打了儿子一个耳光:“我怎么啦?啊,你这么小,就学得这么势利……” 儿子把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掼,气愤地喊:“你自己出了事,还打人?哼。” 说着就跑进自己的卧室,关了门,在里面骂骂咧咧。 妻子冲过来对他嚷:“你寻什么事?啊?你在外面不得意,回来拿儿子出气是不是?” 朱金和再也忍不住了,吼道:“你说的什么话?不要太势利好不好?我没有降职,只是手里没有实权而已,你就这样使性子,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妻子哧哧地哭了:“我使性子,你看不惯了?看不惯,就离婚。” 朱金和真想喊:离就离。可话到嘴边,又拼命忍住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离婚的时候,就改口说:“你说话注意点,不要那么硬好不好?我不是怕离……” “是的,你早就想离了,我老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怕我把你的事说出去,你才忍着。”妻嘲讽说,“你离得早,还能娶到黄花闺女呢,你是不是早就看中哪个小姑娘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朱金和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就走进书房,关了门,跌坐在椅子上,呼呼直喘粗气。 “是的,我不可理喻,”妻反唇相讥,“你身边可以理喻的人太多了。现在你不当局长了,就可以公开地找一个嘛,我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的。” 朱金和拼命压住直窜头顶的火气,咬住嘴唇不吭声。这时候,他格外想念小桂。心里翻江倒海地想,还是跟她离了好,离了索性与小桂结合,名正言顺地过幸福日子,公公开开做一个真实的人。可是他想想,又痛苦地摇头否定了,她能同意离吗?要是她真的把我的事抖出去怎么办? 这是朱金和结婚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夫妻吵架。吵架以后,他们原来就很疏远的心理距离拉得更远了,就开始搞冷战。在家里,他们的嘴都如缝住了一样,谁也不跟谁说话,只单独跟儿子说。把不得不跟对方说的话,拐弯抹角通过儿子转达。 这种局面太尴尬了,尤其是吃饭的时候。他们请了一个钟点工保姆,买菜烧饭都由保姆负责。饭菜顿到桌上,保姆就走了。他们谁先回来就谁先吃,吃了各自办自己的事,谁也不理睬谁。有时一起回来,只喊儿子一起吃。坐在桌上,他们都乌着脸不看对方,仿佛根本不认识一般。晚上各睡一间房,都将门关得死死的。 早晨起来洗刷,也都像哑巴,只有动作,没有声音。家里的气氛沉闷到了极点,到了一点火就能爆炸的临战状态。 朱金和极力用理智处理着家庭与爱情,旧妻与新欢、公开的妻子与秘密的小三之间的矛盾,尽量不让它影响家庭关系。但爱是不能平分的,更是压制不住的,也难于隐藏得密不透风。 自从他爱上孙敏敏,后来的小桂以后,感觉就渐渐变了,或者说心慢慢变了。他越来越觉得妻变得老相难看,态度生硬,说话高嗓大调,脸色阴沉可怕。 一回到家,朱金和就有种透不过气来的压抑感,心情就变坏,有时还很恶劣。但以前他还能忍受,或者说妻子因为他当着一把手还能容忍他,体谅他,克制着不跟他死吵,他也常常用内疚之心来改善对她的态度,弥补对她的薄情。 现在,面对妻的不满情绪,他骨子里生出一种冷若冰霜的轻蔑和厌恶。但他极力克制着,脸上拼命挤出违心的微笑,态度尽量温和,不让自己发火。而且处处让着她,设法躲避她。他知道,从伦理道德讲,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从理智上,朱金和也一直试图说服自己把感情从以前的孙敏敏后来的小桂身上移一点到她身上,或者两人平分,不偏不依。也像别人一样,做到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可是感情却不听他的指令,总是违背自己的意志,往孙敏敏和刘桂花这边跑。 他在当教育局局长期间,一次,他率市教育考察团到英法等国考察学习。一行十六人,都是市里一些优秀的中小学校长。他一出国就想,这次一定要为刘桂花买一件有纪念意义的礼物。可是买什么呢?他一路参观旅游一路留心,不知道买什么东西最好。 离回国的日子只有两天了,他急得不行,这天特意安排了半天自由活动时间,想去街上买礼物。他想来想去,决定给刘桂花买纪念品。但只能偷偷买,不能让别人看到。要是给人发现,传回去,被妻知道,怎么解释? 所以朱金和吃过早饭,跟副团长讲了一下,悄悄溜了出来。他不敢走远,怕迷路,往附近一条热闹的大街走去。谁知在半路上,他碰到了几名考察团成员,只得嘻嘻哈哈地一起走。这可苦了他:怎么才能避开他们买到礼物呢? 来到伦敦那条有名的街道,朱金和边走边看,故意拉在后面。发现前面有个大型钟表店,他趁别的考察团成员不注意,一转身拐了进去。 朱金和俯头在柜台里寻找着,找了一会,发现一只漂亮精致的梅花牌女表,八百美元,眼睛一亮,对一个营业员指指说要买。营业员听不懂他说的话,但看懂了他的手势,将手表拿出来。他掏钱给他,那个营业员却不要,叽哩咕噜地说着什么。他听不懂,以为他要人民币,就拿人民币给他。他还是不要,手反复比划着。 正文_第485章逼夫当男人 朱金和怎么也不明白他的意思,急坏了。要是其它人发现他丢了,退过来找他,就糟了。他急得浑身发热,满头大汗。那个营业员还是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他以为他要看证件,赶紧掏出自己的工作证给他,他还是no,no地连连摇头。 他急得直跺脚。最后,老外从他的皮夹子里发现了他要的东西——护照,笑了:yes,yes。他才终于ok了。 从钟表店走出来,他的内衣都被汗水打湿了。追上其它考察团成员后,他走到另外一个店里,当着别人的面,化三十美元给妻买了这件便宜的衣服,他没舍得买六十美元的那件丝绸衬衫。这两样礼物是他发自内心的自然选择,可见两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现在,朱金和晚上睡在书房里的沙发上,乐得逍遥自在。 朱金和睡了一个星期,虽然觉得骨头有些不舒服,但心里却很轻松很愉快。免了与妻虚情假意的肉体接触,他感到格外的真实舒坦。要是长期这样睡下去就好了,正好可以专心地跟小桂好了。 朱金和睡沙发都睡出瘾来了,一点也不想再搬到她床上去睡。更不想跟旧妻过那种生活。他现在有了新家,想要她了,就可以偷偷过去。 可妻子却不行,只两个星期就再也憋不住了。她晚上不停地在床上翻身子,有时还发出无可奈何的要跟他求和的叹气声。他不闻不问,坚决不答理她。她的脾气就越来越坏,经常无端地将一些东西弄出响声来,嘴里还不住呜呜有声地骂着。 朱金和知道女人性得不到满足,脾气就会变坏。有时半夜里,听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她好可怜,他真想抹下脸过去安慰一下她,跟她和解,给她解渴,怕她时间长了,真正恼火起来,把他的事说出去,那他就完了。可他对她实在没有兴趣,缺乏激情。 这天晚上,妻子熬不住,通过儿子向他发出投降的信息。他先是将一只铝质脚盆咣地一声往地上一丢,想用响声吸引他的注意,然后故意提高声音说:“家里要闷死人了,小海,明天星期天,我们去外公家玩,散散心。” 儿子很聪明,说:“那爸爸去不去?” 妻子嘴巴上依然很硬:“一个不开口的死人,要他去现世宝?”但边说边给儿子使脸色。 儿子心领神会,走到书房里对他说:“爸,明天我跟妈到外公家去,你去不去?” “我不去。”朱金和回绝说,口气却很软。 儿子听不懂,去向妈汇报说:“妈,爸说不去。” “不去就不去,不求他。以后他家里有事,我们也不去。”妻子也懂得攻心术,“还过半个月,他爹要周年了,也让他一个人回去。” 朱金和心里一动。他是个孝子,爹死得早,他就把这份孝心全部寄托到了年迈的母亲身上。母亲平时总是想看到儿媳妇和孙子,所以他每次都要把他们带回老家,并叮嘱他们一定要待他娘好,否则就对他们不客气。要是现在他不去,妻到时报复他,也不去,他倒无所谓,老娘就要问了,灵凤呢?小海怎么没来啊?他如何回答?他最怕在老娘面前丢脸了。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咳了一声,喊:“小海,你过来。” 儿子走过来。他问:“刚才,妈对你说什么?” 儿子说:“明天我们去外公家,妈叫你一起去。” 朱金和说:“可以,我明天反正没事。” 妻子迫不及待地从门里伸进头来问:“开车去吗?” “现在没车开了。”朱金和冷冷地说。 这是他冷战十五天来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妻子给他做了个滑稽的鬼脸:“那就骑自行车吧。” 这样,他们算和解了。在她娘家,他们像没事一样,更如恩爱夫妻一般,说说笑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冷战的痕迹都没有暴露出来,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晚上回到家,妻定定地看着他,说:“我先去洗澡。” 朱金和没吱声,知道这是在给他发信号。 妻子转身到卧室里拿了内衣内裤走进卫生间。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哗哗的水流声。他脑子里出现的却是小桂弥漫在热水中的洁白身子。 妻子洗好澡,披头散发出来,对他说:“你也去洗个澡吧。”那意思昭然若揭。说完,晃着性感的身子,直接进了卧室,躺在床上等他。 你目前还是她的丈夫,有抚慰她的义务。他坐在那里想,再说,她已经向你投降了,你还想怎么样?你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需要吗?也要得很,别死要面子了。小桂又不在身边,你就放下你的臭架子,跟她过一次夫妻生活吧。 这样僵持了一会,朱金和拿了衣服去洗了。洗好澡,他又觉得没脸直接走进卧室,跟她生活。他的面子比她还薄,坐在厅里的沙发上,磨蹭磨蹭地等待着。 妻果真等不得了,喊道:“还不来睡啊?” 朱金和这才抹下面子,走进卧室,上了床。他一休息,妻就拿起摇控器关了电视,掉头看着他,眼里*温情。她的脸红喷喷的,黑亮湿润的头发纷披在肩上,非常性感。丰满的胸脯起伏着,在期待着他有力的拥抱。 可朱金和实在没有主动抱上去的冲动,只得盯着她,极力发动自己,像发动一台生锈的机器。他明白今晚不完成一个做丈夫的任务,是不行的。他一鼓足气,伸出右手,抓住了她的白嫩。妻子一震,贴上身来,偎在他怀里,也伸手抓住了他。 妻子久旱逢甘雨,两手死死地抱住他说:“金和,只要你,对我好,你做什么,我都无所谓……” 朱金和不说话,把身下的妻子想像成小桂,才突然来了激情,来了力量,才发疯起来,使妻子得到了酣畅淋漓的满足。 完事后,朱金和望着妻子知足陶醉的神情,心里有些内疚,觉得真的很对不起她。他感到自己平时在家里,在妻儿面前,有点像演戏,似乎一直在戴着一副假面具。这样活着,太难过了,太虚假了,你为什么不能真真实实地活?无拘无束地爱呢? 然而不可能。他们还是面和心不和地处在一起。妻子对他不满,也心存芥蒂,处处提防着他。他不管怎样也抵挡不住对小桂的思恋。 特别是周末,他想得更加厉害。总禁不住要偷偷打开电脑看有没有她的邮件,想向她倾诉些什么。不倾诉,他心中就堵得慌,心情就好不起来。 这个周末也是这样。他没法与她相见,就在家里闷闷不乐地想她,想想,想出了几首诗,找机会发给她: 现在已是下午三点了,相思的痛苦,等待的无奈,我又一次体会到了。……想开一点是一种财富,不然怎么知道相见的幸福,所以还是感谢你。只是常这样的夜不能寐,魂不守舍,不思工作,这个煎熬实在太大了一点。我怎么只留下了一个希望呢? 昨晚到现在写了一首小诗,送你。偶见倩影心情好,浓浓春意心头绕。志向高远冲云霄,情天恨海思偕老。 想不到他在打一首诗的时候,儿子悄悄走了进来,在他背后看了一会,突然叫起来: “哇,爸,你还会写诗啊?” 他吓了一跳,慌忙将诗打入草稿箱。 “爸,你写的什么诗?让我看看。”儿子天真地在背后说。 朱金和惊慌失措,真不知怎么对儿子说。他想了一会,没好气地说:“你别烦爸好不好?快去看书。” 朱金和以为这样一说,可以封住儿子的嘴巴。哪里知道儿子却耿耿于怀,在吃晚饭的时候,对妈告状说:“妈,爸爸在网上写诗,叫他给我看看,他不给我看。” 妻子立刻警觉地转脸盯着他:“你还有心思写诗?写什么诗?” “别瞎说,”他瞪了儿子一眼,“我写什么诗?我看到网上有几首诗,看了一下。” 妻子本来开朗的脸沉郁了下来,吃完饭,风风火火地将碗筷往洗水池里一浸,满面疑云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瞄着他,不紧不慢地说:“我发觉你,最近越来越不对头了。” 他的心格登一沉。装作无所谓地说:“我什么地方不对头啊?” “哼,总是魂不守舍的,不知你在想什么?”妻两手交叉抱在胸前,直截了当地说,“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有,就直说,我可以让她。” 朱金和不敢看她,有些虚张声势地嚷:“你神经病?疑神疑鬼的,真是无聊。” “是的,我无聊,你看不入眼了,你周围看得上眼的女人多的是。”妻觉得他不对劲,但没有发现什么有力的证据,只得这样疑神疑鬼地瞎猜。 朱金和不想跟她多吵,心虚得很,他有把柄在她手里,不能跟她翻脸,就说:“你还是省点心吧,别胡思乱想了,这样对谁都不好。” “哼。”妻子狠狠地挖了他一眼,阴着脸,站起来走进了卧室,将门怦的一声关上了。 正文_第486章陶醉在柔情蜜意中 朱金和看着还在抖动的门,嘴角嘲讽地提了提,好,你狠!这次看谁先讨饶,谁先向性投降?憋不住是小狗。 于是,他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夫妻冷战。 朱金和见风头已过,有了新家以后,又化二十多万元买了一辆帕沙特,方便在两个家和单位之间来往。他不想买太好的车,怕招人怀疑。房子是秘密的,而且用的是刘桂花的名字,只要保密工作做得好,是不会有问题的。 为什么只跟刘桂花做三年的暗中夫妻呢?他想玩一个女人三年足够了,三年以后,新鲜感就没有了。所以他想三年以后,不,要在三年之内,再设法当上一把手,然后特色一个比刘桂花更加年轻漂亮的情人,品尝新鲜。 他们是那天晚上正式互称夫妻的。其实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早已不是第一次,他们却把那天晚上称为新婚之夜。 朱金和把应该置办的家具办全,刘桂花又从女人的角度,以家庭主妇的身份把家里缺的小物什和油盐酱醋等生活用品都买全后,两人才决定举行正式的签约兼婚礼仪式。他们都很浪漫,尽管只有两人,却要像新婚一样穿戴一新,然后手挽手步入洞房花烛夜。 时间选在一个周末。朱金和对妻子谎说到省城去为自己的前途活动,就于星期六上午十点左右开着车出去了。但他没有往省城方向开,而是在市里转了一个弯,见后面没有跟踪的车辆,就直奔自己的新家而去。 其实,朱金和用不着去省城活动,他也没有省里的关系。他只有韩少良周市长和郝书记的关系。他发现周市长想甩他了,是一个不太讲朋友义气的政客,他也没有多少人事权。韩少良则是个只知道要钱好事挑拨离间的老狐狸,有事躲在背后,只像狗头军师一样指挥他往前冲。这两个人都不太可靠,也没有用了。 最可靠也最有权的还是郝书记,所以他决定重点去公他的关。 于是那天晚上,他带了十万元钱再次来到郝书记的家里。当然是预约的,他电话打过去,说要到他家里说一件事。郝书记就心知肚明地说,你要注意,不要让人看见。 这一点他当然知道,因此去的时候相当谨慎。等到晚上十点,他才从家里开车出去。这时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但他还是不停地观察后面的情况。开到郝书记的小区里,他确定后面没有人注意,才出来按开郝书记家的门禁。 跨进郝书记家门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郝书记爱人已经睡了,但郝书记还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他。他走进去,没有说客套话,就把包里的一大包钱拿出来,放在郝书记前面的茶几上,然后直截了当地说:“郝书记,梁书记快回来了吧?我想换个位置,*部我不适应。单位小一点,也无所谓。” 意思非常明确。他要郝书记在梁书记回来前,帮他安排一个手把手的位置。郝书记看着那包钱,毫不避讳地沉吟着说:“可能时间太紧。梁书记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毕业了。据说,他不肯去省里做厅长,非要回来当原职。要是真的这样,事情就麻烦了。” 朱金和前后给郝书记送了三十万元钱,所以关系不同,说话就可以比较随便:“你把杨兴宇动一动,让我回去比较好。这次没有出事,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到教育局去官复原职。” 郝书记说:“他又没有什么问题,怎么动他?” 朱金和建议说:“让他去当宣传部长,或者*部长,这在名义上是提拔,应该没有问题的。” 郝书记说:“关键是时间太紧,哪里来得及啊?要是梁书记不回来,倒是可以的。” 朱金和就鼓动他说:“你可以去省里再活动活动,缺费用的话,你跟我说好了。” 郝书记想了想说:“好吧,我再考虑考虑,到时真的需要,你可要帮忙呕。” 朱金和说:“没有问题。一百万之内,我来想办法。” 就这样,他们谈得很好,钱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朱金和从郝书记家里出来,心里说不出的开心。于是他一边营造自己的新家,一边等待郝书记的消息。他知道当了一把手,就不怕没有钱。所以他愿意把自己多下来的一百多万私房钱贡献给郝书记,让他去省城进行活动。 想到马上又要当一把手,他十分激动,浑身来劲。这天,他就决定跟刘桂花举行签约暨新婚仪式,然后在新房里度过一个销魂的新婚之夜。尽管他们已经在里边作了三次爱,但都比较仓促,不太浪漫,所以他们要弥补起来。 这是一个新建的小区,里边冷冷清清的,还没有多少人入住。没有车子的人,在这里生活不太方便。这套房子的业主把房子都装修好了,因为不方便才出售的。有了这套新房以后,刘桂花又问他要了十万元钱,买了一辆小跑车。现在他们两个人碰头都很方便,只要一条微信,一个电话,他们就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到这里来幽会。 今天是周末,刘桂花在家。朱金和开车来到这个小区,从车子里出来,环视了一下四周,见没人认识他,才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乘电梯上去,开门走进去,刘桂花已经在家里开始打扮了。她真的穿上了一件低领透明的婚纱,烫了头发,比平时显得洋气高贵多了,也年轻艳丽,十分性感。 朱金和看呆了。刘桂花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然后上前楼住他,第一次说:“老公,你看我这身新衣怎么样?” 朱金和在她红喷喷的脸上啄了一口说:“嗯,我的新娘,今天,你真的特别漂亮,也很性感。” 刘桂花发嗲地说:“那你也去洗个澡,换上新衣服吧。” 朱金和说:“哪有上午就换的?我们一起烧些菜,中午喝完喜酒休息一下,下午先签约,然后才洗澡换衣服。晚上吃过晚饭,我们才正式步入洞房花烛夜,好不好?” “好。”刘桂花在他嘴上吻了一下,脱了婚纱,就去厨房里弄菜。 朱金和走进去说:“我来洗菜,你开车去超市再买些菜回来。” 朱金和是个有家室的人,不便在这里多出入走动,有事只能让她去。刘桂花出去采购了两大袋东西,回来跟他一起忙着烧了五六个菜,在餐厅里对坐着,开始喝起了喜酒。 喝完喜酒,他们休息。为了培养新婚之夜的激情,他们中午憋住了没有动。起床后,朱金和才从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协议,递给刘桂花看。 刘桂花看得很认真,看后说:“你不愧是当过办公室主任的,写得很好,像个公文。好吧,我没有意见,那我们就签吧。” “看上去写了这么多,实质内容只有一句话:我化一百十八万元钱,买一套房子一辆车子给你,你做我三年地下妻子,三年后做我暗中情人,别的条款都是虚的。”朱金和说着先在上面签了字,然后让她签。 签完,他们就开始洗澡,打扮,换衣服。然后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客厅华丽辉煌,卧室温馨舒适。吃完晚饭,他们就手挽手走进洞房。洞房里空调早已开好,腥红色的窗帘也已拉上,温度适宜,灯光柔和,气氛温馨。 刘桂花也很浪漫,她打开电脑,放起了音乐。在柔糜的音乐中,他们搂抱着跳起了贴面舞。他们边跳边吻,尽情地陶醉在新婚的柔情蜜意之中。 今晚,朱金和变成了真正的新郎,不像前几次偷腥那么紧张仓促了。他非常放松,也很兴奋。他先是慢慢地吻着娇嫩的新娘,从红润的脸上吻起,慢慢吻下去。 朱金和激动地回应说:“好,我的爱妻,你永远是我的,是吗?” 刘桂花叫喊着回答说:“只要你要我,我就永远属于你……” 于是,他们偷偷过起了蜜月生活。朱金和千方百计去跟新娘幽会,但他不能经常在她那里过夜,只能偷偷去,悄悄出。有时半夜了,惬意地躺在新妻的怀抱里,再不想回去,也得起床走。 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爱也不能平分,而且即使他做得再隐蔽,也会有考虑不周的时候,免不了要露出一些蛛丝马迹来。是的,他把感情和精力全部投到了新妻身上,在旧妻这边就难以应付。心思,感情,时间,都无法控制平衡,于是就慢慢失衡,露出破绽,出现异常。 这样,旧妻张灵凤就开始发现他越来越不对头了。她感觉他一定有事瞒着她,否则怎么会变得神神秘秘的,晚上经常很晚回家?回到家,又心不在焉,心神不宁。问他,他总是说有事,为了前途在外面活动。 哪有这么多活动啊?张灵凤不相信,而且朱金和有时不能自圆其说,有时还前后矛盾。她就决定留心他,跟踪他。看他到底在外面做些什么? 正文_第487章迁怒于丈夫的情人 平时上班,他们现在不在一个单位工作,她不能监视他,跟踪他,只能在周末进行。 为了不让他察觉,张灵凤故意装糊涂,也对他不问不闻。 她在晚上偷偷看过他的手机,查过他的电脑。但什么也没有发现。要是他外面有女人的话,他们是怎么联系的呢? 张灵凤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他是不是还有另外一部手机?她留心过他的车子,也打开过他的车屉,却依然没有发现。 看来只有跟踪他了。这个星期六,朱金和又说有事要外出,可能要晚一点回来。张灵凤故作不知地说:“好吧,你去吧。可你在外面少喝点酒,对了,现在开车不能喝酒的,你不要喝酒,听到了吗?” 朱金和真的以为她什么也没有发现,就放心地下楼,开车往新家赶去。张灵凤等他走到楼下,连忙关门追下去。朱金和的车子一出小区大门,她就奔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远远地跟着他。 张灵凤让出租车司机紧紧咬前面那辆车。朱金和的车拐来拐去,一直往市郊结合部开去。开开,最后开进了一个新建的住宅小区。 他到这里来干什么?张灵凤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位置上,两眼死死地盯着丈夫的车子,心里有些发紧。难道市里哪个领导住在这里?她看了看小区的环境,觉得不大像。这里离市区太远了,有十多公里的路,市里的头头不可能住到这边来的。 一种不详的预感攫住了她的心。她不好马上跟上去,就付了车钱,出来隐在大门外,偷偷往里窥视。 朱金和开着车子在一幢高楼后面的停车位上停下后,出来往后面看了看,才拿了钥匙打开下面的门禁,一闪身钻了进去。 张灵凤迅速走进去,走到那幢楼前,却进不去。她不知道朱金和进的哪一室,无法按开门禁。张灵凤呆呆地站在门外,生气极了,头脑里也很乱。她站了一会,就拿出手机打朱金和的手机。手机通了,却一直没人接。 她简直要气炸肺了,可也没有办法,只得耐心等待有人进出时跟进去。一会儿,里面有人走出来,她才得以顺利地走进去。 这是一幢二十多层的高楼,她走到电梯口,却不知道朱金和在几楼,没法上去找。她只好重新退出来,等在朱金和的轿车边等候。可是她在那里转来转去,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朱金和出来,就越发感觉他有问题了。 这里肯定是他一个相好的家。张灵凤头脑里乱哄哄地判断着想,那么我等在这里行吗?不行,他下来后可以不承认,也不会领我上去的。 怎么办?她想起一次在网上看到本市有一家私家侦探公司,就按捺住愤怒,转身走出小区回去了。回到家,她马上打开电脑,查出那个公司的地址,抄下来后,才浑浑噩噩地休息了。那晚,她连晚饭都忘记了吃。直到儿子从外面回来,吵着要吃饭,她才起来给他弄。 “你又去网吧了?”她感觉儿子也变了,心里越发伤心,感觉这个家真的要完了。 但她没有哭,在儿子面前她不能哭,也不能把这种事说出来。她的心在刺痛,身子冰凉,相当难过,却还是装作没事一样地教育着儿子。她也盛了饭跟儿子一起吃,但没有食欲,吃不下去。 吃完饭,她乌着脸看了一会电视,等儿子睡了,她才去睡。快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朱金和才开门回家。她根本没有睡着,却装作睡着的样子,侧身睡在那里一动不动。朱金和以为她睡着了,就轻轻地在她背后躺下睡了。 第二天上午,她推说去买东西,出门打的去了这家侦探公司。她跟他们讨价还价,最后同意出两千元钱,让他们在两个星期之内侦探到她丈夫婚外情的真实情况。她付了五百元定金,就回来等候他们的消息。 第二个星期的星期三下午,这家公司就让她过去交钱,然后把侦探到的情况告诉了她:“你丈夫去的是那幢楼1805室,那里住着一个叫刘桂花的女人,二十六七的样子。” “啊?是她?”张灵凤惊呆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是她。她们一起共过事,虽然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但她对她印像比较深。 刘桂花是农村里考大学考出来的大学生,看上去很文静,也很安分,是一个朴实可爱的美女教师。被借到教育局的那段时间,她知书达理,很有礼貌,逢人浅浅地一笑。平时,她一天到晚坐在办公室里,在电脑前忙碌,听不到她有多少声音的。 她们怎么会勾搭在一起的呢?肯定又是他吸引她的。张灵凤有点不太相信,但她还是禁不住问:“这套房子是谁的?” 私人侦探回答说:“户主是刘桂花,谁出钱买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张灵凤付了钱走出来,心里更加难过。怪不得他越来越不像话,没有这个家,也没有我了,原来他已经有了新欢和新家。这么快啊,这个混蛋,孙敏敏才死了多少时间?他就又跟这个小三搭上了。 哼,她突然下去当城北中学副教导主任,原来是用身体换的。这次,我不能再饶了他们,也不顾他面子了。 张灵凤气愤到了极点,真想扑到*部去跟他大吵一顿,然后离婚。可是她坐在出租车里想想又犹豫起来。你这一吵,他的事不就暴露了吗?这么多的钱要是被上面抄出来,不仅他要被判重刑,你也脱不掉了关系,弄不好也会吃官司。 天哪,这可如何是好啊?她的心情非常难受,脸色也很难看,不能再到单位里去了。这样的神情进去,肯定要被人发现的。从朱金和调出教育局以后,她在单位里就收敛多了,平时小心翼翼的,连话也很少说。 她也很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唯恐露富。她家里钱很多,光她知道的就有五百多万,但她不敢拿出来用,更不敢买车。她知道朱金和还有她不知道的私房钱,但找遍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也一直问不出他。他的口风很紧,怎么哄他都不说,原来就是为养小情人而准备的。 她也知道有钱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肯定不会安分,所以她对他的生活作风问题既关注,监管,气愤,嫉妒,又开只眼闭只眼。因为这么多的钱都是他搞进来的,再说他出了问题,她也要倒霉。所以平时,她都是有苦往肚里咽,默默地忍受着一切。她一直想,只要他不要做得太出格,还能回这个家,顾及她这个妻子,就让他去吧。 可是最近她发现,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个家里,更不在她身上,她几乎成了活寡妇。那我要这么多钱又有什么意思呢?痛苦之余,她开始反思,一个人活着,只守着那些不能用的钱,没有爱情,没有正常的夫妻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她就决定跟踪调查他,等调查确实了,再根据情况决定对策。没想到调查出来的结果。比她想像的还要严重。他不仅跟原来的一个美女部下有暧昧关系,居然还为她买了房子。这套房子肯定是他给她买的。她一个拿工资的教师,老家是农村里的,条件不是太好,怎么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 这个混蛋,真的在外面养了小三,有了小妻,建立了第二个家……我真是瞎了眼,才跟着这种道德败坏的男人哪! 她的头脑里乱得像一锅粥,就拿出手机给后勤处处长打电话,她说她身体不好,请假半天。挂了电话,她就让出租车往家里开。 到了家里,她先是坐在沙发上哧哧地哭,哭得眼睛红红的。然后抹干眼泪,开始重新想对付这件事的办法。 跟他吵,闹离婚,太危险了。他进去,我也会进去,那这个家就彻底完了,儿子要吃苦不说,还会被我们牵连。还是要保持这个家,保持这个家,才能保住这么多的钱,保住我们的名声。家丑不可外扬啊,尽管她平时活得像个活寡,尽管她一直提心吊胆的,也很节俭和谨慎,有钱不敢用,可在亲戚朋友眼里,她还是很有面子的。走出去,也是很风光的。 那就这样罢他们了?不行,一定要惩罚他们!我要采取措施,把他的心收到这个家里来,收到我的身上来。 那怎么惩罚他们呢? 跟他吵?他怕你吗?冷战,离婚,他都不怕。搞臭他,他是怕的,可他又要去当一把手。你后院起火,他还能当上一把手吗? 只有惩罚这个小小三!对,蚂蚁不叮无缝的蛋。她好,能被他吸引过去吗?男人是坏的,没有一个好东西,但只要女人真正坚强,有品行,守妇道,就不会上钩。 我年轻的时候,在医院当医生的时候,不是也经常有人对我有非分之想的吗?那个院长还吸引过我,骚扰过我,我不是都没有让他得逞吗? 正文_第488章从他妻子与情人身上找突破口 所以男女勾搭成奸,女人也有很大的责任。 哼,这个看上去很安分的小三,骨子里也是这么一个货色! 充当可耻的第三者,破坏他人家庭,抢夺别人老公,骗取男人财产。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卑鄙无耻了,应该给她点苦头吃吃,让她尝尝当小三的滋味。不,要让她当不成,不仅死了这条心,还要永远当不成。 那么,怎么才能让她永远当不成小三呢?她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去年市里发生的一件为情所困而了毁那个第三者容颜的的案件。对,毁了她的容貌,她就再也当不成小三了。 于是,她就开始谋划去赎买硫酸,然后到刘桂花住处去实施毁容计划。 杨兴宇坐在局长室里,一边忙着工作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怎么才能打开朱金和他们筑成的坚固堡垒?他相信,只要他们中有一个人被突破,就会拎出一大串蚂蚱来。腐败分子往往都不是孤立的,他们都有一定的背景和靠山,与一些更有权的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他们也可能就腐败不成,或者没有那么腐败。 就拿朱金和来说吧,要是没有韩少良的帮助,他会从华隆集团办公室副主任突然调去当培训学校校长吗?要是没有韩少良三个亿的投资,培训学校能扩建成一所县团级的中等职业技术学校吗?在他婚外婚要败露的危险关头,要不是上面有人,他能反而去当教育局副局长吗?这个人不是周市长,就是郝书记,否则是不可能的,韩少良没有这么大的权力。最后他迅速扶正为局长,也是有人帮助的结果。 而朱金和一无政绩,二无品行,三无口碑,怎么会一步步升上去的呢?还不是权钱交易?他在当校长和局长期间,究竟贪污受贿了多少钱?又行贿了多少钱?这就是一个谜。如何解开这个谜?从朱金和他们身上直接解有难度,从他们的配偶和情人身上解,也许真的能取到事半功倍的作用。社会许多腐败分子都是因为后院起火和情事败露而被发现的。 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张灵凤。发现她神情有些异常,可是怎么才能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呢?找她谈话,试探她,做她的思想工作,这些都不行。 正在他想着突破她的办法时,这天下午,施建军打电话给他说:“刘局,你有空吗?我想上来一下,有事。” 杨兴宇听是他的声音,精神一振:“有空,你上来吧。” 一会儿,施建军就上来了。他一走进来,就神秘地关了门,坐到他前面的椅子上,有些不安地看着他,压低声说:“赵局,你听到什么没有?” “没有啊,听到什么?”杨兴宇感觉他有些不正常,心里不禁有些紧张。 施建军吞吞吐吐起来:“哦?你还没有听说?可这事在社会上已经传得飞飞扬扬,这里也有人在窃窃私语,你真的没有听说?” 杨兴宇说:“说什么,你说吧,不要吞吞吐吐。” 施建军这才有些难为情地说:“说孙老师跟市委郝书记有关系,怎么怎么的,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睛。” 杨兴宇心头一阵发紧,但他马上镇静下来,生气地说:“都是胡扯。根本没有的事。” 施建军说:“我怀疑有人在造谣中伤,破坏你们的家庭,搅乱你们的阵脚。” 杨兴宇说:“以前,我不够成熟,曾经听信过别人的谣言。后来,我就不相信了。我相信她,不会有这种事的。她在市政府那边也感觉到了,在家里跟我说起过这事。” 施建军看着他说:“赵局,你真的越来越成熟了,我佩服你。应该这样,越是有人想搅乱你们的阵脚,你就越是要镇静。” 杨兴宇问:“你是听谁说的?我们这里都有谁在传播这个谣言?” 施建军说:“我是听施处长说的。我感觉,我们局里原来跟着他的人,神情都有些怪,表现也不太正常,他们经常聚在一起说悄悄话。” 杨兴宇陷入了沉思。为了不让人产生误会,他当了教育局局长后,对朱金和提拔的人都没有动,一直放在原来的位置上。但他却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了来自他们的阻力和阴影,看来不动他们不行了。譬如副局长顾卫东,基建处副处长刘桂花,还有师资处处长洪白,后勤处的张灵凤,职业学校的陶顺仁,城北中学的刘桂花,等等。这些人既让他感觉工作不太顺手,也觉得他们对他构成了一定的威胁,应该要动动手术了。可是要动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譬如,张灵凤你怎么动她?顾卫东和洪白可以通过组织程序将他们调出教育系统,或者调到下面的学校里去任职。张灵凤和刘桂花怎么安排呢? 这时,他忽然产生了一个灵感:索性提拔她们,让张灵凤到基建处当副处长,将刘桂花调到下面一个学校去副校长。刘桂花下去以后,要是不能胜任工作,或者表现不好,就可以顺得成章地撒掉她。 但这样安排张灵凤,则可以起到一箭三雕的作用:一是从表面上讨好一下朱金和,也稳住他,让他不要再在背后与他为敌。二是可以让施建军更加严密地监视她,争取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三是为争取张灵凤投诚打下基础,做好准备。 要是做通她的思想工作,让她主动站出来揭发朱金和的问题,那就好了。 这样想着,他就果断地对施建军说:“施处长,我有一个想法,你看怎么样?” 他完全把施建军当成了战友和知己。上次他反映的王老板酒后吐真言的事,尽管最后没有把他们搞倒,但他还是觉得施建军是可以信赖的人,跟他也是志同道合的。他现在非常需要这样的人跟他一起战斗。 施建军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什么想法?” 杨兴宇说:“我想让施处长到下面的学校去任职,而把张灵凤调到基建处任副处长。” 施建军没有理解他的用意,意外地张大了嘴巴:“啊?提她当副处长,这行吗?” 杨兴宇点拨说:“我想,从她身上找突破口。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施建军这才恍然大悟:“哦,这个主意好,也许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杨兴宇说:“但这样一来,就又要辛苦你了。平时,你要多留心她。发现她有什么异常,要及时向我汇报。” “好的,赵局。”施建军心领神会地说着,站起来要走。杨兴宇又对他说:“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件事情,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在会议上说一下,没有根据的事不能乱说。谁乱说,我就追究谁的责任。” 施建军说:“嗯,辟一下谣,表明一下你的态度,很有必要。” 于是,杨兴宇开始行动。他先是一个个招谈,然后跟组织人事部门联系,名正言顺地安排人事变动。在招刘桂花谈话时,刘桂花有些紧张。杨兴宇尽管怀疑她与朱金和有染,但没有证据,不能作为处分她的依据,只能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巧妙安排她,让她凭以后的表现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招张灵凤谈话,杨兴宇用了一些心计。他先是跟朱金和通了一下气:“朱金和,最近我一直在想,用什么来回报一下你们对我们的帮助呢?别的我无能为力,张灵凤不是还在教育局吗?我想提她当基建处副处长,让刘桂花到下面的学校去当个副职,锻炼一下,以后看情况再说,你看怎么样?” 朱金和有些意外,愣了一下才说:“好啊,那我替她们谢谢你。”然后又有些不明不白地说,“呃,杨兴宇,这是你决定的事,用不着征求我意见的。我觉得,她们好像不太适合当领导。不,我是说张灵凤。你看着办吧,还是不要考虑我们的人个私情,这样,对你的前途不好,啊。” 挂了电话,杨兴宇马上打电话到后勤处,让张灵凤到他局长室里来。张灵凤走进局长室,神色有些不安,但脸上还是露出笑容说:“杨局长,你叫我?” “来来,这边坐。”杨兴宇客气地让她到会客区里坐下说,“刚才我跟朱金和通了一个电话,已经跟他说了一下。我今天找你谈话,是公私兼顾。你们两个人对我们的帮助很大,我一直想要报答你们。朱金和已经不在教育系统了,你还在, 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给你一个施展才能的机会。呃,这是考虑的私情。另外,你本人的表现其实也不错,有能力,有个性,只是没有机会发挥出来,这是公,公平的机会嘛。公私兼顾,我决定向上面推荐提拔你当教育局基建处副处长。” 张灵凤非常意外,甚至不相信这是真的。她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你是说,提拔我?” 杨兴宇知道她的心情很复杂,也从她的神情上看出一些心里变化。 正文_第389章她要去报复小三 她进来的时候,以为被发现了什么,所以有些紧张和不安。 ()平时,她变得越来越谨小慎微,沉默寡言,很可能是怕朱金和的腐败问题败露,保管在她手头的钱烫手,也有可能对朱金和的婚外情有所察觉,所以她身心憔悴,思想十分复杂。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听到要提拔她的消息,她就感觉不太真实,很可能以为是他在试探她。 张灵凤的本质不错,也有能力,如果涉嫌腐败问题,也是被朱金和扯进去的,所以应该挽救帮助她,至少给她一个改过自新或者是将功补过的机会。 这样想着,杨兴宇就对她说:“是啊。你还年轻,才三十多岁,也不是没有基础和能力,怎么不可以提拔你?你也是科班出身,平时工作也很认真,应该有更好的前途和出息。” 张灵凤有些激动,却欲言又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杨兴宇试探性地问:“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 张灵凤谨慎地说:“没想到你会提拔我,很激动,谢谢你,杨局长。要是真的给我机会,我一定好好努力,不给你丢脸。” “我相信你会干好的。”杨兴宇进一步试探说,“可我感觉你,最近一段时间,好像有什么心事?” 张灵凤赶紧摇头说:“没有啊,听到你要提拔我,我好高兴,真的。” 谈话后不久,教育局的人事变动按照组织程序名正言顺地实施。张灵凤顺利地来到基建处当副处长。她上任后,工作非常努力,表现也很积极。杨兴宇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张灵凤不像朱金和,是可以挽救的,也是可以利用和争取的。 他让施建军严密关注她,不到一个星期,就有了新的发现,这让他振奋不已。施建军发现她忙完工作后,就经常神情发呆,心事重重,有时还脸色忧郁,烦躁不安,唉声叹气……就偷偷上来向他汇报:“赵局,我觉得张处长不太对头,一定有什么心事,而且不是一般的心事,肯定是家里,或者感情上的事情。”然后把她的表现说了说。 杨兴宇也有这个感觉,就指示他说:“你要多化些精力监视她,必要的时候,可以偷偷跟踪她,但要注意,不要让她发觉。被她发觉,我们就会有危险,甚至还会坏了我们的反腐事业。” “知道了。”施建军领命后,就下去了。 张灵凤当了处长以后,工作是顺心的,前途上的希望更使她坚定了不离婚的决心。不离婚,就必须解决丈夫的婚外情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跟他吵架是不会有效果的,只有从那个不要脸的小三身上下手。仇恨的心情让她的思路变得异常狭窄,她来想去,想不出其它好办法,就继续往那个报复的牛角尖钻:毁她的容,让她做不成小三! 情仇往往会使人失去理智,考虑简单,不顾一切。刚提副处长的张灵凤,应该知道如何处理家庭与前途之间的关系,更应该懂得法律,可丈夫的婚外情与对情敌的仇恨却让她无法冷静,害怕丈夫的腐败罪行败露更使她坐卧不安,十分害怕。 她以为只要解决了那个卑鄙的第三者,就可以夺回丈夫,稳固家庭,掩盖腐败,保住名声,甚至还会有更好的政治前途。 于是,她就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那天,她上了班以后,就想着去弄硫酸的事。她想去原来的医院弄,可又想不出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再说那里熟人多,不太安全,就决定去化学品商店买。 她在网上找到有硫酸卖的化工商店,下班后打的去那里买。谁知那里的营业员要她出示介绍信,她说是学校化学课实验用的,营业员坚持让她开学校的介绍信来。她知道开介绍信就不可能的,就想找一个中学化学老师,想个理由请他帮忙搞一点。只要一点点就够了,就足以将那个狐狸精顷刻变成丑八怪,以后再也不能吸引哪个男人了。可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能帮她搞到硫酸而又可靠的化学老师。 正在她为这事大伤脑筋的时候,媒体上报道了南方某省一个女人用硫酸毁伤情敌容颜的案件,那个女人被判了无期徒刑。她从网络上看到这个消息后吓出一身冷汗,一下子从报仇的畸形心态中惊醒过来。 我的天,你差点做了一件后悔终生的傻事啊:害人又害己!她从网上一搜索,更加吃惊和后怕。此类案件近年来我国已经发生了几十起,有几个案犯被判了死刑。其中申城杨浦区一个小学教师最让人扼腕叹息。她居然把一瓶硫酸向自己情人的妻子,一个无辜的女人脸上泼去,致使那个女人的脸部和胸脯大面积烧伤,彻底成了废人,那个年轻美丽的小学老师最后被判了死刑。 张灵凤看到这里,既震惊,又害怕,禁不住发出了嘘叹声。她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些刺痒,回头一看,见处长施建军在奇怪地看着她,吓了一跳,连忙移目到电脑屏幕上,镇静下来。 “你看到什么了?”施建军说着,居然走过来看她的电脑。 张灵凤连忙将网页点掉,掩饰着说:“没什么,看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施建军追问。 “呃,是。”张灵凤有些着慌,一时想不出别的话说,就只得说实话,“一个女人真傻,竟然用硫酸去毁情敌的容,被判了无期。”说着点出那个网页给他看。 施建军看了看网页,又警觉地看着她说:“这种傻女人生活中还不少呢,她们往往不把气撒在真正有罪的人身上——情人或者丈夫,而把矛头对准了受害人,所谓的情敌。其实,这些情敌通常都是被迫成为第三者的,也是受害人。” 他是不是在说我啊?张灵凤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慌乱,但嘴上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当事人常常会被愤怒冲昏头脑,失去理智,就做出傻事来了。” “是啊,有些女人真的清醒得太晚了。”施建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话中有话地说了一声,就忙自己的事了。 张灵凤也不吱声,但头脑里却平静不下来。她当了副处长以后,反而比当后勤科的办事员时还要轻松,平时没有多少工作可做,只得一直在电脑上巡视浏览,假装忙碌。 现在,她看似在浏览网页,其实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网上的硫酸毁容案和施建军的话让她震动很大,也清醒了不少。她感觉自己原来的想法是愚蠢可笑的,也是非常危险的。对,最差劲的还是朱金和,肯定是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吸引或者诱惑刘桂花的。当然,刘桂花也不是一个好女人,她利用色相跟他进行权色交易,还骗他的钱。他们的这套房子要是朱金和掏钱买的,那么,她就更加卑劣了。 是朱金和主动给她买的,还是她让他买的?要不要跟朱金和离婚?离婚对我有好处吗?不离婚又怎么生活下去呢?怎么对待刘桂花?是派人去教训她一顿,还是把他们的奸情说出去,让她出丑丢脸,然后让杨兴宇撒了她的副教导主任职务,把她开除出教师队伍,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可这样的话,朱金和不要暴露了吗?他暴露了,你就脱离得了关系吗?张灵凤越想脑子里越乱。 下班时间到了,她头脑乱哄哄地走出去,乘车回家。开门走进家门,她第一次感觉这个豪华的大套里空旷沉闷,有些阴冷,也有些压抑,心里有一种想立刻逃离这个家另觅温暖之所的冲动。 等他回来跟他摊牌,离婚就离婚。这样想着,她就坐在客厅里发呆,身上一点劲也没了,更没心思去烧饭做菜。 一会儿,儿子放学回家了,开门见她脸色难看,就懂事地走到她跟前说:“妈,你怎么啦?” “没什么,身体有些不舒服。”她支撑着疲软的身子站起来,到厨房里去弄饭。 她边忙边想,唉,离了婚,儿子就要惨了。要是他能跟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一刀两断,就不要离了。离了,对谁也没有好处。还是先跟踪他,看他们的态度再说。 于是,她就逼自己镇静下来,不让儿子看出异常,更不让朱金和发现她的心事。她要跟踪他,就必须用表面现像迷惑他。只有跟踪到他们在一起,他们才赖不掉,她也好根据现场的情况,对他们作出处理决定。 周末又到了,张灵凤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只顾像往常一样在家里忙着家务。周六吃过中饭,朱金和也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午睡了一会,起床后在家里磨蹭了一会,才拿过他的车钥匙对她说:“我出去一下。” 往常,张灵凤都要厉声追问他到哪里去,今天她不问了,态度特好地轻声说:“去吧,早点回来。” 正文_第390章她跟踪到小三家里 待朱金和一到楼下,去车库里开车,她就赶紧开门出去,下楼,然后隐在楼梯口,等朱金和开着车子驶出小区大门,她才奔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上去。 朱金和的车子旁若无人地在街道上往前开着,他显然没有在意背后有人跟踪他,所以没有绕来绕去搞障眼法,而是直奔市郊结合部他那个新窝的方向而去。这次,张灵凤也不像上次那样紧紧咬住他,她已经知道了他新家的住址,不怕他甩了。她只让出租车远远地跟着他,心里作好了跟他们大吵一架的准备。 她真的没想到朱金和会这样对待她。自从嫁给他以后,她就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地爱着他,把全部精力都扑在这个家上。尽管他不安分守已,在外拈花惹草,在家心神不宁,她却为了这个家,为了儿子,也为了他的前途,一直忍耐着,不跟他大吵大闹,也不跟他离婚。哪里想到他越来越不像话,竟然在外面养起了小三。她真的太生气了,越想越生气,恨不得扑上去跟他拼命。 她也感到很委屈,觉得自己被欺骗愚弄了,以前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白化,感情也白白浪费了。随着目的地的临近,张灵凤胸中的怒气像气球一样胀鼓起来。看见朱金和的车子颠跳着开进小区大门,她恨得咬牙切齿。 她让出租车在小区门外停住,瞪大眼睛,隔窗盯着朱金和的车子往那幢高层住宅开去。在大楼后面的停车场上停稳后,朱金和终于从车子里贼头贼脑地钻了出来。 他出了车后,还是那样做贼心虚地往后看了看,才转身往楼洞里走去。他掏出钥匙在下面那个门禁上一按,门就被他推开了。他闪进去,门“怦”的一声关上了。 张灵凤这时候才付了车钱,钻出出租车,走进小区,往那幢大楼走去。她现在不急,知道朱金和去的是那幢楼的1805室,再也逃不掉了。她只是异常气愤,胸脯已经开始起伏。她不知道今天敲开门后会看到什么样的情景,她该如何对待这对奸夫淫妇。 楼门紧闭着。张灵凤有些不安地等待着进去的机会。等了好一会,才有一个男人从外面走来。他看了她一眼,掏钥匙按开门禁,走了进去。 张灵凤连忙跟进去,然后乘电梯上到十八楼。从十八楼出来,她放轻脚步在过道里转着找到1805室。她站在门前不动,心却莫名地加快了跳动。她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她要镇静一下。 这是一扇崭新而冰冷的不锈钢防盗门,门外有个红色的门铃按赵。她镇静下来后,先仄耳去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里面好像没有人,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时的过道里没有别人,只有她,一个被男人背叛的可怜的怨妇,像幽灵一样,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站在那扇冰冷的防盗门前。 她下意识地朝四周看了看,才伸手按门铃。 她听见里面的门铃响起了悦耳的音乐。音乐响完,她才听见屋子的卧室里有响声。 响声过来,又是警惕的沉寂。张灵凤耐着性子等了一会,见里面没人出来开门,就伸手再按门铃。门铃再次响起悦耳的音乐。 卧室的门“啪”地一声开了,有人趿着拖鞋走出来。听声音,这是一个女人的脚步声。她走到门前,警惕地问了一声:“谁呀?” 张灵凤赶紧闪到一旁,怕被她从猫儿眼里看到。同时,她用一声含糊的干咳进行应答。 但里面的女人还是很谨慎,她只是打开防盗门上的那个小方窗,将脸凑上来看着外面问:“是谁?什么事啊?” 张灵凤一看,果真是刘桂花,脸色桃红,头发散乱,一副刚过过夫妻生活的慵懒惬意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她闪身上去,将脸对着那个小方窗,厉声说:“是我,你开门。” 刘桂花大吃一惊,脸像见了鬼一样骇异不已:“啊?是你?” “我知道朱金和在里边,你开门。”张灵凤阴着脸低声喝道,“不开,我就喊人了。” 刘桂花更加惊慌失措,吓得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她结巴着说:“谁说他,在这里?”说着要关小方窗。 张灵凤连忙把两根手指伸出铁栅间顶住它,对着里面大声喊:“朱金和,你在里边,你出来开门,否则,我就打电话叫人。” 朱金和这才一边穿裤子一边走出来,颤着声说:“你开门,让她进来。” 刘桂花依然不肯开门,或者说是无脸开门。朱金和过来拉开她,打开门,让张灵凤走进去,然后关上门,脸如死灰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妻子说:“你,怎么找到这边来的?你在,跟踪我?” 张灵凤一声不吭,像要买房子一样,在这个装饰一新的大套里转来转去看。“你们的新房搞得不错啊。”她看了一圈,脸色冰冷地嘲讽说,“你们是什么时候住到一起的?是不是还在度蜜月啊?” 朱金和和刘桂花都愣愣地站在当地看着她,吓得不知所措。听到张灵凤的嘲讽,朱金和一屁股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头差点垂到了裤裆里,尴尬得两手直抖。刘桂花蜷缩在旁边一张三人沙发的一角,脸无血色,浑身发抖。 他们的衣衫都不太整齐,头发散乱。 卧室里的被窝撩开在那里,还冒着他们刚才肌肤相亲时留下的热气。 张灵凤走到他们中间,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来,静静地打量着他们,一声不吭。屋子里像死了人一样沉寂,紧张,难堪。 如此豪华的新房,他们像一对夫妻一样在一起亲热。这个情景让她本来还存着一点希望的心彻底绝望了,浑身如掉进了冰窟窿般发冷,刚才在门外的怒气冲天一下子消退了,变得出奇地冷静。于是,她就变成了另一个女人,仿佛不是来捉奸的,而是来看房买房的,不认识似地看着他们问:“这套房子,你们总共化了多少钱?” 朱金和的嘴唇在蠕动,却难堪得说不出话来。刘桂花的头越垂越低,脸越来越白。 张灵凤又像局外人一样,轻声问:“这钱是谁的?” 朱金和这才抬头匆匆看了她一眼,嗫嚅说:“她的。” 张灵凤“哧”地冷笑一声:“她的?她一个老师,有这么多钱?” 刘桂花这时不开口说话,张灵凤可能还不会暴发得那么早。可她却偏偏不识事务地抬起头来,或者说是出于一个女人的本能,大胆地帮着朱金和说假话哄她:“这钱,是我自己的。” 这话一下子把冷静下来的张灵凤激怒了,她猛地跳起来,没容他们反映过来,就冲上去扇了她一个耳光,叫骂声跟耳光声同时在这个寂静的新房里响起:“啪,你这个小三,还有脸说话!” 刘桂花掩住被打出五个手指印的左脸,哭了。张灵凤更加愤怒,像一头发疯的母狮,扑上去,揪住她的头发撕打起来:“这钱是你的?你的钱从哪里来的?啊,是用你身子换来的吧?你这个小骚货,吸引别人的男人,还要官,骗钱,卑鄙无耻,我打死你,打死你—— 朱金和看不过,站起来,从背后抱住她,求饶说:“不要打了,不怪她,都是我不好,要打,你就打我吧。” 张灵凤一听,更加暴怒,张牙舞爪地打得更烈了:“你心疼她了,是不是?哼,她抢人老公,该打!打死她,也不为过。小三,你毁了别人的家,我要毁了你的脸。”边说边疯狂地抓她的脸,打她的头。 朱金和使劲把她往后拖开。张灵凤打不着刘桂花,就翻转身咬他打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像个女疯子。朱金和自知理亏,只顾埋着头让她打。张灵凤感觉这样打他不解气,再次转身要去打刘桂花,朱金和这才扑上去把她摁倒在沙发上。 张灵凤被他按得动弹不得,就哭喊起来:“你这个该千刀的,我什么地方对你不好,你要这样对待我?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喜新厌旧的流氓,你一直在骗我,我瞎了眼啊,啊哈哈——”她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 这时,门外有人走过来敲门:“里面有事吗?” 朱金和吓了一跳,厉声低喝:“你轻点,被人听到。” 张灵凤则人来风一样越哭一响,越骂越烈:“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要去告你们。” “你骂够了没有?”朱金和知道外面有人在听,恼羞成怒起来,“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哪里还像个干部?完全是个农村里的泼妇。我们可以离婚,但应该好合好散,你这样搞得你死我活的,有意思吗?” “离就离,谁稀罕你这个臭流氓?”张灵凤思绪混乱地叫骂,“不,我不离。哼,你不让我过好日子,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我要让你们身败名裂,不得好死。”“你们开个门。”外面有个阿姨喊,“夫妻之间,有话好好说,啊。” 正文_第391章他猛地向她扑来 朱金和拼命掩住张灵凤的嘴巴,不让她说话。 ()张灵凤挣扎了一下,就软在沙发上不动了。朱金和见她不再反抗,才放开她。张灵凤累了,骂不动了,也有些怕,就不再叫骂,只哧哧地抹眼泪。 朱金和和刘桂花都不吱声,像死人一样,坐在那里不动。张灵凤慢慢冷静下来,呆呆地坐了一会,才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边,她返身对他们说:“你们等着,我去叫人来。” 这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朱金和一听她说要叫人来,先是惊恐地抬头瞪着她,然后站起来,猛地向她扑过来,一把抓住她要去开门的手,拉开,死死地扯住,哭丧着脸哀求说:“灵凤,我求你了,不要去叫人,也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张灵凤使劲挣脱着他说:“哼。我去叫杨兴宇和孙小琳来,看看你们这一对狗男女。” 朱金和更加害怕,不怕难为情地在她身后屈膝跪下来,抱住她的双腿,眼泪汪汪地说:“不要叫,我求你,灵凤。你叫他们来,要出事的。他们巴不得知道这些事,巴不得我们倒霉啊。” 张灵凤抖着双腿要挣脱他,朱金和更加着急,苦苦哀求说:“你要想想这样做后果。我们丢脸了,我进去了,你有什么好处?你就能脱离得了关系吗?为了儿子,灵凤,我求你,不要张扬出去。” 张灵凤犹豫了,呆在那里不动,朱金和又说:“只要你不说出去,其它什么都可以。离婚,我同意。家里的房子,钱,财产,都归你。不离,最好。” 张灵凤睁大红红的眼睛俯视着他:“哼,不离?也不说出去,就这样让你们继续偷下去?” “不不,灵凤,我再也不偷了。”朱金和信誓旦旦地说,“我保证,以后,跟她一刀两断。” 张灵凤没好气地说:“起来。你的话,还能相信吗?” 朱金和说:“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这次,我保证改正。” “鬼才相信你这样的混蛋。”张灵凤的口气已经软了一些。 朱金和可怜巴巴地说:“你不相信我,就离婚。我什么都给你,儿子也给你。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真的,灵凤,你脑子要清醒一点。否则,你请人来,或者说出去,我们就都要完蛋。我进去,你就能不进去吗?不可能的。” 张灵凤想了想,抖动双腿甩开他说:“放开我,让我回去想一想。” 朱金和这才放开她,张灵凤开门走出来,思想激烈地斗争起来:到底离不离?不离,以后还怎么跟这个混蛋生活在一起?现在,她对他更加厌恶了,见到他,心头就发紧,想到他,心里就刺痛。跟他离婚吧,又让他们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不惩罚这对奸夫淫妇,她真的不会死心。可是,唉,说出去吧,又怕出事。他进班房,自己也要跟着进去。 不说出去吧,她心里窝得难受,也憋不住啊。 她打的回家只一会儿,朱金和就回来了。当着儿子的面,他们都乌着脸不吱声。像以前搞冷战一样,谁也不跟谁说话,只顾做各自的事。 但儿子发现了异常。 张灵凤唬了朱金和一眼:“你问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事?” 儿子就去问爸:“爸,你在外面做什么啦?妈妈怎么好像哭过的?” 朱金和既难堪,又害怕:“没做什么啊,小孩子不要问大人的事,快去做功课,啊。” “哼,我知道你又欺负妈妈了。”儿子嘟哝着说,“否则,妈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哭啊?” 张灵凤真想把他的丑行抖给儿子听,可是怕影响他的心情和成长,就憋住了没说。但想想太伤心,眼泪就忍不住涌出来,沿着她的脸颊直挂下来。怕被儿子看见,她转过身,走进厨房里去了。 星期一上了班不久,尽管她装出什么事也没有,但还是被施建军发现了。施建军从她红肿的眼泡和憔悴的神情上,敏感地意识到她在家里闹了矛盾,心里很痛苦,思想斗争很激烈。就偷偷走出去,上楼向杨兴宇去汇报:“赵局,我觉得,张灵凤很可能与朱金和闹了矛盾,她的神情很不正常,心里活动一定很复杂。你应该找她谈一谈,说不定会有收获。” 杨兴宇眼睛一亮:“哦?你是说,可以做一做他们的分化瓦解工作?行,我也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感到时机不太成熟。照你说,现在时机成熟了?” 施建军肯定地说:“我觉得成熟了,你不妨先招她谈一下。” “好的。”杨兴宇说,“下午,我就找她谈。今天,你就不要让她出去了。” 施建军提醒说:“你的手机有录音功能吧?” “有。”杨兴宇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我会见机行事的。” 下午三点,杨兴宇处理完局里的事情,就打内线电话到基建处,把张灵凤叫上来。他热情地让她在会客区里的沙发上坐下来,细致一看,就发现张灵凤的眼胞还有哭肿的痕迹,神情也有些憔悴和不安,眼睛里闪烁着委屈怨恨和求助的光芒。 她低眉顺眼地坐在那里,拘谨地将双手插在两膝间,一声不吭。这个神情流露出她此时复杂而又矛盾的心情。 杨兴宇判断她最近一定经历了一场感情风暴,或者家庭风波。如何借此机会,做通她的思想工作,引出她的心里话,套出她口中的秘密,就要讲究一些谈话技巧。于是,他先不声不响地给她泡了一杯茶,然后在她面前的沙发上坐下来,不是用一个上司的口气,而是以一个有着特殊关系的亲朋好友的口吻,轻松愉快地跟她聊起了天。 “怎么样?当副处长,感觉还适应吧?”杨兴宇亲切自然地问。 张灵凤点点头说:“嗯,还可以,谢谢你,杨局长。” “就是嘛,我说你能当好的。”杨兴宇笑着说,“呃,你已经上任两个多星期了吧?我想听你说一下这段时间里有什么感想?你还是第一次当干部,工作是否顺心,遇到什么困难没有?工作上的,生活上的,包括家庭里的,还有同事之间,有没有需要我帮助解决的问题。我们关系不一般,要是有的话,你就只管说出来,不要有什么顾虑,好不好?” 张灵凤抬起头眼睛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了一会,最后还是眨着眼睛,掩饰着说:“没有,一切都挺好的。处里的同志都对我很照顾,施处长也很关心我,给了我不少的帮助。” 杨兴宇有些神秘地笑了笑问:“真的没有?” 张灵凤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说:“没有。” 杨兴宇想,看来得使用一些谈话的技巧,否则是听不到她真心话的,也套不出有价值的信息来的,于是他说:“不会吧?这些天,我感觉你好像有什么心事,神情也不太对劲。” 张灵凤身子一震,又一次撩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欲言又止:“没,没有。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杨兴宇从她的神情上和眼睛里看出她没有说真话,心里也很矛盾,就故意沉默了一下,等她更加疑惑不安时,突然暧昧地笑了笑说:“其实,我已经听到了一些说法,你就不要有顾虑了,还是说出来的好。真的,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果真有效。张灵凤惊讶地张大眼睛看着他,惶恐不安地问:“你已经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杨兴宇心头一喜,知道她真的有事,就“嘿”地一笑说:“这种事瞒是瞒不住的,往往越瞒,对当事人就越不利。” 张灵凤的眼睛红了,但还是迟迟不肯说话。杨兴宇猜测她一定抓到了朱金和的婚外情,但不敢说出来,怕他出事,也怕自己受牵连,就继续套她,却只能含糊其词:“真的,你越是瞒,对你就越没有好处。张处长,你现在是一个副处长了,要为自己的前途想想啊。不要再只为别人着想了,其实,这是既害人,又不利已的。” “是啊,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张灵凤真的以为他已经知道了,就再也忍不住,委屈得哭了起来,但只是无声地哭,哧哧地,边抹眼泪边诉说,“他居然在外面养小三。” 杨兴宇连忙站起来,装作去办公桌上拿餐巾纸的样子,用身子挡着,将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悄悄放进自己的裤子袋里。然后拿了纸巾过来递给她,轻声说:“不要激动,慢慢说。” 张灵凤却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杨局长,我真是瞎了眼,才跟着这样的男人。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索性都告诉你。你们是校友,又有着特殊的关系,你就帮我出出主意,我到底应该怎么办?也给我说句公道话,这到底是谁的错?” 杨兴宇不插话,他知道这时候做一个真诚的听众最好。让她尽情地倾诉吧,她需要倾诉和理解。 正文_第492章鼓励她将功赎罪 是的,张灵凤见他听得专注,一脸同情,就越说越激动了:“他朱金和真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畜牲。 他道德败坏,生活腐化,平时,他一直在外拈花惹草,根本没有我这个妻子,也没有这个家庭。为了他的前途, 也为了这个家,我一直忍耐着,就是做活寡,也不跟他多吵,不跟他离婚。可是我没有想到,他却得寸进尺,欺人太甚,居然在外面养起了小三,建起了新家。” 说到这里,张灵凤又哧哧地哭起来。然后只顾抹眼泪,不说话。她大概又害怕了,不敢说下去。杨兴宇等了一会,心里有些焦急,却不能催得太急,就进一步诱导说:“那个女的,是不是姓刘?” 张灵凤的身子又是一震,猛地停止抽泣,睁大泪眼说:“是,就是城北中学副教导主任刘桂花。他给她在市郊结合部买了一套房子,大套,装饰得很好,全新的家具,起码化了一百多万。上个星期六,我跟踪他,亲自把他们捉住了。他进去后不久,就与她上了床,我真的气死了。敲他们的门,我问他这买房子的钱是谁的,他骗我说是她的。刘桂花也跟着说是她的。一个一般教师,家里经济条件又很差,她哪来的钱啊?” 杨兴宇心里窃喜不已。他没想到会从她的口中套出如此大的秘密,化一百多万元钱给情人买房子,这是腐败分子最常见,也是最为典型的一种表现!但他不能流露出来,而是继续装作很随便的样子追问:“你说这钱是他的,他哪来这么多钱啊?” 张灵凤这时已经丧失了警惕,也完全相信了他,就脱口而出说:“他有的是钱,不要说一套房子,就是两三套,他都买得起。” “是吗?”杨兴宇假装惊讶地说,“这些钱,他是从哪里来的?这可是不能乱说的。” 张灵凤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走嘴了,连忙改口说:“我,猜的,这买房的钱,到底是谁的,我也不知道,更不知道他有多少钱,我只是瞎猜而已,杨局长,你不要当真。” “我当什么真?上次,我跟朱金和说过了,我们真的希望他不要出什么事。”杨兴宇这样绕过张灵凤欲盖弥彰的话,又进一步引导她说,“那你准备怎么对待这件事情呢?” 张灵凤眼睛红红地盯着他说:“这些天,我心里很乱,思想斗争很激烈。我想来想去,一直拿不定主意。我想跟他离婚,又觉得就这样离了,不就成全他们了吗?不行,我不能太便宜了他们;不离吧,这活寡的日子,我真的再也不想过下去了。杨局长,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杨兴宇沉吟着说:“这种事,我还真不好说。作为他的校友,我为他的这种行为感觉羞愧和难过,但我不希望你们离婚。真的,离了,对孩子影响不好。但不离吧,你又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心理上也可能接受不了他了。 唉 ,真的很难。错肯定是他的错,他是做得太过分了。但离不离婚,还是由你自己决定。” 张灵凤绞着双手,垂着红红的眼睛,似有难言之隐。杨兴宇猜到了她的心思,继续开导她说:“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担忧?怕这事抖露出去,他可能会出事,你也会受到牵连,是不是?” 张灵凤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点点头,只轻轻“嗯”了一声,脸上露出害怕和担忧的神色。 杨兴宇想了想,旗帜鲜明地说:“这倒大可不必。你跟他不一样,完全有机会弥补的,你可以主动向组织交待问题,或者干脆站出来举报他,将功赎罪。我不想害他,也不希望他出事。但他要是真的有问题,迟早会被查出来的。你还不如早点醒悟,挽救自己为好,你懂我的意思吗?” 张灵凤眼睛里有了一些亮光。杨兴宇继续鼓励她说:“张处长,你要替自己考虑考虑,真的。你还不到四十岁,离婚后,你就可以寻找一个适合你,又相爱的人,建立一个新的家庭,过真正幸福的生活。如果你能站出来将功赎罪,在前途上也就更有希望。否则,你想过没有?要是你继续这样替他瞒着掖着,在生活上,你会更加难过,甚至可以说是生不如死;前途上呢?更要受到影响,弄不好,自己还会搭进去。明白吗?要是他被上面查出来,你作为他的妻子,能脱离得了关系吗?” 张灵凤听着听着,阴郁的脸色越来开朗起来,眼睛里也露出了决心反戈一击的坚毅目光。杨兴宇看到了分化瓦解她的成功希望,就索性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张处长,我现在不叫你名字,而这样称呼你,因为这是在单位里,不是谈个人私事,而是在谈工作,很重要的工作。” 杨兴宇说到这里,神色禁不住严肃起来:“尤其是对你,当然,对国家和人民,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你千万不要把钱看得太重,如果你手头保管有他的钱,我是说如果,你明白吗?就不要犹豫,应该果断地去上缴,去举报。否则,你不会安心,也不会安全,这种事迟早会败露的。这种不义之财,你藏在手里,就等于是藏着一颗不*。它一旦爆炸,不仅会把你们的家庭炸得人仰马翻,还会毁了你们的前途。你要是引爆得早,他就会伤得轻一点,你自己还可以避免受到伤害。” 张灵凤微微点了点头:“嗯,有道理。”然后垂眼想了想,抬头对他说,“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刘桂花呢?” 杨兴宇知道她对破坏他们家庭的第三者充满了仇恨,不给刘桂花应有的处罚,她是不会死心的,就表态说:“不管朱金和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她是一定要处分的。也许她是被动的,或者可能也是一个受害者,但毕竟她违背了一个女人最起码的道德准则,做了可耻的第三者,所以最少是撤职,至于是否把她开除出教师队伍,看具体的情况再定。” 张灵凤有所醒悟,神色开朗起来:“杨局长,谢谢你。今天,你把我从迷雾中拉了出来,我已经知道怎么做了。你就等着吧,我会照你说的话去做的。” 杨兴宇高兴地说:“很好,我为你能及时醒悟过来而高兴。但你要讲究策略,不要跟他们搞得过于紧张。最好是先离婚,然后去举报。我等你的消息。” 张灵凤站起来要走:“那我走了,杨局长。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向你汇报的。” 杨兴宇忽然想到一个自身安全的问题,就策略地补充说:“对了,张处长,我还要跟你说一下,要是你不去举报,我是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因为,我们关系不一般,你知道的,我不能这样做。” 张灵凤感激地说:“杨局长,你真是一个好人,我知道了。” 杨兴宇掌握了朱金和腐败的一个重要证据——他妻子张灵凤的口头录音。他相信只要把这个手机里的录音交到市纪委,朱金和马上就会被“双规”,然后以他为突破口,将市里的腐败分子一网打尽。 可是他却按兵不动,坐观其变。他要等张lin举起义旗,反戈一击,去主动举报朱金和。这样做,既给张灵凤一个悔过自新、将功赎罪的机会,又让组织从张灵凤的嘴里获得一些更加重要的信息和证据,收到更好的反腐效果。 当然,他这样做,还有其它一些考虑:一是他必须讲究斗争策略,不能让人知道是他搞了自己的校友,背负“大义灭亲”的骂名。二是他也得考虑自身的安全,如果让朱金和他们知道是他在背后搞他们,他们肯定不会善罢苦休的。所以刚才谈话时,他最后有意跟张灵凤说了那番话。 晚上回到家,杨兴宇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把白天的意外收获告诉娇妻。孙小琳听了以后,没有吱声。她并没有多少惊喜,而是从一个女人的角度在思考这件事。想了一会,孙小琳开口了,没想到一开口,就把他吓了一跳。 孙小琳说:“有一句古文叫什么?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生,大体是祸福相生的意思。今天下午,你看似做了一件很有收获的喜事,却说不定已经埋下了一个祸根。” “哦?这么会呢?”杨兴宇看着自己的反腐高参,“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我埋下了什么祸根。” 孙小琳一本正经地说:“你犯了地下斗争的大忌,自己暴露了身份。后面你劝张灵凤反戈一击将功赎罪的话,不是暴露了你的真面目吗?如果她把以前你的一系统行为联系起来考虑的话,难道就不会到你这是在搞朱金和吗?” 杨兴宇傻眼了。 孙小琳又说:“也许你太急于求成,或者说自我感觉太好,太过自信了。你怎么不想想?他们毕竟是夫妻啊,有着扯不清的感情和利益关系,要是她把你今天的谈话内容告诉朱金和,你会招惹来什么样的祸害,还说不定呢。” 正文_第493章这下要出事了 杨兴宇自信地说:“我相信她不会的。” 孙小琳说:“即便她不会有意告诉他,也有可能在无意间透露出来。张灵凤如果真的回去跟朱金和闹离婚,朱金和又知道你们谈过话,那他就会追问你们的谈话内容,张灵凤就是不说你后面的那番话,他也会迁怒于你,认为你在挑拨离间。反正,你暴露得太早了,或者说,不应该这样暴露自己。看来,你在政治上还不够成熟。” 沉浸在成功喜悦中的杨兴宇被娇妻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心里有些不快,却也清醒了一些:“那我给她打个电话,跟她再说一说,让她保密。” 孙小琳一边去厨房里弄饭菜一边说:“现在打电话给她,是不是适合?她也许正在跟朱金和闹离婚呢。” 杨兴宇心里有些紧张,在当地转着:“那怎么办呢?” 孙小琳说:“现在只有提高警惕,加强防范,密切注意张灵凤的朱金和的动向,然后见机行事。” 孙小琳说得一点没错。张灵凤到家后,马上就开始行动。儿子和朱金和还没有回家,她就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起来,先将自己保管的银行赵和现金转移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然后再次翻找朱金和的东西,想发现一些新的证据,却没有收获。 家里被翻得非常凌乱,她有意不收拾,也无心整理。她现在一心想着跟朱金和尽快离婚,带着儿子另过,然后寻觅适合自己的男人,过几年幸福的生活。下午杨兴宇的谈话,拨开了笼罩在她心头的乌云,让她看到了阳光和希望。 是的,杨兴宇说得没错,我早点离开他,就能早点脱逃苦海,结束这活寡一样的生活,早点举报他,也能让他早点进去,不要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不义之财再多,又有什么意思呢?成天担惊受怕的,又不能放开手脚用,那不就等于是守着一堆没用的废纸吗?而且这堆废纸还有把你烧伤的危险。还是不要这不义之财为好,而应该去要正当的钱,要新的生活,新的前途,新的希望。张灵凤下决心先跟他离婚,然后去纪检部门举报他。 一会儿,儿子放学回家了。他开门进来看见家里这种样子,惊慌地看着她说:“妈妈,这是怎么啦?” 张灵凤已经想好,也下定决心,所以变得出奇地坚强。 她不再悲伤和脆弱,也没有流泪,而是脸色平静地走过去,将儿子拉到沙发上坐下,认真地对他说:“小海,妈妈要跟爸爸离婚,你跟妈妈过,好不好?” 小海不理解地打量着她说:“你们又吵架了?” 张灵凤说:“这次,妈妈真的要跟他离婚。小海,你已经不小了,应该懂事了。你爸爸太不像话,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还给她买了房子,搞了装修,添了家具,像一个新家,比我们这里还要好。 唉,我们就成全他们吧。小海,你跟妈妈过,妈妈会待好你的,啊。” 读初中的小海懂事地点点头,却突然垂下头,身子一抽一抽地哭起来。两行热泪噗噗地跌在他的小手背上,慢慢滚落到地上。 张灵凤拉起他的手,安慰说:“小海,不要难过,妈妈会照顾好你的。你也要替妈妈争气一点,啊。” 然后把儿子拉到他的卧室里,让他坐下来做作业。可儿子没有心思做,只顾沉着脸坐在那里生闷气。张灵凤又跟他说了一会儿话,听外面门上响起开门声,才关上门,出去坐到客厅里,准备跟朱金和进行离婚谈判。 朱金和开门走进来,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情景,大概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就不声不响地走到客厅里,站在她面前,轻声问:“你想怎么样?” “离婚。”张灵凤冷冷地说,“我成全你们,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住到那里去吧。” “哦?”朱金和在旁边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来,也很冷静地说,“你想通了?不,我是说,你怎么突然想开了?” 张灵凤没好气地说:“我早就想通了,只是怕你出事,才忍到现在。” 朱金和警惕地问:“那你现在怎么就不怕我出事了?” 张灵凤说:“这种事迟早要暴露的,我何必要为你牺牲呢?没用的,我倒一直为你担惊受怕。要这么多钱,又不能用,没有一点意思。” 朱金和有些着慌:“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太懂?” 张灵凤“哧”地一笑说:“我有什么意思?你不是嫌弃我吗?一直要吃嫩草,我成全你,跟你离婚,让你去跟她开心,这还不好?你写个离婚协议吧,这套房子和儿子,还有这里的一切,都归我,你那天说过的,不要赖。你要是赖,我就要你们的好看。当然,你的衣服,还有一些日常用品,可以拿走。” 朱金和疑惑地打量着她:“不对,你今天的神情不对。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开朗,这么爽快了呢?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张灵凤骂道,“我早就受够了你的罪,以前被你的迷魂药迷住了,一直没有清醒过来。现在,我醒悟了,明白吗?我再这样忍耐下去,这生就都要毁在你手里了。我也是人,也要过人一样的生活,我不肯再做活寡了,哼。杨兴宇说得对,我年纪还不算大,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朱金和惊讶地张大嘴巴:“你说什么?” 张灵凤没有反映过来:“我说什么了?” 朱金和追问:“你刚才说,杨兴宇说得没错,他跟你说什么了?” 张灵凤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但她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就索性告诉他说:“今天下午,杨兴宇招我谈话,问我当了副处长以后,觉得怎么样,还说了其它一些话。我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朱金和脸露恐惧:“他说什么了?” 张灵凤发现了他的异常,就掩饰说:“也没说什么,他只是让我想通一点,说既然你们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就不要再在一起耗了,还是离了好。” “什么?”朱金和更加惊恐,“他劝你跟我离婚?” “这有什么啊?”张灵凤说,“他是为你好,才这样劝我的。” “为我好?哼,真是天晓得。”朱金和不屑地说,“他还对你说了什么?” 张灵凤感觉他不太对头,就否认说:“没有。” 朱金和不放心地追问:“那你对他说了什么?” 张灵凤更加不想告诉他实话:“没有。” 朱金和怀疑地问:“你把那里的事跟他说了?” “说了,怎么啦?”张灵凤这才反击说,“你能做,我就不能说?你怕被人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完了。”朱金和霍地站起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这下要出事了。” 张灵凤看着他说:“这种事能瞒得住吗?你离婚后住过去,不也要被人知道的吗?” 朱金和争辩说:“那不一样。离婚前跟离婚后,住过去,性质不同。” 张灵凤反唇相讥:“哦?你也知道性质不同?觉悟高了嘛。” 朱金和忽地停住,严肃地追说:“这事,你还对其它人说过没有?” 张灵凤说:“没有。” 朱金和右手捏着自己的下巴,边想边说:“也就是说,这事到现在为止,还只有杨兴宇一个人知道。” 张灵凤点点头。朱金和的神情轻松了一些,但还是埋怨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要离婚可以,因为我确实做了对不起你和儿子的事。但你必须给我们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你为什么要告诉他?啊,他要是说出去怎么办?” “你这么怕,为什么还要做?”张灵凤责问他,“要使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做了,就不要怕,也是瞒不住的。” 朱金和更加烦躁不安,沉吟着转了一圈,就走到后阳台上,拿出手机拨起来:“杨兴宇吗?我是朱金和,张灵凤回来要跟我离婚。喂,喂,你听得见吗?她说她把我们的事告诉了你,你劝她跟我离婚是吧?哦,哦,你是这样说的。没关系,杨兴宇,我不是怪你。我是不好,她提出离婚是对的,我也同意。” “我打电话给你的意思,是想请你帮个忙。对,你也知道,我们都在位置上,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太难听了,也太丢脸,还会对我们的前途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所以,我希望你看在我们是校友的份上,看在我们有着这么一种特殊关系的份上,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要替我保密,好不好?什么时候,我请你们吃饭。好,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跟张灵凤离婚后,我就跟刘桂花正式结婚。这样,我们就名正言顺了,就不丢脸了。所以,也请你老兄帮这个忙,不要对她作什么处理,行不行?是我不好,不能怪她,要处理也得处理我。好好,那我先谢谢你了,行,就这样,我挂了。” 正文_第494章我掐死你 挂了电话,朱金和的神情才安稳下来。 他喜形于色地走过来对她说:“杨兴宇说得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离就离吧,我来起草离婚协议。” 说着,他就去书房里打开电脑,在电脑上打起字来。张灵凤趁他打字的空档,走到儿子的卧室里,对正在气着闷气的儿子说:“小海,我们去外面饭店里吃饭。” 小海僵在那里说:“那爸爸去不去?” 张灵凤说:“等会给他带一份饭菜回来就行了。” 说着拉过儿子出门下去。他们在小区外面的一个小饭店里点了几个菜。在等菜的时候,儿子嘟哝着说:“妈妈,你真的要跟爸爸离婚了?” 张灵凤说:“你刚才都听到了?” 儿子点点头说:“嗯,我没想到,爸爸是这样一个人。” “谁想得到啊?早知道他这样,我就不会跟他了。”张灵凤教育儿子说,“你长大了,不要学他那个坏样子,听见了吗?要做一个正经的男人,更要做一个正直的男人。” 儿子听话地“噢”了一声。菜上来了,张灵凤爱怜地给他搛菜,然后跟他一起吃完饭,要了一份盒饭带回来。 他们回到家,朱金和已经打印好了离婚协议。张灵凤把盒饭交给儿子,示意他送给朱金和吃。儿子有些不情愿地拎到朱金和面前说:“爸,吃饭吧。” 朱金和看了儿子一眼,眼睛忽然一阵眨动,红了。他不无伤感地说:“小海,爸对不起你。” 小海一低头,走进自己的卧室去了。 朱金和把离婚协递给张灵凤看。张灵凤看完,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要改的,就在上面签了字。朱金和吃完饭,也在协议上签了字。然后去整理自己的衣物,张灵凤帮他一起整理。她在打开那个大衣柜的时候,发现放在大衣柜顶上的那只箱子被谁动过位置。 她连忙掇来一张椅子站上去看。这一看不打紧,她差点没吓晕过去。箱子上的那把小锁被人撬开了。她赶紧翻到箱子的最底层,一摸那件灯芯绒衣服的口袋,里面软软的什么也没有了。 “朱金和,你过来——”张灵凤歇斯底里叫起来,“你偷了我的银行卡。” 朱金和走进来,一脸无辜地说:“什么银行卡?我不知道,这几张银行卡不都是你保管的吗?” 张灵凤把这个平时很少拿下来的皮箱吃力地拎下来,翻开说:“三张银行卡,我下班时刚刚放进去的,怎么都没有了?锁也被撬坏了。” 朱金和两手一摊,无赖地说:“我没拿。你要是怀疑我,就抄我的身。我反正没有出去过,没地方藏的。” 这时,儿子从卧室里走出来,茫然无措地看着他们。张灵凤又气又急,大声叫嚷:“朱金和,你真的太可恶,太卑鄙了。你不是说,这些钱都归我的吗? 怎么我们只出去一会儿,你就把三张银行卡全部偷走了?” 朱金和抵赖说:“我没偷。” 儿子这才天真地说:“妈,爸没偷,就报110吧,可能是贼偷的。” 张灵凤急赤白脸地说:“不可能。我回来后,这家里从来没有脱离过人,贼怎么进来?” 朱金和还是装模作样地说:“你再找找看,是不是你记错了?或者放错了地方。” 张灵凤气得什么似的,瞪着他说:“朱金和,我告诉你,这钱,你不能要,也不可能要到它。” “嗯?”朱金和拧起了三角眉,“你,什么意思?” 张灵凤说:“这些不义之财,我也没想要它。” 朱金和疑惑地问:“你不想要它,那你还查它干什么?” 儿子好奇地问:“妈,怎么会是不义之财呢?卡上有多少钱啊?” 张灵凤冲儿子说:“你不要问这些事,快去睡觉。” “哼,乱七八糟的,我不知道你们都在搞什么名堂?”儿子噘着嘴走进卧室去了。 朱金和等儿子关了门,才警觉地问:“你刚才说什么?不义之财?你也不想要它,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张灵凤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一字一顿说:“我想把这三张银行卡,都缴上去。” “什么?”朱金和惊叫起来,“你是不是疯啦?” “我没疯,你才疯呢。”张灵凤越说越生气,“我已经清醒了,所以想把它们缴上去。而你呢?竟然趁我们去吃饭的空档,把三张银行卡都偷走,真的疯了。这上面总共有八百三十万哪,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啊,看来,你真的没救了。” 朱金和呆了,不认识似地看着她,许久才讷讷地说:“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跟以前完全是两个人。” “没错,我是变了。”张灵凤一脸正气地说,“我想做一个正常的人,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不想再跟着你担惊受怕,要这不能用的卡来束缚自己,危害自己。这三张卡,尽管名字不是我们的,但还是危险的,它们就是三颗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我们炸得人仰马翻。” 朱金和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这些话,都是杨兴宇说的?” “对,是他说的,怎么啦?”张灵凤坦率地说,“他就是比你聪明,比你正派,比你能干,也比你有出息。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只几句话,就使我幡然醒悟。他一下子把我从迷鬼魂阵中拉了出来,让我看到了希望。” “你,你简直。”朱金和恼羞成怒,但他不能冲她发火,他心虚内疚,更有把柄和秘密在她手里,所以非常怕她,就只得迁怒于杨兴宇,“妈的,杨兴宇跟你说这些话,是什么用意?啊,他到底想干什么?” 张灵凤继续挖苦他,刺激他:“想干什么?想挽救你,明白吗?你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活鬼,把我迷了这么多年,害了这么多年。我钻在你设的迷魂阵中,失魂落魄,晕头转向,痛苦不堪,生不如死,一直想走出去,却总是走不出来。正在我痛苦迷茫,眼前一片漆黑,不知向何处走的时候,是杨兴宇,这个救星,及时招我谈话,给我指明了方向。是的,你瞪什么眼睛?啊,他只几句话,就拨开了我眼前的乌云,看到了阳光,看到了出路,一下子从你的迷魂阵中跳了出来。” 朱金和气愤地打断她说:“你把银行卡的事,也告诉他了?” “对,幸亏我告诉了他,否则,我也许还不会醒悟得那么早呢。”张灵凤看到他痛苦、紧张和恐惧的神情,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这是一种报复性的快感,也是一种弃暗投明即将获得新生的快感。她继续快意地讽刺他,“怎么?你怕了?你不是很厉害的吗?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吗?也说没问题的吗?你都摆得平的吗?怎么我没有真的去上面告发你,只是告诉了他,你就这样怕了?你原来是一个纸老虎,胆小鬼!” 朱金和急了,猛地跳起来,狗急跳墙地冲到她面前,咬牙切齿地指着她说:“张灵凤,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把这种绝密的事告诉他,还想去告发我?我打死你!” 说着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脖子,拼命掐她:“你这个不懂事的傻娘子,要坏事的傻女人,我掐死你,掐死你。” 张灵凤伸出双手使劲推他,掰他,嗓子沙哑地吼:“放开我,你真的疯了。” 朱金和不仅不放手,还越掐越紧:“我气死了,哪有你这样的傻女人?有钱不要,还要告发我。反正一个死,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张灵凤被掐得脸红气急,身子发抖,眼前金星直冒。 “住手!”这时,儿子出来救驾了。他从卧室里冲出来,对朱金和嚷:“不许欺负我妈妈,你走,到那个女人那里去。” 朱金和这才放开手,坐到沙发上,气愤地对儿子说:“小海,你妈要告发我,弄我去吃官司。我吃官司了,你们有什么好处?啊,她昏了头了。你劝劝你妈,不要做傻事。” 张灵凤被掐得喉头生疼,胸闷气急,眼泪汪汪地坐在沙发上咳嗽扶胸,骂个不停。小海尽管很懂事,但还是从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他走到妈妈身边,坐下来,劝着妈妈说:“妈,不要告爸好不好?爸名声不好,我已经被同学看不起了,要是再弄他去吃官司,同学们就会更加看不起我,还要嘲笑我,孤立我,我还怎么去上学啊?” 张灵凤愣愣地看着儿子,似有所悟地不吱声了。三个人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家里的气氛非常沉闷,让人心头发紧,感觉难堪。 张灵凤坐了一会,对儿子说:“小海,你去睡吧,没事的。” 儿子这才重新走进自己的卧室去睡了。朱金和带着和好的口气说:“你怎么能把银行卡的事也告诉他呢?这要闯大祸的。” 张灵凤伸出手说:“我劝你,还是把那三张银行卡交给我,我去上缴。” 正文_第495章分脏摆平妻子 朱金和犹豫了一下,再次否认说:“我没拿。” 张灵凤抚摸着被掐疼的喉咙说:“你这个人哪,我说你什么好呢?你真的已经被钱迷了心窍了。这样下去,你要死在钱眼里的,也会死在女人洞里的。” 朱金和还是自信地说:“不会的,你就放心好了。不是这么长时间了,一点也没事吗?你不要被他迷惑,好不好?他巴不得我出事,你知道吗?” 张灵凤冷静了下来,理智地劝导他说:“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劝你,还是早点醒悟过来为好。你自己去上缴这些钱,或者叫投案自首,这对你是有好处的,起码能减轻刑罚。要是被他们发现,追查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朱金和垂下了头,两手插在头发里,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说:“没想到,真的后院起火啊。为了搞这些钱,我化了多少心血?又化了多少精力跟他们进行斗争。到头来,被他只几句话,就把你策反了。你怎么这样啊?不仅劝我自首,还想告发我,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张灵凤说:“我们这是为你好,你明白吗?” 朱金和猛地抬头,睁着充血的眼睛冲她嚷:“不,灵凤,你别听了他的挑拨,说傻话,做傻事。让我去投案自首?哼,你说得倒轻俏。这是万万不行的,现在说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其实恰恰相反,坦白从严,抗拒从宽啊。他们没有证据,就无法立案,更没法判刑。而一旦你自己坦白了,他们有了证据,就会重判你,你懂不懂啊?” 张灵凤被他说哑了。 朱金和继续说:“灵凤,你也不想一想,我真的进去了,你就脱离得了关系吗?不可能的。现在社会上,查出来的夫妻,都被一起判刑的,妻子只是稍微轻一点罢了。你真的太幼稚了,也有些冲动,差点做了一件后悔终生的傻事啊。” 张灵凤感觉他说得也有道理,又开始迷糊了。 朱金和见她被说动,就更加起劲地说:“再说,我也不能去自首啊。你不是不知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的身上牵扯着多少人?郝书记,周市长,还有韩主任,陶顺仁,等等,一大群有头有脸的人物哪,我怎么能去害他们呢?” 张灵凤被他越说越糊涂,呆呆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朱金和充分发挥自己的说话特长,他相信自己还是驾驶得了面前这个直性子没心计的女人的:“灵凤,你的头脑真的太简单了。你想想,有他们这些头面人物支持我们,我们还怕什么?我可以说,我是绝对不会有事的。我出事了,他们也怕啊,所以,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我的,你明白吗?哼,他杨兴宇算老几?啊,我要是把他跟你说的这些话告诉他们,他们不气得跳起来,不把他撒职,或者搞倒,我就不信吴。” 张灵凤被他说得害怕起来,但她别着脸,没有说话。 朱金和见她的意志有所动摇,知道女人没有一个是不爱钱的,就把最能打动她心的几句话抛了出来:“灵凤,你真的就不要钱?我看不是。你是不放心,怕出事对不对?这你就多虑了。现在这个社会上,有多少官员是干净的?要是全部彻查的话,我看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官员有问题。可是实际抓起来的又有多少呢?还不到百分之一吧?韩少良,郝书记,他们难道比我们捞得少?绝对不会少的,很可能比我们多得多。我们跟他们相比,那是大巫见小巫呢,可他们不是一点事也没有吗?” 张灵凤被杨兴宇用正直的思想和正义的力量扶强起来的头颅,在腐败分子的歪理邪说面前,在实际存在着的社会现实面前,又慢慢垂了下来。 朱金和的脸上又显出了得意和胜利的亮光:“手头有钱多好啊,灵凤,心里踏实,脸上有光,生活安逸,要买什么就能买什么。许多人都弄都弄不到啊,你倒好,弄到了,还要去上缴,去自投罗网,社会上哪里还有这样的傻瓜啊?” 张灵凤的眼睛里也流露出了回心转意的亮光。 朱金和见时机成熟,才坦白说:“灵凤,我是怕你做傻事,也怕你保管这些钱不安心,才拿的。其实,我这才真正是为你们着想。我想给你们保管好这些钱,等以后安全了,再给你,也给些儿子。” 张灵凤这时候才开了口:“你不是说,这些钱都给我们的吗?” 朱金和无赖地笑了:“那是我随便说的。夫妻离婚,财产平分,这是有法律规定的。我们这样好不好?这些钱,我们平分。不,你多拿一点好了,五百万,其中两百万给小海,你帮他存好,以后等他考取大学,不,结婚时给他。我拿三百三十万,少一点就少一点。我们离婚后,你就可以用这些钱,不要怕,只要不被人知道就行了。” 张灵凤又被钱迷住了心窍,女人也许都是爱钱如命的:“好吧,就照你说的办。”停了一下,又担忧地说,“可这事,杨兴宇已经知道了。” 朱金和想了想说:“他一个人知道,还不要紧。我会想办法让他保密的。要是他实在不讲情面,我就对他不客气。” 张灵凤忧愁地看着他:“你想把他怎么样?” 朱金和说:“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办法。” 张灵凤沉默了一会,才冲他说:“他是一个好人,也是出于好心,才招我谈话的,你不要伤害他。” 朱金和应诺说:“不会的,我伤害他干什么?” 张灵凤说:“那你把银行卡给我,工行和民生银行的两张卡,上面正好是五百万。” 朱金和这才去脱下裤子,从最里面的那条短裤袋里拿出三张银行卡,把工行和民生银行的两张给了她。 张灵凤接过银行卡说:“你这个人哪,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看透你。太狡猾,太坏,将来小海也像你这样,就完了。” 朱金和嘿嘿地笑了:“这事,你再也不能跟别的人说了,听见吗?就是有人来查问,或者把你抓进去审问,你也不能承认。” 张灵凤点点头说:“好吧,但愿这钱永远不要成为*。” “不会的,你就放心好了。”朱金和说着站起来,拿了自己的衣物往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回头不无伤感地对她说,“希望你早点为小海找一个好一点的后爸。” 张灵凤也有些惆怅地说:“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朱金和一走出去,那扇他十分熟悉的防盗门就“怦”地一声关上了。 杨兴宇跟张灵凤谈话以后,捺着性子等待她的消息。他要根据张灵凤的反映和表现,来确定自己的行动方案。他希望张灵凤能真正觉悟过来,拯救自己,也帮助朱金和减轻罪罚。可他没有等到张灵凤的消息,却等来了朱金和请他吃饭的电话。 那是跟张灵凤谈话后的第二天上午,朱金和就有些急切地打电话给他:“杨兴宇,今天晚上,我想跟你单独聚一聚。” “单独聚一聚?”杨兴宇感觉他的口气不太对头,有摆鸿门宴的意思,就警惕地问,“有什么事吗?” 朱金和以不容推辞的口气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无论如何要来,就到鸿运酒楼吧,我预订一个包房,我们六点到那里碰头,好不好?” “好吧。”杨兴宇挂了电话,有些紧张地想,他怎么突然要单独请我吃饭呢?一定是张灵凤已经行动了。他紧张了,想找我谈谈。那他要跟我谈什么呢?这得问一下张灵凤才能知道。他不想离婚,想让我劝劝她? 张灵凤跟他说了什么?不会把我跟她说的话都告诉他吧?要是告诉他,那就尴尬了。 都怪我太大意,或者像孙小琳所说的那样,我太自信了。我应该给她打个电话,叮嘱一下她,不要把我说出来才对。唉,弄不好,这件事真的要被孙小琳不幸而言中了,他们毕竟有着扯不清的夫妻情份和共同的利害关系。 那张灵凤是有意告诉他的,还是无意间流露出来的呢?这是两种不同性质的问题。看来今晚我要被动了,也许会弄得很尴尬,甚至还有危险。 朱金和会不会请人教训我呢?杨兴宇不无担心地想,应该不会那么快的。叫孙小琳一起去吧,可朱金和不是说要跟我单独聚一聚的吗? 还是先问一下张灵凤再做决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这样想着,他就拉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打下去:“张处长,你上来一下。” 张灵凤很快就上来了。她一走进来,杨兴宇就感觉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张灵凤的眼睛闪烁着不敢看他,脸上也流露出畏怯、不安、内疚和不好意思等十分复杂的神色。 杨兴宇故意不吱声,想让她先开口。张灵凤却怯生生地站在办公桌前,只轻声说:“杨局长,你叫我?” 正文_第496章宴请朋友兼政敌 杨兴宇只好直截了当地问:“你已经跟他说了?” “嗯。 ”张灵凤点点头,“昨天晚上,我跟他离了。” 杨兴宇说:“你坐一下。你们是怎么离的?我是说,你们没有吵架吧?” 张灵凤这才小心翼翼地在他办公桌前面的那张工作椅上坐下来,掩饰着说:“没有吵,很顺利。我们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他就拎了他的东西,住到那里去了。” 杨兴宇静静地观察着她:“你没有跟他说什么?” 张灵凤垂下眼皮,犹豫了一下,才说:“没有。” 她还不太会说谎,那种样子一看就知道她没有说实话,跟朱金和说谎话比说真话还镇静绝对不一样。于是,杨兴宇不想跟她绕弯子,就索性直白地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举报他呢?” 张灵凤身子一震,慢慢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杨局长,我,我不能去举报他,他毕竟是孩子他爸。我去举报他,别人会怎么看我?他,还有孩子,将来会怎么对待我?” “哦?”杨兴宇意外地“哦“了一声,一时不知说什么话好。真的被孙小琳说中,孙小琳确实越来越厉害了。杨兴宇心里越发佩服自己的娇妻和反腐高参了。 张灵凤又讷讷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钱。前天,我说的话,都是瞎猜的。那套房子,他说,真的是刘桂花的钱。” 杨兴宇感觉有些可笑,只一夜时间,她就翻供了,这是什么东西起的作用呢?但他不仅笑不起来,心里还有些发紧。天哪,这就是朱金和要单独找他聚一聚的原因啊,看来她都告诉了朱金和! 张灵凤见他沉默不语,就想进一步自圆其说:“我对他很生气,就跟你说了这种话。杨局长,你不要当真。” 杨兴宇心里直叫苦,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看来我真的暴露得太早了,现在怎么办?他一边在心里问着自己,一边装作没事一样地问:“没关系,我理解你。那你有没有把我说的话告诉他啊?” “没有。”张灵凤慌了,赶紧摇头,“我只是说,你招我谈了话,其它的,我没有说。” 杨兴宇心里稍稍得到一些安慰:“这种话是不能告诉他的,尽管我是出于好心,可他知道了,会产生误解的。” 张灵凤更加着慌,再次否认说:“我没有说,真的没有说。” “没有说就好。”杨兴宇坦诚地说,“朱金和今晚要单独请我吃饭,不知他要跟我说什么。” 张灵凤更加不安,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沉默了一会,才有些结巴地说:“他可能是,让你,不要把你知道的事,说出去。” 杨兴宇咧嘴一笑:“我知道什么?你跟我说的话,刚才不是都否认了吗?他这么害怕?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啊?” “没,没有。”张灵凤既难堪,又慌张,“我真的,没有发现他,有多少钱。” 杨兴宇安慰她说:“放心吧,我就是知道他有问题,也不会说出去的。上次,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 “杨局长,那就好,那就不会有问题的。”张灵凤的额头上已经有了亮光,“那我走了。”说着就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杨兴宇从她的神情中,感到到今晚跟朱金和的会面肯定不会轻松,甚至还会闹得很不愉快。他急着要跟我见面,是想阻止我说出去。那我到底要不要说出去呢?手机里的录音要不要交上去? 当然要交!杨兴宇在心里坚定地对自己说,那么什么时候去交呢?看今晚朱金和的态度再说。要是他肯去自首,那我就不用交了。交了,他就不属自首,就要罪加一等。 朱金和肯自首吗?看来不会,肯的话,他也就不会摆鸿门宴了。看来今晚,我跟他会一场交锋。他会不会做出不雅之举?应该不会。他还不知道我录了张灵凤的话,所以不可能有所准备的。 要不要叫孙小琳一起去?杨兴宇真想让自己的高参一起去,以应付可能出现的意外局面。可朱金和强调要单独跟我见面,肯定是有用意的。还是不要让她去的好。不用怕,怕他做什么?是他犯了罪,又不是我犯罪。今晚我就辖出去了,要好好劝一劝他,不管有没有效果,我必须最后一次尽到一个做校友的责任。 这样决定以后,他就坦然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到下午四点多钟,他才给孙小琳打了一个电话:“今晚,朱金和要单独请我吃饭,可能要晚回来一些,你自己吃吧,没事,就早点休息,不要等我。” 孙小琳有些不放心地说:“他要单独请你吃饭?为什么?” 杨兴宇说:“可能是让我不要说出来去吧。” 孙小琳叮嘱说:“你要小心。我估计,很可能是张灵凤把你说的话告诉了他。” 真是料事如神啊。杨兴宇心里不得不佩服她:“是,她已经反悔了。但她说,没有把我说的话告诉他。” “怎么样?被我猜到了吧?”孙小琳提醒他说,“不一定的,她是不敢在你面前承认。她反悔,就说明她已经被朱金和说服了。被朱金和说服,就完全有可能把你说的话告诉了他。也许她不是有意坏你,但结果是一样的,所以你得格外当心。朱金和这个人很鬼,也是一个无赖,什么事也做得出来的。 你不能跟他硬拼,要讲究策略,知道吗?只有跟他斗智斗勇,才能战胜他。在场面上,你不要太冲动,啊。” 杨兴宇说:“我知道了。” 孙小琳还是不放心地叮嘱说:“你到了那里,看情况不妙,马上打电话给我,我赶过来帮你。” 杨兴宇说:“不会的,你不要想得太复杂。” 孙小琳埋怨说:“你又麻痹大意了。刘帮赴鸿门宴,开始也很大意,后来幸亏他带了人,否则就危险了。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你今晚一个人去行吗?要不要我一起去?” “不要。”杨兴宇有些不耐烦了,“放心吧,没事的。我挂了,啊。” 杨兴宇挂了电话,又埋头做了一会案头工作,等到五点半,才给朱金和打电话:“朱金和,你在哪里?哦,你已经到了,好好,那我马上过来。” 他关了门,下楼开了车向鸿运酒楼驶去。城市里开始闪起灯火,下班的车族人群在街道上奔流。不到二十分钟,杨兴宇就开到了鸿运酒楼。 他停好车,出来走进这个高档豪华的大酒店,按照朱金和发给他的微信,问门口一个漂亮挑的迎宾小姐:“桃花厅在哪里?” 小姐声音甜美地说:“你跟我来。”就扭着纤细的腰肢,领他上到二楼,走过一条长长的过道,来到桃花厅。包房的门虚掩着,从门里能看到半个包房。包房小巧精致,四壁是温暖的软包,镶嵌在花色的装饰板里。仿红木的餐桌椅,使整个包房显得古色古香,十分雅致。 杨兴宇走进去,朱金和连忙热情地站起来:“来来,杨兴宇,坐这边。今晚,我们两个校友,好好叙叙旧,啊。只我们两个人,说话方便,无所不谈。” 杨兴宇见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心里放松起来,脸上现出真诚的笑容:“朱金和,我们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朱金和也豪爽起来:“上次是你请我,这次是我请你,有来无往非礼也,对不对?来,杨兴宇,你点菜。今晚你就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只管点,我们两个校友来它个一醉方休,怎么样?” 杨兴宇说:“还是适量的好,我们都要开车的。” 朱金和说:“好好,那我们两人就来一瓶五粮液吧。” 杨兴宇阻止说:“一人喝两瓶啤酒就行了,不要浪费。” 朱金和说:“都是喝在我们自己肚子里的,浪费什么?” 两人表面上十分客气,互相推让着点完菜和酒,就开始喝起来。朱金和敬了一杯酒后,站起来去把包房的门关了,还是先打着哈哈,套着近乎,拉着家常。他还极力回忆着在大学里的一些情况,然后说着母校里互相有记忆的一些人和事,以拉近两人的距离:“杨兴宇,在大学里的时候,我对你们电子系印像最深的,是那个是有些颓顶的矮个子教授,据说是软件开发上的行家,他叫什么?” 杨兴宇回忆着说:“是不是荣柏青教授?” 朱金和高兴地说:“对对,就是他,他教过你们没有?” 杨兴宇说:“教过一个学期。他确实是个既有理论又有实践的软件专家,我们都对他很崇拜。” 朱金和说:“我跟荣教授还有过一段交往。在大学里的时候,我是学校文星诗社的负责人,没想到荣教授居然也是一个诗人。一次我们组织了一次全校诗歌朗诵比赛,他也报各参加了。他是学校唯一一个参加比赛的教师,尽管诗写得很一般,朗诵也并不出彩,但最后我给评委们提议,给了他一个特等奖。为此事,他后来还给我道过谢呢。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学校里?” 正文_第497章用放声大笑来掩饰 杨兴宇说:“不知道。 我毕业后,没去过母校。你也没去过?” “没有。连以前很要好的一些老师和同学,都很少联系了。”朱金和停了一下,举杯敲了敲桌子说,“来,杨兴宇,我们再干一下。” 两人碰了一下杯,“滋“地一声喝干了小杯里的五粮液。朱金和咂了一下嘴,动作潇洒地说:“我们两个人,看来还是很有缘分的,啊,尽管没有同过学,却是一个学校出来的。校友跟战友一样,都是值得珍惜,可以利用的关系资源,你说是不是?” 杨兴宇知道他慢慢要进入正题了,就装作不知地等待着。他们像第一次碰到一样,毫无芥蒂里客套着,叙着旧,谈得非常融洽,包房里的气氛十分和谐。 但酒过几杯,朱金和就真的言归正传了:“呃,杨兴宇,今晚,我为什么要单独请你喝酒呢?说实话吧,我是想我们能够开诚布公地交流一下意见。没有别人在场,说话可以不受拘束,有什么说什么,对吧?” 杨兴宇知道今晚的酒席虽然不是鸿门宴,但也不是白吃的。可朱金和要达到怎样的目的,又要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心里还没有底,只能看鸡做笼,见机行事。现在,朱金和开始说心里话,他就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他说。 朱金和也放下筷子,一本正经起来:“应该说,以前,我们是有些误会,有过意见,甚至闹了一些不快,对一些问题的看法,包括对某些事情的态度,也不太一致。但总的来说,那都是一些小问题,小矛盾,我们都没有做出对不起对方的事来,对不对?” “对,没错。”杨兴宇点着头说,“我们还是有特殊关系的校友,所以今晚才走到一起来的嘛。我一直认为,真正的朋友,就应该以诚相待,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你这样说,我就更加高兴了。杨兴宇,你还是够哥们的。”朱金和再次跟他碰了一下杯,欲扬先抑地自责起来,“唉,杨兴宇,我这个人吧,确实有一些缺点,我自愧不如你,真的。别的倒是没什么,我就是好事一些。不知怎么的,我特别喜欢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甚至,唉,我真的不好意思说,我曾经喜欢过孙小琳,你不要生气,那只是一种暗恋而已。我知道她是你的妻子,就克制了自己,从来没有采取过越轨的行动。有言道,朋友妻,不可欺。这点道理和做人的基本原则,我还是有的。” 杨兴宇的脸色严肃起来,但只是眨着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 朱金和不无尴尬地为自己开脱说:“我相信,像孙小琳这样的美女,周围暗恋他的人一定不少,所以,我认为只要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就为能算有错。说实话,我对别的美女,就出格过。” 杨兴宇没想到朱金和今天竟然主动坦白自己的艳史,心里一阵高兴,连忙打断他说:“你等一下,我去上一下厕所。”说着拿起自己的手机走了出去,他到卫生间里将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放进裤子袋里,才走回来,不动声色地坐下来,非常感兴趣地问:“你都对那些美女出格过?” 朱金和笑吟地说:“我告诉你,你可要替我保密呕。当然,现在男女情事,已经不算什么错误了,只要不是强暴,就无所谓。” 杨兴宇对他的说法不敢苟同,但为了听到他的实话,就没有加以反驳。 “杨兴宇,我说了自己的情史,你可也要如实告诉我,那样才平等嘛。”朱金和还是有些不放心,要把他绑到一条船上,才肯说。 杨兴宇为了录到他真实的情史,便点点头:“好吧,你先说。” 朱金和就避重就轻地说:“在华隆集团的时候,我没有实权,所以只跟三个美女暗恋过,其中就有你的娇妻孙小琳,但我刚才说了,那只是一种暗恋,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出格举动。对另外两个美女,我也只是轻轻骨头而已,现在叫所谓的骚扰。嘿,这个不算什么的。” 杨兴宇听他一再提到孙小琳,心里有些恼火,真想斥责他几句,但为了听到他更多的真话,只得使劲忍住。 朱金和见他听得很有兴趣,就有些骄傲地越说越起劲:“后来到了职业学校,我当了一把手,那就不同了。一些美女教师,包括社会上一些居心不良的美女,开始主动贴我。不过,我也是有选择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呃,一起算在内,我前后也只不过搞到过五六个。嘿,时间最长的是孙敏敏,也许你知道了。我跟她是动过真情的,尤其是她,陷得很深。 但她后来自杀,与我没有关系。真的,我又没有骂她,更没有甩她。那是纯属意外,那天她来教育局,我正好出去。她没有碰到我,就想不开了。这不是我的错,对吧?这事就是这样的,后来社会上谣言四起,好在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最后平息了这件事。” 杨兴宇听得心里直冒烟,他真想戳穿他的谎言,然后愤怒地斥责他几句。但他知道这样做不尽于事无补,还要坏事,就忍住了,点点头吊他说:“这个我知道,那还有几个美女是谁呀?” 朱金和想了想说:“还是几个美女,都是属于短暂情爱,或者是临时之类的,做过就忘了,不值得提。譬如,一个要调动的女教师,一个要转正的工友,还有两个娱乐总汇里的小妞,我给她们办了事,或者给了些钱,她们给了我身子,交易完成就忘了。” 杨兴宇怕他再次提到孙小琳,就催问:“那到教育局以后呢?” 他已经知道了他对孙小琳所做一切,孙小琳都告诉了他。他相信孙小琳所说的话,尽管他知道孙小琳为了他好而可能隐瞒了一些令人生气的细节,但朱金和肯定没有得逞过。这一点他是相信的,这也是他最后没有对朱金和采取报复行动的原因。现在他要搞他,确实不是为了仇情仇,而是出于反腐的公心。 朱金和被他一问,就跳过了对孙小琳追而不得的那段不光彩情史:“到了教育局以后,嘿。你应该能体会得到的。手里的权力大了,下面的美女多了,求我办事的人也多起来,这样我的机会就更多了。简直把我弄得应接不暇,得眼花缭乱,心浮气躁,不知所措。 杨兴宇见他要用含糊的话搪塞,就引导性地逼问:“你是不是对那个美女教师苏红玲也动过念头?” 朱金和假装回忆的样子,装模作样地说:“哦,我想起来了,她?是,我是动过他的念头。但她跟你的,不,她跟孙小琳一样,是一个很传统的美女,最后我也没有得到她。嗳,你那天,也就是我们去他们学校考察的那天,是不是对我有所察觉啊?” 杨兴宇承认说:“是,那天,我非常担心,怕你做出什么难堪的事情来,就一直关注着你们,却又不敢跟你说。” 杨兴宇想起这件事,就有些激动,于是他喝了一口酒,忍不住对他说:“喂,朱金和,我要说,你这样做,真的是不对的,也太过分,这可以说是一种犯罪。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一见到美女,就不择手段地去吸引,甚至用权力进行诱逼,交易,这不是犯罪是什么?” 朱金和愣愣地看着他,求和地笑了笑说:“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这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 “现在社会上,手里有些权力的人,哪个不这样啊?你给我说真话,你现在也是一把手,你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杨兴宇毫不含糊地说:“我没有,真的。你的说法也太偏激了,我认为,社会上像你这样的好事官员还是不多的,大部分人还是很正派的” “哈哈哈。”朱金和被他说得有些尴尬,就用这种放声大笑来掩饰,然后带着讨好的意思反省说,“可能是我做得太过分了些,所以弄得家庭都破裂。对了,我已经离婚了,你知道吧?” 杨兴宇如实说:“知道了,上午,张灵凤告诉我了。” “知道就好。本来,我还有些不好意思说呢。” 朱金和脸露羞愧之色,“就是昨天晚上,我们协议离婚了。我,唉,我真有点不敢对你说,我跟刘桂花住在一起了。” 杨兴宇平静地说:“这个,我也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好上了。” 朱金和吃惊地说:“啊?你早就知道了?什么时候啊?” “那次,你跟她去海堤上幽会,我就知道了。” “什么?”朱金和的脸色更加难堪了,“那天你就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杨兴宇知道这是镇住他挽救他的最好契机:“那天,你开着车向海堤方向驶去的时候,我正好在路边等人,看见的你的车子里坐着刘桂花。我就知道你们有事,但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起过。” 正文_第498章老牛吃到了嫩草 “真的?”朱金和像不认识似地打量着他说,“杨兴宇,你真够朋友啊,看来,以前,我是误解了你。” 杨兴宇依然平静地说:“那你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呢?能正式结婚吗?她好像是有男朋友的吧?他知道吗?” 朱金和难为情地说:“她有男朋友,但我现在让她跟她男朋友分手,我们正式结婚,她也同意了,正在处理这件事。” 杨兴宇故意跟他开起了玩笑,套他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老牛吃到了嫩草,啊。你说,除了孙敏敏和刘桂花外,你到了教育局,还搞到过谁?” 朱金和得意地嘿嘿直笑:“还有几个,但没有跟她们玩真的。提了基建处副处长的刘桂花,跟她上过几次床,还有秘书处的小颜,下面一个学校的小金,一个校办企业里的销售代表小林,等等,我就不一一说了。我承认,跟她们休息,完全是一种交易行为。” 朱金和说得很随便,杨兴宇却听得十分生气,就不客气地指责他说:“朱金和,你这样做,不要说有违传统道德,社会责任和党纪法律了,就是从家庭和孩子的角度来说,也是不应该的。真的,你这样做,对不起张灵凤,也对不起你儿子,更对不起那些女人的男朋友,或者丈夫,你说是不是?” 朱金和尴尬地笑了:“这一点我是不好,可有时,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见到稍微漂亮一点的女人,就想上。唉,我一直在想,社会上有权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嗳,杨兴宇,你给我说一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情人?或者搞过女人?” 杨兴宇认真地说:“我刚才说过了,我没有情人,也没有搞过女人。” 朱金和摇摇头说:“我不相信。你比我还要年轻,帅气,现在又是教育局的一把手,难道就没有美女贴你吗?” 杨兴宇坦白地说:“说实话,是有一些美女想主动接近我,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向我示好,真的,还不少,但我一个也没有理睬她们。倒不是说她们不漂亮,也不是我有这方面的病。” 朱金和不解地问:“那为什么?我真的不相信。” 杨兴宇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有了孙小琳,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这样,我就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一个人应该要有家庭责任感,我们姑且不说社会责任感,凡是人,都是有理智的,理智是能够控制感情的,所以我是不相信爱情能使人丧失理智等出轨歪理的。” 朱金和被他说得十分难堪,有些恼羞成怒地说:“哦,看来,你杨兴宇真是一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啊。但我还是不相信,你就真的没有出过轨。” 杨兴宇自豪地说:“我可以骄傲地说,我从来没有出过轨。” 朱金和点破他说:“不会吧?你在华隆集团科技公司的时候,不是跟一个美女部下有暧昧关系的吗?” 杨兴宇老实地说:“我们是有过好感,她对我也产生过感情,但我拒绝了她,劝说了她,我们没有真正出轨。我也实事求是地告诉你吧,我们是拥抱过,接吻过,还睡过一张床,但我们最后都没有越轨。” “真的?”朱金和不相信地摇着头说,“简直有些不可以思议,换了我,老早把她搞了。唉,杨兴宇,我可以这样说,社会上像你这样的正人君子很少,或者说,根本就没有送到嘴边都不吃的傻瓜。” 杨兴宇回击说:“我也可以这样说,社会上像你这样到处猎色,不择手段地去吸引别人女友和妻子的官员也很少。我有些想不通,你这样放肆地去吸引别人的女友和妻子,就不怕他们来找你算帐吗?” 朱金和厚颜无耻地说:“怕什么?现在大家都对男女之事看得很淡,无所谓了。” 杨兴宇不理解:“我不相信,不会,绝对不会。你让他戴了绿帽子,他除非不知道,知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朱金和话:“这就看是什么人了。有些人,你只要手里有权,能给他带来好处,譬如,提拔他,给他利益,他就会开只眼闭只眼,只当不知道了。” 杨兴宇趁机追问:“陶顺仁就是这样的人,是不是?” 朱金和冷不丁点点头:“嗯。”然后才反映过来,连忙补充说:“不,他还不知道我与孙敏敏的事。” 杨兴宇意味深长地淡笑一声,没有点破他。 朱金和就扯开话题说:“现在社会上,搞女人比搞钱与当官要方便得多。你只要化一二百元钱,就能去发廊放一炮。而赚钱和当官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一些女人才想着法子贴有权男人的, 她们的男友或者丈夫也才开只眼闭只眼,装不知道的。” 杨兴宇把头摇着像拨郎鼓:“我还是不太理解。那现在,刘桂花男朋友知道了你们的事吗?” 朱金和说:“应该还不知道,我相信刘桂花没有那么傻,不会告诉他的。再说,就是他知道她外面有人,也不知道我们住的地方,不会有什么的。” 杨兴宇好心地提醒他说:“我觉得你还是小心些为好。其实,我们中国人在这一点上, 是永远不会真正想得开的。你刚才说的那种情况,只是极个别的现像。就拿我来说吧,我是绝对不会开只眼闭只眼的。要是孙小琳真的出轨,被我知道,我马上就会跟她离婚,还会不顾一切地去找那个男人算账。” 朱金和有些后怕地“哦”了一声。杨兴宇又说:“那时,我听到有关孙小琳的一些传说,就很痛苦,怎么也想不通,差点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来。” 朱金和脸色白了:“是吗?” 杨兴宇有意说:“那是四五年前的事了,有一天,我接到一个神秘电话,那个男人像烂了鼻子一样,说话翁声翁气的,让我晚上八点到江海宾馆1306房去捉奸。那时我正在菜市场上买菜,听了以后,如遭雷击,呆了好长时间,才慢慢走回家。到了家,我什么也不想干了,连饭也没心思吃,就拿了刀打的去了。那天,我是准备好与那个奸夫同归于尽的。” 朱金和惊慌不已,但极力掩饰着说:“还有这事?那你后来去了吗?” 杨兴宇眯眼观察着他的脸色:“我去了,却捉错了奸,睡在里面的,是另外两个男女。” 朱金和镇静着问:“怎么会这样?” 杨兴宇疑惑地说:“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给我打电话的男人是谁?” 朱金和拿起筷子搛菜吃:“我的天,还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 杨兴宇说:“这种事,能跟人说吗?” 朱金和觉得跟杨兴宇说了知心话,沟通得差不多了,就沉吟着把他今晚真正要说的话说了出来:“杨兴宇,我把最秘密的事都告诉了你,真正把你当成了知心朋友。但有些事是不能对别人说的,只能由最要好的朋友知道,对吧?” 杨兴宇没有回应,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果真,朱金和一步步逼了上来:“刘桂花的事,就到你为止,不要再让第三人个知道。我相信你也不会说出去的,你刚才说,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但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一点我很感激你。” 杨兴宇想了想,委婉地说:“我这边是没有问题的,但张灵凤恐怕不会就这样罢她的吧?” 朱金和胸有成竹地说:“她,不会的,这个工作由我来做。呃,只要你不说,也不处理她。”朱金和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说,“对了,杨兴宇,对刘桂花,你也不要作处理,这一点,算是我求你帮忙了。” 杨兴宇沉默了。这一点,他不想答应。因为刘桂花犯的不是一般生活作风方面的错误,而已经涉及到了腐败问题。于是,他不动声色地问:“她那边的房子,到底是谁买的?” 朱金和愣住了,但马上笑着说谎道:“我跟她都出了一部分钱。主要是她的,我只出三十万。” 杨兴宇明显不相信地说:“是吗?如果她没有其它方面的问题,我可以不处理她。但我认为,很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朱金和恳求说:“不管怎么样,你就不要处理她了。她跟我结婚以后,不就是我妻子了吗?没有问题的。” 杨兴宇心里替她有些担心,也感到悲哀,她的命运很可能从此就会变很异常的坎坷和艰辛。朱金和要是进去以后,判个十年二十年,甚至死刑,她不就成了又一种类型的活寡了吗?跟张灵凤的活寡类型不同。 唉,这些女人哪,不知都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就偏偏喜欢傍官呢?一般来说,跟美女部下勾搭交易的官员,都是腐败官员。而与腐败官员勾搭成奸,进行权色交易,换取好处,是要化出惨重代价的。所以,刘桂花其实用不着他作出处罚,生活现实和以后朱金和的不测命运,自会给她带来严厉惩罚的。 正文_第499章他的脸色顷刻变得铁青 于是,他承诺说:“好吧,这一点,我答应你。 但有一条,我想以一个校友的身份,认真地问一问你,你最好如实告诉我,就像刚才告诉我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一样。” 朱金和警觉地望着他:“说吧,什么问题?” 杨兴宇说:“一般来说,有生活作风问题的官员,都有或大或小的经济问题。你到底有没有?有的话,有多大?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一起想一想解决的办法。” 其实,这是用不着问的,他肯定有,却不会说真话。但杨兴宇这样问,是想看一看他的态度,也想套一下他的口风,他的手机还在裤子袋里录着音。 朱金和犹豫了,但只一会儿,就矢口否认说:“我只是吃喝玩乐了一些,也拿过人家一些小礼物,大的钱,我从来没有收过。” 杨兴宇嘲讽地笑了:“那你刚才说,刘桂花那边的房子,你出了三十万。这钱是哪里来的呢?按理说,你们都是拿工资的,没有那么多钱啊。这三十万,张灵凤肯定是不知道的,都是你的私房钱,这私房钱,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呢?还有,你不是自己买了一辆车子吗?也有二十多万吧?” 朱金和一时语塞,醒悟到了刚才的失言,脸色顷刻变得铁青:“这,这算什么钱啊?区区几十万,现在哪个官员没有?不要说几十万,就是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也很多。” 杨兴宇依然镇静地说:“你说的可能有些是事实,但不都是这样的,我就没有这么多钱,我和孙小琳直到现在,还只有四五万元的存款,我爸给我的除外。” 朱金和呆呆地看着他:“我不相信。” 杨兴宇说:“信不信由你。要是我有问题,上次被无辜双规,我还能出得来吗?” 朱金和脸上掠过一阵不安和惊慌。 杨兴宇怀疑地盯着他说:“这也是一个谜,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被双规?是谁在背后搞了我?” 朱金和尴尬地垂下了眼皮。杨兴宇知道多扯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就再次转到他身上说:“朱金和,你不要生气,既然我们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就索性挑明了说吧。现在,凡是被查出来的腐败官员,都有一个推卸责任的著名言论,就是你刚才说的,社会上大鱼多得是,为什么偏偏就查我这条小鱼?我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你刚才的话,也是这个意思,是不是?” 朱金和有些恼火地看着他,忘记了喝酒和吃菜。杨兴宇见他被说得哑口无言,越说越激动了:“但这也不是你逃避法律制裁的理由。你就是只有几十万,要是真的被查出来的话,也是要吃官司的。我们国家的法律,受贿或者贪污五千元就立案了,这个你不是不知道。” 朱金和憋不住了,皱着眉头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兴宇索性直截了当地说:“朱金和,我真的是出于好心,我希望你还是早点醒悟过来为好,不管你是只有五六十万的问题,还是有更大的问题,都去投案自首为好。要是你去自首,主动退脏,就会轻判。否则,是很严重的,不知你意识到了没有?超过了一定的数量,叫数额特别巨大,是要被判死刑的。” 朱金和终于恐惧地瞪大了眼睛:“杨兴宇,你怎么突然变了?不是刚才的那个亲切自然的校友了嘛,而变成了一个纪委书记,一个严厉的法官。” 杨兴宇叹息一声说:“唉,你还是不理解我的心啊,朱金和,这样下去,你真的很危险。你以为这样捂就捂得住吗?” 朱金和恼怒了:“你杨兴宇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请你吃饭,就是听你这种鬼话的?啊?社会上有多少腐败官员,但多少是被查出来的?啊。” 杨兴宇想到孙小琳的话,不想跟他争吵,就讨饶地说:“好好,你听不进,我就不说了。好心当了驴脚肝肺,算我没说,好不好?” 但朱金和不罢休,更加恼羞成怒地横了起来:“那杨兴宇,既然你这样不给我面子,我也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我的事,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晓得,要是外面再有第二人知道,就是你搞的鬼,我就对你不客气。” 杨兴宇心里一紧,知道这句话才是他今晚真正要说的话。先是用感情和关系来笼络他,感化他,这个不成,就只得威胁和恐吓他了。 可他也是个硬汉子,不吃这一套的。他听了朱金和最后这句威胁性的话,禁不住怒火中烧,一股男子汉的热血直冲头顶,就不顾孙小琳下午在电话里的警告,气愤地说:“朱金和,你这是在威胁我,明白吗?你不思悔改,一意孤行,一切后果,由你自己负责。到今晚为止,我已经尽到一个做为朋友的责任,以后你干什么?出什么事?都不关我的事。我走了,你自己考虑吧。” 说着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朱金和也没有叫住他,直到他开了车走在路上了,也没有给他打一个道歉的电话,挽救这个尴尬的僵局。 于是,他们彻底决裂了。两个思想品行不一样的校友,终于走到了尽头。两人水火不融,真正进入了你死我活的敌对状态。 杨兴宇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多了。他开门进去,孙小琳还没有睡觉,正在教儿子读拼音。杨兴宇气呼呼地把包往沙发上一丢,就往卫生间里走。 孙小琳从儿子的图书上抬起头来:“回来了,这么早?” 杨兴宇闷声说:“我跟他闹翻了。” 孙小琳一惊,把儿子从膝盖上放下来:“兴宇,你去自己玩一会,我跟你爸爸说会儿话。”儿子听话地滑下来,去拿了玩具汽车,到地上去玩。 孙小琳站起来,走到卫生间门口说:“为什么啊?不是跟你说,不要冲动的吗?” 杨兴宇小完便出来,余怒未消地看着她说:“他太张狂了,竟然威胁我。我也不是好惹的,就跟他闹翻了。” 孙小琳重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来,快跟我说说。” 杨兴宇把晚上的情况简单跟她说了说,孙小琳听后,想了想说:“你还是那样柄直,没有一点心计。不过,这也是你的优点,我为你有这样的血性和正直而感到高兴。兴宇,你是好样的,我支持你。” 杨兴宇感到有些意外,愣愣地看着变得越来越高贵美丽的娇妻,判断她是不是说的讽刺话。孙小琳冷静地想了想,神情严肃起来:“但我也要提醒你,你现在已经得罪了一个腐败分子,这就等于惹急了一条疯狗,你要防止他跳墙,反扑,谋害他。” 杨兴宇大义凛然地说:“既然到了这个份上,我就什么也不怕了,至多拼个你死我活,哼,怕什么?怕死就不革命,革命就要不怕死!” 孙小琳抓起他的手鼓励说:“你有这个思想和勇气,是难能可贵的,但有勇,还要有谋才行啊。兴宇,你现在是一个局长,国家的一个人才,不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你要注意自己的形像,更要注意斗争策略。” 杨兴宇淡然一笑说:“我算什么人才?你不要讽刺我好不好?” 孙小琳说:“谁讽刺你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讽刺你?我有意说得轻松一点。” 其实,真正你死我活的关键时刻已经到了。你一走,他肯定在想着对付你的办法。你要重视起来,抓紧时间跟他斗。否则,就来不及了。” 这样一说,杨兴宇也急起来:“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孙小琳再次当起了他的反腐参谋:“你要尽快把手机里的录音交上去。要交到可靠里的人手里,最好明天就去交。” 杨兴宇说:“那就只有交给冯书记了,还有丁局长。可是手机我要用啊,交了怎么办?” 孙小琳点着他的额头说:“你是不是气昏头了?要先把它用录音机复制下来,这样,才安全可靠。也要备份,以免丢失,或者出现其它意外。手机怎么能交上去?你也不想想。” 杨兴宇一拍脑袋:“对,快给你妹妹打电话,问她以前在省城买的那只录音机还在不在?能不能用?可以用的话,叫她马上打的给我送过来。” 孙小琳说:“你忘啦?她刚生了小孩,还没有满月呢。” 杨兴宇着急地说:“那我们去拿,你快打电话。” 孙小琳这才拿出手机,翻出妹妹邵小霖的号码拨起来:“邵小霖,你睡了没有?还没有。最近身体怎么样?宝宝呢?都好,那我就放心了。妈妈还在你那里吧?昨天回去了?那谁伺候你?张云的妈来了,好的。张云现在工作还是很忙吧?他当了爸爸,也不知道多化些精力伺弄一下老婆孩子。这个老总,光想着赚钱,哼,我就看不惯他那个只顾赚钱不顾老婆孩子的样子。我不是说,杨兴宇在这方面就比他做得好。下一次,我碰到他,还是要说说他。” 正文_第500章他的脸在丑陋地扭曲着 孙小琳“哦哦”地听妹妹说了一会,又说:“我给你打电话,是你姐夫让我问你,你以前在省城做卧底时买的那只录音机还在吗?在,能用吗?应该能用,那我们这就过来拿。 你不知道放在哪里了?明天叫张云送过来。好吧,要快一点,你姐夫要派用场,跟上次你做的事差不多,应该说,比上一次还要重要。好了,我不多说了,你找到了,尽快让张云送过来。他没空的话,你打电话给我,我抽时间来拿。杨兴宇白天是很忙的,他是局长,事情很多,不可能脱出身来拿这个东西。” 杨兴宇都听到了,感激地在娇妻背上拍了拍:“谢谢你。” 孙小琳温柔地盯了他一眼:“听到了吧?我表扬了你,你可不能经不起表扬呕。” 杨兴宇开心地笑了:“我在朱金和面前也表扬了你,我们彼此彼此。” 说着他就拿出手机给冯书记拿打电话:“冯书记,我是杨兴宇,好长时间没给你汇报工作了,没有进展,也就没话可说。你现在在哪里?在省城?办一个案子。哦,我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有关朱金和的,对,是个录音,非常重要的证据。什么?真的?还要提拔他?我的天,怎么会这样啊?那我搞到的这东西就是及时的,也是非常重要的,对对,可以作突破口,由此展开行动,哦,好,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惊讶地对孙小琳说:“冯书记在电话里说,郝书记要提拔朱金和到招商局来当局长,已经给他在省城活动了。” “啊?”孙小琳比他还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凭什么还要提拔他啊?这是什么用意?又让他来当我的顶头上司?郝书记想干什么?” 杨兴宇说:“他们一定存在着权钱交易,否则是绝对不可能的。他郝书记又不是不知道朱金和的人品和问题,他很可是想趁梁书记回来前,突击提拔一批亲信。而要提拔这些人,必须得到省里的支持,所以他给他去省城活动了。” 孙小琳不解地问:“那这些活动经费谁出啊?” 杨兴宇说:“肯定是要官跑官的人出喽,还有谁出?郝书记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 孙小琳好奇地问:“冯书记在省城干什么?” 杨兴宇说:“他只说在办一个案子,具体的没说。他特别叮嘱我说,我手里的那个录音非常重要,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也不能交给任何人,一定要亲自交给他。他说,他争取早点赶回来,处理这个录音带的事。现在市里的情况太复杂了,不能轻易交给别人。” 孙小琳沉吟着说:“现在你的这个手机非常重要,明天最好不要带到局里去,万一有个什么意外,那就前功尽弃了。” 杨兴宇说:“走,我们这就去买一个新手机,这个手机放在家里。” 于是,他们就带了儿子出门,开车去街上买手机。可是出来得太晚了,小城的晚上九点多钟,大部分的商场都已经关门了。他们只得回来,孙小琳对他说:“明天你上班前,先去买好手机,将卡换下来,再去局里上班。我呢?明天把邵小霖的那个录音机拿回来,拿不到,我就买一个回来。” 杨兴宇说:“最好是拿回来,那个录音机立过功,既是个好兆头,也有个好帮手。这次,我也要像上次一样,悄悄地活动,然后一炮打响。” 孙小琳理解兴宇想节约开销的真正用意,就点点头说:“好吧,我上午就打电话催邵小霖。” 共同的志向,忠贞的爱情,战斗的友谊,尤其是他们即将要面临的生死忠奸考验,让他们既充满了战斗豪情,又暴发出了生死相依并肩战斗的激情。杨兴宇在床上用绵绵情话和最有力的动作,表达了对娇妻的爱与感激。孙小琳也以最温柔的呼唤和芳香的气息,回应和报答了丈夫的真情,也表达了对丈夫的支持与热爱。 杨兴宇拥着娇妻,吻着她白嫩的脸说:“蓓蕾,亲爱的,我真的越来越爱你了。” 孙小琳也娇声呻吟着说:“兴宇,我也是,你要小心,我不能没有你,啊?” 两人在床上紧紧拥抱着,呼唤着,最后都迸出了一身幸福的热汗。 杨兴宇这边在加紧活动的同时,朱金和也在紧锣密鼓地活动着。 杨兴宇负气走了以后,他在包房里呆了很长时间。他再也喝不下酒了,也不想吃菜,胸脯呼呼地,像波浪一样起伏。呆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他才埋了单走出来。 他头脑乱烘烘地开着车子往自己的新家飞奔,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起来。他要跟新妻去商量这件事,现在他没有别人可以商量,只是这个年轻的新妻了。 这件事实在是太紧急了,刻不容缓啊,必须抢在杨兴宇前面采取措施,否则就来不及了。现在真正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关键时刻,不能再犹豫。他真想把车子停下来,马上就给金老板打电话,让他帮他找人收拾杨兴宇。 可他脑子里有些乱,还没有想好,他想让新妻给他参谋参谋。不能一个人头脑发热,贸然行动。但他想想又犹豫起来,她可靠吗?她还在教育系统,属杨兴宇领导。 对了,她男朋友也在教育系统,虽然是个一般教师,没有多少出息,可你让他戴了绿帽子,还夺走了他的女友,他肯定会仇恨你。 要是她跟他还有感情的话,我就有很大的危险。他心虚地想,浑身燥热不安起来,那套房子当时竟然真的用她的名义买的,你好糊涂啊。他恐慌起来,要是她背叛我,跟他男朋友串通好耍我,搞我,那我就完了。打官司,我肯定输,也不能打啊,一打,不就要暴露吗? 看来对她得留个心眼了,必须让她尽快斩断与男朋友的关系。不知道她今天跟他男朋友摊牌了没有?昨晚,他在床上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要她今天无论如何打电话给她男朋友,表明态度,与他断绝关系。 他已经跟她说过好几遍了,可她就是下不是这个决心,一直藕断丝连的,与他有微信来往。他从她手机里看到过他们互发的微信,生气地说过她几次。 不行,不能跟她商量这件事,这些小青年太不靠谱了。于是,他“嗄”地一声刹车,把车子停在路边,拿出手机,给韩少良打电话,他要向他汇报这个严重的情况,看他怎么说,才决定采取什么行动。 “韩主任,你好。”他拨通了韩少良的手机,但拿手机的手有些抖,“你休息了没有?对,还早呢。我有一个重要的情况向你汇报。” 韩少良警觉地在手机里问:“什么情况?” 朱金和激动起来:“我跟杨兴宇闹翻了。” 韩少良追问:“什么时候?” 朱金和说:“就刚才。我,前天离婚了。” 韩少良更加惊愕:“你离婚了?” 朱金和的脸在丑陋地扭曲:“我前妻有些不懂事,她竟然把我的一些情况告诉了杨兴宇,我知道后,今晚请他吃饭,想让他为我保密,没想到,他十分强硬,还有些嚣张。” 韩少良紧张起来:“他怎么啦?” 朱金和说:“他劝我去自首,我不肯,他就冲我发火,然后愤然退席,还扬言要去告发我。” “真的?”韩少良惊叫起来,“这怎么可以?你要死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是相当严重的。你这个人,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怎么一点也不争气?啊?你知道不知道?郝书记正考虑提你到市招商局当局长,让原来的局长去下面当县委书记。” 朱金和张大嘴巴,口水都流出来了:“真的?我还不知道。郝书记没有告诉过我。我只,前一阵,我只跟他说过,还。” 后面的话他不敢直接说出来,为了当一把手,他那晚给郝书记送了十万元钱。后来,又给郝书记打过去二十万元的活动经费。那是打到他一个卡上的,没有直接送现金。奇怪,郝书记这样安排了,怎么不给说呢? 韩少良在电话里叫起来:“喂,喂,朱金和,你在听吗?哦,在这个骨节眼上,你怎么能出这事?那不是把事情给搞砸了吗?” 朱金和不知说什么好?:“我,我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韩少良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朱金和,你不要糊涂好不好?这不仅关系到你能不能升迁的大事,还关系着你出不出事的大问题。不,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对呀,你想过没有?一旦杨兴宇真的去告发你,那将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啊?不堪设想啊。快,你马上给郝书记,还有周市长打电话,汇报这件事。” 朱金和的额上冒起汗珠:“好,我先给郝书记打吧。” 韩少良说:“也要给周市长打,这事太严重了。你必须马上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不管你采用什么样的手段,你自己闯下的祸,自己解决。” 正文_第501章 娇妻去找丈夫小三 朱金和应诺着说:“好,我自己解决。 韩主任,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挂了电话,朱金和马上给郝书记打电话,对郝书记,他就不能这样说了,这样说,这个眼看就要到手的一把手位置就要泡汤。于是,他拨通后,策略地说:“郝书记,你好,这么晚了,还打搅你,真是不好意思。呃,我听韩主任说,你要让我到市招商局去当局长,再次做孙小琳的顶头上司?” 郝书记沉稳地说:“他的嘴又这么快?我本来想把事情办好了,再跟你说的。呃,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跟你说了吧。我去省里活动过了,把市里几个要变动的人事安排报了上去,你只是其中的一个,还有韩少良当副市长,金局长去当县委书记,等等。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梁书记的去向问题。” 朱金和小心地问:“梁书记会回来吗?” 郝书记说:“还没有最后定,他好像也在活动,坚持要回来当书记。要是他回来,你们就都没有好果子吃喽,所以这是关键。喂,你那里情况正常吧?” 朱金和额头上的汗像几条发光的虫子爬下来,都快爬进他嘴里了:“正常,一切正常。” 郝书记说:“在这个骨节眼上,你可千万不能给我捅篓子,知道吗?” 朱金和哪里还敢向他汇报这件事啊?他犹豫着,那韩少良会不会向他汇报呢?要是我不汇报,韩少良汇报了,我就完了。这事对韩少良提副市长来说,也是一个不利的因素,所以他也不一定敢汇报。他最希望我立刻采取措施,悄悄把杨兴宇的问题处理好。所以,我还是不要汇报的好,而应该迅速解决杨兴宇的问题。 “喂,朱金和,你怎么啦?”手机里传来郝书记的问话。 朱金和一惊,连忙说:“没,没什么。好,郝书记,我知道了。” 郝书记敏感地问:“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朱金和吓得浑身冒汗,“没有,谢谢郝书记。要是你还缺钱的话,只管跟我说好了,我来想办法。” 合了手机,朱金和更加焦急和紧张,妈的,这个杨兴宇,要坏我的好事,怎么办?看来,不下手不行了! 哦,怪不得韩少良也这么紧张,原来他想当副市长,哼,还让我给周市长打电话?打给他干什么?挨骂?他想拍他的马屁,我却要挨骂,不打。要打就给金老板打。 于是,他从手机里翻出金老板的号码拨起来:“金老板,在干什么呢?打牌?你好清闲啊。喂,你说话方便吗?很重要,最好现在就说,你放一放,到外面去,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一会儿,手机里传来金老板的声音:“朱部长,我走出来了,你说吧,什么事?” 朱金和说:“首先,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马上就要到市招商局去当一把手局长了。”他特别强调了一把手三个字,然后带着秘密的口气说,“你知道的,招商局最多的,就是投资项目和建设工程,到时,你做都来不及做呢。” “真的?”金老板惊喜地说,“那小弟我先祝贺你了,喂,你什么时候上任啊?我给你办酒贺喜怎么样?” 朱金和进一步吊他说:“金老板,看来,你马上就要成为追亿万富翁了。” “托你的福啊。”金老板开心得哈哈大笑,“我成了亿万富翁,你不局长至少也是个千万富官哪,啊,哈哈哈。” 朱金和忽然压低声说:“不过,这还只是一个内部消息,我还没有拿到正式的任命书,你不能跟任何人说起,明白吗?否则,要坏事的。” 金老板说:“明白,朱部长,你放心,我的口风向来很紧的。” 朱金和又低声说:“还有,我上次跟你说起过的,这事看来不办不行了。不办,他要成为我提局长的严重障碍,你懂吗?” 金老板严肃起来了:“好,怎么办?你说吧。” 朱金和说:“你尽快给我特色一个可靠的兄弟,收拾他。最好明天晚上,就跟我见面,事不宜迟。” “没问题。”金老板爽快地答应,“明天,你就等我的电话吧。” 朱金和说:“不要太贵,不能超过十万元。达到什么程度?明天晚上面谈。” 打完电话,他才发动车子向新家开去。到了楼下,他停好车子出来,做贼心虚地往后面看了看,才开门上楼。 走进家门,他感觉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就张眼去寻找新妻。新妻刘桂花像一只小猫,正蜷在客厅里一张沙发的角上,一脸沮丧地看着电视。 见他阴沉着脸进来,她一声不吭,既不转过头看他,也不跟他招呼。朱金和走近去看她,口气生硬地问:“你怎么啦?” 刘桂花这才没好气地说:“你问你前妻去。” 朱金和吓了一跳:“她怎么啦?” 刘桂花拿起摇控器关了电视,哭丧着脸说:“哼,不知她是怎么知道我男朋友手机号码的?她竟然给他打电话,把我们的事,还有这里的住址,都告诉了他。现在,事情麻烦了,也很可怕。” “什么?”朱金和如遭雷击,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这怎么可能呢?” 刘桂花花容失色,也没了往日的柔情:“我怀疑你,是不是跟我说的真话?” “你?”朱金和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怀疑我?” 刘桂花板着脸说:“你不是说都跟她谈好了吗?不会有问题的,可你们只离了几天,她就这样搞我了,以后还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朱金和有些气急败坏地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桂花说:“你不是让我跟他断绝关系吗?昨晚都跟我急了,我没办法,就在今天上午,先是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真的太对不起他了,更没法面对他,只好给他发微信。我说,宋景浩,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分手吧。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可能是他上完课,回到办公室看到了。马上打电话过来,我不敢接。他就拼命打,我只好躲到外面去接。他非常意外,十分痛苦,更不能理解,一个劲地责问我为什么?我没办法说,就只好说,我跟你不合适。他不相信,问我是不是有了别人,我说不是。他更加不理解,追问我到底为了什么,我只好说不爱他。他在电话里暴跳如雷,说绝对不可能,你肯定是有了别的男人,他是谁。你不告诉我,我就坚决不同意。我知道这是不能告诉他的,就矢口否认。他说要追过来,我说你不要过来。我怕他真的追过来,下午一下班,就回家了。” 刘桂花说到这里,哧哧地哭了:“没想到他真的追到了我们学校,他在学校里说了什么,我还不知道。晚上,就刚刚不久,他又拼命打我电话,我不接。他就给我发微信,说是刚才有个女人给他打电话,可能有三十多岁,她说我跟一个中年男人住在一起,还把我们的住址告诉了他。” “他责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要我跟他见面,要是不见面,他就要过来跟我们交涉。我看到这条微信,吓死了,连忙关了手机。我想这个女人一定是你的前妻,否则,还有谁敢打这样的电话?可她又是怎么知道他手机号码的啊?” 朱金和也吓得不轻,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过了好一会,才自言自语地说:“唉,真是祸不单行啊,看来我的劫难要来了。” 刘桂花更加惊恐:“你,今晚怎么啦?” 朱金和呆呆地说:“我跟杨兴宇,彻底闹翻了。” “啊?”刘桂花的泪眼瞪得像两个煮熟的鸡蛋,“那怎么办啊?” 朱金和轻声说:“他的事,倒是好处理的。最难的还是她,和你男朋友。”说着就拿出手机拨了起来。 刘桂花问:“你给谁打打电话?”朱金和说:“给她,她简直太不像话了。”手机通了,却一直没人接。他停了再打,还是没人接。朱金和就气愤地骂:“妈的,这个傻娘子,真是拎勿清。” 边说边翻出他原来家里的电话打过去,通了,是儿子的声音:“喂,谁呀?” 朱金和说:“小海,是爸。你妈在家吗?”儿子说:“在。”朱金和说:“你叫她听电话。”儿子掉过头去喊:“妈,爸让你听电话。” 电话里出现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子对着话筒说:“爸,妈不肯接。”朱金和火了:“你让她接,我有急事要问她。打她手机也不接,她想怎么样?” 儿子再次掉过头去喊:“妈,你就来接一下吧,爸发火了,他说有急事要问你。” 电话里传来一阵杂音,接着就是一声冷冷的问话:“你有什么事?” 朱金和咬牙切齿地说:“什么事?你不知道?” 张灵凤没好气地说:“你以后不要再往我家里打电话,好不好?我们离了,就没有关系了,你明白吗?” 正文_第502章 老牛比嫩草激动 朱金和气得大叫:“我要打啊?是你,没事找事。我问你,那个电话是不是你打的?你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啊?” 张灵凤爽快地承认说:“是我打的,怎么啦?你们能这样做,我就不能这样说?朱金和,你知道那是不光彩的,也是对不起他的,那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你还有脸打电话来责问我?” 朱金和气得脸都歪了:“你,你简直,我现在没功夫跟你计较这个。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他手机号码的?”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张灵凤不客气地说,“他也是教育系统的老师,我怎么就问不到他的号码?” 朱金和怀疑地问:“是不是杨兴宇告诉你的?是不是他让你打的?啊?” 张灵凤说:“你不要什么都冤在他身上行不行?他怎么知道她男朋友是谁?他会让我打这种电话?亏你想得出来。我可以说,他不会像你,专门做这种下作的事情,哼。” 朱金和气得七窍生烟:“你在为他说话?” 张灵凤说:“他怎么啦?他就是比你好。哪像你这种人,专干坏事,还说话不算话。” 朱金和说:“我什么地方说话不算话了?” 张灵凤说:“你上次说那些东西全归我的,却无耻地偷走了它们,然后又要走了这么多。我就是气不过,也不知道你在她那里藏了多少钱。这两天,我想来想去想不通。你们就这样在一起开心了是不是?你们的通奸阴谋得逞了是不是?哼,朱金和,我告诉你,你让我没好日子过,我也不能让你们过好日子。这是你们应得的报应,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们也不能例外,我也要让你们尝尝出轨害人的滋味。这就是我为什么打这个电话的原因,现在你明白了吧?”说着“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朱金和像被扇了一个耳光似地一震,然后看着手机呆了。 张灵凤在手机里像连珠炮似的抢白,刘桂花大致都听到了。她悔恨加交,十分惊恐,禁不住又哧哧地哭了起来。她边哭边诉说:“现在,我学校里,肯定都知道了这事,我还怎么,去上班啊?” 朱金和转过头瞪着她:“怕什么?你又没有跟他结婚,现在结了婚离婚的都很多,这有什么丢脸的?” 刘桂花嘤嘤地哭泣:“他肯定要来,跟我们吵的,我怕他,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情来,那怎么办啊?” 朱金和安慰她说:“你不用怕,有我呢。他敢耍横,我叫人收拾他。” 刘桂花身子一震,然后摇着身子说:“不要,他已经很可怜了,你还要收拾他,这是不对的。” 朱金和愣了,心里不觉一紧:她对他还有感情?刘桂花又说:“是我们对不起他,怎么反过来还要收拾他?这恐怕要出事的。要是他报警怎么办?你就不怕吗?” 朱金和又是一跳:我的天,她怎么在为他说话?而且已经想到这一点,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他的脊梁骨一阵发凉,一直凉到脚底根。要是她再来一个情变,那我就真的完了,众叛亲离,妻离子散,什么也没有了。 朱金和越想心里越恐惧,也感觉从来没有过的空虚。他站起来,坐到她身边去,伸出胳膊把她搂进怀里,拼命地吻她。他要用这个现实的情景和享受来安慰自己。是的,她感受着怀里那个实实在在的温软,吻着她苍白的脸,空虚的心灵才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慰。 “小桂,不要害怕,啊。”朱金和用语言配合着自己的手和嘴,做着感化她安慰她的工作,“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是吗?爱是自私的,自私就要得罪人。他的痛苦,也是暂时的。时间长了,就好了。其实,我们开始相爱,暗中来往,就有这个心理准备的。” 刘桂花一声不响,只是闭着眼睛让他在自己的脸上吻。朱金和吻着她说:“我的桂,我是真心爱你的。难道这还不够吗?我为你作出了这么大的牺牲,现在也给了你正式的名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你跟我好,跟着我过日子,一点也不吃亏的。你有这么大的房子,我们还有用不完的钱,你说你还不觉得幸福吗?” 刘桂花没有应答。朱金和又说:“对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刘桂花这时候才睁开眼睛看着他:“什么好消息?” “刚才,我在回家的路上,市发改委的韩主任告诉我,市里马上要提我当市招商局局长了。” “哦?是吗?”刘桂花定定地看着他,“这是真的?” 朱金和说“当然是真的。我后来直接给市委郝书记打电话,他也说,正在给我办理。” 刘桂花想了想,从他怀抱里坐起来,眼睛亮亮地盯着他问:“你刚才说,我们有用不完的钱,在哪里啊?我怎么不知道?” 朱金和心里“格登”一沉:她就关心钱,对我提拔的消息不太感兴趣。 你看她,说到钱眼睛也特别亮。她到底对我有没真感情啊?幸亏我没有把自己保管的钱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为好,刚才差点说漏了嘴。 这样想着,他就说:“你怎么这么不开窍?我又要当一把手了,当了一把手,还愁没有钱用吗?” 刘桂花将信将疑地说:“当了一把手就有钱了?不可能吧。我觉得你,好像有话在瞒着我,是不是?” 朱金和咬紧牙关说:“瞒你什么啊?我们都是夫妻了,还瞒你干什么?” 刘桂花垂眉想了想,突然抬起头来,有些不安看着他说:“嗳,你当了一把手,会不会去发展新小三啊?然后把我再甩了,给她买房子,跟她偷偷同居。” 朱金和觉得她也好厉害,一下子把他心里隐藏着的想法说了出来,故作生气地说:“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你这样说,我可要生气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啊。宝贝,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不是这样的人。” 刘桂花还是不放心地说:“你没有完全感,真的,我很担心。” 朱金和心虚,尴尬,也有些恼火,抱起她说:“不要不放心了,我以实地行动去报答你。”说着把她抱进卧室,放在那张宽大柔软的席梦思床上,有些激动地说:“亲爱的,今晚,我们悲喜交加。但总的来说,喜讯压过了坏消息。这些坏消息是算不了什么的,这个喜讯完全可以把它们一一化解,全部击垮。所以,我们要好好庆贺一下。” 于是,他们开始宽衣解带,开始做那件事。朱金和伏在她身上,紧紧地拥着她,继续说着驯化她的话。一个是二十五六的女孩,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老牛在吃着嫩草,所以老牛比嫩草激动,也比嫩草吃力。 清晨,当第一缕晨曦从窗子里透进来的时候,杨兴宇就醒了。他侧身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见还只有六点一刻,就重新躺下,眼睛看着天花板,想起了心事。 今天,杨兴宇要办的事很多。局里有两个会要开,一个由他主持,一个他出席,但要发表即席讲话。还有几个文件要看,几份材料要审阅,一些日常事务要处理,又要接待省里来的几个记者,一天的日程排得满满的。晚上还要有应酬,这个录音什么时候搞呢? 想到这里,杨兴宇侧头看了看身边睡着的娇妻。见她脸若桃花,白嫩的香肩裸在被子外面,就给她掖了掖被子。孙小琳长长的睑毛动一下,然后忽闪起来。她醒了,转过身子,朝天躺着,将一个丰满的胸脯对着他,眼开娇媚的眼睛看着他:“醒得那么早。” 杨兴宇俯下身,爱怜地在她粉嫩的脸上吻了一下说:“今天事情很多,我都安排不过来了,那个录音什么时候搞呢?嗳,你能不能帮我搞一下。” 孙小琳说:“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今天弄不好要到省城去,要跟一个新加坡客商谈一个大项目。要是去的话,邵小霖那里的录音机谁去拿?” 杨兴宇说:“今晚,我恐怕要很晚才能回来,有几个饭局,都推掉恐怕是不行的。而这个录音又要尽快搞好它。唉,时间太紧张。” 孙小琳说:“还是这个事情重要,我尽量推辞一下行程,你呢?也尽量早点回家,再晚也要搞好它。” 杨兴宇说:“我们等会早点出去,买好手机,换好卡,你把我的旧手机带到单位里去,要是你能早下班的话,就早点去邵小霖那里拿,然后帮我先录起来。两次加起来,估计有两个多小时呢。” 孙小琳说:“这卡拿掉了,手机还能放音吗?” 杨兴宇一拍自己的脑袋:“你瞧瞧,连这最基本的常识都忘了。我还是想办法早点回来吧,那手机就不要买了。也好省点钱。” 他们说到七点,就起床了。孙小琳去弄儿子,杨兴宇去厨房里忙早饭。 正文_第503章 千万不要采访我 七点半,他们吃完饭,就带着儿子出了门。 杨兴宇开车去送儿子上幼儿园,孙小琳骑助动车去上班。局里还没有给她配专车,她也不要,坚持骑助动车上下班。这在市政府大院里的局级干部中是绝无尽有的,所以她也赢得了很好的口碑。 除了周末外,他们几乎每天都这样忙。现在又要搞这秘密活动,两人就更忙了。为了节省开销,他们坚持不请保姆,所以有时真的忙得不可开交。但孙小琳越来越勤劳,工作之余,抢来抢去做家务,弄儿子,真是一个难得的美*部,美女妻子,美女妈妈。 杨兴宇是单位的一把手,比孙小琳这个副职更忙。所以他除了每天上班时用车子送一下儿子,家务事做得不多。不是他懒,只要在家,他也是抢着做的,十分体贴娇妻,也很心疼她,却是没时间做。每天晚上回到家,都已经ba九点钟了,有时甚至更晚,做得了什么呢?孙小琳没有怨言,默默地支持着他。有时实在顾不过来,才叫妈妈来帮忙。 杨兴宇一到教育局,开门走进办公室只一会儿,就有人走来向他请示汇报工作,然后一个接着一个,还没有处理完日常事务,秘书处丁处长就来催了:“赵局,会议时间到了。大家都在会议室里等着你。” 这是一个教育系统深入学习科学发展观暨反腐倡廉工作会议,由他亲自主持,并作主要讲话。杨兴宇一看时间,十点到了,就连忙站起来,跟着丁处长往大会议室走去。会议开到中午十一点半才散会,其余的人都回去,下面的局长们留下来,在局机关的食堂里吃便饭,下午开局长碰头会议。 中午,杨兴宇与局长们吃完四菜一汤的便餐,走回办公室,想休息一会,却马上有人进来向他汇报工作,还有人等在那里,要跟他谈话。他的时间实在是太紧张了,真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处理到下午三点,秘书处丁处长来给他安排饭局:“刘局,今晚局里有三个饭局,你看你参加哪个?”他想都没想说说:“今晚,我家里有事,一个也不参加。” 丁处长愣了:“这恐怕不行吧?区县教育局局长碰头会的饭局你应该参加的,省里来的两名宗健记者,你也不能不陪啊?他们上午就来见你,我说你白天没有空,晚上来陪你们喝酒。要是你不去,这不太好吧?” 杨兴宇想了想,马上给孙小琳打电话,暗语般问:“东西拿到了吗?”孙小琳说:“我把去省城的时间推到明天,现在正打的去拿呢,你早点回来,今晚就搞好它。”杨兴宇感激地说:“你真好,那我争取九点前回到家。” 挂了电话,他对丁处长说:“好,家里的事,我安排开了。那两个饭局,我都去,前后相隔半个小时,你安排一下,我先去参加局长碰头会,然后就在那里吃饭。吃了一会,再去陪两位记者喝一杯。你替我先给他们打个招呼,今天怎么都集中到一起了?我自己这边还有两个饭局,都推掉了。” 于是,杨兴宇先去参加局长碰头会。会议早已开始了,由颜副局长主持,大家在一个个地汇报各自的工作。杨兴宇进去的时候,他们的发言还没有结束,他就不声不响地坐下来听,听完大家的发言,他才发表即席讲话。讲着讲着,看时间快六点了,他就匆匆收尾说,今天就讲这么多,我们去吃饭吧。 吃到七点多一点,杨兴宇站起来,跟区县教育局的局长们抱拳打招呼:“各位,抱歉,我要先走一步了。还有省里的两位记者在等着我,他们可是无冕之皇,怠慢不得的。” 于是,杨兴宇出来开车直奔市政府招待所——四星级的江海国际会议中心。丁处长领着他走进宾馆餐厅的一个包房,里面只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市委宣传部的外宣处处长,还有一男一女,一个年轻美女,一个中年男人,他不认识,想必就是省报的两名记者了。 丁处长给他介绍了两名记者的身份:“这位美女是晚报的记者,这位是党报记者。”杨兴宇去跟他们一一握手后,就在他们的身边坐下来。宣传部外宣处处长对他们说:“他就是你们等着要见的教育局局长,杨兴宇。” 党报记者带着沉稳的口气幽默地说:“没想到,杨局长就是一个大帅哥,真的是帅哥局长。我们在下面的采访的时候,很多人都提到了帅哥局长,看来是名不虚传啊。” 外宣处的林处长介绍说:“他爱人也是一个局长,在市招商局当副局长,是我们市政府大院里最漂亮,也是最年轻的美女局长。” 杨兴宇脸红了:“林处长,这样说,我就不好意思了。” 那个美女记者一听,更是兴趣大增:“那什么时候,让我们见一见这个美女局长好不好?”说着,拿出一只精致小巧的数码相机要给杨兴宇拍照。 杨兴宇赶紧伸手挡住脸说:“不要拍,真的不要拍,我不喜欢。我不是来接受你们采访的,是就应邀来认识你们两位省城的朋友的。我,不好意思,恕我直言,我从来没有接受过采访。呃,我是指采访我个人的,我都推辞了。” 党报记者说:“这次,你可不要拒绝我们。我们本来也不知道你的事迹,这次来采访你们教育系统几个先进典型,没想到他们都提到你,非常地推崇,都说要采访,就采访他,他才是清廉有为的好干部,然后说了许多感人的事例。我就跟小焦商量以后,临时决定留下来采访你。” 杨兴宇一听,有些急了:“千万不要采访我。我倒不是说,我有什么问题,心虚,不接受采访,而是我真的还没有做什么事,正在努力。这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晚报的美女记者灵机一动,对党报记者说:“嗳,姚老师,我们从他们互敬互爱,共同进步,这样一对模范夫妻的角度报道他们的先进事迹怎么样?” 党报记者眼睛一亮说:“好,这个角度好。”然后转过头对杨兴宇说,“杨局长,你就给我们两个人安排半天时间,哪怕一两个小时也行。还有你夫人,一起跟我们见一下面,好不好?” 杨兴宇着急起来,有些生硬地说:“不行,真的不行,我刚才说了,一是我不能接受这样的采访,我还做得不够,二是我也没有时间接受采访,我们两个人都很忙。” 美女记者撒娇似地说:“杨局长,我就不相信,你们就一两个小时也抽不出来。那就今晚吧,吃完饭,到我们房间里,你把你爱人叫过来,我们只问一些问题就行。” 党报记者说:“或者到你们家里去也行,正好去看一看你们的家。” 丁处长附耳到杨兴宇耳边说:“赵局,这对你们是有好处的,有些人请他们都请不来呢。记者一报道,名气就出去了,你们就可以升迁了。” 杨兴宇横了他一眼,制止他,然后脸色严肃地对两位记者说:“实在不好意思,不是我杨兴宇不尽人情,不懂事务。我也知道这对我们来说,可能会起到正面的作用。但我们确实还没有做什么,不值得这样报道。这是要惹人笑话的,也会树大招风,我就在这里给你们打招呼了。来,两位无冕之皇,我敬你们一杯,也作为我的一杯赔罪酒,好不好?我干了这杯,你们随意,啊。” 这样说了一会儿话,喝了几杯酒,杨兴宇见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就一心想着要走了。他知道孙小琳正在家里等着他,也想明天就把这个录音带交给冯书记。事不宜迟,他知道拖,要拖出事情来的,朱金和还不知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呢。 于是,他站起来打招呼说:“实在抱歉,少陪了,家里还有急事在等着我,下次有机会,再陪两位喝酒。” 两位记者脸上现出明显的不快,可他也顾不上了,匆匆告辞出来,开着车往家里驶去。开进自己的小区,他下来,还是警惕地往后看了一眼,才走了进去。回到家,还不到八点半,他兑现了对娇妻的承诺。 孙小琳早已做好了家务事和准备工作,只等他回来搞录音。他一回来,就对他说:“你去书房里录音吧,把门关了,录音机不错。” 杨兴宇就放下包,拿了手机到书房里,把门关了,然后先开录音机,再打开手机的放音功能。手机里,张灵凤的声音原滋原味地传了出来,音质不错。录音机在无声地转动,就像国家的反腐机制在紧张而有条不紊地运转一样。 这时候,另一个机制也在运转——朱金和的腐败机制在更为紧张地运转。 是的,朱金和只打了一个电话,就与一个原来不认识的黑道人物走到了一起。 正文_第504章 他用拳头拼命擂门 从办事效率上来说,腐败机制常常要比反腐机制来得高。所以应该说,我国的反腐机制还跟不上腐败机制的发展速度。 晚上七点半,朱金和与一个戴眼镜的神秘人物,在市中心一个茶室的包厢里见了面。一见面,那个神秘的平顶头男子就脸无表情地说:“金大哥让我来的,我不问你是什么身份,也不想知道。你只要把那个人指给我看就行了。价钱嘛,金大哥跟我说了,我们就便宜你。到位,也就是灭口,十万,不到位,也就是残废,五万,先付一半。其余的一半,事成之后,你打到这个卡号上。”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小纸条,往他面前一推说:“你要哪一种服务?什么时候动手?” 办事效率多高啊!见面后没有客套,说话直截了当,也明码标价,讲究游戏规则。朱金和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杀气的三十多岁的陌生男人,身子一颤,心被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怖感紧紧攫住了。 他犹豫起来,紧张地在心里追问着自己:这样做安全吗?一旦败露,你就彻底完了。可不这样做,你不也要完蛋吗?他跟你过不去,要让你完蛋,你有什么办法? 朱金和的脑子在飞转,一样的完蛋,我这样进行反击,拯救自己,也许还有成功的希望。要是事情顺利,不露破绽,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坐上市招商局局长的宝座,再次成为孙小琳的顶头上司。 那么,郝书记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呢?朱金和从知道这个消息一直想到现在,都没有想到一个解释得通的理由,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郝书记是为了打孙小琳的主意,才提拔她到招商局当副长的。按理说,他应该排除所有对他得到孙小琳有威胁的人才对啊,可他为什么偏偏要安排我这个情敌去呢?他应该知道我对孙小琳也没有死心啊,难道韩少良没有告诉他?他自己也没有觉察到?还是有别的什么用意呢? 这一点,朱金和确实想不明白,但他想到又要去当孙小琳的顶头上司,像以前在只校时一样,跟她重新开始天天相处,发展感情,浑身就升起一股威猛的力量,甚至还有一种说不出名堂的亢奋和得意。 不管郝书记出于什么考虑,能够再当一把手,再做孙小琳的顶头上司,再次追求她,再能弄到大把大把的钞票,然后物色更加年轻漂亮的女人做自己的新情人,他心里就不由得升起一股利令智昏的贼胆,身上来了一种不顾一切的狂劲。他两眼紧紧盯着这个神秘杀手,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到位,但必须绝对完全。” 杀手说:“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即使有问题,也不会牵连到你。” 朱金和说:“那要快,最好在这一两天内解决问题。否则,就晚了。他要坏我的事,你明白吗?” 杀手说:“没问题。但你必须指给我看。” 朱金和又有些疑惑地说:“那你们采用什么手段呢?” 杀手说:“制造车祸最快,也最完全。” 朱金和说:“可他是有车子的。” 杀手说:“哦?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朱金和想了想说:“你最好不要知道那么多,反正他是一个单位的头。” 杀手用一只手揪住自己的嘴巴说:“有车子,就不太好制造车祸,就是出了车祸,也不一定死人,这就有些麻烦。而且时间上也不能那么快,要候机会。” 朱金和果断地说:“如果拖的话,就不不及了,我也用不着你们了。” 杀手说:“我们可以先给他家里寄一封恐吓信,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再伺机动手。” 朱金和说:“那不行,他很嚣张,不吃这一套的。” 杀手眼睛里射出两团吓人的绿光:“好吧,那就只有上门了。” 朱金和一不做二不休地说:“要做得干净利索,不留一点痕迹。” 杀手说:“行。我们做过好几次生意,还从来没有出过事。” 朱金和沉默了一会,斩钉截铁地说:“那今晚就去。呃,这样好不好?现在是七点五十分,我们在八点半,到这个地方碰头,我把五万元钱交给你,再把他家的住址指给你看。”说着从包里拿出笔和纸,写了一个地址交给他。 “好。”杀手接过纸条说,“一言为定。”说着就站起来走出去。朱金和等他走了几分钟,才出去,开了车去找银行的银联柜员机。然后用三张张银行卡一次次地拉钱,拉满五万,才拿了钱往那个地方赶去。 没想到他刚要到那个碰头的地点,他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刘桂花打来的,心头就不禁一紧。她今天没去上班,怕到了单位难堪,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请假一天。 刚才他给她打过电话了,说要晚一点回来,为什么又给我打电话了呢?一定有什么情况。 果真,他按了ok后,刘桂花就在手机里压低声说:“你快点回来!他来了,非常气愤,要跟我吵架。我吓死了,现在躲在卫生间里,不敢出去。” 朱金和头脑里“嗡”地响了一声:真的出事了。都是这个傻娘子,妈的!他心里不由自主地骂了前妻一声,就极力镇静着对新妻说:“你先不要出去,想办法稳住他,我马上就赶回来。” 接完电话,他考虑了一下,本想叫那个杀手一起去,教训他一顿,让他以后不敢再来。可他怕万一闹出什么事情来,影响他后面的大事。他想还是跟那个家伙先谈一谈为好。答应给他一点好处,像陶顺仁一样摆平他,这是上策。否则,对你是不利的。毕竟你先偷了他女朋友,现在又抢了他女朋友,理亏的在你,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当然,现在真正说起来,我也不怕了。我已经离婚了,跟一个未婚女孩住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这几天烦杨兴宇这事,没来得及跟她去领结婚证书。要是领了结婚证书,就名正言顺,更加不用怕他了。 他没有看见过这个人,想必一个教师没有什么可怕的。像陶顺仁一样,有什么可怕呢?我搞了他老婆,他还倒过来讨好我呢。虽然情况有些不一样,但我相信他也不会有多少能耐和志气的。 要是他实在不好说话,再对他采取措施也不迟。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迅速解决杨兴宇的问题。否则,我所做的一切就都是空的。人进去了,钱再多,女人再嫩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呢?要是被全部查出来的话,我可能真要被判重刑呢。判个十年二十年,甚至无期,死刑,那你不就等于是死人一个了吗? 想到这里,他马上给那个杀手打电话:“不好意思,我家里突然有急事,我要紧赶回去。我们等会再碰头,你等我电话。” 杀手有些怀疑地说:“你不会是开玩笑吧?我可是给兄弟们都安排好了。” 朱金和说:“这种事能开玩笑吗?你安排几个人啊?” 杀手说:“这个你就不用问,你出钱,我帮你做事,保证到位,这是我们的行规,我希望你不要反悔。” 朱金和说:“我说过了,你等我电话,要是我处理得早的话,今晚就跟你碰头。这事很急,可没想到家里的事更急,我只得先赶回去。” 朱金和打完电话,就心急火燎地开了车往家里奔去。 这时,刘桂花正躲在卫生间里,吓得脸色苍白,身子瑟瑟发抖。她从里面插上门,又把身子死死顶在门上,坚决不让他进来。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刘桂花,你开门,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只要说出他是谁?为什么要背叛我,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我就放过你。” 刘桂花只呜呜地哭。外面的人更加痛心疾首地喊:“我做梦也想不到,你会这样,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桂花,我是真心爱你的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 “我说出来,你会更加生气的。”刘桂花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她的心情非常复杂,也十分痛苦。她隔着门边呜呜地哭泣,边幽怨地诉说,“你应该是认识他的,只是你不知道是他,要是知道是他,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样?” “他是谁?”门外的人更加急切地追问,并用拳头拼命擂门,“快告诉我——” 刘桂花呜咽着说:“他当过,教育局局长,你认识的。” “什么?”门外的人吃惊地叫了起来,“就是以前的朱局长?” “是。”刘桂花万分羞愧地说:“徐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好,我是一个坏女人,我不值得你爱,你就饶了我吧,也放过他。我们会报答你的,行吗?” 徐闯沉默了,一会儿就传来“哧哧”的呜咽声。 刘桂花听着,心如刀绞,就更加悲痛地大哭起来。她真想开门出去,跪在他面前,任他处置。要骂,要打,要杀,都由他。可是她不敢,他怕看见他铁青的脸,失望的神色和鄙视的目光。 正文_第505章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刚才,他在外面敲门的时候,就脸色铁青。 她警惕地打开门上的不方窗见是他,吓了一跳,就不想开门。可是他却在门外像疯子一样大喊大叫起来,楼层上的几家人家都开门出来看热闹。她吓死了,连忙开门让他进来。 他进来后,脸色狰狞,像一个索命鬼,先是把门关了,然后一步步向她逼来。她吓得往后直退,一直退到客厅里的沙发边,才跌坐在沙发上。 她惊恐万丈地仰望着他,眼泪一下子涌满了眼眶。徐闯走到客厅里,先是张大眼睛惊讶地打量着这间房子,然后才默默地走到她面前,皱眉看着她,满脸疑惑地问:“这个豪华的套房,你们是租的,还是买的?” 她不敢回答,只顾掩着脸羞愧地哭泣。徐闯这才在她面前的沙发上坐下来,冷冷地说:“没有这个神秘电话,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刘桂花从手指间偷偷看着他。他的脸在泪光中变得很模糊,也异常地大,在嘲讽地冷笑。上面那个巨大的嘴巴又开始可怕地张合起来:“昨天,我到你们学校里,说了这事,老师们谁也不相信。他们听说你,在外面跟一个中年男人住在一起,都比我还要吃惊。有人怀疑地说,这不可能吧?刘主任是一个很本分的女孩,能力强,水平高,工作很努力,人缘也不错,怎么可能这样啊?” 刘桂花听着,更加羞愧难当。徐闯瞪大眼睛盯着她,开始追问:“他是谁?你告诉我。他比我好在什么地方?” 刘桂花无法回答。徐闯自责起来:“我承认,我是不如你,你已经是一个副教导主任了,而我还是一个一般教师。可我也是很努力的呀,只毕业了四年,我就已经当了数学教研组组长了,再过几年,会赶上你的。” 刘桂花真想叫他不要说了,她听了,实在是太心痛了。 徐闯却继续从自己的角度说:“我没有靠山,只能靠自己。我也是本科毕业,家里条件不是最好,却也能买得起婚房,我爸爸妈妈不是答应你了吗?我老实本分,刻苦敬业,也很爱你,对你很好。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桂花,你倒是说呀,我到底哪一点做得不好,你要这样对待我?” 刘桂花越听越内疚,也非常羞愧,害怕,更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就趁他还比较冷静的时候,站起来装作去方便的样子,走进卫生间,把门关了。她知道他很爱她,所以前几天朱金和让她去回绝他,她犹豫着,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一直到朱金和发火了,他才不得不给他发了一条微信。他收到后万分痛苦,暴跳如雷,差点打暴了她的手机。爱得愈深,就恨之愈烈,这个道理她是懂的。所以,她非常害怕他做出极端的行动来。 现在,外面的徐闯又突然愤怒地吼叫起来:“你开不开门?再不开,我就踢门了。” 刘桂花吓得不知所措。徐闯冷静了一下,把嘴巴对着门缝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刘桂花这才哭诉说:“你让我怎么说啊?因为他是局长,他手里有权。当时,我是临时借到局里的,我想留在局里,也想有所出息。可我家里条件不好,没有钱,也没有背景,要留在局里,不太可能。” 徐闯静静地听着。她就对着门缝说得更加认真:“我没有办法,只好去接近他。开始,我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去接近他的。其实,也不是我主动接近他的,而是他诱惑我的。我只是接纳了他而已。但后来,我们来往了几次以后,我就对他产生了感情,就不是纯粹的交易了。” 徐闯的鼻孔里又呼呼冒起烟来,刘桂花的声音低了下去:“可当时,他是有妻子的,我只能跟他暗中来往,也只能瞒着你。徐闯,我瞒你,是因为我爱你,真的。我不想失去你,才瞒你的。而现在,我要跟你分手,既是被迫无奈,也是为了你好。” 徐闯愤怒了:“什么狗屁理由?啊?你真的好卑鄙,好无耻。” 刘桂花承认说:“我是一个坏女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已经失去了让你爱的资格,你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应该去找值得你爱的人。徐闯,我救你了,你就放过我吧。我会补偿你的。你在我身上化的钱,我会加倍还你。等我以后问他要到了钱,我就给你。” “呸!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徐闯冲着门缝狠狠地嘬了一口唾沫,“怪不得你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的。原来你把金钱和权力,看得比爱情还重要。也你是一个无耻的钱奴,权力崇拜狂,所以你才跟社会上那些卑鄙无耻的美女一样,心甘情愿地做权男的情人和性奴的。可是你想想,那些权男的小三和情人,最后的结局有多少是好的?以前那个自杀的女教师,据说就是因为跟朱金和有关系,后来被他抛弃,才自杀的。” 刘桂花的心像被刀戳了一样,在刺痛,在滴血。 徐闯见她听得很认真,就越来越来劲:“还有,山东省济南市原人大主任,去年把情人活活用炸药炸死,你知道吗?他雇了一个杀手,买了一包炸药,放在她的轿车底盘下面,等她坐进车子后,用遥控器引爆炸药,炸毁了她的车子,也炸烂了她人。浙江温州市一个县的县委书记,把他的情人引到海边,活活沉入海中,你听到过吗?” 刘桂花想起自己与朱金和在海边幽会的事,吓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徐闯当然不知道这些,还试图说服她:“哼,刘桂花,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你错了!他是贪你的年轻,恋你的身体。一旦他玩腻了你,或者碰到比你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孩,他就会无情地背叛你,抛弃你。就像他抛弃妻子,跟你鬼混一样。” 刘桂花悔恨的泪水像潮水一样从心底涌出来,挡都挡不住。 徐闯说到这里,突然醒悟:“对了,那个给我打电话的女人,是不是他妻子啊?”说着他翻出手机里的号码,拨打起来。 刘桂花惊恐地喊:“不要给她打,我求你了。” 但徐闯不听她的:“喂,你是朱金和的妻子吗?我是刘桂花的男朋友。我现在,在他们的房子里。我没想到他就是朱金和,真是太无耻了,也欺人太甚。他凭什么吸引,抢夺我女朋友?还不是凭他的权力!喂,你不是还在市教育局吗?那你知道杨局长的手机号码吗?我听说,他跟朱金和不一样,是一个清官,好官,我要向他汇报,请他帮我解决这件事。喂,喂,你告诉好不好?” “妈的,挂了。”徐闯骂了一句,重新拨过去,但她再也不接了。第三次拨,她关机了。 刘桂花见他这样,更加着急,害怕,就冲着门缝说:“徐闯,我劝你快点走吧,他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不要再想不通了,我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我干什么?我没有资格再跟在一起了,你还是走吧。我求你了,好不好?有话,我们到外面去说,啊?我这是为你好,真的。否则,你要吃亏的。” 徐闯气愤地说:“我不怕他,他是一个道德败坏的贪官,这房子肯定是他化钱买的,我要去告他。” 他正这样嚷着,外面的进门上响起开门声。徐闯就停住骂,退到客厅里,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朱金和,沉着脸,一声不吭。 朱金和开门见了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警惕地走进来,脸上挤出尴尬的笑容:“你就是?哦,坐坐,我们谈谈。事情已经这样了,只有心平气和地谈了。” 说着去厨房里泡茶,同时冲卫生间说:“出来吧,不要怕,他也是一个有文化有修养的老师,不会怎么样的。”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刘桂花满脸泪痕地走出来,畏怯地缩在餐厅边,不敢走到客厅里去。 朱金和泡了茶,端过去,抖着手放在他面前,脸色紫黑,难堪极了:“你姓什么?” 徐闯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不吱声。朱金和更加难堪和不安,像哭一样地笑了一下:“嘿,事情已经发生,没办法挽救了,现在你看怎么办?” 徐闯还是不说话,他大概太生气了。朱金和一边想着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一边尽量温和地说:“这感情的事,有时是说不清的,也不受理智的控制。但应该说,这事是我们做得不对,所以,我在这里,给你打招呼了。” 徐闯不能接受地“哼”了一声:“打招呼?你说得好轻松。” 朱金和淡然一笑说:“那怎么办呢?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你也不会真正再要她,对不对?那你就想开一点,心里有什么想法,对我们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出来,我们能办到的,就给你办。” 徐闯冷冷地说:“我想不通,但没什么要求。” 正文_第506章 让刀尖继续往前捅去 朱金和沉默了,觉得这个小青年不太好说话。 刘桂花这才慢慢像一个女鬼一样走过来,在朱金和这边的沙发上坐下来,脸无血色地看着徐闯:“你就说吧,要什么补偿?不要再想不通了。你再想不通,也已经没用了。” 朱金和有些傲慢地说:“你想要钱,还是要前途?要钱的话,我一次性给你五万,这件事就算解决了,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们。要前途,我可以承诺,在一年之内,至少帮你升到学校教导主任的位置上,然后再提你当副校长。至于我通过什么途径,实现这个承诺,你就不要问了。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要保密,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这事,更不能向上反映。” 刘桂花轻声说:“他已经,到我们学校里说了。” 朱金和皱起眉头,带着威胁性的口气说:“你不要太冲动,这样对你不好。” 徐闯听到这里,再也憋不住心头的愤怒,“嘿”地冷笑一声,嘲讽他说:“你大概习惯了这样居高临下的交易,所以也想用钱来诱惑我,摆平我,用权来说服我,压制我,对不对?可这次,你错了。因为我不是这样的人,也因为你太卑鄙,太无耻了。” “你——”朱金和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你想怎么样?好好地跟你商量,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刘桂花吓得缩成一团,对徐闯说:“你快走吧,我求你了。” 徐闯终于爆发了,他猛地跳起来,指着朱金和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什么狗屁局长,部长?你是一个流氓,无赖。你道德败坏,吸引别人的妻子,抢夺别人的女朋友,你不是人!你犯了罪,还想用钱来摆平我,用官来诱惑我,没门!我什么也不要,我要去告你,让你得到应的惩罚。” 朱金和气得脸如死灰,两腿直抖。他嘟嗦着嘴巴说不出话,就拿出手机,抖着手翻出一个号码,拨打起来:“喂,你现在在哪里?马上过来一次,到我家里,帮我教训一个不识事务的家伙。钱你说好了,地址?你记一下。” 他正要告诉那个杀手地址,刘桂花一把抢过他的手机:“你疯啦?这是要出大事的。”然后掉头对徐闯说,“快走,好汉不吃眼前亏。” 徐闯不仅不走,还从裤子袋里摸出一把*,“啪”地一声弹出刀尖,对准朱金和,不顾一切地说:“你太嚣张了,抢了我女朋友,还要请黑道教训我,真是反了天了!今天,我要先教训你这个畜牧!” 朱金和傻眼了,他紧张地站起来,吓得往一旁直闪,嘴巴颤得变了音:“你,不要乱来,有话,好好说。” 刘桂花吓呆了。徐闯失去理智地朝朱金和扑过去,刀尖对准他的肚子捅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桂花试图去阻止徐闯,抓住他手里的刀子。她不知哪里来的劲头,一个飞跃,身子从沙发上跳起来,挡在了两个男人的中间。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徐闯大吃一惊。他想收身,缩刀,可是已经晚了。他身子的惯性和手臂的力量,让刀尖继续往前捅去,“刷”地一声,捅进了刘桂花的肚子里。 “啊——”刘桂花惨叫一声,身子摇晃着倒了下来。 徐闯呆了,但很快反映过来,蹲下身去看她,哭着呼唤:“桂花,桂花,我,我不是要刺你的呀——”喊了两声,就拿出手机拨起来。 慌了神的朱金和喝问:“你打什么电话?” 徐闯说:“打110。” 朱金和歇斯底里叫起来:“打110干什么?快打120,救人要紧。” 名为救人,实际是怕警察。他知道110一来,他就出事了,而郝书记让他在这期间千万不要惹事的。所以他在万分惊恐之中,首先想到的不是情人的生命,而是自己的前途! 他见徐闯发愣,赶紧从沙发上拿了一件衣服,将刘桂花的肚子盖住,然后才去地上抱起刘桂花,大声对他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开门,弄她到医院抢救。” 徐闯这才奔过去开门。然后跑出去按电梯按赵。在电梯里,有人见刘桂花的身子在不断地往下滴血,吓得惊问:“她怎么啦?” 朱金和竟然隐瞒说:“没什么,生病。”然后问,“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里?能做手术的。” 有人告诉他:“离这里五六公里路,就是镇医院,也能做手术的。” 到了轿车边,朱金和让徐闯拉开车门,然后让他坐到后排,再把刘桂花放到他怀里,让他抱着。徐闯不解地看着他,却也一声不吭地配合着他。 刘桂花的身子在不断地滴血,脸痛得扭曲着,毫无血色。徐闯痛悔的眼泪往她身上直滴。 到了镇医院,朱金和停好车,赶紧把刘桂花抱出来,往医院急救室里奔,边跑边喊:“医生,医生,快救人!” 刘闯也跟着喊:“医生,快来救人——” 几个医生护士奔出来问:“她什么病?”徐闯说:“她肚子上,有刀子。”一个医生马上让他把刘桂花抱到手术室。朱金和满头大汗地把她放在手术台上,医生上去揭开衣服一看,吃了一惊,问朱金和:“这刀子是谁扎进去的?” 朱金和喘着粗气说:“是他,她男朋友,两人闹了点小矛盾,就吵了起来。吵吵,他就失去了理智,拿起这把刀子。她想扑上去夺他的刀子,在争夺中,他把刀子误扎进了她的肚子。现在先救人,责任以后再说。你们要想一切办法抢救她,钱,没问题。” 徐闯呆呆地看着刘桂花痛苦地呻吟,悔恨的眼泪从脸上不停地挂下来。医生让他们出去,就迅速准备起来,一会儿,手术就开始了。 两个情敌紧张地在门外徘徊,等待着刘桂花手术的消息。她能不能被抢救过来?要是能抢救过来,伤势重不重?都直接关系着他们的命运。 朱金和比徐闯还要紧张,像丢了魂一样在那里转悠。要是刘桂花抢救不过来,徐闯就要被抓起来,他一进去,他就会有麻烦。要是被抢救过来,刘桂花伤势太重,则要影响他后半生的生活。而从今天徐闯失态的行为看,他非常爱她,刘桂花好像对他也还有感情。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趁这个机会,把刘桂花还给他,是他最好的选择。 这样做,既可以保住徐闯,不让他进班房,又可以稳住他,不让他去告发他。要是刘桂花留下什么残疾,也好让他去伺候他。女人有的是,我到招商局当了一把手,还愁没有女人? 想到这里,他就走到满痛悔不已的徐闯面前,装出非常痛苦和真诚反悔的样子说:“徐闯,都怪我不好。因为我的错误,造成了今天这样的严重后果。我真的不应该抢夺你的女朋友,其实,她的心还是属于你的。你刚才也看到了,在关键时刻,她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就是为了救你。她怕你闯下大祸,才要夺你手中刀子的。这件事对我振动很大,所以我想来想去,决定忍痛割爱,把她还给你。” 徐闯惊愕地瞪着他:“还给我?” 朱金和假猩猩地说:“是的,她本来就是你的,你们还是很相爱,所以我就是再痛苦,也要成全你们。你不要误会,我这样说,不是想推卸责任。我可以向你承诺,她的所有抢救和治疗费用,都由我承担。” 徐闯眯着红红的眼睛,不认识似地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朱金和像亲戚一样,压低声说:“而且这样,不管她的结果怎样,都对你有好处。你不要再傻了,你就说是你们闹矛盾,误捅了她,你就不会吃官司了,明白吗?” 徐闯蹲下来,抱住头,又哧哧地哭起来:“桂花,是我害了你啊——” 手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一个白大褂从里面走出来,他们赶紧走过去问:“医生,她怎么样?” 白大褂说:“刀尖偏了半公分,否则,她就没命了。不过,她是不是能完全康复,还要看以后几天的情况。” 徐闯扑到病房里看她,朱金和则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转身到医院挂号处交钱去了。 一会儿,医生叫病人的家属去办理住院手续,然后把极度虚弱的刘桂花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推到一个病房里。两个情敌就配合着,手忙脚乱地安顿和伺候刘桂花。 忙完,已是晚上十二点多了。朱金和心事重重地在刘桂花床前站了一会,就转到外面打电话去了。打了电话进来,他把徐闯招出来,走到走廊尽头一个没人的角落,有些烦躁不安地对他说:“徐老师,今晚,你就在这里辛苦一夜,我还有事,明天,我通知她的家人来伺候她。” 徐闯沉着脸说:“好,你走吧。” 朱金和沉吟了一下,神色突然严厉起来:“今晚这事,其实是很严重的,也有点复杂。” 正文_第507章 他还要垂死挣扎 “好在她保住了生命,否则,你就有死罪。她现在伤成这个样子,要是我去告你,你肯定也要被抓进去,而且不会少于十年官司。唉,这件事,我真的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要声张的好。对她们的亲人,也要做好思想工作。” 徐闯还惊魂未定,沉浸在内疚和痛苦之中,脑子里很乱。所以,他只呆呆地看着朱金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朱金和又显出一脸真诚的样子说:“徐老师,现在,要做到不出事,保持你老师的饭碗和声名,没有别的办法,看来只有我帮你了。我把她还给你,也替你保密,你才能逃避法律的制裁。等刘桂花清醒过来,你要好好跟她谈谈,我也跟她说说。一对恋人吵架,造成意外伤害,她本人和亲人不起诉,就可以不被追究刑事责任。” 徐闯还是只听不说。朱金和又有些讨好地说:“徐老师,我这完全是为了你们好,才这样做的。你好好考虑考虑吧,明天她亲人来了,怎么对他们说?你要想想好。” 徐闯点点头,朱金和这才急匆匆走了。 这件突发的情事给杨兴宇赢得了一天的宝贵时间。朱金和他们在为情争吵,然后捅人救人的时候,杨兴宇在家里静静地搞着录音。也是到十一点多,他就顺利地录完了。一录完,他从录音机里拿出录音带,放了一下,效果很好,声音听得比手机里还要清晰。 他立刻给冯书记打手机:“冯书记,你回来了吗?” 冯书记说:“我明天下午回来,你晚上八点前,赶到我办公室,把那东西带来,包括录音机,我把几个人都叫来,注意保密。” 杨兴宇精神振奋地说:“好的。” 挂了电话,他就走进卧室,有些兴奋地搂着娇妻说:“我们又要胜利了。” 孙小琳也很高兴地说:“嗯,胜利是迟早的事。不过,你也不要开心得太早, 还是小心些为好。还不知道朱金和他们,这会儿正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呢。” 杨兴宇:“他们再怎么搞,也来不及了。这个录音到冯书记办公室里一放,就会马上抓人。” 孙小琳说:“你不要低估了他们的能量,这些腐败狂人,在败露前,都是失去理智的疯子,都要想尽一切办法保持自己,向他们认为的敌人进行疯狂反扑的。特别是朱金和,他是冲在最前面的腐败疯子,已经开始张牙舞爪,原形毕露了。所以,你真的要小心。” 说到这里,孙小琳禁不住叹息一声:“唉,在他被正式抓起来之前,我心里一直有些隐隐的不安,替你捏着一把汗。” 杨兴宇安慰她说:“不用担心,马上就要见分晓了,最多一两天时间。” 孙小琳还是有些忧虑:“就是朱金和被抓起来了,那还有韩少良他们呢?如果他们继续在位置上,也是很危险的。所以真正的胜利,还早着呢。” 杨兴宇乐观地说:“这就像战争一样,一旦被我们撕开一个口子,就会迅速扭转被动局面,反败为胜,势如破竹,直捣敌人的老巢。” 说着就搂住娇妻,倒在床上,温柔地伏在她身上,做起了爱爱的*。他吻着娇妻的耳朵说:“亲爱的,我们这样忠贞相爱,经受住诱惑纠缠和流言蜚语的考验,同心同德,共同进步,就是一种胜利,你说是不是?而那些腐败分子,贪污受贿,乱搞女人,形似发了大财,活得潇洒,实质就是一种失败。他们迟早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就是法律暂时没有给他们以制裁,情感和道德,民心和正义的力量,都会让他们自食苦果的。” 孙小琳搂紧他的身子,扭动着丰满白嫩的姿体说:“兴宇,这个话说得好,我要听。真的,现在,我们这样相亲相爱,而说不定那些腐败分子在为自己的行为痛苦,发愁呢。” 杨兴宇来了激情:“那么宝贝,现在,就让我来享受一下这种胜利的成果吧。” “嗯。兴宇,亲爱的,你就来品尝吧。”孙小琳*吁吁地说。杨兴宇温柔地吻起来。吻得她全身震颤时,才互相拥抱着,呼唤着,一起登上了胜利的峰巅。 而此时的朱金和,真的在自食苦果,也在垂死挣扎。他转在医院里,既伤心痛苦,又紧张不安。他看似在为刘桂花的伤势担忧,为她住院的事忙碌,心里却一直在想着自己的事。 他非常烦躁,真想偷偷离开医院,去实施他的计划。却想来想去,不敢离开。因为他一离开,这里说不定就要出事。后院起火,他还怎么在前门出击啊? 他实在没法走开,这样,他就被自己惹下的情祸打乱了计划,不得不把本该今晚实施的事推迟到了明天。 但他还不死心,还在试图与杨兴宇争时间。他就抓住一个空档,偷偷走到病房大楼一个没人的角度,给那个杀手打电话:“喂,我现在在医院里,脱不开身。但这件事不能再拖了,我把这个人的身份和住址告诉你,你帮我先行动起来。等会,我把他的名字和地址发到你手机上。你看后,用纸记下来,马上把它删除。另外,我跟你说,你不要伤害他的娇妻,也不要动他的儿子。” 杀手听到最后才说:“你钱还没给我呢。” 朱金和跺着脚说:“哎呀,钱我明天给你不行吗?我刚才取的五万元钱,都交给医院了。” 杀手冷冷地说:“那不行,没拿到钱,我们是不会动手的。” 晚上到哪里去弄钱?就是去银行柜员机上取,也不安全啊。没办法,朱金和只能把这事推到第二天进行。第二天,他还得去*部上班。在班上,他悄悄溜出来,去一个银行取了五万元钱。但他怕被人发现,不敢白天去送给杀手,只能推到晚上。 这就让杨兴宇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是的,就在晚上七点多,朱金和去给杀手送钱的时候,杨兴宇已经开着车子,带着录音带往市政府大院开了。 朱金和在一个停车场上停好车,出来,坐到杀手的车子里,把五万元钱交给他,叹息一声说:“唉,可能已经晚了。我听说,冯书记今天回来了。” 杀手不解地问:“谁回来了?” 朱金和摇着头说:“你不知道的。昨晚让你行动,你不肯。否则,今天早上,他上班的时候,还有下午他下班时,你们就可以候在路上解决他。我想还是制造车祸好,既方便彻底,又安全可靠。” 杀手一边把五万元钱装进自己的黑包,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也不差这一天半天时间的,我们抓紧就是。” 朱金和想了想说:“必须抓紧,否则,我这十万元钱,就化得没意思了。最好今晚就动手,最迟明天晚上,要解决他。” 杀手一脸冷酷:“那制造车祸就来不及了,只能直接去找他。” 朱金和也是一脸的杀气:“但必须干净利索。” 杀手说:“那你得去指给我看,我才好等在他楼下,趁他走进楼道,或者从楼道里出去的时候,跟上去,解决他。” 朱金和想毫不犹豫地说:“好吧,就今晚,我们去他小区里候他。” 于是,他们就各自开着自己的轿车往杨兴宇的小区开去。到了那里,朱金和把自己的车子停在别的地方,让杀手把车子停在小区大门对面的一个商店门前。然后,他们静静地坐在里边,透过车窗看着对面小区的大门。 等了一会,杀手亮出一把明晃晃的*说:“他是不是已经回家了?” 朱金和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还不到八点,应该不会的。一个局的一把手,一般不会那么早回家的。” 杀手偏过脸说:“你那时也是这样的?” 朱金和一惊:“你怎么知道?” 杀手咧嘴一笑:“我们是干什么的?” 朱金和有些害怕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从手机里翻出一个电话号码,报给他说:“你去找个公用电话,给他家里打个电话,如果有女人接听,你就变着声音问,杨局长回家了吗?她问你是谁?你随便搪塞一上就行了。” 杀手将杨兴宇家的电话号码打在手机上,出去找公用电话。一会儿回来说:“他没有回来,一个小孩接的电话,奶声奶气的问,喂,你是谁呀?我说,你爸爸回来了吗?他说,没有,妈妈回来了。” 朱金和有些紧张地说:“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他的车子迟早会开进这个大门的。” 杀手“啪”地一声将*弹开说:“你这样急,我就只能亲自动手了,否则,用不着我出面的。” 朱金和看着这把比昨晚徐闯手里还要长的*,心里不禁一阵嘟嗦。 杨兴宇的车子刚开到市政府大院门前,正要进去,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冯书记的号码,他就先停车接听。 正文_第508章 猛地朝他身上刺来 冯书记说:“杨局长,你不要到我办公室里来,我们到凯悦宾馆806房碰头。 ()我一回来,有人就对我特别关注。你要注意,不要让人发现。” “好,我知道了。”杨兴宇接完电话,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才调头往外开去。 二十多分钟后,他的车子开进凯悦宾馆后面的停车场。出来后,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才朝大堂里走去。乘电梯上到八楼,走到806室门外,他又往后看了一眼,才伸手按门铃。 冯书记来开的门:“进来,他们一会儿就到。” 杨兴宇走进去,在里面会客室里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来,寒暄着问:“冯书记,这次你到省城去了好几天。” 冯书记说:“将近有一个星期了,被省里抽去查办一个异地的腐败大案。还没结束,还要去。今天,我是特意为这事请假回来的。” “你还要去?”杨兴宇惊讶地说,“那我市的反腐工作怎么办啊?” 冯书记笑了笑说:“少了我,天又不会塌下来的。不过,要是真的事情急,我会申请早点回来的。唉,杨局长,我告诉你,在全省比起来,我市是最平静的,省里有人说,我们的反腐工作做得好,干部队伍的思想觉悟高,政治素质好,很有意思啊。其实我想,那是我市反腐盖子没有真正揭开,要是真正揭开,要吓你们一跳呢。” 杨兴宇说:“也许是的,光从朱金和身上,我就觉得,我市的问题不小。”于是,他就向冯书记汇报起有关朱金和的事情来。 刚汇报完,门铃响了,冯书记去开门,丁局长走了进来。身材魁梧的丁局长还没走到会客室,就对杨兴宇说:“杨局长,你这么快就搞到了证据,不简单啊。” 杨兴宇只笑不说。冯书记拿出手机打起来:“高检,你什么时候到?已经在大堂里了,好好,我们在等你。” 一会儿,高检察长上来了。他一走进来,冯书记就关紧门,保上,然后走过来,开门见山地说:“杨局长为我们搞到了一盘录音带,我们一起来听一下,然后决定怎么行动。” 说着转过脸对杨兴宇说:“杨局长,你把它们拿出来吧。” 杨兴宇这才从包里拿出那只小小的录音机,又从自己的西装内袋里拿出一盘很小的录音带,装进去,对他们说:“这里有两段录音。一段是我与朱金和妻子张灵凤的谈话,一段是朱金和与我在一个饭店包房里的交谈。都是我用手机录下来,然后转录到这盘录音带上的。” 说着按下放音键,录音机开始沙沙地转起来。很快,里面就清晰地传出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四个人都神情严肃地找位置坐好,静静地听起来。 听着听着,他们就面面相觑,神情越来越凝重,但谁也没有吱声。听到后面,朱金和越说越放肆的时候,冯书记忍不住了:“把它关了。” 杨兴宇伸手关了录音机。冯书记看着高检和丁局说:“你们觉得怎么样?” 高检察长镇静地说:“完全可以采取行动了。”丁局长有些激动地说:“这个人够狂的。”冯书记有些愤慨地说:“后面没有人,他敢吗?” 说着翻开手机拨起来:“梁书记,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我知道你在做毕业论文,很忙,但这事也很急。哦,是这样,杨局长搞到了朱金和和他妻子的两段谈话录音,我和高检,还有丁局,一起听了听,觉得他的问题非常严重。好,好,那我们明天就对他实行双规,好的。有情况,我及时向你汇报。对,等我们明天行动了,你才跟郝书记和周市长打个电话,通报一下。” 挂了电话,冯书记神色严肃地对他们进行了布置,交待了这次行动的一些注意事项,说:“在审讯期间,谁也不能提这盒录音带的事,要注意保密。杨局长,你也要注意完全,防止发生意外,千万不要小视腐败分子的胆量和能力。” 杨兴宇点点头说:“明天,朱金和进去后,我想给他妻子打个电话,再次劝她自首。要是她能醒悟的话,对她自己有好处,对我们的工作也会有帮助的。” 高检说:“那当然,她要是真的能自首,并配合我们调查,积极退脏,就可以争取免于刑事处罚。” 丁局长说:“对我们的审讯,也会大有帮助。但赵局,你也要注意安全,不要过分暴露自己。你搞这录音,没有被谁发现吧?” 杨兴宇镇静自若地说:“没有。但我与朱金和在酒桌上闹翻了,他恐怕对我不会死心。”说着伸手按下放音键,“你们听一下最后的对话。” 他们听完,神色更加严峻。丁局说:“杨局长,你要小心,这个人已经没有理智了。” 冯书记沉吟着说:“杨局长,今晚,或者这几天,你是不是不要回家了?就住在这里,让他不知道你的行踪。” 杨兴宇自信地摇着头说:“用不着。哪有这么严重的?他还会找人杀我?不可能的。” 高检说:“还有,你也当心你的娇妻和孩子,这一阵,要不要派人保护一下他们?” 杨兴宇更加坚决地说:“不用,不用。那样做,反而不好。” 冯书记说:“那好吧,你自己当心一些。发现什么可疑的迹像,立刻向丁局长汇报,好不好?” “好的,谢谢你们。”杨兴宇感激地说,“我会注意的。” 丁局长说:“你是我们的功功臣,不保护好你和你的家属,我们怎么向全市人民交待?” 于是,他们又对这次行动的一些具体细节进行了讨论。讨论到九点半,他们才分别走出宾馆,各自离去。 杨兴宇心情平静地开着车子往家里驶去。夜深人静,车少人稀。他一路顺畅,开得很快,只十多分钟,就开到了自己的小区门口。 没有一点异常。他像往常一样,开到岗亭处的拦杆前面,“嘟”地一声,伸手拿过停车卡,就缓缓开了进去。 车子在往东转弯的时候,他从车窗里看见后面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平顶头,低着头走进了小区。但他进了小区,没有跟着他的车子往东拐,而是往西走去,就没有在意他。 这时,小区里行人很少,十分安静。一幢幢高楼静立在夜空中,一盏盏路灯睡眼惺忪地投射出昏暗的灯光,一棵棵绿树枝叶婆娑,一排排轿车默卧在楼房后面的暗影里,显得有些神秘。 杨兴宇慢慢把车子转到自己楼下的停车位前,倒进去,停稳后,才出来,“嘟”地一声锁了车门。他警惕地,或者说是习惯性地朝四周看了看,才拎着包朝自己的楼门走去。 这时,楼下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旁边的路上偶尔有人经过。 杨兴宇泰然自若地斜向自己的楼门走去。忽然,他看见自己的左边出现了一个人,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他细致一看,正是刚才跟在他车子后面走进小区后往西走的那个平项头。他警觉地用眼角乜着他,继续朝自己的楼门走去。 平顶头仰着头,装作找楼号的样子,自言自语地说:“这是几号楼?”然后转过头,冲着他问:“18号楼在哪里?” 杨兴宇这才放松警惕地说:“这就是18号楼。” 平顶头说:“哦,我找人。”说着一下子趋近来。杨兴宇机警地往一旁闪开,想让他走在前面。平顶头冲他友善地笑了笑,在昏黄的灯影里露出一口温和的白牙:“你先进去,我没有磁卡。” 杨兴宇就拿着磁卡一边上前开门,一边警惕地注意着他的动静。这时,平顶头站在他左后方两米左右的距离,两手空空地垂在那里,也没有什么异常的表情。杨兴宇才把磁卡放上门禁盒,“嘟”地一声开了禁,他伸手去推门。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背后有异样的声音,猛地回头,只听“啪”地一声,一道寒光一闪,刚才还很安静温和的平顶头狰狞着脸,杀气腾腾地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猛地朝他身上刺来。 杨兴宇吃了一惊,但在发愣的一刹那,他就大喊一声:“你干什么?”同时,他的身子机警地往旁边闪开。 然已经晚了,平顶头是一个职业杀手,他的刀子灵活地跟着他的身子往左一偏,就准确地扎进了他的肚子。 “啊——”杨兴宇发出一声惨叫,“救命——”在喊叫的同时,他伸出双手,试图去捉歹徒。歹徒往后一退,就从他的肚子上拔出刀子,欲行再刺。 这时,小区里的大门口传来有人跑过来的声音。歹徒见势不妙,就拿着滴血的刀子,转身往后面的楼影里逃去。 杨兴宇双手捂住肚子,踉跄着追了几步,倒在了血泊中。一会儿,一个保安找过来,发现了他,连忙拨打110,然后拨打120。 第509章 掀起轩然大波 冯书记说:“杨局长,你不要到我办公室里来,我们到凯悦宾馆806房碰头。 我一回来,有人就对我特别关注。你要注意,不要让人发现。” “好,我知道了。”杨兴宇接完电话,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才调头往外开去。 二十多分钟后,他的车子开进凯悦宾馆后面的停车场。出来后,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才朝大堂里走去。乘电梯上到八楼,走到806室门外,他又往后看了一眼,才伸手按门铃。 冯书记来开的门:“进来,他们一会儿就到。” 杨兴宇走进去,在里面会客室里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来,寒暄着问:“冯书记,这次你到省城去了好几天。” 冯书记说:“将近有一个星期了,被省里抽去查办一个异地的腐败大案。还没结束,还要去。今天,我是特意为这事请假回来的。” “你还要去?”杨兴宇惊讶地说,“那我市的反腐工作怎么办啊?” 冯书记笑了笑说:“少了我,天又不会塌下来的。不过,要是真的事情急,我会申请早点回来的。唉,杨局长,我告诉你,在全省比起来,我市是最平静的,省里有人说,我们的反腐工作做得好,干部队伍的思想觉悟高,政治素质好,很有意思啊。其实我想,那是我市反腐盖子没有真正揭开,要是真正揭开,要吓你们一跳呢。” 杨兴宇说:“也许是的,光从朱金和身上,我就觉得,我市的问题不小。”于是,他就向冯书记汇报起有关朱金和的事情来。 刚汇报完,门铃响了,冯书记去开门,丁局长走了进来。身材魁梧的丁局长还没走到会客室,就对杨兴宇说:“杨局长,你这么快就搞到了证据,不简单啊。” 杨兴宇只笑不说。冯书记拿出手机打起来:“高检,你什么时候到?已经在大堂里了,好好,我们在等你。” 一会儿,高检察长上来了。他一走进来,冯书记就关紧门,保上,然后走过来,开门见山地说:“杨局长为我们搞到了一盘录音带,我们一起来听一下,然后决定怎么行动。” 说着转过脸对杨兴宇说:“杨局长,你把它们拿出来吧。” 杨兴宇这才从包里拿出那只小小的录音机,又从自己的西装内袋里拿出一盘很小的录音带,装进去,对他们说:“这里有两段录音。一段是我与朱金和妻子张灵凤的谈话,一段是朱金和与我在一个饭店包房里的交谈。都是我用手机录下来,然后转录到这盘录音带上的。” 说着按下放音键,录音机开始沙沙地转起来。很快,里面就清晰地传出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四个人都神情严肃地找位置坐好,静静地听起来。 听着听着,他们就面面相觑,神情越来越凝重,但谁也没有吱声。听到后面,朱金和越说越放肆的时候,冯书记忍不住了:“把它关了。” 杨兴宇伸手关了录音机。冯书记看着高检和丁局说:“你们觉得怎么样?” 高检察长镇静地说:“完全可以采取行动了。”丁局长有些激动地说:“这个人够狂的。”冯书记有些愤慨地说:“后面没有人,他敢吗?” 说着翻开手机拨起来:“梁书记,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我知道你在做毕业论文,很忙,但这事也很急。哦,是这样,杨局长搞到了朱金和和他妻子的两段谈话录音,我和高检,还有丁局,一起听了听,觉得他的问题非常严重。好,好,那我们明天就对他实行双规,好的。有情况,我及时向你汇报。对,等我们明天行动了,你才跟郝书记和周市长打个电话,通报一下。” 挂了电话,冯书记神色严肃地对他们进行了布置,交待了这次行动的一些注意事项,说:“在审讯期间,谁也不能提这盒录音带的事,要注意保密。杨局长,你也要注意完全,防止发生意外,千万不要小视腐败分子的胆量和能力。” 杨兴宇点点头说:“明天,朱金和进去后,我想给他妻子打个电话,再次劝她自首。要是她能醒悟的话,对她自己有好处,对我们的工作也会有帮助的。” 高检说:“那当然,她要是真的能自首,并配合我们调查,积极退脏,就可以争取免于刑事处罚。” 丁局长说:“对我们的审讯,也会大有帮助。但赵局,你也要注意安全,不要过分暴露自己。你搞这录音,没有被谁发现吧?” 杨兴宇镇静自若地说:“没有。但我与朱金和在酒桌上闹翻了,他恐怕对我不会死心。”说着伸手按下放音键,“你们听一下最后的对话。” 他们听完,神色更加严峻。丁局说:“杨局长,你要小心,这个人已经没有理智了。” 冯书记沉吟着说:“杨局长,今晚,或者这几天,你是不是不要回家了?就住在这里,让他不知道你的行踪。” 杨兴宇自信地摇着头说:“用不着。哪有这么严重的?他还会找人杀我?不可能的。” 高检说:“还有,你也当心你的娇妻和孩子,这一阵,要不要派人保护一下他们?” 杨兴宇更加坚决地说:“不用,不用。那样做,反而不好。” 冯书记说:“那好吧,你自己当心一些。发现什么可疑的迹像,立刻向丁局长汇报,好不好?” “好的,谢谢你们。”杨兴宇感激地说,“我会注意的。” 丁局长说:“你是我们的功功臣,不保护好你和你的家属,我们怎么向全市人民交待?” 于是,他们又对这次行动的一些具体细节进行了讨论。讨论到九点半,他们才分别走出宾馆,各自离去。 杨兴宇心情平静地开着车子往家里驶去。夜深人静,车少人稀。他一路顺畅,开得很快,只十多分钟,就开到了自己的小区门口。 没有一点异常。他像往常一样,开到岗亭处的拦杆前面,“嘟”地一声,伸手拿过停车卡,就缓缓开了进去。 车子在往东转弯的时候,他从车窗里看见后面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平顶头,低着头走进了小区。但他进了小区,没有跟着他的车子往东拐,而是往西走去,就没有在意他。 这时,小区里行人很少,十分安静。一幢幢高楼静立在夜空中,一盏盏路灯睡眼惺忪地投射出昏暗的灯光,一棵棵绿树枝叶婆娑,一排排轿车默卧在楼房后面的暗影里,显得有些神秘。 杨兴宇慢慢把车子转到自己楼下的停车位前,倒进去,停稳后,才出来,“嘟”地一声锁了车门。他警惕地,或者说是习惯性地朝四周看了看,才拎着包朝自己的楼门走去。 这时,楼下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旁边的路上偶尔有人经过。 杨兴宇泰然自若地斜向自己的楼门走去。忽然,他看见自己的左边出现了一个人,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他细致一看,正是刚才跟在他车子后面走进小区后往西走的那个平项头。他警觉地用眼角乜着他,继续朝自己的楼门走去。 平顶头仰着头,装作找楼号的样子,自言自语地说:“这是几号楼?”然后转过头,冲着他问:“18号楼在哪里?” 杨兴宇这才放松警惕地说:“这就是18号楼。” 平顶头说:“哦,我找人。”说着一下子趋近来。杨兴宇机警地往一旁闪开,想让他走在前面。平顶头冲他友善地笑了笑,在昏黄的灯影里露出一口温和的白牙:“你先进去,我没有磁卡。” 杨兴宇就拿着磁卡一边上前开门,一边警惕地注意着他的动静。这时,平顶头站在他左后方两米左右的距离,两手空空地垂在那里,也没有什么异常的表情。杨兴宇才把磁卡放上门禁盒,“嘟”地一声开了禁,他伸手去推门。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背后有异样的声音,猛地回头,只听“啪”地一声,一道寒光一闪,刚才还很安静温和的平顶头狰狞着脸,杀气腾腾地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猛地朝他身上刺来。 杨兴宇吃了一惊,但在发愣的一刹那,他就大喊一声:“你干什么?”同时,他的身子机警地往旁边闪开。 然已经晚了,平顶头是一个职业杀手,他的刀子灵活地跟着他的身子往左一偏,就准确地扎进了他的肚子。 “啊——”杨兴宇发出一声惨叫,“救命——”在喊叫的同时,他伸出双手,试图去捉歹徒。歹徒往后一退,就从他的肚子上拔出刀子,欲行再刺。 这时,小区里的大门口传来有人跑过来的声音。歹徒见势不妙,就拿着滴血的刀子,转身往后面的楼影里逃去。 杨兴宇双手捂住肚子,踉跄着追了几步,倒在了血泊中。一会儿,一个保安找过来,发现了他,连忙拨打110,然后拨打120。 第510章 你不要太放肆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110的警车先赶到,警察跳下来,刚拍好凶杀现场的照片,120救护车也赶来了。 医护人员跳下来,迅速把杨兴宇抬上救护车,鸣叫着开了出去。 正在家里等待着丈夫回家的孙小琳,听到救护车的呼叫声,才打开后窗来看。只见楼下人影晃动,好像在抢救病人,她就没有下来看。她要照顾儿子,没有时间和心思去看种事。 救护车刚开走不到两分钟,就有小区里一个认识他们的中年女人上来敲门:“快开门,你老公出事了。” 孙小琳一听,两腿一软,差点昏倒下来。但她还是支撑着走出来打开门,那个中年女人说:“刚才救护车救走的,就是你老公,我认识他。” “兴宇啊——”孙小琳喊了一声,大声哭起来。她扑出门,疯了一样地向楼梯口奔去。 儿子拼命追出来:“妈妈——我也要,去看爸爸。” 那个女人连忙去抱她的儿子,然后帮他们关了门,跟上去,对孙小琳说:“不要急,兴许没事。” 到了楼下,见那里聚着一大群人,在议论纷纷。孙小琳绕过人群,往小区大门口急走,那个女人冲着人群喊:“谁有车子?快帮她送到医院去。” 一个男人说:“我有,来,坐我的车,我送你们去。” 于是,那个人就开出车子,那个女人将孙小琳拉上车,自己抱着她的儿子,也上了车。车子开出小区大门,迅速追前面的救护车去了。 上午上班,教育局局长杨兴宇昨晚在自家楼下遇刺的消息,就像一个惊雷在市政府大院里炸响,然后迅速在各个办公室里传开。一向平静肃穆的市政府大院里突然风生水起,掀起轩然大波。 与这件事相关的人们一下子都紧张起来,有人迅速行动,忙着去处理这件事, 有人用电话请示汇报,秘密商理对策,采取果断措施,应对事态发展。有人则绷紧神经,在暗地里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无关的人们也受到了极大震撼,他们都猜测不已,议论纷纷,感慨万千。有人气愤地说:“这一刀捅出了腐败分子的嚣张气焰,是腐败势力向反腐力量的一种公开挑衅。” 有人则预示说:“这一刀也捅醒了人们的神经,真正捅开了全市反腐斗争的盖子。” 是的,市里政法战线上的有关人员早已行动了起来。昨晚110接报后,警察不到10分钟就赶到现场,一边处理现场,追查凶手,一边向领导汇报。 公安局丁局长接到电话,十分震惊。他对出警人员作了指示后,连忙开车往现场赶去,在路上就打电话向冯书记作了汇报。 “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冯书记接到电话,非常震惊和后悔,“都怪我们,昨晚没有坚持把他留在宾馆里。”他随即向梁书记作了汇报,并进行了自我检讨,“梁书记,这件事我有责任。尽管它有不可预测的突发性和偶然性,但我们还是低估了他们的疯狂程度,也太大意了。我们想是想到了,让杨兴宇住在宾馆里,但他没有同意,我们也就没有坚持。我敢说,这件事一定与朱金和有关。” “我看你们是有责任。这样廉洁自律疾恶如仇坚持反腐斗争的好同志,我们市里有几个?啊?他这样做,是有极大危险的,你们难道就想不到吗?”梁书记震怒以后,对他们作了严肃的批评。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就果断地指示说:“现在,你们要吸取教训,加紧行动起来,迅速侦破这个案件。我限你们在一个星期之内,必须将凶手促拿归案。至于如何应付媒体的采访报道,我的意见是,要公开透明,实事求是。在不影响侦案工作的前提下,有步骤地如实向媒体披露事件的最新进展。” 冯书记沉吟着说:“这个,恐怕你得跟支持市委常务工作的郝书记说一下才行。” 梁书记说:“好吧,你们明天上午对朱金和实行双规后,给我打个电话,我再打电话给他。”梁书记想了想又说,“明天一早,你们就要代我去医院看望杨兴宇同志,安慰他的家属,做好他们的保护工作,千万不要再出现意外了。并要求医院方面,不惜一切代价抢救杨兴宇同志。同时,你们要以朱金和为突破口,全面出击,打响我市反腐斗争的攻坚战。” 冯书记说:“好的,我马上就去安排。” 梁书记说:“我争取提前回来,你们一定要顶住压力,齐心协力,周密安排好市里的各项工作。” 杨兴宇遇刺案的专案组昨晚就成立了,由丁局长亲自领导,今天一早,就展开了侦破工作。另一个行动小组由高检亲自挂帅,也在今天上午上班后,开始了行动。 上午十点,市政府大院里的议论声还没有平息下来,一辆检车就静静地开了进来。在大楼前停下后,从里面走出三名穿便衣的纪检干部。他们乘电梯上楼,熟门熟路地走进了朱金和的办公室。 正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地看着电脑屏幕的朱金和见他们进去,脸色一下子黑下来。但他马上镇静下来,转过头看着他们:“你们是?” 三名纪检干部径直走到他办公桌前。其中一个为首的纪检干部不卑不亢地说:“我们是市纪委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朱金和身子一震,脸更加发黑,但他立刻又装起了糊涂:“请问,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纪委干部严肃地说:“有事要询问你,请你快一点。” 朱金和还是坐在那里不动:“谁让你们来请我的?” 那个纪检干部有点火了:“不要再问了,我们穿便衣来请你是客气的,明白吗?” 另一个纪检干部说:“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朱金和见他们态度如此严厉,搁在办公桌上的两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犹豫了一下,才站起来说:“那我打个电话,跟家里说一声。” 一个纪检干部抓过他的手机说:“对不起,你现在不能打电话。” 朱金和有些恼怒,瞪大眼睛想争辩抗拒。一名纪检干部低声喝道:“请你快一点,不要不识事务了。” 朱金和这才跟着他们往外走去。但走到外面,他还是强打出笑容,昂首挺胸地对朝他们看的人点头微笑。 他被三名纪检干部夹在中间,请进了检车,然后开出市府大院。检车拐来拐去,没有朝市检察院方向开,而是开到郊县一个什么地方的院子里。大门一关,几名纪检干部将他带到一间审议室,开始了审训。 他们让他坐到屋子中间的一张椅子上,这是双规,还不是逮捕,所以没有给他戴手铐。三名纪检干部坐在他前面的一张桌子边,中间那个为首的纪检干部开始说话。他是下面一个县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姓方,专门抽调上来负责朱金和案。他昨晚连夜赶到市里,与高检会面,熟悉有关情况。今天一早就与市纪委和检察院的两名同志碰头,然后一起来对朱金和实行双规。所以,朱金和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朱金和。 “朱金和,我们为什么请你到这里来?你应该清楚。”跟朱金和差不多年纪的方检察长脸色平静地说,“我们党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也应当知道。但我再给你说一遍,希望你不要抱侥幸心理。我们没有掌握一定的证据,是不会无缘无故请你来的。现在,我们还是要先给你一个主动交待问题立功补过的机会,希望你毫不保留地说出自己在经济和生活等方面的所有问题,争取获得宽大处理。” 朱金和观察着三名纪检干部的脸色,态度有些傲慢。他冷笑着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有什么问题?你们知道的话,就说出来好了。” 方检察长说:“我们说出来,性质就不一样了。” 朱金和老练地说:“真是奇怪,我没有问题,让我说什么?”于是,他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紧闭嘴巴,一言不发。 其实,他还不认为自己是一头死猪,而是一只暂时被抓进笼子的狡狼。必须装糊涂,咬紧牙关,才能有逃出去的机会。 他从神色上观察,感觉他们还没有真正掌握他的犯罪证据,更不知道他是杨兴宇遇刺案的幕后指使者。而真正让他存着侥幸心理并顽抗到底的,还是他感觉自己并不孤立,还有希望。因为市里一些头面人物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会设法营救他的。 纪检干部耐心地等了他半天,他依然态度强硬,矢口否认自己有问题。晚上接着再审的时候,他们再问问,朱金和只避重就轻地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反过来做起了他们的说服工作:“我不知道是谁让你们来对我实行双规的?尽管我现在没有资格问你们这个问题。” 第511章 给他以温暖和力量 舆论一片哗然,社会上谣言四起,反派力量开始蠢蠢欲动,给政法机关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经过几天时间的抢救和治疗,杨兴宇慢慢从昏迷状态中苏醒了过来。他遇刺后的第三天上午十点多钟,当他睁开眼睛看见坐在他床前哭得眼泡红肿的娇妻时,嘴巴嚅动着,想说什么话。 孙小琳见他苏醒过来,惊喜不已,连忙弯下腰,柔声对他说:“兴宇,你终于醒过来了。” 杨兴宇想动身子,但动不了。孙小琳抓住他的手,给他以温暖和力量:“不要动,你还不能动。” 杨兴宇的伤势很重,凶手的刺刀戳进了他的肝脏,致使他失血过多,差点丧命。好在抢救及时,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第二天上午一上班,整夜守在杨兴宇病床边的孙小琳正伏在病床边打瞌睡,郝书记就带着丁局长等人来到了病房。他们见杨兴宇还处于昏迷状态,就对孙小琳作了安慰,然后找医院院长谈话,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要求他们不借一切代价救治杨兴宇,并让丁局长安排警察二十四小时守护在病房门口,防止再出意外。 其实,这是冯书记的安排。他昨晚给梁书记汇报后,就打电话给丁局长,让他给当家的郝书记打电话汇报,并把梁书记的指示说一遍。所以今天一早,郝书记才叫了丁局长等人来到病房,以市委当家书记的身份看望杨兴宇。在事情没有明朗前,一切还得按照常规走,以免引起腐败分子的警觉和怀疑。 万分悲伤的孙小琳日夜守候在杨兴宇身边,抓着他还有暖气的手,盼着他醒过来。现在,杨兴宇终于醒了过来,孙小琳十分高兴。但她没想到杨兴宇一醒来,就想说什么话。她让他不要说,怕影响他身体。杨兴宇就眼睛定定地朝她看着,孙小琳看懂了他的意思,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 杨兴宇气若游丝地说:“他被双规了没有?”孙小琳摇摇头。杨兴宇又说:“你打电话,问一下冯书记,双规了,就给,张灵凤,打个电话,让她去自首。” 孙小琳用温柔的目光深深地盯了她一眼,把心里的赞许和爱怜注入他心中:“嗯,我知道了。”杨兴宇的头脑已经很清醒:“我手机里,有冯书记的号码。” 孙小琳跟杨兴宇妈说了一句,拿从他裤子袋里出杨兴宇的手机,出去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给冯书记打电话:“冯书记,我是招商局的孙小琳,对,就是杨兴宇的爱人。他,刚刚醒来。一醒来,就让我给你打电话,问朱金和有没有双规?双规了,哦,那我知道了。他让我给张灵凤打个电话,劝她自首,立功补过。嗯,是的,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太善良,对别人,对工作都很真诚,热情。” 冯书记在电话里鼓励她说:“孙老师,要是朱金和妻子能自首,那对我们的工作是很有利的,你要好好劝劝她。” 孙小琳说:“她已经跟朱金和离婚了,所以只能说是他的前妻。” 冯书记还不知道:“哦?他们离婚了?什么时候离的?” 孙小琳说:“就前几天。”但她也不知道刘桂花被刺伤的消息,只听那晚杨兴宇回来说她与朱金和协议离婚了。 打完电话,她马上给张灵凤打。张灵凤的电话,她手机里有,翻出来拨过去,声音低沉地说:“张医生,我是孙小琳。” 张灵凤一听,有些激动地说:“是孙老师?我已经听到杨局长的消息了,很悲伤,也很气愤,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唉。我一直想到医院里去看杨局长,也不是我一个人要来,局里许多人都想来。现在局里支持工作的颜局长让我们不要这么早来,说等杨局长醒过来了才来。嗳,他现在怎么样啊?” “他刚刚醒过来,我总算松了一口气。”孙小琳努力用亲近的口气说,“可是张医生,你知道吗?他一醒过来,身体还十分虚弱,就要跟我说话。我把耳朵凑到他嘴边,他声音很轻,你猜他说什么?” 张灵凤有些紧张地说:“说什么?”孙小琳说:“他让我给你打个电话。”张灵凤疑惑地说:“给我打电话?”孙小琳停了一下,突然转换了问题:“对了,我听说朱金和被双规了,你知道吗?” 张灵凤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我也是上午才知道的。而且还听说,他的情人,那个叫刘桂花的老师,被她男朋友刺伤了,在第二人民医院。” “什么?她也被刺伤了?”孙小琳警觉地叫了起来,“什么时候啊?” 张灵凤说:“也是前几天,可能就是杨局长遇刺的前一天晚上。” 孙小琳沉吟着说:“怎么那么巧啊?我是说,我们市里,不,是在一个局里,怎么会接连发生两起刺杀案件呢?” 张灵凤说:“她说是被她男朋友误伤的,所以没有报案。其实,很可能是与朱金和发生争吵以后,才造成伤害的。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刘桂花的男朋友,也就是那个姓徐的老师,打电话给我,问我要杨局长的手机号码。” “哦?”孙小琳敏锐地问,“那这个老师,怎么会有你电话号码的呢?” 张灵凤沉默了一下,才坦白说:“是我,前一天先打给他的。” “你先打给他?”孙小琳越听越疑惑了,“你打给他干什么?” 张灵凤说:“我跟朱金和离婚后,想到他与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在一起,而且,他还说话不算话,心里就堵得慌。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托人打听到了她男朋友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打过去,把他们勾搭成奸的事,和他们的住址,都告诉了他。他听后非常震惊,十分气愤。对他们的事,他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你看,这两个不要脸的人,瞒得多死。所以第二天晚上,还不知是第三天晚上,他就找了过去。可能是在吵架的时候吧,他打电话给我,问我要杨局长的号码,说是要把这事向杨局长反映。他还在手机里说,他听说杨局长是个好官,所以他相信他,想请他为他处理这件事。我没有给他,他就拼命打我手机,我只好关机。后来,他们大概就争吵了起来,就发生了这事。” 孙小琳听得非常认真,边听边敏感地捕捉着她话中的有用信息:“他们争吵的时候,朱金和在不在家啊?” 张灵凤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可是孙老师,我有些不理解,刘桂花被徐老师刺伤以后,朱金和竟然没有报案,连刘桂花的家人也没有报案。而且我还听说,那个老师现在一直在医院里伺候着她。” “嗯,这确实有点奇怪。”孙小琳头脑里闪过一道闪电,感觉这两次刺杀事件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系,但有什么联系,她还没有想清楚。 于是,她机警地说:“这事,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唉,这几天,我昏昏沉沉地呆在病房里,外面的事什么也不知道。” “我也是,这几天,心里很乱。”张灵凤停了停了,问:“孙老师,你刚才说,杨局长要你给我打电话,他,要说什么呢?” 孙小琳这才策略地说:“他说,他前几天跟你说过的,要你想开一点,还是去自首为好,将功补过,对你是有好处的。他说他担心朱金和要出事。我告诉他,朱金和已经被双规了。他就说,那快点劝一劝张灵凤,否则,就来不及了。他一进去,就会什么都瞒不住的。而被查出来,跟主动去说,性质是绝对不一样的。” 张灵凤听得屏住了呼吸。孙小琳添油加醋地复述完杨兴宇的话,用一个姐妹的口气亲切地说:“张医生,杨兴宇完全是好心,对人也很真诚。你看他伤得这么重,一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说的这个。张医生,我们的关系一向很好,所以我也以一个好姐妹的身份劝你,对不该属于自己的钱,不要太看重,真的,那样是不合算的。再说,要是结果是一样的,最后所有的钱财都被查抄没收,那你何不去争取一个好的前途呢?” 孙小琳还没把话说完,听电话这头传来哧哧的哭声。张灵凤被感动了,也被这几天不断发生的事情惊醒了。她边抹眼泪,边诉说:“你们,夫妻俩,都是好人。那天,杨局长劝了我,我本来,就想去了。可他硬是,我,上了他的当。我现在,听你们的。我马上,就去上缴。孙老师,谢谢你,也谢谢杨局长。” 说着,她沉默了一会,又有些不放心地说:“可孙老师,我去自首,上缴了,你们也要帮帮我,不要再弄我。” 孙小琳说:“这个你放心,你要相信政府,相信法律。我和杨兴宇,也会为你说话的。” 张灵凤问:“那我去找谁好呢?”孙小琳想了想说:“你直接到市纪委,找冯书记比较好。” 第512章 清官遇刺案成功告破 孙小琳又说了一番安慰的话,才挂了电话。她回到病房,将嘴巴凑到杨兴宇耳边,把张灵凤说的话轻声告诉了他。杨兴宇听后,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欣慰的红晕。 下了班以后,张灵凤就回家,拿了两张银行卡和一些现金,打的来到市纪委自首,并上缴保管在她身边的钱财。这给进展缓慢的朱金和专案组带来了生机,审理工作很快就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他们马上对朱金和原来的家和刘桂花的住处进行了彻底搜查,一共搜查出人民币9036586元(包括几张银行卡上的钱和一些证券,不包括刘桂花名下的房子),名烟名酒名表和贵重物品珍贵文物共163件。 接着,专案组对朱金和进行了审训,在人证物证面前,朱金和不得不低下高昂的头颅,交待自己在任市职业学校校长和市教育局局长期间的一部分受贿事实。但他还是不能说出巨额财产的来源,更不肯坦白行贿买官等罪行。 专案组根据他供述中获得的一些线索,对市职业学校校长陶顺仁和市教育局前副局长顾卫东等人实行了双规,对这两个单位前几年的财务情况和人事变动进行了全面清查。他们还根据群众的反映,重新对市职业学校的图书馆等工程进行了质量检测,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一共对有问题的十六名人员实行了双规和逮捕。 然这还只是冰山一角,用群众的话说,都是一些小鱼小虾。市里问题最大的两个单位华隆集团和市政府还没有揭开盖子,但反腐工作还在紧张有序地进行,几个专案组在加紧调查取证,一批有问题的犯罪嫌疑人正在被检察机关提起公诉。 杨兴宇的身体在慢慢恢复,但凶手还没有捉拿归案。尽管已经对嫌疑人平顶头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通缉,但一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在侦破工作陷入僵局的时候,孙小琳反映的一个情况让专案组眼睛一亮。那天,她在跟张灵凤通电话时,张灵凤无意间的一句话引起了她的警觉,觉得杨兴宇和刘桂花两起刺杀案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但后来她既要上班,又要伺候杨兴宇,忙得不可开交,就没有细想这件事。专案组因为没有人报案,也没有对刘桂花被刺事件进行深入的调查。 过了一个多星期,孙小琳的生活和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就又想起这件事来。她越想越觉得可疑,便来到专案组反映情况。她对丁局长说:“我觉得,这两起接连发生的刺杀案有着某种联系,你们从刘桂花男朋友身上下些功夫,也许会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 丁局长听后,眼睛一亮:“哦,有道理。我们对他作过询问,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就放弃了。朱金和专案组也只是对刘桂花房子的事进行了调查。调查的结果是,这买房子的钱,还有装修和购买家具的钱,都是朱金和的,所以这房子,也要没收。” 孙小琳说:“这就更加说明,他们不报案,是另有原因的。” 于是,徐闯很快就被请进了公安局,让他对那天晚上刺伤刘桂花的经过重新进行供述。他在讲述的时候,公安人员不停地打断他进行追问,启发,终于发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朱金和曾经要拿出手机,扬言要请黑道来教训他。 公安人员不满地对他说:“这样重要的情况,你上次为什么不说?” 徐闯这才把朱金和如何把刘桂花还给他,避重就轻地逃避法律追究的说法交待了出来。公安人员大为振奋,尽管他们也怀疑杨兴宇刺杀案与他有关,对他进行过审训,朱金和矢口否认,他们没有掌握证据,就只得作罢。 现在,他们要对朱金和进行突训,撬开他的口。这天,两名曾提审过他的公安人员再次前去提训他。威风尽失满脸沮丧的朱金和从里面走出来,看见两名公安人员威严地坐在前面的审训桌前,眼睛里就闪过一道惊慌的目光。尽管这道目光倏尔即逝,却还是被公安人员捕捉到了。 等他在审训椅上坐稳后,主审的公安人员严厉地说:“朱金和,你真够顽固的,啊?上次你说,杨兴宇被刺案,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今天,我们再来审你,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了吧?现在,请你把雇请杀手,谋害杨兴宇的罪行如实交待出来。” 朱金和的脸“刷”地一下,更加苍白了。他的眼睛像死鱼眼珠一样,一眨不眨地瞪着公安人员。但他还要负隅顽抗,刹那间的惊恐之后,马上恢复常态,慢慢说:“我上次说过了,杨兴宇是我的校友,也是我亲手提拔起来的,我们的关系很好,可我怎么会谋杀他呢?虽然曾经为一些小事闹过不愉快,我也不至于要请人杀他啊?” “你还想抵赖?”公安人员一拍桌子说,“我问你,那个平顶头的杀手,你认识吧?” 朱金和一听,以为他们已经抓到了他,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全身筛糠般颤抖起来。 “快说,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公安人员厉声追问,“那天晚上,徐闯到刘桂花住处跟你交涉,你就打电话让他过来教训徐闯,是刘桂花把你的手机抢了,他才没有过来。你们早就认识了,你还让他教训过谁?报复过你?都一一交待出来!” 朱金和听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就抖着嘴巴说:“不不,不是的,我刚刚认识他,就徐闯来的前一天,通过金老板介绍,才认识他的。” 公安人员不动声色地追问:“哪个金老板?” 朱金和说:“就是江兴建筑公司的老板金一飞。” 通过三个多小时的审训,朱金和交待了雇请杀手想杀人灭口的全过程。于是,公安人员通过朱金和交待的那个叫高峰的杀手的手机号码和银行卡,一步步追查下去,不到一个星期,就在黑龙江警方的配合下,将隐匿在哈尔滨的凶手高峰捉拿归案。 杨兴宇遇刺案成功告破,幕后凶手竟是他的校友朱金和。消息传出去,人们都大感意外,连受害者本人和他的娇妻也感到十分惊讶。 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和正在掀起的反腐风暴引起了一些腐败高官的极大恐慌。他们坐不住了,纷纷在暗地里打探消息,汇报请示,秘商对策,蠢蠢欲动。 当那天朱金和被三个纪检干部带出去的时候,韩少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然后立刻给郝书记偷偷打电话:“郝书记,朱金和刚刚被三个穿便衣的纪检人员带走了,你知道吗?”郝书记吃了一惊:“他被带走了?我不知道。” 韩少良更加紧张地说:“那就严重了,说明他们还在瞒着你进行行动,这不是在搞阴谋诡计吗?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郝书记沉默了一下说:“你要沉住气,我来打电话问一问冯书记。” 他一挂电话,就给冯书记打过去,直截了当地问:“有人看见,刚才朱金和被三名纪检干部带走了,你知道这事吗?” 冯书记愣住了。他没想到他知道得那么快,他刚刚给梁书记打完电话,梁书记还没来得及给他打,他就打过来追问了,便只得随机应变说:“你不知道?我以为梁书记跟你说了呢?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们接到了一个有关朱金和经济问题的举报电话,知道这事重大,就向梁书记作了汇报,梁书记指示我们马上对他实行双规。他说郝书记那边,由他给你招呼。” 这样把梁书记抬出来压住他,郝书记就只能“哦哦”地听,然后说:“好,我知道了。那你们就依法办事吧。” 挂了电话不久,梁书记就打了过来:“冯书记,有一件事,我要向你通报一下。本该昨晚给你打电话的,后来一个老师突然来找我,我就忘了。市里有人举报朱金和有重大经济问题,我怕发生什么意外,就让冯书记安排,迅速对他实行双规。他要是没有问题,就可以像杨兴宇一样,带着一个好名声出来。要是有问题,就要追查下去,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呃,你要支持冯书记和丁局长的工作,反腐斗争是一场硬仗,涉及面很广,没有市委的支持是不行的。” “好,好,我知道了。”郝书记在一把手面前,只能唯唯诺诺,但他一挂电话,就皱眉蹙额地在办公室里踱起步来。 他明显感到,梁书记和冯书记丁局长,还包括杨兴宇等人,已经结成了跟他们对着干的同盟,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一是要让朱金和咬紧牙关,二是要设法阻止梁书记回来。他要是能顺利扶正为市委一把手,事情就好办了。 可最让他感到尴尬和气愤的是,朱金和这个家伙太不争气。 第513章 他唱起了高调 孙小琳又说了一番安慰的话,才挂了电话。 她回到病房,将嘴巴凑到杨兴宇耳边,把张灵凤说的话轻声告诉了他。杨兴宇听后,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欣慰的红晕。 下了班以后,张灵凤就回家,拿了两张银行卡和一些现金,打的来到市纪委自首,并上缴保管在她身边的钱财。这给进展缓慢的朱金和专案组带来了生机,审理工作很快就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他们马上对朱金和原来的家和刘桂花的住处进行了彻底搜查,一共搜查出人民币9036586元(包括几张银行卡上的钱和一些证券,不包括刘桂花名下的房子),名烟名酒名表和贵重物品珍贵文物共163件。 接着,专案组对朱金和进行了审训,在人证物证面前,朱金和不得不低下高昂的头颅,交待自己在任市职业学校校长和市教育局局长期间的一部分受贿事实。但他还是不能说出巨额财产的来源,更不肯坦白行贿买官等罪行。 专案组根据他供述中获得的一些线索,对市职业学校校长陶顺仁和市教育局前副局长顾卫东等人实行了双规,对这两个单位前几年的财务情况和人事变动进行了全面清查。他们还根据群众的反映,重新对市职业学校的图书馆等工程进行了质量检测,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一共对有问题的十六名人员实行了双规和逮捕。 然这还只是冰山一角,用群众的话说,都是一些小鱼小虾。市里问题最大的两个单位华隆集团和市政府还没有揭开盖子,但反腐工作还在紧张有序地进行,几个专案组在加紧调查取证,一批有问题的犯罪嫌疑人正在被检察机关提起公诉。 杨兴宇的身体在慢慢恢复,但凶手还没有捉拿归案。尽管已经对嫌疑人平顶头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通缉,但一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在侦破工作陷入僵局的时候,孙小琳反映的一个情况让专案组眼睛一亮。那天,她在跟张灵凤通电话时,张灵凤无意间的一句话引起了她的警觉,觉得杨兴宇和刘桂花两起刺杀案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但后来她既要上班,又要伺候杨兴宇,忙得不可开交,就没有细想这件事。专案组因为没有人报案,也没有对刘桂花被刺事件进行深入的调查。 过了一个多星期,孙小琳的生活和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就又想起这件事来。她越想越觉得可疑,便来到专案组反映情况。她对丁局长说:“我觉得,这两起接连发生的刺杀案有着某种联系,你们从刘桂花男朋友身上下些功夫,也许会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 丁局长听后,眼睛一亮:“哦,有道理。我们对他作过询问,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就放弃了。朱金和专案组也只是对刘桂花房子的事进行了调查。调查的结果是,这买房子的钱,还有装修和购买家具的钱,都是朱金和的,所以这房子,也要没收。” 孙小琳说:“这就更加说明,他们不报案,是另有原因的。” 于是,徐闯很快就被请进了公安局,让他对那天晚上刺伤刘桂花的经过重新进行供述。他在讲述的时候,公安人员不停地打断他进行追问,启发,终于发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朱金和曾经要拿出手机,扬言要请黑道来教训他。 公安人员不满地对他说:“这样重要的情况,你上次为什么不说?” 徐闯这才把朱金和如何把刘桂花还给他,避重就轻地逃避法律追究的说法交待了出来。公安人员大为振奋,尽管他们也怀疑杨兴宇刺杀案与他有关,对他进行过审训,朱金和矢口否认,他们没有掌握证据,就只得作罢。 现在,他们要对朱金和进行突训,撬开他的口。这天,两名曾提审过他的公安人员再次前去提训他。威风尽失满脸沮丧的朱金和从里面走出来,看见两名公安人员威严地坐在前面的审训桌前,眼睛里就闪过一道惊慌的目光。尽管这道目光倏尔即逝,却还是被公安人员捕捉到了。 等他在审训椅上坐稳后,主审的公安人员严厉地说:“朱金和,你真够顽固的,啊?上次你说,杨兴宇被刺案,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今天,我们再来审你,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了吧?现在,请你把雇请杀手,谋害杨兴宇的罪行如实交待出来。” 朱金和的脸“刷”地一下,更加苍白了。他的眼睛像死鱼眼珠一样,一眨不眨地瞪着公安人员。但他还要负隅顽抗,刹那间的惊恐之后,马上恢复常态,慢慢说:“我上次说过了,杨兴宇是我的校友,也是我亲手提拔起来的,我们的关系很好,可我怎么会谋杀他呢?虽然曾经为一些小事闹过不愉快,我也不至于要请人杀他啊?” “你还想抵赖?”公安人员一拍桌子说,“我问你,那个平顶头的杀手,你认识吧?” 朱金和一听,以为他们已经抓到了他,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全身筛糠般颤抖起来。 “快说,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公安人员厉声追问,“那天晚上,徐闯到刘桂花住处跟你交涉,你就打电话让他过来教训徐闯,是刘桂花把你的手机抢了,他才没有过来。你们早就认识了,你还让他教训过谁?报复过你?都一一交待出来!” 朱金和听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就抖着嘴巴说:“不不,不是的,我刚刚认识他,就徐闯来的前一天,通过金老板介绍,才认识他的。” 公安人员不动声色地追问:“哪个金老板?” 朱金和说:“就是江兴建筑公司的老板金一飞。” 通过三个多小时的审训,朱金和交待了雇请杀手想杀人灭口的全过程。于是,公安人员通过朱金和交待的那个叫高峰的杀手的手机号码和银行卡,一步步追查下去,不到一个星期,就在黑龙江警方的配合下,将隐匿在哈尔滨的凶手高峰捉拿归案。 杨兴宇遇刺案成功告破,幕后凶手竟是他的校友朱金和。消息传出去,人们都大感意外,连受害者本人和他的娇妻也感到十分惊讶。 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和正在掀起的反腐风暴引起了一些腐败高官的极大恐慌。他们坐不住了,纷纷在暗地里打探消息,汇报请示,秘商对策,蠢蠢欲动。 当那天朱金和被三个纪检干部带出去的时候,韩少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然后立刻给郝书记偷偷打电话:“郝书记,朱金和刚刚被三个穿便衣的纪检人员带走了,你知道吗?”郝书记吃了一惊:“他被带走了?我不知道。” 韩少良更加紧张地说:“那就严重了,说明他们还在瞒着你进行行动,这不是在搞阴谋诡计吗?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郝书记沉默了一下说:“你要沉住气,我来打电话问一问冯书记。” 他一挂电话,就给冯书记打过去,直截了当地问:“有人看见,刚才朱金和被三名纪检干部带走了,你知道这事吗?” 冯书记愣住了。他没想到他知道得那么快,他刚刚给梁书记打完电话,梁书记还没来得及给他打,他就打过来追问了,便只得随机应变说:“你不知道?我以为梁书记跟你说了呢?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们接到了一个有关朱金和经济问题的举报电话,知道这事重大,就向梁书记作了汇报,梁书记指示我们马上对他实行双规。他说郝书记那边,由他给你招呼。” 这样把梁书记抬出来压住他,郝书记就只能“哦哦”地听,然后说:“好,我知道了。那你们就依法办事吧。” 挂了电话不久,梁书记就打了过来:“冯书记,有一件事,我要向你通报一下。本该昨晚给你打电话的,后来一个老师突然来找我,我就忘了。市里有人举报朱金和有重大经济问题,我怕发生什么意外,就让冯书记安排,迅速对他实行双规。他要是没有问题,就可以像杨兴宇一样,带着一个好名声出来。要是有问题,就要追查下去,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呃,你要支持冯书记和丁局长的工作,反腐斗争是一场硬仗,涉及面很广,没有市委的支持是不行的。” “好,好,我知道了。”郝书记在一把手面前,只能唯唯诺诺,但他一挂电话,就皱眉蹙额地在办公室里踱起步来。 他明显感到,梁书记和冯书记丁局长,还包括杨兴宇等人,已经结成了跟他们对着干的同盟,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一是要让朱金和咬紧牙关,二是要设法阻止梁书记回来。他要是能顺利扶正为市委一把手,事情就好办了。 可最让他感到尴尬和气愤的是,朱金和这个家伙太不争气。 第514章 他来病房看望他 正在他为他升市招商局局长,也为韩少良竞选副市长,还有一批亲信的提拔,在省里四处活动的时候,他偏偏出了事。这让他丢脸不说,还可能要影响他的升迁大事。 是的,他也想扶正啊。尽管他已年过五十,头发花白,以前他已经没有了这个念头。可自从梁书记去中央党校学习,他主持市委工作以后,尝到了一把手的滋味,就想扶正了。这个欲望随着他手里权力的增大变得越来越强烈,所以前一阵,他利用朱金和韩少良等人的钱去省里进行了活动。 活动的时候,他把头发煀得漆黑锃亮,特意穿上了一件格子衬衫,打扮得像个四十多岁老小伙子的样子,让省里的人看不出他老。应该说,他的活动收到了不错的成效,几个有权人物没有拒收他的礼物和钱,就说明他还有希望。钱到哪里,都是一个好东西! 可没想到就是在这个骨节眼上,朱金和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出了事,这让他既尴尬,又着急。他不能坐等事态的发展,而要主动出击,想办法化解这个危机。 于是,他停止踱步,坐到办公桌前,拉起电话就给韩少良打过去:“韩主任,我跟他们通了电话,朱金和是被双规了,说是有人举报他,有严重的经济问题。不知是谁举报的?呃,这个嘛,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有两件事,我们要分头去行动。一是要正确应付朱金和事件。你要想办法让朱金和在里面咬紧牙关,不能连累别人。这件事相当重要,牵涉到许多人的命运,你要重视起来。二是老板回不回来的事,这也是至关重要的。我要去省里活动,不能让他回来。否则,我们就都要完蛋。” “我已经给朱金和说过多次了,但我还会想办法,跟他联系的。”韩少良沉吟着说,“可是郝书记,我怀疑,杨兴宇遇刺案与他有关。” 郝书记压低声说:“我也有些担心,这个家伙是有点疯狂。早晨,我去医院里看望杨兴宇的时候,就想到这一点。但我希望不是他,否则,事情就会更加糟糕。” 韩少良说:“我估计是他。如果真是他,他就保不住了。” 郝书记说:“这次他是肯定保不住了,还可能会牵出一些人。我们要做的,就是要让他的影响降低到最低,不能牵涉到我们。” 韩少良连声说,“好,好的,我有数了。郝书记,我会尽力的。我也希望你能扶正,这是我们的福音。呃,要是你缺钱的话,就给我说一声。” “行。”郝书记愉快地应答,然后马上打电话,给省里几个有关的领导汇报这件事,并让他们悄悄把朱金和提拔的材料抽掉。 打完必须打的几个电话,安排妥当,他才像没事一样埋头工作起来,同时也不无紧张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没想到这次的进展出乎他想像的快。只几天,朱金和专案组就掌握了朱金和的几个犯罪证据,然后对朱金和的几个住处进行了查抄,查抄到的钱财和贵重物品多得让他们也吃了一惊。后来他才知道,这是他妻子主动站出来举报他的结果。 这样,朱金和就保不住了。他只能随机应变,顺着事态的走向走。于是他摇身一变,就当起了这次反腐行动的领导者。他先是召开常委扩大会,让冯书记和丁局长通报这次对朱金和双规行动以及杨兴宇遇刺案的侦查情况,然后以沉重的口气,总结了六七条应该吸取的经验教训,然后说: “同志们,我可以这样说,我们市里还不止一个朱金和,也许还有五个十个朱金和,甚至更多。你们都是我市各个重要部门的一把手,手中握有人财方面的生杀大权,可以说是一批危险分子。所以,我要在这里奉劝各位,已经有问题的,要及早向组织坦白交待,以求得党和政府的宽大处理。还没有问题的,或者只是犯了一些小错误的,就要吸取朱金和落马的经验教训,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努力改造世界观。你们要向杨兴宇同志学习,廉洁自律,克己奉公,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做一个受老百姓尊敬的好官,清官。” 说到这里,会议室里有人带头鼔起掌来,于是便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掌声。郝书记就越讲越有劲:“朱金和腐败案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应该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我们要在全市范围内迅速掀起一个反腐倡廉的热潮。各单位从现在起,就要进行自查自纠,发现问题,及时上报。我们要坚决查处腐败分子,同时,也要在源头上做好反腐工作。” 郝书记整整讲了一个多小时,讲得喉咙都沙哑了。可以说是一个非常高调的反腐斗争的动员报告,在场的头头脑脑们都听得肃然起敬,有的还神色不安,有些恐慌。会议室里出现了一种大难临头、人人自危的紧张气氛。 他的讲话却让冯书记和丁局长等人大感意外,面面相覤。 他讲完后,才轮到周市长讲话。本来梁书记不在,他这个市长是市里的一把手。可是郝书记这个当家书记却一直把持着市委常委会的主持权,让他感觉很不高兴,却也没有办法。他是代表梁书记在行使职权,而且大有取而代之的野心,所以只能暂时屈居第二。 他也有升迁的打算。从市长到市委书记,是一个质的飞跃。所以他一直在暗里地与郝书记在勾心斗角。有时合,有时不合。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是站在一起的。 所以,当郝书记一落音,目光朝他看来时,他就自觉地坐正身子,清了清嗓子,也顺着郝书记的意思,唱起了反腐高调。但他是市长,不能像郝书记那样,只讲一些动员性的虚话。他要说实话,做实事,因此,他一开口,就落到实处:“呃,郝书记刚才就朱金和案引发的一些思考和教训,讲得非常深刻,十分全面,我就不再重复。我要说的,有这样几点:一是我为朱金和的变质落马而深感痛心,同时也感到很内疚。是的,他走上犯罪道路,我这个一市之长,难道就没有领导责任吗?应该说,有。所以,我要在这里,向大家作深刻检讨。”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周市长的讲话风格与郝书记不同,去虚,务实,所以更受大家的欢迎。于是,他就讲得更加务实了:“二是我建议,撤销朱金和的一切职务,开除党籍,并依法提起公诉。法院要公开进行审理,媒体要及时正确地进行报道。三是我们政法战线的同志要再接再厉,迅速行动起来,以朱金和案为突破口,全面打响我市反腐斗争的攻坚战。我们要对朱金和曾经任职过的两个单位进行彻底清查,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 他的讲话赢得了与会者的热烈掌声。 会后,全市政法系统就积极行动起来,在全市范围内掀起了一股反腐风暴,一下子抓了二十多名涉案人员。 郝书记和周市长在扮演反腐领导者的同时,心里也非常害怕。所以,当杨兴宇遇刺案告破,确定朱金和是幕后凶手后,他们就更加紧张,怕朱金和人之将死,其言不善,其心不良,咬出他们作陪伴。 于是,他们就心照不宣地在一次常委会上,敦促政法系统要从重从快地处理朱金和案。郝书记咬牙切齿地说:“这种穷凶极恶的腐败分子,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正党风。现在,全市人民,甚至全国各地媒体,都在关注这个案件,所以我们应该尽快处理这个案件,对犯罪分子依法作出判决,给全市人民和全国媒体一个交待。” 而周市长则以集中精力抓经济建设为理由,要求迅速结束这场反腐风暴。 因为有人又开始关注并反映华隆集团和市政府的腐败问题,反腐的触角已经伸向了两个腐败最严重的单位。他们恐慌了,一方面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和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工作这两个理由,来阻挠反腐工作的深入,另一方面,他们在暗地里加紧活动,极力阻止梁书记回来。 孙小琳想不到在自己丈夫被刺伤、全市正在掀起反腐风暴的非常时期,郝书记还色胆包天地打她的主意,甚至还要纠缠她。 那天早晨,孙小琳正沉浸悲伤中,郝书记就带着丁局长等五六个领导干部来到病房,表现出对她特别的关怀。他一边问长问短,一边眼睛定定地盯着她,还趁弯下腰去看望昏迷中的杨兴宇时,往她身上蹭了一下。 第二天,他又给她发来一条问候微信:杨局长醒过来了吗?你也要当心自己的身体。昨天我看到你那副悲伤疲劳的样子,心里好庝,真的! 看似关心他们,实质却在表达暧昧之意。孙小琳忍住了,没有给他回复。 第515章 暗恋过的情人来看他 第三天,他又以一个领导的身份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问了杨兴宇的病情,表达了对她的关怀。 她表面上连声道谢,心里却很是不安。 孙小琳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专心伺候杨兴宇。上班后的第二天,郝书记就把她单独叫到办公室里谈话。 “孙老师,再次向你表示慰问。”郝书记让她在会客区里的沙发上坐下后,就走过来亲热地对她说,“这次,你受苦了。当然,杨局长吃的苦头更大。唉,这是谁干的呢?直到现在都没有破案,我已经催过他们几次了,却还是没有抓到凶手。他们的压力很大,我们也不轻松啊。” 孙小琳点点头说:“这个,我们能理解。” 郝书记压低声说:“我估计,很可能有幕后凶手。嗳,你给我说句实话,你们心里有点数吗?” 孙小琳怀疑朱金和,但她不能说,就摇摇头:“不知道。杨兴宇这个人很温和的,应该没有能招来杀身之祸的仇人。” 郝书记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打转,孙小琳惶惶地垂着眼皮,不敢看他。郝书记欲言又止了一会,才暧昧地笑了笑说:“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你不要生气。我只是随便问一问,这事是不是与感情有关?” 孙小琳撩开眼皮,有些生气地说:“这是谁说的?不可能。” “你不要激动嘛。”郝书记说,“我听背后有人这样议论,说杨兴宇遇刺,很可是情杀。不是他自己,就是他娇妻惹出来的情祸。” 孙小琳气得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这简直是别有用心的诬蔑!” 郝书记朝她压压手,示意她不要激动:“我们也根本不相信,所以才跟你说的嘛。” 孙小琳还是气呼呼地说:“这关系到杨兴宇和我的名声。” 郝书记说:“那当然,岂止是名声?还关系到你们的前途呢。” 孙小琳疑惑地乜了他一眼,咬着嘴唇不吱声。郝书记仰靠在沙发上,微笑地看着她:“不过还好,杨局长命大啊。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要是凶手抓到,真相大白,杨局长的身体好得快,那么,这说不定又是他,也包括你,一个升迁的好机会。” 升迁的诱饵像以前韩少良和朱金和一样,十分巧妙地向她抛了过来。孙小琳当然听得懂他的话,但她不能接嘴,她必须装糊涂。要是接嘴,道谢,或者显示出迫切的心情,那么,他就会得寸进尺地向她提出非分要求。 不行,她不能这样做!即使官位再诱人,她也不能用自己的名誉和身体来交换。她和杨兴宇又何尝不想再进一步?杨兴宇再进一步,就是副市长,副司级了。她再进一步,就是正局长,正处级了。这一步对他们的政治生涯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但她不能用色进行交易,也不能用钱来购买。他们没钱,但杨兴宇的爸有钱,可她不能这样做,那是一种犯罪行为! 只有装作听不懂,才既不得罪他,又不给发送错误信号,也好早点走出这个不能多呆的是非之地。 是的,孙小琳这样不接口,郝书记一个人说说,自觉没趣,也没话说了。于是就出现了尴尬的冷场,她就趁机站起来告辞:“那郝书记,我走了。谢谢你对我们的关心。”说着就转身向外走去。 可是只过了三天,郝书记又打电话,让她过去。她先是推说有事,后来实在没办法,他又给她发了一条微信:你来不来?不来,我就走了。孙小琳知道他生气了,才硬着头皮去了。但她是有防备的,一走进他的办公室,把门畅开,然后故意问:“郝书记,有事吗?” 郝书记板着脸说:“你来了多少时间?资格这么老?啊,连我也叫不动你了?” 孙小琳没想到他会发火,吓得什么似地,连声说:“不是的,郝书记,你别误会,我确实有事。这些天,你也知道的,我既要上班,又要照顾杨兴宇,还要处理家务,实在太忙。有时忙得不可开交,晕头转向。” 郝书记这才放晴了脸说:“你忙,我理解。所以我跟金局长打过招呼,叫他少给你安排一些任务。但我叫你,你好像有点怕我,这我就有想法了,对吧?要是大家都像你这样,叫着半天都不来,那还怎么开展工作?” 孙小琳有些畏惧地站在他办公桌前,不敢出声。郝书记说:“你坐,不要怕。我叫你,还是想问一问杨兴宇的身体情况。我是关心你们,你不要不领情,好不好?” 说着暧昧地笑了,然后就很随意地说起话来,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这让她心里既害怕,又焦急。既想走,又不敢,真是难为死了。 郝书记说来说去,总是这几句话。目光却有些放肆,总是往她身上那些敏感的部位瞄。有时还神色暧昧,笑容尴尬,说话也开始往那个方面暗示,弄得她心里十分难过,却又不好发作。 孙小琳多么想早点离开他这里啊。一个男上司,不住地找一个女下属单独谈话,这像什么啊?特别是在这个非常时期,要是传出一些谣言和绯闻,那对她的影响就会比以前更大。 “她是靠自己的身体上去的。” “她丈夫被人刺伤,而她还在外面这样。”要是被人在背后这样议论,那真是要她的命啊!要是传到杨兴宇耳朵里,对他身心的康复也会带来不利的影响。 孙小琳真的搞不懂,这些有权的男人怎么都这样不要脸?自从她被调进市招商局当副局长以来,她就特别注意这方面的影响。但知道自己长着一个容易惹祸的脸蛋和身材,更知道郝书记提拔她的真正目的,所以千方百计回避他,应付他。 孙小琳有了以前与韩少良和朱金和周旋的经验教训,知道对男人不能太迁就,更不能给他们抛媚眼,发暗示。在单独与他们相处的时候,要尽量离他们远一点,脸上不能出现笑容,说话不能暧昧,更不能让他们得寸进尺。 以前,孙小琳太年轻,太幼稚,当然,也有些急功近利,有求于他,被迫无奈,也没有对付男人的经验,所以吃了不少亏,或者说,让他们占了便宜。特别是那个韩少良,简直就是一个流氓。有几次,他的行为已经不是一般的骚扰,而是一种非礼和强bao。要是现在,她是绝对不会让他这样放肆的。 那时,你怎么那么傻?竟然让他在身上如此放肆,还苦苦地哀求他,甚至还帮他,唉。她真的不敢回想这种让人恶心的事,想起来就后悔,就难过,就气愤。所以,她真想找机会把他搞下去,像朱金和一样,得到应有的惩罚。 所以现在,孙小琳在这里偶尔碰到他,就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有时只是碍于面子,跟他点个头或者搭讪一下而已。她没想到这样的人还步步高升,堂而皇之地混迹于官场,当了市发改委的一把手。神气活现地出入于市政府,把正直坦诚的姜董比得很没面子。 但姜董没有气馁,而是埋头于华隆,扎实苦干,认真治理,现在已经把华隆带得风清气正,兴旺发达,挽回了以前在社会上的不良影响和坏名声。姜董在华隆集团内部和政府里社会上的名声也越来越好,据传有竞选副市长的希望。 可是韩少良似乎也有这个野心。这个人的人品和素质实在是太差了。这段时间,不知又有什么样的美女落入他的魔爪?他是不是又发展了新的情人?她不得而知。到了市政府,她也没有听到过这方面的传闻。 这里,大家好像对男女方面的情事不太关心,就是偶有议论,也只是含蓄地点到为止。至多也是在那种非正式的场合,开一个带荤的玩笑而已。是不是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呢?不是,也许大家都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也有可能是这里的人暗地里都有这方面的问题,所以不稀奇了。其实,这也是一种不正常的风气。 这里最敏感的是官职升降和经济问题。平时,大家除了工作之外,最关注,议论得最多的就是这两个问题。这次因朱金和案带动的反腐风暴,让许多人着实振奋了一阵子,当然,也有一些人着实在惊慌了一阵子。 韩少良的问题绝对不会比朱金和小,可他怎么就没事呢?关键是没人搞他,不,关键还是他有人,他跟郝书记真的很铁。怎么才能搞倒他呢?她有时也会想这个问题,却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利用郝书记搞他吗?不行,这条路不能走。走,自己就要付出代价。而且付出了代价,也不一定能真的取得效果。 当官的人,官位和利益绝对重于情se。在利益和官位面前,情感是不堪不击的。所以,傍官的女人是傻子,也有极大的风险。朱金和这就是一个典型,这个家伙把孙敏敏用情se毒害致死以后,又用权力和金钱把刘桂花吸引到手,然后折腾成这个样子。 第516章 神秘的女富妹也来看他 到了关键时刻,他又轻俏地对徐闯说,把她还给他。你看看,这是什么事啊?简直是笑话! 因此,孙小琳现在对那些权男充满了戒备,决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让他们靠近她,更不能让他们动手动脚占便宜。 但环境变了,孙小琳面对的权男也不同了,如何应对这个更加权重位尊的市委当家书记,她有时也感到十分棘手,相当苦恼。 这个郝书记与韩少良和朱金和的风格不同,他极有耐心,不急不躁,默默地关注着她,偷偷地追求着她。孙小琳回避他,应付他,他又不生气,不记仇,过了几天继续关心她。也许是他年纪比他们大一些的缘故吧。 可自从杨兴宇被刺伤以后,他似乎变了,变得急迫起来了,甚至还像以前那个强暴犯徐林祥一样,冲他大发色火。孙小琳去得晚了一点,他就如此大动肝火。这是为什么呢?孙小琳有些害怕地想,他是不是想趁杨兴宇伤病的机会,对我下手啊?有可能! 不,这是千万不能让他得逞的。孙小琳下着决心,就是不当这官,我也不能让他得逞。杨兴宇还在医院里治伤,尽管他已经脱离危险,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但还不能出院。他的身心受到了如此大的伤害,作为一个妻子,她怎么能还给他伤口上撒盐呢? 所以,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孙小琳既不能让郝书记得逞,也不能告诉杨兴宇,她要一个人咬牙挺住,或者干脆想办法搞倒他。 这些天杨兴宇在医院里,有他妈和她妈妈轮流照顾。但孙小琳人在班上,心却一直在挂念着他。她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尽到作为一个妻子的责任。她不时地给他送去关爱和温暖,在班上,她会抽空给他发一条微信,或者打一个电话,问问情况。 下了班,孙小琳先赶到医院里去看他,然后才回家照顾儿子,处理家务,烧些可口而有营养的饭菜,给他送去。 每当她跨进病房,她就发现杨兴宇的脸上放起红光,眼睛也变得特别明亮。她知道他希望看到她,所以即使再忙,她都要每天早晚两次赶去看望他,照顾他。 孙小琳每次去他病房,总要站在他的病床前,用一个妻子的温柔目光跟他交流一下。有时在没人在旁边,她还伸手去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握着。 经过这段时间的精心治疗,杨兴宇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慢慢能下床走走步了。于是,来病房看望他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亲朋好友,有他的同事和部下,也有孙小琳的同事和部下。更多的则是一些慕名而来的群众。 特别是案件告破,人们都知道朱金和是幕后凶手以后,人们都把他当成了真正的反腐英雄,络绎不绝地来医院看望他,表达对他的崇敬之心,也显示出人们对腐败分子的深恶痛绝和渴盼清廉之风的良好愿望。 病房里出现了许多感人的情景,但最让孙小琳难忘的是三个美女先后来看望杨兴宇的场面:一个是她的妹妹邵小霖,一个是以前暗恋过杨兴宇的候小颖,还有一个是自己开了房产公司成了本市有名女富姐的龚蓓蕾。 那天,孙小霖抱着她刚满月的宝宝来到病房,一进门,就笑咧咧地说:“姐夫,你还不如我这个学生呢。” 杨兴宇和孙小琳开始都不理解她的话意,笑吟吟地看着她。孙小霖又说:“我深入敌巢,身陷绝境,都没有出事,最后完全脱险。你在这样的环境里,还被。” 孙小琳这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连忙阻止她说:“邵小霖,你又乱说了。口无遮拦,你忘啦?” 说着看了看病房内外,好在没有别人。杨兴宇是单独一人一个病房,享受高干待遇。邵小霖也反映过来,一吐舌头说:“没事,这么长时间了,谁知道啊?” 孙小琳说:“你也不要大意。你看看,你姐夫,吃了这么大的苦头。还是校友呢?人心不测啊。这个人真是疯了,差点要了你姐夫的命。” 是的,孙小琳尽管怀疑朱金和,但真的知道他是幕后凶手,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杨兴宇也感到很痛苦,他想不到自己差点死在了自己的校友手里。他也想到过他们闹翻后,朱金和会在背后搞他,但没有想到他会要他的命。 这也太歹毒了吧?孙小琳知道这个消息后,到医院里来告诉他。杨兴宇听后暗然神伤,靠在床背上呆了好长时间。最后,他深深地叹息一声说:“没想到,我们真的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不应该啊,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孙小琳想到以前在职业学校里发生的一些事情,也是感慨万千:“是啊,没想到他从校长开始变质,短短几年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权这个东西,真的会害人哪。不正确对待它,它就会让人变得贪得无厌,欲望无度,穷凶极恶,最后走上绝路。兴宇,你说,这次,他还能保得住命吗?” 杨兴宇摇摇头说:“难保。关键是他的数额太大了,也许还有没有查出来的呢。行贿这头,就没有查出来。全部查出来的话,还会更大。” 孙小琳告诉他说:“所以,有人急着要从重从快地处置他,甚至还在会上说,这样的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也有人要以集中精力抓经济建设为由,迅速结束这场反腐风暴。” 杨兴宇不用她说,就知道她指的是谁:“这是必然的,不奇怪。我最担心的,是大老板能不能回来?他回来,一切事情都好办。要是不能回来,被他们的阴谋得逞,那就不好办了,甚至还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这些天,孙小琳每天来,都会把外面发生的一些事情告诉他,趁病房里没人时,议论几句。有人在时,他们也不说,一些机密是不能泄露的。现在,孙小霖一来,就有些激动地说出这种不该说出来的秘密,她才制止了她。 杨兴宇看着孙小霖怀里可爱的宝宝,伸出手指去逗他粉嫩的脸蛋。小家伙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嘴巴做出好看的吸奶状。孙小霖说:“宝宝,你认识他吗?他就是你的姑夫,很了不起的。” 孙小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淘气天真爱上自己老师的少女,而是一个成熟能干的白领和母亲了。那时,她听了姐夫的话,与那个老师断了联系,感情走上正轨以后,很快就有了新的爱情。最后她凭自己的美貌和气质,聪明和能干,找到了一个有钱的未婚男友,建立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所以,她对姐夫心存感激,也很敬佩。她说了几句话,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塞到姐夫的枕头底下。杨兴宇赶紧拿还给她说:“他爸爸给过了,不要再给了。” 孙小琳也说:“他爸爸已经给了五千元钱,我们都不好意思要呢,你还给啊?” 孙小霖说:“这是那时姐夫给我的奖金,我现在把他还给他,他才是应该得到奖励的英雄。”说得病房里五六个亲人都笑了。 侯晓颖是跟他丈夫孩子一起来的。自从那次分开后,杨兴宇再也没跟她见过面,也没有联系过。已经有三四年没见面了,但他们还是一见面就认了出来。 那天上午十点左右,候晓颖走到病房门口,问站在门口的杨兴宇妈:“请问,杨兴宇局长是住在这个病房吗?” 杨兴宇妈不认识她,打量着她和跟在她后面手里抱着一个孩子的小伙子:“你们是?” 这天是星期天,孙小琳正好在病房里。听到声音,她回头一看,惊讶地说:“唷,这不是,对,是,是,进来。”然后回头对杨兴宇说:“嗳,你看,谁来了?” 杨兴宇从病床上抬起头一看:“啊?是候晓颖,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说着连忙让孙小琳把他扶起来。 候晓颖红着脸走进来,冲杨兴宇说:“我昨天回娘家,听到了你的事,我就跟周峰说,我们去看一看这个英雄吧,他就开着车找过来了。” 说着回头对站在后面的那个很帅气的小伙子说:“他就是外面到处传说的反腐英雄,教育局局长杨兴宇。” 周峰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说:“杨局长好,我听晓颖经常提到你。这次到她家,又听人都在传说你的英勇事迹,我们都很崇敬你。” 杨兴宇赶紧摇摇手说:“快不要这样说,难为情死了。我是什么英雄啊?外面怎么会这样传说呢?这几天,一些记者也钻来钻去要采访我,我都谢绝了。凡是扛着摄像机的,胸前挂着照像机的,或者背着电脑包的,我都让人把他们挡在门外。就是被他们钻了进来,我也不会多说什么的。我是一个普通人,这样一搞,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候晓颖和周峰都看着他微笑。杨兴宇妈不住地从侧面偷看这个跟他儿媳妇差不多漂亮的姑娘,孙小琳过去轻声对婆婆说:“妈,她就是,嗯,知道吗?” 第517章 也有人要拉她下水 说着给婆婆眨眨眼睛,带着她向门外走去。孙小琳有意走开,好让这对曾经暗恋过的情人自在地叙一会旧。 果真,她跟婆婆还没走到门外,杨兴宇就说:“候晓颖,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候晓颖说:“后来我在省城找到了工作,是一个软件公司。中间换过一家单位,现在跟他在一个公司,搞动漫开发。” 杨兴宇高兴地说:“不错啊,我刚才听你说,你们是开车来的。说明你们已经车房俱备,那就是一个小康之家了,我祝贺你们。” 候晓颖有些骄傲地看了丈夫一眼:“他收入高,研究生毕业,已经是公司开发部经理了。” 周峰说:“哪里能跟杨局长比啊?你看看,这么年轻,就是局长了,我算什么呀?” 候晓颖说:“是,我们那时就对他挺佩服的。他一来当科长,就与众不同,嘿嘿。”候晓颖有些害羞地掩着嘴笑了,“没想到只几年,就当了局长。” 周峰说:“杨局长年轻有为,这次又大难不死,肯定还会有更大的前途。”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候晓颖注视着杨兴宇,眼睛里依然流露出暗恋情意,“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真的,我认识他的。据说后来他调出华隆集团,去当了校长,局长,部长,三长都当了,按理说,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还会这样?” 杨兴宇淡淡地笑了笑说:“人的思想是会变的,有时会被非份之念冲昏头脑,失去理智。唉,我也为他感到惋惜,悲哀,真的。我们是校友,居然会发展到这种程度。不说他了。候晓颖,你后来在省城,遇到过他们没有?” “没有,我关机躲掉了。”候晓颖轻声说,偷偷乜了丈夫一眼,脸色更加羞涩和不安。杨兴宇就知道她没有跟丈夫说起过省城遭遇色男和帮他做过探子的事,便扯开话题问,“你孩子几岁了?” 候晓颖比以前更加漂亮成熟,富有韵味,说话的语气也比以前老练多了:“三岁,实际才二十个月。”说着从丈夫手里抱过儿子,对他说,“来,毛毛,叫一声叔叔。” 孩子还小,当然不会叫,两只又大又黑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杨兴宇。周峰对他说:“毛毛,叔叔是个清官,英雄,将来你要向他学习呕。” 杨兴宇脸红了:“嗳,快不要这样说。这样说,我真的不好意思了。” 候晓颖冲儿子说:“叔叔有出息,说不定将来我们的毛毛,还要靠靠他呢,对吧?” 杨兴宇亲昵地拉拉孩子的小手说:“你爸爸妈妈也很有出息的,小毛毛,你妈妈还帮过我的忙呢,将来要是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自然会全力以赴的,啊。来,毛毛,朝叔叔笑一笑。” 毛毛已经懂事,似乎听得懂他们的话,真的冲杨兴宇咧嘴笑了,白胖胖的脸蛋上漾出两个好看的酒窝。 大家都开心地看着他:“唷,你看,他真的笑了。好像认识他似的。” 这样说了一会,候晓颖朝丈夫看了一眼,周峰就从夹在胳肢窝里的皮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递给杨兴宇说:“杨局长,我们不知道买些什么好,这个,一点小意思,给你补补身子。” 杨兴宇急了,赶紧伸手档开:“这是干什么?没有忘记我这个老同事,找着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拿钱就不好了,快拿回去,我不能收,真的,我们都不收的。” 说着看了候晓颖一眼:“候晓颖,你也这样。你不拿回去,我就不开心了。” 正这样推让着,孙小琳转了一圈走了回来,杨兴宇冲她喊:“孙小琳,快让他们把钱拿回去,这样不好。” 孙小琳走进来,拿过丢在病床上的红包,塞还给周峰,然后亲热地搂过候晓颖的肩膀,坦诚地说:“你没有忘记他,带了一家人来看他,我们都很开心,真的。但这样做,就变得俗气了。你们拿回去,我们心里才踏实。也不是只对你们这样,我们对别人也是这样的。杨兴宇规定,所有朋友,同事,部下,包括一般的亲戚,都不收人情钱。我们不缺钱,兴宇住院后,他爸一下子拿来了二十万。再说,他看病,医疗费又都能报销的。就是没钱,不能报销,也不能借这个机会收人情钱,这样不好。候晓颖,以后我们就当成好朋友,多走动走动,啊。” 候晓颖有些激动地说:“孙老师,你也叫得出我的名字?” 孙小琳想起以前对兴宇和她的误解,脸上不禁飞起了一朵红云:“我们不是见过面的吗?在你们办公室里。” “对对,那天你像天仙一样,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我们都看呆了。”候晓颖的脸也笑成了一朵羞花,“我听说,你也当了局长,不了得啊。两个人这么年轻,就都当了局长,真的好厉害。而且又都平易近人,清廉低调,我为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感到高兴,也很感动。” 杨兴宇对孙小琳说:“中午了,你陪他们到街上去吃个中饭。” 候晓颖连忙说:“不不,我们还有事,要走了。”说着就跟周峰要走,孙小琳怎么拉都没有拉住他们。 他们走后,孙小琳就当着杨兴宇妈的面,开玩笑说:“妈,她就是兴宇的美女部下,曾经的暗恋情人,你看她漂亮吧?”杨兴宇妈只抿着嘴笑,不说话。杨兴宇制止她说:“别瞎说了,都过去多少年了。” 孙小琳开朗地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你们以后不耦断丝连就好了。” 孙小琳故意对杨兴宇妈说:“妈,你看,我跟她谁漂亮?” 杨兴宇妈骄傲地说:“我活了几十年,没有看到过一个比我媳妇更漂亮的女人。” 孙小琳开心地笑了:“所以,我不怕兴宇出轨,也不吃她的醋。”说得杨兴宇和妈都高兴地笑了。 龚蓓蕾来,情况就不一样了。她是开着上百万的宝马女式跑车来的,一副大姐大的派头。她跟孙小琳当初都是华隆集团里名列前五位的绝色美女,只四五年时间,就分别成了官场和商场上两个令人瞩目的女杰,一个美女局长,一个美女老板。 但龚蓓蕾是如何从华隆集团苏南房地产公司的副总经理位置上辞职下海,自已创办房产公司,孙小琳和杨兴宇都不太清楚。 民间探病送人情,有个约定俗成的规定,就是必须上午去,而不好在下午或者晚上去。所以人们探病一般都是上午来的。龚蓓蕾也是在那天上午十点多钟,出人意外地出现在杨兴宇病房门口的。 这时候,医生上午的例行查房已经结束,杨兴宇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在跟伺候他的妈妈说话。他看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女出现在门口,差点没认出她来。因为龚蓓蕾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不像候晓颖,还是以前那个清纯可爱的样子。龚蓓蕾则像换了一个似人地,艳丽,富贵,高傲,甚至还有些冷漠。 早就听说她已经是个有几千万身价的富姐了,却没想到几年不见,以前那个清丽可爱的美女变成了眼前一个有些俗艳高傲的富姐,这让杨兴宇感到双重的惊讶:“啊?是龚蓓蕾?你怎么来了?” “哎呀,杨兴宇,不,是杨局长,听说你受了伤,来看看你。”龚蓓蕾昂首挺胸地走进来,不卑不亢地说,“几年不见了,你好像变化不大,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的原因吧。” “已经好多了。”杨兴宇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说,“龚总,我都认不出你了?你。”他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话。 “唉,都是华隆集团走出去的人,怎么会出这样的事?”龚蓓蕾惊惊乍乍地说,“我听到后,简直有些不太相信。” 杨兴宇妈站在一旁,看着这个跟孙小琳差不多年纪又差不多艳丽的女人,再看看儿子,似乎在判断儿子与她之间是什么关系。她怕儿子再冒出一个什么暗恋情人来,儿媳妇就真的要不高兴了。她对儿媳妇越来越满意,在别人面前赞不绝口,所以决不允许哪个女人来破坏他们的关系。今天孙小琳不在,她就要为儿媳妇把好这个关:“姑娘,你是一个人来的?” 这句问话有两层意思:一是农村里有个传统的习俗,探视病人时,夫妻两人一起去才吉利,二是她感觉龚蓓蕾年纪跟儿媳妇差不多大,肯定有丈夫,所以应该像候晓颖那样,夫妻俩或者一家人一起来才对。 “嗯。”龚蓓蕾只冲杨兴宇妈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神色有些尴尬。 杨兴宇就索性挑破了问:“龚蓓蕾,你成家了吗?爱人是做什么的?” 龚蓓蕾脸色微红,有些不安:“还没有,不急。” 杨兴宇这才惊讶地说:“你还没有结婚?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龚蓓蕾神色有些暗淡地摇了摇头:“一点不高,就是没缘。” 第518章 新上司找她谈话 可杨兴宇满足了,她却很难受。是啊,她被杨兴宇摸得欲罢不能,非常激动,却又不能浇灭这火。杨兴宇的身体不允许,环境不允许,时间不允许。她只能强制住自己的火焰,一会儿就去打开门,不让妈觉察出来。 这种被克制的火焰有时会控制不住地闪烁在姿态里,神韵中,而她自己又感觉不到。对她关注的人就会感觉到。是的,郝书记这个老鬼就敏感地捕捉到了。 有一次,他居然当着众人的面,以一个领导的关怀口气,开了她一个玩笑:“孙老师,这一阵,你晚上一个人独守空床,感到寂寞了吧?哈哈哈。” 几个男人都开心地笑了,她却闹了一个大红脸。那次在他办公室里,郝书记就更加过分了。他先是色眯眯地盯着她身上几个生动的部位看,然后不怕害羞地说:“孙老师,这里没人,我就叫你孙小琳吧。孙小琳,这一阵,你越来越漂亮了。真的,身材也越来越丰满,挺拔,让人看着,难受死了。” 孙小琳吓了一跳,赶紧抬头严肃地说:“郝书记,不要这样,他还躺在医院里呢。” 孙小琳是想用这句话来表达鄙视他吓退他的意思,郝书记却装作听不懂,还更加下流地压低声说:“嗳,他现在这样了,你晚上想不想他啊?” 孙小琳有些生气,可又不好发作,只能板着脸说:“郝书记,希望你尊重我。” 郝书记嘻皮笑脸地说:“不要这样一本正经嘛,我从你身上看出,你其实是很想的。” 孙小琳忍无可忍地说:“你再这样说,我就走了。”说着真的气呼呼地站起来走了。她现在不能再年轻时那样迁就他们,让他们得寸进尺占便宜。 可是郝书记一点也不生气,还是死皮赖脸地缠着她。只过了几天,朱金和是谋害杨兴宇幕后凶手的消息又如惊雷般在市政府大院里炸响,然后在全市传开,很快也在网上流传开来。她震惊,气愤,感慨,悲哀,还要不停地应付人们同情的追问,议论,安慰,送人情,弄得她身心疲惫,苦不堪言。 然就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郝书记却反而兴奋起来。他一边继续扮演反腐先锋,指示政法系统要对朱金和等腐败贪官从重从快判决,并与周市长默契配合,号召全市各条战线要把精力集中到抓经济建设上去,一边却色胆包天,顶风作案,加紧诱惑孙小琳,想把她发展成为暗中情人。 孙小琳只知道他想利用兴宇住院的空隙诱占她,不清楚他为什么在朱金和败露后反而兴奋不已的原因。这天下午的一个电话,以及晚上出现的危险一幕,才让她真正明白过来。 “孙小琳,你也听说了吧?”这是郝书记一开口就有些不正常的声音,往常他一直叫他孙老师的,今天电话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地暧昧和兴奋。 孙小琳故作不知地问:“听说什么?” 郝书记说:“朱金和的事啊,他是谋害杨兴宇的真正凶手,你还没有听说?” 孙小琳这才暗淡地说:“听说了,我正为这事感到惊讶和悲哀呢,我真的想不通,他怎么会这样啊?” 郝书记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孙小琳倒吸了一口凉气:“其实,我早已怀疑了他,只是没有证据,不好说罢了。不过,孙小琳,我要对你说,他出事,对你们是有好处的。嗳,电话里就不多说了,今晚,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我有一些想法和新的安排,要对你说。” 孙小琳连忙婉拒说:“晚上我要去他的病房。” 郝书记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今晚有个饭局,招待一个来我们市里考察的美国华侨,你也要参加的,这是工作。饭后,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一谈。”说着没容她回答,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孙小琳接完电话,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了呆。她知道又一轮纠缠要来了,危机再次出现。这个居心叵测的老色鬼经过这段时间的酝酿,危险的婚外情终于爆发,并要趁机行动了。 怎么办?要不要去告诉杨兴宇。孙小琳想着还躺在病床上的丈夫,悲伤得眼泪都要来了。但最后她决定,不能告诉他,不能让他担惊受怕,影响他心身的康复。 不怕他!我可以吸取以前韩少良和朱金和的教训,去跟他周旋,见机行事,决不能让他得逞。 他正这样想着,金局长来通知她:“孙老师,刚才郝书记打电话来, 点名让你晚上六点去江海宾馆三楼的贵宾餐厅,参加一个招待美国华侨的饭局。” 已经知道了,又是江海宾馆?孙小琳一听江海宾馆,心就下意识地发紧,甚至还敏感地想,这是不是郝书记的有意安排?应该不会,他不知道我以前在天鹅里发生的事啊。这可能是一种巧合,不足不怪。 “你去不去?”孙小琳问。金局长是个知识型的干部,很正经,她来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对她有过暧昧的言行。他要是去的话,她想让他帮一下她。 金局长却说:“郝书记没有让我去,我怎么能去?我们招商局就你参加。还有市政府那边两人,国土局长,工商局长,六人陪同,郝书记一一报了他们的名。华侨那边来了五个人,一共十一人,正好一圆桌。” “好吧,我去。”孙小琳领命。心里则想,你看这个郝书记,给我打过电话了,还要用政府命令的手段,让金局长通知她。这样就既让她不得不去,又做得冠冕堂皇。 孙小琳作好思想准备后,给杨兴宇打了一个电话,没事一样地说:“兴宇,我今晚要去陪一个来市里考察的美国华侨吃饭,可能要晚一点来医院。” 杨兴宇体贴地说:“晚了,你就不要来了。回家早点弄弄小晶,你妈一个人带他,够累的。” 孙小琳温柔地说:“看情况吧,太晚了,我就直接回家了。你自己当心点,啊。” 下班后,孙小琳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下,到快六点的时候,才出去开了杨兴宇的车子往江海宾馆驶去。她不想去得太早,怕提前碰上郝书记。还没上路,她就开始在心里盘算如何逃过今晚可能出现的危险。 车子开出市府大院不久,她的手机就收到一条微信,是郝书记发来的:晚饭后到江海宾馆802房,我有事跟你说!注意不要让人发现! 孙小琳看后心里一阵急跳,也有些紧张。天,他真的在精心安排了,要是我去了,他失去理智怎么办?她头脑里乱起来,不去又不行,他比以前的韩少良和朱金和权力更大,更加得罪不起。没办法,就是刀山火海也要去! 孙小琳狼着心,加快油门朝江海宾馆开去。她开到这个熟悉的宾馆里,进去把车子停好,出来稳了稳情绪,才向三楼的贵宾厅走去。 当她出现在这个豪华包房的门口时,里面那张巨大的圆桌边已经坐满了人。但桌上的人都愣住了,刹那间谁也没说话。他们都被门口这个亭亭玉立的美女惊呆了。 尽管孙小琳没有刻意打扮,身上穿着一身得体端庄的春秋装,头发简单地拢在脑后,但还是遮掩不住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迷人魅力。她确是太美了,脸若桃花,明眸皓齿,身材丰满性感,气质高贵典雅。 “来,来,就等你了。”郝书记眼睛亮亮地看着她,然后对客人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她是我市招商局的副局长孙小琳。” 孙小琳款款地走进去,不卑不亢地在那个空位上坐下来,含笑对一桌人说:“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了。” 周市长讨好似地说:“她最近有些忙,丈夫出事住院,她一个人弄得够呛的。”见郝书记朝他使眼色,才住了嘴。郝书记让他不要提起这件让人难堪的事,家丑不可外扬。 于是开始倒酒,郝书记是桌上最高领导,他站起来说了简短的欢迎词后,大家才开喝。领导与贵宾在一桌,大家说话比较谨慎,所以气氛不够活跃。几杯五粮液下肚后,大家才开始轮番敬酒。说些客套话,也说些场面上的酒话。 慢慢地,有人开始给孙小琳敬酒:“来,美女局长,我敬你一杯。” 孙小琳很大方地回敬他们,也能跟他们谈笑风生,还不时地给客人们介绍一些本市的风土人情,地域特色,矿产资源,招商项目,优惠政策等等。不愧是一个招商局的女副局长,她如数家珍,声音清脆,普通话标准流利,听得那些客人们频频点头,连声称赞。 郝书记当着大家的面显得很斯文,言行举止也很得体。他不看她,不给她敬酒,也不跟她说话,有意冷漠她,在人前装正经。他只跟华侨这边的人劝酒说话,高谈阔论,大胆表态,以显示他的权威。 第519章 新上司也向她表白爱情 可杨兴宇满足了,她却很难受。 是啊,她被杨兴宇摸得欲罢不能,非常激动,却又不能浇灭这火。杨兴宇的身体不允许,环境不允许,时间不允许。她只能强制住自己的火焰,一会儿就去打开门,不让妈觉察出来。 这种被克制的火焰有时会控制不住地闪烁在姿态里,神韵中,而她自己又感觉不到。对她关注的人就会感觉到。是的,郝书记这个老鬼就敏感地捕捉到了。 有一次,他居然当着众人的面,以一个领导的关怀口气,开了她一个玩笑:“孙老师,这一阵,你晚上一个人独守空床,感到寂寞了吧?哈哈哈。” 几个男人都开心地笑了,她却闹了一个大红脸。那次在他办公室里,郝书记就更加过分了。他先是色眯眯地盯着她身上几个生动的部位看,然后不怕害羞地说:“孙老师,这里没人,我就叫你孙小琳吧。孙小琳,这一阵,你越来越漂亮了。真的,身材也越来越丰满,挺拔,让人看着,难受死了。” 孙小琳吓了一跳,赶紧抬头严肃地说:“郝书记,不要这样,他还躺在医院里呢。” 孙小琳是想用这句话来表达鄙视他吓退他的意思,郝书记却装作听不懂,还更加下流地压低声说:“嗳,他现在这样了,你晚上想不想他啊?” 孙小琳有些生气,可又不好发作,只能板着脸说:“郝书记,希望你尊重我。” 郝书记嘻皮笑脸地说:“不要这样一本正经嘛,我从你身上看出,你其实是很想的。” 孙小琳忍无可忍地说:“你再这样说,我就走了。”说着真的气呼呼地站起来走了。她现在不能再年轻时那样迁就他们,让他们得寸进尺占便宜。 可是郝书记一点也不生气,还是死皮赖脸地缠着她。只过了几天,朱金和是谋害杨兴宇幕后凶手的消息又如惊雷般在市政府大院里炸响,然后在全市传开,很快也在网上流传开来。她震惊,气愤,感慨,悲哀,还要不停地应付人们同情的追问,议论,安慰,送人情,弄得她身心疲惫,苦不堪言。 然就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郝书记却反而兴奋起来。他一边继续扮演反腐先锋,指示政法系统要对朱金和等腐败贪官从重从快判决,并与周市长默契配合,号召全市各条战线要把精力集中到抓经济建设上去,一边却色胆包天,顶风作案,加紧诱惑孙小琳,想把她发展成为暗中情人。 孙小琳只知道他想利用兴宇住院的空隙诱占她,不清楚他为什么在朱金和败露后反而兴奋不已的原因。这天下午的一个电话,以及晚上出现的危险一幕,才让她真正明白过来。 “孙小琳,你也听说了吧?”这是郝书记一开口就有些不正常的声音,往常他一直叫他孙老师的,今天电话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地暧昧和兴奋。 孙小琳故作不知地问:“听说什么?” 郝书记说:“朱金和的事啊,他是谋害杨兴宇的真正凶手,你还没有听说?” 孙小琳这才暗淡地说:“听说了,我正为这事感到惊讶和悲哀呢,我真的想不通,他怎么会这样啊?” 郝书记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孙小琳倒吸了一口凉气:“其实,我早已怀疑了他,只是没有证据,不好说罢了。不过,孙小琳,我要对你说,他出事,对你们是有好处的。嗳,电话里就不多说了,今晚,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我有一些想法和新的安排,要对你说。” 孙小琳连忙婉拒说:“晚上我要去他的病房。” 郝书记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今晚有个饭局,招待一个来我们市里考察的美国华侨,你也要参加的,这是工作。饭后,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一谈。”说着没容她回答,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孙小琳接完电话,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了呆。她知道又一轮纠缠要来了,危机再次出现。这个居心叵测的老色鬼经过这段时间的酝酿,危险的婚外情终于爆发,并要趁机行动了。 怎么办?要不要去告诉杨兴宇。孙小琳想着还躺在病床上的丈夫,悲伤得眼泪都要来了。但最后她决定,不能告诉他,不能让他担惊受怕,影响他心身的康复。 不怕他!我可以吸取以前韩少良和朱金和的教训,去跟他周旋,见机行事,决不能让他得逞。 他正这样想着,金局长来通知她:“孙老师,刚才郝书记打电话来, 点名让你晚上六点去江海宾馆三楼的贵宾餐厅,参加一个招待美国华侨的饭局。” 已经知道了,又是江海宾馆?孙小琳一听江海宾馆,心就下意识地发紧,甚至还敏感地想,这是不是郝书记的有意安排?应该不会,他不知道我以前在天鹅里发生的事啊。这可能是一种巧合,不足不怪。 “你去不去?”孙小琳问。金局长是个知识型的干部,很正经,她来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对她有过暧昧的言行。他要是去的话,她想让他帮一下她。 金局长却说:“郝书记没有让我去,我怎么能去?我们招商局就你参加。还有市政府那边两人,国土局长,工商局长,六人陪同,郝书记一一报了他们的名。华侨那边来了五个人,一共十一人,正好一圆桌。” “好吧,我去。”孙小琳领命。心里则想,你看这个郝书记,给我打过电话了,还要用政府命令的手段,让金局长通知她。这样就既让她不得不去,又做得冠冕堂皇。 孙小琳作好思想准备后,给杨兴宇打了一个电话,没事一样地说:“兴宇,我今晚要去陪一个来市里考察的美国华侨吃饭,可能要晚一点来医院。” 杨兴宇体贴地说:“晚了,你就不要来了。回家早点弄弄小晶,你妈一个人带他,够累的。” 孙小琳温柔地说:“看情况吧,太晚了,我就直接回家了。你自己当心点,啊。” 下班后,孙小琳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下,到快六点的时候,才出去开了杨兴宇的车子往江海宾馆驶去。她不想去得太早,怕提前碰上郝书记。还没上路,她就开始在心里盘算如何逃过今晚可能出现的危险。 车子开出市府大院不久,她的手机就收到一条微信,是郝书记发来的:晚饭后到江海宾馆802房,我有事跟你说!注意不要让人发现! 孙小琳看后心里一阵急跳,也有些紧张。天,他真的在精心安排了,要是我去了,他失去理智怎么办?她头脑里乱起来,不去又不行,他比以前的韩少良和朱金和权力更大,更加得罪不起。没办法,就是刀山火海也要去! 孙小琳狼着心,加快油门朝江海宾馆开去。她开到这个熟悉的宾馆里,进去把车子停好,出来稳了稳情绪,才向三楼的贵宾厅走去。 当她出现在这个豪华包房的门口时,里面那张巨大的圆桌边已经坐满了人。但桌上的人都愣住了,刹那间谁也没说话。他们都被门口这个亭亭玉立的美女惊呆了。 尽管孙小琳没有刻意打扮,身上穿着一身得体端庄的春秋装,头发简单地拢在脑后,但还是遮掩不住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迷人魅力。她确是太美了,脸若桃花,明眸皓齿,身材丰满性感,气质高贵典雅。 “来,来,就等你了。”郝书记眼睛亮亮地看着她,然后对客人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她是我市招商局的副局长孙小琳。” 孙小琳款款地走进去,不卑不亢地在那个空位上坐下来,含笑对一桌人说:“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了。” 周市长讨好似地说:“她最近有些忙,丈夫出事住院,她一个人弄得够呛的。”见郝书记朝他使眼色,才住了嘴。郝书记让他不要提起这件让人难堪的事,家丑不可外扬。 于是开始倒酒,郝书记是桌上最高领导,他站起来说了简短的欢迎词后,大家才开喝。领导与贵宾在一桌,大家说话比较谨慎,所以气氛不够活跃。几杯五粮液下肚后,大家才开始轮番敬酒。说些客套话,也说些场面上的酒话。 慢慢地,有人开始给孙小琳敬酒:“来,美女局长,我敬你一杯。” 孙小琳很大方地回敬他们,也能跟他们谈笑风生,还不时地给客人们介绍一些本市的风土人情,地域特色,矿产资源,招商项目,优惠政策等等。不愧是一个招商局的女副局长,她如数家珍,声音清脆,普通话标准流利,听得那些客人们频频点头,连声称赞。 郝书记当着大家的面显得很斯文,言行举止也很得体。他不看她,不给她敬酒,也不跟她说话,有意冷漠她,在人前装正经。他只跟华侨这边的人劝酒说话,高谈阔论,大胆表态,以显示他的权威。 第520章 新上司在房间里纠缠她 吃到八点多钟,酒宴结束,大家站起来告别,郝书记走到包房外面,在送客人的时候,忽然贴到孙小琳身边说:“你收到微信了吧?现在先出去,等一会转回来,我在802房等你。” 孙小琳吓得连忙闪开,然后轻声说:“我要去医院。” 郝书记低声说:“有要事,只一会儿。”见周市长跟上来,他连忙收嘴,去送华侨。 孙小琳心里紧张极了,也非常矛盾,她跟着周市长他们去找自己的车,然后招呼着坐进去,先后开出江海宾馆,心里激烈地斗争起来,到底要不要去?去会发生什么?不去又会出现什么后果? 从以前的经验教训看,去还是要去,只要坚守住阵地就没事。否则,可能会影响我,甚至兴宇的前途。他在没有倒台前,或者说是在梁书记没有回来前是很厉害的,一句话就能把我们两个人的职务都撤了。 她一边开一边想,大约开了十多分钟,才转弯往回开,重新开进江海宾馆。她停好车子,出来朝四周看了看,才埋着头走进宾馆大堂,然后乘电梯上去。 从八楼出来,孙小琳的心就控制不住地急跳起来,也有些激动。从生理上说,她其实也很需要。真的,她好想过一次夫妻生活。 已经快一个月没过了,想得很厉害。可兴宇还不行,不能剧烈运行。那天晚上,杨兴宇太激动,让她上床。她尽管非常想要他,却还是忍住了没有上去,他要保护兴宇的身体。 现在,她在生理上真的很想要,可她要的不是别的男人,而是自己的丈夫。 你一定要坚持住,她在走近802房的时候,还是十分坚决地叮嘱自己,千万不能一时冲动,铸成终身大错。你已经不是一个少女了,过了冲动的年龄,应该能够保持冷静,有自制能力了。 所以她在门外站住,稳住了心跳,才伸手按门铃。郝书记走出来开门,没有她要想像的那么可怕,而是正经着脸说:“进来。” 孙小琳才放松紧缩着的心和身子,稍微犹豫了一下,慢慢走进去,故意大声说:“郝书记,就你一个人啊?我以为你在陪客人呢。”说着往后窗口的圈椅走去。 郝书记关上门,退回来说:“我是陪客人,才住在这里的。为了说话方便,我一个人住一间房。” 孙小琳在圈椅上坐下来,静静地打量着这种熟悉的豪华标房,不禁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的情景来,再次心生恐惧,神经紧张起来。但她马上逼镇静下来,冷静应对这个局面,想办法安全度过这个情劫的难关。 电视开着,但声音很低,房间里可怕地宁静。 孙小琳不安地看着正在给她泡茶的郝书记,装作爽快的样子说:“郝书记,什么事?你就说吧,我还要去他医院呢。”心里想,你的茶,我是不会喝的。万一你在里面放迷魂药,那我就要失守了。 郝书记不紧不慢地给她端来一杯茶,在她旁边的那张圈椅上坐下来,笑咧咧地说:“不要急,你怕什么呀?怕我吃了你?我是这样的人吗?我好歹也是一个市委的当家书记。” 孙小琳听着,觉得这话跟以前韩少良和朱金和说的话简直如出一辄,难道一个有权的男人要诱猎一个女部下都是这样说的? “不是,郝书记,我真有事,你知道的。”孙小琳想转移他的话题,“这阵搞得我够呛,心情也不好。我没想到朱金和这个人会这样,唉,真的太丢脸了,也很气人。” 郝书记的眼睛骨辘辘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就收回来,投射到她身上,先是上上下下扫了一遍,最后定在她高耸的胸脯上不动了。孙小琳尽量佝胸缩身,胸脯却依然丰挺在他的面前。 郝书记神秘地笑了笑说:“我今天叫你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 孙小琳警惕地缩着眼光注视着他,期待他说下去。郝书记一脸认真地说:“朱金和出事,不管于公于私,都既是一件坏事,又是一件好事。对公,他的败露和疯狂,给我市形像抹了黑,也暴露出我市工作的一些不足之处,说明我市跟全国其它地方一样,也有腐败分子。但也让我们及时发现并挖出了一批腐败分子,敲响我们反腐防变的警钟。这个,我已经多次在会上说过了,你也听到过,这里就不说了。” 孙小琳有些口渴,真想喝茶,但她还是警惕地没有喝。她听兴宇说过,省城几个色男要诱猎候晓颖,那晚居然在酒里下药。 郝书记继续滔滔不绝地说:“在这里,我主要说私。呃,应该说,朱金和的出事,我也有责任,也很痛心。我是一个当家书记,跟他私交也不错。当然,我从来没有收受过他什么东西,我只对他严厉批评教育过几次。上次,你们来反映他的问题,我就狠狠地批评了他,并且把他挪了位置。我还是有所察觉,并尽了一定责任的。但他不思悔改,变本加厉,最后走上这条不归路,我也没办法,这是谁也挽救不了的。从个人感情上说,我也想救他,可他贪贿的钱财巨大,而且造成市职业学校建筑的质量问题,还生活腐化堕落,买凶杀人,已经构成了死罪。所以,我才在一次会上说,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其实,我只是说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心声,我说与不说是一样的,法律会对他作出公正的判决。我说了这个话以后,市里有人对我背后有些议论,这是一种误解。” 孙小琳耐着性子听着。她知道他绝对不会只跟她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官话,他还没有放下官架子,依然没有忘记常在会议上说“当家书记”这个词。 “我知道,朱金和最后狗急跳墙,要谋害杨兴宇,既是想保护自己,也是出于对杨兴宇的仇恨和嫉妒。孙小琳,我可以这样说,你不要生气,他们两个校友,其实到后来,已经发展成了政敌兼情敌的关系。” 孙小琳吃惊地瞪着他,想开口反驳他。郝书记却用手势制止了她:“你不要紧张,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孙小琳,你就不用再瞒我了。韩少良和朱金和都打过你的主意,甚至还对你有过不轨行为,是不是?” 孙小琳慌乱地摇着头说:“没有,你听谁说的?” 郝书记更加神秘地说:“我怎么知道?我是从他们对你的神情和反映上看出来的。但你没有屈从,他们没有得逞,所以他们对你有嫉恨。这一点,你做得很好。孙小琳,说实话,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赏识你,也才力排众议提拔你的。” 孙小琳愕然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郝书记又说:“我也可以如实告诉你,我是喜欢上你,才把你调进市政府来的。可你进来以后,一直在躲避我,防着我。我没有生气,也不放弃。因为你是好样的,孙小琳,你真的与众不同,既美丽,又有个性,也能干。正是这些优秀品质,我才越来越喜欢你了。” 孙小琳惶恐不安:“郝书记,快不要这样说,这样说,我就走了。” 郝书记微笑着说:“你走?好啊,你走吧。我话还没有说完,你是不会走的。我实事求是地跟你说,我这个身份,要个把女人还不容易吗?就我们市政府大院里,就有主动贴我的女人。还有下面一些单位里的头,外面一些老板,经常要给我安排女人,我都回绝的。自从韩少良那天晚上带你认识我以后,我就一直想着你,怎么也忘不了。但我不急, 我想有缘自会碰面的。果真,那天,你主动给我打了电话,为你丈夫说话。我好高兴,知道我们的缘分来了。我就开始想办法,把你调到我身边来。我想我们明地里是上下级关系,暗地里做最好的朋友。这种情况,在现在的官场上是相当普遍的。我可以这样说,现在几乎没有一个有权的男人没有情人,有的还不止一两个。但我没有其它的女人,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真的,孙小琳。” 孙小琳听得胸脯呼呼起伏起来:“郝书记,我求你,不要再这样说了,我不是这样的人,真的。你说得没错,要是我是这样的人,我早就不是现在的我了。我的命运,就可能像孙敏敏和刘桂花一样悲惨。” 郝书记脸上掠过一层不快的阴影。孙小琳害怕他会大发色火。可他没有,只是沉默了一会,就又抬头看着她说:“你把我当成韩少良和朱金和?我跟他们一样吗?” 他两眼死死地盯着孙小琳,逼她回答。可孙小琳就是紧闭嘴巴,不肯回答。 郝书记只得自回自答:“绝对不一样的。我可以这样说,我现在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你们两个人下去,你信不信?” 孙小琳惊恐地望着他,不敢喘气。 “我可以借杨兴宇治病休养的机会,调人到教育局去当局长。等他身体好了,位置就没有了。” 第521章 好坚决守住底线 孙小琳的心收紧了。她不太在乎自己的升迁,因为她不想用自己的身体跟他做交易。但她在乎兴宇的职位。因为这涉及到他的名声和前途,也关系着他的身心康复。要是兴宇被挂空,那人们会怎么看他?又会给社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反腐英雄反被撤职,那以后还有谁去冒着生命危险跟腐败分子进行斗争呢?而且这样做,肯定会对兴宇的身心造成不利影响。不,千万不能让他这样做。 想到这里,孙小琳恳求说:“郝书记,你不能这样做。这样做,会对社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也会给他的身体康复产生负面作用。” 郝书记见她求饶,开心地笑了,然后站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知道就好。我还可以告诉你,只要你懂事,我也可以让你们两个人再往高处走一步。” 说着正面立在孙小琳面前,两眼喷火地盯着她,一会儿盯她俏红的脸蛋,一会儿又把目光伸进她高耸的酥胸。但他没有像韩朱那样疯狂,而是斯文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她站起来,主动投进他的怀抱。 孙小琳没有这样做。她夹紧两腿,埋着头,身子紧缩在椅子里,一动不动。 郝书记等了一会,见她没有反映,就重新坐回圈椅:“孙小琳,你太紧张了,放松一点,好不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本来想安排金局长下去当县委书记,让朱金和来当你们招商局局长的。可惜他不争气,这个位置就空了出来。唉,好在他出事出得早,否则,我就要出洋相了。” 孙小琳这才知道他今晚约她的真正目的:他想用扶正来诱惑她。这个诱饵确实很香,谁不想从副局到正局啊?这常是一个女人官场人生的关键一步! 郝书记见她来了兴趣,便又下了一个诱饵:“还有,市里马上要竞选一个副市长,现在有三个人在竞争。一个就是杨兴宇,一个是韩少良,还有一个是姜春秋。孙小琳,这三个人,你都很熟悉吧?你说说,哪个人最适合?” 孙小琳抬起头认真地说:“我认为,姜春秋最适合。” “哦,为什么?”郝书记一脸的不解。他以为她会说杨兴宇的。现在官场上,许多人都在厚着脸皮跑官要官,甚至化钱买官,用身体易官,而这个女人不知是怎么想的,把官送到她面前,她都无动于衷。他很不理解,也出乎他的意外。 孙小琳旗帜鲜明地说:“姜董为人正派,清正廉洁,富有才干。他去坐镇华隆后,很快就把以前乌烟瘴气的公司整顿得风清气顺,也搞得有声有色,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至于杨兴宇吗?还太嫩,资格不够。” 郝书记伸出手指理了理焗得黑亮的头发:“哈哈,你对韩少良好像很有成见,啊?华隆搞得这么好,应该都是他的功劳啊。” 孙小琳不屑地说:“都是他的功劳?真是天晓得。他在的时候,华隆是个什么样子?在社会上的名声有多难听!郝书记,我可以说,韩少良不是一个好人。他跟朱金和一样,在生活作风等方面都有很大的问题。我就吃过他的苦头,有一段时间,我被骚扰得非常不堪。” 郝书记吃惊地看着她,有些激动地在空中挥着手:“这种话是不能随便说的。你在我面前说说不要紧,要是在别人面前说,要闯祸的。这种话,一旦传到韩少良耳朵里,他会有什么反映?孙小琳,你的胆子不小啊,这是有危险的,明白吗?杨兴宇为什么吃这个苦头?就是因为锋芒太露,这个教训难道还不深刻吗?你们夫妻俩这是怎么啦?真是一对英雄了?做英雄,锋芒也不能这样毕露啊。” 孙小琳没想到他一个堂堂的市委当家书记,竟然会说这种话,心里很是气愤。但她不能跟他争辩,只能咬住嘴唇,忍住胸中的怒火。 郝书记见她垂头服软,才温和了一些口气:“孙小琳,我可以说,我们市里只有你,才敢这样跟我说话。” 孙小琳还是咬着嘴唇不吱声。 “孙小琳,要不是我喜欢你,你们这样对我,哼,我老就让你们下去了。”郝书记开始抖露权威,“不过,孙小琳,你的思想还是好的,品行也端正,没有私心杂念,这很好。你真的不想让杨兴宇当副市长?那你自己呢?想不想扶正啊?” 孙小琳沉默了一会,才轻声说:“想,不想是假的。但我还是这句话,我想通过正当的途径上去。以前,我跟韩少良和朱金和都这样说过。” 郝书记有些恼怒了:“你还是把我当成了他们?” “不好意思,郝书记,这就是我的性格。”孙小琳柔中有刚地说,“我不想说违心话,做违心事,更不想做别人的情人。” 郝书记终于忍不住了,呼呼喘起粗气。他突然激动地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然后停住,转身盯着她,以行政命令的口气对她说:“我不逼你,你自己看着办。你们两个人想往上走,你就去卫生间里冲个澡,我们今晚正式开始好起来。你们都想往下走,那么,你就可以回去。” 孙小琳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怒不可遏地说:“那我就回去了,你看着办吧。”说着就拎了包往门口走去。 在走到郝书记身边时,郝书记伸手挡住了她:“你真要走啊?我,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就这么绝情?” 孙小琳绕过他,继续往外走:“郝书记,这不是绝情不绝情的事,这是一个女人最起码的原则和品行。我哪怕回去做一个一般的老师,也不会做这种事。” 说着快步走到门边去开门。就在这个时候,郝书记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似地,没有了刚才的斯文,而是原形毕露,疯狂起来。 他猛地从背后扑上来,抱住她就往里边的床上拖,边拖边气喘吁吁地说:“孙小琳,我真的,喜欢你,你就让我来一次吧。只一次,好不好?”说着腾出一只手去抓她。 孙小琳的头脑一阵晕眩,体内也传来一阵冲动。郝书记将嘴凑上来吻她:“孙小琳,你真的太漂亮了。你其实也是需要的,这阵他不能满足你,你难道就不想吗?我看得出,你也是很想的,你就不要克制自己了。我们今晚,好好开心开心,啊?这是一件一举多得的好事。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你让我来一下,跟我好,就可以当正局长,你的丈夫就可以做副市长,这是多么合算的事情!你看上去很时尚,骨子里却还很保守,真是太可惜了。孙小琳,孙小琳,你就给了我吧。” “不,不行。”孙小琳拼命挣扎,“你放开我。郝书记,我尊重你,你也要尊重我。这事是不能强迫的,否则,就是犯罪。” 郝书记失去了理智,一边把她往床上拖,一边无耻地说:“你给韩少良都吻了,你就不能给我吗?他什么都跟我说了。” “下流,卑鄙。”孙小琳喘着粗气,用力挣脱他,“他强迫我,我,那时太幼稚,所以现在,我不可能再这样了。” 郝书记像流氓一样疯狂起来。孙小琳在要晕倒在他怀里的关键时刻,想到了兴宇,身上忽然来了一股奇异的力量。她拼命反抗,厉声警告:“郝书记,你放开我,否则,我要喊了。我还要去告你。” 郝书记厚颜无耻地说:“告我?你敢吗?我可以说你吸引我。谁都会相信我的话,因为你以前有过,不好的传闻。”说着要把她压倒下来。 孙小琳真的愤怒了,在要倒下来的千钧一发之际,她挺住身子,摇着头,冲着门嘶声大喊:“来人哪——” 郝书记吓了一跳,手松开了。孙小琳趁机往旁边一闪,然后跳开,扑出去开门。她一把拧开门,冲出了房间。 走进电梯后,孙小琳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和衣服,然后埋着头走出宾馆大堂。她坐进兴宇的车子,才呼呼地喘着气,瘫在椅子上不动了。 她没了力气,刚才已经拼尽了全力。要是意志稍微脆弱一些,或者力气再小一些,她就被他得逞了。她越想越感到后怕,委屈,悲伤。做一个正派的女人,一个好妻子,怎么就那么难呢?她想想,忍不住哭了。 女人毕竟是易受侵害的弱者。坚强的外表下面,是一个柔弱的身子,还有一颗柔嫩的心。孙小琳掏出纸巾,哧哧地抹着眼泪,为自己接连不断地遭遇权男的侵害而感到悲伤,也为正躺在病房里等着她的丈夫而感到内疚,更为现在的官场环境和情色风气而感到痛心。 这种权男实在是太放肆了,也欺人太甚。这种风气也太差了,不改变过来的话,怎么得了啊?孙小琳想想,又愤怒起来,我要去告他们。哪怕弄得头破血流,也要去告。 第522章 女富妹的秘密 龚蓓蕾是个很有个性的美女,怎么会跟韩少良搞在一起呢?杨兴宇和孙小琳都百思不得其解。 但那是从已经提了华隆集团副总裁的尤万强嘴里说出来的。韩总裁是很稳重的一个人,不会随便乱说的。而且从龚蓓蕾那天在病房里的神情,后来孙小琳到她公司里的谈话,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那天,不知尤万强是故意告诉他们,还有无意间说出来的?他来到杨兴宇的病房,送上一篮鲜花,第一句话就说:“杨兴宇,我来晚了。我早就听说了,但我这些天特别忙,还出了一次国,晚上来又不好,就一直到今天才来看你。” 杨兴宇如见到亲密战友一样:“哎呀,韩总裁,我看到你,心里就高兴。晚来早来,还不是一样的。我倒是挺想你的,真的。你是我的老领导,那时,都亏了你啊。” 韩总裁说:“我当时就看出,你是个很有出息的青年,果真没有看错。但这事,是不应该发生的。朱金和演变成这个样子,我们谁也没有想到。那些天,华隆集团到处都在议论这事。说我们华隆集团出去的人,变化真大啊。还有人说,华隆出人才啊,既出英雄,又出杀手;既出美女局长,又出美女老板。” 说着两人都笑了。韩总裁在病床前坐下来,亲切地跟杨兴宇拉起了家常。说着说着,韩总裁就说到孙小琳身上:“这阵,孙小琳够忙的吧?既要上班,又要照顾你,还要做家务,弄儿子。” 杨兴宇感激地说:“是,多亏了她,还有两面的妈。但主要是她,一个人奔进奔出,跳上跳下,有时忙得汗流浃背。我看着,都觉得过意不去,有时也很心疼。” 韩总裁不无羡慕地说:“你真幸运,娶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娇妻。既美丽高贵,又知书达理,还贤淑端正。事实证明,她是一个好女人,好妻子,好妈妈,好干部。她经受住了各种诱惑的考验,也经受住了流言蜚语的检验。” 杨兴宇有些疑惑:“你听到什么了?” 尤万强说:“你不知道?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话一点没错。其实,有关她的一些传闻,在华隆集团就从来没有断过。先是有关韩少良的,后来是朱金和的,再后来就是这个当家书记的。但最后,大家都说她是清白的。正因为她坚守住了自己,才有了今天。否则,早就被这群狼咬死了。你们教育系统那个自杀的美女老师,还有最近风传的那个姓刘的副教导主任,不就是生动的例子吗?” 杨兴宇没想到这个平时很少跟他联系的韩总裁,竟然什么都知道,不禁有些惊讶。韩总裁见他听得起劲,又说:“其实,这方面的消息比什么都传得快,当然主要是在民间,官场上反而没人多传。你就说我们华隆吧,这些年那些有过传闻的女人,大都没有好结果。那个洪秘书,还有叶小平等人,都离婚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婚。单惹娴,你知道她的近况吗?” 杨兴宇摇摇头。尤万强说:“她已经出狱了,但在这里无脸呆下去,流落到海南去打工,据说境况很糟,三十七八岁了,至今都没有成家。” “是吗?”杨兴宇有些意外地说,“她不是捞到一批钱的吗?她出来后可以办个公司什么的,怎么会弄得那么惨的呢?” 尤万强说:“是啊,她去年出来后,先是到广州,化几十万元钱,办了一个饭店,说是生意还可以。没想到她急着找男朋友,年纪确实也大了,心里急也是可以理解的,却遇到了一个极品婚骗。她既被骗了色,又被骗了钱。说是被骗得倾家荡产,还为这个男人借了几十万元的债,于是,这个饭店就被人抵扣,她只得逃到海南去打工。” “还有这样的事?”杨兴宇很惊讶。他从华隆集团科技公司出来后,就埋头于本职工作,出入于教育局机关,很少与华隆集团的人联系,所以这些消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尤万强笑着说:“你现在是一个政府官员,成天不是坐在局长室里工作,就是奔忙于官场事务,哪里还有时间和机会听到来自于基层和民间的消息?” “是,这也是。”杨兴宇承认说,“人在官场,有时真的身不由已。韩总裁,官场跟企业确实不太一样。表面上相当平静,暗地里却勾心斗角,有时不知不觉就被卷入一场纷争。你看,我算是比较谨慎和低调的,却差点命都不保。” 尤万强感慨地说:“是啊,听到这事,我也很震惊,想了很长时间。开始,大家都以为是情杀。后来传出朱金和是幕后凶手,我们都十分震惊,也才知道原来不是情场纷争, 而是官场上的生死较量。说穿了,是腐败与反腐,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于是,大家才真正把你当成反腐英雄进行传颂。” 杨兴宇说:“我听到这个说法,心里就发毛。什么反腐英雄?真是。” 尤万强说:“反正,下面都说,朱金和,还有现在抓起来的这批腐败分子,都是被你搞起来的。说实话,我们也都为你感到骄傲。包括姜董,几次都在会议上,拿你与朱金和作比较,给大家敲警钟,还号召集团公司全体干部职工,特别是年轻人,都要向你们夫妻俩学习。” 杨兴宇的脸有些发烧:“我的天,怎么会这样啊?你帮我跟姜董说一声,以后不要再这样说,多不好意思啊。” “他也会来的,就是还没有时间。”尤万强沉吟了一下,压低声说,“不过,他也跟我说过,最近,这股风暴怎么好像要半途而废了?开始,我们都很振奋,以为这次能真正像台风一样,把我市的这棵腐败大树连根拔起。现在看来,这股台风的风力还不够。” 杨兴宇胸有成竹地说:“不一定。” “哦?”尤万强起身去把病房的门关了,回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姜董一直觉得韩少良的问题比朱金和还要大,可就是找不到他的证据。他那天听到朱金和被双规的消息,高兴得什么似的,以为他进去以后,自会把韩少良等人牵出来。没想到,后来抓了一批人,就是没有他。直到现在,他还坐在发改委主任的位置上,神气活现,逍遥法外。” 杨兴宇知道韩总裁是绝对可以信任的,就透露说:“他背后有人。” 尤万强问:“谁?” 杨兴宇说:“你看现在市里谁最有权?” 尤万强似有所悟地点点头:“那大老板会回来吗?现在大家都很担心。姜董也一直跟我议论这件事。他不回来,恐怕就难了。” 杨兴宇告诉他:“前几天,大老板来看过我。我问了他,他说没问题。” “那就好。”尤万强高兴地说,“你知道,那些腐败分子一天不除,我们的心里就像有一个毒瘤没有除去一样,感到说不出的难过。” 杨兴宇说:“是,这种心情谁都有。唉,但没有证据,大老板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他们。所以,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尤万强沉默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抬头对他说:“对了,我听说,龚蓓蕾跟韩少良有暧昧关系,可能是他的暗中情人。” “这是真的?”杨兴宇一下子瞪大眼睛,“不可能吧?” 尤万强说:“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没有什么证据。” 杨兴宇问:“龚蓓蕾为什么下海?” 尤万强说:“我调到集团总部的时候,她已经辞职了。姜董说,他也不知道真正原因,那天,她突然来向他提交辞职报告。他很惊讶,就劝了她。她去意已决,他只好给她办了手续。姜董说他只是在一些业务上跟她有些不同意见,说龚蓓蕾办事泼辣,但操作上不够谨慎,给公司造成过一些损失,他批评过她几次,可这也不致使她负气辞职啊。后来她自己办了一个房产公司,姜董就感觉有些蹊跷,可能里面有问题,却也没办法知道底细。” 杨兴宇说:“龚蓓蕾前些天来过我这里,我问过她,她不肯说。我看她变化很大,都有点认不出她了,所以很吃惊。” 说了一个多小时,韩总裁才意犹未尽地走了。杨兴宇知道了龚蓓蕾的这个情况,既惊讶,也有些兴奋。他知道这是打开韩少良腐败堡垒的极好机会,要是韩少良真的与龚蓓蕾有关系,那只要做通龚蓓蕾的工作,像策反朱金和的妻子一样,他的堡垒就会不攻自破。 这个工作看来只有交给孙小琳来完成,可孙小琳实在太忙了。杨兴宇靠在床背上想,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这里她可以少来,有我妈在就行了。但龚蓓蕾的工作能做通吗?杨兴宇感觉不太容易。他们的关系发展到了什么地步?要是很深的话,不可能做得通。而做不通,孙小琳不仅不能成功,还有可能像我这样,有危险。 第523章 情人是祸 杨兴宇陷入了思想矛盾。他太爱孙小琳了,看到她累的样子,他就心疼。他不能让她去冒这个险。唉,怎么办呢?还是我自己去吧。可你在医院里,怎么能去呢? 他妈见他轻轻叹息一声,连忙上前爱怜地看着他:“兴宇,你怎么啦?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杨兴宇连忙说:“没有,我在想问题。” 他妈说:“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养好身体最要紧。你爸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跟以前不同了,不只是我们的儿子,也是大家的英雄,政府的干部。一定要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妈,你怎么也这样说啊?”杨兴宇笑着对妈说,“爸糊涂,到处瞎说,你也跟着他这样说。” 他妈也笑着说:“你爸不是糊涂,是骄傲。他听见大家都说你好,心里开心得不得了。开始听到你的消息,他也吓得不轻,眼泪水都出来了,晚上也睡不着。后来看你被抢救过来了,身体也慢慢好了起来,他才落下了心。再后来,人们都在说你好,他就骄傲起来了。在人前人后,乐得合不上嘴,还到处说。” 杨兴宇说:“以后,你叫他嘴巴闭闭紧,哪有夸自己儿子的?叫人听了,多害臊。” 娘俩这样说说,医生又来查房了。到上班时分,孙小琳又带了儿子来了。儿子一走进病房,就亲昵地上前叫他:“爸爸,你身体好点了吗?” 杨兴宇伸手摸摸儿子的后脑勺:“嗯,小晶懂事了,也知道关心爸爸身体了,啊?” 孙小琳在一旁笑着说:“我教他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说了几句话,兴宇妈就识相地领了孙子走出病房,把空间留给儿子儿媳妇。让他们说说悄悄话,或者亲昵一下。 兴宇妈一走,孙小琳就关心地上前伸手按了按他的额角:“现在没有热度了吧?”杨兴宇抓住她的手:“早正常了。” 孙小琳发嗲地坐到他身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杨兴宇搂住她,轻轻地吻了吻她,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嗳,我告诉你一个情况。上午尤万强来看我,他说,龚蓓蕾跟韩少良关系暧昧,很可能是暗中情人。” “啊?”孙小琳惊讶地从兴宇的怀里抬起头来,然后站起来,“真的?怪不得她这么不正常。看着她,跟她说话,总觉得不对劲。” 杨兴宇说:“如果是真的,那是一个好机会。” 孙小琳脸色发亮地看着他:“哦,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好消息。这些天,我一直在想着这方面的办法,没想到真的来了。” 杨兴宇有些不解:“你一直在想办法?想什么办法啊?” 孙小琳还是不想告诉他郝书记诱迫她的事:“搞倒韩少良,就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对了,我上次去还龚蓓蕾的钱,她让我们给她做事,出出点子什么的,她给我们干股,然后参加分红。这也是一种违法犯罪行为,所以,我婉转地回绝了她。要是她跟韩少良真的有这种关系,那韩少良一定在她那里有股份。” 杨兴宇真想叫她去设法打开这个缺口,可又不忍心让她太累,更不敢让她去冒这个险,就只点头,不说话。孙小琳却自告奋勇地说:“我要想办法去做通龚蓓蕾的思想工作,让她醒悟过来,千万不能做别人的什么情人,这是非常危险的。” 杨兴宇心里十分高兴,却也有些不放心:“你要吸取我的教训,要讲究一些策略。” 孙小琳充满自信地说:“对付女同胞,又不是男色男,我不怕。” 杨兴宇又拉娇妻坐到身边,爱怜地搂着她说:“好,我支持你。有什么情况,你要跟我商量,不要一个人贸然行动。你可以先跟她接触一次,试探一下她,不要太严肃。太正式的谈话,她是不会睬你的。她现在是一个女富豪,骄傲得很,不会真正在乎对她没有什么作用的人的。” 孙小琳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龚蓓蕾研究生毕业,不仅知识渊博,气质高贵,而且脸蛋娇嫩,身材傲人,肌肤光洁,是个不可多得的知识型美女。 她的漂亮度在美女如云的大型国企——红茂集团里排前三,所以格外引人注目。 大权在握的集团公司总裁韩少良在公司五万多名员工中,发现这个出类拔萃的漂亮女孩后眼睛一亮。于是,他想着法子接近她,不停地把她找到总裁室里谈话,用公司里的职位诱惑她,想把她发展成为自己的暗中情人。 龚蓓蕾应聘进集团公司研发中心不到半年,资格还很稚嫩,意志却很坚强。她千方百计跟韩少良周旋,机智灵活地逃避他的追逐。 有几次在总裁室里,韩少良被她的美貌弄得有些失控,要扑上来拥抱她,亲吻她。龚蓓蕾不是闪开后跳出来,就是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夺门而逃。 应该说,韩少良对龚蓓蕾还是有耐心的,也许可能是真心喜欢她的原因吧。韩少良本来想得到她后再提拔她,现在一时得不到她,就只得先提拔她,再追求她。 于是,韩少良候了个机会,把她安排到红茂集团江南房产公司当副总经理。龚蓓蕾到江南公司上任后,韩少良开始更加迫切地追求她。他以工作为名,频繁地招她谈话。而每次谈话,韩少良都要炫耀他的权力,展示他的财富,还要说些让她脸红心跳的情话。 龚蓓蕾依然不为所动,像没有得到提拔前一样,保持高度警惕,不让韩少良靠得太近。每次,韩少良试图向她靠过来,她总是机灵地跳开去。 实在没办法,韩少良就又安排进来一个漂亮女孩。这个女孩叫马莉莉,是江北大学传媒专业刚毕业的大学生。她今年二十二岁。韩少良让她到红茂集团江南房产公司当营销小姐,形像代表。 马莉莉也长得很漂亮。她的脸蛋在娇艳迷人外,比龚蓓蕾多了几分妖冶;她也是典型的魔鬼身材,胸脯比龚蓓蕾还要丰挺。 韩少良把她安排过来的目的,龚蓓蕾心知肚明。韩少良是想让马莉莉跟她形成竞争关系。既是事业上的竞争,更是情色上的竞争,以达到反激她,让她主动投怀送抱的目的。 龚蓓蕾知道,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竞争得过马莉莉。但马莉莉却不顾一个女孩子应有的羞耻,千方百计接近韩少良,甚至吸引韩少良。 那么,马莉莉是怎么接近和吸引总裁韩少良的呢? 首先,马莉莉把目光弄得像火一样烫人,寻找一切机会给韩少良暗送秋波。有时,她还把目光放直,火辣辣地跟韩少良对视,把一个女孩子傍富豪的迫切心情全部暴露给他。 其次,马莉莉开始注重打扮。只要知道这天韩少良要来江南公司,她就不惜时间和代价精心打扮。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韩少良面前走来走去,尽情地展示她身上撩人的曲线和迷人的风韵。 其实,马莉莉不打扮,反而清纯靓丽。她脸蛋漂亮,眼睛妩媚,身材一米六八,只比龚蓓蕾矮了两公分。标准的三围,白嫩的肌肤,让她也充满了魅力,只在气质上比龚蓓蕾稍逊一等。而浓妆艳抹以后,就显得妖冶俗气多了。 再次,马莉莉千方百计创造机会接近韩少良。 一天下午,马莉莉心神不宁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像丢了魂一样。一会儿,她偷偷从龚蓓蕾的办公室门前走过。 龚蓓蕾知道她去找韩少良,就走出去察看。 从韩少良办公室门前经过时,龚蓓蕾往里一看,果真见马莉莉像个学生一样,低头红脸地站在韩少良面前,好像在请教着什么问题。 龚蓓蕾在过道里转了一圈,走回来,头也不回地经过韩少良的门前,向自己的副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龚总,你来一下。”没想到,韩少良竟然喊住了她。 龚蓓蕾只得走进去。走到马莉莉身边时,马莉莉的脸更红了。 韩少良说:“来,王副总,你看看,这两张照片,哪张好看?”说着抬头盯着她看。 龚蓓蕾回避着韩少良的目光,将头凑到他桌上去看。原来是韩少良与本市一个区长握手的照片,要登在集团公司的内刊上。 韩少良喊她进去,故意当着马莉莉的面,征求她的意见。这说明了什么呢?龚蓓蕾有些害怕,怕韩少良心里真正喜欢的是她,才用马莉莉主动贴他的表现来反激她。 龚蓓蕾伸出手,指了指其中一张照片说:“我觉得这张好。” “好,那就定这张。”韩少良爽快地说,然后似乎有意当着她的面,温柔地对马莉莉说,“小马,就这张吧,啊。” 马莉莉点点头说:“嗯,那韩总,我走了。” 龚蓓蕾连忙转身,先她一步往外走去。她害怕韩少良把她叫住,留下来说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第524章 两个美女部下 龚蓓蕾现在最怕的,就是韩少良单独叫她过去。 要是跟他独处一室,韩少良意乱情迷,做出过分的动作,或者干脆强迫她,那她就为难了。 不反抗吧,会失身,然后就会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而反抗激烈一些吧,又会得罪他,甚至会被降职,撤职,甚至调离,各种可能都有。这样,她就要失去这个不错的职位,更要失去前途。 这样下去,马莉莉是很危险的。果不其然,她很快就失身了。龚蓓蕾曾经救过她一次,但最后还是被韩少良这个大色男搞到手了。 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马莉莉的手机来了一条微信。马莉莉看后激动起来,也有些紧张,身体不安地在位置上扭动着。 龚蓓蕾感觉,这条微信很可能是韩少良发过来的,可能是要跟她约会。 果真,到了下班时间,马莉莉坐在电脑前不动。龚蓓蕾收拾好,有意走到她办公室门前,对她说:“走啊,下班了。” 马莉莉说:“你先走,我还有事。” 龚蓓蕾知道她真的要跟韩少良去约会。那么,他们到哪里去约会?又会做些什么事情呢? 龚蓓蕾的心有些发紧,也非常好奇,就故意把一本女友杂志放在抽屉里:“那我先走。” “你先吃饭好了。”马莉莉红着脸对她说,“我不回来吃了。” 她们租在一个套间里,同吃同住。 “好的。”龚蓓蕾背上挎包走了。 可龚蓓蕾哪里能放心走啊?她的心里很是激动和紧张,好像韩少良约的是她。她毕竟还是个没有结婚的女孩,对男女之事也充满了好奇。 当然,龚蓓蕾也想帮助一下马莉莉,让她不要走得太远。就是想做韩少良的小三,也不能失身太早。那样,韩少良就会更加看不起她。 龚蓓蕾头脑里乱哄哄地想着,乘电梯走到楼下,在马路边低头走着。她发现路人都在回头看她,有个别坏男人还对着她吹起了口哨。 “哇,好美啊——”有人轻声惊呼。 “喂,美女,我请你吃饭。”有个坏男人竟然这样对她说。 龚蓓蕾厌恶地横了他们一眼,一返身往回走去。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现在上去,马莉莉应该已经到董事长里去了。 于是,龚蓓蕾遏制着激动的心跳,上去拿《女友》杂志。 她乘电梯上到六层,走出来,整个层面上寂静无声,房产公司里好像一个人也没有。一间间办公室的门都关着,装饰豪华的过道里,弥漫着一片肃穆神秘的气氛。董事长室的门也关着。 他们在哪里呢?难道他们已经就出去了? 龚蓓蕾提着一颗心,蹑手蹑脚地往办公室走去。走到门前,她拧了一下门把,门没锁上,说明马莉莉还没有走。那么,她一定在韩少良的办公室里。 天,他们怎么关门了呢?这不正常啊。 龚蓓蕾知道韩少良的办公室里边有一个休息室,像宾馆房间一样。韩少良有中午休息一会的习惯。他的夜生活非常丰富,经常很晚才能入睡。他在江南也有一套房子,来江南公司办公,晚了不回兴北,他一般就住在自己的房子里。 龚蓓蕾知道,韩少良的这间休息室相当神秘。其实,不只是他的一个午休室,而是一个干这种坏事的行乐窝。被他钓到的女孩,很可能就是在这里失贞的。所以她每次到他办公室里来,都很紧张,也不敢久呆,更不敢关门。 也许韩少良见她每次都如临大敌,才不敢轻举妄动的。 可现在马莉莉怎么能跟他关着门呆在里边呢?他们在里边干什么? 龚蓓蕾走进办公室,轻轻打开抽屉,拿出那本《女友》杂志,有些紧张地想,要不要去他们的门外听一听呢? 去听,要是被他们发现,那就完了。 龚蓓蕾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内,犹豫着。 整个楼层上安静极了,比五星级的宾馆还要宁静。在这里干那种坏事,真的比宾馆里还要保险。这就是那些有钱人干坏事的方便之处。 韩少良如果看中那个女人,以招她谈话的名义把她留下来。然后关门,骚扰她,强迫她,或者两厢情意地干那种事,真是人不知鬼不觉啊。 女人就是反抗,也是喊天天不应,唤地地不回哪。 龚蓓蕾激动得胸脯起伏,真想一走了之,管这样的闲事干什么?你还当不当这个副总了?要不要前途了? 可她的脚却不听自己的使唤。强烈的好奇心,和那种从来没有过的冲动,搞得她热血沸腾,也指使她的脚步轻轻往北边董事长室的门外挪去。 只几步,就走到了那里。龚蓓蕾警惕地拿着《女友》杂志,站在门外半米左右的距离,屏息静气地谛听着里面的动静。 可是,她听了一会,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难道他们不在里边?龚蓓蕾犹豫着转身要走,里边却突然传来一个女孩很轻的说话声,但听不清说的什么。 龚蓓蕾不可遏制地将耳朵贴到门上去听,这才听清了。 里边传来的是一阵呜呜的声音,好像是接吻声。凭声音判断,他们不是在里面的休息室里,而是坐在外面会客区的沙发上。 那就说明,他们还没有进入最后的程序。 是的,还早了点,不到半个小时,哪有这么快啊?马莉莉还没有失身,那我还可以救一救她,可怎么救呢? 正在龚蓓蕾想着救马莉莉于虎口的时候,里边滋滋吻着的两张嘴巴似乎分开了。马莉莉娇滴滴地说:“哦,轻点嘛。” 韩少良说话了,很霸道,也直言不讳:“莉莉,你很漂亮,身材也不错,我喜欢你。走,到里边去,我等不得了。哎呀,你就别忸怩了。我说到做到,先给你五十万元钱,再在江南给你买一套房子。” 边说边传来拉扯的声音。马莉莉发嗲地说:“哦,韩总,不要这样嘛。” 韩少良好像又抱住她吻起来:“你跟我好,不会吃亏的,我会让你过上无比幸福荣耀的生活……” 龚蓓蕾听得血脉贲张。 这个韩少良,对马莉莉说的条件跟对她说的几乎一模一样,他是不是对所有看中的女孩子都这样说的呢? 那么,韩少良到底搞过多少女人?又化了多少钱呢?他怎么会有那么多钱的呢?他也不过才几十万元的年收入啊。 龚蓓蕾真想喊出声来,可她知道这样做太危险,对自己不好,就转身走开。 走到公司办公室门前,龚蓓蕾才不顾一切地推开门说:“咦,马莉莉呢?马莉莉,你在哪里?我来拿一本杂志。” 喊了一声后,龚蓓蕾稍微停了一下,才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走了几步,她听见韩少良办公室里传来两人拉扯的声音。马莉莉好像醒悟了,挣脱出来,走过来开门。但她装作没听见,头也不回地往电梯口走去,然后迅速走进电梯。 龚蓓蕾一个人站在电梯里,好激动,脸烧得通红。 你这样救一下她,有用吗?龚蓓蕾不无担心地想,看样子,马莉莉迟早会失身的,也极有可能会成为韩少良的情人。 但这次,马莉莉真的没有失身。因为她回到家不到半个小时,马莉莉也回来了。她走进宿舍,脸色火红,那种兴奋的印迹还没有完全消退,神色却有些尴尬。 龚蓓蕾愣愣地打量着她:“你刚才在哪里?我回办公室拿一本杂志,见你们办公室的门没锁,却不见你人。我喊了一声,也没听到你回答,就回来了。” 马莉莉脸色很不自然地说:“我,我在卫生间里,我听到你喊我的,可我上完厕所出来,你已经走了。” 龚蓓蕾不能直接问她,那样就会让她知道,她偷听了他们。 龚蓓蕾强忍住心头的冲动,默默地到厨房里去弄饭吃。在吃饭的时候,她才憋不住问:“你,没事吧?” 马莉莉闪烁着眼睛说:“没事啊?你说的什么?” 一副天真无知的样子,她真的没救了。 龚蓓蕾说:“没事说好,我感觉你好像有些不正常。韩总这一阵,似乎对你特别关心。” “没有,你多心了。”马莉莉嘴唇上湿湿的,唇膏全被韩少良吃光了,却还在极力抵赖。 这样的女孩还有救吗?肯定没救了。果真,只过了几天,马莉莉就失身了。 那么,马莉莉是怎么失身的呢? 这天下班前,韩少良给她发了一条微信:下班后,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谈。 其实,这是一个暧昧的微信,马莉莉应该看得懂的。要是一般的女孩,都会有防范之心的。可她没有,反而还抹了一下口红,鲜红鲜红的,妖冶极了。 下班后,龚蓓蕾过去叫她。马莉莉竟然让她先走,而没有让她等她,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她已经作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等公司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马莉莉才走过来,故作羞嗒嗒的样子,站在韩少良面前说:“韩总,你叫我。” 第525章 美女的香味 龚蓓蕾现在最怕的,就是韩少良单独叫她过去。 要是跟他独处一室,韩少良意乱情迷,做出过分的动作,或者干脆强迫她,那她就为难了。 不反抗吧,会失身,然后就会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而反抗激烈一些吧,又会得罪他,甚至会被降职,撤职,甚至调离,各种可能都有。这样,她就要失去这个不错的职位,更要失去前途。 这样下去,马莉莉是很危险的。果不其然,她很快就失身了。龚蓓蕾曾经救过她一次,但最后还是被韩少良这个大色男搞到手了。 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马莉莉的手机来了一条微信。马莉莉看后激动起来,也有些紧张,身体不安地在位置上扭动着。 龚蓓蕾感觉,这条微信很可能是韩少良发过来的,可能是要跟她约会。 果真,到了下班时间,马莉莉坐在电脑前不动。龚蓓蕾收拾好,有意走到她办公室门前,对她说:“走啊,下班了。” 马莉莉说:“你先走,我还有事。” 龚蓓蕾知道她真的要跟韩少良去约会。那么,他们到哪里去约会?又会做些什么事情呢? 龚蓓蕾的心有些发紧,也非常好奇,就故意把一本女友杂志放在抽屉里:“那我先走。” “你先吃饭好了。”马莉莉红着脸对她说,“我不回来吃了。” 她们租在一个套间里,同吃同住。 “好的。”龚蓓蕾背上挎包走了。 可龚蓓蕾哪里能放心走啊?她的心里很是激动和紧张,好像韩少良约的是她。她毕竟还是个没有结婚的女孩,对男女之事也充满了好奇。 当然,龚蓓蕾也想帮助一下马莉莉,让她不要走得太远。就是想做韩少良的小三,也不能失身太早。那样,韩少良就会更加看不起她。 龚蓓蕾头脑里乱哄哄地想着,乘电梯走到楼下,在马路边低头走着。她发现路人都在回头看她,有个别坏男人还对着她吹起了口哨。 “哇,好美啊——”有人轻声惊呼。 “喂,美女,我请你吃饭。”有个坏男人竟然这样对她说。 龚蓓蕾厌恶地横了他们一眼,一返身往回走去。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现在上去,马莉莉应该已经到董事长里去了。 于是,龚蓓蕾遏制着激动的心跳,上去拿《女友》杂志。 她乘电梯上到六层,走出来,整个层面上寂静无声,房产公司里好像一个人也没有。一间间办公室的门都关着,装饰豪华的过道里,弥漫着一片肃穆神秘的气氛。董事长室的门也关着。 他们在哪里呢?难道他们已经就出去了? 龚蓓蕾提着一颗心,蹑手蹑脚地往办公室走去。走到门前,她拧了一下门把,门没锁上,说明马莉莉还没有走。那么,她一定在韩少良的办公室里。 天,他们怎么关门了呢?这不正常啊。 龚蓓蕾知道韩少良的办公室里边有一个休息室,像宾馆房间一样。韩少良有中午休息一会的习惯。他的夜生活非常丰富,经常很晚才能入睡。他在江南也有一套房子,来江南公司办公,晚了不回兴北,他一般就住在自己的房子里。 龚蓓蕾知道,韩少良的这间休息室相当神秘。其实,不只是他的一个午休室,而是一个干这种坏事的行乐窝。被他钓到的女孩,很可能就是在这里失贞的。所以她每次到他办公室里来,都很紧张,也不敢久呆,更不敢关门。 也许韩少良见她每次都如临大敌,才不敢轻举妄动的。 可现在马莉莉怎么能跟他关着门呆在里边呢?他们在里边干什么? 龚蓓蕾走进办公室,轻轻打开抽屉,拿出那本《女友》杂志,有些紧张地想,要不要去他们的门外听一听呢? 去听,要是被他们发现,那就完了。 龚蓓蕾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内,犹豫着。 整个楼层上安静极了,比五星级的宾馆还要宁静。在这里干那种坏事,真的比宾馆里还要保险。这就是那些有钱人干坏事的方便之处。 韩少良如果看中那个女人,以招她谈话的名义把她留下来。然后关门,骚扰她,强迫她,或者两厢情意地干那种事,真是人不知鬼不觉啊。 女人就是反抗,也是喊天天不应,唤地地不回哪。 龚蓓蕾激动得胸脯起伏,真想一走了之,管这样的闲事干什么?你还当不当这个副总了?要不要前途了? 可她的脚却不听自己的使唤。强烈的好奇心,和那种从来没有过的冲动,搞得她热血沸腾,也指使她的脚步轻轻往北边董事长室的门外挪去。 只几步,就走到了那里。龚蓓蕾警惕地拿着《女友》杂志,站在门外半米左右的距离,屏息静气地谛听着里面的动静。 可是,她听了一会,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难道他们不在里边?龚蓓蕾犹豫着转身要走,里边却突然传来一个女孩很轻的说话声,但听不清说的什么。 龚蓓蕾不可遏制地将耳朵贴到门上去听,这才听清了。 里边传来的是一阵呜呜的声音,好像是接吻声。凭声音判断,他们不是在里面的休息室里,而是坐在外面会客区的沙发上。 那就说明,他们还没有进入最后的程序。 是的,还早了点,不到半个小时,哪有这么快啊?马莉莉还没有失身,那我还可以救一救她,可怎么救呢? 正在龚蓓蕾想着救马莉莉于虎口的时候,里边滋滋吻着的两张嘴巴似乎分开了。马莉莉娇滴滴地说:“哦,轻点嘛。” 韩少良说话了,很霸道,也直言不讳:“莉莉,你很漂亮,身材也不错,我喜欢你。走,到里边去,我等不得了。哎呀,你就别忸怩了。我说到做到,先给你五十万元钱,再在江南给你买一套房子。” 边说边传来拉扯的声音。马莉莉发嗲地说:“哦,韩总,不要这样嘛。” 韩少良好像又抱住她吻起来:“你跟我好,不会吃亏的,我会让你过上无比幸福荣耀的生活……” 龚蓓蕾听得血脉贲张。 这个韩少良,对马莉莉说的条件跟对她说的几乎一模一样,他是不是对所有看中的女孩子都这样说的呢? 那么,韩少良到底搞过多少女人?又化了多少钱呢?他怎么会有那么多钱的呢?他也不过才几十万元的年收入啊。 龚蓓蕾真想喊出声来,可她知道这样做太危险,对自己不好,就转身走开。 走到公司办公室门前,龚蓓蕾才不顾一切地推开门说:“咦,马莉莉呢?马莉莉,你在哪里?我来拿一本杂志。” 喊了一声后,龚蓓蕾稍微停了一下,才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走了几步,她听见韩少良办公室里传来两人拉扯的声音。马莉莉好像醒悟了,挣脱出来,走过来开门。但她装作没听见,头也不回地往电梯口走去,然后迅速走进电梯。 龚蓓蕾一个人站在电梯里,好激动,脸烧得通红。 你这样救一下她,有用吗?龚蓓蕾不无担心地想,看样子,马莉莉迟早会失身的,也极有可能会成为韩少良的情人。 但这次,马莉莉真的没有失身。因为她回到家不到半个小时,马莉莉也回来了。她走进宿舍,脸色火红,那种兴奋的印迹还没有完全消退,神色却有些尴尬。 龚蓓蕾愣愣地打量着她:“你刚才在哪里?我回办公室拿一本杂志,见你们办公室的门没锁,却不见你人。我喊了一声,也没听到你回答,就回来了。” 马莉莉脸色很不自然地说:“我,我在卫生间里,我听到你喊我的,可我上完厕所出来,你已经走了。” 龚蓓蕾不能直接问她,那样就会让她知道,她偷听了他们。 龚蓓蕾强忍住心头的冲动,默默地到厨房里去弄饭吃。在吃饭的时候,她才憋不住问:“你,没事吧?” 马莉莉闪烁着眼睛说:“没事啊?你说的什么?” 一副天真无知的样子,她真的没救了。 龚蓓蕾说:“没事说好,我感觉你好像有些不正常。韩总这一阵,似乎对你特别关心。” “没有,你多心了。”马莉莉嘴唇上湿湿的,唇膏全被韩少良吃光了,却还在极力抵赖。 这样的女孩还有救吗?肯定没救了。果真,只过了几天,马莉莉就失身了。 那么,马莉莉是怎么失身的呢? 这天下班前,韩少良给她发了一条微信:下班后,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谈。 其实,这是一个暧昧的微信,马莉莉应该看得懂的。要是一般的女孩,都会有防范之心的。可她没有,反而还抹了一下口红,鲜红鲜红的,妖冶极了。 下班后,龚蓓蕾过去叫她。马莉莉竟然让她先走,而没有让她等她,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她已经作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等公司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马莉莉才走过来,故作羞嗒嗒的样子,站在韩少良面前说:“韩总,你叫我。” 第526章 别墅里的秘密交易 看着她美妙迷人的侧影,韩少良想悄悄退后去,然后从背后抱上去,与她滚在沙滩上好好吻一吻。 可是韩少良按奈住了,免得只差几个小时,坏了晚上的好事。 韩少良觉得自己的身子与马莉莉的身子是有电流感应的,否则,为什么他稍微走近她一点,身体就会像通了电一样酥麻震颤呢? 马莉莉身上那股好闻的气味,更是让他沉醉留恋。 太阳快要下山了,湖滩上的沙子在晚霞里闪着迷人的金光。 沙滩踩上去好舒服,像踩在地毯上一样柔软,却又沙沙作响。沙子非常干净,就是睡在上面,也不会沾上半点泥沙。 他们终于走到了湖水边。浩淼无际的太湖一直延伸到天边,远处的湖水翻滚着白茫茫的大浪,一望无垠的太湖上只有几艘巨轮在慢慢移动。一些湖域被晚霞染得红彤彤的,有些湖水还闪着彩虹一样的光芒,像一幅巨大无比的油画,煞是好看。 近处的湖水则翻滚着轻波细浪,泛着五彩霞光,一浪一浪地从外面推进来。“哗——哗——”有节奏地冲击着沙滩。 眼前的湖水碧蓝透明,水底下的沙子清晰可见,鱼虾更是憨态毕现。许多游客还在外面的浅水滩里戏水玩耍。海浪声中,不住地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他们却不能再往前走了,因为他们没有穿泳装,也没有脱掉皮鞋。 “我们脱了皮鞋,下去走走吧。”韩少良提议说,“卷起裤管,水没到小腿就停下来,好不好?” 马莉莉犹豫着说:“我这牛仔裤,不好卷上去。还是算了,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回去吃饭。”韩少良带着她,走到停车场上,坐进车子,向那个海滨别墅区开去。 一道半封闭的围墙里边,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一幢幢高级别墅掩映在绿树丛中,显得非常幽静和神秘。 这是一个采用酒店式管理的休闲别墅区,既实行会员制,又对外开放。到这里来休闲旅游的都是些有钱人。有的是这里的会员,常年包有别墅,或别墅上面的一个房间。这里什么样的服务都有,美女不少,但价格很贵,所以没钱的人是不能来的。 大部分到这里来过夜的人,都是带着情侣来的。韩少良也是这里的一个会员,所以非常熟悉这里的情况。 “我们就在这附近,找一家饭店吃饭吧?”他声音温柔地征求马莉莉的意见。 “随便吃一点算了。”马莉莉似乎有些心事,也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激动。 “行,我听你的。”韩少良装作亲热自然的样子,将宝马开到附近一家中等档次的饭店门前,钻出车子走进去,在二楼要了一个包房。点了六个菜,一瓶干红,一罐王老吉,就与她坐着对饮起来。 “来,马莉莉,我们干一杯。”韩少良倒好酒,举起酒杯说,“非常高兴。能够跟你单独喝酒。” 马莉莉盯着他的目光说:“我是饮料,韩总,你也不要多喝,晚上还要开车呢。” “没问题。”韩少良豪爽地说,“我不是吹牛,就是查到我酒精超标,谁敢扣我,我只要一个电话,他马上就得放人,你信不信?” “这么厉害啊?真不亏是一个总裁。”马莉莉脸上露出花一样的笑容。 “马莉莉,你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韩少良跟她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红酒说,“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 马莉莉愣了一下,立刻否认说:“没有啊,我不是一直好好的吗?”她真想把龚蓓蕾对她说的话跟他说出来,又觉得还不是时候,就憋住了不说。 “是不是那天的事,对我有什么想法啊?”韩少良盯着她说,“那天是我不对,我太冲动了。可其实,马莉莉,你也要从另一个角度想问题。” 马莉莉不解地问:“什么角度? “爱情的角度。”韩少良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我内心深处真实感情的自然流露啊。真的,我是真心喜欢你,才这样冲动的。” “韩总,我们今晚不要说这个问题,好吗?”马莉莉突然装起淑女来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这样被人看见,不太好的。” 韩少良直勾勾的目光从她俏丽的脸上移到她胸脯上,沉吟着说:“你好像对我有些害怕,我有这么可怕吗?” “谁说你可怕了?”马莉莉垂着眼皮说,“你是总裁,我作为你的下属,跟公司里其它员工一样,对你很是敬畏。” “但对你,我不希望这样。”韩少良笑着说,“我希望你对我亲切一点。喂,马莉莉,现在包房里没有别人,来,对我笑一笑。你笑起来特别好看。你一笑,整个屋子就都亮了,真的,我就是喜欢看你笑。” “韩总,不要这样好不好?”马莉莉的脸涨得通红,声音轻柔地说,“你是一个总裁,我只是一个打工者。我们就保持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吧?否则,我恐怕在公司里呆不下去的。而且公司里,比我优秀的女孩很多,譬如,龚蓓蕾副总经理,就比我漂亮,也比我能干。” 马莉莉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所以不敢抬起眼皮来,更不要说冲他笑了。可她却大胆地说出了这几句憋在心里很长时间的话。 说出口以后,她心里觉得舒服了许多。她知道韩总真正喜欢的是龚蓓蕾,否则,他不会提她当江南房产公司副总经理,所以今晚韩总不作这方面的表态,她就不让他得逞。 韩少良却从另外一个角度理解了她的话,嗯,她吃醋了,说明她已经喜欢上我了,否则是不会这样的。当然,也许她可能还有其它的想法。但不管怎么样,反正今天,我把要把她搞到手。 于是吃完饭,韩少良开车转过一条马路,往别墅区里开。 “韩总,这是到哪里去呀?” 马莉莉见车子开进那个豪华的别墅区大门,有些惊讶地叫了起来,“这里是别墅区呀。”她的意思是,这里不是宾馆,而他上次说,他要约她去宾馆的。 “是呀,是一个高级别墅区。”韩少良说“许多重要的事情,我都是安排在这里进行的。幽静,保密,感觉好,办事的成功率也高。” “是吗?”马莉莉将信将疑地看着这个难得一见的高级别墅区,心里既好奇,又紧张,不由得慨叹道,“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 韩少良又说:“这看上去是一个别墅区,其实就是一个宾馆,分散而居的宾馆。” “宾馆?”马莉莉故作吃惊状。 “你怎么这么过敏?”韩少良从车镜里看着她说,“这里每幢别墅都有会客厅和会议室,当然也有豪华的卧室。要是谈得晚了,也可以住在这里,很方便的。” 马莉莉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正经女孩一样,紧张地说:“我要回去。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住在外面,像什么啊?” “好好,回去。”韩少良口头上应诺着,心里则为马上就要得逞的阴谋而激动起来。 车子往别墅区深处开去。马莉莉透过车窗观望着这个高级得让人有些眩晕的别墅区,心里想,到这里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这个别墅区实在是太大了,一眼望不到头,满眼都是浓密的绿树。 一幢幢别墅隐藏在云一样的绿色树林中,显得特别神秘,让人畏怯。一条条林中小径像蛛网一样向四周伸展,不知伸向什么神秘莫测的地方。 车子在里边转来转去,马莉莉很快就被转得晕头转向,不知身在何处了。 宝马终于在一幢西洋式高级别墅门前停住。 韩少良从车子里钻出来,拿出手机给谁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就有一辆工具车一样的小车开过来。 从车子里走出一个穿制服的服务生,上去打开别墅的古铜色防盗门,恭恭敬敬地对韩少良说:“林先生,请进,里边都准备好了。你要是还是什么需要服务的,就给我打电话。”说着开车走了。 “请进。”韩少良推开别墅的防盗门,站在门口彬彬有礼地把马莉莉让进去,然后轻轻把门关上了。 马莉莉立刻被眼前这个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豪华别墅弄呆了。 别墅上下两层,面积很大。装潢新颖别致,设施先进考究。用的材料都是些进口的名牌,看上去既简洁,又洋派。 底层那个造型独特的玄观后面,就是一个豪华的会客厅。一大圈真皮大沙发,中间是一张漂亮的玻璃茶几。上面放满了鲜花和水果。大厅四角都有一盆盆景。大厅南侧是一间雅致的会议室,中间摆着一张长方形的会议桌。大厅北侧是一间麻将室。麻将室左侧是厨房间和卫生间。在大厅的一角,有一个风景一般的旋转扶梯。 马莉莉肩上背着一只挎包,站在旋转楼梯的一角,张望着这个令她窒息的高级别墅,小心得不敢轻易动作。 此时,仿佛与世隔绝的别墅里,一片沉寂。 第527章 总裁要买断她 “去二楼看看吧,见识一下。 ”韩少良声音低柔地说,怕吓着她似地。说着,他就跨上了那个令人神往的旋转楼梯。 马莉莉迟疑了一下,才谨慎地跟上去。她本来不想跟上去看的,可好奇心让她不由自主地走了上去,但缩在韩少良背后一米左右,不敢跟他靠得太近。 否则,就有愿意跟他爱爱的暗示和嫌疑。这样,她反而会掉价。所以平时,特别是今天在路上,马莉莉一直在叮嘱自己,在跟他上床前,必须把事情谈清楚。 二楼有大大小小五个房间,四个卧室,一个书房。温暖的墙纸,腥红的地毯,落地宽幅的厚绒窗帘,使二层上的光线显得朦胧而又暧昧。每个房间里的设施更是高档得不敢伸手去碰,既高档,又温馨。 韩少良扭开最大那个卧室的门,对畏怯地站在后面的她说:“你看,这个卧室大不大?大床前面有这么大的空间,两人可以在里面跳舞。” “你来看呀,怕我吃了你?里面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家庭影院。”韩少良有些兴奋地说,“可以一边看录像,一边干那事,嘿嘿。” 马莉莉刚走到那个大卧室门口,听韩少良说了这句话,脸一下子臊得通红。 没想到这时,韩少良一转身,面对她,两眼喷火地盯着她,胸脯起伏,呼吸也禁不住有些急促起来:“莉莉,你真的好美,完全配享受这样的别墅。” 马莉莉脸红心跳,转身想下楼,却被韩少良一把抱住:“小莉,我的宝贝。” 韩少良将嘴巴凑到她耳边,说起了情话。 马莉莉的身子颤抖起来。韩少良把她车转身子,正面抱紧她,开始吻她的脸蛋。 马莉莉本想要跟他谈条件的,现在整个身子都被韩少良烧起来了。她软在韩少良的怀里,说不出话来了。 韩少良把她抱到那张大床上,伏上去吻她。马莉莉嘴里还含糊地说:“韩总,你真的,给我买房子吗?” 韩少良嘴里呜呜地答应着。马莉莉也开始激动,但还是不忘对他说:“三十万元现金,也给我的吧?” “给,当然给。”韩少良呜呜地应答着,准备占有她。 马莉莉昂起身子说:“韩总,我给你可以,但你除了这两个条件,还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快说。”韩少良猴急得像只野兽。 马莉莉说:“你要只跟我好,不能再跟龚蓓蕾好。” 韩少良愣了一下,动作不禁停了下来。他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她,就是这一条不能答应。因为他真正想得到的是龚蓓蕾,而不是她,怎么能答应她呢? 可这会儿,韩少良急着想得到她,不答应不行,就只好违心地点头说:“行,我都答应你。宝贝,快躺下来。” 这样一说,马莉莉才重新躺下身子,还风情万种地配合他。韩少良这才重新始激动起来,像只动物一样丑态百出,最后真正得到了她。 结束后,韩少良下床像个原始人一样,在别墅里走来走去,得意极了。 马莉莉却有些不安起来。韩总得逞后,要是食言怎么办?他是公司总裁,你奈何得了他吗?去告他强暴,也要有证据的啊。 于是,马莉莉装作发嗲的样子,柔声喊:“韩总,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韩少良走进来,不怕害羞地站在床前,看着她说:“什么话?” 马莉莉这才认真起来:“你现在已经得到了我,要是不兑现承诺怎么办?” 韩少良说:“我是什么人?红茂集团的总裁,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真是。” 马莉莉噘着嘴说:“那你给我写张承诺书,我才跟你好,否则,我。” “承诺书?”韩少良愣愣盯着她,“承诺什么呀?” 马莉莉说:“你刚才答应的三个条件啊。一是给我买一套房子,不低于一百万,对吧?太小了,我不要,二是给我三十万现金,三是只跟我好,不再跟龚蓓蕾好。” 韩少良为难了:“前面两条,我可以写。第三条,就不要写了。写上去,万一被人知道,像什么啊?” 马莉莉想了想说:“好吧,就写前面两条。” 韩少良转身去找笔,但走到门口,又转身对她说:“对了,那你也要给我一个承诺啊。我们要互相承诺,买卖是双方的,不能只是一方面,对吧?” 马莉莉疑惑了:“要我承诺什么啊?我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个身子。” 韩少良说:“对啊,就是这种承诺。也来两条吧,这样我们就平等了。一是我给你买一套一百万元左右的房子,给你三十万现金,你要保证我三年的唯一使用权,也就是在三年之内,你的身子只属于我,我随叫随到。你不能谈恋爱,更不能结婚。你今年几岁了?二十二岁,到二十五岁以后,你再恋爱,还来得及,对吧?这个意思,你明白吗?你的身子,我有三年的独享权。也就是这三年,我把你的身子买断了。要是被发现,你在这三年之内,再跟别的男人恋爱,或者发生男女关系,我有权收回房子和现金,好不好?” 马莉莉斜靠在床背上,迷人极了,但对他的这个条件感到很意外,所以愣愣地看着他,没有吱声。 韩少良上前把她拉下床,搂在怀中,吻着她说:“小莉,你的身子值得我买,你真的太迷人了。” 马莉莉忸怩着说:“哦,这一条,我答应你,但你也要文明一点,不能太野蛮。” 韩少良看着她说:“那当然,这是两情相悦的事,要两人都开心才好嘛。” “那第二条呢?”马莉莉也得法起来。 韩少良说:“第二条,也是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要保密。这种事,你也知道的,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要是被别人知道,我也有权收回房子和现金。” “那要是你自己说出去,或者不小心说漏嘴呢?”马莉莉盯着他。 韩少良说:“我怎么可能说出去呢?我找死啊!呃,这样吧,如果是你这边走漏风声的,你就要承担违约责任,好吧?是我的责任,当然由我负责。” “好,就这样写。”马莉莉在他脸上吻了一口说,“我们两人都写一张,要详细一些。” 韩少良说:“或者,我们干脆订一张协议吧。” 马莉莉想了想说:“也行。可你千万不要把这协议,当成我的卖身契,而应该把它当作一份合作协议。” “对对,这是一个合作协议,也算是一份买卖合同吗。”韩少良一边不安份地享受着她的弹性,一边说,“你去起草吧,上面那个书房里有电脑,打字机。你去打出来,我们今天就把它签了。然后今晚,我们就好好地合作一下,享受一下这个富有纪念意义的激情之夜吧。” “不行。”马莉莉推开他说,“光签了协议,还没有生效。你要在一个月之内,把三十万元钱给我,再帮我买好房子,才能生效,我才能跟你合作。” “你好厉害啊。”韩少良一副流氓腔地伸手去抱她,“一个月?你要憋死我啊?我的宝贝。” 马莉莉再次推开他说:“那你就抓紧给我办啊,给钱,又不要多少时间的,买一套装修好的二手房,只要几天就行了。” 说着,马莉莉去书房,打开电脑,打起字来。她一句一句地斟酌着,修改着。但她不知道这个协议,将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命运。 马莉莉他正这样打着,想着。韩少良走到她背后,不声不响地抱住她,柔情绵绵地说:“小莉,我又想要你了。” “不行。”马莉莉挣脱他的手说,“快去把衣服穿上,你一个堂堂的集团公司总裁,这像什么啊?” “这才叫回归自然嘛。”韩少良不知害臊地说,“原始人就是这样的,亚当夏娃也是这样的。这样才叫痛快开心呢。来,小莉,这里就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谁也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们就体验一下这种原始生活吧。” 他边说边不住地在她背后骚扰她。 “你讨厌不讨厌啊?快去穿衣服。”马莉莉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好笑,平时在公司里,威严得让人害怕,现在却比孩子还要顽皮,不,比流氓还要坏,“你瞧你,一点总裁的样子都没有了。平时在办公室里吧?威严得让人气都不敢出,现在却是这个样子,哼。” 韩少良一副流氓有腔地说:“总裁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啊。” “你呀,岂只有七情六欲?百情千欲还不止呢。”马莉莉开始跟他打情骂俏起来,真正像个情人的样子了。 她心里却不无矛盾地想,签了这协议,这三年我就是他的人了,起码我的身子就属于他的了。你应该多想他的好处,争取尽快适应他,起码在表面要装得像个暗中情人的样子。也应该尽到一个情人的作用,迎合他的需要,让他满足。 第528章 一男一女的合作 只有让他满足了,他才能收心于你,真正跟你一个人好。 如果他真心爱你,慢慢改好了,那你就应该跟他往正式结婚这方面去努力。 对,等这份协议签好以后,还是听他的话,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让他开心就行。否则,他凭什么在你身上化这么大的代价? 这样想着,马莉莉变得温柔起来。韩少良他再次上来骚扰她,她不再反抗,而是变得温柔娇媚,声音发嗲地说:“不要急,等我打出来,签好,你想怎样,就怎样,啊?” “哦,这才像我的小宝贝。”韩少良一听更加兴奋,马上把她拉起来,抱住她说,“你这样做,我化的代价才值嘛。来,小莉,冲我笑一下。” 马莉莉艳俗地冲他笑了。 “嗯,今天,你的收获应该不小了,这也是一种成功。”韩少良鼓励她说,“你要笑得甜美一点,含蓄一点,女孩子会笑,男人才爱嘛。” 马莉莉这才照他说的要求,冲他嫣然一笑。 韩少良叫道:“哇,小莉,这一笑,你脸上就像开了一朵鲜花,真的好美啊。来,让我吻一吻这朵鲜花。” 说着捧住她的头拼命吻,吻得她差点透不过气来,才放开。然后摧她说:“快打出来,我们签了,就去做一回亚当夏娃。” 马莉莉把协议打出来,打了两份,然后到客厅里签字。签好字,韩少良看着她说:“小莉,现在,你就是我的人了。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的。” “你呀,怎么又这样说了?”马莉莉发嗲地点了点他的鼻子,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们这是合作,懂吗?不是卖身契。” “懂了。”韩少良开心地说,“那我们,现在就合作一次吧。” 马莉莉故作害羞地说:“怎么合作?” 韩少良说:“我们无拘无束地在别墅里生活一个晚上。” 韩少良先是转来转去,欣赏着她的魔鬼身材。然后领着她在别墅里走来走去,一会儿走到楼上,一会又走下来。他们边走边看,边走边笑,边走边抱,真的像原始人一样,无遮无档地说笑着,无拘无束地玩耍着。 这样体验了一会,他才抱住她,把嘴凑到她耳边说:“小莉,这个感觉美不美?” “你真坏。”马莉莉也有了那种感觉,伸出胳膊搂住他。 马莉莉毕竟是个女孩,还是放不开,压抑着自己,不能自然而然地发出声来。 “小莉,快说呀。”韩少良催促着她,“以后,每个周末,我们都到这里来过,好不好?小莉,这样的生活,才叫浪漫,才有意思啊。这就是,有钱的好处,有钱的美妙。男人为什么都要拼命挣钱,很大一部分,就是想过这种生活啊。” 韩少良终于完成了钱色交易后的第一次合作。 那一晚,韩少良后来又与她合作了两次。但已经变成了单方面的折腾,而不是双方的合作。马莉莉已经累得不能再动,不管他如何动作,马莉莉都没有一点兴致和力气。到后来,她差点被韩少良折腾得晕倒。 韩少良折腾完,马莉莉才疲乏地沉睡过去。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韩少良说:“现在你还急什么?以后你就不用准时上班了。我不查你,谁还敢查你?” “那不行。”马莉莉说:“在你没有正式离婚以前,一切还得像以前那样,我还是叫你韩总,还是你的一名员工。” “对对,还是你考虑得周到,那就照你说的办。”韩少良说,“不过,你又多了一种身份,白天,你是我的员工;晚上,你是我的情人。哈哈哈。” 马莉莉没有笑,她笑不出来:“那是暂时的,只有三年。我们都要遵守这个合作协议,谁违约,谁就要受到惩罚。” “你怎么罚我?”韩少良只轻轻一句话,马莉莉就傻了眼。 马莉莉知道,韩少良得逞后,要是违约不理她,她一点办法也没有。除非不要脸地跟他公开关系,然后吵架,让他妻子知道,再去法院告他。但你能得到什么呢? 女人真的是弱者啊! 所以马莉莉不吱声,想等拿到他的钱和房子再说。可马莉莉跟他订了合作协议,做了他的暗中情人不到一个星期,就在一次爱爱之后,与他发生了争吵。 马莉莉决定在感情上慢慢接受韩少良,争取尽快真正爱上他,于是在一次爱爱前,她尽量温柔地对他说:“你现在已得到了我,就要跟以前的那些女人断绝关系,对不对?再说,我们也订了合作协议,你不能再在外面做对不起我的事了。” 韩少良一边玩弄着她,一边直言不讳地说:“那是当然。不过,有一件事,我想问一问你?你可不要生气。” 马莉莉心里暗暗一紧:“什么事,你问吧?” 韩少良问:“那天在别墅里,我发现你不是女孩,你的贞操是被谁夺去的?” 马莉生一听,生气了:“你,怎么这样啊?你乱性好事,阅女无数,我不计较,你倒还在乎我是不是女孩?” 韩少良不依不饶地说:“我以前一直以为,你这么年轻漂亮,肯定是一个女孩,没想到,竟然不是。” 马莉莉用力挡开他乱着的手,不认识似地打量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一直想找个真正的女孩作情人,结果却还是没有找到。”韩少良脸色阴沉地说“有钱人,不要说有钱人了,就是一般男人,也都特别在乎这个的。” 马莉莉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污辱,瞪大眼睛看着他,真想扑上去咬他一口,可她是一个弱女子,哪里是他的对手?更不能离开他。离开他,你又到哪里找更好的工作呢?所以,她只能以泪洗面。 “小莉,不要哭了。”韩少良搂住她说,“既然你也爱我,就应该把真实情况告诉我,对吧?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孩,就特别在乎她是不是真正的女孩,也在乎她以前的恋爱史。” 马莉莉这才用手背抹着哭红的眼睛,没好气地说:“那我告诉你,你能告诉我吗?” 韩少良装作不知:“告诉什么?” 马莉莉说:“你与多少女人有过不正当关系?” 韩少良无赖地说:“没有。我,就你一个,真的。” 马莉莉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嘿嘿。快告诉我。”韩少良催促她,“你是什么时候被人夺走贞操的?” 马莉莉神色暗淡地说:“我的贞操,是被我大二时的班主任老师夺走的。” “啊?”韩少良更加惊讶了,“那,那你当时,有没有去告他?” “唉——”马莉莉靠在床背上,陷入了沉思。 说到女孩的贞操,马莉莉真的有难言之痛。对待男女关系,她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相反,因为她自小受到父母的严格管教,受到老师的传统教育,形成了一种非常正统的爱情观和爱爱观。 马莉莉一直觉得爱情是个神圣的东西,男女之爱更是神秘莫测。她早就知道,女孩的贞操像人的生命一样珍贵,不能轻易被破坏。所以她在小学和中学里,一向都表现得很羞涩,很保守,甚至还有些封闭。她从来不敢轻易与男同学对视,更不会冲他们笑,跟他们玩。 可马莉莉发育比较早,又长得漂亮,所以在中学里,就有好几个男同学暗中追求她了。但她那时心理还比较幼稚,情窦未开,对男女之爱更是懵懂无知,所以她一个也没有理睬他们。 到了高中里,班上不知有多少男同学爱慕她,追求她,马莉莉却依然心平如镜,目不斜视。可从进入大学开始,马莉莉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暗恋上了自己的班主任老师。 这应该是马莉莉的初恋。开始,马莉莉的感觉还是非常温馨和美好的。 每逢风流倜傥的尚老师来上课,马莉莉就会感到格外高兴。她总是一眼不眨地看着他,坐姿端正,听课专心,发言踊跃,作业更是一丝不苟。 尚老师三十岁左右,头发黑亮,浓眉大眼,身上有着一股迷人的魅力。他的妻子却长得很一般,听说是个政府公务员。马莉莉看见她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来过学校一次。她跟尚老师走在一起,似乎有些不太般配。 尚老师不仅长得帅气,而且知识渊博,教学得法,上课生动有趣,经常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 所以慢慢地,马莉莉就对尚老师产生了崇拜心理。而尚老师也似乎很在意她。上课或开班会的时候,尚老师的目光总是在教室里扫了一圈之后落在她身上。 第529章 她爱上班主任老师 尚老师的目光像麻雀,会一跳一跳地跃动。它一会儿跳到她的胸脯上,一会儿又跳到她的脸上,一会儿就跳到她的眼睛里。而每当与她凝神尚老师的目光一对上,它就停下来不动了。 开始,马莉莉与尚老师对视的时间比较短,而且一对视,她就会脸红心跳,赶紧移开。后来就越来越长,有时甚至对视到身体颤抖了才分开。 这样渐渐地,马莉莉就暗恋上了尚老师。每天到了学校,她只要一听到尚老师的脚步声,或者说话声,心跳就会加快。 尚老师一走进教室,马莉莉就觉得教室里特别明亮,格外温馨。心里感到说不出地兴奋和紧张,有时脸也会涨得通红。 而只要与尚老师深深对视一眼,马莉莉心里就会感到更加甜美和踏实。可要是哪一节课上尚老师别着脸不与她对视,她心里就会感到难受;半天看不到尚老师的身影,她就会感到惆怅和失落。 尚老师开始有事没事地把她往办公室里叫,不是谈作业,就是谈心。尽管谈来谈去,无非是这几句话,劝她用功读书,鼓励她积极上进,老生常谈,可她就是爱听,还边听边轻轻地点头。 马莉莉站在尚老师的身旁,觉得好温馨,好幸福,有时还会莫明其妙地脸红心跳,激动得喘不过气来。 后来,尚老师抓住《大学语文》课代表金向阳,在外面喝酒滋事一事大做文章,不仅让他在班上作公开检查,对他进行严厉批评,还撒了他课代表的职务。 这样,尚老师就顺利成章地换马莉莉当了《大学语文》课代表。一节写作课上,尚老师在宣布这个决定前,先是表扬她听课专心,作业认真,作文写得越来越好。还读了她写一篇题为《我的理想》的作文。并且说她思想上迫切要求进步,各方面表现积极,是一个值得重点培养的好苗子,然后才宣布了这个激动人心的决定。 马莉莉得到尚老师的表扬,高兴得心花怒放。后来又听尚老师宣布这个出人意外的决定,她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低着头,抖着脚,不知如何是好。 尚老师在讲了这次作文的要求后,就让同学们开始写作文。他背着手在教室的过道里走了一圈,走到马莉莉身边停下来,脸色平静地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你来一下。” 马莉莉在同学们的注目下,激动地站起来,低着头跟尚老师向办公室走去。 到了办公室里,尚老师见里边没有别的老师,亲切地压低声说:“来,你站过来一点。” 马莉莉往他身边移了一步,低头站在那里,咬着嘴唇,紧张得气也不敢出。尚老师抬头盯着她,温柔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提你当课代表吗?” 马莉莉的心狂跳起来,脸发着烧,摇了摇头。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更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 尚老师更加温柔地说:“这样,你就可以经常到我办公室里来了。” 马莉莉朦胧地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心跳得更快了。但不敢抬起头来看尚老师的目光,更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当时只觉得听了这话,心里感觉好开心,好激动。 “呃,怎么说呢?”尚老师像跟她谈恋爱一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长得漂亮,又特别乖巧可爱,还有上进心,真的让老师很喜欢。” 尚老师顿了顿,又像蚊子叫一样地轻声说:“所以,我想重点培养你。以后,你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心里话,就来跟我说,好不好?” “嗯。”马莉莉听话地点点头。 尚老师又温柔地说:“莉莉,不要有什么顾虑,更不要害怕,啊?” 尚老师的表情显得有些神秘,说的话似乎也有话外音,可她当时没有真正领会。她只感到尚老师对她特别好,特别关心,所以心里很是感激和不安。 马莉莉紧张地站在那里,激动得脸红如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会儿,下课钟声响了。尚老师见一个老师走进来,连忙提高声音说:“你到教室里去吧,以后班里有什么情况,特别是对课程有什么意见,多来向我反映。” “尚老师,我走了。”马莉莉说着,感激地看了尚老师一眼,就激动地跑出办公室。 回到教室,马莉莉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眼睛看着课本,心里却乱得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以后,马莉莉就真的经常往尚老师的办公室里跑。不是去交作业本,就是去拿作文簿。不是去反映同学们学习上的问题,就是去汇报班级里的情况。 而马莉莉每次去,尚老师总是脸带微笑,问长问短,显得特别亲切。她发现尚老师盯自己的目光越来越亮,越来越直。 有时,办公室里没有别的老师,尚老师就会站起来,在她身边蹭来蹭去,或者在她的背上亲热地拍一拍,怪怪地笑一笑。 马莉莉毕竟还小,不仅没有感到这有什么不正常,还觉得这是尚老师看得起自己,所以心里觉得很是温馨和甜蜜,对尚老师也更加敬慕和热爱了。 出事的那天,一点迹像和征兆都没有显露出来。 下午第三节自习课退了以后,马莉莉本来想做完作业就回宿舍了。可她正要收拾书本走出教室的时候,尚老师走了进来。 尚老师脸色像往常一样平静,默默地走到她身旁,冲她说:“班里还有六本作业没有交上来,你看看是哪六个同学?催他们做好了再回去。” 马莉莉点点头:“嗯。” 尚老师又说:“你今天一定要收齐了,亲自交到我手里才回去,听见了吗?” 马莉莉又乖巧地“嗯”了一声。尚老师的话,对她来说就是圣旨。她没有在意尚老师为什么特别强调“亲自”两个字。 尚老师一走,马莉莉就认真地对还没有走出教室的同学说:“还有六个同学,没有交作业。”马莉莉说完,重新坐下来看书,等那几个还没有做完作业的同学。 没想到一个叫高昕的同学,磨磨蹭蹭的就是做不完。眼看天就要黑下来了,他还伏在桌上慢慢地做着。 马莉莉工作很认真,没收齐就坚决不去交。她已经催了高昕三次了,不好一直催,只得耐着性子等。 马莉莉也不想让高昕帮她代交,怕他不负责任迟交上去,也怕尚老师怪她不尽责。这样等高昕做完作业,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马莉莉一个人拿了迟交的作业本,跨上那辆女式自行车,匆匆向前面的教师办公楼骑去。可到了办公室楼前面一看,尚老师的办公室门关着。 马莉莉顿了自行车,走上去推了推门,锁住了。她又去推了推窗,也关死了。怪了,今天怎么连窗子都关死了? 有几次,马莉莉来交作业本,门关了,她都是从窗子里把作业本放到里面那张放热水瓶的桌子上的。 怎么办?马莉莉看着手里的作业本,心里想,放在书包里,明天一早交吧。或者就放在办公室的窗台上,尚老师晚上或明天上午来办公,会看到的。她便将六本作业本放在窗台上,转身走下台阶。 可尚老师说,今天一定要收齐了,亲自交到他手上,才能回宿舍。对,她想起来了,尚老师是说要“亲自”交到他手上的。 这样想着,马莉莉连忙退上去,从窗台上拿了作业本,跨上自行车往学校后面的教师生活区骑去。 马莉莉知道尚老师住在学校生活区最后排最西边的那一间宿舍里。她去过一次,那次是跟林小莺一起去的。只站在门外,把作文本交给尚老师就走了,没有走进去。 这是一所综合性的大学。校园很大,南北分为教学和生活两个相对独立的区域,中间用一条水泥路和绿化带隔开。 傍晚时分,校园里非常幽静。北边东部的学生生活区里有些声音,许多宿舍里的同学吃完晚饭,有的在宿舍前面的场地上洗衣服,有的在说笑,有的拿了书本开始往南边的教学区里走,去上夜自习了。 那天正好刮东南风,风有点大,所以许多老师宿舍的门都关着。 马莉莉从那排老师宿舍前面的水泥场地上往西骑去,看到几家老师的窗户上都亮着灯光,他们的门缝里都飘出一阵阵饭香菜味。只有一个老师正低着头,在走廊前面的简易厨房里炒菜。 马莉莉骑到最西边那间宿舍前面,见尚老师的宿舍门关着,就下车喊了一声:“尚老师。” 里边有朦胧的灯光,但没有回音。 马莉莉顿了自行车,走上台阶,来到门前,正要伸手敲门,心突然急跳起来。她有些紧张,便站在门前,仄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听不出一点声息,她撸了撸头发,压了压心跳,才举手轻轻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尚老师熟悉的声音。 马莉莉的心跳得更加厉害了,胸脯也起伏起来。 第530章 朦胧的冲动 尚老师的目光像麻雀,会一跳一跳地跃动。它一会儿跳到她的胸脯上,一会儿又跳到她的脸上,一会儿就跳到她的眼睛里。而每当与她凝神尚老师的目光一对上,它就停下来不动了。 开始,马莉莉与尚老师对视的时间比较短,而且一对视,她就会脸红心跳,赶紧移开。后来就越来越长,有时甚至对视到身体颤抖了才分开。 这样渐渐地,马莉莉就暗恋上了尚老师。每天到了学校,她只要一听到尚老师的脚步声,或者说话声,心跳就会加快。 尚老师一走进教室,马莉莉就觉得教室里特别明亮,格外温馨。心里感到说不出地兴奋和紧张,有时脸也会涨得通红。 而只要与尚老师深深对视一眼,马莉莉心里就会感到更加甜美和踏实。可要是哪一节课上尚老师别着脸不与她对视,她心里就会感到难受;半天看不到尚老师的身影,她就会感到惆怅和失落。 尚老师开始有事没事地把她往办公室里叫,不是谈作业,就是谈心。尽管谈来谈去,无非是这几句话,劝她用功读书,鼓励她积极上进,老生常谈,可她就是爱听,还边听边轻轻地点头。 马莉莉站在尚老师的身旁,觉得好温馨,好幸福,有时还会莫明其妙地脸红心跳,激动得喘不过气来。 后来,尚老师抓住《大学语文》课代表金向阳,在外面喝酒滋事一事大做文章,不仅让他在班上作公开检查,对他进行严厉批评,还撒了他课代表的职务。 这样,尚老师就顺利成章地换马莉莉当了《大学语文》课代表。一节写作课上,尚老师在宣布这个决定前,先是表扬她听课专心,作业认真,作文写得越来越好。还读了她写一篇题为《我的理想》的作文。并且说她思想上迫切要求进步,各方面表现积极,是一个值得重点培养的好苗子,然后才宣布了这个激动人心的决定。 马莉莉得到尚老师的表扬,高兴得心花怒放。后来又听尚老师宣布这个出人意外的决定,她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低着头,抖着脚,不知如何是好。 尚老师在讲了这次作文的要求后,就让同学们开始写作文。他背着手在教室的过道里走了一圈,走到马莉莉身边停下来,脸色平静地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你来一下。” 马莉莉在同学们的注目下,激动地站起来,低着头跟尚老师向办公室走去。 到了办公室里,尚老师见里边没有别的老师,亲切地压低声说:“来,你站过来一点。” 马莉莉往他身边移了一步,低头站在那里,咬着嘴唇,紧张得气也不敢出。尚老师抬头盯着她,温柔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提你当课代表吗?” 马莉莉的心狂跳起来,脸发着烧,摇了摇头。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更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 尚老师更加温柔地说:“这样,你就可以经常到我办公室里来了。” 马莉莉朦胧地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心跳得更快了。但不敢抬起头来看尚老师的目光,更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当时只觉得听了这话,心里感觉好开心,好激动。 “呃,怎么说呢?”尚老师像跟她谈恋爱一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长得漂亮,又特别乖巧可爱,还有上进心,真的让老师很喜欢。” 尚老师顿了顿,又像蚊子叫一样地轻声说:“所以,我想重点培养你。以后,你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心里话,就来跟我说,好不好?” “嗯。”马莉莉听话地点点头。 尚老师又温柔地说:“莉莉,不要有什么顾虑,更不要害怕,啊?” 尚老师的表情显得有些神秘,说的话似乎也有话外音,可她当时没有真正领会。她只感到尚老师对她特别好,特别关心,所以心里很是感激和不安。 马莉莉紧张地站在那里,激动得脸红如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会儿,下课钟声响了。尚老师见一个老师走进来,连忙提高声音说:“你到教室里去吧,以后班里有什么情况,特别是对课程有什么意见,多来向我反映。” “尚老师,我走了。”马莉莉说着,感激地看了尚老师一眼,就激动地跑出办公室。 回到教室,马莉莉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眼睛看着课本,心里却乱得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以后,马莉莉就真的经常往尚老师的办公室里跑。不是去交作业本,就是去拿作文簿。不是去反映同学们学习上的问题,就是去汇报班级里的情况。 而马莉莉每次去,尚老师总是脸带微笑,问长问短,显得特别亲切。她发现尚老师盯自己的目光越来越亮,越来越直。 有时,办公室里没有别的老师,尚老师就会站起来,在她身边蹭来蹭去,或者在她的背上亲热地拍一拍,怪怪地笑一笑。 马莉莉毕竟还小,不仅没有感到这有什么不正常,还觉得这是尚老师看得起自己,所以心里觉得很是温馨和甜蜜,对尚老师也更加敬慕和热爱了。 出事的那天,一点迹像和征兆都没有显露出来。 下午第三节自习课退了以后,马莉莉本来想做完作业就回宿舍了。可她正要收拾书本走出教室的时候,尚老师走了进来。 尚老师脸色像往常一样平静,默默地走到她身旁,冲她说:“班里还有六本作业没有交上来,你看看是哪六个同学?催他们做好了再回去。” 马莉莉点点头:“嗯。” 尚老师又说:“你今天一定要收齐了,亲自交到我手里才回去,听见了吗?” 马莉莉又乖巧地“嗯”了一声。尚老师的话,对她来说就是圣旨。她没有在意尚老师为什么特别强调“亲自”两个字。 尚老师一走,马莉莉就认真地对还没有走出教室的同学说:“还有六个同学,没有交作业。”马莉莉说完,重新坐下来看书,等那几个还没有做完作业的同学。 没想到一个叫高昕的同学,磨磨蹭蹭的就是做不完。眼看天就要黑下来了,他还伏在桌上慢慢地做着。 马莉莉工作很认真,没收齐就坚决不去交。她已经催了高昕三次了,不好一直催,只得耐着性子等。 马莉莉也不想让高昕帮她代交,怕他不负责任迟交上去,也怕尚老师怪她不尽责。这样等高昕做完作业,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马莉莉一个人拿了迟交的作业本,跨上那辆女式自行车,匆匆向前面的教师办公楼骑去。可到了办公室楼前面一看,尚老师的办公室门关着。 马莉莉顿了自行车,走上去推了推门,锁住了。她又去推了推窗,也关死了。怪了,今天怎么连窗子都关死了? 有几次,马莉莉来交作业本,门关了,她都是从窗子里把作业本放到里面那张放热水瓶的桌子上的。 怎么办?马莉莉看着手里的作业本,心里想,放在书包里,明天一早交吧。或者就放在办公室的窗台上,尚老师晚上或明天上午来办公,会看到的。她便将六本作业本放在窗台上,转身走下台阶。 可尚老师说,今天一定要收齐了,亲自交到他手上,才能回宿舍。对,她想起来了,尚老师是说要“亲自”交到他手上的。 这样想着,马莉莉连忙退上去,从窗台上拿了作业本,跨上自行车往学校后面的教师生活区骑去。 马莉莉知道尚老师住在学校生活区最后排最西边的那一间宿舍里。她去过一次,那次是跟林小莺一起去的。只站在门外,把作文本交给尚老师就走了,没有走进去。 这是一所综合性的大学。校园很大,南北分为教学和生活两个相对独立的区域,中间用一条水泥路和绿化带隔开。 傍晚时分,校园里非常幽静。北边东部的学生生活区里有些声音,许多宿舍里的同学吃完晚饭,有的在宿舍前面的场地上洗衣服,有的在说笑,有的拿了书本开始往南边的教学区里走,去上夜自习了。 那天正好刮东南风,风有点大,所以许多老师宿舍的门都关着。 马莉莉从那排老师宿舍前面的水泥场地上往西骑去,看到几家老师的窗户上都亮着灯光,他们的门缝里都飘出一阵阵饭香菜味。只有一个老师正低着头,在走廊前面的简易厨房里炒菜。 马莉莉骑到最西边那间宿舍前面,见尚老师的宿舍门关着,就下车喊了一声:“尚老师。” 里边有朦胧的灯光,但没有回音。 马莉莉顿了自行车,走上台阶,来到门前,正要伸手敲门,心突然急跳起来。她有些紧张,便站在门前,仄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听不出一点声息,她撸了撸头发,压了压心跳,才举手轻轻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尚老师熟悉的声音。 马莉莉的心跳得更加厉害了,胸脯也起伏起来。 第531章 两个男人一个样 马莉莉比较着这前后两起发生在她身上的强bao案,心里充满了感慨。 两次强bao都属卑鄙的诱惑和强bao,性质是一样的,但手段不同,轻重程度也不一样。 尚老师是利用他的学识和威信诱惑强bao我,而韩少良则是利用他的权威和钱财诱惑强bao我。尚老师是强bao他的学生,而韩少良则是强bao他的员工。尚老师利用他是老师的方便,韩少良则利用他是上司的权力。所以,他们强bao的性质是一样的。 可尚老师是利用让她交作业批作业的机会强bao她的,而韩少良则是编造谎言骗她过去的,其实在犯罪的程度上要比尚老师严重得多。如果她去同时告发他们,两人一样没有关系,不用钱通路子,纯粹用法律来量刑的话,要是尚老师被判五年,那么,韩少良就起码判八年以上。 可最后呢?你却一个也没告。为什么呢?不敢告尚老师,是你那时太幼稚,也碍于老师的面子。而韩少良呢?你已经成熟,完全可以去告他的呀,你却不仅没去告,还跟他了订交易协议,成了他的暗中情人。 韩少良听着,听着,脸上渐渐显出尴尬的神色。 马莉莉说完,沉默了一会,才转过头看着他说:“现在,我已经把真相告诉了你。那你呢?也应该告诉我啊,你除了妻子和我之外,还搞过多少女人?” “你说什么哪?神经病。”韩少良心虚地叫起来,“我还跟谁呀?搞一个,都已经这么吃力了,我还能搞其它女人吗?” “哼!”马莉莉嘲讽说,“我问你,你为什么在公司里,一直在招那些美女谈话?” 韩少良吃了一惊:“你胡说什么呀?除了你之外,我一个也没有,真的。那些娱乐场所的临时放炮,是不算的。” 马莉莉说:“据我所知,你对公司里好几个女孩都动过念头。好了,以前的事就不说了,只要你以后对我一个人好,就行了。特别是龚蓓蕾,要是我发现你对她好,我就对你不客气,哼。” 韩少良不吱声了,他有自己的心思和安排。 马莉莉以为他听她的话了,就开始主动为他服务。每次爱爱,都是她主动。她比韩少良还要努力和投入,还要激情澎湃。 过了几天,马莉莉突然对龚蓓蕾说:“我有一个小姐妹,租了一套便宜的房子,她叫我搬过去住。你再找一个女孩跟你住吧,或者一个人住,也行啊。你是公司副总,应该一个人住一套房子的。” “哦?那套房子在哪里?多少面积?”龚蓓蕾心里想,动作好快啊,韩少良真的给她买了房子? 马莉莉没有吱声,显然是不想告诉她这套房子的地址,她也就不好再追问。 一天,马莉莉趁她不在宿舍里的时候,偷偷搬走了。龚蓓蕾就在公司里又找了一个女孩,让她搬过来来跟她合住。 接下来的日子,龚蓓蕾跟马莉莉真的倒了个。马莉莉渐渐成了韩少良的红人,经常被她叫出去参加一些公关活动。而龚蓓蕾这个公司的副总经理,却成了被他冷落的一个闲美人。除了她份内的事情外,外面的事,韩总什么也不跟她说。跟她说,也是冷泠的,一副报复她的腔调。 公司里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个变化,在背后窃窃私语起来。但大家说话都很含糊,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有人只含沙射影地说:“龚总,这阵,你也很清闲啊。” 有人说:“清闲好啊,嘿嘿。有人忙了,红了,不一定是好事。” 公司里谁都怕韩少良,当着他的面,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大声说话。 渐渐地,龚蓓蕾发现韩少良有了想把她拱手献给个别权男的苗头,心里更加不安起来。她还敏锐地意识到,韩少良其实对她没有死心,还在窥伺着她。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双重危机,所以越发着急起来。 龚蓓蕾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凭自己的天生丽质干一番事业,或者走上官场做女杰,或者杀入商场赚大财,然后找一个好男人,结婚成家,像孙小琳一样,过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从进入红茂集团开始,公司里追求她的人起码有一个班,有的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根本看不上。她唯一看上的陆晓峰,帅气英俊,正直善良,意志坚强,品质端正,思想很好,却后来跟孙小琳谈上了,他就只得继续等待。 慢慢地,同事们都对她刮目相看起来。尽管背后有人窃窃私语,但当面对她还是很敬重的。特别是她被韩少良提了江南房产公司副总经理以后,公司里的人对她更加尊重和敬畏了。 但让她不安和生气的是,许多同事都把她当成了韩少良的暗中情人。哪怕她不停地给人解释,否认,但谁也不相信她。 因为公司里的人都知道韩少良的人品,凡是被他看上和提拔的女孩,很少有人能够逃过他色爪的。 而有些主动贴他的女孩,被他搞到手,玩腻了,就设法甩掉。他不是出钱摆平她,就是找叉子支走她,调开她。 能够在被韩少良占有之前,就提拔当集团公司下属一个子公司副总经理的,她还是第一人。而且她还是个未婚女孩,年龄只有二十五岁,没有当过科长,是连升三级,可见韩少良对她的重视,也可能是真的喜欢上了她。所以,公司里哪个同事还敢公开追求她? 龚蓓蕾没有想到,马莉莉这么快就委身于韩少良。得逞后,韩少良就经常带她出去参加活动,应付饭局,或者去她的房子里幽会。 龚蓓蕾也怀疑韩少良没有对她死心,可能只是以屈求伸的一种手段而已,他想利用另外的办法逼她就范。甚至有把她先献给某个权男后再搞她的阴谋,所以她格外谨慎,特别害怕。现在,龚蓓蕾只要一看韩总的身影,甚至一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就紧张。 让龚蓓蕾感到害怕的是,韩少良追不到她,就想把她当成礼物,送给那些权重位显的男人。上次陪主管部门一个局长吃饭,她就发现了这个苗头。 “周局,今天,我把我们公司最漂亮的副总带来陪你喝酒,你可要尽兴呵。”韩总只暗示性地说了一句话,那个局长就心领神会地活跃起来。 这个色男局长不时地盯着她看,一个劲地夸她漂亮,给她敬酒,有些放肆地把手在她肩上手上一拍一拍地轻骨头,还有意与韩少良一唱一吹地说些让她脸红心跳的色言荤语。 而韩少良在追她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的。无论把她带到那里,他总是先给人介绍说:“这是我们公司年轻有为的副总,啊,也可以说是我们公司的形像大使。” 然后让她像他小蜜似地坐在他身旁,用这种言行来阻挡其它男人的色目。堂堂一个集团公司董事长的小蜜,谁敢冒犯和造次? 所以以前,她跟韩少良每次出去,都感觉很安全,根本不用担心。现在不一样了,她只得拿出一个女孩应有的防范本领,进行自我保护。 今天也是这样。龚蓓蕾坐在一个饭桌上,始终不给他们好脸色看,说话也很严厉,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样子,才让那位眼睛发直骨头发轻的局长有所收敛。 韩少良却有些不高兴,在回来的路上对她说:“你知道你今晚陪的是什么人吗?是我们公司的主管领导,我们的命运都掌握在他手中的,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呢?这要影响我们公司发展的,明白吗?” 龚蓓蕾没好气地回敬他:“韩总,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如果你嫌我不够开放,那么,你以后就不要让我出来,陪那种有权的男人喝酒。” 韩少良不吱声了。 他显然在为她的桀骜不训而生气,却又不舍得放弃她,更不希望她真的对别的男人怎么样,所以心里是矛盾的。 龚蓓蕾早已看出了他的心思,才敢这样对他说话的。她知道韩少良是一个非常好事的权男,一直在追逐美女。以前追过办公室的风流少妇洪海燕,后来又追公司里的头号美女孙小琳。一个得逞,一个没有得逞。 现在,韩少良又在追求龚蓓蕾和马莉莉。也是一个得逞,一个还没得逞。 而韩少良既然相中了龚蓓蕾,把她提拔当了公司中层干部——江南房产公司的副总。他不得手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她走的,只是他还在等待机会。 再说,韩少良自从把她提了江南房产公司副总以后,已经把她当成了江南公司的形像代言人,将她的美貌当成了对外炫耀的资本,也当成了他的公关工具和壮大公司的手段。所以,韩少良是不会轻易放她走的。 不仅不放她走,还要充分发挥她的公关作用呢。 是的,有一天,韩少良到了江南后,把她叫到办公室,以命令的口气说:“今晚有个重要活动,你跟我一起去。走,时间差不多了。” 第532章 把美女当礼物 龚蓓蕾没有说话,只默默地跟着他往外走。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多说话,也不能太冷傲,而要以不卑不亢的态度静观其变,然后见机行事。 为了坐稳这个副总的位置,又不失一个女孩子的贞操,她也要像孙小琳一样,拿出一个女孩子所特有的武器和本领,跟他们周旋。但不管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有一个原则不能放弃,那就是必须保证自己不失身。 到了地下车库,韩少良居然放下董事长的架子,帮她打开宝马车的车门,让她坐进去,才转过去坐进驾驶室。 这让龚蓓蕾感到今晚的事情非同一般,也觉得韩少良对她的态度正在发生变化,所以应该格外小心才是。 车子开出去一会,韩少良才对她说:“今晚,我请一个银行行长吃饭。我想为江南房产公司贷一亿元资金,开发一个新项目。这事很重要,你是公司副总,又是公司形像代言人,应该要尽力而为。” “那当然,我会尽力的。”龚蓓蕾不动声色声地应答。 她沉默了一会,才问,“可你,要我尽什么样的力呢?” 韩少良说:“这个行长我知道,他别的爱好没有,不喝酒,不吸烟,也不太会唱歌,就喜欢这个。” “喜欢什么?”龚蓓蕾心里有些发紧,却装作不懂。 韩少良说:“龚蓓蕾,我就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很正经,这是你的个性和思想,我很赞赏。但你既然在红茂集团工作,又是一个年轻的中层干部,江南房产公司的副总,就要为单位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对吧?呃,这样吧,龚蓓蕾,我就给你明确一下政策。” 龚蓓蕾屏住了呼吸。 “你呢?也不要如临大敌一般,更不能板着一副面孔。”韩少良一本正经却又严肃霸道地说,“你这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是去参加一个很正常的公关活动,明白吗?首先,你的思想观念要转变过来,要明白这是一项工作和任务,而且是一种十分光彩而又很有意义的工作。真的,现在社会上,这项工作越来越重要了,所以美女也就越来越吃香,甚至越来越傲慢了。” 龚蓓蕾不安地“咳”了一声,脸也涨红了。 韩少良又说:“为了充分调动你的积极性,我跟你说,今晚,你只要能让秦行长开心,他能爽快地把款资贷给我们公司,不管你采用什么样的手段,哪怕你一句话也不说,我都给你千分之一的奖励。也就是贷到一个亿,公司给你十万元的奖励,你看怎么样?” 龚蓓蕾心里一动。她确实也很爱钱,因为她还太穷。父母亲都是农民,靠种些责任田,养些鸡鸭活命,非常辛苦,又挣不到多少钱。妈妈还一直身体不好,有严重的关节痛和胃病,经常复发。爸爸妈妈含辛茹苦地拉她上了大学,读了研究生,她一直想等工作了,多挣些钱,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条件,也替妈妈治好这两种病,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可是,她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却只积攒到五万多元钱,给家里寄了三万,自己买了一些衣服,添了一些生活用品,就没有多少钱了。 女孩需要买的东西太多了,她真的很想钱。要说不向往马莉莉那样有房而又富裕的生活是假的,只是她不想用这种方式去获得财富,而要堂堂正正地凭自己的本事去赚钱。 十万,龚蓓蕾好想有这笔钱啊。有了这十万元钱,她能办多少事啊?所以她又冷静下来,想着对付韩少良的办法。 龚蓓蕾想,韩少良这样空口说的白话,能算数吗?公司从来没有这样的规定,怎么能轻易奖励给一个员工这么多钱呢? 想到这里,龚蓓蕾转脸看着韩少良说:“我们公司,好像没有这样的规定啊?” 韩少良也转脸愣愣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不规定不规定?规定还不是人定的?只要是为公司作出贡献的,我们就应该给予奖励。我说的话,难道你还不相信?” 龚蓓蕾想了想,挤出一点笑容说:“口出无凭,我要是真的完成任务,凭什么问你要这笔奖金呢?” 龚蓓蕾觉得,江南房产公司想贷一个亿的款资,就凭红茂集团这个牌子和实力,也应该没有问题。而且,他一定还会给那个行长以丰厚的回报,不一定非要她怎么样,才能贷到的。 当然,这就要看这个行长的德性了。男人个个好事,这一点是肯定的。但是不是非要得到她的身子,才能办事也不一定。所以,她要让韩少良留个凭证,免得到时空口无凭。 “那你说怎么办?”韩少良以为她想通了,脸上泛起一层兴奋的亮光。 这个神情,显然不只是为她愿意去公那个行长的关而高兴,也流露出他想跟那个行长一起分享她美色的得意。 “你给我写个承诺吧。”龚蓓蕾心里有些发紧,但也并不十分惧怕,因为她不相信那个行长和韩少良两个有身份的人,会胆大包天地在饭店里,或者ktv包房里非礼她。要是他们要把她带到宾馆里去,她坚决不去,他们难道还能拉她不成? 所以,龚蓓蕾壮起胆子说,“韩总,不是我不相信你,我们还是立个字据为好。” “行。”韩少良豪爽地说,“你拿出纸和笔来,我这就给你写。” 龚蓓蕾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纸和笔,韩少良把车子停到路边,拿过纸笔,写好,在下面签上了大名。他的签名龙飞凤舞,很是潇洒。 因为他天天要在各种财务报销单上签字,练出来了。写好,韩少良递给她。她接过,放进自己的包里,然后静静地看着宝马车沿着一条热闹的街道往前开去,心里有些紧张地想着今晚如何安全过关的事情。 城市越来越繁华,街道两旁几乎到处都是建筑工地,呈现出一片热气腾腾的建设景像。 街道上人来车往,热闹非凡。有的高楼大厦上,五彩的霓虹灯已经开始闪烁,整个城市呈现出越来越浓郁的开放气息。 宝马车驶向一个规模巨大的海鲜大酒店。韩少良停好车,出来就财大气粗地带着她往里面的包房走去。 “先生几位?”一个迎宾小姐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追着问。 韩少良头也不回地说:“三位,给我们弄一个最好的包房。” 迎宾小姐说:“三位,就要一个小包房吧,这边请。” “我们要大包房。”韩少良转头对这个迎宾小姐说,“你是新来的吧?你叫你们领班来,就说是红茂集团的韩少良来了。” 这个新来的迎宾小姐这才肃然起敬地看着他:“好的,那这边,是最豪华的包房,包房费五千八百八,就这间荷花厅吧,请进。” 龚蓓蕾多次到过这种高档豪华的海鲜酒楼,所以并不怎么惊讶。据说这个酒楼有些地方的装修是用真金的,里面一些菜是专门从国外进口的,所以消费相当高。 一般人是不敢走进来的,只有像韩少良这样的富豪才是这里的常客。 这个包房真是太大了,里面分为用餐区和会客区两个部分,还有卫生间和配料间,像一个豪华的大套。两三个人坐在里边,显得十分空旷,有一种大而无当的感觉。 难道集团公司的总裁都是这样讲排场的吗?每次韩少良这样铺张浪费的时候,龚蓓蕾总是有些心痛,好像这钱是她的。 他们两人坐下来后,韩少良就拿出他的新手机打起电话来:“秦行长,到了哪里了?好,我们在荷花厅等您。” 刚挂了手机,就有一个漂亮高挑的迎宾小姐走进来,笑得像一朵花:“哎呀,韩总,您好啊,今天又大驾光临了。” 韩少良大大咧咧地站起来:“今晚,我要请一位贵客吃饭,你要多关照一下。” 迎宾小姐热情地说:“没问题,韩总,有什么吩咐,您只管跟我说。” 龚蓓蕾认识她,她是迎宾小姐的领班。每天晚上,都在包房里进进出出,给新老顾客安排包房,敬酒,打招呼,非常忙碌。 领班走了一会儿,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走进包房。他斯文,干净,也似乎比较稳重,有修养,不像她想像的那么可怕。 韩少良赶紧站起来:“秦行长,请动您的大架,不容易啊。来来,这边坐。” “实在是太忙了。”秦行长一坐下,就把目光朝龚蓓蕾扫过来。 龚蓓蕾朝他浅浅地一笑:“秦行长好。” 韩少良连忙对秦行长介绍说:“这位美女,就是我们江南房产公司的副总,龚蓓蕾。怎么样?可以代表我们红茂集团的形像吧?” “可以,完全可以。”秦行长那双本来显得很小的眼睛一笑,就更小了。他的目光先是在她的胸脯上停了一下,然后跳上来盯住她的眼睛,不无恭唯地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还以为你请了一个明星呢?” 第533章 欲盖弥彰的笑声 韩少良骄傲地说:“你看她能跟明星比吗?” 秦行长一本正经地说:“有些明星也只是名气好听而已,根本不能跟龚总比的。龚总的美貌和气质,完全可以跟几个当红的明星比美。韩总,真不亏是集团公司里走出来的人,啊?这是你们红茂集团的骄傲啊。” 韩少良开心得哈哈大笑,把本来一本正经的秦行长也说得嘿嘿地笑了起来。 龚蓓蕾尽管也浅浅地笑了笑,但心情却被他们一文一武的笑声弄得有些沉重。她知道这一笑,就把本来不错的气氛,笑得有些暧昧起来。 开始点菜,要酒。韩少良让秦行长点,秦行长说:“吃,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负担,所以越简单越好。韩总,你就随便点几个算了。” 韩少良哪敢随便啊?越是说随便,他越是要认真。对秦行长这种财神菩萨,心里要揣摸透彻,话常常要反着理解,譬如,他嘴上说不要小姐,或者说不要钞票,心里却想得要命。你如果真的听从他们表面上的话,那么,你就永远休想贷到他的款。 关系更要到位。这个到位,不是光嘴上吃得开心,钱送到他们家里,还要让他们玩得舒服。这个玩,当然不只是唱歌跳舞,游山玩水,而是要把美女送到他们的身下。所以如果今晚不请一个美女来陪他,那是不会有效果的。 韩少良深谙他们的心里,也懂得眼下的行情和规矩,所以才把龚蓓蕾请来的。他对龚蓓蕾早已垂涎三尺,无奈她非常贞烈,他才决定先把她献给秦行长。 等秦行长得手后,他再下手,也许会顺利一些。那么,秦行长能不能成功呢?这就看他的本事了。 我已经将人带到他面前,总不能再帮他抱到床上吧! 秦行长是个具有本科学历的文官,级别跟他是一样的,也是处级。但他办事比较谨慎,也比较低调。韩少良请过他多次,他都没有出来。 在请他之前,韩少良对他的情况作了一些了解。他下面一个信贷员告诉他,秦行长对娱乐场所的小姐没有兴趣。 那么,他对什么样的小姐感兴趣呢?这还用问吗? 这次贷款,对红茂集团江南房产公司,甚至对整个红茂集团的事业发展非常重要。红茂集团的摊子铺得很大,资金周转有些吃紧。 而且最近,韩少良正在筹划一个更大的房产开发项目,急需一个亿的资金。所以他把今晚的公关活动看得特别重要,当然也就不能太小气。 当官的人都喜欢化钱慷慨大方的老总,也喜欢含羞待放的高素质美女。韩少良就是这样的老总,龚蓓蕾就是这样的美女。因此,韩少良今晚是抱着必胜信念来的。 为了自己的事业,韩少良忍痛割爱,把自己最喜欢的美女都献了出去。所以,他的胸怀是宽广的,境界是崇高的,思想是伟大的。 韩少良刚才的暧昧话语和笑声,已经明确地给秦行长传达了这种信号。秦行长心领神会,马上开始了行动。 今晚,韩少良不仅要为他们提供认识的机会,还要给他们创造亲近的氛围。 韩少良点了鱼翅鲍鱼等八道高档菜,要了一瓶茅台和一瓶饮料后,就开始喝起来。秦行长越来越活跃,在美女面前,即使再古板的男人,也会被荷尔蒙激活起来的。 “来,美女,认识你很高兴,我先敬你一杯。”秦行长重色轻友地站起来,先给龚蓓蕾的杯子里倒酒。 龚蓓蕾拿开杯子说:“我不能喝酒,韩总知道的,我用饮料代酒吧。” 说着,她自己倒了半杯牛奶,站起来说:“秦行长,谢谢您的光临,也希望您多多关照我们红茂集团和江南房产公司,我敬你一杯。” “谢谢龚总。”秦行长彬彬有礼地跟她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好。”韩少良高兴地叫起来,“这才是我们红茂人的素质和表现。” 接下来,两个男人不断举杯,轮番给龚蓓蕾敬酒。他们的话语在酒精的刺激下越来越多,目光在酒色的浸染中越来越直,骨头在酒水的反映里越来越轻。 他们还谈笑风生,不是在话语中彰显自己的权力,就是在言行间展示自己的富有,用最具诱惑力的东西,吸引着桌上这个娇艳性感的美女。 这是两个男人的本能表现。 酒至中途,韩少良才站起来,对秦行长说:“秦行长,刘忠把我们的贷款报告送给你了吧?你就高抬贵手,扶植一下我们江南房产公司。呃,一个企业越大,资金周转就越困难,所以离不开银行的支持。” 秦行长沉吟了一下,撩开眼皮盯了龚蓓蕾一眼说:“这个季度,申贷的单位特别多,银行放贷的额度不够,所以我们要进行考察和平衡。而且我们银行内部,也有一些规章制度要遵守,还有一些必要的程序要走。” “是,是。”平时十分高傲的韩少良在财神菩萨面前,居然也变成了一个低三下四的龟孙子。 秦行长在适度的官腔中,不露声色地抖露着自己的权感:“韩总,你也不要太急,慢慢来。今天,我算正式知道了这件事。呃,只要符合国家政策,也符合银行的放贷规定,我会考虑你们江南房产公司这个贷款要求的。” 秦行长说是行长,其实他只是分行下面一个分理处的主任,比营业部的权力要大一点,却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接下来,一个有权的男人和一个有钱的男人就开始了心照不宣的对话。龚蓓蕾以一副天真相,装作听不懂和不在意的样子,静静地听着他们话外音极为丰富的对话。 “秦行长,这件事,我就交给王副总办了。”韩少良有些迫不及待地向他抛出这个最具诱惑力的鱼饵,“有什么资料要补充的,你直接跟她联系。你们交换一张名片吧,联系起来方便一些。” “好好。”秦行长立刻拉开自己的小包,拿出一张名片,双手捧到龚蓓蕾面前,“龚总,这是我的名片。” 龚蓓蕾只得拿出自己的名片跟他交换。秦行长接过,如获至宝般看个没完:“嗯,红茂集团江南房产公司副总经理,不错。” 媒娘的工作做好,韩少良才转过脸看着秦行长,开始抛第二个诱饵:“我听刘忠说,你们的儿子,要到法国去读书。” 秦行长说:“是,现在的小孩子也崇洋媚外,总觉得外国的环境好,教育质量高,所以一直吵着要去国外留学。我是反对的,她妈妈却支持她,宠着她。” “现在留学要多少钱?” “学费,生活费,一起在里边,每年二十万左右。” “我们红茂,有一个教育奖励基金。” “是吗?什么对像可以获得奖励?” “没有什么规定,在我们红茂,当然由我说了算。” 龚蓓蕾看似在毫不在意地吃着菜,耳朵却竖得毕直,心里还在不屑地想,哼,教育奖励基金,除了几个官员子女外,你还奖励过谁呀?你看他们的权钱交易多么轻松,含蓄,甚至还不乏幽默呢。 点到为止,两人都心知肚明地不往下说了。就像一个高明的钓者,把一只钩子隐在一个诱饵旁边不动,而一条狡猾的大鱼看到了眼前的香饵,却不急于咬钩一样。 而且这条狡猾的大鱼,观察了一会儿,又转到另一个方向,去寻找更香的食物:“韩总,江南房产公司还有房子卖吗?我有几个朋友都想买房子。” 韩少良的行贿方式比较含蓄,秦行长的索贿方式更是巧妙,真是一个更比一个强啊! “有,你秦行长来买房子,我楼板价给你。”只有韩少良这样的董事长,才有权力这样表态啊。 龚蓓蕾名为副总,其实是没有多少实权的。在一些实质性的问题上,她都要向他请示汇报,才能决定。 但秦行长还要立一下牌坊:“那也不要你太便宜的,只要你不宰我们就行了,啊?哈哈哈——”欲盖弥彰的笑声。 韩少良看到这条大鱼已经对他的香饵产生了兴趣,便又在旁边抛下一个更香更大的诱饵:“秦行长,现在你们的贷款利息是多少?” 明知故问,诱鱼上钩。 秦行长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经常有变动的,现在的年息是七点二。” 韩少良真的非常聪明:“其实这是明的利息,其它一些费用加起来,到我们用户手里,总不会低于百分之十的。” 秦行长下面这句话,就有些露骨了:“那还都争着要贷呢。”脸色是那么平静,眼睛里却流露皇帝女儿不愁嫁的骄傲。 韩少良笑得像弥勒佛:“是,钱是一个企业的生命,你们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哪。”一副讨好拍马的嘴脸。 龚蓓蕾则在心里盘算,年息增加二三个点的话,那秦行长要拿多少回扣啊?这个时候,她的头脑就像一只高档的录音机,无声无息地把他们的谈话都录了进去。 第534章 接受他们的检阅和挑选 “秦行长,下面,我们去换个地方吧?”大概该说的话已经说到了,韩少良已经从秦行长的神情上看到了希望,笑mimi地征求他的意见。 现在社会上,有许多大事,都不是在办公室里办的,而是在酒桌上和包房里定的。 “好啊,今晚,就由你安排了。”秦行长不无兴奋地盯了龚蓓蕾一眼,“别的,我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唱几句。” 说着就有些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五千多元的一桌酒菜,只吃了三分之一,就不吃了。韩少良眼都不眨一下地付了钱,然后就带着他们到另外一个娱乐总汇去潇洒。 龚蓓蕾看着酒桌上那些高档的菜,被服务员一个个地倒进一个塑料桶里,好心痛。但一走出饭店,她就有些紧张地考虑着下面的事情。 龚蓓蕾知道,今晚的饭局好应付,但一到包房里就尴尬了。饭店再高档,也都是平常的食气氛,一走进包房,不管档次高低,就换成了色氛围。 食色,性也。食和色,是人的两种最基本的本性。所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饭店越办越多,包房也越开越多。一个是为了满足人们的食性,另一个则是为了人们的色性啊。 因此,现在招待客人,一般总是先吃饭,后到包房里去潇洒,从食色两个方面满足客户的需求和欲望。 这是公关活动的两个基本内容,也是公关小姐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人是环境的产物,这话一点也没有说错。人到了色氛围浓郁的包房里,真的就会改变。 怎么个变法呢?龚蓓蕾参加过多次这种公关活动,感觉人一走进包房,动物的本能就占了上风,会不知不觉地压倒人的本能,不管是心理,还是言行,都会表现出一些动物的本性来。 特别是男人,慢慢都会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变得不知羞耻,甚至有些疯狂。他们不顾斯文,也不要脸面,有的人居然能够当着别人的面,把手伸进那些小姐的衣领里去。 所以前几次,每逢这个时候,龚蓓蕾都想办法回避掉了。不是跟韩少良推说有事,就是说自己身体不好,提前告辞出来。 但今晚不行。一是她已经让韩少良写了奖励的承诺,二是她也为那十万元钱而心动。真的,十万元钱,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多么宝贝和重要啊,龚蓓蕾充满了向往。 龚蓓蕾当了江南房产公司副总以来,除了公司的工资福利之外,基本上什么也没有。当然,这期间,也有人给她送过一些不太值钱的礼物,还有一二百元的购物券,她也是能推掉的,就推掉。 人们都知道她名为副总,实际还没有多少实权,所以不会给她送太值钱的东西,更不会送大钱。 但从刚才秦行长在饭店里的表现看,这十万元钱是不好拿的。跟前几次碰到的几个有权人物不同,秦行长是个有些修养懂得含蓄的官员,却也是一个很有心计的色男。 他对她非常感兴趣,这从他的神情上和目光中都可以感受出来。他的目光盯在人身上,有种特别尖锐的力量,仿佛能穿透她的衣服,钻到她身体里面似的。这就让龚蓓蕾有些发怵和不安,感觉他不达目的,是不可能把款资贷给他们的。 能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既达到目的,又不被污辱,更不能失身。龚蓓蕾一直在考虑着这个问题,却直到坐进一个豪华幽暗的包房,都没有想出来。 他们刚坐下,服务小姐就给他们端来茶果,又问韩少良:“要什么酒水?” 韩少良说:“先来一瓶大力士人头马吧。” 龚蓓蕾心里一紧:天,这酒要几千元一瓶哪,今晚要消费多少钱啊? 接着,一个妈咪走进来,亲热地坐到韩少良身边,拍着他的大腿说:“韩总,大哥,我好想你啊。” 韩少良亲昵地抓住她的右手说:“有没有来新的小姐?” “有啊,好几个呢,都是十三四岁的小美女。”然后将嘴巴凑到他耳边说,“都没有被开过,你要吗?一万元一个。你要的话,我给你最便宜的价格,五千一个,怎么样?” 龚蓓蕾看着他们肉麻的样子,羞得脸都红了。她连忙移开身子,却又不能跟秦行长靠得太近,只得坐在他们的中间,一动不动。 她心里震惊不已。韩少良还要化这么大的价钱给女孩开,这是犯罪的呀。从他们说话的神情看,韩少良不仅是这里的常客,玩弄女人的老手,而且显然是开过的。 一万元一个,最便宜的也要五千。龚蓓蕾不无悲哀地想,一个公司董事长,像这样挥金如土,生活糜烂,腐化堕落,企业还有希望吗? 以前,龚蓓蕾对娱乐业不太了解。自从被提了江南房产公司副总经理以后,她也参加了几次这样的公关活动,才有了一些见识。 这种地方的内幕黑得吓人,消费更是高得令人咋舌。像韩少良这样来消费一次,起码要化掉几个职工一年的工资啊。 “大哥,今晚要几个?”妈咪说完悄悄话,又发嗲地问韩少良,“我把她们带过来,让你们挑。” 韩少良说:“今晚就要一个。” 龚蓓蕾的心“格登”一跳。他真的把我当成了小姐,这怎么行啊? 可没容她反映过来,韩少良就转过脸对她说,“今晚,你要好好陪秦行长再喝几杯,唱几曲,啊?一定要把秦行长服伺开心,这是你的任务。” 秦行长高兴地笑了。 龚蓓蕾却笑不起来。可她也不能板着脸,更不能当着秦行长的面,剥韩少良的面子。她只得点点头,不置可否。 一会儿,那个妈咪就领着一长排穿着统一服饰的小姐走进来,面对他们,整齐地立着队,笑吟吟看着韩少良和秦行长,接受他们的检阅和挑选。 应该说,这些小姐都很年轻漂亮,性感迷人。有两个女孩一点也不比她差,脸蛋稚嫩娇艳,身材高挑丰满。她们的胸脯都露出半个沟沟,从短裙里伸出来的大腿,根根都泛着诱人的光泽。 “韩总,挑一个吧。”妈咪笑着催,“南边第二个怎么样?她是在校大学生,校花。” 韩少良点点头。 妈咪就说:“小刘,过来陪这位大哥。他是一位董事长,企业家,大款,也是我的大哥,你可要服伺好他,听见了吗?” 那个校花不声不响地出列,走到韩少良身边,贴着他坐下。韩少良一点也不害羞地把一只手放到她的大腿上,轻轻抚摸起来。 “这位大哥,也挑一位吧。”妈咪又招呼秦行长。多叫一个,她就多一个提成,还能拿到小费。 龚蓓蕾赶紧说:“对,秦行长,北边第三个,不错。” 妈咪介绍说:“她刚从老家来,才十五岁,还没有见过世面呢。” 秦行长看着龚蓓蕾犹豫。他既想要她,又对那个稚嫩漂亮的小妞垂涎欲滴。 龚蓓蕾看出了他的心思,知道今晚要是他不要一个小姐的话,那她就难逃他的魔爪了。当然还不至于失身,但搂搂抱抱,吻吻摸摸,这些无耻的小动作,肯定是躲不掉的。 要是韩少良当着他们的面做这些小动作,秦行长也贴上来,你怎么办?跳开去,那你还想贷款吗?还想在红茂集团呆下去吗?还要那十万元钱吗? 要是今晚,你得罪了秦行长,这一切就都会泡汤。 于是,龚蓓蕾急中生智,马上起身坐到秦行长身边,附耳对他说:“要一个吧,那个女孩看不上去很清纯,不错的。” 秦行长毫不含糊地说:“不,我只要你。” 龚蓓蕾策略地说:“我不是做这种事的人,怎么能这样呢?也不能那么快啊?对吧?我们慢慢来嘛,秦行长,难道你真的把我当成了这种小姐?” 秦行长想了一下,将嘴巴凑到她耳边说:“那我们在外边见面好不好?什么时候,我请你吃饭。” “好的。”龚蓓蕾知道不跟他玩点心计,今晚就要出事。她妩媚地冲他嫣然一笑说,“感情要慢慢培养的,对吧?秦行长。” 说着,没等秦行长表态,就指着北边第三个,对妈咪说,“就她吧,让她过来。” 那个小姐愉快地出列,走过来,在秦行长身边坐下。但秦行长没有立刻把手放到她大腿上去,而是装作正经斯文的样子,坐在那里不动。 没被宠幸到的小姐们,都失望地鱼贯而出。龚蓓蕾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两个小姐坐下不久,就都得法地拿起茶几上的那瓶洋酒,先给对方倒了半杯,然后给自己倒了半杯,举起杯子说:“来,大哥,敬你一杯。”她们动作潇洒地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这样喝下去,今晚要喝几瓶啊?龚蓓蕾又开始心痛了,看来没有几万元钱,是下不来的。唉,我还是早点开溜吧,坐在这里,既碍他们的事,又心里难过。 但为了十万元的奖金拿得名正言顺,不给韩少良留下赖钱的理由,她还得陪秦行长唱几首歌才走。 第535章 色男仰天大笑 “秦行长,下面,我们去换个地方吧?”大概该说的话已经说到了,韩少良已经从秦行长的神情上看到了希望,笑mimi地征求他的意见。 现在社会上,有许多大事,都不是在办公室里办的,而是在酒桌上和包房里定的。 “好啊,今晚,就由你安排了。”秦行长不无兴奋地盯了龚蓓蕾一眼,“别的,我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唱几句。” 说着就有些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五千多元的一桌酒菜,只吃了三分之一,就不吃了。韩少良眼都不眨一下地付了钱,然后就带着他们到另外一个娱乐总汇去潇洒。 龚蓓蕾看着酒桌上那些高档的菜,被服务员一个个地倒进一个塑料桶里,好心痛。但一走出饭店,她就有些紧张地考虑着下面的事情。 龚蓓蕾知道,今晚的饭局好应付,但一到包房里就尴尬了。饭店再高档,也都是平常的食气氛,一走进包房,不管档次高低,就换成了色氛围。 食色,性也。食和色,是人的两种最基本的本性。所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饭店越办越多,包房也越开越多。一个是为了满足人们的食性,另一个则是为了人们的色性啊。 因此,现在招待客人,一般总是先吃饭,后到包房里去潇洒,从食色两个方面满足客户的需求和欲望。 这是公关活动的两个基本内容,也是公关小姐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人是环境的产物,这话一点也没有说错。人到了色氛围浓郁的包房里,真的就会改变。 怎么个变法呢?龚蓓蕾参加过多次这种公关活动,感觉人一走进包房,动物的本能就占了上风,会不知不觉地压倒人的本能,不管是心理,还是言行,都会表现出一些动物的本性来。 特别是男人,慢慢都会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变得不知羞耻,甚至有些疯狂。他们不顾斯文,也不要脸面,有的人居然能够当着别人的面,把手伸进那些小姐的衣领里去。 所以前几次,每逢这个时候,龚蓓蕾都想办法回避掉了。不是跟韩少良推说有事,就是说自己身体不好,提前告辞出来。 但今晚不行。一是她已经让韩少良写了奖励的承诺,二是她也为那十万元钱而心动。真的,十万元钱,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多么宝贝和重要啊,龚蓓蕾充满了向往。 龚蓓蕾当了江南房产公司副总以来,除了公司的工资福利之外,基本上什么也没有。当然,这期间,也有人给她送过一些不太值钱的礼物,还有一二百元的购物券,她也是能推掉的,就推掉。 人们都知道她名为副总,实际还没有多少实权,所以不会给她送太值钱的东西,更不会送大钱。 但从刚才秦行长在饭店里的表现看,这十万元钱是不好拿的。跟前几次碰到的几个有权人物不同,秦行长是个有些修养懂得含蓄的官员,却也是一个很有心计的色男。 他对她非常感兴趣,这从他的神情上和目光中都可以感受出来。他的目光盯在人身上,有种特别尖锐的力量,仿佛能穿透她的衣服,钻到她身体里面似的。这就让龚蓓蕾有些发怵和不安,感觉他不达目的,是不可能把款资贷给他们的。 能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既达到目的,又不被污辱,更不能失身。龚蓓蕾一直在考虑着这个问题,却直到坐进一个豪华幽暗的包房,都没有想出来。 他们刚坐下,服务小姐就给他们端来茶果,又问韩少良:“要什么酒水?” 韩少良说:“先来一瓶大力士人头马吧。” 龚蓓蕾心里一紧:天,这酒要几千元一瓶哪,今晚要消费多少钱啊? 接着,一个妈咪走进来,亲热地坐到韩少良身边,拍着他的大腿说:“韩总,大哥,我好想你啊。” 韩少良亲昵地抓住她的右手说:“有没有来新的小姐?” “有啊,好几个呢,都是十三四岁的小美女。”然后将嘴巴凑到他耳边说,“都没有被开过,你要吗?一万元一个。你要的话,我给你最便宜的价格,五千一个,怎么样?” 龚蓓蕾看着他们肉麻的样子,羞得脸都红了。她连忙移开身子,却又不能跟秦行长靠得太近,只得坐在他们的中间,一动不动。 她心里震惊不已。韩少良还要化这么大的价钱给女孩开,这是犯罪的呀。从他们说话的神情看,韩少良不仅是这里的常客,玩弄女人的老手,而且显然是开过的。 一万元一个,最便宜的也要五千。龚蓓蕾不无悲哀地想,一个公司董事长,像这样挥金如土,生活糜烂,腐化堕落,企业还有希望吗? 以前,龚蓓蕾对娱乐业不太了解。自从被提了江南房产公司副总经理以后,她也参加了几次这样的公关活动,才有了一些见识。 这种地方的内幕黑得吓人,消费更是高得令人咋舌。像韩少良这样来消费一次,起码要化掉几个职工一年的工资啊。 “大哥,今晚要几个?”妈咪说完悄悄话,又发嗲地问韩少良,“我把她们带过来,让你们挑。” 韩少良说:“今晚就要一个。” 龚蓓蕾的心“格登”一跳。他真的把我当成了小姐,这怎么行啊? 可没容她反映过来,韩少良就转过脸对她说,“今晚,你要好好陪秦行长再喝几杯,唱几曲,啊?一定要把秦行长服伺开心,这是你的任务。” 秦行长高兴地笑了。 龚蓓蕾却笑不起来。可她也不能板着脸,更不能当着秦行长的面,剥韩少良的面子。她只得点点头,不置可否。 一会儿,那个妈咪就领着一长排穿着统一服饰的小姐走进来,面对他们,整齐地立着队,笑吟吟看着韩少良和秦行长,接受他们的检阅和挑选。 应该说,这些小姐都很年轻漂亮,性感迷人。有两个女孩一点也不比她差,脸蛋稚嫩娇艳,身材高挑丰满。她们的胸脯都露出半个沟沟,从短裙里伸出来的大腿,根根都泛着诱人的光泽。 “韩总,挑一个吧。”妈咪笑着催,“南边第二个怎么样?她是在校大学生,校花。” 韩少良点点头。 妈咪就说:“小刘,过来陪这位大哥。他是一位董事长,企业家,大款,也是我的大哥,你可要服伺好他,听见了吗?” 那个校花不声不响地出列,走到韩少良身边,贴着他坐下。韩少良一点也不害羞地把一只手放到她的大腿上,轻轻抚摸起来。 “这位大哥,也挑一位吧。”妈咪又招呼秦行长。多叫一个,她就多一个提成,还能拿到小费。 龚蓓蕾赶紧说:“对,秦行长,北边第三个,不错。” 妈咪介绍说:“她刚从老家来,才十五岁,还没有见过世面呢。” 秦行长看着龚蓓蕾犹豫。他既想要她,又对那个稚嫩漂亮的小妞垂涎欲滴。 龚蓓蕾看出了他的心思,知道今晚要是他不要一个小姐的话,那她就难逃他的魔爪了。当然还不至于失身,但搂搂抱抱,吻吻摸摸,这些无耻的小动作,肯定是躲不掉的。 要是韩少良当着他们的面做这些小动作,秦行长也贴上来,你怎么办?跳开去,那你还想贷款吗?还想在红茂集团呆下去吗?还要那十万元钱吗? 要是今晚,你得罪了秦行长,这一切就都会泡汤。 于是,龚蓓蕾急中生智,马上起身坐到秦行长身边,附耳对他说:“要一个吧,那个女孩看不上去很清纯,不错的。” 秦行长毫不含糊地说:“不,我只要你。” 龚蓓蕾策略地说:“我不是做这种事的人,怎么能这样呢?也不能那么快啊?对吧?我们慢慢来嘛,秦行长,难道你真的把我当成了这种小姐?” 秦行长想了一下,将嘴巴凑到她耳边说:“那我们在外边见面好不好?什么时候,我请你吃饭。” “好的。”龚蓓蕾知道不跟他玩点心计,今晚就要出事。她妩媚地冲他嫣然一笑说,“感情要慢慢培养的,对吧?秦行长。” 说着,没等秦行长表态,就指着北边第三个,对妈咪说,“就她吧,让她过来。” 那个小姐愉快地出列,走过来,在秦行长身边坐下。但秦行长没有立刻把手放到她大腿上去,而是装作正经斯文的样子,坐在那里不动。 没被宠幸到的小姐们,都失望地鱼贯而出。龚蓓蕾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两个小姐坐下不久,就都得法地拿起茶几上的那瓶洋酒,先给对方倒了半杯,然后给自己倒了半杯,举起杯子说:“来,大哥,敬你一杯。”她们动作潇洒地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这样喝下去,今晚要喝几瓶啊?龚蓓蕾又开始心痛了,看来没有几万元钱,是下不来的。唉,我还是早点开溜吧,坐在这里,既碍他们的事,又心里难过。 但为了十万元的奖金拿得名正言顺,不给韩少良留下赖钱的理由,她还得陪秦行长唱几首歌才走。 第536章 总裁的色谋 龚蓓蕾“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但挂了电话,她心里就翻腾开了。她预感今天要出事,有危险。韩总一直在打她的主意,她一直在防范着他,已经成功逃避了他多次骚扰和侵害。可是今天,能再次逃避他的攻击吗? 也许是韩少良遭到了孙小琳的拒绝和反抗后,才把目光投向我的。龚蓓蕾心里不安地想,或者可能是同时进行的。因为一个有权有钱的集团公司总裁,同时打着几个美女下属的主意,是完全有可能的。 媒体上不是经常报道,一些贪官有几个,几十个,甚至一百多个情人吗?韩总有多少个情人呢?唉,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龚蓓蕾越想越不安,预感今天有危险,却又不能躲开他。怎么办呢?别无他法,她只能坐在办公室里等他。 而这会儿,韩少良正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般向江南飞驰。 他决定要对龚蓓蕾采取行动,先得到她,把她发展成情人,再跟她合办一个房产公司,好好干一番事业,赚它几千万,甚至几个亿,然后跟她一起到国外去,安度后半生幸福快乐的时光。 直到现在为止,他总共才积聚了八百多万的资产。光靠收受别人的钱,是发不了大财的。只有利用手中的权力和人脉关系,暗里地跟人合办公司,才能赚大钱。 现在当官的人,谁没有个几百万上万甚至几千万的资产啊?妈的,吴兴隆的官职比我低,资产还比我多呢?钱总难道没有几千万吗? 关键是找谁合作?韩少良边开车边想,这个人相当重要,既要志同道合,又要绝对可靠,还要能控制得住她。 这个人必须是忠贞不渝的情人,否则是不可靠的。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韩少良老早就开始物色了。先是风流少妇洪海燕,但他接触了一段时间,就觉得不行。她丈夫本身就是局长,有的是钱,所以她对钱的欲望不高,只对权感兴趣,这就不行。 于是,韩少良便相中了借到集团总部来当秘书的孙小琳。她真的太美了,美得让人心神不宁,晚上都睡不着觉。 那时,韩少良是非常想得到她的,所以化了不少精力,没想到这个小娘们十分精怪,非常厉害,让他很是失望。 实在没办法,他才把目光投向龚蓓蕾的。其实,龚蓓蕾也很美,而且气质高贵,又是研究生。怪不得公司里把她与孙小琳和姜玲玲称为红茂公司的三朵金花。 这次,韩少良不能再像对待孙小琳那样,一定要先搞到她,才提拔她,而是倒过来,先提拔她,再慢慢把她搞到手。于是,他就设法把她安排到江南房产公司,当了副总经理。 这个安排,韩少良是经过精心考虑的。把她调出总部,既避人耳目,有利于诱惑她,搞到她,又可以为以后合办私人房产公司打下基础,做好准备。 公司创办时,钱当然由他出,龚蓓蕾没有钱,就出力,还要出身子。为了合理合法,她必须辞职,然后出面当法人,他只能躲在她的背后,做幕后老板。 我大小大论,还算是个政府官员呢。怎么能抛头露面经商呢?那是要出事的。所以,跟我合伙的人口风要紧,而且要有金钱的欲望,很想发财,官欲不大,还要懂得感恩,能始终听命于我。 这个人选,韩少良想来想去,觉得非龚蓓蕾莫属。 因为龚蓓蕾出身于安徽农村,家里比较穷,所以钱欲比官欲大,而且又是他的美女部下,完全符合这个条件。 不像孙小琳,官欲大于钱欲。妈的,这个小娘们,居然被她一混就混到了招商局副局长。哼,都是你自己不好,谁让你把她介绍给那个老色鬼钱利军的?你没有得到她的身子,就把她献给权男老色鬼,不是傻瓜是什么? 光抱吻了她几次,是不算什么的。妈的,这小娘们敢跟我周旋,玩心计,我非要想办法整死她不可。 你怎么整死她呢?韩少良想,现在还是借助于吴兴隆的手,利用吴兴隆与她的情感纠葛,以及那种复杂微妙的关系,整治他。 当然,吴兴隆现在跟陆晓峰斗得很厉害。你要暗中帮助吴兴隆,把陆晓峰整倒,或者搞掉,然后才整这个小娘们。 不搞倒陆晓峰和孙小琳,你也是不会有真正安宁的。办了公司,风险就更大了。所以保密工作相当重要,龚蓓蕾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所以这次,你一定要吸取孙小琳的教训,先把她变成自己的情人,而且是忠心耿耿的情人,才能跟她合作创办房产公司。 同时,要动用一切力量,设法把陆晓峰和孙小琳搞下台,不是逐出官场,就是让他们进班房,或者干脆让他们在这个世上消失,他才能解心头之恨,也才能有安宁的日子。 而这一切,都决定于龚蓓蕾啊! 首先,龚蓓蕾要愿意献身于我,死心塌地地做我的情人,然后一心一意跟我合办公司,赚钱发财。 有了钱,我就可以到省里去公关,买通那些有权人物,先把那个姓梁的调出本市,让老色鬼钱利军当上一把手书记。我嘛?只要钱总提我当个副市长,也就行了。我的要求不高,不想当市长了。 这个目的达到,我就可以让钱总把孙小琳办了,不是发展成情人,就是把他们夫妻俩弄走,搞死。不知这个老色鬼搞到她没有?也许还没有。凭孙小琳这个小妖精的个性,他也没有那么快就得手的。 与此同时,一个很重要的关系,就是龚蓓蕾口风要紧,千万不能把我是房产公司幕后老板的实情说出来,否则,我就完了。起码,我的政治生命就完结了,更不要说当副市长了。弄不好还要被陆晓峰和孙小琳搞倒呢。 所以,我的政治前途,不,是很多人的政治前途,还有我们的物质利益,真的都决定于龚蓓蕾这个小妖精啊! 我必须把她诱惑到手,才能提后面办公司的事,唉,就看今天了,事情顺利不顺利,就在于今天这一搏了。 再说,龚蓓蕾美貌惊人,气质高贵,活泼可爱,是他生长这么大以来,除了孙小琳之外,第二个让他真正动心和喜欢的女孩。所以,把她调到江南以前,我只是找她谈了几次话,没有像以前对孙小琳那样,做出过分的举动来。 就是调到江南以后,我也一直只是亲近好,感化她,诱惑她,最多也只是骚扰她一下而已,没有急于占有她。 可我没有想到,龚蓓蕾竟然也像孙小琳一样,高傲冷漠,桀骜不驯,坚贞不屈,还总是像防贼一样地防着他。 是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紧密接触,韩少良发现龚蓓蕾也跟一般女孩不一样,漂亮清纯,聪明能干,很有个性,既时尚,又传统。她不为金钱所动,不被威胁所吓倒,还敢于跟他巧妙周旋,想着法子应付他,躲避他。 这就让他心里有些发堵,也有了得到她的紧迫感。而且龚蓓蕾越是这样,韩少良就越是喜欢她,越是迫切地想得到她。 当然,不光是得到她的身,更要得到她的心。因为我要派她大用场,不只是占有她的身子啊。 韩少良本来想先征服她的心,再占有她的身,然后再提创办公司的事。现在看来,再这样拖下去,就要晚了。她有可能会飞掉,办公司的时间更不能再拖了。他要趁还在位置上的时候,早点把公司办出来,才能利用手中的权力和关系赚大钱嘛。 所以,韩少良要迅速采取行动,先设法得到她的身,再征服她的心,自觉做他的情人,或者小三。否则,龚蓓蕾这只已经捉到笼子里的小鸟真的就要飞了。 韩少良想来想去,还是不敢跟马莉莉合作。一是马莉莉作风太轻浮,办事不踏实,经不起诱惑,意志不坚强。不要说诱惑了,我没有怎么诱惑她,她就主动接近我,甚至吸引我,很快就献身于我了。 尽管马莉莉也美貌惊人,身子鲜嫩,年轻活泼。但如此轻浮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信任她呢?她可以对你这样轻易地脱裤子,也可以对别的男人这样啊。这样的女孩子太不可靠了。 而且,马莉莉的水平也没有龚蓓蕾这么高,能力也没有龚蓓蕾这么强,有点马大哈,没有头脑,更没有心计。 这样的女孩子只能当一般的情人,而不能把大事交给她办。所以,龚蓓蕾是我最理想的人选,我必须想办法把她征服过来。 哈哈,这个马莉莉,那么漂亮迷人的一个女孩,居然这么好搞,我实在没有想到。我本想利用她来刺激一下龚蓓蕾嫉妒之心的,让她来逼迫龚蓓蕾主动接近我,主动投怀送抱的。 韩少良轻易得到马莉莉,一阵新鲜和激情过后,慢慢腻烦了马莉莉。于是,他越来越想龚蓓蕾了。 第537章 他越看越兴奋 相比之下,龚蓓蕾不仅年轻漂亮,气质高贵,而且有文化,有素养,有个性,有能力。是个不可多得的情人兼经营性人才。 龚蓓蕾身材高挑性感,水灵灵的,非常迷人。只要想起她,韩少良就冲动得不行。看到她,韩少良更是说不出的激动。 韩少良还要派她大用场,跟她真正合作干大事情。所以,他现在的心思几乎全部集中在龚蓓蕾身上,对马莉莉只是一种应付,或者是一种发泄罢了。 对龚蓓蕾,就像那时对孙小琳一样,韩少良也有一种越是难以得手的东西,就越是觉得珍贵,越是想得发疯。 龚蓓蕾跟孙小琳一样,也不宜用常规的求爱法,而适合用非常规的攻心术:先占有她的身,再征服她的心。 韩少良想来想去,觉得像对待别的女孩一样,在办公室里占有她绝对不行。她本来警惕性就高,再加上那晚半途而废的袭击,龚蓓蕾已经变成了一只惊弓之鸟,更加难以接近了。 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否则,在强行占有她的同时,很有可能就会失去她的心。就像历史上那些强行攻城的军事行动一样,最后城池是攻下来了,但得到的却是一座空城。那后面的事情,还怎么完成呢? 所以,韩少良要做到既夺破紧闭的城门,又摧毁坚固的城墙,还要得到这座完美的城池。 龚蓓蕾是一座值得占有的堡垒,所以韩少良非常重视,把这次攻城的成败,看成是他一生中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思想上作了充分的准备,在头脑里对每一步行动都作了周密的安排。 韩少良作好了充分准备以后,今天一早,就开始行动。他在出发前,给龚蓓蕾打了一个电话:“你今天不要走开,我有重要的事找你谈。” “嗯。”龚蓓蕾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她呆呆地坐在办公桌边,有些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到来。她感觉韩少良有些不对头,刚才的电话也有些异常。她必须保持高度警惕,严格提防他的侵略。 今天是星期三。韩少良有意不放在周末,怕龚蓓蕾找借口回绝他。 韩少良的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开得很快,十点多就到了江南。他还是先去江南房产公司上班,处理一些事情。 韩少良一走进公司,公司里的员工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喜欢这样的气氛和感觉,让所有职工都对他敬畏有加,他走到哪里,哪里的职工就战战兢兢的,大气也不敢出,他心里才高兴。 这是韩少良在集团内部实行高压政策的结果,目的就是要树立自己的绝对权威! 只有树立绝对权威,韩少良才能做到说一不二,畅行无阻,才能对那些美女们具有更大的吸引力和震慑力。 是的,平时,要是单位里哪个职工敢于对他随便说话,或者稍有不敬,神情不恭,韩少良心里就会不开心,甚至还会发火。谁要是敢于背着他干什么事,或者敢于当面顶撞他,那他就会对他不客气,轻则给他穿小鞋,重则扣工资,甚至开除。 龚蓓蕾这个机灵鬼,这阵子有事请示他,都要等到他办公室里有人了,才走进来当着众人的面跟他说,好像已经发觉了他的不轨意图。 好,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哼,撑不过今天啦,我的小美人。他站在副总经理室的门外,斜眼看着她,心里得意地说。 这时,龚蓓蕾抬起头来看他:“韩总,你来啦。” “嗯。”韩少良嗯了一声后,有意大着嗓子说,“下午,你跟我一起去,参加一个活动。” 这是一种命令。龚蓓蕾即使心里不愿意,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回绝他。果真,龚蓓蕾身子一震,略显犹豫地说:“好的。” “三点,准时从这里出发。”他又说了句,就若无其事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韩少良在办公室里处理着公司里的一些事务,一会儿招员工谈话,一会儿吩咐哪个部下办事,还不断接打电话,神情威严,说话铿锵,一切都像往常一样泰然,一点要去实施一个阴谋的迹像都没有。 这里,名义上龚蓓蕾是副总,他不在的时候,可以全面负责。实际上,他大权在握,什么事都要向他请求汇报才能定,连报支一千元以上的差旅费也要他签字才行。 龚蓓蕾见董事长室里有人,她不卑不亢地走进去,对他说:“韩总,这几份新到的文件,你看一下。这是几个报销单子,你批一下。” 韩少良边看文件,边偷偷地乜了她一眼。龚蓓蕾亭亭玉立在他面前,脸色平静,目光闪烁,不敢与他对视,却依然是那样魅力四射,让人爱怜。 快了,最多还有七八个小时,你就是我的小乖乖了。 韩少良心里好开心,身体也控制不住地亢奋起来。他在一份需要签字的报告上签字时,手潇洒地龙飞凤舞,淋漓尽致地挥洒出他心头的得意和痛快。 办完事,韩少良出去应酬。中午有个巴结他的建筑老板请他吃饭,他有意不带任何人去,而是一个人去赴宴。为了下午的开车和计谋,他坚持滴酒不沾,而只吃些补身的菜和汤。那个建筑老板让他点菜,他特意点了强壮身体的冷切药芹,枸杞炖雏鸡,红烧河鳗和牛鞭等菜。 吃到两点半,韩少良称有事提前告辞出来,把车开到房产公司的楼下,打龚蓓蕾的手机:“你下来吧,我在楼下,我们这就出发。” 一会儿,龚蓓蕾昂首挺胸地走出来,有些警惕地走到他的宝马车边,先是往车里看了一眼,然后要拉开后门坐进去。 韩少良给她做了个坐到前面去的手势。 龚蓓蕾犹豫了一下,才转过去,坐到副驾驶位置上。韩少良没有看她,就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宝马车很快开上环城路,汇入高架上四条来来往往不断流动着的车河中,像一条黑亮活泼的大鱼向太湖方向游去。 龚蓓蕾有些紧张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眼睛望着车窗外,不敢转过头来看他。 你看她,连花衬衫上面的第二颗赵扣都扣得死死的,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神情也显得有些紧张,好像怕我吃掉她似的。 哼,你那样谨慎害怕,矜持古板,好像没有欲望一样。都说学历越高,男女xing事越是不懂,她难道也是这样?不会吧?她的身材丰满性感,怎么可能没有欲望呢?你瞧她,胸脯把衬衫顶得高高的,丰满的大腿将牛仔裤塞得像牛娃腿一样胀鼓,脖子颀长圆润,皮肤白嫩细腻……今晚,我要好好吻吻你……哈哈,我的小宝贝,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韩少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兴奋。想像着如此一个美丽的尤物,马上就要成为自己身下的猎物,他激动得都有些不能自已。 你想凭你一个女孩子这样孤军奋战,就能守住自己的城门?真是可笑!也让人难以理解,你这是在为谁守城呢?你有男友了吗?不是说还没有吗?那就不要愚忠了,更不要浪费青春了,宝贝,你快二十五岁了吧?应该享受一下男欢女爱的滋味了。 除非你立刻在我的视野里消失,否则,绝对没有用。真的,你想守城?哼,那只能是徒劳的挣扎而已。你看到过小鹿被雄狮扑到的情景吗?它也试图反抗的,甚至还拼命挣扎呢,可结果怎么样呢? 你就不要想不通了。韩少良一边开车一边兴奋地想着,你何不灵活一点,想开一点?这样,你就既可以饱尝人生的欢快,又可以收获更多的钱财啊。迅速成为富姐,那样的人生境界就不同了。 而你现在这样一个人死死地守城,傻不傻啊?!为谁呀?那个人不是还没出现吗?最后城门照样被攻破,还要落得个人财两空的可悲结局,多不合算! 韩少良知道现在跟她说这些话,一点用也没有,所以他不说。这些话只有在她投降以后,在床上跟她说,才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这个美丽高贵的女研究生真的与从不同,韩少良想她想得都快要发疯了,在她身上也化了不少精力和代价,却一直没有驯服她,得到她。 韩少良是真心喜欢她的,也许这就是爱情吧?不然,他为什么一直在想着她呢?像当时想孙小琳一样,有点不能自已。 韩少良现在一直想到这里来办公,想多看看她。而一看到她的身影,他心里说不出的开心,也感到从来没有过的踏实。哪怕她不看他,不睬他,甚至躲着他,他都觉得舒服。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韩少良感觉自己更加不对头了。在江南公司里,他总是想接近龚蓓蕾,在她面前表现自己的才能,显示自己的权威;晚上到了宿舍里,他的眼前也不住地闪现她美妙的身影,耳边响起她悦耳的声音。 有时,他憋不住给她发微信,她竟然不回。 第538章 说服她主动投诚 给她打电话,开始不接,后来就关机了。 他总想听听她悦耳的声音,也想在电话里给她表达一下爱意。 这大概就是真正的爱情吧?每次想起她,韩少良不仅心里开心,而且整个身子都会兴奋起来,恨不得立刻就去拥抱她,亲吻她,然后……也许是因为他有钱,心里踏实,平时吃的营养也好,黄脸婆又不在身边,所以他这方面的欲求特别旺盛。 这一点,韩少良不得不承认。他现在一般每个星期都要去跟马莉莉幽会一二次,还要到其它几个情人那里去一二次,发泄体内的压力。 自从他想得到龚蓓蕾以后,他就渐渐冷落了其它几个情人。每当需要发泄时,他不是去找马莉莉,就是到娱乐场所去找小姐临时释放,而不与另外几个女孩扯不清。 他一心想要得到龚蓓蕾,别的女孩就不那么想了。他认为这就是真正的爱情,而不仅仅是占有欲。 龚蓓蕾见他的车子往太湖方向开,禁不住问:“你这是要往哪里开啊?” “太湖西山。”韩少良不动声色地说,心里则想,你现在无论怎样警觉,都来不及了。 马莉莉有些疑惑地问:“到那里参加什么活动?” 韩少良沉默了一下,才不得不说:“集团总部发生了一些情况,所以我要跟你好好谈一谈。” “什么情况?”龚蓓蕾越发紧张不安起来。 韩少良脸色严肃起来:“唉,这个情况很严重,还是到了那里再说吧。” 韩少良已经想好了一个唬住她的办法,但他要考虑说话的效果,所以有意吞吞吐吐,想制造一个出言惊人的氛围和效果。 “哦?”龚蓓蕾不再追问,在位置上动来动去,更加不安。 韩少良只顾一脸正经地开着车,眼角却一直在偷乜着她美丽的脸。他开开,就从一个出口处下来,往太湖中间的那两小小岛开去,然后沿着那条环湖公路一直往里开,开到一个山脚下,他把车子停在路边,钻出来,指着山下一块缓坡说:“你看,这块地怎么样?平整一下,开发一个别墅区,一定很赚钱。” 龚蓓蕾钻出车子,站在离他二米多远的路边,望着这块大约有一百亩左右的坡地,接口说:“嗯,这个地方是很好,但上面能批吗?” “事在人为嘛。”韩少良往她身边靠近一些说,“这块地是很平整,也没有拆迁户。我已经活动过了,只要我们舍得化钱,肯定能批下来。据说关系到位,只要一百万一亩,我想把它吃下来,建一个高档别墅区。” 龚蓓蕾想了想,认真地说:“这里离那个镇太远了,附近又没有配套设施,孤零零建一个别墅区,有人来买吗?” “等会我带你去看一个同样的别墅区,不要太赚钱哦。”韩少良顺利成章地说出了一个引她到那个高档别墅里去的理由,“能卖的就卖出去,不能卖的,我们就把它打造成一个高档的娱乐休闲会所,搞会员制。” 龚蓓蕾涉世不深,涉足房产业时间也不长,所以还不太清楚这种情况:现在各地搞的所谓高档会所,其实大多是高级的红灯区,或者叫半公开的地下乐窟。是一些开发商和经营者,精心为当今社会上越来越多的有钱人和权贵,以及一些外国人营造的。 这个地方,韩少良早在半年前就来看过了,也跟有关的人员谈过几轮,但他跟公司里的人谁也没有说起过。他想把它留给自己搞。这也是今天,他要跟龚蓓蕾谈的一个重要内容。 韩少良按照设想好的程序,给那块坡地的介绍人打手机:“秦总,你好,我是红茂集团的韩少良啊。呃,你今天有空吗?我想就你上次带我看的那块坡地,再跟你实质性地谈一谈。嗯嗯,你今天有事,那好,那我们再约时间吧。” 龚蓓蕾敏感地听着他的电话。 “走吧。”韩少良打完电话,转身对龚蓓蕾说,“秦总说今天有事,晚上还有人请他吃饭。本来,我想顺便让你一起跟他见个面,你去跟踪一下这块地。”说着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 龚蓓蕾坐进副驾驶室,忽闪着眼睛问:“现在去哪里?” “去那边一个镇上,先吃个饭吧。”漂亮的宝马车载着一个紧张不安的美女,再次不声不响地上路了。 太阳斜挂在西天,将秋天的太湖照得金灿灿,亮晓峰,像一面巨大的镜子。 “时间还早,要不要去看一下太湖?”韩少良像随意想起来似的,转过头对龚蓓蕾说,“这里的湖滩很漂亮。” “我看过了,还是早点去谈一下,回去吧。”龚蓓蕾谨慎地说,“晚上,我还有点事。饭就不要吃了,我们两个人吃什么饭啊?现在还不到五点呢。” 韩少良沉默。他在想,这个小妖精,还想回避我,哼。今晚,你还想逃脱我的手心吗?不可能了! 唉,要是她想通了,或者被湖滩上的美景陶醉,被情侣们亲昵的气氛感化,半推半就地让他拥抱亲吻,那他就实施第一套方案——说服她主动投诚,自觉自愿地打开城门迎接他。 如果她还是那样想不开,百般回避,拼命挣扎,那他就只好实施第二套方案——先用话术唬住她,然后再巧妙地制服她,占有她。 看来今晚,必须实施第二套方案了,否则一切都要落空。第一套方案根本行不通。她不要说让你拥抱了,就连身子都不让你靠近去。真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警惕性非常高,思想还是那么保守。 那就只好对不起你了,我的小美人。我只得先唬住你,然后再占有你! 想到这里,韩少良说:“好吧,那我们就去那个别墅区看一看,再谈一谈,就回去。” “嗯。”龚蓓蕾嗯了一声,轻轻松了一口气,脸色也放晴了许多。 韩少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想了一下,终于把憋在心里好长时间的一个问题说出了口:“你是不是又恋爱了?” “没有啊。”龚蓓蕾认真地否认。 “你年龄不小了吧?应该谈一个了。”韩少良虚情假意地笑着说,“是不是你要求太高了啊?我们公司里优秀的小伙子太多了,你怎么就一个也没有看上呢?” “可能是缘分还没到吧。”龚蓓蕾最怕他说这事,今天他再提这个话题,觉得有点居心不良,就索性说,“那韩总,你觉得公司里哪个小伙子好一点,把他介绍给我吧。” “呃,这个嘛。”韩少良没想到她这么直截了当,倒有点言拙了,“你有什么要求?告诉我,我帮你在公司里物色物色看。” 龚蓓蕾想了想说:“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求他研究生学历,本科也行,人嘛?长相,还有品质和素养,怎么说呢?我还真说不清楚。哦,对了,跟陆晓峰差不多就行了。” 韩少良的脸阴下来,提到陆晓峰,他心里就不高兴。可他现在还不能说出来,所以沉默了一会,有些言不由衷地说:“好吧,你的标准,我知道了,我帮你物色物色看,啊。” 龚蓓蕾信以为真地说:“那我就先谢谢韩总了。” 龚蓓蕾心里居然有陆晓峰,至少她把陆晓峰当成了择偶的标准,韩少良心里很是发堵。他对孙小琳恨得咬牙切齿,对陆晓峰很是不屑。但他现在不想跟龚蓓蕾说他们,他只想等一会把她搞到手后,再慢慢教化她。 一会儿,车子开进那个高楼别墅区,在绿树成荫的墅间道路上拐来拐去,把龚蓓蕾拐得晕头转向。 韩少良今天这样安排,一定别有用心。 龚蓓蕾看着窗外这个掩映在绿树丛中,几乎与世隔绝的高档别墅区,不无紧张地想,他到底要干什么?真的只是谈话吗?谈话完全可以在办公室里,茶室里,或者宾馆里啊。看来今天,你一定要提高警惕,保卫自己! 车子在一幢欧式别墅前停下,韩少良钻出来,先是给谁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才对龚蓓蕾介绍说:“这是一个实行会员制的高档会所,我来过一次,会见一个美国客商。这里环境幽静,设施先进,氛围很好,适合高端人士来这里休闲旅游和商务活动。搞得好,是很赚钱的。我也想搞一个,等一会,再具体跟你说。” 龚蓓蕾疑惑地说:“这么偏僻的地方,有人来吗?” 韩少良暧昧地笑笑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嘛。现在,越是高档的地方,越是有人来。当然,也要有能吸引人的特色服务,嘿嘿。” 龚蓓蕾已经二十五岁了,听得懂他说的特色服务是指什么,心里更加不安起来,但没有吱声。他一个堂堂集团公司的总裁,总不会把我当成那种特色服务的小姐吧? 很快,一辆小乌鱼似的畅篷式工程车开过来。上边下来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服务生,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 第539章 这是一个高级魔窟啊 给她打电话,开始不接,后来就关机了。 他总想听听她悦耳的声音,也想在电话里给她表达一下爱意。 这大概就是真正的爱情吧?每次想起她,韩少良不仅心里开心,而且整个身子都会兴奋起来,恨不得立刻就去拥抱她,亲吻她,然后……也许是因为他有钱,心里踏实,平时吃的营养也好,黄脸婆又不在身边,所以他这方面的欲求特别旺盛。 这一点,韩少良不得不承认。他现在一般每个星期都要去跟马莉莉幽会一二次,还要到其它几个情人那里去一二次,发泄体内的压力。 自从他想得到龚蓓蕾以后,他就渐渐冷落了其它几个情人。每当需要发泄时,他不是去找马莉莉,就是到娱乐场所去找小姐临时释放,而不与另外几个女孩扯不清。 他一心想要得到龚蓓蕾,别的女孩就不那么想了。他认为这就是真正的爱情,而不仅仅是占有欲。 龚蓓蕾见他的车子往太湖方向开,禁不住问:“你这是要往哪里开啊?” “太湖西山。”韩少良不动声色地说,心里则想,你现在无论怎样警觉,都来不及了。 马莉莉有些疑惑地问:“到那里参加什么活动?” 韩少良沉默了一下,才不得不说:“集团总部发生了一些情况,所以我要跟你好好谈一谈。” “什么情况?”龚蓓蕾越发紧张不安起来。 韩少良脸色严肃起来:“唉,这个情况很严重,还是到了那里再说吧。” 韩少良已经想好了一个唬住她的办法,但他要考虑说话的效果,所以有意吞吞吐吐,想制造一个出言惊人的氛围和效果。 “哦?”龚蓓蕾不再追问,在位置上动来动去,更加不安。 韩少良只顾一脸正经地开着车,眼角却一直在偷乜着她美丽的脸。他开开,就从一个出口处下来,往太湖中间的那两小小岛开去,然后沿着那条环湖公路一直往里开,开到一个山脚下,他把车子停在路边,钻出来,指着山下一块缓坡说:“你看,这块地怎么样?平整一下,开发一个别墅区,一定很赚钱。” 龚蓓蕾钻出车子,站在离他二米多远的路边,望着这块大约有一百亩左右的坡地,接口说:“嗯,这个地方是很好,但上面能批吗?” “事在人为嘛。”韩少良往她身边靠近一些说,“这块地是很平整,也没有拆迁户。我已经活动过了,只要我们舍得化钱,肯定能批下来。据说关系到位,只要一百万一亩,我想把它吃下来,建一个高档别墅区。” 龚蓓蕾想了想,认真地说:“这里离那个镇太远了,附近又没有配套设施,孤零零建一个别墅区,有人来买吗?” “等会我带你去看一个同样的别墅区,不要太赚钱哦。”韩少良顺利成章地说出了一个引她到那个高档别墅里去的理由,“能卖的就卖出去,不能卖的,我们就把它打造成一个高档的娱乐休闲会所,搞会员制。” 龚蓓蕾涉世不深,涉足房产业时间也不长,所以还不太清楚这种情况:现在各地搞的所谓高档会所,其实大多是高级的红灯区,或者叫半公开的地下乐窟。是一些开发商和经营者,精心为当今社会上越来越多的有钱人和权贵,以及一些外国人营造的。 这个地方,韩少良早在半年前就来看过了,也跟有关的人员谈过几轮,但他跟公司里的人谁也没有说起过。他想把它留给自己搞。这也是今天,他要跟龚蓓蕾谈的一个重要内容。 韩少良按照设想好的程序,给那块坡地的介绍人打手机:“秦总,你好,我是红茂集团的韩少良啊。呃,你今天有空吗?我想就你上次带我看的那块坡地,再跟你实质性地谈一谈。嗯嗯,你今天有事,那好,那我们再约时间吧。” 龚蓓蕾敏感地听着他的电话。 “走吧。”韩少良打完电话,转身对龚蓓蕾说,“秦总说今天有事,晚上还有人请他吃饭。本来,我想顺便让你一起跟他见个面,你去跟踪一下这块地。”说着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 龚蓓蕾坐进副驾驶室,忽闪着眼睛问:“现在去哪里?” “去那边一个镇上,先吃个饭吧。”漂亮的宝马车载着一个紧张不安的美女,再次不声不响地上路了。 太阳斜挂在西天,将秋天的太湖照得金灿灿,亮晓峰,像一面巨大的镜子。 “时间还早,要不要去看一下太湖?”韩少良像随意想起来似的,转过头对龚蓓蕾说,“这里的湖滩很漂亮。” “我看过了,还是早点去谈一下,回去吧。”龚蓓蕾谨慎地说,“晚上,我还有点事。饭就不要吃了,我们两个人吃什么饭啊?现在还不到五点呢。” 韩少良沉默。他在想,这个小妖精,还想回避我,哼。今晚,你还想逃脱我的手心吗?不可能了! 唉,要是她想通了,或者被湖滩上的美景陶醉,被情侣们亲昵的气氛感化,半推半就地让他拥抱亲吻,那他就实施第一套方案——说服她主动投诚,自觉自愿地打开城门迎接他。 如果她还是那样想不开,百般回避,拼命挣扎,那他就只好实施第二套方案——先用话术唬住她,然后再巧妙地制服她,占有她。 看来今晚,必须实施第二套方案了,否则一切都要落空。第一套方案根本行不通。她不要说让你拥抱了,就连身子都不让你靠近去。真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警惕性非常高,思想还是那么保守。 那就只好对不起你了,我的小美人。我只得先唬住你,然后再占有你! 想到这里,韩少良说:“好吧,那我们就去那个别墅区看一看,再谈一谈,就回去。” “嗯。”龚蓓蕾嗯了一声,轻轻松了一口气,脸色也放晴了许多。 韩少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想了一下,终于把憋在心里好长时间的一个问题说出了口:“你是不是又恋爱了?” “没有啊。”龚蓓蕾认真地否认。 “你年龄不小了吧?应该谈一个了。”韩少良虚情假意地笑着说,“是不是你要求太高了啊?我们公司里优秀的小伙子太多了,你怎么就一个也没有看上呢?” “可能是缘分还没到吧。”龚蓓蕾最怕他说这事,今天他再提这个话题,觉得有点居心不良,就索性说,“那韩总,你觉得公司里哪个小伙子好一点,把他介绍给我吧。” “呃,这个嘛。”韩少良没想到她这么直截了当,倒有点言拙了,“你有什么要求?告诉我,我帮你在公司里物色物色看。” 龚蓓蕾想了想说:“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求他研究生学历,本科也行,人嘛?长相,还有品质和素养,怎么说呢?我还真说不清楚。哦,对了,跟陆晓峰差不多就行了。” 韩少良的脸阴下来,提到陆晓峰,他心里就不高兴。可他现在还不能说出来,所以沉默了一会,有些言不由衷地说:“好吧,你的标准,我知道了,我帮你物色物色看,啊。” 龚蓓蕾信以为真地说:“那我就先谢谢韩总了。” 龚蓓蕾心里居然有陆晓峰,至少她把陆晓峰当成了择偶的标准,韩少良心里很是发堵。他对孙小琳恨得咬牙切齿,对陆晓峰很是不屑。但他现在不想跟龚蓓蕾说他们,他只想等一会把她搞到手后,再慢慢教化她。 一会儿,车子开进那个高楼别墅区,在绿树成荫的墅间道路上拐来拐去,把龚蓓蕾拐得晕头转向。 韩少良今天这样安排,一定别有用心。 龚蓓蕾看着窗外这个掩映在绿树丛中,几乎与世隔绝的高档别墅区,不无紧张地想,他到底要干什么?真的只是谈话吗?谈话完全可以在办公室里,茶室里,或者宾馆里啊。看来今天,你一定要提高警惕,保卫自己! 车子在一幢欧式别墅前停下,韩少良钻出来,先是给谁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才对龚蓓蕾介绍说:“这是一个实行会员制的高档会所,我来过一次,会见一个美国客商。这里环境幽静,设施先进,氛围很好,适合高端人士来这里休闲旅游和商务活动。搞得好,是很赚钱的。我也想搞一个,等一会,再具体跟你说。” 龚蓓蕾疑惑地说:“这么偏僻的地方,有人来吗?” 韩少良暧昧地笑笑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嘛。现在,越是高档的地方,越是有人来。当然,也要有能吸引人的特色服务,嘿嘿。” 龚蓓蕾已经二十五岁了,听得懂他说的特色服务是指什么,心里更加不安起来,但没有吱声。他一个堂堂集团公司的总裁,总不会把我当成那种特色服务的小姐吧? 很快,一辆小乌鱼似的畅篷式工程车开过来。上边下来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服务生,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 第540章 成了他的笼中之鸟 “林先生好。”他彬彬有礼地给韩少良招呼了一声,似乎很熟悉的一样,难道韩少良经常到这里来的?他又暧昧地盯了龚蓓蕾一眼,才走去开别墅的门。 打开那扇古铜式厚重的防盗门,他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说:“林先生,你们需要什么东西和服务,可以随时打我电话。” “好的。”韩少良说着,就带龚蓓蕾走进去。 开始,韩少良没有关门。龚蓓蕾站在底层的大厅里,有些好奇地看着这幢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豪华别墅,禁不住称赞起来:“哇,这么豪华啊?简直像一个小小的皇宫。这别墅用一天,要多少钱啊?” 龚蓓蕾故意不说“一晚”两个字。此时此地,这两个字是个极为暧昧的字眼。她也不可能在这里住一晚的,所以只说“用一天”。 “也不算贵,三千八百元一天。”韩少良边回答,边走去把防盗门关了。 龚蓓蕾更加紧张起来,但她还是装作随意好奇的样子,在别墅里走来走去看。 “我先带你上去看一下吧。”韩少良就领她上楼。走上二楼,韩少良推开那个主卧室的门,对她说,“这是主卧室,你看大不大?” 说话的时候,两眼色迷迷地盯着龚蓓蕾漂亮的脸蛋,脸上不禁流露出weixie的神情,喘气也粗急起来。 龚蓓蕾赶紧转身往楼下走去。今天真的有危险,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要是他强bao我……我就是大喊大叫,也没人来救我的。 韩少良站在上面的楼梯口,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声音低柔地说:“蓓蕾,你怎么啦?” 龚蓓蕾听他突然亲昵地叫她蓓蕾,心里一惊,身子不由自主地往门口退着说:“韩总,我们走吧,就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恐怕不太好。” 韩少良暧昧地笑了:“你怕什么呀?怕我吃了你?真是。” 龚蓓蕾站在那里不动。 韩少良走下来,走到客厅里,在那张三人沙发上坐下来,脸色一本正经起来:“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就我们两个人,不要坐到里面的会议室里去了。” 龚蓓蕾的神经都绷紧了。她一边在韩少良对面那张沙发上坐下来,一边想着逃离这个危险之地的办法。 我的天哪,这里其实就是一个高级的魔窟啊,太可怕了。韩少良刚才说的特色服务,就是指的这个吧?! “呃,蓓蕾,这事很重要,所以我才约你到这里谈的。”韩少良的脸色严肃起来,像平时在办公室里一样,“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龚蓓蕾的心怦怦直跳:“什么事?我不知道。” 韩少良按照自己设想好的程序操作起来:“有关我们两个人的。” 龚蓓蕾的脸涨红了:“我们两个人的?” “你真的不知道?”韩少良上身优雅地靠在沙发上说,“也是,你现在不经常回到总部去的,就是去了,也不一定有人告诉你。” 龚蓓蕾紧张得气也不敢透了。 “唉,集团公司总部,到处在议论我们俩的事。”韩少良想用这个没法查清的谣言把龚蓓蕾唬住,然后再一步步逼她就范,让她辞职,一起合作,“他们都说,我与你有那种关系,才提拔你当江南房产公司副总经理的。” 果真,龚蓓蕾一听,急了:“这是谁造的谣?根本没有的事,这不是坏人家的名声嘛?” 女人,特别是单位里的女孩子,谁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啊?这是韩少良的一个计谋,实际上总部只是个别人在背后猜测罢了,根本没有到处议论。 “有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睛,弄得我很恼火,可又不知道是谁造的谣。”韩少良像真的一样地说,“连姜董都问过我这事,我真是有口难辨啊。” 龚蓓蕾委屈得差点要哭了:“我去跟姜董说,去总部申明我的清白。” “唉。”韩少良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说,“这事,你能说得清吗?越说越说不清,越说知道的人就越多。实际上,我们是很正常的上下级关系。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越雷池一步,对吧?可是在总部,却有人说我们经常在一起幽会,我们两人是一对好得不得了的情人。” “都是胡说,怎么这样啊?”龚蓓蕾眼睛一红,哭了,“这样败坏人家的名声,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龚蓓蕾“哧哧”地抹着眼泪说:“你也不好,一直对我有那种想法,可我,从来没有。我是一个很传统的女孩,从中学,到大学,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我一直守身如玉,谁知却招来这种流言蜚语,这让我怎么受得了?” 韩少良心里好开心,简直要偷好笑了。一是她守身如玉,可能还是一个真正的女孩,等会得到她时,他要注意一下这个。如果她真是女孩,那他就要格外爱她。二是他的计谋收到了很好的效果,这样吓住她以后,他就可以一步步诱她逼她了。 “所以,我说这事很重要,必须要跟你认真地谈一谈。在别的地方谈,要是被人看到,更加不好,我才约你到这里来的。你却还对我抱着怀疑的态度,一上我的车,就警惕起来。” 韩少良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更装出十分关心她的样子说,“我也知道,这种事,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影响要比男人大得多。以后找男朋友,还有名声,前途,影响都很大。” 龚蓓蕾用手背擦着红红的眼睛,有些天真地说:“韩总,你是当事人,又是我的领导,应该帮我出面辟一下谣。否则,我还怎么去总部见人?” 韩少良咧嘴苦笑:“我能辟谣吗?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越辟传得越厉害。你真是一个天真的女孩。”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龚蓓蕾瞪着水汪汪的红眼说,“在我们国家,口水还是能淹得死人的。” “是啊。”韩少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我们国家,男女方面的谣言传出来后,人们鄙夷的都是女方,而对男人影响不是很大,甚至还以为这个男人有本事呢,你说怪不怪?” “这是一种封建陋习。”龚蓓蕾气愤地说,“解放前,申城演员阮玲玉,不就是被口水淹死的吗?我,我现在怎么办哪?” 韩少良沉默了一会,才慢慢地说,“我想来想去,觉得你只有两条路可走。真的,尽管姜董没有公开跟我谈这事,但我已经从他的一些话中听出,他要我对这事作出回应和处理。” “你怎么处理呢?”龚蓓蕾紧紧盯着他,紧张极了。 “肯定不能再让你当江南房产公司的副总了。”韩少良像真的一样地说,“不是降职为一般的员工,就是把你调离江南公司,到外地一个偏远的地方去,但只能降职,不能升迁。” “那样,不就证明我真的有问题了吗?”龚蓓蕾更加害怕,不禁大声叫了起来。 “那你说,让我怎么处理?”韩少良在步步紧逼,“总不至于再提拔你吧?” 龚蓓蕾痛苦地垂下了头。 “另外一条出路,你干脆跳槽,离开红茂集团。”韩少良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观察着她的反映。 “离开红茂?”龚蓓蕾感到十分意外,皱起了眉头。 韩少良到这个时候,才把他的真实想法抛出来:“但跳槽,不一定能找到像红茂集团这样理想的单位,也不一定能当上中层干部。再说,你跳槽,就更加证明你有这方面的事情,也许谣言还会跟着你着走到新的单位,弄得你很难堪。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帮你想着出路。蓓蕾,你不要不相信,这绝对都是真的,因为我喜欢你。” 龚蓓蕾像在大海里见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水汪汪的泪眼亮亮地盯着他,期待他说下去。 韩少良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就紧紧咬住她的目光说:“蓓蕾,你是一个优秀女孩,又是一个研究生,应该有所出息,过上比一般女孩子更好的生活。” 龚蓓蕾乖顺地听着。 韩少良的声音越发充满了救世主的意味和情人的温柔:“而现在,不管是什么人,要出人头地,过上幸福生活,不是当官,就是有钱,你说对不对?” 龚蓓蕾点点头,渐渐被韩少良诱进圈套里去了。 “呃,蓓蕾,你想过没有?现在这种情况,你再想走从政当官这条路,已经不太现实了。”韩少良老谋深算地一步步往他设想好的陷阱里领,“孙小琳比你早了一步,在吴兴隆的努力下,当了培训学校的副教导主任。当然,她也是付出了代价的。她再想有所上升,还要放开自己才行。现在这个社会,到处都一样,官场更是如此,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龚蓓蕾却禁不住问:“你是说,孙小琳跟吴兴隆有那种关系?” “那当然,否则,她能突然当上副教导主任吗?” 第541章 被他得逞了 至于那些娱乐场所的小姐,或者那些专门想傍大款的美女,就更不用说了。 他看上哪个小姐,就出钱把她叫过来,玩腻了,一脚踹开。 这些年来,韩少良不知搞了多少美女,却除了孙小琳外,还没有碰到过像龚蓓蕾这样坚贞不屈的女孩。有些女孩看他有钱,像马莉莉一样,主动来接近他,然后不知羞耻地将鲜嫩的身子送给他。有的女孩开始也是被他强行抱上床的,可是被他干了以后,一拿到钱,态度就变了。 个别女孩被他诱逼到床上后,也哭哭啼啼的,甚至还扬言要告发他。可他几句好话一哄,小恩小惠一给,就也变得像小猫一样乖巧,以后也能随叫随到了。对这些女孩,他在**们的时候,也常常说着一些喜欢她们,甚至是爱她们的话。可骨子里,他却根本看不起她们。这种见钱眼开,没有一点骨气的女孩,他怎么可能要她做自己的情人呢?他要的是像孙小琳和龚蓓蕾那样的女孩。 但韩少良也只能把龚蓓蕾当作小三,当然比**更爱更实惠的二夫人,小三,二房,暗中情人,小秘,随便叫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正式娶她。 唉,我不能离婚哪,一离婚,就要影响到我的政治前途,甚至还会被那个黄脸婆说出底细,搞进班房。所以就是再好再爱的美女,我也只能把她当作暗中情人。只要真心爱她不就行了?让龚蓓蕾在经济上得到实惠,成为千万,甚至亿万富姐,她还要什么呢? 他认为求爱与赚钱一样,都是自私无情的。你得到了这个美女,别人就得不到。所以不抓住机会,机会就会眼睁睁地错失掉。 而要抓住机会,心就必须硬,狠,不能讲情面和义气,更不能在意别人看你的目光和背后的议论。只有这样,你才能比别人赚到更多的钱,才能争夺到真正优秀的女人。 韩少良第一次招她谈话,就大胆地跟她说了那些诱惑性的话。他本以为龚蓓蕾听了会激动不已,喜出望外,然后会羞羞嗒嗒地,半推半就地投入他的怀抱。没想到她却惊讶疑惑,犹豫不决,甚至无动于衷。 韩少良设法把她调到江南房产公司后,她还一直像防盗一样地防着他,真的让他很生气。所以那晚,他喝多了酒,就想强行攻占她。其实,在喝酒的时候,他看着她艳丽迷人的身材,就冲动得不行。所以他故意让她陪客人多喝酒,想让她喝迷糊了,好得手一些。 没想到他在行动前跟她说了那么多好听话,平生第一次在攻占一个美女前,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思想工作,才扑上去,从背后抱住她。她却没有软在他的怀里,任他处置,或者也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而是挣扎得很厉害,像一条被捉住的青鱼,撅头摇尾地乱动。 龚蓓蕾还很机灵,鬼精鬼精的,他正要把她往里面的休息室拖去,龚蓓蕾竟用外面有人来唬他,否则他是不可能放手的。已经到手的猎物,怎能轻易放手呢?可实际上,他也是因为真心喜欢她,才放开她的。他不能只攻占她的身,他还要征服她的心啊。 但放开她后,韩少良好难过,就开车去了马莉莉处,把马莉莉当成她,搞了两次才罢休。那晚以后,龚蓓蕾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也更加谨慎,简直把他当成了可怕的野兽,平时都不敢走近他了。 龚蓓蕾还一直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在考虑什么问题,在等待什么东西。从她的神情上判断,他感觉她似乎已经有了恋人,但还只是猜测而已,所以他刚才在路上问了她,她说没有。他听她说还没有男朋友,而且守身如玉,他心里就感到特别高兴,也更加喜欢她了。 现在,龚蓓蕾像一只机警的猫,缩在沙发的一角。韩少良有意离她远一点,也故意不盯着她看,以免她过于紧张。 韩少良看似坐在那里颠弄着手里的那只高档手机,眼角却一直观察着她的动静,将她俏丽的脸蛋一直收在视野里。 韩少良的手好痒,真想扑上去,然后……那天晚上,还有刚才,他已经隔衣感受过它们了,这个手感让他兴奋,也一直念念不忘。今晚,他要更深入地体验一下这个手感。 “蓓蕾,你要尽快做出决定。”韩少良沉默了一会,又开始说话,“如果同意跟我合办房产公司,就先打一张辞职报告,交给姜董。然后呢?你到一个高档的写字楼里,租二百平方米左右的办公用房,要装修得气派一点。一边搞装修,一边申办营业执照。” 龚蓓蕾静静地听着。 韩少良喝了一口茶说:“我先给你两百万,用于租房子,申办营业执照等的费用。” “好的。”龚蓓蕾点点头。 “我不能公开出面,所以以后,我们见面,就在这里。”韩少良暧昧地说,“一定要隐避,千万不能让人发现。” “行,我一定注意。”龚蓓蕾应答。 韩少良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对她说:“这上面有两百万,你写张收条,我等会把密码告诉你,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做准备了。” “啊?”龚蓓蕾见到银行卡,觉得他不是在骗她,就高兴地说,“你,这个都准备好了?” “也不是专门准备的。”韩少良说,“这种卡,我有好几张呢,先给你一张。”说着站起身交给她。 龚蓓蕾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这张卡,觉得是真的,心里不禁兴奋起来:“韩总,你真的要办房产公司啊?”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哄你不成?”但韩少良没有马上把密码告诉她。 龚蓓蕾也不问,知道他为什么不马上告诉她,两个人都沉默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别墅里非常安静,静得让人害怕。 别墅的门窗都已关死,窗帘也已拉上,空调调到了不穿衣服也不觉得冷的温度。这时,韩少良又用遥控开关打开客厅的大彩电,声音调到十八。 龚蓓蕾似乎乖顺了一些,韩少良见时机已经成熟,就身子前倾,飞虎扑食一般,一下子将她扑倒在沙发上,用身子死死压住她,乱着嘴巴一边吻她,一边说着不要脸的情话:“蓓蕾,我的宝贝,我真的想死你了,你就让我好好吻一吻……” “不,韩总,你不要这样。”龚蓓蕾还是摇着头拼命挣扎。 韩少良却越发疯狂起来,他用嘴巴吻她的脸,手也不安分起来。这样一来,龚蓓蕾控制不住自己了,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不要,不要啊。” 她的头在沙发上左右摇着,脸色像喝了酒一样涨得通红。 “我的宝贝,我真的爱你啊。”韩少良无耻地主说,“蓓蕾,你跟我好,绝对不会吃亏的。我得到你,这生就知足了。我可以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你管理……” 龚蓓蕾还想反抗,但一点用也没有。韩少良像野兽一样把她压倒在沙发上,一下子侵入她的城门,毫不犹豫地占领这座她苦苦坚守了二十五年的城池。 龚蓓蕾痛苦地尖叫一声,用手拼命推拒着他。 情场老将韩少良一听就知道她真的是个真正的女孩,就停下来。他有这方面的经验。他攻进她的城门时,遇到了坚韧的抵挡。韩少良开心死了,在龚蓓蕾尖锐的叫声中,突破她的障碍,长驱直入。 “渔,我的心肝,现在,你不是都给了我吗?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你以前的小心谨慎,警惕提防,有什么用呢?最后不都是我的?” 一场侵略性质的攻城战持续了很长时间,才鸣锣收兵。偃旗息鼓以后,两人才躺在沙发前面的地毯上,一动不动。 龚蓓蕾清醒过来以后,大惊失色。她仿佛从一场美梦中突然醒来一样,先是一震,然后惊恐地叫起来:“啊,你刚才,干了什么?” 她猛地从韩少良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抓过自己的衣服,羞愧地喊:“这是怎么回事?你,你真的强bao了我?你,不是人,我要去告你!” 韩少良却开心得仰天大笑,他笑得全身的肌肉都在乱颤。 龚蓓蕾浑身是汗,像刚从暴风雨中冲出来的一般。她突然感到说不出的疲乏,疲乏得想倒下去好好睡一觉。可是她的心却被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羞耻和愤怒攫住了。她想扑上去打他,咬他。可被他两手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龚蓓蕾没有想到,这个人真的这么干了,把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她怒视着这个狞笑着的,像一个野兽一样的男人,头脑里乱得一塌糊涂。她又悔恨,又生气,禁不住哭了起来。 “呜呜呜——”龚蓓蕾哭得很伤心。她为一个女孩子的贞操和尊严被无情地剥夺而哭,为自己的人格受到污辱而哭。 龚蓓蕾一边哭一边想,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你已经被他破了身,再也无法复原了。 第542章 她决定破罐子破摔 至于那些娱乐场所的小姐,或者那些专门想傍大款的美女,就更不用说了。他看上哪个小姐,就出钱把她叫过来,玩腻了,一脚踹开。 这些年来,韩少良不知搞了多少美女,却除了孙小琳外,还没有碰到过像龚蓓蕾这样坚贞不屈的女孩。有些女孩看他有钱,像马莉莉一样,主动来接近他,然后不知羞耻地将鲜嫩的身子送给他。有的女孩开始也是被他强行抱上床的,可是被他干了以后,一拿到钱,态度就变了。 个别女孩被他诱逼到床上后,也哭哭啼啼的,甚至还扬言要告发他。可他几句好话一哄,小恩小惠一给,就也变得像小猫一样乖巧,以后也能随叫随到了。对这些女孩,他在**们的时候,也常常说着一些喜欢她们,甚至是爱她们的话。可骨子里,他却根本看不起她们。这种见钱眼开,没有一点骨气的女孩,他怎么可能要她做自己的情人呢?他要的是像孙小琳和龚蓓蕾那样的女孩。 但韩少良也只能把龚蓓蕾当作小三,当然比**更爱更实惠的二夫人,小三,二房,暗中情人,小秘,随便叫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正式娶她。 唉,我不能离婚哪,一离婚,就要影响到我的政治前途,甚至还会被那个黄脸婆说出底细,搞进班房。所以就是再好再爱的美女,我也只能把她当作暗中情人。只要真心爱她不就行了?让龚蓓蕾在经济上得到实惠,成为千万,甚至亿万富姐,她还要什么呢? 他认为求爱与赚钱一样,都是自私无情的。你得到了这个美女,别人就得不到。所以不抓住机会,机会就会眼睁睁地错失掉。 而要抓住机会,心就必须硬,狠,不能讲情面和义气,更不能在意别人看你的目光和背后的议论。只有这样,你才能比别人赚到更多的钱,才能争夺到真正优秀的女人。 韩少良第一次招她谈话,就大胆地跟她说了那些诱惑性的话。他本以为龚蓓蕾听了会激动不已,喜出望外,然后会羞羞嗒嗒地,半推半就地投入他的怀抱。没想到她却惊讶疑惑,犹豫不决,甚至无动于衷。 韩少良设法把她调到江南房产公司后,她还一直像防盗一样地防着他,真的让他很生气。所以那晚,他喝多了酒,就想强行攻占她。其实,在喝酒的时候,他看着她艳丽迷人的身材,就冲动得不行。所以他故意让她陪客人多喝酒,想让她喝迷糊了,好得手一些。 没想到他在行动前跟她说了那么多好听话,平生第一次在攻占一个美女前,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思想工作,才扑上去,从背后抱住她。她却没有软在他的怀里,任他处置,或者也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而是挣扎得很厉害,像一条被捉住的青鱼,撅头摇尾地乱动。 龚蓓蕾还很机灵,鬼精鬼精的,他正要把她往里面的休息室拖去,龚蓓蕾竟用外面有人来唬他,否则他是不可能放手的。已经到手的猎物,怎能轻易放手呢?可实际上,他也是因为真心喜欢她,才放开她的。他不能只攻占她的身,他还要征服她的心啊。 但放开她后,韩少良好难过,就开车去了马莉莉处,把马莉莉当成她,搞了两次才罢休。那晚以后,龚蓓蕾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也更加谨慎,简直把他当成了可怕的野兽,平时都不敢走近他了。 龚蓓蕾还一直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在考虑什么问题,在等待什么东西。从她的神情上判断,他感觉她似乎已经有了恋人,但还只是猜测而已,所以他刚才在路上问了她,她说没有。他听她说还没有男朋友,而且守身如玉,他心里就感到特别高兴,也更加喜欢她了。 现在,龚蓓蕾像一只机警的猫,缩在沙发的一角。韩少良有意离她远一点,也故意不盯着她看,以免她过于紧张。 韩少良看似坐在那里颠弄着手里的那只高档手机,眼角却一直观察着她的动静,将她俏丽的脸蛋一直收在视野里。 韩少良的手好痒,真想扑上去,然后……那天晚上,还有刚才,他已经隔衣感受过它们了,这个手感让他兴奋,也一直念念不忘。今晚,他要更深入地体验一下这个手感。 “蓓蕾,你要尽快做出决定。”韩少良沉默了一会,又开始说话,“如果同意跟我合办房产公司,就先打一张辞职报告,交给姜董。然后呢?你到一个高档的写字楼里,租二百平方米左右的办公用房,要装修得气派一点。一边搞装修,一边申办营业执照。” 龚蓓蕾静静地听着。 韩少良喝了一口茶说:“我先给你两百万,用于租房子,申办营业执照等的费用。” “好的。”龚蓓蕾点点头。 “我不能公开出面,所以以后,我们见面,就在这里。”韩少良暧昧地说,“一定要隐避,千万不能让人发现。” “行,我一定注意。”龚蓓蕾应答。 韩少良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对她说:“这上面有两百万,你写张收条,我等会把密码告诉你,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做准备了。” “啊?”龚蓓蕾见到银行卡,觉得他不是在骗她,就高兴地说,“你,这个都准备好了?” “也不是专门准备的。”韩少良说,“这种卡,我有好几张呢,先给你一张。”说着站起身交给她。 龚蓓蕾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这张卡,觉得是真的,心里不禁兴奋起来:“韩总,你真的要办房产公司啊?”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哄你不成?”但韩少良没有马上把密码告诉她。 龚蓓蕾也不问,知道他为什么不马上告诉她,两个人都沉默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别墅里非常安静,静得让人害怕。 别墅的门窗都已关死,窗帘也已拉上,空调调到了不穿衣服也不觉得冷的温度。这时,韩少良又用遥控开关打开客厅的大彩电,声音调到十八。 龚蓓蕾似乎乖顺了一些,韩少良见时机已经成熟,就身子前倾,飞虎扑食一般,一下子将她扑倒在沙发上,用身子死死压住她,乱着嘴巴一边吻她,一边说着不要脸的情话:“蓓蕾,我的宝贝,我真的想死你了,你就让我好好吻一吻……” “不,韩总,你不要这样。”龚蓓蕾还是摇着头拼命挣扎。 韩少良却越发疯狂起来,他用嘴巴吻她的脸,手也不安分起来。这样一来,龚蓓蕾控制不住自己了,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不要,不要啊。” 她的头在沙发上左右摇着,脸色像喝了酒一样涨得通红。 “我的宝贝,我真的爱你啊。”韩少良无耻地主说,“蓓蕾,你跟我好,绝对不会吃亏的。我得到你,这生就知足了。我可以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你管理……” 龚蓓蕾还想反抗,但一点用也没有。韩少良像野兽一样把她压倒在沙发上,一下子侵入她的城门,毫不犹豫地占领这座她苦苦坚守了二十五年的城池。 龚蓓蕾痛苦地尖叫一声,用手拼命推拒着他。 情场老将韩少良一听就知道她真的是个真正的女孩,就停下来。他有这方面的经验。他攻进她的城门时,遇到了坚韧的抵挡。韩少良开心死了,在龚蓓蕾尖锐的叫声中,突破她的障碍,长驱直入。 “渔,我的心肝,现在,你不是都给了我吗?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你以前的小心谨慎,警惕提防,有什么用呢?最后不都是我的?” 一场侵略性质的攻城战持续了很长时间,才鸣锣收兵。偃旗息鼓以后,两人才躺在沙发前面的地毯上,一动不动。 龚蓓蕾清醒过来以后,大惊失色。她仿佛从一场美梦中突然醒来一样,先是一震,然后惊恐地叫起来:“啊,你刚才,干了什么?” 她猛地从韩少良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抓过自己的衣服,羞愧地喊:“这是怎么回事?你,你真的强bao了我?你,不是人,我要去告你!” 韩少良却开心得仰天大笑,他笑得全身的肌肉都在乱颤。 龚蓓蕾浑身是汗,像刚从暴风雨中冲出来的一般。她突然感到说不出的疲乏,疲乏得想倒下去好好睡一觉。可是她的心却被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羞耻和愤怒攫住了。她想扑上去打他,咬他。可被他两手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龚蓓蕾没有想到,这个人真的这么干了,把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她怒视着这个狞笑着的,像一个野兽一样的男人,头脑里乱得一塌糊涂。她又悔恨,又生气,禁不住哭了起来。 “呜呜呜——”龚蓓蕾哭得很伤心。她为一个女孩子的贞操和尊严被无情地剥夺而哭,为自己的人格受到污辱而哭。 龚蓓蕾一边哭一边想,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你已经被他破了身,再也无法复原了。 第543章 她跟刚才判若两人 你杀了他,不是也要死,就要在监狱中度过余生。 出去告发他,他会吃官司吗?他吃了官司,你又如何呢?被人知道后,还怎么去见人? 你已经有了污点,尽管是被人泼上来的,却已经破损,不完整了。算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吧。 龚蓓蕾脸色惨白,慢慢止了哭,心狠了起来,反正已经被他占有了,那就跟他合作办房产公司吧。合作得好,就跟他一起发财。合作不好,就去告发他,或者把他的钱财都搞过来,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是韩少良的一个阴谋。龚蓓蕾细致一想,可怕地发觉,今天的强bao,完全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从上午开始,他就一步步把我往这个阴谋里引。 天哪,这个混蛋怎么这样坏?! 怪不得现在这样的休闲别墅越建越多,还搞什么会员制,原来都是为有钱人建造的安乐窝啊!我恨死了这种所谓的俱乐部,休闲会所之类的地方。 现在,你已经被他强bao了,到底准备怎么办?不能再犹豫了,必须立刻作出决定。龚蓓蕾不无紧张地想,要是他得逞以后反悔,或者根本就不想投资办什么房产公司,而只是作为诱惑我的一种手段,那我就亏大了。 是的,被他强bao后,我就是个不干净的女孩了,也没脸再在红茂呆下去了,呆下去也没有意思。所以,我现在只能将计就计地跟他合作办公司。要是他反悔,就要逼他这样做。 龚蓓蕾正这样想着,韩少良不知羞耻地向她走过来。她赶紧用手遮住脸不看他,却从手指缝里观察着他的动静。 “不要哭了。”韩少良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说,“已经这样了,你哭有用吗?没有用的。” 龚蓓蕾止了哭。 韩少良这才在她身边坐下来,有些动情地看着她说:“蓓蕾,我的宝贝,我很开心,也很满意,真的。我没想到,你这么漂亮,也这么大了,却是一个真正的女孩。所以以后,我要加倍地爱你。呃,蓓蕾,我的心肝,你现在已经失身了,不再是真正的女孩了,也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是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出路吧。” 龚蓓蕾扯过茶几上的卫生巾擦着眼泪。她低头一看,吓了一跳:“你,你刚才没戴那个东西?” 韩少良无耻地说:“没关系,不一定就有的,就是有了,也无所谓。可以去打胎,也可以把孩子生下来,作为我们爱情的结晶嘛。先寄养在别人家里,然后送他出国去读书。等我们年纪大了,也好出国去生活。只要不被人知道,这倒是一件好事。” “你,真无耻!”龚蓓蕾生气地骂道,同时怒视着他,“你,是不是早有预谋的?” “哪里?”韩少良否认说,“今天,我真是来跟你谈事的,见你太漂亮,太性感,嘿嘿,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简直就是一个流氓。”龚蓓蕾被他强bao后,胆子一下子大起来,敢于骂他了,“你是不是对其它女孩也这样的?” “哈哈哈。”韩少良又开心地大笑起来,“你把我叫作流氓,我好开心。骂是爱嘛,啊?今晚,我就是要做一个流氓,跟你这个迷人的小妖精好好玩玩。 龚蓓蕾没好气地打开他不安份的手说:“我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集团公司总裁,竟然采取这种卑鄙的方式,强bao自己的女部下!” 韩少良愣住了,然后像不认识似地看着她,讷讷地:“蓓蕾,你不要这么凶嘛。” 龚蓓蕾说:“你把我强bao了,我还对你笑?哼。” 韩少良似乎也有些怕了:“蓓蕾,平时,你那个温柔可爱的样子,怎么一点也没有了?” 龚蓓蕾气愤地说:“对你这样的流氓,我还有好脾气吗?哼,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蓓蕾,我的宝贝,不要想不开了,啊,就做我的情人吧。”韩少良张开右臂,要搂她的肩膀。 龚蓓蕾推拒着,不让他搂抱。 韩少良的性子还是直爽的。他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蓓蕾,你有什么想法,就跟我说出来。有什么要求,也只管提出来,我只要能做到,就答应你。因为我喜欢你!嘿嘿。” 停了一下,韩少良又厚颜无耻地补充说:“对别的女孩,我是不会这样说的,也不会答应她们任何要求。” 龚蓓蕾瞪着他说:“你糟塌过多少女孩?” “没有。”韩少良无赖地笑着说,“就你一个人,真的。嘿嘿,到娱乐场所,临时放一炮的,不算。” “那马莉莉呢?”龚蓓蕾怒视着他,“你早已糟塌了她,还说只我一个人?” “她?没有,嘿嘿。”韩少良有些尴尬地笑着说,“就是有,也只是玩玩而已,但只有一二次。不像对你,我是真心的。” “你真是一个流氓。”龚蓓蕾再次这样骂他,心里想,这个人真的很无耻,也很卑鄙,难道当官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据说,吴兴隆就是这样的权男。他看上去还比较斯文,纠缠孙小琳和其它女部下,却很疯狂的。 “好好,亲爱的,你说我流氓,就流氓吧。”韩少良无所谓地说,“只要你以后让我耍流氓,我就开心了。” 龚蓓蕾一字一顿地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会做别人的情fu,或者小三。那个行长也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也让我创办一个公司,贷款给我做生意,保我在二三年之内发财,我都没有同意。” “那你想要什么呢?”韩少良的脸上显出了无奈。 “我首先要问你。”龚蓓蕾一步步引导下去,“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真的很爱。”韩少良急切地说,“否则,我也不会这样做啊。” “那倒不一定。”龚蓓蕾不客气地说,“有钱人,都是这个德性。”她停了一下,又说,“要是你真的爱我,就要想法与妻子离婚。你以前不是也这样说的吗?现在怎么不提了呢?” 韩少良陷入了沉思,他呆呆地想了一会才说:“我不是不想离婚,而是很想,甚至想得很厉害。真的,我真想马上与她离婚,然后跟你正式结婚。” 龚蓓蕾一眼不眨地看着他:“那你怕什么?” 韩少良说:“可是我,也有难处啊。” “什么难处?”龚蓓蕾追问。 “我是红茂集团的总裁,在市里多少还有点知名度。以后,我还想到政府部门去当官,所以不能闹离婚。一闹,我的政治前途就没了,甚至还有很大的危险。” “什么危险?”龚蓓蕾盯着他问。 韩少良沉默了一会,才说:“一个有权的男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要是后院起火,这个男人不仅政治上要完蛋,弄不好还会进班房。” “你是说,你在经济上有问题?”龚蓓蕾敏感地追问,“那我怎么敢跟你合作呢?” 韩少良咧嘴笑了:“蓓蕾,你真是太天真了,也很单纯。呃,这倒是一个女孩子可爱的地方,我真的更加喜欢你了。” 龚蓓蕾不解看着他:“怎么啦?” 韩少良说:“现在社会上,哪个有权的男人没有问题?我可以说,没有问题的,也当不了官,你明白吗?” 龚蓓蕾眨着眼睛说:“我不明白。我们的党提拔干部,不是都有许多条件的吗?还要经过严格的政审和层层把关,还搞民主选举,怎么就都有问题了呢?” “这个你不懂,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韩少良对龚蓓蕾政治上的无知没有耐心,又性急地要抱她吻她。 龚蓓蕾把他推开了:“你现在给我说说好,否则,不能再碰我。” “说吧,我今天就是来跟你说的。”韩少良显出一副流氓腔地说,“现在,我们已经在身体上进行了第一次合作,接下来,怎么在心灵上,然后在生意上进行合作,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和意见。” 龚蓓蕾沉吟了一会,才有条不紊地说起来。她既是一个聪明能干的研究生,又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漂亮女孩,所以说话明显带有女生的天真:“那好,我就先说一下我的想法和要求,你再补充,然后,我们订个合作协议。” 韩少良高兴地说:“行,我就希望这样。” 龚蓓蕾边想边说:“第一,你把这张银行卡的密码告诉我,下星期一,我就去集团总部办理辞职手续,然后去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租一套住房,再租二百平米左右的办公房,开始申办房产公司。我当法人,是个抛头露面的操作者;你为董事长,幕后老板。所有开办费用和周转资金都由你出,我没有钱,这些年只攒到了三万多元钱。我们各负其职,利润平分。” 韩少良高兴地说:“好,这个想法跟我一样,说明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但对外保密这一条,要写进协议里。” “这一条没有问题。”龚蓓蕾认真地说。 第544章 像个温馨的新房 龚蓓蕾讷讷地配合着他说:“我,怕你不同意,就没敢跟你说。 ” “我不同意,有什么用?”韩总像真的一样地说,“你辞职,是你的权利,不要说我,就是姜董,也不能阻止你的,对吧?问题是,你为什么要辞职?值不值得辞职?” 龚蓓蕾重复着他们商量好的理由说:“我不适应这个工作,也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我想去海南发展,我同学已经帮我在那里找好了工作。” 姜董信以为真地问:“是什么单位?做什么工作?难道比我们红茂集团还好,比一个房产公司副总经理的位置还吃香?” 龚蓓蕾有些难堪地说:“这个,容我暂时保密。” 姜董还没有表态,韩总就有些着急地说:“你真要辞职,我们也没办法挽留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留不住的,对吧?那就到下星期一,我过来,你办好移交手续才走,好不好?” 既是演戏,又超越了姜董的权限。姜董当然不知道,也没在意:“龚蓓蕾,我劝你,还是回去想一想,啊,不要盲目行事。如果真的定了,那韩总,你下星期去江南公司,跟她办一下移交。然后移交给谁呢?到时,我们再商量着定吧。” “那就谢谢姜董,谢谢韩总,我走了。”龚蓓蕾说着,匆匆走出董事长室。走到外面,她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像丢了一件宝贝似的,内心感到有些不安和遗憾。 龚蓓蕾连夜回到江南,晚上就开始在网上搜索住房和办公用房。 第二天是星期六。龚蓓蕾先去了一下办公室,再开着车去看房子和车子,然后等韩少良出来做决定。 星期六和星期天,龚蓓蕾一连忙了两天,看了好几处房子,也看好了一辆车子。 星期天晚上,她趁公司里没人时,偷偷去收拾了一下办公室。星期一,她就没去上班,她不想让同事和员工知道,免得被人追问而难堪。她要悄悄地离开,然后换一个手机号码,跟以前的关系人都断绝联系。 龚蓓蕾要来它个神不知鬼不觉,隐在江南市郊区某个办公楼里,悄悄运作,偷偷暴富,突然转变身份。 星期二,韩少良过来跟她办理移交手续。在哪里移交?不在公司里,而是在他们签订合作协议的那幢高档别墅里。 韩少良先去,安排好以后,龚蓓蕾再开车过来。她开车来到48号别墅门前,韩少良笑mimi地站在门口等她。 龚蓓蕾从车子里钻出来,亭亭玉立地站在韩少良面前,冲他嫣然一笑说:“你好早啊。” 韩少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艳若桃花的脸,丰挺迷人的胸脯,高挑性感的身材,禁不住赞叹说:“我的小宝贝,你越来越漂亮了。” 说着把她迎进门,反手把防盗门关上,就迫不及待地从背后抱住她说:“亲爱的,想死我了,我们先来一次,再办事。” “嗯。”龚蓓蕾听话地点点头,放下手里的包,返身搂住他的腰,跟他热烈接吻起来。 “上去吧。”韩少良把她拉到二楼的卧室里,把她扑倒在床上……完成以后,他们才穿好衣服,下去办事。 龚蓓蕾把办公室办公桌以及车子上的钥匙等应该交出来的东西,一一移交给韩少良,然后警告他说:“你不能再提哪个女孩子当江南公司的副总经理,更不能提马莉莉,听见吗?否则,我跟你没完。” “不会的。”韩少良惬意地靠在沙发上,抽着中华烟,优雅地吐着烟卷说,“我不是已经跟你订协议了吗?我们都要严格遵守这上面的条款,对吧?” “嗯。”龚蓓蕾盯着他说,“这话,我最要听。” 韩少良说:“再说,这次,姜董不会再听我的意见,很可能会安排一个心腹过来。昨天,他已经向我表露了这方面的意思。” “哦,是吗?”龚蓓蕾不无警觉地说,“那他是不是对你有所察觉啊?” “应该不会。”韩少良动作潇洒地在烟灰缸里掐灭烟头,“但不知他派谁来,如果这个人很厉害,那我们要把原来的关系资源,还有几个地块什么的,弄到我们新办的公司名下,就会有一定的麻烦。” “要是这样的话,你就要争取安排自己人过来。”龚蓓蕾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商人,开始为自己的利益考虑了。 “可安排谁呢?”韩少良皱眉想着,“安排马莉莉吧,其实是蛮好的,你却又要吃醋。唉,这个人很重要,不是情人,心腹,是不能安排过来的,否则,要出事。” “不行,你安排她,我就跟你吵。”龚蓓蕾毕竟也是一个女孩,吃醋的本能是生来就有的,“负责营销的吴学范,我看不错,你可以找他谈一谈,如果能够争取过来,就好了。” 韩少良说:“不知他怎么样?他是知道江南公司底细的,要是,唉,恐怕不行,还是找个不了解江南公司底细的人来比较好。问题是,姜董会不会让我安排?搞不好,这个人要坏我们的事。” 龚蓓蕾说:“这个,就由你考虑了,我是没有办法的。” 韩少良说:“这些天,我已经在考虑这方面的事了。那个别墅的地块,还是市中心那块住宅用地,我们都要想法把它们转到我们新公司的名下,先赚它几千万再说。” 龚蓓蕾有些紧张地说:“这样做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韩少良说,“否则,我们凭什么赚钱?” 龚蓓蕾垂下眼皮说:“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走正规路子比较好。” “这个,等公司注册好再说。”韩少良有些霸道地说,“走,我们先去看房子,还有你的车子,今天能办的,都给你办了吧。” 龚蓓蕾说:“钱你带来了吗?” 韩少良上前抱住她说:“带了,不带怎么办事?我又带了两百万。” “嗯,你钱真多。”龚蓓蕾奖给他一个吻,“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啊?算了,我不问了。” 于是,他们就开车出去,先看办公用房,后看住房,再看车子。韩少良时间紧,也有钱,所以办事效率很高。能定的,他都当场拍板,然后潇洒地付钱。不到一天时间,这三件事,他都办好了。 有钱真好啊!办公房月租金三万八,半年就是二十多万,她的一套住房一百九十八万,一辆车子三十六万,付完,余下的,韩少良全部给了龚蓓蕾。 在一个星期之内,龚蓓蕾总共拿到韩少良五百万元钱。这让龚蓓蕾不得不感动,也大开了眼界。当官的人钱真多,化起来大手大脚,非常潇洒,一点也不心疼。公司还没开张,龚蓓蕾就体会到了有钱的好处,心甘情愿地做韩少良的暗中情人了。 那天下午三点多,韩少良办好这三件事,就匆匆赶到江南房产公司,把三个中层干部叫到他的办公室,简单说了一下龚蓓蕾辞职的事,安排了一下工作,就离开公司,去跟龚蓓蕾碰面。 他们先是在外面的饭店包房里吃了饭,再回到那幢别墅里来,又爱了一次,他再回集团公司总部。 分别的时候,韩少良吻着龚蓓蕾说:“我下次来,希望能在你的新房子里,过一个充满温馨和激情的新婚之夜。” “好的,我抓紧布置一下。”龚蓓蕾说,“家具之类的东西,我自己买吧。” 他们买的是一套装饰好的二手房,所以只要把家具家电床上用品等东西买进去,一个新家立马就成型了。 龚蓓蕾又化了三十多万元钱,不到一个星期,她的住房就布置收拾好了,真的像一个豪华温馨的新房,只等韩少良这个暗中新郎来跟她过新婚之夜了。 公司里的办公设施也购置俱全,应该申办的手续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过了两个星期,营业执照出来了,法人是龚蓓蕾,注册资金一千万元,名称叫江南蒙丽置业有限公司。 为了避嫌,龚蓓蕾没有搞任何庆贺活动。她到人才市场招聘了三名大学生,二女一男,公司就不声不响地开张了。 这天下了班,龚蓓蕾像往常一样开车回家。她开门走进自己的家,站在玄观处一边换鞋,一边看着这套属于自己的新房子,心里却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是终于在江南有了自己的安乐窝的高兴和踏实?还是觉得这是用自己身体换来的物业而感到自卑和不安?是委身于权贵的可耻和骄傲?还是害怕发生什么不测的担心和紧张? 龚蓓蕾说不清楚,也不去多想。她现在要一心一意地去感受物质的富有和快乐,全心全意去发现韩少良的优点,然后真心朝着跟他正式结婚的方向去努力。 龚蓓蕾换上毛绒拖鞋走进客厅,将挎包往沙发上一丢,就在家里走来走去看了一圈,再回到客厅里坐下来,先享受一下物质的快乐。 尽管龚蓓蕾直到现在还隐隐有种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 第545章 可怕的淫贼 总是感觉这套房子不是自己的,却还是每天回来都要先在里面看个够,享受一下它的富裕之后,再去烧饭做家务。 可龚蓓蕾刚坐下不久,手机就响了。一看是韩少良打来的,她坐直身子接听起来。 “蓓蕾,今晚,我过来吃饭。”韩少良压低声音神秘地说,“你多做两个菜。家里有菜嘛?没有,我从外面带几个熟食回来吧。” “家里有,我来烧。”龚蓓蕾说,“熟食不卫生,也不好吃。家里好酒也有,五粮液,茅台,王朝干红,都有,你什么也不用买。” 合了手机,龚蓓蕾站起来,脱了外套,戴上饭褡,去厨房里忙。 这时候,龚蓓蕾完全像一个家庭主妇。可她很高兴,也感到有些兴奋。因为今晚,又将是他们的一个激情之夜。 是的,韩少良只要一来,这套隐秘而寂静的房子里,立刻就会生动起来。现在,龚蓓蕾隐藏在体内的激情已经完全被他调了出来,那种欲望似乎越来越强烈了。 真的,龚蓓蕾一直盼望韩少良能到她这里来,跟她幽会。一个多星期不来,她就想得很厉害。而韩少良一来,只要从背后抱住她,她就会软在他怀里。然后返身缠住他,跟他亲吻。 从以前的害羞保守,百般躲避,到现在的迫切需要,只过了短短一个多月时间。人的变化真快啊!龚蓓蕾有时想想,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没错,不要说别的,就是对韩少良的认识和感情,她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完全是被韩少良的金钱和利益引诱出来的。 所以要感化一个美女的芳心,其实一点也不难,只要你有钱就行了。真的,哪怕她再高傲冷艳,再正统保守,只要有钱上去,没有一个美女勾不到手。 龚蓓蕾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韩少良用流氓手段把她搞到手后,又用金钱感化她,很快就俘获了她的芳心。 慢慢地,龚蓓蕾从被动到主动,心甘情愿地做起了韩少良的情人。 韩少良没有食言,在两个星期之内,就给了她三百万现金。跟她合办房产公司,买了这么大一套全装修的新房子,还买了一辆女式宝马车。 尽管龚蓓蕾对这套房子和这辆车子比对韩少良人还要满意。可韩少良这一阵的表现,也不能不让她对他有所动心。 说实话,以前龚蓓蕾是很讨厌韩少良的。但对他的富有和慷慨,也有些敬畏和向往。后来当了江南公司副总后,她更多的则是紧张害怕,诚惶诚恐。对他的好事乱性,刚愎自用和粗暴严厉的性格,她打心眼里厌恶,甚至鄙视。 那天在湖滨别墅,她开始是惊恐,紧张和气愤,觉得他真是一个有钱的魔鬼,一个可怕的淫贼。可是后来,她破罐子破摔,将计就计地跟他订了一份约合作协议,感到有些高兴和激动,对他的感觉也就慢慢变了。 那天去看房子,韩少良开着车,不顾疲劳地一连看了好几套,最后才看中了这套房子。他毫不犹豫地讨清了全款,在户主栏里写上了她的名字。 就是在那一刻,龚蓓蕾偷偷乜了他一眼,忽然发现他其实并没有她原来认为的那么坏。他帅气俊朗,气宇轩昂,财貌双全,可以说一个极品男人。 龚蓓蕾的芳心终于被打动,原来对他的坏印像渐渐消退,而代之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好感和激动。 龚蓓蕾心里还总是这样想,韩少良能够这样做,说明他心里还是有我的,也是真心喜欢我的。女人总是最在乎对方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 人总应该讲点良心,也是有感情的。他对你这么好,你也应该真诚地回报他,不能再三心二意了。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连争夺女人,也是强者胜,然后得意开心。 是的,韩少良凭借他的经济实力和手中权力,把一个高贵美丽、前途无量的研究生弄到手,轻而易举地把她变成了一个俯首贴耳的情人,把这里当成了家,他的第n个家。 韩少良已经跟马莉莉断绝了关系,这一点也让龚蓓蕾满意和感动。所以龚蓓蕾也希望并乐意韩少良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 龚蓓蕾尽管对情人和小三这两个词很是厌恶,心里却非常清楚,自己事实上已经成了这样一个角色,甚至是具有三重身份的不光彩角色,既是他的合作者,又是他的情人,也是他的小三。 因为后面这两个身份,让她和韩少良从湖滨别墅一回来,就变得神秘起来。尤其是龚蓓蕾,不仅行踪诡秘,连神经也变得异常敏感。 龚蓓蕾正式辞职的那天,也就是韩少良来给她买房子车子的那天,她的手机卡换了。旧的那个号码永远也打不通了,新的号码还是一个空白。 龚蓓蕾已经成了一个新人,割断了与以前的一切联系,她完全成了一个神秘的美女,一个新创办的房产公司的法人,漂亮迷人的总经理。 但是龚蓓蕾很谨慎,也有些害怕。她是个很要面子的女孩,也是一个特别在意别人对自己看法的女孩。因此她最怕别人议论,所以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每次韩少良到她这里来幽会,也不能叫幽会,应该叫回家。这里就是他暗中的家。韩少良每次来,也是偷偷摸摸,小心谨慎的。他要看好后面没有人在意他,或者跟踪他,他才开着车子有意转一圈,再开进这个小区,走进这个隐秘的家。 正是这种特殊的身份,这种特务接头一样的幽会,才使他们每次相见,都显得异常兴奋和激动。总是先热烈地拥抱亲吻,然后爱一次,才吃饭,或者交谈,办事。 过一会兴致来了,再深入细致地爱一次。 韩少良离开前,还会跟她激情缠绵一回。而每次他要离开,龚蓓蕾都会不厌其烦地叮嘱他小心,不要被人发现。 现在,龚蓓蕾手脚麻利地做了五个菜,还没有做完,门上就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 龚蓓蕾知道韩少良来了,心里不可遏制地激动起来。但她逼自己不要显得过于急切,不回头去看他。 韩少良一进门,不声不响地放了皮包,朝她走过来。 龚蓓蕾的后脑勺看到了他挺拔的身影,感觉到了他越来越逼近的男人气息。正在韩少良要跨进厨房门的时候,她才恰到好处地回头冲他柔声说:“回来啦。” 龚蓓蕾有意用一个妻子的口气说这句话,目的是进一步提醒他,这里是他的家,让他不要忘了,更不要把到这里当成偷腥的旅馆。 韩少良没有应答,而是有些猴急地从背后抱住她:“蓓蕾,你想死我了。把手里的活放下来,我们先来一次。” “嗯。”龚蓓蕾听话里关了煤气灶,洗了洗手,把身上的饭褡脱下来,然后返身搂住他,跟他接吻。 韩少良太急切了,还没走到床前,就把她扑倒在床上:“蓓蕾,我现在,真的爱上你了,你呢?你爱我吗?” “我也一样,越来越喜欢你了,我会慢慢爱上你的。”龚蓓蕾也很激动,却还是不肯说假话。因为他还只是对他有好感而已,所以嘴里还说不出一个“爱”字来。 龚蓓蕾如此激情勃发,实际上还只是女人的一种本能罢了。女人跟男人一样,也是有欲望的。这种欲望一旦被激发出来,就会变得非常强烈,有的甚至比男人还要厉害。只是有人压抑自己,显得矜持而保守,有人随性而发,显得直率而疯狂。 现在,龚蓓蕾也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变得那样地直率而疯狂。偷腥老手韩少良颠得像一艘风浪中的小船,摇摆不定:“蓓蕾,你越来越性感,迷人了,我真的,爱死你了……” 结束后,他们才穿了衣服出去吃饭。其实龚蓓蕾也会喝酒,酒量还不小。以前跟他一起吃饭时,是怕他酒后乱性,自己也失去控制,才滴酒不沾的。现在她不怕了,还想借酒助性呢,所以就跟他对饮起来。 他们边喝边说着公司里的一些事情,使得这套隐秘房子里的酒味和情意越来越浓。喝到情深意浓时,龚蓓蕾才委婉地说:“少良,不知道怎么的,我心里一直不太踏实。真的,你每次来,我都有些害怕。” 韩少良看着她问:“害怕什么?” 龚蓓蕾说:“害怕你进来不久,我们正在亲热,突然有人来敲门,然后冲进来。” “你这是庸人自扰。”韩少良嘴上说得很硬,神情却也有些发愣。 是的,龚蓓蕾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只要他没有正式离婚,这个危险是绝对存在的。 其实,韩少良心里也非常清楚,要是在离婚前,被他的黄脸婆抓到,或者被别人发现,那他们的公司,他们的关系,还有他的政治前途都有很大的危险。 所以平时,韩少良也是很小心的。不用龚蓓蕾提醒,他一直都非常谨慎。 第546章 风生水起 在集团公司总部,或者在江南公司,他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对什么都无所谓,其实心里还是很担心的。 “我也害怕被单位里的人发现,发现我们的关系,发现我们公司的底细。”龚蓓蕾又柔声向他倾诉说,“平时在班上,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 “你太胆小了。”韩少良安慰她说,“那里的人,不都是新招的吗?你不用怕。只要你不提起我的名字,我不在蒙丽公司里出现,就没有问题。当然,以后,我可以以江南房产公司董事长的身分,跟蒙丽置业公司有业务关系为名,来蒙丽公司看看。” “嗯。”龚蓓蕾说,“现在业务还没有正式开展起来,你还是少来公司为好。最重要的,是不要被红茂集团的人知道。” 韩少良说:“我感觉,主要还是不要被陆晓峰和孙小琳知道。这一对小夫妻,太厉害,你要特别当心他们。” “我的手机号码换了,他们谁也联系不上我了。”龚蓓蕾呆呆地说,“不过,奇怪得很,尽管我在这里办公司,以前的熟人一个也不知道。但我每次走到外面,就有些不安,总要朝四周看一看,没有发现熟人,才敢往前走去,像做了贼似的。” “以后,慢慢会变好的。”韩少良安慰她说,“等以后赚了大钱,我们可以把总部搬到申城,或者大京等其它大城市去。要是我真的有危险,我也干脆辞职,跟你一起搞这个公司。现在,只要有钱,就比什么都好。” 吃完饭,龚蓓蕾问他:“你今晚住在这里吗?” 韩少良想了想说:“不能住在这里。明天一早,集团总部,我还要支持一个会,所以今晚再晚,我也要赶回去。” “那你,真的要格外小心。”龚蓓蕾喝了点酒,再加上听到他不在这里过夜,就有些迫切地上前抱住他说,“快去里面睡一会吧,你十二点之前就回去,啊。” “好,我的宝贝。”韩少良兴致勃发,抱住她亲吻。吻了一会,他们就走进了卧室,打开空调,然后滚在床上。 韩少良边吻边说:“今晚,你让我先吻个够,我好像一直没有吻够你。真的,蓓蕾,你的身体,越来越有魅力了。皮肤光滑细腻,肌肉结实有弹性,怎么吻,都吻不够。” 韩少良吻够了,才向她的平原地带滑去……这次,他们比第一次持续时间还要长,还要激动。静下来以后,他们相拥而眠。 龚蓓蕾见韩少良已经爱上了她,就想尽到一个女人的职责和作用,适当地做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改变以前那种让人害怕的毛病,专情于她,不要再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龚蓓蕾从韩少良平时的言行和爱爱的激情上,已经感觉到了他的爱。而她自己也越来越喜欢他了,这是不是只是一种对物质的喜欢,对男女生活的觉醒和渴求呢? 龚蓓蕾觉得不是,否则,她为什么现在特别在乎韩少良对自己的态度呢? 而且平时,韩少良走后,龚蓓蕾总是要想他在哪里,干什么,甚至还总是要给他发微信,打电话,想听到他响亮而富有男人味的声音。更向往与他正式结婚,然后公开自己的身份。 这一切,不是爱是什么呢?难道只是对物质的向往吗?而韩少良也是,越来越在乎她,关心她。每次跟她爱爱,都能够柔情绵绵地说爱她,还充满了激情和力量,让她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就是爱啊,当然也有性。爱和性是常常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现在,你应该想办法,慢慢地改造韩少良的思想和习性。只有把他改造好了,他才真正属于你,你也才真正拥有他。拥有了他,才拥有他的财富。 于是,龚蓓蕾更加柔情绵绵地说:“少良,你真的爱我吗?” “爱啊,很爱很爱。”韩少良一边感受着她的弹性,一边说,“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能赢得我这样的痴心和爱啊。” 龚蓓蕾柔声说:“那我们,就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感情,好不好?” “好。有了你,我就不会再爱别的女人了。”韩少良在她娇嫩的脸上吻了一记。 “那就好,我很高兴。”龚蓓蕾说,“真的,不要说那个合作协议了,既然两个人相爱,就要对对方负责任,对吧?为了我们的美好明天,你要把以前乱搞女人的坏习性改掉,好不好?” “好,我听你的。”韩少良不无尴尬地说,“我已经开始改了,你应该感觉得出来。” “嗯,有点。”龚蓓蕾说,“可关键在于,是否改彻底,也就是你是否下决心痛改前非?不要时间一长,对我的新鲜感一过,老毛病就又犯了。” 韩少良躲避着她的目光说:“不会的,宝贝。我现在已经找到了真爱,就不会了。你就看我的实际行动吧。” 韩少良再次与她做了一次,才穿好衣服走了。 江南蒙丽置业有限公司在韩少良的暗中支持和操作下,成功地将那块别墅用地以每亩一百二十万的低价收入囊中,然后以每亩二百万的价格转让给另一家房产公司。总共一百五十亩,他们一次性收入一点二个亿。 这是蒙丽置业成立后的第一笔地产生意。前几年,韩少良通过关系以每亩六十万的低价吃进这块地,加上送给一些官员的好处费和中介费,成本为每亩八十万元。 韩少良以暂时不宜开发为由,向公司董事会提出加价转让的请求。不明真相的董事会经过讨论,同意以每亩一百二十万的价格出让。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的秘密,韩少良让龚蓓蕾借用另一个公司的名义将它吃下,然后以每亩二百万的价格出让给大京的一家房产公司。 韩少良只想法了三千万的定金,就完成了这桩买卖,一下子赚了一点二个亿,与龚蓓蕾每人分得六千万,真是一夜暴富啊! 有权的人钱就这么好赚,以前龚蓓蕾还不大相信,现在她亲自参与操作了这桩买卖,才不得不信了。 如果撇开关系的话,这是一桩很常见的买卖,俗话叫炒地皮。但一炒,就能赚这么多钱,这是龚蓓蕾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龚蓓蕾很惊讶,她既为自己一下子成为一个千万富姐而高兴和激动,也有些隐隐的不安,这样做生意行吗? 龚蓓蕾问韩少良,韩少良胆子大得吓人:“有什么不行的?现在哪个地方不这样搞?为什么全国各地的地价越来越高?我告诉你,都是这样炒出来的。最后买单的,不是哪个单位,更不是政府,而是广大的消费者,你懂吗?” 后来,又在韩少良的幕后操作下,把由江南房产公司化了几百万元公关并运作的一块住宅用地,巧妙地转到蒙丽置业的名下。 龚蓓蕾拿到这块位于郊区热闹地段,具有巨大升值潜力的八十亩地,就开始招兵买马,真正运作起来。这是她搞的第一个房产项目,当然格外重视,非常认真。 没想到,在这次招聘的六名员工中,有一个具有研究生学历,当过老师和记者、三十二岁的男部下,引起了龚蓓蕾的注意。 因为他长得有点像陆晓峰,也是高大英俊,而且聪慧能干,成熟稳重,特别是他眼睛里射出的充满智慧的光芒,身上流露出的男人味十足的气息,都不禁让她怦然心动。 龚蓓蕾逼自己不要朝这方面去想,因为她已经跟韩少良订了合作协议,把自己的青春和身子卖给了他。至少在这协议规定的五年中,龚蓓蕾已经失去了再爱别人的权利,起码没有了跟别人恋爱的自由。 而且,这个叫李锦明的男人还离过婚,无车无房无钱,除了学历和外表外,是穷光蛋一个。他又是你的部下,公司聘请的一名打工者。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们之间都是不合适的。所以,龚蓓蕾一直在做自己的思想工作: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与不适之人发生不适之事。否则,就会影响自己的名声,甚至还会危及公司的前途。 要是被韩少良知道,肯定会……唉,还是算了吧,关闭爱的心门,等五年以后再说吧。 可是奇怪得很,龚蓓蕾越是逼自己不要特别在意这个男人,却越是要在每天上班以后,有意从他办公室门前走来走去。 每次经过,龚蓓蕾都会不由自主地偷偷去看他一眼。而每当看到他的身影,或者听到他沉稳而富有磁质的声音,她的心里就会感到说不出的温馨。 要是恰好与他的目光相遇,龚蓓蕾就会怦然心惊,有时还会脸红心跳。 龚蓓蕾把他安排在开发科里,负责房产项目的前期运作,信息搜集,资料整理,广告策划等工作。 李锦明工作努力,办事认真,为人低调,水平高,能力强,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对他的表现,龚蓓蕾很是满意。 第547章 爱上女上司 有这样高水平高素质又尽心尽责的员工,她办事就省心省力得多,公司也会越来越兴旺。 () 问题在于,龚蓓蕾对他越来越有好感,以至于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他。这是很要命的事。真的,龚蓓蕾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对头了。 李锦明到公司来了不到三个月,龚蓓蕾就对他有了某种依恋,心里产生了总是想看得他、接近他的冲动。 有时半天不看到他的身影,一天听不到他的声音,龚蓓蕾的心里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不安和烦躁情绪,仿佛失落了什么东西一样。 有时,为了看到他,龚蓓蕾还故意去他办公室里问些本来就知道的情况。还有几次,龚蓓蕾居然没事找事地招他来办公室谈话,让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前面,静静地注视着他深邃的目光,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龚蓓蕾心里就会感到说不出的开心,也产生了一种受人尊重和征服优秀男人的满足感。 龚蓓蕾知道,这是一种爱的萌芽。如果任期发展,就会擦出爱的火花,产生爱的激情。这种情况在她二十五年的人生历程中,只出现过三次。龚蓓蕾因为长得漂亮,又聪慧纯朴,从大学三年级起,就有许多男同学开始围着她打转。 龚蓓蕾的情窦一直到初中三年级才打开,那也只是对班上一个优秀的男生产生好感,发生朦胧的眼恋而已。 到了高中里,龚蓓蕾才有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初恋。那个当班长的男生英俊好学,各方面都很优秀。她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又被称为班花,两人都有爱慕之心,到了高二,就从暗恋发展到了热恋。 但他们只是一种纯洁的精神恋爱,停留在目光交流,心灵感应,语言鼓励的层面上,只拉过两次手,没有更多的肢体接触。 到了大学二年级,龚蓓蕾才跟中文系那个才子开始恋爱。大三以后,她跟他从地下转到地上,公开恋爱关系,经常在校园里并肩漫步,在食堂里同进同出,在宿舍里拥抱亲吻。 但龚蓓蕾始终只跟他接吻,不允许他把手伸进她的衣襟,也坚决不同意跟他上床。 龚蓓蕾直升研究生后,那个恋人没有考取研究生,回到老家陕西去工作。这样,他们保持了一段关系后,就渐渐淡了下来。后来,他与单位里一个同事好上,就与她断了联系。龚蓓蕾则与学校生命科学系一个留校的年轻教师恋上了。 他们是在一次学术活动中认识的。他年轻虽轻,只大她三年,却在学术上斩露头角,在圈内小有名气。而且长得很帅,是个受许多女生崇拜的帅哥老师。 龚蓓蕾在学校研究生中是数一数二的校花,所以在学术活动中认识后,那个老师就开始热烈追求起她来。 过了半年,他们正式谈起了恋爱。吴老师的集体宿舍只有两个人,她经常去。她一去,另一个老师就知趣地让开了。 于是,他们在宿舍里亲热。每次见面,都会热烈拥抱,长时间深吻。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龚蓓蕾每次都有被他融化的感觉。 那段时间,是她至今为止最幸福最开心最温馨最陶醉的日子。这才是真正的恋爱啊,龚蓓蕾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段美好的回忆。 每次被他拥入怀中,龚蓓蕾闻着他身上那股好闻的男人味,就有迷醉的感觉。他的吻也是非常的特别,他先用嘴唇轻轻地触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下巴……他的吻是那样的滋润和美妙。 有几次,两人都激动得难以自制。特别是他,吻着,吻着,就激动得脸色通红,把她压倒在床上,要得寸进尺时,龚蓓蕾总是坚决不肯,用语言温柔地进行阻止: “亲爱的,我们留到新婚之夜才来,好吗?” “岳,婚前,我们不要失贞,好不好?” 但龚蓓蕾没有想到,自己这样坚守贞洁,不仅没有换得男友的理解和尊重,还得到了一个严重的后果:很快,他就移情别恋地爱上了学校里另一个研究生。 开始,龚蓓蕾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有些不相信。她认为他们这样相爱,已经在谈婚论嫁了,他怎么可能会背叛我呢?可是不久,事实却无情地证明了这个传言。 那种传言接踵而至,龚蓓蕾不得不留心起来。有天晚上,十点多钟,她想了个理由,去他的宿舍找他。 龚蓓蕾轻轻走上那幢教师宿舍楼,走到他的宿舍门前,他的门关着。她没有敲门,而是停在门外听了听,听见里面有男女说话的声音。 龚蓓蕾细致一听,听出男的就是她男朋友,女的真是那个与她暗中竞争的情敌,外语系那个娇媚艳丽的美女周玉敏。 龚蓓蕾呆了,想转身走开,脚却不听使唤。她闪在门的一侧,继续偷听。 很快,里面就传来他们拥抱接吻的声音。周玉敏声音特别风骚,声音娇柔:“嗯,岳,你轻点……” 天哪,怎么会这样啊?! 龚蓓蕾差点晕倒,但她镇静了一会,就呆呆地转身走了下来。她痛苦得差点要自杀,经过几个月的内心挣扎,她才割断了与他的关系。 毕业后,龚蓓蕾应聘到红茂集团,紧闭自己的心门,很长时间都没有走出这个情感背叛者给她造成的阴影。尽管集团公司里优秀的男人不少,但她一个也看不上,就没有打开自己的心门。 后来,龚蓓蕾发现一个叫陆晓峰的小伙子,长得帅气,又很淳朴,却已经跟公司头号美女孙小琳谈上了,她就不再注意他。 没想到很快,就有传言说孙小琳出轨了,与集团公司哪个头好上了,陆晓峰戴了绿帽子。 凭感觉,龚蓓蕾觉得孙小琳不是这样的人,跟周玉敏不一样。所以,陆晓峰被贬到江南办事处以后,她还去看了他,也劝了他。 当然,那时龚蓓蕾心里也有个想法和冲动,要是他与孙小琳断了关系的话,她倒是愿意跟他谈的。可是,他们见面后,她凭女人的感觉,觉得陆晓峰其实还是爱孙小琳的,而且她相信,孙小琳也不会真的背叛他,即便出一二次轨,也是被迫无奈,可以理解的。 于是那天,她就以一个同事兼朋友的身份,劝陆晓峰要珍惜他与孙小琳的感情,自己则把对陆晓峰的好感埋藏在了心里。 不久,她就被韩少良盯上了。韩少良第一次招她谈话,她就发现他的目光很色,说话暧昧,居心不良,她吓得不轻。没想到最后,却还是没有逃过他权与钱的掌心。她被他引诱强bao后,成了他的一个暗中情人。 唉,这就是一个人的命啊! 一个人的命运,都是与社会环境和周围人的关系紧密相关的。也就是说,龚蓓蕾走上今天这样半白半黑的经商之路,是社会风气和官场腐败造成的。 与岳老师断绝关系后,已经三年多了,龚蓓蕾没有真正对谁动过心。现在这个穷光蛋,她的一个男部下,一个离过婚的男人,却居然让她动了心,一个人的感情真是不可思议啊。 龚蓓蕾从他的目光中和言行上看出,李锦明也是喜欢她的,甚至还是很迫切的。可是李锦明很有自知之明,表现得非常成熟和含蓄,甚至对她还有意在克制和回避。 李锦明好像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她,所以有时表现出很矛盾和不安的心态。既想追求她,接近她,又很敬畏,自卑,犹豫。 李锦明的这种心态,龚蓓蕾看得清清楚楚。 像这种女富男穷的情况,必须由女方主动才行,否则,是不会有结果的。龚蓓蕾相信,只要她稍微主动一些,或者给李锦明一些暧昧的暗示,他很快就会伸出爱的触角,爆发出爱的激情,结出爱的果实。 但龚蓓蕾想来想去,还是不敢多跟他接触。一个未婚女孩,一个公司的美女老总,总是找一个单身男部下谈话,人家会怎么想?要是被韩少良知道,又会有什么想法和后果? 可是,李锦明在公司里,龚蓓蕾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要接近他的冲动,总是要去看他,想跟他对视,听他说说话。 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龚蓓蕾经过反复考虑,决定把李锦明支开,眼不见为净。 于是,她的那个房产项目开工后,龚蓓蕾忍痛割爱地把李锦明派到工地上去,负责现场管理。这样,慢慢地,龚蓓蕾才压抑住了那种越来越强烈的感情。 可是,龚蓓蕾没有想到,那天,她带韩少良偷偷去工地视察时,见到他,心就不禁一阵乱跳,也有些发慌。 龚蓓蕾发现,自己原来还在爱着他。而李锦明呢?见到她,更是激动不已,眼睛锐亮地盯着她,流露出爱慕之意和想接近她的迫切心情。 这种情景,差点被韩少良发现。不,李锦明好像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可如何是好啊?要是被他发现,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第548章 总裁随她去工地 有这样高水平高素质又尽心尽责的员工,她办事就省心省力得多,公司也会越来越兴旺。 () 问题在于,龚蓓蕾对他越来越有好感,以至于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他。这是很要命的事。真的,龚蓓蕾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对头了。 李锦明到公司来了不到三个月,龚蓓蕾就对他有了某种依恋,心里产生了总是想看得他、接近他的冲动。 有时半天不看到他的身影,一天听不到他的声音,龚蓓蕾的心里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不安和烦躁情绪,仿佛失落了什么东西一样。 有时,为了看到他,龚蓓蕾还故意去他办公室里问些本来就知道的情况。还有几次,龚蓓蕾居然没事找事地招他来办公室谈话,让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前面,静静地注视着他深邃的目光,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龚蓓蕾心里就会感到说不出的开心,也产生了一种受人尊重和征服优秀男人的满足感。 龚蓓蕾知道,这是一种爱的萌芽。如果任期发展,就会擦出爱的火花,产生爱的激情。这种情况在她二十五年的人生历程中,只出现过三次。龚蓓蕾因为长得漂亮,又聪慧纯朴,从大学三年级起,就有许多男同学开始围着她打转。 龚蓓蕾的情窦一直到初中三年级才打开,那也只是对班上一个优秀的男生产生好感,发生朦胧的眼恋而已。 到了高中里,龚蓓蕾才有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初恋。那个当班长的男生英俊好学,各方面都很优秀。她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又被称为班花,两人都有爱慕之心,到了高二,就从暗恋发展到了热恋。 但他们只是一种纯洁的精神恋爱,停留在目光交流,心灵感应,语言鼓励的层面上,只拉过两次手,没有更多的肢体接触。 到了大学二年级,龚蓓蕾才跟中文系那个才子开始恋爱。大三以后,她跟他从地下转到地上,公开恋爱关系,经常在校园里并肩漫步,在食堂里同进同出,在宿舍里拥抱亲吻。 但龚蓓蕾始终只跟他接吻,不允许他把手伸进她的衣襟,也坚决不同意跟他上床。 龚蓓蕾直升研究生后,那个恋人没有考取研究生,回到老家陕西去工作。这样,他们保持了一段关系后,就渐渐淡了下来。后来,他与单位里一个同事好上,就与她断了联系。龚蓓蕾则与学校生命科学系一个留校的年轻教师恋上了。 他们是在一次学术活动中认识的。他年轻虽轻,只大她三年,却在学术上斩露头角,在圈内小有名气。而且长得很帅,是个受许多女生崇拜的帅哥老师。 龚蓓蕾在学校研究生中是数一数二的校花,所以在学术活动中认识后,那个老师就开始热烈追求起她来。 过了半年,他们正式谈起了恋爱。吴老师的集体宿舍只有两个人,她经常去。她一去,另一个老师就知趣地让开了。 于是,他们在宿舍里亲热。每次见面,都会热烈拥抱,长时间深吻。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龚蓓蕾每次都有被他融化的感觉。 那段时间,是她至今为止最幸福最开心最温馨最陶醉的日子。这才是真正的恋爱啊,龚蓓蕾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段美好的回忆。 每次被他拥入怀中,龚蓓蕾闻着他身上那股好闻的男人味,就有迷醉的感觉。他的吻也是非常的特别,他先用嘴唇轻轻地触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下巴……他的吻是那样的滋润和美妙。 有几次,两人都激动得难以自制。特别是他,吻着,吻着,就激动得脸色通红,把她压倒在床上,要得寸进尺时,龚蓓蕾总是坚决不肯,用语言温柔地进行阻止: “亲爱的,我们留到新婚之夜才来,好吗?” “岳,婚前,我们不要失贞,好不好?” 但龚蓓蕾没有想到,自己这样坚守贞洁,不仅没有换得男友的理解和尊重,还得到了一个严重的后果:很快,他就移情别恋地爱上了学校里另一个研究生。 开始,龚蓓蕾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有些不相信。她认为他们这样相爱,已经在谈婚论嫁了,他怎么可能会背叛我呢?可是不久,事实却无情地证明了这个传言。 那种传言接踵而至,龚蓓蕾不得不留心起来。有天晚上,十点多钟,她想了个理由,去他的宿舍找他。 龚蓓蕾轻轻走上那幢教师宿舍楼,走到他的宿舍门前,他的门关着。她没有敲门,而是停在门外听了听,听见里面有男女说话的声音。 龚蓓蕾细致一听,听出男的就是她男朋友,女的真是那个与她暗中竞争的情敌,外语系那个娇媚艳丽的美女周玉敏。 龚蓓蕾呆了,想转身走开,脚却不听使唤。她闪在门的一侧,继续偷听。 很快,里面就传来他们拥抱接吻的声音。周玉敏声音特别风骚,声音娇柔:“嗯,岳,你轻点……” 天哪,怎么会这样啊?! 龚蓓蕾差点晕倒,但她镇静了一会,就呆呆地转身走了下来。她痛苦得差点要自杀,经过几个月的内心挣扎,她才割断了与他的关系。 毕业后,龚蓓蕾应聘到红茂集团,紧闭自己的心门,很长时间都没有走出这个情感背叛者给她造成的阴影。尽管集团公司里优秀的男人不少,但她一个也看不上,就没有打开自己的心门。 后来,龚蓓蕾发现一个叫陆晓峰的小伙子,长得帅气,又很淳朴,却已经跟公司头号美女孙小琳谈上了,她就不再注意他。 没想到很快,就有传言说孙小琳出轨了,与集团公司哪个头好上了,陆晓峰戴了绿帽子。 凭感觉,龚蓓蕾觉得孙小琳不是这样的人,跟周玉敏不一样。所以,陆晓峰被贬到江南办事处以后,她还去看了他,也劝了他。 当然,那时龚蓓蕾心里也有个想法和冲动,要是他与孙小琳断了关系的话,她倒是愿意跟他谈的。可是,他们见面后,她凭女人的感觉,觉得陆晓峰其实还是爱孙小琳的,而且她相信,孙小琳也不会真的背叛他,即便出一二次轨,也是被迫无奈,可以理解的。 于是那天,她就以一个同事兼朋友的身份,劝陆晓峰要珍惜他与孙小琳的感情,自己则把对陆晓峰的好感埋藏在了心里。 不久,她就被韩少良盯上了。韩少良第一次招她谈话,她就发现他的目光很色,说话暧昧,居心不良,她吓得不轻。没想到最后,却还是没有逃过他权与钱的掌心。她被他引诱强bao后,成了他的一个暗中情人。 唉,这就是一个人的命啊! 一个人的命运,都是与社会环境和周围人的关系紧密相关的。也就是说,龚蓓蕾走上今天这样半白半黑的经商之路,是社会风气和官场腐败造成的。 与岳老师断绝关系后,已经三年多了,龚蓓蕾没有真正对谁动过心。现在这个穷光蛋,她的一个男部下,一个离过婚的男人,却居然让她动了心,一个人的感情真是不可思议啊。 龚蓓蕾从他的目光中和言行上看出,李锦明也是喜欢她的,甚至还是很迫切的。可是李锦明很有自知之明,表现得非常成熟和含蓄,甚至对她还有意在克制和回避。 李锦明好像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她,所以有时表现出很矛盾和不安的心态。既想追求她,接近她,又很敬畏,自卑,犹豫。 李锦明的这种心态,龚蓓蕾看得清清楚楚。 像这种女富男穷的情况,必须由女方主动才行,否则,是不会有结果的。龚蓓蕾相信,只要她稍微主动一些,或者给李锦明一些暧昧的暗示,他很快就会伸出爱的触角,爆发出爱的激情,结出爱的果实。 但龚蓓蕾想来想去,还是不敢多跟他接触。一个未婚女孩,一个公司的美女老总,总是找一个单身男部下谈话,人家会怎么想?要是被韩少良知道,又会有什么想法和后果? 可是,李锦明在公司里,龚蓓蕾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要接近他的冲动,总是要去看他,想跟他对视,听他说说话。 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龚蓓蕾经过反复考虑,决定把李锦明支开,眼不见为净。 于是,她的那个房产项目开工后,龚蓓蕾忍痛割爱地把李锦明派到工地上去,负责现场管理。这样,慢慢地,龚蓓蕾才压抑住了那种越来越强烈的感情。 可是,龚蓓蕾没有想到,那天,她带韩少良偷偷去工地视察时,见到他,心就不禁一阵乱跳,也有些发慌。 龚蓓蕾发现,自己原来还在爱着他。而李锦明呢?见到她,更是激动不已,眼睛锐亮地盯着她,流露出爱慕之意和想接近她的迫切心情。 这种情景,差点被韩少良发现。不,李锦明好像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可如何是好啊?要是被他发现,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第549章 见到暗恋情人好心慌 这天上午,龚蓓蕾上了班不久,韩少良就打电话给她说:“那个工地开工两个多月了,不知道建到什么程度了,我想去看一看。 ()” 完全是上司对下属的命令口气。 “好的。”龚蓓蕾心尽管里有些不舒服,却还是显出下属对上司唯命是从的口吻。 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工程从立项到开工,韩少良一直躲在背后操纵,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相当默契。 房产公司里的人,谁也不知道龚蓓蕾背后还有一个男人撑着,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更不知道她在外面的秘密勾当。 尽管这样,龚蓓蕾还是非常谨慎,该在别人面前演戏时,她常照一本正经地演。但只要离开别人的视线,他们就摇身一变,从两个不拘言笑的合作伙伴,一下子变成一对亲密无间的欢爱情侣。 龚蓓蕾不知道韩少良今天为什么突然要去看工地,但这是正常的要求,所以她不能不答应,也不能不陪同。 “你就说是你的一个合作伙伴,来看看工地。”韩少良让她坐到他的车子里说,“反正那里,没有一个人认识我,不用怕。” 他们在市区一个路口碰面后,龚蓓蕾坐进他的奥迪车,韩少良见周围没人,把头迫不及待地凑过去,捧住她的头滋滋地接吻。 他们亲热了一下,车子才开出车库。因为去工地,韩少良没有开宝马,而是换了一辆车。他怕别人认出或者记住他的车,那是有可能留有隐患的。 车子一会儿就上了环城高架,往郊区方向开去。 韩少良眉飞色舞地对她说:“这个住宅小区,我算了一下,销售情况好的话,我们可以赚两个亿。” 龚蓓蕾说:“有这么多?不会吧?” “你算啊,八十亩地,容积率是三点八,就是二十万平米。”韩少良精明地算着帐说,“对呀,你应该知道啊,总共十二幢小高层,四幢高层,一千八百套房子。我们的成本价是三千五百元左右,销售均价为一万二千元,就能赚一点七个亿。下面的商铺价格还要贵一些,要是明年行情看好,我们还可以涨价,所以,赚两个亿是没有问题的。” 龚蓓蕾用心听着,没有吱声。 韩少良又很得意地说:“而我们投入的资金又不多,一个亿还不到,其中贷款六千万,现在建筑工程又让施工单位垫资施工,我们寻到二层就可以预售了,所以在资金上,一点压力也没有。就是再需要几千万资金,我也只要打几个电话,就能借到。” “有权人办事,就是不一样。”龚蓓蕾感慨地说,“事情好办,钱也特别好赚啊。” 韩少良看到情人如此赏识他,称赞他,更加来劲了:“这个高档住宅小区,在营销上,我们还要下些功夫,多做些策划和宣传工作,要千方百计让房价飚升上去。” “你真会赚钱。”龚蓓蕾由衷地称赞他说,“头脑活,路子多,只打打电话,搞搞关系,垫进去不到两千万元钱,就可以一下子赚到近两个亿的利润,这真是一个奇迹啊!” 韩少良得意洋洋地在方向盘地拍着说:“这就叫福人自有天助!真的,钱来起来,挡都挡不住的。那天,我正在外面开车,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就拿到了这块地。” 龚蓓蕾好奇地问:“这个人是谁呀?” 韩少良边开车边说:“姓孙,是市里的一个领导,具体是谁,你就不用问了。” 韩少良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个人是副市长,跟他有很好的关系,他的几个地块都是通过他搞到的。当然,他也给了他上千万的好处。 “哈哈,钱真的太好赚了。”韩少良越想越开心,禁不住叫起来。 “唉,现在社会上,一些人搞房地产的人,只用空麻袋背一下,就能赚那么多的钱。几千万,几个亿。”龚蓓蕾良心未泯地说,“而那些卖苦力的人,一天到晚,累死累活,却只能挣二百多元钱。一年做到头,也不过挣几万元钱。这,这是多么不公平啊。” “你这个人真是的,怎么这样想啊?”韩少良掉头唬了她一眼,批评她说,“这就叫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差别,这就叫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嘛。” “你这个说法不对。”现在,龚蓓蕾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能发表一些不同的看法,跟他争论几句,甚至还敢跟他开开玩笑,“我认为,这就是社会上越拉越大的贫富差距啊。” “小心我拧你的肉疙瘩!”韩少良笑着说,“现在谁还提这个说法?早已过时了。这就叫市场经济,你懂不懂?一个人只要有能力,品行好,关系广,讲诚信,就能赚大钱;而相反,就只能给人打工卖命,做苦力挣钱。 “那倒不一定。“龚蓓蕾还是不同意他的看法,有钱人不一定品行就好,而那些穷人就品行差。有些时候,恐怕还恰恰相反。” 韩少良不高兴了,拉下脸说:“你怎么一直在为那些穷人说话啊?” 龚蓓蕾吓了一跳,连忙说:“不是,我是说,社会上,这种现像比较普遍。” “你不要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韩少良又神采飞扬起来,“现在,谁只要能赚到钱,就是有本事,就是王,就是老大,就受人尊敬,就能支配人,领导人,占有人,你说对不对?如果我没有钱,能拥有你吗?” 龚蓓蕾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而谁赚不到钱,就是窝囊废,就是龟孙子,就是寇,就得吃苦,就得受人指使,就得乖乖地听话,就得给有钱人说好话,就得给强者让路,甚至让妻,割爱……你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嘛。” “唉——”龚蓓蕾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再说,这也不是人人都能背得成的。”韩少良继续给她上课,“没有后台和靠山,能拿到便宜地块吗?能搞到批文吗?” “啧。”龚蓓蕾咂着嘴说,“现在这个社会,真的太腐败了。” 尽管龚蓓蕾现在与韩少良越来越亲密融洽了,可他的一些说法和行为,尤其是钱财与品行关系的论调,她还是不能苟同。 龚蓓蕾常常拿韩少良与李锦明进行比较,却总是不能认可韩少良的观点,甚至还有些迷茫。 韩少良开着车子从高速公路上下来,拐来拐去,一会儿就来到了这个工地。 他边开车,边伸着头往窗外看着这个属于他的工地和房产,嘴里自言自语地说:“嗯,进度还可以,啊,有的已经建到正负零了。” 龚蓓蕾这才接口说:“施老板问我要过几次工程款了,说连民工吃饭的钱也没有了。” 韩少良说:“你不要睬他。按照合同规定,工程垫资到四层,才支付工程款。你看,有几幢房子,还没有建到正负零呢。” 说着,车子开进了建在路边的那个用彩钢板搭出来的项目部。西装革履的韩少良跟着龚蓓蕾走上二楼,走进一个办公室。 里面一个脸色焦黑、三十多岁的老板见到龚蓓蕾,连忙站起来,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叫起来:“龚总,你终于来了。真是盼星星,盼月亮啊。” “怎么啦?”龚蓓蕾笑着说,“这么急啊?” “你看看,最快的两幢房子都快做好一层了。”他说着走到窗口,指着前面的工地说,“还有六幢也做到正负零了,再过一个多月,也要到四层,应该给我们工程款了。” 龚蓓蕾看了韩少良一眼说:“不用急,你做到四层,我们就给工程款。” 施老板诉苦说:“龚总,我们从进场到现在,一分钱也也没有拿到过。真是急死我了,民工们没有生活费,要停工闹事;材料商结不到材料款,不肯再给我送材料,这工程还怎么做下去啊?” “这六幢房子的报表呢?总共有多少造价?”韩少良气度不凡在一旁插话说,“龚总,你看看,要是有钱,就先给他们一点吧。” 龚蓓蕾一愣,朝他使眼色。韩少良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身份了,便让龚蓓蕾给他介绍。龚蓓蕾这才对施老板说:“他是我找的一个合作伙伴,他有钱。今天来看了,要是能定下来,他会先给我一批钱。我拿到钱,先付一点给你,好不好?” “好,那太好了。”施老板上前对韩少良说,“这位老总,这里的房子绝对好销,你跟龚总合作,一定不会吃亏的。” 韩少良怕他进一步问这问那,躲开了。 龚蓓蕾向业主办公室走去。见韩少良也跟了过来,她心里不禁有些紧张,怕李锦明看到她,出现异常的神情和表现,被韩少良发现。 龚蓓蕾呢?既想看到李锦明,又怕看到他,心里很是矛盾。可是既然来了工地,就应该去自己的办公室看一看。 龚蓓蕾在工地上派了两个人,一个是李锦明,负责工程的质量、进度和安全,一个是老金,负责财务。 第550章 我真担心你身子不干净 刚说完,韩少良走过来,脸上显出嫉妒之色:“你们嘀咕什么呢?” 龚蓓蕾连忙说:“没什么,他反映工地上几个问题,说那个老人好惨。” 韩少良皱着眉头说:“这有什么?这种人不干活,反而不习惯的。” 李锦明不解地打量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又不好问,叹息一声说:“唉,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嗯?”韩少良敏感地转过头来看他。 龚蓓蕾赶紧朝李锦明摇摇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然后转身对韩少良说:“我们回去吧。”说着,急急地往回走去。他们到项目部里稍微坐了一会,跟施老板说了几句话,就走出来,开车回去了。 坐在韩少良的车子里,龚蓓蕾还想着刚才的情景,眼前不住地闪现出那个老人弯腰弓背衣衫破烂浑身被汗水湿透的惨状。 韩少良边车开边问:“你刚才,跟那个男部下说什么?搞得神秘兮兮的。”脸上的醋意还没有消退。 龚蓓蕾不吱声。 韩少良又追问:“你刚才急着走出工地干什么?好像害怕什么似的。” “我,我是怕民工过来堵我们的车,不让我们走。”龚蓓蕾急中生智,说了一个她在电视镜头中看到过的情景,“他们没钱买烟喝酒,也打不起好菜,怨声很大。” “哦?是这样?”韩少良还是有些怀疑地说,“怕他们堵我们?哼,谁敢带头闹事,我只要一个电话,公安局立马就会赶过来,把他们都抓进去。” 龚蓓蕾觉得韩少良的心肠太硬,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唉,不知他以后对我会怎么样?她没有接口说话。 龚蓓蕾对社会上这种贫富悬殊,有些人却又如此冷漠的反常现像非常感慨,也有些不太理解,更对韩少良的贫富言论无法苛同。特别是对自己靠做人情人而大发横财的事,感到深深的不安和内疚。 我这样开发房产,除了做人情人不正常外,这种生意真是正常的吗?靠关系搞到便宜的地块,然后让人垫资搞建设,把那些可怜的民工弄得这样辛苦和不堪,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剥削和犯罪呢? 李锦明对你这么好,可是你却把他支到工地上去受苦,还百般地回避他,无情地斩断他爱的触角,你这样做对吗? 龚蓓蕾困惑,迷茫,自责……为自己躲避一个好男人而深感不安,更为自己投靠了一个权男钱贵并靠他大发横财而感到羞愧。 龚蓓蕾觉得李锦明不仅人长得帅,品质也很优秀,跟韩少良正好形成了一种很有意味的对比:一个是打工者,无车无房无钞票的草根,却工作认真,同情弱者,关心穷人,富有社会责任感;一个是有权有钱的总裁,钱多得用不完,却对弱者和穷人那样冷漠,甚至还有些凶残,他以权谋私,大捞集体、国家和消费者的钱,连眼也不眨一眨。 龚蓓蕾越想心里越是难过,也越是不安和慌乱。她真的觉得对不起李锦明,有愧于他。尽管李锦明现在还很穷,可在她的心目中,李锦明的形像却是那么高大,那么可爱。 李锦明与韩少良相比,龚蓓蕾心底里其实还是更爱李锦明。 真的,否则你见了他,为什么这么慌乱呢?我要想法去帮助他,他是一个好男人,不应该这样贫穷,这样受苦。 龚蓓蕾心里软软地疼着,我要想法让他尽快富裕起来。 可怎么帮他呢?给他钱,他要么?龚蓓蕾又茫然地想,李锦明是一个倔强的人,一个有志气的人,他不会要我施舍的,更不会要我的同情。他要的是我的爱情,可我却没有了爱他的资格啊。 韩少良的醋意还不小,对我与李锦明的关系很在乎。好在我没有让它发展下去,否则,很可能会发生一场情感纠葛。 现在,龚蓓蕾的身子属于韩少良,心里却还是有些想李锦明。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韩少良身上的缺点渐渐暴露了出来。 但龚蓓蕾不能明确自己的态度,只能委曲求全,见机行事。表面上还得全身心地对待他,暗地里怎么做,要看事态的发展再定。 龚蓓蕾回到家,一边烧饭做菜,一边想着这些问题。过了一个多小时,韩少良到江南房产公司里去转了转,就到她这里来吃饭了。 来吃饭是假,想爱爱是真。所以他一进门,就猴急地问她:“饭烧好了吗?” 他边说边走过来,像馋猫一样从背后抱住她:“我们吃饭吧,吃了,我们来一次。快点,我等不得了。” “好吧,你把菜端到桌上去。”龚蓓蕾有些讨厌地扭着身子,甩开他说,“吃完饭,洗个澡,我真担心你身子不干净。” 韩少良带着流氓腔说:“我又没有到那种地方去,有什么不干净的?” 于是,他们坐下来吃饭。吃完饭,他们一起去卫生间里冲了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爱爱。韩少良是个爱爱老手,非常得法,弄得两人都激动不已。每次,他们都能迸出一身大汗,达到那种境界,然后才倒下来睡觉。 可是这次,龚蓓蕾心里想着工地上民工的惨状,想着尽心尽职而又深爱着她的李锦明,就没有了激情。她仰天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让韩少良像猴子一样乱动。 待韩少良发泄完,龚蓓蕾才侧过身看着他说:“你这样抛头露面地去视察工地,真的就不怕有人认出你来?” 韩少良看着她:“怕什么?这里又不是兴北,谁认识我?就是认识我,我也可以说是代表红茂集团来考虑合作项目的。” 龚蓓蕾陷入了沉思,要不要把提前给民工发生活费的事给他说呢?说,万一他不同意怎么办?民工的生活真的太苦,很可能会停工闹事。再说,我对李锦明说的话不算数,那我还算什么法人代表呢?我在他心目中的形像就会改变;不说,被韩少良知道,肯定会对我产生看法,甚至还会闹不愉快呢。还是跟他说一下吧。 于是,龚蓓蕾用商量的口气说:“工地上的民工实在太苦,施老板反映了多次,现场的李锦明也跟我说了这个问题。我想,我们现在帐上不是没有钱,就给民工发些生活费吧。李锦明说,现在,民工每月的生活费一般在八百到一千元之间。我们发八百吧,三百多个民工,每月也只有二三十万元钱。” 韩少良像不认识似地看着她:“奇怪,你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老是帮施老板和民工说话?” 龚蓓蕾学着李锦明的口气,诚恳地说:“我们也要人性化一些,现在不是都在说以人为本,关注民生嘛?我们不能老是坚持那些不合理的合同条款,把民工弄得很苦。李锦明说,有些民工因为没钱,打不起好菜,缺乏营养,晕倒在工地上。那个老人,就晕倒过两次。有的民工,买不起烟酒,充不起手机卡,怨气很大,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停工闹事。真这样的话,对我们也不利啊。” 韩少良瞪着眼睛盯着她说:“你一直在提李锦明,好像对他很在乎啊。嗯,我看这个男人不错,人帅气,也沉稳老练,刚才在地工上还说我。什么叫饱汉不知饿汉饥?啊。这话是很严重的,我想还击他,你却制止他,还转身就走。你是不是与他有什么啊?” 龚蓓蕾吃了一惊:“你说什么哪?简直莫名其妙。要是我跟他有什么的话,能把他支到工地上去吗?你的醋劲也太大了吧?” 韩少良尴尬地笑笑说:“没有就好,我这是爱你嘛。爱都是自私的,对吧?再说,你已经跟我订了协议,就要遵守,起码这五年,你是属于我的。” 龚蓓蕾生气地说:“我不是已经专属于你了吗?你还要怎样?不说这个了,民工生活费的事,你看怎么办?” 韩少良这才沉吟着说:“不能发,这个口子一开,还了得?让施老板自己去想办法。他必须遵守合同条款,否则就是违约。要是民工们停工闹事,影响工期,我们可以跟他终止合同,要求他赔偿我们的损失。这样,我们就可以多得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利润,你懂吗?” 龚蓓蕾摇着头说:“你的心真狠,唉,关键是民工太苦了。我看着,于心不忍啊。” 韩少良的头比她摇得更厉害:“经商就是要心狠手辣,才能赚钱,你懂不懂?你的心这么软,怎么赚大钱?啊。许多商人为了赚钱,还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呢。我们这是合理合法的赚钱,按合同规定,罚违约人的钱,有什么不对?” 龚蓓蕾不吱声了,她不想跟他争,否则会弄得大家不开心。她想先拿出属于她的钱,借给施老板,让他把民工的生活费发下去。 于是,她说:“好吧,你说不发,就不发。我让施老板自己去想办法。”说着,她有些生气地躺下来睡了。 第551章 她也爱上男部下 刚说完,韩少良走过来,脸上显出嫉妒之色:“你们嘀咕什么呢?” 龚蓓蕾连忙说:“没什么,他反映工地上几个问题,说那个老人好惨。” 韩少良皱着眉头说:“这有什么?这种人不干活,反而不习惯的。” 李锦明不解地打量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又不好问,叹息一声说:“唉,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嗯?”韩少良敏感地转过头来看他。 龚蓓蕾赶紧朝李锦明摇摇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然后转身对韩少良说:“我们回去吧。”说着,急急地往回走去。他们到项目部里稍微坐了一会,跟施老板说了几句话,就走出来,开车回去了。 坐在韩少良的车子里,龚蓓蕾还想着刚才的情景,眼前不住地闪现出那个老人弯腰弓背衣衫破烂浑身被汗水湿透的惨状。 韩少良边车开边问:“你刚才,跟那个男部下说什么?搞得神秘兮兮的。”脸上的醋意还没有消退。 龚蓓蕾不吱声。 韩少良又追问:“你刚才急着走出工地干什么?好像害怕什么似的。” “我,我是怕民工过来堵我们的车,不让我们走。”龚蓓蕾急中生智,说了一个她在电视镜头中看到过的情景,“他们没钱买烟喝酒,也打不起好菜,怨声很大。” “哦?是这样?”韩少良还是有些怀疑地说,“怕他们堵我们?哼,谁敢带头闹事,我只要一个电话,公安局立马就会赶过来,把他们都抓进去。” 龚蓓蕾觉得韩少良的心肠太硬,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唉,不知他以后对我会怎么样?她没有接口说话。 龚蓓蕾对社会上这种贫富悬殊,有些人却又如此冷漠的反常现像非常感慨,也有些不太理解,更对韩少良的贫富言论无法苛同。特别是对自己靠做人情人而大发横财的事,感到深深的不安和内疚。 我这样开发房产,除了做人情人不正常外,这种生意真是正常的吗?靠关系搞到便宜的地块,然后让人垫资搞建设,把那些可怜的民工弄得这样辛苦和不堪,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剥削和犯罪呢? 李锦明对你这么好,可是你却把他支到工地上去受苦,还百般地回避他,无情地斩断他爱的触角,你这样做对吗? 龚蓓蕾困惑,迷茫,自责……为自己躲避一个好男人而深感不安,更为自己投靠了一个权男钱贵并靠他大发横财而感到羞愧。 龚蓓蕾觉得李锦明不仅人长得帅,品质也很优秀,跟韩少良正好形成了一种很有意味的对比:一个是打工者,无车无房无钞票的草根,却工作认真,同情弱者,关心穷人,富有社会责任感;一个是有权有钱的总裁,钱多得用不完,却对弱者和穷人那样冷漠,甚至还有些凶残,他以权谋私,大捞集体、国家和消费者的钱,连眼也不眨一眨。 龚蓓蕾越想心里越是难过,也越是不安和慌乱。她真的觉得对不起李锦明,有愧于他。尽管李锦明现在还很穷,可在她的心目中,李锦明的形像却是那么高大,那么可爱。 李锦明与韩少良相比,龚蓓蕾心底里其实还是更爱李锦明。 真的,否则你见了他,为什么这么慌乱呢?我要想法去帮助他,他是一个好男人,不应该这样贫穷,这样受苦。 龚蓓蕾心里软软地疼着,我要想法让他尽快富裕起来。 可怎么帮他呢?给他钱,他要么?龚蓓蕾又茫然地想,李锦明是一个倔强的人,一个有志气的人,他不会要我施舍的,更不会要我的同情。他要的是我的爱情,可我却没有了爱他的资格啊。 韩少良的醋意还不小,对我与李锦明的关系很在乎。好在我没有让它发展下去,否则,很可能会发生一场情感纠葛。 现在,龚蓓蕾的身子属于韩少良,心里却还是有些想李锦明。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韩少良身上的缺点渐渐暴露了出来。 但龚蓓蕾不能明确自己的态度,只能委曲求全,见机行事。表面上还得全身心地对待他,暗地里怎么做,要看事态的发展再定。 龚蓓蕾回到家,一边烧饭做菜,一边想着这些问题。过了一个多小时,韩少良到江南房产公司里去转了转,就到她这里来吃饭了。 来吃饭是假,想爱爱是真。所以他一进门,就猴急地问她:“饭烧好了吗?” 他边说边走过来,像馋猫一样从背后抱住她:“我们吃饭吧,吃了,我们来一次。快点,我等不得了。” “好吧,你把菜端到桌上去。”龚蓓蕾有些讨厌地扭着身子,甩开他说,“吃完饭,洗个澡,我真担心你身子不干净。” 韩少良带着流氓腔说:“我又没有到那种地方去,有什么不干净的?” 于是,他们坐下来吃饭。吃完饭,他们一起去卫生间里冲了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爱爱。韩少良是个爱爱老手,非常得法,弄得两人都激动不已。每次,他们都能迸出一身大汗,达到那种境界,然后才倒下来睡觉。 可是这次,龚蓓蕾心里想着工地上民工的惨状,想着尽心尽职而又深爱着她的李锦明,就没有了激情。她仰天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让韩少良像猴子一样乱动。 待韩少良发泄完,龚蓓蕾才侧过身看着他说:“你这样抛头露面地去视察工地,真的就不怕有人认出你来?” 韩少良看着她:“怕什么?这里又不是兴北,谁认识我?就是认识我,我也可以说是代表红茂集团来考虑合作项目的。” 龚蓓蕾陷入了沉思,要不要把提前给民工发生活费的事给他说呢?说,万一他不同意怎么办?民工的生活真的太苦,很可能会停工闹事。再说,我对李锦明说的话不算数,那我还算什么法人代表呢?我在他心目中的形像就会改变;不说,被韩少良知道,肯定会对我产生看法,甚至还会闹不愉快呢。还是跟他说一下吧。 于是,龚蓓蕾用商量的口气说:“工地上的民工实在太苦,施老板反映了多次,现场的李锦明也跟我说了这个问题。我想,我们现在帐上不是没有钱,就给民工发些生活费吧。李锦明说,现在,民工每月的生活费一般在八百到一千元之间。我们发八百吧,三百多个民工,每月也只有二三十万元钱。” 韩少良像不认识似地看着她:“奇怪,你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老是帮施老板和民工说话?” 龚蓓蕾学着李锦明的口气,诚恳地说:“我们也要人性化一些,现在不是都在说以人为本,关注民生嘛?我们不能老是坚持那些不合理的合同条款,把民工弄得很苦。李锦明说,有些民工因为没钱,打不起好菜,缺乏营养,晕倒在工地上。那个老人,就晕倒过两次。有的民工,买不起烟酒,充不起手机卡,怨气很大,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停工闹事。真这样的话,对我们也不利啊。” 韩少良瞪着眼睛盯着她说:“你一直在提李锦明,好像对他很在乎啊。嗯,我看这个男人不错,人帅气,也沉稳老练,刚才在地工上还说我。什么叫饱汉不知饿汉饥?啊。这话是很严重的,我想还击他,你却制止他,还转身就走。你是不是与他有什么啊?” 龚蓓蕾吃了一惊:“你说什么哪?简直莫名其妙。要是我跟他有什么的话,能把他支到工地上去吗?你的醋劲也太大了吧?” 韩少良尴尬地笑笑说:“没有就好,我这是爱你嘛。爱都是自私的,对吧?再说,你已经跟我订了协议,就要遵守,起码这五年,你是属于我的。” 龚蓓蕾生气地说:“我不是已经专属于你了吗?你还要怎样?不说这个了,民工生活费的事,你看怎么办?” 韩少良这才沉吟着说:“不能发,这个口子一开,还了得?让施老板自己去想办法。他必须遵守合同条款,否则就是违约。要是民工们停工闹事,影响工期,我们可以跟他终止合同,要求他赔偿我们的损失。这样,我们就可以多得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利润,你懂吗?” 龚蓓蕾摇着头说:“你的心真狠,唉,关键是民工太苦了。我看着,于心不忍啊。” 韩少良的头比她摇得更厉害:“经商就是要心狠手辣,才能赚钱,你懂不懂?你的心这么软,怎么赚大钱?啊。许多商人为了赚钱,还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呢。我们这是合理合法的赚钱,按合同规定,罚违约人的钱,有什么不对?” 龚蓓蕾不吱声了,她不想跟他争,否则会弄得大家不开心。她想先拿出属于她的钱,借给施老板,让他把民工的生活费发下去。 于是,她说:“好吧,你说不发,就不发。我让施老板自己去想办法。”说着,她有些生气地躺下来睡了。 第552章 男人的征服欲在作怪 “你这样听话,我就开心了。 ”韩少良把手伸到胸脯上去,“蓓蕾,你听我的话,是不会错的,也不会吃亏。” 龚蓓蕾有些厌恶地把他的手拿开:“让我休息一会。今天,到工地上走了走,累了。” “真是一个娇小姐。”韩少良再次抓上去,“你看看那些民工,一天做到晚,再苦再累,也不能休息。” “就是呀,他们这么苦,还没有好吃好喝,还挣不到多少钱。”龚蓓蕾顺势说,“你却对他们还这么狠心,哼。” 韩少良不吱声,在背后搂住她,惬意地睡了。睡了一觉,到十一点的时候,他醒来,再次伏到她身上,不管她的感受,粗暴地蹂躙她。 龚蓓蕾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像野兽一样的丑态,心里再次升起一股厌恶的感觉。 第二次发泄完,韩少良穿好衣服走了。龚蓓蕾却再也睡不着了。她坐起来,靠在床背上,又想起工地上的情景和李锦明来。 好人贫穷,坏人暴富,这是当今这个社会上出现的一种新现像,真不知社会上有多少像李锦明和韩少良这样具有对比意义的穷富之人! 李锦明运气不好,下海后没遇到好人,还被人坑过,才这么穷,才到我公司来打工的。我不能亏待他,要暗中待好他。他对我的公司那样忠诚负责,帮我做了许多事情。我在感情不能接受他,却不能没有良心地亏待他。 无论李锦明沦落到什么地步,他都是一个好男人。或者说,正因为他是一个好男人,才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好人有人欺,好马有人骑啊! 问题在于,这是一个暂时现像,还是自古皆然,一直如此!李锦明究竟有没有翻身之日?如果一直在我这里打工,拿六千多元的工资,还有什么翻身之日呢? 李锦明这样努力地工作,难道只是出于本能和品行?只是为了生存吗?不,他肯定是在卧薪尝胆!或者是为了我,他是不是真的很爱我呢? 你是一个无耻的女人!为了赚钱,竟然做权男的情人,回绝一个好男人的真爱。 龚蓓蕾在心里骂着自己,你也不比韩少良好。韩少良只顾自己发财,不顾别人死活。你呢?你是只顾自己开心,不管他人难受啊。难道不是吗?你为了自己活得舒服,居然做了权男的小三。 你只有尽力去帮助他,才能弥补你的过错,减轻你的内疚。可怎么帮他呢?你不能公开去见他,也没有更大的权力和更多的机会帮他啊。 要是李锦明知道你现在是别人的情人,会怎么样?一定会恨死你! 龚蓓蕾不敢想下去。她只想,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让李锦明知道她的这个秘密。 真去帮他的话,怎么帮呢?龚蓓蕾想来想去,最后想,李锦明目前最需要的是什么?当然是起动资金。 有了起动资金,他就可以自己去创业,就可以东山再起!关键时刻,给穷人一百元钱,比给富人一百万元钱还要宝贵! 那怎么把钱给他呢?当然不能当面交给他。这样,他还是不会要的。我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暗中支持他! 当然,不能让任何人,尤其是韩少良知道。否则,就有好看看了。 龚蓓蕾想先给李锦明发条微信,试探一下他。可她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没有发。她知道这一发,他就会不顾一切地来找她,弄不好会惹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情事来。 第二天,李锦明乘车来到公司。他走进她办公室,不卑不亢地说:“龚总,这是民工的生活费报表,你看一下,最好今天就能发下去,民工们都在嗷嗷待哺啊。” 李锦明边说边把深邃的目光射过来,想捕捉她的目光。龚蓓蕾本想让开,却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接住他的目光,与他深深对视了一眼,才接过他手中的报表看起来。 龚蓓蕾感觉与他对视,心里感到特别的温馨。李锦明站在她前面,她甚至都有些激动。可她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平静地说:“你坐吧,这个没问题。” 看完报表,龚蓓蕾对他说:“你打电话,让施老板来一下。” 李锦明就翻出手机里的号码,打起来:“施老板,龚总让你来一下,关于民工生活费的事,对,你快点。” 于是,李锦明在她办公室里等施老板。 龚蓓蕾见他有些不安地坐在那里,不住地拿目光来偷看她,她禁不住有些冲动,想跟他说说话,却又不知说什么好,觉得有些尴尬。 “龚总,昨天那个男人是谁呀?”李锦明打破沉默,轻声问。 龚蓓蕾做贼心虚地吃了一惊:“他,是一个有钱的老板。工地上不是没钱吗?我想找他出些钱,入股我们公司。” 李锦明“哦”了一声说:“怪不得他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从神情上看,还有些看不起我们这些打工者,对工地上的民工,更是没有一点同情心。” 龚蓓蕾有些不安地说:“这是有钱人的通病,可以理解。” 说着,她赶紧转换话题:“你在工地上很辛苦,也很尽职。这个,我们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公司当然不会亏待你。到年终,我会考虑给你一些奖金。” 李锦明不无感激地说:“那就谢谢龚总了,奖励多少,我不论。你能说这个话,说明还是尊重我们员工劳动的。那我们干起来,就更加有劲了,嘿嘿。” 龚蓓蕾抬起头,静静地与他对视着:“你对我这样的安排有意见吗?你给我说心里话,好不好?你在这里干,是不是暂时的?” 李锦明的胸脯呼呼起伏起来。看得出,他有些激动:“龚总,你能这样关心我,我好高兴。呃,既然你这样问了,我就跟你说实话吧。你安排我去工地,我当时是有些想不通,觉得一个研究生,到工地上去做事,确实有些委屈。可后来,我想通了。我觉得,你这样安排,是有特殊考虑的。” “哦?”龚蓓蕾心里又是暗吃一惊,“什么特殊考虑?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工作认真,这个工地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它是我开发的第一个项目,所以我要安排一个得力的干将去负责。” 李锦明暧昧地笑笑说:“龚总,你没有说实话。我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安排。” “为什么?”龚蓓蕾脸红心跳起来。 “呃,你是怕,算了,我不说了。”李锦明突然羞涩地低下头,沉默了。 “你说嘛,不要紧的。”龚蓓蕾有些撒娇地追问。 她心里矛盾极了:既想听他把原因说出来,又怕他说出来。心里既有些紧张不安,又有些激动和温馨。 李锦明沉默了一会,突然抬起头,紧紧盯着她,激动得气也有些发堵:“你是怕,怕我追求你,才这样支开我的,对不对?” “不对。”龚蓓蕾更加惊慌了,“谁说的?” 李锦明呐呐地说:“我是喜欢你,但我知道,我太穷,配不上你。所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会克制自己感情的,你不用害怕。” 龚蓓蕾的心怦怦直跳,脸涨得更红了:“你不要这样说,我,我还没有考虑这方面的事。其实,我倒是不在乎穷不穷的。我只是觉得,我们可能没有缘分,因为我。” 龚蓓蕾心慌意乱,连说话也不流利了。 李锦明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进一步说:“龚总,你也不要怪我,爱一个人,是我的权利,对不对?只是我,现在要把这种爱,变为工作的动力,化为以后努力的方向。等我以后境况好了,再来追求你,嘿嘿。” 龚蓓蕾激动得有些坐不住了:“快不要说这种话了,被人听到,要说闲话的。” 李锦明眯眼盯着她,脸也涨得血红。 龚蓓蕾站起来,高耸的胸脯起伏不止:“我,唉,怎么说呢?以后再说吧,现在这说了。” 李锦明想了想,才说:“我在这里打工,真的是暂时的。龚总,我一个大男人,堂堂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怎么可能一直这样打工呢?我有我的理想,只要有了起动资金,我还是要出去闯的。” 龚蓓蕾回避着他锐亮的求爱目光:“我也这样觉得,你是不可能满足于只这样打打工,拿些小工资的。” “是的。”李锦明说,“我想到年底,看情况再定。反正今年,我是干到底的。” 龚蓓蕾憋不住说:“那你有什么困难,需要公司帮助吗?”她有意不说她,而只说公司。 “这个。”李锦明沉吟着说,“当然有,呃,我最大的困难,就是缺乏启动资金。我下海后,被那些贪官和骗子搞败,至今没有恢复元气。所以,我要卧薪尝胆,争取东山再起。” 龚蓓蕾含糊地说:“如果你需要公司帮助,到时,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一下。” 这样说着,施老板到了,脸上泛着焦急的汗光:“龚总,真的要发民工生活费了?” 第553章 她只能忍痛割爱啊 韩少良淡笑一声:“是吗?你真的有那么听话?恐怕不是吧。 ” 龚蓓蕾想到私发民工生活费的事,索性挑明说:“你是指发民工生活费的事吧?可是,我这样做,难道不对吗?我这是为了公司好,为了我们好啊。” 韩少良嘲讽道:“对,你用我的钱,去讨好民工,取悦别人,提高自己的威信,当然做得很对。”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龚蓓蕾也像不认识似地看着他,“你不同意提前发,我就不动用公司账上的钱,而把我私人的钱借给施老板,让他发民工生活费,这不是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哼,恐怕不是这样吧?”韩少良憋不住了,“你是为了取悦别人吧?或者说,是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吧?” “取悦别人?我取悦谁呀?”龚蓓蕾知道他指的李锦明,心里不禁有些惊慌和紧张,“什么兑现承诺?你到底想说什么?” 果真,韩少良直截了当地说:“工地上那个李锦明,是不是对你有那个意思?或者说,你对他,也有那个意思?” 龚蓓蕾惊得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你这是听谁说的呀?” 韩少良狡黠地笑了:“凭一个男人的感觉。你就别瞒我了,这方面的经验,我比你丰富得多。你们互相都有好感,对不对?他是单身,你也是单身,年龄相差也不大。他很优秀,你也很优秀,你们倒是蛮般配的,啊。” “真是神经病。”龚蓓蕾的脸涨红了,有些着急地争辩说,“这怎么可能呢?他是离异的,又是一个下海失败者,我能看上他?你想到哪里去了?” 韩少良步步紧逼说:“那你脸红什么?你这是心虚。” 龚蓓蕾真的很生气,瞪着他:“我心虚什么?我被你强bao前是个女孩,强bao后,专属于你,我行得正,走得直,有什么心虚的?你不要乱吃醋好不好?你这样做,对我们的关系和公司,都是不利的。” 韩少良没想到她反映这么强烈,愣愣地看着她,想了想说:“那好,既然你们没有关系,那就把他辞退吧。” 龚蓓蕾心里一紧:“辞退?为什么?他在工地上这么负责,凭什么辞退他?再说,辞退了他,派谁去?就是有人去,又有他那么负责吗?” 韩少良咧着嘴角,轻蔑地说:“没了他,地球就不转了?我们公司就不开了?哼,我看你是不舍得他吧?” 龚蓓蕾气得什么似地,可她只能说:“对,我是有些舍不得他,他是个难得的人才,对我们公司很有用。但我绝对不是出于个人感情方面的考虑,这一点,我要申明。如果你还是不放心,那就随你的便。” 韩少良坚决地说:“好,那就尽快找个理由,把他辞退。” “我倒要听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龚蓓蕾心里真的很舍不得李锦明走,不仅出于感情,更出于对公司利益的考虑。 韩少良直截了当地说:“他是一个危险分子,你知道吗?从他的脸上,眼睛里,都能看出来。在感情上,他很可能是我的情敌,现在不是,将来说不定会是的。” 龚蓓蕾转过脸,噘起嘴:“你再这样说,我就不睬你了。” 韩少良嘻皮笑脸地搂上去:“我这是爱你的表现嘛,难道你看不出来?再说,对我们公司来说,你留着他,也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什么隐患?”龚蓓蕾不解。 “要是被他知道我们的秘密,他就会利用这个秘密搞我们。”韩少良的双手不停地玩弄着她,“他可以敲诈我们,也可以举报我们,还可以在感情上要挟你。真的很可怕,太可怕了。” 龚蓓蕾点着他的鼻子说:“这是庸人自扰,明白吗?” 她心里则想,也行,正好找李锦明谈一谈。他不是想东山再起吗?我可以偷偷借些钱给他,让他出去创业。如果能成功,那我们就可以发展那种关系了。 五年后,我就自由了。不,现在还有四年。为什么非要等到四年啊?哼,如果真跟他有缘的话,可以暗中交往的。 龚蓓蕾想,你韩少良也没有遵守协议嘛,你答应我,要跟马莉莉她们断绝来往的,可你做到了吗?没有。 一次爱爱后,韩少良疲乏地睡了过去。她听他的手机来了一条微信,拿起来一看,居然是马莉莉发给他的,很亲昵。 龚蓓蕾翻看里面的所有微信,发现有好几条暧昧微信。有马莉莉的,还有几个陌生号码。但她没有揭穿他。 为什么?一是她不想让韩少良知道,她偷看他的手机,二是她想,还是先赚钱要紧,赚了钱,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韩少良不忠,我也可以出轨。所以,她才保持着与李锦明若即若离的关系。既不舍得放弃他,又要看韩少良的表现。 现在,韩少良这样公开逼她,她就只得将计就计了:“好吧,这些天,我来找个理由,把他辞退。有什么办法呢?你的指示,就是圣旨啊,我能不听吗?这个公司,都是你搞起来的,你怎么说,我就得怎么做,对吧?” “嗯。亲爱的,这样,我就更爱你了。”韩少良在她脸上吻了一口,“民工的生活费,从下个月起,就从公司的账上支吧。其实,这个你是做得对的。对的,就应该表扬,啊,我们也应该做到奖罚分明。” 龚蓓蕾看着他:“这个,你想通了?” “想通了,我们又不是没钱,干吗让他们饿着肚子给我们干活呢?”韩少良享受着她身上的弹性说,“另外,工地上,就派林玉兵去吧,我来跟他说。他平时在公司里,也没什么事情干,让到工地上去全面负责。现在是负责施工,以后,就负责房产营销。” 龚蓓蕾心里想,你真的好厉害啊,把整个公司都控制住了,我都成了一个儡垒。也罢,只要钱不少我的,就行。 “好吧,一切听从你的安排。”龚蓓蕾爽快地说。 于是,过了两天,龚蓓蕾经过心里准备以后,给李锦明打电话了:“李锦明,下午,你到公司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不到一个小时,李锦明就急匆匆赶来了。 显然,李锦明有些激动,以为是她要跟他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私秘的悄悄话。平时,龚蓓蕾是不会叫他到办公室里来的。有事,或者要了解工地上的情况,她都是打电话问的。 “龚总。”李锦明一走进来,就恭敬地叫了一声,然后走到她面前,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两眼平静地注视着她,等等她说话。 龚蓓蕾先是跟他深深地对视了一眼,将暧昧而又矛盾的心情传达给他。同时,她的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泛出一种无奈和不安的神情。 这让李锦明有些紧张。他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坐吧。”龚蓓蕾说了一声,就垂下眼皮,沉吟起来。 龚蓓蕾不知道怎样开口说话,才能表达清楚自己心中的意思:既达到目的,又不让伤他的心,还能留条感情的后路在那里。 说实话,她的心里是很喜欢李锦明的,所以有些恋恋不舍。可是,残酷的现实不允许她自由恋爱,也不容许李锦明在公司里继续呆下去。 龚蓓蕾只能忍痛割爱啊。昨晚,她想着想着,一个人偷偷落了泪。 龚蓓蕾一向认为自己是很坚强的,可是这次,他心里有些软软的痛,更多的是一种失落,仿佛失落了一种宝贝似的,空虚得难受。 龚蓓蕾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是个靠权男发财的女孩,又是一个被破身失贞,做了权男情人的女人,所以再想找未婚的童男,或者学历更高,境况更好的男人,恐怕是不现实的。即便因为自己有钱,能找到这种优秀的男人,或者这种男人主动追求你,也是不安全的。 要是以后,他知道了你的真实情况,不要跟你吵吗?或者也用出轨等手段来报复你,你怎么办?那种生不如死的婚姻,又有什么意思呢? 当然,龚蓓蕾也可以嫁给同样有钱的单身富豪,但那种男人就像韩少良一样花心乱性,你怎么能做这种人的妻子呢? 唉,还是像李锦明这样的人最好,素质高,人品好,又很穷。这种男人比较干净,忠诚,专情,适合我这样的女人。 可是,现在这个人就坐在你面前,你却乱了芳心,被迫回掉他。龚蓓蕾啊,要是他负气走了,再也不跟你联系,你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吗? 关键在于,我喜欢他。真的,锦明,其实,我心里是爱你的,可是,我不能说,也没有这个自由和权利。 我的真实情况,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你肯定会做出不明智的事情来的。跟韩少良会发生一场争斗。 或者说,韩少良要跟你过不去,甚至还会采取极端措施,打压你,消灭你。这是很危险的事情。唉,为了这个公司,为了钱财,还是忍痛割爱吧。 第554章 女上司也乱了芳心 不,我不能失去他,还是要想法在感情上给他留个念想,给自己留条退路。 龚蓓蕾偷偷观察着李锦明,心里矛盾地争斗着。 “龚总,什么事?”李锦明等不得了,轻声催促。 龚蓓蕾只好叹息一声说:“唉,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 “没关系的,你只管说。什么事,我都能承受。”李锦明话虽说得很开朗,胸脯却起伏得更加剧烈,“我已经受惯了各种意外打击,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可以的。” 龚蓓蕾这才有些难为情地说:“前天,公司董事会经过讨论,决定派副总林玉兵去工地,全面负责现在的施工,和以后的房产营销。” “哦?”李锦明还是吃了一惊,意外地盯着她,“那我呢?继续呆在工地上,还是回公司呢?” “呃,你嘛。”龚蓓蕾更加尴尬了,垂下眼皮不敢看他,然后突然压低声,像恋人说悄悄话一样说,“我想,你可以趁这个调整的机会,正好离开这里,出去自己创业。” “什么?你让我离开公司?”李锦明更加吃惊了,“我,做错了什么事?要突然辞退我?” 龚蓓蕾撩开眼皮,无奈而爱怜地看着他:“不是你做错了什么,而是你这样一个人才,在这里干,是浪费你的时间和才干,真的。你上次不是说,要出去二次创业,东山再起吗?正好,这是一个机会。” 龚蓓蕾沉吟了一下,又说:“呃,公司董事会考虑到你为公司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决定除了发清你所有的工资报酬外,还给你十万元的奖励。” “啊?十万元?”老练的李锦明也一惊一乍地瞪大眼睛,“这是公司董事会决定的?” 龚蓓蕾含糊地哦了一声。这是她想暗中支持他出去创业的一个计策,她知道她直接给他钱,他不一定会要,所以想以这样的方式,给他一笔创业基金。 聪明的李锦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破绽:“你们公司里的董事有怎么好?我不相信,要真是公司给的,我当然要,为什么不要?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龚总,这是不是你个人的意思?你想打发我走,又觉得不好意思,就用这种方式劝我离开这里,免得惹出什么事端。” 龚蓓蕾有些慌了:“不是的,你误解我了,我。”她真不知道怎么说好。 社会经验丰富,但感情贫乏的李锦明显然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为了回绝他的追求,才这样做的。可她又不能跟他明说,真是难为她了。 “那你为什么突然让我走呢?”李锦明还是想逼她说出真实情况。 “让你走,真是董事会的决定。”龚蓓蕾只能这样说,不能把韩少良说出来,“但十万元的奖励,是我的意思。你不是说,缺乏创业基金吗?我想直接借给你,你可能不要,所以才这样说的。” 李锦明一听,似有所悟地盯着她说:“你真的借给我,我怎么不要?当然要。最好多一点,借个五十万给我。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出去办个建筑公司,你可以用这笔钱,跟我合作,或者入股。” 龚蓓蕾眼睛一亮,咬住他的目光说:“这个,也可以啊,具体怎么做,我们以后在外面详谈。现在,你先收拾整理一下,这一两天给林副总办一下移交,领一下工资,就离开这里。” “好。”李锦明激动地站起来说,“那我走了,去工地整理资料,收拾东西。” 李锦明知道龚蓓蕾能跟他合作,就意味着跟她在感情上也会有发展,所以特别开心和激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想正好与她深情的目光撞在一起。 龚蓓蕾冲他嫣然一笑,美丽的脸上立刻怒放出一朵灿烂的鲜花,预示着一朵真正的爱情之花就要迎棘绽放。 离开江南蒙丽置业公司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李锦明与龚蓓蕾在一个茶室里偷偷见了面。这既是一个事业的起点,也是一场情感争斗和反腐风暴的开始。 李锦明穿了一身最好的西装,理了发,吹了风,打好了一份合作协议。他把这次与龚蓓蕾的见面看成是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所以一走进包房,心里就有些激动。 李锦明一坐下来,就给龚蓓蕾发微信,把确切的地点和包房名字告诉她。 过了一刻钟,龚蓓蕾亭亭玉立地走了进来。看得出,她也是精心打扮了一下的。脸蛋鲜美,皮肤白嫩,眼睛明亮,头发流畅,发梢微卷。一身高档的服饰,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更加楚楚可怜,性感迷人。 坐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接通了心灵的桥梁,才开始说话。 李锦明先开口,他由衷地赞叹道:“龚总,你今天更加漂亮了,真的。” 龚蓓蕾嫣然一笑说:“别贫嘴,以后,你就不要叫我龚总了,叫我名字吧。” “真的?”李锦明盯着她的眼睛说,“可我不敢啊。” 龚蓓蕾让他开火辣辣的目光说:“你现在不是我的员工了,叫什么总啊?我们现在只是合作伙伴,对吧?还是自然些好。” 李锦明抓住机会说:“那我就叫你蓓蕾吧,这样亲切些。” 龚蓓蕾娇嗔地盯了他一眼说:“不行,这是我爸爸妈妈,还有亲戚朋友叫的。” 李锦明乘胜追击,发起爱情攻势:“还有男朋友,也可以这样叫,是不是?” 龚蓓蕾微笑着说:“你还蛮会说话的嘛,可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和合作伙伴,不能这样暧昧。” 李锦明不吱声,有些顽强地盯着她。 龚蓓蕾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呃,今天,我们不说别的,只说办建筑公司的事,好不好?” “好好。”李锦明连忙从包里拿出那份打印好的协议,递给她说,“这是我起草的一份合作协议,你看一看,有需要修改的,就在这上边改。” 龚蓓蕾接过看起来。她看得很认真,看完说:“嗯,写得很详细,可以说滴水不漏。从这上边的条款看,你还是有些经商才能的。” 李锦明心花怒放:“得到你的肯定,我好开心。真的,蓓蕾。” 龚蓓蕾含情脉脉地盯了他一眼:“你还真这样叫啊?不行。还是叫我龚蓓蕾,或者甲方,咯咯咯。” 龚蓓蕾禁不住开心地笑了。跟他在一起,她感觉很开心,也很放松,这就是一种爱情的萌芽。 但不知为什么,龚蓓蕾突然止住笑,神情暗淡下来。李锦明有些紧张地看着她,不敢说话。 龚蓓蕾想到了与韩少良订的合作协议,知道自己跟另一个男人合作,是一种背叛行为。让韩少良知道,是很危险的。 “你看看,还有什么改的?”李锦明有些不安地说,“或者有什么想法,就开诚布公地说出来吧。” 龚蓓蕾想了想,沉吟着说:“呃,这里,要加一条保密条款,我们的合作,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这是为什么呢?”李锦明显然不理解她的心情,“合作办公司,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龚蓓蕾掩饰着心头的慌乱说:“这也是一种商业机密,你明白吗?另外,我必须申明,我们只能是事业上的合作,别的,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之间,不太可能。” 李锦明心里格登一沉:她这是看不起我啊,嫌我穷呗。嗯,看来还得等我境况好起来了再说,不能操之过急。 于是,李锦明直截了当地说:“行,我知道你的心情。没错,我是配不上你,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们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不适合。但这并不影响我喜欢你,对不对?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罪的。” “谁要你喜欢?”龚蓓蕾也像一般女孩一样,心里是高兴的,嘴上则是埋怨。 李锦明看得懂这个意思,也理解她的矛盾心情:“这事,以后再说。当然,我们的年龄也都不小了,要是我不能迅速改变现状,来不及跟上你,也就说明我们没缘份。那我们就只是一般的合作伙伴。” “嗯。”龚蓓蕾含糊地说,“有些事情,还是比较复杂的,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好。” 李锦明不无疑惑地追问:“你指哪个方面?” 龚蓓蕾连忙叉开话题:“呃,这前期投资的数字,你就填进去吧,我先给你五十万,其中二十五万是我借给你的,你要给我写张借条。这个公司,主要由你操作,你占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我占百分之四十。” 李锦明意外地看着她:“你的心很平,也很善良,真是一个好女孩啊。” 龚蓓蕾出神地想着什么,然后呆呆地说:“另外,以后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或者发微信,不要直接到我公司里来找我,这样不好。” 李锦明静静地听着,感觉这话不太正常,也觉得她有些神秘。 龚蓓蕾讷讷地解释说:“一个女孩,跟一个单身男人,多接触不好。” 第555章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不,我不能失去他,还是要想法在感情上给他留个念想,给自己留条退路。 龚蓓蕾偷偷观察着李锦明,心里矛盾地争斗着。 “龚总,什么事?”李锦明等不得了,轻声催促。 龚蓓蕾只好叹息一声说:“唉,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 “没关系的,你只管说。什么事,我都能承受。”李锦明话虽说得很开朗,胸脯却起伏得更加剧烈,“我已经受惯了各种意外打击,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可以的。” 龚蓓蕾这才有些难为情地说:“前天,公司董事会经过讨论,决定派副总林玉兵去工地,全面负责现在的施工,和以后的房产营销。” “哦?”李锦明还是吃了一惊,意外地盯着她,“那我呢?继续呆在工地上,还是回公司呢?” “呃,你嘛。”龚蓓蕾更加尴尬了,垂下眼皮不敢看他,然后突然压低声,像恋人说悄悄话一样说,“我想,你可以趁这个调整的机会,正好离开这里,出去自己创业。” “什么?你让我离开公司?”李锦明更加吃惊了,“我,做错了什么事?要突然辞退我?” 龚蓓蕾撩开眼皮,无奈而爱怜地看着他:“不是你做错了什么,而是你这样一个人才,在这里干,是浪费你的时间和才干,真的。你上次不是说,要出去二次创业,东山再起吗?正好,这是一个机会。” 龚蓓蕾沉吟了一下,又说:“呃,公司董事会考虑到你为公司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决定除了发清你所有的工资报酬外,还给你十万元的奖励。” “啊?十万元?”老练的李锦明也一惊一乍地瞪大眼睛,“这是公司董事会决定的?” 龚蓓蕾含糊地哦了一声。这是她想暗中支持他出去创业的一个计策,她知道她直接给他钱,他不一定会要,所以想以这样的方式,给他一笔创业基金。 聪明的李锦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破绽:“你们公司里的董事有怎么好?我不相信,要真是公司给的,我当然要,为什么不要?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龚总,这是不是你个人的意思?你想打发我走,又觉得不好意思,就用这种方式劝我离开这里,免得惹出什么事端。” 龚蓓蕾有些慌了:“不是的,你误解我了,我。”她真不知道怎么说好。 社会经验丰富,但感情贫乏的李锦明显然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为了回绝他的追求,才这样做的。可她又不能跟他明说,真是难为她了。 “那你为什么突然让我走呢?”李锦明还是想逼她说出真实情况。 “让你走,真是董事会的决定。”龚蓓蕾只能这样说,不能把韩少良说出来,“但十万元的奖励,是我的意思。你不是说,缺乏创业基金吗?我想直接借给你,你可能不要,所以才这样说的。” 李锦明一听,似有所悟地盯着她说:“你真的借给我,我怎么不要?当然要。最好多一点,借个五十万给我。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出去办个建筑公司,你可以用这笔钱,跟我合作,或者入股。” 龚蓓蕾眼睛一亮,咬住他的目光说:“这个,也可以啊,具体怎么做,我们以后在外面详谈。现在,你先收拾整理一下,这一两天给林副总办一下移交,领一下工资,就离开这里。” “好。”李锦明激动地站起来说,“那我走了,去工地整理资料,收拾东西。” 李锦明知道龚蓓蕾能跟他合作,就意味着跟她在感情上也会有发展,所以特别开心和激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想正好与她深情的目光撞在一起。 龚蓓蕾冲他嫣然一笑,美丽的脸上立刻怒放出一朵灿烂的鲜花,预示着一朵真正的爱情之花就要迎棘绽放。 离开江南蒙丽置业公司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李锦明与龚蓓蕾在一个茶室里偷偷见了面。这既是一个事业的起点,也是一场情感争斗和反腐风暴的开始。 李锦明穿了一身最好的西装,理了发,吹了风,打好了一份合作协议。他把这次与龚蓓蕾的见面看成是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所以一走进包房,心里就有些激动。 李锦明一坐下来,就给龚蓓蕾发微信,把确切的地点和包房名字告诉她。 过了一刻钟,龚蓓蕾亭亭玉立地走了进来。看得出,她也是精心打扮了一下的。脸蛋鲜美,皮肤白嫩,眼睛明亮,头发流畅,发梢微卷。一身高档的服饰,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更加楚楚可怜,性感迷人。 坐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接通了心灵的桥梁,才开始说话。 李锦明先开口,他由衷地赞叹道:“龚总,你今天更加漂亮了,真的。” 龚蓓蕾嫣然一笑说:“别贫嘴,以后,你就不要叫我龚总了,叫我名字吧。” “真的?”李锦明盯着她的眼睛说,“可我不敢啊。” 龚蓓蕾让他开火辣辣的目光说:“你现在不是我的员工了,叫什么总啊?我们现在只是合作伙伴,对吧?还是自然些好。” 李锦明抓住机会说:“那我就叫你蓓蕾吧,这样亲切些。” 龚蓓蕾娇嗔地盯了他一眼说:“不行,这是我爸爸妈妈,还有亲戚朋友叫的。” 李锦明乘胜追击,发起爱情攻势:“还有男朋友,也可以这样叫,是不是?” 龚蓓蕾微笑着说:“你还蛮会说话的嘛,可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和合作伙伴,不能这样暧昧。” 李锦明不吱声,有些顽强地盯着她。 龚蓓蕾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呃,今天,我们不说别的,只说办建筑公司的事,好不好?” “好好。”李锦明连忙从包里拿出那份打印好的协议,递给她说,“这是我起草的一份合作协议,你看一看,有需要修改的,就在这上边改。” 龚蓓蕾接过看起来。她看得很认真,看完说:“嗯,写得很详细,可以说滴水不漏。从这上边的条款看,你还是有些经商才能的。” 李锦明心花怒放:“得到你的肯定,我好开心。真的,蓓蕾。” 龚蓓蕾含情脉脉地盯了他一眼:“你还真这样叫啊?不行。还是叫我龚蓓蕾,或者甲方,咯咯咯。” 龚蓓蕾禁不住开心地笑了。跟他在一起,她感觉很开心,也很放松,这就是一种爱情的萌芽。 但不知为什么,龚蓓蕾突然止住笑,神情暗淡下来。李锦明有些紧张地看着她,不敢说话。 龚蓓蕾想到了与韩少良订的合作协议,知道自己跟另一个男人合作,是一种背叛行为。让韩少良知道,是很危险的。 “你看看,还有什么改的?”李锦明有些不安地说,“或者有什么想法,就开诚布公地说出来吧。” 龚蓓蕾想了想,沉吟着说:“呃,这里,要加一条保密条款,我们的合作,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这是为什么呢?”李锦明显然不理解她的心情,“合作办公司,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龚蓓蕾掩饰着心头的慌乱说:“这也是一种商业机密,你明白吗?另外,我必须申明,我们只能是事业上的合作,别的,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之间,不太可能。” 李锦明心里格登一沉:她这是看不起我啊,嫌我穷呗。嗯,看来还得等我境况好起来了再说,不能操之过急。 于是,李锦明直截了当地说:“行,我知道你的心情。没错,我是配不上你,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们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不适合。但这并不影响我喜欢你,对不对?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罪的。” “谁要你喜欢?”龚蓓蕾也像一般女孩一样,心里是高兴的,嘴上则是埋怨。 李锦明看得懂这个意思,也理解她的矛盾心情:“这事,以后再说。当然,我们的年龄也都不小了,要是我不能迅速改变现状,来不及跟上你,也就说明我们没缘份。那我们就只是一般的合作伙伴。” “嗯。”龚蓓蕾含糊地说,“有些事情,还是比较复杂的,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好。” 李锦明不无疑惑地追问:“你指哪个方面?” 龚蓓蕾连忙叉开话题:“呃,这前期投资的数字,你就填进去吧,我先给你五十万,其中二十五万是我借给你的,你要给我写张借条。这个公司,主要由你操作,你占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我占百分之四十。” 李锦明意外地看着她:“你的心很平,也很善良,真是一个好女孩啊。” 龚蓓蕾出神地想着什么,然后呆呆地说:“另外,以后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或者发微信,不要直接到我公司里来找我,这样不好。” 李锦明静静地听着,感觉这话不太正常,也觉得她有些神秘。 龚蓓蕾讷讷地解释说:“一个女孩,跟一个单身男人,多接触不好。” 第556章 把话题引到她身上去 “哎呀,蓓蕾,还有其它悄悄话嘛。上次你跟我说的话,我回来想了想,也跟陆晓峰说了说,觉得你没有忘记老同事,我们很是感激,所以想跟你商量商量。” 果真,龚蓓蕾一听,来了兴致:“好啊,那我请你洗澡,哪里要你请客啊?蓓蕾,我是出于好心。说实话,上次你一本正经地回绝了我,搞得我心里很难受。” 孙小琳说:“当时,我理解错了。那晚上我们先一起吃个饭,然后再去浴场吧。” 这样说定后,孙小琳给陆晓峰打电话说了一下。下班后,她就开车去了那个叫仙客来的饭店。孙小琳先到,她要了一个小包房。 一会儿,龚蓓蕾开着她的宝马车来了。 龚蓓蕾一走进包房,就带进来一股富贵气。尽管今天龚蓓蕾也穿得比较淡雅,没有浓妆艳抹,却还是浑身散发着一股富贵的气息和和高贵的韵味。 是的,她身材高挑,脸蛋娇艳,肤色白嫩。名贵的衣服十分合体,身上每一个小物什都很精致值钱。孙小琳看着,也不禁有些羡慕。 两人没有客套,一见面就像一对小姐妹一样,淡然一笑,然后开始点菜要饮料。孙小琳故意拿起她放在旁边椅子上的那只法国名包:“这包多少钱啊?” 龚蓓蕾轻声说:“不贵,两三万吧。” 孙小琳吐了一下舌头说:“乖乖,两三万,还不贵。我这包才二百多元,同样一只包,就相差一百多倍哪。” 龚蓓蕾有些骄傲地笑了:“那你猜我这只手表多少钱?瑞士手工制作的。” 孙小琳说:“多少?至多一二万吧。” 龚蓓蕾说:“三十八万。” 孙小琳感叹道:“你看看,蓓蕾,同样一个人,这生活的品质相差多大啊?” 龚蓓蕾更加得意起来:“我现在用惯了,不是国际名牌,我是不看的。一般衣物,我都不会买便宜的。” 孙小琳说:“有钱人与我们就是不一样,我们应该不算是穷的,两个人工资加起来,也有一万多元一个月,但我们很少买国产名牌,不要说国际名牌了。到商店里,甚至菜市场上,我们都要讨价还价。真的,我都形成了习惯,每买一样东西,不还掉一些,心里就不舒服。” 龚蓓蕾点完几道高档菜,对孙小琳说:“我们喝一瓶红酒吧,你平时要在官场上应酬,应该也能喝一点的。我这样在商场上混,不喝不行,就炼出来了。” 孙小琳知道喝了酒,对下面的谈话可能会有好处,便说:“我平时很少喝的,今天就破例了,两个小姐妹高兴,喝个痛快吧。” 于是,龚蓓蕾要了一瓶高档红酒,倒了半杯,端起来说:“来,蓓蕾,我们能再次走到一起,就是缘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孙小琳心里想,你瞧她,她想的就是合作,赚钱,商人毕竟是商人。她想的却不是这个,所以其实是走不到一起去的。官商勾结,才能发财。孙小琳不想发不义之财,因此两人虽然亲热,却各有志向,各怀心态。 今天为了达到目的,孙小琳必须迎合龚蓓蕾,并使用一些谈话的技巧。她设想过几套谈话方案,然后随机应变。 孙小琳跟她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红酒说:“蓓蕾,说实话,我很羡慕你,有钱其实比当官好。” 龚蓓蕾性格豪爽,精明能干,也有女人的温柔和细心:“有钱有时也不是好事,我已经形成了把钱不当钱用的坏习惯。一个月吧,起码得化掉几万元钱,我是指我个人的消费,公司不算。公司嘛,一年没有五百多万的开销,就下不来。” “天,你怎么会这么有钱,真是了不得。”孙小琳先是故意捧她,然后开始套她,“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啊?现在都说赚钱不容易,你怎么就那么容易赚钱呢?” 龚蓓蕾答非所问地说:“我觉得现在这个社会,还是当官好。有权就有钱,而且很轻松,更容易。真的,你们要是想的话,来钱就会很快。” 孙小琳心里想,这话有来头,一定有官员在她那里捞了大钱,否则,她是不会这样说的。于是,她顺着龚蓓蕾的话说:“蓓蕾,我们很可能天生就没有经商头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怎么去赚钱。” 龚蓓蕾认真地说:“这就看你们是不是真想钱?真想,就容易,机会也很多。本来,我上次就想说了,你却委婉地拒绝了我,我就不说了。其实,你们两个人,现在都有机会赚大钱。譬如,陆晓峰不是单位一把手吗?一把手就好办事。而且是这么大一个教育局的局长,下面的工程每年都很多。他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几万几十万甚至更多地进来。这个,也许你们不会想,认为这是犯罪。那他下面的学校不是有地吗?有的要发展三产,有的要建造新校舍,图书馆,或者其它什么建筑,这不是需要投资吗?而教育局有时也没有钱啊,这就可以让我去投资。而这样做,他既为单位引进了资金,办了实事,做出了业绩,又可以赚钱,不是一举两得吗?” “哦,可以这样?”蓓蕾故作不知地说。她对前面这个靠工程受贿发财的事是知道的,吴兴隆陈玉奇之流都是这样走上犯罪道路的,他们是不会这样干的。但对后面这个做法,她倒是没有想到过。那么,韩少良是不是这样干过呢?她听后就想,很可能。她今天这样说,不是真想去这样赚钱,而是套她的话。 但龚蓓蕾不知道,所以越说越起劲:“蓓蕾,其实,你的机会也很多。你是招商局的副局长,机会不要太多哦。” 孙小琳故作天真地问:“什么机会啊?我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一个也有没碰到?” 龚蓓蕾信以为真地说:“你不是一直在跟外商或者客户接触的吗?这就是机会啊。你几乎天天在跟钱打交道,却没有想到把它们往自己口袋里装。如果哪个客商有资金,没有项目,你就可以引荐给我,跟我进行合作开发。要是哪个客商有地皮,没有资金,不是又可以跟我合作了吗?再有,要是你引进了一个大项目,就可以把它的建筑工程介绍给我,我叫人拿了适应的资质把它接下来,你我就又可以赚钱了。不管介绍哪种业务过来,你每次都能拿到大钱,这么好赚的钱,你怎么就不要呢?” “哦?”孙小琳似有所悟地说,“怪不得现在的一些官员,一落马就是几百万,甚至几千万,几个亿,连吴兴隆也有上千万,原来都是这样来的。” “落马的毕竟是少数,有些没落马官员的钱比他们更多,不都是好好的吗?”龚蓓蕾没有想到孙小琳在刺探她的信息,嘴里开始有所透风。 孙小琳追问:“你说谁钱比他们更多?” 龚蓓蕾这才有所意识,连忙跳开说:“这想都能想到的,但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孙小琳知道就这样问是问不出来的,必须巧妙地把话题引到“情人”上去,然后慢慢地劝说她,或者刺探她。说不通,干脆想个办法入她的股,打进她公司,像以前邵小霖去省城卧底一样,摸清她的底细,再把腐败分子挖出来。 于是,孙小琳加快喝酒吃菜,吃完说:“走,蓓蕾,我们去洗个澡,放松放松。” 她想在浴场的包房里跟她谈这个话题,环境和氛围都更加适合,效果可能会好一些。 吃完饭,她们抢着付钱,最后还是龚蓓蕾财大气粗地付了。八百六十元,他拿了九张百元大钞给服务员说:“不要找了,给我开一张发票。” 两个美女出去一人开了一辆车,往市里最好的皇宫浴场驶去。走进富丽堂皇的浴场大厅,孙小琳就感觉氛围与饭店不一样。 她们换了拖鞋,走进女浴室。两人脱了衣服,互相看看,都有些不好意思,却感觉一下子亲近了许多。 她们相互打量着,暧昧地抿嘴一笑。两个人的脸蛋差不多美丽,身材差不多高挑,胸脯差不多丰挺,真像一对双胞胎。 龚蓓蕾比孙小琳还要大方:“蓓蕾,你还像没有结婚一样丰满白嫩,皮肤也光泽,富有弹性,你是怎么保养的?” 孙小琳一边往浴池里走,一边有些羞涩地说:“我不太懂保养,但我觉得,适度而幸福的夫妻生活,是保持女人肌肤光洁滋润的最好办法。” 龚蓓蕾跟着她走进浴池,红着脸不吱声,她毕竟是个未婚姑娘。孙小琳故意往这方面说,目的是既拉近与她的距离,又巧妙把话题引到她身上去。 两个美女真像两个下凡的仙女,羞涩文静地在天池里戏水,洗浴。她们天仙般的美貌和魔鬼般的身材,引得浴池里的女人都不无嫉妒地朝她们看。 她们在药水池里泡了一下,又到盐水池中浸了浸,再到沐浴头下冲洗一下,就出去穿了宽松的浴衣,要了一个包房,坐进去,躺在按摩椅上休息。 第557章 含春的俏脸 她们纷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含春的俏脸上泛着带羞的热气。她们从浴衣里半裸出洁白的酥胸,伸出两条粉嫩藉似的大腿,显得特别性感。 豪华温馨的包房里安宁静谧,空气清新,温度舒适,气氛十分和谐。这是一个非常适合说悄悄话的私密空间。再加上除去平时紧裹在身上的伪装,身体回归了自然,让人有了一种彻底放松和返朴归真的感觉。又暂时与外面暄嚣的尘世隔离,人的原始人性得到复苏,就容易产生亲情和好感。所以,人们常常把这种场合当作了拉近关系的公关场所。 孙小琳选择这种场合,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如果在办公室里,家里,或者在茶室里和饭店里,人受到环境的影响和现实的羁绊,不能彻底放松自己,真正的人性就得不到复苏,也就不可能把心里话和真话说出来。 一会儿,一个英俊的服务生进来问她们:“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 孙小琳说:“不要,我们说说话。” 龚蓓蕾却对服务生说:“你叫两个阳光一点的小伙子,来给我们按摩一下。” 孙小琳赶紧说:“不要,我不要。” 她知道这种场合,什么样的服务都有,不仅男的可以享受各种服务,行话叫到位,女的也有。但她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服务,想是想的,谁不要享受啊? 许多官员经常到这种来场合来消费享受,有些还是这里的贵宾和常客,这里漂亮一点的小姐都认识他们。当然,钱不是他们自己掏的,他们消费再大,都有人给他们埋单。或者长年给他们提供贵宾卡,这就是一种腐败。 孙小琳不敢享受这样的服务,也觉得不应该这样做。让一个陌生小伙子给你做全身按摩,这像什么啊?再说今晚要是这样享受一下,就不能跟她说那些话了,消费也太高,传出去更是不好听。 所以,孙小琳坚持不肯:“蓓蕾,真的不要叫。算了,就做一个脚摩吧。” 龚蓓蕾听从了她,对服务生说:“那就给我们一人做一个脚摩。” 服务生出去安排了,龚蓓蕾转脸看着她说:“这有什么啊?我经常用会员卡到康健会所去消费的。你好像还不适应这种时尚的生活,可有些官员却非常懂得享受。我是红蜻蜓健康会所的钻石会员,每个月都要消费好几千元呢。” 孙小琳不无羡慕地说:“哪能跟你比啊?你现在是有名的女富豪了。” 龚蓓蕾坦诚地说:“但我觉得,还是当官好。当官,是人人敬你,求你,而我们商人,就是再富,也得涎着脸去敬人,求人。你不求人,就办不成事,就赚不到钱。所以,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夫妻俩。这么年轻,就都是局长了。” “要是从这个角度来说,倒也是的。”孙小琳先承认下来,然后将话题轻轻一转,就引到她身上去了,“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这样。蓓蕾,你说,一个人活着,为了什么?我平时闲下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龚蓓蕾的眼睛里露出了茫然之色。 孙小琳像跟妹妹说话一样,亲切地说:“我想来想去,觉得人活着,就是为了追求幸福,或者说是为了活得更幸福一些,你说是不是?而幸福指数,却往往不完全是由财富的多少来决定的。也就是说,不是钱越多,就越幸福。” 龚蓓蕾是研究生,绝对聪明,反映也灵敏。她一听,就知道孙小琳要说什么,所以她只静静地听了几句,就打断她说:“你要说什么,我知道。” 孙小琳有些迫切地直入主题:“你比我学历高,当然用不着说这些道理。但我觉得你一直这样单身,日子不是最幸福的。蓓蕾,我们是好姐妹,你给我说实话,你现在活得幸福吗?你钱是很多,但你的幸福值有多高呢?” 龚蓓蕾嘿地一笑:“这个,怎么说呢?我没有比较,就不知道到底幸福不幸福?也说不出幸福值有多高。” 孙小琳试图用自己的情况来说服她:“你应该找一个爱你,你也爱他的人,这样就真正幸福了。” 龚蓓蕾没容她全部说出来,就接下去说:“像你们这样,是不是?应该说,你们是相爱的,幸福的。我承认,也很羡慕你们,但各人有各人的情况啊。” 孙小琳穷追不舍:“你说说,你是什么情况?你长得跟我一样漂亮,而且学历比我高,家庭条件比我好,职位比我高,不是吗?你二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当了红茂集团江南房产公司的副总经理,多么优秀的一个女孩子啊!你怎么就找不到比陆晓峰更好的人呢?” 孙小琳正说得起劲,两个做脚摩的小伙子来了。孙小琳连忙打招呼说:“对不起,我们不要了。我们要说些悄悄话,钱照算,好不好?你们走吧。” 不等龚蓓蕾同意,孙小琳就果断地把两个小伙子请出门,然后起身把包房的门关上。孙小琳毕竟是一个地级市的招商局副局长,一个年轻而有前途的国家副处级干部,非常干练能干,说话很有水平,思维也很敏捷,连比她高半个级别的丈夫陆晓峰都叫她高参呢。 孙小琳回来坐到按摩椅上,对愣愣地看着她的龚蓓蕾说:“我真的搞不懂,你怎么就不找一个人正式结婚呢?当初,红茂集团比陆晓峰优秀的小伙子多的是,研究生,博士生也有好几个,你难道就一个也没看上?” 龚蓓蕾垂着眼皮不说话,心里似乎很矛盾。 孙小琳突然亲昵地把头朝她那边凑过去,压低声说:“蓓蕾,这里没有别人,我们是好姐妹,你告诉我,你现在有没有这方面的生活?” 龚蓓蕾这会儿不是一个女富姐了,而像个羞涩的小姑娘一样,红着脸说:“没有,真的没有。” 那个样子,差不多恢复到了她在红茂时的那个可爱程度。 孙小琳不相信地问:“你难道还是一个真正的女孩子?不可能吧?一个快三十岁的女富姐是真正的女孩子,谁相信啊?我记得你比我大一岁,我应该叫你姐。我们小姐妹,就无话不说,好不好?” 龚蓓蕾还没有到愿意说实话的时候,所以有些不安地说:“我,唉,怎么说呢?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女孩子,但我,没有,真的。” 孙小琳知道,龚蓓蕾说的没有是指情人。但龚蓓蕾说话的神情告诉她,她说的是反话。 孙小琳进一步启发引导她说:“我不相信,因为你也很漂亮,周围的男人不可能都对你无动于衷的。既然我们是这么好的小姐妹,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就先跟你说实话,然后你也不要瞒我,好不好?” 龚蓓蕾的兴趣上来了,转过头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孙小琳一脸认真地说:“我的周围,一直有男人对我图谋不轨。唉,包括当初的韩少良,后来的吴兴隆,现在市里也有个别领导对我有那个意图。他们都逼我做他们的情人,但我坚决不肯。” 龚蓓蕾听到“韩少良”三个字时,身子一震,眼睛里立刻射出一道复杂的亮光。孙小琳故意说出他的名字,就是想看她的反映。龚蓓蕾果真对他特别敏感,尽管稍纵即逝,却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孙小琳知道,龚蓓蕾真的与韩少良有特殊关系,但他们究竟到了哪一步,都做了些什么事情还不知道。她继续抛撒诱饵说:“这其中,要数韩少良最厉害了。” “哦?”龚蓓蕾终于憋不住,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问,“他怎么个厉害法?” 孙小琳知道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而且又是同一个男人的绯闻来诱导她,比任何一种劝说词都有效。于是,她如实告诉她说:“韩少良先后五六次把我约到他办公室里,还有宾馆里,采用诱惑和强迫的手段,要逼我做他的情人。” 龚蓓蕾愣愣地看着她。 “有几次,他都纠缠我好长时间,不,有两次简直就是强bao。我可以说,他什么手段都使了出来,就是没有达到最后的目的。真的,我死也不肯放开自己的裤子带,从来没有让他得逞过一次。所以,他对我非常不满和嫉恨。” 龚蓓蕾更加不安起来:“哦?是这样?那陆晓峰知道吗?” 孙小琳说:“开始,我怕他找韩少良报复,要出事,就瞒着他。但后来,我都告诉了他。他多次要去找韩少良算帐,被我劝住了。唉,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如果他去找韩少良报复,你说,他们能有今天吗?肯定会搞得两败俱伤的。” 龚蓓蕾的脸色突然痛苦地皱缩起来,神情也有些慌乱:“可他,不是这样说的。” 孙小琳一惊:“他怎么说?”孙小琳知道龚蓓蕾因一时的意外和紧张而失言,连忙趁胜追击,“他对你说过这事?在什么地方?” 第558章 这是个人隐私 她们纷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含春的俏脸上泛着带羞的热气。 她们从浴衣里半裸出洁白的酥胸,伸出两条粉嫩藉似的大腿,显得特别性感。 豪华温馨的包房里安宁静谧,空气清新,温度舒适,气氛十分和谐。这是一个非常适合说悄悄话的私密空间。再加上除去平时紧裹在身上的伪装,身体回归了自然,让人有了一种彻底放松和返朴归真的感觉。又暂时与外面暄嚣的尘世隔离,人的原始人性得到复苏,就容易产生亲情和好感。所以,人们常常把这种场合当作了拉近关系的公关场所。 孙小琳选择这种场合,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如果在办公室里,家里,或者在茶室里和饭店里,人受到环境的影响和现实的羁绊,不能彻底放松自己,真正的人性就得不到复苏,也就不可能把心里话和真话说出来。 一会儿,一个英俊的服务生进来问她们:“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 孙小琳说:“不要,我们说说话。” 龚蓓蕾却对服务生说:“你叫两个阳光一点的小伙子,来给我们按摩一下。” 孙小琳赶紧说:“不要,我不要。” 她知道这种场合,什么样的服务都有,不仅男的可以享受各种服务,行话叫到位,女的也有。但她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服务,想是想的,谁不要享受啊? 许多官员经常到这种来场合来消费享受,有些还是这里的贵宾和常客,这里漂亮一点的小姐都认识他们。当然,钱不是他们自己掏的,他们消费再大,都有人给他们埋单。或者长年给他们提供贵宾卡,这就是一种腐败。 孙小琳不敢享受这样的服务,也觉得不应该这样做。让一个陌生小伙子给你做全身按摩,这像什么啊?再说今晚要是这样享受一下,就不能跟她说那些话了,消费也太高,传出去更是不好听。 所以,孙小琳坚持不肯:“蓓蕾,真的不要叫。算了,就做一个脚摩吧。” 龚蓓蕾听从了她,对服务生说:“那就给我们一人做一个脚摩。” 服务生出去安排了,龚蓓蕾转脸看着她说:“这有什么啊?我经常用会员卡到康健会所去消费的。你好像还不适应这种时尚的生活,可有些官员却非常懂得享受。我是红蜻蜓健康会所的钻石会员,每个月都要消费好几千元呢。” 孙小琳不无羡慕地说:“哪能跟你比啊?你现在是有名的女富豪了。” 龚蓓蕾坦诚地说:“但我觉得,还是当官好。当官,是人人敬你,求你,而我们商人,就是再富,也得涎着脸去敬人,求人。你不求人,就办不成事,就赚不到钱。所以,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夫妻俩。这么年轻,就都是局长了。” “要是从这个角度来说,倒也是的。”孙小琳先承认下来,然后将话题轻轻一转,就引到她身上去了,“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这样。蓓蕾,你说,一个人活着,为了什么?我平时闲下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龚蓓蕾的眼睛里露出了茫然之色。 孙小琳像跟妹妹说话一样,亲切地说:“我想来想去,觉得人活着,就是为了追求幸福,或者说是为了活得更幸福一些,你说是不是?而幸福指数,却往往不完全是由财富的多少来决定的。也就是说,不是钱越多,就越幸福。” 龚蓓蕾是研究生,绝对聪明,反映也灵敏。她一听,就知道孙小琳要说什么,所以她只静静地听了几句,就打断她说:“你要说什么,我知道。” 孙小琳有些迫切地直入主题:“你比我学历高,当然用不着说这些道理。但我觉得你一直这样单身,日子不是最幸福的。蓓蕾,我们是好姐妹,你给我说实话,你现在活得幸福吗?你钱是很多,但你的幸福值有多高呢?” 龚蓓蕾嘿地一笑:“这个,怎么说呢?我没有比较,就不知道到底幸福不幸福?也说不出幸福值有多高。” 孙小琳试图用自己的情况来说服她:“你应该找一个爱你,你也爱他的人,这样就真正幸福了。” 龚蓓蕾没容她全部说出来,就接下去说:“像你们这样,是不是?应该说,你们是相爱的,幸福的。我承认,也很羡慕你们,但各人有各人的情况啊。” 孙小琳穷追不舍:“你说说,你是什么情况?你长得跟我一样漂亮,而且学历比我高,家庭条件比我好,职位比我高,不是吗?你二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当了红茂集团江南房产公司的副总经理,多么优秀的一个女孩子啊!你怎么就找不到比陆晓峰更好的人呢?” 孙小琳正说得起劲,两个做脚摩的小伙子来了。孙小琳连忙打招呼说:“对不起,我们不要了。我们要说些悄悄话,钱照算,好不好?你们走吧。” 不等龚蓓蕾同意,孙小琳就果断地把两个小伙子请出门,然后起身把包房的门关上。孙小琳毕竟是一个地级市的招商局副局长,一个年轻而有前途的国家副处级干部,非常干练能干,说话很有水平,思维也很敏捷,连比她高半个级别的丈夫陆晓峰都叫她高参呢。 孙小琳回来坐到按摩椅上,对愣愣地看着她的龚蓓蕾说:“我真的搞不懂,你怎么就不找一个人正式结婚呢?当初,红茂集团比陆晓峰优秀的小伙子多的是,研究生,博士生也有好几个,你难道就一个也没看上?” 龚蓓蕾垂着眼皮不说话,心里似乎很矛盾。 孙小琳突然亲昵地把头朝她那边凑过去,压低声说:“蓓蕾,这里没有别人,我们是好姐妹,你告诉我,你现在有没有这方面的生活?” 龚蓓蕾这会儿不是一个女富姐了,而像个羞涩的小姑娘一样,红着脸说:“没有,真的没有。” 那个样子,差不多恢复到了她在红茂时的那个可爱程度。 孙小琳不相信地问:“你难道还是一个真正的女孩子?不可能吧?一个快三十岁的女富姐是真正的女孩子,谁相信啊?我记得你比我大一岁,我应该叫你姐。我们小姐妹,就无话不说,好不好?” 龚蓓蕾还没有到愿意说实话的时候,所以有些不安地说:“我,唉,怎么说呢?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女孩子,但我,没有,真的。” 孙小琳知道,龚蓓蕾说的没有是指情人。但龚蓓蕾说话的神情告诉她,她说的是反话。 孙小琳进一步启发引导她说:“我不相信,因为你也很漂亮,周围的男人不可能都对你无动于衷的。既然我们是这么好的小姐妹,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就先跟你说实话,然后你也不要瞒我,好不好?” 龚蓓蕾的兴趣上来了,转过头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孙小琳一脸认真地说:“我的周围,一直有男人对我图谋不轨。唉,包括当初的韩少良,后来的吴兴隆,现在市里也有个别领导对我有那个意图。他们都逼我做他们的情人,但我坚决不肯。” 龚蓓蕾听到“韩少良”三个字时,身子一震,眼睛里立刻射出一道复杂的亮光。孙小琳故意说出他的名字,就是想看她的反映。龚蓓蕾果真对他特别敏感,尽管稍纵即逝,却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孙小琳知道,龚蓓蕾真的与韩少良有特殊关系,但他们究竟到了哪一步,都做了些什么事情还不知道。她继续抛撒诱饵说:“这其中,要数韩少良最厉害了。” “哦?”龚蓓蕾终于憋不住,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问,“他怎么个厉害法?” 孙小琳知道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而且又是同一个男人的绯闻来诱导她,比任何一种劝说词都有效。于是,她如实告诉她说:“韩少良先后五六次把我约到他办公室里,还有宾馆里,采用诱惑和强迫的手段,要逼我做他的情人。” 龚蓓蕾愣愣地看着她。 “有几次,他都纠缠我好长时间,不,有两次简直就是强bao。我可以说,他什么手段都使了出来,就是没有达到最后的目的。真的,我死也不肯放开自己的裤子带,从来没有让他得逞过一次。所以,他对我非常不满和嫉恨。” 龚蓓蕾更加不安起来:“哦?是这样?那陆晓峰知道吗?” 孙小琳说:“开始,我怕他找韩少良报复,要出事,就瞒着他。但后来,我都告诉了他。他多次要去找韩少良算帐,被我劝住了。唉,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如果他去找韩少良报复,你说,他们能有今天吗?肯定会搞得两败俱伤的。” 龚蓓蕾的脸色突然痛苦地皱缩起来,神情也有些慌乱:“可他,不是这样说的。” 孙小琳一惊:“他怎么说?”孙小琳知道龚蓓蕾因一时的意外和紧张而失言,连忙趁胜追击,“他对你说过这事?在什么地方?” 第559章 爱得如痴如醉 龚蓓蕾说完这个话,主动把自己的办公室搬到旁边的总经理室。 于是,她自觉地从公司的一把手变成了二把手。 可龚蓓蕾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调整后不到三天,韩少良就大权独揽,什么事也不跟她说,让她这个法人总经理丢尽脸面。 更让龚蓓蕾感到可怕的是,韩少良来上班以后,有关他们两人关系的议论和猜测越来越多,弄得她在公司里抬不起头来。 到外面参加会议和活动,她更是心虚不安,一直有种没脸见人的感觉。 最让龚蓓蕾难过的是他们的关系。韩少良来了以后,她更加谨慎,害怕暴露情事。可韩少良却越来越忘乎所以了,经常在办公室里对她动手动脚,搂搂抱抱。 他的酸劲也更加大了,对下面的男员工个个怀有戒心。甚至还偷看她的手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不知怎么搞的,韩少良竟然还多次问起李锦明的情况。 而这个时候,李锦明已经办好了建筑公司,也在加快步伐追求龚蓓蕾,每天不是给她发微信,就是给她打电话,把她吓得不轻。 没办法,龚蓓蕾先是回避他,不给他回微信,后来干脆不接他的电话。再后来,龚蓓蕾只得关机。怕李锦明追到公司来找她,也怕韩少良的老婆到公司里寻事,她向韩少良提出到三湖去办一个分公司。韩少良出于多种考虑,同意了她的要求。 于是,龚蓓蕾就躲到三湖,不来公司总部上班。可李锦明却依然那么执着,一直在给她发微信。龚蓓蕾每次打开旧手机看到他的微信,心里很是感动,却一直没有给他回。 龚蓓蕾知道,一回他的微信就要出事,所以十分害怕。她也怕李锦明知道她的去处,追过来找她,所以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韩少良注意上了李锦明,龚蓓蕾心里有些不安。不知这个情场老手是怎么嗅到这个味道的?要是他们因吃醋而争斗起来,那就有好看看了。所以平时,没有非来不可的事,她坚决不到总部来。 韩少良辞职后,龚蓓蕾要跟韩少良正式结婚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她一直在逼韩少良离婚,然后正式娶她,把危险的地下情转到地上来,光明正大地过夫妻生活。正是出于这个考虑,她才暂时断绝了与李锦明联系的。 韩少良嘴上答应她离婚,却一直没有实际行动。这让龚蓓蕾深感不安,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李锦明与龚蓓蕾分别后,全力以赴创办建筑公司。不到一个月,一个三级资质的建筑公司创办成功,悄悄开张了。 开始,李锦明只是一个人运作,是个光杆司令。后来,在龚蓓蕾的暗中帮助下,他接到了一个五百万的装饰分包活,才聘请了几个施工管理人员进行施工,有了自己的兵。 在运作公司的同时,李锦明一直在想着法子追求龚蓓蕾。可是龚蓓蕾的态度却变化无常,让人捉摸不定。每次跟她见面,从她眼睛里和言行上看出,她也是对他有好感的,但真要接近她,她总是躲躲闪闪的,不让他亲近,有时说话也有些矛盾。种种迹像表明,她身上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暧昧情事。 李锦明敏锐地意识到,那天来工地上视察的那个中年男人十分可疑。从他的神情和举止看,他好像是个干部,或者是个大款。从他带着醋意的表情和冷漠的言行看,他与龚蓓蕾的关系非同一般。 那么,江南蒙丽置业有限公司是不是他支持龚蓓蕾办的呢?很有可能。龚蓓蕾这么年轻,哪来这么多钱创办公司,开发房产啊?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呢?李锦明决定想办法去搞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如果他是一个有妇之夫,想打龚蓓蕾的主意,那他就可以想办法把他们拆散,将龚蓓蕾从感情的泥坑里拉出来。 但他们到了什么程度?只是精神恋爱吗?龚蓓蕾是不是真正的女孩?她的身子清洁吗?她的钱财干净吗?这一切都是个谜啊。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龚蓓蕾不是个随便的女孩,而是一个稳重淳朴的女孩。这从她的言行举止上可以看出来。跟她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她从来不让他靠近,亲昵,更不要说拥抱接吻了。 龚蓓蕾只用眼睛跟他交流感情,有时也说些含意模糊的话语,还用实际行动默默地帮助他。这种态度既让李锦明捉摸不透,又让李锦明着迷疯狂。 李锦明真的越来越爱龚蓓蕾了,爱得如痴如醉。现在只要静下来,李锦明的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龚蓓蕾的音容笑貌,就会想起她的言行举止。 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李锦明常常在想像中跟她过男女生活,在梦境里跟她激情拥吻,经常在心里呼喊“蓓蕾,我爱你”的激动中,达到兴奋的高峰。 可生活中的龚蓓蕾却一直在躲避着他。给她发微信,她有时回,有时不回。发得热一点,龚蓓蕾还会说他。有时打她电话,她都不接。 几次不接他的电话,李锦明就不安起来。后来再打,龚蓓蕾干脆关机了。这是怎么回事呢?李锦明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实在没办法,这天,李锦明壮起胆子,往她办公室里打电话。尽管龚蓓蕾叮嘱他千万不要往她公司里打电话,不要到她公司里去找他。可他现在联系不上她,就不得不打过去问了。 没想到打过去,接电话的不是龚蓓蕾,而是一个中年男人:“喂,找谁?” 李锦明的心一沉,马上镇静地说:“我找龚总,请龚总接个电话。” “龚总不在,你是谁?”对方居然像龚蓓蕾丈夫一样,敏感地追问。 李锦明的心一紧,感觉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是不是那次来工地视察的那个男人啊?有点像。他怎么在龚蓓蕾的办公室里呢?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的心。 李锦明只得含糊地回答:“哦,我是一个客户,龚总不在,就算了。”说着挂了电话。 他再打龚蓓蕾的手机,还是关机。李锦明呆住了,奇怪,龚蓓蕾这是怎么啦?难道出了什么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可这不仅没有减弱李锦明对龚蓓蕾的思念,反而越来越想她了,想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可光想是没有用的,这天下午三点多钟,李锦明用手机再次拨打她办公室里的电话,接的竟然还是那个男人:“你好,龚总在吗?” “不在,你是谁?”那个男人依然这样警惕中带有醋意地追问,“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好了。” 李锦明想了想,机智地说:“哦,你们公司欠我五万多元的材料款,我想问她一下,什么时候给我。” “欠你材料款?”那个男人有些疑惑地说,“这事我不清楚,你找工程部,或者公司财会问吧。” 李锦明憋不住问:“龚总原来的手机打不通了,是不是换号码了?” “这个,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有些傲慢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姓朱。”李锦明胡乱报了一个姓,就挂了手机。 李锦明越发不安起来,龚蓓蕾到底出了什么事?他都快要疯了,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偷偷去蒙丽公司询问。 龚蓓蕾是不是跟她办公室里的那个男人有关系,这个男人是她丈夫,还是情人呢?不是丈夫,就是情人,这一点是肯定的,否则,她为什么关机不理我? 如果是这样,那我还去找她干什么?李锦明心里十分矛盾地想,那个男人的声音很像那天来工地视察的那个男人,龚蓓蕾不可能跟一个中年男人结婚,或者恋爱啊。 要是他们是一对情人呢?唉,要真是这样,那就算了,我不可能要这样的女孩。可如果龚蓓蕾是被迫的呢?或者是被诱惑,或者强bao后才做了他情人的,那你还在乎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在乎她的过去,只要她以后不再这样就行。李锦明想来想去,觉得龚蓓蕾是个好女孩,所以决心不惜一切去寻找她! 这天,李锦明开了车到蒙丽公司去打探。他算好时间,到那里正好是中午休息时间。这样,他悄悄地进去,就可以伺机行动。 来到蒙丽公司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李锦明先去街上吃好中饭,再上楼寻找。 走进蒙丽公司,公司里的人都已吃好中饭,在各自休息。蒙丽公司还是那样豪华整洁,安静肃穆,让人不敢大声说话。 李锦明从过道里走进去,先去总经理室门外看了看,敲了敲门。确定里面没人,他才在里面走来走去,物色着可以进去说话的人。 李锦明想好了,要是碰到过去的同事,他就说是来问龚总要奖金的。不认识的人呢?就说是来要材料款的。 李锦明走了走,在过道里碰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陌生面孔,一定是个新招聘来的大学生。李锦明朝他看了一眼,做出一副找人的样子。 第560章 寻找心上人 龚蓓蕾说完这个话,主动把自己的办公室搬到旁边的总经理室。于是,她自觉地从公司的一把手变成了二把手。 可龚蓓蕾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调整后不到三天,韩少良就大权独揽,什么事也不跟她说,让她这个法人总经理丢尽脸面。 更让龚蓓蕾感到可怕的是,韩少良来上班以后,有关他们两人关系的议论和猜测越来越多,弄得她在公司里抬不起头来。 到外面参加会议和活动,她更是心虚不安,一直有种没脸见人的感觉。 最让龚蓓蕾难过的是他们的关系。韩少良来了以后,她更加谨慎,害怕暴露情事。可韩少良却越来越忘乎所以了,经常在办公室里对她动手动脚,搂搂抱抱。 他的酸劲也更加大了,对下面的男员工个个怀有戒心。甚至还偷看她的手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不知怎么搞的,韩少良竟然还多次问起李锦明的情况。 而这个时候,李锦明已经办好了建筑公司,也在加快步伐追求龚蓓蕾,每天不是给她发微信,就是给她打电话,把她吓得不轻。 没办法,龚蓓蕾先是回避他,不给他回微信,后来干脆不接他的电话。再后来,龚蓓蕾只得关机。怕李锦明追到公司来找她,也怕韩少良的老婆到公司里寻事,她向韩少良提出到三湖去办一个分公司。韩少良出于多种考虑,同意了她的要求。 于是,龚蓓蕾就躲到三湖,不来公司总部上班。可李锦明却依然那么执着,一直在给她发微信。龚蓓蕾每次打开旧手机看到他的微信,心里很是感动,却一直没有给他回。 龚蓓蕾知道,一回他的微信就要出事,所以十分害怕。她也怕李锦明知道她的去处,追过来找她,所以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韩少良注意上了李锦明,龚蓓蕾心里有些不安。不知这个情场老手是怎么嗅到这个味道的?要是他们因吃醋而争斗起来,那就有好看看了。所以平时,没有非来不可的事,她坚决不到总部来。 韩少良辞职后,龚蓓蕾要跟韩少良正式结婚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她一直在逼韩少良离婚,然后正式娶她,把危险的地下情转到地上来,光明正大地过夫妻生活。正是出于这个考虑,她才暂时断绝了与李锦明联系的。 韩少良嘴上答应她离婚,却一直没有实际行动。这让龚蓓蕾深感不安,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李锦明与龚蓓蕾分别后,全力以赴创办建筑公司。不到一个月,一个三级资质的建筑公司创办成功,悄悄开张了。 开始,李锦明只是一个人运作,是个光杆司令。后来,在龚蓓蕾的暗中帮助下,他接到了一个五百万的装饰分包活,才聘请了几个施工管理人员进行施工,有了自己的兵。 在运作公司的同时,李锦明一直在想着法子追求龚蓓蕾。可是龚蓓蕾的态度却变化无常,让人捉摸不定。每次跟她见面,从她眼睛里和言行上看出,她也是对他有好感的,但真要接近她,她总是躲躲闪闪的,不让他亲近,有时说话也有些矛盾。种种迹像表明,她身上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暧昧情事。 李锦明敏锐地意识到,那天来工地上视察的那个中年男人十分可疑。从他的神情和举止看,他好像是个干部,或者是个大款。从他带着醋意的表情和冷漠的言行看,他与龚蓓蕾的关系非同一般。 那么,江南蒙丽置业有限公司是不是他支持龚蓓蕾办的呢?很有可能。龚蓓蕾这么年轻,哪来这么多钱创办公司,开发房产啊?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呢?李锦明决定想办法去搞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如果他是一个有妇之夫,想打龚蓓蕾的主意,那他就可以想办法把他们拆散,将龚蓓蕾从感情的泥坑里拉出来。 但他们到了什么程度?只是精神恋爱吗?龚蓓蕾是不是真正的女孩?她的身子清洁吗?她的钱财干净吗?这一切都是个谜啊。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龚蓓蕾不是个随便的女孩,而是一个稳重淳朴的女孩。这从她的言行举止上可以看出来。跟她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她从来不让他靠近,亲昵,更不要说拥抱接吻了。 龚蓓蕾只用眼睛跟他交流感情,有时也说些含意模糊的话语,还用实际行动默默地帮助他。这种态度既让李锦明捉摸不透,又让李锦明着迷疯狂。 李锦明真的越来越爱龚蓓蕾了,爱得如痴如醉。现在只要静下来,李锦明的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龚蓓蕾的音容笑貌,就会想起她的言行举止。 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李锦明常常在想像中跟她过男女生活,在梦境里跟她激情拥吻,经常在心里呼喊“蓓蕾,我爱你”的激动中,达到兴奋的高峰。 可生活中的龚蓓蕾却一直在躲避着他。给她发微信,她有时回,有时不回。发得热一点,龚蓓蕾还会说他。有时打她电话,她都不接。 几次不接他的电话,李锦明就不安起来。后来再打,龚蓓蕾干脆关机了。这是怎么回事呢?李锦明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实在没办法,这天,李锦明壮起胆子,往她办公室里打电话。尽管龚蓓蕾叮嘱他千万不要往她公司里打电话,不要到她公司里去找他。可他现在联系不上她,就不得不打过去问了。 没想到打过去,接电话的不是龚蓓蕾,而是一个中年男人:“喂,找谁?” 李锦明的心一沉,马上镇静地说:“我找龚总,请龚总接个电话。” “龚总不在,你是谁?”对方居然像龚蓓蕾丈夫一样,敏感地追问。 李锦明的心一紧,感觉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是不是那次来工地视察的那个男人啊?有点像。他怎么在龚蓓蕾的办公室里呢?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的心。 李锦明只得含糊地回答:“哦,我是一个客户,龚总不在,就算了。”说着挂了电话。 他再打龚蓓蕾的手机,还是关机。李锦明呆住了,奇怪,龚蓓蕾这是怎么啦?难道出了什么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可这不仅没有减弱李锦明对龚蓓蕾的思念,反而越来越想她了,想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可光想是没有用的,这天下午三点多钟,李锦明用手机再次拨打她办公室里的电话,接的竟然还是那个男人:“你好,龚总在吗?” “不在,你是谁?”那个男人依然这样警惕中带有醋意地追问,“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好了。” 李锦明想了想,机智地说:“哦,你们公司欠我五万多元的材料款,我想问她一下,什么时候给我。” “欠你材料款?”那个男人有些疑惑地说,“这事我不清楚,你找工程部,或者公司财会问吧。” 李锦明憋不住问:“龚总原来的手机打不通了,是不是换号码了?” “这个,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有些傲慢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姓朱。”李锦明胡乱报了一个姓,就挂了手机。 李锦明越发不安起来,龚蓓蕾到底出了什么事?他都快要疯了,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偷偷去蒙丽公司询问。 龚蓓蕾是不是跟她办公室里的那个男人有关系,这个男人是她丈夫,还是情人呢?不是丈夫,就是情人,这一点是肯定的,否则,她为什么关机不理我? 如果是这样,那我还去找她干什么?李锦明心里十分矛盾地想,那个男人的声音很像那天来工地视察的那个男人,龚蓓蕾不可能跟一个中年男人结婚,或者恋爱啊。 要是他们是一对情人呢?唉,要真是这样,那就算了,我不可能要这样的女孩。可如果龚蓓蕾是被迫的呢?或者是被诱惑,或者强bao后才做了他情人的,那你还在乎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在乎她的过去,只要她以后不再这样就行。李锦明想来想去,觉得龚蓓蕾是个好女孩,所以决心不惜一切去寻找她! 这天,李锦明开了车到蒙丽公司去打探。他算好时间,到那里正好是中午休息时间。这样,他悄悄地进去,就可以伺机行动。 来到蒙丽公司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李锦明先去街上吃好中饭,再上楼寻找。 走进蒙丽公司,公司里的人都已吃好中饭,在各自休息。蒙丽公司还是那样豪华整洁,安静肃穆,让人不敢大声说话。 李锦明从过道里走进去,先去总经理室门外看了看,敲了敲门。确定里面没人,他才在里面走来走去,物色着可以进去说话的人。 李锦明想好了,要是碰到过去的同事,他就说是来问龚总要奖金的。不认识的人呢?就说是来要材料款的。 李锦明走了走,在过道里碰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陌生面孔,一定是个新招聘来的大学生。李锦明朝他看了一眼,做出一副找人的样子。 第561章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第561章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老板娘追问:“她是你什么人?” “不是我什么人,她在的时候,欠我五万元的材料款。 ”李锦明镇静地说,“我已经来找过她几次了,她都不在。” “哦,是吗?”老板娘的脸阴了下来,“你是说,她在下面的分公司里?” 李锦明说:“我来这里问,有人这样告诉我的。” “外面的分公司?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过,也没说过这个女孩的事。”老板娘脸上布满疑云,“我去帮你问问他。” 李锦明装出一副急切的样子说:“那就谢谢老板娘了。” “没事。”韩少良老婆一脸不快地走进电梯,下去了。 李锦明走到大楼的一个窗口去看。一会儿,韩少良老婆急匆匆从楼道里走出来,向停在场院上的那辆红色跑车走去。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车屁股立刻喷出一股愤怒的黑烟,车子也像一头发怒的怪兽,快速开出停车场。 韩少良的后院马上就要起火了。 李锦明有些激动地想,但愿这场家庭战火越烧越旺。这样,龚蓓蕾就可以逃出狼窝,我也可以趁机夺回心上人,战胜大色男。 狼怕火,所以今天这把火点得好! 李锦明略微停留了一下,就乘电梯下去,开车回去了。他边开车边想,必须尽快找到龚蓓蕾。否则,要是被韩少良的老婆找到,她就危险了。 李锦明回到自己的公司,迅速处理公司里的一些事,到快下班的时候,他才出来开了自己的车往小林指的方向驶去。 李锦明想在路上候龚蓓蕾,如果她住在这个方向的哪个小区里,也许能发现她的行踪。龚蓓蕾是开车的,她的车,他认识。 小林指的方向附近有好几个小区,究竟是哪个小区呢?肯定是最高档的小区。 这时,已是下午五点十二分了。李锦明把车停好,然后出来,在东西向的那条大路上慢慢走着,边走边寻找着路两旁的高档小区。 这条路分东西两段。东段是一般的街道,很长,不阔,也不太热闹,跟一条道路差不多。而向西过了真环路就大不相同了。 这是一条新开的步行街,也很热闹和繁华。而梅红路附近有三四个商务区,住宅小区则有几十个。这就把李锦明给难住了。 到哪个小区去候龚蓓蕾呢?这也太盲目了吧?李锦明到那条集商业娱乐办公为一体的步行街走了一圈,又走回那个路口,站在那里茫然四顾。 天哪,这茫茫人海,森林一般的楼群,蛛网也似的道路,叫我到哪里去找一个人呢? 李锦明站累了,就坐到街边公园的花坛边上去休息。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左侧的城市环线高架上,车子来往飞驶,隆隆作响。 李锦明坐在那里,眼睛不住地在街道上的人群中扫视。不住地有鲜花一样的美女走过,让他眼睛一亮,却都不是龚蓓蕾。 时间长了,李锦明感觉有些眼花缭乱。他再次拿出手机打龚蓓蕾的手机,还是关机。 没办法,李锦明只得再次给她发微信:你好,今天我去你公司里找你,碰到了韩少良的妻子,还碰到了一个小伙子。他告诉我,你在外面的一个分公司里,但他不知道确切的地址。我现在正在路上找你,你就给我回个微信吧,我求你了。 另外,韩少良是有妻子和家小的,你千万不要糊涂,上当受骗,毁了自己的青春啊。 发出去后,还是杳无音讯,石沉太湖。 过了五点,街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这是下班的人流。从各个楼宇里泻出来,涓涓细流汇成了一条条滚滚的街河。 路上到处是人和车。中间是排成长龙的机动车,边上是拥挤的助动车和自行车,街边才是匆匆往家里赶的行人。 这么多的车子,这么多的行人,却一个也不是他的心上人龚蓓蕾。 太阳在李锦明望眼欲穿的扫视中悄悄落了下去,残阳映照着他可怜的身影。 李锦明心头的希望渐渐被越来越暗下来的天色淹没了。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看来没有希望候到龚蓓蕾了。李锦明只得站起来,失望地往回赶,准备明天早晨上班时,再来候她。 韩少良听公司里的人说,李锦明到公司来找过龚蓓蕾,没等到他回来就走了。这让韩少良很是怀疑,他到公司里来干什么?真的只是问龚蓓蕾要五万元钱吗? 韩少良觉得李锦明阴魂不散,很可能与龚蓓蕾有暧昧关系,甚至还有别的事情。这阵子,他一直在偷偷留心龚蓓蕾的表现。尽管还没有发现她与李锦明有什么联系,但这个疑虑却一直没有解除。 这天下午三点多钟,韩少良在集团公司处理完一些事情,给龚蓓蕾发了一条微信:今晚我过来,你准备几个菜。 一会儿,龚蓓蕾来了回复:好的,你带瓶酒回来。 等员工下班以后,韩少良看时间已经过了六点,就收拾了一下办公桌,关门下楼,去开了宝马车往家里驶去。他要防止有人注意他的去向,顺便回家去拿一瓶别人送给他的药酒。 韩少良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去跟龚蓓蕾幽会了。前几天到武汉出差了一次,出差期间,他玩了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妞,身子亏空太厉害,所以想休养生息一下。不像刚给龚蓓蕾买房子的时候,他像新婚一样亢奋,几乎一天隔一天去她那里幽会。 偷腥的刺激和情人的漂亮,让他度过了一段蜜月般的激情生活,体验到了有钱的快乐,也体会到了征服一个美女的骄傲。 这是真的,龚蓓蕾的美丽和气质,光看着就是一种享受。所以平时在办公室里,只要有时间和机会,他就把她叫到办公室里来看一看她,跟她说句把私密话。 有时,趁没人的时候,他还会匆匆地抱一抱她,偷偷吻一下她,或者在她身上摸一把,感觉非常的惬意和舒服。 尤其是看着她脸红羞涩的样子和小心惊慌的神情,韩少良更是说不出的开心和得意。特别是在床上,那种征服美女的快感,真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韩少良也知道,真正征服她的,不是自己的魅力,而是金钱。所以,韩少良对钱看得越来越重要了。有了钱,就可以有一切。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更能使美女拜倒在你的身下,任你摆布。 这次出差,也是因为有钱,韩少良轻而易举地玩到了两个稚嫩漂亮的小妞。一人一千,他让她们分别陪了一夜,两夜也只化了两千。 哈哈,两千元钱,让我尝到了来自两个不同地方的美少女的滋味。韩少良边开车,边得意地想。 他回家拿了两瓶酒,出来朝龚蓓蕾的住宅小区驶去。在开进小区前,韩少良也谨慎地往后看了看,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才缓缓开进去。 宝马车轻轻驶上那幢楼房下面的停车位。韩少良从里面钻出来,从后备箱里拎出两瓶酒,一箱椰奶,乘电梯上去。 韩少良在按门铃的时候,再次提醒自己,今晚你就是再迫切,再亢奋,也不要忘了特殊任务:暗中侦查她与李锦明的关系,根据侦查到的结果才作决定。 我决不允许怀有异心的女人在我身边,更不允许哪个男人打我女人的主意。 尽管这样想,但门一开,韩少良见美丽高贵的龚蓓蕾风情万种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用后脚将门踢上,一把搂过她就吻起来。 “我的小宝贝,我想死你了。”韩少良吻着她说,“已经有八九天没来了,快,先去来一次。” 他的手和嘴同时乱起来。龚蓓蕾仰着头,闭上眼睛,让他去乱。 她跟武汉那两个小妞真的不一样。那两个小妞尽管年轻,却没有那么好的气质,也没有那么足的韵味。抱着,吻着,味道绝对是两样的。 韩少良将龚蓓蕾像小孩一样抱离地面,往卧室走去。他把她掷在那张富有弹性的席梦思床上。 龚蓓蕾坐起来,配合着他。她就是兴奋,也没有忘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帽子,给他戴上,才重新躺下身体。韩少良看着她臣服的样子,征服欲更强了。 “你怎么,这么多天才来啊?”龚蓓蕾毕竟还是一个女孩子,被吊出来以后,就显得异常强烈,她说出了心声,“我天天在这里等你,你是不是又在外面乱搞女人了?” “没有。”韩少良用假话哄着她,“有了你,我怎么会再去乱搞女人呢?我的心里只有你,不知你的心里,还有没有别人?” 他的话语中露出了怀疑和醋意。 龚蓓蕾没有在意。韩少良没有吃那种酒,再加上这些天给武汉两个小妞掏空了身子,以及他心里隐藏着的疑惑和嫉妒,第一次被龚蓓蕾打败了。 龚蓓蕾只好偃旗息鼓,躺在他怀里,发出了一个正确的疑问:“这次你是怎么啦?怎么会这么早就没了呢?” 正文_第562章 床上的阴谋 以前爱爱,韩少良都很坚强。 ()而这次,她没有登上高峰,他就没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龚蓓蕾感觉是感觉到了,却没有强烈的防范意识。 “这些天路上累了。”韩少良左手搂着她的身子,眼睛则灵活地在她的卧室里扫视起来。 要是一个女人与一个野男人联系的话,会通过什么方式呢?韩少良边看边想,不是通过电脑网络,就是利用手机微信,或者微信。除了这几种工具,还能有什么呢?电脑网络不能随时都可以联系的,通过手机的可能性最大。对,今晚要设法偷看她的手机! 这样想着,韩少良装作特别亲热的样子,起床说:“亲爱的,我们去吃饭吧。一个朋友送给我两瓶药酒,说是效果特别好。我等会多喝点,晚上再来时,让你好好开心开心。” 龚蓓蕾说:“有钱人都是这个德性。” “你还认识哪个有钱人?”韩少良敏感地瞪着她。他的醋劲一点不比那些平庸的男人小,甚至更大。 这是由金钱给他撑起的自尊和傲慢,以及强烈的占有欲决定的。古代的皇帝后宫养了三千嫔妃,有的一生也不被宠幸一下,却只要有人敢对她们稍存非份之念,就要招来不测,甚至引来杀身之祸。 金钱和权力一样,也是残酷无情,没有人性,充满了血腥的嫉妒! 龚蓓蕾是在一部反腐小说中,看了一个市长如何泡小妞养情人包小三的情节才知道的,可她不能告诉他,就只好说:“我是听我一个小姐妹说的,她说她的一个朋友的丈夫很有钱,在外面乱搞女人,经常吃这种东西,还买过十多万元一斤的虫草,说那个东西效果特好。” “什么时候,我化二三十万,去买一斤最好的虫草试试。”韩少良狎昵地说,“到时,你吃不消怎么办?” “哼,你们这些坏男人。”龚蓓蕾娇嗔地说着,穿了衣服出去端菜盛饭。她平时一般只烧一个菜,今晚却一下子烧了六菜一汤,顿满了那张小巧的玻璃餐桌。 两人相对而坐,开始喝起来。 “你也喝一点吧。”韩少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劝她也喝一点,“两个人都行,来起来才开心。” “我不喝,我喝椰奶。”龚蓓蕾说,“只要你行,我就不怕。” “好,我就要听你说这句话。”韩少良端起酒杯跟她碰杯,“来,但愿我们能保持这种幸福的生活,恩恩爱爱,天长地久。” “你这句话,我也最要听了。”龚蓓蕾跟他碰杯后说,“但我们怎么才能做到恩恩爱爱,天长地久呢?” “感情专一,忠贞不二。”韩少良也像社会上那些有钱人一样,自己在外面疯狂猎艳,胡作非为,却要求妻子或者情人对他忠贞不二,守身如玉。所以他心存疑惑,几句话一说,就在话中含沙射影起来。 龚蓓蕾却心头无事实笃笃,想的角度也不同。 “这是一个方面。”龚蓓蕾认真地说,“对我们来说,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方面,就是我们要尽快从地下转到地上,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天长地久。喂,你的那件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韩少良明知故问。 “你离婚的事啊?”龚蓓蕾惊讶地看着他,“我们一直这样下去,像什么啊?再说这也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我一直担心,我们的情事迟早会败露。” 韩少良听着,不禁想起前天妻子来找他的情景。 前天中午,一个想做他建筑业务的老板拉他去吃饭,然后到一个浴场去洗澡。洗澡出来就进入按摩房做全身按摩。 韩少良把手机放在衣物箱里,没有拿出来。所以老婆打他手机,他没有接到。做全身按摩的时候,韩少良没有让按摩小姐进行特色服务,也没有叫她做其它的。韩少良不想把自己的精髓浪费在这种女人身上,他的精髓实在是太宝贵了,平时根本不够用,怎么舍得让这种小姐浪费弄掉呢? 从按摩房里出来,韩少良去拿手机。一看,他吓了一跳。老婆一连打了他八次。韩少良连忙回拨过去,老婆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开口就骂:“你躲在哪个女人的x洞里,啊?我打了你这么多电话,你干吗一次也不接?” “喂,我说你文明一点好不好?”韩少良一听,气也不打一处来,教训她说,“一开口,就满嘴粗话,你还像个女人吗?” 老婆反击说:“我不像女人,你公司里像女人的小妞多的是。” 韩少良不想跟她在电话里吵架:“什么事?快说,我下面还有事。” 老婆这才软下口气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韩少良不想跟她过夫妻生活,已经躲了她好几个月了。看到她那个样子,他就没有一点兴趣,所以他说:“我今晚有事,要十二点以后,才能回来。” “你死在外面好了。”老婆不满地骂,“你最后肯定会死在哪个女人x洞里的。” “所以我让你离婚嘛,你就是不肯。”韩少良顺着她的话说,“你这样吊住我,有什么意思呢?其实,我们已经离居了,你这样守活寡,真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你休想!”老婆又大骂起来,“我晓得你已经搭着黄花闺女了,哼,你不想让我好活,我也不让你开心。我就是不同意,除非你把钱全部给我,你拍拍屁股滚蛋,否则,不可能!” 这时,手机里传来有人到他们家里来的声音。他老婆这才压低声说:“好了,小星来了,我不跟你说这些了。过几天,我会来跟你说的。” 老婆拿了钱,没有过夜,就回去了。从她口气中听出,她好像掌握了我什么把柄似的,说过几天会过来跟我说的。 “担心什么?”韩少良边想,边把眼睛瞄着龚蓓蕾放在桌角上的那只手机,真想一把抓过来,翻看一下里面的通话记录和来往微信,还有微信,“你心中没有鬼,就不用担心。” “我心中有鬼?”想到前一阵给李锦明的五十万元钱,龚蓓蕾的心不觉一沉。 龚蓓蕾搛了一筷菜,心虚地观察着韩少良的脸色想。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会吧?那只手机一直锁在电脑桌抽屉里,从来没有拿出来过,他怎么会发现呢? 是不是李锦明给他打电话说了什么?想到这一点,龚蓓蕾的心里禁不住一阵发紧。 可她细致观察韩少良的神情,又觉得他似乎还没有发现这个秘密。要是发现了这个秘密,这个人的脾气她是知道的,绝对不会有这么好的。 “我是说,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就什么问题也难不倒我们。”韩少良说,“你放心,离婚的事,我会抓紧的。” 看来,他真的还没有发现。龚蓓蕾提着的心又落回了原处。 “你吃这河鳗,也是补身子的。”龚蓓蕾温柔地给韩少良搛了一段清蒸河鳗。 快要吃完的时候,韩少良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嗯,这酒是厉害,我又想要你了。你先去洗个澡,等会我也要冲一下。” “好的。”龚蓓蕾毫无防备地说,那这碗你洗。说着,她站起来,到卧室里去拿内衣。 “行,我洗就我洗。”韩少良站起来,走到她背后一把抱住她,嘻皮笑脸地说,“我感觉到用效果了。” 龚蓓蕾挣脱他,去卧室拿了内衣,走进卫生间,关门放水洗起来。韩少良听见里面传来热水冲刷的声音,连忙拿起她放在桌角上的手机翻看起来。 可是他看来看去,里面只有两个陌生的号码,他迅速存进自己的手机,再翻看她的微信,一共只有五条,都是些正常的内容。 哦,没有。那她会不会有第二个手机呢?有的话,又会放在哪里?韩少良边想边在客厅里扫视了一遍,才有些紧张地走到卧室里去看。 韩少良看了一圈,觉得那几个抽屉最有可能藏有秘密。他去一个个抽开看,都没有。 韩少良去抽电脑桌的抽屉,抽不开。她锁住了?为什么要锁住?里面难道有秘密? 韩少良连忙出去寻找龚蓓蕾的钥匙。可他走到卫生间门外一听,里面的水流声已经小了下来,说明她快要洗好了。 来不及了,等晚上她睡着了,拿她的钥匙打开看。于是,韩少良马上去餐厅收拾饭桌,然后到厨房间里去洗刷。 龚蓓蕾打开卫生间的门走进来,浑身弥漫着湿漉漉的热气,散发着淡雅清幽的香味。 “你还没有洗好?”龚蓓蕾看着他说,“真是平时不做惯的,这么慢。放在那里好了,我来洗。快去冲吧,水温正好。” 韩少良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碗,走进卫生间去冲洗。一会儿出来,径直往卧室走去。 这时,龚蓓蕾已经开了空调,躺在被窝里等他。韩少良撩开香被,身子轻轻滑进去,一翻身就把她裹在身下,手和嘴同时在她身上动起来。 第563章 总裁妻的怀疑 韩少良想采用爱爱催眠法,让她满足后疲乏地睡去。 等她睡着了,才能去偷看她的电脑桌抽屉。 韩少良富有心计地将嘴凑到龚蓓蕾耳边,说着绵绵情话,尽一切手段调动她的欲求……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龚蓓蕾疲乏地睡了过去。韩少良伸手去推了推她的肩膀,她睡得很沉,发出阵阵轻微的酣声。 韩少良把龚蓓蕾搁在他胸脯上的胳膊挪开,轻轻滑出被窝,走到外面的客厅里,摸到她放在沙发上的包,从里面掏出那串钥匙。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屏住呼吸移步到她的电脑桌前,拣出那条最像电脑桌抽屉的钥匙,慢慢插进去,紧张地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动静,才扭动钥匙。 “啪”地一声,锁开了。韩少良一点点地拉出抽屉,不让它发出一点声响。 抽屉拉到底的时候,一只八成新的手机跃入他的眼帘。 她果真有第二只手机!韩少良心头一跳,再次回头去看了看床铺,见龚蓓蕾依然在沉睡,才伸手拿出那只手机,轻轻推上抽屉,站起来走出卧室。 韩少良把卧室的门轻轻关上,到客厅里去坐下来看手机。 手机是关着的。里面的电已经不多了。 韩少良打开手机查看,里面什么也没有。他关了手机,走进卧室。看龚蓓蕾还在熟睡,便蹑手蹑脚地走到电脑桌边,把手机放回去,锁上,出去将钥匙放回她的包里。 时间快十二点了。 韩少良走进去,站在床前看着龚蓓蕾想,要不要叫醒她,跟她说一声?看着看着,他忽然感觉龚蓓蕾变了,变得有些老相,甚至有些丑陋,根本没有他刚进来时那么美丽高贵了。 咦,好怪啊!她怎么会这么难看呢?难道以前,我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其实她原本就没有那么漂亮,那么可爱。 韩少良眨了眨眼睛,感觉稍微好了一些。她美还是美的,你看她,洁白的皮肤,丰满的胸脯,颀长的身材,秀丽的瓜子脸,成熟的姿态,高雅的气质。刚才是一种幻觉吧。 龚蓓蕾绝对是一个美女,只是她的心灵是否美好,就难说了。以后再说,走一步看一步。算了,让她去睡吧,不要叫醒她了。 韩少良走出去,轻轻打开门,像幽灵一样飘出去。他下楼,开了自己的宝马车回去了。 过了三天,韩少良老婆又来找他。她闯进公司,走进董事长室,火药味很浓地冲韩少良说:“你下面的一个分公司在哪里?走,领我去看看。” 韩少良吓了一跳,抬头怔怔地看着他,心里十分惊慌。她是怎么知道的?怎么突然要去看分公司呢? “你愣着干什么?不敢去?”老婆的脸色非常难看。 韩少良连忙站起来,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回头轻声说:“你先坐下,有话慢慢说,不要一进来,就想吵架。” “谁跟你吵架了?”老婆在会客区里的沙发上坐下来,盯着他说,“我只是想去看一看那个分公司,有什么不正常吗?” “你,平时不大过问我这里事情的,今天怎么突然要去看那个分公司?”韩少良心虚地说,“我有点不理解。” 他与龚蓓蕾合办房产公司的事,他以前一直瞒着她。辞职以后,才不得不告诉她,但没有把龚蓓蕾和分公司的事告诉她。韩少良知道,这个黄脸婆只要看到龚蓓蕾,就会怀疑他们,就会爆发战争。 “哦?看来你真的做贼心虚。”他老婆板着脸说,“我问你,你那个分公司在哪里?在那个分公司里,有没有一个叫王什么来着?一个姓王的女孩?” 韩少良大吃一惊,愣愣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韩少良平时看不起她,也有点怕她,所以一直在躲她。要跟她离婚,她坚决不肯,还在老家到处说他的坏话,弄得他抬不起头来,都不敢回去见人了。 她平时一直捕风捉影地怀疑他,暗地里监视他,甚至跟踪他。要是真的被她追查到他与龚蓓蕾的关系,那就完了。她一定会抓住不放,更加不肯离婚,至少也要多分他许多财产。 不能让她知道!那今天怎么办?不领她过去看来不行,领她过去吧,龚蓓蕾又在那个分公司里。两个女人相遇,那就有好看好了……韩少良的脑子在飞转。 “喂,到底有没有啊?”老婆见他发愣,提高声音追问。 “有啊,怎么啦?”韩少良知道否认不了,只得承认说,“你问她干什么?” 老婆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跟她有关系?” 韩少良的心一紧,脸色大变:“你这是听谁胡说的?我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老婆说:“你还想骗我?哼,我什么知道了。” 韩少良惊愕地望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平生第一次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他真的太难堪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他老婆暂时不想告诉他,而是逼问他,“她在那里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把她藏在那里?” 韩少良的脸皮不自然地抽搐着:“她,在那里做财会。” “什么?做财会?”老婆惊叫起来,“你肯定跟她有不正当关系。你们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啊?” 韩少良抵赖说:“我跟她只是一般的同事关系,别的什么也没有,你不要瞎怀疑。人家可是一个黄花闺女,正经女孩,你不能坏了她的名声。” 他老婆不屑地说:“你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 韩少良无赖地说:“你不要捕风捉影好不好?我真的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哼,说得像真的一样。”他老婆唬着他。 韩少良尴尬地瞪着她。 他老婆脸色突然一拉,气愤地骂道:“你有这么好?哼!你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晓得?你有这么好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坏人了。 “你看你,又来了。”韩少良讨饶似地笑了,“不要用老眼光看人好不好?你老公老早就是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了,后来又做过发改委主任,学的新东西很多很多,掌握的大道理,哎呀,跟你说不清。反正,我现在是蒙丽公司的董事长,这是事实,对吧?那么,我如果没有一定的领导能力和管理水平,没有正确的思想,先进的理念,怎么能管理下面的员工呢?” 他老婆不客气地说:“你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哼,你是一个口是心非、道貌岸然、腐化堕落的下流男人。我不是说你,你迟早要出事的。” 韩少良气得真想过去给她一个耳刮子。 他老婆反激他说:“你真好,就带我过去,看看那个小妖精。” 韩少良又紧张起来。这个口无遮拦的母老虎,怎么能带她过去呢?带她过去,龚蓓蕾就要遭殃,他就要丢脸……韩少良坐在那里不动。 他老婆呼地站起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回头看着他说:“喂,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就叫别人带过去。”说着要开门。 “好好,我带你去。”韩少良赶紧向她招招手说,“你再坐一会,等我把手头这几件事办好,就带你过去。” 停了一下,韩少良又说:“不知道她今天在不在?这一阵,她经常不来上班的,有时还迟到早退,可能要走了。她走,正好;不走,我也要开除她了。这个女孩,长是长得漂亮了一点,却高傲得不得了,让人看不惯。我在会议上,批评过她几次,她就跟我沤气。” “是嘛?”他老婆揶揄说,“那她就是一个好女孩了。” 韩少良有些恼羞成怒,却不敢发火,只得讨好一样地跟她说话:“怎么说?” “被你批评的人,就是好人。”他老婆说,“你说的话,要反着理解才对。” 韩少良只得苦笑:“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他老婆说:“你才胡说八道呢。” 韩少良假装在办公桌上忙着,脑子里却在想着通知龚蓓蕾赶快离开那个分公司的办法。 他趁老婆不注意他时,将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抓在手中,然后装作去里面小便的样子,关上卫生间的门,迅速给龚蓓蕾发去一条微信:你赶紧离开办公室,她要来查你,十万火急!刻不容缓! 发完走出来,才带了老婆走出办公室。他下楼开了车,往三湖方向驶去。 韩少良有意让老婆坐他的车子,想在路上再给她洗洗脑子。 韩少良说了一通龚蓓蕾的不是后,才说:“这个女孩,开始我觉得还可以,可时间一长,就不行了。单位里的同事对他反映也不好,说她背地里一直说看不起我们私营企业的话。” 老婆只听不说,脸色阴沉地坐在车子里,一路无话。 韩少良心里很虚,也有些紧张。他没话找话地说:“对了,小毛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他老婆这才说:“我不舍得让他去。这么小,一个人到国外,我哪里放心得下?” 第564章 总裁妻的追查 韩少良想采用爱爱催眠法,让她满足后疲乏地睡去。等她睡着了,才能去偷看她的电脑桌抽屉。 韩少良富有心计地将嘴凑到龚蓓蕾耳边,说着绵绵情话,尽一切手段调动她的欲求……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龚蓓蕾疲乏地睡了过去。韩少良伸手去推了推她的肩膀,她睡得很沉,发出阵阵轻微的酣声。 韩少良把龚蓓蕾搁在他胸脯上的胳膊挪开,轻轻滑出被窝,走到外面的客厅里,摸到她放在沙发上的包,从里面掏出那串钥匙。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屏住呼吸移步到她的电脑桌前,拣出那条最像电脑桌抽屉的钥匙,慢慢插进去,紧张地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动静,才扭动钥匙。 “啪”地一声,锁开了。韩少良一点点地拉出抽屉,不让它发出一点声响。 抽屉拉到底的时候,一只八成新的手机跃入他的眼帘。 她果真有第二只手机!韩少良心头一跳,再次回头去看了看床铺,见龚蓓蕾依然在沉睡,才伸手拿出那只手机,轻轻推上抽屉,站起来走出卧室。 韩少良把卧室的门轻轻关上,到客厅里去坐下来看手机。 手机是关着的。里面的电已经不多了。 韩少良打开手机查看,里面什么也没有。他关了手机,走进卧室。看龚蓓蕾还在熟睡,便蹑手蹑脚地走到电脑桌边,把手机放回去,锁上,出去将钥匙放回她的包里。 时间快十二点了。 韩少良走进去,站在床前看着龚蓓蕾想,要不要叫醒她,跟她说一声?看着看着,他忽然感觉龚蓓蕾变了,变得有些老相,甚至有些丑陋,根本没有他刚进来时那么美丽高贵了。 咦,好怪啊!她怎么会这么难看呢?难道以前,我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其实她原本就没有那么漂亮,那么可爱。 韩少良眨了眨眼睛,感觉稍微好了一些。她美还是美的,你看她,洁白的皮肤,丰满的胸脯,颀长的身材,秀丽的瓜子脸,成熟的姿态,高雅的气质。刚才是一种幻觉吧。 龚蓓蕾绝对是一个美女,只是她的心灵是否美好,就难说了。以后再说,走一步看一步。算了,让她去睡吧,不要叫醒她了。 韩少良走出去,轻轻打开门,像幽灵一样飘出去。他下楼,开了自己的宝马车回去了。 过了三天,韩少良老婆又来找他。她闯进公司,走进董事长室,火药味很浓地冲韩少良说:“你下面的一个分公司在哪里?走,领我去看看。” 韩少良吓了一跳,抬头怔怔地看着他,心里十分惊慌。她是怎么知道的?怎么突然要去看分公司呢? “你愣着干什么?不敢去?”老婆的脸色非常难看。 韩少良连忙站起来,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回头轻声说:“你先坐下,有话慢慢说,不要一进来,就想吵架。” “谁跟你吵架了?”老婆在会客区里的沙发上坐下来,盯着他说,“我只是想去看一看那个分公司,有什么不正常吗?” “你,平时不大过问我这里事情的,今天怎么突然要去看那个分公司?”韩少良心虚地说,“我有点不理解。” 他与龚蓓蕾合办房产公司的事,他以前一直瞒着她。辞职以后,才不得不告诉她,但没有把龚蓓蕾和分公司的事告诉她。韩少良知道,这个黄脸婆只要看到龚蓓蕾,就会怀疑他们,就会爆发战争。 “哦?看来你真的做贼心虚。”他老婆板着脸说,“我问你,你那个分公司在哪里?在那个分公司里,有没有一个叫王什么来着?一个姓王的女孩?” 韩少良大吃一惊,愣愣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韩少良平时看不起她,也有点怕她,所以一直在躲她。要跟她离婚,她坚决不肯,还在老家到处说他的坏话,弄得他抬不起头来,都不敢回去见人了。 她平时一直捕风捉影地怀疑他,暗地里监视他,甚至跟踪他。要是真的被她追查到他与龚蓓蕾的关系,那就完了。她一定会抓住不放,更加不肯离婚,至少也要多分他许多财产。 不能让她知道!那今天怎么办?不领她过去看来不行,领她过去吧,龚蓓蕾又在那个分公司里。两个女人相遇,那就有好看好了……韩少良的脑子在飞转。 “喂,到底有没有啊?”老婆见他发愣,提高声音追问。 “有啊,怎么啦?”韩少良知道否认不了,只得承认说,“你问她干什么?” 老婆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跟她有关系?” 韩少良的心一紧,脸色大变:“你这是听谁胡说的?我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老婆说:“你还想骗我?哼,我什么知道了。” 韩少良惊愕地望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平生第一次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他真的太难堪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他老婆暂时不想告诉他,而是逼问他,“她在那里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把她藏在那里?” 韩少良的脸皮不自然地抽搐着:“她,在那里做财会。” “什么?做财会?”老婆惊叫起来,“你肯定跟她有不正当关系。你们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啊?” 韩少良抵赖说:“我跟她只是一般的同事关系,别的什么也没有,你不要瞎怀疑。人家可是一个黄花闺女,正经女孩,你不能坏了她的名声。” 他老婆不屑地说:“你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 韩少良无赖地说:“你不要捕风捉影好不好?我真的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哼,说得像真的一样。”他老婆唬着他。 韩少良尴尬地瞪着她。 他老婆脸色突然一拉,气愤地骂道:“你有这么好?哼!你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晓得?你有这么好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坏人了。 “你看你,又来了。”韩少良讨饶似地笑了,“不要用老眼光看人好不好?你老公老早就是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了,后来又做过发改委主任,学的新东西很多很多,掌握的大道理,哎呀,跟你说不清。反正,我现在是蒙丽公司的董事长,这是事实,对吧?那么,我如果没有一定的领导能力和管理水平,没有正确的思想,先进的理念,怎么能管理下面的员工呢?” 他老婆不客气地说:“你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哼,你是一个口是心非、道貌岸然、腐化堕落的下流男人。我不是说你,你迟早要出事的。” 韩少良气得真想过去给她一个耳刮子。 他老婆反激他说:“你真好,就带我过去,看看那个小妖精。” 韩少良又紧张起来。这个口无遮拦的母老虎,怎么能带她过去呢?带她过去,龚蓓蕾就要遭殃,他就要丢脸……韩少良坐在那里不动。 他老婆呼地站起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回头看着他说:“喂,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就叫别人带过去。”说着要开门。 “好好,我带你去。”韩少良赶紧向她招招手说,“你再坐一会,等我把手头这几件事办好,就带你过去。” 停了一下,韩少良又说:“不知道她今天在不在?这一阵,她经常不来上班的,有时还迟到早退,可能要走了。她走,正好;不走,我也要开除她了。这个女孩,长是长得漂亮了一点,却高傲得不得了,让人看不惯。我在会议上,批评过她几次,她就跟我沤气。” “是嘛?”他老婆揶揄说,“那她就是一个好女孩了。” 韩少良有些恼羞成怒,却不敢发火,只得讨好一样地跟她说话:“怎么说?” “被你批评的人,就是好人。”他老婆说,“你说的话,要反着理解才对。” 韩少良只得苦笑:“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他老婆说:“你才胡说八道呢。” 韩少良假装在办公桌上忙着,脑子里却在想着通知龚蓓蕾赶快离开那个分公司的办法。 他趁老婆不注意他时,将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抓在手中,然后装作去里面小便的样子,关上卫生间的门,迅速给龚蓓蕾发去一条微信:你赶紧离开办公室,她要来查你,十万火急!刻不容缓! 发完走出来,才带了老婆走出办公室。他下楼开了车,往三湖方向驶去。 韩少良有意让老婆坐他的车子,想在路上再给她洗洗脑子。 韩少良说了一通龚蓓蕾的不是后,才说:“这个女孩,开始我觉得还可以,可时间一长,就不行了。单位里的同事对他反映也不好,说她背地里一直说看不起我们私营企业的话。” 老婆只听不说,脸色阴沉地坐在车子里,一路无话。 韩少良心里很虚,也有些紧张。他没话找话地说:“对了,小毛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他老婆这才说:“我不舍得让他去。这么小,一个人到国外,我哪里放心得下?” 第565章 真是冤家情窄啊 她说说,就激动地哭了:“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们毕竟是,结发夫妻……啊——少良,少良,我是爱你的,你不要离婚好不好?我同意你包一个小三。只要你不把财产给她,我就不管。但你必须,每个月跟我来两次,行吗?我也需要你啊——” “所以,我叫你再找一个男人。”韩少良不紧不慢地做着运动,“你这么有钱,找一个比你年轻的小白脸,也是可以的。” “你说的什么鬼话?”他老婆生气地说,“被儿子知道,像话吗?你做得出,我做不出。少良,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她终于达到了高峰,满足地搂住他躺下了。 韩少良却后悔不已:你现在还跟她同床,她更加不肯离婚了,你怎么又跟她爱爱了呢?意志一点也不坚强,怪不得龚蓓蕾要说你,唉。 龚蓓蕾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一个建筑工程的招投标会上,竟然意外地碰到了李锦明。这不是冤家路窄,而是冤家情窄啊! 龚蓓蕾发觉自己还是不太对头,明明她在心里已经反复地删除他了,却真的见了他以后,心又控制不住地急跳起来。 这是为什么啊?当然,更多的还是尴尬和惊慌。 上午九点钟,龚蓓蕾一走进会议室,就看见李锦明坐在一群人中间。她吓了一跳,赶紧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来,垂着眼皮,不敢看他。她装作没有看见。 李锦明发现她后,惊喜得差点叫起来。他紧紧盯着她。那种惊喜、激动和疑惑的目光,让她感到非常害怕,也深感内疚。 龚蓓蕾惊恐得手都控制不住地抖了,真想马上离开会场。可是会议没有结束,她怎么能走呢?好在后来有人把他叫走了,否则,真不知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呢。 龚蓓蕾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忘李锦明。她的眼前不住地浮现出他的音容笑貌,以及见到她时的惊喜疑惑的神色,心里很不是滋味。 龚蓓蕾想起以前跟他在一起时的情景,心里感到说不出的温馨和激动。真的,与他相处,龚蓓蕾总是感到那样地放松和踏实,甚至还有种高尚和幸福的感受。 虽然李锦明还比较穷,可他长得儒雅俊美,而且心态好,品行正,知识丰富,精神充实,感情专注,也懂得生活情趣。只要跟他在一起,龚蓓蕾就觉得特别亲切,自然,甜美和激动。 可李锦明也太老实,太善良,被人骗得昏天黑地,失败得一塌糊涂。她看着他那个寒酸的样子,她都替他感到难为情,也有些心疼。 而相反,现在跟韩少良这个富人在一起吧,物质上是富裕的,可精神上却实在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与韩少良在一起,龚蓓蕾越来越感到别扭和难过了。韩少良因为富有,刚愎自用,傲慢自负。他对任何人都居高临下,喜欢以命令的口气说话,不爱聆听别人的意见。 韩少良骄傲冷漠,自以为是,脾气粗暴,态度也变化无常。好起来很温柔,说话也还算中听;坏起来则像个不讲理的暴君,面孔狰狞,眼露凶光,让人害怕。 所以平时,龚蓓蕾只要跟他走在一起,就会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自卑。就是跟他在一起吃饭,或者接受他一件什么礼品,她都会莫名其妙地觉得这是一个富者在对一个穷人进行的施舍。甚至连跟他拥抱接吻,上床爱爱,她都会隐隐约约地有种被轻视,被污辱的感觉。 李锦明与韩少良一对比,财富的多寡和人品的优劣便格外明显。龚蓓蕾感叹这个世上,为什么偏偏就没有完人呢?而要让财富和品行分离,甚至成反比例畸形发展。 “唉——”龚蓓蕾想着想着,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自言自语地说:“有钱人,真的不好伺候啊。” 婚前都这样,婚后就更不得了。龚蓓蕾简直不敢想这种事情。特别是韩少良,简直就不是人。他好事乱性,高傲冷漠,她忍一忍也就罢了。可韩少良在床上,经常像动物一样折磨她,实在让她忍无可忍。 刚开始还好,还有些幸福感,也有些激情。但自韩少良辞职来公司坐正后,就慢慢变了。变得粗鲁,傲慢,冷漠,无耻。 最让龚蓓蕾感到可怕的,她想死心塌地地跟他结婚,他却好像又花心起来了。他跟公司里那个新招聘来的小妖精眉来眼去的,勾搭起来。 韩少良是不是在吸引她?龚蓓蕾身在三湖,心里却一直在怀疑,又不好回来监视他们。 难道有钱人都是这个德性吗?就像以前有些女人说的:要找有钱人,就要有这个心理准备。你想想,他有钱,盯他的人就多,他的心就会乱,情就不可能专。他世面见得多了,花样也就翻得多。你必须学会适应他,或者他怎么对你,你也怎么对他。 看来,你真的要在暗中跟着他学,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才算你有本事。你作为一个有理想有能力的美女,应该要学会驾驭这种富男人的本事。 龚蓓蕾在心里反复地想,没有爱情的两个人在一起,简直比死还要难过。没有体验过这种富男人的女人,是根本无法想像的。她经常问自己,你到底是要爱情,还是要物质? 有人说,物质决定意识,人与物质是密不可分的。人富了,素质自然就会高,心态也会变好,各方面都会比穷人优越。 龚蓓蕾以自己的切身体验,知道这种认识是错误的。哼,你要是真的碰到韩少良这样的傲慢新贵,说不定比我还要难以忍受,甚至早已暴躁如雷,跟他拜拜了呢。 那现在这个社会上,为什么所有的美女,都在疯了一般地追求有钱人呢?这是女人的一种本能,也是一种不良的世风啊。 龚蓓蕾觉得,尽管有钱人也不是个个像韩少良这样的。也有许多好人,只是我们没有碰到而已。譬如,一些儒商,像李锦明,就很好。既富有,又斯文。既有丰富的学识,又懂得敬重别人,体贴女人。 尽管李锦明还刚刚起步,算不上是一个成功的儒商,还有可能经历失败的考验。但他的品质绝对比韩少良好,跟他在一起,绝对要比跟韩少良在一起幸福。唉,你到底怎么办啊?龚蓓蕾的心里越来越矛盾,她反复问自己,你到底是要爱情,还是要物质? 如果韩少良真的跟那个小妖精有关系,那么,我就彻底跟他决裂,就去跟李锦明好。可现在还没有证据,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还要看他的表现和公司的发展情况再定。 另外,蒙丽公司总部现在已经完全被韩少良和他们的人控制了,尽管她是法人,但实质上已经被他架空。要是韩少良变心违约的话,龚蓓蕾就分不到一半的财产。所以这一点,龚蓓蕾心里也一直隐隐有些担忧。 可是,龚蓓蕾一个人势单力薄,怎么搞得过他们呢?提出搞三湖分公司,一方面是躲避,一方面也是出于这个考虑。 龚蓓蕾要另砌炉灶,有所准备。在三湖分公司里,她在财务等几个关键部门,安排了三个自己的亲戚和朋友,偷偷作好了对付韩少良情变和政变的准备。 一旦发现韩少良真的与那个小妖精有染,她就要跟李锦明联系,或者跟他联合起来,对付韩少良。所以,龚蓓蕾几乎天天都要跟安插在总部的一个亲信发微信联系,询问那里的情况,特别是韩少良的动静。 她就是自己的姨妹汤丽。她只是一个现金会计,不是总账,没有实际的权力。但她能够掌握公司的一些情况和韩少良的某些动向。 汤丽告诉她,一个叫李锦明的人来公司找过她两次,引起公司里人,特别是韩少良的怀疑和猜测。 她还告诉她,韩少良真的找那个新来的美女大学生俞俐君谈过几次话。从俞的神色看,有些不正常。不管是走进董事长室,还是从里边走出来,她的神情都有些亢奋,脸蛋涨得红朴朴的,眼睛特别迷离,一副激动的样子。但具体发展到哪一步,她也搞不清。 龚蓓蕾坐在三湖分公司的办公室里,总是有种坐卧不安的感觉。龚蓓蕾预感,一场严重的情变,和商场上的激烈争斗,很快就会发生。 龚蓓蕾根本不知道,这场情变和商场争斗,还与官场上的反腐斗争串在一起,搞得十分复杂,异常激烈。 是的,这会儿,孙小琳坐在招商局副局长办公室里,在想着韩少良和龚蓓蕾的问题。 陆晓峰已经康复出院,正在家里修养。但他身在家里,心却一直在关注着吴兴隆的腐败案,尤其是韩少良钱利军周市长等还没有被挖出来的腐败分子。 前天,突然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韩少良突然辞职,不知去向。在招商局上班的孙小琳先知道,是冯书记打电话告诉她的:“孙局长,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韩少良突然辞职走了。” 第566章 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孙小琳吃了一惊。 “据说是昨天下午。”冯书记说,“他把辞职报告交给钱总,办了移交,就收拾东西走了。现在他的手机都关机了。” 孙小琳沉吟着说:“他这是想逃避。” “那是肯定的。这样一来,一个重要的突破口被堵住了,要是在吴兴隆身上找不到有用的线索,我们就无从下手了。”冯书记不无忧虑地说,“他是一个关键人物,牵连着许多人。找不到他,我们真的很被动。” “嗯。”孙小琳想到了龚蓓蕾,这是一个找到韩少良的最好线索,于是她策略地说,“可我想,他是跑不掉的,除非他出国。” 冯书记说:“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因为我们还没有掌握他的犯罪证据。不能对他采取措施,限制他出国。要是他在国内的话,我们还是有办法找到他的,但难度不小。” 挂了电话,孙小琳立刻给陆晓峰打电话:“晓峰,你知道吗?韩少良突然辞职了。” “真的?”陆晓峰听后,也感到十分惊讶,“他的动作好快啊,溜得比兔子还快。” “刚才,冯书记打电话告诉我,有些担忧地说,他这一走,给我们的反腐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难度。” 陆晓峰想着说:“他身上肯定有问题,牵连着一些大人物。我想,很可能是那些人逼他走的。” 孙小琳说:“这件事,看来又要我们冲锋陷阵了。” “怎么说?”陆晓峰故作不知。 “我们可以通过龚蓓蕾找到他。”孙小琳压低声说,“但这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弄不好还会发生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陆晓峰沉默了一下说:“好吧,等你回来再说。这次,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挂了电话,孙小琳又开始忙起了手头的工作。据有关官员说,这次吴兴隆事件后,她很可能被扶正,成为市招商局的一把手,而陆晓峰要升任副市长,主管全市财经工作。招商局也是他的主管范围,他们夫妻俩就真正成了上下级。但这还只是一种说法而已,组织上还没有招他们谈话,也没有启动相应的程序。 韩少良的突然辞职,给市里的反腐工作带来许多不确定因素,他们离最后的胜利又变得遥远了,这个升迁也肯定会被搁置起来。升不升迁倒无所谓,关键是韩少良钱利军这群腐败分子不除,他们的心里就不踏实,也不死心。 但这次,看来她得冲在前头,不能再让陆晓峰抛头露面了。韩少良要比吴兴隆更加厉害,更加疯狂,关系更多,能耐更大,所以跟他的较量也就更加激烈,更加危险,所以得格外小心才是。 只有从龚蓓蕾身上下手,才是找到胜利的捷径。于是,孙小琳回去跟陆晓峰反复商量后,决定再次找龚蓓蕾谈话。 必须讲究策略,要用做官员情人没有好下场的实际例子打动她,感化她,让她幡然醒悟。上次,她没有来得及把她整理好的《情人档案》拿出来给她看,她就否定与韩少良有关系,然后急匆匆地走了。这次,一定得把这些惊心动魄的情人受害的案例拿给她看。 可是,孙小琳打电话约她喝茶,吃饭,洗澡,龚蓓蕾却都委婉地推辞了。一连约了三个星期,都没有把她约出来。蓓蕾有些生气,却也没有办法。她知道龚蓓蕾对她已经存了戒心,这条路子看来走不通了,那怎么办呢? 她与陆晓峰商量来商量去,商量不出一个好的办法。真的去龚蓓蕾的公司参股吧,既是一种不应该犯的错误,又是一种留有后患的把柄,不能这样做。 那能不能给组织汇报后,才去这样做呢?他们都觉得必须先给领导汇报,然后才实施行动。于是这天晚上,孙小琳与陆晓峰一起,悄悄来到冯书记的家里,秘密汇报这件事。 他们走进去,寒暄了一会,孙小琳就进入正题说:“冯书记,我在电话里跟你说了,有一件事很重要,必须来向你汇报请示一下。” 冯书记看着他们夫妻俩说:“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肯定是有关韩少良的事,对吧?好,我们先商量一下,然后再给李书记汇报。” 孙小琳朝陆晓峰看了一眼,想让他先说。陆晓峰犹豫着,正要开口说话。冯书记抢先说:“韩少良失踪后,这几个星期,我们的反腐工作陷入了僵局。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找到韩少良,或者搞到韩少良的犯罪证据,这个工作才能继续走下去。” “是的,我和小琳也是这样想的。”陆晓峰说,“那怎么找到他呢?没有掌握他的犯罪证据,我们还不能公开地通辑他。” 这时候,孙小琳口说:“我们有一个线索,也许能找到他。” “什么线索?”冯书记眼睛一亮。 “我们听说,以前红茂集团的龚蓓蕾跟韩少良可能是暗中情人关系。我和她的关系不错,我曾经去找过她,做过她的思想工作,但她不承认。” “哦?”冯书记意外地看着他们,“你们已经开始做这方面的工作了?嗯,太好了。这是一个突破口,要抓住她。” 孙小琳继续说:“龚蓓蕾几年前突然辞职,在江南办了一个公司, 叫江南蒙丽置业有限公司。但我们不知道,这个公司是不是与韩少良有关系。我想,如果我们想办法打进这个公司,也许能搞到韩少良的犯罪证据。” “这是一个好办法。”冯书记有些激动起来,“那怎么打进去呢?派谁去?” 陆晓峰沉吟着说:“龚蓓蕾跟我们两人的关系都不错,她不承认与韩少良有关系,但她上次来医院看望我的时候,给了我一万元钱。我叫蓓蕾去送还给她,她热情地邀请我们去参股。我们知道,在职干部是不能经商的,所以就委婉地回掉了。现在,为了反腐工作的需要,我们表面上去参股,实质上搞秘密工作。就像以前我们派她的妹妹打入省城那个公司一样,成功地挖出了陆单等腐败分子。” “嗯,这个办法好。”冯书记来劲了,“我给李书记汇报一下,然后给你们作个承诺,或者订个协议,以免以后说不清,被人揪住把柄,影响你们的政治前途。” “这样,我们就更加放心了。”孙小琳高兴地说,“不要像解放前一样,一些地下工作者为党做了秘密工作,解放后,反倒受了冤屈。” 冯书记当即就翻手机,给李书记打电话,汇报这件事。李书记听后,很高兴,指示说:“陆晓峰夫妻俩真是一对好夫妻,我们要支持他们,也要保护他们。这次,冯书记,你们要考虑周到一些,不能再让他们受到伤害了。” “好的,我知道了。”冯书记应答着挂了电话,转脸对他们说,“李书记听后非常高兴,指示我们要谨慎,不能再让你们受到伤害了。这样好不好?你们先起草一个协议,把你们行动的计划写上,要考虑得周到一些,然后,我代表市纪委跟你们签这个协议。” “好。”孙小琳想了想,拿出手机说,“我先给龚蓓蕾打个电话,试探一下她,看她怎么说。要是她同意我们入股,我们再起草;要是不同意,那我们就要再作打算了。” 说着,她就拨了龚蓓蕾的手机,没想到手机里竟传来“你拨的号码已关机”的声音,孙小琳惊呆了:“啊?她怎么关机了?难道她跟韩少良一起逃了?” 冯书记惊讶地看着她:“她关机了?” 陆晓峰也感到十分意外:“韩少良也关机,两人都关机,怎么那么巧?难道他们一起出国了?” “不对,龚蓓蕾有这么大的一个公司,怎么可能逃走呢?”孙小琳沉吟着说,“也许有别的情况。明天,我再打打看。”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孙小琳跟陆晓峰站起来告辞:“冯书记,等我跟龚蓓蕾联系上再说。” 回去后,孙小琳一连打了龚蓓蕾三天手机,都是关机;几次打她办公室里的电话,都没人接。奇怪,难道龚蓓蕾真的与韩少良一起逃走了? 孙小琳再也等不住了,决定到龚蓓蕾的公司去看一看。这天早晨上班后,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她给冯书记打电话说了一下,又打手机跟陆晓峰说了一声,就悄悄地出发了。 不到三个小时,她就开车来到江南。找到那幢她来过一次的办公大楼,上到八层,走进蒙丽置业有限公司的时候,已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孙小琳感到很惊奇,蒙丽公司还是那样豪华富丽,里面的气氛也还是那样安静肃穆。她走到总台前,小声问那个接待小姐:“请问,龚总在吗?” 小姐打量着面前这个亭亭玉立的美女:“龚总不在,你是?” 孙小琳赶紧说:“我是她朋友,她原来的手机关了,一直打不通,她到哪里去了?” 第567章 打探消息 小姐说:“她到外面的分公司去了。 ” “分公司?”孙小琳追问,“哪里的分公司?你知道她新的手机号码吗?” “不知道。”小姐摇摇头,“老总的事,我们不太清楚。” 孙小琳感到有些蹊跷,犹豫了一下,又问:“那你们这里,现在谁负责呢?” 小姐垂下眼皮,沉默了一会,才告诉她:“新来的董事长。” 新来的董事长?莫非就是韩少良。孙小琳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问:“他姓什么?” “嗯?”小姐警觉地撩开眼皮看着她。 孙小琳亲切地朝她笑了笑说:“我有事找他一下。” 小姐这才轻声说:“姓韩,韩董上午出去了。” 孙小琳一听,好生激动,也有些紧张。“谢谢你,那我走了。”她赶紧告辞出来。 怕被韩少良撞上,也怕被别人认出她来。 要是被韩少良撞见,或者让认识她的人发现她来过这里,那就坏事了:韩少良肯定会警觉起来,不是躲开,就是要毁灭罪证,这样,他们要查他的犯罪证据,就更加困难了。 韩少良果真在这里!孙小琳下了楼,为得到这个消息而激动,也不无担心地想,那龚蓓蕾为什么要关机呢? 孙小琳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韩少良与龚蓓蕾肯定有关系,不是情人关系,就是合作伙伴。这个公司说不定就是韩少良出钱办的,只是让龚蓓蕾顶个头而已。 要真是这样,那韩少良的问题就大了:他利用红茂集团的资金,或者原来江南房产公司的关系,蛀食集体,大发横财。这是官商结合产生的一种腐败,是典型的黑金财富。如果任其发展下去,蒙丽置业很可能会发展成为一个很大的集团公司,变成一个靠非法手段壮大起来的黑金帝国。 她迅速坐进自己的车里,开出小区,拐来拐去,拐上高速公路,就往兴北方向飞驶而去。她没有回单位,而是直接回家,急于要跟陆晓峰商量这件事情。 她先去菜市场上买了几个菜,才回家来。陆晓峰身体恢复得很好,但她还是不让他多干家务活,自己抢来抢去都做掉了,尽量让他多休息。 就是晚上爱爱,她也不让他做剧烈运动。而是主动亲吻他,然后让他躺在床上,她变被动为主动。 这样做,陆晓峰既省力,又开心。她呢?也能彻底放开自己,酣畅淋漓地迸发出一个女人应有的激情。 她打开家门,换上拖鞋,把菜拎到厨房里。正在电脑上看新闻的陆晓峰关了电脑,走过来对她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不到下班时间。” 孙小琳掩饰不住兴奋说:“韩少良真的在龚蓓蕾的公司里。” 陆晓峰的眼睛一亮:“你看见他了?” “没有看见,要是被他看见,那就不好了。”孙小琳喜形于色地说,“我去的时候,正好是中午,他可能出去吃饭了。蒙丽公司的接待小姐告诉我,龚蓓蕾到外面的分公司去了,总部由新来的董事长负责。我问他姓什么,她说姓林。” “这个发现,太重要了。”陆晓峰有些激动地拉着娇妻坐到客厅里的三人沙发上,看着她说,“看来,韩少良的问题比吴兴隆还要严重。这个公司肯定是他办的,龚蓓蕾只是顶个头,至多是他的一个合作伙伴和暗中情人而已。” 孙小琳说:“这是可以肯定的。可我想不明白,龚蓓蕾为什么要关机呢?就是去外地创办分公司,也不应该关机啊。” 陆晓峰皱眉想了一会说:“有几种可能:一种是为了躲避什么人,一种是跟韩少良有了矛盾。” “有矛盾,也不至于关机呀。”孙小琳眯细好看的眼睛说,“我猜测,肯定是躲避什么人,譬如,韩少良的老婆,也有可能是她的恋人。” “嗯,当然还有其它可能。”陆晓峰沉吟着,自问自答地说,“像这种情况,能去抓韩少良吗?不能。去调查他呢?也不能。因为惊动他以后,他会警觉起来,毁灭罪证的。唉,这件事,看来有些棘手。” “以入股的形式打进去,已经不可能了。”蓓蕾也自言自语地说:“联系不上龚蓓蕾,怎么入股?再说,就是联系上了,现在有韩少良在,我们还能入股吗?不可能。” 陆晓峰沉默了,知道这件事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像以前邵小霖打进省城一样,派美女间谍去吸引韩少良,获得他信任后,才设法窃取他的秘密。否则,要搞到韩少良的罪证,不太容易。” 孙小琳也感觉有些棘手,就站起来,到厨房里去弄饭菜。一直到烧好饭菜,她才走过来,对陆晓峰说:“可这次,派谁去呢?总不能再让我妹妹去吧?” 陆晓峰笑了笑说:“你们姐妹俩长得很像,韩少良一眼就会认出来的,怎么能去?再说,对付韩少良这样的大色鬼,也不能派正派的女孩去。要派一个,怎么说呢?呃,必须是政治上可靠,思想上成熟,作风上开放,有文化,有素质,长相漂亮,气质不俗,能够吸引并打动韩少良的女孩。” 孙小琳点了点他的额头说:“你也精得很嘛,哼。” 陆晓峰还是一本正经地说:“这样的女孩到哪里去找?不好找。要是这个女孩不可靠,被韩少良策反过去,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他们沉默了一会,孙小琳说:“还是先给冯书记汇报一下,看他怎么说。” 陆晓峰说:“你打。” 孙小琳娇嗔地说:“你打,你是男人。再说,在这个时候,你要多跟他们联系联系,不要老是躲在家里,不出声。” “鬼得你。”陆晓峰懂娇妻的意思:在他提副市长的关键时刻,要多与市里的领导联系接触,多做些事情。他感激地盯了娇妻一眼说,“好吧,我打。” 说着,拿出手机拨通了冯书记的手机,有些激动地说:“冯书记,我是陆晓峰。告诉你一个确切的消息,韩少良找到了。” “真的?”冯书记高兴地叫了起来,“他在哪里?” “在江南。”陆晓峰说,“他在龚蓓蕾当法人的江南蒙丽置业公司当董事长。” “是吗?”冯书记惊讶地说,“他当董事长?” “今天,孙小琳去那里找龚蓓蕾,龚蓓蕾不在,说是去外地分公司了。”陆晓峰流利地说,“公司里有人告诉她,那里新来了一个董事长,姓韩。蓓蕾没有看见他人,但这个韩肯定是韩少良。” 冯书记说:“好,这个发现很重要。” “那冯书记,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呢?”陆晓峰看着他说,“入股打进去的办法,已经不能用了。” 冯书记想了想说:“这事,我要向李书记汇报一下,听了他的意见再定。呃,现在直接去抓他,或者去调查他,恐怕不妥。” “是啊,我跟蓓蕾也是这么想的。”陆晓峰说,“抓他,没有证据不行;调查他,怕打草惊蛇,让他毁了罪证,或者逃掉。” 冯书记反问:“那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陆晓峰说:“凭我以前的经验,要偷偷搞到韩少良的犯罪证据,必须派人打进他的公司里去。而这个人呢?必须绝对可靠,又能吸引和接近韩少良。” 冯书记一听就明白:“这样的女孩子,恐怕不好找。弄不好,还会坏我们的事情。” “对,我们也有这个顾虑。”陆晓峰沉吟着说,“不知道组织上能不能特色这样一个女间谍。嘿嘿,是的,可以这样说。” 冯书记想了想说:“这样的女间谍真的不好找,那我们能不能换个角度想问题?女间谍不好找,可以找男间谍嘛。你们不是跟龚蓓蕾关系不错嘛,她一定知道韩少良的秘密。我们可以特色一个优秀的男间谍去接近她,或者接近韩少良的其它情人,也能弄到他的罪证。” “嗯,这倒也是一个办法。”陆晓峰心里一亮,朝站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的蓓蕾看了看说,“不错,这样的男间谍要好找一些。” 冯书记指示说:“我们可以利用韩少良公司招聘员工的机会,派一个有谋有勇的男间谍打进去。呃,陆晓峰,这件事,你有经验,还是由你,不,由你们夫妻俩负责,我相信你们。” “好的。”陆晓峰朝蓓蕾眨眨眼睛说,“你冯书记信得过我们,我们就干起来。正好这阵,我在家没事,就专门干这件事吧。” 打完电话,他们的儿子放学回家了,于是一家三口就吃起饭来。吃饭的时候,他们闭口不谈这事。等上了床,他们才靠在床上,商量这个人选。 “派谁去好呢?”陆晓峰问娇妻,“这个男人最好是能跟龚蓓蕾般配的,学历至少是本科,最好是研究生。三十岁左右,单身,帅气,身高一米七八左右,有气质,水平高,见多识广,足智多谋。唉,这个男人,也不好找哇。” 第568章 巧遇 “好找。”孙小琳突然打量着丈夫,跟他开起了玩笑,“这个男人,不就在我的眼前吗?” 陆晓峰反映过来,一把搂住娇妻就亲热起来:“要是韩少良不在,我倒是可以去的。我去,保证马到成功。” 孙小琳不无醋意地说:“那当然,一对本来就暗恋的情人,再次走到一起,事情还不好办吗?” 陆晓峰捏着她的鼻子说:“你自我感觉这么好,还吃醋啊?” “我吃醋你的醋?美得你。”孙小琳挡开他的手说,“嗳,跟你说真的,现在龚蓓蕾人都找不到,怎么派人去?派了又有什么用?” 陆晓峰分折着说:“韩少良这个老色鬼,到了那个房产公司,会不会吸引别的女孩?龚蓓蕾去了外地,说明他们不常见面。那么,韩少良会安分守己吗?” 孙小琳说:“蒙丽公司里的漂亮女孩倒是有几个的,不知他有没有背叛龚蓓蕾,勾搭新的女孩?如果有,那通过这个女孩,也能搞到韩少良证据的。” 陆晓峰说:“所以我想,我们还是要特色一个年轻一点的男生去,这样,既可以接近龚蓓蕾,又可以用感情来争取韩少良的新情人。” 于是,他们在脑子里开始搜索这样一个男生:二十五到二十八岁之间,身高一米七八左右,帅气,斯文,阳光,健壮,本科或者研究生学历,单身,最好是党员。 可他们想了好几天,都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人。陆晓峰有些着急,却又不在班上,没法在单位里特色。孙小琳则要方便一些,她上了班,办完事,就在市政府办公楼大里一层层转悠,暗中观察里面的年轻公务员。在外型上看到几个还可以,但暗中一了解,却又觉得不适合。 怎么办呢?陆晓峰想来想去,决定亲自去蒙丽公司,以找龚蓓蕾为名,先侦探一下他们的情况再说。他知道要去,必须候韩少良不在的时候,化名去才行。也不能跟孙小琳说,说了,她肯定反对。 于是,这天上午,他等孙小琳上班去了,就在家里准备起来。等到九点半,他拿出那次在病房里龚蓓蕾给他的名片,照上面的电话打过去。通了,但没人接。 一连打了两次,都没人接。再打另一个电话,有人接了,他连忙捏住自己的鼻子,翁声翁气地说:“请问,韩总在吗?” 对方是个女孩,声音清脆地说:“不在。” “他去哪里了?”陆晓峰像喝醉了酒一样地追问。 “出差了。”女孩没有好气地说。 “什么时候回来?” “要好几天呢。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 陆晓峰放下电话,就下楼开车往江南赶。他要趁韩少良不在的时候,偷偷去摸一摸蒙丽公司的情况,问一问龚蓓蕾的下落。 照着龚蓓蕾名片上的地址,他拐来拐去,终于找到了那幢办公大楼。这时,快下午一点了,他先去一个面店吃了一碗面,才上楼去找蒙丽公司。 位于八楼的蒙丽公司很大,整整一个层面的豪华办公室,无声地显示着它的实力和规模。里面的办公气氛安静肃穆,让人敬畏。 陆晓峰站在门外看着这个有些神秘的公司,心里想,韩少良不声不响,就在外面办了这么大的一个公司,这里边的财产有多少是非法的?有多少本来是属于集体和国家的?又有多少是从老百姓的袋子里抢来的呢? 他又是什么时候办的?就是龚蓓蕾辞职的时候?那好像只有两三年时间吧。这么短的时间,就搞成这么大的一个公司,没有一个权字支撑,为可能吗? 这样想着,他不卑不亢地走进去,问吧台里的接待姐:“请问,龚总在吗?” “不在。”小姐眼睛发亮地打量着他,被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吸引住了。 陆晓峰回避着她的目光:“她到哪里去了?” 小姐作态地反问:“你是?” “我姓金,一个客户。”陆晓峰照想好的话说,“龚总以前的手机打不通了,我才过来找她的。她到哪里去了?能告诉一下她新的手机号码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小姐很有礼貌地说。 “那我去找下韩总。”陆晓峰故意这样说,然后往里走去。 “韩总也不在。”小姐在背后说。 陆晓峰装作没有听见,只顾往里走。他在过道里走了一圈,发现里面的办公室有十几个,至少有二三十个办公人员,其中有几个女孩确实很漂亮。 找谁问呢?陆晓峰有些紧张地在过道里边走边想,这些办公室里都有几个人,进去问龚蓓蕾的情况,合适吗? 正在他犹豫地走着的时候,吧台前来了一个帅气儒雅的男人,正在问接待小姐:“请问,今天龚总在这里吗?” 陆晓峰一听,连忙朝那里走去。 “不在。”小姐回答后,下意识地朝他看过来,意思是:奇怪,今天怎么有两个帅男同时来找龚总? 陆晓峰立刻意识到这个帅男可能与龚蓓蕾有某种关系,于是,他走上去,他跟搭讪说:“你也找龚总?我也找她,她不在这里。” “你也找龚总?”那个帅男上上下下打量着陆晓峰,一脸的醋意,满眼的怀疑。 陆晓峰从他的目光和神情中发现了机遇,用眼神示意他到外面去聊聊。那个帅男也是一个聪明人,陆晓峰前脚走出来,他后脚就跟了出来。 陆晓峰边往楼梯口走去,边回头对他说:“我知道龚总的情况,走,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这是一种说话的策略:吸引住他,跟他好好聊聊,也许能利用他呢。果真,这样一说,帅男的兴趣更大了,也更加疑惑:“你知道龚总的情况,那你怎么也来找她?” 陆晓峰还是有意吊他的胃口:“看来,我们是有缘了,今天正好碰到。我们还是找个茶室,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帅男越发显得不安起来:“你,也跟龚总有关系?” 陆晓峰见他脸上的醋意越来越浓,就安慰他说:“到了茶室,我再具体告诉你。” 于是,陆晓峰问了几个人,找到一个茶室。他带着那个帅男走进去,要了一个包房,坐好,点完茶,陆晓峰将门关上,诚恳地看着他说:“我姓陆,是龚蓓蕾以前的同事。你贵姓?” “我姓李,是龚总以前的部下。”帅男好奇地看着他,目光中充满着戒备和怀疑。 陆晓峰追问:“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锦明。”李锦明回答后,警惕地反问,“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陆晓峰。”陆晓峰越来越强烈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帅男,完全符合他和蓓蕾设想的那个男人的标准。 真是太巧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李锦明肯定与龚蓓蕾有恋情,这是他脸上写着的。这也许就是龚蓓蕾关机的原因吧:她是韩少良的情人,不料被这个男部下暗恋上,韩少良又突然来公司坐正,她没法同时面对两个男人,就只好关了手机,躲出去。 这样的解释是合理的。如果成立,那利用龚蓓蕾的暗中恋人做这个反腐工作,是极为有利的。关键是怎么利用他?这个人可靠吗?必须摸清他的情况,再做决定。 于是,陆晓峰做出豪爽的样子说:“李锦明,我估计我们的年龄差不多,我二十八岁,你几岁?” 李锦明说:“巧得很,我也二十八岁,属蛇,你呢?” 陆晓峰更加兴奋地说:“啊?你也属蛇?我也是,真有缘啊,我记得龚蓓蕾是属猴的,小我们三年。” 李锦明醋意迷蒙地说:“你倒记得很清楚,啊?嘿嘿。” 陆晓峰抓住机会,先发制人:“我猜测,你与龚蓓蕾有恋情,对不对?” 李锦明沉默,观察着陆晓峰的脸色,过了一会才点点头说:“对,没错。我暗恋她,或者干脆说,我喜欢她。那你呢?也是吧?” 陆晓峰认真地说:“我不是,我已经结婚了,我是为以前在单位里的事来找她的。” 隐锦明偷偷松了一口气,但还有些不相信:“哦,是吗?” 陆晓峰急于刺探他的情况:“我看得出,你也是科班出身,是本科,还是研究生?” 李锦明有些骄傲地说:“研究生,金融专业,你呢?” “我不如你,本科。”陆晓峰说,“你是做什么的?” 李锦明说:“我下海了,办了一个建筑公司,刚刚搞。” “哦,其实,你跟龚蓓蕾还是蛮般配的。”陆晓峰由衷地说,“真的,无论是从学历,年龄,还是长相,职业,都比较合适。” 李锦明也坦诚地说:“但在经济实力上,我还不如她,所以,她对我一直若即若离,既有好感,又不肯让我真正靠近。现在,不知为什么,又突然关机,躲掉了。” 陆晓峰心里暗自高兴:这个人真的就是我和蓓蕾要找的那个男人,他的这种学历,这种情况,完全可以把他争取过来,为我们所用。 第569章 遭遇情敌 时机已经成熟,于是,他转入正题说:“其实,龚蓓蕾不是在躲你,而是躲那个新来的董事长。 他叫韩少良,是不是?” “是姓林,但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我在工地上见到他一次,后来龚蓓蕾突然关机,我联系不上她,来这里找过她几次。有人告诉我,他是新来的董事长,姓林。尽管我们后来没有照过面,但我敢肯定,就是这个人。”李锦明盯着陆晓峰说,“你知道他的情况?” 陆晓峰知道不说实话不行了,就说:“他是以前龚蓓蕾的上司,红茂集团的总裁,兼江南房产公司董事长。后来,他调到政府机关工作。来这里之前,他是市发改委主任。” “是吗?那他为什么到这里来啊?”李锦明越发感兴趣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难道是个贪官?” “你猜对了。”陆晓峰压低声,有些神秘地说,“他就是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才突然辞职,躲到这里来的。这个公司,是他在位子上的时候,利用职权,损公肥私搞起来的。那么,我们完全可以猜测,龚蓓蕾与他是一种什么关系,对不对?” 李锦明对眼前这个帅男刮目相看起来:“你是?” 陆晓峰凭感觉判断,李锦明也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再加上他与龚蓓蕾的感情因素,与韩少良是情敌关系,所以把实情告诉他,应该不会有问题。 于是,他大胆地说:“我叫陆晓峰,也是兴北市的一名政府官员,具体地说,是一个局长。我就是为寻找韩少良而来的。他的经济问题很严重,但我们还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所以想找龚蓓蕾了解一些情况。可龚蓓蕾的手机关了,怎么打也打不通,所以今天特意过来看看。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我想,这是我们的一种缘分。真的,也许我们可以合作起来,做点事情。” “你这么年轻,就做了局长?” 李锦明不认识似地重新打量起他来,“是什么局的局长?” “现在是教育局,不过,可能要调走。”陆晓峰边想边说,“李锦明,我想,你如果真爱龚蓓蕾的话,应该去帮助她。” “帮助她?”李锦明不解地盯着陆晓峰,“怎么帮助她?要是能帮她,我会不惜代价地去帮她。” 陆晓峰喝了一口茶说:“她被韩少良利用,也可以说是被韩少良拉下了水。在经济上,甚至在感情上,都被韩少良控制住了。如果这样走下去,她会越陷越深,越来越危险。所以,我们要迅速找到她,然后想办法让她幡然醒悟,主动检举韩少良,将功赎罪。这样,她就可以免于刑事处分。” “可我现在也找不到她啊。”李锦明有些着急紧张起来,“就是找到了,她也不一定能听我们的话。” 陆晓峰懂得谈话的技巧:“所以,我们要从另一个角度做工作。你想想,如果把腐败分子韩少良挖出来,她不就解放了吗?既在经济上独立,又在感情上自由,你们就可以真正恋爱了。否则,你就是真的找到她,又怎么能发展感情呢?” 李锦明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对陆晓峰的敬重之色:“那怎么才能搞倒韩少良呢?” 陆晓峰说:“韩少良既是贪官,也是你的情敌,所以,你如果能打进蒙丽公司,搞到严重少良的犯罪证据,譬如,他用集体的钱,办私人的事,把原来江南房产公司的地块便宜转让给蒙丽公司,等等。那么,检察机关就可以对他采取行动了。” “打进蒙丽公司?”李锦明来劲了,“可他认识我啊,很可能也对我有所怀疑,怀疑我与龚蓓蕾有关系。” “哦?这样的话,就不太方便了。”陆晓峰沉吟着说,“不过,也不一定。你可以以找龚蓓蕾为名去蒙丽公司,碰到韩少良,你就说你没有工作,想请龚总帮忙安排一下。说不定,他会同意呢。一是龚蓓蕾现在不在总部,他不怕你们有什么发展。二是他想把你控制在他的手里,然后打压你。这种人的征服欲,往往是很强的,想法也是很怪的,你不妨去试一试。要是成功,那么,你既可以追到龚蓓蕾,又可以为国家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呃,李锦明,我相信你也是有正义感的,对腐败现像也是深恶痛极的。” 李锦明点点头说:“对,说到腐败分子,我最恨了。我下海后,吃过腐败分子的亏。现在的这个韩少良,我也想过,可能与龚蓓蕾有那种关系,但。” 陆晓峰盯着他的眼睛问:“我问你,如果龚蓓蕾真与韩少良有暧昧关系,或者说,是情人关系,你在乎吗?” 李锦明垂下眼皮,不吱声。陆晓峰理解他的心情:“要是她是被迫的呢?甚至是被韩少良这个色男强bao后,无奈变成他情人的,你怎么考虑?” 李锦明这才说:“如果是这种情况,我就不计较。问题是,她是不是喜欢我?她的实力比我强多了。我,我就跟你说了吧。其实,我现在的这个建筑公司,也是在她的支持下办起来的。她偷偷给我五十万元钱,一半算她的投资,跟我合作,另一半让我写了借条,说是借给我的。” “还有这样的事?”陆晓峰感到有些意外,“那说明她是对很你有情意的,只是碍于韩少良的淫威,才暂时躲你的。” 李锦明眼睛里露出了希望之光,脸上也充满了信心。 陆晓峰进一步鼓动说:“那你真的要快,快点打进去,快点挖出韩少良,快点把你的心上人解救出来。晚了,对你,你她,都不好。” 李锦明跃跃欲试起来:“好的,陆局长,我听你的,这几天,我把公司安排一下,就想法去接近韩少良,争取早点打进去。” 陆晓峰拿出自己的手机说:“我们交换一个手机号码,有什么情况,你可以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要是办成,我会让有关部门给你奖励的。对你来说,这是一件值得干的大好事。一举多得,名利和爱情三丰收啊。” 李锦明说:“名利,我不要,我只要爱情。” 陆晓峰说:“爱情往往是与事业联在一起的,你明白吗?但李锦明,我要提醒你,你打进去,就是一个反腐战士,一个商业间谍,这是有责任的,也是有很大危险的。你一定要小心。我相信你有这方面的智慧,但也不可轻敌大意。腐败分子到要败露的关键时刻,都是很疯狂的。呃,我就曾经被一个贪官雇请杀手刺伤过。” “真的?”李锦明惊讶地张大嘴巴,“快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于是,陆晓峰就简单地把与吴兴隆的斗争给他说了一遍。李锦明听后,激动不已,感慨万分。他怀着十分崇敬的心情,激动地伸手握住他的手说:“原来,你就是我曾经听闻过的兴北那个反腐英雄啊。” 陆晓峰放开他的手说:“不要说反腐英雄,这个词,我不爱听。” 李锦明重新坐下说:“陆局长,今天能认识你,我真是太幸运了。看来,我的运气要来了。真的要谢谢陆局长,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信任我,就把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我。 我一定要好好向你学习,然后按照你的指示,尽快打进去,争取早日完成任务,挖出腐败分子,为国家做一件好事。” 陆晓峰再次叮嘱:“你一定要小心,对腐败分子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事情不成,还要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和伤害,甚至牺牲生命。” “我知道了。”李锦明的神情严肃起来,他也感到了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和艰巨性。 陆晓峰又跟他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商量了一些具体的细节,到下午四点多钟,才与他分别,各自回去。 与陆晓峰分别后的第三天上午,李锦明就开车来到蒙丽公司附近的一个停车场。 他在里面停好车,就出来,徒步朝那幢办公大楼走去。 谁想这个时候,韩少良正好开着宝马车来上班。看一眼就看到了在路边走着的李锦明,心里一阵惊喜,真是冤家路窄! 他从公司几个心腹的口中知道,这个李锦明曾几次来公司找龚蓓蕾,说明他与龚蓓蕾有着不浅的恋情。他老婆也告诉他,有个帅气斯文的男人,在她面前问过龚蓓蕾的事。这个男人肯定是他,他这是有意的挑拨离间。 看来,这个男人非常危险,既是他的情敌,又是他的克星。所以,他曾想过要教训他,不是让在这个世上消失,就是让他规矩一些。 他曾找过他,但没有找到,今天竟然不期而遇,真是太巧了。怎么办?他想停下车来招呼他,又想把车子的龙头一偏,撞死他。 但一想,这样做都不妥。招呼他,跟他说什么呢?这个讨厌的家伙,他真的不想再见到他。那么,现在趁机撞死他呢?那肯定要惹下大祸,搞不好,还要被弄进班房。 第570章 香车美女 时机已经成熟,于是,他转入正题说:“其实,龚蓓蕾不是在躲你,而是躲那个新来的董事长。 他叫韩少良,是不是?” “是姓林,但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我在工地上见到他一次,后来龚蓓蕾突然关机,我联系不上她,来这里找过她几次。有人告诉我,他是新来的董事长,姓林。尽管我们后来没有照过面,但我敢肯定,就是这个人。”李锦明盯着陆晓峰说,“你知道他的情况?” 陆晓峰知道不说实话不行了,就说:“他是以前龚蓓蕾的上司,红茂集团的总裁,兼江南房产公司董事长。后来,他调到政府机关工作。来这里之前,他是市发改委主任。” “是吗?那他为什么到这里来啊?”李锦明越发感兴趣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难道是个贪官?” “你猜对了。”陆晓峰压低声,有些神秘地说,“他就是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才突然辞职,躲到这里来的。这个公司,是他在位子上的时候,利用职权,损公肥私搞起来的。那么,我们完全可以猜测,龚蓓蕾与他是一种什么关系,对不对?” 李锦明对眼前这个帅男刮目相看起来:“你是?” 陆晓峰凭感觉判断,李锦明也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再加上他与龚蓓蕾的感情因素,与韩少良是情敌关系,所以把实情告诉他,应该不会有问题。 于是,他大胆地说:“我叫陆晓峰,也是兴北市的一名政府官员,具体地说,是一个局长。我就是为寻找韩少良而来的。他的经济问题很严重,但我们还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所以想找龚蓓蕾了解一些情况。可龚蓓蕾的手机关了,怎么打也打不通,所以今天特意过来看看。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我想,这是我们的一种缘分。真的,也许我们可以合作起来,做点事情。” “你这么年轻,就做了局长?” 李锦明不认识似地重新打量起他来,“是什么局的局长?” “现在是教育局,不过,可能要调走。”陆晓峰边想边说,“李锦明,我想,你如果真爱龚蓓蕾的话,应该去帮助她。” “帮助她?”李锦明不解地盯着陆晓峰,“怎么帮助她?要是能帮她,我会不惜代价地去帮她。” 陆晓峰喝了一口茶说:“她被韩少良利用,也可以说是被韩少良拉下了水。在经济上,甚至在感情上,都被韩少良控制住了。如果这样走下去,她会越陷越深,越来越危险。所以,我们要迅速找到她,然后想办法让她幡然醒悟,主动检举韩少良,将功赎罪。这样,她就可以免于刑事处分。” “可我现在也找不到她啊。”李锦明有些着急紧张起来,“就是找到了,她也不一定能听我们的话。” 陆晓峰懂得谈话的技巧:“所以,我们要从另一个角度做工作。你想想,如果把腐败分子韩少良挖出来,她不就解放了吗?既在经济上独立,又在感情上自由,你们就可以真正恋爱了。否则,你就是真的找到她,又怎么能发展感情呢?” 李锦明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对陆晓峰的敬重之色:“那怎么才能搞倒韩少良呢?” 陆晓峰说:“韩少良既是贪官,也是你的情敌,所以,你如果能打进蒙丽公司,搞到严重少良的犯罪证据,譬如,他用集体的钱,办私人的事,把原来江南房产公司的地块便宜转让给蒙丽公司,等等。那么,检察机关就可以对他采取行动了。” “打进蒙丽公司?”李锦明来劲了,“可他认识我啊,很可能也对我有所怀疑,怀疑我与龚蓓蕾有关系。” “哦?这样的话,就不太方便了。”陆晓峰沉吟着说,“不过,也不一定。你可以以找龚蓓蕾为名去蒙丽公司,碰到韩少良,你就说你没有工作,想请龚总帮忙安排一下。说不定,他会同意呢。一是龚蓓蕾现在不在总部,他不怕你们有什么发展。二是他想把你控制在他的手里,然后打压你。这种人的征服欲,往往是很强的,想法也是很怪的,你不妨去试一试。要是成功,那么,你既可以追到龚蓓蕾,又可以为国家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呃,李锦明,我相信你也是有正义感的,对腐败现像也是深恶痛极的。” 李锦明点点头说:“对,说到腐败分子,我最恨了。我下海后,吃过腐败分子的亏。现在的这个韩少良,我也想过,可能与龚蓓蕾有那种关系,但。” 陆晓峰盯着他的眼睛问:“我问你,如果龚蓓蕾真与韩少良有暧昧关系,或者说,是情人关系,你在乎吗?” 李锦明垂下眼皮,不吱声。陆晓峰理解他的心情:“要是她是被迫的呢?甚至是被韩少良这个色男强bao后,无奈变成他情人的,你怎么考虑?” 李锦明这才说:“如果是这种情况,我就不计较。问题是,她是不是喜欢我?她的实力比我强多了。我,我就跟你说了吧。其实,我现在的这个建筑公司,也是在她的支持下办起来的。她偷偷给我五十万元钱,一半算她的投资,跟我合作,另一半让我写了借条,说是借给我的。” “还有这样的事?”陆晓峰感到有些意外,“那说明她是对很你有情意的,只是碍于韩少良的淫威,才暂时躲你的。” 李锦明眼睛里露出了希望之光,脸上也充满了信心。 陆晓峰进一步鼓动说:“那你真的要快,快点打进去,快点挖出韩少良,快点把你的心上人解救出来。晚了,对你,你她,都不好。” 李锦明跃跃欲试起来:“好的,陆局长,我听你的,这几天,我把公司安排一下,就想法去接近韩少良,争取早点打进去。” 陆晓峰拿出自己的手机说:“我们交换一个手机号码,有什么情况,你可以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要是办成,我会让有关部门给你奖励的。对你来说,这是一件值得干的大好事。一举多得,名利和爱情三丰收啊。” 李锦明说:“名利,我不要,我只要爱情。” 陆晓峰说:“爱情往往是与事业联在一起的,你明白吗?但李锦明,我要提醒你,你打进去,就是一个反腐战士,一个商业间谍,这是有责任的,也是有很大危险的。你一定要小心。我相信你有这方面的智慧,但也不可轻敌大意。腐败分子到要败露的关键时刻,都是很疯狂的。呃,我就曾经被一个贪官雇请杀手刺伤过。” “真的?”李锦明惊讶地张大嘴巴,“快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于是,陆晓峰就简单地把与吴兴隆的斗争给他说了一遍。李锦明听后,激动不已,感慨万分。他怀着十分崇敬的心情,激动地伸手握住他的手说:“原来,你就是我曾经听闻过的兴北那个反腐英雄啊。” 陆晓峰放开他的手说:“不要说反腐英雄,这个词,我不爱听。” 李锦明重新坐下说:“陆局长,今天能认识你,我真是太幸运了。看来,我的运气要来了。真的要谢谢陆局长,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信任我,就把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我。 我一定要好好向你学习,然后按照你的指示,尽快打进去,争取早日完成任务,挖出腐败分子,为国家做一件好事。” 陆晓峰再次叮嘱:“你一定要小心,对腐败分子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事情不成,还要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和伤害,甚至牺牲生命。” “我知道了。”李锦明的神情严肃起来,他也感到了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和艰巨性。 陆晓峰又跟他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商量了一些具体的细节,到下午四点多钟,才与他分别,各自回去。 与陆晓峰分别后的第三天上午,李锦明就开车来到蒙丽公司附近的一个停车场。 他在里面停好车,就出来,徒步朝那幢办公大楼走去。 谁想这个时候,韩少良正好开着宝马车来上班。看一眼就看到了在路边走着的李锦明,心里一阵惊喜,真是冤家路窄! 他从公司几个心腹的口中知道,这个李锦明曾几次来公司找龚蓓蕾,说明他与龚蓓蕾有着不浅的恋情。他老婆也告诉他,有个帅气斯文的男人,在她面前问过龚蓓蕾的事。这个男人肯定是他,他这是有意的挑拨离间。 看来,这个男人非常危险,既是他的情敌,又是他的克星。所以,他曾想过要教训他,不是让在这个世上消失,就是让他规矩一些。 他曾找过他,但没有找到,今天竟然不期而遇,真是太巧了。怎么办?他想停下车来招呼他,又想把车子的龙头一偏,撞死他。 但一想,这样做都不妥。招呼他,跟他说什么呢?这个讨厌的家伙,他真的不想再见到他。那么,现在趁机撞死他呢?那肯定要惹下大祸,搞不好,还要被弄进班房。 第571章 会螫人的眼睛 可李锦明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根本不可能。 李锦明怔了一会,就转身走到马路对面去乘车。他有些难为情地朝那个站台走去,还没走到那个站台上,就有几个女人皱着眉头往一旁直闪。 过了一会,有一辆公交车开过来,他只得站在人群的外围,最后一个上车。 他满身泥斑地走进车厢,车厢里的人都奇怪地看着他,有些人还显出厌恶的神情。一个脸色白净的中年女人,轻声嘀咕了一句:“乡下人。” 他们都把我当成了一个不注意清洁卫生的乡下人?真是!李锦明感到有些委屈和难堪,就昂着头,冲旁边的人自语自语地说了一声:“我是被一辆宝马车溅成这样的。” 车厢里的人都乌着脸不吱声,一些人的脸上还是那样不屑。只有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同情地说了一句:“这种人真缺德,没有一点同情心。” 这种反映对李锦明的触动很大。他心里很难过,真有些受不了这种歧视性的目光。他万分感慨地想,到哪里都一样,谁都看不起穷人啊。 李锦明走回那个停车场,开了车子出去,一边开车一边想,韩少良很随意地同意他回去,甚至还显得很热情,这是为什么? 特别是那个小美女,第一次见面,看他的目光就那么暧昧,那么多情。这又是为什么呢?他们两人的态度都有些奇怪。韩少良与那个小美女是不是有暧昧关系?龚蓓蕾知道他用了小秘书吗? 李锦明反复想,韩少良到底知不知道我与龚蓓蕾的关系?如果知道,那他这么热情地同意我回去,是别有用心的,很可能是想把我弄到他的公司里,然后想办法收拾我。如果不知道,那就可以理解了,他们正需要人才。 可这个小美女为什么对我这样感兴趣呢? 他仿佛又听到了那个小美女的声音,眼前也不时地闪现出她那双会螫人的眼睛。又大又亮,目光带着电波,轻轻乜来,就让人仿佛被蜜蜂螫了一下似地心惊肉跳。 真奇怪,这样一个高傲美丽的小美女,怎么会对我频送秋波呢?李锦明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可她俏丽的脸蛋和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却一直在他眼前闪现,弄得他心慌意乱。 晚上,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了很多很多,想得最多的,当然是那个有些神秘的女孩,心上人龚蓓蕾到底在什么地方?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不住地劝自己,你不要癞蛤蟆想叫天鹅肉了,这是不可能的。你要是被那个小美女弄得神魂颠倒,栽进爱情的泥坑就惨了。像龚蓓蕾一样,深爱的结局,竟然是这样的躲避! 也许她的身上有什么故事,心里有什么秘密呢。其实,这个小美女是可以利用的。我进去后,就是要找个能贴近韩少良的人搞证据。她不是正好?可她可靠吗?李锦明躺在床上,整整折腾了大半夜,才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他一起床,就穿上一身最好的衣服,穿了去蒙丽集团,找韩少良,也找那个美女。他要打进去,完全一件一举三得的大好事。 但陆局长反复提醒说,做这种反腐间谍,既不容易,又有很大的危险。可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完成这个任务。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把龚蓓蕾从腐败的泥坑里救出来。 他有意找来找去,找到一身中等档次,像一个打工仔穿的衣服,一件穿旧了的格子衬衫,一条天蓝色裤子,一双棕色皮鞋。穿好后,他先用自己的手机,给韩少良打电话:“韩总,你好,我今天就想来找你一下,不知你有空没有?下午有空,好的,那我就下午过来。” 打完电话,他开车到自己的公司去交待事情。他的公司不大,到目前为止,还只做过两个小工程,其中一个装潢工程是龚蓓蕾给他弄的。 一个三级资质,刚办不久的小公司,要接工程是相当困难的。所以他只化二千元一个月的租金,租了一个中套作为办公室。公司里连他在内,只有五个人。其中两个是不发工资的业务员,一个是财会兼文秘,是他的堂妹小陈,一个是他请的,懂建筑工程的副总,姓张。 他坐进总经理办公室,就拉起内线电话打过去:“老张,你来一下。” 老张五十多岁了,是个二级建造师。头发苍白,一脸憨厚,他一走进来,就站在他的大办公桌前,看着他问:“李总,有什么事?” 李锦明说:“你坐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老张在他面前的工件椅上坐下,李锦明客气地给他发了一支中华烟,老张边接烟边说:“你自己不抽烟的,发什么烟啊?” 李锦明直截了当地说:“老张,我要出去进修一段时间。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负责了。” “你要去进修?到哪里呀?多少时间?”老张意外地看着他,有些不安。 李锦明说:“就在市里,学习工民建,我也想考个建造师。” 老张说:“那不是可以业余说的吗?” 李锦明说:“我报的是脱产学习。反正这里业务还不多,你就辛苦一点,管起来吧。呃,我的车,放在这里,你开吧。平时,我就不大来这里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或者发微信。一般的事,你可以跟小陈商量。” “好的,李总,你放心好了。”老张诚恳地说,“我会做好日常工作的。大一点的事情,我向你汇报。” 李锦明说:“白天,我要上课,有事,你就给我发微信。晚上,可以打电话。有重要的事,我们也可以见面的。” 交待完毕,李锦明又找他堂妹谈了一下。中午吃完客饭,他就关了总经理室的门出去,乘车往蒙丽公司赶。一连换了三辆车,化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蒙丽集团总部。 这是一幢智能化的办公大楼。李锦明熟门熟路地乘电梯上到八楼,出来就看见墙上有一块“蒙丽集团”的巨大铜牌。左侧就是一个玻璃门,玻璃门里有一块豪华的屏风,屏风上还有一个烫金的公司标牌。 李锦明站在玻璃门外,犹豫了一下,才昂首挺胸地走进去。走进去,他的感觉跟以前好像不一样了。也许是快要正式到这里来打工的缘故吧,他突然觉得自己变小了。因为里面的办公室太大,装饰和设施也十分洋派,豪华新颖。如果用他的办公室跟这里比,那一个是幼儿园,一个是起码算得上是高级中学了。 他要打进这里做反腐间谍和卧底了,所以特别认真地观察起这个公司来:迎门是一个古铜色的屏风,屏风前是一个大理石台面的高档接待台,接待台里坐着一个漂亮女孩。接待台后面是一个畅开式的办公区域,四周分隔着十多间大大小小的办公室。 畅开式办公区域里有十多个年轻人,正坐在办公桌前各自忙着,其中有五六个是女孩。都很漂亮,气质也不错,让人鲜眉激眼,显示着蒙丽公司的规模、实力和档次。 是啊,你看,有钱的单位就是不同,里面的女员工个个都像一朵花,静静地绽放在一张张办公桌前。 怎么不是呢?现在社会上,凡是有钱的单位美女就多。美女们几乎都集中在有实力或者待遇好的单位里,围绕在有钱人的周围,活跃在高档的场所。中等档次的单位,有中等档次的女人,小而差的单位,几乎就见不到美女。女人也按漂亮度被经济实力,或者叫资产等级分化到了不同的活动范畴里。 整个公司里几乎没有一点声息,气氛有些严肃。李锦明扫视着整整一个楼面的办公室,搜寻着那个小美女的身影,有些拘谨地站在那里,不敢出声。 “你找谁?哦,是你?”接待小姐从电脑前站起来,她已经认识他了。 李锦明轻声说:“找韩总。” 接待小姐问:“你跟他约好了吗?” 李锦明说:“我跟他打过电话的。” 接待小姐拉起内线电话拨起来:“韩总,李锦明找你。好,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对他说:“韩总让你先到会议室里坐一下。” 说着做了个请进的姿势,然后走出接待台,袅娜着苗条的身姿,引导他往里走去。 李锦明跟着接待小姐,沿铺着红地毯的过道往里走去。 接待小姐领他走到一个会议室门口说:“您先在里边坐一会吧。” “好的。”李锦明走进去,一个人在那张椭圆形的会议桌边坐下来。 他觉得蒙丽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神秘了。上一次他来这里应聘的时候,还只有几间办公室。现在整个层面都被他们吃了下来,还在九楼弄了几个办公室。 怎么没看到那个小美女呢?她在哪个部门工作?大约坐了十多分钟,一个身姿优美的女孩朝会议室走来。李锦明眼睛一亮,这不就是那个小美女吗? 第572章 凹凸有致的身材 可李锦明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根本不可能。 李锦明怔了一会,就转身走到马路对面去乘车。他有些难为情地朝那个站台走去,还没走到那个站台上,就有几个女人皱着眉头往一旁直闪。 过了一会,有一辆公交车开过来,他只得站在人群的外围,最后一个上车。 他满身泥斑地走进车厢,车厢里的人都奇怪地看着他,有些人还显出厌恶的神情。一个脸色白净的中年女人,轻声嘀咕了一句:“乡下人。” 他们都把我当成了一个不注意清洁卫生的乡下人?真是!李锦明感到有些委屈和难堪,就昂着头,冲旁边的人自语自语地说了一声:“我是被一辆宝马车溅成这样的。” 车厢里的人都乌着脸不吱声,一些人的脸上还是那样不屑。只有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同情地说了一句:“这种人真缺德,没有一点同情心。” 这种反映对李锦明的触动很大。他心里很难过,真有些受不了这种歧视性的目光。他万分感慨地想,到哪里都一样,谁都看不起穷人啊。 李锦明走回那个停车场,开了车子出去,一边开车一边想,韩少良很随意地同意他回去,甚至还显得很热情,这是为什么? 特别是那个小美女,第一次见面,看他的目光就那么暧昧,那么多情。这又是为什么呢?他们两人的态度都有些奇怪。韩少良与那个小美女是不是有暧昧关系?龚蓓蕾知道他用了小秘书吗? 李锦明反复想,韩少良到底知不知道我与龚蓓蕾的关系?如果知道,那他这么热情地同意我回去,是别有用心的,很可能是想把我弄到他的公司里,然后想办法收拾我。如果不知道,那就可以理解了,他们正需要人才。 可这个小美女为什么对我这样感兴趣呢? 他仿佛又听到了那个小美女的声音,眼前也不时地闪现出她那双会螫人的眼睛。又大又亮,目光带着电波,轻轻乜来,就让人仿佛被蜜蜂螫了一下似地心惊肉跳。 真奇怪,这样一个高傲美丽的小美女,怎么会对我频送秋波呢?李锦明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可她俏丽的脸蛋和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却一直在他眼前闪现,弄得他心慌意乱。 晚上,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了很多很多,想得最多的,当然是那个有些神秘的女孩,心上人龚蓓蕾到底在什么地方?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不住地劝自己,你不要癞蛤蟆想叫天鹅肉了,这是不可能的。你要是被那个小美女弄得神魂颠倒,栽进爱情的泥坑就惨了。像龚蓓蕾一样,深爱的结局,竟然是这样的躲避! 也许她的身上有什么故事,心里有什么秘密呢。其实,这个小美女是可以利用的。我进去后,就是要找个能贴近韩少良的人搞证据。她不是正好?可她可靠吗?李锦明躺在床上,整整折腾了大半夜,才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他一起床,就穿上一身最好的衣服,穿了去蒙丽集团,找韩少良,也找那个美女。他要打进去,完全一件一举三得的大好事。 但陆局长反复提醒说,做这种反腐间谍,既不容易,又有很大的危险。可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完成这个任务。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把龚蓓蕾从腐败的泥坑里救出来。 他有意找来找去,找到一身中等档次,像一个打工仔穿的衣服,一件穿旧了的格子衬衫,一条天蓝色裤子,一双棕色皮鞋。穿好后,他先用自己的手机,给韩少良打电话:“韩总,你好,我今天就想来找你一下,不知你有空没有?下午有空,好的,那我就下午过来。” 打完电话,他开车到自己的公司去交待事情。他的公司不大,到目前为止,还只做过两个小工程,其中一个装潢工程是龚蓓蕾给他弄的。 一个三级资质,刚办不久的小公司,要接工程是相当困难的。所以他只化二千元一个月的租金,租了一个中套作为办公室。公司里连他在内,只有五个人。其中两个是不发工资的业务员,一个是财会兼文秘,是他的堂妹小陈,一个是他请的,懂建筑工程的副总,姓张。 他坐进总经理办公室,就拉起内线电话打过去:“老张,你来一下。” 老张五十多岁了,是个二级建造师。头发苍白,一脸憨厚,他一走进来,就站在他的大办公桌前,看着他问:“李总,有什么事?” 李锦明说:“你坐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老张在他面前的工件椅上坐下,李锦明客气地给他发了一支中华烟,老张边接烟边说:“你自己不抽烟的,发什么烟啊?” 李锦明直截了当地说:“老张,我要出去进修一段时间。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负责了。” “你要去进修?到哪里呀?多少时间?”老张意外地看着他,有些不安。 李锦明说:“就在市里,学习工民建,我也想考个建造师。” 老张说:“那不是可以业余说的吗?” 李锦明说:“我报的是脱产学习。反正这里业务还不多,你就辛苦一点,管起来吧。呃,我的车,放在这里,你开吧。平时,我就不大来这里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或者发微信。一般的事,你可以跟小陈商量。” “好的,李总,你放心好了。”老张诚恳地说,“我会做好日常工作的。大一点的事情,我向你汇报。” 李锦明说:“白天,我要上课,有事,你就给我发微信。晚上,可以打电话。有重要的事,我们也可以见面的。” 交待完毕,李锦明又找他堂妹谈了一下。中午吃完客饭,他就关了总经理室的门出去,乘车往蒙丽公司赶。一连换了三辆车,化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蒙丽集团总部。 这是一幢智能化的办公大楼。李锦明熟门熟路地乘电梯上到八楼,出来就看见墙上有一块“蒙丽集团”的巨大铜牌。左侧就是一个玻璃门,玻璃门里有一块豪华的屏风,屏风上还有一个烫金的公司标牌。 李锦明站在玻璃门外,犹豫了一下,才昂首挺胸地走进去。走进去,他的感觉跟以前好像不一样了。也许是快要正式到这里来打工的缘故吧,他突然觉得自己变小了。因为里面的办公室太大,装饰和设施也十分洋派,豪华新颖。如果用他的办公室跟这里比,那一个是幼儿园,一个是起码算得上是高级中学了。 他要打进这里做反腐间谍和卧底了,所以特别认真地观察起这个公司来:迎门是一个古铜色的屏风,屏风前是一个大理石台面的高档接待台,接待台里坐着一个漂亮女孩。接待台后面是一个畅开式的办公区域,四周分隔着十多间大大小小的办公室。 畅开式办公区域里有十多个年轻人,正坐在办公桌前各自忙着,其中有五六个是女孩。都很漂亮,气质也不错,让人鲜眉激眼,显示着蒙丽公司的规模、实力和档次。 是啊,你看,有钱的单位就是不同,里面的女员工个个都像一朵花,静静地绽放在一张张办公桌前。 怎么不是呢?现在社会上,凡是有钱的单位美女就多。美女们几乎都集中在有实力或者待遇好的单位里,围绕在有钱人的周围,活跃在高档的场所。中等档次的单位,有中等档次的女人,小而差的单位,几乎就见不到美女。女人也按漂亮度被经济实力,或者叫资产等级分化到了不同的活动范畴里。 整个公司里几乎没有一点声息,气氛有些严肃。李锦明扫视着整整一个楼面的办公室,搜寻着那个小美女的身影,有些拘谨地站在那里,不敢出声。 “你找谁?哦,是你?”接待小姐从电脑前站起来,她已经认识他了。 李锦明轻声说:“找韩总。” 接待小姐问:“你跟他约好了吗?” 李锦明说:“我跟他打过电话的。” 接待小姐拉起内线电话拨起来:“韩总,李锦明找你。好,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对他说:“韩总让你先到会议室里坐一下。” 说着做了个请进的姿势,然后走出接待台,袅娜着苗条的身姿,引导他往里走去。 李锦明跟着接待小姐,沿铺着红地毯的过道往里走去。 接待小姐领他走到一个会议室门口说:“您先在里边坐一会吧。” “好的。”李锦明走进去,一个人在那张椭圆形的会议桌边坐下来。 他觉得蒙丽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神秘了。上一次他来这里应聘的时候,还只有几间办公室。现在整个层面都被他们吃了下来,还在九楼弄了几个办公室。 怎么没看到那个小美女呢?她在哪个部门工作?大约坐了十多分钟,一个身姿优美的女孩朝会议室走来。李锦明眼睛一亮,这不就是那个小美女吗? 第573章 坦率粗粝的侠气 他刚站起来,那个小美女就亭亭玉立地出现在门口,像仙女下凡一样,带着神秘的微笑,朝他招招手说:“来吧,韩总叫你上去。 ” 李锦明就走出去。 小美女领着他朝东边的楼梯走去,像对老熟人一样介绍说:“现在九楼半个楼面,也是韩总他们买下来的。” 李锦明故作惊奇地问,“买下来的?这要多少钱啊?” “说是三千多万买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小美女还是眼睛带电地乜着他,以为他不知道,就详细地给他介绍说,“现在的这个布局,是严旭来了以后搞的。才搞,还不到一个月。以前的龚总没有搞得那么大,只是八楼的半个层面。现在,八楼是蒙丽集团几个直属部门和子公司的办公室,集团公司办公室、财务部和人事处,还有一个大的会议室、资料室和培训教室等。九楼是蒙丽集团董事长兼总裁办公室,一个副总裁办公室。” 李锦明心里暗惊:这里没有了龚蓓蕾的办公室?韩少良难道已经把她吃掉了?她是新来的,不太清楚他的情况,就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说:“蒙丽集团真的好大啊,这都是韩总一个人的?” 小美女说:“这是他私人的公司,当然都是他的。他还有五六套房子,在外地还有几个分公司。他说还要办宾馆,超市,可能还要办厂。” 李锦明问:“那他有多少资产啊?” “不太清楚。”小美女说,“人家都叫他亿万富翁,我想至少有一个亿吧。” 李锦明又问说:“蒙丽集团总共有多少员工?”李锦明走在小美女身旁,心里有一种特别温馨的感觉。 “现在,光总部就有四五十人,下面有多少人,我不是很清楚。” 李锦明嘀咕说:“是一个不小的集团公司。” “韩总雄心勃勃,准备把它发展成上市公司呢。”小美女跟他并肩走上楼梯,压低声说:“所以能进蒙丽,也是不容易的,你算是跟韩总有缘,正好在路上碰到了他,否则,恐怕也不一定能进得来。上次招聘一个预算员,两个项目经理,报名应聘的人有几十个。” 李锦明说:“那看来,我不一定能进得来喽。” 小美女好像已经跟他有什么关系似地,带着亲切的口气叮嘱说:“你在韩总面前,说话要注意一点。昨天在路上,你很有骨气,也有个性,韩总不知怎么的,不仅没有恼火,还对你很有热情。” “哦?”李锦明心里想,“这个韩少良,来这里不久,就有这么大的动作和起色,看来是个厉害的角色,你得格外小心他才是。 小美女停了一下,又说:“本来,韩总听见你跺着脚叫骂,想停下来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在公司里,谁也不敢跟他大声说话的,不要说这样指责他了。谁敢得罪他,马上就会被他炒鱿鱼。谁不听他的话,日子就不好过。但韩总也很讲义气,只要忠于他,有才干,他就会待他好。” “你在哪个部门工作?”李锦明把憋在喉头的这句话问了出来,斜眼看了她一下。从侧面看她,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迷人极了。 “办公室。”小美女也回头乜了他一眼。两人的目光正好撞在一起,李锦明一阵心慌,连忙用问话掩饰自己的慌乱:“那你是文秘?” 小美女的脸也红了一下:“嗯。” “你叫什么名字?”李锦明故意放慢脚步,这是接触了解她的最好机会,应该抓住她,接近她,利用她,“你进来多少时间了?” “我叫林晓红。”小美女也跟着放慢脚步说,“我进来三个多月了,大四下半学期来这里实习过,后来就留在了这里。”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广告传媒,属于大专。”林晓红老实地说,“我刚来的时候,在广告策划部,韩总来了以后,才把我调到办公室的。” 韩总为什么要把她调上去?是因为她漂亮,想打她的主意吧?有钱的男人哪个不好事?昨天在路上,看到他们坐在一辆宝马里,他就知道她是他的小蜜,却不知道他们已经蜜到了什么程度,更不知道龚蓓蕾是不是知道这个情况。 总裁身边的美女,尤其是他的小蜜,你是千万不能有非分之想的,更不能靠近她,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可为了完成这次的任务,就是再危险,他也要接近她。 蓓蕾,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关机不理我?李锦明心里呼喊着心上人的名字,不无痛苦地想,凭我现在的这个情况,能追到她吗? 林晓红也不会真的对你怎么样的,所以你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以为你有一张英俊的脸,有一个挺拔的身材,就忘了你是谁了。 这样想着,他就下意识地与林晓红拉开了一点距离,嘴里却说:“那林秘书,你就帮我在韩总面前美言几句吧,我进来了,不会忘记你的。” 林晓红实事求是地说:“我们这里用人,都是韩总一个人说了算。所以要靠你自己,别人谁也帮不上忙的,不是我不肯帮你。” 李锦明说:“其实,你已经帮了我了。” 林晓红甜美地笑了,还偷偷乜了他一眼。 李锦明发现,林晓红好像对他真的有那种意思。她今天见了他,心里也有些激动,甚至还有些迫切,这是为什么呢? 她难道真的不嫌我穷和老吗?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她肯定已经是韩总的人了,会看上你这个刚刚起步的离异男人?她不过二十岁左右,你都三十二岁了。哼,想得美!连龚蓓蕾都离开了你,你还要痴心妄想! 再说,她要真是韩总的暗中情人,你能要她吗?李锦明心里矛盾着,嘴上却不由自主地说:“如果我能进来,还希望你能帮助我。什么时候,我请你吃饭。” “好啊。”林晓红愉快地说,脸上露出一副少女的天真相,也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她的迫切心情:“你可要说话算话哦。” 他们像谈恋爱一样说着话,一会儿就走上九楼,然后沿中间铺着红地毯的过道往里走去。 又是一个豪华气派的办公楼面,但格局跟八楼不一样。如果说八楼的布局侧重于灵活透明,那么,九楼则显得庄重神秘。 八楼中间有一个开放式办公区域,外围分布着一间间办公室,中间是一个椭圆形的过道。所有办公室的门上都有一块竖向的玻璃。这样,不管是开放式办公区域,还是每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里里外外都在人们的视线之内,透明度高,互相能起到一个监督作用。 而九楼就不一样了,中间一条毕直宽畅的过道,办公室都整齐地分布在两边。所有的办公室都是精致漂亮的仿红木实木门,把蒙丽集团决策层的实力和秘密都关在里面。 李锦明尽管对蒙丽集团比较了解,也怀着特殊的任务来这里的,但他朝董事长室走去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连走路也小心翼翼。 走到位于西南角的董事长室门外,林晓红停下来,朝他看了看,才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韩总低沉的声音。 林晓红推开门,谨慎地说:“韩总,李锦明来了。” 说着给李锦明使了眼色,让他走进去,她则退出去,走进隔壁的办公室去了。 李锦明走进董事长室,谨慎地说:“韩总,你好。” “来,李锦明,这边坐。”韩总站起来招呼他,然后指指靠近门口的会客区,让他坐下。 李锦明往会客区走去,在那张白色的三人沙发上坐下来。 他们还没有开始说话,林晓红就给他泡了一杯茶,从隔壁办公室里端过来,垂着眼皮说:“请喝茶。” “谢谢。”李锦明抬头去看她,她却有些害怕地转身就走。 韩总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气宇轩昂地看着他说:“李锦明,你跟昨天好像不是一个人了,啊?不要太拘谨。” 李锦明作出十分谨慎的样子说:“韩总,你的公司太豪华了,我尽管以前在这里工作过,也来过多次,但今天来,还是有点紧张。” “是吗?”韩总得意地笑了,“我的公司还在发展中,到目前为止,不过个把亿的资产。我想把它发展成为上市公司,但还缺些火候,也需要人才。” 李锦明细致观察韩少良,发现他气宇轩昂,风度不凡。满身都是他叫不上名儿的进口名牌,但没有像一些土老板一样,手指上戴着俗气的大板戒,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项链,而是戴着一只像征他身份的劳力士手表。放在办公桌上的那只手机,也是苹果的新品,可能有几万元一只吧。 他真的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极品总裁了。这样富有而又气质不凡的男人,一定有许多美女围着他打转,林晓红是不是其中的一个?龚蓓蕾还跟他有关系吗? 第574章 卧薪尝胆 经营部办公室里有六张办公桌,每张办公桌上都堆满了图纸和资料,显示着任务的繁重。办公室里已经来了四个人,都在电脑前专心致志地忙着。见又来了一个新同事,他们才从电脑前转过头来看他。 马部长对漂亮女人说:“秦部长,你让后勤部给他弄一张办公桌来,喏,顿在这边好了。再搞一台电脑。” 秦部长说:“好,我这就让他们搞来。”说着就走了出去。 马部长对他说:“你先在这个位置上坐一下。” 李锦明在那张空位置上坐下来,他没有到这个办公室里来过,所以里面的几个人,他都不认识。两个女的,一个三十岁左右,一个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都戴着眼镜,一副女工程师的样子。 马部长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从办公桌上的东西看,这张办公桌也是个男的。原来这里是两男两女,现在多了一个男的,阴阳要失衡了。 看得出,他们都很精明能干,是业务上的行家。李锦明静静地坐在那里想,今天算是我人生的一个新起点,也可能是我事业和爱情的新起点。 李锦明正这样想着的时候,那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孩往上推了推眼镜问:“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李锦明说:“申城财经大学。” “那你学的什么专业啊?” 李锦明回答:“金融。” 回答的时候,他才认真打量起她来。这是一个清秀端庄的女孩,没有林晓红和龚蓓蕾那么高挑漂亮,但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女孩眯细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态度比较温和含蓄,不像林晓红那样,眼波一转,就惊心动魄地螫他一下。 马部长问:“你学的金融,怎么能搞预算?” 那个女孩也这样疑惑地看着他。 李锦明说:“我下海后学过,上次在这里工作的时候,在工地上也搞过,勉强能搞。” 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自我介绍说:“我姓吴,李锦明,你来得正好。我实在太忙了,快帮帮我。” 然后转过头看着马部长说,“小马,让他先帮我算一下这个高层的工程量吧,否则,一个星期,我真的来不及。” 那个女孩也跟着说:“马部长,我手头有三个安装预算在做,加班加点都很紧张,你让他帮我搞一个吧。” “你们都不要推了。他不来,你们就不搞了?”马部长笑着说,“我这边还有一个三千多万的厂房预算要搞,一个医院的综合大楼技术标要做。” 说着站起来,到背后的柜子里拿出一大摞图纸,走过来往李锦明面前一放说,“你先搞这个厂房的结构部分预算,安装部分交给小陆搞,五天时间拿出来。” 小陆张大嘴巴叫起来:“还要让我搞啊?” 李锦明说:“我来吧,没问题。只是不懂的地方,我请教你们,你们不要厌烦,要多多帮助我。” 小陆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结构方面的预算,你请教吴工,技术标和资料什么的,你可以问马部长,装潢预算,刘工比较精。安装方面呢,我马马虎虎可以充一下数,你有什么需要问的,尽管问好了。” 吴工转身笑着冲小陆说:“小陆,今天你的话怎么这么多啊?平时,你可是一天到晚都没有声音的。是不是这里来了一个帅哥,你特别高兴啊?” 小陆脸红了,声音发嗲地说:“什么呀?吴工,你不要瞎说好不好?” 马部长嘿嘿直笑:“她是有男朋友的,吴工你乱点什么鸳鸯谱啊?” 李锦明被他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垂着眼皮去翻桌上的图纸,感觉这里的气氛不错。这种玩笑,其实就是一种欢迎和鼓励新同事的特殊方式。 一会儿,后勤部的人就给他抬来了一张办公桌,一台电脑。安顿好以后,李锦明就开始埋头干了起来。 中午,单位提供免费的快餐,李锦明跟办公室里的同事一起吃起来。两个女同事一边吃一边说:“一直是这几个菜,吃得口都开了。” 李锦明埋头就吃起来,吃得有滋有味,一会儿就将饭菜全部扫进了肚子。从今天起,他要装出一个打工仔的样子,不能流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一个三级资质建筑公司的法人,总经理。 他现在要卧薪尝胆,做一个老黄牛,取信于同事和韩少良,先站稳脚跟,再伺机行动。他相信,只要能在蒙丽集团潜伏下去,就会有找到龚蓓蕾的机会,也能完成陆局长交待给他的任务。 从这天起,李锦明每天上午一到单位,就跟办公室里的同事点头招呼,然后坐到办公桌上忙起来。他成天伏在图纸上, 没完没了地算着一个个枯燥的数字。 看得眼睛花了,他做一下眼保健操再看;算得头脑浑了,他拍了拍后脑勺再算;坐得身子僵了,他站起来,轻轻走一走再坐。 有时任务太重,他来不及做,只得晚上加班。他经常一个人埋在办公室里,做到九点多钟,才匆匆出去,赶末班车回去。 同事们见他如此任劳任怨,在赞扬他的同时,开始把任务不住地往他身上压。可他即使被压得透不过气来,也没有半句怨言。 两个女同事还偷偷让他帮忙,先是那个有些娇气的吴工,这天见马部长不在办公室里,就把一堆图纸捧到他桌上说:“陈工,帮我把这套图纸上的钢筋,算一算工作量,谢你了。” 一句话,就让他整整忙了一个晚上。当然,他也得到了她两瓶洋河的酬谢。 后来是那个有些嗲气的小陆。星期五下午,趁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把一份图纸的工作量清单交给他说:“陈工,周末我家里有点事,下星期一封标,恐怕来不及,你帮我一起用软件套一下吧,谢谢你了。” 水电安装的项目比结构部分多得多,他实在来不及,就有些为难地说:“我结构部分的工作量还没有算好,今晚加班到九点都来不及。再晚,我就赶不上回去的末班车了。” 小陆说:“那你就不要回去了,喏,这张三人沙发可以睡的。” 李锦明惊喜地问:“这里晚上能住人吗?” 小陆说:“规定是不允许的,但偷偷住个把晚上,没问题。” 李锦明一听,第一个反映不是累,而是可以在里面侦探熟悉一下情况。所以他马上欣喜地说:“那好,你就放我这里吧。” 于是,他又全身心地扑了上去,整整干了两个通宵。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艰苦熬夜,小陆却跟男朋友在外地一个宾馆里共度良宵。 一个月下来,李锦明凭自己任劳任怨的表现,取得了同事和韩少良的信任。他也摸清了蒙丽公司的基本情况,打听到了龚蓓蕾的下落:开始在三湖创办分公司,现在又到武汉去办分公司去了。但她原来的那个手机号码还是打不通,新的号码他没打听到,没办法跟她联系上。 他暂时也不能跟她联系,甚至还不能让她知道,他已经回到蒙丽公司来了。估计韩少良也没有告诉她,为什么不告诉她呢?他猜不透严的心思。 这段时间,龚蓓蕾也从来没有到公司总部来过。那她还是这个公司的总经理吗?还有股份吗?她了解这个公司的发展情况吗?她跟韩少良是怎么接触的?难道只是通过电话?他们还是情人关系吗? 这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谜,弄得李锦明心里很是不安。要是她知道我在这里工作,会怎么想,怎么做呢? 奇怪的是,她也不过问他建筑公司的情况,这究竟是为什么?她真的不知道我在这里来上班的情况?真是太奇怪了,她是不是怕韩少良老婆啊?上次告诉她以后,她一定跟韩少良吵过。 也有可能是龚蓓蕾在等韩少良离婚,然后正式跟他结婚。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解释得通。否则,她怎么就突然不理睬我了呢? 这件事得放一放,还是先搞到韩少良的犯罪证据要紧。站稳脚跟后,李锦明开始注意蒙丽公司的机密,探问它创办的经过,留意公司的合同文本和档案资料放在什么地方。 经过暗中观察和刺探,他发现蒙丽公司的重要文件和资料都放在董事长室里。可是凭他现在这样的身份,平时根本进不到董事长室,怎么能弄到这些资料呢? 据他了解,蒙丽公司开发的第一个房产项目,那个地块就是从另一家房产公司里转让过来的。那么这家房产公司是不是就是红茂集团江南房产公司呢?如果是,那搞到这个转让合同,就是一个重要的证据。 怎么才能进入董事长室,翻看这些资料?他想来想去,一时想不出好的办法。正在他焦急的时候,机会来了。 真的,对李锦明来说,这天是个非同寻常的日子——一个绝色小美女把一个机会,同时把爱情悄悄地送给他。她就是韩少良的小蜜林晓红。 第575章 爆发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林晓红长得清纯美丽,高挑挺拔,像电影明星一样迷人。跟年轻时的龚蓓蕾非常相像,怪不得他那天在路上第一眼看到她,就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 今天,林晓红上身穿着一件红色的真丝衬衫,下身着一条黑色的喇叭裙。挺着高耸的胸脯,捣着两条白藕似的大腿,牵着人们的目光,敲着高跟鞋,“格格格”,在建筑公司经营部他们办公室门前的过道里走来走去。 她就像一道鲜艳的彩虹,从哪个办公室门口闪过,哪个办公室里的人就会发出一阵轻嘘声。她的神情有些异常,不像是在显美,而像有什么心事。 真是怪了,她在干什么呢? 李锦明每次听到她敲着温柔的脚步,由远而近走过来,就禁不住要抬头往门口看去。让他激动的是,林晓红每次从他的门口经过,都能及时回过头来乜他一眼,甚至还能与他期待的目光对接上,深深地螫他一下,目光中似乎还跃动着一种神秘的心思。 下班以后,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李锦明还伏在办公桌上,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图纸时,门外突然飘进来一股香风。 他抬头一看,林晓红出现在门口。她笑咪咪地走进来,梦幻似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说:“我看来看去,你算得上是我们公司里最勤奋的人了。” 李锦明脸红了:“林秘书,你也没走?” 林晓红嫣然一笑:“别这么客气,叫我小林好了。或者就叫名字,林晓红。” 李锦明的心一阵急跳。自从那天在路上见到她以后,他就被她美丽的容貌和高贵的气质吸引,更被她不俗的谈吐、时尚的打扮和亲切的笑容迷住,不知不觉暗恋上了她。因为她太像龚蓓蕾了,所以很快就喜欢上了她。 每次看见她,李锦明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平时只要闲下来,他的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龚蓓蕾和她的音容笑貌。但到这里上班一个多月来,他从来没有对她表露过心迹,也不敢主动接近她。他知道自己是有任务的,也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而且,韩少良也警告过他,龚蓓蕾还不知是什么情况,他怎么能轻易乱爱呢? 最主要的,是他还没有搞清楚林晓红与韩少良之间的关系。如果她真像人们传说的那样,是韩少良的小蜜——工作上的秘书,生活中的情人,那他就更不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没想到今天,林晓红特别奇怪。白天,她多次从他的门前走来走去看他,现在又主动走进来跟他搭话。还有些暧昧地放定迷魂的眼睛来盯他,表情非常神秘,一副有事要跟他说的样子,这使他激动不已:“林秘书,哦不,林晓红,你坐一会吧。” 林晓红“噗哧”一笑:“瞧你脸都红了,紧张什么呀?” 李锦明不安地搔着头发,不知道怎么办好。林晓红忽然回头看了门外一眼,见没人,才回过头来轻声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在外面见一面吧,我有话跟你说。” 李锦明的心跳得更急了,头也兴奋得有些晕眩。 林晓红又压低声,更加神秘地说:“你想赚大钱吗?” 李锦明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不用那么辛苦,就可以赚大钱。”林晓红说得有些天真,然后问,“你手机号码多少?” 李锦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号码报给她。 林晓红拿过桌上的纸和笔,把他的号码记下来,然后把自己的号码抄给他,“我空了,约你吧。具体的事情,到时再跟你说。” 说着就转身走出去,给他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谜团和激动。 李锦明如在梦里一般,呆呆地坐了好一会,才埋头忙起来,却有些走神。 这是真的吗?他不太相信地想,她是在开玩笑吧?怎么可能不用那么辛苦,就可以赚大钱呢? 她是不是为了接近我,而找的一个借口呢?难道她真的对我有意?想到这一点,他的心又禁不住疯跳起来。 不会吧?李锦明又疑惑地想,我是什么人?她怎么会看上我呢?她是不是受韩少良的指派,来试探我呢?但不管怎么样,她是可以利用的。是的,我要利用她,打开韩少良的办公室,搞到我要的秘密。 可到了这里以后,每次在公司里遇到她,或者一起坐在会议室里,林晓红都会把那双迷人的大眼睛转过来,然后将两个漆黑的眼珠定在眼框的中间,刷地一下,就投射出一种带电的目光,从人群中向他刺过来。 他的目光只要一与她相遇,他就像被电流击中了一样,全身震颤,心跳加快,兴奋不已。可从中学到大学,后来工作以后,这种yy的目光看得多了,所以他没有当真,也不敢当真。 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美女,能跟我这样一个大她许多的男人谈恋爱?不可能,你这是在白日做梦! 所以每当想她时,他总是以自己的情况,还用想龚蓓蕾的办法,来说服自己,压制住爱的冲动。于是,他再次打消了自己的非份之想,只顾忙着加班。尽管公司不给他加班工资,但他还是非常尽力地完成着一个个额外的任务。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钟,李锦明还在办公室桌上忙着计算工作量,放在桌上的手机来了一条微信。他按出来一看,是林晓红的:你忙完了吗?今晚我们见一面吧。七点半,到人民公园门口碰头,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他连忙回复:好的,不见不散! 发完微信,他才相信林晓红是真的有事要跟他说,而不是在开玩笑。那么她到底要说什么呢?这股突然袭来的香风,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不知道这是一阵艳遇的香风,还是奇遇的香风?然不管是什么样的香风,他都要认真对待,抓住机会,利用好她。 李锦明今天准时下班,赶到人民公园门口,还只有六点五十分。他就站在公园大门外等她。等了好一会,还不见她来,他就给她发微信:你好,我已经到了,在人民公园门口等你。 可一直等到七点十五分,林晓红还是没有来。李锦明急了,给她打手机,竟然是关机。 她怎么关机了?李锦明怀疑起来,她是不是在耍我?他急躁地在公园大门外转着圈子,难道她真的在开玩笑?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林晓红打来的。她按了ok,手机里传来林晓红焦急的声音:“你好,我刚才有点事,出来晚了。怕韩总打我电话,临时有事,让我跟他一起出去,来不了,就关机了。我现在已经上了公交车,大概要八点一刻才能到,你先找个茶室,坐进去吧。” 李锦明说:“好,那我就到人民公园旁边的上岛咖啡里等你。” “好的。”林晓红说,“我到了,进来找你。” 挂了电话,李锦明就走进了上岛咖啡,拣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火车座坐下。 一个服务生来问他点什么茶,他说:“等一会,让她来了点。” 说着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这个有些神秘的小美女的到来。 茶室里幽雅安静,温馨舒适。幽暗的灯光下,一对对情侣旁若无人地对坐在火车座里,不是默默地对视,就是喁喁地说话;一边用目光交流感情,一边用言语表达心声。 这是一个适合谈情说爱,也容易激发男女爱情的场所。李锦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里那股被压抑着的情感又萌发起来。 自从心上人龚蓓蕾关机以后,他真的好渴望再去爱一个女人,也渴望有个女人能真正爱上自己,然后爆发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他还年轻,不渴望爱情是假的,没有性冲动也是不正常的。他有过热恋,也是一个过来人,非常熟悉男女生活,所以对爱情和男女生活都充满了向往。可现在你是个打工者,而林晓红则是一个集团公司董事长的秘书,两人差距这么大,缘在何处啊? 说实话,他也非常喜欢林晓红,因为她有点像姚玉梅,更像龚蓓蕾。当然,她比姚玉梅和龚蓓蕾还要娇艳一些,时尚一些。 所以,遇到她以后,他就难以忘记。后来,受到她目光的刺激和鼓励,他就更加想她了。有时晚上都想得不能自己,甚至还经常梦见她。 他曾多次在梦里跟她朦胧地亲昵,模糊地缠绵,然后被一阵突然而至的兴奋感惊醒。 林晓红,我喜欢你,不,我不能喜欢你,因为我身上肩负着别的任务,我是一个间谍,现在还不能发展这种感情。 龚蓓蕾突然关机,不跟他联系,说明她已经变心了,或者遭遇了什么不测,很可能是被韩少良诱惑,强暴,然后发展成为情人,金屋藏娇了。所以,我是有资格再爱别人的。 现在社会上,许多有钱和有权的男人,都不只一个情人,有的有五六个,十几个,甚至几十个,最多的还有一百多个呢。 第576章 什么叫恐美症 林晓红长得清纯美丽,高挑挺拔,像电影明星一样迷人。跟年轻时的龚蓓蕾非常相像,怪不得他那天在路上第一眼看到她,就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 今天,林晓红上身穿着一件红色的真丝衬衫,下身着一条黑色的喇叭裙。挺着高耸的胸脯,捣着两条白藕似的大腿,牵着人们的目光,敲着高跟鞋,“格格格”,在建筑公司经营部他们办公室门前的过道里走来走去。 她就像一道鲜艳的彩虹,从哪个办公室门口闪过,哪个办公室里的人就会发出一阵轻嘘声。她的神情有些异常,不像是在显美,而像有什么心事。 真是怪了,她在干什么呢? 李锦明每次听到她敲着温柔的脚步,由远而近走过来,就禁不住要抬头往门口看去。让他激动的是,林晓红每次从他的门口经过,都能及时回过头来乜他一眼,甚至还能与他期待的目光对接上,深深地螫他一下,目光中似乎还跃动着一种神秘的心思。 下班以后,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李锦明还伏在办公桌上,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图纸时,门外突然飘进来一股香风。 他抬头一看,林晓红出现在门口。她笑咪咪地走进来,梦幻似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说:“我看来看去,你算得上是我们公司里最勤奋的人了。” 李锦明脸红了:“林秘书,你也没走?” 林晓红嫣然一笑:“别这么客气,叫我小林好了。或者就叫名字,林晓红。” 李锦明的心一阵急跳。自从那天在路上见到她以后,他就被她美丽的容貌和高贵的气质吸引,更被她不俗的谈吐、时尚的打扮和亲切的笑容迷住,不知不觉暗恋上了她。因为她太像龚蓓蕾了,所以很快就喜欢上了她。 每次看见她,李锦明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平时只要闲下来,他的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龚蓓蕾和她的音容笑貌。但到这里上班一个多月来,他从来没有对她表露过心迹,也不敢主动接近她。他知道自己是有任务的,也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而且,韩少良也警告过他,龚蓓蕾还不知是什么情况,他怎么能轻易乱爱呢? 最主要的,是他还没有搞清楚林晓红与韩少良之间的关系。如果她真像人们传说的那样,是韩少良的小蜜——工作上的秘书,生活中的情人,那他就更不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没想到今天,林晓红特别奇怪。白天,她多次从他的门前走来走去看他,现在又主动走进来跟他搭话。还有些暧昧地放定迷魂的眼睛来盯他,表情非常神秘,一副有事要跟他说的样子,这使他激动不已:“林秘书,哦不,林晓红,你坐一会吧。” 林晓红“噗哧”一笑:“瞧你脸都红了,紧张什么呀?” 李锦明不安地搔着头发,不知道怎么办好。林晓红忽然回头看了门外一眼,见没人,才回过头来轻声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在外面见一面吧,我有话跟你说。” 李锦明的心跳得更急了,头也兴奋得有些晕眩。 林晓红又压低声,更加神秘地说:“你想赚大钱吗?” 李锦明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不用那么辛苦,就可以赚大钱。”林晓红说得有些天真,然后问,“你手机号码多少?” 李锦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号码报给她。 林晓红拿过桌上的纸和笔,把他的号码记下来,然后把自己的号码抄给他,“我空了,约你吧。具体的事情,到时再跟你说。” 说着就转身走出去,给他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谜团和激动。 李锦明如在梦里一般,呆呆地坐了好一会,才埋头忙起来,却有些走神。 这是真的吗?他不太相信地想,她是在开玩笑吧?怎么可能不用那么辛苦,就可以赚大钱呢? 她是不是为了接近我,而找的一个借口呢?难道她真的对我有意?想到这一点,他的心又禁不住疯跳起来。 不会吧?李锦明又疑惑地想,我是什么人?她怎么会看上我呢?她是不是受韩少良的指派,来试探我呢?但不管怎么样,她是可以利用的。是的,我要利用她,打开韩少良的办公室,搞到我要的秘密。 可到了这里以后,每次在公司里遇到她,或者一起坐在会议室里,林晓红都会把那双迷人的大眼睛转过来,然后将两个漆黑的眼珠定在眼框的中间,刷地一下,就投射出一种带电的目光,从人群中向他刺过来。 他的目光只要一与她相遇,他就像被电流击中了一样,全身震颤,心跳加快,兴奋不已。可从中学到大学,后来工作以后,这种yy的目光看得多了,所以他没有当真,也不敢当真。 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美女,能跟我这样一个大她许多的男人谈恋爱?不可能,你这是在白日做梦! 所以每当想她时,他总是以自己的情况,还用想龚蓓蕾的办法,来说服自己,压制住爱的冲动。于是,他再次打消了自己的非份之想,只顾忙着加班。尽管公司不给他加班工资,但他还是非常尽力地完成着一个个额外的任务。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钟,李锦明还在办公室桌上忙着计算工作量,放在桌上的手机来了一条微信。他按出来一看,是林晓红的:你忙完了吗?今晚我们见一面吧。七点半,到人民公园门口碰头,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他连忙回复:好的,不见不散! 发完微信,他才相信林晓红是真的有事要跟他说,而不是在开玩笑。那么她到底要说什么呢?这股突然袭来的香风,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不知道这是一阵艳遇的香风,还是奇遇的香风?然不管是什么样的香风,他都要认真对待,抓住机会,利用好她。 李锦明今天准时下班,赶到人民公园门口,还只有六点五十分。他就站在公园大门外等她。等了好一会,还不见她来,他就给她发微信:你好,我已经到了,在人民公园门口等你。 可一直等到七点十五分,林晓红还是没有来。李锦明急了,给她打手机,竟然是关机。 她怎么关机了?李锦明怀疑起来,她是不是在耍我?他急躁地在公园大门外转着圈子,难道她真的在开玩笑?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林晓红打来的。她按了ok,手机里传来林晓红焦急的声音:“你好,我刚才有点事,出来晚了。怕韩总打我电话,临时有事,让我跟他一起出去,来不了,就关机了。我现在已经上了公交车,大概要八点一刻才能到,你先找个茶室,坐进去吧。” 李锦明说:“好,那我就到人民公园旁边的上岛咖啡里等你。” “好的。”林晓红说,“我到了,进来找你。” 挂了电话,李锦明就走进了上岛咖啡,拣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火车座坐下。 一个服务生来问他点什么茶,他说:“等一会,让她来了点。” 说着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这个有些神秘的小美女的到来。 茶室里幽雅安静,温馨舒适。幽暗的灯光下,一对对情侣旁若无人地对坐在火车座里,不是默默地对视,就是喁喁地说话;一边用目光交流感情,一边用言语表达心声。 这是一个适合谈情说爱,也容易激发男女爱情的场所。李锦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里那股被压抑着的情感又萌发起来。 自从心上人龚蓓蕾关机以后,他真的好渴望再去爱一个女人,也渴望有个女人能真正爱上自己,然后爆发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他还年轻,不渴望爱情是假的,没有性冲动也是不正常的。他有过热恋,也是一个过来人,非常熟悉男女生活,所以对爱情和男女生活都充满了向往。可现在你是个打工者,而林晓红则是一个集团公司董事长的秘书,两人差距这么大,缘在何处啊? 说实话,他也非常喜欢林晓红,因为她有点像姚玉梅,更像龚蓓蕾。当然,她比姚玉梅和龚蓓蕾还要娇艳一些,时尚一些。 所以,遇到她以后,他就难以忘记。后来,受到她目光的刺激和鼓励,他就更加想她了。有时晚上都想得不能自己,甚至还经常梦见她。 他曾多次在梦里跟她朦胧地亲昵,模糊地缠绵,然后被一阵突然而至的兴奋感惊醒。 林晓红,我喜欢你,不,我不能喜欢你,因为我身上肩负着别的任务,我是一个间谍,现在还不能发展这种感情。 龚蓓蕾突然关机,不跟他联系,说明她已经变心了,或者遭遇了什么不测,很可能是被韩少良诱惑,强暴,然后发展成为情人,金屋藏娇了。所以,我是有资格再爱别人的。 现在社会上,许多有钱和有权的男人,都不只一个情人,有的有五六个,十几个,甚至几十个,最多的还有一百多个呢。 第577章 造假致富 韩少良强占了龚蓓蕾,把她藏到一个不知道的地方,当然可能还有别的女孩。 看来,现在他又要诱惑和占有林晓红了。所以,你应该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设法保护她们,把她们从色男身边救出来。 就在他心情极为矛盾的时候,林晓红竟然主动来找他,还要约他见面,现在她马上就要到了,你说他能不激动吗? 李锦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脯,感觉那颗渴望爱情的心在里面疯跳,气也有些发堵。她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呢?是爱情还是只为赚钱的事?真的不辛苦就能赚大钱吗?那又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林晓红终于到了。 她像天仙一样突然出现在茶室门口,然后扬起无比娇艳的脸蛋朝里张望着。当发现他从火车座里伸出来的头颅时,极她其妩媚地朝他笑了一下,还举手向他扬了扬,才飘飘然向他走过来。 一阵少女身上特有的气味和香风先她而至,醉人地扑进他的鼻孔。我的天,她真的好美啊,脸蛋稚嫩艳丽,身材苗条丰满,头发性感地盘在脑后,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朝气和迷人的魅力! 怪不得韩少良这样的官商和富豪也看上她,让她当秘书,成天陪伴在左右。或者说,官商富豪韩少良也被她迷住,欲罢不能。也怪不得刚才她走进来的时候,茶室里许多男人都不顾对面女友的存在和嫉妒的目光,从各自的位置上伸出脖子来看她。 李锦明连忙从火车座里站起来,有些激动地说:“你来了,坐吧。” 林晓红放下肩上的挎包,姿态优雅地落坐后,睁大梦一样的眼睛,冲他嫣然一笑:“你饭吃过了?” “早就吃过了。”李锦明听到这句人间烟火之语,才真正从梦一般的情景中回到现实里来,激动的心也平静下来,“你呢?” 林晓红像个邻家女孩一样亲切地说:“刚才在路上吃了一碗面。” “那你到这里来吃嘛。”李锦明笑着说,“你怕一顿饭都管不起?” “不是的。”林晓红笑嘻嘻地说,“嗳,你这么大年轻了,还挺害羞的,一见女人就脸红,好可爱哦,嘻嘻。” 李锦明得到她的称赞,才鼓起勇气,迎视着她迷人的目光说:“我轻微的恐美症,真的,那是高中毕业后,被人嘲笑出来的。” 林晓红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哦,怎么回事?” 李锦明坦诚地说:“高中里毕业后,我给一个初恋的女同学写求爱信,没想到被她的爸爸妈妈收到,当众拆开读了。这样,很快就传扬开来,我像犯了罪一样,被笑得抬不起头,不敢去镇上买东西。后来,就落下了轻微的恐美症。” “是吗?什么叫恐美症?”林晓红笑着问。 李锦明搔搔头皮说:“见到美女,就脸红心跳,就会紧张,甚至害怕,心里却又很想。这就是恐美症。” 林晓红说:“我没有听到过。” 李锦明巧妙地说:“其实,这是一种矛盾心理。譬如,我对你也是这样的,怕见你,却又很想你。嘿嘿,不好意思。” 林晓红飞红了脸:“像你这样的男人,社会上恐怕已经不多了。” 李锦明说:“也不一定。” 林晓红眼睛亮亮地盯着他:“现在一些男人,甚至一些年纪很小的男孩,就什么都懂了。” 李锦明的心跳已经恢复正常,话也慢慢流利起来:“你碰到过这种男孩?” “当然,大学里就碰到过。”林晓红也很坦率地说,“大学里,追我的男生很多,可我一个也没看上眼。” 李锦明笑了:“你要求太高了吧?一个也看不上,是不是都嫌他们穷啊?” 林晓红承认说:“是,但也不全是。” 李锦明最想听她对贫富问题的看法,尤其想知道她对穷富两种人的态度,就追问:“怎么说呢?” 林晓红垂下眼眼,稍微想了想,才闪动着长长的睫毛,不紧不慢地说:“穷,确实是很可怕的。我们中国人以前穷怕了,所以现在特别怕穷。怕穷,就会厌穷,避穷,就会爱富,趋富,这是一种正常的心态,也是一种正常的行为。” 李锦明静静地听着。 林晓红继续说:“所以,现在一些女孩宁做富人的小三,也不做穷人的新娘。因为女孩子要创造财富不容易,就只得利用自己的天然条件,去换取财富,或者去追求幸福。但我认为,最可怕的不是穷,而是不思进取,虚度年华。” 李锦明几乎屏住了呼吸。 林晓红成熟的话语,跟她稚嫩的外表反差很大: “一些男生只知道怨天尤人,沉迷于虚幻的世界,不敢面对现实,缺乏远大志向,也没有男儿本性。哼,这种人,我最看不惯了。谁生出来就是富翁啊?即便是富翁,不努力,不创新,也会坐吃山空,会被时代淘汰的。” 李锦明听着她这一席话,对她刮目相看起来:“原来你的思想,也是很积极的嘛。” 林晓红反问:“那你原来以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李锦明不好意思地搔着头发,讷讷地说:“没有,我是随便说的。” 林晓红没有追问,而是沿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所以真正有眼光的人,不应只盯那些绩优股,而应该寻找和发现潜力股。” 李锦明好激动。她认为我是潜力股,也就是说,她不嫌我穷,愿意跟我谈恋爱。他的心再次急跳起来,但他还有些吃不准,就迫不及待地问:“那我是,什么股呢?” 林晓红的脸又红了一下:“还不明朗,我正在观望,还要看你的走势哦。” 李锦明心里一紧:“哦,你对股票还蛮精的嘛。” 林晓红沉默了一下,充满自信地说:“我看人的目光,也是不差的。” 李锦明真是太激动了,脸胀得红红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没想到林晓红又问:“你是哪里人?” “兴北人。”李锦明高兴地想,她问我是哪里人,是不是真的对我感兴趣?就问她,“你是哪里人呢?” “安徽芜湖的。”林晓红说,“我也是农村的,家里也很穷。” “哦。”李锦明感觉跟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心里却依然不太踏实,就试探说,“我们的家境,倒是比较接近的,只是我目前还不具备条件。” “条件可以创造啊。”林晓红毫不含糊地说,“我觉得,一个人的素质和品行,要改变是很困难的,但财富是可以创造的。” 李锦明开心地笑了:“你跟当下社会上的一些女人,想法正好相反。现在社会上,越来越多的女人认为,一个人的思想素质是可以改造的,但财富是很难积聚的,所以她们宁嫁低素质的富者,也不谈高素质的穷人。” “哼,这种女人,结婚以后会后悔的,然后就会闹离婚。”林晓红年纪虽小,婚恋观却非常超前,“我可以这样说,我国离婚率将会越来越高。你不信,就走着瞧吧。” “是吗?”李锦明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掩饰着兴奋和激动。但他心里却还有一个疑惑没有消除,甚至越来越怀疑起来:是不是她失贞了,才这样急于找我的呢?要不,就是受了韩少良的指派,来试探和监督我的。 李锦明的脑子里还跳跃着这样一句问话:你跟韩总到底是什么关系?正式的恋爱关系是不可能的,韩总是有妻子和孩子的。如果他们不是暗中情人关系,而只是一般的工作关系,上下级关系,那我就应该主动一点,向她求爱,然后种用她,达到我的目的。 但他想来想去不敢问,更不敢说出自己的心声。于是,火车座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林晓红偏着头想了一会,才回过头来,正颜厉色地切入正题:“嗳,李锦明,我可是犹豫了好长时间,才主动来找你的。昨天,你也看到了,我不住地在过道里走来走去,就是在候你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机会。” 李锦明有些紧张地盯着她,不敢出声。 林晓红突然压低声说:“你知道韩总为什么这么富有么?” 李锦明当然知道,是凭权这个字发起来的。可现在林晓红这样问他,他就装作不知道,想听听她的看法,就顺势问:“为什么?” 林晓红把两个臂肘优雅地撑在茶桌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有些神秘地说:“我是今年三月到他公司里来实习,然后留下来的。严董也只来了几个月,所以他以前的情况,我也不太知道。但这几个月的情况,我是亲眼看到的。真的没有想到,他赚钱竟是那么容易,你想像都想像不到的。他只坐在办公室里打打电话,然后出去请人吃吃饭,到娱乐场所陪客人玩玩女人,就能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地赚钱。我可以说,他一年到头,大部分的工作就是搞关系,送红包,陪人吃喝玩乐。” 第578章 突如其来的艳福 李锦明惊讶地动了动身子,然后喝茶,静听。这种情况,他清楚得很,可他没有想到,一个看上去很稚嫩的小女生,竟然看得那么准,也说得那么准确,这真的太出乎他的想像了。 林晓红却像一个老师,给一个学生讲课一样,绘声绘色地说:“对他来说,真的是天上掉下了馅饼。他根本用不着勤奋刻苦,也用不着勤俭节约,更不用精打细算。他不是悠闲地坐在办公室里,就是潇洒地出入于娱乐场所,不是在饭桌上谈笑风生,就是在ktv里逍遥自在。他像会变戏法一样,就在他的潇洒和快乐中,他账户上的财产却一直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增长着。” 李锦明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他真的越来越佩服这个小美女了,说得多好啊,韩少良的暴富,在我国不是个案,而是具有一定的典型意义。真的,这些年,我国有多少像韩少良这样的人啊,不是凭自己的努力,而是凭权力和机遇,关系和手段致富的啊!一些集团公司,其实是黑道与贪官掌控的,所以有人称它们为黑金帝国。 所以,他以前储存在头脑里的富翁形像,开始出现扭曲,有关勤劳致富的观念,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我举些例子来说吧。”林晓红见他如此惊讶,越说越来劲,“今年上半年,韩总知道市里有一块一百五十多亩的地要拍卖,就开始给一个个关系人打电话。然后秘密出去活动,请客送礼塞红包,再就是在背后组织串拍活动。最后,他以每亩二百五十万元的低价竞拍成功。 这块地他化了近四亿元,办理工程报建等手续又化了二三千万。现在,他让施工队垫资搞建设,所以他并没有拿出多少资金。工程刚刚开工,他就开始预售,每平米一万一千多元。总共建了二十万多平方米,这块地上的房产全部销售完,他可以赚十多个亿。当然,其中一半要送给方方面面的实权人物,他可以纯赚五六个亿。” “我的天哪。”李锦明尽管知道这些情况,在当下的社会上很普遍,但听一个小美女说出来,他还是很感慨地说,“他们的钱就这么好赚!唉,我们这些打工者,辛辛苦苦地忙碌一年,也挣不到五万元钱。他只这样打打电话,陪人吃吃玩玩,就能赚几个亿,真是太不公平了。” 林晓红说:“我也觉得不公平,所以有时,在办公室里看着他那个得意的样,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李锦明,你想过没有,关键是他赚的这些钱,还有送掉的钱,其实都是老百姓的呀。他通过这块地,这些房子,把老百姓辛辛苦苦积攒一生的钱,都收刮到他一个人,不,他们一些人的口袋里。” “唉——”李锦明长叹一声说,“我就怕房价还要往上涨。这些开发商贪心不足,为了赚更多的钱,他们肯定会跟那些有权的人串通好,将房价不断地往上抬。那样,我们这些工薪阶层,还哪里能买得起房子?又要到猴年马月,才讨得起老婆啊?” 林晓红也愤愤不平地说,“而韩总他们,钱却多得不知道怎么化,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你说,这公平吗?” “这就是贫富差别啊,我们国家的贫富分化为什么越来越严重?这就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李锦明边说边想,正好趁机探问一下她,知道不知道这这方面的事,就说,“我听说,蒙丽公司开发的第一个房产项目,那块地是从另一个公司便宜转让过来的,光这个,他们就赚了好多钱。这个情况,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没来呢。”林晓红呆呆地说,“我光听说,他们还倒过地呢,可能是前面那个姓王的总经理搞的,他们从一个公司手里便宜吃进,再转手加价卖出,就赚了好几千万呢。” 李锦明心里一紧:“哦,还有这样的事?” 说着,心里就像开水一样翻腾开了:这又是一个重要的证据,要是这块地原来是红茂集团的,那么,韩少良就是损公肥私的犯罪,龚蓓蕾具体操作这件事,也是有罪的。看来,她真的也有问题。要是不及时悔悟,主动站起来检举揭发韩少良,将功赎罪,那就危险了。韩少良事发,她也会进去的。 怎么办?这两件事应该同时进行,一方面在这里做间谍,一方面要设法找到龚蓓蕾,让她醒悟,劝她主动检举韩少良。只有这样,才能挽救她,追到她。 林晓红叹息一声说:“唉,韩少良钱这么多,却还在不择手段地赚钱,捞钱,甚至骗钱。” “哦?”李锦明想起自己下海后,被一些骗子和贪官赖掉的一百多万元工资报酬,奖金和中介费,眼睛瞪得更大了。 林晓红微蹙美眉:“房产方面的事,你可能不太懂,但建筑工程,你应该懂啊。” “嗯。”李锦明点点头,感觉林晓红的心地,其实也很善良正直,而且要比她的外表和年龄成熟得多。 林晓红越发神秘起来:“那你知道,他是怎么靠建筑工程赚钱的吗?” 李锦明想了想说:“他中标以后,不管是自己做,还是分包给别人,都能赚五到十个点。也就是一个五千万的工程,他至少能赚二百五十万到五百万。” 林晓红进一步启发他:“可你知道,他是怎么中标的吗?” “怎么中标?”李锦明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他不是一直在让我们做标书吗?像疯了一样,只要有点有关系,我让我们去投标。” 林晓红亲昵地埋怨说:“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图纸上。” 李锦明说:“是,这段时间,我成天被图纸和数字弄得头昏脑胀的,很少有时间关心其它的事。” 林晓红告诉他:“他一个个工程能顺利中标,大发横财,有三个秘密。一是搞关系,也就是给有发包权的人行贿,二是串标和包标,三是造假。” “不会吧?”李锦明刚搞工程,还不太知道这些事情,也折腾不起,所以只做了两个分包的小工程。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韩少良钱这么多,应该不会用这种违法犯罪的手段去敛财啊。 “我只知道,承接建筑工程很复杂,没有像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没有关系,不去送钱,是根本中不了标的。但不知道他还串标,包标,造假。”李锦明很想知道这方面的情况,就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晓红出乎他想像的精明和老练:“串标,你应该懂的。就是参加投标的单位与单位之间,互相串通,透露标底。至于包标嘛,就是他把这个标段的所有投标单位都包了。 五家一个标段的话,他就借五家建筑公司的资质送过去, 然后分别打五家单位的投标保证金到招标办,或者招标代理公司,再派五拨不同的人,去参加招投标活动。这样,不管哪一家中标,就都是他的。” 李锦明惊讶地叫了起来:“真的?” 林晓红说:“当然是真的。我听说,今年上半年,外地一个单位的八千万工程,他就是这样中的标。现在正在做,连装修在内,他可以赚一千万,就算他送掉几百万,他也能赚六七百万。” 李锦明震惊了:“原来这样!这是犯法的啊。” “哼,他还经常造假呢。”林晓红更加愤慨了,“在做资格预审资料和技术标的时候,凡是没有的东西,他都能造出来。 譬如,没有同类工程的业绩,他就用电脑制作出来;没有获奖证书,他也可以让人去制作;没有相关证明,他派人到私人刻章的地方,刻了假章搞出来。” “这是真的?”李锦明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他一个集团公司,怎么能这样做呢?” “当然是真的,有人亲口告诉我的。”林晓红的脸色有些严肃,“所以我很生气,也一直感到很不安。开始,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有人对我说了以后,我就留心起来。结果,真的让我非常震惊,十分失望。” “唉,蒙丽集团也太可怕了吧。”李锦明禁不住说,“都说,现在社会上,有些所谓的公司,或者集团公司,其实就是一个个黑道王国,或者叫黑金帝国。重庆的扫黑风暴中,有多少个这样的黑金帝国被查出来啊!” 一步步引导到这里,林晓红才水到渠成地说:“所以,我今晚才约你出来的嘛。” 李锦明愣愣地看着她,不知她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林晓红朝四周看了一下,有些紧张地压低声说:“韩少良既然这样大发不义之财,那我们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机会,去赚他一笔呢?” 李锦明一听她说“我们”两个字,一下子坐正姿势,盯着她问:“赚他一笔?怎么赚?” 第579章 真是纸醉金迷啊 “他确实一直在逼我做他的情人,但我坚决不肯。至于他对我怎么样?你应该能想像得到的。很过分,不光是骚扰,还多次对我动手动脚的,难过死了。但每次,我都严厉地斥责他,然后设法逃了出来。” 李锦明皱起了眉头。 林晓红有些发嗲地说:“锦明,你不要这样看我好不好?我不是说了吗,我一次也没有让他得逞过,根本不是像你想像的那样,也不像人们传说的那样。什么工作上的秘书,生活中的情人,都是胡说八道。” 李锦明只微笑,不说话。 林晓红说:“锦明,你要相信我好不好?正因为这样,我才对他这么生气,这么愤怒,才要报复他的嘛。” 李锦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觉得她不是韩少良的探子,而是真心的。 林晓红见他脸色开朗了一些,就更加具体地说:“他多次用重金诱惑我,说只要我同意,就给我三十万,还给我在市里买一套房子。我坚决不同意,他就开始报复我。先是有意吸引公司里另外一个女孩,就是搞房产营销的小金,金玉玲。” “我不认识。”李锦明趁机巧妙地问,“以前的龚总长得很漂亮。你知道,韩少良跟她有关系吗?” “不知道。”林晓红摇摇头说,“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她。我光听说,韩总在外面还有其它的分公司,也有几个股东,但我一个地方也没去过,也没有看见过股东。他也不会让我去的,对吧?这种有钱人,岂止只有一二个情人?哼。” 李锦明说:“这种有钱人,真是太可怕了。” 他真想把龚蓓蕾的事告诉她,可他觉得还不是时候,就不说了。 林晓红又说:“他曾几次有意当着我的面,跟金玉玲亲昵,还真的给她在市里买了一套房子。但是不是给她三十万元钱,我不知道。不知道,就不能瞎说。他是想让我生气,嫉妒,然后也去主动贴他,当他的小三,不,可能是三奶,四奶了。” 李锦明想起心上人龚蓓蕾突然关机的事,脸色就不知不觉地变得难看起来。 林晓红没有在意他的变化,继续气咻咻地说:“哼,不可能!我不是这样的人。他就不给我好脸色看,还不给我加工资,发奖金,甚至连我应得的加班工资都不给我,你说我气不气啊?” 李锦明也禁不住愤怒起来:“韩少良真的太不像话了。” 林晓红的倾诉欲越来越强烈了:“关键还在于,他把赚来的钱,还有赖着别人的钱,不当钱用,可以说是挥金如土。我在他身边看着他化钱,真的心都痛。” 李锦明知道韩少良这方面的德性,但装作新奇地问:“哦?他是怎么化的呢?” 林晓红说:“他请人吃饭,一般都不会低于一千元。有时请当官的人吃饭,都要几千元一桌。那些平时连看都看不到的山珍海味,没怎么吃,就都不吃了。到娱乐场去玩,那个消费,更是高得吓人。唱歌,喝洋酒,安排小姐,一个晚上下来,一般都要挥霍掉上万,甚至几万。” “唉,这些有钱人,真是纸醉金迷啊——”李锦明很是感慨。 “一些大的开销,说起来,你可能都不相信。”林晓红越说越激动,“他化钱最多的是女人,赌博和被骗。在女人身上,他是最舍得化钱的,可以说是一掷千金。凡是他看中的女人,他都会不惜代价地去追逐。有时为了追到一个美女,他几万,甚至几十万地化钱。” 李锦明呼呼喘起了粗气,也许龚蓓蕾就是这样被诱惑走的。 林晓红又告诉他:“他还赌博,据说到澳门也赌过几次,输掉了几千万。被骗的次数,就更多了。为了接工程,拿地块,他经常几十万上百万地把钱打出去,什么保证金,押金,暂借,好处费,中介费,名目繁多,却经常上当受骗,有去无回。” 李锦明的心收紧了:可是他却千方百计逃赖应该付的工资,奖金和中介费。 林晓红也皱起了眉头:“他赚这么多钱,在不该化钱的地方大肆挥霍浪费,却在应该化钱的地方又非常扣门,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对员工,他就很扣。他定的工资待遇,在同类企业中是最低的。” “嗯,这是真的。”李锦明说,“其它公司的预算员,工资都比我们高,有的三千五,还有的四五千呢,而我还只有二千五百元。” 林晓红拿了一颗百果放到嘴里:“我也只有二千。他说,只要我答应做他的情人,除了给我五十万和一套房子外,工资还可以加到五千。我不应答,他就一直不加。” 李锦明叹息,摇头,无话可说。 林晓红又说:“说到捐款,还有其它社会公益事业,他就装糊涂,视而不见。实在推不过,他才像挤牙膏一样,让财会去捐个几千,最多一万,还显出很心痛的样子。” 李锦明说:“这个,我倒是在媒体上看到过,说我们国家现在也富了,富翁越来越多,但慈善事业却还很落后,富人们的慈善之心都不强。” 林晓红换了一个坐姿说:“最让人气不过的是,他还喜欢赖账,躲债,欠别人的工程款,材料款,他能拖则拖,能赖便赖。连民工工资,他都狠心地克扣,甚至不给。有时,那些材料商,或者工头来要钱,他不是躲,就是想着各种理由打发他们,甚至还请流氓来吓唬他们。看着他这样对待那些可怜巴巴的弱者,我们心里都很难受,却又爱莫能助。” 李锦明真正气愤了:“看来,韩少良真的不是一个正派的官商和富豪,简直就是一个流氓和无赖。” “所以我才这样恨他的,所以我们要去搞他。”林晓红顺着他的话说,“其实,我们这是公私兼顾。于公,是尽我们的所能,去抑制一下他的非法聚财行为,也教训一下这个黑心人,为社会做一件好事。于私呢,我们可以把他原本要浪费掉的钱,拿来用到我们的创业上去。这样,既能公平一下分配,又能让钱派上正当的用途,这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李锦明刚才还有些迷糊的思想,一下子明朗起来:“哦,这样说来,我们去搞他,是名正言顺的。” 林晓红见他真正开窍起来,更加高兴地说:“不光是名正言顺,还是一件有意义的事,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李锦明心明眼亮,身上有了力量。他坐正身子,盯着她说:“好的,那我明后天,就想办法把你说那两件东西复印下来。” 先搞到这个证据再说,至于问他要钱的事,先不跟陆局长说,以后也不能说,不管成不成,都不能说。那这事要是败露怎么办呢?那是坏大事的呀。 林晓红也提醒他说: “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被人发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被人发现,那你就危险了,甚至有生命危险。他养着一帮小流氓,每年都给他们一定数额的保护费。他只要一个电话,他们马上就会赶过来的。” “我会当心的。”李锦明点点头,“不过,复印到以后,怎么处理?我们再商量。你刚才说得没错,这不是一件小事,不能贸然行动。” 林晓红赞同地“嗯”了一声。 李锦明感觉林晓红越来越可爱了,他更加喜欢她,所以不舍得离开她。再说,真的拿了证据去问韩少良要封口费,也是不妥当的,还有很大的危险。弄不好,钱要不到,还会被小流氓打伤,或者被韩少良搞进班房。关键是,他要权衡这个行动与他身上所肩负的特殊任务之间的利蔽,所以他要考虑周到才能行动。 接下来,他们就互相介绍家庭情况,说一些家常便话,也开始谈情示爱。两颗心越谈越近,情越说越浓,一直到十点多钟,他们才意犹未尽地各自打的回去。 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他先给陆晓峰打电话,汇报这件事:“陆局长,这段时间,我的进展不大,心里很是焦急。没想到今天,韩少良的秘书主动找了我,她像龚蓓蕾一样,长得很漂亮,年纪更轻,只有二十一岁。韩少良想打她她的主意,她没有就范。这个女孩思想挺好,她想跟我一起搞韩少良。” “那太好了。”陆晓峰听后说,“这是很好的机遇,你要抓住。但一定要考察她,是不是真心的,千万不要让了她的当。” 李锦明说:“我也这样想,但经过考察,她是真心的,还想跟谈朋友。” “这个,你要自己把握好。”陆晓峰原则性地说,“我相信你会正确处理好这种关系的。” 李锦明说:“她让我先搞韩少良在工程招标过程中,制造假证件,串标,包标的犯罪证据。陆局长,你说,这个有用吗?” “当然有用了。”陆晓峰高兴地说,“你把它搞到手,如果我们实在搞不到他别的证据,就可以利用这个证据,把他关起来审查,查他的其它犯罪事实。” 第580章 我已经爱上了你 “好,那我就先把这个搞到手。 ”李锦明得到指示,浑身来劲。但他没有把用这个证据敲韩少良一百万元钱的事说出来,这是一个很大的错误。 他还没有真正致富,房子还没有买,所以他也想弄一笔钱,买套房子,追不到龚蓓蕾,就跟林晓红恋爱,然后结婚。 他简单洗了一下脸和脚,就倒在床上睡了。但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真的太兴奋了,也非常激动。 尽管他还爱着龚蓓蕾,可龚蓓蕾关机不理他,说明她已经有了别的打算,所以面对这个主动示爱的小美女,他不能不动心,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林晓红真的不像人们传说的那样,是韩总的小蜜,傍大款的女孩,而是一个正派善良,聪明能干,很有个性和心计的美女。她不仅清纯漂亮,而且气质高贵,让人百看不厌,越想越爱。 是的,他现在越想越亢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有如此大的艳福。可这是真的,她亲口跟他说,只要他照着她说的去做,她就做他的女朋友。 关键是,她也很喜欢我。这从她的眼睛里和言行举止上,都能看出来,而不纯粹是为了利用我。 蓓蕾,你在哪里啊?李锦明在心里矛盾地呼喊着心上人的名字,你再不跟我联系,我可真的要爱别人了。 你肯定是出事了,不是被韩少良诱奸了,就是跟了哪个大款,否则,怎么能突然关机不理我呢?那么,我就有权再爱别人了。 于是,他在心里对林晓红说:晓红,我已经爱上了你。宝贝,等我做完这件事,我就要对着你的耳朵说,晓红,我爱你。然后亲吻你,拥抱你。 想到要跟这样一个美得晃眼的女孩亲吻拥抱,他就激动得不能自已。只好用想像和手代替她美妙的身子,在呼喊她的冲动中释放掉体内的压力。 平静下来后,他想着林晓红说的这件事,心里不觉有些紧张。他知道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并不像林晓红说的那么轻松。 因为他对付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最高上司,已经很有关系的官商和富豪。他财大气粗,后台很硬,势力很大,黑白两道都搞得定的,你能跟斗吗? 跟他斗,就等于是鸡蛋碰石头。弄不好,目的达不到,还会被他搞得身败名裂,甚至生命不保,也有可能殃及林晓红。更为严重的,还可能要坏了陆局长他们的反腐大事。 他知道这个爱情并不轻松,林晓红也还不能真正算是他的女朋友。要不是出于对林晓红的爱,他就不会提前去干这样危险的事。 可是,他想到弱弱的自己,要是真能像林晓红说的那样,压制一下韩少良不法敛财的疯狂,打击一下他无所顾忌的嚣张,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所以他想想,又来了信心,最后决定偷偷搞他一次,为以后真正搞他,积累一些经验也好。就像提前起义一样,哪怕头破血流,也决不退缩。 于是,第二天一早,他早早起床,收拾准备了一下,就出门往公司赶去。来到公司,他跟往常一样,还是第一个走进经营部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六张办公桌,分列两排,靠墙安放。他的位置在东边的最前面,部长马小宝在东边最后排。六张办公桌上,都堆满了各种图纸和资料,最多的是一本本厚厚的投标书,一个个神秘的档案袋。 李锦明先是往门外看了一眼,然后有些紧张地把门关上,才走到马小宝办公桌边,去找那本资料复印件。 前两天,他看到它一直很随便地撂在桌上,今天却不在了。他以极快的速度,在他桌上的资料堆里翻了一遍,没有找到。 它可能锁在抽屉里了。李锦明拉了一下马小宝办公桌上的抽屉,锁住了。他走过去,打开办公室的门,然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要是马小宝不把它拿出来,要复印它就难了。以前这些资料一直现在他的眼皮低下,他都不会多看一看。其它人也都各忙各的事,没有闲工夫去关心这些资料。再说,除了马小宝和林晓红外,恐怕也很少有人知道资料中还有这些名堂。 这是个商业秘密,起码在中标前不能泄密,否则就不能中标。就是在中标以后,也不能透露消息,否则也会给单位造成十分严重的影响。 一会儿,办公室里的同事一个个都来了。 先是陆瑛,一个文静秀丽的女孩。她轻轻地跟他说了一声早,就到自己的桌上打开电脑忙起来。 然后是刘林峰,一个三十多岁的工程师,经营部副部长。他进来后,不声不响地走到西边最后排的位置,坐下看起了路上买的报纸。 马小宝是第四个到的,他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因为跟韩总是亲戚关系,所以当了经营部部长。他在经营部学历最低,财会中专,但职位最高,权力最大,收入最多。他水平不高,却大大咧咧的,不太把四个具有本科学历的部下放在眼里。他还经常不懂装懂,一副什么都知道的神气。要是谁敢顶撞他,或者指出他说得不对,他就会脸红,甚至还会跟谁急。 他进来后,走到李锦明旁边时停下来,看着他说:“后天封标来得及吗?” “没问题。”李锦明不露声色地说,“技术标好了吧?” 马小宝转过头去问还在看报的刘林峰:“刘工,技术标什么时候能做好?” 刘林峰放下报纸,往上推了推眼镜:“差不多了,明天能去制作了。” 马小宝算是检查完了工作,就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什么东西翻看起来。 李锦明的眼睛仿佛移到了后脑勺上,高度敏感地注意着他的动静。怎么才能复印到这两个证件呢?那两样东西要真是伪造的话,原件就应该在他那里。可是,白天同事们都在办公室里,晚上,马小宝又会把它锁在抽屉里,你怎么才能不被发觉地复印到它们呢? 李锦明感觉有些棘手,也有些着急和紧张。要是完不成任务,林晓红就会对他有看法,甚至还不跟他处朋友。而要是被谁发觉,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正在他冥思苦想时,马小宝站起来走了出去。李锦明再也坐不住了,他要站起来去看他桌上有没有这两样东西。 这时,办公里室里其它四个人都在。他不能做得太明显,一旦后面韩少良追查起来,不能让人想起他的一些可疑之处。 于是,他装作站起来走走的样子,踱到后面去看马小宝的办公桌。 办公桌上放着一本招标文件,就是这次的物流仓储中心大型钢结构工程。 他看过,马小宝让他造到八千六百万左右,可能这就是标底。为了避嫌,他没有问他,只点头说好的。他知道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少问一些为好。但现在为了爱情和正义,公私兼顾,他必须冒险做一回商业间谍。 马小宝的抽屉拉开着,大约有五公分。李锦明站在过道中间,身子没有动,只让目光钻进去。他看见了那本前两天放在桌上的资料复印件。 但他的目光弯到里面,也没有发现那两样原件。复印件中应该有这两样东西,办公室里有复印机,可他不能当着大家的面拿出来复印,怎么办? 李锦明走到位置上坐下,形似看着图纸,脑子却在飞转。他想来想去,要复印到这两样东西,必须请林晓红配合,否则很难,即便复到,也会有被发现的危险。 于是,他偷偷给林晓红发信信:你方便吗?我要给你打个电话,有事! 他们昨晚分别时约好,为了保密起见,他们还像以前那样,保持一般同事关系,不公开进行接触。 这样,他们就等于是潜伏在有严重问题的民营企业蒙丽集团内部的两个卧底。他们深知这个工作的危险性,也懂得保密工作的极端重要性,所以他们约好,不在上班时间轻易打电话,即便有事发微信,也要在看后立刻删除。在公司里相遇,要装作毫无关系一般;在外面约会,也要尽量隐蔽。 大约过了两分钟,李锦明就收到了林晓红的回复:方便。 李锦明连忙走到外面,给她打过去:“喂。”他听是林晓红的声音,才压得声音说,“我跟你说,我们办公室里一直有人,你必须配合我。” 林晓红也轻声问:“怎么配合?” 李锦明说:“你要在下午下班前几分钟,找个事由,突然打电话给马小宝,让他上去一次,要急,不要让他锁了抽屉才上去,然后设法拖住他,一直拖到我复印好,才放他下来。” 林晓红沉吟着说:“这,恐怕。” 李锦明说:“不这样,我没办法复印到这两个东西,你一定要想个办法。” 林晓红有些为难地说:“别的倒没什么,我怕我这样主动叫他上来,他会产生误会的,以为我那个了。” 第581章 间谍的窃密 李锦明说:“这个你怕什么,以后只要不理睬他就行了。而且我们真的这样搞了,他说不定会倒霉的。我倒是怕,下午韩少良让你跟他出去参加什么活动,或者饭局,那就麻烦了。” 林晓红沉默了一下,果断地说:“行,到时看吧,实在不行,就推到明天。” 这样说定后,李锦明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坐到位置上,若无其事地忙起来,等待着下午这个行动时刻的到来。 可是到了下午下班时分,马小宝却突然锁了抽屉提前走了。李锦明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无奈地拿出手机,给林晓红发微信:已经走了,你就不用打了。 林晓红给他回复:我知道了。 李锦明便伏到桌上继续忙起来,等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他才去关了门,到马小宝的桌上去再次翻找一遍,一个个档案袋都看过,也没有找到这两样东西。 他就不顾一切地打开马小宝的电脑,想到他的电脑里面找找看。可是马小宝也设了电脑密码,他无法打开。 现在只有三个办法:一是设法把办公室里的同事支开,二是想法偷配马小宝抽屉上的钥匙,三是让林晓红配合把马小宝叫上去。 李锦明知道离这个工程开标时间还有十天,所以他还想候他两三天,先采用第三种方案,这个方案最保险。 于是,第二天上班后不久,李锦明就给林晓红发微信:下班前,继续进行。 林晓红很快回复:好的。 中午吃完单位提供的盒饭后,有一段时间,办公室里其它四个人都出去了,只趁下陆瑛。她在电脑上玩着游戏。 李锦明见马小宝的抽屉开在那里,那本复印件醒目地躺在他里边,真想把她支开,拿出来复印。可是以什么理由支开她呢?他脑子飞转着,紧张得胸脯呼呼起伏,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只得放弃。 没想到到下午四点过了一会儿,林晓红又突然发来微信:快给我打个电话。 李锦明赶紧到外面给她打手机,林晓红在电话里说:“今天不行了,韩总打电话让我过去,可能要让我跟他去参加什么活动。” 李锦明挂了手机,就急起来。这样拖下去怎么行?他想采用第二种方案,偷配马小宝的抽屉钥匙。 于是,他去卫生间里找了一块香皂,放在裤子袋里,想候马小宝不在位置上的时候,他悄悄过去在香皂上刻个印子,再到外面去配。 好紧张啊,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形似看着图纸,实质却在密切关注着马小宝的动静,等待着他出去。可是他就是不出去,一直在电脑上玩着游戏。 下班时间到了,办公室里四名同事都纷纷关电脑,收拾办公桌准备回去。平时不是有封标等特殊任务,大家都能及时下班。因为大多数同事都在干私活赚钱,但私活都必须在家里进行,被单位发现,轻则批评,扣发工资和奖金,重则开除。这是韩少良的规定,没人敢违反。所以,大家平时在班上很忙,埋头完成着单位里的任务。一到下班时间,就都及时下班。 直到现在为止,五个人中,只有李锦明没干私活。其它五个人都在干,所以他们都有些惧怕马小宝,怕他在韩少良面前告密。 既看不起他,又惧怕他,这是包括李锦明在内的四名部下的普遍心态。 马小宝业余时间也很忙,一般都会正时下班,但不知他在干什么。他既不会搞预算,也不是工程技术方面的行家,平时电话却很多。而且有时接电话,都要走出去接听,搞得神秘兮兮的,不知他在外面搞什么名堂。科室里就他一个人的手机是公司发的苹果手机,五千一百元一只,这就是当头的权利。 有一条是肯定的,他的隐性收入很高。他只来单位上班三四年,就有车有房了。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呢?谁问他,他都说是韩总给的。 其实是不可能的,韩总的脾气,他们都知道,除了美女,赌博和被骗,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给一个远房亲戚那么多钱。肯定是他在外面捞的,却又不知道他是怎么捞的。 李锦明听见马小宝锁抽屉的声音,知道今天又完了。可正在这时,马小宝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就不经意地将钥匙串放在办公桌上,快步走出去接听。 机会来了。李锦明的心一下子疯跳起来。 这时,办公室里只有刘林峰还没有走,他正在收拾办公桌。李锦明等待他走出去,然后好跳过去,把马小宝抽屉上的钥匙刻印下来。 “你还不下班?”刘林峰走出办公室时,跟他说了一声。李锦明抬起头说:“我马上就走。”然后又抵下头去看面前的图纸。 刘林峰一跨出办公室的门,他就站起来,走到门口去往外看了一下。见马小宝在东边的过道里接电话,连忙趸回来,奔到他办公桌边,拿起那串钥匙看起来。 可上面跟抽屉钥匙差不多的有四五条,他吃不准是哪一条。 他紧张地颠看着,背上的汗也出来了。他只得拿了最像的一条去他的抽屉上试。他不顾一切地去插抽屉的锁孔,手有些抖,插了几插才插进去,一扭,不动。 他再选第二条,谁知已经来不及了。门外传来马小宝走过来的声音。他吓得头皮一阵发麻,连忙把钥匙串轻轻放在原来的位置,迅速跳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刚坐下,马小宝就出现在门口:“你还不走?” 李锦明吓了一跳,以为他发现了自己。抬眼见他神色正常,才讷讷地说:“我也要走了。” “走的时候,不要忘了关门。”马小宝拿了钥匙,俨然一部之长地叮嘱一句,才走了出去。 李锦明平抑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关了电脑和门,有意出去追上马小宝,跟他在电梯里搭讪说:“你开车回家要多长时间?” 马小宝说:“十多分钟就到了。” 李锦明说:“有车就是好,我要换两辆公交车,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马小宝说:“好好干,也会有的。” 李锦明叹息一声说:“不知猴年马月。” 马小宝没有吱声,直接往地下室的停车场乘去。李锦明在一楼跟他点了点头,先下去了。他走出大堂,就朝对面马路那个公交站台走去。 现在,那个预算已经完成,封好标送上去了。他暂时可以轻松一些,但心里却并不轻松。一是那个任务没有完成,他心里非常着急, 二是恋人林晓红又跟老板出去陪人吃饭,他心里更加不安。以前说是伴君如伴虎,现在则是伴主如伴狼啊。 尤其是伴一个具有亿万资产的富豪,陪的又可能是一个有实权的人物,她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能逃得过他们的夹击吗? 他替她好担心,真想给她发一条微信,提醒一下她。可他们约好,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发微信,或者打电话。 你要沉得住气,要相信她。李锦明在心里劝说着自己,挤上一辆公交车,站在里面,看着窗外的街景出神。 这是惊心动魄的一天。 像往常一样,李锦明还是第一个走进经营部办公室。他走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拉马小宝的抽屉,锁着,他就给林晓红发微信:今天继续操作这件事,下午下班前,你把他叫上去,我来完成它!看后删除! 他想今天完成了这个任务,晚上就请她吃饭,沟通感情,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方案。想到这里,他又给林晓红发微信:晚上办完事,我们一起吃饭! 发完,他就去打扫办公室的卫生,然后坐下来工作。一会儿,同事们陆续来了,大家或者点头招呼,或者说几句话,就各自忙起来。各个科室都在紧张有序地运转,所有员工都在各司其职,为韩少良创造着供他挥霍的财富。 李锦明想着和林晓红合作的事,心里很激动,也很振奋。特别是林晓红说的,只要他按照他说的去做,她就做他的女朋友。每当想起这句话,他就跃跃欲试,浑身充满了力量。 上班不到几分钟,他就收到了林晓红的回复:收到了,行,到时再联系! 李锦明一看,心里不禁升起一股秘密斗争的豪情。接下来,他就只顾埋头苦干,默默地等待着这个关键时刻的到来。 中途,他只偷偷到马小宝的抽屉里侦探了一下,发现那本资料还在那里,手痒得只想拿出来去复印,无奈办公室里有三个同事在,他岂敢轻举妄动? 他知道这件事发生后,韩少良一定会追查的,所以他要做得不露半点痕迹。一旦被他查出来,那他和林晓红将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他是清楚的。 五点半下班。现在已经五点了,办公室里五个人都在,小陆和吴工在闲聊。他看见马小宝的抽屉半拉着,没有锁,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再坚持十多分钟说好了,但愿中间不要出什么意外。 第582章 抛给他一个赞赏的媚眼 好,快五点一刻了,林晓红应该想好办法了吧? 马小宝,你不要关抽屉啊,拜托你了。 五点二十分,办公室里的同事已经开始作着下班的准备。 我的天,林晓红怎么还不打电话给他啊? 小陆站起来了:“马部长,今天晚上没有活动啊?” 马小宝开着玩笑说:“我请你去唱歌怎么样?” “好啊,不请是小狗。”小陆有跟他讨近乎的意思。 电话快响起来啊,李锦明脸色平静,神经却绷得紧紧的。五点二十五分了。林晓红今天这是怎么啦?既不给我发留言,又不打电话给他。 “下班了。”马小宝站起来,手已经伸向挂在抽屉上的钥匙。 李锦明急得心都快碎了:怎么搞的?她难道有事? 正在这时,马小宝办公桌的电话响了。“谁呀?要下班了,还打电话过来?”马小宝自言自语地说着,拉起电话接起来。 李锦明的心急跳起来:她终于打过来了,好。 “喂,是你?”马小宝惊喜地说,“叫我上去?有急事?好好,我马上来。” 马小宝真的异常兴奋,没顾得上锁抽屉,就快步走了出去。 他一走,李锦明马上站起来说:“下班时间到了,同志们,还不走啊?”他本想先去打开复印机,可办公室里四个同事都还没走,他不能这样做。 他只能装作准时下班的假像,跟吴工一起走出办公室。但他到了楼下,一跟她分开,就给林晓红发微信:你起码要拖住他二十分钟,有事给我留言。 打完,他从这幢办公楼的另一个进门转过去,然后迅速上楼,先隐在卫生间里看自己办公室的门是不是关了?关了,他再开门进去,就不会有人想到他会复印这个资料。 可是,却没有关。还有谁没有走呢?不是小陆,就是刘林峰! 他急起来,再晚,就来不及了,怎么办呢?他看看拷机上的时间,已经五点三十八分了。平时他们都准时下班的,今天是怎么啦?要坏我事了。 再等三分钟,他们不关门走,就只好退进去,拿东西,然后再想办法。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他正要走出卫生间,刘林峰关门出来了。 他连忙退回卫生间,谢天谢地,真是天助我也。他等刘林峰一走进电梯,就掏出钥匙奔过去。打开办公室的门,进去,关上。 把手里的包往桌上一丢,就先去开复印机,然后奔到马小宝的办公桌边,拉开他的抽屉,拿出那本资料,翻找起来。他叮嘱自己,不要慌,要沉着应战。 好,一张假材料找到了。他走过去放进复印机,复印。 没想到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他打开一看,是林晓红发来的:他下来了! 啊?那哪里来得及啊?这下要出事了。天,他背上的汗急得直冒。可他又不想只复了一张,就放回去。 他作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被他撞进来发现,干脆跟他挑明,然后三个人一起干。他不是也想干吗?可那是有极大危险的。 他快速找出另一张,放进去复印,紧张得神经都快要绷断了。他跺着脚催复印机快点。时间仿佛凝固了。第二张复印纸终于吐了出来。 他拿出来,关了复印机,冲过去,放进他的抽屉,将抽屉推到原来的位置。将两张复印件折起,塞进裤子袋。做完这些动作,他的身上的内衣都湿透了。 李锦明不顾一切地打开门,以为马小宝在门外偷偷地看着他。很好,没有马小宝的身影。他轻轻带上门,连忙往电梯口走。 走进电梯的时候,他看见马小宝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没有被他发现!李锦明这才松了轻轻松了一口气,第一关顺利闯过。 时间安排得恰到好处,这是林晓红密切配合的结果。他好兴奋,给林晓红发微信:晚上我们一起吃饭。七点正,我在三角场的那个职业学校门口等你! 发完,李锦明就乘公交车往那里赶去。 到了那里,他隐在一旁的一个商店里,有些激动地等着林晓红的到来。 不能让单位里的人,尤其是马小宝,发现他们在约会,否则就有危险。所以他才选了个很远的地方,不远一个小时的路程赶过来。 尽管这样,还是应该谨慎一些为好,这是从事秘密工作必须要做到的。 林晓红姿态优美地朝这边大门口走过来。 李锦明朝四周扫了一眼,没有发现熟人,才走出去招呼她:“嗨,这边。” 林晓红见了他,妩媚地一笑:“复印到了?” “嗯,复好了。”李锦明离她两三米远,就转身带着她往东边一个中等档次的饭店里走。 林晓红没来的时候,他就相好了这家饭店。这家饭店二楼有比较隐蔽的两人桌,这是最适合他们约会和谈话的地方。 林晓红也知道他保密的用意,就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他们走上这家饭店的二楼,拣了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坐下,才甜蜜地相视而笑。 “没有被人发现吧?”艳丽惊人的林晓红看着他问。 李锦明有些激动地说:“没有,时间安排得恰到好处,我们两人配合得可谓是天衣无缝。” “咯咯咯。” 林晓红开心地掩嘴笑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头。好兆头,预示着我们会有好的结果。” 李锦明让她点菜,要酒水。林晓红真像小俩口一样,只点了三个蔬菜一个荤菜就不点了。李锦明又要了两个荤菜,林晓红坚持要减掉一个。 “我们不要浪费,从一开始就要养成勤俭节约的好习惯。不能像韩少良那样,大手大脚瞎显摆。真的,每次看着韩少良铺张浪费,我心里就痛。昨天晚上也是,他点了五千多元的钱,没怎么吃就走了。一个个山珍海味,被服务员倒进塑料桶里去喂猪,或者倒掉,你说可惜不可惜啊?” 李锦明感叹说:“勤俭节约,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美德。可我国改革开放以后,一些地方稍微富裕了一点,有些人就忘了本,认不得人了。他们掼派头,讲排场,荒淫无耻,丑态百出。我看着,心就纠结,眼睛就痛。” 林晓红说:“我看一本传记上写,就是香港的首富李嘉诚也是很节俭的,说他平时吃得很简单,穿着很朴素,行为很检点,也很平易近人。可韩少良才多少财富啊?还没有他的百分之一吧?就这么骄傲,这么骄奢淫逸!” 李锦明跟她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静静地听她说。不知为什么?在他面前,林晓红特别会说话。而平时,她好像不是这样的。 林晓红又说:“这样下去,他那些钱早晚要被挥霍光的,积累的财富也迟早会被他财光的。锦明,昨晚你没看到,先是吃上的浪费,实在是太惊人了。我真想打包,拿回去,吃一个星期,也不一定吃得完,可我当着那个行长的面,哪里好意思打啊?后来,他带那个行长去唱歌。哧,他竟然自己要了两千八百元一瓶的洋酒,还请了两个最漂亮的小姐,甚至还,唉——我看着,心里那个痛啊,真的没法形容。后来,我就提前走了,我不想看着他这样挥金如土地浪费钱财,糟塌员工们给他创造的财富。” 李锦明叹息一声说:“因为他的钱来得太容易了,所以根本不知道珍惜。这就叫生在福中不知福,饱汉不知饿汉饥啊。而我们呢?可能是穷怕了,节俭惯了,看着他们这样浪费,就心疼,就眼痛。” 林晓红放定眼睛看着他:“所以我要的老公,就不能这样浪费,哪怕以后再有钱,也要勤俭持家,朴素为本,诚信做人。当然,还要感情专一,对我好。” 李锦明也深情地看着她,巧妙地表态说:“古代有一副对联,好像是:万恶淫为首,千好俭为先。我觉得,像韩少良这样奢靡浪费,荒淫无耻,是很危险的。就是有一座金山,也会被他败光的,你就走着瞧吧。” “我也这样认为。”林晓红抛给他一个赞赏的媚眼,更加开心地说,“所以,我们就要利用他这个致命的弱点,把他本该要浪费掉的钱搞一点过来,发展我们自己的事业。我们有了钱,可以支持慈善事业,救济穷困人员,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对,应该这样。”李锦明赞同说,“一个人活在世早,要活得幸福,有些意义,也要为社会做些贡献。” 林晓红说:“起码让人看得起你,也对你有些尊敬。” “对,我们就要朝着这个目标去努力。”李锦明豪爽地举杯说:”来,为我们有共同的志向而干杯!“ 李锦明喝了一口啤酒,又不露声色地说了一句求爱性质的话,“事业遇到爱情,真是如虎添翼啊。” 林晓红笑骂:“美得你。还早着呢,万里长征才走出了第一步。” 李锦明说:“这个,我是有思想准备的。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第583章 纸醉金迷 好,快五点一刻了,林晓红应该想好办法了吧? 马小宝,你不要关抽屉啊,拜托你了。五点二十分,办公室里的同事已经开始作着下班的准备。 我的天,林晓红怎么还不打电话给他啊? 小陆站起来了:“马部长,今天晚上没有活动啊?” 马小宝开着玩笑说:“我请你去唱歌怎么样?” “好啊,不请是小狗。”小陆有跟他讨近乎的意思。 电话快响起来啊,李锦明脸色平静,神经却绷得紧紧的。五点二十五分了。林晓红今天这是怎么啦?既不给我发留言,又不打电话给他。 “下班了。”马小宝站起来,手已经伸向挂在抽屉上的钥匙。 李锦明急得心都快碎了:怎么搞的?她难道有事? 正在这时,马小宝办公桌的电话响了。“谁呀?要下班了,还打电话过来?”马小宝自言自语地说着,拉起电话接起来。 李锦明的心急跳起来:她终于打过来了,好。 “喂,是你?”马小宝惊喜地说,“叫我上去?有急事?好好,我马上来。” 马小宝真的异常兴奋,没顾得上锁抽屉,就快步走了出去。 他一走,李锦明马上站起来说:“下班时间到了,同志们,还不走啊?”他本想先去打开复印机,可办公室里四个同事都还没走,他不能这样做。 他只能装作准时下班的假像,跟吴工一起走出办公室。但他到了楼下,一跟她分开,就给林晓红发微信:你起码要拖住他二十分钟,有事给我留言。 打完,他从这幢办公楼的另一个进门转过去,然后迅速上楼,先隐在卫生间里看自己办公室的门是不是关了?关了,他再开门进去,就不会有人想到他会复印这个资料。 可是,却没有关。还有谁没有走呢?不是小陆,就是刘林峰! 他急起来,再晚,就来不及了,怎么办呢?他看看拷机上的时间,已经五点三十八分了。平时他们都准时下班的,今天是怎么啦?要坏我事了。 再等三分钟,他们不关门走,就只好退进去,拿东西,然后再想办法。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他正要走出卫生间,刘林峰关门出来了。 他连忙退回卫生间,谢天谢地,真是天助我也。他等刘林峰一走进电梯,就掏出钥匙奔过去。打开办公室的门,进去,关上。 把手里的包往桌上一丢,就先去开复印机,然后奔到马小宝的办公桌边,拉开他的抽屉,拿出那本资料,翻找起来。他叮嘱自己,不要慌,要沉着应战。 好,一张假材料找到了。他走过去放进复印机,复印。 没想到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他打开一看,是林晓红发来的:他下来了! 啊?那哪里来得及啊?这下要出事了。天,他背上的汗急得直冒。可他又不想只复了一张,就放回去。 他作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被他撞进来发现,干脆跟他挑明,然后三个人一起干。他不是也想干吗?可那是有极大危险的。 他快速找出另一张,放进去复印,紧张得神经都快要绷断了。他跺着脚催复印机快点。时间仿佛凝固了。第二张复印纸终于吐了出来。 他拿出来,关了复印机,冲过去,放进他的抽屉,将抽屉推到原来的位置。将两张复印件折起,塞进裤子袋。做完这些动作,他的身上的内衣都湿透了。 李锦明不顾一切地打开门,以为马小宝在门外偷偷地看着他。很好,没有马小宝的身影。他轻轻带上门,连忙往电梯口走。 走进电梯的时候,他看见马小宝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没有被他发现!李锦明这才松了轻轻松了一口气,第一关顺利闯过。 时间安排得恰到好处,这是林晓红密切配合的结果。他好兴奋,给林晓红发微信:晚上我们一起吃饭。七点正,我在三角场的那个职业学校门口等你! 发完,李锦明就乘公交车往那里赶去。 到了那里,他隐在一旁的一个商店里,有些激动地等着林晓红的到来。 不能让单位里的人,尤其是马小宝,发现他们在约会,否则就有危险。所以他才选了个很远的地方,不远一个小时的路程赶过来。 尽管这样,还是应该谨慎一些为好,这是从事秘密工作必须要做到的。 林晓红姿态优美地朝这边大门口走过来。 李锦明朝四周扫了一眼,没有发现熟人,才走出去招呼她:“嗨,这边。” 林晓红见了他,妩媚地一笑:“复印到了?” “嗯,复好了。”李锦明离她两三米远,就转身带着她往东边一个中等档次的饭店里走。 林晓红没来的时候,他就相好了这家饭店。这家饭店二楼有比较隐蔽的两人桌,这是最适合他们约会和谈话的地方。 林晓红也知道他保密的用意,就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他们走上这家饭店的二楼,拣了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坐下,才甜蜜地相视而笑。 “没有被人发现吧?”艳丽惊人的林晓红看着他问。 李锦明有些激动地说:“没有,时间安排得恰到好处,我们两人配合得可谓是天衣无缝。” “咯咯咯。” 林晓红开心地掩嘴笑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头。好兆头,预示着我们会有好的结果。” 李锦明让她点菜,要酒水。林晓红真像小俩口一样,只点了三个蔬菜一个荤菜就不点了。李锦明又要了两个荤菜,林晓红坚持要减掉一个。 “我们不要浪费,从一开始就要养成勤俭节约的好习惯。不能像韩少良那样,大手大脚瞎显摆。真的,每次看着韩少良铺张浪费,我心里就痛。昨天晚上也是,他点了五千多元的钱,没怎么吃就走了。一个个山珍海味,被服务员倒进塑料桶里去喂猪,或者倒掉,你说可惜不可惜啊?” 李锦明感叹说:“勤俭节约,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美德。可我国改革开放以后,一些地方稍微富裕了一点,有些人就忘了本,认不得人了。他们掼派头,讲排场,荒淫无耻,丑态百出。我看着,心就纠结,眼睛就痛。” 林晓红说:“我看一本传记上写,就是香港的首富李嘉诚也是很节俭的,说他平时吃得很简单,穿着很朴素,行为很检点,也很平易近人。可韩少良才多少财富啊?还没有他的百分之一吧?就这么骄傲,这么骄奢淫逸!” 李锦明跟她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静静地听她说。不知为什么?在他面前,林晓红特别会说话。而平时,她好像不是这样的。 林晓红又说:“这样下去,他那些钱早晚要被挥霍光的,积累的财富也迟早会被他财光的。锦明,昨晚你没看到,先是吃上的浪费,实在是太惊人了。我真想打包,拿回去,吃一个星期,也不一定吃得完,可我当着那个行长的面,哪里好意思打啊?后来,他带那个行长去唱歌。哧,他竟然自己要了两千八百元一瓶的洋酒,还请了两个最漂亮的小姐,甚至还,唉——我看着,心里那个痛啊,真的没法形容。后来,我就提前走了,我不想看着他这样挥金如土地浪费钱财,糟塌员工们给他创造的财富。” 李锦明叹息一声说:“因为他的钱来得太容易了,所以根本不知道珍惜。这就叫生在福中不知福,饱汉不知饿汉饥啊。而我们呢?可能是穷怕了,节俭惯了,看着他们这样浪费,就心疼,就眼痛。” 林晓红放定眼睛看着他:“所以我要的老公,就不能这样浪费,哪怕以后再有钱,也要勤俭持家,朴素为本,诚信做人。当然,还要感情专一,对我好。” 李锦明也深情地看着她,巧妙地表态说:“古代有一副对联,好像是:万恶淫为首,千好俭为先。我觉得,像韩少良这样奢靡浪费,荒淫无耻,是很危险的。就是有一座金山,也会被他败光的,你就走着瞧吧。” “我也这样认为。”林晓红抛给他一个赞赏的媚眼,更加开心地说,“所以,我们就要利用他这个致命的弱点,把他本该要浪费掉的钱搞一点过来,发展我们自己的事业。我们有了钱,可以支持慈善事业,救济穷困人员,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对,应该这样。”李锦明赞同说,“一个人活在世早,要活得幸福,有些意义,也要为社会做些贡献。” 林晓红说:“起码让人看得起你,也对你有些尊敬。” “对,我们就要朝着这个目标去努力。”李锦明豪爽地举杯说:”来,为我们有共同的志向而干杯!“ 李锦明喝了一口啤酒,又不露声色地说了一句求爱性质的话,“事业遇到爱情,真是如虎添翼啊。” 林晓红笑骂:“美得你。还早着呢,万里长征才走出了第一步。” 李锦明说:“这个,我是有思想准备的。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第584章 办公室里的暧昧 酒菜上来了,李锦明先给林晓红拉开椰奶的盖子,倒了半杯,自己也倒了半杯啤酒,举起杯子说:“来,为我们合作成功,初战告捷干杯。” “当”的一声,两只杯子像胜利的鼓点,愉快地传达出他们此时的心情。两人喝了一口,再次甜蜜地相视而笑。 李锦明这才禁住住问:“下午,你是怎么拖住他的?” 林晓红喜仔仔地说:“今天下午,韩少良不在办公室里,这是一个好机会。可我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把马小宝叫上来的理由,急死了,我知道你也等急了。后来想想,突然想起昨晚贷款的事,我灵机一动,以这件事为由,把他了叫上来。” 李锦明说:“我看见他接到你的电话,惊喜不已。” 林晓红瞥了他一眼:“他就是对我有那个意思嘛,所以我第一句话,就说办公室有急事,请你马上上来一下,不让他多想,更不能让他太高兴。” 李锦明心里好甜美,就微笑着当她的听众。 林晓红继续说:“他真的立刻上来了,可这时候办公室的人都还没走,我就让他在我面前的那张椅子上坐下,用公事公办的口气对他说,韩总把这次贷款的事交给我办,昨晚我们已经请了行长吃饭,但还缺一些资料,所以要请你帮助,有些事情要问问你,有些东西也需要你提供。” 李锦明为她的机灵聪明而感到高兴,边吃菜边听她说话。 “我故意说一些我们办公室里没有的东西,譬如这些年,我们公司参加招投标的情况,总共中了几次标,接了多少业务等等。其实,这都是我胡编的。但我要让办公室里的人相信,这是我正当的工作。可是说说,就说完了,马小宝站起来要走。我看时间,他只上来了十八分钟,还不能让他下去。我知道拖得越久,对你越有利。我就不让他下去,又找了个话问他。到二十五分钟的时候,我脑子里怎么也想不出问题,也实在没话可说了。” 李锦明感激地给她倒了半杯椰奶。 “而他呢?当着别人的面,也不便说那种话,就站起来走了。”林晓红端起来,喝了一口说,“到了门口,我又喊住他,喂,马小宝,你的手机是什么样子的,能让我看一看吗?没办法,我只好这样再拖一拖他,这样又把他留了五分钟。其实,我老早就看到过他的手机,但我还装作新奇的样子,反复看。看完,他就急匆匆下来了。我不放心,轻声打电话,给你留言。因为这时,小刘还没有走。” 李锦明告诉她:“你这个留言,可把我急坏了。当时,我正在复印第一张假证件,也就是那个假的一级项目经理证书。我想来不及了,完了,只能跟他摊牌,一起干了。” 林晓红好看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什么?你想跟他一起干?那怎么行?” “好在他下来后,先去了一趟卫生间。”李锦明说,“我复好,处理完,关门出去,刚走进电梯,他就走出了卫生间,但没有看见我。你看看,多巧,也多险啊。要不是你又拖了他五分钟,那这次事情的走向,就完全是另一副样子了。” 林晓红更加充满信心地说:“真是一个好兆头。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我们开头是顺利的的,不知后面的事情会怎么样?” 李锦明不失时机地说:“这也说明,我们是一对好搭档,所以才这么配合默契的,对吧?” 林晓红给他搛了一块咖哩鸡块:“那下面,你准备怎么办?” 李锦明也给她搛了一个狮子头,沉吟了一下,有意说:“我想,我们还是把这个资料复印几份,寄到有关部门去,匿名举报他,不让他中标,打压一下他非法聚财的势头。” 林晓红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怎么还这样想啊?那我们不是白折腾了吗?” “就为国家做一件好事嘛。”李锦明认真地说,“我想,要赚钱发财,就应该走正道。赚要赚得堂堂正正,发也要发明明白白,不能靠这种歪门邪道发财。” 林晓红坚持说:“你的说法是对的,想法也是好的,但我们也不能做傻瓜啊。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要公私兼顾,既要抑制韩少良的非法行为,又要壮大我们自己。只有壮大了自己,有了实力,我们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否则,不是一句空话吗?” 李锦明似有所思地说:“我细致想想,觉得我们不应该这样做人。” “你怎么这样想呢?”林晓红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很善良,但对这种人善良,也许就会变成一个农夫,不仅救不了蛇,还会被蛇咬死。” 李锦明不吱声了,他承认林晓红说得是对的。但他想到自己的特殊任务,就有些犹豫。要是被韩少良查出来,发生什么不测,岂不欲速则不达?以后的计划就不能实施,甚至我的一生都要完蛋。 一个人还是要走正道,赚钱致富,也要合理合法,凭自己的勤劳和智慧一步步地去实现。挣了钱以后,也不能像韩少良那样纸醉金迷地乱化。 从目前看,林晓红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跟以前的龚蓓蕾差不多,时尚与传统兼备,外在的美与内在的秀完美统一,还懂得勤俭节约,值得你去全身心地爱。将来,她一定是个理财的好手。既是你事业上的好帮手,又是家庭里的贤内助,这样的好女孩,你到哪里去找啊? 所以,你要争取把她追到手,要好好地珍爱她。可林晓红说,要求他跟她一起干这件事,才能做他的女朋友。这就是他这些天来,一直思考,也一直很矛盾的地方。 这就是一个两难的抉择,一个人一生中常常会遇到这种抉择,如何决定,往往会影响这个人一生的命运,所以他试图说服林晓红,放弃这个想法,劝她与他一起完成一个特殊的任务,然后安安稳稳地出去成家立业。 林晓红却不这样想,她还在坚持自己的观点:“锦明,我想,你如果看到韩少良,把这些年改革开放的成果,把员工们给他创造的财富,白白地倒进垃圾桶,毫无价值地塞进小姐的无底洞,触犯法律地送给那些有权的人,甚至还冤枉地送给那些骗子,赌棍和流氓,你也会心痛,愤怒,想不通的。” 李锦明给她搛了一筷蔬菜,温柔地说:“你别光说话,吃点菜,啊。” 林晓红还是不吃,而且越说越激动:“说实话,我心里也很矛盾,他让我帮他去公那个行长的关,贷五千万的款。我可以说,凭我这样的姿色和能力,完全可以不出问题,就能把钱贷到手。” 李锦明知道她说的不出问题,是指什么。 林晓红胸有成竹地说:“锦明,你放心,尽管那个行长也很好事,但比韩少良要好对付多了。韩少良都奈何不了我,我还怕他吗?” 李锦明佩服地点点头。 “但我想,贷到了这笔款,又怎么样呢?”林晓红的想法非常多,“还不是供他去挥霍?让他去送给别人?送给像金玉玲这样的女人,送给那个无耻的行长,还有别的什么贪官,送给那些不知名的骗子、赌棍和流氓。” 李锦明心里一动:原来她这么激动,心里也有一股气在起作用。这股气是由正义感和妒嫉心发生反映后而产生的。 是啊,林晓红对金玉玲成为韩少良暗中情人后,生活迅速发生改变,态度也突然发生了变化,充满了嫉妒和不满,也对韩少良恨得咬牙切齿。 当然,更多的还是她有一颗正义的心,也有一种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你听她,话语中对韩少良的不法行为,有损社会和他人,不利于蒙丽集团发展的言行十分气愤,频频指责和批评,这难道不是一个女孩子难能可贵的正义感和责任心吗? “韩少良自己说,五千万贷到手,包括利息在内,超过百分之十的费用就已经没有了。也就是,五六百万,甚至六七百万的钱要白白送掉。” 林晓红精明地算给他听:“那么接下来的四千多万钱呢?买土地,办相关手续等等,他还要送钱。然后才把剩下来的钱,用于搞建设,搞了建设,他就可以高价出售,大把大把地赚老百姓的钱,把一个个工薪阶层变成他的房奴。再接下来呢?他就把赚来的钱用于挥霍。这不是恶性循环吗?那他贷款的意义何在呢?我们应该把国家的钱,用到应该用的地方去,发挥出最大的潜力,让广大老百姓,享受到真正的实惠才对啊。” 李锦明觉得林晓红真的不只是考虑个人的恩怨得失,而是站在很高的角度,考虑和对待这件事。 是的,林晓红接下来说:“所以,我正在考虑,是不是真的要帮助他贷这笔款?唉,可是考虑到贷到这笔款,我能得到五万元的奖励,就又不舍得放弃。” 第585章 向他发出警告 刘林峰说:“小陆比你小得多,也不肯跟你谈的。 ” 小陆也闹了个大红脸:“你们都在说什么呀?”说着又偷偷乜了李锦明一眼。 李锦明发现了这一眼的不正常,更加不安了,就讷讷地胡谄说:“我在农村里,有个对像的。” “啊?”吴工和刘林峰都惊讶地张大嘴巴,“你们是青梅竹马,还是媒妁之言啊?” 最吃惊的是小陆,她身子一震,然后猛地转身看着他,脸上泛出一丝失望之色:“真的?那你们订婚了吗?” 李锦明的脸红得像血:“这个,还没有。” 小陆转回身,咬着嘴唇,不吱声了。 吴工说:“那李锦明,什么时候,你把你女朋友带过来,给我们看看啊。” 李锦明低下头,不知说什么好。 刘林峰说:“你女朋友一定长得很漂亮吧?帅哥配靓女嘛。你身上有她的照片吗?拿出来让我们看一看,先睹为快嘛。” 小陆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回过头来说:“对,让我们看一看。一定是农村里那种特清纯,特害羞的女孩子。” 吴工开着玩笑说:“李锦明,快拿出来看看,有没有我们办公室的美女陆瑛漂亮。” “吴工,你不要取笑人家好不好?”陆瑛别着骄傲的头头颅说,“我可没有你漂亮。” 李锦明一迭连声说:“我没有她的照片,没有,我们没有照过。” 这样说了一会,大家就自觉地静下来,各自忙起来。 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李锦明今天要完成一项特殊的任务,就坐在那里不走。他一直是最后一个走的,所以谁也没有在意他的异常。 同事走后,他马上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了,拉上前面的窗帘。又脱下自己的西装,挂在门玻璃上,然后坐到电脑前,迅速打起字来: 韩少良董事长:你好! 我通过一个特殊的关系,知道了你公司里的一些秘密,下面就是你这次投标活动中制造的两份假证件,我把它的复印件寄给你,目的有下面三点: 一,我要用事实告诉你,要使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这样做假,即使是再小心,再保密,也总有被发现的一天。其实,背后一直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你,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你要赶紧收手,否则,迟早会倒霉的。 二,据可靠信息显示,你们公司一直在非法敛财,也就是采用不正当的手段赚钱,然后大肆挥霍,纸醉金迷,浪费钱财。所以,我要奉劝你注意你公司和自己的形像,珍惜国家和你自己的财产。否则,你会走下坡路的,甚至坐吃山空,最后走上失败的道路。 三,我是一个穷人,所以也想趁此机会,问你借些钱用用。不多,只要五十万元。这两天,你把现金取好,我会通知你送到一个地方。这个地址,到时我会告诉你的。要是你不理睬,或者报案,让警察来抓我。那么,我就把这些复印件寄到有关部门去告发你。那样,你的损失可就大了,名誉上的损失会超过你的经济损失。你不中标,起码要少赚几百万吧?还有其它看不见的损失呢? 你自己考虑吧,两天后,我会打电话给你的。我不是你公司里的职工,请不要兴师动众地追查所谓的内鬼,以免殃及无辜。 一个有正义感的穷人 打完信,他再打印了一张贴在信封上的地址和名字,把它们打印出来,然后将电脑里的电子文档删除。把那两份假证件又复印了一份,整理好,放入包中。他这才打开门,往外看了看,见外面没人,就走出去,往电梯口走去。 在电梯口,他碰到了财务部的现金会计。为了不增加她的记忆,他没有跟她主动招呼。会计朝他看了一眼:“你也才下班?” “嗯。”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到了楼下,他就乘车往市区的另一个区赶。他已经买好了邮票和信封,但他要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把它投进信箱。 李锦明一连转了三辆车,才下来,把信投进了街边的一个邮筒。当信“啪”地一声落入邮筒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被那封信敲了一下,身子也为之一振。 他知道这封信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很快就会在蒙丽集团里爆炸,但会炸出怎样的局面和结果?他有些吃不准。 李锦明的脑子非常清醒,马不停蹄地去市郊结合部,找一个高中里的同学。他要把包里的复印件寄放在他那里,防止韩少良收到信后,发动突然袭击。 他的同学是他一个村里的,所以既是同学,又是老乡。平时虽然不太见面,他来江南后只跟他见过一面,但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他想来想去,觉得找他帮忙,或者说是合作,是最可靠的。 他乘车来到这个镇上,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他同学在一个汽车修理厂打工,在附近的农村里租了一间房子。他打了他的手机,他同学就出来接他。 他同学见了他非常热情,要拉他去小饭店里喝酒。李锦明说:“周卫星,我在路上已经吃过了,就不用客气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请你帮忙,走,到你宿舍里去说,你宿舍里没有别人吧?” 周卫星说:“没别人,我女朋友还没有下班。” 他说的女朋友,是指在城市里的临时情人,他在农村是有老婆的。说的时候,他却一点也不害臊,这让李锦明很不理解。真的一切都在悄悄地发生变化,包括人们的观念,对待情爱的态度。 这是一间农民搭在自己院子里的小房子,有十多个平方,比较宽畅干净。李锦明走进去说:“周卫星,这房子不错啊。” 周卫星说:“哪有你大学生住的好啊?” 他是高中生,没有考上大学。从他的居住情况看,他的条件还可以,可能跟临时情人同居了。因为他们睡的是双人大床,床上的被褥新鲜而干净,也叠得很整齐。最明显的是床上摆着两个枕头。一个枕头上,还有几根女人的长头发。 “你们同居了?”李锦明有些羡慕地问,“她是做什么的?哪里人啊?”他们关系好,说话就比较随便。 周卫星说:“她是浙江的,在一个饭店里打工,我们认识三个多月了。” “啊?只认识三个多月,就住在一起了?” 周卫星从床前写字台的抽屉里,不无骄傲地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看:“你看看,还可以吧?” 李锦明一看,禁不住叫了起来:“哇,好漂亮啊。周卫星,你艳福不浅哪。她是什么情况?我是说,她是什么学历?家里条件怎么样?” 周卫星说:“她只有初中,是浙西山区的,家里比较穷。她十九岁就来这里闯荡了,今年才二十六岁。” 李锦明看着照片上,那个穿着一条布拉吉裙子的清纯女孩,有些不解地说:“周卫星,你本事不小啊。怎么才认识三个多月,就住到一起了?你靠的什么本事?拿多少工资啊?” 周卫星得意地笑着说:“我工资不高,只有一六百多元。但比她高,她只有一千元。嘿嘿,这个跟工资多少没有关系的。李锦明,你是大学生,是我们班上的学习尖子,我们都很羡慕你。你现在有没有新的女朋友?肯定比姚玉梅还要漂亮。” 李锦明说:“还没有,正在找。” 周卫星说:“你的要求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没有考取大学,就只能是干苦力的命,不像你们,坐办公室的白领,谈的女朋友,肯定也是白领。以前的姚玉梅也不错,是我们人人羡慕的班花。” 李锦明说:“现在不一样了,我下海还没有成功,条件不如你,所以不一定能谈得到好的对像。嗳,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这么短时间,就跟她同居了呢?” 周卫星说:“其实很简单,男人只要大胆一点,就成了。你长得这么帅气,又有才华,周围一定有女人看上你的。你不要太书生气,发现她对你有意,就大胆追,然后呢?嘿嘿,把她搂在怀里,再抱到床上,她就是你的人了。” “是吗?”李锦明惊讶地说,“有那么简单?” 周卫星说:“你们大学生考虑的,可能要多一些,像我们这些大老粗,不,应该是小老粗,只要双方中意就行了。我这是第三个。到了江南,我已经换了三个女朋友了。” “你已经换了三个女朋友了?”李锦明更加吃惊,“这也太随便了吧?你们都那个了?” 周卫星点点头。 李锦明对他的这种态度不敢苟同:“这样是不好的,周卫星,你在农村是有老婆的,要是被她知道,不会来吵吗?甚至还会跟你闹离婚。” 周卫星嘿嘿直笑:“李锦明,你是一个大学生,思想怎么比我们这些初高中生还保守?现在找情人的人,不要太多哦,你怎么还大惊小怪?城市里的人更开放,男男女女都有情人,性关系越来越随便了。” 第586章 艳福不浅 刘林峰说:“小陆比你小得多,也不肯跟你谈的。 ” 小陆也闹了个大红脸:“你们都在说什么呀?”说着又偷偷乜了李锦明一眼。 李锦明发现了这一眼的不正常,更加不安了,就讷讷地胡谄说:“我在农村里,有个对像的。” “啊?”吴工和刘林峰都惊讶地张大嘴巴,“你们是青梅竹马,还是媒妁之言啊?” 最吃惊的是小陆,她身子一震,然后猛地转身看着他,脸上泛出一丝失望之色:“真的?那你们订婚了吗?” 李锦明的脸红得像血:“这个,还没有。” 小陆转回身,咬着嘴唇,不吱声了。 吴工说:“那李锦明,什么时候,你把你女朋友带过来,给我们看看啊。” 李锦明低下头,不知说什么好。 刘林峰说:“你女朋友一定长得很漂亮吧?帅哥配靓女嘛。你身上有她的照片吗?拿出来让我们看一看,先睹为快嘛。” 小陆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回过头来说:“对,让我们看一看。一定是农村里那种特清纯,特害羞的女孩子。” 吴工开着玩笑说:“李锦明,快拿出来看看,有没有我们办公室的美女陆瑛漂亮。” “吴工,你不要取笑人家好不好?”陆瑛别着骄傲的头头颅说,“我可没有你漂亮。” 李锦明一迭连声说:“我没有她的照片,没有,我们没有照过。” 这样说了一会,大家就自觉地静下来,各自忙起来。 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李锦明今天要完成一项特殊的任务,就坐在那里不走。他一直是最后一个走的,所以谁也没有在意他的异常。 同事走后,他马上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了,拉上前面的窗帘。又脱下自己的西装,挂在门玻璃上,然后坐到电脑前,迅速打起字来: 韩少良董事长:你好! 我通过一个特殊的关系,知道了你公司里的一些秘密,下面就是你这次投标活动中制造的两份假证件,我把它的复印件寄给你,目的有下面三点: 一,我要用事实告诉你,要使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这样做假,即使是再小心,再保密,也总有被发现的一天。其实,背后一直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你,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你要赶紧收手,否则,迟早会倒霉的。 二,据可靠信息显示,你们公司一直在非法敛财,也就是采用不正当的手段赚钱,然后大肆挥霍,纸醉金迷,浪费钱财。所以,我要奉劝你注意你公司和自己的形像,珍惜国家和你自己的财产。否则,你会走下坡路的,甚至坐吃山空,最后走上失败的道路。 三,我是一个穷人,所以也想趁此机会,问你借些钱用用。不多,只要五十万元。这两天,你把现金取好,我会通知你送到一个地方。这个地址,到时我会告诉你的。要是你不理睬,或者报案,让警察来抓我。那么,我就把这些复印件寄到有关部门去告发你。那样,你的损失可就大了,名誉上的损失会超过你的经济损失。你不中标,起码要少赚几百万吧?还有其它看不见的损失呢? 你自己考虑吧,两天后,我会打电话给你的。我不是你公司里的职工,请不要兴师动众地追查所谓的内鬼,以免殃及无辜。 一个有正义感的穷人 打完信,他再打印了一张贴在信封上的地址和名字,把它们打印出来,然后将电脑里的电子文档删除。把那两份假证件又复印了一份,整理好,放入包中。他这才打开门,往外看了看,见外面没人,就走出去,往电梯口走去。 在电梯口,他碰到了财务部的现金会计。为了不增加她的记忆,他没有跟她主动招呼。会计朝他看了一眼:“你也才下班?” “嗯。”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到了楼下,他就乘车往市区的另一个区赶。他已经买好了邮票和信封,但他要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把它投进信箱。 李锦明一连转了三辆车,才下来,把信投进了街边的一个邮筒。当信“啪”地一声落入邮筒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被那封信敲了一下,身子也为之一振。 他知道这封信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很快就会在蒙丽集团里爆炸,但会炸出怎样的局面和结果?他有些吃不准。 李锦明的脑子非常清醒,马不停蹄地去市郊结合部,找一个高中里的同学。他要把包里的复印件寄放在他那里,防止韩少良收到信后,发动突然袭击。 他的同学是他一个村里的,所以既是同学,又是老乡。平时虽然不太见面,他来江南后只跟他见过一面,但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他想来想去,觉得找他帮忙,或者说是合作,是最可靠的。 他乘车来到这个镇上,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他同学在一个汽车修理厂打工,在附近的农村里租了一间房子。他打了他的手机,他同学就出来接他。 他同学见了他非常热情,要拉他去小饭店里喝酒。李锦明说:“周卫星,我在路上已经吃过了,就不用客气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请你帮忙,走,到你宿舍里去说,你宿舍里没有别人吧?” 周卫星说:“没别人,我女朋友还没有下班。” 他说的女朋友,是指在城市里的临时情人,他在农村是有老婆的。说的时候,他却一点也不害臊,这让李锦明很不理解。真的一切都在悄悄地发生变化,包括人们的观念,对待情爱的态度。 这是一间农民搭在自己院子里的小房子,有十多个平方,比较宽畅干净。李锦明走进去说:“周卫星,这房子不错啊。” 周卫星说:“哪有你大学生住的好啊?” 他是高中生,没有考上大学。从他的居住情况看,他的条件还可以,可能跟临时情人同居了。因为他们睡的是双人大床,床上的被褥新鲜而干净,也叠得很整齐。最明显的是床上摆着两个枕头。一个枕头上,还有几根女人的长头发。 “你们同居了?”李锦明有些羡慕地问,“她是做什么的?哪里人啊?”他们关系好,说话就比较随便。 周卫星说:“她是浙江的,在一个饭店里打工,我们认识三个多月了。” “啊?只认识三个多月,就住在一起了?” 周卫星从床前写字台的抽屉里,不无骄傲地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看:“你看看,还可以吧?” 李锦明一看,禁不住叫了起来:“哇,好漂亮啊。周卫星,你艳福不浅哪。她是什么情况?我是说,她是什么学历?家里条件怎么样?” 周卫星说:“她只有初中,是浙西山区的,家里比较穷。她十九岁就来这里闯荡了,今年才二十六岁。” 李锦明看着照片上,那个穿着一条布拉吉裙子的清纯女孩,有些不解地说:“周卫星,你本事不小啊。怎么才认识三个多月,就住到一起了?你靠的什么本事?拿多少工资啊?” 周卫星得意地笑着说:“我工资不高,只有一六百多元。但比她高,她只有一千元。嘿嘿,这个跟工资多少没有关系的。李锦明,你是大学生,是我们班上的学习尖子,我们都很羡慕你。你现在有没有新的女朋友?肯定比姚玉梅还要漂亮。” 李锦明说:“还没有,正在找。” 周卫星说:“你的要求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没有考取大学,就只能是干苦力的命,不像你们,坐办公室的白领,谈的女朋友,肯定也是白领。以前的姚玉梅也不错,是我们人人羡慕的班花。” 李锦明说:“现在不一样了,我下海还没有成功,条件不如你,所以不一定能谈得到好的对像。嗳,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这么短时间,就跟她同居了呢?” 周卫星说:“其实很简单,男人只要大胆一点,就成了。你长得这么帅气,又有才华,周围一定有女人看上你的。你不要太书生气,发现她对你有意,就大胆追,然后呢?嘿嘿,把她搂在怀里,再抱到床上,她就是你的人了。” “是吗?”李锦明惊讶地说,“有那么简单?” 周卫星说:“你们大学生考虑的,可能要多一些,像我们这些大老粗,不,应该是小老粗,只要双方中意就行了。我这是第三个。到了江南,我已经换了三个女朋友了。” “你已经换了三个女朋友了?”李锦明更加吃惊,“这也太随便了吧?你们都那个了?” 周卫星点点头。 李锦明对他的这种态度不敢苟同:“这样是不好的,周卫星,你在农村是有老婆的,要是被她知道,不会来吵吗?甚至还会跟你闹离婚。” 周卫星嘿嘿直笑:“李锦明,你是一个大学生,思想怎么比我们这些初高中生还保守?现在找情人的人,不要太多哦,你怎么还大惊小怪?城市里的人更开放,男男女女都有情人,性关系越来越随便了。” 第587章 围追堵截 “然后,我听见他给马小宝打电话,你在哪里?给我立刻赶回来。妈的,出事了。都是你的问题,回来再说。后来,就没有声音了。又过了一会,现金会计就从财会室出来,向董事长室走去。” 李锦明听后说:“说明他没有报案,那他真的想化钱消灾吗?” 林晓红的感觉很好:“我想是的,五十万,对他来说,算什么钱啊?而要是这事给他捅出去,损失可就大了。但锦明,你要想想周到,不要出什么事,啊?我等待你的好消息。” “嗯,我知道了。”李锦明挂了电话,跃跃欲试起来。 星期天一早,他就乘车往那个镇赶。到了同学那里,他们先去实地察看地形,经过反复观察,然后像研究作战方案一样,两人进行了认真的讨论,最后确定了一个进退自如的送钱地点和行动方案。 根据韩少良的性格和为人,李锦明认为,他是不太可能就乖乖地交钱,息事宁人的,但他到底会采取什么办法,他还吃不准。所以,他想了多种方案。 时间,放在天黑以后的七点钟到七点半,让他们认不出人。地点,是人民路七号桥的桥下。桥两边都是成片的农民居住区,一旦发生意外,便于逃跑。 方案确定以后,李锦明就拿出一张纸和笔,写了一个电话内容,交给周卫星说:“等会,你就照着这上边的内容说。不要紧张,说话要慢,语气要冷峻,像真的小流氓一样。” 于是,他们就出去,到另外一个镇上去给韩少良打电话。他们从公交车上下来,到一条街上,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等旁边没人时,李锦明对周卫星下达命令说:“打吧,要沉着。” 周卫星拿起电话,拨韩少良的手机号码。看得出,他有些紧张,拿话筒的手有些发抖。通了,周卫星的声音有些颤抖:“喂,你是韩少良吗?” 李锦明站在一旁,拼命给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紧张,语气要低沉,冷酷。周卫星这才看着那张纸上的字,压低声,一字一顿地说:“我就是那个,给你寄信的人。钱,你准备好了没有?请你今天晚上,七点到七半,把钱送到。具体什么地点,到时,我会提前半个小时,打电话告诉你的。如果你在这个时间里,不送过来,或者耍什么花招,我马上就把两张复印件,寄到有关部门去。” “喂喂,你是谁?”韩少良在电话里大声追问。 李锦明伸手“啪”地按断了电话。 他们前脚刚走,那个公用电话就响了起来,里面的阿姨拿起来接听:“我们这里是公用电话。什么地方?里巷路啊。” 做好准备工作,他们才去一个小饭店里喝酒,李锦明请客。 他心里有些发虚,所以要借酒壮胆。他举杯对周卫星说:“我总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也有很大的危险。唉,要不是为了她,也为了教训一下这个家伙,打死我,我也不会干这样的事。” 周卫星说:“其实,我们都是循规蹈矩的老实人。但愿不要出什么事,说不定你跟那个美女,还真的有缘呢。” 李锦明却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周卫星,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不管是被打伤,还是被抓走,你都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家里人。这是不光彩的,我怕丢脸。” 喝到六点,他们就付了钱,出来往回赶。李锦明问周卫星借了一身修车时穿的沾满油污的衣服,一双黄跑鞋,穿上。又带了一个白口罩,到那个预先看好的路边小楼里察看了一下。觉得没有问题,才出去,到离这里三站路远的一个公用电话亭去打电话。 等到六点半,李锦明对周卫星说:“给他打吧。” 周卫星就拉起电话,拨过去,照着李锦明给他写好的字念起来:“韩少良,你到了没有?好,那你在七点到七点半之间,把钱送到人民路七号桥,路东那边的桥下。要是你耍滑头,就等着更大的损失吧。” 说完挂断电话,出来往七号桥路边的那幢小楼赶。到那里正好是七点钟,他们走进黑洞洞的楼里,走上三楼,隐在楼梯口后窗的边上,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动静。 借助外面昏黄的路灯,能够看清桥头附近的情况。因为楼梯上没有灯光,所以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情景。 李锦明一眼不眨地注视着桥头那边的情况,看有没有人往桥下走去。 西北风越来越大,把路边的树吹得东倒西歪地摇摆。路上的行人不多,但车辆来来往往,一辆接一辆地遮档着他的视线。 李锦明密切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留心着桥头周围的可疑人员和异常情况。他的神经绷得很紧。这件事的成败,对他来说,关系实在是太重大了。要是事情财露,不管是被警察抓住,还是被小流氓打伤,都将影响到他与林晓红的关系,甚至他一生的命运。 终于,他看见一个人东张西望地走进了他的视线。他手里拎着一只沉甸甸的纸袋子,慢慢朝七号桥东边这面的桥下走去。 走到桥坡处,他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走。 果真有人来送钱了! 李锦明激动起来。他看到了成功的希望,甚至觉得已经抓住了林晓红的手。正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这个人走到桥下去了。一会儿出来,手里空空的,没有了纸袋。 他似乎有意做给他们看似的,伸出两手,在空中扬了扬,才朝来的方向走去。一会儿,就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外面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车辆依然那样来去匆匆地开着,行人也在各自走着自己的路。 桥底下的情景他们看过,是个半弧形的空洞,人迹罕至。河面上有船只经过,但晚上是看不见岸上东西的。地上杂草丛生,粪便遍地,脏不忍睹。所以,那袋钱放在那里,在短时间内,是不会被人拿走的。 周卫星也看到了这个情景,有些兴奋地说:“这个人已经走了,你可以出去拿钱了。” 李锦明很沉着,他要再等等,看有没有人在周围埋伏。现在是七点二十一分,起码得等半个小时以上,再行动。 李锦明的眼睛一直看着桥边的情况,看有没有人走下去。只要没有人下去,那袋钱就不会飞掉。他很有耐心,等到八点,也不出去。 周卫星催他说:“应该没有人埋伏,你怕的话,我帮你出去拿吧。” 李锦明不吱声。沉不住气,就会出事。 “我不多要你钱,就一万。”周卫星比他还要迫切。 李锦明敏锐地说:“你不要急,我感觉有些不正常。” 周卫星不解:“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 “凭感觉。”李锦明说,“还有,刚才那个人的动作有些奇怪,他的手好像不只是做给我们看的。” “哦,我感觉不出来。”周卫星参谋说,“我觉得是正常的,他的意思是说,我把钱放这儿了,你们去拿吧。” 李锦明说:“你想得太天真了。他的意思,很可能是对另外的人说,钱放在这儿了,你们盯紧点。” 李锦明耐着性子一直等到八点半,才对周卫星说:“我出去试一下,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出来,然后回家等我。” 李锦明戴上口罩,走下楼梯,转到后边那条路上,谨慎地朝四周看了一眼。他见没人注意他,才转身朝桥坡处走去。 这时,他全身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像一台灵敏的仪器,感应着周围的反映。他忽然感觉气氛不对,所以在向桥下走去的时候,蓦地回头看了一眼。 真的发现身后十米左右的地方,突然冒出来两个平顶头小伙子,慢慢向他走过来。 他拔腿就跑,转上桥坡,就往西狂奔。那两个人果然撒腿就追,而且大喊起来:“快拦住他——不要他让逃了——” 随着喊声,桥西头又窜出两个平顶头小青年,分列南北两边,伸出手,叉开腿,挡住了他的逃路。 后有追兵,前有拦路虎,将李锦明一下子堵在了桥的中间。 这时,他纵有翅膀,也难逃他们的围追堵截了。 路上的一些车辆和路人,纷纷停下来看热闹。他们都以为在抓小偷,或者在围捕犯罪分子,脸上都露出了好奇和惊愕的表情,有的人还正义感大发,做着帮助他们抓他的准备。 “快抓住他——他是一个小偷,骗子,敲诈人钱财的歹徒。”后面的平顶头边追赶他,边嘶声大喊。 这时,他竟成众人注目的的歹徒!真个是黑白颠倒啊! 李锦明面临着一场生死的考验。是的,今晚,要是被他们抓住,就是死路一条。也要被陆局长责怪和看不起,也许还要影响他的反腐工作。唉,怎么会这样的啊! 这难道就是我的命吗?第一次行动,跟邪恶富商进行斗争,就出师不利,面临被抓住,打残甚至弄死的厄运。 第588章 这是一个人祸 不!这不是命,也不是天灾,而是一个人祸! 这个人祸的制造者是韩少良。 韩少良,你好歹毒啊,有这么多的钱,不肯化钱消灾就算了,竟然还请了打手来抓我。你宁愿在将大把大把的钞票送给女人和贪官,送给赌棍和骗子,也宁愿蒙受更大的损失,都不肯给些穷人去成家立业啊! 李锦明想想,觉得有些悲哀,但他没有放弃努力。而是边气喘吁吁地逃跑,边下决心作最后的挣扎。 为了林晓红,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为了教训和报复韩少良,更为了完成陆局长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要设法突出重围! 跳河!他脑子里闪出这个念头。 跳河是来得及的。可河水很冷,而且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哪里游得快?又从哪里爬出来呢?南边是一座水闸,只能往北边潜逃。 水性他是很好的,农村里的孩子,从小就与河沟打交道了。可他们要是继续大喊大叫,说他是小偷,骗子,敲诈人钱财的歹徒,让更多善良正义的人,来看住两岸。那么,他爬出来,不就正好被他们逮个正着吗? 韩少良,你这个贪官,恶商,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李锦明有些绝望在心里呼喊着,但他还不想束手就擒。林晓红,这是你的主意,我要是被抓,你也会很痛苦,甚至还会受到牵连。 不,晓红,我不能没有你,也不能对不起你啊——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一股奇异的力量来到了他身上。 他以中学里百米赛跑的速度向前飞奔,同时,脑子里在想着脱身的办法。只有冲过前面那两个平顶头的防线,才能冲进两边的农民居住区,穿弄走巷,甩掉他们。 对,突出重围,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想到这里,他就咬紧牙关,加快速度,索性朝南边那个身材高大的平顶头直冲过去。他知道那个家伙待他走近时,不是伸腿绊他,就是扑上来抓他。 于是,他在离他两三米远的时候,在那个平顶头向他扑上来的危急时刻,突然往左一拐,身体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像一只灵活的兔子,弯腰佝背,飞捣双腿,绕过了他的身子。 在他们的惊呼声中,李锦明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刺,然后飞身一跃,跳下桥坡,冲进了前面的农民住宅群。 “抓住他——”后来的四个小流氓边追,边大声喊叫。 但天黑路窄,房屋密集,一会儿,李锦明就钻进一片密集的住宅区,把他们甩掉了。 他不敢停下来休息,还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往北急速穿行。一直奔出这片住宅群,拐进另一个住宅区,才减缓速度,绕回周卫星租住的小屋里来。 好在他在中学里得过百米赛跑的冠军,好在他机智灵活反映快,否则,这次他就在劫难逃了。当然更重要的,还是他心里有坚定的信念,爱情的力量。 李锦明满头大汗地走进周卫星租屋的场院,万分焦急的周卫星喜出望外,连忙奔出来扶他:“李锦明,你真厉害,竟然冲出来了他们的包围。” 李锦明伸手挡开他,没有让他扶。尽管他已经跑得口中泛出了血腥气,但还能支撑得住。他进屋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累得直喘粗气。 周卫星的漂亮情人,赶紧给他泡了一杯茶:“快息一下,这次幸亏你灵活,否则就出事了。” 周卫星有些感动:“李锦明,要是这次我出去,就完了。我警惕性没有你那么高,反映也没有你快,最主要的是,我跑不快。中学里,你得过一百米比赛的第一名,我最快也就跑出过十五秒八。还没有这个耐力,一会儿就跑不动了。” 李锦明坐了一会,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一个“歹徒”顷刻又变成了一个俊朗的男人:“只一二分钟时间,就决定了我的不同命运。要是我被他们抓住,你想想,会有什么遭遇?” 周卫星心有余悸地说:“刚才,我真是吓死了。见你拨腿就跑,开始以为你看错了。后来见桥两面一下子窜出来四个打手,我才吓坏了。连忙奔出楼房,可是我没法上来帮你,只好在后面看着,心紧张得都快碎了。唉,你不让我出去是对的,我也更加佩服你了。你真是为我好,这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不舍得多给我钱呢。” “钱是小事,生命和名声才是最重要的。”李锦明说,“看来,这种事,以后真的不能干了。” 周卫星还是有些担心地说:“这么晚了,你就不要回去了,说不定他们还在附近寻找你呢。” 李锦明说:“你屋里就一张床,怎么睡啊?现在只有十点多,能赶上末班车就行。我这样一换,他们就认不出我了。明天去上班,还不知公司里会发生什么情况呢。但明天上班前,我必须把这两封信寄出去。”说着就往外走去。 “你路上一定要小心,明天上了班,你给我发个微信,报个平安。”周卫星和情人不放心送他到路边,连连叮嘱。 李锦明走到人民路上,还乘上了公交车。他转了三辆车,才到达他住的地方。 他回到宿舍,洗个了澡,就钻进被窝睡了。他睡在床上,尽管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反复回想着今晚的情况,看自己有没有被发现的地方。 他想来想去,觉得没有。因为他出去的时候,几乎把全身都包裹住了,头上有滑雪衫的帽子,脸上戴着口罩,没有人会认出他来。 关键是,围追堵截他的,是四个陌生的小流氓,都不认识他。他又没说过话,后面的两个人根本没看到他的正面,前面的两个平顶头,会记得住他的特征吗?应该不会。 韩少良请这帮小流氓出面,又要化多少钱啊?唉。想想,他才迷迷湖湖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李锦明不声不响地起床后,刷完牙,洗好脸,就出了门。他一边走路,一边给林晓红发微信:有事,请速回电! 他要把昨晚的情况告诉她,然后商量对策。 他又给周卫星发了一条微信:顺利回家,谢谢帮助,以后再联系! 发完,他就去旁边一个早餐店买了两个馒头,边吃边等林晓红回电。大约等了十多分钟,回电来了,他打开手机接听,开门见山地说:“喂,晓红,我跟你说,昨晚,他把钱送了过来,却请了四个小流氓埋伏在旁边。我刚出去,他们就追过来,把我围在一条桥的中间,非常惊险。真的,像电影里的警匪片一样。好在我有准备,全身都裹住了,他们认不出我。也跑得快,才冲出了重围。否则,这次就完了。” 林晓红万分惊讶,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李锦明怕吓着了她,就用轻松的口气说:“你也不要太紧张,虽然没有达到我们私的目的,但公的目的,我相信一定会达到的。可这件事的教训,也是非常深刻的,说明我的观点是对的。以后再也不能干这种事了,我们一定要走正路,遵纪守法地赚钱,光明磊落地做人。” “嗯。”林晓红像个听话的小女孩,“以后,我听你的。” 李锦明知道要获得一个小美女的爱情,就必须让她看得起你,最好是崇拜你。所以昨晚,他想好了今天要跟她说的话,他要在她心目中,树立起一个硬琤琤的男子汉形像。 李锦明在心上人面前越来越沉着机智:“我估计,公司里很可能会发生一场整肃风暴。所以我们都要注意,格外小心。为防止意外,你要妥善保管好你的那本日记。最好在这段时间内,把它寄存到别的地方,不能放在宿舍里。” “好的。”林晓红有些害怕地说,“我也一直有这种担心。” “还有一点,更加重要。”李锦明想得很周到,社会经验也很丰富。爱情真的能让男人变得机灵,“因为这两个假证件,马小宝就跟你一个人说起过,所以,他很有可能怀疑你。” 林晓红一听,慌了,带着哭腔说:“那怎么办啊?” 李锦明足智多谋地说:“现在,你只有采取先发制人的办法,主动把马小宝的事,告诉韩少良。这样,韩少良就会把怀疑的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 林晓红声音温柔起来:“锦明,你变得越来越聪明了。昨晚你能逃出来,真的太不起了,我越来越佩服你了。早知道韩少良这样,我就应该听你的。唉,锦明,你差点被我害了,我好后悔。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李锦明开心地说:“你能及时醒悟,并且理解我,我好高兴。” 林晓红有些后怕地说:“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差点出大事。要是你被他们抓住,那事情就闹大了。谢天谢地,不,锦明,应该感谢的是你!” 李锦明说:“先不要开心得太早,要沉着冷静,把事情处理好。我估计,公司里,今天就会有动作。” 第589章 追查内鬼 不!这不是命,也不是天灾,而是一个人祸! 这个人祸的制造者是韩少良。韩少良,你好歹毒啊,有这么多的钱,不肯化钱消灾就算了,竟然还请了打手来抓我。你宁愿在将大把大把的钞票送给女人和贪官,送给赌棍和骗子,也宁愿蒙受更大的损失,都不肯给些穷人去成家立业啊! 李锦明想想,觉得有些悲哀,但他没有放弃努力。而是边气喘吁吁地逃跑,边下决心作最后的挣扎。 为了林晓红,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为了教训和报复韩少良,更为了完成陆局长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要设法突出重围! 跳河!他脑子里闪出这个念头。 跳河是来得及的。可河水很冷,而且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哪里游得快?又从哪里爬出来呢?南边是一座水闸,只能往北边潜逃。 水性他是很好的,农村里的孩子,从小就与河沟打交道了。可他们要是继续大喊大叫,说他是小偷,骗子,敲诈人钱财的歹徒,让更多善良正义的人,来看住两岸。那么,他爬出来,不就正好被他们逮个正着吗? 韩少良,你这个贪官,恶商,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李锦明有些绝望在心里呼喊着,但他还不想束手就擒。林晓红,这是你的主意,我要是被抓,你也会很痛苦,甚至还会受到牵连。 不,晓红,我不能没有你,也不能对不起你啊——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一股奇异的力量来到了他身上。 他以中学里百米赛跑的速度向前飞奔,同时,脑子里在想着脱身的办法。只有冲过前面那两个平顶头的防线,才能冲进两边的农民居住区,穿弄走巷,甩掉他们。 对,突出重围,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想到这里,他就咬紧牙关,加快速度,索性朝南边那个身材高大的平顶头直冲过去。他知道那个家伙待他走近时,不是伸腿绊他,就是扑上来抓他。 于是,他在离他两三米远的时候,在那个平顶头向他扑上来的危急时刻,突然往左一拐,身体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像一只灵活的兔子,弯腰佝背,飞捣双腿,绕过了他的身子。 在他们的惊呼声中,李锦明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刺,然后飞身一跃,跳下桥坡,冲进了前面的农民住宅群。 “抓住他——”后来的四个小流氓边追,边大声喊叫。 但天黑路窄,房屋密集,一会儿,李锦明就钻进一片密集的住宅区,把他们甩掉了。 他不敢停下来休息,还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往北急速穿行。一直奔出这片住宅群,拐进另一个住宅区,才减缓速度,绕回周卫星租住的小屋里来。 好在他在中学里得过百米赛跑的冠军,好在他机智灵活反映快,否则,这次他就在劫难逃了。当然更重要的,还是他心里有坚定的信念,爱情的力量。 李锦明满头大汗地走进周卫星租屋的场院,万分焦急的周卫星喜出望外,连忙奔出来扶他:“李锦明,你真厉害,竟然冲出来了他们的包围。” 李锦明伸手挡开他,没有让他扶。尽管他已经跑得口中泛出了血腥气,但还能支撑得住。他进屋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累得直喘粗气。 周卫星的漂亮情人,赶紧给他泡了一杯茶:“快息一下,这次幸亏你灵活,否则就出事了。” 周卫星有些感动:“李锦明,要是这次我出去,就完了。我警惕性没有你那么高,反映也没有你快,最主要的是,我跑不快。中学里,你得过一百米比赛的第一名,我最快也就跑出过十五秒八。还没有这个耐力,一会儿就跑不动了。” 李锦明坐了一会,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一个“歹徒”顷刻又变成了一个俊朗的男人:“只一二分钟时间,就决定了我的不同命运。要是我被他们抓住,你想想,会有什么遭遇?” 周卫星心有余悸地说:“刚才,我真是吓死了。见你拨腿就跑,开始以为你看错了。后来见桥两面一下子窜出来四个打手,我才吓坏了。连忙奔出楼房,可是我没法上来帮你,只好在后面看着,心紧张得都快碎了。唉,你不让我出去是对的,我也更加佩服你了。你真是为我好,这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不舍得多给我钱呢。” “钱是小事,生命和名声才是最重要的。”李锦明说,“看来,这种事,以后真的不能干了。” 周卫星还是有些担心地说:“这么晚了,你就不要回去了,说不定他们还在附近寻找你呢。” 李锦明说:“你屋里就一张床,怎么睡啊?现在只有十点多,能赶上末班车就行。我这样一换,他们就认不出我了。明天去上班,还不知公司里会发生什么情况呢。但明天上班前,我必须把这两封信寄出去。”说着就往外走去。 “你路上一定要小心,明天上了班,你给我发个微信,报个平安。”周卫星和情人不放心送他到路边,连连叮嘱。 李锦明走到人民路上,还乘上了公交车。他转了三辆车,才到达他住的地方。 他回到宿舍,洗个了澡,就钻进被窝睡了。他睡在床上,尽管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反复回想着今晚的情况,看自己有没有被发现的地方。 他想来想去,觉得没有。因为他出去的时候,几乎把全身都包裹住了,头上有滑雪衫的帽子,脸上戴着口罩,没有人会认出他来。 关键是,围追堵截他的,是四个陌生的小流氓,都不认识他。他又没说过话,后面的两个人根本没看到他的正面,前面的两个平顶头,会记得住他的特征吗?应该不会。 韩少良请这帮小流氓出面,又要化多少钱啊?唉。想想,他才迷迷湖湖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李锦明不声不响地起床后,刷完牙,洗好脸,就出了门。他一边走路,一边给林晓红发微信:有事,请速回电! 他要把昨晚的情况告诉她,然后商量对策。 他又给周卫星发了一条微信:顺利回家,谢谢帮助,以后再联系! 发完,他就去旁边一个早餐店买了两个馒头,边吃边等林晓红回电。大约等了十多分钟,回电来了,他打开手机接听,开门见山地说:“喂,晓红,我跟你说,昨晚,他把钱送了过来,却请了四个小流氓埋伏在旁边。我刚出去,他们就追过来,把我围在一条桥的中间,非常惊险。真的,像电影里的警匪片一样。好在我有准备,全身都裹住了,他们认不出我。也跑得快,才冲出了重围。否则,这次就完了。” 林晓红万分惊讶,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李锦明怕吓着了她,就用轻松的口气说:“你也不要太紧张,虽然没有达到我们私的目的,但公的目的,我相信一定会达到的。可这件事的教训,也是非常深刻的,说明我的观点是对的。以后再也不能干这种事了,我们一定要走正路,遵纪守法地赚钱,光明磊落地做人。” “嗯。”林晓红像个听话的小女孩,“以后,我听你的。” 李锦明知道要获得一个小美女的爱情,就必须让她看得起你,最好是崇拜你。所以昨晚,他想好了今天要跟她说的话,他要在她心目中,树立起一个硬琤琤的男子汉形像。 李锦明在心上人面前越来越沉着机智:“我估计,公司里很可能会发生一场整肃风暴。所以我们都要注意,格外小心。为防止意外,你要妥善保管好你的那本日记。最好在这段时间内,把它寄存到别的地方,不能放在宿舍里。” “好的。”林晓红有些害怕地说,“我也一直有这种担心。” “还有一点,更加重要。”李锦明想得很周到,社会经验也很丰富。爱情真的能让男人变得机灵,“因为这两个假证件,马小宝就跟你一个人说起过,所以,他很有可能怀疑你。” 林晓红一听,慌了,带着哭腔说:“那怎么办啊?” 李锦明足智多谋地说:“现在,你只有采取先发制人的办法,主动把马小宝的事,告诉韩少良。这样,韩少良就会把怀疑的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 林晓红声音温柔起来:“锦明,你变得越来越聪明了。昨晚你能逃出来,真的太不起了,我越来越佩服你了。早知道韩少良这样,我就应该听你的。唉,锦明,你差点被我害了,我好后悔。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李锦明开心地说:“你能及时醒悟,并且理解我,我好高兴。” 林晓红有些后怕地说:“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差点出大事。要是你被他们抓住,那事情就闹大了。谢天谢地,不,锦明,应该感谢的是你!” 李锦明说:“先不要开心得太早,要沉着冷静,把事情处理好。我估计,公司里,今天就会有动作。” 第590章 了不起的英雄 林晓红说:“好吧,就照你说的去做,我今天就去找韩少良说。 ” 打完电话,李锦明才放心地去上班。 不出他所料,他一走进公司,就感觉气氛不对头了。今天,马小宝居然比他还早到办公室,而且一脸乌云,神情沮丧。 李锦明知道他已经受到了韩少良的严厉批评。他早来,是想查找他们办公桌上,有没有这两个假证件复印过的痕迹。 “真是出了鬼了。”马小宝见他进去,气愤地将一本资料,往桌上狠狠地一掼说,“我们办公室里有内鬼。” 李锦明吃了一惊,但马上镇静地看着他问:“怎么啦?” 马小宝说:“有人复印了这两个证件,寄给韩总,敲诈他五十万元钱。” “哦?还有这事?”李锦明做出吃惊的样子说,“那是两个什么证件啊?” 马小宝说:“就是这次投标中,我们公司里,没有的两件证件。” 李锦明显出一副天真相:“你是说,你制作了这两个东西?” “对。”马小宝说,“一个是获奖证书,一个是一级建造师证书。” 李锦明茫然地说:“我没有看到过,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马小宝声音响亮地说:“就这两天。我听韩总说,昨晚,他还派人去抓那个人,结果却被那个家伙逃脱了。 他说那个人跑得很快,估计年龄在三十岁以下。” 李锦明不动声色地问:“看清那个人了吗?” 马小宝说:“昨晚九点多钟,韩总打电话给我,说他坐在车子里,没有看到那个人,几个去抓他的人告诉他,那个家伙戴了帽子,口罩,油腻腻的衣服,而且是晚上,根本看不清,可能是一个敲诈的老手。” 李锦明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说明了什么呢?” 马小宝骂骂咧咧起来:“这说明,我们公司里有内奸。所以韩总非常气愤,要进行整顿,清查。” 李锦明话中有话地说:“是应该把这个有异心的人查出来,当然,公司也要反省一下,发生这种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一会儿,其它三名同事也陆续地到了,一听发生了这样的事,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真的?”小陆吃惊地说,“我们单位里有内鬼?” 马小宝观察着四名部下的脸色说:“很可能就在我们办公室里。” “不会吧?你不要吓人哦。”小陆扫视了四名同事一眼,“就在我们办公室里?除了你之外,不就是我们四个人吗?” 马小宝的眼睛不住地朝刘林峰看:“这两个证件,我一直放在抽屉里的,怎么会被人复印出去的呢?我问过制作的地方,他们没有留底。” “那倒不一定,他们留底的话,会承认吗?真是。”吴工带着揶揄的口气说:“要真是我们单位里人干的,那这个人不简单。我们单位里的人才还不少,啊?” 刘林峰的心情,跟两个女人不一样,他有些不安地看着马小宝说:“如果这个复印件,是从你这里流出去的,那你是有责任的。这次,你可脱不掉干系了。” 马小宝焦躁不安地在办公室里来走去,观察着四个部下的脸色:“就怕这个人拿不到钱,把两个证件寄出去,那事情就更加大了。昨晚,韩总把钱送过去,想钓这个人。结果人是钓出来了,却又被他逃脱了。说这个人特别灵活,对那里的地形也非常熟悉,居然从四个人的包围圈中,冲了出去。” “啊?”同事们个个惊讶不已。 李锦明心里想,这个韩少良,原来送钱来,是为了钓我!妈的,要是麻痹一点,开心得太早,或者胆子小一点,真的让周卫星出去拿,这次就上当了! 吴工一直敢于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韩总这么有钱,何必这么吝啬呢?弄不好,会得不偿失的。” 马小宝瞪大眼睛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这不是吝啬不吝啬的事?而是一个原则问题。我们怎么能去满足不法分子的要求?怎么能纵容违法犯罪呢?要是开了这个口子,那以后还得了?所以韩总说,我们不能软弱,一定要查出这个内鬼,进行严厉制裁。” 部下们都不吱声了,脸上都显出人人自危,个个可疑的惊恐神色。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李锦明显出一副超然物外的平静,心里则想,看来,他们为这事争论过,最后韩少良采用了这种强硬措施。接下来,公里内部肯定会掀起一场清查风暴。 马小宝还是心神不宁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突然,他拿了办公桌上的手机出去了。很可能是给林晓红打电话,追问她有没有跟人说起过这事。 李锦明有些替林晓红担心,怕她不沉着,说漏嘴,或者前后矛盾,那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正在这时,外面走进来三个人,脸色都很严肃。一个是集团公司的副总裁,一个是办公室主任,还有一个是后勤部副部长,具体负责公司保安这块,相当于派出所所长。 副总裁站在门口说:“根据韩总的指示,请大家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把手机,皮包,都放在办公桌上,打开所有抽屉,我们要进行检查。” 办公室主任补充说:“事情可能你们都知道了,我们公司里出了内鬼,所以要追查,请大家配合。马小宝,你也进来,坐好。” 大家面面相觑,办公室里气氛更加紧张了。但很快,五个人都很配合地把手机皮包放在办公桌上,将办公桌抽屉都打开,让他们检查。 三个人走过来,一个个查看起来。 他们的动作好快啊。李锦明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一一翻看着,心里不无后怕地想,要是稍微糊涂一些,动作慢一点,就出事了。林晓红的日记本不知寄掉了没有?也许他们还不至于立刻就去清查员工的宿舍吧? 正在他这样想着时,副总裁看着马小宝的手机, 疑惑地问:“你刚才给办公室打电话?打给谁啊?” 马小宝的脸红了:“打给林晓红。” “什么事?”副总裁追问,“就在楼上,不能上去说吗?而要打电话。” 李锦明心头一阵急跳:他果真给林晓红打电话,不知林晓红是怎么回答的? 马小宝有些慌乱:“我,为了贷款的事。前两天,她问我一些情况,我搞清楚了,所以打电话告诉他。” 李锦明暗想,要是林晓红这会儿去跟韩少良说这事,倒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他说谎,说明他心中有鬼。韩少良就会对他更加怀疑,在查不到真凶的情况下,他就会背黑锅。 但必须先处理好那本日记本,然后再去跟韩少良说。要是倒过来,韩少良对她产生怀疑,派人突击搜查她的住处,那这颗定时炸弹就会暴露。 最好马上给她发微信,他心里好焦急,可怎么出去发啊?这时,保安主任正在查看他的手机,翻查他的抽屉。 必须采取果断行动,晚了不行。李锦明看着他细心翻看着他的抽屉,伸手按住肚子说:“查好了吗?我要去上厕所。” 保安主任不放心地摸了摸他身上的口袋,才说:“你去吧。” 李锦明就站起来,先朝卫生间走去,然后出来, 见没人注意他,赶紧乘电梯下楼,往斜对面的那个弄堂里跑。跑到公用电话旁,他拉起电话,就拨林晓红办公室里的电话,他知道现在打她的手机反而不好。 一听是樊主任的声音,他就变着声调说:“请林晓红接电话。” “林晓红,电话。”樊主任说,“今天,你的电话特别多。” 林晓红拉起电话:“你好。”李锦明等樊主任手里的同线电话挂了,才压低声说:“你要先处理好那个东西,再去跟他说。” 林晓红愣在那,没有反映过来。李锦明又说:“他们正在我们办公室里搜查,我怕你先去说,他怀疑你,去你宿舍搜查,那就晚了。” 林晓红这才反映过来:“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李锦明就往回奔。上到楼上,走回办公室,只化了八分钟时间。办公室里的三个人还没有走,正在跟小陆和吴工她们说话。 李锦明默默地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听于向群说:“我们也不相信,这人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人,可人心叵测,脸上又没有字写的,谁搞得清?” 说着往外走去:“走吧,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们又到隔壁的工程部去查了,当然也是什么也查不到,但是气氛却搞得相当紧张。人人自危,互相怀疑,非常不安。 到下午三点多钟,李锦明听见马小宝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就迅速走了出去。大约是韩少良叫他上去,可能林晓红已经跟他去说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马小宝才哭丧着脸走进来,嘴里骂骂咧咧:“妈的,怀疑到我的头上了,真是天晓得。我只跟她是说起过这事,可根本就没有干。” 第591章 真是岂有此理 “哦,是这样?”林晓红张大嘴巴,“看来,我们还真的有缘啊。几个巧,我们才这样见面,成了朋友,对吧?” 李锦明有些激动地说:“现在,我们既是朋友,又是战友。我们要秘密配合,尽快搞到韩少良的证据。” 林晓红沉吟着问:“那要是我不主动跟你联系,你会找我吗?” “其实,从进蒙丽公司的第一天起,我就这样想了。但我不敢贸然行动,一直在偷偷观察你,看你不是不韩少良的人?” “现在,你应该放心了吧?”林晓红高兴地说,“那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才能搞韩少良的这些秘密?” 于是,他们秘密商量起来。 这天,韩少良突然召开蒙丽集团全体员工大会。这是他来坐正后的第一次,以前从来没有开过,连中层干部会议也没有开过。 他是不喜欢开会的,有事,总是个别招谈,或者电话指示。他不擅长做政治思想工作,企业文化更是一个空白。这可能是我国一些家属式私营企业的通病,缺乏现代管理的理念,更没有现代管理的规章制度。 李锦明不是学的企业管理,但他在读研时,听过这方面的讲座,看过一些企业管理类的书,对这方面的知识和情况有些了解。他知道,我国许多中小企业,都是改变开放后成长起来的,有些主业是靠粗放型的劳作,一点点积累起来的;也有人是靠艰苦创业,兴办实体,积极进取,开拓创新,一步步发展壮大的;当然也有人则是靠某种手段和机遇,突然发家的。 他们当中的有些业主,像韩少良一样,文化层次不高,不懂现代管理,身上存在着种种缺点,所以要使企业发展壮大,或者说要守住这份家业,很不容易。 办公室主任上午一上班,就给一个个办公室和分公司打电话通知。 下午两点,各科室全体员工,和下面分公司中层以上干部,纷纷走进九楼豪华的会议室。他们都猜到为什么突然开大会,所以一个个都屏声静气地坐在位置上,有些紧张地等待集团公司领导走进来。 会议室里的气氛十分严肃,也有些沉闷。 一会儿,韩少良和公司其它两名领导走了进来,里面还是没有总经理龚蓓蕾。 蒙丽公司公司也有党总支书记和工会主席,那是他们任命的中层干部。下面各科室的负责人,分公司经理都是他们聘任的中层干部。工资标准和福利待遇,都由韩少良说了算。这就是家属式私营企业的基本特征。韩少良远远近近的各种亲戚,朋友,关系人,有公司里不少。其中一些关键部门,都由他的亲戚把持。 李锦明来上班快三个月了,都没有搞清楚这些复杂的裙带关系,他也懒得管这些闲事。他考虑的是如何完成自己的特殊任务。 韩少良风度翩翩地坐在这张大型会议桌的主席位置上,桌子四周自觉地分坐着公司的高中层干部,外围的椅子上坐着总部的几十名员工。员工中间,起码有百分之六十具有大专以上学历,最高的是研究生。 李锦明坐在员工中间,见主席台上没有出现龚蓓蕾的身影,他心头说不出的一阵失望和惆怅。到了蒙丽后,尽管他被林晓红弄得神魂颠倒,却也一直在暗中留心着有关龚蓓蕾的情况。走在路上,他也总是扫来扫去,在人群中捕捉龚蓓蕾的倩影。 可是直到现在,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是非常奇怪的,一个公司总经理怎么能一直不来呢?李锦明百思不得其解。 副总裁洪学明咳了一声,开始说话:“好,各位,我们开始吧。今天,我们把集团公司总部的全体员工,还有各分公司中层以上的干部,召集拢来开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说。可以说,今天的会议,关系到我们蒙丽集团的命运和前途,也关系到我们蒙丽全体员工的利益和名声,非常重要,所以大家要认真听讲,不要开小差,也不能自由发言。下面,就由集团公司董事长韩少良讲话,大家欢迎。” 韩少良脸色严峻地扫视了会场一眼,声音低沉地说:“同志们,这是我来这里以后召开的第一次员工大会。前段时间,我一直在熟悉和了解公司的情况。同时,也尽最大努力,承揽业务,招兵买马,扩展公司规模,调整机构,加强管理,积极做着上市的准备。通过近半年的工作,我发现,我们蒙丽公司总体情况是好的,大部分员工的素质都不错,积极向上,与公司同心同德,有当家作主的思想。我们蒙丽公司正在市场经济的轨道上健康发展,可是说是大有希望。”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可是,就在我们蒙丽集团大踏步前进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一个障碍,或者说是踩到了一个地雷。所以这些天,我的心情很不好。这个障碍,就在我们公司内部;这个地雷,就埋在我们前进的路上。是的,你们也许已经知道了,我们内部出了一个,也许是几个内鬼,给我们蒙丽集团,造成了十分严重的损失和影响。” 说到这里,韩少良停了一下,忽然把声音扬了起来:“这件事的性质极其严重,它既是一件敲诈勒索的违法犯罪案件,又是一件破坏我们公司形像和名声的恶劣事件。这个人,或者说,这些人,跟以前的叛徒内奸和工贼一样,是非常可耻的,十分可恶的。这是一种内心阴险的小人行为,也是一种道德败坏的流氓作风。我敢肯定,这个内鬼现在就坐在我们的会场上。” 李锦明听得心惊肉跳。他没想到韩少良像过去的大批判一样,一开口就上纲上线,给人扣帽子,把人倒打一耙地说成是一个大坏蛋。 李锦明的目光穿过人缝,朝林晓红看去。林晓红也听得红颜失色,有些惊慌。她不由自主地把头偏过来,准确地与他对视到一起。 李锦明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害怕。因为他从韩少良的讲话中听出,他们还没有查出结果,所以才这样外强中干地吓唬人的,也想用这种高压政策,把反抗贫穷和对他不满的危险分子打压下去。 韩少良突然气愤地大声叫起来:“你有种吗?啊,有种就站出来。你干吗要这样卑鄙无耻地在背后使坏呢?说明你是一个见不得人的鬼,因为你隐藏在我们的内部,所以叫内鬼。” 员工们个个都屏住呼吸,气也不敢透。哪有在会议上这样讲话的董事长?这是在骂街,不是开会。许多有学历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韩少良停了一下,才放缓了一些口气说:“呃,可能大家已经都知道了。上个星期,我突然收到一封信,这是一封什么信呢?是一封打印出来的敲诈信。这个人想用我们公司的一些商业秘密,敲诈五十万元钱。我能给吗?你们说,我应该不应该给?” 下面没有人回答。韩少良提高声音说:“大家说说看,这种钱,我们应该不应该给?” “不应该给。”这才有几个人怯怯地应答。 “对,不应该给。给,就是纵容犯罪,就是浪费钱财,也是对我们大家的不负责任。正因为出于这样的考虑,那天我让财会取了五十万元钱,晚上七点钟左右,开车送了过去。我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长得什么样子,敢于胆大包天地敲诈我们蒙丽集团。当然,我也是抱着挽救他,教育他的目的去的。” 你看,说得多好听!哼,李锦明越听心里越气,原来是他亲自开车送过去的。而且把弄虚作假,不法敛财堂而皇之地说成是商业秘密,哼,这仅仅是商业秘密吗? 韩少良又说:“可是这个人,当然,也可能这个人指派的一个取钱人,警惕性很高,应该说是做贼心虚。他贼头贼脑地,刚从一个阴暗的角落走出来,就拔腿逃跑了。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我当时坐在车子里,根本没有出去。车子也不在路边,他是看不到的。我请的人呢?都不是公司里的人,应该不认识的,他就逃了。这个人的嗅觉特别灵敏,可能是个敲诈勒索的老手。” 韩少良做过红茂集团的总裁,一个地级市的发改委主任,文化水平怎么这么差?这都是说的什么话啊?李锦明真是又气,又好笑,暗地里与林晓红相视偷乐。 “他没拿到钱,就打电话给有关部门,举报我们。其实,同志们,我要告诉你们,在招投标活动中,我们的这些做法,是很普遍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这是一种商业竞争的手段,也是一种赚钱的诀巧,所以这只是一种商业秘密。现在,哪个公司没有这种商业秘密?啊,我在这里,不止说过一次,凡是进入我们公司的员工,必须保守商业秘密。对每个个别招谈的人,我都是这样要求的。可是这个人呢?不遵守我们的规章制度,严重违背职业道德,给我们的公司,造成了十分严重的损失和后果。” 第592章 大胆直谏 第592章 大胆直谏 说着,他把目光朝下面的员工扫过来,在李锦明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显然是带着怀疑的成分在观察他。 李锦明感觉到了,镇静自若地迎着他的目光,表现出十分意外和非常震惊的表情。但他心里却想,你听听,他把自己的违法行为,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还把保守他的犯罪秘密,说成是规章制度和职业道德,真是岂有此理! “他害得我们一个八千多万的标没有中着,我们的建筑公司,还被降了一个等级,一年之内取消投标资格。还有,为了处理这件事,公司又化了一百多万的费用。我初步算了算,这个人的行为给我们公司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高达一千多万。间接损失呢?就无法估量了。特别是公司的信誉,我们个人的名声,影响就更大了。” 啊?他光处理这件事,就化了一百多万?李锦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你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们五十万呢? 韩少良为了赢得广大员工的尊重和信任,居然编造起了自己的创业史:“这个人这样做的真正原因和目的是什么?我想你们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他是妒嫉我韩少良,想搞跨我们蒙丽,你们说是不是?蒙丽集团能有今天的辉煌,不容易啊。我是靠白手起家,艰苦创业,一步步发展壮大起来的。这个经历,我就不在这里说了。我要说的是,你们都应该珍惜和爱护这个来之不易的企业,热爱蒙丽集团。因为蒙丽集团也是改革开放的成果,所以你们爱护蒙丽,就是拥护和支持改革开放!否则,就是对改革开放和现实的不满。”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啊?亏他说得出来!李锦明替他都感到有些难为情,一个董事长在会议上,大放这种文理不通的厥词,真丢脸! 韩少良突然严厉地说:“我要在这里,对在座的每一个员工说,如果你们对公司有什么看法,或者对我个人有什么意见,不能认同我们的一些做法,那么就请离开蒙丽集团。我们决不能容忍,这种吃里扒外的人,有异心的人,不与公司同心同德的人,也就是对公司不忠的人,隐藏在蒙丽集团,潜伏在我们身边。” 员工们个个都脸露惧色,也是一些人则显出不屑和气愤的神情。 韩少良却依然神气活现地说:“这件事,我们还在追查。对有直接或者间接责任的人,我们都要作出相应的处理。我们要清理和纯洁员工队伍,整肃和严明公司纪律,重振我们蒙丽集团的雄风,树立我们企业的形像,尽快挽回这次事件所造成的损失和影响。” 李锦明仿佛嗅到了一种火药的气味。 韩少良更加吓人地说:“同志们,如果你们有什么线索,或者发现异常情况,要及时向公司汇报。可以向我,还有洪学明,刘志飞反映。凡是提供线索的,我们都有一定的奖励。奖励多少,根据线索的价值来定。” 李锦明心里有些发紧,甚至愤慨。妈的,他这样搞,不是跟文革中的一些做法一样吗?那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然后互相怀疑,背后大搞阴谋诡计,甚至为了邀功领赏,不惜诬诋谄他人……那会对工作和公司造成更加不利的影响,这样下去,蒙丽集团不要乱套吗?完了,蒙丽集团看来真的没希望了。 会场上也有一些员工表现出这样的忧虑和不满。 妈的,这个贪官真的太嚣张了。李锦明气得什么似地,跟同样焦虑的林晓红面面相觑。 最后,韩少良不无傲慢地宣布说:“具体的人事变动,我会个别招谈的。有想自动离职的,请直接到人事部去办理手续。我的讲话,完了。” 会场上没有掌声,过了一会,才发出几声稀稀拉拉的巴掌声。 看得出,一些有学历和资历的人,都露出了愤然离开的神色。 洪学明大约发现了这种情绪和苗头,也感觉董事长的态度有些傲慢,有些话说得不太合适,就赶紧接过话头说:“呃,刚才韩总的讲话很重要,啊,我们都要从自己的切身利益出发,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其实,我们每个员工的命运和利益,是跟企业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所以,我们只要在蒙丽集团工作,就应该多为蒙丽集团着想。” 员工们的情绪,这才稍微平静了一点 “我们每一个员工都要有当家作主的思想,不要看好看,更不能拆企业的台。下面,大家讨论一下吧。韩总,让大家发发言,有什么想法和建议,说出来,这样,有利于我们改进工作嘛。” 韩少良这才说:“好,那就讨论一下吧。来,谁先来说说对这件事的看法,还有对公司和我,有什么意见和建议,都可以说出来,不用害怕,啊?” 坐在会议桌上的高中层干部,都垂眉低头,不敢发言。有的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有些紧张和害怕,坐在旁边椅子上的一般员工,就更不敢吱声了。 在这样傲慢的头头面前,在这种高压政策下,许多人连透气都不敢,哪还敢发言啊? 但坐在墙边人群中的李锦明,心却跳得很快,喉咙也痒得十分难受,他心里有许多话在往外涌动。 他在中学和大学里,一直都有在课堂上举手发言的习惯。工作后,一直都是个受人尊敬的优秀工作者。只是下海后,他不肯随波逐流,被社会上的一些骗子,官场上的几个贪官,坑惨了。 现在,他心仪的小美女林晓红,也低头红脸地坐在这里,所以他更加想站起来发言。一是想在她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才华,二是想说几句心里话,帮助一下蒙丽集团。韩少良被抓起来以后,这个公司也许就要转变体制,变成集体,或者股份制企业。 李锦明又想,越是这样敢于站走起来发言,韩少良才越是会打消对他的怀疑。否则,如果他趁机煽风点火,制造员工的不满情绪,让他们都离开公司,然后搞跨公司。那么就会适得其反,他会被怀疑,被追查,就更加危险了。 于是,李锦明大胆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韩少良和洪学明都没有看到。韩少良好像有些不耐烦,最后一次催:“有没有人发言?”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声:“这里有人举手。” 会议室里的人都齐刷刷地转过头去,看这个大胆的举手者。只见一个英俊斯文的男人,把一只手高高地举在那里,像一杆胜利的旗帜,勇敢地举过自己的头顶。 “哦?是李锦明?”韩少良意外地瞪大眼睛说,“你有什么话,就站起来说吧。” 李锦明这才在众目睽睽之下,红着脸站起来。他见林晓红抬头看着他,脸上露出惊恐不安的神色,就压了压狂跳的心,有些紧张地说: “我想说几句,说得不对,大家可以批评。我觉得,对这件事情,应该用一分为二的角度来进行思考。也就是说,我们既要从刚才韩总说的那些角度考虑,也要从另一个角度来进行反思。我们公司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出现这样的事情又说明了什么?我们要从中吸取什么样的经验教训?我想这样做,也许更加有利于蒙丽集团的发展。” “好。”有人竟然在底下轻轻叫了一声。 会场上的气氛更加紧张了。 许多人都不安地垂目听着,不敢看他。他们大概想不到,一个刚来公司不久,没有一点地位的人,居然敢于站起来发言。他们都怕他,说出什么让人感到难堪的话来。 但李锦明在林晓红惊讶敬佩的目光注视下,声音不再颤抖,话也说得越来越流利了: “首先,我觉得作为一个已经小有名气,规模也不小的集团公司,就不应该在招标活动中弄虚作假,而应该凭公司的形像和实力,诚信和质量取胜。江汉和浙江等地的一些建筑老板,从挑着一副担子出来闯荡开始,凭着自己的诚信和努力,以及灵活的头脑,从无到有,发展壮大起来,现在都成了具有亿万身家的建筑老板。所以我认为,没有公司的弄虚作假,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件发生。我们只有搞清楚这种因果关系,才能吸取这次事件的教训,以利于蒙丽集团的进步。” 说到这里,会议室里居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当然,掌声是从坐在四周的一般员工中发出来的。 韩少良不安地在位置上扭起了身子,脸也阴了下来。 李锦明只顾目视着会场,继续不卑不亢地说:“其次,我们考虑问题,不能光从企业的角度考虑,也要从员工的角度多想想。如何让员工安心工作?真心为企业出力,这是企业领导人应该考虑的问题。只有不断提高员工的收入和待遇,让员工们看到希望,有发展前途,才能增加企业的凝聚力,充分发挥员工们当家作主的思想。我可以这样说,以后,企业与企业之间的竞争,就是人才的竞争。” 第593章 美女爱英雄 李锦明越说越激动,声音不由自主地高亢起来,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处境:“一个企业,特别是一个已经有些实力的集团公司,要不断发展壮大,就要招得进人才,留得住人才,发挥得出人才的积极性和创造性。 否则,这个企业就要走下坡路。所以,作为一个企业的领导人,应该懂得珍惜和使用人才,而不应该恐吓和压制人才,甚至驱赶人才!” “好,说得太好了。”有人听得热血沸腾,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发出了一声叫好声,然后带头鼓起掌来。 会场上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李锦明看到,林晓红也激动地伸出白嫩的手用力鼓着掌。还有,他们办公室里的小陆和吴工,连刘林峰也骄傲地看着会场,拼命鼓掌。 他们也为这个平时默默无声,却在会场上一鸣惊人的同事感到震惊,高兴和骄傲。 掌声中,韩少良的脸变白了;掌声后,会场室里出现了嗡嗡的议论声。 “这个人好厉害啊,他叫什么名字?”有人小声问。 “不是叫李锦明吗?刚才韩总叫他名字的,你没有听见?” “他是哪个部门的?来了多长时间了?” “建筑公司经营部的,好像不长。” “这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直接批评韩总。” “我们公司也应该有这样的人,给老板说些逆耳的忠言。否则,蒙丽集团迟早会完蛋。” 李锦明看到会场上的反映,更加激动,就不顾一切地说:“第三,作为一个企业的领导,各方面起一个良好的表率作用,也是极为重要的。千万不能说的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或者说,要求员工做到的,他自己却做不到。这样,怎么能树立起自己的威信?怎么能起信于员工?又怎么能带好一个庞大的团队?怎么能不出现叛逆者呢?” 韩少良气得瞪大了眼睛,鼓起了腮帮。 员工们都紧张得不敢喘气,会场上的气氛再次紧张到极点,空气都快能点燃了。 李锦明见势不妙,赶紧收口说:“我的话完了,忠言逆耳,如果韩总认为我说错了,你可以马上开除我,我没有半句怨言。” 他知道这样一说,韩少良一定会暴跳如雷,然后当众宣布开除他,所以就用这种反激法来反激他。在坐下来的时候,他还说了一句幽默的话:“以前的皇帝,可以把直諌的大臣,拉出去砍头。但韩总,你不能这样做,你只能开除我,不能砍我的头,是不是?嘿嘿。”说着坐了下来。 会场上“哄”地一声,爆发出一阵笑声。 笑完,大家都一眼不眨地盯着韩少良,有几个人还跃跃欲试地作着为李锦明求情的准备。 韩少良见如此阵势,阴得要下雨的脸,突然裂开了一条缝。有一丝阳光从乌云密布的缝里透出来,让紧张得不敢透气的人们,松了一口气。 他尴尬地笑了一下,十分难堪地说:“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牍不怕虎,啊,敢于跟我唱反调。不过,他说的有些话,还是有些道理的。我倒是要反省反省。嗯,跟我那天在路上遇到他一样,敢于跟我叫板。我告诉你们,那天,我的车子从他身边开过去,不小心溅了他,他就在路上大叫大嚷,要我赔他的衣服。” “哈哈哈。”会议室里发出一阵笑声。这样,会议室里的气氛就轻松了起来。 韩少良越说越开明起来:“所以看来,这小子还真跟一般人不一样,有个性,有思想,品质也不错。那我就不开除你了,李锦明,你就在蒙丽集团好好干吧,我不会亏待你的。但有一条,我要跟你说,以后有什么话,你跟我一个人说,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不要弄得我太尴尬嘛,啊。” “哈哈哈。”会议最后在愉快的笑声中结束。 李锦明在蒙丽集团一举成名。 会后,各个办公室里,都纷纷议论着李锦明的英勇行为,以及在会上所说的话。认为他说出了广大员工想说而不敢说的心声,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哇,李锦明真伟大啊。”他刚回到办公室,小陆就激动地冲着他说,“我简直都不认识你了。开始,看到你站起来,我手心里为你捏着一把汗。后来你说说,话越来越流利了,我心里就感到说不出的痛快。” “看不出,一点也看不出。”吴工真的像不认识他一样,认真地打量着他,“李锦明,你哪里来的这个胆量啊?平时,你可是害羞得像个小姑娘的啊。刚才在会上,怎么突然就变成得那么老练,那么大胆,那么有水平。你真的太了不起了,我们经营部里怎么还有这样一个人才,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说的这些话,都是我们心里想,却又不敢说的,你一下子替我们全部说了出来。难怪大家都敢当着韩总的面,给你鼓掌,那个姓邢的汉子,还当场为你叫好。” 马小宝似乎有些嫉妒,嘀咕道:“不过,我倒觉得他,有点不识事务。你以为韩总就真的,能听得进这种批评的话?” 刘林峰说:“不见得。过去的皇帝,有时也能听听逆耳的忠言呢。李锦明今天说的这三条,非常正确,点到了蒙丽集团的症结所在,也是治理蒙丽集团的三剂良药,就看韩总能不能正确对待了。” 李锦明却只静静地听着他们说,待他们说完,才淡淡地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把我平时想的一些话,大胆地说出来而已。因为公司要是不行了,我们也就没有了前途。只是,我可能容易冲动,也太性急了一点。真的,我当时作好了被韩总大骂一通,然后开除我的思想准备。这样,我就坦然无畏了。” 小陆从位置上转过丰满的身子,眼睛亮亮地盯着他,声音有些发嗲地说:“你为我们经营部争了光,是我们经营部的英雄。我在会场上,就听许多人在问,他是哪个部门的?” 吴工也眼睛甜甜地看着他说:“李锦明,我还看见会场上,有好几个美女,都在一眼不眨地盯着你看。美女爱英雄嘛。真的,连我们公司的头号美女,韩总的小蜜林晓红,也目光直直地盯着你,看了好一会。而且脸色潮红,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哦?”马小宝身子一震,抬头惊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吴工的眼睛笑起来很甜,也似乎有些色,“李锦明,你的艳福就要来了,你就等着吧。美女爱英雄,更爱有才华的帅哥,咯咯咯。” 李锦明的脸被笑得通红。但这个时候,他只发现小陆看他的目光, 真的越来越热,甚至越来越迫切。可他认为不可能,一是不相配,二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林晓红,还有龚蓓蕾,就不能再接纳这个成熟多情的本地女孩,所以一直躲闪着她的目光。 马小宝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问吴工:“你觉得,林晓红能看上李锦明吗?” 李锦明知道他的心思,就低着头不看他们,但耳朵却竖得毕直。 吴工以一个过来女人的沉稳口气说:“从目前的情况看,是根本不可能的。李锦明,你不要生气,我说的是实话。现在的美女,也是要讲究物质条件的,而不只是看你的才华和胆识,也不为因为你是一个英雄式的帅哥而真正动心。她们也要考虑许多现实的东西,譬如,房子,车子,钞票,甚至家境。” 刘林峰插话说:“这倒不一定,你以为李锦明就一直这样做打工者啊?他还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 “不过,现在英雄的定义,恐怕在美女们的心目中,已经改变了,改成了有钱的帅哥。不信,你就问一下我们办公室里的美女吧。陆瑛,是不是这样啊?” “谁说的呀?”陆瑛眼睛扫过来,先乜了李锦明一眼,才对刘林峰说,“我们心目中的英雄,应该是有前途,有理想,有才华,有胆魄的大帅哥。” 马小宝马上接口说:“那你说,李锦明是不是这样的英雄?” 陆瑛总是不搭他的话。 吴工见马小宝有些尴尬,马上笑着说:“他应该就是这样的大帅哥。” 陆瑛红着脸制止说:“吴工,你不要瞎说好不好?” 于是大家就不吱声了,办公室的玩笑总是适可而止。因为除了马小宝外,都是科班出身,文明素养都比较高。 下午三点钟,李锦明正在看图计算工作量,马小宝办公桌的电话响了。马小宝接听后对吴玉娟说:“吴工,韩总让你上去一下。” 吴玉娟吃了一惊:“让我?” “对。”马小宝也感觉有些意外,“他没说干什么?” 吴玉娟更加惊讶了,站起来,走到李锦明身边,好像有意说给他听一样:“真是太阳从西天出来了,他从来不找我谈话的,今天怎么叫我上去了?干什么呀?” 第594章 美丽性感的少妇 李锦明越说越激动,声音不由自主地高亢起来,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处境:“一个企业,特别是一个已经有些实力的集团公司,要不断发展壮大,就要招得进人才,留得住人才,发挥得出人才的积极性和创造性。 ()否则,这个企业就要走下坡路。所以,作为一个企业的领导人,应该懂得珍惜和使用人才,而不应该恐吓和压制人才,甚至驱赶人才!” “好,说得太好了。”有人听得热血沸腾,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发出了一声叫好声,然后带头鼓起掌来。 会场上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李锦明看到,林晓红也激动地伸出白嫩的手用力鼓着掌。还有,他们办公室里的小陆和吴工,连刘林峰也骄傲地看着会场,拼命鼓掌。 他们也为这个平时默默无声,却在会场上一鸣惊人的同事感到震惊,高兴和骄傲。 掌声中,韩少良的脸变白了;掌声后,会场室里出现了嗡嗡的议论声。 “这个人好厉害啊,他叫什么名字?”有人小声问。 “不是叫李锦明吗?刚才韩总叫他名字的,你没有听见?” “他是哪个部门的?来了多长时间了?” “建筑公司经营部的,好像不长。” “这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直接批评韩总。” “我们公司也应该有这样的人,给老板说些逆耳的忠言。否则,蒙丽集团迟早会完蛋。” 李锦明看到会场上的反映,更加激动,就不顾一切地说:“第三,作为一个企业的领导,各方面起一个良好的表率作用,也是极为重要的。千万不能说的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或者说,要求员工做到的,他自己却做不到。这样,怎么能树立起自己的威信?怎么能起信于员工?又怎么能带好一个庞大的团队?怎么能不出现叛逆者呢?” 韩少良气得瞪大了眼睛,鼓起了腮帮。 员工们都紧张得不敢喘气,会场上的气氛再次紧张到极点,空气都快能点燃了。 李锦明见势不妙,赶紧收口说:“我的话完了,忠言逆耳,如果韩总认为我说错了,你可以马上开除我,我没有半句怨言。” 他知道这样一说,韩少良一定会暴跳如雷,然后当众宣布开除他,所以就用这种反激法来反激他。在坐下来的时候,他还说了一句幽默的话:“以前的皇帝,可以把直諌的大臣,拉出去砍头。但韩总,你不能这样做,你只能开除我,不能砍我的头,是不是?嘿嘿。”说着坐了下来。 会场上“哄”地一声,爆发出一阵笑声。 笑完,大家都一眼不眨地盯着韩少良,有几个人还跃跃欲试地作着为李锦明求情的准备。 韩少良见如此阵势,阴得要下雨的脸,突然裂开了一条缝。有一丝阳光从乌云密布的缝里透出来,让紧张得不敢透气的人们,松了一口气。 他尴尬地笑了一下,十分难堪地说:“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牍不怕虎,啊,敢于跟我唱反调。不过,他说的有些话,还是有些道理的。我倒是要反省反省。嗯,跟我那天在路上遇到他一样,敢于跟我叫板。我告诉你们,那天,我的车子从他身边开过去,不小心溅了他,他就在路上大叫大嚷,要我赔他的衣服。” “哈哈哈。”会议室里发出一阵笑声。这样,会议室里的气氛就轻松了起来。 韩少良越说越开明起来:“所以看来,这小子还真跟一般人不一样,有个性,有思想,品质也不错。那我就不开除你了,李锦明,你就在蒙丽集团好好干吧,我不会亏待你的。但有一条,我要跟你说,以后有什么话,你跟我一个人说,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不要弄得我太尴尬嘛,啊。” “哈哈哈。”会议最后在愉快的笑声中结束。 李锦明在蒙丽集团一举成名。 会后,各个办公室里,都纷纷议论着李锦明的英勇行为,以及在会上所说的话。认为他说出了广大员工想说而不敢说的心声,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哇,李锦明真伟大啊。”他刚回到办公室,小陆就激动地冲着他说,“我简直都不认识你了。开始,看到你站起来,我手心里为你捏着一把汗。后来你说说,话越来越流利了,我心里就感到说不出的痛快。” “看不出,一点也看不出。”吴工真的像不认识他一样,认真地打量着他,“李锦明,你哪里来的这个胆量啊?平时,你可是害羞得像个小姑娘的啊。刚才在会上,怎么突然就变成得那么老练,那么大胆,那么有水平。你真的太了不起了,我们经营部里怎么还有这样一个人才,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说的这些话,都是我们心里想,却又不敢说的,你一下子替我们全部说了出来。难怪大家都敢当着韩总的面,给你鼓掌,那个姓邢的汉子,还当场为你叫好。” 马小宝似乎有些嫉妒,嘀咕道:“不过,我倒觉得他,有点不识事务。你以为韩总就真的,能听得进这种批评的话?” 刘林峰说:“不见得。过去的皇帝,有时也能听听逆耳的忠言呢。李锦明今天说的这三条,非常正确,点到了蒙丽集团的症结所在,也是治理蒙丽集团的三剂良药,就看韩总能不能正确对待了。” 李锦明却只静静地听着他们说,待他们说完,才淡淡地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把我平时想的一些话,大胆地说出来而已。因为公司要是不行了,我们也就没有了前途。只是,我可能容易冲动,也太性急了一点。真的,我当时作好了被韩总大骂一通,然后开除我的思想准备。这样,我就坦然无畏了。” 小陆从位置上转过丰满的身子,眼睛亮亮地盯着他,声音有些发嗲地说:“你为我们经营部争了光,是我们经营部的英雄。我在会场上,就听许多人在问,他是哪个部门的?” 吴工也眼睛甜甜地看着他说:“李锦明,我还看见会场上,有好几个美女,都在一眼不眨地盯着你看。美女爱英雄嘛。真的,连我们公司的头号美女,韩总的小蜜林晓红,也目光直直地盯着你,看了好一会。而且脸色潮红,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哦?”马小宝身子一震,抬头惊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吴工的眼睛笑起来很甜,也似乎有些色,“李锦明,你的艳福就要来了,你就等着吧。美女爱英雄,更爱有才华的帅哥,咯咯咯。” 李锦明的脸被笑得通红。但这个时候,他只发现小陆看他的目光, 真的越来越热,甚至越来越迫切。可他认为不可能,一是不相配,二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林晓红,还有龚蓓蕾,就不能再接纳这个成熟多情的本地女孩,所以一直躲闪着她的目光。 马小宝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问吴工:“你觉得,林晓红能看上李锦明吗?” 李锦明知道他的心思,就低着头不看他们,但耳朵却竖得毕直。 吴工以一个过来女人的沉稳口气说:“从目前的情况看,是根本不可能的。李锦明,你不要生气,我说的是实话。现在的美女,也是要讲究物质条件的,而不只是看你的才华和胆识,也不为因为你是一个英雄式的帅哥而真正动心。她们也要考虑许多现实的东西,譬如,房子,车子,钞票,甚至家境。” 刘林峰插话说:“这倒不一定,你以为李锦明就一直这样做打工者啊?他还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 “不过,现在英雄的定义,恐怕在美女们的心目中,已经改变了,改成了有钱的帅哥。不信,你就问一下我们办公室里的美女吧。陆瑛,是不是这样啊?” “谁说的呀?”陆瑛眼睛扫过来,先乜了李锦明一眼,才对刘林峰说,“我们心目中的英雄,应该是有前途,有理想,有才华,有胆魄的大帅哥。” 马小宝马上接口说:“那你说,李锦明是不是这样的英雄?” 陆瑛总是不搭他的话。 吴工见马小宝有些尴尬,马上笑着说:“他应该就是这样的大帅哥。” 陆瑛红着脸制止说:“吴工,你不要瞎说好不好?” 于是大家就不吱声了,办公室的玩笑总是适可而止。因为除了马小宝外,都是科班出身,文明素养都比较高。 下午三点钟,李锦明正在看图计算工作量,马小宝办公桌的电话响了。马小宝接听后对吴玉娟说:“吴工,韩总让你上去一下。” 吴玉娟吃了一惊:“让我?” “对。”马小宝也感觉有些意外,“他没说干什么?” 吴玉娟更加惊讶了,站起来,走到李锦明身边,好像有意说给他听一样:“真是太阳从西天出来了,他从来不找我谈话的,今天怎么叫我上去了?干什么呀?” 第595章 越看越着迷 李锦明想到自己的行为,对他们造成了这样的影响,有些内疚,就想为他们说一句话。 韩少良没容他开口,就说:“公司对所有员工,都一视同仁,奖罚分明,就是我的亲戚,也不能例外。我有个亲戚,竟然也对我不忠,曾经跟人说过,想利用这些资料来敲诈我,尽管后来他没有付诸行动。但我知道后,还是非常生气。本来,我想开除他的,但他妈妈跑来又是哭,又是求,搞得我很烦,我才给了她这个面子,留下了他。” 李锦明心里有些不安,坐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林晓红拿着一只热水瓶走过来,对韩少良说:“韩总,要加水吗?” 说着,与李锦明对视了一眼,给他们的茶杯里分别加了水,才身姿优雅地走了出去。李锦明发现,韩少良看她的目光很色,他心里有些难受。 韩少良沉默了一会,又说:“我搞成这样一个规模的集团公司,不容易啊。所以,我要保护好它,要让它不断发展壮大。这就要严肃纪律,奖罚分明,严格各项规章制度。” 李锦明则在猜度着他的真正用意。 韩少良笑mimi地看着他说:“李锦明,我可是把你当成真正的朋友,才找你谈话,并且提拔你的。我感觉,你还是有些才能的,所以才重用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好好地干,好不好?以后有什么意见和建议,直接跟我说。” “好的。”李锦明说着,站起来往外走,“那韩总,我走了。” 他走到林晓红的办公室门外,不由自主地转过过头去看她。正好与林晓红期待的目光相遇,他就把心头的意思传达给了她。 “李部长回来了,恭喜,恭喜啊。”他走进办公室,马小宝第一个叫起来,脸上却泛着妒嫉的尴尬。 陆瑛好像比他还要激动,转过头看着他和吴玉娟说:“你们两位,都提了部长,就我一个兵,应该请客。” 刘林峰带玩笑的口吻说:“恭喜两位,一个部长,一个副部长,你们兄妹两个,以后可要好好配合哦。” 再次无意中提到“兄妹”两个字,李锦明根本没有想到它们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当然更不会想到,办公室里的两个美女同事,一个是他的上司,部长,一个是他的部下,竟然都暗恋上了他。 但这个时候,李锦明还没有察觉。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看来韩总找马小宝和刘公岳谈话,没有说要提拔他们的事。所以,他们听了吴玉娟的话,就酸溜溜的有些刻薄。 可能是的,被撒职,总是难为情的,关键还是待遇低了。于是,他说:“其实,部长不部长的,都是无所谓的,两个部长一个兵,这是什么部长啊? 马小宝却骂骂咧咧起来:“妈的,这个内鬼,害了我和刘工两个人。我们被撒职,真是太冤枉了。以后要是被我查出那个内鬼,我不整死他,就不是娘养的。” 吴玉娟说:“你们有什么啊?到工程部去,比我们经营部实惠多了。” 刘林峰说:“这是肯定的,所以对我来说,不当这个空头的副部长,也无所谓。” 第二天开始,马小宝和刘林峰就搬到工程部办公室去了。于是,这边的经营部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一男二女:一个是漂亮性感的少妇,一个是秀丽端庄的女孩,一个是成熟稳重的帅哥。 帅哥英俊健壮,品质优良,富有英雄气概,却又是单身,对爱情和男女生活充满了渴望,两个美女都漂亮成熟,挺拔迷人,男女方面的经验都很丰富。所以这样的两女一男同处一室,确实存在着极大的危险,也就是极有可能发生危险的感情。 陆瑛情窦早开,却正在跟男朋友闹分手,所以在一个月前,就偷偷把感情的触角转向了这个英俊倜傥的帅哥。 李锦明这次在会上的发言,更是让她大感意外,激动不已,简直都有些崇拜他了。今天又听说他被提了副部长,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她不仅没有一点意见,还十分高兴,心里也更加迫切起来。 吴玉娟虽然已婚,却无奈丈夫出国,久旱未雨,非常干渴,所以也对身边这个年龄比自己略大的帅哥有所动心。 当然,以前只是对他有些好感而已,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更不要说动感情了。 看上去,她比实际年龄要轻一些,三十岁左右。长着一个张曼玉一样柔美可亲的脸蛋,一米六八的苗条身材。虽然她已经生了小孩,是一个四岁男孩的妈妈,但她的皮肤保养得很好,闪着迷人的光泽,弹性比少女还要足。 最让人眼馋的是她的三围,是个典型的魔鬼身材。在李锦明眼里,她虽然徐娘半老,却丰韵犹存,十分性感。 要是不知道她已经结婚,生有孩子,乍一看,还以为她是一个没有结过婚的大姑娘呢。真的,吴玉娟的家庭条件很好,她也懂得养生之道,知道健美知识,而且性格外向,观念前卫,思想开放,所以,她把自己保养得年轻漂亮,性感迷人。再加上她穿着时髦,喜欢打扮,就显得十分洋气,非常风流,有时甚至还有些风骚。 她是本地人,父母亲都是有些身份的干部。她的丈夫是一个大型国企的中层干部,技术骨干,研究生,被单位派到国外去进修一年,已经快半年了。 按理说,她有幸福的家庭,有理想的丈夫,有喜爱的儿子,应该知足,更应该恪守妇道,却因为与丈夫分居两地,长时间孤守空床,没有男女生活,真的是长夜难熬,寂寞难耐啊。 她又是一个生活富裕,身体健康的少妇。她心性高傲,眼光也不低,对一般的男人根本看不上眼,就是对韩少良这样的富豪,也没有太在意。当然,韩少良也没有动过她的念头,因为他相中的,都年轻漂亮的未婚女孩。 丈夫走后,吴玉娟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聊天,寄托感情,或者临时满足一下欲望,也就是她还没有情人,所以才对一个办公室里的帅哥动了心。 当然这是有一个过程的,女人对一个男人动情,往往都需要一个酝酿的过程,而不像男人可以突然爆发,爱情来路不明,却又可以爱得死去活来。 不知怎么搞的,她对这个有胆有识,才华横溢的帅哥越看越喜欢,越想越动心。她坐在他后面的左边位置是,正好可以经常从后面偷看他。 自从那天在会场上,她被他惊人的胆识和出众的才华打动以后,她就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可爱,越来越迷人了。 她简直有些崇拜这个有些神秘的帅哥,就像当初崇拜自己的同学,后来的丈夫一样。女人的爱情常常都是从崇拜开始的,她们美妙的身子一般都乐意向自己崇拜的偶像打开。 开始,她只是静静地在背后偷看他,看到他年轻俊朗的脸庞,健壮标准的身体,她心里就有那种感觉。有时心里一动,身体内部就会传来一阵电流通过般的震颤。 但这时,她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冲动。她只是在他面前表现得喜欢说话,走动,媚笑,也越来越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后来,她才慢慢变得不由自主起来。她感觉李锦明身上好像有磁性一样,吸得她总是想跟他说话,甚至老是要往他身边凑。 每当走到他身边,或者从他身边经过,闻着他身上一股还带着奶香的男性气息,她就会迷醉,就要冲动。 没想到过了不久,韩少良把他们提为经营部的正副部长,这就在无意中为他们拉近了关系。是的,以前她更多的,是用女同事的目光观察他,现在则不知不觉地,开始用一个女人的温柔目光,更用一个姐姐的关心目光,和一个过来人的多情目光,偷看他了。 他真的是一个在都市里难得见到的青涩害羞,甚至有些木讷老实的男人,是一个农村里走出来的纯朴可爱,甚至有些不开窍的的帅男。 他淳朴,诚实,勤劳,刻苦,斯文,礼貌,却又精明,能干,聪慧,敏锐,大胆,知识丰富,富有头脑。特别是他帅气阳光的长相,结实健壮的身体,见了女人就要脸红,跟女人说话就要垂下眼皮的羞涩样子,让她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着迷。 李锦明当然不知道这一切,只顾新官上任三把火地忙着工作。其实,他也没有什么火可烧,因为他还只是一个小官,手下也只有一个女兵,不要说三把火,他连一把火也烧不起来。他只能像以前一样,埋头苦干,努力工作罢了。 但他的表现,特别是他在一些事情上,表现出来的思想品质,成功的因子,和致富的潜力,却越来越让两个美女敬佩,崇拜和热爱。 这天上班以后,李锦明像往常一样,先是打开门窗,然后抹办公桌,拖地,才坐下来工作。 第596章 纯洁的爱情 办公室里三个人,坐在三个角上,呈不规则的三角形状。原来的两张办公桌搬走后,办公室里显得宽舒了许多。 一会儿,陆瑛浑身香喷喷地进来了:“你又打扫过了?办公室里有你这样的同事,真是一种福气。” 她身上穿得越来越漂亮,口红也抹得越来越红,但李锦明没有在意。他只是轻声嗯了一下,就继续演算阿拉伯数字,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这使精心打扮过的陆瑛,感到有些失落。女为悦己者容,容了却不被人悦,岂不白容?但她没有生气,而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从包里拿出一包奶油饼干,边吃边把饼干盒子送到他面前:“吃吧,尝尝滋味。哦,吃几块嘛。” 声音根本不像一个女部下的声音,而像一个小妹妹在跟一个大哥哥发嗲。 李锦明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却不料被她发直的目光烫了一下,赶紧缩回去,有些不安地伸手,从小盒子里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吃:“不错,又香又脆。” “多拿几块。”陆瑛见他不拿,就拿了五块饼干,放在他的桌上,才走回去。 “这几天,我好开心。”陆瑛像孩子一样,边吃边转过身,没话找话地说起来。 “什么事开心啊?”李锦明的眼睛,还是看着图纸。 “我跟他了结了。”陆瑛喜孜孜地说,“心里像放下了一块石头,好轻松。” 李锦明垂着眼皮,手里动着原子笔,嘴里不经意地问:“了结什么了?” “跟他,我以前的男朋友。”陆瑛怕他听不见一样,提高声音说。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反映。 谁知李锦明像没有听见一样,没有抬头,只轻描淡写地说:“这种乱花的人,是不好。但你可以让他改嘛,不要说分手就分手。” 陆瑛真是气死了,这个榆森疙瘩怎么这样啊?难道他真的就听不懂吗?她噘起嘴,正想进一步表明自己的心意,吴玉娟走了进来: “又是我最后一个到。不过,我也没有迟到,说明你们都比我积极。” 李锦明只用勤奋的背影和冷峻的脸色,回报两个美女同事的关心。 吴玉娟以一个女人的敏感目光,一眼就发现了他们两张办公桌上几块同样的饼干,沉默了一会,才话中有话地说:“小陆,你的饼干,也不要只给帅哥吃啊。只关心他,我可是要嫉妒的哦。” 说着又像女孩一样开心地笑了。陆瑛的脸胀红了:“哪里呀?他先到嘛。喏喏,这里还有几块,就是留给你的。” 她站起来,将盒子里剩下的几块饼干送过去,吴玉娟却伸手挡开了:“跟你开开玩笑的,还当真啊?嗳,跟男朋友和好了吗?” 这时,李锦明有些不懂事务地说:“他们已经了结了。” 吴玉娟又敏感地说:“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刚才说的。”李锦明真的有些傻乎乎。 陆瑛的脸更红了:“嗯,就昨天晚上,我跟他了断了。” “那你们,这么快就已经勾通过了?”吴玉娟怪怪地说,“喂,陆瑛,李锦明可是有女朋友的,你不要破坏他们的关系哦。” 陆瑛有些发急了:“吴工,你说到哪里去了?真是” 于是,三个人就沉默下来,各自忙起来。他们心情各异,身上发出来的气息也不同,这就使得办公室里的气氛,显得温馨而又暧昧,让人有一种留恋生情的感觉。 他们经营部人减少了,但活一点也不少,韩少良不会白给他们两个人加工资。他让建筑公司经理把许多不该他们干的活,都往他们身上压,譬如,一些工地的资料也让他们做。 韩少良起用他和吴玉娟是有用意的。吴玉娟漂亮成熟,干练灵活,能说会道,又懂工程业务,是正宗的预算师,工程方面的行家里手。所以韩少良让她当经营部部长,负责工程业务的拓展和接洽,谈判与公关等活动。兼业务骨干与公关小姐于一身,充分发挥她的潜力,最大限度地为他创造财富。 让李锦明当副部长,目的是控制他,打压他。除此之外,让想让他像老黄牛一样,更加努力地工作,带领女部下陆瑛完成公司所有的预算和资料等编制任务,用他们的智慧和汗水,把那些枯燥无味的图形和数字,变成他账本上的钱数。 对吴玉娟的异常表现,李锦明真的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而对陆瑛的多情,他是感觉到的,只是装聋作哑而已。 他心里有了蒙丽集团的头号美女林晓红,怎么能再容得下别的女人呢?就是没有林晓红,他也感觉与陆瑛不太可能。陆瑛是一个家境优越的本地女孩,而他则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外地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呢? 林晓红也是一个贫穷的外地人,这一点就比陆瑛好。起码他们有相似的家境,也就会有更多的共同语言,所以他一方面对陆瑛的多情熟视无睹,一方面则在暗中加快追求林晓红的步伐。 而林晓红自从他那天在会场上一鸣惊人后,就更加钦佩他,也更加爱他了。 那天刚下班,她就给他发来微信:我要见你!晚上六点半,老地方碰头。 李锦明马上给他回复:好的,不见不散!然后就往人民公园赶。林晓红一见他,就有些激动地说:“你下午在会场上,真的太了不起了,也格外神气,我都看呆了。” “这有什么啊?嘿嘿。”李锦明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搔着头发说,“走,我们去吃饭。” 他要领他到一个饭店去吃饭,林晓红则走进了旁边一个麻辣汤店:“随便吃一点算了,吃好,我们去看一场电影怎么样?” “好啊。”李锦明也很喜欢看电话,大学里的免费电影,他几乎场场都看。工作以后看得少了,一是为了省钱,二是没有时间。 “我们就到前面那家电影院吧。”林晓红从麻辣汤店里出来,往前走去。李锦明说:“那我先走,去买电影票。” 林晓红说:“这里不会有人看见的,一起走。” 于是,他们就并肩往前走去。尽管与她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但李锦明还是感到异常的幸福。从侧面看着她,她更是美不胜收。她明星般靓丽的脸蛋,全身被衣服勾勒出的柔美曲线,让他百看不厌,陶醉着迷。 怪不得路人都朝她看,有的还频频回头,这让他感到说不出的骄傲。不要说别的了,光跟一个美女走在一起,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锦明,我真搞不懂,你哪里来的这个胆量啊?在这么多人面前,敢于举手发言。”林晓红也从侧面看着他,喜形于色地说,“而且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真的让人感到震惊和意外。”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举起了手,可能是你给了我勇气吧。” 林晓红一副天真相:“我?我怎么会给你勇气?” 李锦明在喜欢的人面前,说话总是富有智慧:“爱,是最能给人勇气的。” “我真的好激动,也为你高兴。”林晓红脸红红的,可爱极了,“一开始,我看见你举手,紧张得心都快要停跳了。” “其实,真正站起来,也就不怕了。”李锦明说,“话说说,自然就流利了。” “这些话,都是你临时想出来的?” “这叫即兴发言,临场发挥。但实际上,还是平时思考的结果。” “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林晓红回头盯了一眼,“不过我也发现,会场上,被你迷住的女人不少。你们办公室里的陆瑛,好像也很激动,对你表现出一副着迷的样子。锦明,你可不能脚踩两只船哦。” 李锦明真想拉起她的手,表白一下心声。可他哪里敢啊?他只讷讷地说了一句:“不会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不会。” “嗯,那我就放心了。”林晓红像个小姑娘一样,开心地笑了。 李锦明抢着买了票,进了电影院,两人就紧挨着坐在一起。这是他们暗中恋爱以来,坐得最近的一次。 而且电影里灯光幽暗,气氛暧昧,李锦明感觉特别美妙和幸福。因为蒙丽集团的头号美女,真真实实地坐在他身旁,左手就放在他右边的椅把手上。他只要大胆抓上去,这只纤纤玉手就是他的。 以前他总是有一种不真实感,心里更是不踏实,不安心,总感觉林晓红不可能真的属于他这个穷光蛋。可这会儿,却实实在在坐在他的身边。 他闻着她身上一股好闻的女孩气味,感到说不出的温馨,迷醉和幸福。从朦胧的灯光中,他看着她艳若桃花的脸,高高耸起的胸脯,体内传来一阵阵冲动和震颤,真想将自己右手盖到她的左手背上去,然后紧紧抓住,抚摸。 这是他这时候的最大愿望,可是不知鼓了多少劲,也抬不起这个手。 电影开始了,两人就专心地看起电影来。 第597章 越酿越浓的情 看着看着,电影里居然出现了男女主人公拥抱接吻的镜头。这让李锦明激动得胸脯起伏,呼呼直喘粗气。 她看见林晓红的胸脯也在起伏,就拼命鼓励自己趁机去抓她的手,却依然没有抬起手来。这方面倒是林晓红比他大胆。他看了一会,突然感觉自己的右手背一暖,意识到这是林晓红的玉手,便激动地翻手攥住,将它抓在手心里。 同时掉头去看林晓红,林晓红也掉头来看它,两人会意地一笑。两双年轻漂亮的眼睛在幽暗的电影院里,闪闪地对视着,传达着真诚热切的爱意。 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这样握着一个女孩子的手,而且是一个热爱的美女的手。李锦明真的好激动,知道这是一个历史性的突破。 有了这个突破,就会有下一步的成功。 李锦明爱不释手地握着,轻轻地在上面抚摸,一直到电影结束才放开。他总是想捧起她的手,把嘴巴凑上去吻一下,可终于没敢。 他们的感情在正常发展,每天或者隔天,互相发个微信,问个好。过几天再打个电话,通报一下情况,说几句心里话。一个星期,悄悄约会一次,用酒菜和眼神一起饱餐一顿。但他们还只是停留在精神恋爱上,没有任何姿体语言。 这是一种纯洁的爱,这种爱就像酒窖里的酒糟一样,越酿越醇,越酿越浓,还蕴藏着一股无穷的力量。 要不是林晓红的一步步引导,他怎么敢拥抱她,亲吻她?跟林晓红惊心动魄地接吻,发生在他被韩少良提拔为经营部副部长的那天晚上。他从韩少良的办公室里出来,一直把这个喜讯守候到下了班,才发微信告诉林晓红,林晓红马上给他回复说:那我请客,祝贺你荣升! 于是,他们又在人民公园门口见面了。林晓红见了他,笑得眼睛特别甜美:“怪不得我看见你到韩少良办公室里去,原来是提拔你。” 李锦明也很高兴:“我也没有想到,不过,我认为他还是有眼光的。用吴玉娟,是让她身兼公关小姐和业务骨干两种身分;用我,是为了更好地发挥我勤奋刻苦的特长,反正对他是绝对有利的。” 他当然不能把孙洪兴的商事和龚蓓蕾的情事告诉他,时间还早了点。 林晓红有些嫉妒地说:“那个吴玉娟,其实是个角色,既漂亮风流,又聪明能干。你做她的副手,可要注意一些哦。” 李锦明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他不知道嫉妒是每一个女人的本分,即使再漂亮也不例外。他只从自己的角度想问题:“下午,我还给韩少良提了几条建议,要是他采纳的话,对蒙丽,对他本人,都是有好处的。” 林晓红特别高兴:“今天我请客,说好了。” 李锦明说:“好吧,那我们就找个小饭店,两人来一瓶啤酒,四个菜,不要浪费,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要勤俭节约。这很可能是我,不,应该是我们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所以干一杯,祝贺一下,也是应该的。” 于是,他们就在街上随便找了个小饭店,走进去,要了四个菜,一瓶啤酒,一瓶酸奶。林晓红有些激动地举起杯子,为他庆贺:“来,锦明,祝你荣升副部长,进入公司中层干部的行列,干杯!” 李锦明纠正她说“关键不是提什么副部长,而是混过了内鬼清查关,暂时取得了韩少良的信任,为我们下一步的间谍工作,创造了条件。” 干杯后,林晓红说:“锦明,你这个潜力股已经开始发力了,我的眼光不错哦,咯咯咯。”说着开心地笑了。 李锦明想着下一步的间谍工作,感觉肩上的担子很重。从这次内鬼事件看,要搞到韩少良的犯罪证据,说起来容易,其实非常艰难,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于是,他不无担忧地说:“晓红,你想过没有,我们后面的工作还很艰巨,要搞到韩少良这个巨贪大腐,不容易啊。” “急什么?会有办法的。”林晓红鼓励他说,“我相信,我们最终会成功的。” “最终?最终到什么时候?陆局长已经在催了,要我们在两个月内,完成这项任务。”他边说边想,真的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韩少良会更加疯狂,给国家造成的损失会更大,龚蓓蕾也更加危险,林晓红也不安全。 是啊,必须尽快搞倒韩少良,然后带她离开这里,否则,她也会像龚蓓蕾一样,被韩少良诱惑过去,或者强bao后,霸占为情人。 那要不要公开我们的关系呢?把她先固定在我的名下,才能有希望啊。否则,她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抢走,也完全可能像龚蓓蕾一样,突然关机后躲开。所以,他心里总是不踏实。 但他不敢提出来,林晓红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主动说:“锦明,我想我们还是暂时保持这种秘密状态好,要是公开,会对我们的间谍工作不利。” “嗯,那就继续保密下去吧。”李锦明想到这一点,也点头赞同。 林晓红又说:“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暂时保密为好。这段时间,给我说媒的人,或者主动追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大都是一些有钱的成功人士,也有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我都婉言谢绝了,说还年轻,不急。要是公开了关系,那就麻烦了。” 尽管林晓红是真心的,但李锦明听后,心里更加不安。可有什么办法呢?你也不能太急啊,没有完成这个任务,又不具备娶她的物质条件,你急有什么用呢? 所以,尽管林晓红对他很好,甚至还有亲近他的暗示,将手就放在他的手边,他还是不敢主动去抓她,更不要说拥抱亲吻她了。 林晓红却更加喜欢他了。见他如此胆小,木讷,不懂这方面的事情,就不再矜持,也不顾一个美女的面子,主动当起了他的启蒙老师。 吃完饭,李锦明搔着头发说:“那我就,回去了。” 林晓红笑着他说:“急什么呀?才八点钟,我们逛一会儿街吧。” 于是,他们就沿着那条马路,一直往东走去。边走边随便地说一些日常琐事和公司里的人事,也谈人生,说理想,偶尔说几句感情方面的话。 李锦明跟她肩并肩走在一起,感觉幸福极了。他陶醉在那种两情相悦的氛围里,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环境。 这时,马路边的行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几乎都要回过头来,看这对沉浸在爱情中的帅哥靓女。 而李锦明却只看到林晓红俏丽的脸蛋,和丰满性感的身材,只感觉路中间的车辆在来来往往地奔忙,路灯在柔和地闪烁。 走走,他们就走到一所大学的门口。林晓红往里看了一眼说:“我们进去走走。” 李锦明犹豫着说:“这是大学。” 林晓红说:“对呀,我准备明年来这里学习英语,争取拿一个本科文凭,趁年轻,多学点知识。” 他们走进这个幽静美丽的校园,林晓红像里面的一个女生一样,乖顺地贴上去,温柔地说:“我们往那里走。” 李锦明第一次跟她贴得这样近地走路,他的肩膀顶到了她结实的胸脯,他心里说不出的温馨,但他只顾挺直着身子往前走去。 在林晓红的顶推下,他们拐向一条幽静的校园小径。小径两旁是一片绿色的树林,小径上有一对对情侣在勾肩搭背地散步。树林里隐着几对热恋的情侣,都紧紧地贴在一起,不是在接吻,就是在做着幸福的小动作。 林晓红突然跟他分开,钻进一丝浓密的树丛,然后静静地站在两棵大树中间,一声不吭。李锦明跟进去,却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只呆呆地站在她面前半米左右的地方,不动。 林晓红引导性地往旁边看了一眼。那里的一棵大树背后,有一对恋人正靠在树杆上热吻。 李锦明这时候已经懂了林晓红的心思,激动得呼呼喘起粗气。他只要张开双臂抱上去,就成了,可是他怎么也张不开胳膊。 他跟身旁的树木一样,呆呆地立在那里不动。 林晓红只得转身走出树林,往小径深处走去。李锦明有些遗憾地跟上去,林晓红说:“那里有草坪,我累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吧。” 李锦明赞同说:“好的。”他也非常渴望拥抱她,亲吻她,这对巩固他们的恋爱关系,完成下一步的间谍工作,非常重要。 他现在还不敢给她下达这方面的具体任务。因为他知道,要搞到韩少良的秘密,必须要她贴近韩少良,搞到他身上的钥匙,然后将他引开,他才能潜入严的办公室窃密。而要做到这些,她不做出一定的牺牲行吗? 是啊,要接近韩少良这个大色鬼,不付出她的美色,看来是不行的。想到这一点,他就很痛苦,就迟迟不给她提这个要求。他想自己完成这个任务,所以一直在等待时机。 第598章 柔情蜜意 他害怕心爱的恋人被韩少良这个色男染指,甚至像龚蓓蕾一样蒙辱遭劫。 那里果然有一个大草坪,四周有冬青树围着,冬青树的背后是一幢楼房,好像是教学楼。草坪上面没有灯光,只有后面那幢教学楼的窗户里射出一道道光柱,把草坪照射成一块深浅不一的绿色地毯,像一张巨大的床铺,静静地铺展在校园的一角。有的地方幽暗朦胧,有些暧昧;有的地方则亮如白昼,纤草毕现。 草坪上,一对对情侣坐在灯光照不到的暗影里,姿态各异。有的在旁若无人地接吻,有的紧挨着喁喁地说话。有的女生躺在男生的怀抱里,幸福里看着恋人和天上的星星。 林晓红拣了一块幽暗之地,从包里拿出几张纸,垫在草坪上,坐下来。李锦明按照她铺纸的位置坐下来,正好贴着她的身子。 林晓红沉默了一会,就当起了他的启蒙老师。她像启发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似地说:“你的手呢?” 李锦明傻乎乎地伸出双手给她看。林晓红噗哧一声笑了:“你是一个傻瓜。” 其实,林晓红是让他的手伸过去,搂住她的腰。李锦明不是听不懂,而是怎么也伸不出手去。他在暗中给自己鼓劲,鼓得脸都红了,胸脯也大幅度地起伏起来,却还是不敢伸出手去。 林晓红暧昧地乜了他一眼:“你怎么啦?” 李锦明气堵得有些口吃:“没,没什么。” 这时,一对情侣搂抱着,走到他们旁边一棵树的边上,一声不吭地坐下来。男的坐在后面,女的坐在前面。男的动作非常熟练,也十分随便。他伸手就把女的搂在怀里,女的就乖顺地扭过头,跟他接吻起来。 因为坐得近,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李锦明都看得很清楚。他看见那个漂亮女生闭上眼睛,微启吴唇,等待那个男生去吻她。 李锦明看得血脉贲张,连忙不好意思地掉开头。 林晓红也有些激动,轻声启蒙这个大男孩:“他们在干什么?” “在,在。”李锦明其实什么都懂,就是不敢说出来,更不敢做出来。他的身上仿佛有个开关,这个开关不开,他就没法行动。 林晓红没办法,就不顾一个女孩子的矜持,将头一侧,靠在了他肩上。李锦明身子一挺,还是没有伸手去搂抱她。 林晓红不好再进一步说什么,就闭上眼睛,靠在他身上不动。这时,旁边那对情侣竟然激动起来。 林晓红听着这种声音,胸脯像海浪一样起伏,声音却轻柔得像游丝:“你是,一根木头。” 李锦明这才张臂抱上去,然后把她掰倒在怀里,俯下头去吻她。他们吻得非常激动和深刻,吻了很长时间才分开。 初吻关一过,李锦明的胆子就大了,也越来越想她,爱她。林晓红也一样,两颗年轻的心越靠越近,感情也越来越深。 他们见面的次数多起来,几乎每个星期都要见一次面。见面以后,他们总是要找地方拥抱亲吻。李锦明的接吻越来越得法,也越来越深入。林晓红实在是太漂亮了,所以他每次抱住她,吻着她,都激动得不行,幸福得一塌糊涂。 “红,我的宝贝,我好幸福。”他吻着她白净的俏脸,樱红的嘴唇,总是要这样喃喃地说着情话,“有了你,这生我就知足了,再也不会爱别的女人。红,我爱你,你爱我吗?” 林晓红也越来激情难抑:“当然爱,不爱,能这样吗?锦明,你是我真正爱过的人。别人愿意化多少钱,包括韩少良,要换我一个吻,我都没肯。而你呢?什么也没有,我就主动给你抱,让你吻。这就是爱啊!有爱与没爱是不一样的。明,我是真心爱你的。” “嗯,谢谢你,红,我真的好感激,好幸福。”李锦明说着,又路她接吻起来。 但他的手很安稳,至多也是隔着她的衣服轻轻抚摸一下,从不越雷池一步。接吻的时候,他的双手不是搂住她纤细的腰,就是捧住她娇艳的脸,轻轻地吻她的额头,眉毛,眼睛,一点点地往下吻去。 一次,他们见面后,钻到路边一个单位围墙外面的沟沿上,坐在浓密的芦苇丛中。那里人迹罕至,非常安全。 他们热烈地吻了一会,林晓红才半推半就地地答应了他。他感受着它温暖的弹性,细腻的肉感,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知道,有了这个实质性的突破,离最后的目的地,已经为期不远了。因此,他耐心却又如饥似渴地等待着。 这个万分激动的幸福时刻,不久就来临了。真的,那天在林晓红的单身宿舍里,那朵人间最美的鲜花,十分自然地怒放在了他的身下。他们已经进入热恋期,这真的是一种铭心刻骨的爱啊! 对李锦明来说,这是一种来得突然,提前爆发,所以显得异常热烈的爱。因为这种爱,超越了世俗的观念,先于财富来到了他的身上,因此就显得异常珍贵,非同凡响,也因此而充满了幸福和危险。 当今社会上,一般的男人都是先有了事业,才能获得美女的爱情。要是倒过来,那不是这个美女具有超凡脱俗的思想,就是那个男子具备出类拔萃的品格,这个爱情不是非同凡响,就是生死之恋,不是异常热烈,死去活来,就是充满挑战和危险。 是的,现在李锦明只要一想到林晓红,就会感到一种无以伦比的幸福,一种深入骨髓的甜蜜。就会在心里呼唤着她的名字,白天充满力量,晚上涨足激情。 现在林晓红完全取代了龚蓓蕾。这不是他变心,而是龚蓓蕾突然关机不理他,而且极有可能已被韩少良强占为情人。所以他们不可能再有结果,就是找到她,她也不会再回到他的怀抱。 他现在已经专情于林晓红,渐渐淡忘了龚蓓蕾。只要他的脑子里空下来,他就会想林晓红的音容笑貌,就会细细地回想跟她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特别是接吻的滋味,拥抱的感觉。 而一想起这些,他就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紧迫感和不安全感,就会更加迫切地希望见到她,接近她。 只要有一天收不到林晓红的手机微信,微信,或者电子邮件,李锦明心里就会难受。后来在单位里,只要听到别人提到林晓红的名字,他就会脸红心跳,心头就会漫上一股比蜜糖还甜的柔情蜜意。要是林晓红走下楼来,从他办公室门口经过时,能够往里看他一眼,他更是感到说不出的幸福。 但他们的恋情一直处于地下状态,两人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这种保密状态下的恋情,有时也会弄得有些紧张,却很是刺激,十分有趣。 特别是在单位里,他们有机会见面时,那种心灵的感应和美妙的感觉,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在人群中,在过道里,在会场上,或者从各自的办公室门前经过,他们相视一笑,有时心照不宣地点一个头,打个招呼,或者默默地对视一眼,用目光传达心中的柔情蜜意,这是一种多么甜美的幸福啊! 李锦明越来越爱林晓红,也就越来越不让她接近韩少良,而要自己完成这个任务。有几次,林晓红主动提出配合他进入林的办公室窃密,他都没有同意。他怕心上人为了完成这个任务而受到林的伤害和糟蹋。 他要孤军奋战,一个人完成这个任务。于是,他开始在工作的间隙,像幽灵一样在办公楼里转悠。经常装着上厕所的样子,溜出办公室,迅速窜到九楼,看董事长室的门,是关上,还是虚掩着。 有时看不清,他就迅速走过去,从董事长室门前经过。但不是锁上了,就是有人在里边,一次机会也没有。还有两次,被九楼的人碰到,问他:“李锦明,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来看一下。”他再沉着,也不免有些惊慌。 这样不行,太危险了。他试了五六次以后,感觉一个人要完成这个任务,几乎是不可能的。而这个时候,陆晓峰又打电话给他问情况。他只好如实告诉他:“陆局长,我一直在候机会,还没有候到。” 陆晓峰说:“你一个人怎么行?那是很危险的。你要利用你恋人的特殊身份,接近韩少良,搞到他办公室上的钥匙,还有抽屉上的钥匙。否则,你就是进了他办公室,也打不开抽屉啊。” “我。”李锦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我怕她出事,所以不想让她参与。你也知道,林是个大色鬼,她一个女孩子要接近他,怎么能逃得过他的色掌?” 陆晓峰说:“这倒不一定,我以前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你要教她警惕色鬼的办法,还要教她一些防狼术。让她既迷惑严,又不让他得逞,这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第599章 里应外合的窃秘 “以前的那个美女,打进省城一个企业,就这样做到了,成功地挖出了一批腐败分子。 ” 李锦明沉默了一下说:“那好吧,我跟她商量一下,让她配合我行动。” “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陆晓峰又给他增加一些压力说,“李锦明,我告诉你,我们都在等着你那边的进展。包括我们的一把手书记,都在关心着你这边的情况。他已经问过我多次了,我说他会完成这个任务的,你可不能辜负了我们的期望啊。” “好的,我们一定完成任务。”李锦明恳求说,“但你们也得给我一点时间,时间太紧,弄不好会出事。” 陆晓峰沉吟着说:“李锦明,不是我们催急你,而是我们这里的反腐形势着急啊。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们在这段时间里,还通过其它的途径,暗中对韩少良进行了调查,派人到红茂集团和红茂集团的江南房产公司,但都没有搞到有用的证据。而韩少良上面的几个贪官,却在利用这个机会,买通省里个别有权人物,在对我们进行反扑,要整倒我们。我们也很危急,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催你了。你明白吗?所以,你们的行动,关乎着一个市的反腐工作哪,你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知道了,陆局长,我会加快步伐,完成这个任务。”李锦明感到肩负的担子更重了,“有情况,再向你汇报。” “另外,你也要想办法打听到龚蓓蕾在武汉的确切地址。”陆晓峰又指示说,“我们派人去找她,找了两次,都没有找到。我们想,最后的关键,可能在她身上。” “行,我明白了。”李锦明领命后,挂了电话。他想了一会,就给林晓红发微信:晚上,老地方见,有事商量。 林晓红一会儿就来了回复:好的。 于是,晚上六点,他们在那个饭店的包房里见面了,边吃饭边商量事情。李锦明说:“晓红,这事看来,没有你帮忙不行。本来,我想一个人完成它的,怕你遭到韩少良的伤害。但这段时间,我到你们九楼转悠了六七次,一次也没有机会。我上面的人,已经批评我了,指示我要尽快完成这个任务。所以,我才不得找你来商量这件事。” 林晓红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在八楼,要候他不在办公室的机会,是很困难的。还是我来帮你侯他,候到了,给你发微信,你再上来搞。” “那要是候不到呢?”李锦明给她搛了一筷鱼说,“我们要准备几种方案。” 林晓红垂下眼皮,不说话。 李锦明说:“你要想法弄到他钥匙的印子,我出去配一条,再潜进去。” 林晓红点点头:“嗯,可要是弄不到呢?” “这,就有些难了。”李锦明想了想说,“还是先实行这两个步骤再说。” “好吧。”林晓红温柔地给他搛了一筷菜说,“我也觉得有些难。唉,因为这个人很好事,我不敢接近他。真的,不要说接近他了,我就是稍微放松一些警惕,都有遭他毒手的可能。他一直在窥伺我,我也很害怕。这个,我跟你说过的。要是我再主动去接近他,那就等于送上门去,你知道吗?” 李锦明见她主动挑破这个话题,才说:“是啊,我就是出于这样的担忧,才一直不跟你说的,想一个人完成它,所以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受到了陆局长的批评。” 林晓红噘着嘴说:“那他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让我用身体去换他的钥匙,弄他的证据不成?” 李锦明说:“他也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说,以前他也让一个美女去省城做过反腐间谍,尽管非常危险,但没有失身,就成功了。他让我们好好商量一下,然后密切配合,在不出事的情况下,尽快完成这个任务。” 林晓红脸上现出女侠的神气:“嗯,我们可以定个时间表,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实施第一个步骤,要是不行,再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实施第二个步骤。还是不行,再想其它办法。” “行,就这样定。”李锦明与她碰了一下杯,温柔地:“晓红,你真好。” 林晓红两眼喷火地盯着他说:“还没有完成任务呢,好什么啊?” 李锦明站起来,见门关着,窗口又没人经过,就拉起她,匆匆吻了吻她,才分手出来,各自回去。 第二天一上班,林晓红就开始密切注意隔壁董事长室的动静,留意韩少良的去向。她几乎每隔半个小时,都要站起来,到门口去转悠一下,偷偷往董事长室那边张望。 可是,韩少良的警惕性很高,他在办公室里的时候,门不是开着,就是虚掩着。他一出去,就把门关上,还要用钥匙在里面转一圈,再用手推一推,才放心地走开。 有时,连上卫生间,他也要这样谨慎地把门锁上。说明他的办公室里有机密,也说明他做贼心虚,防范很严。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想趁他离开办公室的空档,潜进去偷看他的资料,是非常困难的。李锦明和林晓红已经观察清楚了,他的重要文件都保管在他办公桌后边的那个档案柜里,新近的一些文件资料,则锁在他的办公桌抽屉里。 这些柜屉平时都是锁着的,李锦明就是潜进去,也没有用。除非,韩少良把整串钥匙放在里边,他们才有机可趁。 但这似乎不太可能,韩少良是个非常精明的人,不可能这样糊涂。他的钥匙好像从不离身的。林晓红留心后发现,韩少良总是把那串钥匙和那部手机放在一起,很小心地看管着它们。有时,一只手里拿一样,连走路都这样拿在手里。 紧张地候了一个星期,没有候到韩少良离开办公室不关门满半个小时的机会。于是,他们只得实施第二个步骤。 这个步骤,就要紧张危险得多。如何弄到韩少良的钥匙印迹,这是一个很头疼的事。李锦明帮林晓红买了一块香皂,让她随时放在裤子袋里。一有机会,就把它刻印下来。 林晓红已经弄清了韩少良办公室门上的大钥匙,还有办公桌中间抽屉上的小钥匙,以及那个档案柜上那把中钥匙的样子,但要把这三条钥匙刻印在自己的香皂上,还是很不容易的。 林晓红想着各种办法去董事长室,不是去送茶送水,就是抢着去送报纸信件,不是问事情,就是找东西,但她的目光一直在盯着韩少良的钥匙。 有一次,韩少良的钥匙在办公桌上,但人背着她,在档案柜里翻找着什么。她真想走过去,拿出香皂去刻印子。但这无异于送死,所以在刹那间的紧张发动之后,她还是放弃了。 这样紧张地候了四五天后,工功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候到了一个机会。那天晚上,韩少良让她出去陪一个客人吃饭。那个客人是一个税务局的副局长,严旭旭对他相当重视,可能想偷税漏税吧。他不停地用茅台酒敬他,两人两瓶喝下来,就都有些醉意了。 于是,他们的话就开始多起来。说说,那个姓于的副局长的目光就发直起来,一直盯着她,夸她漂亮,可爱,也说她有前途等等。 韩少良只笑不说,没有把她让出去的意思。那个副局长又与韩少良说了一些她听不太懂的暗语,大概是有关搞女人方面的下流话。 林晓红只是红着脸,垂着眼皮喝饮料,吃菜,不看他们。这样,喝到最后,韩少良醉了。脸通红,身子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于副局长只得与她一起扶他下去,塞进他的宝马车,送他回去。韩少良的脑子还有些清醒,于副局长问他的住址和楼号,他还能卷着舌子说出来。开到韩少良所在的小区,于副局长问来问去开到他的楼下,然后出来扶他。 林晓红没有来过韩少良的家。韩少良曾请过她两次,她都委婉地拒绝了。韩少良醉得越来越厉害,简直烂醉如泥。于副局长只得出来背他上楼,让林晓红拿他的钥匙去开门。 林晓红从他的裤腰带上拉下钥匙的时候,心里一阵高兴,也有些紧张。她从电梯里出来,快步走在前面,去开门。 打开门,于副局长把韩少良背进卧室,放在床上,转身对她说:“林秘书,今晚,你就辛苦一些了,他妻子不在这里,你要照顾好他。我还要去,酒店开车子。” 林晓红很是尴尬和为难,但只得点点头说:“好的。可我也要,回去的。” 于副局长盯着她说:“他醉成这样,你怎么能回去?要是半夜三更有什么,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他怎么办?” “我。”林晓红的脸窘得绯红,轻声说,“我,我不能,呆在这里。” 于副局长觉得有些奇怪:“你还不好意思?难道你们?不,我是说,你没有跟他?哦,,你稍微等一会,他好一些了,你再回去。” 第600章 他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 林晓红知道他说的什么,他以为她与韩少良有了那种暧昧关系,心里有些不高兴。但她想,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能再羞羞嗒嗒地错过了。于是,她又大胆地说,“于局长,你回去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这样,于局长就走了。林晓红关了门,心立刻怦怦跳起来。她既紧张,又害怕。怕偷刻钥匙印被韩少良发现,更怕韩少良假醉,或者提前醒来,借酒遮脸,非礼她,强bao她,她一个女孩子在他的家里,怎么能逃得出去?又怎么能说得清楚? 但她没有多想,就开始了行动。她朝卧室里看了一下,见韩少良的脚,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的搭拉在床沿上,就走进卫生间,关了门,迅速从包里掏出那块香皂,先刻那条最大的进门钥匙,刻了正面,再刻反面,印子深刻而清晰,她才刻那条中钥匙。 可是,她刚刻好它的正面,卧室里就有了声响,好像是韩少良在呕吐。她紧张得背上发热,慌得手都抖了。但还是坚持着把三条钥匙都刻印完,才打卫生间的门,走出去,向卧室走去。她走进卧室一看,韩少良的头垂在床下,吐得一塌糊涂。酒气冲天,满地污物。 林晓红皱着鼻子叫起来:“哎呀,韩总,怎么这样啊?”说着,就去拿来脚盆,放在他的嘴下。再去拿拖把,拖洗地板。 等韩少良呕吐完,她绞来湿毛巾,给他擦了一下脸,把他的脚塞进被窝。拖清地板,她立在床前,轻轻对韩少良说:“韩总,已经快十二点了,再晚,出租车就没有了。我,走了。” 韩少良还有些意识,口齿不清地说:“你,走吧,我,不要紧的。” 林晓红不声不响地把钥匙话在他的枕头边,转身就往外走。出得门来,她下楼朝小区大门口急走。走走,仿佛怕人追似的,她小跑起来。 跑出大门口,她拦到一辆出租车,坐进去。车子开出去,她才松了一口气。在车子上,她就给李锦明发了一条微信:已经完成,明天一早就交给你。 李锦明没有回复,直到早晨七点,才来了回复:不好意思,昨晚我睡着了。太好了,八点半,我们在那个路口见面。 于是,他们都按时来到那个路口,林晓红把香皂塞给他说:“昨晚,他喝醉了,一个税务局的副局长跟我一起把他送回去,我才关在卫生间里,把它们刻了下来。现在,就看你的了。” “好,你先走。”他们像秘密接头的特务一样,说了几句悄悄话后,就分开了。 李锦明拿到香皂,见上面清晰地刻着六个钥匙印子,就将它藏进包的夹层里,等林晓红走远了,才往前面那幢办公大楼走去。 他已经在郊区的一条镇上,联系好了一个配钥匙的师傅。可等下了班赶过去,就来不及刻了。于是,他在班上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理由,到下午三点的时候,他就提前溜了出来。 一坐上开往那个镇的一辆公交车,李锦明就给那个师傅打电话。车子开到那条镇上,天早已黑了下来。他走到那个钥匙摊前,把香皂交给那位师傅。那位师傅立刻就裁样弄起来。他们已经谈好价钱,每条五十元,几乎没有说话,那个师傅就动作麻利地做起来。 李锦明焦急地等他把三条钥匙刻好,已经快晚上八点了,他没有赶上开往市区的末班车,只好打的回去。 在路上,李锦明就打电话给林晓红:“钥匙我配好了。明天上班后,你看到他关门出去,下楼离开公司,就给我发微信。 我上去,趁没人注意,就进去翻找。” 林晓红惊讶地问:“白天就搞?那样太危险了吧?” 李锦明说:“我急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弄到这些东西。” 林晓红沉着地说:“还是等下午下班,他离开公司后,我们一起留下来搞。你进去,我给你望风,这样才保险一些。” “好,就这样定。”李锦明果断地说,“下班后,我等你微信,注意不要被人察觉异常。” “知道了,你更要格外小心。”林晓红也不放心地叮嘱。 第二天上班后,他们还像什么也没有一样,做着自己的工作。到快要下班时,李锦明更加勤奋起来。他埋头于一堆图纸中,连头也不抬一抬。 “你还不走?”吴玉娟等陆瑛走了以后,才收拾好挎包,走到他身边,看着他说,“这个预算不是搞好了吗?” 李锦明头也不抬地说:“我复核一下,有个项目可能算错了。” 吴玉娟稍微停留了一下,就走了出去。李锦明又等了几分钟,才站起来关门,然后有些紧张地在办公室里转着,等待林晓红的微信。 他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手机里充满了电,钥匙装在裤子袋里。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间谍工作,不免有些紧张。他也知道,要是被人发觉,他就完了,不仅完不成这个任务,还有生命危险。 焦急地等了二十多分钟,林晓红才发来微信:他已经下去走了,楼上没人。 好的,我这就上来。李锦明回复以后,马上关门出去,从中间的楼梯迅速走上去。上到九楼,他扫了整个楼面一眼,没人,寂静,他才朝董事长室走去。 经过办公室门口,他冲有些紧张地站在门口等着他的林晓红点了个头,就拿出钥匙去开韩少良办公室的门。 把钥匙插进去的时候,他的手有些抖。他怕钥匙没配好,打不开门,更怕正在开门时,突然有人从电梯口走出来。 还好,他插进去,一扭,“啪”的一声,门开了。 他回头看了林晓红一眼,轻声说:“看好动静。” “好的,你动作要快。”林晓红好紧张,也好激动,脸都涨红了。 李锦明走进去,关上门,先看办公室里有没有探头,没有。再看有没有藏身的地方,也没有。 他来不及多想,就走到韩少良的大办公桌前,用那条最小的钥匙,开他办公桌中间的抽屉。也是一扭,就开了,这个师傅的水平还真不错。 可是,他抽开,从上到下地翻看一遍,没有一样是他所需要的,都是一些政府的文件,最近跟工程队、材料商订的合同,还有几张借条,收据,中间还夹着几封信,都没有什么价值,但他还是拿出手机,将它们一一拍了下来。 然后去开他的档案柜,也是一扭就开了,里面堆满了文件,他一份份翻看起来。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整个楼层上也没有一点声音,但他还是很紧张,头上冒着热气。 他翻得很快,一叠资料翻到底,也没有发现地块转让之类的有用东西。 正在他翻找第二叠文件时,外面突然有了声音。李锦明吓了一跳,立刻停止动作,仄耳细听起来。 “李总,你还有事?”林晓红有意大声说。 “小林,你还没有走?”韩少良新聘任的李副总裁,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外说。 “我要紧完成这个文件,马上就好了。”林晓红回答着,声音有些颤抖。 “韩总在办公室里吗?”李副总边走进自己办公室边问。 “不在,他早走了。”林晓红嘴里回答,手在电脑上忙着。 李锦明重新镇静下来,继续翻找。他知道,这个时候,他是不能出去的。李副总的办公室与韩少良的办公室只隔着三间,他一出去,就会被他发现。 必须等他走了以后,才能出去。要是这个时候,韩少良回来拿什么东西,他就完了。李锦明全身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高度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他快地翻看档案柜里的文件,但全部翻完,还是没有发现一件有用的东西。他只好把它们整理好,将柜门锁上,再去另外的地方寻找,也是一样也没有找到。 奇怪,他把这些重要的东西都放到哪里去了呢?李锦明看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外面还是没有传来李副总走的声音。林晓红也没有声音,这让他感到非常不安。 尽管他拍了十多张照片,但都没有什么用。可找不到,有什么办法呢?这个狡滑的家伙,难道早就有了防备? “小林,你还没好啊?”李副总终于关门走了。 “好了,好了。”林晓红大声回答,故意将电脑弄得“啪啪”作响。 过了一会,林晓红才走出来,走到他门口,轻声说:“他走了,你还没好?” 说着,马上退回自己的办公室。李锦明这才打开门,迅速朝中间的楼梯走去。下到八楼,他才给林晓红发微信:到老地方碰头。 于是,他们分别乘车到那个饭店去碰头。李锦明先到,林晓红晚了一刻钟才到。她一进来,就着急地问:“怎么样?搞到了吗?” “没有。”李锦明叹息一声说,“这个家伙,警惕性很高啊,重要的东西,都没有放在办公室里,我们上当了。” 第601章 青春的骚动 陆晓峰感到很意外地说:“哦,这就说明他的警惕性很高,也说明他很心虚,早就作出了这方面的防范工作,把重要的东西,都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李锦明有些茫然,请示说,“我还要不要继续在这里呆下去?” 陆晓峰沉吟着说:“当然要继续潜伏下去,没有完成任务,你怎么能走?呃,接下来,你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寻找龚蓓蕾上去。很可能,这些东西都保管在她那里。当然,如果找到她,能把她争取过来,就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好的,我知道了。”李锦明得到指示,又心明眼亮起来。 “另外,你们还要继续留心韩少良的动向,搜集他其它方面的犯罪证据,一有情况,立刻向我报告。不能让他出国逃了,更不能让龚蓓蕾受到他的伤害,明白吗?” “明白。”李锦明回答。 陆晓峰边想边说:“我们这边也在做这方面的工作,还在跟他们的力量进行较量。你们也要格外注意,千万不能让他有所察觉,否则,我们就会很被动,你们也很危险。呃,我想,最危险的,可能还是龚蓓蕾。如果他发现龚蓓蕾有不忠于他的动向,他就会对她下毒手,你知道吗?腐败分子为了保护自己,是什么手段也能做得出来的。” “知道了,陆局长,我们一定努力完成这个任务。”李锦明打完电话,就跟心上人商量起新的行动方案来。 为了安全起见,李锦明与林晓红的恋情越来越隐秘了。但对他们来说,这样的地下恋情,既有好处,又有蔽端。他们不公开恋爱关系,就会招来一些麻烦。 不要说蒙丽集团的头号美女林晓红了,就是李锦明这边,也开始出现了一些棘手的情事。他的女部下陆瑛,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竟然倒过来追他,而且追得很紧。他们又在一个办公室里,天天坐在一起,所以感情升温很快。 只要吴玉娟不在办公室里,她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掉过头来看他,没话找话地跟淡他说话。还真有女追男的事,李锦明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但被美女追着,心里总是甜蜜的。 陆瑛开始问他家庭的情况:“李锦明,你爸爸妈妈是干什么的?” 李锦明只得胡乱回答:“他们都是啃老土地的农民,但我的双亲都已故世,家里很穷。” “哦。”陆瑛有些骄傲地说,“我爸爸是工程师,妈妈是小学老师。” 李锦明感叹说:“怎么能跟你们比呢?我家在贫穷的农村,你们在繁华的都市。俗话说,好爷娘不如好落场。再说,从贫富的角度来说,我还没有一个好爷娘呢。我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他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陆瑛却像表态似地轻声说:“其实也无所谓,这种差别,会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逐渐缩小的。再说,只要两个人好就行,又不是跟家庭条件生活一辈子的。我以前那个男朋友,家庭关系和自身条件都不错,可有什么用呢?哼,他自恃条件好,在外面乱花,脚踏两只船。真的很气人,他一边跟我谈,一边又跟单位里的一个女同事搅在一起。” 李锦明听得懂她的话,可他不能再说什么。再说,就要伤一个女孩子的自尊心了。于是,他继续保持沉默。 今天,吴玉娟与公司的建筑公司周经理出去谈业务,办公室里一天到晚,就他们两个人。两个人不说话,静得连各自的心跳声都能听得见。 就两个春qing勃发的男女相处一室,那种气氛真的很温馨,很暧昧。所以李锦明有意把门开在那里,免得两人产生非份的想法和冲动,也不能让人看到,说闲话。 但吃过中饭,陆瑛就悄悄把门关了,然后打开空调。李锦明说:“就我们两个人,开空调浪费。” 陆瑛乜了他一眼:“又不是用你的电,你心疼什么呀?你看看,大部分办公室的门都关着,说明都在开着空调,就你这么节约啊?” 李锦明不吱声了。一会儿,办公室里就暖和起来。陆瑛把外面的羽绒衫脱了,只剩下里面那件紧身的羊毛衫,将她丰满的胸脯全部勾勒在他的面前。 李锦明把头埋得更低了,他不好意思去看她,却又不时地要撩开眼皮去偷看。那两座尖挺的柔软晃在他眼前,实在是太迷人了,弄得他有些心神不宁。 他毕竟是一个单身男人,看着她美妙的身材和标致的脸蛋,禁不住有些冲动。他不住地逼自己不要多看她。在心里用想林晓红的办法,来压制自己的冲动。 但要命的是,陆瑛却站起来,挺着胸脯,朝他走过来:“李锦明,这个数字,你看得清吗?” 说着几步就走到他身边,把一份图纸放到他桌上,然后将上身弯下来,伸出纤细的玉指指给他看:“喏,这里,是128,还是728?” 这时,她的胸脯差不多碰到了他的肩膀,脸也就凑在他脸旁三公分左右的地方。身上一股女孩子所特有的香味,直扑他的鼻孔。 李锦明冲动得不行,身体一阵震颤,真想站起来,面对面看着她,然后把她搂进怀里,好好吻一吻她。 一个漂亮女孩,如此近地颤动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的手真的痒得难以忍受,真想抬起来。 而陆瑛也好像等待他一样,将这个迷人的姿势固定在那里。还像鼓励他似地,仄脸朝他媚笑了一下,意思似乎是,你可以吻一下我的脸。 天哪,李锦明这时冲动得头有些发晕,身子也有些颤抖。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嘴真想凑上去,吻一下她俏丽的脸。 这是一个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映,无可指责的青春冲动。自制力稍微差一些的男人,很可能就会经不住诱惑,犯下冲动的错误,产生不贞的感情。 可这时,他的眼前出现了林晓红的身影,林晓红在看着他微笑。他仿佛又感觉到了林晓红肌肤的温馨和弹性,于是他及时清醒过来,在心里对自己说,你已经得到了林晓红的热吻,也已经感受到了她的肌肤之亲和弹性之美,怎么能对她不忠呢?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于是,他连忙命令自己,将身子往一旁闪去,克制住冲动,镇静地说:“这是728。” 陆瑛这才不无尴尬地直起上身,走回自己的位置,怪怪地说:“李锦明,你农村里的那个女朋友,是做什么的?你很爱她是吗?” 她有意加了“农村里”三个字,还加重了这三个字的音量。 李锦明愣愣地看着她,见她脸色火红,神情不安,一副失落难过的样子,就有些着慌地点点头说:“嗯,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 陆瑛更加失望:“你们是青梅竹马吧?她是做什么的?” “她,她是社办厂的纺织女工。”李锦明随口胡诌,“也不是青梅竹马,别人作的媒,农村里,现在还都是这样。” 陆瑛沉默了,看得出,她有些生气。过了好一会,她才没头没脑地说:“那你以后,还要弄她到江南来工作。” 李锦明不吱声。陆瑛又自言自语地说:“真羡慕那个女孩子,她好福气,找着了一个好男友。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到时,可要请我吃喜酒哦。” “那一定。”李锦明轻轻说了一声,就再无言语。 他还是以沉默来对付这个痴情的女孩,所以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好在这时,办公室的门上响起敲门声。 陆瑛赶紧穿上羽绒衫,正襟危坐地看着自己的电脑。 门被推开了,马小宝走进来,笑咧咧地说:“陆瑛,今晚,跟我去吃饭。” “你请客?”陆瑛呆呆地看着他,“那李锦明呢?”她还是放不下李锦明。 “李锦明也去吧。”马小宝慷慨地说,“吴玉娟呢?一起去。” 一听到叫李锦明一起去,陆瑛又高兴起来:“我来给吴工打电话” “怎么突然想到要请我们吃饭?”李锦明不解地看着马小宝问。 他知道马小宝尽管有钱,却很小气,他来上班以后,从来没有吃到过他的饭。哪怕给他干得再晚,他都不会请客的。 马小宝说:“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在哪个饭店,走的时候,我通知你们。” 马小宝走后,陆瑛说:“他们工程部的人真开心,工作轻松,又有得吃,有得玩,还有外快捞。而我们辛辛苦苦,成天在办公室埋头苦干,却只干巴巴的两千多元工资。怪不得马小宝和刘林峰被撒职,调到那里去,一点也无所谓。” 李锦明说:“各人的工作不一样,这也没有什么可比较的。你不是业余还在干着私话吗?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陆瑛说:“不一定的,有时多,有时少。不过,一年两三万元还是有的。你也不要太傻了,真的,一天到晚为公司埋头苦干,没意思。以后,你也可以接一些私活。接一个预算,收人家一些钱,也是正常的,比工资高多了。” 第602章 拙劣的雷同戏 李锦明对钱也是很感兴趣的:“我没有路子,没人来找我干。 其实,我现在完全可以独立完成预算了。” 陆瑛眼睛定定地盯着他说:“你想干的话,以后我给你介绍介绍。” 李锦明高兴地说:“那好啊,只要完成本职工作,我也想多挣些钱。你给我介绍了,介绍费我会给的。” 陆瑛说:“可是现在我们的任务太重,一天到晚不停地干,都来不及。韩总也太精明了,工资只这么一点儿,任务却给我们压这么多,这不是在剥削我们的劳动吗?” 李锦明说:“现在哪个老板不是这样?这个也应该理解他们,老板都要讲究效益。唉,要是能够按劳计酬就好了。” 这样说了一会儿话,他们又各自忙起来。到下班时分,马小宝来喊陆瑛:“走,吃饭去,你坐我的车。” 陆瑛却看着李锦明说:“走吧,李锦明,一起坐他的车子。” 马小宝说:“我的车坐不下了,李锦明,你打个的吧,跟在我的车后面。” 李锦明有些犹豫,陆瑛说:“挤一挤就行了,他一个人,打什么的啊?” 马小宝知道陆瑛跟男朋友吹了,在想着法子讨好她,追求她。而陆瑛却看中了李锦明,所以一直在回避马小宝。感情这个东西,真的很奇怪。 坐车子的时候,陆瑛见李锦明一个人站在车外,不知怎么办好,就对他说:“来,坐进来,这样挤一挤,没事的。” 马小宝有些妒嫉地回头看成着他们。李锦明不好意思跟她挤在一起,就转到另一面,拉开车门,坐进去,跟刘林峰挤坐在一起。 能跟李锦明一起走,陆瑛还是显得很兴奋,一路上话特别多,简直有些欢呼雀跃。 从车子里出来,李锦明跟马小宝走在一起,就不经意地问:“今晚谁请客啊?” 马小宝说:“两个小老板,他们想干我那个办公楼的分包活。” 李锦明说:“那你决定给他们干了?” 马小宝边带着他们往那个高档的饭店走,边大大咧咧地说:“吃顿饭,就给他做了?哪有这么便当的?还要看他怎么做人呢。” 李锦明心里一沉。所谓看他们怎么做人,不就是看他们是不是大手大脚化钱,请他们吃喝玩乐送红包吗? 可你给他们干,也就罢了,要是不给他们干,白吃人家的,多不好,这不是在捣浆糊吗? 马小宝一到工程部,尽管不是部长,只是一个一般职工,却搞得风生水起,非常热闹。韩少良让他负责税务局一幢办公楼的建筑工地,他就如鱼得水地操作起来。 他似乎天生就会捣浆糊,操作十分得法。只有一个工程要分包,却不停地让人拉队伍过来谈。 这些天,施工队伍络绎不绝地来,他们搞得应接不暇,工程部办公室里一片繁忙。有时还被不同的介绍人同时拉来几支队伍,排队等着马小宝的接见。 那些夹着小包的小老板,都小心翼翼地坐着,然后满脸虔诚地看着他们,等他们介绍完工程情况,再看完资料,就开始迫不及待地给他们丢烟,一本正经地介绍自己的实力,再表决心,显诚意…… 李锦明有时看着这一幕幕拙劣的雷同戏,禁不住眉头直皱;瞧着那些被宰却又陪着笑脸的小老板,默默地摇头叹息。 前两天,工程部毛部长已经拉他白吃过一次,他心里有些不安。但毛部长拍拍他的肩膀说:“不吃白不吃,反正人家出钱,你心痛什么呀?不吃也是浪费掉。” 在他们的鼓动下,李锦明去了。结果,两辆车子直接开到了马小宝一个亲戚开的饭店里,走进一个大包房,一坐就是一大桌。 让李锦明惊讶不已的是,包房里上演的一出骗吃骗喝戏,竟然跟他下海后不久遇到过的的几次饭局如出一辙,只是时间地点和演员不同而已,剧情简直一模一样,仿佛经过精心排练的一般。 老张和老罗跟以前骗他的小陈和左总一样,是两个一吹一唱的主角。他们能说会道,非常活跃,点完酒菜以后,先是把今晚前来吃白食的吃客,一一介绍给这两个刚来江南不久的兴北人,这是董事长,这是副董事长,然后是总经理,副总经理,连李锦明也被他们介绍成是办公室主任。 然后开始天花乱坠地吹牛。他们吹牛的本事,实在是太高明了,也许是吹惯了的缘故,他们吹得脸不红,心不跳,还能注意分寸和艺术,反正吹得比真的还像。 所以只一会儿,就把来江南不久的两个兴北人,吹得一惊一乍,脸上渐渐露出对他们肃然起敬和唯恐招待不周的虔诚之色。 接着,他们就开始进行煞有介事的承诺,他们先对年轻的兴北人说:“何总,你们回去以后,赶快把项目部的八大员资料报来,我们审核通过后,就给你们办理内定标手续,然后给你们支付百分之五的进场费。你们收到我们的进场费,必须在三天之内进场。我们看到你们进场了,再给你们打百分之二十五的备料款,总共是一千万。” 接着,他们像真的一样,转脸对年纪大的兴北人说:“何老总,你也听清了吧?这次被你们叔侄俩摸准人了,明白吗?你们就要发大财了。以后,其它地方就不要再瞎跑了,光我们这个工程做下来,你们就要赚几百万,还要命啊?” 他们的江南话说得非常好听,讲普通话就有些吃力,也不太标准。但在外地人面前,他们就是江北驴子学马叫,也要讲普通话。 两个兴北人听得心花怒放,喜不自胜,一个劲地点头之外,还不住地给他们递烟敬酒。 最后一道程序就是吹捧:“何总,你今年多大了?还不到三十岁吧?真是年轻有为啊。” 这帮捣浆糊的家伙都知道,只有把这两个充头吹捧得飘飘然起来,让他们摸不着头脑,找不着北,才能乖乖地掏钱,自觉充当冤大头。 这两个兴北人不就是那晚的我吗?李锦明实在看不下去,就附耳对坐在他身边的马小宝说:“这跟那晚,人家骗我是一样的。”他把那晚被小陈他们捣浆糊的事,说给马小宝听过。 马小宝说:“人家骗我们,我们骗人家,这有什么不正常?为什么被别人骗了,我们就不能反过来骗别人呢?” 李锦明说:“可他们不是……” “咳。”马小宝连忙用咳嗽制止了他。 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尴尬的局面出现了。老张和老罗一边跟介绍人眉来眼去,吹吹唱唱地要安排下面的节目,一边让马小宝的亲戚来结帐。 老张暗语般对她说:“今晚是两位兴北的老总请客。” 马小宝亲戚心领神会地看了他一眼,出去拿来结帐单说:“谁埋单?” 那个年轻的兴北人招招手说:“来,这边,多少?” 马小宝亲戚说:“总共2980元。” 两个兴北人的脸同时都白了,身子也不安地在凳上扭起来。 年轻的那个,眼睛看着菜单,尴尬得头都抬不起来。慢慢地,他额上的汗水从眼角淌下来:“这,什么菜?要这么多钱?” 不要说兴北人惊讶难堪了,就是李锦明也深感意外和难过。白吃人家不算,还要这样宰人家,这也太狠心了吧? 这桌菜说足了,也不会超过八百元。关键是,这两个兴北人也是穷人哪,你看他们,身上穿的西装皱巴巴的,手里拿的的皮包破旧不堪,看着就让人感到不好意思。 小兴北手伸在屁股后头的裤袋里,怎么也拔不出来,尴尬得汗珠直冒,真是太可怜了。老兴北的手也在不住地颤抖。而且他们都是老实人,你看他们那惊吓的目光,那诚惶诚恐的神情,那颤抖不止的手,活像两只误入野兽圈的小羊羔。 “咳。”老张阴着脸咳了一声,故作生气地对介绍人说,“喂,你朋友是怎么回事?不要在领导面前,让我下不了台好不好?否则,恐怕这事……” 小兴北结结巴巴说:“我们,没想到今晚就要……身上没带多少钱。” 老罗说:“你们真要做这个工程,就想想办法,今晚趁董事长在,索性到到位,把事情敲定算了,免得夜长梦多。老林,你跟你两个朋友商量商量去,看能不能让人送点钱过来?今晚一次性解决了算了。” 老林真的跟两个兴北人站起来,到旁边商量去了。 三个人站在那儿,嘀嘀咕咕了一会,老林先让他们把兜里的钱都凑出来,大票小票拼在一起,才八百多元钱。 他送过来,交给马小宝亲戚说:“真是不好意思,今晚他们没带多少钱,现在正在联系,让人送钱过来。” 小兴北真的在那里“哇哇”地打手机:“喂,喂,你听得清吗?哎呀,我出你高利息不行吗?借一万,一个月之内,还你两万,这样总行了吧?你送一万过来,我写给你两万的欠条,你怎么不相信人呢?” 第603章 残酷的宰场 李锦明的心缩得紧紧的。 平时,他每当想起自己下海后那引起被骗的事情,心就会发紧。 现在,他眼巴巴地看着两个老实的农民也像自己一样,要被拖入泥坑,心里实在不好受。他真想出面制止这种不人道的可耻行为,可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这个能力。马小宝也不会听他的,就是听,其它人也不会服从。 但他真的不想看到他们无故地被拖入另一个更为残酷的宰场。他同病相怜地想,要知道,你们这样浆糊一捣,这么多贪婪的嘴巴一张,再去淫猥地一人一个小妞一抱,就将给这两个本来就贫穷的农民家庭造成怎样的灾难吗?弄不好,他们的子女因此而上不起学,他们的父母也因此而看不起病哪…… 想到这里,他见小兴北正在厕所门外,激动地低着头打转,就不顾一切地站起来,装作去上厕所的样子,走到他面前时,轻声说:“快走吧,别傻了。” 他将要解释的话,用目光默默地注入小兴北的眼中,就一头钻进了厕所。 在这种要受骗上当的关键时候,往往只要有人使一个眼色,或轻轻咳一声,就会让人恍然大悟,迷途知返。 果真,他从厕所里出来,小兴北就脸色灰白地站在桌边,有些气愤而又无奈地对桌上人说:“对不起了,今晚没人来给我们送钱了,明天再说。” 说着,就感激地看了李锦明一眼,与老兴北一起,匆匆走出了饭店。 “奇怪。”老张阴阳怪气地说,“我刚才听那个小兴北给人打电话,让人送一万元钱过来的,怎么突然走了呢?”说着,怀疑地瞥了李锦明一眼。 这时,送兴北人出去的中介人老林回来,苦着脸说:“妈的,他们是怎么发现的?到外面把我骂了一通,还说要找我算账。好在他们不知道我住在哪里,否则就麻烦了。” 老罗骂骂咧咧起来:“这两个兴北人,绝对是充头,完全可以一步步走下去,让他们出点血的,唉,这次精力白化了……” 于是,大家就不欢而散。 第二天上午,上了班,李锦明对两个女同事说:“昨晚,你们觉得怎么样?” 吴玉娟说:“不错,很开心啊。” 李锦明叹息一声说:“唉,还很开心呢?真是。” 两个女人同时回头看他:“怎么啦?” 李锦明有些生气地说:“不应该这样的。” “为什么啊?”陆瑛不理解地说,“给他们工程干,让他们化钱请客,是很正常的事啊。” 李锦明说:“这个工程,已经订给一个建筑公司了。” “啊?”吴玉娟这才恍然大悟,也惊讶不已,“那,这不是在捣人家的浆糊吗?唉,那两小老板,也真够可怜的。” 陆瑛回头看着他:“你还很有正义感的嘛,那昨晚,你为什么不制止啊?” 李锦明说:“怎么没有?我把马小宝和刘林峰叫出去,就是跟他们说这个的。刘林峰是支持我的,可马小宝却凶巴巴地说,这不是你的事,你不要管。唉,作为蒙丽集团的员工,这样骗人家,宰人家,你们说,应该不应该?” 吴玉娟这才有些气愤地说:“当然不应该喽。现在,我也经常出去谈工程,所以最恨捣浆糊人。看见这种浆糊脸,碰到这种浆糊人,我就讨厌,就马上离开。” 陆瑛陷入了深思,然后呆呆地说:“这个马小宝,真是太可怕了,居然这样捣浆糊。开始,我还以为,他怎么突然变得能干起来了?是故意在我们面前表现吧?原来这样!哼,我看不起这样的人。” 吴玉娟疑惑地问:“韩总知道不知道这件事啊?他怎么也开只眼闭只眼呢?” 李锦明心直口快地说:“岂止开只眼闭只眼?哼,你昨晚,没见他跟马小宝配合得很默契吗?” 吴玉娟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言自语地说:“什么时候,跟他一起出去谈工程,我要跟他说一说,像这样捣下去,还怎么得了?那就是在拆蒙丽集团的台啊。尽管蒙丽集团是他私人的公司,可现在也关系着我们每个人的切身利益,所以,我们不能眼巴巴地,看着它走下坡路。” “这是真的。”李锦明赞同,“我们只要在这里一天,就要对它负责一天。” 吴玉娟说:“李锦明,要是蒙丽让你来管理,就有希望了。” 李锦明带着笑说:“这种话,只能在我们办公室里说说,千万不能对外人说。要是被韩总听到,我们都会倒霉的。” 后来,马小宝又以工程保证金为名,收取一个施工单位的五百万现金,但这个工程已经订给别人了。刘林峰知道后,坚决反对马小宝这样做。马小宝不听,刘林峰就来告诉李锦明,于是,他们就一起到工程部办公室,去劝马小宝。马小宝不仅不听,还凶巴巴地责怪他们多管闲事。 李锦明气呼呼地回到经营部办公室,跟陆瑛一说,陆瑛就有些生气地说:“马小宝越来越不像话了。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捣浆糊了,而是一种诈骗行为,难道韩总也同意他这样做?” 李锦明说:“韩总不同意,他敢这样做吗?这肯定是韩总让他干的。从严格意义上说,这就是骗。据我所知,韩总在资金周转困难的时候,常常就是用这种办法,来筹聚资金的。” “这也太过份了吧?他就不怕他们告他吗?”陆瑛不解地摇着头说,“蒙丽集团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公司?真的让人越来越失望了。我也来了三年多了,但就最近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接工程,请客送礼塞红包,是可以理解的事。但投标的时候,用假证件蒙骗有关部门,现在又这样捣施工队的浆糊,就不正常了。我真的为自己在这样的公司工作,而感到羞耻。一个人也好,一个公司也好,没有起码的善良和正直,原则性和规章制度,还有什么希望啊?” 李锦明有些担心地说:“可他们不仅听不进别人的劝,还可能会打击报复正直的人。” 陆瑛旗帜鲜明地说:“我支持你。要是韩总知道了这件事,打击报复你,我就跟你一起辞职,离开这里,好不好?” 李锦明心生感激:“谢谢你,但愿韩总不知道,否则就麻烦了。” 他的担心还是有依据的,第二天上班后,吴玉娟脸色有些神秘,也有些严肃,李锦明没有在意她的变化,陆瑛发现了:“吴工,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吴玉娟沉默了一会,才轻声说:“昨天下午,我跟韩总出去谈工程,正在甲方办公室里说着话,韩总接到了马小宝的一个电话,马小宝不知跟他说了什么,一脸的不高兴。后来我们请甲方老总出去吃饭,走在路上,韩总就对我说,看来,我们公司里真的有内鬼。我怀疑,不是李锦明,就是刘林峰。” 李锦明惊讶地说:“啊?马小宝昨天下午,就把这事告诉了韩总?” 吴玉娟又说:“我听后,吓了一跳,就赶紧对韩总说,李锦明刚来,是个老实人,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韩总说,不是他,那就是刘林峰。反正是他们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内鬼。” 陆瑛更加紧张了:“韩总真是这样说的?” 吴玉娟说:“他亲口跟我说的,可能是多喝了一点酒吧?酒后吐真言吗。” 陆瑛看着李锦明说:“这怎么可能呢?” 吴玉娟说:“我也觉得不可能。但看来,他们两个人,以后要小心了,否则,有危险。” 李锦明对这种邪恶行为非常愤慨,心里不可遏制地升起一股怒火。他真想承认这个内鬼就是他,然后离开这里,等自己强大后,再来与他们进行斗争。但他知道时机还没有成熟,鸡蛋不能跟石头硬碰。 于是,他在嘴上说:“没干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我觉得,这里的情况很不正常,这样下去,这个公司真的很危险。” 吴玉娟和陆瑛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都不吱声了。 下班后,李锦明想想,觉得还是应该把这事告诉刘林峰,让他注意一些,不要吃了韩少良的冤枉苦头,更不能因为自己的正义行为,而让无辜的同事受牵连,遭不测。 于是,他打了刘林峰的手机:“刘工,今天,我没看到你在办公室里,一直在工地?哦。我跟你说个事。今天,吴工一上班就跟我说,昨天她跟韩总在外面谈工程,无意中听他说起,韩总怀疑我们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内鬼。所以,我打电话给你,希望你小心。” 刘林峰怔了一下说:“我已经感觉到了,马小宝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可他最怀疑的还是你,本来我也想打电话给你,要你注意一些。” 李锦明沉吟着说:“看来,我们都有危险。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刘林峰毫不犹豫地说。 第604章 陌生美女的诱惑 李锦明沉吟着说:“看来,我们都有危险。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刘林峰毫不犹豫地说:“我觉得,还是离开这里为好。这个公司真的很不正常,我感到越来越可怕了,也许它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呆在这里没意思,也很危险。” 李锦明想了想,鼓励他说:“刘工,你的想法是对的。这些天,公司里已经有两人辞职了。要走,就早点走,但要走得安全。我想,既然我们两个人被他们怀疑了,就不能同时走,你先走,我过一段时间再走。” “好的。”刘林峰说,“可你也要小心哪。李锦明,你是个好人,也是个人才,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为好。否则,你的才华会被埋没,还有很大的危险。因为你太正直了,迟早会成为他们眼中钉的。而你闯出去,说不定就会找到一片适合你的新天地。真的,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他们说得很真诚,心里都充满了战斗友情。 通过电话,只过了三天,刘林峰就辞职,离开了蒙丽,连最后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要。他感到周围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头,特别是马小宝,像监视敌人一样监视着他。他怕走晚了,会遭遇不测。 为了安全起见,他辞职以后,把租的房子退掉,另外换了一个地方。他出去后,利用原来的一些关系资源和积累,也跑起了工程,想自己当老板。 可是,他离开蒙丽集团不到一个月,就被马小宝用女人钓过去,绑架到郊区一幢农民别墅里,严刑拷打,逼他承认是内鬼,并要他赔偿因敲诈事件而给蒙丽集团造成的经济损失。 李锦明得知后,不顾一切地深入魔窟,去营救受冤枉的好人刘林峰。于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发生了。 这天,刘林峰正在租住的小屋里吃饭,身上的手机响了。他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他犹豫着不敢接。可这个电话却很顽强,一次接一次,不厌其烦地打。打到第六次时,他憋不过它,不,是憋不过自己的好奇和侥幸心理,接了。 好,一接,如鱼咬了钩,麻烦来了。 “喂。”他按了ok键说,“你找谁?” “你是刘林峰吗?”对方竟是一个陌生的女子。说的是普通话,声音清脆甜美,性感温柔。 从声音判断,这个女人绝对不会超过30岁。这使刘林峰感到奇怪,甚至有些激动,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女人给我打电话呢? 但怀疑归怀疑,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回答:“对对,我是刘林峰。”说完,又没加思索地反问:“你是?” 要是男人,他绝对不会这么爽快地告诉对方。 这一个月来,他都是样,一天到晚等手机响,又怕手机响。不响,他心急如焚,憋得慌;响了,他提心吊胆,唯恐是韩少良那边的人打来的。 因为他一离开公司,韩少良就把他当成了写这封匿名信的内鬼,扬言要找他算账。 “你是做工程的吧?”女人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他。 “对呀。”刘林峰一听,眼睛下意识地亮了,“怎么?你有工程?” “我这里有四栋六层楼,一千万造价,你过来谈一下吧。”女人挺内行地说,“条件嘛,不带不垫,不要押金定金和前期费用。只要两级以上资质,能做好就行了。” 老天有眼!辞职后的刘林峰天天盼望奇迹出现,现在终于来了。 现在这个社会上,今天是穷光蛋,明天是小老板甚至中老板的人,不是没有。工夫不负有心人哪,他想,机会也应该轮到我刘林峰了。 于是,他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那到什么地方谈呢?” 女人说:“你到湖边港来吧。到了,打我这个手机,我来接你。然后详细地告诉了他要走的线路。 天上真的掉馅饼了?刘林峰又有些疑惑地问:“你贵姓啊?你是怎么知道我这个手机号码的呢?” 女人说:“我姓颜,我也不知道哪个朋友告诉我的,反正我的本子上,有你的这个号码。” 刘林峰相信了,在跑工程的圈子中,这种事还是有的。 “要抓紧哦。”女人最后说了一句诱惑性的话,声音娇柔,简直就是情人的暗语,“我等你,明天就来,好吗?” 刘林峰也是离婚后,才下海来江南发展的,已经好几年没碰过女人了,所以禁不住有些想入非非。 也许真的运气来了。有人说,运气好起来,挡都挡不住。弄不好,我的事业和爱情还真的一起来了呢! 第二天,刘林峰穿上最好的一套西装,还洗了个头,在镜子里照了又照,觉得自己虽然快四十岁了,但这些年一直独睡空床,坚守阳泉,所以还不怎么显老。 上车后,他在车上睡了一觉。一觉醒来,湖边港到了。 这是一个偏僻的湖边小镇。他第一次来,所以一下车,就睁着好奇的眼睛到处看。 他来到一条小桥上,放眼一望,见一条港汊里停着许多蓓蕾船,闸门外,是一片茫苍的大海。港汊的两旁,是两条新砌的街道。 店铺不少,但行人顾客不多。过了港汊小桥,就是一条宽阔的水泥大道,一头通往市区,一头伸入湖中。在离湖岸一公里处,有个靠船的码头。 看了一圈,刘林峰就掏出手机打那女人的电话:“喂,你好,我,已经到了湖边港。好好,我在港汊小桥上等你。我?手里拿着一只棕色的皮包,穿蓝色西装。” 挂了电话,他就站到港汊桥上去等。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有些紧张,心莫名其妙地怦怦乱跳。是怕有什么意外,还是马上要见到一个陌生的女子?他说不清,下意识地往西桥头一个商店躲去。 他想先暗中看一下情况,再作决定。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一个长发飘逸,苗条清秀的女子,从桥东的马路上轻盈地走过来。 走到桥上,她站住了,东张西望,一副找人的样子。 她虽然没有猜想的那么漂亮,却也丰满性感,衣裙飘飘,充满了女人的魅力。 刘林峰不由自主地走上去:“你是,颜小姐吧?” 女子倏然回头:“你,就是姓刘的?” 刘林峰点点头:“是。” 颜小姐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像相亲一般。这使刘林峰有些羞涩和紧张,但想到自己目前处境和今天的任务,就有着不安地问:“去哪儿谈?” 颜小姐有些神秘地说:“跟我来吧。”说着,转身在前面走了。 刘林峰乖乖地跟在她的后面,往前走去。她上了那条马路,然后向北转上一条街道。说街道,其实就是马路两旁各砌着一排农民别墅,底楼开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小商店而已。 小姐穿过一条巷子,往一条小路上走进去。 刘林峰警惕地问:“这是,去哪儿啊?” 小姐没吱声,扭着纤细的腰肢,袅娜地只顾往里面走。走过三幢楼房,来到一幢抹着白灰的三层小楼门前,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走了进去。 刘林峰疑惑地想,莫非她是钓人的暗娼?脚却不由自主地跟进去,见底楼前面是客厅,后面是饭间,四壁和天地都是灰色的水泥。客厅和饭间当中是往上走的楼梯。里面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后门口拴着一条大狼狗,吐着舌头正凶狠地看着他。 三楼隐隐传来人声,这使他越发感到奇怪和不安。 小姐指指底楼客厅里的一张方桌说:“坐吧。” 刘林峰不敢坐:“你不是说谈工程吗?跟谁谈啊?” 小姐面无表情地说:“马上下来。”说着,就对上面喊,“人来啦。” 一般女人单独与男人相处,都要把门打开,以避嫌疑。而颜小姐见他疑惑地站在那,立刻将前门关了起来。 这个细节,刘林峰注意到了,再次以为这里是个地下淫窝,他被钓过来了。便有些兴奋不安地在桌边坐下来,东张西望地等待着。 一会儿,楼上传来有人下楼的脚步声。是两个身材魁梧的平顶头。他们下来后,先是打量了他一眼,然后不声不响地坐在桌子的东西两面,眯眼看着他,一声不吭。 刘林峰搞不清他们是嫖客,还是要宰他的窝主,心里紧张起来。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又有一个人从楼上走下来。 一下楼梯,他就热情地说:“刘林峰,嘿嘿,你还认识我吗?” 刘林峰回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啊?是马小宝。”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在设计钓我。一阵失望和恐惧漫上心头,心里阵阵发紧,身上也像被毒蛇缠住了一样不舒服。 “一个月没见面了,好想你啊。”马小宝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笑了笑,但笑得有些尴尬,也有些得意。他胖圆的脸盘油亮亮的,小眼睛发着贼光,显得有些冷酷和狡猾。 “把你请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马小宝解释说,“因为我只有把那个内鬼查出来,才能还自己一个清白,你明白吗?” 第605章 他被绑架了 李锦明沉吟着说:“看来,我们都有危险。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刘林峰毫不犹豫地说:“我觉得,还是离开这里为好。这个公司真的很不正常,我感到越来越可怕了,也许它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呆在这里没意思,也很危险。” 李锦明想了想,鼓励他说:“刘工,你的想法是对的。这些天,公司里已经有两人辞职了。要走,就早点走,但要走得安全。我想,既然我们两个人被他们怀疑了,就不能同时走,你先走,我过一段时间再走。” “好的。”刘林峰说,“可你也要小心哪。李锦明,你是个好人,也是个人才,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为好。否则,你的才华会被埋没,还有很大的危险。因为你太正直了,迟早会成为他们眼中钉的。而你闯出去,说不定就会找到一片适合你的新天地。真的,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他们说得很真诚,心里都充满了战斗友情。 通过电话,只过了三天,刘林峰就辞职,离开了蒙丽,连最后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要。他感到周围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头,特别是马小宝,像监视敌人一样监视着他。他怕走晚了,会遭遇不测。 为了安全起见,他辞职以后,把租的房子退掉,另外换了一个地方。他出去后,利用原来的一些关系资源和积累,也跑起了工程,想自己当老板。 可是,他离开蒙丽集团不到一个月,就被马小宝用女人钓过去,绑架到郊区一幢农民别墅里,严刑拷打,逼他承认是内鬼,并要他赔偿因敲诈事件而给蒙丽集团造成的经济损失。 李锦明得知后,不顾一切地深入魔窟,去营救受冤枉的好人刘林峰。于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发生了。 这天,刘林峰正在租住的小屋里吃饭,身上的手机响了。他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他犹豫着不敢接。可这个电话却很顽强,一次接一次,不厌其烦地打。打到第六次时,他憋不过它,不,是憋不过自己的好奇和侥幸心理,接了。 好,一接,如鱼咬了钩,麻烦来了。 “喂。”他按了ok键说,“你找谁?” “你是刘林峰吗?”对方竟是一个陌生的女子。说的是普通话,声音清脆甜美,性感温柔。 从声音判断,这个女人绝对不会超过30岁。这使刘林峰感到奇怪,甚至有些激动,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女人给我打电话呢? 但怀疑归怀疑,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回答:“对对,我是刘林峰。”说完,又没加思索地反问:“你是?” 要是男人,他绝对不会这么爽快地告诉对方。 这一个月来,他都是样,一天到晚等手机响,又怕手机响。不响,他心急如焚,憋得慌;响了,他提心吊胆,唯恐是韩少良那边的人打来的。 因为他一离开公司,韩少良就把他当成了写这封匿名信的内鬼,扬言要找他算账。 “你是做工程的吧?”女人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他。 “对呀。”刘林峰一听,眼睛下意识地亮了,“怎么?你有工程?” “我这里有四栋六层楼,一千万造价,你过来谈一下吧。”女人挺内行地说,“条件嘛,不带不垫,不要押金定金和前期费用。只要两级以上资质,能做好就行了。” 老天有眼!辞职后的刘林峰天天盼望奇迹出现,现在终于来了。 现在这个社会上,今天是穷光蛋,明天是小老板甚至中老板的人,不是没有。工夫不负有心人哪,他想,机会也应该轮到我刘林峰了。 于是,他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那到什么地方谈呢?” 女人说:“你到湖边港来吧。到了,打我这个手机,我来接你。然后详细地告诉了他要走的线路。 天上真的掉馅饼了?刘林峰又有些疑惑地问:“你贵姓啊?你是怎么知道我这个手机号码的呢?” 女人说:“我姓颜,我也不知道哪个朋友告诉我的,反正我的本子上,有你的这个号码。” 刘林峰相信了,在跑工程的圈子中,这种事还是有的。 “要抓紧哦。”女人最后说了一句诱惑性的话,声音娇柔,简直就是情人的暗语,“我等你,明天就来,好吗?” 刘林峰也是离婚后,才下海来江南发展的,已经好几年没碰过女人了,所以禁不住有些想入非非。 也许真的运气来了。有人说,运气好起来,挡都挡不住。弄不好,我的事业和爱情还真的一起来了呢! 第二天,刘林峰穿上最好的一套西装,还洗了个头,在镜子里照了又照,觉得自己虽然快四十岁了,但这些年一直独睡空床,坚守阳泉,所以还不怎么显老。 上车后,他在车上睡了一觉。一觉醒来,湖边港到了。 这是一个偏僻的湖边小镇。他第一次来,所以一下车,就睁着好奇的眼睛到处看。 他来到一条小桥上,放眼一望,见一条港汊里停着许多蓓蕾船,闸门外,是一片茫苍的大海。港汊的两旁,是两条新砌的街道。 店铺不少,但行人顾客不多。过了港汊小桥,就是一条宽阔的水泥大道,一头通往市区,一头伸入湖中。在离湖岸一公里处,有个靠船的码头。 看了一圈,刘林峰就掏出手机打那女人的电话:“喂,你好,我,已经到了湖边港。好好,我在港汊小桥上等你。我?手里拿着一只棕色的皮包,穿蓝色西装。” 挂了电话,他就站到港汊桥上去等。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有些紧张,心莫名其妙地怦怦乱跳。是怕有什么意外,还是马上要见到一个陌生的女子?他说不清,下意识地往西桥头一个商店躲去。 他想先暗中看一下情况,再作决定。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一个长发飘逸,苗条清秀的女子,从桥东的马路上轻盈地走过来。 走到桥上,她站住了,东张西望,一副找人的样子。 她虽然没有猜想的那么漂亮,却也丰满性感,衣裙飘飘,充满了女人的魅力。 刘林峰不由自主地走上去:“你是,颜小姐吧?” 女子倏然回头:“你,就是姓刘的?” 刘林峰点点头:“是。” 颜小姐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像相亲一般。这使刘林峰有些羞涩和紧张,但想到自己目前处境和今天的任务,就有着不安地问:“去哪儿谈?” 颜小姐有些神秘地说:“跟我来吧。”说着,转身在前面走了。 刘林峰乖乖地跟在她的后面,往前走去。她上了那条马路,然后向北转上一条街道。说街道,其实就是马路两旁各砌着一排农民别墅,底楼开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小商店而已。 小姐穿过一条巷子,往一条小路上走进去。 刘林峰警惕地问:“这是,去哪儿啊?” 小姐没吱声,扭着纤细的腰肢,袅娜地只顾往里面走。走过三幢楼房,来到一幢抹着白灰的三层小楼门前,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走了进去。 刘林峰疑惑地想,莫非她是钓人的暗娼?脚却不由自主地跟进去,见底楼前面是客厅,后面是饭间,四壁和天地都是灰色的水泥。客厅和饭间当中是往上走的楼梯。里面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后门口拴着一条大狼狗,吐着舌头正凶狠地看着他。 三楼隐隐传来人声,这使他越发感到奇怪和不安。 小姐指指底楼客厅里的一张方桌说:“坐吧。” 刘林峰不敢坐:“你不是说谈工程吗?跟谁谈啊?” 小姐面无表情地说:“马上下来。”说着,就对上面喊,“人来啦。” 一般女人单独与男人相处,都要把门打开,以避嫌疑。而颜小姐见他疑惑地站在那,立刻将前门关了起来。 这个细节,刘林峰注意到了,再次以为这里是个地下淫窝,他被钓过来了。便有些兴奋不安地在桌边坐下来,东张西望地等待着。 一会儿,楼上传来有人下楼的脚步声。是两个身材魁梧的平顶头。他们下来后,先是打量了他一眼,然后不声不响地坐在桌子的东西两面,眯眼看着他,一声不吭。 刘林峰搞不清他们是嫖客,还是要宰他的窝主,心里紧张起来。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又有一个人从楼上走下来。 一下楼梯,他就热情地说:“刘林峰,嘿嘿,你还认识我吗?” 刘林峰回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啊?是马小宝。”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在设计钓我。一阵失望和恐惧漫上心头,心里阵阵发紧,身上也像被毒蛇缠住了一样不舒服。 “一个月没见面了,好想你啊。”马小宝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笑了笑,但笑得有些尴尬,也有些得意。他胖圆的脸盘油亮亮的,小眼睛发着贼光,显得有些冷酷和狡猾。 “把你请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马小宝解释说,“因为我只有把那个内鬼查出来,才能还自己一个清白,你明白吗?” 第606章 他惊出一身冷汗 刘林峰说:“不好意思,我没带名片。”就抄了一个手机号码给他,这样他们就认识了。 后来有一天,马小宝突然打电话给他:“刘工,你不是工程师吗?我朋友老苏一个亲戚手里有个工程,在外地,你接下来,可以自己做老板嘛,不要再替别人打工了。” 刘林峰一听是外地,就说:“外地,我不感兴趣。” 马小宝说:“那人是一把手,绝对有把握搞定的。” 刘林峰这才问:“真是一把手?” 马小宝说:“真的,这还有有假?” 他又追问:“他真是你朋友的亲戚?” 马小宝说:“他说是的。” 刘林峰来劲了:“现在拿工程,凭的是关系,招投标都是聋子耳朵,摆摆样的。这一点他深有体会。他参加过多次招投标,都因关系不到位而没有中标,空耗精力,白化钱! 于是,他与马小宝一起跟老苏见了面,问他有什么要求?老苏说:“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与别的工程差不多,一是要6%的回扣,不算高。拿到第一笔工程款,一次性支付现金,不留任何收条。账要做平,还要守口如瓶,保证绝对安全;二是先跟那里的头见个面,这规矩你懂的,见面礼就包个一万元红包算了。正常的吃喝玩乐,我就不说了。” 刘林峰问:“这前期开销,总共要多少钱?” 老苏说:“我想一两万差不多了。” 刘林峰心想,这要求真不算高,与其它地方相比低多了。但回扣略高,这倒没什么,羊毛出在羊身上。你想想,人家一个小单位,能有多少工程发放啊? 他知道回扣高,开销少的工程成功率高,这在建筑领域里是真理!也是事实!因为关系到位,就不需再用金钱铺路;回扣越高,他就越要找可靠的人发包。 这确是一个机会,刘林峰岂肯错过? 可钱呢?他手头没钱啊。想来想去,他对马小宝说:“说实话,我没钱自己搞工程。你如果能拿得出两万元钱,我们就合作搞。这绝对是个好机会,去掉六个点的回扣,我们至少还能一人赚五十万。” 马小宝一听,来了信心:“真这么赚钱,就是借高利贷也搞。钱我来想法,成功,我们利润平分;不成呢,开销和利息对半分担,你看行不行?” 刘林峰一口答应。于是,他们就开始干了。与老苏约了时间,乘车去安徽谈那个工程。到了那里,老苏给那个税务局长打电话,局长说他在开会,让他们先找宾馆住下来,晚上过去与他们见面。 晚上,那个局长真的来了。一来,就客气地跟他们握手,又带来了六个吃客。这是谈工程的正常程序。 吃了以后,他们还要去洗桑拿。刘林峰与马小宝交换了一下眼色,意思是他们开口了,还能不去吗?这样一去,就化掉了五千多元钱。 回到房间,刘林峰对马小宝解释说,接业务不化钱,是不行的。第二天,局长让他们先回去,说过几天,去他们那里考察后再定。 在回来的火车上,马小宝突然反悔了:“这个工程,我不搞了。” 刘林峰一惊:“为什么?” 马小宝沉思了一会说:“我没时间搞。” 刘林峰说:“那六千元钱,不就白丢了吗?” 马小宝说:“你一个人搞吧。钱,我来,成功的话,你给我两个点的好处;不成功,你就看着办。如果你也不想搞,那我们就一人承担三千。你在三天之内,把钱给我,我马上还掉这高利贷,否则越滚越多,谁吃得消?” 刘林峰呆了。怎么办?他问自己。你下海后也搞过工程,但没有成功,所以再也失败不起了。可他想来想去,不肯失去这个机会,就决定再博一记,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这谈工程跟赌博一样,越输越有瘾,越输越胆大。他已经赌得倾家荡产,债台高筑,却还在睁着血红的眼睛赌。 这又是一记赌博。要是赌赢,我就翻身了。可要是再赌输呢? 刘林峰不敢想下去。他并不是要冒这个风险,而是穷极无奈,狗急跳墙。他已经做了五六万元的债。这债像毒蛇一样缠着他,弄得他紧张,恐惧,晚上常常做恶梦。 平时,他总是觉得累,背上如压着千斤重负,愁眉不展,唉声叹气。每见到熟人,他都要长长地叹一个大头气。“唉――”气吸到最深处,才重重地从鼻子里呼出来。 一些朋友都劝他:“男人总是叹气不好。”可他改不了,他的心,快要被债务压碎了。 “我干!”他想了一会,斩钉截铁地说。 马小宝松了一口气:“但钱我保管,他们要来考察了,你提前一天通知我,我拿过来用。” 很快,考察团来了。开了两辆公车,来了六个人,还带来了两个小妞。考察是假,吃喝玩乐是真。玩了两天,要了红包,就一阵风地回去了。 到他们开车消失在高架路上时,马小宝身上的一万四千元钱,全部用光,还欠了一个小店两条中华烟钱。 短短两天,就如从西北方向刮来了一股大风,把他的钱都刮走了,还刮得他昏天黑地,惊恐不安。 大风一过,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在一天天如坐针毡的煎熬中,刘林峰好容易熬过了一个月。 杳无音讯,他就给老苏打电话,老苏气愤地说:“人家已经开工了。妈的,另一支队伍答应给他8%的回扣,还化了五万多元……” “什么?”刘林峰惊出一身冷汗,“你不是说,他是你亲戚吗?” “我……”老苏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就关了手机。 刘林峰头晕目眩地喊:“喂,喂喂,老苏,你这,不是害人吗?” 眼睛一黑,差点栽倒下来。 他没有路费去那里交涉,就给那个地方的纪委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然后成天呆在租屋里叹息,像丢了魂般打转。 他不知怎么跟马小宝讲?过了一阵,马小宝憋不住,打电话来问他情况。他知道瞒不住,就告诉了他。 马小宝侥幸地说:“我到那里一看,就觉得不对头。” 刘林峰愣了:“你看出什么了?” 马小宝说:“那次一去,我就发觉老苏与那个局长,不是亲戚。” 刘林峰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马小宝只嘿嘿淡笑。刘林峰就知道他的用意了:说了,他也要损失三千元钱,不说,就把风险全部转嫁到他的头上。万一成功,他还可以坐收渔利。妈的,这个马小宝! 过了两天,马小宝就打电话问:“我化掉的钱,你什么时候还?” 刘林峰哪里有钱还他啊?只好往后拖。马小宝就介绍他到蒙丽集团去打工,想用这个办法来拖住他,让他还这笔钱。 到了蒙丽,他见刘林峰家境不好,手头不宽裕,就没有催着问他要钱。现在突然要了,而且一下子从两万增加到三万。 刘林峰越想越害怕,他把我骗到这里,不仅逼我承认是内鬼,还想逼我还债,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这时,二楼传来一阵女人压抑的声音。他竖耳细听,是钓他来的那个女子发出来的。她是那个英俊打手的老婆。 他们在做那种事。是的,那种声音越来越响。刘林峰也激动起来,不可抑制地想起自己的妻子。 我的亚芳啊……他在心里呼喊着妻子的名字。这几年,他都是这样过的。他深感内疚,觉得太对不起亚芳了…… 想想,他困乏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翻身起床,拉亮电灯,穿了衣服,轻轻拉开门,朝外看去。 天还很黑,楼面上黑咕隆咚的。对面屋子里的电灯警惕地亮着,横肉打手在呼呼大睡。 他试探着,轻手轻脚走出去,走到打手门口,他踮起脚尖,一手扶墙,轻轻拐过墙角,要下楼时,他屏住呼吸想,如果后门口,那条狼狗也在睡觉,我就逃跑。可他蹑手蹑脚只往下走了三步,背后就有人说:“你干什么?” 刘林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马小宝眯眼,站在楼梯口看着他。 他惊慌地说:“我,去上厕所。” 马小宝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厕所三楼也有。” 刘林峰尴尬地退回去:“我怕闹醒你们。”就去他房间隔壁的卫生间小便,完了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来继续发呆。 天亮了。刘林峰还没起床,马小宝就穿戴整齐地推门进来,在床前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来,开始与他正式谈话。 他先是像老朋友一样,和颜悦色地说:“怎么样?昨晚想好了吗?” 刘林峰垂下眼皮,过了好一会,才低声说:“马小宝,我真的不是内鬼,也不知道谁是内鬼,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逼我。至于那笔钱,我想我应该还你一半,一万。当时用掉两万,一人一半,不是一万吗?” “一万?亏你说得出来?”马小宝说,“我还掉的利息就不算啦?三万,一分也不能少。” 第607章 凶恶的打手 刘林峰想,还是还钱消灾吧,否则,要吃大苦头。钱是能挣的,而身体被伤害了,消灭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于是,他爽快地说:“好,三万就三万。但我现在没钱,这两年挣到的工资,都寄回去还债了。我给你写张欠条,两年内还清。” 马小宝叹了一声说:“刘林峰,我也没办法哪。不是我要逼你,是别人在逼我。我这钱是问夏老板,借的高利贷,后来你还不出,我看利息越来越多,就想办法还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八分利借来的,想赚你二分利,没想到偷鸡不着,反蚀了把米。” 刘林峰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这种鬼话,就对他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只有想办法补救。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出去想办法,尽快把这钱还你,好不好?” 马小宝有些神秘地说:“这钱的事,先慢一慢,还是先说说那件事吧。” 刘林峰着急地说:“那件事,我不是说了吗?我。” 马小宝打断他说:“你再想想,啊。吃了饭,我们再谈。”说着就下去弄饭了。 刘林峰觉得马小宝真的太可怕了,不知他还会弄出些什么名堂来。 可吃了饭,马小宝没有上来,一直等到快天黑了,马小宝才走了上来,后面还跟着气宇轩昂的韩少良。 刘林峰见了韩少良,像见到救星一样,连忙从床上坐起来,苦着脸说:“韩总,我冤枉啊,我根本没有干这件事,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他们却把我钓过来,关在这里。这是非法的,你要替我作主啊。” 韩少良愣愣看着他,唬着脸说:“不是你干的,那你说,是谁干的?” 刘林峰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总不能瞎说吧?那是要冤枉人的啊。” 韩少良站在那间小房间的门口说:“你们经营部三个男人中,肯定有一个是内鬼,不是马小宝,李锦明,就是你。他们都没有逃跑,就你突然辞职,逃跑了。这不是心虚害怕,是什么?啊?你还想抵赖?” 刘林峰绝望地说:“韩总,不能这样推想啊,我真的没有干,你就放了我吧。” 韩少良想了想说:“我知道,在没有证据之前,你就是干了,也是不会承认的。那么这样好不好?刘林峰,看在你在公司工作了一年多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一次,但你必须,补偿我一些损失。” “啊?”刘林峰惊悚得嘴巴张成了鸡蛋形,眼睛也瞪大了。 韩少良则轻描淡写地说:“这次,你的匿名信,给我造成了一千多万元的经济损失,你就补偿我十分之一吧,一百万,怎么样?这够宽容的吧?” 刘林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这话,是从一个集团公司董事长的嘴里说出来的。他惊恐万丈地说:“韩总,你你,你怎么这样说啊?我没有干,怎么补偿你?再说,我也没钱啊。” 韩少良说:“你不是出去,自己当老板了吗?现在没钱不要紧,你写张欠条,等你赚了钱还我也行,但不能超过三年。” 说着要转身要走,刘林峰扑上去,拉住他的衣襟,哀求说:“韩总,你不能走,你走了,他们要打死我的呀。” 韩少良对马小宝说:“只要他肯写欠条,就算了。怎么办呢?你打死他,也没有用的,况且也不好。” 马小宝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不,韩总。”刘林峰还是死死地扯住韩少良的衣服,“我真的没有干,我也没有钱还你。你就行行好吧,我家里还有一个老娘,一个女儿,要我抚养,我现在没有工资,连生活都困难,哪里还得起这么多的钱啊?” “就是,你家里穷,才想敲诈我的,是不是?”韩少良不仅不同情他,反而还这样想,“但你不写欠条,是不能出去的。” 说着又要往外走,刘林峰拼命拉住他:“韩总,你不能这样啊,你是一个集团公司的董事长,这么有钱,还有乎这点小钱吗?我真的没干,也没钱还你啊——” 韩少良回头冲他嚷:“你不是很有种吗?突然辞职,自己去当老板。那就去当吧,啊,让你也尝尝当老板的滋味!” 说着给马小宝使了个眼色,马小宝朝站在楼梯口的两个打手一挥手,两个打手就凶神恶煞地走过来:“放开他!” 刘林峰绝望地放开他,痛苦地垂下头,身子瑟瑟发抖。 韩少良对马小宝说:“他只要写欠条,就不要打他了。”说着,头也不回地往下走去。 马小宝和那个横肉打手也跟下去,英俊打手看住他。韩少良走了不一会,英俊打手也下去了,然后在下面喁喁地商量事情。 刘林峰坐在床沿上发呆。韩少良好歹毒啊,他怀疑我是内鬼,对我突然辞职也心怀不满,就用这种手段逼我承认,对我进行报复,看来这次,我是在劫难逃了。 过了一会儿,楼梯上响起脚步声,然后门口一暗,进来一个人。刘林峰抬头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横肉打手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足有一尺长。他站在他前面,把尖刀在右手心里拍拍,两腿一抖一抖,拿着腔调说:“怎么样啊?肯不肯写欠条?” 这时,英俊打手也来到门口,杀气腾腾地盯着他,把一张纸,一支笔递到他面前说:“识相的,就照韩总说的办,写一张一百万元的欠条。” 一股凉气从头顶直钻脚底,刘林峰低下头,紧张得瑟瑟发抖。但他不接纸笔,怎么能写?一写,我这生就要被这笔债务缠死啊! “不肯写,是吧?啪!”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就在他的右脸上炸响。 刘林峰下意识地掩住脸,身子往床角里缩:“你,凭什么打人?” “啪!”左脸上又着一记:“凭什么?凭你是内鬼!凭你不肯写欠条!”横肉打手咬牙切齿地说。 刘林峰被打倒在床上。横肉打手将尖刀往椅子上一插,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拉起来左右开弓,连打了他四个耳光:“你写不写?啊?不写,就打死你!” “强盗――”刘林峰的脸,被打得脸像拨郎鼓一样摇着,眼冒金星,脸上着了火一般烧起来。 他使劲抱住头,躲避着喊:“韩少良,你不能这样啊。马小宝,来救救我吧……” “快写!今天你不写,是过不了这个关的。”横肉打手吼叫一声,拔了尖刀走出去。 一会儿,刘林峰的脸就如发酵的馒头一样,肿了起来。越来越紫胀难看,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生长这么大,他哪里被人这么狠心地打过?哪里受到过这么大的污辱啊? 开饭了,马小宝来叫他吃饭。他死也不下去吃。马小宝就端了饭菜,放到他床前的椅子上,说:“吃不吃随你。但你千万不要恨我,怎么能恨我呢?我也是受害的,被韩总怀疑,差点被开除。是你自己不好,当内鬼,跟韩总作对。还要强,辞职去自己当老板。这都是你自己犯下的错,对吧?另外,你欠我的那三万元钱,也不是我白化你的,是不是?所以你不能恨我。” 刘林峰感觉这个人,越来越无耻了,但他不能骂他,只能忍气吞声地哀求和争辩。 一会儿,英俊打手来了。见放在凳上的纸,还是一张白纸,就走到他面前,阴险地盯着他说:“你不写,就休想从这里走出去!” 刘林峰真想扑上去,跟他拼命。 英俊打手又说:“另外,马总那三万元钱,你必须一次性还清,喏,给你手机,快给人打电话,叫他们把钱送过来。” 他的目光与横肉打手不一样。横肉打手的目光,凶狠但迟钝,而他的目光,则阴险尖锐,像锥子一样直戳人的心脏。 刘林峰不敢看他,颤抖着手,不接他的手机:“你们就是杀了我,也没人给我送钱来的。” 英俊打手眯起眼睛盯着他:“你再说一遍。”声音轻轻的,带点柔音。 刘林峰闭上嘴巴,吓得往墙角直缩。 英俊打手看上去斯文,脸色白晰,柔弱无力的样子。但臂力巨大,他抓住刘林峰的手,只轻轻一拉,就把他从床上拉站在床前。然后抬起脚跟,狠狠地往他的脚趾上踩下去。 “嗷——”刘林峰痛得嚎叫一声,就蹲下来,脸色惨白,额上汗珠直冒,他捧住脚,拼命喊叫:“你们,索性杀了我吧……” 英俊打手抓他胸襟时,感到他内衣口袋里,有纸质的东西,就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按在床沿上,搜他的身。 一搜,搜出四百多元钱,眼睛一亮:“好个混蛋,还说没钱呢。” 刘林峰的脚趾很快於血发黑。他倒在床上痛得浑身抽畜,呻吟不止。两个打手见他已痛得身体虚弱,再打恐怕吃不消,就丢下他,下楼去了。 过了一会,香味飘上来。刘林峰想,这帮强盗,把我的钱抢去买吃的了。他平时很节约,一分钱都恨不得要掰成两半用,一天开销绝不超过十元钱。 第608章 深夜逃跑 吃了饭,马小宝端了饭菜上来,劝他吃饭。 刘林峰有气无力地说:“没想到,你这样对我。” 马小宝说:“人被逼绝了,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人活着不是为了名,就是为了钱。我这样做,既是为了名声,也是为了金钱。我只有查出谁是内鬼,才能还自己一个清白,为自己正名,也可以得到韩总的重用,更多地赚钱。” 刘林峰气愤地说:“可我不是内鬼,也不知道谁是内鬼,你不能逼我承认,更不能逼我写那条一百万的欠条。这张欠条一写,我这生,就要死在你们手里了。” 马小宝威胁说:“你看看,这两个打手,为了钱,可以打人;为了钱,他们还可以杀人。他们只认钱,不认人的,你知道吗?你不写,他们会同意吗?不会的。因为你写了,韩总就会给他们两万元的好处费。” 原来这样!刘林峰气氛地说:“我不写,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写!” “好吧,那你就硬下去吧。”马小宝说,“但你必须先把我的三万元钱还了,否则,是不会放你出去的。我走了,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说着就走了下去。这天晚上,马小宝没有住在这里,二楼的小夫妻俩,继续有那种声音传来。也许他们拿到了一点钱,兴奋了,干得比昨晚更欢快,更放肆。 可这时刘林峰听着,却不再激动,而是气愤不已。他在心里骂道:没人性的畜牲! 第三天太平无事。马小宝迟迟没有过来。楼房里只有这两男一女,在楼下玩着什么,谁也不来管他,连饭也没人叫他吃。 到下午,刘林峰的伤痛轻了些,肚里感到饿,但不好意思下去弄饭吃。只得忍着,等马小宝回来。 他现在见了打手的影子都怕。一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就吓得透不过气来。他还不想死,不敢豁出去跟他们拼命。他越想活,就越怕他们。 他知道,打是打不过他们的。在这封闭的小楼里,就是被打死,也不会有人来救他。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想办法逃跑。 他脑子里一生出逃跑的念头,就激动起来,心别别乱跳。马小宝不在,小青年睡得沉,到半夜三更他们熟睡时逃跑,也许能成。 这样想着,他就不下去弄饭吃了。本来他饿得吃不消,想等他们睡了,偷偷下去弄点饭吃。现在他要忍一忍,万一逃不成,好给自己找个借口。 这帮家伙真狠毒,连饭也不给我吃。刘林峰按着肚子想,他们难道想饿死我不成?哼,我偏偏不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时,楼梯上突然响起脚步声。 他吓得一激凌,侧耳细听,声音越来越响。被打伤的脸和脚指,条件反射地剧痛起来。他知道再遭毒打,就真的吃不消了。 李锦明,快来救救我啊——他心里无助地呼喊起来。 现在唯一能救我的,只有你了。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我知道这件事,肯定是你干的,可是我不能说。我佩服你,你不是内鬼,而是一个英雄,但你目前还斗不过韩少良他们,希望你早点离开蒙丽,否则,迟早会吃他们苦头的。 他正这样想着,脚步声上了三楼,不大像这两个人的。横肉打手咚咚的像擂鼓,英俊打手哧哧如哭泣,这个声音怎么嘁嘁的,那么柔软,像猫走路。 来了。竟然是那个年轻女子。挺着高耸的胸脯,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大碗饭,饭上有一些豆干炒青椒丝,还有两块红烧肉,几块土豆。 “咕――”刘林峰的喉咙发出一声青蛙般的叫声,涎水咕咕直咽。 他感到在一个年轻女人面前,这样馋相毕露,实在有些丢脸。好在他的脸还肿得如紫皮茄子,看不出脸红。 “吃点饭吧。”那个女子说,走进来,把饭碗顿在他床前的凳子上。然后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的脸,微微皱起了眉头。 “谢谢你。”刘林峰在女子面前,还没忘记斯文和礼貌。 “快吃吧。”女子眼睛里闪着同情的光芒,“他们不让你吃。怕你吃饱了,晚上逃跑。” 刘林峰呆呆地看着她,觉得她又像来的那天好看了。 “他们在下棋,快吃。”她又说了一声,转身要走。 刘林峰问:“马小宝到哪里去了?” 女子回头说:“联系车子去了。” “什么?”刘林峰的头胀了一下,“联系车子?干么?” “奇怪。”女子又皱起好看的眉头,“你不知道?联系车子去拿钱啊。这次都是他安排的,他说绝对有把握拿到钱,我们才跟他干的。这阵子,我们正好没事做,就想弄点钱用用。” 刘林峰禁不住问:“打我,也是他安排的?” 女子点点头:“他不说,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打你呢?” 刘林峰眼前一阵发黑。黑暗里有一群苍蝇嗡嗡乱舞。 睁开眼睛时,女子已经走了。他太饿了,先下床端了碗就吃。吃了,打着嗝,在当地转起来。妈的,你个混蛋,原来是他叫他们打我的。 这是为什么啊?我刘林峰在蒙丽的时候,没有亏待过你,你这么对我这么狠心! 我也只是欠了你一万元钱,而这钱也不是我用掉的。唉,人不可貌相啊,这个马小宝,原来是个混蛋。趁他今晚不在,我要赶快逃走,否则,我就会被他们……他想不下去了。 于是,刘林峰小了便,就上床睡了,他要早点睡,半夜三更好起来逃跑。 他已经偷偷侦探过了。 底楼的前门被大锁锁了,不能走。底楼的窗户都有窗棂,钻不出去。二三楼的窗户没有窗棂,但下面没有踏的东西,不好爬下去。跳下去的话,下面是水泥地,要摔死的。 只有底楼的后门可以逃跑。但后门外这条半人高的大狼狗,陌生人一靠近它,它就狂吠不止。怎么不让这狗叫呢? 这是个很伤脑筋的问题。它睡不睡?要是它也睡就好了。唉,真可怜,一个人的命运竟然决定在一只没有人性的畜牲身上……这样想想,他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他糊里糊涂的,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屋子里漆黑一团。待明白自己的处境和马上要做的事情时,他心头一阵发紧,恐慌得头皮都麻了。 他不敢开灯。注意倾听着楼内的动静。这会儿,他的耳朵特别灵敏,好像有特异功能似的,听得出楼内每一个细小的声音。 马小宝的房间里没人,横肉打手在熟睡,均匀地发出呼吸声。二楼也是一轻一重的熟睡声。楼下的狗,好像没有动静。 为了安全起见,他听了好一会,确定他们都在熟睡时,才行动起来。这次行动的成败,对他意味着什么,他相当清楚。所以每一个动作,他都非常小心。 他慢慢坐起来,无声无息地穿衣服。特别是系裤带,他紧紧抓住皮带头,将另一头缓缓穿过去,不让它发出一点声响。 为了逃跑方便,他将西装的赵扣也扣上了,以免衣襟被什么挂住,影响逃跑速度。穿好衣服,他把那个棕色皮包,夹在腋下,挪步到门口。 稍作停顿,他轻轻搬开椅子,将门打开一条身子能出去的空档,先把头伸出去侦察。对面房间里的灯光,立刻刺进他的眼睛,他吃了一惊。 镇静后,他见楼面上昏黄的灯光,像烟雾一样弥漫着。窗外灰蒙蒙的,万籁俱寂。 他这才把脚跨出去,脚尖踮地,分三步,挪过对面房门的灯光,来到楼梯口。楼道里一片漆黑。他用心听了听,横肉打手还在酣睡。就开始移步往下走。一步,两步,三步……每走一步,他都心惊肉跳一下。 像走钢丝,一步一步,他手扶墙壁,艰难地往下挪动。好容易挪到一个平台,停住。他知道二楼到了。仄耳细听,里面一间房间里两个人的呼吸声,非常清晰,连他们的心跳声都能听得出来。 其中一个像吹泡泡,在打着轻微的呼噜。这是英俊打手的声音。他们都在睡觉。他就壮胆继续往下移步,一步,二步,三步……还是一步一惊地往下走去,如一个鬼神,在黑暗里活动。 两脚终于着地。他到了底楼,停住。 底楼黑糊糊的,只有后面厨房里的白瓷砖,泛着微弱的亮光。他将身子贴在墙上,先听上面人的动静,没有;再听后门外狗的动静,也没有声息。 他稳了稳心跳,向后门挪去。只四步,就踮脚挪到了后门口。他把耳朵贴到门上听,门外隐隐有狗的呼吸声。他细致辨别了一下,听不出是它睡着的呼吸,还是醒着的声息。 他的手摸上了那个门闩,轻轻地,轻轻地,往一头拔。一点声音也不能发出来。现在稍微弄出点声音,就等于要了自己的命。 闷闩无声无息地拔开了。他好一阵激动,只要打开门,一闪身出去,就成功了。 第609章 千钧一发之际 吃了饭,马小宝端了饭菜上来,劝他吃饭。 刘林峰有气无力地说:“没想到,你这样对我。” 马小宝说:“人被逼绝了,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人活着不是为了名,就是为了钱。我这样做,既是为了名声,也是为了金钱。我只有查出谁是内鬼,才能还自己一个清白,为自己正名,也可以得到韩总的重用,更多地赚钱。” 刘林峰气愤地说:“可我不是内鬼,也不知道谁是内鬼,你不能逼我承认,更不能逼我写那条一百万的欠条。这张欠条一写,我这生,就要死在你们手里了。” 马小宝威胁说:“你看看,这两个打手,为了钱,可以打人;为了钱,他们还可以杀人。他们只认钱,不认人的,你知道吗?你不写,他们会同意吗?不会的。因为你写了,韩总就会给他们两万元的好处费。” 原来这样!刘林峰气氛地说:“我不写,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写!” “好吧,那你就硬下去吧。”马小宝说,“但你必须先把我的三万元钱还了,否则,是不会放你出去的。我走了,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说着就走了下去。这天晚上,马小宝没有住在这里,二楼的小夫妻俩,继续有那种声音传来。也许他们拿到了一点钱,兴奋了,干得比昨晚更欢快,更放肆。 可这时刘林峰听着,却不再激动,而是气愤不已。他在心里骂道:没人性的畜牲! 第三天太平无事。马小宝迟迟没有过来。楼房里只有这两男一女,在楼下玩着什么,谁也不来管他,连饭也没人叫他吃。 到下午,刘林峰的伤痛轻了些,肚里感到饿,但不好意思下去弄饭吃。只得忍着,等马小宝回来。 他现在见了打手的影子都怕。一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就吓得透不过气来。他还不想死,不敢豁出去跟他们拼命。他越想活,就越怕他们。 他知道,打是打不过他们的。在这封闭的小楼里,就是被打死,也不会有人来救他。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想办法逃跑。 他脑子里一生出逃跑的念头,就激动起来,心别别乱跳。马小宝不在,小青年睡得沉,到半夜三更他们熟睡时逃跑,也许能成。 这样想着,他就不下去弄饭吃了。本来他饿得吃不消,想等他们睡了,偷偷下去弄点饭吃。现在他要忍一忍,万一逃不成,好给自己找个借口。 这帮家伙真狠毒,连饭也不给我吃。刘林峰按着肚子想,他们难道想饿死我不成?哼,我偏偏不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时,楼梯上突然响起脚步声。 他吓得一激凌,侧耳细听,声音越来越响。被打伤的脸和脚指,条件反射地剧痛起来。他知道再遭毒打,就真的吃不消了。 李锦明,快来救救我啊——他心里无助地呼喊起来。 现在唯一能救我的,只有你了。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我知道这件事,肯定是你干的,可是我不能说。我佩服你,你不是内鬼,而是一个英雄,但你目前还斗不过韩少良他们,希望你早点离开蒙丽,否则,迟早会吃他们苦头的。 他正这样想着,脚步声上了三楼,不大像这两个人的。横肉打手咚咚的像擂鼓,英俊打手哧哧如哭泣,这个声音怎么嘁嘁的,那么柔软,像猫走路。 来了。竟然是那个年轻女子。挺着高耸的胸脯,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大碗饭,饭上有一些豆干炒青椒丝,还有两块红烧肉,几块土豆。 “咕――”刘林峰的喉咙发出一声青蛙般的叫声,涎水咕咕直咽。 他感到在一个年轻女人面前,这样馋相毕露,实在有些丢脸。好在他的脸还肿得如紫皮茄子,看不出脸红。 “吃点饭吧。”那个女子说,走进来,把饭碗顿在他床前的凳子上。然后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的脸,微微皱起了眉头。 “谢谢你。”刘林峰在女子面前,还没忘记斯文和礼貌。 “快吃吧。”女子眼睛里闪着同情的光芒,“他们不让你吃。怕你吃饱了,晚上逃跑。” 刘林峰呆呆地看着她,觉得她又像来的那天好看了。 “他们在下棋,快吃。”她又说了一声,转身要走。 刘林峰问:“马小宝到哪里去了?” 女子回头说:“联系车子去了。” “什么?”刘林峰的头胀了一下,“联系车子?干么?” “奇怪。”女子又皱起好看的眉头,“你不知道?联系车子去拿钱啊。这次都是他安排的,他说绝对有把握拿到钱,我们才跟他干的。这阵子,我们正好没事做,就想弄点钱用用。” 刘林峰禁不住问:“打我,也是他安排的?” 女子点点头:“他不说,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打你呢?” 刘林峰眼前一阵发黑。黑暗里有一群苍蝇嗡嗡乱舞。 睁开眼睛时,女子已经走了。他太饿了,先下床端了碗就吃。吃了,打着嗝,在当地转起来。妈的,你个混蛋,原来是他叫他们打我的。 这是为什么啊?我刘林峰在蒙丽的时候,没有亏待过你,你这么对我这么狠心! 我也只是欠了你一万元钱,而这钱也不是我用掉的。唉,人不可貌相啊,这个马小宝,原来是个混蛋。趁他今晚不在,我要赶快逃走,否则,我就会被他们……他想不下去了。 于是,刘林峰小了便,就上床睡了,他要早点睡,半夜三更好起来逃跑。 他已经偷偷侦探过了。 底楼的前门被大锁锁了,不能走。底楼的窗户都有窗棂,钻不出去。二三楼的窗户没有窗棂,但下面没有踏的东西,不好爬下去。跳下去的话,下面是水泥地,要摔死的。 只有底楼的后门可以逃跑。但后门外这条半人高的大狼狗,陌生人一靠近它,它就狂吠不止。怎么不让这狗叫呢? 这是个很伤脑筋的问题。它睡不睡?要是它也睡就好了。唉,真可怜,一个人的命运竟然决定在一只没有人性的畜牲身上……这样想想,他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他糊里糊涂的,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屋子里漆黑一团。待明白自己的处境和马上要做的事情时,他心头一阵发紧,恐慌得头皮都麻了。 他不敢开灯。注意倾听着楼内的动静。这会儿,他的耳朵特别灵敏,好像有特异功能似的,听得出楼内每一个细小的声音。 马小宝的房间里没人,横肉打手在熟睡,均匀地发出呼吸声。二楼也是一轻一重的熟睡声。楼下的狗,好像没有动静。 为了安全起见,他听了好一会,确定他们都在熟睡时,才行动起来。这次行动的成败,对他意味着什么,他相当清楚。所以每一个动作,他都非常小心。 他慢慢坐起来,无声无息地穿衣服。特别是系裤带,他紧紧抓住皮带头,将另一头缓缓穿过去,不让它发出一点声响。 为了逃跑方便,他将西装的赵扣也扣上了,以免衣襟被什么挂住,影响逃跑速度。穿好衣服,他把那个棕色皮包,夹在腋下,挪步到门口。 稍作停顿,他轻轻搬开椅子,将门打开一条身子能出去的空档,先把头伸出去侦察。对面房间里的灯光,立刻刺进他的眼睛,他吃了一惊。 镇静后,他见楼面上昏黄的灯光,像烟雾一样弥漫着。窗外灰蒙蒙的,万籁俱寂。 他这才把脚跨出去,脚尖踮地,分三步,挪过对面房门的灯光,来到楼梯口。楼道里一片漆黑。他用心听了听,横肉打手还在酣睡。就开始移步往下走。一步,两步,三步……每走一步,他都心惊肉跳一下。 像走钢丝,一步一步,他手扶墙壁,艰难地往下挪动。好容易挪到一个平台,停住。他知道二楼到了。仄耳细听,里面一间房间里两个人的呼吸声,非常清晰,连他们的心跳声都能听得出来。 其中一个像吹泡泡,在打着轻微的呼噜。这是英俊打手的声音。他们都在睡觉。他就壮胆继续往下移步,一步,二步,三步……还是一步一惊地往下走去,如一个鬼神,在黑暗里活动。 两脚终于着地。他到了底楼,停住。 底楼黑糊糊的,只有后面厨房里的白瓷砖,泛着微弱的亮光。他将身子贴在墙上,先听上面人的动静,没有;再听后门外狗的动静,也没有声息。 他稳了稳心跳,向后门挪去。只四步,就踮脚挪到了后门口。他把耳朵贴到门上听,门外隐隐有狗的呼吸声。他细致辨别了一下,听不出是它睡着的呼吸,还是醒着的声息。 他的手摸上了那个门闩,轻轻地,轻轻地,往一头拔。一点声音也不能发出来。现在稍微弄出点声音,就等于要了自己的命。 闷闩无声无息地拔开了。他好一阵激动,只要打开门,一闪身出去,就成功了。 第610章 村长想占他娇妻 亚芳信以为真,立马给他打电话,他一口回绝,还提醒她要小心。 她当时气得骂了他。但事情却真的如他担心的样子发展了。 陶新福没话说,却依然呆呆地坐在他家里不走,还色迷迷地盯着她。 亚芳脸红心跳,惊慌失措,又不好赶他。陶新福就越发大胆,站起来对她动手动脚起来。她一下子跳到场院上,气得想喊,又不敢喊,只得躲到毛坑里,一直不出来。 陶新福没有得逞,气呼呼地回去了。不久,这个厂被陶新福承包,然后买下,变成了他的私人厂,亚芳就被他辞退了。 过了几个月,陶新福又来了。亚芳一见他,就警惕地走到场院上,生气地说:“你还来干什么?” 陶新福笑了:“别怕,这次,我是来跟你商量事情的。” 亚芳不相信地看着他:“啥事?” 陶新福说:“我想跟你调换一个宅基地。我们的厂太小,要向东发展,正好碰到了你们的宅基地。” 亚芳说:“我们不换。” 陶新福说:“嗳,你别回得太早,我们可以贴钱嘛。你们拆了平房,正好可以到别的地方,盖个小洋楼。” 亚芳说:“他没赚到钱,哪里盖得起楼房?” 陶新福说:“没钱,可以借嘛。你看看,村里多数人家都盖了楼房,就你们家没盖了,多没面子啊。” 亚芳被说动了,打电话跟他商量。他说:“他的厂可以向北砌的,他这纯粹是要看我的好看。” 不久,陶新福又来威胁亚芳,说再不同意,就要来强行拆了。亚芳打电话问他咋办,他说:“他来拆,你就搿了被子睡到乡里去,看他还敢不敢?” 他这块宅基地,正好在两条马路的交叉口上,如果有钱砌楼房,楼下就可以开商铺,绝对是个交通方便,商住两用的好地方,据说以后镇还要搬到这里,所以陶新福就想先吃了它。他让亚芳顶住,陶新福一时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开始,亚芳也支持他搞工程,想等他搞成功,砌了楼房,她就在楼下开个商店。为了支持他,她一次次地向娘家人开口借钱。谁知这些钱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他不在家,债主们就都找亚芳要,一个个逼上门,搞得她鸡犬不宁,无脸见人。她就在一天深夜,丢下九岁的女儿,离家出走,至今杳无音讯。 是我害了她们啊,刘林峰有时气得要刮自己的耳光……后来,他只得再到建筑老板手下去打工,打了一年多,情况刚有所好转,就在火车上碰到了马小宝,就一步步被逼入了今天这个境地。 想想,刘林峰还是不舍得死。我不能死,我要还债,要去寻找亚芳。苦命的亚芳,现在在哪里啊?亚芳,我对不起你,我有罪啊。想到这里,他又伤心地落泪了。 还有一个老娘。想到娘,他更加内疚和痛苦,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娘,儿子对不起你啊,儿子无能,让你受苦了。你身体还好吗?你的养育之恩比海深,可我没有报答到你,还让你担惊受怕。就是为了娘,我也不能死啊。 娘为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哭干了眼泪,还一直在念叨我。每次他给哥打电话,哥都要告诉他,娘如何为他担惊受怕…..听了哥的话,他总是关在小租屋里,伤心落泪。 我怎么能死呢?死了,怎么对得起亲人?对得起债主?我刘林峰今生还不清债,就死不瞑目。有些不了解情况的乡亲,把我当成了骗子,灾星,一直在背后骂我。 我是不好,是该骂。我不敢回去见你们,我有罪,我一想起你们,就想打自己的耳光。可我虽然躲在外面,心却一直在想着你们哪,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还你们的债啊! 我难道也要像父亲一样,一生为债所累吗?父亲是个老实人,老党员,比他还胆小。他当村财助时,因一笔八十五元的账没做平,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实在做不平,他就气得要上吊。幸亏被娘发现得早,劝阻住了。 可人没死,账还是不平,怎么办?不平就意味着贪污,而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拿到这八十五元钱,就像他没有拿到马小宝的两万元钱一样。 为了做平这笔账,父亲决定自己垫进去。可钱呢?八十五元,在当时不是一笔小钱。他就去问人借。借了三家人家才借满。钱垫进去,账平了,但父亲从此就背上了这个债务。开始,父亲的脊梁是直的,后来就渐渐弯了下来,给石磨般的债务压弯了。 那时,在队里挣工分,要挣点钱谈何容易?一年做到头,一家五六口人,扣了口粮钱后,分文未进,还要倒挂,哪里来的钱还债? 父亲是个要面子的人,虽然三个债主从不来催他,他却急得一直在叹气。当时的人,都没有现在这么黑心,要加利息什么的。 为了还债,父亲起早贪黑地在自留地上种蔬菜,在宅沟边种树,卖了一角一角地积攒起来。还勒紧裤腰带,熬吃省用。那时七角五分一斤的肉,父亲也常常一个月不舍得买一斤吃。子女脸黄肌瘦,干枯得肚里咕咕叫,他就是硬着心肠不肯买。 一次,有个杀猪人拎了肉,到埭上来叫卖。刘林峰太馋了,拉了娘追出去,买了一斤三两肉,最后还是给父亲一手打回到卖肉人的箩筐里。 刘林峰气得蹲在埭路上拼命哭,父亲拧了他的耳朵就往家拎:“馋死你,债还没还清呢。等爹还清了债,让你吃个肉饱!” 可父亲至死也没有还清这个债,所以刘林峰小时候,从来没有吃到过一顿饱肉。父亲欠了德林叔十元钱,没来得及还,就背着债走了。他在咽气前,看着娘,嗫嚅着嘴:“债,债……” 娘含着眼泪说:“你就,放心去吧。债,我们,会还的。” 第二年,娘还清德林叔十元钱的债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德林叔感激得什么似的:“这钱,我早就不打算要了。” 娘对着父亲的遗像,哭诉了一场,告诉他债还清了,叫他在地下安心。父亲的债终于全部还清,所以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乡亲们都说父亲好。现在我也要像父亲那样,还清债务,背后落人家一个好评。 可没想到旧债未清,又要被人逼欠新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韩少良那一百万,就是要打死我,我也不能写欠条! 为了还债,为了母亲和妻女,也为了自己,刘林峰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决定活下去。就忍住满身的伤痛,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呻吟。 第二天中午时分,马小宝来了。一来就在下面与两个打手说话。过了一会,他上楼来。脚步声很沉重,一听就知道是他的。 刘林峰气不打一处来,把身子往里一侧,装睡。 马小宝站在门口,许久不出声。这使刘林峰差点憋不住,要呻吟出声,以减轻痛苦。 “你,怎么能逃跑呢?”马小宝走进来,生气地说,“你逃跑,让他们抓住,打死怎么办?” 刘林峰再也憋不住,翻过身,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说:“不是你让他们打的吗?” 马小宝被噎了一下,将手里的饭碗,顿到椅子上,有些尴尬地说:“你听谁说的?” 刘林峰说:“你让他们索性把我杀了,省得我活受罪。” 马小宝真是个厉害的家伙。他在他床沿上坐下来,看着他说:“你说的,是违心话。” 见他不吱声,又说:“否则,你怎么会逃跑呢?” 然后开心地笑了:“说心里话,听到你逃跑的消息,我很高兴。你不逃,我反而倒……不说了,你先吃饭吧。吃了饭,我们再正式谈,啊。”说着就走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有人上楼来。这脚步声是横肉打手的,刘林峰害怕起来,不知他们又要把他怎么样。 “起来!”横肉打手站在门口,大喝一声。 刘林峰身子一震,僵着没动。横肉打手进来拉他:“别诈死了。” 只轻轻一拉,就把的身子拉得横了过来。再一拉,他就坐在了床沿上。 横肉打手拉他站起来,往门外一推,他一个趔趄,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然后像犯人一样,被押了下去。 到了底楼,刘林峰觉得他们要对他进行宣判一样,气氛很紧张。三个人都坐在桌边,一眼不眨地望着他。 英俊打手和那女子,坐在一张凳上,马小宝面南而坐,横肉打手指指南边的座位,让他坐下。自己坐到西边的空位上。 坐定后,他们都看着马小宝。马小宝就如审判长一样,咳了一声,严肃地说:“今天,就作个了断吧。” 刘林峰的心往下直坠。 “你想走,是不是?”马小宝紧紧盯着他的肿眼问。 刘林峰没敢出声。他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他们面面相觑。 屋里的气氛紧张极了。 马小宝又含糊地说:“你要走,行,我可以放你走。” 第611章 他被押回老家 刘林峰耳朵竖得毕直,眼睛则不无畏惧地看着两个打手,吓得后脑勺都有些发麻了。 “但我们得签个协议。”马小宝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打开,递给他说,“我起了个草,你看一看,同意,就签字,不同意,那就……” 刘林峰接过看起来,只三行字,用原子笔写的,歪歪扭扭,像扭结在一起的细蚯蚓。看着看着,他的胸脯起伏起来。其中两句关键的话,像尖锐的钢针,从他眼睛里捅进去,一直捅到他的心上,在那里反复戳着: 刘林峰欠马小宝人民币共计四万元整。刘林峰无力偿还,愿意将自己老家两间七路头瓦房,连同宅基地作价(四万元)变卖给马小宝,以后这房屋为马小宝所有…… 刘林峰连看了两遍,确定没有看错,才眼前模糊,看不清字了。 马小宝将纸抓过来,在手里抖着问:“怎么样?我这是,为你好。” 刘林峰垂下了头。他难过得说不出话,眼眶里涌满了泪水。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怎么会要我的房子呢?这么远,他要它干什么? 等眼睛里的泪水眨干后,他抬起头问:“不是欠你一万吗?哦,不,就算三万吧。” 马小宝没有吱声,看了看两个打手。横肉打手眼一瞪,在桌上擂了一拳:“怎么?我们不要钱啦?” 英俊打手指着他说:“我们为你白劳动?我们的一万,当然要你出喽。” 刘林峰脸色发黑,嘴巴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却在叫骂:你们还讲不讲理?还是不是人哪?当时,我父亲欠人家钱,十多年,人家都没要一分钱利息。后来钱贬值了,想给他们加点钱,他们也没有要。而你们倒好,一开口就加一万,这不是在抢钱吗?你们就是新时期的强盗啊。 马小宝又说话了,说得头头是道。吃人,还有吃人的理由呐:“刘林峰,我这真是为了你好啊。昨天,我开车到你老家去了一趟,看到了你空关着的两间瓦房,就为你着想,你反正不住人,把房子抵卖给我算了。我呢?将你的债免了。这样,你不就可以解脱了吗?这是一个对大家都有利的万全之策啊。” 刘林峰又一次惊讶了:“你,去过我老家?” 马小宝点点头。刘林峰不解地问:“你要我房子干什么?” 马小宝神秘兮兮地说:“这你就别问了,你只要在协议上签字,我就不来问你要钱了。你将来有了钱,想赎回房子,也是可以的。” 刘林峰心里翻腾起来,尽管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家伙,为什么突然要他远在兴北的房子。但脑子里还是快速盘算起来,觉得这在目前来说,还真不失为一个救急的办法。将来我赚了钱,把它赎回来就行了。 签就签,不管怎么样,人先出去了再说。想到这里,他有些不相信地望着他:“你说的话,可当真?” “我吃饱了?化这么多精力跟你弄假?”马小宝说。“你同意签,我就去打印,一式两份。” 刘林峰下着决心说:“好吧,签就签。但我签了,你真的能放我出去?” 马小宝附耳对他说:“你签了,我晚上偷偷放你出去,在李总面前,就说你逃跑了,不就行了吗?那张一百万的欠条,你就可以不写了。” 刘林峰听后,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没有吱声。 马小宝乐颠颠地出去打印去了。过了一会,他拿了打印件进来,双方签字。然后,马小宝又让他换写了一张四万元的欠条。 当晚,马小宝去买了些好酒好菜招待他,还给他赔礼道歉,然后称兄道弟地劝酒劝菜,客气起来。 第四天上午,刘林峰就早早起床。穿戴好,准备回去。这时,马小宝还没有起来,刘林峰就去敲他的门:“马小宝,我要回去了。” 马小宝开门说:“这么急干么?再玩一天吧。”把这个黑牢,说成了娱乐场所。 刘林峰说:“不玩啦,已经来了四五天了。你把手机还给我吧,再给我点路费,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 马小宝靠在床背上,眯着眼睛,看着他说:“再休息一天吧。明天来了车,我送你回去。” 刘林峰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 马小宝这才认真起来:“明天,我还要让你走一趟呢。” 刘林峰的心“格登”一沉,这家伙又要耍什么花招?急问:“去哪儿?” 马小宝轻描谈写地说:“去你老家。” “什么?”刘林峰着急起来,“去我老家干什么?你不是说,签了字,就没我的事了吗?” 马小宝笑了:“我不能让我的房子空关着啊,我要把它变成钱。” 刘林峰没想到他马上就要变卖自己的房子,震惊不已。这多丢脸啊,一个人连老窝都被人端了,还算人吗?他苦着肿脸说:“你不是说,等我赚了钱,可以赎回的吗?” “是啊。”马小宝诡计多端地说,“但我哪里等得及你?不知你猴年马月才能赚到钱?我先把它卖了,以后你要,再到别人手里去赎吧。” 刘林峰问:“你卖给谁?是不是陶新福啊?” “暂时保密。”马小宝说,“你回去,就知道了。” 刘林峰一想到回去就害怕,连声说:“不,我不能回去,你打死我,我也不回去。” 他记得,有一年春节回去,弄得他好难堪啊。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娘身体不好,一定要让大哥打电话给他,让他无论如何回去一趟。他知道母亲想他想出病来了,就决定偷偷回去,见她一面。 那天是年初二,他从申城乘车到老家的县城,是下午四点多。他就在县城里低着头转悠,转到天黑,才叫了一辆摩托车送回家。到家已是晚上七点多了。他怕被人看见,就直接去了大哥家。 多年不见,母亲老了许多。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脸上都是皱纹。她一见儿子就怕他再逃了似地,紧紧抓住他的手,上上下下看:“你是林峰吗?你怎么变得这么瘦,这么黑了啊?” 他叫一声娘,泪就下来了。母亲这才哭起来,哧哧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完,母亲心痛地说:“林峰,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容易受人欺负,你还是回家吧,种种田,养养猪,也可以活日子的,啊。” 他说:“娘,我不把债还了,怎么回家?” 母亲压低声说:“你回来,娘帮你做做,一起还,啊。” 他激动地说:“我这债,不像以前爹的债,光靠种田养猪,是还不清的。” 母亲说:“那你快把亚芳也找回来啊,让她帮你一起还。” 他真是哭笑不得,不知怎么对母亲说。母亲见他不吱声,又问:“你一个人咋就,做了这么多债?” 他说:“娘你也知道,儿子一向老老实实,在外面不嫖不赌,像爹一样熬吃省用,埋头苦干,可我自己也不明白,就糊里糊涂欠下了这么多债,而且越来越多,像藤一样长,又像藤一样,缠住了我。” 母亲不理解了:“究竟咋回事?娘怎么听不懂?” 刘林峰感到一言难尽,就低着头不吱声。母亲又问:“你是不是得罪了人?” 他摇摇头:“从来没有。” 他在坐在娘的床边,一直谈到十点,才回自家来住。尽管家里很少有人住,但平时母亲一直来帮他开开门,打扫打扫,所以屋子里没有多少霉味。 他想悄悄住一晚,第二天到大哥家吃了早饭,就与母亲辞别,人不知鬼不觉地出去。等赚了钱再回来,一个个地通知债主来喝酒,然后还钱。那才光彩呢,现在见面,多尴尬啊。 已是晚上十点半了。农村里这个时候,一般人都已进入了梦乡。他偷偷潜回家,先关了门,拉上窗帘,再开灯。家里空空荡荡的,灶屋里还是一副两眼灶,一张吃饭的方桌。西屋是内屋,里面有一张大床。 看到大床,他就禁不住想起与亚芳在一起的温馨日子。可现在已经人去屋空,一阵伤感袭上心头,他眼睛湿了。 在两间屋里,他来来回回走了一圈。西屋里还有亚芳的嫁妆,都是以前农村里木工打的,那种土气而又结实的老式家具。东屋是杂物间,农具都锈得不成样子了。 在城里呆惯了,他觉得家里太简陋土气,除了还依稀残留着的家的温馨外,简直不能多看。于是,他就关了灯,上床睡了。 在床上,他不能不想亚芳。他想她苗条白嫩的身子,想她温柔香软的耳语,想她熟悉的手劲和身体的动作……他深情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到激动处,他流着泪喊:“亚芳,你回来吧,我想你啊……”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起床,准备悄悄溜出去。他穿好衣服,走到正门处,留恋地回头看了屋子一眼,才去拔门闩。 打开门一看,他吃了一惊,张大嘴巴,像见到了鬼一样。 第612章 到底谁是祸根 刘林峰耳朵竖得毕直,眼睛则不无畏惧地看着两个打手,吓得后脑勺都有些发麻了。 “但我们得签个协议。”马小宝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打开,递给他说,“我起了个草,你看一看,同意,就签字,不同意,那就……” 刘林峰接过看起来,只三行字,用原子笔写的,歪歪扭扭,像扭结在一起的细蚯蚓。看着看着,他的胸脯起伏起来。其中两句关键的话,像尖锐的钢针,从他眼睛里捅进去,一直捅到他的心上,在那里反复戳着: 刘林峰欠马小宝人民币共计四万元整。刘林峰无力偿还,愿意将自己老家两间七路头瓦房,连同宅基地作价(四万元)变卖给马小宝,以后这房屋为马小宝所有…… 刘林峰连看了两遍,确定没有看错,才眼前模糊,看不清字了。 马小宝将纸抓过来,在手里抖着问:“怎么样?我这是,为你好。” 刘林峰垂下了头。他难过得说不出话,眼眶里涌满了泪水。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怎么会要我的房子呢?这么远,他要它干什么? 等眼睛里的泪水眨干后,他抬起头问:“不是欠你一万吗?哦,不,就算三万吧。” 马小宝没有吱声,看了看两个打手。横肉打手眼一瞪,在桌上擂了一拳:“怎么?我们不要钱啦?” 英俊打手指着他说:“我们为你白劳动?我们的一万,当然要你出喽。” 刘林峰脸色发黑,嘴巴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却在叫骂:你们还讲不讲理?还是不是人哪?当时,我父亲欠人家钱,十多年,人家都没要一分钱利息。后来钱贬值了,想给他们加点钱,他们也没有要。而你们倒好,一开口就加一万,这不是在抢钱吗?你们就是新时期的强盗啊。 马小宝又说话了,说得头头是道。吃人,还有吃人的理由呐:“刘林峰,我这真是为了你好啊。昨天,我开车到你老家去了一趟,看到了你空关着的两间瓦房,就为你着想,你反正不住人,把房子抵卖给我算了。我呢?将你的债免了。这样,你不就可以解脱了吗?这是一个对大家都有利的万全之策啊。” 刘林峰又一次惊讶了:“你,去过我老家?” 马小宝点点头。刘林峰不解地问:“你要我房子干什么?” 马小宝神秘兮兮地说:“这你就别问了,你只要在协议上签字,我就不来问你要钱了。你将来有了钱,想赎回房子,也是可以的。” 刘林峰心里翻腾起来,尽管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家伙,为什么突然要他远在兴北的房子。但脑子里还是快速盘算起来,觉得这在目前来说,还真不失为一个救急的办法。将来我赚了钱,把它赎回来就行了。 签就签,不管怎么样,人先出去了再说。想到这里,他有些不相信地望着他:“你说的话,可当真?” “我吃饱了?化这么多精力跟你弄假?”马小宝说。“你同意签,我就去打印,一式两份。” 刘林峰下着决心说:“好吧,签就签。但我签了,你真的能放我出去?” 马小宝附耳对他说:“你签了,我晚上偷偷放你出去,在李总面前,就说你逃跑了,不就行了吗?那张一百万的欠条,你就可以不写了。” 刘林峰听后,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没有吱声。 马小宝乐颠颠地出去打印去了。过了一会,他拿了打印件进来,双方签字。然后,马小宝又让他换写了一张四万元的欠条。 当晚,马小宝去买了些好酒好菜招待他,还给他赔礼道歉,然后称兄道弟地劝酒劝菜,客气起来。 第四天上午,刘林峰就早早起床。穿戴好,准备回去。这时,马小宝还没有起来,刘林峰就去敲他的门:“马小宝,我要回去了。” 马小宝开门说:“这么急干么?再玩一天吧。”把这个黑牢,说成了娱乐场所。 刘林峰说:“不玩啦,已经来了四五天了。你把手机还给我吧,再给我点路费,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 马小宝靠在床背上,眯着眼睛,看着他说:“再休息一天吧。明天来了车,我送你回去。” 刘林峰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 马小宝这才认真起来:“明天,我还要让你走一趟呢。” 刘林峰的心“格登”一沉,这家伙又要耍什么花招?急问:“去哪儿?” 马小宝轻描谈写地说:“去你老家。” “什么?”刘林峰着急起来,“去我老家干什么?你不是说,签了字,就没我的事了吗?” 马小宝笑了:“我不能让我的房子空关着啊,我要把它变成钱。” 刘林峰没想到他马上就要变卖自己的房子,震惊不已。这多丢脸啊,一个人连老窝都被人端了,还算人吗?他苦着肿脸说:“你不是说,等我赚了钱,可以赎回的吗?” “是啊。”马小宝诡计多端地说,“但我哪里等得及你?不知你猴年马月才能赚到钱?我先把它卖了,以后你要,再到别人手里去赎吧。” 刘林峰问:“你卖给谁?是不是陶新福啊?” “暂时保密。”马小宝说,“你回去,就知道了。” 刘林峰一想到回去就害怕,连声说:“不,我不能回去,你打死我,我也不回去。” 他记得,有一年春节回去,弄得他好难堪啊。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娘身体不好,一定要让大哥打电话给他,让他无论如何回去一趟。他知道母亲想他想出病来了,就决定偷偷回去,见她一面。 那天是年初二,他从申城乘车到老家的县城,是下午四点多。他就在县城里低着头转悠,转到天黑,才叫了一辆摩托车送回家。到家已是晚上七点多了。他怕被人看见,就直接去了大哥家。 多年不见,母亲老了许多。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脸上都是皱纹。她一见儿子就怕他再逃了似地,紧紧抓住他的手,上上下下看:“你是林峰吗?你怎么变得这么瘦,这么黑了啊?” 他叫一声娘,泪就下来了。母亲这才哭起来,哧哧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完,母亲心痛地说:“林峰,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容易受人欺负,你还是回家吧,种种田,养养猪,也可以活日子的,啊。” 他说:“娘,我不把债还了,怎么回家?” 母亲压低声说:“你回来,娘帮你做做,一起还,啊。” 他激动地说:“我这债,不像以前爹的债,光靠种田养猪,是还不清的。” 母亲说:“那你快把亚芳也找回来啊,让她帮你一起还。” 他真是哭笑不得,不知怎么对母亲说。母亲见他不吱声,又问:“你一个人咋就,做了这么多债?” 他说:“娘你也知道,儿子一向老老实实,在外面不嫖不赌,像爹一样熬吃省用,埋头苦干,可我自己也不明白,就糊里糊涂欠下了这么多债,而且越来越多,像藤一样长,又像藤一样,缠住了我。” 母亲不理解了:“究竟咋回事?娘怎么听不懂?” 刘林峰感到一言难尽,就低着头不吱声。母亲又问:“你是不是得罪了人?” 他摇摇头:“从来没有。” 他在坐在娘的床边,一直谈到十点,才回自家来住。尽管家里很少有人住,但平时母亲一直来帮他开开门,打扫打扫,所以屋子里没有多少霉味。 他想悄悄住一晚,第二天到大哥家吃了早饭,就与母亲辞别,人不知鬼不觉地出去。等赚了钱再回来,一个个地通知债主来喝酒,然后还钱。那才光彩呢,现在见面,多尴尬啊。 已是晚上十点半了。农村里这个时候,一般人都已进入了梦乡。他偷偷潜回家,先关了门,拉上窗帘,再开灯。家里空空荡荡的,灶屋里还是一副两眼灶,一张吃饭的方桌。西屋是内屋,里面有一张大床。 看到大床,他就禁不住想起与亚芳在一起的温馨日子。可现在已经人去屋空,一阵伤感袭上心头,他眼睛湿了。 在两间屋里,他来来回回走了一圈。西屋里还有亚芳的嫁妆,都是以前农村里木工打的,那种土气而又结实的老式家具。东屋是杂物间,农具都锈得不成样子了。 在城里呆惯了,他觉得家里太简陋土气,除了还依稀残留着的家的温馨外,简直不能多看。于是,他就关了灯,上床睡了。 在床上,他不能不想亚芳。他想她苗条白嫩的身子,想她温柔香软的耳语,想她熟悉的手劲和身体的动作……他深情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到激动处,他流着泪喊:“亚芳,你回来吧,我想你啊……”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起床,准备悄悄溜出去。他穿好衣服,走到正门处,留恋地回头看了屋子一眼,才去拔门闩。 打开门一看,他吃了一惊,张大嘴巴,像见到了鬼一样。 第613章 谁敢作恶就打死他 陶新福见他们走进去,马上从沙发里站起来,夸张地笑着说:“唷,是刘老板,来来,坐,坐,多年不见啦。 ” 刘林峰乌着热辣辣的脸,在沙发一角坐下,不敢抬起头来。 大家坐定后,陶新福盯着刘林峰说:“刘老板,在江南发了财,也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兴北的乡亲啊。” 刘林峰的头,一直低到了胸口上。他一是羞愧,二是怕他们看到他被打肿的脸。 屋子里的气氛,不太和谐。陶新福脸色红润,中等身材,剃着小平头,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他小眼睛亮亮的,狡黠地眨着,看看马小军和石兵,又看看马小宝和两个打手,最后把目光落在他脸上:“刘老板,你长胖了嘛?” 刘林峰的头垂得更低了,身子也在颤抖。 陶新福嘴角起皱,微笑着说:“听说你在申城发了财,家里的土房子不要了。我就想跟你见个面,请求你把它卖给我,我们的厂子正好要扩建,缺地皮。” 马小军和石兵都掩住嘴,才没有笑出声来。 陶新福在刘林峰面前反剪着手,走来走去说:“刘老板,怎么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啊?不肯卖,你就说一声。我陶新福以前没有强迫你,现在还是不会强迫你。” 陶新福忽地停住,面对他,叉腿站着,提着嘴角,一字一顿地说:“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初说的话?啊?哈哈哈……” 他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得意极了。 笑完,他脸一收,一本正经地说:“刘林峰,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不过,我倒是好心地提醒你,你这脾气和性格,其实就是你的祸根。” 忍无可忍的刘林峰,猛地抬起头,瞪着他,反唇相讥:“哼,是吗?”他抬手指指自己的肿脸说,“我被打成这样,难道也是……” 陶新福连忙改口说:“算了,不说了。呃,你这房子,我也不要了。” 说着掉头冲马小宝说:“你们走吧,他这房子,我不要了。” 马小宝哪肯走?拉着脸说:“陶厂长,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这房子现在是我的,我卖,三万就三万。” 陶新福转身看着他,突然一挥手说:“最多两万六,你卖不卖?卖,我们就签协议,但刘林峰也要在协议上签字,还要在三天之内,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搬空……” “做梦!”刘林峰突然站起来,冲他怒吼一声。 吼完,他趁打手不注意,猛地扑出后门,冲进陶新福家的菜田,忍着脚趾上的肿痛,一瘸一拐地往埭路上狂奔。 两个打手愣了一下,拔腿就追,边追边从身上抽出尖刀,大喊:“你给我站住!” 举刀向他扑来,距离越来越近。 “救命啊——”刘林峰从田野里跳上埭路,拼命向东奔逃。边逃边喊,“快来救救我——救命啊——” 村民们闻声,纷纷从家里跑出来,看着埭路上的追杀情景,呆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这不是刘林峰吗?快去帮他!” 乡亲们纷纷回屋,拿了不同的农具追出来。有拿钉耙的,有拿菜刀的,有拿棍棒的,喊叫着:“谁敢行凶作恶?就打死他……”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奔过来。 埭路上,人越来越多,喊声也越来越响。 两个打手见势不妙,收脚停住。然后迅速掉头往回跑,跑到马小宝身边,一把将他逮住,往昌河车里塞:“快回去,我们的钱你给,不给,小心你的脑袋!”说着就将刀对准了他。 马小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懵了,僵硬着身子不肯上车。他回头,冲站在田野里看热闹的陶新福喊:“陶厂长,两万六,我也卖。” 陶新福撸着下巴,看戏似地看着他们说:“刘林峰不签字,没用,我不要了。” “快开车!”两个打手把马小宝推进车,冲司机喊。车子就掉头往西,扬起一股烟雾似的尘土,开走了。 “滚!”村民们挥舞着手里的农具喊,“再来,就砸烂你的车子。” 然后围住刘林峰问这问那。山郎皱着眉头说:“啧啧,刘林峰,你这脸,咋这样肿啊?谁打的?” 文狗说:“不要再出去啦,回来干吧,现在种田,也不像以前了。去年,我家收入一万多元钱呢,今年还要多。” 灵宝说:“他们再来,我们有这么多人,你怕啥?” 刘林峰听着,心里热乎乎的,眼睛模糊了。他感动地站在那里,伸手抹着眼角,讷讷地说:“可我,还有这么多债,没还清哪。” 有人劝他:“人不死,债不赖,急什么?” “走,回家去吧。”这时,他大哥挤进人群,拉了他就走。 在大哥家吃完饭,他就想着要给李锦明打个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他,也让他小心韩少良和马小宝。他们简直跟黑道差不多,太可怕了。 他的手机还在马小宝手上,村里没有人家可以打长途,他不想到陶新福家和厂里去打,也没脸到村长家去打,就只得到镇上的邮电局去打。 他问大哥借了一辆自行车,骑到镇上的邮局,给李锦明打了一个长途:“李锦明,我是刘林峰,我在老家,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他把自己被马小宝诱骗过去,然后绑架关押的事说了一遍。李锦明听完,万分惊讶:“还有这样的事?简直无法无天了。” 刘林峰说:“李锦明,你要小心哪,他们简直就是黑道,流氓。你还是早点,离开他们吧,否则,也会遭他们迫害的,他们已经怀疑你了。” “嗯。”李锦明想了想说,“你也要当心,他们不会就这样罢休的,很可能还会来抓你,你不能呆在老家,要想办法躲出去。” 刘林峰说:“我也这样想,我明天就走。到了江南,再搬一个地方,然后跟你联系。” 李锦明有些不放心地说:“你要尽快走,我等你电话。要是三天等不到你的电话,我就去那幢别墅里找你。” 刘林峰说:“他们不会那么快的。你也不要来,那里就是一个魔窟,太可怕了。很可能就是韩少良他们,专门用于整人的黑监狱,非常危险。进去了,就出不来。” 李锦明说:“我知道了。但他们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能离开,我要跟他们斗到底。” 刘林峰劝他说:“李锦明,你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早点离开吧。” 打完电话,刘林峰没有在镇上停留,就回去了。 第二天上午,他告别大哥老娘和乡亲,走出家门,从埭路上走出去。 走到南面那条马路上,他看见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这是一辆陌生的轿车,他就没有引起警惕,从车子左侧走过去。 谁知他刚走到车子边,车门就突然打开,从里边钻出两个人来。刘林峰还没有反映过来,就被他们扭住,塞进车里。 刘林峰想张嘴喊叫,车子就关上门,飞速开了出去。 李锦明接到刘林峰的电话,非常震惊和气愤。挂了电话,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没有想到,韩少良和马小宝是这样的人,真的好失望。 蒙丽集团看来问题真的很大,韩少良也太嚣张了,简直就是一个黑道人物。真是把他抓起来,否则,还怎么得了?刘林峰是个好人,也是个可怜的人。他受了我的连累,却还不忘关心我,提醒我。我不能亏待了他,要是他再有危险,我一定要去救他。 到第三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接不到刘林峰的电话,就如坐针毡,非常不安。他连忙站起来,走到工程部办公室门口去看马小宝,还是不在。 哦,怪不得他这阵子行踪诡秘,经常看不见他的人影,原来他在外面,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锦明走回办公室,在两个美女同事的关注下,形似看着电脑,头脑里却像开水一样,翻腾起来。 刘林峰说好打电话给我的,却迟迟没有打过来,很可能又遭到了不测。要不要打电话探一探马小宝? 不能探,那样有危险。怎么办?要是刘林峰真的又被他们抓进去了,那就不能拖,拖一天,他就多一分痛苦和危险。 可明天不是星期天,后天才是,他也不能请假,请假,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那就只能等到星期天了。 为了留下来跟他们进行斗争,他必须继续隐避自己,千万不能暴露身份。 所以去湖边港侦探并营救刘林峰的事,对谁也不能说。 连林晓红也不能说,说了,她会担惊受怕的。 办公室里的两个美女同事,就更不能说了。她们似乎都在想着法子接近我,真不知她们是怎么想的? 正在这时,吴玉娟走出去,大概是去上卫生间。陆瑛赶紧转过头对他说:“你明天有安排吗?我们去周庄旅游怎么样?” 李锦明委宛谢绝地说:“不好意思,我有事。谢谢你,下次吧。” 第614章 孤身去救同事 陶新福见他们走进去,马上从沙发里站起来,夸张地笑着说:“唷,是刘老板,来来,坐,坐,多年不见啦。” 刘林峰乌着热辣辣的脸,在沙发一角坐下,不敢抬起头来。 大家坐定后,陶新福盯着刘林峰说:“刘老板,在江南发了财,也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兴北的乡亲啊。” 刘林峰的头,一直低到了胸口上。他一是羞愧,二是怕他们看到他被打肿的脸。 屋子里的气氛,不太和谐。陶新福脸色红润,中等身材,剃着小平头,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他小眼睛亮亮的,狡黠地眨着,看看马小军和石兵,又看看马小宝和两个打手,最后把目光落在他脸上:“刘老板,你长胖了嘛?” 刘林峰的头垂得更低了,身子也在颤抖。 陶新福嘴角起皱,微笑着说:“听说你在申城发了财,家里的土房子不要了。我就想跟你见个面,请求你把它卖给我,我们的厂子正好要扩建,缺地皮。” 马小军和石兵都掩住嘴,才没有笑出声来。 陶新福在刘林峰面前反剪着手,走来走去说:“刘老板,怎么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啊?不肯卖,你就说一声。我陶新福以前没有强迫你,现在还是不会强迫你。” 陶新福忽地停住,面对他,叉腿站着,提着嘴角,一字一顿地说:“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初说的话?啊?哈哈哈……” 他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得意极了。 笑完,他脸一收,一本正经地说:“刘林峰,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不过,我倒是好心地提醒你,你这脾气和性格,其实就是你的祸根。” 忍无可忍的刘林峰,猛地抬起头,瞪着他,反唇相讥:“哼,是吗?”他抬手指指自己的肿脸说,“我被打成这样,难道也是……” 陶新福连忙改口说:“算了,不说了。呃,你这房子,我也不要了。” 说着掉头冲马小宝说:“你们走吧,他这房子,我不要了。” 马小宝哪肯走?拉着脸说:“陶厂长,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这房子现在是我的,我卖,三万就三万。” 陶新福转身看着他,突然一挥手说:“最多两万六,你卖不卖?卖,我们就签协议,但刘林峰也要在协议上签字,还要在三天之内,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搬空……” “做梦!”刘林峰突然站起来,冲他怒吼一声。 吼完,他趁打手不注意,猛地扑出后门,冲进陶新福家的菜田,忍着脚趾上的肿痛,一瘸一拐地往埭路上狂奔。 两个打手愣了一下,拔腿就追,边追边从身上抽出尖刀,大喊:“你给我站住!” 举刀向他扑来,距离越来越近。 “救命啊——”刘林峰从田野里跳上埭路,拼命向东奔逃。边逃边喊,“快来救救我——救命啊——” 村民们闻声,纷纷从家里跑出来,看着埭路上的追杀情景,呆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这不是刘林峰吗?快去帮他!” 乡亲们纷纷回屋,拿了不同的农具追出来。有拿钉耙的,有拿菜刀的,有拿棍棒的,喊叫着:“谁敢行凶作恶?就打死他……”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奔过来。 埭路上,人越来越多,喊声也越来越响。 两个打手见势不妙,收脚停住。然后迅速掉头往回跑,跑到马小宝身边,一把将他逮住,往昌河车里塞:“快回去,我们的钱你给,不给,小心你的脑袋!”说着就将刀对准了他。 马小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懵了,僵硬着身子不肯上车。他回头,冲站在田野里看热闹的陶新福喊:“陶厂长,两万六,我也卖。” 陶新福撸着下巴,看戏似地看着他们说:“刘林峰不签字,没用,我不要了。” “快开车!”两个打手把马小宝推进车,冲司机喊。车子就掉头往西,扬起一股烟雾似的尘土,开走了。 “滚!”村民们挥舞着手里的农具喊,“再来,就砸烂你的车子。” 然后围住刘林峰问这问那。山郎皱着眉头说:“啧啧,刘林峰,你这脸,咋这样肿啊?谁打的?” 文狗说:“不要再出去啦,回来干吧,现在种田,也不像以前了。去年,我家收入一万多元钱呢,今年还要多。” 灵宝说:“他们再来,我们有这么多人,你怕啥?” 刘林峰听着,心里热乎乎的,眼睛模糊了。他感动地站在那里,伸手抹着眼角,讷讷地说:“可我,还有这么多债,没还清哪。” 有人劝他:“人不死,债不赖,急什么?” “走,回家去吧。”这时,他大哥挤进人群,拉了他就走。 在大哥家吃完饭,他就想着要给李锦明打个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他,也让他小心韩少良和马小宝。他们简直跟黑道差不多,太可怕了。 他的手机还在马小宝手上,村里没有人家可以打长途,他不想到陶新福家和厂里去打,也没脸到村长家去打,就只得到镇上的邮电局去打。 他问大哥借了一辆自行车,骑到镇上的邮局,给李锦明打了一个长途:“李锦明,我是刘林峰,我在老家,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他把自己被马小宝诱骗过去,然后绑架关押的事说了一遍。李锦明听完,万分惊讶:“还有这样的事?简直无法无天了。” 刘林峰说:“李锦明,你要小心哪,他们简直就是黑道,流氓。你还是早点,离开他们吧,否则,也会遭他们迫害的,他们已经怀疑你了。” “嗯。”李锦明想了想说,“你也要当心,他们不会就这样罢休的,很可能还会来抓你,你不能呆在老家,要想办法躲出去。” 刘林峰说:“我也这样想,我明天就走。到了江南,再搬一个地方,然后跟你联系。” 李锦明有些不放心地说:“你要尽快走,我等你电话。要是三天等不到你的电话,我就去那幢别墅里找你。” 刘林峰说:“他们不会那么快的。你也不要来,那里就是一个魔窟,太可怕了。很可能就是韩少良他们,专门用于整人的黑监狱,非常危险。进去了,就出不来。” 李锦明说:“我知道了。但他们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能离开,我要跟他们斗到底。” 刘林峰劝他说:“李锦明,你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早点离开吧。” 打完电话,刘林峰没有在镇上停留,就回去了。 第二天上午,他告别大哥老娘和乡亲,走出家门,从埭路上走出去。 走到南面那条马路上,他看见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这是一辆陌生的轿车,他就没有引起警惕,从车子左侧走过去。 谁知他刚走到车子边,车门就突然打开,从里边钻出两个人来。刘林峰还没有反映过来,就被他们扭住,塞进车里。 刘林峰想张嘴喊叫,车子就关上门,飞速开了出去。 李锦明接到刘林峰的电话,非常震惊和气愤。挂了电话,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没有想到,韩少良和马小宝是这样的人,真的好失望。 蒙丽集团看来问题真的很大,韩少良也太嚣张了,简直就是一个黑道人物。真是把他抓起来,否则,还怎么得了?刘林峰是个好人,也是个可怜的人。他受了我的连累,却还不忘关心我,提醒我。我不能亏待了他,要是他再有危险,我一定要去救他。 到第三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接不到刘林峰的电话,就如坐针毡,非常不安。他连忙站起来,走到工程部办公室门口去看马小宝,还是不在。 哦,怪不得他这阵子行踪诡秘,经常看不见他的人影,原来他在外面,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锦明走回办公室,在两个美女同事的关注下,形似看着电脑,头脑里却像开水一样,翻腾起来。 刘林峰说好打电话给我的,却迟迟没有打过来,很可能又遭到了不测。要不要打电话探一探马小宝? 不能探,那样有危险。怎么办?要是刘林峰真的又被他们抓进去了,那就不能拖,拖一天,他就多一分痛苦和危险。 可明天不是星期天,后天才是,他也不能请假,请假,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那就只能等到星期天了。 为了留下来跟他们进行斗争,他必须继续隐避自己,千万不能暴露身份。 所以去湖边港侦探并营救刘林峰的事,对谁也不能说。 连林晓红也不能说,说了,她会担惊受怕的。 办公室里的两个美女同事,就更不能说了。她们似乎都在想着法子接近我,真不知她们是怎么想的? 正在这时,吴玉娟走出去,大概是去上卫生间。陆瑛赶紧转过头对他说:“你明天有安排吗?我们去周庄旅游怎么样?” 李锦明委宛谢绝地说:“不好意思,我有事。谢谢你,下次吧。” 第615章 成功救出人质 第615章 成功救出人质 李锦明装出亲昵的样子,把手里的另一个馒头,再朝它投过去。狼狗又去嗅这个新来的食物。馒头已经掰开,里面露出鲜嫩的肉馅,飘出诱人的肉香,但肉馅上洒满了鼠药。 李锦明有些紧张地看着它。它要是不吃,那今晚的营救行动,很可能就会失败。 狼狗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再次转过头来,朝他看去。 李锦明伸出手,做出让它吃的动作。狼狗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又俯下头去,嗅第二个投过去的馒头。它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憋不过这美食的诱惑,张开嘴巴咬上去,先把里面的肉馅吃了进去。 李锦明心里一阵高兴,伸手朝它指指另一个馒头。狼狗大概尝到了肉馅的美味,伸出长长的舌头,又去吃另一个馒头。它很馋,也很得法,还是先吃里面的肉馅。 李锦明一眼不眨地注视着它。大约过了几分钟,狼狗开始出现中毒反映,它狂躁地吼叫,然后拼命抖动身体,接着倒在地上,翻滚着挣扎起来。 李锦明赶紧退到那幢楼房的隐蔽处,蹲下来,看着楼上的反映。 狼狗在垂死挣扎,发出凄惨的哀鸣。可是楼上的主人却毫无反映,没有下来看它。他的第一步行动成功:清除守门的敌人。 等了十多分钟,狼狗终于没有了声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到旁边拾了一根长竹竿,走到狼狗那里,去触它的身子,确定已经死亡。李锦明才退到离这幢房子五六米远的地方,对着三楼的窗口,轻轻咳了一声。 他相信刘林峰在楼上,听到下面的动静,就会伺机走下楼来。怕被打手听见,李锦明没有再咳,而是屏声静气地蹲在小路边,细致听着楼里的动静。 他看了一下手表,这时已经过了十二点。楼里一点声响都没有,两个打手应该睡着了。 李锦明耐心地等了十多分钟,见楼里没有任何动静,又轻轻咳了一声。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李锦明终于听见,三楼上有了动静,有人轻轻下楼来了。 嗯,刘林峰下来了!李锦明连忙站起来,朝那幢楼的后门走去,准备接应他。 可是,他刚走到后门口那条死狗的身边,就听楼上传来一声喝斥:“你干什么?” “我,上厕所。”是刘林峰的声音。 李锦明狠狠地击了一下拳头:妈的,被他们发觉了。 “上厕所,你走到楼梯口干吗?”很凶的斥问声。 “三楼马桶不好用,我想去二楼上。” 刘林峰故意大声说,“走开,不要拉我,我自己走。” 李锦明明白,这话是说给他的听,要他赶紧走开,否则就要被发现。 李锦明气得跺了跺脚,就转身走开了。他知道要是强行敲门闯进去,跟他们硬拼,他就要暴露,刘林峰也会吃苦头。 打手都是有刀的,他们都有可能被捅伤。他急急地朝小路的那头走去,拐上大路后,他就径直朝派出所走去。 还是去报案!他果断地决定,否则刘林峰会有生命危险。韩少良肯定让打手们逼他写一百万的欠条,马小宝则让他还那三万元钱,打手们也要一万元的好处费。而刘林峰宁死不写,也没有钱给他们,所以非常危险。 走到派出所门外的时候,李锦明犹豫了:要是里面有韩少良的人怎么办? 他想,还是相信警察为好,现在的社会,毕竟是个邪不压正的社会。如果碰到正直的警察,还能帮助刘林峰解决问题,惩治这些不法之徒呢。 是的,绑架是有罪的,刑讯逼写欠条,更是罪上加罪。想到这里,他一昂头,走到派出所门外,去敲门房的窗子:“里面有人吗?我要报案。” 过了一会,里面有人回应说:“什么事?报案也要到天亮,晚上没人。” 李锦明坚持说:“这里有人绑架人,很危险,不能等到天亮,请你帮我联系一下。” 里面的人这才起床,披着衣服,开门让他进来,然后拉起电话打起来:“林所长吗?有人来这里报案,说镇上有人绑架人,很急。好好,我知道了。” 门房挂了电话,对他说:“林所长说,让你在这里等一下,他马上赶到。” 李锦明就在里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等待所长的到来。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一辆警车开过来,门房去打开大门,然后让李锦明到里面的办公室去。 所长让他在椅子上坐下,就拿出记事本:“什么案情,快说吧。” 李锦明把案情说了一遍后,对所长说:“我有一个要求,请所长替我保密,不要说是我报的案,因为我还在他的单位上班。要是被他们知道,肯定会遭到他们报复的。” 所长说:“这个没问题,你放心好了。” 李锦明又说:“另外,要是韩少良和马小宝逼他写了欠条,也是非法的,应该作废。处理完这事,还希望你们把他安全送出湖边港。” 所长说:“行,我们会安排好的。”说着就拉起电话,叫了三个警察过来,商量解救被绑人质的事宜。 所长抄下他的身份证和手机号码后,让他回旅馆去休息。李锦明说:“我带你们过去吧,等你们把他解救出来,我再回旅馆。” 所长想了想说:“我们要等天亮后再去,晚上去敲门,反而不好。” 为了保密起见,也为了尽快赶回去上班,不让韩少良产生怀疑,李锦明对那个态度不错的姓林的所长说:“林所长,那我就先回旅馆去了,明天一早,我要赶回去上班。你能告诉我一个联系号码吗?明天上午,我打电话给你,问一下情况,行吗?” “行。”林所长爽快地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 李锦明告别出来,回旅馆休息。天刚蒙蒙亮,他就起床,去赶开往市区的头班车。 头班车是五点半,一个半小时开到。他再乘公交赶到公司的时候,还没有到九点上班时间。于是,他就在公司的楼下,给林所长打电话问:“林所长,人解救出来了吗?” 林所长说:“已经解救出来了,打手也抓住了,我们正在审理。你放心吧,我们会秉公处理的。” 李锦明又不放心地问:“刘林峰身体怎么样啊?” 林所长说:“外伤很严重,好在内伤不大。我们已经将他安置好了,还给他买了些吃的,他太饿了。晚上,我们就开车把他送出去。” 李锦明感激地说:“谢谢林所长,还是人民警察好啊。” 林所长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用谢。” 下午三点多钟,马小宝就被警察抓了进去。韩少良因为刘林峰坚持没写那张一百万的欠条,再加上他在公安局里有人,才没被抓进去。 当天晚上,李锦明没有接到刘林峰的电话。第二天上午,他又不放心地打电话问林所长:“林所长,你们把刘林峰送出来了吗?” 林所长说:“昨天晚上九点多钟,我们就派车,把他送到市区了。” 李锦明又问:“那他写的那张四万元的欠条,怎么处理的?马小宝和那两个打手,会受到处分吗?” 林所长说:“他们犯了绑架罪和敲诈勒索罪,都要吃官司的。所以,刘林峰被逼写下的那张欠条,是无效的。” 李锦明感慨地说:“这个社会,还是公正光明的,谢谢你们,救了一个弱者,也为弱者作了主,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林所长说:“实际上,你一开始就来报案,情况就会更好,起码那条狼狗,不会被你毒死了,你说是吗?” 李锦明感悟地说:“嗯,是的。关键时刻,还是相信政府的好。” 一直到晚上,刘林峰才给他打来手机,十分感激地说:“李锦明,这次多亏了你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现在,我已经出来了,但脸还是很肿,身上也被打得遍体麟伤,非常疼痛。” 说着,他的声音哽咽起来,“这次,要不是你来救我,我真的就没命了。” 李锦明问:“你是什么时候,又被他们抓进去的?” 刘林峰说:“我给你打了电话后,第二天上午,我就出来了。可我刚走到南面的马路边,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因为不是马小宝的轿车,也不是那辆昌河车,我就没有引起警惕。谁知我刚走到车子边,车子里就钻出两个人,一下子把我扭住,塞进车里。唉,还是那两个打手。他们把我抓到那幢房子里,又是一顿暴打。 然后就天天逼我写一百万的欠条,还逼我还马小宝的四万元钱。后来见我身上实在榨不出血汗,马小宝就不来了,把我交给那两个打手,两个打手一直逼我给他们一万元钱。我哪有钱啊?他们就没完没了折磨我,我差点没被他们折磨死。” 李锦明气愤地骂:“这帮畜牲!” 刘林峰又告诉他:“要是你不来救我,我已经想好了,那天晚上,就准备跳楼。跳成,就逃跑;摔伤,就自杀,因为我没钱治病;摔死,正好,我也不想活这个受罪的日子了。” 第616章 总裁再次遇到打击 李锦明装出亲昵的样子,把手里的另一个馒头,再朝它投过去。 ()狼狗又去嗅这个新来的食物。馒头已经掰开,里面露出鲜嫩的肉馅,飘出诱人的肉香,但肉馅上洒满了鼠药。 李锦明有些紧张地看着它。它要是不吃,那今晚的营救行动,很可能就会失败。 狼狗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再次转过头来,朝他看去。 李锦明伸出手,做出让它吃的动作。狼狗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又俯下头去,嗅第二个投过去的馒头。它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憋不过这美食的诱惑,张开嘴巴咬上去,先把里面的肉馅吃了进去。 李锦明心里一阵高兴,伸手朝它指指另一个馒头。狼狗大概尝到了肉馅的美味,伸出长长的舌头,又去吃另一个馒头。它很馋,也很得法,还是先吃里面的肉馅。 李锦明一眼不眨地注视着它。大约过了几分钟,狼狗开始出现中毒反映,它狂躁地吼叫,然后拼命抖动身体,接着倒在地上,翻滚着挣扎起来。 李锦明赶紧退到那幢楼房的隐蔽处,蹲下来,看着楼上的反映。 狼狗在垂死挣扎,发出凄惨的哀鸣。可是楼上的主人却毫无反映,没有下来看它。他的第一步行动成功:清除守门的敌人。 等了十多分钟,狼狗终于没有了声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到旁边拾了一根长竹竿,走到狼狗那里,去触它的身子,确定已经死亡。李锦明才退到离这幢房子五六米远的地方,对着三楼的窗口,轻轻咳了一声。 他相信刘林峰在楼上,听到下面的动静,就会伺机走下楼来。怕被打手听见,李锦明没有再咳,而是屏声静气地蹲在小路边,细致听着楼里的动静。 他看了一下手表,这时已经过了十二点。楼里一点声响都没有,两个打手应该睡着了。 李锦明耐心地等了十多分钟,见楼里没有任何动静,又轻轻咳了一声。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李锦明终于听见,三楼上有了动静,有人轻轻下楼来了。 嗯,刘林峰下来了!李锦明连忙站起来,朝那幢楼的后门走去,准备接应他。 可是,他刚走到后门口那条死狗的身边,就听楼上传来一声喝斥:“你干什么?” “我,上厕所。”是刘林峰的声音。 李锦明狠狠地击了一下拳头:妈的,被他们发觉了。 “上厕所,你走到楼梯口干吗?”很凶的斥问声。 “三楼马桶不好用,我想去二楼上。” 刘林峰故意大声说,“走开,不要拉我,我自己走。” 李锦明明白,这话是说给他的听,要他赶紧走开,否则就要被发现。 李锦明气得跺了跺脚,就转身走开了。他知道要是强行敲门闯进去,跟他们硬拼,他就要暴露,刘林峰也会吃苦头。 打手都是有刀的,他们都有可能被捅伤。他急急地朝小路的那头走去,拐上大路后,他就径直朝派出所走去。 还是去报案!他果断地决定,否则刘林峰会有生命危险。韩少良肯定让打手们逼他写一百万的欠条,马小宝则让他还那三万元钱,打手们也要一万元的好处费。而刘林峰宁死不写,也没有钱给他们,所以非常危险。 走到派出所门外的时候,李锦明犹豫了:要是里面有韩少良的人怎么办? 他想,还是相信警察为好,现在的社会,毕竟是个邪不压正的社会。如果碰到正直的警察,还能帮助刘林峰解决问题,惩治这些不法之徒呢。 是的,绑架是有罪的,刑讯逼写欠条,更是罪上加罪。想到这里,他一昂头,走到派出所门外,去敲门房的窗子:“里面有人吗?我要报案。” 过了一会,里面有人回应说:“什么事?报案也要到天亮,晚上没人。” 李锦明坚持说:“这里有人绑架人,很危险,不能等到天亮,请你帮我联系一下。” 里面的人这才起床,披着衣服,开门让他进来,然后拉起电话打起来:“林所长吗?有人来这里报案,说镇上有人绑架人,很急。好好,我知道了。” 门房挂了电话,对他说:“林所长说,让你在这里等一下,他马上赶到。” 李锦明就在里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等待所长的到来。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一辆警车开过来,门房去打开大门,然后让李锦明到里面的办公室去。 所长让他在椅子上坐下,就拿出记事本:“什么案情,快说吧。” 李锦明把案情说了一遍后,对所长说:“我有一个要求,请所长替我保密,不要说是我报的案,因为我还在他的单位上班。要是被他们知道,肯定会遭到他们报复的。” 所长说:“这个没问题,你放心好了。” 李锦明又说:“另外,要是韩少良和马小宝逼他写了欠条,也是非法的,应该作废。处理完这事,还希望你们把他安全送出湖边港。” 所长说:“行,我们会安排好的。”说着就拉起电话,叫了三个警察过来,商量解救被绑人质的事宜。 所长抄下他的身份证和手机号码后,让他回旅馆去休息。李锦明说:“我带你们过去吧,等你们把他解救出来,我再回旅馆。” 所长想了想说:“我们要等天亮后再去,晚上去敲门,反而不好。” 为了保密起见,也为了尽快赶回去上班,不让韩少良产生怀疑,李锦明对那个态度不错的姓林的所长说:“林所长,那我就先回旅馆去了,明天一早,我要赶回去上班。你能告诉我一个联系号码吗?明天上午,我打电话给你,问一下情况,行吗?” “行。”林所长爽快地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 李锦明告别出来,回旅馆休息。天刚蒙蒙亮,他就起床,去赶开往市区的头班车。 头班车是五点半,一个半小时开到。他再乘公交赶到公司的时候,还没有到九点上班时间。于是,他就在公司的楼下,给林所长打电话问:“林所长,人解救出来了吗?” 林所长说:“已经解救出来了,打手也抓住了,我们正在审理。你放心吧,我们会秉公处理的。” 李锦明又不放心地问:“刘林峰身体怎么样啊?” 林所长说:“外伤很严重,好在内伤不大。我们已经将他安置好了,还给他买了些吃的,他太饿了。晚上,我们就开车把他送出去。” 李锦明感激地说:“谢谢林所长,还是人民警察好啊。” 林所长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用谢。” 下午三点多钟,马小宝就被警察抓了进去。韩少良因为刘林峰坚持没写那张一百万的欠条,再加上他在公安局里有人,才没被抓进去。 当天晚上,李锦明没有接到刘林峰的电话。第二天上午,他又不放心地打电话问林所长:“林所长,你们把刘林峰送出来了吗?” 林所长说:“昨天晚上九点多钟,我们就派车,把他送到市区了。” 李锦明又问:“那他写的那张四万元的欠条,怎么处理的?马小宝和那两个打手,会受到处分吗?” 林所长说:“他们犯了绑架罪和敲诈勒索罪,都要吃官司的。所以,刘林峰被逼写下的那张欠条,是无效的。” 李锦明感慨地说:“这个社会,还是公正光明的,谢谢你们,救了一个弱者,也为弱者作了主,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林所长说:“实际上,你一开始就来报案,情况就会更好,起码那条狼狗,不会被你毒死了,你说是吗?” 李锦明感悟地说:“嗯,是的。关键时刻,还是相信政府的好。” 一直到晚上,刘林峰才给他打来手机,十分感激地说:“李锦明,这次多亏了你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现在,我已经出来了,但脸还是很肿,身上也被打得遍体麟伤,非常疼痛。” 说着,他的声音哽咽起来,“这次,要不是你来救我,我真的就没命了。” 李锦明问:“你是什么时候,又被他们抓进去的?” 刘林峰说:“我给你打了电话后,第二天上午,我就出来了。可我刚走到南面的马路边,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因为不是马小宝的轿车,也不是那辆昌河车,我就没有引起警惕。谁知我刚走到车子边,车子里就钻出两个人,一下子把我扭住,塞进车里。唉,还是那两个打手。他们把我抓到那幢房子里,又是一顿暴打。 然后就天天逼我写一百万的欠条,还逼我还马小宝的四万元钱。后来见我身上实在榨不出血汗,马小宝就不来了,把我交给那两个打手,两个打手一直逼我给他们一万元钱。我哪有钱啊?他们就没完没了折磨我,我差点没被他们折磨死。” 李锦明气愤地骂:“这帮畜牲!” 刘林峰又告诉他:“要是你不来救我,我已经想好了,那天晚上,就准备跳楼。跳成,就逃跑;摔伤,就自杀,因为我没钱治病;摔死,正好,我也不想活这个受罪的日子了。” 第617章 总裁有些变态 要是说,第一次较量,让他在经济上蒙受了巨大损失,还使他的公司声誉扫地,元气大伤,那么,这第二次战役,则让他损兵折将,经济上再遭重创,他也差点被弄进班房。 () 想到这里,韩少良更加不安起来。要是那个隐藏在公司内部的家伙,再给他来个第三次破坏,发动第四次暗战,那他就真的危险了。俗话说,明枪好挡,暗箭对防啊! 所以,他要迅速查出这个内鬼,将他清除出蒙丽集团,或者让他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否则,他和他们的蒙丽集团,就不得安宁,甚至真的会被他搞跨。 他现在暂时不能到集团总部去,又不能在这个办公室里呆下去,马上这里的员工都要来上班了,所以他必须离开这里。 那到哪里去呢?还是到龚蓓蕾的房子里去。于是,他用命令的口气说:“走,到你房子里去。” “干什么呀?”龚蓓蕾不解地瞪着他,“刚刚来上班,就要回去,神经病。” 韩少良一把拉起她,霸道地说:“我要你!” “不是上个星期还来过的吗?这么急啊?”龚蓓蕾不敢违抗,一边说一边收拾好皮包,然后急匆匆跟他下去,坐他的宝马车回去。 开到龚蓓蕾住的那个小区,韩少良先习惯性地前后左右看了看,见没有认识的人,才钻出车子,走进楼道,乘电梯上去,然后掏出钥匙开门。 走进这第四个家,也是来得最多的家,他先去卧室打开空调,做好爱爱的准备。因为平时吃得好,滋补的东西多,特别是买了那种正宗名贵的虫草吃后,他特别旺盛,几乎一天隔一天地要与女人爱爱。 他有的是女人,像过去的皇帝一要,要宠幸哪个就哪个。他有钱,就是女人的皇帝。是的,他在几个情人中间来回宠幸,换着新鲜,享受着有钱人的极乐生活。 当然,他最宠幸的还是龚蓓蕾。尽管现在,他已经在偷偷追求那个娇艳迷人的小美女林晓红了,但林晓红跟以前的龚蓓蕾一样,也是桀骜不驯,不受利诱,不为色动,威逼不怕,恐吓不惧,一时很难得手。 所以,他现在还是把龚蓓蕾当作主要的伴侣。一有空,就来这里跟她亲热,温存。 其它的几个情人,像刘晓芬等,他很少去宠幸她们。最多一个月去宠幸一二次,看望她们一下,抱一抱她们,吻一下她们。有兴趣,就跟她们爱一次,再给她们一点钱,以表还没有忘记她们。 他心里已经明确了自己的目标:如果在他与妻子正式离婚前,追不到林晓红,就跟龚蓓蕾结婚,如果有办法把林晓红搞到手,像上次搞龚蓓蕾一样,那么,他就要设法娶林晓红为妻。因为林晓红毕竟比龚蓓蕾小了三五岁,尽管在美貌和气质上不相上下,但林晓红似乎要比龚蓓蕾还清纯一些。 龚蓓蕾似乎对他有异心,也与李锦明这个穷鬼有好感,可能有过暧昧关系。这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有时他想起,就要生气,就不想娶她,只想玩玩她而已,至多把她当成一个宠爱的情人。 所以有时,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把她当成发泄的对像,拼命地折磨她,用她的痛苦,来激发他的快感。 但事后想想,他觉得到目前为止,龚蓓蕾还是他最理想的情人。所以,把还是把她当成最主要的伴侣。 另外一个很隐秘的心理,说不出口,却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那就是他每次骑在龚蓓蕾身子上,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李锦明。而一想起他那副穷酸却又死硬的样子,他就会爆发出征服他女友的快感。 李锦明被他收编后,他只要在公司里看到他,就会不可遏制地想起他的暗恋情人龚蓓蕾,心里就会生出打败他并占有他女友的成功感。当然,也有看不起他的轻蔑感。 可是有一天,他无意间听公司里有人说,一个叫李锦明的人来找过龚总,好像还不只一次。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在地工上的情景,感觉他们之间可能有故事。 后来,他妻子突然来追查龚蓓蕾,他又怀疑这是李锦明搞的鬼。追问了几次后,妻终于告诉他,是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跟她说的。 这个斯文的男人,就是李锦明。看来,这个问题比较严重,不能掉以轻心。于是第二天,他就去了龚蓓蕾处,迫不及待地问:“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我。” 龚蓓蕾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什么事?搞得神秘兮兮的。” 他直截了当地问:“自从你跟了我以后,你到底有没有见过李锦明这个穷鬼?” 在她面前,每当提起李锦明,他总是要加上“穷鬼”两个字,以表示对他的贬低和轻蔑,目的是让她也看不起他,并在心里彻底忘了他。 龚蓓蕾吃了一惊,愣愣地看着他:“你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你回答我。”他霸气十足地命令她。 龚蓓蕾吓了一跳:“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自从我被你夺过来以后,就再也没有跟别的男人联系过,怎么啦?” 韩少良憋不住了:“你骗我!妈的,你的心里还有这个穷鬼,哼。我问你,你跟他没有关系,那他为什么来公司找你?而且不是一次。” 龚蓓蕾愣住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韩少良没有好气地说:“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 龚蓓蕾有些生气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一个男下属,暗恋自己的女上司,这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我没有理睬过他,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你还在疑神疑鬼的,到底想干什么?” “好啊,他暗恋你,你也暗恋他,是不是?”韩少良的醋劝劲更大了,“你们肯定有关系,你,你怀着二心,一心二主。” “你在胡说什么哪?”龚蓓蕾争辩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酷无情?!你让我把他突然回掉,我又关机不睬他了,你还说这个话?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韩少良瞪起了眼睛,恨不得刮她一个耳光:“你还在替他说话?” 龚蓓蕾既难过,又委屈,伸手抹着眼睛说:“真是不可理喻,我已经被你霸占,专心于你,还替他说什么话啊?” 韩少良的变态心理又发作了,他猛地扑上去,疯狂折磨起她来……龚蓓蕾痛得大叫,他才获得了征服女人的快感。 他气喘吁吁地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说明你,心里还有他,那么,我就要摧残你的肉体,征服你的二心……” 龚蓓蕾争辩:“你简直,就不是一个人,你是一个魔鬼。你富有了,就可以这样对待别人……” 韩少良更加生气,就更加疯狂地折腾她。等龚蓓蕾缓过气来,他又坐到她身边,像变了一个人似地,看着她,柔声说:“喂,你心里还没有忘记他,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这样一问,浑身乏力的龚蓓蕾,眼睛猛地一亮:“在哪里?” 韩少良看到她这样感兴趣,心里又不高兴了:“你还是对他很感兴趣?是不是?那我就告诉你吧,他现在,又在我的掌控之中。” “掌控之中,什么意思?”龚蓓蕾眯着红红的眼睛,“你还想对他怎么样?” 韩少良本来想,等从刘林峰口中查出李锦明是内鬼,就借机除掉他。起码不让他再在他的公司里呆下去,那是一颗定时炸弹啊! “怎么?你还想为他说话?”韩少良醋意迷蒙地瞪着她。 龚蓓蕾头一侧:“我不跟你说了,随便你怎么他,与我无关。” 韩少良看着她,心里想,好,你跟我这样搞,跟我有二心,我就不娶你,哼,我去设法娶林晓红。 林晓红很可能还是个真正的女孩,什么时候,也设法去试探一下她,或者也像对龚蓓蕾一样,采取非正常手段,去湖滩别墅里尝一尝她的滋味。如果真真正的女孩,那我就要她作老婆了。 他正这样胡思乱想着,龚蓓蕾开门进来了。刚才的想入非非,使他的兴趣已经十分强烈,所以他一看,觉得龚蓓蕾确实是很漂亮的,而且高挑性感,气质不俗。是呀,我能看上她,总是有缘由的嘛。我能看上一般的女孩?不可能的。 没等龚蓓蕾放下手里的挎包,韩少良就猴急地上前抱住她,向卧室走去。到了卧室,他把她掷在床上,就扑了上去。今天,他没有温柔的情话和抚慰,只有粗暴的动作和气息。所以,龚蓓蕾的感觉还没有真正启动,他就像个强盗一样进去了。 进去后,他像日子鬼子一样横冲直撞,肆意侵略。龚蓓蕾看着他像只野兽,心里想,他一定又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受到了打击,而不只是马小宝被抓。 他说是有人报了案,那么为什么要报案呢?龚蓓蕾想,他又有什么事瞒着我了,唉,跟这样的富人在一起,真的是活受罪啊。 第618章 满嘴的谎话 要是说,第一次较量,让他在经济上蒙受了巨大损失,还使他的公司声誉扫地,元气大伤,那么,这第二次战役,则让他损兵折将,经济上再遭重创,他也差点被弄进班房。 想到这里,韩少良更加不安起来。要是那个隐藏在公司内部的家伙,再给他来个第三次破坏,发动第四次暗战,那他就真的危险了。俗话说,明枪好挡,暗箭对防啊! 所以,他要迅速查出这个内鬼,将他清除出蒙丽集团,或者让他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否则,他和他们的蒙丽集团,就不得安宁,甚至真的会被他搞跨。 他现在暂时不能到集团总部去,又不能在这个办公室里呆下去,马上这里的员工都要来上班了,所以他必须离开这里。 那到哪里去呢?还是到龚蓓蕾的房子里去。于是,他用命令的口气说:“走,到你房子里去。” “干什么呀?”龚蓓蕾不解地瞪着他,“刚刚来上班,就要回去,神经病。” 韩少良一把拉起她,霸道地说:“我要你!” “不是上个星期还来过的吗?这么急啊?”龚蓓蕾不敢违抗,一边说一边收拾好皮包,然后急匆匆跟他下去,坐他的宝马车回去。 开到龚蓓蕾住的那个小区,韩少良先习惯性地前后左右看了看,见没有认识的人,才钻出车子,走进楼道,乘电梯上去,然后掏出钥匙开门。 走进这第四个家,也是来得最多的家,他先去卧室打开空调,做好爱爱的准备。因为平时吃得好,滋补的东西多,特别是买了那种正宗名贵的虫草吃后,他特别旺盛,几乎一天隔一天地要与女人爱爱。 他有的是女人,像过去的皇帝一要,要宠幸哪个就哪个。他有钱,就是女人的皇帝。是的,他在几个情人中间来回宠幸,换着新鲜,享受着有钱人的极乐生活。 当然,他最宠幸的还是龚蓓蕾。尽管现在,他已经在偷偷追求那个娇艳迷人的小美女林晓红了,但林晓红跟以前的龚蓓蕾一样,也是桀骜不驯,不受利诱,不为色动,威逼不怕,恐吓不惧,一时很难得手。 所以,他现在还是把龚蓓蕾当作主要的伴侣。一有空,就来这里跟她亲热,温存。 其它的几个情人,像刘晓芬等,他很少去宠幸她们。最多一个月去宠幸一二次,看望她们一下,抱一抱她们,吻一下她们。有兴趣,就跟她们爱一次,再给她们一点钱,以表还没有忘记她们。 他心里已经明确了自己的目标:如果在他与妻子正式离婚前,追不到林晓红,就跟龚蓓蕾结婚,如果有办法把林晓红搞到手,像上次搞龚蓓蕾一样,那么,他就要设法娶林晓红为妻。因为林晓红毕竟比龚蓓蕾小了三五岁,尽管在美貌和气质上不相上下,但林晓红似乎要比龚蓓蕾还清纯一些。 龚蓓蕾似乎对他有异心,也与李锦明这个穷鬼有好感,可能有过暧昧关系。这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有时他想起,就要生气,就不想娶她,只想玩玩她而已,至多把她当成一个宠爱的情人。 所以有时,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把她当成发泄的对像,拼命地折磨她,用她的痛苦,来激发他的快感。 但事后想想,他觉得到目前为止,龚蓓蕾还是他最理想的情人。所以,把还是把她当成最主要的伴侣。 另外一个很隐秘的心理,说不出口,却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那就是他每次骑在龚蓓蕾身子上,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李锦明。而一想起他那副穷酸却又死硬的样子,他就会爆发出征服他女友的快感。 李锦明被他收编后,他只要在公司里看到他,就会不可遏制地想起他的暗恋情人龚蓓蕾,心里就会生出打败他并占有他女友的成功感。当然,也有看不起他的轻蔑感。 可是有一天,他无意间听公司里有人说,一个叫李锦明的人来找过龚总,好像还不只一次。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在地工上的情景,感觉他们之间可能有故事。 后来,他妻子突然来追查龚蓓蕾,他又怀疑这是李锦明搞的鬼。追问了几次后,妻终于告诉他,是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跟她说的。 这个斯文的男人,就是李锦明。看来,这个问题比较严重,不能掉以轻心。于是第二天,他就去了龚蓓蕾处,迫不及待地问:“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我。” 龚蓓蕾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什么事?搞得神秘兮兮的。” 他直截了当地问:“自从你跟了我以后,你到底有没有见过李锦明这个穷鬼?” 在她面前,每当提起李锦明,他总是要加上“穷鬼”两个字,以表示对他的贬低和轻蔑,目的是让她也看不起他,并在心里彻底忘了他。 龚蓓蕾吃了一惊,愣愣地看着他:“你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你回答我。”他霸气十足地命令她。 龚蓓蕾吓了一跳:“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自从我被你夺过来以后,就再也没有跟别的男人联系过,怎么啦?” 韩少良憋不住了:“你骗我!妈的,你的心里还有这个穷鬼,哼。我问你,你跟他没有关系,那他为什么来公司找你?而且不是一次。” 龚蓓蕾愣住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韩少良没有好气地说:“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 龚蓓蕾有些生气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一个男下属,暗恋自己的女上司,这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我没有理睬过他,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你还在疑神疑鬼的,到底想干什么?” “好啊,他暗恋你,你也暗恋他,是不是?”韩少良的醋劝劲更大了,“你们肯定有关系,你,你怀着二心,一心二主。” “你在胡说什么哪?”龚蓓蕾争辩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酷无情?!你让我把他突然回掉,我又关机不睬他了,你还说这个话?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韩少良瞪起了眼睛,恨不得刮她一个耳光:“你还在替他说话?” 龚蓓蕾既难过,又委屈,伸手抹着眼睛说:“真是不可理喻,我已经被你霸占,专心于你,还替他说什么话啊?” 韩少良的变态心理又发作了,他猛地扑上去,疯狂折磨起她来……龚蓓蕾痛得大叫,他才获得了征服女人的快感。 他气喘吁吁地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说明你,心里还有他,那么,我就要摧残你的肉体,征服你的二心……” 龚蓓蕾争辩:“你简直,就不是一个人,你是一个魔鬼。你富有了,就可以这样对待别人……” 韩少良更加生气,就更加疯狂地折腾她。等龚蓓蕾缓过气来,他又坐到她身边,像变了一个人似地,看着她,柔声说:“喂,你心里还没有忘记他,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这样一问,浑身乏力的龚蓓蕾,眼睛猛地一亮:“在哪里?” 韩少良看到她这样感兴趣,心里又不高兴了:“你还是对他很感兴趣?是不是?那我就告诉你吧,他现在,又在我的掌控之中。” “掌控之中,什么意思?”龚蓓蕾眯着红红的眼睛,“你还想对他怎么样?” 韩少良本来想,等从刘林峰口中查出李锦明是内鬼,就借机除掉他。起码不让他再在他的公司里呆下去,那是一颗定时炸弹啊! “怎么?你还想为他说话?”韩少良醋意迷蒙地瞪着她。 龚蓓蕾头一侧:“我不跟你说了,随便你怎么他,与我无关。” 韩少良看着她,心里想,好,你跟我这样搞,跟我有二心,我就不娶你,哼,我去设法娶林晓红。 林晓红很可能还是个真正的女孩,什么时候,也设法去试探一下她,或者也像对龚蓓蕾一样,采取非正常手段,去湖滩别墅里尝一尝她的滋味。如果真真正的女孩,那我就要她作老婆了。 他正这样胡思乱想着,龚蓓蕾开门进来了。刚才的想入非非,使他的兴趣已经十分强烈,所以他一看,觉得龚蓓蕾确实是很漂亮的,而且高挑性感,气质不俗。是呀,我能看上她,总是有缘由的嘛。我能看上一般的女孩?不可能的。 没等龚蓓蕾放下手里的挎包,韩少良就猴急地上前抱住她,向卧室走去。到了卧室,他把她掷在床上,就扑了上去。今天,他没有温柔的情话和抚慰,只有粗暴的动作和气息。所以,龚蓓蕾的感觉还没有真正启动,他就像个强盗一样进去了。 进去后,他像日子鬼子一样横冲直撞,肆意侵略。龚蓓蕾看着他像只野兽,心里想,他一定又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受到了打击,而不只是马小宝被抓。 他说是有人报了案,那么为什么要报案呢?龚蓓蕾想,他又有什么事瞒着我了,唉,跟这样的富人在一起,真的是活受罪啊。 第619章 一对有恋爱关系的内鬼 上次他说,李锦明又在他的掌控之下,那么他到底在哪里呢?总不可能在总部吧?现在许多事,龚蓓蕾都只能在心里猜测,不能问韩少良,也不能向别人打听。 她一直隐藏在下面几个分公司里,平时很少关心总部的情况,更不要说去总部看看了。 这个报案的人是不是李锦明呢?他难道对我还没有死心?龚蓓蕾一直想在心里抹去他,却总是抹不掉。不仅抹不掉,还常常想起他呢。 奇怪的是,有时韩少良骑在她身上虐待时,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李锦明。想起跟他在一起时温馨而美好的情景。 物质上的富有的,精神上苍白的。要是真的跟韩少良结婚,那我这一生,就再也不会有真正的幸福了。 龚蓓蕾其实也一直想打听李锦明的情况,或者主动打电话跟他联系,把新的手机号码告诉他。可是她又害怕真这样的话,李锦明与韩少良之间爆发激烈的冲突。那样,不仅李锦明要吃亏,他们三个人都要受伤,那可真是三败俱用伤啊。 是的,韩少良厉害,李锦明也不是好惹的!这一点,她知道,所以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只能选一个。 两人无话可说,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过了好一会,韩少良才对她说:“你去弄饭吧,今天,我不去总部了。” “不去总部了?”龚蓓蕾又不解了,“为什么呀?你已经来过了,还不去总部干什么?” 韩少良不高兴了:“你少问一些为什么好不好?我不去,总有不去的理由,没有必要都告诉你吧?算了,你又不开心了,那就告诉你吧。今天,有人要到总部来问我要钱,我要躲一下他。” 他不想告诉她,他是怕公安内部那个有权人物,没有给他疏通好关节,警察还等在总部抓他。 龚蓓蕾还是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就起身去烧菜弄饭。她一个人在厨房里烧着菜,想想这不人不鬼的生活,一直受韩少良的蒙骗,以及难以启齿的那种生活。特别是想起李锦明可能已经受韩少良伤害的情况,不禁悲从心升,又一次偷偷落泪了。 中午,他们两人正在桌上沉闷地吃着饭,韩少良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就站出来,到外面的阳台上去接听。 龚蓓蕾生气极了,但还是竖起耳朵偷听,只听韩少良压抑着声音说:“丁局,你帮我问过了,嗯,嗯,哪里?不是我搞的,我怎么会关押他呢?更不会逼他写一百万的欠条,那都是马小宝借我的名义,在外面瞎搞的。对,对,我负有领导责任。钱,五十万?没问题,只要你帮我摆平这件事就行。马小宝?这家伙太不像话了,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对,我气死了,还保他干什么?” 龚蓓蕾忘了吃饭,屏着呼吸偷听着。 韩少良的声音更低了:“还有一件事,我想再麻烦你一下。呃,就是帮我问一下,这是谁报的案?对,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相当重要。我怀疑,我公司里有内鬼,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被他搞了一下,这次报案,是不是一个人做的?我要尽快查到他,否则,我就不得安宁。我再加你五十万,你拿去给他们分分,怎么样?好,好,那我等你的消息。现在,我可以去总部上班了吧?他们不会再来了?嗯,好,丁局,谢谢你。” 龚蓓蕾马上搛菜吃起来。表面上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生气地对走进来的韩少良,说:“什么神秘电话?要瞒着我,跑到外面去接,是不是哪个新情人打来的?” 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则有些不安地想,关押?韩少良和马小宝关押谁呢?是不是李锦明? 韩少良在电话里说,有人已经搞过他了,现在又偷偷报了案,这两次行动是不是一个人所为,是不是李锦明呢?他说是内鬼,难道李锦明又到了总部? 龚蓓蕾想到这里,心里更加紧张,高耸的胸脯起伏起来。我要想法打听一下,如果李锦明真的在总部,那么,这个所谓的“内鬼”很可能就是他。是的,凭李锦明的脾气和个性,他一定会在暗中查找我的。查不到,他就采用打进公司的方式来查我?难道他真的对我这么有情? 现在,韩少良出钱让公安局里的人,查这个报案的人。他出五十万,摆平绑架这件事,再加五十万,查那个报案的人。韩少良也真够慷慨的,这充分说明了他对这个“内鬼”的恐惧程度! 那么,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李锦明,我要尽快打听到他,然后设法救他。否则,他真的太危险了! 龚蓓蕾这样激动地想着,韩少良则以为她是在吃他的醋,就说谎道:“哪里呀?公司办公室徐主任打来的电话,说那个人在公司里吵得很凶,一定要钱。我欠了他一百万,两个五十万,算了,还他就还他吧。” 龚蓓蕾听了,心里气得咬牙切齿:你听听,满嘴的谎话,哼,你以为我没听见?!以后,我还能相信你什么话? 韩少良吃完饭,就急匆匆地走了。他走了一会儿,龚蓓蕾就换了鞋子,去分公司上班。她急着要去打听李锦明的情况。 韩少良开车赶到江南的公司总部,一坐进豪华的董事长室,那种良好的自我感觉,立刻就又上来了。 一会儿,徐主任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不安地问:“韩总,你怎么回来了?” 韩少良有些神秘地对他说:“事情,我都摆平了。这件事,你对谁都不要说。哦,就说是马小宝犯了绑架罪,与我无关。” “绑架罪?”徐主任惊讶了,“他绑架谁呀?我们还以为他在外面捣浆糊,骗了人家的钱呢。四个警察冲进来抓他,后来又要找你,我们都吓死了。问他们为什么抓人,他们谁也不说。” 韩少良知道,这事瞒是瞒不住的,越瞒谣言就越多,所以他决定索性说出来,把责任都推到马小宝身上。 尽管这事一开始,是他指使马小宝干的。因为刘林峰突然不辞而别,既是对他和蒙丽集团的不尊重,又有内鬼的极大嫌疑。后来听马小宝说,刘林峰出去,是自己稿工程,又感觉他还有挖公司墙脚的可能,就指使马小宝,设法诱他过来,关到他早就租下来的那个黑监狱,然后审讯他是不是内鬼,或者说出谁是内鬼,再逼他写一百万的欠条。 他本想从他身上捞回一百万也好,弥补自己的一些损失。谁知刘林峰却又穷又硬,打死他也不承认是内鬼,坚决不肯写欠条。他让马小宝逼他在一百万的欠条上签完字,就放了他。等他搞工程赚了钱,再去问他讨那一百万。 没想到马小宝竟瞒着他,先问刘林峰要三万元的小费,还把他弄得老家去变卖房子,竟然被他在那个厂长的家里逃脱了。 他从他请的那两个打手嘴里知道了这个情况,把马小宝骂得狗血喷头。然后命令他,马上把刘林峰再抓回来。 对呀,很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走漏的风声。刘林峰不是逃脱过一段时间吗?就是这个时候,他可能给谁打了电话,或者给亲戚朋友说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报的案。 他自己报案?不太可能。否则,为什么他重新抓进来三天以后,警察才出现呢?这里一定有内鬼,极有可能是李锦明。马小宝说,李锦明与刘林峰关系很好,趣味相投,都是贫穷的外地人,有严重的嫉富恨富的心理。所以,都想拆我的台,看我的好看。 三个内鬼的嫌疑人中,两个已经排除了,现在只乘下李锦明。妈的,要真是他,我非除了他不可。 当然还是要查一查,还要耐着性子等一等,等查出他是内鬼,才名正言顺地处理他。现在,不管是什么罪名,我都不能承认,只能让马小宝替我顶着。是啊,我是一个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怎么能去吃官司呢?我进了班房,公司怎么办? 于是,他对徐主任说:“这事,我一点也不知道,真的。都是马小宝在外面,利用我的名义瞎搞。以前骗吃骗喝骗玩,还骗些小钱,也就算了。就是问人家收几百万的保证金,反正以后会还人家的,没有什么大事。可这次就不同了,他居然为了区区三万元的小钱,绑架刘林峰,逼他还钱。” “什么?他绑架刘林峰?”徐主任更加惊讶了,“他们以前,可是同事啊,还是经营部的正副搭档。” 韩少良说:“可能以前在工作就有了矛盾,现在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出出气。马小宝这个家伙,是不好。这次看来要吃官司了。刚才,我在外面打了好几个电话,想出些钱,保他出来,却有很大的难度。现在绑架罪,是很重的。” “事情原来是这样。”徐主任的脸上显出一丝疑惑,“好,韩总,那我知道了,以后有人问起这事,我就可以告诉他们了。”徐主任拘谨地笑着,有些不安地退了出去。 正文_第620章 暧昧的冲动 于是,他谈好业务,回到办公室后,坐在总裁椅上,稍微想了想,就拉起电话打下去:“李锦明,你上来一下。” 他要出其不意地追问他,然后观察他的反映,再根据情况,采取相应的措施。 一会儿,李锦明上来了:“韩总,你叫我?”他还是那样彬彬有礼,神色自然。 “嗯,好长时间没跟你聊天了。”韩少良客气地指指前面的椅子说,“坐吧,没什么大事,找你随便聊聊。” 李锦明在他面前的那张工作椅上坐下来,心里有些紧张。他不会无缘无故叫我上来的,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韩少良微笑地看着他,稍作停顿,才装出亲切的样子问:“你女朋友谈了吗?我帮你作个媒怎么样?这里的漂亮女孩很多,你喜欢哪一个?” 李锦明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问题,心里着实吃了一惊,马上敏感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是不是他发现了我与林晓红的关系? “韩总,谢谢你的好意。”李锦明做出一副天真和感激的样子说,“我是有女朋友的。” “哦,是谁?”韩少良眼睛一亮,紧紧盯着他,“她是哪里的?” 李锦明说:“她在我们兴北老家,是个乡办纺织厂的女工。” “是吗?”韩少良神情复杂地说,“我听吴玉娟说,陆瑛对你有那个意思,是不是啊?” “哪里呀?”李锦明有些着慌。他知道韩少良酒翁之意不在酒,很可能对他与林晓红的关系有所察觉和怀疑。 “我是一个外地人,怎么能有这个奢望呢?”李锦明谨慎地说,“女人就是喜欢捕风捉影,根本没有的事。” 韩少良话中有话地说:“不过,我们公司里确实有不少美女,你又是一个大帅哥,大英雄,她们暗恋上你,然后发生一些暧昧的事情,也未必啊。” 李锦明还是装出糊涂的样子说:“不会的。我来公司快半年了,从来没有发现哪个美女对我有意。” 韩少良看着这个越来越神秘莫测的部下,暂时不想把林晓红的事挑明,因为挑明,就意味着他在打林晓红的主意,就会引起他们的警惕。 于是,他含蓄地说:“不知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的不知道?我们公司里,肯定有美女对你有那个意思,也许还不至一个呢。” 李锦明凭经验知道,吴玉娟这个风流少妇,已经对他有了那种不正常的同事恋情。所以这个情况,肯定是她告诉韩少良的。这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而这种嫉妒心,常常是对这个男人有了一定的好感,或者是有了爱情以后才产生的。 这方面的事情,韩少良就不再说了,因为他已经想好了对付李锦明的最有效,也最为歹毒的办法:尽快诱惑并占有林晓红,让李锦明发急,然后主动跳出来,这样,他就可以顺利成章地整治他们了。 如果你们真是一对内鬼,那么,我就要整死你们。哼,我就不信,我一个堂堂集团公司的总裁,搞不过你们两个穷鬼! 这样想着,他就更加霸道起来,直截了当地说:“李锦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什么事?你问吧。”李锦明心里紧了一下,但脸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我们公司里的那个内鬼,直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我心里很难过,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韩少良眯细眼睛盯着他,“这个人非常厉害,暗里地一直在跟我作对,甚至捣鬼,我却怎么也查不出来,这让我心里十分不安。” 李锦明的背上发热起来。 “李锦明,我信任你,才让你进了我们公司,还提了你当公司的中层干部,所以我想,你是不会跟我作对的。那你能不能帮我参谋参谋,这个人究竟是谁?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有所见解。” “这个,我不知道。”李锦明茫然地摇摇头说:“不知道的事情,是不能瞎说的。” 韩少良依然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以前,我怀疑马小宝和刘林峰,可现在一个辞职走了,一个进了班房。事实证明,他们两个都不是内鬼。那么还有谁呢?李锦明,以前你们经营部办公室里,就你们三个男人,现在只乘下你了,你说,这让我怎么理解?” 李锦明做出万分吃惊的样子说:“韩总,你怀疑我是内鬼?天哪,这不是小事,这是不能没有凭据地乱怀疑的。我凭什么要干这样的事?你想想,如果是我干的,我还敢在这里呆下去吗?” 韩少良逼视着他:“你真的没干?” 李锦明说:“绝对没有。韩总,要是我干的,我还会冒险进谏吗?我的所作所为,我那样勤勤恳恳地工作,都是为了蒙丽好啊。蒙丽集团兴旺发达了,我们这些员工出去也光彩,对吧?当然,我也想多挣点工资。” 韩少良又迷糊了:“俗话说,明枪好档,暗箭难防。这个内鬼不清除,我真的坐卧不安啊。” 李锦明像朋友一样地说:“你的这个心情,我理解。” 韩少良一眼不眨地观察着他的脸色:“李锦明,你也应该知道了吧?最近,公司又出了一件事。马小宝突然被抓进去,据说,是有人到派出所报案的。” “啊?谁报的?”李锦明心里一惊,他是不是知道是我报的案?林所长难道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不像,如果韩少良知道是我报的,态度绝对不会那么好的。他一定是在蒙探我,不行,我不能让他看出来。 于是,他惊讶地张大眼睛说:“说实话,我听到这件事,开始是有些不相信,马小宝怎么会绑架自己的同事呢?后来得到证实以后,我就感到非常意外,也十分生气。马小宝,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个同事。” “他这是得令智昏,罪有应得。”韩少良愤慨地说,“这次,他要吃官司,就让去吃吧,我坚决不去捞他出来。” 李锦明说:“平时,他在外面乱捣浆糊,迟早要出事的。” 韩少良说:“我怀疑,这个报案的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写匿名信的人?” 李锦明镇静地看着他,不吱声。 韩少良又说:“真是太可怕了,公司里有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人安心呢?” 李锦明想了想说:“但我认为,你还是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后顾之忧为好。” 韩少良眼睛一亮:“你又有什么高见?” 李锦明认真地说:“你什么事都做正了,不是就不怕别人背后搞你了吗?” 韩少良说:“你是不在其位,不知其中的奥妙啊。办公司,经商赚钱,要是事事都按照规定办的话,我敢肯定,这个公司马上就会倒闭,或者说,这个人绝对不会发财。” 李锦明不敢苟同地说:“我是一个打工者,不太知道经营公司方面的事情。但我认为,社会上还是有许多靠正规途径发财致富的人。” 韩少良沉吟着说:“看来,我们还是说不到一起去,也许所站的立场和角度不同。好吧,今天就聊到这里吧。” “那我走了。”李锦明站起来告辞。 韩少良也站起来,盯着他,又说了一句很有分量的话:“我相信,我会很快查到这个内鬼的。或者说,这个内鬼,马上就会自己跳出来的。” 李锦明很有风度地笑了笑,就走了出来。 从刚才的谈话情况看,韩少良还是判断不出李锦明是不是内鬼,也吃不谁他到底跟林晓红有没有关系。所以,他决定采取果断行动,迅速占有林晓红,把李锦明引出来。 如果他与林晓红真是一对暗中恋人,他像以前诱占龚蓓蕾一样,设法去占有林晓红,林晓红就会进行反抗,李锦明也许就会跳出来与他抗争,那他就可以借机整死他们! 李锦明回到办公室,一直想着韩少良最后这句话的意思,觉得这句话是一句预示性的,或者说是警告性质的话。他可能要采取什么行动了,但韩少良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他想来想去,一时还想来不出来。 这时,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吴玉娟憋不住问:“李锦明,韩总叫你上去干什么?” 李锦明头不也抬地说:“跟我随便聊聊。” 经营部里唯一的一个美女部下陆瑛,掉头看着他这个副部长,有些不相信地说:“韩总有空跟你随便聊聊?不可能吧?” 李锦明还是看着电脑说:“有什么不可能?” 吴玉娟有些神秘地说:“我知道聊的是什么?” 李锦明这才掉过头去问:“你知道?” 吴玉娟越发神秘了:“我不告诉你,我凭什么告诉你?哼。”过了一会,又自言自语地说,“肯定有关感情方面的事。” 陆瑛敏感地问:“感情方面的事?” 吴玉娟见李锦明不跟她说话,就有些生气地说:“算了,不说了,人家不感兴趣,赖得搭腔,热面孔贴什么冷屁股啊?” 李锦明感觉吴玉娟对他的态度怪怪的,越来越不对头了。 第621章 爆发一场婚外恋 于是,他谈好业务,回到办公室后,坐在总裁椅上,稍微想了想,就拉起电话打下去:“李锦明,你上来一下。 ” 他要出其不意地追问他,然后观察他的反映,再根据情况,采取相应的措施。 一会儿,李锦明上来了:“韩总,你叫我?”他还是那样彬彬有礼,神色自然。 “嗯,好长时间没跟你聊天了。”韩少良客气地指指前面的椅子说,“坐吧,没什么大事,找你随便聊聊。” 李锦明在他面前的那张工作椅上坐下来,心里有些紧张。他不会无缘无故叫我上来的,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韩少良微笑地看着他,稍作停顿,才装出亲切的样子问:“你女朋友谈了吗?我帮你作个媒怎么样?这里的漂亮女孩很多,你喜欢哪一个?” 李锦明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问题,心里着实吃了一惊,马上敏感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是不是他发现了我与林晓红的关系? “韩总,谢谢你的好意。”李锦明做出一副天真和感激的样子说,“我是有女朋友的。” “哦,是谁?”韩少良眼睛一亮,紧紧盯着他,“她是哪里的?” 李锦明说:“她在我们兴北老家,是个乡办纺织厂的女工。” “是吗?”韩少良神情复杂地说,“我听吴玉娟说,陆瑛对你有那个意思,是不是啊?” “哪里呀?”李锦明有些着慌。他知道韩少良酒翁之意不在酒,很可能对他与林晓红的关系有所察觉和怀疑。 “我是一个外地人,怎么能有这个奢望呢?”李锦明谨慎地说,“女人就是喜欢捕风捉影,根本没有的事。” 韩少良话中有话地说:“不过,我们公司里确实有不少美女,你又是一个大帅哥,大英雄,她们暗恋上你,然后发生一些暧昧的事情,也未必啊。” 李锦明还是装出糊涂的样子说:“不会的。我来公司快半年了,从来没有发现哪个美女对我有意。” 韩少良看着这个越来越神秘莫测的部下,暂时不想把林晓红的事挑明,因为挑明,就意味着他在打林晓红的主意,就会引起他们的警惕。 于是,他含蓄地说:“不知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的不知道?我们公司里,肯定有美女对你有那个意思,也许还不至一个呢。” 李锦明凭经验知道,吴玉娟这个风流少妇,已经对他有了那种不正常的同事恋情。所以这个情况,肯定是她告诉韩少良的。这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而这种嫉妒心,常常是对这个男人有了一定的好感,或者是有了爱情以后才产生的。 这方面的事情,韩少良就不再说了,因为他已经想好了对付李锦明的最有效,也最为歹毒的办法:尽快诱惑并占有林晓红,让李锦明发急,然后主动跳出来,这样,他就可以顺利成章地整治他们了。 如果你们真是一对内鬼,那么,我就要整死你们。哼,我就不信,我一个堂堂集团公司的总裁,搞不过你们两个穷鬼! 这样想着,他就更加霸道起来,直截了当地说:“李锦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什么事?你问吧。”李锦明心里紧了一下,但脸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我们公司里的那个内鬼,直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我心里很难过,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韩少良眯细眼睛盯着他,“这个人非常厉害,暗里地一直在跟我作对,甚至捣鬼,我却怎么也查不出来,这让我心里十分不安。” 李锦明的背上发热起来。 “李锦明,我信任你,才让你进了我们公司,还提了你当公司的中层干部,所以我想,你是不会跟我作对的。那你能不能帮我参谋参谋,这个人究竟是谁?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有所见解。” “这个,我不知道。”李锦明茫然地摇摇头说:“不知道的事情,是不能瞎说的。” 韩少良依然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以前,我怀疑马小宝和刘林峰,可现在一个辞职走了,一个进了班房。事实证明,他们两个都不是内鬼。那么还有谁呢?李锦明,以前你们经营部办公室里,就你们三个男人,现在只乘下你了,你说,这让我怎么理解?” 李锦明做出万分吃惊的样子说:“韩总,你怀疑我是内鬼?天哪,这不是小事,这是不能没有凭据地乱怀疑的。我凭什么要干这样的事?你想想,如果是我干的,我还敢在这里呆下去吗?” 韩少良逼视着他:“你真的没干?” 李锦明说:“绝对没有。韩总,要是我干的,我还会冒险进谏吗?我的所作所为,我那样勤勤恳恳地工作,都是为了蒙丽好啊。蒙丽集团兴旺发达了,我们这些员工出去也光彩,对吧?当然,我也想多挣点工资。” 韩少良又迷糊了:“俗话说,明枪好档,暗箭难防。这个内鬼不清除,我真的坐卧不安啊。” 李锦明像朋友一样地说:“你的这个心情,我理解。” 韩少良一眼不眨地观察着他的脸色:“李锦明,你也应该知道了吧?最近,公司又出了一件事。马小宝突然被抓进去,据说,是有人到派出所报案的。” “啊?谁报的?”李锦明心里一惊,他是不是知道是我报的案?林所长难道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不像,如果韩少良知道是我报的,态度绝对不会那么好的。他一定是在蒙探我,不行,我不能让他看出来。 于是,他惊讶地张大眼睛说:“说实话,我听到这件事,开始是有些不相信,马小宝怎么会绑架自己的同事呢?后来得到证实以后,我就感到非常意外,也十分生气。马小宝,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个同事。” “他这是得令智昏,罪有应得。”韩少良愤慨地说,“这次,他要吃官司,就让去吃吧,我坚决不去捞他出来。” 李锦明说:“平时,他在外面乱捣浆糊,迟早要出事的。” 韩少良说:“我怀疑,这个报案的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写匿名信的人?” 李锦明镇静地看着他,不吱声。 韩少良又说:“真是太可怕了,公司里有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人安心呢?” 李锦明想了想说:“但我认为,你还是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后顾之忧为好。” 韩少良眼睛一亮:“你又有什么高见?” 李锦明认真地说:“你什么事都做正了,不是就不怕别人背后搞你了吗?” 韩少良说:“你是不在其位,不知其中的奥妙啊。办公司,经商赚钱,要是事事都按照规定办的话,我敢肯定,这个公司马上就会倒闭,或者说,这个人绝对不会发财。” 李锦明不敢苟同地说:“我是一个打工者,不太知道经营公司方面的事情。但我认为,社会上还是有许多靠正规途径发财致富的人。” 韩少良沉吟着说:“看来,我们还是说不到一起去,也许所站的立场和角度不同。好吧,今天就聊到这里吧。” “那我走了。”李锦明站起来告辞。 韩少良也站起来,盯着他,又说了一句很有分量的话:“我相信,我会很快查到这个内鬼的。或者说,这个内鬼,马上就会自己跳出来的。” 李锦明很有风度地笑了笑,就走了出来。 从刚才的谈话情况看,韩少良还是判断不出李锦明是不是内鬼,也吃不谁他到底跟林晓红有没有关系。所以,他决定采取果断行动,迅速占有林晓红,把李锦明引出来。 如果他与林晓红真是一对暗中恋人,他像以前诱占龚蓓蕾一样,设法去占有林晓红,林晓红就会进行反抗,李锦明也许就会跳出来与他抗争,那他就可以借机整死他们! 李锦明回到办公室,一直想着韩少良最后这句话的意思,觉得这句话是一句预示性的,或者说是警告性质的话。他可能要采取什么行动了,但韩少良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他想来想去,一时还想来不出来。 这时,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吴玉娟憋不住问:“李锦明,韩总叫你上去干什么?” 李锦明头不也抬地说:“跟我随便聊聊。” 经营部里唯一的一个美女部下陆瑛,掉头看着他这个副部长,有些不相信地说:“韩总有空跟你随便聊聊?不可能吧?” 李锦明还是看着电脑说:“有什么不可能?” 吴玉娟有些神秘地说:“我知道聊的是什么?” 李锦明这才掉过头去问:“你知道?” 吴玉娟越发神秘了:“我不告诉你,我凭什么告诉你?哼。”过了一会,又自言自语地说,“肯定有关感情方面的事。” 陆瑛敏感地问:“感情方面的事?” 吴玉娟见李锦明不跟她说话,就有些生气地说:“算了,不说了,人家不感兴趣,赖得搭腔,热面孔贴什么冷屁股啊?” 李锦明感觉吴玉娟对他的态度怪怪的,越来越不对头了。 第622章 与恋人幽会 林晓红回到办公室,在几个同事的注目下,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坐下来,在电脑上操作起来。 她的心却还在怦怦直跳:好险啊,这个人真的要对我下手了,怎么办?她马上想发微信,把这个情况告诉李锦明,可是,办公室里的几个同事都在看着她,她不能轻举妄动。 于是,她只得强压住激动,跟几个同事有说有笑地捱到下班,就在路上给李锦明打电话:“喂,他的动作好快,今天上午,就找我谈话了。” 李锦明心里一紧:“他说了些什么?” “他。”林晓红不知道说什么。 李锦明发觉她的神情有点不对头,赶紧说:“晓红,我们见个面吧,具体谈一谈,商量一下对策。” “好。到老地方,我们这就赶过去吧。”林晓红也觉得有见面的必要。看来,他们两个人都有危险,所以,必须商量一个对策。 一个小时后,他们在老地方碰头,然后找了一个饭店,要了一个小包房,进去点好菜,边吃边说起话来。 林晓红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李锦明,还是有些后怕地说:“韩少良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今天上午,弄得我紧张极了,差点被他蒙探出来,还差点被他。”她不说下去了,觉得不能说得太多,否则,李锦明会急的。 李锦明急切地问:“他到底说什么了?快告诉我。” 林晓红喝了一口饮料,才说:“他好像真的发现了我们的关系,我一进去,他就关了门问我,是不是跟李锦明在谈恋爱。我吓了一跳,就极力否认。” 李锦明紧张起来:“哦?他的行动好快啊。你一进去,他就关门?这个动作不正常。” 林晓红有些紧张地说:“他,还问我,是不是把假证件的事告诉过你。我说没有。可他不相信,说你是内鬼。看来,他要对你下毒手。你要尽快离开蒙丽,这个月拿到工资就走。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李锦明沉默,边吃菜,边想着问题。韩少良真的已经怀疑我们了,肯定要对我们采取行动。那么,如果我们现在就离开蒙丽,就等于前功尽弃。要是我先离开,晓红一个人在这里,就更加危险了。 我们两人一起走,也不妥。韩少良发现我们一起离开蒙丽,一定会追查我们,跟踪我们,然后像对待刘林峰一样,对我们手毒手。 也不能离开啊,没有完成任务就离开这里,陆局长会同意吗?前两天,他把韩少良绑架自己老员工刘林峰,毒打逼写欠条的事向他作了汇报。 陆局长听后,对他说:“尽管这也是韩少良的一个犯罪证据,但那不属于腐败问题,检察机关不能根据这个罪行,对他实行双规和审查。所以,你们必须继续潜伏下去,加快步伐搜查证据,寻找龚蓓蕾。” 可是,韩少良太嚣张了,他要提前对我,尤其是对林晓红采取行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还是让晓红先离开韩少良这个虎口,我一个人继续潜伏下去,搜寻他的犯罪证据,并跟他进行斗争。 于是,他冷静地说:“我暂时还不要紧,因为韩少良还没有确证我就是内鬼,所以在短时间内,他还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相反,你倒是很危险,应该早点离开这里。” 林晓红不吱声了,她陷入了思想矛盾之中。她真想公开承认与李锦明的恋爱关系,然后索性离开蒙丽,跟他一起出去创业。可是,李锦明还要完成这个特殊任务,不能半途而废地走啊。 她实在割舍不掉与他的这份感情,可残酷的现实不允许他们公开恋爱关系。否则,他们两个人都有很大的危险。当然,也有可能会弄得三败俱伤,后果不堪设想。 可她知道,她一走,李锦明要完成这个任务,就更难了。我还是要留下来帮助他,跟他一起完成这个任务。所以,她决定不把上午韩少良的色男行为说出来,免得李锦明担惊受怕,坚持劝她离开蒙丽。 李锦明爱怜地看着她说:“晓红,你就不要犹豫了,韩少良这个人,心狠手辣,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你听我的劝,赶快走,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林晓红沉吟着说:“我一走,你就更加困难了。真的,凭你现在的这个身份,怎么能接触得到蒙丽集团的核心机密?怎么能够接近韩少良这个魔头?” 李锦明急了:“你是一个女孩,而且是个漂亮女孩,他把你弄得身边当文秘,是有意图的,你明白吗?本来,他可以慢慢来,先征服你的心,再占有你的身。而现在,他如果真的怀疑我们有关系,就会加快诱惑你的步伐,甚至还会采取卑鄙的手段,强bao你,造成既成事实,让你不得不做他的情人。” 林晓红想起上午在董事长室里的情景,心有余悸,但她还是犟嘴说:“他敢!哼,他要是真的对我下手,我就跟他翻脸。” 李锦明苦笑了:“晓红,你真的好天真啊。你还年轻,这方面的经验一点也没有,你哪里是这个大色鬼的对手?我怀疑,龚蓓蕾就是被他强bao后,不得不做了他的情人的。” “那是可以肯定的,公司里的人谁不在这样议论?”林晓红敏感地追问,“喂,你是不是对她还念念不忘啊?” 李锦明指指她说:“你又吃醋了,怎么可能呢?我现在心里只有一个人,一天到晚,想的全是你,知道吗?” 其实,李锦明心里也没有真正放下龚蓓蕾,而是时常想起她,有时还想得很厉害。但他知道,这在心上人面前,是不能说实话的:“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晓红,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 林晓红年纪虽小,但毕竟也是一个情窦早开的少女,男女恋爱方面的嗅觉还是挺灵敏的,吃醋的本能也是有的:“我看不见得,否则,你怎么一直念念不忘她呢?” “晓红,你忘啦?这是工作需要,陆局长要我们尽快找到她。他说,最后的关键,可能还在她身上。”李锦明急得什么似的,“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在韩少良面前提起。否则,他会更加怀疑我们有关系,这样,对我,尤其是你,更加不利,明白吗?” 林晓红说:“这个,我知道。” 李锦明给她搛了一自己筷菜说:“晓红,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当时,我是对龚蓓蕾有好感,也想追求她,可我们的贫富差距这么大,可能吗?我承认,我确实有点好高骛远,不切实际,或者叫高攀,就像现在追你一样。唉,所以平时,我一直有些害怕,怕你也像龚蓓蕾一样,突然关机不睬我。” “我不会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林晓红盯了他一眼说,“我还怕你花心呢。要是以后找到龚蓓蕾,你们旧情复发怎么办?” “怎么会呢?真是。”李锦明有些激动。他好替她担心啊,怕她被韩少良抢了去,心里有一种不安全感,又越来越爱她,所以不可遏制地冲动起来。他先是伸手抓住她的左手,温柔地呼唤了她一声:“晓红。” 林晓红没有抽回手,还鼓励性地转过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李锦明就站起来,走过去,把门关了,将插销插上。然后走到林晓红的背后,温柔地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林晓红身子一震,低下头,不动。 李锦明就将嘴凑上去,在她红喷喷的脸上吻了一口:“晓红,你真的太美了。” 说的话跟上午韩少良的一样,林晓红的反映却大不一样。她不仅没有躲闪,还伸出一只手,手抓住他放在她肩上的手。 这就是有爱与没爱的区别! 包房的门上有一个透明的长方窗,他们这样亲热,要被人看见。林晓红朝门看了看,李锦明就明白了,把她拉起来,走到那个从窗口看不到的角落里去亲热。 他们面对面站在角落里,两只眼睛热烈地盯着,激动得胸脯呼呼起伏。他们都太渴望亲热了,因为平时根本没有机会。在公司里,就是对面碰到,他们也只能用眼睛对视,不能说话,更不能有任何动作发生。所以每次约会,他们不想办法亲热一下,是不会分开的。 “晓红,我好想你啊。”李锦明贴着她的身子站着,欣赏着她的美貌,轻声说了一句。 林晓红温柔地投入他的怀抱:“嗯,锦明,抱紧我。” 李锦明就张臂抱住她,紧紧地抱住。林晓红张开樱红的嘴唇,微闭上眼睛,等待他来吻她。 李锦明开始温柔地吻她。他先吻她的颀长白嫩的脖子,然后吻她性感的耳朵。他给她吹气,柔声说着情话。最后才吻她的嘴巴,他在她红唇上触了触,热烈地吻了好长时间,才分开,然后坐到位置上,重新吃起来。 吃了一会,李锦明继续劝她说:“晓红,为了不让你成为第二个龚蓓蕾,我还是要劝你迅速离开韩少良。上次,他招我谈话时,最后对我说的那两句话,我觉得,就是针对你说的。他很有可能会采取诱迫你,甚至强bao你的办法,把我钓出来。” 第623章 总裁弄走情敌 林晓红沉默了一会,还是坚强地说:“我知道,但我不能离开。 我要帮助你,跟你一起完成这个任务。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李锦明有些生气了:“晓红,你怎么这么固执啊?你留在蒙丽,不仅你有被这个大色鬼强bao的不测,我也很危险,知道吗? 既然他已经怀疑我们了,就会更加密切注意我们,甚至还会派人监视我们,那我们在这里,不是如履薄冰吗?” “嗯。看来,我们两个人是不能再在一起了。”林晓红沉吟着说,“但我想,还是你先离开他为好,因为他已经怀疑你是内鬼,你比我更危险。至于我嘛?比你要好一些,完成这个任务也方便一些。只要我把握好自己,他就不会得逞。” 李锦明赌气地说:“你不走,那我也不走。” 林晓红还是固执地说:“我没有承认跟你有关系,所以他还没有怀疑我。你放心,我留在这里,不会有问题的。” 李锦明直截了当地说:“我是不放心他,不是不放心你。他是个什么人?有钱的大色鬼。而你又这么漂亮,他一直对你不怀好心,我怎么能放心得下啊?平时,我尽管人在八楼,心却一直在你们九楼。我一直在留心着九楼上的动静,你知道吗?” 林晓红说:“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我会格外珍惜,也以会格外小心他的。我知道怎么对付他,你就放心吧。” 他们两个人都很有个性,也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谈话无果而终。最后,他们决定,还是看一段时间再说。 没想到,韩少良却决定先处理李锦明。 可是怎么处理他呢?这些天,他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是出钱让人去收拾他?还是让他离开公司?这两种办法,目前恐怕都不妥。因为还没有确定他就是内鬼,就与林晓红有关系。放他走,要是他去找龚蓓蕾,不是更危险吗? 但让李锦明继续留在蒙丽集团总部工作,他心里真的很是不安;不把林晓红像龚蓓蕾一样,变成自己的情人,他心里更是不踏实。 必须先把李锦明支开,让他离开总部,到一个既不太重要,又能控制得住他的地方。这样,蒙丽集团才会安全,他也容易对林晓红下手。 那么,把他安排到哪里去呢?他想到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去处:把他安排到温馨装潢公司去做业务主管。 对呀,你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他为自己想到这个主意而感到高兴,甚至还有些得意。 这个家装公司,是他化了五十万元钱买下来的。但买下不久,他就后悔了。是的,他心血来潮,凭实力买下这个公司后,没赚到过钱不说,连投入的五十万都血本无归,还问题不断,弄得他焦头烂额。 这个小公司,成了他的一个烫手山芋。关了它,可惜;不关吧?年年都要亏本。派谁去当负责人,都不能改变这个局面。 正好,现在让李锦明去,他有本事让它起死回生,最好。也可以卖给他,当然是要钱的,也是五十万,捞回成本算了。他要是也搞不好,到时正好有了开除他的借口。 这样的安排,可谓是一箭三雕:既把他赶出蒙丽集团总部,消除了一个严重的隐患,又能牵住他,利用他,观察他,然后根据情况处理他。 好,就这么办! 韩少良想到这个计谋,这些天一直暗淡的心里,一下子亮堂了许多。虽然小邹跟他订了承包合同,却只知道搞女人,干私事,不务正业。他也没有能力,管理好一个公司,跟马小宝一样,活宝一个。 唉,小邹如果不是他的亲戚,早就被他开掉了。这个公司被他搞得一塌糊涂,情况越来越糟糕。 就让李锦明去试一试吧。他不是很能干吗?让他去,看他有没有本事,把一个濒临倒闭的公司,起死回生地搞起来。好,太好了。韩少良想想,一个人开心她笑了,嗯,明天就去找他谈。 于是,第二天上午一上班,韩少良就来到经营部办公室。他一走进来,里面一男两女三个人,几乎同时抬起头说:“韩总好。” 韩少良笑mimi地走到李锦明面前说:“李锦明,我给你安排一个新的任务,怎么样?” 他怕先招李锦明个别谈话,李锦明要是不同意,他就不太好说。 所以,他决定先发制人,当着别人的面,宣布这个决定,这样,就由不得他考虑和答应,必须去。 三个人都转过头,一眼不眨的看着他。李锦明笑着问:“什么新任务?只要我能干,没问题。” 韩少良以命令的口吻说:“我派你到温馨装潢公司去,当业务主管,相当于副经理,跟经营部副部长平级。还是公司的中层干部,待遇照旧。” “为什么呀?”第一个叫起来的不是李锦明,而是经营部部长吴玉娟,“他走了,我们这里呢?不只有两个人了吗?” 陆瑛也有些着急地说:“我们三个人,本来就很忙了,现在还要调走一个人,任务又那么多,我们哪里忙得过来啊?” 韩少良眼睛里露出笑意,脸上却泛着霸气:“你们两位也不要急嘛,真来不及,我会派人来的。”然后看着吴玉娟和陆瑛说,“当然,我也会给你们派一个帅哥来的,不会再派一个女的来,让你们清一色都是女人,办公室里就没有情味了,对吧?” 吴玉娟盯了李锦明一眼,才看着韩少良说:“韩总,你开什么玩笑啊?我们不要帅哥。” 陆瑛大胆地说:“就是派帅哥来,也要合得来才好啊。”说着,偷偷乜了李锦明一眼,咯咯咯地笑了。 吴玉娟有些露骨地说:“韩总,你就让别人去吧,把李锦明留下。我们搭档得很好,真的,我是指工作,你可不要想歪了。” 陆瑛也不舍得李锦明走:“就是嘛,我们三个人配合得非常默契,工作效率很高。派别人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韩少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们都舍不得李锦明走,是吧?可他是一个人才,公司需要他去充分发挥才能。真的,温馨公司情况不太好,不死不活的,我想派他去,把它搞活起来,你们明白吗? 他到那里去,不还在我们公司吗?你们还可以经常见面的。” 说得三个部下都红了脸。 吴玉娟嗔怪说:“韩总,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们都是说的正经话,完全是从工作的角度考虑问题的,根本没有其它意思。” 李锦明的心里却有些复杂。他一听到韩少良说出这个安排,心里就“格登”一沉,仿佛身上的一块伤疤,被锐器触着了一样。 完了,他这是要把我支开啊。我离开总部,还怎么完成特殊任务啊?我离开公司,他对晓红下手就更加方便了。 韩少良这样安排,是很歹毒的。既控制住我,让我不能与林晓红与龚蓓蕾接触,并为他创造财富,又考察我,监视我,看情况再行我进行处理。严到底是何用意?他要不要去?这个决定来得太突然,李锦明一时还来不及考虑。 韩少良见他沉默,就说:“李锦明,你上来一下。” 李锦明就跟着走出去。走在路上的时候,他正好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来。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得有失的。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既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遇。韩少良既然这样决定了,你不去是行的。 去就去吧,到了那里,再见机行事。李锦明迅速作出决定。可是我走了,晓红一个人在这里完全吗?他想想,又犹豫起来。 韩少良让他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开门见山地说:“李锦明,你不要有什么想法,我这样安排,是想充满发挥你的才能。真的,你其实是很有才华的。让你一直在那里搞预算,是埋没你的才能。” “哦?是吗?”李锦明听他这样说,感至有些意外。他心里想,你有这么好吗?别说得太好听了,你是用意,我还不明白?哼。 韩少良又豪爽地说,“你是个研究生,有水平,有能力,也有智慧。我相信你,能把这个小公司搞好的。” 李锦明说:“那倒不一定。” 韩少良继续说:“你搞好了,就把它买下来;没钱,我可以把它承包给你,也让你赚点钱,发个财。” 李锦明两手一摊:“我哪来的钱?” 韩少良良心发现一般地说:“你也应该赚点钱了,下海这么多年了,年纪也这么大了,再不赚点钱,买车买房,连老婆也难讨了。” 李锦明听着这样有些人味的话,心里感觉舒服了好多,也有些高兴。尽管他明白韩少良这样安排的意图,但他想到林晓红让他离开蒙丽的态度,觉得到下面的公司去工作,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但我一去,这个任务就要由林晓红来完成了。这个突发事件,还得向陆局长汇报一下。 第624章 工作做得有声有色 但不管怎样,看来不去是不行的。 于是,他表态说:“好吧,韩总,我去。但不一定就能把这个公司搞好,你也不要对我抱太大的希望。否则,你要失望的。” 韩少良打着哈哈说:“只要你尽到努力就行了,我不会给你太大压力的。” “那好吧。”李锦明愉快地答应,“要是我真的把它搞好了,你可要说话算话,把它卖给我,或者承包给我”他想,这也许是继续跟韩少良保持关系的一种办法。 “没问题。”韩少良喜欢这样表态,“只要你跟我同心同德,我保证你能迅速发财,啊。” 李锦明不放心地说:“那我们,还是签个协议吧。” “行,你起个草吧。”韩少良豪爽地说,“可以写详细一些。” 李锦明就回办公室起草起来,打印好以后,他再拿上去,让韩少良看,修改定稿后,两人都在协议上签字。李锦明不放心,又让他盖章,韩少良就给他盖了蒙丽集团的章。 李锦明说:“协议看起来有两张纸,归纳起来,其实很简单:我原来的工资照拿外,还拿百分之二的业务提成。要是把它搞好了,你优先承包给我,承包额为每年十万。” “对,对,就这条款。”韩少良高兴地说,“你就去好好地干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李锦明说:“但愿我们能双赢。” 韩少良想了想说:“明天,不,后天吧,你自己去那里报到好了。我给小邹打个电话。” “行,你只要跟他们交待好就行。”李锦明说着,就走了出去。 他下去后,先到卫生间里给陆晓峰打电话:“陆局长,这里又出现了一个新情况。刚才,韩少良突然找我谈话,要把我安排到下面一个古镇上的一个家装公司去。” “哦?”陆晓峰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新情况,“看来,他已经怀疑你们了。这样,要完成这个任务,就难了。” “是啊,可是不去不行啊。”李锦明说,“这是由不得我的,怎么办呢?还是去吧,我再想另外的办法,完成这个任务。要是实在不行,就让林晓红来完成它。” 陆晓峰想了想说:“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蔽的,你下去了,相对可以自由一些。你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龚蓓蕾的地址和几个分公司情况摸清楚。” “好的,那就这样定。”李锦明说,“到了那里,有什么新情况,我再给你汇报。” 陆晓峰忽然问:“你让林晓红呆在韩少良身边,放心吗?” 李锦明如实说:“当然不放心,我让她离开蒙丽公司,她却坚持不肯,一定要帮助我完成这个任务才走。” “嗯,看来,她也是一个好女孩啊。”陆晓峰叮嘱说,“你们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让她变成第二个龚蓓蕾。” “谢谢陆局长,我会尽自己的一切努力,保护好她的。” 这天上午八点,李锦明就带着简单的行李,乘公交车到位于郊区一条古镇上的温馨装潢公司去报到。 开了一个多小时,车子到达古镇。从公交车上下来,李锦明就按照韩少良写给他的地址找过去。 温馨装潢公司在那条繁华的街道边有两间不小的门面,装潢考究,设施先进,只是门市上的装饰面显得暗淡了一些,广告牌也有些陈旧。 李锦明不声不响地走进去,见里面的格局和布置跟一般装饰公司差不多:前面一间是样品陈列室,一间是接淡室。里面也用两间办公室,一间总经理室,一间是财会室。 这时候,里面的门面上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个是女孩。他一个也不认识,他们也不认识他。坐在一台电脑前的那个瓜子脸设计师,很是漂亮,神情却有些冷漠。 他们都转头看着他,没有吱声。那个三十多岁的高条子男人看着他,以为他是来咨询家装的客户,就站起来,朝他迎过来说:“先生,你要搞家装?” 李锦明摇摇头说:“不是,我是来这里工作的。” 说着,就向里面的总经理室走去。走到总经理室门口,他见里面那张老板桌边,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西装革履,大背头,很是风流的样子,就知道他就是韩少良的亲戚,姓邹的经理了。 于是,他走进去说:“邹经理,我叫李锦明,是韩总让我来报到的。” “哦,对,来,这边坐。”邹经理指指前面那张椅子说,“韩总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你要来。我在这里等你呢,否则,我今天要出去买材料。” 李锦明在椅子上坐下来,看着这个有些懒洋洋的经理说:“韩总都跟你说了吧?” 邹经理说:“他大概说了说,具体的,我不太清楚。” 李锦明打断他说:“我是说,韩总是让我来这里,主要是洽谈,承接业务的。” “对,是业务主管。”邹经理这才笑了笑说,“他说,你很能干,也有诚实的相貌,容易取信于客户。这样,真是太好了。我们就是缺业务啊,谈来谈去谈不成。平时,来咨询的多,真正签约的少,不知道为什么。” 李锦明说:“现在家装业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不像以前那么好搞了。我也不一定能接到业务的,只能说,来试试看吧。” 邹经理说:“李锦明,不,就叫你李老师吧。李老师,希望你来了以后,像以前一样,放开手脚,好好地干。业务主管,就相当于副经理,尽管韩总没有来宣布,也没有发任命书,但他在电话里说得很明确。呃,我们这里,现在有七个人,经理,财会,材料员,设计师,施工员各一人,业务员二人,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就是接不到业务。” 李锦明笑着说:“这也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嘛。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的能耐,韩总这样对你说,我就感到有压力了。” 邹经理说:“有什么压力?接到,最好;接不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对吧?不要有什么压力。” 李锦明客气地说:“我来了以后,在你邹经理的领导下,尽力而为吧。我会想办法,多接一些业务的。这样,公司有好处,我也可以多得一些业务提成,这是互惠互利的。”说着,他从包里拿出那份协议,递给邹经理看。 邹经理随便看了一眼说:“我不用看,这里其实都是韩总作主的,他怎么说,就怎么办,你放起来吧。” 这样报到以后,邹经理就把他安排坐在前面的门市上,跟设计员、业务员和施工员他们坐在一起。 门市上有个接洽室,接洽室中间是两张圆形的玻璃接洽桌,两边各有两张办公桌。李锦明坐在左边靠后面的那张。 李锦明的到来,很快就给这个不死不活的公司增添了生机和活力。因为他比较幽默健谈,而且见多识广,没事的时候,经常跟同事们说些见闻知识和幽默小品。 工作之余,他还一直偷偷关心着自己公司里的情况。基本上每天,最多二三天,他都要发个微信,或者打个电话问一问公司里的情况。老张他们有什么事,也能发微信,或者打电话向他请示和汇报,他都能在电话里及时作出指示。 在这里的门面上,他凭借自己诚实的相貌和诚恳的态度,得当的言词和热情的服务,很快就赢得了一些前来咨询者的信任,慢慢有了回头客,原来冷落的门面,再次渐渐热闹了起来。一个个要装潢的客户,开始来找他看现场,搞设计,要预算,订合同,家装业务迅速增多起来。 他的口碑在客户中越来越好,威信在同事中也越来越高。不到一个月,他就自然而然地成了装潢公司的第二把手。 公司里的人都很尊重他,有事总爱跟他说,也能听他的话。特别是那些新客户,一来都指定要找他,还亲热地叫他李老师。 李锦明不因为自己的能干和受人尊敬而骄傲,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个不太懂业务的邹经理,对他的到来似乎不太欢迎,说话不阴不阳的,有些嫉妒,还处处提防着他。 这里所有的投资都是韩少良的,但他跟韩少良签了承包合同,利润**分成,韩少良得六成,他得四成,所以财会是韩少良派的。姓邹的本事没有,却紧紧控制住合同签约、材料采购等大权,一直在暗中捞好处。 李锦明尽管心理很不平衡,但工作还是照常做得有声有色。他凭着自己的威信和能力,把一个个家庭装潢合同订进来。这个不死不活的公司,真的很快就名声日盛,业务不断,越来越兴旺起来。 可是,因为思想品行,目的,处事方式等的不同,李锦明与小邹之间,特别是跟韩少良之间,很快就发生了矛盾冲突,继而开始了激烈的较量。 这天上午九点多钟,李锦明正坐接洽桌上,跟一对前来咨询的小夫妻交淡。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年轻人。 第625章 值得同情的弱者 “邹老板在不在?”他一进来,在公司里转了一圈,就嗓音很大地问里面的员工。 里面的员工,包括那对来咨询的小夫妻,都转过头愣愣地看着他,不敢吱声。 公司里原本和谐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今天,再不把钱给我,我就对他不客气。” 那个青年一脸的怒气,冲着里面所有的人说起了狠话。 李锦明认真打量了他一眼。他身上的衣服沾满油污,好像都是油漆的斑痕。略带稚气的长方脸还算英俊,却被太阳烤得如焦了一般紫黑。一对双眼皮的大眼睛很好看,这时却射出了两道吓人的凶光。看样子他不是材料商,而是一个来要工钱的民工。 这种上门讨要工钱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公司里的员工,都没有怎么重视,谁也想不到会引发一起严重的穷富冲突。 李锦明一眼就看出他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弱者,尽管他喉咙很响,怒气很盛,但那是一个弱者面对强人,常常都会有的虚张声势的表现。因此,他连忙转过脸,温和地看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年轻人还是没有好气地说:“我叫江小勇,怎么啦?” 李锦明和气地问:“你来要什么钱?” 江小勇像跟他吵架似地大声说:“要油漆工钱。” 李锦明和气地说:“你来要工钱,也不应该一进来就发火,而应该和气一点,对吧?” 江小勇的声音更大了:“这工钱,我前后来要了九次,都说没钱。我光路费就跑掉了一百多元,化掉的工夫还不算。今年邹老板答应给我的,叫我到年底来拿。现在快年底了,我要回家,应该给我了吧?可昨晚,我打他手机,却关机了。你说,他是不是想赖我的工钱?” “哦,是这样。”李锦明沉吟了一下说,“这里的邹老板,欠你多少工钱?因为我是新来的,对你们的事一点也不知道。” 江小勇说:“总共一万五千六百元钱。” 李锦明息事宁人地说:“这又不是一笔大数目,急什么?你到里面找财会老刘去拿吧,现在公司里有钱了。在这里嚷嚷,影响不好。你看,有客户正在这里谈生意呢。” 江小勇这才转身问旁边办公桌上的高个子施工员:“你知道邹老板在哪里吗?” 施工员姓林,平时人家都叫他林工。林工冷冷地说:“不知道。” 江小勇在当地打起转来。转了一会,才走到财务室门口对着里面说:“老刘,你也知道邹老板,欠我一万五千六百元工钱的,今天就给我吧,我要回家了。” 老刘在里面,但没有吱声。 江小勇靠在门框上,沉默了一会,忽然低声下气地哀求说:“你就帮个忙吧,老刘。” 里面的老刘这才说:“我哪有权利给你钱啊?” 江小勇说:“你是财会,怎么没权给钱?我的帐已经结好了,你完全可以付给我的。” 老刘声音沉闷地说:“你们的头是小周,你应该去问小周要。” 江小勇说:“我跟邹老板讲好,直接来拿钱的。现在,我找不到他了。他原来的手机号码打不通了,你让我到哪里去找他啊?” 他没有想到,就是后面这句画蛇添足的话,为他埋下了祸根。 老刘听了这句话,再也不吱声了。 江小勇想了一会,又对着里面说:“老刘,那你把邹老板新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来打电话给他。” 老刘说:“经理的号码,我怎么能私自告诉你?” 江小勇就走出来问公司里的其它员工,员工们也是一个都不敢告诉他。 这时候,老刘突然从里面走出来,趁江小勇不注意,迅速走出公司。但他不是躲出去,而是去给邹老板打电话。他不好当着江小勇的面说话,只好到外面去打公用电话。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李锦明一边跟客户谈着他的家装理念:简洁素雅,新颖别致,是家装业正在兴起的全新理念,一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待那对小夫妻走后,他就走到财会室门口,以商量的口气对老刘说: “欠人家的工钱,迟早要给的,拖他没有意思。我看,还是给了他算了,他在这里吵,对公司影响不好,你看呢?老刘。” 老刘垂着眼皮,沉吟了一下说:“帐上没有钱。” 李锦明一听,心里来了气:“昨天一个客户,刚交来十万元工程款,怎么没有钱呢?” 老刘尴尬地看着他:“没有邹经理的签字,我怎么能给钱?” 李锦明转脸看着江小勇说:“他刚才说,邹老板已经给他结过帐了。” 老刘不满地嘀咕:“你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 “这里面有什么情况?欠人家的工钱,就应该给人家,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李锦明说着,就到办公桌上去给邹老板打电话。 他拨通了邹老板新的手机号码,大声说:“邹经理吗?我是李锦明,有一个叫江小勇的油漆工来要工钱。你应该知道这事吧?那就给了他吧,欠人家的工钱迟早要给的,拖着也没有意思。” 邹老板在电话里说:“帐上没有钱。” 李锦明心里“格登”一沉:“这几天,不是有好几家客气来交了钱吗?怎么会没有钱呢?邹经理,他在这里吵,要影响公司形像的。” 邹经理在电话里严肃起来:“李锦明,这不关你的事,你多管什么闲事?你只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李锦明也较真起来:“邹经理,你这样说是不对的。公司明明有钱,为什么不给人家?你这样做,对他,对你,对公司,都是不利的。” 邹经理没好气地打断他说:“这个公司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真是!”说着,“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李锦明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里更加生气。他也狠狠地放下话筒,坐在位置上想,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这是人家的血汗钱,公司明明有钱,却偏说没有,硬是拖着不给,难道还想赖掉不成? 这个看上去还算斯文俊气的邹老板,竟然跟韩少良一样,也是个只顾自己发财,不管别人死活的黑心人。他不仅不给有贡献的员工加工资,发奖金,还连应该给的民工工钱也能赖则赖,一些材料商的钱款能扣则扣,经常与一些民工和材料商暴发矛盾冲突。 他搞不清社会上有多少富人,在资本原始积累的时候,是靠剥削民工的劳动,扣赖别人的工钱和货款来肥己的,这些人的账本上,究竟浸泡着多少人的血汗?! 而他是个下海失败者,良知,品行,和对贫穷的切身体验,以及被黑心人坑苦的经历,让他对那些可怜的弱者充满了同情。 他自己还是一个成功者,却常常能在这种场合挺身而出,不顾一切地替他们说话,甚至打抱不平。 现在又是一起拖赖民工工钱的事,他从刚才的情景中判断,老刘出去给邹老板,或者是韩少良打电话,肯定是告诉他,江小勇找不到小周,他就可以凭这个理由来赖他的工钱。 现在社会上,许多公司和老板,为了尽快致富暴发,积累资本,都丧尽天良地榨取和逃赖民工的血汗钱,而我们国家治理这方面的政策法规还不健全,所以问题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程度。 可老刘也不是一个富人,而且又不是这个公司的承包人。他只是韩少良的一个远房亲戚,这赖到的钱,他没有份啊,为什么要替他们一起,赖民工的工钱呢?难道仅仅是为了替韩少良多得这不足一万元的小钱吗? 老刘,你真的不应该这样啊!韩少良有的是钱,平时,他挥霍起来,特别是在女人身上,都是上万,几万,甚至几十万地化啊。 他真想去问一问老刘,可他知道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就闷闷地想了一会,不顾一切地拉起电话,拨了韩少良的手机。 他知道这件事,只有他同意支付,或者出面说话,才能解决问题,否则,肯定会引发更为严重的矛盾冲突。 韩少良的手机通了,李锦明压住心头的不快,尽量宛转地说:“韩总,我是李锦明,这里有一件事,我想向你汇报一下。温馨装潢公司欠了一个叫江小勇的油漆工一万五千六百元工钱,他来要了**次了,今天又来要,帐上明明有钱,邹经理却偏偏不给他。我认为,这是不对的,因为民工的工钱是应该给的,迟给还不如早给。他这样在公司里吵,不仅要影响我们的正常办公,还会影响公司的形像,得不偿失。” 韩少良说:“哦,等我问一下邹经理再说。” 冷冷地说了一声,就挂了电话。江小勇站在他面前,感激得什么似的:“谢谢你了,你是个好人。” 李锦明说:“工钱是应该给的,谢什么?”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桌上的电话响了,李锦明拉起来接听,是韩少良的声音。 第626章 他被无情地赶出门 “李锦明,我问过邹经理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以后,你就不要再管这种事情了,邹经理对你很有意见。你其它方面表现不错,就爱多管闲事。这一点,以后要改正,否则,对你没有好处,听见了吗?” 李锦明争辩说:“韩总,我这是为公司好,也为你和邹经理好,怎么是多管闲事呢?” 韩少良霸道地说:“李锦明,你有自知之明一些好不好?以后再这样多管闲事,我就对你不客气!” 说着没好气地挂了电话。李锦明愣在那里,胸脯呼呼生风,可他对江小勇还是笑着,摊了摊手说:“真奇怪,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江小勇感激地说:“你已经帮我尽了力,我很感激你。算了,不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解决这件事情吧。” 李锦明还是安慰他说:“江小勇,这工钱是迟早会给你的,你也不要太着急。我们国家毕竟还是一个法制社会,他们真的不给,你可以去法院起诉他们。” 江小勇苦笑着说:“起诉?嘿,一是来不及,二是我也没有起诉费。” 李锦明想起自己以前跟他一样的处境,叹息一声说:“唉,有些老板,真的让人搞不懂。” 江小勇继续耐心地坐在那里,等着邹老板回来。可一直等到中午,邹老板都没有回来。员工们都开始吃饭了。江小勇到街上去买了两个馒头吃,吃了回来再等。 可等等,眼看就要天黑了,还是不见邹老板的影子,江小勇再也等不得了,来问他:“谢谢你,把邹老板的手机号码告诉我一下,我来给他打个电话。” 李锦明毫不犹豫地把邹老板的号码告诉了他。江小勇就在他桌上,拨了邹老板的手机,里面却传来“你拨的号码已关机”的声音。 江小勇傻眼了,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好。 他住在郊区中一个小镇的一个工地上,光来回路费,就要十几元钱。他身上总共还有五十三元钱,所以每化一元钱,他都很心疼。平时再冷,他也不舍得去澡堂洗澡,都是在工地上用热得筷烧了开水,自己擦的。 天黑下来,江小勇急得有种小便要失禁的感觉。再不走,回乡下的末班车就没了,晚上住哪儿?而回去,明天再来,又得多化十几元的路费。 这时,一个客户打来电话,要李锦明去看房子,搞设计。李锦明就叫过那个漂亮的设计师,骑着摩托车出去了。 过了一会,公司里几个晚上值班的员工开始吃晚饭,江小勇犹豫着不肯走,又去街上买了一碗面条吃。 吃完回来再等,等到晚上七点多钟,公司里几个员工,要关门回集体宿舍,就过来赶他:“我们要下班了,你走吧。” 江小勇强硬地说:“今天晚上拿不到钱,我就不走。” 这时,林工偷偷给邹老板打了一个电话,“哦哦”地听完,脸一板,就过来赶江小勇:“对不起,我们要关门了。” 江小勇说:“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就让我在这里坐一夜吧。” “不行,公司里有这么多东西,怎么能让你坐在这里呢?”林工拉下脸,走过去,拉江小勇出去。 江小勇抓住办公桌不肯走,气愤地大叫:“你们没给我工钱,我就有权不走。” 办公桌被拉动了,发出难听的拖拉声。 林工见一个人弄走他有些吃力,就叫了矮个子业务员小季来帮忙。小季比较温和,一边往外推着他,一边说:“还是明天再来吧,你不走,也要不到钱啊。” “不,你们不给钱,我就不走。”江小勇急得骂起来,“放开我,你们都是强盗。明明有钱,为什么不给我?” 小季说:“我们也认为应该给你的,可我们只是一个打工者,没有权力。你跟我们急什么呢?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出去吧。” 于是,他们一个推,一个拉,硬是把江小勇弄出了门,然后锁上门,有说有笑地走了。 江小勇被锁在门外后,可怜巴巴地呆望着前面灯光闪烁的街道,不知往哪里走好。他又冷又饿,在公司门前的屋檐下,瑟瑟发抖。 他先是缩着肩膀站着,站累了,就蹲下来。谁知蹲下来更冷,在墙角里打着转的寒风,往他衣服里直钻,他冷得牙齿格格打颤。 他实在想不出,哪里有能够躲一躲身子的地方。要是这样蹲一夜,他会被冻僵的,这样想着,他就咬咬牙,扎进寒风中,胡乱地朝灯光明亮的地方走去。 他紧紧裹着那件做油漆时穿的旧西装,头缩在肩膀里,只顾往前走。边走边留心可以蹲一夜的地方。 这时,街道上行人不多,许多商店已经关门,有的也正在整理东西准备关门。路边都是些隔离栏绿化灯柱之类的东西,漂亮光滑,没遮没拦,没法蹲,更没法坐。 街道两旁,凡能走进去的地方,不是有防盗门,就是有看门人,根本进不去。 走走,江小勇看见有个单位的大门口两旁有走廊。走廊的一头是围墙,另一边有堆砖头。中间有个可以蹲人的夹缝。他在外面愣了一会,就钻进去,搬几块砖头垫在屁股底下坐了,靠在砖堆上,闭上眼睛休息,他实在是太累了。 尽管还是不时地有寒风钻进来,冷得不能入睡,但比在路上走好多了。 冷好些了,累也减轻了,饿却又袭上来。江小勇摸着口袋里尽有的五十元钱,不舍得再去买什么东西吃。 可正在他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有人来叫他:“喂,你是哪里来的?起来。” 江小勇睁眼一看,是个穿制服的保安。保安对他说:“这里不是休息的地方。” 江小勇看着他,带着哀求的神情说:“就让我在这里坐一夜吧,外面冷,我没别的地方可去。” 保安说:“你是哪里的?为什么坐在这里?” 江小勇说:“我是来问老板要工钱的,没要到,想明天再去要,就不回去了。” 保安说:“对不起,这里是单位,不能坐。” 江小勇求他说:“我不是贼,就让我在这里坐一晚吧。” 保安打断说:“这里规定不能坐人,我也没办法!” 江小勇只得站起来,走出来茫然四顾,不知往哪儿走好。保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说:“去住旅馆嘛。” 江小勇心里一阵莫名地冲动,真想给他脸上来一拳:你说得倒轻俏,住旅馆?钱呢?再过几天要不到钱,我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这里让我坐一夜,又不影响你什么的,为什么就偏偏不让我坐呢?就是一只狗,在这里蹲一夜,你也不应该赶它啊。 江小勇一边想,一边往外走。这时,他才知道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淋在头上,像针刺一样,又痛又冷。 江小勇走走,看见前面有一片霓虹灯在闪烁。抬头一瞧,是一个叫金美丽的娱乐总汇。规模很大,有好几个楼面。霓虹灯广告牌上写着:桑拿ktv包房舞厅洗脚屋……一长串,总之,凡是能够让人舒服的项目都有。 他为这种地方做过几次油漆活,却从来没有进去玩过。江小勇知道,这都是有钱人玩的场所。据说只要有钱,里面什么样的服务都有。 江小勇下意识地想:邹老板,还有他的上级领导,那个叫什么?哦,蒙丽集团公司的总裁,会不会在这里玩呢? 他们都有钱,肯定会经常到这种场所来的。门前停着一排轿车,有十几辆。江小勇认识邹老板的车子,是红旗牌的。 这样想着,他就走来走去寻找起来。寻了一遍,没有。他不死心,再转到大楼后面去寻。后面的车子更多,江小勇一辆辆地看着。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看到一辆车子屁股后头有三面小红旗,细看车牌号,尾数是5108,正是邹老板的。 江小勇为这个发现惊喜不已,就转到正门,小心翼翼地走进旋转门,想去里面找邹老板。 站在门里一个穿鲜红礼服的先生,走上他对他说:“欢迎光临。” 但他没说完,就奇怪地打量着他:“你是?” 江小勇故意大大咧咧地说:“我找人。” 他的声音和表情都有些夸张。他身上穿得太烂,有些心虚,所以要用高声来壮胆。 “找人?找谁?”红礼服疑惑地问,伸手拦住了他。 江小勇理直气壮地说:“找邹老板,他的车在下边。” 红礼服似乎明白了什么,更加坚决地说:“对不起,你不能进去。” 江小勇有些冲动地涨红脸说:“我有要紧事找他。” 红礼服的态度反而越发强硬起来:“不行,这是我们的规定,请你出去。” 江小勇再次忍住冲到头顶的热血,悻悻然地退出去。外面屋檐小,没地方可站,他只得站在门口的屋舌头下面。 可刚站了一会,红礼服又出来对他说:“请你站远点。” 江小勇再也忍不住,生气地说:“我站在外面,碍你们什么啦?” 第627章 他跟赖工钱的老板拼命 红礼服说:“这里进进出出人多,对不起,请。”说着做了一个往外伸的手势。 无奈,江小勇只得钻进越下越大的冷雨中。走到斜对面那个已经打烊的商店屋檐下,站在寒风里等。 夜越来越深。这时,寒冷,饥饿,疲劳,瞌睡,一齐向他袭来,他都快坚持不住了。 但他拼命支撑着,一眼不眨地看着对面的旋转门,不放过从里面走出来的每一个人。 直等得他快要瘫倒时,他才看见邹老板与一群人,满脸红光地从里面走出来。 江小勇一下子清醒了,像猎狗发现猎物一样警觉起来。在走廊的灯光下,他看见身材高大,眉清目秀的邹老板开心地笑着,与人一一握手告别。 握到最后一个时,他将那人往旁边扯了扯,见没人注意,就从裤袋里拿出一沓钞票,往他口袋里塞,然后向后面的停车场走去。 今晚,他又在招待有权给他工程的人。 “邹老板——”江小勇赶紧冲过去大喊。 场地上的人都愣住了。 最惊讶的当然是邹老板。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待看清是江小勇时,才醒过神来,强作镇静地对客人说:“没事,你们先走吧。” 客人的车子开走后,场地上只剩下三个人:江小勇,邹老板,还有一个漂亮小姐。 邹老板老远就没好气地冲他说:“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啊?你来干什么?” 听了他的话,江小勇气得不得了,但还是强忍着火气说:“快春节了,我要回家,我等了你一天一夜。” 那个小姐嘴一噘,拉开车门,坐进去说:“这么晚了,还有人来要钱。” 邹老板又换了一个情人,以前的那个小姐,江小勇看见过,没有这个漂亮,但也没她这么冷漠。 邹老板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结,愤怒地对他说:“你怎么这么不识势?啊?深更半夜了,还来要钱。”说着就拉开车门,钻进去,发动车子,要开出去。 江小勇连忙扑上去说:“邹老板,你就把工钱给了我吧,我要回家。”他扒在车窗上,不肯让开。 邹老板摇下车窗,大吼一声:“滚开!不识相,你休想要到一分钱。” 江小勇还是不肯放他走,哭丧着脸求他:“邹老板,你就帮帮忙,给了我吧,我家里等着用钱,我女友她爸,要……” 那小姐有些不耐烦地说:“你明天到他公司里去要吧。” 邹老板大概觉得在情人面前丢了脸,恼羞成怒地伸出手,用力将他推开:“这钱,不是一个人能作主的,你光找干什么?走开!” 江小勇没抓住车窗,被推得往后直退,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他扎住脚,要再次扑上去,车子却箭一般冲了出去。 “邹老板,你不能这样啊——”江小勇拼命往外追去,追到门口,邹老板的车屁股喷出一道黑烟,飞驰而去。 江小勇绝望地蹲在地上,抱住头哭了。 直到另外一批人从里面走出来,他才站起来,僵硬着身子走上街道,呆呆地往前走。他的背上已被雨淋湿了,冷得像背着一块冰,又沉重,又麻木。 江小勇盲目地只顾往前走。他气愤地想,也不找蹲的地方了,走到走不动,就冻死在路上算了,也来个“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吧。 江小勇走啊走,也不知走了多少时间,才看见了一个桥洞。生的本能和对女友的思念,还是让让一头钻了进去。 在阴暗潮湿的桥洞里,江小勇不敢闭眼睡觉,怕遭到什么不测。真是饥寒交迫啊,特别是天亮前的黑暗时分,江小勇想睡又睡不着,比死还要难过。他是靠想女友来增添温暖和力量,迷迷糊糊坐到天亮的。 第二天清晨,江小勇从桥洞里走出来,沿着昨晚走过的路往回走。他吃惊地发现,小镇离得很远,在前方模糊地有一片高高低低的楼房。没想到在昨晚的冷风里,他一口气走了那么远的路。 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回城里。他到一个小吃摊上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碗豆浆。肚里舒服了些,身上也暖和了,就出来向温馨装潢公司走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他还没有想到要去杀人。 早晨的阳光给街道刷上了一层金灿灿暖融融的油漆。 在街道上,江小勇边走边看。行人越来越多,有的脚步匆匆,有的悠闲散步,还有人遛着宠物狗。江小勇看见一条漂亮的卷毛狗摇着身子,哧哧地从他脚边穿过,一颠一颠的,伸着舌头,像孩子一样可爱。 走远了,还晓得回过头来,看看主人,调皮地叫一声,似乎在喊她快一点。狗的主人是个富态的中年女人,她呼唤一声。小狗就头一昂,睁着玻璃珠般的眼睛瞧着她,撒娇地欢叫。江小勇真羡慕人与狗的这种和谐相处的生活。 走过一条路,拐上另一条街道,江小勇就看见了温馨装潢公司。这个具有两开间门面的家庭装潢公司,自己就装潢得比较素雅新颖,也不失豪华。江小勇走进去,里面的员工大都已经上班了。 昨天赶他走的林工见了他,淡淡地说:“你来得这么早?” 江小勇有些激动地说:“我昨晚没回去,在桥洞里坐了一夜。” 他好像没有听见,坐在办公桌边泡茶抽烟,神情漠然。 江小勇只得不声不响地坐在那张三人沙发上等。 一会儿,一辆红旗车开上了街沿,邹老板来了。江小勇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心紧张得别别乱跳。 公司员工从窗子里见了红旗车,如老鼠见到猫一样,迅速窜回各自的位置,屏声静气地埋头忙起来。 邹老板钻出车门,嘟嘟两声锁了。转过车子,走进大门,对那个在电脑上忙着的瓜子脸设计小姐说:“效果图好了没有?” 设计小姐说:“差不多了,明天能出图。” “邹老板。”江小勇站在当地,极力讨好地笑着,叫了他一声。 邹老板没有吱声,风风火火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一些员工就争相去请示问题。去年年底前也是这样,邹老板都是利用早晨要钱人没来时办公,匆匆忙忙办完,就躲出去。将手机号码换来换去,让人找不到。平时他东挪西用,将工程款都用在了买车买房买家具上,用在了玩女人和招待客人吃喝玩乐上……到年底讨债人一个个追上门,亏空的黑洞才露出来,他就只好躲避。 江小勇走过去,站在他办公室门口焦躁地等着。他想等他忙完,趁其它人没来时把事办了。要不要出去买一包香烟给他发一发?江小勇想,对他态度要好一点,昨晚打扰了他,给他道个歉吧。 可他嘴里抽的是红中华,要几十多元一包。一买,我就身无分文了。买差的,怕他连接都不接,那就难堪了。他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打消了出去买烟的念头。是他欠我工钱,又不是我求他办事。 邹老板好容易空下来。江小勇稳了稳心跳,走进去,在他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小心翼翼地笑着,压低声说:“邹总,现在没人,你就把我的事先解决了吧。” “昨晚,把我气死了。”邹老板撩开眼皮,唬了他一眼,“要钱也不能这样要法啊。” 江小勇赶紧赔礼道歉:“对不起,邹总,我一时急昏了头,看见你的车子,就。” 邹老板站起来,到财务室去找老刘。江小勇屏住呼吸,有些紧张地想,老刘是韩总的一个亲戚,原来是农村里一个小厂的会计,有好几个子女,家里条件也不怎么好,应该知道我们民工挣钱不容易,会同情我的。 不一会,邹老板从财务室出来,态度果真变了。他的脸不像刚才那么严肃,而是笑嘻嘻的,显出一种意外的惊喜和轻松。 他看着江小勇说:“小江,你不应该问我来要钱。” 江小勇吃了一惊:“什么?” 邹老板眼睛亮亮说:“刚才翻账目,我才想起来。你不是我直接叫来的,你是小周请来的油漆工,应该问小周去要钱。” 江小勇心头一紧,压住冲动说:“邹老板,你在开玩笑吧?” 邹老板一本正经地说:“谁跟你开玩笑?” 江小勇收敛了笑容,认真起来:“邹老板,你这是要吓死我啊?这活,我是给你们公司干的,你以前一直承认的,怎么忽然变了?” 邹老板英俊的国字脸很平静。他抽了口烟,悠悠地吐着一圈烟雾说:“吓你干什么?我邹延雄做事向来一是一,二是二,有根有据。去年,小周跟我订了油漆包清工合同,你的结账单也是他开的。不信,你拿出来看看。” 江小勇从内衣口袋里把那张皱巴巴的结账单拿出来一看,果真是小周签的字。可他并不惊慌,因为小周发不出工钱逃跑后,邹老板亲口跟他们说,这钱由他直接支付。 江小勇有些不安地说:“你一个堂堂的公司老板,说话要算数。”然后口气软下来,求他说,“邹老板,我求你了,快把钱给我吧。等一会,别人一来,就不好办了。” 第628章 感到了一丝温暖 这样一说,邹老板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匆匆忙忙锁了抽屉,就拿了包站起来往外走。 这下,江小勇真正急了。将身子靠在门上,手撑住门框,不让他走出去。 邹老板走到他身边,厉声说:“让开。” 江小勇胸脯起伏起来,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你把钱给我。” 邹老板眼睛一瞪:“你这人还讲不讲理啊?你凭什么问我要钱?我跟你订合同了吗?我给你开结账单了?你只要拿得出一样东西来,我就给钱。” 江小勇愣愣地看着他,嘴巴直嘟嗦。这不是要逼死我吗?他真想给他跪下来哀求。可这时候,公司里的员工都在看着他,他哪里好意思下跪啊要? “拿不出,就让开。”邹老板提高声音说,“找小周去要,别在这里胡缠蛮搅,浪费时间。” 他上次电话里还同意给我的,今天突然变了。江小勇这时候才明白,他一定知道我找不到小周才这样做的。 唉,怪我昨天在老刘面前说漏了嘴,老刘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他,不,很可能还告诉了那个总裁,所以,他们才决定赖我的。可老刘却没想到,这表面上好似在为他们找到了一个不给钱的借口,实质是在害他们啊! 因为他们真的不给钱,我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哪怕去杀了他们,跟他们同归于尽,也要要到这笔钱! 真的,为了治好他女友爸的病,为了能看到女友的笑容,江小勇下定决心,就是死也要把这笔救命钱要回去。所以他使劲挡着门,坚决不让邹老板走出去。 邹老板用力掰开他的手,从他的身边挤了出去。江小勇猛地张臂从背后抱住他,哭丧着脸说:“邹老板,你不能这样啊,我求你了,你就做做好事吧。” 邹老板使劲挣扎,要甩脱江小勇。江小勇拼命箍住他,急得小便都出来了,湿了一小滩裤裆。他咬牙忍住,才没有全部放出来。 邹老板恼羞成怒地说:“这钱,又不是我一个人作主的,你缠住我也没用,明白吗?你这样缠住我,我还怎么工作啊?” 江小勇知道这话的意思,就说:“你是这里的负责人,活也是为你干的,当然问你要。我去问蒙丽集团要,一个人也不认识,更不认识那个总裁,怎么要得到啊?” 邹老板气急败坏地对员工们嚷:“都看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把他弄开。” 还是昨天一高一矮两个人,林工和小季上来掰开他的手。然后用力拧住他的胳膊,放邹老板走了。 “不――”江小勇跳着脚大喊,忍不住泪流满面,“邹老板,你不能这样啊。” 邹老板走到门口,用手梳理着被弄乱的头发,回头冲员工们说:“他再在这里胡闹,你们就打110报警。” 说着,嘟嘟两声,开了车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邹老板,我***――”江小勇使劲挣扎,想扑出去跟他拼命。可被林工和小季反拧着胳膊,紧紧摁在墙上,动弹不得。 红旗车滑出街沿,拐了个漂亮的弧钱,翘着屁股开走了。 他们这才将他放开,坐回桌边。 江小勇真的像一条被逼急的狼,一个转身,就冲进了财务室。 老刘没来得及关门,惊慌失措地看着他说:“你,你想干什么?” 江小勇气得一拍桌子,指着他骂:“你这个走狗。我相信你,才把找不到小周的事告诉你的,没想到你出卖我,你,卑鄙!” 老刘尴尬地咧着嘴说:“这,这是事实嘛。要是把钱给了你,小周再来要,怎么办?” 江小勇将桌子拍得山响:“这是什么狗屁理由?你们这是纯粹想赖账!把钱给了我,就是小周来,不是有我的收条,还有他的结账单吗?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好处?你想过没有?你这轻轻的一句话,就把本该属于我的钱,抢进了邹老板,还有那个总裁的口袋里。他们多这么点钱无所谓,而我没这钱就惨了,我现在连吃饭的钱,都快没有了,你知道吗?” 老刘黑着脸,两手直抖。 “邹老板走了,这工钱,我就问你要。”江小勇越说越冲动,脸胀得血红,胸脯剧烈起伏,“今天,你不给钱,我就跟你没完。” 他喊着,抓起桌上的一只杯子,就往老刘的头上掼去。 “哐啷啷――”老刘头一偏,杯子甩在墙上,惊天动地地碎了。 “快报110。”老刘一边往墙角躲,一边声嘶力竭地喊,“他疯了。” 林工真的打电话报了警。 不一会,警车呼叫着,开了过来。 江小勇吓呆了。他向来怕警察,一听到警笛响,头皮就发麻。 警察走进来问:“谁报的110?” 林工将警察领到财务室,指着江小勇说:“他在这里闹事。” 江小勇辩解说:“我是来要工钱的。” 老刘说:“他不是我们请来的,他是另外一个老板请的。” 警察就让江小勇拿要钱的证据。江小勇将那张结账单拿给他们看,一个警察看后说:“不管你问谁要钱,都不能在人家办公室里闹事,懂吗?影响别人办公,就是妨碍治安,身份证呢?” 江小勇掏出身份证给他们看。一个警察看了说:“走,跟我们到派出所去一趟。” 江小勇说:“我没有犯罪,为什么要把我带走?” 那个警察说:“跟我们走一趟再说。” 这时,李锦明正好从外面办完事回来,看见两个警察强行要把江小勇带出去,连忙上前问:“发生了什么事?” 江小勇一见到他,就像见到救命恩人一样,激动地说:“李老师,我没有犯罪,我只是问邹老板要钱,他还是不给我,强行拉开我,又躲掉了,我就找老刘要。” 李锦明知道邹老板,还有韩少良,真的想赖他的工钱,就挺起胸膛,上前对两名警察说:“你们把他留下吧,这事我来处理。他昨天就来要工钱了。工钱是应该给的,但邹经理就是不给,这是不对的。你们应该做他的思想工作,而不应该把要钱的人带走。” 警察问:“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李锦明说:“我不是负责人,也是打工的。但邹经理不在,我可以处理这件事。” 为首的那个警察说:“那好吧,这事就交给你处理。”然后转身对江小勇说,“你要钱也要好好地要,文明地要,否则对你不利,懂吗?”说着就走出去,开了警车走了。 这时,快要到中午时分,李锦明让他在沙发上坐下,走去对老刘说:“中午多要一份客饭。”老刘看看他,没吱声。 李锦明转身就走:“不管怎么样,他也是人。” 一会儿,客饭送过来了。李锦明拿了一份送给江小勇:“吃吧。” 江小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李锦明说:“没关系的,饭照吃,钱照要。这是你应有的权利。” 江小勇感激不已地接过,翻开饭盒,就狼吞虎咽起来。 李锦明吃完饭,就又忙起来。有好几个客户来找他,不是向他咨询家装理念,就是跟他讨论设计图,不是要他去看房子,就是跟他谈预算。 李锦明对江小勇说:“你先等一等,我处理完,再帮你处理。” 江小勇点点头,心里感到了一丝温暖,也看到了一线希望。他耐心地坐在沙发上,苦着脸等待。 这等待也是工夫,也是钱啊。我停工一天,就要少挣一百多元钱。他无论如何也搞不懂,韩少良和邹老板这么有钱,却为什么还要赖他这区区的一笔小钱呢? 因为昨晚没有睡好,他恹恹欲睡的,要打瞌睡,就走到一张空着的办公桌边,伏在桌上打起瞌睡。 忽然被一阵人声闹醒。江小勇抬头一看,见几个五大三粗的人咋咋呼呼地走进来,大大咧咧地叫嚷:“邹老板呢?” 林工连忙陪着笑脸说:“邹老板不在。” 一个太阳穴里有个黑疤的平顶头,大摇大摆地走到他面前,霸气十足地说:“对你们邹老板说,就说我三狼来过了,春节快到了,想问他借点钱,过个年。” 林工忙不迭地点头,发香烟:“你们要多少钱?” 平顶头说:“两三万吧,我过几天来拿。”然后打一个响指,率众人扬长而去。 一会儿又来了一个材料商,找不到邹老板,就骂骂咧咧,说话很难听。骂了一会,调头就走。他没有江小勇那么耐心。 有个小包工头却不一样,一进来,就鬼头鬼脑地在里面转了一圈,然后问江小勇:“你也是来要工钱的?” 江小勇点点头。老刘见了,还是说:“他不是邹老板请的。” 小老板马上爱憎分明地说:“那就不应该到这里来要。谁请你,你问谁去要。我们直接的人,还没拿到钱呢,怎么能给你间接的呢?老刘你说是不是?” 说着,给老刘使了个眼色。老刘就领他走进财务室,神秘兮兮地关了门。 搞什么名堂?江小勇马上走到财务室门外去听,听不出声音,就把眼睛贴上一条门缝往里看,看见小包工头从包里拿出两条香烟。 第629章 遇到一个好女孩 一条大红鹰,塞进了老刘的抽屉。 ()还有一条红中华,他指指外面邹老板的办公室,意思是让他转交给邹老板。 老刘笑得如弥勒佛,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三沓钞票交给他。江小勇一见到钱,就如猫见到鱼一样,心里痒得难受,马上举手敲门。 里面肃静无声。 江小勇说:“老刘,你开门,我看到你在里面干什么了。” 里面还是鸦雀无声。 江小勇又说:“我也可以给你买一条大红鹰,我现在身上没钱,你给了我,我就给你去买。我说话算话。” “啪。”门开了。那个小包工头气势汹汹地站在门框里,瞪着江小勇说:“你说话注意点。” 江小勇毫不畏惧地走上去:“怎么?你来要钱,我也来要钱。你这样做,我也可以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小包工头说:“你嘴巴再不干净,小心吃痛拳头。” 江小勇涨红脸说:“我怕你!” 老刘说:“这人不讲理,不要理他。” 江小勇气愤地说:“是你们不讲理,还是我不讲理?”说着就要扑进去,被小包工头拦住了。他转头对老刘说:“你先走,还是那个饭店。” 老刘就锁了门,从另一边挤了出去。小包工头见老刘走远了,才放开江小勇,然后到大厅里对林工他们说:“今晚我请客,有空的都去。五点半,还是那个饭店。” 小包工头走后,江小勇又坐到那张沙发上去等。表面上平静,心里却急得快要疯了。真的要不到钱,我马上就没钱吃饭了,也没钱回家,没钱回去见琳,没钱给她爸治病…… 这个局面,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他急死了,不住地跺脚,叹气,啧嘴,可没人来理睬他。办公室里的人都陆续赴约吃饭去了,只剩下那个瓜子脸的设计小姐。 只要没人来赶他,他就不走。他相信那个李老师会帮他的。可他怎么帮我呢?他也只是一个打工者,没权力给我钱啊。邹老板,还有那个总裁不肯给,他有什么办法让他给我呢? 正在他着急的时候,李锦明急匆匆地走进来。瓜子脸对他说:“李老师,今晚那个会拍马屁的小包工头请客吃饭,林工和小季他们都去了,你去不去?” 李锦明看着江小勇孤伶伶坐在那儿,就说:“我不去了,他的事,还没有解决呢。” 瓜子脸嘀咕说:“邹老板赖人家的工钱,是不对的,李老师,你就帮他想想办法吧。我看他,真的好可怜。” 李锦明叹息一声说:“是,我看着,心里难过死了。要是我有钱,早就给他了。可是我,也没有钱啊。” 江小勇听着,心里涌起两股暖流,眼眶一热,眼睛就模糊起来。他用手背去抹眼睛,真想去给他们说几句感谢的话。 瓜子脸看着电脑不吱声。从侧面细看,她的脸细腻精致,表情温和善良。过了一会,她嘴一噘说:“哼,连人家的辛苦钱也赖,这种人,钱再多,我也看不起。” 李锦明对她说:“小茅,你回去吧,我不去吃了,他还在这里。” 小茅说:“我怕林工他们,又要把他赶出门,就呆在这里没走,我也不去了。想不到老刘,也是这样一个人。” 李锦明说:“关键还是那两个有钱的老板,他们在其它一些事情上一掷千金,在女人身上挥金如土,根本不在乎这些小钱的,可在民工工钱上,却这样千方百计地躲,拖,赖,这是什么德性,唉,真让人生气。” “李老师,你在这里,我就回去了。”小茅关了电脑,站起来看了江小勇一眼,走了。 李锦明走到江小勇面前说:“走,我们一起到外面去吃个便饭吧。” “不不,李老师,那哪里好意思啊?”江小勇摇着手说,“中午,你给我吃了客饭,省了我几元钱,我已经很感激了。晚上,怎么能还吃你的饭?又不是你欠我工钱。” 李锦明说:“我也是穷人,所以对贫穷的人,还有弱者,就有些同情。走吧,我们正好边吃,边商量一下这要钱的事。” 江小勇感激地搓着手说:“李老师,你真的太好了,叫我怎么感谢你呢?” “快不要说这个话,钱还没有要到呢。”李锦明说着,就锁门,然后带他走到街上一个小饭店里,点了四个炒菜,两瓶啤酒,开始吃起来。 江小勇拿起酒杯说:“李老师,你不去吃请,倒来请我吃饭,这真的让我万分过意不去。这饭钱,等钱要到了,应该由我支付。” 李锦明说:“没多少钱的,至多几十元钱,这个客,我还请得起。” 跟他碰了一下杯,干了杯里的啤酒后,李锦明充满好奇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给邹老板做的油漆活?我看你很迫切,是不是这钱要派急用啊?” 江小勇激动地说:“是啊,李老师,我真的太着急了。这钱,我本想拿了就回去,给我女友她爸治病的。没想到,邹老板竟然想赖这救命钱。” “哦,是怎么回事?你女友她爸生的什么病?”李锦明关心地问,“你家是哪里的?” 江小勇一边回忆一边叙述说:“我是四川凉山的。说心里话,我是为了我女友,才出来做油漆工的。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欢上了她。真的,那天,在我们家乡一个医院里,我看见她扶着她妈走进医院时,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满脸憔悴,目光忧郁,粗糙的双手紧紧抓着她妈的衣服,累得气喘吁吁,额上还泛着晶莹的汗光,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她吃力地扶她妈在走廊里的一张长木椅上坐下,抬头茫然四顾,有点不知所措。她脸蛋秀美,身材颀长,一把黑发随意地拢在脑后。我在背后看着她,不觉有些心疼,真想上去帮她一把。可我不敢,我长到二十四岁,从来没有主动跟一个陌生女孩搭讪过,就惆怅地回了病房。 但在病房里,我脑子里还是一直想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像丢了东西一样,牵挂着。 “想不到过了一会儿,那个女孩竟扶着她妈,走进了我们的病房。我爸旁边那张病床上,那个患胃溃疡的病人,上午刚出院,她妈就来填补了空白。我心里一阵惊喜,难道我的缘分来了?我暗暗想着,就有些迫不急待地走过去,想跟她搭话。她却板着脸,只顾手忙脚乱地弄她妈,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但我不泄气,想着办法去接近她,她不知道到哪里去拿床上用品,我主动帮她去搿;她不晓得去哪儿泡开水,我连忙领她去泡。但走在路上,她却始终愁眉不展,既不表示感激,也不拒绝我的帮忙。而我却紧张得,不知说什么话好。 “我爸高血压,我终于没话找话地对她说,你妈是什么病?脸色好难看。她却像没有听到一般,一声不响,弄得我好尴尬。她把妈安顿妥当后,就坐在她妈的床沿上发呆。一会儿,又走到走廊里的窗前,遥望着远方,轻轻叹气,忧虑不安。 “过了一会,她进来对妈说了一声,就要回去。走到门口,她又突然回头对那个服侍心脏病丈夫的阿姨说,阿姨,麻烦你,晚上帮我关照一下我妈,我明天一早就来。阿姨答应后,她就走了。望着她匆匆离去的倩影,我心里一阵感到莫名的失落和难过。 “她走后,她妈有气无力地靠在床上,对那个阿姨说:我女儿好命苦啊……说着就哧哧地抹起了眼泪,她12岁那年,我就生病了,不是做不动活,就是住院看病。她每天从学校里一回来,就忙着做家务,还要服侍我。她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为了给我看病,她平时熬吃省用,热了,不舍得吃一根棒冰;冷了,不肯买双暖皮鞋穿。她还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拾塑料瓶子卖。卖了一元元地攒起来,都交给我看病用。 “没想到我的病还没好,她爸也患了病。她爸患的是股骨头坏死,病情越来越严重,渐渐卧床不起。为了挑起家庭的重担,她高二就主动辍学了。现在家里靠她一个人支撑,她里里外外地奔忙,做家务,种自留地,侍候我们,还要到私人服装厂去上班……她一天到晚,手脚不停,你看她只有23岁,手就做得很粗糙,不像一个姑娘家的手了。 “她这么大了,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买过。她每月一千多元的收入,不够我们看病用,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光了,弄得家徒四壁,债台高筑。俗话说,久病无孝子。可她却没有一句怨言,再苦再累,也不在我们面前,流一滴眼泪。因为没钱,她爸不肯看病,我也不想看,可她东借西贷,也要给我们看。你看她,现在将我安顿好,就急着赶回去想法钱去了。几十里路,一个女孩子家,骑自行车赶路……她真是苦命啊……她妈说说,就泣不成声。 正文_第630章 女人的尖叫 “我的心,被深深震撼了,怪不得她今天一进来,就心事重重。我想,这样的女孩,真是了不起,当今社会上,恐怕不多了。我越想越觉得她可爱,于是心里就产生了一股想帮助她的强烈冲动。其实,我自己也不富裕,身上只有妈交给我的一千多元钱。 “但第二天她却迟迟不来,一直到医生来查房了,还没有到,我心里比她妈还焦急。直到中午时分,她才满头大汗地赶来,拎了一手的物什。她一来到她妈的病床前,就极力掩饰着不安,亲切地说:妈,医生查过房了没有? “她妈从她脸上看到了一切,没有吱声,只顾抹着眼泪哭泣。她却强忍着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转过脸,对那个阿姨说:谢你了,阿姨。阿姨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见她眼睛熬得红红的,满头的汗水,一脸的疲惫,心痛地说:这孩子真好。说着也忍不住,眼睛红了。 “这时,一个医生来喊她,她就跟了出去。许久不见她回来,我心里空落落的有些挂念。开饭时间到了,我出去打饭。经过内科病房办公室的时候,我禁不住往里看了一眼,她正靠在里边的门框上哭,身子一抽一抽的。 “我停下脚步,靠近来听。只听里面一个医生对她说:你妈从肾盂肾炎,转成了尿毒症,病情很严重,但没钱,我们也没办法……原来这样!我惊呆了,脚步像长住了一样,怎么也迈不动了。 “她哭了一会,呆呆地走出来。从我身边经过,眼睛红红的,没有看我。她站在过道里,偷偷抹着眼泪,不敢走进病房里去。看着她一耸一耸的背影,我心里一阵激动,就鼓起勇气,大胆走上去,轻声对她说:我,还有一千元钱,你先拿去用吧。说着,我就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她。 “我以为她会拒绝的,却没想到她身子一震,止住哭,转过身,睁着泪眼看着我,感激地说:那,就谢谢她了。她能这样对我说话,我好高兴。 “她又说:今天一早,我去问厂里借钱,老板让我去问老板娘,我马上赶去求老板娘,老板娘犹豫了好一会,最后推说没钱,硬是不肯借给我。钱没借到,时间倒被拖晚了。她说完,就迫切地从我手里接过钱说,过几天,我借到了,就还你。说着,她马上转身,走进病房办公室,对刚才那个医生说:耿医生,给我妈开药吧,我借到钱了,我马上去交住院费,去买药……我在门外听着,眼泪刷一下就涌满了眼眶。 “第二天,她风尘仆仆地赶来后,用眼神将我招到外面的走廊上,万分难堪地对我说,真是不好意思,这钱,再过几天还你。我连忙说,不用急。后来,她一直没能还上我的钱,却跟我亲近了起来。于是,我们便像一家人一样,互相照顾,我照顾好爸,就抢来抢去帮她照顾妈。她有事回去,也放心地把妈托给我,我心里别说有多高兴了。 “那天晚了,她没有回去,睡在她妈的脚边。我睡在我爸的脚边,我们靠得很近。我闻到了她身上,一股奶油一样的香味,听见了她均匀的呼吸和心脏的跳动,我心里说不出的温馨和激动……渐渐地,我的心被她整个地占领了,一天到晚,脑子里全是她的影子。是的,我只要一看到她的身影,一想起她,心里就如吃了蜜糖一样地甜;只要跟她对视上一眼,我身上就充满了力量。我爸也暗暗鼓励我追她,说她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但最后,她还是没有看好她妈的病。她妈出院后,只过了几个月,就离开了人世。我永远也忘不了她妈,临终前拉着我的手,对我说的那句话:小江,我们,连累了你,可,孙小琳,是个好孩子,你要,照顾好她……我热泪盈眶,拼命点头。 “她妈能这样说,就是对我的信任和认可。从此以后,我就感到肩上压上了一副千斤重担,感到了一个男人的责任,不再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了。 “她妈死后,她哭得死去活来。尽管我们还没有正式确定恋爱关系,但我拿了三千元钱去帮她,她就同意,让我以正式男友的身份,为她妈披麻戴孝。她真是一个孝子,这一点也让我感动不已。她妈刚病故,她爸的病又加重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平时,都是她一个人侍候他吃喝拉撒……这真是太难为一个女孩子了。 “可她却这样常年累月地坚持着,没有半句怨言。她爸的大腿,一直在撕心裂肺地疼痛,一痛就是一身大汗。为了减轻她爸的痛苦,她一有空,就绞了热毛巾为她爸敷腿,用手小心翼翼地,帮他挤腿上的脓水。再让他服止痛药。她把所有的钱,都化在了给爸买药看病上。她爸看不过,经常不肯服药。 “那天,她爸见她端了痰盂出去,就抓住我手说:我前世作了什么薛啊?生这怪病,连累了你们……你们不要给我看了,就让我死吧……说着,他用手拼命拍打自己的胸脯。我吓得不知怎么办好。她马上奔进来说:爸,你怎么啦?不要这样好不好?她爸才像个听话的孩子,慢慢平静了下来。 “随着接触的增多,我越来越爱她了。那次在她家的灶背后,我一冲动,就大胆地抱了她,吻了她。我生长这么大,第一次吻了一个女孩子,别说有多激动了。就是这一个令人难忘的初吻,让我作出了一个重要决定:我要出去打工挣钱,治好她爸的病,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过了一个星期,我就瞒着我的爸爸妈妈,偷偷走出村庄,到城市里来打工了。 “到申城学做油漆活,我比较顺利。先是跟丰振平学,只吃饭,没工钱。学了两个月,丰振平就让我给他做搭手,当小工,一天五十元。三个月后,他见我进步快,能独立作业了,就给了我每天八十元的大工钱。后来丰振平接不上活,放我到其它包工头手里去干活。这期间,我从来没与别人吵过架。我干活,人家给钱,大家相安无事。 “就有一次,我接不上活,休息了几天,就呆不住。我一直想着我女朋友,一想到她,我身上就有了拼命挣钱的动力,就到处找活干。可找来找去找不到,我真想回去看看她,却又不舍得来回几百元的路费。我就坐到街边,去揽私人小活干。 “一连坐了几天,这天上午,一个养着一条宠物狗的少妇来到我面前,看看我说:你会做油漆?我说不会,怎么来揽活?她就领我去她的别墅。她的别墅装饰时间长了,墙皮斑驳,有些地方还发霉变黄了,很难看。她问我,刷一遍内墙乳胶漆,要多少工钱?我算了算说,一千八百元。她说一千五百元吧,做得好,我给你奖励。我就开始干起来。为了独自挣这份工钱,我没有请人帮忙,一个人干。我干得很认真,很辛苦,有时晚上也干。 “这个女人三十岁左右,漂亮慵赖,脸色苍白,身材丰满。她好像不上班的,成天遛着狗玩,不见她有老公和小孩。但她有个英俊的小白脸,经常傍晚下了班来,晚上十点多钟以后,再匆匆回去。小白脸一来,就上楼窝进她的卧室。一会儿,楼上就传来那种激动人心的声音。小白脸年纪比我略微大一点,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但长得很帅,不知是做什么的,戴着一副金线眼镜,有点书生气。看得出,那个女人被他迷住了。眼睛一直水汪汪地看着他,为他精心做吃的,有时,她走路还紧紧地贴着他。有时,我在一旁干活,他们却在肆无忌惮地说笑,然后上去干那种事。 “有个星期天,我正好在他们卧室的楼下,做天面上的油漆。他们不管楼下有个小伙子正在干活,只顾放纵地戏笑打闹,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到激动处,那个女的像哭一般地尖叫起来。不怕你见笑,我听了,也激动得不行,竟然不小心从高凳上跌了下来,跌在下面用旧被单罩着的杂物上。我身上被几样硬物硌疼了,有几处被硌得像火烧似地痛。我忍着痛,许久才爬起来。撩开被单一看,下面一只精美的鸟形闹钟,被我压坏了。我赶紧把它藏好,坐了一个多小时,才忍着疼痛,继续干活。 “我起早贪黑地干了半个月,终于干完了。我就让她来验收,她把那个小白脸叫来一起看。他们看来看去,挑不出什么毛病,那女的就开始给我结账:活干得不错,我奖你一百元钱。我很高兴,说了声谢谢。可她突然将好看的眉头一拧,又说:但有奖也有罚。她跌坏我几样东西,特别是那只闹钟,我要扣钱。“我紧张地说:扣多少?她说至少一千。 第631章 让我爱得死去活来 我失声惊叫起来:怎么要扣这么多?这样,我不就等于白干了吗?你看我,干得多辛苦啊,起早贪黑地干,每天都是一身汗水,一身油污。 那个小白脸说:那就扣八百吧。我说:不行,最多扣一百。女的说,那不等于没扣吗?你知道,这闹钟值多少钱?那是我老公从国外带回来的,正宗红木壳子,五千元一只呢。 “我们争来争去,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就涨红脸,拍着桌子说:就算这东西有这么贵,可你们知道,我是怎么跌下来的吗?都是你们害的。他们疑惑地看着我说:我们怎么害你了?我低下头,讷讷说:你们白天还干这事,我一激动,才跌下来的。 “那女的一听,咯咯咯地笑了。笑完说:算了算了,就扣五百吧。我还是僵持着不肯。那女的就严肃起来,你要是再不肯,我们就请人来评理,小白脸帮腔说:照价赔偿的话,你不仅拿不到一分钱工钱,还要倒赔几千元呢。我没办法,就认了。可没想到,我拿了剩余的工钱刚走出门,那女的就低声对小白脸说:那钟,我本来就要掷掉的。我真想退进去,跟他们大吵一架,想想又罢了。你一个民工,还能把他们怎么样呢? “做完别墅活,我再也忍不住对女朋友的思念,就乘车回去看她。我想着别墅女人和小白脸的那种叫声,就激动得不能自已。那天晚上,我真是激情难抑啊,也有些粗野。我女朋友理解我,并主动把一个女孩子最宝贝的东西给了我,让我由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我感到好幸福,没想到她虽然穷,却一直坚守着,这块女孩最珍贵的宝地。我真的好爱她好爱她,发誓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个人。就是为她当牛做马,我也心甘;为她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那一个星期,真是我一生中最甜蜜,最幸福的时期。我女朋友平时看上去很严肃,可到了晚上,却是那样的温柔可爱,激情似火,让我爱得死去活来,多少次恨不得跟她融为一体,永不分离。那种爱,与别墅女人和小白脸的爱是完全不同的。他们的爱,充满了有钱人的放荡和无耻;而我们的爱,才是真正身心交融的完美和幸福。所以我现在常常想,有了这一个星期,我就是死,也值了。 “过了一个星期,我又出来找活干。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遇到了那个姓邹的老板。一个倒闭的工厂,要改成一个宾馆。邹老板双包到了其中的油漆工程。小周跟他订了包清工合同,请了我们十六个油漆工为他干活。做内墙涂料和门窗家俱等油漆还好,但做外墙涂料,就危险了。邹老板为了省钱,不搭外墙脚手架,而是用吊篮吊着做,这是很危险的。 “一天到晚,我们晒在火一样的太阳底下,爬在热烘烘的墙壁上,热得都要中暑,要是不小心栽下来,那就完了。再加上这个工程是带资做的,工钱没保障,扣门的老板也没有给我们买保险,所以谁也不肯上去做。我也没有这样做过,有恐高症。小周叫不动其它人,就点名叫我上。我年轻好使唤,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咬咬牙,上去了。 “第一次爬到铁篮里,吊在半空中的外墙上,我吓得抓着绳子,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往下望。一望,我就头晕脚软,两眼发黑,要栽下去。做了几天,才慢慢适应了,我们做了一个多月。一次,我热得要中署,头晕目眩,铁篮又不住地在风中摇晃,我差点摔下来,好在我在倒下去的一刹那,一只手死死抓住绳子,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谁知活做完了,工钱却拿不到。邹老板没要到工程款,就不给小周工钱,小周没钱给我们,就逃跑了。我们在工地上吵着不走。邹老板为了让我们离开工地,将工程交给业主开张,就来骗我们说,这些工钱都由他直接支付,让我们下个月到他公司去拿。我们相信了他,都撤出了工地。但下个月真的去要,他就编造种种理由往后推。我们一次次地跑,他一次次地拖。一直不赖账,却永远也不给。 “我就去问那个宾馆,宾馆的人告诉我,邹老板的工程款,他们早已给他了。妈的,这个混蛋,我气愤地想,他想吞吃我们的血汗钱?要是我们十几个人一起去要,就好多了。可这时候,我联系不上别的人,就是联系上了,有的人也不肯来。没办法,我只得孤军奋战。 “我从学做油漆活以来,一年多时间里,已经挣到了二万两千多元钱。但我知道,她爸做人造股骨手术要三四万元钱才行。她含辛茹苦地上班挣钱,还到处奔波求助……再加上我寄给她的钱,已经筹到了两万多元钱。所以我想问邹老板要到这笔钱,回去再说服我爸爸妈妈卖掉两头猪,就凑齐了。我一直满怀希望,春节前,把这钱拿回来,就把她爸弄到大医院去换股骨,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要这工钱,竟然这么困难!” 李锦明静静地听着,被感动得湿了几次眼睛。听完,他长叹一声说:“你的女朋友太了不起了,值得你爱。你也不错,我真的更加同情你了。这钱,一定要去问邹老板和韩总要,而且越快越好。” 江小勇说:“那怎么才能要到这钱呢?他们好像要赖掉我的工钱,太度很强硬。” 李锦明想了想说:“是啊,这种人素质太差,骨子里充满了资本积累时期的剥削特征和吃人本质。你跟他讲道理,是没有用的。看来,只有想办法逼他拿钱了。” 江小勇忽闪着眼睛说:“怎么逼他呢?除非去杀了他。” “千万不能这样做,这是犯罪的。”李锦明连忙劝着他说,“你杀了他,自己的命也保不住啊。那你可爱的女朋友怎么办?你女朋友他爸的病,又怎么办呢?” 江小勇急得什么似地的:“可我不这样,只是哀求,苦等,发火,都没有用啊。” 李锦明出谋划策说:“这两天,我想来想去,觉得有三种办法可以解决。一是去法院起诉他们,这是最好的办法,你也肯定能赢。可你说,你现在既没有钱起诉,也等不及,那这个办法,暂时就不能用。二是去找政府部门,或者有关的媒体反映,让他们出面帮助解决。” 江小勇疑惑地说:“这行吗?那要多少时间呢?我也不认识这种地方,更不认识这方面的人啊?” 李锦明沉吟着说:“去反映,我倒是可以帮你一起去的,可就怕邹老板和韩总他们知道后,要报复我。另外,时间上也可能来不及。你的工钱数目不大,他们不一定会引起重视,就会拖时间,或者推来推去。要是碰到清官就好了,可现在有这样为民办事的清官吗?我不知道。再说,社会上这种事情也太多了,他们管不过来啊。” 江小勇深深地叹息一声:“唉,为什么连自己的血汗钱,都这么难要呢?” 李锦明说:“那就只有第三种办法了,也就是设计,逼他们还钱。” 江小勇眼睛一亮:“你有什么计策吗?” 李锦明像军师一样,边沉思边说:“一般的富人,最怕陌生人到他们家里去。因为他们把自己的命看得特别重,也怕影响不好。所以,你要是能闯进他们的家里去,他们一定会吓得不行,然后就会乖乖地给钱。但你敲门的时候,要闪在一旁,不要让他们从猫儿眼里看到你。他们一开门,你就出奇不意地从门缝里挤进去,然后直接问他们要钱。一般情况下,他们为了保小命,注意影响,不会再赖着不给的。” “可我不知道邹老板家的住址,更不知道韩总的家在哪里,我连认识也不认识他。”江小勇暗淡的眼睛里,闪出一道希望的亮光。 李锦明认真地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我才能告诉你。” 江小勇的脸色倏地一下暗了下来:“你说吧,只要能要到钱,我就是给你一半,也答应。” 李锦明笑了:“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会要你这种血汗钱?那我是什么人啊?我这样帮你,完全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 他停了一下,又说:“我告诉你,但你去他家里,必须保证,不跟他打起来才行,更不能带着刀子等凶器去。因为这是犯法的,出了事,我也要被牵进去,你知道吗?” 江小勇马上保证说:“李老师, 我听你的,我保证不动手,也不带什么凶器去。你是个大好人,我怎么能连累你呢?” 这样保证后,李锦明才告诉他:“先还是先去找邹老板吧,如果能要到这钱,就不要去找韩总了,要不到,才能找他。” “好的。”江小勇点头。 第632章 千万不要冲动 李锦明告诉他说:“邹老板住香河新村三幢302室。 今晚,你一定要等到他。拿了钱,就快点回家给你女友她爸看病去。今晚来不及走,明天一早就走,不要再来见我,明白吗?你再来见我,我就要被邹老板怀疑,那他就会向韩总汇报,然后炒我的尤鱼,扣发我的工资和奖励,甚至还要打击报复我。” “嗯,李老师,我知道了。”江小勇感恩涕零地说,“那让我怎么报答你好呢?我身上还有五十元钱,我把它给你吧。” 李锦明有些生气地说:“江小勇,你在说什么哪?你这样说,就把我看扁了,快不要拿出来。” 江小勇无限感激地说:“我真的遇到好人了。那李老师,你把手机号码告诉我好吗?以后有机会,我要跟你联系。” 于是,他们就交换了手机号码。李锦明好在要到这个号码,才在很快就要发生的一件情事上派上了用场。 是的,他的心上人林晓红在要遇到韩少良强bao的时候,发微信向他求救,但让他不要亲自出面。情急之下,他想到了江小勇。于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救美惩恶的战斗,就在一个饭店门前,韩少良的宝马车边发生了。 江小勇又好奇地问:“对了,李老师,你是什么时候到这家公司里来的?我上次来要钱的时候,没有看见过你。” 李锦明把自己到这里来的经过说了说,江小勇越听越惊讶:“啊?原来这样,那你怎么不去搞他,反而还要到他这里来打工呢?” 李锦明笑了笑说:“你知道一个勾践的人吗?” “知道,不是有个卧薪尝胆的故事吗?”江小勇说,“说的就是他。” 李锦明说:“是啊,我也要向他学习,卧薪尝胆,以图东山再起。” 江小勇仿佛不认识一般,重新打量着他:“怪不得,李老师,你与一般人不一样。我真的更加佩服你了。” 李锦明说:“有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我站在别人的屋檐下,暂且先低下头。以后时机成熟了,我会发起反击的。” 江小勇更加敬佩地说:“李老师,这个装潢公司,或者蒙丽集团,要是让你搞,你一定会比他们搞得更好,真的。因为你正直,善良,侠义,能干,富有同情心。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比他们更有出息的。” “但愿如此吧,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跟你一样,也是穷光蛋一个。”李锦明坦诚地说,“可一个人只要有志气,就有希望。小江,我们保持联系吧。” “好的,李老师,你是我的恩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我还要向你学习,争取有更大的出息。”江小勇由衷地说,“以后,我也要像你一样,做一个乐于助人的好人。” 李锦明想了想,果断地说:“你还是快点去吧,先把眼前的急事解决了再说。 对了,要是他死猪不怕开水烫,还是不肯给钱,你就跟我联系,我先给你一万元钱。算我借给你的,你先回去,给你女朋友他爸看病要紧。以后有了钱,你再还我。” “李老师,你真的太好了。”江小勇感激不尽地说,“可我不能要你的钱,就是一分钱要不到,也不能问你借钱。” 李锦明说:“这你就不对了,钱是可以挣的,但命只有一个,明白吗?你女朋友她爸拖了时间,就晚了。” “谢谢李老师,真的谢谢了。”江小勇站起来,抓住他的手,连声道谢。 李锦明说:“小江,这没有什么呢?实际上,做人是应该这么做的,只是有些人的心,已经变黑了。不说了,你快走,出门后,往东走,走到一条大马路,再折向南走,然后问着找过去。到了他家里,要冷静,千万不要冲动。” “好的,我知道了。李老师,你也要多保重。”江小勇向他鞠了一个躬,才转身往外走去。 江小勇走到外面的街上,按照李锦明说的路线,大步朝东走去。他边走边想,李老师真是个好人,我这生一定要报答到他。 而邹老板这个家伙,还有那个韩总,心地就没有那么好了。妈的,不给他厉害瞧瞧,今晚,不一定就真的能要到他的钱。 唉,现在社会上,像他这样的老板还不少。就像刚才李老师说的,他们宁愿把大把大把的钱被骗子骗掉,被女人吞掉,给小偷偷掉,或者赌博输掉……也不肯多付一分钱给打工者,还能赖则赖,哪怕赖到一元钱,也高兴得沾沾自喜。 可我这不是问他多要钱,我要的是自己的血汗钱哪。他生气地想,妈的,这个混蛋,要是在家里再敢耍赖,我就对他不客气! 那要不要去买把刀子呢?江小勇问着自己,在街上犹豫起来。买把刀子,既可以防身,又能吓唬吓唬他。只要他给钱,我就不拿出来。 万一他不给钱,我就拿出来吓唬他。这样想着,他就拐进几个有刀具的商店里,看来看去,最后还是没有买,因为他想起了李老师的叮嘱。 他不知身带刀子,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要是被人看到,又会怎么样呢?他也怕万一失手,杀了人,这一生就完了。 其实,他更不舍得化十几元钱,买一把刀子。十几元钱,我能吃几顿饭呢。 决定不买刀子,江小勇就走出商店,开始一路走,一路问,问了五六个人,才问到了香河新村。 这是一个高档的住宅新区,房子的外型新颖别致,富有现代气息。 他走进小区时,大门口的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虽然他穿着那套皱巴巴的旧西装,但他没有鬼鬼祟祟地看来看去,而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走进去,所以门口的保安没有拦住他,别的人也就没有在意他。 到了里边,江小勇走来走去,寻找着三号楼。在里面一个角上,他找到了这幢只有一个单元的多住宅层楼。这幢楼的边上,就是漂亮的围墙,四周是葱笼的绿地。绿地里有一张木制的条椅。 江小勇在楼下稳了稳神,就埋头钻进楼洞,往上走去。他想,要是运气好的话,正好碰上邹老板在家,钱给得快,他还来得及赶回去呢。 一想到马上就能拿到这笔钱,江小勇就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女朋友,身上就来了劲,心里就有了甜蜜的感觉。 上了三楼,他找到302室。门是个蓝色的豪华防盗门,左边有个门铃。他稍稍停了停,才伸手按铃。 里面传来好听的音乐铃声。 他连忙将身子闪到一边,但里面没有动静。 他再按,还是只响音乐,没有动静。事情总不如想像的那么好。他站在门外想,现在我就是一只蚊子,也没办法飞进去啊。 只得下去,重新走出小区。他知道自己这身穿着,不能在里面逗留徘徊,否则就要引起保安的怀疑。 江小勇走进街对面的一个商店,在里面装作看商品的样子,转着圈子。 找到了他的家,就等于找到了希望。李老师说得对,一般有钱的老板,都怕别人到他家里去,他们尤其怕不值钱的人,怕不要脸的人,更怕横竖横的人,因为他们的命值钱,他们的脸金贵,他们的家里有财产。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轻易把住处告诉别人的。 等到八点,天黑透了,江小勇才走出商店,还是那样大大咧咧,目不旁视地走进小区。从眼角里,他发现门房里的保安看着他。他做贼心虚,头皮有些发麻。 谢天谢地,保安没有喊住他。 来到三号楼楼下,他往上望望,302室还没有灯光。他就走进绿地里,在那张条凳上坐下来。 天很黑,江小勇不怕从外面回来的邹老板发现他。尽管如此,他还是把脸转向围墙的那面,尽量埋着头,只用眼角不时地关注着302室的灯光。 冷风越来越利飕有劲,江小勇的身子索索发抖。四周人家的窗口上不时地闪动着人影,升腾着热气,有的还传出阵阵音乐和电视的声音。 这时候,他是多么渴望能走进自己温暖的家啊。他抬起头,凝视着天上无数的晓峰,遥望着自己家乡的方向,心里说:爸,妈,你们在干什么?你们知道这时候儿子在干什么吗?你们该休息了吧?今年田里的收成怎样?那几头猪长得壮不壮?爸,你没有再瞎骂妈吧? 江小勇一想起家,就禁不住浮想联翩。 他家里底子薄,条件差,只有两间五路头瓦房。所以在小学里,他就很自卑。再加上学习成绩差,他总是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他妈长得很标致,年轻时当过大队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的演员,演过样板戏。后来不知怎么的,竟然嫁给了他爸。 他爸老实巴交,又不识字,但性格倔强,阴沉多疑,容易冲动。他要么成天一声不吭,只顾低头在田间劳作,要么就红头胀脸地乱骂人。 第633章 村长打我妈妈的主意 他常常突然冲动,动辄发火,对他妈更是喜怒无常。妈时常糊里糊涂就要遭到他的毒骂。妈只要跟别的男人说句话,或看人家一眼,爸当时不吱声,等到了家里,就要甩东西,乱骂人。 他爸怀疑他妈跟村长有关系,其实这是冤枉她的。他知道村长一直想打他妈的主意,但他妈从来没有理睬过他。有天村长以传授农技知识为名,在田野里动手动脚要欺负他妈,他妈骂了他一声,就跳开去。村长没得逞,就悻悻然逃了。 但这情景被他爸看到了,吃晚饭时,他开始只阴着脸,不吱声,吃着吃着就突然将一只碗掸到地上,碎了。 他和妈都吓了一跳。妈说:“死人,你又要寻死了?” 爸满脸乌云,死不开口。妈说:“你只晓得欺负家里人,没用。” 爸还是不吱声,又掸碎了一只菜碗。妈才忍无可忍,扑上去与他拼命。爸脖子胀得通红,霍地跳起来,一把揪住妈的头发就往墙上撞,还恶毒地骂:“你这个不要脸的,我打死你。” 他吓得大哭,上去抱住爸的手说:“你不要打妈,你去打那个混蛋吧。” 爸竟反手打了他一个耳光。后来他喊来了亲公亲婆。他们一喝,爸才冷静下来。冲动过后,爸任妈怎么打,都如死人一般,坐在那里,不还手,也不吭声。就这样一直吵到半夜,才安静下来。 江小勇只睡了个夜中心,一早去上学,听听课,老师的声音就渐渐遥远起来,眼前模糊成灰黄色的一片,头像断了颈的麦穗垂下来。老师发现他打瞌睡,就喊他起来回答问题。 他被同桌推醒,吓了一跳,懵懵懂懂地站起来,却不知自己在哪里。后来才明白在课堂上,老师在提问他。 他不知问的是什么问题,当然答不上来,搔头摸耳,一脸茫然,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其中一个小胖子笑得最响,嗄嗄的,像一台旧机器在响。他恼羞成怒,真想扑上去咬他一口。下了课,小胖子正跟几个同学玩游戏,他就走过去,阴着脸看着他。他还没反映过来,他就朝他的胖脸上唾了一口。小胖子抹着脸说:“你干吗唾我?”他还是不吭声,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他长得像妈,性格却像爸。在放学路上,他经常与同学打架。发现有人交头接耳地说笑,他就莫名其妙地来火。以为他们在笑他,不问三七二十一,对笑得最响的人,出手就打。有时甚至见个别成绩好的同学,得意洋洋地看他一眼,他都不舒服,寻衅着要打他。 所以在小学里,他是个有名的顽皮生。进了初中,在一个女老师的教育下,他开始用功。这个老师刚从师范大学毕业,人长得漂亮,事业心也强,对每一个差生都能不厌其烦地进行谈心,家访,个别辅导。 她笑起来特别甜,声音也格外好听,读课文总是像诗朗诵。为了能看到她甜美的笑容,他不仅认真听讲,作业端正,还积极参加各种文体活动,想着法子让她高兴。这样,他的学习成绩就从小学里的倒数第一第二名,渐渐跃到了中等。 考入高中后,他就更加努力了。那个叫吴玉平的女同学就是他进步的动力。她在班里算不上是最漂亮的了,成绩也一般。但她就坐在江小勇隔排左边的位置上,圆圆的脸,像个光滑鲜嫩的苹果。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不时地回头看他一眼,给了他无穷的动力。她文静丰满的侧影,又给了他无限的遐想。她身上那股好闻的气味,好像是一种镇静剂,使本来好动的他,慢慢变得安静了。 从高一起,他就特别喜爱看课外书,有时上课也把书翻开在桌肚里偷看。他慢慢偏好了文科,尤其是作文,他越写越好,常常被老师作为范作,在课堂上朗读。随着知识的增长,他小学里容易冲动的毛病渐渐好了。在中学里,他基本上没与同学吵过架。他几个小学同学都说他变得不像男生,倒像个文静的女生了。 只有一次,他与一个男同学急红了脸,但没有打起来。那天上体育课,上了一会,老师就让他们自由活动。活动了一会,他想着要看那本《巨人》杂志,就先回了教室。回到教室的时候,吴玉平已经坐在了位置上。不知为什么,只他们两人在教室里,他反而很紧张,就只顾埋头看书。 看了一会,吴玉平侧过头问他看什么杂志。他脸红了,合上杂志,让她看封面。她竟伸手把它拿过去,翻看起来。他脸涨得绯红,手也微微颤抖。正在这时,一个叫林兴宇的男同学走进来,看到这个情景,冲他做了个鬼脸。 吴玉平赶紧将杂志还给他。没想到课后,林兴宇马上就把这事说给同学们听,说他们活动不参加,而躲在教室里谈恋爱,如何如何亲热,说得有鼻子有眼睛。同学们就起哄他:“噢――谁要看杂志吗?我有一本《女友》,比《巨人》还要好看。” 另一个取笑他说:“好看有什么用?好玩才有劲呢。” 他被他们哄笑得面红耳赤,就跟林兴宇急。林兴宇却理直气壮地说:“你做得,我就说不得?” 他扑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我做什么了?你说说清楚。” 要是在小学里,他准出手了。可现在他没有。他想算了吧,他这是嫉妒。身正不怕影子歪,让他去说吧。反正我们没有做什么,时间长了,谣言会不攻自破的。他用理智克制住了冲动。 他文科好,但数理化成绩差。所以考大学时,他虽然出人意外地考到了他们乡中的第十名,但还是名落孙山。这样高中一毕业,他就走上了社会。 开始,他妈想让他去参军,后来被外公外婆说说,又不舍得让他去了。妈就想把他弄到村办电镀厂去做工人。但村长为了报复他妈,找种种借口,不让他进去。妈没办法,就买了东西让他去给村长送礼。他都是晚上去送,一次次地涎着笑脸,有送老母鸡的,有送羊腿的,最重的一次,送了一辆女式自行车。 那天,他妈在埭上碰到村长老婆,她在走路,他妈就问她怎么不骑自行车,她说自行车给小偷偷了。妈就专门去县城,买了一辆女式跑车,让他晚上偷偷送过去。 他很心疼,看着妈越来越干皱的脸和粗糙的手,内疚得不行。要知道,他妈平时熬吃省用,冬天皮肤干燥开裂,都不舍得买瓶雪花膏抹。靠种田挣点钱不容易啊。她一点点积攒钱,都是为了我,为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啊。 那天晚上,他推了自行车在村长宅门前,犹豫了好一会。他真不想再去送了,他妈也没有自行车,就让她骑吧。他想想,眼眶也热了。可一个小伙子一直在家里种田喂猪,就讨不到好老婆。为了自己的前途,他还是自私地去送了。可这样送了五六次,还是一点声息都没有。他们又不好意思去催去吵,真是气人。 这天,村长娘八十大寿,妈听说他们要大办寿宴,就给了他一百元钱,叫他跟爸一起去送礼,叮嘱他到了那里要灵活一点,跟建堂伯亲近些,趁没人时,问问他啥时候给你安排。 村长叫毕建堂。他爸不肯去。他总是窝在家里与妈死吵,不肯到外面抛头露面,更不要说让他到他最痛恨的人家里去吃面了。这样,他就一个人去了。 到了那里,他见里面高朋满座,哪里轮得着他跟村长说话?许多村民都拎了不大值钱的东西来凑热闹,只有一些穿着整齐的贵宾,才给村长塞红包,或者送一些贵重的礼物。 他抓住口袋里的一百元钱,不肯轻易出手。他不能再做傻瓜了,他要亲自见到村长,让他有所表态才送出去。他见村长一直在应酬络绎不绝到来的亲朋好友,凑不上去,就站在那里等候。 好容易等到村长一个人去上毛坑。上完毛坑出来,他连忙迎上去说:“建堂伯,呃,我妈让我来送面……” 他没说完,村长就不高兴地说:“你妈为什么不来?”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我妈有事。”然后抬头,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说,“我妈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给我安排?” 建堂伯吃惊地看着他,欲言又止了一会,才压低声说:“你让你妈,来跟我说。” 他已经不小了,这话的意思他懂。他看着他浮肿的眼睛一眨一眨,带着嘲讽的意味看着他,就遏制不住地冲动起来。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这样冲动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来得这样的出其不意。 他头脑一热,瞪大眼睛盯着他,真想扑上去咬他一口,然后把以前送给他的东西都要回来。可这时候,他见场院上许多人都在看着他,就压抑住愤怒,哼了一声说:“我不求你。” 第634章 夜闯老板家 说着掉头就走。 村长轻蔑地嗤了一声,自言自语说:“这孩子,跟他爸一样,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着转身回屋去了。 他阴着脸回到家,妈见了,惊讶地问:“小军,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没好气地把一百元钱,往桌上一掼说:“以后,不要再去求他了。” 他妈就低下头,哧哧地抹起了眼泪。他爸又发作了,将手里一把斩猪草的刀,狠狠地斩在俎板上,吼了一声:“你们,都现世宝!” 过了几个月,他爸就患了高血压,后来住了医院。在医院里,他就碰到了女朋友琳,他不知是易冲动的人容易患高血压,还是有高血压的人容易冲动?这因果关系,他直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真的,他只知道弱小的人容易冲动! 琳,你睡了没有?在想我吗?我可是一直在想你啊,有时还想得如醉如痴。今晚,我拿到钱,明天就回来。我恨不得立刻就飞到你身边,把你抱在怀里,亲吻你…… 你是我的生命和希望啊。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爸熬得住吗?你还经常给他敷热挤脓吧?你让他再坚持一两天,啊?我一回来,就弄他到医院里去换股骨。换了,我们就正式结婚,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我要听他叫我一声爸! 江小勇不知想了多久,才发现302室亮起了灯光。他心里一阵激动,仰头细致看着窗户,想判断一下里面有几个人。他乡下的老婆在不在? 他在他公司里看到过她。她看上去要比邹老板老相近十岁。脸上皱纹纵横,头上银发闪亮,地地道道一个善良老实的农妇。 那天,她闯到公司里来,与邹老板吵架,边哭边骂,骂他忘恩负义,不顾妻儿,骂他道德败坏养biao子……据说后来为了看住他,她放弃责任田,住到城里来了。她在,问题反而好解决;不在,我倒有点怕。 怕什么?你是去要工钱,而不是去偷东西,他鼓励着自己,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上去。 来到门外,江小勇还是紧张得心别别乱跳。等平静了些,他才伸手按门铃。 门铃声还没响完,就有脚步声从里到外传出来。没到门口,邹老板就在里面问:“谁呀?” 江小勇没吱声,将身子隐在门的左边。邹老板自言自语说:“不是说明天来的吗?怎么今晚就来了?” “啪”地打开门,他正要将头伸出门看,江小勇一闪身挤了进去:“邹老板,是我。” “啊?”邹老板吓得连连后退。 江小勇随手将防盗门关上了。 邹老板见他是一个人,赤手空拳的,什么也没带,才舒了一口气问:“你,你怎么找到我家里来的?” 江小勇没有马上回答,他被他家里的豪华装饰弄呆了。他曾经给好几个有钱人家里做过油漆,但还没有见到过这么高档的装潢。 真的,他无法形容它的豪华程度,不知道他化了多少钱?把一个家装饰得像宾馆一样富丽堂皇。尤其是家具和灯饰,每一件都有一个别致的样式,每一件都是一个漂亮的精品,真不亏为是个搞装潢的老板。 江小勇一时忘记是来干什么的了,睁大眼睛看着,嘴里不由得发出一声声由衷的赞叹。“乖乖,邹老板,装饰得简直就像过去的皇宫啊。” 江小勇称赞着,看了一圈,最后在客厅里的真皮沙发上,轻轻坐下来。 邹老板得到赞赏,有点得意:“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江小勇没有回答,而是说:“邹老板,怎么找到的,你就不要问了。你把工钱给我,我马上就走。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邹老板自言自语地说:“我刚才还以为是她来了呢,没想到是你。邹桦他妈说是明天来的,小高讲好这两天不来,唉,我怎么就,没想到是别人呢?” 他还在为刚才盲目开门而后悔,也在用这些话来掩饰心头的不安,同时想着对付江小勇的办法。 这时,江小勇看见他悄悄把沙发上那个皮包,往自己的身边挪了挪,怕被他抢了似的。这个小动作,让他觉得受了污辱一般。他咳了一声,又想开口说话。 邹老板忽然站起来说:“我给你,泡杯茶吧。” 说着去厨房里泡茶,泡好,端到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远离他,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江小勇喝了一口茶,低头沉默着。屋里的气氛很不和谐。 “邹老板,多说,我真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就把我的工钱给我吧。”江小勇心平气和地说,“对你来说,这区区一万五千多元钱,还不够一场赌博呢,是不是?你看你家里多么好,这点小钱算什么呀?牛身上拔掉一根毛罢了。而对我,就不同了。真的,邹老板,这钱,我要了回去,要给我女友她爸换股骨,再拖,他就没命了。这是一笔救命钱,我一点也不骗你。” 邹老板打断他说:“你不要说得,那么可怜兮兮好不好? 现在大家的生活条件都好了,哪有你说的那么惨?我说过了,你只要把小周找来,我马上给钱。不光是你,还有其它人,我都给,找不到,我一个也不给。” 江小勇平静的胸脯开始起伏:“要是能找到他,我早就把他找来了。我只知道他是浙江的,但不知道他具体的地址,他原来的手机也停了,你让我到哪里去找他?但我有他的结账单,我再写一张收条给你,不就行了吗?你当时也答应,这钱由你直接支付的。” 邹老板眉头一皱说:“当时归当时。我以前说错了,现在要改正,有错必纠嘛。” 江小勇看着他端正的国字脸想,他这一改,就想吃掉我们十几个人的血汗钱。如果吃成,那这家里起码有半套家具,就是我们给他买的。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想到这里,江小勇禁不住又冲动起来,他口气坚决地说:“别人的钱,我不管;我的钱,我是一定要要的。” 邹老板提提嘴角说:“我没说不给啊,你只要把小周找来,我就给。” 江小勇控制不住自己了,提高声音说:“邹老板,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辛辛苦苦为你干了四个月,吊在吊篮里做外墙涂料,差点摔死。你当时还表扬我,说要给我奖励……现在倒好,不要说奖励了,就是连工钱,你都想赖了。你一个大老板,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江小勇说说,伤心得眼睛又潮湿起来。 邹老板依然轻描淡写地说:“我不是说不给,而是要凭合法的手续给。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认为你有理,可以到法院告我嘛。” 江小勇愣住了。这家伙真狠心。他知道我没有起诉费,就是有起诉费,也没有这个精力跟他耗,所以才说这种话的。 这时,邹老板不耐烦了,想赶他走。可今晚他拿不到钱,就是死,也不会走的。他想起了那个别墅女人,以为邹老板也想赖点钱,就一狠心说:“邹老板,这样吧,你欠我一万五千六百元钱,那零头,我就不要了,也不说跑来跑去的路费了,你就给我一万五千吧。” 邹老板恼怒地说:“你怎么还说我欠你钱?不是我欠你,而是小周欠你的。你让小周来问我要,你再问小周要,这样才对,你懂不懂?我堂堂邹延雄,还在乎你这六百元钱?你太小看我了吧?” 江小勇浑身燥热起来。邹老板开了空调,脱得只穿一件羊毛衫。江小勇也想把旧西装脱了,可这衣服太脏了,昨晚坐在桥洞里,沾了一身的泥污。邹老板皱眉看着他,唯恐他靠到沙发背上去。 江小勇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沿上,不敢轻易动弹。快十点了,江小勇急起来。一急,就有小便失禁的感觉。这是小时候,他被爸吓出来的毛病。 他哭丧着脸,望着他说:“邹老板,我求你了,你就给了我吧。我家里,真的等着要用这钱……我女友他爸在床上,一痛就满头大汗,再不去换股骨,就没救了……你就救救他吧,我给你下跪了。”说着膝盖颤颤的,就要对他跪下来。 邹老板厌恶地喝道:“你不要做出来,跪也没有用。” 江小勇呆住了。 邹老板又愤愤地说:“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其实有什么呢?现在大家的生活条件都好了,根本没有像你说的那么苦。我告诉你,你就是说得再穷再苦,我也不会动心的。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难处,你有困难,我就没有困难了?你还是回去,想办法找小周吧。” 说着打了个哈欠,站起来,不客气地说:“我要睡了,你先回去吧。找到小周,你让他来,啊?” 江小勇也站起来,但不肯走,哀求说:“邹老板,你不给钱,我真的不能回去。我身上只有四十一元钱了,你让我怎么回去?” 第635章 千钧一发之际的电话 说着掉头就走。村长轻蔑地嗤了一声,自言自语说:“这孩子,跟他爸一样,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着转身回屋去了。 他阴着脸回到家,妈见了,惊讶地问:“小军,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没好气地把一百元钱,往桌上一掼说:“以后,不要再去求他了。” 他妈就低下头,哧哧地抹起了眼泪。他爸又发作了,将手里一把斩猪草的刀,狠狠地斩在俎板上,吼了一声:“你们,都现世宝!” 过了几个月,他爸就患了高血压,后来住了医院。在医院里,他就碰到了女朋友琳,他不知是易冲动的人容易患高血压,还是有高血压的人容易冲动?这因果关系,他直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真的,他只知道弱小的人容易冲动! 琳,你睡了没有?在想我吗?我可是一直在想你啊,有时还想得如醉如痴。今晚,我拿到钱,明天就回来。我恨不得立刻就飞到你身边,把你抱在怀里,亲吻你…… 你是我的生命和希望啊。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爸熬得住吗?你还经常给他敷热挤脓吧?你让他再坚持一两天,啊?我一回来,就弄他到医院里去换股骨。换了,我们就正式结婚,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我要听他叫我一声爸! 江小勇不知想了多久,才发现302室亮起了灯光。他心里一阵激动,仰头细致看着窗户,想判断一下里面有几个人。他乡下的老婆在不在? 他在他公司里看到过她。她看上去要比邹老板老相近十岁。脸上皱纹纵横,头上银发闪亮,地地道道一个善良老实的农妇。 那天,她闯到公司里来,与邹老板吵架,边哭边骂,骂他忘恩负义,不顾妻儿,骂他道德败坏养biao子……据说后来为了看住他,她放弃责任田,住到城里来了。她在,问题反而好解决;不在,我倒有点怕。 怕什么?你是去要工钱,而不是去偷东西,他鼓励着自己,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上去。 来到门外,江小勇还是紧张得心别别乱跳。等平静了些,他才伸手按门铃。 门铃声还没响完,就有脚步声从里到外传出来。没到门口,邹老板就在里面问:“谁呀?” 江小勇没吱声,将身子隐在门的左边。邹老板自言自语说:“不是说明天来的吗?怎么今晚就来了?” “啪”地打开门,他正要将头伸出门看,江小勇一闪身挤了进去:“邹老板,是我。” “啊?”邹老板吓得连连后退。 江小勇随手将防盗门关上了。 邹老板见他是一个人,赤手空拳的,什么也没带,才舒了一口气问:“你,你怎么找到我家里来的?” 江小勇没有马上回答,他被他家里的豪华装饰弄呆了。他曾经给好几个有钱人家里做过油漆,但还没有见到过这么高档的装潢。 真的,他无法形容它的豪华程度,不知道他化了多少钱?把一个家装饰得像宾馆一样富丽堂皇。尤其是家具和灯饰,每一件都有一个别致的样式,每一件都是一个漂亮的精品,真不亏为是个搞装潢的老板。 江小勇一时忘记是来干什么的了,睁大眼睛看着,嘴里不由得发出一声声由衷的赞叹。“乖乖,邹老板,装饰得简直就像过去的皇宫啊。” 江小勇称赞着,看了一圈,最后在客厅里的真皮沙发上,轻轻坐下来。 邹老板得到赞赏,有点得意:“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江小勇没有回答,而是说:“邹老板,怎么找到的,你就不要问了。你把工钱给我,我马上就走。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邹老板自言自语地说:“我刚才还以为是她来了呢,没想到是你。邹桦他妈说是明天来的,小高讲好这两天不来,唉,我怎么就,没想到是别人呢?” 他还在为刚才盲目开门而后悔,也在用这些话来掩饰心头的不安,同时想着对付江小勇的办法。 这时,江小勇看见他悄悄把沙发上那个皮包,往自己的身边挪了挪,怕被他抢了似的。这个小动作,让他觉得受了污辱一般。他咳了一声,又想开口说话。 邹老板忽然站起来说:“我给你,泡杯茶吧。” 说着去厨房里泡茶,泡好,端到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远离他,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江小勇喝了一口茶,低头沉默着。屋里的气氛很不和谐。 “邹老板,多说,我真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就把我的工钱给我吧。”江小勇心平气和地说,“对你来说,这区区一万五千多元钱,还不够一场赌博呢,是不是?你看你家里多么好,这点小钱算什么呀?牛身上拔掉一根毛罢了。而对我,就不同了。真的,邹老板,这钱,我要了回去,要给我女友她爸换股骨,再拖,他就没命了。这是一笔救命钱,我一点也不骗你。” 邹老板打断他说:“你不要说得,那么可怜兮兮好不好? 现在大家的生活条件都好了,哪有你说的那么惨?我说过了,你只要把小周找来,我马上给钱。不光是你,还有其它人,我都给,找不到,我一个也不给。” 江小勇平静的胸脯开始起伏:“要是能找到他,我早就把他找来了。我只知道他是浙江的,但不知道他具体的地址,他原来的手机也停了,你让我到哪里去找他?但我有他的结账单,我再写一张收条给你,不就行了吗?你当时也答应,这钱由你直接支付的。” 邹老板眉头一皱说:“当时归当时。我以前说错了,现在要改正,有错必纠嘛。” 江小勇看着他端正的国字脸想,他这一改,就想吃掉我们十几个人的血汗钱。如果吃成,那这家里起码有半套家具,就是我们给他买的。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想到这里,江小勇禁不住又冲动起来,他口气坚决地说:“别人的钱,我不管;我的钱,我是一定要要的。” 邹老板提提嘴角说:“我没说不给啊,你只要把小周找来,我就给。” 江小勇控制不住自己了,提高声音说:“邹老板,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辛辛苦苦为你干了四个月,吊在吊篮里做外墙涂料,差点摔死。你当时还表扬我,说要给我奖励……现在倒好,不要说奖励了,就是连工钱,你都想赖了。你一个大老板,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江小勇说说,伤心得眼睛又潮湿起来。 邹老板依然轻描淡写地说:“我不是说不给,而是要凭合法的手续给。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认为你有理,可以到法院告我嘛。” 江小勇愣住了。这家伙真狠心。他知道我没有起诉费,就是有起诉费,也没有这个精力跟他耗,所以才说这种话的。 这时,邹老板不耐烦了,想赶他走。可今晚他拿不到钱,就是死,也不会走的。他想起了那个别墅女人,以为邹老板也想赖点钱,就一狠心说:“邹老板,这样吧,你欠我一万五千六百元钱,那零头,我就不要了,也不说跑来跑去的路费了,你就给我一万五千吧。” 邹老板恼怒地说:“你怎么还说我欠你钱?不是我欠你,而是小周欠你的。你让小周来问我要,你再问小周要,这样才对,你懂不懂?我堂堂邹延雄,还在乎你这六百元钱?你太小看我了吧?” 江小勇浑身燥热起来。邹老板开了空调,脱得只穿一件羊毛衫。江小勇也想把旧西装脱了,可这衣服太脏了,昨晚坐在桥洞里,沾了一身的泥污。邹老板皱眉看着他,唯恐他靠到沙发背上去。 江小勇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沿上,不敢轻易动弹。快十点了,江小勇急起来。一急,就有小便失禁的感觉。这是小时候,他被爸吓出来的毛病。 他哭丧着脸,望着他说:“邹老板,我求你了,你就给了我吧。我家里,真的等着要用这钱……我女友他爸在床上,一痛就满头大汗,再不去换股骨,就没救了……你就救救他吧,我给你下跪了。”说着膝盖颤颤的,就要对他跪下来。 邹老板厌恶地喝道:“你不要做出来,跪也没有用。” 江小勇呆住了。 邹老板又愤愤地说:“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其实有什么呢?现在大家的生活条件都好了,根本没有像你说的那么苦。我告诉你,你就是说得再穷再苦,我也不会动心的。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难处,你有困难,我就没有困难了?你还是回去,想办法找小周吧。” 说着打了个哈欠,站起来,不客气地说:“我要睡了,你先回去吧。找到小周,你让他来,啊?” 江小勇也站起来,但不肯走,哀求说:“邹老板,你不给钱,我真的不能回去。我身上只有四十一元钱了,你让我怎么回去?” 第636章 总裁要对女秘书下手 李锦明心理想,这样对待客户,怎么能让客户相信公司呢?这批地砖确实是不合格产品,贴在地上,高低不平,角对不齐,线也不直。 ()唉,一个公司,让这种人负责,能搞好吗? 但他只能委婉地说:“邹老板,我去看了,这批地砖,确实不行,是你亲自采购的?” “是啊,怎么啦?”邹老板心虚地眨着眼睛说,“其它几家,不也是这样的地砖吗?为什么只有她鸡蛋里挑骨头呢?” 李锦明不露声色地说:“其实,这样做,对公司是绝对不利的。” 言下之意是:你个人得了回扣,但公司却在名誉上蒙受了损失。 邹老板装作听不懂,乌着脸,不吱声。李锦明心里想,这个公司,看来迟早会倒闭的,你再说也没有用。于是,他又跟邹老板说了一会话,就告辞出来了。 李锦明凭自己的才品,又一次成功化解了一起严重的劳资矛盾和穷富纠纷。他用自己的智慧把这件事处理得相当完美,可是说是三全其美。 公司里的员工看在眼里,都对他越来越佩服。他们不仅在业务能力上佩服他,更在人品上敬重他。有人甚至把他当成了公司的一把手,什么事都向他请求汇报。 那个搞设计的漂亮女孩小茅,更是像英雄一样崇拜他。平时,李老师长,李老师短地叫个不停。李锦明要是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的话,小茅很可能像以前经营部里的陆瑛和吴玉娟一样,暗恋他,继而爱上他的。 这就更加引起了邹老板的不安和嫉妒。而且邹老板也隐隐感到,他家的住址,很可能就是李锦明告诉江小勇的,所以更加不能容忍这个比他强又危险的男人在公司里存在。 是的,除了比李锦明有钱外,其它地方,他自知都不如李锦明。这样的人太可怕了,再在公司里呆下去,他就会被他比得什么都不是。弄不好,连这个公司也要被他夺回去。 于是,第二天一早,他专门开车到蒙丽集团总部来面见韩少良。 走进董事长室,他在韩少良前面的工作椅上一坐下,就有些激动地说:“韩总,我承认,李锦明的能力是比我强,水平也比我高。可是,他跟我们不是一条心,这样的人不能用,真的。我怀疑,我家的住址,就是他告诉那个油漆工的,然后又来劝说我,既做师娘又做鬼。这样的人,太可怕了。我敢肯定,要是你再让他在蒙丽呆下去,蒙丽迟早会被他搞跨的,你也会遭他暗害,甚至会被他搞倒,真的、韩总,不信,你就走着瞧。” “哦?”韩少良被他这样一说,本来就很焦虑的心思和越来越重的危机感更加重了,“那你说怎么办?” 邹老板想了想说:“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认为,按照轻重程度,可以有三种处理他的办法,一是把调回公司总部,闲置他,看住他。二是干脆把他开除出蒙丽集团,彻底消除隐患,三是叫三狼来收拾他,让他失去活动能力,没有反抗机会。韩总,他看上去老实,其实城府很深。” 韩少良愣愣地看着这个无能的部下,心里却惊讶于他看人的正确,嫉贤本领的高超和背后之言的厉害。 邹老板看着面前这个平静地坐太师椅上,有点糊涂的上司和富贵亲戚,继续劝说:“韩总,有个成语,你应该也知道吧?叫卧薪尝胆,说的是古代吴越两国交战的故事。我可以说,李锦明就是古代的勾践,而你,嘿,也许你不爱听。李锦明表面上对你俯首贴耳,忠心耿耿,暗里地却在磨刀霍霍地蓄积力量,伺机反击,东山再起。所以韩总,你千万不要做那个糊涂的扶差,被勾践的表面现像所迷惑,最后被他打败啊。” 韩少良静静地听着,心里既紧张,又生气,也不无矛盾。说实话,他还不舍得让李锦明走。一是他继续控制住他,让他不能与龚蓓蕾和林晓红接触,最后根据情况再处理他。二是他还要利用他的特点和长处,特别是他的勤奋和智慧,更多地榨取他的财富。 不是吗?他去温馨公司不到一个月,就接到了将近五十万的家装业务,公司就有了起色。尽管这次他多管闲事,又让他损失了六千元钱。给了那个油漆工一万,他就少了六千元的利润。但与他所取得的效益相比,还不到十分之一。所以用他,还是很合算的。 可是,小邹也说得对,这个人实在太厉害了,不清除他,蒙丽集团就不会安宁。没错,他表面上斯文老实,骨子里却非常强硬,不可小视。他顶撞起来,让人有些难以招架。还是把他清除出去算了,不能贪小利,失大财。 那么,他干得好好的,你以什么理由开除他呢? 他想来想去,没有其它理由,只有采用强占林晓红,然后把他引出来的办法,清除他。这也是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既可以占有林晓红这个让他越来越爱的小美女,又可以试探李锦明与林晓红的关系。 如果他们没有关系,那么,他就把林晓红诱逼成自己的情人,然后把她发展成妻子,董事长夫人。 那龚蓓蕾呢?她要是听话的话,就继续跟她保持情人关系。不听话的话,就跟她分手,一刀两断,经济和感情彻底分开。 其实,她也是一个不安全因素。弄得不好,是个比李锦明更可怕的隐患。因为他的秘密,这个公司创办的经过,只有她知道。那些秘密的合同和文件,他那里都有复印件。要是流露出去,或者揭发出去,那他就彻底完了。 所以,他的心里一直很矛盾,这也是他想娶她为妻的一个重要原因。一定要跟她搞好关系,不能让她变心。因此,他平时特别在乎她跟谁接触,以他的妻子在查她为名,把她藏在外地,不让她跟像李锦明这样的危险分子接触。更不能让她跟陆晓峰,孙小琳这样的敌人碰面。他平时看似大大咧咧,其实一直在留心着她的行踪、神色和言行举止。 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发现龚蓓蕾有背叛他的迹像,所以他还把她列为离婚后再娶的第二人选。 林晓红是第一人选,因为她更年轻可爱,他越来越迫切地想得到他了。要是林晓红也像龚蓓蕾一样,失身后能跟他合作,与李锦明没有关系,或者肯断绝关系,那他就娶她。 如果林晓红与李锦明有关系,李锦明公开跳出来救林晓红,那么,他就趁机把他们两个人一起处理掉。如何处置?看情况再定。 想到这里,他嘴上喝斥邹老板说:“你只晓得嫉妒人家,自己不多想想办法,把这个公司搞好。你把公司搞好了,我还派他来干什么?他一来,公司就有了起色,这说明了什么?啊?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回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继续重用他。你只要监视他的动向,就可以了,怕什么?” 他当然不能把马上要实施的劫色引人的策略告诉他。邹老板讨了个没趣,只得灰溜溜地告辞回去了。 而李锦明呢?早就料到了这一点。第一天到温馨公司来报到,与邹老板几句话一谈,他就知道,这个人看上去长得人高马大的,形像不错,其实是小鸡肚肠一个,不会有大出息,也容不下他的。所以,他早就作好了这方面的准备。 这几天,他从邹老板的神情上,也看出了这一点:邹老板对他既嫉妒,又不满,想把他支走,但韩少良不同意,所以他没有办法,只得处处提防着他。 李锦明装作不知道,继续东奔西走地接业务。同时,他也一直在暗中调查龚蓓蕾分公司的地址,密切关注蒙丽集团总部的情况,特别是心上人林晓红那里的动向。 他每天都要跟林晓红偷发一条微信,询问情况,表达爱意。他到温馨装潢公司来了快三个多星期了,韩少良还没有对林晓红下手。 中间,他偷偷跟林晓红见过一面,拥抱亲吻过,林晓红告诉他,韩少良这阵比较忙,一直在外面处理事情,官司不断。好像有一些情事缠着他,弄得他焦头烂额。所以,并没有对她怎么样。只是在见到她的时候,表现出过于狎昵的神情,言语也有些出格,只发生过一次骚扰。 那天,韩少良让她拿一份资料给他,林晓红拘谨地过去送给他。韩少良在接文件的时候,冷不丁抓住了她的手。林晓红吓了一跳,赶紧抽出手,转身逃了出去。 凭韩少良好事的本性,他迟早会对林晓红下手的,只是时机还没有成熟,或者说,他还没有时间而已。 所以,他一直在密切注意着韩少良的动向,每天晚上都要发微信问林晓红那边的情况。 他下定决心,要是韩少良真的对林晓红下手,就不顾一切地去跟他进行决斗。为心上人决斗而死,也是值得的。大诗人普希金尚且能为恋人去跟贵族决斗,何况你一个穷光蛋呢? 第637章 派人去救心上人 问题是,他出面救她,两人就都要暴露身份,都不能再在蒙丽呆下去,那怎么完成这个任务呢?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 韩少良这个家伙真的好厉害,好歹毒。利用诱占林晓红的毒招,把他引出来,然后除掉他。妈的,我不出面救她吧,心上人要遭殃,这可如何是好啊? 但不管怎样,要是林晓红真有被韩少良强bao的危险,他就是赴汤蹈火,就是不能完成这个任务,也要不顾一切地去救她。 果真,他担心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 这天下午三点刚过,李锦明正在外面,跟设计师小茅一起,给一个客户量房子的尺寸,他包的里手机突然响起来微信的声音。 他拉开包,拿出手机一看,不禁吃了一惊,是林晓红发来的求救微信:我有危险,被他骗到了太湖滩上,看来今天,他要对我下手! 李锦明一下子紧张起来,但他表面上还是很镇静地拉着皮尺,跟小茅量着房子的尺寸。等量好主卧室,他才丢下皮尺,走到前面的阳台上,偷偷给林晓红发回复:不要急,你把确切的行踪和地点及时告诉我,但不要让他发现,我会赶来救你的! 一会儿,林晓红发来回复说:你最好不要出面,否则,你比我更危险。 李锦明想了想,想到那次营救刘林峰的事,心里一亮,就不那么着慌了,身上也来了力量。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胸有成竹地给林晓红发微信: 他如果真的要把你带到宾馆,或者其它隐蔽的地方,你马上发微信给我,我立刻帮你打110报警。像上次营救刘林峰一样,警察很快就会来救你的,不要怕!看后删除! 林晓红回复说:好的,你也要注意,不要让他们发现!看后,立刻删除! 看得出,原来很是慌张的林晓红,看到他的这条微信,一下子沉着了许多。 但李锦明想想,觉得这件情事,报警不是最妥当:一是报警后,出警快,林晓红才不会受到韩少良的侵害,那要是出警慢呢?或者,林晓红被韩少良弄到宾馆房间里,来不及发微信给他,不就危险了吗?另外,报警后,不管怎么样,林晓红的名誉会受到影响,他们两人的关系也可能会暴露。 二是报警后,韩少良还像上次那样,可以用钱摆平这件事。摆平后,他可以继续为非作歹,诱占良家妇女,侵害天真少女。 所以,不能光报案,而应该想法教训韩少良,让他以后不能再害女人才对。因为韩少良的行为已经非常严重,不是一般的好事乱性和流氓行为,而是一种黑道式的犯罪行为,应该给予严厉惩处。 可是,现在你去有关部门告他,已经来不及,也不一定有用,因为他有关系网和保护伞。他还有黑道上的流氓帮忙,你公开跟他搞,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最好的办法是:出其不意地袭击他,击碎他的命根,让他以后再也**不起来。 那谁去执行这个任务呢?你自己去,显然不行:既会引起使韩少良的警觉,达不到目的,又可能会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只有派人去!那派谁去呢?他一想,就想到了江小勇。但江小勇还在申城吗?他要到钱,不是回家了吗?不管怎么样,先打电话问一下他再说。 于是,他趁小茅跟客户谈设计意向的间隙,躲到阳台上去给江小勇打电话:“江小勇吗?我是李锦明。你现在在哪里?” 江小勇一听是他,马上高兴地说:“李老师,我还在申城。车票买不到,那天拿到钱后,我晚上连夜去火车站排队,都买到了阴历二十六的票。那一万元钱,我已经寄给我女朋友了。” “那太好了。”李锦明有些激动地压低声音说,“正好帮我一个忙。你现在就打的,赶到古镇来,打的费我出。你到了古镇,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给我打电话,我出来跟你见面。这件事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好,好,没问题。”江小勇爽快地应答,“你李老师的忙,我怎么能不帮?你能打电话给我,就是看得起我。我现在正好没什么事情,马上就赶过来。” 打完电话,李锦明激动得热血沸腾。想到要教训韩少良这个大流氓,他摩拳擦掌,浑身充满了力量。 这个大流氓,实在是太无耻,太放肆,太嚣张了。他玷污了多少良家妇女啊?龚蓓蕾只是其中的一个。 按照他对龚蓓蕾的了解,她肯定是被韩少良强bao后,被迫无奈,才做了他情人的。尽管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她, 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韩少良强bao了她。但龚蓓蕾关机躲他,是一定有问题的。 现在,这只大色男,又要诱惑和强bao林晓红。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实在是太无耻了,太坏了。 不设法去教训他,最好是让他失去侵略女孩的功能,他咽不下这口气,更对不起旧恋人龚蓓蕾,现恋人林晓红,也是对其它少女和法律的不负责任。 想到这里,他走回客厅里,与客户聊了几句,就告别出来了。走出小区时,他对小茅说:“你先回去,我还要到另一家客户家里去送一份报价单。” “好的,李老师。”小茅妩媚地冲他笑了笑,就打的走了。 小茅一走,李锦明就打的到一个商场里,化一百三十元钱,买了一双新皮鞋,然后找了一个茶室,进去要了一个小包房。 他在包房里坐定后,马上给江小勇打电话:“江小勇,你到了什么地方?” 江小勇说:“我打的,已经在高架路上。” 李锦明说:“我在一个茶室里等你,我把地址发给你,你直接打到这里,车钱我来付。” 江小勇诚恳地说:“李老师,你帮过我的忙,我还没有报答到你,怎么要你付车钱啊?” 李锦明也诚恳地说:“一事归一事,而且这事,跟那事不一样。这件事所发生的一切费用,都由我承担,还要给你报酬。不说了,等你来了,我们详谈。” 挂了电话,他马上把这个茶室的地址和包房的名称发给江小勇。然后又给林晓红发微信问:你现在在哪里? 过了十多分钟,林晓红回复说:我们现在在湖滩上,观看湖景。他刚才对我说,等一会,他要请我到一个叫沈家门的饭店吃饭,然后带我到一个别墅里去,会见一个重要的客人。他好像早已作了这方面的准备,显得胸有成竹,不急不躁,只是不时地跟我说些情话和黄语,吸引我。另外,他还有意把今晚的行踪告诉我。我怀疑,他是为了把你引出来,才这样做的。所以,你要格外小心,帮我报案,千万不能暴露身份。 李锦明看着这条充满机智的微信,想了好一会,才给她回复说:你的猜测很对,他的用心是很险恶的的。所以,我已经改变了对策:不报案,而要派人来教训他! 因为报案,对你的名声不利,也不一定能起到作用。现在,我已经在一个茶室里等了,你走进饭店后,马上把那个饭店的名字和地点发给我。到时,有个陌生的小伙子,会在他的轿车旁等他。你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由他去教训他。他逃跑后,你才装作惊慌的样子,打120急救电话。 过了一会,林晓红惊喜地发来回复:真的?那太好了!你真行! 得到心上人的夸奖,李锦明心里很是高兴,也有些甜蜜。 过了半个多小时,江小勇推开包房的门,风尘仆仆地走进来:“李老师。” 李锦明连忙站起来问:“车子呢?钱你付了?” “付了。”江小勇也是一付老实相,“李老师,你是我的恩人,我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才好。这车钱还要你付,那我是什么人啊?” 李锦明等他坐下后,给他倒好茶说:“你先喝茶,我们慢慢谈。” 江小勇喝了一口茶,有些迫切地问:“李老师,什么事?那么急啊?” 李锦明坐正身子,认真地说:“江小勇,我们有缘打过交道,发生过那种关系,互相有了一定的了解和信任,对吧?所以我才打电话让你过来的。这事对我来说,相当重要。” “哦。”江小勇的神情严肃起来,也有些紧张,“李老师,到底是什么事啊?” 李锦明的神情更加严肃了:“蒙丽集团的总裁韩少良,你也听到过他的名字,但不认识他,是吧?那我告诉你,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是一个比邹老板还要坏百倍的大混蛋。真的,他是一个腐败官员,现在又是一个黑道式的富人。其实,蒙丽集团也是一个黑道式的公司。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和关系,办了这个公司后,还非法敛财,行贿受贿,坑蒙拐骗,欺榨穷人和弱者,逃赖民工的工钱和材料商的材料款,设置黑监狱,随意关押人,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第638章 总裁越来越兴奋 “真的?”江小勇惊讶地张大嘴巴,“那你还在那里给他干啊?” 李锦明把自己为什么进蒙丽公司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后,又说:“这些事还不算什么,更为严重的是,他还无耻地抢夺我的女朋友。 ()” “啊?”江小勇更加惊讶了。 李锦明把前暗恋女友龚蓓蕾的变化经过,对他说了说,然后又语出惊人地说:“让人实在难以忍受的是,他现在又要**我现在的女朋友。今天,他已经把她骗出来,骗到这里的湖滩,准备强bao她。” “啊?”江小勇惊愕地看着他,有些不相信地说,“不会吧?还有这样的事?” “没错,这些情况都是真的。”李锦明说,“我从来不说谎,也不会夸大事实。” 李锦明又把跟林晓红的恋情,以及韩少良要诱占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的天,要不是你李老师亲口告诉我,我是不会相信的。”江小勇气愤地说,“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他连朋友妻都欺负,就连猪狗都不如了。哼,要是谁敢欺负我女朋友,我不去杀了他,就不姓江。” 李锦明喝了一口茶,沉思了一会,才说:“所以,我这么急把你叫来,就是想跟你商量这件事。唉,我和我女朋友,为了继续在蒙丽集团呆下去,搞清这个公司的内幕,然后挖出这个大贪官,搞跨这个黑道公司,打败这个大流氓,暂时还不能公开出面跟他斗。所以,我想请你出面,做这件事。” “哦,怎么做?”江小勇有些紧张起来,“这样的人,是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他,否则,他就更加嚣张。” 李锦明沉吟着说:“怎么教训他呢?我反复想,去杀了他,是犯法的。跟他公开斗吧?我们暂时还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想来想去,只有用这个,去教训他。” 说着,他从身边的椅子上拿出那双新买的皮鞋,递给江小勇说:“这双皮鞋,你先穿上。” 江小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穿这皮鞋,干什么呀?” 李锦明有些神秘地说:“这是教训他的武器。你看你,脚上穿的是旅游鞋,不行。所以,我刚才专门给你去卖了这双皮鞋。” 江小勇更加好奇,却又有些疑惑:“皮鞋能当武器?你是说?用皮鞋踢他。” “对,你的领悟力很强。”李锦明点着头说,“因为他是一只大色男,一个大流氓,利用自己的财富和身份,专门诱惑和强bao良家妇女,所以,不把他那个花心乱性的武器捣毁,他还会去侵略别的女人。” 江小勇开始激动:“这个想法很好,也有些崇高。” 李锦明展望着这种情景说:“要是能成功捣碎他命根的话,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既摧毁了他侵略女孩的武器,又能摧残他傲慢的精神。让他蒙羞,丢脸,有苦难言,从此无法侵略别的女人,也没有资本傲视穷人和弱者。” 江小勇冲动地说:“很好,我愿意干,可怎么才能达到目的呢?” 李锦明就如此这般,教了他具体的办法,然后跟他约法三章说:“我请你做这件事,有几个要求,一是我给你一万元的报酬,因为你这样做了以后,他们欠你的五千多元工钱,你就要不到了。另外,你做了这件事以后,要迅速离开申城。但我现在只有一万元钱,多的没有,希望你不要嫌少。” 江小勇急了:“李老师,你说什么呢?我不要钱,如果为了钱,我也不会去干这样的事。” 李锦明却坚持说:“尽管去教训这样的无耻之徒,是一种正义的行为,但毕竟是有危险的。这钱,你一定要接受,否则,我不忍心让你去做。你把银行卡告诉我,事后,我打到你卡上。” 江小勇不肯说银行卡号,李锦明坚决要,要到以后,他再说第二点:“这件事,你不能跟任何人说,一定要保密,这是斗争的需要,也是自保的需要,明白吗?” 这件事谈好,又商量了一些袭击韩少良命根的具体细节后,他们就开始等待林晓红的微信。一直等到四点三十九分,李锦明才收到了林晓红的微信:我们已经从湖滩上出来了,现在正准备去吃饭,你们作好准备,等我进了饭店,再把地址发给你。 李锦明看了微信,跃跃欲试起来,对江小勇说:“好,他们要去饭店了,准备战斗。” 江小勇霍地站起来:“走,去教训这个大色鬼。” 李锦明沉着地向他压压手:“坐下,别急,你先把皮鞋换上。 等他们到了哪个饭店,我们才去。” 说着,他就给林晓红回复:准备就绪,只等你的消息! 只过了一会儿,林晓红就有些激动地回复说:好,但愿成功,不,一定要成功!否则,我有危险!嗳,锦明,我想,要是能毁了他的男人能力,我就可以继续在蒙丽潜伏下去了。你看怎么样?具体怎么做,你考虑吧? 李锦明看了这条微信,禁不住叫道:“哈哈,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也说明我的晓红是贞洁的,可爱的。” “那好,我一定要毁了他侵略女人的武器。”江小勇也被感染得跃跃欲试,换好皮鞋,就摩拳擦掌地准备战斗了。 “她回复得这么快,说明,她正坐在韩少良的车子里,而且可能是坐在后排,否则,她是不会无所顾忌的。”李锦明猜测着林晓红此时的情况,不无激动地给她回复微信:晓红,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们就是准备这样干的!到时,你要离他远一点。所有微信,看后就删除,切记! 发出后,他也把林晓红的微信都删除了。然后故意给邹经理打了一个手机:“邹总,我现在正在那家客户家里处理地砖的事,他们坚持要换,你看怎么办?” 邹说:“不换,换什么换?要换,你让他自己去买地砖。” 李锦明下午去过那里,又知道邹不在公司,而在一个建材市场采购材料,不可能跑到那个客户家里去看,所以他才这样打一下,为后面韩少良追查这件事做准备。 又过了十多分钟,林晓红的微信来了:我们到了一个饭店,在兴建路1387号,叫喜临门大酒店。他的宝马车就停在饭店门前的马路边。你不要来,你叫那人记住他的车牌号,然后隐在旁边。他出来拉车门的时候,才动手。 李锦明收到这条微信,既高兴,又激动,在心里对她说:亲爱的,我真的越来越爱你了!然后把这条微信翻给江小勇看,让他记住韩少良的车牌号。 “等会,我打的跟你一起去,到了那里,你隐在他的车子边等他,我呢?隐在远处一个不被发现的地方,看着你。你动手了,我马上赶回公司。你要设法逃离现场,然后迅速离开这里。钱,我会打到你卡上的,你放心。” “好的。”江小勇有些紧张地点点头,神情激奋起来。 李锦明就站起来,镇静自若地带着江小勇走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往那个饭店赶去。 这时候,林晓红已经随着韩少良走进了喜临门饭店的一个包房里。她心中有了底,所以不再惊慌,但也有些紧张。 一场好戏就要开演,但效果如何,还是一个未知数。事情顺利,韩少良的嚣张气焰就会受到打击。要是不顺利,那个人不老练,或者下手不准,火候掌握得不好,都要出事。而一旦出事,后果就不堪设想,她和李锦明还不知要受到韩少良怎样的报复和处理? 林晓红一边不无紧张地想着即将就要发生的事情,一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在离韩少良两个位置的左边那个座位上坐下来,脸色平静地对韩少良说:“就我们两个人,简单吃一点算了,不要浪费。” 韩少良色迷迷地盯着她,学着小沈阳幽默的腔调说:“人最怕的是什么?人没了,钱没用完。” 林晓红微笑:“你学得有点像,要是声音再尖细一些,就更像了。” 韩少良说:“我这么多钱,不用赚它干什么?小林,今天,你要吃什么,就只管点,不要考虑钱,好不好?另外,你需要什么东西,也可以跟我说,我去给你买,啊?” “我不需要。”林晓红嘟哝一声,垂下眼皮,把韩少良的色目关在外面,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翻来翻去点了几个家常菜,就推给韩少良,“我够了,你点吧。” 韩少良又点了七八个高档菜,要了一瓶红酒,一瓶牛奶,分别倒好,两人才各怀心思地喝起来。 韩少良越来越兴奋了。因为他发现,林晓红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异常表现,对他也没有特别的戒备,似乎比平时还要乖顺一些。难道她对我有那个意思了?她真的与李锦明没有关系?那就太好了,今晚我就可以得到她了。 于是,韩少良不可遏制地亢奋起来,也想入非非起来。 第639章 飞脚朝总裁裆里踢去 “真的?”江小勇惊讶地张大嘴巴,“那你还在那里给他干啊?” 李锦明把自己为什么进蒙丽公司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后,又说:“这些事还不算什么,更为严重的是,他还无耻地抢夺我的女朋友。” “啊?”江小勇更加惊讶了。 李锦明把前暗恋女友龚蓓蕾的变化经过,对他说了说,然后又语出惊人地说:“让人实在难以忍受的是,他现在又要**我现在的女朋友。今天,他已经把她骗出来,骗到这里的湖滩,准备强bao她。” “啊?”江小勇惊愕地看着他,有些不相信地说,“不会吧?还有这样的事?” “没错,这些情况都是真的。”李锦明说,“我从来不说谎,也不会夸大事实。” 李锦明又把跟林晓红的恋情,以及韩少良要诱占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的天,要不是你李老师亲口告诉我,我是不会相信的。”江小勇气愤地说,“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他连朋友妻都欺负,就连猪狗都不如了。哼,要是谁敢欺负我女朋友,我不去杀了他,就不姓江。” 李锦明喝了一口茶,沉思了一会,才说:“所以,我这么急把你叫来,就是想跟你商量这件事。唉,我和我女朋友,为了继续在蒙丽集团呆下去,搞清这个公司的内幕,然后挖出这个大贪官,搞跨这个黑道公司,打败这个大流氓,暂时还不能公开出面跟他斗。所以,我想请你出面,做这件事。” “哦,怎么做?”江小勇有些紧张起来,“这样的人,是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他,否则,他就更加嚣张。” 李锦明沉吟着说:“怎么教训他呢?我反复想,去杀了他,是犯法的。跟他公开斗吧?我们暂时还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想来想去,只有用这个,去教训他。” 说着,他从身边的椅子上拿出那双新买的皮鞋,递给江小勇说:“这双皮鞋,你先穿上。” 江小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穿这皮鞋,干什么呀?” 李锦明有些神秘地说:“这是教训他的武器。你看你,脚上穿的是旅游鞋,不行。所以,我刚才专门给你去卖了这双皮鞋。” 江小勇更加好奇,却又有些疑惑:“皮鞋能当武器?你是说?用皮鞋踢他。” “对,你的领悟力很强。”李锦明点着头说,“因为他是一只大色男,一个大流氓,利用自己的财富和身份,专门诱惑和强bao良家妇女,所以,不把他那个花心乱性的武器捣毁,他还会去侵略别的女人。” 江小勇开始激动:“这个想法很好,也有些崇高。” 李锦明展望着这种情景说:“要是能成功捣碎他命根的话,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既摧毁了他侵略女孩的武器,又能摧残他傲慢的精神。让他蒙羞,丢脸,有苦难言,从此无法侵略别的女人,也没有资本傲视穷人和弱者。” 江小勇冲动地说:“很好,我愿意干,可怎么才能达到目的呢?” 李锦明就如此这般,教了他具体的办法,然后跟他约法三章说:“我请你做这件事,有几个要求,一是我给你一万元的报酬,因为你这样做了以后,他们欠你的五千多元工钱,你就要不到了。另外,你做了这件事以后,要迅速离开申城。但我现在只有一万元钱,多的没有,希望你不要嫌少。” 江小勇急了:“李老师,你说什么呢?我不要钱,如果为了钱,我也不会去干这样的事。” 李锦明却坚持说:“尽管去教训这样的无耻之徒,是一种正义的行为,但毕竟是有危险的。这钱,你一定要接受,否则,我不忍心让你去做。你把银行卡告诉我,事后,我打到你卡上。” 江小勇不肯说银行卡号,李锦明坚决要,要到以后,他再说第二点:“这件事,你不能跟任何人说,一定要保密,这是斗争的需要,也是自保的需要,明白吗?” 这件事谈好,又商量了一些袭击韩少良命根的具体细节后,他们就开始等待林晓红的微信。一直等到四点三十九分,李锦明才收到了林晓红的微信:我们已经从湖滩上出来了,现在正准备去吃饭,你们作好准备,等我进了饭店,再把地址发给你。 李锦明看了微信,跃跃欲试起来,对江小勇说:“好,他们要去饭店了,准备战斗。” 江小勇霍地站起来:“走,去教训这个大色鬼。” 李锦明沉着地向他压压手:“坐下,别急,你先把皮鞋换上。 等他们到了哪个饭店,我们才去。” 说着,他就给林晓红回复:准备就绪,只等你的消息! 只过了一会儿,林晓红就有些激动地回复说:好,但愿成功,不,一定要成功!否则,我有危险!嗳,锦明,我想,要是能毁了他的男人能力,我就可以继续在蒙丽潜伏下去了。你看怎么样?具体怎么做,你考虑吧? 李锦明看了这条微信,禁不住叫道:“哈哈,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也说明我的晓红是贞洁的,可爱的。” “那好,我一定要毁了他侵略女人的武器。”江小勇也被感染得跃跃欲试,换好皮鞋,就摩拳擦掌地准备战斗了。 “她回复得这么快,说明,她正坐在韩少良的车子里,而且可能是坐在后排,否则,她是不会无所顾忌的。”李锦明猜测着林晓红此时的情况,不无激动地给她回复微信:晓红,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们就是准备这样干的!到时,你要离他远一点。所有微信,看后就删除,切记! 发出后,他也把林晓红的微信都删除了。然后故意给邹经理打了一个手机:“邹总,我现在正在那家客户家里处理地砖的事,他们坚持要换,你看怎么办?” 邹说:“不换,换什么换?要换,你让他自己去买地砖。” 李锦明下午去过那里,又知道邹不在公司,而在一个建材市场采购材料,不可能跑到那个客户家里去看,所以他才这样打一下,为后面韩少良追查这件事做准备。 又过了十多分钟,林晓红的微信来了:我们到了一个饭店,在兴建路1387号,叫喜临门大酒店。他的宝马车就停在饭店门前的马路边。你不要来,你叫那人记住他的车牌号,然后隐在旁边。他出来拉车门的时候,才动手。 李锦明收到这条微信,既高兴,又激动,在心里对她说:亲爱的,我真的越来越爱你了!然后把这条微信翻给江小勇看,让他记住韩少良的车牌号。 “等会,我打的跟你一起去,到了那里,你隐在他的车子边等他,我呢?隐在远处一个不被发现的地方,看着你。你动手了,我马上赶回公司。你要设法逃离现场,然后迅速离开这里。钱,我会打到你卡上的,你放心。” “好的。”江小勇有些紧张地点点头,神情激奋起来。 李锦明就站起来,镇静自若地带着江小勇走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往那个饭店赶去。 这时候,林晓红已经随着韩少良走进了喜临门饭店的一个包房里。她心中有了底,所以不再惊慌,但也有些紧张。 一场好戏就要开演,但效果如何,还是一个未知数。事情顺利,韩少良的嚣张气焰就会受到打击。要是不顺利,那个人不老练,或者下手不准,火候掌握得不好,都要出事。而一旦出事,后果就不堪设想,她和李锦明还不知要受到韩少良怎样的报复和处理? 林晓红一边不无紧张地想着即将就要发生的事情,一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在离韩少良两个位置的左边那个座位上坐下来,脸色平静地对韩少良说:“就我们两个人,简单吃一点算了,不要浪费。” 韩少良色迷迷地盯着她,学着小沈阳幽默的腔调说:“人最怕的是什么?人没了,钱没用完。” 林晓红微笑:“你学得有点像,要是声音再尖细一些,就更像了。” 韩少良说:“我这么多钱,不用赚它干什么?小林,今天,你要吃什么,就只管点,不要考虑钱,好不好?另外,你需要什么东西,也可以跟我说,我去给你买,啊?” “我不需要。”林晓红嘟哝一声,垂下眼皮,把韩少良的色目关在外面,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翻来翻去点了几个家常菜,就推给韩少良,“我够了,你点吧。” 韩少良又点了七八个高档菜,要了一瓶红酒,一瓶牛奶,分别倒好,两人才各怀心思地喝起来。 韩少良越来越兴奋了。因为他发现,林晓红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异常表现,对他也没有特别的戒备,似乎比平时还要乖顺一些。难道她对我有那个意思了?她真的与李锦明没有关系?那就太好了,今晚我就可以得到她了。 于是,韩少良不可遏制地亢奋起来,也想入非非起来。 第640章 谁是背后指使者 想到马上就要将如此美丽的一个尤物搂入怀中,拥抱亲吻,然后把这个他朝思暮想的小美女压在身下,让她变成迷人的波浪,他就激动得不能自已。 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就不停地用语言,眼神,手势表示着对她的爱意,试探着她的态度,说着一些那种方面的暗语,为晚上的猎色行动做着准备。 同时,他也在偷偷观察着她的动静,判断她的心思。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发现她跟谁发过微信。刚才她坐在后排的时候,有没有发过微信呢?他没有看到。 就是有,他也不怕,甚至还希望她跟李锦明联系呢?今天出来之前,他给打手三狼打过电话,让他今天什么事情也不要安排,等他的电话,或者微信。要是发生什么事情,需要他出场,他必须要在半个小时内赶到。 他明白,就是李锦明真的要来救林晓红,也是要在他们走进别墅区的时候,或者在别墅里,林晓红觉得有危险,给他发微信,他才能来啊,也知道确切的地址。为了钓出李锦明,他故意把今天的行踪提前告诉了她。 他只要注意好林晓红的手机,就行了。一旦发现她给谁发微信,他马上给三狼打电话,让他迅速赶过来,还来得及。所以,他也胸有成竹,一点也不害怕。 两个人都是胸有成竹啊,那么到底谁能取胜呢?林晓红一边观颜察色,一边有些紧张地等待着。 “晓红,以后,我就这样叫你吧,亲切些,啊。”韩少良跟她碰了一下杯后,这样开场,开始试探她的态度,观察她的反映。 林晓红也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韩少良的神色,举止和言行,简直就是一个晴雨表,准确地反映着他的心理活动。她把他的心里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她想,为了迷惑他,也为了出事后不让他产生怀疑,现在,她应该装得顺从一些,糊涂一些,甚至屈服一些。 其实,这也是对李锦明行动的一种配合,更是她斗争的一种策略。但不能过分,过分,反而会引起韩少良的怀疑。 于是,她眼睛空蒙地看着他说:“在外面叫还行,但在公司里就不能这样叫,对吧?这样叫,让人听了,像什么啊?” “对,对,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这样叫。你也可以叫我少良嘛,这样多亲切,多自然,多开心啊。”韩少良更加兴奋了,眼睛贼亮贼地盯着她。 他先盯她的眼睛,期待她能眷恋地跟他对视一眼。等了十几秒,对不到她的目光,他才下移到她雪白的脖子和高耸的胸脯上,在那里肆无忌惮地意淫起来。 “来,韩总,我敬你一口。”林晓红被他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就举起杯子,故意说,“我们抓紧时间吃,吃好了,早点回去。” 韩少良姿势优雅地喝了一口红酒,慢悠悠地说:“急什么?还早呢。吃好了,我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你开开眼界。” “到哪里去呀?”林晓红有意沉着脸说,“我不去,我要回去。”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豪华别墅?”韩少良喜形于色地说,“你不用怕,我尽管很喜欢你,但你不同意,我是绝对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那里有别的人吗?”林晓红不安地眨着眼睛说,“就我们两个人去,不太好吧?” “晓红,你想到哪里去了?”韩少良笑mimi地说,“我是什么人?好歹也是一个集团公司的总裁,对吧?怎么能违背人的意志乱来呢?” 林晓红吃了一筷菜,为下面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做铺垫:“现在这个社会,还是比较复杂的,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都可能发生,我们还是不要大意的好。” “不会的。”韩少良自我感觉特好,“起码在我身上,是不会发生意外的。” 林晓红一边吃着菜,一边说:“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看到电视里,还有网络上,经常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 “你是不是一直在防着我?”韩少良有些尴尬地盯着她说,“好像怕我吃了你似的,我有这么可怕吗?” 林晓红欲言又止,她不想多说什么,言多必失。还是抓紧吃完出去吧,锦明请的那个人很可能已经等在外面了,时间太长,他会等急的。 于是,她把杯子在桌上敲了敲说:“来,韩总,抓紧喝下去。我们早点去看那个别墅,看完早点回去。” “好,来,晓红,我们干一杯。”韩少良**勃发,连干几杯。他想多喝一点酒,等会好借酒遮脸,对她实施行动。 这样,喝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韩少良叫来服务生结账,结完账,他就站起来走出包房。 林晓红有意收拾了一下挎包,才跟他走出去。她落在他后面一米多远的地方,有些紧张地观察着门口的动静。 韩少良大大咧咧地走出饭店,朝停在场地上的奔驰车走去。 这时还不到七点钟,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外面的风有些大,也有些冷。场地上的一些树叶在风中飞舞,路上的行人在匆匆赶路。从酒店大门里射出来的灯光,把前面的场地照得亮如白昼。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则显得朦胧模糊,人的脸也看不太清。 韩少良的大奔有些骄傲地停在暗影里。 林晓红一走出饭店的大门,就发现奔驰车边站着一个脸色阴郁的小伙子。他身材偏瘦,长方脸,浓眉毛,大眼睛。 他闪在一旁,眼睛偷偷瞄着向他走过去的韩少良。 一定是他!林晓红的心急跳起来。她下意识地环视了周围一眼,没有发现李锦明的身影,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立刻,她的心又提了起来。她看见韩少良在离大奔两米多远的地方,就骄傲地拿出车钥匙,“嘟嘟”两声,开了车门。 这时,那个小伙子转身面向他,两眼喷火地盯着他。可韩少良好像没有发觉,他绕过他,走到大奔的驾驶室车门旁,要去拉车门。那个小伙子在他身后跟了两步,在离他一米多远的地方站住,好像在发动自己。 林晓红停住脚步,呆住了。她感觉这时,时间和空气都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紧张得要爆炸一样。 “你就是韩少良吧?”那个小伙子冲着韩少良的背影说。 韩少良悚然回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是?” “你欠钱不还,我已经跟踪了你很长时间,今天终于在这里发现了你的车子。”小伙子的脸上鼓起肉棱,说话的声音突然高了上去。但有些颤抖,气似乎也有些发堵。 林晓红比他还要紧张,仿佛有感应一般,她抬眼一看,发现马路对面的一个商店门口,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细致一看,是李锦明,不禁吃了一惊。 “你叫什么?我欠你什么钱?”韩少良转过身,朝林晓红看了一眼,就有些愤怒地问那个小伙子。 林晓红愣愣地看着他们。 这时,她看见小伙子朝李锦明站的方向看了一眼。李锦明用手势示意他快动手。小伙子迅速后退半步,说时迟,那时快,向韩少良的裤裆里飞脚踢去。只听“啪”地一声,他的皮鞋尖准确地踢中了韩少良的命根。 韩少良“啊”地惨叫一声,弯腰,蹲身,双手捧住裤裆,痛得呲牙咧齿地哼叫起来。 “混蛋,这是你应得的惩罚!”小伙子不慌不忙地指着他骂了一声,才转身冲出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群,朝路的西边奔去。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里。 “快,快抓住他。”韩少良蹲在地上,嘶声喊叫。 林晓红见李锦明坐进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才上前,惊恐万状地对韩少良说:“韩总,你怎么啦?要紧不要紧啊?” 韩少良呻吟着说:“快,打电话,叫三狼来。” 林晓红在那里急得团团转:“那个人是谁呀?三狼的电话,我又不知道。” “在我手机里。”韩少良有气无力地说。 林晓红蹲下来,一边在他口袋里摸手机,一边说:“这个人已经逃走了,你叫三狼来,还来得及吗?还是先去医院吧。” 这时,围观者也纷纷说:“对,还是先去医院看伤要紧。” “这个小伙子也真狠毒,欠你钱,也不能这样伤害人家命根啊。”有人开始议论。 “这个老板开的大奔,还欠钱不还,真是自作自受。” “喂,你欠他多少钱啊?” “我,根本不认识他,哪里欠他钱?” “那就打110报案吧,还迟疑什么呀?” “这个小伙子,一定是这个女孩的男朋友。” “那个老板不正经,想搞他的女朋友,他才这样踢他命根的。” 周围一片议论声,各种难听的猜测都有。 “还是先去医院。”林晓红听得面红耳赤,越来越害怕,就拿出手机打120:“喂,急救中心吗?我们这里有人被打伤了,地点是。”她问了饭店里的人,报了过去。 正文_第641章 难道她变心了 “好多了,但还要住些日子。 ”韩少良怕早出院,见人难堪,有意住在这里,公司里的事可以在这里电话指挥,没有妨碍。 他边说边观察着李锦明的神色:“但公司里有些事,我放心不下,就把人叫到这里来办。” “嗯。”李锦明极力保持镇静,但不知说什么话好,“还是先把伤养好要紧,公司里的事,可以让别人办。” “呃,李锦明,我把你叫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决定。”韩少良一眼不眨地盯着李锦明的脸,“经过这段时间的实践,证明你确实很能干,有水平,短短几个月,就扭转了家装公司的局面,做出了不小的成绩,所以,我想把你调回总部,重用你。” “韩总,你过奖了。”李锦明心里则在想着他的真正用意,“谢谢你的赏识,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能耐。” 韩少良没有发现李锦明脸上有丝毫的惊慌之色,心里又有些纳闷和矛盾:“我提你当建筑公司的经营部部长,让吴玉娟去当建筑公司的副总经理。呃,你们两人都是人才嘛,啊,所以都提半级。” 李锦明不卑不亢地说:“谢谢韩总,我会加倍努力,报答你对我的信任和重用。” 韩少良一脸诚恳地看着他说:“明天,你就回总部去上班。除小陆外,我再给你派一二个部下来。” “好的。”李锦明心里有些怀疑,但嘴上还是高兴地应答。 告辞出来,李锦明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就给林晓红打电话:“喂,晓红,刚才,他招我去医院病房谈话,让我明天就回到总部来上班,提我当经营部部长。你说,他这是真的吗?” 他心里想,要是真的,那是一件好事:既有了与林晓红更多的接触机会,又可以继续潜伏下去,与心上人配合,在暗中搞倒韩少良。 谁知林晓红一听,吓得什么似的:“啊?他已经招你谈话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他肯定是想用这个办法来稳住你,你明白吗?” 李锦明心里一沉:“我也这样怀疑,可他说得很诚恳的。” “这个人,也是很会装的。”林晓红越说越不安,“这说明,他们已经开始调查处理这件事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关了手机,一走了之。真的,锦明,我感觉,他也怀疑我了。公司里的人,好像也有这样的议论。说韩少良对我心怀不轨,是我叫人教训他的。本来,我想下了班,晚上给你打电话的。看来,他们的动作比我们估计的还要快。不马上走,恐怕就来不及了。要是他们也像对待刘松岳一样,绑架我们怎么办?” 李锦明犹豫了:“江小勇早已离开了申城,他也从来没有在邹老板那里留过身份证,说过老家的地址,他们很难找到他的。找不到他,就查不到事情的真相。” “你好糊涂啊。”林晓红惊心动魄地说,“下午,有人在办公室里说,这事,只要通过关系,到电信部门去查询一下嫌疑人的通信记录,就知道了。我听了,吓了一跳。” 李锦明愣住了。对呀,这样一个破案的办法,他倒是没有想到过。要是韩少良他们想到了这个办法,要是电信部门有人腐败,收了他们的钱,真的给他们查询他与林晓红的通话和微信记录,那就全查出来了。一查出来,他们就要遭殃:不是被弄死,就是被打伤,后果就不堪设想啊。 就是韩少良暂时没有想到这一点,而去报案,警察到电信部门去查询,也会马上查出真相的。弄不好,他们也要吃官司。不行,真的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必须马上走。 那要不要请示陆局长呢?李锦明又不安地想,这件事你没有向他汇报,要离开这里,陆局长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怎么办呢?也顾不得这些了,走了以后,再设法去找龚蓓蕾,只要找到她,搞到陆局长他们需要的资料,也是一样的。不管怎么样,还是保命要紧,斗争也需要自保啊。 想到这里,他心里也有些紧张和焦急起来:“这样的话,晓红,我们得马上走,明天就不要去上班了。” “嗯,我下班后就收拾东西。”林晓红也果断地说,“明天,就要去寻找新的出租屋,马上搬走,然后关机。” “好的。”李锦明沉吟着试探,“那晓红,你看,我们是搬到一起,还是?” “搬到一起?那怎么行?”林晓红态度鲜明地说,“没有正式结婚,是不能住到一起的。还是各搬各的,我们要搬得远一点,两人也不能隔得太近。万一被他们找到,也不至于两人都被抓住。” “好,就这样定。”李锦明说,“我马上就去买个新的卡号,发微信告诉你。” 挂了手机,李锦明坐在出租车里想,晓红真是个好女孩,要不是她醒悟得早,这次就要上韩少良的当了。 回到家装公司,他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样,一直忙到员工都下班了,才收拾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他坐在位置上想,我们只要还在这个城市里闯荡,就说不定还会碰到韩少良。如果电信部门的员工清正廉洁,遵守有关规定,不让他们查询,他们就没有证据,只是对我们怀疑而已。所以,我必须做得像一点,找个正当的理由,给自己留条退路。 他想了一会,就提笔给韩少良写辞职报告,写得很简单。 韩总: 下午,我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我妈生病住院了,要我回去处理。这一回去,马上就是春节了。春节里,我要与农村里的恋人结婚。婚后,我们说好要一起到南方去闯荡。所以,我就此向你辞职,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器重和关心,祝你身体早日康复,万事如意! 写好,他把辞职报告压在邹老板的办公桌上,再给他写了一行字:请把我的辞职报告交给韩总。另外,三把钥匙我放在你这里,这里未领的工资和奖金,我春节前过来领,谢谢! 然后关了公司的门,到街上买了一张手机卡,发给林晓红,又给她打过去说:“晓红,我把新的手机号发给你了,你也去买一个吧,买好发给我。另外,我刚才离开公司的时候,给尤兴业宝写了一张辞职纸条,你也写一张吧。或者等明天,你搬好房子后,干脆给他打个电话,就说这件事对你影响很不好,你没脸再在蒙丽呆下去了,所以只好辞职。这样,也好为以后留个借口,或者留条后路。要是电信部门不让他们查询,他们就没有证据,我们还可以去领工资和奖金。” 林晓红想了想说:“你想得倒美,没有这种好事的。不过,这样也好,名正言顺一些。” 打完电话,他就乘公交车回出去。回到出租屋,他就开始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他早早出门去市郊结合部寻找租屋。上午租好房子,下午他把新的手机卡换上,就搬了过来。 收拾停当,快中午了,他坐在床沿上给林晓红打电话,想把这里新的地址告诉她。可是她的手机通了,却没人接。他停了一会再打,竟关机了。 他心里一紧:她刚才不接我电话,现在又关机了,这是为什么?她新的号码还没告诉我,那样,我就联系不上她了。 难道晓红遇到什么事了?他耐着性子等到下午两点,林晓红也没有给他打电话,心里才真正不安起来:她变心了?这么快啊?不会吧? 他只好耐心等待。但等到晚上,林晓红还是没有打电话过来,他再次打她手机,还是关机,就真的急起来,心里也更加不安。 他太爱林晓红了,要是她也像龚蓓蕾一样,突然联系不上她,这个打击就会比上次更大。 难道她变心了?嫌我穷?他不安地坐在床沿上想,昨天还好好的,跟她通话,一点异常也没有,怎么就突然不跟我联系了呢? 晓红究竟是被韩少良的人查询到,抓住了?还是嫌我穷,不愿意跟我谈了呢?李锦明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确实太穷,没房没车,也没有钞票,怎么能跟这样一个美女恋爱呢?怪不得她不肯跟我住在一起,说各搬各的,原来她早有这个打算了。 唉,我是配不上她,本来就不应该跟她谈的,却被她冲动性的感情一吊,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的爱上了她。 要是她真的变心了,你该怎么办?他仰倒在床上,眼前发黑,舌头发苦,浑身乏力,被失恋的痛苦紧紧攫住了心。 但他不死心,还是不停地打她的手机。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他才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他一接,手机里就传来林晓红惊慌不安的声音:“锦明,好险啊。昨天上午,我去找房子,想等搬好后,才给韩少良打电话辞职。没想到,我找好房子,正要搬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韩少良的电话,他声音冷静地问我,你在哪里?我说我在外面,我要辞职,这件事对我影响太大了,我没脸再在蒙丽呆下去了。” 第642章 他的心一阵乱跳 “好多了,但还要住些日子。”韩少良怕早出院,见人难堪,有意住在这里,公司里的事可以在这里电话指挥,没有妨碍。 他边说边观察着李锦明的神色:“但公司里有些事,我放心不下,就把人叫到这里来办。” “嗯。”李锦明极力保持镇静,但不知说什么话好,“还是先把伤养好要紧,公司里的事,可以让别人办。” “呃,李锦明,我把你叫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决定。”韩少良一眼不眨地盯着李锦明的脸,“经过这段时间的实践,证明你确实很能干,有水平,短短几个月,就扭转了家装公司的局面,做出了不小的成绩,所以,我想把你调回总部,重用你。” “韩总,你过奖了。”李锦明心里则在想着他的真正用意,“谢谢你的赏识,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能耐。” 韩少良没有发现李锦明脸上有丝毫的惊慌之色,心里又有些纳闷和矛盾:“我提你当建筑公司的经营部部长,让吴玉娟去当建筑公司的副总经理。呃,你们两人都是人才嘛,啊,所以都提半级。” 李锦明不卑不亢地说:“谢谢韩总,我会加倍努力,报答你对我的信任和重用。” 韩少良一脸诚恳地看着他说:“明天,你就回总部去上班。除小陆外,我再给你派一二个部下来。” “好的。”李锦明心里有些怀疑,但嘴上还是高兴地应答。 告辞出来,李锦明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就给林晓红打电话:“喂,晓红,刚才,他招我去医院病房谈话,让我明天就回到总部来上班,提我当经营部部长。你说,他这是真的吗?” 他心里想,要是真的,那是一件好事:既有了与林晓红更多的接触机会,又可以继续潜伏下去,与心上人配合,在暗中搞倒韩少良。 谁知林晓红一听,吓得什么似的:“啊?他已经招你谈话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他肯定是想用这个办法来稳住你,你明白吗?” 李锦明心里一沉:“我也这样怀疑,可他说得很诚恳的。” “这个人,也是很会装的。”林晓红越说越不安,“这说明,他们已经开始调查处理这件事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关了手机,一走了之。真的,锦明,我感觉,他也怀疑我了。公司里的人,好像也有这样的议论。说韩少良对我心怀不轨,是我叫人教训他的。本来,我想下了班,晚上给你打电话的。看来,他们的动作比我们估计的还要快。不马上走,恐怕就来不及了。要是他们也像对待刘松岳一样,绑架我们怎么办?” 李锦明犹豫了:“江小勇早已离开了申城,他也从来没有在邹老板那里留过身份证,说过老家的地址,他们很难找到他的。找不到他,就查不到事情的真相。” “你好糊涂啊。”林晓红惊心动魄地说,“下午,有人在办公室里说,这事,只要通过关系,到电信部门去查询一下嫌疑人的通信记录,就知道了。我听了,吓了一跳。” 李锦明愣住了。对呀,这样一个破案的办法,他倒是没有想到过。要是韩少良他们想到了这个办法,要是电信部门有人腐败,收了他们的钱,真的给他们查询他与林晓红的通话和微信记录,那就全查出来了。一查出来,他们就要遭殃:不是被弄死,就是被打伤,后果就不堪设想啊。 就是韩少良暂时没有想到这一点,而去报案,警察到电信部门去查询,也会马上查出真相的。弄不好,他们也要吃官司。不行,真的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必须马上走。 那要不要请示陆局长呢?李锦明又不安地想,这件事你没有向他汇报,要离开这里,陆局长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怎么办呢?也顾不得这些了,走了以后,再设法去找龚蓓蕾,只要找到她,搞到陆局长他们需要的资料,也是一样的。不管怎么样,还是保命要紧,斗争也需要自保啊。 想到这里,他心里也有些紧张和焦急起来:“这样的话,晓红,我们得马上走,明天就不要去上班了。” “嗯,我下班后就收拾东西。”林晓红也果断地说,“明天,就要去寻找新的出租屋,马上搬走,然后关机。” “好的。”李锦明沉吟着试探,“那晓红,你看,我们是搬到一起,还是?” “搬到一起?那怎么行?”林晓红态度鲜明地说,“没有正式结婚,是不能住到一起的。还是各搬各的,我们要搬得远一点,两人也不能隔得太近。万一被他们找到,也不至于两人都被抓住。” “好,就这样定。”李锦明说,“我马上就去买个新的卡号,发微信告诉你。” 挂了手机,李锦明坐在出租车里想,晓红真是个好女孩,要不是她醒悟得早,这次就要上韩少良的当了。 回到家装公司,他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样,一直忙到员工都下班了,才收拾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他坐在位置上想,我们只要还在这个城市里闯荡,就说不定还会碰到韩少良。如果电信部门的员工清正廉洁,遵守有关规定,不让他们查询,他们就没有证据,只是对我们怀疑而已。所以,我必须做得像一点,找个正当的理由,给自己留条退路。 他想了一会,就提笔给韩少良写辞职报告,写得很简单。 韩总: 下午,我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我妈生病住院了,要我回去处理。这一回去,马上就是春节了。春节里,我要与农村里的恋人结婚。婚后,我们说好要一起到南方去闯荡。所以,我就此向你辞职,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器重和关心,祝你身体早日康复,万事如意! 写好,他把辞职报告压在邹老板的办公桌上,再给他写了一行字:请把我的辞职报告交给韩总。另外,三把钥匙我放在你这里,这里未领的工资和奖金,我春节前过来领,谢谢! 然后关了公司的门,到街上买了一张手机卡,发给林晓红,又给她打过去说:“晓红,我把新的手机号发给你了,你也去买一个吧,买好发给我。另外,我刚才离开公司的时候,给尤兴业宝写了一张辞职纸条,你也写一张吧。或者等明天,你搬好房子后,干脆给他打个电话,就说这件事对你影响很不好,你没脸再在蒙丽呆下去了,所以只好辞职。这样,也好为以后留个借口,或者留条后路。要是电信部门不让他们查询,他们就没有证据,我们还可以去领工资和奖金。” 林晓红想了想说:“你想得倒美,没有这种好事的。不过,这样也好,名正言顺一些。” 打完电话,他就乘公交车回出去。回到出租屋,他就开始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他早早出门去市郊结合部寻找租屋。上午租好房子,下午他把新的手机卡换上,就搬了过来。 收拾停当,快中午了,他坐在床沿上给林晓红打电话,想把这里新的地址告诉她。可是她的手机通了,却没人接。他停了一会再打,竟关机了。 他心里一紧:她刚才不接我电话,现在又关机了,这是为什么?她新的号码还没告诉我,那样,我就联系不上她了。 难道晓红遇到什么事了?他耐着性子等到下午两点,林晓红也没有给他打电话,心里才真正不安起来:她变心了?这么快啊?不会吧? 他只好耐心等待。但等到晚上,林晓红还是没有打电话过来,他再次打她手机,还是关机,就真的急起来,心里也更加不安。 他太爱林晓红了,要是她也像龚蓓蕾一样,突然联系不上她,这个打击就会比上次更大。 难道她变心了?嫌我穷?他不安地坐在床沿上想,昨天还好好的,跟她通话,一点异常也没有,怎么就突然不跟我联系了呢? 晓红究竟是被韩少良的人查询到,抓住了?还是嫌我穷,不愿意跟我谈了呢?李锦明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确实太穷,没房没车,也没有钞票,怎么能跟这样一个美女恋爱呢?怪不得她不肯跟我住在一起,说各搬各的,原来她早有这个打算了。 唉,我是配不上她,本来就不应该跟她谈的,却被她冲动性的感情一吊,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的爱上了她。 要是她真的变心了,你该怎么办?他仰倒在床上,眼前发黑,舌头发苦,浑身乏力,被失恋的痛苦紧紧攫住了心。 但他不死心,还是不停地打她的手机。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他才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他一接,手机里就传来林晓红惊慌不安的声音:“锦明,好险啊。昨天上午,我去找房子,想等搬好后,才给韩少良打电话辞职。没想到,我找好房子,正要搬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韩少良的电话,他声音冷静地问我,你在哪里?我说我在外面,我要辞职,这件事对我影响太大了,我没脸再在蒙丽呆下去了。” 第643章 他要找回失去的爱情 “我要去奋斗,赚大钱,把事业搞大,我。 ”他再也憋不住伤心,眼泪刷一下就涌满了眼眶。他伸手去抹眼睛,“我知道这一切的根子,在于我没有多大的事业。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有这种非份之想。” 林晓红眼睛红红地看着他,拼命咬住自己的嘴唇,挡住从心底深处冲出来的话。过了好一会,她才眼泪汪汪看着他说:“锦明,不管你怎么理解,我都请你原谅,我真的对不起你。我们可能是有缘无份。在关键时刻,出了这样的事情。” 李锦明心里万分痛苦,他埋着头,两手拼命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锦明,你不要太痛苦好吗?”林晓红恳求着他说,“我其实一点也不好,真的配不上你,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 李锦明使劲咬住自己的嘴唇,嘴唇上咬出了一排深深的牙齿印。 林晓红拿出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五沓崭新的钞票,推到他面前说:“这钱,就作为我违约的补偿吧,你拿着。” 李锦明慢慢抬起头来,看着桌上的五沓钞票,“哧”地冷笑一声:“奇怪,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对我的补偿,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补偿什么呀?” 林晓红连忙说:“那就算我借给你,好吗?” 李锦明又冷笑一声:“你可怜我?想给我这个穷光蛋以恩赐?” “锦明,你不要这样想好不好?你不是正缺资金吗?”林晓红有些害怕地看着他,“或者,作为我的投资也行,你就收下吧。不够,你再跟我说,我回去后,再想办法给你打过来。你由小到大地慢慢发展起来,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李锦明霍地站起来,两眼可怕地瞪着她:“我李锦明就是饿死,也不受嗟来之食。我,更不要别人可怜。”说着愤怒地转身往外走去。 “锦明——”林晓红连忙站起来喊他,眼泪再次哗地一下涌出来,挂了一脸,“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失恋的李锦明有些失态了:“我不要你同情,我衷心祝你幸福,谢谢你的好意!”说着,头一昂,倔强地走出茶室。 林晓红伏地桌上,又痛哭起来。哭了一会,她就站起来,呆呆地乘车回去。一回到租屋里,她又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发了呆。 她的内心还是很痛苦,脑子里满是李锦明的形像。一会儿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白领,一会儿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失恋者。两个原本并不相干的形像变来变去,在她眼前跳跃。有时还杂糅在一起,幻化成一个厉鬼,责问她为何变成了一个嫌贫爱富的妖精。她委屈,痛苦,内疚……无法回答,就簌簌地哭了。 她哭得很伤心。既为李锦明的失恋而哭,也为自己的违约自私而哭。 其实,她说爸爸妈妈反对,只是其中的一个理由,或者说是一个借口。最根本的,是她反悔了。她离开蒙丽后,一下子觉得没有了依靠。想到自己要终身依靠的恋人,也是一个刚刚起步,还没有定型的离婚男人,就感到更加空虚和害怕起来。于是,经过这几天痛苦的思想斗争,她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她觉得李锦明真的很了不起,非常有男子汉的骨气。不要她的五万元违约补偿金。她越想心里越是难过,也越是不安和慌乱,她真的觉得对不起他,有愧于他。尽管他现在还没有大成,可在她的心目中,他的形像依然那么高大,那么可爱。 为了减轻自己的内疚感,也想支持他成功,她才忍痛把自己这些年来的所有积蓄,三万八千元钱拿出来,又问爸爸妈妈以找新工作要押金为由,要了一万二千元钱,凑满五万给他。没想到,李锦明这么有骨气,也有些死要面子。 他现在跟你没有关系了,你还为他难过干什么呀?不,我要想法去帮助他,他是一个好男人,不应该这样连连失恋,得不到真正的爱情。林晓红心里软软地疼着,我违约,给他造成了痛苦,应该给他一些补偿。 可他不要啊,你有什么办法?林晓红又茫然地想,他是一个倔强的人,一个有志气的人,他不会要你的施舍,更不会要你的同情。 李锦明踉踉跄跄地走出茶室,脸色苍白地朝公交站头走去。他头脑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倒在床上的。他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像大病了一场,浑身酸软,四肢乏力,唇干舌苦,躺在床上起不来。 但失恋的打击没有摧毁他的意志。他只是痛苦了三天,就重新振作起来,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他反思自己不要林晓红五万元钱的行为,认为是完全正确的,一点也没有后悔。她,不,是她和她的家里人,既然嫌我没有大的事业,或者嫌我离过婚,年纪大,看不起我,我还要她钱干什么?一个人活在世上,就是要有点骨气。她看不起我,我就是要争气!我李锦明不要你支持,照样会成功! 一个堂堂男子汉,要一个嫌弃你的女孩子支持,像什么话啊? 算了,不要再去想她了,她走她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我要用实际行动,做点成绩出来做给她看看。等我发财致富后,我还要去找她。 当然到那时,她可能是个有孩子的妈妈了。可我不要你跟我怎么样,只要你看看我李锦明不是一个窝囊废,我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一个有钱的男人。 失恋以后,李锦明感到格外的空虚。感情上没有了依托,他又想起了龚蓓蕾。而一想起她,他就感到有一种后悔和迫切想见到她的感觉。 要是能找到她,也许还会有追到她的可能。不,不仅能找回已经失去的爱情,还能完成陆局长交给他的特殊任务,也能继续在暗中跟韩少良进行斗争。 于是,他决定在工作之余,偷偷去找她。 经过两个多星期的住院治疗,韩少良终于出院了。 但他的性功能还没有恢复,那个武器没有修好,还不能派它用场。尽管见到女人,他很想要,那个东西却怎么也不行。于是,他只得以工作忙为借口,不到几个情人那里去光顾她们,宠幸她们。 他被踢伤**,损害功能的事,总部只有几个人知道。他一回到公司,就大力宣扬内鬼李锦明,如何与潜伏在身边的美女生间谍林晓红暗中勾结,敲诈钱财,中伤公司,然后又派打手伤害他的事情,重新树立他的形像和威信。 他把被踢伤命根说成是被打伤内脏,把李锦明和林晓红说成是一对坏到极点的野鸳鸯。然后开大会,要求全体员工以他们两人为反面教材,吸取教训,端正思想,加强管理,对公司内部进行更为有力的整顿,想重振他和蒙丽集团的雄风。 他一边趁这个机会大张旗鼓地做员工的政治思想工作,一边继续派三狼等人到处寻找李锦明和林晓红,还有江小勇,报复他们,清除后患。 韩少良没想到,这次的案件竟那么容易就查到了。这就是高科技的力量啊,以前,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要是早想到的话,李锦明和林晓红这两个内鬼,早就查出来了。 他让三狼去买通电信公司的人,查李锦明,林晓红,还有江小勇的通讯记录。三狼化一万元钱,买通了电信公司里面三个人,就把他们三人在这个时段里的通讯记录搞出来了。 当那天下午二点,三狼把电信部门打印出来的那个通讯记录拿到病房里,他接过一看,惊得目瞪口呆,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 尽管他们三个人的通话和微信内容都没有打印出来。但这段时间里,林晓红给李锦明发过三次微信,李锦明给她回复了三次。他还跟江小勇通过两次电话,江小勇也给李锦明打过一次电话。时间,跟江小勇作案的时间完全吻合。 天哪,他们真是一对内鬼!韩少良气得咬牙切齿。李锦明,他是早有怀疑的,可林晓红与李锦明串通好搞他,他是一直不太相信的。但事实证明他错了,所以他气得差点没吐血。 镇静了一下以后,他立刻打电话给公司副总裁于向群:“你现在在哪里?在办公室里。那林晓红在吗?” 于向群说:“我没看到,好像不在,怎么啦?” 韩少良说:“你马上把她控制起来。据我们侦查,她跟李锦明都是内鬼。以前敲诈的事,就是他们干的。这次,我遭到袭击,也是他们派人干的。” “啊?还有这样的事?”于向群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看住她。” 但一会儿,于向群就打电话给他:“韩总,不好,林晓红今天没来上班。” 电话挂了一会儿,林晓红就打电话过来了:“韩总,我考虑,这次事件对我的影响很不好,不能再在公司里呆下去了。所以,我向你辞职。” 第644章 她想物色一个小白脸 他想稳住她,就装出十分意外地说:“哦?你要辞职?这也太突然了吧?你以前从来没有说起过啊。但你的心情,我理解。这次事件,客观上对你的名誉造成了一些影响。唉,可你就这样走,我觉得有些对不起你。所以,我想给你发些奖金。多少呢?就十万吧,也算是对你的一些补偿嘛,好不好?我挂了电话,就打电话给财会,你马上就去领。” 林晓红却机警地回答说:“算了,奖金我就不要了,你只要把这个月的工资,还有应该归我的报酬给我就行了。” 他爽快地说:“行,没问题,你去财会处领吧。” 挂了电话,他马上给于向群和财会打电话,让他们打电话给她,让她去领工资报酬,然后抓住她。但给她打了几次,她大概发觉不对,就关机了,再也没有打通过。 他连忙打李锦明的手机,也是关机。他立刻叫三狼派人到林晓红原来租住的小区找她。三狼他们赶到那里,房东说她刚刚搬走。搬到哪里,不知道。他们再去李锦明的租屋去找,房东说,他也是昨天刚刚搬走。 韩少良气得暴跳如雷,指示三狼不惜一切代价,去追查这三个人的下落。却一连查找了五六天,都一无收获,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他就猜测,他们两人很可能已经离开这里,到另外的城市去发展了。 于是,他只得跟三狼把账结了,暂时放弃追查,而把主要精力放在整顿公司上,放在重振自己的雄风上。 这两件事,对他来说,都相当重要。公司不能跨,雄风更不能不树起来。后面那件事,他看得更重要,更着急。因为他是一个不能没有女色的人,不搞女人,他赚这么多钱干什么?所以,他急于要让自己的命根恢复起来。 可是他急得像一只发性的猴子,却就是不行。他真是气死了,对李锦明、林晓红,还有江小勇更加恨之入骨。 但这个不行,他的眼睛还是行的,手和嘴也是行的。林晓红走了,他的眼睛又开始不安份地在公司的女员工中物色着新的对像。 公司里的漂亮女孩有好几个,他都想要。但这个不行,怎么要她们?于是,他只得到处去弄民间偏方,看报纸上的性病广告,投入大量的精力和金钱,去看那些野鸡郎中,吃昂贵的进口药。 大约过了三个多星期,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偏方和药物起了作用,他的那个东西突然来了反映,有了感觉。 “我行了,好,我行了。”韩少良一个人在家里开心得大叫,马上打电话给龚蓓蕾,“蓓蕾,你睡了吗?我要过来。” 龚蓓蕾有些不高兴地说:“你倒还想着我啊?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 “不是,这段时间,我是忙嘛。”韩少良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她,这种事是不能告诉情人们的,否则,她们会对他有看法的。 他也没有让她们到医院里来看他,暗中情人怎么能公开露面呢?要是让她们来医院看他,被他老婆撞见,或者知道,那还了得?. 对老婆,他也是瞒得死死的,只说是被打伤内脏,没说是踢伤命根。对情人,当然也不能告诉她们实情。所以,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宠幸她们了。 “现在几点了?都快十点了。这么急啊?明天吧,明天晚上,你早点来。”龚蓓蕾心情矛盾地说。 这段时间,韩少良一直不来光顾她,她就想:是不是他又有了新的情人?是谁呢?她不能到总公司去看,去问,只能猜测而已。 龚蓓蕾给他打电话,他总是说忙,后来,又说他被人打伤住院了。出院后,他也不来看她,她又不能去公司找他,更不能到他家里去寻他。给他发微信,他总是说忙,一直不来她这里过夜。她就感觉,他肯定有了新的情人。 于是,龚蓓蕾就感觉自己特别的空虚,特别的不安,特别的后悔。也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李锦明来,觉得还是他好,穷是穷一点,但对人真心。 他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她成天想着他,要是韩少良真的有了别的女人,真的不跟妻子离婚,真的不想娶她,那么,她还能跟李锦明联系,继上这断裂的爱情吗? 她细致想想,觉得这是不现实的。你伤害了他,回绝了他,做了别人的情人,变成了一个无耻的女人,他还能要你吗? 于是,她一直生活在矛盾心情和不安的等待之中,她是韩少良的情人,不能再找别的男人,可韩少良玩够了她,似乎又要抛弃她了。 她到底应该怎么办?不要说别的,光男女生活这一条,她就矛盾得不知所措。她生活条件很好,平时吃得又不错,自己还年轻,青春旺盛,魅力四溅,有过男女生活,所以,她晚上特别渴望爱爱。 可是跟谁作呢?她的生理上真的非常需要,晚上却一直独守空床。她好寂寞,好孤独,她心无依傍,好空虚啊。 有好几次,龚蓓蕾想在自己的周围物色一个小白脸,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婚外情,不,这叫情外情。可是,她看来看去,没有一个合适的,也不敢真的迈出这一步。 于是,龚蓓蕾格外地想念起与李锦明那种美好回忆来。真想不顾一切地跟他联系,然后跟他保持关系,哪怕只是情人关系也好。 正在这个时候,韩少良今晚突然打电话给她,说要来她这里过夜。她真是既惊喜,又伤感,当然还有一点生气和撒娇的意思。 “不行,我等不得了,今晚就要来,你先洗一下澡吧。”韩少良霸道而又猴急地说,“我要你,蓓蕾,我恨不得马上就拥抱你。” 龚蓓蕾被他这样一说,就说:“那好吧,我等你。” 挂了电话,龚蓓蕾就去卫生间里放热水洗澡,然后打开房间里的空调,靠在床上,等待韩少良的到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门上就响起钥匙开锁的声音。门开了,韩少良进门,关上,然后朝卧室里走来。他一走进来,就喜形于色说:“今天,我好高兴。” 正在装作看电视的龚蓓蕾,抬头冷冷看着他,不解地问:“高兴什么?” 韩少良一愣,发觉自己差点失言,就赶紧说:“我把公司里的隐患清除了。”他本来的意思是想说,他的那个功能又恢复了。林晓红一问,他才从幻想的激情中醒悟过来,知道这事她是不知道的,必须继续瞒着她才行。 “什么?隐患清除了?”林晓红还是不解地追问。 韩少良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把李锦明弄进公司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都没有告诉过龚蓓蕾。所以要告诉他,也得从头说起,但他等不得了,放下手里的包,就扑上去抱住她。 龚蓓蕾被他一吻,也来了感觉:“少良,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啊?你是不是,又有了别的女人?” “没有,我只有你。”韩少良说,“这段时间,我太忙了。另外,我还进行了一场斗争,现在我胜利了,才顾得上来看你。具体的,等会再告诉你。” “好的,那你脱了衣服进来吧。”龚蓓蕾再也憋不住自己的饥渴,主动撩开热被窝,让他钻进去。 韩少良就站起来,脱了外面的衣服,钻进她的热被窝,一下子把她压在身下:“你也是想我的,是吧?” 龚蓓蕾坦白地说:“当然想,想得还很厉害,可总是独守空床。这段时间,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韩少良伏在她身上,手忙脚乱。可是,她突然惊讶地叫下来:“啊?你怎么啦?” “我。”韩少良难堪极了,“我又不行了。” “又不行了?这是为什么?”龚蓓蕾敏感地意识到他出事了,“怪不得,这段时间,你一直躲着我,原来你出了毛病。以前,你都是很威猛的,现在怎么突然变成这样没用了?” “我。”韩少良尴尬得一塌糊涂。他没想到它刚刚还行的,临阵竟然又变成了窝囊废。 龚蓓蕾的潮水退了,生气地一把将他从身上撩下来,瞪着他说:“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少良这才坐起来,靠坐在床背上,有些神秘地看着她说:“我就告诉你吧,这一切,都与你的旧情人李锦明有关。” “什么?”龚蓓蕾大吃一惊,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你又提他干什么?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韩少良这才沉下脸说:“李锦明这个家伙,真的想跟我搞,你知道吗?” 龚蓓蕾摇摇头说:“不知道,回掉他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你也没有说起过有关他的消息。怎么啦?你们又碰到了?” 韩少良不无尴尬地笑了一下:“我还真的跟他有缘呢,今年上半年,一天我在路上开车,正好看到他在路边走路,就停下来,跟他打一个招呼。没想到,他竟然抹下面子求我,让我安排他到蒙丽公司做做什么。我看他可怜,就同意了。当然,我也有个私心,想让他进来后控制住他,不让他跟我作对。” 第645章 总裁成了窝囊废 “哦?还有这样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起过啊?”龚蓓蕾听着听着,既紧张,又不安,脸色都变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让他来蒙丽工作,到底是什么用意?是不是想控制他,收拾他?” “你这个人啊,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怎么直到现在还在替他说话,你心里是不是一直在想着他,啊?”韩少良依然醉意迷蒙地说,“我是想补偿一下他,应该说,那时回掉他,我确实做得不对,有些对不起他,所以想用这种方式补偿他,这有什么不对吗?” “嘿,你有这么好吗?我看不见得。 ”龚蓓蕾不相信地盯着他。 “你不要用老眼光看人好不好?”韩少良在她面前,总是要说自己好,“这次我是真心对他的,先是让他到建筑公司经营部做预算员,后来,又提他当经营部副部长。至于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嘛?你应该知道的,还不是怕你知道后,旧情复发,与他联系啊?” “你这个人,真的没法跟你说话。”龚蓓蕾不满地唬着他,“我是这样的人吗?我对你这么忠心,你还不相信我,真是。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说,他到公司后怎么样?” 韩少良叹息一声,作出十分惋惜的样子说:“唉,我没想到,这个李锦明啊,真是不识好歹。我这样对他好,他却不仅不领我的情,还在暗地里搞我。前一阵,公司里闹得飞飞扬扬的那个内鬼,你知道是谁?就是他啊!” “哦?是他?”龚蓓蕾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愣住了。 “你别看他表面上老实,其实坏透了。”韩少良不得不把李锦明与林晓红勾结,暗中搞他的事说出来,否则,无法解释他失去功能的原因,“他进了公司以后,暗中跟办公室里那个叫林晓红的秘书勾搭成奸,然后在暗中捣鬼,想搞跨我。他们先是写信,想敲诈我的钱财,我当然不会给他们。没有得逞,他们就举报我,让我蒙受了巨大的损失。那次到派出所报案,我估计,肯定也是他,他想把弄进局子里去,然后搞跨我的公司。他真是恶毒透顶的家伙,你还一直认为他好呢,你真是是非不分,真假不辨。”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龚蓓蕾对他的话,总是半信半疑,“你怎么肯定,这些都是他做的?” “你还不相信?”韩少良不高兴了,“明摆着的事实,你都不信,你的思想真的有问题,不,是感情有问题。你对他还有好感,或者说,还不死心。” “你有完没完啊?”龚蓓蕾也不高兴了,“只要一说起他,你就要说这种伤人心的话。” 韩少良停顿了一下才说:“那我再告诉你下面的事实,看你还信不信?他的这些阴谋没有得逞,竟然跟林晓红串通好,派一个打手来收拾我。李锦明这个家伙,真的好歹毒,他为了报复我的所谓夺爱之仇,居然叫那个人踢我的命根。” “哦?”龚蓓蕾皱起了眉头,“你这样没用,就是被他踢伤的?” “是啊,你现在相信了吧?我怕难为情,才对外说是被打伤内脏的。”韩少良气愤地说,“开始,我只是怀疑他们。后来,我叫三狼通过电信部门的人去查,一查,真果是他们干的。那个踢我的人叫江小勇,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在出事前,林晓红给李锦明发了三条微信,而李锦明又给江小勇打了两个电话。结果那天,我从饭店里吃完饭出来,那个小伙子就候在我轿车的边上。当时,我是看到他的,脸色阴郁地转在那里,可我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异常,还以为他是另一辆车子的司机呢。没想到,我去拉车门,他就从背后走上来,问我欠他的钱为什么不还,我回头问,你是谁呀?他就飞起一脚,凶狠地朝我的腿间踢来。我来不及躲闪,就被踢中,痛得眼冒金星,差点昏死过去。” 龚蓓蕾这才关切地问:“那他们人呢?抓住了没有?” 韩少良说:“他们的警惕性很高,我查出来是他们后,正要派人去抓他们,他们都提前一脚逃跑了。妈的,直到现在,还没有查到他们的下落。” “我的天,你这是在讲故事吧?”龚蓓蕾在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在听韩少良叙述的时候,不住地判断着他每一句话的真假。不知为什么,她还是不太相信他说的这些话,还是想从反面来理解他的话。 “这是刚刚发生的,实实在在的事,你还不相信,还以为你的旧情人是好人,哼。”韩少良不无恼怒地说,“可我告诉你,他们逃得了今天,逃不过明天。我不会就这样罢他们的,一定要查到他们,报复他们。不把他们整死,我就不姓林。” 龚蓓蕾不吱声了,她的心情极为复杂。她总是感觉事情没有像韩少良说的那么简单,但李锦明报复他的事一定是真实的,所以,她必须表个态,否则,韩少良会不开心的。 于是,她往他身上温柔地靠了靠说:“少良,这些事,我都是第一次听到,真的听得我心惊肉跳,也很生气。不管他这样搞你,跟我有没有关系,他这样做,这样伤害你,还想搞跨蒙凡集团,都是不对的。” 韩少良抬臂搂住她:“你理解我,我就开心了。” 龚蓓蕾没有进一步说什么,她的脑子有些乱,来不及细想这里有什么问题。 两人沉默了一会,韩少良又开始吻她,想再次发动自己。他觉得这样不满足她,既对不起她,又有失一个男人汉的面子。他拼命发动下面那个机器,气喘吁吁地在她身上乱着,可是那个小机器还是发动不起来。 他难堪极了,也感到万分的痛苦和内疚。韩少良急死了,也气死了,一个男人汉的尊严和幸福没有了。 李锦明你好歹毒啊!他在心里咒骂着,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啊?我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这些漂亮的情人弄不好都要出轨,都要背叛他,都要与新情人一起搞他,那他就彻底完了。 不行,他必须马上去治疗,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治好这个病,否则,他就不是一个男人了。想到这里,他万分难堪地说:“蓓蕾,我还是不行,唉,刚才在家里,它起来过的,所以我急着赶过来的。没想到,它怯阵了,我要去治疗,治好了再来。” “好吧。”龚蓓蕾推开他说,“快去治,否则,你就没用了。” 韩少良一边尴尬地穿着衣服,一边说:“但有一条,我要提醒你,不管我以后怎么样,在没有得到我允许前,你不能再找别的男人,更不能出轨,明白吗?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龚蓓蕾不屑地说:“你说的什么话啊?真是。” “我走了,等我的消息吧。”韩少良一脸难堪地打开卧室的门,走出去,悻悻然回去了。 韩少良走后,龚蓓蕾靠在床背上,开始认真地想这件事。 他前前后后反复地想着韩少良刚才的叙述,越想越觉得不对头。他刚才说,那个叫林晓红的秘书给李锦明发微信,李锦明给江小勇打电话,让他来报复韩少良。这里肯定有问题,他没有把真实情况全部说出来。 他说,他刚吃完饭,从饭店里出来,那个小伙子就等在他的车旁边了。那个饭店在哪里?是不是在那个别墅区的附近?哎呀,刚才你应该问一问他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事情就很可能是这样的:韩少良又想占有林晓红,而林晓红也不肯就范,他就想把她骗到那个别墅区去强bao,然后再把她发展成为新的情人。而林晓红与李锦明又有某种关系,在危险的时刻,她让他去救她。李锦明想到韩少良的罪恶,想到自己被夺爱的痛苦,就索性让江小勇去报复他,废了他的命根。 对,事情一定是这样的。否则,李锦明怎么会让江小勇踢他命根呢? 那么,李锦明是不是真的与林晓红勾搭成奸呢?我相信,他们不是勾搭成奸,而是正式谈恋爱。他是有这个权利的,你离开了他,他又找不着你,不要重新找人吗?他这完全是正常的。 唉,李锦明真是太可怜了。你无情地抛弃了他,他一直到公司来找你,韩少良把他弄到公司里,想控制住他,让他不能再来找我。 他落到这个地步,你也有责任啊,龚蓓蕾还是十分内疚地想,你应该去帮助他。他这样报复了韩少良,一定逃走了。那他是一个人逃走?还是与林晓红一起逃走的呢? 他还不算成功,林晓红能真的跟他谈恋爱吗?不太可能。就是她肯,她家里人也不会同意的。他的事业只能说刚刚起步,又是离过婚的,一个绝色美女会跟他吗? 你真的应该偷偷去帮助他一下,弥补一下你在感情上对他的亏欠,可怎么帮他呢?她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 第646章 他请人教训情敌 因为这样做,就是对韩少良的背叛,是吃里扒外的表现。要是被韩少良发现,是非常危险的,不仅她要受到惩罚,李锦明也会遭遇不测。 她总是忘不了他,有时想起他,内疚之外,心里还会有一种特别温馨的感觉,甚至还会产生那种冲动和激情。 李锦明从蒙丽公司回来后一个多星期,才把这事向陆晓峰作了汇报。他觉得很难为情,私自决定报复韩少良,然后又突然离开虎穴,这是目无组织,没有责任心的表现。 “陆局长,真是不好意思跟你说啊。”他犹豫了很久,才不得不拨了陆晓峰的手机。 陆晓峰意外地愣住了:“哦,发生了什么事?” 李锦明十分难堪地说:“前阵日子,韩少良想打我女朋友的主意。有天,他居然把她骗到湖边,想强bao他。情急之下,我没有向你汇报,就派人去教训他,踢他的命根,废了他侵略女人的武器。” “真的?”没想到陆晓峰惊讶之后,高兴地说,“你干得好,有勇有谋,敢想敢干,你替许多人,包括我,也替这个情se之风盛行的社会,做了一件好事。” 李锦明懵了,他这样做,完全是出自对林晓红的爱,是一种私心,怎么还是一件好事呢? 陆晓峰又说:“这个好事的家伙,我早就想收拾他了。他曾经对我的妻子,有过非份之念,甚至还,不说了,反正你这样做的,是对的。” 李锦明这才继续不好意思地说下去:“可陆局长,你不知道,韩少良后来通过电信部门,查到了我们,要报复我们,我们只得仓促离开了蒙丽公司。” “啊?你们已经离开了那里?”陆晓峰又惊讶了,“这样的大事,你怎么不跟我说啊?” 李锦明说:“当时太急,跟你说,就太不及了。再说,这样危险,你不同意,我们也不能再在那里呆下去了。” 陆晓峰沉默了一下说:“也是,这样危险,你们果断决定离开,也是对的。再说,你们也不是组织上的人,有权利这样做。” 李锦明说:“我觉得辜负了你们的希望,所以一直不好意思向你汇报。” 陆晓峰说:“我们一直在等你们的消息,这么长时间没有电话,我还以为你们没有进展,就不好多催你们。可反腐形势却越来越危急了,他们的势力在向我们反扑。再不搞到他们的有力证据,韩少良的后台老板就要整我们了。” “那怎么办呢?”李锦明感到很内疚,“我们又不好回去了。” 陆晓峰说:“现在,你只有全力以赴去找龚蓓蕾,找到她,也许还能搞到有用的证据。同时,也可以挽救她一下,尽到我们的责任。” “好的。”李锦明表态说,“这次,我一定不辜负你们的重托,完成这个任务。” 韩少良决定派黑道上的人去教训李锦明。 李锦明和林晓红逃走几个星期以后,他还是不死心,这天又试着打了一下他们的手机。林晓红的还是一直关机,而李锦明的,竟然打通了,但一直不接。 于是,他就心升一计,决定让人把他吊出来,再收拾他。 这个家伙,真的太嚣张了。韩少良不无气愤地想,开始,他想追求龚蓓蕾,暗地里到公司里来找她,又在我老婆面前挑拨离间,想让我后院起火,他好趁火打劫。后来,他居然跟林晓红暗中勾结,跟我搞,还狗胆包天地请人来踢我的命根,真是昏了头了! 那天,他老婆把李锦明到公司里来,问有关龚蓓蕾的事告诉他,他吃了一惊,心中的一个感觉得到了证实:这个姓李的家伙想追求龚蓓蕾,而龚蓓蕾也对他有好感,两人有暧昧关系。 于是有天,他逼问龚蓓蕾,龚蓓蕾矢口否认,这就让他感到更加可怕。要是龚蓓蕾真的被李锦明争取过去,那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一个可爱的美女,一个理想的情人,而是巨大的财富和声誉,甚至还是生命啊。 是的,要是这个姓李的家伙把他以前的事探知出来,并告发上去,那就太危险了。所以必须除了他,至少得好好教训一下他,让他不要再接近龚蓓蕾,死了这条心。不,要让他身体残废,彻底失去追求龚蓓蕾的条件。 这样想着,他从手机里翻出那个黑道小头目的手机号码,给他拨了过去。他下面有几个黑道上的朋友,平时没有事,一般不找他们。但他每年都给他们三至五万元的保护费。 现在社会上,许多有钱人都有白道上的朋友,也有白道上的哥们,利用他们保护自己,这就叫白道黑道都吃得开。也只有这样,他们才富得快,也活得安稳 当官的白道朋友,是他们的关系网,保护伞,财神菩萨;冲冲打打的黑道朋友,是他们的安全保镖,合作伙伴。白道上处理不掉的事,让黑道朋友出场,几乎没有摆不平的。 这件事是不能找白道朋友帮忙的,只有请黑道哥们出面。于是,他拨通了那个叫三角的黑道朋友的手机:“三角,上午有空吗?我想跟你碰个头。” 三角一听,高兴地说:“大哥,你有事,我就是再忙,也要赶过来。” 韩少良说:“那好,上午九点半,到新华路上的上岛咖啡碰头吧。” 于是,他在家里吃了早饭,就开了宝马车往约会地点赶去。他有意约得远一点,以躲人耳目。万一出事,他不能因为这件小事而坏了自己的前途。 韩少良先到,走进上岛咖啡,要了一个包房。一会儿,一个人高马大的平顶头小伙子开着一辆奇瑞轿车来了,皖字车牌。 平顶头有些神秘地走进包房,将门关上,在他面前坐下说:“大哥,最近忙吗?” “很忙。”韩少良跟他随便聊了几句,就直入正题,“是这样,以前让你追查过的那个叫李锦明的家伙,他的手机还打得通,你想法把他钓出来,收拾一下他。” 平顶头眼睛一亮,脸露凶相地看着他说:“哦,好啊。怎么收拾?大哥你只管吩咐。” 韩少良沉吟着说:“我想先这样,他毕竟还没有对我造成什么经济损失,只是踢伤我的命根,对我的情感造成了威胁,家庭和事业产生了影响。呃,你把他钓过来,教训一下他,也把他的命根废了。” “喏,这是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韩少良将一张小纸条,递给一脸杀气的平顶头说,“你打他的手机,就说是有一个工程要分包出去,让他去谈。至于怎么钓他出来嘛?你比我更懂,不用我多说了。” 平顶头知了:“我知道。” “钓到以后,你先教训他一顿,打断他一条腿,再废了他的命根。”韩少良沉吟着说,“记住,只一条,左腿,还是右腿?怎么废他的命根?你们看着办好了。然后让他在一个星期之内离开这个城市,否则,就让他在这个世上消失。” 平顶头像在战场上领受任务一样,严肃地回答:“我知道了,没有问题。” 韩少良想了想,又说:“你们最好先跟踪到他住的地方,再动手。如果他带着断腿,离开了申城,就算了。如果他继续滞留在这里呆着不走,那就让他彻底消失!” 平顶头站起来说:“行。我回去,就安排这件事。” 韩少良看着他说:“争取在一个星期之内做完,手脚要干净。” 说着从包里拿出两沓崭新的钞票,送到平顶头面前说:“这两万元钱,你先让兄弟们拿去用。事情办得漂亮,我再有重赏。” 说到钱,平顶头认真起来:“总共多少?你给个数,我好给他们说。” “十万,差不多了吧?”韩少良慷慨地说。 “好,大哥就是爽快。那就一言为定,做完事情,一次性付清余款。”平顶头抓过桌子上的钞票,和写有李锦明手机号码的纸条说,“我走了,你就听我的消息吧。” “对了,你们也可以先让他出点血,再搞他。”在平顶头要走出房间时,韩少良又补充说,“这个人,身上有了钱,会不安稳的。只有让他穷,他才安心,才没钱看伤,也没钱活动,你明白吗?他很可能也在搞工程,你以谈工程的名义钓他,他肯定上钩。” “那太好了。”平顶头惊喜地说,“我正好先让小兄弟们去吃喝玩乐一下。”大哥,你的这个注意真好,我更加佩服你了。“ 说着,就乐颠颠地走出包房,扬长而去。 韩少良望着他飘出去的背影,脸上泛出一层得意的亮光。等了十多分钟,他才出去开了宝马车,飞驶而去。 李锦明接到那个陌生电话的时候,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书。 “你是李锦明吗?”这是一个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男人的声音。 “是啊?”李锦明好奇地追问,“你是哪位?” “我的小本子上有你的手机号码。”那个男人有些秘密地说,“可能是以前在那个地方碰到过你,你是搞工程的吧?” 第647章 一路跟踪而来 “对。 ”李锦明又警惕地追问,“你姓什么?” “嗯,那就对了。”对方继续自说自话,“我们肯定是以前在谈工程的时候,见过面的。呃,我这边有个装潢工程,总造价三百多万。我们已经订好总包合同了,现在要分包出去。” 李锦明心头一喜:“什么条件?” “没有什么条件。”对方说,“只要你做过装潢工程就行。” “要不要押金保证金和前期费用?”李锦明知道建筑装潢的浆糊圈中,骗局很多,所以非常谨慎。许多建筑老板被骗败的事实和经历,让他对谈工程中的“钱”字,有种谈虎色变的恐惧。 “一分钱也不要,也不要你化多少费用。”对方口气坚决地说,“我们要找做过装潢工程,能够保证质量,人品好的人。你看你,什么时候过来看一看图纸和总包合同吧。” 李锦明迫切地说:“这三点,我保证没有问题。真的,我可以用人格作担保。“他还有些不放心地问,“这个工程什么时候开工?” “施工队落实好,就开工。”对方咬住他说,“你最好抓紧一点,有人盯着要做这个工程。我们想再比较一个队伍看看,就确定下来。” “好好,那我抓紧过来。”李锦明有些迫不及待地说,“你们的公司在哪里?” 对方说:“在宝山友谊路。你到了那里,打我电话,我出来接你。” 李锦明爽快地答应:“行,那我下午就过来吧。” 对方探问:“你是开车来,还是乘车来?” 李锦明知道对方这是在探听他的经济实力,现在,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是接不到工程的。于是,他爽快地说:“当然是开车来了,谈工程,没有车子怎么行?” 对方又问:“你们几个人来?” 李锦明说:“我下面的项目经理在工地上忙,我一个人过来,先看一看再说。” 对方说:“那就说定了,下午我在办公室里等你。” 挂了电话,李锦明心里好高兴。这是一个好消息,很可能是真的。在工程圈子里,这种事不是没有,碰运气的。 从办公室里出来,他先找了一家烟草专卖点,买了三包中华烟。然后再开车出去,上高架后,一会儿,就开到了友谊路。从高架上下来,他就打那个人的电话:“你好,我是李锦明,我已经到了友谊路。” 那人有些兴奋地说:“好,你开到友谊路人民路口,我来接你。” 李锦明挂了电话,将车子开到人民路口,停在那里等待。过了十多分种,一个矮个子年轻人朝他的车子走来。 “你,就是李锦明。”矮个子走到他车窗前,眯起三角眼,打量着他问。 “是。”李锦明也打量着他,“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人?” “对。”矮个子年轻人冲他笑了笑,狭窄的刀条脸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然后坐进他的副驾驶位子上,指着路,带他往一个小区方向开去,“我姓施,你叫我小施好了。 李锦明边开车边在脑子里搜索着在哪里见过他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们好像没有见过面。“他发出了一个正确的疑问。 “肯定见过。”小施说,“但在哪里,我也想不起来了。谈工程成功率太低,跑来跑去,很难记清所接触的人。” 李锦明也就没有细想下去。 小施让他开上一条小路,然后拐进一条小巷。李锦明忽然警觉起来:“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到我朋友的公司里。”小施一边指路,一边热情地说,“上次,我一眼就看出你人不错,所以一有机会,就想起了你。这个工程绝对可靠,负责人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他这次是为了报答我的恩,才让我找施工队的。谈成功,你给我3%的中介费,我相信你是不会过河拆桥的。” 李锦明一听是这种关系,有些相信了,也有点受宠若惊,就承诺说:“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你放心好了。” 小施让他开进一个小区的后门,又绕来绕去,不知绕了多少个弯,才开到一幢老式六层楼房的下面。李锦明被他绕得晕头转向,搞不清东西南北,更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小区。 停好车,他们钻出车子,小施带他走上五层。到了502室的门外,小施敲门。一个高条子年轻人来开门:“来啦。” 小施神色诡异地带他走进去,把他让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里面几个房间的门都秘密地关着。李锦明搞不清这里有几个人,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从厅里的陈设看,好像是一个简易的办事处。 他一走进总经理室,小施就把门关上了。表情和动作都有些神秘。那张八层新的老板桌后边坐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平顶头,不到三十岁的样子,西装领带,大背头,眼睛亮亮的,鼻梁有点塌。 “这是我大哥,邢总。”小施对他们介绍说,“他就是我朋友李锦明。” “坐吧。”邢总热情地让他在旁边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来,“小施,你给他泡杯茶。” 小施出去了,把门带上。房子里的气愤有些压抑,还有些紧张。 李锦明坐在那里,感觉有些不自在。他转着头问:“你们,这是什么公司?” 邢总平静地回答:“呃。这里是安徽大元建筑公司的申城办事处。” “哦?”李锦明不无疑惑地问,“这个装饰工程,是你们总包的?” “对。”邢总仰在椅子里说,“说实话,我是为了报答小施的恩情,这个工程才让他找施工队的。否则,我老早就定给别人了。” “李总,喝茶。”小施竟然客气地叫他李总。 李锦明这才连忙从包里拿出那包中华烟,给他们分别发了一支。 “现在要接一个工程不容易。”李锦明依然有些怀疑地说,“尤其是装潢工程,竞争太激烈了。” “我是通过我一个当官的亲戚,才拿到这个工程的。”邢总说,“小施,你把图纸和有关的手续,拿给他看一看。” 小施就把邢总办公桌上的一大迭图纸,还有总包合同拿给李锦明看。 所有的手续应有尽有。李锦明看得心花怒放,激动地想,装潢工程的利润一般在20%到30%之间,扣除管理费和税金,百分之十的利润,闭了眼睛也能赚的。 小施见他发呆,问:“李总,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尽管问我哥好了。” 李锦明想起工程圈子里的那些防不胜防的骗局,还是很谨慎地说:“谈工程,最怕资金不到位。这个工程,资金到位吗?” 邢总说:“全部到位,不带不垫。给你多少钱,你就干多少活。” 李锦明连续问:“按什么标准结算?下浮吗?你们收多少管理费?” 邢总说:“按江汉2000定额预算,合同暂定三百万,具体按实结算,不下浮。我们嘛,考虑到与小施的关系,就收六个点,不包括税收。” “管理费不高,这个工程的条件很好。”李锦明有些迫切地说,“我很感兴趣,邢总,你看,下面怎么操作?” 邢总朝小施看了一眼,沉吟着说:“如果你真对这个工程感兴趣,那就趁热打铁,今晚,我把业主的董事长请出来,你们见个面,拍板定了算了,省得夜长梦多。我定分包方,要征得业主同意的。” 今晚就请客?李锦明心头一跳,这太突然了,也有些不放心,就以商量的口气说:“今晚,我没有准备,再约时间吧。对了,什么时候,去看一下工地?” 小施在一旁给邢总使眼色。邢总站起来,拉小施到外面去嘀嘀咕咕的,不知商量什么事情,有些神秘。 不一会,小施走进来,把李锦明拉到一旁,悄悄说:“刚才邢总跟我说,他对你的印像不错,决定把这个工程分包给你做。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天下去,我们带你去看现场。然后,你请邢总和业主的董事长总经理他们吃顿饭。吃好饭,我就让他们把图纸交给你,你搞个预算,过两天,我让他们跟你把分包合同订了,然后给你打进场款。你拿到进场款,就安排人员进场开工。” 李锦明听得热乎乎的,没多想就爽快地说:“行,明天我用车来接你们,看完现场,一起吃个便饭。到订合同那天,我再安排邢总他们玩一玩。” “不要来接了,我们直接到工地那边碰头吧。”小施说,“你把地址记一下。” 李锦明抄下地址,就跟邢总告辞。小施说:“我送送你。” 李锦明不让送,小施非要送。一路上,小施又说个不停,异常热情。他带着他拐来拐去,拐上友谊路,李锦明坚持不让他送。 于是,小施钻出他的车子,与他扬手告别后,就转身往回走。 李锦明沿来的路线往回开去。没想到,他刚调头往西开,小施就退回来,拦了一辆出租车,尾随着他的车子,一路跟踪而来。 第648章 机智脱身 李锦明开到自己住的小区附近,往后看了一眼,见没人跟踪,才朝小区里开去。 一辆出租车远远地跟着他。 李锦明开进小区,朝自己住的那幢房子开去。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住了,待他拐向一条小路的时候,才调头往回开去。 李锦明开门走进自己的租屋,在床沿上坐下来,呆呆地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他想来想去,觉得有些疑惑,社会上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吗?难道天上真的掉馅饼了? 他有些不相信。而且觉得,小施和邢总的神情有些神秘。 他们会不会像马洪波和老张他们一样,捣我的浆糊呢?有点像,小施和邢总,还有里面闪来闪去的几个人,都是小伙子。脸色都有些阴沉,却跟以前的老张和老罗有些不同,没有多少浆糊相。 那明天到底要不要去呢?李锦明反复想着这个问题。不去没有损失,却也没有成功的机会。不应该错过这个机会,再说,做生意太子胆小,一点风险也不冒,怎么可能成功呢? 这次去,最大的风险是什么?李锦明又谨慎地想,至多损失一顿饭钱。一顿饭能吃掉多少钱?总不会超过两千元吧? 用两千元的风险,去博五三十多万的利润,难道不值得吗?他压根没有想到韩少良的报复上去。 去!最后,他下定决心,男子汉大丈夫,连一顿饭钱的风险都不敢冒,还能成就大事业吗? 于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半,他如约来到位于人民路上的那个装饰工地。邢总和小施领他到现场项目部里坐了坐,然后在项目经理和邢总小施的陪同下,他戴了安全帽,走上那幢六层楼,一层一层地看了个遍。 看完,小施就给他使眼色。李锦明会意地对邢总和那个项目经理说:“走,一起去吃个便饭吧。” 于是,他们都坐进邢总的皖牌奇瑞车,来到附近一家高档的饭店吃饭。 要好包房,客人就陆续地来了。可来的不光是业主单位的董事长,而是一大帮年轻人,“哗啦啦”一坐,就坐了满满一大桌。 李锦明被他们称为李总。为了接到他们的业务,他只得陪着笑脸,开始跟他们喝酒。酒一喝,这些人就胡言乱语起来。先是询问他的情况,然后开始吹牛,吹得天花乱坠。 看李锦明笑得像弥勒佛,他们就煞有介事地进行许诺,最后极尽全力地吹捧他。这个说:“李总这人,我们一看,就觉得跟一般装潢老板不一样,有素质,工程给你做,我们绝对放心。” 那个说:“李总真是年轻有为啊?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吧?你肯定能在上湖滩上闯出一番大事业来的。来,李总,祝贺你马到成功,飞黄腾达!” 李锦明被他们吹得有点飘飘然起来,渐渐忘了自己是谁了。席间,他跟他们谈笑风生,频频碰杯,非常潇洒。 于是,还没有吃完饭,他们就开始安排下面的活动。邢总对小施说:“今晚倪董赏脸出来了,就让他尽兴一点,去唱个歌吧。” 那个刀条脸的倪董说:“今晚稍微安排一下,邢总,你明天就把图纸交给李总,定下来算了,不要再找队伍了。” 到了这个份上,还能不去吗?喝了几杯酒的李锦明豪爽地说:“行,去唱吧。就结了八百多元的饭钱,在他们的指定下,开车来到一家高档的娱乐总汇。 进去后,那帮人熟门熟路地要了两个大包房。然后吩咐服务员拿饮料烟酒瓜果之类的东西。一会儿,他们就非常投入地唱了起来。 李锦明一看这场面,就感觉不太对头:这帮人真是什么董事长总经理吗?不太像啊。要是跟那晚一样,也是专门吃人不心疼的鬼怎么办? 从这个阵势看,不得了,没有一万元,绝对下不来。我身上只带了五千多元钱,这可如何是好? 他偷偷走到包房门外去看。一看,更是大吃一惊。包房里是一派不堪入目的淫秽景像,每个客人的怀里都抱着一个袒胸**的小姐。有的人还不安稳,在小姐们的身上乱摸,有的还将嘴凑在她们的脸上去啄,真是丑态百出。 李锦明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这个工程肯定是假的,他们在捣浆糊,哼,妈的。 于是,他反而镇静下来,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比先前更加热情地伺候他们。他主动给他他们叫了两瓶ko,又给他们要了许多小吃,水果,啤酒。 他们见了,十分高兴,一个劲地夸他慷慨,人好,对他放松了警惕和看管。 李锦明乘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了包往厕所里走,然后再朝走廊的另一头楼梯走去。他迅速走下楼梯,同时关了手机。 走到楼下,他朝后面看了看,没有发现他们追出来,就赶紧走向自己车子,拉开车门,坐进去,迅速发动车子往前开去。 车子转过一条马路,他才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对这帮混蛋说:今晚就让你们自己埋单吧,也让你们尝尝高消费的滋味! 喜欢白吃人家,欺骗别人,妈的,你们这帮混蛋,不让你们自己割一下肉,就不长记性! 那帮打手在包房里开心了一会,不见了锦明,连忙去找他,却遍寻而不见,知道他溜了。 他们气得嗷嗷叫,却又不敢跟韩少良说,只得自己挖口袋。他们每个人把身上的钱都挖出来,还不够,总共两万三千八百元哪,只好打电话让朋友送过来。 “这个家伙,真的太嚣张了。”那个叫三角,装作总经理的平顶头气得大叫,“明天就去废了他!” 于是,第二天早晨八点多,小施就带着两个打手,来到他锦明租住的那个小区附近,像幽灵一样转来转去。只等李锦明从小区里出来,就要袭击他,先打断他一条腿,废了他的命根,再把他赶出这个城市。 一个打手手里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筋,随时准备朝一条健康的大腿,和一个男人的两腿间发出致命的袭击。 可他们没想到,李锦明清晨六点多钟就出去了。 他要去一个工地上看一看,然后去另一个地方办事。他开车到那个工地,迈着稳健的脚步,走进一间临时房。 工地负责人于飞连忙热情地站真来迎接,然后坐下来,向他汇报工地上的一些事情。没想到,工地上的事情很多,他一一处理完,快中午了。 他要走,于飞说:“中午了,吃了饭再走吧。工地上没什么菜,我们喝几口苦酒吧。” 李锦明在门口犹豫着,于飞说:“我去马路对过买几个熟食,你坐一会。” 李锦明就退进去,在一张床铺上坐下来。” 于飞买了熟食回来,就给他倒了酒,边喝边聊起来。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件痛快的事。”李锦明一高兴,对于飞说。 “你搞到女人了?”于飞眼睛发亮地看着他,“她漂亮吗?” 李锦明笑着说:“你呀,真是三句不离本行,开口不离女人。” “那是什么事?” “一帮捣浆糊的家伙想白吃我,白玩我,我就给他们要了一些昂贵的东西,然后悄悄溜走了,让他们去鬼哭狼嚎地开心吧。” 到现在为止,李锦明还以为这是一帮骗子在捣他的浆糊,他反捣了他们一下,所以很高兴,说说,就与于飞开心得哈哈大笑。 正吃着饭,李锦明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小施的号码,就不接。可是,手机停了一会,又响起来。 他只得接了,手机里立刻传来小施不满的声音:“喂,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啊?昨晚怎么突然走了呢?” 李锦明严肃地说:“你们想捣我的浆糊,这个工程我不谈了。对不起,以后,你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说着,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没想到小施又追打过来,他不接,手机一次又一次地响,非常顽强。 于飞说:“你接他,看他还要说什么?” 李锦明这才按了ok键,不客气地说:“你还要说什么?这个工程,我不谈了,总可以吧?给你们白吃了一顿,还不行吗?” 小施的态度突然温和下来:“李总,你听我说,昨天晚上的钱,后来我们自己付了。但这个工程,我们商量以后,决定还是给你做。我们觉得,其实你人还是可以的。只是昨晚,你可能没带钱,这没关系的。邢总说了,人总会有困难的时候。这个,我们理解。这样好不好?你明天过来拿图纸,先搞个预算。” 李锦明感觉不对头,这帮家伙居然发善心了?不太可能。于是,他坚决地说:“谢谢你们的好意,但这个工程,我不谈了,对不起,我挂了。” 于飞说:“对,干脆回掉他。我估计,他们这是想钓你过去,然后报复你。” 李锦明说:“现在,我才不让他们的当呢。以前,唉,真的太天真了,轻信人,上了多少当啊?” 第649章 接到救命电话 这样,他的手机才平静下来,他们就安下心来喝酒,吃饭,然后休息。 可到下午三点半,李锦明的手机又响起来。 他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才接听:“你好,哪位?” “你是李锦明吗?”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你是?”李锦明警惕起来。现在小施他们的手机,他不会再接了。 他有些纳闷,这阵怎么会有这么多陌生电话打过来的呢?这些人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的呢?他们是不是韩少良请来报复我的人? 对方吞吞吐吐地说:“我,就是,呃,住在你一个小区里的,你可能,没有在意我,但我早就认识你了,你做过预算对吧?你今晚回来吗?” “今晚回来?你,问这个干吗?”李锦明感觉好奇怪,“你有什么事吗?” “我,呃,只是。”对方有些结巴,“对了,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李锦明问:“什么问题? “这,呃。”对方又结巴起来,“你,现在,不是在搞工程吗?我这边,有个小装潢,你能搞预算吗?能搞的话,我们合作搞这个工程,怎么样?” 李锦明警惕起来,但还是礼貌地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没空搞预算,也不想搞小装潢,我有事,太忙了。” 对方迫切地问:“喂,那你现在在哪里?今晚回来吗?” 李锦明有些疑惑:“他问我回来不回来干什么?” “那就算了。”李锦明正要反问对方,对方却突然挂了电话。 “神经病!”李锦明挂了电话,“这个人怎么突然打电话问我,今晚回来不回来?” “他是不是打错了?”于飞看着他问。 李锦明怀疑地说:“他叫得出我的名字,可我想不出这个人是谁,真奇怪。” 于飞说:“这种人,你以后睬都不要睬他们,他打过来,你就说打错了,挂了算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李锦明的手机又响了。他一看,又是一个陌生号码,他就坚决不接:“真是出了鬼了,这么都是陌生号码,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那个号码发来一条微信:我是邢总,你不要有什么想法,也不要难为情。你接个电话吧,我有话跟你说。 不到五分钟,邢总的手机再次响起来,李锦明只好接了:“李总,你不要不接电话啊,真正的朋友,是不上乎钱的。昨晚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这个工程,我们还是给你做。” 李锦明感觉奇怪,难道他们就找不到更好的施工队了?不可能吧?否则,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给我做呢? 正在他矛盾的时候,邢总又说:“陈老板,这样吧,明天下午,你到我办公室里来签合同。你四点多来正好,晚上我请客。你昨晚请了我,我也应该请一下你。有来无往非礼也,其实,我这个人吧,很好弄的,以后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他说得很诚恳,李锦明动了心:“邢总真是一个好人,我还没有碰到过呢。好,明天,我一定来,但客还是由我来请,哪有让甲方请客的道理?” 平顶头邢总说:“只要事情办好,谁请客,就无所谓了,对吧?” 李锦明说:“对,工程,我保证做得好,这一点,你放心好了。” 邢总说:“明天下午,还是你一个人来吧,人多了不好。” “好。”李锦明爽快地说,“正好我的项目经理也没空,我就一个人来吧。” 接完电话,于飞问他是什么事,怎么这么高兴。李锦明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 于飞一听,吃惊地说:“社会上还有这样的好事?他们是不是在钓鱼?” 李锦明有些吃不准:“应该不会。他们让我去签订分包合同,说好由总包的老总请我吃饭,难道这,也有陷阱?” 于飞将信将疑地说:“明天我正好没什么事,我帮你一起去看一看吧。” 李锦明有些为难地说:“刚才,邢总在电话里说,让我一个人去,说是人多了不好。因为是总包老板请客。我,嘿,不好带人去。” 幸运的是,下午,工地上一个民工摔伤了,李锦明弄他去医院看病,搞到很晚,他就在那个镇上开了一个房间住下,没有回去。这就让那几个候在他小区门外的打手,白等了半夜。 第二天一早,李锦明就与于飞告别,拿了东西回去了。 回到宿舍,李锦明放了包,先去街上的理发店吹了个风,再到一个烟草专卖店买了一条中华烟。 中午,李锦明睡了一觉。起床后,他在租屋里转来转去想心事。到三点多种,他才关门出发。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赶到那里四点多钟。他没有打小施的手机,想凭上次的记忆,自己摸到邢总的公司里去。 可他这不是孤胆英雄闯虎穴,而是迷糊羔羊往狼群中送啊! 好在这时,他又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他本来不想接它的,可这个电话也是十分顽强,响停后,又追拨了过来。他这才很不情愿地按了ok:“喂。” “你是李锦明吗?”又是这样一句问话,但这个男人似乎有些焦急。 李锦明反问:“你是谁?” 对方说:“你不要问我是谁,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对不起,你打错了。”李锦明听取于飞的建议,干干脆脆地回绝他,“啪”地一声,合了手机。 没想到刚挂掉,手机又发疯似地响起来。他没好气地看着它响,等了好一会,才接听,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又打过来了?什么事啊?” 对方责问:“你到底是不是李锦明?” 李锦明简直要恼火了:“怎么啦?” 对方压低声说:“你有危险! “什么?危险?”李锦明一下子踩住刹车,“什么危险?” 对方有些神秘地说:“这几天,凡是有陌生的电话打给你,你都不要接。如果有人让你去谈工程,千万不要去!” 李锦明头脑里“轰”地一声热胀起来:“你,到底是谁?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出门要警惕,有人跟踪你。”对方不回答他,而是继续焦急地叮嘱他说,“要是你的住址暴露了,你就不能再住进去。” 李锦明听得气都透不过来了。 “否则,你真的很危险。”那个男人的声音,像雷一样在手机里炸响着,“有人要陷害你!你不要再糊涂了,我已经把话说到了,信不信由你!好了,我挂了。” 李锦明像被惊雷炸坏了一样,呆在车子里,一动不动。 想起这两天来的遭遇,他恍如梦醒,吓出一身冷汗。他环顾四周,迅速调转车头,朝后面的一条小路开去。 刚开进那条小路,他的手机又响了。是小施打来了,他不敢接。手机在他手心里跳动着,越跳越响。 我的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啊?李锦明感觉手机像火一样烫着他的手心,声音则如雷一般震得他耳膜发痛。 这帮混蛋,原来真是想把我钓过去!我跟你们无怨无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一定是韩少良请的打手! 等它响完,李锦明立刻把它关了。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开出这群狼的活动范围,还有很大的危险,就加快车速,往上次来时的相反方向急驶。 刚才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李锦明边开边想,这个秘密电话好及时啊,再晚来十分钟,我就把自己送进狼群了。 那么,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住址?今晚,他们会不会到我住的地方去候我呢?可我不回去,又能到哪里去呢? 想起昨天下午,那个陌生的小伙子反复问他回不回的话,他明白,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我的住址,那就不能再回去了。 这帮人为什么要钓我?害我?李锦明想,是不是韩少良请的打手?很有可能是的。 妈的,这个家伙,也太卑鄙,太嚣张了吧?李锦明想到这里,心里明朗多了,坚强起来,不再害怕。 他心里也感到了一丝慰籍。在他正要遭受别人谋害的关键时刻,竟然还有人打电话来救我,这就说明,这个社会,还是有好人的。人类的良知,也没有完全泯灭! 真奇怪啊,打这个救命电话的人是谁呢?难道是龚蓓蕾让他打的?也许她从韩少良那里听到消息,才让他给我打电话。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要害我的人,就肯定是韩少良了。 等脱离危险以后,我一定要去查明想害我的人是谁,然后去跟他进行较量!妈的,跟这种邪恶的强人进行斗争,我就是死,也不怕! 龚蓓蕾接到小何电话的时候,正在家里睡午觉。她被手机铃声从睡梦中惊醒,恍惚间不知身在何处。 想了一下,才知道在家里睡觉。她伸手从枕头边摸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小何打来的。 他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龚蓓蕾感到奇怪,自从韩少良老婆来追查她以后,她就一直躲在外地的分公司里,没有回过总部,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也没有通过电话。 第650章 她智救恋人 这样,他的手机才平静下来,他们就安下心来喝酒,吃饭,然后休息。可到下午三点半,李锦明的手机又响起来。 他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才接听:“你好,哪位?” “你是李锦明吗?”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你是?”李锦明警惕起来。现在小施他们的手机,他不会再接了。 他有些纳闷,这阵怎么会有这么多陌生电话打过来的呢?这些人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的呢?他们是不是韩少良请来报复我的人? 对方吞吞吐吐地说:“我,就是,呃,住在你一个小区里的,你可能,没有在意我,但我早就认识你了,你做过预算对吧?你今晚回来吗?” “今晚回来?你,问这个干吗?”李锦明感觉好奇怪,“你有什么事吗?” “我,呃,只是。”对方有些结巴,“对了,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李锦明问:“什么问题? “这,呃。”对方又结巴起来,“你,现在,不是在搞工程吗?我这边,有个小装潢,你能搞预算吗?能搞的话,我们合作搞这个工程,怎么样?” 李锦明警惕起来,但还是礼貌地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没空搞预算,也不想搞小装潢,我有事,太忙了。” 对方迫切地问:“喂,那你现在在哪里?今晚回来吗?” 李锦明有些疑惑:“他问我回来不回来干什么?” “那就算了。”李锦明正要反问对方,对方却突然挂了电话。 “神经病!”李锦明挂了电话,“这个人怎么突然打电话问我,今晚回来不回来?” “他是不是打错了?”于飞看着他问。 李锦明怀疑地说:“他叫得出我的名字,可我想不出这个人是谁,真奇怪。” 于飞说:“这种人,你以后睬都不要睬他们,他打过来,你就说打错了,挂了算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李锦明的手机又响了。他一看,又是一个陌生号码,他就坚决不接:“真是出了鬼了,这么都是陌生号码,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那个号码发来一条微信:我是邢总,你不要有什么想法,也不要难为情。你接个电话吧,我有话跟你说。 不到五分钟,邢总的手机再次响起来,李锦明只好接了:“李总,你不要不接电话啊,真正的朋友,是不上乎钱的。昨晚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这个工程,我们还是给你做。” 李锦明感觉奇怪,难道他们就找不到更好的施工队了?不可能吧?否则,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给我做呢? 正在他矛盾的时候,邢总又说:“陈老板,这样吧,明天下午,你到我办公室里来签合同。你四点多来正好,晚上我请客。你昨晚请了我,我也应该请一下你。有来无往非礼也,其实,我这个人吧,很好弄的,以后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他说得很诚恳,李锦明动了心:“邢总真是一个好人,我还没有碰到过呢。好,明天,我一定来,但客还是由我来请,哪有让甲方请客的道理?” 平顶头邢总说:“只要事情办好,谁请客,就无所谓了,对吧?” 李锦明说:“对,工程,我保证做得好,这一点,你放心好了。” 邢总说:“明天下午,还是你一个人来吧,人多了不好。” “好。”李锦明爽快地说,“正好我的项目经理也没空,我就一个人来吧。” 接完电话,于飞问他是什么事,怎么这么高兴。李锦明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 于飞一听,吃惊地说:“社会上还有这样的好事?他们是不是在钓鱼?” 李锦明有些吃不准:“应该不会。他们让我去签订分包合同,说好由总包的老总请我吃饭,难道这,也有陷阱?” 于飞将信将疑地说:“明天我正好没什么事,我帮你一起去看一看吧。” 李锦明有些为难地说:“刚才,邢总在电话里说,让我一个人去,说是人多了不好。因为是总包老板请客。我,嘿,不好带人去。” 幸运的是,下午,工地上一个民工摔伤了,李锦明弄他去医院看病,搞到很晚,他就在那个镇上开了一个房间住下,没有回去。这就让那几个候在他小区门外的打手,白等了半夜。 第二天一早,李锦明就与于飞告别,拿了东西回去了。 回到宿舍,李锦明放了包,先去街上的理发店吹了个风,再到一个烟草专卖店买了一条中华烟。 中午,李锦明睡了一觉。起床后,他在租屋里转来转去想心事。到三点多种,他才关门出发。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赶到那里四点多钟。他没有打小施的手机,想凭上次的记忆,自己摸到邢总的公司里去。 可他这不是孤胆英雄闯虎穴,而是迷糊羔羊往狼群中送啊! 好在这时,他又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他本来不想接它的,可这个电话也是十分顽强,响停后,又追拨了过来。他这才很不情愿地按了ok:“喂。” “你是李锦明吗?”又是这样一句问话,但这个男人似乎有些焦急。 李锦明反问:“你是谁?” 对方说:“你不要问我是谁,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对不起,你打错了。”李锦明听取于飞的建议,干干脆脆地回绝他,“啪”地一声,合了手机。 没想到刚挂掉,手机又发疯似地响起来。他没好气地看着它响,等了好一会,才接听,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又打过来了?什么事啊?” 对方责问:“你到底是不是李锦明?” 李锦明简直要恼火了:“怎么啦?” 对方压低声说:“你有危险! “什么?危险?”李锦明一下子踩住刹车,“什么危险?” 对方有些神秘地说:“这几天,凡是有陌生的电话打给你,你都不要接。如果有人让你去谈工程,千万不要去!” 李锦明头脑里“轰”地一声热胀起来:“你,到底是谁?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出门要警惕,有人跟踪你。”对方不回答他,而是继续焦急地叮嘱他说,“要是你的住址暴露了,你就不能再住进去。” 李锦明听得气都透不过来了。 “否则,你真的很危险。”那个男人的声音,像雷一样在手机里炸响着,“有人要陷害你!你不要再糊涂了,我已经把话说到了,信不信由你!好了,我挂了。” 李锦明像被惊雷炸坏了一样,呆在车子里,一动不动。 想起这两天来的遭遇,他恍如梦醒,吓出一身冷汗。他环顾四周,迅速调转车头,朝后面的一条小路开去。 刚开进那条小路,他的手机又响了。是小施打来了,他不敢接。手机在他手心里跳动着,越跳越响。 我的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啊?李锦明感觉手机像火一样烫着他的手心,声音则如雷一般震得他耳膜发痛。 这帮混蛋,原来真是想把我钓过去!我跟你们无怨无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一定是韩少良请的打手! 等它响完,李锦明立刻把它关了。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开出这群狼的活动范围,还有很大的危险,就加快车速,往上次来时的相反方向急驶。 刚才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李锦明边开边想,这个秘密电话好及时啊,再晚来十分钟,我就把自己送进狼群了。 那么,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住址?今晚,他们会不会到我住的地方去候我呢?可我不回去,又能到哪里去呢? 想起昨天下午,那个陌生的小伙子反复问他回不回的话,他明白,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我的住址,那就不能再回去了。 这帮人为什么要钓我?害我?李锦明想,是不是韩少良请的打手?很有可能是的。 妈的,这个家伙,也太卑鄙,太嚣张了吧?李锦明想到这里,心里明朗多了,坚强起来,不再害怕。 他心里也感到了一丝慰籍。在他正要遭受别人谋害的关键时刻,竟然还有人打电话来救我,这就说明,这个社会,还是有好人的。人类的良知,也没有完全泯灭! 真奇怪啊,打这个救命电话的人是谁呢?难道是龚蓓蕾让他打的?也许她从韩少良那里听到消息,才让他给我打电话。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要害我的人,就肯定是韩少良了。 等脱离危险以后,我一定要去查明想害我的人是谁,然后去跟他进行较量!妈的,跟这种邪恶的强人进行斗争,我就是死,也不怕! 龚蓓蕾接到小何电话的时候,正在家里睡午觉。她被手机铃声从睡梦中惊醒,恍惚间不知身在何处。 想了一下,才知道在家里睡觉。她伸手从枕头边摸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小何打来的。 他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龚蓓蕾感到奇怪,自从韩少良老婆来追查她以后,她就一直躲在外地的分公司里,没有回过总部,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也没有通过电话。 第651章 他又可以侵略女人了 龚蓓蕾回复说:把所有的微信都删掉!这事要绝对保密!谢谢你! 这时是下午四点二十六分。 龚蓓蕾确认小何给李锦明打了电话,心里才宽慰一些。然后继续度日如年地等待着韩少良的到来。 龚蓓蕾都快憋死她了。她躲在外地,除了上班外,晚上回到家,不是洗烧吃,就是看电视,然后睡大觉。 她不能到总部来看看,查一查公司的财务,也不能随意走动,一点自由也没有。每天出门,还要留心有没有人跟踪,成天提心吊胆的,压力很大。 这就是做有钱人情人的滋味?这就是所谓的富足生活?她已经开始怀疑这种生活,后悔自己的选择,也越来越感到紧张和不安,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好。 唉,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每天晚上,她都百无聊赖地在家里走来走去,总是害怕门外突然有人敲门,然后闯进来一伙人,其中有韩少良的老婆,还有她的一些亲戚……这些人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指着她破口大骂,甚至动手打她……她越想越害怕。 她再次想起那天下午突然发生的可怕事情来。不,好像是中午。她正在办公室里的电脑上玩扑克,韩少良突然给她发来一条十万火急的微信。她看后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就关了电脑,收拾办公桌,锁上抽屉,跟谁也没说一声,就匆匆走出办公室,打的往家里奔去。 一路上,她做贼心虚地不断往后看,怕有人跟踪她。到了自己楼下,她确定没有尾巴,才走进楼道。回家关了门,在沙发上坐下来,她还惊魂未定。 韩少良老婆为什么突然要查我?她不无恐惧地想,难道她发现了我们?她想打电话或者发微信问一下韩少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不敢,怕他老婆就在他身边。一直憋到晚上也不敢打,韩少良也一点消息都不给她。 他不是说跟老婆离居了吗?怎么又在一起了呢?今晚他们会不会同床呢?龚蓓蕾不无嫉妒地想,这没有名分的关系,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晚上,她吃了些冷饭冷菜,就上床睡了。昏昏沉沉地想了半夜,又迷迷糊糊地睡了半夜。第二天早晨起床后,她拉开窗帘,打开窗子,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就去洗刷打扮。 吃完早饭,她拎了挎包准备去上班,却突然想起应该给韩少良打个电话。 她打通了韩少良那个专门与她联系的手机号码,却一直没人接。他在干什么哪?怎么不接我电话?她有些生气地想,老婆来了,就昏了头了? 打不通他的电话,她不敢贸然去公司上班,只得乌着脸在家里等。大约等了半个多小时,韩少良才回拨过来。 “怎么不接我电话?”她一开口火气就不小。 “刚才她还没走。”韩少良说,“我把这个手机,锁在车子里了。” “昨天晚上,她没有回去?”龚蓓蕾满口妒意,“那你们,是怎么睡的?” 韩少良愣了愣,才说:“她睡卧室的大床,我睡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龚蓓蕾还是有些醋意地问:“你们,就没有温存一下?” “没有。”韩少良镇静地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早已跟她离居了,怎么能再同床呢?不会的,你就放一百个心。” 龚蓓蕾这才问:“今天,我能去上班吗?” 韩少良十分干脆地说:“不能。” 龚蓓蕾的心一紧:“为什么?” 韩少良沉吟着说:“她还没有回去,今天,也许还会到公司里来候你。” “什么?”龚蓓蕾差点没惊叫起来,“那我怎么办啊?” “你暂时在在家里呆着。”韩少良轻描淡写地说,“呃,我想,你还是换个地方吧,三湖就托给小茅管,你到南陵的分公司去。” 龚蓓蕾生气地提高音说:“这是为什么呀?这里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好,我走了,行吗?” “为什么?”韩少良突然厉声说,“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还问我?” “我自己造成的?”龚蓓蕾有些害怕地说,“我,我做了什么啦?” “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韩少良没好气地说,“别给我装糊涂。” 龚蓓蕾心里十分恐惧:“装糊涂?我装什么糊涂了?” “在电话里,我不跟你多说了,见面的时候再跟你说。这段时间,你只管在家里呆着,不要随便出去走动,小心有人跟踪你。韩少良说着,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龚蓓蕾呆了,坐在沙发上,许久没有动。我心里清楚?清楚什么呀?难道他老婆发现了我们的情事? 她越想越害怕,就站起来,在家里走来走去,像丢了魂似地,不知道做什么好。 一直等到晚上吃过饭,没有等到韩少良的消息,她再也等不住,给他发去一条微信:你什么时候来? 没有回信。龚蓓蕾只好打开电视机看电视,却一下子被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新闻震惊了:玉树发生了强烈地震。惊心动魄的灾难场面让她惊恐,心碎,她的眼睛渐渐被泪水模糊了。 以后几天,她每天都要看有关地震的报道和抗震救灾的消息。她看一次,哭一次,不仅为遭受天灾的死难者而哭,还为万众一心抗震救灾的壮烈场面而哭。后来,她又为全国各地一个个捐款捐物支援灾区的感人情景而哭。 过了两天,她下楼看到小区门房边放着一只抗震救灾的捐款箱时,立刻从挎包里拿出一万元钱投了进去。保安让她在登记簿上登记名字,她摇摇头,走开了。 一个人在家里无聊透了,才格外向往单位里的那种环境和氛围。可是她不敢去,只得耐心等韩少良出差回来,商量一个躲避他老婆追查的办法。 她望眼欲穿地盼啊等,一等等了五六天,没有等来韩少良的光临,却等来了小何这个救人的电话。 韩少良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已经在公司里开会了呢?回来也不给我说一声,他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想独吞公司?是不是对我腻烦了? 还有,陷害李锦明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如果是他,那真的太危险了。可他为什么要害他呢?按理说,是他对不起李锦明,而不是李锦明对不起他啊!这个世道到底怎么了?有钱就可以这样横行霸道,为非作歹?! 她不想再主动给他打电话,或者发微信了。她想看一看韩少良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她,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来见她。 她更想静观其变:这件越来越复杂的情事,到底如何发展?李锦明和韩少良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和举动? 特别是韩少良,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和面貌来见我?又会如何对待和安排我?他是不是真的是陷害李锦明的幕后元凶? 这些恼人的问题,一个个在她脑子里盘旋,搅扰,却一个也想不明白,也想不下去。 又过了一天,韩少良终于给她发来一条微信:今晚我吃完饭过来! 就这么几个字,却使龚蓓蕾马上激动了起来。当然,她更多的还是紧张和慌乱。 现在,她对韩少良的不满怀疑和害怕,早已远远超过了对他的渴望。即使这样,她还是一吃好饭,就去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稍稍打扮了一下,才有些不安地坐在客厅里,等待他的到来。 一直到快九点的时候,门上才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龚蓓蕾没有像往常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迅速走过去,顺着他张开的手臂,温柔地偎进他的怀抱。而是抑制住激动,坐在沙发上不动,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我回来了。”韩少良开门见她低头坐在沙发上,惊讶地张大嘴巴,“你怎么啦?” 龚蓓蕾声音低柔地说:“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 “我不是出差去的吗?”韩少良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沙发,在她身边坐下来,张臂搂上去说,“你在生我的气?” 龚蓓蕾挣脱他的怀抱,往旁边闪了闪说:“你把我关在家里,这么长时间,班不能上,出去又不好出去,比吃官司还要难过。” “这种清闲的生活,你还不满意?”韩少良嘻皮笑脸地说,“我想过这种生活,还过不上呢。唉,成天忙得不可开交,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他再次抱上去说:“小宝贝,我好想你。真的,在外面,我天天都在想你。” “不要碰我。”龚蓓蕾再次挣脱他说,“还想我?说得好听。那天,你发微信把我吓得半死,然后让我呆在家里,不管我的死活,这叫想我?” 韩少良坐在一旁,不认识似地打量着她。脸突然可怕地扭动起来,毛孔开始扩张,眼睛像狼一样发出绿色的锐光。 龚蓓蕾第二次看见他现出这副侵略者的嘴脸,吓得往沙发一角直缩。可是她能缩到哪里去?啊,他的那个东西治好了?又可以侵略女人了? 她正要问他,韩少良就张开双臂向她扑来,一下子把她扑倒在沙发上。 第652章 他一副流氓腔 “你好了,什么时候变好的?”龚蓓蕾拼命摇头,紧闭嘴巴,不让他吻,“放开我,你先给我一个说法,我才让你来。 ” “好了几个星期了。不行,我等不得了。”韩少良说,“先来一次,我再跟你说。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听话了?你是我的,公司的一切,其实也都是我的,你想怎么样?啊?你不要太过分,好不好?” “我不是你的。”龚蓓蕾大声说,“你老婆才是你的。你没有离婚,正式娶我之前,我就不是你的。” 韩少良说出了他心里的狠话:“对,你不是我的,你的心里还有别人,所以你才这么强硬,是不是?” 龚蓓蕾心里一惊。他真的在怀疑我?连忙责问:“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出去了一次,就变得不认识了。” 韩少良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然后变为更加激烈的肢体语言。龚蓓蕾咬牙切齿地挺住,坚持不让自己的身体起反映。但这次,韩少良真的不像以前那么温柔了,而是报复似地拼命蹂躏她。 韩少良听到她痛苦的喊声,嘴里说:“你叫吧,这样叫,我才开心,我才痛快啊——我化了这么大的代价,就是要开心,享受的。也想买到你的真心,可你却……” “我去冲个澡。”韩少良去卫生间冲澡去了。 龚蓓蕾看着身上被他抓出来的一道道红印子,伤心得眼睛湿了。但更让他伤心和恐惧的,还是他刚才说的话。 他完全把我当成了泄欲的对像!真是太气人了。他化钱把我买来,想让我做他的女奴?他刚才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不,我决不做他的女奴! 她愤怒地想,这次根本不是爱爱,而是折磨。他已经开始对我进行报复了,那要陷害李锦明的人,肯定就是他了。 好可怕啊!真这样的话,那他简直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鬼。现在,你应该怎么面对这样一个魔鬼?! 很快,韩少良冲完澡出来了。他光着身子钻进她的被窝,就搂住她的身子。 “你看看。”龚蓓蕾指着身上被他抓红的地方,“血印子都出来了,你好狠心。” “这有什么?”韩少良还是有些冷漠地说,“一些虐待狂才厉害呢。他们专门以虐待伴侣为快乐,想着法子让她们痛苦得大叫大喊,才开心。我看见有个报道,说有个男人每次爱爱,都要把伴侣用绳子绑在床上,然后慢慢地折磨她。折磨得她精疲力竭,奄奄一息,他才罢休。” “你,你以后,也想这样折磨我?”龚蓓蕾万分惊恐地瞪着他,“你是不是变态了?上次受了刺激?” “怎么会呢?”韩少良一副流氓腔地说,“我是爱你的,只要你不生异心,我就会对你好,可要是你心里,还有别的男人,那就别怪我……哼。” “你,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龚蓓蕾心里发虚,却装作非常生气的样子说,“你刚才,在我身上时,就这样说了,你给我说说清楚,我心里还有谁?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我。”韩少良再次欲言又止,陷入了沉思。 他心里肯定很矛盾,说不定他已经对李锦明采取了行动。所以他既想对我说,又不敢说。说了,怕他陷害李锦明的事败露;不说,心里又很难受。龚蓓蕾猜想着,只要他不挑明,我就装作不知道,这也是我目前避祸的最好办法。 “我,没什么。”韩少良想了一会,讪笑着说,“我只是怕你对别人好,这也是一种爱的表现吗.不过,这次被他们搞了一下,我更加知道它的可贵了。趁它还行时,要好好享受享受。” 龚蓓蕾心里想,他真的变态了。 韩少良盯着他问:“你是不是与那个姓李的藕断丝连?” “你胡说什么呀?”龚蓓蕾柳眉倒竖,“我早已跟他断绝了联系。” “哦,是吗?”韩少良带着嘲讽的神情看着她说,“那就好。我最怕别人口是心非。” 龚蓓蕾追问:“我怎么口是心非了?” “不口是心非就好。”韩少良脸上掠过一层阴影,话题一转,问,“你最近,听到过有关李锦明的消息没有?” “没有。”龚蓓蕾心里一紧,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李锦明脱险的消息,想打听他的下落?也想试探我是不是知道他要陷害李锦明的事。 为了避祸,龚蓓蕾再次强调说:“他离公司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韩少良盯着她的眼睛问:“也没有跟他联系过?” “没有。”龚蓓蕾的脸色都快挂不住了。 韩少良喉咙动着,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最近有个小工程,我想分包给他。”韩少良沉默了一会说,“打他手机,关机了。我打了他好几次,却一直关机,不知怎么回事?” “哦?”龚蓓蕾意外地看着他,“你还有这个好心?” 她心里想,真是不打自招啊,想害李锦明的人就是他。阴错阳差没害成,竟然还想追查他。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钓他出来,哼! 李锦明,你快躲得远一点吧,我真替你担心啊! “我看他可怜。”韩少良脸上也显出一副怜悯相说,“唉,还是想拉他一把。否则,我心里也不太好受。可他,怎么一直关机呢?” 龚蓓蕾不露声色地看着他。 “你能打听到他的下落吗?”是狼终于要露出吃人的本性,“我不会怀疑你什么的,这也是为他好,对吧?你也应该报答一下他。你们,毕竟以前相爱过。” “我哪里能打听得到他?真是。”龚蓓蕾一脸漠然,又装出十分生气的样子说,“你怎么还说这种话?” 韩少良坚持说:“你可以通过他以前的朋友,打听一下他嘛。” “我一个也不认识。”龚蓓蕾很干脆地说。 稍作沉默,她故意转换话题说:“他的事,你倒这么关心。那我呢?我怎么办?就一直这样窝在这里?专门当你的小三?” 面对她一连串的追问,韩少良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显出为难之色,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 他下床去小了个便,回来反问她:“那你想怎么样?” 龚蓓蕾说:“你还是去三湖的分公司,那里需要我。” “你还能去三湖的公司?”韩少良笑了,“好在你那天逃得早,否则,嘿,还不知要出怎样的洋相呢?” 龚蓓蕾问:“怎么啦?” “她一走进办公室,就追问公司里的人,龚蓓蕾呢?唉,搞得我也相当难堪。现在公司里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你还能去吗?” “真的?”龚蓓蕾惊恐地说,“怎么这样啊?那真是太丢脸了。” “所以,我想把议论得最起劲的人,都开除出去。”韩少良凶狠地说,“最近,我发现小何,也有些鬼头鬼脑的,不太对劲。” “哦?”龚蓓蕾心头一跳,“这个人的嗅觉怎么那么灵敏?要死了,小何真的要受连累了。 于是,她不顾一切地为小何开脱说:“他什么地方不对劲啊?你别疑神疑鬼的,瞎怀疑人家。” 韩少良气呼呼地说:“昨天,我在开会,有人把电话打到集团公司办公室,叫小何出去听电话。他一出去,半个多小时没有回来。我感觉,他在背后做什么事。” “一个传呼电话,有什么不正常?”龚蓓蕾心里紧张极了,却不能表现出来。 韩少良说:“我想明天去查一查,那个传呼电话,是谁打给他的。” 龚蓓蕾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口。天哪,要是查到那个电话是我打的怎么办? 但她还是极力压抑着心头的紧张和慌乱,故作不以为然地说:“你连下面员工的一个电话也要查,还像个总裁的样子吗?小鸡肚肠,哼。被人知道了,要影响你形像的。” “后来,我从他进来时的神情看,感觉他不太正常。”韩少良不依不饶地说,“我还是要去问一问他,然后让人到电信部门去查一下,昨天下午四点多钟的来电记录。” 龚蓓蕾吓了一跳,连忙装作去上厕所的样子,下床往外面走去。走进卫生间,她关了门,呆在那里想,要出事了,他要是真去查,一查,不就知道是我打的吗? 必须给小何打个电话,或者发个微信,让他想个办法。否则,我们两人都要倒霉。 她在里面磨磨蹭蹭地,过了十多分钟才出来。走进卧室一看,韩少良已经滑下身子,睡着了。 豪华的套房里寂静无声。卧室里所有漂亮的家具和小玩意,都在默默地看着她。 龚蓓蕾在床前立了一会,才轻轻上床,靠在床背上,静静地看着他想,他要是真的去查电话记录怎么办?这个人还蛮有心计的。 他想干什么?像今晚一样慢慢折磨我?龚蓓蕾看着身上那几处还没有消退的红块,心里一阵颤栗。要是他知道,李锦明是我和小何救的,又会怎么样呢? 第653章 干脆跟他摊牌 一定会暴跳如雷,然后设法报复我们! 龚蓓蕾在心里问自己:现在你是偷偷离开这里,还是设法避祸?或者干脆跟他摊牌,分道扬镳,然后去另立山头,跟他对着干。 不行,现在还不能这样干。我不能就这么离开这里!她心一横,脸色也变得有些狞厉起来,哼,我的一切都被他毁了,身子,名誉,青春,还有以前的恋人,就这么一走了之,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不行,你要想法留在他身边,见机行事!他要是以后还像今晚一样折磨我,我就杀了他,至多同归于尽! 龚蓓蕾越想越激动,先在他喝的饮料里下药,毒死他,然后我也喝一杯,跟他一起去见阎罗王。到了阎罗王那里,我还要告他一状,让他来世投不到好胎! 你看这个人,仪表堂堂,风度不俗。说起话来,特别是给员工讲话的时候,头头是道,甚至还不乏幽默和智慧,可心为什么就这么狠毒、自私和贪婪呢? 他在生活作风上更是腐化堕落,骄横霸道,实在是太可怕,太不可靠了。 这十多天来的遭遇和所见所闻,龚蓓蕾的思想发生了转变。以前,她一直想要正式的夫妻名分,催他离婚,然后与他正式结婚。现在她不这样想了,甚至还怕跟他正式结婚呢。 你不仁,我也不义。哼,龚蓓蕾想,我要设法留在这里,相机下手,弄到几千万的财产才走。不成,就跟你同归于尽! 有了钱,再去找李锦明,然后跟他躲到天涯海角,过真正安定幸福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的精神振作起来。见时间快十一点了,就轻轻推了推韩少良的肩膀。韩少良没有醒,她又用力推了一下,韩少良才动了动身子,嘴里含糊地说了一声:“几点了?” “要十一点了,你今晚回去不回去?”她柔声说,“要不,今晚就睡在这里吧?” “不能睡在这里。”韩少良睁开惺忪的眼睛说,“她三舅盯得越来越紧,我得回去。” 说着坐起身来,打着哈欠说:“这几天,在外面太累了。” “不是乱搞女人搞累的吧?”龚蓓蕾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贴上身去,偎在他怀里说,“少良,你还没说,我到哪里去好呢。” “宝贝,别急。”韩少良张臂搂住她说,“我睡了一觉,你变温柔了嘛。这就好,男人都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温柔可爱,纯洁忠贞。” 龚蓓蕾说:“自从跟你好了以后,我就对你忠贞不二,对任何男人都不会多看一眼,你还要我怎么样?我这样爱你,想你,你却对我那么凶,还一直怀疑我,提防我。” 韩少良惊讶地看着她,不吱声。 “其实,有些事,你可能是太多心了,或者是误解了我。”龚蓓蕾有意说,“譬如,我做一些事情,目的是为了割断以前的历史,弥补一下自己的欠疚。” 她知道韩少良听得懂她指的是什么,但他不点破天机,她也就不说明。见韩少良疑惑地想着什么,她又说:“还有一些事,你完全是误解了。像刚才你说的,昨天小何出来接电话的事。你怀疑他不正常。其实,这个电话是我打的。” “什么?”韩少良吃了一惊,转头瞪着他,“你,你打他电话干什么?” “哦,你不要这么凶嘛。”龚蓓蕾撒着娇说,“你这么多天不给我打电话,也不给我发微信,我想你想得很厉害,却又不能一直打电话问你。就想通过小何,问一问你是不是出差回来了。可我又不知道小何的手机号码,就只好打到集团公司办公室。” “是吗?”韩少良意外地瞪大了眼睛,“那他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 龚蓓蕾急中生智,索性这样挑明了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去问一问他,不就知道了吗?有些事,不要闷在肚子里,那样要闷坏身体的。” 韩少良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不置可否。 “你的身体,既是你老婆的,又是我的。”龚蓓蕾有些做作地撒着娇,“你太累,今晚就住在这里,好不好?我刚才被你抓得痛死了,没有尽兴。我想再来一次,哦,少良,我要嘛。” 韩少良被她嗲声嗲气地在身上一腻,兴趣又上来了,捧住她脸说:“蓓蕾,你这个样子,好妩媚,也性感,我更加爱你了。嗯,我们再来一次。” 这次,龚蓓蕾跟刚才判若两人,把一个女孩能有的床上功夫都拿了出来,所以不一会,就让韩少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完事后,她发嗲地抱住他说:“少良,我到底到哪里去好?你说呀。” “这样吧,这个星期天,你到三湖分公司,去跟小茅办一下移交手续,我再告诉你。”韩少良给他留下一个悬念,就穿好衣服回去了。 送走韩少良,龚蓓蕾连忙给小何打电话。小何已经睡了,声音迷糊地说:“谁呀?这么晚了,还打我电话。” “我是龚蓓蕾,有急事,才打你的。”龚蓓蕾温柔地说。 小何一激凌,大醒,声音清晰地问:“什么事?” “韩总今晚让我一起去陪客人吃饭,刚刚分开。”龚蓓蕾说,“他无意中透露说,昨天你从会上出来接电话,他怀疑你背着他,做了什么份外的事,说要来问你。我已经对他说,这个电话是我打的,打听他出差回来了没有,你不要说得不统一。” 小何一听,有些激动地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另外,你也要想个理由,为什么出去这么长时间?”龚蓓蕾教着他说,“你就说家里人给你打手机,有急事。一定要打消他的怀疑,明白吗?否则,对你很不利。” “知道了。”小何说,“对了,你也要小心,我听公司里有人在窃窃私语,说你和韩总,反正有人怀疑你们。还有人说,他老婆在暗中调查你的住址,你要当心哪,他老婆很厉害的。我这是为你好,才告诉你的。” 龚蓓蕾吓了一跳,嘴上却还是很平静地说:“谢谢你,小何,你真好。其实,我与韩总一点关系也没有,人家这都是瞎怀疑。” 但挂了电话,她却心有余悸了呆了好久,才滑下身子睡了。 韩少良到底会怎么安排我呢?他老婆要是侦查到我的住址怎么办?李锦明躲到哪里去了?这一个个问题萦绕在她心头,弄得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好容易熬过三天,韩少良在星期六晚上打电话给她说:“明天上午九点,你准时到三湖分公司,我已经跟小茅说好了。我妻子今天已经回老家了,不在三湖。办了移交后,你就去南陵分公司,但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在办移交时,公司里要是没有别人,你可以当着他的面,有意说些我的坏话,打消他的怀疑。” 龚蓓蕾说:“好的。” 韩少良有些神秘地说:“办完移交,你就走,然后在高速公路的入口处等我,我跟你一起到南陵去。” “嗯,好的。”龚蓓蕾应答,心里却很是难过和不安。 这个韩少良,现在不仅控制住了总公司的一切,还要把所有分公司的权力也都掌控在他的手里,他这是要彻底架空我啊。不行,我要想法转移公司的财产,要跟他进行斗争。 第二天早上,龚蓓蕾怀着紧张和不安的心情,准时来到三湖分公司。韩少良派来的亲戚小茅,不动声色地坐在副经理的办公室里。 “你好,小茅。”龚蓓蕾落落大方地走进去,故意还是叫他小茅,“我要另外的分公司去,这里就交给你管理了。” “龚总。”小茅热情地站起来,看着她说,“到哪个分公司去?” “还没有定,起码比这里捕风捉影瞎怀疑人好。” 龚蓓蕾有意做出生气的样子说,“真是气人,韩总的老婆凭什么到这里来查我?小茅,你平时也看到的,我跟韩总一点关系也没有,她这不是纯粹是坏人家的名声吗?” “是,那天她来,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小茅说,“小赵她们被她问得都不敢出气,脸色也变了。” 龚蓓蕾一边嘟哝着,一边走出去,打开总经理办公室,对小茅说:“你过来,我把这里的东西移交给你。” 说着,把应该交给他的东西,都拿出来,对小茅说:“这个办公室,我还保留在这里,我不定期地会不看看的。”然后跟他办起移交来。 不一会,韩少良竟然走了进来,站在总经理室门口不声不响地看着他们。小茅连忙敬畏地站起来说:“严董,你来了。” “嗯。”韩少良先是在鼻子里“嗯”了一声,然后装模作样地大声说:“龚总,你要去外地创办新的公分司,这个总经理办公室就让给小茅吧。” “我还要回来看看的。”龚蓓蕾心里一沉,他想一个个分公司都架空我,好在我还让小邢掌管着财务。这里的事,我还是要管的。 第654章 为富不仁 他说好到高速公路入口处等我的,突然跑来,就是为了让我把办公室让出来?哼,没门。 但在表面上,她还是与韩少良演着二人转:“刚才我还跟小茅说呢,我是为了躲避这里捕风捉影的乱怀疑,才到外地去办分公司的。以后情况好了,我还是要回来的。” 小茅见她与韩总有了矛盾,说话都有了火药味,就惊愕地看着他们,有些难堪。 龚蓓蕾一副面孔,看都不看韩少良一眼。她只顾跟小茅交待着事情。交待完,她正要关门走出去,韩少良也要跟出来,小茅转身冲韩少良说:“对了,韩总,这几天,龚总不在,我也不好作主,这里的物业已经来问过好多回了,这次玉树地震,我们公司捐多少钱?” 韩少良想都没想就说:“这里的子公司不用捐,我已经在集团公司总部捐了。” “好好。”小茅点头说,“那我下星期,对他们说一下。” 龚蓓蕾忍不住问:“公司总部,这次捐了多少钱?” 韩少良有些骄傲地说:“一万。” “一万?”龚蓓蕾以为他说错了,“一个集团公司捐一万,好像也太少了吧?” 她愣愣地看着韩少良,感到十分的意外。这个惊愕不解的神情是真实的,而不是在演戏。 “也不少了。”小茅见韩少良的脸色有些尴尬,就说,“这是自愿的,只要心意到,就行了。” “一万,真的太少了。”龚蓓蕾还是坦率地说,“你们难道没有看到?那些明星,还有一些私人老板,都捐了好几万,甚至几十万,几百万。有些单位,特别是一些集团公司,一下子就捐了上千万,甚至上亿呢。” 老刘和韩少良都呆呆地看着她,不出声。 龚蓓蕾依然不管不顾地说:“这些天,我在家里看看电视,就忍心不住哭了。看一次,哭一次,眼睛都哭红了。” 韩少良冷冷地说:“你哭什么呀?” 龚蓓蕾说:“那种场面,实在是太感人了。” “嗯,我也流过眼泪。”小茅笑了笑说,“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种精神,真的很感人。” “感动归感动,捐款归捐款,这是两码事。”韩少良不以为然地说,“我捐一万元钱,已经不算少了,你想想,全国有多少企业?如果每个企业都捐一万的话,那要多少个亿啊?而直到现在,一共才捐了多少钱啊?好像还不满五百个亿吧?” 龚蓓蕾心里感觉有些冷。她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小茅说:“龚总,你走了?” “走了。”龚蓓蕾乌着脸说,“这里,现在我一刻也不想多呆了。”这脸色,这句话,既是在演戏,又是她真实感情的流露。 她一走出办公室,脑子里就跳出一个成语来:为富不仁。 同时,她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前几天在一张报纸上看到的一则消息,说我国的富豪人数在不断增多,有千万资产的好像已经达到了二百多万,有亿元资产的也有五六万人,在世界上的排名已经进入了前三位。 可是,我国富豪们的慈善意识还刚刚萌芽,回报社会的捐款还少得可怜。而国外的许多富豪都已经成了慈善家,向社会公共事业和贫困人群大量捐款,有的甚至占到自己全部财产的一半以上。譬如世界首富皮尔.盖茨,将自己的全部资产用于社会慈善事业。 而我国的富豪们为什么不乐于慈善事业,不愿意捐款助困呢?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们以前穷怕了,所以对钱财特别看重和爱惜吗? 她想不明白,只是由刚才的情景触发了一个联想,我国的富豪中,有多少人像韩少良那样,是利用权力,采用卑劣手段聚敛财富,甚至是靠掠夺他人钱财,侵吞国家资产暴富的呢?又有多少人像韩少良一样为富不仁,仗势欺人,剥削弱者的? 龚蓓蕾的脑子里有些乱,他对韩少良越来越有看法了。她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原国企老总,政府官员,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她深深感到了自己的危机,韩少良不仅有可能在感情上抛弃她,还有可能独吞公司,在经济上一口口把她吃掉。看来,真的要多个心眼了,否则,这几年,你就白给他玩了,也白辛苦了。 她把车子开到韩少良说的那个高速公路路口,等韩少良过来。 过了十多分钟,韩少良的宝马车从北边开过来,朝她看了一下,就冲上高速公路,在前头开走了。龚蓓蕾朝四围环视了一下,才开车跟上去,朝南陵方向飞速驶去。 南陵分公司刚刚办好营业执照,是韩少良去搞的,她还没有去过。那里租了半个层面的办公室,招聘了三个员工在那里,做着一些准备工作,业务还没有正式开展。 韩少良又让我来这里进行创业,可我辛辛苦苦搞起来了,他是不是还要独吞呢?龚蓓蕾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她已经改变了想法,再也不想跟他结婚了。那么,她跟韩少良就只是一个暗中情人关系,和事业上合作伙伴而已,这样,他们之间就会存在财产的分成问题。尽管他们有合作协议,后来吸收了三个股东,也订有股东协议,但她一直对韩少良不太信任,担心他独吞这个由她一手创办起来的集团公司。 到了南陵,韩少良把她带到一个高档的办公小区,开进去停好车,就出来带她走进一幢办公楼。他们乘电梯上到十八楼,走到一个新装饰好的公司门前,对她说:“这里就是南陵的子公司。” 说着走进去,对里面的三个员工说:“这是新来的总经理,龚总。” “韩总。”三个年轻的员工,两男一女,马上从各自的办公桌前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龚总好。” 龚蓓蕾冲他们笑了一下:“坐吧。以后,我们相处时间长了,慢慢再熟悉,啊。”说着在公司里转着看了一圈。 办公室的规模跟三湖分公司差不多,也是半个层面,但装饰的格调有些不同,总经理室也显得比较高雅新颖。现在,公司里没有几个人,整个公司显得空空荡荡的,有些冷清和浪费。 韩少良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他让龚蓓蕾走进去,自己才走进来,将门虚掩上,对她说:“这就是你的办公室,感觉怎么样?” 龚蓓蕾走到红木大办公桌边,在老板椅上坐下来说:“还可以。” 韩少良在前面的沙发上坐下后,有些神秘地看着她说:“蓓蕾,这里是个独立的子公司,其它人都不知道的,只有我们两人知道。也可以这样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小金库。” “小金库?”龚蓓蕾心里一跳。 韩少良有些得意地说:“以后,我要把总部和其它几个分公司里,能够转移出来的资金,慢慢都转移到这里,不让别的股东知道。所以说,这里就是我们的小金库。” “哦?”龚蓓蕾皱眉看着他说,“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韩少良说,“总得以防万一啊?” “以防万一?”龚蓓蕾更加疑惑了,“什么万一?这些事情,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韩少良根本不顾她的感受,只顾说自己的:“国家的政策说变就变的,一旦出事,我们的资金还来得及转移吗?所以,我们得早作准备。这里的法人,我有意让一个姓高的退休老人当。但这里的一切,都由你管理。以后,你既是这个子公司的总经理,又是我们这个小金库的保管员,明白吗?” 机会来了。龚蓓蕾的心头一阵欣喜,好啊,真是天助我也!我要把你转移到这里来的资金控制住,或者干脆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办个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公司。赚了大钱,我可以用于帮助穷人,支援灾区,资助社会慈善事业! 她心里这样激动地想着,嘴上却轻声试探他:“那你,放心我吗?” “哼,你休想盗走我一分钱。”韩少良胸有成竹地说,“两个印鉴,你一个,我一个,你要取一分钱,也得我到场刻印,才能取出来。” 这个人真的好精明啊。龚蓓蕾暗想,但机会总会有的,我们就走着瞧吧! “平时,那个姓高的老人也会来看看的。”韩少良站起来,对她说,“他名义上是法人代表,其实是我们聘请的一名雇员,月工资三千五百元,我已经跟他订了协议。” 龚蓓蕾用心地听着,头脑里开始盘算起来。 “这里的办公室,对集团公司,还有房产公司,以及我的所有熟人,朋友,亲戚,都要绝对保密。”韩少良最后盯着她说,“特别是这个公司的账号,不能让你我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拿你是问!” “知道了。”龚蓓蕾对他的霸道作风,心里很是生气,但嘴上还是谨慎地回答,“你放心,我会当好这个保管员的。” 第655章 她媚笑起来格外迷人 韩少良这才把三条钥匙交给她说:“这是公司大门,总经理室,和这张办公桌上的钥匙。 下星期一上午,你正式来上班,跟高经理见个面。在他面前,你不要多说什么话。” “好的。”龚蓓蕾接过钥匙,打开抽屉看了看,对这个新的环境不太满意,但对即将开始的这个工作和自己的计划却充满了信心。 韩少良说:“南陵,我买了三套房子,你看你要住哪一套?走,我带你去看一看,你自己确定吧。” 于是,两人一起走出去,分别开了自己的豪车去看房子。三套房子看下来,龚蓓蕾确定住离办公室最近的那套三室一厅的大套。定下后,她就开始整理起来。 整理好,韩少良抱住她亲吻:“蓓蕾,这是我们在南陵的新房。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新婚之夜吧。” “好吧。”龚蓓蕾推开他说,“那我去街上买些菜烧烧,晚上,我们就在这里烧了吃。” “行,你一个人去。”韩少良说,“虽然这里还没有人认识我们,但我们还是要小心。省城里人多眼杂,说不定会碰到熟人的。平时,没有什么事,尽量不要到街上去转悠。” “好的。”龚蓓蕾出去买菜了,回来后,就像一个家庭主妇一样,烧饭做菜,烧好,就与韩少良对饮起来。 当晚,他们当然要像新郎新娘一样过男女生活,但两人都没有以前那么激动,有点同床异梦的做戏成分。 第二天早晨,韩少良走后,龚蓓蕾就关了门,有些激动地想,好啊,韩少良,你给了我一个极好的机会,哼! 我知道你多疑谨慎,也精明能干,肯定还要考验我,还会百般提防我,但我要凭自己的智慧和勇气,跟你进行暗中较量,不被你吃掉,或者干脆打败你! 李锦明现在除了工作以外,主要的任务是寻找龚蓓蕾,这既是陆晓峰交给他的反腐任务,也是他个人感情上的需要。是的,自从林晓红跟他断绝关系以后,他就越来越想念龚蓓蕾了。 可怎么才能找到她呢?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去蒙丽集团找,而是要暗地里去打探。不能让蒙丽集团的人知道,更不能让韩少良察觉,否则,他就等于是去送死。弄不好,龚蓓蕾还会受牵连,有危险。 龚蓓蕾原来的那个手机号码一直关机,他打了上百次,一次也没有打通过。这些日子,她又一直躲在外地的分公司里,从来不到总部来,把新的办公地址瞒得死死的,他在蒙丽公司的时候,打听了很多次,一次也没有得到过确切消息。 最近,他又给她发了好几条微信,她还是一条也没有回。这是一个很让他头疼的问题。他想来想去,没有一点办法。 唉,看来,只有通过以前的同事吴玉娟和陆敏,悄悄打听龚蓓蕾的情况。 当初,陆敏和吴玉娟对他都有好感,但两者有所不同。陆敏是想跟他正式谈恋爱,而吴玉娟就有些暧昧了,因为她是有丈夫的。韩少良把他调到新荣装潢公司去,她们两人都很着急,也有些失落。他到新荣公司后,她们还分别去看过他一次。 后来,他突然逃离蒙丽,陆敏和吴玉娟在晚上,分别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尽管只说些寒暄性的话,但他也感觉到了她们对他的留恋之情。 离开蒙丽后,他只是应付性地跟她们打过一个电话,但没有跟她们见过面。他再三叮嘱她们,要替他保密,不能让韩少良知道他的情况。 现在已经有快一年没有跟她们通电话了。他心里还是想着龚蓓蕾,如果能让她回心转意,或者夺回她,他就要跟她恢复关系,然后正式结婚,所以他暂时不想跟陆敏联系。 那就只有联系吴玉娟了。对,争取她,是个一举多得的好办法。 通过她,既能偷偷刺探龚蓓蕾的情况,完成反腐任务,又能掌握蒙丽集团的现状,了解韩少良的动态,为自己夺回龚蓓蕾,搞跨韩少良提供帮助,也能取到趋利避害的作用。 跟吴玉娟联系有没有危险呢?只要处理妥当,就不会有危险。让她给我保密就行了,或者干脆把她发展成埋伏在蒙丽集团里的内线,那就更好了。 当然,他也想到了男女暧昧这一层。最好是不要这样做,但实在不行,也就只得应付了。再说,吴玉娟也确实十分性感迷人,他也已经有一年多没碰过女人了。 怎么不想女人呢?说不想是虚伪的。我也是一个男人啊,而且是一个精力旺盛的男人。可他就是一直没有女朋友,也不想到那种场合去释放掉压力,所以只能一直靠自己的手解决问题。 可你要是真的这样做,以后要是能跟龚蓓蕾有所发展,那就对不起她了。可龚蓓蕾对你怎么样?她到底为什么躲避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就对得起你吗?还是等见了吴玉娟再说吧。 于是,这天下午三点多钟,他坐在自己公司的办公室里,翻出手机里的号码,给吴玉娟拨了过去:“你好,你听得出我是谁吗?” 吴玉娟一听是他的声音,就惊喜地说:“啊,是李锦明!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啊?” 李锦明也学着那种暧昧的腔调说:“想你了啊,嘿嘿。” 吴玉娟有些激动起来:“不会吧?你是一个很正经的男人,怎么会想我呢?” “真的。”李锦明这才认真地说,“你说话方便吗?” 吴玉娟说:“方便,我在外面谈业务,一个人。喂,你最近怎么样啊?” 李锦明说:“我情况好了,才给你打电话的。” “是吗?”吴玉娟惊诧地说,“你这么快就创业成功了?才出去了二三个月啊?奇怪,真是太奇怪了。嗳,那你在搞什么呢?” 李锦明说:“我办了一个公司,开局不错,势头很旺。不过,你要替我保密哦,千万不能告诉韩少良,我怕他再次跑来把我吃掉,更怕他来报复我。” 吴玉娟说:“我告诉他干吗?不会的。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不像有些美女,哼,你知道的。” 李锦明一听,觉得她有话外音,就立刻追问:“你说哪个美女?你知道什么了?喂,我们见面聊一下怎么样?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聊聊别后之情,行吗?” “行啊。”吴玉娟愉快地答应,“什么时候?你说。” 李锦明大方起来:“我请你吃饭,就今天晚上,六点,我们在静安寺见面,然后找个饭店,边吃边聊。” “唷,你真的有钱了嘛,要请我吃饭?那好,我一定来。”吴玉娟更加开心地说,“当然,我请你也可以。” 这样说定以后,李锦明就准备赴约了。他非常重视这次约会,因为吴玉娟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既关系到他与龚蓓蕾的爱情,也对他能不能打败韩少良,甚至事业的发展,都有不可小视的作用。当然,他也隐隐有一种暧昧的冲动,毕竟他也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男人啊! 于是,他跟刘松岳说了一声,就提前出去,到理发店里理了个发,吹了一下风。平时,他尽管也很注意自己的穿着和形像,但没有像要去跟女人约会那样重视。 公司里现在也有几个漂亮的女员工,但他没有过这方面的念头,甚至还有意回避着她们的暧昧目光。他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像韩少良一样,有了钱就去追逐美女。千万不能为了女人而大手大脚地化钱,更不能为了美女而影响自己的事业。而应该倒过来,让美女对自己的事业产生推动作用。 怎么不是呢?那时,要是没有龚蓓蕾给你的五十万元起动资金,你能这么快地办起公司,这么快地小有成就吗? 其实这次,他回绝林晓红的五万元钱是错误的。要了她的钱,说不定还能保持与她的爱情呢。 唉,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她了。前一阵,他打过林晓红的手机,没想到还是关机。后来,他又打过她六七次,都是关机,说不定她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算了,你是配不上她的,就不要再想她了。 他提前十分钟来到静安寺,先在附近找了一家饭店,进去要了一个包房,再给吴玉娟发微信。 六点过了三分钟,吴玉娟就微笑着走进来:“你好呀,李锦明,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说明我们有缘啊。” 这后面一句暧昧的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蓦地飞红了脸。 她是有丈夫的,跟他有什么缘呢?只是旧同事之间的见面之缘吗? 美丽风流的少妇吴玉娟外面穿着一件流行的披风,下身是一条帅气的西式裤。她本来就粉面含春,媚笑起来格外迷人,严肃起来特别端庄。现在,她的脸上泛起一层略带羞涩和激动的红晕,就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李锦明一进来就开了空调,所以包房里已经暖气融融,弥漫着一股温馨暧昧的气息。 第656章 多情的美少妇 吴玉娟也太迫切了一些,还没坐下,就要将自己的魅力发挥到极致,对面前这个她喜欢的男人产生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真的,她把肩上的挎包放在一张椅子上,就将外面的披风脱了。里面是一件鲜红的紧身羊毛衫,把她丰挺的胸脯和性感的蜂腰全部勾勒了出来。再加上那条要命的西式裤,把她圆润的肥臀描绘得淋漓尽致。 这就把一个女人外在的动人之处,一览有余地展现在他面前。对,是有余,而不是无余,因为她的外面还包裹着一层美丽的衣服。这往往比一览无余的效果还要好,它能给人以想像的空间。 而且看得出,吴玉娟今天也是精心打扮了一下的。她的头发显然也吹了风,过耳的黑发微微弯曲,几缕黑亮的刘海迷人地遮着她妩媚的眼睛,给人以少女般羞涩纯真的感觉。 她一坐下,就放定带色的媚眼朝他盯来。李锦明这次不像以前在办公室里那样躲避着她的目光,或者装作视而不见,而是大胆地迎过去,与她深深地对视了一眼,还暧昧地冲她笑了一下:“唷,你比以前更加年轻漂亮了么。” 女人最爱听这种话了,尤其是出自她们有好感或者暗恋的男人的口。吴玉娟开心地笑了:“你也更加精神帅气了。真的,可能是成功的缘故吧。成功男人的身上,都有一股特别迷人的魅力。” 其实到这时候,李锦明见她,还只是想通过她了解龚蓓蕾和韩少良的情况而已。他真的还没有想要跟她发生暧昧的情事。他心里一直在想着龚蓓蕾,觉得这样做,是对不起她的。可是随着对话的深入,他的态度却慢慢变了。 李锦明让她点菜,要酒水,然后关上门,开始说话。吴玉娟见到他,比他还要兴奋,所以显得特别活泼,也更加迫切地想知道他的情况:“嗳,李锦明,你才出去二三个月,怎么就突然把一个建筑公司办起来了呢?这有点不可议啊。” 李锦明有些神秘地笑了。男人对女人适当地显示一些神秘,反而更有魅力。但他不能告诉她自己的真实情况,更不能说龚蓓蕾给他的五十万启动资金,和他们合办的建筑公司,以及打进蒙丽公司的反腐任务,就撒谎说:“那个建筑公司早就有了,是我跟人合作承包的。” “哦,是这样。”吴玉娟这才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李锦明扯开话题说:“我在蒙丽的时候,韩少良在表面上重用我,其实是想控制我,压服我。可我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就想在暗中报复他,搞跨他。你也知道了,现在,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那个所谓的内鬼就是我,刘松岳也是我救的。” 吴玉娟更加敬佩地盯着他:“你真是个英雄,你逃走后,我们背后都这样议论。” 李锦明又说:“英雄,真是说不上,但我不服输,不服气,倒是真的。韩少良诱占了好几个情人,又想诱惑和占有林晓红,而林晓红却坚决不肯。她在暗地里找到我,说要跟我谈恋爱,我知道配不上她,就想回掉她。她却对我很有意,我没办法,就跟他在暗中处起了朋友。当然,现在,我们早已分开了。我们逃走后,就分开了。她,不,可能是她的家里人,嫌我是离过婚的。” 吴玉娟忍不住问:“那韩少良说你和林晓红勾搭成奸,请打手打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锦明说:“你们可能都不知道真相,是这样的:那天,韩少良想把林晓红带到湖边别墅去强暴,她发微信向我求救,我想到他平时花心乱性,不知诱占多少了良家妇女,就请一个油漆工去踢他的命根。我想废了他,让他以后不能再侵略别的女人。” “哦?原来是这样?”吴玉娟更加惊讶了,“可韩少良到公司里,却把你们说得一塌糊涂,说你们如何勾搭成奸,如何做一对内鬼,敲诈他钱财,如何想搞跨他的公司,等等。但我们心里都知道,事情肯定不是这样的,你们不是这样的人,却就是不知道真相。” 李锦明叹息一声说:“韩少良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分了,道德品质也极差。” 吴玉娟脸露愤色:“韩少良真的很差劲,你们逃走后,我们都很生气,也很同情你们。公司里许多员工私下是里都议论纷纷,说韩少良这样对待人,太让人寒心了,也让人感到害怕。真的,这几个月里,蒙丽集团又走好几个骨干。说心里话,我也想走,只是还没有找到好的单位。嗳,李锦明,你那边缺人吗?我到你手下混口饭吃怎么样?” 李锦明知道她是个不可多得的经营方面的女杰,可眼下他还不能要她过来,一是怕韩少良知道后报复他们,二是他还要利用她了解蒙丽的情况,就只得说:“你是个一个大菩萨,我这小庙里哪里容得下你这样一个女中艳杰啊?我说的是真话,我的公司还刚刚起步,根本不能跟蒙丽集团比。” 吴玉娟问:“你办了一个什么样的公司?” 李锦明说:“我能做什么?要迅速搞成功,就只能做自己熟悉的事。不过,我还是要先说一句,我的情况,你一定要替我保密,不能让韩少良知道。” 吴玉娟含情脉脉地盯着他说:“你好像还不相信我,你们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还能告诉他吗?但我怀疑,你们之间,很可能不只是经济上的纠纷,还可能有其它原因,譬如感情方面的。这个,我只是瞎猜而已。” 李锦明正想顺利成章地问她,是什么感情方面的事,吴玉娟又说:“反正,你们两人在思想和性格上是格格不入的。你们在一起,必然会产生矛盾。你们的矛盾其实已经很深,到了你死我活的敌对状态。在这种情况下,我再告诉他,不是坏你的事吗?也不应该告诉他,真的,他这个人,这样做,太缺德,不得人心,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跟他,应该说正好相反,分别代表了正义与邪恶,光明与黑暗的两种性格和前途。” 李锦明听着,心里非常高兴。一个男人受到一个美女的称赞,甚至崇拜,总是很开心的。因为在这种基础上,要是他愿意,就会很快把她搞到手。根本不用化钱,就能将她抱上床。 跟她在一个办公室的时候,他开始一点也没感觉到她对他的好感和暗恋,只觉得陆敏想接近他,跟他正式谈恋爱。他尽管也是喜欢陆敏的,可他当时,心里已经有了林晓红,就只得装糊涂,只得回避。后来才感觉出,连有丈夫的吴玉娟也对他有好感,甚至产生了暧昧之情。心里不禁吃了一惊,也有些想不通,自己是穷光蛋一个,怎么就那么有女人缘呢?难道真是所谓的人格魅力,人品引力在起作用吗? 但他不能接纳这份暧昧,因为有心上人林晓红,还有一个未知情况的龚蓓蕾。另外,从传统观念上来说,也不应该发生婚外情,就百般地回避了她。但现在他需要她为自己做事,所以约见了她。没想到过了几个月时间,她却依然保持着对他的那份感情。一见面,就禁不住在嘴上表白了出来。 但他还是不想接纳她的暧昧,就含蓄地说:“哪里?我也没有像你说的那么好。真的,我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只是可能比一般男人肯苦一些,会动脑子一些,不甘心失败和平庸而已。” 吴玉娟真诚地说:“你不像社会上有些成功人士,不是凭借父母给他打下的经济基础吃现成饭,就是靠了某些机遇发横财;不是与一些有权人物串通好,捞国家和集体的钱财,就是不择手段地大发不义之财。我不是说背后话,韩少良就是这样的人。” 李锦明在心里赞同她这种说法,但在嘴上却依然低调和谦虚地说:“我还不能算是一个成功人士,只能说是在起步和努力之中。” 吴玉娟由衷地说:“别人不知道,我对你还是比较了解的。你到蒙丽之前的情况,我不清楚,但到了蒙丽以后,我是很清楚的。” 李锦明透露说:“我来蒙丽之前的经历,一点也不比来蒙丽后逊色,甚至还要生动。” “哦,能讲给我听听吗?”吴玉娟兴趣大增。 李锦明说:“有机会,我会说的。” 吴玉娟见他暂时还不想说,就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你到了蒙丽,那天在会上举手发言,一鸣惊人,后来就破格提了中层干部。韩少良派你到那个濒倒闭的新荣公司,你很快就让它活了过来。你离开蒙丽几个月,就突然成功了。这次,就是有人帮助你解决了起动资金,也是你凭借自己的人品和信誉获得的。” 李锦明真想把龚蓓蕾的事说出来,可最后还是把涌到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女人的嫉妒心是很重的,尤其对一个她喜欢的男人的女人,弄不好就会做出一些让人难以理喻的事情来。 第657章 好色乱性的男人 李锦明明显感受到了吴玉娟对自己的好感和暗恋,心里非常高兴。但他更加迫切地想知道龚蓓蕾和韩少良的情况,就开始巧妙地转换话题,从她口中刺探有关蒙丽集团的情报和信息:“最近蒙丽集团怎么样?韩少良还是那样神气吧?” 吴玉娟想了想说:“从表面上看,蒙丽也在正常运作,甚至还在不断地扩张。韩少良还是把主要精力化在向银行贷款,与官员勾结搞便宜的地块,以及创办分公司上。还有,他也一直在想办法承接大工程,但自从上次出了事后,他也谨慎了一些,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制假了。” 李锦明说:“那他的事业还是很红火,越搞越大了,是吗?” 吴玉娟说:“外表上看是这样,其实却存在着极大的隐患。这个,你应该也是知道的。从外部来说,他的一些人际关系,譬如某些腐败官员,有权贷款给他的银行工作人员,一旦出事,他就要跟着倒霉。他的许多项目也存在着很大的风险,一些违规操作,或者打擦边球的房产与建筑项目,很有可能会出事。譬如去年,他通过一个腐败官员的关系,便宜吃了一块地。没想到上个月,这个官员被双规了。那块有问题的地现在既要被清查,又可能会改变规划和用途,这样,他就会蒙受很大的损失。要是长时间不开发的话,还有被政府没收的危险。” 李锦明听得很认真。 吴玉娟又说:“再譬如,他总包的一个服装城项目,搞得他很头疼。他是总包方,开发商没钱开发下去逃了,分包方没钱给人家也逃了,那些材料商和民工头都找他要钱,要不到,就打他的官司。他已经赔了近千万了,还有许多官司在打。这样下去,他就是有再大的实力,也会被拖跨的。” 李锦明听着,心里充满了感慨。 吴玉娟也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从企业内部来说,他的管理模式,他的经营理念,尤其是他的人品和为人,都存在着严重的缺陷和漏洞,致使员工们离心离德,有劲不使,有力不出,甚至还有人吃里扒外,想着法子挖他的墙脚。连他的一些亲戚也不跟他一条心,背里地不是捞他,就是搞他,马洪波就是其中的一个。” 李锦明说:“他这样下去,确实很危险。人心不齐,这个公司就不会有前途。你看这个马洪波,没什么能耐,却受到了韩少良如此大的重用和恩惠,居然还要生歪心。” 吴玉娟说:“有天,韩少良在外面喝多了酒,向我吐了真言。他在回来的车子里对我说,吴玉娟,你不要像马洪波一样,生外心好不好?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我吃了一惊,问他马洪波怎么生外心了?他说我对他这么好,让他发了这么多的财,他却还要在背地里搞我。他跟林晓红说了那两个假证件的事,还要用它来敲诈我,你说,他还是个人吗?我就问,那他是不是那个内鬼啊?韩少良说,最后查下来,他不是,我怀疑是李锦明,但没有证据。否则,我不整死他,就不姓林。” 李锦明“嘿”地淡笑一声:“他这样做人,不出内鬼才怪呢。” 李锦明现在需要的是平安经营,和谐发展,而不是跟强者争斗。他必须积蓄力量,然后再伺机起兵,把这个不可一世而又危害他人和社会的不法富商打败。 吴玉娟又比喻说:“所以,韩少良的蒙丽集团,看上去那么红火,那么热闹,其实却危机四伏。就像一个身强力壮的人,他自己也不知道,体内却早已出现了病灶,甚至形成了肿瘤。” 李锦明说:“我也有同感。当初,我真的太天真了,想给他提些逆耳的忠言,让他改邪归正,走健康发展的道路。其实,这种改良的思想是可笑的。因为一个人的本质是很难改的,可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吴玉娟感慨地说:“嗯,没错。但韩少良体内的最大肿瘤,或者说,蒙丽集团的最大危险,可能还是女人。” 李锦明心里一动,顺势追问:“哦,怎么说呢?”他假装不知道的样子,眼睛瞪得很大。 吴玉娟见他如此感兴趣,就更加起劲地说:“他是个好事乱性的男人,先后在女人身上化了多少钱,谁也搞不清。他甚至还打过我的主意,但我没有理睬他,真的。有次,在外面招待完客人回来,他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说起了色话,还伸手来拍我的大腿。我知道他这只是酒后的乱性罢了,就没给他好脸色看,还斥责了他。” “是吗?这个人怎么会这样?”李锦明也有些生气地说,“他真的太好事了,是个色胆包天的无耻之徒,所以我才搞他的。现在,不知道他那个东西,不好意思,我是说,他的那个功能恢复了没有?” 吴玉娟红着脸说:“不知道。我不是说了吗?他到公司里,都是说被打伤内脏才住院的。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这方面的情况。” 李锦明说:“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上次的袭击,是否达到了目的。” 吴玉娟回想着说:“反正,我从来没有听到这方面的情况。但从表面上看,他好像比以前规矩了一些。进进出出,不像以前那样,带着一个小美女,太张扬了。” 李锦明笑着说:“难道我们的袭击,取到了效果?” 吴玉娟也笑了:“但愿如此吧。这个人,是应该好好教训一下他了。以前,他不知道玩弄了多少女人?公司里的员工都在背后议论他,他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呢。表面上,他一直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背后监视着,然后悄悄地传开来。以前,公司里有两个外地的美女,他轻易得手后,给了她们一些钱,就先后把她们打发掉了。后来,他又发现了刘晓芬,林晓红,之前,好像还有一个姓王的女孩,但我们都没有见过她,只有听说而已。他就想尽办法诱惑和逼迫她们。据办公室的樊主任说,林晓红比刘晓芬好,她一直警惕着他,躲避着他,甚至抗拒着他。倒是表面上比较文静安分的刘晓芬主动贴他,后来成了他的暗中情人。但韩少良的真正心思在林晓红身上,因为林晓红比刘晓芬还要漂亮迷人。” 李锦明屏住呼吸,心里紧张起来。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她樱红的嘴巴,只怕漏掉一个字。 “据说,韩少良的老婆来公司追查过那个姓王的女孩,原来蒙丽公司的老总,法人,创始人,难道林与她是情人关系?谁也搞不清。反正,他们闹得很凶,但不知后来怎么就没有了声音,也不知韩少良是怎么摆平这件事的。” 李锦明的心一阵乱跳:“你是说,那个姓王的女孩,成了韩少良的暗中情人?” 吴玉娟惊心动魄地说:“那是肯定的,但他把她安排在下面哪个分公司里,我们谁也不知道。韩少良本事真大,搞得神不知,鬼不觉,连他老婆都查不到。但花心的韩少良看中林晓红后,也是突然把她调到办公室,然后千方百计地诱惑她。过了一些时间,刘晓芬被韩少良调到外地一个超市负责配货去了。我们就知道,他要开始对林晓红下手了。否则,他是不会把刘晓芬支开的。唉,我真搞不懂,他有了姓王的情人,又有了刘晓芬,怎么还要搞林晓红?他哪里来的这个精力?体力也吃不消啊。” 说到这里,吴玉娟似乎买起了关子,也像有意试探他似地,停了下来,只顾垂目吃菜,不说下去了。这可急坏了李锦明,他最想知道的,就是龚蓓蕾的情况。他好希望她继续说下去,哪怕从她的话中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也好。 可是等了一二分钟,吴玉娟还是不说下去,他就憋不住问:“那你知道,那个姓王的女孩,现在还在蒙丽集团吗?” 他以为她是不知道这个情况的,就不想说出来。谁知吴玉娟撩开好看的双眼皮,暧昧地盯着他问:“嗳,你给我说句实话,你跟龚蓓蕾到底有没有关系?” 李锦明心里“格登”一沉,连忙否认说:“没有啊,我连认识都不认识她,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吴玉娟笑了:“不对吧?那我怎么听说,你和她有暧昧关系。” 李锦明心里大惊,不得不承认说:“啊?这个情况,是谁告诉你的?” 吴玉娟说:“你看看,你还是把我当外人啊,不给我说实话。你逃走后,有关你的传闻很多,这就是其中的一条。我也不知道这是谁说出来的,反正他们都这样议论,却谁也没有见过那个神秘的美女,公司的创始人。李锦明,你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第658章 绝对是有情人的目光 李锦明的神情一下子暗淡下来:“龚蓓蕾在这里当总经理的时候,我应聘到她手下打工,觉得她人很好。真的,她开明,善良,亲切,对员工很客气,根本不像韩少良这样傲慢。后来,她突然把我回掉了,估计是韩少良叫他回掉我的。韩少良来坐正后,她就突然失踪了,不知道为什么?手机打不通,她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也打听不到。说实话,我是对她有好感,但我们没有发生过什么。” 他还不想把陆晓峰交给他的反腐任务告诉她,就说:“巧得很,那天正好在路上碰到韩少良,他出于多种目的,居然邀请我到蒙丽来上班。这样,我才到了经营部。没想到,林晓红相中了我。于是,我们就在暗中合作,做了后来你也知道的一些事情。” “我的天,这真是一个故事啊。”吴玉娟听得忘记了吃饭,“你的女人缘也太好了吧?这么多美女都看上了你,我相信,龚蓓蕾也是一个大美女,连韩少良也看中她,那肯定是一个绝色美女。嗳,那你跟林晓红到底有没有那种关系?” “没有,真的没有。”李锦明矢口否认,“我跟她一样,也是一个打工仔,她怎么能跟我有那种关系呢?我们只是事业上的合作伙伴。她为什么找我呢?因为她也恨韩少良,想搞他,要找个合伙人。不知怎么的?她就相中了我。”他知道不否认,吴玉娟就会更加吃醋。 吴玉娟却有些不相信地观察着他:“可我发觉,林晓红对你是有那种意思的。那天在会场上,她看你的目光,绝对是有情人的目光。而且,有段时间,她一直在过道里走来走去,在关注你。” “那是她在观察我,是不是可以合作做那种事。”李锦明一个劲地否认,然后引开话题说,“你感觉出来没有,陆敏倒是对我有点那个意思。可我心里已经有了林晓红,那时我说在老家有女朋友,其实,就是指的龚蓓蕾。所以,我不好跟她谈。再说,我也没有资格追求她,对吧?我什么也没有,又是一个外地人,能跟一个本地姑娘谈恋爱吗?” “哦,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吴玉娟没来由地高兴起来,“陆敏后来又谈了一个,那个小伙子是在一个外资企业里做it的,据说他的家境也不错。” 李锦明说:“婚姻,还是要讲门当户对的,而且现在越来越物质化了,纯粹的爱情都被物质条件挤得没了立足之地。” 吴玉娟的媚眼闪着亮光:“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谁不想过好一点的日子?但物质条件好,不等于生活就幸福,更不等于爱情。就像你的前恋人龚蓓蕾一样,当然,我们都不知道龚蓓蕾究竟是怎么委身于韩少良的,也许是被韩少良诱占的。但不管怎样,她已经成了韩少良的暗中情人。” 李锦明感觉自己的心被戳了一刀,发出一阵锐痛。但嘴上却只能装作有些意外地说:“哦,是的。” “公司里的人,都说她是被韩少良诱惑后,才成了他暗中情人的。”吴玉娟听他说跟林晓红没有那种关系,心情似乎更好了,女人真的很奇怪,“但也有一些人说,也不一定的,这种美女要是真好的话,老早就应该离开韩少良,老早就不应该伴在一个色男的身边。我看,她也是个傍大款的贱坯,甚至比刘晓芬还要贪心,更有心计,很可能想谋算韩少良更大的财产。” 李锦明心里好难过,替龚蓓蕾辩解说:“这种说法,是冤枉她的。据我所知,韩少良在当政府官员的时候,就开始诱惑龚蓓蕾了,然后让她辞职,去办房产公司。启动资金,周转资金,还有官场上的关系,都是韩少良的。所以,尽管她是蒙丽公司的法人,但韩少良来了以后,她不得不把位置让给他。至于她与韩少良的关系,我估计,肯定是情人关系,否则,她不可能为了躲他老婆,怕人议论,而不到总部来啊。” 吴玉娟眼睛亮亮地盯着他:“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以前,龚蓓蕾告诉我的。”李锦明不想把陆晓峰说出来,“可不知道韩少良把她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在哪个分公司里做总经理?” 李锦明还是想刺探这方面的消息,但他必须表个态,让吴玉娟知道,她已经没有去找她的想法了:“说实话,我对龚蓓蕾是有过好感,可这是我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根本不可能的。她现在已经是个千万身价,甚至是亿万身价的富妹了。像我这种人,她是根本看不上眼的。再说,她做过别人的情人,也不值得我去找。” 吴玉娟观察着他的神情,觉得他是真的,才说:“最近,我听说,龚蓓蕾被韩少良弄到南陵去了。以前,她主要在三湖分公司,武汉分公司也去过,还有厦门分公司也呆过。” “哦,她在南陵?”李锦明心里一动,这是一个重要信息,但他不动声色地问,“在南陵哪个地方?” “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吴玉娟说,“这个,也是韩少良的一个亲戚,就是那个管现金的高会计,无意间说出来的。” 李锦明不能说得太明显,只好说:“其实,她也是很可怜的。辛辛苦苦地把蒙丽集团创办起来了,被韩少良一下子就夺过去了。不知道他们的财产是怎么分割的?很可能是占股份的。韩少良的心很黑,弄不好,龚蓓蕾是一场空。” 吴玉娟消除了他与林晓红和龚蓓蕾有关系的怀疑后,更加柔情绵绵起来。他温柔地给他搛了一筷菜,有些发嗲地说:“你不要只说不吃啊,你好像对龚蓓蕾的情况,挺感兴趣的。” 李锦明连忙说:“她是个好人,蒙丽公司以前在她手下做过事的员工,都挺想她的。” 吴玉娟这才继续说:“但像龚蓓蕾这样的小三,小三,很可能是三奶,四奶,她们的物质生活好了,精神生活却不一定就幸福。你现在不想她了,这很好,也是对的。” 说到这里,吴玉娟不知怎么的,竟红了脸:“不好意思,以前,我还以为你跟林晓红有那种关系,而且还在想着龚蓓蕾。这样的话,你就也是一个花心的男人,让人害怕。” “应该说,我不是这样的人。”李锦明替自己辩解说,“我心里有了谁,就不会再想第二个,起码不会脚踩两只船。” “其实,龚蓓蕾以后的日子,不一定就好过。”吴玉娟分析说,“首先,韩少良的老婆不会放过她。我听樊主任说,韩少良一直想跟他老婆离婚,可他老婆宁做活寡,也不肯离婚。现在,韩少良跟老婆闹得越来越厉害了,而他老婆呢?又在加紧追查他的出轨罪行。要是被她查到,龚蓓蕾就要倒霉,她也要多分许多财产。” “哦?”李锦明眼前一亮,心头升起一个灵感:通过他老婆,找到龚蓓蕾,继而搞倒韩少良,再去追求龚蓓蕾!对,这是一个一举多得的好办法。 但怎么才能联系上韩少良的老婆?又怎么找到龚蓓蕾呢?而且必须不让人知道,不被韩少良发觉,这是一个难题。 他知道,要是让吴玉娟去打听是完全有可能打听到的,可是他不能跟她明说啊。于是,他垂眉一想,计上心上,就对她说:“你看到过韩少良的老婆吗?” 吴玉娟说:“看到过。这段时间,他经常到集团公司来找韩少良,有时找不到他,又打不通他的手机,她的火气就很大。” 李锦明是认识韩少良老婆的,也跟她说过话,离过间,但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为了更多地知道有关她的信息,他故作不知地问:“韩少良老婆,怎么样啊?” 吴玉娟说:“人长得不错,也比较善良贤淑,只是年纪大了些,看上去就像一个家庭主妇,但跟刘晓芬和林晓红,还有龚蓓蕾等美女是不能比的。在韩少良眼中,肯定是个让他讨厌的黄脸婆了,所以他一直在躲着她。” 李锦明沉吟着说:“古代有个喜新厌旧的陈思美,遗臭了千年。可现在像陈思美这样的人太多了,稍微有点钱,就抛妻别子,另结新欢。当然更多的是养情人,包小三,藏小三,人们怎么就越来越熟视无睹了呢?” 吴玉娟说:“我也搞不懂,这不知是一种进步,还是退步?” 李锦明沉默了一下,才认真地说:“吴玉娟,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吴玉娟敏感地看着他,“能帮,我一定帮。” 李锦明说:“你刚才说,韩少良的老婆比较善良,那她来蒙丽的时候,或者你知道她的行踪,告诉我一下好吗?我想问她要韩少良欠我的最后一个月工资,还有应该给我的奖金。问韩少良去要,是绝对要不到的。而且也有危险,韩少良会报复我。” 第659章 美少妇的暧昧攻势 要工资只是一个幌子,也是要不到的。他要以这个理由去见韩少良的老婆,挑起他们的家庭矛盾,让韩少良后院起火,然后巧妙地找到龚蓓蕾。 吴玉娟不知道他的心思,有些不解地说:“问她要工资,恐怕不可能吧?” 李锦明说:“当然,我会注意的。我不出面,让别人去要。嗳,你可千万不要到公司里,说我办了公司,反正不要提起我,一定要替我保密。” 吴玉娟点点头说:“我知道,我一个人也不会说的。” 李锦明又说:“我要双管齐下,在问他老婆要的同时,还委托律去跟韩少良打官司。” 吴玉娟说:“好吧,我帮你留心一下。” 李锦明说:“要是能要到这笔钱,我再请你吃饭,好不好?我算了一下,工资和一年的奖金,应该也有两万多元呢。” 吴玉娟唬了他一眼:“谁要吃你的饭?” 李锦明故意暧昧地说:“那你要什么?” 吴玉娟含情脉脉地说:“我不要什么,只要跟你聊聊天就行了。” 李锦明更加暧昧地吊她说:“光聊天有什么意思?” 没想到,吴玉娟的脸刷一下红了:“李锦明,你也变坏了嘛。是不是也应了这样一句话啊:男人有了钱就变坏?” 李锦明又巧妙地策反她说:“没有,一个人的本质还是不一样的。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合作做些事情,真的。你完全可以利用你的关系资源,多赚点钱。” “哦?怎么赚钱?”吴玉娟来了兴趣,盯着他的眼睛更亮了。 李锦明说:“我的资质虽然只有三级,但我也想承接大工程,我已经联系了一家一级资质的公司,挂靠它承接工程。你如果有这方面的信息和关系,可以介绍给我,要是承接成功,我给你一定比例的中介费。” “可以啊。”吴玉娟高兴地叫起来,“嗯,很好,这种关系,我还真的不少。” 李锦明心里想,这是打败韩少良的一个极好办法:策反他的骨干,挖走他的业务,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于是,他继续鼓动说:“这是真的,你为什么要为韩少良这样傻傻地卖命呢?他赚了钱,都用在什么地方了?你知道吗?不是搞女人,就是赌博,不是被骗,就是送给贪官了。你说你这样为他赚钱,有意思吗?” “嗯,有道理。”吴玉娟恍然大悟地盯着他,“那你赚了钱,准备怎么化呢?” 李锦明说:“我首先用于发展自己的企业,然后资助慈善事业。我们国家的贫富分化越来越严重了,随着经济的发展,这种情况还会继续加剧。所以我想,等我的企业发展到韩少良这样的规模,也不一定非要这么大,就创办一个穷人救济会。对社会上那些没人管的流浪汉,没收入的穷人进行资助。当然,主要是资助那些想创业而又没有启动资金的穷人。给穷人一百元,比给富人一百万还要珍贵。给想创业的人五万元启动资金,比贷给富豪五千万还要重要。这方面的体会,我是很深刻的。” 吴玉娟高兴地说:“李锦明,你很有想法,思想也好,品行端正,又肯吃苦,这样的人不富谁富?将来一定会搞大的。像韩少良这样的官商,爆发户,社会上确实不少,但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李锦明说:“尽管社会上有许多不公平的地方,但人们的心目中还是有一杆秤的。” 吴玉娟举起酒杯,由衷地说:“太好了,今天见面,我的收获很大。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东西,真的。看来以后,我们还是有机会合作的。来,李锦明,我敬你一口。” 他们边吃边聊,聊得很投机。聊到最后,吴玉娟情不自禁地说:“我那位经常出差,一出去就十天二十天的,有时甚至一个多月。唉,这样的老公,有跟没有,是一样的。” 李锦明听得懂她的意思,但他还是装糊涂。他不想出轨,就是想,也是只有贼心没有贼胆。更主要的,是他心里还一直想着龚蓓蕾,不想做对不起她们的事。 林晓红,看来不太可能,但龚蓓蕾发生了这样的遭遇,而且有极大的危险,受韩少良腐败案的影响,要是能找到她,挽救她,就有可能追到她。 但事情的发展会怎么样呢?他真的能找到龚蓓蕾吗?找到了,龚蓓蕾能真的跟他发展关系?在寻找过程中,他又会遇到怎样的危险?又是否能抵挡得住吴玉娟的暧昧攻势呢? “陆局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李锦明跟吴玉娟一分开,就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陆晓峰。 “什么好消息?”陆晓峰高兴地问,“有龚蓓蕾的消息了?” “刚才,我通过蒙丽集团一个以前的同事了解到,龚蓓蕾最近被韩少良安排到南陵去了。她说她以前经常在三湖,还到过武汉和厦门。这就说明,他们在那里都有分公司。” “哦?”陆晓峰精神振奋起来,“她在南陵什么地方?省城,我们比较熟。” 李锦明说:“具体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 陆晓峰说:“那你知道他们在南陵办的公司名称吗?” 李锦明说:“还不知道,不过,我会想办法尽快查清楚的。” 陆晓峰指示说:“这次,你不要再像上次那样,为了报复,或者说是为了私情,不顾反腐的大事,明白吗?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我汇报。另外,你时间也要抓紧。” “好的。”李锦明心里有了底,就爽快地应答,“你再给我多少时间?我心里好有个数。” “不能超过三个月。”陆晓峰果断地说,“再不行,我们就要采取别的办法了。” 李锦明表态说:“好,我保证在三个月内完成任务。” “你要不要活动资金?”陆晓峰想了想说,“要的话,我先给你一点吧,先给五万。不够,再问我要。” 李锦明坦诚地说:“不需要,我现在有钱。再说,我本来就要去找她。我那个建筑公司,是跟她一起办的,她当时给了我五十万的起动资金。所以必须找到她,不是还她钱,就是分她利润。” “那就好,这样你就有了双重动力。”陆晓峰对他的信心更足了,“不,应该三重动力。另外一重是爱情,对不对?你对她还有那种感情,是不是?” 李锦明“嘿嘿”地笑了。 陆晓峰鼓励说:“你这样做,是对的。龚蓓蕾以前是个好女孩,现在,我相信她也是一个好女人。你要到她,就是你的福气。 所以,你一定要找到她,然后想办法保护她,挽救她。否则,我担心,她极有可能会受到韩少良的暗算和迫害。” “有这么严重?”李锦明吃惊地反问,“他们是合作伙伴,肯定也是一对暗中情人。” “如果她不听韩少良的话,或者她的行为对韩少良造成了威胁,那么,韩少良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是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的,甚至还会杀人灭口。” “是吗?这么厉害?”李锦明紧张起来。 “贪官谋害情人的例子太多了。”陆晓峰说,“什么时候,我给你看一看有关这方面的资料,你就明白了。我妻子整理了一份《情人档案》,本来想给龚蓓蕾看的,可她当时坚决否认与韩少良有关系,也就没有拿出来给她看。” “那我倒真的要抓紧时间找到她,跟她好好说一说。”李锦明沉吟着说,“再拖下去,恐怕就晚了。 “是呀,所以我们才着急啊。”陆晓峰说,“当然,这只是我们着急的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我们这里的反腐形势所需啊。贪官们企图逃避罪责,对我们进行反扑。挖出韩少良这个大贪官,大蛀虫,我们就能打开这个顽固的堡垒,取得彻底胜利。而要是我们现在就主动出击,把他们抓起来,实行双规,进行审查,没有掌握他们确切的犯罪证据,是要被动的。我们还怕,要是打草惊蛇后,他们毁灭罪证,我们就会更加被动。吴兴隆这个家伙,直到现在都没有供出什么东西来,所以只有从韩少良身上下手了。” “明白了。”李锦明这才感到自己所肩负的责任重大,“这次,我一定尽快完成任务。” 这次通话以后,李锦明才真正明白了寻找龚蓓蕾的重大意义,真的着急起来。 对他来说,寻找龚蓓蕾,发展自己的公司,爱情和事业,反腐和自强,这两件事都不能放松。 李锦明的事业在迅速发展,他知道这时候的内部管理相当重要。于是,他推出了一系列严格的规章制度,实行责任追究制和业绩考核制。在建筑这块,李锦明也在加紧建立新的关系资源,开始跟踪和运作一些大项目。一个新的民营企业正在悄悄崛起,一个新的亿万富豪也在茁壮成长。 他胸有成竹,一步一个脚印地运作着自己的公司。他不仅有经营和管理头脑,而且各方面都能以身作责,起到模范带头作用。 第660章 难以控制的激情 还有一个关键是他会用人,善于充分调动干部职工的积极性和创造性。 新发装潢公司和新发建筑公司显得非常正规和正气,业务红红火火,管理井井有条,员工的积极性很高,公司内外都显示出一派兴旺发达的景像。 同时,他一直在试图通过手机与龚蓓蕾和林晓红联系。 他打林晓红那个新的手机号码,竟是关机;他就给她发微信:你好,晓红,我现在情况好起来了,你怎么样?要是能看到我的微信,给我回复一下好吗? 没有回复,一次次地发,都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他打龚蓓蕾以前的那个手机号码,还是关机,就给她发微信:龚总,你为什么一直关机?你给了我五十万的启动资金,我现在已经小成了,这里边有你一半的份额啊。也就是说,这个公司的一半是你的呀,你怎么就不要了呢?是嫌它小吗?可它是可以发展壮大的呀。 但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都非常感激你。这个钱,还有你的股份,我都会给你的。你到底在哪里?告诉我好吗?有什么情况,你也可以跟我说明,我会理解你的。你要是已经成家,我就不会再来打扰你,把把对你的爱永远默默地埋藏在心里! 也是没有回复,手机一直关机。没有办法,他只得再去找吴玉娟。但找吴玉娟,很可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个代价不是别的,而是自己的操守。 付就付吧,反正林晓红和龚蓓蕾都抛弃我了,我有理由去再找别人。不管怎样,跟吴玉娟搞好关系,是不会吃亏的。如果她能跟丈夫离婚,我也可以正式娶她。要是她实在不能离婚,那就跟她保持暧昧关系。 这样想着,他就开始了行动。这天,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先用手机给她发了一条微信:你好,想跟你通个电话,方便吗? 过了一会儿,吴玉娟回了微信:现在我有事,晚上打吧! 李锦明现在已经租了一套中套,装修好,有全套的电器和家俱,像一个家了,一千五百元一个月。他晚上一个人睡在房间里,感到很寂寞。以前,他心里有林晓红和龚蓓蕾,条件也不好,所以不怎么想女人。 现在,林晓红离他而去,龚蓓蕾又找不到,他的心里一下子没了着落,突然感觉很空虚。再加上条件好了,手里也有了钱,可以说是车房俱备,所以就特别想女人了。 但他暂时还不想去婚介所正式找对像,一是他心里还没有真正放下龚蓓蕾,二是他想等条件更好一些,找个真正理想的女友,像林晓红那样的。 等到晚上八点,他就给吴玉娟打手机,声音和话语都暧昧起来:“你好,现在打电话方便了吧?哦,你刚回到家里?那你老公在家吗?不在,去广州了。哦,否则,我打过来,就不好了,对吧?” 吴玉娟笑着说:“没关系的,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呢。他这次又要出去一个多星期,唉,不知他在外面都干些什么?真的好难过,好寂寞。” 李锦明一听,激动起来。一个美女能在电话里对一个男人这样说话,意味着什么?他是过来人,当然心知肚明。 于是,他柔声说:“那我们出来聊聊怎么样?呃,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而是有一些业务上的事想请教你。” 没想到吴玉娟更加大胆地说:“我误会什么?瞧你说的,别遮遮掩掩了。我欣赏直爽的男人,你在蒙丽时的表现,我就很佩服。可现在你成功了,怎么反而变得那么拘谨了?” 李锦明感觉有股热血直冲头顶。 吴玉娟继续柔情绵绵地说:“上次跟你聊过以后,我回来就一直在想着你的话,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本来,我这几天也要给你打电话,有一个大业务想跟你说一下,看你能不能接?这样吧,你到我家里来吧,我们详谈,正好也认个门嘛。” 李锦明激动得心怦怦直跳,嘴上却不由自主地说:“这,不太好吧?你儿子呢?” 吴玉娟暧昧地说:“他是住校的,周末才回来。平时,一直是我一个人看家。没事的,哎呀,瞧你怕的。我把我家的地址发给你,你开车过来很快的,现在还不到八点半,你开车从人民路插过来,很快的。” 李锦明激动起来:“好,那我就过来。”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吴玉娟柔声说:“我等你!” 挂了电话一会儿,吴静如就把她的住址发了过来。李锦明兴奋得头都有些晕了。他知道今晚去她家,将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他是一个过来人,已经好长时间没接触女人了,所以面对一个风流少妇的诱惑,和即将发生的激情,他兴奋得全身每个毛孔都张开了。 他毕竟也是一个身体健壮的男人,而且吴玉娟漂亮性感,妩媚风流,非常喜欢他,这一切都让他爆发出了一种难以控制的激情。 是的,他的感情压抑太久了,又受到了龚蓓蕾失踪和林晓红情变的打击,所以格外强烈地爆发出来。这种激情非常复杂,既有对林晓红和龚蓓蕾报复的意味,又出于他反腐和商战的需要,当然也有一个男人本能的冲动。 其实,他也是喜欢吴玉娟的,只是以前他爱着林晓红和龚蓓蕾,把这种感情压抑住罢了。现在,他没了这两个小美女,又是单身男人,所以完全有资格去爱一个女人。 当然,对她的丈夫来说,他现在去跟她幽会,然后发生男女关系,就是一个第三者。但她已经不爱丈夫,可以离婚,我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娶她,这不算是什么错误。 这样想着,他就理直气壮地出门,开了车往红山路方向飞驶而去。 按照吴玉娟的微信,李锦明只化了半个多小时,就开到了那个高档小区。他从大门开进去,找到36号楼,将车子在一个空着的车位上停好,他钻出车子,朝四周看了一下,才朝那个门洞里走去。 走到电子门禁前,他就有些激动,也有些不安。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真正过男女生活了,而且这是到一个前女同事的家里去幽会。要是被人发现,被她丈夫知道,后果是很严重的。 可是,他的手几乎是不由自主地伸上去按室号,然后按井字键。电子门铃响了,上面传来无声的开锁声。他拉开防盗门,走进去,往电梯口走去。 按了上去的按钮,电梯下来,门打开,他走进去。还好,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到了九楼,门开了,他走出去,往905室走去。来到门前,他站在那里,稳了稳心跳,才伸手按门铃。 “来了。”里面传来吴玉娟清脆的声音。 防盗门“啪“地一声打开,吴玉娟推开门,轻声说:“来了,进来吧。” “你好。”李锦明招呼一声,走进去,就闻到吴玉娟身上一股好闻的女人味。 门在他的身后关上了。李锦明有些激动地看着她这个装饰考究的家,由衷地赞叹道:“嗯,你的家装饰得不错啊,这是三室两厅吧?” “对,三室两厅。你这个家装公司的老总,看看怎么样?给我提提意见。” 为了减缓激动和紧张不安的情绪,李锦明在她的家里走来去看起来。走到她睡的主卧室门口,他发现前面大阳台上的窗帘已经拉上了,里面的床头灯朦胧地开着,橙红色,空调也已打开,显示出一种温馨的情调,暧昧地暗示着女主人的迫切心情。 李锦明在她的家里走了一圈,回到客厅里,在一张三人沙发上坐下来。他与含笑注视着他的吴玉娟深深地对视了一眼,接通了两个人的心灵,才装作轻松的样子,明知故问:“你一个人在家?” “嗯。平时,都是一个人在家。”吴玉娟温柔地点点头,再次把激动喜悦的心情通过目光向他发送过去。她将纷扮在肩上的长头发妖娆地甩了一下,撩起纷红色的睡衣,在他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说,“吃个苹果吧,我刚才削的。” “好的,谢谢。”李锦明拿起水果盘里的一个苹果吃起来。 眼睛偷偷地乜着她,心里不由得惊叹:我的天,她今晚怎么这么漂亮性感啊? 她低敞的衣领里露出一大截白嫩,丰腴的两腿从睡衣里露出来,让人想入非非。真的,她一脸娇媚,满身麝香,两眼含春,吴唇微启,浑身充满了迷人的魅力。 李锦明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既激动,又慌乱,不敢看多她。他真想立刻,可是他做不出来,他的心跳得很快,气也有些发堵,不知说什么话好。 吴玉娟也很激动和慌乱。她笑咪咪地打量着他,用流转的眼波不住地给他以鼓励和暗示,也是不说话。 两人都有些尴尬而幸福地沉默着。 其实,这时候,他们都不想说话,而想尽快进入今晚的正题。但李锦明的贼胆还不大,吴玉娟也有女人矜持,再迫切,也不敢轻举妄动。 第661章 跟她谈情说爱起来 这样,他们就心照不宣的僵持着,只吃着苹果,不说话。 家里的气氛说不出的温馨,也很暧昧。他们都沉浸在这激情爆发前的幸福期待中。两情相悦的两颗心在怦怦地跳着,他们殾能听得到对方的心跳声。 在默默的期待中,一种幸福的激情在他们的体内酝酿,发酵。 “今晚,你特别漂亮。”还是李锦明打破这幸福的沉默,开始发动爱的攻势,“跟以前在办公室里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别恭维我了,我有林晓红和龚蓓蕾漂亮吗?”吴玉娟开心地笑了,那双迷人的眼睛像火一样地盯着他。 “不要提她们,已经过去了。”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李锦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猛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伸手抓住她的睡衣。他只往上轻轻一拎,她就顺势站起来,与他面对面地站着。 李锦明近距离欣赏着她标致的脸蛋和性感的身材。吴玉娟的身子颤抖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送去渴望拥抱亲吻的欲求。可是,李锦明的胸脯呼呼起伏着,还是不敢伸出手去。 吴玉娟垂下眼皮,等待他拥抱亲吻。等了一会,不见他张臂抱她,她才轻声说:“傻瓜,抱抱我。” 李锦明这才张开双臂抱住她,拼命搂紧,同时把嘴巴凑上去吻她。他吻了一下她细腻的额头,直挺的鼻子,就吻上她微启的红唇。 “我,长时间不用,不行了。”李锦明尴尬地躺在她身边说。 吴玉娟转过身,伸手抱住他,吻了他一口说:“说明你是一个好男人嘛,男人长期不用,也要生锈的,我知道。” 李锦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等一会,它就行了。” “嗯。”吴玉娟过了这一关,有了第一次,就不再遮遮掩掩了。她躺下来跟他说话,“嗳,我问你,那时在办公室里,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啊?” “说实话,开始,我一点也不知道。”李锦明左手搂着她的颈,跟她谈情说爱起来,“后来,我才感到你有些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啊?”吴玉娟开始发起嗲来,“这是爱嘛。我承认,你那天一走进办公室,我就喜欢上了你。后来,我发现我有些不对头,一直要想你,控制都控制不住,我才知道,我已经爱上了你。可是,你却一直不理睬我,我很生气。再后来,我才知道,你跟公司里的头号美女林晓红有恋情,所以连陆敏这样的本地小姑娘都不理睬,何况我呢?” “不是,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放得开的人。”李锦明实事求是地说,“我今晚来,也是很害怕的,可又很激动,有些憋不住,因为我。” “因为什么?”李锦明犹豫着不说,吴玉娟就像一个撒娇的小姑娘,推着他的身子,“哦,你说呀。” “因为,其实,我也喜欢你。”李锦明说的是真话,“我想,要是你能离婚,也是真心爱我的,我就愿意跟你组建一个新的家庭。” “真的?”吴玉娟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你这,不是哄我吧?” “我说的是真话。”李锦明坦诚地说,“经过这段时间的波折和反思,我明白,以前,我是不切实际地好高骛远了,所以一个突然失踪,一个委婉地回绝我,弄得我连续失恋两次,每次都很痛苦。其实,像我这样的男人,找像你这样的美丽性感的少妇,最合适。” “嗯,看来,你真的清醒了一些。”吴玉娟爱不释手地摸着他的脸,“不再被非分的爱情迷了魂灵。” 李锦明想了想说:“但我要申明,我不想破坏你们的家庭。如果,你们还有感情,或者顾及到孩子,那就不要勉强,不能盲目离婚。” “我早就想跟他离了。”吴玉娟说,“我曾经向他提出过,可他坚决不同意。唉,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并不是我本质坏,水性扬花,主动吸引别的男人。而是他先背叛我,我才跟你这样的。我早就发现他在外面有女人,她是一个未婚的女孩子,是他单位里的一个同事。她还没有我长得漂亮,不知他看上她什么?居然跟她好得不得了。我多次发现他们在一起吃饭,有次还一起出去旅游。” 李锦明看着她:“如果他这样的话,那你是可以跟他离的。” “是啊,我怕你有什么想法,所以,才没有跟你说过这个情况。我,不好意思,以为你只有想找个情人而已,就没有跟你说这些。 其实,我早已跟他没有感情了,但跟你这样,是第一次。”吴玉娟替自己争辩说,“你是我丈夫以外,唯一的一个男人。你不要以为我,是一个多么坏的女人。” “按理说,你在没有离婚前,是不能出轨的。”李锦明老实地说,“但他背叛在前,你出轨在后,也情有可原。” “那你呢?你就没有出轨过?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吴玉娟嘴上这样说,手却爱怜地摸着他的脸,在上面吻了他一下。 李锦明说:“我现在还是单身啊,我是有这个权利的。但我不是摆好,我在跟她们谈的时候,从来没有脚踩两只船,也没有背叛和出轨过。” 吴玉娟眨着眼睛,有些狡黠地说:“嗯,所以我才看上你的嘛。你在跟林晓红暗中谈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对谁也不理睬,这就是一个好男人的表现。” “哪里热火朝天啊?你别瞎说好不好?”李锦明捏着她漂亮的鼻子说。 “你们就没有上过床?”吴玉娟吃醋地瞪着他。 “没有。”李锦明知道这是不能承认的,“我们只是拉过几次手,拥抱亲吻过几次而已。” 他们说了半个多小时的话。这时,还不到十点钟,他们惬意地相拥着,面对面地侧卧在床上,开始商量事情。 李锦明先开口:“玉娟,这件事情就看你的了,你能离婚,就离,我等你一年时间,好不好?实在不能离,也不要勉强。在我没有正式找到女友前,我们可以保持这种关系。但我找到了,就不能这样了,对吧?” “嗯,我知道了。”吴玉娟偎在他的怀里,“我会抓紧时间,给他摊牌的,尽快给你一个回复。你刚才说,给我一年时间,我很高兴,说明你也是喜欢我的。但在这一年时间里,你不能再跟别的女人谈,包括你以前的两个女友。” “好的,我说到做到。”李锦明在她娇嫩的脸上吻了一口,“但一年过了,你再不能离,我就要重新找了。总不能等你一辈子,对吧?我们这样来往,算什么呢?是偷腥,出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你明白吗?我不想背这样的名声。” 同时,他心里想,这样一来,我就不能再叫她打听龚蓓蕾的下落了,就是叫她打听,她也不会给我真正打听的,甚至还会起反作用。 于是,这件事,他就不再提了。找到龚蓓蕾,就把五十万元钱还给她,或者跟她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没有机会,就算是她对我负情的补偿吧。有缘总会见面的,无缘见面也没用。他再次用这个说法来安慰自己。 另外,他又想:你既然答应给吴玉娟一年时间,就要遵守诺言,不能失信于她。关键在于,吴玉娟其实也是很可爱的,表面上看似有些轻浮,骨子里还是传统的。她的丈夫先背叛她,她才这样的。 早就听说一些发达地方的女人,尤其是城市里的女人都很想得开,丈夫背叛她,她就以出轨来回击他。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一些夫妻看似恩爱有加,其实在外面都有情人。 看得出,吴玉娟一开始吸引我,甚至真到今天晚上,她让我过来偷腥,也只是想把我当做她的一个情人而已。 但他自从失去林晓红以后,就多次想起过她。特别是今晚跟她拥抱亲吻,第一次以后,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很喜欢她,她也非常可爱。要是能娶她为妻,一定不会错。所以,他才不失时机地,或者说是有些突兀地说出了这个想法。谁知,吴玉娟马上欣喜地答应,还说出了她丈夫出轨的事情,他就更加坚定了要娶她的想法。 “嗯,你真好。”吴玉娟也爱怜地吻了一口,“锦明,我们一个星期相会一次,好不好?但在我离婚前,你不能再到我这里来了,我怕出事。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吧?” “我租的一个两室一厅,全配,生活很方便。”李锦明说,“下次,你就到我那里去吧。” “好的。”吴玉娟搂紧他说,“平时,我们可以多发发微信,想了,就约会一次。但在我离婚前,要谨慎,更要保密。要是被他发现,我要离婚,就更难了。” “这是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韩少良发现。”李锦明有些担心地说,“要是被他发现,那比被你老公发现还要危险。” 第662章 简直成了能干的女间谍 吴玉娟沉默了一会说:“另外,我们在事业上,也是可以合作的。 上次,你提醒了我,我觉得这是对的。以后,我要把能摆渡过来的业务,都摆渡到你这里来。在我们正式结合前,你可以根据每个工程的不同情况,给我一定的回扣。我这样帮他卖命,赚钱,有什么意思?他为了利用我,提我当建筑公司的副总经理,其实,一点好处也没有。” 李锦明说:“关键是他赚了钱,不用到正道上去,而是花天酒地地乱化。这样,你为他赚钱,不就等于为虎作伥吗?” 吴玉娟这才说:“有一个一亿多的住宅工程,我已经把蒙丽的资质送过去了,对方一个老总我认识,有把握拿下来的。现在,我要把它换下来。你给我一个一级资质,带来了没有?” “带了。”李锦明下床,到外面的客厅里拿来自己的包,从里边拿出一个一级资质的复印件给她,“要注意做得隐蔽一点,不要让韩少良发觉。” “这个不用你说的。”吴玉娟说,“我知道韩少良的厉害,自然会提防他的。” 李锦明这才说最重要的一件事:“另外,你发现韩少良老婆来了,一定要告诉我。或者,你索性跟她讨近乎,然后问她要一个手机号码,我要把这三万多元的工资奖金要出来。” 吴玉娟想都没想就答应:“好的,这个没问题。下次,我看到她来,主动去跟她说话,问她要手机号码。” 李锦明说:“这个号码很重要,说不定对我们以后搞倒韩少良有很大的帮助。” 吴玉娟看着他说:“好吧,我知道了。” 于是,他们就这个工程操作上的一些细节,进行了认真的商量,才恋恋不舍地吻别。 “锦明,你在哪里?”一个星期以后的一个下午,李锦明突然接到吴玉娟打来的手机。 “我在外面谈业务。是不是她来了?”陈智智意识到机会来了。 他几乎天天要打电话问吴玉娟,有没有看到韩少良老婆来?他真的太焦急了,恨不得马上就见到她,然后向她反映龚蓓蕾的情况,再跟踪她,一步步摸到龚蓓蕾在南陵的地址。 吴玉娟压低声音说:“她来了,我看见她刚刚从八楼的楼梯上,朝九楼走去。” “好的,我马上赶过来。”李锦明激动起来。 “这几天,为了能看到她,我连办公也没有心思,不停地站起来,到门外去看。”吴玉娟也有些紧张地说,“你要快点,不要错过这个机会。要是她一会儿就走出去,凭我现在的这个身份,是不能上前拦住她,或者突兀地问她要手机号码的。这样做,要引起她和韩少良怀疑的。” “对,对,你不要这样做。”李锦明急切地说,“你只要帮我关心好她的去向就行了。我等在办公楼的外面,她下来,我再装作正好碰到她的样子,上前跟她搭讪。否则,会引起她警觉的,这样,以后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你要快,我现在一直关心着电梯口。”吴玉娟简直成了一个能干的女间谍。 “行。”李锦明说,“有什么情况,及时打我电话,或者发微信告诉我。” 挂了电话,李锦明就走回那家公司的会议室,抱拳对对方的老总说:“金总,不好意思,我公司里有急事,今天就谈到这里吧。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具体再谈,好不好?” 金总他们愣愣地看着他:“什么事?这么急啊?” 李锦明只得说谎道:“我一个工地上出了点事,必须马上赶过去。” 说着,就收拾好皮包,急匆匆往门外走去。他到了楼下,就开了车朝蒙丽集团方向飞快驶去。 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把车子开到蒙丽集团办公楼邪对面的一条街道边,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韩少良的宝马车和蒙丽集团的人,就停好车,坐在车子里,通过车窗关注着楼道出口处的动静。 他知道这样做,要是被韩少良和蒙丽集团的人发现,是很危险的。但没有办法,他必须冒险行动。否则,怎么能找到龚蓓蕾?怎么让韩少良的后院起火?从而搞倒韩少良,救出龚蓓蕾。 这时,街道上车辆来来往往,行人走来走去,一切都显得正常有序。只有一阵阵的风,卷起街边的落叶打着圈地飞扬,一条狗警觉地在人群中窜来窜去闲逛。 李锦明坐在车子里,给吴玉娟发微信:我已经到了楼下,你帮我看好她,她出来了,你告诉我一声。 发了不久,吴玉娟就来了回复:好的,你要小心。 李锦明警惕地把身子贴在车子的边上,透过车子,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一边紧紧盯着楼道口出来的每一个人。 她有没有开车呢?如果开车出来,你怎么上去跟她搭讪?必须等在楼道口才行。李锦明有些紧张地设想着。可是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心里一阵紧张:你以前跟她搭讪过,她认识你。如果她跟丈夫说起过这件事,那么,你今天再这样上去跟她搭讪,不是要引起她的怀疑和警觉吗?要是她告诉韩少良,你不就被韩少良发现了吗? 不行,你不能亲自去跟她搭讪。李锦明急中生智,马上拿出手机,给公司里的一个员工打电话:“小林,你在干什么?你放下手中的活。” 马上打的赶过来,这里有急事,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要快,越快越好。” 打完电话,他就心焦火燎地等着小林的到来。小林赶在韩少良老婆出来之前到,才来得及啊。所以只过了几分钟,他就打电话催问:“小林,你到了什么地方?你让司机尽量开快点,我这里太急了,刻不容缓。” “好的,李总。”手机里传来小林催促司机的声音,“师傅,你开快点,再快点。” 过了半个多小时,一辆出租车朝他停车的方向开过来。在他的车后面停下,小林付了钱,钻出来,向他的车子走过来。 “快进来。”李锦明推开车门,招呼他。 小林坐进车子说:“李总,什么事?这么急啊?” 李锦明说:“这事很重要,我亲自出面不好,所以让你来帮我一下。” 小林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李锦明说:“等一会,有个女人从对面那个楼道里出来,可能是开车的,你帮我上前跟她搭讪。” “跟她搭讪?”小林越发好奇,“说什么呀?” 李锦明说:“你就说,喂,你是韩总的爱人吗?不好意思,我向你打听一个人。她肯定问你什么人,你就说,是蒙丽集团的总经理龚蓓蕾,我只听说,她最近到了南陵,可能又要创办一个分公司,但不知道她在南陵什么地方。她肯定会说问你,你是她什么人。你就说,我是她以前的男朋友,但我一直找不到她。只听说,她被韩总搞走了,可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我想找她。” “为什么要这样说啊?”小林既紧张,又奇怪。 “这你就不要多问了。”李锦明巧妙地说,“这是商场斗争的一种策略,懂吗?你记住刚才我说的话了吗?” “基本上记住了。”小林学着说了一遍。 李锦明又教了他一遍,然后就一些搭讪的细节,进行了猜想和设计,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他们就静静地坐在车里等。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吴玉娟给他发来微信:她下来了,一个人,你要注意说话的方式方法。 李锦明对小林说:“快,你出去,站在到楼道口,她下来了。她可能是开车的,你把手机拿在手里,等我的微信。” “好的。”小林钻出车子,朝楼道口快步跑去。 李锦明马上给吴玉娟发微信:你到后窗口看一下,她是不是开车的。如果是开车的,看清车牌号码,马上发给我。 好的。吴玉娟立刻回复。一会儿,发过来说:她是开车的,女式奔驰车,车牌看不清,她已经从停车场上往外开了。 李锦明立刻把这条微信转发给小林。小林看了手里的手机,朝他点点头。 这时,一辆漂亮的奔驰女车从楼道口徐徐驶了出来。 站在楼道口的小林连忙朝车窗伸了一下手,然后拉住车窗朝里说话:“喂,请停一下。” 驾驶室边上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小林对坐在里面那个端庄漂亮的中看妇女说:“你是韩总的爱人吧?不好意思,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韩少良老婆果真问:“什么人?” 小林说:“她是蒙丽集团的总经理龚蓓蕾,我只听说,她最近到了南陵,可能又要创办一个分公司,但不知道她在南陵什么地方。” “你是他什么人?”李锦明猜测得一点没错,韩少良老婆真的这样追问,两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小林。 小林把李锦明教给他的话,熟练地背了一遍:“我是她以前的男朋友,但我一直找不到她。只听说,她被韩总搞走了,可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我想找她。” 第663章 偷腥非常方便 “你叫什么名字?”没想到韩少良老婆警惕地追问。 小林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下意识地朝李锦明停的车子看了看。韩少良老婆朝他看的方向望去。正在车里盯着他们的李锦明赶紧往里缩了缩身子,这才没被她发现。 “她有多少男朋友啊?”韩少良老婆嘀咕了一句,然后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说着,就把车子开出去。 没想到她刚要拐出楼梯口,又停下,伸出头来对小林说:“喂,小伙子,要不这样,你把手机号码告诉我,我知道了,打电话告诉你。” 小林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愣了一下,请示性地朝李锦明看去,李锦明从神情上看懂了韩少良老婆的意思,就赶紧朝小林点点头,小林才对她说:“好的,那就谢谢你了。” 说着,把自己的号码报给她。韩少良老婆拨上去,打了一下,小林的手机响了,对他说:“不一定能找到她,找到了,我就告诉你。以前,也有人来查问过她的,但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过她。”嘀咕了几句,就开走了。 等她的车子开走,李锦明才招呼小林坐进去:“刚才,她是不是问你要手机号码?” 小林说:“是的。” 李锦明对他说:“这就好,要是她打电话告诉你龚蓓蕾在南陵的地址,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明白吗?这事太重要了,不要忘记。” “我知道了。”小林还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李锦明,但不敢多问。 李锦明给吴玉娟发了一条微信:已经碰到她了,我走了。然后一踩油门,就朝自己公司的方向开去。 韩少良端坐在蒙丽集团总部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忙忙碌碌地处理着公司的事务。一会儿手机响,一会儿电话叫,一会儿有人来请示汇报事情,一会儿秘书来给他送文件,一会儿财会来让他在报销表上签字,忙得不亦乐乎。 他的事业越来越红火,蒙丽集团的规模不断扩大,资产已经超过了十个亿。下面已经办了五个分公司,三个子公司,员工人数达到了一千五百多人。他正在为蒙丽集团公司上市,积极做着各种准备。 吴兴隆案发后,他凭借自己的经济实力,通过省城的一些特殊关系,保住了钱总和周市长等人的位置。也通过看守所里的内鬼,做通了吴兴隆死杠的思想工作,让他安全度过了难关,化解了吴兴隆腐败案给他们来带来的危机。 从表面上看,他活得非常潇洒,十分快活。在公司里,他能呼风唤雨;平时外出,他常常前呼后拥;晚上,他可以纸醉金迷,淫乐无度。部下对他毕恭毕敬,惟命是从;别人对他仰慕有加,艳羡不已。 但尽管如此,他的心里却一直隐隐地感到有些不安。有时,他的心头还会突然袭来一阵阵莫名的烦躁。 是的,他还有几块心病:吴兴隆还在看守所里活着,这是他的致命地雷。一旦他开口说出他的一切,那他就难逃法网,甚至还会永无天日,死路一条;龚蓓蕾近来也有很大的变化,这是他的心头之患。要是她不听话,站起来检举揭发他,那他就要彻底完蛋;李书记要是真的从中央党校回来,继续当市委一把手书记,陆晓峰如果真的能当上副市长,那他和钱总、周市长他们就会不得安宁,甚至命都不保。 李书记本来早就回来了,他通过上层关系,让他读了中央党校的在职研究生,又延续了两年,让钱总和周市长他们有了喘气的机会。再加上他及时辞职,躲得快,没有被双规,这才使李书记,冯书记和陆晓峰这些所谓的反腐积极分子陷入了僵局。 所以他一直在想,只要他继续努力,让吴兴隆和龚蓓蕾永远闭嘴,让李书记研究生毕业后回不了兴北,让陆晓峰当不了副市长,他们就有可能不会出事,继而慢慢在暗中活动,反败为胜,把陆晓峰这些家伙打压下去,实现他们永久安宁和飞黄腾达的理想。 为了实现这个理想,他必须加快行动,解决这几个危险人物,彻底消除隐患。 第一个是吴兴隆,虽然在看守所内线人物的努力下,他死死地杠住了,一直没有把他们供出来。但只要他活着,就有可能变卦,开口供出他们。另外,陆晓峰和孙小琳要是想通了,去监狱里看吴兴隆,做他的思想工作,那么,他的防线也会崩溃的。 还得要抓紧时间,派人去让他永远闭口,否则,真的太危险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他事业的不断壮大,他的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和迫切了。 那么,派谁去执行这个任务呢?采用什么办法,才最安全有效呢?是派人送东西进监狱,在东西里下毒杀死他?还是让人故意犯罪,然后让监狱里的内线,把他安排到吴兴隆所在的监区,候机会,悄悄弄死吴兴隆? 正在他出神地想着这件事情时,他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惊心动魄地响起来,心虚的他冷不丁吓了一跳。 他定了定神,拿起来一看,见是老婆打来的,就有些烦,嘀咕着骂了一句:“妈的,又有什么事?打过来烦我。” 他不想接。对这个黄脸婆,他真的没有办法。讨厌死了,想跟她离婚,她却死也不肯,一直威胁他:“你要是真敢离,我就让你进监狱,见阎王。” 她掌握着他的许多犯罪证据,所以他没办法跟她彻底翻脸。他也多次想过,派人用车祸之类的办法去杀了她,然后跟龚蓓蕾结婚,或者娶别的更年轻的美女为妻。 可是,他一时还下不了这个手,也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总是不忍心去做这件事,也不敢做。他怕一旦事发,像吴兴隆那样,那就彻底完了。所以,他不知下了多少次决心,最后都没有动手。 不离,就还是夫妻,就得应付她。唉,这个讨厌的女人,刚刚走了不长时间,又有什么事要烦我,真是的。 他不接,但手机第三次响起时,他憋不住过她,接了:“喂,我说你什么事?又打过来烦我,啊?别人正在忙着呢。” “忙你个头啊?”老婆开口就是生气的粗话,“今晚,我不回去了,有事跟你说。你出来吧,我们一起去饭店吃饭,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你就在电话里说吧,我的姑奶奶。”韩少良几乎是恳求了,“我实在是太忙了,你不要打扰我,好不好?” “忙,忙,你到底一直在为谁忙啊?”韩少良老婆怒气很大,“你不出来,那就我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好好,我出来。”韩少良拗不过她,“你先找个饭店,要个包房,然后发微信给我,我再开车过来。现在几点?五点三刻,我半个小时到。” 挂了电话,韩少良灵机一动:对了,就让她去监狱看吴兴隆,把东西带进去。当然,不能跟她说这件事,否则,她是不肯去的。 那带什么东西,才能既致吴兴隆于死地,又不被发觉呢?他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办法。这是他在一张报纸上看到的,说是吃了这个东西,开始不会有感觉,一个星期到半个月之内才发病,然后突然死亡。 好,就这么干!韩少良想到这个办法,兴奋不已。他又天真地想,即使以后被发觉,那也是她带进去的,就让她在监狱里呆个十年八年的,我也好自由一些。 他下定决心,准备今晚就跟她说这件事。可这个黄脸婆要跟我说什么事呢?韩少良心里有些发虚,刚才来的时候,把家里的事都解决了,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她为什么又这么迫切地要跟我见面呢? 韩少良当然不知道,这是李锦明“后院起火法”的作用。 刚才,韩少良老婆听了小林的话以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她本来是回家去的,可是在高速公路上开开,就心血来潮,突然从一个出口处下来,又转回来,想去向韩少良问问清楚。 韩少良一直跟她说,他跟龚蓓蕾没有暧昧情事,更不是情人关系,而只是事业上的合作伙伴。以后,他会一步步解除她的权力,最后把她踢出蒙丽公司,她这才不跟他吵的。 他刚才还跟她说,他已经把龚蓓蕾弄到厦门分公司去了,他们平时从来不见面的。可楼道口那小小伙子说,龚蓓蕾在南陵,好像说是韩总让她去办南陵分公司。 这就不对了,两人说的不一致,不是韩少良在骗我,就是那个小伙子在乱说。我要去问问清楚,龚蓓蕾到底在哪里?如果真在南陵,那么就说明,韩少良在骗我。可他为什么要这样骗我呢?他安排龚蓓蕾去南陵办分公司,究竟是什么用意?难道光是为了跟她偷腥方便吗? 龚蓓蕾要是真的去了厦门,路途这么远,他们就不能经常来往。而在南陵,这里去很近,只要一个小时就开到了,他们就可以经常在一起鬼混。 第664章 后院起火 第664章 后院起火 以前,龚蓓蕾在三湖。 他们两人都有车子,要偷腥非常方便。所以那天,她听了那个帅男人的话,马上去追查龚蓓蕾,却不知怎么就没有见到她人。 她一直怀疑,肯定是韩少良那天去上厕所的时候,给她打电话,或者发微信,让她逃走的。后来,她又多次偷偷去三湖分公司侯龚蓓蕾,她却一直不在。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韩少良把她安排走了。 也就说明,他与龚蓓蕾是有男女关系的,否则,他怕什么呢? 这里的问题真的太多了。韩少良为什么要把龚蓓蕾安排走,明明安排在南陵,却说是在厦门。为什么接连有两个小伙子来找龚蓓蕾,而且都是候她到公司的时候来问她? 说实话,她也知道韩少良跟龚蓓蕾是一对暗中情人,而且经常偷腥。有钱的男人哪个不好事?哪个没有几个情人?所以,这一点,她不怕,也无所谓。 她最害怕的是,韩少良与龚蓓蕾暗中串通好,把蒙丽公司的财产偷偷转移走,最后让她落得个人财两空的悲惨结局。 她不同意离婚,其实就是不同意少分韩少良的财产。在夫妻生活上,她早已成了活寡,韩少良有时一个月都不跟她过一次男女生活。所以,她也习惯了,平时都是用男女生活用品安慰自己的。找别的男人过男女生活,她还没有这个心思,也不敢。在没有与韩少良正式离婚前,她还是他的妻子,怎么能跟别的男人上床呢? 韩少良一直说,给她几百万,最多一千万,就让她同意离婚。她没有那么傻,蒙丽的资产现在不下于十个亿,安排股份协议,属于韩少良的财产起码有三个亿。一半,她应该得一点五亿,就是少一点,一个亿总该给吧?只给几百万,一千万,她怎么能接受? 当然,她也对那个抢走他丈夫的小妖精龚蓓蕾充满了嫉恨。要是那天,她在三湖分公司堵住她,就要指着她的脸,骂她个狗血喷头,甚至还要扑上去打她,抓破她的脸,既惩罚一下第三者,出一下恶气,又对外界起个告示的作用,对韩少良造成一种压力,为韩少良离婚时,在财产上作些让步打下基础。 韩少良把龚蓓蕾安排在南陵,是不是有转移财产的想法?韩少良老婆考虑最多的是这个,她要想法搞清楚这件事,然后采取相应的对策。 她这样想着,开着车子找了一个高档的饭店,进去要了一个包房,然后把地址和包房的名称发给韩少良。发完,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包房里,等待韩少良的到来。 过了十多分钟,韩少良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但一进来,他就殷勤地对她说:“你菜点了吗?” 他老婆说:“等你来了点。你喜欢吃什么,自己点。” “好好,我来点。”韩少良喊来服务员,点了五六个好菜,然后要了一瓶红酒,关了门,开始跟老婆喝起来。 他自己倒了半杯红酒,替老婆也倒一点,就客气地举起杯子对她说:“来,我们已经是十多年的老夫老妻了,就不要客气了,干吧。” 他老婆不动声色地跟他碰了一下杯,静静地观察着他的神色。韩少良感觉她的神情不太对头,越发地不安起来:“你有什么事,非要今晚就说啊?” 他老婆嘴角一撇说:“你给我说实话,你把龚蓓蕾到底安排在哪里?” 韩少良吓了一跳,伸出去的筷子停在那条红烧鲫鱼上,不动了。他愣愣地看了老婆一会,才尴尬地笑了笑说:“不是跟你说了吗?把她安排在厦门。你怎么啦?神经兮兮的,一直在乱猜疑。” 他老婆还是平静地撇着嘴角,嘲讽地说:“你是不是记错了,是南陵还是厦门?” “你。”韩少良的筷头抖起来,“你听到什么了?”韩少良像被当场抓住的小偷,尴尬得脸都黄了。 他老婆趁胜追问:“你是不是想在南陵办分公司?还是原来就偷偷办好了?” 老婆胸有成竹的镇静,让韩少良更加紧张和慌乱。他只得胡乱而又滑头地回答:“现在还没有,呃,我正考虑要办。” “是吗?”没想到老婆脸突然一拉,厉声说,“哼,你这个人,我说你什么好呢?你一直在骗我,明明你把那个不要脸的小妖精安排在南陵,却骗我说是厦门。明明你想在南陵办分公司,却还要抵赖。你这样做,到底是什么用意?啊。今天,你给我说说清楚,否则,我跟你没完。” 韩少良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嘴颤抖着,话也说不流利了:“你,你这是,听谁说的?” 但他脑子一转,就有了对付她的办法:她现在还不知道南陵分公司的地址,完全可以抵赖。只要坚决不承认,她就奈何不得我。 于是,他镇静了一下,才虚张声势地说:“施菊香,你不要瞎搞好不好?上次,你听了李锦明的话,突然来追查龚蓓蕾,弄得我好尴尬,在公司里丢尽了脸。这次,你又听了谁的挑唆?回来跟我瞎搞。” 施菊香想起下午楼道口那个神秘的小伙子,听他这样一说,心里也没了底气。她垂下皮眼去吃菜,以掩饰尽头的不安。 韩少良见她这样,进一步说:“现在许多人对我眼红得不得了,都在背后搞我。他们千方百计想整倒我,还想搞跨蒙丽集团,你明白吗?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以前那个在你面前挑拨离间的混蛋李锦明,就是一个潜伏在蒙丽集团的内鬼。他与林晓红勾搭成奸,然后里通外合,在公司里兴风作浪,对我进行敲诈勒索,还要派人收拾我。好在我警惕性高,才规避了一次次危险,躲过了生死之劫。” 他老婆愣住了。 严旭长升说得更加起劲了:“我办这么大一个公司,管理这么多的人,容易吗?啊?我吃了多少苦头?冒了多少风险?你知道吗?啊?我在外面奔波,你却还在后院起火,这也不信任,那也要怀疑,你让我还活不活啊?” 老婆又被他说得目瞪口呆。 韩少良还不罢休:“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不是吗?你不信任丈夫,偏偏要相信别人。你没主见,耳朵软,喜欢听取外人的挑拨,越来越是非不辨,黑白不分,总是要跟我瞎搞。” 说着,韩少良做出冤枉和痛苦的神情,唉息一声说:“唉,我活的这是什么日子啊?我这么辛辛苦苦地在外面挣钱,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敛财,却连自己家里人都要这样搞我,我还怎么去发展公司,做大事业?啊?” 施菊香没想到这次胸有成竹的出击,又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还反被他一顿数落。虽然她在嘴上说不过他,他就是靠嘴上功夫当官发家的,但她对他说的话总是半信半疑,真假莫辨。 听着他这一番话诉苦的话,她又觉得他似乎有些道理,口气就不由得软下来:“那我还是辞职下海,来帮你一起搞吧。你这么辛苦,我也不忍心一直这样坐享清福。” 韩少良心里一紧:这怎么行?这样一来,我的一举一动不就都被她监视住了吗?不行。 于是,他反对说:“你怎么又提这个话题了?我跟你说过多次,你在卫生局当一个小科长,吃香,保险,舒服,多好啊。为什么非要来跟我一起受苦,一起担惊受怕呢?真的,夫妻俩都下海,总是不好的。再说,为了避嫌,你也不能到我的公司里来。” “避什么嫌啊?”施菊香争辩说,“现在夫妻双双下海,办公司的,搞实业的,开小店的,大有人在,怕什么?” 韩少良垂下眼皮吃菜,喝酒,心里却在衡量着她下海的利蔽得失。 施菊香吃了一筷菜,撩开眼皮盯着他,还是把今晚找他的主要意图说了出来:“我就到南陵分公司去,当个副总经理也行,但必须得兼管财务。” “什么?”韩少良又是一惊,“你要到南陵分公司去?这怎么行?不,我是说,南陵分公司还没有办,你到哪里去干什么?” “那我去办吧。”施菊香的矛头始终对着他的软肋,“我卫生局的科长能当,一个小公司就不能管吗?你不要小看我好不好?我的能力不比你的情人龚蓓蕾差的。” “你又在胡说什么呀?”韩少良惊慌得叫了起来,再也没心思喝酒了,“你还在这样说,叫人听见,对我的影响,对公司的名声,多不好啊。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我跟她只是一般的合作伙伴,没有任何关系,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啊?一直直念念不忘她,真难过。” 施菊香“嘿”地淡笑一声:“既然你们没有不正好关系,那你怕什么?你就把我派到她的分公司去,她当总经理,我当副总经理,兼管财会,有什么不好?” 韩少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呆呆的,还没有想出对付她的办法。 第665章 娶小美女的绊脚石 施菊香则以为他有些想通了,就继续把话挑明说:“我就跟你明说了吧?我既怀疑她吸引你,与你有不正当关系,又怕她生外心,把财产转移出去。我双重不放心她,所以要去监视她。”她不好说丈夫,就把这双重不放心的对像说成了龚蓓蕾。 “你不要跟我瞎搞好不好?”韩少良心里紧张起来,脸就禁不住沉下来,“这种事,由不得你乱来。公司里的人事安排,我要跟董事会商量才能定,必须从公司发展的全局考虑。” “但辞职下海,是我自己的事。这次,你休想再阻止我。”施菊香也发狠地说,“至于我到哪里去好?你说要由公司董事长决定。好啊,什么时候,我到公司董事会上去跟他们说。我是董事长的妻子,看他们怎么安排我。反正,我要求,不是去龚蓓蕾一个分公司工作,就是在总部,两者必选其一。为什么呢?我就跟他们明说,为了监视我丈夫和龚蓓蕾有没有奸情?是不是把财产转移出去?” 韩少良终于忍不住,来火了:“你这个疯女人,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对,我知道,你早就巴不得我死了。”施菊香也板下脸,跟他争吵起来,“我早已成了你的绊脚石,偷腥的绊脚石,娶小美女的绊脚石,独吞财产的绊脚石,你一直想搬开它,是不是?” 韩少良胸脯呼呼起伏着,生气极了。但他不吱声了,知道跟她吵下去,是没有好结果的。这个女人要是气昏了头,就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还是要哄住她,解决问题为好。 他老婆已经多次跟他说过下海的事,他怕她下海到了公司以后,跟他搞,跟龚蓓蕾吵,那就热闹了,弄不好还会出事。所以,他一直没有同意。 但现在想想,其实她下海,离开兴北,到蒙丽集团下面哪个远一点的分公司去,可能反而是好事。首先,她走了以后,可以消除一个隐患。 平时,他虽然身在江南,但也一直替还在兴北的她担心。担心陆晓峰孙小琳等所谓的反腐人物,也像以前策反吴兴隆的妻子一样策反她。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啊,他真的好怕她被策反过去,这也是他不强行跟她离婚的一个重要原因。 她下海离开兴北,就没有了这个后顾之忧。另外,他也一直在考虑自己的退路。自己有病自得知,他身上的溃疡不发就没事,一旦暴发,要比吴兴隆还要严重。 所以他想,他目前还不能到国外去,就让她先去国外定居,然后设法把属于他的财产转移到国外。要是国内形势紧张,他眼看要出事,就马上溜出去,让国内的法律鞭长莫及。 她去了国外,也就管不到他的私生活了,更管不到他的财产了,这倒是一件一举多得的大好事。于是,他假装让步说:“好吧,下不下海,由你自己定,只要你以后不后悔就行。但下了海,你到哪里,得听我的,不能由着你乱来。” “行。”施菊香听他同意自己下海,心里就很高兴,也暗想,先到了他公司再说,只要我们还是夫妻,我就不怕他把我怎么样。 韩少良的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你下海前,还要去做一件事。这件事不做,我心里一直觉得过意不去。” 施菊香敏感地看着他:“什么事?” “你去监狱里看望一下吴兴隆,代我看一下他。”韩少良一脸认真地说,“我们毕竟同事过这么长时间,关系也一直很好。现在他出事了,我们直到现在都没有看望过他,一点朋友情义都没有。”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施菊香当然想不到丈夫的险恶用心,就愉快地答应说,“这次回去,我就去监狱里看他。” 韩少良叮嘱说:“这事你要做得隐蔽一点,去之前,你到我这里来一下,我要给他带些东西去。吃的,穿的,用的,多带一些,他实在是太可怜了。” “嗯。”施菊香愣愣地看着他说,“没想到你还蛮有朋友情义的嘛。不过,你要注意,千万不能走吴兴隆这样的路。” “谁也不想走这条路啊。”韩少良嘴里这样说着,神情却不知不觉有些发呆。 呆了一会,他忽然压低声说:“呃,我想,你下海后,就跟小辉一起到国外去,早点准备,留条退路,不会错的。” “嗯,你也担心啊?我终于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施菊香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但我想,现在还没有到那个时候,还是先让小辉出去吧,我慢一步,在国内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这。”韩少良想了想说,“好吧,你看过吴兴隆以后,就去办理辞职手续,然后到武汉分公司去,先做副总经理吧,财产就慢一点,不能做得太明显嘛,让其它的董事看了有想法。” 施菊香还是不让步:“我跟你说了,不是去南陵分公司,就是在总部,别的地方,我不去。” 韩少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垂下皮眼不吱声。 施菊香辞职后,来到蒙丽集团总部上班,丈夫韩少良安排她到办公室当副主任。这是一个闲职,平时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这让她很是不快,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先将就着再说。让她感到踏实和安慰的是,从此以后,她能天天跟丈夫在一起,晚上也能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了。别的女人要抢走她亿万富豪的丈夫,不是那么容易了。 她日夜看守着丈夫,丈夫就是再会演戏,再擅长说谎,也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别的女人就是再漂亮,再厉害,也休想钻进他们家的篱笆。 韩少良不跟她过夫妻生活,她就想着法子讨好他,让他感到不好意思。晚上呢?她又温柔地撩拨他,甚至还不要脸面地骚扰他。他不上她的身,她就不让他睡觉。 这样一来,韩少良受不了,回家越来越晚,回来也不跟她多说话,有时甚至干脆不回来。在班上,他也跟她冷眼相向,她主动去跟他说话,他也没有好声气。而且越来越行踪不定,神出鬼没了。有时,他刚刚还在办公室里,一眨眼功夫,就没了身影。问他,他总是说工作忙,应酬多,让她不要管他工作上的事。 只上了一个多星期的班,施菊香就觉得丈夫真的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凭一个女人的直觉,她觉得他不仅在外面有女人,还可能有小金库,或者私人公司。她搞不清他在外面到底有多少钱,多少房子。只知道,他不仅苏锡常有房子,武汉和厦门有,很可能南陵也有。有多少房子?那些房子里是不是都养着小情人?她都不得而知。所以,她越来越不安了。 现在看来,以前她很佩服,也真心爱过的丈夫,其实身上的缺点很多,而且越来越多。他除了工作能力强,能说会道,巧于应变,善于搞人间关系,懂得官场潜规则外,别的似乎一无是处。 当然,他还有一些哥们义气,特别是对吴兴隆。吴兴隆出事后,别的官员唯恐牵连到自己,不是在大会小会上批他,就是把他当作反面教材,经常挂在嘴上说他。有些人还回避他的家人,不要说去监狱看他了。 而韩少良却经常念叨他,一直想去看看他。为了躲避追查,他辞职下海,离开兴北后,没法去看他,就请她代他去看他。 韩少良把监狱里一个熟人的电话告诉她,她打电话给他,联系好去探望吴兴隆的日子。她来不及去江南,那天晚上,韩少良就特意从江南开车赶回兴北,悄悄潜回家,把一大包准备好的东西交给她。 这是韩少良下海后,第一次回家。虽然没在家里过夜,把东西交给她后,又交待了几句就走了,但这种朋友的情义,还是让她有些感动。 韩少良想得真周到,帮吴兴隆准备了一件棉大衣,几通换洗的衣服和鞋袜,几包吃的东西,还有一万元钱。送这么多东西和钱,就是他的亲哥哥,也是做不到的。 吴兴隆被判了无期,没有希望再出来了,韩少良还要对他这么好,没有一定情义的人,是很难做到的。所以那天,她去监狱看吴兴隆时,特意把这个跟吴兴隆说了。 唉,吴兴隆好可怜啊。只一年多不见,她差点都认不出他来了。又瘦又老,剃着光头,真像一个让人害怕的鬼,哪里还有一个当过局长的人的影子啊? 他被看守从里面押出来,呆呆地坐在里面的窗口边,神情木然,两眼呆滞,好像不认识似地看着她。 她隔窗对他说:“吴兴隆,你认识我吗?我是韩少良的家属。” 吴兴隆这才冷冷地点点头。 “他叫我来看看你。”施菊香压低声说,“他一直要来看你,可是不方便。他已经下海了,不知你知不知道?昨天他连夜赶回来,把专门为你准备的这些东西送过来。他让我代他跟你说,你不要灰心,在里面表现要好一些,争取减刑,早点出来,啊。” 正文_第666章 开车跟踪色夫 施菊香边说边把东西和钱交给他,吴兴隆这才有些感激地说:“谢谢,你们了。 你们真好,还没有忘记我这个已经死了的人。” 吴兴隆说着,竟然还红了眼睛。这说明他的心还没有死,还想活着啊。施菊香看着,眼睛一热,也来了眼泪。 韩少良告诉她,这里是有监听和监视设备的,不能多说话,她又跟吴兴隆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告辞出来了。 但这个会见的情景一直浮现在他眼前,尤其是吴兴隆的这个鬼样子。每当想起这个情景,刀的心就很纠结,就不由自主地要联想到韩少良,甚至自己,心里就更加不安,更加害怕。 不行,这样下去怎么行?当过多年卫生局医政科科长的她,怎么能一直如此窝囊地被丈夫蒙在鼓里,活得这样不明不白呢?再说,她作为一个妻子,也有责任挽救丈夫,不让他在危险的道路越走越远。 于是,她决定跟踪丈夫,不把他的秘密弄清楚,决不罢休。 这天下午,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丈夫的施菊香,又看到韩少良拎着那只五万多元的高档黑包往外走,就连忙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大声问他:“晚上回来吃饭吗?” 韩少良知道公司里许多员工都在偷听他们说话,不回答不行,只得轻声说:“我要到市里去参加一个会,然后去三湖分公司处理一些事,明后天回来。” “嗯,我知道了。”施菊香从神情上判断,韩少良又在说谎。于是,她口头上这个柔声应答,心里却毫不犹豫地作出决定:跟踪他。 韩少良下楼去开了宝马,从楼道里缓缓开出去。施菊香马上拿着手机,装作看一条微信的样子,对办公室林主任说:“他让我送一样东西下去。” 说着,就拿过桌上的包往外急走。她迅速下楼,开了奔驰女车快速追出去,拐上前面那条大街,她看见韩少良的车子还停在红灯前。 她悄悄跟上去,两眼紧紧盯着它,只怕眼睛一眨,它就消失在车流中。隔着他有十多辆车子,要是韩少良留心往后看的话,是很容易发现她的车子的。她真想去换一辆车子跟踪他,可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紧紧跟在他后面,往前开去。 韩少良在街道上拐来拐去,好像要甩掉她似的。一会儿,他就拐上了高架。施菊香一不做二不休,也拐上高架,死死地跟着他。 他要是发现我跟踪他,就索性跟他摊牌,我不怕。施菊香横下一条心,他要离婚,我就让他不得好死,哼! 韩少良在转弯的道上似乎往后看了一眼,但好像没有发现她。他这是要到哪里去啊?方向不对呀。施菊香发现他的车子不是往市里开,而是往市外开。 他不是要去市里开会吗?怎么要开出城去呢?说明他真的在说谎,一直在骗我。好,今天我要跟到底,看你究竟开到哪儿去。 啊?他怎么上高速了?他究竟要到哪里去?三湖?施菊香拼命地跟着他,可是上了高速以后,韩少良突然加速起来。 他想甩我,没门。施菊香也拉高车速,追上去。我的天,他开多少码啊?一百六,现在是一百八了,他不要命啦。 施菊香从来没有开过这么快的车速,感到车子都快飞起来了。 韩少良的车子在不断超车,施菊香快跟不上他了。她急了,赶紧掏出手机,打他的手机,他不接。再打,他竟然关机了。 施菊香气死了,猛地踩大油门,发疯一样追上去。这个混蛋,我今天就是出车祸,也要跟踪你,看你到底开到哪里去。 很快就到了三湖出口处,韩少良却没有下去的迹像。啊?他不去三湖,而往南陵方向开。 好啊,原来他今天要去南陵。施菊香恨得咬牙切齿,不顾一切地追着他。几次出现十分危险的情况,她都没有放慢车速。 说明他在南陵真的有分公司,那个小伙子没有说错,说不定龚蓓蕾真的在南陵,而不在厦门。 她到了公司以后,多次问办公室里的人,蒙丽集团有没有南陵分公司,或者子公司,他们都说没有。问他们,龚蓓蕾在哪里,他们一个个都神情诡异地说不知道。 她曾经打电话到厦门分公司去问:“是蒙丽集团厦门分公司吗?”对方一个女孩声音清脆地说:“是的,请问,你找谁?” 她只好说:“我找龚蓓蕾,她在吗?” 女孩说:“龚总不在。” “她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施菊香尽量以委婉的口气问。 “她很长时间没来了,不知道在哪里,你是?”女孩反问。 “那就算了。”施菊香这才挂了电话。于是,她对韩少良和龚蓓蕾更加怀疑了,就决定非弄清楚他们的真相不可,所以今天她才决定跟踪他的。 尽管施菊香有了三四年的驾龄,但平时开车都是很谨慎的,很少开到一百二十码以上。今天,她真是疯了,不要命了。她盯住丈夫的宝马车,咬紧牙关一路狂追。 女人发起狠来,身上也会爆发出无穷的潜力。韩少良开得再快,都被她紧紧咬住,跟上了。韩少良熟练地在那些集装厢之类的大车之间绕来绕去穿行,她也远远地跟着他,不要命地在大车间穿行。 一个多小时以后,韩少良的车子终于慢下来,很快就到了收费口。施菊香跟着慢下来,然后瞄准车辆少的那排插上去,又缩短了与韩少良的一段距离。 韩少良没有发现她,出了收费口,就往市区里驶去。施菊香追得有些累,也冷静了一些,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 韩少良拐上一条大路,施菊香只隔着他十二三辆的车子,距离不远。可是,在进入市区后,韩少良拐来拐去没有规则地开,开到大京西路路口时,施菊香吃了红灯,韩少良一直往西开去,一会儿就消失在车流中。 红灯过后,她快速追过去,却怎么也找不见韩少良的车子。她又激动起来,脸发着烧,胸脯呼呼起伏,开着车子在街道上转来转去寻找他。她一边开车,一边睁大两眼,透过车窗,在街道上扫来扫去,搜寻那辆熟悉的宝马车。 她找了半个多小时,没有发现宝马车的踪影,就拿出手机打他电话,通了,他却还是怎么也不接。 停了几分钟,施菊香再次打他的手机,却已经关机了。 这个混蛋,想干什么?她气得骂了一句,把手机重重地甩在副驾驶位置上。 她心里难过极了,真想大哭一场,身上一点劲也没了。她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把车子停了,靠在车椅上发呆。她眼睛湿了,为了这个丈夫,她不知哭过多少回了,几乎把眼泪都哭干了。 但为了自己应得的利益和财产,她还不想跟他离婚,还要跟他较量下去。所以,她变得越来越坚强了。不像刚开始的时候,动不动就哭成泪人儿。 她没心思回去了,决定找个宾馆住下来。等晚上,或者明天,再给他打电话,跟他交涉。他要是再不接电话,我就用公司电话打他,他只要打了,我不骂他个狗血喷头,就不姓施。 这样想着,她就开车去附近找了一家三星级宾馆,进去登记住下来。然后一个人出去,到一个小饭店里吃了一碗面。不想吃什么,吃不下,气都气饱了。回到房间,她心里有些乱,就坐在床上看电视。 看着,看着,她突然看到一个电视节目里,说到私家侦探的情况,心里一动:对呀,我也可以通过私家侦探,侦探韩少良在南陵的公司情况,以及跟龚蓓蕾的关系。嗯,这样,就省得我那么累地跟踪他了。 说干就干。她马上下床,打开那台电脑,上网搜索南陵的私家侦探公司。通过百度一搜索,居然有好几家。她抄了其中三家公司的联系电话和手机号码,分别打过去询问。 通过在电话里的咨询和比较,最后,她选定一家她认为最好的公司,马上约他们见面。那家公司一个负责人态度非常好,答应晚上就来跟她见面。她马上就把自己的宾馆名称和房间号告诉了他。 七点半左右,她的门上就响起敲门声。她从床上站起来去开门,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站在门框里。 他彬彬有礼地说:“你就是施女士?我姓丁,刚才通过电话的。” 施菊香把他让进房间,虚掩上门,就跟他具体谈了起来。她在进一步了解了私家侦探的相关情况后,再把自己的情况和要求说了说,然后商谈价格。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最后以六万元的价格成交,两人当即就签订了一份委托调查和有关保密的协议。 协议是私家侦探公司印制的,只要填一填,双方签字就行了。签好协议,施菊香按照协议规定,交了百分之十六千元的定金。那个负责人收了钱,就告辞走了。 正文_第667章 她用出轨报复丈夫 施菊香关了门,坐在床沿上,想像着丈夫可能已经跟龚蓓蕾在一起疯狂的情景,难过得不知怎么办好。她乌着脸,生着气,丰满的胸脯急剧起伏,像丢了魂一样,在房间里坐卧不安。 可是想到马上就要弄清楚丈夫和龚蓓蕾的真相,她又有些激动和兴奋。为了减轻压力,放松心情,她想到外面去走走。 走出房间,她去乘电梯。在电梯里,她看见里面站着几张这个宾馆所属娱乐总汇的彩页广告,非常吸引人。她细致一看,在三楼,就伸手按了三楼的按钮。她想去看看,如果行的话,就想做一个全身按摩,轻松一下身心。 他们在疯狂偷腥,彻夜快活,我却在做活寡,独守空床,这是什么事啊?她越想越觉得应该去放松一下。 她走出三楼,一股温馨之风扑面而来,一曲靡靡之音轻柔地飘进她的耳朵,一个豪华舒适的环境立刻跃入她的眼帘。顿时,她就有一种晕乎乎的酥麻感觉。 我还只有四十六岁,女人的欲望还很强烈。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为什么还要紧守贞操?为谁守?为了这个不要脸的混蛋流氓吗?不,我不能这么傻了。 “你好,你想做什么?”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怯生生地踩着柔软的地毯往里走了几步,就有几个穿着统一鲜艳服饰的漂亮小姐走上来招呼她。 “做个按摩吧。”施菊香挺着丰满的胸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好的。”一个小姐马上热烈地把她领到一个高档的包房里,然后问她,“你要做那一种按摩?” 施菊香想了想说:“做全身的,多少钱?” 小姐一口气报了好几种,施菊香说:“就做五百八的那种吧。” “好嘞。”小姐愉快地说,“你先躺下休息一会,我去叫服务生。” 里边很暖和,施菊香脱了外衣,在按摩床上躲下来休息。怪不得那些有钱人经常来这种场合消费,那真是一种美妙的享受。光躺在这里,看着这里的环境,感受这里的氛围,就感觉开心,就能忘记烦恼。 一会儿,一个二十四五岁的英俊小伙走进去,像儿子一样亲切地对她说:“你好,你要全身按摩?” 施菊香点点头。他就开始忙起来。开始,小伙子只是站在按摩床边上,伸出手给她按摩头部,肩部和腿部。后来,小伙子才跪在床上,给她按摩胸部和腹部。 小伙子的手触到她哪里,哪里就立刻漫上一股惬意温暖的感觉。她看着这个跪在她身边,十分卖力地给她做着的小伙子想,韩少良一直在老牛吃嫩草,我为什么就不能? 今晚,她受到了韩少良欺骗的刺激,受到想像男女偷腥的冲击,也被这种温馨的氛围所感染,突然想得开了:我也有钱了,我要这么钱干什么?他在及时行乐,我这样守住自己,不是太傻了吗? 就是为了报复他,我也应该出轨一次,享乐一下。她的思想第一次出现了这样的变化,也是第一次有了开放的意识。 以前,她就是再生气,再恨怒,再苦闷,再激动,也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她除了年轻的时候,跟那个医院院长发生过一次男女关系以外,再也没有出过轨,那是被那个好事的院长诱惑后强暴的。 也就是说,自从嫁给韩少良以后,她从来没有出过轨。哪怕后来她知道丈夫花心乱性,诱惑女部下,譬如那个美丽迷人的女秘书孙小琳,甚至在外面养情人,包小三,她也没有以其人之道,还冶其人之身,用出轨来报复他。 她只比韩少良小四岁,因为家里条件好,平时工作又轻松,吃得营养也多,所以一点也不显老,看上去还不到四十岁,这方面的欲望很旺盛,有时甚至很迫切。 可这些年来,韩少良越来越少光临她了。以前一二个星期才光顾她一次,现在,有时一个月才也不来光顾她一次。她经常独守空床,想得很厉害,却只得一直自己解决饥渴。 辞职下海到江南,她再次跟丈夫住到了一起。原以为这下,她又可以真正像个人妻,能够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了。谁想韩少良一到家,就变成哑巴,一上床就成了狗熊。有时她洗好澡,想要他,他不是倒头就睡,就是让那东西像虫一样,怎么也不肯起来,甚至还呼呼地打起了呼噜。弄得你一点办法也没有,真的让人好难过,好扫兴啊。 “喂,小伙子,你们这里还有其它的服务吗?”她思想上想通以后,就真的准备开放自己了。 她早就听说过,宾馆里有鸭子为女人做各种服务,只是没有尝试过。她听说,一些有钱的女人,不是在外面养小白脸,就是经常到这种场合来潇洒快活。 小伙子似乎有些腼腆:“你指的什么服务?” 这就让他显得更加可爱,施菊香也就更加喜欢他,便有些难为情地问:“你们这里到位,要多少钱?” 不伙子犹豫了一下说:“算时间的,不过,我没有做过。一个小时,三百元。陪一夜,一千元。你要的话,我帮你去另外叫一个。” “不要叫,我就要你。”施菊香有些无耻地说。她看着小伙子稚嫩的面相和有些害羞的神情,就禁不住有些激动。 她从来没有享受这样的服务,而且这个小伙子,跟自己的儿子年龄差不多大,这就让她产生了一种说不出名堂的激动。 “我,没有做过。”小伙子好像真的是个童男,脸都红了,“我到这里,才一个多月。” “那不是更好吗?”施菊香更加无耻地说,“今晚,我丈夫跟一个小姑娘偷腥去了,为了报复他,我也想出一次轨。” “啊?怎么会这样啊?”小伙子有些天真地搔掻头皮,“那你怎么不去找他们?” “我找不到他们,才来这里的。”施菊香盯着他的眼睛,越发大胆地问,“你是童男吗?” 小伙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施菊香说:“没关系,这里又没有别人,你说好了。” “我就在高中里,跟一个女同学发生过一次,后来,就没有过。”小伙子坦白地说。 “你是哪里人?”施菊香继续追问,像要跟他谈恋爱一样,“几岁了?” 小伙子也禁不住激动起来:“我是江西人,今年才二十一岁。” “啊?哪你比我儿子还大五岁呢。”施菊香更加迫切地说,“今晚,你就到房间里来陪我一夜,我给你三千元钱,你看怎么样?” “嗯,等会,我去跟领班说一下。”小伙子的脸胀得通红。 施菊香迫不及待地说:“算了,这里就不要再做了。等会,你就到我房间里来做吧,我是802房。你过半个小时来,我先洗个澡。” 小伙子激动地看着她,脸涨红了。 施菊香翻身坐起来,亲昵地在小伙子身上拍了拍:“你很可爱,也很阳光,我喜欢你。”说着,从按摩床上穿下来,靸了拖鞋,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施菊香关了门,就去卫生间里放热水。临时决定住的宾馆,她没有带换洗的衣服。不过还好,身上的内衣只换了两天,不脏,也是九成新的三枪,没什么问题。 她关了卫生间的门,就脱衣服。脱光衣服,她站到热水下去冲淋。今晚的热水,或者说是这个宾馆里热水淋在身上,她感觉有种特别的舒畅和痛快的感觉。 冲完,她光着身子站到大镜子前,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许有些自恋,她总是觉得自己的身子还是丰腴挺拔的,胸脯也算丰满结实。肌肤更是光洁而富有弹性,看不出多少让人讨厌的赘肉。脸也是标致光滑的,只是眼角有些鱼尾纹,但并不太明显。要是多做做保健按摩,适度地过过男女生活,还会显得更年轻一些。 她穿上内衣,打开卫生间走出来。房间里很温暖,也很安静。她打开电视机,声音开到能够掩盖等一会就要发出的那种声响为止。然后坐到床上去边看电视,边等待那个英俊小伙子的到来。 这个从未发生过的暧昧等待,让她有些紧张,也有些亢奋。这是她生长以来的第一次,能不激动吗? 这是偷腥?还是出轨呢?都不是。偷腥要有情,出轨要有性。两者都是在情人,起码是熟人之间发生的。 而这个小伙子,她以前根本就不认识。既谈不上情,也说不上性。这只是在享受一种服务而已。享受什么服务呢?异性的按摩服务,情色方面的顶级服务——到位服务。男人能享受,女人为什么就不能享受呢?韩少良能经常享受,我为什么就不能偶尔享受一次呢? 正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门上响起敲门声,她下床去开门。 她打开门,小伙子礼貌地对她说:“你好。” 她冲他嫣然一笑:“进来吧。” 小伙子比她高半个头,瘦削结实,挺拔有力,身上既有山里孩子的淳朴和寒酸,又有缺少都市文明熏陶的野性和饥渴。 第668章 她也喜欢小鲜肉 这实际上就是她所希望要找的那种嫩草。 老牛第一次到野外去吃嫩草,想吃的就是像他这样的带着一些辣味的鲜嫩野草。她知道,吃着这种野草,才有劲,才尽兴,甚至对身体保养和健康也有好处。否则,那些有钱的富婆富姐,为什么要养小白脸?为什么要经常到这种场合来快活消费?有的甚至还是一些高档娱乐场所的什么钻石会员皇冠会员呢。 施菊香把伙小伙子让进来后,就关上门,不怕害臊地在里面把门链扣上了。 小伙子显然有些促侷,也有些激动,站在当地不知如何行动。这让他显得特别可爱,也证明他不是一只老鸭子,而是一只出道不久的嫩鸭子。甚至真的如他所说,他还不是一只鸭子,而只是一个年轻的按摩师。在她的要求下,他才破例来开荤,为她提供特殊服务的。 那就更好了,男人特别喜欢未开垦的女孩。她也曾听说,那些不要脸的有钱人和流氓富豪,经常出高价去开女孩,开着车到处去猎艳尝鲜,寻找女孩。 实际上,女人也何尝不喜欢未开荤的童年呢?虽然他自己坦白说,在高中里曾跟一个女同学偷尝过禁果,不是一个真正的童男。但看上去,他确实还是一个涉性未深的懵懂小伙,是实心的男人,而不是空心的萝卜。 施菊香有些兴奋地边想,边偷偷乜了小伙子一眼。她本想主动上前面对面抱住他,跟他拥抱一下,亲吻一会,尝一尝与一个小伙子接吻的滋味。可她见小伙子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垂着眼皮,不敢看她,就不好意思这样做。 她只得走到床前,撩开被子,在床上躺下来,有些暧昧地看着他说:“来吧,继续为我服务吧。” 小伙子这才走到床上,愣愣地看着她,好像怕她似地,不敢动作:“怎,怎么做?” 施菊香“噗嗤”一声笑了:“你真的是第一次接客?” 小伙子点点头:“嗯。” 施菊香兴趣大发,开始主动跟他聊起来,也有些谈情说爱的意味:“那我很幸运啊。你是什么文化?为什么要出来做这个?” 小伙子嘟哝说:“我初中没读完,就出来了。我是一个大山里的孩子,家里很穷,上不起学。” “不会吧?”施菊香对他更多了一份怜悯之心,“现在还有这么穷的人家?我儿子在读初中和职中的时候,每天都吵着问我要钱。一个月起码化费几千元钱。现在他已经到了国外,刚刚去,在那里自费读大学,还不到一个星期。那个花费就更大了,去的时候,我们化了将近一百万,以后每月少了二三万开销,根本下不来。” “我的天,要这么多?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个天文数字。你儿子真幸福啊,我们这些山里的孩子,连想都不敢想。”小伙子还是站在那里,呆呆地说,“我再给你,按摩一会吧。” “好的。”施菊香说,“你在这里做,一个有多少工资?” 小伙子就上前,跪到床上,伸出手去,还是先谨慎地按摩她的臂膀:“多的三千多元,少的只有一千多。我们是底薪加计件工资,多做多得,少做少得。” “你们还是很辛苦的,收入也不高。那今晚我给你的三千元收入中,你能得多少呢?” 施菊香对这种娱乐场所的行规很好奇,也很想知道。其实,她这也是在从另一个侧面,了解丈夫平时的开销到底有多少。 小伙子说:“这个是对半分成,我能得一千五。这是我来这里以后,收入最多的一天,真的谢谢你了。你钱真多,是一个女老板吧?”小伙子也想了解她的身份了。 施菊香回避说:“我不是女老板,但有一些钱,也不多。我平时从来不到这种场合来消费的,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所以很好奇。刚才,我跟你说了,我丈夫一直在欺骗我,他外面有好多情人。他今天又骗我,我就来跟踪他,但跟跟,跟丢了,没跟上,我打他手机,他却不接,后来再打,他干脆关机了。你说我气不气?太气了。我又没有什么办法,就想用这种办法来报复他。” 小伙子居然也说起了奉承话:“你其实还是蛮漂亮的,身材也不错,你老公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这话说到了施菊香的心窝里,也触到了她内心深处的痛处。想当初,她也是大学里的一朵校花,追她的男同学多得要排队。可是,她竟然一个也没有看上,从谈恋爱这个角度来说,她是白白浪费了四年的青春光阴啊。 毕业后,在一个媒人的掇合下,她才嫁给了韩少良。当时,她看中他什么呢? 看中他年轻有为,只有二十六岁,就当上三星集团的一个科长,可谓是前途无量啊。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慢慢演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让她这个也算得上是美女的女人,早就做了活寡。 在单位里,对她垂涎的人不是没有,她都没有接纳他们。她一直在为丈夫遵守妇道,坚持不出轨;丈夫却这样对待她,她能不伤心吗? 她被小伙子说得有些伤感,眼睛一热,湿了。她抹了一下眼睛,动情地一把抓住小伙子的左手,把它按在自己颤动的胸脯上:“说到这个,我就伤心,就胸闷,你帮我按摩按摩这里吧。” 小伙子的手触到她的弹性,像触了电似地激动起来。这方面的知识和技能真是无师自通的,小伙子不因为与她年龄相差太大,也并不因为跟她穷富悬殊过甚,而不会做,不融洽。 这样一来,施菊香压抑已久的激情才真正爆发出来:“小伙子,我也是人啊,我也需要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可是他就是要背叛我。你姓什么?你能真心对我好吗?要是你能真心对我好,我也真心对你,我会在经济上,支持你,好不好?” 小伙子说:“我姓刘,那太好了。我会真心对你的,大姐,你就相信我吧。我家里很穷,会珍惜这种机会的。真的,大姐,我也可以爱你的。你只要不嫌弃我,我还可跟你结婚,年纪现在都无所谓了。” 小刘听到她这样的表白,这样的呼唤,一股热血立刻在全身奔涌起来。小刘很得法,也很耐用。施菊香从未体验过这种滋味,蕴藏在体内的激情熊熊燃烧起来:“小刘,你比他好多了,我好开心啊。以后,我们就做最好最好的好朋友,好不好?他有情人,我为什么就不可以有?” “好的,大姐,我也喜欢你——”小刘说着情话,这也许是男人的本性,也可能是他想摆脱贫穷的一种策略啊。 但不管小伙子呼喊的爱是真是假,施菊香在他热烈的爱声中,达到了很长时间没有达到过的高峰。 “小刘,你真行。”施菊香拥着小伙子,舒服地闭上眼睛睡了。 不知小刘真的是为了争取跟她做情人,还是不忘自己的服务宗旨,做到顾客到上,服务第一。他只在施菊香的怀里躺了一会儿,就昂起身子为她进行服务。 那天晚上,小伙子服务得非常周到,十分卖力。有钱真好啊,怪不得韩少良这样的人,都要想着法子捞钱,不顾一切地赚钱,原来有钱就可以这样享受啊。 施菊香在享受了这种人生的快乐之后,也不无担忧地想,可这是一种堕落,有钱的堕落,无耻的堕落啊!弄不好,你也会出事的!但出的是感情上的事,还是经济上的事?是受丈夫牵连出事,还是与这个小伙子的薛情出事? 她想不清楚,就暂时不去想它。第二天早晨,她把三千元钱给了小刘,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就退房回去了。 她要等私家侦探公司的消息出来以后,才决定采取什么样的报复和自卫行动。 这天上午上班以后,龚蓓蕾坐在蒙丽集团南陵子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心里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和慌乱。她预感要出事,但会出什么事呢? 是韩少良腐败案发,还是他要搞政变,彻底架空她?是韩少良老婆打上门来,还是李锦明找到她的公司?是孙小琳陆晓峰来救她,还是蒙丽集团里出了什么事?她想来想去,不知所以。 其实,这是她的几块心病。这些年来,一直在她心里作怪。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财富的增多,这些心病发作得越来越厉害了。而心病反映着的,是真实而严峻的现实和她深深的忧虑。这样的预感,往往会灵验。 果真,上午十点钟左右,一个长相标致,身材颀长的中年妇女,不声不响地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这时,她的办公室里没有别人,显得十分安静。 正在看着一份资料的龚蓓蕾感觉门口一暗,抬头一看,就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有些面熟,脸上泛着“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傲慢和嘲讽神情,心里就有些不安:“你是?” 第669章 妻子终于找到小三 没想到来者提着嘴角,轻蔑地反问:“你是龚蓓蕾吧?” 龚蓓蕾更加警惕起来:“是的,你是?” 女人的下巴翘得更高了,脸上的嘲讽和傲慢神情几乎溢了出来:“我就是,韩少良的老婆。” 龚蓓蕾的心猛地一紧,感觉这些年来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愣愣地打量着她,不卑不亢地说:“哦,你就是韩总的爱人?我们还没有见过面呢。来来,坐坐。” 龚蓓蕾说着就站起来,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了。然后去饮水机上给她泡茶,她在用这个动作掩饰着心头的慌乱,想着对付她的办法。 泡好茶,她端到会客区的茶几上,客气地说:“您喝茶,坐吧。” 她远离着她,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有些紧张地沉默着,等待她发话。 她的心跳得很厉害,怕她像泼妇一样指着她谩骂,甚至不问三七二十一地扑上来打她。 施菊香在会客区的三人沙发上坐下,环视了一下这个豪华新颖的办公室,然后回过头来,默默地打量着她,一言不发。 这让龚蓓蕾更加紧张,放在办公桌上的手都有些抖了。 “嗯,是很漂亮,气质也高贵,名不虚传啊。”施菊香终于开口了,“怪不得我丈夫被你迷住了。” 龚蓓蕾一听,更加慌乱和害怕,赶紧说:“您别误会,事情不是您想像的那样。您今天来,韩总知道吗?我给他打个电话吧。”说着拿出手机要拨电话。 她想让韩少良来救她的驾,可是施菊香马上压压手说:“你别急,我们两个女人先谈一谈。为了同一个男人,也为了这么多的财富,我们是应该好好谈一谈了。今天来,我没有跟他说,他是不知道的。” 龚蓓蕾这才抬起头来,有些不安地看着她说:“那好,你想谈什么?就说吧。” 施菊香再次沉默,但胸脯像波浪一样起伏。她心里有无数的话要说,要问,有巨大的委屈和憋闷要倾诉,可是不知道先说哪一句好。 “要不,我们到外面去谈吧。”龚蓓蕾怕她发作起来,失去控制,不顾一切在她办公室里叫骂,哭诉,让公司里的员工听到。那她就会丢尽脸面,名声尽失,以后还怎么在这里工作啊? 一个女孩子当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名声非常重要。有了好名声,才有威信,才能管好公司。这里,她来了不久,还没有人知道她与韩少良的关系。平时,只要韩少良一来,她就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行,也提醒韩少良不要当着员工的面,做出什么出格或者有失身份的举动来。 所以今天,他老婆突然闯来,她非常恐慌,脑子里有些乱,不知怎么对付她好,只想引她离开公司,到外面去争吵。 她知道,她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一直在寻找她,一定是有话要跟她说,甚至要对她采取什么报复措施。 她从媒体上看到过,从人们的嘴巴里听到过,一些女人为了报复丈夫的情人,第三者,小三,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有到单位大吵大闹坏她名声的,有与她大打出手的,有泼硫酸毁容的,有请打手打残她的,也有雇人杀害的。 对于她的出现,然后跟她进行较量,她是一直有这个思想准备的。上次在三湖,她幸亏逃得快,才没有与她发生面对面的碰撞。但从此,她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她经常探问韩少良有关她的情况,从韩少良身上观察有关她的信息。平时出门,或者在街上,她总要注意有没有陌生人,特别陌生的中年女人注意她,跟踪她。 今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到她南陵的办公室里来,她真的很意外,很吃惊,很慌张。因为韩少良告诉她,南陵的子公司,除了他们两个人和南陵本地招的十多名员工外,没有别人知道。 那她是怎么知道她这里地址的呢?是韩少良故意告诉她,还是无意流露出来的?是她自己打听到,还是别人告诉她的?她来的目的是什么?背后有没有别人指使? 所以,她真的不知道应该跟她说些什么好,怎样跟她说,只能等弄清楚她的想法,来找她的目的,才随机应变,以最温和的方式,最佳的结果处理好这件事。 “不用。”施菊香说,“你不用害怕,我不是一个泼妇,我好歹也是一个当过干部的漂亮女人,只是年纪大了些。只要你把真实情况,还有你的想法告诉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龚蓓蕾愣愣地打量着她,细致看,她确实是很标致的。年轻的时候,她也是一个不比她差多少的美女。唉,这个韩少良真是作薛啊,这么好的妻子不爱惜,却在外面到处拈花惹草,诱占女孩,霸为情人,冷落发妻。这样的男人,还值得你去爱吗? “我问你,你跟韩少良真的只是合作伙伴?”施菊香忽然咄咄逼人地盯着她问。 出于一个没有正式出嫁的女孩子的本能,龚蓓蕾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是的,我们只是事业上的合作伙伴。” 她知道,这种事是不能承认的。一承认,哪还了得?女人的嫉妒心是天生的,嫉恨起来,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的,最毒妇人心哪。所以,只要不是被人捉奸在床,只要没有证据在她手上,就千万不能承认。 施菊香嘲讽地一提嘴角:“是吗?你们有这么好?哼,一个大美女,一只大色男,能相安无事?那真是一对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倒可以给你们树碑立传了。” “我们,真的没什么。”龚蓓蕾还是矢口否认,但眼睛已经不敢看她了。 施菊香依然比较平静:“对于你,我还有些相信,因为你是一个有学历的美女,用不着靠出卖身体来安身立命,积聚钱财,谋求发展。但他,我就不相信了。因为他是我的丈夫,我是很了解他的。而且自从他下海到了江南以后,就彻底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他了。他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发妻,也没有这个家。” 龚蓓蕾的头终于垂了下来。从施菊香的角度来说,她是个名符其实的第三者,或者叫小三。面对如此冷静理智的情敌,她感到很意外,也很不安,更为自己的行为深感耻辱和内疚。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施菊香像跟一个小姐妹聊天一样,稍微有些激动地说,“我可以这样说,你绝对不是看上他这个人,才爱上他,或者说是跟他好的。而是看上他的权和钱,对不对?我不知道开始的时候,是你吸引他,还是他诱惑你?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你想利用他的权和钱,发展自己,实现理想,是不是?” 龚蓓蕾惶恐不安抬起头,眼睛定定地看着她说:“不是这样的,其实。” 施菊香继续喋喋不休说:“你跟他是什么时候好上的?在红茂集团的时候,还是你下海以后?如果是红茂集团,那你就是看中他的权,如果是你以海以后,那就是看中他的钱。” “不是的,真的不是这样的。”龚蓓蕾有些着急地摇头否认,“是他。” 当过市卫生局医政科科长的施菊香,说话的逻辑性很强:“那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是不是想让他跟我离婚,然后跟他正式结婚?成为他的合法妻子。我想是的,因为你以前的两个男友都来公司找过你,正好都撞在了我的手里。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故意等我的。目的都是想通过我,找到你,挽回你突然变了的心,回到他们身边去。” “什么?两个男朋友?”龚蓓蕾惊讶地瞪大眼睛,“我哪来两个男朋友,要说有,也只有一个啊。我只对以前在蒙丽集团工作过的,一个叫李锦明的男人有过好感,但我们没有确定过关系,更没有发生过什么。哪来的两个男朋友啊?另一个是谁?” “另一个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施菊香边回想,边告诉她说,“上个星期,他候在蒙丽集团总部的楼下,等我开着车出去,他连忙上来拦住我问,你知道龚蓓蕾在哪里吗?” “奇怪,我不认识这个人啊。”龚蓓蕾的心里更加慌乱起来,我的天,她的背后真的还有别人在活动。看来,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施菊香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有一条可以肯定,你在回避你以前的男朋友?为什么回避他们呢?当然是想跟韩少良修成正果,对不对?我就不说偷成正果了,那样太难听点。” “不是的。”龚蓓蕾越发着急了。她提高声音,想为自己争辩。 “你不要不承认。”施菊香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这个,从另外一个角度,也可以得到证实的。自从韩少良下海以后,他一直在逼我离婚,一直在回避我,甚至连夫妻生活都不肯跟我过。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你身上。我估计,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也是想跟你结婚的。但我坚决不同意离婚,他没有办法。为什么呢?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因为他有钱。” 第670章 小三道出真相 龚蓓蕾愣愣地看着她,感觉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她其实是很能干的。 施菊香坦诚地说:“你是为了他的钱,要跟他结合,我呢?也是为了他的钱,才不同意跟他离婚的。如果,他没有这么多的钱,我早就同意了,真的。因为这个人,不值得我爱。我不知道你知道他的真面目没有?了解了他多少?我可以在这里说,要是你跟他结合,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龚蓓蕾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并不像韩少良说的那么凶,坏,冷。而相反,她也是一个善良正直,有个性,懂温情,讲道理的女人。 她再也憋不住了,决定把真实情况说出来,为自己正名,也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以求能得到她的谅解。 她知道说出真相,会让韩少良很难堪,从而得罪他。弄不好,会受到他的报复和打击。但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在她的办公室里,她再不说,就显得太窝囊,也是过不了她这关的。 于是,她用手撩了一下刘海,认真地说:“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好,就叫你师母吧。师母,事情不是这样的。” 施菊香眼睛一亮,似乎有些意外和暗喜:“那是怎样的呢?” 龚蓓蕾的脸上显出一丝不堪回忆的痛苦,长叹一声说:“唉,一想起这件情,我心里就难受。我研究生毕业,应聘到红茂集团不久,韩总就盯上了我。我发现他的目光不太对头,就回避他。但他是总裁,有权利一次次地找我谈话,然后对我进行有关这方面的暗示和诱惑。我不是听不懂,但只得装聋作哑,千方百计回避他,不睬他,跟他周旋。有次,他在办公室里要对我进行非礼,我立刻跳开去,还斥责了他,然后逃了出来。他见我不好得手,就设法把我调到江南,提我当了房产公司的副总经理。” 施菊香的脸痛苦地皱缩成一团,但听得很认真。 龚蓓蕾继续慢悠悠地说:“我到了江南,他经常过来,寻找机会引诱我,有时还对我动手动脚。但我始终保持高度的警惕,坚决不让他靠近我,更不让他得逞。可是,有一天,我突然从兴北开车过来,说有要事要跟我商量,把我诱骗到湖边的一幢别墅里,采用威吓等卑鄙的手段,强暴了我。” 说到这里,龚蓓蕾眼睛一红,眼泪就从她的脸上挂了下来。 “这个混蛋,真该枪毙!”施菊香听到这里,怒不可遏地骂了一声。 龚蓓蕾用纸巾擦了一下眼睛,又说:“得逞后,他就开始跟我谈合作办房产公司的事。当时我想,反正已经被他占有了,就跟他合作吧,多赚点钱也好。于是,我们就签订了一个合作协议。我辞职当法人,他做幕后老板;我出力,他出钱;我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他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后来为了蒙丽集团的发展,我们各自让出一部分股份,让三个有钱的老板参股进来。这样,我们占股的比例就变为:韩总最多,占百分之四十,我占百分之三十,另外三人各占百分之十。这个情况,您应该知道吧?按理说,这是商业秘密,是不能随便告诉人的。但你是他的妻子,我想你也应该知道。” 施菊香有些高兴地说:“以前是知道一些,但没有这么详细。他一直对我说,他只占蒙丽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说话从来都是放屁,我是不相信他的。” 龚蓓蕾坦诚地说:“说实话,我们正式合作以后,我是有过跟他正式结婚的想法。因为,他一直跟我说,你们的夫妻关系不好,老早就没有感情了。另外,我们这样在暗中来往,很不安全,很难过,也很没面子。我不是这样的女孩,我希望过光明正大的生活,有正式的夫妻名份。我倒并不是贪他的钱,真的。我有这么多的股份,钱已经够多了。我还要更多的钱干什么?” 施菊香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她:“你很坦诚,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你比我想像的要好得多。这个混蛋真的不是人,简直就是一个畜牲。他跟他那个被枪毙的流氓犯亲戚一样,也是一个大流氓,甚至比他还要恶劣。只是他是一个手里有权,身上有钱的文明的流氓。” 龚蓓蕾觉得她说得很有见地,与她的心理距又离近了一些。她真想叫她一声大姐,然后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受苦了。”可她说不出口,因为这一切,真的不是她造成的。 施菊香沉默了一会,又出人意外地说:“龚蓓蕾,你这样对我,使我原来的想法都变了。来之前,我是准备跟你大吵一场的,甚至做好了跟你斗个你死我活的心理准备。” 说着,她伸出自己稍显粗糙的双手:“你看,我把指甲留得多长。我想见到你以后,要是你像我想像的那样,是个不要脸的小妖精,小骚货,我就扑上来,抓破你的脸皮,抓瞎你的眼睛。” 龚蓓蕾一看她十个尖尖的长指甲,就吓得脸色顿变:“啊?好吓人哪,我。”她坐在而椅子上的身子往一处直缩。 施菊香收起指甲说:“现在,我改变了想法,不仅不再抓你的脸,还考虑成全你。真的,我不是成全他,而是成全你。” “成全我?”龚蓓蕾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施菊香说:“我可以跟他离婚,让你们正式结婚,然后做一对公开的老夫少妻,恩恩爱爱地过到老。但我有个条件,就是他得把一半的财产分给我,否则,我是不会同意的。” “不。”龚蓓蕾有些惊恐地叫了起来,“我,我早已改变了这个想法,真的。我现在根本不想跟他结婚,而想立刻跟他断绝那种不正当的关系。因为他,太让人失望了。跟他在一起,除了钱多,物质丰富以外,没有多少幸福可言。” “是吗?”施菊香也意外地瞪大了眼睛,“你真的不想他的财产了?” “师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龚蓓蕾再次强调说,“我本来就不是为了贪他的财产,才跟他这样的。我是被他强暴后,被迫这样的啊。” “那么,你能离开他吗?”施菊香马上得寸进尺地追问,“你可以另立门户,或者干脆到国外去。你现在,又不是没有钱。” 龚蓓蕾迎视着她逼人的目光:“说心里话,我愿意这样做。可是,他能同意吗?能把应该归我的钱给我吗?” 龚蓓蕾真想把韩少良搞南陵子公司的真正意图告诉她,可她细致一想,觉得现在还不能这样做。要真的这样做,另外三个股东很快就会知道,那么,蒙丽集团马上就会完蛋。 施菊香沉默了。是啊,这样做,不光是拆散他们的情人关系,还是在拆分蒙丽集团啊,韩少良能同意吗? 龚蓓蕾继续不顾一切地坦露心声:“只要他肯给我一笔钱,哪怕少一点也行,或者给我一二个分公司,我就离开他,离开蒙丽集团。” 她说这个话,是有很大风险的。要是被韩少良知道,她就会有受到韩少良打击排挤,甚至踢出蒙丽集团的危险。 没想到的是,她的这些话,当然,还有以后的一些举动,让韩少良大为恼怒,动了杀心。他居然在暗中雇佣杀手,采用制造车祸的方式谋杀她。 美丽善良的龚蓓蕾命悬一线啊! 施菊香想了好一会,才转回头对她说:“不管怎么样,现在,应该让他在你我两人之间作个抉择了。要你,他得把属于他的一半财产分给我;要我,他应该把属于你的财产划给你。” 龚蓓蕾默默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施菊香又出人意料地说:“如果是后者,我可以出来为你说话,或者作证。要是前者,我起诉到法庭,你能出庭为我作证吗?” 龚蓓蕾想了想,坚决地说:“能,我一定为你出庭作证。” “好,有你这句话,龚蓓蕾,我更加对你刮目相看了。”施菊香有些激动地说着,神秘地拉开放在膝盖上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火柴盒一样的小东西,现给她看,“你看,这是什么?” 龚蓓蕾开始没有反映过来,待她明白这是窃听器时,不禁大惊失色:“啊?你搞了窃听?天哪,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不用怕。”施菊香安慰她说,“你说的都是实话,就不用怕。其实,这里的录音,对你,对我,对他,甚至对另外一些人,说不定,将来都会派上用场的。” 龚蓓蕾像不认识她似地,重新打量着这个越来越显得诡秘却又善良的女人,感觉她的形像突然变得光鲜起来。 施菊香继续神秘地问:“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吗?” 龚蓓蕾更加好奇地看着她。 施菊香说:“我下海后,一直在观察和监视他,也跟踪过他。上个星期三,他要出去,却骗我说是去市里开会,我就开车跟踪他。” 第671章 他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 “没想到,跟跟,竟然跟踪到了南陵。但在一个街道的转弯处,我跟丢了。打他手机,他开始不接,后来再打,他竟然关机了。我气得要发疯,就在南陵住了下来。晚上,我在宾馆里联系了一家私家侦探,化了几万元钱,才侦探到了这里的地址。” “原来这样。”龚蓓蕾惊讶极了。 施菊香又坦白地说:“但私家侦探只侦探到这个公司的地址,至于你们是不是情人关系,他们没有侦探清楚,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我早就猜想你们是一对暗中情人,但一点证据都没有。除了那两个不伙子来找我,问你在哪里外,我真的一点情况都不知道。所以今天来找你,我才带了一个窃听器来。刚才,我都是蒙你的。没想到,你对我说了真话,所以,我觉得,你其实真的是一个好女孩。唉,只是被他破坏了。” 于是,她们越说越亲近了。不仅没有吵架,还达成了谅解与和好。最后,她们变成了一对惺惺相惜的姐妹。 她们整整说了一个多小时,才一起出去吃饭。龚蓓蕾打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与施菊香像一对姐妹一样走出去时,里面的员工都好奇地从座位上转过头来看她们,有的还站起来看。 “这是龚总的姐姐吧?”有个女员工小声嘀咕。 “不像。”有人小声回答,“她很可能是韩总的什么人。” 龚蓓蕾找了一个高档饭店,十分热情地招待施菊香。她要了一个包房,点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两人边吃边聊,越说越投机,越说越亲切。 分别时,施菊香对她说:“你先不要跟他说什么,也不要告诉他,我来过这里。待我回去跟他交涉以后,再把情况告诉你。根据他的态度和意思,我们再采取相应的措施。” “好的,大姐。”龚蓓蕾亲切地改口叫她大姐了,“那我等你的消息。” 两人互相存了手机号码后,就客气地分别了。 施菊香决定回去跟韩少良认真谈一谈,作个了断。现在她见到了龚蓓蕾,有了他们的证据,知道了龚蓓蕾的态度,心中有了底,就不再怕韩少良了。 当然,她也有些激动。不管韩少良是什么态度,她都可以摆脱以前那种被遗弃的被动寂寞的处境,而是进退自如,过上真正富裕幸福的生活。 如果韩少良要龚蓓蕾,那她就跟他离婚,要他一半的财产。然后,自己去办一个公司,创一份实业。嘿,再找个年轻的老公,那日子才叫舒服呢。 那个小刘好是好,但学历不高,跟他做夫妻不行,只能把他当成一个情人。我有这么多的钱,找个没有结过婚的大学生研究生做丈夫,也不是不可以啊。 那要是韩少良要我呢?也行,只要他真的跟龚蓓蕾一刀两断,让我管理蒙丽公司的财务,资产共享,就可以继续维持夫妻关系。他对我好,我就像以前一样,继续尽一个妻子的义务和责任。 他对我不好,在外面乱搞,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跟你吵,但我可以向你学习。你养小美女,我养小白脸;你包小三,搞女孩,我请帅弟,搞童男;你去娱乐场所潇洒,我到健康会所快活;你经常换新鲜,你天天享真情。哼,以前我是太傻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现在,我也知道怎么做一个女人了。 她想起与小刘的激情,就禁不住有些亢奋和激动,真想今晚再住到那个宾馆里去,跟他缠绵一夜,享乐一晚。但她冷静想了想,觉得还是回去跟韩少良交涉了再说。女人不能太疯狂,否则,要毁了自己的。 于是,她就开车回去了。韩少良出差去了厦门,他只得耐心等待。这里的家比兴北的还要大,还豪华,但一直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韩少良很少回来,就是回来了,也不跟他多说话。家里死气沉沉的,差点都把她闷死了。 以前儿子在的时候,他还与儿子说说话,还有些寄托和乐趣。现在,儿子去了国外,她就更加寂寞了。尽管她几乎天天跟他通一次电话,或者发一条微信。但毕竟见不到人,没有真实的亲情可享,更加无所依托了。 韩少良出差三天才回来,一回来就是去公司。到了公司,也是一头扎进董事长办公室,忙个不停,不跟她招呼一声,仿佛她是根本不存在的。 这让她有些生气,也觉得在同事面前很丢脸。虽然他们夫妻矛盾很深,已经没有多少感情可言,但在表面上,为了维护韩少良这个董事长,公司一把手的面子,也为了树立她这个董事长夫人的形像,她还是极力装出一副恩爱夫妻的样子。 过了一会,她憋不住,走到董事长室去跟他搭话说:“你回来了?” 里面有人在,韩少良不冷不热地说:“刚回来。” 施菊香不动声色地说:“晚上我去买点菜,你早就回来吃饭。” 韩少良沉默了一会,才说:“我可能有饭局,你自己吃吧。” 施菊香声音低沉却严厉地说:“你早点回来,我有事跟你说。”说着没容韩少良回答,就走了出去。 施菊香回家后,到菜场上买了几个菜,烧好,快六点了。她打电话给韩少良说:“我菜已经烧好了,你回不回来吃啊?” 韩少良说:“我在外面陪客户,不回来了。” 施菊香没好气地说:“但今晚就是再晚,我也要等你回来。” 韩少良愣了一下,才问:“你,又有什么事啊?” 施菊香挑明说:“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了,作个了断吧。” “了断?”韩少良吃了一惊,“你怎么啦?是不是神经病又发了?” 施菊香淡笑一声说:“嘿,等你回来具体谈。但我可以先给你透露一点信息,这回,要发神经的不是我,而是你。”说着“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上次,她跟踪他到南陵,第二天晚上回到家,她只是装作很随便的样子问他:“你昨天到底去了哪里?” 韩少良脸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先去市里开会,后来又到三湖分公司去处理事情。” 施菊香还是平静地问:“那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她在等待私家侦探公司的消息,所以不能把跟踪他的情况告诉他。 “我正在开会,怎么接你电话?你没完没了地打,我只好把它关了。”韩少良边说,边做出生气的样子。 施菊香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你这个说谎不脸红的混蛋,以前我都相信了你,现在,你还想骗我?哼!等我查出真相,看我怎么收拾你?! 今天,该跟他算总帐了。施菊香一个人气呼呼地吃了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坐在客厅里去看电视。可她怎么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很乱,跳荡着许多想法。到底走哪条路好,她一时想不清楚,但今晚狠狠地批他一顿,出一口闷气,是她必须要做的。 她有些紧张地等待着韩少良回来。富丽堂皇的一个家,又是那样的冷清寂寞。这样的家,还算是家吗?要是他想继续跟我过下去,我就要对他约法三章,让他,也让这个家变变样。 等到将近十点,韩少良才回来。他浑身酒气走进门,就朝她走过来说:“还没睡啊?” 施菊香没好气地说:“在等你谈事情。” 韩少良在她面前坐下来,一脸疲惫地说:“什么事?说吧。说完,早点去睡,我累了。” 施菊香像不认识地打量着他:“这次出差,你玩了几个小妞?累成这样?” “别胡说。”韩少良嘻皮笑脸地说,“我对那些场所的小姐,从来就不感兴趣。” “哦?那你对谁感兴趣?你的美女部下?”施菊香开始冷嘲热讽,“对,还是金屋藏娇好啊。不仅滋味好,还方便哪。” 韩少良脸一拉:“你还有完没完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下于一百次吧,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情人。那些背后之言,都是别人在挑拨离间地造谣,你懂吗?上次,你去三湖分公司追查龚蓓蕾,查到了吗?施菊香,你好歹也当过干部,不要再相信那些谣言了好不好?你再这样纠缠不休,对我们这个家,对蒙丽集团都是不利的,知道吗?我们要齐心协力,一致对外,才能家兴业兴财运旺啊。” 施菊香提着嘴角说:“那我问你,龚蓓蕾现在到底在哪里?” “你干吗非要问她?”韩少良轩转过脸,不敢看她,“她是总经理,在几个分公司之间走,我也搞不清她的行踪。” 施菊香有些忍不住了:“我再问你,你上次说是去市里开会,然后去三湖,这是真的吗?” 韩少良吃了一惊,猛地转过头来,愣愣地看着她,过了一会,才试探着问:“这事,你不是问过了吗?” “回答我。”施菊香突然提高声音,“我为什么再问你,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第672章 他惊骇得像见了鬼 韩少良的脸白了,但他还是顽抗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就干脆说,不要这样跟我说话好不好?” 施菊香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板起脸说:“好,那我就告诉你,那天你没有去市里开会,也没有去三湖,而是去了南陵。 ()” 韩少良脸上掠过一层难堪的阴云:“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施菊香像审问一个顽固的犯人一样,声音不大,却惊心动魄:“我再告诉你,你是去南陵跟龚蓓蕾幽会的。她现在是南陵公司的总经理,一直在南陵,不是在几个分公司之间走动。” 韩少良尴尬得脸如土色:“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南陵公司在草场门附近。”施菊香继续一句一个炸雷地往外吐着话,“在一幢办公大楼的十八。” 韩少良的眼睛瞪大了:“你,去过了?” 施菊香不回答他的疑问,而是继续吐炸弹,这是她早就想好的谈话方式。目的是要给韩少良以最大的震撼,达到要好的交涉效果。 “你跟龚蓓蕾是情人关系,而不只是合作伙伴而已,对吧?”施菊香开始运用反问式,来进一步增加交涉效果。 这回,韩少良不敢点头,更不敢回答了。他心虚地垂下眼皮,等待她说下去。 施菊香加重语气说:“这里有幢湖边别墅,你去过没有?” 韩少良惊悚地抬起头来:“什么?你,这个也知道。” “什么时候,你也带我去看一下吧,这幢别墅非常豪华,我想去开开眼界。”施菊香不亏是当过干部的女人,掌握了证据以后,也很懂得谈话技巧,“在这样的别墅里,要强暴一个女孩,是很方便的。那种滋味,一定很有味吧?” 韩少良惊骇得像见了鬼:“这些,你都知道了?” 施菊香故作不知:“我知道什么?” 韩少良呆呆地盯着施菊香的脸色,像一个犯人在看审讯官一样:“她都告诉你了?” 施菊香回避着他的问题,继续石破天惊地问:“我再问你,到目前为止,你一共强暴过多少女孩?你在蒙丽集团,到底占了多少股份?” 韩少良听到这里,才明白她真的掌握了他的许多秘密,便像一条癞皮狗一样,仰在沙发里,脸如死灰。 许久,他才万分难堪地说:“她都告诉你了?你是什么时候去跟她见面的?” 施菊香见第一步的目的已经达到,就趁胜追击,加大震慑力度:“韩少良,我告诉你,你的一切,我都掌握了。而且,还掌握了你犯罪的证据,你休想再骗我了。以前,我被你蒙骗了这么多年,也坑苦了这么多年。现在,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以后,你最好不要朝南站着,朝北说话。否则,就等于是打你自己的耳光,也让人恶心。” 一向在家里神气得不得了的韩少良,这会儿也变成了一个十分猥琐的男人。他脸色灰黑,两手尴尬得有些发抖:“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跟她见了面?” “你说呢?”施菊香还有许多话要说,“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居然采取卑劣的手段,强暴自己的女部下,然后诱惑她成为你的暗中情人。哼,不要说你其它的罪行了,就凭这一点,我们就可以让你进班房。” 韩少良像一个被当场抓住的小偷,尴尬得脸越发灰黑了,头也越垂越低。 “那幢别墅里,你总共糟塌了多少无辜少女,啊?”施菊香要对他进行大批判,借此机会,好好出一出这些年郁结在心里的闷气,“你明明在蒙丽集团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却骗我说只有百分之三十。 你在有分公司的城市里都有房产,总共有十多套,却说只有三套。” 韩少良的脸上拧起了一脸难堪的肉疙瘩,眼睛里则射出两道害怕出事寻找出路的凶光。过了好一会,他才气急败坏地问:“她,还对你说了些什么?” 施菊香知道,这是他在试探她,她当然不能全部告诉他。她要保留一些秘密,既自保,也保护龚蓓蕾。 她也知道,韩少良身上一定还有许多她所不知道的秘密。所以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掌握了他多少秘密,然后才决定采取什么办法来对付她们。 于是,施菊香巧妙地说:“我刚才说过了,你的一切秘密,我都知道。但我暂时就说这些,我会根据你的态度,慢慢都会揭穿你的。” 韩少良沉默了一会,才抬起头问:“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这也是我要问你的。”施菊香还是要掌握主动,她必须先知道他的态度,才能决定采取下一步的对策,“你考虑怎么办?简单点说,是要龚蓓蕾,还是要我?今天,我们就作个了断!” 韩少良呆住了,他陷入了两难境地。其实,这个问题也一直是困绕在他心头最为棘手的问题。这样的事情,他知道迟早会来,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让他陷入被动抉择的尴尬。 现在,在感情和婚姻上,放在她面前的有三条路:一是要龚蓓蕾,跟施菊香离婚,二是要施菊香,跟龚蓓蕾断绝关系,三是两人都不要,另找新人。 但无论走哪条路,他都有很大的危险。要龚蓓蕾,他就要分一半的财产给施菊香,而且还存在被施菊香举报他的可能。因为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只要她去纪检部门一举报,他马上就会完蛋。这也是他一直不敢跟她硬来,而是耐着性子忍着她的重要原因。 要施菊香,他实在不能在感情上再接纳她,更何况还存在着被龚蓓蕾分割公司和举报他的危险。尽管在外人看来,施菊香也是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少妇,可在他的身边,比她鲜嫩美丽得多的女孩很多。他甚至搞都搞不过来,哪里还有兴致搞老菜皮啊? 所以,晚上跟她睡在一张床上,他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有时,被她恳求和撩拨得没有办法,他才强打起精神,应付她一下。 即使能忍耐,以后用搞新情人的办法来弥补这个欠缺,可龚蓓蕾怎么办呢?她手里也有他致命的证据。所以他想过,要活得安全,并且保持自己的事业,她们两个女人中,必须有一个彻底消失才行,或者两个人都消失。 同时消灭两个女人,太残忍,也太危险,他暂时还做不出来。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跟着感情走,决定要龚蓓蕾。因此,他才偷偷在南陵办了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公司——建了一个小金库,准备把属于自己的钱财慢慢都转到这里来。转移得差不多了,才与施菊香离婚。施菊香不肯,他就用钱买通法官,让他判离。 要是施菊香想不通,要去有关部门举报他,那么,他就对她不客气了,只好采用非常的手段,让她永远闭嘴。 所以,他趁上次施菊香吵着要辞职的机会,把儿子弄到了国外,又让她带着东西去监狱看望吴兴隆。带去的包裹中,有一件内衣上浸泡有一种特殊的毒液。吴兴隆只要穿上这件内衣,就会慢慢中毒,在一二个月内发病死亡。 吴兴隆应该已经中毒了吧?! 没想到,施菊香竟然先他一步,查到了他的小金库——南陵公司。而且好像已经跟龚蓓蕾达成了联盟,龚蓓蕾把许多秘密都告诉了他。这让他深感意外,很是惊慌,甚至还有些恐惧。是的,要是她们两人联合起来对付他,那他就难以招架了。 那走第三条路还来得及吗?他的脑子在快速转着,把她们两个危险人物都除掉,再找更加年轻美丽的新人行不行呢?新人是很好找的,他的视野中已经有了两三个,可这两个旧人不好除啊。 真的,一起除掉她们,危险实在是太大了。还是先除掉其中的一个,保险一点。那么,除掉哪一个呢?这必须要在知道了龚蓓蕾的态度后才能定。如果,她还没有背叛他的想法,那他就要先稳住她,然后跟她一起想办法对付施菊香。 要是她已经有了反骨呢?那他就要先稳住施菊香,然后与她联合起来,对付龚蓓蕾。看来只有这样了,一定要两人对一人,才能有胜算的把握,一人对两人,就没有把握。 想到这里,他装作十分难过的样子说:“呃,施菊香,这是一件大事,让我考虑三天,再给你答复好不好?我承认,以前,有些地方,譬如,在外面搞情人,对你不说实话,等等,我是做得不对,对不起你了。唉,一个男人,钱太多了是不好。看来,我是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 施菊香有些警惕地看着他,脑子里在猜测着他的真正想法。她吃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就说:“好吧,三天就三天,我希望你干脆一点,不要再拖了,更不要再耍什么花招。这样,对你没有好处。” 第673章 咄咄逼人的追问 韩少良装出一副求和的神情,尴尬地笑了笑说:“不会的,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人,这个你也知道的,只是这些年是有些变了。唉,我会改的,看在儿子的面上,我们要同舟共济才对啊。” 施菊香不听他的花言巧语,一脸严肃地说:“从今晚开始,你就睡那个房间。等你决定了以后,再说。” “好,好。”韩少良巴不得她分开睡呢。他要好好想一想,这个能够决定到他事业、爱情和生死命运的大问题。 第二天上班以后,韩少良坐在豪华的董事长室里,看着面前这个他一手创办起来的集团公司,心里十分复杂。 他非常爱惜它,却又隐隐地有些惧怕它。他心里既踏实,又不安。踏实的是,他拥有这么大一个公司,这么多的钱,这生再怎么化,也化不完。 蒙丽集团现在至少有十个亿的资产,属于他的也有四个多亿。而且它潜力巨大,真要是明年能上市的话,那它就是一个聚宝盆啊。 不安的是,这些钱来路不正,要是被人举报,那他这些年来所有的心血就都白化,所有的钱也都白赚。所以,他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这个公司和自己的财产。 到目前为止,他感觉到的所有危险,都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部,来自自己的后院。是的,吴兴隆的时间不长了,很快就会在监狱里发病身亡。陆晓峰和孙小琳似乎没有什么动静,梁冯等人被钱总周市长他们紧紧缠住,自顾不下,哪里还有精力顾上他? 他的最大威胁竟然来自自己两个最亲的亲人:一个妻子,一个情人。是的,弄不好,他完全有可能裁在她们手里。必须马上想办法解决这个隐患,否则就来不及了。 还是要先争取龚蓓蕾,跟她联合起来对付施菊香,是个上策:既在感情上,又在事业上取得最好的结果。 于是,他翻开手机,给龚蓓蕾打电话。他心里很生气,也很焦急,但表面上却表现得很平静,甚至还用不以为然的口气跟她说话。接通手机后,他劈头就问:“她来找过你了?” “是的。”龚蓓蕾却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她都对你说了些什么?”韩少良严厉追问,“她是怎么找到你的?” 龚蓓蕾愣了一下,才装糊涂说:“她对我说了些什么?没说什么啊?” “她怎么找到我的?我也不知道。那天,她神不知,鬼不觉,突然来到南陵公司,不声不响地走进我的办公室,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你告诉她的呢。” “我怎么会告诉她呢?开玩笑。”韩少良开始讨她的口气,“她没说什么?不会吧?她这个女人,能不说什么?嘿。” 龚蓓蕾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急着问:“那你对她说了些什么?” 龚蓓蕾略作停顿,才继续装糊涂说:“我也没有跟她说什么呀?” 韩少良沉吟着说:“你没说什么?” 龚蓓蕾连忙反问:“她跟你谈了?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韩少良停了一会,才说:“这是一件大事,我必须过来跟你面谈一下,才能做决定。” “好吧,今天上午,我在公司。”龚蓓蕾爽快地说。她已经作好了跟他交涉的思想准备,只等他过来了。 对公司里的事作了一下安排,韩少良就开车出发了。他心里急,上了沪宁高速公路以后,开得很快。两个小时多一点,他就开到了南陵。 进入南陵公司所在的那个院子,还不到十点钟。他停好车,出来乘电梯上楼。走进公司,他就脸色板板地在公司里面转了一圈,然后才走进总经理办公室。为了撩人耳目,这里他没有要办公室。 他没想到,他的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却暴露得这么快。他刚刚把第一笔的五千万元钱,从总部打到这里,就被施菊香发觉,并且已经追过来,跟龚蓓蕾进行了交涉。 好在他暂时稳住了施菊香,这里的情况,其它几个董事还不知道。否则,马上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然后爆发一场内讧,甚至会出现分裂。 “韩总,你来了。”龚蓓蕾见他进来,还是恭敬地站起来,叫了他一声,然后连忙给他去泡茶。 韩少良朝门外看了看,想去关门,却发现许多员工都在偷看着他,就没敢去关。他还故意大声问龚蓓蕾:“那块地的手续,办到什么程度了?” 龚蓓蕾说:“差不多了,就一个红线图没拿到了。” “要抓紧,争取赶在明年上市前开工。”韩少良习惯发号施令,尤其是当着员工们的面,他总是以命令的口气对龚蓓蕾说话,以示他董事长的权威。 他在站在门口说完这几句话,才走到里面的会客区,坐下来,等待龚蓓蕾坐过去。 龚蓓蕾把泡好的茶给他端过去,然后去关了办公室的门,才走回来,在他对面的洗发上坐下来。她心里有些紧张,嘴上却轻松地说:“你开得好快啊,两个小时多一点点,就到了。” “心里急,车子就跑得快。”韩少良也想把谈话的气氛搞得轻松幽默一些。 他边说边把目光朝龚蓓蕾的眼睛里探去,想跟她接通一下开始有些生疏的心灵。龚蓓蕾却闪烁着目光,不肯跟他对视。 韩少良心里有些难过和不安,就开门见山地说:“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这是一个很严重的情况。不知你的怎么想的?所以我特意赶过来,跟你商量一下,我们应该怎么办?” 龚蓓蕾眨着眼睛看着他说:“是啊,我也感到很意外。那天她来,显得很平静,似乎胸有成竹。我却反而被她搞得很紧张,很慌乱,不知道怎么办好。” 韩少良最关心的是他们的秘密:“你有没有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她?” “这里什么情况?”龚蓓蕾没有反映过来。 韩少良只好点明:“这里小金库的事。” “没有。这个,我怎么能说呢?”龚蓓蕾观察着韩少良的脸色,揣摩着他的想法。 韩少良暗暗松了一口气说:“嗯,这是对的。这个说了,公司就要乱了。” 龚蓓蕾沉默了,她在等待韩少良说出实质性的话来。本来,她想打电话问一下施菊香,再决定如何对付他。可她想来想去,觉得不妥。在韩少良的态度明朗前,他们三人的关系是很微妙的,充满了不测的变数,甚至都有很大的危险。 所以,她要静观其变,才随机应付。施菊香说好回去跟他谈了,就打电话告诉她的。却没有打电话给她,这就是一种值得提防的变化。 “那你怎么能把我们的事告诉她呢?”韩少良开始埋怨,“这种事是不能承认的,一承认,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你知道吗?” 龚蓓蕾的眼睛瞪大了:“我要说吗?真是天晓得。开始,我也坚决不说的,可是她,把什么情况都搞清楚了,一件件说出来,弄得我惊慌失措,尴尬极了。后来,为了不让她在这里大吵大闹,给员工们听到,我才不得不把一些事情说出来,然后跟她一起到外面吃饭,总算和平地应付了过去。你倒还怪我?哼。” 韩少良的火气还是很大:“你应付过去了,可我呢?我被她弄得多难堪,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我们之间的事,一直在瞒着她,她却当着我的面,把我如何把你骗到别墅里,后来怎么怎么的,一一说了出来,你说我有多尴尬?真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啊。说实话,我平生还从来没有被谁弄得这样难堪过,却又不好发火,真是太窝囊了。” 龚蓓蕾不认为自己有错。她喝了一口茶,才坚定地说:“其实,这种事是瞒不下去的,不管我说不说,迟早都会暴露的。所以我想,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就应该面对现实,商量一下,如何妥善解决这个问题。” “那你说,你是怎么想的?接下来准备怎么办?”韩少良听她这样说,马上咄咄逼人地追问,“她在等我的答复呢,只给我三天时间。” 龚蓓蕾转过头不回答,她不能先表态。她知道,到目前为止,她的命运还掌握在韩少良的手里。要是过分得罪了他,会有人财两空的危险。所以这些天,她的心里一直在进行激烈的斗争,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经过这段时间的情人生活,她已经烦透了这种不人不鬼的日子,也看透了韩少良的真面目,所以早已不想再跟他结成正果了。而想尽快跟他断绝关系,最好是彻底离开他,然后去找一个好男人,开始过真正安逸幸福的生活。 可韩少良会答应吗?他会把应该属于她的财产给她吗?能让她继续在蒙丽集团当总经理吗?按理说,这是完全可以的,也是他应该做的。 可问题是,韩少良不是一个正规的企业家,也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而是一个腐败官员,一个官商结合后产生的畸形富豪。 正文_第674章 非常及时的好消息 他的心态已经完全不正常,思想更是坏透了。他说话做事,一切都从个人利益出发,是个唯利是图,刚愎自用,贪婪好事的黑道式的富人。所以,凡是有碍于他人个利益,包括情色享受的,他都会不惜一切地去清除他。她真的有点怕他,不得不提防他啊! 韩少良也垂下头去思考。他的心里更复杂,更矛盾,也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办公室里陷入了寂静,气氛有些尴尬。 龚蓓蕾两手抱胸,靠在沙发背上,有些紧张等待着。她真想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可是她知道时机还不成熟。现在,她必须想法应付这个突发的变故,然后再慢慢寻找适合自己的出路。 韩少良想了好一会,终于沉重地抬起头来,脸色有些狰狞地看着她说:“现在,你和施菊香两人中间,我只能选择一个,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个地上,一个地下了。” 龚蓓蕾的胸脯起伏起来,她好怕他说出她害怕的那种抉择。 韩少良突然压低声,有些温柔地说:“我想来想去,决定选择你。蓓蕾,真的,我离不开你。再说,你是蒙丽公司的创始人,大股东,也不能走。” 他以为,他这样决定,龚蓓蕾会感激他,不是热泪盈眶,就是扑进他的怀里撒娇的。没想到,龚蓓蕾愣愣地听着听着,不仅没有激动,还突然惧怕起来。 她的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然后有些着急地摇着头说:“不,韩总,你不能这样选择。她是一个好妻子。真的,以前,我没有看到她,不知道。这次,我见了她,觉得她很好,你应该珍惜她。” 韩少良听着,头脑里闪过一道刺人的白光,心头袭上一阵痛苦的痉挛: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她已经有了异心。 他预感要出事,但这个时候,他还没有生杀机。他只是意外地瞪大眼睛,盯着她说:“我选择她,那你呢?你怎么办?” 龚蓓蕾有些冲动,所以不管不顾地说:“我嘛,很简单。你只要解放我,不就行了?我们订的第一个合作协议,也已经到期了,你应该解放我。” 韩少良愣了好一会,才皱着眉头反问:“你有了人了?” 龚蓓蕾憋不住了:“你说什么呀?我是为你好。” “帮你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才这样说的,你倒还这样理解我?我不要你的夫妻名分,不逼你离婚,是宽容你,理解你,帮我解决燃眉之急。” 韩少良的脸色暗淡下来,有种霸王别姬的悲壮。他重重地叹息一声,才有些失落地说:“那你是准备离开蒙丽呢,还是要继续呆下去?” 龚蓓蕾态度鲜明地说:“两种路都可以走。你要是想独吞蒙丽,我就离开。但你要按照股份协议,把应该属于我的财产划给我。” “你说什么?我独吞蒙丽?”韩少良吃惊地瞪着她,心里像被剑刺中了要害一样,发出一阵尖锐的刺痛,“你这个想法,是什么时候有的?” 龚蓓蕾辩解说:“是你自己说的呀,你让我离开蒙丽,不是要独吞吗?你不要忘了,这个公司,可是我一手创办起来的。尽管钱是你的,可我是用我的智慧和精力入股的。当然,还有一个女孩子的贞操。” 韩少良纠结着眉头,怒不可遏地说:“没想到你的心里,还有这么多的想法。谁让你离开蒙丽啦?啊?我是选择你,是你自己不肯跟我一起过的呀,真是。” 听到“独吞”这个词,他的心里就来气。 因为他早就有了这个见不得人的想法,所以特别怕人揭穿。 这时候,龚蓓蕾不得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是说,我们在男女事情上断绝关系,但我还在蒙丽集团当总经理。现在,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我就不用再躲着她了,可以光明正大地见人了,就应该回到总部去上班。一个公司的总经理,不在总部上班,这像什么啊?” 韩少良心里又是一紧:她想跟我争权?好啊,她的真实想法终于说了出来:想跟我断绝情人关系,但要到总部去当总经理,真要得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能答应她吗?韩少良陷入了沉思。他冷静地想一想,觉得这样也行,只要她保守秘密,不跟他争权夺利,也不是不可以。 再说,他也不能不答应她。不答应,她要是把蒙丽集团的秘密泄露出来,那他和蒙丽集团就都要完蛋。所以不管怎么样,现在必须哄住她才行。 韩少良想到这里,故作非常生气地说:“蓓蕾,没想到你对我这么绝情,我真的很生气。但细致想想,你是对的。你这样做,确实是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是呀,我完全是为你着想的。”龚蓓蕾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有些不安。 韩少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同时想着对付她的办法。过了一会,他才撩开眼皮,看着龚蓓蕾说:“但我有两个要求,一是你必须继续保守所有的秘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蒙丽集团创办时的秘密,南陵公司小金库的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龚蓓蕾说:“这一点,我做得到。但我得说明,我们的关系,你就能保证你妻子不说出去吗?” 韩少良说:“我会跟她约法三章的。” 龚蓓蕾“嘿”地一笑:“但愿你能约住她。” 韩少良又说:“第二,我希望,暗地里继续跟你保持这种关系。” “不行。”龚蓓蕾马上旗帜鲜明地反对说,“我解放了,就要去再找一个男人,建立一个家庭。这样,要是我们继续保持这种不正当的关系,既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的妻子,这是万万不行的。” 韩少良急切地说:“现在社会上,这种事多的是,你怕什么?” 龚蓓蕾坚持说:“以前我这样做,跟以后再这样做,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不会再这样做了,请你理解我,尊重我。” 韩少良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坐到她身边,搂上去要吻她。龚蓓蕾猛地跳起来,往一旁闪开:“韩总,你不能再这样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划个句号了。” 韩少良懊恼地坐在那里不动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的谈话会是这个结果。真的,这样的结局来得太快了一些,他有些接受不了。而且也不是他提出来的,这让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龚蓓蕾也不说安慰他的话,而是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打开,脸上显出一种决绝的公事公办的神色。 这让韩少良更加感到不安,甚至产生了一种十分强烈的危机感。他呆呆地会了一会,就站起来告辞。他下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他没想到,这时候,他的一个情敌和对手正等在办公楼下的车子里,看到了他急匆匆走出来,然后开着车出去的情景。 这天早晨,李锦明早早地来到公司,坐在总经理办公室里,想着寻找到龚蓓蕾的办法。他总是预感韩少良妻子会有消息反馈给他们的,可是在焦急的等待中,一天天地过去了,却一直杳无音信。 他想来想去,没有其它的办法,只有出钱雇请私家侦探。现在许多城市都有私家侦探,所以今天,他一走进办公室,就关了门,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起来。 一搜索,果真有,当地有几家,南陵也有几家。为了洽谈等的方便,他抄了当地几家的联系电话,准备打过去咨询,查找一个人的地址要多少钱,多少时间。 正在这个时候,他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来了一条微信。他打开一看,不禁一喜:啊,来得好及时啊! 这条微信是韩少良的妻子发给小林,小林转发给他的: 你好:你不是要寻找龚蓓蕾吗?我帮你问到了,我把她在南陵的地址发给你。但我要跟你说,她其实是一个好女孩,你要去找她,然后好好地珍爱她!如果你真的能要到她,那就是你的福气了,千万不要计较她的过失。她是无辜的,被迫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锦明心跳加快了。他一连看了三遍,才转过头想,好奇怪啊,韩少良老婆怎么会说她的好话呢?难道她与龚蓓蕾见面谈过了?这“其实”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它的背后一定有生动的故事。 而且她说:千万不要计较她的过失,她是无辜的,被迫的。那就说明,她确实是被韩少良这个混蛋强暴,然后霸为情人,胁迫她辞职办公司的。 蓓蕾,我是爱你的呀。他在心里呼喊起来,我一直在寻找你,你知道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会更加珍爱你,根本不会计较你的过失。 这不是你的错,这是韩少良这个大流氓犯下的罪行。我要尽快协助陆局长他们,把这个腐败堕落分子揪出来! 陆局长他们做得对,我一定要尽一切努力帮助他们。像韩少良这样的大色男一天不清除,龚蓓蕾这样的无辜美女就会多一天危险。 第675章 情敌调查法 第675章 情敌调查法 这样想着,他马上拿起手机拨起来。他要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陆晓峰。可他正要拨出去,小林却先打进来了:“李总,我转发给你的微信看到了吗?原来,你找的,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她一定很漂亮,对吧?” “去,不要开玩笑。”李锦明亲切地跟他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给陆晓峰拨过去。通了,但没人接。一会儿,陆晓峰打过来:“李锦明,你打我手机?” “陆局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李锦明有些激动地说,“我弄得龚蓓蕾在南陵的地址了。是韩少良妻子告诉我的。” “真的?那太好了。”陆晓峰也高兴地说,“你还是有一套的吗?可她怎么会主动告诉你呢?她有你的手机号码?” 李锦明说:“我想了一个计策,叫我公司里的一个小伙子去找她,问她知不知道龚蓓蕾在南陵的地址。她就问他是谁,我让他说是龚蓓蕾以前的男朋友。她犹豫一下,问他要了手机号码。过了一个星期,她真的把地址发了过来。” 陆晓峰表扬他说:“你也会运用后院起火法了嘛,啊?嗯,这应该叫情敌调查法才对。” 李锦明也不无得意地说:“她还在微信上说,她其实是一个好女孩,你要珍爱她,千万不要计较她的过失,她是被迫的,无辜的。” “哦?”陆晓峰敏感地“哦”了一声,“这倒有点意思。这里有故事,有文章,甚至可能有危险。” 李锦明认真地听着。 陆晓峰稍微沉吟了一下,就果断地说:“但不管怎么样,李锦明,你先去南陵,要在感情上征服她,在道理说动她。这一点很重要。现在,我们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但是,你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千万不要被韩少良发现。否则,龚蓓蕾会有很大的危险。” 李锦明愣住了。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到。他本来还想直接开车去南陵找她,然后公开地向她求爱。要是碰到韩少良,他就当面教训他一顿,然后跟他进行较量。为了爱情,他就是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幸亏先打电话向陆局长汇报,否则,也许就会做出一件傻事来。嗯,还是陆局长有经验。 陆晓峰又指示说:“你到了南陵,要秘密把她约出来,然后尽你的一切努力追求她。她真的是一个好女孩,我跟你说过多次了,你要到她,是你的福气。不管怎么样,这次去,你要把她新的手机号码要到手。” “好的,陆局长。”李锦明越来越佩服他了,“到了南陵,有什么情况,我及时向你汇报。” 陆晓峰又沉吟着说:“从韩少良妻子把她的地址告诉你这一点来分析,龚蓓蕾不太完全。真的,看来,我们要尽快把她救出来。否则,恐怕就晚了。” 李锦明心里一紧:“那我明天就去南陵找她。” “越快越好。”陆晓峰也着急地说,“但跟她说话,你要想想好,不要惹她生气。” 挂了电话,李锦明马上把小林叫到办公室里来,让他发微信给韩少良妻子,问她要龚蓓蕾的手机号码。小林发出去以后,等了一会,没有回复。李锦明叫他打过去,但韩少良妻子不接电话。 一会儿,她才发来回复说:不好意思,她说她不认识你,所以我不能把她的手机号码告诉你。 没办法跟龚蓓蕾通上电话,不知道她在不在南陵,但李锦明还是决定明天就去南陵找她。他安排好公司里的事,就出去做准备工作。 他非常重视这次南陵之行,因为这不仅关系着他的爱情,也对他的事业发展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所以,他要买一身高档的服饰,然后去洗个澡,剃个头,把自己的行头和形像搞得时尚一些,年轻一点,使自己的信心足一点,也让龚蓓蕾对他刮目相看,从而产生好感,慢慢接纳他的爱。 第二天一早,他就开着车往南陵方向快速驶去。赶到南陵的时候,还不到十点钟。 他的车上装有导航装置,出发时,他就设置好了韩少良妻子微信上的那个地址。按照导航的指点,他在陌生的南陵城里拐来拐去,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幢二十多层的高档办公楼,位于市郊结合部的一个十字路口,位置比较偏僻,但靠近一条大马路。里边有一个比较大的院子,这时的场院上已经停满了轿车。 他把车子开进这个院子,找了一个相对偏僻的位置停好。然后坐在里边,透过车窗,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他的心里很是感慨,也有些激动。龚总,不,蓓蕾,原来就藏在这里,让我好找啊。这里的分公司,他们是什么时候办的?在十八楼,没说几室,就是一个层面,规模一定不小。 他真想立刻上去看一看,可是陆局长让他不要贸然上去找她,更不能让韩少良发现他来过。所以,他必须等候龚蓓蕾出来,然后悄悄地跟踪她。在没有熟人注意的地方,他才能上前跟她见面。 这时,太阳快要转到头顶了。楼办楼的底层大堂里,不断地有人进进出出;前面的场地上,还有车子开进开出。 这里也是蒙丽集团的一个房产公司吗?龚蓓蕾是不是这里的总经理?今天,韩少良在不在这里?李锦明的疑问太多了,也很激动。他想到很快就能跟日思夜想的暗恋情人见面,心就禁不住怦怦直跳。 慢慢地,一群群人从楼道里走出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这里的办公人员大都到外面吃饭,有些可能是回家吃饭的。 李锦明一眼不眨地盯着每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女人,就是一直不见龚蓓蕾出来。她中午是在公司里吃饭的?吃的盒饭,还是有小食堂呢? 她不出来吃饭,或者不出去办事,他就要等一个下午了,很可能要等到她下班,才能见到她。李锦明有些急切地想,能不能想个办法让她下来呢?应该可以的。叫人带信给十八楼的总经理龚蓓蕾,就说下面有人找她。 这样妥当吗?那叫谁上去传话呢?龚蓓蕾听到这样的传话,又会怎样想?真的肯下来吗?李锦明这样想着,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车窗外进进出出的人群,相看着可以叫他带信上去的人。 用什么理由让人带信上去呢?他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正在这时,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同时也吓了一跳:这不是韩少良吗?天,他今天在这里! 韩少良脸色阴沉地从大堂里走出来。走到场院上,他警惕地抬头朝前面扫视了一眼,就转身往他这边走过来。 李锦明连忙朝另一个方向转过脸去,同时拿起一张报纸,装作看报的样子,把自己的脸遮住。 一身名牌服饰的韩少良,脸阴得有些可怕,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走到一辆宝马车边,朝他这边看了看,才用遥控钥匙打开车门。他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慢慢退出去。 这辆宝马车是他的?心里十分紧张的李锦明,见韩少良没有发现他,才松了一口气。好在我没有贸然上去,否则,今天就有好戏看了,不,可能就要闯祸了。 韩少良的宝马车转上马路,很快就消失在车流中。 李锦明压了压紧张的心情,继续坐在里面等待。韩少良从上面下来,说明龚蓓蕾就在上面。于是,他等待的信心更足了。 可不知龚蓓蕾的车子停在那里?是什么牌子的车?否则,他就可以把车子开到她的旁边去。这样,她来开车,他就可以跟她招呼了。 楼房的后面还停着许多车子,龚蓓蕾的车子是不是停在后边?要是她从后面开车出来,他不一定就能认出她来。这样一想,李锦明就开始用心观察从里面开出来的每一辆车子。 对呀,她不可能是走出去的,而是开车出去的。她以前的车子,他是认识的,不知现在换了没有? 李锦明想对了。大约等到下午四点半的时候,一辆漂亮的宝马女式车从办公大楼的后边缓缓开出来。驾驶这辆豪车的,是一个让人眼睛发亮的美女。 这个美女不是别人,正是龚蓓蕾。 李锦明几乎看呆了。天哪,她真是龚蓓蕾。只一年多不见,她就变得差点认出来了。是的,她比以前更美丽,更成熟了。但脸色好像有些严肃,神色也有些不安。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难道刚才跟韩少良吵架了? 李锦明激动地想着,连忙发动车子,准备悄悄跟上去。 龚蓓蕾开着车子徐徐驶出院子大门。 往左拐上那条大路,插进车流中,慢慢往前开去。 李锦明马上跟上去,但等他插进车流中的时候,已经跟龚蓓蕾隔了八九辆车子。他很着急,真想超越前面的车子,马上赶上去。 可在城市的街道上,要超车是很困难的。他只得两眼紧紧龚蓓蕾的宝马女车,不让它在视野里消失。 第676章 我真的很爱你 这样想着,他马上拿起手机拨起来。他要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陆晓峰。可他正要拨出去,小林却先打进来了:“李总,我转发给你的微信看到了吗?原来,你找的,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她一定很漂亮,对吧?” “去,不要开玩笑。”李锦明亲切地跟他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给陆晓峰拨过去。通了,但没人接。一会儿,陆晓峰打过来:“李锦明,你打我手机?” “陆局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李锦明有些激动地说,“我弄得龚蓓蕾在南陵的地址了。是韩少良妻子告诉我的。” “真的?那太好了。”陆晓峰也高兴地说,“你还是有一套的吗?可她怎么会主动告诉你呢?她有你的手机号码?” 李锦明说:“我想了一个计策,叫我公司里的一个小伙子去找她,问她知不知道龚蓓蕾在南陵的地址。她就问他是谁,我让他说是龚蓓蕾以前的男朋友。她犹豫一下,问他要了手机号码。过了一个星期,她真的把地址发了过来。” 陆晓峰表扬他说:“你也会运用后院起火法了嘛,啊?嗯,这应该叫情敌调查法才对。” 李锦明也不无得意地说:“她还在微信上说,她其实是一个好女孩,你要珍爱她,千万不要计较她的过失,她是被迫的,无辜的。” “哦?”陆晓峰敏感地“哦”了一声,“这倒有点意思。这里有故事,有文章,甚至可能有危险。” 李锦明认真地听着。 陆晓峰稍微沉吟了一下,就果断地说:“但不管怎么样,李锦明,你先去南陵,要在感情上征服她,在道理说动她。这一点很重要。现在,我们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但是,你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千万不要被韩少良发现。否则,龚蓓蕾会有很大的危险。” 李锦明愣住了。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到。他本来还想直接开车去南陵找她,然后公开地向她求爱。要是碰到韩少良,他就当面教训他一顿,然后跟他进行较量。为了爱情,他就是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幸亏先打电话向陆局长汇报,否则,也许就会做出一件傻事来。嗯,还是陆局长有经验。 陆晓峰又指示说:“你到了南陵,要秘密把她约出来,然后尽你的一切努力追求她。她真的是一个好女孩,我跟你说过多次了,你要到她,是你的福气。不管怎么样,这次去,你要把她新的手机号码要到手。” “好的,陆局长。”李锦明越来越佩服他了,“到了南陵,有什么情况,我及时向你汇报。” 陆晓峰又沉吟着说:“从韩少良妻子把她的地址告诉你这一点来分析,龚蓓蕾不太完全。真的,看来,我们要尽快把她救出来。否则,恐怕就晚了。” 李锦明心里一紧:“那我明天就去南陵找她。” “越快越好。”陆晓峰也着急地说,“但跟她说话,你要想想好,不要惹她生气。” 挂了电话,李锦明马上把小林叫到办公室里来,让他发微信给韩少良妻子,问她要龚蓓蕾的手机号码。小林发出去以后,等了一会,没有回复。李锦明叫他打过去,但韩少良妻子不接电话。 一会儿,她才发来回复说:不好意思,她说她不认识你,所以我不能把她的手机号码告诉你。 没办法跟龚蓓蕾通上电话,不知道她在不在南陵,但李锦明还是决定明天就去南陵找她。他安排好公司里的事,就出去做准备工作。 他非常重视这次南陵之行,因为这不仅关系着他的爱情,也对他的事业发展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所以,他要买一身高档的服饰,然后去洗个澡,剃个头,把自己的行头和形像搞得时尚一些,年轻一点,使自己的信心足一点,也让龚蓓蕾对他刮目相看,从而产生好感,慢慢接纳他的爱。 第二天一早,他就开着车往南陵方向快速驶去。赶到南陵的时候,还不到十点钟。 他的车上装有导航装置,出发时,他就设置好了韩少良妻子微信上的那个地址。按照导航的指点,他在陌生的南陵城里拐来拐去,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幢二十多层的高档办公楼,位于市郊结合部的一个十字路口,位置比较偏僻,但靠近一条大马路。里边有一个比较大的院子,这时的场院上已经停满了轿车。 他把车子开进这个院子,找了一个相对偏僻的位置停好。然后坐在里边,透过车窗,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他的心里很是感慨,也有些激动。龚总,不,蓓蕾,原来就藏在这里,让我好找啊。这里的分公司,他们是什么时候办的?在十八楼,没说几室,就是一个层面,规模一定不小。 他真想立刻上去看一看,可是陆局长让他不要贸然上去找她,更不能让韩少良发现他来过。所以,他必须等候龚蓓蕾出来,然后悄悄地跟踪她。在没有熟人注意的地方,他才能上前跟她见面。 这时,太阳快要转到头顶了。楼办楼的底层大堂里,不断地有人进进出出;前面的场地上,还有车子开进开出。 这里也是蒙丽集团的一个房产公司吗?龚蓓蕾是不是这里的总经理?今天,韩少良在不在这里?李锦明的疑问太多了,也很激动。他想到很快就能跟日思夜想的暗恋情人见面,心就禁不住怦怦直跳。 慢慢地,一群群人从楼道里走出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这里的办公人员大都到外面吃饭,有些可能是回家吃饭的。 李锦明一眼不眨地盯着每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女人,就是一直不见龚蓓蕾出来。她中午是在公司里吃饭的?吃的盒饭,还是有小食堂呢? 她不出来吃饭,或者不出去办事,他就要等一个下午了,很可能要等到她下班,才能见到她。李锦明有些急切地想,能不能想个办法让她下来呢?应该可以的。叫人带信给十八楼的总经理龚蓓蕾,就说下面有人找她。 这样妥当吗?那叫谁上去传话呢?龚蓓蕾听到这样的传话,又会怎样想?真的肯下来吗?李锦明这样想着,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车窗外进进出出的人群,相看着可以叫他带信上去的人。 用什么理由让人带信上去呢?他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正在这时,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同时也吓了一跳:这不是韩少良吗?天,他今天在这里! 韩少良脸色阴沉地从大堂里走出来。走到场院上,他警惕地抬头朝前面扫视了一眼,就转身往他这边走过来。 李锦明连忙朝另一个方向转过脸去,同时拿起一张报纸,装作看报的样子,把自己的脸遮住。 一身名牌服饰的韩少良,脸阴得有些可怕,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走到一辆宝马车边,朝他这边看了看,才用遥控钥匙打开车门。他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慢慢退出去。 这辆宝马车是他的?心里十分紧张的李锦明,见韩少良没有发现他,才松了一口气。好在我没有贸然上去,否则,今天就有好戏看了,不,可能就要闯祸了。 韩少良的宝马车转上马路,很快就消失在车流中。 李锦明压了压紧张的心情,继续坐在里面等待。韩少良从上面下来,说明龚蓓蕾就在上面。于是,他等待的信心更足了。 可不知龚蓓蕾的车子停在那里?是什么牌子的车?否则,他就可以把车子开到她的旁边去。这样,她来开车,他就可以跟她招呼了。 楼房的后面还停着许多车子,龚蓓蕾的车子是不是停在后边?要是她从后面开车出来,他不一定就能认出她来。这样一想,李锦明就开始用心观察从里面开出来的每一辆车子。 对呀,她不可能是走出去的,而是开车出去的。她以前的车子,他是认识的,不知现在换了没有? 李锦明想对了。大约等到下午四点半的时候,一辆漂亮的宝马女式车从办公大楼的后边缓缓开出来。驾驶这辆豪车的,是一个让人眼睛发亮的美女。 这个美女不是别人,正是龚蓓蕾。 李锦明几乎看呆了。天哪,她真是龚蓓蕾。只一年多不见,她就变得差点认出来了。是的,她比以前更美丽,更成熟了。但脸色好像有些严肃,神色也有些不安。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难道刚才跟韩少良吵架了? 李锦明激动地想着,连忙发动车子,准备悄悄跟上去。 龚蓓蕾开着车子徐徐驶出院子大门。 往左拐上那条大路,插进车流中,慢慢往前开去。 李锦明马上跟上去,但等他插进车流中的时候,已经跟龚蓓蕾隔了八九辆车子。他很着急,真想超越前面的车子,马上赶上去。 可在城市的街道上,要超车是很困难的。他只得两眼紧紧龚蓓蕾的宝马女车,不让它在视野里消失。 第677章 她接受了他的爱 龚蓓蕾敏感地睁大眼睛盯着他:“什么特殊任务?” 这时,酒菜上来了,四个冷盆先来。等上了两道热菜后,李锦明就站起来,给龚蓓蕾倒了半杯红酒,自己也倒了半杯,然后端起杯子,热情地对她说:“我就不叫你龚总了,那样见外。来,蓓蕾,为我们能再次有缘见面,干一杯。” 龚蓓蕾有些羞涩地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喝了一点:“我还是不太会喝,平时应酬,一般都不喝的。今天高兴,就跟你喝一点。” 包房里开了空调,气温渐渐上升,有些热了。龚蓓蕾站起来脱了外套,把个高耸丰满的胸脯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全部呈现在李锦明的面前。 李锦明看着她显得越发美丽高贵的脸蛋,性感迷人的身材,冲动得真想走过去拥抱她。可他知道这个时机还不成熟,欲速则不达,对于真正爱的人,要做到水到渠成才行。 于是,他给她搛了一筷河鳗说:“你吃呀,不要再不好意思了。你是我曾经的上司,领导,现在的合伙人,又是我的崇拜者,暗恋情人,就大方一点吧。” 龚蓓蕾深情地盯了他一眼:“你比以前更加能说会道了吗?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你的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李锦明认真地说:“到目前为止,大概有二三千万的资产,只有你们蒙丽集团的几十分之一,但前途就不一定了。真的,说不定我们的新兴公司,将来会超过你们的蒙丽集团。” “你这么有信心?”龚蓓蕾提醒他说,“过于自信,就显得有点盲目自大了。” 李锦明回到刚才的正题上说:“我说这样的话,是有一定根据的。你听我慢慢把话说完,就会相信。” “哦?那你说吧,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 龚蓓蕾显出一个女孩子的柔情和哆气,“我在这里,其实是很闭塞的。除了公司里的一些事,其它的,我都不知道。” “真的,这一段时间,我基本就是一间封闭的屋子。” 李锦明想,不管她对我怎么样,我都应该把事情告诉她。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幡然醒悟,也才能真正挽救她。 于是,他压低声说:“我告诉你,我到这里来找你,以前到蒙丽集团工作,都是负有特殊任务的。” 龚蓓蕾有些紧张地盯着他:“哦?” “你突然关机,跟我失去联系后,我就急得不得了,多次到蒙丽集团去找你。有次,我正在蒙丽集团偷偷打听你的时候,你知道我碰到了谁?” “谁?”龚蓓蕾更加紧张了。 “陆晓峰,你认识他吧?”李锦明也很懂说话的技巧。 “啊?他也到蒙丽集团来过?”龚蓓蕾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来干什么?” 李锦明说:“他也是来找你的。” “找我?”龚蓓蕾心里一紧。 李锦明这才娓娓道来:“我们正好碰到了,你说巧不巧?当然,是他主动上来跟我搭讪的。然后,他约我到外面深谈。他说,韩少良有很大的腐败问题,蒙丽集团也是一个问题企业。他要我想办法打进蒙丽集团,搜集有关的证据,然后挖出韩少良这个贪官。应该是一群贪官,他的背后还有人。蓓蕾,我问你,韩少良到底有没有腐败问题?蒙丽集团存在不存在违规操作的事情?” “没有,真的没有。”龚蓓蕾闪烁着目光说,“你不是打进去了吗?搜集到了证据没有?” 李锦明坦诚地说:“说实话,我尽了很大的努力,却一点有用的证据都没有搜集到。” 于是,李锦明把如何进的蒙丽集团,如何与林晓红一起,暗中搞韩少良,最后如何踢他命根,仓促逃走的事说了一遍。 “啊?还有这样的事?”龚蓓蕾叹息一声说,“有些事情,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前面你们敲诈他钱财的事,他告诉过我,但没有那么详细。” 李锦明老实地说:“我们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正义。真的,找你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反腐,报复贪官,惩治色男,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龚蓓蕾呆呆地说:“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为了我,才到蒙丽集团工作的,才这样搞韩少良的。没想到,你还受人之托,搞什么反腐。” 到目前为止,龚蓓蕾说话的时候,还是严格掌握着这样的分寸:只字不提她与韩少良的关系,坚决否认蒙丽集团有违规操作的问题。这是韩少良的保密要求,她不能违背。否则,她是有危险的。韩少良出事,蒙丽集团有问题,她能不受牵连吗? 她对李锦明有好感,并不等于在感情上就真的接受他,也并不等于要背叛和出卖韩少良。这是她今天跟李锦明见面交谈,必须掌握的原则和分寸。 没想到,李锦明又进一步做起她的思想工作来:“蓓蕾,你有没有想过?韩少良身上肯定有腐败问题,而且可能还不小,他迟早要进去的。既然陆局长他们已经盯上了他,他就休想逃过法律的制裁。吴兴隆这么嚣张,都没有逃脱这样的下场。所以,我真的劝你,要尽快想通这个问题,不能再为他保密了。我可以肯定地说,你一定知道他不少的秘密。陆局长也是这样说的,你说是不是?” 龚蓓蕾极力否认:“不,我不知道。蒙丽集团也没有什么秘密,你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好不好?” 李锦明笑笑说:“你还是想不通啊,这样下去,你是要吃亏的。” “你不能把我的事告诉陆晓峰。”龚蓓蕾害怕得脸色都发灰了,“你要是告诉他,我就不跟你交往。” 李锦明依然那样坦诚地说:“我不告诉他可以,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你都不能再这样执迷不悟了,真的。你再不站出来,检举揭发韩少良,那么,将来韩少良案发,你就要受牵连,甚至还是他的同案犯。而我们知道,包括陆局长他们也这样认为,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很可能是被他诱惑后,才走上这条道路的。所以,你只要醒悟得早,将功赎罪,就能争取政府的宽大处理,免于刑事处分。” “我没有什么要举报的。”龚蓓蕾垂下头,嚅嗫说,“蒙丽集团的事情,都是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办的。” 李锦明继续耐心地分析给她听:“就是韩少良暂时蒙混过关,不出问题,你也没有好日子过的。他能真的把这么多的股份和财产给你吗?我看不见得。也许以前可以,但他妻子插手这件事后,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还是不想把她与韩少良的关系说出来,而是含糊地用“他妻子插手这件事”糊过去。然后,他进一步分析说:“他们会慢慢地架空你,然后把你一脚踢开。要是你不服气,或者阻碍他们的发展,影响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对你采取措施。这并不是我耸人听闻的说词,而是完全有可能变成现实的事情。” 龚蓓蕾尽管也一直隐隐地有这样的担心,但还是不相信这个担心会变成事实:“不会的,这一点,我相信。” 李锦明没想到龚蓓蕾表面上很柔弱,骨子里却这么坚强,甚至固执。不管他怎么说,都不为所动。但他没有泄气,还要想办法继续劝说她。他知道,龚蓓蕾已经被韩少良的思想,感情,特别是财富禁锢住了,约束住了,光凭说,是不能真正说动她的,必须用事实来让她醒悟。 于是,他再次举杯说:“蓓蕾,不管你信不信,听不听我的话,我都要尽到保护你的责任。哪怕你在感情上不接受我,我只作为你的一个暗恋情人,一个崇拜者,我都要在暗中保护你。真的,你自己可能不知道,其实,你这是在危险的悬崖边上走。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来,我们再干一口吧。” 龚蓓蕾跟他碰了一下杯子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的。” 李锦明想起陆晓峰的叮嘱,拿出手机说:“你的手机号码多少?” 龚蓓蕾犹豫了一下,报给他说:“我告诉你,但你不要告诉陆晓峰,也不要告诉别人。平时,你也不要给我多打电话。过一段时间,我很有可能要回到蒙丽集团总部去。这样,我们就隔得近了。有事,你给我发微信吧。” “好的。”李锦明又高兴和激动起来。她这样说,就等于接纳了他的感情,起码是没有回绝他。 果真,龚蓓蕾又补充说:“至于感情的事,我想,还是不要急。” 李锦明的心再次提起来。龚蓓蕾垂下眼皮,轻声说:“也许,我配不上你,真的。” 李锦明紧张得气也有些发堵:“你怎么说的反话?是我配不上你,而不是你配不上我。你是一个有学历,有财富的美女,身价过亿,又没有结过婚,而我呢?是个什么东西呀?” 正文_第678章 她终于又回到公司总部 “你不要再说了。”龚蓓蕾不让说下去,“不管怎么样,慢慢来吧,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合适?财富不财富,结过没结过婚,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两个人是不是合适?有没有真感情,在一起是不是不开心?” 李锦明高兴地说:“你这样说,我很高兴,也很激动。蓓蕾,你真是一个好女孩。我要是能要着你,就是我的造化了。” 龚蓓蕾制止他说:“不要说这种话,是不是有感情,要看一个人的行动。” “好,太好了。”李锦明没想到今天的谈话,会是这样的结果:龚蓓蕾不听他的劝说,也不告诉他任何秘密,却没有拒绝他的追求。 这就够了,只要这样,他就有办法让她改变态度,也有希望追到她。他好激动,吃完饭,要送她回去,龚蓓蕾不让,他就跟她握手告辞了。 车子开出南陵城,开上高速保公路,李锦明就迫不及待地翻开手机,一边开车,一边给陆晓峰打电话:“陆局长,向你汇报一下情况。我到南陵见到龚蓓蕾了,谈得不错。” 于是,他把谈话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陆晓峰听得很认真,然后高兴地说:“首先要祝贺你,你有可能会成功追到她。这是你的幸运,但你的肩上的责任也大了,你要做好这个思想准备。其次,在反腐工作上,今天的进展,是一个关键性的突破。等一会,你把她的手机号码和南陵的地址发给我,我要让我的爱人再去劝劝她,让她迅速醒悟过来,否则,她真的太危险了。” “好的。”李锦明开到一个服务区,停好车,就把龚蓓蕾的手机号码和地址发了过去。 龚蓓蕾终于又回来了。 走进这个她一手创办起来的集团公司,她心里充满了感慨,也有些伤感。为了感情的事,前段时间,她像个难民一样东躲西藏,过了一年多见不得人的日子。 现在,她又可以光明正大地见人了,也可以堂堂正正地来蒙丽集团总部做总经理了。当她走进这个比以前更加豪华肃穆的公司时,心里产生了一种回到娘家的亲切感。当然,也有一种曾经被娘家人疏远冷落的伤感。 她神情端庄地在公司里走了一圈。公司里新来的员工都不认识她,所以都以惊艳的目光看着她。有人小声问:“她是谁呀?这么漂亮。” 有人回答:“又是新招聘来的一个美女职工吧?” 一些老员工见了她,马上都热情地站起来,走到门口去跟她招呼:“龚总,你回来啦?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 女员工见了她更是高兴,有的甚至还有些激动:“龚总,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好想你啊。” 龚蓓蕾见员工们对她这么好,也很高兴:“谢谢你们,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外面忙。你们辛苦了,我也想你们哪。” 转了一圈,她才朝董事长室走去:“韩总,我来了。” 正坐在办公桌前忙着的韩少良站起来,装模作样地说:“龚总,欢迎你回来。”他的声音说得很响,显然是说给公司里员工听的,“这段时间,你在外面创办分公司,辛苦啦。” 龚蓓蕾知道他这是在演戏,就配合着他,不卑不亢地说:“你也没有闲着,把公司总部管得井井有条,搞得风生水起,很好啊。” 他们说话时,东西两面办公室里的人都停止说话,有的还放下手头的工作,屏息仄耳谛听。整个公司里静极了,仿佛在给这两个公司的一二把手进行录音一样。 他们早就听说了他们之间的种种传说。现在,一直躲在外面不敢回来的龚总突然回来了,这是一种值得关注和重视的变化。 他们似乎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以前还算平静的蒙丽集团,很可能会波浪陡起,出现一场激烈的争斗,甚至是你死我活的较量。 俗话说,一山容不得二虎。关键是,董事长韩少良不是一个一般的企业家,而是一个从官场上下海过来,喜欢玩弄权术,有腐败问题,处处提防着别人,权欲和钱欲特别旺盛的阴谋家和大色男。这个柔弱美丽的女孩子哪里是他的对手?唉,她回来干什么呢?想跟他争权夺利,嘿,那是鸡蛋碰石头啊! 韩少良气度不凡地把她领到西边隔着他办公室三间的一个办公室门口,对她说:“这是给你新腾出来的总经理办公室,不,应该叫总裁办公室。对,集团公司都叫总裁的。什么时候,让后勤科的人在门上按个‘总裁办公室’的牌子。” 龚蓓蕾说:“这个就不用了。叫什么,是无所谓的。” 韩少良一副公事公办的领导腔调:“你看看,还缺少什么?我让人来给你配备。” 龚蓓蕾走进去,看了看,心里很不满意。什么总经理办公室啊?比她原来的办公室小了将近一半,还不如她在分公司的办公室大呢。我回来了,你应该把我原来的总经理办公室还给我,你再搞个董事长室才对啊。 就是不这样,你也应该给我搞个像点样子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跟两个副总的一样大,这说明了什么呢?公司里又不是没有更大一点的房子。会议室隔壁那间房子,说是阅览室,其实一直空关着。我给你提出来了,你还是不肯给我。哼,这是为什么呢? 办公室的大小和配置,也是一种权力的像征。他在这上边也要做一下文章,显示一下他的权力?!还是有什么特别的意图呢? 她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无所谓地说:“还行,有什么需要的,我再跟你说吧。” 说着,她坐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去,抽开抽屉看了看,才对韩少良说:“好吧,我先熟悉一下总部的情况。你看,过一二天,要不要开个集团公司中层以上干部会议?” 她的意思是,她想跟中层以上干部见个面,沟通一下,说一说他们关心的一些问题,汇报一下外面分公司的情况。而韩少良作为公司董事长,一把手,也应该向他们明确一下,以后他们两个人的具体分工和责任。 这个会是应该开的,因为她作为公司的总经理,出去了一年多,背后有着许多猜测和谣言,她想借此机会,策略地说一说。她回来后,具体负责什么工作?也应该让他们知道一下。 没想到韩少良却毫不犹豫地说:“这就不用了,以后有什么工作,我会交给你办的。” 龚蓓蕾心里一紧:他真的要架空我?什么叫‘以后有什么工作,我会交给你办的’?这不是把我当成一个秘书和办事员了吗? 她正要说一下自己的想法,韩少良转身就往外走去:“你先休息一下吧,我还有事。” 龚蓓蕾心里很不畅快,但只能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 这里的情况,真的有点不正常。她回来了,没有一个中层以上干部过来跟她说说话,或者汇报一些事情。就算还早着一些,但气氛不太对头啊。 还是先静观几天再说吧。如果他真的想架空我,或者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我要跟他进行交涉。这样不受欢迎地回来,没有一点权力,没有什么事情干,还不如在下面的分公司好呢。可你是总公司的总经理,而不是分公司的总经理,应该在总部上班,应该有自己的职责和权益啊。 她心里有些发堵,气也喘得不太顺畅。她知道一场权力争斗真的要发生了,很可能被李锦明说中了。 回来第一天,韩少良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以后还不知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呢。不行,不能就这样任他安排和宰割。作为蒙丽公司的创始人和总经理,她不能那样窝囊,而要采取措施,夺回她的权益。 前天下午,韩少良给她打电话:“蓓蕾,我已经跟她谈妥了,还跟她订了一个协议,也是约法三章。” 他还是这样称呼她,龚蓓蕾觉得不妥,就马上对他说:“以后,你不能再这样叫我了,叫我名字吧。” 韩少良说:“好,那就叫你龚总吧。” 龚蓓蕾问:“你们都约了哪三章啊?” 韩少良沉吟着说:“呃,我约了她三章,她也约了我三章。我约她的三章是:一,甲乙双方继续保持夫妻关系,但乙方不能过分干涉甲方的人生自由,更不能越权插手公司的事务;二,乙方必须严守一切应该严守的秘密,包括家庭,公司,还有个人生活方面的所有秘密。要是泄密,一切后果由乙方负责。三,不准乙方对龚蓓蕾发生任何报复性或者歧视性的言行,更不准乙方在公司里捕风捉影,惹事生非,发生任何有损蒙丽集团和董长形像的行为。” 龚蓓蕾问:“她同意了?” 韩少良说:“同意了,在协议上签了字。” 龚蓓蕾想了想,又追问:“那她对你约了哪三章呢?” 韩少良“嘿嘿“地笑了笑说:“她还能约什么?还不都是有关男女情事方面的?” 第679章 给了她一下马威 第679章 给了她一下马威 龚蓓蕾急切地说:“你告诉我,哪三章?” 韩少良有些无奈地说:“第一,甲方要跟龚蓓蕾彻底断绝男女关系,要是藕断丝连,被乙方发现,乙方有权采取相应的措施报复甲方,由此造成的一切后果由甲方负责。 ” 说到这里,韩少良带着流氓腔说:“嘿嘿,这个,其实,只要不让她知道就行了。” “不行。”龚蓓蕾斩钉截铁地说,“你不要命,总要名吧?这一点,我必须做到。要是你对我不死心,我就主动告诉你妻子。” 听韩少良呼呼地有些生气,她才稍微婉转了一些说:“现在一些高档的娱乐场所,比我年轻漂亮的女孩多的是,你到那里去潇洒,开心,既便宜,又安全。为什么偏偏要走感情钢丝呢?要知道,情感出轨,后院起火,对一个成功的男人来说,是最具杀伤力的。” 韩少良有些不高兴地说:“好吧,这事以后再说。” “这事以后再也不说了。”龚蓓蕾还是坚决地说,然后迫切地问,“第二点呢?” 韩少良带着一些幽默说:“你不说了,我也不说了。” 龚蓓蕾说:“你是不说吧?” “有什么不敢说的?”韩少良油腔滑调地说,“第二第三点,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私事,你知道了不好。” 龚蓓蕾想,你不说,我可以去问施菊香。于是,她问他:“那我什么时候回总部啊?” 韩少良沉默一会,才说:“你一定要回来,就回来吧,明天都可以,我帮你收拾一个总经理办公室。” “好的,那就谢谢你了。”龚蓓蕾还是很客气地对他说,“阅览室那间房子一直空关着,收拾一下,可以做办公室的。” 韩少良应答:“行,我看看哪间最合适,就给你收拾。” 没想到回来了,他安排的竟然不是她想要的那间办公室。 而是一间显得有些寒酸的办公室,有损她作为蒙丽集团公司总经理的面子。韩少良用无声的方式,给了她一下马威。 龚蓓蕾有些紧张地想,他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打压我?还是想彻底架空我,独吞这个公司呢?要是前者,还不算严重,要是后者,问题就大了。 她真的着急起来,马上拿出手机,给施菊香打电话。她想从施菊香嘴里刺探一些信息:“你好,我回来了,你在办公室里吗?刚才从你办公室门前经过,没看到你。” 施菊香没有声音,只静静地听着。 过了一会,才对她说:“我出来了,在里面说话不方便。我还是过来吧,我们说一会话。” 这样说着,她人就已经走到龚蓓蕾办公室门口了:“刚才我在卫生间里,出来听说你回来了,本来想明天来看你的,你却先给我打电话了。” 施菊香一边走进去,一边笑吟吟地说:“我听他说,你要回到总部来,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龚蓓蕾连忙站越来,跟她一起坐到办公桌前面的沙发上,像姐妹一样亲热地说:“上次跟你见过面以后,我就一直想着你。真的,以后,我叫你什么呢?师母,不行。还是叫你名字吧,在公司里叫大姐,不太好。” “对对,就叫名字。”施菊香也坦诚地说,“我们同为女人,弱者,同病相怜嘛,啊?” 龚蓓蕾压低声问:“他跟你谈妥了?” “嗯。”施菊香点点头说,“我们还订了一个协议,互相约法三章。从目前看,这次交涉的效果,还是比较好的。只是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表现?” 龚蓓蕾站起来,走过去把门关了,才回来在她身边坐下说:“前几天,他到南陵来找我谈话,我的态度很明确:从今以后,彻底断绝这方面的关系,我们只是事业上的合作伙伴,或者说只是一个有上下级关系的同事,不能再有任何越轨行为发生了。我还说,施菊香是个好妻子,你一定要珍惜她。他开始有些想法,说明白点,他对我还有些留恋。后来,在我的坚持下,他也就不得不同意了。” 施菊香亲切地拍了拍她的手说:“你真是一个好女孩,善良。正直,重义,有情。自从上次跟你见面以后,我就对你刮目相看,也很佩服你,敬重你。在他面前,我也多次说,你要善待她,在工作上,经济上,不能再亏待她了,而且还应该在经济上,弥补一下你对她造成的伤害。” 龚蓓蕾说:“这个就算了,只要以后不要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就行了。” 施菊香垂下眼皮说:“你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女孩,唉,可惜,没碰到一个好人啊。” 龚蓓蕾顺着她的意思说:“这件事,就让过去吧,以后不要再提了。嗳,你们互相约法三章,都约了些什么内容啊?” 施菊香先把他约的三章说了说,然后再说她约的三章:“我对他约的三章是这样的:“第一,甲方要跟龚蓓蕾彻底断绝两性关系,要是藕断丝连,被乙方发现,乙方有权采取相应的措施报复甲方,由此造成的一切后果由甲方负责。” 停了一下,她补充说:“我这样约他,其实也是为你好。他这个人,我知道他。好事乱性,不约束他,就不像话。” 龚蓓蕾诚恳地说:“你约得对,我要感谢你。我也是这样对他说的。唉,好在我们手里都掌握着他的一些东西,也就是他的软肋吧。否则,我们是根本约不住他的。” 施菊香愣愣地看着她说:“没错,我就是用这些东西来约束他的。我约他的第二条是:甲方必须把所有的和财产和收入公开透明地告诉乙方,并由乙方监管。乙方合法拥有甲方所有财产中的一半份额,如果发现甲方有私藏或者转移财产的行为,乙方有权采取相应的措施,包括通过诉讼途径,夺回属于乙方的财产。” 龚蓓蕾想,怪不得韩少良不肯说出来,原来是有关财产的。可是这一条,韩少良没有做到,他把南陵公司当成不金库。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她也没有告诉施菊香和任何人。 这几天,她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如何处理这件事,关系重大,她现在还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来,所以暂时还不能告诉她。 “对,这是你的权益,应该有个明确的条款。”龚蓓蕾现在已经完全站在她这一边了。 施菊香继续说:“第三条,当然是关于他私生活方面的:甲方可以在适当的时候,譬如,接业务陪客人,到娱乐场所去潇洒一回,快乐一次,但不能过多,一个月不能超过三次。但不可以再搞情人,包小三,养小三,诱惑和纠缠女部下。如果违背这一条,一旦被乙方发现,乙方可以提出离婚,有权分割甲方一半的财产,并保留采取相应措施,报复甲方的权利。” 龚蓓蕾笑了:“你写得好详细,连次数都给他规定死了。但这种次数,你是难以掌握的。” 她心里想,难怪这一条他也不敢出来,说出来,多丢脸啊。一个男人,妻子要跟他做这样的协议,真的太差劲了。 施菊香不无得意地说:“我还在最后加了一条,双方都要遵守这约法三章,为了有效执行这约法三章,双方都有权利对对方进行监督,检查,甚至跟踪,调查。他反对这一条,我就坚持不签,他没有办法,最后只好同意写上去。” 龚蓓蕾说:“这个约法三章,对你来说,意义非同一般。真的,这不仅是传统道德的一种胜利,也是妇女权益的一个胜利啊。” 施菊香开心地说:“这也归功于你的帮助,你的开明,你的坚持,真的,所以,我打心眼里感谢你。” 龚蓓蕾听她说得如此真诚,也坦诚地说:“大姐,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啊。真的,我早就想这样做了,可是身不由己,也无能为力啊。好在你这次采取果断措施,把他逼得没有办法,我才获得了解放。” 施菊香点点头,表示认可。但突然发了呆,好像有什么心事。她呆呆地坐了一会,才仿佛下着决心说:“龚总,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你一句为好,你对他要多个心眼,真的。我不能再多说什么,但你是一个好人,所以不提醒你,于心不忍啊。他这个人,怎么说呢?尽管现在还是我的丈夫,但他善于玩弄权术,心狠手辣,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的。你一个女孩家,唉,我真的为你担心哪。” 龚蓓蕾的心一阵发紧,也有些恐惧:“大姐,你发现什么了?还是听到什么了?” 施菊香欲言又止了一会,才摇摇头说:“发现倒是没有发现什么,但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我是出于好心,才这样提醒你的。” “谢谢你,大姐。”龚蓓蕾有些感动地说,“这里没有别人,我就叫你大姐。其实,我也有所感觉,他想架空我,不让我回到总部来,甚至还想独吞这个公司。但这是做不到的,我们订有合作协议,还有股份协议。” 正文_第680章 一段美好的恋情已经萌动 施菊香的脸上掠过一层复杂的云彩。 她一边站起来,一边说:“龚总,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吧。我作为他的妻子,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说着昂首挺胸地走出去。 龚蓓蕾重新坐到办公桌前,心里更加不安和紧张起来。看来,必须马上采取措施,否则,真的就晚了。 现在,我名为总经理,实际上什么权力也没有,已经完全被他架空了。以前,她派在公司里的一个亲信,两个亲戚,早已被他挪了位置。她堂妹,已经被他从总账会计降为现金会计,除了发发工资,报销一些开支外,根本搞不清总部的财务情况。韩少良从总部汇出五千万元,她打电话问她知道不知道,她说不知道。 她表哥,原来是集团的副总,后来韩少良让他兼任开发科科长。这一兼,副总的权力就没有了。所以,总部的重大决策,他基本上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外地的分公司以后,开始还通过他了解到了总部的一些情况,后来,他就一问三不知了。 现在,公司的总账是韩少良的表妹,许多要害部门都被他的亲信和亲戚把持了,包括一些分公司的负责人,大都是他任命的亲信。 你准备怎么办?龚蓓蕾如坐针毡地想着这个越来越严峻的问题,这个韩少良真的好厉害啊,既占有了她的身,又在感情上控制了她,再通过让她躲避他妻子追查的方式架空她,一点点达到了他劫色并独吞公司的目的。 她后悔自己醒悟得太晚了,现在还来得及挽回这个败局吗?她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踱着步,来是来得及的,那就是听李锦明的话,去有关部门举报他,让他进监狱。 但那样做,不仅可能会弄得两败俱伤,就连她一手创办起来的蒙丽集团,也会有分崩离析的危险。还是不要这样做,而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把属于她的权力夺回来,把应该归她的财产掌握在自己手里。 那有什么办法扭转这个被动的局面呢? 她想来想去想不出,就想找一个可靠的人商量一下。她在脑子搜索起来,一搜,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李锦明。 对,向他请教一下,也许能讨到一些办法。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正好把我回到这里的事也告诉他一声。 于是,她翻出李锦明的手机号码,拨了过来。接通后,她声音低柔地说:“你好,我已经回到总部了。” 李锦明见她主动打电话给他,就很激动,又听她的声音像恋人一样温柔,更加激动了:“啊?这么快啊?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就隔得近了。” “但我回来以后,真的发现有些不对头。”龚蓓蕾压低声说,“被你说中了,他好像真的要架空我,甚至想独吞这个公司。嗳,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哦?他真的要这样?”李锦明沉吟着说,“那你还是听我的话,索性把他搞进去。” 龚蓓蕾态度明朗地说:“这个不行,我不能这样做,这是一种背叛行为。再说这样做,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弄不好,还会把我自己也搭进去。” 李锦明心里一沉,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想到过,应该问一下陆局长,或者让他活动一下,要是能在龚蓓蕾主动检举韩少良犯罪的情况下,对她免于刑事处分就好了。等会,马上给陆局长打电话请示。 于是,他赶紧对龚蓓蕾说:“今晚,我们一起吃饭吧,正好商量一下这件事。” 龚蓓蕾稍微犹豫地一下,就应答说:“好的,六点钟左右,你找好饭店,要好包房,把地址发给我,我开车过来。但我们接触,一定要隐蔽。” “这个我知道。”李锦明高兴地说,“我们到郊区去吃吧,远一点,不容易碰到熟人。” “好的,你安排吧。”龚蓓蕾心里也有了一种想见到他的期待感和迫切感;一想起他,心里还有一种踏实和温馨的感觉。 这不仅仅是她在工作上遇到困难,需要找一个高参,获得一份帮助的原因,而是一种美好的情感在起作用。这是一种很自然的感情,她在困惑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他;而一想到他,她心里又有一种淡淡的甜蜜感和温馨感。这就够了,一段美好的恋情已经萌动。 龚蓓蕾在办公室里坐到下班时分,才不声不响地下楼出去了。 非常奇怪,她回来以后,整整半天时间,除了二三个没有职位的女部下,嘻嘻哈哈地来看她之外,一个中层以上的干部都没有来找她请示汇报事情,或者聊聊天,说说话。这让她感到有些失落,觉得她真的被韩少良架空了,被自己创办的公司遗忘了。 她下楼开了车出去,在要向郊区方向开去的时候,她先是警惕地往后看了看,见没人跟踪她,才拐上一条能上环城高架的马路。 刚才,李锦明已经把饭店的地址发给了她。他这么早就到了那里,说明他很重视跟她的会面,她被他的真情感动,对他的情意又深了一层。 这是一个位于郊区的千年古镇,她在导航仪上设置好目的地后,就按照它的导向朝古镇方向驶去。 开上环城高架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高架上的路灯稀疏地亮了,城市里的万家灯火也像晓峰一样眨起了眼睛。 她正在开车的时候,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孙小琳打来的。她吓了一跳,拿在手里不敢接听。 这个新号码肯定是李锦明告诉她的,叫他不要告诉任何人,怎么还要告诉他们?他想干什么?龚蓓蕾看着手机里跳动着的号码,心里对李锦明有些埋怨。对孙小琳和陆晓峰,她心里是敬佩的,但也有些害怕。她虽然已是一个大富妹,心里却很虚,总觉得自己的钱赚得不光彩,再加她与韩少良的那段薛情,就更加觉得没脸见以前的那些同事和熟人。 手机响停后,过了一会,孙小琳又打了过来,她这才不得不按了ok键。孙小琳的声音马上清脆悦耳地传进她的耳朵:“喂,是龚蓓蕾吗?你好啊,我是孙小琳。好长时间没跟你通电话了。你换了手机号码以后,我们就联系不上你了。” 龚蓓蕾不知说什么话好,只好一边开车,一边静静地听孙小琳说话:“但我们一直在找你,却一直找不到你,你搞得很神秘啊。直到前几天,陆晓峰才接到了李锦明的电话,他说他跟你见过面了。说你很好,我们就很高兴。嗳,蓓蕾,我想跟你见一面,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要好好聊一聊,你看行吗?” 龚蓓蕾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拒绝说:“我,我刚刚回到总部,有些忙,等我稍微空一点了,再联系好吗?蓓蕾,不,孙局长,你还是局长吧?” “是,还是招商局副局长,没有长进。不过,我也知足了,不想再上升了。”蓓蕾像对亲姐妹一样,推心置腹地说,“蓓蕾,你不要叫我孙局长好不好?我也不叫你龚总,龚总裁,这样好见生啊。我们毕竟是一对好姐妹嘛,尽管你现在大富大贵了,但一定还有一些困惑的地方,尤其是与韩少良的关系问题,是相当棘手的,这个我知道,因为我太了解这个人了,你不是他的对手,真的。不是说你没有能力,而是他太狡猾,太无耻了,也心狠手辣。所以,我一直替你有些担心,希望能跟你见一面,说说话,这对你我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好的,等我有空了,我约你吧。”龚蓓蕾被她说得有些动心,但还是没有立刻答应见面,“蓓蕾,我现在正在开车,过几天,我给你打过来,好不好?” “好的,那我等着你的电话,蓓蕾,那我挂了,拜拜。”孙小琳没有多少官腔,倒是还有些女孩子的口气,这让龚蓓蕾心里产生了一种可以亲近的感觉。 挂了电话,龚蓓蕾加快速度朝前开去。他要去问一问李锦明,为什么把她的号码告诉陆晓峰?因为她的心里还是不太愿意真的跟孙小琳见面,她要躲避他们,躲避所有的熟人,逃避一切的追究。她认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要是韩少良肯把属于她的财产划给她,她真想躲到国外去。 如果李锦明愿意与她一起去,她也可以跟他一起到异国他乡去创业,然后过真正安稳幸福的日子。 一会儿,古镇到了。导航仪带着他拐来拐去,很快就来到这家僻静幽雅的饭店。雅致的大堂和包房,古色古香的装饰,村姑着装的服务员,让人一进去就有一种回归自然的感觉。 龚蓓蕾走进去,让一个服务员带到“桃花厅”包房。她推门进去,李锦明连忙站起来迎接:“来来,蓓蕾,这边坐。我早到这里了,菜都点好了。” 第681章 也开始打情骂俏了 第681章 也开始打情骂俏了 “谢谢。 ”龚蓓蕾不失礼貌地说了一声,就在离他两个位置的位置上坐下。 “你喝什么酒水?”李锦明热情地问,“我们都要开车,就喝饮料吧。” “对,随便什么饮料都行。” 龚蓓蕾也是一个直性子的人,肚里有话藏不住,刚跟他见面,劈头就说,“我刚才在路上开车的时候,接到了陆晓峰娇妻孙小琳的电话。喂,我叫你不要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任何人,你怎么又告诉陆晓峰了呢?” 龚蓓蕾脸色板板的,这可把李锦明吓坏了,他马上打出笑脸解释说:“你不要误会,我这是出于好心。真的,下午,你跟我通过电话以后,我就给陆晓峰打了一个电话,请教他一个问题。我说,要是龚蓓蕾能主动站出来检举韩少良,能不能对她免于刑事处分?她其实是一个被害者,而不是同案犯。” 龚蓓蕾有些生气地跺着脚说:“谁要你问他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多次了吗?我不会这样做的,你再这样多管闲事,我就不睬你了。” 李锦明不管不顾地继续说:“你知道陆局长怎么说?” 这样一问,龚蓓蕾也闪着眼睛要听了。 李锦明有声有色地说:“陆局长稍微想了想,就表态说,她要是真的能主动站起来,检举揭发韩少良的犯罪事实,不仅可以根据国家的有关政策,从宽处理,或者免于处分,而且还可以立功受奖,名利双收呢。” “怎么会呢?”龚蓓蕾不解地问,“他这是在钓我吧?他连自己的校友和同事都搞进去了,何况我这样的人?说实话,我有些怕他。” “这你就误解他了。”李锦明还是耐心地劝她,“他这样做是对的,我很佩服他。真的,我们国家要是没有像他这样的反腐人士,那还了得?那就更加腐败得不像样了。” 龚蓓蕾又要说什么,李锦明抢着说:“来来,我们先碰一杯,吃点菜,肚子饿了,别光顾着说话了。” 吃了一筷菜,李锦明又说:“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就知道他对不对了。他是个既有原则,又有人情味的官员,我认为这样的官员,目前我们国家不多,真的。他说,龚蓓蕾太善良,所以被韩少良利用和坑害了,她还不知道。其实,她只要稍微动一动脑筋,勇敢一些,大胆一点,蒙丽集团就是她的了。” “哦?”龚蓓蕾一下子来了精神,“怎么说呢?” “陆局长说,只要她实事求是地出来揭发韩少良,韩少良肯定会进监狱,判重刑,甚至这生就出不来。而龚蓓蕾是个受害者,或者是个被蒙骗者,完全可以不受处分。那么,蒙丽集团不就是她的吗?就是属于韩少良的财产,或者蒙丽集团实行改制,她是创始人,法人代表,这个公司她就是大股东,不是她的,还是谁的?” “是吗?”龚蓓蕾心里一震,眼前一亮,陷入了沉思。她只顾一筷筷地吃菜,边响边想,吃了好几筷,才撩开眼皮说,“也许他说得有点道理,可我想来想去,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我不能这样做。真的,这样做,未免也太绝情了吧?我看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到那时,恐惧就由不得我了。” 李锦明也吃了几筷菜才说:“你实在想不通,也不要勉强,这样的大事,还是由你自己决定吧。” 龚蓓蕾这才又放定目光,与他深深地对视了一眼,才说:“我现在就是想把应该属于我的权利夺回来,然后再决定怎么做。要是韩少良肯放我,我想到国外去。嗳,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愿意啊,那太好了。”李锦明有些冲动,真想过去拥抱她一下,“只要你不嫌弃我,你指到哪里,我就打到哪里。” “瞧你油腔滑调的。”龚蓓蕾多情地乜了他一眼说,“你能不能帮我参谋参谋,怎么才能在不与韩少良升闹翻,也不影响蒙丽集团发展的情况下,把我作为一个总经理的权益夺回来?” “这个嘛?”李锦明“呱呱”地嚼着菜,想了想说,“确实有点难度,你醒悟得太晚了,被他以这种方式支到外地,轻而易举就剥夺了总经理的权力,彻底架空了,真的好可惜啊。” 龚蓓蕾有些发嗲地说:“你这等于没有说嘛,快帮我出出主意。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已经被目前的局面的迷住了,你要想办法把我领出这个迷局,才算你聪明,算你有本事,对吧?最好能帮我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李锦明见她这样信任自己,也已经完全把他当成了男朋友,心里既激动,又感到了一种压力。他一边吃菜,一边认真地想起来。他用自己公司的情况作为参照,设身处地想着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想着想着,突然,他的脑子里电光一闪,来了一个灵感。于是,他压抑住激动,撩开眼皮看着龚蓓蕾说:“从你目前的这种处境来看,别的办法都已回天乏力。现在只有一条路能救你,那就是借助于别人的力量,才有可能挽回你的这个败局。而这个人,或者说是这些人,又必须具有一定的身份,要蒙丽集团中有一定的话语权。” 龚蓓蕾一眼不眨地看着他,听得很认真。 李锦明问:“你们蒙丽集团,有没有其它的股东?” 龚蓓蕾眼睛一亮:“有啊,有三个,他们都有自己的公司,都是韩少良拉进来的,都很有钱,平时都不来公司上班的。” 李锦明说:“这就有办法了,你可以借助于他们的力量,来逼迫,或者要挟韩少良,让他放权给你。或者干脆解除他的财权,这样,他们这些股东的权益才有保障。” 龚蓓蕾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亮亮地盯着李锦明说:“嗯,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你真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李锦明像一个军师一样,继续给她参谋:“你最好抓住韩少良的一个软肋,或者什么把柄,私下里先跟他们沟通好,然后出其不意地聚集到总部,开董事会,逼他交权。” 龚蓓蕾高耸的胸脯呼呼起伏起来:“嗯,我有他的把柄,太好了。我以前在的那个南陵公司,就是他瞒着其它三位董事搞的。他想搞小金库,把蒙丽集团的一些游资偷偷转移到那里去。他已经转过去五千万了,其它三个股东都不知道。” “有这样的事?”李锦明惊喜地说,“那就太好搞了。” 龚蓓蕾高兴地说:“我正在为这件事发愁呢,真的,我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为好。现在正好,一举两得。既能处理这个棘手的事,又为我所用,逼韩少良交权。李锦明,你真聪明啊。” 李锦明受到心上人的赞赏,更加开心了,思维也就更加敏捷起来:“就是不利用这一点,你还有一个好的说法,完全可以说服那三个股东,逼韩少良交出财权。” “什么说法?”龚蓓蕾的眼睛更亮了,里面的情意也更浓了,“快说给听听听。” “你自己想想看,能让他们三个股东着急起来,马上付诸行动的说法是什么?” 龚蓓蕾仄过脸想了一会,转回头说:“我想不出来,你的鬼点子真多,快告诉我。” 李锦明感到自己与这个亿万富妹的心里距离越来越近了,心里暗想,今晚,我要大胆地过去抱一抱她,她要是不反抗,我就深深地吻一吻她,她如果再不反抗,我就成功了。 于是,他带着对女人极具诱惑力的高深莫测的语气说:“你是一个研究生,脑子怎么一点也不灵活啊?你想想,要是韩少良将来案发出事,那么,属于他的财产就要全部被没收。如果他把蒙丽集团的财产占为己有,或者说是由他掌管,那么,这些财产就很不保险。你把这个完全有可能就要发生的情况告诉他们,他们眼看着自己的钱财被没收,能不着急吗?” 龚蓓蕾愣住了,她隐隐约约地想到过这一点,但没有具体地想过。是啊,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一个值得重视并应该迅速解决的事情:“嗯,李锦明,你真的让我,怎么说呢?有点刮目相看。” 李锦明见亲近她,拥抱她的时机已经成熟,就把心里约束着的那股爱的潮水从闸门里放出来。 他先是顺着她的话,进行一下自我推介:“我本来就这么优秀的嘛,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也许我成功得晚了一些,或者说还没有大成,你没有重视我,或者说,以前有些看不起我,对不对?” “谁说看不起你的?真是。”龚蓓蕾也开始打情骂俏了,“美得你,我才不睬你呢。”她的脸上掩饰住地泛出充满爱意的微笑。她对面前这个比她大一些的男人有点喜欢了,也更加动心了。 李锦明突然压低声,柔情似水地说:“蓓蕾,今晚,你显得特别漂亮,迷人。真的,你太可爱了,我好喜欢。” 正文_第682章 总裁还要骚扰她 “去,不要耍嘴皮子。 ”龚蓓蕾带着一个女孩子的天真和真诚,跟他谈情说爱起来,“我讨厌油滑的男人,喜欢成熟稳重,帅气机敏的男人。” “那我是吗?”李锦明冲动地站起来,朝龚蓓蕾走过去。龚蓓蕾挥着手说:“去,不要这样。”她看了看门,见门关着,才坐在那里不动。 李锦明从背后搂上去,嘴在她俏丽喷红的脸蛋上吻了一口:“渔,我爱你。” “嗯——”龚蓓蕾没有挣脱他,只是抓住他的手说,“不要这样嘛,我们还早了,慢慢来,啊?” “还早啊?”李锦明要把她拉站起来,面对面地拥抱她,“我暗恋了你二三年,寻找了你一年多,在心里呼唤了你几万次,还早啊?” 龚蓓蕾听他这样说,才半推半就地站起来。李锦明先是从背后抱住她,温柔地说:“渔,亲爱的,你知道吗?联系不上你的那段时间,我想你想得都快要发疯了。” 龚蓓蕾听他这样一说,也激动得胸脯像海浪一样起伏起来:“嗯,锦明,你对我是真心的,这一点,我感觉到了,我会珍惜的。” 说着主动转过身子,跟他面对面地站着,细细地打量着他,然后伸出两条玉臂抱住他的上身,两眼紧紧盯着他,喃呢说:“锦明,你真的不在乎,我的过去吗?” 李锦明点点头说:“不在乎。只要你自己不说,我就永远都不会问,这一点,我敢在这里,向你保证。” 嗯,谢谢你,我是被迫的。”龚蓓蕾嘤咛说,“希望你,真的能理解我。” “我是一个开明的男人,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李锦明说着,就激情难抑地抱住她接吻起来。吻了很长时间,龚蓓蕾才推开他说:“行了,被人看见不好。” 于是,他们又坐下来,重新吃起来。两人之间的情意越来越浓,互相恩爱地搛着菜,说着话,还频频地用眼睛交流着感情。 一直到十点多,他们才恋恋不舍地站起来往外走。要分别的时候,李锦明邀请她说:“什么时候,来我公司里看看吧?” “好啊。”龚蓓蕾愉快地接受了邀请,“这个公司,我也有一半的股份,应该来看看的。不过,要等我处理好这件事才能来。” “好吧,我等你。”李锦明一步一回头地跟她挥手告别。” 第二天,龚蓓蕾上班以后,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地等待着。她还是想看一看韩少良对她有没有什么行动,再做决定。 昨晚,她整整想了一夜,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下不了这个手。 她知道,要是真的按照李锦明说的去做,那就等于向韩少良宣战,从此跟他彻底闹翻。弄不好,她会吃大亏,甚至会遭到他的暗算。 可是,她耐着性子一直等到十点多,韩少良也不来给她安排任务,也没有人来向她请求汇报工作。她再也坐不住了,决定主动过去跟他谈一下,看他的态度,再作打算。 于是,她从电脑前站起来,向董事长室走去。她走进去,里面有四个人,两个坐,两个站,都是找韩少良办事的。 龚蓓蕾站在当地,不无尴尬地说:“这么忙啊?” 正在一个文件批着字的韩少良抬头看着她问:“你有事?” “嗯。”龚蓓蕾心里不快地嗯了一声。 韩少良说:“等我忙完了,再叫你吧。”完全把她当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部下。 这在那几个中层干部看来,他们根本不是董事长与总经理的关系,而是一个老板与一个雇工的关系。 “好吧。”龚蓓蕾感觉很没面子,也觉得非常的失落和难过。但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说什么,只得有些难堪地转身走出去。 她一回到办公室,胸脯就气得“呼呼”地像拉风箱。可她没有马上就打那个三个股东的电话,还是想等跟韩少良谈话以后,再做决定。 她心焦火燎地等了一个多小时,办公桌的内线电话才响起来,她拿起来接听,是韩少良的声音:“你过来吧,我这边没人了。” 她马上走过去,一走进董事长室,就忍不住板起脸说:“韩总,你应该给我安排一些工作做做啊,什么事也不让我干,我像什么啊?” “坐吧,别急嘛。”韩少良轻描淡写地说,“让你清闲一点,还不好吗?” 龚蓓蕾在他办公桌前面的工作椅上坐下来,极力奈着性子说:“我是回来工作的,而不是来考察和玩耍的。” 韩少良两个手肘撑在巨大的办公桌上,微笑地看着她说:“唷,你好像有气啊?怎么样?不习惯了吧?我叫你不要回来,你偏要回来。其实,总部真的没有工作给你做,下面的分公司里倒是缺人手。唉,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龚蓓蕾忍不住了,嘴角一撇说:“哼,我是蒙丽公司的总经理,总经理有总经理的职责,你一个董事长,不能把属于总经理干的事情全干了,那样,你也太辛苦了吧?” 韩少良笑咪咪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夺了你的权是不是?嘿,看不出啊,你年纪这么小,也懂得争权夺利了嘛,啊?” 龚蓓蕾心里堵得很厉害,但她不能冲他发火,只能严肃地说:“韩总,我现在还是蒙丽集团的法人代表,总经理,有权知道公司里所有重大的事情,参与决策,也有权按照公司的董事会章程,行使总经理的职责。” 韩少良惊讶地看着她,突然仰在椅子里笑起来:“哈哈哈,蓓蕾,你的这个神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嗯,很可爱,真的,让人同情,怜爱。” 龚蓓蕾怒不可遏地说:“请你不要再这样说话。现在,我们只谈工作上的事,不谈其它的。我是经过慎重考虑,才跟你说这种话的,不是意气用事。你这样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刚才还嘻皮笑脸的韩少良,突然板起脸,提高声说:“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你想想,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只是一个一般的员工。是我把你拉扯成今天这个样子的,现在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回来才两天,就闲不住啦?你的权力欲也不小啊。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什么权力啊?真是气死我了。只要我不少你的钱,不就行了?你还想要什么?啊?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钱更好的东西了。要权,也是为了要钱,有钱才是一切。” 龚蓓蕾没想到,她没有发作,反倒被他数落了一通。她心里那个气啊,真想跳起来,跟他大吵大闹一通。可是她低下头,拼命咬住嘴唇,忍住了要冲口而出的一肚子狠话。眼泪却怎么也禁不住,在眼眶里打着转,然后“噗噗”地跌在自己的膝盖上。 韩少良见她要哭,才站起来,走过去把门关了。然后走到她背后,声音低柔下来:“蓓蕾,你应该知足了,你没出一分钱,就成了这么大一个公司的法人代表,还是一个占有百分之三十股份的大股东,身价已经超过了一个亿,你还要命啊?” 龚蓓蕾用手背抹着眼眼说:“那好,那你把应该给我的股份给我,我出去自己搞,或者到国外去,这里就全部给你。” 韩少良更加惊讶了:“什么?你已经有了这个想法?想分裂出去?另立门户?跟我分庭搞礼?” 龚蓓蕾直击他的要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把我吃了,独吞这个公司,最后,让人落得个人财两空的悲惨结局。” “你在说什么哪?啊?”韩少良心虚地怒吼起来,“你越说越不像话了,我跟你说,你以后再说这种庆,我可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难道不是吗?”龚蓓蕾豁出去了,“你早已把我架空,公司里什么事情也不跟我说,公司的财政大权全部被我控制住了,你根本就没有我这个总经理,也根本没有把我们的合作协议,还有股份协议当回事,你到底是什么用意?” 韩少良在办公室里踱着步,边踱边说:“龚蓓蕾,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第一,我会严格按照公司股东协议办事的,也在正常行使我的董事长权力,我不会少你,包括其它三位股东的一分钱。第二,你想中途退出去,另立门户,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不要蒙丽集团的股份,拍拍屁股走人。第三嘛,你想继续当你的总经理,获得你应有的权利,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龚蓓蕾身子一震,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他:“什么条件?” 韩少良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突然低下头,在离她二十公分左右的脸上停住,诞着个流氓的脸,轻声对她说:“继续跟我合作,那个方面的合作。” 龚蓓蕾心里一紧:原来他还是想的这个,气得从座位上一下子跳起来:“你疯啦?不可能!” 第683章 他的眼睛里露出了杀机 第683章 他的眼睛里露出了杀机 韩少良却上前一把抱住她,乱着嘴巴就要吻她,流氓腔十足地说:“蓓蕾,我不能没有你,真的,我想你都快想疯了,你答应我,我就什么都给你。你要什么权力,就给你什么权力,好不好?” “不,放开我。”龚蓓蕾用力推开他,“你,简直太无耻了。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再说这种话,再耍流氓腔,我马上去告诉施菊香。” 说着就往后直退,然后一转身往门口走去。韩少良这才惊醒过来,马上求饶说:“好,我不这样了,你,你回来,我还有话跟你说。” 龚蓓蕾打开门,不禁大吃一惊。这时的门外,正站着六七个人,有办公室主任,一个副总,还有两个财会室的女人,其中有一个是她的亲戚。他们冷不丁见她开门,都吓得脸色顿变,然后作鸟兽散,回到各自的办公室里去了。 龚蓓蕾红着脸,羞愤地朝韩少良看了一眼,故意提高声说:“你还有什么话,说说吧。” 韩少良也看到了门外的人,马上收敛起流氓腔,斯文地在董事长桌上坐下来,指指前面的椅子说:“你坐下,现在,我跟你正式说些工作上的事。” 龚蓓蕾重新坐下,空蒙着眼睛看着他,等待他说话。她以为韩少良这回真的要把总经理的权限交给她了,谁知韩少良用手梳理着焗得漆黑的头发说:“厦门分公司要签一个一百二十亩的地块合同,你去一下,明天就飞过去,先对分公司所搞的材料逐一进行审核,然后再跟对方好好谈一谈,压一压价。必要的话,可以采取一些手段,给有权的人送些钱,用小钱换大钱嘛,现在哪里都一样。” 龚蓓蕾一听,心又提了起来:这哪里是给她交权啊?而是要把她支走。不行,她不能走,必须完成权力移交手续后才走。 另外,她也警惕地想,韩少良是不是想设计陷害我呢?让我去行贿,然后背后捅我一刀,把我抓起来,实现他独吞公司的阴谋。对,完全有可能! 哼,我才不让你的当呢。于是,她态度坚决地说:“我刚刚回到总部,许多事情还没有理顺,暂时还不能出差。你就派别人去吧,两个副总不都可以去吗?” 她见韩少良的驴脸拉下来,又要发火,就只得把手里的一个杀手锏抛出来:“另外,南陵公司的事,也要抓紧处理。我想,我们还是召开一个董事会,把南陵公司的事告诉他们,然后把那边的财务,纳入蒙丽集团的财务之中。” 这下,轮到韩少良紧张了:“什么?你是不是神经不正常了?我不是跟你谈过了吗?这是绝对保密的,谁泄密,谁负责。” “这样做,是不对的。”龚蓓蕾旗帜鲜明地说,“再说,我现在已经不在南陵了,怎么能放心把这种财权交给外人管呢?” “你敢?”韩少良终于露出了一副狰狞可怖的凶相,“你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对你不客气!”他说得咬牙切齿,眼睛里已经露出了杀机。 但龚蓓蕾没有发现,所以毫不畏惧地说:“我也明确地告诉你,我反对这样做。至于我说不说出去,让我想一想再说。” 她本想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但怕诡计多端的韩少良抢在她的前头,把这事告诉那三个股东。这样,她就不能利用这件事来逼他交权了。于是,她又策略地说:“这件事,我想还是等一等,看你怎么对待我,我才决定怎么做。” 韩少良被揪住软肋后,立刻软下来说:“好好,蓓蕾,你不要胡来,我其实是爱你,放不下你,才这样对待你的。呃,你不出差,就不出差吧,我派胡总去。从明天开始,我会把应该由总经理办的事,慢慢移交给你,啊。” 龚蓓蕾表面上应答他:“好的,那我就先看一段时间,再做决定。”说着站起来,边往外走边说,“我走了,等你给我安排工作。”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龚蓓蕾心里更加着急起来。她已经不相信韩少良的话了,知道他会想办法对付的,必须抢在他的前面,利用南陵公司小金库和李锦明教给她的那种说法,逼韩少良把财权交出来,起码得两人双控才行。 于是,她关上门,细细致致地在办公室里找了一遍,看有没有看窃听器和秘密的录像设备。通过刚才的谈话,她进一步认识了韩少良的真面目,这个人真的太厉害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她不得不小心提防他。尽管没有发现窃听器,她还是不敢在办公室里打这个电话,而要等到下班后才打。 下班时分一到,她就像一般员工一样,拿着包下楼了。在电梯里碰到员工,他们还能恭敬地叫她一声龚总。 可是这两天,公司里中层以上的干部,对她的态度却让她非常难过。他们对她很是暧昧,十分谨慎,甚至都在有意地回避她。见到她,也都不冷不热地点个头,或者打个简单的招呼便走过去了。 龚蓓蕾坐进自己的车子,把车子一开出大门,就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股东的电话:“顾总吗?我是龚蓓蕾啊。是,是,很久没与你通过电话了。我告诉你,我回到总部来了。不要开玩笑,嗳,顾总,我打电话给你,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当然是蒙丽集团的,有关我们股东权益的事。喂,喂,你现在在哪里?” “有空的话,今晚,我们就见个面吧,电话里说不清。这事真的很重要,见面说了,你就知道了。我请你吃饭,有什么不可以的?哪条法律上规定,非得男请女啊?我们这是谈工作,不是谈恋爱,我请你有什么不可以?我好歹也是蒙丽集团的总经理嘛,总经理请股东吃饭,是很正常的事。好,那就说定了,我六点到人民路上的沈家门大酒店等你。到时,我把包房的名称发给你。喂,你一个人来哦,这件事需要保密,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去,你的女人不要太多哦,我是什么呀?别胡说八道了。我不是这样的人,再胡说,我可就不睬你了。好了,我挂了。” 打完电话,龚蓓蕾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有些紧张。她知道这是一次很严峻的权益斗争,弄不好,还会演绎成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她驾驶着车子,拐上一条大马路,就朝他们约好的饭店方向开去。 三个股东中,顾总最年轻,也最开明,幽默,斯文,正规,是一个不错的老板。他是搞汽车销售的,已经有了十多家销售门市部,规模都不小,也是个千万老板,要是算上蒙丽集团的股份,资产已经上亿了。 二十多分钟,就开到了那家饭店。他们在这里吃过饭,所以才约在这里的。环境不错,包房很多,海鲜烧得很有特色。 龚蓓蕾停好车,走进去,要了一个包房。她先把包房的名称发给顾总,然后去看菜,她点了四个冷盆,六人热菜,一半是海鲜,然后静静地坐到包房里去等待。 六点过了一刻钟,顾总才风尘仆仆地走进来:“龚总,不好意思,迟到了。有点事,路上又堵车。” 顾总四十三四岁的样子,短胖子,很精神,穿着不太讲究,看上去挺憨厚的。 “没关系,晚上又没事。”龚蓓蕾问,“顾总,你喝酒吗?” “不喝,开车不能喝,我们都喝饮料吧。”于是,他们各自要了饮料,就开始吃起来。 “来,顾总,我们碰一下杯。”龚蓓蕾在别人面前还是很自信,也很干练的。 是的,在别人眼里,她是一个商场上的艳杰。顾总就很敬重她:“龚总,很高兴能跟你见面,真的。今晚这单我买,必须的。” 龚蓓蕾感觉到了他对她的尊重,于是更加高兴地说:“好吧,你买就你买。其实,也没有多少钱的,要不了一千元,你我都无所谓。” 顾总盯着她说:“不在乎钱,而在乎理。你是我的上级,哪有上级请下级吃饭的道理。” 龚蓓蕾说:“你太客气了,我们都是蒙丽集团的一个股东,没有上下级之分,对吧?” 顾总说:“股东也有大小之分啊,你是大股东,哦,应该是中股东,而我们三个人是小股东。当初,我们都投了一千万,占蒙丽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现在不知道升值多少了?” 龚蓓蕾神情有些沉重地说:“我今天跟你碰头,就是要说这件事。实事求是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们的股份到底升值了多少?” “怎么会这样?”顾总疑惑地说,“你是蒙丽集团的总经理,怎么会不知道?我还想年底来分红呢。” 龚蓓蕾沉吟了一下,才认真地说:“顾总,有一件事,我想来想去,要跟你们说。不说,我心里就不踏实,也感到很内疚和难过。” 顾总警觉地望着她:“什么事情?” 正文_第684章 女富妹开始反击 龚蓓蕾说:“韩总在南陵搞了一个公司,是独立的,不属于蒙丽集团的子公司,但他要把蒙丽集团的游资慢慢都转移过去。” “什么?”顾总惊呆了,“还有这样的事?” “他已经转了五千万过去。”龚蓓蕾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转过来的,连蒙丽集团的现金会计也不知道,可能只有总账会计知道了。” “我的天,这像什么啊?”顾总惊讶地叫起来,“这不是耍我们吗?不,这是贪污,*,也不是,这叫什么呢?” “应该说,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所以我才约你在这里来谈的。”龚蓓蕾有些神秘地说,“你们平时都不到公司来里的,所以什么也不知道。蒙丽集团看上去很红火,其实,还有更为严重的隐患,这个隐患不解决的话,恐怕我们的股份都要泡汤。” “什么隐患?”顾总更加紧张了,“有这么严重?” 龚蓓蕾喝了一口酸奶,才一不步步启发他问:“你知道韩总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顾总叫徐海清。徐海清说:“不太清楚,我是程总拉过来的,他说他跟韩总关系不错。” “说韩总很有来头,也有本事,入股蒙丽集团,绝对有前途。不是朋友,他还不要呢。” 龚蓓蕾问:“程总是做什么的?我不太了解他的情况,只在开会的时候,见过他两次,但没有跟他单独说过话。” 徐海清说:“他是做家具生意的,有几个家具商店,还有一个家具加工厂,生意也挺红火的。主要是靠了一个国外品牌发财的,这些家具其实是自己厂里生产的,但贴了一个国外的标签,价格就成倍地往上翻。这几年,被他赚了好几千万呢。” 龚蓓蕾边吃菜边说:“还有那个范总,好像也挺神秘的。” “我也只是跟他在会外说过几句话,别的没有过交往。他说他有好几种实业,有民营医院,有运输车辆,还有建材公司。顾总,你跟他熟不熟?” “一般,有联系,但交往不深。”徐海清实事求是地说,“我去过他的民营医院,是一个男科医院,专治性病的。” 龚蓓蕾脸色一沉:“你去那里看病?” “不是。”徐海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怎么会看这种病呢?我从来不在外面乱搞的,不像范总。嘿嘿,真的,我领我一个朋友去看*。” “都说有钱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是不是啊?”龚蓓蕾笑着说。 她现在也算是一个过来人了,虽然还没有一些少妇那么大方,但也不像女孩时那么羞涩了。 “我不是。”徐海清认真地说,“我对这个不太兴趣,我太太长得也还可以,比我年轻十二岁,对我不错,我对她也很好。我们是相爱的,所以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嘿嘿,我只是有时嘴上开开玩笑而已。” “那你是一个好男人,好丈夫,好爸爸。”龚蓓蕾称赞说,“你太太的眼光不错啊。” 徐海清憨厚地笑笑说:“现在一些有钱的男人,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搞情人,包小三,还要经常到那种场合去潇洒,我非常看不惯,真的。嗳,龚总,韩总这方面怎么样啊?” 龚蓓蕾的脸有些发烧,但她拼命控制让脸不要太红,否则,就要被他看出来。为了回避这个敏感又危险的话题,她只淡淡地说:“不怎么样,真的。我听到过一些传说,但具体的,我不太清楚。” 徐海清犹豫了一下,突然尖锐地问:“龚总,你长得很漂亮,他难道有没有对你?” “没有。”龚蓓蕾连忙摇头否认,“我们平时不在一起的多。前一阵子,我一直在外地的分公司里,根本不跟他见面的。” 徐海清想问她个人方面的事,龚蓓蕾赶紧说:“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刚才说到哪里?哦,说到韩总以前的情况。韩总确是有点来头的,他没有下海的时候,开始是一个国营企业的总裁,后来到政府部门工作,当过市发改委主任。” 徐海清说:“这个我知道。” 龚蓓蕾稍微停了停,才压低声说:“据说,他在企业和政府部门当官的时候,有经济问题。这段时间,有人在暗中调查他。我知道,蒙丽集团当时创办的时候,注册资金和启动资金,都是有问题的。所以,他一旦出事,财产就会被全部没收,蒙丽集团也会被处理。那样,我们的股份还有保障吗?” “哦?”徐海清恍然大悟,猛地瞪大眼睛,“真的有人在调查他?这可不得了,我们的钱,看来真的要泡汤了。” 徐海清急得什么似的,马上拿出手机,要给程总打电话:“我要给程打电话,这样不行,我们要马上撒股,否则就完了。” 龚蓓蕾压压手说:“你慢点打,听我把话就完。已经很危险了,韩总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自我感觉还很好。他大权独揽,一个人控制着公司的财权,根本不把我这个总经理放在眼里。你知道,他为什么把我安排在外地的分公司去吗?” 徐海清的脸色越来越严峻了:“为什么?” 龚蓓蕾一不做二不休,除了不说她与韩少良以前的那种关系外,她要把所有想话的话全部说出来:“他想架空我,达到独吞蒙丽集团的目的。” “啊?不会吧?”徐海清有些不太相信,眼睛里流露出她在与韩少良争权夺利的怀疑。 龚蓓蕾说:“我发现他的阴谋后,就坚决要求回总部来工作。他没办法,答应了。可我真的回来了,他却什么事情也不给我干,甚至还不让我知道。” “还有这样的事?”徐海清感觉问题越来越大了,“他不是占了最大的股份吗?还想要什么啊” 龚蓓蕾垂下眼皮顿了一会,才告诉他说:“我告诉你吧,昨天,我跟他吵了一架,吵得很厉害。我让他把应该属于总经理干的事交给我,他不肯;我要求他把南陵公司的事告诉你们三个股东,他不仅不同意,还骂我,指责我,你说我气不气?” “韩总怎么会这样?”徐海清呆呆地说,“说实话,我们对他都是很敬重的,他的话,我们都很相信,从来没有怀疑过。” 龚蓓蕾说:“所以说,看一个人,不能只看表面,看他说什么话,而要看他的具体行动,看他做了些什么?他搞南陵公司,我一点也不知道。知道后,我就表示反对,他却一意孤行,还说我幼稚。” 徐海清呆呆地想一会,叹息一声说:“唉,这样的话,那就是一个陷阱了。让我们入股,不是在骗我们的钱吗?他把钱全部转走后,弄一本假账给我们看,说是亏本的,我们不是哑巴吃黄连吗?” “就是呀,所以我才急啊。”龚蓓蕾听徐海清这样一说,更加着急起来,“他现在把公司的财权掌握在他一个人手里,到时,谁说得清啊?问题在于,他腐败案发,那他掌管的这些财产,不都要被没收吗?” “完了,彻底完了。”徐海清的头脑比较简单,他一听,激动得放下筷子说,“我吃不下了,真是太气人了。没想到会这样?我还一直以为,这次投股能赚大钱呢。” 龚蓓蕾继续一步步引导着他说:“其实,蒙丽集团是赚了大钱的,我们的股本至少已经翻了五六倍。” 徐海清一听翻了五六番,又急躁起来,他眼睛发亮地盯着龚蓓蕾说:“那龚总,你说怎么办?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拿到我们的股本和红利?” 龚蓓蕾这才把今晚的真正目的说出来:“只有把蒙丽集团的财权夺过来,起码是双控住,我们的股本和红利才保险,你说是不是?” 徐海清的眼睛锐亮起来:“对,不能让他一个人掌控。” 龚蓓蕾又倒了半杯饮料,喝了一口说:“要做到这一点,只有你们出面,逼他交出财务印章,重新聘请一个大家都信任的总账会计才行。” 徐海清一击桌子说:“好,我来联系程老板,还有范老板,明天就去。” “但要讲究方式方法,暂时还不能跟他闹僵。要是闹得太僵的话,蒙丽集团很可能会走下坡路。”龚蓓蕾教着他说,“你们要以南陵公司为由头,去问韩总。当然,不能说是我告诉你们的,而要说是听别人说的。怎么说,你最好要想出一个能让他信服的说法来。” “南陵公司,全名叫南陵新荣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然后,你们要当着他的面,把我叫过去,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逼问我,我犹豫一会,才说出真相,这样比较好。” “好,就这么办。”徐海清高兴地说,“明天上午,我就去跟程老板,还是范老板碰头,商量这件事。” “你一定要注意说话的技巧,程总跟韩总关系很好,你要当心。”龚蓓蕾叮嘱他说,“等到了蒙丽集团,你们问出这个事实后,就要以这个为理由,让公司健全财务制度,建立监督机制,再逼他交出财权和属于总经理的权限。” 第685章 他的脸色挂不住了 龚蓓蕾说:“韩总在南陵搞了一个公司,是独立的,不属于蒙丽集团的子公司,但他要把蒙丽集团的游资慢慢都转移过去。” “什么?”顾总惊呆了,“还有这样的事?” “他已经转了五千万过去。”龚蓓蕾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转过来的,连蒙丽集团的现金会计也不知道,可能只有总账会计知道了。” “我的天,这像什么啊?”顾总惊讶地叫起来,“这不是耍我们吗?不,这是贪污,挪用公款,也不是,这叫什么呢?” “应该说,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所以我才约你在这里来谈的。”龚蓓蕾有些神秘地说,“你们平时都不到公司来里的,所以什么也不知道。蒙丽集团看上去很红火,其实,还有更为严重的隐患,这个隐患不解决的话,恐怕我们的股份都要泡汤。” “什么隐患?”顾总更加紧张了,“有这么严重?” 龚蓓蕾喝了一口酸奶,才一不步步启发他问:“你知道韩总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顾总叫徐海清。徐海清说:“不太清楚,我是程总拉过来的,他说他跟韩总关系不错。” “说韩总很有来头,也有本事,入股蒙丽集团,绝对有前途。不是朋友,他还不要呢。” 龚蓓蕾问:“程总是做什么的?我不太了解他的情况,只在开会的时候,见过他两次,但没有跟他单独说过话。” 徐海清说:“他是做家具生意的,有几个家具商店,还有一个家具加工厂,生意也挺红火的。主要是靠了一个国外品牌发财的,这些家具其实是自己厂里生产的,但贴了一个国外的标签,价格就成倍地往上翻。这几年,被他赚了好几千万呢。” 龚蓓蕾边吃菜边说:“还有那个范总,好像也挺神秘的。” “我也只是跟他在会外说过几句话,别的没有过交往。他说他有好几种实业,有民营医院,有运输车辆,还有建材公司。顾总,你跟他熟不熟?” “一般,有联系,但交往不深。”徐海清实事求是地说,“我去过他的民营医院,是一个男科医院,专治性病的。” 龚蓓蕾脸色一沉:“你去那里看病?” “不是。”徐海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怎么会看这种病呢?我从来不在外面乱搞的,不像范总。嘿嘿,真的,我领我一个朋友去看淋病。” “都说有钱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是不是啊?”龚蓓蕾笑着说。 她现在也算是一个过来人了,虽然还没有一些少妇那么大方,但也不像女孩时那么羞涩了。 “我不是。”徐海清认真地说,“我对这个不太兴趣,我太太长得也还可以,比我年轻十二岁,对我不错,我对她也很好。我们是相爱的,所以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嘿嘿,我只是有时嘴上开开玩笑而已。” “那你是一个好男人,好丈夫,好爸爸。”龚蓓蕾称赞说,“你太太的眼光不错啊。” 徐海清憨厚地笑笑说:“现在一些有钱的男人,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搞情人,包小三,还要经常到那种场合去潇洒,我非常看不惯,真的。嗳,龚总,韩总这方面怎么样啊?” 龚蓓蕾的脸有些发烧,但她拼命控制让脸不要太红,否则,就要被他看出来。为了回避这个敏感又危险的话题,她只淡淡地说:“不怎么样,真的。我听到过一些传说,但具体的,我不太清楚。” 徐海清犹豫了一下,突然尖锐地问:“龚总,你长得很漂亮,他难道有没有对你?” “没有。”龚蓓蕾连忙摇头否认,“我们平时不在一起的多。前一阵子,我一直在外地的分公司里,根本不跟他见面的。” 徐海清想问她个人方面的事,龚蓓蕾赶紧说:“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刚才说到哪里?哦,说到韩总以前的情况。韩总确是有点来头的,他没有下海的时候,开始是一个国营企业的总裁,后来到政府部门工作,当过市发改委主任。” 徐海清说:“这个我知道。” 龚蓓蕾稍微停了停,才压低声说:“据说,他在企业和政府部门当官的时候,有经济问题。这段时间,有人在暗中调查他。我知道,蒙丽集团当时创办的时候,注册资金和启动资金,都是有问题的。所以,他一旦出事,财产就会被全部没收,蒙丽集团也会被处理。那样,我们的股份还有保障吗?” “哦?”徐海清恍然大悟,猛地瞪大眼睛,“真的有人在调查他?这可不得了,我们的钱,看来真的要泡汤了。” 徐海清急得什么似的,马上拿出手机,要给程总打电话:“我要给程打电话,这样不行,我们要马上撒股,否则就完了。” 龚蓓蕾压压手说:“你慢点打,听我把话就完。已经很危险了,韩总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自我感觉还很好。他大权独揽,一个人控制着公司的财权,根本不把我这个总经理放在眼里。你知道,他为什么把我安排在外地的分公司去吗?” 徐海清的脸色越来越严峻了:“为什么?” 龚蓓蕾一不做二不休,除了不说她与韩少良以前的那种关系外,她要把所有想话的话全部说出来:“他想架空我,达到独吞蒙丽集团的目的。” “啊?不会吧?”徐海清有些不太相信,眼睛里流露出她在与韩少良争权夺利的怀疑。 龚蓓蕾说:“我发现他的阴谋后,就坚决要求回总部来工作。他没办法,答应了。可我真的回来了,他却什么事情也不给我干,甚至还不让我知道。” “还有这样的事?”徐海清感觉问题越来越大了,“他不是占了最大的股份吗?还想要什么啊” 龚蓓蕾垂下眼皮顿了一会,才告诉他说:“我告诉你吧,昨天,我跟他吵了一架,吵得很厉害。我让他把应该属于总经理干的事交给我,他不肯;我要求他把南陵公司的事告诉你们三个股东,他不仅不同意,还骂我,指责我,你说我气不气?” “韩总怎么会这样?”徐海清呆呆地说,“说实话,我们对他都是很敬重的,他的话,我们都很相信,从来没有怀疑过。” 龚蓓蕾说:“所以说,看一个人,不能只看表面,看他说什么话,而要看他的具体行动,看他做了些什么?他搞南陵公司,我一点也不知道。知道后,我就表示反对,他却一意孤行,还说我幼稚。” 徐海清呆呆地想一会,叹息一声说:“唉,这样的话,那就是一个陷阱了。让我们入股,不是在骗我们的钱吗?他把钱全部转走后,弄一本假账给我们看,说是亏本的,我们不是哑巴吃黄连吗?” “就是呀,所以我才急啊。”龚蓓蕾听徐海清这样一说,更加着急起来,“他现在把公司的财权掌握在他一个人手里,到时,谁说得清啊?问题在于,他腐败案发,那他掌管的这些财产,不都要被没收吗?” “完了,彻底完了。”徐海清的头脑比较简单,他一听,激动得放下筷子说,“我吃不下了,真是太气人了。没想到会这样?我还一直以为,这次投股能赚大钱呢。” 龚蓓蕾继续一步步引导着他说:“其实,蒙丽集团是赚了大钱的,我们的股本至少已经翻了五六倍。” 徐海清一听翻了五六番,又急躁起来,他眼睛发亮地盯着龚蓓蕾说:“那龚总,你说怎么办?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拿到我们的股本和红利?” 龚蓓蕾这才把今晚的真正目的说出来:“只有把蒙丽集团的财权夺过来,起码是双控住,我们的股本和红利才保险,你说是不是?” 徐海清的眼睛锐亮起来:“对,不能让他一个人掌控。” 龚蓓蕾又倒了半杯饮料,喝了一口说:“要做到这一点,只有你们出面,逼他交出财务印章,重新聘请一个大家都信任的总账会计才行。” 徐海清一击桌子说:“好,我来联系程老板,还有范老板,明天就去。” “但要讲究方式方法,暂时还不能跟他闹僵。要是闹得太僵的话,蒙丽集团很可能会走下坡路。”龚蓓蕾教着他说,“你们要以南陵公司为由头,去问韩总。当然,不能说是我告诉你们的,而要说是听别人说的。怎么说,你最好要想出一个能让他信服的说法来。” “南陵公司,全名叫南陵新荣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然后,你们要当着他的面,把我叫过去,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逼问我,我犹豫一会,才说出真相,这样比较好。” “好,就这么办。”徐海清高兴地说,“明天上午,我就去跟程老板,还是范老板碰头,商量这件事。” “你一定要注意说话的技巧,程总跟韩总关系很好,你要当心。”龚蓓蕾叮嘱他说,“等到了蒙丽集团,你们问出这个事实后,就要以这个为理由,让公司健全财务制度,建立监督机制,再逼他交出财权和属于总经理的权限。” 第686章 逼他交权 但徐海清不听他的,还是按照预先商量好的程序走。 ()他快步走进总经理办公室,见龚蓓蕾正在跟三个人谈话,就大大咧咧地说:“龚总,你在忙啊?” 龚蓓蕾装作意外的样子说:“唷,是顾总?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啊?” 徐海清说:“龚总,打扰你了,请你到董事长室里去一下,我们有事要问你。” “哦,什么事啊?”龚蓓蕾一边这样问,一边站起来,对面前的三位部下说,“你们在这里等一会,我去一下就来。” 说着就跟着徐海清走了过来。走进董事长室,她装作惊讶地说:“什么事啊?我正忙着呢。嗯,程总,范总,你们也在啊?” 徐海清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问:“龚总,我问你,前一阵你在南陵,是不是在一个叫南陵新荣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里?” 龚蓓蕾正要说话,韩少良连忙假咳一声说:“你要实事求是地告诉他们,他们在外面听到一些传言,一起来找我们核实的。” 说着拼命给龚蓓蕾使眼色,龚蓓蕾故意不朝她看,只是做出一副惊慌和为难的样子,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徐海清故作咄咄逼人地说:“我那个南陵的朋友,说南陵新荣房产公司里,有个年轻美貌的总经理,我想一定是你。你要是不肯说,我可以让我朋友来认一认。” 牛小连忙蒙做出害怕的一样子说:“来认我?认我干什么?我在回总部之前,是在南陵新荣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里,怎么啦?” 徐诲清跟她配合得十分默契:“我们听说蒙丽集团在南陵有这样一个房产公司,但我们一点也不知道,所以今天一起来问一问。” 龚蓓蕾转头朝韩少良看去,意思是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就告诉他们吧。但这时候的韩少良,已经难堪得无地自容,早已垂下了高傲的头颅。 龚蓓蕾做出十分慌张的样子说:“韩总,既然他们知道了,就告诉他们吧。” “啊?真有这样的事?”徐海清,还有程总和范总都配合着她,做出万分吃惊地的样子,逼视着韩少良:“韩总,你刚才不是说没有的吗?” 韩少良纵使再老练,但到这个份上,也已万分难堪,恨不得立刻钻进地洞里去,哪里还能回答他们的责问啊? 预期的目的达到,龚蓓蕾朝徐海清看了一下,才呆呆地在韩少良旁边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来。 她故意为韩少良开脱说:“其实,韩总也并没有其它的用意,而是想默默地把这个公司搞起来了,才跟你们说。到目前为止,蒙丽集团只转到南陵公司五千万,但项目还没有开始动工,所以你们也不用急。” “啊?”徐海清他们再次惊叫起来,“已经转过去五千万了?” 龚蓓蕾看了韩少良一眼,韩少良脸如死灰地坐在那里,仄着脸,不敢面对他们。 徐海清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办法,开始进入下一道程序:“这么大的事,我们一点也不知道,这怎么行?姑且不说其它的,起码说明韩总没有把我们这些董事放在眼里,对不对?董事会章程上明确规定,投资一千万元以上的项目,支出一百元以上的开销,都要向股东通报,并征得同意方能进行。” 范总附和说:“公司这样做,我们的权益怎么能得到保障?”他故意说龚蓓蕾,“龚总,你身为总经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呢?啊?” 程总也生气地说:“我们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真的让人有些想不通。” 徐海清气鼓鼓地说:“韩总,你如果还想多占一些股份,可以直接跟我们说出来,我们可以转让给你嘛。要不,我们干脆退股,但必须把我们的本金和红利,一起给我们才行。” 于是,大家都看着韩少良,等待他说话。办公室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气氛很不和谐,甚至还有些紧张。 龚蓓蕾看了韩少良一眼,打着圆场说:“退股是不妥的,大家都退了,蒙丽集团还要不要发展啊?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那你说怎么办?”徐海清瞪大眼睛逼问她,“怎么才能保障我们的权益?” 龚蓓蕾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再说什么了,只有程总和范总出来说话才行,否则,韩少良就会怀疑她。 韩少良的头差点都低到裤裆里去了,他难堪得抬不起头来,哪里还有脸说话?好在刚才龚蓓蕾在坐下来之前,把门关了,否则,这个事情就要被公司里的员工知道。 程总与韩少良的关系比较好,不能多说过于激烈的话来。范总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他有些激动地站起来说:“这件事充分说明,我们蒙丽集团的财务制度很不健全,必须进行整改。” 徐海清马上接口说:“对,这么大一个公司,不管是在财务上,还是在其它事情上,都不能一个人说了算,否则,还会出更大的事情。” 程总也跟他一唱一和:“那你说怎么办?既然已经出了这样的事情,就要想一个办法解决它。” 徐海清想了一会,才说:“我先说一个看法,你们看看行不行?呃,第一,南陵公司的启动资金和运作资本,如果真是蒙丽集团转过去的,那么,它就是蒙丽集团的子公司,我们必须马上派人去,接管这个公司。第二,从今天起,蒙丽集团的财务一定要双控,韩总负责签字,那么,印章就要保管在龚总身边。每支付一笔钱,必须由韩总签字,龚总盖章才能支付。第三,公司的财会,特别是总账会计,必须由我们共同推荐,一致同意才行。第四,蒙丽集团的重大决策,譬如,设立分公司,投资一千万元以上的项目,报支十万元以上的开销,公司内部发的文件和资料,都必须由韩总和龚总再个人签字才行。只有一个人签字,或者一个人决定的事,我们都不予认可。呃,我就说这四点,你们看怎么样?” 范总首先赞成:“说得很好,我同意。” 程总也接着表态说:“我也同意。” 徐海清看着韩少良说:“韩总,你是董事长,也表一下态吧。” 韩少良这才抬起烟灰色的脸,十分难堪地说:“只要为了蒙丽集团好,采取什么措施,都是可以的。” 徐海清最后才对龚蓓蕾说:“龚总呢?你也说一说。” 龚蓓蕾挺起胸脯说:“我也同意。作为一个想要发展的集团公司,应该不断完善各项规章制度,按照现代公司的管理理念来管理公司,才能有真正有前途。所以,我认为顾总说的四点意见,是很中肯的,也是应该做的。” 徐海清顺水推舟说:“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立竿见影吧。龚总,你去把会计叫来,把文秘也叫来,把今天的谈话打印出来,形成一个文件,我们都在上面签字。” 韩少良这才惶惶不安地说:“文秘就不要叫了,自己打印一下吧,让人知道了不好。” 龚蓓蕾说:“文件就由我来打吧。”说着走出去,把财会科长,总账会计,现金会计,都叫了过来。 让他们坐下后,还是由徐海清先说话:“呃,你们几个,都是我们蒙丽集团掌管财务大权的人,刚才,我们五个董事经过讨论,就以后蒙丽集团的财务制度,达成了一个新的办法,现在告诉你们,希望你们以后严格遵照执行。” 说到这里,徐海清对韩少良说:“韩总,你是董事长,刚才的四点,就由你说吧。龚总,你作记录,然后把它打印出来,我们都签个字。” 龚蓓蕾说:“好的。”就去自己的办公室里拿纸笔,正好对还等在那里的三个部下说,“你们先回去,我们现在要紧急召开一个董事会,开好会,我再叫你们。” 吩咐好,就拿了纸笔过来,坐下来准备作记录。但韩少良却还是仄着头,不肯转过来。他哪里好意思说?也不愿意说啊。 程总就对徐海清说:“顾总,还是你说一下吧。” “好吧,我再说一遍。”徐海清把刚才说过的四点重新说了一遍,又对这四点作了一些补充和解释。然后问财务科长:“杨科长,现在公司的财务印鉴章和法人章在谁手里?” 杨科长看着韩少良,小心翼翼地说:“财务印鉴章在林会计手里,法人章在韩总手里。” 徐海清不客气地说:“那不等于掌握在一个人手里吗?怪不得转几千万元钱,都那么方便的。” 韩少良的身子扭动了一下,但没有发出声音,他是没有事由说啊。 程总说:“好了,顾总,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林会计,你把蒙丽集团的印鉴章交给龚总,以后,要支付资金,必须得到龚总的同意才行。” 范总纠正说:“不是,应该让韩总把法人章和公章交给龚总才对。” 于是,办公室里七个人都转过头去看韩少良。韩少良还是难堪地犟着头,坐在那里不动。这是在逼他交权,真的有点政变的意味。 第687章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龚蓓蕾不无紧张地看着韩少良,心跳得有点快。自从韩少良下海来公司坐正,逼她交出这两个印章到现在,整整两年了。这两年来,她的心里一直很空虚,很难过,也很不安。这两枚印章,像征着能保障他们利益的权力啊,现在终于又要回到她的手里了,她能不激动吗? 徐海清催促说:“韩总,你有什么想法吗?” 韩少良这才无奈地说:“交给她,就交给她。”说着狠狠地站起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拉开抽屉,拿出两个印章,往桌面上一放说:“拿去吧。” 龚蓓蕾有意迟疑着不动。徐海清站起来,拿给她说:“龚总,拿着。这是权力,也是压力。以后,你要行使好你的权力,再出现什么问题,我们可是要找你问责的。” 范总说:“另外,下面分公司的财会,包括南陵公司的财会和总部的财会,我们都要重新进行调整和选派。韩总,还有龚总,你们先商量一个名单出来,这一个星期之内,我们再来一次,讨论一下,你们看行不行?” 韩少良还是仄过头去,不吱声。龚蓓蕾抬头看着大家说:“好的,我们先对下面分公司的财务进行一下了解和审查,然后提出一个调整方案,再请你们来讨论。” 到此,龚蓓蕾在徐海清等三个股东的帮助下,政变成功。她心里非常高兴和激动,对三名股东充满了感激,却不好在神情地表示出来。韩少良今天被弄得十分难堪,非常气愤,却也是没有办法表示。 为了缓解一下“政变”的紧张气氛,龚蓓蕾在三个财会走了以后,提议说:“我们五个股东难得聚在一起的,就一起去吃个饭吧?韩总,你看怎么样?” 她这是给韩少良打圆场,找台阶。韩少良却回绝说:“改日吧,今天,我心情不好,容我反省一下,再向大家赔礼道歉吧。” “也好。”徐海清站起来说,“我们的目的,其实都是为了蒙丽集团好,当然,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 于是,大家纷纷走出董事长室,各自散去。表面上看,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实际上,他们四个人的心里都为今天取得的成果而振奋。走到外面,他们纷纷用眼神和的手势表示着胜利的意思。 韩少良嘴上说反省,其实是生气。待四个董事走出办公室,他就关了门,一个人窝在里面,坐在办公桌边生闷气。 这次他的脸丢大了,在四个董事面前,真可谓是脸面尽失,威风扫地。他一向以老大和功臣自居,甚至把自己当成了他们的救命恩人和财神菩萨,自我感觉特好,一直生活在受人尊敬和恭维的美好感觉中。 是的,四位董事平时一直都很尊重他,甚至还有些崇拜他。以前,除了龚蓓蕾用身体给他回报外,其它三位董事都能在奉年过节给他送礼物,塞红包,发微信,以表心意。 今天这是怎么啦?三个人同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到公司里来责问他,批评他,然后逼他交权。这不是一场政变吗?是不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呢? 组织者是谁?是徐海清吗?好像是!可不对呀,他又没要权力。他们只是逼我把印章交给龚蓓蕾,那么,这个夺权者应该是龚蓓蕾。 没错,肯定是她,她前天就跟我交涉了。真是她,我是不会轻易罢她的,一定要设法报复她。妈的,搞得我多难堪啊,从来没有的难堪,我也要让她尝尝这种滋味。 这个小娘们想跟我搞了,真是昏了头了。关键是,她还想把我彻底甩了。是的,她其实早就想背叛我,抛弃我,另寻新欢了。所以施菊香去找她谈话,她才把那些事情告诉她,与她达成同盟,一起对付我的。 我去跟她谈话,她居然不顾我对她的感情,反对我选择她,劝我选择施菊香。哼,她想彻底摆脱我的控制,去另觅新欢,没门!你不让我快活,我也不会让你开心的。 其实,把总经理权力交给你,也没什么。把印章让你保管,更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你还像以前那样跟我好,我会慢慢把总经理的权力都交给你的。 可是,你却既想得到亿万资产和这么大的权力,又要洁身自好,另觅新欢,我哪里受得了?唉,蓓蕾啊蓓蕾,你怎么就不知道呢?我这样做,这样逼你,其实都是为了一个字,那就是对你的“爱”啊。 蓓蕾,我的宝贝,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我现在只要空闲下来,就会想起你的音容笑貌,就会想起与你的鱼水这欢。特别是晚上,我躺在她的身边,心里想的却还是你啊。甚至在不得不与她过夫妻生活时,总是把身下的她想像成你,我才有激情啊。 蓓蕾,你不能对我这么绝情,我真的好爱你啊。现在,我也不要求你像以前那样,专门伺候我一个人,也允许你去找一个男朋友,然后成家立业。可是,你也得顾一下我的感受,还是跟我保持以前那样的地下情。 我的要求一点也不高,只要你一个星期跟我幽会一次就行了。现在,你已经到了总部,跟我幽会很方便的。就是在办公室里,也能搞的,那样更刺激,更开心! 蓓蕾,我真的好想要你啊!我想起你美丽的脸蛋,魔鬼般的身材,想起你激动时的动人声音和芳香气息,我就难以自已。 你也应该知道,我要搞女人多得是,公司里就很多,甚至一些未婚的女孩也在对我暗送秋波,刘晓芬就一直在埋怨我不去光顾她。可是我心里还是只有你,还是最爱你啊! 韩少良越想越激动,越想越生气。平静下来后,他才考虑如何让龚蓓蕾重新回到他怀抱的办法。 他想来想去,决定先用冷漠法和躲避法,逼她重新认识他,重新明白他的重要性,然后主动来求他,到那个时候,他才想法哄她回心转意。 说干就干,他马上收拾了一下办公桌,整个一下那只名贵的黑包,然后悄悄关上董事长室的门出去了。他要躲出去,让龚蓓蕾找不到他,办不成事,看她急不急?来不来求他? 还没到下班时间,电梯里没有碰到下属和员工,他心里还觉得好受一些。下了楼,他开了车子就出去了。他一边开车一边订机票,他要尽早离开这里,让龚蓓蕾他们想调整公司财会的想法落空。 公司财会一调整,他就真的失去自由的控制权了。现在,蒙丽集团总部的财会,还有下属各分支机构的会计,都是他派的人。不是亲戚,就是亲信;不是刚刚招聘来的女大学生,就是有点姿色的少妇。他都要留着她们,以后看情况派用场,怎么能让他们调整掉呢? 打电话订好明天上午八点半去厦门的机票,他就开车去市里一个高档的浴场。他要去舒舒服服泡个澡,再请一个漂亮的小妞来给他放松一下。 刚才,他们弄得他太难堪,太痛苦了。坐在那里,身子发僵,连血脉都不流动了。现在他要好好轻松快活一下,然后出去无拘无束地享受几天,多玩几个小妞。龚蓓蕾,你不让我搞,我就去搞小妞,哼,这也是对你的一种报复! 韩少良狠毒而无奈地想着,很快就将车子开进了那个他经常来的浴场。他停好车,走进大堂,换鞋拿牌,然后去更衣室换上休闲的浴衣,去热气腾腾的浴室泡了一个澡,再熟门熟路地上楼,到包房里去叫小姐。 浴场非常豪华,大堂和所有的过道都装饰得富丽堂皇。包房更是温馨华丽,让人一进去,就有那种欲望。柔靡妙曼的关系音乐,渲染出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浪漫情调和情色氛围。 “韩总好啊,好长时间没看到你来了吗。”一个妈咪看到他,马上发嗲地叫了起来。 韩少良一到这种场合,亿万富豪的派头和特好的自我感觉就又上来了:“这一阵太忙了,今天抽空来看看你,想你了啊。” 说着,手轻骨头地在妈咪结实的屁股捏了一把:“给我叫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妞来,让我挑一挑。嗳,最近有新鲜货吗?” 妈咪眉开眼笑地说:“有,我刚从外面新弄来几个嫩妞,都在十五六岁的样子,我去给你叫来,你看行不行?” 韩少良说:“你不要哄我,我是识货的。钱我不在乎,但按质论价,我会根据我的舒服感和满意度给价的。” “你放心,林大哥,你是我们的老顾客了,我怎么会哄你呢?”妈咪压低声说,“你要不要开处?五千。” 韩少良眼睛一亮,然后狎亵地说:“真的?你领来给我看看。” “不在这里,在外面,要预约的。”妈咪神秘兮兮地说,“还是个高二学生呢,穷山沟里来的,特清纯,也漂亮。她父母都挣不到钱,供不起她上学,她就想用这种办法来解决学费。” 第688章 好事男人发的色火 “行,你帮我约一下,不过,这几天,我没空,要出差。 等我出差回来,我打你电话。”韩少良眼睛色迷迷地盯着妈咪的胸,“今天,就叫一个鲜嫩一点的,给我按摩一下,再到到位,放松一下,哎唷,太累了。” 他说着就在按摩椅上躺下来,妈咪出去叫人。 一会儿,来了五个穿统一服饰的小姐,从矮到高,一字形排在他面前,任他挑选。她们个个身材苗条,脸蛋漂亮,稚嫩可口,性感迷人。她们都笑吟吟地看着他,希望能被这个有钱人挑中。 韩少良从这头看到那头,再从那头看到这头,最后指了指最高挑的那个小姐,又指了指中间那个小妞。妈咪问:“你要两个?”韩少良没有出声。 两个被点中的小姐就留下来,其它的三个自觉退出去。妈咪对那两个小姐说:“你们可拿出最好的本领,为这位大哥服务好,让他开心,明白吗?”说着暧昧地冲他笑了笑,带上门出去了。 包房里两位十六七岁样子的那嫩妞互相看看,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她们都没有玩过两女伺一男的游戏,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怎么做。 韩少良在躺椅上躺下来,对她们说:“你们先来给我按摩,一个按头,一个按脚。” 两个小姐伸了伸舌头,才分别行动起来。韩少良真是个这种场所的老玩家,她们给他按摩的时候,他的两只手也不闲着,不停地跟她们调笑取乐,一点董事长的斯文模样都没有。 “先生是做什么的?”一个小妞声音稚嫩地问。 “你猜呢?”韩少良摸着她问。 “肯定是个大老板。”小妞边卖力地在他身上按着,边说。 “你怎么看出来?”韩少良不仅享受着她们的服务,还不停地用手感受着她们的弹性。 按摩结束,韩少良就更加不像样了,他跟那个两个小妞一起,把身上的衣服除尽,然后跟她们玩起了二女伺一男的游戏。 这时候,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完全成了一个畜牧,真的。在这种极端的氛围中,他迸发出一身油亮亮的热汗,才翻下来,惬意地躺在那里休息。 两个小姐穿好衣服,让他在卡片上签了字,嘴巴甜蜜地说:“大哥,我们走了,希望你常来玩哦。” 韩少良应付她们说:“我已经记住了你们的编号,下次来,再叫你们。” 他在包房里休息了一会,才出去买单回去。开车回到家,已经六点多了。 他开门进去,正在收拾着家务的妻子施菊香转过身,盯着他问:“我看见你四点多就出去了,怎么才回来?” 韩少良没好气地说:“妈的,今天,真是气死我了。” “怎么啦?”施菊香对下午发生的事一点也不知道,“刚才给你微信,问你回不回来吃饭,你也不回一下。什么事,怎么生气?” 韩少良往沙发上一坐,一副委屈相想地说:“他们搞政变,夺了我的权,你知道吗?” “啊?”施菊香惊讶地走到他面前,忘记问他到哪里去了,“谁呀?不可能吧,你不是董事长吗?” “龚蓓蕾这个小娘们,联合另外三个董事,对我搞突然袭击。”韩少良添油加醋地把下午“政变”的事说了一遍,施菊香听得目瞪口呆,连吃饭都忘记了。 韩少良说完,又拼命地骂着龚蓓蕾:“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不知天高地厚的烂货,见钱眼开的婊子,妈的,想跟我搞?哼,我不整死她,就不姓林!” 他是有意借此事件,在妻子面前痛哭龚蓓蕾,以达到蒙蔽她,让她放松对他的警惕和监视,从而达到再次把龚蓓蕾诱占为暗中情人的目的。 施菊香被他弄得真假难辨。她现在还是他的妻子,两人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当然应该站在他这一边。可她觉得龚蓓蕾不像韩少良说的那么坏啊,究竟孰是孰非?她真的有些吃不准。但龚蓓蕾与另外三个股东来逼他交权,这是事实。那么,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在利益面前,人都是自私的。 “本来,我想派你到南陵公司去当总经理,兼总账会计。现在不行了,他们要重新调整公司里的会计,也就是说,他们要彻底解除我们的财政大权。” 韩少良继续拉拢着施菊香,挑拨着她与龚蓓蕾的关系。 他想让施菊香与龚蓓蕾变成一对政敌,商场上的政敌,而不是情敌。这样,就更有利于他去诱占龚蓓蕾。 不了解真实情况和他真实意图的施菊香,现在只能凭他说的话去判断。所以她在听了韩少良的话后,也感到非常意外,十分惊讶,所以也帮着他说:“没想到龚蓓蕾会这样对待你,唉,年纪轻轻,就怎么厉害,争权夺利,恩将仇报,这是不对的。” “她是一个高深莫测的妖精,我怕她有更为险恶的用心。”韩少良想到自己的问题,有些不安地猜测说,“她不仅要对我进行报复,还可能要置我于死地。” “哦?”施菊香被他这样一说,也担心起来,“真这样的话,那她就是埋在蒙丽集团内部的一颗定时炸弹。” “所以我急啊。”韩少良极力说着龚蓓蕾的坏话,“实际上,她就是我们的克星和对手。” 他口口声声地说“我们”,就是想拉拢和迷惑施菊香。人往往都会这样,有了一致的外敌后,就会淡化内部矛盾。韩少良现在要用这种办法,争取施菊香的支持,挑起她对龚蓓蕾的不满与仇恨,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妈的,这个小娘们,我必须要进行反击,明天就开始行动。”韩少良一脸愤慨地说,“她不是很能干吗?要权吗?我就躲出去,看她能不能把公司管起来?哼,不出出她的洋相,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会越来越嚣张,要爬到我头上来做窠了。” “你要到哪里去?”施菊香已经相信他的话了。她哪里想到,韩少良所说一切,完全是一个好事男人发的色火,生的色谋啊。 “到厦门分公司去,我要去一阵子。”韩少良说,“你不要对任何人说,我也不会接她的电话,让她去空着急。哼,我要用事实让顾总他们看看,离开了我韩少良,蒙丽集团就不行!” “这样行吗?”施菊香又有些疑惑地说,“这对公司恐怕不太好吧?矛盾归矛盾,工作归工作,不能意气用事啊。” 她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是开心的。因为丈夫跟以前情人彻底闹翻,就不会再藕断丝连,就能专情于她,忠诚于家庭了。 于是,她高兴地说:“先吃饭吧,菜凉了。” 韩少良听话地坐到桌边去吃饭。 “要不要喝一点酒?”施菊香想到他明天就要出差,就想今晚跟他过一次夫妻生活,否则,不知又要空等多长时间。 她跟韩少良约法三章后,就遵守条款,恪守妇道,再也没有跟南陵那个男鸭联系过。那个小伙子倒是对她很痴迷,当然,她知道他是在痴迷她的钱。他一直在给她发微信,打电话,要跟她见面,她明确回绝了他。后来,他发微信,她不回,再火热烫手的微信,也不回;打电话,她不接,有时在班上,她就关机。 丈夫改邪归正,她作为一个妻子,就更应该像一个妻子的样子,体贴丈夫,关心丈夫,忠于丈夫,不能再出轨。不出轨,就要在丈夫身上得到满足,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韩少良知道她这是她想跟他夫夫妻生活的暗示,却没有应声。因为他把全部的激情都发泄在刚才那两个小妞身上了,哪里还来的荷尔蒙啊? 施菊香不等他应声,就去酒柜里拿了一瓶酒,给他倒了半杯,然后把几个好菜推到他面前,有些讨好地说:“吃吧,晚上才烧他的,新鲜。” 这已经这有向丈夫乞讨夫妻生活的意味了。 作为一个丈夫再不满足她,真是太对不起她了。 吃饭的时候,她温柔地给他又是搛菜,又是倒酒,非常的殷勤。目的就是为了让丈夫能在晚上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啊。可是,这个富豪丈夫拿什么回报她呢? 吃完饭,施菊香抢着去碗筷,边收拾边对他说:“你先去冲个澡,等会我给你收拾明天路上用的东西,换洗的衣服。” 唉,今晚不应付她不行啊。韩少良面对妻子的热情和关怀,心里也是有些内疚。现在怎么办呢?他从背后细致地看了妻子一眼,想从她身上发现一些生动的地方,早点发动一下自己的激情。 可是,他看着已经步入中年的妻子,就不禁想起刚才那两个鲜嫩可口的小妞,想起美丽高贵的龚蓓蕾,于是,他不仅没有一点感觉,没有一点性趣,甚至还生出一种讨厌的感觉。 这是最要命的事,男人真是一种视觉动物,感觉决定一切,感觉重于理智。真的,他只要他想起龚蓓蕾,就是现在想起她,他还会有那种冲动,你说怪不怪啊? 第689章 刚刚燃烧起来的火焰 他不能不去冲澡,更不能告诉她,他下午去浴场冲过了。于是,他只得去卫生间里再冲一次。然后裹着浴巾,走到豪华富丽的大卧室里,先偷偷吃了一粒药片,然后坐到床上,打开电视看起来。 施菊香也太性急了些,一洗好碗,就去卫生间里冲澡。冲完澡,她就裹着浴巾走到卧室里,爬到床上,一脸兴奋地对丈夫说:“你明天要出差,我们就早点睡吧。你的行李,我明天一早帮你收拾。” 其性急之态溢于全身。韩少良看都不看她说:“还早了,先看一会儿电视。” 施菊香却已经来了柔情,她解下浴巾,滑下身子,钻进被窝,然后伸出一条白白的胳膊,开始自作多情地撩拨他的身体。她先摸丈夫的脸,再挠他的胳肢窝。丈夫不动,也不怕痒痒,她就往下抓挠他的胸,撩拨他的肚脐。 可这时候,韩少良还没有上来,对她丰满的身子和波浪起伏的胸脯没有一点感觉和兴趣。施菊香早已习惯了女主动的姿势,她觉得夫妻之间过男女生活天经地义,不仅是丈夫的权利和义务,也是妻子的权利和义务。所以她不管丈夫同意不同意,就伸出双手把他的身子拉进被窝,弄躺下来。 吻了一会,她自己先激动起来。是的,韩少良已经一个多月没跟她过夫妻生活了,她很想要他。现在,她工作轻松,家务也不累。成天在电脑上看那些言情小说,看得情趣很足,兴趣也越来强。韩少良无耻地说:“我今天心情不好,不行了,先睡一会吧,等一会就好了。” 施菊香有些不相信地问:“这应该没有影响的啊。” “怎么没有影响?”韩少良争辩说,“这个东西是受大脑控制的,而大脑是受心情制约的。不要急嘛,我会好起来的。” 但施菊香身体里刚刚燃烧起来的火焰,一时还无法熄灭。她躺在他的旁边,不无难过地闭上眼睛,脑子里不由得想起南陵的那个小伙子来,嘴里不禁埋怨说:“要这样的丈夫有什么用?”说着转过身子,把一个不满的厚背对着他,慢慢让自己体内的火焰熄灭下去。 第二天上午八点刚过,龚蓓蕾就来到公司,第一个打开大门走进去。她看着整整一个楼面的集团总部办公室,心里又有了创办时的那种自豪兴奋的感觉。 她走进总经理办公室,一坐下来,就打开电脑忙起来。她要把集团总部,集团公司直属单位和下面六个分公司里所有的会计名单列出来,打印成一张表格,备注里注明他们的具体情况。为了弄出这样一张表格,昨天下午,她整整忙了半天,打电话一一了解情况,核实档案。正好把年终财务报表的事,也布置了一下。 她对工作一向认真负责,有条不紊,讲究效率。打印这样一张表格,不仅能让董事们看起来清楚,讨论起来方便,也对以后加强对他们的管理起到一些作用。 打好后,她想等韩少良来了以后,送给他看一看,先跟他商量一个初步意见,再把三位董事叫来,一起讨论决定。 她对昨天这个维权的结果非常满意,也有些激动。晚上回到家里,她先给顾总打电话,对他的支持表示感谢,然后把这个喜讯告诉李锦明:“嗳,你在干什么哪?” 这已经完全是一个女朋友的口气了,李锦明开心地说:“在公司里加班,你呢?” 龚蓓蕾说:“我在家里吃饭。喂,我告诉你,今天,我维权成功了。” “哦?那我要祝贺你啊。”李锦明感觉到了她的兴奋和激动,“什么时候,我们见面庆祝一下?” “好啊。”龚蓓蕾爽快地答应,然后有些激动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说完,她喜不自禁地说,“这样我就保险了,也像个总经理了。以后在公司里,我就可以扬眉吐气地做事,光明正大地做人,工作起来有劲。” 但李锦明听着听着,却不吱声了。 “你怎么啦?”龚蓓蕾感觉奇怪,“好像有什么想法?” “是的。”李锦明给她泼着冷水说,“我看韩少良不一定有这么好,你不要开心得太早。” “哦?”龚蓓蕾警觉起来,“你觉得他会怎么样呢?” 李锦明边想边说:“蓓蕾,你还是有点天真啊。你以为这样做,就真的能寄到目的了?没有,韩少良不会就这么罢你的,他会刁难你,报复你,你得格外小心才是。” “不会吧?”龚蓓蕾不太相信,甚至还有些不高兴,“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老是给人泼冷水,真是。” 李锦明说:“但我的话,很可能会成为事实的。所以,我希望你能保持清醒的头脑,遇变不慌,处理不惊。” “好吧,那我们就看谁说得准。”龚蓓蕾挂了电话,想来想去,觉得韩少良不太可能会有变化的,因为是他自己做得不好,哪还有脸刁难她?而且她有三个董事的支持,韩少良能把她怎么样?哼,今天上午,一向神气活现的他,还不尴尬得无地自容?还不吓得脸如土色? 九点十分了,韩少良应该到了吧?龚蓓蕾站起来到门外去看,董事长室的门还关着,她又退回去,忙自己的工作。 一直忙到十点,她再次站起来去看,韩少良的门还是关着。她以为韩少良还是怕难为情,像昨天下午一样,关在里边,不敢出来。 她就走过去看,门关着。她推了一下,推不开;又拧了一下锁把,拧不动;心里一沉:怎么搞的?他直到现在还没来上班? 龚蓓蕾退回自己的办公室,又等了一会,才拿出手机翻出韩少良的号码,想问一问他在哪里? 她拨了韩少良的号码,手机里竟传来“你拨的号码已关机”的声音,她吃了一惊:奇怪,他在干什么哪? 过了一会,她再打,手机通了,却没人接。她一连打了四次,韩少良一次也不接,她的心才提起来,感觉这次真的又要被李锦明说中了。 但她还是不相信,韩少良就是对她实施报复,也不能这么快,这么直接啊。她想了想,马上向办公室走去。走进办公室,她亲切地问施菊香:“施主任,韩总到哪里去了?” 办公室副主任施菊香抬起头,看着她说:“不知道啊?你打他手机嘛。” 龚蓓蕾说:“我打了好几次了,他一次也不接,奇怪,他在干什么哪?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办公室里其它几个人都呆呆地看着她,谨慎地一声不吭。有的还神色暧昧,目光闪烁,似乎已经知道了昨天的事情。 施菊香不冷不热地说:“你是总经理,他不在,你就作主嘛,找他干什么?” 龚蓓蕾愣愣地看着她,感觉她的态度也变了,这是昨天维权行动的反映?她不能多说什么,咂着嘴转身走出去,心里已经明白了:韩少良真的在刁难她,报复她,给她脸色看。 她又不安起来,也有些紧张。但生性要强的她,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办公室里,等待事态的发展。 她不想打电话给李锦明,把这个变化告诉他。再次被他说中,她觉得好没脸。她也不肯打电话给顾总,她要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会让他们小瞧她的。 到下午四点多钟,公司里开始不断地有人来问她:“龚总,韩总呢?” 她不好意思说对他们说不知道,也还不能说这样的话:“你们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但她不能说谎,只能有些尴尬地说:“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想法跟他联系上,否则,蒙丽集团怎么运作下去?明天再联系不上他,事情就更多了。 到下班的时候,她再次打韩少良的手机,还是不接。她气死了,这个人怎么这么啊?这难道只是要给我脸色看吗?这也是对公司的不负责任啊! 公司里的员工都下班了,她却没心思回去,她急死了,再联系不上他,明天公司怎么办? 公司里已经没人了,她再打韩少良的手机,通了,不接,她就不挂,一直让它响。终于,韩少良不知是憋不过她,还是出于什么考虑,接了。 龚蓓蕾激动地叫了起来:“韩总,你在哪里呀?我都急死了,打了你这么多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韩少良冷冷地说:“你找我干什么?你不是要权吗?我现在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韩总,你怎么这样说话啊?”龚蓓蕾又气又急,禁不住哭了起来。她毕竟还是一个女孩子,哪里经不住一个擅于玩弄权术的老男人的折腾啊? 她“嗤嗤”抹着眼泪,有些可怜地说:“是我要夺你的权吗?不是的,是你先夺了我的权,你自己做得太过分了,被顾总他们知道,才来这样做的,你跟我沤什么气啊?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你凭良心说,是你对不起我,还是我对不起你?” 第690章 总裁还爱着她 韩少良“嘿”地淡笑一声说:“好好,是我对不起你。 那我现在把权都还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你不是很能干吗?那你就把公司管起来吧。” 龚蓓蕾用手背抹着眼睛说:“你这是在刁难我,报复我。你没有开一个会,对下面交待一下,我怎么管啊?他们要办事,还是都来找你的,我是名不正,言不顺,你明白吗?再说,没有你的签字,很多事情都不能进行下去,你让我怎么办?” 韩少良不出声,无声地显示着他董事长的权威。 龚蓓蕾不得不带着恳求的语气问:“你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韩少良这才告诉她:“我在厦门,你不是不肯来吗?只好我亲自来了。什么时候回来?要看这里的事情进展情况才能定。” 龚蓓蕾知道,现在还不能跟他搞僵关系,没有他,蒙丽集团还真的不行。于是,她只得柔声求他说:“韩总,你跟我沤气可以,但不能拿公司开玩笑。我们之间就是有些矛盾,但矛盾归矛盾,工作归工作,一切为了蒙丽的发展,为了我们自己的利益考虑,你说是不是?从明天起,这里有什么事,我打电话向你汇报,你不能再不接我的电话了。” 韩少良听她这样求着他,心情好了许多,态度也温和了一些:“好吧,小事,你就自己看着处理,大事才打电话给我,不要事事都跟我说。” 龚蓓蕾马上问:“那昨天顾总他们说的,调整公司财会的事怎么办?我已经打印了一张表格。” 韩少良打断她说:“这事不要急,等明年再说。快搞年终财务报表了,调了会乱的。” 龚蓓蕾有些为难地说:“那顾总他们问起来怎么办?” 韩少良不客气地说:“你不要拿他们来要挟我,我不吃这一套。” 龚蓓蕾被噎住了。 尽管韩少良不在公司,但他还是在无形地控制着蒙丽集团。许多事情,龚蓓蕾根本作不了主,办不了事。她签的字,在财会那里报不到钱;她说的话,下面有些人不是搪塞她,就是不听她;她布置的任务,有一些人拖延推诿,理由很多,她拿他们没有办法。 最关键的是,她没有财权,一些合理的报销,付款,转账,她签字没用。这样五六天一过,公司里就积累许多等着报支的发票和单据,有些关系户和材料商开始不满,一些急着报销的员工等不得,还有一些应收款的部门开始打电话来催款。 龚蓓蕾没有财权,只得对那些来找她的人不无尴尬地解释,然后天天催韩少良回来签字。韩少良却不急不躁,总是说事情还有没办好,躲在外面不回来。 等了十多天,公司里开始怨声载道,有些部门快没法维持和运作下去。龚蓓蕾再也忍不住了,打电话给韩少良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再不回来,我都顶不住了。” 韩少良则不紧不慢地说:“有这么严重吗?不会的,你不要理睬他们就是。” 龚蓓蕾忍无可忍:“你是不是想看我的好看?是不是让公司走下坡路?” 韩少良的兴致反而好了:“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我看你看好有什么好处?” 龚蓓蕾请求说:“那你打电话跟林会计说一声,就说你不在的时候,报销单据由我签字就行。” 韩少良“嘿嘿“地笑了:“这恐怕不行,这是一个原则问题,我不能打这个电话。要不这样,你出来一下,把需要我签字的单据都带出来。厦门这边有些事情,我们正好也商量一下。” 龚蓓蕾想,这倒也行,飞机来飞机去,很快的,最多两天时间。可她还是有些想不通:“非得我过来一次吗?你回来不是一样的吗?” 韩少良沉吟着说:“我起码还要半个多月才能回来,还是你出来吧,这边有些事,你正好也知道一下,参与一下决策,免得到时说我独断专行。” 这样说,龚蓓蕾就只好答应:“好吧,那我明天就飞过来。” 她压根没有想到,这是韩少良精心策划的一个色谋:想办法把她钓出来,然后像那次一样,先向她求爱,求爱不成,就强暴她,再逼她继续做他的暗中情人。 龚蓓蕾挂了手机,就打电话订机票。订好第二天上午九点十分的机票,她就去财会处拿需要韩少良签字的凭证和单据。 她走到韩少良的侄女面前说:“林会计,我明天要去厦门,你把需要韩总签字的单据,整理一下都给我,我给你写一张收条。” “好的。”林会计说,“刚才,韩总给我打过电话了。”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大叠单据,交给她,“龚总,你点一下,总共三十二份。” 龚蓓蕾数好单据,写了一张收条给她。按理说,这是属于现会计的职责,可韩少良却让总账会计抓在手中,只让现金会计,也就是她的表姐做个来往帐目而已。 龚蓓蕾拿了单据,又到集团公司办公室,对吴主任说:“厦门有事,我明天要过去一下,你这里有什么需要韩总签字的东西交给我,我带过去,让他签。” 吴主任似乎有些意外地说:“你也要去厦门?去几天?” 说着,不无暧昧地看了坐在后面的施菊香一眼。施菊香听龚蓓蕾说要去厦门,警觉地抬头看着她。他见吴主任暧昧地看了她一眼,就更加警惕地问:“你要去厦门,是他让你去的?” “嗯。”龚蓓蕾坦然说,“那里有事,他让我过去商量一下,正好这里有许多单据要他签字,我带过去。” 她天真地以为,现在她与韩少良的关系闹得这么僵,就不会有暧昧的情事发生,所以没有往这方面多想,也就没有在意施菊香吃醋和怀疑的神情。 吴主任把五份文件交给她说:“这里三份是要韩总签字的,两份是给他看的。” “嗯。”龚蓓蕾接过这些文件,就走了出去。 晚上,龚蓓蕾吃好饭,收拾好行李,就上床休息了。她靠在床背上,为要不要给李锦明打个电话犹豫起来。她想,出差是公司里正常的工作,用不着事事都跟他说的。但她心里却对他有些牵挂,总想跟他说说话,更想听听他的声音。 她知道自己已经恋上他了,可她也一直在心里劝说自己:不能倒过来追求他,女孩子应该矜持一些为好。但她最后还是憋不住那份牵挂,主动打给他打了手机:“你好,在哪里哪?还在外面,你好忙啊。哦,陪客户唱歌,怪不得里边声音这么噪。” 一会儿,李锦明的声音清晰多了:“我走到外面来了,你在哪里?” 龚蓓蕾说:“我已经坐在床上休息了,明天要去厦门出差,跟你说一声。” 李锦明敏感地说:“你要到韩少良那里去?” 龚蓓蕾心里一愣:“你怎么知道?” 李锦明说:“你不是说过,他一直躲在厦门不回来吗?” 龚蓓蕾告诉他说:“他让我过去,商量那里开发的一个地块的事情。正好,我把公司里需要他签字的单据带过去让他签,签好就回来,最多一二天。” 李锦明沉默了一下说:“他为什么一直不回来?这里是不是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龚蓓蕾感觉他的话怪怪的,不由得想到吃醋上去了,“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现在跟他闹得这么僵,都快势不两立了,还会有什么问题?真是。” 李锦明笑了笑说:“我承认,我是有点吃醋,但吃醋常常是一种爱的反映。其实,我这样说,完全是为你的安全考虑,真的。我怕他安好心,你过去要当心一点。” 龚蓓蕾这才有些不安地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 李锦明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到了那里,有什么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想起林晓红事件来,心里升起一股不安全感和危机感,但他不好多说什么。 沉默了一下,他才压低声音说:“蓓蕾,我一直在想着你,想得很厉害,真的。可是平时,我不敢多给你打电话,怕影响你的工作。” “嗯,我也是。”龚蓓蕾听着,心里泛起一股甜美的爱意,就温柔地说,“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弄得太晚,早点回去休息。” “嗯,好的。”李锦明开心地说,“要不要明天我来送送你?” “不要,我打的去。”龚蓓蕾柔声说,“我们暂时还得保密,你忘啦?” “送你,不一定就能碰到熟人啊。”李锦明还是想送送她,他真的好想见她一面。 “说不定办公室会派人送我的。”龚蓓蕾想了想说,“一二天就回来了,送什么啊?” 他们又说着一会儿情话,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晨,龚蓓蕾先去公司,吴主任派人开车送她去机场。进了候机厅,等了十多分钟,就登机了。 第691章 帮他物色女人 龚蓓蕾亭亭玉立地走进机舱,机舱里立刻就为之一亮。 是的,她高挑的身材,美丽的容貌和高贵的气质,一点也不比里边两个空姐逊色,甚至比她们更加清丽迷人。机舱里所有的乘客都把目光投向她,几个有些身价的男乘客不停地朝她看,还有意发出一些声音,以吸引她的注意。 龚蓓蕾旁若无人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就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专心致志地看起来。她飞机乘多了,但每次乘机,还是有点新奇和刺激。在路上,她的感觉要比在公司好得多,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有钱的潇洒,因自己的美丽和富有而被人关注羡慕的感觉,别说有多美了。 飞机起飞了,龚蓓蕾有一种被抬升的失重感,心也随着飞机被提了起来。飞机有些颠簸,在半空中上下沉浮,慢慢拐弯,但一会儿就升到万米高空,渐渐平稳下来,在一堆堆棉山一样的白云中穿行。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安全地在厦门机场着陆。龚蓓蕾拎着包走出来,就给韩少良打电话:“韩总,我已经到了厦门机场,你在哪里?” 韩少良说:“我在公司里,你过来吧。” 龚蓓蕾心里松了一口气:“好的,我打的过来。”龚蓓蕾最怕一下飞机,韩少良把她叫宾馆里去见面。 韩少良说:“哎呀,你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告诉你了,金总派司机小余来接你了。我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他还没打你电话?” “没有啊。”龚蓓蕾说着,快走到出口处了。 韩少良说:“你在出口处等一等,他会打你电话的。我把你的航班也告诉他了,他应该已经到了那里,很可能就在出口处等你。” 果真,她挂了电话,刚走到出口处,她认识的司机小余就朝她招手:“龚总,这里。” “你到了多长时间了?”龚蓓蕾边问边跟他走向停在外面马路边的一辆奥迪轿车。 小余殷勤地帮她拉开后排的车门,让她坐进去,才把车开出去。半个多小时,车子在一幢办公楼的后面停下,龚蓓蕾出来,就朝楼里走去。 蒙丽集团厦门公司在九楼,她来过三次。这里的管理人员和员工都是他们聘请的,大都是当地人。也就是说,这里的所有员工都是打工者,只有韩少良和她是老板。有钱的老板,大公司的老总是很受人尊敬的。她在的时候,就非常受他们敬重,感觉很好。 这次,韩少良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难道真的就是为了刁难我吗?这一阵,龚蓓蕾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其实,事情只要几天就能办完的,这个好事之徒是不是在这里又物色到了新的猎物呢?公司里有二三个女孩还是很可人的,否则,他能呆得住吗? 唉,李锦明那次怎么就没有彻底废了他的命根呢?只让他蔫了几个月,就让他治好了,又像一头发情的公羊一样到处嗅艳猎色。施菊香的约法三章哪里能约得住他?她又不是天天跟着他的。这个人谎话连篇,她怎么搞得清楚他的情况啊? 龚蓓蕾的这个怀疑是对的,韩少良能在这里呆这么长时间,除了刁难她并要实施一个色谋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里有一个女孩很漂亮,他想把她搞到手。他已经招她谈过几次话,但这个女孩也比较矜持,不太开放,所以还没有得手。 这些天来,他聘任的金总帮他在外面物色了三个小妞,送到他常包的宾馆里供他玩乐,其中有一个是在校的大学生。金总还在帮他积极联系演员和模特,所以他在耐心地等待。韩少良有的是钱,他发誓要在他的有生之年,搞满五百个美女。他算算,现在还只有一百多个,所以他要加快速度搞。 在厦门,他一直在暗示,甚至公开要金总帮他物色女人。三十多岁的金总,为了保住这个副经理的位置,获得更多的奖励,真的四处去给他找漂亮可口的女人。 但不知道怎么搞的,韩少良一直在换新鲜,却就是忘不了龚蓓蕾。到目前为止,他感觉还没有一个女孩能超过龚蓓蕾。所以,他一边让金总设法联系特别漂亮的演员和模特,一边想着法子继续搞龚蓓蕾。 钱他无所谓,搞明星和模特,几千一次,甚至几万一次都可以,化巨资包她也行。是包一个月,还是一年,几年?价格可以根据情况谈,但不能超过五百万一年,这是他的心里价位。他真的很想尝一尝当红明星和大红大紫的模特滋味,所以耐心地在这里等待着。他已经为搞她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买了很多药物。 他知道,像孙小琳和龚蓓蕾这样的美女,是完全可以跟一些明星和模特比的,只是她们没有走这条路而已。孙小琳,他尽管直到现在还没有对她死心,但他知道这生已经不可能搞到她了,所以只能用龚蓓蕾来安慰自己。 龚蓓蕾的滋味也确实好,他只要一想起跟她做那种事,就激动得不能自已。关键是,他心里还一直挂念着她,放不下她,他对她是动了真情的,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她呢? 但龚蓓蕾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哪里知道,一个男人一旦爱上一个女人,也是不会轻易放弃和忘记的。特别是像韩少良这样阅女无数的有钱男人,不会轻易爱上一个女人,一旦爱上,也是不可能随便割舍的。 韩少良架空龚蓓蕾,刁难龚蓓蕾,除了防止她生异心和泄密等原因外,都是一个“情”字在作怪。他想利用这种方法,让她有求于他,受命于他,从而达到永远控制她的目的。 施菊香出于一个妻子和女人的本能,侦探到了他婚外情的秘密,用掌握他的腐败证据为筹码,逼迫他改邪归正,签了约法三章,才解放了她。但韩少良心里却从来没有放弃她,所以才这样刁难她,对她大发色火的。涉世不深的龚蓓蕾哪里想得到这一点?真以为韩少良让她过来是为了商量事情呢,殊不知等待她的还是一个无耻的色谋。 龚蓓蕾乘电梯上楼,从九楼出来,迎面就是一块公司的牌子。她亭亭玉立地走进公司的玻璃门,接待台上的小姐就恭敬地说:“龚总,你来啦。” 龚蓓蕾环视了一下公司,见里面敞开式办公区域里的员工都回过头看她,就冲他们点头微笑,然后才朝总经理室走去。 韩少良静静地坐在里面,这是他的办公室。他不在的时候,是空关着的。 她单独来的几次,也都是坐的这个办公室。 “韩总,你好。”她走进去,不卑不亢地叫了他一声。 “嗯,你来了。”韩少良客气地应了一声,就站起来给她去泡茶,泡好端过来说,“坐吧,路上累了吧?” “不累。”龚蓓蕾感觉他变客气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你在这里有半个多月了吧?” “今天是第二十天。”韩少良说着,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龚蓓蕾看个没完,嘴里禁不住说:“这么多天不见,你变了嘛?” 龚蓓蕾脸一红:“哪里变了?不还是这样啊?” 韩少良压低声说:“变了,变得像明星一样光彩照人。” 龚蓓蕾有些不安起来:“韩总,别开玩笑了。你让我过来,有什么事要商量?” 韩少良垂下眼皮,略微沉吟了一下,才装模作样地说:“当然有,而且很重要,否则,我叫你过来干什么?”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才带着神秘的口气说:“对我们房产公司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一个是地价,一个是房价。低价进地,高价卖房,我们才能赚大钱,对不对?所以对这里的这块地,我在地价上做了一些努力。我没过来前,小金他们谈妥的价格是每亩四百六十万。我来了以后,通过关系活动了一下,就降到了三百二十万一亩。你也知道,现在挂牌拍卖,都是走形式的,每块地都有交易的内幕。我们便宜到了一百多万一亩,但要拿出便宜部分的三分之一价钱,作为他们的好处费。” 龚蓓蕾眨着眼睛听着,觉得这里有名堂,但是什么名堂,她一时还想不透。 韩少良又煞有介事地说:“这块地一百五十亩,原来的总价是七个亿,现在是五亿多,我们便宜到了将近两个亿,但需要一次性给他们支付六千万的好处费。这样公关一下,我们总共节省了一点二个亿,这对一个房产公司来说,是一件大好事,这就是我们的利润啊。” 韩少良有些激动地说:“这里边有我的一份功劳,对不对?但操作这件事,却有两个隐患:一是那些拿钱的人一旦事发,我就会受到牵连,二是我一个人做这件事,怕对其它董事说不清,以为我韩少良在里边捞了什么好处。考虑到这两个问题,我才请你过来,跟我一起进行操作。” 第692章 逼她继续做情人 龚蓓蕾心里一沉:“你不是都操作好了吗?” 韩少良一本正经地说:“前期都运作好了,但这两笔钱还没有付出去。呃,你来了,吃过中饭,我们一起跟吴会计到银行去划款,把那块地块的八千万定金和那笔六千万的好处费都划出去。” 龚蓓蕾心里直打鼓:他想干什么?把她也拉进这趟混水里去?但她不能这样直说,而只能委婉地说:“这光汇款的事,要我去干什么?你跟吴会计去,不就行了?” 韩少良微笑地看着她说:“让你作个见证,回去对其它三位董事说明一下。” 其实,龚蓓蕾的担心和怀疑是对的,韩少良在这件事情上确实做了手脚。他在答应给的六千万好处费中,问人要了三分一的回扣,也就是两千万,要返还给他。他想用这笔钱,去搞几个明星和模特,好好潇洒快活一番。 他这样做也有点心虚,所以叫龚蓓蕾过来给他作个见证。当然,这只是他把她叫过来的一个原因。这个老奸巨滑的贪官做什么事,都是老谋深算,一举多得的:他既要让龚蓓蕾给他的贪污作为作个掩盖式的伪证,又要诱惑她,强暴她,逼她继续做他的暗中情人。 就像当初跟她合作一样,他不仅设法强暴了她,还逼她辞职,签订卖身协议,做他的暗中情人。阅世未深的龚蓓蕾根本想不到这样,更不要说跟他斗了。 但韩少良的嘴上总是说得冠冕堂皇:“这是不一样的,你是总经理,按理说,这种事应该是你来做的,可你不肯过来,有什么办法呢?我只得冒着这两个风险,过来帮你做了。” “但我为公司做了好事,怕得不到好报,所以才请你过来见个证。当然,如果你在公司董事会上,提出给我一点奖励,我也是要的,谁不要钱啊?况且,董事会章程上也有这样的奖励条款。” “你要奖励?”龚蓓蕾意外地看着他,心里想,你有这么多的钱,还要这种奖励?再说,这六千万里边,你是不是有回扣,谁知道? 另外,真的给他作了证,将来有什么事,我就说不清了,这个人的用心是很险恶的,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于是,她跟他斗智斗勇地说:“总部的事很多,我们都不在,不太好。我不能在这里呆太长时间,我已经来过了,就算是见证了,你就好事做到底吧。” 说着,她马上从包里拿出那些单据和文件说:“这些单据,都要你签字,这几份文件是要你圈阅的。你签好,我就赶回去,来得及的话,我下午就走。”说着站起来,送到他办公桌上去。 韩少良拿起来,翻着看了看,放下说:“嗯,我下午就签。”然后看了看手机说,“你看,我们光顾着谈工作,忘记吃饭了。都快十二点了,走,出去吃饭,我在那边订了饭局。” 龚蓓蕾就站起来,跟着他往外走。公司里的员工都回去了,只有三四个人在里边吃客饭。 走到楼梯口,龚蓓蕾见只有他们两个人,才问:“金总呢?怎么没看到他人啊?” 韩少良说:“我让他到海南去参加一个房产研讨会,让他开开眼界,见识见识,提高一些工作能力嘛。” 龚蓓蕾轻轻“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其实,这是韩少良的有意安排:把金坚强支开,免得龚蓓蕾对他问这问那,他说漏嘴,露出他在这里的一些秘密来。另外,他要单独跟龚蓓蕾接触,白天用工作和热情来感化她,晚上要不惜手段得到她。 所以,龚蓓蕾想今天就回去是不可能的。他房间都给她开好了,开在他常包的这个五星级宾馆房间的隔壁,为晚上占有她创造了有利条件。 现在,他把龚蓓蕾领到他在这里常吃的那家高档饭店,客气把菜单推给她说:“你想吃什么?尽管点。”好像真是他掏钱请客似的。 龚蓓蕾接过菜单,点了四个一般的菜:“就我们两个人,点多了浪费。”心里想,又不是你请客,装什么慷慨啊?你平时肯定都是签单,然后让会计来支付。 韩少良今天显得特别热情:“蓓蕾,喝点什么?这么多天没有见面了,我们要碰下杯,喝几口,啊。” 龚蓓蕾听他又叫她蓓蕾,心里就有些发毛:“我不喝,你喝吧,我要一瓶酸奶就行了。” 韩少良吩咐服务生:“好,那就给我们来一瓶红酒,一瓶酸奶。” 酒菜上来后,韩少良殷勤地帮她拉开盖子,倒了半瓶酸奶,再自己倒了半杯法国红酒,端起来对她说:“来,蓓蕾,碰一下杯,把我们以前的一些不愉快都忘掉,重新开始和谐真诚的合作吧。” 龚蓓蕾举起酒杯,跟他去轻轻碰了一下,心却往下直坠:重新开始和谐真诚的合作?这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最大的心愿,是在夺回应该属于她的权益后,回到一个女孩子的正常生活轨道上来,恋爱结婚,成家立业。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在感情上彻底摆脱韩少良的纠缠和控制,不能再重新开始什么和谐真诚的合作了。 于是,她一脸严肃地说:“是和谐真诚的工作,而不是合作。我们应该要真诚相待,创造一个和谐高效的工作环境。” 韩少良含糊地说:“嗯,这样说也行,反正意思是一样的。” 龚蓓蕾坚持说:“韩总,我希望我们能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消除误会和隔阂,真正心情舒畅地工作。” “可以啊。”韩少良两眼色迷迷地盯着她胸脯说,“这些天,我也一直在反省自己,觉得有些地方,确实做得不好,不该跟你闹意气。” 龚蓓蕾直截了当地说:“我希望你遵守那天在三位董事面前所作的承诺,尽快解决公司的管理问题,调整好公司的财会。” “行,没问题。”韩少良为了实现晚上的阴谋,爽快地答应道,“这里事情办好,就回去解决这些问题。” “嗯,那好。”龚蓓蕾听他这样说,心里宽慰了许多,“韩总,我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再有什么反复了。” “好的,不会再反复了。”为了哄她开心,韩少良表现得十分开朗和诚恳,“其实,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好,也为了我们好。所以有时想想,我心里确实很内疚,觉得对不起你。” 龚蓓蕾被这几句话打动,差点湿了眼睛:“你这样说,我有些感动,也很开心。真的,我毕竟还是一个女孩,需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希望你能理解我,支持我。” “嗯,我理解。”韩少良还是很愉快地应承,“也应该支持你。” 龚蓓蕾继续快言快语地说:“应该说,我现在已经解放了,就要正式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感情,再建立一个家庭,总不能一直单身下去,对吧?” “这是应该的,你有男朋友了吗?”韩少良口是心非地说,“没有的话,我帮你作个媒怎么样?” 龚蓓蕾赶紧说:“这就不劳你这个大董事长了,还是由我自己慢慢找吧。” “是不是已经有了目标?”韩少良嘻皮笑脸地说,“嗳,能给我透露一下他的身份嘛?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是大老板,还是小富翁?” 龚蓓蕾说:“没有,真的,你不要瞎猜了。” 为了晚上的行动,韩少良要千方百计哄住她,迷惑她。为了拖延时间,他不停地给她敬酒搛菜,重复说些早已说过的话。他故意不签单据,吃饭拖时间,下午再给她安排事情做,都是为了能留她住下来。 一直吃到一点半,他才放筷结账,然后在饭单上签字。从饭店里出来,韩少良让她坐进自己的车子,慢慢开车回到公司。 一到公司,他就走到财会室,对吴会计说:“正好今天龚总也在,我们一起去银行划款吧。这么大的两笔资金划出去,总经理应该亲自到场监证才对。” 这话说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的意味,所以没有人应声。只有吴会计轻轻“嗯”了一声,就拉开抽屉,拿出账本,不无谨慎地说:“那笔地块的定金,他们催过好几次了。” 这话显然是说给龚蓓蕾听的。 龚蓓蕾愣愣地站在那里,当着部下的面,不能说不去,只好不声不响地随他们出去,一起坐了韩少良的车子,到银行去划那两笔巨款。 龚蓓蕾又一次被韩少良暗算,成了他犯罪行为的遮羞布。作为一个董事长,在一桩地块交易中,给人打六千万好处费,吃两千万的回扣,当然是一种十分严重的贪污犯罪行为。但这个时候,谁知道呢?就是知道了,又有谁能奈何得了他呢? 这个两千万,连施菊香也不会知道。韩少良要把它作为玩女人的小金库,起码拿出一半以上的钱,作为搞明星和模特的专用资金,在这几年内干她们个天翻地覆。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钱真的是万恶之源啊!而色则是万恶中的首恶,因此有万恶淫为首的说法。 第693章 漂亮得像电影明星 第693章 漂亮得像电影明星 到了银行,韩少良为了拖时间,故意磨磨蹭蹭的,这边问问,那边看看,以咨询的名义,到楼上的银行办公室去转转,不抓紧办理。 () 龚蓓蕾在那里看着,等着,急在心里,疑在肚里,却又不能说在嘴里,真的好难过。她只不停地催韩少良,见到他就说:“韩总,怎么啦?快点办啊。”“韩总,办好了没有?” 韩少良却总是说:“快了,快了,不要急。”他不急不躁,大有稳坐钓鱼台的风度。 这样划好两笔款,已经快四点了。龚蓓蕾马上对他说:“韩总,快回去把字签了,我想今晚就回去。” “好,好。”韩少良嘴上这样答应,却在要走到车子边的时候,装着“嗯嗯啊啊”地接了一个电话,回头对她和吴会计说,“你们先打的回公司,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有个老总让我谈一个烂尾楼的转让事宜,要是谈成,又是一桩不错的卖买。” 说着,就拉开车门坐进去。龚蓓蕾正要上前跟他说话,他迅速发动车子开了出去。龚蓓蕾和吴会计只好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公司。没事干,她只得在公司里转转,看看,跟一些员工说说话,问问他们的情况。 韩少良开着车在外面兜到五点半,才打电话给龚蓓蕾:“蓓蕾,你打的到中午那个饭店,晚上,那个有烂尾楼的老板要请我们吃饭。” 其实,这烂尾楼的收购生意他前好几天就谈过了,根本不想要。刚才,他却打电话给那个老板,说是他们蒙丽集团的总经理来了。 要确定是不是收购他烂尾楼的事,但下午没空,只有晚上有空。那个老板听得懂他的意思,马上提出请他们吃饭,他一口答应,既骗一顿饭吃,又稳住龚蓓蕾。 龚蓓蕾只好打的过去。到了那个饭店,她没问,那个迎宾小姐就把她领到一个包豪华的房里。她走进去,韩少良马上对坐在里边的一个中牛男人说:“来,仇老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蒙丽集团的总经理,龚蓓蕾,龚总。” “啊?”仇老板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也像突然充了电的灯泡一样锐亮起来,“蒙丽集团的总经理这么年轻,还是一个女孩,而且又这么漂亮,像电影明星啊,不,比有些电影明星还要漂亮,还要高贵。我的天,怪不得蒙丽集团这么兴旺发达的。” 龚蓓蕾红着脸说:“哪里哪里,你过奖了。” 仇老板一边赞不绝口地夸着她,一边点菜要酒,然后开始跟韩少良一吹一唱地喝酒说笑。龚蓓蕾最讨厌这种胡吹乱侃的酒席,却也只得默默地忍受着。 仇老板也带了一个女孩来,可能是他的秘书和情人吧。她也是只笑不说,只吃菜,不喝酒。两个女孩在两个男人无聊的酒话中,互相说些无关痛痒的礼貌话。 韩少良仿佛人来风似地,话特别多,还不住地把话题引到龚蓓蕾身上,说她以前是研究生,怎么怎么的,有卖弄自夸的意味,弄得龚蓓蕾很是难过。 这样一吃就吃到八点,龚蓓蕾哪里还来得及乘飞机回去?韩少良看似在跟仇老板比着酒量,说着胡话,开着玩笑,其实脑子非常清醒。 刚刚七点的时候,龚蓓蕾就对他嘀咕了一句:“现在回去来不及了,你字还没签呢。” 韩少良露出狐狸尾巴说:“来不及就在这里住一晚呗,我房间都帮你开好了,省得再去退了。” 龚蓓蕾惊讶地小声问:“房间开好了?开在哪里啊?” 韩少良故意不看她,有些骄傲地冲着仇老板说:“我是住的五星级宾馆,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待遇,应该是一样的。” “蒙丽集团的待遇真高啊。”仇老板感慨之后,又开着玩笑说:“龚总刚到厦门,对这里的情况还不太熟悉。韩总,晚上你可要照顾好她呕。” “那当然,这个还用说嘛,哈哈哈——”话音未落,就与仇老板一起大笑起来。 龚蓓蕾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也很难堪,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红着脸,垂着头,不看他们。 好容易熬到吃完,龚蓓蕾走出包房,心里就有些不安。刚才在酒桌上,韩少良说帮她的房间都开好了,而且开在他一个宾馆里,他是不是有歪心啊?看来今晚有危险。她走在最后面,脑子里有些紧张地想着这个问题。 到了饭店前面的场地上,仇老板跟他们握手告别:“韩总,龚总,希望你们考虑一下,要不要我的烂尾楼?这几天给我一个答复,好不好?” “没问题,我们明天就给你答复。”韩少良爽快地回答,“价格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有,可以谈。”仇老板说着,就坐进车子,带着小美女走了。 韩少良这才回头对龚蓓蕾说:“我们也回去吧。” 龚蓓蕾问:“回哪里?” 韩少良拉开门,坐进去说:“回宾馆。” “回宾馆?”龚蓓蕾敏感起来,坐进他车子的后排,“那些单据还在你办公室里,没有签字呢。” 韩少良发动车子,开出去说:“那我去拿一下,到房间里签吧。” 龚蓓蕾连忙说:“就在办公室里签吧,我明天一早就要回去。” “你真是归心似箭啊。”韩少良打着哈哈说,“今天刚来,明天一早就要回去,那里有什么事这么急?” 龚蓓蕾说:“事情很多,两个人都不在,不太好。” “好吧,你要回去就回去。”韩少良脸上泛着酒红,身上飘着酒气,脑子还是清醒的。 龚蓓蕾禁不住问:“那个烂尾楼你想要?要了做什么啊?” 韩少良说:“这楼我去看过,地段稍微偏了一些。要不,明天上午,我带你去看一下吧。如果把它装潢成一个办公楼,或者公寓楼,用于出租,运作得好,还是能赚钱的。” 他心里则想,要是今晚她想开了,顺了我,正好就用这件事留她住几天,好好开心开心。他们分开两个多月了,他好想要她,恨不得马上就把她抱在怀里,裹在身下,酣战一番。 龚蓓蕾说:“看一下也行,那就早一点去,这里去有多少路?” 韩少良说:“不远,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龚蓓蕾说:“那今晚就去嘛,省得明天早上化时间。” 韩少良说:“还是明天去吧,晚上看不清楚的。” 龚蓓蕾就不能坚持。一会儿,车子开到公司楼下,韩少良对她说:“你在里边坐一会,我上去拿一下。” 龚蓓蕾说:“我也上去,你在办公室里签,签完给我。” 韩少良要用这个单据作为今晚得到她的媒介,岂能在办公室里签了给她?给了她,她晚上还给他开门吗? 于是,他反对说:“这楼里晚上没人,你上去干什么?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干什么呢。” 这样一说,龚蓓蕾只好止步,重新坐回车里,等他下来。从他刚才说的话看,好像没有歪心思,那就好,龚蓓蕾心里放松了一些。 一会儿,韩少良拿了单据下来,开车朝他住的宾馆驶去。十多分钟就到了,车子停在宾馆后面的院子里。龚蓓蕾随他出来,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堂,心里不禁有些肃穆。 不愧是个五星级宾馆,规模大,档次高,环境雅,可以说是超豪华啊。走进这样的宾馆,感觉马上就不一样了。 “这里的房间多少一晚?”龚蓓蕾禁不住问,心里想,他连平时都住这么高档的宾馆,真是钱多啊。哼,用大家的钱,当然不心疼了。 “我是常客,又有贵宾卡,打八折,八百八一晚,不贵。”韩少良无所谓地说。 “八百八还不贵?”龚蓓蕾尽管也有钱,但还没有奢侈浪费的习惯。 韩少良没有吱声,到总台上拿了一张房卡给她:“你是606房。” 龚蓓蕾接过房卡问:“你呢?” “我608,这些天一直住那间。”韩少良不看她,只顾朝后边的电梯走去。 龚蓓蕾心里一紧:天,他把我安排在他隔壁,有没有有意啊? 电梯下来了,韩少良走进去,一脸的肃然,但眼睛在盯着她看个没完。龚蓓蕾跟进去,有些不安地站在一旁,垂着眼皮不看他。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很安静,也很尴尬。龚蓓蕾发现他的眼睛在她身上扫视,最后停在她高耸的胸脯上不动,感觉有些难受,就转过身去。 出了电梯,他们各自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在过道里猩红色的羊毛地毯上,龚蓓蕾感觉有一种舒服的弹性感。 韩少良熟练地用磁卡打开自己的房间:“我住这间。”想让龚蓓蕾进来看一看,龚蓓蕾没有过来,打开自己的房间走进去。 韩少良放了包,走过来,没话找话地对她说:“这个房间怎么样?” 龚蓓蕾说:“五星级房间,当然好喽。” 韩少良见她远远地站在后窗口,警惕着他,就讪笑说:“好,那你就休息吧。我去冲个澡,这里的水温很舒适的,空调也好。等会要是有事,我叫你。” 第694章 他从背后扑上来 龚蓓蕾连忙说:“我今天累了,想早点睡。 ” 韩少良一边走出去,一边狠狠地想,哼,你想提防我,躲避我,没那么容易。他回到房间,关上门,先打开空调和电视,然后迅速脱了外衣,去卫生间里冲澡。 冲完澡,他穿上内衣,坐到写字台边,翻着单据,开始签字。签了几张,他再也等不得了,知道再不采取行动,龚蓓蕾就要睡了。 他马上站起来,走到床头柜台前,拉出内线电话,打她房间里的电话,响了几声,龚蓓蕾接听了,声音很动人:“喂。” 韩少良以命令地口气说:“你过来一下,有几张单据,我要问一问你。” 龚蓓蕾愣了一下,说:“这单据上的事,我也说不清的。你有不明白的地方,打电话问林会计吧。” 韩少良有些不高兴地说:“你过来一下,我还有别的事跟你说。” 龚蓓蕾沉默了一会,坚持说:“我已经休息了,有事,明天说吧。” 韩少良来火了,这是色火,比一般的火气还要厉害:“你什么意思?啊?怕我吃了你?真是!我要跟你谈工作,明白吗?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龚蓓蕾吓坏了:“韩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人家是累了嘛,想早点休息。” 韩少良打断她的话说:“那好,我过来,你开个门,我要跟你好好谈一谈。”说着就挂了电话,走出来,关上门,来敲她的门。 龚蓓蕾紧张极了,也害怕极了,去开不好,不开也不好,怎么办? 这时候,他想到了李锦明,他说有事要给他打电话,可是现在怎么打啊?韩少良就站在门外,在急着敲她的门。 “你开不开?”韩少良的声音越来越严厉了,“我只说工作上的事,你难道不想工作了吗?” 龚蓓蕾吓得脸色都青了:开,有可能会遭到他的侵害,不开,他肯定会疯狂地报复她,后果会更加重要。这是一个再难抉择,她真的好为难。 但想来想去,她觉得还是得冒险去开,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这个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她边想边穿上外衣,把衣服的赵扣一颗颗都扣紧,裤子带也系好,才下床去开门。 打开门,她马上退到后窗口说:“什么事怎么急啊?明天说不行吗?” 韩少良脸色气得发紫,一进来,就把门关上,保住,然后板着脸走到她左边那张空着的圈椅上,坐下来,凶狠看着她,胸脯呼呼起伏,一声不吭。 龚蓓蕾更加紧张,垂下头,不敢抬起来:“什么事,你说吧。” 过了好一会,韩少良才像跟她吵架一样地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敌人?坏蛋?” 龚蓓蕾的腿都发抖了。 韩少良依然严厉地责问:“你想甩我,是不是?你想躲我?对不对?” 龚蓓蕾这才大胆地抬起头,还击说:“是的,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也跟你妻子做了约法三章,就要遵守这些承诺。关键是,我们也是这个社会的一员,应该回到传统道德和法律允许的轨道上来,不能再这样违规和犯法了。” 韩少良“嘿”地冷笑一声,脸色更加狰狞可怖:“你不要跟我讲那些大道理,我难道不懂吗?我告诉你,一切都晚了,你想洁身自好,行吗?不行!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从感情,道德,还是金钱,法律,你都不是以前的龚蓓蕾了,明白吗?” 龚蓓蕾的胸脯也呼呼起伏越来:“我承认,我是变了,在你的诱惑下变了,但可以改啊。悔过自新,难道不行吗?” 韩少良愤怒地吼叫起来:“你说什么?改?你说得倒轻俏,改得过来吗?蒙丽集团这么多的钱改给谁呀?” 龚蓓蕾沉默了一会,又坚持地说:“经济上的事,我们暂时不去说它。这感情上的事,总可以改吧?我也告诉你,我不能再做你的情人了,施菊香也不允许我们做。再做下去,我们都要完蛋,你信不信?” 韩少良垂目想了想,气消了一些,声音低柔下来说:“蓓蕾,你怎么就看不懂呢?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情字。真的,你没情没义,说把我忘了就忘了,我却怎么也忘不了你。我是真心爱你的,我不能没有你。” 龚蓓蕾更加惶恐不安越来:“韩总,你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们都要正视现实,克制危险的感情,否则,我们都要遭殃。” 韩少良根本听不进她的话,涎着一张流氓气十足的脸说:“蓓蕾,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我们继续保持以前那种有关系,行吗?只要一个星期幽会一次,哪怕一个月幽会一次也行。其实,我们只要像以前那样保密,就什么事也没有。” “不,不可能。”龚蓓蕾气愤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我跟你说过了,我要做一个正常的女人,要成家立业。韩总,我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吧,让我去做个真正的女人,而不是一个见不得人的鬼,好不好啊?” 韩少良见发火不行,乞求无效,就只得进行威胁:“龚蓓蕾,你怎么不想想?你这样对待我,我会罢你吗?不可能!你如果真想甩我,躲我,我是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明白吗?” 威胁的效果是好,龚蓓蕾最怕的就是威胁。因为她有一个多亿的钱还掌握在他手里,甚至连命运都控制在他手里。所以一听这样的威胁,她就愣在电视机前,不知怎么办了。 她的心揪得紧紧的,到底怎么办啊?她在心里无助地呼唤着,锦明,你来救救我吧。 正在她发呆的当口,韩少良猛地从椅子里跳起来,从背后扑上来,一把抱住她,乱着嘴巴就要吻她:“蓓蕾,你不能这样对我,蓓蕾,我是爱你才这样的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你,你明白吗?” 龚蓓蕾拼命挣扎:“韩总,你不能这样,快放开我。你这样强暴女部下,是犯罪的。” 韩少良不仅不放开,还使出浑身解数,把她往床边推。推到床边,把她扑倒下来。 龚蓓蕾毕竟是个女人,弱者,像一只可怜的羊羔,反抗挣扎了一会,就没了劲,瘫在那里动弹不得。她知道再挣扎也没用,就可怜巴巴地睁着泪眼看着他:“那,这是最后一次,你答应我,我就应你;不答应,我就去死。” “好,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韩少良无耻地答应着,就肆意破坏起来。 龚蓓蕾四脚朝天躺在那里,伤心得哭了,他在心里无助地呼唤:“锦明,我对不起你啊——为了钱,我变成了一个坏女人。如果不是为了钱,我早就去告发他,早就离开这个畜牲了,何必要再蒙受这样的耻辱啊——” 韩少良今晚不知怎么搞的,就是不肯停下来。 龚蓓蕾在心里流着泪喊:“锦明,那次你为什么不把他的东西彻底废掉啊?为什么还要让他治好呢?有钱的男人,真的都不是好东西啊——” 韩少良持续了好长时间,才翻下身来,得意地站在床前,一边穿衣服,一边无耻地对她说:“你看看,想开一点,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吗?我跟你说,你不能甩我,否则,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明白吗?好了,不要哭了,我过去了,你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开开心心地回去,啊。” 要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补充说:“但最后一次,我是不能接受的。刚才太急,我才答应的。” 龚蓓蕾用手背抹着眼睛说:“你不答应,我就去死!” 韩少良开心地笑了:“不会的,你有这么多钱,怎么肯死呢?” 李锦明预感龚蓓蕾这次厦门之行凶多吉少,可他鞭长莫及,没有办法帮到她。不像上次林晓红遇险是在本市,他派江小军去踢韩少良的命根,教训了一下这个大流氓。现在她远在厦门,那里他一个熟人也没有,怎么去帮她?所以很是焦虑。 尽管他已经提醒了龚蓓蕾,但她不一定会重视。就是重视,一个女孩子家怎么斗得过,躲得掉一只大色男的暗算和侵害呢? 这天晚上,他正在外面陪客人吃饭,不知怎么的,心头突然一阵乱跳,似乎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就没心思喝酒了。 是什么事情呢?他想来想去,没有别的,只有龚蓓蕾那边可能会有事情发生。 凭一个男人的经验和感觉,有钱有势而又刚愎自用的韩少良,在被部下批评和削权的情况下,在跟一个女部下沤气的过程中,还要请这个女部下过去商量事情,那是绝对不正常的。 韩少良平时喜欢大权独揽,利益独吞,怎么就突然良心发现,变得民主和开明了呢?不太可能!一个品德极其恶劣的贪官和奸商,长期形成的思想品德和坏习惯就那么容易改吗? 他跟龚蓓蕾沤气,然后又叫她过去,很有可能是一个“情”字在作怪。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一旦动了真情,而这个女人又要跟他断绝关系,他就会变得疯狂,甚至会不择手段。 第695章 跟她发生了男女关系 因此,龚蓓蕾有很大的危险。 他想给她打一个电话,再提醒一下他。 可是这时候,酒桌上有人发现他神情有些不对:“喂,李总,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李锦明这才从沉思状态中醒过来:“没有,来,段总,我们再喝一口,然后早点结束,我下面还有点事。” 那个请他吃饭的小老板段总说:“怎么?李总,你看不起我小段啊?难得请你吃一顿饭的,就匆匆要走,这恐怕不太好吧。” 一个中介人说:“对对,李总,吃好饭,段总还要请你去唱歌呢。” “来来,喝酒,唱歌就不唱了,我真有事。”李锦明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就想结束回去,跟龚蓓蕾通个电话,“唱歌,以后我请你们。” “那不行,你请归你请,今天是我作东,你不肯光临,就是看不起我。”小段的话说得有些发急。 这样吃完饭,李锦明就硬是被他们拉到上面的ktv包房唱歌,一唱,就唱到十一点才结束。出来开车回到家,已经太晚了,他就没有龚蓓蕾打电话。 就是在这段时间里,龚蓓蕾被韩少良在宾馆里再次强暴,痛不欲生地哭了半夜,然后迷迷糊糊地睡了半夜。 第二天八点多起来,她的眼睛哭得红红的。她到卫生里用热水敷了敷眼睛,匆匆洗刷了一下,就开门,气呼呼地去韩少良房间里拿单据。拿到,她就打的直奔机场。下午二点多钟,她风尘仆仆地回到蒙丽集团。 李锦明第二天一上班,就给她电话:“蓓蕾,你在哪里?” 龚蓓蕾声音喑哑地说:“我在机场,准备回来了。” 李锦明压低声说:“没出什么事吧?” 龚蓓蕾愣了一下,才回答:“没有,事情都办好了,挺顺利的。” 李锦明说:“本来昨晚就想给你打电话的,却被一个小老板拉去唱歌,没捞到时间。” 龚蓓蕾声音沉闷地问:“昨晚什么时候想给我打?” “大约七八点钟吧。”李锦明敏感地追问,“怎么啦?” 龚蓓蕾叹息一声说:“唉,那个时候,你给我打就好了。” 李锦明心头一阵乱跳,有些紧张地追问:“蓓蕾,怎么啦?你快告诉我。” “没什么。”龚蓓蕾的心情不好太好,“回来再说,我挂了。”说着就挂了电话。 李锦明呆在椅子里,许久没有动。他感觉龚蓓蕾昨晚出事了,内疚得真想搧自己的耳光。可他认真一想,觉得就是他打了,也未发就能救她于水火。 那么,是不是韩少良对她下手了呢?李锦明心惊肉跳地想,韩少良这个家伙真的太嚣张了,不想办法搞倒他,蓓蕾就不会安全,也没有好果子吃的。要搞就要彻底搞倒他,只有让他进监狱,判死刑,才能还蓓蕾一个安宁的工作生活环境。 唉,可是蓓蕾却还对他抱着幻想,存着敬畏,不敢去主动举报他。陆局长和孙局长几次打电话给她,要跟她见面,她都推辞不见。 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啊?李锦明感到事情越来越严了重,如果这次韩少良真的强暴了蓓蕾,那么,他作为她的一个没有公开的男友,应该挺身而出,去报复这个畜牲,保护心爱的女友,否则,你还是一个男人吗? 对,不能再考虑反腐的事了,再等下去,就要出事了。你应该主动以蓓蕾男友的身份,去跟韩少良进行殊死较量。 是的,这次不只是去踢他的命根,而是要干脆派人去杀了他。那派谁去呢?要多少钱,才能达到目的? 李锦明开始考虑这件事。当然,首先得跟蓓蕾见个面,问清情况,然后才物色杀手,开始行动。 他真的越来越爱龚蓓蕾了,每天只要空下来,脑子里就会浮现出她的音容笑貌,就会想起与她在一起时的美好情景。 他真想天天都能见到她,更想拥抱她,亲吻她,然后能公开两人的恋爱关系,自由自在地谈婚论嫁,高高兴兴地成家立业,幸福美满地过夫妻生活。 但有一件事,他一直感到心里有些内疚,觉得对不起她,那就是与吴玉娟的关系。那天,他在吴玉娟的引诱下,跟她发生了男女关系。而且在非常冲动的情况下,说了要跟她正式恋爱然后结婚的话。 好在后来,吴玉娟说他丈夫坚决不同意,离婚有困难,只想跟他保持情人关系。这样,他就渐渐疏远她,只是跟她打打电话,发发微信而已。这一个多月里,他们只见过一次面,谈工程的事,但没有跟她上床。 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得到了龚蓓蕾的消息。后来,他又到南陵见到了她,很快就恢复了暗中相恋的关系。这就说明,蓓蕾心里也是有他的,只是被韩少良这混蛋拉进泥坑后,走了一段弯路。 他承诺,这一段弯路的情况,只要蓓蕾自己不说,他就坚决不问,他完全有这个气度和思想。但现在韩少良要继续诱惑侵害蓓蕾,那就不能不问了,而且要采取果断措施,迅速为蓓蕾消除色男的威胁,创造一个和谐舒心的工作和生活环境。当然,这样做,也为自己消灭一个情敌,为国家清除一条蛀虫,可谓是一举三得。 正在他有些紧张地想着这个问题时,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陆晓峰打来的,连忙按了ok键:“陆局长,你好。” 陆晓峰在电话里大声说:“李锦明,怎么样啊?你保证三个月内搞定的,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有没有进展啊?” 李锦明心里一愣:天,还有这个任务呢,怎么办?把这件事告诉他吧,不告诉他,真的派人去杀了韩少良,那他们的事情不就受到影响了吗? 他还没有回答,陆晓峰就又有些焦急地问:“李锦明,这一阵,龚蓓蕾在哪里啊?” 李锦明这才如实告诉他说:“她昨天去了厦门,今天回来了。” 陆晓峰说:“我们想跟她见一面,她一直不肯见。蓓蕾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她总是说有空了,再打过来约她,可是直到今天,都没有等到她的电话。这样拖下去,怎么行啊?” 李锦明沉默了,他心里也很难过和焦急。 陆晓峰继续说:“李锦明,你怎么啦?我跟你说,你要主动去接近她,追求她,然后再想法感化她,说服她,尽快让她醒悟过来,否则,真的就晚了。” 李锦明突然石破天惊地说:“陆局长,我想去杀了韩少良。” “什么?”陆晓峰大吃一惊,“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李锦明有些沮丧地说:“他有可能,又对龚蓓蕾下手了。” “哦?是吗?这个家伙真是太嚣张了。”陆晓峰气愤地骂了一句,也沉默了,但一会儿,他就不无严肃地说:“李锦明,你不能这样做。这样做,你的思想未免也太狭隘了吧?你去杀了他,你自己呢?你杀了他,我们的反腐事业怎么办?你杀了他,龚蓓蕾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啊?” “你好糊涂啊,怎么不想一想?不是我批评你,在这一点上,或者说是在政治上,你还不成熟。唉,也难怪,你不是官场上的人,当然会从个人的角度考虑问题。” 被陆晓峰这样一数落,李锦明的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陆晓峰又指示说:“你只有劝龚蓓蕾尽快醒悟过来,然后告发他,举报他,让他受到法律的应有制裁,才是最正确,最光明的出路。这话,我已经跟你说过好多遍了,你应该能记住啊。” 李锦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陆局长,好在你给我打电话,否则,我真的要去实施这个行动,就像上次派人踢他命根一样。现在你这样一说,我就知道错了。好,谢谢你,陆局长,我马上去见她,然后劝她尽快跟你们见面。我相信,韩少良在最近一段时间里的所作所为,应该会让她有所感触,有所醒悟的。” 陆晓峰还是耐心地说:“好的,你要抓紧时间,我等你的电话。” 挂了电话,李锦明恨不得立刻去见龚蓓蕾。他马上翻出她的号码拨过去,却是关机。一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嗯,她已经上飞机了。 于是,他专心致志地工作起来。等到下午三点,他再次给蓓蕾打电话,通了:“蓓蕾,回来了吗?” 龚蓓蕾神情有些暗淡说:“回来了,下午一点半着陆的。” 李锦明心里一紧,她好像对我冷淡了吗?连忙追问:“你现在在哪里?” “在公司。”龚蓓蕾还是冷冷地说,“把单据交给会计,公司里的事很多。”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李锦明恳切地说,“我们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见面了,正好,我想听听你去厦门的情况。” 龚蓓蕾犹豫了一会,才回答说:“好吧,到哪里呢?” 李锦明说:“我们换一个饭店,像上次一样,找好了,我再发微信给你。” 第696章 留住她的爱 “好的,那我挂了。 ”龚蓓蕾挂了手机,就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她的心里非常痛苦和矛盾。昨晚被韩少良强暴后,她真的痛不欲生,心里也矛盾极了,一个人无声地哭了半夜。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李锦明?要不要去告发韩少良?以后的路到底怎么走?这一系列迫在眉睫的问题困扰着她。一路上,她的心里一直在激烈地斗争,直至回到公司,都没有斗出一个名堂来。 告诉李锦明,李锦明肯定会去报复韩少良,哪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呢?不堪设想啊。不告诉他呢?韩少良就会更加嚣张,会继续纠缠她。这样的话,她就不能再跟李锦明谈恋爱了,因为这样做,她就太对不起他了。 他是一个好人,我不能害他啊。 可告诉了他,他会继续爱我吗?而要是去报复,或者地去告发韩少良,我又怎么在蒙丽集团呆下去呢?蒙丽集团,还有属于我的钱怎么办呢? 她心里实在是太矛盾了,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她真想默默地吞下这枚苦果,然后断绝与李锦明的关系,答应韩少良的要求,继续做他的暗中情人。为了蒙丽集团,为了自己的钱,她真想这样做啊。 可是韩少良的卑劣人品和无耻行为,以及蒙丽集团实际存在着的经济问题,特别是对李锦明的爱情,又让她下不了这个决心。所以,李锦明打来电话,请她吃饭,她犹豫了一会,才答应了他。 是跟李锦明,还是跟韩少良?这是两条决定她后半生命运的不同道路。但她搞不清究竟哪条是光明的,哪条是黑暗的,哪条路是财富,哪条路是贫穷,她真的很是茫然。 李锦明早早办完公司里的事,就开着车子出去寻找高档的饭店。他猜到了龚蓓蕾的这种痛苦和矛盾心理,所以他今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留住她的爱,也让她走光明之路。 很快,他就找好了一家海鲜大酒店,进去要了一个包房,然后给龚蓓蕾发微信。从理论上说,龚蓓蕾现在已经是个亿万富妹了,所以请她吃饭不能太寒酸,太小气。 而实际上,她到底有多少钱?还是一个未知数,要看她接下来如何选择和操作了。弄得好,她真的可以成为一个亿万富妹,甚至还有更大的前途,连蒙丽集团都可以归她所有。 弄不好呢?那就难说了。她不仅有可能被弄得身败名裂,身无分文,还有可能会遭到韩少良的迫害,或者受到他的牵连,成为一个囚犯。 但不管龚蓓蕾发生什么情况,哪怕真的弄得身败名裂,身无分文,甚至进监狱,他都爱她,不变心,还要去帮助她,等待她,呵护她。 龚蓓蕾来了回复:收到,我半个小时到。 李锦明去菜铺那里看菜,拣龚蓓蕾最喜欢吃的,点了六个菜,要好酒水,只等她来了。他心里有些紧张,怕她真的发生了可怕的情事,更怕她在感情上有什么变化。 到六点一刻,龚蓓蕾才走进来,冲他笑了一下:“你总是这么早就到了。” 但笑得有些不自然,是一种让人心疼的凄美忧伤的笑。真的,李锦明看着,心里软软地痛了一下:“快坐吧,路上辛苦了。风尘仆仆,两天跑了一个来回厦门,一个女孩家家的,不容易啊。” 李锦明边说边看着她的眼睛,希望能跟他对视一下,把两人的心灵接通。 龚蓓蕾坐下后,先是垂目不看他,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也不说话。这样,包房里的气氛就有些不融洽。 李锦明的心里好紧张,怕她突然说出跟他断绝关系的话来。他遭到过几次失恋的打击,所以心里有这种紧张和害怕的条件反射。 龚蓓蕾还是那样美丽高贵,鹅蛋脸白嫩漂亮,身材苗条性感,神情却有些忧郁和沮丧,甚至有些不安和慌乱,这让李锦明越发地爱怜,也越发地感到害怕和紧张。 过了一会,龚蓓蕾才睁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跟他期待的目光对在一起,深深地对视了一眼,又有些难言之隐地嫣然一笑:“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李锦明这才松了一口气,笑了:“你越看越漂亮,真是让人百看不厌。” “别油嘴了。”龚蓓蕾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你的公司这阵怎么样?” “挺好的,有几个大项目在谈。”李锦明不敢把吴玉娟从韩少良那里摆渡过来的建筑项目告诉她,怕引起她的怀疑,就转到她身上说,“这次去厦门,事情还办得顺利吧?” 龚蓓蕾迟疑了一下,才说:“顺利,就是为那块地的事。其实,他早就操作好了,只是让我过去,帮他作个见证。他当着我的面,把两笔巨款划出去,一笔是地块的八千万定金,一笔是给别人的六千万好处费。这样一来,厦门分公司前面这个房产项目上赚的钱,就都划走了。接下来的地皮款,要从总部打过去了。” “啊?要给人六千万好处费,这也太多了吧?”李锦明惊讶地叫起来,“这里肯定有问题,行贿,违规操作,这是可以肯定的,至于韩少良吃没吃回扣?我想也是肯定的。” 龚蓓蕾说:“我也这样怀疑,可有什么办法呢?” 酒菜上来了,李锦明对她说:“今晚,你也喝点红酒吧。” 龚蓓蕾说:“好吧,陪你喝一点。” 李锦明给她倒了半杯,自己也倒了半杯,举起来说:“来,蓓蕾,为你洗尘吧,碰一下,喝一口。” 他们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干红。李锦明接下去说:“我在想,他叫你过去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让你见证一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龚蓓蕾只吃菜,不说话。 李锦明又说:“我认为,他还有更深的用意:一是让你替他作没有吃回扣的见证,二是让你分担行贿和违规操作的罪责,三是,我的天,这个人的用心好险恶啊。” 龚蓓蕾有些不安地说:“你真聪明,都被你猜到了。” 这第三点,李锦明没敢说出来,那就是韩少良要打她的主意。要不要问呢?他心里很是矛盾,问了,会不会伤害她的自尊心,或者影响她的心情? 问是要问的,巧妙含糊一点,看她怎么说。否则,怎么能安心呢?于是,她含糊地问:“你在厦门,没出什么事吧?” 龚蓓蕾犹豫一下,才淡淡地说:“没有,挺好的。” 李锦明心里一紧:她不想说,这可不是好事。于是,他只得点明说:“上午,你在电话里说,昨晚要是我给你打电话就好了,这是什么意思?” 龚蓓蕾垂下头,不敢看他,拿筷子的手也有些颤抖,显得有些可怜。 李锦明的心更加纠结了:“蓓蕾,你怎么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龚蓓蕾还是摇头否定,“昨晚,一个老板请我们吃饭,一直要让我喝酒,我不能喝,要是你打过来,我就可以跟你说一下。别的,没什么。” “不,蓓蕾,你的神情告诉我,肯定有事。”李锦明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了,“是不是韩少良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龚蓓蕾猛地抬起来头,有些惊恐地看着他说,“真的没有,你不要瞎想。” 李锦明知道她的心理,就不再追问。他喝了一口酒,用酒压下心中那股熊熊燃烧的妒火,稍微平静一点以后,才以轻松的口气说:“没有就好。反正,你不说,我就不问。” 要是龚蓓蕾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然后商量报复韩少良的办法,那他就开心了。没想到龚蓓蕾还是遮遮掩掩不肯说,这说明她还是对他的不太信任,也依然对韩少良存着惧怕和幻想。 陈智智只得继续表露自己的心声,以进一步博得她信任:“蓓蕾,我再次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你以前所发生的事,只要你不肯说,我就坚决不问,我有这个气度和思想,真的。只要以后,我们互相忠诚就行了。” “嗯,你很开明,谢谢你。”龚蓓蕾低着头,像对桌子说话一样,低声说。 李锦明又说:“以后,不管你出现什么情况,是变成真正的亿万富妹,还是遭到韩少良的迫害,受到他腐败案的牵连,弄得身败名裂,身无分文,甚至进监狱,我都爱你,永远不变心。真的,蓓蕾,我的公司,你永远有一半的股份。只要你不变心,我就永远等你,爱你,呵护你……” 突然,龚蓓蕾的肩膀一抽,“嗤”地一声,一串眼泪像一串珍珠一样直跌下来,头垂得越来越低了。 “蓓蕾,你怎么啦?”李锦明惊慌地问,“我,我说错了吗?” 过了好一会,龚蓓蕾才拿过桌上的餐巾纸,抹着眼睛说:“我被你的真情和话感动了。” 她擦干眼泪,抬起红红的眼睛,把感激的目光投过去,与李锦明热爱的目光紧紧对接在一起,久久不让开。她把心里对他的感激和爱通过目光,送进他的心房。 第697章 有情人终于相吻了 “好的,那我挂了。 ”龚蓓蕾挂了手机,就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她的心里非常痛苦和矛盾。昨晚被韩少良强暴后,她真的痛不欲生,心里也矛盾极了,一个人无声地哭了半夜。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李锦明?要不要去告发韩少良?以后的路到底怎么走?这一系列迫在眉睫的问题困扰着她。一路上,她的心里一直在激烈地斗争,直至回到公司,都没有斗出一个名堂来。 告诉李锦明,李锦明肯定会去报复韩少良,哪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呢?不堪设想啊。不告诉他呢?韩少良就会更加嚣张,会继续纠缠她。这样的话,她就不能再跟李锦明谈恋爱了,因为这样做,她就太对不起他了。 他是一个好人,我不能害他啊。 可告诉了他,他会继续爱我吗?而要是去报复,或者地去告发韩少良,我又怎么在蒙丽集团呆下去呢?蒙丽集团,还有属于我的钱怎么办呢? 她心里实在是太矛盾了,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她真想默默地吞下这枚苦果,然后断绝与李锦明的关系,答应韩少良的要求,继续做他的暗中情人。为了蒙丽集团,为了自己的钱,她真想这样做啊。 可是韩少良的卑劣人品和无耻行为,以及蒙丽集团实际存在着的经济问题,特别是对李锦明的爱情,又让她下不了这个决心。所以,李锦明打来电话,请她吃饭,她犹豫了一会,才答应了他。 是跟李锦明,还是跟韩少良?这是两条决定她后半生命运的不同道路。但她搞不清究竟哪条是光明的,哪条是黑暗的,哪条路是财富,哪条路是贫穷,她真的很是茫然。 李锦明早早办完公司里的事,就开着车子出去寻找高档的饭店。他猜到了龚蓓蕾的这种痛苦和矛盾心理,所以他今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留住她的爱,也让她走光明之路。 很快,他就找好了一家海鲜大酒店,进去要了一个包房,然后给龚蓓蕾发微信。从理论上说,龚蓓蕾现在已经是个亿万富妹了,所以请她吃饭不能太寒酸,太小气。 而实际上,她到底有多少钱?还是一个未知数,要看她接下来如何选择和操作了。弄得好,她真的可以成为一个亿万富妹,甚至还有更大的前途,连蒙丽集团都可以归她所有。 弄不好呢?那就难说了。她不仅有可能被弄得身败名裂,身无分文,还有可能会遭到韩少良的迫害,或者受到他的牵连,成为一个囚犯。 但不管龚蓓蕾发生什么情况,哪怕真的弄得身败名裂,身无分文,甚至进监狱,他都爱她,不变心,还要去帮助她,等待她,呵护她。 龚蓓蕾来了回复:收到,我半个小时到。 李锦明去菜铺那里看菜,拣龚蓓蕾最喜欢吃的,点了六个菜,要好酒水,只等她来了。他心里有些紧张,怕她真的发生了可怕的情事,更怕她在感情上有什么变化。 到六点一刻,龚蓓蕾才走进来,冲他笑了一下:“你总是这么早就到了。” 但笑得有些不自然,是一种让人心疼的凄美忧伤的笑。真的,李锦明看着,心里软软地痛了一下:“快坐吧,路上辛苦了。风尘仆仆,两天跑了一个来回厦门,一个女孩家家的,不容易啊。” 李锦明边说边看着她的眼睛,希望能跟他对视一下,把两人的心灵接通。 龚蓓蕾坐下后,先是垂目不看他,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也不说话。这样,包房里的气氛就有些不融洽。 李锦明的心里好紧张,怕她突然说出跟他断绝关系的话来。他遭到过几次失恋的打击,所以心里有这种紧张和害怕的条件反射。 龚蓓蕾还是那样美丽高贵,鹅蛋脸白嫩漂亮,身材苗条性感,神情却有些忧郁和沮丧,甚至有些不安和慌乱,这让李锦明越发地爱怜,也越发地感到害怕和紧张。 过了一会,龚蓓蕾才睁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跟他期待的目光对在一起,深深地对视了一眼,又有些难言之隐地嫣然一笑:“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李锦明这才松了一口气,笑了:“你越看越漂亮,真是让人百看不厌。” “别油嘴了。”龚蓓蕾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你的公司这阵怎么样?” “挺好的,有几个大项目在谈。”李锦明不敢把吴玉娟从韩少良那里摆渡过来的建筑项目告诉她,怕引起她的怀疑,就转到她身上说,“这次去厦门,事情还办得顺利吧?” 龚蓓蕾迟疑了一下,才说:“顺利,就是为那块地的事。其实,他早就操作好了,只是让我过去,帮他作个见证。他当着我的面,把两笔巨款划出去,一笔是地块的八千万定金,一笔是给别人的六千万好处费。这样一来,厦门分公司前面这个房产项目上赚的钱,就都划走了。接下来的地皮款,要从总部打过去了。” “啊?要给人六千万好处费,这也太多了吧?”李锦明惊讶地叫起来,“这里肯定有问题,行贿,违规操作,这是可以肯定的,至于韩少良吃没吃回扣?我想也是肯定的。” 龚蓓蕾说:“我也这样怀疑,可有什么办法呢?” 酒菜上来了,李锦明对她说:“今晚,你也喝点红酒吧。” 龚蓓蕾说:“好吧,陪你喝一点。” 李锦明给她倒了半杯,自己也倒了半杯,举起来说:“来,蓓蕾,为你洗尘吧,碰一下,喝一口。” 他们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干红。李锦明接下去说:“我在想,他叫你过去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让你见证一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龚蓓蕾只吃菜,不说话。 李锦明又说:“我认为,他还有更深的用意:一是让你替他作没有吃回扣的见证,二是让你分担行贿和违规操作的罪责,三是,我的天,这个人的用心好险恶啊。” 龚蓓蕾有些不安地说:“你真聪明,都被你猜到了。” 这第三点,李锦明没敢说出来,那就是韩少良要打她的主意。要不要问呢?他心里很是矛盾,问了,会不会伤害她的自尊心,或者影响她的心情? 问是要问的,巧妙含糊一点,看她怎么说。否则,怎么能安心呢?于是,她含糊地问:“你在厦门,没出什么事吧?” 龚蓓蕾犹豫一下,才淡淡地说:“没有,挺好的。” 李锦明心里一紧:她不想说,这可不是好事。于是,他只得点明说:“上午,你在电话里说,昨晚要是我给你打电话就好了,这是什么意思?” 龚蓓蕾垂下头,不敢看他,拿筷子的手也有些颤抖,显得有些可怜。 李锦明的心更加纠结了:“蓓蕾,你怎么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龚蓓蕾还是摇头否定,“昨晚,一个老板请我们吃饭,一直要让我喝酒,我不能喝,要是你打过来,我就可以跟你说一下。别的,没什么。” “不,蓓蕾,你的神情告诉我,肯定有事。”李锦明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了,“是不是韩少良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龚蓓蕾猛地抬起来头,有些惊恐地看着他说,“真的没有,你不要瞎想。” 李锦明知道她的心理,就不再追问。他喝了一口酒,用酒压下心中那股熊熊燃烧的妒火,稍微平静一点以后,才以轻松的口气说:“没有就好。反正,你不说,我就不问。” 要是龚蓓蕾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然后商量报复韩少良的办法,那他就开心了。没想到龚蓓蕾还是遮遮掩掩不肯说,这说明她还是对他的不太信任,也依然对韩少良存着惧怕和幻想。 陈智智只得继续表露自己的心声,以进一步博得她信任:“蓓蕾,我再次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你以前所发生的事,只要你不肯说,我就坚决不问,我有这个气度和思想,真的。只要以后,我们互相忠诚就行了。” “嗯,你很开明,谢谢你。”龚蓓蕾低着头,像对桌子说话一样,低声说。 李锦明又说:“以后,不管你出现什么情况,是变成真正的亿万富妹,还是遭到韩少良的迫害,受到他腐败案的牵连,弄得身败名裂,身无分文,甚至进监狱,我都爱你,永远不变心。真的,蓓蕾,我的公司,你永远有一半的股份。只要你不变心,我就永远等你,爱你,呵护你……” 突然,龚蓓蕾的肩膀一抽,“嗤”地一声,一串眼泪像一串珍珠一样直跌下来,头垂得越来越低了。 “蓓蕾,你怎么啦?”李锦明惊慌地问,“我,我说错了吗?” 过了好一会,龚蓓蕾才拿过桌上的餐巾纸,抹着眼睛说:“我被你的真情和话感动了。” 她擦干眼泪,抬起红红的眼睛,把感激的目光投过去,与李锦明热爱的目光紧紧对接在一起,久久不让开。她把心里对他的感激和爱通过目光,送进他的心房。 第698章 她满目含情地盯着他 “好的,那我挂了。”龚蓓蕾挂了手机,就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她的心里非常痛苦和矛盾。昨晚被韩少良强暴后,她真的痛不欲生,心里也矛盾极了,一个人无声地哭了半夜。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李锦明?要不要去告发韩少良?以后的路到底怎么走?这一系列迫在眉睫的问题困扰着她。一路上,她的心里一直在激烈地斗争,直至回到公司,都没有斗出一个名堂来。 告诉李锦明,李锦明肯定会去报复韩少良,哪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呢?不堪设想啊。不告诉他呢?韩少良就会更加嚣张,会继续纠缠她。这样的话,她就不能再跟李锦明谈恋爱了,因为这样做,她就太对不起他了。 他是一个好人,我不能害他啊。 可告诉了他,他会继续爱我吗?而要是去报复,或者地去告发韩少良,我又怎么在蒙丽集团呆下去呢?蒙丽集团,还有属于我的钱怎么办呢? 她心里实在是太矛盾了,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她真想默默地吞下这枚苦果,然后断绝与李锦明的关系,答应韩少良的要求,继续做他的暗中情人。为了蒙丽集团,为了自己的钱,她真想这样做啊。 可是韩少良的卑劣人品和无耻行为,以及蒙丽集团实际存在着的经济问题,特别是对李锦明的爱情,又让她下不了这个决心。所以,李锦明打来电话,请她吃饭,她犹豫了一会,才答应了他。 是跟李锦明,还是跟韩少良?这是两条决定她后半生命运的不同道路。但她搞不清究竟哪条是光明的,哪条是黑暗的,哪条路是财富,哪条路是贫穷,她真的很是茫然。 李锦明早早办完公司里的事,就开着车子出去寻找高档的饭店。他猜到了龚蓓蕾的这种痛苦和矛盾心理,所以他今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留住她的爱,也让她走光明之路。 很快,他就找好了一家海鲜大酒店,进去要了一个包房,然后给龚蓓蕾发微信。从理论上说,龚蓓蕾现在已经是个亿万富妹了,所以请她吃饭不能太寒酸,太小气。 而实际上,她到底有多少钱?还是一个未知数,要看她接下来如何选择和操作了。弄得好,她真的可以成为一个亿万富妹,甚至还有更大的前途,连蒙丽集团都可以归她所有。 弄不好呢?那就难说了。她不仅有可能被弄得身败名裂,身无分文,还有可能会遭到韩少良的迫害,或者受到他的牵连,成为一个囚犯。 但不管龚蓓蕾发生什么情况,哪怕真的弄得身败名裂,身无分文,甚至进监狱,他都爱她,不变心,还要去帮助她,等待她,呵护她。 龚蓓蕾来了回复:收到,我半个小时到。 李锦明去菜铺那里看菜,拣龚蓓蕾最喜欢吃的,点了六个菜,要好酒水,只等她来了。他心里有些紧张,怕她真的发生了可怕的情事,更怕她在感情上有什么变化。 到六点一刻,龚蓓蕾才走进来,冲他笑了一下:“你总是这么早就到了。” 但笑得有些不自然,是一种让人心疼的凄美忧伤的笑。真的,李锦明看着,心里软软地痛了一下:“快坐吧,路上辛苦了。风尘仆仆,两天跑了一个来回厦门,一个女孩家家的,不容易啊。” 李锦明边说边看着她的眼睛,希望能跟他对视一下,把两人的心灵接通。 龚蓓蕾坐下后,先是垂目不看他,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也不说话。这样,包房里的气氛就有些不融洽。 李锦明的心里好紧张,怕她突然说出跟他断绝关系的话来。他遭到过几次失恋的打击,所以心里有这种紧张和害怕的条件反射。 龚蓓蕾还是那样美丽高贵,鹅蛋脸白嫩漂亮,身材苗条性感,神情却有些忧郁和沮丧,甚至有些不安和慌乱,这让李锦明越发地爱怜,也越发地感到害怕和紧张。 过了一会,龚蓓蕾才睁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跟他期待的目光对在一起,深深地对视了一眼,又有些难言之隐地嫣然一笑:“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李锦明这才松了一口气,笑了:“你越看越漂亮,真是让人百看不厌。” “别油嘴了。”龚蓓蕾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你的公司这阵怎么样?” “挺好的,有几个大项目在谈。”李锦明不敢把吴玉娟从韩少良那里摆渡过来的建筑项目告诉她,怕引起她的怀疑,就转到她身上说,“这次去厦门,事情还办得顺利吧?” 龚蓓蕾迟疑了一下,才说:“顺利,就是为那块地的事。其实,他早就操作好了,只是让我过去,帮他作个见证。他当着我的面,把两笔巨款划出去,一笔是地块的八千万定金,一笔是给别人的六千万好处费。这样一来,厦门分公司前面这个房产项目上赚的钱,就都划走了。接下来的地皮款,要从总部打过去了。” “啊?要给人六千万好处费,这也太多了吧?”李锦明惊讶地叫起来,“这里肯定有问题,行贿,违规操作,这是可以肯定的,至于韩少良吃没吃回扣?我想也是肯定的。” 龚蓓蕾说:“我也这样怀疑,可有什么办法呢?” 酒菜上来了,李锦明对她说:“今晚,你也喝点红酒吧。” 龚蓓蕾说:“好吧,陪你喝一点。” 李锦明给她倒了半杯,自己也倒了半杯,举起来说:“来,蓓蕾,为你洗尘吧,碰一下,喝一口。” 他们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干红。李锦明接下去说:“我在想,他叫你过去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让你见证一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龚蓓蕾只吃菜,不说话。 李锦明又说:“我认为,他还有更深的用意:一是让你替他作没有吃回扣的见证,二是让你分担行贿和违规操作的罪责,三是,我的天,这个人的用心好险恶啊。” 龚蓓蕾有些不安地说:“你真聪明,都被你猜到了。” 这第三点,李锦明没敢说出来,那就是韩少良要打她的主意。要不要问呢?他心里很是矛盾,问了,会不会伤害她的自尊心,或者影响她的心情? 问是要问的,巧妙含糊一点,看她怎么说。否则,怎么能安心呢?于是,她含糊地问:“你在厦门,没出什么事吧?” 龚蓓蕾犹豫一下,才淡淡地说:“没有,挺好的。” 李锦明心里一紧:她不想说,这可不是好事。于是,他只得点明说:“上午,你在电话里说,昨晚要是我给你打电话就好了,这是什么意思?” 龚蓓蕾垂下头,不敢看他,拿筷子的手也有些颤抖,显得有些可怜。 李锦明的心更加纠结了:“蓓蕾,你怎么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龚蓓蕾还是摇头否定,“昨晚,一个老板请我们吃饭,一直要让我喝酒,我不能喝,要是你打过来,我就可以跟你说一下。别的,没什么。” “不,蓓蕾,你的神情告诉我,肯定有事。”李锦明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了,“是不是韩少良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龚蓓蕾猛地抬起来头,有些惊恐地看着他说,“真的没有,你不要瞎想。” 李锦明知道她的心理,就不再追问。他喝了一口酒,用酒压下心中那股熊熊燃烧的妒火,稍微平静一点以后,才以轻松的口气说:“没有就好。反正,你不说,我就不问。” 要是龚蓓蕾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然后商量报复韩少良的办法,那他就开心了。没想到龚蓓蕾还是遮遮掩掩不肯说,这说明她还是对他的不太信任,也依然对韩少良存着惧怕和幻想。 陈智智只得继续表露自己的心声,以进一步博得她信任:“蓓蕾,我再次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你以前所发生的事,只要你不肯说,我就坚决不问,我有这个气度和思想,真的。只要以后,我们互相忠诚就行了。” “嗯,你很开明,谢谢你。”龚蓓蕾低着头,像对桌子说话一样,低声说。 李锦明又说:“以后,不管你出现什么情况,是变成真正的亿万富妹,还是遭到韩少良的迫害,受到他腐败案的牵连,弄得身败名裂,身无分文,甚至进监狱,我都爱你,永远不变心。真的,蓓蕾,我的公司,你永远有一半的股份。只要你不变心,我就永远等你,爱你,呵护你……” 突然,龚蓓蕾的肩膀一抽,“嗤”地一声,一串眼泪像一串珍珠一样直跌下来,头垂得越来越低了。 “蓓蕾,你怎么啦?”李锦明惊慌地问,“我,我说错了吗?” 过了好一会,龚蓓蕾才拿过桌上的餐巾纸,抹着眼睛说:“我被你的真情和话感动了。” 她擦干眼泪,抬起红红的眼睛,把感激的目光投过去,与李锦明热爱的目光紧紧对接在一起,久久不让开。她把心里对他的感激和爱通过目光,送进他的心房。 第699章 他用笑声掩饰尽头的尴尬 “好的,那我挂了。”龚蓓蕾挂了手机,就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她的心里非常痛苦和矛盾。昨晚被韩少良强暴后,她真的痛不欲生,心里也矛盾极了,一个人无声地哭了半夜。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李锦明?要不要去告发韩少良?以后的路到底怎么走?这一系列迫在眉睫的问题困扰着她。一路上,她的心里一直在激烈地斗争,直至回到公司,都没有斗出一个名堂来。 告诉李锦明,李锦明肯定会去报复韩少良,哪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呢?不堪设想啊。不告诉他呢?韩少良就会更加嚣张,会继续纠缠她。这样的话,她就不能再跟李锦明谈恋爱了,因为这样做,她就太对不起他了。 他是一个好人,我不能害他啊。 可告诉了他,他会继续爱我吗?而要是去报复,或者地去告发韩少良,我又怎么在蒙丽集团呆下去呢?蒙丽集团,还有属于我的钱怎么办呢? 她心里实在是太矛盾了,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她真想默默地吞下这枚苦果,然后断绝与李锦明的关系,答应韩少良的要求,继续做他的暗中情人。为了蒙丽集团,为了自己的钱,她真想这样做啊。 可是韩少良的卑劣人品和无耻行为,以及蒙丽集团实际存在着的经济问题,特别是对李锦明的爱情,又让她下不了这个决心。所以,李锦明打来电话,请她吃饭,她犹豫了一会,才答应了他。 是跟李锦明,还是跟韩少良?这是两条决定她后半生命运的不同道路。但她搞不清究竟哪条是光明的,哪条是黑暗的,哪条路是财富,哪条路是贫穷,她真的很是茫然。 李锦明早早办完公司里的事,就开着车子出去寻找高档的饭店。他猜到了龚蓓蕾的这种痛苦和矛盾心理,所以他今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留住她的爱,也让她走光明之路。 很快,他就找好了一家海鲜大酒店,进去要了一个包房,然后给龚蓓蕾发微信。从理论上说,龚蓓蕾现在已经是个亿万富妹了,所以请她吃饭不能太寒酸,太小气。 而实际上,她到底有多少钱?还是一个未知数,要看她接下来如何选择和操作了。弄得好,她真的可以成为一个亿万富妹,甚至还有更大的前途,连蒙丽集团都可以归她所有。 弄不好呢?那就难说了。她不仅有可能被弄得身败名裂,身无分文,还有可能会遭到韩少良的迫害,或者受到他的牵连,成为一个囚犯。 但不管龚蓓蕾发生什么情况,哪怕真的弄得身败名裂,身无分文,甚至进监狱,他都爱她,不变心,还要去帮助她,等待她,呵护她。 龚蓓蕾来了回复:收到,我半个小时到。 李锦明去菜铺那里看菜,拣龚蓓蕾最喜欢吃的,点了六个菜,要好酒水,只等她来了。他心里有些紧张,怕她真的发生了可怕的情事,更怕她在感情上有什么变化。 到六点一刻,龚蓓蕾才走进来,冲他笑了一下:“你总是这么早就到了。” 但笑得有些不自然,是一种让人心疼的凄美忧伤的笑。真的,李锦明看着,心里软软地痛了一下:“快坐吧,路上辛苦了。风尘仆仆,两天跑了一个来回厦门,一个女孩家家的,不容易啊。” 李锦明边说边看着她的眼睛,希望能跟他对视一下,把两人的心灵接通。 龚蓓蕾坐下后,先是垂目不看他,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也不说话。这样,包房里的气氛就有些不融洽。 李锦明的心里好紧张,怕她突然说出跟他断绝关系的话来。他遭到过几次失恋的打击,所以心里有这种紧张和害怕的条件反射。 龚蓓蕾还是那样美丽高贵,鹅蛋脸白嫩漂亮,身材苗条性感,神情却有些忧郁和沮丧,甚至有些不安和慌乱,这让李锦明越发地爱怜,也越发地感到害怕和紧张。 过了一会,龚蓓蕾才睁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跟他期待的目光对在一起,深深地对视了一眼,又有些难言之隐地嫣然一笑:“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李锦明这才松了一口气,笑了:“你越看越漂亮,真是让人百看不厌。” “别油嘴了。”龚蓓蕾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你的公司这阵怎么样?” “挺好的,有几个大项目在谈。”李锦明不敢把吴玉娟从韩少良那里摆渡过来的建筑项目告诉她,怕引起她的怀疑,就转到她身上说,“这次去厦门,事情还办得顺利吧?” 龚蓓蕾迟疑了一下,才说:“顺利,就是为那块地的事。其实,他早就操作好了,只是让我过去,帮他作个见证。他当着我的面,把两笔巨款划出去,一笔是地块的八千万定金,一笔是给别人的六千万好处费。这样一来,厦门分公司前面这个房产项目上赚的钱,就都划走了。接下来的地皮款,要从总部打过去了。” “啊?要给人六千万好处费,这也太多了吧?”李锦明惊讶地叫起来,“这里肯定有问题,行贿,违规操作,这是可以肯定的,至于韩少良吃没吃回扣?我想也是肯定的。” 龚蓓蕾说:“我也这样怀疑,可有什么办法呢?” 酒菜上来了,李锦明对她说:“今晚,你也喝点红酒吧。” 龚蓓蕾说:“好吧,陪你喝一点。” 李锦明给她倒了半杯,自己也倒了半杯,举起来说:“来,蓓蕾,为你洗尘吧,碰一下,喝一口。” 他们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干红。李锦明接下去说:“我在想,他叫你过去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让你见证一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龚蓓蕾只吃菜,不说话。 李锦明又说:“我认为,他还有更深的用意:一是让你替他作没有吃回扣的见证,二是让你分担行贿和违规操作的罪责,三是,我的天,这个人的用心好险恶啊。” 龚蓓蕾有些不安地说:“你真聪明,都被你猜到了。” 这第三点,李锦明没敢说出来,那就是韩少良要打她的主意。要不要问呢?他心里很是矛盾,问了,会不会伤害她的自尊心,或者影响她的心情? 问是要问的,巧妙含糊一点,看她怎么说。否则,怎么能安心呢?于是,她含糊地问:“你在厦门,没出什么事吧?” 龚蓓蕾犹豫一下,才淡淡地说:“没有,挺好的。” 李锦明心里一紧:她不想说,这可不是好事。于是,他只得点明说:“上午,你在电话里说,昨晚要是我给你打电话就好了,这是什么意思?” 龚蓓蕾垂下头,不敢看他,拿筷子的手也有些颤抖,显得有些可怜。 李锦明的心更加纠结了:“蓓蕾,你怎么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龚蓓蕾还是摇头否定,“昨晚,一个老板请我们吃饭,一直要让我喝酒,我不能喝,要是你打过来,我就可以跟你说一下。别的,没什么。” “不,蓓蕾,你的神情告诉我,肯定有事。”李锦明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了,“是不是韩少良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龚蓓蕾猛地抬起来头,有些惊恐地看着他说,“真的没有,你不要瞎想。” 李锦明知道她的心理,就不再追问。他喝了一口酒,用酒压下心中那股熊熊燃烧的妒火,稍微平静一点以后,才以轻松的口气说:“没有就好。反正,你不说,我就不问。” 要是龚蓓蕾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然后商量报复韩少良的办法,那他就开心了。没想到龚蓓蕾还是遮遮掩掩不肯说,这说明她还是对他的不太信任,也依然对韩少良存着惧怕和幻想。 陈智智只得继续表露自己的心声,以进一步博得她信任:“蓓蕾,我再次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你以前所发生的事,只要你不肯说,我就坚决不问,我有这个气度和思想,真的。只要以后,我们互相忠诚就行了。” “嗯,你很开明,谢谢你。”龚蓓蕾低着头,像对桌子说话一样,低声说。 李锦明又说:“以后,不管你出现什么情况,是变成真正的亿万富妹,还是遭到韩少良的迫害,受到他腐败案的牵连,弄得身败名裂,身无分文,甚至进监狱,我都爱你,永远不变心。真的,蓓蕾,我的公司,你永远有一半的股份。只要你不变心,我就永远等你,爱你,呵护你……” 突然,龚蓓蕾的肩膀一抽,“嗤”地一声,一串眼泪像一串珍珠一样直跌下来,头垂得越来越低了。 “蓓蕾,你怎么啦?”李锦明惊慌地问,“我,我说错了吗?” 过了好一会,龚蓓蕾才拿过桌上的餐巾纸,抹着眼睛说:“我被你的真情和话感动了。” 她擦干眼泪,抬起红红的眼睛,把感激的目光投过去,与李锦明热爱的目光紧紧对接在一起,久久不让开。她把心里对他的感激和爱通过目光,送进他的心房。 第700章 他要杀人灭口 所以,他才拼命地追求她,不顾一切地强暴她,然后用性爱来征服她,用减少她与别人的接触来限制她……所有这一切,目的都是为了让她死心塌地地做她的情人,与他保持一条心,为他保密,替他卖命。 金钱有时就没有那么可靠了,甚至还会适得其反。他知道,女人跟男人一样,手里一有钱,身板就直,说话就硬,而手里要是有了权,就更加傲慢,更加不可驯服了,所以他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削弱她手里的权力,一步步剥夺她总经理的权利。 他先是借他老婆追查她为契机和理由,把她支在外面的分公司,不让她回来,然后不动声色地架空她,把她的人一个个调到非关键的岗位上,什么事也让不让她知道。 他在公司中层干部会议上再上强调:一个国家只有一个集党政军大权于一身的领袖领导,才能保持安定团结的稳定局面,才能保证经济建设的快速发展和各项工作的顺利进行,一个家庭也要有一个有威信的家长,才能使家庭保持和谐,安宁和幸福。 同样,一个单位,特别是一个以赢得为目的的公司,就更需要一个集中统一的强有力的领导才行,也就是说,要有一个说话算数的头,公司才能兴旺发达,才能有前途。这个人必须做到:报销一支笔,办事一句话,出去有人敬,回来有人爱。他要做到说一不二,有言必行,他使个眼色,下面的人就能心领神会,他做个手势,员工们就能马上投入行动。 这话说得够明白和大胆了吧?可他还不罢休,继续对部下们说:一个单位最容不得几个人作主,有句俗话叫,老大多了撑翻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要在这里的强调的是,你们要想让蒙丽集团得到快速发展,然后成功上市,要使你们的工资待遇年年增加,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就要一切听命于一个人,要就自觉维护他的威信和权威。 他看着下面几个原本对龚蓓蕾很佩服,很听话的下属,提高声音说,以前,我没来的时候,就不说了,从今以后,谁违反这一条,一切后果就由谁负责。呃,我想,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了,谁要是再听不懂,那这个人也真的太笨了,不适合当蒙丽集团的中层干部。 这样一说,那些原本忠诚于龚蓓蕾的部下都吓得胆颤心惊,垂着眼皮不敢看他。有个别人,会后马上就去向他汇报工作,然后不知羞耻地向他表忠心,献殷勤。 这样一来,还有谁敢听命于总经理呢?连龚蓓蕾的几个亲戚和亲信都不敢把这种情况向她汇报,都偷偷倒向韩少良这边,什么事也不跟她说了。 于是,龚蓓蕾就被彻底架空,所以她回到总部以后,那些中层干部不是千方百计躲避她,就是在表面上应付她。所以,韩少良才敢躲在外面,放心地把公司让她去当家。其实,他身在外面,心却一直在公司里,他在背后遥控着蒙丽集团,龚蓓蕾只是他的一个摆设罢了。 他这样做,既是为了进一步控制和得到龚蓓蕾,也是出于他的私心:蒙丽公司完全是由他的资金和关系创办起来的,所以应该是属于他个人的。另外三个出钱的股东,只各占百分之十的股份,他是认可的,必要的时候,他会把应该归他们的红利分给他们。 但龚蓓蕾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心里不服。她没出一分钱,为什么要占这么多的股份?难道只是凭漂亮的脸蛋和性感的身子吗?那个,我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报酬:房子,车子,还有可观的现金。哪个女孩子出卖自己的身子,会有这么丰厚的报酬? 那她创办时的努力呢?这只能算是我聘请的一个高级员工而已。可你当时为么什么要跟她签订合作协议,后来又签订股份协议呢? 问题就在这里,现在他签得后悔了。要是她能继续做他的暗中情人,用身子来报答他,那也就算了,这些股份给她就给她吧。可现在她不肯啊,不仅不肯,还突然傲慢起来,敢于揭他的伤疤。 这就让他感到了问题的重要性,他不无恐惧地想,是不是她的身后有人呢?要是有,那就更加可怕了。 这个人是谁?是她新的男朋友吗?那个男人又是谁?如果是陆晓峰和李锦明这样的人,那他就更危险了。 所以,他目前面临的最大敌人就是龚蓓蕾,因为只有她知道他创办蒙丽集团时的情况,知道他的资金来源和后来操作上的一些细节。要是她把这些秘密都说出去,那他就彻底完了,他所化的那么多心血,积累的那么多财富,就都泡汤了。 不要说这个了,就是他强暴龚蓓蕾这件事,要是她去告发的话,也已够他受的了,弄不好,他会进监狱。 不行,不能眼巴巴地看着她把我害了!韩少良越想越激动,胸脯呼呼起伏起来,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龚蓓蕾一反常态,敢于这样跟我叫板,肯定已经想好了对付我的办法,或者说是背后有人在给她撑腰。 那么,她战胜我的铩手锏是什么呢?还不是我的这些秘密啊?韩少良一想到这些秘密,就不寒而栗,就害怕得心紧缩,手发抖,就脸露凶光:那怎么才能让她闭口不说呢? 看来在感情上做文章,已经不行了。 这从她在厦门宾馆里的表现,就暴露出来了:她不会再做他的情人,弄不好还会反抗他,告发他。 那么,就只有让她在这个世上消失了! 他第一次狠毒地想到这个万般无奈的办法。所以一开始,他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真的要走这条路吗?他咬着牙齿问自己,不走这条路,你还有其它办法吗? 她让我死,是很方便的,只要一个电话,或者发一个邮件,最多跟陆晓峰之类的所谓反腐英雄见一次面,我就完蛋了。所以,这真的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不行,必须赶在她行动之前,解决她!他一下决心,就激动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像作战前的指挥员一样,在办公室里踱起步来。那派谁去执行这个任务?又采用什么方式去解决她呢? 还是跟二毛商量这件事,别人不可靠。于是,他立刻到办公桌上拿起手机,翻出二毛的电话,给他拨了过去:“二毛,在哪里哪?哦?在杭州?嗯,又有任务来了,你最好马上赶回来,这是一个大任务,晚上我就想跟你见面。对,非常重要,也很紧急,你必须赶回来。” 二毛愉快地说:“好的,你大哥的命令,我岂能不听?哪怕有再重要的事,也得放下来,马上赶过来啊。” 韩少良说:“这叫养兵千年,用兵一时嘛。今天再晚,我们也要见面。你要到了,就打我电话,我找个茶室,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挂了电话,韩少良就激奋起来。因为清除这个隐患后,就再也没人知道他的秘密了,他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要怎样就怎样了,也没人敢对他如此不恭地说话,更没人管得了他了。 而且清除后,蒙丽集团就真的成了他的私人公司。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公司,就有用不完的钱;有用不完的钱,就会有搞不完的美女! 哼,到那时,就连一些明星和模特都能拜倒在我的金钱之下,我还在乎你已经不清洁的龚蓓蕾吗? 为了早点离开妻子的视线,他想好以后,就开门出去了。他先是开车到一个浴场去洗澡,泡在香雾弥漫的热水池里,放松一下自己,然后去包房里叫了一个小妞,寻欢作乐一番。出来后,他又开车去一个高档的饭店吃饭。他进去要了一个包房,点了四个菜,喝了半瓶红酒。 他有的是钱,所以出去消费,他基本上是不问价格的,看中了就要,消费了就刷卡。为了安全和方便起见,他平时身上很少带现金,只带七八张银行卡。 那些卡上有多少钱,他真的不太清楚,反正这种小消费是绝对消费不完的,所以消费完,他只要从皮夹子里随便拿出一张银行卡来,潇洒地递给服务员,再在单子上龙飞凤舞地右手一挥,落下他的笔迹就行了。 因此,他平时消费都是到最高档,规模最大的场所去的,他怕小的地方没有刷卡器,付现金太俗气,也太麻烦。 这一切完成后,已经七半了,他开着车去找了一个高档的茶室,进去要好一个包房,坐定,点好茶,要好果盘,就给二毛打电话:“到了哪里了?哦,还有多少时间到?一个小时,好。我已经到了一个茶室,我把地址发给你,你直接过来,尽量快点。” 他真的越来越急了,怕再晚,就被龚蓓蕾抢在前头,把他举报了。如果来得及的话,最好是明天就让她彻底闭口。她多存在一刻,他就多一分危险! 第701章 女人也是祸水 这么快是不可能的,因为要做得巧妙,不露痕迹,不留后患,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所以,他要跟二毛好好商量一下。 为了稳住龚蓓蕾,他还得在表面上应付她,明天就同意她调整财会的要求,一点异常也不能让她发觉。让她发觉,她就会抢在他的前头,给陆晓峰打电话。 因此,就目前而言,他要比龚蓓蕾来得危急,不抢在她前头,他随时都有被她搞倒的可能。也是的,她把我弄进监狱,我就休想再出来,那么蒙丽集团就是她的了。因此,这名符其实是商场上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啊! 你死我活,就是几个亿的财富不是我的,便是她的;你死我活,就是不是我进监狱,永远出不来,就是她得离开这个世界,彻底闭上嘴巴。 所以是残酷的,讲不得情面的,没有调和余地的。以前,我怎么就没有想得那么明确呢? 这个茶室非常温馨高雅,也充满了暧昧情调,小小的包房更是让人感到安全,私密和温暖。坐在里边,就是一种享受。 韩少良一边慢慢地喝着茶,吃着水果,一边焦急地等待着。一直等到八点半,二毛才风尘仆仆地推门走进来:“大哥,让你久等了。我吃好饭,就出发了,车子一直开到一百六十迈以上。” “还不算晚,来,坐。”韩少良客气地帮他倒好茶,站起来把门关紧,然后带着神秘而又严肃的神情,坐回长条形的桌边,与坐在他对面的二毛交流了一下眼神,才一本正经地说:“二毛,这件事,应该是到目前为止,我交给你办的最重要的事情。” 二毛挺直身子,脸色更加严肃起来:“大哥,什么事?你只管吩咐。” 韩少良为了增强说话的效果,引起他的重视,还是先强调它的重要性:“你应该是了解我的,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让你出场的。尽管上两次的事,你办得不是最好,但我没有亏待过你,钱都给了,是不是?” “对对,大哥绝对是说话算话的,所以,我一向很敬重你。”二毛低声下气地说。 韩少良说:“这事,必须要一个可靠的人去办才行,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你最可靠。因为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最讲哥们义气。” 说到这里,二毛就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了,脸上现出少有的凝重和紧张:“大哥,只要你还信得过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惜。要是出什么事,我就是被枪毙,也不会把你供出来的。”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更加放心了。”韩少良依然有些不放心地说,“但说归说,这事太重要,所以等一会,我们还要做个协议。” 二毛再也等不得了:“大哥,到底什么事啊?” 韩少良这才说到正题上去:“你也认识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吧?” 二毛一听,神色就有些不安起来:“你是说龚总?” “对,她掌握了我的一些秘密。”韩少良斟酌着字词说,“最近,她很有可能受了别人的指使,或者挑拨离间,突然跟我争权夺利起来,搞得很厉害。我不同意,她就威胁我,要利用这些秘密,把我搞进去。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也关系到蒙丽集团的归属问题,真的太重要了。” 二毛的脸色更加凝重:“有这么严重?你想灭了她?” “嗯。”韩少良点点头说,“我想来想去,只有这条路,别的都不能解决问题,而且越快越好,不能拖时间。二毛,我问你,要解决她,多少时间够了?” 二毛犹豫了,他没有想到韩少良会让他去杀龚蓓蕾。因为在他的印像里,龚蓓蕾是个美丽年轻而又善良能干的女老板,一个让人仰慕的女富妹。 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黑道小头上,在杀人这种事情上从来没有犹豫过,可是在面对这个让他艳羡的女富妹,他第一次有了良心上的颤动和精神上的不安,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说:“大哥,容我不礼貌地问一句,行吗?” 韩少良盯着他的神色,观察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二毛谨慎地问:“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以前是你的情人,是不是?” 韩少良垂下眼皮不看他,想了一会,才撩开眼皮承认说:“是的,既然你看出来了,我就不瞒你,她是我的暗中情人,我们从公创办司开始就好上了。但她最近却背叛我,要跟别的男人好。” 韩少良想说重她的罪恶,好加大二毛对她的厌恶,然后下决心去除掉她。没想到,二毛竟顺着他的话说:“那就去除掉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才是你的情敌啊。龚总,我看不是一个玩女人,何必一定要置她于死地呢?” 韩少良不高兴了,皱起眉头说:“这个,你没有经历,是不知道的。” 二毛沉默了。他的心里真的很矛盾,龚蓓蕾,他见过三四次,对她的印像非常好,也对她的美貌艳羡不已。他真的舍得去杀她,下不了这个决心。可是,他又不能违抗韩少良的命令,况且这笔生意的报酬一定不菲,所以心里矛盾极了。 韩少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对症下药说:“你是不是对她有所觊觎啊?” 二毛一惊:“不是,大哥,你。” 韩少良一针见血地说:“那你吞吞吐吐干什么,这不是你一惯的风格。” 二毛这才不得不承认说:“大哥,我觉得,这么漂亮一个女孩,杀了她,好可惜。” 韩少良有些不高兴地偏过头去想这个问题,一想就想到了一个十分歹毒的念头:“你要是对她的美貌有所觊觎,可以趁这个机会去搞她啊。” “啊?”二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把她给我?” 韩少良不满地说:“你的脑子怎么这么不开窍?连这一点都想不到?” 二毛哭丧着脸说:“大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不太明白。” 韩少良恶毒地说:“你可以先奸她,后杀她,明白吗?脑子真笨!” 二毛毕竟是个心理邪恶阴险的黑道小头目,听韩少良这样一说,两只小眼睛立刻就像充了电的灯光一样锐亮起来,里面射出两道淫秽亢奋的绿光:“嗯,这是个好办法,一举两得。” 韩少良开始也没有想到这个歹毒的念头,刚才被二毛一激,才突发灵感的。他心里也暗暗为自己想出这样一个好办法而高兴:“你也是一个色鬼,说到漂亮女人,就口水都出来了。” 二毛眼睛亮亮地盯着他说:“大哥,你的艳福不浅啊,这么漂亮高贵的女孩,都能主投入你的怀抱,真的太幸福了。” 韩少良不得不实话实说:“但女人也是祸水,明白吗?弄不好,就会坏了男人的大事,甚至还会把这个男人搞得走投无路,逼上死路啊。” 二毛被韩少良的话提醒了,但还他是从个人的角度想问题的。他想,自己亲自去奸杀这样一个美女老总行吗?弄不好,真的会死在她手里呢,这犯的可是死罪啊!再说,韩少良用这种办法来引诱我去奸杀她,是不是要降价呢? 黑道上的人都把钱放在第一位,不谈好价钱,是不会行动的。有了钱,女人多的是,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去搞女人呢?但对去搞龚蓓蕾,他的心里还有些冲动的。 为了抬高价钱,他故作犹豫地说:“大哥,我想想,做这件事,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一是她是一个集团公司的总经理,防范严,或者背后有人保护,不容易得手,二是出了事,社会影响大,公安方面追查的力度肯定很大,作案的人很难逃过这一关。而一旦被查出来,那就是死罪啊。再说,我亲自去奸杀她,一旦被查出来,你能脱不掉关系吗?所以我想,还是用另外的办法,去解决她为好。” 韩少良知道他的心思,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那你说,用什么办法解决她?” 二毛心里有点想用奸杀的办法去解决她,他要尝一尝这个美女研究生,不,是一个有亿万身价的美女老总的滋味,但嘴上却还是说:“我想,还是采取车祸,或者用炸药炸她车子的办法,解决她比较好。我听说,济南市原人大常委会主任,就是用这种办法把情人炸得粉身碎骨的。” “行啊,不管你采取什么办法,只要把她解决就行,但要越快越好。”韩少良点到关键说,“你说,要多少钱?” 二毛垂下头去想,他不知道韩少良的心理价位是多少,说高了不好,说低了,他也不愿意。于是,他还像前几次一样,装作对钱无所谓,只讲哥们义气的样子说:“大哥,你说吧。你根据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和它的困难程度,给个价就行,我保证不要价。” 韩少良坐正身子说:“好,既然你这样哥们,我就先说一下。我给你一百万,你要保证在一个星期之内解决她。” 正文_第702章 当面逼他交权 “不管你采用什么办法,是车祸?还是爆炸?或者奸杀?都必须做得干干净净,无声不息,决不牵连到我。 行,我们就做个协议,不行,我再想别的办法。但今天的谈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我拿你是问。” 二毛一听,他开出的价格比他想的还多出一倍,就满足地说:“大哥,你真是慷慨啊,这个价不低了,我保证做到你刚才说的那几点,但你必须给我提供必要的方便,譬如,她的住址,行踪,还是其它我们所需要的,否则,一个星期,恐怕就来不及了。” “行,没问题,我会配合你的。”韩少良爽快地说,“那我们就做个协议,我来起草。签好,我先给你十万元,完成任务,余款一次性付给你。” 说着,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纸笔,边想边写起来,可只写了几句,他就把纸撕了:“不写了,还是君子之约吧。这种事,留着证据,反而不好。” 二毛愣愣地看着他:“大哥,你就相信我吧,写不写协议是一样的,我们都是凭的信用做事。” 韩少良说:“好,你把银行卡号抄给我,我等一会就给你去打十万元钱,你们明天就开始行动。” 二毛把卡号写给他,韩少良则把龚蓓蕾的住址写给他,然后说:“你如果亲自去奸杀,千万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包括*,更不能让她认出你的身份,知道吗?” “知道。”二毛回答说,“具体采用什么办法,我明天告诉你。我要好好想一想,还要跟我的助手商量一下。” 韩少良说:“要是你们要知道她的行踪,打电话给我,我会及时告诉你的。” 二毛站起来告辞,但刚走到门口,韩少良就把叫住:“对了,在时间上,我要跟给特别约定一下,你要是超过一个星期,多一天,我减你十万。还有,要是解决不彻底,我再酌情减钱,好不好?还有一条,最重要,那就是保密。如果不保密,你下面的钱就没有了,对不对?你到哪里去拿钱呢?监狱里吗?” “没问题,我保证及时完成任务,保证不出任何问题。”二毛自信地应答着,像一个厉鬼一样,飘然出了门。 第二天上班后,龚蓓蕾按照昨天的约定,等韩少良一来,就走进董事长室,趁热打铁地说。 “韩总,今天把财会调整方案定了吧。然后呢?不是起草一个文件下发,就是开一个中层以上干部会议,请三位股东也参加,说明一下我们调整的目的,强调一下以后的财务制度。” 韩少良正襟危坐在办公桌边,两肘优雅地支撑在办公桌上,脸色平静地看着她,没有立刻表态。 要是换了以前,龚蓓蕾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他一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也不会有好话给她听的。可是今天,他的心态和目光不一样了。他像不认识一样地打量着她,嘴里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声。 那是一声深表惋惜的叹息,意思是:真可怜啊,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马上就要香消玉殒了,而且可能会死得很惨,不是被一个蒙面的男人奸杀,就是被突如其来的车子撞死,或者被放在车子底下的炸药炸得粉身碎骨。唉,谁叫你这么高傲,不肯做我情人的呢? 而龚蓓蕾呢?也在静静地打量着他。她当然不会猜到他的这个心思,而是想,你也不要太傲慢了,你是一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少时间了。你迟早会进班房的,何必这么嚣张,跟我们过不去,还要连累我们呢? 韩少良想到昨晚的行动,沉默了一会,才不急不躁地说:“行啊,既然大家决定了要办,就办吧。你先定一下调整的方案,然后下发一个文件也行,开个会也行,由你安排。” 龚蓓蕾见他的态度比昨天好了一些,就把窝在心里的几句话说出来:“韩总,你不要生气,有几话,我想还是要说出来。” “说吧,没关系。”韩少良宽容大度地说,“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不要有什么顾忌,啊,我们毕竟有过那种关系,而且现在还是一对搭档,应该互相体谅,互相帮助,互相监督。如果我错了,就改正,好不好?有错就改吗?” 这话的背后是别有用心的,但龚蓓蕾哪里知道啊?她还是善良地想,不管怎么样,还是应该提醒一下他,把应该说的话说出来,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帮助和答谢嘛。 于是,她说:“韩总,有些地方,你是应该注意一点,譬如,厦门那笔六千万的好处费,你怎么能一个人作主呢?这可不是一笔小钱,我不知道怎么跟其它三位董事说这事?因为说了,他们会怀疑里边有猫腻。” 韩少良吃了一惊,但马上打出笑容,装作意外不解的样子说:“哦?你还这样想?我为公司便宜到一点几个亿的资金,功劳没有,也有苦劳吧?不提出来给我一点奖励,还要怀疑我,真是冤枉啊。唉,股份公司就是不自由,还是私人公司好啊。” 龚蓓蕾觉得他说得太露骨了,就一针见血地说:“所以,你一直想把蒙丽集团变成你的私人公司,是不是?” 韩少良没想到她越来越放肆,竟敢当面这样说他,就恼羞成怒,真想骂她几句。但想到她马上就要遭殃,就要消失了,就压下火气,带着苦笑说:“你说话越来越厉害了,啊?这种话不能随口就说的,那是要伤人心的,明白吗?你还年轻,应该懂得一些人情世故。真的,不管怎么说,我除了感情上对你发生过几次礼貌外,还是有恩于你的,你应该懂得感恩才对啊。我也不要你怎么感恩于我,但起码说话对我尊重一点吧?” 龚蓓蕾被他这样一数落,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嗯,这个我接受,以后一定注意。说话太直接,是不太好。但我也是一片好意,忠言逆耳啊。” 韩少良阴险地笑了:“好好,那我就谢谢你的好意。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我一定把你叫上,两人商量以后才做决定,好不好?” 龚蓓蕾信以为真地说:“好的,如果我不在,你可以跟其它三位股东商量。” “没问题。”韩少良爽快地说,“现在你说说,我们公司的财会应该怎么调整?” 龚蓓蕾拿过他办公桌上那张财会一栏表,指着上面的财会名单说:“蒙丽集团总共有八个总账会计,十个现金会计。我想这样,第一,在不影响他们生活的情况下,要对他们进行异地对调。” “第二,我们五个股东都有安排或者指派一名财会的权利,但不得与那个股东在一个单位工作。我要强调的是,每个股东只能有安排一名财会的权利,多的要调做其它工作。” 她的这个意思是:要把韩少良的侄女,蒙丽集团总部的总账会计调走,而且要把他安排在下面分公司的另外五名财会调离财会岗位,安排其它工作。这样做,就大大消弱了韩少良的财政大权。 韩少良最怕的就是这个,所以他是不能同意的。但现在,他考虑到龚蓓蕾已经神气不了几天了,就在表面上同意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但为了拖延时间,使这个调整方案因她很快出事而得不到真正实施,他又狡猾地说:“你让他们三位股东,把要安排进来的财务名单报上来,我们要审核一下。不是阿猫阿狗都做能财会的,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集团公司财会,必须要有经验和资格。另外,你分别给这些财会打电话,征求他们调动的意见,看他们到哪里比较方便。要调离财会岗位的,也问一问他们愿意做什么工作。这样确定后,你再起草一份文件,我看一看,就发下去。” “好的。”龚蓓蕾高兴地答应,心里暗暗为韩少良终于同意了她的要求而松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她想好了对付他的几种方案,还跟李锦明通了电话,跟他一起商量对策:要是韩少良还是耍无赖,不同意,或者推托拖延,她就根据情况,不是把那三个股东叫来,再次当面逼他交权,就是干脆去跟陆晓峰他们见面,实事求是地举报他,让他进去以后,再对蒙丽集团进行整顿。 没想到,今天韩少良出乎意外地爽快,那她就不能再跟他闹了,只得照按他的吩咐去做:“好吧,我这就去一个个落实。” 说着,她就转身走出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个个打起电话来:“顾总,你好。我跟你说,韩总终于同意办了。你把你要安排进来的财会名单和他的简历发给我,通过邮箱,或者送过来也行。” 打完三位股东的电话,她再按照蒙丽集团内部通讯录上的电话,给下面一个个分公司的财会打电话,她先打三湖张会计的电话。 第703章 我好想尝一尝她的滋味 “张会计,我是龚蓓蕾。呃,这样,我们集团总部要对下属单位的所有财会进行一次调整,实行异地工作的原则,你看你到哪个分公司去工作方便一点?公司会考虑,给你们进行一定的生活补助和交通补贴。” 她一个个通着电话,认真作着记录,反复宣讲着调整的目的和意义。 而韩少良这边呢?也在加紧行动,当然不是正面的调整工作,而是反面的谋杀活动。 龚蓓蕾一走出去,韩少良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给二毛打电话。他压低声,有些着急地说:“喂,你想好了没有?准备什么时候行动?她已经来逼我了,你要抓紧,最好在这两三天之内解决问题,不能再拖了。好的,我等你电话。” 正在家中为如何去解决龚蓓蕾而犹豫的二毛,接到韩少良的电话,心里马上作出一个决定:先去奸杀她,奸杀不成,再采用车祸法去解决她。 这样决定以后,他就开始去做准备工作。奸杀,必须他一个人去,除了韩少良外,不能让第二人知道。 他想到韩少良的叮嘱,不能让他认出来,那就必须得弄一块蒙脸的黑布。其实,搞了她后再杀她,就是让她认出来,也无所谓的。关键是,现在许多地方都有电子探头,不蒙住脸,就会被摄进去。出事后,警察一查就查出来了。 于是,他出门,开着车子,到街上去买那种蒙面的遮盖布。他找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一个有卖的地方。他一买就买了十块,五种颜色,怕一次不成,好换着戴。然后又去买了一盒避孕套。韩总想得真周到,不能在她的体内留下精液,现在的dna鉴定太厉害了,能正确鉴定出谁是凶手,好吓人啊。 这样去奸杀她行不行啊?二毛也有些心虚地想,不成功,被查出来的话,就会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不像平时帮人去打折人家一条腿,打伤别人一只眼那么简单的。 可是,龚蓓蕾的美貌和一百万的报酬,刺激得他欲罢不能,贼胆大增,热血沸腾:要是能成功的话,他不仅可以尝到一个亿万女富妹的美妙滋味,还可以独得一百万的报酬。那是一件千载难逢的美差啊,这样的美差,就是再危险,也得去试一下。 色的诱惑,钱的刺激,让没有做过大案的二毛这个黑道小头目豁出去了,他决计单独采取行动,完成这个钱色俱得的美差。 于是,他带着三样东西:蒙面的遮羞布,套套和一把锋利的弹簧刀,开了车出发了。他先要去龚蓓蕾的住址周围打探,踩点,然后确定潜入她住宅的办法。 他按照韩少良抄给他的地址,一路开一路找,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到了这个小区的门外。他在离小区大门口五十多米的地方停下车,目测着这个小区的情况。 这是一个高档的高层住宅小区,里边大约有十六七幢二十层左右的住宅,每幢楼的外墙都贴有彩色条砖,外形是欧式风格,深褐色的涂料显得端庄凝重,很是好看。 必须进去踩点。于是,他发动车子朝大门口开去,门卫放下横杠栏住他:“去几号楼?” 二毛故意不说龚蓓蕾的九号楼,而说:“十三号楼。” 门卫发卡放行。他朝里开去,在门卫看不到他车子的时候,他拐来拐去寻找着九号楼。 拐了几个弯,他就找到了九号楼。那是一幢位于东北角偏南一点的两单元高层住宅。他把车子停在楼下的空车位上,一看下面楼道门禁系统,就知道那是智能化的电子门禁。 这个不难,他有办法进去。现在龚蓓蕾在班上,不在家中,他想上去看一看。她是901室,从楼下往上辨认了一下,他准确地找到了901室的位置。 可是他又有些犹豫:这个楼道里有没有探头呢?应该没有。小区的大门口是有的,还有几个路口,小区的四个角上,应该都有。 他从车子里出来,装作很随便的样子,转在门禁前。不一会,里面有人走出来,他嘴里含糊地说了一声:“他怎么不开门?”就混进去,一边往电梯口走,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探头。 有的电梯里是有探头的,所以他一走进去,就背对着电梯门。从九层出来,见过道里没人,他才边走边张目寻找着探头和901室。转过去,在东南角,就是901室,没有发现过道里有探头,这让他放心不少。 龚蓓蕾的门也是那种钢蓝色的豪华防盗门,上面有猫儿眼。二毛只朝门看了一眼,就转开了。他知道,这种防盗门,没有钥匙,是根本打不开的。 他走到楼梯口南边的窗口,去看龚蓓蕾前面的阳台。阳台很大,用玻璃封住,窗帘也拉得很严,是个看不到里面情况的全封闭阳台。 你就是一只苍蝇,也很难飞进去。二毛边往回走边想,你想趁她不在家的时候,提前进入她的家,躲在她的床下,或者柜子里,是做不到的。 怎么办呢?二毛走进电梯,背对着电梯门想,等她在家的时候,叫开门行不行呢?她认识你,你以什么理由进去呢? 他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一个进入她家门的正当理由。看来,到她家里去奸杀是很难的。关键是她认识我,知道我是韩总的人,但应该不知道我是黑道上的人。 而且韩总说,不能让她认出来,这就更难了。二毛到了楼下,坐进车子开出去。交了车卡,开出小区,他边往回开边想,要去奸杀她,只有让韩总配合我,否则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一只手握方向盘,一只拿出手机给韩总打电话:“韩总,说话方便吗?” 韩少良在电话里说:“方便,你说吧。” 二毛说:“刚才,我去龚蓓蕾的小区里打探了一下,看来,要进入她家里去奸杀她,很难。关键是进不去,唉,没办法啊。” 他叹息一声说,沉吟着说,“可是韩总,如果你能配合我,还是可以的。” 韩少良问:“怎么配合?” 二毛说:“有两种办法,一是晚上你去叫她开门,进去后,你把进门虚掩上,然后把她引到卧室里去,我趁机潜进去,躲起来。你走后,我再出来,实施行动。” 韩少良说:“这个不行,现在她不会再给我开门了。她就是不肯跟我好,我再要对她下手的啊。” 二毛说:“那就只有采取第二种办法了。” 韩少良问:“什么办法?” 二毛说:“你想办法让她到外地出差,我悄悄跟踪她,然后在她住的宾馆里下手,这样容易成功,也容易逃脱。” 韩少良沉吟着说:“这个,我来想想看,没有这样的机会?” 二毛急切地说:“韩总,你可以制造一个机会嘛,你们这么大的一个集团公司,下面有这么从分公司,这样一个出差的机会都想不出?不会吧?” 韩少良想了想说:“好吧,我想一下,晚上给你答复。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你就采用另外的办法吧,不能再拖了,明白吗?” 二毛还是那样急色地说,“韩总,最好是让她一个人去出差,我好想尝一尝她的滋味,真的,韩总,哪怕你少给十万元钱也行。” “美得你。”韩少良笑骂,“这出差,要有适合的理由才行,否则,就会容易让人产生怀疑。晚上给你电话,你不要等不得。不过,我告诉你,她的滋味绝对是一流的。” 说得二毛差点流下哈啦子:“嘿嘿,韩总,你这样说,我更加想搞她了,你就帮我想个办法吧。” 韩少良说:“只要能想出一个理由,我一定成全你。” 二毛急色得真想求他了,他前前后后也算搞过几十个女人了,却都是低廉的发廊妹和娱乐场所的小姐,没有搞到过一个学历这么高,钱财这么多,又年轻漂亮,气质高贵的女孩。所以,他就是少要十万元钱,也要搞一搞她。搞一下这种女孩,就是被判死刑也值了。 为了不让人发觉,他没有回家,家里有老婆孩子,很烦。他一个人开着车,在外面兜圈子,兜到吃饭时间,就到一个饭店里去吃饭。他一个人要了四个菜,一瓶黄酒。 马上就是百万富翁了,所以他也舍得吃了。虽然现在一百万已经不算是什么钱了,但毕竟也是一百万。不,是九十万,再加上我手头积攒的十六万,不是起过一百万了吗? 吃完饭,他就坐在包房里等韩少良的电话。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钟,才接到他的电话:“二毛,我跟你说。” 二毛屏住呼吸,有些紧张地听着。 韩少良惊心动魄地说:“我可以配合你,但你得给我配合费。” “什么?”二毛没有反映过来,“给你配合费?” 韩少良无知羞耻地说:“我答应给你一百万,一分钱也不赖,但我配合你,你就要倒过来给我报酬,这难道不对吗?” 第704章 名符其实的亿万富妹 “对对,应该的。 ”二毛听他说可以配合他,知道有希望搞到龚蓓蕾了,全身每个细胞都亢奋起来,“那我再少要十万元,不就等于给你二十万的配合费吗?” 韩少良沉默了一下,有些不高兴地说:“二毛,你好大方啊。给我二十万?哼,你打发叫花子啊?我不配合你,你能搞到她吗?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二毛做着鬼脸,吓得什么似地问:“那你要多少?” 韩少良说:“你这样做,就是我们两人合作了,应该五五分成。” “啊?”二毛惊讶地张大嘴巴,“你要五十万?那,我。”他想这样一来,他就不能成为百万富翁了,真想说,那就算了,我不要你配合了。 可是想到龚蓓蕾的美味,他又欲罢不能地说,“好吧,五十万就五十万,那你怎么配合我?” 韩少良说:“我想来想去,还是去叫她开门为好,要是她能开的话,最方便,也是快。呃,今晚就去吧。” “今晚就去?”二毛激动起来。 “你现在在哪里?”韩少良问,“我们约好时间,到她小区门外碰头。” “我在一个饭店里。”二毛说,“现在就去?” 韩少良说:“做事就是要雷厉风行,拖泥带水,是要拖坏事情的。准备工作,你都做好了吗?” 二毛说:“做好了,蒙头罩,还有套套,弹簧刀,都带在车子里了。” “好,那就出发吧。”韩少良果断地说,“你先把车子开进去,然后坐在车子里,不要出来。我到后,你才出来,但不要跟我说话。我有她进门的钥匙,你跟我在后面,进电梯后,你从八楼下来,然后隐在八楼的楼梯口,听我的暗号。我在她的屋子里干咳一声,你就悄悄潜进来。” “好的。”二毛激动得血脉贲张,“我这就出发。” 韩少良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说:“你进来的时候,不能发出任何声响。进门后,要马上找一个隐避的地方躲起来。我走后,你要等她上床之前就动手,否则,她把卧室关死了,你要进去,明白吗?不要贪色,搞了一次,就马上解决她,听到没有?不要生什么歹念,想多搞她几次,那你就会被她搞死。” “好,我知道了。”二毛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韩少良想到杀死龚蓓蕾以后,就能确保自己的完全,并单独拥有蒙丽集团,便一不做,二不休,决定亲自出场,协助二毛,迅速清除这个心头大患。 他绞尽脑汁,想到晚上,才终于想出了一个叫开门的理由,才打电话给二毛,跟他讨价还价,还掉五十万以后,就不顾一切地出去,开着宝马车,杀气腾腾地向龚蓓蕾的住宅小区驶去。 这时候的龚蓓蕾在干什么呢? 她正在家里的电脑上打字,打什么呢?打一个文件:《关于调整财会制度的通知》。她坐在书房里的电脑桌前,一边想,一边打,打得很快。这是她的拿手活,起草文件,整理资料,编印内参,她总是思路清晰,文思泉涌,感觉很好。 今天,她特别高兴。这些日子以来,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心情舒畅,精神振奋过。因为韩少良终于同意了她的要求,调整财会,改革财务制度,把应该属于她的权利还给她。从今以后,她又成了蒙丽集团真正意义上的总经理了,她在蒙丽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有了保障,她是一个名符其实的亿万富妹了。 鉴于韩少良今天的良好表现和爽快态度,她甚至还有些感激和善良地想,他要是真的能改好的话,我就不去举报他了。 他搞成这么大的一个公司,不容易啊!不是他,他不这样做,都不可能做到。还是看一段时间再说吧,不能把他搞得像吴兴隆那么惨。一进去,就出不来,后半生完了。他说得也对,做人应该懂得感恩才对。人不能没有良心,尽管他有对不住我的地方,但毕竟为我创造了这么多的财富! 而且我已经在爱情上获得了解放和自由,不再受制于他,也不会再遭到他的强暴了。我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恋爱结婚,成家立业。 可以说,这是她生长这么大以来最大的一件喜事,以前辞职办公司,当总经理,都是在韩少良的诱惑和逼迫下进行的,没有这么自由和独立,也不知道前途如何,所以并不怎么开心。而这次完全不一样,斗争真的胜利,变革彻底完成,那她就是一个有职有权有财有名的集团公司总经理了,她真的好开心啊。下班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给李锦明打电话。 她喜形于色地说:“嗳,锦明,你在哪里啊?” 正在公司里忙着的李锦明说:“我在公司里,今天封一个工程的标,有点忙。” 龚蓓蕾说:“那我等一会再打过来吧,或者,你忙完了,给我打过来。” 李锦明说:“没关系,你说吧,我已经走到自己办公室里来了。” 龚蓓蕾就继续说下去:“他终于同意了,调整方案,还有下发的文件,都让我办。我们的斗争终于取得了胜利,我好开心,真的,这是我这生中最大的喜事。” “嗯,不错,我也为你感到高兴。”李锦明说,“这确实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今晚来不及了,明晚吧,我们一起吃饭,祝贺一下。” “好呀。”龚蓓蕾像小女孩一样,喜不自禁地说,“还是到上次那个饭店吧,那里环境不错,菜也有特色。” “好的,我明天先订一个包房。”李锦明沉默了一下说,“那你要考虑跟陆晓峰他们见面了,你上次说的,等这事办好,就跟他们见面的。” “我想,还是再等一等。”龚蓓蕾沉吟着说,“他既然已经同意这样办了,说明他也想通了,他的错误有可能会改的。唉,他也不容易,为了蒙丽集团,一直在努力。真的,没有他,蒙丽集团能发得这么快?搞得这么好吗?” 李锦明没想到她竟然又为他说话了,惊讶极了:“蓓蕾,你这么这样想啊?你你,怎么又反复了呢?你真的太善良了,你不能被他的表面行为所迷蒙啊。” 李锦明有些急,可他不知道怎么劝说她为好:“上次不是说得好好的,你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龚蓓蕾却平静地坚持说:“没怎么想,我还是觉得,做人真的不能这么做,起码的感恩要懂。一个人总是有些缺点和错误的,只要能改就好,不能把人一棍子打死,你说是不是?蒙丽集团也不能没有他,真的。” 李锦明惊讶得叫了起来:“蓓蕾,你好糊涂啊,一个人的思想和本性是很难改变的。有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以为他就真的突然变好了吗?不一定的,你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 “你又来了。”龚蓓蕾再次被他拨了一瓢冷水,有些不高兴,“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明天见面再说吧。” 说着就挂了电话,然后像个家庭主妇一样,戴上饭褡,去厨房间里做饭烧菜。她手脚麻利地忙乎着,嘴里哼着一首轻快的流行歌曲,心里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她的住房宽敞豪华,温馨舒适。装饰得十分新颖别致,里面错落有致地放着一些花草树木的盆景,角角落落也看似不经意地点缀着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布艺和小玩意。整个三室两厅的房子布置得像个花园一样,流露出女主人回归大自然的情愫,表达着她向往安宁幸福生活的愿望。 烧好饭,她就开始吃饭。今天兴致特别好,她去冰箱里拿一罐王老吉。喝饮料,吃自己做的小菜和米饭,她感觉这种生活真好。 吃完,她收拾好碗筷,拖好地板,就到书房里打开电脑,先在网上浏览了一下新闻和有关女性的网页,然后看了一下自己的微博,在上面写了一则“今天真高兴”的微博日记。 写好微博,她才开始起草那个文件。她思维敏捷,有许多想法像潮水一样涌出来,她的手都来不及打字。在文件里,她不仅写明这次财会调整和财务改革的目的和意义,而且借这个机会,把当前蒙丽集团的情况作了一个简单总结。 然后把自己的一些管理理念和打算想法都恰到好处地写进去,目的是对韩少良和公司中层以上的干部起到一个教育作用,弥补一下不开会的欠缺。 可她正在为蒙丽集团出谋划策,加班工作时,韩少良和二毛这个两个魔鬼,却已经开车来到了她的小区门外。 他们像幽灵一样坐在车子里,透过车窗,窥视着外面的动静。韩少良先到,他的车子停在小区西边五六百米的远一个停车场上,见二毛的车子从后面开过来,才给他打电话说:“你怎么比我还晚到?这样吧,我先打的进去,你等十多分钟才打的进来。进来后,我先进楼道,你慢一点跟进来。进大门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让门卫看到你的面孔。” 第705章 杀手找上门来了 “好的。 ”二毛激动地回答,也把车子停在这个停车场上。 韩少良从自己的宝马车里钻出来,到路边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出租车就住小区门口开去。 这时,已是晚上九点一刻了。 韩少良坐在出租车的后排,对司机说:“往前开,到那个小区的十二号楼。”他故意不说九号楼。要到小区大门口时,他又把脸转向另一面,不让门卫看见他,更不让探头拍摄到他。 门卫见是出租车,没有问他到哪号楼,也没有往车子里面的后排看,就上前发卡给他。 司机拿了卡开进去,韩少良指着往前开,到了九号楼东山头,他让司机停车,付了车钱出来,低着头在那里转悠,等待二毛进来。 过了一会儿,有一辆出租车朝他开过来,在离他五六米远的地方停住。二毛从里边钻出来,韩少良看了他一眼,就朝九号楼的楼道里走去。 韩少良到了门禁前,拿钥匙开门,不看后面的二毛,就走了进去。二毛按照韩少良的指示,没有追上去,而是慢慢地走过去,等有人从里面出来,他才混进去。 这时,韩少良还等在楼梯口,见二毛进来,他转过身不看他,按电梯的按赵。电梯下来,他走进去,按了九楼,就背对门站着。二毛跟进来,按了八楼,也背对门,站在他旁边。 电梯里还有一老一小两个人,所以他们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没有说话,也不看对方。二毛在八楼,头了不回地走出去。韩少良则继续上去,到了九楼,走出来,朝位于东南角的901室走去。 他没有预先给龚蓓蕾打电话,他歹毒地想,要是龚蓓蕾没有在里边把锁保上,他就突然开门进去,来她个出其不意。然后装作要跟她拥接吻的样子,跟她在卧室里纠缠,让二毛趁这个机会潜进来,躲进后阳台,或者次卧室的床下,柜子里。如果龚蓓蕾顺从他,他就顺手牵羊地最后再搞她一次,要是不从,他就装作生气的样子,甩门而出。 先给她打电话,她要是不同意,就不能进去了。就是闯地过去开门,她在里面把锁保上,他也是进不去的。因此,他才不声不响地过来,想试一下自己的运气。 龚蓓蕾是不是把锁换了呢?自从在南陵跟她谈过以后,他就没有再到这里来过。知道来也没用,龚蓓蕾不会再顺从他,所以没来自讨没趣。后来跟她在厦门宾馆里的肉搏,就是一个证明。 走到901室门外,韩少良本能地回头看了一下,见过道里没人,才伸手掏放在裤子袋里的钥匙。 他有些激动,比以前来跟她幽会要激动紧张得多。以前来,他只是留心有没有人跟踪,对与她过男女生活有些期待和冲动而已。而今天来,他很紧张,也很慌乱,甚至还有些头脑发浑,热血沸腾。 因为一件很可能会引起轰动的凶杀案马上就要发生,还不是一般的凶杀案,而是一件能格外引起人们好奇和关注的奸杀案啊。 他不清楚最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二毛能不能逃过公安局的追查?他能不能脱离与此案的关系?蒙丽集团是不是真的归他所有?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要是他被查出是奸杀案凶手二毛的幕后指使者,那么,他们两个人都会判死刑,所以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死一搏啊,不紧张,不恐惧,是不可能的。 他压了压紧张的心情,先仄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里面没有人声,只有很轻的“啪啪”声。里面没有其它人,这是可以肯定的。但那个“啪啪”声是什么声响呢?好像是打电脑的声音,她晚上还在打电脑? 韩少良边想边拿着那条以前经常来开门的铜钥匙,轻轻地插进锁孔,再轻轻地扭动,锁芯居然不动。 天,里面保住了?她的警惕性好高啊,这么早就把门保死了。韩少良的脸上现出一层失望之色,锁还没有换,否则,钥匙是插不进去的。 没办法,他只得伸手按门铃。他还是不想打她的电话,这个时候,打电话反而不好。 门铃响起悦耳的音乐声。 韩少良屏住呼吸,闪身在猫儿眼的左侧,像幽灵一样隐在那里,一声不吭。 过了十多秒钟,里面传来龚蓓蕾靸着拖鞋走出来的声音。走到门口,龚蓓蕾警惕地问:“谁呀?” 韩少良知道这时候,他不说话是不行的,就只得站到猫儿眼面前,用正常的声音说:“是我,你开个门。” 龚蓓蕾没有开门,而是打开防盗门上的猫儿眼,往外一看,吓了一跳:“啊?是韩总,你,你这么晚了,还来?” 韩少良极力镇静着自己,把刚才想好的理由说出来:“我明天要去武汉,一早就走,晚上我正好在这里附近的一家酒店吃饭,所以顺便上来一下,看一看财会调整方案,你弄好了吗?我们确定一下。” 龚蓓蕾愣在门里边,不知怎么办好:“这,这么晚了,还商量啊?没有,那么急的吧?” 韩少良催促说:“你开门呀,我进来,只跟你说几句话,一会儿就走。” “这,太突然了。我,我。”龚蓓蕾慌得不知说什么好,但她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把里面的保险打开,只要再把门一开,就完蛋了。 这时候,八楼传来二毛急切的轻轻走动的脚步声,这个像野兽捕捉猎物时发出的移动脚步的轻微声,只有同类韩少良能够感觉得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的恋人李锦明在干什么呢? 他在之前的十多分钟,完成了这个工程商务标和技术标的封标工作,从经营部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脑子里就不由得想起龚蓓蕾来。 龚蓓蕾刚才电话中说的话,让他一直萦绕在尽头,觉得她实在是想得太天真了,也太善良了,弄不好还会让韩少良这个老狐狸的当。他感觉不太对头,就想把这个情况向陆晓峰汇报一下,听一听他怎么说。 于是,他拨响了陆晓峰的手机:“陆局长,你好,休息了吗?” 陆晓峰说:“还没有,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刚才到市里参加一个会。” 李锦明说:“我这里的情况有些变化,我觉得不太正常,所以向你汇报一下。” 陆晓峰警觉起来:“哦?什么变化?” 李锦明说:“上次,龚蓓蕾已经被我说服了,同意等韩少良把应该属于她的权利还给她后,就来跟你们见面,举报韩少良。” “这事,我向你汇报过。可是今天,她又有反复了。六点左右吧,她很开心地给我打电话,说是韩少良同意了她的所有要求,而且把这些工作都交给他办。所以,她觉得韩少良变好了,就不想再举报他了,她说,人应该懂得感恩才对。” 陆晓峰沉吟着说:“哦?她又这样说了?这是一个新的信号。李锦明,不知你怎么看,我觉得,韩少良的突然变化,不一定是好事。我怀疑,他可能是耍新的花招。我想,像他这样一个贪财好事,视权如命的男人,不可能突然变得那么好的:既失去她,又完全同意她的要求,成全她,帮助她。这有违常理,不太正常,真的。” 李锦明说:“我也这样怀疑,可我没有想得这么明确。你这样一说,我就更加明朗了,韩少良肯定别有用心,很可能是想继续诱惑她,控制她。” 陆晓峰想了想,才说:“反正,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李锦明,你一定要重视这个变化,特别是这一阵子,你要多多关心她,保护好她。女孩子总是比较天真善良,轻信人,遇事总中是往好的方面想,不愿意往坏处想。” “嗯,陆局长,谢谢你的提醒。”李锦明说,“我明天晚上就跟她见面,再好好劝劝她。” 陆晓峰也有些着急地说:“我叫蓓蕾明天就给她打电话,争取马上就跟她见面。你呢?要多个心眼,暗中盯紧她。这个时候,也就是在韩少良要暴露,但又没有被抓起来之前,她是最危险的。就像吴兴隆一样,在出事前,他变成了一个疯狗。当时,我也有些麻痹大意,所以差点被他要了命。” 李锦明说:“我知道了,陆局长,我会尽自己的一切努力,去关心她,保护她的。” 挂了电话,他本想等明天晚上见面后再跟她说,可是不给她打个电话,他尽头总是觉得有些不踏实,也有些慌乱,这难道只是对她的牵挂吗? 因为他太爱她了,想她想得很厉害,所以不给她打个电话,就感觉像失落了什么东西一样,心里很是难过。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吧,把陆局长的意思说给她听,顺便也听一听她悦耳的声音。于是,他翻开手机,拨响了她的号码。 而这个时候,龚蓓蕾正处在万分危险的边缘。她的右手已经握在了锁把上,只要轻轻一赵,她的命运顷刻就会彻底改变。 第706章 生死一念间 可是他想到厦门宾馆里给他开门后被强暴的情景,就犹豫着没有扭动。 她以为韩少良又要借机来强暴她,要挟她,所以不敢开。根本没有想到,后面还有更大的危险。 韩少良的脸色严厉起来,威胁她说:“你开不开?真是怪了,我这是为工作而来,你倒这样对待我。你到底还要不要调整?还要不要当这个总经理?” 龚蓓蕾纠着心,皱着眉头说:“韩总,还是等你回来吧。我还没有全部弄好,有几个财会说要考虑一下,才给我打电话。估计要几天时间,才能全部搞好,等你回来正好。” 韩少良回头看了一下背后,见没人注意他们,就发火说:“你也太绝情了吧?我好歹也是你的同事,以前经常到这里来的,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你到底开不开?” 这是最后通牒,他的神情显露出这样的意思:要是你不开,你就休想再进行调整,休想在蒙丽集团呆下去,休想有有好日子过。 龚蓓蕾从猫儿眼里看着他像死人一样难看的脸色,吓得手都抖了。她知道真的不开,韩少良一定会报复她,再次让她回到没有保障,生不如死的境况中去。不,她宁愿再受辱一次,也不能失去应有的权益,错失已经到手的东西。 于是,她把已经缩回来的手,重新伸向锁把,要给韩少良开门。在开门前,她尽管作好了再次被他强暴的最坏打算,但还想努力一下,为自己争取一个最好的结果:“那就进来吧,但你不能像厦门宾馆里那样,要是那样的话,我可是要喊人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韩少良见有了希望,不由自主地朝八楼二毛隐藏的方向转过头去看了一下,意思是让他作好行动的准备,“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你怎么这样啊?不要把人看死好不好?人的思想总是会变化的。快开门,叫人听见了,反而不好。一个男人在你的门外,求你开门,像什么啊?” “你可要说话算话哦。”龚蓓蕾再次不放心地强调了一下,才去扭锁把。 正在这个时候,她放在书房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刹那间,龚蓓蕾做出的这个决定,救了她一命:她不是先开门,而是先奔到书房里去拿手机。 这个电话正是李锦明打来的,她像见到救命恩人一样,连忙按ok键接听:“喂,你好,嗯,还没睡呢。” 然后压低声说:“嗳,我跟你说,韩少良正站在我的门外,叫我给他开门,他说来跟我商量财会调整的事。” 李锦明一听,急得心都快碎了:“千万不要给他开门!我的天,怎么会这样啊?被陆晓峰猜到了,他突然同意你的要求,是别有用心的。蓓蕾,你千万不能开,真的,开了,就可能会出事,你不要不相信。” 龚蓓蕾还是有些不相信:“我跟他都说好了,他说进来,只说工作上的事。” “蓓蕾,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啊?”李锦明急得大声喊叫起来,“他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骗你开门?什么工作非得晚上说啊?你脑子怎么不想一想?” “他说他是顺便上来的。”龚蓓蕾依然很天真地说,“我想让他进来坐一会,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李锦明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你真要让他进来,我就马上开车赶过来。” “你赶过来干什么呀?”龚蓓蕾阻止他说,“等你赶过来,他早就走了,你来干什么?再说,我们不是还需要保密吗?” 李锦明说:“不能再保密了,再保密下去,我担心就要出事了。陆局长说,这个时候,你是最危险的。当时,吴兴隆在出事前,也是那么嚣张和疯狂的。一个贪官在即将败露前,就是一条疯狗,你懂不懂啊?” 龚蓓蕾沉默了一下问:“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他又在门外叫了,我都急死了,哎呀,怎么这样啊?”她说说,差点要哭了。 李锦明是旁观者清,也就更能急中智:“这有什么难的?你平时这么聪明,现在脑子怎么就不开窍了呢?” 龚蓓蕾哭丧着脸说:“这跟脑子开窍不开窍有什么关系啊?” 李锦明说:“怎么没有有关系?我教你一个办法,保管有效,真的,你照我说的去跟他说,既不得罪他,又能让他自己转身就走。” 龚蓓蕾急得跺着脚说:“什么办法?快说呀,他在门外叫得很厉害,我都吓死了。” 李锦明说:“你出去对他说,刚才你新谈一个男朋友打来电话,他马上就要到我这里来。你不说是我,而随便胡诌一个有地位的人,就说他第一次来,要看我的家,一个男人,特别是同事在家里,不太好。” 龚蓓蕾听着听着,眼前亮起来,心里也跟着亮堂起来:“嗯,这个说法好,还是你聪明。好了,我挂了,他都等不得了。” 龚蓓蕾合了手机,连忙奔出去,站在门里面,打开猫儿眼上的小方窗,对又气又急的韩少良说:“韩总,不好意思,是我男朋友打来的电话,我们刚谈。” “什么?”韩少良果然吃了一惊,“刚谈?他是谁啊?” 龚蓓蕾说:“你不认识的,他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总,二十九岁,比我大三年。他说,他马上就要到我这里来,他这是第一次来,快到了,所以我想,你进来,就不太好,特别是一个同意,这么晚了,在我家里,说不清的。估计,他的车子快开进小区了。” 韩少良脸色顿变,几乎是同时,他下意识地转身就往外走:“那好,那我就不进来了,免得影响你们的关系。” 说着,他用力干咳一声,提示隐在八楼二毛赶紧离开。他走到电梯口,伸手按下去的按赵。电梯上来,他走进去,到八楼停下,二毛乌着脸走进来。 里面没有别人,二毛遗憾地说:“她好像要给我开门了,怎么突然要走?” 韩少良说:“她接到一个电话,说是他刚谈的男朋友打来的,他马上要到她家里来,已经快到大门口了。” “哦?这么巧?”二毛有些怀疑地说,“我看,她是糊弄你吧?” 韩少良沉着脸说:“那要是真的呢?这像什么啊?一个男人,同事,这么照晚了,还在一个单身女人的家中,这像什么啊?” 二毛不吱声了。 到了楼下,在走电梯的时候,韩少良说:“我先走出去,你等几分钟。” 二毛说:“那你在停车场上等我,我们再商量一下,这事到底怎么办?” “嗯。”韩少良打开楼道的电子门禁,走出去,埋着着就朝大门口走去。他走到门外,真的在那里寻找着开进来的车辆,没有发现,他也怀疑地想,这个小娘们是不是在哄我啊?不过,现在不能再退过去了,还是再想别的办法吧。 他不再打的,太近了,而是走到停车场上,坐进自己的车子等二毛。过了十多分钟,二毛也来了,坐进他的车子。韩少良发动开出去,然后给他打电话:“二毛,还是另想办法吧,这个办法不好。” 二毛丧气地说:“真的好扫兴,我以为今晚能成了,唉,眼看到嘴的一块肥肉,突然跑了,真可惜。所以韩总,你还是让她去出差,我再跟踪她,把她办了,也把她灭了。” 韩少良叹息一声说:“从今晚她这么高的警惕性看,要奸杀她,看来有难度,而且不不保险。真的,刚才,我站在她的门外,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二毛请求着说:“所以要到外地去搞她,比较保险。” 韩少良说:“算了,还是用车祸法吧,保险一些好。我多出五十万,就五十万。对了,上次有些话,还没有跟你说透。我正好跟你说一说,如果出事,你被抓进去,只要不供出我,会把余下的九十万元钱打到你卡上。所以,这张卡,还有密码,你要保管在别人手里,当然是可先的人手里,不要放在你身上,否则,你等于没拿到钱,而且还会把我查出来,明白吗?” “这个我知道。”二毛还是意犹未尽地说,“韩总,你就成全我一次吧,让她去差,我去跟踪她,保证在外地做干净利落,不留任何后患。再说,就是用车祸法解决她,也是到外地去搞比较好。” 这样一说,韩少良才同意:“好吧,我明天就跟她说,让她武汉分公司去,如果她同意,我再打电话给我。如果不同意,你就要在这里策划一个万无一失的车祸,明白吗?” “明白。”二毛充满期待地说,“那我等你的好消息,最好是到武汉去,我把车子开过去,能奸杀就奸杀,不能奸杀,就车杀。奸杀的,你给我五十万,车杀的,你给我一百万,对不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行,那就说定了。”韩少良合了手机想,为了节省五十万元钱,去多搞几个小妞,还是安排她到武汉去,正好也表达一下对她今天不开门的不满。 第707章 她与恋人约会 第二天上班后,龚蓓蕾走进办公室,就开始忙起来。但她对昨晚没给韩少良开门,心里有些愧疚,也感到有些不安。 尽管她采用李锦明的办法吓退了他,也没有过分得罪他,但她知道,韩少良心里肯定不高兴,很有可能会报复她。 她不敢到他办公室里去,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不敢在公司里多走动。他不是今天一早就要去武汉吗?等他从武汉回来,还是给他打个招呼吧,让他消消气。 没想到,她正这样想着,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她拿出来接听,里面传来韩少良的声音:“你过来一下。” 龚蓓蕾紧张起来:完了,他要报复我了。这么快啊?唉,在他的手下工作真难过。 但她不能不去,就提着一颗心,走进董事长室,打着笑脸打招呼说:“韩总,昨晚真是不好意思,对不起你了。你走了十多分钟,他就来了。” 韩少良唬着僵硬的驴脸:“哦?他真的来了?你们谈了多长时间,什么时候,领来让我们看看吧,蒙丽集团总经理的男朋友是个什么样子,大家一定都是很好奇的。” 龚蓓蕾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说:“会的,但现在还早了点。我们才谈了一个多月,是别人说的媒。” 韩少良这才信以为真地说:“你的要求应该是不低的,尽管你,嘿嘿,但你是研究生,又是一个具有亿万身价的总经理,怎么可能低就呢?” 他是什么学历?他的公司是做什么的?长得怎么样?他的家境如何?韩少良用一个又一个问题,掩饰着心头的不快,嫉妒和尴尬。 龚蓓蕾像真的一样,一一作答,说得很流利,这是她昨晚就想好的。他基本上是按照李锦明的情况说的,只有些地方作了必要的修改,所以说得天衣无缝,没有出现前后矛盾。 这样说了一会,韩少良话题一转,就转到正题上来:“呃,龚总,叫你来,一是想表达一下我昨晚的心情,二是有一个出差的任务,要安排给你。” 龚蓓蕾听他叫她龚总,心“突”地一跳:他很少在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我龚总。他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客气?这是对我昨晚不开门的不满吗? 她愣愣地看着他,想着他突然这样变化的原因,只听韩少良又说:“说实在的,昨天晚上,你这样对我,我心里很不开心,也很难过。可是,唉,想到你后来男朋友要来,也就觉得情有可原。算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以后你不再这样对我,我就不计较了。” 龚蓓蕾心里一阵宽慰:“谢谢韩总,能理解我。” 韩少良略微沉默了一下,又说:“昨天晚上,我跟你说,今天一早要去武汉。没想到回去后,我就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他让我今天下午去参加一个活动。明天下午,我还要去市里参加一个经适房建设的会议,说是必须一把手到会。所以,这次出差,就只好由你去了。” 龚蓓蕾爽快地回答说:“好吧,我去。到武汉分公司,办什么事?” 其实没有什么事,是韩少良硬想出来的:“呃,上次,我在那里答应过他们,说是年底前,要去检查一下那里的工作。主要去看一下那里少良雅园的一期销售情况,二期建设进度,资金回笼状况等。” 龚蓓蕾想了想说:“那也不急的,还是等这次调整工作做好以后再去吧。后天就是周末,我想,下个星期二三去,就差不多了。文件我已经起草好了,只等调整方案确定下来,就可以打印出来,发下去。” 韩少良沉默了,他在考虑时间问题,等到下星期二三去行不行啊?来得及吗?最好让她明天就去,可是这样硬是让她提前去,她肯吗? 于是,他以商量的口气试探说:“调整的事,你回来定也不迟。武汉那边,我答应他们今天去的。一推就推迟五六天,不太好。” 他昨晚跟二毛分开后,就给武汉分公司的刘经理打了电话,说了他们要过去检查的事,但去几个人,他没有说。 龚蓓蕾也多了个心眼,她对韩少良突然客气地叫她龚总,又不生她昨晚的气,还突然安排她到外地去出差的真正用意,有些吃不太准,所以想让李锦明参谋一下:韩少良这样安排,是想反对和拖延调整,还是想再次支开她,架空她呢?这难道真是一次正常的工作出差吗? 她心里这样想,嘴上就坚持说:“我想还是下个星期去为好。” 怕韩少良以命令的口气,非要她明天去,弄得她下不了台,她又想了一个个人的理由:“这两天,我私人也有些事。” 边说边灵机一动,就想到了昨晚李锦明教给她的那个办法:“呃,我就告诉你吧,这个星期天,我男朋友家里请我去吃饭。” 这样一说,韩少良就不能再坚持了:“哦,是这样的事,那是不能不去的。好吧,下个星期去,就下个星期去。不是星期二,就是星期三,你预先安排一下,好不好?” “好的,那我走了。”龚蓓蕾应答着,就站起来走出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本想给李锦明打个电话,但想到晚上要跟一起吃饭,就没有打。 还没到下班时间,李锦明就给他发来微信:我已经去饭店了,在那里等你,你不用急。 龚蓓蕾看着这条微信,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和爱意。她觉得他对她真好,这才是真正的爱啊:互相牵挂,关心,体贴,处处替对方着想,理解宽容对方,两人在一起时无拘无束,两情相悦,温馨幸福。 韩少良的占有哪里能叫爱?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欲望,是男人的占用欲,征服欲,控制欲,虚荣心和炫耀欲,与权力的膨胀和金钱的积聚有关。 与这样的强势男人在一起,女人永远是被傲视,欺凌,虐待的弱者。这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和悲哀,即使钱再多,也没有什么意思。 她应该感谢施菊香,是她让她获得了解放。尽管她与韩少良的斗争一波三折,非常艰苦,却终于能摆脱他的色爪和控制了,也能够重新恋爱了。因此,她对施菊香一直心存感激,总想报答一下她。尽管施菊香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这可能是受了韩少良挑唆的缘故,但平时见到她,她总要给她打个招呼,说几句话。 这也是她在举报韩少良这个问题上有反复的原因之一,她想把韩少良弄进去了,就苦了她,甚至还会连累她,这是对不起她的。 韩少良口口声声说爱她想她,大言不惭地说不能没有她,真是笑话,这也叫爱?爱能违背对方的意志强行做那种事吗? 哼,李锦明才叫爱,我自己不说失足史,他就坚决不问,我告诉他了,他平时也从来不提,还理解我,关心我,体贴我。更重要的是,我只要不愿意跟他亲热,他连手也不摸我的,不要说强行做那件事了。 从这个意义上说,她与韩少良之间的斗争,不是纯粹的利益之争,而是一场爱与欲的较量。 她给李锦明回了一条微信:好的,我忙完就过来。然后从容地做完手头的工作,才收拾了一下办公桌,出去赴约。 她开车赶到那个饭店,天已经暗了下来。她停好车,走进饭店,来到鸳鸯厅,李锦明已经点好了冷菜,要好了酒水。 “蓓蕾,今天热菜由你点。”李锦明一见她进去,就热情地说,“你喜欢吃什么?自己点,今天换换口味。” 龚蓓蕾心里感到好温暖,好开心:“你点不是一样的?”说着就叫过服务员,拿过菜单点起来,“清蒸鲈鱼,清炒芦荟。” 她点了两个,推给李锦明说:“你也点两个吧。” 陈智智点了两道她喜欢吃的海鲜,给她倒了半杯干红,举杯说:“来,蓓蕾,首先,要祝贺你事情终于有了进展,可以说是心想事成吧,我们碰一下杯,喝一口。” 龚蓓蕾跟他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小口酒,开门见山说:“今天上午,他又招我谈话,让我出差去武汉,还突然叫我龚总,你说,这有什么不正常吗?” “哦?”李锦明喝了一口酒,眉头微皱,话从心生,便脱口说道,“他的名堂还挺多的嘛,啊,上个星期让你去厦门,昨晚要闯到你家里去,今天又突然让你去武汉,他这是想干什么呢?” 龚蓓蕾说:“我也有点纳闷,这阵子,他变来变去的,让人感到有点奇怪。” 李锦明沉默,吃菜,沉思。龚蓓蕾边吃菜边说:“是不是我们多心了?他不一定有特别的用意吧?” 李锦明说:“你不要想得太简单,这里很可能有鬼名堂。” “哦?什么鬼名堂?”龚蓓蕾说,“他让我明天就去,我觉得太突然,就推说有事,坚持下星期去。我心里有些吃不准,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正文_第708章 问题越来越严重了 李锦明真是一个护花的军师,他并不武断地下结论,而是分拆给她听:“他以前不同意你进行调整和改革,后来突然同意了,也不提什么条件,这种变化的原因是什么呢?是他想通了吗?那么是谁让他想通的呢?我看这里有点玄。 ()” 龚蓓蕾愣愣看着他,听得很认真。 李锦明又说:“特别是昨天晚上,这么晚了,还要闯到你家里去,这是绝对不正常的。为什么用一个闯字呢?一般来说,晚上到一个同事家里去,特别是异性同事的家里,总得要事先打个电话的,他有没有给你打?” 龚蓓蕾说:“没有。”脸色越来越严肃了。 李锦明继续分析说:“那就是闯,而不是顺便上来。对了,他是不是有你房门上的钥匙啊?” 龚蓓蕾的脸色更加沉重了:“嗯,有的。” “这就对了。”李锦明越说越起劲,“他是要出其不意地闯进来,那么他闯进来干什么呢?肯定不是商量调整的事,而是有见不得人的阴谋。具体是什么,我们姑且不妄下结论。” 龚蓓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李锦明神秘兮兮地问:“这套房子是不是他的? 龚蓓蕾如实说:“钱是他的,但名字是我的,这套房子实际上是属于我的。” 李锦明像个老师,一步步地启发着她说:“那你为什么不把锁换了呢?这样多危险啊?要是昨晚你不在里边保上,他就突然闯进来了。闯进来,会出现什么后果呢?” 龚蓓蕾的脸色不安起来:“我一直想换的,就是不上劲。这个星期天,我就把它换了。” 李锦明沉吟着说:“我怀疑,他闯过来,不一定就是为了打你的主意。” “那你说,他为什么要闯过来呢?”龚蓓蕾直到现在,一直以为韩少良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打她的主意,没有想到更大的危险。” 李锦明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启发性地说:“你刚才说,他今天上午,又突然让你去武汉出差,这就更加怪了,他是让你一个人去吗?” “嗯,他说本来是他去的,后来昨晚他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让他今天下午去参加一个活动,明天下午,还要去市里开一个经适房的建设会议,所以走不开了,让我一个人去武汉分公司检查工作。” 李锦明越听越觉得不对头:“检查工作,不应该一个人去啊。嗳,那你看到他下午出去了吗?” 龚蓓蕾一愣:“咦,下午他好像没有出去啊,我看他一直在办公室里,不停地招人谈话,这就怪了。” 李锦明更加胸有成竹地说:“你明天下午,再留心一下他,是不是去参加经适房建设会议,如果不是,那么,说明他都是在说谎。” “那他为什么要说谎呢?”龚蓓蕾感到更加奇怪和疑惑了,“他突然让我去出差,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还是为了架空我?” 李锦明心里早已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答案:韩少良很可能想杀人灭口,陆晓峰也多次提醒过他。 但他不能说出来,怕吓着了她,于是,他只含糊地说:“你还是明天下午留心一下他,确定他有没有去参加这个会议,再考虑这个为什么吧。” 龚蓓蕾不安地嘟哝说:“这个人搞得越来越神秘了,让人有些不知所措,真是的,唉。” 李锦明感到问题越来越严重了,想给陆晓峰打个电话,让他尽快跟她见面,把韩少良抓起来,否则,龚蓓蕾真的有危险。 这样想着,他拿了手机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说着就走出去,走进卫生间,他就给陆晓峰打电话:“陆局长,你好。我现在正在跟龚蓓蕾一起吃饭,我们这边又发生了两个异常情况,一是昨天晚上,韩少良闯到她家的门外,非要让她开门,说是谈工作。” 陆晓峰一听,就说:“谈工作是假的,他难道对她还不死心?” 李锦明说:“但龚蓓蕾没有给他开,怕他非礼。韩少良在门外纠缠了很长时间,我打电话过去,他正在门外发火,我给蓓蕾出了一个计策,才吓退了他。今天上午,韩少良又突然让她去武汉,说是让她一个人去检查工作。种种迹像表明,韩少良很可能要对她下手。” 陆晓峰也吃了一惊:“嗯,你的怀疑是对的。” 李锦明说:“所以,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让你叫你爱人尽快跟她见面,然后迅速把韩少良抓起来,否则,蓓蕾真的有危险。” “好的。”陆晓峰说,“看来,我们与他的较量已经开始了,我马上就叫蓓蕾给她打电话,约她这个星期见面。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蓓蕾应该有所醒悟,同意见面了。我叫蓓蕾白天就打的,可她一天都在会上,脱不开身。” 李锦明说:“现在打正好,我们在一起,我也好给她说说。” 陆晓峰想了想说:“李锦明,看来你要辛苦一些了,要想办法保护好她。白天上班,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下班后,你就要盯紧她。她出差,你就跟过去,不能让她一个去。如果她不肯让你去,你偷偷去,不要告诉她,那样会吓着她的。如果有必要,你可以跟她住在一起。当然,这个恐怕她还不会同意。” 李锦明说:“好的,我会尽一切努力保护好她的。” 打完电话,他就走回来,没有把给陆晓峰打电话事的告诉她。见她的神色有些沉重,知道她心里有些害怕和不安,就给她搛了一筷鲈鱼,安慰她说:“不用害怕,开心一些,没问题的,有我们呢。” 接下来,他有意说一些轻松的事,让她的心情愉快一些,边说话,边吃菜,边等待孙小琳给她打来电话。 过了二十多分钟,龚蓓蕾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欣喜地说:“嗯,是她打来的。” 不是害怕,而是高兴,甚至还有些喜出望外,这是一种可喜的变化。她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接听了:“你好,孙局长。好好,叫你蓓蕾。我啊?在跟人吃饭呢。” 孙小琳在手机里声音清脆地说:“蓓蕾,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你却一直忙,直到现在还没有给我打过来。没办法,只好我再给你打了,啊。真的好想你啊,我们还是见一面吧。蓓蕾,我们毕竟是好姐妹嘛。呃,就不说这些空的了,我们说实在的吧。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跟你见面,对吧?这对你来说,绝对很重要,也有极为有利的。” 李锦明拼命给龚蓓蕾做手势,示意她同意见面。龚蓓蕾这才说:“好吧,这个星期六怎么样?” 孙小琳说:“行,到哪里见呢?我想,还是你到兴北来比较好。这个时候,你跟我们见面,必须绝对保密,不能让人发现,明白吗?” “嗯。”龚蓓蕾想起上午对韩少良说的话,他男朋友家星期六请她去吃饭,如果韩少良也在暗中对她进行监察的话,正好可以得到一个应证,就高兴地说,“好的,我开车过来,我会注意的。我们还是去浴场吧,那里环境好,也轻松一点。” 孙小琳说:“你早点来,过来吃中饭。吃好,我们就去泡澡。” 龚蓓蕾开心地说:“好的,蓓蕾,谢谢你。你一直想着我,帮助我,我真的很是感激。” 接完电话,李锦明连忙给她倒了半杯红酒说:“你同意跟她见面,我好开心。真的,这是你的一个转折点。事业的,人生的,都是。” 接下来,他们愉快地边叫边说些家常便话,也说一些幽默的情话。龚蓓蕾的心跟他越靠越近,说到最后,都有些发嗲和打情骂俏的意味了。 真是一通百通啊,这又是一个转折点。李锦明看着她俏丽的脸蛋,性感的身材,高贵的气质,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冲动。 他真想站起来,走过去抱一抱她,亲吻一下她,甚至还想深入一步。他是一个三十如狼的单身男人,自从上次跟吴玉娟做那事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陪客人到娱乐场所玩过几次小姐,那是不算的。因为他找到了龚蓓蕾,所以不能再做对不起她的事了。 不做不等于不想,不做就想得更加厉害。随着爱情的深入,他越来越想了。每天晚上,他都是在想她中激动,在想像中跟她拥抱,在呼喊她的心声中与她交融的。 但一直用想像来充饥,是不能满足爱欲的。关键是,蓓蕾长得实在是太漂亮,太性感,太迷人了。他每次看到她,都百看不厌,都冲动得想拥抱她,亲吻她,甚至想得到她。 可他知道,既然自己那样爱她,她又那么漂亮,优秀,富有,就要格外珍爱她,尊重她,呵护她。再加上她受过色男的伤害,又面临贪官的威胁,就更加需要真爱的呵护,需要理智的照顾,需要理解的培育。 第709章 暧昧的暗示 第709章 暧昧的暗示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安全感,可靠感,也需要理解和尊重。所以,每次见到她,他都努力克制住冲动,为她着想,说话谨慎,怕不经意间伤到她的自尊心,触到她的痛处。 因此,得不到她的暗示和同意,他是不会跟她做那事的。上次见面时的拥抱亲吻,是很自然的动作,也是两情相悦的事情。 今天,他出于亲近她和保护她的双重考虑,想试探一下她。于是吃好饭,他结好账,边站起来往外走,边有些紧张地说:“蓓蕾,时间还早,我想去看一下你的房子,怎么样?” 没想到龚蓓蕾不仅没有感到意外,稍显犹豫,还爽快地说:“好啊,你先看我的,下次,我再看你的。” 边说边掉过头暧昧地乜了他一眼。这是一种暗示和鼓励,一个女孩最难得的心迹流露。 李锦明的心一阵急跳,他好激动,知道她这样愉快地答应他,这样暧昧地乜他一眼,就是一种爱的表示,一种情的流露。弄不好,今晚他们就会有突破性的进展。 是的,这跟昨晚的情形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从百般拒绝一个上司的进门,到愉快地接受,甚至是暧昧地邀请一个男人到自己家里去,这说明了什么呢?这就是憎与爱的鸿沟啊! “我在前面带路。”蓓蕾温柔地对他说,就拉开车门,坐进去,在前面开起来。 李锦明开车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开着自己的豪车向前驶去。上次只是跟她到小区的门外,这次能直接进她的家了,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啊,他真的好激动。 但他也不忘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一边开车一边观察着前后的情况,看有没有可疑的车辆跟踪他们。 到了蓓蕾的小区外,蓓蕾停下车,给他打电话:“我先进去,你等几分钟,看后面有没有可疑的车辆,才开进来,我是九号楼901室。” 李锦明说:“好的,我一路上一直在留意,你放心进去吧。” 龚蓓蕾拿了纸牌进去了,李锦明等了十几分钟,见后面没有车辆跟上来,才开进去。门卫问他:“去几号楼?”他说“九号楼。” 门卫看了他一下,就把纸牌给了他。他开进去,找到九号楼,在一个空位上停好车,出来朝后面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人,才去楼道前按门禁。 他按了“901”三个数字,一会儿上面“就”啪地一声开了门禁,他拉开门,走进去。乘电梯上九楼,寻到901室门前,龚蓓蕾已经把门虚掩在那里了。 李锦明走进去,把门关上,一边换拖鞋,一边打量着她的房子,禁不住赞叹道:“我的天,这么大啊?你平时一个人,不感觉空旷吗?” 龚蓓蕾正在厨房间洗苹果,可能没听清楚,只客气地说:“你坐啊,我一会就好。” 李锦明哪里还坐啊?他被她家里的装饰和布置弄得目瞪口呆,走来走去看个没完:“蓓蕾,你搞得这么好啊?简直是一套具有前卫装饰意识的样板房啊,你崇尚自然,简洁朴素,既有复古意味,又有异域情调,好浪漫,好温馨哪。” 龚蓓蕾把削好的苹果端过来,笑着说:“不愧是搞装饰的,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李锦明拿出手机拍起照来:“这是一套精美别致的样板房,我要拍下来,作为我的图例,展示给客户看。” 龚蓓蕾笑得更甜美了:“别臭美了,快来吃苹果。” 李锦明这才坐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去吃苹果,边吃边欣赏她的房子,龚蓓蕾幽默地开着玩笑说:“你是不是爱屋及乌啊?” “对对,这个成语用得好。”李锦明笑了,“但倒过来说更准确,爱乌及屋。” “那我是乌鸦啊?”龚蓓蕾开心地咯咯直笑。 李锦明也禁不住哈哈大笑。 两人这样一幽默一笑,使得屋子里的气氛立刻变得和谐,温馨和轻松起来,与昨天晚上的情景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从欣赏屋子到欣赏人,这是一个十分自然的过度。李锦明把目光从她屋子里的布景上,收投到她的脸上和身上,就一下子由弯变直了。 是的,在精美雅致的家景衬托下,在朦胧柔和的灯光映照下,龚蓓蕾显得更加美丽高贵,楚楚动人了。 最让李锦明不能自已的是,龚蓓蕾一到家里,就打开了空调,温度升高后,她就脱了羽绒衫。于是,她上身那件粉红的羊毛衫,就把她的身材勾勒得格外性感撩人:高耸的双峰,纤细的腰身,丰腴的臀部,使她本来就充满魅力的身材放射出更加迷人的诱惑力。 再加上她漂亮的脸蛋,白嫩的肌肤,甜美的眼睛,樱红的嘴巴,把本来很有自制力的李锦明目光弄直了,心神弄乱了,兴趣调动起来了。 龚蓓蕾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娇嗔道:“干吗怎么看人?看得人多不好意思啊!” “真的太美了,蓓蕾,你简直就是一个天仙。”李锦明喃喃地说,激动得胸脯起伏,呼吸急促,身子发飘,恨不得马上扑上去拥抱她,亲吻她。 龚蓓蕾感觉到了,娇媚地一笑说:“别贫嘴了,我有你说得这么美吗?” 说着就垂下头,两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靠坐在他侧面那张三人沙发的一头,一动不动。有过女人经验的李锦明知道,这种静静坐着的娇羞的淑女姿势,就是一种爱的期待,更是一种无声的暧昧的鼓励。 李锦明更加冲动得不行,再也忍不住了,就猛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伸手拉起她,张开双臂抱住她。龚蓓蕾乖顺地扑在他的怀里,脸靠在他的肩上。 李锦明紧紧地箍住她的腰,把她的脸转过来,近距离地看着她,温柔地对她说:“渔,我爱你。” “嗯。”蓓蕾点点头,“我感觉到了,我也爱你。” 李锦明听到“我也爱你”这可贵的四个字,更加兴奋激动,就把嘴巴凑上去吻她。他先是爱怜地轻轻用嘴唇触她的额角,眼睛,鼻子,然后再吻她的脸颊,最后才吻上她的嘴巴,跟她嘴对嘴地接吻。 吻完了,李锦明才把她推坐在沙发上,右手搂紧她的腰:“渔,我的宝贝,我真的好爱你。” 蓓蕾也激动得眼睛微闭。李锦明热血沸腾起来,但他还是轻声征求她的意见:“渔,我们到卧室里去吧?” 没想到蓓蕾不仅没有反对,还积极地回应他:“嗯,你抱我。” 李锦明一发力,就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一步步抱到卧室里,轻轻放在那张宽大温暖的席梦思床上。为了让她有个统一的感觉,他从头上开始,一点点地往下吻她。 跟韩少良的强暴完全不同,这会儿的蓓蕾完全是自觉自愿的,而且非常积极主动。其实女人也是有欲望的,只是她们的欲望都要在爱人的身下才能真正爆发,她们鲜美的身子都是留着献给所爱的人的。李锦明吻着她说:“渔,亲爱的,我能得到你的爱,这生就知足了……” “嗯,我也是。”蓓蕾点头应答。蓓蕾也是一个过来人,而且有被强暴的无爱的痛苦经历作对比,所以格外珍惜这种有爱的幸福的生活。她毫不保底地放开自己,淋淋尽致地释放自己,尽情地享受着两情相悦的美妙激情和无比幸福。到最激动的时候,她说:“锦明,我们要互相珍惜,真心相爱,好吗?” “好的,渔,我的宝贝,我永远爱你——”于是,他们互相楼抱着休息,说话。龚蓓蕾爱怜地摸着他的脸,主动说:“今晚,你就不要回去了。” “嗯。”李锦明感激地吻着她,“我真是太幸福了。” 那天晚上,他们如胶似漆地抱在一起,尽情地享受着真爱的欢乐和幸福。 星期六上午,陆晓峰去市里开会,孙小琳在家里等待龚蓓蕾的到来。 陆晓峰要出门的时候,对她说:“跟龚蓓蕾见个面不容易,也很重要,所以你要格外重视,特别注意安全。在韩少良没有被抓起来之前,龚蓓蕾时时刻刻就有危险。你一安要考虑得周到一些,千万不能被人发现。” 孙小琳说:“我早就想好了见面的地点,绝对安全,你放心好了。” 陆晓峰还是不放心地提醒她:“韩少良的问题比吴兴隆还要严重,也比他更加嚣张和狡猾,我们不能麻痹大意,更不能低估了他的能量和疯狂。吴兴隆对我这个校友和同事都动了杀念,韩少良就不能对危及他利益和生命的情人暗开杀戒吗?” 孙小琳被他这样一说,也有些紧张起来:“你说得好吓人,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吓啊?” “所以,你不能把这种危险告诉她。”陆晓峰像对部下作着指示一样,严肃地说,“我们只能在暗中偷偷关心她,保护她。我已经对李锦明说了,让他尽到这个责任。男朋友保护女朋友,是应该的。但在兴北,我们就要担当起这个护花使者的任务。再说,这里是韩少良和龚蓓蕾的老家,也是他们曾经工作过的地方,认识他们的人不少,知道他们关系的人也很多,因此,千万不能让韩少良的人看到她和你接触。” 第710章 跟踪女富妹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安全感,可靠感,也需要理解和尊重。 所以,每次见到她,他都努力克制住冲动,为她着想,说话谨慎,怕不经意间伤到她的自尊心,触到她的痛处。 因此,得不到她的暗示和同意,他是不会跟她做那事的。上次见面时的拥抱亲吻,是很自然的动作,也是两情相悦的事情。 今天,他出于亲近她和保护她的双重考虑,想试探一下她。于是吃好饭,他结好账,边站起来往外走,边有些紧张地说:“蓓蕾,时间还早,我想去看一下你的房子,怎么样?” 没想到龚蓓蕾不仅没有感到意外,稍显犹豫,还爽快地说:“好啊,你先看我的,下次,我再看你的。” 边说边掉过头暧昧地乜了他一眼。这是一种暗示和鼓励,一个女孩最难得的心迹流露。 李锦明的心一阵急跳,他好激动,知道她这样愉快地答应他,这样暧昧地乜他一眼,就是一种爱的表示,一种情的流露。弄不好,今晚他们就会有突破性的进展。 是的,这跟昨晚的情形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从百般拒绝一个上司的进门,到愉快地接受,甚至是暧昧地邀请一个男人到自己家里去,这说明了什么呢?这就是憎与爱的鸿沟啊! “我在前面带路。”蓓蕾温柔地对他说,就拉开车门,坐进去,在前面开起来。 李锦明开车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开着自己的豪车向前驶去。上次只是跟她到小区的门外,这次能直接进她的家了,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啊,他真的好激动。 但他也不忘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一边开车一边观察着前后的情况,看有没有可疑的车辆跟踪他们。 到了蓓蕾的小区外,蓓蕾停下车,给他打电话:“我先进去,你等几分钟,看后面有没有可疑的车辆,才开进来,我是九号楼901室。” 李锦明说:“好的,我一路上一直在留意,你放心进去吧。” 龚蓓蕾拿了纸牌进去了,李锦明等了十几分钟,见后面没有车辆跟上来,才开进去。门卫问他:“去几号楼?”他说“九号楼。” 门卫看了他一下,就把纸牌给了他。他开进去,找到九号楼,在一个空位上停好车,出来朝后面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人,才去楼道前按门禁。 他按了“901”三个数字,一会儿上面“就”啪地一声开了门禁,他拉开门,走进去。乘电梯上九楼,寻到901室门前,龚蓓蕾已经把门虚掩在那里了。 李锦明走进去,把门关上,一边换拖鞋,一边打量着她的房子,禁不住赞叹道:“我的天,这么大啊?你平时一个人,不感觉空旷吗?” 龚蓓蕾正在厨房间洗苹果,可能没听清楚,只客气地说:“你坐啊,我一会就好。” 李锦明哪里还坐啊?他被她家里的装饰和布置弄得目瞪口呆,走来走去看个没完:“蓓蕾,你搞得这么好啊?简直是一套具有前卫装饰意识的样板房啊,你崇尚自然,简洁朴素,既有复古意味,又有异域情调,好浪漫,好温馨哪。” 龚蓓蕾把削好的苹果端过来,笑着说:“不愧是搞装饰的,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李锦明拿出手机拍起照来:“这是一套精美别致的样板房,我要拍下来,作为我的图例,展示给客户看。” 龚蓓蕾笑得更甜美了:“别臭美了,快来吃苹果。” 李锦明这才坐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去吃苹果,边吃边欣赏她的房子,龚蓓蕾幽默地开着玩笑说:“你是不是爱屋及乌啊?” “对对,这个成语用得好。”李锦明笑了,“但倒过来说更准确,爱乌及屋。” “那我是乌鸦啊?”龚蓓蕾开心地咯咯直笑。 李锦明也禁不住哈哈大笑。 两人这样一幽默一笑,使得屋子里的气氛立刻变得和谐,温馨和轻松起来,与昨天晚上的情景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从欣赏屋子到欣赏人,这是一个十分自然的过度。李锦明把目光从她屋子里的布景上,收投到她的脸上和身上,就一下子由弯变直了。 是的,在精美雅致的家景衬托下,在朦胧柔和的灯光映照下,龚蓓蕾显得更加美丽高贵,楚楚动人了。 最让李锦明不能自已的是,龚蓓蕾一到家里,就打开了空调,温度升高后,她就脱了羽绒衫。于是,她上身那件粉红的羊毛衫,就把她的身材勾勒得格外性感撩人:高耸的双峰,纤细的腰身,丰腴的臀部,使她本来就充满魅力的身材放射出更加迷人的诱惑力。 再加上她漂亮的脸蛋,白嫩的肌肤,甜美的眼睛,樱红的嘴巴,把本来很有自制力的李锦明目光弄直了,心神弄乱了,兴趣调动起来了。 龚蓓蕾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娇嗔道:“干吗怎么看人?看得人多不好意思啊!” “真的太美了,蓓蕾,你简直就是一个天仙。”李锦明喃喃地说,激动得胸脯起伏,呼吸急促,身子发飘,恨不得马上扑上去拥抱她,亲吻她。 龚蓓蕾感觉到了,娇媚地一笑说:“别贫嘴了,我有你说得这么美吗?” 说着就垂下头,两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靠坐在他侧面那张三人沙发的一头,一动不动。有过女人经验的李锦明知道,这种静静坐着的娇羞的淑女姿势,就是一种爱的期待,更是一种无声的暧昧的鼓励。 李锦明更加冲动得不行,再也忍不住了,就猛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伸手拉起她,张开双臂抱住她。龚蓓蕾乖顺地扑在他的怀里,脸靠在他的肩上。 李锦明紧紧地箍住她的腰,把她的脸转过来,近距离地看着她,温柔地对她说:“渔,我爱你。” “嗯。”蓓蕾点点头,“我感觉到了,我也爱你。” 李锦明听到“我也爱你”这可贵的四个字,更加兴奋激动,就把嘴巴凑上去吻她。他先是爱怜地轻轻用嘴唇触她的额角,眼睛,鼻子,然后再吻她的脸颊,最后才吻上她的嘴巴,跟她嘴对嘴地接吻。 吻完了,李锦明才把她推坐在沙发上,右手搂紧她的腰:“渔,我的宝贝,我真的好爱你。” 蓓蕾也激动得眼睛微闭。李锦明热血沸腾起来,但他还是轻声征求她的意见:“渔,我们到卧室里去吧?” 没想到蓓蕾不仅没有反对,还积极地回应他:“嗯,你抱我。” 李锦明一发力,就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一步步抱到卧室里,轻轻放在那张宽大温暖的席梦思床上。为了让她有个统一的感觉,他从头上开始,一点点地往下吻她。 跟韩少良的强暴完全不同,这会儿的蓓蕾完全是自觉自愿的,而且非常积极主动。其实女人也是有欲望的,只是她们的欲望都要在爱人的身下才能真正爆发,她们鲜美的身子都是留着献给所爱的人的。李锦明吻着她说:“渔,亲爱的,我能得到你的爱,这生就知足了……” “嗯,我也是。”蓓蕾点头应答。蓓蕾也是一个过来人,而且有被强暴的无爱的痛苦经历作对比,所以格外珍惜这种有爱的幸福的生活。她毫不保底地放开自己,淋淋尽致地释放自己,尽情地享受着两情相悦的美妙激情和无比幸福。到最激动的时候,她说:“锦明,我们要互相珍惜,真心相爱,好吗?” “好的,渔,我的宝贝,我永远爱你——”于是,他们互相楼抱着休息,说话。龚蓓蕾爱怜地摸着他的脸,主动说:“今晚,你就不要回去了。” “嗯。”李锦明感激地吻着她,“我真是太幸福了。” 那天晚上,他们如胶似漆地抱在一起,尽情地享受着真爱的欢乐和幸福。 星期六上午,陆晓峰去市里开会,孙小琳在家里等待龚蓓蕾的到来。 陆晓峰要出门的时候,对她说:“跟龚蓓蕾见个面不容易,也很重要,所以你要格外重视,特别注意安全。在韩少良没有被抓起来之前,龚蓓蕾时时刻刻就有危险。你一安要考虑得周到一些,千万不能被人发现。” 孙小琳说:“我早就想好了见面的地点,绝对安全,你放心好了。” 陆晓峰还是不放心地提醒她:“韩少良的问题比吴兴隆还要严重,也比他更加嚣张和狡猾,我们不能麻痹大意,更不能低估了他的能量和疯狂。吴兴隆对我这个校友和同事都动了杀念,韩少良就不能对危及他利益和生命的情人暗开杀戒吗?” 孙小琳被他这样一说,也有些紧张起来:“你说得好吓人,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吓啊?” “所以,你不能把这种危险告诉她。”陆晓峰像对部下作着指示一样,严肃地说,“我们只能在暗中偷偷关心她,保护她。我已经对李锦明说了,让他尽到这个责任。男朋友保护女朋友,是应该的。但在兴北,我们就要担当起这个护花使者的任务。再说,这里是韩少良和龚蓓蕾的老家,也是他们曾经工作过的地方,认识他们的人不少,知道他们关系的人也很多,因此,千万不能让韩少良的人看到她和你接触。” 第711章 她拼命摇头否认 但二毛知道,龚蓓蕾是绝对不会同意这种要求的,所以只有撞死她,他才能拿到一百五十万的好处费。 他想,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躲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去坐享艳福。是的,有了钱,多搞几个漂亮小妞,不一样是享受艳福吗? 正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龚蓓蕾突然慢下车来,在路边停了下来。他吓了一跳,车子猛地一拐,从她宝马车的旁边擦过去,向前飞驶而去。 他不能停下来,因为龚蓓蕾认识他,他只能往前开,开得远一点,或者开到一个服务区,才能停下来等她。 没想到,只开了二三公路里路,他就看到一个下口,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停下车往后看去。果真,龚蓓蕾的宝马车已经下了口子,往前开走了。他不能在这边调头,只能往前开,开到下一个出口,再拐上来追她。 他的车子超速再超速,超了一辆又一辆,像飞一样,在高速公路狂奔起来。 坐在饭庄那个幽静包房里的孙小琳,有些是紧张地等待着龚蓓蕾的消息。过了一刻多钟,蓓蕾才来了回复:收到,我已经下高速了,马上到。 孙小琳就有些激动起来等待她的到来,她非常清楚这次见面的重要性:既关系到他们的反腐斗争能不能顺利进行和尽快取胜的大事,又关系他们几个人的前途和命运。对他们来说,这次要是能成功挖出韩少良以及他背后的一批大贪官,就很有可能再立新功,受到嘉奖,得到提拔。而对蓓蕾来说,意义就更大了,那真的是一件关系到她亿万资产和前途命运,甚至是生命危险的大事啊! 过了二十多分钟,龚蓓蕾打电话进来:“小琳,我已经到这个农庄的大门口了,是不是一直开进来?” 孙小琳高兴地说:“你看一看后面没有可疑的车辆?有,你不要进来,要想法甩掉它;没有,你就沿着那条中心路一直往里开,开到最深处,见水面上有一排木屋,就是这里的饭庄。停在那里的一辆车子,就是我的车。” “好的,我后面一辆车也没有。”龚蓓蕾愉快地挂了电话。听得出,她也是很高兴的,甚至还有些迫切,这就说明她真的想通了。 一会儿,就有一辆漂亮的宝马女式车缓缓开进来,在饭庄前的停车场上停好。从里面钻出一个漂亮高贵的美女,款款朝饭庄走去。 这个情景令老板娘和几个服务员都看呆了。其中一个中年妇女嘀咕说:“奇怪,今天这里,怎么来了两个电影明星啊?” 另一个说:“不是电影明星,好像是服装模特儿,一样的漂亮,一样的高雅。可就她们两个人,来这里干什么呢?” 龚蓓蕾亭亭玉地立出现“荷花厅”门口,对着里面说:“小琳,这里好幽静啊,像个世外桃源,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来来,蓓蕾。”孙小琳热情地站起来迎接,“这里坐,你变得更加成熟漂亮了嘛。” 龚蓓蕾微笑着在她旁边的一个位置上坐下来,打量着她说:“你也显得更年轻了,真的,一点也不像一个有孩子的人。” 孙小琳说:“看来,我们是彼此彼此啊。” 是的,这一对差不多年纪,也差不多漂亮的姐妹,单位里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几年间,身份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一个成了官场艳杰,一个成了商界富妹,两人为了一个共同的事业——反腐大业,今天又秘密走到一起来了。 龚蓓蕾说:“这里的环境很幽静,真的是个可以秘谈的好去处。不愧是个官员,做起事情来,都像模像样的。” 孙小琳说:“这里不仅环境好,菜的味道也好,而且环保,绿色,自然,又有营养。我刚才特意让老板娘,给我们配制了几道富有特色的农家菜。” 龚蓓蕾不无感激地说:“小琳,你对我真好,让我不知怎么感谢你。” “这是说的什么话?”孙小琳真诚地说,“我们是好姐妹,就不要说这种见外话了。要说,我还一直怕选的环境不好,菜的味道不好,招待不好你这个亿万富妹呢。” 龚蓓蕾也坦诚地说:“小琳,你怎么也说这样的话?我们还是自然一点,本色一点为好,不要那么客气,否则,就显得有些虚伪了。” “对对,应该自然一些为好。”孙小琳附和说,“我们都很重视这次见面,所以我有些激动。” 正这样说着,服务员把先烧好的两个菜端了上来。孙小琳给红蓓蕾倒了半杯酸奶,自己也倒了半杯,举起杯子说:“来,蓓蕾,为我们今天能够见面,碰一下杯。” 她们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孙小琳说:“先尝一下这个散养的农家鸡,看看味道怎么样?” 于是,他们边吃边聊起来,孙小琳是当然的主谈手,她要把龚蓓蕾引到举报韩少良的事情上去,但太直接,效果反而不好。所以,她要在轻松自然的聊天中,自然而然地引导上去。 她稍微停了停,就很自然地开口说:“蓓蕾,前一阵,我和晓峰都急死了。” 龚蓓蕾好奇地问:“哦,急什么呀?” 孙小琳感叹一声说:“唉,为你急啊,你是不知道。” “为我急?”龚蓓蕾的心思跟孙小琳不同,也不知道她这里的情况,所以有些发懵。 孙小琳说:“以前找不到你,我们对上面还好说一些。后来,李锦明找到你了,你还是不肯跟我们见面,我们就真的急了。你知道吗?这里有些人,老早就想从你身上下手了,曾几次提出,要派人来到江南来请你。” “请我?”龚蓓蕾惊讶地看着她,“请我干什么呀?” 孙小琳坦诚地说:“我说一个请字,是说得好听一点,其实就是来抓你,你明白吗?他们想从你身上开刀,侦查韩少良腐败案。” 龚蓓蕾紧张起来:“凭什么从我身上开刀啊?我又不是贪官,这不是冤枉人吗?” 这时,孙小琳觉得打开微型录音机的时机到了,就装作到包里拿餐巾纸的样子,把包放在膝盖上,拉开拉链,把手伸进去,麻利地按下录音机的按赵,再拿出一包餐巾纸,抽出一张纸,递给龚蓓蕾,自己也抽出一张,擦了擦嘴巴,才继续说下去。 她眨着眼睛看着龚蓓蕾,一针见血地说:“这个,你就不要这样说了,你自己可能没有想到,但在我们这里,有人说你是韩少良的暗中情人,甚至说你是他的同伙,也是有很大问题的。” “这是谁说的呀?”龚蓓蕾更加紧张,拼命摇头否认,“这都是谣传,我不是他的情人,更不是什么同伙。他们这样说我,我真的好生气。” 孙小琳叹息一声说:“唉,怎么说呢?有些事情,自己极力否认,是没有用的。事情摆在那里,你怎么解释:你为什么突然辞职,去创办蒙丽公司?蒙丽集团为什么一下子能做得这么大?韩少良来了以后,凭什么直接就当了董事长?你一个拿工资的女孩,哪里来的起动资金?不是韩少良的钱,能办成这么大一个房产公司吗?而大家都知道,韩少良是一个超级大色男,他达不到色的目的,怎么会无缘无故把这么多钱,交给一个漂亮的女部下,让她去办公司,当法人呢?” 龚蓓蕾不吱声了,羞愧难当而又有些紧张地垂下眼皮,不敢看她。这是一种默认,蓓蕾见了,心里非常振奋,同时又为她真的成了韩少良的暗中情人而感到惋惜。 孙小琳见蓓蕾被她的一系列问题问倒,就开诚布公地说:“蓓蕾,都到了这个份上,你就不要再有顾虑了,把真实情况告诉我,我好帮你出出主意,真的。怎么对待这件事,如何处理与韩少良的关系,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关系到你的钱途,甚至命运。我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马上就要发生的事情。刚才,我没有说下去,真的有人要来抓你。” “我和晓峰知道后,坚决反对,分别到市纪委的冯书记,还是公安局高局长那里为你说情。他们看在我们的面上,又给了我们一个月时间,要是你在这一个月时间里,再不主动去举报韩少良,那么,他们就要对你采取行动。而我打你电话,你有时不接,有时接了,又说没空,不肯跟我见面。眼看时间就要来了,我们又不能直接到江南来找你,你说我们急不急啊?” “哦?还有这样的事?”龚蓓蕾的脸色沉重起来,“这个,我一点也不知道,真的有人要来抓我?” 孙小琳有意装出轻松的样子说:“我没有哄你,真是这样的。今天是第二十六天,还来得及,不急。” 龚蓓蕾这才十分愧疚地说:“小琳,你和陆晓峰真好。你们这样为我说话,帮我忙,我却还不理解你们,甚至还在心里,一直埋怨你们多管闲事。” 第712章 情人是祸 孙小琳感叹一声说:“是啊,我们也知道你是这样想的,但见不到你人,没办法跟你沟通啊。 今天,我们终于见面了,这是一个向好的转折点。蓓蕾,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亲姐妹,好不好?把发生你身上,和你知道的有关韩少良的事情都告诉我,我和晓峰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的,你不用担心。” 龚蓓蕾的脸色更加尴尬和难看,但还是不好意思开口说。孙小琳就继续引导她说:“我们都猜想,很可能是韩少良这个色男引诱你,甚至强暴你,你才走上这条路的。” 龚蓓蕾的眼睛一红,湿了。她眨着眼睛,剪碎泪花,轻声说:“是的,你们猜得没错。开始,他百般诱惑我,我坚决不肯;后来,他设计强暴我,再逼我跟他进行合作,由我出面办公司,他出钱当幕后老板。” 孙小琳的心情也沉重起来:“这个色男,贪官,真是太无耻,太坏了。你说,这样的贪官,不把他挖出来,对得起谁?是对得国家?对得起人民?还是对得起你自己啊?蓓蕾,你信得过我,就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说一遍,好吗?” 龚蓓蕾点点头,拿过餐巾纸,擦了擦红红的眼睛,才把她受韩少良诱惑,然后被他设计强暴的经过诉说了一遍。 孙小琳静静地听完,气愤地说:“这个大色男,真应该枪毙。那时,她对我,也是这样百般诱惑和纠缠的,但我没有让他得逞。” 龚蓓蕾忽闪着泪眼,看着她说:“可是,他不是这样说的。” “哦?”孙小琳皱着眉头问,“他是怎么说的?” 龚蓓蕾说:“他说,是你主动贴他的。为了调进红茂集团,你主动吸引他;后来,为了陆晓峰能得到提拔,你又主动接近他。他还说,你曾多次给他暗示,只要能提拔你,就可以献身于他,他都没有理睬你……” “什么?”这下轮到孙小琳惊讶了,“他是这么说的?妈的,他个混蛋,倒打一耙,还这样败坏人家的名誉,太卑鄙,太无耻了。我,我要去告他。” 孙小琳气得不知怎么办好,胸脯呼呼地起伏着。 龚蓓蕾见她如此气愤,就有些不安地说:“实际上,他说的话,我也不太相信。但他却像真的一样,说得有鼻子,有眼睛。后来,相处时间长了,我就感觉他的话,十句中没有几句是真的。” 孙小琳平静了一下心情,又说:“蓓蕾,你们都到了这个程度,你还一直瞒着,这是绝对错误和危险的,你千万不要糊涂,情人是祸啊!” 龚蓓蕾听得更加认真了。 孙小琳开始用事实来说话:“你应该也知道吧?教育系统的郭蒙蒙,刘桂花,都是吴兴隆的情人,结果怎么样?一个自杀,一个被她的男朋友刺了一刀,至今还没有完全康复。她的医药费,开始是吴兴隆支付的。吴兴隆进去以后,就谁也不管了。他男朋友是穷教师一个,根本付不起。公家怎么给她报呢?这事是什么性质?尽管陆晓峰出于人道,顶着压力给她报了一些,但不能全报。刘桂花已经落下了终身残疾,据说最近,她男朋友在他家人坚决反对下,突然辞职,不知去向。刘桂花的后半生,包括她的家人,都被拖累了,她也嫁不到好男人了。唉,这都是吴兴隆这个色男和贪官作的孽啊。” 龚蓓蕾听得胸脯起伏,脸上变幻着复杂的云彩。想到自己的遭遇,她的心里非常难过,也十分恐惧。 孙小琳看出了她的心思,就安慰说:“不过,你还不要紧,还来得及,因为你碰到了一个好男人,他叫李锦明,是吧?” 龚蓓蕾点点头:“嗯。” 孙小琳说:“我没有见过他,但晓峰回来经常提起他,说他是个好男人。我想他说好,应该是不会错的。嗳,你感觉他怎么样啊?你们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龚蓓蕾想起昨天晚上他们身心交融的情景,心里不由得有些激动,嘴里也泛起一股甜蜜的感觉。她有些羞涩地垂下头,轻声说:“还行,我这个样子,还能找得到更好的人吗?” “嗯,这话说得对,你想得很明智。”孙小琳赞同说,“尽管凭你现在的身价,完全能找个比他条件更好的人,富翁,官员,英俊潇洒的小白脸,没有结过婚的小男生,财产用不完的富二代,还有关系很硬的官二代。但他们能真的理解你吗?婚后会给你幸福吗?所以,我听了晓峰的介绍后,觉得李锦明不是你最好的对像,却是你最合适的男友。你应该要珍惜他对你的感情,只要他真的开明,大度,有修养,有品味,就定下来算了。等韩少良被抓起来以后,你们就结婚吧。你们的年龄都不小了,跟我们差不多,可我们的孩子都几岁了。” “你们的条件都已具备,完全可以结婚成家,生儿育女,享受幸福生活。” 龚蓓蕾只听不说,也垂着眼皮不看她。 孙小琳以为她还有想法,就继续喋喋不休地说:“蓓蕾,我可以说,像李锦明这样,能真正理解你的男人,当今社会上,恐怕是不多了。” 龚蓓蕾这才撩开眼皮看着她说:“这一点,倒是真的。他化了很大的精力找到我,我不说这事,他就坚决不问。后来,我主动告诉了他,他也能理解我,还能听我的话,不急于去报复韩少良。以后,他也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这事,还一直耐心地劝我来跟你们见面。在这一点上,我真的应该感谢他。不是他的坚持,他的感化,我可能今天都不会来跟你见面。” “是啊,那样的话,性质就变了。”孙小琳说,“如果你执迷不悟,他们真的派人来抓你,那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对你的影响又是什么?你想过没有?你替韩少良保密有用吗?没用的,他迟早会被挖出来的,你何必要牺牲自己,去保这样一个根本不值得保的大贪官,大色男呢?” 龚蓓蕾点点头:“好险,你说今天是第二十六天,要是没有他的耐心劝说,没有你们的真诚帮助,我就完了。” 孙小琳开心地笑了:“蓓蕾,你能这样说,我真的太高兴了。这样,我们两个好姐妹,就能继续好下去,还会有更大的前途呢。” 龚蓓蕾沉默了一会说:“关键是,韩少良的事情不处理好,我和李锦明还不能公开关系,更不能正式结婚。” 孙小琳说:“你只要把你知道的一切,如实告诉我们,或者写成举报信,通过邮箱,发到有关部门,韩少良很快就会被抓起来的,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只是在他被抓起来前,我们的行动,必须绝对保密,否则,狗急了,都要跳墙的。” 龚蓓蕾的脸上显出害怕之色,蓓蕾再次安慰她说:“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陆晓峰已经跟李锦明说了,要他做好你的护花使者。” 龚花蕾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嗯,我相信你们,也相信他。” 孙小琳听她这样说,心里更加开心,也更加充满信心。她喝了一口饮料,吃了一点菜,又转过头问她:“韩少良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你进行诱惑和骚扰的?” 龚花蕾有些难为情地说:“照你刚才的说法,其实,我们的情况差不多。他是从我进入红茂集团半年以后,才开始注意我,慢慢诱惑我的。那时,你好像已经来了。他曾多次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里,开始,他只是说那种诱惑性的话,我当然不为所动。后来,他突然大胆起来,对我动手动脚。有一次,他竟然把我约到天鹅宾馆。” “啊?”孙小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也把你约到过天鹅宾馆?” 龚花蕾说:“那里,不是有红茂集团的长包房吗?我估计,还不至我们两个人呢。” 孙小琳更加气愤地说:“很可能。这个大色男,真是太可恶了。那你,被他得逞了?” 龚蓓蕾边回忆边说:“没有,我拼命反抗的。那是在他任命我当江南房产公司副总经理的前几天,他把我约去,说只要我同意,就马上提拔我。我还是不肯,想开门逃出去。但我正要走去开门的时候,他突然从背后扑上来,抱住我,嘴手并用,非常得法。只一会儿,我就被他弄得晕了头,可就在我身子要软下来的时候,我突然听到门外有人走过的声音,身上就升起一股力量,啊地大叫一声。他吓了一跳,放开我,我才逃了出来。” 孙小琳想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可怕情景,叹息一声说:“唉——真是孽啊,有次,我也差点抵抗不住,好在我小时候经历过一个男同学的纠缠,得到了一些锻炼。否则,一般的少女,在这种情况下,是很难逃脱色男魔爪的。天,真不知那些年,红茂集团有多少女职工遭遇了这些色男的侵害?” 第713章 禁不住红了眼睛 龚蓓蕾嗫嚅着说:“每当想到这种事,我就胸闷,心就乱跳,好像要害心脏病一样。 ” “是啊,这就是做情人的坏处啊。”为了激起龚蓓蕾的共鸣和对韩少良的痛恨,孙小琳又故意说:“后来,韩少良到了市政府,权力更大了,肯定诱惑过别的女部下,但我们都没有发现。现在,他下海当了蒙丽集团的董事长,一定大权在握,更加神气,以吸引和诱惑更多的女部下。” 这话还真有效,龚蓓蕾马上接嘴说:“是的,他大权在握,小权不放,还设法把我支开,一步步地架空我,想独吞这个公司。” “至于他吸引女部下的事,我耳闻目睹过不少,但我懒得去管他,也管不了,这种有钱的好事之徒,你哪里管得了?” 孙小琳说:“也是,他妻子都管不了他,何况你呢?” 龚蓓蕾叹息一声说:唉,在总部,他起码跟三四个女人有不正当关系。在下面的分公司里,肯定也有人。前一阵,他一直呆在厦门分公司,不肯回来,不是有吸铁石把他吸住,他能呆得住这么长时间?” 孙小琳感慨说:“女人跟着这种男人,就是倒了八辈子霉。” 龚蓓蕾陷入沉思状:“最近,我跟他吵得很厉害,你知道吗?” “哦?”孙小琳兴趣大增,“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龚蓓蕾沉吟着,慢悠悠地说:“我被韩少良强暴,被迫做了他的情人以后,确实有过跟他正式结婚的想法。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接触的增多,我发现他品德太差,也花心乱性,根本不合适做丈夫,就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还一直想离开他,跟他断绝关系。但我是跟他订有合作协议的,再说,我的一切,包括蒙丽集团,都是他的,我没办法离开他,就只好忍耐着,拖延着。他每次来过夜,我都有被强暴的感觉。真的很难过,有时都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孙小琳也替她感到难过:“唉,做权男和有钱人的情人,真是不容易。” 龚蓓蕾继续倾诉:“但他妻子施菊香,请私家侦探找到我,来跟我交涉。那天,我开始很紧张,后来见她并没有多少恶意,就抓住机会,索性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她。我想通过她,跟韩少良断绝关系,解放自己。这个办法还真有效,过了几天,韩少良就来跟我谈话。他想跟施菊香离婚,正式娶我,我坚决拒绝,劝他珍爱结发妻。我跟施菊香都用掌握他腐败证据这一点,逼他同意我们的要求。” 孙小琳赞成说:“你做得对,说明你确实是个好女孩。” 龚蓓蕾继续说:“但他还是对我贼心不死,开始刁难我,报复我。我通过其它三个董事,逼他把应该属于我的权益还给我,重新调整公司财会,消弱他的财权。他口头上不得不答应,过后却躲出去,顶着不办。后来,他又制造理由,把我骗到厦门,在宾馆房间里再次强暴了我。唉,那天晚上,我拼命反抗,但还是被他得逞了。他威胁我以后,就走了。我哭得很厉害,真想自杀啊。” 龚蓓蕾说到这里,又禁不住红了眼睛,嗤嗤地抹起了眼睛。 孙小琳恨得咬牙切齿:“这个畜牲,真的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啊。”然后心痛地站起来,拿了纸巾替她擦眼泪,“就这个罪行,你去告他,他也会吃好几年官司。” 龚蓓蕾像见到亲人一样,委屈,痛苦,伤感,恐惧,感激,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她的泪流得更汹涌了。 孙小琳也抹着眼泪说:“你真的太善良了,也太糊涂。他都对你这样了,你还不声不响,默默地忍受。这样下去,你是要被欺负死,害死的呀。” 孙小琳忍不住把这话说了出来,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龚蓓蕾说,“蓓蕾,这是我以前搜集整理的《情人档案》,你看一看吧。” 龚蓓蕾接过一看,疑惑地说:“原来,你早就有准备了。” 孙小琳坦率地承认说:“是的。上次在病房里,陆晓峰问你为什么没有结婚,你很敏感,回避了这个问题。我来还你钱,你也闪烁其词,不肯涉及这个话题。我们就有些怀疑,觉得你身上有故事。过了两三天,有人来看陆晓峰,无意中说你与韩少良有暧昧关系,可能是暗中情人。我就觉得有必要跟你见个面,问一下情况,再劝一劝你。但上次见面,我问你,你不肯承认。为了不伤害你的自尊心,我就没有多问。现在,你们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也醒悟了,下决心走光明之路,自救之路,就不妨看看这些情人的档案。还有,有人为现在的腐败官员写的一个顺口溜,你也看看,就更加明白了。” 龚龚蓓蕾认真看起来,只见这份打印的资料上,在写了一段做情人的危害和弊端后写道: 请看这些年发生在我国的一些腐败官员情妇的结局吧: 1,邵慧灵,温州市瓯海区原区委书记谢再兴的情人,浙江省老干部局的一名年轻干部。2006年,她被谢再兴杀害后,沉入大海。 2,柳海平,济南市原人大常委会主任段义和的情妇。2007年7月9日下午5时许,济南市国土局科长,初中毕业生,美丽女人柳海平,连同她的轿车,在济南市建设路上,被段义和派人用炸药炸得粉身碎骨。 3,王某,辽宁省凌源市原卫生局副局长聂仲学的情妇,前年,被聂雇凶刺伤。 4,张猗,湛江海关关长曹秀康等人的情妇,被法院以走私普通货物罪、行贿罪并罚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5,蒋艳萍,三湘女巨贪、以色行贿,被媒体称之为“肉弹”。曾总结出一套“在男人当权的社会,只有懂得充分开发利用男人的女人,才算是真正高明的女人”奇谈怪论。2001年7月24日被法院以受贿罪、贪污罪、介绍贿赂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 6,王建瑞,大京市原副市长刘志华的情妇。2008年10月15日,站上了河北省衡水市中级法院的被告席。 7,李平,原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广西壮族自治区主席成克杰的情妇,被称为广西的“江青”。因伙同成克杰受贿以及参与走私犯罪,2000年8月被法院一审被判处无期徒刑,没收个人财产2688万港币。此外,她还被罚40万元人民币,其他赃款被追缴。 8,李沙娜,原公安部副部长李纪周的情妇。她让李纪周滥用职权为其实施走私向执法部门疏通、施压,并通过贿赂、腐蚀、串通海关、边防、公安等执法部门的工作人员,为其护私、放私。2002年12月被判入狱10年,并处罚金1540万元。 9,王小毛,原天津检察长李宝金的情妇。她是原天津浩天集团的董事长,因犯受贿罪、偷税罪,被天津市第二中级法院一审判处有期徒刑六年。30多岁的王小毛,不仅是个美女,而且是个能干的房地产商,还是“社会名流”。王小毛多年以来一直与捡查长李宝金保持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李宝金则投桃报李,为她的生意铺平道路。浩天集团是天津市的著名民营企业,涉足的产业包括交通基础设施建设、房地产开发、金融服务、教育、医疗卫生等多个领域,资产规模达到近30亿元人民币。说王小毛是社会名流并非虚名,她个人出资500万元设立“王小毛奖学、助学基金”,最高金额达8000元,该奖学金就设在天津医科大学临床医学院。 10,徐福英,云南省原省长李嘉廷的儿子李勃的情妇,被判处有期徒刑4年。 11,唐薇,重庆原规划局局长蒋勇的两名情妇中的一个,因受贿罪被判刑15年。蒋勇因受贿案发,于今年2月27日被判处死刑,缓刑两年执行。蒋勇一度被视为重庆市副市长的后备人选,他曾留学英国威尔士大学,被公认为城市规划方面的专家。但这名擅长规划的专家型干部,最终却没有规划好自己的人生,因女色所绊而走上犯罪道路。 12,李薇,与原山东省委副书记兼青岛市委书记杜世成、原中国石化集团总经理兼中石化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陈同海均有“亲密关系”。在杜世成案发后不久,她被有关部门监视居住。2006年12月因涉嫌犯罪,被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13,李泳,广东卫视女主播。被曝卷入广东政协主席陈绍基案,她不仅是陈的情妇,还参与了陈的违纪活动,涉及港澳黑帮。最近,她企图从香港出境,在大京被截下。 14,陈光明,原重庆市公安局经侦总队党总支书记、总队长,二级警监警衔。2009年8月,在重庆“打黑除恶”行动中落马。她曾是禁毒战线上唯一的女队长,当初,陈光明是靠着吴国光,之后是攀着郭元立,郭退休后,就与万某某做情人。再后来,贴上了文强,做文强的情人,她为了升官,不惜献身一切,最后离婚了,连家都不要了。 第714章 顺口溜 15,刘某,胡汉成的情妇。 胡曾被公认为一个有前途的干部,但为了钱,他用手中的贷款权,换得数百万的好处费,还与情妇刘某一起成立咨询公司洗钱。在接受调查时,他与情妇串供,咬定咨询公司与己无关。“痴情”的情妇直至胡汉成交待后仍在死扛,终因包庇罪被判刑。 16,胡燕瑜,曾获“重庆首届十佳女律师”称号,一个被卷入打黑风暴的重庆律师。她是西南政法大学民商法研究生,2001年创办重庆智博律师事务所并任主任,还担任了重庆市律师协会常务理事、重庆市律协金融证券业务委员会主任、重庆仲裁委员会仲裁员等职务。她因原重庆市法官学院院长、原重庆市高级法院执行局局长乌小青落马而案发。这位美女律师借助情夫的力,一案就得到律师代理费4000万元。 17,张琰,浙江省前环保局局长戴备军的情妇。1997年,她从当时的杭州大学经管学院毕业,成为一家软件公司的副总,曾被称为“杭州it美女”。2004年11月,戴备军被任命为省环保局局长、党组书记。次年,张琰作为“战略合作伙伴”,由省环保局下属企业引进,并与省环科院联合成立了浙江弘申信息技术有限公司。 18,柯素珍,原安徽省副省长何闽旭的情妇。在何案中,主动索贿数额共计330万余元。何闽旭沉迷女色的本性在一起群体性事件中充分暴露。2005年6月26日,安徽省池州市发生一起群体性事件。4名乘车者与一名行人因碰撞发生争执,将这名行人殴打致伤,引发群众不满。随后,在少数不法分子的煽动下,不明真相的群众越聚越多,发展到打砸抢烧,造成多名武警官兵和公安民警受伤。据了解,当时身为副省长同时未卸任池州市委书记的何闽旭,正和这名情妇在池州市辖的九华山上,接到报告后却不闻不问。后来,得知事态紧急,才向情妇告假下山处理公务。 19,周卫星,厦门海关原关长杨前线在位期间,收受远华走私集团的贿赂超过亿元,他在香港购有豪宅,内地也置了藏娇金屋,甚至包养的情妇周卫星还为他生下一个孩子。中纪委专案组查获确凿证据证明贿款亦至少达数千万元,赖昌星给他们俩提供了价值130多万元的富豪花园别墅,并出巨资进行装修。 20,徐敏:天津市政协主席宋平顺的情妇。宋已死,她被抄家。2007年6月3日,天津市政协主席宋平顺自杀身亡。中共中央纪委会同有关部门对其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了调查。现已查明,宋道德败坏,包养情妇;滥用手中权力,为情妇谋取巨额不正当利益。 21,陈建梅,李堂堂在陕西的一个情妇。她原是宝鸡金融系统的一名职员,2000年前后移居申城。她与李堂堂至少交往了12年,除通过李堂堂获得工程项目,还有个特殊癖好——收藏及买卖名家字画,现已被判刑。 22,江南绝色美女卢嘉丽,是申城多名贪官的情人。开始,她也不想做别人的情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她决定自己创业。她先是组织了一个模特经纪公司,然而,在大大小小的模特比赛中,她公司的模特经常在第一轮就被淘汰。她知道,那些获奖的选手,背后大大小小都有着后台。比钱更重要的是权,这个感受彻底颠覆了她的世界观。 就在这时,卢嘉丽结识了时任申城市核电办主任、申城华发核电公司总经理的杨忠万。杨忠万出事后潜逃,专案组在获知卢嘉丽是杨忠万的情人后,将其抓捕归案。卢嘉丽为了保全自己,交代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 2001年底,卢嘉丽挖出了一个有“价值”的人物:申城沸点投资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张荣坤。几经周折,卢嘉丽终于经人撮合,和张荣坤坐到了一起。两人一见如故,经过密谋,你情我愿,他们决定联手捞钱,张荣坤负责寻找猎物,卢嘉丽负责公关,然后由张荣坤给予丰厚的提成。不久,他们将目光瞄准了时任申城社保局局长的祝均一。 为了让祝均一死心塌地地挪用社保基金为自己“借鸡生蛋”,张荣坤和卢嘉丽变着戏法讨祝均一欢心。而祝均一也疯狂地迷恋上了美丽绝伦的卢嘉丽。为了方便祝均一和卢嘉丽寻欢作乐,张荣坤专门为卢嘉丽购置了豪华轿车,并在市郊购置了一套单独别墅。祝均一在卢嘉丽身上尝到了甜头后,开始肆无忌惮地尽情享受张荣坤对他的“款待”。而卢嘉丽也从中“抽点”,转身成为一名千万富姐。 2006年9月,刚上任2个月的国家统计局局长邱晓华,因为涉嫌重婚罪等罪名落马。邱晓华的落马和卢嘉丽也有着一定的关系,他在申城也成为了卢嘉丽用美色来贿赂的对像。随着一个个贪官的下台,办案人员无一例外地发现卢嘉丽在每个贪官案中都担当着重要的角色。 非常报道:十年来,我国41位省部级高官相继获刑,近九成落马高官曾包养情妇。原深圳市长许宗衡落马留下许多悬疑,他的背后有多名情妇。陕西原政协副主席庞家钰因11名情妇联名上告而落马,人称他是霸占他人妻子的“拉链市长”。法院以受贿罪,判处庞家钰有期徒刑11年。黄瑶落马包括其在任省委副书记及省政协主席期间严重违纪、收受下属官员财物及生活腐化、包养情妇等问题。贵州多位受访者表示,贵州官场多年来一直有黄与省内某名女性官员有关系的传闻。黔西南州一位官员透露,黄瑶有多位“干女儿”,这在当地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某著名电视台一名清纯型主持人,是王益的情人。申城市普陀区区长蔡志强,因出国时收受某公司钱款而受到调查,之后牵出其他经济问题。另有知情人士透露,其案发可能源于其情妇的长期实名举报。申城市纪委通报中说他“道德败坏、生活腐化”说法得到部分确认。 这样的案例太多了,这里不能一一枚举,但完全可以一斑而窥全豹,难怪有人写出了下面这样的顺口溜。尽管它的许多地方有失偏激,也不太正确,却表达了人们对腐败现像的深恶痛极和渴盼廉洁社会的良好愿望: 领导领导你真坏,背着老婆谈恋爱;三妻四妾旧时代,如今不敢胡乱来;偷偷摸摸半公开,统一称谓叫小三。领导领导你真坏,滋补营养随身揣;虫草伟哥你最爱,买了套子也不戴;不是做官就**,想多痛快多痛快。领导领导你真坏,扫黄打非口朝外;回到家里看黄带,带来小姐齐**;模仿动作学老外,说你变态就变态。领导领导你真坏,黑白两道你全来:为啥毒赌把头抬?为啥妓院满地开?为啥吃喝禁不住?因为全是你最爱。领导领导你真坏,顿顿酒肉有招待,夜夜小姐搂在怀;收贿太多怀鬼胎,回家太晚难交待,大洋彼岸主意来:领导领导你真坏,老婆孩子搁美国,资金转移到海外;出国考察看大奶,还让大奶把孕怀,革命传宗要接代。领导领导你真坏,不是皇代胜皇代;做官当道搞腐败,权贵一代传一代;人模人样面向外,狼心狗肺是祸害。领导领导你真坏,吃喝嫖赌你最赖;报告大谈要廉洁,走下台来就腐败;中国腐败像太湖,不会腐败要呛坏。领导领导你真坏,提拔干部搞裙带;言听计从好使用,送钱再多礼不怪;每逢班子要调整,职务高低靠钱买。领导领导你真坏,股票发行你先来;原始股票兜里揣,一旦上市你先卖;资本市场猫腻多,浑水摸鱼不奇怪。领导领导你真坏,国企改制你兜菜;要么审批你卡要,要么评估你耍赖;国有资产要贱卖,只要送钱家里来。领导领导你真坏,国企重组你出牌;高官一个不倒台,员工却要踢出来;说是人民要做主,其实官员拍脑袋。领导领导你真坏,总部大京和申城;官官相护近距离,逢年过节好团拜;谁知百姓家中苦,穷乡僻壤没人爱。领导领导你真坏,主人仆人倒过来;人民做主干苦力,仆人服务住豪宅;宝马宝马为公务,百姓疾苦在脑外。领导领导你真坏,经济发展全遮盖;金碧辉煌是外表,脓疮肿瘤是内在;环境污染人心衰,山河破碎害后代。领导领导你真坏,无奈来到纪检台;一五一十说你赖,纪委书记听不耐:个人隐私要担待,私人财产在法外,改革就是私有化,资本主义从头来;白猫黑猫新时代,没有腐败谁来带;革命干部要互爱,红色江山传万代。听后心中很感慨,今日不说我不快;人人都在批小三,小三也是很无奈;不是社会在腐败,谁人想来做小三。 第715章 像盯着一个救星一样 龚蓓蕾看完,脸色发白,身子无力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孙小琳知道她心里很难过,也很害怕,就劝她说:“蓓蕾,这些案例都是媒体上报道的典型,生活中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同类事情。但不管是已经案发,还是没有案发的,做人情人的人,总是没有好结果的,尽管没有发事时,她们也很风光,手头阔绰,生活富裕,有车有房,活得非常潇洒,但不是非常幸福。潇洒与幸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两种情况。而结果呢?大部分都很惨,你看看这些案例,触目惊心啊。” 龚蓓蕾有些惊恐地看着她,自言自语地说:“真的,太可怕了。” “是啊,蓓蕾,我是为你好,才化了许多精力,搜集整理这些东西的。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及早醒悟,拯救自己。你现在的问题还不是很大,要是你能够尽快地离开他,有勇气站出来举报他,退回赃款,将功赎罪,你就有可以免以刑事处分。” 龚蓓蕾有些紧张,也很害怕,连手都有些抖了。 孙小琳亲切地安慰她说:“蓓蕾,好了,不要伤心了,你现在马上要真正解放了。”感叹一声后,又充满豪情和斗志地说,“过去,穷人和弱者都是受地主资本家和反动军政的欺压和剥削的,现在的穷人和弱者,却要遭受贪官污吏和不法奸商的欺负和盘剥,这怎么行?我们一定要奋起反抗,与这些贪官污吏和不法奸商进行坚决的斗争。” 龚蓓蕾慢慢止住泪,抬起头,睁着红红的泪眼,惊恐不安地说:“以前,我也有所担心,却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现在被你这样一说,这个资料一看,我真的好害怕,心里有种末日来临的恐惧和绝望。” 她沉默了一下,可怜巴巴地望着孙小琳说:“你真的能帮我吗?” 孙小琳点点头,毫不含糊地说:“真的,我们是好姐妹,我不会哄你的,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你没事。” 龚蓓蕾一眼不眨地盯着她,像盯着一个救星一样。 孙小琳思路清晰地说:“首先,你要在感情上真正摆脱韩少良的控制,走出他的阴影。这一点,我相信你已经做到了,这是很重要的一环。女人往往被感情所累,非常可悲。我可以说,像韩少良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任何女人留恋。什么总裁,主任,董事长?实质上就是一个流氓,骗子,够得上判死刑的巨贪。” 孙小琳的胆子比陆晓峰还要大,她早已忘记了谈话的策略和顾忌,简直不是在劝说龚蓓蕾,而是在声讨韩少良。要是龚蓓蕾还是想不通,表面上一套,背后另一套,把今天见面的事偷偷告诉韩少良,那她很有可能会像陆晓峰一样,招来杀身之祸。 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也觉得龚蓓蕾比她想像的要好得多。她毕竟是一个本质好,品性佳,有上进心的知识女性,要不是被韩少良这个腐败分子腐蚀和毒化,她也是个国家的有用之材啊。 “第二,你跟他断绝关系以后,要找一个新的寄托。这一点,你也做到了,很好。真的,你一旦用另一种眼光去看别的男人,就会发现,身边比韩少良优秀的男人很多,李锦明就是其中的一个。” 孙小琳知道,女人常常把感情放在第一位,与男人是不一样的。这件事情不处理好,其它的事情就难说。龚蓓蕾就应了这一点,她也是先解决了感情问题,才被男友说通,来跟我们见面的。 于是,她又说:“我听晓峰说,李锦明原来是你的一个部下,下海没有成功,没车没房,真可以说是一个穷光蛋。他能在这样的境况下追求你,说明是有胆识和男子汉气概的。而你呢?这么富有,漂亮,年轻,又未婚,却能看上这样一个离异的穷男人,或者说是被的真情打动,同意与他谈恋爱,也是难能可贵的。这是你与众不同,有远见,会看人的表现,为你获得真正的幸福打下了基础。” 龚蓓蕾边听边不停地点头。 孙小琳继续说:“第三,你要在经济上尽快跟韩少良划清界限,把应该属于你的财产和股权划到你的名下。当然,这可能有很大的难度,可是你必须尽快作出决定。应该属于你的,你最好独立出来,或者转移走,不属于你的,你一分钱也不能拿,明白吗?否则,反而要吃大亏。” 龚蓓蕾显出为难之色:“这个有难度,蒙丽集团还是一个整体,尽管我们有股份协议,但钱都在一个账上,怎么能分得清?前一阵,我一直在逼他调整财会,想削弱他的财权,然后慢慢分清各自的财产,他却一直拖着不办,直到现在都没有实施。” 第597章总裁的腐败罪行 孙小琳知道,她也舍不得自己的应得那份财产,女人哪个不爱财啊?不光是女人,男人也一样:“嗯,这一点,是有些棘手,但你必须尽快作出决定:是带了你的钱财躲开,躲到一个别人找不到你的地方,还是去自首和举报?哪一条路对你有利?你就去选择哪一条路。我估计,韩少良的时间不会很长,他一旦被抓,蒙丽集团就有可能被政府接管,或者重新实行股份制改造,组建一个新的领导班子。所以,你的决定和行动都要快,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那你说,我走哪一条路好呢?”龚蓓蕾这才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和紧迫性。 孙小琳毫不含糊地说:“当然是自首和举报好喽,这才是一条阳光路啊,我的好姐姐。你大我几个月,我就叫你姐姐吧。如果你选择逃跑,你就会被警方追捕,甚至通缉,那你就将永远生活在惊恐不安的黑暗之中。但我再次重申,你要是选择逃跑,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包括陆晓峰,你也可以不把你的去向告诉我。” 这后面的话,她是不应该说的,因为她包里的微型录音机一直在无声地转动。录进去,让人听到,对她会有很不好的影响。但她不能不说,这也是她的心里话,她不能出卖和坑害自己的好姐妹。哪怕被降职,或者撤职,龚蓓蕾要是选择躲避,逃跑,她真的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丈夫。 “小琳,我真是服了你了。”龚蓓蕾感动地说,“你好伟大啊,既有做人的原则,心理阳光,思想积极,能干有为,也有亲情和人性。今天,你让我一些本来很模糊的观念和想法都明朗了起来,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真的,我其实也知道做别人的情人是不对的,不会好下场。我也知道韩少良的行为都是有罪的,知道我这是在钢丝上行走,很危险,可我没有那么明确,更没有今天这样着急,还总是存在着侥幸心里。你这些推心置腹的话,并且煞费苦心地用整理好的资料来感化我,说服我,完全是为了我好,好真的好感激,也彻底醒悟了。我要设法走出这个情人的迷魂阵,腐败的危险圈,重新做人。” 孙小琳愣愣地看着她,仿佛在判断,她这是不是说的心里话。 龚蓓蕾继续诚恳地说:“小琳,我现在忽然有些崇拜你了,真的,你是我学习的榜样。做女人,就是要像你一样,洁身自好,忠贞贤淑,爱家敬业。我也听你的话,走那条阳光路。” “好,太好了。”孙小琳激动地说,“蓓蕾,我的好姐姐,你能这样清醒过来,我真的好高兴,好激动。我其实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但也没有像以前你听到的那么坏。我觉得做一个女人,最起码的,就是要感情忠贞,爱夫爱家,重情重业。蓓蕾,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受苦,非常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走正道,过正常人的生活。” 龚蓓蕾出神地想了一会,才转过头,有些紧张地说:“小琳,不过,我得求你一件事。” 孙小琳说:“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给你办。” 龚蓓蕾说:“在韩少良被抓起来之前,你一定要为我保密。” “今天见面的事,还有谈话的内容,不要跟任何人说。我知道,我这样做,是有很大危险的。一旦被韩少良觉察,那我就没命了。” “这个,本来也是我要跟你说的。”孙小琳的脸色严肃起来,还是条分楼析地说,可能是当官后即席讲话多了,形成的习惯吧,“第一,我以人格担保,今天的事,我只跟陆晓峰说,决不跟第二个人说,你应该也要相信他。第二,你自己一定要小心,特别是这段时间,要多留意周围的动静,但不能在韩少良面前表现出心虚和不安。第三,我们会想办法在暗中保护你的,放也不要太担心,还是要像以前一样地去工作和生活。” 龚蓓蕾听后点点头,稍微停了一下,才打开话盒子:“小琳,你也知道,我是被他像绑架一样,硬拉上贼船的,我真的是一个受害者,而不是他的同伙,不仅感情上这样,经济上也是这样。” 第716章 他是怎么操作的呢 龚蓓蕾看完,脸色发白,身子无力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孙小琳知道她心里很难过,也很害怕,就劝她说:“蓓蕾,这些案例都是媒体上报道的典型,生活中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同类事情。但不管是已经案发,还是没有案发的,做人情人的人,总是没有好结果的,尽管没有发事时,她们也很风光,手头阔绰,生活富裕,有车有房,活得非常潇洒,但不是非常幸福。潇洒与幸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两种情况。而结果呢?大部分都很惨,你看看这些案例,触目惊心啊。” 龚蓓蕾有些惊恐地看着她,自言自语地说:“真的,太可怕了。” “是啊,蓓蕾,我是为你好,才化了许多精力,搜集整理这些东西的。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及早醒悟,拯救自己。你现在的问题还不是很大,要是你能够尽快地离开他,有勇气站出来举报他,退回赃款,将功赎罪,你就有可以免以刑事处分。” 龚蓓蕾有些紧张,也很害怕,连手都有些抖了。 孙小琳亲切地安慰她说:“蓓蕾,好了,不要伤心了,你现在马上要真正解放了。”感叹一声后,又充满豪情和斗志地说,“过去,穷人和弱者都是受地主资本家和反动军政的欺压和剥削的,现在的穷人和弱者,却要遭受贪官污吏和不法奸商的欺负和盘剥,这怎么行?我们一定要奋起反抗,与这些贪官污吏和不法奸商进行坚决的斗争。” 龚蓓蕾慢慢止住泪,抬起头,睁着红红的泪眼,惊恐不安地说:“以前,我也有所担心,却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现在被你这样一说,这个资料一看,我真的好害怕,心里有种末日来临的恐惧和绝望。” 她沉默了一下,可怜巴巴地望着孙小琳说:“你真的能帮我吗?” 孙小琳点点头,毫不含糊地说:“真的,我们是好姐妹,我不会哄你的,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你没事。” 龚蓓蕾一眼不眨地盯着她,像盯着一个救星一样。 孙小琳思路清晰地说:“首先,你要在感情上真正摆脱韩少良的控制,走出他的阴影。这一点,我相信你已经做到了,这是很重要的一环。女人往往被感情所累,非常可悲。我可以说,像韩少良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任何女人留恋。什么总裁,主任,董事长?实质上就是一个流氓,骗子,够得上判死刑的巨贪。” 孙小琳的胆子比陆晓峰还要大,她早已忘记了谈话的策略和顾忌,简直不是在劝说龚蓓蕾,而是在声讨韩少良。要是龚蓓蕾还是想不通,表面上一套,背后另一套,把今天见面的事偷偷告诉韩少良,那她很有可能会像陆晓峰一样,招来杀身之祸。 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也觉得龚蓓蕾比她想像的要好得多。她毕竟是一个本质好,品性佳,有上进心的知识女性,要不是被韩少良这个腐败分子腐蚀和毒化,她也是个国家的有用之材啊。 “第二,你跟他断绝关系以后,要找一个新的寄托。这一点,你也做到了,很好。真的,你一旦用另一种眼光去看别的男人,就会发现,身边比韩少良优秀的男人很多,李锦明就是其中的一个。” 孙小琳知道,女人常常把感情放在第一位,与男人是不一样的。这件事情不处理好,其它的事情就难说。龚蓓蕾就应了这一点,她也是先解决了感情问题,才被男友说通,来跟我们见面的。 于是,她又说:“我听晓峰说,李锦明原来是你的一个部下,下海没有成功,没车没房,真可以说是一个穷光蛋。他能在这样的境况下追求你,说明是有胆识和男子汉气概的。而你呢?这么富有,漂亮,年轻,又未婚,却能看上这样一个离异的穷男人,或者说是被的真情打动,同意与他谈恋爱,也是难能可贵的。这是你与众不同,有远见,会看人的表现,为你获得真正的幸福打下了基础。” 龚蓓蕾边听边不停地点头。 孙小琳继续说:“第三,你要在经济上尽快跟韩少良划清界限,把应该属于你的财产和股权划到你的名下。当然,这可能有很大的难度,可是你必须尽快作出决定。应该属于你的,你最好独立出来,或者转移走,不属于你的,你一分钱也不能拿,明白吗?否则,反而要吃大亏。” 龚蓓蕾显出为难之色:“这个有难度,蒙丽集团还是一个整体,尽管我们有股份协议,但钱都在一个账上,怎么能分得清?前一阵,我一直在逼他调整财会,想削弱他的财权,然后慢慢分清各自的财产,他却一直拖着不办,直到现在都没有实施。” 第597章总裁的腐败罪行 孙小琳知道,她也舍不得自己的应得那份财产,女人哪个不爱财啊?不光是女人,男人也一样:“嗯,这一点,是有些棘手,但你必须尽快作出决定:是带了你的钱财躲开,躲到一个别人找不到你的地方,还是去自首和举报?哪一条路对你有利?你就去选择哪一条路。我估计,韩少良的时间不会很长,他一旦被抓,蒙丽集团就有可能被政府接管,或者重新实行股份制改造,组建一个新的领导班子。所以,你的决定和行动都要快,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那你说,我走哪一条路好呢?”龚蓓蕾这才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和紧迫性。 孙小琳毫不含糊地说:“当然是自首和举报好喽,这才是一条阳光路啊,我的好姐姐。你大我几个月,我就叫你姐姐吧。如果你选择逃跑,你就会被警方追捕,甚至通缉,那你就将永远生活在惊恐不安的黑暗之中。但我再次重申,你要是选择逃跑,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包括陆晓峰,你也可以不把你的去向告诉我。” 这后面的话,她是不应该说的,因为她包里的微型录音机一直在无声地转动。录进去,让人听到,对她会有很不好的影响。但她不能不说,这也是她的心里话,她不能出卖和坑害自己的好姐妹。哪怕被降职,或者撤职,龚蓓蕾要是选择躲避,逃跑,她真的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丈夫。 “小琳,我真是服了你了。”龚蓓蕾感动地说,“你好伟大啊,既有做人的原则,心理阳光,思想积极,能干有为,也有亲情和人性。今天,你让我一些本来很模糊的观念和想法都明朗了起来,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真的,我其实也知道做别人的情人是不对的,不会好下场。我也知道韩少良的行为都是有罪的,知道我这是在钢丝上行走,很危险,可我没有那么明确,更没有今天这样着急,还总是存在着侥幸心里。你这些推心置腹的话,并且煞费苦心地用整理好的资料来感化我,说服我,完全是为了我好,好真的好感激,也彻底醒悟了。我要设法走出这个情人的迷魂阵,腐败的危险圈,重新做人。” 孙小琳愣愣地看着她,仿佛在判断,她这是不是说的心里话。 龚蓓蕾继续诚恳地说:“小琳,我现在忽然有些崇拜你了,真的,你是我学习的榜样。做女人,就是要像你一样,洁身自好,忠贞贤淑,爱家敬业。我也听你的话,走那条阳光路。” “好,太好了。”孙小琳激动地说,“蓓蕾,我的好姐姐,你能这样清醒过来,我真的好高兴,好激动。我其实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但也没有像以前你听到的那么坏。我觉得做一个女人,最起码的,就是要感情忠贞,爱夫爱家,重情重业。蓓蕾,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受苦,非常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走正道,过正常人的生活。” 龚蓓蕾出神地想了一会,才转过头,有些紧张地说:“小琳,不过,我得求你一件事。” 孙小琳说:“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给你办。” 龚蓓蕾说:“在韩少良被抓起来之前,你一定要为我保密。” “今天见面的事,还有谈话的内容,不要跟任何人说。我知道,我这样做,是有很大危险的。一旦被韩少良觉察,那我就没命了。” “这个,本来也是我要跟你说的。”孙小琳的脸色严肃起来,还是条分楼析地说,可能是当官后即席讲话多了,形成的习惯吧,“第一,我以人格担保,今天的事,我只跟陆晓峰说,决不跟第二个人说,你应该也要相信他。第二,你自己一定要小心,特别是这段时间,要多留意周围的动静,但不能在韩少良面前表现出心虚和不安。第三,我们会想办法在暗中保护你的,放也不要太担心,还是要像以前一样地去工作和生活。” 龚蓓蕾听后点点头,稍微停了一下,才打开话盒子:“小琳,你也知道,我是被他像绑架一样,硬拉上贼船的,我真的是一个受害者,而不是他的同伙,不仅感情上这样,经济上也是这样。” 第717章 道貌岸然的家伙 孙小琳点点头:“是的,我们都是这样认为的,你不要担心,政府不会冤枉你,法律也是以事实为依据的。” 龚蓓蕾这才真正打消顾虑,滔滔不绝地倾诉起来:“刚才我说了,韩少良早在红茂集团总部的时候,就打我的主意了。后来他告诉我,他相中我,不仅只是为了得到我,更是为了物色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他说他直到创办蒙丽公司前,总共才有一二千万的积蓄,太少了,所以要办一个房产公司,利用手中的金钱,关系和权力,赚更多的钱。用他的话说,要赚几个亿,甚至几十个亿,然后出国,安度幸福的晚年。但他不能出面,必须物色一个可靠的人,出面当法人,在前台操作。他说,这个人只有忠诚于他的情人才可靠,他物色来物色去,说我是最合适的。于是,他就向我发起进攻,我坚决不从,他就用职位来诱惑我,把我派到红茂集团江南房产公司去当所谓的副总,自己兼任总经理。这样,他就经常到江南来,名为工作,实际是来纠缠我。当然,也是为了拉关系,捞钱财,为后面自己的公司打基础。我名为副总,其实什么权利也没有,只是他的一个前台儡垒而已。我百般地跟他周旋,千方百计躲避他,不让他得逞。他实在没有办法,才在那天,下决心把我骗到那幢别墅里,强暴了我,然后跟我谈合作办房产公司的事。我想我已经被他强暴了,只有跟他合作,才能弥补我的损失。再说,不跟他合作也不行,他不会放过我的。于是,我就跟他签了一个合作协议。必要的时候,我会把这些东西,都提供给你们的。” 孙小琳说:“对,这些资料很重要,你要保管好,今天带来了吗?” 龚蓓蕾说:“没有,今天,我本来只是想。” 孙小琳知道她要说什么,就打断她说:“那你回去后,把这些资料扫描好,发到我邮箱里,或者直接发到市纪委的邮箱里。” “嗯,我发到你邮箱里吧。”龚蓓蕾答应后,继续倾诉:“在江南房产公司的时候,许多事情,都是我在前台奔忙,他在幕后指挥。在几个地块的开发上,还有几个工程的建设中,他都采用损公肥私的办法进行。我很害怕,几次提出反对,他却非常大胆,甚至无所顾忌。这样,集团公司就少了许多收益,而他却捞了不少好处。我在那里一年多,光知道的,他就起码捞了近千万的好处。” 孙小琳身子一震,眼睛锐亮,这就是他们想找的东西,但一直找不到一点线索,龚蓓蕾才是知情者,所以他们的工作方向是对的,他们的心血也没有白化:“有这么多?你说具体点,有证据吗?” 龚蓓蕾边回忆边说:“我们开发的第一个房产项目,是一个多层住宅,总共六十多亩地,建筑面积十万平方。谈那块地价时,开始几轮是我谈的,我杀到最低价是每亩一百八十八万。后来他插进来,谈了一轮,竟突然跳到二百零八万。我不解,问他怎么地价跳上去了?他开始说是涨价了,我就偷偷打电话去问那个地块的负责人,他说这个你不要问我,问韩总就知道了。我就知道这里边有猫腻,想了好几天,才壮胆去问他,他轻描淡写地说,这是操作上的一些潜规则,你还是不要多问的好。我还是追问,什么潜规则啊?他说,搞房产项目,要办许多手续,许多部门都要打点,否则,他们就不给你办,或者拖时间。这些打点的钱,从哪里报支?财会上是不好公开报支的,只有采取这样的办法,做平这个帐。我想,我办了几个手续,没有人问我要打点的钱啊,谈地价的时候,是有人提出可以便宜一些,但要回扣。我没有同意,他们也就算了。” 孙小琳吃惊地问:“那这一笔钱,红茂集团就要多付出去一千二百多万啊,这都是他的回扣吗?” 龚蓓蕾说:“他可能也要送掉一些,所以我只算他一半,六百万。接着,这个地块就开始进行工程的招投标工作,落实施工队伍。他知道这里也有好处,又抓住不放,最后让他推荐的那家建筑公司中了标。当时,具体负责这个工程招投标工作的小林,那天开标后,有意对我说,这家公司是韩总推荐的,当然中标了,意思非常明确。但他在这个工程上捞了多少钱,我不知道。这个要去问那个工程的承包老板,那个老板姓郑,叫郑兴国。另外,那块地块的负责人叫刘志明,你们可以去调查他们,掌握他在这个项目上,一共捞了多少钱。” 孙小琳兴奋地说:“这些都是很好的线索,以前我们哪里知道?所以要找你这个知情人啊。不说别的,光这个项目上的腐败行为,就可以判他个十年二十年的刑了。” 龚蓓蕾沉默了,她在考虑,下面的事情要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对她和蒙丽集团有什么样的影响? 孙小琳看出了她的心思,就说:“但是,我估计,这还只是他腐败行为的冰山一角,更大的问题在后面,在创办蒙丽公司的过程中,或者是在操作具体的项目上,是不是?” 龚蓓蕾愣愣地看着她,知道不说不行了,就点点头:“嗯,在创办蒙丽公司的时候,他从几个朋友处拉来五千万注册资金,注册好,就抽走。其中有个人,可能就是吴兴隆。那时,吴兴隆还是培训学校的校长,学校正在大规模扩建,红茂集团投资了几个亿。他拉用的,就是打给吴兴隆的建设资金。韩少良没有跟我说,我是从他一次无意中说出的话中知道这个情况的。” 孙小琳若有所思地说:“嗯,怪不得吴兴隆当时那么猖狂,原来跟他有这样的关系。这是他们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或者说是腐败团伙的最好证明。吴兴隆在监狱里还一直咬住不说,替他死死地扛着,真傻。” 龚蓓蕾继续说:“在启动资金上,韩少良前后拿出了一千五百多万的资金,这中间是不是有吴兴隆那边的钱,我不知道。很可能都是他捞到的钱,这个应该说没有什么大问题。问题在于接下来的地块炒作和项目操作中,第一第二个项目,地块原来都是红茂集团江南房产公司的,却被早有准备的韩少良巧妙转移到了蒙丽公司的名下,还便宜了几千万,也就是说,蒙丽公司从中赚了几千万。” “哦?”孙小琳的神经绷紧了,他们早有这样的猜测,但没有线索和证据,无法下手侦查,“你说得详细一些,他是怎么操作的呢?” 龚蓓蕾不知道孙小琳的包里有一只录音机在转动,所以从容不迫地说:“第一个项目上的地块,红茂集团早在几年前,就以每亩六十万元的低价吃下了,但迟迟没有开发。为什么呢?韩少良想留着自己用。是的,一直等到蒙丽公司成立以后,韩少良才以这个地块不适合开发别墅为名,打报告给红茂集团董事会,要求加价二十万一亩转让出去。这样,从表面上看,红茂集团也赚到了二十万一亩,总共一百二十多亩,赚了两千多万。其实这个时候,这种位置的地块已经涨价到了一百多万一亩,韩少良偷偷联系好要这块地的下家以后,就借了一家叫宏达房产公司的营业执照,找了一个好朋友,这个人叫龙信云,去跟红茂集团负责人,也就是跟韩少良去谈判。” 孙小琳惊讶地问:“这不等于是他自己跟自己谈吗?” 龚蓓蕾点点头说:“是的,但在表面上,韩少良代表红茂集团,龙信云代表宏达公司,两人各自率领一个谈判团队,在红茂集团的会议室里,装模作样地经过几轮谈判,才签订了这个地块的转让合同。签好,宏达公司给红茂集团打了一千万订金。这笔钱,其实是韩少良自己的,他先打到宏达公司的帐上,然后再汇到红茂集团的。” 孙小琳的眼睛瞪大了:“我的天,原来他是这样赚钱的?” “对。”龚蓓蕾继续平静地说,“签好合同,韩少良就以宏达公司的名义,跟浙江瑞祥房产公司再次签订转让协议,每亩一百零八万。瑞祥把钱打到宏达,宏达扣除百分之二的管理费后,一次性打到蒙丽公司的帐上。” 孙小琳听得惊心动魄:“天哪,这块地皮,他这样偷偷一炒,赚了多少钱啊?三千三百多万啊。” 龚蓓蕾却波澜不惊地说:“这是蒙丽公司成立后做的第一笔生意,掘到的第一桶金。于是,韩少良的胆子就更大了,有了三千多万的自有资金,再加上他私人原来就有的一千八百万资金,他不再炒地皮,赚小钱,而要自己开发房产,赚大钱了。” 第718章 美若天仙的侧影 孙小琳听了龚蓓蕾的话,感觉韩少良的问题真的比吴兴隆大得多,肯定是死路一条。那么,他在暴露前,肯定是很焦急,很疯狂的,所以蓓蕾真的有很大的危险。因为韩少良的这些秘密,只有她知道。韩少良为了自己的完全,很可能会对她下手。 那么,龚蓓蕾应该怎么办呢?孙小琳想来想去,一时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不让她回去,把她保护起来,韩少良就会感觉到,就有可能逃跑。我们从向上汇报,到正式去抓捕他,很可能需要几天时间,最快也得三四天时间。这几天时间里,韩少良一旦发现异常,就有可能卷款潜逃,或者毁灭罪证。 让她回去吧,她真的太危险了。那么,韩少良是不是已经发现了龚蓓蕾的异常呢?如果还没有,她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照常去上班,也许还能蒙住他。 饭吃好了,她们又坐在桌边,谈了一些其它的事情,一谈就是两个多小时。孙小琳知道,她们不能再到浴场去了,那里人多眼杂,很不安全,所以连提都没有提起。 说到四点多钟,龚蓓蕾准备回去了。孙小琳恋恋不舍地叮嘱:“蓓蕾,回去以后,一定要注意完全,尽快把材料发过来,啊。” 龚蓓蕾点头答应:“好的。”说着就站起来,拿了包往外走去。 孙小琳有些激动地走上去,抱住她说:“蓓蕾,多保重。我每天都会给你发微信,或者打电话的。你收到我的微信,看后马上删除。电话,我晚上给你打。” “谢谢你,小琳。”龚蓓蕾也抱住她,又伤感地流下了眼泪。这个性格倔强的高学历女富姐,被孙小琳的真诚帮助和人性关怀感动得哭了。当然,她也为自己的行为后悔而哭,为以后的不测命运担忧而哭。 孙小琳鼓励她说:“蓓蕾,我的好姐姐,你不要太担心,不会有问题的。只要你听我们的话,走正面的路。以后也像我们一样,在感情上不出轨,在事业上走正道,你的前途也会充满阳光的。” “嗯。”龚蓓蕾像犯了错误得到亲人宽恕和鼓励的孩子一样,点点头,“我听你的。” 孙小琳拿过纸巾,给她抹干眼泪,两人才一前一后走出包房,分别开了车子回去了。 二毛重新转回那个高速公路出口处,迅速追下去,却不知龚蓓蕾是朝哪个方向开走的。于是,他只得凭感觉先朝左边拐,一路狂追,追了十多公里,要入城时,没有发现龚蓓蕾的车,就退过去,朝另一个方向猛追,又追了几十公里,也是没有发现,他才把车子开到那个高速公路的入口处,等待龚蓓蕾返回来。 他不敢给韩少良打电话,怕他骂,也怕他对自己失望,就耐心等待,想在龚蓓蕾返回来的时候,制造一个车祸,让她自己撞死。这样,他就可逃避公安部门的追查,安全地拿到一百五十万元的好处费。 可是,他等到十二点多钟,还不见龚蓓蕾的车影,就觉得这样等下去是不对的,时间上也不对,韩少良不是傻瓜,会发觉的。 果真,他还没来得及给韩少良打电话,韩少良就打过来了:“喂,你那里怎么样啊?怎么直到现在都没有电话来?” 二毛有些尴尬,急中说谎道:“哎呀,韩总,我正要给你打过去,你就打过来了。我一直在跟踪她,她好像发现有人跟踪她,拐来拐去,在市里绕了一圈,没有停下来,就朝下面的农村里开去。”二毛想,龚蓓蕾到农村里去,不是跟他说的那两个人碰头,就不会引起韩少良的恐慌。 果然,韩少良一听,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到农村里去干什么?嗯,你要盯着她,看她下午还跟什么人接触。” “好的。”二毛也松了一口气,“我正在这边的一个路口候她,连饭也顾不上吃。”他顺便诉苦,想邀功领赏。 韩少良相信了,安慰他说:“你辛苦了,我知道的,其实也是为你自己,这么多的报酬,吃点苦算什么?对不对?给我盯紧了,出了问题,我们都没有好处的。” “知道了,韩总。”二毛在他面前,不,是在金钱面前,总是那样低三下四,唯唯诺诺。 于是,二毛在那个入口处继续等待。等到三点多钟,还不见龚蓓蕾的车子过来,就没有耐心了。他想,现在等到她,也没有意思,她在这段时间里,要是真的做什么事,都做完了。我就是等到她,在高速公路上弄死她,韩少良会给我一百五十万报酬吗? 他不是说,要是发现她跟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美女,或者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帅哥见面,才提前撞死她。如果不是这种情况,就不能撞死她;撞死了,他也不会给我这么多钱的。 还是等她,二毛最后想,到时,给韩总汇报一下,看他怎么说,如果他要我制造车祸弄死她,给我一百五十万,我就去做! 这样想着,他就把已经发动起来的车子熄火,继续耐心等待。他的车子停在离入口处五六十米远的地方,他坐在里面,不敢稍微打一会儿盹,两眼一直贼溜溜地盯着入口处,不放过任何一辆车子。 一直等到快五点的时候,目标终于出现了。他眼睛一亮,振奋起来。龚蓓蕾的红色宝马车缓缓驶了上来,像一道耀眼的火光,划着一道漂亮的弧线,向收费口驶去。 透过车窗,二毛遥望着坐在车里的龚蓓蕾,呆了:天哪,她真的好美啊!这样的美女,哪里舍得弄死她啊? 这个黑道头目竟然生出了怜香惜玉之情。来的路上,他一直在她车子的后面,没有看清她的身影。现在他看着她美若天仙的侧影,真的有些不舍得下手了。 龚蓓蕾没有在意旁边正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隐藏着一个致命的杀机。她上前拿了缴费卡,就迅速往前开去。二毛离她三辆车子,交费过卡,悄悄跟了上去。 一边跟,他脑子里一边翻腾起来:要不要向韩少良汇报?现在弄死她,他会给我一百五十万报酬吗?又如何制造车祸呢? 不汇报,韩少良等会也要打电话来问的,还是主动向他汇报好。但怎么汇报,就凭他信口开河了。于是,他边开车边给韩少良打电话:“韩总,她直到现在才从农村里出来。我现在在后边跟着她,你看怎么办?” 韩少良沉吟了一下,有些怀疑地追问:“你确定她没有到过别的地方?” 二毛心虚但嘴硬地说:“没有,我一直跟着她的,看得清清楚楚。” 韩少良沉默了一会,才凶狠地说:“要是有机会,你就在高速公路上制造一个车祸,最好是让她自己撞死,明白吗?这样,你就安全了。我还是给你一百万,以前的承诺不变。” “好。”二毛嘴上应诺,心里却想,还是一百万,那我还不如去武汉奸杀她呢。是啊,同样一百万,还能搞到一个美女,何乐而不为呢? 龚总真的太漂亮了,气质也好,最好在武汉,把她引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关押起来,好好玩她几天,最好长期占有她,那才开心呢。 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却埋着伏笔说:“韩总,如果有机会,我就下手;要是实在没有机会,还是让她去武汉,这样安全些。” 韩少良只好说:“好吧,有机会,你就不要错过,不要为了想搞她而错失良机。” 二毛说:“不会的,还是你的事业最重要,我的报酬也重要,对吧?嘿嘿,我会抓住机会的。” 可电话一挂,二毛就阳奉阴违地不去跟踪龚蓓蕾了。到了江南,车子进入市区,他像真的一样地给韩少良汇报说:“韩总,我一路跟着她,只候到一次比较好的机会,我作了最大努力,但最后还是没有成功。” 韩少良信以为真地问:“怎么回事呢?” 二毛虚构着一个危险的情景说:“有一个时候,她行驶在右边的超车道上,左边是一辆很长的集装箱卡车。我想这是一个好机会,就迅速超越到她的前面,突然慢下来,想让她来不及刹车,往左或者往右打弯,自己撞上隔离栏,或者集装箱卡车。没想到,她也挺机灵的,猛地一踩刹车,车子尖叫着,滑了很长一段路,差点撞上我的车屁股。我怕他认出我,连忙踩足油门,往前一阵猛开,把她甩掉了。” 韩少良问:“那你现在在哪里?” 二毛说:“我已经回到市区了,她向她的住宅小区方向开去,我就没有跟下去。” 韩少良无奈地说:“好吧,但你明天,还得去盯着她,看她星期天做什么。” “好的。”二毛嘴上爽快地答应,心里却想,明天再说吧,没事,我就来盯她。 第二天,他临时有别的事,就没来盯她。他还是像真的一样,用谎话向韩少良汇报。他想去武汉奸杀龚蓓蕾,甚至还想把她弄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关起来,长期玩乐她。 第719章 泛起一股甜蜜的滋味 要不是这样,龚蓓蕾第二天上午到街上扫描资料的事,就被他发现了。 那么,就不会在武汉发生更为惊心动魄的较量了,事情就会向另一个方向发展。 龚蓓蕾开车回到家,已是晚上六点多钟了。 她心里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没心思吃饭,也吃不下,就泡了一包方便面吃。吃完,她马上到书房里去打开电脑,开始起草举报材料。 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就不能再退缩,也不能退缩了,蓓蕾很可能偷偷在包里搞了录音。当时,她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想想,蓓蕾到包里拿餐巾纸的这个动作有些蹊跷,好像按了一下什么按赵。 录就录吧,龚蓓蕾想,反正我说的都是事实,不说也不行,不说反而对自己不利。说了,就要说透彻,还是相信政府和法律,走光明之路好。蓓蕾他们真的是为我好,我应该懂得感恩才是。也要向她学习,蓓蕾和郭蒙蒙,就是两个不同的榜样,向谁学习,就会是谁的命运。 这样想着,她就在电脑上打了一个开头: 尊敬的有关部门领导: 我叫龚蓓蕾,是江南蒙丽集团的总经理,法人代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终于想通了,特向你们如实举报原兴北红茂集团总裁,后任a市发改委主任,现为蒙丽集团董事长的韩少良的腐败问题。 接下来,她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条理分明地作了详细反映。她正全神贯注地打着字,蓓蕾给她发来一条微信:蓓蕾,到家了吧?今天我们的见面和交谈很好,我很高兴,真的,我直到现在还有些激动呢。晓峰还没有到家,他知道这个情况,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我把我的邮箱,还有另外两个邮箱都发给你,你把所有的资料整理成一个邮件,分别给这三个邮箱都发一遍,然后把我的微信和你发的邮件删除,不要忘了。 龚蓓蕾马上回复:好的,我正在整理,明天就能发出,谢谢你,小琳,祝你晚安! 发完微信,她继续埋头写作,整整写了三个多小时,打了四张纸。整理好,已快十一点了,她正准备休息,李锦明给她打来电话:“你好,回来了吧?情况怎么样?” 蓓蕾愉快地说:“早回来了,情况很好。我刚刚整理好材料,正准备睡觉呢。” 李锦明说:“我今天一天在外面忙,但心里一直在想你,总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嗯,我也是。”蓓蕾心里泛起一股甜蜜的滋味,“你今天忙什么呀?” 李锦明说:“有好几件事呢,上午开会,下午谈一个工程,晚上一个包工头请我们吃饭,后来又去唱歌。” 蓓蕾说:“以后,晚上不要弄得太晚,对身体不好,酒也不要喝得太多,啊?” 李锦明听到她像妻子一样关心自己,更加开心:“好的,我会注意的,你也要注意身体,心态要好,不要过份担心。星期一去上班,要像以前一样,不要流露出丝毫的异常。我估计,最多一个星期,韩少良就会完蛋。所以,这两天你千万不要让他嗅出什么,否则,他是要狗急跳墙的。” “嗯,小琳也叮嘱了我,我会注意的。”龚蓓蕾想了想,又有些不安地说,“那要是他还是让我去武汉怎么办呢?” 李锦明沉吟着说:“这个,你还是得去,不去,他会有想法的,甚至还会引起她的怀疑。你有不去的事由吗?” “没有。”龚蓓蕾在脑子里搜寻着不去的理由,怎么也搜不到,“再说,上个星期,我已经答应过他了。” “那就去,到分公司去,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李锦明鼓励他说,“如果你担心的话,我陪你一起去。” “你去?这像什么啊?”龚蓓蕾反对说,“你不要忘了,我们还没有公开关系呢。再说,韩少良要是知道我谈的是你,那他肯定会更加怀疑和警觉的,甚至还会搞我们的。” 李锦明说:“好好,那你自己当心一点。” 接下来,他们说了几句爱情悄悄话,就在电话里吻别了。 第二天,龚蓓蕾拿了自己掌握的资料,去街上的复印店扫描,化了一百多元钱,才全部扫好,存入u盘后,她回家制作成一个超大文档,然后上网,向蓓蕾发给她的三个邮箱里分别发了过去。 发的时候,她心里产生了一种为反腐事业不惜牺牲一切的战斗豪情和英勇气概。发送完,她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感到一阵轻松和宽慰。 星期一上班后,龚蓓蕾还像以前一样工作起来,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毫无异常。但她的神经却高度敏感起来,门外的每一个响动,都会引起她的警觉,身上每根神经都绷紧了。 你不要心虚,不用害怕,她不住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你做的不是贼,而是正义的事,你是一个曾经做过腐败官员情人,现在已经觉醒并想改邪归正的女人。 但在这个腐败官员还没有抓起来之前,这个女人不紧张,不害怕是假的,也是不可能的。她算是勇敢的,要是胆小一点的女孩,举报了自己的情人兼上司,一般来说,是没有胆量再来上班的。因为这有很大的危险,如果韩少良觉察到了她的异心,一定会采取果断措施,今天在班上,就可以将她叫到一个神秘的地方软禁起来,或者杀人灭口。 但为了蒙蔽韩少良,也为了稳定蒙丽集团,更为了自己的前途,她还是冒险来上班。但她人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心却在时刻注意着韩少良那边的动静。 她想,韩少良应该没有发现她什么。自从决定要跟蓓蕾他们见面,举报韩少良的腐败行为以后,她就特别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只要出门,她就格外留心后面的情况。 昨天上午出门后,她收到蓓蕾的微信,更加小心起来。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往后看,后面的车子都是陌生的,也都是正常开着的,没有发现可疑的车辆。但她还是不放心,在离那个出口处二三公里的时候,有意突然慢下车来,然后在路边停车,看后面有没有车辆随之作出反映。要是有,那就很有可能是跟踪她的。结果还是没有,跟在他后边的那辆车,只是一惊之后,把车身一拐,就冲了过去,没有要停下来的迹像。 下了高速,出去按照蓓蕾发给她的地址往左拐的时候,她又往后看了一下,没有一辆车跟上来,她才放心地拐弯,往前开去。她一路开,一路寻找着那个农家乐的大门。找到后,她看后面没有车子,才给蓓蕾打电话,然后拐进大门。所以她想来想去,昨天的危险之行,没有人跟踪,也没有人发现,韩少良是不可能知道的。 一直等到十点钟,不见韩少良那边有动静,龚蓓蕾就有些憋不住,想去探一下他的情况:他是不是有所察觉,想逃跑?或者作着其它的准备呢? 她稳了稳有些紧张的心情,站起来走出去,走到董事长室里,镇静地对韩少良说:“韩总,这个星期的工作安排好了吗?” 这是他们每个星期都要做的工作:星期一上午,由韩少良安排和确定一周的工作重点,然后交给她打成表格,通过邮箱,或者工作qq,发给下属各单位和各科室的负责人。韩少良不在的时候,就由她确定和安排。 韩少良拿出桌上的一张纸,递给她说:“排好了,你看一下。” 龚蓓蕾接过一看,上面的星期二栏里,赫然写着:龚总去武汉分公司检查工作。她心里有了数,知道这次出差是不能不去了。 可是,她正要转身走出去,韩少良突然声音低沉地问:“星期六,你去兴北了?” 龚蓓蕾冷不丁吓了一跳:天,他知道了?脸一下子火辣辣地烧起来,好在这时候,她的脸已经转过去,韩少良没有看清楚。 也好在她在上个星期四跟他说过,星期六要去男朋友家吃饭,于是将计就计,镇静了一下,转过脸问:“你怎么知道?” 韩少良眼睛犀利地盯着她,观察着她的表情,判断着她的心态,揣摩着她的心思,边想边说:“星期六上午九点多钟,我在高速公路的入口处,看到一辆宝马女式车,跟你的一模一样,朝兴北方向开去,难道我看错了?” 龚蓓蕾神色坦然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星期六,我男朋友家请我去吃饭。” “哦?”韩少良急着追问,竟然问漏了嘴,“你男朋友家在兴北农村?” 而龚蓓蕾忽地一听,也是吓得不轻,头脑轰地一下热胀起来:啊?他知道我去了那个农家乐?这下完了。但她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镇静,模棱两可地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下,韩少良醒悟了,也慌张起来:“嗯,不,嘿嘿,我是说兴北。你男朋友老家在兴北,还是他在兴北工作啊?” 第720章 邪恶的念头 龚蓓蕾将计就计地说:“他的老家在兴北,他不在那里工作。 ” “那他在哪里工作呢?”韩少良只得用这样的追问,来掩饰尽头的慌乱。 龚蓓蕾极力镇静地回答:“他在江南,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因为还没有成熟,容我暂时保密。过一段时间,我会带他到这里来,给你们发香烟糖块的。” “怎么才算成熟呢?”韩少良既吃醋,又下流,“上了床才算成熟吗?” “你。”龚蓓蕾本想一笑了之,不跟他计较,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她的心头突然窜起一股怒火,怎么也笑不起来,更说不出玩笑话。她真想指着他骂几句,以泄尽头之恨。但最后,她还是用理智压住怒火,没有让一肚子的气话冲口而出。 “好好,那我就等着吃你们的香烟糖块吧。”韩少良见她有些不开心,就尴尬地笑了笑,沉默了。 这时,龚蓓蕾站在他面前,觉得有些尴尬和不安,心里也有些紧张:他怎么问我男朋友在兴北农村呢?难道星期六他跟踪我,看见我进入那个农家乐?可又不太像啊,要是他看到我跟蓓蕾见面,是绝对不会这么镇静的。不行,你千万不能露出紧张和慌乱,否则会引起他的怀疑。他这样问,可能只是一种猜测。 但韩少良这样盯着她,她着实有些心慌,快憋不住了,就想走。韩少良则板起脸,以公事公办的口气说:“这个事,就不说它了,我们还是谈工作吧,呃,上星期你说的,这个星期二三去武汉检查工作,我排了星期二,你看行不行?没有问题,就去订飞机票,明天上午走。” 龚蓓蕾想都没想,就爽快地答应说:“行,就明天去吧。那我到了那里,做什么呢?” 韩少良一本正经地吩咐起来:“你到了那里,先招中层以上干部分别谈个话,让他们提一提意见,反映一些情况。然后,你到那个正在销售的楼盘去看一看,调查一下民意,搜集一些数据。接下来呢?你再去那个工地巡视一下,问一些情况,看有没有需要我们解决的问题。时间不用急,一二天来不及,就三四天,这里有我,你就放心在那里检查吧。” “嗯。”龚蓓蕾边听边点头,听完,她又有意说,“那就再派一二个人去吧,检查工作,一个人去不太好。两三个人去,才显得集团公司重视这事,效果也会好一些。” 韩少良愣了一下,眯眼看着她,有些急切地说:“这不是评比检查,而是一般的例行检查,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再说,这里也派不出人了,大家都在忙。我已经跟那里的刘经理说了,是你一个人去。” 龚蓓蕾这才说:“好吧,那我让办公室给我去订票。”说着就走出去。 她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有些疑惑地想:他为什么非要我一个人去呢?这里怎么派不出人啊?总部有好些人都很空闲,不要说二三个人,就是抽十个人也没有问题,好奇怪啊。 订好机票,办公室主任给她安排好明天一早去送她机场的司机,龚蓓蕾就开始收拾办公桌,准备下班了。 韩少良待龚蓓蕾订好机票,问到航班和时间,马上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偷偷打电话给二毛:“喂,她明天就去武汉,是上午八点零八分的机票。” 二毛振奋地说:“太好了,我马上就赶过去。” 韩少良严厉地说:“这次就看你的了,要是再搞不成,你就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一点本事都没有,还在道上混什么啊?我告诉你,事情做得漂亮和顺利,以后就有你二毛的吃的,喝的,用的,不光只是一百万的事,明白吗?” 二毛愣愣地说:“明白,明白。” 韩少良又补充说:“这事一干,我韩少良就跟你上了一条船,我不出事,能安全地坐在蒙丽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上,你就有用不完的钱。要是我出事,这条船翻了,我们都会被水淹死。所以二毛,我要严正警告你,你只能搞她一次,就结束她的命,千万不能贪恋她的美色,搞几次。更不能搞绑架,或者关押之类的小把戏,想玩她几天,或者长期占有她。那是要出事的,得不偿失的,明白吗?你有了钱,哪里搞不到漂亮女人?你只要干得漂亮,我可以让你玩明星和模特,明白吗?” “明白,韩总。”二毛信誓旦旦地说,“这次,我保证完成任务,哪怕跟她同归于尽,也要解决她。再完不成任务,不要说那个钱了,我连面也不敢来见你了。真的,要是过了几天,她还是那样自在地回到蒙丽集团来,我二毛还有什么脸面来见你?” “你不要光嘴上说得好听,一定要落实到行动上。” 韩少良以命令的口气说:“你最好早一点去,到了那里,要做好周密的安排,准备工作做得充分一些。最好带一二个助手去,但不能多,多了容易暴露。事情干好,你可以根据情况,亡命天涯,暂时躲起来,或者回来,都行。但你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把真实情况告诉我。我核实以后,就把一百万元钱,打到你的秘密账号上去。” 二毛热血沸腾地说:“好,我知道了,韩总,谢谢你!” 不久前,韩少良让他改了称呼,不让他叫他大哥,而叫韩总。因为叫大哥,让人感觉有黑道味,为避嫌疑,他必须改用白道的称呼。 韩少良说:“你拿出钱和笔,记一下她的航班和时间,再记一个武汉分公司的地址,还有一个正在销售的楼盘,和一个正在建设的工地地址,她都要去的,你可以在那些地方候她。” 于是,他就把这些地址一一告诉二毛,让二毛艰难地记好,再念给他听,没有错了,他又叮嘱了几句,才有些紧张地挂了电话。 二毛接好这个长达二十多分钟的电话,就紧张地行动起来。他本想叫一个小喽罗一起去的,现在给韩少良这样一说,就不敢带了。 他早已想好,这次行动,必须开车去。搞龚蓓蕾,没有车子不行。有了车子,万一没有好的地方,在车子里搞她也可以。所以,他前天就给车子作了装饰,在车窗上贴上了有色薄膜。这样一贴,里边能看清外面,外面却看不清里面,做这件事就方便许多。 他接完电话,是中午一点二十分。他在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在两点钟的时候,准时出发了。 他的车屁股里藏有蒙面布,避孕套和刀子等作案工具。他知道,开车到武汉需要十六七个小时,现在出发,路上开累了,要休息一二个小时。这样开到那里,正好是明天上午八九点钟,准备一下,去候龚蓓蕾,时间差不多。 他的车子拐上那条大路,先去一个加油站加满了油,才转上环城高架,然后拐上沪宁高速公路,开足马力往西飞奔。 他的车子开得很快,一直在一百六十迈以上,一辆辆地超着前面的车子。外面很冷,风也有些大,与车身摩擦出的呼啸声巨大而恐怖。 车里面却很暖和,他开了空调。他的车子还是低档的奇瑞,买的时候十万出头一点。这次事成之后,他准备换一辆六十多万的奥迪。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百万富翁,马上就要更换高档轿车,马上就能搞到一个美丽的女富总,他身上升起一股奇异的力量,心里产生了几个邪恶的念头。 不能只搞她一次,你韩少良搞了她多少次?啊?这二三年当中,起码有几百次吧?哼!你这个贪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尽管只上到初中一年级,就因父母离异,没人管他而辍学不上了。十四岁那年,他就闯到外地来混了,自认为还是有些社会经验的。 你强暴她,又搞了她这么多次,吃的又是新鲜货,而你让我吃你的剩菜剩饭,还只让我吃一次,你良心真好啊!看来,你真的不是一只好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背后之言还是有根据的。 这次,我也要向你学习,先设法把她骗进我的车子,然后装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强暴。强暴过后,再跟她谈判,给她几条路,让她选择:一是跟我好,做我的情人,或者索性跟我正式谈恋爱,我呢?尽快跟妻子离婚,再跟她结婚。 是的,我早就不满意这个农村婆娘了,去年就想跟她离婚,娶小刘的妻子。小刘的妻子也很漂亮,而且风骚,贪财。我给她一些小钱,她就跟我好上了。本来,我想等拿到这笔钱,把小刘骗到外地消灭了,再带他妻子小闵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去过开心日子。 现在,如果龚蓓蕾同意跟我好,我就先考虑娶她为妻。这样,我就是一个亿万富妹的老公了。我也只有四十一岁,最多比她大十年。韩少良这个老混蛋,比她在二十多年,还吃了她的嫩肉鲜奶,又要娶她为妻呢。 第721章 跟踪她到外地动手 她要是同意跟我好,不管是做情人,还是正式谈恋爱,我都可以倒过来帮她去消灭韩少良。 战场上都有倒戈,这争钱夺爱上的倒戈,也是正常的事。 真的,去杀韩少良,比杀龚蓓蕾要好得多。因为杀掉韩少良,我能多得三大好处:一是为民除了一个大贪官,二是能够得到一个大美女,三是可能获得一笔大财富。所以,只要龚蓓蕾同意,我就坚决倒戈,马上去干掉韩少良。他的家我认识,杀他很方便,比杀龚蓓蕾方便得多。 她要是不同意呢?那就给她第二条出路:给钱,我就放过她,但她必须暂时在外地,关了手机,隐蔽一段时间,等韩少良被抓起来了,她才能回去。 龚蓓蕾这次去兴北,很有可能是去举报韩少良的。这样,严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蹦跶了。再说,就是龚蓓蕾不去举报,严也蹦跶不了多少时间了。现在反腐的力度多大啊?他又有许多腐败的传言在外,能隐藏得了多少时间? 可龚蓓蕾必须给我二百万以上,这多出的一百万,就作为我出卖朋友的报酬。低于一百万,我是不干的。 走第三条路也可以:龚蓓蕾如果想独吞蒙丽集团,把韩少良干掉,只要给我五百万,我就马上返回去,干掉韩少良。反正这三条路,都可以走! 二毛越想越兴奋,越想越开心。可她一条也不同意呢?那就只有奸杀她了。二毛想想,又回到最初的路上去,脸上顷刻就露出了可怕的凶相,眼睛里射出了两道冰冷的刀光。 但我不能只搞她一次,而要搞她十次以上,最好是把她软禁起来,搞她一个月,几个月,搞腻了才放她。 等拿到钱,我就跟小闵去商量,她要是同意,我马上就把小刘灭了,然后先跟她在外面租房子同居,再慢慢跟我妻子离婚也不迟。 二毛美美地想,反正这次得在这两个美女中,弄一个做妻子,或者情人,好好享受享受,风光风光。有了钱,就是要会享受,才活得有意思嘛。 高速公路两旁的风景在迅速往后退去。 二毛一边开车,一边胡思乱想。想想,他就想到具体细节上来了:到了武汉,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去接近龚蓓蕾,才能把她顺利弄进我的车子里来呢? 这是他这次行动能否成功的关键,也是最让他感到头疼的问题。在她进入武汉分公司的之前,把她请到,或者挟持到我的车里,是最好的时机。要是她到了武汉分公司,再出来办事,就会有人陪同她,那样就难以下手了。 可是,她在进入武汉分公司前,怎么肯坐进我的车子呢?在街上,我也不能上前把她拉进车子,或者抱进车子啊。 唉,怎么办呢?二毛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就不去想它了,还是到了那里再说吧。 于是,他就只管开车。一辆隐藏着罪恶的车子,在长江边那条带子一样的高速公路上向西奔驰。 第二天早晨七点多钟,二毛的车子就从高速公路上下来,有些急切地驶入武汉。出了收费口,他把车停在路边,拿出那张记录着地址的纸来,在导航仪上设置好武汉分公司的地址,才在导航仪的引导下往目的地开去。 他开着车在武汉的街道上拐来拐去,看着街道两旁的高楼大厦和繁华风景,留意着一些标志性建筑和道路名称。他是安徽人,第一次来武汉,所以感觉这个中部省会城市兴旺发达,正在发展,城市里到处有在建工地。 开了半个多小时,导航仪把他引导到一幢二十七八层的办公楼前。他把车子停在路边,透过车窗细致观察着这幢办公楼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幢独立的办公楼,八成新,外墙贴着彩色条砖,面积估计有二万多平米。它的三面都是热闹的街道,后边是居民住宅。办公楼的正门两边都是商铺,里边有个小院子。从街边的台阶走上去,就可以直接走到底层的大堂和电梯间。 韩少良告诉他,蒙丽集团武汉分公司在这幢楼的十六楼。是一个层面的办公室,还是半个楼面,或者是一个大套,他不知道。他真想上去看一看,可他知道这是不可以的。 尽管龚蓓蕾这个时候还在飞机上,但他怕进去被大堂里的摄像头拍下来,所以,他不能在这里露脸,车子也不能在街边停得太长。 他在黑道上混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有些反侦察能力的。他的眼睛在四周扫视了一遍,就发现了右侧街道上一个可以停车的死角。 这个角正好对着这条街道,他把车子倒进去停好,坐在里边等候,是一个绝佳的位置。 发现龚蓓蕾走过来,或者从出租车里出来,他连忙把车子开出去还来得及。 现在还只有八点半,龚蓓蕾刚刚上飞机,飞到武汉,打的到这里,估计要十点多钟。所以他想开车去四周踩点一下,熟悉一下路况,再寻找一个荒僻空旷,人迹罕至的地方,把车子停在那里,在里边干龚蓓蕾,能够不被人发现和听到。 当然,最好是去找一间房子。到市郊结合部,找一处没有人居住的房子,该多好啊。把它租下来,打扫收拾一下,把龚蓓蕾骗上车,装到这里,关进房子,就可以尽兴地干她了。 这样想着,二毛就开了车朝城外驶去。时间可以不急,韩少良说,她在这里要呆二三天时间。那就好,今天把房子弄好,明天搞她也行。 于是,他开着车子在市郊结合部兜起来。可他转来转去,兜了二个多小时,一直兜到十一点钟,还没有找到理想的房子。 他只发现了两处能停车的好地方,一处是一条立交桥的下面,车子从桥底下一直开进去,坡度越来越低,最后就进入一个没人来的死角。 把车子停在里边,锁好车门,在里边干龚蓓蕾,就是她大喊大叫,也没人能听到。因为上面是隆隆的车声,周围几百米外才有人家和路,谁能听到啊? 还有一处是一个楼尾楼工地,里面长满了败草,三面打有残缺不全的围墙。不知为什么,这里没有人看管。他把车子开进围墙,开到那幢四脚朝天的烂尾楼的后边,把车子停在一个角上,根本没有人会发现。在里边干她,也没有问题。 房子他在郊区的农村里先后看了四五处,却都不行。不是里边有人住,就是里边什么也没有,不是离别人的房子比较近,就是挨着有行人经过的路边。看来,要在短时间内租一间能关押人的空房子,还是比较困难的。 于是,他决定放弃租房,而把自己的车子当成房子和床铺,先设法把龚蓓蕾骗进来,关死车门后,再把她带到这条立交桥下,或者那个废弃的工地上。不管什么情况,先把她在车子里干了,然后再跟她谈判。根据她的态度,再确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这样决定以后,他就调转车头,迅速向市区开去。他想赶在龚蓓蕾到达之前,把车子开到那个死角上去。可他一看时间,已是中午十二点了,就去找饭店吃饭。 为了给下午的劫色行动壮胆,他点了四个菜,要了一瓶黄酒,一个人有滋有味地喝起来。他喝得脸红红的,走出门来,还没坐进车子,就吓了一跳。 完了,你是开车的呀,怎么能喝酒呢?要是被交警查到,就要坏我的大事了。于是,他只得坐进车子,开了空调,掰下车椅,躺下来休息。他想等酒退了一些,才开过去。 睡了一个多小时,他觉得身上的酒味少了许多,就掰正车椅,发动车子,打开导航仪,朝武汉分公司开去。 开到那里,已经快三点钟了。他把车子倒进那个死角,停好,坐在里边,透过车窗,紧紧盯着前面那幢办公楼的正门,等候龚蓓蕾的出现。 龚蓓蕾尽管有所警惕,但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一个色男兼杀手在武汉等着她。 她像以前每次出差一样,感觉很好地登上飞机,找到自己的坐位后,就拿出一本时尚杂志看起来。 她根本不用担心,行程公司都给她安排好了。在这边,早晨七点钟,司机小林就到小区来接她了,把她送到航站楼才回去。 而这边,刚才登机前,武汉分公司的刘总就给她打电话了,说是十点半,叫他的司机小茅来机场接她。 到了那里的吃住行和工作,武汉分公司也会给她安排好的,她还担心什么呢?她是集团公司的总经理,分公司的人对她都恭恭敬敬的,唯恐招待不周。每次她去下面的分公司,都提醒并告诉他们,不要搞特殊,简朴一些为好。 他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看得出是个有钱人,也比较斯文,有点像儒商。他不停地转过头来看她,她都视而不见。在路途中,因为漂亮而招人注目,她习以为常了。 第722章 惊艳得目瞪口呆 昨天晚上,跟锦明通电话,他先后三次不放心地叮嘱她,不要在路上跟陌生男人搭讪。 她嘴上答应,心里则想,搭个讪有什么呢?路上这么多人,他能把我怎么样? 昨天下午,她一下班,一边开车回家,一边给锦明打电话:“喂,我明天一早去武汉,机票都订好了。” 锦明说:“哦,那我们今晚见个面吧,还是去那里吃饭好不好?” 她想了想说:“我只去两三天,见什么面啊?等我回来吧。” 锦明沉默了一下,有些不放心地说:“那我明天去机场送你。” 她爱怜地埋怨说:“你看你,又忘了,我们还是地下情呢。明天公司派司机送我的,你来送我,不是被他看到了吗?” “嗯。”锦明不知怎么的,竟然又说:“我,我陪一起去吧。这些天,特别关键,真的,在严完蛋前,对你来说,是个非常时期。” 她真是又气又好笑:“你怎么又说这种话啊?你去武汉,是什么身份?我男朋友?那是什么?蜜月旅行啊?真是。” 锦明这才无奈地又不放心地叮嘱她:“蒙,这次去武汉,你要特别当心,我怕韩少良别有用心,真的。你千万不能跟陌生的男人搭讪,也不能一个人上街,外出活动,明白吗?” 她笑着说:“好的,我知道了,但你这是多虑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想到这里,心里甜蜜地笑了,锦明这是关心我,才这样婆婆妈妈的。这是爱的自然流露,情的真实表现。 这时候,飞机起飞了,有些起伏和失重感。蓓蕾屏住呼吸,凝望着机窗外的白云,感受着那种不断上升的美妙感觉。一会儿,飞机就平稳下来,开始像停在空中一样地飞行。 她转回头,看手里的那本杂志。这时,旁边那个男人小声问她:“你看的是什么杂志?” 蓓蕾毫不犹豫地回答:“《读者》。”说着翻出封面给他看。 “嗯。”男人有跟他搭讪的意思,“这本杂志办得不错,上面许多文章,很有意思,给人以信心,智慧和力量。” 蓓蕾点点头说:“是的,它办出了自己的特色和品牌。”她心里想,人家跟你搭讪,你不回应人家,是不礼貌的。 男人得到回应,兴趣大增,得寸进尺地说:“看来,你是一个有内含的美女。” 蓓蕾不卑不亢地说:“你过奖了。” 男人更加来劲了:“你是做什么的?” 蓓蕾想起李锦明的叮嘱,想到此为止,不跟他搭讪下去,可她还是憋不住习惯的礼貌,回答说:“我是公司里的员工。” 说着便埋下头,去看手里的杂志,显示出不想跟他搭讪下去的神情,那个男人也就知趣地不吱声了。 可她要是遇到强搭讪,自来热的人怎么办呢?这种生活中很平常,有时却关系重大的考验,就在前头等着她。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安全平稳地在武汉机场着陆了。蓓蕾提了行李,走出机舱,通过舱道,来到外面的出口处,就看到一个小伙子手里举着一块醒目的牌子:龚总,欢迎你! 她心里一热,走上去,热情地说:“你好,你是小茅吧?” “对,对,你是龚总?”小茅打量着她,惊艳得目瞪口呆。 “你还打牌子啊?”蓓蕾见他这样打量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你没有看到过我?” “是的,我是今年下半年才来公司的。”小茅搔着头皮说,“我没想到,龚总,你怎么年轻漂亮。” 蓓蕾一边拉开车门,一边说:“那你认为我是怎样一个人呢?” 小茅把车子开出去说:“刘总光说是个女的,没说什么样子。他把你的手机号码,还有名字告诉我,叫我做个欢迎的牌子,举在手里。我还以为是个中年女人,或者是个老年富婆。” “咯咯咯。”蓓蕾开心地笑了,“怪不得你刚才眼睛睁得这么大。” 小茅开得很平衡,开到武汉分公司的楼下,是十点五十六分。小茅把车子停在办公楼正门的台阶边,蓓蕾从车里钻出来,走进大堂,乘电梯上楼。 蓓蕾从十六楼出来,走进半个层面的分公司办公室,里面的员工都从自己的电脑前站起来,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龚总,你好。” 蓓蕾冲他们点头微笑:“你们好。” 她知道这都是刘总安排的,所以员工们对她的到来都显得特别重视和拘谨。她跟他们招呼一声,就往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刚走到门口,刘总就热情地走出来迎接:“龚总,你来啦。”然后客气地请坐,泡茶。 待她坐下来,刘总真的像接待上级派来的检查团一样,一本正经地说:“龚总,今天的日程,这样安排你看行不行:马上就要中午了,我们先去吃中饭,给你接风。” 蓓蕾打断他,带点幽默地说:“风就不要接了,刚才小茅已经来接我了。我们一起去,吃个便饭就行。” 刘总继续认真地说:“吃完中饭,稍微休息一下,就回来开会,向你汇报我们武汉分公司今年下半年的工作情况,听一听干部职工的意见的建议。晚上嘛,龚总,你看你是早点休息,还是去放松一下,唱个歌?” 蓓蕾说:“晚上,就不要安排了。” “好的。”刘总唯唯诺诺地说,“我帮你在武汉国际大酒店订了房间。” “这是五星吧?”蓓蕾果断地说,“我不要五星,三星就不错了,你帮我换三星吧。” 刘总沉吟着说:“龚总,你跟韩总同是公司最高领导,应该住一样档次的宾馆。” 蓓蕾声音不大,分量却很重:“我们公司又不是国营企业,讲究什么级别待遇啊?能省一点,就省一点,还不都是自己的钱?” 刘总赞叹说:“龚总真是跟人不一样,啊?好,我这就给你换。” 说着就拉起电话打起来,换好宾馆,刘总就走出去,叫了公司中层以上的干部去陪龚总吃饭。 “刘总,随便到一个小饭店,吃一点算了,最好是工作餐。” 龚蓓蕾连忙站起来指示。但刘总不听她的,分外客气地说:“我们已经订好了包厢。” 龚蓓蕾只得随他们出去,心里却想,这种风气不好,公司内部一般的检查工作,都要大吃大喝,这是谁形成的风气?再说,他们这样慷慨,还不是化公司的钱啊? 一去说去了八个人,开了两辆车,一开就开到一个豪华的海鲜大酒店。既然来了,就安然处之吧,不要给他们浇冷水了。 于是,她随他们走进一个豪华大包,坐下来。刘总就叫来服务生点菜要酒,他笑容可掬地对龚蓓蕾说:“龚总,你点菜。” 龚蓓蕾摇摇头说:“我点不来,你点吧。”心里想,我怎么点?点差了,显得我小气,点好了,浪费。还是让他点,看他如何下手? 刘总着实是个厉害的角色:“我一向最怕点菜,来,李主任,你点吧。”把这个不太讨好的机会让给办公室主任,“这个酒店也是你订的,应该知道这里的招牌菜。” 李主任有些谨慎地朝龚蓓蕾看了一下,仿佛征求她意见似地,龚蓓蕾这才不失时机地说:“简单一点,够吃就行,不要浪费。” 根据龚蓓蕾指示的分寸,李主任拿过菜单,小心翼翼地点起来。点好菜,要好酒,冷菜上来后,就开始喝酒。 桌上的气氛自然是很热烈的,龚蓓蕾成了桌子的中心,大家都争先恐后地站起来给她敬酒,敬话。首先是四十多岁的刘总,他举起酒杯,站起来说:“来,我们的大美女龚总,我代表武汉分公司全体员工,为你接风。我们真诚地欢迎你来检查工作,给我们提批评意见,作重要指示。” 龚蓓蕾也站起来,亲切地说:“都是自己家里人,不要搞得那么严肃嘛,轻松一些,自然一些,好不好?来,一起来,我们碰一下杯。” 大家纷纷起立,当当地碰杯,然后喝酒,吃菜,气氛越喝越热烈。慢慢地,龚蓓蕾也放开了,在部下们一个个崇敬的敬酒声中,一口口地喝着红酒,完全融入到了这种酒文化中。 吃完饭结账,一千二百多元。龚蓓蕾觉得贵了点,但没说什么。两辆车开回公司,稍事休息,就到会议室里开会。 全体员工都参加,连龚蓓蕾在内,总共十五个人。刘总搞得像真的一样,写好了好几纸的汇报资料,在说了开场白以后,就开始念起来。 “好,同志们,现在我们开会。首先,对蒙丽集团总经理,不,应该叫总裁,龚蓓蕾总裁到我们武汉分公司来检查工作,我们表示热烈欢迎。” 说着,他带头鼓起掌来。龚蓓蕾感觉有些不自然,不舒服。刘总对她这么客气,这么热情,有些过分恭维的意味。 这是为什么呢?当然与韩少良有关。她早就听说,刘总有吃回扣,捞外快,养情人等腐败行为,她曾提出派人去查他。韩少良却一直拖着不办,还为他说话。原因不说自明,他们有经济上的不洁勾当。 第723章 不声不响地追上来 他这是心虚,想保住这个位置,因为这个位置给他带来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背后有人说他已经有了千万资产,还说他养着好几个小情人。 龚蓓蕾心里想,要是韩少良被抓起来,蒙丽集团让她负责的话,她就要对下面分公司的负责人一一进行调查和整顿,把韩少良安排的人,与他有关系的人,有经济问题和作风问题的人,进行一次大清洗,纯洁蒙丽集团的干部队伍。 刘总继续说:“韩总有事,脱不开身,所以让龚总一个人来检查,而且提前了两个星期。呃,总裁亲自来检查工作,这充分说明,集团公司对我们武汉分公司的重视。” 龚蓓蕾心里格登一沉:提前了两个星期,这是什么意思?韩少良原来安排好日程的?为什么要提前呢? 她觉得有些蹊跷,但她还没有想出所以然来,刘总就开始念汇报的稿子了。她只得先用心听起来,还拿出纸和笔作着记录。否则,待会发言就没有针对性,也不实在。 刘总一念就念了一个半小时,有些长。龚蓓蕾知道自己是这里的最高领导,必须作所谓的重要讲话,但她不能像刘总那样,尽说些大话空话,而要把自己想说的话,条理分明的列出来,抓住重点,简明扼要,不能说得太长。 她说:“好,各位,刚才刘总就武汉分公司今年的工作,作了比较详细的汇报,应该说不错,啊?我就随便说几句,只代表我个人的观点。呃,我是韩总临时派来的,没有准备,所以说不出什么重要指示来。” 员工们对她的幽默报以轻轻的一笑,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龚蓓蕾条理分明地说:“我只说三点,第一,武汉分公司今年的工作,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完成了三万一千多平米的住宅开发前期准备工作,建设了二万三千多平米的建筑工程任务,销售了二百二十六套房子,实现销售收入三亿七千八百多万,利润四千六百五十多万。这些实实在在的数据上,凝聚着我们在座各位干部职工的心血和汗水,我代表蒙丽集团向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并在这里郑重承诺,按照公司的有关规定,在年底对为公司作出贡献的人员兑现奖励。” 说到这里,员工们主动鼓起掌来。 鼓完,龚蓓蕾继续说:“第二,但我们武汉分公司也存在着一些不足,譬如,与其它分公司相比,利润率不是很高。今年,我主要在三湖分公司工作,对那里的情况比较了解。他们那里,今年投入的资金,开发的面积,建筑的工程,销售的房子套数,都跟这里差不多,但利润却比这里高了将近一倍,达到了八千万。” 龚蓓蕾发现,员工们都偷偷去看刘总,刘总则有些尴尬地垂下眼皮,不敢看她。但她还是要说下去: “这是什么原因呢?我认为,不是三湖那里的成本特别高,而是我们这里没有在开源节流地做文章,甚至还可能有漏洞,把一部分利润漏掉了。”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人们个个都屏住呼吸,气氛突然紧张起来,大家都闻到一股火药味。 龚蓓蕾从一些员工的脸上看到了激动和振奋,他们都把目光投向越来越不安的刘总,有的目光中流露出对他不满的意思,以及希望她严肃查处的期待。 于是,她更加明确地说:“所以我要说第三点,就是我们衡量一个分公司的工作,看一个负责人或者员工的表现,不能只看他做了多少事情,作出了什么成绩和贡献,而更应该看他是不是真的与公司同心同德,一切为公司和员工着想,看他是不是廉洁奉公,遵纪守法,善良诚实,既做好事,又做好人。检查工作也是这样,不能只检查表面的东西,走马看花地看一看热闹就行了,而应该深入到基层了解鲜活的东西,深入到员工中间,倾听他们的呼声和意见。我们既要看政绩,又要查德行,既要看他的言行,又要听他的反映。因此,从明天起,你们就不要再陪我了,我自己去工地上转转,到售楼处看看,找个别员工谈谈心,通过这种方式,更多地了解武汉分公司的真实情况。” 刘总的脸挂不住了,连拿杯子的手都有些发抖。 龚蓓蕾结束说:“今天,我就说这些,等了解了情况后,总结时再说。下面,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反映情况,提出一些意见和建议,好不好?” 但员工们你看看我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龚蓓蕾知道,他们当着刘总的面是不会说什么的,就决定私下里找他们谈话。 于是,会议开到四点半,就宣布散会。刘总有些紧张地说:“龚总,晚上,还是一起去吃个饭吧?” 龚蓓蕾说:“晚上就算了,我自己随便吃一点就行了。” 刘总只好让小茅开车送她到那个换的三星级宾馆去。龚蓓蕾乘电梯下楼,小茅已经把车子开到台阶下面等她了。 龚蓓蕾走下台阶,拉开车门坐进去,小茅边把车子开出去,边有些敬畏地说:“龚总,你好厉害啊,我们都很敬佩你,真的。” 龚蓓蕾说:“哦?我怎么厉害了?” 小茅说:“你敢于当着刘总的面,这样说话,我们心里既高兴,又捏着一把汗。” “是吗?”龚蓓蕾有些意外地说,“为什么呢?” “唉,我不好说。”小茅欲言又止,“你找员工们私下里谈谈,就知道了。” 这时,有一辆外地牌照的奇瑞轿车,不声不响地追上来,紧紧地跟在他们车子的后面。 李锦明跟龚蓓蕾通完电话,心里总是感到不太踏实。他想起陆晓峰的叮嘱,觉得龚蓓蕾这次去武汉有些蹊跷,韩少良很可能有阴谋。这几天,是非常关键的时期,他宁愿放弃一些业务和工作,也要去武汉保护她。 可蓓蕾又不让他跟过去,怎么办呢?他想来想去,还是打电话给陆晓峰,跟他商量:“陆局长,你好,有一件事,我想向你汇报一下,明天上午,龚蓓蕾就要去武汉出差,我想跟过去,可她不让我去,你说怎么办?” 陆晓峰想了想说:“这事不能含糊,也不能由着她。你必须马上赶过去,不要跟她说。到了那里,你问她住在哪个宾馆什么房间,然后你也悄悄住进那个宾馆,暗地里跟踪她,看她身边有没有可疑的人员。” 李锦明被他这样一说,态度坚决起来:“好的,那我明天就去。” 陆晓峰沉默了一会,又叮嘱说:“但你也不要吓着了她,更不能捕风捉影乱猜疑,见到她身边有别的男人,就以为有什么暧昧,明白吗?” 陆晓峰想起当初他受人挑唆,百般怀疑娇妻,差点跟她离婚的事,才说这个话的。他觉得像龚蓓蕾这样漂亮的女富妹,周围暗恋她,爱慕她,追求她的男人一定有。或者说,这样年轻貌美的女老总,风流喜色一些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很有可能会引起李锦明的误会和怀疑。 “知道了。”李锦明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也有些打鼓:蓓蕾不让我跟过去,是不是真有这个原因呢? 有言道,男人有钱了才变坏,女人变坏了才有钱。她不就是这样吗?变坏了才有钱的,尽管她是受诱惑和强迫的,可她是不是改不掉曾经沧海的恶习,有了风流好事的惯性,还是也有想追求刺激,养小白脸的打算呢? 唉,她这样漂亮和富有,真的能安分守己地对你一个人好吗?能洁身自好地面对许多优秀男人的诱惑和追求吗? 这是他心灵深处一直隐隐担心的事,正好这次偷偷去,既保护她,看韩少良是不是真的要对她下手;又监视她,看蓓蕾到底有没有暧昧之事,一举两得。 于是,他马上打电话订机票,然后就准备起行李来。别的什么都有,就是找不到一件防身斗恶的武器,他犯起了愁:要是真的遇到好事之徒,或者杀手,你怎么制服他们,或者战胜他们呢? 没办法,到时只能打110报警。 这样决定以后,他跟公司的副总经理老张说了一下,工作安排好以后,就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公司的司机小林把他送到机场,十点正,他登上了飞往武汉的飞机,开始了这个惊心动魄的护花之旅,监美之行。 飞机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响起一阵悦耳的嚣声,从地上升空,像一只矫健的雄鹰冲入蓝天,向武汉方向快速飞去。 十二半,也就是在龚蓓蕾跟武汉分公司的员工们在饭店里热热闹闹吃饭时,他的飞机成功着陆。李锦明一走出机舱,就给龚蓓蕾发微信:蓓蕾,你住在哪个宾馆,什么房间? 龚蓓蕾在吃饭,手机放在包里,没有看到,所以一直没有回复。李锦明等不到回复,也不敢给她打电话,只得搭乘开往市区的班车,到市区找了一个饭店,一个人吃饭。吃好饭,他又去找了一个宾馆,坐在大堂里等蓓蕾的回复。 第724章 两件暧昧情事正在悄悄酝酿 一直等到一点半,蓓蕾才回复:我刚才在吃饭,没有看到,你问这个干什么?不放心我? 李锦明看后,一笑,马上回复:不是的,我想知道你住的地方,这是关心你嘛,真的,想你了! 龚蓓蕾很快就回复:一会我问到了,告诉你。是他们给我开的,开始是五星,我不要,让他们改三星了。 李锦明不好再催她,只好继续耐心等待。但等了一个多小时,快三点了,蓓蕾还没有发过来。他只得再发过去: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告诉我? 过了一刻钟,龚蓓蕾才回复:我在开会,听刘总念汇报材料。开好会,我到了房间里就发给你,你要知道这个干什么? 李锦明看了这条微信,又无奈地笑了:她怀疑我了,唉。他只好撒谎说:我想晚上打你你房间里的电话,跟你聊聊天。 龚蓓蕾回复:你有些怪! 李锦明再笑,继续发:你把武汉分公司的地址也发给我吧,我想你都快想疯了,这些都想知道。 龚蓓蕾又回复:你好像有病,哈哈。 李锦明见时间还早,就到街上去,想买一件防身而又能对付歹徒的武器。最好是电警棍,或者手枪,可这是不可能买到的。他走来走去,看了许多商店,除了刀具外,什么也没有,最后只得化一百八十元钱,买了一把高档的弹簧刀。 将刀藏在身上,他也有了一些底气和不安的感觉,很怪的一种感觉。走出商店,天快黑了。他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已是六点零六分了。没有收到蓓蕾的微信,他没法去开房间,还是先去吃饭,边吃边等微信。 现在他也有钱了,所以手脚也大起来,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一点也不心疼。不像没钱的时候,连请恋人吃顿饭都不舍得。 反正有的是时间,晚上又不能跟蓓蕾见面,就一个人点了三个菜,一瓶石库门,慢慢喝起来。喝到六点半,蓓蕾的微信来了:我住在汉江国际大酒店一号楼1806房,电话是:83174xxx,真的把房间里的电话号码发了过来。 李锦明开心地笑了:你看,她相信了,骗她很好骗的。女人的警惕性一般都不高,所以她才上韩少良当的。要是有个像韩少良的一样的色男骗她的色,或者一个帅气的穷光蛋骗她的钱,她也会上当的,所以要跟踪她,保护她啊。主要是这个特殊时期,在大贪官韩少良败露前,她是一个特别危险的人物。 李锦明边想边给她发回复:收到,知道了,你要保重,晚上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这样,他就加快了喝酒的速度,没喝完就不喝了,结账出来,打的往那个宾馆赶。 不到半个小时,出租车就开到汉江国际大酒店。他付了三十八元车钱,出来站在宾馆的大门口,往里窥探起来。 这个宾馆规模不小,有座北面南的正楼一幢,十二层,为一号楼。东西两侧各有一幢六层的厢楼,东楼为二号楼,西楼为三号楼。靠近街边是大门,大门两边有几个商店。大门进去,就是一个长方形的天井,或者叫院子。三幢楼的前面都有走廊相连,撑廊的柱子为圆形水泥柱。 蓓蕾说这是一个三星级宾馆,应该达到了三星标准。整个宾馆造型新颖,外墙漂亮,里边装饰考究,设施也很高档。大堂在一号楼的底楼,非常豪华气派。李锦明观察好这个宾馆的环境以后,没有看见蓓蕾的身影,就赶紧进去登记:“你好,这里的二号楼还有标间吗?” 一个清纯漂亮的总台小姐看着他说:“有。” 李锦明边拿身份证边说:“给我开一间,多少钱一晚?” 小姐说:“二号楼便宜,二百八一晚。” 李锦明说:“我要窗户朝这边开的房间。”说着朝二号楼的房间指了指。 “为什么?”总台小姐一边在电脑里翻找这样的房间,一边很随便地问。 李锦明小声嘀咕:“没什么,你给我看看,有没有?” “还有一间,是2309房。”总台小姐说着,就给他办起来。 在办手续的时候,李锦明站在那里,心里好紧张。他怕蓓蕾突然从电梯里出来,看到他,那有多难堪啊,也起不到监美的作用。 真的碰到她,给她解释一下,护花还是行的。也不一定,你又不能一直跟她同进同出的,怎么护得住她? 还好,一直到总台小姐给他办好手续,把门卡交给他,蓓蕾都没有出来。他拿过门卡,迅速往二号楼走去。 走进二号楼,他乘电梯上到三层,出来去打开自己的房门。他走进去一看,房间既大又新,设施豪华,地毯柔软,环境温馨,很是舒适。 可他不能坐在里边享受,而要时刻站在窗前侦探蓓蕾的情况。他把包放好,泡了一杯茶,就捧了茶,站到窗前,隐在窗帘的旁边,往一号楼的正门口观望。 看了十多分钟,没有发现蓓蕾的身影,他就想给蓓蕾房间里打个电话,看她在不在房间里?他先拨了一下自己房间里的电话,见没有来电显示功能,就拉出电话打过去。 响了几下,有人拿起了话筒,里面立刻传来一个亲切熟悉而又清脆悦耳的声音:“喂。” “你好,蓓蕾,是我。”他有意压低声说,“晚饭吃了吗?” “吃了,我自己泡了一包方便面吃。中午吃了这么多,还没有消化,晚上刘总又要请我吃饭,我没有同意。”蓓蕾说了一会,突然问,“你在哪里呀?声音怎么那么清晰?” 李锦明一愣,但马上老口说:“我在公司里啊?”连忙叉开话题说,“你说的那个刘总怎么啊?是武汉分公司的总经理吧?” “是的,他啊?”蓓蕾如实说,“跟韩少良差不多,也许就是被他带坏的,也是钱色俱贪的一个小人,贪官,只是小一点而已,严是大鱼,他是小鱼。” 李锦明心里一沉:“那你要当心他啊,这种人很可怕的。” 蓓蕾这才沉吟着说:“那个,倒是不会的,他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有非分之想?不可能吧?”蓓蕾的自我感觉还是那样好,“你没看见,他对我可恭敬了,也格外殷勤,特别客气,我都被他弄有点不好意思了。” 李锦明更加不安地说:“这样的人特别可怕,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心计可多呢,你还是多个心眼为好。” 蓓蕾这才说:“嗯,我知道了。”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悄悄话,最后,李锦明动情地说了几句爱她想她吻她的话后,才挂了电话。 这时是晚上七点四十六分。李锦明坐在床沿上,有些冲动。他真想马上过去跟她见面,说明来意,然后跟她在宾馆里云雨一番,不,是淋漓尽致地恩爱一夜,如胶似漆地享受几晚,那是多么幸福美妙的事情啊。 可是,他克制住冲动,没有立刻过去。他知道自己身上负有特殊使命,不能因冲动好性而坏了护花监美的大事。 李锦明担心的暧昧情事,不是一种吃醋多疑的臆想,而是在现实生活中经常发生的事情。 这会儿,围绕着美女总裁龚蓓蕾,两件暧昧情事正在悄悄酝酿。 那辆外地牌照的奇瑞轿车,已经不声不响地停在汉江大酒店大门前的街沿上。穿戴整齐的平顶头二毛,像幽灵一样坐在里面,两只狠毒而又好事的眼睛紧紧盯着这个牌楼一样的门口,期望龚蓓蕾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他就上去跟她搭讪。 然后根据她的反映和态度,决定是请她吃饭,再吸引她,迷倒她,还是采取暴力手段,把她挟持到车子里,开到那个人迹罕至的隐蔽之所,在车子里把她干了。 刚才,他跟踪他们的车子到这里,那个司机将车子开进去,开到里边正楼前面才停下来。龚蓓蕾从里边走出来,跟司机摇了摇手,说了声什么,就袅娜着曼妙的身姿,款款向大堂里走去。 他隐在大门外的车子里,只隔着她四五十米的距离,看得非常清楚。 他心里艳羡地惊呼:我的天,真的好漂亮啊,怪不得韩少良这个老混蛋要强暴她,然后霸占为情人的。 你看她,苗条的身材,高耸的胸脯,纤细的腰身,丰腴的臀部,白嫩的肌肤,美丽的鹅蛋脸,优雅的背影,一切都是那样的迷人,浑身都散发着夺人魂魄的魅力。他冲动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拥抱她,狂吻她,强暴她…… 龚蓓蕾走进去以后,就看不见了。二毛把车子在街边停好,坐在里边,激动地想,一定要把她干了,才处理她。 第243章两只不同的色男 这样的美女到哪里去找啊,韩少良这个混蛋,怎么舍得化这么大的代价,要我去杀掉她?真是作薛啊! 他知道龚蓓蕾不会顺从他的,要干她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应该去买一包迷魂药。先把她迷倒,再慢慢欣赏她,玩弄她,占有她,那才真正尽兴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也不知道武汉哪里有这种东西卖。 第725章 一见惊心 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采用自来熟的搭讪法,装作偶遇她的样子,上前跟她搭讪,然后请她去吃饭,要是她肯坐进他的车子,那就休想再出来。 这是一只隐伏在周围的穷凶极恶的色男! 而这边这个就不一样了,他是一只文明的色男。 是的,这会儿,武汉分公司的总经理刘军宝,正躁动不安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嘴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脑子里也像屋子里一样,烟雾迷漫。 他在想着对付龚蓓蕾的办法。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乳臭未干的小美女,竟然如此厉害,居然这样对待他。她下午在会上的讲话,简短明确,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他,这让他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震惊和不安。一些部下的目光,也让他感到十分恐惧和紧张。 龚蓓蕾走后,他回到办公室,如坐针毡,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完了,龚蓓蕾可能已经听说到什么了,这次是专门冲我来的。 怪不得韩总推说有事不来,本来说好是他来检查的。韩总每次来,他都让他玩得开心,吃得舒服,捞得满意。女人帮他找,金钱塞满包,他都是尽兴而归的。 可前几天,韩总突然打电话给他,说要提前来检查工作,他有事走不开,由总经理龚蓓蕾来。他只见过龚蓓蕾一次,那次招聘的时候,她作为主要的面试官在场,只问了他几个问题,没有说什么话。 他被录用后,没有怎么把她放在眼里,因为她太年轻,也太漂亮,就当了集团公司的总经理。凭他的经验,断定她是靠了自己的脸蛋和身子上位的,肯定是韩总的情人。 尽管如此,这次他还是作了充分的准备,对接待工作,以及下面她要去看的地方,都作了精心安排。他还为她准备了一份试探性的礼物,价值十万元的古董。如果她愉快地接受这件礼物,又能肯定他的工作,他就再偷偷往她的包里塞一张二十万元的银行卡。 当然,他也想过,要是龚蓓蕾真的很开放,他也要用男人的暧昧方式来试探她一下,或者诱惑她一下。能跟这样美丽的顶头女上司搭上关系,就是他一生的幸事。 可没想到她一来,就是那样地认真和清高,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样子,仿佛一朵一尘不染的鲜花,怒放在他的面前。 狗屁,你就真的那么高洁吗?那我怎么隐隐约约听说,你是韩总的情人呢?哼,像真的一样,还在会上不点名地批评我,给了我一个难堪的下马威。她还说要去微服私访,个别找员工谈话,那不是在有意找我的叉吗? 是不是她跟韩总商量好来整我,要把我弄下台呢?刘军宝越想越害怕,看来,她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龚蓓蕾下午在会议室里的讲话,仿佛句句都是刺进他耳朵的钢针,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响起,震耳欲聋地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 怎么办?刘军宝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给韩总打个电话,先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再决定怎么对付龚蓓蕾。 他知道,蒙丽集团名义上是股份制公司,其实是韩总一个人说了算的。因为他们有经济上的来往,也做过玩女人的连襟,所以平时,他可以比较随便地给他打电话,汇报工作,也说些个人隐私方面的事情。 刘军宝翻开手机,找出韩少良的手机号码,给他拨了过去:“韩总,你好,在哪里忙啊?”他的声音特别响亮,态度特别亲切,心里却是特别的心虚和紧张。 “是刘军宝啊,我在外面忙。”韩总也似乎对他特别热情和客气,“怎么样?龚总来了吧?” 刘军宝说:“来了,今天上午十一点到的,在公司稍微坐了一会,中午,我就与公司中层干部一起,到一个饭店去为她接风。下午,我们就召开全体员工会议,向她汇报工作。” 韩少良听得很认真,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刘军宝突然压低声说:“韩总,龚总有没有向你汇报啊?”他要试探一下韩少良的态度,揣摩一下他与龚蓓蕾的关系。 韩少良不动声色地说:“没有啊,她刚到,还没有下去检查,汇报什么呀?” 刘军宝这才说:“她在会上的讲话,让我有些震惊,也有些想法。” 韩少良吃了一惊:“她说什么了?” 刘军宝说:“她说,我们武汉分公司的利润,比三湖分公司低,有漏洞,是漏掉的。今年,三湖分公司是她负责的,她这不是在评功摆好吗?她是用她自己的功绩贬,来低我们武汉分公司啊。武汉分公司,是你韩总抓的,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想不明白,所以打电话给你,向你汇报一下。” 韩少良沉默了一会,圆滑地说:“这个,你可能是多心了,你是不是有病自得知啊?” “不是,韩总,你也知道的,我们武汉分公司,开销特别大。”刘军宝话中有话地说,“不要说别的,你韩总每次来,我们就要,唉,不说了。她说的话,只要不是你的意思,我就放心了。” 韩少良说:“我没有跟她说过这些话。” 刘军宝听到这句暗示性的话,一下子就来了信心,身上也有劲了许多:“龚总还说,以后检查工作,既要检查政绩,又要检查德行,这又是什么意思?啊?她还说,从明天起,她要一个人下去,微服私访,个别招谈,她这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想做我的材料,整我,撒我的职啊?” 韩少良沉吟着说:“你让她去说好了,她这是正常的工作,你不要太敏感好不好?” 刘军宝边听边揣摩他的意思,韩少良又弦外有音地补充说:“她检查完,回来会向我汇报的,我会根据你们那里的实际情况,作出贬奖决定的,你怕什么?”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刘军宝听他这样说,心里一阵轻松。 而韩少良这边呢?听这个玩女人的连襟,经济上的死党对他这样忠心和信任,就进一步暗示说:“再说,明年,我们总部可能会有人事变动,你不要太顾忌,太敏感,工作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明白吗?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你按照正常的工作接待,接待好她就行了。” “明白了,韩总。”刘军宝听到这里,一颗悬着的心才完全放了下来。 他稍微停了停,就讨好献媚说:“韩总,希望你也过来看看,我又为你准备好了一些东西,你绝对喜欢的。呃,电话里,我就不说了,等你来了,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韩少良却按捺不住地追问:“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你应该知道的,嘿嘿。”刘军宝下着诱饵说,“一个没有开过苞的小妞,绝对漂亮可口,还有,好了,等你来了再说,我挂了。” 挂了电话,刘军宝心里有了底气,不再那么惊慌了。他反复回想着韩少良刚才说的话,感觉里边很有意味。他像一条鼻子特别灵敏的猎狗,从中嗅到了一种诱人的异味,一种对他有利的香味。 韩少良与龚蓓蕾已经有了矛盾,而且还不小,严很可能要搬掉她。刘军宝激动地想,那样就好,我的位置保牢了。 他越想越开心:现在,他还只有千把万的资产,五六个情人,要是他能在这个位置上再坐三年,他就能搞到二三千万的资产,几十个情人。 韩少良如此坦诚地跟他说话,这样信任他,简直像死党一样,他真的好振奋,好开心,对未来更富裕更美艳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平静下来以后,他就开始重新考虑如何对待龚蓓蕾的问题。龚蓓蕾与韩少良有了矛盾和裂痕,那么,她的感情就出现了一个空隙,这是一个打动她,得到她的好机会! 于是,他决定在暧昧情事上下功夫,要是真能把她争取为自己的情人,他的这个吃香的分公司总经理职位就有了双保险。 而且说实在的,他玩过这么多女人,总不下于三位数吧,也有了五六个固定的情人,应该说,她们都很年轻漂亮,各有一番韵味,却一个也比不上龚蓓蕾,不,她们加起来,也不如龚蓓蕾的上半身迷人。 上次他见到她,就一见惊心,对她的美貌久久难忘,但他知道她是韩总的情人,就没有想过这个念头,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今天上午,他再次看到她,真的被她的美貌和气质惊呆了,好在这时候他在里边,隔着中间那扇窗子,没有让部下们发现。 后来在饭桌上,他也注意自己的眼睛和说语,因为有部下在,他要表现得稳重一些,也不知道龚蓓蕾的思想和脾气,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下午到了会议室里,开始,他多次试图用目光去偷偷刺探她的心声,龚蓓蕾的目光却一直看着别处,不肯稍稍光顾一下他。就是看着他,也是没有感情色彩,只带工作内容。 第726章 吸引女人的惯用伎俩 她讲话以后,他就心惊肉跳,紧张不安,再也不敢看她了。现在好了,韩总帮他解除了这个危险的警报,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去接近她,探试她。 他决定今天晚上就动手。在吸引女人上,他有的是办法,绝对是个厉害的老手,否则,他能搞到这么多情人吗? 刘军宝不慌不忙地拿起手机,拨打龚蓓蕾的手机,这时是七点五十二分。 李锦明跟龚蓓蕾通话后几分钟,这个文明的色男就打来了试探性的电话。 “龚总,你好。”刘军宝声音平稳地说,“饭吃过了吧?” “是刘总?早吃过了。”龚蓓蕾的声音也很平静,完全是谈工作的声音。 刘军宝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你在房间里吧?我想过来一下。” 龚蓓蕾吃了一惊,警惕地问:“你要过来?有什么事吗?” 刘军宝装作有些丧气地说:“龚总,我听了你下午的讲话,心里很难过,也有些想法,想来向你汇报一下思想,你看你方便吗?” “汇报思想?”龚蓓蕾感到很意外,有些不安地说,“那好吧,你要来,就早点来。” “好的,我马上过来。”刘军宝挂了手机,立刻拿了包下楼,开车往汉江大酒店赶。 在街道上行驶的时候,他心里想,龚蓓蕾尽管不是女孩,但没有结婚,就是一个未婚女孩。未婚女孩没有那么好上手,更没有那么快跟你上床,不像那些已婚少妇,你稍微暧昧一些,主动一点,她就可以半推半就地跟你上床。对龚蓓蕾这样的美女上司,你要耐心一点,也要舍得化代价和精力。 韩总说,总部要有人事变动,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暗示我,龚蓓蕾很可能会被搬掉,这样,我的代价和精力不就白化了吗? 刘军宝心里很矛盾:搬掉总经理位置,总不会一撸到底吧?降为副总,或者哪个部门负责人,下面分公司总经理,应该会的吧?哎呀,只要她对我有意,就是她离开蒙丽集团,我们也能联系的,何必一定要一个单位呢?做情人,不是一个单位,地位比我低更好。 但怎么让美女上司对我产生好感,继而有那种意思呢?刘军宝的眼睛看着前方的路面,脑子却在胡思乱想。 他对自己的形像还是有信心的,长得英俊高大,年纪四十二岁,不算太大,起码比韩总小多了,甚至还有些打动美女芳心的魅力,至少比韩总俊郎得多,健壮得多,床上功夫好得多。她如果喜欢俊郎健壮男人,我是合格的,也是有优势的。 再说前天,他知道美女上司要来检查,在精心布置工作,打扫公司和清理工地外,还对自己的形像作了认真整理。理发,吹风,洗澡,换上一身最好的衣饰,法兰西名牌西装,正宗老人头皮鞋,劳力仕手表,lv皮包,打扮得风度翩翩,像个坤士,更像个新郎官。 有些部下见了,在背后窃笑。他看着,心里很是恼火,就在布置工作,迎接检查的会上,专门说了说个人外表与公开形像的关系问题,为自己这样打扮找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外表只是吸引美女的一个方面,关键还在于如何表现。她可能已经听到了我的一些背后之言,这是亲近她得到她的最大障碍。但只要她不知道我外面有情人,就没有问题。 正在这时,他放在座位边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接听,里边传来一个女孩发嗲的声音:“军宝,你在哪里啊?哦,这两天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连微信也没有一条,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刘军宝有些厌烦地说:“这两天总部来人检查我的工作,我要接待,忙死了。” 女孩说:“里边是不是有美女啊?把你的魂勾走了吧?” “有,好几个呢,我已经被她们弄得神魂颠倒呢。”刘军宝索性这样说,“你小小年纪,醉意倒不小。不要烦我了,接待完,我会到你那里去的,啊。” 女孩更加发嗲地说:“要几天啊?不是借口吧?” “至多四五天,喂,我跟你说,这几天,你不要给我打电话,听到吗?”刘军宝叮嘱说,“要是被总部的人知道,对我印像不好,我的位置就保不住了,明白吗?” “明白了,但愿你步步高升。”女孩说,“但你高升了,不要把我忘了哦。” 挂了电话后,他连忙给两个最要好的情人打电话,让她们在这几天,不要给他打电话,在事发微信。 电话打完,汉江大酒店就到了。他直接把车子开进院子,然后出来,拿了包走进一号楼。他上到八楼,撸了撸已经很整齐的头发,就昂首挺胸朝1806室走去。到 了门前,他压了压有些激动的心情,伸手轻轻按了一下门铃。 “来了。”龚蓓蕾走出来开门。 “你好,龚总。”刘军宝气度不凡地站在门口,彬彬有礼地叫了她一声。 龚蓓蕾愣愣地看着他:“进来吧,你一个人?” 刘军宝微笑着说:“向领导汇报思想,只能一个人来。” 龚蓓蕾把门虚掩在那里,没有关上,走回来给他泡茶,然后端到会客区的小圆桌上,对有些拘谨地站在那里刘军宝说:“坐吧,喝茶。” 说着,也在那张小圆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有些戒意地看了他一眼。见刘军宝正直勾勾地盯着她,连忙掉开目光,不说话,等待他先开口。 刘军宝坐在那里,起伏着胸脯,也不吱声。这让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甚至还有些尴尬。 这是刘军宝吸引女人的惯用伎俩:制造紧张气氛,引起美女注意,再一步步引她进入暧昧之中。 龚蓓蕾见他的神情有些奇怪和暧昧,就不无警惕地转回头,看着他说:“怎么啦?刘总,你有什么话要说?” 刘军宝这才装作十分激动,而又恭敬惶恐的样子说:“呃,龚总,我看到你,有些激动,嘿嘿,不好意思,让我先平静一下心情,再向你汇报思想。” 这样一说,龚蓓蕾更加不安,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奇怪,你激动什么呀?”不由自主地认真打量起面前这个部下来。 这样认真一看,她就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很俊郎,也斯文,而且身材高大,精壮有力,心里就犯起了嘀咕:这个人想干什么?难道真的像李锦明说的那样,对我心存暧昧? 正在她疑惑警惕的时候,刘军宝则出人意外地拉开放在圆桌上的lv包,从里面拿出一只精美的盒子,对她说:“龚总,知道你要来武汉,我给你准备了一件小小的礼物。这是一只清朝皇宫使用过的茶壶,属于古董,有收藏价值。不成敬意,请你笑纳。” 龚蓓蕾心里一愣:他想给我行贿,这怎么行?于是,她严肃地说:“你这是干什么?快收起来,我不会要的。” 刘军宝笑着说:“我得申明,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小意思,与公司无关。龚总,我真的对你很敬重,请你给我这个面子。” 龚蓓蕾为难了,呆呆地看着这件礼物,不知怎么办好。她从来没有收过这么贵重的礼物。这是古董,价值应该不菲吧:“这东西多少钱?” 刘军宝说:“我问一个专门搞收藏的朋友拿的,不说价钱,说了也没用。因为不是内行的人不懂。我朋友说,要请专家鉴定,才能评估出比较正确的价值。他说有一把壶,在一次公开拍卖中,拍卖到一千多万呢。这个东西,要看以后的行情。” 龚蓓蕾惊讶了:“这么贵重?那我真的不能要。” 刘军宝说:“龚总,不是说这把壶值这么多钱,我拿它是很便宜的,只有十万。你把当它当作一把普通的壶,不就得了?” “十万?这么贵?”龚蓓蕾更加惊愕不已,“那我更加不能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敢要。你拿回去。不拿回去,我可是要生气的。” 刘军宝尴尬了,他送出去这么多贵重礼品,这么多金钱,从来没有碰到不要的,韩总甚至还倒过来问他要呢。她这是怎么啦?这太出乎她的意外了,她这样清廉,下面的戏就演不下去了。 有些女人,只要给她一点小恩小惠,就会动心;给点小钱,就会更加开心,甚至还会主动投怀送抱呢。 这个美女老总如此廉洁,对男人这么警惕,怎么能打动她的心呢?但片刻的犹豫之后,他还是不死心,继续耍弄他惯用的暧昧手段:“龚总,我越来越敬佩你了。你人漂亮,心也很美,而且正直善良,办事认真,清正廉洁,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领导啊。真的,龚总,当今社会上,像你这样的美女领导,我看不多。蒙丽集团要是由你当家,肯定会越来越红火。” 他的话句句说到了龚蓓蕾的心坎上,赞她漂亮,颂她人好,这种话谁都爱听。特别是后面几句,龚蓓蕾更是听得既舒服,又开心。 第727章 加大暧昧力度 她真的好想做蒙丽集团的当家人,然后进行改造和整顿,清除自韩少良来了以后形成的歪风邪气,用现代股份制企业的理念和制度来管好蒙丽,发展蒙丽。 可韩少良死死地把持住大权,一步步架空她,让她有话不能说,有力不能使,好的想法和措施得不到实施,郁郁不得志。对韩少良的一些作派,有时看着,她的心就难过,眼就疼痛,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她举报了韩少良,却不知陆晓峰和孙小琳他们什么时候能把韩少良抓起来,抓起来后,她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理和安排。她的心里没有数,一直在紧张地等待。 正是在这个时候,刘军宝这个小人摸准了她的心思,违心地说出了这番恭维话,让她感到好高兴,好温暖。 然而只过了几分钟,她就又清醒地想,刘军宝这个小贪官和小色鬼,说的是真心话吗?不是! 她是想行贿我,封我的嘴,好继续在这个位置上腐败下去,大捞钱财,大养情人,哼,你的这种险恶用心,以为我看不懂。要是我没有听到你的背后之言,也许还真的被你蒙了呢。 想到这里,她委婉地拒绝说:“刘总,你就别恭维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罢了。” “你还普通?”刘军宝不甘心失败,加大暧昧力度说,“你美貌惊人,气质高贵,比一些明星还要迷人。” “好了。”龚蓓蕾笑着打断他,“你再这样说,我就不好意思了。快把这东西放起来,然后说说你的想法。你不是说,要向我汇报思想吗?” 刘军宝见她年纪这么轻,政治上和感情上却这么成熟,贿赂不受,暧昧不吃,恭维不领,这三法没起到作用,再没好招可使了,只得认真起来,讷讷地说:“呃,龚总,你今天下午的讲话,虽然简短,但对我的震动很大,也让我想了很多。真的,你的话,完全可以作为我以后工作的座右铭。” 龚蓓蕾眯眼看着他,判断他这些话的真正用意。从神情上看,一点也看不出他在说假话,他装得太像了,一副虔诚恳切的样子。但他说的话则不太实在,有些夸夸其谈,是一种敷衍,甚至是一种反话。 刘军宝继续喋喋不休地说:“龚总,应该说,我对工作还是认真努力的,对公司也是忠心尽责的。这一点,你可以问下面的员工。我每天都要工作十多个小时,我一心扑在工作上,都快要累病了。” 龚蓓蕾微微皱起了眉头。 刘军宝老着面皮说:“龚总,你可能听到了有关我的一些背后之言,才说那些话的。我知道,你今天下午的有些话,是针对我说的。我觉得很委曲,很冤枉。这些都是嫉妒我的人,在背后造的谣。尽管我也有一些缺点,但绝对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坏。” 接着,他像真的一样,一件件地举例说明自己的清廉和正派。龚蓓蕾心里有些不耐烦,但不能打断他,只能让他说下去。 刘军宝正在美女上司面前进行拙劣表演的时候,门外有了别的动静。 那是护花使者李锦明。 他跟蓓蕾通过电话以后,就看起了电视。他想,蓓蕾在房间里不出去,是不会有问题的。但看了一会,他又想,会不会有人到她房间里去呢?这样想着,他安静的心就又痒起来,脚也飘浮起来,只想出去看情况。 于是,他就穿上那件有意带来的羽绒衫,把帽子戴上,将脸藏在里边,关门下楼,往一号楼走去。他从这边的走廊转过去,要走进一号楼大堂的时候,他先隔着那扇玻璃门往里偷看了一下,没有发现蓓蕾的身影,才进去径直朝电梯口走去。 他见电梯从上面下来,在八楼停了一下,连忙转过身,躲到一旁,怕撞见蓓蕾。电梯下来,门打开,只有三个陌生人,他才放心地走进去。 电梯上到八楼,要开门的时候,他的心又紧张起来:要是正好撞上蓓蕾,就难堪了。门开了,过道里没人。他松了一口气,走出去,先朝过道两面看了看,没人,才朝806房走去。 过道里很安静,地毯踩上去很柔软,无声无息。 1806房离电梯口不远,几步就走到了。他放小步子,伸出头往1806房看去,见房门开着,不禁吃了一惊,想转身退回去,却听里边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果真有人!他的心提了起来,想走过去看一看。可要是被蓓蕾发现怎么办呢?他犹豫起来,但只一刹那功夫,他就作出决定,就是被蓓蕾发现,也要去看一看。 这个男人是一个暧昧的情敌,还是工作上的男人?他不由自主地把身子贴到墙上,慢慢把身子移到1806房的门边,仄耳谛听里边的声音。 这时,刘军宝正在说恭维话:“你美貌惊人,气质高贵,比一些明星还要迷人。” 李锦明心里大惊:天哪,这个男人真的在说这种暧昧的话,这不是谈情说爱时说的话吗? 真的有人在追求蓓蕾,怪不得她不让我跟来的! 而这时,蓓蕾竟然笑了:“好了,你再这样说,我就不好意思了。快把这东西放起来,然后说说你的想法。你不是说,要向我汇报思想吗?” 他要向她汇报思想,难道他是武汉分公司的总经理?李锦明更加不安起来,这是一个新情敌!以前的韩少良是她上司,而这个人则是她的部下,两个男人都是我的情敌! 他再也忍不住了,不顾一切地把头往门口伸去,要看一下这个人的模样。 看清了,是一个跟他差不多年龄的帅哥,西装革履,穿得毕挺,两眼紧紧盯着蓓蕾,神情十分暧昧。而此时的蓓蕾,好像有些羞涩地垂着眼皮,脸带微笑。天,这种神情也不太对头啊。 李锦明的心往下直坠:他们之间有暧昧关系?难道蓓蕾是这样的人?他真想闯进去,说明来意,跟那个混蛋说明自己的身份,给他们制造一个惊愕万分的尴尬局面。 可是他又想,那样做,蓓蕾怎么下台?她要是不理解我怎么办?那个混蛋如果把这事告诉韩少良,就会出大事。 不行,小不忍,则乱大谋。李锦明马上冷静下来,就转身离开。还是回到房间里去,给蓓蕾发条微信,或者给她打个电话。 李锦明埋头往回急走,仿佛后面有人追似的。走进电梯,他才松了一口气。给她打电话,提醒一下她。这样做,也许还能让那个混蛋早点离开呢。 他快步走回二号楼,打开自己的房间,马上拿出电话给蓓蕾拨过去,响了五六下,蓓蕾拿起来接听:“喂,你好。” 李锦明轻声说:“是我,你还没睡吧?” 蓓蕾说:“没有,正跟人谈话呢。” 嗯,诚实。李锦明心里得到了许些安慰,但还是带着醋意问:“是谁呀?这么晚了,还到你房间里来谈事。” 蓓蕾轻声说:“是武汉分公司的刘总,来谈工作。” “哦,是这样。”李锦明加重醋意说,“他这么忙啊?白天时间不够,晚上还要到女上司的房间里来谈工作。” 蓓蕾干咳一声,想制止他说下去,然后转脸对房间里的人说:“我一个朋友,你稍微坐一会。” 这样一说,刘军宝正好顺水推舟地站起来:“那龚总,你忙吧,我走了,明天到办公室里再向你汇报。” 其实,他也没话可话了,正好借机脱身。龚蓓蕾前三计不吃,他的第四计汇报工作根本就没用,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得胡诌,瞎扯。快扯不出话来的时候,这个电话正好让他下台。 看来,这个美女上司不容易得手,所以他的前三计碰壁以后,就在心里打了退堂鼓:还是知难而退吧,在韩总身上多下些功夫,就什么都有了。 蓓蕾连忙说:“好吧,那你把这东西拿走。” 刘军宝稍作犹豫,就把古董盒子装进包里说:“龚总,你真的太好了,我,唉。” 说着快步走出房间,心里则想,这个电话好像是她男朋友打来的,她有男朋友了?以前听说一直没有,现在有了? 李锦明这边听得很清楚,等他走后,才说:“蓓蕾,他还给你送了礼物?” “嗯,是一件古董,他说是十万元买的,升值潜力很大。”蓓蕾如实告诉他,“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收?坚决不收,让他拿回去了。” 李锦明由衷地说:“你做得对,很好。真的,他这样做,是有用意的。” “你等等。”蓓蕾放下话筒,去把房间的门关了,才回来说,“他是想保住总经理的位置,可是,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是个韩少良式的人物,背后传闻很多,所以我在下午的会上,针对他说了一些话,他慌了,就来给我行贿,还想暧昧我,我才不吃他那一套呢。” 这样一说,李锦明心里的疑云顿时全消,醋意变成了爱意:“蓓蕾,你真好,我越来越爱你了。” 第728章 背后的跟踪者 蓓蕾说:“要是我能留在蒙丽集团当领导的话,这种人,不仅不会用,还要查办他。 ” “我觉得你有希望,真的。”李锦明憋不住心里如潮水般涌起的爱意,深情地说,“蒙,不要说工作上的事了,我们还是谈情说爱吧。” 蓓蕾这才惬意地靠在床上,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好啊,你说吧,我听着。” 李锦明对着话筒说:“蒙,我想吻你,你让我吻一下。” 蓓蕾闭上眼睛,将樱红的嘴巴凑近话筒说:“你吻吧,我的嘴在这边。” 李锦明对着话筒“啪”地吻了一声:“嗯,好香啊。” 蓓蕾开心地说:“这么远,你闻得到香味吗?” 李锦明再次冲动起来,一股热血在全身奔涌:“蒙,我真想马上过来,拥抱你,亲吻你,蒙啊,我实在是太爱你了。” “嗯,不要这样说嘛。”蓓蕾也动情起来,发嗲地说,“你这样一说,我也激动了,锦明,你抱一抱我,抱紧点,锦明,我也想你。” 他们是真心相爱,而且已经上过床,所以才这样毫不遮掩地说着绵绵情话,都激情难抑,恨不得立刻就享受一晚幸福的缠绵。 可是为了反腐斗争,李锦明近在咫尺,却克制住冲动,不走过去与心上人亲热,只通过电话倾诉爱意,表达激情。 情话说完了,李锦明才问:“蓓蕾,你明天是怎么安排的?” 蓓蕾告诉他:“明天上午,我打的去那个售楼处看一看,问些情况,下午嘛,准备到那个正在建设的工地去考察一下。” 李锦明问:“上午,你几点出去?” “八九点钟吧。”蓓蕾回答后,又感到有些奇怪:“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锦明说:“随口问的,没什么。” 打完电话,李锦明还是冲动得不行,就去卫生间里,用手代替蓓蕾的身子,靠想像跟她做了一次,释放掉压力,他才安静下来,看电视,然后睡觉。 这边房间里的蓓蕾挂了电话,也是意犹未尽,就靠在床背上,闭上眼睛,回忆着与李锦明前几天在家里相爱的情景,激动得难以自制。 她也好想他啊,现在只要想起他,她心里就会感到说不出的甜蜜和幸福,就冲动得不行,这就是真正的爱情啊,跟韩少良的完全不同。 她年轻漂亮,精力旺盛,平时又吃得好,营养丰富。而且心里有了爱情,所以那种欲望就特别强烈。真的,她现在只要有空,就想李锦明。想他深情的长吻,想他有力的拥抱,想他男人的气息,想那种要被融化的感觉。 她何尝不想立刻就跟心上人相爱在一起啊?所以,锦明刚才在电话里一说,她就激动得心潮澎湃,爱水横流。但她为了工作和面子,为了反腐和自保,不能让他跟到武汉来。在闭着眼睛的想像中,她放掉压力,才去卫生间里冲热水澡,然后舒服安静地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晨,她起床后,正在卫生里洗刷,手机响了。她出去接听,是刘军宝打来的:“龚总,今天要不要车?我叫小茅来接你吧。” 蓓蕾说:“不用,我打的去吧。你不用管我,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好不好?” “那好吧,龚总,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不要客气,啊。”刘军宝说话的底气比昨晚足多了。 是的,他想:我有韩少良撑腰,还怕你一个黄毛丫头不成?反正与你暧昧不成,就不用再低三下四地给你献殷勤了。 龚蓓蕾洗刷完,见时间还早,就想到街上买早点吃。吃了就不上来了,直接到售楼处去考察。于是,她穿上半长的紫呢外衣,拿了包,关门出来了。 这时是早上八点十三分。 可她还没有从大堂里走出来,两个男人就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候着她了。 龚蓓蕾步态优美地走出院子,走到大门口,朝两边的街道看了看,见东边的街上小商店比较多,就转身朝东走去。 她刚走出十多步,停在大门前面街边的那辆外地牌照的奇瑞轿车就发动车子,开下来,慢慢跟上了去。 这辆车子正要加快速度,开到她的右侧去,龚蓓蕾看见左侧街边有个面馆,就走了进去。 这辆车子连忙往右侧靠去,然后停在街边不动。二毛戴着一副墨镜坐在里边,掉过头,看着后面左侧的那个面馆,等待龚蓓蕾出来。 昨晚,他在车子里候到十点,不见龚蓓蕾出来,就开车到附近找了一个宾馆住进去。刚刚洗刷完,还没上床,韩少良就给他打来电话:“你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他回答说:“龚蓓蕾住进了汉江大酒店,我不知道她住哪个房间,要是去总台问,怕引起他们的怀疑,就没有进去找,一直候在大门口,候到十点,没见她出来,我才来开房间,明天早晨再去候。” 韩少良有些紧张:“明天,你必须解决她。气氛不太对头,你知道吗?” 二毛也紧张起来:“怎么啦?” 韩少良说:“这边,我朋友给我发来内部消息,说气氛有些不对头,那些人好像有新的动静。而你那边,龚蓓蕾很嚣张,底气很足,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胸有成竹啊。” 二毛感到奇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韩少良严厉地说:“你呀,真是太幼稚了,在蒙丽集团,哪个部门,哪个分公司,没有我的铁哥,死党和心腹?不这样,我能控制得住局面吗?我告诉你,连你二毛在武汉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控之中。” 二毛傻眼了,屏住呼吸不出声。 韩少良指示说:“你不要再存非分之想了,只杀不奸,懂吗?只要把她骗进车子,就一刀结果她,免得节外枝,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二毛嘴上应答,心里则想,吹什么牛啊?你难道有千里眼的?还是有卫星监视器啊?那我住哪个宾馆你知道吗? 韩少良又说:“这件事做完,你把跟我的所有通话记录和微信都删除。有什么情况非要给我打话的,要用公用电话打。” “好的。”二毛表面上还是对他唯唯诺诺。 “不对,出事后,这个通话记录,他们会查得到的。”韩少良通过上次让二毛到电信部门查李锦明的通话记录,知道了这个秘密,有了反侦察经验,“做完这件事,你马上换一个新卡,把老卡丢掉,懂吗?最好现在就买好新卡,一做完,就换上去。” 二毛说:“我有两张卡,手机是双卡机,那张卡没有跟你通过电话。” “那你必须把老卡丢掉,里边要用的号码,今天晚上就抄下来,藏好,让他们找不到。”韩少良详细地叮嘱,“或者做好只有你自己才能看懂的暗号,他们就是找到了这张纸,也看不懂,查不到真号码。” “好,我知道了,今晚就做好这件事。”二毛回答,心里却还是不服气地想:你这么怕死,还要我去杀什么人啊?哼。 韩少良继续不放心地喋喋不休:“做完这件事,你要马上找个公用电话打过来,把具体情况告诉我,不要骗我,明白吗?要说真话,我才可以想对策,作准备。” “明白了。”二毛都有些不耐烦了,但不敢稍有表露,因为韩少良是他的财神菩萨。 接完电话,二毛想上街去买一张新卡,可是已经快十点半了,商店都关门了,就没有出去。他真的把常用的那张卡上的重要电话都抄下来,按照韩少良的吩咐,对每个号码都做了密码式的暗号,放进皮包的夹层里,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晨七点刚过,他就退房开车去汉江大酒店门口候龚蓓蕾。 一直候到八点多钟,龚蓓蕾才从里面走出来。他眼睛一亮,浑身每个毛孔都亢奋起来,也紧张起来。 韩少良让他只杀不奸,哼,不可能,这么美好的一块肥肉不吃,以后哪里还有这样钱色俱得的机会?不搞到她,我又何必要跟过来,吃这么多的苦? 龚蓓蕾往东走去,等她走出一段路,他才发动车子,开下街沿,悄悄跟上去。本想开到她身子的右侧,放下车窗,上前跟她搭讪,却不料正在这个时候,龚蓓蕾一转身,走进那家面馆里去了。他只得往前开去,开出十多米才在街边停下来。 现在,他坐在车子里,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个面馆的门口,等待她出来。 今天,怎么没有车子来接她呢?要是有车子来接她,就搭讪不成了,还得继续跟踪。如果他是打的走的,就容易搭成。 打的的话,她应该是站在北边拦车的。想到这里,他连忙把车子往前开去,往后看了一眼,没见龚蓓蕾出来,才猛地拐弯,往西开了几米,就停在街边等候。 这时,街道上热闹起来,人越来越多,车越来越密了,上班的人们都在匆匆地赶路。外地人,出差的人,都在吃早点。他们有的边走边吃,有的坐在街边小吃摊前吃,更多的则是在有早点买的店里吃。 第729章 他窥视着猎物 等到八点四十一分,龚蓓蕾肩挎背包,身姿优雅地出来了。她的右手拿着餐巾嘴,在擦着小巧美丽的嘴巴。 但出乎他的意外,龚蓓蕾站在街的北边,往路的两面看了看,就穿过街道,到街的南边去拦出租车。 二毛马上发动车子,往西开去。他不能在她的附近就转弯,当街也不能转,只得往西开,开到西边那个路口,又吃了红灯。他心里急死了,不停地回头往东看,要是龚蓓蕾打的走了,他就跟不上她了。 他又不能打她的手机,号码是有的,韩少良都告诉了他,却不能打。终于绿灯了,他立刻跟着前面那辆车的屁股拐弯,往东开去。 这时候,龚蓓蕾伸手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天,她已经坐进去了,而他还离她有一百多米远,隔着十多辆车子。 出租车开了出去,这个混蛋还速度很快地插进了车子的队伍。唉,刚才不转过来就好了,这时候说不定已经跟她搭讪上了。不一定,她如果要紧去参加什么活动,不会坐你车子的。 这样想着,他就不后悔了,而是铆足了劲,想超车追上去。但街道太窄了,无法超车。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前方龚蓓蕾坐的那辆出租车往前开去,他怎么也看不清车牌号码,只能盯住它的外形,紧紧跟着。 到了东边那个路口,那辆出租车往左转变,往前快速开走了,他的车子却吃了红灯,他急得拍着方向盘骂:“妈的。” 绿灯后,他往左拐过去,那辆出租车已经没了影子。怎么办?他只得把车停在路边,拿出韩少良让他记录的那张纸,看着上面三个地址,从出租车拐弯的方向,判断龚蓓蕾可能去的地址。 他不熟悉这里的路,怎么判断得出来?只好钻出车来,去问当地人。他一连问了三个人,三个地址都问清了方向,才吃准龚蓓蕾去的方向,是那个新建的小区。 于是,他回到车里,发动车子,在导航仪上设置好,就迅速朝那里开去。 开到目的地,果真是市郊结合部一个新建的住宅小区。 规模不算很大,但楼房的外形很漂亮,整个小区看上去也很高档时尚,里边有绿化和景观。有五六幢二十多层的高楼,还有七八幢十一二层的小高层,高低错落,楼与楼之间的开档比较大,道路弯弯曲曲,有曲径通幽之妙。 二毛将车子停在小区东边几十远的地方,坐在车里,观察着小区的环境,以及周围的道路,寻找着龚蓓蕾的身影。 他看见西边的马路边有一个漂亮的小楼,那是售楼处。如果龚蓓蕾在这里的话,现在很可能在售楼处里。 他不能进去,车子也不能开到它的前面去。因为直接开过去,就会露出跟踪她的嫌疑,就不能跟她搭讪。一定要等她在路边拦出租车的时候,突然上前跟她搭讪,才能像偶遇她的样子,才有成功的希望。 他只能坐在里面等待,候龚蓓蕾出来时开过去。他只见过她两次,一次是在她的公司里,他从她办公室门口经过时,不经意地朝里看去,发现她美貌惊人,差点停下脚步看她。这时,龚蓓蕾也抬起头来朝门口看,他才走了过去。 还有一次是在一个饭店门口,他没有跟她照面,只是坐在车子里,看见她与韩少良前后走进饭店。 那次,韩少良让他去跟踪调查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他的竞争对手。因为他跟龚蓓蕾在一起,所以让他不要走出来,只坐在饭店门外的车子里等他。韩少良进了饭店后,再装作上厕所的样子,出来跟他见面。韩少良坐进他的车子,把偷拍在手机里的那个房产老板的照片翻给他看,又把他的公司名称告诉他,就分开了。 后来,他跟踪到那个房产老板,威胁他识相点,放弃那块地块的竞标,否则,小心他的脑袋。那个人吓死了,把命看得比钱重要,就乖乖地放弃了竞标。 不知道龚蓓蕾对他有没有印像?最好是有一点印像,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样,他扮演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板,就容易跟她搭讪成功。 为了扮演这个角色,他已经作好了充分准备。外表上尽量打扮得像一个建筑老板的样子,车子里又放着两套不用的图纸和三本投标文件。 那是他来之前特意去问韩少良要的,其中有一本投标文件所投的这个工程,当时表面上由龚蓓蕾出任招标标负责人,她支持并出席了这次开标活动。这本投标文件是参加竞标后没有中标的四家单位中的一家建筑公司做的,这种资料已经作废。但作为蒙骗龚蓓蕾的道具,是必不可少的。否则,龚蓓蕾不可能轻易相信他。 所以,只要候到龚蓓蕾单独一个人站在路边,准备拦出租车,或者在街边走路,他上前跟她搭讪,成功的希望很大。 关键是这个搭讪的时机是不是成熟,如果时机不成熟,就会功亏一篑,不仅吃不到这块眼看就要到手的美肉,就连一百万的巨额报酬也要泡汤。 因此,他特别重视这个搭讪的机会,不敢轻举妄动。就像一头野兽捕猎一只灵活机警的羚羔一样,隐伏在草丛里,窥视着猎物,等待着最佳的捕猎时机。 二毛这时候就是一只人形野兽! 大约等了半个多小时,龚蓓蕾从售楼处走出来,旁边陪着一个穿绛红色工作服的售楼小姐。两人走进小区的大门,身姿迷人地往里走去。一会儿,就转到一幢楼房的后面去了,他们可能是看房子去的。 龚蓓蕾果真在这里检查工作。看得出,她对工作还是很认真的,也很负责。一个人打的来检查,她是想看到真实的情况吧? 其实,她在人品上要比韩少良好得多,可韩少良却要出巨资杀害她,唉,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权与钱怎么就容不下一个美女的存在呢? 二毛见龚蓓蕾在小区里检查工作,一时不会脱离他的视野,就放松了绷紧的神经,坐在车里,心里不无矛盾地想。 过了一会,那个陪同她的售楼小姐一个人走出来,朝售楼处走去。又过了一会,龚蓓蕾才一个人走出来,朝另一幢正在装修的房子走去。她这是在明查暗访,而不是前呼后拥,在一些腐败领导的陪同下,作秀做样子的。 龚蓓蕾在小区里走来走去察看,见了人,还主动上前搭话,好像问着什么。她的手里还拿了一本本子,可能是作记录用的。 这样的美女能人其实是不应该死的。唉,可是,谁叫她跟有权有钱有势的韩少良过不去呢?你做他的情人就做下去好了,为什么做了一段时间,又要背叛他,脱离他呢? 龚蓓蕾,你想得开吗?想得开,就可以不死。二毛坐在这边的车子里,遥望着小区里龚蓓蕾像一团火球一样滚来滚去的鲜红身影,在心里对她说,你只要跟我好,或者让我搞几次,再给我一点钱,我只要一百多万,多于一百万就行了,我就可以留你一条性命,甚至反过来去杀掉韩少良。我只认钱,不认人,只要美色,不惧权势。反正等一会我会把这些话都说出来的,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二毛耐心地等待着,一直等到快十一点的时候,龚蓓蕾才从小区里走出来,向售楼处走去。要不要现在就开车过去?二毛有些犹豫,要是她还要去售楼处,吃了饭再走,你去跟她搭讪,就不会成功。 于是,他继续隐伏在那里不动。龚蓓蕾果然又走进售楼处去了。 过了十多分钟,她才走出来,后面跟着那个售楼小姐,似乎要留她吃饭,龚蓓蕾不肯,挥手让她进去。 机会来了。二毛一下子提起精神,绷紧神经,发动车子准备出击。他想等那个售楼小姐进去了,再开过去。但那个售楼小姐却站在那里不走,看着龚蓓蕾往外走。 二毛的车子离龚蓓蕾有二百多米的距离,开过去只需一二分钟就到了。 龚蓓蕾终于走到路边,朝两边看着,看没有出租车开过来。 这时,在这条路的西侧,停着一辆出租车。龚蓓蕾朝它看去,它也不开过来,里边好像没有人。 二毛的车子停在小区东南角的拐弯处,只有一个车头露出来。所以,龚蓓蕾朝东边看过来的时候,没有在意他的车子是停在那里的。 这是出去诱猎她的最佳时机。 二毛发动车子,慢慢拐过去,向龚蓓蕾站的位置开过去。他放下车窗,在路中央偏北一点的位置,以正常的速度和样子行驶着。 龚蓓蕾亭亭玉立在路边,看见一辆外地牌照的奇瑞轿车向她驶来,不是出租车,就转过脸不看它。 在离她十多米远的地方,二毛把车速放慢下来,慢慢向她站的位置靠过去。开到她前面一米左右的时候,他抑制住狂跳的心,停下车,把头伸向北边的窗口,对着外面说:“唷,这不是龚总吗?” 第730章 终于把她骗上车 等到八点四十一分,龚蓓蕾肩挎背包,身姿优雅地出来了。她的右手拿着餐巾嘴,在擦着小巧美丽的嘴巴。 但出乎他的意外,龚蓓蕾站在街的北边,往路的两面看了看,就穿过街道,到街的南边去拦出租车。 二毛马上发动车子,往西开去。他不能在她的附近就转弯,当街也不能转,只得往西开,开到西边那个路口,又吃了红灯。他心里急死了,不停地回头往东看,要是龚蓓蕾打的走了,他就跟不上她了。 他又不能打她的手机,号码是有的,韩少良都告诉了他,却不能打。终于绿灯了,他立刻跟着前面那辆车的屁股拐弯,往东开去。 这时候,龚蓓蕾伸手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天,她已经坐进去了,而他还离她有一百多米远,隔着十多辆车子。 出租车开了出去,这个混蛋还速度很快地插进了车子的队伍。唉,刚才不转过来就好了,这时候说不定已经跟她搭讪上了。不一定,她如果要紧去参加什么活动,不会坐你车子的。 这样想着,他就不后悔了,而是铆足了劲,想超车追上去。但街道太窄了,无法超车。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前方龚蓓蕾坐的那辆出租车往前开去,他怎么也看不清车牌号码,只能盯住它的外形,紧紧跟着。 到了东边那个路口,那辆出租车往左转变,往前快速开走了,他的车子却吃了红灯,他急得拍着方向盘骂:“妈的。” 绿灯后,他往左拐过去,那辆出租车已经没了影子。怎么办?他只得把车停在路边,拿出韩少良让他记录的那张纸,看着上面三个地址,从出租车拐弯的方向,判断龚蓓蕾可能去的地址。 他不熟悉这里的路,怎么判断得出来?只好钻出车来,去问当地人。他一连问了三个人,三个地址都问清了方向,才吃准龚蓓蕾去的方向,是那个新建的小区。 于是,他回到车里,发动车子,在导航仪上设置好,就迅速朝那里开去。 开到目的地,果真是市郊结合部一个新建的住宅小区。 规模不算很大,但楼房的外形很漂亮,整个小区看上去也很高档时尚,里边有绿化和景观。有五六幢二十多层的高楼,还有七八幢十一二层的小高层,高低错落,楼与楼之间的开档比较大,道路弯弯曲曲,有曲径通幽之妙。 二毛将车子停在小区东边几十远的地方,坐在车里,观察着小区的环境,以及周围的道路,寻找着龚蓓蕾的身影。 他看见西边的马路边有一个漂亮的小楼,那是售楼处。如果龚蓓蕾在这里的话,现在很可能在售楼处里。 他不能进去,车子也不能开到它的前面去。因为直接开过去,就会露出跟踪她的嫌疑,就不能跟她搭讪。一定要等她在路边拦出租车的时候,突然上前跟她搭讪,才能像偶遇她的样子,才有成功的希望。 他只能坐在里面等待,候龚蓓蕾出来时开过去。他只见过她两次,一次是在她的公司里,他从她办公室门口经过时,不经意地朝里看去,发现她美貌惊人,差点停下脚步看她。这时,龚蓓蕾也抬起头来朝门口看,他才走了过去。 还有一次是在一个饭店门口,他没有跟她照面,只是坐在车子里,看见她与韩少良前后走进饭店。 那次,韩少良让他去跟踪调查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他的竞争对手。因为他跟龚蓓蕾在一起,所以让他不要走出来,只坐在饭店门外的车子里等他。韩少良进了饭店后,再装作上厕所的样子,出来跟他见面。韩少良坐进他的车子,把偷拍在手机里的那个房产老板的照片翻给他看,又把他的公司名称告诉他,就分开了。 后来,他跟踪到那个房产老板,威胁他识相点,放弃那块地块的竞标,否则,小心他的脑袋。那个人吓死了,把命看得比钱重要,就乖乖地放弃了竞标。 不知道龚蓓蕾对他有没有印像?最好是有一点印像,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样,他扮演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板,就容易跟她搭讪成功。 为了扮演这个角色,他已经作好了充分准备。外表上尽量打扮得像一个建筑老板的样子,车子里又放着两套不用的图纸和三本投标文件。 那是他来之前特意去问韩少良要的,其中有一本投标文件所投的这个工程,当时表面上由龚蓓蕾出任招标标负责人,她支持并出席了这次开标活动。这本投标文件是参加竞标后没有中标的四家单位中的一家建筑公司做的,这种资料已经作废。但作为蒙骗龚蓓蕾的道具,是必不可少的。否则,龚蓓蕾不可能轻易相信他。 所以,只要候到龚蓓蕾单独一个人站在路边,准备拦出租车,或者在街边走路,他上前跟她搭讪,成功的希望很大。 关键是这个搭讪的时机是不是成熟,如果时机不成熟,就会功亏一篑,不仅吃不到这块眼看就要到手的美肉,就连一百万的巨额报酬也要泡汤。 因此,他特别重视这个搭讪的机会,不敢轻举妄动。就像一头野兽捕猎一只灵活机警的羚羔一样,隐伏在草丛里,窥视着猎物,等待着最佳的捕猎时机。 二毛这时候就是一只人形野兽! 大约等了半个多小时,龚蓓蕾从售楼处走出来,旁边陪着一个穿绛红色工作服的售楼小姐。两人走进小区的大门,身姿迷人地往里走去。一会儿,就转到一幢楼房的后面去了,他们可能是看房子去的。 龚蓓蕾果真在这里检查工作。看得出,她对工作还是很认真的,也很负责。一个人打的来检查,她是想看到真实的情况吧? 其实,她在人品上要比韩少良好得多,可韩少良却要出巨资杀害她,唉,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权与钱怎么就容不下一个美女的存在呢? 二毛见龚蓓蕾在小区里检查工作,一时不会脱离他的视野,就放松了绷紧的神经,坐在车里,心里不无矛盾地想。 过了一会,那个陪同她的售楼小姐一个人走出来,朝售楼处走去。又过了一会,龚蓓蕾才一个人走出来,朝另一幢正在装修的房子走去。她这是在明查暗访,而不是前呼后拥,在一些腐败领导的陪同下,作秀做样子的。 龚蓓蕾在小区里走来走去察看,见了人,还主动上前搭话,好像问着什么。她的手里还拿了一本本子,可能是作记录用的。 这样的美女能人其实是不应该死的。唉,可是,谁叫她跟有权有钱有势的韩少良过不去呢?你做他的情人就做下去好了,为什么做了一段时间,又要背叛他,脱离他呢? 龚蓓蕾,你想得开吗?想得开,就可以不死。二毛坐在这边的车子里,遥望着小区里龚蓓蕾像一团火球一样滚来滚去的鲜红身影,在心里对她说,你只要跟我好,或者让我搞几次,再给我一点钱,我只要一百多万,多于一百万就行了,我就可以留你一条性命,甚至反过来去杀掉韩少良。我只认钱,不认人,只要美色,不惧权势。反正等一会我会把这些话都说出来的,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二毛耐心地等待着,一直等到快十一点的时候,龚蓓蕾才从小区里走出来,向售楼处走去。要不要现在就开车过去?二毛有些犹豫,要是她还要去售楼处,吃了饭再走,你去跟她搭讪,就不会成功。 于是,他继续隐伏在那里不动。龚蓓蕾果然又走进售楼处去了。 过了十多分钟,她才走出来,后面跟着那个售楼小姐,似乎要留她吃饭,龚蓓蕾不肯,挥手让她进去。 机会来了。二毛一下子提起精神,绷紧神经,发动车子准备出击。他想等那个售楼小姐进去了,再开过去。但那个售楼小姐却站在那里不走,看着龚蓓蕾往外走。 二毛的车子离龚蓓蕾有二百多米的距离,开过去只需一二分钟就到了。 龚蓓蕾终于走到路边,朝两边看着,看没有出租车开过来。 这时,在这条路的西侧,停着一辆出租车。龚蓓蕾朝它看去,它也不开过来,里边好像没有人。 二毛的车子停在小区东南角的拐弯处,只有一个车头露出来。所以,龚蓓蕾朝东边看过来的时候,没有在意他的车子是停在那里的。 这是出去诱猎她的最佳时机。 二毛发动车子,慢慢拐过去,向龚蓓蕾站的位置开过去。他放下车窗,在路中央偏北一点的位置,以正常的速度和样子行驶着。 龚蓓蕾亭亭玉立在路边,看见一辆外地牌照的奇瑞轿车向她驶来,不是出租车,就转过脸不看它。 在离她十多米远的地方,二毛把车速放慢下来,慢慢向她站的位置靠过去。开到她前面一米左右的时候,他抑制住狂跳的心,停下车,把头伸向北边的窗口,对着外面说:“唷,这不是龚总吗?” 第731章 车内折磨她 这时候,龚蓓蕾已经被他转得晕头转向,没有了方向感。 也被他的话说得有些难过和害怕,怕他知道得太多,说出来一些让她难堪的话来,就坐在车椅上,保持着沉默,脸上显出不想跟他多说话的意思。 但二毛岂能让她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她就会发现方向不对,路线不准,就会让他停车。为了进一步蒙蔽和唬住龚蓓蕾,他继续喋喋不休说:“还说你,唉,我就不说了。” 龚蓓蕾心里一惊:“说我什么?”脸也涨红了。 二毛着实是个厉害角色,懂得如何一步步软化和吓蒙一个有过不幸的美女:“唉,反正说得不太好听,说韩少良,嘿嘿,真不好意思,不应该在你面前说这些的。” 龚蓓蕾的脸有些发烧,但还是硬着嘴巴说:“说什么?没关系的,这里没有别人,你就说吧,我不会在意的。” “说韩少良强迫你做他的情人。”二毛已经开始做着强暴她的舆论准备了,“你坚决不肯,所以韩少良才与你产生了矛盾,什么什么的,说法很多。” “哦?你还知道得不少啊。”龚蓓蕾感觉这个男人有些神秘,便重新认真打量起他来,忽然觉得他的脸色有些阴沉,甚至还隐着几缕吓人的横肉,似乎不是善良之辈,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二毛看出了她的心思,赶紧补充说:“不过,有关你的背后之言都是好的。真的,说你为人善良,办事认真,清廉正派,水平高,能力强,如果蒙丽集团交给她管理,肯定会发展得更好。” 龚蓓蕾听着这番话,心里又高兴起来,脸色也好看了一些。可她突然想起昨晚刘军宝说的话,觉得两人说得差不多,心里有些打鼓:奇怪,难道男人见了美女,都是这样恭维的?他们说的是真话吗?应该说,他们说得没错,但在我面前说,就显得有些心术不正。 于是,她说:“传说总是有夸张的成分,我没有像你说的那么好。” “龚总,你就别谦虚了。”二毛继续恭维她,让她放松警惕,“一个人的背后之言,是最能反映这个人真实情况的。所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老百姓心头有杆秤,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二毛边说,边开着车子在街道上打转。 龚蓓蕾看手机上的时间,觉得有些不对头。她打的来的时候,只化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现在半个小时过去了,怎么还没有到呢?但她还没有太在意,只是怀疑他开错了:“汉江大酒店还有多远?” “快了。”二毛不动声色地说,“前面转过弯,就不远了。” 龚蓓蕾不吱声了。她觉得肚子里有些饿,这时已经是十二点十六分了。但她不能说,怕他再次请她去吃饭,她不想跟陌生男人一起吃饭。 二毛心里也有些急起来,怎么还没有开出市区?是不是记错了?正在他紧张地辨认着方向时,车子开到一条街道的尽头,一转弯,展现在他面前的,就是一片低矮的房子,这是郊外。对了,前面几公里,就是那个废弃的工地了。 他的心又狂跳起来。 龚蓓蕾见车子突然朝郊外开去,不禁吃了一惊:“你这是朝哪里开啊?汉江大酒店不在郊外,在市区啊?” 二毛急中生智,极力平静地说:“正好经过我要去看的那个工地旁边,就带你一起去看一下。这是一个废弃了两三年的工地,人家让我带资来搞建设。前几天,我来看过一次,今天,我想一个人再来认真地看一看。正好,你是房产公司的老总,看看没有收购这块地的意向,就在前面,不远。” 听他说有关地块的事,龚蓓蕾心中的紧张和疑惑打消了一半。 但她还是有些紧张地问:“这里哪里呀?这个偏远的地方,不合适开发房产。算了,我就不去看了。你去看吧,把我放下来,我自己打的回宾馆。” 好不容易把你骗到了这里,还能放你下来?哼,不可能。二毛心里既得意,又紧张:“喏,就在那里,看到了吗?有围墙的。已经到了这里,就去看一看吧,只一会儿。” 龚蓓蕾终于看到这个工地,就不再坚持下车了。她透过车窗,往那个废弃的工地张望,心里判断着它的开发潜力和升值可能,没有想到会有什么危险。 二毛见龚蓓蕾相信了他的说法,心里十分高兴,也很激动。好,马上就要成功了,这个骄傲的美女,很快就要被我搞到手了。 他心里好开心,好激动,脚下暗暗使劲,加快速度朝前面的工地开去。很快就来到这个工地的一个豁口处,他没有稍微放慢一点车速,就直接开了进去,不给龚蓓蕾在外面下车的机会。 “就这里停下吧。”龚蓓蕾说,“这个工地原来是做什么的?” 二毛开着车子朝那幢临时彩钢板房驶去:“原来想建一个汽配市场,后来开发商资金链断裂,就停下来了。” 他凭两幢四脚朝天的工种基础判断着说。 “你开到后面去干吗呀?”龚蓓蕾这时候才发现他的车子一直朝临时主房的背后开去,感觉不对头,“停下,就停在这里,我下来看一下就行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一下,下午还有事呢。” “好好,开到后面的停车场上去。”情急之下,二毛胡说了。 转过临时房的山头一看,根本没有停车场,龚蓓蕾更加不安起来:“哪里来的停车场啊?就停在这里吧。” 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车子开到了彩钢板房的后边,一直开进一块比人还高的草丛里,才停下来。 工地上一片寂静,围墙外面也没有丁点儿人声和车响,整个工地像个被遗忘在荒郊野外的乱坟场,阴禁禁的有些可怕。 工地上有两幢建筑的基础已经出了地面,还有一幢浇好了一层框架结构,朝天戳在那里的钢筋都锈迹斑斑,水泥柱子也已发黑变黄。这种烂尾楼和死工地在现代都市里并不罕见,往往都是盲目开发和失职腐败造成的恶果。 这个工地起码已经停了三四年。这样的死工地,龚蓓蕾见过不少,也视察过一些,在收购和改造这种烂尾楼上跟人洽谈过,探讨过,论证过,所以她对眼前这个死工地并不感到陌生和惧怕。 只是这会儿被一个似曾见过,却又偶然路遇的男人带到这里,而且这个男人还有些神秘和奇怪,对她也过份热情,对他们的公司太了解,才让她感到有些紧张和不安。 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这个神秘的男人没有把车子停在马上边,或者工地门口,而是一直往里开,叫他停又不停,一直开进这个青纱帐一样的草丛里才停下来。 他想干什么?龚蓓蕾往车窗外看去,发现整个车子都已淹没在了一片草海中,只有一个车尾像狐狸尾巴一般露在外面。几株野蒿的头颅也像窥伺她美貌似地,朝她这边的车窗倾过上身,点头哈腰地给她献着殷勤。 龚蓓蕾这才感到有些害怕,连忙伸手去拉车门的把手,想开门走出去。 这时,车门“啪”地一声锁住了。她拉了一下车把手,没有拉开。 这时,龚蓓蕾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以为他按错了按赵,轻声说:“开门啊。” 二毛没有吱声,也没有按锁开门,龚蓓蕾转过头去看他。 这一看不打紧,她大吃一惊。随即,她的头就“轰”地一声爆炸了,头皮发麻,脑海里一片空白。 这个刚才还算斯文的男人,此时完全变成了一只人形野兽。他发红的两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胸脯在起伏,呼吸已很急促,活像一只马上就要扑上来咬她的恶狼。 “你,你想干什么?”龚蓓蕾吓得身子住这边的车门边直缩。 二毛冷冷地说:“你不要怕,我们先谈一谈吧。” 龚蓓蕾惊恐地睁大眼睛:“谈什么?” 二毛脸色阴沉地盯着她的胸脯说:“我就跟你说了吧,我是韩少良派来的。” “什么?”龚蓓蕾惊得在座位上弹跳了一下,“他派你来干什么?” 二毛“嘿”地冷笑一声,毫不掩饰地说:“派我来杀你,而且是奸杀你。” “啊?”龚蓓蕾失声尖叫起来。 二毛歹毒地说:“他给我一百万,要我马上杀了你。” 龚蓓蕾吓得脸色发白,心被一种死一般的恐惧紧紧攫住了,一股冰冷的凉气从头顶直钻脚底,但她还是出于本能地追问:“他为什么要杀我?” “为什么?哼,你难道不知道吗?”二毛见她惶恐不安地朝车窗外看,想着逃生的主意,就凶恶地警告她说,“你给我乖乖地坐好,我慢慢告诉你。” 龚蓓蕾惊恐万分地缩在车椅上不动。 “韩少良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二毛见她吓呆在那里,外面又万籁俱寂,情况比他想像的还要好,就想慢慢做她的思想工作,争取把她搞成自己的情人。 第732章 车子里的较量 他想像韩少良一样,先强暴她,然后再胁迫她,但在强暴她之前,必须进一步威吓她,打动她,否则,她是要激烈反抗的,“他是一个大贪官,而你做了她的情人,知道的情况太多,现在又要离开他,告发他,他能让你活着吗?让你活着,他就得死,所以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明白吗?” 龚蓓蕾越听越害怕,全身都在冒着虚汗,头脑里乱得一塌糊涂。 “那天晚上,韩少良突然闯到你家里来,你知道他想干什么吗?”二毛进一步用实情来恐吓她,“我告诉你,那天晚上,他上来叫你开门的时候,我就隐在你楼下的楼梯口。你要是给他开门,他就让我偷偷潜进来,先强暴你,然后再杀了你。” “啊?”龚蓓蕾惊恐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脸色也更加苍白,身子开始像风中的树叶一样颤抖起来。 “没想到你警惕性很高,没给他开门,才多活了几天。”二毛像一头戏弄一只可怜小羔羊的野兽,狰狞可怖地冷笑着说,“那晚奸杀不成,他才让你来武汉,然后让我开车追过来,继续实施这个计划。我是前天晚上开车过来的,比你先到了二三个小时。我一到这里,就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只等你上钩了。很好,今天,我终于把你骗进了车子,带到这个我事先踩点好的工地。” 说到这里,二毛的脸上露出坏笑和杀气腾腾的凶相。 龚蓓蕾吓坏了,但求生本能让她拼命地推着车门,惊恐万状地说:“你想干什么?你,不能这样,你这是,犯的死罪。” “哼,我怕死,就不做这个生意了。”二毛邪恶地笑着,凶恶地说,“再说,我也不一定就被查出来啊。做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得干干净净,谁也不知道的。这样,你是死于非命,譬如,车祸,摔下山崖,等等,而我呢?既能搞到一个大美女,女老总,又能拿到一百万的好处费,何乐而不为呢?韩少良更好,从此,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做他的董事长,当他的亿万富翁。哈哈,杀死一个美女,成全两个男人的好事,你说值不值得做?” 龚蓓蕾开始垂死挣扎,她猛地从座位下边拿出包,用右手去拉包的拉链,想拿手机打110报警。 二毛伸手一把抢过她的包,凶恶地瞪着她:“你想拿手机报警?哼,可能吗?” 龚蓓蕾有些绝望,但还不放弃最后的努力:“你,你放我下去。” “放你下去?”二毛坏笑着说,“我可以不杀你,但得谈条件。” “什么条件?”龚蓓蕾听他这样一说,心头又升起一线希望。 二毛直截了当地说:“你得做我的情人,或者,干脆跟我恋爱结婚。” 龚蓓蕾拼命摇着头:“这个,不行,这怎么行?这简直是。” 二毛的脸狞恶起来:“这个不行,下面的事,就不好谈了。” “下面什么事?”龚蓓蕾希望他只要钱,哪怕再多,她也应答他。 “你必须做我的情人,这是我不杀你的前提。”二毛毫无商量余地说,“然后呢?你再给我一些钱,只要一百五十万就够了,我就可以倒过来,帮你去杀掉韩少良。” 龚蓓蕾惊愕不已,但稍作犹豫,就摇头否定:“这个,也不行,杀人是要偿命的。他犯罪,会受到法律惩罚的。” 二毛盯着她的身子说:“好,那我再退一步吧,呃,你只要让我先搞一次,不,搞三次,然后答应做我的情人,我就放你下车。但你必须关了手机,隐蔽起来,等韩少良案发被抓以后,你才回公司。” 龚蓓蕾听他说出要搞她这种流氓话,气得肺都炸了,她真想指着他大骂,甚至扑上去,搧他一个耳光,但求生的欲望让她压制住火气,努力镇静自己,想说服他:“你说的什么话啊?这么大的一个男人,你也有妻子,母亲,或者女儿,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让人听着,就脸红,就害臊。这样吧,我多给你一些钱,二百万吧,你不要杀我,放我下去,我可以关机躲避起来,等以后韩少良被抓以后再回公司,行不行?” 二毛阴着脸,想了几秒钟说:“好吧,你给我三百万,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必须让我搞一次,然后把钱打到我卡上,我才放你出去。” “你怎么还说这种话?”龚蓓蕾再也忍不住,怒不可遏地指着他骂,“无耻,卑鄙,流氓。这个要求,我就是死,也不会应答的。” 这样一说,二毛就不客气了,也等不得了,他从椅子下面抽出一把雪亮的尖刀,对准她的胸脯,歹毒地说:“你死到临头了,还这样硬?啊?怪不得韩少良要杀你。你敢动,我就一刀捅死你,再奸尸。” 龚蓓蕾看着顶在她胸脯上的尖刀,缩着胸佝着身不动。二毛又猛地伸出右手,勾住她的头就往他这边掰。 龚蓓蕾拼命往后缩,蹬着脚挣扎,但哪里是这个流氓杀手的对手?他放下手里的刀,抱住她的上身,只一用劲,就把龚蓓蕾掰倒在他的怀里。 龚蓓蕾用脚使劲踢着车身,车窗,嘶声大喊:“救命,救命啊——” 二毛的力气太大了,他把龚蓓蕾的脚抱到副驾驶座位的后边,让她蹬不到车窗,再用左手紧紧摁住她的上身。 同时,他俯下头去要吻龚蓓蕾,龚蓓蕾摇着头不让,还拼命地喊叫:“流氓,混蛋,你放开我——” 想起当初韩少良引诱她,强迫她,把她霸占为情人后,跟她合作创办公司的事,她后悔莫及,万分痛苦。 车门关得死死的,围墙内外一个也没有,她的喊声被淹没在荒芜工草海中,谁也听不到。 二毛激情难抑地俯下头去,隔着衣服拱她胸前的波浪。拱了一会,他尖着嘴巴吻她的脸,龚蓓蕾还是摇着头不让他吻,他就把嘴巴顶到她的耳朵边说:“闭嘴,臭娘们,再叫,我就杀了你。” 为了保命,龚蓓蕾不叫了。胆她恨死了他,也充满了死的恐惧,怎么能起那种反映呢? 二毛要用说话语做她的思想工作,却不得法,尽说些污辱她的话:“你反抗什么啊?你的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早已被韩少良操烂了,还装什么贞女啊?” 流氓开口就是流氓话,满口粗俗的秽语:“你能给韩少良搞几年,就不能让我搞几次吗?你让他搞了,他却还要杀你,而给我搞,我能保你的命,你还不肯,还要反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混蛋,放开我——”龚蓓蕾羞辱得哭了,边哭边叫骂,还拼命挣扎,“我真后悔啊,我不应该上一个陌生男人的车子,不应该听命于贪官的摆布,做别人的情人啊——” 二毛更加疯狂起来:“你已经做了贪官的情人,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现在,你到底是要命,还是要贞操?” 这时候,龚蓓蕾包里的手机响了。龚蓓蕾拼命挣扎着要坐起来拿手机,二毛死死地摁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动。他用右手去她包里拿手机,拿出来,把它关了。龚蓓蕾更加绝望,但没有死心,还在他的怀里像一条青鱼一样拼命挣扎。 “你这个该杀的色鬼,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龚蓓蕾豁出去了,不顾一切地反抗着,挣扎着。 二毛恶毒地说:“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的?身材丰满性感,皮肤白嫩细腻,我早就暗恋你了,一直想搞你,可惜没有机会。现在,好容易来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既能拿到贪官的一百万元报酬,又能尽情地搞你,我能放过吗?” “流氓,混蛋,放开我——”龚蓓蕾气得想咬他,却被的嘴死死地顶住脸,转不过去。 二毛见她如此刚烈,为了一个已经失贞的身子,真的连命都不要,就更加恶毒地用话污辱她:“你真的太美了,就这样死掉多可惜啊。我要好好地吻你,享受你,才让你死。否则,上帝造了这么美丽的一个脸蛋,这么美妙的一个身材,就这样白白地消失,不是太浪费了吗?也辜负了上帝的一片心意啊。” “你这个混蛋,说的什么狗屁话啊?”龚蓓蕾疯了似地拼命扭身,喊叫:“韩少良这个老混蛋,竟然这么歹毒,雇请杀手来杀我,还要这样杀。这种贪官,真的太可恶了,被他们说中了。我太大意了,也太糊涂,我不应该到武汉来,我,来人哪,救命啊——” 二毛见她越喊越响,赶紧拿过一块早就准备好的毛巾,塞住她的嘴,然后开始准备强暴她。他用左手的手臂死死地摁住她的喉咙,右手朝她的裤腰里伸去。 龚蓓蕾的身子狂扭着,脚蹬在后排的车椅上,极力扭动身子,不让他的手伸进去,也不让他解裤带。但她的裤带系得太紧,怎么也插不进去。一只手又不好解她的裤带,急得没办法,他只好俯下头去,想用嘴与手配合,把她的裤带解开。 第733章 他想好好享受她 他想像韩少良一样,先强暴她,然后再胁迫她,但在强暴她之前,必须进一步威吓她,打动她,否则,她是要激烈反抗的,“他是一个大贪官,而你做了她的情人,知道的情况太多,现在又要离开他,告发他,他能让你活着吗?让你活着,他就得死,所以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明白吗?” 龚蓓蕾越听越害怕,全身都在冒着虚汗,头脑里乱得一塌糊涂。 “那天晚上,韩少良突然闯到你家里来,你知道他想干什么吗?”二毛进一步用实情来恐吓她,“我告诉你,那天晚上,他上来叫你开门的时候,我就隐在你楼下的楼梯口。你要是给他开门,他就让我偷偷潜进来,先强暴你,然后再杀了你。” “啊?”龚蓓蕾惊恐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脸色也更加苍白,身子开始像风中的树叶一样颤抖起来。 “没想到你警惕性很高,没给他开门,才多活了几天。”二毛像一头戏弄一只可怜小羔羊的野兽,狰狞可怖地冷笑着说,“那晚奸杀不成,他才让你来武汉,然后让我开车追过来,继续实施这个计划。我是前天晚上开车过来的,比你先到了二三个小时。我一到这里,就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只等你上钩了。很好,今天,我终于把你骗进了车子,带到这个我事先踩点好的工地。” 说到这里,二毛的脸上露出坏笑和杀气腾腾的凶相。 龚蓓蕾吓坏了,但求生本能让她拼命地推着车门,惊恐万状地说:“你想干什么?你,不能这样,你这是,犯的死罪。” “哼,我怕死,就不做这个生意了。”二毛邪恶地笑着,凶恶地说,“再说,我也不一定就被查出来啊。做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得干干净净,谁也不知道的。这样,你是死于非命,譬如,车祸,摔下山崖,等等,而我呢?既能搞到一个大美女,女老总,又能拿到一百万的好处费,何乐而不为呢?韩少良更好,从此,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做他的董事长,当他的亿万富翁。哈哈,杀死一个美女,成全两个男人的好事,你说值不值得做?” 龚蓓蕾开始垂死挣扎,她猛地从座位下边拿出包,用右手去拉包的拉链,想拿手机打110报警。 二毛伸手一把抢过她的包,凶恶地瞪着她:“你想拿手机报警?哼,可能吗?” 龚蓓蕾有些绝望,但还不放弃最后的努力:“你,你放我下去。” “放你下去?”二毛坏笑着说,“我可以不杀你,但得谈条件。” “什么条件?”龚蓓蕾听他这样一说,心头又升起一线希望。 二毛直截了当地说:“你得做我的情人,或者,干脆跟我恋爱结婚。” 龚蓓蕾拼命摇着头:“这个,不行,这怎么行?这简直是。” 二毛的脸狞恶起来:“这个不行,下面的事,就不好谈了。” “下面什么事?”龚蓓蕾希望他只要钱,哪怕再多,她也应答他。 “你必须做我的情人,这是我不杀你的前提。”二毛毫无商量余地说,“然后呢?你再给我一些钱,只要一百五十万就够了,我就可以倒过来,帮你去杀掉韩少良。” 龚蓓蕾惊愕不已,但稍作犹豫,就摇头否定:“这个,也不行,杀人是要偿命的。他犯罪,会受到法律惩罚的。” 二毛盯着她的身子说:“好,那我再退一步吧,呃,你只要让我先搞一次,不,搞三次,然后答应做我的情人,我就放你下车。但你必须关了手机,隐蔽起来,等韩少良案发被抓以后,你才回公司。” 龚蓓蕾听他说出要搞她这种流氓话,气得肺都炸了,她真想指着他大骂,甚至扑上去,搧他一个耳光,但求生的欲望让她压制住火气,努力镇静自己,想说服他:“你说的什么话啊?这么大的一个男人,你也有妻子,母亲,或者女儿,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让人听着,就脸红,就害臊。这样吧,我多给你一些钱,二百万吧,你不要杀我,放我下去,我可以关机躲避起来,等以后韩少良被抓以后再回公司,行不行?” 二毛阴着脸,想了几秒钟说:“好吧,你给我三百万,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必须让我搞一次,然后把钱打到我卡上,我才放你出去。” “你怎么还说这种话?”龚蓓蕾再也忍不住,怒不可遏地指着他骂,“无耻,卑鄙,流氓。这个要求,我就是死,也不会应答的。” 这样一说,二毛就不客气了,也等不得了,他从椅子下面抽出一把雪亮的尖刀,对准她的胸脯,歹毒地说:“你死到临头了,还这样硬?啊?怪不得韩少良要杀你。你敢动,我就一刀捅死你,再奸尸。” 龚蓓蕾看着顶在她胸脯上的尖刀,缩着胸佝着身不动。二毛又猛地伸出右手,勾住她的头就往他这边掰。 龚蓓蕾拼命往后缩,蹬着脚挣扎,但哪里是这个流氓杀手的对手?他放下手里的刀,抱住她的上身,只一用劲,就把龚蓓蕾掰倒在他的怀里。 龚蓓蕾用脚使劲踢着车身,车窗,嘶声大喊:“救命,救命啊——” 二毛的力气太大了,他把龚蓓蕾的脚抱到副驾驶座位的后边,让她蹬不到车窗,再用左手紧紧摁住她的上身。 同时,他俯下头去要吻龚蓓蕾,龚蓓蕾摇着头不让,还拼命地喊叫:“流氓,混蛋,你放开我——” 想起当初韩少良引诱她,强迫她,把她霸占为情人后,跟她合作创办公司的事,她后悔莫及,万分痛苦。 车门关得死死的,围墙内外一个也没有,她的喊声被淹没在荒芜工草海中,谁也听不到。 二毛激情难抑地俯下头去,隔着衣服拱她胸前的波浪。拱了一会,他尖着嘴巴吻她的脸,龚蓓蕾还是摇着头不让他吻,他就把嘴巴顶到她的耳朵边说:“闭嘴,臭娘们,再叫,我就杀了你。” 为了保命,龚蓓蕾不叫了。胆她恨死了他,也充满了死的恐惧,怎么能起那种反映呢? 二毛要用说话语做她的思想工作,却不得法,尽说些污辱她的话:“你反抗什么啊?你的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早已被韩少良操烂了,还装什么贞女啊?” 流氓开口就是流氓话,满口粗俗的秽语:“你能给韩少良搞几年,就不能让我搞几次吗?你让他搞了,他却还要杀你,而给我搞,我能保你的命,你还不肯,还要反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混蛋,放开我——”龚蓓蕾羞辱得哭了,边哭边叫骂,还拼命挣扎,“我真后悔啊,我不应该上一个陌生男人的车子,不应该听命于贪官的摆布,做别人的情人啊——” 二毛更加疯狂起来:“你已经做了贪官的情人,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现在,你到底是要命,还是要贞操?” 这时候,龚蓓蕾包里的手机响了。龚蓓蕾拼命挣扎着要坐起来拿手机,二毛死死地摁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动。他用右手去她包里拿手机,拿出来,把它关了。龚蓓蕾更加绝望,但没有死心,还在他的怀里像一条青鱼一样拼命挣扎。 “你这个该杀的色鬼,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龚蓓蕾豁出去了,不顾一切地反抗着,挣扎着。 二毛恶毒地说:“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的?身材丰满性感,皮肤白嫩细腻,我早就暗恋你了,一直想搞你,可惜没有机会。现在,好容易来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既能拿到贪官的一百万元报酬,又能尽情地搞你,我能放过吗?” “流氓,混蛋,放开我——”龚蓓蕾气得想咬他,却被的嘴死死地顶住脸,转不过去。 二毛见她如此刚烈,为了一个已经失贞的身子,真的连命都不要,就更加恶毒地用话污辱她:“你真的太美了,就这样死掉多可惜啊。我要好好地吻你,享受你,才让你死。否则,上帝造了这么美丽的一个脸蛋,这么美妙的一个身材,就这样白白地消失,不是太浪费了吗?也辜负了上帝的一片心意啊。” “你这个混蛋,说的什么狗屁话啊?”龚蓓蕾疯了似地拼命扭身,喊叫:“韩少良这个老混蛋,竟然这么歹毒,雇请杀手来杀我,还要这样杀。这种贪官,真的太可恶了,被他们说中了。我太大意了,也太糊涂,我不应该到武汉来,我,来人哪,救命啊——” 二毛见她越喊越响,赶紧拿过一块早就准备好的毛巾,塞住她的嘴,然后开始准备强暴她。他用左手的手臂死死地摁住她的喉咙,右手朝她的裤腰里伸去。 龚蓓蕾的身子狂扭着,脚蹬在后排的车椅上,极力扭动身子,不让他的手伸进去,也不让他解裤带。但她的裤带系得太紧,怎么也插不进去。一只手又不好解她的裤带,急得没办法,他只好俯下头去,想用嘴与手配合,把她的裤带解开。 第734章 不能让他出逃 可是龚蓓蕾反抗得更烈了,身子扭得如蛇一样弯曲,他没法解开她的裤带。二毛更加猴急和恼火,想把她打晕过去,再抱到后边去干她。他还是舍不得先杀了她,再奸尸。他要让她多活一段时间,好好地享受她以后,才让她死。 跟龚蓓蕾的谈话取得如此大的成果,孙小琳心里非常高兴,甚至还生出了一种成功感,但她没想到,在如何对待龚蓓蕾的问题上,却与市委市政府产生了分歧。 与龚蓓蕾分开后,孙小琳开车回到家里,就有些焦急地等待晓峰回来,跟他商量这件事。尽管她也可以直接向冯书记,或者李书记汇报,她是招商局副局长,正在扶正的关键时刻,应该表现得积极主动一些。但她不能这样做,这件事还是由晓峰向上汇报比较妥当。 陆晓峰是反腐英雄,这个案件的正面主角,吴兴隆与韩少良腐败团伙的直接对手,龚蓓蕾又是他坚持不懈地跟踪,才通过李锦明联系上的,功劳应该是他的。另外,陆晓峰正在提升副市长的考察阶段,这个案件的突破性进展,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助推器。 为了陆晓峰的升迁,孙小琳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默默地支持着他。在家里,她抢来抢去地做家务,尽量不占用他的时间和精力,在工作上,她宁愿自己受到一些影响,也全力以赴支持他。 孙小琳吃好饭,陆晓峰还没回来,就打电话给他:“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今天,我跟龚蓓蕾见了面,谈得很好,等你回来商量呢。” 陆晓峰说:“我还在陪省教育厅的领导吃饭,吃好饭,还要到宾馆朝左去,向他们汇报工作,今晚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你不要等我,明天早晨说吧。” 孙小琳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挂了电话,又给龚蓓蕾打了一个电话,关心一下她,既巩固白天谈话的成果,又安慰一下她担惊受怕的心情,然后去忙家务。 孙小琳变得越来越能干了,在外,她是漂亮能干的女干部;在家,她是一个贤惠勤劳的女主人。忙完家务,她就上床休息了。晚上,晓峰果真回来得很晚,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后,坐起来,穿好上衣,靠在床上,推醒晓峰说:“起来吧,快七点了。” 晓峰转过身,稍微躺了一会,就坐起来问:“昨天,你跟蓓蕾谈得怎么样?” “非常好,比我想像的还要好。”孙小琳有些激动地看着他说,“她把韩少良的腐败罪行都告诉了我,太惊人了,真的,严旭长的罪行比吴兴隆大得多,绝对是死罪,我都录音下来了。” 说着,她从床头柜上的包里拿出那个微型录音机,交给他说:“你有空的话,最好认真听一听,然后再交上去。” “好的。”陆晓峰接过微型录音机,放进包里说,“我今天去办公室里听。” 孙小琳说:“我叫龚蓓蕾把所有的资料,包括那些牵涉到的人名,单位名称,协议等等的,都整理好,再写一份举报材料,星期一上班之前,发到市纪委和反腐局的邮箱里。” “嗯,太好了。”陆晓峰高兴地说,“这是一个突破性的进展。我到了局里,就给李书记和冯书记打电话。” 孙小琳说:“行动要快,龚蓓蕾这样做了以后,更加危险了,千万不能拖,最好这几天,就把韩少良抓起来。” 晓峰说:“这个,还得李书记和冯书记定。我会催他们的,应该不会拖,否则,龚蓓蕾有危险,韩少良还会逃跑。” “是啊,我安慰蓓蕾时,说是不会有事的,但心里总是有些担心。”孙小琳边说边想,特别强调说,“蓓蕾能这样做,是非常可贵的。你要跟李书记,还有冯书记说说,尽量不要追究她的责任,最好能让她继续在蒙丽集团做下去,至于做什?占多少股份?可以讨论,她也表示愿意服从政府的决定。这些条件,我都答应了她,不能食言,更不能让她吃亏。她是一个受害者,你听听录音带,就知道了。” 陆晓峰说:“我知道,我会帮她争取的。” 说着,他就起床洗刷,弄早饭吃,然后开车去局里。今天是星期天,但明天一上班,局里有许多事情要做,一个重要的会议要他主持,还有一个考虑团要他接待,下面一些学校的负责人来找他汇报事情,解决问题,所以今天他得去加班,安排一下明天的事情,再处理一下这个案件。 他吃完早饭,就拿了包走了。车子开进教育局门口,门卫边给他开门边说:“陆局长,今天是星期天,你又来加班了?” “嗯,事情太多,不加班来不及啊。”陆晓峰把车子开进后院。 “加班都来得这么早,还不到八点呢。”门卫笑着说,“陆局长,你总是这么早来上班。” 是的,他是今天局里来得最早的加班者。 他上楼,打开局长室的门,走进去,就关了门,从包里拿出那个微型录音机,放在办公桌上,按了播放按赵,将声音调到最低,就坐在椅子上,边静静地听,边拿起桌上一份等他批阅的文件看起来。 他这是一心二用,实在太忙,没办法,只能这样。还行,他既能看进文件的内容,又能听清蓓蕾和蓓蕾的声音。 两个女人的声音都很熟悉,也都很动听,幽幽地从小小的录音机里飘出来,别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韵味。 听着听着,陆晓峰就放下手里的文件,专心到致志地听起来。他越听越惊讶:我的天,韩少良真的这么腐败!他也太大胆了吧?比吴兴隆还要大胆,还要疯狂,还要无耻啊。 他惊心动魄地听完,就有些激动地拿出办公桌上的手机,翻出李书记的号码,拨了过去:“李书记嘛,我是陆晓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龚蓓蕾终于醒悟过来,主动到兴北来,跟我们见了面,举报了韩少良的腐败罪行。他的罪行非常严重,比我们猜测的要严重得多,涉案金额达好几个亿。我们有她的录音,龚蓓蕾还同意写一份举报材料,把她掌握的东西整理成一个文档,星期一,也就是明天上班前,发到市纪委和反贪局的邮箱里。” “陆局长,你们的工作做得非常好,这是一个重大突破。”李书记听后,高兴地说,“有了这些材料,我们就可以采取行动了。韩少良的问题看来真的不小,呃,你给冯书记也打个电话,向他汇报一下。晚上,我再跟他说一说,让他抓紧办理这个案件。” “好的。”陆晓峰高兴地说,“另外,龚蓓蕾是受害者,又是主动举报韩少良,有重大的立功表现,不应该再对她进行追究。我爱人在跟她谈话的时候,对她作了这些承诺,我们不能食言。至于蒙丽集团怎么处置,可以根据相关政策,由市委市政府讨论决定。” “行,龚蓓蕾的问题,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市委市政府先讨论一个决定,再向省里汇报。”李书记指示说,“具体怎么操作,你跟冯书记商量。” 陆晓峰不放心地说:“李书记,这件事,光冯书记是不行的,还得由你来定。呃,如果让钱总和周市长他们参与讨论,肯定会变调,甚至还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事情。” 李书记沉吟了一下说:“好的,我知道了。你先跟冯书记汇报一下,我会跟他商量的。” 陆晓峰这才挂了电话,稍作思考,就翻开手机里的号码给冯书记打电话:“冯书记,你好,你在哪里?在重庆?哦,什么时候出差的,就昨天?嗯,我向你汇报一下韩少良案的进展情况。” 冯书记说:“你等一等,我出去听。我们正在找一个关系人谈话,另一个案子的。” 过了一会,冯书记说:“你说吧,你们跟龚蓓蕾见面了?” “见了,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韩少良的罪行非常严重。”陆晓峰说,“这是一起高达几个亿的经济大案,比吴兴隆案大得多。我们有龚蓓蕾的录音,她还答应蓓蕾,在星期一上班前,写一份详细的举报材料,连同所有的资料,整理成一个邮件,发到市纪委和反贪局的邮箱里。” “只要收到举报材料,我们就可以采取行动了。”冯书记有些激动地说,“你们又为我市的反腐工作做出贡献,龚蓓蕾也立了功。” 陆晓峰说:“我刚才向李书记也作了汇报,后来主要说了龚蓓蕾的事。我们认为,龚蓓蕾是受害者,还能冒着生命危险举报韩少良,所以不应该再追究她的责任。” 冯书记沉吟着说:“这个,恐怕得市委常委讨论决定,还要向省里请示汇报。” 陆晓峰说:“李书记也是这个意思,但蓓蕾在跟龚蓓蕾谈话的时候,对她作了承诺,她才消除顾虑,把韩少良的罪行都说了出来,我们不应该食言。关键是,龚蓓蕾确实是一个受害者,我刚才听了她们的谈话录音,更加相信了这一点。” 第735章 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孙小琳笑骂:“我怎么简单啦?你们男人就特别聪明,哼,我看许多时候,你还不如我呢。” 陆晓峰说:“你怎么不想想,目前,钱总还是当家书记,周市长是第二把手,而冯书记只是第三把手。这么大的事,不给他们两人说,行吗?可要是跟他们说,不要走漏风声,让韩少良逃跑吗?龚蓓蕾不就更加危险了吗?” 孙小琳不解地说:“这事怎么还要跟他们说?要说也是先斩后奏,否则,不就等于放跑韩少良吗?” 陆晓峰说:“就是呀,所以冯书记跟李书记商量,让他向省里汇报,作好对付他们两个人的准备。这事回躲他们,就等于怀疑他们与韩少良有关系,他们就会向我们发起更加凌厉的反扑,你懂吗?” 孙小琳说:“可以秘密抓捕,暂时不让他们知道,难道不可以吗?等抓住韩少良以后,再跟他们说,也不迟啊。” 陆晓峰说:“你不要低估他们的能耐好不好?这里到到是他们的人,他们能不知道吗?先斩后奏,就等于向他们公开宣战,所以要作好对付他们的准备,不能盲目行动,以免陷入被动。” 孙小琳这才感觉自己可能是太急了,考虑得不够周到,声音温柔下来说:“那你早点回来吧,我们好好商量商量。” 陆晓峰说:“晚上,我还有两个饭局,要晚一点回来。” 孙小琳没好气地说:“你给我都推掉,回来吃饭,我也推掉了饭局,你要是在外面吃,我跟你没完,哼。”着说,“啪”地一声合了手机。 去幼儿园接了儿子回到家,孙小琳放下包,跟妈说了几句话,就带上饭褡,去厨房里烧饭做菜。还没做完,陆晓峰就回来了。蓓蕾见他买了几个熟食回来,心里暗自高兴。 丈夫这样听话,她能不高兴吗?尽管晓峰在外面被人说成是个怕老婆的男人,但这样的男人才是一个好男人,好丈夫,好爸爸呢。 晓峰一回来,就放下手里的东西,到厨房里帮她去一起弄菜。孙小琳说:“快好了,你去看看儿子在书房里干什么?” 陆晓峰不能当着丈母娘的面,跟娇妻亲热,就乖乖地去书房看儿子去了。 孙小琳妈看着他们小夫妻俩那个恩爱幸福的样子,抿着嘴偷乐。孙小琳像一个家庭主妇,手脚麻利地一直忙到七点,才叫他们上桌吃饭。 儿子懂事地给爸搛了一只虾,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你吃。妈妈说,你要补补身子。” 陆晓峰和孙小琳都幸福地笑了。这就是家庭的幸福! 孙小琳想起蓓蕾,心里很是感慨,还在为她的命运担忧。同样一个美女,对情感的不同态度,其命运和境遇就会完全不同。她完全应该有个跟她们一样的家庭,过一样的幸福生活,可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吃完饭,孙小琳让妈帮着弄儿子去睡觉,她则拿了自己和晓峰的内衣内裤,到卫生里去洗澡。她这样做,就是一种暗示,晓峰心领神会。 她妈是过来人,知道他们小夫妻俩要恩爱,就识相地带着孙子先是看电视,然后哄他去睡觉,最后自己不声不响地在另一个房间里睡下了。 孙小琳在卫生间里帮晓峰脱了衣服,让他先到热水底下冲澡。她也除掉衣服,先帮他擦背,洗身,然后让晓峰帮她擦,互相擦洗,也是一种幸福的享受。甚至比床上更加开心,更加温馨,更加淋漓尽致。 擦完,他们就恩爱地拥抱在一起,在热水下温柔地接吻。陆晓峰爱怜地吻着她的脸蛋,她也热爱地吻着他的脸颊。卧室里的空调,她一回来就开好了,温馨舒服。 陆晓峰激动不得不得了,孙小琳体贴地让他躺下来:“晓峰,我见了龚蓓蕾以后,更加爱你了。” 地网晓峰也激动地说:“小琳,我也越来越爱你了。宝贝,我们要珍惜这种幸福。” “嗯,”孙小琳应答着。在呼喊着陆晓峰名字的激情中,获得了满足和幸福。 幸福过后,孙小琳才躺下来,伸手搂住他,开始说龚蓓蕾的事。她拿出一个美女的媚劲,把嘴凑上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说:“晓峰,你说,韩少良被抓起来以后,龚蓓蕾会收到牵连吗?” 陆晓峰沉默了一会说:“说实话,我心里有些担心。因为我们市里还有反派人物当政,他们不会甘心自己的失败,在败露前肯定会向我们进行反扑。韩少良一抓起来,他们就会更加心虚和害怕,就会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向我们发难。他们要是发现龚蓓蕾是我们的人,他们就会紧紧抓住不放,甚至还会兴风作浪。要是被他们知道是龚蓓蕾举报了韩少良,那他们就会更加疯狂地迫害她,置之死地而后快。所以我们要保护她,是有很大难度的。” 这样一说,孙小琳急了:“那怎么办啊?” 陆晓峰继续分析说:“如果公开出面为她说话,为她开脱,他们就会更加抓住她不放,拿她做大文章。而要是不为她说话,替她力争,龚蓓蕾也很难逃脱法律的追究。因为她的行为,可以这样说,也可以那样说,不太好定性。所以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怎么会这样啊?”孙小琳惊讶地看着丈夫,感到非常意外,“你以前怎么没有说啊?要真是这样,那我怎么向龚蓓蕾交待?又如何去面对她啊?” 陆晓峰说:“我也是今天才想到这种情况的,以前,我一直以为只要拿到韩少良的犯罪证据,就什么也不怕了。可这两天,冯书记和李书记这样谨慎,我才想到,这事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 孙小琳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龚蓓蕾真的是一个受害者,完全是被严旭拖进泥坑的。我们一定要兑现承诺,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要站出来为她说话,帮她争取,不能让受到处分。我也有过这样的遭遇,所以特别同情她,理解她。哼,你要是怕,我去跟冯书记说,给李书记打电话。” 陆晓峰“嘿”地淡笑一声:“你能出席市委常委会吗?我也可能只是一个列席对像,还不一定说得上话,就是说了,也不一定有用。你想想,韩少良被抓以后,颜和周就会更加不安,就会不顾一切地进行反扑。” 孙小琳想了一会说:“如果这样,我就给李书记打电话,让他出来拍板。他不拍板,我就直接向省反贪局汇报。” “这怎么行?”陆晓峰瞪了她一眼,“这样,我们不仅是颜与周的死对头,还会得罪李书记和冯书记,那我们还能在这里呆下去吗?不要说政治前途了。” “那就听这任之,让龚蓓蕾有再次受到伤害?”孙小琳急得什么似的,轻轻地拧他的内疙瘩。 这个时候,陆晓峰的手机响了,是李锦明打来的,告诉他,韩少良让龚蓓蕾明天就去武汉。陆晓峰毫不犹豫地指示他偷偷跟过去,暗中保护好他,有什么情况,及时向他汇报。 接好电话,陆晓峰陷入了沉思。他一边抚摸着娇妻的胸脯,一边微微皱眉,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天花板出神。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转过脸看着娇妻说:“有了,这可能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蓓蕾转过脸盯着他:“什么好办法?” 陆晓峰说:“龚蓓蕾不是说,韩少良几次问吴兴隆借过巨额建设资金,那我们可以从吴兴隆身上想办法。” “要是能打开他这把哑锁,不仅可以制造一个假像,解脱龚蓓蕾的举报嫌疑,其它问题也会迎刃而解。” 孙小琳不解了:“不是说,吴兴隆被判了无期徒刑吗?怎么从他身上想办法啊?” 陆晓峰越想越高兴:“对,这个主意好。颜和周,还有韩少良,都希望吴兴隆能死,而且死得越早越好。那时,他们都主张判他死刑,立刻执行,以除后患,但李书记通过正当的途径,让政法战线的同志坚持以法办事,按法律程序进行,所以才判了他一个无期,保住了他的命。丁局长告诉我,吴兴隆被抓进去后,他们一直在对他进行审训,但他紧闭铁嘴,宁死不说。” 孙小琳更加不解了:“那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开口啊?” 陆晓峰说:“我要去试一试,你跟我一起去吧。他就是不说,我们也可制造一个假像,韩少良的突然被抓,与吴兴隆有关,而与龚蓓蕾无关。即便是政法系统内部有他们的内鬼,龚蓓蕾举报的事,他们也不会知道得那么早。冯书记说过,他会保管好龚蓓蕾举报邮件的。” “嗯,这个主意好,你的脑子真的比我好使,啊?”孙小琳又天真得像个小女孩,“你神秘兮兮的,怎么又突然想到了这个主意?” 陆晓峰真的神秘地“嘿嘿”直笑:“这很可能是个关键,一触即开,一开,就能将该关进去的人关进去,把应该救的人救出来。” 第736章 他突然生了怪病 “救出来?你是说把吴兴隆救出来?”孙小琳伸出纤纤玉指点着他的额头说,“你的脑子是不是正常啊?” 陆晓峰说:“不是救出来,是让他不死。我听说,直到现在,他们还在想办法,要把吴兴隆弄死。但冯书记他们已经加强了这方面的工作,不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陆晓峰让她一起去见吴兴隆,孙小琳不反对,万一行能让他开口,真的是一件一举多得的好事。于是,她说:“好吧,我们先去偷偷见一下他,但怎么跟他说话,你要考虑好。还有,这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他们那边的人发觉。否则,效果会适得其反。” “嗯,我知道。”陆晓峰的斗志又上来了,他说干就干,马上坐起来,拿出手机给冯书记打电话:“冯书记吗?我是陆晓峰。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是有一个重要的请求。呃,我们想去监狱里见一下吴兴隆。不是,冯书记,你听我说,我突然要求去见他,是有两层意思,一是为龚蓓蕾着想,不是马上就要对韩少良采取行动了吗?一行动,他们马上就会想到龚蓓蕾,因为只有她是韩少良整个腐败过程的知情者,就会对她下手,或者设法报复她。我们去探望吴兴隆,就能把这种怀疑转移到吴兴隆身上。” “嗯,这个主意不错。”冯书记说,“陆局长,你的办法还不少,啊?” 陆晓峰继续说:“二呢?我也想去做一下吴兴隆的思想工作,让他开口。他开口,韩少良和其它人的罪行,就更加铁板钉钉了。有没有这个把握?我说不定。但我想,还是值得去尝试一下。我想把孙小琳也带去,这样,也许会打动他,感化他,让他的铁石心肠软下来。有些话,审训的人不好说,我们好说,兴许会有一些效果。但要替我们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给我们安排一下,我们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去,不声不响地回。” 冯书记想了一下说:“好,这事,我来安排一下。你们想什么时候去呢?” “最好是明天下午就去。”陆晓峰说,“晚了,时间就不对了,一定要在抓捕韩少良之前去。抓获韩少良后,可以有意跟他们听,是吴兴隆开了口,韩少良才案发的。” “行,我马上给司法局的杨局长打电话,让他给监狱打电话,帮你们安排一下。”冯书记说着,就挂了电话。 晓峰和孙小琳才温馨地相拥着,安静地睡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陆晓峰正在局里上班,冯书记给他打来电话说:“陆局长,给你说一个新情况。刚才,我给司法局的杨局长打电话,帮你们安排与吴兴隆见面的事。没想到杨局长说,吴兴隆生病了,身体突然不舒服,狱医给他检查,却又检查不出什么病来,有些奇怪。我说你怎么不给我说啊?他说他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还没来得及向你汇报,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哦?这是一个值得重视的新情况。”陆晓峰警惕想地说,“应该查一查这段时间,有没有可疑的人,去监狱里近视过吴兴隆,给他带过什么东西没有?” 冯书记说:“嗯,我让杨局长打电话给监狱,查一查记录,看一下探头。” 陆晓峰说:“我们去见吴兴隆的时候,也可以问一问他的。对了,他能起床见人吗?” 冯书记说:“现在还可以起床,也能走动和吃饭,是不是要给他保外就医,还没有定。” “那就抓紧,冯书记,帮我们安排一下,今天下午,我们就去见他。”陆晓峰得到这样一个意外情况,要见吴兴隆的欲望更加强烈起来。 “好的,我等会再打过来。”冯书记也有些急了,“可能真的有人,抢在我们前面行动了。” 挂了电话,陆晓峰意识到,市里反腐斗争的烟雾再次弥漫起来,火药味似乎比上次还要浓烈。而制造这场烟雾的,不是别人,肯定是韩少良。 吴兴隆在监狱里突然生怪病,难道只是他身体的一种自然变化吗?估计不是。陆晓峰迫切地想知道,这段时间里是不是有韩少良的人,或者其它可疑人员探视过吴兴隆。 过了半个多小时,冯书记打过来说:“陆局长,安排好了,你们下午去吧。监狱的地点,到了那里找什么人,我发微信给你。” “好的。”陆晓峰说,“谢谢冯书记,见过以后,什么情况,我打电话向你汇报。” 得到纪委书记的同意和安排,陆晓峰精神抖擞起来,马上给娇妻打电话,“喂,你在办公室吗?” 正在招商局会议室里开会的蓓蕾,连忙走到外面来接听:“我在开会,什么事?” 陆晓峰说:“冯书记给我们安排好了,下午,我们就去探监。冯书记说,吴兴隆这几天突然生了一种怪病,怀疑有人抢在我们前面,对他采取了行动。” “是吗?”蓓蕾紧张起来,“那他们会不会对蓓蕾采取行动啊?” 陆晓峰说:“我已经给李锦明打过电话了,要他密切关注蓓蕾的情况,暗中保护好他,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有什么情况,他会向我汇报的。” “嗯。那我们下午什么时间出发?”蓓蕾有些激动地问。 “吃过中饭就走。”陆晓峰说,“你安排一下,不要让人知道我们的去向。” 没想到,他们正准备要去吃中饭,冯书记又打电话过来说:“陆局长,为了安全起见,我给丁局长打了电话,让他们送你们去。明天上午吧,他们一早派车来拉接你,这样不易被人发现。我今天晚上回来,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如何行动?李书记明天就会告诉我。” 陆晓峰一想,也好,正好为吴兴隆准备一些东西,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他正要给蓓蕾打电话,丁局长先打进来:“陆局长,刚才,冯书记给我打了电话,要我安排一下你们去探监的事,我安排好了。明天一早,我们派车到你家里来接你们。我们的人都穿便衣,不会引起注意的。那边也安排好了,对吴兴隆也预告过了,我们只说有人要来见他,但没说谁。” “好的,我们明早在家里等你们。”陆晓峰愉快地挂了电话,就给蓓蕾打电话,把这个变化告诉她。 晚上回到家,蓓蕾就和晓峰就像要去走亲戚一样,认真准备起来,他们给吴兴隆准备了一些水果和衣物。准备工作做好,他又给李锦明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到了武汉的情况。李锦明告诉他,他就住在龚蓓蕾一个宾馆里,不是一幢楼,正密切关注着她,目前还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他这才与娇妻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晨,他们早早起床,吃完早饭,就在家里等车子来接他们。 八点半,车子及时来到他们的楼下,接他的人电话打上来,他们就下去了。这是一个民用牌照的小轿车,车玻璃上贴上了有色薄膜,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接他们的两个便衣警察,他们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的身分,搞得够神秘的,像特务活动一样。他们坐进车子,车子就开走了。 车子拐来拐去,在马路上奔驰,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一座规模很大的监狱门前。车子停下后,陆晓峰和蓓蕾走下来。看着高墙上面装有电网的监狱,戒备森严的监狱大门,陆晓峰朝蓓蕾看了一眼,神情有些严肃。 他生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到监狱里来看过,所以有些好奇。 蓓蕾也一样,有些紧张地跟着他,好奇地朝里面张望着。接他们的人只用动作和眼神,很少说话。他们跟里边的狱警说了几句什么话,就用手势把他们带进去,然后让他们走到一间封闭独立的小间里,坐在外面的两张椅子上。面对着一块大玻璃,玻璃里面是一个很小的长方形空间,有一张椅子,大约就是犯人被带出来后坐的。 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吴兴隆出来。蓓蕾有些不安,她抓起了陆晓峰的手。陆晓峰也抓住她,跟她紧紧地握着,通过手传达着两人的心情。 一会儿,里面那扇小门开了,一个穿着囚衣,戴着手铐的男人被一名狱警带进来,让他坐到那张椅子上。 一眼看上去,陆晓峰没有认出他就是吴兴隆。真的,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苍老了许多,脸无血色,神情麻木,眼珠无光。以前那个有点神气和张扬,也有点机灵和嚣张的干部吴兴隆不存在了。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陌生老相,头发花白,神情疲惫憔悴,有点痴呆相和病态的中年犯人。 陆晓峰的心揪紧了,不认识似地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只一年多时间,吴兴隆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非常出乎他的想像。 难道他这么快就心死了?只有精神上极度恐惧,彻底绝望,才会变得麻木不仁,容易衰老的。 第737章 他们去探视死刑犯 陆晓峰有些疑惑,是他自己想通了,还是有人给他施压?他不应该这么快就绝望啊。 蓓蕾更加惊讶,一脸的愕然。她下意识地看了陆晓峰一眼,表达着她对见到吴兴隆这副样子的惊讶和恐惧。 吴兴隆见到他们,表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剧烈的反映,他只是身体在椅子上摇了摇,戴手铐的手往上抬了抬。心里其实是十分惊慌和复杂的。这从他表情由麻木到活泛,眼珠由不动到转动,无光到有光的微妙变化能够看出来。 陆晓峰伸手推开玻璃窗上的小方窗,眼睛温和地看着他说:“吴兴隆,今天,我跟蓓蕾一起来看你。” 吴兴隆这才有了反映,身子扭了扭,死灰色的脸皮尴尬地抽动了一下,没有吱声。 蓓蕾连忙把手里的水果和衣物提上来,放到窗台上:“这个,你等会带进去。” 吴兴隆把眼珠转过去,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脸上泛出一层难堪,依然没有说话。 陆晓峰冲他说:“我被刺了一刀,但没有死。这个情况,你应该知道吧?算我命大,对吧?” 吴兴隆更加难堪,但回应了他。他不好意思点点头,表示知道。 陆晓峰继续说:“我伤得不重,早已已经康复上班了,所以我来看一下你。唉,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我们毕竟是校友,同事。你也曾经有恩于我们,我和蓓蕾在心里,一直记挂着你。” “谢谢。”吴兴隆终于开口了,但声音很低,“我,对不起你们。” 陆晓峰点了点头,不客气地说:“是的,你是对不起我,你不应该雇凶杀我,真的。但你更对不起自己,对不起你的前妻,儿子,父母,还有单位,以及所有的亲戚朋友。” 蓓蕾也憋不住说:“我们没有亏待你,劝你,是为你好,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吴兴隆低下头说:“我有罪,我被权欲冲昏了头。我也好后悔,但已经晚了。” 吴兴隆没有激动,眼睛里非常干涩,这说明他的心真的快死了。而且他一脸的病容,浑身疲惫无力的样子。陆晓峰为他感到可惜,心里伤感得都快要掉下眼泪来了。但他还不想放弃,他要尽最后的努力,唤醒他的求生意识,挽救他的生命。 于是,他尽量用亲切的口气说:“吴兴隆,我们都为你感到惋惜,你醒悟得太晚了,真的。可是,你也不该这样死杠啊。你其实不该死,还有救,真的。今天,我就是为了救你的命才来的。” 蓓蕾见吴兴隆暗淡的眼珠忽然亮起来,就帮着陆晓峰说:“是的,你怎么那么傻啊?一直不说实话,替他们杠着。你这样做,他们也不见得就感激你,明白吗?” 陆晓峰接着说:“吴兴隆,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这里死不开口,为他们死杠,而他们在外面做了什么吗?” 吴兴隆两眼死死地盯着陆晓峰,显然还有求生的欲望,对外面的事情当然也不会知道。陆晓峰料到了这一点,才想来试一试的:“他们在外面公开说,像你这样的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要从重从快地判决。而且有人坚持要判你的死刑,立即执行。是我们,不,是李书记,还有冯书记秉公执法,按章办事,才判了你一个无期。他们为什么这样说,这样做,你应该是知道的。” 吴兴隆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唇也嘟嗦起来:“他们,真是,这样说的?” “是的。”蓓蕾说,“我就亲自在会上听到过一次。” 吴兴隆的脸痛苦地扭曲起来,变得越发丑陋难看。他惶恐不安地抬头环视了一下,才轻声说:“可他们,带信给我,要我杠住。说你们夫妻俩坚持要判我死刑,立刻执行。而他们为了我能减刑,到处活动,找人帮忙。后来,他们又有人偷偷带话给我说,是他们化了代价,到上面找了人,我才判了无期,否则,肯定是死刑,立刻执行。出于感恩,我才一直不开口,等他们消息的。” 陆晓峰说:“他们说的都是反话。” 这里的谈话是被监听的,陆晓峰知道这个情况,也跟丁局长预先打过招呼,还在电话中商量过谈话的内容,安排可靠的狱警。 现在他听到吴兴隆说出这个情况,心里一阵惊喜。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情况,说明这里有内鬼,能把外面的话传递进来,他才死杠的。 陆晓峰压低声说:“你替他们做什么替罪羊啊?你如实把他们的事情说出来,就可以立功减罪,从无期减到有期,然后再争取判刑,就不会老死狱中了,明白吗?” 吴兴隆似乎有所动心,但他还有些疑虑。陆晓峰看出了他的心思,继续劝他说:“你以为你杠住,他们就能逃避过关了?就不算你的账啦?不可能。我告诉你,他们马上也要进来了,上面已经掌握了他们的犯罪证据。你还是快点坦白,还能算你检举他人,有立功表现。这样,你就可以申请减刑,起码命保住了。” 吴兴隆欲言又止,还以为他们是在诱劝他。 陆晓峰早就想料到了这一点,也想好了对策:“我问你,严是不是问你借调过几次资金?一次用于注册,你还是培训学校校长的时候,一次用于投资,那个时候,你已经当了教育局局长了,两次总共有五六千万呢,是不是?虽然他最后都还了你,但那是挪用公款,属于经济犯罪。” 吴兴隆的眼睛惊讶地张大了:“你们,真的都知道了?” 陆晓峰说:“你怎么直到现在还不相信我?要不是想救你,我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一是不该来,你对我这样了,我还来看你,让人知道了,怎么看我?二是来了影响不好。我们两个人,都有一定的职务,不大,但也不小,来看一个有重大问题的人,会有什么影响?” 吴兴隆这才被感动了:“谢谢,谢谢你们两个人,我对不起你们。我,我马上就坦白,我什么都说出来,我不想死,我要减刑,争取这生还能有重见天日的机会。陆晓峰,你救救我,我,我对不起你啊——” 到这时,吴兴隆才悔恨交加地湿了眼睛。他抬起戴着手铐的手,有些艰难地抹了抹眼睛,然后抬起头,睁着红红的泪眼,可怜巴巴地说:“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们也有责任。我作风变坏,是受了严的影响。我权欲膨胀,也是被他们引导出来的。真的,是他们向我索贿,卖官,我的胆子才越来越大的。那时,严对我说,可以提我当红茂集团办公室副主任,但暗示我要懂事,我就给他送了五万元钱。” 陆晓峰和蓓蕾都屏住了呼吸。 吴兴隆的求生欲望越来越强烈,所以说得更加急切了:“后来,他又招我谈话,让我到职业学校去当校长。他既暗示我,要给他送钱,还交给了我一个特殊任务。我,真是不好意思说。” 陆晓峰知道他要说什么,朝蓓蕾看了一眼。吴兴隆看出陆晓峰也知道了这事,就讷讷地说:“他让我,去诱惑孙小琳,然后,唉,真是丢脸啊,他让我跟他做连襟。结果孙小琳坚贞不从,才没有得逞。” 蓓蕾生气地说:“这个,你就不要说了。” 陆晓峰坦荡地说:“没关系,你都说出来好了。还有呢?” 吴兴隆嘟嘟哝哝地说:“后来,我就在职业学校里发展了郭蒙蒙。” “那年暑假,眼看事情要暴露,我跟郭蒙蒙正要逃到海南去,顾卫东给我打了电话,介绍我认识周市长。当时,他还是副市长。我就给他送了五万元钱,去教育局当了副局长。扶正的时候,我通过韩少良的关系,认识了钱总,给他们都送了钱,才这么快扶正的。” 蓓蕾看了陆晓峰一眼,陆晓峰不动声色地盯着吴兴隆。 吴兴隆不用想,就流利地说:“我先后给严送了五十五万,颜四十万,周二十万。严在投资市职业学校的资金中,拿了八百多万的回扣。这个不是我经手的,而是陈玉奇办理的。在几次借用我们的六千万建设资金中,他至少赚了几千万的利润。至于他给颜和周他们送了多少钱,我就不知道了。” “天。”蓓蕾听得脸色都变了,“这么多?” 陆晓峰很沉着,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轻声鼓励他说:“这不是很好吗?你就这样,详详细细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就是立功的表现。” 吴兴隆看到了救命稻草,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陆晓峰:“那我坦白了,真的能从宽处理吗?能给我判刑吗?” 陆晓峰说:“李书记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会帮你跟他说的。他是一个廉洁奉公的领导干部,会以法办事,公正对待你的。” 吴兴隆眼泪汪汪地抖着双手说:“陆晓峰,你一定要帮我,我对不起你,但你是一个好人,我佩服你。你不要让他们青山再来害我,若有来世,我会报答你,为我赎罪的。” 第738章 他的眼睛突然亮起来 陆晓峰冷静地说:“不要说这种话。你进去以后,过了一会儿,就喊有事要交待。然后把你刚才跟我们说的事情交待清楚,所有应该交待的问题,都交待出来。但不要说,我们来看过你,劝过你,明白吗?” 吴兴隆点点头。 陆晓峰说:“以后,我们还会来看你的。”停了一下,又说:“昨天来之前,我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好,什么地方不舒服?什么病呢?” 吴兴隆说:“我也不知道,前两个星期,我突然感觉皮肤有些痒,脱了衣服看,又看不出什么,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过了几天,我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对了,有时突然头晕目眩,还有恶心的感觉,不想吃饭。我就跟狱警说,狱警带我去看狱医,狱医查来查去,怎么也检查不出是什么病。” “是不是心病呢?”陆晓峰故意这样猜测,“可能是精神上的毛病。” 吴兴隆说:“不是的,我自己最清楚,这真是身体上的一种病,而且越来越严重了。这两天,我感觉经常有窒息感,有时连气都透不过来,肚子里还一阵阵绞痛,痛得很厉害。” 蓓蕾问:“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洁的食物?” 吴兴隆说:“没有,真的没有。平时,我除了吃这里送的饭菜,什么也不吃的。” 陆晓峰这才把心里的那个疑问,自然地说出来:“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人来看过你?” 吴兴隆想了想说:“我被抓进来后,除了我的家人,还有儿子,来看过我之外,从来没有人来看过我,连我以前的妻子,那几个女人,同事,朋友,都没有来过。” “那就怪了。”陆晓峰有些不相信地说,“你再细致想想,今年,你发病前,真的没有人来看过你?” 吴兴隆眉头一皱,眼睛突然亮起来:“对了,我想起来了,韩少良的家属来看过我。” “是吗?”陆晓峰和蓓蕾对视对了一眼,然后盯着吴兴隆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给你带了什么东西没有?” 吴兴隆回忆说:“好像是前两个多月吧,有一天,一个狱警来叫我,说是有人来看我,就把我带出去。我出去一看,是一个中年女人,我似曾见过,但怎么也想不出她是谁。她对我说,她说是韩少良的家属,我才想起来。以前,我见过她一面。她对我说,韩少良一直想来看我,但不方便,就托她代表他来看我,他让我在里面好好改造,争取减刑。她给我带来很多东西,有吃的,穿的,用的。她走后,狱警对这些东西进行了检查,没有发现违禁物品。吃的没给我,穿的用的都给了我。有一件格子衬衫,过了一个星期,我就穿了。” 陆晓峰轻声说:“我估计,你的身体,跟这些衣物有关。这只有我的一种猜测,你把她给你送来的衣物保管好,明白吗?我担心,严可能想杀人灭口。” 蓓蕾推了一下他:“你不要没有根据地瞎说。” “吴兴隆,这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陆晓峰说,“回去后,我会向李书记他们汇报,然后让他们派人来,把这些衣物拿去进行检举和化验,要是没有什么,是我多心,乱怀疑。但这是为你好。如果查出什么名堂,我们也好对症用药,救你的命,你知道吗?” 吴兴隆点点头:“谢谢,陆晓峰,不,陆局长,你真是一个好人。” 陆晓峰说:“我们是校友,老同事,你不要这样客气。也不要说得太早,还是让事实来说话。”然后对蓓蕾说,“我们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蓓蕾站起来,要转身的时候,隔着玻璃冲吴兴隆说:“你不要绝望,要活下去,争取在狱中表现好一点,立功减刑,早点出来,啊。” 吴兴隆点点头,终于憋不住,悔恨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举起戴手铐的手,吃力地抹着脸上的眼泪,站起来,慢慢转过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小门走去。小门被推开了,一个狱警进来,带他往里面的牢房走去。 陆晓峰和蓓蕾心中感慨万千,但一路上都紧闭嘴巴,一言不发。到了家里,他们长叹一声,才坐到沙发上谈论起来。 陆晓峰说:“你看,一个人,就这么没用。以前,他是多么风光潇洒啊,现在呢?简直像个病怏怏的小老头,都快认不出他了。哼,人哪,什么样的表现,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女人比男人要更感性一些,蓓蕾见儿子和妈都不在家,就贴上去抱住他说:“晓峰,看见吴兴隆这个样子,我心里非常害怕。在学校里的时候,他是多么神气活现,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好吓人。唉,晓峰,我们还是清廉,正派一些好。” 这时是中午时分,他们开始弄饭吃,在家里吃了饭,再去上班。吃饭的时候,陆晓峰想起在武汉的龚蓓蕾和李锦明,对蓓蕾说:“今天,武汉那边不知道有没有情况?我见了吴兴隆,总是要想起龚蓓蕾,真的有点替她担心。” 蓓蕾说:“我也是,你给李锦明打个电话,问一问吧。” 陆晓峰想了想说:“有什么情况,他会给我打电话的,还是耐心等待吧。” 这个时候,李锦明正坐在出租车里,在那个死工地附近的路上转来转去,焦急不安地寻找着那辆神秘的奇瑞车。 刚才,他还一直远远地跟踪着他们的车子,可这辆可疑的车子拐出市区,快速往郊外开去,在地工附近一转弯,就不见了影子。 它到哪里去了呢?他让出租车加足马力追过来,追到这辆车子的拐弯路口,见旁边有个废弃多时的死工地,就让出租车停下来。他钻出车子,奔到工地里面去看。他往里奔跑了一段路,没有看见这辆车子,也没有发现有车子开进来的痕迹,就出来坐进出租车,让司机继续沿着这条路往前开,去追寻这辆神秘的车子。 他看见这个工地的北边还是一个豁口,但他没有转过去看。因为他刚才看清了整个工地,没有车子的影子,也没有一点声音,就断定车子一定不在里边。 他坐在出租车里,目光在窗外扫视着,心里更加焦急不安,就拿出手机,打龚蓓蕾的手机,通了,他紧张地等待有人接听。可是响了一会,突然挂了,手机里传来“你拨的号码正在通话中”的声音。 他挂了手机,过了一会,再打过去,却变成“你的拨的号码已关机”的声音。 “完了,她肯定出事了。”李锦明自言自语地说,“刚才还通的,怎么突然关机了,她可能被歹徒绑架了。” “不会吧?白天就绷架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呢?”出租车司机不太相信,但还是迅速往前开去,“那辆车子是不是开进前面那个村庄里去了?” “这辆车子一定有问题。”李锦明凭感觉判断着,“可它怎么一转弯,不到十分钟时间,就没了影子呢?” 司机也说:“是有点奇怪,按理说,没有那么快啊。这么一点时间,它连这个村口也开不到啊。” “它是朝东开去,还是往北拐弯的呢?”李锦明从这辆车消失的时间和方向,判断着究竟往哪里追寻。 一时吃不准方向,他心急如焚地催促司机:“再开快点,快点啊,我都急死了。多耽搁一分钟时间,她就多一份危险。” “那你说往哪个方向开?我看还是先到前面那个村庄里去看一看,问一问。”司机配合着他踩足油门,出租车吼叫着在马路上往前狂奔。 李锦明的心都快急碎了。 今天早晨,七点钟不到,他就起床在窗前候蓓蕾了。一直候到八点多,才看见蓓蕾从一号楼走出来,往大门外走去。她真的好美,亭亭玉立,姿态优雅,背影十分迷人。她肩上挎着背包,看样子是要出去了。 他马上关门下楼,尾随出去。蓓蕾出了大门,往两边看了看,才朝东边走去。他隐在街边的一棵大树后面,远远地看着她,再一程程地跟着她。 蓓蕾走进了一个面馆,他赶紧奔到对面街边,找了一家早餐店,坐在门口能看到面馆门的位置上,要了一份豆浆和一根油条,边吃边等蓓蕾出来。 他很快就吃完了,蓓蕾还没有出来,他就坐在那里等候。又过了几分钟,蓓蕾才走出来,先是站在街边看了看,然后跑到街道的对面来拦出租车。 李锦明连忙缩进早餐店,蓓蕾就站在店门左侧五米多远的地方,要是她这时候回过头来,就会发现他。 蓓蕾伸手拦车。李锦明见她背对着自己,就伸出头往街道上看了一眼,街上车来人往,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蓓蕾终于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她坐进去,出租车就往东开走了。李锦明马上出去拦车,等了五六分钟,才拦到一辆出租车。他坐进去,对司机说:“快,跟上前面那辆桑塔出租车。” 第739章 报警救女友 这时,蓓蕾的出租车已经开到前面那个路口了,离他有一百多米的距离,隔着十多辆车。好在这个司机对这里的路况比较熟悉,蓓蕾的车子拐弯时,李锦明指给他看,他就咬住了它。 追了几个路口后,他就追到了它的后边,只隔着三辆车子。李锦明对他说:“现在你不要再靠近它了,就这样跟着它,看它往哪里开?” “里边坐着的那个美女,是你妻子,还是女朋友啊?”司机看到了蓓蕾的背影,疑惑地问他。 “是我女朋友。”李锦明如实告诉他。 “你为什么要跟踪她?”司机也是一个爱说话的主。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她的行踪。”李锦明见司机态度不错,就跟他聊,“你不能跟丢了,一定要咬住它。” “没问题。”司机紧紧追着这辆出租车。 蓓蕾的出租车拐来拐去,最后开到了市郊结合部一个新建的小区门口才停下。蓓蕾从车里出来,就走进西边那个售楼处去了。 李锦明说:“不要再开过了,你就把车子停在路边,嗯,这边太近,你转过去,往西开几十米,再停下来等她。” “等她?”司机不解,“那路费怎么算啊?” 李锦明想了想,问:“包你一天,多少钱?” “包我一天?”司机转过头看他,见他是真的,就说:“八小时,三百。每超过一个小时,加六十元。” 李锦明说:“好吧,就这样定,但你今天要听我的话。” “好嘞,你让我开到哪里,我就开到哪里。”司机高兴地说,“开多快,就开多快,只要我能开,就听你的。” 他们谈妥后,司机就调过车头,往西开了一百多米,才停下来。两人坐在里边,看着东边的售楼处,不说话。 李锦明知道蓓蕾到这个小区来检查工作,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就对司机说:“你要是睏的话,可以打一会儿盹,我候她出来了,再叫你。” 司机说:“你这个人,倒还蛮体贴人的,啊?我昨晚开得太晚,是有点睏。那我就打会儿盹,等会你叫我。”说着,就掰下车椅,躺下身子,闭上眼睛睡了。 李锦明坐在里边,透过车窗,目不转睛地盯着售楼处,用心观察着这条路上的情况。别的什么也没有发现,只看见小区的东南角上,停着一辆车子。因为只能看到一个车头,距离又太远,所以看不清是什么牌子的车。他牢记自己的使命,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始终密切关注着蓓蕾的动静。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蓓蕾跟一个售楼小姐走出来,往小区里走去。她真的在检查工作,而且很认真,也很负责,一个人在小区里走来走去看着,问着,记着。 李锦明从她在楼房间时隐时现的身影,判断着她的工作状态。看来没有人跟踪她,李锦明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心里想,但愿我们多虑了,蓓蕾是安全的。 一直等到快中午的时候,蓓蕾才从小区里有些疲惫地走出来,朝售楼处走去。但只进去几分钟,她就出来了,要打的回去。 售楼小姐要留她吃饭,她不摇着手不肯,坚持要打的回去。蓓蕾站在路边,等候出租车,挥着手让售楼小姐进去。售楼小姐不肯进去,有些钦佩地站在那里看着。 这时,路的东边突然出现一辆车子,慢慢往西开来。 李锦明再看东南角那个车头,已经没有了。这是不是就是那辆车子呢?正在他怀疑的时候,那辆车子竟然朝蓓蕾站的位置靠了过去。 李锦明一下子警觉起来,坐正身子,将眼睛贴近车窗,紧紧盯着这辆车子。好像是一辆外地牌照的奇瑞车,对,没错。车牌上的那个字好像是个“苏”字,李锦明更加警觉了,这辆车是不是韩少良派来的呢? 那辆车在蓓蕾的身边停下,驾驶室的门打开了,从里边钻出一个平顶头的男人。这个男人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大,脸远看上去还算斯文,西装革履,好像是一个小老板。 他走到蓓蕾面前,热情地跟她说着什么。他的脸笑得很灿烂,这个男人认识蓓蕾?李锦明的眼睛都快要迸出眼眶了,我的天,他好像要让蓓蕾上他的车。 李锦明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们,把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蓓蕾不肯上他的车,往后退着,还摇着手。 但那个男人却死皮赖脸地缠着蓓蕾,一直在说着什么话,好像在劝说她上他的车。不能上车,李锦明在心里急得大喊,真想冲出去,喊住她。 可要是真的冲出去,事情就会改变性质和方向,蓓蕾的脸又往哪儿搁呢?还是不要出去,继续看下去,看这个男人想把她怎么样?他是偶然路遇的熟人,还是居心不良的歹徒? 那个男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居然格外殷勤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蓓蕾坐进去。 有情况,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好人。李锦明大吃一惊,连忙对早已醒来的司机说:“你看见了吗?这个男人要她上他的车,有情况。” 司机也看到了,感觉有些不太对头:“嗯,这个男人对你女朋友很感兴趣,不太正常。” 天,蓓蕾犹豫了一下,真的坐进了他的车子。李锦明的心猛地一紧,马上对司机说:“快,准备跟上去,看他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司机立刻发动车子,准备跟踪它。 奇瑞车启动后,慢慢往西开来,从他们出租车的北侧开过去时,那个男人朝他们的出租车看了一眼,才加快速度往西边那条大路开去。 等他开到路口吃红灯的时候,李锦明对司机说:“快转过去,跟上它。” “好的。”司机打了一个九十度的大弯,插到路的北侧,往西急驶。开到路口,红灯刚好跳过去,前面只有七八辆车子。 “快,开过去,不要吃红灯,否则,就跟不上它了。”李锦明急得直跺脚。 “不要急,能过去。”司机踩足油门,在红灯要跳转绿灯的一刹那,飞快地窜了过去,然后一连超过前面三辆车,拉近了与奇瑞车的距离。 “一定要跟上它。”李锦明一路上不停地催着司机,“看来,今天情况不妙。” 司机不知道真实情况,就开着他的玩笑说:“你是不是怀疑你女朋友出轨啊?” “别瞎说。”为了保密起见,李锦明不肯说出实情,“你不知道情况,就不要多问。” “那你跟踪她干什么?”司机对男女情事特别感兴趣。 李锦明顺其话意说:“你知道是这种事,就不要再问了。给我集中注意力,跟上它。跟丢了,我可是不给钱的,啊?” 司机知道他这是说的玩笑话,就说:“这个我可不敢保证,要是前面吃红灯,它开走了怎么办?” 李锦明跺着脚说:“快,从这边超过去,能超,能超过去,快。这样,就只隔着它三辆车了。” 于是,一路上,出租车紧紧咬住奇瑞车,有点像电影里的警匪片一样,拐来拐去追,绕东绕西跟。 奇瑞车好像发现他们跟踪似的,在街道上兜着圈子,忽快忽慢地开,变着法子地绕,想甩掉他们。但怎么也甩不掉,他们咬得很紧。 没想到,奇瑞车开到一条街道的尽头,突然一转弯,就往郊外驶去。李锦明更加焦急和不安:“真的不对头,这辆车要开到哪里去?快追上去。” 他们在一个路口吃了红灯,待红灯跳过去,奇瑞车已经开出二三公里路了。李锦明叫司机开足马力狂追,但奇瑞车在那个工地附近一拐,就不见了。他们拼命地追过来,拐过那条马路,就再也找不见奇瑞车的影子了。 现在,出租车在李锦明焦急的跺脚声中,一路狂开,一直开到那个村口,才停下车。李锦明出来,站在路口四处张望,也是找不到奇瑞车的身影。 他连忙奔到村口那个修车铺里问:“师傅,你看到刚才有一辆外地牌照的奇瑞车,从这里经过吗?” 修车师傅和另外两个人都摇着头说:“没看见。” 李锦明急得团团打转,不知怎么办好。他再次翻开手机,打蓓蕾的手机,还是关机。完了,蓓蕾肯定出事了,她从来不关机的,今天怎么突然关机了呢? 实在没办法,李锦明只得打110报警:“110吗?这里发生了一起绑架案。” 110接话警官说:“你不要急,把情简单说一下。” 李锦明说:“我女朋友到武汉分公司来检查工作,半个小时前,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拉上一辆奇瑞轿车,我打的跟踪他们,但跟到一个工地旁边,就跟丢了。我打她手机,开始通的,后来突然关机了。她的情况非常危险,因为有人谋害她,我才从江汉跟踪过来的,果真出了事,你们快点来吧。” 接话的警官说:“你把你所在的地址告诉我。” 李锦明把那个路口的两个路名报给他,接话警官记下后说:“你等在那个路口,不要走开,警车马上到。” 第740章 紧张的对峙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一辆警车呼囂着开了过来。 开到他们出租车边,停下来,从里边出来两个警察,朝站在那里的李锦明走过来:“是你报的警?” 李锦明迎上去,焦急万分地说:“对,是我报的警,案情是这样的:被绑架的那个女孩,是江汉蒙丽集团的总经理。有人要害她,前天,把她派到武汉分公司来检查工作。我是她的男朋友,发现情况不对,就悄悄跟踪过来。果真,今天上午,有一个陌生男人开了一辆奇瑞轿车,装作熟人的样子,在她站在路边拦出租车的时候,先是上前跟她搭讪,然后硬是把她骗上了车。我打的跟踪他们,跟踪到那边一个废弃的工地附近就跟丢了,那辆车在那个路口一拐弯,就怎么也找不到了。打她手机,开始还通的,后来就一直关机。她肯定遭遇了绑架,情况非常危急。” 那个在一旁听着的出租车司机,惊讶地看着李锦明:“原来这样,我的天。” 警察听后,也感到案情重大,马上对李锦明说:“走,先到那个工地去看看,你坐我们的车。”又转过头对出租车司机说,“你出车跟着我们。” 那个警官一坐进警车,警车就快速朝那个废弃的工地开去。在车里,警官就打电话向上级汇报案情:“这里发生了一起绑架案,情况很紧急,你们把那个路口的探头,调出来看一看,看一辆江汉牌照的奇瑞轿车,是朝哪个方向开的?民生路与外环路的交叉口,几点?” 警官转过头问李锦明:“那辆车几点在那里拐弯的?” 李锦明说:“中午二十点左右。” 警官报过去说:“中午十二点左右,快一点,我们马上就到那个路口了。” 警车一路呼囂,开得非常快。路上车不多,人很少,警车呼囂,不是为了叫人让路,而是为了给犯罪分子以警告和威慑。 很快,警车就到开了那个路口,李锦明指给警官看:“那辆车就是从这里拐弯后消失的。” 带头的警官叫开车的警察沿那条南北向的路,由南往北拐入这条东西向的马路,开了一段路,问李锦明:“你们追到这里,大概过了几分钟?” 李锦明说:“最多十分钟。” “最多十分钟?”警官怀疑地问,“那不对呀,这条路这么长,十分钟,怎么就消失了呢?你去那个工地里面看过吗?” “看过了,没有发现车子,也没有看见车痕。”李锦明如实向警官汇报说,“但那边那个豁口,我没有去看。” 这时,警官的手机响了,警官接听:“嗯,嗯,那辆奇瑞车开进了这个工地,是从东边围墙边拐进去的。” “什么?那辆车开进了工地?”李锦明听到后,吃了一惊。 警官挂了电话,对他说:“路口的探头显示,那辆奇瑞车是从前边围墙处拐进去,然后在镜头里消失的。” “那就说明,奇瑞车很可能是从那个豁口开进去,或者是从那个方向的小路上开走的。快,往前开,拐过去,从那个豁口开进去,到工地上再看一看。” 于是,警车和出租车一前一后往前开去,在东边的围墙处拐进去。 从那个被人拆开的大豁口开进去,停下后,他们都钻出来,朝工地看去。 工地四脚朝天地躺在他们的面前,满目凄凉,一片荒芜,中间有两幢建筑的基础冒出了地面,西北角一幢建筑的框架浇到了一层。 突然,李锦明眼睛一亮,发现豁口南边的地上有车印,惊叫起来:“警官,这里有车印,好像是朝南边那幢临时房开过去的。” “快,到临时房的后边去看。”警官马上朝南边围墙处的那排临时房走去。 李锦明心里焦急,奔跑在最前面,第一个来到临时房的背后。他放眼一看,就发现一片荒草丛中,露出一个车尾。致细一看,正是那辆奇瑞车。 “啊?真的在这里。”李锦明惊叫着,迅速奔到奇瑞车边,朝里看去。但奇瑞车的车窗上贴满有色薄膜,看不太清里面的情况。 他就转到左侧,把头贴到车窗上去看,不禁吓了一跳:那个平顶头的中年男人,把蓓蕾紧紧摁在自己的怀里,一把雪亮的尖刀对着她的胸口,眼看就要戳下去。 蓓蕾的嘴被一块布塞住,呜呜地叫着,头发缭乱,脸色惨白,但两脚还在拼命地蹬着,身子也在使劲扭动。 突然,驾驶室上的车窗降下五六公分宽的一条缝,那个男人声嘶力竭地叫嚷:“不要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李锦明吓坏了,连忙往后退去。这时,警察也赶了过来。李锦明吓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在里边,他要,杀她。” 一个警察靠近去看,车子里再次传出那个男人的吼声:“不要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警官一边后退,一边对里面说:“你不要乱来,我们不过来。” 退到平顶头看不见的位置,他连忙给后面的那个警察使眼色,让他去打电话,向上汇报案情,增派警力来处置这件恶性绑架案。 那个警觉转到临时房的前面打电话去了,这边三个人站在出租车的后边,不知怎么办好。李锦明急得都快要哭了,他从地上拾起半块砖头,想扑上去,砸开车窗,跟那个歹徒拼命,救出心上人。 警官用手势制止他,然后对着车里喊话:“喂,请你冷静下来,你有什么要求,给我们提出来,我们会考虑的。” 李锦明急得在那里直跺脚。 为了分散歹徒的注意力,拖延时间,等待公安局领导和特警的到来,警官不停地冲车内喊话:“我想你也是一个有家小的人,有父母,妻子,孩子,还有兄弟姐妹,对吧?你这样做,是不是听了别人的指使?如果是的,那你的罪行就不重,你现在放了她,还来得及。” 这个警官只是附近一个派出所的副所长,没有权力给他承诺什么,也不能乱说一通,所以说说,就没辞了。 车子里传来蓓蕾“呜呜”喊叫,拼命挣扎的声音,连车身也在轻微地晃动。李锦明心急如焚地朝身旁的警官看,意思是车里的人质太危险了,怎么办啊? 警官也有些着急地冲车内喊:“你也不要动,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只是要钱,我知道,否则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喂,你想好了吗?有什么要求?给我们提出来。你的老婆孩子在家里等着你呢,马上就要春节了,你的父母亲也在盼着你回去,跟他们团聚哪。” 警官的额头上冒起了热气,他实在想不出更多更好的话,说服车内的歹徒放下凶器,放开人质,所以显得有些急躁和尴尬。 这时,围墙外传来车子开动的声音。一会儿,一个警官大步走到临时房的山头边,朝喊话的警官招招手。 喊话的警官连忙走过去:“卢局长,你来了。” 李锦明也跟过去,往外一看,那边站着十多个全副武装的特警,跃跃欲试地等待着局长的命令。他悬着的心才稍微落下一些,心里也充满了对警觉的感激,眼睛一热,面前模糊起来。他赶紧用手抹了一下眼泪,对卢局长说:“卢局长,歹徒的尖刀正对着她的胸脯,随时都有戳下去的可能,情况非常危急,希望你能救出我女朋友,谢谢你们了。” 卢局长看了他一眼:“我们会全力以赴救她的,你不要急,最好不要站在这里,这样会干扰我们办案的。”他转过头,对那个开车的警察说,“小罗,你把他带到围墙外边去。” 李锦明不肯走,小罗警察硬是把他给劝走了。 “于所长,你把案情简单说一下。”李锦明一走,卢局长就焦急地对于所长说,“我们马上确定一个营救方案。” 于所长说:“车内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孩,是一个集团公司的总经理。照她男朋友的说法,有人要谋害她,他没说是谁,我估计是她的情人,或者上司。前天,她被派到武汉分公司来检查工作。她男朋友说,在江汉,他就发现情况不对,就悄悄来到武汉,暗中保护女朋友。今天上午,他正在远处候着,一辆奇瑞车突然从东边开过来,硬是把他女朋友骗上车,然后在市区拐来拐去,开了好长时间,才开到这个工地。我估计,这个歹徒见她长得漂亮,在杀害她之前,想占有她,所以才开到这个废弃的工地上来的。这个作案地点,他肯定是事先踩点好的。” 卢局长边听边思考,听完,他分析说:“照这样的说法,这是一起雇凶杀害情人的案件。那么,这个幕后指使者很可能是个贪官,也一定出了巨额报酬,这个歹徒才不远千里,开车过来作案的。他真正要的是钱,而她的身子,他只是想顺手牵羊,占个便宜而已。” 于所长和旁边几个警官都点头,表示赞同:“应该是这样的。” 第741 智救美女董事长 卢局长果断地说:“这样的话,我们可以采取两套方案,营救人持。先是朝车内喊话,承诺给他钱,他要是同意,就去想法现金,弄来交给他,等他放了人质,我们才围捕他。如果这个方案不行,就让殂击手寻找最佳歼击位置,在不伤害人质的前提下,击毙他。” “好,我同意。”另一个警官说,于所长也点头同意。 这时,李锦明从外面爬上围墙,把头伸过来看着里面的营救场面。 卢局长朝奇瑞车走去,走到车子左前方十多米远的地方,站在草丛中,看着车子的驾驶室,扯开嗓子朝车内喊:“车子里的人听好了,我是武汉公安局的卢为民副局长,请你放开人质,不要做出对自己,对他人,对国家都不利的事情来。你有什么要求,向我提出来,能做到的,我就答应你。只要你保证人质人安全,我也保证说话算话。” 然后沉默,等待车内的反映。 工地上一片死寂,空气紧张得都能点得着火了。 这个时候,工地内外的十多名歼击手,在分别寻找着最佳的歼击地点和位置。他们有的猫着腰,轻轻走动,爬到了临时房的屋顶上,伏在歹徒看不到的地方,举枪瞄准奇瑞车的驾驶室;有的伏在地上,匍匐前进,悄悄靠近奇瑞车,为出其不意地扑上去拉开车门,或者砸碎车窗,制服歹徒,救出人质作着准备;有的像灵活的猫一样,爬上围墙,将枪管放在围墙上,从奇瑞车的左后侧瞄准驾驶室里歹徒的头颅。 李锦明屏住呼吸,一眼不眨地盯着草丛中的奇瑞车。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车内再次传来蓓蕾痛苦的挣扎声。 李锦明急得心都快要碎了,卢局长也焦躁不安咂着嘴,他怕穷凶极恶的歹徒不相信他,或者一冲动,干脆撕票,一刀戳下去,把人质杀害。那样,他是有责任的,也于心不安哪。 又等了一会钟,车内没有反映,卢局长等不得了,再次喊话:“车里的人听到了吗?你这样不远千里,开车来作案,是不是要钱?你要多少?说个数,我们马上给你送过来。只要你不伤害人质,放她下车,我们就放你走,听到了吗?” 再次沉默,等待。 过了一会,车内起了反映。驾驶室左侧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降到十公分左右的地方停住,歹徒的嘴凑到窗口说:“你真的说话算话吗?” 其实这时候,歼击手完全可以一枪击中他的头颅,结果他的性命,救出人质。但卢局长没有这样指挥,因为歹徒还没有彻底绝望,干脆撕票,同归于尽,他还对钱表示出一定的兴趣,所以他想采取第一套方案,既解救人质,又抓捕歹徒,保住他的一条命。 于是,他说:“我说过了,只要你保证人质完全,我说话算话。” 歹徒说“那好,那你叫人送一百万元现金过来,然后让我的车子开出工地,开上高速公路,我才放她下车,行不行?不行,我就杀了她,反正钱也得不到,命也没有了,杀了她,也好让在她在阴间地府里陪陪我,哼。” “好好,一百万,就一百万,但你得给我一点时间。现在叫人送钱过来,起码要一个小时,你要耐心等待。” “我可以等。”歹徒声音沙哑地说,“如果一个小时还不送钱来,我就杀了她,同归于尽,我说到做到。” 歹徒非常厉害,他怕歼击手在远处歼击他,一直把头藏在蓓蕾头颅的后边,他还把蓓蕾的身子紧紧搂在胸前,把她作为抵档子弹的耙子。 时间凝固了,现场一点声音也没有。大家都在在屏住呼吸等待,个个心急如焚。 但最急的还是李锦明,他怕蓓蕾被歹徒堵住嘴巴,透不过气来而窒息。他真想冲过去跟歹徒拼命,或者用自己替代蓓蕾,作为人质。 可这一切都只能是空想而已,现在,他既没有处置权,也没有救出心上人的特殊本领和办法,一切都决定于于卢局长和指挥和歹徒的良心了。 车内又有了动静,蓓蕾在呜呜挣扎,歹徒低声吼叫:“你再动,我就戳死你!” 卢局长不停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见车内有声音,连忙喊话:“你们都要安静下来,耐心等待,我们的人正在银行里起现金,马上就到。” 刚才,他与歹徒对完话,就给另一个警官发微信:快去弄一百万现金来,在交钱给他时,伺机行动! 那个警官接到微信,马上给公安局局长打电话,局长再给市长打电话,市长马上给一个银行行长打电话,问银行暂借一百万元现金,以最快的速度到案发现场。 这样,一百万现金送到工地的时候,只用了四十八分钟时间,这时是下午二点零六分。那辆送款的警车悄悄开过来的时候,奇瑞车内一点声息也没有。 李锦明急死了,他知道蓓蕾没有吃中饭,肚子饿,再加上恐惧,挣扎和反抗,肯定非常痛苦和疲劳,浑身乏力,那她会不会昏迷在车子里呢? 其实这时候,歹徒在车内,找出准备好的尼龙绳子,把龚蓓蕾的手和脚都紧紧捆住,然后把她推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准备拿到钱后,就开车逃跑。 一个警官拿着一袋钞票,给卢局长示意。卢局长马上给那个警官发微信:让两个特警爬到车子后面,尽量靠近驾驶室的车门,千万不要让他发现,等他打开车门锁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拉开车门,将他制服。 那个警官收到微信,马上悄悄来到伏在车子后边草丛中的一个特警身边,示意他往前爬去,爬到车子底下,作好猛地扑上去,拉开驾驶室车门的准备。 特警得到指令,快速而无声地朝奇瑞车的底下爬去。另一个特警则从另一方向向奇瑞车爬去,作好配合那个特警行动的准备。 这一切,站在右前方的卢局长看不太清,但他从那个警官的神情和手势上,掌握着行动的进展情况。 围墙上的李锦明则看得非常清楚,所以像看一部惊险紧张的电影一样,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这个能决定蓓蕾生命的营救行动。 等那个特警爬到车子底下,卢局长才对车内喊话:“喂,车内的人听好了,一百万元钱已经送到了,怎么交给你呢?是放在你车子的后备箱里,还是放在后排座位上?” 驾驶室左侧的车窗又降了下来,歹徒将龚蓓蕾的上身拉到自己的身前挡住自己,右手将那把锋利的刀子架在她脖子上的静脉处,对着外面说:“先把钱袋拿到车子前面来,让我看一看,里面确实是钱,我才打开车门锁。我一打开,你们就迅速把钱放进后备箱里,然后退开,我倒车出去,开走。在路上,我确定安全了,再放她下来。要是你们做什么小动作,我的刀只要轻轻一抹,她就没命了。她的手脚都被我绑住了,动弹不得。你们要是追我,或者在前面设卡堵我,我还会杀了她,两人同归于尽。” 卢局长稍作思考,就果断地指挥:“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我们不做任何小动作,你放心好了。来,把钱送到车子前边来,让他看一看。” 他知道,不利用这个交钱的机会把歹徒制服,后面的事就难说了。 人质的生命和这一百万元钱都没有保障。于是,他示意车下的特警作好行动准备,再向拿钱袋的警官招招手说:“把钱送到驾驶室前面,给他看。” 那个警官拎着钱袋,走到驾驶室前面,把钱袋翻开,里面露出一沓沓崭新的人民币:“看到了吧,整整一百万,一分钱也不少。” 他说话的时候,朝车内看了一眼,见歹徒把锋利的刀刃紧紧抹在人质脖子的静脉处,就向车底下的特警发出了一个不能行动的信息。 歹徒默认了袋里的钱后,他就拎了钱袋,朝车子后边走去。走到车子后边,他给于局长使眼色,意思是等歹徒打开车门锁的时候,他会设法让歹徒把注意力转移到车子后来,这时候他的刀就会离人质的脖子远一点,特警从车底下跳出来行动,才来得及。 于局长心领神会,用无声无息的神色,给车子底下的特警发送准备行动的信号,然后才对车内喊话:“你把车门锁打开,他把钱放进去。” 车内没有动静,现场紧张极了。所有人都屏息静气,注视着奇瑞车,静得连风吹草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忽然,车内有了动静,歹徒不放心地伸出头颅,往车子的前后左右察看。 天哪,要是伏在车底下和右前方的两个特警被他发现,那蓓蕾就没命了。李锦明隐隐看着车内歹徒伸出头颅往外张望的影子,紧张得心都快停跳了。 好在特警隐蔽得好,歹徒没有发现,这才放心地对着外面喊:“我开车门锁了,你放进去,速度要快。” 第742章 衣衫不整的惨状 说着,把刀朝人质的脖子上紧了紧,又冲着外面喊:“我要开了,你准备好,抬起后车盖,要是你们有人扑上来,我就抹了她。” 现场每个人的手心里都捏着一把汗,个个都看着卢局长。卢局长心里也没底,但他非常沉着,对着车子一语双关地说:“好,听你的,他准备好了,你打开吧。” 这话也是对两个特警说的。 “啪”的一声,车门锁开了。车尾处的警官抬起车盖,故意对着车内的歹徒说:“啊,你的后备箱里怎么塞满了东西?钱放哪里啊?”他这样胡说的目的,是让歹徒刹那间产生一个错觉和疑惑,然后放松警惕,或者转过头来往后看。那样,他的刀势必会离人质的脖子远一些,给特警以几钞钟的行动时间。 果真不出所料,他这样一喊,歹徒一愣,然后不由自主地伸出脖子,往右转过上身的头颅,朝车子后边看来。这样,他的刀子就脱离了人质的静脉处,再加上人质下意识地缩下脖子,想摆脱刀刃的划割。 这是一个行动的最佳时机。 说时迟,那时快,车底下的特警往外一爬,然后猛地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车门。歹徒还没有反映过去,一只用力的大手就紧紧地抓住他的右手,夺下他手里的刀子,再往外一拉,就把他拉出车门,跌在地上。特警扑上去,紧紧按住了他。 几乎在同时,另一面的特警也从地上跳起来,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把倒在那里的龚蓓蕾扶坐在位置上,然后把她嘴里的布拉出来,再解开她手脚上的绳子。 龚蓓蕾脸色惨白,闭着眼睛,气若游丝,说不出一句话来。再晚一点,她恐怕就支撑不住了。 歹徒被两个特警铐上手铐,往外带出去,塞进警车,开走了。 卢局长走过来,安慰龚蓓蕾说:“让你受惊了,也吃了苦,唉,好险啊。现在好了,终于脱险了。咦,她男朋友呢?”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龚蓓蕾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几个警官,声音低弱地问:“他也来了?” 这时,李锦明走过来,站在车门口,心痛地看着她说:“蓓蕾,我早就来了,一直在暗地里跟踪你,保护你,才发现这个歹徒,然后报案的。” “锦明,多亏了你,也多亏了警察,否则,我这次,就没命了。”龚蓓蕾靠在车椅上,吃力地说,眼睛一红,哭了。 “不要哭,已经安全了。”卢局长对李锦明说,“她的身心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和伤害,你送她到医院去看一看,好好照顾她。” “好的,谢谢你们了,警察真好。”李锦明感激不尽地说。 卢局长又吩咐身边一个警察,开这辆奇瑞车送他们去医院,再让李锦明把龚蓓蕾抱到车子的后排,护送她去医院。那个警察坐进驾驶室,发动车子倒车,开出工地,往市第二人民医院开去。在路上,龚蓓蕾偎在李锦明的怀里,身子还是不停地发抖。她的脖子上有几道红红的刀痕,手腕上也有几道深深的绳迹,头发缭乱,衣衫不整,一副被歹徒污辱过的惨状。 龚蓓蕾顾不上身上的伤痛和饥饿,有些焦虑地对李锦明说:“你快,给陆晓峰打个电话,就说韩少良,派杀手杀我,没杀成,让他马上去抓他,不要让他逃了。” 李锦明说:“那个歹徒被抓起来,就不会有人给他打电话,这里的事,他一时还不会知道。你不用急,晚上打也不晚,韩少良这个腐败分子,是跑不掉的。” 龚蓓蕾说:“他打不通那个歹徒的电话,就会警觉起来的。韩少良实在是太坏了,我没想到,他会这样歹毒,等一会,我再告诉你。” 李锦明拿出手机要打电话。开车的警察说:“等一会,卢局长他们会来医院看望你的,你把这些情况向他们反映一下,这个腐败分子,真是太嚣张了。” 一会儿,车子就开到了第二人民医院的门口,警察对门卫说了一下,电动门朝两边退开,车子缓缓开了进去。 韩少良焦躁不安地坐在董事长室里,等待着二毛的消息。 上午十点半,他憋不住,来到下面的街上,偷偷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给二毛打过一个电话:“二毛,情况怎么样啊?” 二毛欣喜地告诉他:“我已经跟踪到那个小区的门外,现在正隐在围墙的东南角,等候龚蓓蕾出来。她在小区里走来走去,又是看,又是问,手里还拿着一本笔记本,不时地作着一些记录。没有,她没有发现我,等会她只要被我弄上车,我就成功了。” 韩少良还是很担心:“要是她不肯上你的车呢?” 二毛信心十足:“我有办法让她上车的,你放心好了。” 韩少良说:“你要多准备几种方案,第一套不行,就实行第二套。今天最好解决她,不能再拖了,我这边情况很急。” “没问题。”二毛口气显得很轻松,“今天晚上八点钟之前,我保证完成任务,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韩少良停了一下,又说:“我再次强调,她上了你的车,你只能搞她一次,然后马上结果她。千万不能贪恋她的美色,产生什么非分之想。那样,会坏事的,明白吗?” 二毛有些厌烦地说:“我知道,不会的,你就等我的电话吧。” 韩少良这才挂了电话,但心里还是不太踏实,一直悬在那里,有些紧张。有时,他的心还会突然一阵乱跳,好像要有大事发生一样。 他真的好紧张,好着急。不仅他这样,另外几个人也这样紧张和着急,一直在追问他的处理情况。 前天晚上,很晚了,钱总还给他打电话:“韩董,你的后顾之忧处理得怎么样了?” 他说的后顾之忧,就是指龚蓓蕾。因为他是在位的当家副书记,所以说这种事,不能说得太明显,那样有失他的身份,被人偷听到了也不好。因此,他总是用这种暗示性的语言,或者公文词汇说话。 对于龚蓓蕾的变化,他告诉过钱总,就是不告诉他,他也知道:现在,他,不,是他们几个人,最大的后顾之忧就是龚蓓蕾。因为他的情况,她都知道。 这是一颗杀伤力很大的定时炸弹,一旦爆炸,不仅他会被炸死,就连钱总,周市长他们也会被炸伤。所以,他们也很不安,一直在关注他与龚蓓蕾的关系。 以前,他与龚蓓蕾关系不错的时候,他们还没有那么急。后来,他告诉他们,他与龚蓓蕾的关系出现了裂痕,甚至有分裂的可能,他们才急起来,不住地催他与龚蓓蕾尽快修复关系,重归于好。甚至还暗示他,可以采取非常手段,包括再次强暴她,只要跟她恢复情人关系,做什么都行。千万不要因情起祸,死在女人手里。 后来,他如实告诉他们,由于他妻子捣乱,后院起火,他与龚蓓蕾彻底闹翻了,虽然她人还在蒙丽,但心已经变异。他们就紧张起来,要他尽快解决这个后顾之忧。 他们比那时吴兴隆案发还要着急,因为吴兴隆没有钱,送给他们是的,只是一些小钱,他估计,最多也就几十万,绝对不会超过一百万。 吴兴隆这个人,他太了解他了,色胆大,钱胆小,所以在位的时候,只捞了几百万,不会大手大脚送钱的。 而他就不同了,动辄就几十万出手,有时放在香烟箱子里,有时放在饮料箱子里,有时则装在塑料袋里,上面放一些其它的物品,往他们家里一放说:“一箱烟,你慢慢抽吧。”“一箱酸奶,放在冰箱里。”其实,里边是整整一箱子的钱。 前后加起来,他给钱总和周市长,还有省里几个有权人物,每人都有几百万呢。他在心里算过,钱总大概有四五百万,周市长大约是三百八十多万,刘副省长七八百万,颜厅长二百多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是被查出来,或者他把他们供出来,他们每人至少要判十年以上的徒刑。 这还只是他一个人送的钱,他们能收他的,就会收别人的,钱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而且越收,贪心就越大。 这一点,他是深有体会的。他在当红茂集团总裁和市发改委主任的时候,一直盼望着人家给他来送钱送礼,要是人家给他送些小钱,或者不值钱的礼品,他表面上客气,心里却是不开心的。后来,他干脆利用人中的权力问人要钱,向人索贿,搞权钱交易,或者想着办法一起捞钱,千方百计共同赚钱。 但收了别人的钱,捞了不义之财,心里就会紧张害怕,疑神疑鬼,如坐针毡,甚至惶惶不可终日,晚上还会恶梦连连。 为了掩盖罪行,减轻负罪感,大家都会在工作上特别努力,力争取得突出的成绩,这是每个有问题官员的基本特征。 第743章 感觉情况不妙 吴兴隆案发时,钱总和周市长他们都如坐针毡,恨不得马上就让他在这个世上消失,永远闭嘴。但他们想了许多办法,没有如愿以偿,只判了吴兴隆无期。吴兴隆多存在一天,他们就多一天危险,所以那时,颜和周都在电话中对他作过暗示,要他尽快想办法,把吴兴隆解决掉。 当时,他自身难保,也很慌张,就没有采取行动。他下海后,一度时间不敢回老家,也不敢跟他们多联系。后来,陆晓峰,孙小琳,还有冯书记,李书记,丁局长他们没有掌握他的证据,奈何不得他。风头过去,他才慢慢放下心来,跟他们恢复了联系。在他们的催促下,他才终于下定决心,让施菊香去探监,把那件毒衣服送给他吴兴隆。 为什么颜和周都要让他下手,解决吴兴隆呢?因为吴兴隆是他引荐给他们的,又是他曾经的部下和死党,跟他在经济上有很大的交往,在女色上做过连襟。吴兴隆一旦开口,咬伤的第一个肯定是他,所以,他们才不停地给他打电话,暗示他尽快动手。 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而且已经有了效果。上个星期,有人告诉他,吴兴隆已经在狱中发病,说他浑身不适,但查不出是什么病。 他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非常高兴,再坚持一二个星期,吴兴隆就会毒发身亡,这个危险的警报就彻底解除了。 现在,只剩一个龚蓓蕾了。她比吴兴隆更危险,一旦开口咬人,杀伤力就会更大,所以他感觉到龚蓓蕾有异心后,心里就十分紧张和害怕,颜和周也更加惊恐不安。 这几个星期,颜给他打过五次电话,周给他打过二次,他们都装作关心他的样子,问他与龚蓓蕾的关系,然后或轻或重,或明或暗地要他抓紧时间,解决这个十分严峻的问题。 钱总总是说得露骨和亲切一些:“少良,龚蓓蕾比吴兴隆还要厉害,她不仅情况知道得多,还与陆晓峰是同事,与孙小琳是好姐妹,他们一旦联起手来,那就是如虎添翼啊。你不要掉以轻心,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个后顾之忧。吴兴隆的事,快要解决了,现在就剩下她了,你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周市长则说得隐晦和客气一些:“严董,你把公司弄成这个大的规模,不容易啊,要好好地珍惜它,努力保护好它,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坏了你的大事,啊?社会上美女多的是,只要有钱,什么样的美女搞不到啊?你要吸取教训,一些有钱的男人,就是死在女人手里的。你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沉着的男人,我相信你是不会为女人所累的。” 再加上龚蓓蕾越来越嚣张的气焰,离他越来越远去的身心,他才下决心,出重金雇人除掉她的。现在应该差不多了,不知道这时候,二毛有没有把她弄上车,有没有在车子里搞她? 想起搞她这件事,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痛,对二毛也有些恨。他对龚蓓蕾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她变心了,不听话了,威胁到他的生命财产了,他才痛下杀手的。否则,他是绝对不舍得化钱去杀她的。 她不仅长得漂亮,也聪明能干,温柔善良,女人味足。所以,他每次见到她,总会有那种冲动。每次搞她,总是那样开心尽兴。所以,他怎么也忘不掉她的音容笑貌,更忘不掉那种情景和滋味。再说,他搞过的女人,怎么能让一个流氓黑道去搞呢?这个混蛋这时候是不是已经搞到她了呢?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刺痛。这是一个低素质的流氓黑道,他会不会生出非份之想?把她弄到一个地方关起来,长期占有她,甚至被龚蓓蕾收买,倒过来杀我呢?完全有可能,这种人是认钱不认人的。 这时是下午一点二十六分,他心头刺痛过后,又是一阵莫名地乱跳。他预感情况不妙,就想打电话给二毛,问一下情况。可他又怕打二毛电话,要是事情败露,就是公安局侦查他的一条重要线索。 他又不想再出去打公用电话,就捺着性子等。他关了董事长室的门,不声不响地坐在沙发上,专心等待二毛的消息。他只要关上门,部下们就不敢轻易来敲门。 他也没心思办公,心里太乱,也太慌。他在紧张等待二毛消息的同时,开始想自己的退路,要是事情不顺,二毛被抓,他就要迅速出逃。 但他还没有作好这方面的准备,因为他一直相信这事能够成功,所以他更多的是设想成功以后的事情。 龚蓓蕾消失以后,他应该怎么办?首先,他要给她搞一个隆重的悼念活动,要用公司最高的礼仪对待她,因为她是公司的总经理,第二把手。他知道,这事做得越像,他就越不会受到怀疑,越能受到公司员工的尊重。 所以,他想好了,一旦传来龚蓓蕾死亡的消息,他就要做出十分意外,非常伤心的样子,立刻派人飞到武汉,安排她的后事,然后把她的骨灰带回来,送到她的老家,慷慨化钱,大办丧宴。再给龚蓓蕾的家庭一笔巨额抚慰金,二百万,不,三百万,借机落个善待部下的好名声。 接下来,他要慢慢清理公司中所有与龚蓓蕾有关的人,然后出资收买另外三个股东的股权,把蒙丽集团真正变成他的私人公司,家族企业,在公司内部重树他的绝对权威和崇高声誉,尽快把蒙丽集团改造成一个在当地,乃至全省,全国都声名显赫的民营企业。 再接下来,他要用金钱开道,打通所有必须打通的关节,一方面迅速扩大公司规模,一方面让公司尽快上市。在公司达到年产值一百亿元以后,再用金钱铺路,重上政坛。 从市政协委员做起,再到省政协委员,最后争取拿下一个全国政协委员的头衔。 这样,他的头上就有了政治光环,有了多种保障,就可以免于刑事处分,就可以名利双收,大搞女人,休妻纳妾,妻妾成群,走上人生辉煌。 那要是不成功呢?二毛这个混蛋为了多搞她,致使事情败露怎么办呢?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认真考虑起失败后的退路来。首先,当然是关了手机逃跑,逃到哪里去呢?出国来得及吗? 如果二毛不把他咬出来,他暂时可以不逃,一边观察情况变化,一边作着出国的准备。 龚蓓蕾难道不会想到他是幕后元凶吗?不行,只要龚蓓蕾不死,你就得逃跑,所以这真的是你一场死我活的斗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啊。 暂时不能去机场,车站,码头,那里会有警察等着他的,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在前段时间,他偷偷把一些钱弄到了国外,但不多,只有三千万。也好在已经制作了三张别人的身份证,办好了三张银行卡,上面有一千五百万元钱,可以满足他几年的逃亡生涯。 逃到哪里?还是先去海南,到了海南,再通过秘密渠道,与蒙丽集团里的自己人联系,让他们把账上的钱转移出来,然后再相机出国。 要是陆晓峰他们没有想到这一点,没有及时冻结蒙丽集团的账号,他就可以把钱全部转走,到国外去发展。好在已经把儿子弄到了国外,打好了基础,到那里生活还是很方便的。 这样冥思苦想到下午三多钟,还没有得到一点消息,他心里更加发慌了。二毛说晚上八点之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是的,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悄悄开门走出去,低着头往电梯口走去。 走到电梯口,他按了按赵,电梯下来,他走进去,下到楼下,他快步朝另一条街上急走。转过这条街,再走进一个小巷,他才朝那个公用电话走去。 到了那个商店门前,他拿起柜台上的电话,低着头拨起来。电话快要接通的时候,他转过身去,不让里面那个女老板看清他的脸。 二毛的手机通了,但没人接。他心里一紧,感觉情况不妙。但他镇静地在那里站了一会,再拨,通了,还是没人接。 他想完了,出事了,连忙放下话筒,想走。可转念一想,又停住了。这个时候,二毛这个混蛋可能在车子的后排上搞她,所以不接电话的。 于是,他想再拨一次试试。过了一分钟,他再次拨打二毛的号码,身子依然对着外面的街道,脸也埋得很低,尽量不让店老板看清。 又通了,终于有人接了电话:“喂,你好。” 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他吓了一跳,屏住呼吸不出声。 “喂,喂,你找谁?”话筒里的声音有些急,“他在厕所里,你有事吗?喂,说话呀。” 韩少良“啪”地挂了电话,往柜台上放下一元钱硬币,就匆匆走了。 不好,出事了,刚才是警察接的电话。 第744章 仓皇出逃 韩少良吓得背上冷汗直冒,他快步向公司跑去,他要回办公室,拿上自己的包,所有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在里边,他不能不拿上才走。 警察没有那么快就赶来抓他的。他们远在武汉,只要二毛咬紧牙关,坚持一个小时才坦白,他就可以成功逃脱。 韩少良一走进那幢办公楼,就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样,脸色严肃起来。他在背后腐败堕落,荒淫无耻,但在表面上总是那样一本正经,威严神气,部下们对他都充满敬畏。 在电梯口,他就碰到两个部下,他们都恭敬地给他打招呼:“韩总好。” 韩少良冲他们点点头,亲切地说:“你们出去?”平时,他基本上都是以轻轻一声的“嗯”作为应答,今天不一样了,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 “一个工地上发生了点事,说是民工为讨要工钱,到劳动部门去闹事,张副总让我们去处理一下。”两个部下停下脚步,认真地向他汇报。他们一个是办公室副主任,一个是保安部副部长。 “嗯,那你们快点去处理,要人性化对待他们。”韩少良一本正经地指示说,“有什么情况,马上向张副总汇报,我会跟他说的,要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把所有的民工工资都发掉。民工兄弟们辛辛苦苦地干了一年,拿了钱要回去过年,养家,敬老,派用场,怎么能再拖欠他们的血汗钱呢?这是不对的。你们快去,到了劳动部门,就说这是我说的,好不好?” “好的,韩总。”两个部下毕恭毕敬地说了,才转身往外走去。 可韩少良一走进电梯,就心虚地想,这么大的事,张明轩怎么不向我汇报?难道他们已经得到什么消息了?不会那么快吧? 走出电梯,他又提着一颗心,绷紧警惕的神经,朝四周观望了一下,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才壮起胆子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开门走进去,他心里就想,民工工资一分也不能发,只要挺过这几天,我就可以把这些钱都转走。帐上的钱,都是我的,我自己要派用场,怎么能发下去呢? 他一关门,就手忙脚乱地整理起来。他要把所有重要的文件都带走,不能留给这些白眼狼。他估计在一个小时内,还不会有事的。 他在脑子里紧张地算计着时间:就是二毛这个混蛋把我供出来,就是龚蓓蕾把我的事说出去,武汉警方也要跟这边的警方联系。这边的警方要抓一个当地知名民营企业的老总,肯定会向上汇报的。 那么,武汉警方是跟江南警方联系?还是与兴北警方联系呢?一般来说,都是跟企业所在地警方联系的。要是跟江南警方联系,那留给我的时间就更多了。 江南警方得到这个情况后,肯定会向市委市政府汇报的,而江南这边的所有政府部门都对我很好,我是这里的优秀民营企业家,不会轻易就批示来抓我的。 这样,我坚持到晚上也没有问题。如果龚蓓蕾供出我的问题,武汉警方与兴北警方联系,那么,陆晓峰这个家伙,不,这件事可能会向冯书记他们汇报。 他们正好以此为契机,马上派人来抓我。 就是这样,一个小时之内,他们是来不及赶过来的。他们汇报来,请示去,作出抓捕我的决定,起码要几个小时时间。而要是被钱总和周市长知道,他们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内通知我的。我得到通知,再逃还来得及。 是的,他已经想好了暂时逃难的地方,心里有了底,就不那么慌了。四个多月前,他在郊区用别人的身份证买了一幢别墅,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是一个绝对可靠的避难所。今晚先住在那里,明天看情况再定。 这时,门上响起敲门声。他吓了一跳,沉默了一会才问:“谁?” 门外传来张明轩的声音:“韩总,是我,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你汇报。” 韩少良这才走过去开门,张明轩走进来,见他办公桌上堆满文件,疑惑地看他。韩少良不露声色地说:“我找一份文件。” 张明轩这才在他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说:“下面有个工地上民工闹事,今天一早,他们吵到劳动局去了。” 韩少良还是站在办公桌边,一边紧张地翻着文件,一边说:“这事,刚才李刚他们告诉我了,我进来时,正好碰到他们。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这对我们蒙丽集团影响不好。” 张明轩的脸上显出为难和委屈的神情:“上次,你跟我说,工地上的所有应付款一律不付,能拖则拖。公司要集中资金,到外到去收购两块地块,我才压着不批的。” 韩少良问:“你统计过没有,我们总共有多少应付款?” “上个月统计过,不是给你汇报过吗?有一张表格的,你没看到?”张明轩微皱眉头说:“集团公司总共有七个在建工地,六个已完工地,应付款总额为六亿三千五百二十六元。其中民工工资是一亿一千四百二十七万六百三十五元,其余是材料款和其它应付款。” 韩少良想了想,像真的一样地说:“我们账上只有四亿多元钱,根本不够支付这么多的应付款,外地还有两块便宜的地块要收购,所以,你要坚持一段时间,我们的资金正在回笼,明年应该都能付清。你给有关人员耐心解释一下,请求他们谅解。” “嗯,好的。”张明轩无奈地说,“有些话在政府部门,或者正式的场合不太好说,所以,我才让小李他们去应付的。” “对,先应付一下。”韩少良跟刚才与小李他们说话时判若两人,“民工们再闹下去,有关部门肯定会找上门来的。” “你是负责工程的副总,出面接待他们。呃,你就往我身上推好了。从明天起,我暂时关机一段时间,躲出去几天,他们找不到我,也就没有办法。” 韩少良正好为自己马上就要逃跑,埋下一个光彩的伏笔。 张明轩小心翼翼地说:“不过,现在的政策不一样了,民工工资必须要付的。我怕劳动部门找上门来,给我们下达必须支付的命令。” 韩少良眼睛一瞪:“他们找不到我,有什么用?有什么事,由我杠着。我不在,还有龚总呢。她是法人,你怕什么?” 张明轩还是坐在那里不走,一脸的为难和想继续进谏的神情。韩少良心里急得不得了,就催他说:“你还有其它事吗?” 张明轩这才无奈地站起来往外走:“那韩总,我走了。” “嗯。”韩少良正想跟出去关门,门口一暗,又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蒙丽集团第三副周洪刚,一个是他的妻子施菊香。 韩少良偷偷看了看劳力士手表上的时间,这时已是下午四点零六分了。他急得背上热辣辣地有些发刺,再晚,他就来不及逃了。关键是,他不想当着部下的面被抓,怕威风扫地,太丢脸。 周洪刚走进来,正要说话,见他在桌上翻找文件,就往后面看他的妻子,想让她先说。 施菊香大大咧咧地走到他面前,大着嗓子说:“晚上,我爸请我们回去吃饭,今天是我亲公期年。” 韩少良的头大了:“我马上要出差,哪有时间啊?我正在找一份文件,你去吧,代我去吃就行了。” “到哪里出差?”施菊香敏感地问,“是不是去武汉?” 她的话韩少良听得懂,但他没有心思跟她交涉:“我去厦门,你不要烦我好不好?” 他怕施菊香胡缠蛮搅,连忙对后面的周洪刚说:“周总,你有什么事?” 周洪刚这才走上来,坦诚地说:“我是公私兼顾:我们公司不是欠了蓝天贸易公司六千多万的钢材款吗?那个姓金的老总找到我,他是我一个战友的朋友,让我跟你开一下后门,请你把这款还给他,哪怕先还一半也行。” 施菊香站在那里听了几句,见韩少良不理睬她,就不满地“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韩少良听着,心里有些不快:“他让你开我的后门?这是什么后门啊?” 周洪刚连忙说:“韩总,你不要误会,他是我战友的朋友,所以才找到我的。我想,欠人家的钱,早晚都要还的,我们的账上又不是没有钱,就早点还了算了。免得人家要起诉我们,弄得都不开心,还要损失起诉费。” 韩少良没好气地说:“让他起诉好了,别来威胁我。我不是不想还他,账上没钱,拿什么还他?” 周洪刚还是据理力争:“我问过林会计的,我们账上有四五个亿,可以还掉一点的。” 韩少良说:“账上的钱,我要用于去收购两个地块,还不够呢,我正准备向银行贷款。你跟金总打个招呼,明年我们一定还他,好不好?明年,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有十多亿的产房资金回笼,还他六千万的钢材款,不是毛毛雨吗?” 第745章 偷欢寻乐的别墅 “这个年底,他们要不回五千万应收款,就过不了春节。”周洪刚还想跟他磨。 韩少良急得背上都冒汗了,只怕门口一暗,警察冲进来:“好吧,这事我看一看,如果春节前有资金回笼,就考虑先还他一点,好不好?我马上要出差,回来再说吧。”他用焦急的神情驱赶着他。 周洪刚只好边往外走边说:“那好,等你回来再说。” 韩少良心里想:看样子,我再也回不来了,这钱你们就问以后来接管这个公司的人要吧。 这个人是谁呢?是龚蓓蕾吗?他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如果是她,那我是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哼,只要我不被抓起来,或者不死,我就跟她没完! 这都是我的财产,你凭什么侵占它?就是上面派人来接管,我也要在暗中跟他较量,先设法把蒙丽搞垮,然后创办一个新的公司,东山再起后,相机杀回来。 周洪刚一走,他马上去关门,然后把需要的文件,名片,资料都装进包里。装不下的,塞进一个塑料袋。整理好,他打开门,匆匆往外走去。 这时是下午四点三十五分。 走到电梯口,他担心警察从电梯里冲出来,所以按了按赵后,连忙转过身去,不正面对着电梯门。 电梯上来,门打开,里面没人,他才走进去。电梯快到楼下的时候,他的心再次提起来,怕警察在电梯口等着他。 还好,没有警察,只有几个等电梯的人。有一个他认识,他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无其事地冲他点点头,就朝后面的停车场走去。 只要把车子开出这个大门,拐上那条大路,手机一关,他们就再也找不到我了。他快步朝自己的宝马车走去,老远就用摇控钥匙打开车门,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坐进去,倒出来,朝大门口开去。 开到门口,他的心还是有些紧张。门卫朝他看了一眼,没有挡住他,他有些感激地朝他看了一眼,才开出去。 拐上前面的街道,他迅速往前开去。开到前面那个路口,他往后看了一眼,没有发现跟踪的车子,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这时是四点四十九分。 他先去一个手机店买了一张新卡,然后把手机关了,加快速度朝环城高架开去。他在高架上飞奔,有意在另一个出口处下去,然后从没有探头的地面道路上拐来拐去,开了半个多小时,开进一个住宅小区。 这个小区里有他一套房子,但他很少来居住。这套房子也没人知道,所以他把车子停在这里,然后打的去郊区的那个别墅区。 他知道,他的宝马车不能开到那个别墅区里去。如果警方马上通缉他,他的车子会被警察和保安从探头里认出来,所以他要打的到那里去。 化了一百多元打的费,出租车才开到这个别墅区。他坐在后排,不让探头和保安看清他的脸。他让车子一直开到自己的别墅门前才停下来,付了车钱,他钻出来,出租车调头走了。 他拿出钥匙,打开别墅底下那扇厚重的古铜色大门,走进去。 里边一股浓烈的油漆味扑鼻而来。这幢别墅才装修好二个多月,他没来住过,也没带人来过。 这幢高档别墅面积三百五十多平米,连装修,家具和所有的设施在内,他总共化了六百三十多万。本想找到一个比龚蓓蕾更年轻漂亮的新情人后,才带她到这里来偷欢寻乐,共度良宵的,谁知没有享受到一天艳福,这里就成了他的避难所。 他走进华丽辉煌的别墅,关上门,感觉像走进了一个世外桃源里的清冷宫殿,顿时生出一种舒适安全而又伤感失落的复杂感情。 拉登能在美军眼睛底下的一幢别墅里生活十年,我就不能在这个城市里的一幢别墅里躲过一劫吗? 他坐在别墅底层豪华客厅里的一张三人真皮沙发上,心里想,如果他们马上就通缉我,外面查得紧,出逃不方便,这里又不被发现,我就干脆隐居在这里,不逃了。然后把这里作为指挥部,幕后操纵蒙丽集团,或者创办新公司。 不管怎么样,最宝贵的还是钱,必须把蒙丽集团账上的资金都转出来,然后是在国内另砌炉灶,还是去国外发展,看情况变化再定。 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打开,见时间是五点四十八分,就翻出他侄女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小瑛,是我,二叔。” 他突然亲切地叫她小名,称自己为二叔,这是一种变化。平时,他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叫她林会计,让她也呼他韩总。 “韩总,哦,不,二叔。”林玉瑛叫惯了,连忙改口说,“你在哪里呀?是不是在机场?我听二婶说,你要去厦门。” 韩少良说:“你下班了吗?说话方便不方便?” “下班了,方便啊。”林玉瑛有些疑惑,“我正开车回家呢,什么事,你说吧,二叔。” 韩少良这才说:“你下班的时候,公司里没有什么情况吧?” 林玉瑛惊讶了:“没有啊?怎么啦?” 韩少良说:“小瑛,我跟你说,你明天上班后,尽快把公司账上的资金,都转到南陵的那个秘密帐户上去。” 林玉瑛不解地说:“为什么啊?那个账号龚总不是也知道吗?而且要是再转的话,我要跑到南陵才行,多不方便啊。” 韩少良知道不说实话不行:“小瑛,我的事情已经被龚蓓蕾告发了,我估计,明天就会有警察来抓我,所以我不能回来了,情况非常紧急。这个手机号码马上就不能用,要关了,我换一个新卡,你明天也去买一个新卡,不要被任何人知道,你要另外买一部手机,保管好,不能让人看到。以后,小瑛,我只与你联系,千万不能让人知道。” 林玉瑛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韩少良说:“喂,你在听吗?” 林玉瑛说:“在听,我吓死了,怎么会这样?” 韩少良说:“不用怕,我躲的地方很隐避,没人知道,他们找不到的。你要尽快把帐上的资金全部转过去,过一二天,我会告诉你一个新的账号,你再开车去南陵,把资金转过来。我要想法把它转到国外去,或者在国内其它城市,另外办一个房产公司。到时,我再叫你过来,还做总账会计。” “嗯,我知道了。”林玉瑛心里很害怕,但她不能不听他的话,“我明天一上班,就去办,但数额太大,几个亿,恐怕得分几次汇。” 韩少良说:“来不及了,一次性全部汇过去,你就以购买地块的名义汇,没有问题的。” 林玉瑛说:“好的。” 韩少良想了想说:“你把我的新号码记一下,你买了新的手机和卡号才给我打电话。这个号码,还有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不能让人发现,明白吗?” 林玉瑛说:“我在开车,不方便记,你发到我手机上吧。” 韩少良说:“不能发,电信部门能查到得的。” 林玉瑛只好在路边停下车,记他的新号码。记好,才挂了电话,开车回去。这时,她握方向力盘的手禁不住有些发抖。 韩少良关了手机,把老卡换下来,新卡装上去,才真正有了一种安全感,与觉得与世隔绝了,成了一个瞎子和聋子。 南陵那个秘密账号,龚蓓蕾是知道,还逼他交给南陵分公司的财会保管。但上两个星期,他偷偷给南陵分公司经理和财会打电话,然后让林玉瑛开车去南陵,把它重新接收过来。这个情况龚蓓蕾还不知道,所以这几天,他们来不及去封那个账号,他就可以把账上的资金全部转走。 所以前一阵,龚蓓蕾想逼他交出财权,调整公司财会人员,他能同意吗?不可能!一同意,他就无法调动资金,这几个亿的资金就不是他的了。 只要挺过三天,这六个多亿的钱就是我的了,韩少良紧张而又不无得意地想,今天晚上,就要联系好一个可以接收他这笔巨资的人。 联系谁呢?这么多钱打进去,要绝对可靠才行。他在脑子里搜索起来。另外,我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不方便,联系事情也不方便,必须马上找一个人来帮助我。 谁最合适呢?最好像当初的龚蓓蕾一样,既是我的情人,又是我的部下。没事时,可以跟她无拘无束地寻欢作乐,有事时,可以放心地交给她去办理。 他坐在沙发上,紧张地在脑子里搜索着这样两个人,一个是能够暂时接收并保管他这笔巨资的外地大公司的法人,一个是能跟他过男女生活又能帮他出去办事的美女。 二毛戴着手铐,被警察带进公安局里的一个审讯室,让他坐进那张重刑犯才坐的前面有横档的受审椅里,开始进行突击审讯。 于局长亲自过来审讯。他威严地坐在二毛前面五米多远的一张桌子边,另一名警察拿起纸笔,准备进行审讯记录。 第746章 他好歹毒啊 “你叫什么名字?”于局长神情严肃地开始发问。 二毛傲慢地昂着头颅,不回答。 于局长说:“你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吗?绑架罪。绑架罪是很严重的,弄不好就是死罪。但这次,你的人质没有死,被我们成功解救了,所以你还能保住一条命,明白吗?” 这样一说,二毛高昂的头稍稍低下一些,但还是有些不相信地平视着于局长,一声不吭。 于局长继续做他的思想工作:“人质没有死,就可以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们,所以你不说,既没有用,也没有意思。” 二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那你们还问我干什么?” 于局长说:“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相信,你的背后一定有指使者,他是谁?给了你多少钱?你到武汉来绑架她,是想杀害她,还是想干什么?” 二毛不屑地说:“没人指使我,也没人给我钱。我自己来武汉跟踪她,绑架她,是因为长得太漂亮,我想搞她。” 于局长生气地说:“这里是公安局,请你放明白点。你不坦白,只会增加你的罪行,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 二毛依然老口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于局长还是耐心地说:“我们这是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不要不识好歹。你以为我们不知道是吧?我告诉你,我们能够及时赶来解救人质,就是因为知道了情况才来的。” 二毛这才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说:“是呀,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行踪的呢?怎么就突然找过来,把我包围,然后把我制服?我真是服了你们了。” 于局长说:“请你严肃点,不要在这里油腔滑调。我知道你是一个老手,可能是进过宫的人,但我们不允许你渺视法律。” 这时是下午三点十六分。审讯在艰难进行,进展很慢。 这边的龚蓓蕾却有些着急。 她被李锦明从车子里扶出来,扶到门诊部,开车的警察到里面跟医生打了个招呼,就出来把他们叫进去。医生让龚蓓蕾躺到里边的检查台上,让李锦明出去,就认真地检查起来。 医生先看她的外伤,再诊她的内脏,开了诊断书,然后让李锦明扶着她去做透视,搞b超,化验尿样,做了许多身体检查项目。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检查和诊断,医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她的身体受了轻伤,但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和惊吓和刺激,弄不好会有后遗症,建议住院观察,进行心理干预。 身体的外伤上,虽然属于轻伤,但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创伤其实是很严重的:她的脖子上被刀子划出了两道血印,皮肤已经割破,结疤后会留有痕迹。 两个手腕上和双脚的脚踝处都被绳子勒出几道深痕,胸脯上多处地方被歹徒抓伤。下身也被歹徒挖破,出了很多血,把短裤都染红了。 她的内伤也不轻:嘴巴由于被布团长时间塞住,透气不敞,窒息严重,致使肺部有些肿胀,血压升高,内脏轻度紊乱。 特别是由于过度的惊吓和刺激,她的神经系统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已经出现严重的恐惧症和精神分裂症状,身体不停地在颤抖。不马上进行心里干预,很有可能引发神经系统的疾病。 但龚蓓蕾还是不肯住院,坚持要出去,哭着拉住李锦明,要他弄她回去:“锦明,我没有什么,你弄我回去,乘飞机,很快的。” 医生对李锦明说:“现在怎么能乘飞机回去?这是拿她的身体开玩笑。你要对她的身体和未来负责,一定要劝她住院治疗。好了一点,再回去。” 这样,李锦明就不顾龚蓓蕾的反对,坚持去帮她办理了住院手续。办好手续,李锦明扶她到病房里,让她在病床上躺下,李锦明坐在她的床沿上,抓住她的右手安慰她:“蓓蕾,现在你什么也不要想,安心养伤,啊。” “锦明,这次要不是你,警惕性高,我就没命了。”龚蓓蕾一想起这场劫难,还是余悸未消,后怕不已,身子再次瑟瑟发抖,又簌簌地哭起来。 “蓓蕾,快不要哭,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再也不用害怕了,啊?”李锦明用手帕给她擦着眼泪,努力安慰着她,“这肯定是韩少良指使的。” 龚蓓蕾边哭边点点头:“嗯,都是他指使的,那个歹徒说,他还让他先强暴我,然后再杀害我,呜呜呜——他好歹毒啊——”蓓蕾又禁不住伤心得呜呜大哭。 “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真的跟吴兴隆一样歹毒。”李锦明咬牙切齿地骂着,“他不会有好下场的,一定要让他绳之以法。” 龚蓓蕾突然止住哭,一边用手抹着眼泪,一边对他说:“你快,给陆晓峰,打个电话,把这事告诉他。晚了,韩少良就要逃跑了。” “好的,现在几点了?”李锦明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是四点零一分。他马上翻出陆晓峰的号码,拨了过去。 病房里还有其它病人和家属,他连忙走到外面的走廊里,压低着声音说:“陆局长吗?我是李锦明,告诉你一个重要情况,韩少良真的派杀手来武汉杀害龚蓓蕾。” “什么?”陆晓峰惊叫起来,“那,龚蓓蕾怎么样啊?” “现在正躺在武汉市第六人民医院里。”李锦明压住激动,轻声对着话筒说,“韩少良太歹毒了,他派那个杀手开车过来,居然叫他先强暴蓓蕾,再杀害她。” “天哪,这个混蛋,真是太嚣张,太歹毒了。”陆晓峰惊愕之后,就愤怒地骂起来。 “陆局长,好在你叫我跟过来,否则,这次蓓蕾就完了。”李锦明说说,也后怕得湿了眼睛,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今天一早就打的跟着她,快中午的时候,看见一辆江汉牌照的奇瑞车,朝蓓蕾站的路边开过去,开到她身边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好说歹说,硬是把蓓蕾骗上车,然后往市区方向开去。我就让出租车跟上去,但跟了一个多小时,跟丢了。我找来找去找不到,就报了警。警察很快赶来,通过路口的探头,发现那辆车子开进了旁边的一个死工地。我们冲进去寻找,在临时房后面的草丛里,发现了那辆车子。” 陆晓峰屏住呼吸听着。 李锦明继续说:“歹徒见警察包围了他,就把蓓蕾作为人质,将刀口架在她的脖子上,还把她的手脚都捆住,嘴用布堵上。穷凶极恶的歹徒,要警察给他一百万元现金,然后让他的车子开走,才答应在路上放掉蓓蕾。” 陆晓峰听到这里,禁不住说:“这简直跟电影镜头一样,苦了蓓蕾了,唉,这个该千刀的韩少良,当初如此乱色,现在又这样对待她。” 李锦明说:“当时,我紧张得心都快碎了,真想冲过去,跟歹徒拼命。好在武汉警方处置得当,于局长果断决定,在交钱给歹徒的一刹那,让潜伏在车子底下的特警,冲出去拉开车门,制服歹徒,把蓓蕾救了出来。” 陆晓峰听到这里,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次多亏了武汉警方,也多亏了你,锦明,你不仅保护了女友,也为反腐工作立了一功。” “这些天,你要全力以赴伺候好蓓蕾,待蓓蕾身体恢复一些,你去做一面锦旗,对武汉警方表示感谢。” “好的。”李锦明说,“我明天就去做。” 陆晓峰想了想,又说:“另外,你等会走进病房,代我和蓓蕾,向她表示问候。过几天,我们就飞到武汉来看望她。” “嗯,我马上就去跟她说。”李锦明感激地红了眼睛,“谢谢你,谢谢。” 陆晓峰又说:“你们需要什么,就打电话跟我,我们来的时候,给你们带过来。” 李锦明说:“我们什么也不需要,只是蓓蕾让我打电话给你,让你马上派人去抓韩少良,她说要是晚了,林就要逃了。” “哦?这么快?”陆晓峰沉吟着说,“那个歹徒被抓起来,韩少良不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的。” 李锦明说:“蓓蕾说,韩少良得不到歹徒的消息,就会敏感地意识到出了事,就会迅速出逃。” “好,我马上向李书记和冯书记汇报。”陆晓峰说,“应该可以特事特办,警察马上赶过去把韩少良抓起来,他不会这么快就逃跑的。再说,要逃,他也要做一下准备工作吧?我想警察马上赶过去,还来得及,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李锦明说:“好的,抓住了韩少良,你给我们打一个电话,让蓓蕾早点得到安慰。” “行,我挂了。”正在教育局会议室里开会的陆晓峰,挂了电话,连忙走进去对与会者说:“给大家打个招呼,我有重要的事,要先去处理一下。龚局长,你组织大家就刚才的议题,先讨论一下,啊。” 说着再次走出来,上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先给冯书记打电话。 第747章 精神振奋 接通电话后,他有些紧张地说:“冯书记,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龚蓓蕾出事了。” 冯书记大吃一惊:“出什么事了?” 陆晓峰说:“韩少良派杀手,追到武汉去奸杀她,好在我让她男朋友李锦明暗中跟过去保护她,才及时报警,武汉警方迅速出击,成功解救了人质。现在,龚蓓蕾正躺在武汉市第六人民医院里。” “真是吴兴隆第二,不,他比吴兴隆还要穷凶极恶。”冯书记愤怒地从椅子站起来说,“我一直在等李书记的电话,这两天,他通过省里的领导,在安排异地抓捕和审讯韩少良等人的事,没想到被这个家伙抢在了前面。” 陆晓峰说:“刚才李锦明打电话来说,龚蓓蕾在病床上,还催他给我们打电话,要我们马上派人去抓捕韩少良,否则,他就要逃跑了。” 冯书记说:“我马上给李书记打电话,让他给省里领导打电话,马上派人去抓捕。” “好,我等你的消息,真是急死我了。”陆晓峰急得什么似的,“要是真让韩少良逃了,我们怎么对龚蓓蕾交待?又怎么对党和人民交待啊?” 冯书记说:“你不要急,他逃不了的,就是逃到国外,也要把他抓回来,赖昌星就是从加拿大引渡回来了吗?” 陆晓峰一急,声音就越发响亮起来:“是啊,不把这种罪大恶极的的犯罪分子抓回来,绳之以法,我们都咽不下这口气。” 挂了电话,他马上就给蓓蕾打电话,手机通了,蓓蕾没有立刻接听,过了好一会,才打过来:“你打我电话,什么事?我刚才正在会上作即席发言呢,不好接听。” 陆晓峰声音低沉地说:“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蓓蕾出事了。” “啊?”蓓蕾一下子惊叫起来,“她怎么啦?” 陆晓峰说:“韩少良真的派人去武汉杀她,现在,她正躺在武汉市第六人民医院里。” “什么?”蓓蕾一听,失声哭喊起来,“蓓蕾,我的好姐姐啊,我,我对不起你啊——” 陆晓峰赶紧说:“喂,你哭什么呀?她没有死,她被李锦明和武汉警方救出来了。” 蓓蕾的哭声才低下来,但还是簌簌地抹着眼泪说:“她肯定受到了伤害,否则,怎么会躺在医院里?我要去看她,明天一早就乘飞机去看她。” 陆晓峰冷静地说:“你不要急,我刚才给冯书记打了电话,让他安排人去抓捕韩少良,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等抓住韩少良以后,我想,市委市政府会派人去看望她的。到时,我们一起去,不是更好吗?” “嗯,好的。”蓓蕾这才擦干眼泪,去卫生间的水龙头上,用热水擦了一下眼睛,才重新走进会议室。 冯书记接完陆晓峰的电话,马上就给李书记打电话。接通手机后,他声音沉重地说:“李书记,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韩少良抢在我们前面动手了。” “怎么回事?”正在中央学校一个阶梯教室里听讲座的李书记,走到教室外面来接听电话,一听他这样说,神经就一下子绷紧了。 冯书记简明扼要地说:“他派杀手去武汉杀害龚蓓蕾,幸亏陆晓峰早有准备,派她的男朋友李锦明暗中到武汉保护她,及时报警,才救出了她。现在,她正躺在武汉市第六人民医院里。” 李书记气愤地说:“这个韩少良,简直是无法无天。唉,就今天中午,省委的吴书记给我打电话说,他正在安排淮扬反腐局,去执行异地抓捕和审讯任务,本来安排明天下午动手的,没想到他又抢在了我们前头,像上次吴兴隆一样。” 冯书记急切地说:“刚才陆晓峰给我打电话,说要是再晚,韩少良就要逃跑了。” 李书记果断地说:“好,我马上给吴书记打电话,让他给省厅的吴厅长打电话,安排江南警方先去抓捕韩少良,然后再移交给淮扬反腐局。” “那我们这边呢?”冯书记说,“根据龚蓓蕾的举报材料,和吴兴隆在监狱里对陆晓峰说的话,颜和周也应该实行双规。否则,要是他们听到风声,也会有所行动的。” 今天中午,陆晓峰探监回来后,就给冯书记打电话,汇报了他们去探视吴兴隆情况:吴兴隆跟他们说的话,韩少良派妻子去探视过吴兴隆。 他听到这些情况,心头大喜,立刻向李书记作了汇报,并建议他马上向省委汇报,抓紧时间对颜和周实行双规。李书记当即就给省委的吴书记作了汇报,然后等待省里决定,没想到韩少良比他们的行动还要快,只过了二三个小时,就传来龚蓓蕾出事的消息。 冯书记给李书记打完电话,就安排人去监狱里取吴兴隆的衣物,然后送到省里去化验。应该说,他们也在分秒必争地努力着,在高效率,超负荷地运转着,却还是被韩少良抢在了前头。 是的,冯书记昨天晚上从成都回来后,就基本上没有停过,电话不断,等待他处理的事情成堆,他只睡了夜中心,迷迷糊糊地休息了二三个小时,就起来了。清晨六点多,他就开车来到办公室办公了。 中午睏得不得了,他想稍微打一会儿盹,陆晓峰就打来电话,向他汇报探视吴兴隆的情况。令他惊讶地的是,吴兴隆竟然真的开口了,说出了韩少良,钱利军,周明华的犯罪事实。更让他震惊的是,他还获得了一个意外情况:韩少良派妻子去监狱里看望过吴兴隆,带去了一大包衣物。陆晓峰说,吴兴隆的怪病,很可能与这些衣物有关。 他的瞌睡顿时消散,立刻精神振奋地给李书记汇报,然后安排去取衣物化验的事宜。真是分秒必争啊,却还是被韩少良抢了先。 这是不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是不是我们的办事效率低下呢?冯书记疲劳地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反思,如果是的话,那么,我们是有责任的,对龚蓓蕾是有亏的。这几天,不,最好是明天,就派人去武汉看望龚蓓蕾,代表市委市政府和全市人民,向她表示慰问。 那派谁去呢?冯书记一想就想到了孙小琳,只有她去,才是最合适的。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给陆晓峰打电话:“陆局长,抓捕韩少良的事情,李书记正在跟省里联系,安排进行异地抓捕和审讯,我们要耐心等待。另外我想,让孙局长明天就去武汉,代表市委市政府和全市人民,先去看望一下龚蓓蕾。带一些慰问品去,买什么,你们定,好不好?” 陆晓峰说:“好的,这是应该的,冯书记,你想得真周到。刚才,蓓蕾听到这个消息,就哭了起来,说是对不起她,马上要去看她。” “嗯,这种感情是可以理解的,她们这不仅是姐妹之间的深情,更是一种建立在共同信念之上的战斗情谊,对吧?”冯书记说,“真的很好,我对龚蓓蕾,也对你们夫妻俩,表示真诚的敬意。另外,陆局长,这事要暂时保密,否则,要惊动颜和周的。李书记正在安排对他们实行双规的事,我这边,也会让丁局长安排人,从今天晚上起,就对他们进行秘密监视,以防他们逃跑,或者有其它的行动。” “好。”陆晓峰高兴地说,“不能再让他们逍遥法外了。否则,我们的心血就白化了,也对不起党和人民。” 李书记在中央学校那幢教学楼前面的草坪上,神情凝重地徘徊了几步,就站住,翻开手机,给省委吴书记打电话。 这时是下午四点一十三分。 李书记拨通了吴书记的电话:“吴书记,有个重要情况,不得不打电话给你。刚才,我接到电话,说韩少良派人去武汉杀害龚蓓蕾,幸亏她男朋友报警及时,武汉警方解救了她,她现在在医院里治疗。韩少良马上就会逃跑,所以我请求你,特事特办,给省公安厅打电话,让他们叫江南警方代为出动,紧急去抓捕韩少良,然后再移交给淮扬反腐局。” “好,我这就给吴厅长打电话。”吴书记答应后,就要挂电话。 李书记说:“吴书记,你慢点挂,另外,对颜和周实行双规的事,也要抓紧落实。否则,韩少良被抓后,他们也会有所行动的。” 吴书记沉吟着说:“对他们两个人,恐怕不能这么快就采取行动。就凭吴兴隆在狱中的几句话?而且受贿的数目也不大,他们毕竟是一个地级市的二三把手。” 李书记说:“他们与韩少良的关系更大。” 吴书记说:“那也要等到韩少良交待出来,才能行动啊。” “这样,恐怕就晚了。”李书记还是据理力争,“要是他们逃了怎么办?或者通过关系,让韩少良闭口不说,我们就不能对他们实行了双规了吗?” 吴书记沉默了一会,才说:“问题是,这事我不能一人说了算,省里的关系有些复杂,你又不是不知道。” 第748章 抓捕扑空通缉他 李书记说:“我知道,但这事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不能再拖了,否则,我们市里的情况就更加复杂了。” “要是韩少良能供出他们的贪贿罪行,就可以对他们实行双规了。”吴书记指示说,“你们要在这方面多作些努力,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这样,我在省委常委会上就好说话了。” “行,那我们一起努力吧。”李书记挂了电话,马上给冯书记打电话,把吴书记的意思说了说,要他们注意搜集颜和周的犯罪证据。 江南警方赶到蒙丽集团办公大楼楼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二十六分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穿的是便衣,开的是普遍车,来了四个人。他们在下面的停车场上停好车,就出来往大楼里急走。 这时,正是下班高峰期,办公楼里人们都在等着电梯下来,所以电梯基本上层层停,上下都很慢。 他们只能耐心等待。待一部电梯下来,他们进去,上到九楼,从电梯里出来,楼面上已经没了人。 整个楼面上的办公室的门都关着。他们径直走到董事长室门前,为首的警察伸手敲门,没人应声。他赵门锁,锁着。 他们面面相觑,连忙去敲别的办公室门。敲到第四间副总经理室的时候,里边有人来开门:“你们找谁?” 为首的警察说:“我们找一下韩总,他是不是已经下班了?” 副总室里那个中年男人说:“他出差了,去厦门,走了时间不长,四点半还在公司。” 为首的警察说:“你是?” “我是这里的副总,叫周洪刚。”周洪刚说,“你们找他什么事?” 为首的警察根据来之前市公安局陆局长的指示,不见到韩少良,就不要暴露真实身份,于是他按照提前想好的说:“我们是一个材料公司的,问他来要材料款。” 周洪刚客气地说:“你们是哪家公司的?进来坐一会吧。” 为首的警察愣了一下,才说:“不坐啦,韩总不在,我们明后天再来。” 周洪刚说:“今年,你们最好不要来了,来了也没用。” 为首的警察这才走进去,有些疑惑地问:“韩总要出差这么长时间?” 周洪刚说:“不是他出差时间长,而是我们公司的账上没钱。明年就有了,明年一定能还清你们的材料款。” 另一个警察朝外呶呶嘴,为首的警察说:“那就不打扰你了,我们走了。” 他们走出来,赶紧往电梯口走。下到楼下,他们走到停车场上,坐进车子,为首的警察就连忙给上级打电话:“陆局长,我们来晚了一步,韩少良走了,说是出差,去厦门。” 陆局长不满地说:“叫你们抓紧时间,你们怎么搞的?到那里是什么时候啊?” “我们接到你的电话,就快五点了。”为首的警察姓施,是郊区一个镇上的派出所所长。 施所长有些委屈地说,“我马上召集人马,简单布置一下,按照你的指示,换了便衣,开了普通车,一分钟也没有停留地赶到这里,是五点二十六分。” 陆局长想了想说:“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是四点四十二分,我记得很清楚,你们总共化了四十二分钟,你们派出所到那里有多少路?” 施所长说:“二十多公里。” 陆局长想了想说:“二十多公里,还要准备一下,嗯,应该说不快,也不算慢。好,算我批评错了。” 施所长问:“那吴局长,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陆局长果断地说:“他不是出差,而是逃跑,你们问了没有,他是什么时间离开公司的?” 施所长说:“他们公司一个姓周的副总说,韩少良四点半还在公司。” 陆局长说:“好,我向上请示一下,你们等在那里不要动,等我的电话。” 过了十多几分钟,陆局长打过来说:“施所长,我向省厅吴厅长汇报过了,吴厅长说,没有抓住韩少良,不是我们的责任,而是时间和程序上的责任,要是他接到吴书记的电话后,直接给我打电话,而不是先给市局的邢局长打电话,邢局长在外地出差,正在执行一个抓捕任务,没有及时接听我的电话。接通后,他才让我直接给你打电话,这样,就耽搁了十多分钟时间。那是不是我的责任呢?吴厅长说,也不是,我是按照规定的程序操作的,从省厅到市局,再到县局,最后到所在地派出所,这是走的正常程序,所以不能算是我的责任。我算了一下,我接到省委吴书记的电话,是下午四点十八分,要是当时我直接给你打电话,你们再抓紧一点,也许还来得及。韩少良四点半还在,那他下楼,再把车子开出去,要一些时间。这样,他开出大门的时候,起码是四点五十分钟左右,这中间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要是我直接给县局打,抓紧一点,或许还能把他堵在门口,或者附近的路口。所以,吴厅长自责地说,要是算责任,就是我的责任,也是体制和程序的责任。” 施所长有些焦急地说:“陆局长,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情况紧急,我们应该怎么办?” 陆局长这才说:“吴厅长已经把这事给省委吴书记和公安部作了汇报,正在部署全国范围内的通缉和追捕工作。省公安厅根据他逃跑的时间来推断,一个多小时,估计他还没有逃出我市,就是他开车冲出了我市,但绝对没有出省。” “所以,省公安厅已经紧急指示有关各市迅速出动警力,在全省范围内的各个机场码头,车站路口,设卡堵截,追踪盘查。” 施所长精神振奋起来,让腐败分子在他的手中逃脱,尽管是时间和程序上的责任,但他也是不安和内疚的。 陆局长指示说:“施所长,你们马上去问一下门岗,韩少良开的是什么品牌什么牌照的车子?然后去调出附近路口的探头,查看他逃跑的方向,你们立即沿着这个方向追下去。追到韩少良,我给你们记功。” “是。”施所长是军人出身,他喊了一声标准的“是”后,立刻让司机把车子倒出去,开到门口,他下车,去问门卫:“请问一下,蒙丽集团的韩少良,韩总是开什么车的?” 门卫的保安看着他说:“他是董事长,当然是高档轿车,最高配置的宝马。” 施所长追问:“牌照是多少,你知道吗?” “你们是?”保安疑惑地打量着他。 施所长想,马上就要在全国范围内通缉他了,告诉他应该没有问题,就从口袋里拿出警察的证件给他看:“我们是警察,请你配合一下。” 保安这才把牌照号码告诉了他。施所长又问:“今天下午,他从这个门口开车出去的确切时间,你知道吗?” 保安摸着脑袋说:“好像是四点四十分左右吧。” 施所长继续问:“他的车子开出大门后,是向哪个方向拐去的?” 保安指给他看:“我看见它是朝左拐弯的。” “好,谢谢你的配合。”施所长说着,坐进车里,让车子开出去,“韩少良从这个大门开出去的时候,是四点四十分。” “要是省厅的吴厅长直接给县局的陆局长打电话,真的可能还来得及堵住他。唉,走了一下市局的程序,让他侥幸逃脱了。” 车子开到前面那个路口,施所长对另外三位警察说:“你们等在这个路口,我打的去看探头录像,然后打李辉的电话。李辉,你接到电话,马上沿着韩少良逃跑的方向追下去,越快越好。刚才陆局长对我说,追到韩少良,就给我们记功。” 李辉他们说:“好的,你快去吧。” 施所长钻出车子,去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往能看到探头的地方驶去。 扭晓峰接到冯书记的电话,已经是晚上七点二十三分了。 冯书记的声音有些沉闷和沮丧:“陆局长,唉,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啊。” “怎么啦?”陆晓峰一听,紧张起来,“是不是韩少良逃跑了?” “是,被你猜到了。”冯书记的语气充满了内疚和不安,“李书记刚才打电话给我,也是非常的内疚和不安,他说,他接到我的电话,马上就跟省委吴书记打电话,吴书记立马给省公安厅的吴厅长打电话,但一级级命令下去,江南警方接到命令,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蒙丽集团,韩少良已经逃走了,逃了不到一个小时。” “唉——”陆晓峰长叹一声,“他的速度好快啊,总是抢在我们前面。当初要查他,他抢在前面下海走了,想到去看望吴兴隆,他抢在前面看了他,我们要保护龚蓓蕾,他抢前面对她下了手,现在要抓他,他又抢在前面逃跑了。” 冯书记沉默了一会,才提起信心说:“不过,他逃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省公安厅已经向公安部作了汇报,正在安排全国范围内通缉和追捕他的事宜。” 第749章 精神又振奋起来 陆晓峰说:“不把他抓起来,我们怎么向龚蓓蕾交待?” 冯书记听到这句话,心情又沉重起来:“不光是对龚蓓蕾不好交待,对党和人民也不好交待啊。” 陆晓峰沉吟着说:“那接下来,我们的反腐工作应该怎么办?” 冯书记说:“刚才,李书记在电话里说,省委吴书记和省公安厅吴厅长决定,把侦办韩少良的腐败大案,交给我市公安局和淮扬市反贪局检察院和法院具体办理。我市公安局负责前期追踪抓捕韩少良等犯罪分子的工作,淮扬公检法系统负责韩少良案的审理工作。” “嗯,那丁局长已经接到命令了吗?”陆晓峰听到这里,精神又振奋起来。 冯书记说:“省厅的吴厅长已经给他打了电话,还跟武汉警方取得了联系,决定由丁局长派员明天就去武汉押解那个凶手。同时,代表市委市政府去看望龚蓓蕾。” 陆晓峰问:“那蓓蕾还要不要去啊?” 冯书记说:“当然要去,她可以随市公安局的同志一起去。” “好的,等会,我跟丁局长联系一下,问他们是开车去还是乘车去?”陆晓峰想了想,突然又想到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冯书记,那蒙丽集团那边是怎么安排的?韩少良仓促出逃,估计还来不及卷走巨款,但他很有可能秘密联系财会,把蒙丽集团账上的资金迅速转走。” 冯书记愣住了:“这件事,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想,也没有安排。” 陆晓峰着急地说:“那怎么行啊?一定要在明天上班前,派人赶到蒙丽集团,把财会控制起来。否则,就是一个巨大的失误。” 冯书记坦诚地说:“陆局长,你想得真周到。我们光顾着考虑抓捕的事,没想到这上边去。这事真的很重要,我马上给李书记打电话,让他向上汇报,然后派人去接管蒙丽集团的财务印章。可这件事是由我市公安局去办,还是由淮扬政法系统去办?要由省里来决定。” 陆晓峰不放心地说:“这次一定要抓紧,不要再给韩少良抢了先。再抢了先,就说明我们的工作真的有问题,是一个严重的失职。” “好好,你提醒得太及时了,我马上给李书记打电话。”冯书记也着急起来。 陆晓峰说:“过半个小时,我给你打电话,问一下情况。不是我不放心,我怕这样一层层地汇报,请示,再等待决定,恐怕又要晚了。” 冯书记说:“行,过一个小时,你不打过来,我给你打过去。这次,一定不能再让韩少良抢了先。再抢了先,我这个纪委书记就干脆辞职算了。” 陆晓峰有些不安地说:“冯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冯书记很开明:“陆局长,你说得对,我打心眼里感激你,佩服你。好了,我挂了,我要给李书记打电话。” 陆晓峰挂了电话,走进饭店包房,坐下来,端起酒杯,对一桌子客人说,“我把这杯酒喝了,你们慢点喝,我有急事要先走一步,啊。李科长,你陪他们再喝几杯,好不好?” 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吃了几筷菜,就站起来,抱拳给他们打招呼,然后告辞出来。他要紧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蓓蕾,再安排她明天去武汉看望蓓蕾的事情。 要参加一个重要的饭局,不喝一点酒不行,他就让局里的司机小陈开车送来的。刚才,他举杯打招呼的时候,小陈识相地先出来开车了。 陆晓峰从饭店里走出来,小陈已经把车子开到门口等他了。他坐进去,小陈就把车子开出去,朝他居住的小区开去。 送到他家的楼下,小陈调头回去,陆晓峰梯电梯上楼。他开门走进家门,娇妻蓓蕾已经跟儿子吃好了饭,在教儿子识字。 “唉,韩少良逃跑了。”陆晓峰一关上门,就叹息一声说,“你知道吗?” “啊?我不知道啊。”蓓蕾吃了一惊,放下怀里的儿子,转脸转过不,看着他,见他是认真的,才说,“他这么快就逃跑了?是不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啊?” 陆晓峰说:“估计不是,他是得不到杀手的消息,或者可能是打他的手机,发现情况不对,才仓促逃跑的。” 蓓蕾有些恼火地说:“那我们这边是怎么搞的?怎么就没有抢在他的前面,把他抓起来?现在要抓住他,恐怕就难了。” 陆晓峰放下皮包,在沙发上坐下来说:“这事已经汇报到了公安部,马上就要在全国范围内通缉他了。这个时候,全省各地都在出动警力,设卡查他,他应该逃不出我们布下的天罗地网的。” 蓓蕾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不一定,韩少良这个家伙是很狡猾的,他没有这么傻,在这个骨节眼上,还到机场车站去?还开着车在路上逃?不太可能,他肯定是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先躲起来。” 陆晓峰说:“省里决定,抓捕韩少良,由我市公安局具体负责,审理这个大案,则由异地的淮扬政法系统负责。我相信丁局长,他一定会很快就把他抓住的。” 蓓蕾坐在那里,心里有些不高兴:“这事,怎么对蓓蕾说啊?真是的,事情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举报他的好人遭绑架,被伤害,大贪官吧,又轻松逃脱了。你说,这让外面的人知道了,怎么看我们啊?” 陆晓峰感叹说:“所以说,反腐斗争是艰巨的,复杂的,有时可以说是防不胜防啊。” 蓓蕾的脸沉得有些难看,她不太苛同丈夫的说法:“我认为,这是我们动作的机制有问题。” 陆晓峰心里赞同她的说法,但不想在口头上承认,就转到让她去武汉看望蓓蕾的事情上去:“对了,明天,市公安局派人去武汉押解那个杀手,顺便去看望龚蓓蕾,你跟他们一起去吧。” 蓓蕾来了精神:“让我也去?” “对呀。”陆晓峰说,“本来,冯书记让你一个人先去的,下午,他给打电话说了这事。我还来得及打电话跟你说,就又接了韩少良逃跑的消息。” 蓓蕾催促说:“那你给丁局长打个电话,问一下他们明天怎么去?什么时候走?” 陆晓峰翻开手机,找出丁局长的名字拨过去:“丁局长,我是陆晓峰啊,好长时间没有跟你通电话了。我忙?忙是有点忙,但你比我更忙,没事就不打扰你。” 丁局长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也都知道了吧?” 陆晓峰说:“知道,有些事情,我还是第一个知道,才向冯书记汇报的。” 丁局长笑了笑说:“嗯,我忘了,你是反腐英雄嘛。” “喂,丁局长,你可不要损我呕。”陆晓峰也是笑着说,他们经常这样开玩笑,关系特好,“连你也这样说,这话不好听。” 丁局长说:“听不上不好听,但事实确是这样嘛。这次,要不是你让她男朋友去暗中保护她,龚蓓蕾还有命吗?要不是你和孙局长坚持不懈的努力,龚蓓蕾会反戈一击吗?” 陆晓峰知道,这些事情肯定都是冯书记告诉他的,就叹息一声说:“唉,但让韩少良逃脱了,我们心里很难过,蓓蕾还坐在我面前生气呢。” 蓓蕾伸手在他胳膊上拧肉疙瘩,陆晓峰扭着臂膀甩她。 丁局长却信心十足地说:“他逃不了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能逃到天上去?现在,他就是逃到了国外,我们也可以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将他引渡回国。” 陆晓峰说:“这一点,我相相。但如果时间拖得太长,我市的反腐形势就会重新变得复杂起来,他们就会兴风作浪,抓住这个机会向我们反攻。” 丁局长说:“时间不会很长的,刚才,省厅的吴厅长已经给我下达了命令,要是今天晚上,全省范围内的围追堵截没有效果,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市公安局负责。所以从明天起,我们就要成立专案组,对韩少良进行侦查和抓捕。他问我需要多少时间,我说一个星期。他说你有把握吗?你不要太自信,我给你一个月怎么样?我说行,要是他没有逃到国外,我保证一个月内将他抓捕归案。” 陆晓峰不无担心地说:“希望你们尽快抓获他,否则,总是一块心病,一个隐患。既无法对龚蓓蕾交待,她的安全也得不到保障。” 丁局长承认说:“嗯,龚蓓蕾的安全,我们还没有考虑到。等她出院回来,如果韩少良还没有抓到,我们要对她实施保护。” 陆晓峰说:“应该现在就要实施保护,你们不是明天到武汉去押解那个凶手,还要看望龚蓓蕾吗?到了那里,这件事也应该落实。如果一时抓不到韩少良,他就有可能继续雇凶去杀人灭口。而要是他知道龚蓓蕾举报了他,他就会实施报复。所以我认为,只要有一天没有抓住韩少良,龚蓓蕾就有一天危险。” 第750章 感动的眼泪 “行,我知道了。”丁局长爽快地说,“你提醒得很及时,明天我们去武汉,先让武汉警方派人保护她。她出院回来,我们派人保护。” 陆晓峰这才问:“对了,你们明天怎么去武汉?冯书记让蓓蕾一起去看望一下龚蓓蕾。” 丁局长说:“我们开押解车去,四个人,让陆局长带头。冯书记刚才在电话里跟我说了,让孙局长也去,代表市委市政府,看望并慰问龚蓓蕾。” 陆晓峰看了蓓蕾一眼说:“不是,蓓蕾是代表我们个人去的,你们才代表市委市政府,就让陆局长代表吧。” 丁局长说:“冯书记跟我说好了,明天去,陆局长负责押解工作,孙局长负责慰问工作。慰问品由你们准备,回来由财政报销。” 陆晓峰说:“我们准备的慰问品,是我们个人的情意,不要报销。你们准备一份,由财政报销,好不好?明天,陆局长他们什么时候出发?” 丁局长说:“应该早一点出发,否者开到那里太晚了。清晨六点吧,你让孙局长六点钟,等在公安局门口就行了。” 这样说定以后,陆晓峰就挂了电话,对蓓蕾说:“明天清晨六点,你等在公安局大门口,他们开押解车去。去的时候搭他们的车,回来就乘飞机吧。” 说着站起来,去家里寻找礼物:“我们准备一份礼品吧,家里有什么好一点的东西?” “没有好的。”蓓蕾在礼品柜里找着说,“那些不值钱的补品,怎么拿得出手?还是买篮水果,再买束鲜花,给一个红包,八百元差不多吧?” 陆晓峰说:“她又不缺钱,给什么红包啊?那样太俗气了。我们是礼轻情义重,能这么早这么远地去看她,就是一种不一样的情谊。” 蓓蕾说:“你刚才说得对,我明天去,是代表我们个人。不要搞得太正经,那样就没有多少人情味了。” 陆晓峰想了想,拿出手机说:“我先给李锦明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 蓓蕾说:“韩少良逃跑的事,暂时不要说。” 拨通后,陆晓峰说:“李锦明,现在,龚蓓蕾的身体怎么样啊?” “很好,恢复得很快。”李锦明说,“今天挂了两瓶盐水,她想坐起来,医生不让。” 陆晓峰说:“明天,市公安局来武汉押解那个凶手,蓓蕾也随他们一起过来,看望蓓蕾,你对她说一声。” “那太好了。”李锦明高兴地说,“我也在想,应该有人来看看她,在精神上给她一个安慰,这对她的身心康复是有好处的。” 陆晓峰说:“对,我们也这样想。李锦明,这几天,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她男朋友嘛。”李锦明认真地说,“对了,韩少良抓住了吗?刚才,她还叫我打电话问你呢。” 陆晓峰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下才说:“公安局的人,已经去抓捕了。” 然后马上叉开话题说,“嗳,李锦明,你要照顾好她,晚上也不要走开,更不要让陌生人走近她,我的意思你懂吗?” 李锦明愣了一下,要问什么,陆晓峰马上说:“好了,我挂了,具体情况,蓓蕾明天过来跟你们说,啊?” 蓓蕾在家里东翻西找,终于找出来四样东西,都是别人送的营养补品,最好的是一盒燕窝,对女人养颜疗伤,滋补身体,效果不错。 晚上,他们睡在床上,说着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喜忧参半,感慨良多,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凌晨五点,蓓蕾设置的手机闹钟响了。她被惊醒后,马上起床。陆晓峰也跟着坐起来,蓓蕾说:“你再睡一会吧,还早了。” 陆晓峰说:“我睡不着了,起来帮你弄早饭,再开车送你去公安局门口。” 蓓蕾伸手拍拍了他的脸,以示感激。陆晓峰起床后,就去厨房里弄早饭,蓓蕾要出门,自然要收拾打扮一下。她收拾打扮好,陆晓峰早饭也做好了,是热腾腾的红枣银耳汤。 两人一起吃了,蓓蕾去次卧室里对她妈说:“妈,我出差去武汉,最晚后天回来。” 陆晓峰也进来说:“妈,你等会弄小军起床,吃饭,我送她回来,再送他去上幼儿园。” 两人一起下楼,陆晓峰开车送蓓蕾去公安局。开到那里,一辆依维柯押解车已经停在大门口了。 公安局副局长陆益生从里面走出来,对他们说:“陆局长,孙局长,你们好早啊,提前了十分钟。” 然后开着玩笑说:“我还以为女人出门,总要收拾打扮一下,会迟到几分钟的。” 蓓蕾笑着说:“你们公安人员的时间观念都很强的,我怎么敢迟到?也是,对你们来说,时间常常就是生命啊。” 陆晓峰坐进车子,对公安人员摇摇手说:“祝你们一路顺风。”说着就调转车头往回开去。 陆局长让蓓蕾坐到副驾驶位置上,他和另外两名警察坐在后排。最后面是装犯人用的囚厢,车窗上焊有很密的钢筋。把囚犯关进去,门一锁,囚犯就是有翅膀,也难逃脱。 蓓蕾打扮得端庄清丽,像个女官员的样子。尽管她穿着素雅,神情庄重,但还是掩饰不住一身美丽清新的神韵和高贵优雅的气质。 其它三名警察尽管也惊艳于她的美貌,不住地把目光投向她,但因为职位不高,还有领导在身边,都不敢轻易开口跟她攀谈。 只有副局长陆益生抓住机会,主动跟这个市里有名的美女局长攀谈起来:“孙局长,我听说,你跟龚蓓蕾以前是同事,现在一个官场,一个在商场,都是女中艳杰。” 蓓蕾说:“陆局长,别拿我们开玩笑,什么女中艳杰啊?还不是普通的女人吗?” 陆局长说:“你们还普通?年纪都不到三十岁,一个已是大名鼎鼎的市招商局副局长,一个是一个集团公司的总经理,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姐妹花啊。”蓓蕾说:“快别说这种让人害羞的话了,其实,我们真的很普通,也不容易。你看龚蓓蕾,因为长得漂亮一点,就遭到了如此大的劫难。” 陆局长说:“我听丁局长说,她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孩,不仅人长得漂亮,学历也高,是研究生。她善良正直,工作认真,能够主动举报自己的顶头上司,真是一个反腐女英雄。” 蓓蕾说:“她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女孩,在韩少良的迫害和控制下,冒着生命危险,不顾自己的利益,主动站起来举报上司,一般的女孩子是很难做到的,我们应该给予肯定和嘉奖。” “应该,当然应该。”陆局长认真地说,“所以这次去,冯书记让我们代表市委市政府,先慰问一下她。我们不知道给她买什么慰问品好,请示冯书记,他让我们先给她二千元的慰问金。” “二千元可以了,她又不缺钱。”蓓蕾说,“我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政府的肯定。真的,我有点担心,要是韩少良不马上抓捕归案的话,她还有生命危险,甚至还会受到我们市里某些人的非议和报复。” “嗯,你的担心,是有依据的。”陆局长知道她指的是钱总和周市长,但也不说出来。 陆局长是市里反腐斗争的正面人物,非常可靠,蓓蕾才说这个话的。陆局长也知道蓓蕾是自己人,才告诉她说:“昨晚十一点多钟,丁局长还在办公室里等省厅的指示。昨天晚上,全省总共出动了三千多名警察,在各个路口对韩少良进行堵截追查,但没有查到他的踪影。一直到凌晨二点多钟,省厅的吴厅长才给丁局长打电话,要他今天就成立专案组,部署追查和抓捕韩少良的方案。早晨五点多钟,丁局长就给我打电话了。” 蓓蕾说:“希望你们早点把韩少良抓捕归案,然后尽快收网,让市里有问题的人都受到应有的处理。同时,正确处置蒙丽集团的问题,还龚蓓蕾一个安全的环境,并给她一个合理的安排。” 陆局长说:“尽管中间可能会有些曲折,但最终好人会得到好报的。孙局长,这一点,我们都要坚信不疑。” “但愿如此吧,千万不要再让好人受到伤害了。”蓓蕾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跟陆局长又说了一会儿话,就闭上眼睛休息了。 昨晚,她没有睡好,有点睏。陆局长也是,沉默了一会儿,就在位置上打起了呼噜。 但在迷迷糊糊的瞌睡中,蓓蕾想像着与蓓蕾见面的情景,一股强烈的姐妹亲情油然而生,眼睛一热,泪水夺眶而出。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长途奔驰,押解车终于在下午四点多钟从高速公路上下来,驶出收费口,进入武汉市区。 蓓蕾对陆局长说:“我们分头行动吧,你们先去公安局办事,我打的去医院。你们办好事,再过来慰问龚蓓蕾。” 陆局长说:“还是先去看望龚蓓蕾,再到公安局去办事。押到嫌疑犯,我们就不能停留,直接回去了。” 第751章 她脖子上有两道刀印 蓓蕾说:“那好,你们问一下武汉市第六人民医院怎么走,我给李锦明打个电话,问一下他们在哪个病房。” 后排有个警察说:“不用问,我在手机上设置一下导航就行了。”于是,他设置好以后,就给司机指起路来。 昨晚,蓓蕾问晓峰要了李锦明的电话,她翻出来,拨过去:“李锦明吗?你好,我是孙小琳,我们已经到了武汉。喂,蓓蕾住在武汉市第六人民医院哪个病房啊?” 李锦明回答:“住在病房大楼的823房。这是你的手机号码吧?我给你发微信。” “好的,我们马上到。”蓓蕾挂了电话,一会儿,就来了微信,李锦明把地址和具体的走法发了过来。 陆局长看着窗外的街道,寻找着鲜花店。好容易看到一个鲜花专卖店,他让司机在街边停车,他和两个警察一起下去,买了一个花篮,又买了一篮水果,上车后就直接朝医院开去。 不久,车子就开到武汉市第六人民医院的门口。他们停好车,陆局长叫司机坐在车里,让其它两名警察出来,跟他一起去看望龚蓓蕾。 他们神情凝重地走进医院大门。 这个医院范围很大,里边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好几幢高低不一的建筑。在门诊部和住院部之间,有绿化带隔开。 医院里安静整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医院所特有的苏打味。白大褂们在里边走来走去,划出一道道独特的风景线。 他们沿着医院的中心大路往里走去。陆局长走在前面,两个警察走在中间,一个提花篮,一个提水果篮。蓓蕾姿态优雅地走在后面,肩挎背包,手里拎着礼品袋。走进医院,她就对生命和健康生出一些新的感慨。 住院大楼有十二层,底层有个大堂,里边有几个病人在家人的搀扶下缓慢地走动,走廊里打着几张折叠床。 他们乘电梯上楼,从八层出来,陆局长让蓓蕾走在前面。蓓蕾没有谦让,走到前面,朝823房走过去。 走廊里很安静,但病和药的味道很浓烈。 823病房到了。小到站在门口朝里看去,里边有三张病床。蓓蕾睡在最里边的那张病床上,正在挂盐水。李锦明站在病床边,给蓓蕾掖着手腕上的裤子。 蓓蕾轻轻走进去,朝蓓蕾的病床走去。陆局长见病房太小,没有跟进去,而是等在门外,想让她们见面后,说了一会儿话再进去。 这时,脸朝着门口的蓓蕾看到他们了,连忙说:“蓓蕾来了。”着说要翻身坐起来。 蓓蕾快步上前:“蓓蕾,快不要坐起来,冷的。”走到她床前,把礼品袋放在药物箱上,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李锦明退开,愣愣地看着这个跟蓓蕾长得很像的美女,有些不太相信她是一个四岁女孩的妈妈,一个地级市的招商局副局长。 看上去,她不过像个二十七八岁的未婚女孩,却显得那样成熟老练,气质高贵,比蓓蕾还要艳丽迷人,真是名不虚传啊。 “孙局长,你叫他们也进来吧。”李锦明不卑不亢地冲蓓蕾说。 蓓蕾这时顾不上他们,她俯下身,有些激动地看着蓓蕾有些苍白的脸,伸手扒开一点被头,看着她脖子上两道已经结疤的紫红色刀印,心疼地说:“蓓蕾,你受苦了。” 说着热泪盈眶,“哧哧”地落着泪说:“我们,没有保护好你,我们,有责任,我们,对不起你。” “蓓蕾,不要这样说。”蓓蕾也感动得红了眼睛,“你们没有责任,是我自己不好,不应该轻信陌生人,更不应该上他的车。” 李锦明赶紧把墙边的一张小方凳掇给蓓蕾坐:“坐下来吧,这样弯着腰,累。” 蓓蕾在方凳上坐下来,像亲姐妹一样,把手伸进被窝,紧紧抓住蓓蕾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她说:“这次多亏了他,偷偷跟过来,暗中保护你,否则,就要出大事了。” “要这样说,那还得感谢陆晓峰呢,是他让他偷偷过来的。”蓓蕾说着,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唉,那天,要不是他暗中跟踪我,我真的就没命了。而且那个人,还不让我好好地死,还要。” 说到这里,蓓蕾不禁想起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就泣不成声,泪水从脸颊上挂下来。 蓓蕾也泪流满面,她籁籁地用另一只手抹着眼泪说:“韩少良真是太歹毒了,唉,只怪我们没有抢在他行动前,把他抓起来。” 这时,陆局长他们转在门口有些急,李锦明看到了,再次对蓓蕾说:“孙局长,让他们进来吧。” 蓓蕾这才站起来,转过头招呼他们:“陆局长,你们进来吧。” 身穿警察制服的三名公安人员才轻轻走进来,蓓蕾扭动着身子要坐起来,蓓蕾按住她说:“你在挂盐水,不能坐起来。他们是市公安局的,代表组织来看望你。” 蓓蕾说完,陆局长就手捧花篮,走到蓓蕾的头前,先是肃立,然后稍稍躬下身子,神情庄重地对蓓蕾说:“龚蓓蕾同志,我代表兴北市市委市政府和全市人民,来看望你。” 这时,病房门前站满了人,大都是病人的家属,还有几个白大褂。他们都屏息静气地看着病房里的情景,脸色肃穆。病房里另外两个病人和家属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惊讶不已。 陆局长把手里的花篮放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信封,放在药物箱上说:“这是我们组织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对你的正义和勇敢,我们表示敬佩,对你受到的伤害,我们表示歉疚和慰问。” 感动的泪水从蓓蕾红红的眼眶里往外直涌:“谢谢,谢谢你们,谢谢党和政府。”她眼睛看着药物箱上的红包说,“但这个,你们拿回去。能来看望我,我就感激不尽了,还拿这个干什么?” 蓓蕾掏出手绢给她擦泪水:“这是组织的意思,你就收下吧。” 陆局长继续毕恭毕敬地说:“龚蓓蕾同志,你要安心在这里养伤,别的不要多考虑,身体要紧,啊?我们走了,我们还要到武汉市公安局去押解那个绑匪。” “谢谢你们,你们辛苦了。”蓓蕾还想坐起来,蓓蕾还是不让。 陆局长对蓓蕾说:“孙局长,你是跟我们走,还是在这里呆一会?” 蓓蕾说:“我在这里呆一会,你们先走。回去,我自己想办法吧。” “好,那我们先走。”陆局长和另两名警察转身走出病房,在人们的目送下,往电梯口走去。 蓓蕾回过头来,重新在那张小方凳上坐下来,先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再帮蓓蕾擦,然后安静下来,小声跟她说起话来:“蓓蕾,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蓓蕾说:“昨天,创伤处有些疼,现在好多了。” “内科呢?感觉怎么样?吃得下饭吗?”蓓蕾关切地问。 蓓蕾说:“昨天晚上,我就感觉饿了,要吃饭。他给我到食堂里打来饭菜,我吃了好多。所以,我想出院了。” 蓓蕾说:“不要急着出院,等好透了,才出院。” 李锦明插话说:“今天上午,就吵着要办理出院手续,想等你来了,跟你回去。” 蓓蕾突然问:“对了,韩少良抓起来了吗?” 蓓蕾不出声了,脸色有些不安和尴尬。 蓓蕾看着她的脸色,敏感地追问:“怎么啦?他逃了?” “嗯,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你们。”蓓蕾有些愧疚地说,“昨天下午,公安人员赶到那里,晚了几十分钟时间,他逃了。” “怎么会这样?”蓓蕾的脸色沉下来,眉头也皱了起来。 “是吗?”李锦明也意外地张大了嘴巴,“他的行动好快啊。” 蓓蕾说:“其实,我们也是抓得很紧的,但还是被他抢在了前面。主要是市委李书记在中央学校学习,不能及时决策和指挥。他要向省里汇报,省里又要安排异地抓捕的事,才耽搁了时间。但他逃不了的,昨天晚上,全省出动了三千多名警察,通宵达旦追捕他。今天,市公安局长就成立专案组,还将这个案件上报了公安部,马上就要在全国范围内通缉他了,他能飞上天啊?” 蓓蕾眨着红红的眼睛,想了想说:“蓓蕾,这样的话,我今天挂好盐水,真的要出院回去。我知道一些情况,可以给警方提供一些线索。” 蓓蕾看着她说:“你能回去吗?” “能,我身体没问题了。”蓓蕾迫切地说,“我怕他把蒙丽集团账上的钱都转走,他有秘密账号,前一阵,我逼他交出来,也想调整公司的财务人员,他一直拖着不办。我估计,他就是为了这个准备的。我也担心,他很有可能在背后做了手脚。要是晚了,账上几个亿的资金就危险了。” 蓓蕾说:“我听陆晓峰说,昨天,他提醒过冯书记。今天,他们应该去采取措施了。” 蓓蕾还是坚持说:“这个人诡计多端,警惕性也高的,很可能早有准备,弄不好就会被他得逞。” 第752章 他们非常恩爱 蓓蕾不出声,心里更加敬佩她,也有些着急起来。 蓓蕾见盐水快挂完了,更加急切地说:“再说,我躺在这里,蒙丽的事怎么办?他也有自己的公司,怎么能一直呆在这里?” 蓓蕾说:“那好,你能回去,就跟我一起乘飞机回去。” 李锦明真的也急,公司里有许多事等着他回去处理。她们这样说,他就顺水推舟地说:“那我去跟医生要求一下,看他们同意不同意?”说着就往外走去。 蓓蕾提高声音说:“你说得迫切一点,我挂好就回去,来得及的话,今天晚上就回去。” 蓓蕾说:“这里最晚一班去申城方向的飞机几点?我来问一下,看能不能订到机票?” 说着,他就打114查号台,查问订机票的号码,然后打过去咨询,一番折腾后,终于问到航班时间:今晚最晚一班飞申城的时间是八点二十分。到了申城,打的回去就不远了。” 一会儿,李锦明回来,高兴地说:“我好说歹说,医生终于同意了。” 蓓蕾说:“那我们就订最晚一班飞申城的航班,然后打的回去。”马上打电话订机票,把送票的地址告诉对方,要求票到付款。 订好机票,她就给陆局长打电话:“陆局,你那里的事办好了吗?正在办理移交手续。哦,龚蓓蕾今晚就要跟我们一起回去,那边有事情要处理。你跟武汉警方打个招呼,也向他们表示一下感谢。” 打好电话,他们就准备起来。蓓蕾帮着李锦明一起收拾东西,等蓓蕾挂完盐水,就弄她坐起来,帮她穿衣服,梳头:“蓓蕾,回家后,你暂时不要去公司上班。一是为了安全,二是等待上面的决定。” “嗯,我听你的。”蓓蕾看着小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有什么事,我给你打电话。” 蓓蕾抬头对李锦明说:“回去后,你白天去公司上义上班,晚上来陪她。” 蓓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要,我自己能行。” 蓓蕾亲昵地对她说:“不要好意思了,都是过来人,害什么羞啊?”见病房里另外两个病人和家属都在看着他们,她又说,“这件事,等会在路上再具体商量,我来给你们当媒人和证婚人,也来它个特事特办,好不好?” “蓓蕾,你说什么哪?”蓓蕾像小姑娘一样,害羞得脸都红了,“我们还早呢。” 蓓蕾笑着说:“不早了,我看得出的,你们已经成熟了。” 李锦明开心得直笑,蓓蕾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 蓓蕾开着玩笑说:“这也算是一种天作之合嘛,时机非常好。两人各方观都很合适,又有这么深的感情,现在,你又需要他的照顾和帮助,这不是天作之合吗?” 这时,旁边那个病人的家属,一个伺候他丈夫的中年妇女插话说:“他们还没有结婚?我还以为,他们是夫妻呢。真的,他们比夫妻还要好,非常恩爱,也很亲昵。他只要有空,就把嘴巴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 说得病房里的人都笑了,蓓蕾被笑得更加羞涩,脸一红,她就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那个中年妇女又说:“他对她照顾得很细致,很尽力,连晚上都不睡,在她的床沿上坐到天亮。实在瞌睡了,他才伏在她的床沿上,打一会儿盹。” 蓓蕾总结一般说:“所以我说,他们已经成熟了。” “嗯,我看他们很般配,郎才女貌。”另一个病人靠在床背上,看着他们说,“他们才进来一天多,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们的情况,刚才看到公安局来慰问她,才知道,原来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孩。” “看上去,他们就不是一般的人。”病房里的人都争相称赞他们,“他们是一对很高档的恋人。” 病房里再次发出一阵开心的笑声。 一会儿,送机票的人找了过来,李锦明要付机票钱,蓓蕾抢着付:“不行,这钱由我来付。” 她转过头,认真地对蓓蕾说:“刚才,我是代表我个人来看你的。现在,我代表组织接你回去,机票钱当然由组织报销。” 蓓蕾也诚恳地说:“蓓蕾,你们的情我领了,但钱必须由我们来付,我们又不是没钱。再说,这机票钱,包括医药费,蒙丽集团也能报的。” 蓓蕾还是坚持说:“但意思不一样,蓓蕾,你听我的话不会错。回去后,我还要让市里的领导来看望你,这对你是有好处的,明白吗?” 蓓蕾感激说:“蓓蕾,你真好。” 蓓蕾真诚地说:“我们是好姐妹嘛,应该这样的。再说,你是为我们市里做好事,才受到伤害的,应该受到嘉奖和报答。回去以后,我还要为你的权益去积极争取。” 蓓蕾由衷地说:“蓓蕾,你真的比我的亲妹妹还要好。” 那个中年妇女问:“你们像一对双胞胎,两个电影明星,你们谁的年龄大啊?” 蓓蕾说:“我比她大三个月。” 李锦明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下去吃饭吧,蓓蕾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了,晚上,让她多吃一点。现在是六点十五分,离登机还有两个小时,吃个晚饭,还来得及。” 于是,他们就跟病房里的人告别,拎了东西下楼,到医院前面的那条街上找了一个饭店,进去吃饭。 吃完饭,他们打的去机场。八点二十分,他们的飞机准时起飞,冲入夜空,机尾处闪着火光,一亮一亮地向东飞去。 清晨,陆晓峰把蓓蕾送到公安局门口,调转车头往回开。开到半路,他脑子里一闪,突然想起一件事,心里不觉一紧:昨天晚上,冯书记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啊? 昨晚,他也只顾跟蓓蕾说话,说说困了,就睡着了,忘了给冯书记打电话。可冯书记不是说,我不打过去,他打过来的吗? 他们怎么一点也不急啊?他心里有些不快,一看手机上的时间,这时是五点五十五分,天都已经亮了,再晚一点,就来不及赶到江南了。 抓捕韩少良已经晚了一步,查封蒙丽集团的账户如果再晚一步,让韩少良把几个亿的资金转走,那我们如何面对龚蓓蕾?如何向人民交待?这不仅是失职,而且是无能,窝囊,让韩少良他们偷好笑。这就说明,我们的政府部门,我们的反腐机制有问题:官僚作风严重,运行效率低下,保障制度缺失,所以才被腐败分子钻了孔子。 想到这里,他就不禁想起媒体上公开报道和网络上出现的几个让人触目惊心的数据:这几年,我国每年转到国外的黑金高达八千个亿,其中有一部分是腐败官员的脏钱;每年外逃的贪官越来越多,无法准确统计,抓回来的也越来越多,光去年,我国公安机关就从国外抓回来一千六百多人,为国家挽回经济损失八百多个亿。 陆晓峰越想越激动,也有些气愤和焦虑,于是,他不顾一切地翻开手机,给冯书记打电话。电话通了,但没人接。 冯书记一定睡着了,手机开在震动上,没有听见。唉,陆晓峰想,他实在是太忙太累。许多事情都不是他的责任,不能怪他。 过了一二分钟,他再打,冯书记才接了,显然是睡梦中惊醒过来,声音有些遥远:“喂,是谁呀?” 陆晓峰说:“冯书记,我是陆晓峰啊,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把你吵醒。我刚把蓓蕾送到公安局门口,跟陆局长他们一起到武汉去。昨天晚上,光顾着跟她说话,忘了给你打电话了。我想问一下,今天去江南查封账户的事,是怎么安排的?这事很重要,再晚一点,恐怕又要迟到了,所以我才这么早给你打电话的。” 冯书记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清晰多了:“昨天晚上,我等到十二点半,都没有等到李书记的电话。等等,就靠在床背上睡着了。” “哦,是这样。”陆晓峰推测,“估计又是省里没有安排好。” 冯书记告诉他:“在第一个电话中,李书记说,查封账号,处理蒙丽集团,涉及到一个权属的问题:到底是由兴北管,江南管,还是由淮扬政法系统的同志管?从工商行政管理和地域管辖范围来说,蒙丽集团应该属于江南管;可从反腐这件大事来考虑,又应该属于兴北管;而现在又要实行异地审理,那就应该归淮扬管。我马上说,查封账号,处理蒙丽集团,应该归我们管,因为韩少良和龚蓓蕾都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关键是,这件事涉及到处置蒙丽集团的公正性问题。李书记说,好,我在吴书记那里积极争取吧,你等我的电话。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等到。我估计,李书记也没有等到省里的电话。” 陆晓峰想了想,才以委婉而又急切的口气说。 “冯书记,我提个建议行不行?我觉得,等到省里决定以后才行动,可能又要晚了。省里不是把抓捕韩少良的任务交给我们兴北吗?那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名义,今天一早就赶过去,把蒙丽集团的总账会计控制起来。 第753章 财会卷走巨款 控制住能转账的会计,蒙丽集团账上的资金不就保险了吗?这样做,看上去有点像越权执法,甚至有先斩后奏的嫌疑,其实是主动负责的表现,不仅不会有问题,省里还应该表扬我们才对。” “嗯,陆局长,你的脑子真的比我好使。”冯书记听着,来了精神,“我马上给丁局长打电话,让他把召开抓捕韩少良专案组的会议推到晚上进行,白天先去江南处理这件大事。” “这样好,但要去就早点去。”陆晓峰停顿了一下,主动请缨说,“冯书记,我去过蒙丽集团,对那里的情况有些了解,今天,我跟丁局长他们一起去吧。” 冯书记高兴地说:“那太好了,你去的话,就带队,让丁局长留在家里开会。可,查封账号,必须由法院,或者检察院出手续才行啊。这样吧,你们先去江南,把蒙丽集团的总账会计控制起来,我再给李书记打电话,让他催促省里,让淮扬的同志马上办了手续赶过来。” 陆晓峰爽快地说:“行,我七点钟就赶到公安局门口,你给丁局长打电话,让他派三名警察跟我一起去,最好有一名副局长带头。到了那里,可以顺便跟江南警方联系一下,让他们把掌握的有关韩少良的线索,提供给我们。” “好,就这样定。”冯书记挂了电话,就给丁局长打电话。 这时,是清晨六点零四分。丁局长已经起床,正在家中洗脸。听手机响了,他马上去卧室里接听:“丁局长,我是冯建华。你马上派三名警察,最好由一名副局长带头,马上到公安局门口,跟陆晓峰碰头,然后赶到江南蒙丽集团,把总账总会,不,应该是所有能转账的嫌疑人都控制起来,然后会同随后赶到的淮扬政法系统的同志,把蒙丽集团的所有账户都冻结,不能让韩少良把账户上的资金转走。” 丁局长像军人一样,在电话里大声回答:“是,我马上安排。” 冯书记又指示说:“办好这件事,你们正好跟江南警方联系一下,让他们把有关韩少良的线索提供给你们。” “好的。”丁局长挂了电话,连面也顾不顾洗,就打电话安排起来。 陆晓峰迅速开车回到家里,跟还在睡觉的蓓蕾妈说:“妈,我今天也要出差,马上就走,等会你送小军去幼儿园。我放两百元钱在这里,你打的去,不要骑自己行车,啊。回来的时候,再去菜市场上买些菜,中午,你烧烧一个人吃,吃好点,不要太节约。” 蓓蕾妈从被窝里伸出头来说:“知道了,钱我有,你拿去。” “钱留着,家里缺什么,你就买。”陆晓峰说着,去儿童房里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儿子,就转身匆匆走了。 他下楼开了车,再次赶到公安局长门口,是六点五十三分。 这时,门口已经停着一辆2000型双塔那。从车里出来迎接他的,是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姓鲁。鲁队长客气地说:“陆局长,开我们的车吧,你把车停到里边。今天,你带队,一切听你的。” 陆晓峰边把车子开进公安局大院,边将头伸出车窗,冲着鲁队长幽默地说:“我带队可以,但我只是你的一个向导,你才是指挥作战的首长。” 说得已经坐在车子里的其它两名警察都笑了。 陆晓峰坐进车子,车子就开出去,转上高速公路,向江南方向快速驶去。 开了一会,陆晓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催司机说:“再开快一点,今天,对我们来说,时间实在是太重要了。” “好。”司机踩足油门,车速很快就飚升到一百四十迈,车子有了飘起来的感觉。 陆晓峰赶紧说:“这个速度差不多了,不能再快,要注意安全。他们应该也是八点上班,我们只要在八点之前赶到那里就行了。” 鲁队长问:“陆局长,那个集团公司的总账会计,你认识吗?” 陆晓峰说:“不认识,也不知道是谁,但我们可以去财会室问。” 鲁队长说:“我们一上去,就直奔财会室,要出其不意,才能把总账会计堵在里边。” 陆晓峰笑着说:“反正我负责带你们到蒙丽集团,具体如何操作,由你这个刑侦队长定。” 鲁队长开着玩笑说:“今天,你是这里的最高领导,我们得听你的。” 车子里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 车子一路飞奔,赶到江南蒙丽集团的楼下,是八点零五分。 陆晓峰有些急,对司机说:“放我们下来,你进去停车,我们先上去。” 陆晓峰和鲁队长他们在大门口下了车,就朝办公楼里走。这时正好是上班高峰期,电梯口站着十多个等着上楼的人。陆晓峰怕挤不上这趟电梯,先挤到电梯口的最前面,鲁队长和另外两名便衣警察也跟着挤进去,然后等待电梯下来。 电梯终于下来了,打开,从里边走出来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女的。陆晓峰盯着她看,怕她就是蒙丽集团的总账,那就被她从眼皮底下溜走了。 他走进电梯,鲁队长他们跟进来,后面又涌进来七八个人,一下子就把电梯塞满了。陆晓峰不声不响地按了九楼,前面停了三次,才在九楼停下。 电梯门打开,陆晓峰走出去,快步朝财会室走去。鲁队长他们跟上来,四个精装的男人像排着队一样,朝蒙丽集团的核心办公区域走去。 豪华高档的楼面上安静肃穆,看不出一点异样痕迹,也没有异常的气氛。昨天晚上,外面在天翻地覆地追查他们的头,这里却直到现在似乎还没人知道。 过道里有二三个管理人员在走动,有几间办公室的门开着,董事长和总经理室的门都关着。 陆晓峰从董事长室门前经过,扭了一下锁把,不动,敲了敲,里边没有声音,才径直朝隔着两间的财会室走去。 走进财会科,里边安静地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女孩,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少妇,还有一个是四十多岁的男人。最里边的那张办公桌上没人,四张办公桌上都堆着各种账册之类的东西。 陆晓峰站在当地,鲁队长站在他身后,其它两名警察站在门外。陆晓峰走到最前边位置上的那个女孩面前:“请问,你们这里谁是总账会计?” 那个女孩朝他们看了一眼,才转过头朝最后边那张办公桌看去:“是林会计,她还没来。” 陆晓峰有些好奇地问:“她姓林,是不是韩总的什么人?” 女孩不敢出声,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打量着他们问:“你们是哪里来的?” 陆晓峰朝后面的鲁队长看,鲁队长这才上前一步说:“我们是警察,请你们配合。”说着亮出警察证,然后追问,“你们这里要转账,是不是就总账会计可以?” “警察?”三个财会都吃了一惊,然后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显然,他们都还不知道公司里的变故。 到了这里怎么说话,怎么采取行动,他们在路上都商量好了。鲁队长按照预先商量好的方案,让门外的两名警察走进来,才把财会室的门关上,然后神情严肃地对他们说:“我们奉命前来,查封蒙丽集团的账号,请你们把手机都放在办公桌上,不要动。” 这样一来,三个财会人员才真正紧张起来,两个女人吓得脸色都变了。他们都乖乖地把手机放到办公桌上,然后坐在那里不动。 为了缓解一下紧张气氛,陆晓峰问:“林会计是不是韩少良的亲戚?蒙丽集团总部能够转账的,是不是只有她?” 坐在最前面的女孩说:“是的,现在转账,都是通过网上银行转的,很方便,谁掌握密码,谁就可以转。我们公司的密码,都掌握在她手里,别人都不知道的。起现金才能得着印章,印章也在她身边。” 那个三十多岁的少妇说:“不是每台电脑都能转的,要下载网上银行的专用软件后,才能转。我们这里,只有林会计的电脑里有。还有,到银行网点的转账机上也能转,所以只要有密码,随时随地都可以把账目的钱转走,非常方便。” 鲁队长急起来,马上追问:“那她人呢?” “还没来上班。”女孩说,“平时,她都是很早来的,今天到直到现在还没来,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中年男人补充说:“她是韩总的侄女,是我们财会科的科长,蒙丽集团的总账会计。” 鲁队长说:“你们可能还不知道,韩少良昨天下午开车出去,就失踪了,警方正在到处寻找他。”为了不吓着他们,他故意把抓捕说成是寻找。 这样说,女孩还惊讶地叫了起来,“啊?我们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 鲁队长更加严肃地说:“因为韩少良涉及到严重的经济问题,所以上级让我们来查封蒙丽集团的账户。请你们把总公司的开户行名称,银行账户,还有下面各个分公司的开户行名称,以及银行账号,都告诉我们。” 第754章 不让他给对方发暗号 “吴会计,你知道吗?”女孩震惊之后,态度更加好了。她积极配合着他们,转过头对那个男人说,“你是副科长,应该知道啊。” 吴会计说:“我也不知道,但最近,龚总整理过一个全公司财务人员的表格,我来找找看。”说着抽开抽屉找起来。找了一会,说:“我这里,没有。林会计那里有的,几个老总那里应该都有。” 陆晓峰知道,没有法院或者检察院的手续,是不能冻结和查封银行账号的,所以只能等待淮扬的同志到来。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在路上了吧?冯书记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吗?这里,现在最要紧的是必须尽快找到林会计,否则,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把账号上的钱转走。 于是,他有些焦急地问女孩:“林会计的手机号码多少?” 女孩从手机里翻出号码,告诉他。鲁队长走上前,脸色平静地对她说:“请你给她打个电话,问她在哪里?然后就说公司里有事,让她马上过来一下。” 陆晓峰见女孩的面相最善良,也最配合,就安慰她说:“你打吧,没事的。不要慌张,也不要发出别的声音,让她感觉到有事就行。” 女孩有些怕,回头朝其它两位同事看。鲁队长说:“这里的情况变了,马上就要更换领导,你们都不用怕。” 这样一说,女孩才大胆地拨打起来。鲁队长补充说:“你就说,税务局的人来找她,请她马上到办公室里来一下。” 女孩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有些紧张,拿手机的手都发抖了。陆晓峰鼓励她说:“不要紧张,配合警方工作,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也是一种正义的行为。你姓什么?” 女孩说:“我姓高。” 陆晓峰说:“小高,你要镇静,说话的口气跟平时一样。” 小高点点头,重新拨打起来。鲁队长走到她身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她。手伸到她的嘴巴附近,一是威慑她不要给对方发暗号,二是作好抢她手机的准备:要是她给对方发送什么信号,他就抢过她的手机,装作税务人员,跟对方说话。 手机通了,小高还算镇静,像平时说话一样地说:“林会计,你在哪里呀?哦,在外面。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税务局里有人来找你,让你马上过来一下。” 打好电话,鲁队长把他们三人的手机收到一起,然后在空的椅子上坐下来,有些紧张等待林会计的到来。 这时已经是八点三十六分了。 陆晓峰坐在林会计的位置上,心里有些着急:要是林会计知道了韩少良逃跑的事,或者已经跟韩少良联系上了,她今天就不一定来办公室,很有可能直接到银行里,或者在家里的电脑上转账。 本来他以为,总账会计没有那么早知道韩少良逃跑的事,或者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想到我们这么早就赶来查封他们的账号,她会来上斑,或者到办公室里来拿东西的。 没想到,总账会计就是韩少良的侄女,韩少良昨天晚上肯定跟她联系了,所以她直到现在还没有来上班。她突然不来上班,很为可能是在外面转账。 淮扬的同志什么时候到啊?要是到了,我们就可以分头行动,他们去银行查封账号,我们去查找林会计。不能再等了,再等就晚了。 想到这里,陆晓峰马上拿出手机,给冯书记打电话:“冯书记,我们已经到了蒙丽集团,正在财会科里,那个总账会计直到现在还没有来。她就是韩少良的侄女,很可能他们已经行动了,我有些急,淮扬的同志什么时候到?” 冯书记说:“我刚才给周书记打电话,他说,今天带队过来的,是检察院反贪局的一名副局长,姓刘。杨局长正在办理查封账号的手续,现在可能已经出发了。” 陆晓峰说:“你有他的手机号码吗?我来跟他联系一下。” 冯书记说:“刚才周书记告诉了我,你拿笔记一下。” 陆晓峰记下号码,立刻拨打过去:“杨局长吗?我是兴北公安局的,你们什么时候到?什么?现在还没有出发,那要到什么时候到啊?” 杨局长在电话里说:“我是上班前接到周书记电话的,可查封账号的手续,要等上班以后才能办。我们已经抓得很紧了,刚刚办好,正准备出发。到你们那里,估计要十点钟左右。” 陆晓峰说:“好,知道了,我们等你们吧。” 挂了电话,他果断地对鲁队长说:“他们要十点左右才能到,太晚了,我们还是先去找林会计。” “好。”鲁队长想了想说,“你跟金学明等在这里,我跟施国军去找。” 说着,转过脸对吴会计说:“你们蒙丽集团总部有几个账户,开在哪里?” “我知道的,有两个,一个是基本账户,一个是一般账户,开户行,我都知道。” 鲁队长又问:“林会计的家,你认识吗?” 吴会计说:“认识。” 鲁队长说:“那就麻烦你,带我们去这几个地方,找一下林会计。” 陆晓峰马上问:“吴会计,你知道,蒙丽集团的账上,现在有多少资金?” 吴会计说:“据我所知,现在有五六个亿,但具体多少?在哪些账号上,我就不清楚了。这是公司的机密,不能问,也不能说,这是韩总的规定。” 为了进一步打消他们的顾虑,得到他们认真的配合,陆晓峰说:“韩少良的经济问题非常严重,马上就要在全国范围内通缉他了,所以他是逃不了的。” “不管什么时间抓到他,上面马上要来处置和整顿蒙丽集团,所以,你们不要有什么顾虑,要认真配合政法机关,以法办事,好不好?要是你们还要为他们隐瞒什么,或者做不好的事情,是要负责任的。” 三个财会都点点头。 鲁队长对吴会计说:“走吧,给我们带路。到了那些地方,你可以不下车,我们进去找。” 陆晓峰叫住他们:“慢一点,再给林会计打个电话,看她是不是回来?” 鲁队长对吴会计说:“现在你打,你是财会科副科长,你打比较好。” 吴会计就到前面那张办公桌上,拿过自己的手机,拨打起来。鲁队长走到面前,盯着他说:“还是按照刚才的说法说,不要让她察觉什么。” 吴会计点点头,拨通后,将手机贴在耳朵上听,可听了一会,一直没人接听:“林会计怎么不接电话?” 陆晓峰与鲁队长面面相觑,知道情况不妙。但他们还是很镇静,鲁队长说:“你先挂了,待会再打。” 吴会计挂了电话,有些不安地站在那里说:“真的有些奇怪,她又不打过来,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陆晓峰说:“看来,她真的抢在我们前面行动了。你再拨一次,再不接,就不要打了,马上去找她。” 吴会计再拨,手机里却传来“你拨的号码已关机”的声音,脸色顿时大变:“她关机了?怎么回事啊?” 陆晓峰急起来,对鲁队长说:“又被他们抢在前面了,我们分头去找。”然后转过脸问三名财会,“你们谁有车?给我们开一下,我们可以付车。” “难道他们,真的要把钱转走?”吴会计犹豫了一下说,“我有车,钱就不要说了。”回头对女孩说,“高会计,我带他们到银行去找,你带他们到她家里找找看。” “好的。”小高马上锁了抽屉,站起来,准备出发。 鲁队长指挥起来:“那我们坐吴会计的车。金学明,你跟高会计走,开我们自己的车。陆局长,你等在这里,万一林会计回来,不要让她离开。” 说着就与金学明施国军一起,带了吴会计和小高走出财会科,向电梯口走去。 他们走后,陆晓峰把财会室的门虚掩上,在里边走来走去想,这里这么大的一个公司,不能群龙无首啊,现在是九点,公司里的人知道后,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弄不好还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化,给公司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所以应该马上派人来接管这个公司。 那么,谁来管理这个公司?谁当董事长呢?最合适,也是最应该的董事长人选,是法人代表龚蓓蕾。可是,上面同意吗? 陆晓峰站在财会室门口,跟那个姓林的会计随便说着话,眼睛看着气派肃穆的蒙丽集团整整一个楼层的办公室,心里充满了感慨。 以前他的顶头上司韩少良,用贪污受贿来的钱,在短短三四年时间里,就打造出这么大一个集团公司,没有权力的支撑,社会关系的帮助,共同利益和牵引,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么,他创造的财富能全部没收吗?他现在已经不是政府官员,而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商人,他下海后的收入也能没收吗?在这个问题上,肯定会有意见分歧。 蒙丽集团要是让江南方面来处理,就会对韩少良有利,而对龚蓓蕾不利,甚至还会出现一些损良护歹的偏颇。 第755章 我们也马不停蹄啊 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再次给冯书记打电话:“冯书记,我们在等淮扬的同志,鲁队长去找林会计了。呃,账号查封以后,蒙丽集团怎么办?这么大的一个公司,不能群龙无首,也不能没有钱啊。所以,应该马上派人来接管。” 冯书记说:“我昨天就给李书记打电话说了,李书记正在跟省里争这个管理权。但他说,省里出现了意见分歧,有人说这是民营企业,应该保护民营企业的合法权益,不能没收他们财产;有人说,这是靠非法手段办起来的民营企业,应该没收其非法所得,然后进行股份制改造。” 陆晓峰走到门外的走廊里,压低声说:“这样争来争去,要争到什么时候才有结论啊?我认为争论可以,但应该先派人来接管,或者开一个会,宣布一下临时负责人,以稳定这里的人心,控制这里的局面。我认为,这个人,最合适的是龚蓓蕾。以后省里要是有了新的决定,再作调整也不迟。” “好,我马上打电话催李书记。”冯书记说,“让省里尽快先拿个决定出来,尽早派人来蒙丽集团开会。” 挂了电话,陆晓峰继续在财会室门口转来转去等待。 这时,公司里慢慢出现了一些情况:有人走到董事长室门前来敲门:“韩总,在吗?”里面没人回答,他等了一会,才转身走开。 有个领导模样的中年人,可能是副总之类的角色,有些焦急地在董事长室门前转悠着说:“奇怪,韩总的手机怎么关机了呢?” 过了一会,有人走到财会室门口来问:“林会计,林会计不在啊?” 坐在里边的林会计回答:“她还没有来上班,你什么事?” 那人说:“我前天上午交给她的报销凭证,不知批了没有?我急着要用钱。” 陆晓峰转悠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里越发的着急。公司里的人直到现在还不知道韩少良逃跑的事,等一会知道了,肯定会引起不小的骚动,也许还会出现混乱局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董事长室门前来看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注意到转悠在财会室门前的陆晓峰,好奇地看着他,想问他,又不敢问。过了一会,那个副总模样的人,走过来问他:“你找谁?” 陆晓峰说:“我们找韩总,还有林会计。” 那人说:“韩总昨天下午出差了,今天手机都打不通,林会计还没有来。” 陆晓峰看着他说:“我们派人去找她了。” 那人这才打量着他说:“你是哪里的?” 陆晓峰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你是负责什么的?” 那人愣愣看着他,也不回答。坐在里边的林会计说:“他是蒙丽集团的副总经理,周总。” “哦,是周总。”陆晓峰这才对他说,“我们是兴北来的,找林会计有些事情。” 周副总走进去,对林会计说:“你给林会计打个电话,看她在哪里?” 林会计看着陆晓峰,不敢回答。陆晓峰也不想提前说出真相,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就含糊地说:“这里的吴会计,还有高会计,已经领我们的人去了。” “你们的人?”周副总敏感地追问,“到底是什么事啊?” 陆晓峰朝林会计看了一眼,才谨慎地说:“等会,你就知道了。没事,我在这里等一会。” 意思是不想说,但周副总还是不依不铙地问林会计:“什么事?” 林会计犹豫了一会,才憋不住说:“他们来查封我们的账户,说是韩总有经济问题,已经逃跑了。” “什么?”周副总瞪大眼睛,脸色也变了,“怪不得打不通他的手机?这是真的吗?不会吧?” 陆晓峰判断,他可能就是蒙丽集团的第三把手,一二把手不在,他就是这里的当家人,应该把事情告诉他,取得他的支持和配合,就对他说:“你不要慌,马上还有政法系统的同志,来处理这件事。” 周副总说:“那龚总,知道不知道这事啊?我来给她打个电话。” 陆晓峰摇摇手说:“不要打,等政法系统的同志来了再说,好不好?” 周副总沉默了一下,说:“好吧,那我先回办公室,等会再说。”说着朝西边的副总经理室走去。 这时,已经快十点了。 陆晓峰在财会室里坐下来,耐心等待鲁队长和杨局长他们的到来。 十点零八分,小高这一路人马先回来。金学明一走进来,就对陆晓峰说:“她不在家,敲不开门。问她的邻居,说她一早就出去了,手机还是关机。” 过了一会,鲁队长这一路也回来了。鲁队长沉着脸走进来:“几个银行都找了,没有人。” 陆晓峰皱着眉头说:“没想到,他们又抢在了我们前面,淮扬的人怎么现在还没到?” 说着翻开手机打起来:“杨局长,你们到了那里了?哦,快到了,好,等你们。” 陆晓峰合了手机,又担心地说。“不知道她把账上的资金转走了没有?” 吴会计说:“刚才,我们到了工商银行,想查询的,但银行工作人员要我们出具查询的手续。我们没有,他们就不给查。” 大家都神情沉重地坐在那里,不吭声。 又过了十多分钟,四个穿检察制服的人走过来,陆晓峰和鲁队长连忙迎上去:“杨局长,你们终于来了,可把我们等急了。” 杨局长说:“你们辛苦了,我们也马不停蹄啊。” 陆晓峰没等他们走进门,就在门口对他们说:“我们在上班之前就赶来了,但林会计没有来上班。打她手机,开始是通的,后来就关机了。我们去她家中,还有几个银行找她,都没找到。我估计,她可能已经把账的资金转走了。” “怎么快?不会吧?”杨局长有些惊讶,马上问,“现在这里谁负责?” 陆晓峰说:“龚总还在武汉,走,我们去找周总。” 鲁队长朝金学明使了个眼色,金学明就走进财会室,看住里边的三位财会。 陆晓峰带着杨局长一拨人,走进副总经理室,对他介绍说:“周总,他们是淮扬检察院的,他是杨局长。” 杨局长当仁不让地走上前,对周副总说:“周总,我们是淮扬市检察院反贪局的,奉命前来查封蒙丽集团的所有帐户,请你给予配合。”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盖有检察院公章的公文,递给他:“这是我们淮扬检察院的查封令,请你过目。” 周总接过看了看,点着头说:“好,好,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只管说,我能做到的,一定照办。” 杨局长说:“请你把你们公司总部,下属所有分公司的账号,开户行名称,提供给我们。” 周副总要出去叫会计,陆晓峰说:“龚总最近搞过一个你们蒙丽集团财会人员的表格,你这里应该有吧?” “对,对,有。”周总说着,打开办公桌抽屉,找了找,找出一张表格,递给杨局长说。“我忘了,龚总前几个星期搞出来的,说是要调整一下公司的财会人员,但后来一直没有动静,不知道为什么?” 陆晓峰说:“肯定是韩少良不同意呗,否则,今天,我们就不用去找林会计了。” 杨局长接过表格说:“有这么多财会人员?蒙丽集团不小啊。” 说着在那张三人沙发上坐下来,安排说:“周总,你把总部的会计叫来,带我们去银行查封账号。于科长,你按照这个表格上的电话号码,一个个分公司打电话,问他们要开户行名称和账号,然后通知当地检察院,请他们帮助我们去查封和冻结这些账号。如果对方需要我们的查封令,你就传真过去,或者扫描后发过去。” 于科长说:“好的,” 这时,周副总把吴会计叫来,对他说:“吴会计,你带检察院的同志去银行,凡是有我们账户的银行,都要去,不要漏掉。” “刚才去过,但没有手续,连查询都查询不到。”吴会计说,“现在有了手续,就可以查询了。” 杨局长马上站起来,与两名检察官一起,跟着吴会计往外走:“陆局长,我们去办事,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吧。” 陆晓峰说:“好的,我们等你们,一起吃了中饭再走。” 周副总这才重新上上下下打量着陆晓峰:“你是局长?这么年轻,就当了局长?” 陆晓峰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你这么年轻,不也是蒙丽集团的副总了吗?” 周洪刚笑笑说:“我都四十六了,还年轻?你才年轻呢,今年不满三十岁吧?” 陆晓峰如实回答:“今年二十八了。” “真是年轻有为啊。”周副总感慨地说,“就像我们这里的总经理龚蓓蕾一样,三十岁不到的一个漂亮女孩,就是我的顶头上司了。不,应该说是我的老板了。” 陆晓峰看着他,心里“格登”一沉:这是一种什么心态?是对龚蓓蕾的妒嫉,不服,还是排挤,拆台? 第756章 异常的响动 是韩少良出事后的不安和忧虑,还是在考虑自己的前途和出路?他是韩少良的人?还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中间派呢? 果真,陆晓峰没有出声,他就开始有些紧张地探问:“陆局长,现在韩总出事了,这里怎么办啊?龚总什么时候回来?你们跟她联系过吗?” 他以为陆晓峰是兴北的反贪局局长,主管这件事的负责人,也怀疑龚蓓蕾跟韩少良一起逃走,不回来了。真这样的话,他这个蒙丽集团的第三把手,就是自然的当家人了。 尽管是他们聘用的高级打工者,但主子走了,他不就是最高领导了吗?起码暂时是这样。即便不能当一把手,也得谋一个好位置,或者说是保住这个第三把手的位置,所以他才这样探问的。 平时,他只听命于韩少良,看他的脸色行事,不敢稍有怠慢。对龚蓓蕾的话,他只是应付性地,或者说是礼貌性地听从。 他知道韩少良与龚蓓蕾之间的关系,也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们之间爆发的感情和利益斗争。他很识相,尽量不卷入他们之间的纠纷,但立场是坚定的,始终站在韩少良这边。 因为他是韩少良请来,并任命为蒙丽集团第一副总经理的。他原来也是韩少良的一个部下,是红茂集团旗下一个贸易公司的副总经理。韩少良下海来蒙丽坐正,才把他带过来。严承诺给他双倍于红茂的权利,他才辞职跟过来的。所以他是韩少良的铁杠死党,所以龚蓓蕾才被彻底架空,举步维艰的。 但他也看不惯韩少良的作派,预感他迟早会出事,他还有些同情龚蓓蕾的遭遇,也佩服她的敬业和能力,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才慢慢从严的铁杠死党,变成了一个见风使舵的中间派。严与牛谁取胜,他就跟谁,为谁服务。 陆晓峰大致独猜到了周副总的心态,为了稳定蒙丽的局面,他机智地回答:“我们跟龚总联系过了,她马上就回来。” “嗯,回来就好,否则,我们这里就变得群龙无首了。”周副总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说,“韩总走后,这里以后怎么走?上面有决定了吗?” 这个问题,他就问得有些过早了。陆晓峰心里想,这个人也是有些这安分啊。 “还没有,不过,马上会做出决定,然后来开会,或者下发文件,再进行整顿,这是很自然的事。” 他们说着话,于科长就开始工作了,他对周副总说:“周总,借用一下你们这边的电话,传真,还是电脑,没有问题吧?” 周副总通过与陆晓峰的对话,比刚才更加殷勤和爽快了:“没问题,电话可以打长途,你打好了。传真,扫描,电脑,都好用。”说着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他,“你坐到这边来打。” 于科长拿着表格,坐到周副总的位置上,拿起电话要打,想了想说:“周总,你还是叫一个财会来帮我打一下吧。他们好说一些。我这个陌生人打,肯定都要解释一番,他们才能告诉我,甚至还会向你们求证以后,才肯给。” “嗯,我去叫林会计。”周副总出去,把林会计叫来,吩咐说,“你给下面各分公司的总账会计打电话,问他们要开户行名称和账号。” 于科长对她说:“就说是你们总部要,暂时不要说明真相。” 林会计就坐到周副总的位置上,拿起电话,按照那张表格上登记的电话,一个个打起来。她很老练,说话很干脆:“吴会计吗?我是总部的林会计,你把你们分公司开户行的名称,还是账号报给我,总部要统计一下。好好,你发微信给我吧。” 她一个个地打着电话,于科长和另外一名检察官,静静坐在旁边监听。 周副总把陆晓峰叫到门外说:“陆局长,中午,你们就在这里吃饭吧,我去安排一下,我们这里有小食堂。” 陆晓峰想了想说:“也好,那我们就不到外面去吃了,钱照算。我们总共十个人,你安排一桌,工作餐,不超过三百元,好不好?” “哎呀,这点小钱,还要我们付?真是。陆局长,你也太清廉了吧?”周副总殷勤得有点近乎讨好,“我这就去安排。”说着就转身朝西北角的小食堂走去。 陆晓峰看手机上的时间:十点三十八分。 没事干,他就在楼面上转起来。慢慢地,他发现楼面上开始出现了一些异常的响动,还不断有人出来朝董事长室看。有好奇者干脆走来走去询问,到周总的办公室门前来观看。 刚才,他们在周总办公室里说话的时候,门外有人来偷看过,表情惊讶之后,便有些兴奋地退去。这种消息传起来是很快的,可以不胫而走,何况它是有胫而走呢? 董事长逃跑,总经理不在,上面来查封公司账户,这对员工来说,其震动之大是可想而知的。 陆晓峰从一间间办公室门前经过,看到里边的员工不是在窃窃私语,就是在大声说话。看到他走过,声音嘎然而止,个个都好奇地朝他张望。 陆晓峰走走,就从楼梯口走下去。他知道九楼是蒙丽集团的核心领导层办公室,八楼是集团下属机构和职能部门办公室。八楼更加热闹,人们的情绪都异常激动,有人兴奋,有人不安,有人紧张,有人在办公室里窃窃私语,有人神秘地在过道里走来走去。 陆晓峰装作找人的样子,轻轻从过道里走过。一些办公室里的说话声,惊心动魄地传进他的耳朵: “我就知道,他迟早会出事,别看他平时那样威严神气,其实心里是很虚的。他的财富来得太快,绝对有问题。” “龚总是不是跟他一起逃跑了?这几天,她好像不在公司。” “她可能先走吧?韩总昨天下午还在公司。” “不是说他们闹翻了吗?不知是龚蓓蕾不睬他,还是韩少良玩腻后把她抛弃的?或者,他又有了新的情人,被龚蓓蕾发现,两人才闹翻的。”“蒙丽集团要完蛋了,看来,我们还得另谋出路。” “先看一看,乱世出英雄嘛。他们逃走后,不知谁来接管蒙丽集团?” “喂,杨科长,这是一个好机会,给我们弄点好处吧。否则,这几年,我们就白干了,要是新的董事长来,把我们都栽掉,不就太亏了吗?” “弄什么好处?怎么弄?” “不好太好弄呕,科室里不是有小金库吗?偷偷作为奖金发给我们得了。另外,我们手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信息,资料,业务关系和客户资源,这些都能换得到钱的。” “我们可以到下面……不是就弄到钱了吗?” 这个人压低声音,陆晓峰听不清,但心里却越发不安起来。这种气氛,情绪和心态,都不正常,甚至还有危险。 要是不马上派人来稳住这个局面,将会给蒙丽集团造成一定的影响和损失。弄不好,就会把它蛀空,搞跨。 上面还在为管辖权争论,这里却已经开始乱起来了,这可如何是好?不行,得向冯书记汇报一下,让他马上给李书记打电话,最好是今天下午,最晚也得明后天,就派人来开会,以稳定军心。 于是,他立刻拿出手机,边向没人的地方走,边拨打起来。接通后,他压低声音说:“冯书记,向你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淮扬的同志已经来了,现在去银行查封账号。但蒙丽集团的情况比较紧急,员工们知道情况后,开始议论纷纷,出现了动荡局面,气氛很不正常。刚才我从过道里走过,偷听到一些话,可以说是惊心动魄。有人想离开公司,有人建议突击发掉小金库里的钱,有人想挖走公司的业务关系和客户资源。所以,你要催一催李书记,最好明天就派人来开会,稳定人心,控制局面。” 冯书记想了一下说:“你最好问一下,龚蓓蕾什么时候能出院?要是快的话,就让她先到公司里来坐正,这样也许能稳住蒙丽集团。” 陆晓峰说:“好的。”可他挂了电话后想,蓓蕾还在路上,等她到了那里,再给她打电话。 于是,他继续在公司里转起来,偷偷观察着公司里的变化。情况越来越严重,员工们都没有心思办公了,议论的议论,走动的走动,神情浮躁,满眼好奇,一脸不安。 转回周总办公室,周副总已经回来了。科长还在忙着传真,发邮件,不停地给有关的检察院打电话,请求他们协助查封账号。 正在这时,杨局长一拨人回来了,脸色都很严峻。陆晓峰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心里不禁一沉:账上的资金被转走了? 果真,杨局长一走进去,就对他和鲁队长说:“唉,我们晚了一步。” “怎么啦?”陆晓峰和鲁队长同时惊问。 杨局长说:“我们赶过去,手续递上去,让银行的人一查,两个账号上都没钱了,一个只有一万零三百元,一个仅有三千元。” 第757章 谁敢轻举妄动 周副总惊叫起来:“不会吧?有五个多亿哪,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点?” 杨局长说:“唉,都怪我们来晚了。上面的钱都转走了,银行工作人员告诉我们,两个账上的五点八二亿资金,都是今天上午转走的。一个是八点五十一分,在工商银行的一个转账机上操作的。一个是九点三十六分,在建设银行的一个转账机上转走的。都属同行内跨地区转账,不到一分钟就操作好了。” 陆晓峰追问:“转到哪里去了?转在什么账户上知道吗?” 吴会计抢着回答说:“我们也问了,他们说是转到了南陵的一个账号上。” 杨局长拿出一张纸说:“什么公司不知道,只知道账号和开户行。” 陆晓峰接过一看,只是一串数字,开户行是南陵市建设银行草场门分理处,就对杨局长说:“快,打电话给南陵检察院,请求他们协助查询这个账号的单位是哪一家,然后马上去查封这个账号。” 杨局长一听,马上翻开手机拨打起来:“邢局长,我是淮扬反贪局的刘健,有一件事请,请求你帮忙。我们奉省里的命令,到苏州这边来查封两个有问题的账号,结果发现这两个账号上五点八二亿的资金,今天上午转到南陵来了,请你们马上通过南陵建行,查询这个账号的单位,然后去冻结这个账号。好,好,我把查封令和这个账号传真给你。” 杨局长挂了电话,立刻叫于科长把查封令和账号传过去。这时,已经快十二点了,大家都紧张得顾不上吃饭,一声不响坐在那里,等待南陵方面的消息。 周副总征求陆晓峰和杨局长的意见:“我们先去吃饭吧,一边吃一边等。” 陆晓峰说:“还是等到消息才吃吧。否则,大家心情太沉重,吃不下饭。” “唉,早知道这样,我们应该早点出发。”杨局长后悔地说。 于科长提醒他说:“没有办好查封令,再早出发也没有用。” 杨局长的脸色稍微晴朗了一些:这个责任不在他,而是上面给他的命令下达得得太晚了。 一直等到二十点十八分,杨局长的手机才响起来。 这二十多分钟时间,对办公室里等着的十多个人看来,似乎比二十多天时间还长。 “邢局长,怎么样?查到了吗?”杨局长急切地问。 邢局长说:“查到了,这个账号是南陵新科房地产公司的,法人代表叫胡宝林,不是蒙丽集团的子公司,所以银行方面说,不能凭这个张查封令,去冻结其它公司的账户。” “啊?”杨局长张大嘴巴,“可,可这笔资金是从蒙丽集团的账上转过去的呀。” 邢局长说:“但这笔资金现在在这个房产公司的账上,只有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家房产公司也是有问题的,或者证明这笔资金是非法的,才能冻结他们的账号。” 杨局长想了想说:“弄证据,已经来不及了。要是他们再一转,转到别的地方,分散掉,或者起走现金,最怕的是转到国外,那就麻烦了。所以,邢局长,请你帮助我们去查一下这家公司,然后问一下,他们知道不知道这笔资金?” 邢局长说:“还是你们自己过来查比较好。” “行,我们马上就赶过来。”杨局长顾不上吃饭了。 周副总说:“饭已经准备好了,还是吃了再走吧。” 陆晓峰也说:“抓紧去吃,吃了再走。路上也要吃的,不浪费时间。” “好,那就去吃,吃完赶紧走。”杨局长问于科长,“你那里的工作做好了吗?” 于科长说:“下面六个分公司所在地的检察院,都通知到了。下午,我再一家家打电话,问一下他们去查封的情况。” “那就先去吃饭。”杨局长说着,就率领大家向小食堂走去。 小食堂的一个包房里,圆桌上早已顿了一桌子的菜,有冷盆,有热炒,很是丰盛,还准备了酒。杨局长坐上去说:“不喝酒,给我们盛饭。” “那陆局长,你们不去南陵,就喝点吧。”周副总异常热情,大有慷集体之慨讨好他们的嫌疑。 陆晓峰说:“今天,我们的工作没做好,哪里还喝得下酒?吃饭,吃完,我们算钱。” 周副总笑了:“吃个便饭,还要算钱?那我们蒙丽集团就真的完了。” 他们吃饭的时候,来门口看的员工一个接一个。他们都很好奇,也显得十分不安和焦虑。周副总早已觉察到公司里出现的不正常情况,边吃边对陆晓峰说:“陆局长,不知你发现了没有,公司里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苗头,这对公司绝对不利,所以我想,下午开一个中层以上干部会议。陆局长,你们也参加一下吧,说几句话,稳定一下人心,好不好?” 周副总急于想在他们面前表现自己,但更多的还是为公司担心。他也想到了正常的程序,说明他还不是一个真正的野心家:“我给龚总打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陆晓峰想,今天,警方已经去武汉押解那个凶手了,还瞒什么呢?就让他去打吧,正好听一听龚蓓蕾怎么回答。 手机通了,周副总的神情有些激动:“喂,是龚总吗?啊?你是?什么?龚总身体不好?在医院里?哦,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总部?快了,就这几天。好,好,没事,我知道了,你代我跟她说,要她当心身体。我是周副总,她知道的。” 挂了电话,他看着陆晓峰,疑惑地问:“陆局长,手机是一个男的接的,他说是龚总的男朋友。龚总身体不好,在医院里。这事,你们知道吗?” 陆晓峰稍微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说:“知道。呃,这样吧,你刚才说,下午要开一个公司中层以上干部会议。也好,在这个非常时期,你作为在家的主要负责人,开个会,稳定一下人心,有必要。我们就参加一下吧,我在会上把情况具体说一说,免得大家猜测了。”说着去看鲁队长,鲁队长点点头,表示赞同。尽管这是一种越权行为,但在这个非常时期,他这样果断决定,是出于一种社会责任感,还有一种朋友的情谊。因为这个公司,以后肯定有龚蓓蕾的份,所以他不想看到它因为韩少良的出逃而跨掉,也不想看到它因为她不在而被内鬼挖空墙脚。 但他考虑了一下,转脸对杨局长说:“杨局长,你们也留一二位同志下来,参加他们的会议。正好也可以在这里,继续跟几个检察院的同志联系查封账号的事。” “也行,于科长,你跟张建就留在这里,晚上是住在这里,还是回来?等我的电话。” 杨局长吩咐完,就与他们告别,匆匆出发了。 “那就谢谢各位了。”周副总送走杨局长,回来把他们请进会议室,“你们在这里坐一会,我去让办公室的同志通知总部中层以上的干部来开会。” 于科长想了想说:“还是晚一点开,等我跟几个检察院联系一下,把下面分公司的账号都查封了,才开吧。” “那你说几点开?”周副总问。于科长说:“三点吧,我想三点差不多了。” 陆晓峰说:“其实,早开晚开无所谓,总部的员工都知道了这事。再说,除非韩少良,没有人能指挥得动下面分公司的负责人和财会,所以,于科长,你还是去催一下那几个检察院的同志,让他们尽快去查封账号,不要让逃在外面的韩少良再抢了先。” 于科长站起来说:“好,我马上就去打电话。”说着就到周总办公室里打电话去了。 “那我就通知下午两点开会吧?”周总征求他们的意见。 于科长边往外走边说:“陆局长说得没错,已经都这样了,再保密也没有用,两点说两点吧。” 可通知两点开会,一些中层干部一点半不到就来了,可见他们对公司局势的关切程度。他们静静地坐在会议室里的椭圆形桌边,有些紧张地等待着会议开始。陆晓峰他们也坐在那里,停止议论,神情严肃。 陆晓峰是今天这里级别最高的干部,等会周总肯定会让他发言的,他就在心里简单打了一个腹稿。 他知道这个时候很敏感,他的一举一动一言都可能会引起巨大的反响。会议室里起码有一半是韩少良的亲信和心腹,所以他的讲话必须策略和简短,否则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成为攻击的耙子。 不出他的所料,他只在会议讲了几分钟的话,马上就成了对手们攻击的耙子。 一点三刻,出席会议的人就到齐了,总共有二十多个人,坐满了会议桌的一圈。 周总没敢坐在主席位置上,陆晓峰当然也不会坐。他们都识相地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两边,让一向由韩少良坐的主席位置空着。但一些中层干部都习惯性地将头转向主席位置,神情凝重,一言不发。他们谁都知道,这里有一些人是韩少良的亲戚,耳目和特务,谁敢轻举妄动? 第758章 请大家不要误会 两点正,周总谨慎地站起来,将会议室的门关上,才走回来,看着陆晓峰说:“陆局长,鲁队长,于科长,我们开始吧。” 他们都点点头。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气氛很是紧张。 “好,各位领导,同志们。”周副总神色沉重地看着大家,谨慎地说,“今天,我们临时召开一个中层以上干部会议,是因为我们蒙丽集团出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情况。这个情况来得太突然,非常出乎我们的意外,所以大家都猜测不已,议论纷纷,有些不安和紧张。为了稳定我们蒙丽集团的人心,维护我们这个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今天来处理我们公司事情的几位领导,愿意先跟我们见个面,开个会,通报一下事情的真相,安排一下我们蒙丽集团以后的工作。为此,我代表我们蒙丽集团,对他们的帮助表示衷心的感谢。下面,就请陆局长给我们作重要讲话,大家欢迎。” 话音一落,会议室里就响起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 陆晓峰看着鲁队长说:“这事,应该由你和于科长说比较好,我说不合适吧?” 鲁队长说:“你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你不合适谁合适?说吧,就把事情的真相给他们通报一下,反正马上都会知道的,瞒也瞒不了多少时间了。” 陆晓峰这才清了清嗓音,声音平衡地说:“好,各位,那我就说一下吧。首先,我要申明一下,我今天在这里说的话,只代表我个人的意见,不代表组织,请大家不要误会。呃,因为我比较了解这件事的真相,所以就在这里给大家如实汇报一下,希望大家知道真相后,不要惊慌,不要误传,不要造谣,更不要做出任何有损蒙丽集团的事情来。” 与会者个个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陆晓峰声音变得沉重起来:“大家可能都知道,蒙丽集团是韩少良与龚蓓蕾合作创办的。创办的时候,韩少良还是一名政府部门的领导干部。” “创办的时候,创办后的运作过程中,他都有利用职权违规操作的嫌疑,经济问题比较严重。呃,可能是他与龚蓓蕾之间发生了一些矛盾,也可能是他怕龚蓓蕾知道的事情太多,对他构成威胁,所以前几天,他派龚蓓蕾去武汉分公司检查工作,然后再雇佣一名杀手追到武汉,去绑架,杀害龚蓓蕾。” “啊——”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惊诧不已的声音。 “好在龚蓓蕾早有防备,报案及时,武汉警方迅速出击,将她解救了出来。现在,她正躺在医院里治疗。” “天哪,怎么会这样?”会议室里发出一片“嗡嗡“的议论声。人们在惊愕和不安之后,都激动地议论起来。 “怪不得他仓皇出走,说是出差,原来是逃跑。” “那龚总伤得重不重啊?” “这样的话,蒙丽集团以后何去何从?” 陆晓峰提高声音说:“大家静一静,我告诉大家,龚蓓蕾伤得不重,很快就会出院回来的。今天,有关警方已经赶到武汉,押解那个凶手去了。最令人气愤和痛心的是,韩少良居然出价一百万,让那个杀手采用极其卑劣的手段,去追杀龚蓓蕾。” “天,韩总怎么会这样?”有人还是禁不住惊呼,“平时,根本看不出来。” 陆晓峰继续说:“组织上知道这件事后,今天派我们来查封蒙丽集团的账户,以防韩少良把账上的资金转走。尽管我们上班前就赶来了,但还是晚了一步,他已经把账上五点八二亿的资金全部转走了。” “啊?”会议室里再次爆发出一阵惊讶的声音。 “不过,大家不要紧张,我们已经有人去追封这笔资金去了。”陆晓峰对交头接耳的人们压压手,示意他们静下来,然后继续说,“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蒙丽集团的事,已经引起了国家有关方面和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视,马上就会前来处理和整顿,并进行改制的。蒙丽集团会变得比以前更加充满阳光和生机,在座的各位管理人员,以及所有的员工,只要没有什么问题,只要不趁机拆蒙丽集团的台,挖公司的墙脚,不起哄闹事,不在背后捣鬼,就会比以前更加有前途,有希望。所以,我希望在座各位,回到各自的科室后,要做好所属员工的政治思想工作,稳定情绪,安心工作,以平衡的心态对待这个突发事件,以崭新的面貌迎接上级有关部门来进行整顿和改制,做新蒙丽的一名新员工。好了,我就说这些。” 话音一落,会议室里就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掌声停止,周副总让鲁队长讲话,他摇摇手说:“陆局长说得很好,我没有话可说。” 周副总总结说:“各位领导,同志们,刚才,陆局长向我们通报了蒙丽集团最近发生的几件惊心动魄的大事,真的太出乎我们的意外了,所以我们都感到非常惊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这是事实,韩总走了,龚总在医院里,账上的资金没有了。” “有关方面正在追查。这些事情,我们在座的各位都没有责任,所以大家不要惊慌,也不要乱说乱动,要像刚才陆局长说的那样,以平衡的心态,崭新的面貌,等待上级机关来处置和改制蒙丽集团。” 他稍作停顿,扫视了会场一眼说:“呃,龚总马上就要回来了,以后,我们要在龚总的领导下,努力做好本职工作,把我们蒙丽集团搞得更好。” 会议结束后,大家都纷纷回到各自的办公室去了。陆晓峰他们跟于科长和周副总告别,就开车往回赶。在路上,陆晓峰就打电话,把今天的情况向冯书记作了汇报。 陆晓峰讲话后不到半个小时,韩少良就知道了。速度之快,让人难以相信。 民间的速度总是比官方快,尽管公安部已经在网上发布了通缉令,也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对韩少良展开追逃,但韩少良却还躲在自己的别墅里,有些紧张地指挥林会计转账。 今天一早,他就用自己新办的手机号码,打林玉瑛的新号码,要她尽快去银行,把两个账户上的资金都转到南陵那个秘密账户上去。 林玉瑛有些害怕,他软硬兼施说:“你想过没有,我这样了,你还能在蒙丽集团呆下去吗?所以从今天起,你就不能再去上班了,马上关了原来的手机号码,躲出去,这几天暂时不要回家。他们肯定会派人来找你的,明白吗?” 林玉瑛吓得不知所措。 韩少良继续做她的思想工作:“不要再犹豫了,速度要快,他们马上就要来查封账号了。不出意外的话,有人今天一早就会来找你,或者直接去银行查封账号。你不要去开户行转,而去找个另外的櫃员机转,既快,又保险。” 林玉瑛说:“二叔,我好害怕。” 韩少良鼓励他说:“不用怕,你把这笔资金转出来,我去别的地方另外创办一个公司,你过来当总账会计。二叔以前没有亏待过你,以后更不会亏待你。你现在总有几百万了吧?办了新公司后,我给你一些股份,好不好?” 林玉瑛这才说:“那好,我这就去櫃员机上转。” 韩少良现在离不开她的帮助,所以哄着她说:“再说,就是万一出事,也都是我的责任,你不会有什么的。” “嗯,我知道了。”林玉瑛接完电话,就匆匆收拾行李,像出差一样,拿了行李包,出门开了自己的车,去一个比较偏远的银行,找櫃员机转账。 她正在工商银行的一台櫃员机上操作时,她那个老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小高打来的。她不敢接,平时,她从来不给我打手机的,今天怎么会打我了呢?肯定有人找到公司来了。二叔猜得没错,好在我没去公司上班,否则就被他们抓住了。 等手机响停,他就把它关了,然后迅速完成这笔高达三亿三千万的转账操作。走出银行营业厅,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才开车去找有櫃员机的建行,进去转账。 第二笔二亿五千二百万的资金转好,她看了一下时间,是上午九点二十六分。她坐进自己的车里,紧张的心情才稍微放松一些。 他静了一下心,才给韩少良打电话:“二叔,我转好了,把账上的五点八二亿资金都转到南陵的账上了。” “好的,你现在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的电话。”韩少良高兴地说,“我弄到可靠的账号后,你再赶到南陵,把它转出来。” 挂了电话,韩少良马上给另一个姓吴的女老板打电话:“你好,听得出我是谁吗?” 昨晚,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搞定一个账号:有人干脆拒绝,有人要的保管费和手续费太高,有人问来问去,让他不放心,他就没有定。 第759章 对他表示过暧昧 现在,资金已经转出来,但南陵的那个账号也不保险,必须马上落实一个别的公司的账号,否则就可能会被他们追到南陵冻结。 自己开办公司,已经来不及。单位账号上的资金,不能直接打入人个银行卡,去取现金一次只多取二三十万,那还要打报告,开后门才行。没有办法,只有借用别人公司的账号,但这个人必须可靠,于是,他想到了这个女老板。 “我听不出,你是?”对方已经听不出他的声音了。 韩少良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样:“我是韩少良啊,你把我忘得那么干净啊?” “呕?是韩总,你今天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啊?”女老板惊喜地说,“我们好长时间没有通过电话了。你现在,在哪里呀?” 这个女老板在他当红茂集团总裁时,到他手里接到过一个五百多万的材料供应业务,她给他送过十万元钱,还对他表示过那种暧昧的意思,但他没有接纳她,因为她长得不漂亮,年纪也大了一些,当时好像已经三十多岁了,他没有兴趣。 现在没办法,他才想起她来。她有个建材公司,当时不算大,现在规模不知道有没有扩大一些?如果太小,还不能容纳他的这笔巨资呢,先问一问她吧:“我已经出来了,自己办了一个公司。你呢?你现在在做什么?” 吴老板说:“我还在做建材生意。” 韩少良试探:“搞大了吧?一年能做多少营业额啊?” 吴老板说:“我现在还做钢材生意,所以业务额比较大,一年能做十多个亿呢。” 韩少良心头一喜:“那不错啊,做得比我还大呢。我做房产,一年才几个亿。” “啊?你搞房产了?”吴老板兴奋地说,“那你需要钢材吗?我可以给你垫底一千吨。” “要啊,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要跟你商量一件事。”韩少良喜出望外地说,“我不要你垫底,我有资金。你也知道,现在的房子很好销,所以资金汇笼比较快。” “这样吧,我先把资金打给你,你再慢慢给发货好了。” “真的?”吴老板惊喜不已,但也有些怀疑,“还有这样的好事?你给我打多少啊?” 韩少良说:“先打一个亿吧,我什么时候要钢材,你什么时候给我发货,好不好?” 吴老板开心得哈哈大笑:“韩总,你这么有钱啊?那太好了,我在价格上给你优惠。” 韩少良豪爽地说:“我不要你优惠,市场价就行了。不过,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只管说好了。”吴老板以为他要提暧昧的要求,就有些紧张地屏住呼吸。 韩少良说:“我给你打钱的时候,要多打一点过来。多出的资金,你帮我取一部分现金,存到银行卡上。还有一部分资金,我要需要时,你再帮我转过来。” “那没有问题。”吴老板喜形于声地说,“你多转多少呢?什么时候转过来?” 韩少良轻描淡写地说:“我转五个多亿。” “什么?”吴老板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转五个多亿?这么多?天哪,你吓死我了。” 韩少良一本正经地说:“但我转这么多钱到你账上,你怎么让我放心呢?” “这,我吴莉莉,你应该知道的,我是个守信用的人。”吴老板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挪用你一分钱的。” 韩少良说:“这个,凭嘴上说,是没有说服力的。我想这样好不好?我让我的侄女赶到你那里,你把印鉴章交一个给她,我们一人掌管一个章。如果你有网上银行,那账号是你的,但密码修改后,由我侄女保管。这样,我就让她把五个多亿的资金转过来。” 吴老板想了想,爽快地说:“行,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有些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韩少良沉吟着说:“这个嘛,我就告诉你吧,我想把单位账上的资金,变成我人个的钱,明白吗?我们公司是股份制的,不是我的私人公司,但所有业务都是我做的,钱也都是我赚来的。” “我明白了。”吴老板愉快地说,“我理解你,你让你侄女过来吧。” 韩少良说:“你把你们公司现在的地址,发微信给我。” 韩少良挂了电话,高兴得击掌叫好:“好,账号已经搞定。现在只要把南陵账上的资金,转到吴老板的公司,再让她提现的提现,转账的转账,把五个亿的资金迅速分散掉,就真正变成我个人的钱了。” 于是,他马上给林玉瑛打电话:“玉瑛,我把账号搞定了。你马上赶到一个公司去,把他们公司的一个印章拿到手,再修改一下他们网上银行的密码,由你掌控。然后你马上赶到南陵,去转那笔资金。唉,这个账号,当时开一个网上银行就好了。现在要到银行去办理,就麻烦多了。不过,你只要抓紧时间,今天下午就去办,不会有问题的。他们没有那么快,就能查到这个账号的。” 林玉瑛问:“那个公司在哪里呀?” 韩少良说:“我等会把地址和联系电话发给你,你赶过去,要抓紧时间。现在,我们是和他们在赛跑,只要你在下午两点钟之前赶到南陵,我们就赢了,明白吗?” “我会尽量抓紧的。”林玉瑛叹着苦经说,“唉,那我今天要开多少路啊?” 韩少良像哄女儿一样哄着她说:“二叔知道你辛苦的,会报答你的,啊?” 韩少良挂了电话,马上把吴老板公司的地址和手机号码发给她,然后兴奋不安地别墅里走来走去,像一个躲在地下室里遥控指挥作战的将军。 等这笔资金转好,要让林玉瑛给我找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来,让我好好过一过瘾,然后让她做我的情人,当我的秘书。 有钱就是壮阳药,他想到马上就要到手的五个多亿巨资,就亢奋得不能自已,恨不得马上抱住一个小妞,好好发泄一下自己的兴奋和激情。 现在,他坐等林玉瑛的消息,今天只要转成,他就让吴老板取四千万现金,分成四张卡。然后让林玉瑛去另外一个城市注册成立一个新的公司,让她当法人,开好账户,把五亿四千万资金都转过来。二百万的零头就给吴老板作为报酬,一个亿不能放在她那里,我要钢材干什么?要是他们在全国范围内通缉我的话,我怎么能在国内呆下去? 必须把钱转到国外去,起码四个亿转到国外,留一点四个亿在国内,让林玉瑛办一个房产公司,给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占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等公司发展起来,国内的风声不紧了,我再作为一个爱国华侨,回来投资兴业。 当然,那个时候回来,必须改一个姓名,还要整一下容。让以前的韩少良变成一个在国外拥有知名实业和巨额资产的爱国华侨,然后在国内混个全国政协委员之类的头衔,实现政治上的未邃愿望,再慢慢报复那些搞过我的混蛋,譬如,龚蓓蕾,陆晓峰,孙小琳,冯梁丁等所谓的反腐官员。 想到这里,他更加激动不已。他感觉肚子有些饿,随身带来的方便面已经吃完,出去吃饭怕被发现,想叫外卖又没有电话号码,怎么办呢?只能饿到下午,等林玉瑛转好账,让她给我送点吃的东西过来,再请她抓紧给我特色一个小妞,要年轻漂亮的,有文化素质的,我都快憋死了。 他在别墅里找来找去,找不到一点吃的东西,就去楼上的主卧室里躺下睡觉,这样可以忍饥挨饿一点。挨过今天下午,我就可以潇洒了。再过一些时间,想办法飞到国外,就完全自由了。 林玉瑛接到韩少良的微信,一看,这个公司在兴北,心里直叫苦:我的天,这里过去有二百多公里路,这时快十点了,赶到那里,可能要十二点。办好手续,再赶到南陵,两点钟哪里赶得到啊? 不能再犹豫了,她马上发动车子开出去,转上环城高架,拐上高速公路,向兴北方向疾驶而去。这是她的老家,路线很熟。 她的心里既害怕,又兴奋,身上充满了一股奇异的力量。这笔账转成,她就是功臣,就可以问二叔要股份,那她就不是现在的百万富姐,而摇身一变成为千万富姐,甚至亿万富姐。 蒙丽集团的钱都是从她手里堆积起来的,这钱来得太快,也太容易了,她的头脑有时晕乎乎的,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一笔笔巨额资金确确实实,从外面源源不断地汇到蒙丽集团的账上。看着账上日益膨胀起来的天文数字,她的心里好兴奋,好激动。尽管这钱不是她的,而是二叔和龚蓓蕾等其它几个股东的,但这钱却真真切切地掌握在她的手中。 她在账上做了一些手脚,弄到了四百多万的现金。她以为二叔不知道的,没想到早晨他在话中说了出来,说明他是心知肚明的,只是开只眼闭只眼罢了。 第760章 精神上的情人 二叔真精明,也能干,有手腕,尽管生活作风上太糜烂,她平时有点怕他,但心里还是对他充满敬畏和感激的。所以,现在他有难了,她就是被牵连进监狱,也要全力以赴帮助他,然后跟他谈条件,争取多占一些股份。 她还只有三十六岁,年纪不大,有发展事业的野心,甚至还有跟现在这个窝囊丈夫离婚,再找一个年轻有为的优秀男人结婚的打算。 她越想越激动,车子就开得很快,不到十一点半,她就赶到了兴北,开到那个公司。她在这个公司的院子里停好车,出来一看,这个公司确实不小,有一个很大的钢材堆场。 她走进董事长办公室,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女人站起来迎接她:“你好,你是韩总的侄女吧?来来,我在等你。” “你是张总?你的公司不小啊。”严玉英走进去,不卑不亢地说,“有这么大的钢材堆场。” 张总说:“中午了,先去吃饭吧。吃好了,再办事。” 林玉瑛说:“不吃了,时间紧,我要赶到南陵去转账。我二叔说,你把公司的账务印鉴章交给我,再修改一下网上银行的密码。呃,这个他就不懂了,修改后,我一个人掌握的话,就能转账了,这样,你们会不放心的。张总,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一起到银行去,向他们申请,把这个账号的网上业务锁住一段时间就行了。” “这样好,你真是内行。”吴老板高兴地说,“韩总说,让你来修改密码,然后交给你保管,我就想,这样,你不就可以转账了吗?而我们就失控了。” 林玉瑛说:“我二叔没有办过网上银行的业务,不太懂。” 吴老板叫过自己的总账会计,一起去银行办理手续。她们到了银行,申请把网上银行的账户锁住一个星期,吴老板亲自把公司财务印鉴章交给林玉瑛,林玉瑛就马不停蹄地开了车往南陵赶,办事效率非常高。 开到一个服务区,林玉瑛停车加油,然后去餐厅泡了一包方便面吃,吃完就上路。她真的好像在跟官员们进行赛跑,谁先跑到南陵的这家银行,谁就能赢得五点八二亿的奖金。 这家银行,她只随韩少良去过一次。前几个星期,韩少良偷偷带她过来,名义上是让南陵公司重新开个账户,把这个有争议的旧账户作废,实际上韩少良还是把它作为一个秘密账户,为以后的偷偷转账作准备。所以,他让南陵公司的财会把印鉴章交给她后,没有让她去办理作废手续。 林玉瑛赶到南陵那家银行的时候,是下午两点五十三分。她停好车,拿了印鉴章出来,走进这家银行的营业厅,有些紧张地环顾了一下,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才走到企业柜台,拿了转账单子填写起来。 在“用途”栏里,她填上了“购买钢材”的字样。在上面盖上印鉴章后,她一声不响地递进柜台,心不禁加快了跳动。 那个漂亮的营业员小姐接过一看,朝她看了一眼,惊讶地说:“要转五亿八千二百万?你们账上有多么钱吗?” “有,昨天才到的。”林玉瑛脸色平静地说。 营业员就在电脑上操作起来,林玉瑛心虚地偷偷朝身后看,只怕这时候门口突然走进来几个警察,猛地扑上来把她抓住。 营业员开始在单子上盖印章,林玉瑛的心既紧张,又激动,再过几分钟,她的任务就完成了。只要不出问题,这些钱中有一部分就是她的了。 “好了。”营业员把两联单子递给她,再次认真打量了她一眼。一下子转五亿多资金的客户是很少的,这是一个很少见的大户,所以她特别注意地看了他一眼。 “谢谢。”林玉瑛习惯性地说了一声,就拿了单子往外走去。 这时,是三点十六分。 这个时候,陆晓峰参加完蒙丽集团的会议,已经下楼,开车往回赶了。韩少良则躲在自己的别墅里,坐卧不安地等待着侄女的电话。 杨局长他们几经周折,找到蒙丽集团所属的南陵公司,正在财会室里询问两个财会:“请问,这个账号是你们公司的吗?” 那个总账接过账号一看,说:“以前是的,现在已经作废了。” “作废了?”杨局长大感意外,“你是不是搞错了?你再认真看一看。” 那个三十多岁的总账会计说:“没错,几个星期前,总部的韩总带了他的侄女,来办理作废手续的,印鉴章都给她了。” “这就对了,这个账号没有作废。”杨局长高兴地说,“快,马上带我们到那家银行去。” 那个财会知道有情况,立刻锁了抽屉带南陵和淮扬两地检察院的四名同志,下楼坐了他们的车往那家银行开去。 到了那家银行,她走到企业柜台前,让杨局长上前去说。杨局长又让南陵检察院的同志上前,把账号递进去说:“你好,我们是南陵市检察院的,请你帮我们查一下,这个账户上,昨天有没有汇过来两笔资金,总共是五点八二亿。” “五点八二亿?”旁边那个柜台里的营业员小姐叫起来,“有,刚才一个会计来转走了。” “什么?”杨局长他们都惊叫起来,“刚才转走了?” 那个营业员小姐说:“她才走了十多分钟。” 杨局长急得额头的汗都出来了:“她是怎么走的?是开车的,还是乘车的?” 南陵的同志对里面的营业员说:“快,帮我们查一下,这笔钱转到哪个账号上去了?” 营业员拿出刚才的汇单,把转入单位的名称和账号抄给他们。他们拿了,就往门外走去。到了门外,杨局长沉吟着对南陵的同志说:“是不是让公安局配合,在路口堵截她呢?” “你知道她往哪里走?”南陵的同志说,“就是堵住了她,账号上的钱,也可能会被那边的人转走。所以最要紧的,你们要马上赶到那个公司所在地的检察院,请求他们协助去查封这个账号。晚了,恐怕就又被他们抢先转走了。” 杨局长二说没话,就一头钻进车子,让那名检察官打开手提电脑,用无线卡上网,查找这个公司的地址,然后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往兴北方向开。 这时,林玉瑛已经开出了南陵城。她有点累,心里也不急了,所以车速不快,只开到一百迈左右。她一边开,一边给韩少良打电话:“二叔,终于汇好了。我紧张死了,也累,哎呀,都快开不动车子了。” “太好了。”韩少良高兴地叫起来,“玉瑛,你辛苦了,我知道的,我会奖赏你的。等我让吴老板取了现金,我先给你一百万,好不好?” 林玉瑛心里高兴,但嘴上不说,她还想多要一点:“嗯,我现在已经开出南陵了,今天晚上,我能回家吗?” 韩少良说:“不能回家,你还是赶到兴北去,但不要回老家。你要找个隐蔽一点的宾馆住下来,明天一早,去吴老板的公司,跟她一起去取现金。我已经给她打电话了,让她取四千万现金,分成四张卡。拿到现金,你马上到杭州去注册一个新的房产公司,然后把另外的资金转过来。我怕他们很快追查过来,所以不能放在这个账上。我要想办法,明天就把这些钱都提现,来不及的,就转走,分散开来,让他们来不及追。” “好的。”林玉瑛一听明天就要取现金,她就能拿到一百万,身上的力量又上来了,一踩油门,提高速度向前疾驶。 在快开到江阴大桥的时候,她丈夫给她打来电话,这个新号码只有二叔和丈夫知道。她丈夫的声音有些紧张:“你在哪里啊?” 她说:“在高速公路上开车,怎么啦?” 她丈夫说:“刚才,小明打电话给我,问你在哪里?怎么关机了?” 她这才紧张起来:“有什么事吗?” 她丈夫说:“事情可大啦,他很紧张,也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好?” “什么事?你直接说好不好?我在开车。”她有些讨厌丈夫,但看在女儿的面上,一直将就着。 她丈夫是兴北一个税务所的一名稽税员,钱挣得不多,却也有些花,经常弄到很晚回家。有时周末,他从江南回来,他也不在家陪陪她,她很是生气。她还年轻,也有这方面的欲望,渴望丈夫的关爱。可是,他却不能满足她,她一直怀疑他有外遇,但没有抓到他的把柄。 所以,她也在公司里,用眼睛发展了一个精神上的情人,那是一个比她小四五岁的帅哥,大学生,在开发部当副部长。这个帅哥有妻子,但已经爱上了她,经常给她发微信,在qq里给她留言,情意绵绵。 她怕他不真心,只看中她财会科长和总账会计这两个职务,看中她是董事长侄女的这个身份,也就是只看中她的钱,而不是真正爱她。所以,她一直不让他得逞,只让他拥抱亲吻过几次,她还在考验着他。 第761章 她也想跟他亲热啊 等这次事情成功,她到浙江办了新公司以后,才偷偷把他挖过来,再跟他好好地爱一场。他其实也很爱他,陷得比较深,有时一天收不到他的微信,或者看不到他在qq里的留言,就有失落感。可她不能轻易让他得手,一定要让他真正爱上她,才跟他上床,然后自己先离婚,再逼他离,两人自由后,才正式结合。 她何尝不想跟他亲热啊?有时看着他那些烫眼的情话,就激动得脸红耳赤,真想主动约他,出去开房,亲热一番,可她最后总是能克制住冲动,保持一个漂亮少妇的矜持。 小明是她的堂弟,也是韩少良的侄子,在蒙丽集团保安部当副部长,其实是韩少良安插在公司里监视下属动向的一个耳目。 平时,他只负责公司总部财产和设施等的安全,上下班前后正时去开关门,关心员工是否偷东西,乱说乱动等等。 她丈夫这才说:“小明说,刚才,公司总部召开了一个中层以上干部会议,除了二叔,龚蓓蕾,刘副总,还有你之外,都出席了。在会上,一个姓局长,好像是兴北来的,据说不是公安局局长,不知道是什么局的局长,长得很帅气,身材高大,水平不错。他说他比较了解这件事的情况,也比来查封账号的那些干警级别高,所以由他作主要讲话。” “已经来查封账号了?”林玉瑛吓了一跳,“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丈夫说:“具体的,我也说不清,你给小明打个电话吧,他说有重要情况要跟你们说。” 林玉瑛想了想说:“我暂时不能给他打,二叔说,这个号码不能告诉任何人。告诉你,我还是瞒了二叔的。” 她丈夫说:“你用老的号码给他打,打后马上关机,不就行了吗?脑子真笨。” “好吧,我这就给他打。”林玉瑛又叮嘱说,“你晚上早点回家,关心一下小玲的作业,不要弄得很晚回家,你妈身体不好,也弄不动孩子了。” 她唠叨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从驾驶座位右侧的盖箱里拿出那个老手机,打开,翻出林小明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通了,林小明没接。过了一会,他才回拨过来:“玉瑛姐,你在哪里啊?我现在到外面来了,说话方便。” “你给他打电话了?我在高速公路上开车。”林玉瑛问,“公司里有什么情况?” 林小明压低声,有些紧张地说:“玉瑛姐,你知道不知道啊?二叔派杀手去武汉追杀龚蓓蕾,但没有成功,他才逃跑的。” “啊?这个,我不知道。”林玉瑛又吓了一跳,“二叔只让我,不要再到公司来上班,然后让我把账上的钱转走。” 林小明告诉他说:“下午,公司开了一个会,会上,兴北来的一个姓陆的局长,向我们通报了情况。我听得心惊肉跳,吓得背上的汗都出来了。我见会议室里那些外人,都朝我们严家人看,我们都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那个姓陆的还说了些什么?”林玉瑛紧张得手有些发抖,都快握不住方向盘了,“他是做什么的?” 林小明说:“他好像不是公安局长,但在来的两拨人中,他级别最高。年纪跟我差不多,三十岁左右,怎么就做了地级市的局长?他讲话很老练,有水平,也谨慎,抓不到他什么把柄,说明他在政治上比较成熟。” 林玉瑛有些不耐烦:“你把他说的话,给我大概重复一遍,我要向二叔汇报。” 林小明说:“我用手机偷偷录了音,等会,我把个这个录音发到你qq的空间里,你去打开给二叔听,可能对他有用。主要的意思,我给说一下,他说二叔派人去追杀龚蓓蕾,龚蓓蕾早有防备,及时报了警,武汉警方迅速出击,把她解救了出来,现在她正在医院里治疗。在哪个医院里?他没有说。他还说,公安部马上就要在全国范围内通缉二叔了。赵说,他们今天早晨上班前就赶到公司,来查封账号,但晚了一步,账上五点八二亿的资金全部被转走了,不过,他们的人已经到南陵去查封了。玉瑛姐,这钱是不是你转走的呀?” “你不要问那么多。”林玉瑛叮嘱他说,“你在那里要小心,否则,你也呆不下去的。你们最好要混下去,这样才能及时掌握公司里的动向。二叔现在很需要这种消息,你明白吗?” “明白,可你换了手机号码,就隔一二天给我打个电话。”林小明说,“否则,我怎么联系得上你们啊?” 林玉瑛说:“我会跟你联系的,但你不能跟任何人说。” 打完电话,林玉瑛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心怦怦直跳,他们马上要全国范围内通缉二叔,那他怎么逃得掉啊?他们的人追到南陵去了?怎么还让我转成了呢?难道我又抢在了他们的前头?二叔真是料事如神。 这事必须马上向二叔汇报,吴老板的账号,看来也是不可靠的,让他赶紧再想想办法,弄几个新的账号,明天一早,或者今天晚上,抢在他们前头,就把钱转走。 想到这里,她放慢车速,用新的手机号码给韩少良打电话:“二叔,有一个重要情况,我向你汇报一下。刚才,小明打电话给吴文墨,让我跟他通个电话,说有重要情况,我就打了过去。” 韩少良紧张得“咝”地吸了一口冷气:“什么情况?” “今天下午,公司的周副总召开了一个中层以上干部会议,会上,一个兴北来的姓陆的局长,作了主要讲话。” “什么?姓陆的局长?”韩少良吓了一跳,“他,他怎么来了?” “你认识他?”林玉瑛觉得二叔似乎对他有些害怕。 韩少良疑惑地说:“他是教育局局长,怎么会到江南来参加我们公司的会议呢?真是见了鬼了。” “他是教育局局长?”林玉瑛也感觉疑惑,“那他怎么在会上作主要讲话呢?” “是啊,这对我是极为不利的。”韩少良不安地说,“原来我在红茂集团的一个部下,后来当了教育局局长的吴兴隆,就是被他弄进去的。这个人非常可怕,他们夫妻俩,都不是好鸟。” 然后就生气地骂起来:”妈的,他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他这是越权,而且是越域,我不会罢他的,我要弄死他,为吴兴隆报仇。” 林玉瑛说:“小明偷偷用手机,把他的讲话录了下来,已经发到我qq的空间里了,等会我发给你,你打开听一听,兴许对你有用。” 韩少良想了想说:“那这样吧,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到兴北去了。去了,反正也来不及做什么事。你就到我这里来吧,帮我买些吃的东西过来,这里一点吃的都没有了,我又不能出去买,饿死我了。我把这里的地址发给你,你不能让人发现。来的时候,你要看好有没有可疑的车辆跟踪你,没有,你才开进来。我这里是一个别墅区,直到现在,一个人也不知道。” “好的,我会注意的。”林玉瑛打完手机,加快车速朝苏州方向开去。 一会儿,韩少良把地址发给她,然后叮嘱说:你把新手机放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防止路上有警察设卡检查。 林玉瑛将地址记在脑子里后,就把手机放进座位下面的一个角落里,然后朝这个地址所在的方向开去。下了高速,她往后面看了看,没有发现可疑车辆跟踪,才问来问去,往郊区开去。 她找来找去,找到那个别墅区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她先去附近一个大型超市,买了两大包吃的东西,再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菜,才开进别墅区。要拐进去的时候,她还是往后看了看,才放心地开进去。 绕来绕去找到26号别墅,她把车子停进前面的院子,韩少良都没有出来开门,可见他的警惕性有多高。 是的,韩少良现在就是一只惊弓之鸟。他躲在这里,从来不开门,也不露面。这会儿,他隐在里边底层客厅一扇窗户的后边,撩开窗帘的一角,看着外面的情况。直到看见林玉瑛一个人从车子里出来,到后面的车屁股里拎出几大包东西,确定没有别人后,才去开门。 打开门,他躲在门背后说:“快进来,呀唷,饿死我了,有什么吃的?” “二叔。”林玉瑛走进门,叫了一声,见他如此饥饿和狼狈,眼睛一热,湿了。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抹了一下眼睛说,“你先吃些饼干,我来帮你烧几个菜,真是太苦了。” 韩少良也有些感动:“好,先烧饭吃,我太饿了,吃了,再听那个录音,然后谈事情。” 林玉瑛就去厨房里忙起来,边忙边问这个别墅的一些事情,说说这几天的情况。忙了一个多小时,做了五个菜,他们才一起坐在餐厅里吃起来。 第762章 亡命之徒也好色 韩少良先盛了饭,狼吞虎咽地吃了两碗,才喝酒。林玉瑛知道他平时喜欢些小酒,就给买了两瓶白酒,两瓶葡萄酒。 吃完饭,林玉瑛马上走到书房里,打开电脑,登录qq,点开空间,找出那个录音,放给韩少良听。 “首先,我要申明一下,我今天在这里说的话,只代表我个人的意见,不代表组织,请大家不要误会。呃,因为我比较了解这件事的真相,所以就在这里给大家如实汇报一下,希望大家知道真相后,不要惊慌,不要误传,不要造谣,更不要做出任何有损蒙丽集团的事情来。” 电脑里传来杨兴宇浑厚的声音。韩少良一听,就惊叫起来:“是他,杨兴宇,原来我的一个部下。当时,我根本看不起他的,现在居然要搞我了。妈的,这个小子,想干什么?还想立功升迁?” 他边说边听,听完,就急躁不安地在书房里踱着步,嘴里骂骂咧咧:“我不能做第二个朱文亮,我要把他掰倒。” 说着拿出手机,想给谁打电话,但一想,又觉得不妥,他对侄女说:“玉瑛,你的那个老手机呢,让我打一下。” 林玉瑛说:“在车子里,我去拿。”说着去门外的车子里,拿了旧手机进来。 韩少良先打开自己的老手机,从里边翻出一个号码,再打开她的老手机,拨打起来,通了,他声音低沉地说:“郝书记,说话方便吗?” “韩总,你在哪里啊?”从口气听,郝书记显然还不知道他的事,“你的手机号码变了?” 韩少良压制着激动,声音平稳地说:“你下班了?” 郝书记说:“还在办公室里,正准备回去呢。” 韩少良试探着问:“我的事,你知道了吧?” 郝书记警惕地说:“你的什么事?不知道啊?” 韩少良叹息一声说:“看来,他们真的把你当成了外人,这么大的事,都没有告诉你。你这个当家书记,还有什么用啊?” “怎么啦?”郝书记紧张起来,“你出事了?” 韩少良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那我估计,周市长也没有知道,否则,他应该告诉你的。” 郝书记有些急了:“到底什么事?你别跟我说这种不阴不阳的话,有话直接说。” 韩少良继续阴阳怪气地说:“你跟周市长,不是都让我尽快消除隐患吗?前几天,我就派龚蓓蕾去武汉,然后出一百万,让一个黑道小头目追过去解决她。没想到这个混蛋,不顾我的再三要求和劝告,还是实施奸杀的方案。他用车子绑架她,想先强暴她,再解决她,却没有成功,被武汉警方抓起来了。” “啊?”郝书记惊恐地叫起来,“那要出大事了,那你呢?你现在在哪里?警方肯定马上就要抓你了。你快逃啊,逃得越远越好,最好逃到国外去,还给我打什么电话啊?”韩少良反而显得十分镇静:“郝书记,不用急,你听我慢慢说。我已经逃出来了,躲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然后再设法逃到国外去。” 郝书记屏住了呼吸,紧张得背上发起热来。 韩少良故意漫不经心地说:“你们真的被梁冯丁赵,这些家伙蒙在了鼓里啊。我告诉你,今天一早,杨兴宇就带了人赶到江南,要查封我们公司的账户。幸亏被我抢先一步,将账上的五个多亿资金全部转走了。他们扑了一个空,又追到南陵去查封,还是比我晚了一步。现在,这笔巨款还控制我的手中。最让我感到气愤的是,杨兴宇这个混蛋,今天下午,居然在我的公司里开会,还在会上作主要讲话。郝书记,他算老几啊?有什么资格到江南来管我们的事?啊?他已经公开跳出来搞我,而你们却连知道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他到底想干什么?他能代表组织吗?他是不是想取代你们,当市长或者书记啊?” “还有这事?他真是无法无天了。”郝书记惊讶之后,怒火上来了,“他只是一个局长,而且是教育局长,又不是公安局长,有什么资格这样做?这事就是由我们兴北管,也轮不到他来管啊。我要打电话给冯书记,问他知道不知道这事?他眼里还没有我这个当家书记?还有没有一市之长。” 韩少良在政治上是很老练的:“郝书记,你要沉得住气,先不要跟他们计较这些。你应该给省里有关领导打电话,争取把处理蒙丽集团的事划归兴北管,我不是兴北的人吗?龚蓓蕾也是从兴北出去的所以,你们要这个管辖权,是有正当理由的。然后,你再抓住机会,在常委会上,向他们公开发难,把冯赵聂丁等人搞下去。另外,你也不能让龚蓓蕾的阴谋得逞,要想办法把她抓起来,判几年徒刑。我会躲在外面,通过内线,慢慢把蒙丽集团挖空,搞跨。你和周市长要帮助我,配合我。” 郝书记沉吟着说:“怎么配合?这个时候,我们还能配合你?你不要想得那么简单。” 韩少良不管不顾地说:“俗话说,养兵千年,用兵一时。平时,我没有来麻烦你们,现在,我有事了,需要你们帮助了,你们就要全力以赴帮助我。否则,我没有好下场,你们难道还有好果子吃吗?” “韩少良,你在威胁我?”郝书记的脑子里乱得像一锅粥,火气就特别大,“你的忙,我们会尽力帮的,但你不能威胁我们。” 韩少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郝书记,随你怎么理解,事情已经十分严峻地放在了我们面前。我们几个人,其实早已是串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所以怎么做,你们应该比我还清楚,还要急。我可以这样说,尽管我躲在外面,但对蒙丽集团的情况,以及外面的情况,我是了如指掌的。” 郝书记沉吟了一下,才认真地说:“韩少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就跟你表个态:一,我会与周市长一起,尽力跟他们进行斗争的,但胜负难料,你得做好这方面的思想准备。第二,我们也会全力以赴帮你的忙,你刚才说的几点,我们一定尽力去办,争取尽快把龚蓓蕾抓起来,最好是让她彻底闭嘴,她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第三,不管你能不能被他们抓住,都不能把我们供出来,更不能害我们,要像朱文亮那样,紧闭铁嘴,坚决不说。” “第四,为了完全起见,以后,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怕他们通技术手段,对我们进行监控。过几天,我会弄一个新的手机号码,发到你的这个手机上,我们可以秘密联系。但一个星期只能联系一次,不能频繁,否则,会引起他们注意的。” “我在外面密切关注兴北的情况,和江南的动静。”韩少良也表态说,“万一被他们抓住,我宁死也不会害你们,这一点,请你们放心。周市长,我就不给他打电话了,你给他打吧,你们之间正好沟通一下,真正团结起来,才能战胜他们。” 挂了电话,韩少良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暂时不能离开这里,我要在暗中跟他们进行斗争。呃,玉瑛,你帮我去物色一个女孩来,既解决我生理上的需要,又做我的秘书,帮我去买买东西,到外面办办事情。” 林玉瑛愣愣地看着他:“你不是有好些女人吗?叫一个过来好了。” 韩少良说:“她们对我的情况太了解,会趁机敲诈我钱的。要找个不了解我情况的女孩,最好是年轻漂亮的大学毕业生,正在急于寻找工作。” 林玉瑛说:“她们都没有结婚,能肯吗?” “这个你就不用管,我自有办法。”韩少良眼睛定定盯着侄女,“龚蓓蕾这样傲慢,不照样被我征服?” 林玉瑛感觉到二叔的目光有些直,也有些色,慌得手足无措,连忙说:“我回去了,我给你出去想想办法吧。” 韩少良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回目光说:“今晚,你就住在这里吧,二楼有几个房间,都是空的。” 林玉瑛偷偷乜了韩少良一眼,有些不安地说:“明天一早赶到兴北,时间太紧,还是今天晚上就赶过去吧。” 韩少良想了想说:“也行,今晚去,开车可以不用那么急。明天上午,你去银行办好事,就去买一张招聘的报纸,拣最近的几个招聘现场去转悠转悠,发现有漂亮的女孩,你就上前跟她搭讪,就说是蒙丽集团要招聘一个文秘,工资说得高一点,你就说八千元一个月吧。她同意,你就把她带过来,很简单的。最好明天就去找,我实在憋得慌,一个人在这里,也太无聊。有个女孩陪陪,就会好一点。” 林玉瑛红着脸,转开来说:“我尽量吧,但明天估计够呛,先要去银行取现金,还要转账。对了,二叔,今晚,你最再联系几个账户吧,明天一早去转,兴许还来得及。” 第763章 充满了热恋的幸福 “好,我来想想,看还有哪些账户好利用一下。”韩少良说着就打开老手机,在里边翻找起来。 林玉瑛收拾完,就拿了包往外走:“二叔,我走了。” 她打开门走出去,坐进车里,退出去。韩少良对她说:“路上要小心一些,文秘的事,一定帮我抓紧,最好这一二天就给我带过来。对了,我的事,你万千不要跟任何人说起,也不要跟你二婶说,知道吗?” 林玉瑛说:“我知道了,你自己在这里,也要当心点。”说着就调转车头,往外开去。 一架波音737飞机从夜空中徐徐降落在虹桥机场。蓓蕾和蓓蕾,还有李锦明,三人拿了行李从机舱里走出来,来到出口处已经快十一点了。但机场里还是灯火通明,出口处人车都不少。 前面有一些接人的车子停在那里,他们没有人来接,就走向前面那排出租车。来到一辆出租车前,那个司机出来打开后备箱,他们把行李放进去,让李锦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她们两个女的坐在后排,就让司机往苏州方向开。 出租车上了沪宁高速后,开得很快。他们坐在里边,一路无话。蓓蕾让蓓蕾今晚住在她家里,蓓蕾同意。 不到一个小时,出租车就开到了蓓蕾居住的小区。开到楼下,李锦明付了车钱,他们都出来,拎了行李上楼。 开门进去,蓓蕾感叹说:“终于又回来了。”这句话充满了劫难逃生的感慨,和对生命与家庭的珍爱。 蓓蕾看着这套装饰新颖的房子,在三室两厅里走来走去看了看,赞叹说:“蓓蕾,你的房子装饰得很有特色,很温馨,像一个小家庭,不是一个单身贵族之家。” 然后转脸对李锦明说:“这是你的福气啊,从今天晚上起,你就住在这里。过几天,我跟兴宇过来,给你们搞个简单的结婚仪式。或者呢?你们先住在一起,到春节里才正式结婚。” 李锦明去看蓓蕾,蓓蕾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这个事情,再说吧。” “再说什么啊?”蓓蕾亲昵地给他们作主说:“今天晚上,你们睡这主卧室,我一个人去副卧室里睡。” “蓓蕾,你说什么哪?”蓓蕾真像新娘一样,羞得脸更红了,“我们睡在一起,让他睡副卧室。” 蓓蕾笑了:“你们还不好意思啊?”她发现他们很是恩爱和默契,两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热恋的幸福,言行间流露出迫切亲热的暗示。 李锦明在一旁只笑不说。他想好好吻一吻蓓蕾,也想要她。自从那晚在这里跟她上床交融后,他就经常想起那种有爱的床上生活的滋味,真的太美妙了,比跟吴静茹还要酣畅淋漓,欲仙欲死。到高峰时分,两个人的身心几乎都融化进对方的身体里。 所以,现在他每当想起这种情景和滋味,就如痴如醉,不能自已,就马上想拥抱她,亲吻她,然后跟她上床,温柔地亲热,交融。因此今天晚上,他希望能跟蓓蕾住在一起,好好亲热一番。可是蓓蕾却还像一个未经此事的小姑娘,脸红心跳的,很是不好意思。他不能表现得太迫切,就只能含笑不语,用目光与爱人脉脉对视。 蓓蕾想了想说:“等把韩少良抓起来,我们再正式结婚。” 蓓蕾赞同说:“也行,我想,时间不会太长了。但也有意外,譬如,他逃到国外,那要引渡他,时间就长了。远华案的赖昌星整整十年,才从加拿大引渡回来。所以我想,还是这样定,为了安全起见,你们先在一起生活,互相好有个照应。等蒙丽集团的事情处理好,蓓蕾的位置安排好,你们就正式结婚,这么样?” 李锦明还是带着迫切的目光去看蓓蕾,蓓蕾点点头说:“好吧。” 说完,他们就去卫生间里洗刷,准备上床休息。但蓓蕾突然想起来,走到正在卫生里刷牙的蓓蕾背后说:“对了,蓓蕾,你给杨兴宇打个电话,问一下他,今天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派人去冻结蒙丽集团的账户,我明天能不能去上班?” 蓓蕾嘴里含着牙刷说:“好的,我马上打。” 刷完牙齿,洗好脸,蓓蕾就翻开手机打起来:“兴宇,你睡了吗?嗯,已经上床了。我跟你说,我跟蓓蕾已经回来了。” “你们回来了?”杨兴宇惊喜地说,“什么时候啊?” 蓓蕾说:“我们乘今晚最后一班飞机,飞到申城虹桥机场,再打的到苏州,刚刚到蓓蕾的家里。今晚,我就睡在这里,明天一早,我让李锦明送回来。” 杨兴宇说:“你就不要让他送了,他出去这么多天,事情很多的。你自己打个的回来吧,最多三四百元钱,应该能报销的。” “好吧。”蓓蕾觉得兴宇很是善解人意,就同意了。也是的,李锦明有自己的公司,这些天一直在外面,肯定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不能再占用他时间了。于是,他问,“蓓蕾让我问一下,今天,蒙丽集团那里有什么情况吗?” 蓓蕾站在蓓蕾面前,屏住呼吸听着。李锦明在收拾家务,但也竖起耳朵,关切地听着。 杨兴宇啧了一声嘴说:“咂,事情很多啊。我九点左右给你打电话,想问一下你到了武汉的情况,和蓓蕾的病情,却是来电保。我有些着急,就打李锦明的电话,也是来电保,我就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啊?原来你们在飞机上。” “你快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蓓蕾催他说,“蓓蕾心里很不放心,急于要回来,说知道韩少良在南陵有个秘密账号。还有,她问,上面有没有派人去查封蒙丽集团的账户?她来武汉之前,跟韩少良交涉得很厉害,但严百般推诿,阻挠,不肯调整财会人员,所有的财权还控制在他的手里,所以,她怕蒙丽账上的资金被韩少良转走,才坚决要求回来的。她想协助组织上,尽快冻结这些资金。”蓓蕾按手机上的一个按赵,让里边的声音放出来。 杨兴宇重重地叹息一声:“唉,可惜,晚啦。” “啊?”听着手机声音的三个人几乎同时惊叫起来。蓓蕾把嘴巴凑到手机上说:“怎么晚啦?今天,他就把钱转走了?” “对,我们晚了一步。”手机里响亮地传来杨兴宇不无遗憾的声音。 “今天早晨,我送走你以后,就想到了这件事,马上打电话给冯书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我让他向上请示,最好今天就派人去查封蒙丽集团的账号,否则,可能就会被韩少良抢了先。冯书记说,一级级请示汇报,恐怕来不及。我就建议说,我们先派人去,把蒙丽集团的总账会计控制起来,然后再等淮扬政法系统的同志,拿了手续来查封账号,这样就能保住账上的资金不被转走。尽管这是先斩后奏,但特事特办,不会有问题的。” 三个人一声不吭地听着。 杨兴宇的声音很浑厚:“冯书记同意了我的请求,马上给丁局长打电话,然后派四名警官,开了一辆车往江南赶,让我也跟去。我们赶到那里,正好是上班时分。但蒙丽集团的总账会计,也就是韩少良的侄女,却没有来上班。我们连忙让其它会计打电话给她,开始还是通的,后来就关机了。我们马上让其它会计带着去找她,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等到十点钟,淮扬的同志带了查封令赶到,去银行查封账号,没想到,两个账上的五点八二亿资金,已经被全部转走了。” “啊?”蓓蕾听到这里,又禁不住叫了一声,脸色也变了,“这么快就全部转走了?” 杨兴宇听到了蓓蕾惊讶和失望声音,继续说:“我们查到了南陵的账号,淮扬的同志在蒙丽集团的小食堂里匆匆吃了中饭,就往南陵赶。公司里的员工知道韩少良逃跑的事情后,马上就议论纷纷乱起来。周副总为了安定人心,稳住局面,提议下午召开一个集团总部中层以上干部会议,让我们也参加会议,叫我向大家通报一下情况,免得大家猜测不已,做出一些不利于蒙丽集团的事情来。尽管我这样做,名不正言不顺,甚至还会被对手抓住把柄,在背后捣我的鬼,但我考虑到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也想到蒙丽集团,蓓蕾还是总经理,也有不小的股份,不能让它因为韩少良的逃跑而被人搞跨,就同意了。在会上,我把韩少良的事情作了简单的通报,再策略地说了几句警告性质的话,应该说问题不会很大。” “那,公司里的员工情绪怎么样啊?”蓓蕾听到这里,禁不住把嘴巴凑到手机前,关切地问,“那里大部分干部,都是韩少良的人,我好担心,他们会搞破坏。” 杨兴宇安慰她说:“这个会开得很及时,起到了稳定人心的作用。真的,我说了真想后,许多干部都大惊失色,说没想到韩总是这样一个人。至少,这样开过会以后,严这边的人,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第764章 事有蹊跷 蓓蕾又追问:“那淮扬的人,到了南陵,有没有截住那笔资金啊?” 杨兴宇说:“八点多钟,我给淮扬反贪局的杨局长打电话问过,他说,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到南陵,通过南陵检察院同志的帮助,查到这个账户的公司,再让他们的财会带到那家银行,却又晚了一步。银行工作人员说,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会计,刚刚把这笔巨资转走。一查,是转到兴北一家材料公司的,他们就连忙往兴北赶。明天一早,他们就去银行冻结这个账户,应该说问题不大,这笔钱是转不走的。” “嗯,那就好。”蓓蕾的脸色现出一丝亮色,“那我明天能去上班吗?” 杨兴宇沉吟着说:“我想,你还是慢一点去,等上面决定以后再去为好。首先,省里要确定,蒙丽集团的事由哪个地方来管?然后才能确定解决的方案,才能作出对你的安排。这件事很急,我想不会拖很长时间的,这几天就会有决定下来,你要耐心等一等。” 蓓蕾点点头说:“好,我听凭政府的安排,等待你们的消息。杨局长,不,杨兴宇,你要帮我。我,我差点被他们弄死啊——” 蓓蕾说到家里,眼睛一红,就泪流满面。 杨兴宇赶紧安慰她说:“蓓蕾,你放心,我会帮你说话的,你不会再受到伤害了,啊,快不要哭了。蓓蕾,你劝劝她,我挂了,你明天回来后,直接去单位上班好了,家里没事。” “嗯。”蓓蕾应答后,就把蓓蕾拉到卧室里,“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但她们坐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两个人又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话,才滑下身子休息。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杨兴宇突然接到市委秘书长打来的电话:“杨局长,今天下午两点正,市委召开一个常委扩大会议,请你列席会议,地点在市委小会议室。” “好的。”杨兴宇嘴上应答,心里却“格登”一沉:这个会议肯定与韩少良案件有关。 那么,这件事为什么不是冯书记给我打电话,而是市委由秘书长打呢?他是听命于李书记和郝书记的,李书记不在,那就是郝书记的意图了。 难道他也知道了韩少良的事?杨兴宇猜想着,不仅知道,很可能是省里把处理蒙丽集团的权限交给我们兴北,他知道后,马上召开常委会,想掌握这场斗争的主动权,甚至领导权,也可能会趁机向我们发难。 最大的可能,也许是逃在外面的韩少良偷偷跟他联系上了,他们达成了攻守同盟和口头上的反攻协定。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情况,弄不好,我们会被他们搞得很被动,甚至会吃哑巴亏。 从这种情况看,他们上面也有人,而且后台非常硬,否则,怎么会他们先知道呢?如果冯书记先知道的话,一定会打电话给我的。 不行,马上问一下冯书记和丁局长。他拿起手机,就拨冯书记的号码,但一直在通话中。有人来叫他去小食堂里吃饭,他没有心思:“你们先去,我等一会。” 过了一会,再打,才打通:“冯书记,市委刘秘书长打电话来通知,让我下午二点参加市委党委扩大会议,这事你知道吗?” 冯书记说:“我也是刚刚接到他的电话,我问他什么内容,他说他也不知道,郝书记让他通知的。我也纳闷,是不是他们知道了省里的决定?可那也应该是李书记先知道,通知我才对啊。” 杨兴宇说:“这事很蹊跷,你马上打个电话问一下李书记,我们不能麻痹大意,在这个关键时刻,被他们抢了先,把水搅混。我给丁局长打个电话,问他有没有接到通知。如果他也接到通知,那么,下午的会议肯定与韩少良案件有关。” “好的,等会我们再通个电话。”冯书记说着就挂了电话。 杨兴宇一挂电话,就给丁局长打电话:“丁局长,你有没有接到通知?” “接到了,下午让我参加市委常委扩大会议。”丁局长说,“我很怀疑,这个会议是不是与韩少良案有关?如果是,那我们下午去,很可能会挨整。本来,我想吃好中饭,给你打电话问的。如果你也接到了电话,我想我们都找个理由,不去参加。否则,准会挨整。我们召开专案组会议,到江南去协助查封账号,你还在那里参加了会议,通报了情况,他们知道后,不要跳出来进行攻击吗?” 杨兴宇说:“我刚才给冯书记打电话,他也感到事有蹊跷,正在给李书记打电话汇报。” “一会儿,他会给我打过来的。我想,不管什么情况,我们都要去参加,看他们耍什么花招?跳到什么程度?” “好,那就一起去吧。”丁局长说,“到了会上,我们见机行事。我想,李书记知道这件事情后,不会听之任之的。” 教育局里有人吃了饭回来了,但杨兴宇还没有心思去吃,他要等到冯书记的电话,才去吃饭。 一直等到十二点二十一分,冯书记才打过来:“杨局长,我跟李书记通了电话,他说,他正在等省里的决定,吴书记说是今天上午,省委会在常委会上作出决定,然后通知他的。没想到,他们竟然先得到了知道。他接到我的电话,也很惊讶,马上打电话给吴书记问这事。吴书记告诉他,上午的省委常委会上,经过激烈的争论,最后决定,侦查韩少良腐败案,处理蒙丽集团改制和股权的事,交给兴北方面负责。审理和起诉韩少良以及有关腐败官员的案件,仍然由淮扬政法系统负责。会后,他让秘书长以会议纪要的文件下发,并迅速通知有关负责人。吴书记以为郭秘书长会知道李书记的,没想到却通知了郝书记。” 杨兴宇听到这里,知道下午很可能要讨论蒙丽集团改制和股权分配的事,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那怎么办啊?李书记不在,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冯书记说:“李书记指示我们,要沉着应战。下午的会议,我们都去参加,看他们如何表演?这是他们狗急跳墙的时刻,就让他们去充分表演吧。他会跟省里联系,然后采取果断措施的。” 杨兴宇还是不无担心地说:“省里能把这样重要的决定通知给他们,说明他们的后台很硬,李书记不知道能不能掌握住这个复杂的局面?要是一旦失控,那我们,还有蒙丽集团,特别是龚蓓蕾,很可能就会再次受到伤害。” 冯书记沉吟着说:“我们要相信李书记的能耐,他毕竟就在中央学校学习,一定有通天的渠道和能力,我们就耐心等待吧。下去,不管他们如何跳,我们都要沉得住气,然后见机行事,好不好?” “好的。”杨兴宇嘴上这样应答,心里却还是十分不安。因为市委一十名常委中,至少有五名是他们的人,李书记这边虽说有六人,但李书记不在,就也是五人。问题是,主持会议的一二把手郝书记和周市长都是那边的人,第三把手和第五把手冯书记和林副市长才是这边的人。要是当场表决什么决定的话,很可能被他们占上风。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看下午的情况了。 于是,杨兴宇最后一个走进局里的小食堂,让厨师打了一碗饭,两个菜,匆匆吃了,就回到办公室。他坐下来,本想给蓓蕾打个电话,把这事告诉她,可想了想,没有打。他不想让她担惊受怕,等开过会再告诉她。 他有意等到一点半,才关门出去,开车慢慢往市委大院赶。他不想提前去,怕出现尴尬的事情。二点准时进门,不声不响地坐在后面,就不会引起大家的关注。 他不知道郝书记会通知多少人列席会议,最好少一点。人太多,就会让他们更加尴尬。他预感,郝书记很可能会在会上拿他和丁局长开刀。如果郝书记和周市长把他在蒙丽集团会上讲话的事说出来,那么就说明,那天参加会议的人中,有人给韩少良通风报信,而韩少良又与颜和周联系上了。否则,他们怎么知道呢? 但愿他们不知道,不提这件事。因为一提这件事,他就会被弄得很难堪,因为他这确实是越域和越权,他们完全可以把它作为整人的把柄,大做文章,将他弄得狼狈不堪。 两点差一分钟,杨兴宇努力镇静着,走进市委小会议室,不禁吃了一惊:这么多人? 几乎所有的局长都到了,还有几个县委书记也来了,有四十多人,这个常委扩大会的阵容真大啊,足见他们的良苦用心。 小议会室里黑鸦鸦坐满了人,市委常委都坐在椭圆形会议桌边,列席的会议的对像都坐在外围的椅子上,只是三个老资格的局长,有些不识事务地坐在会议桌边。当然,也有可能是主持会议的人邀请他们坐到中间去的。 第765章 小小的骚动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气氛非常紧张。 这种气氛是由会议组织者和主持者的神情,和与会者的心态酝酿而成的。领导者会通过自己的神情将自己的心情和信息发送给与会者,与会者就会根据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和猜测判断,自然而然地培养出一种与会议内容相适应的氛围来。 杨兴宇走进去的时候,坐在主席位置上的郝书记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奇怪和严厉。杨兴宇不卑不亢地在外围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与坐在郝书记下首,与周市长对面而坐的冯书记交换了一下眼神,就静静地等待会议开始。 看样子,郝书记是会议组织者,周市长是会议的主持者。他们的脸色看上去都很平静,但神情却都很严峻,让人看着感到害怕。 新的发改委主任聂兴平进来后,周市长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扬起头,看了整个会场一眼,问刘秘书长:“人员都到齐了吗?” 刘秘书长说:“应到四十五人,到目前到止,已到四十三人。” 周市长说:“好,两点了,我们准时开会,不等了。呃,同志们,今天,市委召开一个常委扩大会议,内容相当重要,所以,我们把市里在家的各部门主要负责人,以及各县市的一把手书记都请来参加会议。下面,就由市委当家的郝书记作重要讲话,大家欢迎。” 会议室里发出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郝书记坐正身子,翻开面前的笔记本,看了一下,神情严肃地环视了一下会场,才开口说话。 “同志们,刚才周市长说了,今天会议要讨论的事情很重要,所以把各部门和各市县的主要负责人都请来了。这件事,我们在座的一些同志已经知道了,但大多数同志还不知道。” 杨兴宇正襟危坐地听他说了第一句话,就知道是有关韩少良案,心情更加紧张起来。 “今天,我们的主要议题还是反腐,所以这是一个继朱文亮案以后开的又一个反腐工作会议。”郝书记开始进入正题,神情显得更加沉重,“我怀着十分沉重的心情告诉大家,我市原发改委主任韩少良又出事了。这是我市继原市教育局局长朱文亮案发后的又一起腐败大案,让人非常震惊和痛心。” “啊?”会议室里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周市长向大家压压手:“安静,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 郝书记等会议室里安静下来,才继续说下去:“韩少良的案情,跟朱文亮非常相似,甚至可能还要严重。前几天,他居然买凶去武汉杀害他的情人龚蓓蕾。” “啊?”会议室里又发出一阵惊讶的声音。 “龚蓓蕾原来是他的一个女部下,他们长期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郝书记居然从这个角度来介绍案情,这让杨兴宇感到更加不安,“但龚蓓蕾及时报警,武汉警方成功解救了她。现在,她正在医院里治疗。” 会议室里寂静无声。杨兴宇心里想,他的消息也不灵通啊,龚蓓蕾已经回来了,他却还不知道。 “事情败露后,韩少良就仓皇出逃,现在下落不明。”郝宝群说到这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喝茶的时候,他偷偷看了坐在列席人群中的丁局长一眼,“案情发生后,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马上召开常委会,讨论研究侦查韩少良,处置韩少良和龚蓓蕾共同创办的蒙丽集团的决定。” 杨兴宇越听,心里越是发紧:他口口声声把韩少良与龚蓓蕾说在一起,是居心不良啊。 “今天上午,省委考虑到韩少良和龚蓓蕾都是从我市走出去的人,所以决定,把侦查韩少良,处置蒙丽集团的事交给我市负责。我接到电话后,马上决定,立即召开常委扩大会,讨论处置办法,部署侦查行动。” 他重点说明这一点,目的是向与会者强调,省里直接打电话给他,是对他的信任,也把这件事的处置权交给了他。 果然,郝书记马上就有些急切地说:“省委把这两件重要的事情交给我市处理,是对市的相信和重视,所以,我们要尽一切努力把两件事情做好。为此,我们首先要成立两个领导小组:一个是侦查韩少良案的专案小组,二是处置蒙丽集团的领导小组。然后,我们今天,先在这个会上进行一下讨论,对处置蒙丽集团作出一个初步的决定,再由领导小组拿出一个具体的实施意见,向省里汇报。呃,这两件事都很重要,所以我亲自兼任这两个组的组长。” 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朝冯书记,丁局长,还有杨兴宇扫了一眼。而冯书记和丁局长杨兴宇他们也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把意外惊讶的心情传达给对方。 今天,郝书记一改以往的讲话风格,也不像上次朱文亮案发后,他在会上大说特说反腐工作的重要意义,进行高调反腐,而似乎低调了一些,务实了一些。但这正是他更加成熟和可怕的地方:他想具体插手领导这两项工作,其用意是非常明显的。 冯书记和丁局长杨兴宇他们都很担心,他当了组长后,把水搅混,在浑水中放走大鱼,反而戳他们一枪。 果真,郝书记马上就咄咄逼人地看着冯书记说:“冯书记,你是政法委书记,是两个组的第一副组长,具体的工作由你抓。” “先说韩少良专案组吧。”他转过脸,看着正垂目坐在那里听着的丁局长说:“丁局长,你是公安局局长,专案组常务副组长非你莫属,下面的组员,由你选调,确定后报给我们。我们审核后,马上召开一个工作会议,部署侦查方案。我们要本着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千方百计,群策群力,尽快把韩少良抓捕归案。我们要充分发动群众,积极举报韩少良的犯罪事实和侦查线索。我们也可以发布悬赏通报,对韩少良的藏身之处,提供有用线索者,实施一定数额的奖励。对知情不报者,要进行严厉的处罚。” 冯书记有些着急,怕丁局长说出实情,让他们陷入尴尬境地。 他睁大眼睛去看丁局长,想用眼神制止他说话。但丁局长垂着眼皮,没有看他。他听郝书记点他的名,就撩开眼皮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杨兴宇也有些紧张,怕丁局长说出专案组已经成立,并开过会的情况。冯书记干咳了一声,但丁局长好像没有听到,心直口快地说:“郝书记,韩少良专案组已经成立了,我们开过一个会,对行动方案进行了部署。” 郝书记的眉头拧了起来,他看了周市长一眼,提高声音追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会议室里的气氛更加紧张起来,充满了火药味。 冯书记的脸沉下来,但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丁局长站起来说:“昨天早晨,我接到省公安厅胡厅长的电话,他把侦查韩少良的工作交给我们办。我打电话给冯书记作了汇报,然后马上成立了一个专案组。我想这事是我们公安检法的事,所以没有向你汇报。” 郝书记发火了:“这么大的事,你们瞒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你们怀疑我与韩少良有关系?还是你们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当家书记放在眼里?”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冯书记和丁局长身上,气氛紧张得都能点燃。杨兴宇屏住呼吸看着他们,一声不吭。 冯书记的神色有些尴尬,但很快就镇静下来。他轻轻干咳一声,不慌不忙地说:“郝书记,这件事如果有什么责任的话,由我负全责。因为我是市政法委书记,专案组也是由我同意成立的。本来,我想等李书记把省里的决定告诉我,我再对你说,没想到,你比我先得到通知,就没来得及告诉你。” 郝书记沉默了,但他岂肯错过个发威的大好时机?想了一下,他就追问冯书记:“你说你今天都在等省里的决定,是不是?” 杨兴宇的心一下子提起来,郝书记要向他开刀了。 “对,是这样的。”冯书记点点头说,“我一直在等李书记的电话。”冯书记想用李书记来压制他的嚣张气焰。 可是一点也没有用,郝书记看了周市长一眼,又偷偷扫了低着头坐在人群中的杨兴宇一眼,提高声音说:“那就不对了,据我所知道,你们昨天一早,就派人去江南的蒙丽集团,查封他们的账号。而且带头的,是我市教育局局长杨兴宇同志。有意思的是,他还在那里,以最高领导的身份,召开了一个中层以上干部会议,向他们通报了韩少良案的情况,并作了重要讲话。” 会议室里的人都转过头去看杨兴宇,杨兴宇被郝书记嘲讽的话语和人们的目光弄得尴尬万分。 郝书记话锋一转,又对他冷嘲热讽起来:“应该说,杨兴宇同志的这种精神,是非常可贵的,值得我们学习的。他是我市有名的反腐英雄,主动去江南领导反腐斗争,是一种可贵的主人公精神的体现。” 第766章 听得目瞪口呆 杨兴宇难堪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钻进地洞里去。他感觉一会议室的目光,都像热辣辣的钢针,无情地刺激着他的全身。 “但有一点,作为一名政府官员,是应该注意的,也就是管理权限问题。”郝书记继续挖苦说,“你是教育局局长,而且在兴北,怎么能在没有上级授意的情况下,私自去江南领导反腐斗争呢?” “哈哈哈”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杨兴宇的脸涨得通红,冯书记和丁局长的脸也有些挂不住。 郝书记停顿了一下,又讥讽说:“我是怎么知道这个情况的呢?当然不是他告诉我的,而是他在会上发表重要讲话后,有人传出来,反映到江南某政府部门,他们再反映到省里,省里有人在电话里提醒我的。他说得很委婉,但我觉得脸上却有些发臊。他说,江南的同志听到这个消息,很有意见,说那个教育局局长不要太迫切嘛,这让人感觉很不好。” 杨兴宇又难堪又生气,不知怎么办好。 这时,冯书记再也忍不住了:“郝书记,情况不是这样的。你不了解情况,就这样冷嘲热讽,是不对的。” 丁局长也有些气愤地说:“杨局长,你站起来,把真实情况给大家说一说。这样被误解,实在是太委屈了。” 会议室里的人再次转过脸去看杨兴宇。 郝书记吃了一惊,看了周市长一眼,顺势说:“行啊,杨局长,你站起来,把真实情况给我们说一说。” 冯书记鼓励杨兴宇说:“不要怕,你把事情真相说出来,让大家来评判吧。” 杨兴宇这才扬起头,红着脸站起来,先是环顾一下会场,与冯书记期待和鼓励的目光对接了一下,才有些激动地说:“好,各位领导,究竟是我爱管闲事,想出风头,还是误解了我,委屈了我?我把真相给你们说一说,你们再对我进行评判,好不好?” “好——你说吧。”有好几个人大胆地喊道。 杨兴宇慢慢平静下来,声音平稳地说:“情况是这样的:我是韩少良曾经的部下,也是龚蓓蕾以前的同事。朱文亮事件后,韩少良可能对我产生了误会,有了成见,就没有跟我联系过。龚蓓蕾自从被韩少良诱惑,强暴,然后胁迫创办蒙丽公司以后,也没有跟我联系过。她也是我妻子孙小琳的以前的同事,平时,她们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联系。前几个星期,龚蓓蕾与韩少良有了矛盾,感觉韩少良可能要到对她下毒手,杀人灭口,就把这个担心告诉了我妻子。我们知道后,找到并叮嘱她的男朋友,要他在暗中做好保护她的工作。上个星期三,韩少良派龚蓓蕾去武汉分公司检查工作,然后化一百万元巨资,买了一个凶手追过去,实施奸杀龚蓓蕾的罪恶计划。” “啊?”会议室里出现一阵小小的骚动:“韩少良也太不像话了,怎么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 杨兴宇有意回避自己在这个案件中所起的作用:“好在她男朋友早有防备,暗地里跟踪过去,偷偷保护着她。当他发现一辆奇瑞车靠近龚蓓蕾,并强行把她劝上车,就打的跟踪上去,然后打110报警。武汉警方及时出动武警,成功制服正要在轿车里实施奸杀阴谋的凶手,救出了龚蓓蕾。” 与会者个个都听得目瞪口呆。 “韩少良大概打不通那个凶手的手机,就在那天下午四点多钟仓皇出逃。”杨兴宇说说,声音更加平稳和流利,“龚蓓蕾脱险后,赶紧让男朋友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马上去抓捕韩少良。那个凶手把韩少良如何出钱买他杀人的事,都在轿车里给龚蓓蕾说了出来。我接到她男朋友的电话后,马上向冯书记作了汇报,冯书记又向李书记作了汇报,李书记再向省里作了汇报。省里马上派江南警方去抓捕韩少良,但晚了一步。前天晚上,全省出动数千警力,对韩少良实施围追堵截,但没有堵住他。晚上,龚蓓蕾在医院里,又让她男朋友打电话给我,说蒙丽集团账上有五个多亿的资金,要我们马上派人去查封,否则就有可能被韩少良转走。我得到这个消息,连忙向冯书记汇报。冯书记打电话向上汇报,如果等到上级的指示后才行动,就晚了,他就指示丁局长派人去江南,先把蒙丽集团的总账会议控制起来。冯书记考虑到我比较了解蒙丽集团的情况,就让我跟过去。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鲁队长带着我们赶到江南,他们正在上班,但总账会计没有来,我们去找她,怎么也找到。等淮扬的同志拿了查封令来查封账号,账上的五个多亿资金被那个总账会议,也就是韩少良的侄女全部转走了。” “啊?”会议室里再次爆发出一阵惊讶的声音,“韩少良的动作好快啊。” “那就说明,他还在国内,躲在幕后进行指挥。” 杨兴宇等大家安静下来,才继续说下去:“蒙丽集团的员工听到这个消息,就议论纷纷,奔赴相告,乱了起来。我在过道里走过,一些办公室里传出来的说话声,可谓是惊心动魄。有人说趁机捞一把,有人要求科长把小金库里的钱全部发掉,有人要把公司的业务摆渡出去。在家的周副总面对这个混乱的局面,非常担心,提议下午开个会,请求我们参加会议,并在会上通报一下案情。我本来不想说的,因为这不是我的职责范围。但周副总,还有鲁队长,都让我说一下。我就简短地说了一下案情,只十多分钟,根没有本作什么重要讲话。这个,可以把鲁队长,还有其它三位警官叫来作证。” 常委,组织部长杨强禁不住说:“你这样一说,我们就知道了。你做得对,不用叫他们来对证。” 财政局长关切地问:“那后来这笔五亿多元的资金查封了吗?”杨兴宇回答说:“淮扬政法系统的同志,现在还在我们市里工作。” “在我们市里工作?”一片疑问声,“怎么会到我们市里来了呢?” 杨兴宇说:“韩少良的侄女,把这笔巨资先是转到南陵的一个账户上。淮扬的同志追到南陵,又晚了一脚,韩少良侄女赶到南陵,刚把它转我们市里一家材料公司的账上。淮扬的同志昨天晚上就赶到我市,今天就在我市检察院的协助下开展工作。我认识杨局长,上午,我打电话问过他。他说,他们追查过去,来到银行,已被他们与银行内容工作人员内外勾结,取走了一千万现金,被韩少良侄女拿走了。其余的资金,都被查封了。呃,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是我越权管闭事?还是升迁之心太迫切,请大家公平评议。” 话音未落,会议室里就出现了嗡嗡地议论声。宣传部长说:“这不是越权管事,也不是太迫切,而是一种可贵的负责精神,是一个人有良心的表现。不仅没有错,还应该表扬。”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常务副市长林正军说,“杨局长,你做得对。郝书记也没有说错,这是不明情况的一种误会,啊?” 现在,轮到郝书记尴尬了,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眼皮不自然地跳动着:“嗯,这些情况,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冯书记,杨局长,还有丁局长,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连我这个当家书记,都瞒得一点不也知道,啊,唉。好了,那就消除误会吧,算我刚才的一些话没有说。或者说,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说错了,好不好?” 组织部长说:“但这么大的事,不跟市委当家书记汇报,也是不对的。” 下面最发达的一个县委书记说:“实际上争这个责任,一点意思也没有。我们应该就韩少良案讨论出一个决议,总结经验教训,制订几条具体的防腐措施,以会议纪要的形式发下去,给广大党员干部以教育和警醒。” 同样想提拔的另一个县委书记说:“我认为,关键在于我们领导干部自身,我们在座各位都是单位里的一把手,可以拿韩少良腐败案作为镜子,进行反省和自律。” 有人朝这个资格还嫩了点的年轻县委书记看,意思是你算老几?这话轮得着你来说吗?这是李书记,或者郝书记,周市长才可以说的话。 也有人目光毒毒地盯着他,意思是你小子也像杨兴宇啊,上位之心也太迫切了吧? 这时候,周市长出来打圆场了。郝书记跟他事前通过电话,平时,他们两人在工作上是有矛盾的,但在这个问题上,或者说在这个骨节眼上,他们却十分团结,一致对外。 今天上午,郝书记接到省委秘书长的电话后,就马上给周市长打电话:“周市长,我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韩少良出事逃跑了,你知道吗?” 第767章 面面相觑 他不能把韩少良与他通过电话的事告诉他,万一周出卖他,他就有口难辩,完蛋了。 “真的?”周市长惊慌地叫起来,“我不知道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唉。”郝书记叹息一声说,“就这两天,可是你知道吗?外面,包括我们市里,却早已有人知道了,并且已经行动了,而我们却一点也不知道。我们市委市政府的两个主要负责人,没有用啊。” “还有这样的事?”周市长沉不住气了“谁已经行动了?是冯丁赵他们吗?” “是的,昨天,在冯与梁的指挥下,丁派人去武汉押解那个凶手,又派人去江南查封韩少良公司的账号。杨兴宇还代表我们组织,去蒙丽集团召开中层以上干部会议,在会上以最记领导的身份,作了重要讲话。” “啊?”周市长惊讶地叫起来,“这也太离谱了吧?他只是一个教育局的局长,哪有这样的资格啊?” 郝书记继续挑拨说:“是啊,关键是,他们根本没有把我们两个人放在眼里。”说到这里,他突然压低声说,“实际不只是这个意思,而是他们把我们当成了韩少良的同党,想乘机把我们搞进去啊。” “嗯,看来是这个意图。”周市长有些疑惑地问,“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呢?” 郝书记说谎道:“我在江南的一个朋友,他是一个政府部门的负责人,听到杨兴宇在会上的讲话以后,非常生气,打电话给我说了这事。” 周市长又狡猾地问:“那郝书记,你是市里的当家书记,面对这样的情况,你准备怎么办?” 郝书记说:“我已经行动了起来,得到消息后,我马上打电话给省里,一是反映这个情况,二是争取这件事的管辖权:将侦查韩少良,处置蒙丽集团争到我们兴北来管。这样,我们就有机会对他们进行回击,也能保护自己,甚至还能为韩少良几句话。他毕竟是我们的老朋友啊,你说是不是?” “是,这是真的。”周市长圆滑地说,“但必须在我们不出事的情况下进行,否则,一切都没有用。” 郝书记说:“通过努力,就在几分钟前,我接到了省里的电话。省委决定,把这两件事都交给我们兴北处理。” 实际的情况则是:他接到韩少良的电话后,坐卧不安地想了几个小时,就打电话给省里那个负责人,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些情况,然后提了自己的要求和看法。最重要的,是让他把处置蒙丽集团的主动权交给他,而不是梁,也就是省里有了决定,先通知他,而不是先通知梁。这样,他就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大做文章了。果真,今天上午十一点,他先于梁接到了电话。 “所以我想,我们下午就召开一个常委扩大会议。”郝书记有些激动地说,“你主持会议,我作发言。你要配合我,把他们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然后抓住机会,为我所用,你明白吗?” “好的。”周市长听话地说,“一切听从你的安排,我会全力配合你的。” 所以现在,他们要一吹一唱地演下去,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郝书记的白脸唱不下去了,他就要出来唱红脸了:“呃,叶书记和茅书记说得对,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做一些务实的事情,讨论一些具体的措施,譬如,对蒙丽集团的处置办法,我们先讨论一个初步的方案。郝书记,你是处置小组的组长,可以先说一下你的想法。当然,这不是定调子,而是先构建一个框架,抛砖引玉嘛。你说了以后,大家再进行讨论,形成一个具体的实施意见,向上汇报。” 他这个红脸唱得非常圆滑:两面不对罪,既把事情往下推进,又巧妙地把得罪人的头炮推给郝书记开。 到了这个时刻,这种场合,郝书记再狼狈,也不得不出面开头炮:“好吧,我先说一下我的想法,抛砖引玉吧。”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必须拉大旗,作虎皮:“其实,我在接到省里领导的电话时,试探过他的意思。根据省里领导的意图,我认真考虑了一下,形成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在这里说出来,请大家讨论。” 杨兴宇的心提在嗓子眼里,一眼不眨地盯着郝书记。 郝书记扭了一下身子,姿态潇洒地将两个臂肘撑在会议桌上,声音铿锵地说:“蒙丽集团是韩少良利用手中的权力,社会关系和贪贿来的资金,与情人龚蓓蕾一起创办的私营企业,其实质是我市骨干国营企业——红茂集团的一个畸形的延生企业,所以我认为,我们政府完全有理由没收它,然后把它改制成一个集体性质,或者国有性质的股份制公司。在改制前,我们一方面要加强警力,尽快把韩少良抓捕归案,交给淮扬政法系统,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对他进行审判。另一方面,我们要马上派人去接管蒙丽集团,进行财产清查和登记工作,然后提出改制方案,全面整顿蒙丽集团。” 杨兴宇与冯书记和丁局长面面相觑,心里十分紧张和不安。他担心郝书记拿龚蓓蕾做文章,继而达到攻击他们的目的。 果不其然,郝书记话锋一转,就转到了龚蓓蕾身上:“为了尽快抓到韩少良,掌握韩少良的犯罪证据,我建议,我们马上去医院,把他的情人龚蓓蕾控制起来,防止她逃跑,毁灭罪证。等她的伤势好转一些,就把她抓到淮扬,进行审讯。我相信,从她的身上,我们一定能找到韩少良的犯罪证据。至于对她如何处置?要根据具体情况,以法办事。有罪的,譬如,协助韩少良一起损公肥私,跟他一起违规操作项目,等等,一定要依法进行制裁。如果她是受害者,又能主动举报韩少良的犯罪事实,那么,我们要根据具体情况,给予减刑,或者免以刑事处分。” “但她毕竟是韩少良的情人,参与了蒙丽集团的创办和运营,已经不再适合当蒙丽集团的法人代表和总经理,也不应该再留在蒙丽集团,而应该让她另谋出路。对蒙丽集团中所有韩少良的人,还有龚蓓蕾的人,要一律清退,重新更换领导班子,重新招聘员工,把蒙丽集团改造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国有或集体性质的股份制企业。至于法人代表和董事长派谁去,我们可以在政府领导干部中进行物色和选拔。”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郝书记一个人的声音在响亮地回荡。 杨兴宇的心纠结成一团,眉头也皱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啊?这不是要把受害者,功臣龚蓓蕾置于死地吗?这是一个可怕的阴谋,无耻的陷害。 不,我不能眼巴巴看着他陷害可怜的龚蓓蕾。他在椅子上扭着身子,冲动得想站起来,说明事情的真相,反驳颜的言论,提出自己的看法。 但冯书记给他使着眼色,示意他要冷静。杨兴宇才压制住冲动,没有站起来反击。 “丁局长,会后,你们马上派几名得力的干警,去武汉把龚蓓蕾控制起来。”郝书记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对丁局长下达命令说,“等她身体好点以后,再把她带到淮扬,进行异地审讯。” 丁局长愣愣地看着他,又看看冯书记,没有吱声。 杨兴宇不顾一切地站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郝书记,我反对,这样做。我。” “你反对?”郝书记恼羞成怒地看着他,“你凭什么反对?就凭你是她以前的同事?” 冯书记这才出面说:“郝书记,就让他把意见说出来嘛。” “对,让杨局长说。”丁局长,还有五六个这边的人也异口同声地说,“他可能知道一些真相,说出来,我们也好有个参考。” 宣传部长说:“作出决定前,一定要掌握事情的真相,否则,就有可能出差错。” 周市长见风使舵说:“那好吧,就让杨局长发个言。他是韩少良的前部下,龚蓓蕾的前同事,可能了解一些情况,我们听一听,有好处的,多听则明嘛。杨局长,你也不要太激动,不要过多地考虑私情,要有原则,好不好?你把你所知道的事实真相说出来,再谈一谈你的看法,不要一开口,说冲动地说气话,这样不太好。” 杨兴宇的脸更红了,他平静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才沉稳地说:“我先说一下我所知道的事实真相。刚才我说过,龚蓓蕾是我和我妻子以前的同事,而韩少良是我们以前的领导。龚蓓蕾告诉我妻子,早在红茂集团上班的时候,韩少良就开始打她的主意,不住地和官位和利益诱惑她,纠缠她,但她坚决不从。韩少良就把她提拔到红茂集团江南房产公司当副总经理,然后,他就经常去江南,名义上是去工作,实际上是去纠缠她,她还是巧妙地跟他周旋,始终不让他得逞。” 第768章 简直是一派胡言 “韩少良见软的不行,就在一天下午,把她以谈业务为名,诱骗到湖边的一幢别墅里,对她实施了强暴。然后,韩少良就逼她辞职,出面当法人,注册成立蒙丽房产公司。龚蓓蕾在已经失身的情况下,无奈地跟他签订了一份合作协议。名为合作协议,其实是一份卖身协议。蒙丽公司创办时,是韩少良出钱,龚蓓蕾出力。龚蓓蕾抛头露面,韩少良幕后操控。在操作房产项目中,韩少良违规操作,龚蓓蕾表示反对,但韩少良根本不听她的。韩少良辞职后,去蒙丽集团坐正,把龚蓓蕾支到外面的分公司,一步步地架空她。韩少良妻子通过私家侦探,调查到他们的关系后,就追到南陵去交涉。龚蓓蕾趁机摆脱韩少良的控制,解放了自己。但韩少良还是放不下她,继续纠缠她,并在工作上刁难她。龚蓓蕾发现他想独吞公司的意图后,联合其它三位股东,逼韩少良还些权给她,韩少良就起了杀心,先是派那个杀手到她家里去奸杀她。但那晚,严辞少良带了那个杀手,去敲龚蓓蕾的门,龚蓓蕾警惕地没有给他开,他们才没有得逞。韩少良见在本地行动不行,就设计将她派到武汉,再让杀手追过去奸杀她。 “龚蓓蕾早已对韩少良的犯罪行为看不惯,并以一个女人能有的能力进行了抵制。她醒悟后,还主动站出来举报韩少良。出于暂时保密的原因,我不能在这里过多地透露举报内容。我只说一句,韩少良的经济问题相当重要,比朱文亮严重得多。具体的,等以后查明事实后,大家都会知道的。” “原来这样。”许多与会者听到这里,都禁不住发出一声声感叹,“韩少良真的太不像话了,罪不可赦。” 杨兴宇简单说了事实真相后,又旗帜鲜明地说:“所以我认为,我们不仅不能去抓龚蓓蕾,还应该对她的正义行为表示赞赏,对她的受害经历表示同情,对她的伤势进行慰问。武汉那边,还有蒙丽集团里的许多员工,都把她当成了一个了不起的女英雄。而我们这里倒好,不仅不对她的行为表示赞赏和慰问,还要去抓她。这种情况要是传到外面,或者被网友发到网上,会引起什么样的社会反响?” 郝书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很恼火,正想进行回击,周市长抢在他前面问:“那你认为,蒙丽集团应该怎么处置?” 杨兴宇不卑不亢地回答说:“从公平合理的立场出发,从有利于蒙丽集团的发展角度考量,我认为,首先对蒙丽集团的资产进行盘点,然后分清他们各自所占的股权,属于韩少良的资产,应该全部矛以没收,作为国有资产,对蒙丽集团进行控股。而属于龚蓓蕾和其它股东的资产,他们有权进行选择和支配。他们可以继续留在蒙丽集团,按比例占股份,也可抽走股金。如果缺少资金,我们可以向社会公开招募股东,重新组建蒙丽集团。” 会议室里有人轻声议论:“这个说法,有点道理,也符合我国的现行政策。” 财政局长好奇地追问:“那你说说,你以前的同事,龚蓓蕾怎么处置?” 会议室里有人发出暧昧的笑声。 杨兴宇一本正经地说:“为了稳定蒙丽的局面,巩固已经取得的成就,留住有用人才,业务渠道和客户资源,我认为,我们可以特色一个合适的董事长过去,掌控蒙丽集团的大局。但继续让龚蓓蕾当总经理,占一定份额的股份,是合理的,也是必要的。她尽管没有实权,被韩少良架空,但在蒙丽集团,她的威信还是比较高的,口碑也不错。她正直善良,敬业爱岗,也有水平,有能力,是能够胜任这个职位的。” 郝书记憋不住说:“简直是一派胡言,一个腐败分子的情人,怎么能继续担任蒙丽集团的总经理呢?” 有人小声附和:“杨兴宇,你这是在为你以前的同事说情吧。” 杨兴宇再次激动起来,情绪激昂地争辩说:“我以一个党员的党性原则保证,我没有徇私枉法,也不是在为她说情,我这样说,完全是出于公平合理的原则,是为蒙丽集团的前途和利益考虑。她就是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会这样说的。” 郝书记再次带着嘲讽的语气反问:“照你的说法,没有龚蓓蕾,蒙丽集团就会跨掉?没有她,地球就不转了?” 杨兴宇愣住了,胸脯呼呼起伏起来,想再次据理力争,冯书记向他压压手说:“你坐下吧,你的想法已经说了出来,但只代表你个人的意见,我们再听听大家的意见吧。” 周市长说:“对,下面,大家就如何处置蒙丽集团这个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 大家屏在那里,不肯说话。会议室里存在着两派截然不同的意见,因为这里本来就存在着两股势力,反派势力就是同意杨兴宇的意见,也不会当着郝书记的面说,除非他不要政治前途。 郝书记发话了:“大家踊跃发言吧,不要有顾虑,畅所欲言,有什么,说什么。” 郝书记的亲信,市城建局局长率先站起来发言:“我不赞成杨局长的意见,不管龚蓓蕾表现怎么样,但有一条是肯定的,她曾经是韩少良的情人。也就是,她是一个有问题的女人,怎么能再担当马上就要改变性质的新蒙丽集团的领导职务呢?这是一种带病上岗行为,会对社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他们那边的人,市外经贸局局长站起来说:“我同意郝书记的意见,龚蓓蕾做过韩少良这么长时间的情人,不仅知道韩少良的许多犯罪证据,也对韩少良犯下这么严重的罪行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是有话说,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好女人撑着。而每一个腐败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或者几个,甚至一群坏女人拖着后腿。” 杨兴宇听到这种奇谈怪论,气得又想站起来进行反驳,但冯书记再次朝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太激动,让别人来说。 市工商局局长是这边的人,他听不下去了,站起来说:“尤局长的说法不太妥当,我们不能把男人的腐败,不分青红皂白地归罪于背后的女人。许多女人沦为腐败官员的情人,是被他们强迫的,有意拉下水的,龚蓓蕾就是这样一个美女。她能及时醒悟,不与韩少良同流合污,甚至不顾生命危险,主动站起来举报他,这是难能可贵的,是完全可以信赖和重用的。所以,我完全赞同杨局长的意见。” 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站起来说:“我们国家有保护私有财产的法律,龚蓓蕾和其它的股东,只要没有触犯法律,合法经营,那么,他们的股权就会得到法律的认可和保护,不能与有问题的腐败分子一样对待。他们的职权利,应该受到法律的保护,不能用行政手段进行剥夺。那是以前极左时期的做法,不符合我们国家的现行法律和政策。” 一个中立而正直的县委书记站起来说:“我觉得,我们作为一个党政部门的主要领导干部,最起码的是非观贪=念总要有吧? “惩恶扬善,也是我们国家的传统美德,我们难道连这个起码的道德观念也丧失了吗?我们在以法惩治腐败的同时,对那些受到腐败分子残酷迫害,并不顾生命危险跟腐败分子进行坚决斗争的勇士进行嘉奖和重用,是完全应该的,也是非常必要的。” “说得好。”丁局长和杨兴宇他们几乎同时叫起来,然后不顾一切地带头鼓起掌来。 郝书记的脸色难看极了,他朝周市长看,示意他出来支持他,但周市长视而不见地看着会场,一声不吭。 郝书记就给组织部长使眼色,组织部长皱眉想了想,站起来说:“这里有个道德观念和坚持原则的关系问题。我们在处理问题时,不能只考虑道德观念,不考虑组织原则。我们共产党人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对有问题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不能任用,更不能讲私情,拿原则做交易。” 宣传部长霍地站起来,有些激动地进行反驳。于是,两派势力激烈争论起来,你来我去,争得非常热烈,不相上下,难分胜负。 冯书记知道这样争下去,是争不出结论来的,最后,郝书记会以总结的方式,强行推出一个方案,使局面陷入被动。 于是,他装作出去上厕所的样子,躲到卫生间里,偷偷给李书记打电话。打了十多分钟,才回来,有些神秘地坐在那里,只顾听大家争论。 争论到五点多钟,郝书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想作总结性发言,冯书记马上抢着说:“郝书记,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建议,明天晚上,我们常委会继续讨论。范围缩小一些,意见容易得到统一,你看怎么样?正好,我们再部署一下两项工作的具体行动方案。” 第769章 耳濡目染的熏陶 郝书记沉吟了一下,才以一个当家书记的口吻说:“也行,不过,不要放在晚上,还是下午好了。这两件事,对我们来说,是头等大事,我们要高度重视。就不要缩小范围了,还是今天的出席对像,好不好?时间,地点不变。” 主持会议的周市长说:“好,那今天就开到这里吧,大家回去以后,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形成一个比较成熟的意见,最好搞成书面材料,在明天的会上进行交流。好,散会。” 冯书记与杨兴宇和丁局长分别交换一下眼色,把一个秘密的信号发给他们:他刚才跟梁书记汇报过了,明天他从大京赶回来,解决这个复杂而棘手的问题。 林玉瑛一口气开到兴北,才找了一个宾馆住下来。她在外面吃了一碗排骨面,就上来洗刷完,脱了衣服上床,靠在床沿上看起了电视,这时已是晚上十点钟了。 可她想想,觉得不对:明天一早去那个公司,然后去银行取现金,转账,要是警方候在那里,或者正好赶到,不就要被抓住吗? 他们有这么快吗?如果今天下午他们追到南陵。 找到南陵公司,然后来到那家银行,那么,他们就会查到这个账号,就会追到兴北来。不行,我得给二叔打个电话。 这样想着,她就拿起新的手机,准备给拨过去。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她吓了一跳。她知道,现在这样协助二叔转账,是一种犯罪行为,所以她的神经变得高度紧张,十分敏感。如果说,以前帮助韩少良管好总账,是正常的财务工作,那么在他逃跑的情况下,再躲在外面帮他转账,就等于是跟他一起作案,要是被抓住,是要判刑的。 可是,诱人的利益和侥幸心理,以及无法割舍的亲情让她欲罢不能,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慢慢滑向犯罪的深渊。 是韩少良打来的:“玉瑛,你到了兴北没有?” 林玉瑛说:“我已经住下来了。二叔,我正准备给你打过去,你倒打过来了。我想,我明天一早去吴老板公司,然后去银行取现金,转账,恐怕有危险。我担心警方赶到,把我抓起来。” 韩少良说:“不会那么快吧?我又搞到了两个账号,兴北的银行八点就上班了,你及时赶到那里,抓紧时间办的话,我估计还来得及。” 林玉瑛说:“二叔,要是我被抓住,你也有危险。所以我想,你给吴老板打个电话,让她跟银行方面开个后门,哪怕出一些好处费,也让他们把账上的资金,直接转进你的银行卡里。办新卡要时间,取现金,再存进去,也要时间,哪里来得及啊?” 韩少良沉默了一会说:“直接打入我的银行卡,怎么行?就是不是我的真名,他们也会一步步查过来的。要打,也要打到别人的卡上。呃,我想,还是取现金最好,取到多少是多少。我给吴老板打个电话,让她出百分之一的好处费,给银行工作人员,应该行的。提四千万不行,就一千万也行。” “嗯,这样要保险一些。”林玉瑛赞同说,“我去办完手续,就等在外面,等他们弄好了,我再去取现金。取了就走,也许还来得及。” “好,就这样办”韩少良说,“我把两个账号发给你,你明天交给吴老板,来得及的话,让她给我转出来。” 挂了电话,韩少良就打开老的手机,给吴老板打电话:“吴老板,休息了吗?打扰你了。这个事有些急,所以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明天,我怕有人来查这笔资金,你最好跟银行方面开个后门,以最快的速度,多提一些现金出来,我有急用。你答应给他们百分之一的手续费,先提四千万,你看行不行?不行?就一千万。” 吴老板感觉有点不对头,但想到能有一个亿的资金让她用,她什么也不顾了。马上就给银行里的一个熟人打电话。有利益可得,就有人见利忘义,不顾一切。 那个熟人打了几个电话,把答应明天一早,给她们先提一千万现金。 能拿到十万元的好处,四个人一个人能分到二万五千元钱,他们就不顾银行系统严格的提现规定,开始违规操作起来。当晚就通过电话,商量好了具体的操作程序。 吴老板接到电话,马上给林玉瑛打电话,让她明天七点半之前去她的公司,在现金支票上盖章。 电话打来打去,一直到十一点半,才安静下来。林玉瑛本想再给老公打个电话,但考虑到马上要跟他离婚,就不打了,滑下身子睡了。 可她睡不着,那种欲望在体内膨胀,骚动,她想用手代替男人的身体,放掉一些压力,可她不习惯这样做,就憋住了,没有把手伸到下面去。她想,等拿到二叔答应给她的一百万元现金,就去找个小白脸,好好地玩一玩,或者去娱乐总汇,享受一下特色服务。 二叔不是也要找个女孩玩吗?我就跟他一起玩。住在他的别墅里,一人一个层面,各玩各的,互不相扰。 想想,她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七点钟,她被自己设置的手机闹钟惊醒,连忙翻身起床。穿衣洗刷完毕,她出门下去,开了车往吴老板的公司赶。 来到吴老板的公司,吴老板跟她的会计已经在等她了。看得出,吴老板很兴奋,也很努力,因为一个亿的巨资马上就能让她用了。 “你们好早啊。”林玉瑛走进吴老板的办公室,没有坐下来,就从包里拿出那个印鉴章,交给财会去盖。然后从手机里翻出那两个账号,抄给吴老板说,“这是我二叔给我的两个账号,你把账上余下的资金,一个一半,转过去。唉,要是网上银行没有锁住的话,我们自己就可以转了。” 吴老板说:“那我们等会,就去银行申请解密。按照韩总的意思,一亿元是给我的钢材款,一千万提现,还有四点七二亿元,都转到这两个账户上。” “嗯。”林玉瑛点点头,“印鉴章就还给你,你们去申请解密,我去这边兜一兜,现金取好了,你打电话给我,我来拿。网上银行解密后,我们自己也能转。” 走到门口,她又回身对吴老板说:“对了,账你还是在银行转吧,回来自己转,密码不好管理。” 林玉瑛匆匆走出去,开车走了。她很警惕,没有把宾馆告诉他们,手机还是开着老的那个。但到了宾馆,她的思想忽然斗争起来:拿到一千万现金,不给二叔送去行不行呢?把两个手机都关了,他就找不到我了。 那是一千万啊,再加上我原来的三百多万积蓄,就是一千三百多万。我可以到海南,或者新疆等边远地区自己开公司,以后赚的钱就全是我的了。 二叔的情况看来很严重,一旦被警方抓住,绝对不会再出来。他的罪行比他以前的部下朱文亮还要重,朱文亮都判无期,他能比他轻吗?他出不来,这一千万元钱不就是我的了吗? 那我拿这钱安全吗?警方会不会追查过来呢?她坐在床沿上,高耸的胸脯呼呼起伏,激动地想,二叔的那幢别墅,只有我知道,如果我偷偷给警方提供一个线索,让警方把他抓走,二叔就不知道这一千万元钱的下落,嗯,这是一个好办法。唉,还是等拿到钱再作决定吧。 林玉瑛的思想性格与韩少良很相像,或者说就是受了韩少良耳濡目染的熏陶,才变得贪婪大胆,心狠手辣,冷酷无情,风流好事的。 为了贪污这一千万元现金,她准备不顾亲情,出卖亲叔,然后远走高飞,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去开公司,办实业,养小白脸,过快活潇洒的后半生生活。 而这边的吴老板呢?也以为天上掉下了一个大馅饼,心里非常兴奋。 她十分卖力地为他们进行活动。林玉瑛一走,她就带着自己的总账会计开车来到银行,去找昨天晚上联系好的那个熟人。 那个熟人神神秘秘地把她拉到外面,鬼鬼祟祟地说:“现金正在准备,不过,我们这边的人太多,吴老板,你得再加十万。百分之二的特急费,也不算太高。” 吴老板怀疑他想私自多要,这钱又不是她的,她不能轻易答应,就说:“这个一千万现金,就百分之一好不好?因为我跟客户说好了。下一个一千万,再加到百分之二行不行?” 那个熟人贪婪地说:“那你就再加五万吧,我们真的不够分。你知道吗?这是违规操作,要是被上面知道,我们都会吃处分。” “你等一下,我给客户打个电话。”吴老板说着,就躲到一旁去给韩少良打电话,但一拨,竟是关机。 怎么关机了?吴老板只好打林玉瑛的电话:“林会计,我现在在银行里提现金,但银行的人说,要多加五万元的手续费,他说是他们人多,不够分。” 第770章 她提出两蛇皮袋现金 林玉瑛以为她想要这个五万元钱,就有意为难她说:“那你让他们打个收条,我好入账。”贪婪的人总是以自己的心态来推测别人的想法。 吴老板说:“这是开后门的违规操作,恐怕他们不肯打收条的。” 林玉瑛想了想说:“行,那给就他们吧,你让他们快一点,我后面还有事呢。好,我等你的电话。” 吴老板走进去,对那个熟人说:“我与他们沟通了,他们同意了,但让你们快一点。” “行,现金支票呢?”熟人爽快地说,接了会计递给他的现金支票,到里面去了,“你们到前面的大厅里坐一会,等会我来叫你们。但这事,你们要保密。要是你们以后再这样大额提现,费用就是百分之二。” “好的,我们在车子里等你。弄好了,你给我发个微信,我过来拿。”吴老板跟会计走出去,坐在场地上的车子里等待。 这时是八点十五分。 杨局长带着几个干警,也已来到了本市检察院检察长的办公室,几句寒暄后,杨局长就说明了来意。 请求检察长派人协助他们,去查封那个材料公司的账号。 检察长听完情况介绍,马上拉起电话:“闵科长,你过来一下。” 这样,从汇报到调人,从告别到出发,只化了十多钟时间。应该说,他们的时间还是抓得很紧的。所以,杨局长他们跟着本市的检察官闵科长赶到吴老板公司的时候,还不到九点。 如果这个时候,他们马上赶到银行,还能截住林玉瑛装有一千万现金的车子。可是,他们走到材料公司,却被公司里的员工和吴老板耽搁了半个多小时,再赶到银行,就又晚了一步,一千万现金被林玉瑛拿走了。 “你们老板呢?”闵科长走进吴老板的公司,见董事长室的门关着,就问下面的一个员工。那个员工说:“不知道。我来上班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她。” “那你们的总账会计呢?”闵科长又问。 那个员工指指财会室说:“在那里,门关着,好像也不在。” 闵科长走过去了敲了敲门,没人,才走回来问那个员工:“你们老板叫什么,手机号码多少?” “我们老板叫吴芝英,手机号码,我不知道。”那个员工闪烁着眼睛说,不敢告诉他们。 “那你们公司的开户行在哪里,知道吗?”杨局长插嘴问,“你能带我们过去一下吗?” 那个员工的头摇着像拨郞鼓:“我不知道,我帮你去问一下张总的手要号码吧。” 说着走出去,到场地上去问人要了吴老板的号码过来,交给他们。闵科长接过写有号码的纸,就照着拨打起来:“张总吗?我们是市检察院的,你现在在哪里?” 吴老板吓了一跳,不敢说实话:“我,我在外面谈业务,你们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来找你了。”闵科长说,“你们公司的账上,是不是汇到一笔五点八二亿的资金?” 吴老板有些紧张地说:“有,就昨天汇来的,那是我一个朋友打给我的钢材款,怎么啦?有问题吗?” 闵科长说:“问题大着呢,我们要查封这笔资金,请你配合。你还是抓紧时间回来吧,或者这样,你让你的财会过来,带我们去你们公司的开户银行。” 吴老板沉默了。杨局长在一旁着急地补充说:“你把你们开户行的名称和地址告诉我们,我们自己过去也行。” 吴老板还是沉默。 “喂,喂,你听得到吗?”闵科长在电话里叫着。 其实,这个时候,吴老板就站在银行前面的场地上,看着自己的会计和林玉瑛把两个蛇皮袋里的现金往车屁股时装。要是她喊响,不让林玉瑛走,还来得及堵住她。 可是,她竟然还利令智昏地为她着想,糊涂地以为,韩少良答应给她的一个亿钢材款,她还能用,就没有说真话,还帮她拖延检察官赶来的时间。 林玉瑛装好现金,她朝她做了个赶紧离开的手势。等林玉瑛坐进去,把车子开走了,她才对手机说:“刚才信号不好,我听到了,你说。” 闵科长重复一遍说:“请你把你们公司开户行的名称和地址告诉我,我们直接赶过去。” 吴老板沉吟着说:“这个,我得问一下我们的会计。我问到后,等会再打给你。” 挂了电话,她与会计走进银行,问网上银行解密手续办好了没有,里边的小姐回答说:“这要领导批的,请你们稍等。” 他们不敢再等,马上走出去,坐进车子开走了。过了一会,这边的闵科长等不得了,打过来问:“张总,怎么样?问到了吗?” 吴老板边开车边回答:“嗯,问到了,我正在忙,你记一下,是建行,在人民路上的那个分理处。” 这样,闵科长带着杨局长他们赶到那里,找到分理处负责人,把查封令递给他看。他从办公室里走下来一查,不禁大吃一惊:就在半个小时前,这个账上被人突击提走一千万现金。 “啊?这么快啊?”杨局长他们听到后,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他们马上办理查封账号的手续,再追查帮助客户违规提现的银行内外操作人员。包括吴老板在内,光这个突击提现事件,就查出六名涉案人员,后来被分别作了拘留开除和罚款等的处罚。 而杨局长和闵科长也缺乏经验,指挥失误,光顾着查封账号,追查违规操作人员,而没有及时跟本市公安局联系,马上出动警力,在各个路口设卡堵截林玉瑛,给国家造成了损失。 林玉瑛从银行里提出两蛇皮袋现金,正在往自己车子后备箱里装,吴老板接了一个电话。从她的神情上看,敏感的她感觉这是一个危险的电话,心就不由得紧张起来。 果真,吴老板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出来,给她做让她快走的手势。她马上拉开车门,坐进去,就往外开去。 为了防止警方在主要路口设卡堵截,她不敢上高速公路,也没有走国道和省道,而是拐进一条乡间小路,往另一个方向开。 她是本地人,比较熟悉这里的地形和道路。她在乡间公路上整整开了五六小时,才小心翼翼地沿着一条省道,慢慢往江南方向开。她关了那个老手机,提着一颗心,边开边留心着路上的情况。 这个突发情况,让她改变了侵吞这一千万元现金的想法。她边开边想,还是效忠于二叔吧,要是在国内呆不下去,就跟他到国外去。如果不行,那就问二叔要二百万,二百万不行,一百五十万也行。要到这钱,我就隐名埋姓地到天南海北去创业。 躲过这阵风头,待二叔的事定局以后,再回来也行。其余五亿多的资金,肯定被警方查封了。这样的话,我的罪行就不会太重。 这时已是下午一点多钟了,她肚子有些饿,就在路边找了一家小饭店,停车进去吃饭。她点了两个菜,匆匆吃了,就出来继续往南开。车子里有一千万现金,她岂敢麻痹大意? 他边开车边拿出新的手机,给韩少良找电话:“二叔,我已经开到江南了。好险啊,情况你知道吗?不知道。哦,早晨,我正在银行拿现金的时候,吴老板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出来给我做手势,让我赶紧离开。我知道这是警方的电话,马上开了车往乡间小路开。我不敢走大路,吓死了,一直在乡间小路上拐来拐去开。” 韩少良也吓坏了:“啊?他们这么快就追查到那里了?那完了,另外的五亿多资金,肯定被他们查封了。唉,我这么多年的心血都白化了。” 林玉瑛说:“好在行动快,也好在吴老板帮忙,还拿到了一千万。” 韩少良提起精神说:“现在不能再出事了,你不要去任何地方,也不能停留,直接到我这里来。路上,你还是要注意观察,前面有没有堵截的警车?后在有没有可疑的车辆?” 林玉瑛说:“这个我知道,我一直在下面的小路上开。唉,二叔,我一路担惊受怕,车子还不住地在小路颠簸,真的好累啊。”她开始诉苦,为多要钱埋伏笔。 又开了一个多小时,她才开到这个掩映在一片园林里的别墅区。要拐向那条园区大路的时候,她停下车,环顾了一下,没有发现可疑车辆和人员,才拐进去,开进别墅区的大门。 来到那幢别墅门前,她停好车,出来到后备箱里去拎那两袋钱。这次,韩少良没有在屋子里多观察,就打开门,走出来拿钱。 林玉瑛让他拎一袋,自己拎一袋。五百万现金拎在手里,有些沉,两个人的身子都有些倾斜。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都不作声,只用神情和动作传达着各自微妙的心里活动。林玉瑛关了门,韩少良把蛇皮袋放在客厅里的那张三人沙发上,打开袋口往里看。见里面躺着五捆崭新的人民币,他只轻轻说了一声:“太少。” 第771章 侄女的心思 说着,就伸手拎过林玉瑛身边的那袋钞票,打开再看。看后,他又遗憾地说了一声:“早点多起些现金就好了。我这别墅,不要说五个亿,就是五十个亿的现金,都装得下。” 林玉瑛盯着蛇皮袋里的钞票,神情有些复杂。韩少良不是看不懂她的心情,而是装糊涂地拎起两只蛇皮袋,就要往楼上走。 林玉瑛这才拉住一只蛇皮袋,不得不挑明说:“你给我多少?” 韩少良愣了愣,才说:“我答应给你一百万,一分钱不会少你的。但这钱不能给你,我要派用场。这次提得太少,不够用。” 林玉瑛生气了,也有些急:“没有我,你能拿到这钱吗?” 韩少良愣愣地看着她,想了一会才说:“你现在要多少钱干什么?又不能出去化。我多给你一些股份,比这现金好得多。” 林玉瑛说:“我的心也不大,只要二百万。” “二百万?”韩少良有些吃惊地看着她说,“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先存起来。”林玉瑛讷讷地说,“以后能用的时候,再用。” “你要得太多了吧?”韩少良有些不高兴,“贪心不足。” 林玉瑛声音不高,分量却很重:“如果我拿到这钱,不到这里来,你怎么办?” 韩少良吓了一跳,脸色变了:“你有这种歪心?” 林玉瑛还是平静地说:“可我不是来了吗?你从那个角度想想,给我三百万,甚至一半,也不为多。再说,要是你有什么意外,这钱还拿得走吗?” “好好,给你二百万,就二百万。”韩少良听她这样一说,想通了。他从一个蛇皮袋里拿出两捆钞票,交给她说,“我是怕连累你,你还不理解我的心情。” 林玉瑛的脸上这才现出一丝笑容:“谢谢二叔。”说着,就把两捆人民币塞进自己的挎包里,然后鼓鼓地放在沙发上说,“快三点了,我去弄饭菜。吃了,我要走。” 拎了钱往楼上走的韩少良说:“你到哪里去啊?现在还能走吗?外面到处都是警察,你还敢出去?” 林玉瑛呆了:“那怎么办啊?” 韩少良把钱拎到二楼,藏好,才下来说:“这几天,你就呆在这里,什么地方也不能去。家里不能回,宾馆不能住,路上也不能走,更不能把车开出去。” 林玉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乌着脸说:“那要这钱,有什么用啊?” 韩少良说:“好在你来的时候,走的是小路,否则,警察只要调出路口的探头,一查,就能查出你的车是往哪里开,很快就会查过来。” 林玉瑛不安在沙发上扭动着身子,偷偷乜了韩少良一眼,心里有些发毛。她很想住在这里,这里像个世外桃源,也似个远古的皇宫,既安静,又舒适,何乐而不呆? 问题是,二叔是个穷途末路的男人,也是一只疯狂的色男。虽然他们是叔侄关系,伦理上不允许,但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别墅里,在孤寂冷清的房间里,在恐惧紧张和垂死挣扎的氛围中,他能控制得住自己吗? 如果他有色心,这就是乱伦,可传统的伦理观,能约束住这个没有廉耻的垂死之人吗?她真的好害怕,越想越不安。 她偷偷观察着二叔的神情,全身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他太知道二叔的色底了,对他的糜烂生活非常了解,所以才特别地害怕。 她想帮他找一个女孩来,让他发泄疯狂的欲望,但今天来不及了,这几天也不一定就能找到。可是现在马上出去,又很危险,没有一个安身之处,怎么办呢? 没办法,只有住在这里,她想,只要小心提防他,晚上早点进房间里,把门关死,他就进不来。这样想着,她才起来说:“那我晚上睡哪里啊?我去看一看。” 韩少良漫不经心地说:“你睡三楼,上面有两个房间,随你睡哪一间。没有人睡过,都是新房。连床上用品,都是全新的。” “我上去看看。”林玉瑛往楼梯上去。还好,二叔没有跟上来。 走上三楼,她打开里边那间朝阳的房门,进去看了看,觉得房间很好,比三星级宾馆的房间还要好。真的一切都是新的,色调很温馨。住在这里,要是没有人追查过来,要是二叔能安分守己,那是非常幸福的。 她走到窗前,拉开一点窗帘,往外看去。前面是一片翠绿色的园林,园林上浮动着一个个欧式别墅的屋顶。 风吹动着树林,发出一阵阵竦竦的声音。别墅间的水泥路上,没有一个人影。恍惚间,林玉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房间不错。”从楼上下去,她就脱了外衣,去厨房间里烧菜。 “你有没有把空调打开?”韩少良像对妻子一样地说,“晚上暖和一点。” 林玉瑛太敏感,以为他这话是一种暧昧的暗示,就赶紧说:“不用,那样太耗电了。” 韩少良说:“这么多的钱,还不乎一些电费?再说,今天不知明天事,不享受,白不享受。现在,我活着一天,就要享受一天,否则钱再多,都是废纸一堆。” 林玉瑛的神经再次绷紧起来:这是说的什么话?不是在给我洗脑吗?今晚,看来不安全。 于是,她有意说:“明天,要是没事,我给去江南人才市场转转,帮你物色一个女大学生来。” 韩少良迫切地说:“那好,你打的去,警方不会到人才市场去查的。” 林玉瑛沉默了一会,突兀地说:“二叔,我想跟他离婚。” 韩少良有些意外:“你们不是关系不错嘛,怎么突然想离婚了?” “我们早就面和心不和,平时经常吵架。” 林玉瑛手里边忙着边说,“我怀疑他外面有人,但一直没有发现。” 韩少良不知羞耻地说:“你不要跟你二婶一样,疑神疑鬼的。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是不是你在公司里也有了人啊?” “没有,根本没有。”林玉瑛红着脸说,“我哪里像你?女人多得自己都不记得了。” “我多什么?一点不多。”韩少良不顾廉耻地说,“你们的事,我不管。如果真的没有感情,那就离吧。离了,你可以找个有学历的男人。你现在这么有钱,就是找个未婚的小伙子,也没有问题。” “二叔,你。”林玉瑛欲言又止,她还不能把心里那个帅哥说出来,一是害羞,二是时机还不成熟。万一被抓,这段恋情就会死于萌芽之中。 做好四个菜,他们相对而坐,开始吃饭。“二叔,你喝点酒吧。”她殷勤地给韩少良拿来一瓶红酒,自己开了一瓶五老吉。 两个人也客气地碰杯,劝菜,气氛并不冷清。别墅底层的立式空调早已打开,室内空气温暖舒适,感觉不错。 但喝着喝着,韩少良的眼睛发红,目光发直,不停地在她胸脯上打转,甚至还要盯她的眼睛。林玉瑛忽闪着,躲让着,有些尴尬和不安。 “二叔,你不要这样看人好不好?”林玉瑛亲昵地唬了他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样看人,让人难受。” 韩少良无耻地说:“玉瑛,细致看,你还是很漂亮的。也是,年轻的时候,你显得特别纯朴,青涩,我们都很喜欢你。” “二叔,你越说越不像话了。”林玉瑛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更加不安,“快不要说这种话了,多吃点菜,啊。明天,我帮你领一个美女过来。真是习惯了,一点都熬不住,才多少时间没有女人?吃相就这样难看了。” 韩少良被她说得有些难堪,只得用笑声来掩饰:“哈哈,男人哪个不是这样的?” 林玉瑛忽然问:“嗳,二叔,我问你,你跟龚蓓蕾到底怎么回事?原来不是蛮好的嘛,她又是一个出众的美女,你们怎么说翻就翻脸了?” 平时,她是不敢这样放肆地跟二叔说话的。是这样一种特殊情况和特殊的环境,才让她变得大胆起来。她也忽然感觉二叔很可怜,原来呼风唤雨的一个亿万富豪,现在竟变成了一个亡命之徒,一只丧家之犬,一个只要被抓住就有可能被判死刑的男人。 想到这一点,她的心里就软软的,有些同情他,也有点爱怜他,就想尽自己的一切努力帮助他,安慰他。 可她还是无法接受他那种盯其它女人的好事目光,更不会用违背传统观念的做法去安慰他。所以,她要把他的注意力引开,并设法抑制他的非份之念。 韩少良听了她的这番问话,真的陷入了沉思。他的脸上流露出遗憾,惋惜和后悔的神情。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悠悠地说:“不是我要翻脸,而是她想甩我。唉,最不好的,还是你二婶。本来,我们相安无事,事业很兴旺,她却偏偏要辞职来监视我,然后请私家侦探去查龚蓓蕾,查到后又去南陵跟她交涉。这下正好,她就趁机甩掉我,还联合其它股东搞我。我估计,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很可能是以前来打过工,搞过我的那个内鬼。” 第772章 别墅里的勾当 第772章别墅里的昧情 “是吗?”林玉瑛吃惊地看着他,“这些情况,我们一点都不知道。平时,我们只听到一些猜测和谣言,大家都不敢问。平时,公司的员工都很怕你,真的,听到你的脚步声,大家就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我有这么凶?”韩少良似乎有些意外,“不会吧,我是很和善的呀,也能发扬民主,以人为本。” “这是你自己的感觉吧?”林玉瑛摇摇头说,“不要说别人了,就是我,在公司里见到你,都有些害怕呢。” 韩少良叹息一声说:“唉,一切都过去了。有许多地方,我可能是做得不对。但对龚蓓蕾,还有那个姓李的家伙,我是不会死心的。只要不被抓起来,我就不会放过他们,更不会让他们结合。对了,玉瑛,过一阵,你去帮我打听龚蓓蕾的情况,看她是不是还在蒙丽集团?她的男朋友是不是那个姓李的家伙?” “如果是,我还要想办法去除掉他们。龚蓓蕾是我占有过的女人,我不允许别的男人再占有她。” 林玉瑛不理解:“你现在都这样了,还管他们干什么?自身都难保,管她跟谁谈恋爱。” “不行,要死一起死。”韩少良眼露凶光,“她不让我好死,我也不能让好活。” “我劝你,不要自作自受了。”林玉瑛劝他说,“现在,她肯定有政府和警方的支持,你能搞得过他们吗?” “不一定。”韩少良狠狠地说,“你以为我上面没人?我已经给他们打电话了,他们会帮我处理她的。要是不帮我,我就让他们都进来陪我,哼。” 林玉瑛沉默了一会,又说:“二叔,我们还是想想自己的出路吧,下面应该怎么办?是想办法出国,还是隐名埋姓,到偏远的地方去发展?不要急着进行报复,那样对我们不利。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用那么急的。” 韩少良不吱声了,只顾喝酒,吃菜,但心里在翻腾。过了好一会,他才说:“再看几天吧,等风声放缓一点,再做决定。唉,现在只有这么一点资金,到国外去,恐怕做不了什么事。而在国内,借用别人的名义,去注册成立一个新的公司,悄悄发展起来,也许还能东山再起。” “嗯。”林玉瑛鼓励他说,“我相信,二叔你只要躲过这一劫,一定能东山再起的。” 他们边吃边说,一直到晚上七点多钟才吃完。林玉瑛抢着去洗碗,收拾,完成后,对韩少良说:“二叔,我上去了。今天开车累了,想早点休息。” 说着就上楼,然后关了房门,打开空调,坐在床上看电视。八点刚过,她丈夫就给她打来电话:“玉瑛,你在哪里啊?” “我在外面,一个宾馆里。”她不能把真实的住址告诉他,“怎么啦?有情况吗?” 她丈夫有些紧张地说:“刚才,派出来的人来查你,问你去了哪里?我说不知道。她突然失踪,手机一直关着,联系不上。他们问我要了你的手机号码,我给他们老的那个,新的没给。他们还问你开什么车,一般会在哪里落脚。他们对我说,一有你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林玉瑛吓得不行:“要死了,那你打我这个新的手机号码,他们会查得到的。” 她丈夫说:“那你就回来自首吧,躲能躲得掉吗?小欣知道这件事后,哭哭啼啼的,跟我吵着要妈妈。” 一说起女儿,她眼睛一红,就哭了:“你不要跟她说实话,那样会吓着她的。你就跟她说,妈妈出差了。另外,你要多给她烧些好吃的,不要吃得太差,家里又不是没有钱。晚上,你要早点回家,管管她,不要死在外面,不顾她。” “那你要躲到什么时候啊?”丈夫急了,“你到底犯了什么罪?是不是受了二叔的牵连?光受牵连,不会很重的,你躲什么呀?越躲,罪行就越重。刚才,李所长跟我说了很多道理和政策,叮嘱我,如果联系上你,就劝你回来自首。” “你不知道情况,就不要瞎操心。”林玉瑛抹着眼泪说,“我知道怎么做,不用你说这些没用的话。好了,我挂了。”她怕他说夫妻之间的暧昧话,就赶紧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她呆坐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女儿的身影,根本看不进电视。想想,她又默默地哭了。 哭了一会,她抹干眼泪想,这个手机号码不能再用了,否则,有危险。明天,要换一个号码。于是,她关了电视,脱了衣服睡了。 过了十多分钟,她听见有一个脚步声轻轻地向三楼走上来。那种像幽灵一样的脚步声,让她一下子紧张起来,也充满了恐惧。 她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是韩少良的声音,他想干什么?尽管她把门锁在里面保死了,但她还是吓得全身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 脚步声响到他的房门前,停住了。外面没有了声响,整个别墅里死一般的寂静。 她的心紧张得几乎停止了跳动。她怕韩少良破门而入,非礼她,乱伦她。这种事不是没有,关键是这个没有第三个人来的特殊的环境,非常适合这种事件的发生。 她真的吓死了。 “咳——”韩少良在门外干咳了一声,终于开口了,“玉瑛,你睡了吗?” 林玉瑛屏住呼吸,不吱声。 “玉瑛,你开个门,我想跟你说几句话。”韩少良的声音像魔鬼一样,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回荡。 林玉瑛只好昂起头回答:“二叔,我已经睡了,有话明天说吧。” “嗯,那就,明天说吧。”韩少良有些丧气地说了一声,就转身下楼了。 林玉瑛松了一口气,但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早晨,她睡到八点半才起床。洗刷完,她就到厨房里去做早饭。做好饭,韩少良还没有起床。她走到楼梯口,冲着上面喊:“二叔,起床吃饭。或者,我先吃,吃了,我要出去,换一个手机号码,再到人才市场去转一转。” 过了一会,韩少良穿着衣服,走下楼来:“昨天晚上,谁给你打电话?” 林玉瑛说:“还有谁呀,这个新号码只有他知道。所以,我要去换一个号码,否则,不安全。” “他说什么?”韩少良眼泡有些红肿,看得出,晚上他没有睡好,神情有些憔悴。 林玉瑛说:“他说,昨天晚上,派出所的人到我家里查我,叫他劝我回去自首。被我骂了几句,我要去换个新的号码。” 韩少良紧张地盯着她:“这么快,就来查你了?” “嗯。现在,警察的侦查手段越来越先进了,所以,我们要格外小心。”林玉瑛边说边准备出去。 韩少良说:“你最好穿上羽绒衫,把帽子戴上。” 破涕为笑 “先打的去街上买张报纸,再找个大一点的招聘现场,去转一下,应该很好找的。要找漂亮一点的,最好是跟龚蓓蕾差不多漂亮的大学生,或者研究生。” “那个,恐怕不好找。”林玉瑛说,“都什么时候了,你的要求不要太高。太漂亮的大学生,肯到这里来上班吗?会轻易就范,那么容易听你的话吗?” 韩少良让了一步说:“但也不能太难看,最少能打七八十分,身材苗条性感,本科以上学历,家境贫寒的最好。你要问一问她的家庭情况,家境好的,官二代,富二代,还有野心太大的,都不要。你问她心理工资多少,只要不高于五千元,都可以考虑。” “嗯,我知道了。”林玉瑛说,“我多问几个,哪个好,愿意来,就带她过来。” 市委常委扩大会议如期举行。 杨兴宇走进会议的时候,里边到了大约一半的人。今天,他提前了十多分钟。为什么呢?因为昨天会后,他与冯书记通了电话,所以胸有成竹。 好在现在有高铁,从大京到中州,只要两个多小时。冯书记已经安排好去中州接站的事宜,省里和淮扬的同志直接开车过来,说好一点半左右在高速公路出口处会合,再来参加会议。梁书记没有通知郝宝群,他要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 昨天晚上,杨兴宇回到家,叹息一声,对蓓蕾说:“唉,今天市委召开了一个市委扩大会议,专门讨论韩少良和蒙丽集团的事”。 “哦?情况怎么样?”蓓蕾放下手里的活,拉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盯着他问。 “情况比我想像的还要严重。”杨兴宇还沉浸在惊心动魄的会议情景中,呆呆地说,“斗争十分激烈。” “快说,都发生了什么?”蓓蕾用手推着他的身子。 杨兴宇简明扼要地说:“郝宝群主张,明天就派人去抓龚蓓蕾,口口声声说她是韩少良的情人,要判她的刑。还要没收她在蒙丽集团的股权,不准她在蒙丽集团呆下去。” “啊?”蓓蕾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才气得大叫起来,“那你怎么不替她说话啊?冯书记和丁局长他们呢?他们有没有出来说公道话啊?” 第773章 他激动得湿了眼睛 “我怎么没说?”杨兴宇说,“我不顾一切地站出来,先说了一下真相,然后据理力争,差点跟他们吵起来。他们的势力还是不小,有些人昧着良心说话,给颜周他们帮腔,说龚蓓蕾的坏话。” “这些贪官污吏,简直都是混蛋。”蓓蕾气得哇哇直叫,骂个不停,然后就流泪。她对郝宝群等贪官恨得咬牙切齿,也为龚蓓蕾的不测命运伤心落泪。 好在晚上九点多钟,冯书记打电话给他:“杨局长,还在为今天的会议激动吧?我估计,孙局长知道以后,比你还要气愤,对不对?” “是,被你猜到了,她正在哭鼻子呢。”杨兴宇停了停,急切地说,“冯书记,你跟梁书记汇报了吗?” 冯书记轻松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天,梁书记和省里,还有淮扬的同志都要赶来参加会议。” “真的,那太好了。”杨兴宇激动地说,“梁书记终于行动了,我们有希望了。” 冯书记也有些激动地说“我一安排好明天接站的事,就给你打电话。这事没有告诉颜周他们,你也不要透露。” “那当然。”杨兴宇精神振奋起来,“我们正在为明天的会议郁闷,你就给我们吹来一股清新的风,好高兴啊。” “还有,我向梁书记汇报了会议情况,他对你的行为,表示肯定,对你的正义和勇敢,表示钦佩。” “谢谢梁书记,谢谢你,冯书记。”杨兴宇激动得湿了眼睛。 这一切,坐在他身边的蓓蕾听得清清楚楚,阴郁的脸上慢慢泛出笑容。她破涕为笑后,温柔地偎在丈夫怀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说:“我的兴宇,表现不错,我也表扬一下你,也替蓓蕾向你表示感谢。” 说着在他脸上吻了一口,然后搂住他的脖子,跟他接吻起来。吻了好一会,她才分开,拿出手机给龚蓓蕾打电话:“蓓蕾,你睡了吗?还没有,嗯。喂,蓓蕾,我告诉你,今天,我们市委召开了一个常委扩大会议,专门讨论你们蒙丽集团的事。” “真的?”蓓蕾有些紧张地问,“情况怎么样?” 蓓蕾朝旁边的杨兴宇看了一眼,才说:“会上争论得非常激烈,有两派意见,杨兴宇为你据理力争,差点跟他们吵了起来。” 龚蓓蕾感动地说:“谢谢他,他是一个好人。你们两个,都是好人,我不会忘记你们的。” 蓓蕾笑了:“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这又不是徇私枉法,我们这是坚持正义,所以杨兴宇的行为和言论,受到了梁书记的肯定和表扬。明天,他从大京赶回来参加会议,拍板这件事,还会有别的动作。蓓蕾,我刚才还生气得哭呢。可现在,我好开心,真的。我们就要胜利了,我为你高兴,也为我们激动。” 蓓蕾虽然当了领导干部,但还有点女孩子脾气,生气时就要哭,开心了就喜形于色,心直口快地什么话都能说。杨兴宇多次说过她,说这是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现,但她不听,也不想改。她说女人太做作,不自然,还像什么女人? “明天就有决定出来了,蓓蕾,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蓓蕾挂了电话,就拉起丈夫,亲昵地给他做了一个要过夫妻生活的暗示。 两人因为突发的喜悦,心情好,有激情,所以在床上紧紧拥抱在一起,互相亲吻,抚摸,说着绵绵情话,然后用力交融,拼命冲撞,完成了一次质量很高的夫妻生活。 杨兴宇走进会议室,拣了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坐下,神情泰然地等待着会议开始。 里边有人给他点头打招呼,有的还主动跟他说话:“杨局长,今天来得早了嘛,啊?” 对他昨天的表现,含蓄地表达着赞同和敬佩之意。因为这时候,颜周等人还没有进来,所以才敢这样爱憎分明的。 过了一会儿,大家突然安静下来,神情肃然,正襟危坐。 杨兴宇往门口看去,只见郝书记,还有周市长,组织部的范部长等人,先后走了进来。他们的神情都很正常,岂止正常?甚至还有些神秘和神气。他们都脸露微笑,胸脯似乎比昨天挺得更直,目光也特别发亮。 杨兴宇从他们的神情上判断,他们肯定在会后进行了秘密活动,起码在电话里达成了一致意见,今天要在会议上通过一个实现他们意志的决议。很可能已经打印成文,今天只是宣读一下,然后来个举手表决。为了突击通过这个决议,颜周他们很可能在背后打了拉票电话。 会议室里寂静无声。 一会儿,冯书记,丁局长,还有纪委陆书记等人,也一一走了进来,找位置坐下后,都静静地等待着会议开始。 会议室的气氛比昨天还要紧张,似乎有一种异样的东西在酝酿。 杨兴宇感觉到了,许多人似乎都在有所期待,期待正义的力量能够战胜邪恶势力,彻底扭转这个让人纠结的被动局面。 杨兴宇偷偷去看冯书记和丁局长,还有陆书记等人的脸色。他们坐在椭圆形会议桌边的人群中,脸色看上去跟往常一样平静,其实已经与昨天不同了。因为这种平静中,有了一种胸有成竹的镇静和坦然。 他们都不看他,像什么事也没有似的。一直到郝书记干咳一声,开始讲话,冯书记才跟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今天,颜周两人交换了角色,郝书记主持会议,周市长作主要讲话。郝书记的声音特别少良:“今天,应到的人都到齐了吗?” 刘秘书长说:“今天缺席五个人,他们都打电话来请假的。” “嗯,那我们就开始吧。”郝书记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同志们,现在开会。今天,我们先要总结一下我市前一阶段的反腐工作情况,部署下一阶段的反腐工作,然后再继续昨天的议题,做出一个决议,向上汇报,向下发送。” 杨兴宇感到奇怪,今天怎么增加了一个议题?这是什么用意呢? 只听郝书记声音沉稳地说:“呃,我先说几句吧。总的来说,前一阶段,我市的各项工作平稳发展,有序推进,取得了一些成绩,达到了我们预期的目标。特别是反腐工作,在市委市政府的坚强领导下,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挖出了朱文亮、陈玉奇、顾卫东、刘佳、林锡军、周兴民等一批腐败分子,受到了全市人民的一致称赞,也得到了上级领导的肯定和表扬。有关前一阶段的工作情况,等一会由周市长作具体总结。”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郝书记说到这里,环顾了一下会场,神情突然严肃起来:“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前一阶段,我市的经济形势出现了下滑的势头,抓经济工作的力度不够,甚至有些松懈,人心不稳,有些部门的工作没有抓住重心,出现了一些偏差。为了扭转这个局面,实现我市今年经济工作的总体目标,我跟周市长商量了一下,决定对下阶段的工作重心进行一些调整,包括必要的人事变动。等一会,我就有关问题作一个具体的说明。下面,先请周市长讲话,大家欢迎。” 杨兴宇的心提了起来,他敏感地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头:他们不先讨论昨天的议题,而是先说经济形势和人事变动,他们是不是想拿我开刀呢? 果真,会议室里发出一阵稀疏的掌声后,周市长开始讲话。他不说昨天这个话题,而是大谈本市的经济发展情况,大谈“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重要性,十分明显地说,反腐工作对市里的经济建设带来了一定的影响,主张要端正认识,摆正位置,抓住主要工作,做到反腐与建设两不误。 听得与会者个个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用意,连冯书记和丁局长他们都大感意外,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耐着性子,听他们一吹一唱地进行最后的表演。 这样说了二十多分钟,为下面的人事变动,也就是半相的突然“政变”打下舆论基础后,周市长话锋一转说:“为了调整工作重心,抓住经济建设这个中心,充分发挥每个同志的特长和积极性,做到反腐工作与经济建设齐头并进,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一起抓,我们拟定了一个人事变动方案,草拟了一个处置蒙丽集团的初步意见,下面,就请郝书记作重要讲话。” 杨兴宇和冯书记都吃了一惊,面面相觑,有些不安。 会议室里的气氛更加紧张,与会者个个都惊讶地看着他们,不敢透气。 这是一个政变性质的会议,正派力量既紧张,又愤慨。冯书记皱着眉头,不住地看手机上的时间。 这个小动作被会议里几个敏感的与会者捕捉到了,于是,正面人物的脸上都流露出期待和焦急的神情,反派人物的眼睛里则射出不安和疑惑的目光。 第774章 他们还做着美梦 郝书记还在做着美梦,他神情轩昂地端正身子,从包里拿出两个文件,干咳一声后,开始讲话:“好,同志们,刚才周市长就这次人事调整的必要性和重要性,进行了阐述。下面,我就一个处理意见,一个调整方案,作一下说明。这两个东西,是我和周市长,还有组织部的范部长,昨天临时商定的。因为时间紧,没有来得及跟其它常委同志通气,商量。这里,我先向大家打个招呼。呃,等我宣布以后,如果有意见,可以提出来。” 杨兴宇的心怦怦直跳。 奇怪的是,会议室里许多人似乎也猜到了他们的矛头所指,偷偷拿眼睛来看他。 郝书记又补充说:“看上去,这是两个决定,其实是一个,因为这两件事融汇在一起。下面,我先念一下我亲自起草的《关于处理蒙丽集团的意见》。” 会议室里静得像没有人一般。 “《关于处理蒙丽集团的意见》,江南蒙丽集团是由原兴北市发改委主任韩少良,和原红茂集团江南房产公司副总经理龚蓓蕾一起创办的民营企业。”郝书记的公文写得很好,他先说明了蒙丽集团的创办经过,单位性质,发迹过程和主要问题,然后论述了改制它的必要性和重要性,最后才条例分明地叙说处理意见,“为此,我们建议作如下处理:第一,没收蒙丽集团的所有资产,将它改制成一个地方集体性质的股份制企业,隶属于兴北市人民政府领导,归兴北市房地产局管辖。二,尽快对韩少良和龚蓓蕾实施抓捕,移交司法机关进行公开审理,以法予以制裁。三,蒙丽集团中层以上干部全部就地免职,对与韩少良和龚蓓蕾有关系的员工一律进行清退。” 与会者个个都听得目瞪口呆。 杨兴宇感觉好可笑,作为一个当家书记,怎么会写出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文件?难道只是为了打击报复我吗?是不是也有韩少良的意图在里边呢?他偷偷去看冯书记和丁局长。他们的身子还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但脸上也变幻着复杂的云彩。 郝书记还在惊心动魄地念着,总共有八条。一条条念完,他才说:“这是一个草案,大家等一会可以讨论一下,然后上报省委省政府,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及有关部门。下面,我说一下人事调整方案,涉及到的人员,希望以大局为重,服从组织安排。当然,也可以提出自己的想法,然后再向梁书记汇报,再由组织人事部门形成正式的任免文件。” 说到人事调整,大家都屏住呼吸,脸色更加紧张和肃穆。 郝书记拿起一张打印好的文件纸,大声念起来:“为了更好地完成省里交给我们的任务,充实领导力量,处理好这两件事情,让省里满意,让人民放心,我们决定,市发改委主任聂兴平同志兼任江南蒙丽集团董事长,杨兴宇同志任蒙丽集团总经理,括号,享受正处级待遇,不再担任市教育局局长职务。” “啊?”会议室里有人轻声叫了出来。 但杨兴宇却表现得出奇的平静,他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倒是冯书记和丁局长,都非常意外和不安地转过头去看他。 郝书记继续宣布:“孙小琳同志任江南蒙丽集团办公室主任,括号,享受副处级待遇,不再担任市招商局副局长职务。” “什么?”杨兴宇听到这里,才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问。 “啊?”冯书记和丁局长,还有其它十多个干部都发出了惊讶之声。 郝书记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不看他们,继续威严地宣读: “于洋同志暂时负责教育局的全面工作,施晓玲同志任市招商局副局长。” 接下来,颜玉群又说了一连串的任免事项,但杨兴宇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会议室里开始出现嗡嗡的议论声。 周市长向大家压压手说:“安静,让郝书记说完,大家再讨论好不好?” 郝书记神色激动地看着大家说:“呃,这里,我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把杨兴宇和孙小琳同志都调到蒙丽集团去担任领导职务呢?因为他们对蒙丽集团的情况比较了解,有了一定的基础,这对稳定和发展蒙丽集团是有益的。希望杨兴宇和孙小琳同志要以大局为重,为改制和振兴蒙丽集团作出贡献。”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杨兴宇身上,有人小声说:“这样的安排,不太妥当。” “杨局长,快站起来说,怎么能把你们两个人都弄到那里去呢?”坐在杨兴宇身边的两个干部都催他像昨天一样站起来,据理力争。 可是今天,杨兴宇不像昨天那么激动,而是仿佛吓蔫了一般,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不知道情况的正面人物,都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动着身子。有人的嘴里还发出一些叹息,惊讶,以及为杨兴宇和孙小琳打抱不平的咂嘴声。 冯书记和丁局长都脸色严峻,眉头纠结,不住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宣传部长憋不住了,猛地站起来说:“郝书记,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经过常委会讨论?这不符合组织程序和组织原则吧。” 郝宝群愣愣地看着他,心虚地笑了笑:“我刚才已经说了,这是我和周市长,范部长商量决定的。” “特事特办,现在向大家宣布,征求你们的意见,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啊。” 说着求救似地去看周市长。周市长只好跟他配合,把拔掉他们眼中钉肉中刺的戏演下去:“好,各位,我来解释一下。呃,我们这样决定,完全是出于公心,是为了蒙丽集团的发展,也就是从振兴我市经济的高度考虑的。” 梁书记他们怎么还没来?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四十五分了。杨兴宇表面上很镇静,心里却非常焦急。他再次偷偷去看冯书记,冯书记还是那样胸有成竹,有处变不惊,稳坐钓鱼台的大将风度。 于是,他只得耐着性子听周市长说话,却越听心里越生气,因为他不是说的一些听惯了的套话和官话,就是胡扯一些牵强附会的理由和荒话。 颜周两人可谓是一吹一唱,煞费苦心啊。 正在周市长胡扯八扯,拖延时间,想造成这个人事变动的既成事实时,刘秘书长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起来走出去接听,一会儿,又走进来,把手机递给郝书记:“梁书记的电话。” 杨兴宇精神一振,两眼紧紧盯着郝宝群,又转眼去看冯书记。冯书记这才冲他点点头,脸上浮现出黎明前的曙光。 刚才还神气活现的郝书记则相反,他拿手机的手突然颤抖起来,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周市长一边说话,一边看着他的神色,也紧张得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走调了。范部长脸上原先的光彩慢慢暗淡下来。 郝书记听完电话,镇静了一下,才冲着会场说:“我插一句,刚才梁书记打来电话,说他跟省委的吴书记一起来参加我们的会议,马上就要到了,叫我们不要走开,他有重要的话要说。” 他有些发颤的话音未落,会场上至少有七八个人的脸色顿时大变,面面相觑,一副灾难临头的恐惧神情。 杨兴宇的心里好一阵轻松,他与冯书记和丁局长交换了一个眼神,脸色放晴起来。 周市长讲话的声音明显没有了力量和中气,但他还是坚持着讲完,就匆匆把话语权让给郝书记。 郝书记已经慌了阵脚,接上话后,有些不知所云。他原来准备好的那些话不敢说了,而是转变调子,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大道理。 他在拖延时间,等待梁书记的到来。他说说,就没有了说话的信心,也说不下去了,只好扬起闪着汗光的额头,看着会场说:“接下来,大家讨论一下吧,对刚才我说的蒙丽集团处理意见,还有人事调整方案,谈谈自己的看法。” 可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会议正陷入尴尬和沉闷的时候,门被推开了,梁书记和省委的吴书记,还有陌生的两个干部健步走了进来。 大家都转过头去看他们,会议室里的气氛活跃和轻松起来。 他们找空位置坐下,脸色庄重地看着会场。郝书记连忙有些紧张地对他们说:“吴书记,梁书记,我们都讲完了,大家正在等你们。” 梁书记就扯开嗓子说:“好,同志们,我从中央学校回来了。” 刚说了一句话,就有人鼓起掌来,会议室里立刻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这是人心和民意啊,杨兴宇鼓得特别有力。 梁书记精神振奋地说:“本来,我还有半个学期才毕业,但考虑到我市的反腐形势和一些特殊情况,我向中央党校提出申请,得到批准后,提前回来了。最后一个学期的课程,我用业余时间学。今天,省委吴书记亲自送我回来,正好赶上市委常委扩大会议。我没有准备,说些什么呢?就先向同志们汇报一下我的学习情况吧,也说一说我的一些学习心得和体会。” 第775章 三个人都面如土色 于是,梁书记滔滔不绝地说起来,说得非常深刻,也谈了一些见闻。说说,他就自然而然地说到了我国的反腐形势,和本市的反腐工作上去。 与会者都像听一个教授讲课一样,听得非常专心,也有些激动。梁书记讲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让梁书记作指示。梁书记简短地讲几句场面上的话,就结束了。 梁书记这才不动声色地宣布说:“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晚上七点钟,我们在这里开一个常委会。” “请所有的常委同志准时出席,不要迟到。呃,郝书记,周市长,还有范部长,你们留一下,其余的散会。” 杨兴宇发现,梁书记还没有说完这句话,这三个人就大惊失色,放在桌上的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会议室里的人还没有走完,等候在外面的杨局长就带了六名检察官走进去,要对这三个人实行“双规”,带到淮扬去进行异地审讯。 杨兴宇与杨局长点了一下头,就走了。梁书记叫住正要往外走的冯书记说,“冯书记,你等一下。” 冯书记就停在门口,梁书记对他说:“把门关了。” 冯书记把门关上,退回来坐好,梁书记就朝吴书记看,吴书记则朝省检察院高副检察长使了个眼色。 高检就走到他们三个人面前,宣布说:“郝宝群,周兴汉,范成军同志,你们三人涉嫌与朱文亮和韩少良腐败案有关,省委决定,对你们实行‘双规’。请你们马上跟淮扬检察院的同志走,到了那里,你们要如实交待你们的所有问题。” 三个人都面如土色,刚才在会上的轩昂神情一点也没有了。 六名检察官分别走上去,对他们说:“请你们把手机和办公室上的钥匙都交出来。” 三人中,郝宝群最为惊慌,他迟迟不肯把手机从手里放下来,因为里边有前几天韩少良给他打进来的手机号码。要是被检察官发现,那罪行可就大了。 他慌张地说:“‘双’规可以,但让我们去办公室里收拾一下东西,再给家属打个电话。” 说着就要翻开手机,他想删除这条通话记录。负责押解他的那外检察官,眼眼手疾地一把抢过他的手机说:“从现在起,你不能跟任何人通电话。走吧,老实点。” 检察官收了他们的手机和钥匙,两人押带一人,往门外走去。 等他们走到门外,冯书记才对梁书记和吴书记说:“你们来得太及时了,他们在会上兴风作浪,一吹一唱,非常可笑。” “哦,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梁书记和吴书记都很感兴趣地问。 冯书记向他们简单汇报说:“郝宝群在会上宣布了两个决定,一是要没收蒙丽集团的全部财产,尽快抓捕韩少良和龚蓓蕾,移交司法机关查处。二是免去杨兴宇和孙小琳的职务,然后任命杨兴宇为蒙丽集团总经理,孙小琳为蒙丽集团办公室主任。” “他们想把蒙丽集团变成杨兴宇和孙小琳的夫妻公司,啊?哈哈哈。”两位书记,还有高检察长都禁不住笑了, 梁书记不无幽默地说:“不,他们是想把蒙丽集团变成杨兴宇和孙小琳的囚牢,可惜晚了点。” 晚上,市委小会议室里灯火通明,笑语声声。 参加会议的人比白天少了,连省里的三名领导在内,只有十一人,但气氛却既融洽,又热烈,显得十分和谐。 梁书记主持会议,他见人员到齐后,就让刘秘书长关上门,很随和地开始说话:“各位领导,同志们,今天,应该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 几个常委禁不住“啪啪”地鼓起掌来,其激动和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梁书记笑了笑说:“你看,大家都很激动和高兴,这就是一种无言的心声,甚至可以说是代表了一种民意。是的,对我们兴北市来说,今天,可以说是一个具有继往开来意义的重要转折点。这几年来,由于我市的领导层内部腐败和勾心斗角等原因,我市的各项工作进展不快,特别是经济建设,发展滞后,后劲不足,排在全省倒数第一第二的位置。当然,这也与我离开本市,去中央学校学习有关,我应该负有一定的责任。但主要的责任,还在于几个在家的主要负责人,像当家书记郝宝群,政府第一把手周兴汉,组织部长范成军,还有已经判刑的原教育局局长朱文亮,负案在逃的原市发改委主任韩少良,等等,都是我市的主要领导干部。他们利用党和人民给予的权力,不为人民办事,不为党尽心尽力,而是不惜手段地为个人谋取私利,厚道无耻地贪污腐化,他们还结党营私,跑官卖官,行贿受贿,谋害忠良,无恶不作,把我们兴北搞得乌烟瘴气,严重败坏我们党的形像,在人民群众中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七个常委和三名领导都听得很认真。 梁书记的声音铿锵有力,振奋人心:“现在,省委根据已经掌握的证据,终于下决心,对与朱文亮和韩少良勾结,有严重经济问题,在市里兴风作浪的颜周范三人实行‘双规’。” “对我市的领导班子进行重大调整,对我市以后的工作作了部署。下面,我们就欢迎吴书记给我们作重要讲话。” 常委们都伸出手来热烈鼓掌,尽管人少,但比下午三十多个人拍得还响。 省委吴书记也跟梁书记一样,表情十分亲和,说话没有讲稿,但沉稳有力:“同志们,我们兴北市的问题确实比较严重,省里早已知道了一些情况,一直想进行整顿。可为什么拖到现在才行动呢?因为我们省里也有意见分歧,存在着比较大的阻力,一些正面的意见无法得到实施。譬如,这次处理蒙丽集团的权属问题,省委常委就争论得非常激烈,有人主张,一切都交给江南管辖,因为蒙丽集团地址在江南,应该由所在地政府管理。后来,梁书记和冯书记向省纪委呈交了一份举报材料,又向省委递交了一份请求报告。我把这个举报资料和请求报告的内容在常委上说了以后,才得到了大多数常委的支持。这次,能够对颜周范三人实行‘双规’,也是得力于这份举报材料,尤其是龚蓓蕾同志的举报材料,非常详细,证据确凿,令人震惊。常委们听后,惊讶不已,都说没想到,我们省里还有如此严重的经济犯罪分子。另外,朱文亮在狱中的补充交待,以及韩少良想谋害朱文亮的化验证据,都充分而有力地证明,颜周范是他们的后台,或者说是他们的同党,肯定有更加严重的经济问题和生活作风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常委们才一致同意对他们实行‘双规’,也同意了我提出的兴北市主要领导的调整方案。” 说到这里,常委们再次鼓掌,表示对省里决定的支持。 “下面,我就说一下省委常委会上通过的,关于兴北市主要领导调整的决定。”吴书记翻开一笔记本说,“市委书记,常委,梁为民,市委第一副书记,兼纪委书记,常委,冯友根,代市长,常委,林同仁,副市长,兼任蒙丽集团董事长,杨兴宇。” “啊?”几个常委都禁不住轻声惊叫了起来。 吴书记补充说:“关于杨兴宇同志副市长的任命,要提请兴北市下一届人大会议进行选举,才能正式确定。在选举通过前,杨兴宇同志主要担任蒙丽集团的董事长一职,负责蒙丽集团的改制、稳定和发展工作。” “好,这个安排很好。”宣传部长有些激动地说了一声。 吴书记朝他看一眼,继续宣布下面的几个调整名单,市宣传部部长调任市委副书记,下面一个年轻的县委书记调任副市长,也是提请下一届人代会选举确定,另一个县委书记调任市委组织部长,丁文明同志继续担任市公安局局长,进入市委常委。正面人物基本上都得到了提拔和重用。接着,他又宣布了韩少良专案组和蒙丽集团处置小组的成员名单。 宣布完毕,会议室里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继续由梁书记主持会议。梁书记对刘秘书长说:“你打电话通知杨兴宇和丁文明来开会,今天晚上,我们着重研究一下抓捕韩少良和处理蒙丽集团的事情。另外几个新任命的同志,你通知他们明天上午,到我办公室里来,我跟他们分别谈一下,然后呢?我们要召开一个全市经济和党建工作大会,尽快扭转我市目前这个比较混乱和落后的局面,争取在一二年之内,在经济在打个翻身仗,其它各项工作有个明显的起色,在省里的排名跃进到中游以上。” 刘秘书长到外面打电话去了,梁书记继续滔滔不绝谈他的设想。 第776章 跟金钱和美女作战 过了半个多小时,杨兴宇和丁局长几乎同时急匆匆地赶到。杨兴宇先走进来一步,他站在会议室的门口,不卑不亢地说:“梁书记,你叫我来?” “对。”梁书记指着栯圆形会议桌边的一个空位说,“来,杨兴宇同志,坐到这边来。”然后对吴书记说,“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大帅哥,我市的反腐英雄。” 杨兴宇闹了一个大红脸。 吴书记打量着他,笑着说:“嗯,名不虚传,是个大帅哥。据说,他爱人也是个大美女,美女配帅哥,天生的一对,啊。” “哈哈哈。”说得会议室里的人都哈哈大笑。 冯书记开着玩笑说:“下午,郝宝群安排他们夫妻俩都去蒙丽集团任职,要把蒙丽集团改制他们的夫妻公司。” “哈哈哈——”会议室里的笑声更加响亮。 杨兴宇被笑得抓耳挠腮,脸红得像灯笼。 这时候,丁局长也到了,在门口说了一声:“报告,我可以进来吗?” “哈哈哈——”常委们看着他军人一般的严肃神情,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可以进来,丁文明同志。”梁书记指指杨兴宇旁边的位置说,“以后,你跟杨兴宇同志都可以坐到这个桌边来。” “哈哈哈。”会议室笑语不断,气氛轻松和融洽。 梁书记这话,常委们都听得懂,杨兴宇和丁局长也听懂了,神情不禁庄重起来。公安局局长能进入市委常委,这在其它市里也是有先例的,所以丁局长并不怎么感到意外。杨兴宇就不同了,他知道教育局长是不能进入市委常委的,梁书记怎么说以后他可以坐到这张通常只有常委才能坐的位置上去呢?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梁书记一本正经地说:“杨兴宇同志,首先,我向你传达一下省委的决定,省委决定任命你为我市的副市长,兼任蒙丽集团董事长。” “啊?”杨兴宇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我行吗?” 梁书记解释说:“在提请下一届人大会议选举确定前,你担任蒙丽集团董事长职务,主要负责蒙丽集团的改制,稳定和发展工作。” 说到这里,常委们都伸手鼓掌。 杨兴宇等掌声响停,才认真地说:“我服从组织的安排,尽力做好这项特殊的工作。” “梁书记对他说,请你考虑一下处理和改制蒙丽集团的方案,等会向我们汇报一下。我听说,昨天,你在常委扩大会议已经说了自己的想法,等会给我们再说一遍,然后我们讨论一下,正好省委吴书记也在,今天就做个决定。你是蒙丽集团处置领导小组的常务副组长,组长是冯书记。” “好的。”杨兴宇点点头。 梁书记又转过脸对丁文明说:“丁文明同志,你继续担任我市公安局局长,进入市委常委,为全省四名进入市委常委公安局长中的一名。等一会,请你向我们汇报一下抓捕韩少良的情况和行动方案。你是韩少良专案组的组长,有权决定一切。” “行。”丁局长答应。 梁书记喝了一口茶,含笑对杨兴宇说:“陆董事长,请你先说。以后,我们大家就先这样称呼你,等人大选举以后,再改称呼,好不好?” “我们以后就你陆董吧。”冯书记也笑看着他,“你先说一下自己的想法。” 杨兴宇坐正身子,有些激动地说:“好,各位领导,首先,我对组织对我的信任和重用,表示诚挚的感谢,然后呢?我要说我一下我的心情。呃,应该说,领导对我作这样的安排,有点高估了我的能力,我真的有些诚惶诚恐,心里很虚,一点底也没有。” 冯书记说:“你就别谦虚了,只要你经得住两种考验,能力没有问题。” 梁书记故作不知地问冯书记:“你指哪两种考验?” 冯书记带着笑容说:“这两种考验跟其它官员一样,也是金钱和女色,只有他所面临的两种考验有特殊性。因为,陆董,你不要生气,我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提醒你一下,你现在去蒙丽集团当一把手董事长,从机关到企业,就等于是从后方到战场,亲临战斗第一线。而这个战场是将军逃跑的败局,你既要去收拾这个残局,想办法反败为胜,还要跟金钱和美女作战。我说具体点吧,你去了以后,面临的最大考验,是龚蓓蕾。因为她是你的前同事,又是一个大美女,如果她跟你搭档的话,你能处理好跟她的关系吗?这个关系,不只是工作上的关系,还有感情上的关系。如果产生暧昧怎么办?那你的娇妻孙小琳不要吃醋吗?” “哈哈哈——”常委们都禁不住仰天大笑。 杨兴宇的脸再次红到耳根。他还没来处及想到这个问题,被冯书记先点了出来,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嗯,没错,这是一个马上就要面临的严峻问题,蓓蕾知道后,很可能会强烈反对,然后跟我闹。关键是,他与龚蓓蕾之间在红茂集团,后来在江南办事处里,有过精神上的暧昧,两人都对对方有好感,这个蓓蕾是知道的。这次,他这样不顾一切地为她据理力争。 既是出于公心和正直,也有感情上的因素。而龚蓓蕾要是出于对我的感激,旧情复燃,烧出一场婚外情,那就要把我的政治前途和美好家庭烧毁。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不让龚蓓蕾当蒙丽集团的总经理吧?不好,我昨天上在会上已经说了,对龚蓓蕾也不公,让她当总经理吧?真的与成了天天在一起的正副搭档了。那日久生情怎么办?蓓蕾又会如何面对这个情敌呢? 冯书记见他发呆,又说:“陆董,蒙丽集团肯定还有其它的美女,你又是她们年轻帅气的上司,她们都有可能对你产生暗恋,构成威胁,这是一种考验。另外,蒙丽集团是一个股份制企业,天天都能接触到大量的金钱,肯定会有心术不正的人想着法子要接近你,拉拢你,给你送钱送物,甚至送美女。而且这些人出手大方,不是几千几万的小钱,而是几十万,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大钱,你能抵抗得住这个诱惑吗?不说别人,占有股份的龚蓓蕾,还有其它几个股东,他们拿巨额红利,你只拿工资和奖金,你怎么想?他们又会怎么做?” “对对,这倒是真的,严峻的考验啊。”会议室里有人小声附和。 冯书记是市纪委书记,正好借机给其它常委也敲一下警钟: “陆董,我的话可能说得直接了一点,但这是放在你面前的现实问题,你能经受住这个两个考验,就有政治前途,就能保住你现在的娇妻和幸福家庭。” 这回大家都不笑了,觉得杨兴宇面临的考验太严峻,可以说是如临大敌,不是开玩笑的。他们不希望他也像朱文亮和韩少良一样,随着职务的升迁和地位的改变,而走上犯罪道路,毁了自己一生,也毁了幸福的家庭。 梁书记见杨兴宇脸露怯色,鼓励他说:“陆董,我相信你能够经受住这两个考验。你说吧,先说说你的想法。” 杨兴宇这才继续说下去:“刚才冯书记给我敲了警钟,很好,我会尽力把握好自己的。为了对我实行有效的监督,我建议市纪委,在蒙丽集团设立一个办事处。” 冯书记点点头说:“嗯,这个主意不错,可以考虑。这也说明,你是有决心和诚意的,我对你更有信心了。” 省委吴书记这时才插话说:“我们现在不要说过头话,上位官员进去的案例,实在是太多了。我一直认为,关键不在于环境,而在于这个人的思想品德和政治素质,其次才决定于我们的社会环境和防腐机制。你们极力向省里推荐杨兴宇,我相信是有理由的。为了防止他受到环境的诱惑和熏染,你们就去蒙丽集团设立一个监督机制。杨兴宇同志能主动提出这样的请求,就是一种积极的诚意。杨兴宇,你说吧,我想听听你对改制蒙丽集团的想法。” 杨兴宇这才将两个手肘撑在会议桌上,老练地说起来:“据我所知,蒙丽集团在这短短几年时间内,就从一个小公司发展成为一个具有几十亿,甚至可能有上百亿资产的集团公司,是一个奇迹,可惜负责人是个腐败分子,否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我一直在想,如果是我们集体公司,或者国有企业,能发展这么快吗?这个问题是个非常深奥的大问题,这里就不说了,也说不清。蒙丽集团下面有七个分公司,六个直属单位,一千多名员工,不要说它的利润,光税收这一块,就相当的可观。还有安排就业这一块,也为社会作出了一定的贡献。所以我想,我们可以把蒙丽集团总部迁到兴北来,利用蒙丽集团的巨额资金、开发资源和发展经验,开发我们兴北的房产,这样,既可以增加我们的财政收入,又可以拉动我市的经济发展,还可以帮助我们就业。这对我们兴北来说,绝对是一个一举多得的大好事。” 第777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这个主意好。”梁书记首先叫好,“嗯,杨兴宇同志有主见,不错。吴书记,我们兴北需要加快开发力度,需要资金支持,省里就同意我们的这个要求吧。” 吴书记说:“这是你们自己的事,用不着向省里申请的。” “那就好,我们尽快把蒙丽集团的总部迁过来。”梁书记高兴地说,“陆董,你继续说下去,你的点子还真不少。” 杨兴宇的信心更足了:“借这个迁移的机会,我们就可以对蒙丽集团现有的领导干部进行调整。” “调整的时候,我们要从尽快让蒙丽集团上市的高度,构建蒙丽集团新的机构框架,谋划蒙丽的发展蓝图。我们兴北市到目前为止,还只两家上市公司,还不如江南一个县级市多,太少了。所以,我们可以借蒙丽集团的资金和基础,先让集团公司上市,然后再培育几家高科技性质的子公司,力争在几年之内,再培育和发展两到三家上市公司,为我市的经济发展增加几个发动机。” “好。”常委们都禁不住鼓起掌来。有人说:“真是出手不凡啊,这个构想太好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有人说,“希望陆董去了以后,把蒙丽集团烧得越来越红火。” 梁书记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杨兴宇,说下去,还有什么好的设想?在改制上,你是怎么想的?” 杨兴宇说:“这个,我昨天在常委会上初步说了说,这里,我再具体说一下。”于是,他条例清晰地说,“第一,对蒙丽集团进行资产评估,然后,按他们几个股东原有的股份分配协议,将属于韩少良的股权和资产全部没收,转为我市的地方国有资产,我们政府再进行增资扩股,将股份比例扩大到百分之七十左右,真正变成地方国有性质的股份制集团企业。第二,按照我国现有的法律和有关规定,对龚蓓蕾等股东的股权和财产给予保护。他们是继续占股还是撒股,占多少比例的股份,可以根据他们的意愿,跟他们进行协商。第三,对龚蓓蕾的正义行为给予表扬和嘉奖,并提议,继续由她担任蒙丽集团的法人代表和总裁。第四,对蒙丽集团的所有中层干部,分公司负责人和财会进行考核和评审,然后重新安排和调整。第五,建议市里马上给蒙丽集团批拨一块土地,地价可以略高于我市平均土地价,建设蒙丽大厦,作为蒙丽集团的总部办公大楼,也作为我市的一个地标性建筑。我们要特事特办,加快速度,尽快落实建设事宜,力争在明年底就能搬进去。第六,等我们蒙丽集团新的领导斑子成立以后,讨论出一个发展纲要,报市里批准,然后着手组织实施,希望市里给予全力支持。” 梁书记和吴书记边听边点头,听完,吴书记说:“这个意见是比较成熟的,我个人认为,它安全符合我国现行的法规和政策,又合情合理,令人信服。他的这几点意见,也可以说是蒙丽集团的一个发展纲要。梁书记,这次,看来你们没有选错人,啊。当然,这还刚刚开始,还要看具体的行动。” 梁书记对有些激动的杨兴宇说:“杨兴宇同志,听到了吗?这是省委书记对你的肯定和期望,你可要努力和争气,不要辜负了我们的期望。” 杨兴宇点点头,他就转向丁局长说:“丁局长,你说一下抓捕少良的情况和方案吧。” 丁局长汇报说:“我们已经成立了专案组,正在开展侦缉工作,公安部已经在网上发布a级通缉令。经过这两天的侦查,我们知道,韩少良没有出境,很可能还在江南。他躲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指挥他侄女转移账上的资金。经过淮扬同志的努力,已经将五点七二亿的资金查封,一千万现金被他侄女抢先一步取走了。目前,我们也已对她展开了侦查和抓捕。” 接下来,他出于保密原因,只大概说了一下侦查方案。梁书记听完,作了总结性发言,安排了几天的工作后,就宣布散会了。 杨兴宇回到家里,已是晚上十一点了,但娇妻蓓蕾却还坐在床上等着他。今晚,她不是等他回来过夫妻生活,而是等他的好消息。 下午一回到家,杨兴宇就有些激动地把郝宝群在常委扩大会上宣布的决定,还有后来他们突然被“双规”的事告诉了她。 蓓蕾听后,既气愤,又好笑:“没想到这个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当家书记,居然这样卑鄙无耻,哼。报复也不能这样直接啊,想把我们两个人都弄到蒙丽集团,这是什么居心呢?很可能是想利用这个败局和企业里的混水,让我们自乱阵脚,也有可能这是韩少良的阴谋,他想躲在背后报复我们。要是我们真的去了那里,他们还可以设置金钱和美色陷阱害我们。” “哼,他们想得倒美。怪不得自己先进去了,我估计,他们这一进去,也不一定能出得来。” 杨兴宇说:“这就要看韩少良能不能把送给他们的钱都说出来?都说出来,他们肯定出不来。我估计,他们谁都有上千万的经济问题。” “嗳,郝周这样明目张胆地报复我们,是不是韩少良的主意呢?”蓓蕾疑惑地问。 杨兴宇也有些想不通:“按理说,韩少良出事后,他们惊惶失措,不要说讨好我们,也应该回避我们才对啊。是不是韩少良躲在背后,跟他们有联系呢?关键是,他为什么对龚蓓蕾如此疾恶如仇,非置她于死地不可呢?这很可能是韩少良的意志。他手里掌握着他们的把柄,所以打电话威胁他们这样做。” “这个,通过电信部门查一下,最近一段时间颜的通话记录就知道了。”蓓蕾说,“淮扬的同志应该会想到这一点吧?” “当然,今天,来对他们实行‘双规’,就把他们的手机都没收了。”杨兴宇说,“这可能是个常规的程序,会查的。” 蓓蕾想到很周到:“那要是韩少良打他的办公室电话,或者家里电话,不就查不到了?” 杨兴宇告诉她:“今天‘双规’时,把他们办公室的钥匙也没收了,我估计这一二天,马上就会对他们的办公室进行突击搜查。” “不知道这三个人有没有把现金和贵重的东西提前转移了?梁书记搞的是突然袭击,赶来的时候,迟到了,他也没有打电话给冯书记,而是按照往常的惯例,打电话给刘秘书长,让他叫颜听电话,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样,以防他们发觉,给家里打电话,藏匿什么东西。” 可杨兴宇想了想,又有些担心地说:“不过,尽管梁书记是在宣布散会后,让他们留下来,宣布‘双规’决定的。但参加会议的人都很敏感,肯定知道为什么让他们留下来,所以这个密是保不住的。他们那边的人,明天就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的家属和同党。他们马上就会在背后活动起来,转移资产,秘密串联,订立攻守同盟,甚至向上面的同党反映,商量营救,或者反扑,减刑之策。” 蓓蕾沉默了一会说:“唉,淮扬的同志应该在明天早晨,分三路人马,突然到他们家里去搜查,然后才搜查他们的办公室。这样,才真正有收获。” 杨兴宇说:“这不是我们所考虑的事情,相信淮扬的同志会考虑到的。” 吃好饭,他们正收拾着家务,刘秘书长突然打电话给他:“陆市长,梁书记请你马上到市委小会议室来一下,有好消息,真的,来了就知道了,要快。” “好的,我马上过来。”杨兴宇有些兴奋地应答后,就拿了包往外走。 “我等你。”蓓蕾也不无兴奋地冲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声,然后就一直等着他。 现在,杨兴宇开门进来,一脸兴奋而又秘密地走到卧室里,看着娇妻美丽的容貌和性感的身材,冲动得真想扑上去拥抱亲吻她:“你还没睡啊?” “不是在等你吗?有什么好消息?”蓓蕾迫不及待地问。 “瞧你急的。”杨兴宇没有马上告诉她,有意吊她的兴致。他先去卫生间里洗脸洗脚,然后走进来,脱了外衣,坐进暖融融的被窝。 他伸手楼过娇艳迷人的娇妻,在她白嫩的脸上吻了一口:“宝贝,先让我吻一吻你。”说着,就凑上嘴巴,跟她接吻。 蓓蕾从动作上感受到了他的振奋,知道他有了好消息,跟他接吻了一会,就推开他说:“看你激动的,什么好消息啊?” 杨兴宇这才笑咪咪地看着他说:“省里决定,让我去蒙丽集团当董事长。” “啊?”蓓蕾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真让你去那里啊?奇怪,郝宝群让你去当总经理,省里让你去做董事长,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第778章 哪个女人没醋劲 杨兴宇只笑不说,这可急坏了最关心他的娇妻:“哦,你成心要急我是不是?”蓓蕾撒娇地拧着他的肉疙瘩。 杨兴宇说:“这两个决定是截然不同的,颜这样安排,就像你在晚上分析的那样,是有险恶用心的。而省里这样安排,是听从了梁书记和冯书记的推荐,让我去坐正,拯救和发展蒙丽集团。这是名符其实的受命于危难之时,就任于败军之际,不一样的,明白吗?” 蓓蕾放开拧着他胸脯上肉疙瘩的手,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这个问题:“这董事长,是什么级别啊?”可见她的官本位意识和上位之心是多么的强烈。 杨兴宇还是故意不告诉他:“管它什么级别,梁书记能推荐我,省里能信任我,你还要什么啊?这个职位就是没有行政级别,也是令万人瞩目,让全省关心,甚至会引起全国媒体关注的职位,相当重要。这个人选,比一个地级市的副市长还要重要,你知道吗?” “哦,是吗?”蓓蕾还在考虑行政级别,“蒙现集团改制以后,不知道会定什么级别?” 杨兴宇有些骄傲地说:“这个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蒙丽集团,是我国目前为止,私改公的首个案例,以前都是公改私,现在是私有企业改为地方国有企业,这是一个具有开创意义,或者说是一个具有实验意义的事件。要是成功,我会成为全国关注的风云人物。到时,你这个董事长夫人,可就更加神气了。” “美得你。”这时候,蓓蕾才想到另一个重要的问题,神情一愣,马上转脸看着丈夫,“对了,那龚蓓蕾怎么安排啊?” 杨兴宇稍作犹豫,才坦诚地说:“我刚才在会议上提议,她继续担任蒙现集团的法人代表,总裁,按照他们原来的股份协议,商定占股比例。” “这就是说,你跟她,是一正一副的搭档?”蓓蕾的脸色马上阴下来。 “是啊,怎么啦?”杨兴宇观察着她的脸色,知道会上担心的事情出现了。 蓓蕾直截了当地说:“你们以前是一对暗恋情人,现在要天天在一起办公,而且是正副搭档,这怎么让人放心啊?” “你不放心什么?”杨兴宇捧住她阴得要下雨的丽容,“亲爱的,你不要像一般女孩一样,心胸那么狭窄好不好?” 蓓蕾别过脸说:“我担心你们旧情复发,更担心我们日久生情。真是,上面怎么会这样安排?我怀疑,是不是你自己这样要求的?” 杨兴宇苦笑了:“你的醋劲还不小啊?” “哪个女人没有醋劲?”蓓蕾瞪着他说,“以前,我们是好姐妹,现在倒好,她就要成为我的情敌了。” “你这个人,你看看你有多俗气,还是个副局长呢?哼,一点气量和远见都没有。”杨兴宇最怕还没开始去工作,后院就已经起火了,那还做得好工作吗? 但蓓蕾也是个风风火火的厉害女人:“不行,我明天就去找梁书记,要求他们改变这个决定,或者,让龚蓓蕾离开蒙现集团。” “你疯啦。”杨兴宇没想到娇妻的反映会如此强烈。 只得把一切都告诉她,并晓之利害,再向她发誓保证,否则就过不了她这一关,“蓓蕾,你不要往这个方面想好不好?这样想,你就被他们猜到了。刚才在会上,冯书记就说到了这一点。我告诉你,上面这样安排,完全是对我的信任和考验,省里还让我挂副市长一职。等改制成功,把蒙现集团做强做大,我会有更大的希望。下一届人大选举通过,我就可以回到市政府工作。只要不出问题,做出成绩,还有可能提到省里去。今天会上,省委吴书记对我的发言,作了肯定和表扬。” 蓓蕾听着听着,脸色慢慢多云转晴,然后又亲昵地伸手拧他:“你好坏啊,刚才,为什么不先告诉我这些?” “我在试探你的态度。”杨兴宇说,“没想到,一个小女子的嫉妒之心,全部被我试探出来了。” 蓓蕾加重了手上的份量:“我叫你坏。”然后放开,眼睛盯着他,认真地说,“不过,这样的话,你倒真要注意了,到了那种充满诱惑的地方,你如何才能抵挡得住女色和金钱的诱惑呢?这两个关口过了,才能有前途啊。不行,你得给我保证,不跟龚蓓蕾发生暧昧关系,也不能接受她的任何钱物。出于感激,她肯定会对你表示谢意的,这个你特别要注意。你们的关系特别敏感,甚至会被人利用成为攻击你们的目标。你好好考虑一下,给我写一张保证书,我通过了,才能让你去上任。” “你看你,又来了。”杨兴宇说,“明天下午,我就要去上任。先是由省里的同志一起去开一个会,然后就开始正式工作。” “那你明天晚上回来,给我写。”蓓蕾一本正经地说,“还有,你也不能跟别的美女产生暧昧和不正当关系。那里美女如云,有人会暗恋你,接近你,甚至诱惑你。你到了那里,首先要打赢金钱腐蚀的战争,然后就是美色诱惑的战争。稍有放松和闪失,他也会完蛋的。” 杨兴宇说:“放心好了,我已经想到了一些防范措施,在会上提了出来。” “什么措施?”蓓蕾还是放不下心,越是爱他,越是关心他的前途,就越是担心他出事。 杨兴宇告诉她:“一是我主动提议,让市纪委在蒙现集团设立监督处,时时刻刻监督我的行动。二是我要求,尽快把蒙现集团总部迁到兴北来。” “真的?”蓓蕾高兴地叫起来,“那样的话,你就天天晚上回家了,就没有在外面暧昧的时间了。” “你呀?想到的就是这些。”杨兴宇再次点她的鼻子,“这迁址的意见,是我在会上临时想到的。为了振兴我们兴北,也为了让你放心,我才这样建议的,你明白吗?” “嗯,我的老公是好样的。”蓓蕾听到这里,才开始发嗲起来,也亢奋地想要他,就用眼神和亲昵的动作给他进行暗示。 杨兴宇也想把兴奋和激情通过身子传递过她,再用夫妻生活安慰她,表达对她的忠贞不渝的爱。但他正要把手伸向娇妻下身的时候,蓓蕾突然又想起来问:“这个消息,你打电话告诉龚蓓蕾了吗?” “还没有,刚刚决定的事,哪里来得及啊?”杨兴宇说,“再说,我要先告诉你,再告诉她啊。” “我还以为,你激动得在路上,就给她打电话了呢。”蓓蕾依然醋意迷蒙。 “我没有她新的手机号码,怎么打啊?”杨兴宇有些讨好地说,”我肯定要先征得你的同意,才给她打。” 蓓蕾敏感地说:“嗯,你还是把我放在第一位,把她放在第二位。” 杨兴宇摸着她的脸说:“你给她打吧,打完,我们再过,宝贝,我们今晚好好爱一下。” 蓓蕾说:“你打,我听着。以后,你要自觉接受我的监督和检查,首先是女人,然后是经济。我会采用多种方式,对你实行监督和检查,甚至还会偷偷跟踪你。我跟你明说,我还会派人在公司里暗中监视你,必要的时候,我会请私家侦探侦探你。反正,你休想在外面瞒着我搞暧昧。” “你怎么变得越来越凶了?”杨兴宇像不认识一样地打量着她,“这让人感到可怕。” 蓓蕾说:“只要你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快打吧,打完,我们像上次你升迁一样,用这种方式庆贺一下。” “好。”杨兴宇在她脸上吻了一口,就摸出枕头边的手机,“你先跟她说几句,然后我跟她说,她号码多少?” 蓓蕾从这边的枕头边摸出手机,翻出来,报给她说:“我希望今天晚上,不要成为我们三人发生感情纠葛的起点。” “你又来了,不会的。”杨兴宇捏着她直挺漂亮的鼻子说,“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没有自信,那么不相信你老公了?” “是因为你优秀,还因为你的搭档是个美女,又是你以前的暗恋情人,明白吗?情况不一样了。”蓓蕾坦率地说,“再说,人是环境的动物,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但我最担心的,是你被她抢走,然后发生二个要好的女人,争一个男人的情感战争。” “通了,快说。”杨兴宇将手机交到她手里,“不要胡思乱想了,要有自信,啊。” 蓓蕾接过手机说:“喂,蓓蕾,是我呀,你睡了吗?已经睡了,那打搅你了。李锦明在你那里吗?不在,不是说好。嗯,先不说这个了,我们有重要的情况告诉你,好消息,真的。你等等,我让兴宇给你说。” 她有意在她面前,亲昵地称他兴宇,已经有了跟她争爱防变的心理准备。 杨兴宇接过手机说:“龚蓓蕾,你好。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打扰你了。但事情有些急,也很意外,所以想先告诉你。” 第779章 她需要理解和安慰 龚蓓蕾紧张地“丝”了一声,就屏住呼吸听着。 杨兴宇说:“喂,你听得清吗?” “听得清。”龚蓓蕾的声音有些颤抖,心也在怦怦直跳。 杨兴宇听到她的心跳声,就开门见山地说:“今天,省委吴书记,还有市里的梁书记,在市委常委会上,宣布了省里的决定,任命我为蒙丽集团董事长。” “真的?”龚蓓蕾禁不住在手机里惊叫起来,“那太好了。那你,教育局长还当吗?什么时候来上任啊?” 声音很清脆,心情也显得非常兴奋和迫切。蓓蕾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在变幻着云彩。 杨兴宇压了压激动的心情说:“省里还任命我为挂名的副市长,在下一届市人大正式选举确定前,我主要是蒙丽集团董事长。” “恭喜你啊,杨兴宇,你真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龚蓓蕾激动而又得体地说,“我替蓓蕾感到高兴,蓓蕾的眼光真好,找到了一个好老公。” 杨兴宇也开心地笑了:“另外,我在会议提出了改制和发展蒙丽集团的五点意见,得到了省里和市里领导的肯定,原则上同意了。” 龚蓓蕾再次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杨兴宇把刚才在会上说的五点意见,以及迁址的要求简单说了一遍,龚蓓蕾听完,感动地说:“杨兴宇,谢谢你,真的,我很高兴,我会全力配合你搞好工作的。” “其实,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杨兴宇客观平静地说,“要不是你的努力和牺牲,韩少良也不至于自己出逃,还轮不到我来蒙丽集团坐正。但你也要有这个心理准备,我们还会遇到各种挑战,包括韩少良在背后进行捣乱和破坏。” 龚蓓蕾还是感激地说:“杨兴宇,我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还怕这些挑战吗?我真的好高兴,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结果。以前,我们是同事,以后,我们是上下级。呃,但我们还是以名字相称,这样自然一点。我们一起努力,争取尽快把蒙丽集团稳定下来,然后想办法把它做强做大。我有许多想法,以前在韩少良的压制下,一直得不到实施。现在你来了,我可以毫无保留地说出来。杨兴宇,我真的好开心,从此之后,在你的领导下,我可以真正心情舒畅地为蒙丽集团工作了。” 龚蓓蕾说得很得体,但蓓蕾还是有些听不下去,在一旁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干咳。 杨兴宇赶紧说:“我们明天下午二点左右赶到江南,你在两点半左右过来。到时,我打你电话吧。省里,还有市里的几个领导,一起跟你见个面,谈一下,然后开一个总部的全体员工大会。” “好的,我等你电话。”龚蓓蕾说着要挂电话,蓓蕾赶紧抢过来,要跟她说几句话。 “喂,蓓蕾。”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从明天起,你就跟兴宇在一起工作了。你可要帮我看好他,男人你是知道的,都不是好东西。要是你发现他与公司里哪个美女有暧昧,或者他身边有女人不怀好意地接近他,吸引他,你就跟我说。蓓蕾,这个任务,我就交给你了。” “咂,你说什么哪?”杨兴宇咂着嘴阻止她。 龚蓓蕾在电话里愣住了,过了一会才说:“嗯,好,蓓蕾,我就把他当成妹夫吧,帮你看好他。呃,过几天,你就到公司来一次,把董事长夫人的美貌和风采展示给员工们看,吓退那些想接近他的美女。” 蓓蕾“咯咯”地笑了:“我肯定要来的,但我还是很担心,蓓蕾,你知道不知道,当初他还只是红茂集团一个小科长的时候,就有个姓侯的美女暗恋他,爱上了他。” “喂,你越说越不像话了。”杨兴宇想抢她的手机。 蓓蕾一转身子,没让他抢走。她越发直言不讳地说:“现在他当了董事长,暗恋她,吸引他的女人肯定更多,你说我哪里放心得下?” 蓓蕾知道她的心意,就表态说:“蓓蕾,我向你作个保证,我绝对不会抢你丈夫的。一是我已经有了恋人,二是我们的身份,不允许我们有暧昧。如果有,那就是自毁前程。” 蓓蕾柔声说:“蓓蕾,关键是,他在政治上还有前途,所以,你要帮我监视好他,不要让他在金钱上,尤其是女色上犯错误,好不好?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啊。” 说着就挂了电话,杨兴宇有些不高兴地看着她说:“你怎么这样说话?太那个了。” “那个什么呀?哦,人家爱你,才这样的吗?”蓓蕾温柔地搂住他的脖子,凑上去吻他,“亲爱的,我们现在来庆祝吧。” 蓓蕾今晚显得特别兴奋,也格外迫切。她娇艳无比的脸红喷喷的,迷离的眼睛充满了诱人的波光:“兴宇,我真的对你,有些不放心。” “不要这样好不好?”杨兴宇感觉到了娇妻对他的深爱,正因为爱得深,才有不安全感的。所以,你就要以实际行动回报她的爱,给她安全感。 于是,他两眼定定盯着娇妻看,越看越觉得她美丽可爱,越看兴趣越强。他每次都能在欣赏她的天生丽质中增强兴趣和力量。 看着看着,他激动起来,吻着她说:“宝贝,我理解你的心情。你越是这样不放心我,就越是证明你爱我,我也越是要以实际行动来爱你。” 杨兴宇应和着她说:“我的宝贝,我的心肝,我爱死你了——只要你不变心,不出轨,我就永不变心,决不出轨,好不好?” “好,好,兴宇——”蓓蕾抱住他的腰,在一阵幸福的呼喊声中,达到了快乐的峰巅。 第二天下午,杨兴宇一行十二个人,分坐三辆轿车开到江南的时候,是二点十二分。 快要到蒙丽集团楼下时,杨兴宇就给龚蓓蕾打电话,让她二点半之前赶到公司。吴书记通知了省里几名相关的领导,江南当地政府的几名官员,和淮扬政法系统的同志一起来参加这个会议。吴书记有事,昨晚安排好,就连夜赶回省里。 杨兴宇带着兴北的同志,率先来到蒙丽集团总部。从电梯里出来,他先带着来参加会议的领导们参观了八九两个层面的办公楼,然后让周副总打开韩少良的办公室。 他们走进董事长室,让几个领导坐下来,坐不下的,把他们安排到会议室里。四名领导在董事长室会客区里的沙发上坐下来,梁书记感叹说:“蒙丽集团的规模是不小,气势宏大,有基础。” 一会儿,龚蓓蕾赶到。“你们好。”龚蓓蕾亭亭玉立地出现在董事长室门口,坐在里边的四个领导个个眼睛一亮。 杨兴宇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龚蓓蕾,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市委的梁书记。” 龚蓓蕾姿态优雅地走进来,微笑着伸出手去,跟梁书记握手:“梁书记好。” “嗯,龚蓓蕾同志,名不虚传的一个大美女。”梁书记跟她握了手后,笑着说,“你跟杨兴宇的爱人,以前是同事?” “是的。”龚蓓蕾红着脸点点头,“我们是好姐妹。他们夫妻俩,对我的帮助很大。特别是这次,要不是他们暗中帮助,我就没有今天了。” “哦,还有这样的故事?”梁书记幽默地说,“什么时间,讲给我们听听。” “这是市纪委的冯书记”杨兴宇连忙给她介绍,引开这个话题。 “冯书记。”龚蓓蕾转向冯书记,微笑着跟他握手。 冯书记打量着她说:“辛苦了,龚蓓蕾同志。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啊。” 龚蓓蕾感激得不知什么话好。 一一握完手,梁书记指指对面的沙发说,“坐吧,在开会前,我们先跟你见个面。” 杨兴宇走过去,把董事长室的虚掩上。 龚蓓蕾有些紧张地坐下,挺直着上身,不卑不亢地看着面前的几位领导,等待他们说话。 当然由梁书记先说:“呃,龚蓓蕾同志,你是一个美女,又是一个善良正直的女英雄。你受到了腐败分子韩少良的迫害,这次又差点被他谋害,但你很坚强,也很幸运,没有出事。” “你能跟腐败分子进行斗争,能不顾生命危险,主动站出来举报他,这是难能可贵的。你为我们的反腐事业立了一功,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们都感到敬重。今天,借这个机会,我代表我们兴北市委市政府,向你表示慰问,并在适当的时候,对你进行嘉奖。” 龚蓓蕾激动得眼睛一红,眼泪就从她白嫩的脸上挂下来。她掏出餐巾纸擦着,感激不已地说:“谢谢你们,谢谢党和政府,对我的理解和肯定。” 梁书记说:“我们也理解你的心情,你受过惊吓和劫难,精神受到了伤害,需要理解和安慰。你是一个好同志,学历又高,能力也强,为蒙丽集团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尽管她昨晚听杨兴宇说了,但还是绷紧神经,紧张地竖起耳朵。 第780章 特务般发绿的眼睛 “鉴于你的表现和能力,我们市委市政府研究决定,并报省里同意,决定继续让你担任蒙丽集团的法人代表,总裁,并保留你在蒙丽集团的股权。” “谢谢你们,谢谢政府。”龚蓓蕾激动地说,“我一定更加努力,为蒙丽集团的发展壮大,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希望你以后,跟董事长杨兴宇同志密切配合。”梁书记认真地说,“尽快把蒙丽集团的局面稳定下来,然后做好改制和迁址工作,把蒙丽集团做大做强,创出品牌,创造辉煌。” 龚蓓蕾边听边点头。 梁书记说完,冯书记补充说:“龚蓓蕾同志,我要给你说几句逆耳的话。昨天,我在我们的常委会上,已经跟杨兴宇同志说了。现在,我也要跟你说一说。因为蒙丽集团改制以后,就是一个国营性质的股份公司,县处级企业。这样,你就不只是一个老板,而也是一个国有企业的负责人了。当然,你的这个身份和关系怎么处理,还有待以后探讨,向上请示后再定。我要说的是,以后,你的身份变了,言行举止也要注意。特别是在经济和感情上,要正确处理好与杨兴宇同志的关系,你们以前是同事,现在成了搭档,关系很敏感,要特别注意。不要手脚不干净,再闹出一些暧昧来,那就毁了你们自己的前程。” “谢谢冯书记,我知道了。”龚蓓蕾点头应诺。 杨兴宇对她说:“龚蓓蕾,你通知其它三位股东来开会。另外,你让周副总通知总部全体员工,三点半,梁书记,三点半差不多吧?到会议室开会。让办办公室的同志简单布置一下会场。今天晚上,你让办公室的同志在附近找一个中等档次的饭店,订一个大包房,没有大包房,就订四桌菜。梁书记,招待来参加会议的贵宾,你看每桌在多少标准?一千元差不多吧?” 梁书记说:“菜不要超过八百元,酒到时再说。” “好的。”龚蓓蕾站起来,就往外走,“那我去办事。” 这时,外面一拨拨的人陆续赶到了,先是江南本地的五名政府官员到了,杨兴宇都不认识他们,就领他们到会议室坐下。然后是淮扬的四名同志赶到,接着是省里的三名领导来了,三名股东最晚赶到。 梁书记把出席会议的最高领导,把负责经贸线的副省长章先立迎进董事长室,跟他商量和安排会议议程。 杨兴宇走进走出忙起来,他现在是这里的一把手,所有工作都得他安排。三点二十分,总部的一百二十多名员工都掇着自己的椅子,坐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进行了重新布置,把那张栯圆形的会议桌横过来,放在东墙边,作为主席台,下面空出一大片空地,由员工们自带的椅子排成十排,整整齐齐坐好。 根据出席会议领导的职务高低,杨兴宇跟主持会议的梁书记排了一下坐上主席台的领导名单,然后把他们请进来,按照次序坐上去。 坐在中间的,是副省长章先立。他的左侧是梁书记,江南抓经贸线的副市长,右侧是省高检的副检察长,省发改委副主任。再往左坐开去的是兴北市的纪委书记,副市长,发改委主任,公安局长,工商局长,右侧坐开去的是江南市的发改委副主任,公安局副局长,工商局副局长,淮扬的政法委副书记,反贪局副局长,法院副院长。 杨兴宇和龚蓓蕾率蒙丽集团的高层领导和三名股东,坐在下面会场的第一排。 杨兴宇坐在最中间,也按照职务高低向两边坐开。 会议室里黑鸦鸦的坐满了人,领导,来宾,临时赶来的记者,公司干部,与员工的比例差不多是一比一。 有这么多的高层领导和贵宾前来跟他们一起开会,在蒙丽集团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就是在全省范围内也是罕见的。所以,员工们个个都很激动,也有些紧张。他们都屏声静气地坐在那里,等待会议开始,也等着决定他们命运的新政策出炉。 按照职位,杨兴宇和龚蓓蕾很自然地坐在一起。他们都正襟危坐,神色端庄,目不斜视。但下面的员工好奇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有的面面相觑,目光中流露出猜测和新奇的目光。 人群中,也有几双特务一样发绿的眼睛,敏感地盯上了他们,脸上现出捕捉到新情况的激动神色。 会议室里一片肃静,只有偶尔发出的几声干咳声。 主持会议的梁书记把话筒移到自己的嘴巴前,吹了吹气说:“门口那位同志,把门关一下,我们开始开会。” 门关上了,但一会儿又被推开了,几名杠着摄像机的电视记者走了进来。 这出乎梁书记和杨兴宇的意外,今天,他们没有邀请记者参加,怎么来了这么多的记者?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呢? 真是不胫而走的消息,无孔不入的记者啊。 一会儿,会议室的后面就站满了摄像记者,文字记者和网络记者,有江南来的,也有兴北赶来的,还有省里和淮扬的几路记者。 但梁书记没有怯阵,虽然没有讲稿,只有一张纸上用原子笔写着的几项会议议程,可他久经沙场,十分老练。 他跟身旁的章副省长交流了一下眼神,轻轻咳了一声,就开始讲话:“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同志们,今天,我们在这里召开一个特殊的会议。说它特殊,是因为这既是一个宣布省里对蒙丽集团处置意见的会议,又是一个企业改制的动员大会。它不是公改私,而是私改公,这将是一个具有争议和开创性意义的会议。说它特殊,也因为它既是一个反腐倡廉的会议,又是一个伸张正义的表彰会。说它特殊,还因为它是在有严重经济问题的蒙丽集团前董事长韩少良,仓皇出逃的情况下召开的,也是在蒙丽集团总经理龚蓓蕾同志劫后幸生的情况下召开的。所以今天,我们看到许多记者都不请自来,这就足见它的重要性和非同寻常了。下面,我们就请省人民政府副省长章立先立同志讲话,大家欢迎。” 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章副省长是今天会场上的最高领导,他的讲话自然也是最重要的。他的面前放着一份昨晚刚刚打印出来的省政府文件,文件上还飘着墨香呢。但他没有一开始就宣读文件,而是先脱稿说开场话。 他将话筒移到自己的面前说:“各位来宾,同志们,今天的会议确实比较特殊,这从今天出席会议的对像上也能看出来。我们省里,江南,兴北,还有淮扬四地的将近二十名领导聚齐到一个地方来开会,而听众却只是一个企业总部的一百多名员工,这是很少见的。我们知道,蒙丽集团是原兴北市发改委主任韩少良,和原兴北红茂集团江南房产公司副总经理龚蓓蕾一起创办的。龚蓓蕾同志是在辞职后当的法人代表,所以是合法的。而韩少良则是在当政府官员的时候,就躲在幕后做董事长,所以是一个非法官商。关键是,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大肆捞取不义之财,又利用他原来开发房产方面的关系资源,客户资源和资金链,进行违规操作,挖集体墙脚,中饱私囊。他用原来红茂集团总裁,后来发改委主任的特殊身份,利用红茂集团的关系和资金,创办了蒙丽集团,发了几十个亿的横财,所以是不合法的,应该依法予以全部没收,上缴国库。他出逃后,还疯狂指使会计转移资金,好在我们追封及时,把总部账上的五亿七千二百万的资金冻结,只被他们提走一千万元现金。” “啊?”会议室里发出一阵惊讶的轻呼声。 “现在,我们正在全国范围内通缉,侦查韩少良和林玉瑛。”章副省长今天要作主要讲话,昨天在办公室里,通过电话和调看资料的方式,把蒙丽集团的情况都了解清楚了,“这两天,淮扬政法战线的同志,在韩少良的家中和办公室里,查抄到了价值五千多万的房产、部分现金和贵重物品。” “我们估计,他还有一些房产在外面没有找到,有待侦查。他的身上还可能带有几千万,甚至更多的现金及银行卡。但我可以在这里说,他们最终都是逃不掉的,都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他又说了一些情况后,就开始宣读省政府的文件:“下面,我宣读一下省政府《关于江汉蒙丽集团的处置意见》。” 在读了文件头,起始语后,章副省长郑重宣读了九条处置意见:“为此,省委省政府经研究,报国家有关部门备案,作出如下决定:第一,成立江汉蒙丽集团改制领导小组,由章先立任组长,梁为民,杨兴宇任副组长,组员十六人,以姓氏笔划为序。” 第781章 给逃犯物色女秘书 章副省长念着他们的职务和名字。下面的员工听着一个个陌生的名字,谁也不认识。就最后一个组员的名字,他们才知道:江汉蒙丽集团总裁龚蓓蕾。 后面的员工都伸长脖子,想看一看他们总裁的神情。以前都叫她总经理,现在叫她总裁了,他们觉得新奇。而且她已经好多天没来公司上班了,据说差点被韩少良派去的杀手杀掉,所以想看看她。可龚蓓蕾端坐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转过头来,他们只看到她俏丽火红的侧脸和漂亮的背影,别的什么也看不清。 “第二,任命杨兴宇同志为江汉蒙丽集团董事长,龚蓓蕾同志为江汉蒙丽集团总裁,法人代表。” “谁是杨兴宇?”下面开始有人议论,伸出头来寻找他们新任的董事长。 “就是上次在会上讲话的那个杨局长。”有人猜测说,“肯定就是他,否则,怎么由他来讲话呢?” 章副省长继续宣读:“第三,对原先的江南蒙丽集团进行资产评估,按照原有的股东协议和股份制条例,将属于韩少良的股权和资产予以全部没收,转为兴北市地方国有资产。兴北市政府再进行增资扩股,比例扩大到百分之七十左右,组建新的江汉蒙丽集团,变成地方国有的股份制企业,迁址到兴北。” “啊?要搬到兴北去?”这一条,在员工中引起的震动最大,“那我们怎么办啊?” “第四,按照我国现有的法律和有关规定,对龚蓓蕾等四位股东的股权和财产以法给予保护。他们愿意继续留在蒙丽集团的,可以根据他们实际的资产确定占股比例,也可以担任相应的职务。不愿意的,可以撒股退资。” “太好了,谢谢政府。”坐在前排的三位股东都很激动。 “我愿意继续当蒙丽集团的股东。”徐海清表态说。 “第五,对蒙丽集团的所有中层干部,分公司负责人和财会进行考核和评审,根据各自的表现和成绩,重新进行安排和调整。”章省长声音越来越少良,“原来蒙丽集团的所有员工,只要没有错误,愿意继续留在蒙丽集团工作的,原则上继续安排原岗位工作,性质逐步转为集体企业职工,享受集体企业所应有的待遇。” “好,我们这是因祸得福了。”有人小声议论。 章先立省长不顾下面的窃窃私语,继续宣读:“第六,建议兴北市人民政府给江汉蒙丽集团批拨一块土地,地价可以略高于兴北市的平均价,建设一座现代化的蒙丽大厦,作为江汉蒙丽集团的总部办公大楼,要尽快落实各项建设事宜,力争在明年底之前搬迁启用。” 许多员工的脸上都显出兴奋之色,但也有一些员工的脸上泛出不安和紧张的神情。 “第七,新组建的江汉蒙丽集团,要立足全省,放眼全国,胸怀世界,从新的高度制订发展纲要,力争在三到五年内,发展成营业额超过一千亿元的大型上市企业。”读到这里,下面的员工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章副省长等掌声响停,才宣读最后两条:“第八,各有关单位要抓紧对韩少良,林玉瑛进行追捕和审理,抓紧对原蒙丽集团有问题的人员进行审查,整顿秩序,严明纪律。要以事实为依据,法律为冲绳,不扩大,不折腾,努力营造一个和谐良好的工作环境,形成一个高效奋进的企业精神。第九,要对敢于与腐败行为和错误思想进行斗争的同志进行表扬和奖励,对受到韩少良等人迫害的同志进行合理的处置和安排,奖罚分明,惩治腐败,伸张正义,公平合理地处理好每一件事。” 宣读完,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更加热烈的掌声。 接着,梁书记按照事先约定的程序,让一个个领导发言。先是省高检的副检察长,后是江南的副市长,再是淮扬的政法委副书记,最后才是兴北市常务副市长,江汉蒙丽集团董事长杨兴宇讲话。 会场上所有人最为关注的就是他,员工们最要听的,也是这个新任董事长的讲话。所以,当梁书记宣布以后,整个会场一下子就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记者的长枪短炮都对准了他,下面员工们的眼睛都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杨兴宇沉着地从下面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主席台最北边的一个空位置上坐下,拿过几个领导给他传递过来的话筒,心情有些紧张。 梁书记给他安排最后一个发言,他来不及写发言稿,只简单在胸中打了一个腹稿。他当了几年教育局局长,即席发言惯了,不应该怯场。但今天这个场面有点不一样,陌生的领导太多,不认识的记者不少,关键是下面一屋子的下属。 都在用充满期待和挑剔,甚至是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他的表现和讲话就显得特别重要,所以有些紧张。 他镇静了一下,才以沉稳的声音说:“各位领导,各位来宾,蒙丽集团的员工同志们,今天,是我们蒙丽集团继往开来的日子,是我们从私有股份制企业向集体股份制企业转变的转折点,也是一个决定我们蒙丽集团员工前途命运的起点。所以,我的心情也与在座的各位员工一样,有些激动,紧张和不安,也充满了期待和力量。” 员工们激动得鼓起掌来。 “这么年轻,却这么老练,嗯,看来,这个董事长不错。”有人小声议论。 掌声响完,杨兴宇又说:“我激动,是因为组织对我如此信任,把这么重要的担子交给我来挑。我是从政府机关走出来的年轻人,阅历浅,资格嫩,没有领导这么大一个转制企业的经验,所以有些诚惶诚恐,紧张不安。好在我的背后有组织和领导的信任与帮助,我的前面有蒙丽集团年轻优秀的管理团队,有这么多积极向好的高素质员工,再加上我有一颗把蒙丽集团做大做强的心,有一股不怕困难敢于尝试的劲,所以,我的心里充满了期待,身上涨满了力量。” 员工再次热烈鼓掌。 “说得很好,不卑不亢,恰到好处。”有人这样轻声评论。 杨兴宇越说越流利,声音也越来越少良:“我来了以后,要与蒙丽集团的全体干群一起,尽快稳定局面,做好改制工作。要用现代股份制大中型上市企业的标准,建立和完善各项规章制度,制订发展规划,开辟新的业务领域,打造蒙丽自己的品牌,构建房产建筑、高新企业和服务业三大框架,努力完成省市两级政府交给我们的各项任务,打造一个全新的江汉蒙丽集团,争取在五年之内挤身全国五百强。然后走出国门,参与国际竞争,拓展国外市场,开创蒙丽集团的辉煌未来。” 会议室里爆发出长时间的掌声,充满体现了员工们对这个新任董事长的认可和支持。 会议结束后,杨兴宇安排蒙丽集团的高层管理人员,去陪同领导、来宾和记者们吃晚饭。在一个酒店的大型包房里,整整坐了五大桌。 宴会气氛非常热烈,领导们谈笑风生,频频举杯,互相庆贺。杨兴宇和龚蓓蕾像一对新人一样,先后到各个酒桌上去敬酒。他们走到哪一桌,哪一桌上就觥筹交错,当当作响,然后爆起笑声,气氛达到高潮。 林玉瑛悄悄走进一个人才市场,去给韩少良物色女秘书。 她很害怕,所以非常谨慎。出门前,就把羽绒衫上的帽子戴上,将大半个脸遮住,才开门走出去。她不敢开自己的车,怕被警察认出来,所以只好走出去打的。 走到别墅区的大门口,她埋下脸,转过头往外走。走出进门前的横马路,转到南北向的大马路边,她才停下来伸手拦车。 拦到出租车后,她让司机开到热闹的商业区。下来后,她先去买了一张新的手机卡,再去报摊上买了几张报纸。她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在报纸上寻找着本市的招聘信息。 还真巧,今天市里有一场综合招聘会,地点在市人才交流中心。她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到街边去拦出租车。 拦到后,她坐进去说:“去市人才交流中心。” “好嘞,你去应聘啊?”司机将车子开出去,热情地问。 “嗯。”她只轻轻嗯了一声。 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开到市人才交流中心。付了一百二十六元的车费,她从车子里钻出来,心里就有些紧张。 她朝四周看了看,才埋下头朝里面的大厅走去。大厅里人头攒动,应聘者如潮水一样在大厅两边的招聘摊位前来来回回地流动。 林玉瑛没有到过这种场合,不知道程序是怎么样的,所以感到很新奇。她混在人群中,小心翼翼地边走边观察。 她先是留心有没有熟悉的面孔,这是下意识的。待她确定场子里全是陌生的年轻人时,胆子才慢慢大起来,才撸下头上的羽绒帽,观察起人群中的女孩来。 第782章 她也有冲动 二叔说要物色像龚蓓蕾一样的美女,这里有没有呢?她在应聘的女生中扫视着,搜寻着,用龚蓓蕾的标准衡量着。发现有是有一些,但不多,最多的是看上去比较舒服的那种清纯朴素的女生。 她看到了几个比较漂亮的女生,在一个个写着大幅招聘广告的摊位前走来走去,神情专注地看着广告牌。 但林玉瑛还不敢走上去跟她们搭讪,她不是怕被警察发现,而是怕这样做会出事。要是被相中的女生不肯做二叔的秘书兼情人,或者只肯做秘书,不肯做情人,二叔如果像对待龚蓓蕾一样强迫她,那就会出事。你就是色男的帮凶,拉皮条的罪犯。 一旦事发,你就会罪加一等。唉,怎么办呢?林玉瑛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脑子里有些乱,思想斗争很激烈。 还是去娱乐总汇找吧,那里的美女才开放,要钱不要脸,见钱就眼笑,见大款身子就发软,主动投怀送抱献身子,可以什么也不顾。可那里的美女大都没学历,素质低,或者没心思做秘书工作。 来都已经来了,还是先试一下吧。如果不行,再去娱乐总汇找。这样决定以后,林玉瑛就放开目光,在人群中搜寻起来。 有几个漂亮清纯的女生进入了她的眼帘,其中一个身材高挑,跟龚蓓蕾有点像,只是她更加年轻一些。 于是,她悄悄朝她靠过去。走到她身边,她的心禁不住一阵急跳,就站在那里不动。这个女生看的是机械类的招聘广告,她没敢上前跟她搭讪。一会儿,漂亮女生就走开了。 一个目标错过了。她稳了稳心跳,准备再次物色猎物。这时,有一个美丽女生朝她这边走过来,她决计上前跟她搭讪,看她如何反映。 那个女生东张西望,走走停停,好一会才走到她跟前。 “你好,你想应聘什么职位?”林玉瑛终于鼓起勇气,挡在她面前问。 那个女生看着她问:“你是什么单位的?” 林玉瑛说:“我是隆盛集团的,我们要招聘一名文秘,不知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那我不是文秘专业的,我是学遗传工程的,不好意思。”漂亮女生说着,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哦,那就到招聘文秘的摊位前去物色。于是,她就走到一个个招聘摊位前去看,有好多招聘广告上都写着“招聘文秘一名”,但细致看看,都是小公司。 又看了一会,她终于看到一个集团公司招聘文秘职位的广告牌,就站着那里,守株待兔起来。 果真有效。女生们一个接一个地来看这个职位,有几个女生看了以后,还小心翼翼地走到摊位上的招聘人员面前去咨询,有的还递上自己的简历。但这几个女生都不漂亮,二叔的要求很高,恐怕看不上。 过了一会,来了一个漂亮女生,脸蛋白净俏丽,清纯斯文,戴着眼镜,气质不错。但身材不高,可能只有一米六左右。行了,她只要愿意,就可以了。 于是,林玉瑛等待着她从摊位前走出来。漂亮女生看了那个招聘广告后,不卑不亢地上前给招聘人员递上自己的简历,就走了出来。 正好走到林玉瑛面前。“你好,你是应聘文秘的吧?”林玉瑛微笑地看着她问。 “是的,你是?”漂亮女生忽闪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问。 “我是隆盛集团的,要招聘一名文秘。”林玉瑛说,“因为时间太仓促,没来得及设摊位,就直接来这里物色了。” “那你们公司主要是做什么的?”女生有些天真地问,“地点在哪里?” 林玉瑛说:“我们公司主要是做房产的,还兼营其它副业,是一个有一千多人的大型集团公司。” “哦,那你们有什么要求?”漂亮女生显然感兴趣了,没等她回答,就有些迫切地递上自己的简历,“这是我的简历,如果你们考虑的话,就通知我来面试。” “好的。”林玉瑛愉快地收下她的简历,感觉做这件事其实也并不太难。 漂亮女生转身,到其它摊位前去看招聘广告去了。她的手里准备了一沓简历,要紧去发放。看来,她们的工作不好找,那我们就相应好找了。 女生走后,林玉瑛就看起了她的简历。简历上有照片,像明星一样靓丽。她叫唐丽娜,1990年生,学的是文秘专业,表格上有她的详细信息。 太好了,多收几张这样的简历,回去让二叔自己挑。这样,她就在半个小时内,收到了五张漂亮女生的简历。 够了,不要再收了,否则,二叔就要挑花眼了。林玉瑛正要转身出去,忽然看见人群中一个高大俊朗的男生朝这边走过来。 她的眼睛一亮,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现在我也有钱了,何不也找个小男生玩玩呢?要是被警察抓住,这些钱就会被没收,一点用场也派不上,还是趁没被抓住的时候,好好开心开心,快活潇洒一回。 对了,要是你还住在二叔的别墅里,他在晚上跟女生快活,你怎么办?要是听到他们发生的那种声音,你憋得住吗? 不行,我也找一个伴侣。二叔玩,我也玩,二叔在二层,我在三层,我们各自玩自己的。否则,有钱不用,过期作废。 给小男生钱,让小帅哥玩,肯定都愿意。既得到钱,又玩到女人,哪个小帅哥不肯啊?再说,我也长得不难看,身材丰满性感,年纪也只有三十五岁,连二叔这样要求极高的男人都对我有所窥视,这些小帅哥估计也会乐意,甚至还会激动不已呢。 想到这里,她就有了那种反映。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过男女生活了,丈夫在外有花头,她晚上就坚持不肯给他,所以两人一直在搞冷战。 她的暗恋情人是个大帅哥,但他有妻子,她还没有跟他发生过关系。所以直到目前为止,她没有跟丈夫以外的任何男人发生过真正的暧昧关系。 现在,她已经到了朝不保夕的危险时刻,随时都有可能被关进监狱,不知要过多少年的尼姑日子。唉,还不抓紧时间快活潇洒,就来不及了,这生也就白活了。 好,就找个小帅哥玩玩吧。想到这里,她就心跳加快,脸红耳赤,冲动得不能自已。她努力压制住那种冲动,等待这个高大帅气的男生到来。 来了,他终于磨磨蹭蹭地走了她的跟前。 林玉瑛一本正经地上前说:“你好,帅哥,你是应聘什么的?” 帅男生看着她说:“广告策划,产品营销,教育培训,都可以。” 林玉瑛心里一动:“我们要招聘几名房产营销和广告策划方面的人才。” “可以啊,你们是什么单位?”帅男生打量着她。 刚才,她还没有想好招聘的职位,男生正好说了两个符合她想说的职位,感觉这是一种缘份,就解释说:“我们是一个房地产集团公司,今天没来得及在这里设摊,临时来看看。” “你是负责招聘的人事主管?”男生兴致很浓地跟她聊起来。 “对。”林玉瑛近距离打量着他,感觉他是一个阳光健壮的男生,既高大帅气,又斯文礼貌,她心里好喜欢,甚至还有些迫切,“我是公司财会,兼人事主管。” “哦,不知道你们都有些什么要求?待遇怎么样?”帅男生似乎也懂得人情世故,既关心条件和待遇,又有些讨好地说,“看来你是有用人权的,能帮我推荐一下吗?”说着转换了一下站姿,他想用自己的身体优势来引起她的注意。 林玉瑛也在用自己的优势吸引帅男生的注意,她故意说自己是公司财会和人事主管。一个集财权和人事权于一身的女人,具有什么样的地位,权力和身价,只要不是傻瓜,就都能听懂。 果真,她这样一说,帅男生原来忽闪躲避的目光,马上就收回来,跟她暧昧地对视了一眼。这一眼让她激动,也让她有了自信,有了那种冲动。 于是,她决计把他吸引到手,跟他搞一场帅遇。 对她来说,就是帅遇,而对这个男生来说,才是一场艳遇。不管帅遇还是艳遇,她要在被抓进去之前,跟他轰轰烈烈地欢爱一场。 想到这里,她诱惑他说:“我们公司马上就要上市,急需各种人才。所以,我经常到人才市场来转转,物色优秀人才。我们的待遇应该说不低,除了享受应有的工资待遇外,还有丰厚的提成和奖金。” 帅男生迫切起来,放尖目光往她的眼睛里捅:“那你们有试用期吗?” “有,第一个月,发三千元生活费。”林玉瑛胡诌说,“如果你表现好,能胜任这个工作,从第二个月起,就转为正式录用,办理相关手续,工资加到八千以上。” “这么高?”帅男生这才从背在身上的电脑包里,拿出自己的简历,递给她说,“这是我的简历,您看我能不能用?您有名片吗?” 第783章 通缉犯选美 林玉瑛神秘地说:“不好意思,我不发名片的,怕烦。要是能用你,我会打电话给你,让你来参加面试的。” “好的,希望您能考虑我。”帅男生有些巴结地说,“您贵姓?” “不要那么客气,免贵,姓林。”林玉瑛不能告诉他真名实姓。 她用眼睛扫视着他的简历,鼻子闻着他身上那股好闻的男生味,一股奇异的电流从身体内部涌流出来,迅速传遍全身。她恨不得马上就投入他的怀抱。 他叫阎军,1991生,是本市那所重点大学的大四学生,上面有他的学习信息和联系方式。 今天就谈到这里,要适可而止,给他留点神秘,让他觉得有难度,才能让他珍惜这个工作机会。于是,她做出要去物色其它人才的姿势。 “那林主管,我就等你的电话。”帅男生识相地说,“我走了,你去忙吧。” “好的,这一二天,我会作出决定,给你回复的。”林玉瑛说着就转过身去,眼睛盯上了一个结实矮壮的老男生。 这个人年龄大概有二十七八岁,可能是研究生,或者博士生。比刚才那个帅男生要成熟稳重得多,给人一种安全感。而刚才那个男生不太可靠,肯定比较花心。因为长得帅气,追求他的女生一定不少。这种帅哥,只能跟他玩开心,不能跟他谈真爱。 有了这样的搭讪经验,林玉瑛的胆子越来越大:“你好,你是应聘什么的?” 她主动走上去问他,然后跟他攀谈起来。这个男生果真是个研究生,他也愿意到他们的房产公司来做开发和调研工作。 这样,不到半个小时,林玉瑛就也拿到了五个男生的简历。她感觉够了,就匆匆离开这个人才市场。 这时,已经快一点了。她感觉肚子有些饿,想去找个饭店吃了饭再回去,可她一走到外面,心里就害怕起来。她到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打的回去。 出租车开到别墅区外围,她付了车钱下车,然后戴上羽绒帽,埋下脸,走进别墅小区。走到韩少良的别墅门外,正好是两点钟。 她伸手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声。知道韩少良还在睡觉,便退后一点,仰起头,看着二楼的窗户,轻声喊:“二叔,开门,饿死我了。” 韩少良没有应声,却马上穿衣下床,偷偷撩开二楼前阳台上的窗帘,往下看了看。确定只有她一人时,他才走下来开门。 韩少良一打开门,就猴急地问:“去人才市场了吗?” “去了。”林玉瑛走进去,就往厨房里走。 “怎么样?找到了吗?”韩少良跟在她屁股后面追着问。 “先让我吃饭,吃了再告诉你。”林玉瑛一是真饿,二是也想买一下关子,让他更加感觉到她的重要性。 林玉瑛手脚麻利地热了两个菜,盛了一碗饭在微波炉里转了转,就吃了。韩少良坐在餐桌边看着她吃,其猴急之心溢满一脸。“找到了?”韩少良等她吃了几口饭,就追问。 “嗯,等会你自己挑。”林玉瑛慢慢地吃着,她的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帅男生,“我收了十张简历,上面都有照片,你确定后,再通知他们来面试。” “面试?”韩少良看着她说,“你不要搞错呕,能来这里面试吗?” 林玉瑛不吱声了,她也不知道这事应该怎么安排,才能顺利进行下去。吃完饭,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沓纸,递给韩少良说:“你自己挑选吧。” 韩少良接过看起来,看到男生的简历,他不解地说:“这男生的简历,你要他干什么?” 林玉瑛愣愣地看着他,不回答。心里暗想,你看他,只顾自己开心,不顾别人的感受。 韩少良把男生的简历放在一旁,将五张女生的简历拿在手里,一张张细致看,主要是端详她们的照片。他先是睁大眼睛看,后是眯细了眼睛瞧,再看她们的家庭成员和学习成绩,这种神情跟林立果选美有点像。 林玉瑛拿起一旁的男生简历,也是一张张地看,最后拿着帅男生的简历,爱不释手地端详。她心里非常中意他,却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怎么对二叔说呢?太羞人了。 韩少良看来看去,反反复复地比较后,最后留在手里的,还是唐丽娜的简历:“这个女生最漂亮,先选她吧。” 林玉瑛说:“我第一眼看上的就是她,说明我们的审美眼光差不多。” “脸蛋很漂亮,不知道身材和气质怎么样?”韩少良真像选美一样,挑剔地考虑着各种条件。 林玉瑛说:“气质也不错,只是身材稍微矮了一些,没有龚蓓蕾那么高挑。但也不算太矮,一米六左右,比我稍微矮一点。” 韩少良在侄女面前,竟然也毫不避讳:“搞女人,第一是脸蛋,第二是身材,太矮了,没劲。” 林玉瑛红着脸说:“那你选高一点的,那个叫什么,对,就是这个,宋佳佳,有一米六八,跟龚蓓蕾差不多高。” 韩少良端详着宋佳佳,有些遗憾地说:“她的脸没有姓唐的漂亮。” “那就把两个都叫来面试,最后选一个吧。”林玉瑛说,“也不知她们肯不肯呢?最好把这五个女生都叫来面试,一个不肯,再让第二个来。” 韩少良呆呆地说:“这里能一个个地来吗?这里只能进来,不能出去。” 林玉瑛的眼睛睁大了:“那怎么行?那这里,不就成了黑牢了吗?” 韩少良呆呆地说:“本来我想,等她来了以后,我把她生米做成熟饭,然后让她跟我同甘共苦。” “二叔,你想得太简单了吧?现在的大学生有那么好弄吗?”林玉瑛沉吟着说,“我们要想个让他们相信的理由,在这里收拾出一二间办公室,再腾出一二间住房,给他们提供办公吃住一条龙服务,然后再慢慢达到目的。在人才市场,我没有跟他们说实话。我说我姓林,单位叫隆盛集团,你就更不能说真实姓名了。” “嗯,这个想法是不错。”韩少良犹豫不决地说,“但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如果这里已经被人怀疑,我们就要赶紧走,怎么能这样搞呢?” “好像还没有被怀疑。”林玉瑛说,“应该不会有问题。” 韩少良用手指敲着桌面说:“那就试试看吧。” “你看看,这个男生怎么样?”林玉瑛把帅男生的简历递给韩少良看。 韩少良看了一眼:“很帅,是个帅哥,但要他干什么呢?” 林玉瑛不好明说,就想着理由说:“让他们来面试,然后来办公,不能只有女的,没有男的,那样女生会怀疑的。要有男有女,像真的一样,还要让他们摸不清底细,这样才既有神秘感,又有吸引力。” “那我们说什么呢?为什么在这里办公?”韩少良想了好一会,还是想不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说法。 林玉瑛参谋说:“我们暂时就说,因为商场上的争斗,我们跳出来,要筹建一个分支机构,所以在正式成立前,一切都需要严格保密,只要不少他们的工资待遇就行了。以后嘛,就根据情况再说了。我们是今天不知明天事,考虑那么远干吗?能在这里呆一个星期是一个星期,呆一个月是一个月。不行,我们可以撇下他们走,也可以把他们一起带走。” 韩少良出神地想了一会,才对她正式下达指示说:“面试的事,还是由你出面。不能到这里来,要选个隐蔽的地方,就到茶室里去吧。人数不能多,至多三四个。我不能去,你最好用手机把这几女生的全身照拍下来,我看后再确定,只能先录用一个。” 林玉瑛迫不及待地说:“一男一女吧,好说一点,在这里办公,也热闹一些。他们来上班,平时不能回去,周末才能回去。” 韩少良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想了好一会,才说:“但女的先来一个星期,男的看情况再定。” 他还是没有想到侄女的真正心意。 严平瑛欲言又止,还是不好意思把心里话说出来。 这时是下午三点半,蒙丽集团的会议刚刚开始。那边在为抓捕这两个犯罪分子,整顿和改制蒙丽集团而举行隆重的会议,这边的两个犯罪分子却还在进行犯罪活动。 韩少良在客厅里转来转去,看了好一会,才对林玉瑛说:“我们收拾一下,把客厅这边的一半区域作为办公室,把楼上的两张办公桌抬下来,放在这里,就是一个不错的办公室。” 他们说干就干,脱了外衣,就收拾整理起来。一直忙到天黑,才整理出一个办公室,一间住房。收拾完,韩少良对她说:“明天上午,你去面试的时候,带一些办公用品来,办公桌上放得像一些。” 布置好,韩少良没事干,就到二楼的卧室里去看电视,他现在关了手机,整天躲在这里,中断了与外界的联系,成了聋子和瞎子,只能通过电视和电脑,了解外面的情况。 第784章 是童男还是色弟 他已经在网络上搜索到了那份通缉令,他的照片赫然挂在网上。他每次看,都吓得心惊肉跳,甚至透不气过来。所以,他现在不敢上网,只看电视。 小唐来了以后,他也不准她上网,只准她看电视。再就是陪他玩,不是玩扑克,就是陪他在床上玩男女游戏。 开始几天,他不能让林玉瑛呆在别墅里,他要诱惑,强暴小唐,怎么能让她看见和听到呢?这是千万不行的。等他得逞后,小唐成了他的情人,变乖了,才能让她回来。 可让她到哪里去呢?这是一个让他感到很头疼的事。回家不行,到亲戚家行吗?也不行,住宾馆更不行。警察肯定到处在查她,特别是宾馆,车站,机场等场所,她不能去。她还没有假身份证。要让她去做两张,好在他以前做了三张假身份证。 把她安排去外地出差,只要二三天,我就把小唐办了。安排她到哪里去呢?他边看电视,边冥思苦想着。 林玉瑛则在三楼的手提电脑上,用无线卡上网,查找明天适合面谈的茶室。选定茶室后,她把地点抄下来,准备给四个应聘者打电话,让他们上午九点半来面谈。 这个工作做好,她想像着马上就要发生的帅遇,激动得胸脯起伏。两对男女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别墅里过那种男女生活,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景像? 可二叔说,让女的先来,而且开始几天,要让我回避出去。我能到哪里去呢?现在,我不能回家,也不能到亲戚家里去,更不能住宾馆。 不行,我不能走。林玉瑛不无激动地想,正好看一看二叔是怎么样强暴小唐的?那是一种什么情景?能发生什么声音?小唐会挣扎喊叫吗? 她看到二叔有这么多的钱,是马上动心,然后半推半就地跟他进行钱色交易,还是感觉没有逃出去的希望,索性委身于他,然后提出条件要挟他呢? 要是她是个贞烈的女生,不为钱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死也不肯屈就怎么办?你是出去帮他,还是躲在房间里不出声? 她越想越激动,帅男生阎军会如何表现?从今天的情况看,他可能会好搞一些。男生不像女生,他能够色利双收,何乐而不为呢?只要我用神秘的身份,虚假的话语吸引住他,再用金钱诱惑她,然后再稍微给他一些暗示,他就会冲动起来。 也不一定,他毕竟还小,很可能你要主动一点,甚至还要放下架子去逗他,他才能激动。不知道他有没有跟女生上过床,是童男还是色弟? 不要想他了,到时再说吧,她激动得身子来电了。吃好饭,已经八点了。她打开手机,把第二张手机卡装进去,准备给四个应聘者打电话。没想到一打开手机,就一连跳出三条微信,都是她丈夫发过来的。 第一条说:你怎么关机了,我打了好多次,都没有打通。看到微信,给我回个电话,家里有事。 第二条说:快给小明打个电话,他说公司里今天发生了重要情况。 第三条说:怎么还不打?小明急得不得了,看到微信,就给他打过去。他说今天有许多领导来给他们开会,任命一个姓陆的当董事长。 林玉瑛把这条微信翻给韩少良看:“二叔,你看,今天上面来公司开会了。” 韩少良接过一看,脸色顿时变成了烟灰色:“啊?杨兴宇当董事长?” “他不是你原来的部下吗?”林玉瑛说,“那会不会对我们有处?” “好处?哼,朱文亮就是被他弄进去的。他们还是校友,还有恩于他呢。”韩少良的脸色狞厉起来,“这么会这样?上面这样安排的用意是什么?妈的,蒙丽集团是我创办的,怎么能让他们坐享其成,拾了落地桃子?” 他拧眉咬牙:“你用这个号码,给小明打电话,我要问问他。” 林玉瑛拨通后递给他,他接过说:“小明吗?我是二叔,你给我说一下今天会议的情况。我没事,你不要管我在哪里?不要说起跟我通话的事。” 小明通风报信说:“今天下午,省里,兴北,江南,还有淮扬等地,一下子来了二十多名领导和记者,给我们开会。会议非常隆重,宣布了许多决定。” 韩少良打断他说:“你拣主要的说,不要太啰嗦。警方要是知道这个号码是你玉瑛姐的,会监听。” 林玉瑛摇摇手,意思是还不知道。 林小明说:“好,我说主要的。呃,今天最大的官,是一个姓章的副省长。他宣布了九条决定,其中最重要的,是任命杨兴宇为蒙丽集团董事长,龚蓓蕾为总裁,法人代表。” “什么?”韩少良惊叫起来,“怎么这样安排?我,我饶不了他们。” 林小明继续鹦鹉学舌:“还有,没收你的全部财产,保留龚蓓蕾和其它三位股东的财产和股权。” “妈的,这纯粹就是搞我。”韩少良气得咬牙切齿。 林小明说:“他们还要把蒙丽集团搬到兴北。” “搬到兴北?”韩少良又吃了一惊,“这一定是杨兴宇的意思。” “他们要对所有中层干部,分公司负责人,包括财会,进行重新洗牌和调整。”林小明哭丧着腔调说,“二叔,我们林家人完了,肯定都会被他们洗掉,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韩少良无奈地叹息一声说:“有什么办法?我不被抓住,你们就还有饭吃;我被抓住,你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好了,我挂了,有事,我会跟你联系的。你跟林小兵,还是林红伟,林相生他们商量一下,最好想办法混几个下来,不要全部被他们洗掉。这样,我们也好知道一些情况。” “嗯,我知道了。”林小明又想到了一些情况,“二叔,还有,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你们家被淮扬的检察院的人来查抄了,说是抄到五千多万的资产。他们还要寻找你其它的房产,二婶也被淮扬的人带走了。警方正在全国范围内通缉你与玉瑛姐,你们要格外小心哪。另外,我听说,兴北有三个高官被‘双规’了。” “哪三个?”韩少良又吓了一跳,瘫坐在沙发上,身子发软,没了力量。 林小明说:“说是一个书记,一个市长,还有一个组织部长,名字我不知道。” “我知道。”韩少良有气无力地说,“好了,就这样,你们也好自为之吧。” 挂了电话,韩少良像死了一样,仰在沙发里一动不动。林玉瑛也感觉到了危机的迫近,没什么劝他的话可说,就坐在那里不出声。 韩少良呆了好一会,才坐正身子,垂死挣扎起来:“我不会让他们快活的。杨兴宇这个混蛋,想搞我的女人?哼,龚蓓蕾这个婊子,是不是老早就跟他有了关系?他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搞我了?” 林玉瑛愣愣地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 韩少良又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还有些钱,还没有被抓起来,索性不走了,我要跟他们斗。玉瑛,你明天的面试照常进行,然后物色两个人,对,也弄个男的来,我派用场。让他帮我去联系几个黑道小头目,先搞掉龚蓓蕾,再搞掉杨兴宇。然后派人混进蒙丽集团,慢慢搞跨它。” 林玉瑛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不置可否。她心里明白,这只能是他的一种徒劳挣扎而已。 他不想走了,而要跟陆和王斗,那我怎么办呢?是跟他一起走死路?还是想办法将功赎罪救自己呢? 林平瑛的脑子里闪过几个想法:现在,放在我面前的有三条路,一条是陪二叔走下去,走到监狱里去。二是偷偷出去举报二叔,将功赎罪,争取轻判,早点重见天日。三是与那个阎军串通好,把二叔的钱骗出来。然后与他远走高飞,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去过潇洒快活的日子。 林玉瑛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决定走第三条路。想到能与高大帅气的小弟弟阎军爆发一场姐弟恋,忘年情,然后卷款私奔,过潇洒快活的日子,她身上就来了劲。 林玉瑛坐正身子,给四个应聘者打起来电话来。 林玉瑛先给唐丽娜打:“你好,你是唐丽娜吗?”她的声音清脆沉稳,像一个人事主管的声音,“我就是上午人才市场上,我姓林。呃,明天我想跟你面谈一下,等一会,我把时间地点发到你微信上。不叫面试,叫面谈,对,我们沟通一下。好,就这样,见面谈。” 接着,她再给宋佳佳打,打完女的,再打男的,内容一模一样。两男两女,都通知好,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她对韩少良说:“通知好了,明天去面谈,后天就让他们过来。我,上去休息了。” 韩少良愣愣地看着她说:“你坐一会,我们再说一会儿话,明天面试,你怎么跟他们说?” 林玉瑛只好重新坐下来,听他吩咐。韩少良边想边说,一直说到十点多钟,才上去休息。 第785章 迫切之态可掬 第二天早上,林玉瑛起床后,开始梳妆打扮。今天上午,他要跟帅男生见面,所以要好好打扮一番。 女为悦己者容,她是为小帅哥扮啊。但她不能浓妆艳抹,而要淡妆素裹,像个集团公司财会兼人事主管的样子。 她把带在身边的最好衣服都穿在身上,名牌衣服,贵重饰物,lv包包,让她显得高贵富有,气质典雅。再加上她手中有用人权,不迷死那个小帅哥才怪呢。 打扮穿戴完,她才去做早饭。做好,韩少良还没有起床。她也不叫他起床来吃,反正没事,就让他去睡吧。晚上,他肯定也没睡好,白天就由去睡。 林玉瑛自己吃了一碗莲子红枣汤,就走到二楼楼梯口对韩少良说:“二叔,早饭在锅里,你等会起来自己吃。我走了,早点去要一个包房。” “好,你去吧。”韩少良从被窝里伸出头,应答一声,又像乌龟头一样钻进被窝。 林玉瑛还是那样谨慎地走出去打的,打到那个茶室的时候,九点还不到。她进去,要了一个有长方形桌子的中包,坐进去,点好茶果,就静静地等待着四名应聘者的到来。 这个茶室叫上岛咖啡,档次不低,规模不小,里边有许多火车座,有四五间包房。刚刚开门,还没有几个顾客,她是最早来的几个人中的一个。里边环境安静,气氛温馨,弥漫着淡淡的小资情调和暧昧氛围。 这个中包可以坐七八个人,空间比较大,装饰很豪华。门一关,就给人一种私秘安全和宁静的感觉。 这是一个招聘骗局,而且是具有拉皮条性质的猎色骗局。可林玉瑛并没有觉得这是在犯罪,所以不是很紧张,反而还有些激动,是的,她在为即将就要上演的一个招聘阴谋和两个情色故事而激动。 四个应聘者则一无所知,甚至还为能得到通知而激动呢。第一个赶到的是宋佳佳,她问着服务生,走进这个包房的时候,还只有九点十二分,比约定的时时提前了十八分钟。 “你好。”宋佳佳亭亭玉立地走进来,礼貌而有些拘谨地对她说。 “请坐。”林玉瑛指指对面的椅子说,“你来得最早。” 宋佳佳坐下后,有些不安地问:“今天,有几个人来面谈?” “总共四人,两男两女。”林玉瑛说。 “那是面试,不是面谈。”宋佳佳显然有些意外,她以为面谈是录用后,请她来谈条件和待遇的。 林玉瑛说:“我们只谈,不试,所以是面谈,而不是面试。” 正这样说着,第二个人来了,他叫李恒久,是中等身材的研究生。两个来得早的,都是她叫来的陪衬人员。第三个是唐丽娜,脸蛋甜美稚嫩,是个人见人爱的清纯女生。 “你们好。”她怯生生地站在门口说。 “进来吧,这边坐。”林玉瑛俨然一副主考官的神气。 最后一个才是小帅哥阎军,他很随便地走进来,看着林玉瑛说:“我没有迟到吧?” “没有,坐这张椅子吧。”林玉瑛故作矜持起来。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 小帅哥还是昨天那身穿着,上身是一件休闲装,下身是一条牛仔裤。从他的穿着上,她判断不出他的家境。她希望他越贫越好,他越贫,她就越是容易吸引他,征服他。 他的身上似乎有一股浪漫好事的情凋,也有一种散漫不羁的气味。他是一个纨绔子弟呢?还是一个官二代或者富二代?应该不是,否则,他不会这样找工作的。 林玉瑛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她装在里面的是新买的那个号码,没有一个人知道,所以不会有人打进来。 “好,人都到了,我们开始吧。”林玉瑛站起来,将门关上,压了压稍微有些紧张的心情,沉着地说,“今天把你们叫来,是想跟你们面谈一下。我已经在电话里说了,我们这是面谈,而不是面试。我们只谈,不试。通过面谈,我们要录用两个人,一男一女,面谈以后的录用比例是百分之五十。” 这样一说,四个应聘者都就紧张起来,个个正襟危坐,神情虔诚而专注,一眼不眨地看着她,唯恐给她留下不好的印像。 林玉瑛的自我感觉越来越好,说话也就越来越流利:“谈什么呢?我呢?谈条件,谈工作,谈待遇,你们呢?谈要求,谈想法,谈打算。” 小帅哥阎军想盯她的眼睛,林玉瑛不跟他对视,她要拿出一点女人的矜持和人事主管的架子来。她眨着眼睛说:“我先谈,然后你们谈。” 林玉瑛像真的一样地说:“在人才市场上,我跟你们说了,我们的单位名称叫隆盛集团。最近,因为商场纷争和业务发展等的原因,我们要独立出来,成立一个分支机构,急需两名做前期准备工作的人才。一名是办公室文秘,一名是广告策划,兼市场调研。条件是大专以上学历,有相关经验,未婚,气质佳,应届毕业生优先考虑。” 四个应聘者听得寂静无声。 林玉瑛继续说:“如果录用,第一个月为试用期,我们发三千元生活费。第二月正式录用,办理正规手续,享受股份制企业所应有的一切待遇,交三金,工资加到五千元以上,还有提成和奖励。公司提供住宿,没有特殊情况,平时不得请假。工作任务不重,但必须每天上班。” 四名应聘者听到如此好的待遇,个个眼睛发亮,听到有食宿安排,更是惊喜不已。 “提供食宿?”小帅哥阎军禁不住说出了声,“那太好了。” 林玉瑛心中暗喜,很好,这样成功的希望就大了。于是,她进一步诱惑说:“而且我们的食宿,都是免费的。” “吃也免费吗?”小帅哥又禁不住问,他的自我感觉最好。 难道他从我眼睛里看出了什么?林玉瑛心中暗想,其它三位应聘者都有些紧张地看着她。特别是唐丽娜,更是一脸的天真和诚恳,满眼的迫切和期待,不敢轻易出气,就他敢于如此一惊一乍地问。 他是不是也有吸引我的意思呢?这样想着,她就把目光从两个女生的脸上朝他移过去,不禁心里一惊。 小帅哥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目光中注满希望她录用他的请求,还闪着对她感兴趣的亮光。 林玉瑛的心一动,涌起一股爱意。她放直目光,边回答他的问题,边深深地跟他对视。他们在其它三位应聘者的注目下,凝视了好几秒,滋滋的发出一串爱的火花。林玉瑛把对他的好感,那种意思通过目光送入他的心中:“对,也免费。跟我们一起吃,不收费。” “啊?这么好!”小唐也禁不住说了一声,迫切之态可掬。 林玉瑛为了给两个即将被录用的猎物打预防针,也增加神秘感和诱惑力,进一步解释说:“因为我们的分公司正在筹建,所以我们在郊区的一幢别墅里办公。这幢别墅很豪华,是我们董事长自己的。录用者星期一来上班,星期五回去。如果没有其它的住处,就可以一直住在别墅里,我们提供集体宿舍。如果要回去,我们每个星期贴补一百元的来回路费,一个月是四百元。” “真的?”这下,四个应聘者都惊叫了起来,脸上都涌现出跃跃欲试,争相被聘的神情。 效果出奇地好,时机已经成熟。林玉瑛也没什么说的了,就对她们说:“下面,你们谈谈自己的想法,要求和打算。” 应聘者个个很迫切,但谁也不敢先说话。 “没关系的,随便说说吧。”林玉瑛鼓励说,“说说自己的情况也行,谁先来?我要听听你们的想法后,才作决定。” “说实话,你们四个人,都很优秀,我们都想要。但目前,起码在分公司正式开张前,暂时只能用两个人。所以,我就只能忍痛割爱了。” “我先说几句吧。”研究生李恒久最老练,“呃,市场调研这个职位还是比较适合我的。因为我本科学的是政治经济学,研究生的专业是市场经济,所以这个职位对我来说,既是我的专业,又是我的爱好,我想我能够胜任并做好这个工作。至于广告策划,我想公司还没有开张,房产也没有开发,就不用上。前期准备工作,主要是做市场调研,形势分析,开发决策,跑手续,筹资金,申报建设事项等。呃,我想我有这个能力,为公司做好这些工作。” “说得很好。”林玉瑛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可惜,你没有阎军那么帅气,身材也矮了一点。她怕宋佳佳也抢着发言,就点名说:“唐丽娜,你说一下吧。” 唐丽娜就稚嫩多了,她脸涨得绯红,显得十分可爱:“我的专业也是对口的,大学里学的是电子商务,跟文秘有关。我可以起草各类公文,五笔打字每分钟能打一百多字,英语六级。我也擅长作文,在大学里写过诗和散文,还在我们学校的校报上发表过呢。” 第786章 她兴奋得脸色火红 林玉瑛提醒说:“你对我们有什么要求?” “没有。”唐丽娜摇摇头说,“你们的条件很好,对我来说,可以说是求之不得。我是东北人,在这里没有住宿,现在住在我一个亲戚的宿舍里,很不方便,如果能被录用,正好可以搬出来。你们的工资待遇这么好,我很倾向来工作,希望你能考虑我。” “好,我知道了。”林玉瑛听了她的话,知道二叔的艳福来了,他可能不要怎么强暴她,就能轻易得手。 可她太稚嫩,太清纯,被这么大年纪的一个男人搞,真是有些可惜,也很作薛。唉,不要多想了,她只要愿意,献出身子,得到金钱,也无所谓。现在一些家境贫穷的女孩,还专门做这个生意呢。靠脸蛋和身体赚钱活命的女孩,社会上多得是。从这个意义上说,她也不亏。她做二叔的情人,二叔肯定不会亏待她的。 林玉瑛这样想着,就把目光转到小帅哥脸上:“阎军,你也说几句吧。”说着,她心里居然有些紧张,说明她真的喜欢上他了,也有些在乎他了。 阎军可能从刚才的对视中看出了她的心思,就更加迫切地说:“我是从陕西到这边来找工作的,已经来了一个多月了,参加了十多场招聘会,但还没有最后落实。我也没有住的地方,现在跟我一个同学合租一间房。是男同学,不要误会。” 这最后一句话,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明显是说给林玉瑛听的。林玉瑛抿着嘴巴暗喜,觉得他们也有戏了,马上就能发生一场姐弟情了。 阎军继续可怜巴巴地说:“马上这个月又要付房租了,而我没有工作,真的付不起。要是再找不到工作,我就只能回陕西了。” 这话也是故意说给林玉瑛听的,想引起她的同情和好感,能录用他。林玉瑛心领神会地看了看时间,见快十一点了,就礼貌性地对宋佳佳说:“宋佳佳,你也说一下吧。” 宋佳佳说:“我跟他们的心情一样,情况也跟他们差不多,我就不多说了。要是能被录用的话,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你们的希望。” 林玉瑛挺了挺丰满的胸脯说:“好,今天就谈到这里,这几天,就会有结果出来。被录用的人,会接到我的电话。” 四个应聘者纷纷站起来,往外走。林玉瑛补充说:“一个星期之内,接不到我的电话,就是没有被录用,你们可以再去别的单位应聘。” 这话也是专门说给阎军听的,意思是要他等一个星期,不要急于回陕西。阎军好像听懂了她的话似的,在要走出包房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暧昧地看了一眼:“拜拜,希望能接到你的电话。” 林玉瑛冲他莞尔一笑,含蓄地说:“等通知吧。” 四位应聘者走后,林玉瑛又坐了五六分钟,才买单打的回来。坐在出租车里,她兴奋得脸色火红,心怦怦直跳。知道两个惊心动魄的非正常的情爱故事,马上就要在这幢不为人知的豪华幽静的别墅里上演。 第二天上午八点,杨兴宇他正时从兴北开车来到江南,走进蒙丽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杨兴宇正式上任了。 这是韩少良的办公室,装饰家具都是原来的,但里边的布置作了改变。为了有别于韩少良,他把办公桌从东西向改为南北向。不是对着门,而是对着墙,会客区从西边的门口移到了南边的墙跟。 办公室里被淮扬反贪局查剩下来的东西和资料,他当着众人的面,让办公室刘主任拿走了。打扫清洁,重新布置后,他就作为它的第一个新主人坐了进去。 坐在那张巨大的像船一样的董事长办公桌边,杨兴宇深感自己的责任和压力一样重大,机遇和危险同时存在。 这个新的平台,是他向上走的起点,还是向下滑的转折点,就看他如何把握了。是的,这间办公室,这张办公桌,可以让他像韩少良一样,捞成亿万富翁,搞到无数美女,但最终变成一个亡命之徒。也可以让他以此为起点,走上副市长的岗位,继而走到省里,甚至走到巅峰。 但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这从昨天会议上,一些领导和下面员工的表现就可窥见一斑。 有些领导和下面的员工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怀疑的色彩:这么年轻的一个帅哥,能当得好这么大一个集团公司的董事长?能挡得住这么多美女下属的诱惑?能在如此巨大的金钱和利益面前不动心? 会场下面确实坐着几个非常漂亮的下属和员工,盯他的目光都有些发直,甚至有些暧昧。不说这些陌生美女,就是坐在他身边的龚蓓蕾,尽管娇妻在他没来之前,就给他们打了预防针,但真的见了面,尤其是两个人那么近地坐在一起,他的身上还是禁不住产生了电流通过的感觉。 真的,他们虽然都正襟危坐,互不说话,也不对视,但身上和心里都有电流感应,这是很要命的事。 龚蓓蕾真的很美,气质也好,偷偷看着她俏丽粉红的脸,高耸的胸脯,性感的身材,特别是闻到她身上那股幽幽的芳香,他的体内就有了那种冲动。 天哪,一起工作还没有开始,就这样冲动,以后时间长了,怎么能压制得住身体的冲动,按捺得住爱情的萌发?怪不得蓓蕾急死了,一蹦三丈高啊。 杨兴宇边想边拿出报告纸,在上面写着今天的工作安排。正写着,龚蓓蕾走了进来,带进来一股香气,一缕亮光:“陆董,叫办公室给你安排一下住宿,这么远的路,你总不能天天来回跑吧?” 杨兴宇抬头看着她:“你不是说,互相叫名字的吗?” 龚蓓蕾嫣然一笑说:“昨天开了会以后,我就不敢这样叫了。” “为什么啊?”杨兴宇不解地问。 “你让人敬仰,我叫不出口了。”龚蓓蕾的目光有些闪烁,不敢跟他对接,“再说,别人都叫职务,我们叫名字,显得很突兀,不太好。” 杨兴宇笑了笑说:“那我也叫你龚总。看来,要突破传统的桎梏,还是不容易的。第一个约定,第一天就破了,回到世俗之中。” 龚蓓蕾一本正经地说:“人是生活在现实里,超凡脱俗,真的不易。” 说着定定地盯了一眼,杨兴宇心里一惊,连忙让开目光:“好吧,给我随便安排一个住的地方就行了,暂时住旅馆也行” “这个,你就不要客气了。”龚蓓蕾认真地说,“你是董事长,怎么能随便安排呢?我来问一下办公室,看这里还有没有空的套间?” 说着就走出去。杨兴宇看着她苗条性感的身材和年轻美妙的背影,心里想,真是一个尤物啊,怪不得韩少良对她这样入迷和疯狂。 “对了,你等一会来一下,我们商量一下这几天的工作。”杨兴宇冲着她背影喊了一声。 龚蓓蕾回头说:“好的。”漂亮的眼睛里波光一闪,迷人极了。 杨兴宇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成立一个蒙丽集团的资产评估小组,和员工考核聘任领导小组。资产评估小组,他任组长,龚蓓蕾,周副总,办公室刘主任,还有兴北市纪委的特派员任副组长,组员是公司所有财会,分公司负责人等。 他们通过公开招标,选定了一家有资质的资产评估公司,在公司资产评估小组的监督下,对公司总部和下属各分公司的房产和物资,账目和资金等进行评估,清查,登记。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紧张工作,评估结论出来,蒙丽集团的总资产为一百零六亿五千三百四十七万一千六百十二元。 按照他们五个股东原来的股权协议,韩少良占百分之四十,龚蓓蕾占百分之三十,其它三位股东各占百分之十,他们的资产分别为四十亿,三十亿和十亿元。 杨兴宇觉得他们所占的比例太高,如果兴北市政府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就要拿出四十多亿的资金,兴北市财政哪能拿得出这么多钱?他知道,一年能挤出二三个亿的资金用于企业的改制和改造,就很吃力了。如果让兴北最大的企业红茂集团来参股,那他们就要成为最大的股东。这样的话,人事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他想找龚蓓蕾等四位股东谈一谈,尽管他在会上说了,省政府的文件也作了决定,以法保护他们的股权。可要是他们自愿奉献一些股权出来,就会减轻兴北市财政的压力。 于是,他决定先找龚蓓蕾谈一谈,如果她愿意,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些天,龚蓓蕾也很忙,她主要负责员工的考核聘任工作,事情很多,很烦。每天早晨,她跟杨兴宇碰个头,商量一下事情,就扎进自己的办公室忙起来。招谈员工,打电话,做资料,到下面的分公司去搞调查,忙得不可开交。 第787章 举报有奖 这天早晨上班后,龚蓓蕾像往常一样,先到杨兴宇的办公室里去一下,有事说事,没事招呼一声,就回自己的办公室。 “赵菫早。”她总是彬彬有礼地走到门口说,“今天下午,我们考核小组开一个会吧?讨论一下第一批重新聘任的中层干部名单。” 开门见山说事,既不浪费时间,又注意两人之间的关系。杨兴宇也知道,背后有许多眼睛在盯着他们,特别是有敌对情绪的林家人,还有一些可能会被解聘,或者降职的人,一直在背后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稍有不慎,就会闹出一些谣言和绯闻。 “行啊,你安排一下时间。”杨兴宇听后说,“上午,有人要来找我谈事。下午二点,我要出去参加一个会议。你们可以先开起来,我赶回来参加。” “好的。”龚蓓蕾说着就要转身走。 杨兴宇叫住她:“你坐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龚蓓蕾就在他办公桌前面的工作椅上坐下来,看着他:“什么事?” 杨兴宇想让办公室里的气氛轻松一些,就带着幽默的口气说:“没想到,你是一个有三十亿资产的大富妹啊。” 龚蓓蕾愣愣地看着他,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有这么多。”她见杨兴宇好奇地打量着,以为他是那个意思,就压低声说,“我一直想找你谈一下,但不敢,也忙,就拖到现在。” “哦?谈什么?”杨兴宇以为她要说那个方面的事,心不禁跳得有些快。 没想到龚蓓蕾吞吞吐吐地说:“我,占的股份太多,而你,光拿工资,就像一个打工者,这不公平。所以我想,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 杨兴宇惊讶了:“我说龚总,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这是要把我送进监狱里去啊?我是一个政府官员,跟你们不一样,怎么能要你的股份呢?” 龚蓓蕾不解地瞪大眼看着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杨兴宇坦诚地说:“我就跟你直说了吧,韩少良只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而你们四个人占了六十,这不符合国有控股企业的要求。私人股占大头,企业的性质不好定。省政府的文件上说,要我们兴北市政府确定所占的股份后,增资扩股到百之七十,才能改成地方国有企业。但兴北的财政很穷,哪里来这么多钱?所以,我想跟你商量,看你能不能奉献一些股权出来。当然,你如果不同意,也可以,因为你们的股权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现在又有省政府的文件。” 龚蓓蕾感到非常意外,呆坐在那里,没有出声。 杨兴宇继续开诚布公地说:“你感到很意外,也有些想不通,是不是?这是正常的。哪个人不想让自己的财产多一点呢?可是,你如果从韩少良的角度想一想,就心平气和,也想得通了。他投入那么多的精力和资金,最后却落得了一个全部没收的下场。而你没有投入资金,只投放了一些青春和智慧,就得到这么多的股权和资产,这让严家人有想法,别人也有看法,所以我想,你要是能主动奉献百分之十到二十的股权给政府,那姿态就高,影响就会更大,让严家人,也让公司里的员工对你刮目相看。” 龚蓓蕾想了想,爽快地说:“好吧,我本来想把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你,你不要,那我就把一半的股权奉献给兴北市政府。” “好。”杨兴宇高兴地说,“你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美女啊,这样一来,要是其它三位股东也肯奉献一半股权出来,那兴北市政府不出一分钱,就能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达到了省政府的要求。” 龚蓓蕾说:“不知道他们三位股东同意不同意?” 杨兴宇当机立断说:“你通知他们明天下午四点,到公司里来开会。我们一起来做做他们的工作,然后跟他们吃个饭,互相熟悉一下。” 第二天下午,杨兴宇在会上说了以后,龚蓓蕾首先作了表态。榜样的力量,再加上新董事长的人格魅力,三位股东也分别作了表态,同意奉献一半的股权给政府。 他们都说,跟韩少良相比,我们是很幸运的。当初投资一千万,现在奉献了一半。还有五个亿的资产,并得到百之分五的股份。我们知足了,也打心眼里感激党的好政策,感谢董事长的开明作为和廉洁奉公。当晚,他们五个人一起去饭店吃饭,增进了解,气氛非常热烈。 在龚蓓蕾的全力配合和支持下,杨兴宇的各项工作推进顺利,做得有声有色,还给兴北市政府立了大功,受到了梁书记和省里领导的高度评价和表扬。 丁局长和他的专案组压力非常大。韩少良出逃快一个星期了,网上通缉也已五天。可是韩少良与林玉瑛却一点线索都没有,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对三个贪官实行“双规”后,淮扬反贪局的同志第二天一早,就分三路人马,突击对他们的家和办公室时行了搜查。他们的妻子和家人还没有来得及出去上班,就被他们堵在了家中,所以都查抄到了巨额财物。 郝宝群最多,从他的三处房子里一共搜查到价值三千四百多万的财物和现金。其次是周为民,两千六百多万,范成军最少,一千五百多万。 当然还有未被发现的,但他们对被搜查到的钱财都不能说清楚来历,很可能都与韩少良有关。所以必须尽快将韩少良抓捕归案,否则无法向党和人民交待。 还有几种情况,更增加了他们的压力。一是从押解回来的黑道小头目二毛的交待中,他们知道,韩少良对龚蓓蕾恨之入骨,既有经济上的举报出卖之恨,又有感情上的背叛不忠之痛,不置她于死地,韩少良是不会死心的。而现在龚蓓蕾已经去上班,而且还是总裁,所以,有一天不把韩少良抓起来,龚蓓蕾和杨兴宇都有危险。 杨兴宇以前是他的政敌,现在他又把他当成了政敌兼情敌,所以,韩少良也不会放过他。而韩少良手中还有大量的资金,肯定不光是被他们提走的一千万,可能是几千万,他可以像以前一样买凶杀人。 二是从郝宝群的手机中,看到了一条信息:韩少良出逃后的第二天,给郝宝群打过电话。审问郝宝群,他说是韩少良打来问情况的,别的没说什么,也没说在那里。估计颜没说实话。这个电话是从江南打来的,可见韩少良还在江汉境内。可通过技术手段,对这个手机,还有林玉瑛的手机号码进行监测,却一直没有发现这两个号码的动向。 三是对韩少良妻子施菊香进行审讯,她供出韩少良曾让她去监狱里看望朱文亮,带去一大包衣物(其中一件内衣,经有关权威部门化验,衣服上确有毒液,是后来喷洒上去的,说明韩少良想谋害知情者朱文亮)。她还供出警方不知道的几处房产,以及严家亲朋好友在蒙丽集团里的员工名单。令警方吃惊的是,在总部一百二十多名员工中,有三十多名与严家有关,其中十一人是中层以上干部,六名是财会。 韩少良不抓起来,就会利用这些人了解蒙丽集团的内部情况,搞阴谋破坏活动,甚至设计陷害好人,对杨兴宇和龚蓓蕾也构成了威胁。 上面的压力越来越大,群众的呼声越来越高,专案组的同志寝食难安,焦急万分。经过反复讨论,他们决定改变侦查的思路和方向,暂时停止大量调查路口的探头录像,大规模的走访排摸活动,而秘密派侦察员以纪委特派员的身份,进驻蒙丽集团。 密切监视有可能与韩少良和林玉瑛接触的员工动向,暗中保护杨兴宇和龚蓓蕾的安全。 请江南警方协助张贴悬赏公告,把犯罪嫌疑人韩少良和林玉瑛的照片印在上边。然后采用引蛇出洞等办法,争取在近期获得突破性的进展。 还有一组侦查员专门负责对林玉瑛的家,丈夫和女儿实施监视,看林玉瑛是不是偷偷回家,或者去小学里看望十岁的女儿。 一天过去了,二天过去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侦察员坐卧不安。但到了第三天,警方突然接到一个举报电话,令专案组兴奋不已。 宋佳佳在江南一个人才市场的门口看到那张悬赏公告,细看上面那个女人的照片,很像前天跟他们面谈的那个姓林的人事主管。 啊?怎么是她?她是犯罪嫌犯人?原来她姓林,叫林玉瑛。她认真看起来,上面写着:凡提供犯罪嫌疑人线索的,经警方核实,成功抓捕犯罪嫌疑人的,警方给予五万元的奖励。 还有五万元的奖励?宋佳佳的心怦怦直跳,要成功抓捕犯罪嫌疑人才能有呢。不管怎么样,都得向警方提供这个线索,这是一个公民最起码的义务和责任。 第788章 获得重要线索 姓林的搞招聘,是诈骗,还是有其它目的呢?如果是诈骗,为什么只招两个人?怪不得那天她说的条件这么好,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原来是在诱惑我们,那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宋佳佳百思不得其解,就拿出手机,拨打印在公告上面的那个电话。 通了,她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压低声说:“你好,你们是兴北市公安局吗?我举报公告上一个犯罪嫌疑人的线索,你们真的有奖励吗?” “有。”接电话的警官兴奋地说,“只要有用,一定兑现承诺,你要相信政府,相信警方。你在哪里?发现了什么?” 宋佳佳说:“我是一名大学毕业生,叫宋佳佳。前几天,我们在江南市一个人才招聘市场上,林玉瑛来招聘人,她说她姓林,是隆盛集团的财会兼人事主管。她说他们公司要招聘一个文秘,一个市场调研。第二天,她就约我们四个人到一个茶室里进行面谈,我有她的手机号码。”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警官振奋地说,“你不要走远,要注意保密,我们马上赶过来。” 吴警官接完电话,马上到局长室里向丁局长汇报。丁局长听后,高兴地说:“好,悬赏公告有了效果,说明韩少良和林玉瑛在一起,就在江南。” 他立刻拉出电话,给派在蒙丽集团的侦查员小徐打电话:“徐小兵,有人举报了一条重要线索,我把她的手机号码发给你,你马上赶过去跟她见面,了解详细情况,要注意保密。我让施局长马上就带人赶过来,争取尽快拿下这个案子。” 徐小兵接到丁局长发给他的微信,走到外面去打电话:“你好,我是兴北的警察徐小兵,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跟你见面。好好,你找个茶室,把名称和地址发给我。” 他下楼去开车,边把车子慢慢往市区方向开,边等待她的微信。接到宋佳佳的微信,他就往那个地点开去。 一会儿就赶到那个茶室。他穿着便衣,走进茶室,宋佳佳已经坐在那里了。这是一个高挑清纯的美女。徐小兵坐进去,把门关上,将警官证亮给她看:“你把情况,再详细跟我说一说吧。” 宋佳佳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徐小兵边听边记录。记录完,他打电话向公安局副局长施伯兴汇报。施局长指示说:“你把她带到江南公安局,让她配合我们,给林玉瑛打一个电话,我们马上赶到。” 打完电话,徐小兵对她说:“宋佳佳,你跟我去一趟公安局,配合我们给林玉瑛打个电话。如果破案,奖励马上兑现。” “好的。”宋佳佳愉快地跟他走出茶室。 徐小兵开车来到江南公安局,里边一个警官把他们安排到一个小会议室里说:“施局长给我们打电话了,让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等了半个多小时,施局长就带了三名警员赶到了。他风尘仆仆地走进小会室,对坐在那里的宋佳佳说:“你就是给我们提供线索的,很好,你先坐一会。” 他边说边接过徐小兵递给他的谈话记录,然后出去让江南公安局的同志配合,打开电子监测仪和跟踪器,再过来让宋佳佳给林玉瑛打电话。 “宋佳佳同学,你用你的手机,给林玉瑛打个电话,不要紧张,你就问她,你有没有被录用?” “嗯。”宋佳佳点点头,就翻出前天林玉瑛打给他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可里边却传来“你拨的号码已关机”的声音。 “关机了。”宋佳佳说,“奇怪,前天还打给我们,让我们去茶室面谈的,今天怎么就关机了?” 施局长说:“这就是犯罪嫌疑人的特征。”他想了想,对下面的三位警员说,“走,我们去那个茶室,然后调看附近路口的探头录像,看她是怎么走的?往哪个方向走?一路追查下去,应该能查到她。” 说着,就风风火火地带了宋佳佳,开车往那个茶室赶去。 林玉瑛跟四个大学生面谈结束,打的回到别墅,把情况告诉韩少良,韩少良眼里马上射出两道绿莹莹的色光:“只要唐丽娜迫切想来,事情就好办了。你下午就给她打电话,就说她被录用了,让她明天下午就来上班。” “也不要太急,太急了,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林玉瑛说,“还是晚上打吧。” 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说:“不对呀,明天是星期六,要上班,也应该星期一来才对。” 韩少良急色得不行:“那就让她星期天来报到,星期一正式上班。” “好吧,我晚上打。”林玉瑛心里却在想着小帅哥阎军,可又不能让他们同时来。 三楼也可以收拾一间空房间出来,但没有床铺,要出去买一下。还是看二叔跟唐丽娜的进展情况再说吧,要是他们进展快,住到一起,那就不用去买了,把二楼的床铺搬上来就行。 要是阎军也乖的话,我们也可以睡在一起。那就可以跟他天天缠绵,夜夜欢歌,玩他个昏天黑地,死去活来。想到这里,她一阵兴奋。 可韩少良却对她说:“如果小唐同意,你明天,到街上去多买些吃的东西,至少能吃三五天,反正有冰箱。再多买些卫生巾,避孕套就不要买了,我不喜欢戴。小唐怀孕,就让她怀好了,正好我可以多一个子女。” 林玉瑛红着脸问:“那你现在,到底有几个子女啊?” 韩少良神秘地笑了笑说:“没有,就一个,不是在美国吗?” 林玉瑛乜了他一眼:“你肯定还有,只是我们都不知道罢了。” 韩少良还是守口如瓶:“这件事就不要说了。呃,明天准备工作做好,后天,你把小唐约到那个茶室,打的把她接过来,你就到厦门去出差。” 林玉瑛叫起来:“我现在还能出差?不能开车,也不能乘飞机,坐火车,怎么去啊?” “哦。”韩少良想起来了,“你没有假身份证,是不好乘飞机,坐火车。这样不行,要是紧急转移,你怎么办?明天去做一张吧。” 林玉瑛不想走,就找着借口说:“找谁做啊?我也不能出去做。还是等小唐他们来了以后,叫他们去帮我做吧。” 韩少良有些为难。他知道小唐还是一个女孩,不会那么简单就范的。他要把她关在这里,想尽办法诱惑她,劝说她,她不从,就要强暴她,再驯化她。弄不好,她会拼命挣扎,大呼小叫,哭天喊地。要是她还是一个真正的女孩,那就更加难搞了,哭哭啼啼的,肯定非常尴尬。怎么能让她呆在这里呢?她在这里,我还怎么强暴小唐?怎么无拘无束地搞她啊? “那你想个办法,出去一二天。”韩少良带着恳求的口气说,“只要两天就行了,我把她搞定了,你再回来。” 林玉瑛白了他一眼:“叫我到哪里去啊?真是,你让我去送死?你搞她,我躲在三楼,不下来,不就行了?” 韩少良不出声了,他知道,那是一件有失体统的尴尬事。她就是躲在三楼不下来,但声音总不会听不到吧?那是多么难堪的事啊?她听到这种声音,肯定也会很难过,要是憋不住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突然明白:怪不得她要招聘一个小帅哥?原来她也想这样。也罢,你不能只顾自己开心,不顾她的感受。她毕竟也是一个三十五岁的年轻少妇,也有这方面的欲望。 那就让她呆在这里吧,如果小唐让我得手,也肯做我的情人,就让她把那个小帅哥叫来,让她过过瘾,开心开心吧。 小帅哥好弄,只要她稍微主动一点,或者吸引一下,他就会激动得不能自已。再说,玉瑛长得不错,身材也丰满性感,跟吴静茹差不多。少妇的欲望也很强烈的,成熟得法,有的滋味甚至比女孩还好。 他也想过搞吴静茹,但试了几次,吴静茹有点不识事务,提她当经营部部长,后来又提她当建筑公司的副总,就是想跟她进行交易,她却一直装糊涂。有几次,他带她出去,想搞她,她都设法回避了。 后来,他尝过三个少妇的滋味,一个办公室副主任樊舒怡,一个是吴会计,还有一个海江分公司副经理林平。少妇的滋味是不错,但后来他顾不上了。因为要应付龚蓓蕾,还有另外几个女孩。他实在是顾不来,也没有这样的精力。 可是逃跑后,他却一个女人也没有,非常不习惯。平时,三天不搞女人,他就憋不住,十天不换新鲜,就感觉活得没劲。 所以那天晚上,他差点犯下乱伦的错误。他憋得难受,见玉瑛那样性感,越看越漂亮,就冲动得不行。好在她比我理智,否则,真的就铸成大错了。可那天晚上,他真的差点失控。 “那好吧,不走就不走。但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不能下来,也不要出声。”韩少良给她约法三章,“这种事情,你是过来人,不是不懂。你要把门关严,用棉花将耳朵堵死。” 第789章 色鬼还在行动 林玉瑛羞得脸色火红,就显得楚楚可怜:“我知道,你不要多说了。” 说着马上去厨房里弄中饭吃。韩少良追过来,站在她背后说:“你是不是,看中那个小帅哥了?” 林玉瑛吓了一跳,心想,这个二叔,真是太厉害了,什么也瞒不过他。但她嘴上还是不能承认:“你在说什么呀?” 严旭开有些猥琐地说:“你就别再瞒我了,你的心思,我知道。这个,也能理解。你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这么长时间在外面,也是很饥渴的。” 林玉瑛的脸更红了,沉默着,只顾弄菜。过了好一会,她才说:“反正,我要跟他离婚了,这不算出轨。” 韩少良嘿嘿笑了:“你还想跟那个小帅哥结婚?这行吗?他比你小了十多岁,这样的小夫老妻,社会上不多的。他能真心对你好吗?” 林玉瑛羞得无地自容,韩少良却还要拿她开玩笑:“不过,也不一定。玉瑛现在也算是一个女富妹了。对那个小帅哥来说,你就是一个百万,甚至是有千万资产的富姐了,他会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 “二叔,我求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多难为情啊?”林玉瑛跺着脚说,“快到客厅里去看电视,不要在这里烦我。” 韩少良还是嘻皮笑脸地说:“不过,你要当心,这个小帅哥骗你的钱。” 林玉瑛真是哭笑不得:“二叔,不要开玩笑了,我心里难过死了。” 韩少良还是不肯走,他色眯眯地盯着她性感的背影,无耻地说:“对这种花心小帅哥,你不要动真心,只跟他玩玩就行了。你动真心,一旦陷进去,就完了。女人只要动情,就会变傻,就会把自己的钱乖乖交给他。而他只要骗到你的钱,就会关机消失,去找年轻漂亮的小美女谈恋爱,然后结婚。这一点,你听我的,不会错。男人,都是这样的,你要多个心眼,明白吗?” “明白了。”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林玉瑛,本来,她还想跟小帅哥串通好,骗二叔的钱,然后跟他私奔,看来对小帅哥,是得多个心眼才是。 但只玩身子,不动真情,那像什么啊?两个畜牲?她恐怕做不到。女人跟男人不一样,至少对一个男人产生好感,或者喜欢他,才能主动向他打开身子,把一切都交给他。唉,到时看情况再说吧。 一会儿,饭菜做好了。两人开始吃饭。吃好,林玉瑛没事干,就躲到三楼,关门睡觉。睡好起床,她再去上网,在网上寻找本市做假身份证人的电话号码。 她要做好逃跑的准备工作,不管是与二叔一起逃,还是与小帅哥一起逃,反正都得亡命天涯。 晚上七点半,她才在韩少良的催促下,打开第二个手机号码,给小唐打电话:“你好,你是唐丽娜吗?我是林主管。” 唐丽娜有些激动地说:“林主管,你好,是不是录用我了?” “对,你很幸运。”林玉瑛骗她说,“我把你的简历给我们董事长看了,还对你作了重点推荐,他决定录用你。” “谢谢你,林主管。”唐丽娜高兴地说,“那我什么时候来上班?” “呃,你明天能来吗?”林玉瑛试探着问。 “明天?”唐丽娜没想到会那么快,“明天恐怕不行,我要去跟我亲戚说一声,还要整理一下东西,处理一些事情。对了,明天不是周末吗?我下个星期一来正式上班行吗?” 韩少良在旁边拼命给她做手势,示意她说后天来报到。林玉瑛就说:“那就后天吧,后天下午先来报到,再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星期一正式上班。” “那也行。”唐丽娜天真而又激动地说,“那到哪里来报到呢?你把详细的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直接打的过来,我要把一些生活用品带过来。” 林玉瑛说:“你少带一点,这里什么都有。你后天下午三点左右,到前天那个茶室楼下等我吧,我来接你。” “好的,谢谢林主管。”唐丽娜又说了一声谢谢,才挂了电话。 林玉瑛打完电话,韩少良激动在当地直打转,一副跃跃欲试,急色乱性的神情。他们又商量了一些事情,才上楼各自睡了。 第二天,韩少良像要做新郎官一样准备起来。他拿出一张纸,把要买的东西一一列出来,从吃的酒菜,零食,瓜子,饮料,补品,到穿的内衣内裤,衬衫皮鞋,卫生纸,生活用口,写了满满一张纸。 “玉瑛,今天你的主要工作是负责采购。”他把纸递给林玉瑛说,“我给你两千元钱,你打的去街上采购,就包一辆出租车吧,拎着太吃力了。” 林玉瑛接过纸,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目光在“伟哥两盒”这四个字上停住,看了一会,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还是一个小姑娘,你不能太那个。” 韩少良暧昧地笑了:“那个什么?你不懂,她年轻漂亮,精力旺盛,感情一旦爆发出来,我哪里吃得消她?要准备好武器,才能做到有备无患,才能打败她,也才能征服她。” “哼,你呀,就是离不开女人,最后死在女人手里。”林玉瑛这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妥,可来不及收口了。 果真,敏感的韩少良一听这击中他要害的不吉利话,就不开心,脸拉下来:“你没大没小的,说的什么话啊?” “好好,我不说了,我是为你好。”林玉瑛认错说,“钱呢?我去给你买。” 韩少良到二楼拿出两千元钱交给她:“多退少补,这里所有的开销,都是我的。你需要什么,也可以买。” 这话的意思,林玉瑛听得懂。二叔在讨好她,让她成全他的好事,也同意她找个小帅哥,让她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林玉瑛高兴地接过钱,戴上羽绒帽,出去包了一辆出租车,在街上东奔西走,整整采购了三个多小时,把出租车的后备箱和后排坐位都塞满了,才准备回来。可她从超市里走出来,往东走了几步,就看见街上贴着一张公告,有几人站着跟前看。她偷偷走过去一看,不禁吓了一跳。这是一张悬赏公告,她的照片醒目地印在上面,上边一张,是二叔的照片。 她立刻转身,将羽绒帽扣紧,心还在怦怦直跳。她埋下头,走向停在家乐福超市门口西侧的出租车,心里紧张地想,那个司机不知道有没有看到这个公告?如果看到了,要是被他认出来怎么办? 还有那四个大学生,要是他们中有人看到,就完了。她老远就朝坐在车里的司机看。 感觉他的神色没有异常,才放心地拉开车门,将手里拎着的几大包东西塞进去,她坐到副驾驶位置上说:“走吧,都采购好了。” 出租车就开出去。一跳上,她紧张地想,要不要让司机开进别墅区,开进去,就被他知道了。可不开进去,这么多东西怎么拿? 没办法,只能让他开进去了。出租车开到别墅区门口,她还是把脸埋下,往那边侧,不让门口的保安看清楚。开到别墅里面,她才指挥车子往28号别墅开去。 开进28号别墅院子,她想叫二叔出来搬,可一想不对,不能让司机看到他,就钻出来,把东西都放到地上,付了三百元车钱,让司机走了,把院门关上,才对里面说:“二叔,他走了,你出来一起搬东西。” 韩少良这才开门出来搬。搬好,林玉瑛把门关紧,紧张地对韩少良说:“我在街上看到公告了,警方要悬赏抓捕我们,吓死我了,怎么办啊?” 韩少良也吓了一跳,脸如土灰地呆在那里,许久才说:“这就说明,他们怀疑我们还在江南。可有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反而会被他们发现。东躲西逃,也逃不过他们的天罗地网。本拉登在美军的眼皮底下,生活了十年。我们也要沉得住气,从明天开始,你尽量不要外出。” 林玉瑛说:“可明天下午,不是要到茶室那边接唐丽娜吗?” 韩少良想了想说:“你不能去那里接,你的那个手机,也不能提前开。呃,明天中午,你给她发条微信,让她打的到前面那个三叉路口。那里,你下午去看一下,看有没有探头。没有探头,你才能到那里去接她。手机发好微信,就马上关机。下午接到她,也立刻关机。我怕他们的探测器,这几天一直在监测我们两个人的手机。” 林玉瑛说:“这个号码,只有这四个大学生知道,只要他们没看到公告,就没有问题。” 韩少良脸色阴沉地说:“但愿老天保佑我们。不过,这里看来不能久呆,只多再呆一二个星期,我们就要设法离开。唉,不管怎么样,先把他们两个人搞到手再说。” “嗯。”危险中的人往往都是很疯狂的,林玉瑛也如此。她点点头,有些迫切地说,“明天,你想办法把小唐哄开心,让她自己愿意,那就好办了。” 第790章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意思是她也要尽快把小帅哥叫来,趁还没有被抓起来的时候,尝一下野味,吃一顿嫩草。 韩少良心领神会地说:“我当然希望她能够自愿,那样,我就可以把她带走。你也可以带着小帅哥一起走,这样,路上也有个照应。但我们先要分开走,然后再碰头。” 这话说得有些悲伤,却很是暧昧。于是,他们开始继续做准备工作,把吃的东西都放在冰箱里,属于韩少良的用品放到二楼,林玉瑛的放到三楼。 好容易熬到第二天中午,林玉瑛才打开那个手机,给唐丽娜打电话:“唐丽娜吗?” 唐丽娜喜出望外地说:“哎呀,我刚才打你好几个电话,一直关机,急死了。” 林玉瑛说:“我手机没电了,才看到。这样,我下午有点事,不能来接你。你直接打的过来,打的费给你报销。等一会,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打到那个路口,我出来接你。” “好的。”唐丽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挂了电话,林玉瑛把地址和时间发给她,就关了手机,开始等待一个小美女的来到。不,是一个鲜嫩的猎物送上门来。 吃过中饭,韩少良就打开底楼客厅和二楼的空调,然后把一件新买的衬衫,放在床头,午睡后,他要穿上,外面穿上那身一万五千多元的法国名牌西装。昨晚,他已经洗好了澡,午睡起床后,他就要打扮成一个新郎,今晚跟唐丽娜非正式结婚。 为了养精蓄锐,他要好好地睡个午觉,准备晚上有旺盛的精力跟唐丽娜激战。起码酣战三四个回合,好好享受一下她稚嫩美妙的滋味。 他实在是太饥渴了,下身涨得难受。他不习惯用手解决压力,所以唐丽娜再不来,他就真的要憋不住了,就要发生乱伦错误了。这几天,他多次产生过用玉瑛来解渴的罪恶念头。 “你也睡一会吧,今天晚上,你也会被吵得睡不着的。”他对在厨房间里洗刷的林玉瑛说,“到三点钟去路口接小唐,你先躲在旁边看一看,如果有情况,就给我发条微信,我马上躲出去,你也不要进来。” “嗯,知道了。”林玉瑛边洗碗边说,“接到她,怎么跟她说话,你都想好了吧?” 韩少良说:“早想好了,你只要把她接过来,下面的事都由我来做。吃好晚饭,你就说身体累,上楼去睡觉。不管下面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出声,知道吗?” “知道了,你说过多少遍了。”林玉瑛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们最好声音轻点,不要弄得人整夜都睡不着。” “我理解你的心情,行的话,明后天,你就把他叫来,也过过瘾,啊。”韩少良一副流氓腔地说,“这样,我们也好两不相扰,你归你,我归我。二楼三楼,天天晚上都上演激情大戏,既热闹,又开心,这是一种外面所没有的人生至境。” “别想得太美,还是等得手了再说吧。”林玉瑛对小帅哥有所期待,也有些激动,但心里却总是隐隐有些担心,怕他们还没有尝到这种滋味,警察就神兵天降,把他们的美梦打碎。 洗刷完,她就到三楼去睡了。可她哪里睡得着啊?满脑子都是小帅哥俊郎的脸庞和高大健壮的身体,耳边似乎已经听到了二叔强暴唐丽娜那种惊心动魄的声音。 她想想,也激动起来,在床上翻来覆去,拼命折腾自己,也没法放掉体内的压力。 唉,今天晚上怎么办啊?她不无担心地想,他们在二楼激战,你一个人在三楼激动,如何熬过这个不眠之夜啊? 折腾到两点半,她就起床,穿上羽绒衫,戴上羽绒帽,扣紧帽带,走出去接唐丽娜。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是埋下脸,不朝门房的保安看。 好在这个别墅区的门口没有贴悬赏公告,否则,肯定会被保安认出来。她从来没有跟他们招呼过,应该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在他们的眼中,她可能是一个神秘的有钱人的情人或者小三。所以从来没有拦住她问去哪幢别墅。这幢别墅,二叔是瞒着所有人,用假身份证登记的,所以没在知道人它的真正主人是谁。 她走到别墅区前面那个三叉路口的时候,是三点十二分。路口没人,也没车,显得空旷,冷落。四周是农田,路边是绿树,一片郊区农村的田园风光。 林玉瑛朝四周看了看,见东边十多米处有一颗大树,就朝它走过去,然后站在树背后,看着西边的路口,觉得这个地方可以短暂地藏一下身。 等到三点三十分她才打开手机。一打开,里边就跳出一条微信:林主管,我已经打的过来了,你怎么还是关机?看到微信,给我回复一下好吗? 她马上给她回复说:我已经出来接你了,你打到那个路口,坐在出租车里等我。 过了一会儿,唐丽娜回复:好的,我马上就到。 林玉瑛把身子藏在树的东边,盯着西边的路口,等待那辆出租车的出现。 这时,太阳淡而无力地照着大地,寒冷的北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刮来,割着她没有遮住的脸。马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只偶尔有一辆自行车,摩托车,或者汽车从她身边经过。 终于,一辆出租车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快要到西边的路口的时候,速度慢下来,然后在路口的一个拐弯处停下。 林玉瑛有些紧张地眯着眼睛朝出租车里看,却看不太清有几个人,所以不敢贸然出去。 这时,她的手机来了微信:我到了这个路口,你在哪里? 她回复说:我也快到路口了,你从车子里出来。 发出后一会儿,唐丽娜就从出租车里钻出来。林玉瑛细致一看,见车里没有其它人,就从树背后走出来,朝路口走去。 唐丽娜看到她了,老远就绽开漂亮的脸蛋笑了。林玉瑛走近去,对她说:“你坐后边,我带路。” 唐丽娜拉开后车门坐进去,林玉瑛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对司机说:“你朝那边开。” 司机朝她指的方向往北开,在她的指引下,弯弯绕绕地开到别墅区门口。林玉瑛有意让出租车在外围转了一圈,想把唐丽娜转晕头。 快要开到别墅区大门的时候,林玉瑛把羽绒帽戴上,拉紧。这个动作被唐丽娜看到了,但她没有想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她好奇地看着这个幽静的深不可测的别墅区,神色越来越紧张。进了别墅区,林玉瑛指引司机在别墅间的小道绕着来绕去开,开了好一会,才转到28号别墅的院门前。 “到了。”她让司机把车子开进院子,她付了车钱,钻出来,帮唐丽娜搬后备箱里的行李。搬好,她让司机走了,才对唐丽娜说:“就是这幢别墅。” 被转得晕头转向的唐丽娜看着这个欧式尖顶的高档别墅,张大好奇的眼睛,惊讶地说:“哇,多漂亮的别墅啊。” 林玉瑛领她往别墅的台阶上走,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说法,冲着别墅说:“韩董,开门,唐丽娜来了。” 底层客厅的那扇紫铜色豪华防盗门打开了,韩少良西装革履地出现在门口,像个新郎一样光彩照人:“请进。” “韩董好。”唐丽娜恭敬地说了一声,就随林玉瑛走进去。她有些紧张地站在当地,被里面富丽堂皇的装饰和豪华气派的陈设弄得目瞪口。恍惚间,她以为自己走进了古代的一个皇宫,她是一个被引荐来拜见皇上的民女。 “小唐,这就是你的办公桌。”韩少良微笑着对她说,“不要紧张,过一段时间,就熟悉了。陌生,才感觉有些新奇。” 这句话把唐丽娜从幻觉中唤回到了现实里。她得感叹说:“这么豪华的别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真的,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神情更加虔诚和拘谨起来,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韩少良指挥林玉瑛说:“把她的行李搬到二楼。”又亲切地对唐朝丽娜说,“她是我侄女,我们公司的总账公司兼人事主管。” 林玉瑛拿着行李往楼上走,唐丽娜连忙拿了两个包跟上去,韩少良也帮着拎一个包。到了二楼,韩少良有些殷勤地对丽娜说“来,小唐,我先领你看一遍,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唐丽娜诚惶诚恐地跟着他,像刘佬佬进了大观园一样,看得目瞪口呆,赞不绝口。 “二楼有四个房间,这是主卧室,我住。”韩少良说着推开房门,“比较大,前面的阳台也挺大的。” “哇,这么大啊。”唐丽娜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就赞叹地叫起来。 “这是副卧室,没人住,就你住。”韩少良指着里面说,“等会你收拾一下。现在人少,你一个人住。” “太好了,简直比五星级宾馆还好。”唐丽娜吐了吐舌头,一脸的不安,“我从来没有住过这么高档的房间,不要说住过,就是看都没有看到过。” 第791章 小羊羔般稚嫩可爱 “这是书房,这是一个公用的卫生间,这是二楼私秘一些的会客区。”韩少良见小唐如此惊讶,纯朴,心里更加喜欢,介绍得也越发起劲,“光二楼,就是一个大的套间。” 看完二楼,他再领她到三楼看。他让林玉瑛走在前头,林玉瑛识相地不说话,只让他一个人在那里表演:“小唐,你看到没有?三楼,与二楼的风格不一样,显得简朴雅致一些,但也比较人性化,温馨宜人。这是三楼的主卧室,她住,还有一间空房间,等来了男的住。这是书房,这是贮藏间,公共卫生间。” “这么大的一幢别墅,平时,就你们两人住?”唐丽娜感到有些疑惑。 韩少良正好炫富:“以前,它一直空关在这里,我们为了筹建一个分公司,才住过来的。到这里还不到两个星期。我在外面,还有六七套房子。” “啊?还有六七套房子?”唐丽娜张大了嘴巴。 韩少良开始诱惑她:“这里这么大,她出去了,就我一个人住。” “那也太冷清了吧?”唐丽娜真的很天真,什么也想不到。 “所以要招几个人,一是工作需要,二是热闹一些。”韩少良等唐丽娜看完,就领她往底层走,“你是不是热啊?这里开着空调,热,就把羽绒衫脱掉吧。你看我,就穿西装,一点也不冷。” 唐丽娜热得头上都冒汗了,只好拉开羽绒衫的拉链,但不好意思脱下来。因为她里边的羊毛衫太紧,把本来就丰满的胸脯箍得更加丰隆。 另外,她里面的衣服也都是一些劣质货,不适合在这种环境里穿。真的,被这样豪华富丽的环境一对比,她就显得太士气了,也太寒酸。 她的羽绒衫敞开后,韩少良的眼睛更加不安分起来,不住地往她高耸的胸脯上盯。林玉瑛发现了,对唐丽娜说:“小唐,看你热得,额上的汗都出来了,把羽绒衫脱了吧,这里又没有别人。” 唐珊娜这才犹豫着脱了。一脱,她的凹凸有致的身材就一览无遗地呈现韩少良的眼前。韩少良的眼睛发直地盯着,恨不得。 林玉瑛见他的吃相太难看,也弄得唐丽娜不知所措,就干咳一声,对他说:“时间不早了,我去做饭,你跟小唐聊聊情况。” “好好。”韩少良对唐丽娜说:“来,小唐,我们到这边客厅里坐一会,我们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情况,也说一说你的工作。” 唐珊娜惴惴不安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在他对面的沙发沿上坐下,挺直着身子,眼睛看着他,紧张得气也不敢透。 韩少良非常喜欢她这小羊羔一般稚嫩可爱神情,就放直目光去盯她的眼睛,想先试探一下她的心里。唐丽娜的目光跟他对在一起,但很快就被他火热的目光烧退了。她垂目坐在那里,有些不自然地绞着手,胸脯微微颤动着,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韩少良有些憋不住,真想坐到她身边,楼过她狂吻,可他知道时机还不成熟,就按捺下激动,开始用语言诱惑和感化她:“呃,小唐,我们公司的情况,林主管跟你介绍过,我就不多说了。以后,你再慢慢深入了解。” “嗯。”唐丽点点头,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 韩少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冲动。 他感觉小唐真的跟娱乐场合的女孩子不一样,身上似乎还有一股芬香,脸上也有着一层没开过荤的绒毛。皮肤细腻白嫩,弹性足,光泽好,抚摸上去,感觉一定非常舒服。 “呃,这个集团公司是我一手创办起来的,我是董事长,公司一百多亿的资产都是我的。”韩少良要用财富,权力和神秘来诱惑她,吸引她,让她相信,也让她动心,“但最近,我们公司内部出现了一些情况,说明白点,就是有人想阴谋算计我的财产。唉,怎么说呢?本来我不想告诉你,但看你人很好,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吧。” 唐珊娜撩开好看的大眼睛,忽闪地看着他。 “就是我原来的老婆,跟人私通,并内外勾结,要争夺我的财产。”韩少良按照事先想好的说法胡说八道起来,“所以我要奋起自卫,并跟他们进行斗争。我要成立一个分公司,把原来属于我的财产转移过来。所以这场斗争暂时是保密的,你可能也知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商业机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就有可能失败,这么多的财产被她和她情人搞走。” “是吗?怎么会这样?”唐丽娜相信了,天真地说,“那,你们离婚了?” “对,就是因为离婚了,她才这样跟我争夺财产。”韩少良顺口胡诌,“所以,我现在急需找一个文秘和助理。这个女孩最好能在困难的时候,在我需要安慰和帮助的时候,理解我,帮助我,这样等我运作好以后,我不会忘记她的。要是她能看上我,爱上我,跟我恋爱,然后正式结婚,最好。” “啊?”唐丽娜没想到他突然说出这种话来,吓得轻声叫了起来,“这。” “小唐,你不要慌张。”韩少良笑了笑说,“这个女孩如果看不上我,嫌我年纪大,那我也不会亏待她的,会给她一笔可观的报酬。” “不,韩董,我只要工资,我,不要这么多的钱。”唐丽娜慌忙摇头,“我是有,男朋友的,不好意思,我可能让你失望了。” 韩少良说:“小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那个女孩如果不肯跟我正式恋爱结婚,那帮助我工作,我也不会亏待她,又不是说别的什么。” 唐丽娜愣地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韩少良试探她说:“小唐,如果你觉得这种情况不行,不想帮助我,那你明天可以回去。” 唐丽娜又吃了一惊,睁大眼睛,恳切地望着他说:“韩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韩少良心里想,你想拿高工资,高回报,但不失身,是不是?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哼。你既然进来了,还能清洁地出去吗?真是! 但他这样说了以后,唐丽娜就垂着眼皮,或者闪着眼睛,再也不敢跟他对视了。神情也更加紧张不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在考虑如何面对这个桃色陷阱。 她知道,现在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随机应变,拼死反抗,相机逃跑。二是索性放开自己,做他的情人,搞他的钱财,然后逃出去再谋发展,再谈恋爱。但她只经过几秒钟的考虑,就决定走第一条路。 她觉得这个富豪太神秘,也有些可怕。情况不明,身份不清,她怎么能委身于他呢?哪怕他钱再多,她也不能动心。贪恋非份之财,不义之钱,是要上当的。 你看,林主管说的待遇这么好,原来就是一个桃色陷阱。怪不得她不设招聘摊位,而在场子里偷偷摸摸拉人,面试也放在茶室里,而不放在公司里。 对了,刚才林主管来接我的时候,好像突然从路口东边走出来的。 出租车要进入大门的时候,她又把羽绒衫的帽子戴上去,这是为什么呢?真是太奇怪,太神秘了,看来今晚有危险。 现在怎么办?她在心里紧张地问着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能不出去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偷偷给同学发微信。让她们给我报警,让警察来救我。她刚才说有男朋友,那是谎话。她谈过恋爱,但已经分手了。 可是手机在羽绒衫口袋里,要是现在去拿的话,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还是等一会,装作去卫生间的样子,拿了手机去发。 她只考虑了几秒钟,就做出了这个决定。可精明狡猾的猎色老手韩少良从她的神色上,看出了她的心思,知道今晚和奸肯定不成,必须强暴才能达到目的。 于是,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要把她对外联络的工具拿掉。他判断她的手机很可能就在那件羽绒衫口袋里,而羽绒衫现在放在那张办公桌上。 韩少良看了一眼墙角那个座钟上的时间,快五点了。马上就要吃饭了,吃好饭,就对她采取行动,不能再拖。他真想马上就得到她,知道再晚可能就得不到她了。 现在,先要用话来解除她的警惕,让她放松警惕,安心下来,才能在吃完饭,玉瑛上去以后,他出其不意地扑上去干了她。干了她,她就会像龚蓓蕾一样跟他谈条件,就会破罐子破摔,心甘情愿地做他的情人。 于是,他叹了一口气说:“好吧,小唐,我这个人心直口快,刚才把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知道了你的想法。算了,我不提这个要求了,另外再去找人吧。呃,如果你愿意在这里工作,从明天起,你就在这里上班。主要是帮我打打字,整理整理文件,搜集一些资料,到外面去办一些事,采购一些东西。" 第792章 关键时刻警察来了(大结局) “待遇嘛,就照林主管说的,我们一分钱不会少你的。我有的是钱,这点工资算什么?你表现好,我还会给发奖金。月奖,年终奖,都有。一万二万,五万十万,看情况给。我给,你就拿,好不好?” 小唐点点头:“嗯,谢谢韩董。” “我这样说,你可能还不相信,我拿给你看一下,你就相信了。” 韩少良要进一步用实物来诱惑她,女人都喜欢眼见为实,看见了才相信。 于是他站起来,走到二楼,拎下来一个蛇皮袋,放到她身边,打开口袋给她看:“你看,这里有多少钱?八百万。这些还只是一些小钱,我拿着零用的。” “啊?这么多钱!”唐丽娜惊得张嘴瞪眼,不知说什么好。 她想起自己在中学和大学里学习的时候,有时为交不起学费而发愁,有时为没钱买饭菜票而掉眼泪的事,感慨万千,不禁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韩少良把八百万现金再拎上去,下来装作去厨房里看菜做好了没有的样子,悄悄对林玉瑛说:“等会,你把她的羽绒衫拿到二楼,把她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关掉,再藏起来。” 林玉瑛点点头,韩少良走出来,重新坐到客厅里,笑着对唐丽娜说:“菜快做好了。我侄女挺能干的,什么都会做,财会,人事,家务。她已经跟了我七八年了,现在至少也有几百万,是个百万富姐,马上就是千万富姐了。” 唐丽娜见到那么多钱,真的相信面前这个中年男人,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富豪,也是个不可小视的神秘人物,可能是个贪官。据说大贪官,也是很有钱的。 反正,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有这么大的一幢别墅,外面还有七八套房子,有这么多的钱,八百万还只是一些小钱,那么,他就是亿万富豪。对了,他说是有一百多亿的一个集团公司,很可能是真的。 可大富豪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呢?他还说老婆要搞他的财产,好像也不对,离婚的老婆怎么能搞他的财产?他又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呢?这些话,这种种奇怪的现像,都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但韩董说,不同意这方面的要求,也可以照常在这里工作,待遇照旧,还有高额的奖金,一万二万,五万十万。天,真是太诱人了。她这样想想,就不知不觉放松了警惕,也坐在那里,站不起来了。就在这里干下去吧,万一是真的,那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啊。 她正这样想着,林玉瑛做好菜,手脚麻利地端到餐桌上,然后出来装作收拾办公桌的样子,把那件羽绒衫拿到二楼。 再拿出她口袋里的手机,关了,重新放进去。 放松了警惕的唐丽娜,垂头坐在沙发上,不知如何对韩少良说话好。韩少良看着她已经有所动心的神情,白嫩的皮肤,漂亮清纯的脸,年轻稚嫩的身,就冲动得不行。可他还是控制住自己,对她说:“小唐,我们去吃饭吧。” 说着站起来,走到餐厅里,帮着林玉瑛整理碗筷,然后对惶恐不安地站在那里的唐丽娜说:“小唐,坐吧。以后,你就跟我们一起吃饭,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啊。不要拘束,要放松一些,好不好?我们吃什么,你也吃什么。慢慢地,要学着也能做些简单的菜,玉瑛出去了,你也能帮我做一下,我不会做菜。” 唐丽娜这才在小心翼翼地在桌子边坐下来,轻声说:“我会做一些家常便饭。在中学里,爸爸妈妈外出打工,饭菜都是我自己做的。还有我弟,也是我做给他吃的。” 韩少良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也不错。” 一桌丰盛的菜放好了,韩少良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让林玉瑛和唐丽娜喝红牛。他端起酒杯,对唐丽娜说:“来,小唐,碰一下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唐丽娜感激地举起酒杯:“谢谢韩董,谢谢林主管。”喝了一小口饮料,却不敢搛菜。 林玉瑛说:“小唐,吃菜,不要太拘束,啊。” 小唐还是不敢举筷,林玉瑛就给她搛了几筷,放到她面前的小碗里。接下来,韩少良与林玉瑛一吹一唱,既劝菜,又说着各种好话。韩少良不停地给林玉瑛使眼色,意思让他当着小唐的面夸他,说他的好话,让小唐对他产生好感,敬畏,崇拜,这样等一会他强暴她,就会容易得逞一些。 效果确实是有的,在林玉瑛的吹捧下,小唐真的对韩少良有了好感,也相信了他,当然主要是被他刚才拎出来的巨额现金打动的。她的心情越来越放松,也对韩少良有了敬畏,感激和依靠心理。 吃完饭,林玉瑛忙着收拾碗筷,唐丽娜想一起去帮着收拾,韩少良对她说:“让她去忙吧。我们到那边去坐,再说说话。” 他要把小唐引到客厅里去,那里有沙发,今晚肯定先得把她压倒在沙发上,才能把她抱到二楼的卧室里去。 于是,他先坐过去,唐丽娜犹豫着不过来,他喊她说:“来,小唐,坐过来,吃点水果,喏,这葡萄新鲜,昨天刚买的。” 小唐这才坐过去,但不敢伸手去拿前面茶几上的葡萄吃。韩少良站起来,给她拿一个苹果,走到她面前,亲昵地递给她说:“吃个苹果。” 他想趁机抓一下她的手,但小唐尖着两指拿住苹果,让开了他的手指。唐丽娜看着这个光滑的红富士苹果,犹豫了好一会,才咬上去,抿着嘴巴轻轻吃起来。 韩少良朝厨房里看,希望林玉瑛快点收拾好,上楼去,他好对她下手。林玉瑛虽然背对着他,但感觉到了他的这种迫切心情,就加快动作,收拾好,出来装作很累的样子,对他说:“二叔,今天我有点累,就先上去睡了。小唐,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就问韩董好了。没关系的,有话就说,不要闷在肚里,啊。” 说着往楼梯上走去。小唐不安地站起来:“那我也上去,休息了。” 韩少良赶紧说:“还早了,我们再说一会儿话,我要对你的工作作些交待。” 小唐只得惶惶地坐下,更加不安起来。 林玉瑛上去后,底层就剩下他们两人。韩少良装模作样地说起话来:“呃,小唐,你其实是很优秀的,我一看,就很喜欢。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做好这个工作。” 两只眼睛却差点要飞出眼眶。小唐见了他这副色相,听了他说很喜欢这三个字,吓得手足无措起来。 她垂着头,咬着嘴唇,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整个别墅里非常安静,连三楼也没有一点声音。小唐的心在咚咚急跳,韩少良的气越来越粗急起来。 两个人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韩少良不想说话了,他知道这个时候,是最适合出手的。他有过强暴马莉莉和龚蓓蕾等女孩的经验,是个劫色老手。他猛地站起来,坐到唐丽娜的身边,柔声说:“小唐,你真的很美。” 小唐吓了一跳,连忙朝一旁闪开,然后站起来,往后直退:“韩总,你不要这样。” 韩少良一步步地走到她面前,盯着她说:“小唐,你太性感了。”小唐再退,后面却是沙发,就跌坐在沙发上。 韩少良坐到她身边,伸手就搂过她,尖起些去吻她的脸。 “不。”小唐拼命反抗,“韩总,你不能这样,你要这样,我明天就走。” 可是韩少良却将她压倒下去,疯狂地吻她,小唐拼命摇头喊叫:“不,林主管,快来救救我啊。” 楼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韩少良得寸进尺起来,小唐大声喊叫:“林主管,你们,不能这样啊——” 楼上还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韩少良要解她的裤子,小唐死死抓住,哭着哀求说:“韩董,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不是这样的人,我。” 韩少良不仅不放手,还更加疯狂地撕扯她的衣服。 这时,外面突然有声响。韩少良听到了,手停下来细听。小唐也听到了,赶紧摇头大喊:“救命哪——” 韩少良连忙掩住她的嘴。门外有人更加大声地喊:“里面有人吗?” 韩少良屏住呼吸不出声。小唐拼命挣脱他的手:“有人。” “开个门,我们是小区保安,来查户口。”门外的人敲着门喊。 韩少良吓得脸如死灰,只得慢慢站起来。小唐赶紧坐起来,边整理衣服和头发,边往门口走。韩少良还试图想掩盖和挣扎:“小唐,你不要乱说。我,刚才不好,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小唐打开防盗门,外面一下子冲进来一群穿便衣的男人,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对着里面喊:“都不要动,我们是警察。” 随着声音,前面两个便衣迅速扑向韩少良,按住他问:“你叫什么?” 韩少良不吱声。后面四五个警察往楼上冲去。不一会,从三楼传来声音:“开门,我们是警察。” 底楼按住韩少良的人再次问:“你叫什么名字?” 唐丽娜吓坏了,嗫嚅说:“他姓林。” 后面一个警察拿出一张公告纸,抖给她看:“他叫韩少良,是公安部的通缉罪。” “啊?”小唐惊愕在那里,许久才说,“多亏,你们来得及时,否则,我就要被他。” 楼上的声音更大了:“你再不开,我们要砸门了。” 小唐指着公告上的林玉瑛照片说:“楼上,就是她。” 正说着,楼上房间的门开了,警察喝道:“你叫什么名字?” 另一个警察说:“就是公告上那个女的,叫林玉瑛,快穿上衣服,你被捕了。” 这边的警察把韩少良铐起来,先押出去,院子外面停着三辆警车。一会儿,林玉瑛被铐住押下来。一个为首的警察对小唐说:“你是不是来应聘的大学生?” “嗯。”小唐的眼泪禁不住涌满眼眶。 另一名警察说:“施局长,让她跟我们到局里去反映一下情况。” 于是,施局长就把小唐也带出去。几名警察开始对别墅进行搜查,把一千万现金和一些贵重物品都带走,然后用搜查到的钥匙把别墅门锁上。三辆警车呼器着开出别墅区,朝市区方向开去。 韩少良案终于告破。第二天,警方就将他们移交给淮扬司法系统进行审理。消息传开后,杨兴宇,龚蓓蕾,还有蒙丽集团的广大员工,特别是兴北市的干部群众,个个欢欣鼓舞,奔走相告,电话相庆。 一个月后,审查初步有了结果。通过韩少良腐败案,在全省范围内一共查出各类有问题的嫌疑人一百五十多名,涉案官员五十三人。其中罪行最大的是韩少良,涉案金额高达十多亿,其次是郝宝群,贪贿总额也高达八千二百多万元。凡涉案的官员大都生活腐化,包养情人,最严重的当然是韩少良和郝宝群等人,其生活腐烂程度令人震惊和发指。 半年后,政法机关对一百一十六名腐败官员和犯罪分子进行了宣判,其中被判死刑的两人,死缓的两人,无期徒刑的三人,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二十一人。韩少良和郝宝群死刑,周为民和范成军死缓,那个杀手被判无期徒刑。 同时,一批有功人员和清廉官员受到表彰和升迁,杨兴宇被调到右江市当副市长,是全省最年轻的地级市副市长。 省委把杨兴宇调到右江市当副市长是有用意的,因为右江市这些年经济发展滞后,腐败问题突出,却是死水一潭,铁桶一只。必须派一个得力干净去把这潭死水搅动,把这个铁桶打破,然后送去活水和春风,把右江的经济发展起来。所以,在右江等待着杨兴宇的,将是更加严峻的考验。 龚蓓蕾被任命为蒙丽集团董事长,法人代表。姜春秋升任市委副书记,尤万强任兴北市红茂集团董事长,孙小琳扶正为市招商局局长,施建军被晋升为市教育局局长。 龚蓓蕾与李锦明在蒙丽集团乔迁到兴北的第二个星期日正式结婚,结婚典礼非常隆重,贵宾如云,贺声一片。 夫妻二人成双对,夜晚分分把家还。没有了欺压,事业爱情双丰收,金鳞化龙,扶摇直上。